《罪无归路》 第一章 夜黑风高 天上的月亮如同一个盘子，圆，而且亮，亮得刺眼的那种。 浩瀚的夜空，一只星星也没有，全都被月亮掩盖了，连同着天边的北极星，让迷途的人都找不到归途…… 凌晨四点，南沂市公安局，110报警中心。 “喂，110么？我，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她，她失踪了……” 工作人员依旧用机械的女声说道：“女士您好，请说明您的身份和具体信息，我们会尽快派警员去了解案情……” 等到太阳就要升起来的时候，月亮还是那么的亮，亮的想与太阳媲美。太阳不得不抻抻身子，费尽力气把月亮的寒光压倒在西边的云里。 关政从床上爬起来，闭着眼睛从床上下来，然后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从窗子射进来。 关政看看手机，今天还有两节课。关政钻进卫生间里，洗了脸，刷了牙，还剃了胡子。然后换上白衬衫，牛仔裤，转身出了门。 关政正走在半路上，手机响了起来，关政接起来：“喂，你好！” “关政，我是史进宇。” “哦，老师，你找我有事？” 史进宇说：“关政啊，我这里有个案子，你能不能来看看。” 关政想都没想，说：“对不起啊，老师，你知道的，我不会参加的。” 史进宇有几分遗憾，但还在争取，说：“关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警籍现在还在我手里保存着呢，一个错案不能否定一个人的一生啊。” 关政沉寂了一会，说：“但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了。我还有课，老师再见。” 史进宇握着挂断的手机，有几分无奈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个手枪模型，那是关政最喜欢的92手枪。 史进宇常到关政的学校讲课，关政一个学生物的学生，却对自己的犯罪心理选修课十分关注，甚至比心理学专业的学生还认真。 史进宇也对这个大男孩很关注，常带着他看现场。 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关政看着特警手里的92手枪，说：“老师，这手枪我啥时候能用上啊？” 史进宇说道：“那是特警的配备，就你这个小身板，你别想了！好好念书吧！” 后来关政就一咬牙，在实习期间参加了特警队的选拔，半年之后的他不仅带上了硕士的毕业证书，还有那个特警的臂章来到警局报到。 史进宇清楚的记得，那天关政穿着特警作训服兴高采烈的拿着那个毕业证和那个手枪模型，说：“老师，我做到了。”史进宇正是看上了关政的不服输和能文能武的本事，也一直手把手的把关政带上这条路。 但是仅仅半年之后，那时的南沂市，一个惊天动地的警员杀人案成了人们的笑谈，而凭借90％破案率著称的警界新宠关政成为侦破案件的核心人物，一下子声名鹊起，被称为“天网少年”。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短短的三天之后，被认为是嫌疑人的那个警员许继在看守所自尽，留下一面墙的血书。关政被那墙上的血书震惊的总也走不出那个案子，至今还记得那间屋子里，白色的墙上满满的“沉冤得雪，清者自清”。 后来，关政在史进宇的带领下，重新调查那个变态杀人案，却发现了与关政推测相悖的时间证据，许继的冤情洗白了。但是造成的后果却是许继的妻子抑郁而终，留下一个即将高考的女儿。 关政在那个警员的墓前，拿着匕首，在自己左手手腕处连划三刀，以此表示歉意，鲜血一直往下流，他却连眼睛都不眨，并给自己定下一年的界限捉拿真凶，如果未能达成，就脱下警服，终身不再涉警。 但是在关政忙碌一年之后，仍然没有找到当年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在含怨而死的警员一周年纪念的时候，关政向局里递交了辞呈。从此，警界那个“天网少年”不复存在了。 史进宇一直对这个弟子疼爱有加，即使出了错案，史进宇也暗中把案子的影响降到了最低。本以为时间久了，关政就会忘记，但是关政没忘，反而记得更清楚了。 也许关政这辈子就注定为了维护正义而生，离开警局之后的他，在赫赫有名的南沂大学心理学系当讲师，依旧是主修犯罪心理学。 关政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朝着前面的教学楼走去。关政走进教室，把u盘插进电脑里，开始讲课——犯罪行为与心理。 南沂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李崇阳敲了很久的门，史进宇才回过神来。 李崇阳走进去，问：“史局，您没事吧？” “我没事，我让你查的案子怎么样了？” 李崇阳把文件夹递过去，说：“我去问了，和以前的一样，也是失踪了，目前没有发现尸体。” 史进宇看着桌角的92手枪模型，要是关政在这里该多好！ 李崇阳知道那个模型的意义，说：“关政，他，还在南大？” “恩。” “那他，有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没有，他拒绝了！” 李崇阳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史进宇把文件夹递给李崇阳，说：“走，开会。” “好，我去安排。” 史进宇坐在主位上，李崇阳把案件投影在大屏幕上，说：“这是我们走访的少女失踪的地点和集体情况，还有失踪者照片。” “这几个被害者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女，基本上是高三的学生，她们没有任何交集，社会圈子也不一样，家庭条件都一般，其他的我们还在调查。” “太慢了，要加快调查速度，第一个案子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要是再不加把劲，就准备好辞呈吧！” 史进宇感到胃部一阵阵抽疼，李崇阳跑过去，扶住史进宇，说：“史局，没事吧？” “没事，散会吧！” 李崇阳把药递给史进宇，说：“史局，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史进宇摆摆手，说：“我没事，别担心。去忙吧。” 许久妍一到暑假就手忙脚乱的找实习工作，凑齐最后一个学年的花销。陈教授把一份文件递给许久妍，说：“这是市公安局的招聘书，我觉得你的条件挺好的，虽然只是法律援助的工作，待遇都还不错。” 许久妍看了好几遍，说：“谢谢陈教授，我会去的。” 许久妍拿着推荐信，到了南沂市公安局，史进宇看着许久妍，说：“和你爸爸真像！” 许久妍微微低着头，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过去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史进宇说：“你不记得了，但是我还记得。” 许久妍看着史进宇，史进宇继续说：“因为我不敢忘记！” 许久妍有几分哽咽，说：“谢谢，真的，谢谢你还记得。” 这个世界上每天发生那么多的变故，但是唯独有那么一件事，死死地刻在你的心上，直到化成灰尘，也不敢忘记。 第二章 冲出枷锁 史进宇突然捂着肚子，表情很痛苦，许久妍紧张地问：“史局，您没事吧？坚持一下，我去叫人。” 史进宇艰难的拉住许久妍，说：“等一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帮我给一个人写一封信！” 许久妍胡乱写了几笔，就把信塞到信封里，说：“我去叫人！” 刚刚从现场回来的李崇阳冲进办公室来，问：“怎么了？” “史局好像不太舒服，叫救护车吧！” 李崇阳和许久妍把史进宇送进了医院里，好久之后，医生走出来，说：“现在还说不好，我们还在治疗，但是，请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是肿瘤。” 李崇阳看看许久妍，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行政处那边史局已经安排我去办好了，明天就可以工作了。” “谢谢，那我明天再来探望史局。” 李崇阳思索了一阵，给关政打了电话：“关政，史局住院了！” “你说什么？在哪里？” “二院。” 南沂市第二人民医院。 关政透过病房的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史进宇，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李崇阳说道：“自从你走了之后，警局的工作越来越难，群众反映越来越差，一半的案子都查不下去了，史局只好亲自盯着，才保证了65％的破案率。 但是你也知道，我不适合领导刑警队，却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史局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身体越来不如以前了，还有几年就该退休了，可不能倒在这里啊。” 关政就那么听着，没说话。 关政看见史进宇在朝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进去。 关政昂起头，深呼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史进宇让关政坐下，说：“你离队到现在，我一共见了你四次，这是最近距离接触的一次了。” 关政听着史进宇话里的感情，说：“没事啊，老师，来日方长啊！” “对，来日方长。” 史进宇没有谈起案子，而是像和自己儿子一样，说着家长里短。 史进宇的确爱惜关政，可是关政每个案件成功侦破之后，史进宇都没有给出好的评价，而是挑出一大堆毛病，不少人都为关政打抱不平，可关政却笑笑，说：“严师出高徒！” 等到关政退出警界的那天，史进宇一下子觉得，自己亏欠了关政年轻人该有的掌声。 直到夜幕降临，史进宇在关政临走前把枕头底下的那封信交给他，说：“这是许继的遗孀给你的信，托我带句话给你，天网少年应该铩羽归来了。” 关政当着史进宇的面，撕开了那封信，许久妍写的匆忙，却依旧难掩那刚劲清秀的字体，一大页信纸，就三行字： 我父亲说过，如果一个真相比执法者的信仰还重要，那这个真相必然失去了价值。天网少年不是因为破案率高而出名，是因为他心中相信正义的力量。——一个相信正义的人。 史进宇不敢保证这封信能让关政重新回到警界，但他相信这封信能让关政抓到前途的光明。 好久之后，关政说：“老师，让我想想，明天给您答复！” “好！” 一早，许久妍来到公安局，捧着大大的瓦楞箱，寻找法律援助中心的门牌，好一会，只见李崇阳走过来，说：“这边，来，我帮你。” 许久妍看着那门牌，问：“刑警队？不是法律援助中心么？” 李崇阳说：“我们这边人手不够了，你就来这边帮帮忙。” “这里的工作我不会啊！” “你的工作就是翻译！” “翻译？” 李崇阳把箱子放在许久妍的办公桌上，说：“对，我们有一些从国际刑警组织那边拿回来的相关案例卷宗，你要帮着翻译过来，方便我们使用。” “哦，好！” 许久妍坐下来，把东西归位之后，打开电脑，开始翻译那些血淋淋的语言。 没多久，关政从外面进来，扫了一圈，整个办公室里就一个姑娘，还是生面孔。 关政问：“那个，姑娘，你知道李崇阳去哪了么？” 许久妍抬起头，说：“出去走访了。”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你坐着等一会吧。” 关政走进去，看着白板上的案件逻辑图。 四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第一个受害者离最近一个受害者有不到一个月，大概是21天，平均下来，一周一个。 这四个学生的朋友圈很小，也没有交集，共同点，基本没有，就连受害地点都连跨好几个区。 关政看看手表，18号，离最近一个案子，刚好一周了，这不正好是今天么？ 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关政给李崇阳打了电话，说：“我在局里，你人呢？” “我在六中呢！” “来不及了，你丫的把人都带走了，我怎么办啊，你不知道规矩啊，两个警员在场才能调查，你是不是傻？” 李崇阳没生气，反倒笑了，说：“拼命三郎的关政又回来了！” “滚，赶紧说，怎么办吧！” “不是给你留了一个么？” “给我留一个翻译？我要翻译有用么？” 李崇阳说：“翻译怎么了，那也算警员吧！兄弟，加油！我忙了。” “喂，你……”关政挂了电话，摸摸后脑勺，走过去，说：“小翻译，跟我出现场去！” “啊？我不是翻译！” “我知道你不是翻译，但你也不是专业的啊？”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翻译，我是不是专业的你有意见么？” 关政笑笑，说：“你翻译文件要用百度翻译，英语单词拼写没有那么熟练，你说你是翻译么？你一来就翻译文件，而不是出现场，作为人手紧缺的刑警队会有人看门，就说明你啥也不会呗！” 许久妍点点头，说：“还不错。” “那还用你说，不错就走吧！” 关政行动起来和本人完全不一样，关政一边往外跑，一边说：“翻译小姐，进了刑警队就要时刻记得命案要案优先，其他的扯淡，就算你不是翻译不是刑警，也要积极参与案件，我们不养闲人的。” 许久妍听得云里雾里，关政拉着许久妍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看着许久妍一脸的发呆，笑了，说：“不用惊讶，你好，我叫关政。”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叫许久妍！” “哦，好，走，去108中学” 第三章 王者归来 关政一路上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许久妍却没说几句话。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你紧张啊？” “额，没有。” “你别骗我哦，没关系，今天是去走场，不是第一现场，没有尸体，也没有血。” 许久妍点点头，说：“哦！那个。” “怎么了？” “108中学，你忘记拐弯了！” 关政有几番尴尬的笑笑，说：“不好意思，光顾着聊天了。” 是聊天么？明明是你自言自语的好吧！ 关政把车停在路边，拉着许久妍下了车，关政问：“你看这个案子了么？”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有！”“那你还记得办公室白板上写的什么么？” “记得，但是记不太清。” 关政说道：“我看过口供了，赵宁她回学校的时候还是安全的，因为她有上晚自习，所以她失踪的时间应该是在晚自习结束之后到十点这段时间。” “没毛病！” “当然没毛病。从她家到学校，大大小小有三条主干道，四个小路，多少种排法？” “额，12种。” “没错，我们从这里上公交车，走一趟。” “哦，好。” 两个人上了105路公交车，关政掏了好几遍口袋，最后拿着一张毛爷爷问师傅：“一百的行么？” “想找你99个钢镚儿你看行么？”许久妍推推关政，说：“没事别挡路。” 许久妍随手把两个钢镚扔进投币箱，关政看看许久妍，微微笑着走了进去。 不大的车厢里人不多，还有一个空位！ 两个人犹豫之后，说：“你坐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样子，让车厢里的人纷纷侧目。 两人有几分尴尬，但是谁都没坐，最后那个位置留给了一个在下一站上来的八旬老奶奶。 关政拉着许久妍在108中学门口下了车，关政四处看看，说：“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 “我们走的这条路不是赵宁失踪前走的那条路。” “你怎么知道？” 关政狡黠的一笑，说：“她妈妈的口供说，她是骑自行车上下学的。”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说：“那你带我坐公交车干嘛？” “突然想坐了，就体验一下生活呗。” 许久妍转身要往回走，关政拉住她，说：“公交车经过的路所有带监控的，我们只要走访没有监控的路就会知道了。” 许久妍看着关政眸子，黑珠子似的，然后说：“那你看出什么了么？” “没有。” “那不是白走了？” 关政插着腰，说：“还没到时候！” 说完，关政精力旺盛的跑动跑西，拉着许久妍把四个被害人的路线走了一遍，许久妍累得一动不想动。 关政伸了个懒腰，说：“走，上车，回局里。” “你知道凶手了？” “你以为我是神啊？还凶手，凶手早着呢，第五个被害人我是来不及了，但是我能保住第六个！” 许久妍不知道为什么关政会这么自信，就说：“这么自信？要是错了呢？” 关政一愣，许继的样子又一次在脑海里回映起来。许久妍推推关政，说：“你没事吧？” “没事，我不是因为自信，而是因为我不允许再有任何一个漏网之鱼。我的这儿，有一个信念！”关政指着自己的胸口，眼神里迸发出来的是震撼人心的力量。 “那你回去干什么？” “睡觉！”关政一脸的认真． 许久妍瞥了他一眼，这人也只有在睡觉吃饭的时候会认真吧！ 关政回到局里真的倒头就睡，不大的休息室里，他仰在沙发上，睡姿相当难看。 许久妍有几分嫌弃的看着他，李崇阳走进来，伸手抓了个毯子给他盖上，说：“他太累了。” 许久妍心里琢磨着，我不和他一样累么，还没躺下就睡呢？ 李崇阳拉着许久妍出了休息室，李崇阳问：“今天怎么样，工作还好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挺好的。” 李崇阳突然想起了关政的往事，说：“关政膝盖上还有三颗钢钉，一到阴雨或者入冬，就疼得就不敢动，所以他平常也不能长久保持久站的。” 许久妍有点惊讶，问：“怎么弄的，很严重么？” 李崇阳说：“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关政去换了人质，身份暴露之后，劫匪就把他按倒在地上，逼他跪下投降，关政不从，借机为警方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救出来之后，医生说膝盖都被打碎了，好在还能站起来，还能动。” 许久妍怎么也不会想到关政会有这样的经历，一个谈笑风生的人还背着这么多的艰辛苦楚。 李崇阳望着熟睡的关政，说：“关政毕业之后只在我们刑警大队待过半年多一点的时间，但是他办的案子凶险程度可能普通的警察一辈子也不会碰上。而那段时间，也是我们刑警大队最辉煌的半年。” 许久妍听李崇阳说关政的故事，像在看一个长者，关政用一张年轻的面貌，经历了人生的起起伏伏。 李崇阳叹口气，说：“关政这个人比较随意，你别介意。他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他要是认准了的东西一定会守护到底。” 许久妍点点头。 关政没有睡多久就醒来了，他像着了魔一样，一坐起来，就说：“李崇阳，开工了！” 李崇阳从外面进来，说：“没问题。” 关政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口，然后去了办公室。 关政把画好的逻辑图展示出来，说：“这几期案子的路线我都走过了，没有发现异常。 受害人都不是家庭条件很优越的人，所以应该不是为财。不为财并不代表他的经济条件优越，也许只是一种心里需求。 案发地点比较分散，分别位于四个区里，但是还没有离开南沂市，说明他是南沂市人，或者长期在南沂市务工。 十八九岁的少女基本都是高中生，所以我推测凶手高中学历，在高中时期有过特殊经历。 高中生有自护能力，并且有辨别能力，凶手能绑跑一个这样的女子，说明他的相貌，语言交际能力比较优越。 他大约每隔一周会作案一起，而且地点在发生变化，很可能因为他的工作地点也在发生变化。” 关政的心理画像，一下子为嫌疑人画好了特征，但是南沂市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根据这个找一个人很不容易。 李崇阳说：“能不能再详细一些，比如职业，身高，年龄，这些东西会比较好找吧。” 关政摇摇头，说：“这个现在还说不好，但是，职业不固定，身高应该在170厘米到185厘米，年龄20到25岁左右，这些基本可以肯定的。” 刘慧媛走进来，说：“尸检报告出来了，可累死我了。” 李崇阳问：“怎么样了？” 刘慧媛说：“我费了很大的劲，一点点用稀盐酸把尸体上的水泥弄下来，累得都要吐血了。我查过了，死者是一刀毙命，全在脖子上。有精斑，有伤痕，内脏完好，没有特别的。而且，还有一个比较刺激的事情，死者的身上少了器官，是耳朵！我做过痕迹检测了，凶器是砌墙用的那种铲子。”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关政摆弄着手里的魔方，说：“这样一来，去找瓦工就好了。” 时间一点点逼近，下一个被害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呢？ 第四章 流血的墙 许久妍第一次看见关政工作的样子，真的和他平时一点也不一样。 散会之后，关政看着许久妍，问：“我脸上有东西？还是我说的不好？” 许久妍摇摇头，说：“觉得你和平时不太一样。” “哈哈，真的不一样啊？很多人都这么说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许久妍点点头，没说话。 关政看着许久妍怀里的英文卷宗，说：“你真的愿意在这里做一个几百年也遇不到一个案子的法律援助？还是一辈子在这翻译你根本看不明白的国际案件？” 许久妍说：“这是我的工作。” 关政看着许久妍，说：“要不要到我这里。” “干什么？” “当刑警。” 许久妍的心的确小小的停了一拍，然后果断的摇摇头，说：“不要。”自从许继去世那天，许久妍的妈妈就告诉许久妍，一辈子不要到公安局，一辈子不要跟刑警打交道，更不要当刑警。 许久妍追问为什么，许久妍的妈妈闭口不答，而且一直没有告诉许久妍她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许久妍只知道爸爸是刑警，后来牺牲了。直到许久妍的妈妈去世了，许继的死因在许久妍这里成了一个永远的秘密。 每年一到节假日史进宇就会到许久妍的家里去，送一些吃的，还有钱。许久妍不知道为什么史进宇会这么照顾自己，但是史进宇只是说，他和许继是战友。 尤其是许久妍的妈妈去世之后，每个月许久妍都会收到史进宇的汇款。在十八周岁之前，许久妍是在史进宇的资助下上学和生活的。成年之后，许久妍对于史进宇汇来的钱一分没动，攒满一年之后，悉数返还到汇款的账号。 关政没问为什么，点点头，说：“那好吧！” 关政下了班，开车去医院看了史进宇，史进宇精神还不错，手术之后虽然很虚弱，但是整个人乐呵很多。 史进宇问：“今天怎么样？案子，有把握么？” 关政边削苹果边说：“您就放心吧，案子会水落石出的，我明天再去走走看看，估计我会赶在凶手之前。” 史进宇点点头，说：“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尽管放手去干，其他的事，我帮你撑着。” 关政顿了一顿，笑着说：“放心吧，老师，我已经长大了。” 史进宇笑了，说：“对，长大了。” 关政把苹果切成小块，递给史进宇。 史进宇问：“新来的那个姑娘怎么样？” “您不会又给我相亲吧？” “臭小子，我和你说正经的。” 关政想了一下，点点头，说：“挺好的，人长得虽然不太好看，但是我觉得挺好的。” 史进宇埋怨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好好对人家，听见没有？” 关政笑说：“那不会是您的亲戚吧，走后门儿的？” “去你的，你嘴巴积点德，别人无所谓，但是不许拿她开玩笑，听见没有！” 关政瞪着大眼睛，问：“不会真是您的亲戚吧？” “滚犊子，她是一个你我都不能辜负的人。” “这里还有我的事儿呢？” 史进宇没理他，说：“你只要记得就好了。” 关政说道：“好吧好吧，我记住了。” 正好，有人敲门进来，关政往门口望去，是许久妍。 史进宇顿了一下，说：“久妍，你来了。”许久妍点点头。 关政起身，说：“那个，老师，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史进宇拉着许久妍坐下，许久妍咬咬嘴唇，终是没有说出口。 史进宇犹豫了一下，问：“你愿意到我们刑警队么？” 半夜，关政的手机响个不停，关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李崇阳的声音传过来“政爷，去书香小居。” 关政迷迷糊糊地说：“知道了。” 关政从床上爬起来，套上衬衫，穿上裤子，赶往书香小居。 关政没进小区，就看见整栋楼里通明，李崇阳又给关政打来电话，关政摁下拒接键。 关政紧紧衣领，钻进那个人最多的楼里。 这个小区已经有一部分住户了，虽然是十二点多，但是还有人在这里挑着灯干活。 关政走进去，警员把关政拦在门外，关政摸摸口袋，警官证还没拿回来呢。李崇阳远远看见关政，道：“别拦啦，这不是我们政爷么。” 关政笑笑，走进去，说：“小子，今天知道尊称啦？” 李崇阳摆摆手，说：“去你的尊称，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这不是快到了么？接电话也是花钱的好么？” “你抠死得了，警官的工资低么？教授的工资低么？” 关政道：“别扯这些。说说怎么回事？” 李崇阳说：“这家人来这里验工，发现新刮的大白有一块不着色，用刀片一铲，还往外流液体，一闻发现是血，就报案了。” 关政看看那面墙，说：“你应该把墙挖好再叫我的。”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应该在场么？” “我在场干嘛？凿墙么？还有就是血么，谁说是尸体的，大惊小怪的。” 李崇阳指着那面墙，说：“还大惊小怪的？这么多血能不是尸体么？” 关政道：“这么多血？你验过么？要是动物血咋办？” 李崇阳没说话，他知道关政的意思是他期望着那些被害人还活着，只是被抓去而已，但是失踪这么多天，没有一点消息，四个花季少女，不是好藏的物品。 关政走出去，问：“谁发现的现场？” 一个男人举起手，声音还在哆嗦：“我！” “你害怕我啊？”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关政学着男子的样子，说：“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那个，我不是怕你，是怕我那个屋子。” 关政道：“别紧张，跟我说说，你们这么晚了还在这干活，很拼命嘛！” 中年男子说：“我儿子要结婚了，房子要快点装好，晾晾，散散气味，好赶紧住进来啊。” 关政点点头，说：“这房子什么时候买的？” “去年年底吧，当时我儿子也没着急，但是现在不是想早着结婚好生二胎嘛！所以才着急。” 关政打量打量这个房子，问：“你们家这里白天没人盯着么？” “没有啊，我和老伴都要上班，马上就要退休了，手续多，钥匙就放到工人手里。” “你老婆呢？” “哦，他啊，被那墙吓得病倒了，刚去了医院，我啥时候能去看看我老婆？” “现在恐怕不行，还要再等一会。” 关政瞅了一圈，问：“刮大白的呢？” 中年男子寻了一遍，说：“刚刚还在呢，怎么一转眼没了？” 关政走出屋子，问警员：“刚刚有人出来么？” “有一个男的，在那呢！” 关政走过去，伸手拍了那人肩膀一下，那人尖叫一声，反倒给关政吓了一跳。 关政有几分无奈地说：“喂，你干嘛呢？” 那人惊魂未定的说：“警察同志，能不能不要突然吓唬我，会吓出毛病的。” 关政问：“在这干嘛呢？” 那小年轻说：“没什么，有点反胃。” 关政看着那建筑废料里的呕吐物，说：“瞧你那点出息！” 第五章 风水阴阳 小年轻说：“我早就听我师傅说这小区风水不好了，没想到真出了事！” “你也太迷信了吧！那你说房子风水不好，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我师傅那天和我去业主家，他说干活时候小心点，别瞎碰这里的东西，我问为什么，他说这个房子在南沂市区的地图上来看，位于死门，而且从客厅里的那个窗望出去，这栋楼与前面的那个土地庙相见，这会冒犯神灵。而且啊，这层楼是九层，正好是塔的最高层，塔的最高层正是安放至邪之物的地方啊。” “对了，你师傅是谁啊？” “就是老李匠啊！” 关政点点头，老李匠是个挺有名的大白工，墙刷的一滴不流，均匀细致。 小年轻自言自语地说：“我忘了还听谁说的，墙里的人，鬼故事真的成真了，我要不要回家挂个大蒜，弄个桃木剑啥的？” “你省省吧，赶紧进屋里。” 关政拉着小年轻进屋去，整面墙全砸开了，技术科的看着半个身体有点不知所措。 小年轻还没进屋，闻着味道又开始吐了起来。关政没理他，继续弄着那个嵌在墙里的尸体。 直到天亮了，尸体也没弄出来。墙体并不厚如果不是有人发现往外流血，估计尸体会长在里面，成了砖头也没人会知道。 业主没呆多久，就去了医院。还有很多问题没来得及问，可医院里的是人家老婆，关政也不好阻拦，就让业主走了。 业主走了没多久，关政累得坐在地上休息，李崇阳看着关政，说：“要不要回去歇歇，这有我呢！” 关政摆摆手，说：“不用了，队里还有人么？” 李崇阳掰着手指头数了一数，想了一下，说：“好像都有案子在身，对了，还有许久妍。” 关政想了一下，说：“打电话回去，让她过来。” “她一个女孩子，来这干嘛？还是你闲得蛋疼啊？” 关政瞥了他一眼，说：“你哪那么多事？怎么我这回回来你好像长脾气了？” 李崇阳道：“是你毛病多。” “你打不打？” “打，行了吧！” 李崇阳摘下手套，掏出手机，打给了许久妍：“喂，许久妍，我是李崇阳。” “恩，我知道，你找我有事？” “你来书香小居呗。这里有个案子。” “额，我去干什么，我什么都不会。” 关政夺过手机，说：“你来的时候拿上电脑，拿笔和本。” 还没来得及许久妍反驳，关政就把电话挂掉了。 许久妍犹豫了一下，拿过笔记本电脑，连同本子和笔，一起装到包里，打了辆车，赶到了书香小居。 许久妍按着地址找到了关政，还没进屋呢，就闻见很大一股味道。 许久妍捏着鼻子，钻过警戒线。关政正靠在墙上，揉着膝盖。 关政抬头看见许久妍，说：“你怎么来的？” “打车！” “发票呢？” “忘了。” “你是不是傻，下回记得要发票，可以找史局报销的。”关政在跟许久妍传授职场经验，许久妍没理他，问：“叫我来干嘛？” “你把房子平面图画下来。” “干什么？直接拍照不就好了么？” “你有见过拍平面图的么？我是说你把屋子按销售时的平面图，画下来，懂？”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吧！” 许久妍拿着笔，标上方位，从北角的屋子开始，把房间格局都画了下来。 关政继续坐在墙角，摆弄着电脑。没多久，许久妍就把纸递给关政，关政瞅了瞅，说：“挺厉害的呢，以前学过？”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喜欢。” 关政笑说：“挺厉害的。” 关政歪着头，喊：“阳子，好了么？” “好了。”李崇阳从屋里出来，带着满手的血，说：“运回去么？” “你说呢？想放在这里生蛆？” “能不能文明点？”许久妍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关政摊摊手，说：“不好意思，习惯了。” 许久妍撇撇他，没说话。 关政招招手，说：“扶我一把。” 李崇阳跑过来，说：“膝盖又疼了？” “恩，有点，最近运动量比较大，跑的地方多。” 许久妍看着法医把那个尸体抬出来，关政伸手挡住许久妍的眼睛，说：“别看。” “我哪有那么脆弱？” 关政放下手，说：“现在那是一堆石头，要看就看鲜红的，那才有意义。” “果然没安好心！” 关政没说话，李崇阳有几分无奈的看着关政，明明是怕姑娘看见了害怕，这话一说出来就变味了，这人还真是奇怪啊！ 李崇阳把关政的胳膊甩给许久妍，说：“交给你了，我还要去跟业主协商呢，然后把现场清理了。” 许久妍扶着关政往楼下走，关政居高临下的看着许久妍，许久妍累得额头全是汗珠，关政推开许久妍，说：“我自己来吧！” 许久妍松开关政，说：“等会，我歇一下，” 关政笑着说：“你好像对我的腿伤很感兴趣似的。” 许久妍没看他，说：“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关政道：“好奇我这样的人也能那么坚毅？” 许久妍没回话，关政说道：“我这辈子，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尊严。” 许久妍缓缓抬头看着关政的侧脸，这张脸真的变幻莫测，这个人真的琢磨不透。 关政接着说：“我能用废掉一条腿的风险，也要坚守我的尊严，不仅是因为尊严和生命一样重要，还因为警察的尊严和人民的安全等价。” 许久妍静静的听着，然后默默在心里记下关政的话。 歇了一会，关政自己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往车上走去，许久妍跟在后面，说：“你的腿能开车么？” “我不开难道你开么？” 许久妍没说话，跟着坐上车。 关政没有瞎转，直接回了局里。 关政回到办公室，就坐在椅子上，看白板上的逻辑图。许久妍继续整理那些国际卷宗，案子很多，一辈子都弄不完的感觉。 关政转过身，说：“小翻译，去打个电话，把业主和大白工叫来。” 许久妍犹豫之后，起身拿着登记册，打了电话过去。 关政道：“跟我一起去休息室，学一些技巧，刑警队总要有特长的吧！” “我不会当刑警的。” 关政说道：“那就当看戏好了。” 关政慢慢走到休息室里，等着业主的到来。 先到的是那个大白工，大白工坐下来，说：“警察同志，上次不都说清楚了么，怎么还找我啊？” 关政笑笑，说：“这不是还有几个事情没弄清么？” 大白工的态度倒是挺好的，说：“那你问吧，我一会还要去干活呢。” 关政道：“当然当然，我想知道你发现墙壁异常的时候有谁在场？” “我一个，业主一个，业主太太一个，一共三个人。” “在墙流血之前，你之前有发现墙壁有其他异常么？” “没有吧，哦，对了，我之前记得好像墙体有点奇怪。” 关政问：“哪里奇怪了？” “那个墙上好像有水，也不是水，应该说是液体，我摸了一把，还是有点热的感觉。” 第六章 水泥秘密 “有味儿么？” “可能有一点点，那个液体也没什么，但是我的涂料不太容易抹，我涂了好几遍，还是有点往下脱落。而且这个房子装的一直就不顺利，他家的房子应该是三天就可以完工了，但是我陆陆续续去了六次，每次都是那块墙上涂料脱落。” “你知道他们家的瓦工是谁么？” “这我哪知道啊，你要问业主。” 关政点点头，说：“哦，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事我再找你。” “好！” 关政送走了小年轻，心里的疑惑却更重了。案子的线索交错纵横，却又都没有头绪，到底该怎么办？ 关政看看许久妍写的口供，说：“字挺漂亮的哈。但是下回记得不用写引号，这样省时间。”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关政把本子递给许久妍，说：“去技检科拿点稀盐酸，然后想办法弄点水泥回来。” 许久妍皱皱眉，说：“好吧。” 许久妍去了技检科，老尤正在显微镜下看着什么，许久妍敲敲门，老尤抬起头来，说：“小姑娘，找我有事？” 许久妍道：“嗯呢，我来拿点稀盐酸。” 老尤指着一边的药品架，说：“又是关政那小子吧？就他动不动就来祸害我的家底儿。喏，在从上往下数第六行第三个就是，旁边有瓶子，你自己倒，小心别弄手上，我这里的盐酸浓度高。”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许久妍走到架子边，拿起试剂瓶，倒了一点，然后塞上瓶塞。 老尤笑着问：“姑娘是刚来的那个法律顾问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嗯。” 老尤打量着许久妍，说：“是个好姑娘。” 许久妍笑笑，没搭话。“关政这小子呢，虽然看上去没有追求，但是他真的是比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适合当警察。” 老尤的话说得很认真，许久妍问：“关政，他真的，那么……” “欸，姑娘，别轻易判断一个人的好坏。”老尤说，“关政他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对！” 许久妍有点发呆，老尤笑笑说：“姑娘，好好珍惜关政，他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许久妍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出了技检科，法医刘慧媛走过来，说：“小翻译，这是尸检报告，政爷让我给你的。” “哦，好。” 许久妍把尸检报告拿回去，扔给关政，说：“以后别喊我小翻译，我有名字的。” “你叫什么？我忘了。” 许久妍咬咬牙，说：“我叫许久妍！” “好吧，小久，把尸检报告读给我听。” 许久妍不怀好气的拿过那个文件夹，打开，上面血淋淋的照片暴露出来。关政问：“怎么了？” “没什么！死者年龄18岁，身高162厘米，体重56公斤，身体有部分挣扎痕迹，手脚均有捆绑痕迹，死因是窒息，死亡时间一周前，死者生前……曾遭性、侵…精斑已经提取……左侧起……” 关政拿过那个文件夹，说：“我自己看吧。” 许久妍惊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关政看看许久妍，说：“这是你必须要接受的。” “我说了，我不会当刑警的。” “只要你在警局里，这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许久妍把头埋在怀里，不再说话。 关政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对不起！” 许久妍抬起头，看着关政，问：“能破么？”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眼睛，说：“我会尽力。” “谢谢。”许久妍淡淡地说。 关政把文件夹放在桌子上，说：“案子只要有人做，就一定会查出来这个人是谁。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个逍遥法外的。” 关政马不停蹄把业主找来，问：“你还记得你们家的瓦工吗？” “记得啊，那小伙子嘛。”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么？” “没有，装好房子之后，联系方式就扔了。” “好，谢谢啊。” “好。”许久妍费了很大的劲，走了好几个地方，才拿到瓦工的电话。 关政拿着那个号码，心里觉得没怪怪的。 许久妍把电话打了过去，那工人没多久就来了。 关政问：“你装修的房子怎么回事？” “房子？房子怎么了？墙倒了？还是脱皮了？” 关政看看他，问：“你砌的墙里有尸体，尸体哪来的？” “尸体？警官，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啊？” 关政把照片拿给工人看，工人虽然很惊讶，转而说：“真不是我弄的。” “那这墙是你自己砌的么？” “是啊，额，不对，有一天我爸病了，我找我哥们顶了我一天。” “谁？叫什么名字？怎么联系他？” “钱海，这是他的电话。” 送走了工人，关政问许久妍，说：“你怎么看？” “我觉得不是他啊！” “呦呵，今天长脑子了。” “去你的！” 关政笑笑，说：“虽然不是这个人干的，但是这个人见过凶手。” “啊？” “去查这个电话，这个人一定要找到。” 关政看着许久妍手里拿着那个号码，说：“你觉得这个有用么？” “额，不一定吧。” 关政把那个电话扔在桌子上，说：“我赌你打不通。” 许久妍不信邪，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尊敬的客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时，李崇阳从外面一路小跑的回来，说：“在南国怡景小区，有天花板流血了。” 关政和许久妍一愣，拔腿立刻赶往现场。 在南国怡景小区，案发的那栋楼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关政拉着许久妍，钻过警戒区，上了楼。 十七楼，关政钻进那个还在装修的屋子。业主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女业主扑在业主的怀里，连害怕都不会反映了。 关政抬头看看那个正在往下滴液体的天花板，红色的液体一点点落在地上，溅开，无比的瘆人。 李崇阳说：“要砸吗？” “不用，上楼上。” 一行人飞奔上楼上，关政敲开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问：“你们找谁？” “我是南沂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关政，我们有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额，好，怎么配合？” “把房子交出来。” “啊？” 关政让警员们进屋，说：“把客厅的地面砸开。” 男子拦着关政，说：“别啊，我们买个房子容易么？刚装好的房子，砸开了算怎么回事啊？我们还怎么住啊？” 关政道：“你们家的地下有一个尸体，我们需要拿出来，不然你能住得踏实么？” “你说什么？尸体？” “没错，是尸体。” 男子一下子惊呆了。关政没理他，进了屋子，开始挖尸体。 挖了几个小时，终于把那个“人形”石头挖了出来。 法医刘慧媛从后面绕过来，说：“死者和上回一样，十八岁，女性，少了个许久妍听着那个法医的话，心里直发毛。关政点点头，朝许久妍招招手道：“走，跟我去录口供。” “额，哦，好。”许久妍跟着关政，到了十七楼的那户人家，男业主站在那仍旧惊魂未定，关政问：“具体什么情况，跟我们详细说说。” 第七章 我看见了 “我们刚刚买的房子，还是贷款，今天找木工商议准备设计一个天花棚，定下来花样之后，木工师傅就走了，我们四处转了转，房子顶就开始往下流水，我们一看，发现不是油漆，是血，我们就报警了。” 关政点点头，说：“好好的房子怎么要吊顶呢？” “我老婆说，太心里总觉得这个棚顶会塌下来，就打算掉个棚顶，没想到，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挺准的。” 关政笑笑，说：“对啊，女人的第六感不信不行。” 许久妍看着这个口供，说：“又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关政道：“别急啊，一步步来，会找到答案的。” 刘慧媛走下楼，对关政说：“和以前一样的，还是铲子，少了一个手指头。” 关政点点头，说：“辛苦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突然，李崇阳跑过来，说：“政爷，你摊上事儿了。又有人失踪了。” 关政心里一惊，说：“还有两天的时间了。” “两天？为什么？” 关政说道：“凶手故意用稀盐酸稀释水泥，让我们发现尸体，死亡时间和失踪时间一比较，就可以得出结论，凶手会先囚禁受害人，囚禁期大概三天左右，去掉家属发现和觉察的时间，我还有两天的时间，如果运气好，还可以把最后一个受害人救下来。” 许久妍点点头，说：“希望如此。” “不是希望如此，是一定如我所愿。” “你有想法了？” “没有，但是我看见了。凶手年龄虽小，但是却在一次次实践中得到进化，杀人的手法越来越娴熟，越来越精准，他能够在过程中享受并且得到快感，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关政回到局里，坐在椅子上，继续看那个逻辑图。 许久妍看着关政，有几分出神。 过了一会，关政在茶水间里把所有茶叶都翻了出来，一样拿了一点出来，然后依次倒上水，把茶沏出来。 许久妍看着关政在那沏茶，李崇阳走过来，道：“正常现象，政爷一遇上案子就爱沏茶，沏完的茶，有一杯是留给凶手的，一杯给最后证人，其他的茶呢一个科室送一杯。”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政，说：“这是什么奇葩规则？” 李崇阳笑笑，说：“你还不知道吧，他呀毛病多着呢！” 没多久，关政把一杯茶递给李崇阳，说：“去把南国怡景的业主叫来。” 李崇阳道：“好嘞！” 没多久，业主就来了。关政把茶水推给业主：“你们家的瓦工还有印象么？” “有啊，一个小伙子。” “有联系方式么？” “没有了。” 关政问：“是不是叫钱海？” “我真没什么印象了，而且我根本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一直就说师傅师傅，没留意他叫什么名字。” 关政问：“这个瓦工大概什么样子，怎么认识的，有没有什么异常？” “额，他是我在劳动宫门口那儿拉来的，年龄大概二十来岁，长得一般，挺清秀的，个子也不高，说话挺有礼貌的，挺好的一孩子。” 关政道：“那我很遗憾的告诉你，这个人是你们家尸体的制造人。” “啊？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同样惊讶的还有许久妍。关政突然说瓦工就是凶手，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业主说道：“也许吧，那孩子常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没头没尾的，我问他他就说没什么，现在想想也许真的有问题。” 关政问：“你还知道其他的什么信息么，像家庭住址什么的？” 业主摇摇头，说：“没有，他只是我雇的工人，干完活就走人了。这些详细的我也不知道。” “那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 关政对许久妍说：“去技检科，把画像师找来。” 许久妍去技检科绕了一圈，老尤看着许久妍在门口一顿张望，摘下花镜，问：“小丫头又来了？有事儿？” 许久妍笑笑说：“我来找画像师，想请他帮忙画个像。” 老尤道：“这你可想错了，关政刚回局里可能不知道，我们局里的画像师刚跳槽，暂时空缺着呢！” 许久妍回到休息室，说：“画像师跑了，你自己想像吧！” 关政看着许久妍，说：“抽屉里有笔和素描纸，你画！” 许久妍不可思议的问：“我？我不会画！” 关政道：“你不会画？上回平面图画得不挺好么？试试看，化成妖怪也没事儿，吓不死我。”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抓起纸和笔，说：“画就画。” 业主开始回忆那个看上去温和的年轻瓦工：“圆脸，额，头发有点长，嗯，眼睛小。” 许久妍有点无从下手，口述画像完全根据当事人的口述，来想象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更何况许久妍是个非专业的人士。 关政看着许久妍迷惑的样子，说：“画像这么画不行的。” “那要怎么画？” 关政说道：“画像就要画人，即使你们没见过面，你也要觉得你见过他，大概的轮廓你要自己想象。但是你不能凭空臆测，当事人说的就是事实，他没有的记忆你不能主观添加，你要根据当事人的描述来想象。”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矛盾么？” “不要计较这些细节，照我说的画。” 许久妍点点头，画了个大概的样子。 业主看看画像，说：“像又不太像，那孩子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老实。” “老实？”许久妍不知道该怎么更改，关政道：“把眼睛变宽，眼球放大。” 许久妍按着关政的说法，开始更改画像。 业主又看了一眼，说：“额，嘴巴不太像吧。” 关政道：“把嘴唇变薄，稍微放大一点。” 许久妍把改了好几遍的画像递给业主，业主惊讶的看着那幅画，说：“厉害，太厉害了，就是他。” 许久妍舒了一口气，关政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好样的！” 许久妍问：“你怎么知道该怎么改画像？” “这是满足心理学的，有科学依据的。善言的人嘴唇偏厚，险恶的人多数有剑眉，企业家多数高鼻梁，底层人多数走路耸肩，还有很多，你慢慢学吧。” 送走了业主，关政在户籍库寻找画像里的人。 全国那么多人，想一一比对难度很大。关政思索一阵，说：“南沂市人，二十岁左右，高中学历，父母离异，一人生活。” 大家按照关政的条件不停的筛选，没多久，就找到了钱海的住所。 关政去了枪械室，管理员看着关政，笑着问：“还是92式？” “对，92式！谢谢啊！” 取了手枪，关政立刻带着人去了现场。许久妍从窗口看着一辆辆车驶了出去，心里有点痒痒的。 许久妍看着挂在白板上的画像，凶手真的长这个样子么？自己的画像真的能成为抓人的关键么？ 关政到了城西的那片瓦房区，小路交错纵横，关政一行人一直走到头，便是钱海的家。 关政握紧枪，一脚踢开那个破木门，进了屋里。 屋里东西摆放的整齐，可见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人。 大家搜了一圈也没有发现。 李崇阳问：“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不会，他还没走。” 第八章 扭曲世界 关政拉开冰箱，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冰箱的正中层，放的是人体的部分组织。 不仅如此，冰箱里还存放着其他的食物，是可以吃的那种。 李崇阳看得一阵阵反胃，关政示意李崇阳把东西装进证物袋，然后打量着这个屋子，这个屋子没那么简单。 关政走到衣柜边，李崇阳道：“这里检查过了，没异常。” 关政伸手拉开衣柜的门，几件衣服挂得整齐。关政把手伸进去，推开那一堆衣服。 刀片瞬间划破关政的胳膊，关政快速的缩回胳膊，却正中那人下怀，整整划开一条十多厘米的口子。 李崇阳迅速踹开衣柜，把那个人按倒在衣柜里。众人合力，把钱海按倒在地上。 钱海没有怎么挣扎，反倒是哈哈笑了起来。那刺耳的笑声，让在场的人都心里一颤。 关政抓着钱海的衣领，说：“你把那姑娘弄哪去了？” “你是找不到的！你是找不到她的，哈哈哈……再过不久，她就该走了，去一个极乐世界，哈哈哈……” “你他丫的老实交代，那姑娘哪去了！” 钱海就是不交代，李崇阳只好让警员把人带回了局里。 关政和李崇阳留在那个屋子里，关政的胳膊还再往下流血，李崇阳道：“去医院看看吧。” “先找人！” 关政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一定会把人放在自己家里，但是到底在哪里？这个不到八十平米的房子，到底在哪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关政却不知道该怎么救下那个正命垂一线的少女。 关政坐在那张简陋的床上，心里很乱。突然，关政的脑海里划过一个镜头，在床下？！ 关政站起来，看着那个木床。李崇阳立刻跑过去，掀开床单，把床垫搬下来，沾满鲜血的床板，异常的刺眼。 李崇阳掀开床板，里面躺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 不大的床，像一个棺材一样，把那个花季少女完好的装在里面。关政大步走过去，探探鼻息，说：“还活着！快送医院！” 李崇阳把姑娘从床里抱出来，赶紧送到了医院。 关政拎着那个往外流血的胳膊回到了局里，许久妍看着关政苍白的脸色，紧张地问：“怎么回事啊？怎么不去医院？” “钱海呢？” “审讯室呢！你别去了，我去吧，还有李崇阳呢，你赶紧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了。” 关政点点头，说：“好吧！” 许久妍跟着李崇阳进了审讯室，李崇阳看见茶水间里关政沏好的茶，随手拿进了审讯室。 许久妍看着钱海，真的和自己的画像很像，特别的像。 李崇阳把那杯茶递给钱海，然后把受害少女的照片放在钱海的面前，说：“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不为什么，长得好看而已！” “为什么要取走她们的器官？” “那是我的艺术品啊，怎么能不收藏起来？我还买了一个展柜呢！你看见了么？” 钱海说着激动起来，李崇阳拍着桌子，说：“你给我坐下！” 钱海坐下来，看着一边的许久妍，说：“这个姑娘也不错啊，喂！愿不愿意成为我的艺术品？” 许久妍被钱海说得浑身不舒服，李崇阳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放心，他不敢！” 刘慧媛敲敲门，许久妍钻了出去，刘慧媛说：“这是检查报告，他家冰箱的样本是死者的，可以定罪了。” “谢谢刘姐。” 刘慧媛笑笑，说：“不用叫我刘姐，大家都叫我小圈儿。” “为什么？你也不胖啊！” “我刚毕业的时候很胖，快200斤了呢，而且我名字里有个媛字，大家就叫我小圈儿了。” “那你现在怎么……” 刘慧媛摸摸自己的腰，说道：“都是刑警队的工作啊，本来我就是技术检验科的一个检验员而已，经常给刑警队提供帮助，三餐食不果腹，后来成了刑警队的御用法医，于是就瘦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小圈儿姐，我先进去了。” “快去吧！” 许久妍进了审讯室，把报告拿给李崇阳，李崇阳看了几眼，问：“你为什么把尸体放到墙里？” 钱海笑了，说：“因为墙也是我的作品，他们应该在一起的啊！” 李崇阳实在不想和这样的变态杀手多说话，在钱海承认了所有罪行并签署了口供之后，李崇阳就走出了审讯室。 许久妍看着那份口供，觉得很脏，特别的脏。 李崇阳知道许久妍很难接受这样的案子，就说：“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医院看看关政吧。” “好。” 许久妍打着车，去了第二医院。 关政并不在病房里，许久妍问过护士之后，才知道关政去了隔壁的病房。 许久妍走过去，关政正坐在病房里和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聊天。 那女孩没怎么说话，一直都是关政在说话。许久妍走进去，关政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死没死。” 关政笑着说：“你嘴巴就不能积点德？”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出了病房，许久妍才知道，这个女孩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唯一一个幸存者。 关政说：“我想试着和她交流，可她都拒绝了。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应该是一辈子的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是啊，她才十八岁，以后该怎么生活啊。” 关政淡淡的说道：“我数不清我办过多少案子，我知道有的案子幸存者活着还不如死了，但是这个世界上，生命凌驾于任何之上。一个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许久妍看着关政，道：“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小意思，过几天就好了。” 关政最后还是放心不下那个女孩子，帮忙联系了一个心理医生，正如关政说的，心里治疗效果是否显著不清楚，但是关政去做了这件不属于他职责范围之内的事。 正巧，史进宇出院之后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局里。史进宇看见关政坐在椅子上，胳膊上的绷带有几分刺眼。 史进宇走进去，说：“小子，胳膊还在呢？不想要的话扔了好了？” 说着史进宇捏捏关政的胳膊，关政疼得呲牙咧嘴，关政讨饶，说：“老师老师，轻点啊，疼！” “你还知道疼啊？当时怎么没想着疼？” 关政笑笑，不说话。 这时候，一个女孩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喊：“关政，关政在哪？” 关政一听这个声音就想躲，可是那女孩视力极佳，一眼看见了躲在许久妍身后的关政。 关诺走过去，揪住关政的耳朵，说：“你要死了？往哪躲呢？” 关政挣脱，说：“我是你哥，尊老爱幼行不行啊？还有你能不能安分点，这样子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关诺耸耸鼻子说：“跟你有关系么？你不也没娶么？咦，这姑娘，好眼熟啊！” 许久妍一愣，仔细打量着关诺，说：“你是关诺？” “许久妍吧？” 关政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个女人：“你们认识啊？” “我们是高中同学，还是一个大学的。” “走走走，咱俩找地方坐坐去，好久没见了，想死我了。” “死丫头，晚上记得把人家送回来！”关政在后面喊着。 “你能不能不啰嗦？” 晚上，史进宇给关政办了个庆功宴兼欢迎仪式。 史进宇知道关政天生有着破案的能力，可还是给关政铺好了路，把他正式介绍给局里的人。 史进宇站起来，乐呵地道：“关政回来之后，就取得了开门红，来，一起干一杯，祝贺一下。” 关政拦着史进宇，说：“老师，你刚做完手术，别喝酒。我来吧！” “好。”史进宇丝毫没客气，把酒杯递给关政。大家举起酒杯，杯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史进宇又倒了一杯酒，说：“这回案子，还有我们许久妍的功劳，我听说了，她的画像给我们破案带来了巨大的帮助，来干一杯。” 许久妍不好意思的笑说：“没什么！力所能及的事！” 关政拿过史进宇的酒杯，又一口干了。 关政看着这个热闹的气氛，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五年了，五年关政没有这样的庆功宴了，五年关政没有享受过破案之后的成就感了，再一次回到一线，让关政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的价值，坚信了自己价值与信仰。 第九章 红衣男孩 城西的青山村是这座城市里最落后的地方，村子里有一个很奇怪的房子，那里只有一个孩子在住，孩子每天一个人走上几里路去学校上学，隔壁的李大妈今天却没看见孩子上学。 下午，李大妈正坐在家里看电视，突然听见一个妇女在哭，连忙跑过去，进了屋里，女人还在哭，李大妈抬头一看，一个男孩被吊死在房梁上，两个人一起瘫坐在地上，直到村主任报了警。 关政刚要下班，就接到李崇阳的电话。关政看着手机上李崇阳的来电显示，心里不禁哀怨一声，这个周末又泡汤了。 关政接起电话：“怎么了？” “去青山村，出事了！” 关政挂断了电话，回到楼里，拉住许久妍，说：“跟我走！” “干嘛去？” “你猜！” 关政把许久妍拉上车，说：“后座上有一个画包，给你的。” 许久妍伸手拉过那个画包，打开看了几眼，里面有两大包的素描纸，还有四五只石墨棒，两块橡皮什么的，许久妍说：“还挺专业的嘛！” 关政笑说：“这是原来那个画像师留下来的，这属于公家财物，他跳槽之后一直留在老尤那里，我只负责把用具装进去而已！” “哦，那也挺好的。” 关政微微笑笑，没说话。 到了青山村，小巷子里挤满了围观的村民，关政只好把车停在外面，和许久妍一起走了进去。 两人隐约听着村民说：“一定是惹上了哪个神婆，不然怎么这般死法？” “对啊，这人未免也太毒了，这是要断子绝孙的架势啊！” 两个人听了个七七八八，关政拉了许久妍往里走去。 许久妍刚刚迈进大门，就看见了两边的马厩。 马厩分置两旁，一旁各两匹马，马儿浑然不知的吃着草，不理会这人来人往。 许久妍站在院子正中，看着眼前的环境，有几分怔住了。 关政问：“怎么了？” “这院子，太暗了！” “你说什么？太暗了？” 许久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说：“我也不知道，就像在一个大坑里。” 关政抬脚踩踩地面，说：“这就是平地啊，怎么了你？”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事儿，进去吧。” 两人进了屋子，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一个穿着全身红色男孩被悬挂在屋梁上，脑袋不像平常的那样耷拉下来，而是正对着院子中央，仿佛君临天下一般。 许久妍惊慌的往后退了一步，正好一脚踩在门槛上，直直的往后倒去，关政眼疾手快的拉住许久妍。 许久妍靠在关政的怀里，不禁红了脸，关政问：“没事吧？” 许久妍站起来，说：“没事啊！就是被吓了一跳！”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我也吓了一跳。” 许久妍拉着关政的衣角，小步的往里移动。 走得近了，许久妍才敢仔细看看那个尸体。 尸体挂的不算太高，离地面有一米多点的样子。脚上连袜子都没穿，却挂了一只秤砣。 老尤从侧边的房间里走出来，说：“小子，来的真慢！” “我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怎么样，你发现什么了么？” 老尤把手里的米尺拉开，蹲下去，量了一下秤砣距地面的长度，关政看着米尺，说：“一米一？” “不是，是109．89厘米，约等于1099厘米。” 关政蹲下去，仔细的看着那个刻度，真的是1099厘米，丝毫不差！ 关政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尤站起来，说：“1099厘米，刚好是三尺三，三尺三啊，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 许久妍被老尤说的浑身冷汗，不禁打了个寒战。关政握紧许久妍冰冷的手，说：“你别听老尤鱼瞎说，他吓唬你呢！” 老尤板着脸，说：“不许喊我老尤鱼！” 老尤绕着尸体走了一圈，说：“你们看见这个屋子的顶了么？成尖形，而且，这个尖儿，正对着尸体的头顶。” 关政道：“那又怎么样？” “这事儿可大了，我刚刚量了一下屋高，你猜怎么着？” “333厘米？”关政随口说道。 “好小子，没错，就是333厘米，刚好十尺！” 老尤弯腰量了那个诡异的秤砣，说：“你看见了么？栓秤砣的绳子，一寸，33厘米。” 老尤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弹簧测力计，称了一下那个秤砣，说：“你瞅，33千克。” 关政看了一眼那个弹簧测力计的表盘，竟也被老尤这些奇怪的数据惊得后脖颈子发凉。 许久妍听得一哆嗦，关政拉拉许久妍的手，说：“别听他的，逗你玩呢！” 老尤道：“非也非也，这是有史料记载的！回头我把书拿给你，让你学习学习！” “别拿给我，我不看！” 老尤笑笑，从院子里搬来一个梯子，关政搭把手，帮忙把桌子推过来，关政看着那个老式的木梯子，说：“你那个金属脚梯呢？” “忘拿了，我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上吊了啊！” 关政费力的扶住那个梯子，老尤爬上去，把尺子的一端扔下去，老尤冲许久妍说：“姑娘，拉一下尺子。” 许久妍走过去，看着那个落在尸体上的尺子，实在不忍下手。 关政道：“你过来扶梯子，我去拿！” 许久妍走过去扶住梯子，关政伸手拉下尺子，老尤用手机拍下刻度，说：“好了！” 关政松开尺子，扶着老尤从梯子上下来。老尤指着许久妍，说：“姑娘，作为刑警，怕尸体可不行！” 许久妍道：“我不是刑警，而且我不怕尸体，我只是怕这个尸体而已！” “你不是刑警？可是你做了刑警的工作。刑警是行走在日月之间的人，这边是太阳，转过身就是黑暗！你的智慧，你的身体，都是在黎明之间的，永远看不到真正的太阳。” 许久妍愣了一下，说：“我是不会当刑警的。” 老尤摇摇头，说：“你已经一只脚踏进了这个世界，就注定一辈子出不去了，刑警就是一个上瘾的职业，一旦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就再也离不开了。喏，这小子就是个例子。” 关政推推老尤，说：“瞎说什么？那是人家的自由！” 老尤点点头，笑着说：“对啊！” 李崇阳从外面进来，也被这个死状吓了一跳。 关政问：“打听清楚了么？” “问清楚了，第一个进屋子的是死者的妈妈周莉，来给孩子送吃的，一进屋子就看见，孩子死了。隔壁的李大妈听见周莉的叫声，就赶过来查看，也被尸体吓坏了，就赶紧报了警。” 关政点点头，问：“邻居怎么说？” “死者叫孙立杰，十三岁，平时开朗友善，常日里就是学校家庭两点一线，也没听说他和谁有过节。” 关政说：“这件事和孩子没什么关系，去查他父母有没有仇人，这房子是谁盖的，最近谁来过这里。” “好。”李崇阳点头应了下来。 老尤边把道具放回工具箱，边说：“法医呢？什么时候来？我们这里勘测好了，可以动了。” “快了吧。” 第十章 法医的宝 刘慧媛正从外面进来，说：“谁说我呢？” 李崇阳笑说：“说曹操，曹操到。刘博士，快来吧！” 刘慧媛瞥了他一眼，说：“就你会说话！” 刘慧媛进了屋里，也是被这个奇怪的尸体吓了一跳。 刘慧媛问：“谁动这个尸体了？” 老尤说：“没有，我就是大老远量了几下。” 刘慧媛从口袋里拿出点艾灸棒，跟李崇阳要了打火机，点了起来，艾灸点燃之后，刘慧媛在屋子里走了一大圈，然后在大家的身边绕了三圈，才把艾灸棒给熄灭了。 老尤道：“你也觉得这尸体奇怪啊？” “对啊，这死状可不是一般的怪，里头有很多讲究的。” 关政还是头一次看见刘慧媛在现场点艾灸，老尤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圈儿一遇到惨死的案子，或者死者没闭上眼睛的案子，就会点艾香，艾香有驱邪避恶的作用，是法医的宝贝。” 关政笑说：“这么迷信么？”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关政指着刘慧媛右手手腕上的玉镯，说：“这个也是？” “对啊，玉有护体的作用，右手带饰物也有驱邪的寓意。”老尤点点头，说给关政听。 关政推推正在画画的许久妍，说：“回头给你也弄一个？” 许久妍没回应，关政凑过去，问：“你画什么呢？” 关政看着许久妍画的画，一下子愣住了。 大家都围过来，老尤问：“这幅画，你怎么想到的？” 许久妍指指门外，说：“还用我想么？这就是这个院子啊！” 大家看着那幅画，画里四匹马分成两半，一边两匹，一起拉着一个顶部尖起来的四方盒子，样子十分诡异，就像，就像一个横放的棺材！ 勘查的差不多了，大家就一起离开了那个处处惊心的老宅。 关政回到局里，没敢耽搁，立刻找当事人问话。 关政给周莉倒了杯水，问：“你怎么发现你儿子的？” 周莉哭着说：“我今天是去给他送吃的，以前每到周三，我就回去给他送一个礼拜的吃的。” “上次去的时候有异常么？” “没有，我儿子和原来一样，写完了作业，我给他做了顿饭，就走了。” 关政问：“你们为了工作把孩子放在老宅里不担心么？” “没办法，我们在城里也一样吃不饱饭，城里的学校花销更高，我们只好把孩子放在老宅里。” 关政点点头，说：“你们认识精通法术或者神婆的人么？” “没有，我们家不讲究这个。” 关政见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周莉放了回去。 关政拄着下巴倚在沙发里，突然道：“阳子，去把那个发现现场的李大妈叫来。” 没多久，李大妈就来了。关政打量着李大妈腰间的蒜瓣儿，问：“你倒是很迷信啊！身上挂这么多辟邪的物件儿？” 李大妈说：“不信不行啊，你看那好好一个孩子，死成那般模样，肯定是被邪物给杀了。” 关政道：“大妈，你这大蒜味儿也太大了吧？” “那有什么关系？好使就行了啊！” “对了，大妈，说说这个死者，你印象里的孙立杰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这孩子人挺和善的，待人也有礼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不过啊，也是罪有应得。” 关政来了兴趣，问：“这话怎么说？” 李大妈端坐了身子，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房子啊，原来是老孙头的，老孙头死前说要把房子留给孙老四，就是老孙家最小的儿子，可是啊，这家的老大，就是这小孩的爸爸，非要争这个房子。 老孙太身体也不好，拦也拦不住，最后禁不住老大的折腾，老四只好把房子让给了孙老大。这房子给了孙老大之后，孙老大不仅没知足，还把孙老太赶到了马厩里生活，没多久之后孙老太就病死了。 打孙老太死了之后，这房子就没好过！先是孙老大的厂子一夜之间倒闭了，然后就在不久前，下了一场雨，老宅被一个响雷烧了，虽然没什么东西，但是也住不了了。 这一家的兄弟姐妹可怜这个孩子，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一起拿钱重新盖了这个极其简陋的屋子，其实就是把原来的木料重新搭了起来，毕竟一家几个姐妹都没几个钱。” 关政听完了李大妈的话，问：“你知道这房子是谁盖的么？” “具体是谁我哪知道啊，他们家的事乱糟糟的。” 关政点点头，就送走了李大妈。 许久妍把手里的笔录递给关政，说：“这个案子不会真是闹鬼吧！” “你是学法律的吧？” “对啊，怎么了？” “那你还这么迷信！”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老尤迎面走过来，说：“小姑娘是要去哪里啊？史局叫你们开会呢，顺便看看我的报告啊！” 关政和许久妍依次进到会议室里，史进宇趴在关政耳边，说：“你又惹人家姑娘了？” “有么？”关政看看低头在那画画的许久妍。 史进宇笑笑，拍拍关政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史进宇一直都是主管局里恶性杀人案件，即使当了局长之后，有些案子也是亲力亲为。 散会之前，史进宇和往常一样叮嘱说：“这次案子真的有难解的地方，但是同志们，请用你们的指挥，遵守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准则，尽早让凶手归案！” 关政的脸色一变，史进宇只是例行公事一样嘱托一番，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人都走了之后，史进宇对关政说：“许继的事情别老记在心里，学会放下。” 关政点点头，说：“老师放心吧，我没事！” 史进宇笑着说：“当然，我相信你！” 关政从会议室里出来，老尤站在门口，把关政吓了一跳。 关政不乐意的说：“你干嘛啊，想吓死我啊！” “小子，我还以为你早就从许继的案子里走出来呢！” 关政不满的说：“你哪那么多事儿？你找我？” 老尤把检验报告拿给关政，说：“喏，死者身上的东西没有什么价值，剩下的你可以去小圈儿那里拿尸检报告。” 关政正要去找刘慧媛，许久妍已经把报告拿了回来。 关政赞赏的看看许久妍，说：“行啊，有当刑警的潜质！” “我说了，我不会当刑警的。” 关政不去计较那个问题，而是拿着报告翻看着，可还是很惊讶！ 许久妍问：“怎么了？下巴颏都要掉下来了。” 关政把报告摊开递给许久妍，说：“你看完就知道了。” 许久妍看着那份报告：“死者胃里有大量水分，超出人体承受范围，死者舌头下发现三个火柴头，眉心有针孔，死因是窒息。” 许久妍还是想扔掉那份报告，关政道：“是不是很诡异？搞不好真让老尤鱼说中了，是有鬼作案！” 第十一章 精准杀机 许久妍没搭理关政，反倒是老尤说：“这个啊，真的是可以考证的，就是那个阴阳历算里的。” 老尤伸手在白板上画了一个简易的示意图，说：“我量过了，这个屋子刚好高333厘米，就是十尺。 房梁到顶部一共四十厘米，死者头上的绳子是333厘米，就是一尺，而脚上的绳子是33厘米，也就是一寸，秤砣我称过，是33千克，死者脑门上的针孔我也拿精密仪器量过了，是33毫米。 而且我让小圈儿称过了死者的体重333千克，死者离地3尺3，也就是1099厘米，死者的身高呢是1432厘米，刚好比距地高度多了一尺。我去查过死者的出生年月日，死的那天刚好是13岁13天。 你们知道么，这一天可谓是人生里阴气最重的时候，不仅如此，我问过小圈儿了，他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三点，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这个凶手是真的有仇啊，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要让他们家断子绝孙，厉鬼缠身，世代不得翻身？” 关政本不是迷信的人，可是这些奇怪的数字让关政仍然紧张起来。凶手到底是谁？谁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使孙家断子绝孙呢？ 许久妍听得一哆嗦，老尤拄着下巴，问：“可是为什么，死者嘴里的火柴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死者喝那么多水呢？只是为了凑体重么？33千克的秤砣根本不会致死，为什么要如此精细？真的只是为了压住冤魂么？” 关政思索一阵，说：“是五行！” 老尤问：“什么五行？” 关政说道：“挂在房梁上，这是木，被灌了大量的水，这是水，舌下压着火柴，这是火，距地3尺3，这是土，脚上的秤砣，这是金。” 老尤看着那照片，道：“果真如此！” 关政叹口气，说：“这件事也许真的没那么简单！” 时间一点点过去，却丝毫没有线索，郊区房屋证据不易保存，也给案件带来很大的困难。 关政一直手足无措，不知该从哪里入手，如果没有证据，即使找到凶手也没用。 关政坐不住，转身拉上许久妍重返现场。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争吵，关政走进去，看见七八个人围在院子里吵闹，关政打断他们，说：“吵什么呢，谁让你们进来的？没看见拉的警戒线啊？” 关政把人拉出去，问：“怎么回事？吵什么呢？” 孙老大回过头说：“还不是因为这个破房子！” “破房子？破房子你们还抢着要？”孙老大张张嘴，没说话。 关政瞥了她们一眼，说：“现在孩子还在我们的法医室里躺着，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吵架，怎么不赶紧想想孩子的事，配合我们把凶手找出来？” 大家都没说话，似乎对孩子的死没什么感觉，关政心里的疑惑更重了，这个孩子在孙家的地位到底是怎么样的？ 关政谴走了闲杂人等，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 案发之后，现场能发现的，可能与案子有关的东西，都带回局里了，这里根本没什么线索了。 关政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了局里。 一个平常的案子，白白耗费了三天时间，史进宇都有点着急了。 史进宇看着关政郁闷的样子，倒了杯茶，说：“小伙子，又郁闷了？” 关政趴在桌子上点点头，史进宇说：“你啊，真的破不了这个案子么？” “我也不知道。” 史进宇又问：“你相信自己能破这个案子么？” “额，没把握。” “没把握？为什么没把握？” 关政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就因为这个案子涉及到了阴阳历算？”史进宇接着说：“你的特长是心理学，你应该知道蝴蝶效应的。 这案子死者的确奇怪，而且这些线索都指向阴阳历算，包括尸检和技检，都有不合常理的地方，所以你自然而然的从内心里认为这个案子有鬼。 你我都是执法者，都是相信科学的人，别被表面现象迷惑了，案子只要有人做就会有线索。把阴阳历算放下来，单纯从被害人，作案手法，作案动机，还有人际关系入手，一步一步走近真相。” 关政思索着史进宇的话，重新开始审视这个案子。 关政跑去老尤那里，一把推开门，老尤吓了一跳，说：“死小子，想干嘛？” 关政笑说：“老尤啊，你这有阴阳历算的书么？” 老尤摘下眼镜，说：“你不是不看么，怎么又想起来这事了？” 关政说：“我这不是想学习学习么？” 老尤一边翻书，一边说：“那有什么好学习的？” 关政道：“你不是说艺多不压身么？” 老尤把书递给关政，说：“看完给我送回来！” “欧了！” 关政看了一天，也没看出个头儿。史进宇看着关政忙忙碌碌，最后结果如何已经不再重要了。 关政跑到许久妍办公桌前，说：“你给我画个像。” 许久妍看着关政，说：“画什么像，就你长这么黑，画什么？” 关政摸摸自己的脸，道：“我长得很黑么？” “你说呢？” 关政说：“谁说要画我了？来，我说你画。” 许久妍拿出纸和笔，说：“你说吧。” 关政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说：“方脸，寸头，狭长眼睛，眉毛多，嘴唇略厚，鼻梁高点！” 许久妍边画边说：“这是谁啊？” 关政道：“凶手啊！” 许久妍推了把眼镜，说：“你见过凶手啊？” 关政摇摇头，说：“没有啊！” “那你画什么呢？傻啊？” 关政笑笑说：“你的那些卷宗没看完吧。” “没呢，才到1980年。最近被你耽搁了，好久没看了。” “哈哈，你往后看看，大概是91年那块儿，咱们史局长就是用这招破的案子。” “真的假的？凭空臆测也能破案子啊？” “那当然了！这可是有科学依据的，你还要慢慢学哦！” 关政看着许久妍递来的那幅画，说：“你觉不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熟啊，我也觉得在哪里见过，好像是……” 关政一拍桌子说：“是孙老四啊！” “那去抓人吧！” “你傻啊，没证据怎么抓？走，再去一趟孙家老宅。” 关政立刻拉上许久妍，带上工具箱，一起回到孙家宅子。 许久妍有点不乐意，为什么自己不仅要拎上自己的画包，还有关政的工具箱？ 关政看着许久妍一脸哀怨的拎着两个大包，伸手接过那两个大包，说：“来这里就这么不情愿？” 许久妍瞄瞄马厩里的马匹，要是自己也像动物一样就好了。 许久妍走进这个黑压压的屋子，说：“这个屋子太不正常了，而且，你为什么要在下班之后带我来这儿？存心的吧？” 关政笑笑，说：“我是带你来抓鬼的！”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说：“以后别找我来这里，怪吓人的。” 第十二章 调虎离山 许久妍转身就往外走，关政拉住她，说：“别急啊！我今晚是来看看的，提前准备一下，明天再捉妖。” “那不是还要捉妖么？” “但是明天你可以考虑要不要来啊？” 许久妍转身返回屋子里，破旧的木屋里，即使点着灯还是黑的有几分压抑。 许久妍跟在关政身后，一步也不离开。 关政道：“你是真的被这个案子吓着了吧！” 许久妍点点头。 关政说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鬼的存在，一切五行都是迷信，不过是人们臆想出来的。” “那我也害怕。” “你真是没救了。” “要你管。” “我才懒得管。” 关政拿着蓝光电筒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愣是在泥砖地上发现了一根长头发，许久妍看着证物袋里的头发，说：“这头发不是周莉的吧，周莉的头发是褐色直发，这黄色卷发是谁啊？” 关政想了一下，说：“你仔细想想，这个人你见过的！” 许久妍拉着自己的棕黄色卷发，说：“难道是我啊？” 关政翻了个白眼，说：“你看看这头发烫的，分叉很严重，一看就知道是乡下的理发店烫的，你再看看你发光的长发，很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 许久妍尖叫一声，说：“哦，是孙老四他媳妇儿！” 关政点点头，说：“你反射弧真长，反应这么慢。” 许久妍侧过头：“不理你了！讨厌死了！” 关政指指许久妍的身后，许久妍心里凉了半截儿，许久妍慢慢转过身，关政小步跳到她身后，给许久妍吓得魂都掉了。 许久妍蹲在地上，就差哭出来了。 关政笑得不行，许久妍死活不搭理他。许久妍看着门口若隐若现的人影，指指关政的后面，小声说：“那里，是不是有人啊！” 关政笑说：“这招对我没用！” 许久妍胆战心惊地说：“不是，你快看看啊！” 关政转过身，真的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跑了出去。 “喂！不许跑，站住！”关政撒丫子追了上去。“关政，等我！”关政压根儿没搭理许久妍，继续穷追不舍。 红衣男子一溜烟跑进高粱地里，失去了踪影。 关政懊恼的挠挠头，天这么黑，再加上这么大的一片高粱地，根本不可能找到人的。 关政总觉得怪怪的，是哪里不对劲呢？ 糟了，是许久妍！中调虎离山之计了！ 关政立刻往回跑，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关政冲进院子里，看见许久妍倒在地上，关政跑过去，扶起许久妍：“喂，醒醒，喂，小久，你可别吓唬我啊！” 许久妍缓缓睁开眼睛，眼泪说来就来，说：“你去哪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啊！” 关政把许久妍抱在怀里，说：“没事了，没事了啊，放心吧，有我在呢！” 许久妍紧紧的抱着关政，一刻也不撒手。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除了脑袋磕破了皮，你还有没有那里受伤啊？怎么晕倒了？” 许久妍委屈地说：“你刚走，屋子里的灯就灭了，我打着手机也没多少光啊，突然进来一个女人朝我喷了点药，我就晕倒了，脑袋是倒下的时候不小心撞地砖上了。” 关政问：“你怎么知道是女人？你看见了？”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没看见，但是她身上有香水味，而且她有啊！” 关政点点头，说：“什么药？有什么味道吗？” 许久妍想了想，说：“不是乙、醚，没甜味，有农药的味道！”关政问：“你身上有丢什么东西么？” 许久妍摸摸口袋，说：“没有啊！手机，钱包都在呢！” 关政把许久妍扶起来，说：“这就奇怪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对了，那根头发还在呢么？” 许久妍指指那边的工具箱，说：“应该在里面吧。” 关政打开那个箱子，检查了一遍，说：“的确还在。” 关政问：“几点了？” 许久妍看看手表，关政看到手表锁扣上夹着的头发，“慢着。”关政用夹子把那根头发夹下来，放进证物袋。 许久妍摸摸自己的头发，说：“这好像不是我的。” “没错。这回有救了！明天召集孙老四夫妇。” “好。” 关政把许久妍从地上扶起来，许久妍一个不稳，差点把关政扑倒了。关政问：“脚怎么了？” “崴了。” 关政叹口气，说：“你咋这么珍贵？” 许久妍道：“就珍贵不行啊！” 关政笑了，说：“行啊，当然行，你珍贵我就好好保护着呗！” 许久妍扬扬嘴角，没再说话。 关政把许久妍背在身上，许久妍伸手环住关政的脖子，手上拎着两个大物件儿。 关政边走边问：“你说你有没有想过当刑警？就没有一点点动心？” 许久妍没说话。 关政说：“你的侦查天分你自己都能看得到吧，你没学过侦查画像，却能画的那么相像，而且你的画像还帮助我们抓到了钱海，你真的不觉得你应该进入这个行业么？” 许久妍思索了一阵，说：“其实我也不是讨厌当刑警，只是我妈妈走之前告诉我一辈子不要和警察打交道。” “警察怎么了？这个职业见不得人么？” 许久妍摇摇头，说：“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关政道：“你要不去试试吧，总比你一辈子翻译卷宗的好。” 许久妍顿了一顿，说：“让我想想吧！” “好！” 关政把许久妍放到车上，随手关上车门。 许久妍把画包和工具箱放到后车座上，一抬头，竟看见有人影趴在车的后挡风玻璃上。 “啊！”许久妍吓得尖叫起来，关政赶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许久妍把头埋在关政的怀里，颤抖地说：“后面，有人！” 关政转过脑袋，看着那个往外逃窜的人影，本想去追，可是转念又怕许久妍害怕，拍拍许久妍的后背，说：“哪里有人？没人！” 许久妍问：“真的假的？别骗我！” 关政笑说：“我怎么会骗你呢？放心吧，走，送你回家。” “那你去哪啊？” “我要回局里啊！” “那我不回家了，我也去局里。” “你去局里干嘛？” “你就带我去嘛，好不好！” 关政点点头，说：“好吧！” 局里除了值班的零星几人，安静的吓人。 许久妍勾着关政的手指头，一起在局里忙碌着。 关政把各种报告重新整合一下，重新整理线索链。 许久妍坐在关政的身边，看着关政认真工作的样子，真帅！ 许久妍无聊的自己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关政却精力旺盛的弄着鬼神传说。 关政看着许久妍睡着的样子，头一回发现，原来许久妍也是蛮漂亮的。 关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到许久妍的身上，推开键盘和鼠标，和许久妍一起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十三章 以牙还牙 一早，许久妍被射进屋子的阳光照醒了，许久妍一睁眼，就看见了关政正趴在自己身边睡着了，这男人，还真是帅！ 关政眨眨眼睛，对上许久妍的目光，笑说：“睡醒了？”许久妍点点头，说：“恩么。” 李崇阳一脸惊讶的看着如此融洽的两个人，说：“你们俩真是很善变啊！” 许久妍笑笑，刚要说话，关政说：“善变怎么了？你管得着么？” 李崇阳笑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关政对许久妍说：“去找孙老四夫妇吧！” “好。” 许久妍站起来，打给了孙老四，没多久，夫妻两人就到了。 关政拉上许久妍，说：“走，去审讯室！” 许久妍问：“先审谁？”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你想先审谁？” 许久妍拄着下巴想了一下，说：“先审孙老四吧，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弱，多熬一会估摸着就受不了了。”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你有没有发现你自从跟了我智商都提升了？” “去你的！” “但是我今天先审孙老四的媳妇儿！” “为什么？” “因为我想请君入瓮！” 关政和许久妍进了审讯室，孙老四的媳妇儿坐在椅子上哆嗦个不行，关政心里一喜，目的达到了。 关政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那个，我叫吴晓梅，我虚岁三十。” 许久妍边做笔录边说：“你放松点，别紧张！” 吴晓梅点点头，关政问：“昨天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你在哪里？” “额，那个，我就在家里看电视！” 关政问的很仔细：“谁能证明？” “我们家老四啊，昨晚我和他一起在家看电视，七点十分一直看到还有五分钟到十点。” 关政点点头，说：“那你知道孙老大家有什么仇人么？” 吴晓梅摇摇头，说：“我，我不知道！” 关政见也问不出什么了，只好把吴晓梅放了出去。 关政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问许久妍：“你觉得吴晓梅的口供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啊！” 关政摆摆手，说：“你还是太嫩了。吴晓梅撒谎了！” “你怎么知道？” 关政说：“我问她昨天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人在哪里，她的目光向下移动，说明心虚了。” 许久妍惊讶的问：“就这样而已？” “当然不是，我问你啊，你昨晚七点半到九点半人在哪里，你怎么回答？” 许久妍思索了一下，说：“孙家老宅啊！” “具体什么时候？” “大概八点左右到的吧！” 关政打了个响指，说：“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只是问谁能证明，她刚刚却一起回答了时间。其实回答了时间不奇怪，我们在接受审问的时候心里也会高度紧张，然后不由自主的往上添加一些信息，让自己的话更加真实可信。 但是我们不可能会有做一件事情之前看一下手表的习惯，所以我们的时间都是自我感觉和估测，而吴晓梅她的时间回答得十分准确，就像提前背好的一样。” 许久妍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是这样。” “行啦，赶紧去把孙老四叫进来。对了，你让阳子从吴晓梅那里要根头发做检验！” “行，我知道了。” 孙老四坐在椅子上，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紧张与不安，与吴晓梅截然相反。 关政问的问题没有变化：“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孙家祥，32了。” 关政问：“昨天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你在哪里？” “在家看电视！” 关政问的很仔细：“谁能证明？” “我媳妇儿，昨晚我和他一起在家看电视，七点十分一直看到还有五分钟到十点。” “是么，你们就没做点别的？” 孙老四脸色一变，说：“我们俩能做点什么？老夫老妻的了，哪有那么多精力！” 关政咳嗽了一下，说：“不是说那个，你确定你一直都在家里？”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如果你和你老婆的供词相悖，也就是说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撒谎，或者你们两个人都在撒谎。” “不可能，警官，我们就是在家里看电视，哪里都没有去，你们要是有证据的话也不会在这里套我的话了！我实话告诉你们，孙老大家的那个孩子就是上天的报应，就是上天要让孙老大家断子绝孙，那就是鬼杀人！” 关政笑笑，说：“人在做天在看，证据我们肯定有，不然我们怎么只找你们夫妻俩，而不找你们其他几个兄弟？” 孙老四的脸都白了，关政却一笑，冲外面喊：“阳子！送客！” 许久妍把笔录本子合起来，说：“这案子你有想法了没？” “当然，我是谁啊，天网少年啊。这个孙老四，满嘴放炮。” 许久妍问：“那怎么办？” 关政嘿嘿一笑，说：“那还不简单？你去告诉阳子，让他准备一套红色的衣服，上下身纯红的那种，你再让他问问局里谁家有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或者上大街上拉一个也行，反正要一个过来今晚一起带去现场。然后今晚顺便召集孙家四个兄弟及媳妇儿到孙家老宅里去。” “你要的这些东西都好奇怪哦！” “奇怪么？我们被孙老四造出来的鬼兜着转了三天，今天晚上咱们也造一个鬼，吓唬吓唬孙老四！” “啊？怎么回事啊？快说！” 关政神秘的笑笑，说：“我不告诉你，今晚你就知道了！” 晚上，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照亮了那片天空，还有即将露出来的真相。 李崇阳废了好大的劲儿，找来个小男孩。关政看着那个套着一身红衣服的小豆丁，问：“这哪弄来的？” 李崇阳道：“这个是我从小圈儿那里弄来的，好像是小圈儿表姐家的儿子。” 关政摸摸孩子的头，说：“管他谁家的，小子，我跟你说啊，今天我们扮鬼吓唬吓唬他们，你看好不好玩啊？” 孩子问：“为什么要吓唬人家呢？” 关政说：“因为我他们是坏蛋啊，看见这位姐姐了么？那帮人可坏了，伤害这位姐姐诶，你看姐姐头上的伤，就是他们干的。” 许久妍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额头，结果那小孩子说：“警察姐姐竟然会被打伤耶！” 许久妍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关政冷脸说：“不许没礼貌，小心妖怪今晚找你喝茶，听见没有？今晚你就听你阳子哥哥的，他要是让你去院子里，你就进院子里，然后……” “就是去里面溜达一圈，逗逗马，然后用这个变声器说三遍死得好冤，然后把门口的坛子用石头砸碎是吧？” 关政又摸摸那孩子的头，说：“好小子，聪明！你可记牢了，别弄错了。” “嗯啦嗯啦，记住了！” 关政问许久妍：“你有没有唇线笔？” “那么老的东西，我翻翻啊！” 许久妍翻了好几遍，说：“没有，但是，我找到一个红色中性笔芯，行么？” “行，给这小子眉心点一个红点儿！” 关政看着那孩子，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啊！” 第十四章 捉鬼历险 关政拉着许久妍下了车，进了孙家老宅。 几个兄弟已经等候多时了，孙老大一看见关政，就问：“警官，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回家啊，都已经过了头七了。”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今天是头七啊。头七，一种丧殡习俗。习惯上认为“头七“指的是人去世后的第七日。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家人应该于魂魄回来前，给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之后必须回避，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睡不著也应该要躲入被窝。不过，今天我想借这个还魂的日子，解开这个凶手是谁，好让大家都安心是吧！” 孙老四说：“净扯淡，你们警察也这么迷信？” 关政笑笑说：“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孔子不也说要对鬼神敬而远之么？” 孙老四便不再说话。 关政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说：“我们警方检查之后报告也没给你们家属说，今天我就给你们交个底儿，让你们也好放心。 是这样的哈，死者呢死状特别的奇怪，就像周莉女士所见一样，极其具备灵异色彩，我们不仅发现了死者身上的奇怪数据，还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五行标志。 我们翻阅了古籍，发现啊，这种死状是选择家族里的纯洁男性，在13岁零13天的时候死去，一切必须经过精密计算，才能把死者作为给阎王爷最好的礼物，目的要让这个被害者一家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 大家听得浑身鸡皮疙瘩，看看手表，说：“快十二点了吧，孩子也该回来看看凶手了！” 许久妍用手机给李崇阳发了条短信：“准备放鬼。” 李崇阳看看手表，摸摸孩子的脑袋，说：“都记住了哈？” “放心吧，阳子哥哥，我记得可清楚了。” “行啦，去吧，完成得好的话，请你吃肯德基！”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行行行，别贫嘴，赶紧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小心点，别被人家抓到了，听见么！” “欧了，再啰嗦喊你阳子婆婆。” “你个死小子！回来再收拾你……” 小孩子一蹦一跳的走进院子里，跑到马厩旁边，用小木棍戳着马屁股，马儿发出怪异的惨叫声。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吓得坐在一团。吴晓梅问：“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么？” “听……听见了，好像是，马儿在叫吧。” 小孩子把马儿戳得都不爱动弹了，边走边说：“我死的好冤啊……我死的好冤啊，四叔，我死的好冤啊，快救救我啊……” 小子走到门口，抓起一块大石头，“哐啷”一声把那个装满猪血的坛子打碎了。 殷红的血流出来，仿佛在哭诉着冤情。 孙老四看着那一点点弥漫开的血液，一个激灵，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说：“别别别，别找我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啊……你你你，千万别回来……四叔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啊……我我我不该杀你，不该迷信拿你祭天，你你……我我不该争老宅，对不起，对不起……” 吴晓梅也吓得跪在地上：“还还有我，我不该打你那金锁的主意，对对不起，别怪罪你四婶，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关政叹了口气，把手铐给孙老四和吴晓梅戴上，说：“其实，人心终究还是有底线的。” 关政看着警车一点点驶离青山村，对许久妍说：“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鬼，所谓的鬼神不过是人们心底的一份渴求罢了，你说呢？”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啊，其实现在看看这个老宅，根本就没那么恐怖，我们都掉入了一个心理陷阱而已！” “行啊，有提高嘛！” 许久妍推了他一把，说：“去你的！” 关政笑问：“你决定了么？到底来不来我这里？”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还没想好！” 关政坐到车上，把许久妍的画包打开，取出许久妍画的人物画像，说：“你看看你画的人，和孙老四像不像？” “像是像，但是，我不太想……” 关政拉着许久妍，边走边说：“我小时候不也从来没想过我会当刑警，高中的时候我认识了改变我人生的生物老师，她教会我很多书上没有的知识，于是我开始往生物学的方向发展。 到了南沂大学没多久，我们学校开设了犯罪心理学课程，我正好帮我一个心理学的朋友去签到，听了一节史局的课程，我突然发现这个职业和生物一样有意义。 后来我越来越喜欢这个职业，下定决心要拿下生物和犯罪心理双学士，一点点的，史局带我见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案子，而且我在毕业实习的那一年，参加了特警培训，顺利加入警队。 现在想想，在那半年里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不是因为那段时间里我有天网少年的称号，很单纯的觉得我找到了实现人生价值的方式。每个人实现价值的方式都不一样，但是我想说，千万不要错过实现价值的机会。” 许久妍不是第一次听关政说自己的过去，依旧觉得关政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关政叹口气，说：“走吧，赶紧上车，天凉了，别感冒了！” 许久妍站在原地没动身，关政回头看她，说：“你怎么不走啊？想成冰人啊？” “那个，我答应你！” 关政一愣，然后笑了，转过身来，立正，抬起右手，敬了礼，说：“欢迎加入南沂市公安局刑警大队！” 许久妍微微鞠躬，说：“谢谢！” 回到局里，关政迫不及待的到了史局的办公室里，缠着史局给许久妍办理警籍和入职手续。 史局不搭理关政，说：“你到底问清楚了没有？人家答应了么？” “真答应了，你就赶紧把手续办了吧，我们刑警队没有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巧，许久妍来办公室送资料，关政拉着许久妍，说：“你昨晚，额，不对，今天凌晨你是不是答应我加入一队了？” 史局看看许久妍，说：“你别搭理他，你就说你自己怎么想的？真的像这小子说的，要加入我们警察队伍？”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是我答应了关政的。” 史局放下笔，问：“姑娘，你真的想好了么？这个狼窝好进不好出啊！” 许久妍笑笑，说：“我想好了，刑警也是我爸爸的职业，子承父业，我想他应该会很开心的。” 史局脸色一变，看看关政，又看看许久妍，说：“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没几天，警官证就下来了，三级警司，不大不小的官儿。许久妍看着自己的警服照，说：“警服真的挺漂亮的！” 关政笑说：“那当然，警服和枪是我们警察的尊严！” 许久妍点点头，说：“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找到心底的方向！” 关政笑笑，说：“你不会要以身相许吧？” “又开始不要脸了……” “我现在是你上级，有点礼貌！” “就不！你咬我啊！” “喂喂喂，你们俩能不能别秀恩爱？” 关政往门口望过去，尴尬的挠挠头，说：“不上学？” 关诺毫不客气的坐下来，说：“你有见过博士每天缩在学校的么？” 关诺拉着许久妍，说：“你们刑警队怎么样，好玩么？” 许久妍笑说：“还行，挺好的啊。” “那我也调过来吧？” “不行！”关政果断的说。 关诺说：“你们队现在还没有一个电脑专家，我来怎么不行？” “我怕你挂了！” “人家许久妍都活着好好的，我怎么就能挂了？” 关政摆摆手，说：“你随便吧，我管不了你！” 关诺有些不太高兴了，许久妍说道：“你别管你哥，你想做的事情自己去做就好了。” “还是你最好了！那我过几天就应聘吧！” 许久妍说：“好啊，加油啊！” 第十五章 溶尸于水 南郊有一个化工厂，专门加工强酸强碱性工业试剂。南沂市今年要召开一个国际经济论坛会议，南郊的化工厂也被勒令严治整改。 老邓拉上自己的徒弟小丛，整理一些散落的蓝色大胶桶，老邓说：“这桶子拿回去装水什么的不挺好的么，反正厂里还有那么多。” 小丛没说话，老邓说：“来来，搭把手，把这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我一个人弄不动啊！” 小丛道：“哦，师父你慢点，别闪了腰。” 两个人费尽力气，才把桶子推倒，里面缓缓往外流出鲜红的液体，所经之处的地砖都慢慢的消失了！ 老邓哆嗦着问：“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小丛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怎么像血？” 老邓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了几眼，里面咕噜出来一个黑的炭块，老邓根本没敢多看那究竟是什么，说：“我觉得也是，怎么那么像木乃伊？要不报警吧。” 关政睡得正香呢，李崇阳跑过来推醒他，说：“你这回碰上大活儿喽！” 关政揉揉眼睛，坐起来，问：“什么大活儿？” “去了就知道了。” 关政站起来，抖抖外套，说：“小久，出发了！” 许久妍把东西装进画包里，说：“好！” 关政把许久妍拉上车，说：“这个案子估计是恶性案件，你小心点。” “知道了。” 许久妍拉着关政兴致勃勃的走进警戒线，却被那红色的液体吓得呕吐起来。 李崇阳好笑的问：“你怎么了？说吐就吐，有喜了？” 关政白了他一眼，说：“滚犊子！” 许久妍边吐边指着关政，说不出话来。 关政戴上手套，说：“指我干嘛？我可什么都没做，我怎么会把你的肚子搞大？” 许久妍小碎步跑过来，佯装吐在关政的身上。关政躲得老远，小心翼翼的把纸巾递给许久妍，说：“我错了，行了吧？千万别吐我身上。” 李崇阳边拿工具边说：“果然是你，如实招待，几个月了？” “去你丫的，我这么单纯的人！” 许久妍拿过关政递来的水漱漱口，说：“都怪你，没事请我喝什么草莓果汁，简直了，一看见，我就想……” 说着，许久妍转过身又去吐了。 关政笑笑，说：“听见了吧，我没干什么坏事？” “那也是你的错，谁让你没事找姑娘喝草莓果汁，你看看，一朵小警花被你摧残的，啧啧，哎，什么好事都让你摊上了。” 关政蹲下身子，说：“去你的，咱们法医室的小圈儿不就挺好的么？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是跟你还好吧！” 李崇阳摇摇头，说：“你可拉倒吧，小圈儿进局里有年头了吧，我刚进局里的时候她就在，一直到现在都没结婚，由此可见法医的强烈威慑力，你说谁敢娶她？半夜被分尸了都不知道。小圈儿姐还是留给你吧！” “谁说我老呢？”刘慧媛从外面进来，一眼瞪上李崇阳，说：“死小子，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许喊我姐！” “是，小圈儿姐，额，不对，小圈儿博士！” 关政笑笑，推推许久妍，说：“你吐完了没有？吐完了过来看看尸体！” 许久妍擦擦嘴角，说：“这叫尸体？就是一滩血水啊！” 关政摆摆手，说：“血水是没错，但是一样会有线索。” 许久妍捏着鼻子，凑过去，问：“这怎么看啊？” 关政用镊子夹起一边的一只金耳环，说：“这只耳环样式属于女性，可见出身农村或郊区，这耳环虽然是金的，但是花样却不俗气，说明死者年龄不会超过30岁。再看这个尸体，虽然部分被融化，但是剩下的这部分由于炭化……” “额，那个，炭化是指……” 关政看着李崇阳纯洁无害的眼神，耐着性子解释说：“炭化又称干馏。固体燃料的热化学加工方法。有机化合物在隔绝空气下热分解为碳和其他产物，以及用强吸水剂将含碳、氢、氧的化合物脱水而成炭的作用也称炭化。” 李崇阳点点头，说：“你继续！” 关政继续说：“尸体还算保存完整，虽然提取完好的dna难度比较大，但有小圈儿在，问题不大的哈？除此之外，比较关键的点是死者身份，作案动机，这么大量溶剂的来源。” 刘慧媛眨着眼睛，说：“欧了，没问题！” “尸体都已经炭化了，可是金首饰还没有变化，就说明这个溶液是强酸或强碱性，但是不是王水。” 李崇阳疑惑的问：“什么水？” 许久妍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解释说：“是王水，王水又称“王酸“、“硝基盐酸“，是一种腐蚀性非常强、冒黄色雾的液体，是浓盐酸和浓硝酸按体积比3:1组成的混合物。 王水一般用在蚀刻工艺和一些检测分析过程中，不过一些金属单质如钽，无机盐如氯化银、硫酸钡，聚四氟乙烯、蜡烛等高级烷烃等，不受王水腐蚀。而且王水极易变质，有氯气的气味。” 关政有几分赞赏的看看许久妍，说：“不错嘛，还知道王水！” “不知道才奇怪的好么，明明是初中化学知识，更何况我是理科生！” 李崇阳尴尬的挠挠后脑勺，说：“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全还给老师了！” 关政端详着那个“炭块”，说：“不管什么理科生文科生，抓住犯人就好，那句话怎么说的？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那是老鼠！” “老鼠和耗子有区别么？” 许久妍懒得搭理关政，一个人躲得老远，画画去了。 关政站起身，问：“谁发现的尸体？” “两个工人，在那呢！” 关政冲那两个人招招手，说：“过来，你们谁先发现尸体的？” “我。”老邓哆哆嗦嗦的举起手。 “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老邓看看老王，说：“这是我徒弟，今年厂子要整改，淘汰了一批胶桶，我们寻思来看看！” “我看是想把公物占为私有吧！”关政笑笑说。 老邓挠挠头，说：“我承认，我俩是有私心，但是，真没想到能是那个玩意儿，真是晦气！” 关政看看小丛，点点头，把人送走了。 关政看着许久妍说：“怎么看这两个目击者？” “没什么啊，都挺正常的。” 关政静默了一下，没说话。 许久妍问：“你觉得不对劲儿？” “我也不知道，说不出来怎么回事，总觉得怪怪的。” 关政在四周走了几圈，说：“看的也差不多了，差不多走人吧！” “就这么就走了？”许久妍跟在关政的屁股后面。 关政说：“不然呢？走，请你去吃豆腐乳。” “别恶心我……” 关政伸出胳膊，架在许久妍的脖子上，说：“我的下属不仅要一起工作，还要陪吃，偶尔陪睡办公室！” 许久妍还是被关政逗笑了，说：“正经不过两分钟啊你，就原形毕露了？” “都是我的人了，还客气啥？走，吃豆腐乳去。” “我不吃……” 第十六章 美女空姐 关政虽然没有带着许久妍去吃豆腐乳，但还是带着许久妍去了公安局对面新开的那个四川火锅店。 许久妍看着上桌的红色底料，总想起胶桶里的血液，怎么也咽不下去。 关政却吃的不亦乐乎，说：“你赶紧吃啊，三月的季节嘛，不就应该排排身体里的毒么？” 许久妍不高兴的把勺子扔在碗里，说：“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请我吃火锅的？” “是啊！” 许久妍瞪着不大的眼睛，说：“你还敢承认？”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还能打我啊，就算你要打我，你也打不过我啊？” 许久妍更不开心了，嘟囔着：“欺负人，不就是当过几天特警么？我不服，我要上诉！” “嘿嘿，我驳回！” 许久妍拄着下巴，看关政吃的正香。关政把肉加到许久妍的碗里，说：“赶紧吃吧，一会该凉了。工作之余还要生活不是？” 许久妍夹起那块肉，看了又看，才敢咽下去，唔，味道不错啊！ 于是两个人吃光了一大桌子的东西。 许久妍说：“好久没有吃得这么开心了！” 关政笑说：“是么？以后常带你下馆子！” 正聊着，李崇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政爷，你在哪呢？” “怎么了？” “死者身份查清楚了，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马上过去。” 许久妍看着关政的表情，说：“有线索了？” “恩？我表现的那么明显么？” 许久妍笑说：“没有啊，一看你那张正经的脸就知道来活儿了。” “那我平时很不正经喽？” “你知道就好，以后收敛点！” 关政道：“这可改不掉了，服务员，买单！” 回到局里，李崇阳介绍说：“这个死者呢，名叫金瑶，今年21岁，未婚，中华航空公司下属的空中乘务员，她平时的交际圈子比较乱，跟很多人都有过来往，光手机通讯记录中，这个礼拜就有数十个没命名却通话时间超过十分钟的人，我简单查了大概一半儿吧，全是男性。” 老尤带着几分羡慕的语气，说：“行啊，这姑娘可是赚到了！” 关政瞥了他一眼，说：“老尤不是我说你，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想这事儿？” 老尤笑笑说：“这跟年龄有关系么？重要的是心永远不老！” 关政道：“下回看见尤鱼嫂一定要告诉她看好你！” “臭小子，你敢！” 关政看看手表，说：“都九点多了，今晚也查不出什么了，早点休息，明早接着查！” 说完，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关政打量了四周，搬了一套被子，靠在沙发上睡了起来。 对于关政来说，警局就是他的家。一大清早的，许久妍一进门就被关政四仰八叉的睡姿吓住了，这人怎么跟小孩似的？都快掉地上了！ “哐当”，刚说完，关政就滚到了地上。 关政坐起来，揉揉眼睛，眯眼看着许久妍，说：“你来这么早啊，没多睡会儿？” 许久妍摇摇头，说：“昨晚做了一宿的梦，累的头都炸了，哪有心情赖床？” 关政笑说：“被我的火锅吓哭了？” “去你的，你昨晚怎么不回家？” “不爱回去，家里就我一个，局里最起码还有值班的警员。” 许久妍把早餐递给关政，说：“给你的。” 关政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打开盒子，看看说：“哟，爱心早餐啊？” 许久妍坐下来说：“只是我心情好，随手带上你的而已。” “那我就不客气了？” 许久妍看着关政狼吞虎咽的样子，问：“案子怎么样了？” 关政道：“还不知道呢！今天再看看。” 许久妍点点头，关政说：“手艺不错，可以常做！” “美的你！”许久妍笑说。 关政吃完饭，叫上许久妍，去了中华航空公司。 关政边走边说：“航空公司多数是女孩子，你出面比较好，到时候多问问题。” 许久妍说：“我不会啊！” 关政道：“这有什么会不会的，想知道什么问什么，放心吧，有我呢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 关政进到行政楼里，空姐来来回回穿梭着，关政是没有脸盲症的，可是这一样的制服，一样的脸，鬼才分得清呢！ 许久妍走到接待台，拿出那崭新的证件，说：“你好，我想找你们经理，了解一些情况。” 接待的姑娘站起来，说：“您好，这边请。” 许久妍跟着走到了楼上的办公室，许久妍敲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进！” 许久妍推开门，走进去，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正抬头望过来，许久妍看看桌上的职务牌，说：“你好，魏女士。我是市公安局的，这是我的同事。我们今天来是想找您了解一下关于金瑶的事情。” “金瑶？她怎么了？”魏明月微微一愣，轻轻地问。 许久妍淡淡地说：“很遗憾的告诉你，金瑶遇害了。” “你说什么？死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所以我们想知道你所知道的关于金瑶的一切。” 魏明月给两人倒了杯水，说：“我跟她也不是很熟。” “那是你的员工，你们不熟？”关政问。 魏明月说：“我手下有8个机组，有小100号人，我怎么可能每个人都熟呢？” 许久妍把手机的通讯记录单拍在桌子上，说：“但是我们发现你和金瑶的通话还是比较频繁的哈，是不是有点超过了同事之间的公事范围？” 魏明月有点不高兴了，说：“是，我是给她打过电话，但是都是些航班的事情，我可没杀她。” 许久妍笑笑说：“我也没说你杀她了啊，您也别激动，我就是想来问问你知不知道她和谁关系不太好，或者说有纠纷之类的。” “警官，我是真不清楚那小妞的事情，我们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多。要不你去问问他们一个机组的吧，她们比较熟。” 许久妍看看关政，对魏明月说：“那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了。” 魏明月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没多久，机组的几个人就到齐了。 关政没说话，只是打量着来的这几个人。一个机长，两个副机长，一个乘务长，还有三个乘务员。 关政借着水杯递给许久妍的机会，悄悄说：“把机长都弄走。”许久妍点点头，问：“你们和金瑶熟悉么？” 七个人都表示不太熟悉。 机长说：“金瑶这个人心气儿高，和我们都不太对付，我们性别有异，更没什么话说啦，除了电话和微信其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我们也就工作上来往。” 许久妍在本子上记下来，说：“你们可以走了！” 三个机长惊讶地问：“这就完事了？” “你不是说你们不熟么？那还问什么？”许久妍有几分莫名其妙地问。 那三个机长转身离开了屋子。 第十七章 利益网络 许久妍问：“你们跟金瑶关系怎么样？”大家都表示关系一般。 许久妍来来回回问了几个问题，答案都是格外的一致，许久妍只好让大家都回去了。 关政看着许久妍丧气的样子，说：“你至于么？上这么大火？” 许久妍说：“这可是我加入警队之后的第一个要案，能不在乎么？” 关政点点头，问：“那访问失败，你知道你错哪了么？” 许久妍像泻了气的皮球，说：“我不该让他们一起接受访问的。” 关政问：“还有呢？” 许久妍疑惑地问：“还有么？” 关政道：“你就不应该让魏明月帮你叫人，你应该拿到联系方式，自己联系！” 许久妍问：“为什么？”关政笑说：“又不知道了吧，如果魏明月和机组里任何一个人同谋，那不就打草惊蛇了？” “这个案子还有同谋？” 关政一个脑瓜崩弹过去，说：“你能不能抓住重点啊？我不过举个例子而已！” “哦！那你让我把机长弄走干嘛？” 关政无奈的说道：“笨死算了。多人同时受审其实显示的心理变化最多，达芬奇的《最后一顿晚餐》用十二个表情与心理，展示了12种人，所以简单来说，同时访问也是有好处的，比如省时间，更明确。 但是以咱们两个人的水平，短时间内同时抓住七个人的心理根本不可能，所以弄走几个，给你省点负担。 而且这三个机长今天休假，都是穿着休闲装，说明从家里来的，手上都有戒指，说明都结婚了，金瑶不会看上这样的顾家男人的，所以断定他们与金瑶真的不熟！” “你是说金瑶她的通话记录很乱的原因是到处笼络单身男性？” “我看不好说，总觉得这个案子还有我看不到的东西。” “哦，现在怎么办？” 关政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说：“还能怎么办呐？明天重审！” 李崇阳这边对金瑶的所有联系人进行了筛选，不由得感叹，这女人的交际圈过于广泛，每一个特定时期都有特定的亲密对象，往往不超过两周的期限。 关政指着那张紊乱的关系图，道：“那我的猜测是对的。她在广泛结交单身男性，以此得到利润。” 众人惊呆了，关政话里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地下网络，而这条网络通过空姐这个光鲜亮丽的躯壳，凭借非法手段，谋取不正当利益，但是详细的情况在没有证据之前，谁都无法定论。 小圈儿走进来，说：“报告出来了啊！” 几个人迅速围过来，刘慧媛说：“她是被绳子等勒住脖子导致的死亡，头部有重创，但是不至死，身上没什么其他的痕迹，就算有也基本查不出来。她的胃里有酒精成分，还有少量未消化的脂质，说明她吃了西餐，而且和男性。” “为什么？”李崇阳问。 关政说：“你笨死算了，肯定是有性、侵痕迹啊。” “聪明，的确如此，而且下体伤害十分严重，有刻意伤害的嫌疑。” 关政问：“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痕迹，会不会是sm之类的？” “不好说，只能说是仇杀吧。” “其他的呢？” “我正要说，尸体皮肤全毁了，一点尸斑都找不到，很难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关政坐下来，说：“这个案子不太容易啊。” 李崇阳道：“你说不太容易的案子那是真的难度很大啊！” 关政笑笑，说：“有我在呢，还有破不了的案子么？” “满嘴放炮是要付出代价的！”史进宇道。 关政起身，有几分不满的说：“老师，你又拆我台！” “哈哈，年轻人嘛，拆就拆了！” 关政歪歪头，没说话。 “你们查的怎么样了？溶尸案可是挺怪的案子。” 关政如实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史进宇点点头，说：“这案子别考虑那么多，我们是刑警队，你们手上的案子是溶尸案，就算真的有黄色地下交易网络，那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那是打黄缉毒的事情。” 关政瘪瘪嘴，说：“好吧！” 史进宇转头看看许久妍，问：“小妮子，怎么样？还习惯么？” 许久妍点点头，淡淡说：“恩，挺好的。” 史进宇笑着点点头，说：“你们都听好了啊，这可是我们一队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队员，好好护着，要是出了差错，你们等着吧啊！” 史进宇没呆多久，就离开了。 史进宇前脚刚走，李崇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关政的心里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李崇阳挂断电话，说：“在城郊的废弃肥料厂里，又有人被害了，还是溶尸案。” 关政带着许久妍，立刻赶到了现场。 隔着大老远呢，许久妍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关政笑说：“你神经敏感吧。” 关政从警戒线里钻进去，走近那个蓝色的大胶桶，仿佛里面还在往外冒气。 关政戴上防护用具，探到里面，摸索一阵，和李崇阳一起把那个碳块捞出来。 小圈儿也不愿意处理这样的尸体，除了难闻之外，厚重的外壳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切开。 小圈儿摇摇头，说：“只能判断是女性，其他情况要等到解剖之后才知道。” 李崇阳把现场拍了照之后，关政道：“离远点，把桶子推倒。” 关政和李崇阳废了很大的劲，才把桶子推倒。里面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很。 关政有几分丧气，忙乎了没多久，就只好回到了队里。 许久妍和关政在办公室里静坐，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关政去了茶水间，又开始沏茶了。 许久妍有几分激动，问：“有结果了？” “不是，渴了而已。”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说：“还以为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呢！” 关政问：“要不要喝点？” 许久妍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茶，说：“呦呵，有两下子嘛，挺特别的。” “那是！也不看看谁沏的茶。” 刘慧媛正巧从外面进来，笑说“又开始得瑟了！” 关政拿了一杯递给她，说：“尝尝？” 刘慧媛接过去，说：“喏，你的尸检报告。” 关政说：“看你这个样子，是没有线索了？” 刘慧媛点点头，说：“和上回一样，没有异常，只是这次的溶液比上次浓度要高，而且这个尸体，没有关政被惊住了，说：“有点意思！” 许久妍瞥了他一眼，说：“变态！” 李崇阳从外面回来，看见刘慧媛也在刑警队，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切，腿长在我身上，我乐意去哪就去哪！” 关政笑笑，说：“你俩哪回见面不吵架？” 俩人没应声，关政道：“你把调查报告给我看看。” 李崇阳把文件夹递过去，说：“这个女孩我们还是找老尤做的人物还原，我们去查了，是空姐！” “中华航空？” “没错，不仅如此，她还是魏明月的一个远房表妹。死者名叫姜莹莹，电话记录和金瑶一样混乱，乱糟糟的。没有相同号码，但是都是本地的号码。” “接着查，查她俩之间的联系。” 关政转过身，又沏了一壶茶。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快？这么快就进化了么？真的是这样吗？那下一步会怎么样呢？ 第十八章 进化杀手 关政扔下茶壶，进了史进宇的办公室。 “死小子，会不会敲门？” 关政靠过去，说：“老师，你说这个心里犯罪杀手，是不是真的会在一次次杀人实践中进化。” 史进宇问：“你怎么了？问这个干吗？” “老师，赶紧说，都快急死我了！” 史进宇说：“有这个可能，而且几率还很大！” 关政点点头，说：“这就对了。” 说完，关政就跑了出去。 史进宇看着关政的背影，真希望关政一直这样有冲劲儿。 关政跑回办公室，拉着许久妍，说：“我发现了，我发现了！” “你发现什么了？” 关政指着白板，说：“凶手在进化！” “什么意思？” 关政说：“我的意思是，凶手不断的杀人。以此来提高技能。” “这么恶心？” 关政点点头，说：“这个不算恶心，以后还有更恶心的呢！” “但是这个有什么用？” 关政道：“这样就可以画像了。” 许久妍立刻拿出笔和纸，准备画像。 关政看着乱糟糟的线索图，说：“嫌犯20到30岁，身高175到190厘米，高中以上学历，爱好化学，并且能够接触到大剂量的化学试剂，收入可观，外貌出众，最近乘坐过飞机，” 许久妍一脸茫然地看着关政，说：“怎么画？” 关政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不管了，你先查，查符合要求的人。” 许久妍登上警务系统，把关键词打上去，一个叫陶野的化工公司的经理引起了许久妍的注意。 关政和许久妍一起去了这家化工公司。 陶野很热情的把两个人迎进办公室，然后递上两杯茶水，问：“请问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们想问你最近是不是坐过飞机？” “对啊，我前一阵子出差的，做了趟飞机。” “什么时候？”关政问。 “上个月月底，27号。” “去的哪里？” “新西兰。” “还记得坐的哪个航空么？” “中华航空。” 关政点点头，问：“你和空姐有什么过节么？” “没有！” 关政把金瑶和姜莹莹的照片递给陶野，说：“这里的人有没有在飞机上？” “有，这两个人好像都在。” “都在？” “对啊，那天我的一个员工和金瑶发生点误会，是这个姑娘来解释的，而且不知道这姑娘说了什么，俩人竟然开始谈了恋爱。” 关政有点吃惊，问：“我能见见你的员工吗？” “行啊，不过他不在我这里，他在我们的老厂区。我给你写个地址，你去找找看。” 关政接过那个纸条，心里“咯噔”一声，这个地址，以前去过。 关政道过谢，拉着许久妍去了老厂区。 关政把车停下来，许久妍说：“这是不是金瑶死的地方？” 关政点点头，说：“而且这个人我们以前还见过。” 许久妍好奇地看看关政手上的纸条，说：“是丛凯？” 两个人进了楼里，接待员走过来问：“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的么？” 关政出示了证件，说：“我找丛凯。” “好的，丛先生现在在工厂里，请稍等。” 没多久，丛凯就到了。 关政和丛凯握过手后，说：“你好，我们见过面的。” “我知道，找我有事么？” “我们想问你上个月27号晚上十一点，你在哪？” “上个月27号？我在家啊。” “谁可以证明？” “我的出租屋里只有我自己，没有别人，对了，我们小区的门卫应该可以吧。” “好的，我们会核实的。你和金瑶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 “我们调查到你和金瑶在谈恋爱。” “我说过了，我们只是朋友！” 丛凯突然发火，让关政和许久妍都惊住了，关政问：“不好意思，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没有不配合！” 关政问丛凯：“你就不想知道金瑶出了什么事么？” “我不感兴趣。”丛凯的情绪平静下来，说道。 “金瑶死了！” 丛凯的脸上没有什么震惊，只是说：“这样的女人，活该！” “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对感情很不专一，到处沾花惹草。” 关政点点头，说：“那好吧，根据规定，请丛凯先生近期不要离开本市。” “你什么意思？” “这只是正常程序！谢谢配合。” 说完，关政起身拉着许久妍离开了工厂。 上了车，许久妍问：“丛凯是凶手么？” “还不好说，但是疑点很多，他的供词里，不断强调主语是我，从心理学来说，这么做的原因是向别人证明自己的真实性和严谨性，但是也反映了他的证词一定存在谎言，或者刻意隐瞒了事实。 我们还要去核实他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他刚刚的情绪变化迅速，这就说明他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不仅如此，犯罪心理学上有类似的推论，往往这些人更有可能会发展成变态杀手！” 许久妍狐疑的看着关政，说：“那要按你这么说，你更有可能成为杀人凶手！” 关政白了她一眼，说：“你能不能望我点好？诅咒这个东西，好的不灵坏的灵！” 许久妍笑笑，说：“开玩笑而已，你是不会成为杀手的！” “为什么？” “因为你跟我说过，你心中有信仰啊！” 关政笑笑，说：“对啊，我心中还有信仰。” 许久妍拄着下巴，说：“如果你成为杀手，估计没人能抓到你吧！” 关政思索一阵，说：“如果我真的成为杀手，能抓到我的只有两个人。” “谁啊？” “我的老师！” “史局啊，那另一个是谁？” “不告诉你！”关政狡黠的一笑，然后缓缓发动车子。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侧脸，其实，另一个人就是你呀！能抓到自己犯罪途径的，一个是言传身教的老师，另一个不就是按图索骥的徒弟么？ 回到局里，关政把所有的线索重新整合，从被害人开始，重新看，重新想。 许久妍看着关政坐在椅子上，出神的看着白板，许久妍拿过笔和本，一点点把关政的样子画了下来。 关诺悄悄从后面走过来，看着许久妍在画画，说：“你画我哥干嘛？” 许久妍被吓了一跳，说：“你要吓死我啊？谁说我画你哥了？” “这一模一样的，还狡辩什么？”关诺指着许久妍的画说。 “对了，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关诺从口袋里拿出证件，说：“我啊，正式加入你们刑警大队了！” 许久妍看着关诺手里的证件，说：“行啊，挺厉害的，啥时候请我吃饭？” “我还等着喝你和我哥的喜酒呢！” 许久妍红了脸蛋儿，说：“去你的，尽瞎说！” 第十九章 新式王水 许久妍上了车，问：“你为什么不希望你妹妹到一队啊？” “一队不适合女孩子，太危险了！” “那你就愿意把危险让给我这个女孩子？”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生气啦？” “没有！” 关政淡淡的说：“我找你进来，是因为我的确欣赏你的才能。在招你之前，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的安全是我首先要考虑的，但是我相信我可以护你周全，即使遭受伤害我会舍弃自己保全你的。其次在科技这么发达的现代，可以固然有效，可是传统的画像，往往能给人不一样的判断。” 许久妍听了个七七八八，也分不出关政话里的真假，只是闷闷的不说话。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关政看着从小区里自由穿行的人，说：“这个不在场证明不太靠谱啊！” 许久妍看看门口，说：“我们可以查监控的吧。” 关政走下车，说：“这么旧的小区，会有监控么？” 许久妍说：“可以看看街角的监控吧！” 关政点点头，说：“可以考虑，让阳子去查！” 许久妍立刻给李崇阳发了微信，关政拉着许久妍，一起走到小区门口，关政往里一看，才看见那个保安，是一个快八十岁的老爷子。 关政走进去，问：“大爷，我想问一下，见过这个人没有啊？” 关政把丛凯的照片递给大爷，那大爷看了几眼，说：“见过啊，他是这里的住户啊！” “上个月27号晚上11点，你见过他吗？” 大爷抓抓头，说：“哎呀，这哪能记得住？这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就几个住户能记得住。” 关政叹口气，说：“还是等阳子的消息吧。” 大爷问：“你们是谁啊？问这个干什么啊？” 关政说：“我们是警察。” “哦，警察啊，好好好，姑娘和小伙子，都帅！” “谢谢啊，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啊！” “好好好。” 出了小区，关政问许久妍：“你觉得怎么样？” “难吧，我觉得怪怪的。” 正巧，李崇阳打来电话：“政爷，查出来了，他当晚10点半进了门就再没出来过。” 挂断了电话，许久妍说：“那丛凯就没有作案时间了啊？” “不一定，这个小区封锁不是特别的严密，而且他们家在二楼，刚好能看见街道，那条街还刚好没有监控，他要是翻墙出去，根本不会有任何痕迹。” “那怎么办？功亏一篑了？” “是这样，但是你反过来想想，丛凯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他是凶手？” “别太早下定论，要想说丛凯是凶手，就要找到证据，我们才能控告他！”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啊。” 关政的电话正好响起来，关政道：“绝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李崇阳刚刚接到报警中心的电话，在老印刷厂里，又发现了疑似溶尸现场。 关政和许久妍立刻赶到现场，老远就能闻到异味。 刘慧媛已经在现场了，关政走过去问：“怎么样了？” “很不好，是王水！” “真的？” “没错，由于是王水，很多证据看不到了，和上次一样，一无所有。即使有，也应该融化掉了。” 关政问：“还有其他的么？” “没有，是否缺失器官我还需要进一步检查，现在这个看不出来，全都腐蚀了。” 关政把现场检查了好几遍，依旧和以前一样，四周很干净，非常的干净，什么都没有。 就在关政即将失去信心的时候，陶野给关政打来电话，说：“工厂少了大量的强腐蚀性试剂。” 关政和许久妍急匆匆的赶到陶野的公司，陶野把关政和许久妍迎进办公室，说：“我昨天去老厂，准备看看什么时候能彻底搬到新厂址，然后就顺便察看了一下厂里的库存，发现少了很多的强腐蚀性溶液，还包括王水。他们和我说是加工损耗，可是损耗的也太多了点吧。” “什么时候的事？” 陶野把账本拿过来，说：“我看着上面写得是上个月27号，后来还有一笔王水，是三天前消失的。” “你们的账单准确么？” 陶野摇摇头，说：“不一定啊，有可能是事后补上的。” “那你们的账单是谁做的？” “丛凯啊！”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看来我们要再去找丛凯一下了。” 丛凯淡定坐在椅子上，关政问：“请解释一下你们公司的账单上为什么少了大量的强腐蚀性药品？” “我们实验和生产是会损耗的，这个很正常。” “但是在一周的时间里，你们竟然损失了700千克的氢氧化钠，还有100千克的硝酸和300千克的氯化氢，和你们原来的账单相比。损失的太多了一些吧。” 丛凯说：“我们这一周准备搬离老厂，生产用的都是最简陋的方式，损耗肯定会多一些。” 关政话锋一转，问：“我想问一下，你对于金瑶和姜莹莹的死，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也算是咎由自取。” 许久妍送走了丛凯，关政说：“这个人明明就是凶手，可是在面对询问的时候却这么淡定。” “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找证据，找到能置他于死地的证据。” 许久妍问：“那要怎么找呢？” 史进宇从外面进来，说：“从现实里找。” 关政问：“什么意思？” 史进宇拉了把椅子，坐下说：“你太依赖心理画像了，从现实里，把你自己当做嫌疑人，想一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你会经过什么地方？你会留下什么？” 这椅子还没坐热乎呢，史进宇已经端着杯子回了办公室。 正好，李崇阳把调查报告拿回来，说：“死者朱倩，中华航空的空姐，之前在魏明月的手下做事，后来调走了，但是两个人还有联系，和金瑶、姜莹莹一样，社交圈子混乱，以男性为主。” 刘慧媛把尸检报告拿给关政，说：“我查过了，还是被掐死的，死者的、唇还是被缝合了，这个女孩还是有过多次妊娠痕迹，但是都有终止，大概6次左右。恐怕真的不是简单的谋杀案啦。” “是案中案。” 许久妍问：“案中案？怎么说？” 关政说：“案中案就是指一个案子中还包含着另一个案子，就这个案子来说，死者共同点比较多，而且或多或少都有关系，死者性行为过多，我怀疑这是一个案。” “不会吧？” 关政拄着下巴，思索一阵，说：“走，找魏明月去。” 第二十章 案中之案 魏明月看见关政和许久妍就反胃，说：“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们想了解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上回不都说清楚了么？她们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们？她们是谁？” 魏明月愣了一下，脸色刷的一下变了，说：“我就是随口说说。” 魏明月咬定了自己不知道内情，关政也没有办法。 许久妍把包扔给关政，说：“我上个厕所。” “女人真麻烦！” 许久妍转身钻进厕所，许久妍正在洗手，一个女孩走过来，问：“你是来调查的警察么？” “恩，我是，你有事么？” 那女孩伸手关上厕所的门，而且给反锁上了。 不会被绑架了吧？许久妍问：“你这是干什么？” 那女孩突然跪了下来，说：“求求你，帮帮我吧！” “你先站起来，有话慢慢说。” 女孩不起，许久妍只好蹲下来，说：“到底怎么了？” “魏经理她强迫我……她，强迫我卖/身！” “卖身？” “恩，我们只要在魏经理手下的基本都干过，她说我们要是不干，她就把我们的私照发出去，让我们没法做人，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快帮帮我吧。” 许久妍说：“好，这里不安全，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详细说说。” 女孩摇摇头，说：“我脱不开身。” 许久妍眼珠一转，说：“我有办法！” 许久妍推开卫生间的门，喊道：“有人晕倒了，快来帮忙啊！” 关政听了声音，赶紧冲过去，许久妍焦急地说：“关政，这姑娘突然晕倒了，快打120” “好。” 关政和许久妍把女孩送上救护车，关政问：“怎么回事？” 许久妍说：“病了呗！” “你骗骗魏明月还行，说，干嘛让人家装病？” 女孩坐起来，说：“是我让她帮我的。” “帮你？到底怎么回事？” 关政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到了警局，仿佛看见了新大陆一样。 女孩说：“我叫何婷婷，在中华航空工作。我大学刚毕业，就被分到了那里，一开始魏经理对我特别好，很照顾我，但是后来我发现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她在组织我们空姐卖身。” 关政紧张起来，难道真的想自己推测的那样吗？ 何婷婷继续说：“我们每飞一次航班，魏经理就会从头等舱中物色一些有钱的人，或者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然后让我们借机与他们发生摩擦，方便以后再联系。 我们通常是一周一个人，在一周之内骗取大量的钱财，一部分给魏经理，另一部分作为我们的酬劳。时间久了，就变成了卖身。” 关政看看许久妍，然后说：“你有证据么？” “你们不相信我么？” “不是，如果你有证据的话希望你能提供给我们，为我们侦破这次案件提供帮助。” 何婷婷摇摇头，说：“没有，魏经理做事很稳妥，这些事情她是不会向我们透露的。” 关政点点头，说：“谢谢你，如果上诉，希望你能来作证人。” “愿意合作！” 离开了医院，关政反而觉得压力更大了，凭空出现的何婷婷，让这个谋杀案变得不平常了。 关政说：“你怎么看？”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更糊涂了，我们现在是该查什么？查何婷婷的事，还是溶尸案？” “两个一起查！” 许久妍问你：“这怎么查啊？” 关政边往外走边说：“我去跟史局说一下，尽快立案调查，然后并案同时侦破。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何婷婷，而是溶尸案，这是恶性案件，要尽快解决掉。”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明白！” 关政上了车，说：“那就不用明白了，搜查令下来了么？” “丛凯家的下来了。” “让阳子去查丛凯的账户是不是有异常支出，然后叫上老尤，立刻去丛凯家。” “好。” 关政看看丛凯家所在的那栋楼，是小区里最老的一栋了，而且破旧不堪。 关政拿着枪，上了楼，许久妍跟在后面，审视着这个不到六十平米的破屋子。 屋子里很干净，东西摆放的整齐有序，倒挺符合丛凯的性格。 许久妍打量着这个屋子，问：“丛凯一看就知道收入不高，如果按照何婷婷说的，金瑶怎么会选择他呢？” 关政蹲下来，看看鞋柜，说：“行啊，今天可能出门带脑子了啊，说的没错，但是金瑶不知道，头等舱的座位是陶野买的。” “你是说，金瑶寻找的目标是陶野？” “没错啊，但是金瑶看上了同在头等舱的丛凯。毕竟丛凯长得比陶野帅啊！” 李崇阳从外面进来，说：“查过了，两周前，丛凯的信用卡有奢侈品支出。” 许久妍说：“是给金瑶买的？” 关政点点头，说：“看来错不了了。” 一边的暖气罩木架上出现了几块黑色的斑点引起了许久妍的注意。 许久妍拉拉关政的手，说：“你看暖气罩是怎么了？” 关政走过去，伸手摸摸那个黑点，说：“被腐蚀了。” 关政轻轻拆下暖气木罩，把手伸了进去。 “喂，小心点儿！” 关政笑说：“这有什么？又不会死！” 许久妍没说话，只听关政倒吸着凉气，关政慢悠悠的从里面拉出来两个桶子，说：“去化验一下！” 关政暗暗的握紧了拳头，许久妍拉住关政的手，说：“给我看看。” “什么？” “把手伸出来，装什么装？” 关政把手伸出来，许久妍看着指尖的炭化痕迹，说：“你傻啊？” 关政笑笑，看着许久妍紧张的样子，说：“你心疼我啊？” 许久妍红了脸颊，没说话，把关政手上的手套摘下来，指尖的部分粘合在一起，许久妍看看关政，关政握住许久妍的手，用力一拽，生把手套拽了下来。 鲜血一直流个不停，许久妍道：“你是真傻啊，去医院。” “不用，让老尤拿点硼酸就好了。” “那怎么行？去医院看看。” 老尤幸灾乐祸的笑说：“行啦，人家姑娘心疼死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关政拗不过，只好跟着许久妍去了医院。 医生拿着放大镜看了好几遍，说：“不行啊，皮肤坏死了，切了吧？” “切了？这可是右手，他要是切了以后怎么办？” 医生边开单子边说：“就是把肉切了，以后还能长，你担心什么？” “哦，这样啊！”许久妍接过单子，小跑的去办理手续。 医生笑笑说：“小伙子，你女朋友还真是心疼你的啊！” 关政点点头，颇为骄傲地说：“那是！” 虽然不是大手术，可麻药劲已过，关政还是不太好受。 关政的手机也嗡嗡的响了起来，关政伸着左手去勾手机，就是够不着。 许久妍从外面进来，把手机递给关政，关政迫不及待的接起电话，说：“喂！我是关政” “政爷，出来了，是王水。” “去请丛凯来喝茶！” 第二十一章 迷雾纵横 关政挂断了电话，许久妍问：“案子结了？” “快了，走，回队里！” “就你这手，回去干嘛？看热闹啊？” 关政下了床，踩着鞋，穿上外套，说：“心里踏实点儿。” 许久妍叹口气，帮关政把外套穿上，然后弯下腰，把关政的鞋子提上，一起回到了局里。 关政站在双面玻璃的另一头，看着李崇阳和许久妍正审讯丛凯。 李崇阳把金瑶的照片拿给丛凯，问：“这个女孩和你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给她买大量的奢侈品？耗光了你在南沂打工这么多年的全部积蓄？” 丛凯的眼睛里瞬间挤满的愤怒，说：“都是这个坏女人，是她骗了我！是她让我一无所有！这是她罪有应得！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你是怎么杀害金瑶和姜莹莹的？” 丛凯含着笑，说：“她们实在太脏了，我只好把她们放进硫酸里，把她们罪恶的面孔都腐蚀掉，一点点都腐蚀掉！” “你冷静一下，我是问你怎么杀的她们。” “怎么杀掉的？我用刀子，划开她们的脖子，把血液一点点放进胶桶里，试液一点点变红，好美好美……” 李崇阳打断丛凯的感叹声，问：“你为什么要把朱倩活着按到王水里？” “因为她太脏了，比金瑶和姜莹莹还脏。” “为什么？” “因为朱倩有了孩子，她还用这个孩子去勒索钱财，可是她早就把孩子打掉了，你们说，她是不是太脏了？” 关政听着那充满罪恶的声音，拳头一点点握紧。 许久妍从审讯室里出来，关政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 关政笑笑，说：“这次的案子有你的功劳，走，请你吃饭去。” 许久妍嫌弃的看看关政缠着绷带的手，说：“你可拉倒吧，就你这手，还吃饭？” 关政没说话，把许久妍拉去了对面的火锅店。 许久妍坐下来，说：“你很爱吃火锅么？” “没有啊，只是咱公安局附近就这一家的饭能吃。” 没多久，菜就上齐了。关政伸手端起盘子，把肉全倒进了锅里。许久妍看关政艰难的捏着勺子，说：“用不用我喂你？” 关政说：“不用。”只见关政伸出左手，拿起筷子，竟麻利的吃起饭来。 许久妍问：“你左撇子么？” “为什么这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许久妍说：“你还能左手用筷子？” “为什么不能？我右手能干的事情左手都能干。” 许久妍点点头，嘟囔道：“谁知道你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关政笑说：“我说你白痴不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左手能用，而是说你跟了我这么久，你竟然不知道我的惯用手。” “我应该知道么？” 关政说：“当然应该了，我们中国来说，左撇子的数目相对较少，如果知道凶手是左撇子，那么会容易很多的。 严格意义上的左撇子是很罕见的。首先，手的动作包括拉、抛、拧、握、持笔、用针等许许多多动作。有相当一些人，不同的动作惯用手是不一样的。单手动作惯用某一侧手的人，双手动作的主导手有可能是另一侧的手。 影响左撇子判定的另一个因素是后天纠正。不过不管如何纠正，这些人天生惯用手仍是左手。如果考虑腿脚的动作，问题就更复杂了。跳高、跳远、蹬、踏、蹭等等动作，许多用手百分百的右撇子，腿脚的动作却以左侧为主导。 也有一些左撇子受后天右手环境的同化而用右手。还有的左撇子受矫正或同化，或者天生左右手优势差不多的，会成为双手灵巧的双撇子。 为了有一个标准，一般可以这样认为：左撇子是写字或用筷子的天生惯用手是左手的人，及运动项目天生用左手的人。” 许久妍拄着脑袋说：“说人话！” 关政放下筷子，说：“你站起来，双手插兜。” 许久妍站起来，把双手插进口袋里，关政把筷子递给许久妍，许久妍伸手去接，关政握住许久妍的手，说：“看见了么？” “看见什么？” “当你两只手都被束缚的时候，面对状况，你本能的伸出了右手。这说明你的惯用手是右手。” 许久妍坐下来，说：“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没说清，到底怎么看惯用手是哪只手。” “我没说么？我说了啊！” 许久妍被惊到了，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关政笑笑，说：“逗你的。想知道惯用手是哪只手，就要看应急反应。比如杯子掉落，或者可以看哪只手的戴手表，哪只手接东西。通常来说，如果有一个杯子飞过来，用哪只手接哪只手就是惯用手，哪只手戴手表哪只手就是惯用手。” 许久妍点点头，问：“那你的惯用手是哪只手？” “我是双撇子。” “啊？你两只手都可以用？” “对啊，写字，吃饭什么的，左右手都可以啊。” 许久妍等的眼睛，看着关政，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啊？”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关政说道：“刑警就是在不知道中寻找答案，要是凶手都告诉你了，还要刑警干什么？” 许久妍有几分泄气，噘着嘴，说：“不说就不说。” 关政笑笑：“咱们打个赌，你要是赢了，我就把我所有本事都交给你，我要是赢了，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我办案去！” “我不去，准没安好心！” “你是怕输吧？” “谁怕输？比就比!” “那走着？” 两个人出了餐厅，关政没上车，在外面转了一圈，去一边的超市里买了包茶叶。 许久妍跟在后面，也没说话。关政付了钱，才拉着许久妍上了车。 关政问：“刚刚超市里有几个人在？” “……四五个吧？” “是八个，你没算咱俩和收银员。再问，刚刚我买东西花了多少钱？每样东西分别多少钱？” “额，这个我看见了，42！” 第二十二章 探访何家 史进宇在总结会议上又一次点名表扬了关政，关政仍旧一脸桀骜不驯。 会议早早地结束了，史进宇拉着关政：“这案子你查到底了么？” 关政摊摊手，说：“你不是让我把剩下的交给打黄队那边么？” 史进宇笑说：“死小子，不知道这是可以联合办案的？到嘴的鸭子可别这么放跑了，这么大的案子，你要是查明白了，那肯定发达了。” 关政道：“那当然，放心吧老师，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 溶尸案结了，关政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转身拉上许久妍又去了中华航空。但是稀奇的是，竟然找不到何婷婷了。 关政直冲进魏明月的办公室，问：“何婷婷去哪里了？” 魏明月愣了一下，笑说：“我怎么知道，她请假了。” “请假干什么了，去哪了？” 魏明月摆弄着手机，说：“这我怎么知道？腿长在她身上，我能怎么样？” 关政叹口气，拉着许久妍出了航空公司。 许久妍有几分担心：“何婷婷会不会被她害死了？”关政带上墨镜，说：“不会，魏明月只是爱钱，她不会伤人的。” “那何婷婷去哪里了？” 关政思索一阵，说：“走，去何婷婷家。” 关政看着那个破房子，说：“看样子，何婷婷家境也不太好，即使是出卖自己得来的钱，对她来说也很珍贵。” 许久妍拄着下巴，问：“但是她为什么突然选择向我们警方报警呢？” 关政看着街角的几个大妈围在一起聊天，关政走过去问：“大妈，我想向您打听一下，这栋楼的何婷婷一家怎么样啊？” 大妈打量着关政，问：“你是谁啊？” 关政只好把证件拿给大妈看，大妈这才放下戒心，说：“婷婷是个好姑娘啊，她爸爸死得早，婷婷为了省钱给弟弟读书，高中一毕业就去工作了，后来考上了空姐，一家子就靠她一个人花销很大，可这姑娘愣是坚持到弟弟大学毕业。 可是啊，上天弄人，他弟弟在出差的时候突遇车祸，死了。她妈妈原来是化肥厂的职工，又被查出来是尿毒症，没多久也死了。现在啊，就她自己住在这里。” “她妈妈什么时候死的？” “哎呦，没多久啊，上个月的事啊！” 关政起身说：“谢谢大妈，不打扰了。” 关政走在那条乱糟糟的巷子里，说：“很显然，她的家庭条件不好，她为什么突然选择截断自己的财路？是她突然没有经济危机了么？那我们不得不考虑一下，她妈妈怎么死的。” “你是说，何婷婷把她妈妈弄死的？” 关政摇摇头，说：“不见得，但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她妈妈是工人，通常厂里会给提供保险，也许这笔保险金额就是何婷婷不缺钱的原因。” 正巧何婷婷从外面回来，听见两人的对话，说：“有些事没有你们看的那么黑暗。” 关政转过身，何婷婷正一身运动装，带了一副墨镜，拎了两包菜，说：“去买菜了啊！” 何婷婷把两人请进家里，关政和许久妍也没客气，直接跟着上了楼。屋子里整齐的吓人，连被子都能有棱角的感觉。 关政坐了一会，何婷婷还是没有摘墨镜。 关政问：“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何婷婷给两人倒了茶，说：“我的眼睛？哦，长针眼了，不好意思啊！” 关政端着杯子，走到阳台处，说：“你家房子采光不错啊，你说是吧？” 关政一转身，故作不慎把水撒到了何婷婷的脸上，关政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手受伤了，不太灵便，不好意思哦！” 关政边道歉边给许久妍递眼色，示意许久妍借机摘下何婷婷的眼镜。 许久妍凑过去，说：“都怪他，一个老年人还逞能呢，来，把墨镜摘了，我帮你擦擦。” 何婷婷推开许久妍：“不用了。” 许久妍笑着说：“别别，我来。” 许久妍和何婷婷推辞起来，许久妍顺势摘下何婷婷的眼镜，何婷婷脸上的伤痕一下子暴露无遗。 关政和许久妍都惊住了，许久妍问：“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被人打了！” 关政问：“谁干的？” 何婷婷低着头，没说话。 “是不是魏明月？” 何婷婷有点激动，说：“求求你们，别问了，好不好，你们就当我上回说了个故事好不好，你们赶紧走吧！” 关政深知事有蹊跷，说：“要是有人在威胁你，你就告诉我们，警方会保护你的。” “没用的，你们能保护我一阵子，但确保不了我一辈子，她说的对，不是我死，就是她亡。” 关政问：“是不是魏明月？” “你们请回吧！” 何婷婷把两个人推到了门口，许久妍告诉何婷婷：“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中华航空有地下交易，按照你说的程度，作为主谋者的魏明月至少应该会判处终身监禁，你大可放心她不会出狱后报复你，我们是执法者，请你相信法律，相信我们。” 许久妍和关政走下楼，许久妍问：“这案子怎么办？唯一一个证人不愿意作证，这怎么查？” 关政摆弄着手里的墨镜，问：“第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一定要摘下她的墨镜？” 许久妍说：“在屋子里还戴着墨镜，一定是为了隐瞒什么，所以你要她摘眼镜。” “最主要的是我要看她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犯罪心理学的重要依据，外形来说，狭长眼睛的人有心计，蛇眼的人心狠手辣，杏眼的人多愁善感，这是从性格上分析。 其次，瞳孔大小变化也能看到她的心理起伏，人紧张的时候瞳孔也会收缩。要是看到她的目光视线方向，还能判断证词的可信度。如果谈及伤心事，流的眼泪及多少都能反映一个人的心理，如果是从眼窝位置流的眼泪多数是假的，正常的眼泪是从眼眶四周溢满泪水，随眼睛的眨动应该从眼睛下眼睑中点处滑落。” “也太深奥了吧？”关政拉开车门，说：“你慢慢学！” 第二十三章 何母之死 关政把许久妍拉上车，问：“我们现在去哪？” 许久妍想了想，说：“去看看何婷婷的妈妈去世的详细过程。” “行，那么大的脑袋没白长！” 关政和许久妍去了何婷婷妈妈去世的医院，找到了主治医生。关政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医生，问：“你好，我是刑警大队的，想问几个关于王桂兰的情况。” 医生点点头，说：“你问吧。” 关政说：“王桂兰什么时候去世的，死因是什么？还有她女儿何婷婷，详细过程说一下。” “上个月初，大概五号吧，她有尿毒症，病情老是反复，很不乐观，那天其实准备找专家会诊，想做手术的，护士突然发现她的氧气管脱落了，我们赶紧去抢救，还是没救过来，是肾衰竭死的。” 关政问：“氧气管脱落的原因你们查了么？” 医生叹口气说：“是自杀。” “她妈妈一直为家里的经济而发愁，好几次要放弃治疗，还是她女儿以死相逼才回医院的。那天刚好她女儿有航班，前脚刚走，后脚她妈妈就死了。” “你怎么肯定一定是自杀呢？” “病房里找到了遗书，而且她女儿说字迹也是她母亲的，然后就没有追究。” “她女儿？” “对啊，她女儿一开始没联系上，手机关机，直到下午才开机，还拉着行李箱，应该是刚下飞机立马就赶过来了。” 关政点点头，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漏洞。 许久妍问：“她妈妈有没有保险？” “有，但是尿毒症的治疗很大一部分报销不了，但是……” “但是死后抚恤金额很大？”许久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医生点点头，说：“没错，五十万。她妈妈的保险和普通的保险是不一样的，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何婷婷母亲去世所得的保险金让何婷婷没必要卖身，于是她选择报警，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她突然选择了放弃上诉？王桂兰的死是自杀么？还是另有所谋？一切都像一个个谜团一样，把真相紧紧的围在中间。 许久妍一路上也没说话，关政笑问：“你傻了？” “你才傻了呢！” 关政笑笑，说：“给局里打个电话，查查王桂兰的保险是怎么回事。” 许久妍点点头，把电话打回了局里：“喂，查一下何婷婷的妈妈王桂兰生前买的保险。” “好的，一会联系你！” 许久妍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问：“是关诺！” 关诺笑说：“你才听出来啊。”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啊，要不是非要进行警务培训，我早就来了呢！姑娘我现在是三级警司啦，以后你们队里所有关于信息技术方面的需求都可以来找我啦！” 许久妍说：“好呀，你尽快查，等我回去咱俩好好唠唠。” 挂断了电话，关政问：“关诺到咱队里了？” 许久妍摇摇头，说：“不知道，她只说我们队的活儿她能管。”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那是你妹妹，搞得跟你舍得似的！” “谁说我舍不得的？” 许久妍撇撇嘴，说：“你可拉倒吧，你妹妹在高中时候就身体不好，上了大学也娇弱的很，你还敢收拾她？你妈不得弄死你？” 关政笑笑，说：“果然名师出高徒，几天的功夫，你智商又高了。” 许久妍笑骂：“滚，谁是你徒弟，不要脸！” 俩人正谈着，关诺的电话就打来了：“小久，查到啦，她妈妈买了一份医疗保障保险，是很多年前的一种很老的疾病保险，就是工厂给职工买的一种保险，现在买不到了，患重大危难疾病过世的人可以获得五十万赔偿。” 许久妍笑说：“速度挺快的啊！” “这还不简单？” “对了，有没有说明如果在患病期间自杀或其他意外伤害不予以补偿？” “没有，合同里没写这个。” 许久妍匆匆挂断电话，问：“你觉得王桂兰是怎么死的？真是自杀么？” 关政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吧，按照医生的说法，母女感情很好，都彼此体谅，王桂兰尿毒症后期十分痛苦，也多次想放弃治疗，也有自杀的动机。但是总觉得哪里奇怪？” 关政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王桂兰是自杀，但是动机不是怕无法支付治疗费用，而是何婷婷卖身的事情东窗事发，王桂兰逼迫何婷婷辞职或者离开中华航空，何婷婷没有给出明确答复或者拒绝了，同时王桂兰早就有自杀的准备，所以王桂兰才自杀了。” “原来是这样。” 关政笑说：“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想办法让何婷婷作证，帮我们拿到魏明月组织卖身的账本证据。” 许久妍问：“要是何婷婷不答应怎么办？” “那只好我们自己去了！” “就你？” 关政白了她一眼，说：“傻啊你，我男的啊，卖身？你买么？” 许久妍问：“那要怎么着？” “找人卧底！” “别找我，我才不去。” 关政道：“我也没让你去啊，魏明月都认识你了，你去也没用啊！” “那谁去？咱队里我，关诺，小圈儿一共仨女的，只能演一台戏！” 关政说：“咱们刑警队的女人一人一台戏！” “啥玩意儿？”关政把车调了个头，转身往何婷婷家的方向走去。 许久妍问：“怎么又回去了？” “你去不了，小圈儿大嘴巴兜不住事儿，身材也不行，而且法医要是走了刑警队基本瘫痪，关诺刚来队里没有经验，完全打入中华航空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们时间上也来不及，所以我们必须争取何婷婷。” “怎么争？绑架啊？”关政瞬间觉得好多只乌鸦飞过。 关政的车还没停稳，就听见何婷婷家里有打斗的声音，关政边跑边说：“我去看看，楼下等我。” 关政上了楼才看见何婷婷家里围了三四个壮汉，好像在要债。 关政走进去，说：“说胆子这么大？我的妹妹也敢动？” “你是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小子，你这猴不拉叽的样儿，手上还带着伤，小心打的你找不着北！” 关政饶有趣味的看着那几个人，关政解开衬衫的扣子，活动活动手腕，说：“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找着北！” 关政和几人交起手来，怕会误伤何婷婷，就说：“下楼等着，许久妍在楼下。” 第二十四章 情人危机 何婷婷小跑着下了楼，许久妍拉过何婷婷，问：“你怎么样？没事吧？?32?? 何婷婷摇摇头，皱着眉，说：“我没事，关队他……” “他没事的，放心好了。” 关政越打越热闹，三四个壮汉急着追何婷婷，没有过多纠缠，就跑下楼去。 几个人一见何婷婷，就喊：“在那儿呢，快抓啊！” 许久妍把何婷婷掩在身后，说：“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好意思么？” “这我们不管，我们是来拿钱的，要是拿不出钱，就抢人。” 关政也从楼下下来，拦住那帮壮汉。 许久妍见关政一瘸一拐，赶紧跑过去，说：“你腿怎么样了？是不是复发了？” “我没事，赶紧带着何婷婷离开这里。” “就你，手坏腿也坏了，怎么打啊，赶紧跑啊！” “这回要是不把他们打回去，以后肯定会继续找麻烦。” 关政二话不说，又和他们动起手来。 许久妍在杂物堆里找了个木棒，准备加入这场斗争。其中一个大汉借着关政打斗的空档，向何婷婷靠过来，许久妍向那人挥过棒子，那人竟把棒子握在手中，撇向一边。 许久妍一时没了武器，可还是把何婷婷掩在身后，许久妍凭着自己总共还不到三个月的格斗训练经验，也和那人打了起来，凭着灵巧的身形，把那人推倒在地。关政见状也放下心来，专心牵制住余下几人。 不料，那人随手捡起刚刚撇出去的木棒，朝着一边惊慌失措的何婷婷砸过去，许久妍想都没想，挡在何婷婷身前，结结实实挨了一棒，眼前一黑，就往地下倒。 壮汉们见伤了人，丝毫不敢逗留，转身逃之夭夭。 关政走过去，抱住许久妍，说：“小久，醒一下，许久妍，醒醒！”何婷婷慌了神：“怎…怎么办？” “会开车么？去医院。” 何婷婷开着车，赶往最近的医院。 关政看着恬静的许久妍，这姑娘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关政一瘸一拐的把许久妍送进急救室，自己才发觉腿伤疼的不行。 何婷婷扶着关政坐下来，说：“真对不起啊！都怪我，害许警官受伤，还有的你的腿，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警察嘛，应该的。” 关诺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一见面便问：“小久呢？怎么样？” “没事吧应该，后背挨了一下。” “你怎么不保护好人家啊？哦，对了，你的腿呢？怎么样？” “没事！放心吧。”没多久，许久妍被推了出来，医生说：“皮外伤，缝针了，受的惊吓还需要恢复，好好照料吧。” 关政点点头：“谢谢啊。” 医生看着关政的腿，问：“你怎么样？” “我没事！”医生和关诺把关政拉进诊室，拍了个片子，说：“有过伤还敢得瑟？不过保护的挺好，打斗过程没有强行发力，开点药回去吃吧，以后尽量避免距离运动，否则要残废的！” “谢谢医生。”关政让关诺带着何婷婷进行全身检查，关政钻进病房里看着床上的许久妍，推推她，说：“醒醒，别装了！” 许久妍笑着睁开眼睛，说：“演的还行吧？” “行，现在就看关诺的了。” 关诺陪着何婷婷在医院里做检查，一边说：“其实吧，警察就是这样的职业，甭管是谁，只要有危险，就要去救，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何婷婷静静的听着，没说话。 关诺接着说：“我哥哥当警察也就一年左右，但是他冒的险都是用命去抵的。有些案子常常会没有人证，他就要想办法到案子里面去，已身犯险是很平常的事情。 你知道吗，他的腿是他用自己交换了人质之后，意外被犯人打伤的，但他从来没说过后悔，因为他觉得法律和正义是每个公民心里应该有的准绳，危险不应该是阻碍。” 何婷婷竟暗暗落了泪，关诺知道，维护正义是执法者的职责，而不是人民群众的责任。 何婷婷跑回许久妍的病房，关政看着何婷婷，问：“检查完了？” 何婷婷淡淡的说：“我答应你，明天我就回去上班。” 关政看看许久妍，对何婷婷说：“你确定么？” “嗯！” 关政点点头，说：“那好吧，有需要跟我说。” “好！” 关政推推许久妍，说：“你伤怎么样？虽然不至于晕倒，可是也应该伤得不轻，我看看！” “你看什么看？转过去。” 关政没笑，说：“废什么话？赶紧我看看！” 关政把爪子向许久妍伸过去，关诺刚好推门而入，两个人诡异的造型，让关诺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许久妍赶紧钻进被子里，却没想抻到伤口，疼的呲牙裂嘴，关政一把扯开许久妍的被子，许久妍知道关政确实担心自己，便从了关政。 关政看着许久妍背上的伤痕，冷冷地说：“谁让你逞强的，没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儿？” “喂，我还不是为了能争取到何婷婷，再说了你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再说了你身上还有伤，我帮你怎么还有错了？” 关政也急了：“我是男人，就算我死了，也会护你周全的，你就那么不相信我么？！” 关诺拦着关政：“别说了，冷静一下！” 许久妍激动起来：“我要是不相信你，我会跟你加入刑警队吗？” “我没逼你，你要是不想干就离开！” 说完，关政一瘸一拐的摔门而去。关诺无奈的看着快要被气哭的许久妍，坐下来说：“我哥是太担心你了，你别介意！” 许久妍躲在被子里，心里一肚子的委屈，默默掉了眼泪。 关政思索着该找谁去协助何婷婷拿到账册，许久妍有伤在身，刘慧媛还不能离开，真的要让关诺去冒险么？ 关诺瞪着大眼睛，推推眼镜，说：“哥，你想什么呢？” “没事儿，你忙你的！”关政看看关诺，转而说道。 关诺笑说：“要是我能帮忙的你就开口好了。” 关政还是放弃了让关诺去冒险，便摇摇头，说：“算了，没什么。” 第二十五章 重返狼窝 关诺点头，说：“那好吧，你什么时候看看小久去？” “最近忙33，再说吧。”关政想起许久妍以身犯险就来气，但是却想起许久妍说的话：“你只担心你妹妹的安危么？” 那天关政回复的是，许久妍的安危一样重要。可是如今到了需要关诺的时候，便起了恻隐之心，这是一个警察应该做的么？ 关政转念一想，说：“过几天你去帮我办个案子吧？” 关诺激动得不行，总算有个活儿干了，说：“好啊好啊，是大案子么？” 关政神秘地说：“到时候告诉你。” 关政竟一连四五天没去看许久妍，许久妍缠着关诺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关诺死活没让许久妍回局里，倒给押回了家里。 许久妍偷溜回局里，给史进宇递了辞职信。 史进宇看看许久妍，说：“是因为受伤的事情？” “不是。” “那是啥？” “我就是不想干了！” “你听我说，好久之前吧，有个老警察说，委屈是一把尺子，能衡量出一个人的胸怀，而警察的委屈是一个台阶，让人站得足够高以至于能看到真相。” 许久妍闷闷的不说话，史进宇说：“你和关政都年轻，有些事自然做得不够恰当，但是关政没有恶意只是怕你受伤，你也是急着破案，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是当警察的好材料。 多磨合是必要的，警察本来就是需要恒心的职业，再试试看，一个月，一个月就好。要是一个月之后关政还是不改臭脾性，我替你打他！” 许久妍微微笑了，点了头。 何婷婷一早给关政打了电话，今天魏明月会有航班，会有机会进入魏明月的办公室，关政二话不说，立刻到了何婷婷的家里。 关政思索一阵，载着何婷婷到中华航空上班，关政看着何婷婷拘谨的笑脸，心里自然知道何婷婷也在哆嗦。 关政握握何婷婷的手，说：“没关系，你就和魏明月说我是你下一个对象，她不会起疑心的。” 何婷婷点点头，关政指指后座的关诺，说：“她会装作你妹妹来探班，你只要在没有航班并且魏明月外出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她就会进去的，你只要帮她放哨就行了。听明白了么？” “好。” 何婷婷深呼一口气，下了车，拎着箱子，进了航空大楼。 关诺凑过来，说：“你不去看看小久？她出院了。” 关政一愣，傻丫头，不知道多养几天？但是关政说的却是：“改天吧，今天有案子。” 关诺晃晃手机，说：“你又口是心非，喜欢人家就说嘛，我又不会笑话你。而且告诉你个好消息，小久一会要来。” “她来干什么？”关政不禁皱皱眉，关诺说：“史局说的。再说了我要是去了，你还不孤独死？找个人跟你作伴多好啊？” 关政没说话，继续盯着外面。 关政从后面拉过一个箱子，把窃听器放在关诺的帽衫里，叮嘱到：“到时候先把这个放她办公室里，具体的话放在桌子下面啊，沙发茶几啊这些地方，放牢了，一个挺老贵的，丢了你要赔的！” “那你可以给我打个折么？” “死丫头。正经点，到里面手机静音，把她抽屉里的东西拍照就行，要是觉得像就拍好拿回来，这是存储器，最好把她电脑里的东西拿出来，要是来人了赶紧隐蔽，别像许久妍似的，傻不溜秋的。” “行啦，我没事，放心。” 没多久，何婷婷发回消息，说：“明月已经升起。” 关政看看关诺，说：“看你的了。” 关诺下车朝着大楼走去。关诺进了楼，到前台问：“请问何婷婷在哪啊？” “你是？” “我是她妹妹，来给她送点吃的。” “哦，里面请。” 关诺走进行政区域，一个个房间搞得关诺有点晕头转向，转了好久，关诺才看见何婷婷。 何婷婷拉着关诺，说：“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想你了么？我妈让我带点吃的给你，喏，你最喜欢的煎粉饺。” 何婷婷看着那个饭盒，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很少有人对自己那么好了，还记得自己最喜欢煎粉饺。 何婷婷拿过饭盒，把关诺带到魏明月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何婷婷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煎粉饺？” “是我哥哥说的，他说上回去你家里的时候，你在你妈妈的灵位前放了煎粉饺，所以他说这个东西一定对你来说有特殊意义，就让我带来了，这个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先尝尝。” 何婷婷点点头，夹起粉饺，小小的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关诺和何婷婷聊了几句，就说：“我去一趟魏经理的办公室。” “出门左手边的就是，小心点，她今天有航班，但是是邻市，估计没多久就会回来。” “那也要几个小时吧，够了。” 关诺推开门，往魏明月的办公室走去，关诺推了一把们，竟没打开门，关诺急得不行，伸手摘下头上的钢丝发夹，伸进锁孔里，一顿搅和。 何婷婷道：“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啊，这都是现代的防盗锁，那是你能撬开的？喏，这是我偷的钥匙。” “有钥匙不早说。不错嘛，有当特工的潜质！” “别调侃我了，再说我哪知道，我还以为你找什么东西呢。” 关诺打开门，走了进去张望一阵，决定把监听器放在办公桌的职位牌里。 关诺推开椅子，一层层拉开抽屉，都是些档案，航空有关的书，根本没有什么账单。 最下层的抽屉里不知道藏着什么，竟然是锁着的，关诺一拉，猛然发现那根本不是抽屉，那是个钉死的夹层，这样的夹层怎么打开好呢？是有什么机关，还是不想让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魏明月那么机智的人，一定想了某种方法，让人产生错觉，这么奇怪的格子，一定不会只是为了娱乐。 关诺就是不放弃，在办公桌周围摸来摸去，想要找到开关或者什么。 第二十六章 小心为妙 魏明月到了机场，右眼皮就开始跳，就是停不下来。机长看着魏明月的?33??不停地抽搐，都快笑疯了，说：“您这是脸抽筋了吧？” 魏明月白了他一眼，说：“滚犊子！净气我。” “魏姐，不行找人换个班吧，你这样会吓跑乘客的。” “我就不信了，真能吓死一个两个？” 魏明月和机长开着玩笑，一摸胸口，呀，姓名牌呢？魏明月到处寻找自己的姓名牌，落在办公室了吧？ 机长问：“怎么了，找什么呢？” “姓名牌丢了。” “这可不行，没有备用的么？” “都被我放在办公室了。” “离登机好长时间呢，你回去取吧。” 魏明月边往回走，边嘀咕：“今天怎么丢了姓名牌呢？”正说着，魏明月一脚把鞋跟卡在了扶梯的交界处，“啊！” 几个工作人员都赶紧来帮忙，顺着扶梯方向，旋转一下脚踝，才把鞋子取出来。 魏明月吓得脸都白了，说：“这么粗的鞋跟能卡里面，真晦气！” 机长说：“魏姐，你今天运气不太好啊，瞧，上天都不希望你去，就回去休息吧，找别人替一下。” 魏明月点点头，说：“那好吧，我让英子来替我一下吧。” 魏明月艰难的爬起来，地勤把魏明月扶回航空大楼。 关诺摸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只好先打开魏明月的电脑，连个密码都没有，估计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吧。但是关诺没有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连上存储器，把所有的文件都复制出来。 关诺犹豫了一下，用了机箱后面的usb接口链接存储器，后来关诺才发现小心点是好事，关键的时候是能救命的。 关诺坐在椅子上，看着抽屉左侧的切痕，这是什么？关诺把抽屉都拉开，三个抽屉，都有这样的切痕。 关诺蹲下来，依次把抽屉拉到切痕处，只听“咔哒”一声，最下面的格子自己弹了出来。 关诺激动地拉开那个格子，里面是一打的文件，没有标题，就是表格。关诺没多想，赶紧用手机拍下来。 魏明月一瘸一拐的往航空大楼走去，今天真是邪了门了，莫名其妙的眼睛跳得那么厉害，都快面瘫了，这边姓名牌还没有了，转身鞋跟卡在扶梯里了，真是什么奇葩事今天都遇上了。 “哟，魏经理，你腿怎么了？” “崴了一下，没事儿。我先上去了啊！” 魏明月踏上电梯，电梯的数字一层层升起来，何婷婷看着滚动的红色数字，连忙推开门：“魏经理回来了，你好了没有？” 关诺看着电脑上的80％，还有手里最后十几张的文件，就这么放弃么？不，不甘心。关诺边继续工作，边说：“拖住她，我尽快！” 电梯的数字滚到十二层，何婷婷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魏明月从电梯里出来，何婷婷笑问：“呀，魏经理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正来找你有点事儿，你腿怎么搞的？” “哦，刚刚崴了一下。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我先带你去医院吧，这拖着可不行。” “不用了，进去说吧。” 何婷婷拦住魏明月要翻找开门钥匙的手，说：“还是去看看吧，找机场的医生看看也好啊？” 魏明月狐疑的看看何婷婷，说：“怎么了？你今天有点奇怪啊，以前也没这么关心我啊！” 何婷婷揽过魏明月的肩膀，故作亲昵，说：“这人总会变的啊，前一阵子我还和您闹脾气，说不干了，都是气话，您可别当真啊，我还要指望您带我发财呢，你说是吧？” 何婷婷借机把钥匙送回魏明月的口袋里，魏明月推开何婷婷，说：“你知道就好，让开，我进去拿点东西。” “别呀，咱先去看看医生，商店要什么的？” 魏明月把钥匙插进去，轻轻旋转起来，何婷婷的心一下子绷紧了…… 魏明月推开门，屋子里一片祥和，什么变化也没有。何婷婷惊讶的看着这个屋子，出了鬼不成？一个大活人就没有了？ 魏明月小心地走进去，看看门后，没人；探探桌子底下，没人，那何婷婷怎么不让自己进屋子呢？是自己多疑了么？ 魏明月没多想，拿上包，往外走。何婷婷总算舒了一口气，扶着魏明月，说：“这回能去看医生了？” “快走，疼死我了。” 何婷婷笑说：“好好好，慢点，别再抻着。” 关诺听着魏明月锁了门，才从空调箱上翻进屋子里，关诺打开显示器，刚好复制完成，幸好多长了个心眼儿用的是最后面的usb插口。 关诺拿着手机，带上存储器，往外走。 关诺打开门，被魏明月吓了一跳，“你…干嘛？”魏明月看着关诺，说：“我还没问你干嘛呢！” 关政焦急地看着手表，怎么还不下来？真的暴露了么？魏明月突然回来是为什么呢？露出了马脚么？关政正纠结着，许久妍大方的拉开车门坐上去，关政惊讶地看着许久妍，说：“谁让你回来的？赶紧回去。” “局长让我来的，关诺呢？” “在里面呢！” 许久妍惊讶地看着关政，说：“你真让关诺去了啊？那就是一狼窝啊！” “没办法，这是唯一的可尝试方法！” 许久妍点点头，说：“希望关诺能平安归来。” “但愿如此！” 关诺看看魏明月身后的何婷婷，说：“我来看看我姐姐，你也要管么？” 关诺把手背在身后，重播最后一个号码，打了出去。 “你姐姐？何婷婷是独生女，哪来的妹妹？” 关诺笑了，说：“表妹，懂么？” “别跟我俩打哑谜，说，你是干什么的？” 关诺说：“你带了五六个空保我就害怕你啊？你做的事情足够你把牢底坐穿的了！” “切，小丫头，我做事还有让你抓到把柄的机会么？” 关诺摊摊手，说：“那你就试试看好了。” 关政听着关诺的言语，便知关诺有危险。 第二十七章 有惊无险 关政带上枪，说：“给局里打电话支援，我去看看。” “又要扔下我么？” 关政看着许久妍，说：“我怕你有危险，等我回来！” 说完，关政就冲进了大楼，许久妍不知怎么，竟然笑了，立刻给局里打了电话，请求支援。 关政上了楼，十二层围了不少人，关政钻进去，看着几人鼎立的局面，魏明月转身扼住关诺的脖子，说：“你敢过来，我就敢掐死她，我还说呢，这姑娘眼熟，感情是你妹妹啊，还真是长得挺像的，一儿一女，帅气，美丽，真是何德何能啊！不过今天肯定会少一个，姑娘，是你死还是你哥哥死呢？” 关诺毫不示弱，说：“袭警可是死罪，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闭嘴！你说，是你死，还是你妹妹死？” 关政举着枪：“你把她放了，我会当你自首的。” “你骗鬼呢？你们警察说话就没算过数，不是说会一直帮我查凶手呢么？已经六年了，凶手呢？凶手在哪啊？！” 关政不知道魏明月之前的经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能顺着魏明月的话往下：“案件侦破需要很繁琐的过程，我们也还在努力啊，相信我们好不好？” “别跟我废话，今天我也走不出这里了，拉个垫背的，我也不亏。” 即使魏明月手里的刀已经划破了皮肤，淡淡的红色已经渗了出来，关诺丝毫没有害怕，说：“你杀了我也没用，一样抓不到凶手，倒不如放下，相信我们会给你一个真相。” 也许按程序来说，人质已经受到伤害，关政完全可以射击，但是那个人是关诺，是自己的亲妹妹啊，犯人在最后一刻杀害人质是完全有可能的，关政不能冒这个险。 魏明月的刀不停的划着关诺的脖子，关诺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也许下一秒，自己就被一刀毙命。 许久妍带着特警队赶到现场，两方对峙的场面有几分让人支撑不住。特警队队长黎韶研问：“政爷，怎么办？” 关政小声说：“看我手势！随时射击。” “明白！”魏明月没有被特警的装备吓到，仍然紧紧的拉着关诺，人越紧张用力越大，关诺也更危险，魏明月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却让大家都觉得恐怖。 魏明月愤恨地说：“你就死了这份心吧，现在，立刻，马上，我要得到一个真相！” “现在怎么可能？你冷静一下，时间上根本不可能啊，一个六年都没破的案子，现在怎么破？” “哈哈，骗子，都是骗子！他说他有钱，他会给我最好的生活，他说他爱我，可是那就是个骗子，就让我失了清白，失了全部的积蓄，让我等消息？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至今未婚么？你们知道么？因为没有男人肯要我？因为我不干净啊，我不干净啊！因为我不干净啊！你们都是骗子，大骗子！” 关政听了个七七八八，却也明白了魏明月话里的意思，便说：“我在查了，我们一直都在查，你先放开她，她就是个新警员，我是市局刑警大队队长，我比她更有价值，你说呢？” 许久妍诧异的看着关政，却不知道说什么。魏明月手上加了劲，说：“别骗我，我不换，就一个小时，你们必须给我答复，否则，就杀了她。” 关政坚持要用自己交换关诺，说：“你伤害她你得不到任何便宜，只有我能让他们更快的侦破案件，给你一个答复。” 魏明月明显动摇了想法，关政先入为主，说：“你不就是想让我们找出凶手么，你提出你的诉求，我们协商，你应该知道，我们一直都以人质的安全为第一位的。” 魏明月看着关政，说：“你真的能帮我？” “当然，我是警察，我用我的职业向你保证，我来换她。” “我要你的一条腿！” 关政想都没想的答应了：“没问题！” 关诺竟然一下子哭了，哽咽着说：“哥，别这样，哥，求你了，我欠你的够多了，别管我，你杀了她，好不好，我不要这样！” 关政看着泪水纵横的关诺，笑说：“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妹妹啊，我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 话音刚落，关政仿佛怕自己会动摇一样，握住手枪，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紧接着两声连续的枪响起，许久妍迅速的闭上眼睛，不敢看着惊人的血腥，但是许久妍忘了，那个人是关政，把心理学和犯罪行为倒背如流的关政啊。 两声枪响惊住了所有人，但是在大家等待着血流不断的时候，关政连着两发子弹，打在距离自己脚边两毫米的地方。 与此同时，关诺迅速的狠狠的踩住魏明月的脚，趁魏明月松手的机会，和关政一起弯下腰，关政身后的林世彦一枪射中魏明月的眉心，细微的血液都溅到了关诺的后背上。 关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关政走过去，蹲下来，说：“哭什么？没出息的样儿。” 关诺紧紧地抱着关政的脖子，口齿不清的说：“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哭了，什么你啊我呀的，没事了，有我呢么！” 关政费力地站起来，和许久妍一起把关诺扶起来，说：“感谢他吧，是他救了你，如果他一枪打偏了，或者没有打死魏明月，你就必死无疑了。” 关诺看着黎韶研，微微鞠躬，说：“谢谢！” 黎韶研摘下黑色的面罩，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孔，抬手敬了礼，没有说话，却掩不住他心里的直率。 关诺一眼便看上了这个话少却正义的黎韶研，在楼下，警务督察部门已经到了，黎韶研把枪放进证物袋里，随着他们走出了警戒线。 关诺问：“哥，那个特警你认识么？叫什么名字？” “黎韶研，我之前在特警队的同事，怎么了？你看上人家了？” 关诺笑笑，说：“不行啊？” “他还就真的不行，他结婚了。” 关诺瞬间泻了气，说：“那好吧！” 第二十八章 危险约会 许久妍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插上话：“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俩动作那么一致？心灵感应？” 关诺笑笑，看看关政，说：“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不告诉你！” 许久妍瘪瘪嘴，说：“不告诉就不告诉呗，我又无所谓。” 关政笑笑，说：“我们不是心灵感应，是摩丝密码。你观察力也太不敏捷了。” “哦，是不是电影里的那个啊？” “没错！” 许久妍来了兴趣：“你教教我呗？”“自己找度娘啊，自学即可，背下来就好了。” 许久妍不信，觉得是关政在敷衍自己，可当关政拿出密码表的时候，许久妍瞬间懂了，果然背下来就能用了。 关诺没搭话，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一脸严肃的特警，有时候爱一个人也就爱上了，然后再也忘不掉，也许用不上7次，也许用不上21天，慢慢成为一种习惯。 关政的腿还是略有不便，许久妍扶着关政往回走，许久妍说：“你刚刚好威武啊，怎么一回来就怂了？” “那是硬撑着。” “不是，我说你跟关诺说，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那是我吸引魏明月的注意力用的。” 关诺瞬间不乐意了，又开始揪着关政的耳朵，说：“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妈？” 关政挣脱关诺，说：“就会打小报告！” “你咬我啊！”关政撇撇嘴，不和关诺计较。 回到局里，关诺快速的把从魏明月那里偷来的账册整理出来，列好表格拿给关政，关政点点头，说：“关小姐，这个表格还是不错的，但是……” “但是你已经从魏明月的办公室里拿到了账单。” 关政笑笑，说：“没事没事，就当演习了。” “你家演习要搭上命？”关政揽过关诺，说：“走，哥请你吃饭去。” “我才不去呢，是不是有许久妍？我是不会去当电灯泡的。” 关政看着关诺的表情，分析道：“目光向下，却含着微笑，说明你心有所想，语句尾音向上，说明你心情不错。所以，你要去找黎韶研？” “哎呀，说多少次了，不许分析我心理，丢死人了。” “你也可分析我的心理啊，我又没拦着你。” “你明知道我看不准的，你欺负人。” 许久妍拿着文件回来，关诺拉过许久妍，说：“赶紧，帮我看看他在想什么？” 许久妍眯着眼，一顿看，说：“我哪能看出来？” 关诺撇撇嘴，说：“还以为你跟我哥学得差不多了呢？”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不就是看他的心理么？我来。” 关政饶有趣味的坐下来，说：“来，你看看，看出啥了？” 关政淡笑着看许久妍，等她分析自己的心理，许久妍看了好久，吐出一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关政笑说：“这就是你看出来的？” 许久妍点点头，继续说：“你要去吃饭？打扮的挺随性但是不缺儒雅之气，一定是去见很重要的人。” “没了？” “还有么？” 关政摇摇头，说：“差得太远了，不过我要去吃饭这个看得还是挺准的。分析心理不是你怎么想我就怎么想，而是看当事人我的想法。你说我瞧不起你，那是因为你觉得我在笑你，但是我笑是想迷惑你的判断。 行为心理学不仅仅局限于表情和衣着，偶尔也要看看细节，有时候细节会带给我们很多东西。 例如你今天表情平淡，捧着文件，所以你刚从档案室里回来，文件不多，但是是借阅上限了，档案袋表面有斑迹，颜色发黄，都是些老案子，所以你是要好好学习，想找到大型的团伙犯罪和魏明月的案子对比。顺便提醒一下，要想找同类的话，看看07到08年的，那里的案子比较有价值。 你头发还是没洗，如果没记错的话，已经快一周了，也是够懒的。你今天换了手表，是亮红色的表带，但是你却穿了浅绿的衣服，而你平常以纯糖果色的暖色系见人，所以你并不在意今天的打扮，即今晚没有约定，综上所述，即可证明姑娘今晚没有约。那么小姐，我们约么？” 这个求约会方式，其实挺吓人的。 许久妍别过红彤彤的脸颊，说：“你是不是老师当久了，说话跟教科书似的。” “我在问你约不约？” “你说约我就约啊！上回你让我走的事情我还没忘呢！” “哦，这回就是来道歉的，许久妍小姐是否领情啊?” “你走吧，别管我，今晚我加班。” 关政没理许久妍，还是带着她去了公安局对过的火锅店，关诺却自己一个人郁闷的独自守在办公室里。 许久妍看着呼噜呼噜往外冒热气的火锅，心里没有半点不满，毕竟美食无罪。 关政闷头给许久妍夹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道歉的话就在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 许久妍看着关政有点闷的样子，到有点不适应了，最后还是许久妍先开了口：“上次的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向你道歉。” 关政挠挠头，放下筷子，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我们以后一直这样好好的吧！” 许久妍笑着点点头，调皮的咬着筷子说：“你为什么不会道歉啊？” 关政有几分理直气壮的说道：“天生的。” 许久妍撇撇嘴不说话，其实许久妍知道，关政一身傲气，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正如史进宇说的，孑然一身的傲气在关政身上就变成了凛然正气。 两个人刚恢复正常状态，关诺就打了过来，关政接起电话：“怎么了？饿啦？想找我蹭饭？” “当然不是，出大事了！白骨花花，在栗山。” “别吃了，回队里，有案子。” 关政最讨厌在吃饭或者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断了，但是心中对案件的好奇还是没法动摇的。 关政正想推词的时候，许久妍已经结了账，而且又点了几道菜，打包好，说：“走，回局里，这是给关诺的，再忙饭还是要吃的。” 关政微笑的看着那几个饭盒，说：“谢了！” 第二十九章 荒野尸骨 在城市郊区有一座没有名字的山，但是山的景色还不错，有成片的栗子林，有小溪，来的人多了，渐渐也出了名，大家都管它叫栗山。 赶上五一小长假，有不少人来栗山远足，人来人往的，但是却只有一行人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这个算不算华盖运呢？ 关政拉着许久妍上了山，在一个小山坡里黄色的警戒线周围挤满了围观的群众，关政掏了好几遍口袋，最后尴尬地说：“警官证没带，刷脸行么？” 许久妍扶额，把自己的警官证递给一脸不明所以的警员，说：“刑警大队大队长。” “哦哦哦，政爷，对不对？” 关政得意地笑说：“嗯么，是我。” “唉呀妈呀，总算看见活的了。” 这伙计怎么这么能说，跟喜剧演员似的。关政拍拍那警员的肩膀，说：“那啥，以后我就刷脸了。” 说完，关政已经急匆匆的进了现场。关政埋怨的说：“走之前你咋不告诉我要记得带警官证？” “谁知道你没带？你以后能不能长点心？” 关政道：“这些事重要么？案子比较重要吧？” 许久妍撇撇他，没说话。 还没走近，许久妍就开始抗议：“我的天啊。什么东西？这么臭？” “这是尸臭。常温下，死亡后3~6小时，肠道内的腐败菌繁殖生长，开始产生腐败气体，放出腐败臭味，称为尸臭。腐败气体除含氧、氮、氢、二氧化碳、甲烷外，还含有氨、硫化氢等具有强烈臭味的成分。 由于大量腐败气体的产生，先使结肠高度膨胀，并向上部肠管扩延，腹部高度膨胀隆起。尸臭从口、鼻、溢出。尸臭主要是腐胺和尸胺的味道。” 小圈儿远远地喊：“谁抢我台词呢？” 关政笑笑，说：“好歹我也是学生物的，这点事还懂。” 小圈儿摊摊手，说：“那好吧，我接着说啦，尸胺是一种在动物身体组织腐烂时由蛋白质水解产生的具有腐臭气味的化合物，常温下为浆状液体，深度冷冻可凝固结晶。尸胺在空气中发烟，能形成二水合物。 腐胺是一种有机化合物，常温下为无色晶体或无色至微黄色液体。腐胺与尸胺一样，都是生物活体或尸体中蛋白质的氨基酸降解产生。 高度腐败的遗体味道如果留在身上会留好几天洗不掉的而且在现场无论用什么防护措施都能闻到。所以，各位同志，未来一周我可能会一直臭臭的。” “没事儿，阳子不嫌弃你！” “啊？谁喊我？” 关政笑说：“怎么样？有发现么？” “全是蛆，还在蠕动呢。”李崇阳说完，转身去一边呕吐起来。 关政打趣地说：“哈哈，这回轮到你有喜了？是不是小圈儿的？” “去你丫的，我先冷静一下。” 关政走过去，用小圈儿手里的镊子从那一堆白花花的骨头里夹起一个白色的蛆虫，拿给许久妍看，许久妍躲得老远，说：“别过来啊！恶心死了！” “哦，还好吧，最起码你不吐了。那哥们儿，干了好几年了，看见这玩意儿还吐，今晚还要请他吃水煮猪肚。” “水煮猪肚是啥？” “就是那种猪肚，切成丝，漂洗之后，煮熟，白色的超嫩，长短大小，甚至连气味都跟那玩意儿一样，营养价值也一样高。”关政指指尸体上的白色蛆虫，许久妍也有点反胃，干咳起来。 “史局长的家常菜啊，慢慢习惯，说来奇怪，这伙计吃了那么多次了，每回吃的都那么香，下回给他换换菜，我就不信了。”关政一边看着尸体，一边对正吐得天翻地覆的阳子聊天。 小圈儿正收集着一边虫子的卵，说：“交给我了，我给他上一道爆炒蛆虫。” 关政拍拍李崇阳的肩膀，说：“你看人家小圈儿，多贤惠。” 小圈儿说：“肝温与死亡时间的回归方程:0～4h为y=3537-312x而4～24h为y=2159-025x……” “都烂成这样了，你要测肝温？” “没有啊，阳子问我肝温的事情啊。” 李崇阳尴尬的笑笑，说：“不好意思哈，我忘了。” 小圈儿没搭理李崇阳，说：“尸体暴露在露天数小时之后在尸体上就会有虫卵四十八小时后即成幼虫在八天之后成蛹两星期之后变飞虫尸体上发现有蛹壳则死亡时间必在三星期以上在夏季四到六星期之内尸蛆能将尸体上柔软纤维组织完全吃掉。” “所以至少两周？” “宾果！” 关政看看乱糟糟的白骨，问：“初步诊断呢？” 小圈儿歪着头，看着那一堆白骨，说：“初步诊断……不是，这怎么死的啊？” “你是法医，问我干嘛？” 关政打量了好几圈，说：“对啊，这怎么死的啊，骨头都是完整的，连个伤口都没有。” 小圈儿说到：“肉体皮肤组织都被剔除了，凭这堆骨头真比较难说，回去尸检就知道了。” “这死的够稀奇的，没看见伤口，就死啦？” 小圈儿说：“并不一定是没有伤口啊，也许只是我们没看见而已。” 许久妍问：“为什么不是下毒什么的？下毒的话，就没有伤口啊。” 关政说：“如果是下毒的话，一般由于尸体有毒，是不会遭到蛆虫的破坏的，而且下毒一定是精心策划的，由于选择下毒通常是因为凶手难以制服被害人，或者身体不允许，所以下毒也成了老弱病残杀人的主要手段之一，这样一来就很少会抛尸野外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下面做什么？” “看看有什么是你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 许久妍一听关政说那些深奥的话就犯晕。 许久妍带了两个口罩，还是觉得臭，不停地捏着鼻子，关政看着许久妍艰难的表情，说：“要不要给你来个防毒面具？” “我谢谢你啊，用不着！” 第三十章 寻找人肉 野外的环境变数很大，泥土和草木都可能有线索，但也都可能做了伪证。关政还是没放弃，在附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包，女士的，但是却无法肯定是死者的。 没过多久，在附近又找到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关政把它们归拢到一起，连一个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也没有。 小圈儿还在整理死者的衣服，自言自语道：“这衣服是工作服吧？” 关政靠过来，看着小圈儿手里的蓝色衣服，说：“出租车司机的衣服吧？sx，这是哪个公司？” “思想、实现、三星、盛夏……” 李崇阳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关政、许久妍和小圈儿，三个人飞过去三个白眼儿，李崇阳挠挠头，闭上了嘴。 许久妍说：“是顺心出租车公司吧！” “对，没错儿。阳子，问问这个公司有没有失踪的人。” 关政问小圈儿：“别的信息呢？越多越好。” “我可以说没有么？” 关政看看小圈儿，小圈儿说：“真看不出来，我只能说这个骨盆宽而浅，重量相对于而言比较轻，上口近似圆形，下口较宽大，骨盆腔短而宽，呈圆桶型，骶骨岬前突不明显，耻骨下角为几乎垂直于水平面，所以这是一个女性。 联合面的嵴由钝至消失。骨化结节与联合面逐渐融合，出现骨化形态。背侧缘完全形成。所以年龄在23到27岁之间，没有分娩史，但是有过性，行为，应该已婚。从胫骨来计算，应该有个一米六左右，骨骼相对粗重一点，典型的北方人，应该是本地人。” 自从有了电脑专家关诺，刑警队的效率整个都提升了。没一会功夫儿，关诺就查清楚了。 关诺一边盯着屏幕，一边打去电话：“顺心出租车公司的确丢了一个的姐，周静怡，南沂市本地人，26岁，已婚，丈夫是公交司机，是上周三报的案。两周前下夜班回家的时候，路上出了意外，根据她丈夫刘强交代，找了一晚上也没看见人。” “立刻去找她丈夫，再去一趟顺心出租车公司，详细查查，排除仇杀的可能性。” 李崇阳立刻赶去了顺心出租车公司。许久妍跟在关政的身后，问：“你怎么看？”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你怎么看？” “我也不知道。” “首先，凶手是男还是女？” “男的，根据小圈儿姐的说法，这个女人应该有55到60公斤，一般的女人是弄不了的。” “其次，凶手的年龄和职业？” “应该不是屠夫，厨师，或者医生之类的专业人士，因为尸体剔除的并不干净，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尸蛆。” “再问你，凶手的身份背景？” “能搬得动一个成年女性的话，应该身高在170厘米以上，身材较为健壮，这是个大活儿，所以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 关政点点头，说：“还不错，但是别忘了抛尸的目的。一是凶手没办法保存这么大的尸骨，二是尸骨对于凶手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至于抛尸的地点，为什么选在栗山？这里来的人很多，从凶手的角度来说，凶手是不想被人发现的，那么尸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住在这附近。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办？” “嗯～先找周静怡的丈夫，弄清两个人的关系，排除他的嫌疑。” “为什么要排除他的嫌疑？这为什么不是情杀？” 许久妍歪着头，说：“我也不知道，女人的直觉吧。” 关政双手插着兜，说：“办案凭的是证据，可不是直觉。” 许久妍思索一阵，小跑着跟上去，说：“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找找肉去哪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那我们去找一下尸体的肌肉组织。” 许久妍嘟囔着：“怎么更恶心了？” “那不就得了？” 关政开着车，带上许久妍在栗山脚下转了一下午，也没看出个门路。许久妍问：“我们怎么找啊？挨个儿人问？” “当然不是，我想看看有没有比较特别的餐饮服务点。” “你是说，肉被拿去做吃的了？” 关政笑说：“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一不小心暴露你凶残的本性了吧？” “去你的……” 话没说完，李崇阳就打来了电话：“政爷，去美食街，找一家叫食全酒美的餐馆，看着门口的那个垃圾箱，我一会就过去。” “到底是去美食街，还是去那家店？还是去看垃圾桶？” 小圈儿一把拿过李崇阳的电话，说：“赶紧过去，一个环卫工人发现了一包不明肉体，我们怀疑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关政真的很无语，既不是美食街，也不是餐馆，也不是垃圾箱，而是那个环卫工人才是关键。“李崇阳最近怎么了？说话老是颠三倒四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肯定是有喜欢的人儿在跟前儿呗！” “不应该吧，小圈儿跟他在一起呢，他不是不喜欢小圈儿么？” “难怪都说男人是情感白痴，人是会变的啊，而且男人最擅长的不就是口是心非么？” 许久妍说的头头是道，关政嘴上没说，心里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 关政已经被堵在了美食街的街口，关政只好把车在路边停下来，和许久妍步行过去。 小圈儿已经到了那里，黑色的塑料袋里面，是一片片切好的肉！ 关政瞬间意识到这个事件的重要性，围观的群众把这条本就繁华的美食街堵得水泄不通，本以为平常的刑事案件，一下子演变成了恶性案件。 关政看小圈儿站起来，小圈儿摘下护目镜，说：“这是人肉，人肉的颜色发白，猪肉的颜色发红，人肉手感滑腻，动物肉的手感相对干涩。可以肯定是人肉，但是是否和我们在山上找到的是一个人还需要鉴定dna。” “成功的几率大么？” “应该可以，因为尸骨上脊髓液是可以提取dna的，这些组织没有受到破坏，提取dna也是比较容易的。” 关政点点头，说：“尽快吧！联系老尤，让他看看能不能提取到相关的指纹和痕迹。” 第三十一章 人肉口味 关政看看小圈儿，说：“尸体的事情交给你了。” “欧了！” “阳子，带几个人，在这条街里，彻查所有的垃圾箱的不明包裹和不明肉体。” “明白！” 说完，关政跟一边的警员要了一件防护服，戴上口罩，拿起工具，去了不远处的垃圾箱，把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许久妍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许久妍走到关政身边，说：“我能做些什么？” “这里的事你做不了，去询问一下店主，最近有没有异常的人和物品，或者什么反常的事情。” “那好吧！” 许久妍走进那个叫食全酒美的餐馆，店主一看见许久妍，都快吓尿了。许久妍安抚说：“我就是想询问你们几个问题。” “好好好，你问吧！” “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生面孔，或者什么奇怪的人？” 店主摇摇头，说：“我们这里是南沂市最大的美食街，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我们根本记不住。” “那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接触过那个垃圾箱？” 店主躲过许久妍的目光，说：“没有，没有注意。” 许久妍点点头，合上本子，说：“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店主似乎舒了一口气，许久妍突然转过身，说：“这是我的名片，要是想起什么记得跟我联系，谢谢。” “恩恩，好的。” 许久妍回到关政身边，关政问：“问完了？” “问不出来。” “为什么问不出来？” “因为店主撒谎了。” “那就想办法让他说实话。” 许久妍下一句还没问呢，就听见关政说：“没事让开，挡路了。” 许久妍有几分赌气的蹲在马路牙子上，冥思苦想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个麻烦。关政看着许久妍鼓鼓的脸蛋儿，说：“别郁闷了，撒谎就撒谎呗，找到证据，驳倒他不就好了？”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找证据嘛，这里是露天式的小吃街，连个摄像头都没有，我怎么找啊？” “怎么不能找？机器还是人制造的呢，监控器能记录一切，人一样也能看见一切吧，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你给忘了吧？” 许久妍顺着关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环卫大妈还惊魂未定的坐在地上。许久妍笑了，小跑过去，把环卫大妈扶起来。 环卫大妈看着许久妍就跟看怪物似的，许久妍说：“大妈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的，我想跟你问问具体的情况。” 大妈呆呆的点点头，说：“我在这里工作的，每天都在这里……清理卫生，我往垃圾箱里倒垃圾的时候，看见旁边有一个黑色的口袋，我摸了一把…觉得好像是肉，就……给打开了，结果肉里还有一大撮头发，我……真没想到竟然是人肉！” 许久妍拍拍大妈的背，说：“没事的，都过去了，我们会查清楚的。你不知道是谁把包裹放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啊，这里人特别多，没注意。” 关政看着许久妍，许久妍有几分无奈的摇摇头。 小圈儿深吐一口气，说：“政爷，任务量太大了，只能说，这是女性的上肢组织，而且没有皮肤，刀工不是特别完整，我还在拼凑组合呢，无法进行具体的判断。” 老尤也摘下纳米眼镜，说：“没有指纹，只有编织痕迹，但是这个痕迹很奇怪，并不常见。手套按照制作方法分为缝制、针织、浸胶等。手套用各种皮革、橡胶、针织物或机织物裁剪缝制而成。针织手套用各种纺织纤维纯纺或混纺纱线，在手套机上编织，经缝制加工，如装夹里、罗口、缝指尖和指叉等，再经过拉绒或缩绒、热定形整理而成产品。 针织手套的组织有平针、罗纹、集圈、纱罗等，花式有素色和色织提花等。劳动保护用手套要求比较厚实，有的经过表面涂塑处理，以提高耐磨、防滑、防水性能。手套按材料分有棉纱、毛绒、皮革，超纤，布料，橡胶等。 这副手套编织的很紧密，和你手上戴的很像，但是掌心还有皮革的纹路，而且很宽松的。应该是……船员手套吧！” 船员手套是一种很普遍的手套，几乎所有的劳保店都有销售，而且最可怕的是，这种手套不仅仅是船员们的专利，很多人都会用到，南沂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劳保店的数目上百，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关政看着台上的那些肉，问：“这些肉有多少？” “大概三千克。” “肯定不够，继续找，一定要找到余下的肉。严格排查栗山附近的所有人，赶紧搜索第一案发现场，想办法找到凶器。”关政边把防护服脱下来，边说道。 “是！” 小圈儿看着那一包肉直发愁，关政说道：“走吧，回法医室，我帮你一起弄。” 许久妍看着关政帮小圈儿把肉装回袋子里，心里酸酸的。 关政看见许久妍正在发呆，透过那个小表情，关政便知道许久妍在想什么。关政微微扬起嘴角，走过去握紧许久妍的手，说：“走，回局里。” 关政的大手把许久妍的手握在手掌里，一个成年女性的手这么小么，不过好软啊，手感不错！ 小圈儿撇撇关政，说：“哎呦喂，这里有个单身狗呢，虐死人了。” 许久妍一下红了脸，关政说：“别调戏我们家小久，嫌虐就赶紧找个人嫁了。” “这玩意儿能急么？你不也单了好多年才找着么？” 关政发动车子，说：“人啊，永远看不到眼前的，等失去了才知道可惜。” “你说阳子？” “怎么？阳子除了呆，哪不好？” “就这一条呆，我就受不了。” 关政一路上就没撒开许久妍的手，许久妍心里像有只鹿在乱撞，扑通扑通的。 关政指着许久妍的脸，说：“你脸怎么了？” “啊？没事啊！” 关政贴在许久妍的耳边，说：“要不然咱俩处处试试？” “……”许久妍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犹豫不决。 第三十二章 死亡密码 关政看着许久妍一脸的茫然，哈哈笑起来，说：“我逗你的，看把你吓得。” 许久妍不知怎么的，心是不跳了，脸也不红了，可心里却失落了。 关政推推许久妍，说：“你不会当真了吧？” “才没有呢！烦死了！”说完，许久妍转身跑去了办公室。 关政看着许久妍略显失落的背影，心如刀割。但是关政心里清楚，刑警是个在黑暗中穿梭的职业，随时都会死去，也许天生的，刑警就活该没有爱情。 关政知道许久妍是个好女孩，她能独当一面，她能面面俱到，正因为这样，关政才不能自私的把她锁在自己的身边。 原本许久妍认为自己已经能看得到任何人的心理了，即使许久妍只知道关政对自己倍加爱惜，却不清楚关政对自己的感情，依旧对这份感情赋予了很高的期望，但是许久妍竭尽所有，唯独猜不透关政。 关政钻进法医室，套上防护服，把那些肉一点点在解剖台上罗列出来。 关政问：“新法医什么时候能到啊？” “别提了，咱们局里的法医都招了小半年了，结果一个个来了没几天就跑了，每一个能安定下来的。” “回头让史局想想办法，赶紧弄齐了，我总不能老来帮忙吧。” “史局说了，咱们南沂市大案子也不多，经费能省就省，要不是这个案子比较麻烦，我自己还应付得来。” 关政叹口气，说：“史局咋这么抠么？好吧。” 小圈儿拿过关政手里的肉，说：“你去把那尸骨再看看，这个交给我就行了。” 关政走到旁边解剖台上的骨头，一块不少，小圈儿已经把他们摆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关政抱着那个头骨，仔细的看了又看，说：“小圈儿，这上面的是不是字啊？” 关诺看见许久妍一脸不开心的跑进来，赶紧围过去，说：“咋了，我哥又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去打他！” 许久妍闷闷的趴在桌子上，摇摇头说：“没事，让我冷静一下。” “我哥这人做事有时候挺没边的，说话也不招人听，但是他没有恶意的，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谁会和他计较？” 关政急匆匆的进来，说：“小诺，看看这个字。” “你别拿过来，我不看！” “别闹，死亡信息，你赶紧翻译一下。” 关诺跟许久妍要了两副手套，才敢拿起那个装在证物袋里的头颅。 关诺眯着眼睛看了好久，说：“是我度数又涨了？怎么有点看不清？” 关政飞过去一个脑瓜崩，说：“谁让你不好好保护视力的？赶紧想办法！” 关诺边翻找放大镜，边说：“你不也近视眼么？得意什么？” 关诺拿着放大镜看了好几遍，在纸上记下那一小串的密码：arsmrete “这是什么意思啊？” 关诺摇摇头，说：“不好说，密码的范围特别广，但是好在是英文字母，如果是数字的话会很麻烦的，因为数字的含义广泛，有可能是经纬度，页码，电话号码，门牌号，还有好多。 但是英文字母就不一样了，英文字母一共有26个可供使用，用英文字母编撰的密码通常属于几个常用的类型，比如这个，栅栏密码。” 关政看着关诺把密码在纸上罗列出来，说：“我妹妹就是厉害！” 关诺轻蔑的说：“我厉害跟你有关系么？” 关诺把两行字母上下罗列，把空格合并，两个一组分开，然后错位之后加和，得到了arrest－me这样的一句话。 关政也愣在了当场，arrest－me，逮捕我，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是以前就接触过，还是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在无趣的模仿着死亡讯息？ 一种压迫感扑面而来。关诺也一下子紧张起来，说：“要不我再看看吧，也许是破译的方式不对呢？死亡讯息怎么会这么简单呢？” 关政轻轻的坐下来，说：“你破译的没错，这是对我们警方的一种挑衅，完全符合凶手的心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我们现在只需要等着，他会和我们联系的。” 众人面面相觑，死亡讯息一直是最挑战警方的恶性案件，在美食街找到的肉片还没有调查清楚，大众的眼睛都在盯着警局，但是偏偏死亡讯息的案件是持久战，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 一切，就像早就安排好的一样，不停的触碰着警方的底线，这个人，太可怕了！ 关政没有真的守株待兔，和李崇阳一起以栗山为中心，搜查所有小吃街和餐厅。 关政快累成狗了，腿伤又隐隐作痛，李崇阳把关政扶到街边大排档的椅子上，说：“是不是太累了？” “可能吧，没事儿。” 关政看着隔壁桌的几个小伙子吃的津津有味，自己却没有胃口，种种证据都表明这是个恶性案件，但是却连个范围都没有，怎么能咽得下去？ 那桌的小伙子问店主：“今天这是什么肉呀？口感这么软？” 店主笑说：“就是猪肉啊，难不成还能是人肉啊？” 关政一个激灵，跑过去拿起那盘爆炒猪心，看了又看，的确发白！ “你干嘛啊？” 李崇阳把警官证拍在桌子上，说：“警察办案！” “我们就是吃了个饭而已，不犯法吧？” 关政说道：“吃饭不犯法，但你吃了不该吃的。” “我不就吃了爆炒猪心么？” “吐出来！” “什么玩意儿？” “我说，你给吐出来。” “警察你就了不起啊，信不信我投诉你？” “你确定不吐？” “我就不吐，你能把我怎么的？” 关政看着那小伙子，说：“你吃的是人肉！” “你你你……骗人吧？” “你不是说这东西口感软么？你自己看看，发白的不就是人肉么？”关政刚说完，几个小伙子都吐了起来，直到吐得连胆汁都没了才罢休。 关政道：“把小圈儿叫来，取样鉴定一下。” “好嘞！” 第三十三章 冷冻爱情 小圈儿拎着箱子，看着地上的呕吐物和剩下的一片爆炒猪心，说：“谁啊这么荣幸，我还没尝过爆炒猪心呢！” 那小伙子又吐了起来，关政笑着说：“我早跟你说了，吐出来好了，非要我说实话。” 那小伙子满脸虚弱的样子，说：“真是……你们……” 小圈儿问那个小伙子，说：“喂，还有么？有的话都吐出来，这些检测不行啊。” “行啦，别吓唬人家，看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 小圈儿说：“看肌肉纹理，是人肉没错！” 那小子一听是人肉，就止不住干呕。 关政进了店里，把店主揪出来，说：“老实交代，这东西哪来的？” “买的……啊。” “从哪买的？” “就原来……的那家！” 关政拍响桌子，说：“老实交代，别逼我动手。” “那个，我们市区的屠宰场。” 关政皱皱眉，问：“你手里现有的肉及其制品全部都要上交，请配合调查。” 小圈儿钻进后厨，李崇阳在外面帮着小圈儿把所有的肉都搬进后厨里。关政一个人在外面绕来绕去，决定去一趟屠宰场，就说道：“小久，去屠宰场。” 关政喊过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走的时候是和李崇阳一起出来的。犹豫过后，拿出手机打了回去：“小诺，去一趟屠宰场，我要去调查一下。” 关诺歪着头说：“你不是不希望我参与案件么？” “你哪那么多事情？赶紧过来。” 关诺实在不想看见血淋淋的场面，最主要的，到了自家门口的嫂子可不能就这么飞了。关诺拉着许久妍说：“小久啊，我今天忙呢，密码还要继续跟进，你去一趟屠宰场呗，有案子。” “屠宰场？” 关诺拉着许久妍撒起了娇，说：“好不好嘛？” “好好，我去。” 关诺一脸狡猾的笑容，闺蜜？不就是用来出卖的么？ 许久妍到了现场才知道，和他一起出现场的是关政。关政微微皱起眉毛，说：“怎么是你？” “是你让我来的？” “随便啦，只要是警察就行啊，进去吧。” 许久妍是真的捉摸不透关政，对自己时冷时热的态度，让许久妍的心忽上忽下，久久无法平静。 许久妍跟着关政进了屠宰场，今天关政没刷脸，把警官证拍在桌子上，说：“警察办案，请配合。” “啊，哦，好。” 经理从办公室出来，说：“我是经理，你们想问什么？” “我们想知道这里的肉从哪里来的？” “都是我们从牧场里抓来的动物，每天的都是新鲜的。” “最近有没有多出不明肉体？” “额，这个不清楚，这里每天的肉很多，我们不可能记得每一个动物的来源。” 关政点点头，说：“我们要查看所有的肉体。” “这，好吧，后面就是。” 关政带着许久妍一起去了工厂的冷库，交错纵横的猪肉和各种家禽悬挂在上面，温度低的让关政都有几分发抖。 关政看着许久妍单薄的身子，想拉住她，却最后放下了已经举在半空的手，也许自己一辈子也不配拥有爱情！ 关政在冷库里翻找着，希望找到线索。根据推测，余下的组织不会超过80斤，而且根据凶手的心理，他不会把大量的尸体放在同一个地方。 但是这里是南沂市最大的屠宰场，多数是成整只的产品，况且根本无法证明人肉一定来自这里，单单运载的过程就有很大的变数，可想而知找到一小块肉难度太大了。 两个人在冷库里仔细地查找着，关政摇摇头说：“不行，找不到。” “我也没找到。” 关政便拉着许久妍往外走，看着虚掩的门没有了缝儿，心里暗叫不好，关政跑过去，推了推内部扶手，竟然推不开。 许久妍问：“怎么了？谁把门锁上了？” “不知道啊。”“那我们怎么办？” “等着吧，这里没信号的。” “啊？不会被冻死吧？” “这里温度零下九度，够我们存活四个小时左右，再加上我们身上的衣服比较厚，大概五个小时。” “那五个小时以后呢？” “我刚刚看见门口的时间表，每天下午六点，会有最后一批处理好的动物拿进来，也就是五个小时以后。” “这，我们要一直等下去么？” “不然呢？电话呢，借我？” 许久妍问：“不是没信号么？要手机干嘛？” “没信号也有一个电话可以打。”关政拿着手机，拨通了112：“南沂市屠宰场，我们被困在冷库里了，请求救援。” 说完，关政就挂断了电话。 许久妍问：“这就完事了？” “不然呢？” “112不是欧盟的急救电话么？你打这个干吗？” 关政不停地在冷库里找着什么东西，边说：“112是紧急救援电话，跟报警的电话挺像的，可以连接所在国家的省市救援中心，跟110的效果是一样。” 关政捣鼓一阵，“通”的一声，把一个内部制冷电机损坏了，许久妍跑过来，说：“你给人家弄坏了是要赔的，这东西可不是小数目。” “他要是不坏，咱俩就得冻死。” “那赶紧坏了吧。” 关政笑了，说：“是想活着，还是不想和我死在一起？” “都不是！” 关政看着许久妍在冷雾中有点朦胧不清的眼睛，说：“那是什么？” 许久妍怎么好意思说呢？关政笑问：“你想和我一起活着？” 许久妍的心事一下子被猜了个透，脸都红了，说：“才不是，自恋狂！” “喜欢我你就承认吧，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谁喜欢你啊？” 关政扬起嘴角，许久妍就是死鸭子，嘴硬！ 关政笑得停不下来，拉着许久妍在冷库里兜圈子，许久妍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关政看着许久妍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说：“要是不跑的话真的会冻成冰块儿的。” 两个人绕了没一会，实在冻得受不了了，只好一起躲在角落里。 第三十四章 食肉怪物 许久妍哆哆嗦嗦的问：“怎么还没有人来救我们？” “哪有那么快？电话到达报警中心需要时间，再到分配出警任务，要好久呢！” 关政看着许久妍缩得小小的一团儿，纠结了好久，问：“是不是很冷？” 许久妍点点头，说：“有点儿。” 关政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许久妍的身上。 “别，你别生病了。我没事。” 关政没理她，把衣服披在许久妍的身上，说：“你没事就好，我无所谓。” “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关政犹豫了一下，说：“没有为什么！” 关政抬起胳膊，把许久妍揽过来，许久妍没犹豫，大方的往关政的怀里一靠，侧脸贴在关政的胸口，很温暖，特别温暖。许久妍说：“咱们会一直这样的，对吧？” 关政笑了，说：“好！” 许久妍昂头看着关政，问：“关政，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关政没说话，伸出食指，轻轻的敲击着许久妍的手心，说：“如果罪恶有了可以回归的方向，我一定和你同奔光明。” 许久妍听着关政的话，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 甜，的确甜；苦，的确苦。 关政看着昏昏欲睡的许久妍，说：“别睡，看看我，嗯？” 许久妍虚弱的摇摇头，说：“谁说我睡了？没睡。我还要和你一起追逐阳光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觉得有人在开门，两个人已经没了知觉，动弹不得。 关诺冲进去，看着关政紧紧地把许久妍掩在自己的怀里，荡起了几分开心。 医护人员冲过去，给两个人做了检查，确保没有大碍之后，两个人也慢慢转醒。 想把关政和许久妍弄上车，但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难舍难分。许久妍笑着说：“别幼稚，松手。” “我松手了，你会不会跑了？” “要跑也是带着你一起啊！” 俩人脸上含着微笑进了医院，小护士笑问许久妍：“头一次看见有人住院还这么开心呢！” “今天特殊啊！” “一定是看收获爱情了吧？是不是和你一起进来的那个？听说冷冻库里的爱情一直都很美哦？” 许久妍笑笑，说：“没错，和电视剧演的一样。” 关政这边乐得更欢实，关诺看着他，说：“傻了吧你？老笑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今天特殊啊？” “你和许久妍不会那啥了吧？” 关政嗔骂：“去你的，小脑袋都想些什么？我们是单纯的恋爱关系。” “啧啧啧，单纯的恋爱关系？这词儿真新鲜！” “不懂就别说话，没事回家呆着去，这儿没你的事儿。” 大半夜的，关政从床上爬起来，溜进许久妍的病房。 许久妍正在卫生间里洗漱，就听见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不会有贼吧？！ 许久妍搜索一阵，端起脸盆，小心地往门口凑过去。 许久妍鼓起勇气，推开门，把盆扣在了那人的头上。关政一声惨叫，许久妍一脸呆萌的把盆扔进卫生间，说：“没事吧？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盆都裂了，你说有没有事？” “那我去叫医生吧？” “我的病医生治不了。” 许久妍瞥了他一眼，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无赖？ 关政缠着许久妍给自己画画，许久妍拗不过，去护士站要了笔和纸，认认真真的给关政画了一副画像。 许久妍加入警队之后，花了更多的功夫在画像上，许久妍用一支圆珠笔，把关政画活了。 关政欣赏着那幅画，说：“妥了，回去给裱起来。” “你确定？”许久妍指着最上面一行“南沂市第二人民医院”的大红字。 “这有什么关系？是你画的不就行了？” 两个人闹了一晚上，精力却格外的旺盛。俩人只住了一宿，就急着往外跑。案子还没有结束，就进了医院，这算什么？ 史进宇也扑了个空，本想着看看两个孩子，结果两个人一早就离开了医院。关诺笑着跟史进宇说：“史局，您说许久妍和我哥配不配？” “许久妍和关政？” “对啊，我觉得啊，他俩郎才女貌，肯定很恩爱。您觉得呢？合不合适啊？” 史进宇愣住了，心里有几分忐忑。 许继的案子迟迟没有侦破，关政就会始终被夹在中间，如果许久妍知道了关政和自己父亲的关系，真的还会如关诺所说的那样么？六年前的案子，到底要不要和关政说清楚呢？ 关诺试探的喊：“史局？史局？” 史进宇一个机灵，说：“没什么，没事就回局里吧，局里事情多着呢！” 关诺点点头，说：“好啊！” 关政和许久妍一起回到了屠宰场，经理惊讶的看着两人，关政问：“怎么，不认识我啊？” “不不不，请进！” 关政毫不客气的坐下来，说：“昨天我们进去之后，谁把冷冻库的门关上的？” “这，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会查么？去调监控！” 经理连连点头。 没一会儿，经理跑进来，说：“那个什么，昨天的录像带，丢了。” “你说什么？” “我们的录像带一个月整理一次，方便防疫和食品安全部门检查，昨天刚好把录像带换下去，但是却找不到了。” “我要知道谁看管录像带，昨天下午一点之后，谁去火冷冻库都有嫌疑。还有，我要冷库的进出记录。” “我们没有人看管录像带，一直锁在会计办公室，除了我，还有场长有钥匙。” 经理把进出记录递给关政，关政看了几眼，昨天早上第一批动物进场之后，就再也没人来过。 关政把记录拍下来，说：“你的钥匙还在么？” “在吧，我翻翻啊。” 经理翻了好一会，才拿出一把小钥匙，经理歪着头说：“奇怪了，这钥匙怎么掉下来了？” “什么意思？” “原来这钥匙都是挂在一起的，今天怎么掉下来了。反正啊，最近几天怪事不断。” 关政把那把小钥匙拿在手里，端详一阵，又闻了闻，钥匙上好像沾了些药膏什么的。 关政把要按时放进证物袋，笑笑说：“我们也觉得怪事不断。” 第三十五章 横冲直撞 经理接着说：“前几天听你们传，说美食街发现了人肉，我心里就觉得你们会来找我，倒不是其他的什么，因为我们这里发生了比较奇怪的事。 前几天有人说看见黑衣人在冷库里鬼鬼祟祟，之后清理仓库的时候，丢了一整只鲜猪，还发现了不明的血液。大家都传说是有人给吃了，可是生肉谁会吃呢？” “你们没查查是谁么？” “当然查了，什么也没查出来啊，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关政看看同样满心疑惑的许久妍，两个警察，就这么被摆了一道？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事情变得越来越奇妙，时间一点点过去，整座城市都人心惶惶。 关政和许久妍回到局里，小圈儿正忙的头晕眼花。 小圈儿看见关政，说：“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你要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哈哈，两个警察被摆了一道，差点死了，你说还能住得踏实么？” “有道理，对了，爆炒猪心查不出来，只能说是人的一部分，加热之后所有的细胞都死亡了，dna根本提取不到。” 关政把钥匙扔给老尤，说：“查查这上面的油状物是什么东西，我闻了闻，初步怀疑是药膏，化妆品一类的。” 老尤看看，说：“妥了。” 许久妍撅着嘴巴，有几分丧气的说：“到底是谁啊，这么残忍啊？” 关政坐下来，说：“有没有听过澳门八仙酒店灭门案？” “什么来的？” 关政说：“八仙酒店灭门案，曾经轰动整个香港和澳门，八仙饭店位于澳门黑沙环，约1960年代开业，由郑林一家经营。 疑凶黄志恒涉嫌杀害澳门八仙饭店东主一家九口及一名员工，死者年龄由7岁至70岁。当凶案翌年被揭发后，外界盛传凶徒把死者尸体煮成叉烧包，并于饭店出售，案件震动香港及澳门。 黄志恒被捕后多次在狱中自杀，黄志恒自杀后，警方仍未有寻获10名失踪者其余肢体，亦未能证实他们已然遇害。 在唯一一批共11件检获的人体残肢中，只有一件的指纹近似失踪老妇陈丽珍，但外界一直相信，这批残肢正属于郑林一家十口，其余残肢是怎样处理，多年来引起外界猜测。” “咦～好恶心啊！” “虽然恶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案件和八仙饭店的案子相似度很高？” “你是说，有人在模仿作案？” 关政摇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以想一下，这个出租车司机为什么会被杀？为什么凶手会把人肉拿到饭店里去？” 许久妍歪着头想了一下，说：“是仇杀？” “准确来说，应该是激情杀人。通常残忍的分尸都是出乎凶手本人预料的事情，激情杀人的凶手往往在一瞬间产生杀戮的欲望，然后为了追求心理上的快感和生理上的需求，或者为了毁灭某些证据。” “那岂不是很难抓？” “也不是，激情杀人往往有自己的唯一目标，也就是说，激情杀人的案件往往不会有第二个受害人，但是还记得么，这个尸骨上有死亡密码么？这就说明凶手在第一次的激情杀人之后得到了满足，并通过不断的作案来满足自己的需求。” “你是说，这个死去的的姐并不是唯一一个受害人？” “没错，明天去栗山，不用挖地三尺，在上回的地方展开地毯式搜索。另外，去查屠宰场所有员工，包括送货的司机和送货的饭店和餐厅，搞清楚最近奇异事件的发生。最后，小久，画幅像。” 许久妍拿出本子，说：“画什么？” “男性，长脸，小眼睛，嘴唇薄，为人斯文，皱纹较多，大概30到45岁左右。” 许久妍八大体的轮廓图拿给关政看，关政看看，说：“不错，挺好的。” 许久妍问：“还有什么特征？交给关诺，应该会有新的范围。” 关政反问许久妍，说：“那你觉得呢？说说看。” 许久妍认真的想了一下，说：“凶手虽然留下英文密码，但是他的学历不一定很高，就像你说的，他应该在栗山附近居住。他应该不是在家里处理尸体，而应该是在屠宰场这一类的地方。” “没错，八九不离十。” “那我们怎么办？” “再去屠宰场。” 关政立刻带着许久妍又去了屠宰场，经理一看见关政，就觉得心好累，关政看着经理的一脸不乐意，笑笑说：“其实我也不愿来见你的，只是想去你们的冷冻库、会计室和监控室里看看。” 经理把钥匙递给关政，说：“你们自便吧，我还忙。” 关政拿着钥匙，去了会计室。会计室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会计，关政打量着那个人，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关政笑了一下，对那个会计说：“我想看一下你们存贮录像带的地方。” 那会计站起身，扶扶眼镜，挠挠脖子，说：“哦，在这里，这个立柜里面都是。” “谢谢。” 许久妍仔细看了看，说：“没有被撬的痕迹。” 关政点点头：“看这个。” 关政拿起棉签，把锁孔处的油状物取下来，闻了闻，说：“和钥匙上的那个一样，应该是凶手的东西。” 许久妍有点小激动，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关政转过头，问那个会计：“那个，这个录像带谁能接触？” “我们经理，哦，前几天这个柜子的锁头坏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没有跟别人说。”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看来这件事，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关政和许久妍出了门儿没多久，老尤打来电话，说：“政爷，报告出来了，主要成分是盐酸氮芥，治疗白癜风，或者银屑病等皮肤病的药膏，具有极强的副作用。” “行，我知道了。”关政挂了电话，一脚油门往屠宰场的方向驶去。 许久妍问：“到底怎么了？” “报告出来了，钥匙上的药液是盐酸氮芥，治疗银屑病的，刚刚那个会计，一直在摸脖子，我还以为他是紧张，原来是银屑病引起的头皮瘙痒。” 许久妍满脸期待地问：“那这个会计就是凶手？” “这还不好说，刚刚他就一直在收拾大行李袋，应该是回来拿东西的，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第三十六章 以卵击石 关政一路飙车，没几分钟就到了屠宰场。 关政和许久妍走下车，刚好看见那个会计开车出门。 关政招手让会计停车，那会计没减速，反而一脚油门朝着关政冲了出去，关政赶紧躲开，喊道：“赶紧上车！” 关政和许久妍立刻驾车去追，关政和小会计玩起了漂移，街道上的车来来往往，两个人开得飞快还要小心翼翼。 “让李崇阳立刻联系交通部门，封锁南沂市东站的所有省道和国道进出口，过往车辆一律排查。” “好！” 许久妍立刻打给了李崇阳：“封锁南沂东站的省道和国道，能进不能出。” “好，我马上交给关诺去办，你俩要不要支援？” 关政急了，说：“你说要不要？立刻马上，上三环清宜大街由西向东路段，还有大概五分钟到中华路，争取在他之前截住他。” 李崇阳点点头，说：“我马上找特警队支援，你再撑会儿。” “费什么话，赶紧的。” 关诺听着特警队三个字，心里乱跳起来。李崇阳自然知道关诺的小心思，装作很急的样子，边往外走边对关诺说：“关诺，电话你听见了哈，情况紧急，你去特警队找林队长，让他协助我们特警队去出个任务。我还要赶去救你哥呢，交给你了啊！” 关诺惊讶的指着自己：“什么？我？” 李崇阳转过头说：“阳子哥我可是很懂女孩的哦！尽快哦，不然你哥就要挂了！” 说了一半，李崇阳已经飞了出去。关诺没敢耽搁，在内部通讯录上找到了黎韶研的办公室电话，打了过去。好一会，才听见黎韶研的声音：“喂，你好，南沂市特警大队。” 关诺愣了一下下，说：“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关诺。” “你好，有什么能帮您的？” “我们在追查一起杀人分尸案，嫌疑人正驾车前往南沂东站，试图离开南沂市区，望得到特警大队的协助。” “可以，请报告你的位置和相关的封锁具体位置。” “我在南沂市公安局，根据警员的指示，需要封锁的是南沂市东站，国道601的入口以及南新高速的入口处。” “没问题，预计十五分钟之后赶到南沂东站，希望能在清宜大街与您汇合。” 关诺点点头，说：“好！” 关诺挂断了电话，立刻驾车去了清宜大街。 关诺心里揣着小激动，十几分钟的路程，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关诺远远望见特警的车辆，心跳的越来越快，关诺跟在特警的车队后面，不知道是黎韶研给关诺的安全感，还是特警让人觉得踏实，关诺明明是要去抓凶手的，心里却一点都不害怕。 特警的车队稳稳地停在南沂东站，黎韶研下了车，组织队员们把路障设好。 特警，就是帅！关诺仔细的理理刘海，才下了车。 黎韶研有几分呆呆的看着关诺，这个女孩，很像一个人。 关诺试探的问：“黎队？” 黎韶研回过神来，说：“不好意思。” 关诺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黎韶研看看关诺的白衬衫，问：“会用枪么？” “会，不过我觉得不至于吧！” 黎韶研依旧是面无表情，伸手拿过防弹衣和一把54手枪，说：“给你的，注意安全。” 关诺接过手枪和防弹衣，黎韶研看着关诺笨拙的样子，把步枪挂在脖子上，解开防弹衣的扣子，套到关诺的身上，然后抬起关诺悬在半空的胳膊，把粘贴贴好，然后细心地帮关诺把枪系在腰间。 关诺惊讶的看着黎韶研，黎韶研有几分尴尬的说：“对不起啊，习惯了！” 关诺不禁对黎韶研多了几分好奇，给别人穿防弹衣是一种习惯？关诺的心里难免有几分别扭。 没一会儿，大家就看见了一辆横冲直撞的轿车朝封锁线撞过来。 黎韶研拉开车门，坐上特战车，丝毫没有畏惧，然后一脚油门撞过去。 关诺瞪大眼睛的看着两车相撞的场面，关政在不远处看见特战车的走向，立刻向右侧猛打方向盘，用点踩刹车的方式，把车强行停到了马路右侧。 与此同时，会计的小轿车出于本能反应，面对直来的特战车往右拐过去，黎韶研卯足了劲，往右角撞过去。 微弱的小轿车和坚硬的特战车撞在一起，撞了个稀巴烂。 众人惊讶地看着三辆车横七竖八的停在道路上，特警队员们赶紧过去控制住会计。 关诺没犹豫，冲到特战车旁，拉开车门，黎韶研有几分诧异地看着关诺，然后扶着车门下了车，关诺问：“你没事吧？” 黎韶研摇摇头，说：“没事儿，特战车没那么容易坏。” 关诺刚舒了一口气，不对啊，后面那车是不是关政啊？ 关诺一路小跑的过去，拉开车门，关政朝着关诺翻了个白眼，说：“现在想起我了？” “你能有什么事？” “还我能有什么事儿？气囊都弹出来了，差点闷死我，你说有事么？” 关政自己下了车，把许久妍的车门拉开，许久妍捂着额头一个劲儿的喊疼，关政拿开许久妍的手，说：“哟呵，二郎神啊！” “去你的，你怎么突然往右打弯儿？撞死我了！” 关政笑说：“无论左撇子还是右撇子，都有遇到危险情况向左打方向盘的习惯，为了避免和轿车撞上，我只好把方向盘往右转啦！” “你也不早告诉我一声，疼死了！” 关政从后备箱里拿出医药箱，先用棉签沾着双氧水消消毒，然后用胶布粘好。 许久妍在车的后视镜里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说：“手艺不错，是不是贴歪了？”“我要是贴正当了就真成二郎神了。” “那好吧！”黎韶研心中有几分羡慕关政和许久妍的亲昵，淡淡开口说：“政爷，人带回去？” 关政点点头，说：“行，那人送回去吧，然后让交警队来收拾一下，就说车祸，现在案子破没破还不好说，别弄的人心惶惶。” “明白！” 关政指指关诺，说：“你跟黎队去写一下行动调查报告，办完别瞎逛，记得回局里。” 关诺有几分红着脸，说：”好，我明白了。”关诺小心的跟在黎韶研的身后，一言不发，然后各自上了车。 第三十七章 尸骨重现 黎韶研看着关诺，心里总怀着一种怜惜，关诺和自己的妻子太像了。 关诺当然不知道这个黎韶研的这个想法，只是觉得黎韶研能愿意帮自己穿防弹衣，也许两人的关系还有转机。 许久妍看着关诺的小表情，说：“黎韶研这多大的本事啊，把你妹妹迷的神魂颠倒。” 关政说：“黎韶研身边从来就不缺追他的女性，结婚之后也是啊，虽然关诺不是黎韶研的菜，但是我觉得还好。” “你是亲哥哥么？咋能鼓励关诺去插足呢？” 关政白了许久妍一眼，说：“插足这种事很尴尬么？” “你说呢？” “没什么，他妻子去世了。” 许久妍很惊讶，问：“什么时候的事？” “六年前吧，她妻子原来是特警大队第一批女特战队员，两个人几乎是一见钟情，那时候我在特警大队里，俩人恋爱特别让人羡慕，后来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劫匪的车撞飞了出去，没救过来。黎韶研独自带着女儿，也没再娶，就是为了表示妻子的地位。” “那关诺岂不是没机会了？” “也不是，毕竟人死了，而且关诺性格和他妻子很像，也许当个替代品也是爱情的一种方式。” “这样的爱情我宁愿不要。我只要独一无二的爱情，我要成为你的独家记忆。” 关政笑了，说：“你是该有多爱我啊！” “又开始不要脸了。” 爱情能给人快乐，就注定会给人带来忧伤。关政和许久妍都是被上帝蒙上眼睛的孩子，总有人为了他们主动掩藏过去的秘密，只是上帝从来不会顾忌情面，放过任何一个犯过错的人，即使破案无数的天网少年也是这样。 关诺跟着黎韶研走进办公室，关诺打量着这个办公室，没有想象的那么宽敞明亮，甚至有点狭窄。 黎韶研把行动报告递给关诺，说：“这个你要到回局里的，填好，签上字就行了。” 关诺点点头，然后坐在黎韶研的办公桌前，快速的填好表。关诺偷偷瞄着黎韶研的办公桌，连张照片都没有。 但是关诺却觉得，桌角的一块空白分明就是用来摆放照片的地方。关诺心里竟然有点苦涩。 黎韶研看着关诺递来的报告书，说：“行了，签个字就好了。” 正好，外面进来一个特警队员，说：“头儿，吃饭去吧？” 黎韶研看看他，说：“什么意思？” 特警队没有搭伙吃饭的习惯，只见那小伙子挠挠头，说：“这不是看见你带回来一个姑娘么，想尽尽地主之谊。” 黎韶研犹豫了一下，看向关诺，说：“那关警官，你看呢？” “恭敬不如从命。”关诺没有推脱，而是一口应下了。 黎韶研带着关诺去了餐厅，队员们正在秩序井然的就餐。黎韶研把餐盘递给关诺，说：“关警官，想吃什么？我让他们把饭拿过来。” 关诺笑笑，说：“不用叫我关警官，叫我关诺就行。没事的，我就跟你们一起打饭就行。” 黎韶研点点头，说：“请吧。” 关诺端着餐盘，小心翼翼的坐下来，黎韶研刚要在隔壁桌坐下来，刚刚那小伙子一把把黎韶研拉到关诺的对面坐下，说：“这是我们的客人，你想往哪跑？” 黎韶研没说话，坐下来。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吃了顿饭，没有任何交流，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吃完饭，黎韶研对关诺说：“不好意思，招待不周，请多见谅。” “没关系，甚是感激。” 黎韶研指指那个小伙子，说：“让他把你送回去吧。” “不用了，怪麻烦的！” 那小伙子倒是很热情，说：“没事没事，不麻烦，走走走。” 出了门，那小伙子偷偷跟关诺说：“关小姐，我这还是头一看见我们头儿对女孩子好，你可要抓紧了。” 关诺微微红了脸，说：“黎队长不是结婚了么？” “嫂子六年前就去世了，人死了终究不能复生啊。” “去世了？” “对啊，嫂子是我们特警支队的队员，后来出任务的时候出了车祸，走了。” 关诺微微点点头：“哦！” “所以哈，您加加油，把我们头儿收了吧！” 关诺笑笑，没说话。 关政和许久妍一回到局里，立刻带着挂了彩的许久妍去了审讯室。 会计坐得端正，看见关政不是杀人犯的那种轻蔑警方，也不是失手杀人之后的那种害怕和后悔。 关政看着那会计，没有杀人犯该有的特征。许久妍问：“姓名，年龄，住址。” “周峰义，三十二岁，住在城边的栗山村。” 周峰义一脸的淡然，甚至有几分骇人。 许久妍问：“对于出租车司机被害后尸体被骨肉分离并买到市面上一案，你怎么看？” “人是我杀的。” “为什么杀她？” “因为她骂我！” “她为什么要骂你？” “那天我和朋友喝酒，有点醉了，就打了车准备回去，我问司机你结婚了么，她突然把车停了，说她不拉我了，我问为什么，她说我是社会残渣，不得好死！” “于是你就杀了她？” “没错啊，我一把把她打晕过去，开着她的车回了家里，我看电视上美食节目在做酸菜毛肚，我就想起了她，一刀把她切开，把肠子拿了出来，扔锅里了。” 许久妍听得浑身战栗，问：“你全吃了么？” “对啊，留着干嘛？更何况那么好吃。” 许久妍抖落鸡皮疙瘩，说：“之后你做了什么？” “之后？我把女人的皮和肉都剥离开，收好，然后我去栗山把尸骨抛了。” “为什么要让这种肉流入市场？” “流入市场不挺好的？让大家都尝尝吧，多好！” 关政拉拉许久妍，匆匆结束了审讯。出了屋子，许久妍问：“怎么了？” “这个人不是凶手。”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他刚刚一进屋并没有表情，说明他早有预料，他既没有对警察的蔑视，也没有害怕和紧张，这是典型未犯罪人士的表现。 而且在叙述作案过程的时候没有变态杀手的那种骄傲与自豪，人肠道根本没办法吃，恶臭无比，凶手虽然可能收藏了内脏，但是并不会食用。所以他不是凶手，顶多是个旁观者。” 第三十八章 子代父过 “那怎么办？咱俩就白白冒险了？” 关政笑笑，说：“急什么？” 关政似乎心里有了底，许久妍连忙问：“你知道怎么抓凶手了？” “当然…不知道了。不过凶手就在我们的调查范围里，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许久妍听得迷迷糊糊，关政看着许久妍呆呆萌萌的样子，笑说：“再等等。” “但是人言可畏，媒体不会等的。” “人言的确可畏，但是真相比人言更重要。” 许久妍从小在警局里长大的，见过无数的案子，虽然大多不知道详细的内容，但从没见过一个像关政这样看重真相的人。 关政看着关诺欢呼雀跃的回来，便知道是从哪听说了更多关于黎韶研的事情，就调侃地说：“小妞今天这么开心，我要等着喝喜酒了吧？” 关诺羞涩的说：“瞎说什么呢？”关政笑笑，说：“别贫了，去查查周峰义。”关诺坐下来，上了户籍系统，说：“周峰义，32岁，本市人，住在栗山村，从小是孤儿，有一个养父周鸣，而且他养父也在屠宰场工作，当保安。” “这个就神奇了。” “你是说，去查他养父？” 关政笑笑，说：“走吧，别耽误人家思春。” 关诺白了关政一眼，说：“行了你，你啥时候把小久娶回来啊？咱妈可都要急死了。” 关政指着关诺的小鼻子，说：“行了你，小心把你嫂子气跑了。” 许久妍有点尴尬的站在那里，关政看看许久妍，说：“怎么？嫁给我很委屈？” “没有，我很荣幸。” “呦呦呦，虐得单身狗们蓝瘦香菇啊！” “切，不和你白扯了，走了！” 正往外走，李崇阳往屋里进，关政瞪着李崇阳问：“你死哪去了？” “那啥，还好么？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滚你丫的，说，擅自行动上哪去了？” 李崇阳笑嘻嘻的坐下来，说：“我没擅自行动，我和小圈儿一起去的，手机没电了，小圈儿没带手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猜怎么着？” “发现尸体了。” “政爷就是政爷，什么都知道。” “你说的啊，小圈儿和你一起去的，和法医一起去的，肯定是去看死人了呗，别贫嘴，说说，怎么样？” “发你邮箱里了，我和小圈儿讨论之后，一致觉得应该是同一个人。小圈儿已经回法医室了，详细的还没出来。” 关政拉着许久妍往外走，说：“没出来就别和我说话，回来再说，五千字的检讨一份，明早我要在办公桌上看见它。” “不是吧，头儿，冤枉啊～” 关政到了屠宰场，已经晚上了，门口刚好是周鸣在值班， 关政走进值班室，说：“今天你值班啊？” “对啊，你们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你？来送货的？” 关政笑笑，拿出一支烟递给周鸣，然后又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先给周鸣点上，而自己的烟却没有点着，说：“对啊，今天的东西不错哦，新鲜的。” 周鸣吸了一大口烟，然后慢悠悠地吐出来，呛得许久妍别过头去。 关政没有吸烟的习惯，虽然难闻得烟味钻进自己的鼻子，可还在装作一副老司机的样子。 周鸣神秘兮兮的笑着说：“上回的货怎么样啊？” 关政心中便猜到是指那流入市场的肉，就顺着周鸣的话往下说：“还行吧，他们说口感挺好的。” “哎呦，只是可惜了美食街的那批货……”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美食街那边的餐馆也回来说挺好的。” 关政点点头，说：“那货还有么？” “有啊，你想要？” “当然啦？多少钱？我也想回家尝尝。” 周鸣缓缓吐出烟雾，伸出五根手指头，说：“这个数儿！” “五十？” “五百！一斤，就是你们说的五百克！” 关政故作惊讶，瞪着眼睛，说：“这么贵？” “那我也没办法，好吃啊！爱要不要！” “别别别，我要，来一斤！”关政随手掏出五张红票子，拍在破旧的木桌上。 周鸣把五张票子拿起来，看了几眼，塞到外套的口袋里，说：“等着吧！” 关政轻轻的跟着周鸣进了里屋，在墙角，有一个冰柜，只见周鸣弯腰趴在那里，一顿摸索，拎上来一个黑色的口袋，周鸣慢慢地解开那个口袋，露出白花花的肉，关政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人肉。 关政把周鸣的手腕摁在冰柜上，说：“我是南沂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一级警督关政，现在怀疑你与一起连环杀人分尸案有关，请协助调查。” 周鸣先是一愣，然后到有几分坦然。关政看着周鸣脸上罪恶的微笑，这才是杀人凶手。 关政怕周鸣挣脱，把许久妍腰间的手铐也拿过来，给周鸣一手一个，然后固定在车里。 但是周鸣却似乎没有逃跑的想法，还优哉游哉的问：“小子这是你老婆？长得挺漂亮的。” 关政透过后视镜看着周鸣，说：“跟你有关吗？” “当然，美女嘛，你要是不要，我就拿走了。” 许久妍不禁打了个寒战，关政握紧许久妍的手，说：“我的人，看谁敢动！” 周鸣不再说话，直到临下车前，慢悠悠地说：“虽有缘分，桃花相合，但艰辛困苦，即使如此也能逢凶化吉，这才叫一辈子啊。” 许久妍莫名的觉得周鸣说得真真儿的，随口问道：“您会算命？” 周鸣笑笑，说：“和我爷爷学的，周易之道罢了，我早就预料到我会死于囹圄，只是我需要几天的时间，做好我人生最后的事。” 许久妍没回话，因为就连关政都觉得这事儿特别真，关政说道：“进去吧！” 关政只是把人关进了审讯室，眼看着已经半夜两点了，夏初的天气，太阳已经快升起来了。 关政强拉着许久妍去休息室眯了一会。太阳一照进屋子，俩人就醒来了，立刻去了审讯室。 周鸣坐在椅子上，睡得挺舒服。 关政在前面坐下来，没去吵醒周鸣。 结果周鸣却缓缓睁开眼睛，说：“来了？” 第三十九章 无情补偿 关政一愣，点点头，说：“要不要交代一下？” 周鸣坐直身子，说：“好啊。想知道什么？” “姓名，年龄，住址。” “抱歉啊，我不回答你知道了的问题。” “那咱们捞点干的，说说为什么杀人。” “也没什么，就是受不了被女人看不起。第一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长得很漂亮，她偏偏说我没钱，下贱，我就拿起水果刀，一刀捅过去，她没多久就死了。 我没害怕，趴下去，压在她的身上，狠狠地蹂躏她，她身上还有着香水味，我就捡起那把水果刀，顺着她的伤口，一点点，慢慢的，把她的肉剥下来。 她的内脏还在动，一上一下的，很有节奏，我慢慢的把内脏一个个拿出来，摆在地面上，好美，好有活力。” 关政饶有趣味的听着，许久妍却有几分颤栗。 关政问：“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更美了，她是个护士哦，那动作，那姿态，多诱人啊。可是她太不乖了，她偏说我不行，嫌弃我是个看门的。我往后一推，她一下后脑勺撞在台子上，没了反应。 我把她平躺，然后也是沿着伤口，一点点，把肉分离出来，她的内脏好小，像她的人一样，但是好精致。我没地方存储，就只好偷偷溜回屠宰场，放在冷库里。” 关政问：“那个他们所说的黑衣人就是你？” 周鸣点点头，说：“应该是吧！” 关政紧接着问：“那第三个呢？” “那晚我和哥们喝大了，就打车回家，那女司机说一个看门的也能打得起车？我那天有点醉，就让她停车，借着给她钱的时候，一把勒死了她。我把她拉到家里，又一次把她切开。然后存在门口的冰箱里。” “为什么要把她们的肉流入市场？” “我想，要是有更多的人分享她该多好，我就把肉一块块切好，带回了屠宰场，故意和拉货的人说这块肉很特别，人嘛，总有好奇心的，然后我就可以借机卖出去。 后来你们查到了屠宰场，你们在冷库查货，我就很担心，给周峰义打了电话，他说他去安排，后来才知道，他把你们关在冷库里，想弄成意外事故，但是没想到你们在没信号的地方找了救援。” 关政点点头，把骨头上的死亡密码递过去，说：“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最后一个尸骨上留下这样的话？” 周鸣有几分不明所以，看看照片说：“不是我写的。我老大粗一个，字母都认不全，给别提写什么单词了！” 关政的心一下悬了起来，这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切仿佛唾手可得，又仿佛遥不可及，到底是谁？ 周鸣看着关政，问：“周峰义呢？他是无辜的，你们会放了他的吧？” 关政回过神来，说：“他为什么要替你顶罪？” “这孩子我刚捡回来的时候，小小的，我在南沂市连自己都很难养活，却还要养着他，虽然困难，但心里还算有点安慰。 他也有良知，为了照顾我，没有报考更好的学校，而是考上了本地最好的大学，毕业之后他应聘了我们屠宰场的会计，发展的不错，我也算功德圆满。 他天生孝顺，就是女司机死的那次，被他看见了，我们俩静默好久。他就说替我顶罪，我极力反对的，他那天就是想回家给我送饭而已，之前他说警察去查监控了，然后我等了好久也没回去，就知道是被你们抓了。这是个好孩子，是我的错，跟他无关的。” “但是他蓄意袭警未遂，也不会轻罚。” 周鸣沉寂了，不再说话。 一个命案，五个人的一生，这就是罪恶。 许久妍放下笔，看着那满满的笔录，一行行字写下来，白纸被罪恶填满，一句句话记下来，生命被无情补偿。 关政在把周鸣送到拘留室的时候，正巧李崇阳在释放周峰义，周峰义惊讶的看着周鸣，跑过去，说：“爸，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来扛！” 周鸣笑了，说：“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能让你扛呢？这是犯的错，理应由我来弥补。孩子，你就好好生活，别太念着我，我是个杀人犯，没有资格当你的父亲。” “不，你是我爸啊！” 周鸣落了泪，说：“谢谢，谢谢你还给我一个做好事的机会，谢谢！” 周鸣轻轻抱了周峰义一下，就一直朝前走去，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无畏。 许久妍和关政看着周鸣的背影，心里却莫名的起了恻隐之心。 关诺从后面冒出来，猛地拍了关政一把，关政一个趔趄，转头说：“嘚瑟！” 关诺笑着说：“就嘚瑟，怎么着了吧？” 关政转过身，拉上许久妍，双手插兜往回走，说：“咋的？又有事求我？” “我要黎韶研的手机号码！” 关政白了她一眼，说：“惯得你，还要号码？能不能矜持一点？” “矜持能当饭吃么？好男人再不追就嫁不出去了。” “行，你慢慢追，别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就行！” “哥！”关诺停下脚步，不满地说道。 关政笑笑，说：“你的感情你自己做主，不管你喜欢谁我都会支持你的，黎韶研的电话我一会发给你，行了吧？” 关诺还是没露出笑脸，关政叹口气，拉拉关诺的胳膊，说：“行啦，别耍脾气，不就是一个黎韶研么？我帮你拿下！” “这可是你说的？” “没错，我说的，我全力支持你，行了？” 关诺笑了，说：“那我要赶紧去好好收拾一下，准备一个美丽的约会！” 说着，关诺已经一蹦一跳的走了。 许久妍看着关诺离去，才说：“你确定这样不会害了她？” “没关系，人生嘛，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关诺的人生，就不该有关政的脚印儿！” 许久妍歪着头说：“哎呀，可是许久妍的人生有了关政的脚印儿咋办啊？” “那以后咱俩的人生就汇成一条路了！” “美得你！” 第四十章 特种爱情 关诺拿到电话之后，特别激动的去了特警大队。 黎韶研一脸疑惑的看着关诺，问：“关诺？你来找我有事？” “不是，想请你吃个饭！” 黎韶研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上回在航空公司多谢你！” “哦，这个啊，举手之劳。” 关诺说：“我知道，不仅仅是我，如果是别人，你也一样会救，但是这件事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没走心，那子弹很有可能伤到我，所以，希望给我一个机会。” 黎韶研一直以为关诺就是个柔弱的小丫头，却没想到关诺能这样率真。 黎韶研被关诺的坦率打动了，犹豫之后，说：“好吧，不过要等我换身衣服。” 关诺像小鸡似的点点头。没一会黎韶研换了身便装出来，关诺竟然看呆了，就是帅，脸长得好，身材也好！关诺看得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关诺也没害羞，拉着黎韶研去了公安局对面的一家火锅店。餐馆也不大，就几张桌子而已，但是精致的装潢凸显出主人的魅力。 黎韶研打量着这个屋子，关诺问：“你看什么呢？” “哦，我在看逃生路线。” “什么玩意儿？逃生路线？这里会地震还是会有不法分子？” 黎韶研浅笑说：“不好意思，职业病啊！” 许久妍笑笑，说：“没事儿，这是我家的饭馆，来这里吃饭可以打折的。” 黎韶研有几分惊讶的看着许久妍，许久妍解释说：“这是我妈开的店，但是我妈说我来吃饭必须交钱，不能吃白食儿。我还是办了会员卡她才同意给我打九折的，你别误会啊！” “哦，没关系，我没别的意思。” 关诺拄着下巴问：“黎队长，你为什么当特警啊？” “这需要理由么？” “当然！” “真的没理由，我从部队退伍之后分配到这来的。” “哦，你看我能不能去当特警啊？” 黎韶研把关诺打量了一番，说：“你么？不要去得好，特警比较辛苦，训练标准也很高。” “辛苦就说明有人能坚持，标准就说明有人能完成，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黎韶研听着关诺的话，好熟悉，十分熟悉！ 有那么一瞬间，黎韶研觉得，关诺就是自己的妻子，很像，很像！ “喂，黎韶研？” 黎韶研回过神来，说：“你说得对。” “特警的工作是不是很有趣？” “还好吧，都是拼命的活儿！” “那你跟我说说你们特警的生活呗？” “…好……” 特警的生活本应该是保密的，但是黎韶研没忍住，跟关诺说起了警营生活的点点滴滴。 关诺把黎韶研看做自己的人，黎韶研也没拿关诺当外人，爱情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 黎韶研和关诺一起走在商场里，关诺到底还是个小女生，钻进首饰店，买了好多细碎的东西，什么小戒指，小耳环，还有发饰什么的。 关诺正边走路边看手里的发卡，突然，一个人从关诺的身边跑过去，扯下关诺的手提包，往前跑去。 “喂，别跑！”关诺和黎韶研立刻去追，小偷跑的飞快，怎奈关诺踩着高跟鞋跑也跑不快。 关诺把高跟鞋脱下来，光着脚去追小偷，黎韶研不愧是特警，几步追了上去。 小偷从电梯扶手上翻过去，径直跑向商场出口，黎韶研丝毫没有犹豫，关诺今天体力异常的好，就像吃了大力木耳一样。 过路的人惊讶地看着赤脚女孩在追扑小偷，黎韶研先一步到达商场门口，小偷看看黎韶研，又转头看看关诺，从腰间掏出一把刀，直直地刺向关诺。 关诺抬起腿朝他的小腹踢了过去，然后伸手扼住他的手腕，然后把他的刀卸了下来。 黎韶研扑过去，挡在关诺的身前，把小偷摁在地上，戴上手铐。不一会儿，派出所的车把小偷带走了。 人群中不禁有人议论，说：“是不是拍电视剧啊？” 黎韶研看着关诺的笑脸，说：“没事吧！” “没事，不过没想到你和我出门还带着手铐？” “职业操守而已，我记得你上回在航空大楼的时候还不会空手道。” “是啊，吃一堑长一智啊，之后我就去公安大学找教练学了空手道，作为警察至少也要有自保的能力吧。” 黎韶研看着关诺脸上倔强的笑容，其实，这女孩儿还不错。 城边有一个南沂市科技信息防卫学校，名字听上去挺高大上的，但是说白了就是个戒网瘾学校。 这里常年招生，一个学期的学费高达几万元，即使昂贵，也不乏源源不断的学生前来。 学校只不过是一片即将成为危楼的小房子搭建的，连操场也只有一个水泥地面而已。 不过这就好比周瑜和黄盖，愿打愿挨。 晚上六七点钟，天还没有黑透，西边的缕缕阳光照进这所学校。 教学楼最后面的一个黑屋子里，一个女孩胆怯的蹲在角落里，女孩把自己的身上涂满了血，好多的血，一滴滴的，不是的落在地上。 “嘀嗒，嘀嗒……”血液溅在地上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男人，那男人打开门口的锁头，端着一杯水走了进去。 “小丫头片子，给你的。”那男人看着姑娘躲在那稻草垫子上，就走过去拉开女孩身上的衣服。 男人瞬间被女孩一身的血吓住了。 就在男人发呆的时候，女孩蹭的一声坐起来，拿起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男人的头上，然后跑了出去。 女孩惊慌失措的跑上宿舍楼，那男人顾不上疼痛，立刻捂着头去追。 男人几步就追了上去，伸手抓住女孩的裤子。 女孩挣扎一番，灵巧的把裤子脱了下来，套在那人的头上。 男人一下子乱了方向，女孩还在往楼上跑去。 男人更把裤子甩在一边，气急败坏的追了上去。 女孩一下子跑上了天台，女孩一只脚踩在外面，冲男人喊：“你要是敢过来我就跳下去！” “你他丫的赶紧给我下来，不然我打死你！” “哈哈，老子有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会遭报应的！”话音刚落，女孩就毫无预兆的直直的摔了下去，头刚好触碰地面，血液一点点从身体里面流出来，仿佛在冒着气，然后那气体一点点升起来，升到天堂里去…… 第四十一章 人间地狱 老尤的儿子眼看着要升高三了，可每天泡在网吧，老尤工作忙的晕头转向，尤嫂每天帮人打官司也很辛苦，儿子大了也管不住，正打算送去封闭式军事化管理的学校去。【零↑九△小↓說△網】 关政走进去，说：“谁要找戒网瘾学校？想找戒网瘾的学校，有一个地方绝对正规。” 老尤回过头，兴致勃勃的问：“哪啊？” “人民解放军啊！” 老尤摇摇头，叹口气说：“我家那个小子呗，每天忙着泡网吧，我也管不了啊，去部队？简直拉低子弟兵的素质！你们说说，成绩七科加一起还没人家一门分数高，高考还能指望他！” 关政笑笑说：“急什么，正常现象啊，青春期啊，你去惹他干嘛，你就该干嘛干嘛，然后多和他接触，谈谈明星啊，你的初恋啊什么的，他就不会反感你了，这样半年之后就回到正轨了。” “这靠谱吗？我怎么觉得你在害我呢？” “不知道，我没试过，你先试试，我就可以考虑要不要给我孩子试试啦！”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许久妍，许久妍尴尬的理理刘海，电话也响了起来，许久妍赶紧说：“那个，我去接电话。” 许久妍小跑过去，接起电话：“您好，南沂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零↑九△小↓說△網】” “这里是110报警中心，在南沂市科技信息防卫学校，有家长要求彻查学生张裕欣坠楼案件，请尽快出警。” “明白！” 许久妍挂断电话，说：“老尤，你要不要去看看戒网瘾学校？考察一下？” 关政扔下文件夹，说：“愣什么愣？南沂市科技信息防卫学校，赶紧动起来！” 关政双手插着兜，说：“把关诺叫回来，立刻开工！” 许久妍说道：“人家正在约会呢？” “约会怎么了？人命重要还是约会重要？” 许久妍点点头，一个电话打给了关诺。 关诺极其郁闷的接起电话：“喂，去哪？” “回局里。” 关诺有几分烦躁地说：“好吧，我马上回去。” 关诺挂断了电话，忿忿的把手机放进手提包，黎韶研问：“怎么了？” 关诺很是遗憾的说：“局里有案子！” “我送你回去吧！” 关诺笑笑，说：“谢谢啊。” 黎韶研把关诺送回市局的楼下，关诺笑着说：“很高兴和你一起聊天。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你给我不一样的感觉。” 两个人都笑了，关诺说道：“那我进去了！” 黎韶研点点头，看关诺急匆匆的钻进楼里，然后再也看不见关诺的影子，黎韶研这才离开。 桌边的人迅速散开，老尤回法证科拿工具箱，小圈儿回法医室拿上刀刀剪剪的，立刻赶去了南沂市科技信息防卫学校。 关政把车在门口停下，出示了警官证，跟门卫说：“我是刑警大队队长，来调查张裕欣坠楼案。请开门配合调查。” 门卫摇摇头，说：“不是我们报的案，我们不会接受调查的。” 关政推推许久妍，说：“律师小姐，上啊，给这大爷普普法。” 许久妍胡乱的抓出一节，就开始背刑法：“对人民法院的判决、裁定有能力执行而拒不执行，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单位犯前款罪的，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照前款的规定处罚。” 许久妍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大爷也没听懂几句，反正就记得这个监禁那个罚款，立马说：“我问问主任，你们等会儿。” 然后就听电话里主任的声音：“给弄走。不许进来。” 关政拿过电话：“你好，我是一级警督关政，如果您坚持拒绝调查，我只好申请搜查令，只要我们想进的地方就一定能进去，其他的只是时间问题。但我相信你们不会让自己的学校从此消失吧？” 主任犹豫了一下，说：“让他们进来吧。” 关政压根儿就没搭理他，在操场上拉了一个老师，问：“学生坠楼的地方在哪？” 老师狐疑的看关政，关政掏出警官证，吼道：“说！” “在最后面的宿舍楼。” 一行人赶到最后面的宿舍楼，根本看不出异样，连血迹都没有。 这样现场全部消失的现场，真的很难侦查线索。 关政看了几眼，说：“走，去找校领导。” 关政带着许久妍去了行政楼里，瞄了一眼楼层平面图，径直去了主任办公室。 主任正在打电话，说：“怎么办？警察来了？” 关政没有惊动主任，就听见电话里说：“怕什么？挺着！她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之后电话就挂断了。关政轻轻嗓子，走进去，问：“主任很忙啊？” “这跟你有关系么？警察进别人的房间也应该敲门吧？” “我敲过了，是你没听见而已。”许久妍撇撇关政，明明是关政没有敲门啊！ 关政看着主任脸上的紧张神色，说：“你好，我姓关，想问一下你们坠楼的学生是谁，还有相关的信息。” “这是档案。”主任很快就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关政看着主任的动作，说：“早就准备好了？” “你在说什么？人都死了，当然要拿出来喽。” 关政翻看了张裕欣的档案袋，在初三之前，这是一个品行兼优的女孩。 关政合上档案袋，说：“请问张裕欣现在在哪里？” “在哪？在阴曹地府啊！” 关政拍拍桌子，说：“请放尊重一些，死者也需要尊重！” “屁话，到我们学校里来的有好人么？全都是将来的社会渣子。”那主任不屑一顾的说。 “不好意思啊，你这样我是可以告你诽谤诬陷的。”许久妍实在憋不住气了。 “人都死了，你告我什么？” 关政拦住许久妍，说：“别和他计较。主任，我问最后一次，张裕欣现在在哪里？” 主任有几分不耐烦的说：“被她家人带走了。” 第四十二章 坠楼之夜 “那我再问你，你们为什么出了案子不报警，还要私自处理现场？” 主任歪歪头，说：“这很正常啊，我这是学校，当然要第一时间收拾现场了，难道要弄得人心惶惶？” “为什么不报警？” “有必要么？一个孩子自己跳下去的，又不是我们推他的。” 关政头一次遇见这么霸气的当事人，关政拿着张裕欣的档案袋，说：“谢谢。” 许久妍和关政一起走出办公室，许久妍对主任的态度很不满，说：“哪有这样的人啊，还能算为人师表么？” “有没有觉得你遇见我是个很幸运的事情？” “没有，你刚刚进门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敲门啊，还骗人家。” 关政哈哈笑起来，说：“你还是太嫩了！未造成直接后果的诱导证词是有效的！” “这个我比你懂，但是请问，没有直接后果的供词有用么？” 关政说：“虽然无法做直接证据，但是可以帮助我们确定办案方向。” “说得再明白一些。” “刚刚你看见什么了？” “他匆忙挂断电话，然后没有什么异常啊。” “首先，我进屋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说明他不想持续通话，就是说电话那边的人是主谋者，他的内心是十分恐惧的。其次我表明身份之后，我说我敲过门他却没有否认，说明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则可以证明我第一条的推论存在真实性。” 许久妍不以为然地说：“就这么灵么？” 关政摊摊手，说：“随便喽！”关政还不忘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你还差得远呢！” 关政和许久妍回到现场，小圈儿和老尤正在用鲁米诺试剂还原血液痕迹，关政拿过蓝光眼镜，眼前的血迹自己显现出来。 许久妍早就知道了这种神奇的东西，但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过效果，很明显的蓝光闪出来，许久妍好奇地问：“这个血迹多久都不会消失么？不会因为血液浓度小而失效么？” 老尤笑笑说：“小丫头，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是不会的啊，鲁米诺试剂的有效范围即使百分之一也能看得到。” “这么厉害啊！” 关政把眼镜放到一边，说：“走，去找报案人。” 许久妍站起身，说：“李崇阳已经把人带回警局了。” 关政点点头，说：“小久，你跟我去找报案人。小圈儿，回局里等着尸体。” 小圈儿把东西交给老尤，说：“麻烦您了。” 关政笑笑，说：“没事，一会让李崇阳和关诺过来帮你。” 老尤边喷着试剂，边说：“难道我自己搞不定么？我还不老！” “行行行，你不老！” 关政回到局里，就看见了哭的一塌糊涂的张母。 张母看看关政，李崇阳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关队。” 关政和张母握握手，说：“你好！” 张母扑向关政，哭诉着：“您一定要帮我啊！求求你了！” 关政把张母扶起来，说：“您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张母慢慢坐起来，许久妍转身递了杯水，递给关政。关政对李崇阳，说：“你和关诺去学校帮帮老尤。” “好嘞！” 关政拿过许久妍手里的水，递给张母，说：“您有什么事就和我们说，我们会尽量帮你的。” “我家裕欣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后来家里买了个电脑，就莫名有了网瘾。我们没办法，就联系了这个学校，考察了好几次，觉得还不错，即使价格高点我么也愿意让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 我们好说歹说她才同意去的。她才去了不到一个礼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裕欣是个很乐观的孩子，虽然叛逆，但是不会做出自杀的事情啊。我们一开始都不知道孩子出了事，是今天我去送东西给孩子，老师支支吾吾的也不说话，后来才告诉我们孩子跳楼了。 我们就问那么尸体去哪了，他也不告诉我们，是我以死相逼，他们才把孩子交给我，他们好像正要把孩子烧掉，身上全是黑色的炭化痕迹，孩子的遗物我一样都没有拿到，我是在咽不下这口气啊，就立刻报了警。” 关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到底是个什么学校？为什么不在出事之后立刻通知家长？为什么要私自处理学生的尸体？这个究竟是学校还是地狱？ 关政安抚道：“你放心好了，我们会立刻立案调查的，我们希望拿到孩子的尸体，还原事情的真相。” 张母点点头，说：“好，我老公已经回去拿孩子的尸体了。” 没一会，张父就到了。警员立刻把尸体送到了法医室里，小圈儿没敢耽搁，立刻开始还原尸体背后的秘密。 关政和许久妍送走了张父张母，就一头扎进了法医室。 小圈儿忙了好几个小时，说：“是由于脑干受到猛烈撞击，呼吸系统受阻而死的，尸体多处外伤，尤其是背部，臀部，大腿，不仅如此，伤口多数淤青，在左大腿上还有骨裂的痕迹，很明显没有经过系统治疗，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了。 不仅如此，整个身体的内脏出于一个衰竭状态，另外，从脑部来看，她还应该受过电击。” “电击？” “没错，电击会引起心脏紊乱，还有脑电图紊乱。还有一件事你们应该知道，死者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大概有35个小时之久，只有少量的水分摄入。” 许久妍愤愤地说：“这还是个孩子啊？这是犯了多大的错啊？至于这样么？” 关政没有说话，这个学校真的和网上传说的一样么？真的是个“地狱”么？许久妍看着关政，问：“现在怎么办？” “跟张裕欣有关的所有老师，还有所有院领导，全部带回局里！”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政，关政道：“怎么了？打电话给李崇阳啊！”许久妍“哦”了一声，打给了李崇阳。 好久之后，李崇阳带了一大堆人回来。关政拉上许久妍，说：“一个个审，一个不许错过！” 许久妍也明白关政是真的急了，一个花季少女莫名坠楼，遍体鳞伤，校方却隐藏了所有信息，这一定要给死者一个交代！ 第四十三章 漂流愿望 关政钻进会议室，见了张裕欣的班主任赵老师。赵老师淡定的坐在那里，关政坐下来，问：“说张裕欣，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赵老师有几分遗憾地说：“说句实话，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她是我们班里最听话的一个了，她做事很用心，从不轻言放弃。 但是你知道的，我们学校为了能有显著的效果，教官会在孩子第一天的时来的时候给下马威，说白了就是体罚。孩子多数被打的要一周才能好起来，可想而知打的有多重了。 我是极力反对的，但是没办法，我就是个老师，这是这个行业的潜规则，不是我一人能动摇的。你可以去问问网瘾孩子的家长，他们多数是赞成这种做法的，毕竟中国古代还有玉不琢，不成器的说法。 中国是大国，但是有些文化传承也该放弃，古代的愚孝和封建真的不应该传下去了。” 关政点点头，说：“这个我们都能理解，你知道张裕欣死的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么？” “记得，他在一天前被教官关了禁闭，也没有什么饭可以吃，饿了很久。后来她借着教官送水的机会跑了出去，教官就拿着棒子在后面追，那时候我已经要躺下休息了，听见声响救起来了。 等我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张裕欣站在宿舍楼的顶上，准备往下跳，也不知道身后的教官说了句什么，她就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真的很可惜啊！多好的孩子啊！” 赵老师的话很实在，但是也暴露了这个行业的黑暗与不合法。人们心中的封闭式军事化管理，却成了校方肆意体罚的借口，而更多的家长却成为了这种教育方式的拥趸。 关政打量着赵老师，说：“谢谢您的配合！” 赵老师走出了会议室，许久妍问：“这个老师人好好的样子！” 关政叹口气说：“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中国式教育。中国的家长坚持玉不琢不成器，却不知道怎么处理和孩子的关系，所以中国的不良少年年年飙升！” 许久妍点点头，说：“说得对，以后我有了孩子一定不能这样。” 关政笑着说：“想要宝宝啦？我给你种一个？” 许久妍一把推开关政，说：“下流！” 许久妍把张裕欣的教官请进来，等那教官坐下来，关政问：“怎么称呼？” “我姓杨。” “杨教官，我想知道是不是你把张裕欣也就是死者打成这样的？” “哪样啊？烧的乌漆嘛黑的，你们能看出什么？诈我啊？” 关政笑了，说：“我用得着诈你么？我想知道的事情会查清楚的。这么跟你说吧，你就算今天什么也不说，对我也没有影响，即使你说了，我们还未必信，别太高看自己了！” 杨教官摸摸脖子，说：“我不知道！” 关政从本子里抽出一张照片，拍在桌子上，说：“你看清楚了，这是张裕欣身上的伤痕，你拿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杨教官有几分颤抖，关政知道杨教官的心已经被触动了，一直攻进杨教官的心里防线，说到：“这是人，不是动物！一个不满17岁的少女，你能打成这样？！你的心是不是被狼叼走了？我看你也有四十来岁，你的孩子呢？也应该有个十六七岁，如果这是你孩子，你会怎么样？” 杨教官真的被震住了，缓缓开口说：“我真的对不起我的学生，我承认我对我的学生施暴了，但是我真的没想要他们死。真的对不起！” “你跟我说有用么？她死了，她现在死了！一个家庭就这么毁了，一个生命就这么没了！” 杨教官竟然偷偷抹起了眼泪，说：“这是学校的规定，我也没办法，学校规定必须有体罚，不然我们就要被开除。我一个人养着这个家，这份工作真的很重要，我不得不这么做！” “别跟我说屁话，人这辈子就没有不得已，只要你做了，那么承担责任的就是你！什么迫不得已都是扯淡！” 杨教官说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也没想到她会跳楼，我以为她不敢的。” “你以为？要是你以为好使的话，你还用挣黑心钱么？你摸着你良心想想，你的每一分工资是怎么来的？是用孩子的血换来的！” 杨教官哽咽着说不出来话，关政拍拍桌子，说：“说，张裕欣坠楼的详细过程。” “那天晚上，我去送水，她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块砖头，一下砸在我头上，我一下就蒙了，转身出去追，她就一溜烟的上了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楼上的门应该是锁得，但她一推就推开了，跑到阳台上，我追上去，说” “你说什么了？” “我说了说” 关政的好脾气早就被磨得不见了踪影，猛地一拍桌子说：“别他丫的墨迹，说！” “我说，你要是敢跳下去我就打死你！” 关政冷笑着，说：“哼，那我恭喜你啊，她已经如你所愿了，不麻烦你动手了！” 杨教官静默着，没再说话。 关政接着问：“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你们为什么要销毁张裕欣的遗物和尸体？” “这不关我的事，这件事我不知道，一直是梁主任和李校长安排的。” “一直？什么意思？以前也出过这种事？” 杨教官说：“以前有过一次，但是我们学校给了五万块钱，就了了。” “五万块钱？一条人命就值五万块钱？你们是人么？” 杨教官没再说话。 关政被杨教官气的七窍生烟，关政就差把桌子拍散了。关政喝了一大口浓茶，许久妍看着关政，说：“哪有你这么喝水的？不怕呛死啊？你不知道你现在多巴胺飙升啊？” 关政把水杯放在桌上，说：“去把梁主任叫进来。” 许久妍叹口气，把梁主任领了进来，说：“请。” 关政开门见山，说：“交代一下，张裕欣的尸体为什么要处理掉？” “没有为什么，总不能放哪里摆着吧？” “为什么不联系家长？” “有必要么？” “你他丫的混蛋！那是人家的孩子，你说呢？！” “警官，我现在还不是犯人，请注意你的措辞！” 第四十四章 丢失遗书 关政上前揪住那人的领子，说：“你别和我俩废话，我们随时可以告你的！” “你们要是有证据的话还用审我？从法理上可将这种本应规定为结果加重犯的情形理解为刑讯逼供罪与过失致人死亡、过失致人重伤罪的结合，根据想象竞合犯的处罚原则，当刑讯逼供罪与过失致人死亡罪竞合时，按过失致人死亡罪定罪，并在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刑罚幅度内予以处罚。” 许久妍把关政拉开，说：“你冷静一下，我们都是执法者，应该懂规矩，你要是被停职了，谁去查案子？” 真是应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梁主任在会议室里坐了半个小时，一句有价值的话都没说。 许久妍把梁主任送出门去，问：“还要不要见见李校长？” “不用了，让他回去吧！” “就这么放弃了？” “问也没用，根本问不出来什么，一个主任都这么硬，校长更不会交代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有强有力的证据。” 关政和许久妍一区回到了学校，老尤已经忙乎的差不多了，血迹还原的还算完整，老尤说：“时间相差的也不长，也就是被水稀释了，不会影响调查的。” “那就好，请一定要查出来！” 老尤有几分不适应的看着关政，说：“政爷，你没事吧？” “没事！”关政摆摆手，就着宿舍楼的台阶坐下来，说：“人啊，真的分三六九等啊！”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刑警的心里，只有法律这一条等级，以上的就是好人，以下的就是犯人，这还不好分明？” 老尤的话直白却切中要害，刑警的心中就是这样单调，只有黑与白。 关政没再说话，望向一边的花坛，那是什么？ 关政走过去，捡起角落里的一个药瓶，老尤看着关政手里的药丸，说：“这不是药吧？” “应该不是，药的话不至于画上笑脸图案吧！” 许久妍想了一下，说：“这是一个漂流瓶吧？” “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小玩意儿，一个玻璃瓶，里面装几个像胶囊一样的东西，胶囊里面有一张纸条，可以写上自己的愿望，然后扔海里漂流就行了。” 关政和老尤瞠目结舌的看着许久妍，这现在的孩子玩的东西都这么奇葩？关诺笑笑，说：“这可是我们女孩的专利哦！” 关政没搭理她俩，对老尤说：“先看看有没有指纹。” “好嘞！”老尤从箱里拿出一瓶硝酸银，轻轻地涂在那个胶囊上，没几下就出现了黑色的印记。 老尤皱着眉头，说：“我怎么看着这像你的指纹啊？政爷？” “滚，我用纸巾垫着的。” 老尤把指纹拓出来，说：“肉眼来看，是” 老尤故意犹豫了一下，关政瞪着眼睛，说：“你敢说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张裕欣的。” “死者的？” “肉眼来看是这样的。至于d这个肉眼可看不到，回去检测就知道了。” 关政问：“你能确定么？” “额，百分之八十五吧！” 关诺想了一下，说：“也许现在就可以确定一下哦！” 关诺拿过那个胶囊，在指纹的位置上拍下图片，然后在电脑上处理一下，连接到小圈儿的电脑上，拿到死者的指纹，即时对比之后，说：“欧了，可以证实是死者的。” 关政点点头，说：“行，那我拆了啊！” 好几个脑袋围在关政的手边，都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关政小心翼翼的打开，果真有一个小纸条。 关政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轻轻地展开那张粉色的小纸条，简直比拆情书还激动。 但是！等关政拆开之后，所有人都感觉不好了！那张纸上，什么都没有！ 众人失望了，关政把纸条装回去，封到证物袋里，说：“回去查那张纸，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老尤有几分无奈的点点头，说：“那好吧！” 关政看看地面，说：“血迹怎么样？” “勘测过了，血液是逐渐流出来的，是片状的，可以说明坠落时没有受到开放性伤口，看这里，这里一处血迹较少，应该是脖子直接着地的，所以正如小圈儿说的，脑干受损抑制呼吸系统导致的死亡。” 关政点点头，说：“行吧，接着查。” 关政抬头望望宿舍楼，才六层，却足以剥夺一个滑稽的生命。 关政说道：“小久，上楼看看！” “好！” 关政在前面走着，许久妍跟在后面，黑漆漆的宿舍楼，不知为何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大白天的，走廊里竟然没有多少光亮，一个个房间望过去，像牢房一样！ “看着点台阶。”关政突然说了一句话，却把许久妍吓了一跳。 许久妍不满的说：“你要吓死我啊！” “啊？我说话声音不大啊！” “是不大，但是我正处于高度紧张的时候跟我说话，很吓人的！” “没事，习惯就好！” 许久妍嘟囔着：“要习惯也是你习惯我！” 关政耳朵尖得很，伸手拉过许久妍的爪子，说：“行啦，我习惯你的小步伐，好了吧？” 许久妍红了脸蛋儿，没说话。 到了顶楼，关政拍了好久的门，也没推开。许久妍问：“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张裕欣径直上了楼顶么，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校方搞的鬼，张裕欣死后，校方立刻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关政拿起口袋里的曲别针，在那个破旧的锁头里搅和几下，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关政推开门，许久妍踩着猫步走进去，问：“你怎么随身带着曲别针？” “剔牙的。” 许久妍一脸黑线的看着关政，说：“那你这牙缝够大的啊！” 关政没说话，走到栏杆边，说：“过来看看。” 许久妍凑过去，差点一脚掉落下去。关政心急手快的伸手拦住她，喊：“喂，小心！” “吓死我了！”许久妍拍着胸口直呼恐怖。 关政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你没看见那栏杆刚刚到你膝盖啊，还敢一大步的冲过去。” 第四十五章 奇怪血液 许久妍吐吐舌头，说：“这不是有你呢么？” 关政颇为得意的笑笑，没再说话。 关政突然问许久妍：“这是自杀还是他杀？” “他杀？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许久妍摇摇头，说：“这个没办法确定吧。” “那要是有遗书呢？” “那也不一定啊。” 关政点点头，说：“校方着急毁尸的原因是什么？” “一是想避免恐慌，二是想掩盖秘密！” “不对，是后者。” “为什么？” “校方私自处理尸体就算啦，还把张裕欣的所有东西一起烧掉，他们担心会留下对校方不利的东西，张裕欣的死不是突发事件，而是必然事件。” “什么意思？” “校方管理严格，必然除了身体虐待，还有精神监禁。这帮孩子能到这里来就说明即使自己不情愿，但为了顾及父母，仍然愿意试一试。” 关政蹲下来，看着栏杆，说：“按照学校设施建设的有关规定，顶楼必须封锁，而且栏杆高度必须能保证学生的人身安全，看来这个学校不仅仅有黑幕，还有本质性的问题。” 许久妍说：“没错。但是校方做事很严谨，我们很难抓到证据。” 关政没说话，双手环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关政突然推推许久妍，说：“按照常理，自杀通常都会有遗书，为什么张裕欣什么都没留下？” “这个学校多黑心啊，即使有也被销毁了吧！” “怪就怪在这里，张裕欣肯定也知道校方不会保留自己的东西，更不会让别人知道一切，所以她一定会把信息放在最隐蔽的地方，我们如果能找到直接的被害人证据，就能指证这个学校的不合法。” 许久妍说：“这会不会太难了？” “难也要找！” 关政看着铁锈栏杆上的锈迹，说：“快看，这是什么？” 许久妍眨眨眼睛，说：“铁锈。” “不是，这个。” 许久妍想都不想，说：“氢氧化铁和三氧化二铁。” 关政扶额，暴力的把许久妍拽过来，说：“拿你的大眼睛好好看看。” 许久妍揉揉眼睛，趴过去，看了一会，说：“哦～是血！” “艾玛，你总算看出来了，把采集器拿来！” 许久妍麻利的把血液采集器拿过去，说：“这血的味道有点奇怪。” “这你也能闻出来？” 许久妍尴尬地说：“那是因为这个血的味道我比较熟。” 关政有几分惊讶的看过去，问：“我没懂。” “哎呀，非要我直说啊，就是那个啊，反正我有你没有的啊。” “这血还分你和我？” “那当然了，这血你肯定没有。” 关政想想，狐疑的问：“是不是那个一个月一次的那个？” “哎呀，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这是常识的好么？更何况我的专业是生物啊！ 关政道：“我不知道才奇怪吧。不过你鼻子这么好使么？” “还好吧，这东西我比较敏感而已。” 关政看着许久妍，很认真的说：“哦，你是腐女吧？” 许久妍微眯着眼，握紧拳头，牙缝儿里蹦出一个字：“滚！！！” 关政连走了好几圈，没有什么有线索的东西。 关政推推正在发呆的许久妍，说：“如果你是张裕欣，你会怎么做？” “我么？那我就不会跳下去了。” 关政实在是服了许久妍的理解能力，说：“如果你妈把你送到这里，你会愿意？” “不愿意。” “那你就不去了么？” “不会，我觉得父母都是为了我们，还是会逼自己一把。” “当你到达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里根本无法生存，你会怎么办？” “想办法和父母说明情况，然后出去。” “那你会怎么联系父母？” “打电话。” “从我们进来这么久，包括主任的办公室，都没有座机。” “那写信好了！” 关政和许久妍对视一下，难道是信件？ 关政接着问许久妍：“如果遭受教官虐打，你会怎么办？” “肯定是忍着啊！” “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呢？” “急切的想跑出去，或者走极端方式。” “就像张裕欣一样？” “不会，我应该是吓唬吓唬学校而已。” 许久妍一脸惊讶的看着关政，关政看着恍然大悟的许久妍，说：“你懂了吗？” “原来是这样，张裕欣根本就没想跳楼，只是想造成意外，让学校和家长联系，然后说服家长，就能出去了。” “再问你，什么情况下你会把大姨妈弄到栏杆上？” “这想弄到栏杆上面比较困难吧？至少，也要没穿裤子吧？这可能性会不会太低了？” “张裕欣可不是小孩子，要想没穿裤子，除非她穿不了，要么裤子不在了。” “这怎么会呢？” “这有什么不会？别忘了，她跑出来的时候，禁闭室里还有一个人。” “是杨教官！他和我们隐瞒了什么！” 关政点点头，说：“说不好，还要查。但是还差点儿！” “差什么？” “张裕欣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就像我们刚才说的，她是可以和家人写信联络的，但是为什么没有等到？” 许久妍想了好久，问：“信还没有寄到？” 关政说：“我查过了张裕欣是本地人，父母都在本地生活，再慢也会收到的。” 许久妍无奈的摇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关政淡淡的说道：“是因为张裕欣写的信，她妈妈看不懂！” “你说什么？” 关政边踱步边说：“就像我们所见的这样，这所学校利用戒网瘾的这个帽子，偷偷的对学生实施暴力，以达到提高效果的目的。 从我们进校园开始，就应该注意到这学校可以说是完全封闭。这个学校没有网线，没有电话线，学生自然失去了和外界联系的途径。 上次在收发室，我看见大爷的桌子上有很多信件，所以我推断，学生们只能通过信件和家里联系。这就意味着学校一定会对所有信件进行检查，所以张裕欣写出去的信件就不能违规。 这样一来，张裕欣发回家的求救信就不能有任何对校方不利的信息，所以张裕欣一定会选择对自己的信件内容进行加密。” 第四十六章 求救信息 许久妍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所传播知识与希望的学校，却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张裕欣已经死亡，没有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是法官，你怎么判？” “即使知道校方有施暴的情况，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张裕欣的死与校方有关系，同时校方私自处理尸体，根据关于尸体运输的相关规定只会追究相关责任，一般不会刑事处罚，所以如果我是法官，会判处相关罚款，极少数会判处主要负责人一年以内有期徒刑。” “如果被害人有明确信息指证凶手呢？” “那就不一样了啊，视情况而定，造成严重后果的可判处死刑或无期徒刑。” 关政没说话，双手插进口袋，往楼下走去。 许久妍小跑的追上去，关政是希望张裕欣不会白死，一个用学生血水来谋取利益的学校注定不应该存在，中国少年更应该得到中国宪法的庇护。 关政迎风走在仍旧传出口号声的训练场，学生们的脸上早就已经没了笑脸，本应花儿绽放的青春，被这所学校全部击碎。 许久妍走过来，说：“什么感觉？” “苦！” 许久妍捋捋被风刮乱的刘海，说：“我从小到大过得几乎就是这样独立的生活，我父母是警务人员，他们都很忙。 我打上学起一直就是寄宿，虽然苦，但我还记得他们是这个时代的英雄。日子再苦，也不能放弃，因为我没有资格辜负父母。” 关政嘴角微扬，说：“最羡慕你们这样有父母的人了。我小时候我爸就去世了，我只知道他是生物医药的研究员，但我和小诺生病的时候总是看不到他的身影。 后来慢慢了解到他在最后一刻还在用自己的身体实验新型药品，还在心心念念国家科技创新计划，我大学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生物医药，除了是因为我的生物老师，还有就是我希望成为我父亲一样的人。” 许久妍静静听着关政的故事，问：“那你最后为什么会当刑警呢？” 关政拢拢外套，坐在石凳上，说：“因为我喜欢。学习生物是因为这是对我父亲的纪念，所以我拿下了生物制药的硕士学位，而选择刑侦是因为我要为我自己而活，所以我接受了史局的邀请并且参加特警培训。” 许久妍浅笑着点点头，说：“人生总有一个理由让自己活得坚强，人生总有一个方向让自己活得执着。再苦也有甜的一瞬间。” 关政点点头，转而看着许久妍，问：“你当初为什么答应我？” “什么？” “为什么答应我当刑警？” 许久妍微微笑着摇摇头，说：“不知道，一种感觉，我应该去做这件事，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比当律师更有价值。”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侧脸，说：“为什么当刑警是一个必须有答案的问题，因为” 许久妍侧过脸看着关政，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关政缓缓开口，犹豫了一下，说：“因为这是你警服上的灵魂。” 不知道怎么回事，关政竟然想起了许继。许继不应该这么早离开的，他是警队的先锋，是曾经最敬佩的人。 是自己错了，一直都是，是自己让这条命罔活数十余载。 一阵风刮过来，心中无限萧条。 许久妍紧紧外套，两个人明明离得这么近，许久妍却不知道关政在想什么，就推推关政，说：“走吧，老尤他们也快完事了，回局里吧！” 关政抖抖外衣，说：“好！” 许久妍的小外套根本不能御寒，关政浅笑一下，脱下自己的风衣，挂在许久妍的肩膀上，说：“别感冒了。” 许久妍微昂起头看着关政，关政仔细的帮许久妍把外衣拢好，然后伸手拉起许久妍冰凉的手指，沿着那条柏油甬道，走下去。 老尤看着许久妍身上的外套，调侃说：“呦呦呦，工作时间秀恩爱啊？” 关政一点不害羞，说：“没错儿，工作时间嘛，劳逸结合才对啊！” 关诺和李崇阳两个单身狗一脸不满的说：“一边去！” 关政没搭理他俩，问老尤：“有什么发现么？” “算是吧，这里有一块血液颜色和味道都不太一样，而且里面好像还带有絮状物，现在还不好说是什么。” 关政点点头，说：“我在楼上的栏杆上也发现了不太一样的血液，小久说是那个血。” 老尤一脸疑惑的说：“那个血？那个血是什么血？” “经血。”关政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可是听的人都红了脸。 老尤不可置疑的问：“你确定么，这事儿比较少见啊！” “我哪知道，小久说的，她说她对女人的事比较敏感，” 许久妍说：“我觉得八九不离十，血液比较暗，有异味，里面的絮状物应该是脱落的子宫内膜，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经血。” 老尤点点头，说：“小久姑娘是越来越像政爷了。” “谁要像他？”“谁要像我？”许久妍和关政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许久妍和关政的默契，逗得老尤和关诺还有李崇阳笑个不停。 老尤笑笑说；“小久不是像政爷，简直就是一个人嘛！” 关政和许久妍尴尬互相看看，没有说话，各自尴尬的别过头去。 老尤已经收拾好工具箱，说：“年轻人，且行且珍惜啊！” 关政和许久妍往外走去，许久妍问：“我们现在去哪？” “我们先顺路去一下张裕欣的家里，找张母拿到张裕欣的家书，然后再回局里。” “你真的怀疑张裕欣发出过求救信息？” “这个很正常吧，把自己想说的话放在信里，这有什么奇怪的？” “难道张裕欣就不怕她的家人看不到么？” “如果在信中留下较为明显的，但校方察觉不到的信息呢？” 许久妍有点不敢相信的撇撇关政，说：“你谍战剧看多了吧？” 关政满不在乎的道：“随便喽，骑驴看剧本，走着瞧呗！” 第四十七章 泪湿信封 关政敲开张裕欣的家门，张母一脸的憔悴。 张母看见关政和许久妍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警官，是不是抓到了杀害我女儿的凶手？” “您先冷静一下，我们还在努力的调查中，今天我们是想来拿一样东西。” 张母点点头，问：“你们想拿什么？” “您孩子给您写的信。” “信？我没有收到信啊！” “您家有信箱么？或者您和您丈夫的单位有没有信箱？” 张母想想说：“我记起来了，昨天我单位的同事打电话，说我有一封遗留了好几天的信在单位，让我去拿，我一直没空出时间。” “那麻烦您带我们去拿一下这封信。” 张母看看关政和许久妍，问：“这封信和我女儿的死有什么关系？” 许久妍看看关政，关政犹豫了一下，说：“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和张裕欣的死亡有关，所以，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尽快确定凶手。” 张母点点头，说：“那好吧！” 关政和许久妍跟着张母去了张母所在的单位，张母下了车，走进收发室，老大爷正带着老花镜看信件。 张母尽量笑着说：“大爷，看什么呢？” “小张啊，这是你的信吧。我正在看呢，这信封上粘的什么东西啊？” 张母接过那封信，越看越觉得那很像泪水，张母镇定自若地说：“哦，没事儿，我就是来拿信的，谢谢大爷。” 张母上了车，把信交给关政，说：“是不是这封信上有什么？” 在张母的一致追问下，关政实在不忍心伤害一个母亲的心，只好说：“这是你女儿寄给你的信，我们怀疑这封信里可能有指证明校方的信息。”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现在还不能指证学校么？我的女儿在学校死了啊，这还不够么？” 许久妍安抚着张母，说：“您先冷静一下，我们还在搜查证据。” “搜查什么？有什么好搜的？我女儿死得不明不白，你们现在要告诉我不能起诉么？”张母边哭边说。 许久妍说：“现在情况很复杂，说到底，根据所有人的口供，你女儿是自己跳下去的，按照法律校方只有疏于职守的责任，根本不能负相关法律责任。 至于你女儿到底在给你的信里留下了什么，这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如果你女儿的信中明确说明校方的不法行为，我们就能告他了。” 张母用衣袖擦擦眼泪，说：“我不懂什么法律，我只知道我的女儿死在那所学校里。” 许久妍把纸巾递给张母，然后握住张母的手，说：“请您相信我们，我们还在调查，我们会尽快给您一个交代。” 张母难得冷静下来，说：“谢谢你们。” 关政和许久妍把张母送回了家中，小圈儿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关政和许久妍立刻赶了回去。小圈儿把报告扔给关政，说：“死者身上除了外伤之外，还有一处比较怎么说呢，应该说是比较残忍的吧，她有被侵犯的痕迹。” “什么？你能确定么？” 小圈儿点点头，说：“可以确定，刚刚老尤把比较奇怪的血液取样拿了过来，特地叮嘱我，有可能是经血。 我就去查了一下，可以确定就是经血。因为报告催的急，外伤痕迹也很明显，我就只对外伤做了粗略的报告，对没有过多关注。 但是老尤说有可能是经血的时候，我就细致的检查了一下，而且我还意外发现在大腿内侧有细微的精斑。 我在查看之后，了解到她应该只有死前的这一次性、行为，但是奇怪的是，不知道是凶手太狡猾还是怎么回事，并没有可以取证。” 许久妍叹了口气，说：“这凶手也太可怕了吧，生理期还要做这种事情，而且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 关政看着那个基本被还原的尸体，说：“我纠正一下，也许这个案子并不存在凶手，毕竟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张裕欣是自杀的。” “喂，你有没有人性啊，肯定是学校做了什么手脚啊！” “拿证据来啊。” 许久妍被关政噎的说不出话来，关政接着说：“不管学校到底有没有罪，一切都要看证据。” “证据证据，你就知道证据！”许久妍有点不高兴地说。 关政微低着头，淡淡的说：“执法者只能看证据，如果把人情当做证据，那宪法只能成为一本书了。” 许久妍看着关政有几分不开心的走了出去，问小圈儿：“他这是怎么了？宪法不就是本书么？还能是什么？” 小圈儿神秘兮兮的摇摇头，说：“政爷的事情还是别多问得好。在政爷的眼里，宪法是这个社会的规则，可不仅仅是你这个律师眼里的书。” 许久妍有点难以消化小圈儿的话，宪法是这个社会的规则？也许吧不对，就是啊 许久妍正要往外走。小圈儿拉住她，说：“等会儿，她的牙齿上好像有血。” “啊？”许久妍小跑着过去，果然是这样。 小圈儿小心翼翼的把血液采集下来，放进采集器，说：“喏，给老尤，让他出一份报告。” 小圈儿抓起尸体的手，从里面夹出很细的一小条儿，许久妍问：“这是什么？” “皮肤组织。” “哇，你怎么想到的？”许久妍一脸崇拜的看着小圈儿。 小圈儿笑笑说：“要吃上有血说明她可能咬了凶手，咬了凶手很有可能发生争执，女孩儿嘛，很会挠人咯！” 许久妍点点头，一脸敬佩的说：“厉害！” 许久妍拿着那两个小管子，去了法证室。 老尤还在检验那张空白的小纸条，许久妍把小管子放在老尤的眼前，说：“这是在死者的牙齿上发现的，你帮着看看呗？” “好啊，给我吧。”老尤把采集器放进d快速提取仪，说：“要在这里等着么，还是我一会我给你送过去？” “就一个半小时，咱俩唠唠嗑啥的。对了，你这小纸条研究的怎么样了？” 第四十八章 再审校长 “我用文检仪检查过了，没有书写痕迹。正准备用那个呢。” “紫外成像仪？” “现在的学生啊，什么奇葩的文具没有，这种暗记笔也没什么奇怪的。”老尤把纸条处理好，放了进去。 “要不要来看看？” 许久妍凑过去，往里望去：“什么玩意，又是密码么？” 老尤点点头，说：“八成是。” 许久妍把那串密码记下来：68492232435 许久妍把笔塞回口袋里，说：“现在这孩子怎么什么都知道似的？” “那可不，别提了，我家那儿子什么都懂，电脑玩的溜啊，可就仗着什么都懂更是调皮捣蛋，就这样怎么高考啊？” “您急什么？长大就好了。” “高考可不会站那儿等你哦！” 许久妍笑笑没说话。 关诺小跑着进来，说：“小久，快去看看吧，我哥” “你哥怎么了？” “他跑天台上去了。”老尤看着关诺的小眼神，政爷那么乐呵一人，能寻短见？ 许久妍想都没想蹭的一声往楼上跑去，许久妍边跑边想，这事儿可是够蹊跷的。 许久妍上了天台，看见关政坐在台阶上，两条腿搭在天台外面。 “关政！” 关政回过头来，看着许久妍，皱着眉，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怎么坐在这儿？” “因为这里是这个城市最安静的地方，手机没有信号，就连喧嚣的市人之言语都听不到。” 关政转过头，往外看着远方，整个南沂市一览无余，繁华的商业中心，优雅的写字楼，高架桥上车辆来来往往。 突然，街角的路灯一下子亮了起来。橘黄的灯光照亮这座城市，万家灯火映射着的是和平和安逸。 关政说：“你看看这些在路上行走的人，无论是职业高低还是身份地位，但他们的生命都是同等可贵的。 即使我们有法律的保护，可总有人在被无情的剥夺生命，从我重新回到警局起，第一个案子死了五个人，第二个案子死了一个，第三个案子死了三个，第四个案子死了三个，现在又死了一个。 这是十几条人命啊，他们有错么？他们又得罪了谁呢？即使有错，谁有资格随意剥夺他们的生命呢？” 许久妍挨着关政坐下来，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让凶手归案了，你已经尽了你的本分了。” 关政有几分苦涩的摇摇头，说：“张裕欣的案子很难控告校方，所有人都看见是张裕欣自己跳下去的。 就算找到了张裕欣的信件证据，也只能说校方存在不法经营，就算张裕欣有侵犯的痕迹，也只能说是猥、亵未成年少女，校方根本不会承认，只会把这个责任推给杨教官而已。 到头来，这个学校依旧存在，各种黑暗的教育体系潜规则还在，我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许久妍指着对面公寓渐渐亮起来的灯光，说：“这个时间是晚高峰吧，家里的灯都亮了。 小时候妈妈和爸爸特别的忙，我妈妈总是会每晚给我一个电话，然后告诉我，如果害怕的话，就把家里的灯都点起来，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习惯点着灯。 一点点长大，这个毛病却改不了。我们一家都习惯看灯光，我爸爸总和我说，站在家中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不能辜负亲人，看见万家灯火亮起的时候，就会知道自己肩上还有责任。 我们不一定会解决每一个恶性案件，但我们都会竭尽所能解决每一个案子，这样我们的付出就值得了。” 关政看着许久妍微笑的侧脸，说：“行啊你，思想很有高度嘛！” “还好还好，对了，老尤刚刚从那里在纸条里拿出来一串密码，你要不要看看？” “又是密码？给我看看！” 关政接过那个小纸条，说：“小字儿写的不错啊。” “你能不能看重点？” “看着呢，但是看不出来。这数字没什么奇怪的，让关诺去破译，破万之后再拿给我。”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 “那你什么时候下去？” “怎么着？你害怕我会跳楼？” “切，就你，这么乐呵一人，天塌了你都不回跳楼，我怕什么？” 关政笑了，说：“走吧，一起下去吧，怪冷的。” 许久妍笑笑说：“对啊，我都快冻死了。” 两个人刚从天台上下来，就看见老尤走过来，说：“快看看吧，报告出来了，这个血液和皮肤组织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但是不是死者的。” “这可是个有用的线索啊。”许久妍有点禁不住的开心。 关政的脑袋里迅速的开始搜索有咬伤痕迹的人，想过了一圈之后，说：“这个人我们没见过，会是谁？”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赵老师，梁主任，杨教官，都没有伤痕啊。” 关政道：“我想起来了，是李校长。” “李校长？为什么？” “你还记得么，那天我们说要见张裕欣的所有负责老师和校领导，伸到梁主任的时候，我说不用审了！” “对啊，我记得啊！” “真是邪了门了，就差了那一个人。” 许久妍问：“那怎么办？” “去找李校长来问话。” 关政在询问室里看见了李校长，李校长的脸上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不亏是当领导的人。 关政走进去，拉开椅子，做下去，说：“李校长你好。我是关政，想找您了解一些关于张裕欣的事情。” “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想问一下你的胳膊上的咬痕是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不小心划了一下。” “是不小心划了一下，还是被人咬了？” 李校长的脸色一变，说：“胡说什么？” “如果我们没有证据我是不会找你的，所以还希望你能说清楚。” “哼，那个姑娘不识好歹，我能看上她是他的福分！”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有侵犯张裕欣？” “哼，不就是个小丫头么？又不是皇亲国戚。” “那还真不好意思啊，法律的适用对象是中国境内所有公民。” “哼，你们顶多告我侵犯未成年，还能怎么着？” “不一定吧，张裕欣怎么跳下去的，你敢说你不知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你要是有证据就逮捕我！” 第四十九章 出现转机 关政笑笑，说：“那恐怕要委屈你了，在这里先待一阵子吧，我们需要查清楚之后再考虑以什么罪名控告你。” “你们随便，但是请拿出证据。” “当然，不会让您失望的。” 关政满脸镇定的从屋里出来，许久妍看着关政，说：“你能告他谋杀罪么？”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别感情用事，也许真的就是自杀。” 许久妍点点头，说：“希望会有新的证据。” “一定会有。走，去找关诺，看看密码怎么样了。” 关政走进办公室，关诺正忙得焦头烂额。 关政坐下俩，说：“密码破的怎么样了？” 关诺疲倦的摇摇头，说：“没有结果。我试遍了所有的密码都得不到合适的明文。我怀疑，这个密码有独特的含义，指向密码本。” 关政拿过那串数字，思索一阵，说：“去找这个条形码。” “条形码？你怎么知道这是条形码？” “张裕欣能接触的东西有限，因为张裕欣的对外联系有限，也不可能会背下常用的密码，所以这串密码也不一定会有更深的意义，那就只有可能是他所接触到的书本或者是笔以及相关物品的条形码。” 关诺点滴那投，快速的这串密码输入电脑，关政看着电脑上出现的结果，是南沂版九年级语文教材。 许久妍问：“这个我们要怎么找啊？张裕欣的那本已经被销毁了啊！” “不用找原本，照这个条形码，弄一本同一批次的回来就行。” 关诺问：“那么密码在哪？我们现在只有密码本啊。” “去查张裕欣的那封家书，那里一定会有密码。” 关诺把那封信展开，说：“这封信我已经找老尤用文检仪检测过了，上面有几个很微小的点，就像圆规、姓名牌一类东西扎出来的。” 关政拿着放大镜看着那几张家书，说：“这封信的纸张数目比较多，也就是说他的密码内容应该是比较多的。这虽然会给我们带来困难，但是死者提供的第一手证据就会越多。” “但是哥你知道吗，这本语文课本加上前言一共有280页。” “能从家书里找到具体页码最好，要是不行就往密码本里面代入，一定要知道张裕欣向家里传的是什么信息。” 许久妍指着信纸下角的广告号码，说：“页码线索会不会放在这里？” 关诺仔细的看着那串电话号码，也没看出什么。关诺只好说：“我回头在用文检仪测一下吧。” 关政拉起许久妍，说：“这些事不归你管，交给关诺，你跟我走，再找杨教官喝茶去。” “好的！” 关政和许久妍到了学校，梁主任一看见关政就像看见敌人一样，不怀好气的说：“你们又来干什么？” “我来找杨教官。” 梁主任说：“他请假了，好几天没来了。” “请假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次你们把他带走之后，他刚回来就来请假了。” 关政没有想到竟然扑了个空，便说：“你知不知道他家的住址？” 关政到了杨教官的家中，竟不见人影，只有杨教官的孩子自己在家。 关政问：“你爸爸妈妈呢？” 孩子说：“爸爸前几天回来过一次，妈妈回老家了。” “你能把妈妈的电话号码写给我么？” 关政拿着杨教官妻子的电话号码，打了出去，杨教官的妻子没一会就赶了回来。 关政问：“你丈夫去哪了？” “我不知道，前几天他说要带我们娘俩搬家，我说好端端的怎么要搬家，他让我别问了，然后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我听他说什么一百万，也不知道他在搞些什么。” 关政从杨教官家里出来，把电话打给了阳子：“去查杨教官的通话记录，顺便定位杨教官的手机位置。” 阳子迅速的把号码输入电脑，说：“查到了，最后一通电话是李校长的，至于手机的这个位置有点怪。” “李校长家？” “我去，你是神么？” 关政把电话挂断，说：“去李校长家。” 关政和许久妍到了李校长家，才知道什么叫有钱人的生活。 一栋带花园的别墅，欧式的建筑风格，富丽堂皇的装饰，一看便知道是下了血本。 关政看着一脸傲气的李太太，有点发毛，说：“李太太，你好，想问你几个关于李校长的事情。” “警官，我们家老李可是正当生意人。” “额，我知道，我想问问他最近有没有异常举动？” 李太太看着自己的长指甲，说：“当然没有啦，就是这几天没回家。他平常也是，经常应酬什么的。” 关政说道：“这几天他没回家不是应酬。” “那是什么？” “他在我们局里。” 李太太一下子急了：“你们什么意思啊？老李怎么了？你们凭什么抓他？” “我们怀疑他和一起自杀案件有关。” “你也说了自杀案，人要是想死是谁能拦得住的么？” 关政都有点佩服李太太的刻薄了，说：“最近他有没有拿过什么东西回来，或者把什么东西拿出去？” “没有。” “你确定？” “这是我家，少了什么东西我能不知道么？” 关政几乎是灰头土脸的出来了。许久妍看着后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朵，说：“你看看那人家的房子，快赶上皇上了。” 关政顺着许久妍的目光望过去，花开的不错，但是，那里不对劲呢？ “是草坪！” “草坪？草坪怎么了？” 关政跑过去，说：“这一块草坪和其他的不太一样，草的颜色偏浅，但四周的颜色偏浓郁，说明这一块是新栽的。” “这么大的一块，埋的肯定不是小物件。” “把阳子叫来，让他带上搜查令，还有小圈儿和老尤。” 许久妍瞪着大眼睛，说：“你是说，杨教官在这里面？” “我可没说，防患于未然嘛！” 李太太透过楼上的玻璃，看着关政和许久妍在研究那块草坪，心里一下子悬了起来。 第五十章 流星影像 没一会儿，李崇阳就带着小圈儿和老尤到了。 李崇阳看着这个豪华的别墅，也不禁感叹：“这么豪华的房子啊，没少贪啊！” “闭嘴！” 李太太从楼上下来，冲着人群喊道：“你们不了解，就别说话！” 众人惊讶的看着李太太，关政说：“赶紧干活！” 关政伸手拿过铁锹，沿着那块草坪，一点点铲下去。 没铲几下，就发现了里面的东西，正是杨教官的尸体。 关政示意小圈儿去看看尸体，小圈儿拎着箱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小圈儿测测肝温，说：“不超过4时，一刀刺中心脏，一击致命，生前发生争执，头部有轻微撞伤。其他的回去解剖才能知道。” 关政转身看着李太太，李太太抬起手腕，淡淡的说：“人是我杀的！” 关政说：“这人不是你杀的，跟我们回去录个口供吧。” 李太太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关政，关政没说话，继续看着那个尸体。 回到局里，关诺一蹦一跳的过来，说：“哥，密码出来一半了。” 关政摆摆手，说：“一边玩儿去，什么时候全破出来再和我说话！” 关诺看着许久妍，问：“他怎么了？” 许久妍掩着嘴巴，说：“杨教官死了。” “死了？这么重要的人死了？” “可不是嘛！”关诺提醒许久妍，说：“那你今天别惹他啊，他心情一不好就爱骂人。” “谢了啊！”许久妍赶紧一路小跑的随着关政进了审讯室， “李太太，我很想知道对于杨教官的死，你是否能该提供线索？” 李太太只是说：“人是我杀的，跟老李没有关系。” “刚刚你也听到法医的话了，一刀致命，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做到的。所以希望你能跟我说清楚。” 李太太也明白自己是瞒不住的，只好淡淡的说：“前天吧，老李抬了一个大麻袋回来，他也不告诉我是什么东西。他突然就去了后花园，说要给埋了，然后我就看见，那麻袋里装的是一个人。” “谢谢您的配合。” 李崇阳突然从外面进来，说：“出事了！” 关政从审讯室里出来，问：“怎么了？” “李校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自己自首了，说他承认杀了杨教官。” 关政的心里一凉，这个案子到底怎么了，到底中了什么邪了？ 关政回到审讯室，许久妍问：“怎么了？” “别问了，等她签个字，就放了吧。” 关政拉着许久妍去监听室看李校长的审讯，李校长几乎是带着笑容的说：“杨教官跟我要100万，说要跑路。我和他起了争执，就一刀捅死了他。” “那张裕欣的死呢？你怎么看？” “我估摸着就是杨教官杀的，杨教官这人好色的很，也许就是他杀的。” 关政心里极其的别扭，李校长把张裕欣有关的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杨教官的身上，而且又死无对证，如今李校长选择自首，态度良好，顶多是个无期徒刑。 那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么？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关诺从外面进来，说：“哥，密码破出来了。” 关政接过本子，看了几遍，说：“没用的，只是说学校有暴力行为，根本不能让李校长抵命。” 许久妍瞥了他一眼，说：“你是警察，说话注意点儿！” “文明有用么？跟我走，继续查。”关政和许久妍除了监听室，直奔法证科。 老尤正准备报告呢，关政走进去，老尤看看关政一脸的不舒坦，说：“政爷，这案子不好查吧？” “这些事总是要经历的。” 许久妍看着桌边的明信片，说：“这什么东西啊？” 老尤说：“这是一个朋友送来的，说是前阵子的流星雨，拍的照片。” “流星雨？” 关政拿过那张照片，右下角还有日期，还真是张裕欣死的那天？ 关政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有救了。” “什么？” “走，去未来观星台！” “你的法证报告！” “不用了，你留着吧！” 许久妍问：“去那干嘛？” “未来观星台是科技馆的招牌，张裕欣死的那天有流星雨，去看流星雨的人肯定有，而且科技馆一定会录制相关短片做宣传，所以很有可能拍下了那天的影像。” 关政和许久妍去了科技馆，观星台的负责人说：“上周的确我们有观察流星雨，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准备了好几个小时。” “我们只想问，你们那天晚上有没有看到对面学校有异常？” “没有吧，我记得没什么异常。” 关政透过窗口，这里离那所学校十分近，十分有可能记录到那天的情况。 许久妍说：“但是观星台的高度特别高，拍到的几率并不大。” 负责人突然说：“不过有一个地方可能会有线索。” 负责人带着关政和许久妍到了六楼的一个接地玻璃窗前，说：“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的那个学校。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来拿观测记录仪的时候，发现仪器没关，可能会有记录。” 关政瞬间看到了希望，说：“那麻烦你了。” 关政跟着负责人到了办公室，负责人打开影像，说：“你看，就是这个！” 关政看着昏花的影像，心里悬了起来，许久妍也是很有遗憾，说：“这个根本看不清楚啊。” 关政叹了口气，说：“算了，你先带回去吧，找关诺看看。” “好吧！” 关诺拿到影像的时候也是很没有底，这样的视频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连人影都很难分辨。 关诺就是喜欢钻研这些奇怪的东西，说：“你们给我点时间，我回趟南沂大学，找我的导师一起研究一下。” “那尽快吧。” 关诺立刻去了南沂大学，姜教授看着关诺来了，就知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关诺拉着姜教授的胳膊，开始卖萌了：“姜教授，帮我看看好不好？这可是我的饭碗啊。” 姜教授扭过头，说：“你看看，我的老花镜度数又高了，我才不给你看呢，再说了，你给我钱么？” “姜教授，你忍心看我丢了饭碗么？我答应你，你帮我搞定这个案子，我送你一套新型精密电子集成电路。” “真的？” “当然！” 第五十一章 父亲尊严 姜教授就是个老顽童，学识渊博的他一生都在研究电子科技，闲暇的时候最爱收集各种集成电路。 关诺便对症下药，姜教授看看视频说：“难度比较大啊，你打算送我第几代的集成电路？” “第三代，最新的。” 姜教授摆摆手，说：“不不不，我要关诺牌的。” 关诺笑笑说：“这还不简单？我明天就开始做。” “这可是你说的啊，做完了拿给我看，不合格就重做！” “啊？” “啊什么啊？还想不想要结业证书了？” “要啊，我一定做到您满意为止。” 姜教授说：“你看，这样行么？” “再亮点儿，再清楚点儿，再大点儿。” “这什么东西啊，搞得这么严谨？”关诺边看着屏幕边说：“命案，超大的命案。” “哎，现在这人啊，个个心怀鬼胎，杀人犯也越来越多了，你能抓得完么？” 关诺笑着说：“当然抓不完了，可是我把一辈子全扔进去了，等以后老了才不会后悔啊。” 姜教授扶扶老花镜，说：“好丫头，有志气。那啥，你有男朋友么？” 关诺皱着脸，说：“这事儿您也要跟我作主？” “咋的？不行啊？” “当然不是，不过我现在心里有人儿了。” 姜教授看着关诺羞答答的表情，说：“切，单相思吧？” 关诺满脑子都是黎韶研的样子，说：“哎呀，咋这么烦人呢？” 姜教授笑笑，说：“单相思有什么意思？过几天周末我把我外甥介绍给你。” “你外甥？” “咋的？特警，配不上你？” “不不不，哪敢啊！” 姜教授擎着手里的盘，说：“那你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去呢？” 关诺眼巴巴看着姜教授手里的盘，说：“我能选第四个选项么？” “三选一。” “好了嘛，我去还不行么？” 姜教授这才把盘递给关诺，关诺搂着姜教授的脖子吧唧一口，然后站的倍儿直，抬手敬了礼，乐呵呵的说：“我代表死者及其家属感谢你！” “行了，赶紧走吧，净贫嘴。” 关诺马不停蹄的回到局里，水都没来得及喝，兴高采烈的把影片放给关政看。 影片清晰的播放出来，那晚李校长也在天台上，是李校长和张裕欣发生争执，然后一巴掌打在张裕欣的脸上，张裕欣往后一退，直直地摔了下去。 众人舒了一口气，铁证如山，李校长可跑不掉了。 就在大家高兴的时候，老尤着急忙慌的跑进来，说：“政爷，案子怎么样了？” 关政笑说：“证据找到了，板上钉钉了。出什么事了？” “我家那浑小子中了一刀，在医院呢。” “那你赶紧去看看吧。” “那我的工作” “没你的事了，案子快结了已经。” “那行我先走了啊！”老尤扔下白色的防护服就跑了出去。 关政走到茶水间，又开始泡茶了，关诺抱怨说：“给杀人犯沏茶也不给你妹子这个大功臣，有天理么？” 关政抬手把关诺的保温杯倒满茉莉花茶，然后放到关诺的桌角说：“能让我们发现这么细微的线索，这就是天理！” 关政把影像放在李校长面前的时候，李校长最终还是认了罪。当口供上印上红色指印的那一刻，案件终于结束了。 一切处理好之后，关政带着大家去了医院探望老尤的儿子。还没进屋呢，就听见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大家赶紧冲进去，爷俩正剑拔弩张的要开战，一边的护士吓得不知所措。 关政把护士连着老尤一起谴出去，然后关上门挨着床边坐下来，说：“尤臹是吧，说说，怎么了？” “我爸不相信我。” “为什么？” “我说了我不是因为打架受得伤，他不信，还说要打死我。” 关政看着尤臹挂了彩的脸，说：“那是你没掌握好方法。” 尤臹惊讶地看着关政，说：“你相信我？” “为什么不相信？” 尤臹有几分丧气地低着头，说：“我爸就不相信。” “很喜欢打架？” 尤臹摇摇头，说：“不是。” “知道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么？” “他是警察。” “那你还敢惹他？” “在外面他是警察，在我家他是我爸。” “你知道你爸怎么说你的么？” “他肯定没说我好话。” “他说你是电脑天才，就算不适合读书，他依然以你为骄傲。” “小哥，你说话好假啊，我爸才不会说这种话。” “那好吧，你爸说你惹事生非，成绩又差，想把你送出去读书。我给拦下来了。” “为什么？我还巴不得离开呢！” 关政打开手机，拿出张裕欣的死亡照片，说：“因为这个。” “这是什么。” “这是我刚刚结案的受害人，她被戒网瘾学校的教官打得遍体鳞伤，最后被人推下楼，死了。” “畜生！” “如果你爸叫你去你会去么？” 尤臹思索一下，说：“也许会吧。” “也许会被打，你也去？” “因为那是我爸。” “你喜欢读书么？” “还行，只是那些东西我没兴趣。” “下周一，我带你出去玩儿。” “去哪？” “你到了就知道了。” 关政从病房里出来，说：“你们进去看看吧，我跟老尤说几句话。” 老尤问：“你真要让他去当兵？” “不然过几年你想亲手抓他？还是想像张裕欣一样的后果？” “我担心他不同意。” “不同意就想办法让他同意啊！” 老尤疑惑的看着关政，关政笑笑说：“你别老冤枉人家孩子，你猜他刚刚怎么和我说的？他说在外面你是警察，在家里你是他爸。 我刚刚和孩子聊了几句，他不是那种混混，他心里一直把你当做英雄的，你在他心中还是有父亲的尊严的。” 老尤静默了，自己的工作不知道在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忙，自己的妻子常年在国外奔波，对孩子的关心和交流越来越少，甚至连孩子的生日都不记得。 关政拍拍老尤的肩膀，说：“刚刚我给他看张裕欣的现场图片，他脱口骂了句畜生。他心里还是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的，那是你儿子，别总把他看的无恶不赦。” 第五十二章 初涉军营 “这话什么意思？” “你儿子不是会撒谎的人，他说他没打架他就是没打架，你儿子是英雄哦！” 老尤还是一脸的茫然，关政叹口气，说：“你看过你儿子的伤口么？” “没有。” 关政无奈的说：“赶紧去看，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老尤一头雾水的进了病房，关政把人都拉出去，给爷俩留了时间。 老尤伸手掀开杯子，尤臹尖叫道：“喂，你干嘛？” “把衣服脱了！” “你干什么？你让我脱我就脱啊！” 老尤手疾眼快的抬起尤臹的衣服，看着那道包扎在里面的伤口。 尤臹想要挣脱，老尤没给他机会，一把撕下包扎的纱布，看着那道伤口。 老尤仿佛当头一棒，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什么不早说？” “你的伤口根本不是打架造成的，是不是？” 尤臹看着老尤，说：“尤警官果然明察秋毫。”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 老尤看着尤臹，说：“死小子，见义勇为还藏着掖着？”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是要低调的么？” “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放学出去吃饭，看见一个小偷偷包，我就上去阻止，接过没拦住，那小偷就拿刀把我捅了，不过好在最后还是给制服了，没让他跑了。” 老尤颇为欣慰的点点头，说：“好样的，没丢我的脸。” “除了家长会，我什么时候丢过你的脸啊？” “臭小子，蹬鼻子上脸，下回别这么莽撞！听见没？” “听见了！不过，爸，你怎么知道这是见义勇为弄的？” “刀是比较锋利的武器，杀伤力也高，通常你们高中生打架的时候一般是不会连下两刀的，敢连下两刀一定是小偷啊，混混啊，杀人犯啊这一类的。 你的秉性我也清楚，你虽然捣蛋，还没到杀人放火的地步，所以说你是见义勇为去了。” “行，长见识了，警察就是厉害。” 关政倒是言而有信，一大早就来找尤臹。 尤臹睡得一塌糊涂，关政推醒他，说：“带你去玩了，走不走？” “哎呀，烦死了，我走还不行么？” 关政这才松开揪着尤臹耳朵的手。 关政看着尤臹的打扮，说：“你知道今天去哪么？” “不知道啊，这身衣服不行么？” 关政皱着眉，说：“你不像喜欢穿这么整齐的衣服的人。” 尤臹照照镜子，理理领子，说：“我平常的衣服都是校服，要么非主流，但是您今天穿了警服，我也要换套正经点的风衣吧？” 关政打量着尤臹那连个褶子都没有的风衣，一身黑色，严肃而平静。关政说：“有长进，走。” 关政把车靠近武警学院的大门，将临时通行证递过去，哨兵才把门打开。 尤臹问：“带我来这里干嘛？” “带你来开开眼界。” 关政把车停在一边，尤臹随着关政下了车，尤臹说道：“不会就带我来看升国旗的吧？” 关政没说话，朝着那边走去。 场中，国旗护卫队擎着国旗走到旗杆下，快速的挂好国旗，一声令下，国旗和国歌声一同升起。 关政摘下帽子捧在臂弯，快速的抬起右手，向着国旗敬礼。 尤臹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关政，然后转过头，用右手摸着胸口，心跳汹涌，一股热气腾起，一直随着国旗而徐徐上升。 心跳愈发的猛烈，奔腾着，飞越着，那是一种中国的力量！ 看着鲜艳的旗帜飞起来，尤臹莫名的紧张而又期待。 待那群学员散去，关政朝着那边的一个军官走过去，“关政，来啦。” 关政笑笑，说：“好小子，不错嘛，二毛二！” “你也混的不错啊，你才干了几年啊，就是警督啦！我可是拼了十几年。” 寒暄一阵，关政才撤回正题，说：“陈惘，都说你看兵准，看看这个，怎么样？” 陈惘打量一番，说：“这不是哪个局长家的吧？” “不是，就是我一个同事家的孩子。” 陈惘说：“这小子挺机灵的，到我们恐狼来吧？” “哈哈哈，你确定？这小子调皮的很。” “没关系啊，恐狼专找刺头兵！” 关政笑笑说：“我把他交给你了，我上完课再回来找你，好好照看啊！” “我还能吃了他？啰嗦。” 尤臹不怕生，反倒觉得一脸笑容的陈惘怪怪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陈惘拉着尤臹坐在马路牙子上，说：“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这你都知道？” “你走路的姿势说明你是个很自信的人，但是腰没挺直，打架了？” “我很像会打架的人么？” “对啊，你光脸上和你胳膊上就不少伤口。” “这回不是，是抓小偷，失策了。” “最后呢？抓到了么？” “抓到了。” “小子，来当兵吧？” “啊？见义勇为就要来当兵？” “当然不是。我觉得你还不错，会打架，学习就不好，能救人，内心就不赖，与其私立大学的高额学费，不如当兵吧，以后你爸带你出门不用再愁你会丢人了，因为你是军人，国家的栋梁。” 尤臹思索着陈惘的话，说：“容我想想。” 陈惘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说：“服兵役是责任也是荣耀，和平年代里也有存在的价值，无论多久之后，你入伍那天喊出的誓言都会记忆深刻！” 陈惘和尤臹说了很多，尤臹看着陈惘在训练场上飞奔的迷彩身影，还有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动心了。 关政从楼里出来，老远向尤臹招手，说：“小子，看什么呢？” “刚刚那人是谁啊？” “恐狼突击队队长，陈惘。” “恐狼突击队？” “对，国内建立最早、能力最强的反恐突击队。” “你带我来这到底干嘛？” “我来这里的侦查系讲课啊，顺路带你来玩玩。” “那个中校和你相识很久，你今天叫我来是想让他劝我参军。” “果然虎父无犬子，厉害。” 尤臹不以为然地说：“不是我厉害，是你太明显了。” 关政被阳光刺得眯起眼睛：“去么？” “本来想考虑的，但是现在不用考虑了，因为” 关政一脸平淡而又内心充满期待的看着尤臹，尤臹一笑，说：“因为我决定了。” 第五十三章 家的味道 关政笑了，说：“好样的。” 老尤满脸的惊讶陪着尤臹去体检，尤臹看着老爸说：“你舍不得我？” “还行。” “两年以后我会更好。” 老尤看着尤臹那执着的脸，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这样强烈的报国之心。 爷俩难得的下了趟馆子，不过点了几个家常菜，却满满的家的味道。 等通知下来的那天，老尤就差泪流满面了，而这一切却在关政的预料之内。 启程的那天，一路上就是尤臹自己拎着行李，大家目送尤臹踏上用少则两年，多则一生换来的列车。 直到老尤拿到尤臹从军营寄回来的优秀战士的勋章，这才了解到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包括读书在内的什么都不行，而是除了读书不行，其他的都擅长。当然这是后话。 关政看着那列动车动起来，心里很平静，却有一种不寻常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关政也说不清楚。 许久妍看着关政在发呆，说：“想什么呢？” “我在想他到底能不能当特种兵呢？” 许久妍笑说：“你想的也太远了吧？他这才走。” “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你说尤臹么？没有啊，挺好一孩子啊！” “不对，不是他，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火车站怪怪的？” 许久妍看看人来人往的车站，说：“没有啊，你想多了吧？” 老尤笑说：“丫头，别小瞧关政的感觉，他感觉特准，一觉得那个地方奇怪就说明哪里有凶手。” “真的假的？开天眼了？” 关政没搭理许久妍，继续环视着四周。就在关政发呆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关政心里咯噔一声，有几分忐忑的接起电话，说：“喂？” “政爷，沂濒线货运铁路35公里处发现尸体，你在哪里呢？” 关政说：“我在火车站，赶紧派人送勘测箱。” 众人的心都紧了起来，关政看看大家，说：“有案子，在沂濒线35公里处发现尸体。” 关政立刻联系了相关机关，通过协助，立刻赶到了案发现场。 关政边往车上跑边对许久妍说：“立刻联系铁路部门，在我们勘测完现场之前不许任何列车通过。” “明白。” 许久妍立刻把电话打了出去，没多久，关诺回复说：“已经搞定了，最近的一趟列车要五十分钟以后才能到，你们尽快吧。” “我们只有五十分钟的时间。” “够了，我们一定要尽快，尽量多拍照，铁路是我国的重要运输组成，不可能长时间封锁的。” “明白。” 关政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和铁路部门交涉，到了地方才发现，那里就是个小山坡，关政拉着许久妍，一口气爬上去。 尸体顺着轨道，脸朝上，面部什么表情都没有。老尤快速的证物号码牌摆上去，阳子紧跟在后面拍照。 小圈儿为了节省时间，说：“等勘测结束我再进行初步尸检。” “好，先取证勘测。” 关政弯下腰，仔细的看着铁轨上的任何痕迹，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老尤指着干净彻底的铁轨，说：“这个一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我觉得也是，再看看吧。我们要赶紧把现场勘测出来。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就毁掉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吧。” 老尤绕了好几圈，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迹，关政的心提了起来，说：“别急，这里虽然偏僻，但和高铁的轨道不同，任何人都可能过接近，还要慢慢查啊。” 老尤拍拍关政的肩膀，说：“这可有的你忙的了。” 关政没有说话，阳子和老尤把尸体从轨道上抬下来，说：“小圈儿，这交给你了。” 小圈儿点点头，说：“没问题。” 小圈儿一边看着尸体，一边就出了初步尸检的结论：“死者男性，年龄四十到五十岁。” 小圈儿用尺子量量足底的长度，说：“身高大概178公分。” “角膜浑浊增强，瞳孔尚能透视，下颌，颈部，肩部，肘部，股部，膝部，手，指，足，趾发生僵硬，尸斑固定，指压很难退色，死亡时间大概12到23小时。 死亡原因暂时没办法判断，因为尸体上没有伤口，也没有外伤痕迹，从面部也无法分辨是否有中毒迹象。”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那尽快吧。” “阳子，立刻去查死者身份，老尤，死者身上所有物品必须以原样运回局里，身上和衣物上任何微小的痕迹都不能放过，因为他们都用可能是不可能犯罪的一部分。” 许久妍仰着头，问关政：“那我们怎么办？” “去问问活人看见了什么！” 关政和许久妍去找了报案人，报案人目光呆滞的看着关政，说：“是我发现的现场。” “我知道是你发现的。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那里有尸体的？” “早上大概不到六点半的样子。因为昨天晚上这条铁路没有车经过，所以我早早就睡了。 本来打算今早对铁路进行检查的，一出门就看见有人躺在那里，我吓坏了，就立刻报了警。” “昨晚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有什么人来过这里，或者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声音。” “没什么印象。” 关政说：“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线啊，这一类的。” “真没有。” “昨晚这条铁路没有列车通过是很久之前就知道的么？” “没错的，很久之前就有通知，因为前面路段要维修，所以这一段也不能通车。” “这件事还有谁会接触到？” “铁路局，维修部门，还有火车站，列车长都有可能知道。” 这样一来，凶手的范围就大了起来。 关政说：“那好吧，要是想起什么随时和我联系。”关政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就和许久妍离开了。 许久妍看着关政一脸的困惑与迷茫，问：“这个案子会不会成悬案？” 关政笑笑说：“这才开始调查就成悬案了？” “法律上来说，没有证据的案子就只能当悬案延后。” “我不会的，经过我手的案子必须调查下去。” 第五十四章 比黄还黄 许久妍一脸花痴的看着关政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说：“认真的男人果然最帅了！” 关政转而露出一张痞子般的笑容，说：“是么？” 许久妍转过头没搭理关政。 老尤喊：“政爷，车快来了，撤出去吧。” “好。” 关政和许久妍一起退到防护栏杆后面，没一会儿，就看见一列老旧的火车呼啸而过。 关政看着那绿色的防护栏杆，凶手到底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会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又或者，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轨道上？ 为什么碰巧这天没有车经过？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一顿搜索之后，一行人几乎是一无所获的回到了局里。 老尤头一回空着手回来的，老尤几乎是闲暇的状态。关政看着老尤四处溜达，说：“别那么闲好不好？好歹和我一起想想啊？” “这怎么想啊？我这不是还要等小圈儿把衣服送给我才有活干啊。” 关政无语的跑进茶水间，又开始泡茶去了。 关诺从外面进来，说：“死者身份查清楚了。死者叫周国清，下岗工人，前些年随女儿到了南沂市，为了给女儿减轻负担，在环卫处当环卫工人。 但是有件很有趣的事情，周国清有去见过心理医生。” 关政把水倒进杯子里，说：“心理医生？见心理医生干嘛？” “好像有抑郁症。” “家属呢？到了么？” “你别提了，他女儿都快急疯了，找了很久了，但是没到四十八小时，警察还没有立案，民警说他女儿基本一直呆在派出所，急得寝食难安。” “让她不用急了，叫她过来认领尸体。” 关政把杯子放到一边，说：“小久，去看看。” 许久妍慢腾腾的站起来，跟着关政径直去了接待室。 关政看着许久妍萎靡不振的样子，说：“咋的了？营养不良啊？” “我已经连续两天没吃饭了，只能喝水了。”许久妍哭丧着脸。 “什么情况？” “我家连着两天停水停气，三餐难解决。洗脸都困难，我家附近矿泉水都抢不到。” 关政笑说：“不会叫外卖啊？” “懒得动，就当减肥了。” 关政嫌弃的看看许久妍，说：“就你这身材再减也不行啊，前后都平，哪有看点啊？” 许久妍咬着牙说：“你丫的能不能别那么黄？”关 政一脸奸笑地说：“我不是黄，我是金黄。” “别恶心行不行？” 李崇阳敲敲门，说：“政爷，人到了。” 关政点点头，说：“进来吧。” 周晓宁顶着杏仁眼走进来，一进门就抓着关政问：“警官，我爸爸是怎么死的？我什么时候能见他啊？” 关政把周晓宁扶到椅子上，说：“别着急，我们会尽力的。我们想和你了解几个状况。” “好，你问，只要能抓到凶手。” 关政怀疑地问：“你为什么确定你父亲是被杀的？” 周晓宁边摸着眼泪边说：“我父亲生活很好，他没有自杀的倾向啊。” 关政说道：“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你父亲有抑郁症。” “不可能啊，我父亲很正常啊。” 关政心里的疑惑更重了，接着问：“你父亲为什么会走失？” “昨天早上我下夜班回家，一到家我丈夫跟我说我爸一晚上没回去。我俩就急了，立刻去找，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去报了警，警察也不立案，我们就只好等着。” “你父亲对火车或者铁路有什么特殊记忆么？” 周晓宁疑惑的看着关政和许久妍，问：“这个和我爸的死有关系么？” “你爸爸我们是在铁轨上发现的。” 周晓宁擦擦眼泪，说：“他之前就在铁路部门从事维修工作，他一辈子都在干这个。” 关政点点头，说：“你父亲有没有和别人结仇？” “应该不会，我父亲人很和善，不争不抢，不会有仇人。” 关政把许久妍写好笔录的本子推给周晓宁，说：“请签个字吧。” 周晓宁颤抖的拿起笔，写上自己的名字。 关政说：“你父亲我们法医还在鉴定，过段时间才能带走。” “我知道，拜托你们了。” “应该做的。” 关政送走了周晓宁，就和许久妍去了法医室。 关政问：“怎么样了？” 小圈儿摇摇头，说：“情况不乐观，没有任何发现。” “什么意思？” 小圈儿伸手掀开尸体上的白布，关政有点不敢相信，这具尸体上，除了尸斑，任何外伤都没有。 小圈儿也承认，这是最完整的一具尸体了，不仅仅是因为尸体没有缺少组织，同时尸体没有任何瘀伤或伤口。 小圈儿介绍说：“尸体身上除了我这个型解剖刀口之外，没有任何伤口，甚至淤伤。 我检查过他的器官，没有异常，心肺功能正常，生前连高血压都没有，胃里只有一些食物残渣，但是在肝脏发现了一种药物痕迹，但是成分很奇怪，还需要时间来鉴定。” 这也是让小圈儿和关政十分疑惑。关政说：“开颅吧！” 小圈儿点点头，拿起剃子，把尸体的头发剃了干净。 关政拉着许久妍退后几步，说：“这样比较安全。” 小圈儿拎起那个大电锯，然后打开死者的头颅，电锯发出的声响听得许久妍心里发毛，骨屑往外飞溅着，落得到处都是。 小圈儿把护目镜摘下来，说：“这可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放心，一定会查出来的。” 小圈儿仔细的把脑组织拿出来，关政也围过去，看着那一堆白里透红的膏状物。 许久妍越看越恶心，小圈儿笑着说：“别紧张嘛，要不要摸一把？”许久妍赶紧摇头。 小圈儿说：“这好歹也是人体组织，没有豆腐乳那么嫩，就当肥肉好了。” 关政拍开小圈儿的手，说：“别恶心小久。” “这怎么能算恶心呢？跟你没长似的。”小圈儿瞥了关政一眼，不怀好气的说。 关政笑着说道：“就你这张毒舌的嘴，活该你嫁不出去。” “我才不要嫁出去呢，单身多好。” 听着关政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许久妍心里就是不开心。 关政自然知道应该顾忌许久妍的心思，可是有些事注定应该顺其自然。 第五十五章 脑干银针 关政用镊子在脑干部位夹出一个银针，说：“这就是凶器。” 许久妍和小圈儿看着那根银针，有几分不可思议。 许久妍说：“这是谁干的？这么精准？” 关政盯着那根银针，说：“专业人士。” “这根银针可成了我们唯一的证据了。” 关政点点头，说：“这根银针先查上面的痕迹，查来源，查与死者的关系。” “明白。” 老尤一无所获的坐在关政面前，关政说：“你好像很烦的样子。” “恩么，也真是奇怪，要是忙的话我不高兴，现在不忙的话，我还是不高兴。” “那就去再查一遍死者的物品。” 老尤点头，说：“没错，我连查了四遍，终于查出来一点儿线索。” “那还不赶紧说。” “我闻到死者的衣服上有酒精的味道。” 关政翻了个白眼，说：“有就对了，他有心理疾病，死之前去见了心理医生。” 关政瞬间觉到了什么，说：“小久，去医院。” 许久妍从画稿里抬起头，说：“啊？你病啦？” “你有听我说话？” “没有。”许久妍有几分理直气壮的说。 嘴上那么说着，可是许久妍还是把铅笔收进口袋里，随着关政一起上了车。 关政看着许久妍有几分闷闷不乐，说道：“掉醋坛子里了？” “才没有。” 关政笑说：“那怎么了？” “你不是犯罪心理学专家么，自己揣摩去。” 关政说：“小圈儿不是我的菜。” 许久妍的画笔一顿，然后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继续描着笔下的人。 关政把许久妍的一切情感变化都记在心里，说：“小圈儿是我的前辈，我们认识的也早，但是工作和私生活还是有区别的，我的心已经被人占满了，谁都容不下了。” 许久妍听着关政的话，还是觉得有几分虚伪。 关政看看许久妍的画本，说：“你画什么呢？给我看看。” “不给！”关政伸手够了好久，也没拿到，最后为了避免车撞倒马路牙子上，还是放弃了。 关政说：“你什么时候给我画幅画儿？” “你好久没教我了，我怎么画？” 关政道：“想学什么？” “心理画像啊。” “这是个大工程，等有空吧，当务之急是把这个医生查明白了。” 许久妍撇撇嘴，小声说：“敷衍！” 关政笑了一下，没说话。 关政把车子停稳，和许久妍进了医院。 这是本市最大的一个精神心理疾病医院，这里的人多数再行为和人格上存在缺陷。 关政踏进那栋奇特的医疗大楼，跟身后的许久妍说：“在这里别乱说话，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正常，有时候连医生都不能信。” 许久妍听得浑身鸡皮疙瘩，说：“真的假的？” “真的啊！来这里的人都不正常啊！” 许久妍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关政顺着楼梯，找到了张雄的办公室，关政连门都不敲，推门而入。 张雄一脸茫然的抬起头，说：“你们你们找谁？” 关政坐下来，说：“医生，我觉得有人要杀我。” “啊？”发出尖叫的是许久妍，明明剧本不是这么编排的啊。 张雄看看许久妍，许久妍皱皱眉，装作愁苦的样子，说：“医生啊，赶紧帮忙看看吧，他老说有人要杀他，都快愁死我了。” 张雄缓过神来，说：“哦，那你先坐下吧。” 关政一屁股坐下来，说：“你能治好我的病么？” 张雄微笑着说：“当然，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和我说说，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一个男人，拿着一根很尖的针，对着我的脑袋，哦，不对，他要杀了我！” 关政的情绪激动起来，慌乱的躲进许久妍的怀里。 张雄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更开心了，说：“你冷静一下，你看，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谁会拿针打你？” 关政突然举起手臂，指着张雄，说：“就是你！” 张雄温柔的按下关政的手，说：“看着我的眼睛，摸着我的脉搏，你感觉到了什么？” 关政一下子安静下来，张雄接着说：“慢慢闭上眼睛，你看见了一个蓝色的天空，还有几朵云。 云下是一片草原，一望无际，都是绿色的。在远处有一个小屋子，你走了进去，里面装饰的很简约，装饰图案很有民族风情，然后进了你的房间里。 你的房间里很干净，在桌角有一张照片，你拿起来看，照片上那个人是谁？” 关政皱皱眉头，说：“是我小时候的我唯一一张全家照。” “好的，那现在告诉我，谁要杀你？” “是你！”关政猛然惊醒，大口喘着气。许久妍蹲下来，问：“有没有事？” “好像做了一个梦。” 许久妍问张雄：“他没事吧？” 张雄微笑着说：“没事，正常现象。” 许久妍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张雄坐到桌子边，说：“你先生应该是臆想症。” “什么是臆想症啊？” 许久妍瞪着大眼睛，特别配合的问。 张雄说：“臆想症就是一种精神疾病，就像你先生这样，总觉得自身遭到了伤害。” 许久妍焦急地问：“那能不能治得好啊？” “可以的，但是要多往这里跑，多进行心理疏导。” “用不用拿点药什么的？” “额，开了几种药，你们去拿吧。” 许久妍接过处方单，小心地塞到口袋里，说：“谢谢医生啊！” 许久妍把关政领出医院，关政不禁打了个哈欠，说：“让老尤化验这个药是什么药，含有哪些成分，尤其是致幻成分。” 许久妍用纸巾揪住那张处方单，说：“这上面有张雄的d。一起验了吧。” 关政摸摸许久妍的头发，说：“行嘛，智商又高了。” 两人上了车，许久妍问：“刚刚你怎么好像在张雄办公室睡着了？真被催眠了？” 关政说：“我就是闭了会儿眼睛，还催眠，催眠对我不好使。” “为什么？不是说无一幸免么？” 关政又开始科普知识了：“无一幸免也不是绝对的，催眠只对没有防备的人来说是有效的，在我们进屋之前，我们就已经想到张雄可能会催眠术，所以我们都是有戒心的。” 第五十六章 医者不仁 许久妍说：“我就不知道张雄会催眠术啊，可是我怎么没有被催眠呢？” 关政一脸鄙视的看着许久妍，说：“这你都想不到？” “这是电视剧的桥段我怎么想得到啊？” 关政笑笑说：“电视剧也要分类型的，美剧犯罪心理那里面就是真实的fb，故事情节都类似的。 催眠术是一种医疗手段也是一种刑侦手段，当产生心理障碍时，采用这种方式走入患者内心深处，强行纠正潜意识，以达到治疗效果。 同时，在很久之前的fb就用过这种方式诱供，效果还是不错的。但很快就停止使用了。” “为啥？” “因为我们有了测谎仪。”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还是没说为什么我没有被催眠。” “因为你的注意力在我和张雄的身上，你怕我出事，你又怕张雄会对咱俩不利，你根本没仔细听张雄说的什么，所以没有被带入那个梦境，自然就没有被催眠了。” 许久妍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关政安静了几秒，说：“在想一个老朋友，我亏欠了他很多很多，用命也换不回来的。” 许久妍没再追问，只是继续画着画。 六年了，关政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到许继，那是自己亲手毁掉的家庭，从来不敢忘记。 关政恳求了史进宇很久，史进宇也没有把许继遗孀信息告诉关政，甚至还给加了密，档案库里根本找不到。 许继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但是当年那个案子凶手依旧没有归案，关政的心，始终放不下来。 许久妍看着关政出神的样子，说：“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 许久妍和关政走进市局的办公楼，老尤就优哉游哉的过来，说：“银针我查过了，没有d什么的，而且这种银针市面上流传的很广，根本查不到什么消息。” 关政看着那份报告，说：“意料之中，但是懂得用银针杀人还是有限的范围，这个还要查。” 老尤点点头，说：“好的。” 许久妍把口袋里的那张处方单递给老尤，说：“这是周国清的主治医师张雄的，你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纹和d.” 老尤扶扶眼镜，看着那张处方单，说：“这纸的质量也太差了吧？” 许久妍摊摊手，说：“那没办法，又不是我。” 老尤结果那张纸，说：“那我尽力看看吧。” 关政指着那张纸，说：“顺便查查纸上的药，任何信息都别放过。好歹也是我装神经病骗来的。” 老尤不可思议的看着关政，说：“你装精神病？” 关政傲慢的摸摸头发，说：“我这么聪明，什么做不到啊？” “哈哈哈，行，政爷就是厉害。” 许久妍一脚飞过去，说：“嘚瑟！” 关政随着许久妍去了法医室，小圈儿正狼吞虎咽的吃着烤鱼片。 解剖台上的尸体还没有缝合，血腥混着烤鱼的味道，腥臭难闻。 许久妍走过去，说：“小圈儿姐，你的内心也太强大了吧？” 小圈儿撕下一块烤鱼片递给许久妍，说：“吃啊。” 许久妍摆摆手，说：“我不吃，您慢慢吃。” 小圈儿点点头，说：“找我有事儿？” “想问问尸体还有什么新发现么？ 小圈儿一口把烤鱼片吞掉，说：“我正好要去找你呢，我在尸体的肝脏内部发现的是致幻药物，，就是pp一种对中枢神经系统有抑制、兴奋、镇痛和致幻作用的精神活性药物。 常导致定向障碍、激越和谵妄构成的急性综合征。非法使用pp时一般是烟雾吸入，也可口服、静脉注射。尸体上没有针孔，肺部没有异常，推断是口服的。 5分钟内开始作用，约30分钟达到顶峰。感觉欣快、温暖、刺痛、漂浮感及与外界隔绝的宁静。也可出现视、听幻觉，以及体象改变、时空知觉扭曲、妄想和思维形式障碍。 伴随的神经和生理症状与剂量有关，包括高血压、眼球震颤、共济失调、构音障碍、做怪相、动作奇怪、出大汗、反射亢进、疼痛反应减退、肌肉强直、高热、听觉过敏和癫痫发作。 作用一般持续4～6小时，但残余效应可能需要几天或更长的时间才能消失。在作用消退初期可有自伤或暴力行为。已观察到pp谵妄、pp妄想和pp心境障碍。 按质量而言，它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强烈的精神药品之一，作为精神类药物被严格禁止，它具有抑制神经的作用，会出现持久性知觉障碍一些服用者还会出现严重的暴力倾向，给自己和周围的人带来人身伤害。 我顺手查了一下它的流通渠道，只有国内少数几家药厂会生产，本市没有货源。” 关政惊讶的问：“本市没有？” “没错，因为这个药受限制的，不会有错的。” 许久妍问：“那是不是说，凶手的范围要扩大了？” 关政摇摇头，说：“其实不然。周国清尸体是在货运铁路线上发现的，那里本来就偏僻，而且人口流动性也比较大，但是我觉得外地人口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 关政满脸黑线的说：“因为周国清是本地人啊。” 许久妍瞬间觉得自己没脑子，好尴尬！ 小圈儿看着许久妍羞红的脸颊，笑笑说：“小久不是笨，只是把向关政提问当成了一种习惯，是吧？” 小圈儿这么一说，许久妍的脸更红了。 关政微微扬起嘴角，说：“走，去查一下张雄的档案。” 许久妍跟着关政回到了办公室，关政一屁股坐下来，在白板面前开始画关系图。 许久妍坐下来，摊开画纸，说：“你不说要查张雄么？” “嗯么，正在查。” 许久妍点点头，说：“关诺去哪了？一天没看见她。” “见男人去了。”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说：“您能不能好好说话？好歹是你的亲妹妹，多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关政说：“她没跟我说她去干嘛了啊，一大早穿了一件最丑的衣服出门了，嘴里还说着马上就到，所以我觉得是她的导师给她相亲了吧。” 许久妍又发挥了追根究底的精神，说：“但是为什么要穿着最丑的衣服相亲去？” 第五十七章 朦胧爱情 “因为她心里有喜欢的人啊，又不忍心辜负了导师的好意，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许久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这样啊。” 关政从一堆照片里抬起头，说：“你是真笨吧？” 许久妍缓缓抬起头，从牙缝儿里蹦出两个字：“去死！” 关政笑了，说：“这么简单的逻辑关系你都不懂？你能不能独立一点，不要老依赖我。” “习惯了，改不掉了！” “还好，我喜欢。” 关诺走进咖啡厅，老远就看见姜教授在朝自己招手。 隐约看见对面小伙子的背影，有点熟悉，不过蛮帅的。 关诺走过去，姜教授笑着说：“小诺，快坐，这就是我给你推荐的时代好男人，黎韶研。” 关诺听着那名字，再看看那人，一脸惊讶。 黎韶研却似乎不以为意，说：“好久不见。” 关诺简直后悔死了，早知道是他，应该精心打扮一番的。 关诺有点尴尬，点点头，说：“好久不见。” 姜教授颇为满意的看着两人，说：“感情认识啊，这好啊，以后多交流，刑警和特警，工作总是有交集的，也有很多共同之处，一定会相处得很好的。” 黎韶研点点头，说：“关诺是个好姑娘。” 姜教授说：“那你们就试试看吧，你也不能一直一个人啊！” 黎韶研微低着头，说：“我还有小怀。” 姜教授拍拍桌子，说：“就是因为小怀啊。小怀已经六岁了，他已经比别人少了六年的母爱，难道你要让他少一辈子么？” “舅舅！” “你别嫌我啰嗦，小怀始终是孩子，他一点点长大，你一个大男人照顾会有很多不方便不周到的事情，男孩最容易在成长中误入歧途，你每天生死未卜，你要是出个意外，小怀怎么办？毕竟，有个女人才有家的感觉啊！” 黎韶研沉默了，只有小怀才是让黎韶研妥协的唯一筹码。 关诺的脸色变了又变，似乎是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关诺轻轻地说：“那个，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抱歉。” 姜教授拉住关诺，说：“不是你的错，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我没有告诉你小怀的事情，的确是有私心的。” 关诺微笑着说：“没什么，我能理解，而且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小怀只会让这份感情更持久。” 黎韶研不知道关诺会这样看待小怀的问题，而关诺表现出来的坦然和言语之间的包容，让黎韶研倍感安慰。 姜教授点点头，说：”无论如何，向你道歉。” 关诺握住姜教授的手，说：“哪里的话，自从我父亲去世，你对我们的帮助就很多了，你就跟我的父亲一样。” 姜教授点点头，说：“好孩子！” 关诺起身结了账，走了出去。 姜教授看着关诺的背影，对黎韶研说：“关诺是什么样的人你早就有谱了，不管能不能住在一个屋檐下，别忘了这个女人在包容你的一切。” 黎韶研猛地转过头，透过玻璃看着关诺走在丝丝细雨之中。黎韶研扔下手中的咖啡杯，冲了出去。 “关诺！” 关诺在朦胧的雨中回过头，问：”有事么？” 黎韶研犹豫了一下，说：“我送你吧！” 关诺微笑着，淡淡的说：“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别把姜教授一个人留在这里。” 黎韶研看着关诺被淋湿的刘海，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 黎韶研天生嘴笨，心里想的话就是说不出来。关诺笑了，说：“你有话就直说吧，没关系。” 黎韶研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说：“我想你对我来说可能比姜教授更重要。” 关诺呆呆的看着黎韶研，黎韶研棱角分明的面孔，却猜不透他的心思。 雨越下越大，关诺被雨淋的睁不开眼睛，只是眯着眼睛看黎韶研。 雨珠顺着黎韶研的脸，一点点流下去，笼罩了两个世界。 两个人这样伫立在街边，美得凄凉。 突然，身后一辆吉普车呼啸而来，黎韶研一个转身，把关诺拥在怀里，溅起的泥水悉数落在黎韶研的身上。 黎韶研还是不说话，关诺有点急了，说：“你不说那我说了。从航空大楼那天起，我就开始关注你了，那天下来之后，医生给我做了检查，体温386度，那是一见钟情的温度。 我不知道你是喜欢我还是单纯为了孩子，但是我没把这感情开玩笑，希望你认真对待。” 黎韶研只说了两个字：“明白。” 关诺是不太喜欢黎韶研这般寡言少语，可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的。关诺瞪了他一眼，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们，还算合适的吧？”这样的话从黎韶研的嘴里蹦出来，搞得许久妍还有点不适应。 关诺的手机又一次打断了两个人，同时响起的还有黎韶研的手机。 关诺接起电话：“喂，我是关诺。” 黎韶研：“喂，我是黎韶研。” “你去哪鬼混了？案子还没结呢，赶紧回来！” 指导员：“紧急任务，你在哪儿？” 关政永远跟个婆婆似的，唠叨个不停，关诺不怀好气的说：“你好好说话会死啊？” 黎韶研：“我在中山路，十五分钟之后赶到。” 关政说：“那好吧，案子出了点状况，赶紧回来！” 两个人挂断了电话，黎韶研有几分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有任务。” 关诺笑着晃晃自己手里的手机，说：“我也是！” 黎韶研淡淡的说：“走，我先送你回局里。” 关诺说：“那你十五分钟赶不到特警大队的。” 黎韶研说：“没关系，足够了。” 关诺点点头，说：“那好吧。” 雨早已经停了下来，风吹过来，关诺不禁打了个寒战。 黎韶研向来细心，脱下自己的黑色风衣，披在关诺的身上。 关诺呆萌的看着黎韶研的动作，黎韶研平淡的说：“下次出门别穿这么少。” 关诺先是一愣，然后心里竟然荡起了甜甜的感觉。 关诺用黎韶研的大风衣，裹住自己的身体，瞬间没了寒冷与颤栗。 第五十八章 手机记忆 黎韶研几乎用飞的速度，把关诺送到了局里。 关诺下了车，边往楼里跑，边说：“谢谢你的外套，注意安全啊！” 黎韶研看着关诺风风火火的样子，这个女人真的很多变。 黎韶研根本没有多停留，一脚油门赶到了特警大队。 关诺跑回办公室，关政正急的团团转。 关诺把手提包扔到一边，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个手机，帮我恢复一下。” “这什么东西？” “我们的侦查员从周国清死亡现场附近的一个田埂上找到的。” “这么神奇啊，估摸着没什么了。” 关政点点头，说：“理论上是这样，但是还是查查比较踏实。” 关诺白了他一眼，说：“那你至于么？关键时候坏我的心情！” 关政调侃地说：“移情别恋了？还是偶遇你男神？” 关诺鄙视的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很吓人的好不好，以后叫你关半仙得了？” 关诺的手指在电脑上飞速的舞动着，一堆绿色的代码不停的滚动着。 关政看的头疼，转过身看许久妍画画。 许久妍用铅笔画的左一块右一块，关政皱皱眉毛，说：“这什么东西啊？这么难看？辨识率也太低了吧？” 许久妍一把掩起自己的画纸，说：“不许看！” “怎么还不让我看？” “你就是不能看！” “你不会偷着画我吧？” “别自恋了！” 关诺拍拍桌子，说：“两位，能不能不要秀恩爱了？还要不要看了？” “当然看！”两个人一口同声的说。 关诺又毫不留情的瞥了他俩一眼，说：“你们能不能别秀恩爱？姑娘我正烦着呢，我可是用我相亲的时间来工作的。” “关诺同志，你是人民警察，你应该时刻准备投入战斗的。”关政拍拍关诺的肩膀，颇有几分安慰的说。 “人民警察就不能结婚？就不能有爱情？那你还和小久公开秀恩爱？” 关政沉寂了，没错，刑警就是一个注定不配拥有爱情的职业。 关政做到电脑前，说：“赶紧说说，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没有情况。手机里十分干净，连通话记录和短信都没有。但是有件事说一下，手机上丢失了一张内存卡。” 关政问：“能找到相关的消息么？” “大哥，您以为我是神啊？” “不然呢？” 关诺叹口气，说：“这没办法，这是一个典型的老人机，根本无法判断内存卡的存储类型。” “好吧，辛苦了，今天你休息的哈，你可以继续相亲去了。” 关诺真想一巴掌呼死关政，相亲这玩意儿也是看缘分的，好么？ 关诺摇摇头，说：“算了，还是把假期奉献给人民吧。顺便把博士论文写了。” 关诺上了网，买了一大堆的集成电路元件，姜教授的任务怎么能忘了呢？关诺刚刚下了单，就听见关政在喊：“清溢桥，马上叫上小圈儿和老尤，通知特警队，找蛙人帮忙！” 关政一边套装备一边说：“关诺，赶紧找黎韶研。” “啊？好！” 关诺没敢犹豫，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喂，您好，这里是南沂市特警大队。” 巧了，又是黎韶研。 关诺小小的停顿了一下，说：“我是关诺，南沂市公安局刑警队，在清溢桥附近发生紧急情况，请求蛙人支援。” 黎韶研听着关诺的声音，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但是他们都明白，时间不等人。黎韶研匆匆挂断电话，立刻出警。 关诺也闲不住，下楼开着车去了清溢桥，即使只是想见黎韶研一眼而已。 关诺到了清溢桥，黄色的警戒线格外的刺眼。 关诺把证件挂好，弯腰钻进警戒线，关政在桥上面无表情的盯着水面。 怎么这么巧？真的是失足么？ 好一会，黎韶研从水底浮上来，说：“政爷，捞到了。” 等把尸体抬上岸，大家都赶紧围过来，小圈儿轻轻搬弄着尸体，说：“死者男性，身高180厘米左右，25到35岁之间，也是没有伤口，面部发紫，口腔有少量异物，挤压肺部胸腔没有积水，眼底没有黄斑，可以知道没有溺亡痕迹，因为这是呼吸受到抑制。” 关政叹口气，站起身，说：“回去查查胃部，再开颅吧。” “没问题。” 关政说：“走，小久，去看看别人眼中的事实。” 关政走到一边，问那个大爷，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去桥下的那个公园健身，上了桥，就远远看见一个人，走路也不稳，等走到桥中间的时候，他麻利的爬上栏杆，然后一下跳了下去，就像疯子一样，好吓人的。” “你能详细说说他当时的表情么？” “也真是奇了怪了，那人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像木偶一样。” 关政点点头，跟许久妍说：“找关诺，去查这个人。看他是不是有精神类疾病。” 许久妍刚要打电话，就看见关诺在岸边给刚从水里上来的黎韶研擦头发。 许久妍惊讶的推推关政，说：“关诺在那呢！” 关政望过去，说：“不错嘛，特警一哥都被我妹妹制服了，有我的风范。”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这哥们儿什么时候能不自恋？ 许久妍转身去找关诺，关诺看着许久妍，脸上多了点害羞的云彩。 许久妍笑着跟黎韶研说：“关诺借我用会儿。”黎韶研浅笑着点点头。 关诺问：“怎么了？有事儿？” “当然了，要不然也不会妨碍你谈情说爱吧？” 关诺的脸又红了一圈，许久妍笑说：“不调侃你了，赶紧去查查这个死者什么来头。” “好！” 关诺拿着手机摆弄一阵，说：“是这个人么？” 许久妍瞠目结舌的看着关诺，说：“哇塞，这么快啊？简直是大神啊！” “那是，这可是我的饭碗。我把数据库和自己的手机连在一起了，只要输入我的指纹和瞳孔信息，就可以随时进入数据库了，而且安全度还高！” 许久妍赞许的竖起大拇指，说：“高手！” 第五十九章 失踪角膜 “我觉得这个你可以去好好查查，因为他有过精神病史。”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诺，又看看手机屏幕，说：“看来可以并案调查了。” 许久妍把手机拿给关政，说：“死者聂龙，36岁，单身，未婚，在本地一家保险公司工作。” 关政点点头，说：“有话就一起说完吧！” “他最近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见过心理医生，虽然是一家医院，但不是张雄。我们要不要等小圈儿的尸检报告，我觉得应该并案调查。” 关政看着许久妍，说：“不用等了，这个案子和周国清的案子可以合并了，找时间去看看这个医生。” “好！” 关政又开始不说话了，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即使精神疾病和见过心理医生是共同点，但是医生不同，交际圈和身份背景都不同，这要怎么办呢？ 关政突然转过头，问许久妍：“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我么？我觉得还是应该从精神疾病和药物这里查起。因为小圈儿说过，这种致幻药物毕竟流通渠道有限，这应该是一条线索。 不仅如此，这个死者被发现的时候身上也是没有任何物品，我觉得应该到附近找死者的随身物品，这也许会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关政点点头，说：“有道理！” 许久妍看看关政，说：“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 “你不是一向喜欢独立思考么？怎么今天想起问我的看法了？” “问你的看法是向锻炼一下你的思维，避免过早的就得了阿尔兹海默征。” 许久妍剽了他一眼，果然没好话！ 关政朝李崇阳招招手，说：“立刻联系他的家人来认领尸体。”“好嘞！” 关政拉着正在画画的许久妍，立刻去了医院。 关政看着许久妍摇晃的笔，说：“一会到了之后，把你的本事发挥出来，给这个医生画个像儿，我要漫画。” “为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关政和许久妍径直去了医生办公室。关政看看门口的医生简介，闫小刚。 关政又没有敲门，一把将许久妍推了进去。 许久妍尖叫一声，忿忿的看着关政，关政把许久妍按在椅子上。 许久妍总觉得关政没安好心，果不其然，关政看着闫小刚，陪着笑脸，说：“不好意思啊，我老婆脑子不太好使，腿脚也不利索。” 闫小刚扶扶眼镜，说：“没，没事，请坐吧。” 关政扶着许久妍坐下来，说：“我老婆突然就开始每天阴晴不定，总是捧着那个画纸，说什么也不放手，都说是心理疾病。” 许久妍就差头顶冒火了，感情是让我演精神病啊？ 许久妍没敢发作，闷闷的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 闫小刚点点头，笑着对许久妍说：“能把你的画板拿给我看看么？” 许久妍紧紧地搂着画板，拼命地摇着头。 闫小刚说：“那你给我画幅画，好不好？” 许久妍看着闫小刚，又看看关政，关政朝许久妍递眼色，许久妍瞬间明白为什么关政要让自己给医生画一副漫画了。 许久妍顺坡下驴，点了点头。 许久妍拿起笔，左画右描，不到十分钟，一副漫画初稿就成型了。 闫小刚看着那幅画，不禁照了照镜子，说：“画得很有特点嘛，以前学过？” 许久妍轻轻的点点头，闫小刚拿着画看了好几遍，关政都急了，问：“医生，你能从这画里看出什么吗？” 闫小刚说：“那当然了。你看，这幅画里只有我一个人，说明她的视觉空间是有限的，只能看到我自己，但是她却把我的特点表现的十分清楚，说明她是有注意到我的。” 关政故作惊讶的说：“呀，这里那么多讲究呢！” “那可不？” 关政皱着眉毛，问：“那怎么办？是不是需要吃点药什么的？” 闫小刚在处方单上划拉了几笔，说：“去拿点这个药，能缓解的。” 闫小刚正要把信息输入电脑，关政已经带着处方单和许久妍飞奔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医院，许久妍问：“干嘛啊？累死了。” 关政说：“我们上回来的时候是张雄开的药，精神病医生和心理医生和普通医生不一样，是不允许随意更换的，要是被发现这回换了主治医师，不就暴露了么？就连今天来这，我都是选择张雄休息的时候来的，就怕撞上张雄。” 许久妍点点头说：“不过你怎么知道张雄今天不在？” “因为上次来的时候在张雄办公室门口写着的啊，你以后能不能敏锐一点？”关政有几分嫌弃的看着许久妍。 关政和许久妍上了车，许久妍边系安全带，边问：“为什么要让我画医生啊，这医生长得也太挫了？” “画画是一种窥探人物内心的手段，一个人有什么心理，就会有什么画作，但是我可以推断闫小刚并不专业。 你的画有十分明显的特征，但是画面干净整洁，没有给予任何暗示，也就是说画里只有一个人，没有任何装饰，这通常是因为被要求作画，或者以人为画的缘故，跟视觉范围没有任何关系。 你把人物特点画的很突出，就说明你十分在意这个人，对他基于很大的关注，这就更加可以肯定有人告诉过你要画他，而并非出于个人意愿。 而闫小刚的判断并不准确，甚至有偏执的倾向，所以他在心理分析这方面并不专业。” 许久妍点点头，一脸单纯懵懂的说：“这样啊，那我想问问，为什么要把我装成精神病？还说我是你老婆，你得到我批准了么？” 关政尴尬的笑笑，说：“装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谁说不会的？” “那正好，就当减肥了。” 许久妍瞬间觉得没爱了。 小圈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关政接起电话，说：“怎么了？” “周国清的尸体发现了异常，他少了个眼角膜。” 关政惊住了，这个案子又一次发生了变数，让关政有点措不及防。 第六十章 消失楼层 小圈儿接着说到：“因为之前没用到眼球液，所以忽略了，今天最后检查的时候才发现的。 我顺这个线索，就用字刀口，先解剖了腹部，发现从水里上来的尸体少了个肾脏。因为刀口有段日子了，所以我们在刚打捞上来的时候也没当回事儿。 我开颅之后发现和原来一样，还有银针，胃里的提取物已经送给老尤了，报告还需要些时间。” 正如关政所料，这也许不仅仅是一场命案，这里面应该还有更深的阴谋。 关政说：“你继续查尸体，一定要彻头彻尾的查清楚查明白。” “好！”许久妍也陷入了沉思，关政看着许久妍认真的样子，说：“有推断就说吧。” “我在想，这会不会在贩卖人体器官？” 关政笑了，说：“果然跟我在一起智商会提高的。和我想的一样，回去彻查这家医院，所有资料我都要。” 关政椅子还没坐热乎呢，老尤就把关政叫去了法证室。 关政看着手里的报告，全是分子式，许久妍看来看去也没明白是啥。 关政说：“这是聂龙胃里的残渣报告，还是pp。” 许久妍撇撇嘴，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关政翻着那一堆纸，说：“分子式能看出来的。” 话音刚落，关政已经把那二十多页的报告看完了。 许久妍捡起被关政扔在一边的报告，说：“你仔细看了么？这么快？” “废话！老尤，处方单有线索了么？” 老尤从一堆的文件里翻出两叠报告，说：“上面的药都是经常用的精神类药物，但是很遗憾，没有我们要找的pp，不仅仅是没有，甚至是相关成分都没有。” “好吧！那上面能提到d么？” 老尤又去那边的文件里翻找起来，说：“在这呢，我废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提取到了一点点的d，分析了一下，已经放进数据库了。因为现场里根本没有其他的残留，所以没办法比对。” “谢了！” “哎呀，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李崇阳从外面跑进来，说：“不用睡了，有新玩意儿了！” 关政看着李崇阳手里证物袋里的手机，说：“聂龙的？” “不知道，清溢桥的堤坝上找的。你先取个证，然后好拿到关诺那儿，。” 老尤无奈地说：“好吧，拿来吧。” 关诺看着还在往外滴水的手机，说：“这玩意儿能查出来什么啊？全废了，也就能看个壳了。” 李崇阳露出两个小虎牙，说：“关诺可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t专家了，帮帮忙啊。” 关诺看着那个手机，说：“不是我不帮，是真没办法。芯片进水之后通常都是没法恢复的。” 李崇阳说：“通常？那不就是有转机了？你再想想办法？” 关诺一晃头，说：“可以啊，用你的手机来换啊。” “啊？” 关诺指着手机，说：“你的手机需要作为一个中转媒介，将这个手机的信息转移到你的手机上，然后才能读出来。” 李崇阳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差点落了泪。 小圈儿路过办公室，看见李崇阳一脸的忧郁，走进去问：“你俩干嘛呢？” 李崇阳抓抓头，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哭丧着脸说：“我要把我的手机奉献给人民了。” 小圈儿大方的说：“就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呢？” 李崇阳惊讶地说：“还就这个？手机可是我新买的。” 小圈儿一副大姐大的样子，豪爽的说：“得，不管新的旧的，不是有人报销呢么，要是报不了，姐给你买一个！” 李崇阳像小白鼠似的点点头。 关诺乐得都快岔气了，说：“你俩，真的，好有爱啊！” “谁说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复关诺，关诺乐个不停，说：“已经恢复出来了。” “啊？这么快？” 李崇阳和小圈儿又一次异口同声的尖叫到。 关诺狐疑的看看两人，说：“你俩很有默契。” “好难哦！”两个人竟然第三次异口同声，小圈儿“哼”一声，头一昂，转身出去了。 李崇阳挤过来，问：“怎么样了？” “我看过了，没什么不一样的。这个手机没办法安装存储设备，而且这个手机里没有数据丢失。” “怎么可能呢？” 关诺叹口气，说：“没办法，情况就是这样，一切正常。” 这个案子巧合太多，意外太多，变化太多，让调查一度陷入僵局。 关政仰面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不停滑过无数的影子，到底是谁？ 许久妍推推关政，说：“你不觉得这个医院很诡异么？” “你又想什么呢？” 许久妍拿着画笔，把医院的结构图画了出来，然后指着地下室的位置，说：“那天我们去医院的时候，我记得应该是13层，还有一层是地下室。 但是明明医院在兴建的时候向土地局申请的是地下两层，那这一层去哪了？是没有盖？还是不对外开放？如果不对外开放，那这一层恐怕就有说道了。” 关政“腾”的一声坐直，说：“你怎么会知道？” “我找关诺查的。” “不是，我问你，你怎么会想到少了一层？” “我就是随便找关诺查的，之后我才发现的。” 关政点点头，说：“好吧，不管怎么样，去看看这个医院。” 关政跟李崇阳说：“去，和小圈儿去精神病医院，问问楼为什么少了一层，然后去看看楼下是干什么的。” 李崇阳一声应下：“好。” 李崇阳去法医室叫上小圈儿，说：“走，去精神病医院走访。” 小圈儿摘下口罩，说：“为什么？我可以不去么？” 李崇阳摊摊手，说：“政爷说的，我也不知道。” 小圈儿把手套和防护服收好，跟着李崇阳出了法医室。 李崇阳看着精神病医院这个大楼，总觉得后脖颈发凉。小圈儿看着李崇阳，笑说：“你害怕？” “我也不知道，觉得瘆的慌。” “电影看多了吧，医院有什么瘆的慌，总会有死人的啊。” “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好吧，阿弥陀佛。” 第六十一章 揭秘地下 李崇阳立刻上了院长办公室，小助理问：“你好，请问有预约么？” 李崇阳笑说：“我们不需要预约，警察！” 助理有点惊慌，说：“你们等一下，我去说一下。” 李崇阳点点头，小圈儿和李崇阳待在外面，这个接待室装修简单，除了墙上的那个医院标志之外，没有特殊的装饰。 一边的茶几下，摆着几本书，都是些关于免疫方面的书。 李崇阳看着小圈儿在翻看那些书，问：“你能看懂么？” “你说呢！” 李崇阳挠挠头，没说话。 助理走过来，说：“这边请。” 李崇阳和小圈儿一起走进去，，就看见韩民迎门而坐。 李崇阳出示证件，说：“我们是刑警大队的，想问几个问题。” 韩民圆圆的脸上露出几缕奸笑，说：“你们想问什么？” “想问一下关于你们医院建筑的问题。” “我们医院？”“我想知道你们医院地下有几层？” “一层啊！” 李崇阳示意小圈儿把报告放在桌子上，说：“可是在建设初期，你申请的土地建设明明是地下两层，那这一层去哪了？” 韩民的脸色变了一下，说：“既然这么问了，我就说实话了。我们的确盖了地下两层，但是用来存储一些设备和药品，自然是不能开放的了。” 李崇阳点点头，说：“我们能去看看吗？” 韩民犹豫了一下：“可以啊。” 李崇阳和小圈儿在韩民的带领下去了神秘的地下二层。韩民一行人到了地下一层，找到步行梯，一起到了地下二层的入口。 韩民用钥匙打开那个铁门，里面黑漆漆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像一条长渊，把人都吸了进去一样。 韩民伸手打开开关，这一层的灯才陆陆续续的亮起来，说：“这里存放的都是危险和限用的药品和设备，你们小心点，别弄坏了。” 李崇阳和韩民聊天，说：“这些药都很贵的吧？要不然怎么能存在这么保险的地方？” 韩民哈哈笑了，说：“怎么可能？只是这些药都会让人产生幻觉或者成瘾，一定要小心存放啊。” “哦，那这里的事情都有谁知道啊？” “我们医院不少医生都知道，因为这里用品虽然危险，可还是会用到的。” 小圈儿把附近排查了一遍，问：“你们有没有pp？” 韩民想想说：“有，在后面。” 小圈儿费力的把上面的箱子推开，找到那个pp的箱子，拆开，点了一下数量，问：“你们这里有库存登记和使用记录么？” “有，在门口。”小圈儿过去拿起那个本子，翻看了几眼，最终向李崇阳遗憾的摇摇头。 李崇阳和小圈儿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依旧没有异常，只好跟韩民告别，说：“打扰了，感谢配合。” 韩民热情的把李崇阳和小圈儿送下楼，直到李崇阳和小圈儿驾车离开，韩民才回到楼里。 李崇阳看着小圈儿脸上满是疑惑，问：“这个地下室怎么样？” “不怎么样，从药物来看没什么不对劲的。但是我总觉得很奇怪，但是我又说不上来。” 李崇阳笑说：“那就别烦恼了，也许只是错觉。” “不对，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血的味道？” “没错，是二价铁离子的味道，还有碳氢化合物的味道。” 李崇阳一脸鄙视的说：“明知道我化学不好，能不能不要说这么高深的话题？” 小圈儿伸手拉过安全带，扣上，说：“谁让你不好好学习的？” 李崇阳讪讪的笑笑，说：“这不是把博士的学位让给您了么？” 小圈儿笑说：“德行！” 许久妍看着关政在桌子上打盹儿，刚要去给关政披上毯子，关政闭着眼睛说：“不用了，阳子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李崇阳就从外面进来了，许久妍把毯子放回去，说：“你是神吧，这个你都知道？你不会真有第三只眼吧？” 李崇阳听了个一半儿，就好奇的问：“什么第三只眼？” “我是说，你还没进屋子呢，怎么就知道你要回来了。” 关政说道：“不是，我看见的。” 许久妍不可思议的问：“你看见的？” 关政继续眯着眼睛，指着对面的镜子，说：“他刚刚上楼的时候，从镜子里能看见。” 许久妍点点头，便问李崇阳：“查的怎么样了？” “没有任何异常，就是当仓库了而已，内部医生都知道的，我们都走访过了。” 关政歪着头，说：“不对，就算是仓库也没有理由不对外公布，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那药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小圈儿说：“在仓库里有，而且进出账单也没有问题。” 关诺疑惑的问：“但是我从数据库里根本看不见啊，那这个药是怎么进来的？走私？还是非法途径？” “这种事你问了他又不会告诉你，只能我们自己查。” 关诺点点头，关政说：“查死亡记录。” 关诺问：“查那个干嘛？医院有死人很正常啊。” “让你查你就查，哪来那么些话？” 关诺撇撇嘴，说：“喏，在这呢。咦？” “怎么了？”许久妍问。 几个人围过来，在过去的半年里，这家精神病医院的死亡人数竟然占整个南沂市的百分之四十。 不仅如此，多数死者的死亡原因都是意外死亡或者器官衰竭而死，小圈儿看着那个让人咂舌的数据，说：“这恐怕真的有猫腻。” “猫腻儿？什么叫猫腻儿？我只认识证据。” 小圈儿有几分艰难的说：“这个恐怕不好找，看时间，最近的一个都是一周前死的，是尸体已经火化了，就算有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关政说：“继续去查医院，别忘了，地下二层没有，还有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是太平间啊！”李崇阳尖叫道。 “太平间也要去查，任何一个死角都不能放过。” 小圈儿叹口气，说：“看你那怂样儿，走，姐带你去太平间。” 第六十二章 搜太平间 南沂市精神病院，四楼，444房间 张雄拉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看着手里的球，呵呵的笑着，一个球，红的，刺眼，血的颜色。 这个小伙子在十四岁时就因为一场意外事故突然失去了双亲，就变得痴痴呆呆，常常做出暴力行为。 张雄看着这个小伙子的表情，说：“强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强子摇摇头，说：“没有。” 张雄笑笑，说：“好孩子，把这个喝了，好不好。” “好。”强子把水一饮而尽，然后，眼中的球一点点模糊起来，直到逐渐消失了 薛小刚走进来，说：“这个怎么办？” “全拿了。” “全拿？这怎么交代啊？” “什么怎么交代？这就是一个无亲无故的人，有什么没法交代的？” 薛小刚皱着脸，说：“我们已经做了这么多次了，收手吧！” “收个屁手！我告诉你，一个人，只要走上了这条罪恶的路，就再也没办法收手了。你别忘了，犯罪的路，永远没有归途！” “我们去自首吧，张雄，现在还来得及。” “别跟我废话，你已经干了，就算自首，也是我们一起，你别想跑！” 薛小刚没话说了。张雄喊道：“赶紧，推手术室里。” “诶！走吧！” 薛小刚帮着把强子推进手术室里，无影灯的光芒射下来，看不见那黑暗下的阴谋，连影子都被这医生的制服掩埋了。 关诺把手机上设上通知，刚刚放下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关诺一路小跑的过去，接起电话，是黎韶研。 真是稀客啊！关诺接起电话，说：“怎么了？找我有事？” “不是。” “那是怎么了？” “” “你说话啊？” 黎韶研想了一阵，说：“想你了。” “真的假的？”关诺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黎韶研说：“好久没看见你了。” “额，我也是。” 黎韶研下了很大的勇气，说：“我今天出外勤”后半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黎韶研懊恼的摸摸头，关诺笑着说：“你可以来看我么？” 黎韶研瞬间觉得关诺好聪明，说：“好。” 关诺笑笑说：“不过我不能出去，你来局里吧。” “十分钟。” 关诺还不忘叮嘱道：“不许开那么快的车，我可以等你的。” “恩。”轻轻一声之后，黎韶研就挂断了电话。 可是黎韶研依旧用了十分钟就走完了一个15分钟的路，顺便还买了一束白玫瑰。 关诺看着白玫瑰，心里是不喜欢的，但还是笑着接了过去，低着头，嗅着那花香。 关诺笑着，说：“下回别买了。” “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买了。” “不是，我只喜欢一朵。” “为什么？” 关政看着关诺捧着一大束的花朵，跑上前，夺过那束花，跟黎韶研说：“谁让你给关诺买花的？” “额，这个”黎韶研不禁有点尴尬。 关政把花放到一边的阳台上，打开窗，让风灌进那束花里。 关诺紧接着开始打喷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黎韶研赶紧把关诺扶到椅子上，说：“你有哮喘？” “没没事” 黎韶研看看关政，关政说：“过敏性哮喘，真没事儿，就是看着吓人，她兜里有药。” 黎韶研掏出关诺口袋里的气管扩张喷雾，哮喘的药就是这样，速效却不去根儿。 没多久，关诺就不喘了。黎韶研把关诺的水杯装满水，递过去，说：“你有哮喘你还敢闻花香？不想活了？” 关诺却看的云淡风轻，笑笑说：“没事儿，大惊小怪的。” “哮喘会死人的。” “你心疼我？” 黎韶研微微面露尴尬，没说话。 关诺摆摆手，说：“没关系啦，下回记得买一朵就好。” “一朵？一朵没事儿？” 关诺点点头，说：“真没事儿，一朵没事儿的，你就放心吧。” 黎韶研说：“以后能不能别让我担心？” “好！” 关政看着两个人惺惺相惜的样子，说：“你俩够了，没事秀什么恩爱，别闲着，去市精神病院，到太平间去看看。” 关诺惊讶的问：“我？” “没错，是你。” “我不去，那地方阴气太重，怕被带走了。” 黎韶研打断关诺的话：“别乱说，我陪你去。” 关诺疑惑地看着黎韶研，又看看关政，问：“是你安排的？” 关政边整理逻辑图，边说：“不然你以为特警出外勤可以旷工秀恩爱？” 关诺站起身，抻抻骨头，说：“好吧。” 黎韶研看着关诺瘦小的样子，说：“你能行么？” 关诺笑笑，说：“当然！” 关政头也不回的说：“这丫头胆子大的很，吓不死她。” 关诺拎上装备，道：“那我们走了。” 关政笔下一顿，说：“照顾好她。” 黎韶研像接受任务一样，说：“政爷放心。” 黎韶研接过关诺手里的箱子，一起往楼下走，说：“这箱子这么重？” 关诺说：“还好，功能不同，重量也不一样，只是这是比较重的一个。” 黎韶研点点头，问：“哮喘是天生的？” 关诺扣好安全带，说：“嗯，对啊。” 黎韶研有点疑惑的看着关诺，关诺笑说：“怎么了？不相信？” “不是，你身体一直不好么？” 关诺点点头，说：“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吧？” 关诺说：“我在七岁之前的记忆丢失了，以前是不是我不记得了。” “为什么？意外事故？” “不是，重大疾病。我爸爸去世之后，我就大病一场，然后莫名其妙的失忆了。” 黎韶研出于职业病，觉得关诺是一个秘密很多的人，但是关诺的性格温文尔雅，让黎韶研本能觉得关诺不是坏人。 黎韶研看着关诺的侧脸，无故想起了过世的妻子，那个女人强势开朗，而关诺外柔内刚，那个女人身手敏捷，而关诺聪颖灵动，那个女人心思缜密，而关诺面面俱到。 到处都是相似，但却有着细微的差别。 第六十三章 惊魂落魄 黎韶研也清楚，有些人，散了也就散了，不必强求，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但是爱过的人总会默默的占据着你的心灵角落，即使空间不大，却很难塞进去另一个人。 黎韶研把车停下，关诺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和黎韶研一起下了车。关诺踩上电梯，按到顶楼，院长办公室。 关诺看着装潢华丽的办公室，心里却觉得极度黑暗。黎韶研拉住关诺的手：“注意安全，别瞎碰。” 关诺笑说：“还会有机关？” 黎韶研仔细的搜罗着每一个角落，说：“谨慎点好。” 没多久，助理出来，把两个人带进了办公室。 韩民看着两个人，说：“这两天怎么了，昨天刚来过，今天又怎么了？” 关诺说：“昨天我的同事来查地下二层，今天我们来查地下一层。” 韩民看着两人，说：“地下一层是太平间。” “我知道，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韩民把助理叫进去，说：“你带两位警官去地下一层。” 太平间不过是个很平常的地方，它总是被人刻意的神化，甚至成为连接阴阳的通道。 关诺不是不害怕鬼神，而是不相信鬼神。 黎韶研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点点下降，然后“叮”一声，停在了地下一层。关诺小心翼翼的走进地下一层，黎韶研紧接着出了电梯。 地下一层，安静，寂静，死一般的静谧。 关诺转过头，问：“那个院长助理呢？” “应该是回去了。你看电梯，已经上去了。” 关诺点点头，说：“哦，但是他不应该带我们熟悉一下么？” 黎韶研打量着四周，说：“按常理来说是这样的，但是不愿意在太平间逗留也在情理之中吧。” 关诺在两边的墙上摸索一阵，摁开电灯的按钮。 四周突然亮了起来，太平间不像关诺想象的那么阴森可怕，就是个白房子，一张张铁床有序的排列在一边，没有多少的尸体，大多数的床上还在空着。 黎韶研拦住关诺正要掀开白布的手，说：“别乱动。” 关诺松开手，说：“你还信这个？” 黎韶研说道：“不是，这个屋子很危险，你注意安全。” 关诺笑说：“你职业病吧？” “这个屋子是密封的，没有任何逃生通道，只有那部电梯，而且这里手机是没有信号的。如果有人故意的把我们锁在这里，我们基本就挂了。” 关诺点点头，说：“不过你不用担心的，还有关政，你应该知道我哥的，如果我们今晚之前没有回去，他会把这个医院翻个个儿来找我们的。” “就你这大胆的性格和跳跃的思维，真的和你哥一模一样。” 关诺调皮的看着黎韶研，说：“那你喜欢么？” 黎韶研愣了一下，说：“挺好的。” 突然，靠边的床上飘下来一条白色的布，然后落到了地上。 关诺和黎韶研赶紧看过去，黎韶研拦着关诺，说：“我来。” 黎韶研走过去，弯腰拾起那个白布，墙上的制冷风扇还在轰隆隆的吹出冷气。 黎韶研舒了口气，说：“风扇把白布吹掉了而已。” 关诺走过去，看着黎韶研手里的白布，说：“那放回去吧。” 黎韶研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白布放上去，黎韶研光顾忌端详死者的面容，手里的电筒不小心碰到了尸体的肚子上，但是，奇怪的是竟一下子怼了进去。 这什么情况？死者没有肚子的么？ 黎韶研又把那神奇的白布扯下来，关诺看着尸体的面孔，总觉得有点心虚。 关诺眯着眼睛，碎碎念：“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得罪了啊！” 黎韶研不禁笑了，说：“你至于么？你才是迷信的好吧？” 关诺撇撇他，说：“这种事别不信，我们法医小圈儿一直也很信这个的。” 黎韶研笑笑，伸手向尸体的肚子摸过去，真的就只有皮肤组织，整个腹腔里都是空的。 关诺和黎韶研面面相觑，关诺咽了口唾沫，说：“我们叫法医吧！” 黎韶研地啊你单透，说：“好！” 黎韶研和关诺跑到电梯旁，电梯的红色电钮失灵了！ 关诺和黎韶研的心里一紧，关诺问：“电梯被断了电，怎么办？” 黎韶研四处看看，说：“走风扇！” “风扇？”关诺看着墙上的那个制冷风扇，说：“这个能出去么？” “相信我，没有我们特警走不出去的屋子。” 黎韶研推过一个空床，爬上去，踮着脚，用勘测箱里的剪刀别住风扇的扇叶，风扇立刻停了下来。 黎韶研慢慢的把见到伸进去，剪断导线，用力往下一拉，风扇才被拆了下来。 黎韶研用手电筒照出去，也看不到尽头。 关诺问：“怎么样？能出去么？” “不知道，试试吧！” “这个风扇会通到哪里去？” 黎韶研说：“一般情况会通向外界，要么地面，要么顶楼。” “那就好。” 黎韶研道：“上来！” 关诺犹豫一阵，始终没有动作。黎韶研说：“怎么不上？没学过？” “不是，我”关诺一咬牙，脱下高跟鞋，助跑几步，踩着黎韶研的大腿，跳上风扇口。 黎韶研把关诺塞进去，然后麻利的跳进去，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蠕动着，好在只有一条路，不用费智商。 关诺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把出口处的防护网推开，阳光照进来，希望总算到了。 关诺费力的爬出去，然后把黎韶研拉出去，问：“这是顶楼，我们去哪？” 黎韶研拍拍身上的灰，说：“打电话，找法医。” 关诺拿出手机，立刻打给了关政。 关政听着关诺把事情讲了一遍，这个医院更神秘了。 关政说道：“你和黎韶研在那等着，李崇阳和小圈儿一会就到。” 关诺挂了电话，说：“我们等一会吧，法医一会就到。” 黎韶研点点头，走到楼边，这栋楼不高，却可以看到整个街道，人来人往，白大褂在这个医院里穿梭，却并非人心所向。 第六十四章 摸索真相 关诺坐在台阶上，看着黎韶研的背影，问：“你怎么知道风扇可以跑出来？” “经验。” 关诺点点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黎韶研指着楼下的车，说：“法医到了。” 关诺也往下望过去，说：“这么远，你怎么知道？” “那是法医的工具箱。” 关诺叹服了，说：“厉害，像我这种四眼妹，真的很难辨认。” 黎韶研笑笑，说：“走吧，下去看看。” 关诺点点头，刚走出几步，就听关诺尖叫道：“啊！” 黎韶研赶紧问：“怎么了？” “脚被刮伤了。” 黎韶研把关诺扶到一边，蹲下来，说：“傻啊，怎么不穿鞋？” “我怕高跟鞋会踩伤你。” 黎韶研愣了一下，这么细致周到，是自己的妻子所没有的。黎韶研说道：“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会顾忌我的感受。” “举手之劳！” 黎韶研在关诺面前蹲下来，说：“上来，我背你！” “不用了吧？” “上来！” 关诺小心翼翼的爬上去，黎韶研笑说：“没想到你还挺沉的么？” “嫌我重的话，可以把我放下来。”关诺有几分不乐意的说。 黎韶研笑着说：“不会，我不会这么做，我背到身上的女人一辈子不会放手的。” 关诺的脸一点点红起来，像朝阳一般，红到了心里。 小圈儿看着黎韶研背着关诺，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心里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啊！ 小圈儿一脸嫌弃的看看李崇阳，又看着黎韶研，人比人，没法比啊！ 黎韶研人家高富帅，事业有成，身手敏捷，智商过人；再看看李崇阳高穷挫，傻不拉叽，笨手笨脚。 李崇阳也只能用这样的四字成语来形容了吧。小圈儿无奈的摇摇头，黎韶研把关诺放下来，关诺走过去，问：“怎么样了？” 小圈儿查了一下尸体，说：“尸体缺失了所有主要脏器，连肠道都没放过。因为这里是有制冷设备的，死亡时间不好判断，根据尸僵和尸斑粗略判断，大概不会超过十个小时。 死因就不用我说了。尸体上也没有挣扎痕迹，没有生活反应，怀疑是手术取出的器官，而这个死者应该就是医院的患者。” 关诺点点头，说：“我们一会儿去查。” “暂时没有什么能提供的了。”关诺说：“那好吧，谢谢啊！” 小圈儿笑说：“谢什么，刑警队和法医处都是一起的。” 小圈儿指指关诺身后的黎韶研，小声说：“你俩，有戏哦！”关诺是个容易脸红的人，说：“哪有！” 小圈儿站起身，笑笑说：“你看看我，每天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哎！” 关诺说到：“阳子哥人也挺好的！” “你可拉倒吧！净开玩笑！” 小圈儿边收拾工具，边说：“李崇阳，把尸体搬回去。” 李崇阳小跑着过来，麻溜的把尸体抬上车，哎，李崇阳还能干体力活。 小圈儿问关诺：“那你们怎么办？不一起走？”“不了，我还有事要调查。” “那我们走了！” 黎韶研扶着关诺，说：“这件事好复杂。” 关诺点点头，说：“没错，要是简单的话还要我们干嘛？” 黎韶研看关诺辛苦的样子，说：”我去药房拿点纱布，给你简单包扎一下。” 关诺点点头，说：”那麻烦了。” 黎韶研没多久就拿着纱布和药水回来了。 黎韶研蹲下来，把关诺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用双氧水清洗过后，涂上药水，然后缠上纱布，用胶布粘好。 关诺笑说：“动作挺麻利的，以前常做？” “之前惠莹老受伤，我”黎韶研突然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了，便不再说下去。 关诺自然知道惠莹就是黎韶研的前妻，即使关诺早就知道自己也许永远比不上惠莹是有心中的地位，但当惠莹的名字从黎韶研的嘴里冒出来，关诺还是觉得难受。 关诺而是笑说：“没关系，简单处理一下就行了。” 黎韶研把东西收好，给关诺穿上鞋子，扶她站起来。 关诺不再去想那个名字，说道：“我们先去查为什么电梯会突然断电，然后找监控，查清这个死者的相关信息。” 黎韶研点点头，说：“照你说的做。” 关诺一找到院长，就没给他好脸色，问：“刚刚地下电梯坏了，希望您能给我一个交代。” 韩民面露艰难，说：“真不瞒您说，刚刚停电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找人去弄了。” 助理走进来，说：“院长，刚刚总闸跳闸了。” 院长笑了，说：“警官，您也听到了，跳闸了。” 关诺丝毫不放过韩民，说：“我们需要去控制室取证，另外需要查看你们的监控。我还希望知道你们医院截止目前最后一位死者的信息。” 韩民颇为自信的看着关诺，说：“当然可以，请便。” 关诺一瘸一拐的往监控室走去，一进屋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己噼里啪啦的把监控调出来。 黎韶研看着大屏幕，真的奇怪了，地下一层和控制室根本没有监控，这偏偏是公共设施中最重要的两个部份，怎么会没有监控呢？ 关诺问保安：“太平间和电力控制室怎么会没有监控呢？” 保安解释说：“电力控制室一直没有监控，之前监控设备短路，差点把控制室烧了，之后也没按过监控。太平间那个地方也不会有人，按什么监控啊？” 关诺反问道：“太平间那么重要，怎么会没有监控呢，那里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保安艰难地说：“其实我们医院的太平间总是有怪事发生，后来监控坏了，就再也没修过。” 关诺问：“什么怪事？” “还能有什么，肯定是闹鬼喽。太平间经常会有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在里面走动，跟贞子似的，后来我们两个哥们儿想去看看，可是还没进去，我俩在走廊里就晕倒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太平间里面了。其实这不算什么，还有更奇怪的在后面呢！” 第六十五章 迷途错爱 “没几日，我那哥们儿就死了，就是死在了太平间里，而且肚子被掏开了，啥脏器都没有了。 医生说是心梗，可那哥们儿才四十岁出头，身体好着呢，怎么会有心梗呢？我们后来去查监控，监控根本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拍到，这不是鬼是什么？” 黎韶研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半年前吧。” 这事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么吻合，真的是巧合的么？ 关诺给关政打了个电话，说：“这个医院必须彻查，从半年前查起。” 这已经在关政的预料之中了，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我已经把所有监控都发过去了，还要仔细筛查。” 关政说：“好，辛苦了，啥时候回来啊？” 关诺叹口气说：“快了，一会儿就回去。” 关诺在黎韶研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出监控室，黎韶研说：“这事儿套路不少呢。” 关诺晃晃酸痛的脖子说：“对啊，我们还要去把刚刚那个死者的死亡报告拿到手，然后拜访一下主治医师。” 黎韶研看着关诺逗趣的样子，说：“你这样能行吗？怎么不让政爷出面？” 关诺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关政他和小久前阵子以病人的身份来这里走访了，不方便露面。” 黎韶研点点头，说：“你们刑警队这么缺人么？” 关诺说：那当然了，你要不要来刑警队？姐罩着你！” 黎韶研笑了，说：“你可拉倒吧，就你这小身板儿。” 关诺瘪瘪嘴，说：“瞧不起人！” 两个人走进医生的办公室，关诺看着门口的简介牌，是张雄，这人好耳熟。 关诺挣开黎韶研，说：“我自己来，即使腿脚不好，也不能给警察丢脸不是？” 黎韶研没强求，松开关诺，关诺慢慢走进去。那背影，比惠莹更坚毅。 出示警官证，说：“你好，我是市刑警队的关诺，我们希望拿到死者林国强的相关病例和死亡证明。” 张雄愣了一下，说：“好的，我找一下。” 张雄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纸，关诺接过去，说：“谢谢配合。” 关诺和黎韶研出了门，迫不及待的翻开文件，一堆医学术语，看得两个人晕头转向。 黎韶研见关诺看的津津有味儿，问：“你能看懂么？” “当然看不懂了，拿给小圈儿好了。我们的任务圆满完成，走，回局里。” 黎韶研把关诺扶到车上，然后发动车子，说：“你上次说你要参加特警选拔，你现在还有这个想法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 黎韶研说：“没什么，突然想起下个月起我们有为期三个月的特警选拔，就随口问问。” “你希望我去么？” 黎韶研沉寂了一下，说：“主要看你的意愿。” 关诺淡淡的说：“你是希望把我完全塑造成你的妻子。” 黎韶研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路中央，关诺却平静的坐直身子，说：“后面还有车，别挡路！” 黎韶研犹豫一下，慢慢的发动车子，好一会，说：“对不起。” “要是说对不起能够挽救一切过失的话，那法律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黎韶研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黎韶研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惠莹的死一直是自己心中挥不去的阴影，对关诺好也许只是一种弥补。 但是关诺有什么错呢？错在了关诺喜欢黎韶研么？不是，这个世界上一直都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黎韶研没错，关诺更没错，谁都没错。 黎韶研突然说道：“那，你会来么？” “会！一定会！”黎韶研有几分惊讶的看着关诺，关诺看着黎韶研一脸的惊讶，说：“但是我不是为了你。” 即使关诺这样说，黎韶研却依旧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有了一种负罪感。 关诺说：“特警是我打娘胎里就有的梦想，跟你黎韶研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黎韶研又一脚刹车，不过这回没停路中央，而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关诺不满的说：“你怎么有随时刹车的坏毛病？能不能改改？” 黎韶研深吸一口气，说：“我不会说什么的，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关诺就是这种让人分不出来生气还是不生气的人，即使黎韶研有数年的侦查经验，却看不到关诺的心思，或者说就是不敢直视关诺的心。 关诺之所以坦然，不是因为不在意黎韶研的看法，而是不想亲手断送了这份情感。 黎韶研把车子停在公安局的门口，关诺一句话没说，转身下了车。 黎韶研心里乱糟糟的，实在不知道刚刚自己做了什么。 黎韶研把车停好，跟着关诺上了楼，关政在楼下拦住黎韶研，说：“你和关诺怎么了？她怎么受伤了？” 黎韶研挠挠头，说：“这个，我可能惹祸了。” “啊？什么情况？赶紧跟我说说。” 黎韶研只好如实交代，关政都快被黎韶研气死了，说：“你是猪么？那是个女人耶，你有脑子么？关诺不和你闹不代表她不伤心，那是因为她从小就不会发脾气。” 黎韶研眼巴巴的看着关政，说：“那我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别啊，政爷。” 关政问：“你真的喜欢关诺么？” 黎韶研刚要回话，关政打断他，说：“你想好再说，你是觉得关诺和你妻子很像？还是因为你想给小怀一个家庭？还是因为你真的爱关诺？” 黎韶研没了回复的勇气，这是个良心的抉择，即使每一个选项都是情理之中，但是对关诺来说只有一个选项是正解。 关政知道黎韶研必定会犹豫，说道：“你在我面前犹豫就算了，如果当着关诺的面儿，我希望你即使不能给出让关诺高兴的答案，也要尽快说明情况，别让她伤了心。” 关诺站在二楼的平台上，往下望着关政和黎韶研，关诺真的不希望自己会唇语，不然还可以自己欺骗自己，以夺取一时的希望。 第六十六章 追踪器官 但是关政的话关诺知道了，黎韶研的话关诺更清楚了，许久妍拍拍关诺的肩膀，说：“放宽心，会好起来的。” 关诺扑在许久妍的怀里，落了泪。 关诺长这么大，从来没为一个男人哭的如此落魄。 关政叹口气，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傻子，也没有人注定要为你孑然守候，关诺这么做，只是因为她爱你。” 黎韶研沉默了一会，说：“我会控制自己的感情，我会把最好的给她。” 关政点点头，说：“最好是这样。” 黎韶研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地面。关政把文件夹扔给黎韶研，说：“来吧，看看案子。” 关政转过头，把许久妍和关诺叫下来，还有老尤和小圈儿，再叫上李崇阳，几个人围一小桌，开了个小会。 关政听着大家把战果汇报了一遍，说：“这案子基本可以定性，应该就是人体器官贩卖。 周国清和聂龙都接触过是精神病院的医生，他们都有过精神病史，身上又都出现器官丢失的现象。 这里面张雄重复出现，说明他和这些案子肯定有关，但是这么大的医院，要想私自卖掉器官，恐怕不现实，说明它的背后一定有人支持。” “韩民！”关政和许久妍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关政看了一眼许久妍，笑说：“没错，韩民是这个医院的一把手，他一定有渠道，而张雄很有可能只是他的一个手下。所以，我们要从这个张雄查起，揪出证据。” 关诺说道：“我们在电力控制室的扶手上，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物质，已经送到老尤那里了。” 老尤说：“两小时后出结果。” 小圈儿补充说：“最新的那个没有腹腔的尸体我检查过了，结合关诺和黎韶研带回来的信息，我整合了一下，大概可以确定死者身份了。 死者名叫林国强，今年23岁，少年时期因为遭遇家庭变故父母双亡，而且遭受打击，患了精神类疾病，在张雄的治疗下病情也没什么大的波动。 这个尸体缺失的部分比较严重，所以才被黎韶研发现了。胸腔里面什么都没有，器官全部遗失，死者体内有大量的********，和之前检测出来的是同一批次的。所以可以判断是同一个人干的。 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个pp的用法可能和之前不一样。之前的计量会使人产生幻觉，而这个林国强体内的含量，应该是作为麻醉剂使用的。” 许久妍看着那份报告，说：“那这件事就很奇怪了，为什么周国清和聂龙是产生幻觉，拿走部分器官，为什么林国强要拿走全部的器官？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 小圈儿说：“你这算说到点子上了，这三具尸体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周国清有高血压和高血脂，所以大部分的器官并不适合移植。 聂龙呢，他有乙肝，他的器官根本无法移植，而林国强正值壮年，并且没有遗传病，所以他的器官比较适合移植。” 关政说：“那按这么说，就可以确定是器官贩卖了。马上传唤韩民，张雄，还有闫小刚。” 许久妍看着关政，说：“那证据呢？没有证据，怎么抓人？” 关政露出一个笑容，说：“没有证据？我们可以诱供。”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政，关政说：“看我的好戏吧。” 大家纷纷行动起来，许久妍问关政：“那我们先审谁？” “你怎么看？” “闫小刚吧。闫小刚应该是比较老实的人，唬唬他，也许就招了。” 关政点点头，说：“跟我想的一样，但是咱俩不能出面，让李崇阳和小圈儿去审。” “为什么咱俩不能出面？” “因为我们要去把张雄这块硬骨头拿下。” 没一会儿，人都到齐了。当跟着和许久妍走进审讯室的时候，张雄似乎没有多少惊讶，而依旧一脸的淡然。 关政拍拍桌子，说：“张雄，请说一下，你是怎么杀害周国清和聂龙，还有林国强的。” “我没有杀他们。”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再说话。你看，这个是我们在医院拿到的********的支出记录，再进半年中，你拿的计量最大，远远超过了治疗所需，这雨下的部分去哪了？” 张雄理直气壮的说：“医用也是有损耗的，而且每个人的情况不同，用的量也不一样，要是凭这个说我杀人的话未免太草率了吧。” 关政笑了，说：“你想，我们要是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会传唤你么？” 张雄哼笑一声，说：“那你们就拿出证据，不然我是可以保持缄默的。” 关政站起身，走了出去。 李崇阳看着张雄那副嘴脸就来气，关政说：“冷静点，和小圈儿去找闫小刚，逼他招供。” 李崇阳点点头，说：“好。” 关政跟身后的黎韶研，说：“要麻烦你了，率领特警队，严格搜查张雄和韩民的办公室，还有地下室，一定要找到丢失的器官。” “地下室不是已经查过了么？闫小刚的办公室呢？不用查么？” 关政说：“闫小刚为人老实，他绝对不是主谋，应该是受到韩民和张雄的胁迫。地下室是查过了，但是地下一层和二层的交界处查了么？” “地下一层和二层的交界处？你是说会有密室？” 关政点点头，说：“别轻易放弃任何可能，拜托了。” 黎韶研淡笑说：“这不算什么，分内的事。” 关政说：“叫上关诺，她对空间敏感，而且学过密码学，会祝你们一臂之力的。” 黎韶研顿了一下，说：“好！” 黎韶研边走边想该怎么和关诺说，却没看见关诺已经迎面走来。 关诺看着黎韶研一脸的尴尬，说：“你找我？” “额，你哥，额，不是，政爷让我们去医院搜查。” 关诺点点头，说：“那你想什么呢？赶紧走啊！” “你的脚” “没事儿，轻伤不下火线！”关诺的笑脸也许很明媚，却刺痛了黎韶研的心。 黎韶研跟着关诺走出大门，特战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关诺指着那大家伙，说：“你不会让我开吧？” “额，哦，我开，上车吧！” 黎韶研和关诺一起上了车，然后向医院驶过去。 第六十七章 白衣恶魔 老尤把手里的报告拿给关政，说：“可以证实了，和张雄专用的洗手液是一个成分的。” “那就好办了，有了最初步的证据。” 老尤看着审讯室里的许久妍，说：“这姑娘，很像一个人。” “哈哈，又像你哪个朋友？” “切，和你说正经的呢。”关政笑笑，没说话。 关政看着张雄玩弄着手里的硬币，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许久妍刻意的不去看张雄的硬币，而是壮着胆子直视张雄，说：“你不用这样，尽快想想要怎么应付我们才是你的当务之急。” 张雄笑了，说：“许警官，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许久妍有点迷惑的看着张雄，张雄邪魅的笑容有几分瘆人。 “许警官，我是个医生，我每天都在努力的治病救人，每年从我手里康复的病人不计其数，我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呢，你说是么？” 许久妍的目光随着张雄手里旋转的硬币旋转起来，说：“你说得对。” “呵呵，我从医十几年，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病人的事情。一切都是闫小刚的错，是他暗中指使我，让我帮他窃取病重的病人身上可用的器官。这都是他的错，我是被逼的，我也是受害者。” 许久妍随着硬币的旋转越陷越深，头随着张雄的目光上下活动起来。 关政看着许久妍放在桌下的手，微微露出笑容，这丫头，很行嘛！关政跟一边的警员说：“把闫小刚带过来，让他看出好戏。” 张雄试探的问：“你们现在找到嫌疑人了么？可以告诉我么？” 许久妍呆呆的摇摇头，说：“没有，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说明嫌疑人是谁，所以我们希望从闫小刚那里得到线索。” “许警官，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闫小刚和闫小刚再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们一直拖了这么多天，就是因为不知道********的来源，而且我们根本没有找到丢失的器官，不仅如此，周国清手机中的内存卡现在还没有下落。 周国清和聂龙为什么会出现在不同的地点，我们也没有得到线索，因为现场太干净了。” 张雄笑着，说：“很好，你听好了。闫小刚的女儿重病，身体多器官衰竭，他需要器官给女儿进行移植手术，这就是闫小刚开始贩卖人体器官的原因。 而周国清和聂龙，是闫小刚让我对他们用pp，然后催眠他们，让他们出现在不同的地点，而且警察不会找到任何证据。你听懂了么？” 双面玻璃这边的闫小刚听得青筋暴起，关政知道目的达到了，说：“你看看，这就是张雄的真面目。都说你们医生是白衣天使，可是张雄他就是个恶魔啊！他是你的堂兄，但他用你顶罪，你觉得他有把你们的血缘当回事么？” 闫小刚几乎伤心崩溃的说道：“是张雄和韩院长，是他们，他们在和一个地下人体贩卖组织进行秘密交易。 而且他还让我帮她一起，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要把我女儿杀了，我是迫不得已才” 关政叹口气，说：“你何必呢？他不会这么做的。事情再糟糕，也不值得你触犯法律的尊严。” 闫小刚早已泣不成声。 关诺和黎韶研冲进张雄的办公室，绕了很久，根本没有任何的密室。 黎韶研看着关诺，说：“这房间，有异常么？” 关诺转身走进隔壁一个完全相同布局的诊室，说：“这房间没问题，没有密室。” 黎韶研点点头，说：“那好吧，先封了，去地下室。” 关诺摁下地下二层的电梯，说：“地下一层我去过了，没有异常，时间紧迫，先去地下二层！” “好！” 关诺走进地下二层，就是哥仓库，密密麻麻的箱子塞满了楼层，阻碍了关诺的判断。 黎韶研仔细的检查过每一面墙，关诺说：“不是这样的，这里都正常。” “那是怎么回事？” 关诺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到底在哪呢？ 关诺突然脚下一软，差点跌倒。黎韶研赶紧扶着关诺，说：“没事吧？” “没事但是，没错，在脚下！在我们的脚下！” 黎韶研立刻找人搬开那些箱子，关诺环视着箱子的分布，说：“一定是在容易取的位置，应该就在过道的位置，不用搬箱子！” 黎韶研拿出匕首，在地面上划开一个口子，下面是一个小型制冷设备，而那些瓶瓶罐罐，正是丢失的器官！ 许久妍知道时候差不多了，慢慢抬起手，“啪”的一声把硬币按在桌子上，许久妍慢慢露出笑脸，说：“张雄先生，很感谢你告诉我们作案手法。” 张雄惊讶的看着许久妍，说：“你，你你不是” “被你催眠么？不好意思，我想，催眠术应该只是心理战术，不见得对每个人都有效吧？” 张雄恍然大悟，哈哈笑起来：“没想到，栽在了一个丫头手里！我还以为会是关政呢。” “什么意思？” “关政是国内有名的刑侦专家，被他抓到，我很荣幸。不过，是你的话，我也很荣幸！” 许久妍有点急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父亲是很优秀的警察，他的女儿，该有这样的魄力。” “你到底要说什么？” 张雄摇摇头，说：“没什么，这些事都是新闻上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人是我杀的，周国清在我的诊室里偷听到我和一个地下买家的交易，那老头子竟然偷偷的录了音，却不知道怎么用，不小心被我听到了，我能让他活着么？我能么？” “我不能！聂龙就是个流氓，说我们心理医生是骗子，他说我们是人渣！我就用了催眠，让他自己跳下了桥，他活该！就是活该！为什么我们医生要忍受这些，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是白天使么？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许久妍问：“你为什么开始犯案？缺钱么？” “钱？钱是什么？我缺的是尊重。我们是医生，不是任人辱骂的混混！我们医生是在宣誓之后走上这个岗位的，我们应该受到尊重的！” 第六十八章 恋爱很难 “那银针是怎么回事？” “催眠并不会致死，要想灭口，有没有明显的伤害，只能用这种方式。” 张雄交代了所有的犯罪行为，是他和韩民设计闫小刚，把他们非法得来的器官移植给了她女儿，并逼迫闫小刚加入贩卖团伙。 许久妍合上口供记录本，也算松了口气，站起身，走出那间屋子。 关政在走廊一头儿，向许久妍竖起了大拇指，许久妍笑了，走过去，说：“可以结案了。” “你很好！” 许久妍说：“都是跟你学的。” 关政点点头，许久妍好奇的问：“不过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被催眠？” 关政笑说：“催眠是让人进入指定的梦境，处于身心状态完全放松的状态下，做出预料之内的反射动作，但是你在硬币旋转之后，手放在桌下，还在紧紧的握着笔，而且有轻微晃动，说明你还有自己的意识，同时你心里还犹豫这能不能成功。所以我知道你没有被催眠。” 许久妍赞叹道：“果然是关政，厉害！” 关政淡淡的说：“你也可以，只是时间问题。” 许久妍想起张雄的话，说：“你是国家级刑侦专家啊，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关政的目光黯淡下来，说：“这些事重要么？” “不重要么？” “犯罪是永无尽头的，更是没有归路的，只要你一只脚踏上这条路，就会被吸进去，无法挣脱。 一个人一生有过辉煌就有过低谷，无论再怎么优秀，人们永远把你的过失看得比成功更重要。” 许久妍茫然的听着关政的话，说：“你在说什么啊？扯得好远啊！” 关政微微一笑，说：“没什么，走吧，写结案报告。” 关政坐在窗边，看着远方一片辽阔，世界这么大，心却永远跑不出那个日期。 关诺从后面过来，说：“政爷，周国清手机内存卡找到了，和张雄描述的位置一样，数据恢复出来了，但是有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面有密码。” 关政回过神来，又是密码？ 关政问：“能破么？” 关诺笑说：“破了啊已经，但是你一定要old住！” 关政看着关诺一脸的紧张，拿过那个本子，破译的明文跃然纸上：请逮捕我。 关政的悬在半空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这到底是谁？是什么人？这个人到底知道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关政把本子递给关诺，说：“放卷宗里吧，这个谜需要时间来解开。” 关诺点点头，说：“没错。” 关政看着关诺的脚还不太敢动，说：“你和黎韶研怎么样了？” “我们？还那样！”关诺有点苦涩的语气里，是不舍还有失落。 关政笑着安慰她，说：“怕什么，黎韶研不喜欢你，你就不嫁给他，天下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要找就像你哥我这样的，人帅智商高的！” 关诺笑了：“没问题！” 关政点点头，关诺突然说：“对了，哥，过几天有特警选拔，我想去。” 关政问：“你确定吗？” “当然了，这是我一直的愿望，你知道的。” 关政点点头，说：“我尊重你，但是你的身体要悠着点儿，注意安全。” 关诺东西都没拿，就拎了个箱子去了特警队，外人看来是黎韶研把关诺拐跑了，但很少有人知道关诺是被梦想拐跑的。 黎韶研的鹰眼在数百人中一眼就望见了关诺，关诺瘦瘦小小的，作训服在她身上太肥了。 关诺的心不再随着黎韶研而浮动，单纯的为自己的梦想流浪。 只是关诺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自己永远是队伍的最后一个，但总能晋级，甚至留到了最后。 慢慢的，关诺才了解到，这是黎韶研向上级申请，以网络专家的名义破格留下关诺。 关诺也不知道黎韶研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黎韶研越是这样，关诺越觉得希望渺茫。 三个月的时间，却足够改变许多事，关诺更瘦了，而黎韶研瘦得比关诺还厉害。 在特训结束的那一天，关诺倒在了训练场上，黎韶研拨开人群，一把抱起关诺，飞一样的送到了医院。 医生摇摇头，说：“关小姐病得比较重，不仅仅是虚脱那么简单，还有肾功能的轻微衰竭。” 黎韶研焦急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指着化验单，说：“关小姐的体质根本接受不了这么强烈的训练，所以她一直靠使用兴奋类药物死撑着，这些药物会加重肾的负担，才会造成肾功能衰竭。” 黎韶研愣住了，黎韶研从来没想到关诺会变成这样，如果当初拦住她，阻止她参加集训，是不是会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黎韶研问医生：“那她还能不能完全恢复？” 医生艰难地说：“很困难，但是我们会尽力的。” 黎韶研挨着床边坐下来，看着关诺瘦削的脸，这才注意到，关诺是真的很虚弱。 脸像白纸一样，眉头紧皱着，牙齿还在咬着嘴唇，手胡乱的抓着什么。 黎韶研抓住关诺的手，安慰道：“冷静一下，还有我呢！” “别，不要，别过来！别过来” 黎韶研紧紧地攥着关诺的手，说：“还有我呢，有我在，相信我！” “不要，我不要，求你放过我，别杀我” 黎韶研看着关诺额头布满汗珠，用纸巾胡乱的擦擦，安慰说：“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呀，相信我，好不好！” 关诺还在拼命的摇着头：“我不要，我不要” “我知道，人死了就该忘记，但是惠莹不该死的，是她为了救我。这么多年，小怀是我唯一的牵挂，也许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但是我清楚，你是独一无二的。 说句实话，你的性格和为人处世，各个方面都比惠莹优秀，但我不敢辜负你，你应该有更好的爱情，而不应该跟着我担惊受怕的。 特警有多危险，也许你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每一次出任务，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我们随时有可能死去。 如果有一天，我回不来了，那你怎么办呢？我怎么忍心把这个家庭全压在你身上呢？我不能让你把一生都搭进来。” 第六十九章 吾愿如此 关诺安静的听着，泪水一点点流出来，顺着眼角，落到枕头上。 黎韶研伸手轻轻地擦掉关诺的泪水，关诺突然抓住黎韶研的手，哽咽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黎韶研有点惊讶的看着关诺，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赶紧跟我说，要不要去找医生？” 关诺摇摇头，说：“你先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黎韶研有几分苦涩的说：“你不该跟我在一起，你的人生不该承受这么多。” “我不要听这个，如果你喜欢我，我可以帮你照顾小怀，我可以帮你打理家务，我可以帮你侍奉老人，只要你需要，我还可以帮你挡子弹” 黎韶研拦着关诺，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喂！别这么说” 关诺边哭边喊：“那你要我怎么说？你喜欢我你就告诉我，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赶紧摊牌，我不要继续像傻子一样在你身边乱转” “我喜欢你！”黎韶研突然打断关诺的话，关诺惊讶的听着黎韶研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喜欢我。 关诺不叫了，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流的更厉害了！ 黎韶研用手擦掉关诺的泪水，说：“我怎么会让你帮我挡子弹呢？说什么傻话？” 关诺哭着笑了，说：“喜欢我就早说嘛，真是的！” 黎韶研浅笑着，说：“我怕你不愿意，我也不想让你承受你本不该承受的。” “只要我喜欢你，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困难！” 黎韶研笑笑，说：“别哭了，躺下好好休息。” 关诺的目光一刻也不想离开黎韶研，黎韶研看着关诺哭红的脸，说：“以后别犯傻，神经类药物别乱吃。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及时跟我说，别硬撑着。” 关诺点点头，说：“好！” 事情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在好起来。关政听说关诺住了院，都不着急。 许久妍道：“那是你妹妹，怎么都不着急的？” “她住院不是家常便饭么？急什么？要是出大事的话，黎韶研那小子早就来找我了。” 关政在许久妍的胁迫下，还是去了医院看望关诺。 关诺正坐在床上看报纸，许久妍走进来，把果篮放在桌上，说：“你还有看报纸的爱好？” 关诺笑笑，说：“你来啦，纸质报纸更安全嘛，没辐射。” 许久妍笑说：“有道理。你怎么样了？还好么？” 关诺说：“没事儿，就是太累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就好。你哥又不知道去哪遛弯儿去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话音未落，关政已经走了进来。关政倚在墙边，没搭理许久妍，而是对关诺说：“丫头，笑得这么开心，收获爱情啦？”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诺，说：“真的啊？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我们把事情说清楚了。” “那祝贺你啊！”许久妍惊叹的语气说。 许久妍转过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关政用下巴指向花瓶里的花，说：“那花。” 许久妍站起来，看着花瓶里的那支花，说：“这花没有花蕊呀，没想到黎韶研很贴心的嘛！” 关诺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他每天都来送花。” 许久妍调侃地说：“不错嘛，对了，你什么时候出院啊？” “下午，我不喜欢在这里住，想回队里。” 许久妍点点头，说：“也对，那你以后还会回刑警队么？” “当然了，所以我的办公桌还要给我留着哦！” 没呆多久，关政就把许久妍拉走了，说：“一会黎韶研该来了，别耽误人家小两口亲热。” 果不其然，关政和许久妍走了没多久，黎韶研就拿着一支花走进来，关诺老远就闻到芙蓉的香气。 黎韶研特警的制服还没换，就赶来看关诺。关诺看着那朵芙蓉，说：“你很喜欢芙蓉花么？” 黎韶研笑笑，说：“不是，我在花店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而且想找没有花蕊的花比较困难。那天正好店员在卸花，我觉得芙蓉既有香气，寓意也好，花蕊还小，就买回来了。” 关诺拿着那支花，说：“其实，我最喜欢的花就是芙蓉。” 黎韶研笑说：“这么巧？” “芙蓉喜温暖、湿润环境，不耐寒，忌干旱，耐水湿。对土壤要求不高，瘠薄土地亦可生长。我觉得芙蓉和我特别相合。” 黎韶研点点头，说：“像你。” 关诺看着黎韶研，说：“下午，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再住几天。” 关诺开始撒娇了：“我不喜欢住在这里嘛，你就把我送回家吧，好不好？” 黎韶研被缠得没办法，说：“那好吧，回去要记得及时吃药，训练都停下来，听见没？” 关诺的眼角一弯：“好，我听你的。” 到了最后，黎韶研还是没有忍受得住关诺的糖衣炮弹，带着时常晕晕乎乎的关诺回到了特警队。 大家伙一顿调侃，让关诺没想到的是，黎韶研根本没有害羞这种情感，搂着关诺的肩膀，说：“这是你们的嫂子，谁敢惹她，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大伙儿一阵大笑。关诺还是没忍住，坚持和这些壮汉一起，每天五公里。 黎韶研没有阻止关诺，因为关诺在追随她自己的梦想，这个过程，谁都不容践踏。 黎韶研对于关诺几乎是寸步不离，因为黎韶研也不知道，关诺到底哪一刻会倒下去，然后再也醒不过来，就像惠莹那样 关诺每天却嘻嘻哈哈的，看上去没心没肺，可黎韶研知道她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抱着脑袋，疼得晕头转向。 等自己走过去的时候，关诺又变回那张笑脸。黎韶研忍不住，抱住关诺，说：“疼你就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 关诺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没关系，我还ok的。” 黎韶研偷偷去找了医生，这才知道是肾衰竭引起的感染性头疼，医生也没有办法解决，只能开一些止疼药。 因为那些药会造成神经障碍，所以关诺偷偷减少计量，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多在特警队待一阵子。 第七十章 诡异神木 许久妍把画本拍在关政的面前，说：“喂，你毛病这么多，我怎么画啊？” “凶手可不会顾忌你的感受。” 许久妍有一种要疯了的感觉，转身继续画画去。 关政就像挑刺儿似的，老是给许久妍说错误，说：“你能不能走点心啊？” “我怎么没走心啊？你说，这一个人，我已经画了7次了，你还要怎样啊？” 关政好笑的说：“是你追着问我怎么画的，又不是我找你的，你急什么啊？” 许久妍一头撞在桌子上，天啊，自己是怎么想的，会让关政来教自己绘画的？ 关政傲慢的说：“喂，你学不学了？” 许久妍一咬牙，笑着抬起头，说：“学啊，怎么不学啊。但是你能不能说点人话啊，别老挑我毛病。” 关政清清嗓子，说：“那好吧。一副优秀的模拟画像靠的是七分交流，三分刻画，而最常见的情况是，受害者在经历了恐惧、惊吓之后，情绪紧张，反复无常。 这种情况下，很难准确复述当时看到的情况，而且每个人的描述能力、方式也都不一样，更多时候需要揣摩，需要心理疏导，唤起受害者的潜在记忆，这才是画像成败的关键。” “说人话！” 关政有点烦躁的叹口气，说：“现在跟你说了也没用，还是需要实战的。” 许久妍把纸和笔推到一边，无聊的撕画纸，一张张被淘汰掉的画纸，确实与真人不太像。 关政看着满地的废纸屑，调侃地说：“阿尔兹海默征啊？没事撕什么报纸啊？” “滚，你才是阿尔兹海默征呢！” 关政笑笑不说话。 关政依旧每天把吃饭睡觉挑逗许久妍当成消遣的事儿，许久妍也不反感，只是习惯性的骂一句：“混蛋！” 关政却奸笑的说：“谢谢夸奖。” 许久妍看着关政，说：“最近没案子，你是闲着了吧？” 关政摇摇头，透过那扇窗，望向远方，淡淡的说：“不是，没案子是好事，那就意味着这个城市没有人在杀人，或者没有人被杀，这是刑警最开心的了。” 许久妍实在捉摸不透关政的性格，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秒却在忧愁善感。 李崇阳闯进来，说：“有案子了，在澜水公园。” 许久妍和关政对视一眼，立刻爬起来，把勘测箱扔给李崇阳，匆匆往外跑去。 澜水公园是南沂市的一个对外开放的公园，是个老公园了，但是基础设施都是新建的，游客也不少。 这个季节正是菊花遍野的季节，波斯菊、白菊，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菊花，开得到处都是。 关政弯腰穿上鞋套，走进那片草坪。 关政看着脚下的徒弟，没有什么异常，一滴血也没有。 许久妍跟在后面，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血流成河的么？周围怎么一滴血都没有？” “这就是线索啊！” 关政走过去，看着捆在树上的尸体，说：“这怎么这副模样？” 李崇阳摇摇头，说：“我哪知道，来的时候就这样啦，是不是很诡异？” 关政看着那个女人被双臂张开的姿势捆在树上，双手手腕处被钉在身后的那个横木上，长发向下垂着，遮住了脸。 关政上前掀起那些长发，看着那个女人的脸，李崇阳说：“要不要去查查尸源？” “不用查了，通知本市的隆盛集团董事长来认领尸体。” “隆盛集团？”李崇阳惊讶的问，“咱们市的那个大款？” “嗯么，隆盛集团的千金啊，也是执行董事。” 李崇阳点点头，一溜烟的去核实死者身份。 小圈儿说到：“初步尸检表明是谋杀案，手腕处有生活反应，是生前被钉进木板里的，她的身上有很多挣扎痕迹，应该是和凶手打斗的时候造成的。 身上多处刀伤，尤其是胸口，连着13刀，刀刀致命，死者是否被侵犯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关政点点头，说：“在附近寻找死者的车辆或者是随身物品，排除劫杀的可能。” 许久妍边记下来，边说：“还应该查血迹和凶器。” 关政有点惊讶的看着许久妍，说：“你今天不错嘛。” 许久妍笑笑：“我是会长大的啊！” 关政点点头，说：“走，跟你去查血迹。” “那凶器呢？” 关政边走边说：“这个案子出血量很大，从创面来看，应该是细长的那种刀。从凶手的杀人手法来看，他选择了先伤害后夺命，说明了什么？” “他想折磨死者，或者他想从死者的口中得到什么信息。” 关政点点头：“那为什么连插数刀？明明一刀就可以致命的。” “因为凶手的愤怒压抑不住了。”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要把死者钉在十字架上？” “这，会不会因为出于某种仪式？” 关政解释说：“十字架是一种古代处以死刑的刑具，是一种死刑的处决方式。特别流行于波斯帝国、大马士革王国、犹大王国、以色列王国、迦太基和古罗马等地。 通常用以处死叛逆者、异教徒、奴隶和没有公民权的人。在当时的社会，这种处分是一种忌讳。 由于消耗的资源很大，因此一年通常只会处分数人。而且除非是极度重犯，否则并不会采用这种刑罚。 在西方文学中，一般用十字架比喻苦难。今天，十字架是基督教的信仰标记，不再是痛苦耻辱的象征。 天主教徒和东正教徒在胸前画十字或佩带十字架以坚定信仰、作洁净之用或以纪念耶稣为拯救全人类的死亡。可见，这不单单是仪式，而是一种惩罚。” “所以你说要排除劫杀的可能，难道这是仇杀？” 关政摇摇头，说：“现在还说不好，还需要证据支持，等阳子的调查吧。”关政在尸体附近走了一圈，血液滴进草坪里，根本无法判断凶手作案后的逃跑方向。 许久妍失望的说：“还以为能找到凶手逃跑的方向呢，看来是白费了。”关政却不死心，没有人能够再这么多血中滴血不沾，难道凶手会飞么？ 第七十一章 富豪的苦 李崇阳没多久就跑回来了，说：“你说对了，的确是隆盛集团的千金。死者名叫龙怜爱，今年29岁，未婚，是隆盛集团的执行董事。” 关政点点头，说：“去查监控，附近所有监控我都要。” “啊？多久的？” 许久妍抢在关政前面，说：“小圈儿姐说是死亡时间大概十二个小时之前，当然是从昨晚九点到今早的了啊！” 李崇阳惊讶看看许久妍，又看看关政，关政说：“听见了还不快去？” 李崇阳一脸茫然的挠挠头，去找监控去了。 关政继续说道：“给凶手画个像，画好了拿给我看。” “你让我去我就去啊？”许久妍还沉浸在早上的不愉快中，便不禁和关政唱起反调儿。 关政站起来，看着正在弯腰找血迹的许久妍，说：“你是上帝派来折磨我的么？” “不是，你上辈子欠我的。” 关政浅笑，说：“你脸咋那么大呢？” 许久妍撇撇嘴，不说话，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许久妍累得气喘吁吁，关政却悠闲地坐在公园一边的椅子上，说：“不用找了，不会有痕迹的。” “你说什么？” “凶手如果是为了惩罚死者，那么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纠纷。两个这样关系的人，一定是恨之入骨的。 凶手选择十分奇特的刑具，足以表明这种恨已经趋近无限大，对于凶手来说，死者的一切都是肮脏的，这也是选用十字架对死者进行教化的原因。” 许久妍还是觉得这个凶手就在死者的身边似的，关政看着许久妍若有所思的样子，说：“你在想，会不会是熟人作案？” 许久妍一脸不乐意的看着关政，说：“我好不容易脑袋灵光一次，又被你抢了先。” 关政轻轻“恩”了一声，许久妍追问：“到底对不对啊？” 关政脱口而出：“我不知道啊。” 许久妍有几分丧气的说：“切，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关政说：“那你就知道我下一句要说什么了啊！” “你会说，等找到证据再说话。” 关政笑笑说：“你这么聪明有点不习惯了。” 许久妍自豪的说：“那是！本姑娘好歹也是高材生啊！” 关政说道：“这个应该是我对你的培训效果好吧？” “不要脸！” 关政说：“走吧，去看看老龙头儿！” “老龙头儿？” “龙海是我父亲的朋友，两家关系比较好，龙怜爱也是一起长大的小妹妹，所以我出面对于老龙头的心理上来说也有几分宽慰。” 许久妍点点头，心里闷闷的，这男人的女人缘怎么这么好？到处拈花惹草，就不是什么好人。 关政推推满脸怨气的许久妍，说：“喂，我可是个专一的男人。” 许久妍真的像钻进地缝里去，这个男人怎么跟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什么都知道，真的丢死人了。 许久妍不去看关政，可关政却把许久妍这个小心思抓得更牢了。 关政到了龙海的别墅，竟觉得如此死静。 龙海一看见关政几乎整个人都虚脱了，关政赶紧扶起瘫软在沙发上的龙海，说：“龙伯伯，振作一点儿，龙怜爱的案子我们在查了。” 龙海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怜爱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孩子了，她性格倔强，志向高远，我觉得，我们隆盛集团有了她，就能一直走下去。却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关政没有直接询问关于龙怜爱的事情，而是选择避开敏感话题，对龙海的心理进行疏导和暗示。 关政安抚着龙海，说：“龙伯伯，最近生意怎么样了？” 龙海擦擦泪水，说：“还行吧，现在的生意不好做，房子卖不出去，产品销量也不好，勉强收支平衡吧。” 关政点点头，说：“隆盛是大企业，这点小事算什么，是吧？” 龙海点点头，关政紧接着问：“龙怜爱最近在跟什么生意啊？” 龙海说：“她最近在弄城郊的一片瓦房区，想在那里重新建设高档别墅区。” 关政点点头，说：“和那群人打交道可不容易啊，龙怜爱有没有和那些人发生争执？” 海的脸色一变，淡淡的说：“没有。” 关政知道龙海隐藏了实情，可又不忍心追问，只好就此作罢。 关政告别之后，就和许久妍出了龙家别墅。 关政打开车门，说：“走，到城郊的瓦房区看看。” 许久妍应了一声：“好。”车子慢慢靠近那片瓦房区，红色的拆字满街小巷，挖掘机推倒的房子支离破碎，碎石遍地。 关政扶着许久妍，穿过那堆碎石，到了拆迁处的临时办公点。几个小伙子正坐在桌子前清点搬迁合同。 关政和许久妍走进去，迎门的小伙子站起来，说：“你好，有什么能帮您的？” 关政把证件掏出来，那小伙子没什么表情，反倒是旁边几个男子惊慌起来。关政问：“我们想了解这片瓦房区拆迁的情况。” 小伙子说：“我叫刘忻，是这里拆迁队的负责人。经理还没回来，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关政点点头，说：“你好，我们想了解一下这片瓦房区的情况。” “好的，这片瓦房区是隆盛房地产开发的，想利用这块地皮进行别墅区的建设。因为这里的住户多数有小块的地，所以我们的工作很难进行。” 关政问：“那么，龙怜爱小姐有没有和当地的住户发生冲突？” 刘忻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们这一行本来就是要应对各种各样的纠纷，有纠纷是必不可免的。” 关政笑笑，说：“刘先生，我是问具体的情况，您就直说吧。” 刘忻笑了一下，说：“您是警察，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商人是不太喜欢和警察打交道的，但是既然您今天来找我了我就直说了。 龙怜爱总经理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她的作风我们都不太喜欢，她和住户起争执也是平常的事情，我们都习惯了。” “那有没有什么格外严重的情况？比如是动手动刀的样子？” “这个，我不太清楚。” 第七十二章 拆迁纠纷 一边的一个小伙子插嘴说：“刘队长，还记得上回东头儿的那个老朱家么？那家的儿子不是说要龙家不得好死么，还说要杀了龙总。” 刘忻想起来，说：“对啊，是有那么一家，但是最后还是签了字的。” 关政说：“能带我去看看这家么？” 刘忻翻翻文件袋，说：“正好，他们还暂时居住在这里，走，咱们去看看。” 刘忻在前面领路，说：“你还真是运气好，他们明天就要空出房子，我们就要收钥匙了。你们要是明天来，可就不好找了。” 关政看着身后的许久妍磕磕绊绊的，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当警察的？明天回去练空手道！”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说：“是你要我来的，怪我喽？” 刘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施工队也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一顿乱挖，也没留个路什么的。” 关政道：“没事儿。” 一番波折之后，三个人来到了朱家。刘忻指着那个破房子，说：“这就是朱家。” 关政打量着那个房子，说：“这个房子给了多少动迁款啊？” “四十七万。” 关政点点头，说：“给的不多嘛。” 刘忻说：“本来是五十万的，后来龙总说房子太破，而且有重新利用价值的窗户什么的，老朱头都给拆去卖了，钱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其实啊，根本没有三万的差值，但是龙总这个人还是比较情绪化的，再说生意是人家的，我们又能说什么呢？” 关政点点头，说：“那是。” 关政和许久妍跟在刘忻的身后走进去，朱大爷坐在院子里，仿佛在叹着气。 刘忻冲他喊：“朱大伯啊，在门口坐着干嘛啊？怎么不回屋子？” 朱大爷好像有点不待见刘忻，说：“哼，明天就要搬走了，这还算屋子么？” 刘忻却不急，把手里的文件夹扔在一边，上前把朱大爷送进屋子里。朱大爷坐在炕沿儿上。看着关政和许久妍，不怀好气的说：“这又是谁啊？” 刘忻笑笑，说：“是警察，他们想来了解一下关于龙总的事情。” “龙总？就那个丫头片子？那个姑娘真的是太刁钻了，肯定嫁不出去的啊！” 关政笑笑，说：“您对龙总好像很有看法啊？” “呵，那姑娘一句话，我就少了三万块，真的是！” 关政装作不知道，说：“那您拿了多少钱啊？” “四十来万，我们家都是农民，儿子还在工地，我们能有多少钱啊？三万啊，我们一年的生活费啊！” 关政点点头，说：“您老知足吧，四十来万，够您生活一阵子的。搬上楼房之后，您住的能更舒服是吧？” “哼，住了楼房花销更大，有什么好？” 关政笑笑，没说话。 朱大爷说：“哎，人家的钱，我们也没有办法。” 关政说：“龙怜爱死了。” 朱大爷似乎很惊讶，转而露出笑容，哼笑一声，说：“死了好，这样的女人，早晚的事儿。” 关政看看许久妍，许久妍开口问：“大爷，昨天晚上您在哪啊？” “你们怀疑我杀了他？” 许久妍笑笑，说：“哪能啊，您这么大岁数，怎么会啊？” 朱大爷好像舒了一口气似的，说：“我在隔壁老王家打扑克，一直到半夜才回来。” 许久妍点点头，说：“谢谢啊！” 关政和许久妍没站多久，就离开了。 出了门，许久妍问：“你怎么不问问他儿子有没有不在场证明呢？” 关政道：“还记得人肉的那个案子么？儿子主动给养父顶罪，更何况这是亲父子，不在场证明只能我们自己去找。”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觉得他儿子有可能么？” 关政说：“不好说，我连他儿子还没见过呢，不过他家墙上有很多奖状，应该是他儿子的，看来是个好学生，但是奖状到高中之后就没有了，看日期是07年，大概也就是今年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他们家没有女性用品，说明他老伴死得早，他儿子还没有媳妇。曾经的好学生如今却在工地，根据刘忻的说法，他儿子脾气又暴躁，这是典型的报复社会，如果要想杀了龙怜爱，一点也不稀奇。” 许久妍说：“那我们先去看看这个朱宇吧。” 关政和许久妍一起去了朱宇所在的建筑工地，正好撞见朱宇在和工友吵架。 关政怕两人动起手来，赶紧走过去，亮出证件，说：“警察，谁是朱宇？” 一个强壮的男子说：“我是。警察同志，找我有事？” 关政说：“有些关于龙怜爱小姐的事情，想找你了解。” 朱宇不以为意的说：“她的事找我有用吗？我们又不熟。” 关政问：“昨晚你在哪？” 朱宇说：“昨晚我和几个哥们在宿舍喝酒。” “喝到几点？” “我也不记得了，后来都醉了。” 关政有点无奈，这样的不在场证明根本无效。 朱宇好奇地问：“龙怜爱怎么了？”关政故作遗憾的说：“她死了。” “死了？死了好，活该。” “但是有人说，你曾经扬言要杀了龙怜爱。” 朱宇哼笑一声，说：“我要是想杀她我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今天？” 朱宇的反应和朱大爷儿基本相同，关政和许久妍没有多逗留就离开了工地。 关政边走边问：“朱宇的作案概率有多大？” 许久妍摇摇头，说：“一半一半吧，毕竟他没有不在场证明。” 关政说：“朱宇为人直爽，大大咧咧，很容易被激怒，的确属于容易犯罪的性格，但是我说过，现场根本找不到多余的血迹，说明凶手是个很细心谨慎的人，朱宇做不到。” 许久妍说：“可是不在场证明和作案时间没有弄明白，就不能说他不是凶手。” 关政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所以我们需要证据。” 许久妍早已经习惯了关政的独特执着，说：“走吧，回局里看看老尤他们那边有什么线索吧。” “又聪明了你！” “去你的，姑娘我本来就很聪明！” 第七十三章 伪娘画像 小圈儿把尸检报告扔给关政，关政看了几眼，说：“够惨的啊，13刀，只有最后一刀致命。” 小圈儿摊摊手，说：“这世道啊，还真是挺吓人的，女人也下得去手啊！” “哎，人都死了不是？还说什么？”老尤走进来，把法证检验报告放在桌子上，说：“人都死了，尊重一下好不好，生前怎么样也不容置议论。” 大家伙迷糊的看着老尤，关政笑问：“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 老尤坐下来，说：“今天早上我看中国警察的微信，又有一个警察牺牲了，但是因为证据佐证不足，自然就没有评不了烈士。评不了也就算了，网上甚至还有网友在侮辱这个警察，你说说，这什么社会啊？” 关政一下子安静了，许继不也是这样么？许继在拘留所里含冤而死，直到死的那天也是背着一个黑警的名声啊！ 许久妍推推关政，说：“又发呆！” 关政站起身走到窗边，眼前闪来闪去，全是许继的面孔。许继那一身特警制服，凛冽的眼神，还有无数的奖章和功勋。一切都毁在了自己的手里，没错，都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关政慢慢合上眼睛，放空一切，慢慢向前倒下去。“喂！”许久妍跑上前去，拦住要从窗口掉出去的关政。 关政猛然的睁开眼睛，愣了一下，笑着说：“你真以为我会掉下去？” 许久妍在关政的怀里慢慢红了脸，说：“切！摔死最好！”许久妍小跑的逃出来，走到桌边，继续看着电脑里的龙怜爱的生活照。 小蛮腰，红嘴唇，真是个妖精！关政转过身，看着许久妍用愤恨的眼神看着龙怜爱的身材，说：“怎么样？性感吧？” 许久妍不以为然地说：“切，谁稀罕！” 关政笑了，说：“龙怜爱虽然从小就争强好胜，但是人并不坏，朋友不少，但真心的没有几个。龙伯伯对龙怜爱也是呵护有加，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这么年轻就死了，真的可惜了。” 许久妍听关政说龙怜爱的事，说：“切，你怎么不娶她啊？” “吃醋了？” 许久妍翻个白眼，不说什么，继续看着那照片，果然是个妖精，是挺漂亮的但是，这照片，有什么不对劲的？ 关政站起身，说：“不用看了，她身上少了首饰。” “首饰？” “龙怜爱从小喜欢打扮，家里的名贵首饰也不少，出门就一定会带的，但是尸体上却没有首饰。” 许久妍问：“是凶手拿走了。” “不对，凶手没有容许自己沾到死者的血，说明他对死者是绝对的厌恶，他根本不会动这些首饰。这些首饰一眼就能看到是名牌的. 有不少凶手杀人之后仍然会拿走这些东西，作为杀人之后自己内心的补偿。但是，这是个绝对的仇杀，他对于死者的一切都是厌恶的，他根本不会在意这点钱。” 许久妍拄着下巴，说：“那这东西去哪了，好烧脑！” “这就烧脑了？当然是扔了。” “扔了？干嘛扔了？” “讨厌呗。要么是不在意这个钱，要么是讨厌这个钱呗。” “这世界上还有讨厌钱的人么？” “当然有。对于凶手来说，龙怜爱的腰缠万贯是最令人讨厌的，凶手正是这样，以此为动机杀了龙怜爱。” 许久妍指着那张十字架一样的照片，说：“为什么你不说他是基督教徒呢？他的杀人手法是十分独特的，他把死者钉在十字架上，是希望死者能得到净化，这不是很符合基督教徒的身份么？” 关政摇摇头，说：“不是这样简单的，难道你能说穿着警服的就一定是警察么？” 许久妍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死者和凶手是有金钱纠纷么？”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 “那这样的范围也很大啊！” 关政摆摆手，说：“不是这样的，如果你是她的生意伙伴，你是绝对不会杀她的。因为你知道商业往来根本不可能每一次都成功的，相对于杀了她，你会选择在生意场上翻身。” 许久妍说：“那就是说，凶手不是她的生意伙伴。” “恩。”关政点点头。 许久妍皱着眉毛，问：“可是还有别的么？” “所谓民事纠纷，是指平等主体之间发生的，以民事权利义务为内容的社会纠纷，是处理平等主体间人身关系和财产关系的法律规范的总和. 所以所有违反这一概念的行为就会引起民事纠纷。民事纠纷分为两大内容:一类是财产关系方面的民事纠纷，另一类是人身关系的民事纠纷。 经济纠纷有两大类，一是经济合同纠纷。如买卖合同纠纷，借款合同纠纷，承揽合同纠纷，建设工程合同纠纷、技术合同纠纷等;一是经济侵权纠纷。 如知识产权侵权纠纷、所有权侵权纠纷、经营权侵权纠纷等。在市场经济中，合同是平等的市场主体间确立交易关系，共同实施交易行为，追求和实现经济目的的法定和普遍的形式，因此，合同纠纷是经济纠纷的主要部分。 换句话说，经济纠纷的涉案数额巨大，但是民事纠纷的涉案数额不会太大，却往往会造成比经济纠纷更严重的社会影响。” 许久妍听得都快睡了，说：“我是法学系的高材生，这点常识我能不懂么？说点关键的行不？” 关政坐下来，说：“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凶手一定不是商人，应该是家境不太宽裕的中下层人民。” “净显摆，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关政把纸和笔推过去，说：“画个像。” 许久妍拉过纸和笔，问：“男的女的？” “能把一个身高165公分的女性活活顶在木头上，你说是男的还是女的？” “好吧，男的。身高呢？” 关政微眯着眼睛，盯着天棚，说：“身高170到180公分之间。年龄在25到35岁之间，眼睛不是特别大，眉形很平和。鼻梁不是太高，嘴巴，也不是太大，但是经常用微笑示人。” 许久妍一脸嫌弃的说：“这是男人么？怎么这么娘？” 第七十四章 心理追踪 “怎么就娘了？这是个纯爷们儿好么？这要是和凶手不一样只能说明你水平不行。” “你看看啊，眉清目秀的，头发要再长点，这就是一闺女啊！” 关政指着画纸，说：“棱角分明点儿，眼睛不对，情感不对，这是杀人凶手啊，眼神好歹复杂点。” “这还是人？这么挫啊？” “你信不信这个画像和凶手有八成像？敢不敢赌一个？”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说：“谁跟你赌？”赌一次输一次，谁还敢和他赌？ 关政笑笑，没说话。 李崇阳一路小跑的回来，说：“情况紧急啊，我刚刚查到一件大事儿！” 许久妍道：“什么事？赶紧说。” “这个龙怜爱并不是个清白的商人，她的手上有人命。” 关政抿了口茶，说：“是不是民事纠纷？” “你怎么知道？” 许久妍瞅了关政一眼，说：“阳子别搭理他，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隆盛集团在两年前曾经开发过一个l区就在那次策划的最后几天，有一个钉子户坚决不搬走。龙怜爱让人开着挖掘机，一下子把房子给拆了，那家的老人当场就死了。” 关政问：“这个钉子户为什么不搬走呢？给的钱太少了么？” “别提了，你们知道么？龙怜爱为什么要强拆呢？” 关政和许久妍等着李崇阳继续往下说：“就为了5500块钱！” 许久妍有点惊讶，说：“就这么点钱？就要杀了一个人？” 李崇阳点点头说：“所以说啊，有钱人的世界比我们更在乎钱呢。其实啊，当时搬迁合同上写得是一套100平米的房子，还有五万块钱的装修费，其实挺好的. 但是这家的儿子在上大学，想先拿出5500块钱给儿子交学费，但是龙怜爱坚决按合同办事，要求搬走之后再给钱，还以有棵果树死亡为借口，反而减少了5500块的赔偿款，所以两房齐了冲突，就动手了。” 关政问：“这件事没有报告公安机关么？” “没有，好像是用钱压下来了。” 许久妍撇撇嘴，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果然没错。”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目光朝自己飘过来，连忙说：“你看我干吗？又不是我干的！” 李崇阳说：“这世道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一条人命，还不如一棵价值5500块钱的树。” 关政突然问：“这个死者的儿子找到了么？” “这个人你应该见过的。” “刘忻？”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政，说：“臭显摆！” 关政站起身，说：“走，去找刘忻。” 关政和许久妍立刻赶到拆迁处，工作人员却说刘忻已经走了。 关政心中暗叫不好，说：“赶紧给李崇阳打电话。” 许久妍赶紧打给了李崇阳，说：“刘忻不见了，你敢查一下他的位置，全城搜捕刘忻。还有当年案件的相关人员名单，赶紧发过来。咱们兵分两路，逐个走访。” 关政饶有趣味的看着许久妍，说：“不错嘛，智商上线了啊。” 关政手机想了起来，两个人围在一起，看着那份名单。 关政转过头，问：“你们经理是不是叫包林峰？” “对啊。” 许久妍看着关政，说：“这个不会是刘忻的下一个目标吧。” 关政紧接着问：“你们经理多久没上班了？” “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也没请假。” 许久妍问：“现在怎么办？” “这个经理不用找了，让小圈儿和老尤去看看，基本已经死了，我们先去找其他的活着的人。” 关政和许久妍立刻按着名单去寻找那些可能的目标。 许久妍和关政一样着急，许久妍说到：“你说刘忻会顶风作案么？”关政想了一下，说：“三成，他只有三成的可能会顶风作案。” “那我们怎么还要去找这些人呢，先去抓凶手会不会更有效？” 关政说：“警察的职责的确是要抓凶手，但是保护这些人的生命会更关键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有道理。” 关政和许久妍到了会计孙骁骁的家里，孙骁骁正一脸不乐意的看着关政，说：“你们是谁啊？” 关政出示了证件，说：“我们是市刑警大队的，嫌疑人的目标中有你的名字，希望你积极配合，一会会有警员来” “你先打住啊，我好好的，怎么会有人来杀我？”孙骁骁毫不客气的打断关政的话。 关政知道情况紧急，只好如实说：“两年前l区开发，出过命案，到底怎么回事你应该清楚。” 孙骁骁的脸色瞬间变了，说：“当年是出过命案，但是和我没关系啊，是龙总下的令啊！” 关政说：“这些事希望您回警局再说，建议您先去邻居家待一会，我们警员马上就到，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关政匆匆和许久妍连跑了好几个地方，折腾了好久，可关政仍然精力旺盛。在挖掘机的驾驶员胡天启家楼下，许久妍累得不行，说：“你要上自己上吧，九楼啊，还没有电梯，我可爬不上去。” 关政没强求，说：“那在这等我。” 关政独自一人爬上去，胡天启家的房门虚掩着，关政立刻紧张起来，拔出枪，轻轻拨开房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关政知道，没有尸体，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但是如果是被凶手抓走囚禁呢？胡天启还有多久的生命呢？关政跑下楼，说：“叫阳子来勘察现场，我怀疑胡天启被绑架了。” 许久妍刚要打电话，李崇阳的电话已经先一步打过来了：“出事了，经理助手叶青死了。” 关政和许久妍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许久妍说：“胡天启也不见了。你让老尤和小圈儿去叶青那里，你带人来胡天启家，我还要胡天启的具体资料。” 关政微低着头，心里没底，刘忻到底在哪，胡天启到底怎么样了，一切都是未知。 许久妍问：“现在怎么办？” “先勘察胡天启家，看会不会留下线索。” 第七十五章 讨厌小三 关政和许久妍在楼下呆了一会儿，一辆车在关政的面前停下，车上走下来一个男子，即使戴着墨镜，可依旧能看出来这个男人长得很俊俏，温文尔雅的西装革履，让人觉得整齐的有点别扭。 关政打量着那个人，许久妍问：“这个人你认识么？” 关政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但你应该认识。” 关政和许久妍在楼下呆了一会儿，一辆车在关政的面前停下，车上走下来一个男子，即使戴着墨镜，可依旧能看出来这个男人长得很俊俏，温文尔雅的西装革履，让人觉得整齐的有点别扭。 关政打量着那个人，许久妍问：“这个人你认识么？” 关政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但你应该认识。” “我？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他认识我？” 关政看着那人的脚尖儿，说：“他戴着墨镜，不容易看到他的想法，但是整个脚都朝向你，说明他觉得和你很熟，所以他认识你。” 那男子笑笑，说：“果然是政爷，名不虚传。” 关政本能的不喜欢这个人，轻轻的握了一下手，就放开了。 许久妍有几分惊讶：“啊？这么说你真的认识我？” 那男子摘下眼镜，许久妍仔细打量一番，说：“馒头！贾振凯？” 那男子笑笑，说：“对啊，就是我啊。” 许久妍一个拥抱扑过去，说：“好几年没见了，想死我了，身材很好嘛，不像馒头了。真巧，站在路边也能碰见啊。” 关政插过来，说：“不是巧，是必然事件。他的上衣口袋里还有白手套，副驾驶的座位上有勘察箱，他是新来的痕迹专家。” 许久妍看着贾振凯，说：“真的啊？” 贾振凯点点头，说：“政爷真的很神。” 许久妍说：“你高考时候报的不是警校吧？” “你报的不也不是警校么？” 许久妍笑笑，说：“那是，人生这个事谁说的准呢？” 贾振凯说：“我是学生物检验的，后来考研的时候偏向了生化检验，一点点就帮警局做点工作。” 许久妍点点头。两个人没有多聊，一起去了胡天启家。 三个人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竟没有一丝可疑的地方，贾振凯在屋里走了几圈，说：“没有财务损失，不是为了钱，应该是只劫了一个人。” “为什么是一个人？” 关政插一嘴，说：“胡天启今年四十六了，他肯定是有家庭的人，而且从摆设来看，他有一个女儿，还在上高中。”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也不见得他妻子和女儿一定安全吧？” “看那儿！”关政和贾振凯一起指向门口。 贾振凯有几分尴尬，不再说话。 关政解释说：“他老婆和女儿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带着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走进来。 女人在门口的警戒线前顿了一下，关政又走过去，说：“你是胡太太吧？我是南沂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关政。您的丈夫胡天启疑似失踪，我们想了解情况。” 女人点点头，说：“好，我先把我女儿送回她奶奶家吧！” 关政知道胡太太的心思，说：“好的，安全起见，我会派警车护送的。” 小姑娘看看关政，又看看胡太太，没有问什么，而是乖乖的上了警车。 许久妍用女性的独特光辉，把胡太太扶到椅子上，说：“我们想知道一些关于你丈夫的情况。” 胡太太点点头，说：“我早就说，不要干没良心的事情，他偏偏不听。” “是不是因为那个老城区开发的事情？” 胡太太有点惊讶，转而有仿佛恍然大悟，说：“也对，这是一条命啊，怎么会瞒得住呢？” 关政问：“麻烦您和我们详细说说。”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当年老城区的事跟老胡也没什么关系，老胡就是个打工的。” 关政点点头，说：“那你们最近有没有收到恐吓？” “有！”胡太太的回答肯定而迅速。 “具体什么情况？” “前几天，我在家里收到一个没有署名的快件，女儿说会不会是炸弹。我笑说又不是演电视剧，哪来那么多炸弹。我就随手给拆开了，里面是好多的死老鼠，而且是内脏都出来的那种。里面还附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血债血偿。” 贾振凯追问道：“这东西还在么？” 胡太太摇摇头，说：“已经扔了，那种东西，怎么敢放在家里呢？而且老胡也怕不打自招，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有老胡的过失。” 三个人把胡天启的家查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的线索，关政只好说：“先回去吧，这里没什么线索了。” 许久妍和贾振凯点点头，一起离开了胡天启的家。 警局里依旧忙忙碌碌，信息技术的那帮人还在忙着寻找刘忻的位置，许久妍还在修改画像，贾振凯去给老尤打下手，就剩下关政一个人最闲。 许久妍看着关政迷迷糊糊的又要睡着了，推推关政，说：“胡天启还没有下落呢，你还有心思睡觉？” “难道病人死了医生还要陪葬么？” 关政一句话噎的许久妍无言以对。关政笑笑，说：“这种事急不得。” 许久妍瞪着大眼睛，问：“你是不是有线索了？” “刘忻会离开南沂市么？” 许久妍的回答很肯定，说：“九成不会。他一定知道，现在的火车站和机场都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而且他手上还有一个活人，他对于胡天启是极度的愤恨，不会放过折磨他的机会。” 关政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所以今晚之前，要是阳子他们找不到刘忻就不找了。” “啊？就不找了？你有没有责任心啊，胡天启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你就不找了？” 关政抿了口茶，说：“我还没说完呢。要是今晚之前还找不到，咱们就去老城区那里碰碰运气吧。” “你确定能找到么？” 关政摇摇头，说：“不确定，但是那里是他父亲去世的地方，对于刘忻来说一定含有特殊的含义。” 许久妍点点头，说：“有道理。” 关政起身，说：“走，去信息监控中心。” 许久妍和关政一起去了信息监控中心，一进屋子，数十个显示器都快闪瞎了眼睛。 李崇阳说：“政爷，你可总算来了，我都要看瞎了，实在太多了。” “找时间请你吃羊肝，明目。先说怎么样了？” “没有任何的踪迹，刘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七十六章 树林追踪 关政拍拍李崇阳的肩膀，说：“不用查了，叫上特警，去老城区李崇阳点点头，说：“好，我马上通知。” 关政心里也是很忐忑的，相比较而言，只是刘忻在老城区的概率比较大，如果一旦猜测错误，很有可能耽误救援时间，到那时关政没得选，只能放手一搏。 关政正往外走，接待室里的人围在一起，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孙骁骁站起身，走过去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关政说：“很抱歉，除非我们抓到刘忻，否则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呆在这里吧。” 孙骁骁问：“那，老胡呢？” “胡天启现在还是下落不明的，我们还在努力。” 关政安抚了几句，就出了门。 关政和许久妍一起去了老城区刚刚建起的几个楼房格外的扎眼。还在建设中的老城区如同闹市一般，脏乱不堪。 关政把车停在一边，和许久妍拿着刘忻照片在街区里走访。走了几圈，也没有人见过刘忻。 这个人真的不见了么？难道刘忻会飞么？ 许久妍又耍起赖皮，蹲在街角不挪窝儿。关政好笑的看着许久妍，说：“怎么了？” 许久妍一脸委屈的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饿了。” 关政打量了一番四周，把许久妍拉到了一个路边摊儿，点了两碗牛肉面。 许久妍边等面，边嘟囔：“我已经好久没吃过饭了，都是被你压榨的。” 关政笑了，说：“怎么跟我虐待你似的？” “本来就是！” 关政笑笑，说：“那你使劲吃，我买单！” “你买单？就这么一个大碗面啊？抠死算了！” “我一直就很抠啊。能请你就不错了。”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说：“姐不和你计较！” 关政笑笑，继续环顾着四周。 老板娘把面条拿过来，说：“来，热乎的赶紧吃啊！还有一碗，马上就来。” 关政把面条推给许久妍，许久妍说：“你先吃吧！” “不用，我不饿，你先吃吧。” 许久妍也没客气，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吃相，不是丑，反而有几分可爱。 许久妍看关政一直看着自己，搞得怪不好意思的。许久妍问：“看我干吗？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 “那你在看什么呢？” 关政笑笑不说话。 老板娘把另一碗面条端上来，说：“小伙子，这是你的！”“谢谢。” 关政伸手揽过大碗，吃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见底了。 许久妍使了好大的劲儿，才吃了大半碗。 许久妍捂着肚子，说：“哎吆，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关政喝了口水，没说话，继续玩味的看着许久妍。 许久妍拿着镜子看看妆容，没乱啊，那关政在看什么？ 许久妍看着镜子中自己身后的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不好，是刘忻。 许久妍刚要提醒关政，关政已经先一步窜了出去。 许久妍也没有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关政和刘忻一前一后在人群中穿梭，关政喊：“站住！别跑！” 任关政怎么喊，刘忻也不回头。 人潮拥挤的小巷子，让关政很难施展身手。刘忻专往人多的地方走，而关政也在穷追不舍。 许久妍在后面一步没落下，紧紧的跟着两个人。 刘忻一阵小跑，钻进了一片树林里。关政想都没想，赶紧走了进去。 绕了没一会，刘忻就失去了踪影。 关政懊恼的往回走，突然想起许久妍应该在身后的，怎么没了影子？ 关政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直没看见许久妍的影子。关政立刻给许久妍打了电话，怎么没人接呢？ 关政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关政心里“咯噔”一声，不会真丢了吧？ 关政立刻打给了李崇阳，说：“小久走丢了，赶紧把特警叫来，进山搜查。” “不是，一大活人怎么就丢了呢？” “他丫的费什么话，赶紧过来！” 李崇阳很快就跟关诺和黎韶研到了老城区关诺赶紧问：“小久怎么会丢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关政挠挠头发，说：“我们看见刘忻了，我就去追，小久跟在我后面，后来刘忻进了树林里就看不见了，我就出来了，发现小久不见了，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关诺看看黎韶研，黎韶研说：“我们乔装进山搜查吧。” 关政点点头，关诺和黎韶研就一起进了山。 天一点点黑下来，直到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谁也不敢耽搁，大家伙都立刻进山了，关政也闲不住，转身进了林子，还是那条进山的路。 关政看着周围的路，手电的光芒只能照亮一个犄角旮旯，但关政还是发现了被扔在灌木丛里的手机，是许久妍的。 关政的心悬了起来，恐怕许久妍不是迷了路，而真的是在刘忻手里。 关政李克用对讲机把关诺和黎韶研召集过来，关诺和黎韶研看着关政手里的手机，说：“这是小久的。” 关政点点头，黎韶研拍拍关诺的肩膀说：“手机上也没有血迹，可以肯定的是，小久还活着。” “可是人到底在哪呢？” 黎韶研说：“现在还说不好，毕竟那是个活人，刘忻也不见得会杀了她。” 关政摇摇头，说：“不一定，这个案子没有得到警方的重视，也是刘忻报复的一个导火索，如果他知道小久是警察，就一定会想办法杀了她。” 关政还是不放弃，说：“立刻寻找山里所有的山洞，或者简陋的房屋，尽快锁定刘忻可能的位置。” 关诺点了点头，说：“交给我吧，我用rs遥感，能快一些。” 关政点点头，黎韶研说：“那我们在这个附近再找找吧，别放弃一丝线索。” 关政和黎韶研，还有一大群特警，在山里找了一夜，仍然没有一点收获。 关诺用了一夜的时间，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进入rs遥感系统，立刻在山里进行地形分析，关诺一得到信息，就赶紧报告给了关政。 第七十七章 野林求生 关诺说：“在d35和b309地区，有两个屋子，在f214区域有一个山洞，但是这个山洞的可能性不大，我们南沂市的土质疏松，容易坍塌，刘忻应该不会在那里。” “明白，我们马上过去。”关政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就匆忙的挂断了。 黎韶研把身上的地图拿出来，说：“在这儿，咱们走吧。” 关政点点头，和黎韶研一起在林中穿行。 许久妍缓缓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许久妍想伸手揉揉眼睛，却发现已经动弹不得。 小木屋的门“嘎吱”一声开了，许久妍看过去，是刘忻。 刘忻手里拿着一把刀，白色的手套和银色的刀刃自呈一派，褐色的刀柄仿佛消失了一般。 刘忻朝着另个角落走过去，点亮桌上的蜡烛，许久妍这才注意到那还有个人。 刘忻一点点逼近胡天启，踢了两脚。胡天启才踉跄的坐起来。 胡天启的嘴巴被封着，呜呜的叫不出声来。 刘忻看着胡天启那幅堕落的样子，说：“你怎么还活着呢？你怎么还活的好好的呢？” 许久妍惶恐的看着刘忻，只听刘忻说：“你们都该死去，都该死，一个都不该留！” 许久妍暗自挣扎几次，发现这个绳结和平常的都不一样，怎么也解不开，四周除了刘忻手上的那把刀，连个利器也没有。 刘忻把胡天启拉到破窗跟前，说：“就在这坐着，让你看看这世界最后一缕阳光吧！” 关政知道每浪费一分钟，许久妍就多一份危险，天已经渐渐转明，胡天启的命也许真的保不住了。 但是关政还在和黎韶研和时间在那条罪恶的路上奔跑，这条罪恶的路没有尽头，但关政可以用法律给它画上休止符。 阳光一点点爬上来，从小窗户射进木屋。许久妍依旧蜷在角落里，没有任何动作。 刘忻在和胡天启一起看日出，太阳爬上来，就意味着，这条命到了终点了。 刘忻站起来，在木屋上胡乱钉了一块木板，刚好形成十字架的样子。刘忻这才把胡天启拉起来，许久妍才看清胡天启脸上的瘀伤。 刘忻把胡天启的一只手拿起来，困在那个横木板上，将一个很粗的钉子对准胡天启的手腕，一下砸了下去。 “唔！”胡天启的嘶吼声钻进许久妍的耳朵里，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那声音仿佛一只野兽的无奈嗡鸣，震惊了屋子。 刘忻笑着，贪婪地笑着，然后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铁钉，对准胡天启的手腕，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快速地砸了进去，根本没给胡天启喘息的机会。 许久妍紧紧地闭着眼睛，可胡天启那无力的嘶吼仍然进了许久妍的耳朵里。 许久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胡天启垂着头，仿佛没了气息。 刘忻没有继续下去，转身拎过一个大桶子，朝着胡天启把水倒了过去。 水溅得到处都是，混着血腥，溅在许久妍的四周。 胡天启朦朦转醒，刘忻等胡天启意识清醒过来，像在看小丑一样，然后抬起手，把刀子刺进心脏，血瞬间飞溅出来。 然后拔出来； 然后再插进去； 然后再拔出来 往往复复，许久妍也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刀了，只记得自己的脸上，身上，全是胡天启的血。 刘忻的脸上始终都是诡异的笑容，让人的心跟着颤抖。 刘忻慢慢停下来，刀子被扔在脚下，然后刘忻走到窗前，张开双臂，感受阳光。 阳光和他仿佛格格不入，显得灰暗。 许久妍的心好像停了下来，这是许久妍第一次目击杀人过程，震撼、恐怖、黑暗 好多种感觉一起向许久妍袭来，让许久妍有点害怕。 刘忻在那站了好久，转过头看着许久妍，说：“姑娘，你说是不是很美？” 许久妍的嘴巴被胶布封了个严实，要怎么说话呢？ 许久妍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刘忻的动作。 刘忻慢慢向许久妍靠近，许久妍不由自主的往后一躲，但是却没有躲开。 刘忻按住许久妍的后脑勺，撕下许久妍嘴上的胶带。许久妍吃痛，然后继续看着刘忻。 刘忻笑着打量许久妍，说：“姑娘很漂亮啊，但是你是警察，这就不好了。” 许久妍问：“为什么？” “因为你们，杀害我父亲的凶手都没有抓到，难道法治社会也能用钱买命吗？ 都是你们这些人，拿着国家的钱，尸位素餐，你说，每天死那么多人，你们能尽力了么？” “我们尽力了！我们一直都在努力！” “不，你没有！” 刘忻的眼睛瞪得好大，仿佛要掉出来一样的惊悚。 关政和黎韶研带着特警，在山里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地形图上的位置。 关政立刻联系了关诺：“你怎么查的？你说的位置根本就没有。” “怎么可能呢？”关诺马上又查询了一遍，说：“没错啊，是不是你们的地图出错了？” “地图？”关政看看手里的地图，绘制日期2000年8月10日。 我去，十几年前的地图啊！关政一脸鄙视看着黎韶研，黎韶研笑笑，说：“那个，有点老哈！” 关政随手挂断了对讲机，说：“地图是很久之前的了，根本没用。” 黎韶研问：“那怎么办？扔了好了。” 关政看看附近，说：“不能扔，我们走出太远了，没有地图根本走不回去。我们可以按着这个地图走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拿到新地图。” 黎韶研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时间来得及么？我怕” 关政思索一下，说：“时间是来不及了，所以你们往回走，我就顺着往里走，要是出了意外，鸣枪作为信号。” “这么大的林子，鸣枪都不一定听得见啊！” 关政把黎韶研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说：“我会留下记号的，你们尽快！” 关政没有多想，不一会儿，就走进了林子深处。 林子里什么都有，连关政也无法预测，连续寻找了一夜，腿也在隐隐作痛，但是他不能放弃，因为小久还在等着他呢。 第七十八章 竭力周旋 关政真的很恨这条腿，动不动就旧伤复，不是关政怕疼，而是有时候真的很碍事。 关政继续在树林里穿梭，这片林子有多大，关政的心里也没个底儿，但是必须找下去。 关政作为烟酒不沾的好男人，却对烟和酒格外的敏感。关政闻着林间浅浅的烟头味儿，心里总觉得是刘忻的味道。 关政蹲下来，用纸巾拿起那个烟头，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时候丢下的，但上面还是不是很脏，应该丢下的时间还不长。 关政立刻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杂草丛生的地方，很难看到有人走过的痕迹。关政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哪怕碰碰运气就好。 许久妍看着刘忻脸上的笑容，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忻突然停住了笑容，惊恐的看着许久妍，说：“许警官，你怎么被捆起来了？” “啊！这里怎么有个死人？这是谁干的？”刘忻突然尖叫起来，然后看着许久妍，说：“这，你是你干的么？” 许久妍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忻，还没等自己回答，刘忻已经先说了：“哦，不对，一定不是你，你是警察，对吧？” 许久妍迷茫的看着刘忻，刘忻焦急地说：“快啊，我帮你解开！” 说着，刘忻已经帮许久妍打开了绳子，边说：“快跟我走啊！” 许久妍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忻，脚下的步子却没有迈开。 刘忻突然笑了起来，抓着许久妍的手腕，说：“姑娘，你想跑到哪里去啊？” 许久妍的心又一次悬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忻粗鲁的把许久妍甩在角落里，说：“许警官，到了我的手里，你还想跑？你以为我父亲的死和你们警察无关的么？” 许久妍惊慌而又疑惑的看着刘忻的诡异笑容，只听刘忻继续仿佛自言自语道：“是你们，是你们警察贪图利益，没有立案！是你们的错！” 许久妍瞪着刘忻，说：“我们没有，我们在尽力查清每一个真相。” “不不不，你们没有！你们是为了钱，是为了钱！” 许久妍看着刘忻手里的刀子，以自己的水平根本逃脱不了这个屋子，许久妍只能与刘忻周旋，为自己寻求活命的机会。 许久妍说：“我们没有不尽力，我们一直都在查。” 刘忻好像了疯一样：“不，你没有！你们都没有！” 许久妍刚要说话，刘忻突然褪去笑容，说：“你怎么还不走啊？快走啊，这么荒郊野岭的，赶紧走啊！”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刘忻，刘忻却拉着许久妍，说：“看什么呢你，赶紧走啊。” 许久妍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刘忻把许久妍推出房间，说：“看什么啊？赶紧走啊，这里我来收拾。” 说完，刘忻已经关上了木门。许久妍看看四周，找了几个粗树枝，别住门口的扶手。 这几根木枝根本撑不了多久，但是能拖多久是多久。 许久妍转身往外跑去，茫茫树林，都是树干的影子，许久妍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只是胡乱的跑着，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许久妍跑了一会，也不知道在什么位置，手机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反正不能坐以待毙。 刘忻看着自己被封在木屋里，而许久妍已经没了踪影，猛烈的晃着木门，刘忻看着那个小窗，纵身翻了出去。 刘忻现门把手上的树枝，咒骂到：“死女人，竟然逃跑了。” 刘忻望四周张望一阵，赶紧追了过去。 许久妍满林子瞎转，也没看到能出去的路。 许久妍不由自主的想着关政，在无数个和罪恶斗争的日子里，一直都是关政在身边陪伴着，甚至渐渐依赖起他了。 关政现在在做什么？悠哉悠哉地等着搜救结果？还是心魂不定地在林子里找自己？许久妍也不知道。 许久妍懊恼的仰视着天空，四十五度角又如何？还不是蓝天的模样？就多了斑驳的树影而已。 许久妍看着树枝之间的灰色布条，这是什么？ 许久妍跳起来，把布条拿在手上，还是新的呢。 有布条就说明有人走过，还做了标记，就能推断出行动方向，许久妍好像看到了光明，沿着布条的方向走下去。 关政不时地把布条拴在树上，偶尔在树干上刻着：关政到此一游。虽然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是人命重要。 关政的腿伤隐隐加剧，却不能放弃，因为许久妍还没找到呢。 刘忻对这片林子很熟悉，许久妍跑得慌乱，把草踩得乱糟糟的，刘忻顺藤摸瓜，追逐着许久妍的脚步。 许久妍在林中找着布条的踪影，却没注意到刘忻已经靠近了自己。 刘忻露出一脸的谜笑，说：”许警官，你去哪啊？” 许久妍惊慌的回过头来，故作淡定地说：“不是你让我走的么？” 刘忻哈哈笑起来：“怎么可能，你以为我傻么？把你放了，然后等你去抓我？” 许久妍真的是要疯了，刘忻到底怎么想的？许久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只是死撑着。 许久妍几乎用喊的声音说：“你到底想干嘛？” “这个问题问得好，你说我要干嘛？我当然要审判你了。” “为什么要审判我？我做错了什么？” “不不，你没有错。但是警察有错啊！” 刘忻一步步逼近，许久妍也在一点点后退，直到撞到一棵树上。 许久妍即使一身冷汗，却没有服软：“我告诉你，袭警是违法的。你父亲的事情我们根本没有接到报警，我们没有立案也是正常的。” “你们？我一直都在报案，从区派出所，到省厅，我跑了那么多地方，却都没有立案，你说是不是你们的错误？ 不就是因为龙怜爱家里有钱么？杀了人都能找人顶罪，你说，你们警察怎么了？你们在践踏法律！” 许久妍也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什么，只能顺着刘忻往下说：“你杀了我也没有用，中国的法律会连着你一起制裁的。” “那又如何，只要能复仇，这算什么？” 第七十九章 力挽狂澜 刘忻直到和许久妍的脸只有几厘米，这才停下来。? ?? 刘忻也不知道为什么，本以为自己会很讨厌警察，但是为什么许久妍却没有这种感觉呢？ 刘忻看着许久妍那白皙的脸庞，好不真实。 刘忻把手伸向许久妍，然后触到许久妍的脸颊上，这种感觉，好向往！ 许久妍看着刘忻手下的温柔和内心的喜悦，总觉得很危险。许久妍紧紧自己的外套，说：“你要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姑娘，你好香啊！” 许久妍一脸惶恐的看着刘忻，说：“别再走错路了，你做的这些事，足以让你用性命去换了。” 刘忻突然笑了，说：“走错路？这条路我已经走错了，早就回不了头了，我还怕什么？” 许久妍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忻说：“许警官，你怎么还没走出去啊？你没有地图么？” 许久妍瞠目结舌的看着刘忻，刘忻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地图，塞到许久妍手里，说：“拿着地图，快走啊！” 刘忻把许久妍推开，说：“看什么呢？快走啊，这林子里很不安全的！” 许久妍没有在犹豫，顺着刘忻所指的方向，头也不回地顺着路往回走。 许久妍的眼睛还在林间搜索那有可能带来希望的布条，许久妍边跑边往回看，因为许久妍也不知道刘忻什么时候会变回来。 关政在树林里没有目的的走在树林里，心里始终念着许久妍。 腿上的伤一直在叫嚣，但是关政没有时间顾忌这个，阳光直射在地面上，关政抬手看看手表，已经将近正午了。 胡天启已经失踪过36个小时了，根据龙怜爱的死亡时间推算，胡天启应该已经死了，那么下一个就是许久妍啊！ 关政心里始终放不下，不禁加快了脚步。 黎韶研和关诺反复商议之后，才带着特警进了那片林子，没多久就走回了和关政分开的地方。 关政早已经没了影子，黎韶研和关诺转了几圈，黎韶研指着树上的布条，说：“政爷说他会留下记号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黎韶研点点头，说：“我们要赶紧走了，否则，小久性命堪忧啊！”关诺应道：“好！” 许久妍顺着布条标记的路一直走下去，也不知道怎么走出这片林子。这林子就像一个迷宫，困住了许久妍。 就在许久妍还在呆的时候，刘忻突然从背后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你怎么又跑了？” 许久妍猛地回过头，看着刘忻：“你现在是” 刘忻扼住许久妍的脖子，说：“死女人，又想跑？” 许久妍被掐的喘不过气，说：“你放开我放开，我” 刘忻丝毫没有放弃，反而加重了手劲儿。 许久妍第一次感觉到了濒死的感觉，无助、忐忑、而又孤独 突然，一个人冲上前，一脚踢开刘忻，把正要失去呼吸的许久妍解救出来。 许久妍看着关政的脸，是那么的不真切，许久妍气息微弱的说：“咳咳，你终于来了咳咳我” 关政拍拍许久妍的背，说：“别说话，深呼吸，调整呼吸，慢慢来。” 许久妍沿着关政的提示，慢慢调整着呼吸，许久妍指着关政身后正慢慢站起来的刘忻，关政转过身，一脚把刘忻踢倒在地上。 刘忻快的爬起来，从腰间拔出一把匕，朝着关政刺过去。 关政一侧身，灵巧的躲了过去，许久妍焦急的看着两个人过招，却帮不上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关政尽力的压住刘忻的刀子，一个侧身踢，把刀子踢到了一边。 刘忻也被踢倒在了地上，关政用布条缠住刘忻的手腕，把他捆在树上。 关政慢慢的走向许久妍，然后蹲下来，说：“怎么样？好点没有？”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多了。” 关政看着许久妍花猫一样的脸蛋儿，说：“怎么搞的这么脏？” “是么？” 关政抬手帮许久妍擦掉脸上的灰尘，问：“哪来的血？” 许久妍淡淡的说：“是胡天启的血。他死了。” 关政没有多么惊讶，说：“你没事就好！” 许久妍一时间也忘了恐惧，笑着说：“你怎么也这么脏？” 关政笑了，说：“哪有你脏？” 刘忻慢慢的用树干磨掉手上的布条，悄无声息的拾起散落地上的刀子，突然朝关政砸过去。 许久妍早早察觉到刘忻的动作，手上一用力，把关政推到一边去。 关政惊讶的看着刘忻的刀子刺进许久妍的肩膀，然后一个转身，把许久妍推开，让刘忻的第二刀扑了个空。 关政把许久妍掩在身后，招架着刘忻疯了一样的动作。 许久妍紧紧地跟在关政的后面，突然脚下一滑，往坑里掉下去。 关政眼疾手快，伸手拉住许久妍，许久妍惊魂未定的看看脚下，是一个布满刀片的陷阱。 刘忻看着两个人已经濒临危机，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刀子，一刀扎向关政的后背。 关政却一声没吭，紧紧地抓着许久妍的手，许久妍看着关政脸上不停往下滴落的汗珠，说：“你松手吧，我没事儿！” “费什么话，拉紧了！” 刘忻拿着刺伤关政的那把刀，鲜血还在不停的往下滴，一点点都落在地上，钻进草里，消失了踪影。 刘忻一脸的鬼魅笑容，说：“哈哈哈，好一个英雄救美。” 关政用力把许久妍往上拉，毕竟许久妍不是小猫小狗，即使没有多重，但想拉上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关政咬着牙，拼命的拉住许久妍的手，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像小溪一样，源源不断。 顺着手臂，融入许久妍受了伤的肩膀，两个人的血混在一起，分辨不出。 “别跟我废话，我劝你赶紧自，否则有你受的！” 刘忻笑了，说：“自？我为什么要自？我没有错！” 关政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把许久妍拉住，但是许久妍的重量，再加上许久妍没有地方借力，扑腾的力量让受了伤的关政很难招架得住。 第八十章 猛虎蔷薇 许久妍带着哭腔，说：“你放手吧，好不好，我真的没关系。 ” “瞎说什么，给我撑着！” 关政根本没有把许久妍拉上来，只是勉强不让许久妍掉下去而已。 刘忻杀红了眼，说：“哈哈，我要让你们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刘忻的刀子又一次对准了关政的后背。 关政仿佛笑了，说：“和我这么高智商的人死在一起，不亏吧？” 许久妍也笑了，摇摇头，说：“不亏，而且赚了！” 关政淡淡的说：“闭上眼睛吧，好不好？”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砰！”的一声，就在两个人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一声枪响，让刘忻捂着胳膊，倒在地上。 关政艰难的扭过头，只见黎韶研正端着枪，枪口的烟还在往外冒出。 黎韶研走过去，把刘忻从地上拉起来，拷上手铐。 黎韶研问：“你趴地上干嘛？” 关政骂道：“你说呢，赶紧过来帮忙？” 黎韶研拉着几个特警，一起围过去，帮忙把许久妍拉了出来。 两个人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好惊险，好刺激！ 关政看着许久妍，笑了，许久妍说：“笑什么？伤口不疼么？” 关政点点头，说：“还好！” 关诺看着两个人还能开玩笑，说：“行了你俩，还有心思闹，我都要被你们俩吓死了。” 关诺费劲儿的把许久妍从地上捞起来，黎韶研叹了口气，也顺手把关政从地上扶起来。 许久妍还是比不上关政的身体素质，没走出几步路，就倒了下去。 关政蹲下去，唤着许久妍的名字：“小久，怎么样了？说句话？” 关政没说话，伸手把许久妍打横抱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关诺和黎韶研都没有插手，这是关政和许久妍的事。关政的后背还在不停地流血，顺着黑色的衬衫，慢慢失去痕迹。 关政一瘸一拐的把许久妍送上救护车，才慢慢的倒下去，大家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两个人送去医院。 关诺把装备塞给黎韶研，自己一个人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焦急的等待着。一身的特警制服在关诺身上把她外柔内刚的性格衬托得一览无余，黎韶研紧紧的抱住关诺，安慰说：“政爷和小久不会有事的，相信他们！” 关诺哽咽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许久妍和关政在手术室里呆了一夜，不时地有医生和护士走进走出，关诺的心也随着那些医护人员不时地起伏着。还好，没有收到病危通知书。关诺和黎韶研在医院的走廊里坐了一夜，黎韶研把外套披在关诺的身上，说：“睡会吧，一觉醒来，什么事都过去了。” 关诺拉拉黎韶研递过来的制服外套，靠在黎韶研的肩上，说：“睡不着，有点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还有我呢，出再大的事我担着！” 关诺闷闷的不说话，继续瞪着眼睛盯紧手术室的灯。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关诺“腾”的一声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跑过去，说：“医生，他们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说：“女患者肩膀的伤不是特别深，离颈动脉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她的脖子上的淤青一时半会消不去，而且女患者遭受了很大的惊吓，这还需要你们进行心理疏导。” “那我哥哥呢？他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我正要说这个事呢，你哥哥的伤比较棘手，刀几乎是贴着肺部过去的，而且失血过多，恢复起来有困难。还有，他的腿伤应该是旧伤，固定物有脱落的可能，但是这个手术不能合并，所以希望能减少剧烈运动，不然这腿就废了。” 黎韶研向医生到过谢，关诺迷迷糊糊的也不记得医生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关政和许久妍已经脱离了危险，黎韶研拍拍关诺的肩膀，说：“放心吧，没事了。” 关诺点点头，说：“恩，没事了，没事了！” 许久妍站在花海中，关政在后面追逐着，两个人开心地笑着，特别的开心。 许久妍弯腰，细嗅花朵的味道。突然，一直老虎跳出来，把许久妍扑倒了，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关政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却被那一堆管子压了下来。 这梦做的，真是猛虎嗅蔷薇啊！关政不禁“咝”了一声，怎么这么疼？ 关政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些仪器，心肺检测仪，输液管，心电图，血氧检测仪 搞得自己跟病危了似的，这些医生怎么想的？ 黎韶研和李崇阳从外面进来，看着关政正烦躁的看着那些仪器。李崇阳说：“醒啦？干嘛呢？别乱动！” 关政看着黎韶研，问：“医生怎么想的？给我弄这么多检测仪器？难道我要死了？” “你老实点儿，医生说你伤得重，少说话比较好。来，这里是给你的粥，吃点吧。”黎韶研一边把床摇高，一边说。 关政没吃，反而说：“小久呢？” 李崇阳把粥舀出来，说：“小久没事，好好的呢，医生说伤得不重。” “我去看看！” 李崇阳把关政按在床上，说：“医生说你还不能下床，别乱走！” “躲开，带我去看看小久。” 李崇阳怎么也拦不住，黎韶研还在旁边看热闹，也不帮忙。 许久妍的病房里。 许久妍就像睡了一觉，然后被太阳晒醒的。 许久妍正要伸手挡住，突然现有人在压着自己的被子，许久妍歪头，看着那人。 不是关诺，而是贾振凯。 许久妍轻轻动动胳膊，贾振凯就慢慢醒了过来。 贾振凯揉揉眼睛，说：“你醒啦？” 许久妍点点头，贾振凯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 许久妍看着关诺挨着陪护床还在睡觉，贾振凯说：“我今早一得到消息就来了，见她困得不行，就让她休息一会。” 许久妍点点头，说：“她应该吓坏了吧？” “而且，也累坏了！” “关政呢？他怎么样了？” “他？应该还好吧！” “我去看看他。”说着许久妍挣扎着要下床。 第八十一章 病房会议 关诺被两个人的说话声吵醒，不乐意的从床上坐起来，打量着贾振凯，说：“你是谁啊？” 许久妍笑笑，介绍说：“他是我们对新来的法证专家，贾振凯，我哥们儿！” 关诺点点头，说：“那你在这干嘛呢？想干嘛去？” “我去看看关政！” “你伤还没好呢，别动。? ? ” “没事儿，我就看一眼我就回来” 关政一瘸一拐的蹭到许久妍的病房，看着正挣扎着要下床的许久妍，说：“又作呢？” 许久妍看向门口，不怀好气的说：“你才作呢！” 李崇本没搭理贾振凯，直接把关政扶到贾振凯屁股下的椅子上，说：“政爷一醒来就找你，都快急死了。” 许久妍笑说：“是真想我，还是找借口出来透口气？” 关政只是微笑着，轻轻的说：“你猜啊！” “我为什么要猜啊？” “你不是想和我学犯罪心理学么？这是你的测试。” 许久妍看着关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你想我了！” “为什么？” 许久妍狡黠的说：“你猜啊？” 李崇阳咳嗽两声，说：“那什么，政爷，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聊哈！” 黎韶研和关诺笑笑，然后拉起关诺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贾振凯回头看着两个人，李崇阳伸手把贾振凯拉出去，说：“别打扰人家，赶紧走！”还不忘随手把门关上。 关政说：“我猜因为你也想我了。” 许久妍闷闷的点着头，说：“你伤口还疼么？” “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那我只好当你默认了。” 许久妍害羞的笑了，说：“我在问你伤口还疼么？” 关政摇摇头，说：“还好。” 许久妍就呆呆的看着关政，莫名的想笑，关政好笑的问：“你笑什么？” 许久妍摆摆手，说：“没什么！” “没什么你还笑？” 关政越这么说，许久妍越想笑：“就是觉得我们还活着好开心。” 关政的伤口疼得厉害，一笑都疼，但是关政就是愿意陪着许久妍一起笑。 许久妍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关政赶回他自己的房间，许久妍也搞不明白，为什么高冷的关政也可以这么粘人。 关政回到房间里，李崇阳正窝在沙里打游戏，关政一个巴掌打过去，李崇阳不禁“哎呦”一声。 关政拖着伤腿，慢慢的坐到床边，问：“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了么？” “当然办了，不就是查贾振凯么？我查过了，他是省里都有名的一个痕检专家，六年前就开始进行刑侦研究了，经常在公安大学做演讲呢！” 关政瞥了一眼，说：“你这叫查案子啊，这东西我去查查也能查到，敢不敢弄点儿我不知道的？” 李崇阳把电脑拉过来，说：“在这呢，你自己看。” “看个屁，读给我听！” 李崇阳咬咬牙，说：“看在你是个伤患的份儿上，我就读给你听好了。贾振凯，1988年5月27日出生，父母都是大学讲师，后来遭遇空难，双双身亡。 之后贾振凯在姑姑的抚养下读完博士学业，六年前，由于在生化检验方向有独到的见解，经常参与警方调查，协助办案。从此开始进入刑侦界。” 关政顿了一下，说：“六年前？六年前的什么案子？” 李崇阳的脸色一变，说：“是‘514’大案，许继的那个案子。” 怎么又是六年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政说：“立刻去查，他在六年前的案子里到底担任什么职务，还有他办的那个案子所有的检验报告。” 李崇阳摇摇头，说：“这个恐怕做不到。” “怎么回事？找史局呢？” 李崇阳说：“因为那个案子的性质恶劣。省厅已经定为绝密级案件，所有卷宗都要有省厅厅长签字才能动。” 关政想了一下，说：“那先放着别动，去把你能拿到的关于贾振凯的资料都弄来，我再看看。” 李崇阳点点头，说：“好。不过，你为什么要查贾振凯呢？” “这件事，你知道越少越好，明白？”关政故作神秘地说。 李崇阳翻了个白眼，说：“不告诉就不告诉呗！” 关政笑笑，说：“你可以走了。” “卸磨杀驴啊你？” 关政摊摊手说：“你要是不想走的话帮我把床放下来，我困了。” “明白，关大爷！” 关政笑了一下，钻进被窝里，睡了。 史进宇知道关政和许久妍受伤之后，担心的够呛，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来看看关政。 结果病房里连人影都没有，史进宇打听之后才知道，关政每天泡在许久妍的病房里，便又拎着一大束花和果篮去了许久妍的病房。 一屋子的年轻人，都挤在一个屋子里，就闹腾起来。 史进宇从外面进来，屋子里瞬间都安静了，然后愣了一秒钟，“唰”的一声抬手敬了礼：“史局好！” 许久妍把花和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说：“都坐吧！” 李崇阳机灵的把椅子推过去，史进宇坐下来，说：“人很齐嘛！那咱们就开个小会吧！” 关政撇撇嘴，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史进宇没搭理他，说：“刘忻这个案子算是结了，人抓到了，胡天启的尸体小圈儿还在做最后的鉴定，现场的物证已经交给老尤了。 对了，顺便说一下，咱们局里新来了一个痕检专家，贾振凯这可是上级调来的大人物，大家要好好配合！” 关政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浑身不舒服，哪来这么一个程咬金？ 史进宇看看关诺和黎韶研，接着说道：“这次特警部队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总体来说这一仗打得不错，但是要是没有警察受伤就好了。” 许久妍淡淡的说：“我以后会注意的。”关政却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机，头也不抬，根本不理会史进宇。 史进宇点点头，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关政头也不抬的说：“慢走不送！” 史进宇指着关政，说：“臭小子，我早晚要被你气死。” 第八十二章 双重人格 贾振凯几乎包了许久妍的三餐，每天都会给许久妍送饭，搞得许久妍怪不好意思的。? 许久妍知道大老爷们儿也照顾不好关政，就厚着脸皮向贾振凯开口：“那什么，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你说。” “你能不能每天帮我再多带一份饭过来啊？” “啊？不够你吃的么？” 许久妍笑说：“不是，阳子也不会照顾人，关政恐怕一直在吃病号饭吧，所以” 贾振凯一声应下来，说：“好啊。” 许久妍甜甜的笑着，说：“真是好哥们儿，找时间请你吃饭。” 贾振凯笑笑，没说话。 许久妍知道关政腿脚不利索，就亲自把饭送过去。每天吃饭的时候是关政最开心的时候了，不仅有美食，还有，美人儿！ 关政和许久妍不见得像其他情侣那样黏在一起，可心里总还是挂在一起的。两个人可以无聊到坐在一个屋子里聊微信，两个人非要喝一个杯子，连关诺都直呼太肉麻。 关政一连住了几天，才勉强能自己走路，关政就叫着要回局里。 李崇阳本来以为许久妍会帮着自己一起拦住关政，可没想到许久妍也附和着：“在医院住得快闷死了。” 最后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李崇阳还是去给两个人办了出院手续。 许久妍费力的把关政搀回办公室，累得一身汗， 小圈儿看见两个人亲密的样子，说：“几天不见，连住院都能住出感情儿？” 关政笑笑，说：“你作为一个常常在周末和尸体约会的女人，是不会懂的。” 小圈儿点点头，说：“也许吧！” 贾振凯站在二楼，看着两个人嬉闹的走进来，心里竟然荡起了不开心的波浪。 许久妍看着贾振凯的目光，笑着说：“不会是站在这里迎接我们的吧？” 贾振凯微笑说：“呵呵，是调查报告出来了。” 关政接过去，说：“有什么现？” “和龙怜爱的死亡现场一样，没有什么异常的，可以去和刘忻进行现场指认了。” 关政没回话，许久妍点点头，说：“谢谢，辛苦了啊！” “分内的事！” 关政丝毫没停留，说：“去找阳子拿口供。” 许久妍和关政去找李崇阳拿到了刘忻的口供，翻了几眼，说：“这口供有可能不能上庭。” “你说什么？为什么？” 关政说：“小久说过，刘忻可能具有双重人格，那么如果这样，他属于患有精神病类型，法院是不会进行刑事判决的。” “那这，不对，你的意思是，刘忻的双重人格是假的？”许久妍不可思议的问。 关政说：“这还不能判断，提审刘忻，然后我去看看，做个心理测试，判断是不是有双重人格，然后我们去指认现场。” 许久妍把关政扶到椅子上，说：“世界上真的有双重人格么？” 关政说：“当然有啊。双重人格是一种非常罕见且不可治愈的精神病，到目前为止所现的双重人格病例还未过1ooo个，过两重以上的人格还未过5o个，但是有很多人都喜欢拿双重人格来标榜自己，而事实上，这都是不科学的。 双重人格是多重人格的一种，是严重的心理障碍。下个定义的话，是这样的，一个人具有两个以上的、相对独特的并相互分开的亚人格，是为多重人格。是一种癔症性的分离性心理障碍。” 多重人格的基本特征是，虽然同一个身体，却具有两种或更多完全不同的人格，但在某一时间，只有其中之一明显。每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可以与单一的病前人格完全对立。” “有这么神奇么？” “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我没病！”许久妍一脸嫌弃的说。 关政笑笑，说：“也许有病的是你哦？” 阳子把刘忻带进屋子，说：“刘忻到了。”李崇阳把刘忻按在椅子上，然后走了出去。 关政笑着打量刘忻，说：“我们今天不谈龙怜爱，也不谈胡天启，谈谈你喜欢什么吧？” 刘忻“哼”了一声，说：“我和你们有什么好谈的么？” 关政说：“那我们来做个游戏吧。我有十个问题，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行了。我保证，这个游戏一定很有趣！” 许久妍拿出笔，偷偷做起了关政提出的问题。 关政开始提出问题：“我并不认为一直讲真话是最好的。”“是。” “我遇到挫折后，总能找到有能力的人相助。”“不是。” “如果对自己没有好处，我就不会讲真话。”“是。” “在人的一生之中，金钱是仅次于健康的东西。”“是。” “只要有正当理由，说谎无所谓。”“是。” “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段赚钱，能够赚到钱才是最重要的。”“是。” “拜托别人事情的时候，考虑最多的是这个人值不值得信赖。”“是。” “尽管有些行为在道德方面存在问题，但是有时候也必须采取这些行为。”“是。” “控制和操纵别人的好办法是向对方提供其感兴趣的信息。”“是。” “比起那些地位显赫但不够诚实的人，我觉得坦荡正直的人更好一些。”“不是。” 关政满意的看着那张测试单，说：“谢谢你的配合。” “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游戏哪里好玩。” 关政笑了一下，说：“你没觉得这是一个挑战心理的游戏么？” “有么？这些题不过是网上瞎说的题目而已，答案我已经能够背的滚瓜烂熟了，你觉得这个游戏还有意义么？” 关政笑了，说：“犯罪心理可不是靠这几道题能够判断的，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推翻你的双重人格的。” 说完，关政和许久妍已经走出了屋子。关政看着许久妍的本子，说：“刚刚的题目你也答了？” “啊？没有！” 关政笑了，说：“别和精通犯罪心理学的人撒谎，这样会很尴尬的。” 许久妍任命一样的把本子递过去，说：“你不是说这根本不能判断是不是双重人格么？” “是不能啊，因为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第八十三章 现场指认 关政继续看着许久妍的答案，说：“先可以肯定你没有双重人格。? 其次，你的思维可能更有人文主义色彩，讲究相对性而不是绝对性。 也有可能，你性格懦弱的一面，让你面对权威和暴力时，没有办法显示出你的原则性。你为人比较随和，但也有自己的原则。你是让人感觉比较平和的一类人。” “为什么我的答案你可做出这样的分析？那刘忻的呢？” 关政说：“刘忻的也可以作出类似的判断，但是我懒得做，因为根本没有价值。” “怎么会呢？” 关政指着许久妍纸上的答案，说：“我出这些题不是要得到他的答案，而是要看他的反应。 在最后，他说这些题他都知道答案，说明他对此有过研究，这就可以确定我的判断，他在试图伪装双重人格。那么现在需要的就是证据和适当的诱供。” 许久妍点点头，说：“可是，刘忻不是为父亲报仇的么？他之前跟我说过，他不怕死，那为什么还要伪装双重人格来躲避刑罚呢？” “他在试探挑衅警方。” 这个答案让许久妍很惊讶，刘忻真的这么大胆子么？ 关政接着说：“你不用惊讶，刘忻现在无论如何也不会逃脱了，死刑是基本能定的了，只是在他的目标里，警察没有得到惩罚，所以他作出这样的举动。” 许久妍现在还是脖颈子凉，关政随意的把胳膊搭在许久妍的肩膀上，说：“走吧，指认现场去。” 许久妍龇牙咧嘴的说：“你怎么这么重啊？跟泰山似的！” “有么？我可是个男人，已经很轻了。” 许久妍又朝关政翻了个白眼，说：“我有说过你可以把我当拐杖么？” “没有，但是我这全是为了你，你不应该报答我一下么？” “不要脸！” “说谁呢？要不是我，你早掉陷阱里成马蜂窝了。” 许久妍叹口气，说：“行行行，走吧，等你好了赶紧离我远点，别烦我。” “那我可能一辈子好不了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以身相许的1” “啧啧，那也得我肯要你才行啊！” 许久妍和关政慢腾腾的从楼里出来，嘴里还在吵闹着，李崇阳掏掏耳朵，说：“您俩能不能不要打情骂俏的，我们都还是单身的呢！是吧，老贾？” 贾振凯微笑着点点头，看着关政和许久妍没说话。 许久妍把关政扔进车里，关政霸道的拉住许久妍的手腕，说：“和我一起坐后面。” 许久妍顿了一下，侧身坐了进去。贾振凯手下一顿，只好坐到前面去。 许久妍看着关政一句话也不说，就问到：“怎么了？不舒服啊？” “还好！” 许久妍看着关政额头上的汗水，说：“疼的话你就直说啊，我们又不笑你，毕竟是肺啊。” 关政笑了，说：“你伤怎么样了？疼么？” 许久妍摇摇头，说：“不疼，你到底怎么样啊？还能撑得住么？” 关政含笑看着窗外，李崇阳说：“他一直就这毛病，死撑着。” 许久妍笑笑，说：“没想到啊，还以为会很矫情呢！” “哈哈，你慢慢就知道了，政爷的忍受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车子停在澜水公园的门口，刘忻被从押送车上拉下来，许久妍小心的把关政从车上扶下来。 刘忻看着关政艰难的动作和苍白的脸色，说：“警官伤得这么重，干嘛还要折腾呢？” 关政直勾勾的盯着刘忻，说：“这些东西是不会阻止我的脚步。” 刘忻满不在乎的笑笑，然后被押进了澜水公园。 许久妍看着关政虚弱的样子，说：“你能行么？要不还是送你回医院吧？” 关政摆摆手，说：“我没事儿，总不能被一个杀人犯看了热闹吧？” 许久妍拗不过关政，只好把关政搀扶了进去。 一行人走到龙怜爱死亡的那棵树下，李崇阳问：“你怎么杀的她？” “我把她约到这里来，然后把她弄晕了，再然后”刘忻笑了一下，指着许久妍，说：“再后面的她看见了。” 许久妍一个激灵，关政明显的感觉到许久妍的颤抖，说：“别，我没看见1” 关政冷冷的看着刘忻，说：“现在是现场指认，不是你诡辩的地方。” 刘忻摊摊手，说：“我就把她定在了木板上，然后连着13刀，杀了她，就这么简单。” “她没有反抗么？” “反抗？有用么？她有这个资格么？”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李崇阳接着问：“凶器呢？” “就是在树林里，插进这两位警官身体里的那把刀。” “为什么选那把刀？”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也许是有感情了吧？哈哈，这些感情你们这些人是不会懂的。” 许久妍紧紧的抓着关政，关政知道许久妍亲眼目睹了胡天启的死亡过程，这对于许久妍来说无疑是很大的打击。 贾振凯看着许久妍心中莫名的担忧，但却没有上前。 关政握紧许久妍的手，冷冷的对刘忻说：“请注意你的措辞。” 刘忻不以为然的说：“怎么？你还会让我活着？不，你不能！我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的。” 离开了澜水公园，车子又缓缓的驶向老城区的那片林子。 关政坐到车上，许久妍像丢了魂儿一样，关政握住许久妍冰块一样的手指，说：“相信我，会没事的，人都抓到了。” 许久妍突然啜泣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胡天启就那么就死了，他的血全嘣在我的脸上还有身上，我甚至还能感受到他的血还是热的。” 关政牢牢的握着许久妍的手，尽最大的力量给他安全感。 车子还是停在了那片林子外，关政一瘸一拐的绕过去，抢在贾振凯前面给许久妍开了车门，李崇阳眼疾手快的把贾振凯拉进树林里，给两人留下空间。 许久妍犹豫了一下，小心谨慎的走下车子，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树林，让许久妍定在了那里。 第八十四章 试图逃跑 关政说：“胡天启死了，是必然事件，跟我们警察没有关系，你也在拖延时间了，你也努力过了，我和特警也用了所有的力气在寻找你们，这件事的结果不该是你承担。???&bsp;&bsp;” 许久妍默默地流了泪，然后慢慢的蹲了下去，缩成小小的一团。 这是一种在寻找安全感的动作，这是一种对平静的渴望，只要活着，没有人希望一个黑暗罪恶的社会。 关政强忍着腿上的疼痛，慢慢蹲下来，和许久妍保持平视，说：“只有亲身经历了，你才会真正体会到犯罪嫌疑人的心理，这是你的一个坎儿，我相信你能踩着坎儿，看得更远。来，把手给我，我们一起踩上去？” 许久妍在关政的扶助下，慢慢站起来，但却紧紧的闭着眼睛。关政把许久妍领进林子里，一点点向那木屋靠拢。 许久妍一看到那个屋子，仿佛一切的坚强都崩塌了。 刘忻哈哈笑起来，看着许久妍，说：“姑娘，你是警察吗？你眼睁睁看着胡天启死在我的刀下，感觉不错吧？” 许久妍的泪水来得更猛了，关政转身把许久妍拉走，但许久妍还是一个人呢喃着：“好多血，我身上，还有脸上，好多血我该怎么办？关政，我该怎么办？” 关政扼住许久妍的手腕，说：“你看清楚，这一点血都没有，那是你的眼泪！” “眼泪？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你懦弱的眼泪，都成了受害人的血，我告诉你，你既然选择了刑警，就要收起眼泪。 罪恶的路难走，捕捉罪恶的路更难走，但你没有理由让泪水阻碍你的眼睛，因为你没有资格用你的泪水祭奠离世的人。” 许久妍直直的看着关政，关政说：“站起来，把你的刑警尊严举起来！” 许久妍看着关政伸过来的手，犹豫之后试探一样的把手伸过去。关政握住许久妍冰冷的手指，然后站起来，挺直腰杆，像个真正的刑警一样。 关政知道这是从警察到刑警的一个过渡，便狠下心，还是拉着许久妍进了那间木屋。 上回见这个屋子还是三个人，然后变成了一具尸体和两个人，今天却挤满了警察，搞得许久妍有点不适应。 黑压压的屋子里，仿佛还能闻到胡天启的血的味道。许久妍环顾了四周，一切都没变，还和原来一样。 关政拉着许久妍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因为他明白，许久妍需要一个人给她一个支撑。 关政陪着许久妍站在角落里，看着刘忻还在阴阳怪气的说着作案过程。 李崇阳比对过口供之后，说：“那走吧！”说着，几个警员就把刘忻哑了出去。 带人群散去，许久妍走到屋子深处，难得仔细的看看这个屋子，就一张破桌子，一个破椅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对了，还有地上那滩已经黑的血。 许久妍看得很仔细，歪着头，说：“这个桌子” 关政看着许久妍紧皱的眉头，问：“怎么了？看出什么了？” “这个桌子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什么东西少了？” 许久妍懊恼地说：“我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很小很不起眼的东西。” “是不是被警方带回去当证物了？” “不是，刚刚我进屋的时候还看见了。” 关政一向认为自己的观察力很敏锐了，便说：“我都没看见，你怎么看见了？” “我想起来了，是一个细铁签子。那东西特别小，你看不见是正常的。” 关政在嘴里念叨着：“铁签子，铁签子” 关政猛然尖叫起来：“不好！他要跑！” 许久妍也马上反应过来，铁签子一旦扎入颈动脉，一样可以夺人命的。 许久妍紧跟着关政跑出去，关政一瘸一拐跑得很吃力。 关政看着李崇阳一行人站在不远处，许久妍赶紧把关政扶过去。 李崇阳看着两人火急火燎的样子，问：“出什么事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关政赶紧问：“刘忻呢？” “上厕所呢！” 李崇阳不以为然的指着身后的林子，猛然想起什么，赶紧带人跑过去。 那林子里，俨然已剩下两名警察躺在地上了，刘忻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关政说：“跑不了多远，赶紧追。” 李崇阳点点头，立刻带人去追。 关政查看着两名警员的状况，说：“就是打晕了，没死。” 许久妍问：“那他拿走铁签子干嘛？” “摘手铐。” “啊？这也太单纯了吧，电影看多了？” 关政顿了一下，说：“又或许，是用来自杀的。” “他这种人怎么会自杀呢？”关政思索着，没说话。 李崇阳带着人沿着刘忻逃跑的路线一路追过去，好长时间也没有看见人影，不对，他在我们的后面。 众人惊讶了，李崇阳说：“立刻在我们来的这条路上搜索，务必找到刘忻。” 李崇阳看着手里的地形图，说：“这个山洞就是我们来时看见的那个，要重点搜索。” 但是刘忻还会在原地等着么？李崇阳必须要赌一把。果不其然，山洞附近有很多杂乱的脚印，但是刘忻早就没了踪影。 李崇阳蹲下来，看着那堆脚印，说：“他应该就在附近。” 警员疑惑地问：“为什么？他会傻到等我们来抓他么？” “有句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崇阳打量着四周，一片平常的样子而已。李崇阳突然抬起头，树上的人影跳下来，骑在李崇阳的身上，然后用手铐扼住李崇阳的脖子，众人惊慌失措。 刘忻把李崇阳拉起来，把铁签子折两端，形成叉子状，抵在李崇阳的脖子上。 众人举着枪，却迟迟不敢开枪，李崇阳喘不过气来，有劲儿也使不上。突然，身后的一名警员从背后偷袭了刘忻，刘忻吃痛，松开了李崇阳。 众人纷纷上前，把刘忻押住。那警员扶起李崇阳，问：“李队，没事吧？” 李崇阳：“咳咳咳，我没事。” 李崇阳拍拍屁股，从地上起来，除了脸上有两个铁丝划的印记，啥事没有。 第八十五章 狱中自杀 关政和许久妍看着李崇阳一脸的淡定，心里似乎总有点不踏实。? 关政也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但是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呢？如果明知道跑不出去，为什么要这样呢？刘忻的目的是什么呢？ 关政看着仍旧一脸鬼魅般的笑容的刘忻，问：“为什么要跑？” “因为我要让你知道我想跑的话就能让你们再也找不到。” “为什么选择用十字架？” “他们的灵魂需要洗涤，需要净化啊！” 关政看着刘忻脸上琢磨不透的表情，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 警员把刘忻押回局里，关政沉默了一路，一句话也不说。许久妍自己嘀咕着：“我总觉得，好像这个案子，会出事。” 关政听着，没搭话。 倒是贾振凯安慰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刘忻不是已经抓到了么？放心吧。” 关政撇撇贾振凯，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窗外。 李崇阳简单问了几句话，就把刘忻送到了拘留室。 关政还在思索着刘忻的所作所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政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的心，根本看不透，仿佛有好多个人在一起，好乱。 许久妍却在一边闷头画画，关政凑过去，问：“画得什么？” 许久妍摊开纸张，关政看过去，说：“什么玩意儿？猴子？还是猩猩？” 许久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滚开！” 关政笑笑，仔细打量着那幅画，画中的人还在歪嘴笑，很吓人。另一张的人却一脸的正经，但是，好像他们是一个人吧？ 许久妍颇为得意的说：“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额，不就是颅骨结构一样，而皮肤组织不一样啊。”关政指着那幅画说道。 许久妍有几分丧气地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关政笑笑，说：“这个也不难啊，说到底我也是学生物的啊！” 许久妍歪着脑袋，说：“可是你为什么不是科班出身，却对刑侦这么在行呢？” 关政不以为然地说：“那是因为我修的是双学士啊！” “能不能别显摆你的高学历？”许久妍一脸鄙视的说。 关政笑了一下，指着那副画，说：“画的不错，但是别这么吓人。如果你的画让警方觉得吓人，那么你的画就一定带入了你的感彩，这不利于我们破案。” 许久妍一脸刨根问底的看着关政，关政说：“模拟画像的目的就是给警方一个范围，让警方更直观的找到凶手或者目标人物。 如果模拟画像师的画加上了感彩，那么警方的情感也会随着变化，这时候就会形成思维定式。一旦凶手选择乔装，那警方就很难辨别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样啊！” 关政懒懒的躺在椅子上，说：“还是很，别扭！” “别扭？为什么这么说？” 关政说：“从刘忻的角度来看，他是属于不老实的那种罪犯，而且他的作案手法十分奇怪。 他说过，十字架杀人，只是为了净化死者生前的行为，这就可以证明我之前的判断，他不是教徒，但是，还是很奇怪。 他的这些做法完全是多此一举，不符合一般的犯罪心理，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的？” “更像是，有人指使的。” “谁？” 关政叹口气，说：“我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许久妍看着关政不时的按着右胸，说：“你回医院吧，这里我来吧！” 关政摇摇头，说：“没关系，这点小伤，死不了。” 许久妍说：“你差点死了的，现在疼成这样还嘴硬！” 关政笑说：“你不也受伤了么？” “我这只是皮外伤，伤口也不深啊。你那可是在肺上，会死人的。” 关政调侃的看着许久妍，说：“你心疼我啊？” “去你的！”关政看着许久妍微红的脸，笑了起来，却没想到会抻到伤口。贾振凯看着两人逗趣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李崇阳从外面进来，说：“停，别秀恩爱了，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 “刘忻自杀了。” 关政和许久妍的心，都不禁猛烈的跳动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关政赶紧问：“死了吗？” “还在急救。” “立刻找人封锁医院，所有医护人员都要逐一排查，任何的检查报告都拿给小圈儿，让她重新检查。” “好。”李崇阳往外走，看见贾振凯还倚在门口，说：“怎么不进去啊？” 贾振凯笑笑，说：“没什么，老坐着也不好，偶尔也是要活动活动筋骨的。” 李崇阳说：”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哈，真讲究。” 贾振凯微笑着没说话。 医院里。 手术门口被堵了个水泄不通，警员不敢放过任何一个过往的人，可是却一直没有线索。 仿佛事情没有向着关政预测的去展，是关政失误了么？还是，有人故意与关政逆而行之？ 关政的伤口隐隐疼起来，甚至到了一种很难忍受的状态，许久妍看着关政痛苦的样子，说：“你能不能听我的话，回医院吧。” “刘忻一天没被起诉，我心里一天不踏实。” “你为了一个刘忻，把自己累垮了，值得么？” 关政浅笑着看着许久妍，说：“我不是为了刘忻，是为了龙怜爱，胡天启，还有侥幸逃脱幸免于难的许久妍。” 许久妍听着关政的话，差点泪奔了，可是关政一句话让画风突转：“是不是感觉我很棒？你有没有一种以身相许的冲动？” 许久妍翻了白眼，说：“我真的服了你了，一直以为你是高冷，现在才知道你是傻逗儿。” 关政哈哈笑起来：“我就说你眼光没界儿吧！” 许久妍还是耐着性子，把药塞到关政的手里，递上热白开，关政很给面子的喝的一滴不剩。 许久妍坐下来，说：“你觉得刘忻还有救么？” 关政说：“真拿我当半仙儿了？我怎么会什么事都知道？我是觉得这个刘忻的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这个案件朝着特殊的方向展。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我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好像以前见过似的。” 第八十六章 密码再现 许久妍是越听越糊涂：“我当然知道有黑手，但是关键是这个人是谁啊。 ”关政扬起头，看着天花板，心里却没有思路。 关政站起来，说：“别管这个了，去拘留室，查查刘忻还有没有留下什么。” 两人走在门口，撞见贾振凯正坐在椅子上，贾振凯微笑着站起来，问：“用不用我帮忙？” 许久妍看看关政，关政说：“我无所谓！” 许久妍回应到：“那，老贾，一起去吧，还指望你能给我们多一点线索呢。” 关政有几分鄙夷的撇撇许久妍，这个笨女人，见谁都这般温柔，就一看见我老头上冒火，真是邪门儿了。 三个人一起去了拘留室，除了门口的看守警员，没有人在里面。大家都在关注刘忻会不会死，而不是怎么死的。 关政很久没有进过拘留室了，自从许继去世之后，关政总觉得拘留室有血的味道。 向来讨厌口罩的关政只好在勘察箱里拿了一副口罩戴上，即使这样，关政还是觉得血腥难闻。 许久妍问：“血也不多啊，戴口罩干嘛，不难受么？” 关政白了她一眼，说：“我乐意。” 许久妍干脆不管他，和贾振凯一起搜证去了。 关政走进去，看着地上的血迹，说：“应该是割腕，因为静脉血是流出来的，动脉血是喷出来的。刘忻割腕后，仍然存在意识，而且还生了位移。” 贾振凯指着血迹中的一个血指纹，说：“政爷，这里的血应该被动过了。” 关政点了一下头，说：“马上取样，送回去化验。” 关政还是比较好奇，这是为什么呢？他要往床的方向动，是要钻到床底下么？关政钻到没有血迹的地方，灵活的钻到床底下。 那是什么？血么？关政爬出来，说：“照片拍好了么？” 许久妍说：“拍好了。” 关政招呼贾振凯，说：“把床席拿下来，把床板翻过去。” 贾振凯说：“政爷，你身上还有伤，我来吧。” 关政没说话，只是慢慢帮着贾振凯把床翻过去，关政用手电仔细看着那扭曲的字体，什么玩意儿啊？怎么看不懂呢？ 许久妍“咔嚓”拍了下来，看着那照片，说：“不会又是密码吧？” 关政说：“拿给关诺，让她查查。” 许久妍点点头，把东西到了关诺的邮箱里去。 贾振凯看着那字母，说：“这好像是一句话吧？” 三个脑袋围在一起，许久妍说：“这是什么？” “请”字么？关政的脸色一变，不会是 许久妍的心也“咯噔一声”，说：“不会又是‘请逮捕我’吧？” 也不知怎么的，许久妍刚说完，那四个字仿佛真的清晰了。 贾振凯笑说：“你们是不是神经质了？怎么会这么巧呢？” 关政和许久妍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等着关诺的电话。 没多久，关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请两位一定要撑住，这几个字，我们太熟了。” “又是‘请逮捕我’？” 关诺点点头，说：“没错。我做了文字预测和还原，就是普通的汉字，而且就是我们之前一直查不出来的‘请逮捕我。’是不是你们得罪什么人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呢？” 关政的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了六年前，许继的突然死亡，把案件一切都推向了死角。六年过去了，是他回来了么？ 许久妍只不过才开始当刑警，一切只有可能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呢？刘忻和这个人又是着什么关系呢？ 许久妍推推正在呆的关政，说：“你怎么了？又呆？” 关政摆摆手，随手扯掉口罩，往外走去。 在关政的心里，许继的死一直是自己的过失，到底要怎么做？ 风，凄厉的吹着，一直凉到心里。许继就是一块大石头，让关政没办法放下，也放不下。 许久妍小跑着追出来，冲关政喊：“喂，这么冷的天，就穿个衬衫瞎嘚瑟？” 关政转过头，看见许久妍那张面孔。许久妍不禁一个激灵，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许久妍走过去，说：“想什么呢？” 关政身上的衬衫里灌满了风，鼓起好大一块。 许久妍跳过去，张开衣服，把关政的身体包在里面。 关政低着头，微笑的看着许久妍，说：“心疼我的话你就承认吧！” 许久妍笑了，说：“没错，我心疼你。” 关政把许久妍的刘海理理，说：“我也心疼你，别这么莽撞，回去吧。” 关政不禁咳嗽了两声，许久妍瞥了他一眼，说：“你要是死在工作岗位上算工伤的吧？我知道你很抠的，但是也不至于这样的吧。” 关政笑说：“我就这么抠么？” “不然呢？” 关政微笑着说：“走吧。” 刚走到门口，李崇阳的电话就打来了，许久妍接起来：“喂？” “刘忻死了。” 关政也是一愣，还没来得及问那些密码的事情，就已经死了，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棘手的。 许久妍和关政都叹了口气，许久妍说：“看来只能先结案了。”关政点点头，神经一时放松下来，竟觉得有点头晕。 许久妍赶紧扶着关政，说：“别逞强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这次许久妍没有搭理关政，把白手套扔给贾振凯，说：“老贾，这里交给你了。”说完，许久妍就强行把关政按到车里。 贾振凯看着车子呼啸而过的影子，如果自己受伤病重，许久妍还会这样紧张么？还是许久妍只在乎关政？ 许久妍把关政扶进诊室，老大夫透过老花镜，打量着许久妍和关政，然后边检查伤口，边埋怨：“你这女朋友怎么当的？都这样了，怎么能让他吹冷风呢？哎，现在的小年轻儿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许久妍尴尬的说：“我我不是他” 关政抢着说道：“是啊，这女人呆的很。” 许久妍没搭理他，看着医生开的单子，然后把关政塞进了病房里。 小护士一脸花痴的看着关政，说：“你怎么又回来了？早就说不要那么早出院了。” 关政笑笑，说：“我对医院还是有感情的啊！” 第八十七章 红红苹果 许久妍一脸醋意的看着那小护士，还有关政一副春风荡漾的样子，一定要换个男护士，看你怎么拈花惹草？ 许久妍走进去，小护士的热情瞬间下降了。??&bsp;&bsp;关政却一脸的花心，拉着许久妍的手，说：“小久，切个苹果呗？” 许久妍丝毫没有害羞，说：“好啊，你等着啊！”小护士看着两人的亲昵，识趣的走了。 许久妍明明削得很认真。可还是多一块少一块的，跟狗啃的似的。 关政一脸嫌弃的看着那只苹果，说：“你手残啊？这我怎么下得去口？” 许久妍把苹果往盘子里一扔，说：“你爱吃不吃。” 关政伸手把苹果捡起来，拿起刀，慢慢削起来：“苹果不能削得太急，否则会不均匀的。不仅浪费还不美观，自然就会让人没有食欲。” 许久妍侧过脸不去看他，这个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关政把苹果切成一块块的，完美的把那些缺陷避开，乳白的果肉让人挺有食欲的。 关政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放到许久妍的嘴边，说：“吃吃看，也许我削得苹果会更甜哦！” 许久妍闷闷的咬了一口：“还不是苹果的味道？” 关政笑了，说：“我的桃花就是多啊，我又躲不开。” “借口！看似冠冕堂皇的借口！” 关政笑笑：“咱俩都咬苹果了，你还想反悔不成？” “套路，满满的都是套路” 两个人还在病房里互黑，连史进宇走进来两人都浑然不知。 “伤成这样还有心思闹腾？” 关政咬了一大口苹果，说：“赶紧坐，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许久妍把椅子让给许久妍，史进宇坐下来，说：“我还正想听听你有什么想法呢。” “其实，我是觉得，这个案子不仅有刘忻这一个人，背后肯定还有人，但是这个人我现在还不好说。” 史进宇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实话告诉你，我不希望你继续查这案子。” 许久妍和关政都惊讶的看着史进宇。关政问：“为什么？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一定会有收获的，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史进宇有点急了：“我告诉你，这件案子你想都别想了，刘忻已经死了，已经结案了。” “老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史进宇说道：“有些事情是没有理由的，也不需要有理由。” 史进宇的反常举动，让关政更加肯定这个案子与六年前的案子脱不了干系，这也坚定了关政要查清当年案件的想法。 史进宇转身走了出去，留下满满的疑惑。 关政又是一夜未眠，一闭上眼睛就是许继的面孔，还有那满屋子的血字迹。 关政看着晕黄的灯光下的许久妍，姑娘正睡得踏实。 许久妍本应该是一个踏踏实实忙碌一辈子的律师，而不是现在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刑警。关政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当初把许久妍拉入刑警的行列是一个错误。 看着看着，关政终于犯困了，直到天亮，关政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许久妍虽然在沙上窝了一宿，可这一觉睡得格外的踏实。 许久妍伸伸懒腰，慢慢的爬起来，走到床前，把关政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怎么这么烫？ 许久妍这才现，关政烧了。 许久妍慌乱的去找到医生，医生和护士忙乎了好一会，许久妍也是急的坐立难安。 医生一从病房里出来，许久妍就拉住医生不放：“他怎么样？怎么会烧呢？” 医生说：“您先放松一下，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病人的伤口有轻微的感染，还有炎症，这也是引起高热的原因。我们已经进行了处理，如果还是无法退烧，我们再想办法。” “谢谢医生。” 关诺和黎韶研一下班就赶了过来，老尤也是忙完手中的活立刻赶来医院。 关政已经睡了好久，也不见得醒过来，体温还是下不去。 许久妍忙了一天，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还在围着关政团团转。 关诺把饭盒递给许久妍，说：“我做了点饭，你吃点吧，不然身体受不了的。” 许久妍摆摆手，说：“不用了，放那儿吧。” 探视的人66续续离开，但许久妍还是寸步不离。 一到晚上，关政的体温又升起来，许久妍找医生加了药，然后又找来毛巾给关政降温。 透过黄色的灯光，这男人除了有点黑，是真挺好看的。 正这样想着，关政突然抓着许久妍的手，呢喃着：“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许久妍不知道为什么关政会说这样的话，怎么也挣不开。 关政还在自言自语：“别，相信我，我会查到底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许久妍把关政攥紧的拳头展开，说：“没关系的，慢慢来。” 关政仿佛真的听进去了，渐渐的松开了许久妍。 许久妍舒了一口气，这样的人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许久妍累得睡在床边，什么变态杀手，什么终极凶手，明天再说吧 太阳一点点爬上来，照亮整个屋子。蛋黄的阳光照在洁白的床单上，关政迷迷糊糊的看着墙上的钟表，我去，已经快到中午了？ 许久妍边打哈欠边走进来：“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关政摇摇头，说：“我睡了十好几个小时啊？这么久啊？” “不是十几个小时，是三十九个小时。26号这一整天你都在昏睡，今天是27号了。” 关政不可思议的看看手机，真的啊！这是这辈子睡得最久的一次了吧？ 许久妍走过去，摸摸关政的额头，说：“总算退烧了，吓死人了。” 关政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这才现自己的身上连接了好多仪器，许久妍解释说：“这是我跟医生要求的，怕你挂了。” “我活得久一点碍你的事儿么？” 许久妍瘪瘪嘴，然后问：“饿么？要不要吃点什么？” “削个苹果吧？” 第八十八章 曼珠沙华 许久妍瞬间尴尬了，说：“你明知道我不会削苹果的，就这么吃吧！” 许久妍把那个比关政脸还大的苹果递过去，关政说：“那你能不能给切开？” “毛病真多。 ”许久妍边牢骚边切苹果，然后一起装进保鲜盒里，递给关政。 关政小心翼翼的吃了两口：“你切的苹果味道还是不一样的，唔，更甜了。” “一醒来就花言巧语的。” 关政笑笑，问：“刘忻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出来了，已经在邮箱里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关政利用手长的优势，把电脑勾过来，迫不及待的登上邮箱，打开尸检报告，逐字逐句的翻看起来。 许久妍问：“怎么样？有结果么？” 关政摇摇头，说：“小圈儿的报告里说，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就是单纯的自杀。” “那你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放下呗，已经满足结案的流程了。” 大早上，李崇阳受命拎来一兜苹果，刚走在住院部楼下，一个快递员正四处打听三病区1123病房的位置，这不是关政的病房号么？ 李崇阳走过去，问：“你干什么的？” 快递员说：“我？送快递的，对了，你知道三病区1123病房在哪么？” 李崇阳反问道：“怎么了，有事和我说！” 快递员说：“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太好了，喏，帮我签个字，我还有下一个东西要送呢。” 李崇阳大笔一挥，签上名字，上了楼。 关政看着李崇阳手里的快递箱，问：“什么东西？” 李崇阳把苹果放在桌子上，说：“我还想问你呢，你在淘宝买东西了？” 关政指着自己身上的纱布，说：“你觉得我有这个闲心么？” 李崇阳笑笑，拿起水果刀就要切下去。 关政拦着他，说：“你知道什么东西么，你就拆？” “难不成还能是炸弹啊？要是炸弹的话，他一定会亲自送到你手里的，不会随快运车到处折腾了。” 关政剜了他一眼，说：“要你说，会不会是恶作剧什么的，怕吓着你！” “去你的，我怕过啥？” 李崇阳立刻开了箱子，关政围过去，里面放了一幅画。 李崇阳端量着那幅画，说：“别小瞧这幅画，画得不错嘛！” 关政盯着那幅画，很怪，很怪！许久妍从外面进来，见关政正捧着一个画框。许久妍绕过去，说：“这什么东西？” 关政颇有趣味的说：“以你同行的目光，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许久妍瞥了关政一眼，说：“这个不就是一幅画么？” “画的什么？” “不就是曼珠沙华么？” “没了？” “还有别的么？红色的曼珠沙华？” 关政暂时也不知道这幅画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幅画，不会没有缘故吧？ 关政抓过自己的手机，没有未接的来电显示，还好，目前是安全的。 关政把那幅画扔给李崇阳，说：“送给老尤。” “啊？” “你以为这幅画是运错了么？我的地址，我的现状，我的身份，他都一清二楚，绝对不会是偶然。” 李崇阳也严肃起来，说：“那这件事岂不是很严重？” “先让老尤去查，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颜料都要查！” 李崇阳立刻把画送给了老尤，老尤看着那副诡异的画，说：“这幅画哪来的？” “你认识？” “不认识，只是很奇怪，一般来说人要是买画的话是不会话曼珠沙华的。” “为什么？这花怎么了？” 贾振凯在一边提取样本，老尤一边介绍说：“曼珠沙华也就是彼岸花，多年生草本植物。地下有球形鳞茎，外包暗褐色膜质鳞被。 叶带状较窄，色深绿，自基部抽生，于夏初，落于秋末。 花期夏末秋初，约从7月至9月。 花茎长3o－6o厘米，通常4－6朵排成伞形，着生在花茎顶端，花瓣倒披针形，花被红色，向后开展卷曲，边缘呈皱波状，花被管极短。 雄蕊和花柱突出，花型较小，周长在6厘米以上。 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这种花经常长在野外的石缝里、坟头上，所以有人说它是黄泉路上的花。” “这不会是血画的吧？” 老尤笑笑，贾振凯惊讶的看着李崇阳，说：“这又是什么梗？” “我记得之前看过一个电影，就是一个画家，专门杀穿红衣服的女人，用她们的血液作画。” 老尤一脸鄙视的说：“同志，你多虑了。” “啊？不是么？” 贾振凯笑笑，说：“根据我的经验，这幅画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人血液中含有二价铁离子，与氧气接触后会被氧化成三价铁离子。 三价铁离子通常显棕黄色，或者红褐色，因为这个画的玻璃上没有沾上颜料，所以说这幅画已经完全干透了。 通常来说，油画颜料的干燥度很慢，通常需要数天时间，再加上路上的时间，至少也有一周的时间。如果是人血，是不会这么鲜艳的。” 李崇阳暗暗抹了一把汗，说：“还好，是一幅画而已。” 老尤拍拍贾振凯的肩膀，说：“看见没有，我老尤总算有后继之人了！小贾见多识广，知识面广，很符合我的胃口！” 李崇阳笑说：“这感情好啊，您这鉴证科多少年了，来来往往那么多的新人，头一回听你说那个人合你胃口，很难得嘛！” “哈哈，我是宁缺毋滥！” 贾振凯把画框放进碘蒸汽机里，朦胧的白雾淹没了那幅画，上面慢慢出现好多的指纹。 李崇阳问：“怎么不用金粉啊？” 老尤笑说：“金粉也是铜粉啊，金属都很贵的。这种大面积的东西还是碘蒸汽方便。” 李崇阳点点头，突然暗叫一声，糟了，忘记戴手套了。 贾振凯皱着眉毛，说：“这么多指纹啊？如果没记错的话，大部分是你的政爷的吧？” 李崇阳尴尬的挠挠头，说：“那什么，当时好奇，忘了戴手套。” 贾振凯点点头，说：“没关系了，我慢慢做就是了。” “谢谢啦！” 第八十九章 红色花海 关政不是低头族，却把手机随时带在身上，许久妍看着关政忧心忡忡的样子，问：“干嘛呢，神神叨叨的？” 关政没说话，就连许久妍递过来的苹果都拒绝了。 关政看许久妍已经换上了便装，问：“你的伤好了？” “早好了，我伤的也不是要害，就是皮肉伤。倒是你啊，好好休息，你的肺差点劈成两半！” 关政笑着点点头，说：“没关系，好多了。” 关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我去，这位置伤得，连说话喘气都疼！ 关政口袋里的手机也慢慢震动起来，许久妍见关政看着手机出神，说：“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关政犹豫了一下，按开接听键，有几分试探地说：“你好，我是关政。” 李崇阳说：“我是阳子啊，你的那幅画我查过了，没有可疑的，画框上除了咱俩的，还有小久的指纹和d之外没有其他的痕迹了。 颜料我也查过了，就是毕加索颜料，挺专业的一个牌子，但是都是正常的，买的人也不少，要想细查的话恐怕比较难。” 关政总算松了一口气，幸好是自己紧张过度了。 关政说：“那就好，挂了。”许久妍看关政稍稍缓和的表情，说：“你让人去查那幅画了？” 关政轻轻回应了一声：“嗯。” 许久妍把水倒进杯子里，说：“神经紧张啊，一幅画而已，干嘛查过来查过去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说着，关政咬开一个大号的苹果，吃得还挺香的。一口还没嚼下去，关政的电话又响了，关政接起来：“你好。” 李崇阳道：“我很不好，出事了。” 关政紧张起来，问：“在哪？” “是不是跟那幅画有关？” “没错，在南沂园林植物园区。” 关政扔下电话，说：“小久，我衣服呢？” 许久妍从卫生间里出来，说：“干嘛？又上哪嘚瑟？” “有案子了，去园林植物园区。” 许久妍从柜子里取出一件衬衫，关政嘴角一扬，说：“你动我衣服了？” “你怎么知道？” “这件衬衫也不是我的，虽然我的衬衫一直都是黑色或者深蓝色的，牌子都是皮尔卡丹和马克华菲的。你买的这件却是最新款的，我好久没时间去买衣服了，所以这就是你买的咯。 而且衣服的味道变了。我的洗衣液一直都是柠檬橄榄，但是这件衬衫有淡淡的茉莉花香，这是你惯用的洗衣液的味道。” 许久妍微微红着脸，说：“这都被你现？” 关政扬着嘴角，指指胸前口袋上的英文缩写，说：“没关系，茉莉香气，还有这件特地定制的马克华菲衬衫，我很喜欢！” 关政拿过旁边的裤子，坐下来就换裤子。许久妍赶紧转过身去，佯装收拾东西。 这人怎么说脱裤子就脱裤子呢？真是的，不害臊！ 关政说：“对了，腰带呢？” “在，在抽屉里。” “帮我递过来，我掉裤子。” “啊？哦，好。”许久妍从抽屉里拿出腰带，往后一扔，关政伸着手去接，结果“噌”的一声，飞出了病房。 关政汗颜，说：“你是要砸死我么？” 许久妍尴尬的笑笑，说：“我去捡回来。” 关政看着许久妍一个劲儿烧的脸，说：“你怎么了？很热么？” “没，没有。” 关政快的收拾好，披上一件外套，赶紧拉着许久妍出了医院。 “喂，你的那个出院手续呢？” “什么手续的，以后再说。” 关政看着园林植物园区门口的歇业通知，心里又叹了口气。 关政拿出手机，看看李崇阳来的地址：单子叶天门冬目区。 果然，是曼珠沙华。许久妍追问：“你怎么知道？就因为曼珠沙华是单子叶天门冬目？” “这只是原因之一，曼珠沙华的话语是黑暗的，说明它代表的是罪恶，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类似情杀的仇杀。” “类似情杀的仇杀是什么意思？” “曼珠沙华的话语与爱情有关，选择这种花就意味着爱情在凶手的眼里是一种罪过。 而曼珠沙华有红粉白三种颜色，从他寄来的画里来看，他选择的红色花朵又代表着鲜血，所以这是类似情杀的仇杀。” “这真的？” “不然呢？走着瞧？” 许久妍撇撇嘴：“信你啦！” 两个人钻进黄白的警戒线，然后走进那片红色的曼珠沙华花海。 小圈儿和贾振凯已经蹲在那里勘查现场了，李崇阳虎视眈眈的看着贾振凯，关政拍了一下李崇阳的肩膀，说：“想什么呢？” 李崇阳回过神来，说：“现场就是这样的，因为园林植物园区这季就是打折曼珠沙华的招牌，所以现场破坏的很严重。” 关政点点头，说：“虽然土质很适合脚印采集，但是来过这里的人太多了，脚印根本没办法作证据。” 许久妍问：“受害人什么情况？” “先奸后杀，情况很不好。尸体损伤严重，官均有伤痕。” 关政看着那具尸体，女人染着棕黄色的长，面容有几分狰狞，嘴上还封着胶带。身下有一大片的血迹流出来，双腿大大的张开。 关政指着那一滩血迹，说：“如果是都是皮外伤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小圈儿站起来，说：“是这样的，凶手应该是从后面下手的，用刀子直接插进了腰椎，限制死者的运动能力与范围。” 关政点点头，说：“而且还用了胶带防止受害人出声音。双腿打开，无疑是对女人最大侮辱。看来，这个凶手对女性是极大的厌恶啊！” 关政转过身，问李崇阳：“受害人的身份确定了么？” “还没有，还在查。” 关政说道：“死者年龄二十到二十五岁，身高16o厘米，体重45到5o公斤，单身女性，未婚或已经离异，还可能插足他人婚姻。没有稳定工作，或者是出卖身体的那种工作。 死者生前应该是一个交际圈很广的女性，但是朋友圈有限，她应该在本市租过房子，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与其他朋友一起合租。” 第九十章 半个影子 许久妍飞快的把关政的话写下来，说：“活人有表情和潜意识行为，能判断心理状态，但是死人什么动作都没有，你怎么也能看出来呢？” 关政说：“活人那是犯罪心理，死人这是传统刑侦。?&bsp;&bsp;” “你还会用传统刑侦？” “我什么不会？听好了，人的脚长是身高的七分之一，成年男性的手掌长是在2o到24厘米之间，我用我的手掌量过之后，大概是23厘米左右，大概就是16o厘米。 按照标准公式计算，就是16o减去1o5，就是55公斤，从外形来看，死者身材偏瘦，也就是45到5o公斤。 死者外衣这条红色的裙子是梦特娇，法国十大女士服装品牌之一。但是根据死者的内衣品牌来看，却是低廉的不知名品牌。这就可以说明她外表光鲜亮丽，实际上并没有经济实力。 而面容姣好，又没有经济实力，却有光鲜外表的女人，一般就是做那样工作的啦。根据小圈儿手里的死亡时间来推断，她彻夜未归，却没有人报案。 这就有以下几种可能。她一定不是和家人住在一起，因为如果是家人的话，一定会极力寻找的，但是她却无人问津，所以她是自己在外面住的。对于她来说，没有经济实力，就只能是合租房子。 她彻夜未归没有报案，就说明这是常态，根本不足为奇，说明她的朋友圈很小，可以说，根本没有朋友。就完事儿了！” 关政已经把自己的推理说完了，许久妍还在计算死者的身高，怎么就算不对了呢？ 关政看许久妍还在列竖式，叹口气说：“你算是没救了，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许久妍还在执着的计算，抓着关政问：“这个到底是怎么算的？” 关政继续说：“脚长要是不会算的话，用手长好了。手长是身高的九分之一。” “那也不对啊，怎么越算越小呢？” 关政扶额，说：“你用乘法算的，当然越算越小，这点逻辑关系你都算不明白啊？你知道么，这世界上有一种叫计算器的东西。”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说：“我可以用脑子算的！” “行啦，别算了，赶紧过来看尸体。” 许久妍走过去，说：“看什么啊？” “你说呢？出多少次现场了，还问我看什么？说说，你怎么看？” 许久妍蹲下来，说：“从被害人的年龄来看，凶手的年龄应该在25到35岁之间，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单身男性更可能在作案过程中获得快感，从而凸显心理病态。 死者大约5o公斤左右，附近的脚印也没有特别深，或者拖拽的痕迹，说明凶手大概在65到75公斤之间。至于身高，不太好判断吧？” “为什么？”这次换关政提问题了，许久妍说：“从现场来看没有参照物，没有办法判断身高啊。” 关政扬起嘴角，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会准确的给出范围么？” 许久妍瘪瘪嘴：“你经验丰富啊，一猜就知道了。” 关政摇摇头，说：“不是这样的，就像你刚才说的，凶手的身材肯定不会太瘦，但是凶手选择先控制受害人的行动能力。 说明凶手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控制住受害人，也就是说凶手身材不会太胖。按照我刚刚给你的那个公式，可以反解出来，凶手身高在17o到18o厘米之间。”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样啊，怎么不早说？” 关政笑笑，问：“还有什么要说的？” 许久妍思索一下，摇头问：“凶手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呢？是因为这里便利么？还是就地取材呢？ 这明显是蓄意杀人，但凶手为什么会选中这个被害人呢？是什么激怒了他呢？凶手为什么要给你寄去画呢？是向你示威，还是想博得关注？” 关政听着许久妍一连串的问题，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没有明确问题就得不到合适的答案。等你提出了正确的问题，就一定会得到正确的答案。” 许久妍看着关政，说：“那我说的都对么？” 关政点点头，说：“都对啊！” 许久妍刚要庆祝，就听关政说：“不过，对于你提出的那一箩筐的问题，我还有要补充的。 凶手的工作时间十分灵活，最近婚姻生巨大变故，甚至在他童年的时候被女或者打击过，而这就是他作案的原因。 作案地点和我手里的话完全吻合，说明这个地点是早就准备好的，并不是随机选择的，所以这应该是强行带到这里以后遇害的。 在受害人的选择上，他的目标一定和自己内心的形象有一定的相似度，或者说他在最大限度的追求形似。我目前知道这么多，其他的还要继续取证。” 李崇阳从监控室里回来，说：“监控基本上是什么也没拍到。” “监控有死角么，还是坏了？” 李崇阳摇摇头，说：“都不是，监控是完好无损的，但是因为这个监控是老式的，没办法旋转。” 关政说道：“不可能，只要有人做，就一定会有痕迹，监控只要还在，就一定没有问题。 监控的拍摄角度通常在6o到12o度之间，而且这里作为一个公共场所，这里的监控设备一定是能保障看到每一个角落的。不是什么都没拍到，就是你没现而已。” 李崇阳歪着嘴，说：“那你自己看好了啊？” 关政瞪瞪李崇阳，说：“你胆子肥了，还敢指使我？” “那我看不出来啊，你要我怎么办？我都已经看了6遍了。” 关政拿过电脑，把死亡时间段的监控看了两遍，说：“去查这个影子。” “啊？这个影子？影子怎么查啊？” 关政指着许久妍，说：“让她去。让她画这个，尽快的还原明确的样子。” 许久妍看着屏幕上近乎无法辨别的影子，说：“这怎么画啊？连影子都算不上。” “先用模拟软件，尽量还原轮廓，然后走访寻找最相似的人。”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我试试。” 第九十一章 影子追踪 李崇阳吐吐舌头，说：“四周的监控我查过了，没有可疑的人物。?&bsp;&bsp;” 关政点点头，说：“这个我相信。凶手能带着这个女人到这里，就说明一定是非正常手段。” 关政指着花园后面的一条小路，说：“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远去的游览指示图，从这里刚好通往西门，因为西门还没有完全完工，所以监控设备也是有缺陷的，要想从这里进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因为植物园这一类的地方通常都在市郊，所以周围只有公路监控作为证据，儿凶手要想不被现，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交通设施，这个可以查。” 李崇阳瞬间觉得头大，说：“这里是国家级景区，而且夜间还有彩灯等游行聚会，来来往往的车辆万辆，根本查不过来。” “那这片曼珠沙华展区夜间没有人来么？” “没错，因为这种花颜色深，在夜间也看不到什么稀奇的玩意儿，所以夜间是关闭的。” 关政点点头，说：“剩下的就是法证和法医的活儿了！” 关政回到局里，就看见许久妍呆在模拟画像室里，和成千上万的脑袋对抗。 关政开门钻进去，就看见许久妍披头散的靠在椅子里，耳朵上还夹着一只石墨棒，手上摸的全都是黑色的碳粉。 关政好笑的看着许久妍，说：“至于么？搞成这个样子？” “啊？这个样子怎么了？”说着，许久妍就要伸手摸脸。 关政赶紧拦住许久妍，说：“别动弹，不然真成花猫了。” 许久妍瞥了他一眼，说：“你怎么还这么闲呢？我都快累成狗了。我换了384个脸型，还是觉得不像啊！” 关政点点头，说：“不像很正常啊，就半个脑袋，还是影子，能像才不正常吧？” 许久妍嗔怒：“那你还让我画？” “在这款模拟画像系统中，包含整个地球的两百多个国家中的多个地区的人脸模板，这个有利于你以后的工作。” 许久妍不禁抻了个懒腰，说：“那你慢慢看，我先睡会。” 关政还没来得及阻止，许久妍就那么趴在一堆画纸和橡皮灰里睡着了。 关政翻看着里面的那些画纸，其实已经很像了，但是凶手谁都没有见过，想完全相似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关政见许久妍睡得沉了，一把把许久妍抱起来，放进那柔软的沙里。这女人睡得跟猪似的，这样都不醒啊！ 许久妍仿佛听见了似的，长长的睫毛抖了两下，却还是没有醒。关政嘴角微扬，看着许久妍安静的睡姿。 关政呆了一会，转身去沏了一壶茶进来。关政刚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却见许久妍突然皱皱眉头，一个人呢喃说：“爸爸，妈，等等我等着我啊” 关政走过去，这是怎么了呢？关政抽了一张纸巾，轻轻擦掉许久妍流出来的泪水， 关政一时有点呆，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许久妍突然紧紧攥住关政的手，说：“终于，抓住你了，别走，别走” 关政的手比许久妍紧紧的抓着，关政向来不喜欢有人粘着自己，可被许久妍抓在手里，却有几分留恋这种感觉。 关政随意的坐在地上，让许久妍握个舒服。 没多久，许久妍就慢慢醒过来了。许久妍一醒来就看见放大版的关政在眼前晃悠，给自己吓了一跳。 关政好笑的说：“这么害怕我啊？” “切，你突然趴在我面前，不吓人才怪！” 关政转而问：“你做了个什么梦？” “额？怎么这么问？” 关政说：“好奇啊，你不想让谁走？” 许久妍尴尬的别过脸，说：“谁说过这样的话？” “你猜啊？” “不会是我吧？” 许久妍从沙上下来，说：“切，你还要脸不？” 关政笑笑，说：“给你的，茉莉桂花。” 许久妍抿了一小口，说：“味道还不错啊！” “走吧，老尤那边的报告出来了。” 许久妍站起身，用手机当镜子，理了理头，说：“行，走吧！” 关政莫名的吃起醋来：“为了见你的老相好还要这么打扮一番？” 许久妍调侃的看着关政，说：“呦呦呦，您老不会是吃醋了吧？” 关政转过头，不和许久妍争论，径直朝法证室走去。 一进门，就看见贾振凯正在把法证报告上签字，许久妍跑过去，说：“这么早就签字了？不怕有差错？” 贾振凯一笑，说：“我习惯这样了，自己的报告，自然要签字啦！” 许久妍点点头，说：“现场怎么样？” “现场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现了遗留在现场的汗渍，还有润滑液。” “什么意思？” 关政抢先说道：“凶手在极力追求作案过程中的快感和生理上的满足，他之所以敢留下d就说明他没有前科，我们根本抓不到他。” “那岂不是线索又断了？” 关政眯着眼睛，摇摇头，说：“不是的，还有死者身份呢！” 没多久，关政就接到了李崇阳的电话：“怎么样了？” “简直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死者叫刘艺甜，是哥酒吧的歌手，在本市和一个女孩子在老城区合租的房子。” “好，地址给我。” 关政拉上许久妍，立刻去了刘艺甜的合租房里，找到那个合租的女孩橙子。 橙子不耐烦的打开门，说：“你们又是谁啊？有完没完了？” 关政把证件在橙子的眼前晃来晃去，说：“不好意思哈，只要刘艺甜的案子凶手还没抓到，就不会结束的。” 橙子走进屋子，说：“有什么话就赶紧问，我还有个宴会呢！” 关政笑笑，说：“姑娘今晚是去就酒吧参加宴会吧？” “你怎么知道？”橙子惊讶的看着关政问道。 “你今天的衣着是裙子和皮外套，而且没有系扣子，皮外套是很方便的，说明你有需要脱掉外套，这应该是说你今天回去跳舞的。根据我在门口看到的那个便利贴，你今晚要去锦上添花酒吧跳舞。” 橙子笑了一下，说：“切，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有些事，是你们这种人永远不会感受到的，也永远不会了解的。” 关政扬起嘴角，说：“也许吧。你对刘艺甜怎么看？” 第九十二章 巧克力豆 “能怎么看？就是个朋友，不过是为了省房租而已。&bsp;&bsp;” 许久妍看看关政，问：“她平时有什么感情纠纷么？” “这谁知道啊，她的男人几个火车都拉不完，哪会没有纠纷？” “闹得比较严重的有么？” “那倒没有，都是小吵小闹。” 许久妍没问几句，就被橙子哄了出去。 关政上了车，说：“走，跟着她。” 关政的车紧紧跟着橙子的出租车，许久妍问：“你就不怕她现啊？” “她早就现了啊！” “这你怎么知道的？” “她这样的人很小就独自出来讨生活，更何况她们出入的地方也很容易引火上身，她们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自从她上车之后，就刻意的看后视镜，说明她猜到我们会跟着她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也对哦。” 关政笑了一下，说：“走，一会跟着她进去。” “工作时间啊，去花天酒地？” “这叫工作需要。” “行吧！姑娘我勉强接受了。” 关政从后面拎出一个工具箱，翻出一个卡和一对儿耳机。关政把卡戴在许久妍的头上，还伸手捋捋许久妍乱糟糟的头。 许久妍不满的说：“别摸我头成么？” “多好玩啊？” “好玩个毛线，越摸越矮啊，本来就没有多高！” 关政笑笑，说：“难道你指望你这么大岁数长个儿？现在人们吃的食品多数含有激素，所以普遍育较早。不过，就算是你这样育跟没育是一样的女人，再怎么使劲，那也不会长了啊！” 许久妍汗颜，这个人怎么这么毒舌？ 关政把耳机递给许久妍，说：“里面太吵了，还是有耳机比较方便。” “为什么连耳机都是情侣的？” “什么情侣？这不就是平常的耳机么？” 许久妍拿出箱子底的那张小字条：情侣专用。 关政笑了，说：“臭小子！” 许久妍把耳机戴上，说：“阳子还真是很有闲心嘛！” 关政把许久妍的头散下来，刚好盖住耳机。许久妍撅着嘴巴，说：“不是说了么，不许摸我的头！” “手感不错，好玩儿啊！”许久妍扶额。 关政很自然的拉起许久妍的手，强词夺理的说：“工作需要。”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谁会和他计较？ 许久妍和关政走进一片吵杂的酒吧，橙子的身影已经被人群挤散了。关政却丝毫不介意，把许久妍拉到吧台坐下。 关政看看四周，然后向服务生说：“来一杯玛格丽特，还有一杯柠檬茶。” 许久妍看着关政津津有味的喝着，说：“你喝多了怎么工作啊？” “会么？放心吧。别看我啊，看看周围的人，仔细看。” 许久妍被满屋子的烟酒气息熏得头晕眼花，许久妍站起身，说：“我出去透口气。” 关政把钱放在吧台上，说：“别自己去，我和你一起。” 关政和许久妍走出酒吧，许久妍笑问：“这点距离还要跟着我？” “这里鱼龙混杂，不安全，正好也完事儿了。” 许久妍惊讶的说：“完事儿了？” “没错，凶手不是这里面的人。” 许久妍问：“你怎么知道的？” 关政不禁咳嗽两声，说：“根据我们的画像，凶手是有条件的选择对象，在这么吵杂的环境中，人流量又巨大，根本不能找到符合自己心意的人。 所以，凶手在作案之前一定是精心挑选过的，但是你想没想过，为什么凶手选择的是刘艺甜，而不是橙子？橙子和刘艺甜都是同一种人，为什么刘艺甜被选中了呢？” 许久妍皱着眉毛，说：“那你是说，这个人有自己独特的标准？” 关政点点头，许久妍问：“可是这个标准是什么呢？” 关政摇摇头，说：“线索太少了，目前还现不了。”关政被风吹的咳嗽了两声，许久妍问：“没事吧？伤口疼？” 关政没说话，只是摆摆手。许久妍环顾四周，关政还没来得及拦住许久妍，许久妍已经转身钻进了一家食杂店。 没一会儿，许久妍把一盒巧克力豆塞到关政的手里，说：“都说巧克力可以止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尝尝？” 关政笑笑，说：“当然没用啦。市面上的止疼药主要机理有这么几种，阿司匹林这一类的解热镇痛药主要是通过抑制前列腺素及其他能使痛觉对机械性或化学性刺激敏感的物质的合成，减弱炎症时所产生的活性物质对末梢化学感受器的刺激属于外周性镇痛药。 麻啡类镇痛药的镇痛作用主要是通过丘脑及脑室-导水管周围灰质受体，同时也通过对脊髓的胶质区内受体起作用，能选择地抑制大脑皮质的感觉中枢，有极强的镇痛作用。要是巧克力真的可以止疼，就不会大量流通啦。” 许久妍皱皱眉，说：“不吃算了，大不了扔了就是了。” 关政打量着那个盒子，说：“挺不错的，最起码包装精致。” 说着，关政扔了两粒到嘴里，没什么奇怪的，没有好吃，也没有难吃。 关政把巧克力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说：“我很喜欢。” 说着，关政已经慢慢动了车子，许久妍微微一愣，心里甜甜的，伸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关政问：“你家在哪？” “干嘛？” 关政道：“当然是送你回家了，不然还去局里啊？” 许久妍反问：“那你呢？回家么？” 关政说：“没想好。” 许久妍轻轻“哦”了一声，说：“在水一方小区1号楼2单元。” 关政一脚油门，直奔许久妍的家。 许久妍望着路边还在飞后退的景物，竟下起了冰雹。冰雹打在车顶，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许久妍好像在自言自语道：“不会把天窗砸坏吧？” 关政听了个正着，说：“我这辆车是猛士出厂的军用吉普，防弹的，放心吧，冰雹砸不到你脑袋。” 许久妍瞬间好尴尬，便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第九十三章 引狼入室 关政的车稳稳地停在许久妍家楼下，外面还在掉冰雹，关政走下车，把自己的外套撑在两个人的头顶，示意许久妍赶紧下车。 许久妍稍稍犹豫一下，钻进了关政的外套里。 关政的风衣没有多厚，冰雹砸在身上依然感觉到疼痛，关政却有意无意的把许久妍保护起来，让许久妍觉得阵阵踏实。 关政和许久妍跑到楼道里，关政甩甩头上的水，抖落衣服上的水珠，随意地把外套披在许久妍的身上，说：“别着凉。” 许久妍笑笑：“你才是病号好吧？走，上去擦干再走。” 关政就顺坡下驴，说：“行吧。” 许久妍把房门打开，关政瞬间就惊呆了，这是女孩子的家么？明明是个汉子的家！ 不是说好了卡通d的么？怎么这么单调？ 关政在沙上坐下来，说：“你家，装修过么？” 许久妍一个飞眼儿：“你说呢。” “你就刷了个大白，铺了个地砖吧？” 许久妍把干毛巾递过去，说：“那还要怎么样？能住不就行了？” 关政一脸佩服的样子，说：“真汉子！” 许久妍得意的一笑：“那是！” 外面的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关政看着许久妍呆，许久妍问：“看我干吗，怪吓人的。” “没什么。” “没什么你还看？” 关政笑了，说：“外面的雨还没停。” “是啊，你怎么办？” “没事儿，一会就走。” 许久妍咬咬下嘴唇，说：“那个，要不在我这儿将就一宿？” “好啊！” 许久妍听着关政饱含奸情的声音，瞬间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许久妍跑到客房里去，把房间收拾出来。 关政走进去，说：“你的家这么简单，都没有生活的乐趣了。” “生活的乐趣？就算有，我也没有时间欣赏啊！” 关政笑笑，说：“等案子破了，我带你去买点东西吧，把你的家装饰一下。” 许久妍手下一顿，说：“到时候再说吧！” 许久妍把床单抚平，说：“喏，卫生间在卧室的左边，里面有一些洗浴用品，但是！你一定看好了，不要用我的东西。” 关政不耐烦的说：“行啦行啦，我又不是不识字！” 许久妍小声嘀咕：“我可不是怕你不识字，我是怕你耍、流、氓！” 关政饶有趣味的看着许久妍，说：“是你让我住你家的，又不是我主动的。” 许久妍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只好转身出了屋子。 关政看着许久妍落荒而逃的样子，嘴角扬起了微笑。 果不其然，许久妍基本上是一夜没睡，关政不是起来跟她要睡衣，就是起来跟她问这问那的，搅和了前半夜许久妍压根儿就没合眼。 等后半夜，许久妍本以为可以睡觉了，可是没了关政的搅和，反而有点不踏实了。 许久妍蹑手蹑脚的走进客房，关政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脸上却有几分苍白，病啦？ 许久妍伸手摸摸关政的额头，却不料关政一个擒拿拳，把许久妍按在了床上。 “啊！” 关政听着叫声，哎呀，抓错人了！关政赶紧把灯打开，真是许久妍啊。 关政赶紧把手松开，说：“没事吧？我看看！” 许久妍愤怒的转过身，说：“躲开！别动我！” 关政尴尬的挠挠头，说：“不好意思啊，我在特警队养成的习惯，对不起啊！” 许久妍摆摆手，说：“没事儿！” 关政笑了，说：“我给你看看吧。” “没事儿，应该一会就好了。” 关政伸手把许久妍拉过来，说：“我看看，我下手挺重的。” 关政轻轻的捏捏许久妍的肩膀，许久妍就尖叫起来。 关政揉揉许久妍的肩膀，说：“你反应也太慢了吧？这样能当好警察么？” 许久妍尖叫：“谁说的？我已经在练习擒拿拳了啊！啊！” 关政趁着许久妍尖叫的机会，生生的把许久妍脱臼的胳膊掰了回去。 许久妍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张口就骂：“你要死啊！知不知道很疼的！” 关政笑笑，说：“如果不吸引你的注意力，你是真的会疼哭的。” 许久妍瞥了他一眼，说：“你脸色这么不好，有没有事啊？” “没事儿！”关政如无其事的摇摇头。 许久妍伸手摸摸关政的额头，说：“好像还好。” 关政说：“我说了没事的。” “转过去，让我看看。” 关政艰难的转过身，说：“你要看什么？” 许久妍道：“你又没换药？” “忘了。” 许久妍从衣柜里翻出药箱，说：“你悠着点行不，伤还没好揪出来折腾就已经够你受得了，要是伤口再裂了，或者感染了你找谁哭去？还要搭上我被医生再骂一次。” “我知道，我的身体我有数儿。” 许久妍笨拙的把关政的伤口包好，关政还不忘吐槽：“好丑！” “仇有什么关系？有没有外人看。” 关政的嘴角一扬，说：“原来你是我的内人啊！” 许久妍的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你能不能好好理解我的意思啊？” 关政笑了一下，说：“放心，没事儿。对了，你的胳膊，还要涂点红花油什么的，这样才能好得快。” “行啦，不劳您操心了。” 关政果真和铁人一样，休息了一个晚上就全部恢复了。 关政的生物钟依旧准时，六点就起来了，钻进厨房里，简单的做了一个早餐。 懒懒的许久妍是被煎蛋的香气熏醒的，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往厨房走去。 许久妍一觉睡得都迷糊了，忘了自己家里还有汉子。关政看着许久妍乱糟糟的头，说：“虽然你是我的内人，但也不要这么不顾形象吧？” “切！”这人记性还真好，怎么还记得昨晚的事儿呢？ 关政笑说：“去洗漱一下！” 许久妍转身钻进洗手间，真是的，好尴尬！ 许久妍耐着性子，还给自己化了淡妆，哼，姐姐我化上妆也是个美女的！ 关政看着打扮好的许久妍，惊叹：“女人化妆就跟整容似的。” 许久妍不搭理他，不客气的坐下来，把关政做的早餐全吃了下去。 第九十四章 背道而驰 关政问：“我做的早餐怎么样？” “一般吧，能吃下去。 你怎么不吃？”关政把盘子推给许久妍，说：“你要能吃的话给你好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啊！” 关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关政接起电话，说：“喂！” “你要不要来局里？” “怎么了？” “有你的快件！” 关政心里紧张起来，说：“谁都别动，我马上过去。” 关政站起身，说：“别吃了，回局里。” “啊？我忙乎一宿，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啊？” “赶紧走，案子完了我请你吃顿好的。” 许久妍飞的把盘子清空，扔进洗碗机里，和关政转身出了门。 关政和许久妍一路小跑的回到局里，一个包裹扔在桌子上，李崇阳走过来，说：“你的包裹！” 关政走过去，说：“是危险品么？” “我已经探测过了不是，应该就是个包裹。” 关政拿过剪刀，说：“那就拆开好了。” 关政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裹，又是画框！ 关政撕开包装箱，里面的画露了出来，是勿忘我。 众人看着这幅画，蓝色的花朵遍布整个画面，很蓝很蓝，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可人，很是娇人。 许久妍问：“这怎么是勿忘我呢？” 对啊，为什么是勿忘我呢？曼珠沙华的花语是爱情的罪恶，而勿忘我的花语却和曼珠沙华截然相反，这是为什么？难道之前的侧写都错误了么？ 老尤看着那幅画，说：“还查么？” “不用查了，肯定还是什么都没有。” 关政问李崇阳：“快递谁送来的？” “快递员呗，但是和上回那个不是同一个人。” 关政点点头，说：“那问题应该不在快递员身上。凶手来通知画像，一般是为了引起警方的重视，想让我们警方去查某件事情的真相。 我们之前没有把这幅画当成关键，而是专注于案现场的勘测，那是因为我们之前不知道这些画里会有死亡信息。 而这幅画作为一个通知单一样的东西，他一定是由凶手亲力亲为制作而成的，也只有这样，凶手才能感受到心理上的愉悦感。 所以我们可以大概推断，凶手有良好的绘画功底，虽然不一定是专业人士，但一定有着高的绘画技巧。不仅如此，凶手对鲜花十分了解，他应该在本市的花店做过工。” 李崇阳把这些线索记下来，说：“我马上去办。” 关政看看手表，问：“这是什么时候寄回来的？” “大概早上六点半。” 关政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上一幅画是前一天收到的，第二天早上收到的消息，说明他在故意给我们留下寻找他的时间。 以此推算的话，下一个受害人大概是在今晚或明早被现。我们还有十几个小时来寻找线索。” 李崇阳说：“但是据我所知，整个南沂市大大小小的花店有数百家，而且分布各处，想一点点查是不可能的事情。” 关政：“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众人安静的等关政想出解决的办法，“有了！”许久妍和关政同时尖叫起来。 李崇阳赶紧问：“什么办法？” 关政饶有趣味的说：“女士优先，你先说！” “凭什么我先说？” “那我们一起说！”在两位小朋友没有营养的争论之后，终于达成了一致。 两个人异口同声：“行动路线图！” 关政示意许久妍说出自己的想法，许久妍开口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动范围，比如我，我的活动范围是警局，家，还有市，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是不会离开这个活动范围的。 凶手也是一样，我们推断凶手是本市的外来人口，那么他的住所相对就会有所变动，但是凶手在选择受害人的时候是不会跑到离自己生活圈很远的地方。 因为这样不仅费时费力，而且还会引起当地人的怀疑，更容易暴露自己。所以，我们只要重点筛查植物园和刘艺甜的生活范围的交界处，就有可能查到符合我们侧写的人物。” 关政嘴角衔着笑，站起身，说：“剩下的就看时间了。” 说完，大家纷纷行动起来，关政拉着许久妍，在刘艺甜的合租房附近开始排查花店。 几个小时下来，仍旧没有线索。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许久妍对自己的行动路线理论产生了怀疑：“关政，是不是我说错了？” 关政继续看着街道车水马龙，说：“不是。”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没要找到符合我们侧写的人呢？” “你的话没有毛病，你给定的范围也十分准确。但是你要知道，犯罪心理学本身就是给出模糊的范围，这是犯罪心理学的固有弊端，你不必怀疑你自己。” “可是，如果到了明天我们还没有找到的话怎么办？” “能怎么办？去见受害人呗！” 许久妍听着关政的语气好像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说：“你是警察么？又说这样的话。” “我们努力过，我们尝试过去寻找了，他在安暗处，我们在明处，找不到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不是拍电视剧，每一个案子都要找到凶手，我们警察也是人，不是神，我们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你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办了么？” “正在想。” 许久妍又像蔫儿了的茄子点点头，说：“那你快点。” “对了，那幅画你拍下来了么？” 许久妍把手机递给关政，说：“在这呢。” “曼珠沙华的那幅呢？” “也在里面了。” 关政仔细的看着曼珠沙华的那幅画，红色的画面，看久了让关政有几分恍惚，红色的花海，黑色的夜空，真的和案现场一模一样。 关政指着黑色夜空的角落，说：“这里是不是画了什么东西？” 许久妍趴过去，仔细的看着那个角落，说：“这是什么，一栋楼么？” “一栋楼么？”关政看着那个角落，像又不像。 关政说：“把植物园的地图调出来。” 许久妍飞的把地图调出来，关政看着那地图，说：“这应该不是一栋楼，而是一座塔。” 第九十五章 蓝色温泉 “一座塔？” 关政说：“你记不记得这个植物园是上一届国际园林展览会的展区，当时为了凸显中华特色，特地修建了一个牡丹瞭望塔。?&bsp;&bsp;” “没错，这座塔可以俯瞰整个植物园，而且不仅这座塔是牡丹造型，而且整个植物园也像一朵盛开的牡丹。” 关政点点头，说：“这应该是凶手留给我们的线索，但是当时我们把这个忽略了，而且他故意把塔画在了黑色的夜空里，我们根本很难看见。” 许久妍有几分小激动，说：“那是不是我们可以根据这个勿忘我的画来推断下一次的案现场？”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 关政和许久妍马上开始钻研那幅画，一寸一寸的看下去，一连看了好几遍，也没有现可疑的地方。 许久妍有几分失望，问：“这是怎么回事？” 关政摇摇头，说：“应该不是这样的，同一个技巧，他是不会用两次的。” “那怎么办？” “继续找，他既然给我寄了画，就说明他知道我能现这幅画的秘密。” 许久妍问：“但是，他是怎么确定你会在什么时间里破解这幅画里案地址？” 关政沉默了，凶手怎么确定我会在什么时候找到画里的线索呢？他要怎么如此精密的计算时间，犯下案子，然后再布置好现场？还是说，目标人物已经遇害了呢？ 关政没有再想下去，而是紧紧的盯着那两幅画，说：“打电话给阳子，让他们别查了。” “啊？不查了么？要让凶手这么溜走么？” “凶手是我们的目的，但是当务之急是找到受害人，阻止作案。” “你是怀疑，这个目标人物已经遇害？”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凶手根本没有办法测定我破解画里的位置所需要时间，从上次犯案的过程来看，他十分注重作案时的心里快感，所以现场必须完美。 这样一来，他必然需要时间来布置现场，那么凶手对时间掌控的难度就加大，所以，他一定会在我拿到画的短期之内再次犯案。” 一行人回到局里，一切调查的希望全落在了那幅画上。关政看着那幅画，曼珠沙华的那幅画中，把标志性建筑隐藏在黑暗里，让人难以觉。 而这一次的花语生完全的转变，那么地标的隐藏方式也应该生巨大转变。相对于一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来说，这一次的范围可能会很大，需要一点点排查。 许久妍指着勿忘我花瓣上的露珠，说：“为什么这幅画上的花朵有露珠呢？而曼珠沙华却没有？” 关政看过去，果然如此，可是很奇怪啊！李崇阳说：“会不会是死亡时间呢？” 是死亡时间么？那是今早，还是今夜，还是明早？不对，这样的话作案时间的跨度太大，这一定不是凶手想要的结果。 那这水珠是什么意思？是水边么？南沂市这城市本就沿水而建，水的范围也很大。 关政真的很抓狂，到底是什么呢？ 贾振凯从外面拎了几包饮品回来，分给大家，说：“这两幅画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喝点热饮暖和一下，搞不好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呢！” 贾振凯特地把香草奶茶递给许久妍，说：“我记得你是喜欢香草的奶茶吧？” 许久妍笑笑，接过去，说：“谢谢啦！” 贾振凯把一杯咖啡递给关政，说：“喝久了茶，也应该查查这些西洋的玩意儿，别有一番趣味！” 关政却没给贾振凯好脸色：“不好意思啊，我想和她一样。” 贾振凯脸上的尴尬转瞬即逝，说：“这里正好有一杯香草奶茶。” “谢谢！” 关政掀开盖子，习惯的去嗅嗅味道。杯盖上的水珠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那露珠，原来是这个！ 关政放下杯子，迫不及待的拉过那幅画，说：“这个露珠应该是指温泉，或者洗浴中心。只有这种地方，会提供花瓣洗浴，还会因为液化而产生水珠。” 大家好像看到了希望，李崇阳问：“可是如果是洗浴中心的话，那真的是比南沂市的花店还多，我们怎么查啊？” “那如果是温泉呢？” “温泉的话，本市有三个，都分布在郊区。” “离植物园最近的是哪个？” “蓝色大海温泉度假区。” “马上去查！” 大家又立刻赶往蓝色大海温泉度假区，车还没到地方呢，李崇阳就接到电话，在蓝色大海温泉度假区现了一具女性尸体。 关政暗骂一声，靠，又没赶上！ 李崇阳先一步到达现场，早早地立起了警戒线，关政找到报案人，报案人是来这里度假的一个女性游客。 那女人说：“我和我一个朋友一起来这里的，待了一会觉得有点冷，就准备出来了，水面上的花瓣一散开，我突然现旁边的那女人附近的水都变红了。我们就赶紧报了案。” 关政点点头，转身去了温泉那边。 受害人靠在温泉的一侧，头微微向下，水面上的勿忘我还在不停的浮动着。 关政问：“尸体怎么还会坐着？” 李崇阳说：“被用鱼线给固定住了，所以保持着坐姿。” 关政说：“受害人身份查清了么？” “没有，她入住的时候用的是一个男性的vp卡，目前我们还在找这个人。” “那尽快吧。老尤，现什么了么？” 老尤摇摇头，说：“没有，和上次一样，没有脚印，没有任何线索。” 关政见许久妍满脸的疑惑，问：“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根据我们的侧写，凶手是个男性，但是这种地方要是有男人进来的话怎么会没有人察觉呢？” 关政跑出去，拦住刚要离开的报案人，说：“你们在泡温泉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失去知觉，或者意识不清醒的现象？” 报案人思索一下，说：“好像是有点，不过我们当时都以为是温度太高了，产生了不适感。” 关政点点头，说：“你们当时是吃了什么，或者用了什么东西么？” “这个，没有吧。不对，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门口有个服务生，说是免费使用的精油皂，然后我们就试了一下。” 第九十六章 馨香四溢 “那精油皂呢？” “不知道，应该还在温泉旁边吧。 ? ” “服务员长什么样子看清了么？” 报案人遗憾的摇摇头，说：“没有，他低着头，再加上我近视眼，没看清。” 许久妍见关政小跑着回来，说：“你去哪了？” “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一块精油皂？” “精油皂？没有啊，会不会被法证科的人拿走了？” 关政转身问老尤：“你们有没有拿一块精油皂？” 老尤摇摇头，说：“没有啊，我们法证来的是最早的，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啊。” 这块精油皂到底去哪了呢？是被人拿走了？还是自己消失了？！ 小圈儿和几个警员把尸体抬上平地，说：“因为尸体泡在水里，多少会影响死亡时间的判断。根据我的经验，应该过四个小时。 虽然尸体泡在水里，但是泡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这个产生的影响并不大。然后根据肝温是185摄氏度，代入回归方程，应该是13个小时左右，也就是今天凌晨两点左右。” 关政点点头，说：“和上次一样么？” 小圈儿点点头，说：“完全一样，先奸后杀，也是先限制了运动能力，然后封上胶布的。可以并案调查！” 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是怎么做到的？能用一块精油皂迷倒两个成年女性？他与被害人又有什么纠纷，至于如此痛下杀手？ 关政呆的空当里，李崇阳已经查清了死者身份：“死者名叫杨青青，是一家金融公司总经理的秘书，这次是他们公司组织的年会，来这里度假的。” “去查这个总经理。” “这个，有必然联系么？” “让你查你就查，真是啰嗦。还有，把这里的监控带回去。” 李崇阳只好讪讪的走掉了。许久妍问：“这案子越来越难解了。” “是么？我觉得还好。”关政一抖外衣口袋，这才想起来，兜里还有巧克力豆呢。 关政掏出巧克力豆，塞了两颗到嘴里，许久妍笑说：“怎么？巧克力也吃上瘾了？” “还好！” 回到局里，李崇阳像现了惊天大秘密一样的跑过来，说：“这个总经理你猜怎么着，几乎和每一个秘书都有过不正常的关系。关政嘴角一扬：“果然如此。” “你知道什么了？” 关政没理会李崇阳的问题，说：“监控查了么？” “信息科的弟兄去查了，说温泉入口那里没有监控。不过这也正常，都脱的那么光，安什么监控啊！” 看来凶手也想到了，这要怎么办？关政问：“那块精油皂找到了么？” “我去问了，度假区根本没有这个活动，看来可以肯定那就是凶手干的了。” 许久妍问：“可是，一个男人会做精油皂不是很奇怪么？” 关政：“不会，这个案件一直与花有关，我市不少花店都有自己d香皂的服务，这正好和我们的侧写完全一致，而且还帮助我们缩小了范围。” 李崇阳说：“那我们就可以重点排查那些提供d香皂服务的花店了。” 关政说道：“不仅如此，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是凶手选择受害人的标准。” “什么意思？” “刘艺甜是个酒吧的歌手，那种环境之下一定有过不检点的私生活。而这个杨青青也是这样。 自从杨青青进入公司以后，总经理一直对她呵护有加，甚至连自己的原配妻子得了抑郁症都不闻不问，就连妻子自杀都不闻不问。 从这两方面来说，凶手所选择的受害人在感情生活上都不检点，不能做到自尊自爱，甚至破坏别人的家庭。 由此可以推断，他是孤儿，或者被父母抛弃，又或者单亲家庭。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他心爱的人遭受出轨打击，他犯案应该是一种报复行为。” 一早，关政和许久妍去了金融公司，找总经理调查情况。 总经理看上去很是忧伤，关政说：“她不过是你的秘书而已，至于这么伤心么？” “什么秘书？我和青青是真心相爱的。” 许久妍说：“杨青青都可以当你女儿了，怎么可能是真爱呢？” “这是我自己的情感，你们怎么会理解呢？” 关政和许久妍呆了没多久，就离开了。许久妍边走边说：“这么大岁数了，跟小姑娘混什么啊？” 关政笑说：“这年头，只要两个人是真爱，多少条代沟都能填满了。” “那现在去哪？” “去找花店。” 关政和许久妍沿着两次命案的交界处，走访了几家花店，许久妍问来问去也没有个结果，就耍起小性子。 关政无奈的说：“最后一家，要是还没线索就回局里吧。” 许久妍这才答应。关政和许久妍走进那家名叫“馨香四溢”的花店，店主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 许久妍出示证件说：“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是不是有d制作精油皂的服务？” “有啊，而且还是我们这里的招牌呢！” “那最近有没有原料丢失什么的？” “没有吧，不过倒是多了点曼陀罗华，因为我不记得我有进过这种花。” 许久妍看看关政，关政用白手套夹起那支花，介绍说：“曼陀罗华整株有毒，可以麻痹神经。”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能见见你们店里的店员么？” 老板娘有几分遗憾地说：“这恐怕不行，我的店员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你能介绍一下你的店员么？” “我的店员叫王锋桥，大概二十来岁。来我这里干了有几个月了，刚开始就是在街对面收垃圾，我看他可怜，就收留了。 他人挺勤快的，就跟我弟弟似的，我们之间也是有什么说什么，那孩子人挺不错的。” “你有他的照片么？或者其他的身份证明？” 老板娘摇摇头，说：“没有，他来这里的时候连身份证都没有，有点痴痴呆呆的，其实就是过分的内向，都不敢看别人的眼睛，就记得自己的名字。” 第九十七章 同床共枕 关政瞬间觉得很不乐观，许久妍问：“根据你对他的了解，你认为他有没有不正常的举动？” “没有。? ? ” 老板娘的回答过分肯定，有点出乎许久妍的意料，许久妍问：“王锋桥会画画么？” “会啊，画的还很好呢，喏，那个就是他画的。” 关政看着墙上的那幅画，说：“这幅画是他给你画的？” “对啊，他说这幅画很漂亮。” 关政仔细的看看那幅画，手法的确和自己收到的画很像。 许久妍问：“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么？” “我都联系过了，就是没人回复。” 关政突然问：“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您最近是不是婚姻生活不太好。” 老板娘的脸色一变，说：“是，不过这和我的店员有关么？” 关政说：“抱歉啊，详细的情况不能和你说。我是见你手上的戒指痕迹比较明显，见谅。” 关政和许久妍出了花店，关政说：“嫌疑人应该可以锁定，派人继续盯着这家花店，查清这家花店的所有信息。” 关政点点头，说：“你看到王锋桥给老板娘画的那幅画了么？无论是姿态还是角度，都是展现老板娘的优雅。说明王锋桥对老板娘的情感早就已经生了变化，近期老板娘的婚姻生活生变故，这也有可能是王锋桥犯罪的原因。” 许久妍问：“主要是怎么抓他呢？” “看紧这个老板娘，王锋桥一定会和她联系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看来我们离成功不远了。” 关政说：“可是你想过没有，王锋桥他一定躲在某一个角落里，一个我们找不到的角落里，然后还在用罪恶威胁更多人的生命。” “你是说，他还会犯案？” “这可说不好，变态杀手一般是不会只杀两个人的。让李崇阳去找这个人的踪影，最好找到藏身之处，这样才能有证据。” “行啦，走，回家。” “啊？”这次换关政一脸迷茫了，说：“你说上哪去？” 许久妍调侃地说：“别不好意思了，一回生二回熟。” “我去，你不会要非礼我吧？”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说：“非礼也不会非礼这么黑的，我是善心，毕竟您的一刀是我害的。” 关政笑笑：“没事儿！” 果真应了许久妍的话，关政轻车熟路的钻进房间里，倒头就睡。 许久妍把关政拉起来，说：“你可以不换衣服睡觉，但是要换药。” 关政费力的坐起来，说：“搭把手，衣服脱不下来。” 许久妍这才注意到关政额头上的汗，说：“今天忙了一天，你一声也不吭，就自己熬着啊，是不是傻啊？” “没事儿，还忍得了。” “怎么这么轴啊你？” “流点血而已，只要凶手一天没抓到，我就不能放松。” 许久妍用药水把伤口仔细的清理了一遍，关政却只是皱皱眉毛，许久妍倒是紧张的浑身是汗。 关政拉住许久妍，说：“陪我待会吧。” 许久妍坐在床沿儿上，说：“往里点儿。” 关政往里挪了挪，许久妍脱了鞋子坐上去，说：“我是律师你知道的吧，跟律师说话可是按时间收费的。” “没关系，我会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 许久妍说：“想和我聊什么？” “如果我不当警察了，我能干点什么？” “可以回去教书啊。” “说的对哦！” 许久妍问：“你问这个干吗？想跳槽？” 关政说：“我的身体可能不太适合继续在一线了。” “说什么呢？你一个9o后说自己体格不好。哪有你这样的？” “说句实话，我身上的零件基本上都有损伤，我的腿也是，关键时候会拖累别人的。” 许久妍说道：“人们也许不会记得你的名字，但是会记得你做过什么。别想太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嗯！” 许久妍笑说：“你今天脑子进水啦？不是一向特高傲，特拽，厅长都看你的脸色么？今天耸啦？” “切，谁耸啦？” 许久妍哈哈笑起来：“德行！” 关政说：“能不能矜持点？” “我乐意，这是我家！” 关政笑笑，说：“一直以为你是小白羊，原来是小白狼啊！” “切，别贫了。” 许久妍把关政推到一边去，说：“赶紧睡觉，困死了！” “喂，这是我的房间。” “反正这是我家！不是你让我在这里陪你聊天的么？” “喂，你是个女人的！” “没关系，我没把你当男的。” 关政瞬间就囧了，姑娘都不嫌弃，一个汉子矫情什么？ 关政翻来覆去好久，就怕自己睡着了，干了不该干的。许久妍都快神经衰弱了，一声摔到地上，反倒给关政吓了一跳。 关政赶紧爬起来，跑过去，问：“有事没啊？疼不？” 许久妍坐起来，说：“都怪你！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 关政一脸无辜，说：“你在这蛊惑我，我能睡着么？” “我管你呢，躲开，我要睡觉！”许久妍最讨厌睡觉的时候有人打扰自己了。 “上床啊，在地上怎么行？” 关政跟哄孩子似的，总算把许久妍弄上床，关政真是捉摸不透，这丫头一天到晚到底想些什么？ 关政嘴角一扬，透过昏黄的灯光，看着许久妍如凝脂一般的脸蛋儿，慢慢睡着了。 许久妍一早醒来，才现关政是坐在地上，靠着床睡着的。许久妍刚坐起来，关政就醒了。 许久妍有几分尴尬的看着关政，说：“你傻啊，怎么不上床啊？你可是个病人。” “拉倒吧，我要是把你怎么着了，这罪过可就大了。” 许久妍尴尬的挠挠头，说：“其实，我是怕你晚上烧，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关政站起来，说：“没关系，就当补偿你这几夜睡眠不足了。” “那不行，怎么着也要给我做顿早饭吧？” 关政点点头，说：“没问题，赶紧洗脸去！” 关政正在厨房里做饭，手机就响了起来，又是李崇阳？ “喂？干嘛？别告诉我我又有快递了？” “不是，你在哪呢？你不在家啊！小圈儿的法医报告出来了。” 第九十八章 惊魂追捕 “我没在自己家，送到小久家来。? ? ” 李崇阳一脸蒙圈的状态：“你们你们不会” 关政微微一笑，把电话挂断了。 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关政在厨房里喊道：“小久，开门去。” 许久妍从屋里出来，一拉开门，就看见李崇阳的脸，我去，他怎么到这了么？ 许久妍迅的把门推上，冲关政喊：“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这是战友情谊。” 许久妍不情愿地走过去，把门拉开，伸手把李崇阳拉了进来。 李崇阳看着许久妍的样子，说：“你们真同居了？” “没有！他不是伤还没好么，我照顾他的。” 李崇阳点点头，说：“那就好。” 许久妍还不忘叮嘱：“别跟局里的人说啊，传着传着就成流言蜚语了。” 关政不理会许久妍，说：“报告给我看看。” 李崇阳把报告扔过去，说：“小圈儿说，尸体状况和之前就是完全一样，但是明显感觉到，凶手的刀法越来越精准，越来越果断。” 关政把报告放在桌上，说：“下一个受害人快出现了。” 关政嘴里还在叼着牙刷，问：“花店老板娘查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可疑的，电话也监听了，没有任何异常。” 关政点点头，说：“老板娘的家庭纠纷搞明白了么？” “搞明白了，老板娘叫张欣，她的丈夫是个高管，老是勾三搭四的，这前阵子刚找了个新欢，就连老板娘阑尾炎手术都没去，还是这个王锋桥以弟弟的身份签的字。” 关政把两头小猪喂饱之后，下楼开着车，一起回了局里。 三个人还没进楼呢，后面一个快递小哥就喊：“警察同志，警察同志，等一下，有快递！” 关政的心咯噔一声，赶紧跑过去，说：“我是关政。” “啊？这么巧啊，这就是给您的。” 关政追问：“谁寄来的？” “不知道啊，没有名字，是匿名送的。” “匿名的快件你们也接？” “本市递我们通常只留联系方式。” 关政接过快递，拿出钥匙，直接撕开了那包裹，里面是一幅紫色的薰衣草。 快递员惊讶的看着那幅画，说：“那个，先生，这画有问题？” 关政摆摆手，说：“不是。” “那您帮我签个字吧！” 关政没说话，划拉了几笔就赶紧往楼里走。 关政看着那幅画，说：“凶手的度越来越快了，他已经满足不了三天一个了，我觉得现在他可能已经跟在受害人的身后了。” 关政看着许久妍，问：“为什么这次的花是插在瓶子里的？而以前的是花海？” 许久妍想了想，说：“是因为这次的花朵没有前两次数量大。” “为什么这次的背景是白色的？” “因为场景有限。” “什么地方场景有限，而且一直都有灯光？” “额，是室内。”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但是这束薰衣草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人一筹莫展，关政只好说：“全城找薰衣草。” “什么？你说真的么？”李崇阳惊讶的问。 关政话锋一转，说：“还不能去花店找。” “为什么？” “对于王锋桥来说，花店是最爱的女人的象征，是不容践踏的，所以他是不会在花店作案的。” 李崇阳问：“可是除了花店，有薰衣草的地方可就不多了。” “所以范围就小了。能作案的，有薰衣草的，能让人即使现现场的地方，真的不多。” “那要去哪找啊？” 许久妍试探的说：“要不要去找薰衣草的副产品？” 关政瞬间觉得这姑娘真聪明，说：“没错！去找有薰衣草的茶馆，或者有薰衣草精油的会所，而且接近前两次案现场的，马上去找！” 李崇阳立刻带着警员去寻找符合条件的地方，关政却还在看那幅画，许久妍问：“怎么了？我们要不要也去找找看？” 关政摇摇头，说：“你看，画里的这几个花瓣，是不是组成了什么字啊？” 许久妍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说：“是3？” “不对，这是侧视图，如果换成俯视图的话，应该是s。” “s是什么？这个范围也太广了吧？” 关政说：“我还不太清楚，这也许是某个店铺的名字，也许是某条街的名字，又或者是糟了！这是花店老板出轨的小三的名字缩写。” 许久妍快的翻出资料：“果然是，孙娜。” “花店老板是不是给她买了一个美容会馆？” “没错，就在温泉度假区大概5公里的地方。” 关政立刻通知了李崇阳，让李崇阳提前带人堵住那里。 关政边跑边说：“一会你注意安全，枪也不是随便用的，在外面等我就好。” 许久妍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要答应我，等任务结束，教我擒拿拳。” 关政笑说：“没问题。” 车子把那会馆堵了个严严实实，关政冲进去，出示证件，说：“我是市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找你们经理孙娜。” “孙经理在桑拿室里。” 关政赶紧跑上楼，桑拿室的门关得紧紧的。关政跟那秘书说：“把门打开！” 小秘书吓得哆哆嗦嗦就是打不开，关政拿过钥匙，飞的打开门，一股股带着薰衣草味道的蒸汽直朝着大家扑过来。 透过朦胧的蒸汽，就见孙娜已经躺在地上，身下的血不停地往外流。 李崇阳说：“基本上是没救了，桑拿室里温度较高，血流度格外的快，而且伤口位置就是大动脉，估计撑不到救护车来了。” 关政道：“别啰嗦，叫救护车，凶手跑的匆忙，刀不是很深。” 关政跑到走廊一侧，从窗口望出去，一片安静祥和。可是根据血流的形状和度来分析，作案时间不会过5分钟，这个人，怎么会跑得这么快呢？还是他仍然留在这里呢？ 关政跑回去，跟李崇阳说：“凶手还在这个屋子里，封锁会馆，一个个排查。” 第九十九章 变态心理 王锋桥见警察已经开始地毯式搜索，便知道要赶紧离开这里。? ? 王锋桥跑进卫生间，推开窗，三楼，还好。 王锋桥攀着管道，一点点往下。还留在车上的许久妍一眼望过去，就认出那是王锋桥。 许久妍赶紧拿出对讲：“政爷，我看见王锋桥了。” 关政紧张地问：“在哪儿？”这边已经部署下去：“阳子带一队人等在这里，其他人跟我去追。” “他应该是从楼上跳下来的，身上穿着一套工作服，戴了假和胡子，正朝宁安路方向。” 关政说：“你别轻举妄动，注意安全。”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他换了衣服，穿了一个黑色的卫衣，一条牛仔裤。” “你保护好自己，我马上就过去。” “我会尽量拖住他。” “我管你呢，反正不许受伤。” 许久妍微微一笑，打开车门，下了车。 许久妍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王锋桥的脚步似乎越来越匆忙，转身走进了一个小巷子。 许久妍深觉自己可能已经暴露，与其等他对自己下手，不如迂回一次。 许久妍走出曲折蜿蜒的小路，然后小跑上前，说：“先生，先生，等一下。” 男子的脚下顿了一下，缓缓转过身，透过深深地帽檐，盯着许久妍。 许久妍笑着说：“先生你好，您能帮我做一个案卷调查么？” “我没时间。”说完，男子就要走。 许久妍走过去，说：“先生，不会用多长时间的，帮帮忙吧？” 那男子推开许久妍：“让开！” 许久妍见王锋桥很反感，便不好强迫，而自己又不好继续跟着，只好寄希望于关政。 关政开着车，没一会，就看见了许久妍站在路边，一脸焦急的样子。 关政下了车，问：“人呢？” “走了，往那个方向了。我被现了，不好继续跟下去了，我怕他会当街作案。” 关政点点头，马上和许久妍沿着大街去追。 李崇阳的声音从耳机里面传出来：“在中安街。” 关政和许久妍赶紧跑过去，远远看见一个人在飞奔，“就是他！” 关政跑过去拦住那个人，那人飞的掏出刀，朝关政飞过去，关政一个侧身，麻利的抬腿，把刀子踢飞出去。 关政轻易地就把那个人擒住了，李崇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唉呀妈呀，累死我了” 关政掏出手铐，把那人铐住，说：“等你黄花菜都凉了。” 关政把那人拎到许久妍跟前，说：“是这个人么？” “是他。” “你确定？” “我又不瞎！”许久妍嘟着嘴说道。 关政把那人交给李崇阳，说：“带回去审吧。” 许久妍看着关政依旧皱着的脸，说：“怎么了？人都抓了，你还不高兴啊？” “这个人不是凶手。” “你说什么？”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政，说：“那你怎么还抓他？” “我们追他，他就跑了，说明做贼心虚了，身上肯定有事儿，跑得那么慌乱，心理素质太差了，根本不是个变态连环杀手，估计审审就都招了。 之所以抓他，是因为想迷惑一下凶手，让他放下戒备。” “可是，我盯着他从楼里出来的啊！” “你不是说你跟着他进了一个小巷子么？黑色的卫衣遍大街都是，按着当时的方向，你应该没有看见他的正脸，你怎么确定就是他？” “可是怎么会这么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呢？” 关政摇摇头，说：“我也没办法确定，只是一种经验吧。” 许久妍尖叫起来：“呀，赶紧把衣服脱了！” 关政瞪大眼睛：“干什么玩意儿？又扒我衣服？” “滚，赶紧给我看看你的伤，刚刚是不是又裂了？” 关政摆摆手，说：“大马路上呢，晚上回家，你随便看！” 许久妍抚额：男人果然是用下身思考问题的动物。 关政和许久妍晃晃悠悠的回到局里，李崇阳垂头丧气的跑过来：“抓错了，他就是个小偷，拿刀就是吓唬人的，连鸡都杀不死。” “核实了么？” “快了，等小圈儿的模拟凶器检测，还有老尤的d检测，我就准备放人了。” 关政点点头，说：“就算查清楚了，也别放人，再押会儿，等鱼儿上钩。” 许久妍有点迷糊，反应了一会儿，说：“你是说他不会再作案了？” “连环杀手的目的达到了，该报的仇也完事儿了，没理由作案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有道理。” 关政话锋一转，说：“但是，我心里很不踏实。你还记得花店老板娘说的么，王锋桥一直低着头，性格极度内向，这样的人变态心理格外极端。 通常我们说变态杀手之所以犯罪，是因为他心里有一种渴求和希望，他们希望让更多人关注，夺取一定的虚荣心。 他们常会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停歇一段时间，来回味自己的成就。而像王锋桥这样的人，他的内心极度压抑，一旦开始，就很难用理智控制自己的行为。 他往往不会满足于几次的成功，甚至就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会就此收手。他们就会变成杀人狂魔，不断地用鲜血得到内心的满足。” 许久妍嫌弃的看着关政，说：“我觉得你比变态杀手还变态。” “你还是太嫩了。”关政笑着摆摆手说道。 “那要是真像你说的，那岂不是整座城市的女性都成了他的目标？” “所以啊，赶紧洁身自好，看起来像良家妇女才比较安全。” 许久妍气愤的把文件扔过去：“我现在不像良家妇女啊！” 关政伸手接过就要落在自己脸上的文件夹，得意的笑笑转身问李崇阳：“孙娜怎么样了？” “死了，救护车刚走没一会儿，就通知我说人死了。” 许久妍遗憾地说：“本以为会找到目击者，这样好歹画个像什么的。” 李崇阳附和说：“对啊，他连身份证也没有，名字也是错的，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这要抓到什么时候啊？” 关政不以为然地说：“你们可以找花店老板娘的提示画啊！” 第一百章 停滞不前 许久妍无奈的说：“老板娘说了，根本就没见过那个人的正脸，都比较模糊，不过和上回监控里的那个影子相似度还是挺高的。” 关政笑笑，说：“最近盯好老板娘和其他人的来往，一个个查。” 小圈儿把尸体从医院要回来，然后开始尸检。老尤和贾振凯忙乎着对现场的物证重新整理，李崇阳带着侦查员大街小巷的走访，而关政被许久妍拉去做模拟画像，忙得不可开交。 李崇阳一路小跑的回来，说：“政爷，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 李崇阳把手机扔过去，说：“赶紧看微博话题神秘摘花人——那些不洁身自好的女人注意了。” 关政接起手机，说：“什么东西？” “刚刚发的帖子，转发量迅速提升啊。对我们的影响很不好，要不要安抚一下公众情绪？” 关政翻了几眼，淡淡的说：“必要的安抚很重要，先把消息压下来，然后发个声明，告诉年轻女性尽量不要出门。这些事交给宣传处，现在破案要紧。” 李崇阳点点头，说：“那我先去食堂了。” 关政难得大方一次，说：“别去食堂了，告诉弟兄们，午饭我请。” 本来以为关政只是说说，却没想到关政已经和许久妍去了局对面的火锅店订餐。 黄姨一看见两人便迎过来，拉着许久妍说：“好久不见啦，是不是忙案子呢？” 许久妍笑笑，说：“对呀，好忙的。” 黄姨说：“别提了，你们听说了没有，摘花人啊。”许久妍好奇地问： “什么摘花人？” “就是变态连环杀手啊，到处杀漂亮女人的那个。都传的可邪乎了，还说杀人之前会给警察寄一幅画着花的油画，传递死亡信息，可吓人了。对了，姑娘，你也是警察吧，你们在查的是不是这个案子啊？” 黄姨说得绘声绘色，让许久妍也意识到这个案件等不及了。 许久妍安抚道：“黄姨，这事儿啊还说不好，咱警察也是有保姆条令的。您啊别听他们瞎说，犯人再厉害也逃不出法律啊。” 黄姨笑着点点头，说：“对对对，我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关政慵懒的说：“你还点不点菜了？” 许久妍回过神，拿着菜单走过来，说：“当然点了。想吃什么？” 关政说：“一样来一个吧。” 许久妍有些吃惊：“你确定？” 关政点点头，说：“怎么？怕我没钱？可以刷卡的吧？” 黄姨点点头，说：“可以可以。” 许久妍把菜单递回去，说：“那就听他的吧。” 黄姨笑道：“好。” 许久妍和关政坐在一边等着，许久妍说：“这案子真的引起恐慌了，看来我们要尽快了。” 关政拎起桌上的把桂花茶，倒进玻璃杯里，抿了一口，说：“是该赶紧了，不过案子可是要看缘分的，不是你想破就能破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怎么看啊？” “公共场合别谈案子，回去再说。” 许久妍看看周围，说：“哪会有坏人啊？” “警察办案不怕凶手有多难抓，因为只要有证据就能破案，怕的是公众影响，别忘了，有个词叫人言可畏。” 许久妍轻轻点点头，说：“有道理。” 没多久，菜就打包好了，许久妍笑着说：“谢谢啊。” 黄姨说：“没事儿，一共398.” 关政掏出四张毛爷爷，说：“谢啦，不用找了。” 说着，关政已经拎着大包小裹的出了门。许久妍跟在后面，说：“黄姨谢谢啊，我们先走啦。” 黄姨笑着点点头，说：“好好好，慢点儿！” “哎，知道了！” 许久妍追上关政，说：“今天很大方嘛！” 关政不以为然地说：“本来我就不缺钱。” 关政和许久妍回去，把几大包的东西放在桌上，说：“犒劳你们的。” 大家伙儿都围过来，李崇阳调侃地说：“呦呵，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这么大方，我都不习惯了！” 老尤接过盒饭，附和说：“就是啊！” 关政坐下来，说：“不过这饭也不能随便吃，我还等着各位破案呢！” 李崇阳笑说：“这还用你说，我们也是急得很呢！” 史进宇从外面进来，看着一屋子的饭菜，说：“伙食不错嘛，食堂都养不了你们了？” 关政笑着站起来，说：“是我请的。” 史进宇说道：“你看网上的帖子了么？都闹成什么样子了，还用闲心吃饭？” 关政嘿嘿笑说：“那怎么着？凶手抓不到，我们就活该饿死啊？” 史进宇：“哼，关政过来，有话跟你说。” 关政拍拍李崇阳的肩膀，说：“赶紧吃，吃完赶紧忙去。” 李崇阳点点头。关政走出去，史进宇拉着关政说：“这件事你可要重视起来啊，公众的关注无疑是最大的压力，你一定要赶紧弄出个结果，给群众一个交代啊。” 关政点点头，说：“您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尽快的。” 史进宇又唠叨了两句，就离开了。 关政叹口气，回到办公室，李崇阳围过来，说：“史局找你干什么？” “跟你有关系么？赶紧吃你的饭！” 关政看着那张人物关系图，王锋桥选中的这几个人都是不检点的女人，甚至还插足别人的婚姻，这个人，到底要怎么抓呢？ 关政翻了一下午的文件，却也无从下手，王锋桥的位置至今没办法确定，可能的地方又都找过了，难道要变成悬案么？ 许久妍不禁打了个哈欠，说：“关政，困死了，走不走了？” 关政看着许久妍困得都快睁不开眼睛了，便站起来，说：“走吧，回家。” 关政轻车熟路的载着许久妍回了家，然后一起上了楼。走在电梯边，看见隔壁的大姐下楼倒垃圾。 大姐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许久妍，说：“呀，小许要结婚啦？” 许久妍看着身后的关政，瞬间红了脸，说：“没没没，这是我同事。” 大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别害羞啊，结婚了好啊，有个照应。更何况这么帅的男朋友，真是福气啊！” 许久妍只好尴尬的笑笑。 第一百零一章 窗外的脸 正这样想着，李崇阳的电话打了过来：“政爷，在哪呢。” 关政还沉浸在梦里，稀里糊涂的问：“怎么啦？天塌了？” 李崇阳边穿衣服边说：“差不多吧！又有受害者出现了。” 关政“腾”的一声坐起来，说：“你在哪呢？” “我也是刚接到消息，正准备出门。” “好，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关政挂断电话，跑去许久妍的房间，把睡成死猪一样的许久妍从床上拖起来，说：“又案子啦，赶紧起来。” 许久妍胡乱地抓抓头发，嘟囔着：“谁啊这么烦人，大晚上不睡觉，净出门祸害人啦。” 关政抖抖身上的睡衣，说：“你这还有男式的衣服么，都快臭了。” 许久妍跳下床，说：“在衣柜里，都是新的，还没开封。” 关政嘴角衔着笑，说：“你是不是早就想把我勾引到你家了？”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说：“别自作多情了，我那是上次给你买衣服买二赠一，我就又给你多买了一套，准备给你当生日礼物的。” “我说你知道我生日哪一天么？你就承认你想勾引我不就得了么，还找借口，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许久妍摊摊手，说：“随便你怎么想喽，我要去洗脸了。” 许久妍推开关政，进了洗手间。 关政看着那套深蓝色的衣服，这姑娘还是很有品位的。 许久妍收拾好从洗手间里出来，就见关政已经换上了那套衣服，关政问：“怎么样，我身材是不是很棒？” 许久妍瞥了他一眼，然后披上外套，说：“没错，好得很，行了吧？” 两个人便往外走，关政边问：“你就不想知道我哪天过生日？” 许久妍继续理着头发，说：“不想知道。” 关政说：“可我想告诉你，记好了，12月3号。” 许久妍的手下一顿，反问道：“阳历还是农历？” “阳历啊，怎么了？” 许久妍在心里暗叫：天啊，真是巧死了，同一天啊，和自己的生日同一天啊！ 关政看着许久妍那纠结的表情，问：“怎么了？这么惊慌，又不会跟你同一天，有什么好惊讶的？” 关政的这张嘴开过光的吧？怎么说什么成什么？ 关政看着许久妍严肃的表情，说：“真是同一天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真是的！” 关政却笑的更开心了：“那挺好的，可惜今年生日过了，不过明年的生日可以一起过了。” “谁要和你一起过。” “那我陪你过生日。” “这不还是在一起过么？” “那你以为你这辈子还能离得开我么？” 许久妍瞪了关政一眼，脸上却笑了。 许久妍的微表情被关政尽收眼底，蛮可爱的嘛！ 关政的手机响了一下，关政说：“看一下我手机，应该是阳子发来的地址。” 许久妍看了一眼，说：“南城宜居，三单元一楼。他让我拿上模拟画像一起去。” 关政点点头说道：“看来这个受害人没死。” “何以见得？” “想要你的模拟画像应该是为了辨认，就说明有目击者。变态杀手走在大路上是和常人无异的，能有目击者，只能是受害人逃过一劫。”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怎么反应这么快？不用反复斟酌的吗？” 关政说：“当然用啦，只是有些东西成为了一种习惯，自然就想到了。” 许久妍看着手里的那张模拟画像，说：“也不知道这幅画像不像。” “马上就知道了。” 关政把车停在楼下，走进楼里，就在一层的房间，围了好多人。 关政挤过人群，和许久妍钻进警戒线，迎着门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大概三十岁的女人。 一边的女警还在安慰她，李崇阳则在给一个男子录口供。 李崇阳见关政到了，便走过来，说：“这是受害人，昨晚回家的时候被一个陌生男子跟踪了，而且一直跟到门口。 但是这个女人反应很快，利用天黑和身形灵巧的优势，把他推了出去。本以为就没事了，但是却发现他趴在窗口，朝屋里笑。” “朝屋里笑？真够变态的。”许久妍一个颤栗，浑身的鸡皮疙瘩。 李崇阳点点头，说：“可不是嘛，这女人吓坏了，就给她丈夫打了电话。她丈夫马上就赶回来了，两个人在家里坐了一会，一转身，又发现他在窗口朝屋子里面笑。 他们见情况不好，怀疑是那个传闻的摘花人，就赶紧报了警。 辖区的警察十分重视，不到五分钟就派来了两个警察。他们就把烦人的长相和警察说了，警察突然想起这个人就早赶到现场的时候见过，印象十分深刻。 警察立刻和这两口子在附近找那个人。但是在附近寻找了一番之后，并没有找到人。” 关政说道：“那就好，赶紧画像，确定之后输入数据库，赶紧比对。”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马上去办。” 许久妍走过去，给那女人递了一张纸巾，说：“白女士，您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我们已经在努力了。” 白女士啜泣着：“可是真的很吓人，他就趴在窗前，不停地和我笑。” 许久妍安抚说：“我们会让犯人绳之以法的。现在希望你冷静下来，协助我们，这样才能尽快的破案。” 许久妍把那张模拟画像递过去，说：“您看一下，这个人像不像？” 白女士摇摇头，说：“不是这个人。” “您确定么？” “警官，真的不像。” 许久妍拿出纸和笔，说：“那您详细的说说，我按照你的描述我再画一遍。” 白女士思索了一下说：“那个人，圆脸，嘴巴很长，头发有点长。” 许久妍快速的动笔，把大概的轮廓画下来，说：“那眼睛呢？” “眼睛也圆。” “不好意思，白女士，您也清楚，一双眼睛是一张脸的灵魂，我还希望您能详细描述一下。” 白女士有几分厌倦的说：“我说了，他的眼睛很圆，眼神很恐怖，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第一百零二章 安全晚餐 许久妍点头说：“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还是希望您能尽力回忆一下。” “抱歉，我真的想不起来，我真的，很难。”白女士的情绪激动起来，越来越不稳定。 关政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别着急，慢慢来。” 许久妍张张嘴，没说什么。 贾振凯走过来，说：“政爷，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指纹。” 关政点点头，说：“意料之中。” 关政对那男人说：“林先生，您还记得那张脸么？” 林先生说：“我就见过一次，和我妻子说的差不多，就是圆脸，眼睛挺大的，嘴唇挺薄的，头发有点长，其他的，我记不大清了。” 关政点点头，说：“麻烦你们了。” 几个人转了几圈，就回到了局里。 许久妍不禁有点垂头丧气，关政问：“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许久妍说：“能不遗憾么，明明都有目击者了，却就是没有画像，真是的。” 关政说：“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是你，差点被奸杀，你能淡定么？你亲眼看到窗口趴着一张脸，那张罪恶的面孔，透出阴冷的笑容，搁你你能淡定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也知道啊，但是时间很紧啊。” 关政说：“我们都知道时间紧，但是从心理学角度来说，逼得太紧，有可能造成选择性失忆。” “什么来的？” “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如果你对他追得太紧，那白女士很有可能会躲避真相，而忘记那张脸。”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 “放宽心，明天再找白女士来完善画像。” 关政坐在许久妍的办公桌沿儿，说：“今晚吃什么？” 许久妍愣了一下，说：“什么意思？” “今晚我做饭。” 许久妍扑闪着大眼睛，说：“你今天这么贤妻良母啊？” 关政却一脸正经的说：“我只给你一个人做饭。” 一边的李崇阳故作羡慕的说：“啧啧啧，太虐狗了啊，你们行了啊，考虑过我们单身汪的感受么？” “我管你，有狗粮吃就不错了！”关政霸气的牵起许久妍的手，一起回了家。 许久妍把关政拉着，在超市一顿转悠。许久妍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对于买菜这种事自然是不关心，直往零食区里跑。 关政揪住许久妍的衣领，说：“零食你以后最好戒了，什么薯片的，里面都是阿斯巴甜，谷氨酸什么的，没好处。” “薯片不能吃，那我吃糖好了。” “糖也不能吃。主要成分甜蜜素，其化学名称为环己基氨基磺酸钠，是食品生产中常用的添加剂。甜蜜素是一种常用甜味剂，其甜度是蔗糖的3040倍。 如果经常食用甜蜜素含量超标的饮料或其他食品，就会因摄入过量对人体的肝脏和神经系统造成危害，特别是对代谢排毒的能力较弱的老人、孕妇、小孩危害更明显。” “照你这么说，世界上没有能吃的东西了。” “我做的菜最好了，安全好吃还不会长胖。” “你咋那么能给自己自己脸上贴金呢？” 关政拎着好几包的东西，直到把许久妍的冰箱全部塞满。 关政把青菜塞进水池里，说：“把菜洗了。” 许久妍不情愿的说：“好啵。” 关政在一边煨好牛排，一边把汤料熬好，没一会儿，就香气扑鼻了。 许久妍边洗菜边闻着菜香流口水，说：“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啊，这么高难度的也可以啊？” “只要能吃的我都会做。” “哇塞，你好厉害啊。”许久妍作为一个不会做饭的女人，满脸崇拜的说。 关政淡然地说：“这和智商成正比的。” 许久妍不禁翻了个白眼，说：“就你厉害，行了吧？” 关政嘴角一扬，打量着许久妍，说：“我真的很怀疑，你这样的人怎么长这么大的，怎么什么都不会。” “姑娘我有神力，不行啊！”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却也好开心。没多久，牛排就出锅了。 关政把牛排盛进盘子里，然后用西蓝花做上装饰，泼上汤汁，然后端上餐桌。 许久妍比量着刀叉，指着那盘卖相相当好的盘子，说：“看起来不错啊。” “吃起来更不错。” 许久妍迫不及待的切了一块放进嘴里，“唔，真的很不错啊！” 关政嘴角一扬，说：“你喜欢就好。” 关政顺着纹理，边把牛排切成一块块的，一边说道：“布置一下明天的任务，早上到局里马上整理模拟画像，找白女士回来二次画像.确定了之后让阳子去数据库里比对，到周末还有三天时间，这是史局给我的期限，必须结案。” 许久妍点点头，边咬着牛排边说：“我明白。” 两个人吃完饭，许久妍撑得都懒得动。但是在关政的逼迫之下，许久妍不情愿的把锅碗瓢盆洗好后扔进橱柜里。 见收拾得差不多了，关政站起身，说：“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许久妍赶紧问：“你去哪啊？” 关政道：“当然是回家了。” 许久妍笑笑，说道：“对啊，真是的，我都忘了。” 关政奸笑着说：“你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去你的，赶紧坐下，我帮你换换药你再走。” “好。”关政一声应下来。 许久妍麻利的掏出纱布和剪刀，没几分钟，就包扎好了。拿关政练手练得差不多了，技术越来越好，关政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包扎好后，关政起身准备离开，走在门口对许久妍说：“明早我来接你。”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你的衣服我洗好给你拿过去。” 关政说：“不用了，先放你这儿，搞不好以后还用得上呢！” 许久妍渐渐红了脸颊，关政笑了一下，说：“那我走了。” “好，我送你。” “我是个男人，不怕劫财劫色。”关政逗趣地说。 许久妍笑着看关政走进电梯，这才回到家里。 第一百零三章 画像失真 家里又剩下自己，瞬间冷清好多，许久妍只好打开音响，放了一首沉眠，然后打开定时器和单曲循环。 “有太多太多爱你的理由，在记忆里不停地游走，哪怕黄沙白骨全都腐朽，你还在时光那一头，有太多太多回忆的镜头，在岁月里四处的乱丢，哪怕你的答案全都是否，也要在时光里慢慢拼凑” 男女合唱的声音在屋子里环绕，许久妍躺在那只懒人沙发上，如果你的答案全都是否，我也会在时光里慢慢拼凑，然后用全部的生命守护你。 想着想着，许久妍便在这歌声里睡着了，连歌曲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 大早的，许久妍就被关政的电话叫醒了，关政一听便知道许久妍还在迷糊，便说：“我给你带了好吃的皮蛋瘦肉粥，限你十五分钟下楼，不然我可就喂猫了。” 许久妍一听，难得的发挥了一次雷厉风行的品质，用最快的速度冲下楼。 远远看见关政靠在车边，身上的一件短版栗色夹克本来就显腿长，再加上下身是黑色的休闲裤，还有深色的英伦皮鞋，天哪，脖子以下全是腿啊。 许久妍走过去，笑说：“政爷今天不错嘛，很有品位。” “我一直很有品位，赶紧上车。” 许久妍一拉开车门，看见放在座位上的早餐，许久妍笑笑，把早餐捧在怀里，坐上车。 许久妍迫不及待的拆开饭盒，问：“你做的？”关政轻轻“嗯”了一声。 一到局里，关政就看见白女士心神不安的坐在休息室里。 关政透过那玻璃，看着白女士，对许久妍说：“一会好好说，别着急，不然可能会造成画像失真。”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陪我一起进去呗？” 关政笑了一下，说：“你果然离不开我。”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说：“得瑟呢你！” 关政和许久妍一起走进休息室，白女士有点排斥的说：“你们又找我干什么，我真的帮不了你们。” 许久妍拉开椅子，坐下来说：“白女士，是这样的，这个人我们已经基本掌握了信息，但是详细的身份证明我们还在验证。 如果您能帮助我们达成相似度较高的画像，我们就能尽快抓到他，这样不仅我们能对市民有个交代，您也能安心啊。” 白女士皱皱眉毛，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许久妍微笑说：“真的十分感谢您的配合。” 白女士点点头，说：“因为当时屋子里是亮的，外面是暗的，他的脸也没有贴在窗上，玻璃上也反射的影子，所以当时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只记得那个人年龄不大，个子应该比我高一个头的样子，是圆脸，鼻梁嘛比较高。” 许久妍飞速的画出轮廓，问：“那嘴巴呢？嘴形是什么样子的？长还是短？薄还是厚？” 白女士回忆说：“嘴形比较长，嘴唇薄薄的，他的头发稍微有点长，但是十分整齐，一丝不乱的那种。” 许久妍把画纸拿给白女士，说：“像不像？” 白女士点点头，有点纠结的说：“确实是像，但是，又不太像。” 许久妍说：“这是因为没有眼睛，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他是什么样的眼睛？丹凤眼？还是其他的什么？” 白女士歪歪头，回想着那脸，恐惧的感觉挥之不去，情绪也激动起来。 许久妍赶紧安慰说：“别紧张，这是在警局，不会有事的。” “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那双眼睛。” 许久妍说：“您冷静一下，放松，你想说什么你就和我说，哪怕一点点线索也行。” 白女士皱着眉毛，说：“那是，一双很开心的眼睛。” 许久妍疑惑地问：“很开心的眼睛？” “他眯着眼在笑，好像十分开心，就像捡了钱似的。他看见我惊慌的样子，好像还带着点享受的感觉。” 许久妍没多停留手里的笔，快速的描上大致的轮廓。 “什么样的眉毛？” “没看到，被头发挡住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眼睛的话，有没有注意他的瞳孔，就是黑眼球。” “当然没有，当时吓坏了，就是扫了一眼，但是却印象十分深刻。” 许久妍说道：“一双眼睛能看到一个人的心，这对于我们犯罪心理侧写十分关键。 我也能理解您的心情，极度惊慌之后，你的记忆很可能形成情感定式，所以我们慢慢来，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好。”白女士点点头。 许久妍问：“您觉得他的眼睛是什么形状的。” “圆的，这是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很圆。” 许久妍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一元钢镚儿，说：“和这个相比呢？像这个这么圆？” “不！比这个还圆。” 许久妍和关政都愣住了，硬币是国家的经济象征，硬币形状是最标准的圆。 白女士却认为那双眼睛比这个还圆，这让两人十分惊讶，这份恐怖的黑色记忆竟如此深刻的定在白女士的心里。 同时，许久妍和关政也意识到，这幅画已经失真了。 白女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说：“抱歉。” 关政说：“没关系，您再等一下，一会儿签个字再走。” 白女士点点头，说：“好的。” 关政把许久妍拉出屋子，说：“画像失真了。” 许久妍：“我知道，但是该怎么办？” 关政说：“凶手对于白女士来说已经恐怖化，眼睛部分的真实度可以忽略了，你先把之前花店老板娘的那份画像立刻和这个比对，重新整合，然后拿过来辨认。” 许久妍立刻在画像的基础上进行整改，好一会儿，许久妍就把画完成了。关政看看那幅画，说：“九成像。” “我费这么大劲才九成像？” “模拟画像九成相似已经是极点了。” 关政和许久妍回到休息室，关政把许久妍的画递过去，说道：“这个，像么？” 白女士一见到那幅画，竟往后躲去，尖叫道：“是他，没错，就是他。” 许久妍和关政瞬间松了口气，离结案不远了。 送走了白女士，关政和许久妍立刻开始在数据库里寻找画像里的人。 第一百零四章 长腿欧巴 一张张脸，一个个人，两个人找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找到了和画像一样的脸。 关政说：“马上把这个周洁安的信息发下去，封锁所有车站公路口，全城布控。” “明白！” 没多久，李崇阳就打来电话：“我们根据相关的租赁信息，已经确定了周洁安的位置，在城郊的一个仓库。” “那还想什么，赶紧抓捕。” 关政赶紧拉上许久妍，赶到了城郊的那个仓库，关政带着人闯进去，硕大的仓库里堆满了花和一些绘画的材料，一些画纸扔的到处都是。 大家搜索一阵之后，李崇阳说：“没人。” 许久妍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张画，说：“画的还不错。”关政打量着那幅画，画中一个没有手和脚的女人仰面躺在地上，脸上似乎还在流着泪水，四处的血液都变成了绿色的，透着一股股寒气。 关政说：“果然是变态杀手。” “何以见得？” “这张画的视野扭曲，将女人的血液恶魔化，而且他还剥夺了这个女人的行动能力，体现了一种占有欲，这足以证明他的心里对女人有一种压制的强迫心理，和我们的画像完全一致。” 许久妍点点头，问：“怎么办？” 关政还没开口，就听见耳机里传来声音：“找到周洁安了，从后街跑了，我们正在追。” 关政赶紧拉上许久妍追出去，边说：“跟我们一起走，这里不安全。” 几个人从后面冲出去，跟着人群追过去。 关政喊道：“阳子，这边，走小路。” “好嘞！” 几个人从后面花园里穿过去，便看见周洁安的身影飘过去。 关政撩开腿，大步追上去，喊道：“站住！”关政越喊，周洁安越跑。 四周一片空旷，关政没有犹豫，立刻冲过去，用身体压住周洁安，然后一拳砸过去，周洁安便被关政擒住了，失去了反抗能力。 李崇阳赶紧过来，帮忙压住周洁安，扭上车。 许久妍跑过来，问：“有没有事？伤口疼不疼？” 关政笑说：“伤口早就好了，没事。” 许久妍这才放下心来，说：“刚刚蛮帅的嘛！”“那可不，政爷我一直很帅。” 审讯室里，周洁安坐在椅子上，那双眼睛微微的眯着，却让许久妍真的觉得很圆，如白女士描述的那样。 关政双手环胸，说：“说说吧，为什么杀人。” 周洁安哈哈笑起来，说：“他们都是坏女人，都是坏女人！她们破坏别人的家庭，让这个社会破旧不堪，她们该死！” 许久妍说道：“可是是你的手让鲜血撒遍这个城市。” “有么？没有啊，这个城市本就这么肮脏，我只是用血液给它添加艺术感啊！” 许久妍被他说得一个激灵，问：“什么要给我们寄画？” “因为只有关政有资格欣赏我的杰作啊！不过我本来以为会用几天的时间来破解我的画，结果就一天左右的时间，让我很惊讶。关政果然了不起。” 关政看过去说：“你以为你的画很高明？不过几个密码而已。” 周洁安扬扬嘴角用下巴指指许久妍：“情理之中。这是你女人？” 关政反问道：“什么意思？” “不错嘛，长得挺好看的。” “我劝你老实点儿。”关政看着周洁安的笑容，总觉得很别扭。 周洁安打量许久妍一会，突然解下腰带，褪下裤子，朝着许久妍过去。 许久妍捂着眼睛尖叫起来，关政赶紧上前，把许久妍掩在身后，一把将周洁安推倒在椅子上，吼道：“你可以当杀人犯，但你不能当禽兽！” “那又如何？禽兽又怎么样？只要我喜欢的，就要占为己有。” 外面的警察听见声响，跑进来控制住周洁安。 关政看着被按在椅子上的周洁安，冷冷的说：“那很抱歉，只要是我的人，我会用所有去保护她。” 许久妍心里扑通扑通的，呆呆的看着关政，关政已经拉起许久妍的手：“交给李崇阳吧。” 许久妍跟着关政走出去，说：“这个周洁安怎么这么吓人？” “因为他是变态杀手，跟我们之前接触的人都不一样。” 关政看着许久妍纠结的样子，说：“你，刚刚看见了？” 许久妍的脸“刷”的红透了，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知道的，跟我撒谎没好处。” 许久妍义正言辞的说：“我真没看见！” 关政点点头，说：“我信了。” 许久妍问：“我们是不是要准备报告了？” “恩，尽快吧。上诉别拖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的。” 史局正从楼上下来，说：“关政，我听说案子可以结了？” 关政一脸得意的说：“嗯么，都招了。怎么样，效率高吧？” 史局没给他好脸色，说：“嘚瑟什么？下午有记者会，你去说说，安抚一下大众。” “我们局可没这个习惯，别拉上我。” “你是主要负责人，你不去谁去？” 关政张张嘴，没说话。史局临走叮嘱道：“我要上省厅一趟，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别给我搞砸了，小心回来收拾你！” 关政不耐烦的点点头，说：“那行吧！” 关政回到办公室里，倒头就睡，许久妍也没去打扰他，这几天他的确累坏了。 但关政也没睡多久，一个小时还不到就醒了过来。 关政见许久妍正伏案写结案报告，说：“你警服呢？” 许久妍转过头，问：“怎么了？问这个干嘛？” “换上警服，下午去记者会。” “为什么我也要去？” “因为你参与了这个案子。”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一会儿回家取。” 关政道：“注意安全。” 许久妍放下笔，说：“就几分钟的事儿，你给我假就行。” 等许久妍取了警服回来，已经看见关政换好警服坐在椅子上看杂志了。许久妍端量着关政的大长腿，怎么越看越长呢？ 关政头也没抬地说：“我是不是帅的让你神魂颠倒？” 许久妍默默咽了口口水，说：“您也太自信了吧？” “我一直就很自信！” 第一百零五章 暴力执法 许久妍坐下来，看着关政的装扮，警服果然老少咸宜的衣服，像关政这么吊儿郎当的人穿上都可以这么帅，还有那个二级警督的警衔，这是破了多少案子啊。 关政放下手里的“国防参考”报刊，说：“小姐，警衔不是看出来的，是用命拼出来的。” 许久妍一愣，说：“我知道，我一直都在努力。” 关政接而说道：“这种拼命的事情不用你来做，天塌了还有我。” 许久妍听着满满调侃的话，对着关政那张严肃的脸，怎么也笑不出来。 关政抬手看看手表，说：“时间到了，去报告厅吧。” “额，好。” 等关政和许久妍到了，报告厅里已经挤满了记者，关政拉开椅子，坐下来，对着话筒说道：“感谢各位记者来到11.25连环杀人案的报告会，我是南沂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关政。 社会媒体对这次案件给予了高度重视，这体现了公众对社会稳定的关注，以及对公安工作的重视与期待。下面，我们将对这次案件作出详细的汇报” 许久妍坐在一侧，听关政侃侃而谈，正如众人知道的。 关政并不是话多的人，甚至过于冷静，但当面对这么多目光的时候，关政却能有条不紊的应对。 就连记者的咄咄逼人，关政也能一一化解。 许久妍听关政提起自己的名字，不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只听关政说：“在凶手身份确定方面，许久妍警官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她的模拟画像高度还原了凶手样貌，为我们提供了极大线索” 许久妍有几分慌乱地站起来，朝镜头敬了礼。 关政把整个案件分析了一遍，把各个参与行动的人名字都点了一遍，但从始至终没有提过自己的贡献。 许久妍慢慢知道，关政把所有的名利都让给了其他人，而他自己成为最微不足道的人。 关政放下手里的稿子，说：“下面的时间留给各位提问。” 一个记者站起来，尖利的问：“我们想知道你们在这个案件中有什么样的流程，为什么这么久才破案。我们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关政回复说：“这起案件总共有四名受害人，其中三人遇难，一人侥幸逃脱。从第一起案件，一直到嫌犯落网，总共是209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走访了全市所有花店，横跨整个南沂市，询问了近千名相关人员。 不仅如此，在这209个小时里，我的休息时间不超过50个小时，而我的同事休息时间更少。” “那您到底想说什么呢？”记者向来都是咄咄逼人的性格。 “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一直都在尽力，认真对待每一个案件，用心守护每一个真相。 社会舆论从来不乏针对公安干警的质疑和指责，我们从来不奢求社会会记得我们每一个人，但是我希望他能知道，和谐安稳的生活环境不是上天的赏赐，而是因为有我们警察在替你负重前行。” 报告厅一下子安静下来，紧接着突然响起了掌声，如排山倒海之势，震天动地。 许久妍也拍起手掌，这是许久妍第一次觉得警察是个很不错的职业。 报告会整整开了三个小时，关政不停在应对记者的回答，而每一句话却都掷地有声，许久妍不得不佩服关政的脑细胞好强大。 会议结束之后，关政抻抻懒腰，说：“天啊，累死人了。” 许久妍笑说：“我看你玩的不是挺溜的么？滔滔不绝的啊。” “那可不，大庭广众的不得显示我们人民警察的魄力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下可以休息了吧？” “嗯，正式宣判之后才算成功。” “这证据确凿，还能出什么变故？” “世事难料。” 关政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的随口一句话竟成了真。 周末，关政躺在家里正准备睡到失眠，就被李崇阳的电话叫醒了。 关政把手机推得老远，听不到，听不到！ 但李崇阳的电话就跟催魂曲似的，关政坐起来，捡起地上的手机，说：“干嘛？” “出事了，你赶紧来检察院吧。” “检察院？去检察院干什么？” “周洁安的案子出了点问题。” 关政赶紧追问：“到底怎么了？” 李崇阳着急忙慌地说：“别提了，周洁安翻供了。” “他自己签的字按的手印，执法记录仪都在那摆着呢，翻什么供啊？” “就是因为执法记录仪啊，你记不记得周洁安脱裤子那天，你把他推倒了，他正掐着这个不松口，检察院准备重审呢！” 关政挫了一口：“他丫的！” “你赶紧过来吧，积极配合也许还有余地！” “余地个鸟儿，我又没有暴力执法，停我职也没用。” “检察院是什么地方，罪犯的短期避难所啊！” 关政挠挠头，说：“靠，我马上过去。” “那啥，要不要给你找个律师啥的？” “滚，别埋汰我！” 李崇阳笑笑，说：“这咱不是有优秀资源吗？小久啊，法学硕士办你的案子绰绰有余。” “什么就案子了？你才有案子呢！我没办过任何不符合程序制度的案子，我就永远摊不上事儿。” 关政烦躁的挂断电话，到衣柜里翻了一套休闲西装，胡乱的洗了几把脸，草草的刷刷牙，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关政把车停在检察院门口，老远看见李崇阳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关政把车停好，走过去问：“现在什么情况？” “也不知道谁给他出的主意，提出上诉了，还非要告你暴力执法。” “检察院的这帮人是笨蛋么？执法记录都是有声音的，是他先侮辱挑衅警察的。” 李崇阳拍拍关政的肩膀，说：“淡定点儿，不就是叫你来做个说明嘛，检察院也算咱的亲戚，不能有什么大事儿。” 关政理理西装，抬腿进了大楼。 关政走过去，说：“我是关政。” 那女人微微颔首，说：“您好，我叫赵容予，是周洁安案件的负责人。这次找你来是希望能得到您对这次案件相关细节的描述，以便于我们对周洁安案件的终审结果。” 第一百零六章 你没得选 关政点点头，说：“能理解。” 赵容予说：“根据被告人的说法，您曾对他的身体进行伤害。您是否承认。” “我没做过。” “我想知道的是您是否承认。” “我没做过。”关政还是一样的回答，赵容予看着关政，叹口气说：“我希望您能配合我的工作。” 关政说：“我从警七年，从来没有坐在被审讯的座位上，而今天我坐在了这里，就已经是对你工作的最大支持了。尚且我对于您的问题没有看法，我没做过的事情谈不上承认与否，所以希望您能注意你审讯的过程。” 赵容予默默咽了口口水，遇上这么个厉害人物，真是摊上大事儿了。赵容予说：“关警官，是这样的，当事人周洁安以暴力执法的理由想要翻供，我们急切需要您的配合。”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不配合。” 赵容予说道：“我知道您是国内最有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底地步，还是希望您能协助我们的调查。” “既然你也说了，我是国内最有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那我就说一下我的看法。你之所以找我是因为证据不足，周洁安翻案的可能性一半一半，而我只不过是来帮助改判的。” 赵容予放下手里的笔，说：“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改判的几率还是有的。” 关政摊摊手，一脸淡然地说：“我没有暴力执法，一切和执法记录仪里面的内容一致，剩下的是你们的事了。” 说完关政就要起身离开，赵容予叫住他，说：“关警官。” “还有事么？” “签个字再走吧。” 关政转过身，走到桌前，大笔一挥，在那张空白的信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赵容予说：“我会尽力扭转改判的决定。” 关政不禁有几分好奇，问：“理由呢？” “因为我相信你。” 关政更加的疑惑，问：“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赵容予的脸上不仅有几分失望，说：“算是吧。” 关政潇洒的从楼里出来，就看见许久妍匆匆忙忙的往这边过来，关政笑着等她过来。 许久妍焦急的跑过来，说：“你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 “周洁安怎么会翻供呢？” “我怎么知道？” “那你怎么办？要不要我出面？” 关政笑了，说：“你啊别操心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别受影响。”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好歹也是律师吧？” “行，需要的话找你，你会跟我要律师费么？” “看心情。” “好。” 史进宇一回来就听说检察院把周洁安的案子扣下了，而且还把爱徒关政叫去了，一个电话打到了检察院。 好说歹说，这才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立刻把当时的执法片段看了一遍。 真是太巧啦，关政的身体刚好挡在周洁安和镜头之间，根本无法辨认关政对周洁安做了什么。不仅如此，就连审讯室的摄像头也是和执法记录仪同侧，效果是一样的，可见上诉的胜算还是比较高的。 史进宇把电话打给了关政：“你在哪呢？”“正往局里走，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怕要是晚点回来你就进去了！五分钟之内我要看见你！” 话音刚落，就看见关政笑嘻嘻的从外面进来。 史进宇挂断电话，说：“还好意思笑！出这么大事儿，都不跟我说一声？” “这算什么大事儿？我没做过的事情就不会有证据！” “但是现在对你很不利，视频资料你看了吧，你怎么就能把执法记录仪放在那个位置呢？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关政摆弄着史进宇桌上的手枪模型，说：“那又不是我放的，我进去的时候就那样了，我也忘了这回事。再说了，谁会想到出这样的事儿？” “翅膀硬了，这张嘴噼里啪啦的很能说啊！我告诉你，你最好积极配合，马上把这事儿摆平了，听见没有？” 关政点点头，说：“嗯啦嗯啦，搞得跟我乐意似的。” 史进宇“哼”了一声，说：“记者会怎么样？” “一切顺利。” “我早就看见了，言语很犀利啊！比我还霸气。” 关政嘿嘿一笑，说：“哪有啊，不就是实话实说嘛！” “我告诉你，你最好悠着点儿。” “明白，那我走啦？” “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关政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吃饭睡觉，但明显话变少了，搞得许久妍都不习惯了。 许久妍凑过去，问：“最近怎么话这么少？” “累啊，懒得说话，怎么了？” “没事儿！”许久妍继续忙着手里的文件。关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是不是说让你去练空手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记得？”许久妍边整理文件边装无辜。 无奈关政是个记忆力极好的人，生拉硬拽的把许久妍带进了格斗训练馆。 许久妍听着里面撕打的声音，不禁一个激灵。就听关政说：“怕啦？” “谁怕了？不就是空手道吗，小菜一碟！” 关政颔首笑笑，说：“那就走啊。” 训练场地里，关政和许久妍对面而立，关政说：“来吧，用尽你全部技能，看能不能把我弄趴下！”许久妍深呼一口气，说：“会不会把你打坏了？” “你先弄倒我再说吧！”“那我来了啊！” 关政点点头，就见许久妍笨拙的朝自己冲过来，小小的拳头冲着自己的腹部奔去。关政快速的伸手截住她的拳头，一个过肩摔，把许久妍放倒在地。 许久妍愤怒的看着关政，关政却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在垫子上的许久妍，说：“能不能行了？才一下就受不了啦？”许久妍麻利地爬起来，说：“谁说的！再来！” 许久妍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任凭关政数次把她摔在垫子上，可就是不服输。 关政脸上的汗水一点点流下来，砸在地面上，冷眼俯视着许久妍，说：“赶紧起来！” “还来？” “你必须站起来，因为你是警察，你没得选。” 第一百零七章 峰回路转 许久妍被关政折磨的连动弹的勇气都没有了，关政终究没有狠下心来，直接把许久妍送回了家。 许久妍坐在车上，身上的筋骨都像不是自己的了，许久妍说：“还没到下班时间呢，你就送我回家？” “我是你上司，你的假我准了，而且算工伤。” “这怎么能算工伤？” “我说算就算。” 许久妍看着关政，说：“你今天怎么这么霸道？”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 关政把车在路边停下，说：“等我一下。” 关政转身钻进路边的药店，买了点红花油什么的，塞给许久妍，说：“回去多涂一点，把淤青揉开就行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谢啦。” 关政道：“对不起，是我太急了。” “你说什么呢？” “现在的案子都在发生变化，有越来越多的凶手不再是简单的凶手，而是心理病症。以你的能力，要想和他们周旋有难度，所以你必须强大起来。” 许久妍微低着头，没再说话。关政接着说：“站在客观的角度说一句，你加入警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 就像老尤说过的，刑警就是一个在日月交界处行走的人，在追逐黑暗的路上一点点爱上这个过程，潜移默化的把负重前行当做自己的责任。 所以你必须强大起来，从你答应我加入刑警队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已经不属于你了。你的命有可能被一个凶手拿走，你的命也有可能为了救一个无辜的人而丢失。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你都必须在保护群众的前提之下，保护好自己。因为你是警察，所以你必须承担所有的风险。” 许久妍安静了好久，微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应该承受更多，所以我在努力，变成希望的人。” 关政说：“我不是要给你压力，我怕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必须要照顾好自己，你必须好好活着。” “喂，这种话不可以乱讲的。” 关政淡然地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许久妍说道：“这次翻供事情我们一定会帮你的，再说了，你现在不还没有停职么？别那么悲观。” “史局没有直说而已，这就是行业潜规则啊。” 许久妍顿了一下，说：“我们一定会帮你，最起码，我是这样的。” 关政嘴角微微扬起，便没有再说话。 许久妍把红花油随便一涂，倒头就睡。关政微笑的看着许久妍不雅的睡相，转身进了厨房，做起了晚餐。 等许久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关政还在电脑前看着什么东西，许久妍坐起来，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这么疼呢？ 关政见许久妍醒来，笑说：“是不是更疼了？” 许久妍慢慢站起来，说：“还好吧。” 关政说：“习惯就好了。” 许久妍凑过去，说：“你在看什么？” “卷宗。神探李昌钰的案子卷宗。” “华人侦探李昌钰？你看他干嘛？” 关政说道：“很多人都会崇拜福尔摩斯，但那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而这个现实版的福尔摩斯曾经协助fb破获多起案件，一生成就那么多案子，这才叫侦探。” “你偶像？” 关政摇摇头，说：“不是啊。” “切，那你偶像是谁啊？” “我自己啊！” 许久妍哈哈笑起来，说：“呕吐的对象啊？” “这么老的梗，能不能别说了？赶紧吃饭去。” 许久妍冲到厨房，看见微波炉里的东西还是热的，便问：“你是神么？我什么时候醒你也知道？” 关政从房间里走出来，说：“通常来说，晚上睡觉的话，睡眠时间应该在8到12小时，但是如果是白天睡觉，一次性连续睡眠时间大多在3个小时左右，不会超过5个小时。考虑到你今天体力透支，所以应该在5个小时左右。” “果然是神啊，算得这么准！” 许久妍边吃边说：“一会送我回局里吧，我想回去找点资料。” 关政点点头，说：“好。” 关政自然知道许久妍是想在视频中给自己找一些证据，能让自己跳出这个案子。 许久妍像个拼命三娘一样，把那段视频看了很多遍，也没看出个什么东西。关政却在一边翻看着杂志，许久妍喊道：“你自己的案子你都不关心么？” “当事人不能接触证物。” “那你提点意见好么？” 关政合上书，说：“好啊。你想怎么破？” “在这段视频中找到能证明你在背对着镜头的时候，没有做出伤害周洁安的事情即可成立。” “那你要怎么找？” “看镜头的另一面。” 关政点点头，说：“这就是关键。你要找到镜头的另一面，但是你想过没有，另一面根本没有进入镜头，即使有，也被我当时的影子挡住了。” “那怎么办？” “再往前想一步。” “再往前想一步？什么意思？” 关政叹口气，说：“你果然是笨死的。你想找到另一面，就是要找到另一面上承载的影像。懂？” “啊！我懂了。我只要找到当时屋子里的一个能够反射你当时正面动作的影像就行了。”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儿。您老慢慢玩，我先睡了啊。” 许久妍早就睡得饱饱的，说：“睡吧睡吧。”然后一头栽进那个视频里了。 许久妍翻看了37遍视频，终于发现桌上的那只玻璃杯的侧面清晰反射了当时的状况，关政赢了。 许久妍正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关政，一转身便看着关政仰面缩在沙发里。许久妍也知道关政的一片用心，还有他的无奈。 他的确毒舌，他的确霸道，他的确聪明，他的确厉害，他的确冷淡，可的确仍旧抵不过一句人言可畏。 待到天亮，关政的生物钟又一次发挥了作用，六点准时醒来。关政见许久妍顶着一双熊猫眼在整理视频，可清晰度依旧没办法纠正。 关政抻个懒腰，幽幽的说：“这种事，找关诺啊。” 许久妍恍然大悟一样，说：“对啊，找关诺啊，我这就去。” “你要疲劳驾驶么？” 许久妍看看关政，说：“那咋办？” “我送你呗。” 第一百零八章 祸起萧墙 关政送许久妍去了特警队，许久妍直奔关诺的办公室，关诺也是急得不行，一见面就问：“我哥的事情怎么样了？” 许久妍得意地说：“有线索了，但是还要你帮忙。” “你说怎么帮？”“把这里的影像变清楚。” 关政被扔在一边，和黎韶研聊撩妹的技巧。 关政问黎韶研：“和关诺怎么样？” “她很好。” “这还用你说，我妹妹当然很好。我问的是想什么时候结婚？” 黎韶研害羞起来，说：“还没想好。” 关政却也不急的样子，说：“也好，多段时间磨合，别领了证之后后悔。” 黎韶研不乐意地说：“你不是说咱特警都是亲兄弟么？兄弟能不能望我点好？” 关政笑笑，说：“关诺也是我亲妹妹啊。我只是不想你们都后悔。” 黎韶研点点头，说：“你和小久呢？” “一般般吧。”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没有结婚的意思呢？” 关政有几份苦涩的说：“我早就说过了，我一生都许给了警察。” “这样对小久真的好吗？” “如果她爱我，她会理解的。” 正说着，关政的手机响起来，李崇阳焦急的问：“你在哪呢？” “我最近休假，有案子找小久。” “不是，你在家么？” “没有啊，在特警队，怎么了？” “我跟你讲，千万别回家，最好待在特警队，现在只有那里比较安全。” “你丫的搞什么呢？” “哪是我搞什么，是记者啊，到处封杀你呗，警局都围的水泄不通，你就别回来了。” “怕什么，我不出面不就是默认了吗？” “我的爷啊，您就别折腾了，史局已经在协调了。先挂了，这边忙着呢。” 关政拿着手机，有几分出神。 黎韶研问：“你想怎么办，特警队养你俩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了，我回去一趟，让许久妍待在这里吧。” 黎韶研点点头，说：“放心吧。” 关政知道自己不能再躲避这件事，当年许继的案子是史局竭力阻拦才没有泄漏，这一次又是史局在为自己承担后果，史局并没有责任这么做。 关政的车一靠近警局门口，就已经被围了起来。 关政泰然地走下车，说：“我就是关政。” 记者立刻发问：“你对这次暴力执法的事情持什么样的态度？外界对公安行业的黑幕你怎么看？对于前几天在发布会上的发布内容是否还属实？你对于你自己的身份又是怎么看待的呢？” 关政淡淡的说：“我没有暴力执法，执法记录仪只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安规执法，并不能说明我一定暴力执法。 公安行业不存在找不到凶手用逼供方式来结案的事情，当事人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发布会上内容仍然属实，并且会一直属实，我依然会为这社会负重前行。” 关政依旧霸气十足的推开人群，直接进了楼里，留下那群还在领会句间含义的记者。 史进宇透过那扇窗，看见关政的身影，很挺拔。 没一会儿，就听关政喊：“报告。” “进吧。” 关政走进去，史进宇先开口，说：“谁让你回来的？知不知道避嫌两个字怎么写？” 关政依旧露出一张孩子脸，说：“老师，你相信我么？” 史进宇听着关政难得正经的话语，说：“任何一个警察都有可能暴力执法，但任何一个习惯追逐黑暗的警察绝不可能这么做。” 许久妍从办公室里出来，到处找关政，黎韶研熬不住两个女人的攻势，只好说：“记者围住了公安局，矛头直指关政，他让你在这躲会儿。” 许久妍急迫的说：“躲什么，证据都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许久妍已经开着关诺的车往局里走，一路上磕磕绊绊的，总算安全到了。 许久妍看着还在蹲点的记者，一下子被围了起来。许久妍摊摊手，说：“不用围着我，我来报案的。” 记者“切”了一声，又瞬间散开了。许久妍赶紧钻进楼里，就听身后一个记者说：“呀，她开的警车，她是警察啊。” 许久妍跑上史进宇的办公室，把恢复好的视频递过去，说：“这是新证据，足以证明关政的清白。” 史进宇闻言，赶紧把那盘插进电脑里，杯子里本应曲折模糊的影像已经依稀可辨，足以作为直接证据。 史进宇笑了，说：“这太好了，再加上阳子在监听室的见闻，足以驳回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关政呢？” “他？回办公室了吧，刚走。” 许久妍转身往外，要去寻找关政。史进宇叫住她：“小久，你确定关政值得你这样吗？” 许久妍转过头，说：“他带给我的不仅仅是刑侦技巧，还有价值观念。” 史进宇微愣，然后点点头，说：“那我祝愿你们会一直这样。” “当然。” 即使许久妍不知道史进宇为什么这么说，可依旧脱口而出了自己的答案。许久妍绕了一圈，也没看见关政，灵机一动，上了天台。 关政正站在栏杆之外，仿佛摇摇余坠。许久妍也习惯了关政的惊人举动，便冲他喊道：“关政！” 关政缓缓转过身，问：“你怎么回来了？” 许久妍掏出警官证，说：“我也是警察。” 关政笑着点点头，说：“我就知道。” 许久妍说：“赶紧下来。” “好。”许久妍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说：“担心个什么劲？我都解决了，明天我就送去检察院。” 关政点点头，说：“这件事情解决了，可是你想过深层原因么？” “你是说为什么会发生翻供的事情？” 关政接着说道：“他是我们警方提起公诉的，一般来说是不会发生翻供这种事情的。但是周洁安怎么知道可以利用暴力执法来翻供？” “这，律师？” “你忘了，提起公诉的被告没有律师辩护的。” “那这件事不就奇怪了么？” 关政深吸一口气，说：“的确很奇怪啊，你还记得刘忻么？他死的太突然了，还有好多东西没弄清楚，他就死了。难道你认为这是巧合么？” 许久妍说道：“但是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就只能是内部原因了。” 第一百零九章 游戏黑洞 “为什么？” “因为这类案件是不会公开发布的，只有办案人员能够接触的。” “但是你想过这个范围太大了么？从我们刑警队，再到检察机关，关押机关，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了，不是你我就能解决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有时候真的觉得力不从心。” “那又如何？追逐罪恶的这条路本就如此，即使力不从心，也要全力以赴。” 一早，李崇阳就把这份视频资料送到了检察院，正看见赵容予在忙着整理文件。 赵容予看见李崇阳，接过那份视频资料，犹豫了一下，问：“关警官呢？他没来？” 李崇阳说：“政爷他说案子没有搞清楚，他不适合出面，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赵容予闷闷的点点头，转而微笑说：“有道理。” 李崇阳眼珠一转，不着痕迹的说：“今天我们队里的小久也请假了，应该是被政爷带去哪里玩了吧？真是的，狂撒狗粮。” 赵容予的心又下沉了，问：“小久是？” “哦，就是许久妍啊，我们队里的模拟画像师，法学系的高材生呢。还是我们政爷特地请进我们队的呢。” 李崇阳身为一个男人，自然感受得到赵容予对关政的情感，像关政这样把细心当职业病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但是！关政和许久妍才是一对儿，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其实，关政只不过又带着许久妍去了搏击训练馆，许久妍虽然头皮发麻，可心里也知道自己应该学会这项技能。 许久妍依旧被关政摔在地上，毕竟这不是可以速成的东西。关政的嘴一顿乱说，许久妍也没记住那么多的专业术语，只知道蛮干。 两个人累倒在垫子上，关政笑说：“这么拼命啊，讲点技巧啊倒是。” “什么技巧，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这还是你教我的呢。” “那倒是，走，请你吃饭去！” 从搏击馆里出来，关政又带着许久妍去了公安局对面的那家火锅店。一进门，就看见黄姨正在收拾桌子。 黄姨扔下抹布，跑过来问：“今天休息？” 许久妍点点头，说：“恩么的，今天休息。” “对了，我听说啊，摘花人那个案子圆满解决了，办的真漂亮。对了对了，我看了你们的记者会，真棒。我还看见你了呢！还有还有，就这小伙子，说得真好。” 关政头一昂，啥表情也没有。许久妍退了关政一把，笑着点点头说：“谢谢您的关注啦。我们警察应该做的啊。” “是是是，你们要来点儿什么？” 许久妍看看关政，说：“是你要请我吃饭的。”关政随口说：“来一个麻辣锅。” “好嘞！” 关政便拉着许久妍坐到一边等候了。许久妍拄着下巴，说：“好无聊啊，要不吃完饭回去上班吧？” “随便！不过，要是无聊的话，咱们做个游戏吧？” 许久妍看着关政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说：“我才不要，骗子。” “啊？我啥时候骗你了？” “那好吧！”女孩毕竟还是好奇心很重的，尤其是许久妍。 关政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硬币，塞了一个到许久妍的手里。关政开始说游戏规则：“第一轮，我把硬币放在我的右手。” “所以呢？” “所以，你也放在了右手啊。” 许久妍回过神来，一低头，果然是右手。 许久妍撅着嘴巴，说：“废话，我用右手接的。” 关政反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也放在了右手么？” “你看见了呗！” “什么鬼？我没有特别注意，但是你是右撇子，所以你用右手去接的概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 其次，我把硬币放在右手，而此时你的目光完全聚焦在我的手上，所以你很容易收到我的诱导信号，我也就更容易成功。” 许久妍摇着头，说：“我不管，你就是看见了。” 关政不和她计较，说：“这样吧，我们来第二轮。” “好啊！”许久妍信誓旦旦的说。 “你又中招了。” 许久妍瞪着眼睛，说：“我真的很想知道，这是什么鬼！” 关政解释道：“刚刚那个游戏之前，我说第一轮，而不是来一轮，就说明我还有后招，同时你接收到我的信号，对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有了好奇心. 所以一个在你认为没有神秘感的第一轮之后，你会迫不及待的进入第二轮，但是你想过么，我的目的就是让你急切的跳进我的第二轮。” 许久妍真的很想装作不认识他，他太危险了！ 关政看着许久妍呆滞而又迷茫的小眼神，说：“你准备好了么？” 许久妍纠结了一会儿，说：“我是说是，还是不是呢？” 关政笑说：“这没坑！” “我不信。” “这世界上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许久妍越来越看不透关政的想法了，现在竟然连他的话都听不懂了，只好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你赶紧继续吧。” 关政抖抖眉毛，说：“你可以把你的手放在桌子下面，然后把硬币放在任意一只手上。” 许久妍乖乖照做，然后说：“好了。” 关政说：“把手放在桌子上。” 许久妍把手攥成两个拳头，放在桌上，关政开始洗脑了：“有时候我的话也不全是重点，比如现在就是在废话！”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说：“我听出来了，快点继续。” 关政笑了一下，说：“在左手。” 说着，关政已经摊开了自己的左手，把硬币暴露出来。关政示意许久妍打开左手，硬币果然在其间。 许久妍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知道？” 关政看看许久妍的手，说：“通过你的拳头啊。在你翻白眼儿吐槽我的时候，你的右手明显放松了，这是正常的反应，但你的左手反而更紧了，所以你的硬币在左手。” 许久妍还没回过味来，关政说到：“我们还有你迫切需要翻身的第三轮，把你的手放在桌子下面，和我一样。” 第一百一十章 突发火灾 许久妍用桌子藏起自己的拳头，听关政说：“和上次一样，放在你觉得我猜不到的一只手里。 有研究表明，男人一般是不会换的，他们会对自己的惯用手格外的自信，但往往女人比较感性，她们在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更换。所以你换没换呢？” “我等你猜呢！” 关政点点头，说：“把手放在桌子上，我数三二一，一起松开有硬币的拳头。” “三、二、一！” 关政和许久妍同时伸开了自己的右手。许久妍真的是好尴尬，又输了！这辈子在关政面前永远是游戏黑洞！ 关政笑了，说：“不要这么尴尬，只是简单的逻辑推理，你是女性，你会以为我一定会用相反的男性逻辑来扳倒你，所以你一定不会放在惯用手。 但是女性逻辑我的命中率一下子从百分之百降到百分之七十五，所以你会更换你的思维方式而选择右手。” 许久妍又一次凌乱了，关政长驱直入：“两次也许不能代表什么，所以我还有一轮，来证明这不是巧合。” 许久妍感到心好累，说：“好啵好啵。” “和刚才一样，我说一二三，一起打开手，但这次打开的是没有硬币的一只手哦。” 许久妍眼珠一转，扬了一下嘴角，然后点点头说：“知道了。” 许久妍和关政一起把手放在了桌子上，只听关政喊：“三、二、一！”两个人同时摊开了四只手！ 许久妍彻底崩溃了，趴在桌子上，有点丧气，说：“我把硬币藏在椅子上这你都知道？” 关政点点许久妍的鼻尖，说：“因为你眼珠逆时针旋转了，嘴角向两边移动了，说明你想到了办法，所以你一定不会安常理出牌。” “你咋不上天呢？” “我怕你追不上我！” 我去，妖孽！骗子！ 两个人的心灵魔术游戏让不少人的目光都望过来，关政笑说：“是不是很神奇？” 许久妍说：“赶紧教教我！” “你学不会。” 许久妍撇撇嘴，说：“小气鬼！” “你有见过魔术师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么？” 说着，黄姨已经把火锅端了上来，许久妍闻着那香味儿，什么魔术，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吃才是最重要的。 许久妍一样加了一点，噼里啪啦的放进锅里，然后咕噜咕噜的冒起泡泡，蒸汽氤氲了空气，形成了一道薄薄的墙。 关政把蛤蜊放进锅里翻了两下，就拎了出来，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许久妍一脸嫌弃的说：“生吃多脏啊？” “南沂市靠海，我们对于海鲜什么吃法都能吃得很香，什么干净不干净的，开心就好了嘛！”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倒是。” 突然，就听见一声巨响，关政本能的把许久妍掩在自己的怀里，玻璃碴子尽数落在关政的身上。 许久妍惊魂未定的问：“出什么事了？” 关政从已经被震碎的玻璃望出去，然后只见外面唿隆唿隆的冒出了黑烟。 关政边往外跑去边喊道：“马上疏散人群，立刻打给消防队。” “明白。” 许久妍拉拉一脸惊慌的黄姨，说：“帮我一起把人疏散出去，避免出现危险。” “诶诶诶，好！” 许久妍举起警官证，说：“各位不要慌张，我是警察，这里存在安全隐患，请大家有秩序的离开这里，到外面等候，不要乱跑。” 人群先是一静，然后一起朝门口扑过去。许久妍还不忘叮嘱道：“慢点，注意安全，看着点老人和孩子，注意脚下” 人群没一会儿就散尽了，许久妍这次啊拉着黄姨跑出去。 许久妍四处张望一番，远远看见关政正在打电话，许久妍小跑过去，说：“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叫消防了么？” “叫了，一会就到，但是晚高峰，估计要一会儿。” 关政道：“回局里叫人，组织灭火。” “啊？这不归我们管啊。再说了，我们怎么救啊？也没有器材啊。” “山人自有妙计，赶紧叫人去。” 许久妍赶紧穿过马路，回局里喊上人，没一会就都拎着灭火器来了。 阳子看着那滚滚浓烟，说：“政爷，这我们也得救？” “我问过了，今天里面有十几个包间，也就是大概有五十个人左右，但是出来的只有二层的这二十几个人，第三层人还没动呢。” “可是我们器材不够，恐怕力不从心。” “不管这么多，先进去看看吧。我看过了，应该是一层的火，楼上只是烟，一定要注意别一氧化碳中毒，撑不住了就出来，反正能救一个是一个。” 李崇阳点点头，说：“行吧，走！” 许久妍还没来得及叮嘱几句，关政已经和李崇阳带着人进去了。 黄姨拉着许久妍，说：“他他他，他进去干嘛？” 许久妍望着那滚滚浓烟，说：“他去救人了。” “他又不是消防员，他去干嘛，多危险啊。” 许久妍说：“那有什么关系？总是要有人负重前行的，军人警察又有什么不同？” 关政手里的灭火器没几下就用光了，滚滚的浓烟不停的钻进关政的鼻子里，嘴里，呛得关政不停地咳嗽。 关政扔掉灭火器，直奔三楼，喊：“有人么？有人么？我是警察，有人就说句话！” “我们，我们在这！”关政赶紧循声望过去，在走廊尽头，有十几个人惊慌的围在一起，被困在了角落里。 关政跑过去，把那几个人带下楼：“顺这里往下走，会有警察接应的，务必注意安全！” 说完，关政又继续往里面走去，寻找其余的人。 姗姗来迟的消防车在街边停稳，消防员从车上下来，赶紧询问状况，许久妍说道：“我是市局刑警队许久妍，这里刚开始发生火灾，然后突然发生了一次爆炸，我的同事已经进去救人了。”消防员了解过情况之后，问：“里面还有易爆品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里是ktv，里面有大量藏酒和易爆饮料等。” 第一百一十一章 火场迷案 消防员们迅速开始制定方案，没一会儿，就带了人冲进去。 关政没走几步，就听见楼下又一次发生了爆炸，脚下的地面已经发生了塌陷，关政一下子跌了下去，直接摔在楼板上。 四周的火花不停的飞腾起来，快把关政吞没了。 关政撑着站起来，赶紧往外走，这里如果再发生一次爆炸，就变会变成一片废墟。 浓烟四处弥漫，让关政都找不到来路。许久妍刚把从里面出来的一行人带出来，被那爆炸的火浪推倒在一边。 巨大的轰鸣声让许久妍久久无法冷静，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关政到底怎么样了 许久妍也被消防员推到很远的地方，眼看着被困的人一点点走出来，就连李崇阳都出来，唯独不见关政的身影。 许久妍跑过去，拉着李崇阳，问：“关政呢？他人呢？” “政爷？还没出来吗？里面没人了吧，兄弟都撤出来了。” 许久妍更不安了，说：“那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政爷出了名儿的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 说完，就看见关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许久妍不顾一切的朝关政跑过去。关政拼命的喊：“别过来！危险！” 许久妍才不管什么危险，那是自己的男人，危险算什么。许久妍把关政的胳膊夹在自己的脖子上，说：“快走！” 两个人没走出几步，就被后面的小爆炸又一次推倒了。 许久妍趴在地上，抖抖衣服上的沙砾土块，看着关政脸上烟熏的痕迹，莫名笑了起来，关政笑说：“笑什么，赶紧起来，离开这儿！” 许久妍爬起来，把关政一起拉到安全的地方。李崇阳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说：“我就说嘛，政爷命大着呢！” 许久妍根本没搭理李崇阳，问关政：“腿怎么了，旧伤复发了，还是摔着了？” 关政云淡风轻的说：“从楼上掉下来了，死不了。”许久妍卷起关政的裤管，按按膝盖，说：“这儿疼不？” “废话！没看见掉了块肉啊！” 许久妍说：“还能开玩笑，看样一时半会死不了，救护车在那呢，我带你去处理一下吧。” 有美女帮忙，何乐而不为呢！许久妍把关政小心翼翼的扶上救护车，护士麻利的处理好伤口，许久妍问：“骨头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皮外伤，可能会有淤青，过一阵子就好了。” 许久妍这才放了心。两个人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黄姨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说：“摔坏没有？” 关政摇摇头，说：“没事儿，不用操心。” 黄姨有几分埋怨的说：“当初就不该让你做警察，什么危险事儿都要往前冲！” 许久妍隐隐察觉了什么，问：“黄姨，您和关政是”关政脱口而出：“她是我妈！” 黄姨笑着说：“对，关政是我儿子！”许久妍瞬间就风中凌乱了，哎呀妈呀，宝宝的小心脏！ 关政把许久妍的思绪拉回来，说：“不用管她，你就把她当火锅店老板娘就好。” 这怎么行？搞不好就是未来婆婆啊！关政跟黄姨说：“你的店毁了，咋办？” “这有什么关系，重装就是了。对了，姑娘啊，装好了记得来捧场啊！” 许久妍尴尬的笑笑，我一定要带着超大号的红包来！ 这聊着呢，就见一个消防员扛着一个带着“火尾巴”的液化气罐跑出来，外围的消防员赶紧给它降温，防止爆炸。 围观的人远远就看见了这一幕，当火中逆行这么真实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整颗心都定在了那一刻。 没多久，火就灭的差不多了，火调员已经开始进去勘察现场了。 黄姨也赶回店里处理后续事宜了，许久妍推推发呆的关政，说：“都散伙了，还看什么？” 关政思索着，说：“这是刑事案件。” “啊？又是你的第六感？” 关政摇摇头，说：“不是，你看见刚刚那个液化气罐了吧，它已经燃烧了，但是没爆，就说明不是厨房餐厅失火，那么人为纵火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许久妍说：“那更有可能是烟头啊什么的点燃了易燃品，ktv吸烟的人是很多的。” “我正要说，火点应该是在一楼，因为二楼烟很多，火并不是很浓烈。一共发生了那么多次爆炸，炸得都是一楼的酒水，而一楼并没有包间，意外的几率就减小了啊。” 许久妍又开始普法了：“那跟你也没有关系，火调员会对现场进行周密分析，给出相关报告，如果出现刑事纠纷或尸体等跟刑事案件有关的痕迹，会主动转交刑侦部门或相关机构。” “行啦，我懂！饭也没吃成，补一顿？” 许久妍说道：“今天诸事不宜，回局里比较安全。” “有道理。” 也许真的是关政有着独特的嗅觉，没过几天，就有消防队的人来找关政。 关政迷迷糊糊的从办公桌上爬起来，许久妍不乐意的说：“能不能别睡了？一没案子就睡觉，也不怕睡傻了。” 关政打了哈欠，说：“怎么？我说的准不准？” “你说得准，你有能耐，行了吧？” 关政披上外套，拍拍衣服上的那些褶子，说：“走，跟我一起去看看。” “真把我当你秘书了？” “这是你的荣幸！” 关政走到会议室，看见消防支队的队长杨琛正翻着手里文件。 关政走进去，笑说：“杨队来找我，不会是想我了吧？” “得了吧你，这毛病啥时候能改？” 关政哈哈笑笑，说：“怎么，说吧，有什么事儿。” 杨琛说：“说正经的，上回ktv纵火案我们火调员查过了，里面有一具尸体，而且人为纵火的痕迹比较明显。” 关政点点头，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当时是一楼的问题，却不是失火可能性最大的厨房，所以喽，应该是纵火案。” 杨琛接着说道：“的确是这样，但是因为有尸体嘛。所以就交给你们了。相关证物我会让人送过来的。” “好，一定要保证证物的有效性，另外，我需要你们所有参与本次案件的火调员和证物员密切配合。” 杨琛点点头：“当然。”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易得人心 关政送走了杨琛，把文件悉数扔给了许久妍，许久妍接过去，说：“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啊，谁都认识啊！” “没什么，之前在大学的时候，和史局帮助他破了个纵火案，见过几次而已。” 许久妍难得发挥了一次自己的聪明才智，说：“看上去你们不是一般的熟，而且他是少校，军龄十年以上，你们的年龄相差很多但是却能做朋友，说明你做过一件让他十分信任你的事情。” 关政停下脚步，说：“行啊，有进步，结论呢？” “你人缘很广，工作很认真，很容易得人心。” “我很容易得人心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啊，你跟谁都很好啊，就连食堂的大爷大妈你都很熟啊。”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办案很厉害啊！”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扑闪扑闪大眼睛，说：“我容易得人心的确是因为我对谁都好，更重要的，我把每一个案子当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次轮到许久妍发呆了：“又来了！” “逗你的，赶紧去现场！” 关政把许久妍拉到办公室，拿上设备什么的，说：“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最好记得我说的每一句话，对你有好处。” “你是个话唠，我要是都记得的话还不是要累死？” 关政笑笑，说：“所以这就考验你提取信息的能力咯！” 许久妍把手里的文件翻了几遍，说：“先看看案子吧，卷宗要不要看？” 关政盖住许久妍的手，说：“不要看，会影响你的判断！”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吧！” 关政说：“法证科人叫上了么？” “叫上了，走着？” 关政和许久妍下了楼，远远就可以看见烧毁的ktv。关政说道：“这可是至今为止我们接触的最近的一个案发现场了。” “这多好，省时又省力，还省路费。” 关政钻进警戒线，套上鞋套，戴上白手套，走了进去。 关政绕了几圈，整个屋子都烧焦了，楼板倒得到处都是，黑色的粉尘不停地飞起来。 关政问：“老尤呢？” 贾振凯从后面过来，说：“在这呢！” “怎么是你？老尤呢？” 贾振凯有点尴尬的说：“尤科长今天轮休，好像是去看儿子了。我已经打电话了，还没走呢，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许久妍赶紧打破僵局，说：“馒头，别计较啊，关政比较喜欢和熟人一起工作。” 贾振凯点点头，说：“我知道。” 关政不喜欢向无关的人解释什么，便说：“这里每一个角落都要取证。” 贾振凯点点头，说：“那好吧。” 关政继续拉着许久妍往里面走，许久妍有几分不乐意的说：“你是不是故意刁难馒头啊，这么大的地方全部取证，你当他神啊。” “别把我想的这么市侩，火灾现场是最难勘察的现场，所有证据都被火灾淹没了，所以必须全力取证。” 许久妍点点头，关政问：“火源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在这里。” “这里？？” 关政蹲下来，说：“这里有焦灼的痕迹，说明是液体起火，而且这里的面积很大，可以知道，门口这里曾经摆放过一只玻璃瓶，盛放着这次火灾的易燃品。” 许久妍一脸怀疑的看着关政，然后翻开手里的卷宗，尖叫道：“和这里写的一模一样，改行做魔术师吧？学学人家松明，分分钟成偶像。” “能挣钱么？”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这个人果然只在乎钱。 关政站起身，说：“这里的监控呢？” “已经拿回去了，还没来得及看。” “这家ktv干净吗？” 许久妍歪着头，说：“反正没案底。” “回去把这个ktv当时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工作人员都查一遍。” 许久妍瞬间蔫儿了，说：“那么多人啊！真查啊！” 关政说：“这些人里面有凶手啊，你说查么？” 许久妍一下子来了精神，说：“你怎么知道啊？” 关政说：“纵火案虽然证据极少，但是侦查起来也很简单。知道为什么吗？” 许久妍想了一下，说：“因为搜查范围有限，作案动机有限。” “第二个问题，如果让你来画个像，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更有可能会纵火？” “年龄也许不会大于25岁，男性，性格十分冲动，属于复仇类性格。” “为什么是男性？” 许久妍思索一下，说：“因为女性通常会选择冤有头债有主的报复方式，而不是牵扯大部分的无辜群众。” 关政点点头，问：“那为什么性格十分冲动？” “因为纵火通常都有报复社会的倾向，往往都是激情作案。” 关政说道：“就像你说的，纵火通常都有报复社会的倾向，这并不代表性格冲动。因为他们会提前准备好作案工具，准备汽油或者其他的什么，对此你怎么看？” 许久妍又被问住了：“额” “你应该这么说，准备好并一定要用，很多纵火犯即使准备了作案工具，但因为某种经历而放弃作案，这就可以反面论证纵火犯是有冲动犯罪心理的。” 许久妍点点头，关政又问：“纵火癖是指各种情况下，多次实施故意的和有目的纵火行为，但是为什么是复仇性犯罪？怎么就不会是纵火癖？” “额”许久妍又没法回答了。 关政猛地转过身，说：“你能回答这个问题的，我再重复一下我的话，纵火癖是指各种情况下，多次实施故意的和有目的纵火行为。” “啊！我知道了，纵火癖是多次犯案，但是这个案子却没有类似案件发生！” 关政点点头，说：“所以，这个案子不是太难。尸体送给小圈儿了么？” “应该送过去了吧，我打过电话了。” 许久妍拉着关政，又发挥自己锲而不舍的精神，问：“纵火癖是什么来的？详细说说。” “1992年，dogs等人曾经提出了纵火癖的类型，就是兴奋驱动型纵火、狂欢型纵火犯、密集型纵火犯。这一类人是精神病态，他们没有任何需求，盲目的喜欢一切和火有关的东西。 后来有精神学家认为纵火也有可能是满足自己的性需求，认为在纵火过程中得到满足。他们多数有行为问题，容易冲动，过度活跃。”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火自燃 “没啦？”许久妍问。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画像呢？怎么画？” “在龙勃罗梭的犯罪者一书中，明确指出纵火犯的四只特别长，头比较小，身材比一般人要瘦。” “你说谁？” “龙勃罗梭，咋的，你见过？”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有。龙勃罗梭是谁啊？” “一个人。” “废话！” “一个死了的人！” “” 关政笑了一下，介绍说：“他是意大利犯罪学家、精神病学家，刑事人类学派的创始人。生于维罗纳犹太人家庭。曾任军医、精神病院院长、都灵等大学的教授。 重视对犯罪人的病理解剖的研究，比较研究精神病人和犯罪人的关系，运用人类学的测定法作为研究精神病犯罪人的其他犯罪人的方法，对于犯罪人的头盖骨和人相特别加以注意。” 许久妍点点头，说：“是不是对我们模拟画像十分有利？” “嗯么，在我办公桌下面第三个抽屉里有，你可以自己拿。” “你真的是神啊，这你都记得。” “谁像你，连自己钥匙在哪都不知道。” 正说着，老尤从外面进来，说道：“我车票都买好了，愣是给我叫回来了，干嘛啊。” 关政笑说：“儿子什么时候都能见，凶手可不能拖着。” “行啦，天大地大不如你的案子最大。” 关政拍拍老尤的肩膀，说：“纵火案不好查，多费点心。” “这还用你说？交给我吧。” 关政和许久妍回到局里，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监控。现场里没有任何疑点，画面里一个保洁人员在拖着地，等大家反应过来，火已经窜了起来。 “保洁员呢？叫来问话。” “保洁员怎么了？” “她是离镜头最近的一个人，如果她没做过什么，就一定看见了什么。” “就因为她离得近？” “你看，保洁员走过去之后，看了一眼这个角落，然后顿了一下，刚要去看怎么回事儿，人影刚消失在画面里，火已经起来了。所以这里当时应该有个人。”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马上去找。” 没一会儿，那个保洁员就到了。关政看了几眼那个保洁员，问许久妍：“你怎么看？” “不太像她。” “为什么？” “直觉吧！” “直觉也是大量的经验的积累，你以后可以常用自己的直觉。” 许久妍笑着说：“这话我爱听。” 关政嘴角一扬，说：“走，进去看看你说的对不对。” 关政走进去，拉开椅子，说：“你好，大姐，我是刑警大队大队长，我姓关。这位是我的同事，她姓许。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关于唐朝ktv失火案的相关情况。” 大姐有点慌张的点点头，说：“我知道，有事你就问吧。” 关政递了杯水过去，说：“大姐，您别紧张，就是来找您询问一下情况。” 大姐紧紧的握着那个杯子，关政说：“失火那天，你看见了什么？” “我我” 关政笑了一下，说：“大姐，您紧张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您是哪里人啊？我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我是临安人，嫁到这里来的。” “真的啊，我是茳州人，离临安很近的。”关政故意撂出几句茳州话，浓浓的北方口音让大姐渐渐放松下来。 关政又说：“大姐家的孩子也上大学了吧？在哪里上学，学习怎么样？” “在南大，念研究生。” 关政笑说：“我就说我们很有缘分吧，我也是南大毕业的，我是学生物工程的。我记得我那个时候每天泡在实验室，好多实验试剂，味道特难闻。对了大姐，失火那天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化学药品的味道？” 大姐愣了一下，说：“有。” “是汽油，还是酒精？” “额，都不是，说不上来什么味道，好像，是香味？不一会儿就消散了。” 关政点点头，说：“那天你看见什么奇怪的人没有？” 大姐摇摇头，说：“奇怪的人倒没有，但是有件奇怪的事。” “您说。” “门口那里的瓶子不太对劲，您也知道南沂这地方靠海，风比较大，那瓶子之前是灌满水用来压住警示牌的，但是那天的瓶子不知道怎么就洒了，我刚要去看，就着了火了。” 关政笑了一下，说：“大姐，不会这么邪门儿吧？没有火苗引燃，怎么会起火了呢？” “我没骗你，我还觉得奇怪呢！也没有火星儿，突然就起了火了。” 关政看看许久妍，这么邪门儿？ 送走了保洁员，许久妍问：“真的自己能着？” 关政像百科全书一样，又开始科普了：“按照保洁员说的，应该是苯。凡在常温下以液体状态存在，遇火容易引起燃烧，其闪点在45以下的物质叫易燃物质。 或者蒸汽易燃易爆性，受热膨胀性，易聚集静电，高度的流动扩展性，与氧化性强酸及氧化剂作用，具有不同程度的毒性。但是没有一点证明没有火自己就能点着。” 贾振凯拿着报告过来，说：“政爷，报告出来了，液体是苯。” 关政点点头，说：“证人说没有火自己就着了，你怎么看？” “应该是有一级自燃物品吧。” 许久妍问道：“一级自燃物品？” 贾振凯说：“一级自燃物品化学性质很活泼，在空气中很容易自燃的危险品，如黄磷、还原铁、还原镍、以及多种作为聚合催化剂的金属有机化合物。” 许久妍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 关政说：“这次的量不是特别大，南沂市的化工厂不是很多，我而且这些边角料在化工厂根本查不到什么。立刻查本市能接触相关物质的高校实验室，务必查清来源。” 贾振凯淡淡的说：“那个，我已经顺手查了，在这里。” 关政看了贾振凯一眼，说：“这次不错嘛。” “谢谢政爷。” 关政翻看几眼，一下子看见了南沂大学生物工程实验室。许久妍推了关政一把，说：“怎么了，看什么呢，这么呆？” 第一百一十四章 重逢恩师 关政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去看看。” 许久妍点点头，跟贾振凯说：“那我们先走了，谢谢馒头！” 许久妍拿过关政手里的文件，说：“原来看这个呢，难怪这么呆。” 关政仰面看着天空，说：“我真的不想这样。”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我的生物老师冯鸢上个月刚刚受邀进入南沂大学生物工程系担任教授，而且她是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 就连许久妍也愣住了，这么巧？ 关政点点头，说：“如果真的是她我要怎么办？” “我在等你的答案。” 许久妍看着关政空荡荡的表情，说：“别忘了你说过的，太平盛世是因为我们在负重前行。” 关政沉默了。对于关政来说，从来没有这么忧虑过。 关政慢慢发动车子，直达南沂大学。关政把车子停在校园里的柏油路边，和许久妍走下车。 已经脱落了叶子的树干站在两边，教学楼耸立在树后，却掩不住那个光芒和外表。 关政指着远处那栋螺旋的大楼，说：“那就是生物工程系。它的外形就是d分子的双螺旋结构，寓意着生物时代永无止境。” “小伙儿！别挡在门口呀！”关政一听见那个刚柔并济的声音，便知道是冯鸢。 不知道为什么，冯鸢的声音总能给关政一种踏实的感觉。 关政转过头，便看见冯鸢依旧不变的笑脸，冯鸢手里还捧着几本书，看起来是刚刚下课的样子。 关政笑着说：“冯老师，好久不见。” 冯鸢点点头，说：“关警官，好久不见。” 关政有几分尴尬的笑道：“老师净拿我开玩笑。” 冯鸢打量着许久妍，说：“是三中10级毕业生吧，八班的许久妍？”许久妍笑说:“您还记得我啊？” “怎么会忘呢，别人说不好，只要是我的课代表都不会忘的！” 关政拍拍许久妍的肩膀，感叹道：“世界还真小啊！小师妹！” 许久妍一脸嫌弃的推开他，说：“谁是你的小师妹，不要脸。” 冯鸢笑笑，说：“他上学的时候就这样，仗着生物和化学成绩好，偏偏傲气的让全校都记得11班还有这么个人物。” 许久妍赞许地说：“这倒是哦，现在也改不了哦。” 冯鸢看到许久妍腰间的手铐，说：“你高考报的是南大的法学系吧，也当警察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啊，喜欢。” 冯鸢依旧笑着，说：“你喜欢就好，不管在哪一行，只要你们做的事情以民为本，老师就开心了。” 冯鸢把关政和许久妍带进办公室，说：“两位警官来找我，应该是因为我们实验室药品丢失的事情吧？” 关政说道：“老师，我们职责所在，所以失礼了。” 冯鸢却笑笑，说：“尽责尽心怎么算失礼？是这样的，我们南沂大学生物工程实验室是省级重点实验室，国家重点培养实验室，这里有国内生物工程领域最先进的检测仪器和实验仪器，还包括很多实验必备的管制化学药品。在上周清点药品的时候，我发现少了一些苯，还有一级易爆品。” 关政问：“具体是哪一种一级易爆品？” “是电石。你知道的，电石主要成分是碳化、钙，可用于实验室制乙、炔，乙、炔可作为生长激素，或者做相关试剂，所以应用广泛。但是电石遇湿易燃，属于管制药品，所以我就上报了。” 关政点点头，说：“平日里谁能随时接触到这些东西？” “我！”冯鸢丝毫不避讳地说道。 关政一愣，说：“您能详细说一下么？” 冯鸢说道：“因为我们实验室是我负责，所有人来这里上课或者实验，我和我的助手就要做好相关工作，而且除了教务处，只有我有钥匙。” 关政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便说：“我能见见您的助手么？” 冯鸢点点头，说：“当然可以。他应该在教室里，我去叫他。” 关政的思维一下子慢了，不知道该怀疑谁。 冯鸢笑说：“你们俩用不着这么愁眉苦脸吧？” 关政犹豫了一下，问：“对了，您最近去过唐朝ktv吗？” 冯鸢摇摇头，说：“我心脏不好你们都是知道的，ktv这种地方是可望不可即的哦！不过前几天王玮淇他们去过吧，好像是叫唐朝ktv。” 正说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冯鸢站起来，说：“来，王玮淇同学，这两位是我的学生，也算是你的师兄师姐。” 王玮淇扶扶眼镜，笑着伸手，说：“师兄师姐好。” 关政和许久妍点点头，关政说道：“请坐吧，我们就是来找你问几个问题。” 王玮淇看看冯鸢，然后在关政的对面坐下来，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们想问问对于你们实验室苯溶液丢失，你怎么看？” “这个啊，很正常吧，每个实验室都会有一定数量的溶液不知去向，就像实验总会有损耗的。” 关政说道：“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苯溶液是易燃易爆品，存在一定的危险性。” 王玮淇摇摇头，说：“那我也不知道了，你们问这个干什么？怀疑我纵火啊？” 关政看看许久妍，许久妍说道：“我们最近在跟一起纵火案，循例来问问。” 王玮淇接着问道：“是不是唐朝ktv的那个啊？” 关政问：“你对这个也有兴趣？” “不是，毕竟是挺有名的一家啊，据说炸得很厉害呢！”王玮淇的尾音微微上扬，让许久妍一个哆嗦。 关政紧接着问道：“你最近去过唐朝ktv么？” 王玮淇点点头，说：“有啊！前几天我们几个大学同学去聚会来着。不过那时候唐朝ktv还是好好的呢，可没有起火哦。” 关政问：“上周五晚上五点到六点你在哪里？谁可以作证？” “上周五？我在实验室，冯教授可以作证。” 冯鸢想了一下说：“对，我们实验室都是一周一清点的，上周五我们俩在实验室里清理药品。”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生犯罪 关政点点头，说：“谢谢配合，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回来找你的。” 关政和冯鸢又说了几句话，就和许久妍一起离开了。 许久妍看着王玮淇的那个面孔，一阵莫名恐惧。关政猛地拍了许久妍一把，许久妍不禁尖叫一声，关政笑笑说：“干嘛呢，吓成这样？”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不怀好气的说：“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的！神经病啊！” 关政坐上车，问：“你怎么看？” “客观来说，冯老师是最有条件作案的人，但是她好像并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所以这个还要取证。” 关政摇摇头，说：“不是，我问的是王玮淇，你觉得他怎么样？” 许久妍不禁又一个哆嗦，说：“我总觉得这个人好阴森啊，好像他的性格特别容易犯罪的感觉。” 关政点点头，说：“和我的感觉一样，这个人的确有犯罪的几率，而且他的样貌有返祖现象。” “返祖现象？什么来的？” 关政又一次发挥了教授的光芒，说：“返祖现象是一种天生犯罪心理，这样的人天生犯罪的几率比较大。 他们通常会有暴力型犯罪，而火作为很早就发现的一种生活工具，自然也成为了天生犯罪人的选择。 通常来说，他们的头骨形状会和家族其他人不同，面部不对称，身体有异于常人的地方，面容不如现代人这么美观。” “我去，你说的这是妖怪吧？” “反正我也不信，不过书上这么写的，这个说法被采纳的也少。你当听了个笑话吧？” “这个笑话有点冷。” 关政嘴角微扬，说：“去一趟教务处。” 许久妍点点头，说：“就这么几步远的距离你还要开车？”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走走。” 两个人又从车上下来，朝那边的行政楼走去。 关政轻车熟路的上了楼，直奔行政处。行政处的门敞着，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里面，手里捧着一份报纸正看着。 关政走进去，说：“老张，现在哪还有人看这种纸质报纸啊？” 老张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关政，说：“臭小子，走了有段时间了吧，听说调去了市公安局，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关政笑笑，说：“这不是找您打听点事儿么？” “我就知道，说吧，想知道点什么？” “生物工程系的一号实验室的钥匙在您这么？” 老张点点头，说：“在我这里啊，我找找。”说着，老张已经把那把钥匙递了过来，关政接过去，问：“最近有人跟你借过这把钥匙么？” 老张说：“额，前一阵子新来生物工程系的冯教授，她来拿过一次钥匙。” “冯教授？” “对啊，但是我还问她呢，因为她就是实验室的负责人，怎么会没有钥匙呢？她说她的钥匙在她助手那里，碰巧她的助手有急事，就先借我的钥匙用用。”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周五吧！” 关政点点头，说：“谢谢啊！” 关政和许久妍出了楼，许久妍轻轻的问：“真的是冯老师么？” 关政摇摇头，说：“不知道。” “真稀奇，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冯老师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我的老师，是她改变了我的整个青春。”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冯老师是最好的老师，我这一生都不会忘了她。但是如果真的是她，你会怎么选？” “不会是她！” “但是照目前的证据来看，她的嫌疑最大，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 “谁说的？” 许久妍一愣，说：“什么？” “还有一个嫌疑人，王玮淇。” “他怎么了？” “他的证词太鲜明了，反倒让人觉得不可信。” 许久妍点点头，说：“不过无论是冯老师还是王玮淇，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啊。” 关政打断许久妍的话，说：“千万不要轻信不在场证明，不在场证明是最有可能作假的。” “怎么说？” “冯老师和王玮淇的证词有相悖的地方。刚刚老张说的是上周五冯老师来这里拿的钥匙，也就是说那时候钥匙并不在冯老师身上。 而碰巧王玮淇有急事离开了，所以冯老师才去教务处拿钥匙。这是在清点实验室之前的事情，那么这段时间里，王玮淇去了哪里，他为什么要拿着钥匙离开呢？” 许久妍也觉得有几分费解，说：“那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在说谎。” “不是有一个人在说谎，而是有一个人是凶手。” 许久妍一下子惊呆了，问道：“能确定么？” 关政顿了一下，然后说：“八成吧。” 许久妍不禁屏住了呼吸，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但到底是谁呢？ 关政说道：“先回去看监控，确定不在场证明。” 两个人回到局里，就听见李崇阳叫苦不迭：“你俩总算回来了，你们知道么？14个小时啊，我们连着看了十四个小时耶，什么都没发现。” 关政问：“其他化工原料损耗的机构都排查了么？” “查了啊，都对得上，应该可以排除嫌疑。” 关政点点头，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去，说：“去查这两个人有没有出现在视频里，除此之外还有把上周三一直到案发后的周边视频全部筛一遍。” “政爷，您别逗我！我狗眼都快看瞎了。” “赶紧去办，否则我现在就让你的狗眼瞎了。” 李崇阳赶紧把信息输入电脑，两个人的资料快速的蹦了出来。便听李崇阳尖叫道：“这不是你母校么？”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要不要避嫌什么的？” “我要是休假了，指望你破案？”关政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万小时的监控视频，关政是无比的害怕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是上天总是会让你失望个一次半次的。 关政看着视频中冯鸢的身影，整个心都凉了。怎么会是她？怎么就这么巧？ 许久妍看得出关政心中的惊讶，拍拍关政的肩膀，说：“再找找别的证据，别太心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恻隐之心 关政没有回话，日期就是上周五的17点47分，正好在纵火案发生之前。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实验室里清点药品么？ 关政站起来转身出了门。“喂！你去哪？” “南大！” “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人又一次回到了南大，冯鸢看着两个人似乎并不惊讶，说道：“昨天刚见过，今天又来找我，是找到了什么新的证据吧？” 关政开门见山，问道：“上周五的17点47分，你在唐朝ktv出现过，为什么撒谎？”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恐怕不能回答。” 关政追问道：“那我换一个问法，王玮淇说上周五晚上你们在一起，是不是你们串供了？”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有急事，就自己出去了。办完事我就回去了。” “从你离开实验室到回到实验室，这个过程大概多长时间？” “一刻钟左右。” 关政的思绪混乱起来，那在这一刻钟时间里，王玮淇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主动给冯鸢制造不在场证明？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到底是谁在说谎？ 关政迫不及待的调出实验室的监控，但是让关政想不清楚的是，监控少了大约二十分钟。 关政急忙问：“这怎么会少了一部分？” “那天啊是学校设施检查，所以断电了一会儿。” “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么？” “对啊，尤其是各个实验室的负责人，他们会提前安排，避免在停电时间造成实验损耗。” 关政点点头，跟许久妍说：“你回去查查，看视频是不是被做过手脚了？” 许久妍：“好。” “然后去查，冯老师那天接到的电话是谁打来的，务必弄清楚这件事。” 许久妍立刻把电话打给了李崇阳，说：“查查冯老师案发那天下午是谁打来的电话，然后我这有一段视频，你看看有没有修改的痕迹。” 李崇阳的速度是越来越快，没一会就查得差不多了。李崇阳说道：“最后一个电话很奇怪诶。” “怎么了？” “是一个网络电话啊，你知道的啊，现在网络电话很流行的，只花流量不花钱，很便捷的。” “哪那么多废话，能不能查出来？” “当然需要时间啦！但是位置在闹市区啊，想确定具体位置需要时间的。” “那视频呢？” “视频没什么，就是丢了一节儿，就像断电了一样，没有人为痕迹。” 许久妍点点头，不再听李崇阳一个劲的啰嗦，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久妍无奈的晃晃手机，说：“都听见了？” “去现场！” 许久妍真的很崩溃，两个人又一次回到那间烧成空壳的ktv。 关政看着那火海肆虐之后的狼藉，说：“死者什么人？” “小圈儿刚刚刚发过来的，是这里的一个常客，不过这个人倒是脾气很爆，一点就着。但是他对人很义气，也不记仇，所以仇人不是很多。” 关政点点头，说：“去问问这家ktv是不是前几天和客人有争执。” 许久妍想了一下，说：“我查过了，没有争执，不过这家店有好多个身材s型的服务员，所以，你懂得啦！但是人家可不是黄色交易哦。” “我要王玮淇全部资料，一会发到我邮箱。” “你不是不看资料，只看眼缘的么？” “小姐，您以为我是大师啊，靠相面破案，我也是讲证据的好不好。” “好吧，你是老大，我听你的咯。” 关政道：“走访王玮淇身边的人，看看他性格怎么样？” “欧了。” 李崇阳匆匆把文件扔给关政，说：“打听过了，死者当天适合朋友一起去玩的，小圈儿的尸检报告也说了，正常火灾死亡，没有其他疑点。” 关政点点头，说：“纵火案应该和死者没什么关系。让你查的王玮淇和ktv是不是有纠纷怎么样了？” “王玮淇倒是没有，不过却有意外收获。” “有话快说！”许久妍都快急死了。 李崇阳说：“是冯鸢。案发之前，冯鸢曾经去过ktv一次，好像是因为她的一个学生在ktv做了不干净的事情，而且还和经理发生了很大的争执，还扬言要让这家ktv消失。” 关政的眉头怎么也松不开，问道：“冯老师的最后一通电话的具体位置查了么？” “查了，没有结果。” 李崇阳见两人这么安静，说：“按照现在的证据来看，我们要传唤冯鸢了。” 关政站起身，说：“你安排吧。” “那谁来审？” “随便吧。” 关政独身一人上了天台，夜风在耳边呼呼吹过，弦月照亮半片天空，北极星都变得朦胧了。风衣的一角不停的翻飞着，远处南大的建筑还在亮着灯。 许久妍轻手轻脚的推开天台的门，却不料关政悠悠说道：“别过来。” “你别跟我说，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关政嘴角微微扬起，说：“我有那么傻么？” 许久妍走过去，把手里的口袋放在台子上，说：“你以为你有多聪明？快点过来。” 关政侧身望过去，说：“我从不在警局里喝酒。” “谁说这是酒？这是格瓦斯。” “格瓦斯也是小麦发酵而成的，和酒精成分类似。” 许久妍一把拧开瓶子，瞬间冒出好多沫沫，说：“俄罗斯人都把这个当可乐的。” 关政走过去，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拿起一只瓶子，把配料表看了好几遍，才喝了下去。 “唔，快赶上啤酒了。” 许久妍特别乖巧的坐在一边，说：“头儿，明天什么任务？” 关政有几分无奈的笑笑，说：“我也不知道！” 许久妍举起手里的瓶子，说：“来，干一个。” 两个人的瓶子撞在一起，发出闷闷的声响，许久妍说道：“真的好怀念在三中的生活，那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两年。” “额？高中不是三年的么？” “最后一年除外，因为那一年，我失去了我最爱的、最敬佩的、最想相伴一生的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清白本心 关政这才记起来，那年许久妍失去了父亲，便转口说：“冯鸢是我最尊重的一个老师了。高中时候我是真的很作，总是和老师对着干，但是唯独听冯鸢的话。 她的课堂不仅仅是书本，还有人生。她总是和我说她的事情，耐心的引导我，暗示我该怎么做。如果不是她，我也许已经辍学了，然后成了混混。” 关政说着，有几分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说道：“高考前，她引导我该报什么样的学校，学什么样的专业。我和她一直都有联系，在从警之前也是她支持我，告诉我该为社会做点事儿了。 真的，我这辈子都不能忘了她，是史局让我踏上警察这条路，但是，是冯老师让我有了走上这条路的资本。” 许久妍微微笑着，说：“当时我在文理分科的时候犹豫不决，是她帮我敲定学理，不然我也考不上南沂大学。” 关政不客气的把胳膊搭在许久妍的肩上，说：“小师妹！我们果然很有缘分！” “把你的爪子拿走！” 关政耍起赖皮，说：“咬我呀！咬我呀！咬我呀！” “幼稚！”许久妍笑着说道：“说正经的，你再不下决定，这案子可就交给别人了！” “我决定了！”关政站起身来，仿佛舒了一口气。 许久妍麻溜儿的爬起来，说：“什么决定？” “按正常程序，传唤冯鸢！” 一早，冯鸢就来到了警局，一进门，便看见关政和许久妍已经坐在桌边候着了。 关政难得在嫌疑人之前到达询问室，然后站起来，笑着问候道：“冯老师，请坐。” 冯鸢依旧微笑着点点头，说：“嗯，好。” 关政开门见山，说：“我这次叫你来，是想知道你对于这起纵火案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没有参与纵火案。” 关政点点头，说：“我也希望是这样，但是现在我们手里的证据对你很不利。所以我希望知道那天下午你到底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电话。” “抱歉，这个真的不能说，因为这对于当事人来说很重要。” “当事人？这个当事人是谁？” “这个真的不能说。” “这个人到底有多重要，值得你这么包庇？” “我没有包庇，只是隐藏了我不想说的话。至于这个人，和你们两个人一样重要。” 谈话很不顺利，关政只好说：“那还要委屈您在这待48个小时了。我会找到所有的证据，让您从这里走出去。” “谢谢你能相信我，我也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关政点点头，拉开门，就听冯鸢说：“能请你帮个忙么？” 关政转过头，问：“请讲，能力范围之内的我一定竭力。” 冯鸢说：“帮我转告王炜淇，让他再查看一下实验室的启普发生器，务必把pr仪关掉。” 关政应了一声：“好的。”便转身出了询问室，心里瞬间踏实下来。 许久妍问：“为什么要告诉王炜淇那样的话，你竟然松了一口气，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凶手都知道了，当然轻松了。” “快点说，到底是什么。” 关政说道：“启普发生器，是由荷兰化学家启普发明的一种实验室玻璃仪器，用于制取氢气等气体。启普发生器是一种气体发生器，又称启氏气体发生器或氢气发生器。 它常被用于固体颗粒和液体反应的实验中以制取气体。典型的实验就是利用稀盐酸和锌粒制取氢气。 稀盐酸是化学药品，就是指纵火的引燃品，锌粒是指人心，希望他能幡然醒悟。而启普发生器最大的特点就是即停即用，这是要告诉王炜淇停止逃避，就能够得到好的结果。 pr仪是一种将d片段进行百万次以上复制的仪器，这是要让王炜淇知道万万不能继续错下去，一旦走错一步，一生都毁了。” 许久妍问：“那现在怎么办？” “你还记得吗，我问她这个人是谁的时候，她说地位和我们相同，我们都是她的学生，说明这个人也应该是她的学生。” “可是她从教很多年，学生那么多，我们怎么查啊。” 关政说道：“你反过来想，她教的学生很多，但是她却一看见你就记得你，说明她对课代表啊，班长啊这一类在班级里比较活跃的人十分在意。 这也符合人的记忆特点，总是对印象深的东西记忆的时间长，但是这个人一定不会是她之前的学生。” “为什么，她对学生很好的。” “如果是之前的学生，是不会想到给她打电话的，因为一个学生有很多老师，每个人的感受也不同，冯老师不见得是最喜爱的老师。 换个角度说，学生对老师是一定会有长幼次序的，通常是不会找老师帮忙的，除非最近他们经常打交道，并且有很深的交情。” “会不会是王玮淇？” “不会，如果是王玮淇的话，那么他们两个就不会有一致的不在场证明。”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我们先查她的最近一批毕业生和现在任课的班级学生。” 许久妍飞速的翻开电脑，结果有数百个查找对象。许久妍眼巴巴的看着关政，说：“这么多人，要一个个查啦！” 关政摇摇头，说：“不对，从性别上来说，主动求人帮忙的或者对老师有依赖性的应该是女生，男生爱面子，绝对不会向一个女老师请求帮忙。 她的成绩应该中上游，很有可能高中在南沂三中就读，大学在南沂大学。案发那天她去过商业街，应该不是巧合，她有可能是在那里兼职。” 许久妍把筛选条件放进去，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人，许久妍感叹：“还真有这么个人。” “那也不看看爷是谁！”许久妍迫不及待的点开这个人的资料，不禁大吃一惊，说：“她竟然是王玮淇的女朋友！” 许久妍叹口气，说：“这对我们很不利啊，她很有可能不会协助我们。” “这就要派你出场了，请她来喝茶，顺便看一场叫做苦肉计的戏。” 第一百一十八章 是口香糖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对了，那这话还带给王玮淇么？” “当然带，而且要把他知道消息的时间刚好定在他女朋友踏入警局大门的那一瞬间。” 关政跑回审讯室，冯鸢还在优哉游哉的看着手里的警务杂志。关政一进屋，冯鸢就似乎明白了什么。 冯鸢先开口说：“小伙儿，你可听懂我刚刚的话了？” 关政笑着点点头，说：“您是否希望我能听得懂呢？” 冯鸢笑了，说：“你还记得你高中的最后一节生物课么？” “当然记得，那节课根本就没为第二天的高考做准备，但却成为我们踏入人生的第一课。” 冯鸢点点头，说：“对啊，你还记得那天临走之前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您说的是宁愿成为举大旗的千万人之一，也不为了超越千万人而成为推倒大旗的小人。” 冯鸢笑着说：“你果然一字不差，和上学的时候记忆力一样的好。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了，现在也没变。” “但是我们都变了。我不再是那个叛逆的小伙儿了，现在的我是人民警察。您也变了，您不再是那个平淡的高中老师了，现在的您是大学教授。” 冯鸢苦笑着摇摇头，说：“但是我们都没变。你依然有着鸿鹄之志，我依然坚守我的底线，还有许久妍，依旧那么单纯。对了，许久妍呢？” 关政说：“她去想办法了。” “此言差矣。许久妍的智商远不及你，恐怕是你的计策她去执行吧？” 关政哈哈笑起来，说：“老师还是这么细致。” “相处的时间长啊，何况你们是我最喜爱的两个学生。” 关政退下笑容，说：“老师，我和王炜淇，你会选谁？” “你。” “为什么？” “因为你更有责任意识，你更能撑起民族脊梁。” 关政停住了，这句话，它太深了！ 冯鸢说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王炜淇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一个多月里我也已经摸的差不多，你比他更知道这个社会和国家需要什么。” 关政愣了好久，说：“老师，您再这么夸我，我该骄傲了！” 冯鸢笑笑，说：“韩愈说，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但我觉得鼓励学生迈向光明应该是老师的第一职责。” 关政点点头，说：“我在南大心理学系任教五年，从没这么清楚过那五年我做了什么，我一直以为我在那五年碌碌无为。现在才知道，虽然我在那五年里没有收获，但却把我的思想让更多的人收获到了。” 冯鸢微笑着，说：“我执教十四年，你是我最骄傲的门生。” 关政努努鼻子，说：“您的话我已经让人去送了，但他不见得会听吧，所以我想让您配合我，我想这样” 冯鸢没有拒绝，皱皱眉说：“但是没有证据，王炜淇不会认的。” “我只需要您拖住他，证据我们还在找！”“好，定当竭尽全力。” 许久妍按照关政的话，找到了王炜淇的女朋友，女孩却无比的淡定。 许久妍把女孩带回警局，刚进屋没多久，就听见了手机在作响。 许久妍示意她接起电话：“喂！” “你在哪呢？” “我在公安局了。” “放心吧，一定没事儿。等着我。”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许久妍摊开桌上的本子，说：“那我们开始吧。” “不好意思，我有持沉默的权利吧！” 许久妍微笑着说：“当然，这是你的权力。既然你不想说，那我说，你听。在上个月月底，你给你的大学老师冯鸢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到唐朝ktv找你。 但是你并没有现身，因为你的目的，就是让她在那个时间到达唐朝ktv，让她目睹整个爆炸的过程。” 女孩微低着头，依旧在沉默着。 许久妍接着说道：“你知道么，那一场火灾让不仅让这个ktv损失很大，同时还波及了四周的商户，摧毁了两个广告牌，两个路灯，一个垃圾箱，一个监控设备。” “咱们暂且不谈这些东西的价值，因为死了一个人，所以，这已经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这么说吧，火虽然不是你放，但是你敢摸着良心说，你没有参与？” 女孩依旧无动于衷。 关政叫上老尤，说：“去一趟现场。” “还去？”老尤都累得懒得动了。 关政说：“犯人已锁定，只差证据了。” 老尤摆摆手，无可奈何的说：“小贾，一起去！” 贾振凯应了一声，然后拎起勘测箱，关政说：“那咱们走吧。” 贾振凯和老尤还有关政站在那门口，关政说道：“今天我们查外围。” “额，外面是街道，恐怕查不到什么吧？” “但是根据人证，犯人当时根本不可能在火场里，更何况那天火势那么大。” 贾振凯提出疑问：“根据这两次的勘察，我们只发现了苯的容器瓶，但如果是电石引燃的，那电石放在哪里？不能直接与氧气接触，但是还能在有人发现瓶子后立即引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政也立马受到启发，三人立刻跑到放置苯溶液的角落，仔细查看起来。贾振凯在那堆灰烬里一顿摸索，竟发现了一块软绵绵的东西。 关政和老尤赶快过去，关政拿起那块东西，外面已经炸的漆黑，还有一层硬硬的外壳，一捏里面竟还是软的。 老尤说：“这是口香糖吧？”关政的脑海瞬间划过一道闪电，原来是这样！ 贾振凯也慢慢反应过来，说：“嚼口香糖的人把电石藏在了里面，贴在瓶子上，随着口香糖的氧化进行，电石就会漏出来，大量放热炸开苯的容器瓶，只要瓶子一倒，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烧了。所以就起火了。” 老尤点点头，说：“但是犯人怎么确定那个时间就一定会炸呢？如果时间有偏差，那不在场证明不就没有了么？” 关政说道：“因为只要一颗石子儿飞过去，保证瓶子倒下，火灾就能发生。别忘了，他有帮凶啊。” 关政把东西放进证物袋，说：“回去提取d！” 第一百一十九章 师者之责 关政回到审讯室，看许久妍还在和女孩周旋，关政嘴角那丝自信告诉许久妍，证据找到了。 许久妍坐下来，说：“你不会以为我找你来是排查嫌疑人吧？我们要是没有证据的话为什么找你啊，怎么不找别人啊？怎么不找冯鸢教授啊？” 听到冯鸢的名字，女孩脸色瞬间就变了。 许久妍继续说道：“我也是冯老师的学生，你应该知道，冯老师可以算的上是最好的老师了，而你，作为她的学生，也应该了解她的为人吧？ 你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值得饶恕呢？答案一定是否，即使冯老师原谅你，天下人都原谅你，法律也不会原谅你。” 这时李崇阳进来说：“王炜淇到了。” “让他进来。” 关政把审讯室留给两人，自己却钻到了监控室。两个人就像平常的情侣一样，什么独特的也没有。两人寒暄一阵，便再也没有涉及案子的聊天。 关政起身，对许久妍说：“小久，继续拖住女孩，王炜淇交给我。” 许久妍点点头。 关政走进去，说：“王玮淇，我们去隔壁，我们还有事情和你说。” 王玮淇点点头，走出屋子。 许久妍继续坐下来，说：“姑娘，今天你也听我说了很多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女孩是沉默着。 许久妍说道：“我不是一定要让你说，只是希望你看清楚现在的局势。你和王玮淇相处的时间比我要长得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像王玮淇那么聪明的人，他会让自己受到伤害么？你想想，到头来是谁来承担这场灾难？不是王玮淇，也不是你，是冯老师。 你现在是不是挺开心的啊？有人替你顶罪，多好啊？是不是啊？可是你想过么？冯老师应该教了你六年左右的时光，你应该知道的，冯老师那么聪明的人，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女孩抬头盯着许久妍，许久妍接着说：“那是因为冯老师把你当做她的学生！你别忘了，她教了你六年！ 也许你对冯老师并没有更深的感情，但是她给了你很深的感情。她明知道这里面可能有计谋，但她还是去了。 我们去调查的时候他绝口不提王玮淇的事情，把你和王玮淇全都很好的保护起来。她没有什么任何义务在课堂之余涉及你们的私生活，但是她做了，而且做得超越了本身的职责。” 许久妍捏着手里的笔，继续说：“冯老师没有责任为你们承担，但是在整个调查的过程中，却始终没有提到王玮淇和你的存在。 直到我们把证据放在她面前，她才说出了她知道的事情，即使这样，她还托我们给王玮淇捎去口信，想要让王玮淇自首。这样的一个为你们安排好一切的人，你们就真的安心么？” 女孩不禁啜泣起来，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清楚。” “那你就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一切。” “王玮淇，是她让我给冯老师打求救电话的，刚开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我听说唐朝发生了火灾，我才反应过来。” “王玮淇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吸毒啊！” “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案发几周前，他和几个朋友去唐朝ktv唱歌，半路上冯老师实验室有事找王炜淇，就得知他在ktv，还被叫去领人。冯老师到了之后发现王炜淇不仅仅被下了药，而且身上还有吸毒的痕迹。于是冯老师就和ktv吵了一架，把人带走了。” “之后呢？” “王炜淇求冯老师不要向校方提起这件事，他不想因此丢了饭碗，还承诺这是最后一次。冯老师心软，就答应了。” “那事情不就解决了么？” “不是啊，王炜淇没几天就接到了校方的通知，这才知道自己被一个项目研究的名单清除了。王炜淇立马去找了冯老师，冯老师坚决否认，还承诺自己的学生是一定不会在自己手里毁掉的。王炜淇也答应了。” “可是王炜淇为什么要陷害冯老师呢？” “紧接着几天，冯老师研究团队的一篇国际科技论文被通知登上了自然杂志，这是我们生物科技界的大平台，但是王炜淇听说冯老师在署名的时候可以把他的名字取了出去，而这个实验论文耗费了王炜淇快十年的精力，气愤程度可想而知。” “那他为什么不选择离开冯老师的实验室？是怕丢了工作？” “应该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只知道他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于是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立刻主动向冯老师道歉，冯老师也没有计较，和往常一样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女孩咬咬下嘴唇，说：“那我会不会” 许久妍说道：“你的行为尚不构成犯罪，等一下这边处理好你就可以走了，在这里等一会吧。” 许久妍出了屋子，便进到监控室，看关政和王炜淇周旋。 关政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说：“你应该知道找你来是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吧。” 王炜淇笑笑，说：“我有什么想说的？我又没犯法，我是良民。” 关政笑了一下，说：“不不不，我这么问，冯老师的话你收到了吧？有没有什么想法？” “启普发生器和pr仪，这个只要是学过生物的人都知道，很常用的两种仪器。” 关政点点头，说：“你对于冯老师纵火有什么看法么？” “我就是觉得挺遗憾的，冯老师挺好的人，怎么会纵火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自古人心隔肚皮，正常。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王炜淇摆摆手，说：“还有什么需要我说的么？” 关政嘴角微扬，说：“那就去看看冯老师吧，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关政让人把冯鸢带进来，王炜淇看着冯鸢手上的手铐，心中不禁有几分欢喜。 关政站起身，随手把摄像头关上，说：“你们好好聊聊吧。” 第一百二十章 守住人性 冯鸢坐下来，说：“我带给你的话，收到了么？” “收到了，您都这样的处境了，还担心实验室，真的辛苦了。” 冯鸢说道：“为什么要帮我做不在场证明？” “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老师啊！” 王炜淇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冯鸢，冯鸢说：“为什么要害我？” “老师，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害你呢？” 冯鸢推倒一边的摄像机，捏住王炜淇的领子，说：“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说啊？” 王炜淇一把推开冯鸢，一步步朝她逼近，说道：“对得起我？那我倒要问问，你哪里对得起我啊？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可你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就算了，你明知道d指纹技术凝聚了我十年的努力，你却把它抢走了！你说，你对得起我么？” “我没有，我没有那么做。” “别狡辩了，你就承认吧，瞒着有什么用啊？” “我真的没有，你自首吧！” “自首？我为什么要自首啊？我哪里做错了么？错的不是我，是你啊！” “是不是你放的火，你赶紧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这对你有好处，别再执迷不悟了。” “现在知道让我归案了？现在想起我了？晚了！是我放的那又怎样，没用啊，现在是你要蹲监狱了，是你呀，哈哈哈！” 监控室的关政一声令下，带人走进审讯室，说：“十分感谢您说出真相，我们控告你纵火罪，意外伤人罪，诬陷罪。” 王炜淇看着地上的摄像头，有点惊讶，关政说道：“执法记录仪之外，我们还有高清摄像头！” 王炜淇有点气急败坏，一把抓过冯鸢，挡在自己的身前，手紧扼住冯鸢的脖子，大叫到：“别过来，再动我就杀了她！” 关政没有慌张，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许久妍说道：“你放下她，她是你的老师。” “我的老师？她是我的老师？屁话，她这样的老师算什么？把学生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王炜淇不禁加大手劲儿，冯鸢的脸憋得通红。 许久妍喝道：“你在胡说什么，她为你们做了那么多？” “那又怎么？她欠我的更多！” 关政晃晃手里的杂志，说：“这是最新一期的自然杂志，第一篇就是南大的生物工程系研究论文，你要不要来看看署名是谁？” “我才不看，这个自私的女人，把我一生都毁了！” 关政悠闲地说：“还真不好意思啊，最后署名的确是冯鸢，但是括弧研究员王炜淇等。” “我不相信！” 关政的话出乎王炜淇的意料。关政说道：“那你自己看喽！” “你让她拿过来。”王炜淇指指许久妍，说道。 许久妍拿过关政手里的杂志，慢慢靠过去，王炜淇紧紧地盯着许久妍，一手抓住冯鸢的脖子，丝毫不放松。 随着许久妍的靠近，王炜淇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许久妍的手上，关政瞅准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把王炜淇的胳膊卸了下来。 警察们上前把王炜淇铐上了手铐，王炜淇看着地上的那本杂志，似乎自言自语说：“我失败了，我失败了” 许久妍赶紧扶起冯鸢紧张地问：“怎么样了？要不要送您去医院？”“不用了，我没事儿！” 冯鸢站起来，微笑着看着关政和许久妍，说：“谢谢！” 关政说道：“老师，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冯鸢点点头，说：“我没让你们失望吧？” 关政笑说：“当然！” 冯鸢是个为数不多的睿智有思想的女人，她总有自己的价值准则和尺度。 临走前，冯鸢对许久妍和关政说：“你们都成为了这个社会的执法者，也许有着审判制裁的权利，但是也承担了更多的期待与责任。 你们不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刑警，但别忘了我说的话，宁愿成为千万个举大旗的人之一，也不做万人之上掘大旗的小人。” 许久妍和关政一起给冯鸢敬了礼，举起的右手笔直而无可挑剔，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思想。 王炜淇已经被送进了监狱，纵火案也总算有了头儿。 许久妍站在门口，望着对面那几家门市，都被火烧得不成样子，唯独那家火锅店恢复得最快。 关政见许久妍发呆，说：“看什么呢？想吃火锅了？” 许久妍摇摇头：“不是，可惜了黄姨的店，不过黄姨还真是精力旺盛，店恢复得这么快。” 关政笑了一下，说：“结案报告入档了没有？” “早就入了。” 关政合上文件夹，说：“我们去南大看看冯老师吧？” “好啊！” 两个人开着车去了南大，硕大的校门让人心生敬畏。关政和许久妍去了生物工程实验室，绕了一圈没看见人，好顿打听，才找到冯鸢上课的教室。 几百人的教室里，冯鸢的声音清晰可闻：“生物工程是新世纪的产物，可以改变人类，但别千万别被生物工程改变了本心。” 一个学生站起来说：“冯教授，您这每课一结真的让我们一生受用啊！” 冯鸢莞尔一笑，说：“谢谢，也许你们这世界多年以后不会记得我全部的话，但是请记住，守护好人性，这五个字够你们走完这一生。” 一片掌声响起来，门口的关政和许久妍也拍起了手。 学生们渐渐散开，冯鸢走过去，说：“几天不见想我了？” 关政笑着说道：“对啊，可不是嘛！” 冯鸢点点头，说：“净嘴甜！” 许久妍问：“您的助手呢？” 冯鸢摊摊手，说：“暂时空缺，我都有点怕了，学校派的人还真有点不敢用，我打算在研究生里挑一个。” 冯鸢把目光放在正在擦黑板的那个女孩身上。 关政顺着望过去，说道：“不错，能在大学里擦黑板的研究生绝不会泯灭人性。” 冯鸢点点头，说：“我觉得也是，倒不一定这个人有多优秀，学识有多渊博，只要有人性，懂大义就好。” “那是当然。”关政和许久妍从学校里出来，漫漫悠悠的晃到局里，想了一大顿，还是去了黄姨的火锅店。 黄姨依旧笑口常开，对这场火灾损失也不在乎。两个人照旧点了个麻辣锅，填上几道菜，搅和几次，就吃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依梦寻尸 关政照旧仰在皮椅上睡觉，也没有什么鼾声，可许久妍就是看不惯。 还没等许久妍说话呢，李崇阳走了进来。 许久妍不禁问：“有案子啦？” “这个啊，不算案子吧。” “不算？什么意思？找猫找狗啊？” 李崇阳笑笑没说话，而是推推关政。关政老大的不乐意，嘴里嘟囔着：“干嘛？” “有人要见你。” “谁啊？很熟吗？”关政问道。 李崇阳挠挠头，说：“就是个大姐，非要找你，让你去看看。” 关政喝了口茶进肚儿，说：“这种事找我干嘛，你去办就好。” “群众就是上帝，赶紧去看看吧，不然小心投诉你。” “那就投诉好了！我无所谓。” 关政刚说完，就看见史进宇在门口飞来一记刀眼。 关政只好拿起外套，站起来，说：“好吧，我去看看。小久，一起来。”许久妍拿上笔和本，快步跟了上去。 接待室里，有个穿着运动装的中年妇女。关政走过去，看着那女人的正脸，不是特别老，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 关政坐下来，出示了证件，说：“女士您好，我是关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那女人一脸焦急的说：“我是来报案的。” 关政看看许久妍，许久妍说：“那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张，我叫张永艳。” 关政接着问道：“那您来报什么案子？人口失踪？” 张永艳点点头，说：“我要找我的弟弟。” 关政颔首，说：“具体什么情况，清和我们详细说说。” 张永艳看着关政，说：“我弟弟他在本市的郊区山上做事情，就是每天上山采摘一些山货，然后做点小买卖。之前我们是每天都会通话的，但是三天前，我们突然失去了联系。 我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刚开始无人接听，后来就关机了。我焦急的等了三天，但是昨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弟弟死了。” 关政和许久妍一听，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关政继续问下去：“然后呢，还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他被埋在了一个沙坑里，周围都是灌木丛，旁边传来火车的汽笛声。然后他挣扎着，喊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关政呼了一口气，说：“张女士，我能理解您找不到亲人的焦急与无奈，但是紧紧根据这个梦，恐怕我们还不能断定，您弟弟一定遇害了。我们会给您做备案的，一旦发现相关可疑人物，我们会立刻联系您的，您看怎么样？” 张永艳还是不放弃，说：“不不不，我弟弟真的被杀了，我亲眼看见的。” 关政有点不相信张永艳证词犯人严谨了：“到底是您看见的，还是您做梦看见的？您要想好，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就是我做梦看见的啊，就是这样的啊。求你，一定要帮我了，我听说您是市刑警队最有名的刑警了，您一定要帮我。”张永艳就差跪下了。 刑警队本就是个人手不够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案件不停地发生，仅凭这样一个梦，关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相信呢？ 关政只好说：“这样吧，我让当地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和您一起去看看，如果找得到，我就帮您查查。要是找不到，我也爱莫能助。” “好好好，谢谢，谢谢。”张永艳泪眼汪汪的说道。 等把张永艳送走，关政就冲着李崇阳炸了毛：“我的智商是用来干这种小事的么？我告诉你，以后这种事你要是敢来找我，我就弄死你！” “可是史局说了，群众就是上帝。” 关政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说：“你要是这么听史局的话，你干脆娶她好了。” 说完，关政已经跑回办公室继续睡觉了。 可是令关政没想到的是，关政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且还被惊醒了。 许久妍吓了一跳，说：“又做什么噩梦了？” 关政摆摆手，说：“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想相信。” 许久妍瞬间来了兴趣，说：“快说快说” “我梦见，张永艳找到了她弟弟的尸体，然后她抱着尸体来找我，说我是个坏警察，她弟弟死的不明不白，会一直缠着我。” 许久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你可真是的，不会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关政微微愣了一下，说：“去一边儿。” 平淡的日子就过了这么几天，一大早，关政就被电话叫走了。 半路上，李崇阳一脸掉了魂儿的样子抓着关政，说：“简直逆天了，简直是神仙显灵了。” “有话快说！” “前几天的那个张永艳，今早和派出所的民警一起来的，拿了一沓子的照片，说是在他梦见的那个地方发现了自己弟弟的尸体。” 关政和许久妍都是一愣，关政紧接着问道：“张永艳查过了么？” “还没来得及查呢，先去现场看看吧。” 在铁路旁的灌木丛之后，便是一大片平地，白色的砂石地面踩下去软绵绵的。 关政戴上白手套，穿过平地，不远处便看见了一个大坑。 这个大坑少说也有两米深，一具尸体完好的躺在里面。死者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强壮男子，上身一件褐色的毛衣，下身是迷彩裤子。 关政看着一边的张永艳，问：“确定是你弟弟？” 张永艳抹抹眼泪，点点头，说：“那就是我弟弟，我怎么会看错呢？” 等鉴证科的人拍好照，关政招呼人把尸体抬上来，平放在地面上。 小圈儿拎着箱子走过来，一边轻轻搬弄这尸体，一边说：“死者身中13刀，2刀在心脏，8刀在腹部，还有胳膊上3刀。根据尸斑和僵硬程度情况来看，应该有三天了。死因已经很明确了，其他的要回去解剖才能知道。” 关政点点头，说：“那就先这样吧，尸体找人运回去吧。”小圈儿点点头，和警员一起把尸体装进袋子里，扔上车。 张永艳一直在哭个不停，啜泣的声音有几分刺耳。关政看了一眼张永艳，对许久妍说：“去给张女士录一份详细的口供。”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多个情人 许久妍点点头，扶过张永艳，说：“张女士，请节哀。这边走吧。” 关政问发现现场的警员：“你们怎么发现的现场？” 那个民警说：“我们那天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可还是去了。她说是在一个旧铁路边，而我们南沂市只有这一条铁路线是用来运煤的，比较老旧，我们就带她来了。 一下车，她就说就是这个地方。然后她就带着我们进了灌木丛，走到这片砂石地里，她说人就在这里面。我们几个弟兄就转了几圈。 之后我发现这块地上的土比较厚实，相比之下好像被人刻意填埋的一样。于是我们就把这里挖开了，挖了足足两米多，就发现了尸体。这人兜里还有钱包和手机，可以肯定就是她弟弟。” 关政点点头，说：“张永艳一路上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没有，一直就是自言自语，说什么，对不起弟弟，等着姐姐，姐姐来救你了这样的话。” 关政询问完之后，便去了车上找许久妍。许久妍已经把张永艳送了回去，关政问：“什么情况？” “没有情况，她说她就是做了这个梦才来的南沂市。” 关政说道：“让李崇阳去交通局查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许久妍说：“已经交代了。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一下死者居住的地方？” 关政点点头，说：“有道理。” 关政刚要发动车子，李崇阳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有人报案了，就在死者居住的那个村子里，一户居民家的沙堆里，发现了一件带血的迷彩上衣，你们赶紧过去吧，我一会儿就到。另外我在交通局查过了，和张永艳说得一致，别说来南沂市了，就是临边的镇子都很少去。她也是去局里报案的那天才到的南沂。” 关政挂断电话，说：“我们去一趟张家村。” 车子驶进村里，关政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带血的沙堆。旁边站了一个个子高挑的女人，这就是报案的刘霖吧。 刘霖的脸色显然很难看，关政下了车，走过去出示证件：“你好，是您报的案吧？详细情况和我们说说。” “哦，是这样的，好几天了，我出门看见沙堆上有苍蝇乱飞，我就随手扒拉两下，发现里面有一件破旧的迷彩，而且上面还有血，于是我就报案了。” 关政转而问道：“你们村最近有人失踪么？” 刘霖想了一下，说：“张永成倒是好几天都没见了，他也没说他要出去，但是电话也打不通，倒是挺急人的。” 关政说：“你和张永成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的合作伙伴啊，我们一起采摘山货，然后去集市上卖掉。” 关政点点头，说：“我们想去你家看看。” 刘霖愣了一下，说：“好，里面请。” 关政走进那间屋子，地上还放着不少的山货，一边叠着几个编织袋。 关政走进卧室，地上放了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和一双女式拖鞋，一边放着另一双男士皮鞋。 关政张口问道：“你老公不常回来啊？” “额？恩，对，他是铁路维修工，一周回来一次。” 关政点点头，说：“您和张永成是什么关系啊？” “啊？这个您不是问过了么？” “是么？我忘了，您再说一遍吧。” 刘霖说道：“他是我的合作伙伴。” 关政摆摆手，说：“我想您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刘霖顿住了：“没，没了。” 关政脸上还是那副难以捉摸的笑脸：“是这样的啊，您家里呢，有两双男士鞋，而只有一双女士鞋，根据人的行为习惯来说，您家里应该有除了您丈夫之外的第二个男人吧。” 刘霖瞬间呆住了，说：“你怎么知道？” 关政笑笑，说：“您最好和我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说别人的隐私。” 刘霖叹口气，说：“我和张永成，是情人关系。” 关政点点头，说：“上月27号晚上，您在哪里？” “我在家里。” “谁能证明？” “那天我的好朋友周玲玲来了，我们一起聊了很久才睡的。” 关政问的差不多了，就和许久妍去了张永成的家里。 张永成家门口围了不少围观的人，关政拉过一个看热闹的老奶奶，问：“您觉得张永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张永成啊，是个好人啊，性格特别好，常常帮大家伙儿！” 关政点点头，说：“谢谢奶奶！” 关政和许久妍进了屋子，里面一片干净整洁，没有翻乱的痕迹，家里的钱财还完好的放在抽屉里。 关政看着这个简陋的房子，说：“排除劫财，应该是仇杀或情杀。” 许久妍点点头，说：“没错，我刚刚核实过了，案发的那天刘霖有的确不在场证明。而且张永成身高183厘米，体重100公斤，不是一个女人能杀得了的，所以我觉得现在应该找刘霖的丈夫谈谈。” “和我想的一样，走，去找找这个顾海洋。” 关政和许久妍到铁路维修部，找到了顾海洋。看到顾海洋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好强壮。 关政简单说明了来意，便问道：“请问上月27号晚上，您在哪里？” “上个月28号早上换班，我去了集市买了些菜才回家的，那27号我应该是在值夜班。” “那谁能证明？” 顾海洋说：“这个恐怕没有，我们是一个人值夜班的，也没有监控什么的，没人能证明。” 关政点点头，说：“那您知道您不在的时候刘霖的生活状态么？” “啊？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关政只好直说：“您知道您的妻子和张永成是情人关系么？” 顾海洋的脸色一变，说：“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 关政有几分吃惊：“你知道了？” “对啊，这种事很好猜吧，上次我回家，一个男人的内裤洗好晾在外面，那尺寸一看就不是我的，这还用想？而且，她还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 “在张永成出现之前，还有个同村的韩志刚。”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时间误差 关政不禁有几分好笑：“您这都知道？” “自家的女人，怎么会不知道？” 关政点点头，说：“您这样的男人还真是少见。” “那又怎样？凑合凑合，将就将就，一辈子就过去了。” 关政颔首，说：“那好吧，我们先走了，谢谢配合。” 关政和许久妍一出来就去打听韩志刚的下落，可是问了一大圈，也没看见人。两人只好回到了局里。 关政累得缩在椅子上，说：“我去，太累人了，人物关系，好复杂。” 李崇阳也是累得晕头转向：“这个女人真的太厉害了点儿，两个情人啊！还是个有夫之妇啊！” 许久妍笑笑，说：“最有趣的是，她老公知道事情真相竟然不离婚，还说什么将就将就一辈子，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崇阳哈哈笑起来，说：“真的啊？这男的真是单纯又可爱。” 许久妍一脸好奇的问：“你们作为男人，你们会将就将就么？” 李崇阳摊摊手，说：“我是肯定不会的。” 然后两个人的目光都投向关政，关政有几分尴尬的说：“我可以纵容任何事情，但是不会将就。” 李崇阳感叹的说：“小久，看见没，这就是咱们刑警队的大神，有个性！”许久妍微微笑了。 关政一个文件夹扔过去，说：“费什么话，韩志刚查了么？” “查了啊，人走了。” “上哪去了？” “去看她女儿去了。” “他女儿？他女儿怎么了？” “他女儿在外地上大学，他去看她女儿了，现在联系不上。” 许久妍说道：“马上就是五一小长假了，学校马上就要放假了，他去看什么女儿？” 关政说道：“别放弃，接着联系，一定要找到韩志刚。” “好，没问题。” 关政接着说道：“明天再审刘霖。” 关政又是从一堆文件里爬起来，许久妍顶着个黑眼圈，幽幽的说：“早啊！” 关政揉揉眼睛，说：“昨晚也没回去？”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有，回家怪寂寞的。” 关政往嘴里塞了一块口香糖，嚼了几下就扔进了垃圾箱。许久妍说道：“你也太浪费了吧，才嚼了四下就吐了？” “不然呢？” 许久妍早就习惯了关政无数的怪癖，便说：“您老乐意就好。” 关政问道：“刘霖请来了么？” “到了，去看看。” 关政和许久妍到了审讯室，刘霖正焦急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摩擦着。 关政拉开椅子，坐下去，说：“您好啊，刘女士，我们又见面了。” “额，你们怎么又找我？” “这次我们不问张永成，我想问问你老公顾海洋。” 刘霖有几分惊讶，说：“我老公？我老公怎么了？” “因为案发那天他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想知道在你的眼里，顾海洋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霖想了一下，说：“我老公，他为人挺老实的，平时话不多，但是却很疼我。” 关政点点头，说：“那你老公在案发前有没有奇怪的行为？” 刘霖咬咬下嘴唇，说：“是这样的，前几天，我老公拿了两把刀回来，不贵他没放进厨房，而是放进了衣柜里。但是昨天晚上我整理衣柜的时候，发现刀不见了。” 关政一惊，问：“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我忘了，没想起来。” 关政迅速找来了顾海洋，一问起刀子的事情，顾海洋好像有几分紧张。顾海洋支支吾吾的说：“那刀是我买的，我听我妹妹说，有天晚上韩志刚去我家里恐吓我老婆，于是我就放了两把刀防身。” “为什么把刀拿走？” “我知道你们来调查张永成，我被带了绿帽子，所以我的怀疑很大，我也怕被误会，就立刻把刀送走了。” 关政问道：“刀现在在哪里？” “就在铁道边的泥土里。” 关政立刻带着人去挖这两把刀，李崇阳感慨地说：“这案子中破的很容易啊，要是所有的案子都这样就好了。” 关政摸着下巴，不对，这个案子不会那么简单。顾海洋有着超出常人的宽容，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大家满怀期待的等待着老尤的检验结果，但是看着老尤失落的表情，关政便知道接过不尽人意。 老尤说道：“这把刀上十分干净，连指纹都没有，当然也没有血迹反应，一点点都没有。” 众人仿佛又一次失望了，案件又回到了原点。 关政正十分烦躁，却听见李崇阳说：“政爷，韩志刚虽然没找到，但是他弟弟回来了。” “马上会会他。” 关政和许久妍走进接待室，便看见韩志刚的弟弟韩志强。关政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你好，请问上个月27号晚上，你哥哥在哪？” “我哥哥？在家啊！” “你能确定么？” 韩志强十分肯定的说：“当然啊，那天晚上其实挺晚的了，我从窗望出去，正好看见我哥在院子里，好像是去上厕所，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关政点点头，说：“那你知道怎么联系你哥哥么？” 韩志强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好几天联系不上她了。” 关政不禁有点失望，都有不在场证明，都没有作案时间，但都有作案动机，可凶手到底是谁？究竟是多人合谋，还是一人作案？ 韩志刚现今仍然下落不明，他选择了公共汽车作为出行工具，使得警方根本无法追踪他的位置。 李崇阳问道：“要不要通缉韩志刚？” 关政晃晃脑袋，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凶手，不能通缉，先盯着吧。小久，一会和我去一趟云山村，看看韩志刚都接触过什么人。” 许久妍试探的说：“既然我们找不到韩志刚，那要不要这样，我们放出假消息，就说凶手已经抓住，看看韩志刚能不能回来，让他自投罗网？” 关政嘴角一扬，说：“很行嘛，就按小久说得做，然后暗中盯紧公路站口，一旦发现立刻带回来。” 关政和许久妍立刻去了云山村，挨家挨户的询问关于韩志刚的情况。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妒英才 两个人陪着笑脸，耐心的陪大爷大妈谈了一上午，也没问出个一二三。关政看着剩下的几十户人家，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中午的太阳还是挺大的，两个人窝在车里啃着三明治，喝了点矿泉水，就继续走街串巷的询问情况。 关政敲敲大铁门，走进那个小院子。一位妇女正在水龙头下洗衣服，一见有人来，便把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说：“你们找谁啊？” 关政说：“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我们想来问问关于韩志刚的事情。” 妇女点点头，说：“好，你们进来吧。” 关政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们想问问韩志刚去哪了，您知道么？” “不知道，好像是去看他女儿了吧？” “哦，上个月27号，韩志刚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 妇女想了一下，说：“还真有那么一件事儿。有天晚上，他来我家借推车，说要推沙子。但是那天是晚上了，可是乌漆墨黑的，啥也看不见啊。不过第二天一早，他就把车送回来了。而且还给我们洗的特别干净。” 关政瞬间觉得不同寻常，问：“你的推车能借我用用么？” “可以啊。” 许久妍赶紧从车里拿出勘测箱，递给关政一副手套，两个人一点点的把鲁米诺试剂擦在车上，就在推车的边缘上，发现了血迹。 许久妍好兴奋的说：“找到了。” 关政点点头，说：“赶紧取样，拿回去检验。” 许久妍郑重的样品放在老尤的手里，老尤好笑的说：“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啊，是就是，不是的话我也没办法。” 两个半小时之后，老尤同样郑重的把报告递给许久妍，许久妍迫不及待的翻到最后一页，完全符合这四个字令大家兴奋不已。 关政也舒了一口气，说：“通缉韩志刚。” 而另一边，韩志刚久久没有发现踪影，始终没办法归案。关政看着许久妍紧皱的眉头问：“怎么了？人都锁定了，还愁什么？” 许久妍说道：“不是这样的，还记得韩志刚弟弟韩志强的证词么？他说过，案发那天晚上韩志刚在家，但是物证却显示韩志刚就是凶手，我都不知道要相信人证还是物证了。” 关政微微一笑，说：“当然是听物证的了。” “恩？物证更可靠么？” 关政说：“对啊，人是有思维的，会撒谎，会销毁证据，而物证永远真实可靠。不过” “不过什么？”许久妍追问道。 “不过，物证有时候也会掩藏一些真相，以至于我们只能看到表面，而忽略了本质。” 许久妍说道：“我是在想，会不会是韩志刚和韩志强合谋？” 关政点点头，说：“有可能啊！不过一切还要等到韩志刚落网之后再定夺。” 没几天，韩志刚还是被警察抓住了尾巴。韩志刚已进入南沂市，就被李崇阳逮了个正着，直接就带回了局里。 关政看着韩志刚哆哆嗦嗦的样子，关政一咋呼就全招了。 韩志刚说道：“那天晚上，我带着刀在刘霖门口蹲点儿，正好看见张永成从刘霖家里出来，我就抓住他，警告他不许再和刘霖来往。可是他不听，然后我就，我就拿出刀，捅了他几下，就死了。” “然后呢？之后你做了什么？” “之后，我就跑到邻居家，借了辆推车拿上一些塑料布什么的，就把张永成运到了郊区，给埋了。” “你什么时候挖的坑？” “我，我是早就挖好的。” 关政点点头，说：“很抱歉，你涉嫌故意杀人。” 韩志刚一句话也没说，就闷闷的点点头。后来才知道，韩志强并不是作伪证，只是碰巧韩志刚做完案回家拿东西是时候被韩志强看见了，就误以为韩志刚一直在家。 这个案子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案子，可因为找不到韩志刚，整整拖了半个月，一下子拉低了刑侦大队这个月的办案效率。 史进宇一声令下要扣奖金，可人家关政却不急不慢的说：“没事儿，政爷我帮你们补齐了。” 史进宇狠狠地剜了关政一眼，说：“就你嘚瑟！” 晚上，关政请全队的人去了一趟黄姨的火锅店，闹了个底儿朝天，可黄姨也不恼火，不停地往桌子上端菜。 关政闷闷的，一口接一口的往肚里灌酒。许久妍赶紧拦下来，说：“想死啊，这么作践自己？” 关政笑了一下，说：“你想多了，只是好久没喝了，有点想念这味道了。” “这说的什么话？酒这东西适量才好，喝多了就是伤身啊。” 许久妍把酒瓶推开，说：“那也不能这样啊。说说，有什么事儿？” 关政晃晃脑袋，说：“没事儿。” 许久妍也不追问，说道：“你哪，性格可真是捉摸不透，真伤脑筋。” 关政笑笑，没再说话。一顿饭下来，关政愣是喝醉了。大家伙都各回各家了，就剩下醉醺醺的关政和许久妍还坐在桌边儿。 许久妍推了关政好几下，也不回应。许久妍叹口气，打了电话交了个代驾，总算有了着落。 黄姨边收拾东西边说：“这小子没心没肺的，动不动就借酒浇愁。不过亏了你这个女朋友。” 许久妍瞬间好尴尬，摆摆手，说：“黄姨，我不是他女朋友。” 黄姨却像个老顽童似的，说道：“没关系，只要我觉得是就好了。这小伙子总是在警局进进出出的，忙的都是别人家的生死大事，我看着可心疼了。” 许久妍指指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关政，好奇地问道：“您和他很熟么？” “熟，熟得很。他六年前就进刑警队了，他是刑警队唯一一个非科班出身的刑警，但是破案率很高，没几个月就成了全国有名的刑侦专家。 可是啊，也许真的是天妒英才，过了大半年吧，就因为一个案子的嫌疑人冤死，闹得沸沸扬扬。从那个案子之后，他一年只专注于那一个案子，可仍旧没有破案。 后来啊，他就退出了警队，到南沂大学教书了。他在南大的那五年里，授课都是满席的，整个班的及格率和保研率都是最高的，甚至还培养出不少省队的刑侦专家。”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罪证词 许久妍顿时有几分惊讶，关政有过错案这是知道的，可许久妍却不知道关政做什么都做的优秀。 就听黄姨接着说道：“这小子啊，一身的本领。他是南大的生物工程系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的获得者，他还是国家跆拳道二级运动员，他还能弹钢琴，拉小提琴。 他这29年里，经历了别人没有经历过的一切，但无论他从事什么行业，他都出类拔萃。记得他说的，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就像他办案一样，要么不接手，要么就一定替天行道。” 许久妍就像听了一个故事似的，这般传奇人物，竟被自己遇上了。许久妍回过神来，说：“黄姨，您知道的还真多啊。” 黄姨笑说：“我在这条街干了六年，能不知道么？” “黄姨，您在这里干了这么久啊。” “我是跟着他来的。” 许久妍不禁更疑惑了：“您这是，您和他是” “哦，姑娘，我是他妈妈。” 许久妍差点被自己的唾沫淹死，惊讶的说：“哎呀，阿姨，真是不好意思啊。” 黄姨笑笑，说：“我不愿让别人知道，不然你们该不好意思来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您啊，真是伟大的母亲。” 黄姨说：“过奖了，他呀，一年到头不在家，我就在公安局门口蹲着，一天总也能见上几面啊。” 聊了没几句，代驾就到了。黄姨帮着许久妍把关政扶上车，许久妍匆匆告别之后，就把关政带到了自己家里。 许久妍真的很想爆粗口，这男人又沉了。 许久妍本以为这男人会发酒疯，可关政就眯了没一会就醒了，自己跑到厕所里，吐得天昏地暗。 根本没用许久妍动手，自己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就自觉的钻进客房里，倒头就睡。 许久妍也知道没必要担心，干脆回到自己房间，睡了起来。 大早，关政依旧还是照常醒来，自己跑到衣柜里翻出衣服穿上，然后梳洗整理一番之后，照旧去厨房里做了早餐。 许久妍被闹铃叫醒，闻着诱人早餐味道，跳到厨房里一眼就看见关政那高大的身影。 关政把早餐端上餐桌，许久妍已经收拾好了。能把早餐做出食欲，也只有关政了吧。 两个人每天同出同进的，局里的传奇爱情故事已经传了好几个版本啦。关政不回答，许久妍也不回复，弄的旁人急得很。 档案室的姑娘正谈论着这件事，贾振凯却微微一笑，说：“没记错的话，我们刑侦大队好像同一部门的不能谈恋爱吧？” 这话传出来，就更要命了，许久妍和贾振凯的故事也流传起来。李崇阳神神秘秘趴在关政的耳边，说：“您可要看好了小久啊，不然啊，到嘴的鸭子就飞了。” 关政骂道：“什么鸭子，滚一边儿去。” 话是这么说着，可心里还是挂念着许久妍。一起待了那么久，小猫小狗也是有感情的吧，总不能输给一个后来居上的黄毛小子。 关政想了一下，拉起正在画画的许久妍，上了天台吹风。关政又犯了脑残的毛病，一到关键时候就不知道说点什么。 许久妍也等不及了，说：“你不说那我说了。如果在你和贾振凯之间选一个，我选你。” 关政有点受宠若惊的看着许久妍，依旧是傲气的语气：“我就知道你无法摆脱我的魅力。” 许久妍有几分无奈的说：“感情你是骗我表白啊。” “什么叫骗你啊，我都表白那么多次了，你也要奉献一次吧。” 许久妍瞬间囧了：“我什么，不是，你什么时候表白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是你记忆力不好。”说完，关政已经跑了下去。 许久妍在风中凌乱了好一会，不对啊，他什么时候表白过？“混蛋！你给我回来！” 刑侦大队也不全是罪恶与残忍，还有欢声笑语，和甜蜜的爱情。 贾振凯看着许久妍和关政一前一后的从天台上下来，而许久妍嘴角的那抹微笑更是说明了一切。 贾振凯向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还是去了刑侦队的办公室。贾振凯看看还在上网的关政，径直朝着许久妍的桌边走去。 贾振凯说道：“今晚有时间么？” 许久妍一脸茫然的抬起头，说：“啊？干嘛？” “我们一起吃个饭吧。自从我调到南沂，我们都没好好聚聚。” “额”“她今晚去不了。” 许久妍还没来得及说话，关政已经做出了回答。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往这边望过来。 许久妍赶紧缓和这尴尬的局面：“那个，今晚我有点事儿，我要去南沂大学找我的导师拿一些犯罪画像的资料，我的导师是很难约的，所以抱歉啦。” 贾振凯依旧是那脸微笑：“那好吧，我们再约。”说完就带着那几分忧伤离开了。 许久妍一个文件夹朝关政砸过去：“你有办公室干嘛坐在这里？赶紧滚进去。” 关政一把接住那个文件夹，说：“这不是怕你想我么？” “不要脸！喂，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没空的？” “你以后的夜晚都属于我。” 办公室里好几双耳朵都瞬间凋亡了，这恩爱秀出了花啊！许久妍瞬间觉得，驳倒流、氓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沉默。 刚一下班，关政就把许久妍拉出了办公室。许久妍也不客气，说：“我去南大一趟。” “啊，你真去啊。” “不然你以为我是吓唬贾振凯的啊？你不去的话我打车去。” “别，我送你。” 关政把车子停在南大，夜晚的南大更加耀眼，作为一所全国高等学府，即使是夜晚，图书馆和教学楼还是闪着灯光。 关政和许久妍下了车，关政望着旁边的大楼，感叹的说到：“好想念我的大学生活啊，可惜啊，刑警队真是个打磨人的地方，我明明还没到而立之年，却搞得跟知天命似的。” 许久妍笑说：“可得了你，跟刑警队虐待你似的。” “那可不？你以为神探容易啊。” 许久妍拎起包，说：“不和你贫了，我要去找导师了，一个小时就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甜蜜果园 关政十分有先见之明的说：“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就南大呆了五年，怎么好像谁都认识？” “我人缘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关政陪着许久妍一起去了动漫设计研究室，一进屋，白发花花的教授没有，倒是看见了关诺。 关政看着关诺，说：“你不用上班的？” “特警也是会休假的！” 关政点点头，说：“我那时候怎么没这个待遇啊？” “那是你没赶上好时候。” “不过你们为什么选在这里啊？” 关诺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起来，说道：“因为这里的设备好啊，而且这些动漫设备比较适合我们刑侦。” 许久妍坐下来，说：“关博士，这里有几张画像，怎么复原？” “看好了，超级简单的。只要有我这个软件或者安装我这个程序就行了。” 两个女人就是半台戏，两个人聊了愣是聊到半夜，关政就差睡着了。 好久，许久妍说道：“喂，你走不走了？” 关政站起身，说：“当然走啊，请你们吃饭？你们自己选。” 关诺笑笑，说：“不用麻烦啦，一会黎队来接我。” 许久妍调侃地说：“哟，还叫黎队啊？该换爱称了吧？” 关诺说道：“我们不讲究这个。”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我们走了啊，你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 关诺摆摆手，把两个人推出去，说：“当然啦，我一个特警能出什么事儿？” 关政就赶紧拉着许久妍下了楼，没事儿当什么电灯泡？多耗电？ 关政和许久妍在楼下呆了好一会，直到看见黎韶研把关诺带走，这才离开南大。 许久妍一番感慨的说：“你这个哥哥当得很不错嘛。” 关政笑笑，说：“还好吧，这是我应该做的。” “恩？这个说法蛮稀奇的。” “你知道关诺为什么身体不好么？你真以为是天生的？” 许久妍惊住了，说：“什么意思？” “六年前，我经手的最后一起案件，我妹妹被绑架，劫匪让我用一份绝密档案去换，我当时正在办案，消息没有接到。等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注射了一种药物。 你知道的，我是学生物工程的，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病毒，是非洲病毒的变异类型。每年非洲病毒都会害死很多人，更何况这种病毒。 我找了南大最有名的生物工程专家，还有冯鸢老师，因为她研究生和博士专攻的是生物基因嘛，还有工程院的院士，他们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给了一种抑制剂，只能抑制病情。” “额，这件事，关诺自己知道么？” 关政说道：“她知道，但是现在不知道。那次事件之后她选择性失忆了。选择性失忆其实就是一种心理疾病，有选择的忘记自己不愿意回忆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她会过得更快乐。” “那，她会死么？” “不会，只要有抑制剂，她会和正常人一样活下去，除非这种病毒不会再变异。” 许久妍突然发现关政有好多秘密自己都不知道，而那些秘密是不能被这个社会理解的。 许久妍说道：“这些事，我可以知道的么？” “不可以，都是绝密。不过你是我的人，应该知道，别等到你嫁给我之后后悔。” 许久妍的脸红红的，只好保持沉默。 关政突然说：“明天我们队休假，李崇阳说要去农家乐，明早我来接你。”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啊。” 一大早的，许久妍的手机就被关政打爆了，周末的早上还要早起，真是的。 许久妍迷迷糊糊的起来收拾了一番，套上了一条淡紫的连衣裙，就匆匆下了楼。 李崇阳满脸惊讶的看着许久妍，说：“小久这么漂亮啊。” 许久妍还睡得迷迷糊糊，差点被高跟鞋崴了脚。关政一把扶起她，说：“你是傻么？去农家乐你居然穿高跟鞋。” “我这不是忘了么，当成上班了。” 关政没在意，一脚油门，便朝着农家乐的方向驶去。 农家乐说白了就是一个小村子，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的致富道路，而这个村子就以旅游业农家乐为主。 关政和许久妍拿着两个塑料袋，转身钻进了梨园，摘起了梨。 许久妍的白色高跟鞋踩几下就被泥土变成了黑色的。关政难得好脾气，把许久妍背上身，许久妍也不客气，趴在关政的背上呼来喝去的，一个人尽兴的摘了大兜子的梨。 两个人刚从梨园出来，就被旁边的苹果园迷住了。许久妍二话没说，骑在关政身上，又进了苹果园。 许久妍边摘边吃，把苹果一顿祸害。一顿扫荡之后，关政才把许久妍扔出去。 一上午全在果园里度过的，两个人早就累得不行，农家菜总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味道，一行人吃了个底朝天。 村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不就是冲着这份田园的舒适和恬静。 一天下来，收获可真是不少。许久妍躺在土炕上，烧热的炕有几分烦躁，这家的主人说：“今天做的饭比较多，就把炕烧热了。恐怕今晚不太好过啦！” 许久妍摆摆手，说：“没事儿，挺舒服的。” 农家园里的床铺有种莫名的舒适感，厚厚的床铺上铺了席子，没那么暖了。 许久妍简单的洗了个热水澡，就爬上了土炕，关政从外面进来，看见许久妍正在玩手机，便说道：“跟谁聊微信呢？” “滚，什么都没有。” “连连看？” “你就这么鄙视我的智商么？” 关政笑笑，抬腿迈上土炕，把许久妍揽在怀里，说：“有我在还看什么手机？” “就因为有你在所以才觉得不能辜负手机啊，就你这张脸，半夜出门都能吓死人。” “哈哈，傻啊，快睡觉，累死人了。” 夜这么黑，月这么圆，许久妍就这么靠在关政的怀里睡着了，挺融洽的。 “啊！！！” 不知道从哪飞出来一声尖叫，关政一下子惊醒了，许久妍揉揉眼睛，说：“怎么了？” “不知道。” 许久妍问道：“要不要去看看？” “走。”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谁是证人 许久妍披上关政的外套，跟着关政一起出去。整个院子都亮起了灯，关政往人群中走去，说道：“不好意思，让一下。” 整个场景让关政和许久妍惊呆了，农家乐的主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血液不停地往外流，旁边躺着一个女孩儿，还在哭泣。 关政赶紧对农家乐的主人进行急救，关政拿过一边的毛巾放在伤者的脖子上，许久妍赶紧跑到冰箱前，拿出冰块，递给关政。 尽管如此，人还是没有救过来。关政的手上都是血，说道：“不用叫救护车了，让人送勘测箱。”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吧。” 小圈儿已经过来了，说道：“尸体交给我了。” 关政站起来，说：“好，阳子，去封锁现场。” 许久妍把那个女孩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女孩却哭的更厉害了，许久妍一脸的不知所以，小圈儿说道：“我先给她做个检查吧。” “还有活体取证。” 许久妍看着关政说：“啊？为什么？” “她裤子湿了”许久妍这才明白，原来有可能是性、侵。 关政马上出示证件：“我们是警察，请保持冷静，没有我们的允许，任何人不许离开，谢谢合作。” 关政立刻开始调查受害者的身份，李崇阳介绍说：“受害者叫韩宝安，这个女孩叫韩方，是韩宝安的女儿。我们在现场发现一把斧头，上面的血液已经取证，结果还需要时间。” 关政点点头，说：“等韩方状态好一些立刻录口供，小久，要记得画像。”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关政接着说道：“回去查2013年8月的一起杀人强奸案。那起案件和这个十分相似，是不是一个人还需要取证，所以请拿到卷宗。” “没问题。” 许久妍看着关政，说：“你是机器人么？每个案件都记得这么清楚？” “小姐，我也是背下来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有什么发现？” 关政指指桌上的那个本子，说：“那个本子丢了一张。” “这个么？这是用来记录前来住宿的人的信息本。可是怎么会丢了一张呢？是凶手干的么？上面的是凶手的信息么？” 关政说：“遗憾的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许久妍用自己的碳墨棒在纸上画了几笔，上一页的自己就慢慢显现出来：“真的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因为这个本子不是十分规范，只有名字和相关的地址。” “是周吉成么？南沂市北城镇周怀村。” “北城镇周怀村么？” “恩，不过有点奇怪，周怀村不是几年前就改名为北城村了么？而且根据当地人的习惯，要么说周怀镇周怀村，要么说北城镇北城村，怎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他不是本地人。他根本不了解当地的情况，所以只能这么说了。” “这个凶手是当年那个人么？” 关政打量着屋子，说：“不确定。”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让阳子去查查这个周吉成，看看有什么收获。” “全国叫这个名字的人有很多吧，基本上是查不到的。” “那也要查查啊！” 小圈儿摘掉口罩，说：“来看看尸体吧。死者男性，大概55岁左右，身长174厘米，体重82公斤，身体多处创伤，其中一处直中大动脉，所以导致失血过多死亡。 而这位小姐，身上多处淤青，应该是在和凶手对抗时造成的。不出所料，这位小姐发生性、行为，并且我们在他体内提取到一部分的***马上就会入库比对。” 关政点点头，说：“辛苦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和韩方录口供？” “等明天吧，今天她的情绪不是特别稳定。” “好吧。” 村子里的医务室虽然不大，但是设备还算齐全，韩方刚开始是昏迷的状态，一醒来就情绪失控。 关政一走进门，就看见几个护士都拦不住韩方，关政跑过去，安抚韩方：“冷静点，请冷静点，我们是警察！” 韩方慢慢不再哽咽，泪水不停地流下来，关政说道：“请节哀，我们已经在调查了，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找到那个人。” “我爸呢？我爸爸呢？” 关政有几分遗憾地说：“不好意思，你爸爸去世了。” 韩方：“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关政安慰道：“请节哀，人已经走了，请积极配合我们，再点找出凶手，这样才能对得起你父亲。” 韩方点点头，说：“我看见那个畜生鬼鬼祟祟的在屋里，早知道，我应该先报警的，没想到，他竟然，杀了我爸爸” 关政继续说道：“你能详细说说么？” “昨晚，他来这里要住宿，我爸爸给他开了一个房间，然后他说他想吃点零食，让我去街口的超市去买。然后我就披上外套去了超市，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我爸爸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我刚要叫，他就从背后把我弄倒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我，已经，被然后我就尖叫了一声。”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方摇摇头，说：“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脸，他是从后面袭击我的。” “那他有没有什么特征？” “额，听口音是本地人吧，他好像腿部有残疾，应该右腿瘸吧。” “可以确定吗？他的脸上还有其他的标志么？” “恩，应该是这样的。其他的标志，我真的没看到。” 从医务室里出来，许久妍有几分泄气的说：“还以为可以画个像呢。没想到根本就没派上用场。” 关政说：“走，去问问昨晚有没有人看到凶手。” 关政和许久妍问了一圈，一个大爷说，昨晚上厕所的时候，确实看到一位瘸子，而且这个人不是村子里的人。 关政问道：“是不是右腿瘸？” “额？不是哦，是左腿哦。” “什么？你说左腿？没看错么？” 大爷倒有几分不乐意了：“我是年纪大了，但是左右还是分得清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死亡犯人 关政尴尬的笑笑，说：“额，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谢谢你哪，打扰了。” 两人往外走去，许久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韩方不是说是右腿么？那个大爷怎么说是左腿呢？” “因为他在不停地变换走路姿势，企图混淆视听，逃脱嫌疑。” “这个，要怎么办呢？”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许久妍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喂，怎么了？” “根本查不到这个人啊，怎么办，是不是你看错了？” 许久妍说道：“这样吧，你把那个纸拿给老尤，让他重新做字迹恢复吧。” 关政招招手，拿过电话：“这个基本上查不到，赶紧把当年的卷宗发过来。” “哦，早就发你邮箱了。” 关政立刻挂了电话，赶紧打开卷宗。两个人把文件看了差不多，许久妍悠悠的问：“这个案子为什么没破呢？” “因为没有我啊。” 许久妍扶额：“你哪来的自信？” “可是四年前真的没有我啊，那时候我还在南大。” 许久妍叹口气，说：“看出点什么没有？” “没有。” “那你看什么了？” “大小姐，哪有那么快？你怎么不自己看？” “我看了啊，和这个案子一样一样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看啊。” 关政叹口气，说：“你冷静一下，让我想想可好？” “不过我们连d都有了，还怕什么？” “他敢留下d就说明我们抓不到他。” 许久妍瞬间就囧了，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许久妍说道：“那怎么办？” “你今天早上已经问了好多个怎么办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要是知道怎么办我会在这里发呆么？你别老问我怎么办啊，你自己想想怎么办啊。” 许久妍瞬间蒙圈，什么鬼，怎么这么多怎么办？我，我到底要怎么办？ 关政悠悠说道：“我们要去拜访当年的这个幸存者，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两个人立刻找到当年的那个幸存者，这个姑娘似乎对这件事没什么印象，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关政说道：“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 女孩一把打断关政的话：“哎，你别说话，我没空管你，我还有事儿。” 关政一笑，说：“小姐，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爸爸是你唯一的亲人，他就这么死了，你真的能安心么？” 女孩一顿，说：“难道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们么，我等了三年，快四年了，我还怎么等？你们警察永远这样，等等等，等了那么久你们也没给我一个交代，我还等什么？” “请相信我们，我们一直都在努力。每一个案子我们都在努力，我们在为每一个没破的案件平反。” “那等你找到真相再来找我！” “你不配合我们，我们怎么破案？” “那些东西我说了很多遍了，你们到底还要我说什么？” 关政说：“我需要你把当年的经过详细的说一遍，任何细节你都不能忘掉。” 女孩深吸一口气，说：“我真的没有看到那个人的长相，隐约觉得是个瘦瘦高高的样子，我只记得那个人是本地口音。” “本地口音么？我们这起案件的受害人说他是南沂市人。” “那我怎么知道？我真的觉得是东阳人。” “既然是你们家的住客，怎么会没看见脸呢？” “因为我一直在农庄的果园里，是我爸打电话告诉我，让我去给一个住客买东西，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我父亲，我正要查看，就被人弄晕了。等我醒来，警察已经在我家里了。” 关政并没有得到什么区别于口供的线索，许久妍不禁觉得更加奇怪了：“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跛腿可以装，但是口音这个东西不容易装吧？那他到底是东阳人，还是南沂人？” “不知道。” “我们要怎么办？” “还有一个关键，这个女孩没有见过凶手。” “你是说，这个女孩会认识凶手？” “不对，如果是熟人，她父亲一定会告诉她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先回去吧，顺路去医院，找受害人画个像再回局里。然后看看老尤的检测报告。” 两人到了医院，韩方已经醒了。关政走进去，说：“韩小姐，觉得怎么样？” 韩方的情绪还算稳定：“还好，我妈呢？” “你妈妈，还在我们局里。” “我什么时候能带她回家？” “恐怕要等我们的法医鉴定结束。我们今天来是想您能详细说说凶手的长相，以便于我们的抓捕工作进行。” 韩方点点头，说：“高个儿，挺壮的，平头，圆脸，眼睛小小的，鼻子是塌鼻梁，嘴巴扁扁的。” 许久妍笔下一顿，这和当年幸存者的说法不同，不是瘦瘦高高，而是强壮么？ 关政说：“先按照她说的画下来，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调整。” 从医院出来，看着许久妍手里这张画像总觉得不踏实，真的是这个人么？两位证人的证词完全不同，这到底应该相信谁？ 关政说到：“这些别管了，先回去看看老尤那边怎么样了。”说完，老尤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关政问：“是不是有重要发现？” “我觉得你回来一趟比较好。因为差别比较大，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 关政回到局里，就看见老尤正从凌乱的桌子上翻找着什么，关政说：“怎么了？” “跟你想的一点也不一样，我们用这个d在数据里找到了这个人。” 许久妍说道：“这不是好事么？这不就意味着我们能抓到人了么？” “但是，这个人死了。” “你说什么？死了？” 老尤点点头，说：“没错，这个人叫王米新，当时是因为抢劫和勒索罪被判了7年，可这运气也够差的，刚刚出狱就因为车祸去世了。” 关政瞬间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了，这个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呢？一个死人，难道还会作案么？如果不是这个人，那到底是谁，是谁以一个死人的身份作恶？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假凶犯 许久妍知道这个案件的确不同寻常，关政需要时间找到突破口，便也没有再问为什么。 好久之后，关政说：“去模拟画像室，我要侧写。” 许久妍有些阵子没有看到关政做出心理侧写了，一是这几次的案件简单容易破解，二是也没遇见用得上心理侧写的对手。 关政从许久妍手里拿了一张纸，捏了一根铅笔，刷刷的在纸上写下来：“男性，40到45岁，身高170到175厘米。身形比较健壮，有犯罪记录，为人虽然平淡，但颇有小伎俩。学历在小学或者初中，应该是个无业游民，没有正经工作。常年游走于全国各地，” 许久妍看着关政递过来的那张纸，虽然已经说出了一个人的基本特征，可关政并未见过凶手，这幅画像更不可能和凶手完全相同。 许久妍的画像越发的准确，让关政倒有几分惊讶。 许久妍看着关政严肃的表情，说：“怎么样？还改么？” 关政摇摇头，说：“不用改了，就这个吧。” “发通缉令么？” “发，和韩方口述的那个画像一起发出去。” 李崇阳说道：“要不要悬赏？史局说可以悬赏，都已经申请下来了。” “不悬赏，我办的案子从来不悬赏。” 许久妍不知道关政为什么有这么多不成文的规矩，可是许久妍知道关政是这个社会中以最大限度守护法律的人。 许久妍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去一趟监狱，看看这个死人是怎么回事儿。” 关政和许久妍立刻到了第二监狱，监狱长对这个王米新印象十分深刻：“这个人你可别提了，简直作恶多端，他只要和狱友在一起，就闹事儿，打架是常有的事儿。” “他是从哪里送过来的？” “东沟第一拘留所。” “走，去看看。” 关政和许久妍立刻又去了东沟第一拘留所。车上，许久妍问道：“你怎么看？” “没有看法，打电话回去，把王米新的案卷调出来。”许久妍点点头，没一会儿，卷宗就发了过来。 关政见许久妍没有要给自己看的意思，便说：“念给我听，不会是想要我成马路杀手吧？”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把卷宗读出来：“王米新，男，29岁，初中学历，父母都是农民。是个惯偷，经常偷窃。反正一句话概括吧，大事儿没有，小事儿很多。” 关政点点头，说：“是天生性犯罪人。” 许久妍还在翻看着那些卷宗：“跟我有关系么？” “那我就说个跟你有关系的，车没油了。” “你别吓我。”许久妍瞬间来了精神。 刚说完，关政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路中央。许久妍瞪着大眼睛，说：“真没油了？” “你自己看油表。” 许久妍看了好久，说：“亲，我看不懂。” “下去推车。” 许久妍不可思议的看着关政，说：“你再给我说一遍？” “要么你开车，我下去推。” “你觉得我会开么？” 关政无奈的说：“亲，前面一千米处就有一个加油站，很快就到了。” “你懂怜香惜玉么？我不去！”许久妍可是死活不干。 “那你下车，把三角指示牌放上总行吧，避免追尾。” 许久妍点点头，说：“可以。那你呢，你干嘛去？我们怎么走啊？弃车啊？” 关政叹口气，说：“既然车动不了，那汽油总是可移动的吧。所以我要去加油站借个桶把油拎过来。” 许久妍说：“够机智。” “这是老司机的经验。”许久妍看着关政故作无辜的表情，真的很像揍他。 关政把手伸向许久妍，许久妍问：“干嘛？” “加油不用钱啊？” 许久妍无奈的问：“多少钱？” “250吧。” “那么吉利啊？要不300，凑个整儿？” “说了是250，油桶还有50块钱押金呢！你能不能有点生活常识？”许久妍把钱塞给关政，说：“那多拿点钱，直接把油桶加满吧？” “大姐，那么多油加上那个大铁桶我拎不回来的。” 说着关政已经走出老远了，许久妍在身后喊道：“快点儿回来！” “再早也要用两条腿走去啊。” 没一会，关政就回来了。关政打开油箱，把油倒进去。许久妍捏着鼻子，汽油的味道实在不好闻：“你是不是还要把桶送回去？” “上车。” “你不先送桶？” “大姐，您动脑子了么？你上车，顺路就送过去了，然后才能把油箱加满。” 许久妍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儿，智商格外的低。许久妍尴尬的撩撩刘海，坐上车子，说：“开车。” 绕了一圈之后，关政和许久妍总算到了东沟第一拘留所。 拘留所得到的消息和之前一样，王米新就是个人渣，所有坏事儿都做了，可还没有杀人这种命案。 关政翻看着手里的档案，总觉得有几分怪怪的。 关政突然问：“没有照片么？” “照片？这个不就是么？”警员指着那张昏花的头像。 许久妍不禁有点吃惊的问道：“你不会是怀疑这个人” “没错，我怀疑被抓的这个人以及凶手的身份真实性并不可靠。” 那警员有点急了，说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抓人怎么会抓错呢？而且这身份我们都是能确定的。” 关政依旧是遵循只相信自己的准则：“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需要拿这份资料回去核实身份。” 关政霸气的拉上许久妍回到了局里。关政把那个身份证号扔给李崇阳，说：“查这个人，连指纹一起调出来。” “这人都死了，信息都消除了怎么查？” “我只需要结果，你怎么查我管不着。” 关政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在一个劲的绕圈圈，又快懵圈了。 许久妍扔了一只大苹果过来：“苹果我觉得你比较需要。每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 “苹果是蔷薇科苹果亚科苹果属植物，其树为落叶乔木。苹果的果实富含矿物质和维生素，是人们最常食用的水果之一。＂ 第一百三十章 斧头指纹 “苹果是一种低热量食物，每100克只产生60千卡热量。苹果中营养成份可溶性大，易被人体吸收，故有“活水”之称，其有利于溶解硫元素，使皮肤润滑柔嫩苹果含有较多的钾，能与人体过剩的钠盐结合，使之排出体外。 当人体摄入钠盐过多时，吃些苹果，有利于平衡体内电解质。苹果中含有的磷和铁等元素，易被肠壁吸收，有补脑养血、宁神安眠作用。 临床使用证明，让精神压抑患者嗅苹果香气后，心境大有好转，精神轻松愉快，压抑感消失。实验还证明，失眠患者在入睡前嗅苹果香味，能使人较快安静入睡。 苹果的性味温和，含有丰富的碳水化合物、维生素和微量元素，有糖类、有机酸、果胶、蛋白质、钙、磷、钾、铁、维生素、维生素b、维生素和膳食纤维，另含有苹果酸，酒石酸，胡萝卜素，是所有蔬果中营养价值最接近完美的一个。” 许久妍一个白眼飞过去：“能不能不要像百度百科似的，我知道你有学识。” “这和我有学识有关系么？” 许久妍懒得和关政计较，说道：“这个案子这么奇怪，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啊？” “我要是想好了用得着这么纠结么？” 李崇阳适时的把文件扔过来：“查了，发现个神奇的事情。” “什么神奇的事情？” “那就是没有任何疑点！这个人的确是死了。” 关政动都没动那份资料：“难道你要告诉我死人作案么？” 李崇阳挠挠脑袋，说：“那我也没办法啊！” “指纹呢？” “什么指纹？” “指纹和d匹对了么？” 李崇阳问道：“为什么要比对？” “你不比对指纹和d看看是不是王米新？那你怎么确定的？” “比对了啊，现场留下的d和王米新符合啊。” “那你不还是要告诉我死人作案么？” 许久妍都听不下去了：“你和李崇阳有仇啊？干嘛这么折磨人家？” 关政看着许久妍：“我希望你仔细想想这个推理过程。” “现场留下的d和王米新符合，这有什么好想的？等一下，你是说”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我怀疑有漏洞。现场没有发现指纹，只是发现了d。而根据我们现在的鉴定报告，只是说这份**和王米新的相似度比较高，也就是还有不是一个人的可能性啊。” 许久妍晃着手里的笔：“你就这么相信你的判断么？比电脑准确率还高？” 关政没有说话，这要是在七年前，关政一定说绝对是电脑错了。就像俗话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继不就是个例子么？ 关政久久没有说话，是关政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片寂静：“喂，怎么了？” “这里是报警中心，在三分钟之前，我们收到报警，在南郊的一处农家乐，发现尸体以及一位幸存者，详细地址已经推送，请立刻赶往现场。” “明白！” 关政拉起外套：“走，有案子了。” “我去通知老尤和小圈儿。”李崇阳说道。 许久妍也赶紧带上工具和勘测箱赶往现场，许久妍边跑边问：“什么情况？” “目前认为应该是相似案件，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 许久妍点点头：“能破么？” “以后能不能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这种事我也没办法确定的，我又不是神仙。” 许久妍尴尬的摊摊手：“好吧。” 关政的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农家乐门前，许久妍跟着关政下了车，看着那大大的农家乐招牌，：“我有一个问题。” “你想问，凶手为什么选在农家乐作案？原因就是，特殊癖好吧。我又不是凶手，总不能什么都知道吧？” 许久妍转过头，看看关政，说：“我现在又有一个问题。” “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要问什么吧？原因是我很了解你，你想问的问题而且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 许久妍撩撩头发，说：“你厉害！” 关政一笑：“谢谢夸奖！” 两个人走进院子里，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只是一边的柴堆有点杂乱。 关政说到：“作案凶器又是斧头？” 许久妍从屋子里林了一把带血的斧头出来：“这你也知道？” “柴堆那么乱，一看就知道了。我也有一个问题，作案工具无一例外的是斧头，这是为什么呢？” “有情节呗！” “那请问情节是什么？” “也许是他的职业，或者某种记忆。” “比较赞同前者，可以放到画像里。” 关政走进屋里，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地中央，脖子上一道红色的划痕，鲜血还留在地上，尚未干涸。 关政蹲下来，看着死者的状态，说：“和我们上回去的那家一模一样，没什么奇怪的，具体的法医鉴定交给小圈儿了。” 小圈儿已经开始工作了：“欧了，交给我吧。” 关政站起来，跟老尤说：“现场取证主要找指纹或者d，一旦有消息，立刻和王米新的进行比对。” 关政绕了一圈之后，跑到院外的角落里吃起了苹果。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政手里的苹果，说：“哪来的苹果，不会是在现场拿的吧？” 关政说：“刚刚在车上拿的。上回农家乐摘的，还没坏呢。要不要来一个？” 许久妍连忙摆摆手，说：“你现在到底有线索了么？”关政没回答许久妍的问题，而是问：“现在有d和不匹配的指纹，还有一张目击者的画像，你会相信哪一个？” “这个，d吧？” 关政否定了许久妍的答案：“错！要相信指纹。d的确独一无二，在d的染色体图谱上，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张，但是我们通常认为，在一定的范围内，即为同一个人，这就存在一定的误差。” 许久妍歪着脑袋问道：“指纹不也是这样呢么？指纹也是有误差范围的啊！” “但是即使是同卵双胞胎，指纹也会不一样吧。如果是d，就极有可能存在相同甚至符合的情况！” 许久妍摊摊手：“也就是说，你依旧坚持你自己的判断喽！” 关政转过头看看许久妍，说：“那我们赌一把！” 第一百三十一章 疑犯亲系 “怎么赌？” “我们就赌如果现场发现了指纹，和d是否同时属于王米新。” 许久妍接着问：“赌什么？” 关政嘴角一扬：“赌一箱苹果吧！”许久妍伸出手，说：“成交！”关政笑笑，略过许久妍伸过来的爪子，直接进了屋子。 许久妍撇撇嘴，跟着进了屋子。 关政正在打听另一位受害人的情况，李崇阳说：“另一位女性受害者是死者的妻子，和之前一样，被那个了，已经送到医院了，你们可以考虑去给画个像。” 关政说道：“画像不急，尽快拿到**或者指纹样本。”李崇阳点点头：“明白！” 贾振凯竟然在死者的眼镜片上找到了一枚指纹，老尤也跑过去查看。老尤看了一会儿，说：“好样的，肉眼看起来这指纹不属于两位受害人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的。” 关政得意的看看许久妍，说：“哥哥我猜的准吧？”“现在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关政笑笑不说话。等鉴定结果出来，许久妍真的傻了眼，指纹真的和王米新不一样，这个人一定不是王米新！ 关政凑到许久妍身边：“一箱苹果，我跟你一起去买吧？我怕你拎不回来！”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行，带你一起去！问题是现在怎么办啊？” 关政说：“马上找王米新的家系，寻找相符的d。” 李崇阳已经把资料调了出来：“在这呢！涉及人员小一百号人呢。” 关政说：“把我的画像条件放上去，筛选符合条件的。” 李崇阳说道：“他们家家风不太好，多数不务正业，筛选之后，还剩5人！” 关政随口问道：“这五个人的所有信息都调出来，发给我。” 李崇阳敲下键盘，说道：“早就发过去了！” 关政推推许久妍，说：“走，一起去看看。阳子，继续排查指纹。” 许久妍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又去哪里啊？” “农家乐！” “又去农家乐啊，我现在一看见农家乐就感觉看见了尸体。” “走吧，再去摘几个苹果。” “你掉苹果坑里啦？” 关政看看许久妍的鞋子，说：“今天的鞋子不错，很适合今天的行动。” 许久妍看看自己脚上的黑色坡跟鞋，说：“你又要干嘛？” 关政笑笑：“一会你就知道了！”一脚油门踩下去，去了王米新的叔叔王国军家。 许久妍从车上下来：“这农家院看起来很正经嘛！” “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许久妍瞥了他一眼：“你的人生怎么到处都是哲理？” “所以我说你跟着我智商会直线上升的。” 两个人走进去，王国军迎面走出来：“两位，有什么能帮助你的么？” 许久妍刚要抽出腰间的警官证，却被关政按住了。关政说道：“大爷您好，我们听说这里的农家乐不错，就过来看看。” 许久妍已经习惯了关政那天马行空的思维：“对啊，您这里有什么特色项目么？” “呵呵，我们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一片菜园，和一个葡萄园，还有后山的栗子园。不过现在葡萄园还没有成熟哪！” 关政说道：“那好吧，对了，你们这里提供住宿服务么？” “对啊，两位住宿么？” “对。” “我们这里都是土炕啊，两位确定么？” 关政点点头，说：“当然！” 王国军热情地说：“那好，我们后面的菜园还有栗子园，你们自便。对了，你们的午饭可是您自己决定的。” “哦？什么意思？” 王国军介绍说：“那边有一个羊圈，还有鸡鸭鹅什么的，再加上菜园，您可以自己采摘你们的午饭。至于晚饭嘛，我们是整个农家乐的所有客人一起吃的。” 关政笑笑：“谢谢您啦！” 两个人就这么去了屋后的菜园里，许久妍无奈的问道：“冒昧的问一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想吃苹果了而已。” 许久妍看看关政，幽幽的说：“只有栗子！”关政尴尬的怂怂鼻子：“尴尬！” 许久妍叹口气：“走吧，栗子也行啊！” 关政突然想起了什么：“农家乐会开发票么？” “你猜！” 关政叹口气：“好尴尬，来这里不能报销的哈！” “政爷，您才反应过来啊！您不是自诩神探的么？” 关政摸摸头发：“没关系，我请！” 许久妍点点头，侧侧身子，说：“那您请吧！” 许久妍一边摘菜，关政一边拦着，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最后倒是把人惹急了：“你有完没完了！是不是你说你请客的？不摘菜等着饿死啊？” 其他几个游客都纷纷往这边看过来，关政挠挠头：“那个，你随意。” 许久妍算是比较持家的女人，没有点什么贵的，可关政还是心疼了好一会儿。 李崇阳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查到了一点点，这个农家乐吧，有一个菜园，一个葡萄园，还有一个栗子园，都挺有特色的。” 关政插嘴说到：“菜味道还不错，来的人也不少？” “你咋知道？” “我已经吃上了！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李崇阳一听来了精神：“好啊，我马上过去！” “你查到其他的什么没有？筛选过了没？” 李崇阳说：“筛了，没什么异常。王米新真的没有兄弟，而他爸爸早就死了，一直住在王国军家里。只是没有他们的指纹，没办法比对啊！” 关政点点头，说：“那其他的呢？” “对了，王国军有个女儿！” “女儿？没看见啊！” “她女儿就在村里当会计，晚上下班回家就忙着农家乐的事情啊。” 关政说：“我明白了，你们赶紧查王国军的弟弟的信息还有亲属，尽快拿到指纹进行比对，王国军这边交给我们了。” “行，我已经给派出所打过电话了，让他们以走访登记的理由采集指纹和d的。” 关政挂断了电话，许久妍问：“这指纹好办，d怎么采集啊！”关政神秘的一笑：“等着吧，我有办法。”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生犯罪 下午，关政见王国军要上山采蘑菇，便拉上了许久妍说要上山打栗子。 关政边寻找着地上的栗子，边说：“叔叔，这栗子长得很不错嘛！” 王国军笑笑，说：“对啊，这几棵栗子树啊，可是我们家的宝贝。我闺女就爱吃栗子，每年都有大半的栗子进了她的肚子。” 关政紧接着问道：“您还有闺女啊，在您身边么？” “在，就在村委会当会计，晚上就该回来了。” 关政紧接着问道：“您女儿结婚了么？” “还没有呢，说什么也不找对象，都快把我愁死了！” 关政点点头，笑说：“着什么急啊，年轻人嘛！” “哎呦，你可是不急，女朋友这么漂亮，你们感情很好吧？” 女朋友三个字钻到许久妍的耳朵里，没有刚开始那么反感，反而有几分开心呢！就听关政说：“对啊，我很喜欢她的呢！” 王国军笑笑，说：“还是年轻好啊！” 关政脑子一转，问道：“对了，大爷，这摘栗子有什么技巧吗？” “这个啊，没什么技巧，小伙子，别摘树上的，不好弄。地上的都是熟透的，用脚一踩，这壳就掉了，然后再拿出来就行啦，小心这刺儿，别扎手了。” 关政频频点头，然后向许久妍递眼色，许久妍慢慢凑过去，偷偷撞了王国军一把，王国军被那栗子壳扎了个正着。 王国军的手瞬间就流出了血，许久妍跳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站稳！我看看，没事儿吧？” 关政说到：“看你笨手笨脚的，赶紧拿纸巾给叔叔擦擦。” 许久妍赶紧把纸巾递过去，王国军擦了两把，说：“没事儿，轻伤，没那么矫情。” 许久妍把那张用过的纸巾瞧瞧塞进包里，然后冲关政摆出ok的手势，d到手了。 关政和许久妍在山上玩了一下午，才回到房间里。 许久妍懒懒的躺在床上，问：“干嘛要个d要这么麻烦？我们直接跟他要不就行了么？” “我们把犯罪嫌疑人放在这个范围里，就意味着这里家系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当然不能打草惊蛇。” “那王国军弟弟那边呢？不用怕打草惊蛇？” “不是这样的，王国军的弟弟王国强是无业游民，经常闹事儿，民警去他家是正常的。而他的儿子一个在外地打工，一个游手好闲，还有一个酒鬼，所以相对于比较正经的王国军，这五个人很好查。” 许久妍仰面朝天的玩着手机，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这叫办案策略！” “刚刚吓死我了，流了好多血呢。” “又不是你的血，怕什么？”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那是个活人好吧？” 关政把外套扔在一边，说：“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用刀呢？王国军手上那么多茧子，我还怕血不够呢。” “你是刽子手么？” “不好意思，学生物的人都这么血腥。” “那冯老师怎么还那么优雅？” 关政笑笑，说：“我有点想她了呢，等案子结束了去看看她吧？” “好啊！我也想她了呢！” 关政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关政接起电话：“怎么样？” “都拿到了，指纹都不符合。” 关政淡淡的说：“王国军的指纹也不符合。” 许久妍坐起来，问：“你什么时候拿到的指纹？我怎么都不知道？” “就在你品尝美味的野鸡炖蘑菇的时候！对了，你那边还有其他的线索么？” “额，我比对过了，不管是小久的画像，还是目击者的口供，都不符合。” 关政眼睛微合：“那好吧，就这样。” 许久妍见关政愁成这副模样，说：“你也没见过这样的案子？” “这不就见过了？” “这案子奇怪得很啊，指纹、d，甚至照片都有了，怎么可能抓不到人呢？这人真的是很狡猾啊！” “不是他很狡猾，而是他天生擅长犯罪。他一直在误导我们警方，通过走路特征和口音，让我们无法判断体貌特征。” 许久妍点点头，说：“下一步怎么办啊？” “排查所有人物关系，重点保护王国军和他的女儿。” “你说什么？你觉得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王国军和他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按照我们的推测，凶手可是王国军的亲属。” 关政深呼一口气，说：“这就说不定了，我也是赌一把。这个农家乐进行的特别早，是农家乐行业的开头人，并且已经营业近二十年了。 而我们推测的凶手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这也和我们说的，童年经历影响一个人的犯罪是符合的。” 许久妍明显情绪低落，关政推推她，说：“别想啦，去厨房里帮厨去。” “你知道的，我不会做饭。” “所以让你去学习一下，顺便打探一下情况。” “那你呢，你干嘛去？” “我去把d送出去，不然你要用眼睛扫描d序列么？” “那你早点回来。” 关政一脸奸笑：“怎么着？离不开我啊？” “切，我是那什么” “那什么是什么啊？” 许久妍红着脸颊，说不出口。关政走过去，抱住许久妍，说：“我知道，是不是害怕？相信我，很快就回来。” 话音刚落，王国军推门而入，两个人吓了一跳，许久妍的脑门儿直直的撞在了关政的下巴上。 王国军有几分惊讶的看着两个人，转而笑着说：“你们继续吧，不好意思哈！” 关政笑笑，说：“没什么，我正要出去一趟，朋友送了点东西给我，他说一个人待在这里有点害怕。” 王国军哈哈笑说：“这怕什么？可以四处转转嘛！” “我也这么说呢，我正准备让她去厨房里学习学习呢，一个女孩子，不会做饭，真的应该学习学习呀。”关政宠溺的摸摸许久妍的头发。 许久妍的心跳蹭蹭的，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关政拿起外套，说：“你四处转转去，找有人的地方，聊聊天什么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你早点回来，天都快黑了。” “知道啦！”关政说道：“大爷，这姑娘您照看着啊。” “没问题，走，姑娘，到我们厨房看看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危险农家 关政很快的上了车，往最近的派出所赶去。关政一进门，已经有警员迎了过来。 简单的握过手之后，关政瞬间很佩服李崇阳的协调能力，这么快就打理好这些繁琐的程序，协调好相关协助机构。 关政把东西交给技检员，说：“希望你尽快，这个真的很重要。” “好的，李警官已经和我们说过了，一有结果就传回市局比对。” “辛苦了！” “你不再待会儿？” “不用了，还有个同事在农家乐，我还要赶回去呢。” 关政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莫名的对许久妍是否安全感到怀疑。关政快速的往回赶，笨重的车子好像要飞起来了。 许久妍也是心惊胆战的状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到底是哪里呢？ 王国军推推许久妍，说：“姑娘啊，怎么了？” “啊？没事儿，对了，您老伴儿呢？” “老伴儿啊，走了，生我闺女的时候难产死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不好意思啊，触碰了您的伤心事儿！” “没什么，这点事儿算什么。我们都习惯了。” 许久妍接着问道：“您只有一个女儿么？” 王国军一愣，说：“对啊，只有这一个女儿，怎么了？” 许久妍说道：“没，就是随便问问啊。” “小久！”许久妍转头看过去，关政正站在门口望着许久妍。 关政脸上的表情看似平淡，却让许久妍觉得十分揪心。许久妍扔下手里的东西，说：“这么快就回来了？” 关政浅笑着伸开胳膊，许久妍笑了一下，胡乱的洗了一把手，朝着关政扑过去，然后紧紧地抱住关政，关政拥紧许久妍，说：“想我没有？” 许久妍笑说：“你这自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许久妍听着，却笑笑不说话。 王国军笑笑，说：“你们俩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关政笑说：“凑合！那我们先回去休息了啊，您辛苦了！” “好嘞，一会儿吃饭喊你们！” 两人回到房里跟间谍似的，许久妍就对房间一顿检查。关政看着许久妍手忙脚乱的样子，说：“你瞎看什么呢？” “不得检查检查有没有窃听器什么的？” “你是不是傻？你觉得以王国军的身份和地位可能拿到窃听器这一类的高科技用品么？” 许久妍思索一下，说：“好吧，你是对的。” “王国军的电话已经监控了，所以今晚要机灵点哦！”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这都想好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咱俩尽量一起行动，明早我们就回去。” “欧了！” 关政突然问道：“摩斯密码学会了么？” “学会了，怎么了？” 关政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问问。对了，我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密码要交给你。” 许久妍对新事物免不了的感到新奇：“快快快，我都迫不及待了。”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密码，是将摩斯密码反复加密之后得到的密码，这个密码的好处就是他一直在变。它随着一天的时间，有12种组合方式，也就是说每一个时辰变化一次。 你只需要依次对它加密即可，这样一来，就无人能解。因为即使知道一节密码的规律，也因为不知道我们的加密方式而无法得到每个时间的密码。” 许久妍听起来就觉得很神奇：“这么复杂，我能记得住么？” “完全可以，因为他只有26个英文字母。” “好吧！” 许久妍很快就掌握了这份密码，便问道：“这份密码还有谁知道？” “你，我，关诺，还有冯鸢。” “关诺我可以理解，但是这和冯老师有什么关系？” 关政飞速的写下密码：“因为这是我和关诺一起与冯老师研究出来的密码。” “没想到冯老师还有这个技能！” “你知道的，冯老师一直都是聪明绝顶的人。”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觉得接下来我们会经常和冯老师打交道。” “额，也许吧！” 关政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本能的觉得许久妍说的是对的。 正聊着，就听见王国军在敲门：“姑娘，小伙儿，出来吃饭啦！” 许久妍应道：“来啦！” 关政披上外套，说：“走吧，吃饭去。” “他会不会下毒？” “你想多了，不会的。” 许久妍点点头，然后伸手拉起关政的手，说：“走，吃饭去！” 关政披上外套，和许久妍去到了院子里。院子里围了不少人，不过都是来这里的住客。 关政和许久妍挨着坐下来，长条桌上放着各种菜肴，住客围在这桌子上，不见得会聊天，但是气氛还算不错。 地中央的篝火还在烧着，旁边的一个男人推推关政，问：“兄弟，借个火？” 许久妍抢先说道：“不好意思，他不抽烟。” 那男人看许久妍，说：“你，是他女朋友？” 关政握紧许久妍的手，说：“没错！” 男人笑笑，说：“郎才女貌嘛！兄弟在哪高就啊？” 关政挠挠头发，说：“我在学校工作。” “哦，那是很有学问啦！那这位小姐呢？你在哪里上班？” 许久妍自然知道关政的意思，转而说：“我是律师。” “哦，那还真的是不错嘛。” 关政夹了一口菜到嘴里，问道：“那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那男人收起烟卷，说：“我就是个包工头儿！” 关政把这个男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说：“你真的是包工头儿？” “怎么？我不像么？” 关政笑笑，说：“没有，只是对你这么谦虚表示疑惑。” “听你这意思，你对我的职业表示怀疑。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做什么的？” “建筑设计师。” 男人对这个说法很是惊讶，笑问：“你怎么知道？” “你的样貌很俊俏，你的穿着是符合时尚潮流的，所以你从事的工作是有一定的创意性。你的右手和平常人不太一样，因为你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有茧子，所以你的工作应该和绘画有关。 你的鞋子磨损相比较我们而言，磨损比较严重，说明你经常去不平坦的地方。但是这双鞋子的价格不容小觑，这说明你的收入绝对不仅仅是包工头。” 第一百三十四章 狗急跳墙 男人笑笑，有几分无奈的说：“都说福尔摩斯很神奇，今天竟然看见真的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姓罗，是时代建筑设计事务所高级设计师，这是我的名片。” 关政点点头，说：“你好。” 罗先生颇有趣味的看着关政，说：“你还看出了什么，一起说来听听？” 关政放下筷子，说：“那我就说了，对与错别计较啊。你表面平静，实际内心追求刺激，可能爱好赛车这一类的运动。 你今年也应该到了而立之年，但是却没有结婚，因为你没有戒指，并且没有提起你的家庭，这也说明你很难找到你心仪的人。这也许并不是因为你的眼界高，反而是因为你身边的女人太多，却没有投缘的。”关政看看罗先生的手指，慢慢地说道。 “这又说明了你是个很有魅力的人，这也说明你的家庭背景比较优越，虽然没有提及你的家庭，但是你能带着你的父母一起出门游玩，所以你和父母的关系十分融洽，这也注定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关政指着一边的一对老夫妻说道。 关政接下来说：“不过幸好，因为你坐在桌上的十三分钟里一直在用手机聊天，偶尔还会笑，之后还打了一个电话，好像约定了下一次会面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你找到了一个喜欢的女孩儿，不然我还要担心我的女朋友会不会被你拐跑了呢！” 罗先生哈哈笑起来，说：“你这个人真的很厉害，说的都对。不过你把我夸了一顿之后，我也比较好奇，你真的是老师？” 关政笑笑，说：“对啊，我是老师。” “那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心理学的教授而已。” “难怪！” 两个人聊了几句，倒也挺舒坦。许久妍一个劲儿的把关政夹过来的菜放进嘴里，时不时地搭几句话。 晚宴慢慢悠悠的持续了好久， 半夜了，关政和许久妍两人还在被窝里互侃，敏捷的关政发现窗口有人偷窥。 关政往窗口望去，虽然看不清容貌，关政却也觉得是王国军。关政一个翻身，用被子卷住两个人，许久妍慌张的尖叫起来：“你干什么，得寸进尺啊！” 关政掩住许久妍的嘴巴：“别出声，窗外有人！” 许久妍赶紧安静下来，说：“谁啊？” “你猜！” “王国军？” 关政说道：“赶紧叫一个！” 许久妍红着脸说：“叫什么？” “别告诉我你不懂，赶紧叫。” 许久妍皱皱眉毛，说：“我真不会，难道你会啊？” “赶紧叫，不然我动手了啊！” 关政一脸无奈，一直往许久妍的腋下挠过去，许久妍不禁被逗得哈哈笑起来：“别闹！” 两个人在被窝里翻腾的一身汗，关政才慢悠悠的爬出来，确定窗口无人之后才出来。 两个人满身大汗的躺在那儿，真的觉得好像身体被掏空。许久妍问道：“走了没有？” “走了！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滚，赶紧睡觉！” 关政笑笑，说：“今晚留点心眼儿！” “知道！这种活儿交给你就好！” 关政微微一笑，紧紧地握住许久妍的手，说：“好！” 两个人其实都没有睡沉，关政怕真的会有危险，许久妍怕错过了和关政紧紧相握的机会。 一早，两个人是真的困了，正准备睡着的时候，关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关政有几分烦躁的接起电话：“谁啊，干嘛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崇阳笑笑：“春宵一夜值千金啊，昨晚玩儿的那么开心啊！” “你他丫的把嘴放干净点儿，有话赶紧说！” 李崇阳匆忙的把三明治塞进嘴巴里，说道：“这五个人没有嫌疑，你昨天送的d我们都检验过了，没有任何异常，根本不符。” 关政有几分暴躁的抓抓自己的头发，说：“赶紧过来支援，所有人都带回去审。” “好嘞！对了，有个情况和你说一下，昨晚，王国军呼叫了一个不明归属的电话号码。” “那还想什么，赶紧查，必须查出来。” “我尽力。”关政把还在熟睡的许久妍推醒，说：“赶紧起来，抓人！” 许久妍稀里糊涂的坐起来，说：“早就该抓了，等这么久！” “那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的，我们的引蛇出洞成功了。王国军露出了马脚。” “那太好了，赶紧带回去审啊！”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鸡窝头，有几分好笑的说：“你最好去收拾一下你的仪表，这样会吓死人的。”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和平常住客一样，起来之后简单的梳洗过后便窝在房间里等待着支援的到来。 可王国军还是快了一步，一大早，王国军已经送来了早餐。 关政笑着接过餐盘，说：“谢谢您。” 王国军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对了，你们今天还在这里玩么？” “我们等个朋友就走。” 王国军点点头，指着关政放在一边的餐盘，说：“早餐，就是粥什么的，赶紧吃啊！” 关政依旧友好的笑着：“恩么，我们一会儿就吃。” “别啊，粥这个东西就要趁热吃。小玲，拿两个勺子进来！” 小玲在外面应道：“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没几秒钟，小玲就拎了两只勺子进来，顺便还关上了门。 关政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只是说：“大爷，您这是干嘛啊？我们胆子小，可不能这样吓唬我们啊！” 王国军露出一副奸诈的样子，说：“小伙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赶紧把这个吃了，别逼我们动手。” 关政嘴角一扬，把许久妍掩在身后，说：“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干什么的？” “王米新已经死了，他欠的债你指望我来还么？” 关政松了一口气，警察的身份还没有暴露，暂时是安全的。虽然身份没有必要继续隐瞒，可一旦狗急跳墙，恐怕很难制服。 关政接着说道：“我不是来要债的，我真的是来住店的。” “你是不是住店的不重要，重要的我不相信。”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奇怪证词 这碗饭中的食料不得而知，即使不是致命的毒药，也不能轻易的吃下去。关政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支援应该快到了，没有继续周旋的必要了。 关政笑了一下，说：“那这碗饭，我是吃也要吃，不吃也要吃了？” 王国军向小玲使了个眼色，小玲立刻朝着许久妍走过去。许久妍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关政挡在许久妍的身前：“你们别想动她一根毫毛，否则，小心你们的命！” 小玲也没被吓住，说道：“你们就吃了，什么痛苦都不会有！” “姑娘，我不打女人，但是也别把我逼急了！” “那你就试试看！”关政知道许久妍的格斗技巧已经在女性中占据了优势，便说道：“一人一个可以吧？” “没问题！” 关政和许久妍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适合主动出击，直到王国军和小玲动起手来，两人才开始回击。 关政应付一个老人没什么困难，许久妍对抗一个瘦弱的女人也不费力，两人很快就占据了优势，快速的把王国军父女捆在了椅子上。 关政和许久妍收拾了一下，就从屋里出来了，罗先生还在到处找王国军。关政心不慌脸不红的说：“估计上山了吧！” 罗先生点点头，说：“我们准备走了，去下一个景点。可是这住宿的钱还没给呢！” 关政笑笑，说：“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就把钱留下，我帮你转交。” “这话说的，当然信得过了，喏，这是钱，我们还赶时间呢，景点的票都订好了！” 关政笑笑：“你还真的是很孝顺啊。” “这有什么关系？生我养我的人啊！”老两口儿站在罗先生的身侧，那笑容十分的开心。 罗先生没有多逗留，就带着老两口儿赶往下一个人间天堂。 农家乐里还有人在来来往往，人多的弊端就是没办法开枪，或者实施抓捕。 没一会儿，派出所的车就到了。便衣警察三三两两的走进来，关政点头示意之后，说：“在这个屋子里，不要惊动别人，想办法带走。” 警员点点头，说：“明白，你也辛苦了。” “嗯么。” 关政一声吆喝起来，把游客都引到了后山田园里去。 警员行动也是很快的，迅速把人带上了警车。 关政见一切都差不多了，就穿过人群，出示了证件：“警察办案，谢谢配合。” 关政回到局里立刻开始审讯王国军。王国军的表情依旧倔强没有变化，关政在王国军的对面坐下来：“不好意思，我们以这样粗鲁的方式把您带到这里来。” “费什么话，人是我杀的。” 关政笑了一下：“什么人是你杀的？我可没有说你杀过人。” 王国军的眼睛左右转了一下：“是啊，人就是我杀的。” “我希望你想好再说话。袭警本来就是犯罪的，包庇也是犯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要想清楚，我这是在给你机会，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能让你翻身的机会。” 王国军平淡的摆摆手：“我不需要。” “那你的女儿呢？她也不需要么？她才25岁，你希望这样么？” 王国军沉默了，关政站起身，说：“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慢慢想想，一定要想清楚。” 说完，关政和许久妍就去了隔壁的审讯室，找到了小玲。 小玲简直和王国军一模一样，倔强的性格让人难以接受。许久妍透过那扇玻璃，说：“这个女人真的很不好惹啊，你怎么办？” “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解决，一松一紧，黑脸白脸，就解决了。” 许久妍转头看着一脸轻松的关政：“高手！” “过奖。” 两个人进了审讯室，小玲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许久妍，许久妍不禁一个激灵，关政示意许久妍往里坐下。 关政先入为主：“小姐，你知道请你来这里的目的么？”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给你们下了点安眠药么？” 许久妍接着说道：“这在法律上有个专业名词叫袭警，也叫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 “我也是懂法律的，顶多管我几天，能怎么着？” 许久妍放下笔，双手环胸说：“还真的不好意思啊，按照你现在的情况你不仅仅是这点罪，你还袭警，包庇，这不是重罪，但也不是小罪哦！ 你长得也不好看，学历也没什么亮点，家庭背景普通，你觉得你做完牢之后有什么胜算么？” “你怎么说话的，哎，你是警察么？你再给我说一句！你再给我说一句！你再给我说一句！” 许久妍拍了桌子：“怎么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啊？你要是接受不了你自己，那你就上吊或者自杀吧，反正你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小玲彻底急了，冲到桌前，一个巴掌扇过来：“你这是人说的话？” 许久妍也不是吃素的，伸手握住小玲的胳膊：“小姐，这里有执法记录仪，你袭警了！” “你说的话就不用负责任吗？” “不好意思，我刚刚说的话真的不用负责任！” 关政及时出面分开两个人：“哎哎哎，动什么手啊？都是公民对吧！来，都坐下。” 许久妍和小玲都顺势坐下来，台阶都搭好了，哪有不下的道理？ 关政说道：“都冷静点儿，这不是还在调查么，生这么大气干嘛啊！小姐，你只需要说出你知道的就行。”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和你爸爸还真的像一家子，脾气都这么倔强，不过我希望你清楚，中国的法律可不是摆设，即使你什么都不说，也是要负责任的。” 小玲的表情随着“爸爸”两个字而低落下来，关政飞速的捕捉到这个细节，然后用指尖碰碰许久妍的胳膊，许久妍快速的提取到密码的明文，偷偷发短信给李崇阳：“调查王小玲和王国军的关系！” 关政继续说道：“姑娘，我同事刚说的确实不好听，但是你想过这个话里的道理么？刑事处罚是要跟随人的一生的，你怎么办？我知道，你还在考虑考硕士研究生，难道你要被这个毁了你的前途么？” 小玲的表情变了又变：“这些事不是我能控制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相悖言论 李崇阳的信息发了过来：“王小玲是王国军过继的孩子，和王国强有直系血缘关系。” 许久妍悄悄的把手机推给关政，关政瞄了几眼，继续说道：“姑娘啊，也许你爸不重要，可是你的父母很重要啊！他们有错么？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我自私么？自私的是他们，是他们放弃了我！” “但是王国军给了你应有的一切！” “即使这样又怎么？你知道什么？王国军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女儿！” 关政紧接着说道：“那你还隐瞒什么？你那么维护他干什么？热脸贴冷屁股？” “不然呢，要我怎么办？” 关政看着小玲内心的纠结，说道：“说出你知道的，能救你的。” 小玲的泪水即将滴落，她看着关政，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结婚么？因为我不干净！我不是纯洁的女人！是王国军，是他让我这样的！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是他**了你？”许久妍问道。 见小玲默认，关政说道：“那你就更应该说出来，你的后半生可以踏实舒心的度过。” “我真的不知道。他经常和一个年轻男人通电话，但他没有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关政点点头，说：“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逼我们吃粥么？” 小玲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的事情很少让我知道，我只是在配合他而已。” 关政双手合十：“那我们来说说王国军**的事情，那时候你多大？” 小玲的泪水“唰”的落了下来：“13岁！” 这个答案让关政和许久妍都倒吸了一口冷气，14周岁以下的女性都属于幼女，刑法对这一类的犯罪归类为严重犯罪行为，其严重性可想而知。 关政继续问道：“那么，你还有什么要和我们说的么？” 小玲只是一个劲儿的啜泣，然后闷闷的摇摇头。关政说道：“那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再有什么问题我会和你了解的。” 两个人从审讯室里出来，许久妍有点不可思议的问：“你说，王国军就这么坏么？” “你觉得呢？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对住客们都挺好的，饭做得也好，真的不像这样的人。” 关政走到隔壁：“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关政和许久妍走进屋子，王国军依旧是一脸的平淡。关政问道：“你想好了么？” “人就是我杀的，你们不用再问了。” 关政说道：“你昨晚打得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王国军有点惊讶的看着关政，然后微微侧过脸：“不知道！” “你现在嘴硬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王国军沉默了。关政知道王国军是铁了心维护这个人，应该是问不出来任何线索的。 关政很快就带着许久妍出了审讯室，许久妍不禁有几分郁闷：“谁都不说实话怎么办啊？” 关政说道：“如果让你对王国军做出侧写，你觉得怎么样的人。” “这个么，我没办法说啊，按照小玲的说法，这个人可就不是好人了。” “如果不考虑小玲的话呢？” 许久妍想想说：“王国军待人友善，细心周到，和我们之前的凶手侧写并不符合。不过，照你的意思，小玲在撒谎？” 关政说道：“我们在第一次审讯王国军的时候她就表现出了对小玲的顾虑，这已经是说明王国军对小玲的感情了。奇怪的是刚刚小玲的泪水下的太快了，不符合正常的心理和生理变化规律。”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现在怎么办？审谁？” “酒鬼王伦。” “什么意思？为什么找他？” “因为酒鬼的心理并不稳定，从他们嘴里能问出别人不敢说的信息！” 许久妍撅撅嘴巴：“好吧，说的有道理。” 两个人一进屋子，就看见三四名刑警正按着地上的王伦。关政走过去问道：“这怎么回事儿？” “毒瘾犯了。” 许久妍问道：“这不是酒鬼么？怎么还吸毒？” “那你凭什么觉得酒鬼就不会吸毒？”许久妍真的没什么话说了，谁让关政的嘴巴这么厉害呢？ “等毒瘾过了再过来吧？”许久妍说道。 “不用了，就现在审。” “现在审？现在都不省人事了，怎么审啊？” 关政说道：“去缉毒队，说我让你去拿点货。” “啊？你真的要给他粉儿？”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把本子塞给关政，说：“拿着！” 许久妍飞快的进了隔壁楼，进了缉毒组大队。缉毒大队的看守还是很严谨的，许久妍出示了证件才进得去。 许久妍转了一圈，该去哪找货呢？这时候，一个男子走过来，打量着许久妍，看得许久妍浑身不舒服。 许久妍问道：“那你认识我？” “哪个部门的？”男人摇摇头。 “刑侦大队的。”许久妍如实回答。 “找人？”男人抖抖衣服，问道。 “不是，拿货。” 男人顿了一下，看着许久妍：“谁这么告诉你的？” “关政。” 男人嘿嘿一笑：“这小子！姑娘，这边走。” 男人带着许久妍一顿乱拐，进了处长办公室。那男人门也没敲就往里进，许久妍说道：“那个，这个处长办公室，不用敲门么？” “处长不在！” “我们就这么进来了？” 那男人笑了一下，掏出证件，说：“你好，我是缉毒大队队长宋平瑞，代任特情处处长。” 许久妍点点头，赶紧点头示意：“宋队好。” 宋平瑞笑笑，说：“其实你可以敬个礼。” 许久妍有几分慌乱的抬起右手，说：“宋队好。” 宋平瑞哈哈笑笑：“好好好，你不是警校毕业的吧？” “啊？这您也知道？” “警校毕业的人习惯敬礼的，鞠躬的很少。”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哈。” 宋平瑞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粉包，说：“这是你要的东西，拿走不谢。”许久妍打量着那个粉包，然后速开密封条，就把鼻子凑了过去。 宋平瑞赶紧拦住她：“姑娘，别瞎闻。” 许久妍点点头，说：“谢谢宋队。” 宋平瑞点头，说：“赶紧回去吧。” “宋队再见。”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脏节奏 许久妍把包儿塞进兜里，就回了审讯室。 许久妍透过监听室的玻璃，看着关政正蹲在地上，说：“只要说出你知道的，我就给你粉儿。” 关政用挑逗的语气说道：“我虽然是个刑警，但是这点东西想拿到还是比较容易的吧？” 许久妍知道关政不是会突破底线的人，便走进了审讯室，说：“你要的货。” 关政接过拿包东西，说：“你看，这是什么？是不是这个？” 王伦像一只大虾米一样蜷缩着，眼巴巴的望着关政手里的那包东西。 只听见王伦迷迷糊糊的说道：“是王秀杰。” “王秀杰是谁？” “我哥哥，额，不对，我表哥。” “到底怎么回事儿？” “王秀杰，他是我舅的儿子。” 关政接着问道：“你舅？你舅是谁？” “王国军。我，我求求你了，给我吧，我都说了，我真的都说了” 关政没有放过他：“你们家户口上没有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他是王国军捡来的，但，但是王国军，他他他没钱，养不活，就就放到了我家。” 王伦仰在地上，到处抹着鼻涕和泪水。关政说：“接下来？之后怎么了？” “之后，没有之后了。” “为什么户籍上没有这个人？” “因为，因为前些年，派出所，起火了，户籍资料丢了，而且，因为土地分配，所以他，就没报户口，就可以多得一份补偿。” 关政把那粉儿包扔给王伦，王伦像一条扁鱼趴在地上，贪婪的把粉末塞进鼻孔里。过了一会儿，就听见王伦破口大骂：“畜生！混蛋！你骗我！” 关政也没放过他，掐住他的下巴，把粉末悉数倒进了王伦的鼻孔里。许久妍看的惊心动魄，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关政拉出了审讯室。 许久妍问关政：“那是什么东西？” “戒毒药。” “那干嘛弄得跟毒品似的？” “因为我需要在他的心理上让他知道这是真的，让他相信我。” 许久妍默默地咽了口唾沫，说：“你们都爱用这招儿？” “不是，这是我发明的，针对毒贩的诱供方法。这种药也是我和冯鸢老师的成果。” “你和冯老师做了这么多事情啊？” “这样的事情不是好事儿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倒是。不过，冯老师还真是深藏不漏。” “是么？她在读博士学位的时候就已经具有大学教授的资质了，但是还是觉得熟悉地方更舒服，这才一直留在三中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王秀杰怎么找啊？” “当然是找王国军啦，他肯定知道详细的事儿。” “好啊！但是怎么能问出来呢？” “如果你是王国军，他现在最想做什么？” “额，和王秀杰通风报信。” 关政一个响指：“答对了。”关政抬手看看手表，说：“还有三个多小时就要放人了，让他走，派人跟踪，监听监控所有通讯设备和所经路沿途。” “明白！” 关政透过双面玻璃，看着躺在地上还在抽搐的王伦，叹口气，说：“毒品这东西，真的害人不浅。” 许久妍轻轻“恩”了一声，接着问：“那他怎么办？” “送到戒毒所去。” “没有别的办法么？” 关政淡淡的说道：“你觉得有么？” “额，你们还没有研究出来可以应对的药品么？” “这是世界难题，我怎么解决？况且毒品这个东西的危害本来就是危害极大的，数次就可以对人的心肺以及大脑产生永久性伤害。” 许久妍点头，说：“你和冯老师，是不是都会制作那种东西？”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你觉得我和冯老师会做这样的事儿么？” 许久妍迅速的就做出了回答：“你和她，都不会这么做的！” 关政笑了，说：“说得对。但是有件事儿和你说。” “什么事儿？” “不要相信任何人。” 许久妍一时间有点发愣：“这个任何人包括你么？” 关政看着许久妍，笑了：“你觉得呢？” “你骗不骗我无所谓，我不在乎，可是，你会害我么？” 关政平淡的看着许久妍，将许久妍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说：“记住我心脏的节奏，也就记住了我的答案。” 许久妍有点惊讶的看着关政，手下有节奏的心跳，平静，平静得吓人。摸到最后，许久妍有几分胆怯的放下了手。 关政说道：“走，去看看李崇阳那边怎么样了。” 许久妍有点发呆：“恩，好。” 李崇阳已经在办公室里打瞌睡了，关政把他弄醒，说：“睡什么睡？查明白了么？” “王国强表示没有线索，王秀杰15岁出门打工，很久没有联系家里了。自从你和小久去了农家乐，我都没敢合眼，紧接着又抓人审人，我已经50个小时没有睡觉了，而且只有水可以喝，让我睡会吧。” 关政拍拍李崇阳的肩膀，说：“先眯一会儿吧，接下来我盯着，等人抓到了，案子结了，我给你放几天假，去农家乐好好玩玩儿。” “你可别，我这辈子都不想去农家乐了。” 关政哈哈笑起来：“行，你随意，抓紧时间睡会儿。” 刑警的工作就是这样，连轴转的时候，如果没有日历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更别提什么生日或者纪念日了。 从王国军走出公安局的那一刻起，李崇阳已经开始坐上车去跟梢儿了。 许久妍问关政：“阳子就睡了两个小时多一点，能行么？” “不用怀疑李崇阳的能力，他在推理能力上可能不太行，但是他的侦查技能可是顶尖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要不要去技术中心？” “当然，一起去么？” “走着？” 信息技术中心，各种仪器还在不停发出声音，近百个显示器还在监视着这个城市。 关政随手拉了把椅子，就坐了下来，对讲机里传来李崇阳的声音：“目标没有走远，在清源路一带。” “继续跟踪。” “明白！”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逐街排查 许久妍问道：“要不要跟交通部联系，协助排查地铁？他一旦进了地铁就不好抓了。” “不用，王国军常年一直在乡下经营农家乐，他对地铁这种设施并不熟悉，进地铁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儿。盯紧城际公交，这是他很有可能要找的地方。” 李崇阳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没错儿，就是城际公交，他一路步行，问了两次路，应该就是要找公交车回家。正准备跟随上车。” “一人跟着上车，我们的车上跟着一人，其他的人蹲守公交车站。” 许久妍十分惊讶的说：“你说什么？” 李崇阳也十分好奇：“这样会不会太冒险？” “相信我么？”关政说道。 李崇阳点点头，说：“明白。我留在车站，三号上车，五号继续在车上。” 几分钟之后，公交汽车停在了车站，人慢慢排成一队往车上走。 警员看着王国军慢慢走上车，就在车子准备启动的时候，王国军喊道：“师傅，还有人没下车呢！” 王国军就随着人流下了车，车上的警员赶紧报告：“三号报告，目标下车。”话音一落，大巴车就已经动了起来。 “不用跟了，下一站下车，尽快回来支援。” “明白。” 王国军一下车，就继续顺着街道走动，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关政反应极快：“他的电话已经监听了，要是进了杂货店务必跟进去，防止他对外联系。” “明白。” 李崇阳跟在后面，只见王国军在一家报刊亭停下了脚步。李崇阳不便靠近，就蹲在马路牙子上抽了根烟：“目标在报刊亭。正借用报刊亭的电话。” 关政拿起对讲机，说：“想办法拿到通话记录。” 李崇阳转过身，透过路边的凸面镜，刚好可以看到王国军的动作。 李崇阳歪着脖子，把王国军的话一句句复述下来：“你在哪？ 我刚从警局回来，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你。 也好，走得远一点，最好离开南沂市。 别坐火车或者飞机，也别坐船，要是没钱了我继续打给你。”紧接着，王国军就挂断了电话。 关政立刻吩咐下去：“立刻去找王国军的户头信息，看他最近打款给谁，核对我们的手里信息。然后封锁市内的交通枢纽，搜索市内的旅馆或者这一类的地方，他还在市内。” 许久妍立刻就开始搜索王国军的相关信息。李崇阳这边发回消息：“人已经挂断电话了，已经跟踪。” “不用跟了，抓人。” 李崇阳立刻回应道：“明白！” 李崇阳拍拍屁股，站起来，朝着王国军走过去：“王先生，好巧啊！” 王国军默默咽了口口水：“是么？我才刚出来不到一个小时，你就又抓我？” “不好意思啊，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王先生，我们怀疑你与一起连环杀人案有关，请协助调查。” 李崇阳就用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理由把人又带了回来。 没一会儿，许久妍已经把资料整理好了：“查完了，他把钱打给了这个账号，账号不是王秀杰的。本市今天受大雾影响进行了交通管制，应该跑不出去。” “我不需要应该，我只要一定。” 许久妍说道：“他今天跑不了了。” “查询天气，看雾什么时候散。” “查过了，今天晚上十点左右。” 关政点头，说：“我们还有二十个小时，就算把整个南沂市的旅店都翻一遍，也要找到王秀杰。” “嗯么，但是我有个问题。”许久妍又开始问问题了。 关政不厌其烦的说：“说！” “现在是上午九点，到晚上十点还有十一个小时，但是你怎么说还有二十个小时呢？” 关政平淡的说：“因为我赌他今晚不会走，他会怀着侥幸心理在南沂市再留一晚。” “你赌一把？” “嗯，你不相信我的运气啊？” 许久妍郁闷了：“你的运气出了名儿的好，谁能不信啊？” 关政问道：“全市多少家不记名的旅店？” “不加黑店，还有219家。” 关政也有几分惊讶：“怎么这么多？”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开的。你能不能给出详细的搜索范围啊？” 关政悠闲地说：“你自己想！” “要么离警局最远的地方，要么是市局旁边，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错了，搜查离警局比较近的地方。请问理由？” “额，因为市局靠近市中心，交通便利。” “还有你刚刚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还有一个问题，旅店重点搜查什么样的？” “额，一定是有窗的。现在有些小店是没有窗户的小空间，但是窗口是观察的良好位置，这是必要的条件。” 关政补充说：“而且，这窗户一定要朝街。那么还有什么条件？” “额，最好有后门的那种，这样跑起来也方便。” 关政点点头，说：“还有呢？还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 “额，这个，靠近地铁站，或者公交车站。” “废话，说点新鲜的。” “真的想不到。” 关政叹口气，说：“人流量相对较多的地方，便于逃跑。一定要临近各种食杂店，因为犯罪也是需要本钱的。 对于所住的楼层来说，不能太高，因为跑起来不方便；也不能太低，因为视野不好。” 许久妍点点头，说：“也就是说，我们要找的地方要满足以下几个特点，警局附近，规模不会很大，人流量较大，周围有众多小型商铺的旅馆。从旅馆内部来说，要重点排查三到五楼的带窗房间。” “这样的地方整理出来没有？” “差不多了，这样筛选之后，还有37家符合条件的旅馆。” “那还想什么，赶紧动起来。” 关政立刻带着许久妍开始沿街排查符合条件的旅馆。南沂市公安局的地理位置特殊，一直处于繁华地段，警方的行动要想悄无声息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整个刑警队的人都出动了，在这个繁华地段走街串巷，寻找一个根本不知道面容的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的内人 慢慢的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众人还是一无所获。关政一声令下：“到火锅店吃午饭。” 一进火锅店，又是黄姨的呵呵笑声。许久妍真的很喜欢黄姨的这种生活态度，永远乐呵呵的。 许久妍说道：“黄姨，老规矩，一样菜上一盘儿，就在这儿吃，还是他结账。不过我们赶时间，有什么先上什么吧！” 黄姨看看关政，笑说：“对对对，结账的活儿就该他干！不过啊，你们不用急，这小子已经预定过了，菜都做的差不多了。” “谢谢黄姨。” 关政没搭理两个女人，径直找了个地方坐下，把筷子都摆好，先上桌的菜冷热刚好。 关政本就是不计较细节的人，一声吆喝起来：“不用等，赶紧吃吧，一边吃一边上，今天我买单啊，吃饱的就可以赶紧干活儿了。中午的菜简陋了点儿，先凑合吃吧，争取晚上任务完成，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菜没一会儿就上齐了，一群大小伙子都知道是在争分夺秒，年轻人活力旺盛，吃得也快，十来分钟就散伙儿了。 关政和许久妍最后才走，顺便跟黄姨说：“剩下的菜收好，晚上再添几个，别浪费了。” 许久妍以前只知道关政是个很抠的人，时间久了才知道，关政是那种对兄弟可以掏心掏肺的人。 两个人从店里出来，许久妍问关政：“你最近好像很大方似的。” “有么？我一直很大方，但是要看什么事儿。”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还一直以为时间这么紧，你会让大家不吃不喝连轴转下去。” “身体很重要，我的人可以流血，但不能饿死吧？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好好干活。” 许久妍撇撇嘴：“感情儿你是利用人家啊？” 关政一脸正经的说：“我只是不希望我的手下随意的给组织添加伤亡率。” 许久妍点点头，说：“明白。” “还有多少家？” “19家。” “这么慢？” 许久妍说道：“这已经很快了，我们每走一家店，就要排查所有的住客，挨个儿人检查身份信息，平均一个旅馆有40个住客，再加上解释交际什么的，你自己算算。” 关政说道：“尽快吧，今晚辛苦你了，和我接着走，吃饭就别去了，我让黄姨招待。” 许久妍撅撅嘴巴，说：“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没关系，我当你是我的内人。” 许久妍就知道关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好不再搭话。 天一点点黑下来，街边的路灯也亮了起来，关政和许久妍还在各个旅店里检查信息。 傍晚的南沂市比白天更漂亮，人群还在不停地流动着，商业大厦上的时钟指向八点，雾气也在一点点散去，许久妍有点沉不住气了：“政爷，今天还能找着么？” 关政转过头，说：“能找着，一定能找着。” 许久妍莫名的觉得关政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许久妍瞪着眼睛看着关政，这才发现关政的脸色不对劲。 许久妍赶紧问道：“你没事儿吧？” “我像有事儿的样么？” 许久妍眯着眼睛，说：“我现在眼力也很好的，你肚子疼啊？” 关政笑了，说：“行啊，眼力不错。” “怎么回事儿？阑尾炎？还是胃病？还是肠痉挛？” 关政若无其事地说：“都不是，反正死不了。” “喂！我每天陪你折腾，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啊？” 关政顿了一下：“阑尾炎手术肠粘连，胃炎。” 许久妍瞬间就像炸了毛的猫：“你不知道你这样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啊？你以为你是我啊，身体健康，貌美如花的？” 关政被许久妍逗乐了：“别往你脸上贴金了。我都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关政摆摆手：“时间不多了，还有两个小时，等抓着人再说。” 许久妍和关政奋斗了好久，关政愣是没同意。 两个人又绕了几圈，依旧没有结果，反倒是接到了李崇阳的电话：“政爷，大雾预警提前解除了，现在各大交通站已经恢复了正常通行。” 关政心里一紧：“我知道了。” 许久妍问道：“怎么了？” “我们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了。” “为什么啊？不是晚上十点么？” 关政看着这条街的最后一个旅店，说道：“天气预报也是会有差错的。赶紧走，抓紧时间进去看看。” 关政走进这家旅店，直接到前台，一个老妇女从下面钻出来，被关政和许久妍吓了一跳。 老妇女打了个哈欠：“你们住店么？要什么档次的？” 关政赶紧出示了警官证：“警察办案，我要逐层查所有的人，另外还需要你的账单。” 老妇女连忙应道：“好好好。” 关政说道：“你要协助我们，谢谢了。” 两个人走上楼，关政说道：“时间不多了，上四楼。” 这个旅馆总共5层，但4层的位置正对火车站，而且处于主街的侧面，满足关政给出的所有要求。 关政上楼边快速的清点了房间的数目，找到最可能的潜藏位置。关政向老妇女使眼色，老妇女赶紧走去，敲开房门：“王先生么？我是店主啊。你在屋里么？” 过了一会，屋里悠悠有人说话：“谁啊？” “我们店的煤气管道坏了，刚好走4楼，我们找了师傅来修修，你开开门撒？” 屋里的人慢慢的探出脑袋，许久妍一眼辨认出来，这个人就是自己画像上的人。 关政也不急，慢慢等他打开门。关政走进屋子，屋子里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不过那男人的确和许久妍给出的画像十分相似。 那男人站在地中央，打量着关政，关政手里也没拎什么箱子，就那么空着手，真的是来修管道的？ 下一秒，男人已经往门口冲过去，许久妍一个冲拳撞在那个人的腹部，店主吓得一顿扑腾，躲得老远。 关政一个过肩摔把男人铐住，问道：“叫什么名字？” “王秀杰！” 王秀杰的丝毫不隐瞒，倒也出乎关政的意料，但天生犯罪人本就是这种坦率的人格，这又在情理之中。 关政总算舒了一口气，说道：“给李崇阳他们打电话，行动结束，收队！” “明白！” 第一百四十章 正义迟到 关政把人押回局里，又立刻开始审讯王秀杰。王秀杰坐在被审的位子上，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关政和许久妍。 关政慢悠悠的坐下来，说：“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王秀杰，南沂人。” “2014年6月24日的农家乐杀人案，是你做的么？” “日期我记不住了，应该，是我做的吧？” 关政接着问下去：“上个月月底29号的农家乐杀人案，也是你做的？” 王秀杰点点头，说：“对啊，我做的，这个我记得清楚。你猜怎么着？那姑娘，技术相当的好啊。 他刚开始还跟我俩迂回战术，还哭着喊着不要，真是有趣儿啊。那姑娘的叫声儿啊，真是好听啊！” 许久妍听得浑身不舒服，引起了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关政拍拍桌子，说：“别跟我俩废话，把情况详细说一遍。” “我忘了！” “别跟我耍滑头，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 “不不不，我要听这位女警官说话。” 关政向来不是好脾气，拉起许久妍：“走，不搭理他。让阳子来审！” 许久妍翻看着手里的本子，说：“这个人真够变态的啊！” “恩，你习惯就好了。” 许久妍冲着太阳伸了个懒腰：“明天要不要去大吃一顿？” “好，我请客。” 两个人走在走廊里，阳光一点点落在地上，美得不像话。贾振凯迎面走过来，许久妍笑着打招呼：“馒头！” 贾振凯微微一笑，说：“这是我们从王秀杰身上提取的，和我们案发现场发现的已经进行比对了，完全符合。” 许久妍接过报告，说：“还真的是辛苦你了。这个案子虽然不是很难解决，但是抓捕上的困难很大，所以今晚打算庆祝一下，一起来吧。” 贾振凯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吧，你们好好玩。” 许久妍推推关政，关政只好说：“一起来吧，我请客。” 贾振凯也不好拒绝，说：“那好吧。” 晚上，火锅店。黄姨依旧还在忙前忙后的，许久妍跟在关政的身后，给大家伙儿端茶送水的。 明眼人都知道许久妍早就贴上了关政媳妇的标签，可贾振凯就是不愿意承认，还就不信了，青梅竹马凭什么比不过一见钟情？ 关政也暗自卯着劲儿，一个小白脸儿，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饭一上桌，关政就给许久妍夹菜。关政并不清楚许久妍的胃口，可夹的菜总是能让许久妍满意的。 贾振凯也不动声色，就是一个劲儿的吃自己的菜。老尤笑说：“小贾，怎么都不说话啊？” 李崇阳又一杯酒进肚子，也调侃说：“不会是书读太多了，把自己读傻了吧？” 小圈儿揪着李崇阳的耳朵，说：“我看你才傻了吧，喝那么多酒要死啊？” “大姐，哪有那么容易死？” 小圈儿职业病又犯了：“白酒又称烧酒、老白干、烧刀子等，解放后称为白酒，是中国特有的一种蒸馏酒，也是世界八大蒸馏酒。 白酒由淀粉或糖质原料制成酒醅或发酵醪经蒸馏而得。酒质无色或微黄透明，气味芳香纯正，入口绵甜爽净，酒精含量较高，经贮存老熟后，具有已酯类为主体的复合香味。 以曲类、酒母为糖化发酵剂，利用淀粉质糖质原料，经蒸煮、糖化、发酵、蒸馏、陈酿和勾兑而酿制而成的各类酒。 白酒的主要成分是乙醇和水，占总量的98－99，而溶于其中的酸、酯、醇、醛等种类众多的微量有机化合物，占总量的1－2。 作为白酒的呈香呈味物质，却决定着白酒的风格，又称典型性，指酒的香气与口味协调平衡，具有独特的香味和质量。 乙醇化学能的70可被人体利用，1克乙醇供热能5千卡。酸、酯、醇、醛等这些并没有多少有营养的，只是香味而已。 白酒中除含有极少量的钠、铜、锌外，几乎不含维生素和钙、磷、铁等，有的仅是水和乙醇。 此外，在酿制白酒的过程中，还会产生一些有毒物质，包括杂醇油、甲醇、醛、铅和氰化物，对人体健康有害。” 李崇阳只好放下酒杯：“得，我听您的。” 众人都笑起来，老尤推推李崇阳，说道：“妻管严吧？” 李崇阳尴尬的挠挠头，说：“谁让我们是男人呢？” 关政是个爱酒之人，便说道：“少量饮用，对循环系统及心脑血管有利的。” 李崇阳附和道：“就是！” 小圈儿说道：“你嘚瑟什么？人家政爷酒量好，而且还有酒品，谁像你，喝大了就发疯？” 关政哈哈笑起来：“看见没有，还是我媳妇好。” 许久妍瞥了他一眼，说：“那是因为我不想管你。” 众人这顿饭吃的还是很开心的，除了贾振凯。人一点点都走的差不多了，关政还在喝酒，许久妍也没走，就那么陪着关政。 许久妍担忧的问道：“怎么喝那么多？” “我高兴啊！这个案子，破的不容易啊，前前后后干了一个月，才抓到这个人，能不高兴么？” 许久妍说道：“你破的案子那么多，都这么乐呵啊？” 关政有几分苦涩的摇摇头，说：“不是所有案子都能被正义捕捉，因为正义是会迟到的。” 许久妍把酒杯拿的老远，说：“你说得对，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消失。” 关政看着许久妍，这姑娘不漂亮，但是却很美。许久妍倒了一杯茶，说：“要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干一杯，你总不能让我喝酒吧？” 关政笑了，还挺有心眼儿的：“好，今天就听你的。” 许久妍笑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关政点点头，然后招手喊道：“买单！” 关政把卡递过去，说：“这几天的饭钱，一起结了。” 黄姨走过来说：“小子，上回那两顿饭的钱可是这姑娘结的。” 关政看看许久妍，然后说：“谢啦！” 黄姨翻翻账单，说：“上回那两顿饭啊，小一万了都，记得换给人家啊。” 关政点点头，说：“没问题，小一万是吧，我给你补齐了，走。” 第一百四十一章 海蓝宝石 关政和许久妍出了门儿，关政就没往家里走，许久妍问道：“你上哪去？大半夜的赶紧回家！” 关政指着街角的大楼，说：“沂江大厦不是还没关门儿么？” “看样儿没喝大啊？” 关政笑笑：“哥哥我是轻易就能喝醉的么？” 关政直奔珠宝店，那架势，怪吓人的，店员吓得差点就报警了。关政的自制力还是很强的：“小姐，我想买一条手链。” 店员愣了一下，说：“好，这边儿走。” 在钻石水晶柜台，各种金光闪闪的首饰还在往外闪着光。关政一眼扫过去，就看中了一条海蓝宝石的手链。 关政说：“能把这个拿给我看看么？” 店员打开抽屉，取出手链，说：“先生还真的是好眼力，这是我们的最新款的海蓝宝石。海蓝宝石长期以来被人们奉为“勇敢者之石”，并被看成幸福和永保青春的标志。世界上许多国家把海蓝宝石定为“三月诞生石”，象征沉着、勇敢和聪明。 佩带海蓝宝石能够使人具有先见之明。同时，它还具有催眠和压邪的力量以及神奇的医用价值。感冒呼吸道疼痛、发炎，可以用海蓝宝在其上平放，或是来回轻抚，有助于减轻疼痛；但是仍需就医哦。牙疼也可以用以上方法来缓解牙疼，但也要就医哦。 戴着海蓝宝石的坠子去旅行，漂洋过海，据说有使得风平浪静、一路平安的作用。当思路受阻时，可以将海蓝宝拿在手中把玩，也可以用来按摩头部两侧的太阳穴，有助于恢复灵感。 当觉得脑部思维混乱，理不清头绪的时候，可以用海蓝宝来触碰额头，或是轻轻的刮动后脑勺、后颈部，有助于净化脑部能量，恢复清新思考。 当感情上过于依赖他人，容易为他人的任何举动来影响自身情绪起伏时，可以将海蓝宝随时佩戴在身上，可以平衡自身的情绪，不受外在影响太多。” 关政又一次发挥了自己技术控的特点：“海蓝宝硬度75，比重268-280，折射率1567-1590，海蓝宝石的颜色为天蓝色至海蓝色或带绿的蓝色的绿柱石。 它的颜色主要是由于含微量的二价铁离子(fe2+)，以明洁无瑕、浓艳的艳蓝至淡蓝色者为最佳。属六方晶系，常见的晶体形态为六方柱，其次为六方双锥，集合体多呈柱状产出。这东西虽然没有收藏价值，但是就像售货员小姐说的，有比较好的寓意。” 许久妍不懂技术控的世界，只好说：“挺漂亮的。” 许久妍一看价签，瞬间觉得不好看了，就这么几块拴在一起的破石头，好几万啊！ 关政却不以为然：“就这个了。” 关政把卡递给店员，说道：“不用包了，但是要给发票。” 关政看着手里的那条蓝色的手链，牵起许久妍的手，说：“给你的礼物，喜欢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喜欢啊。” “那你愿意嫁给我么？” 工作中的声音不大，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许久妍一时间有点尴尬：“你喝大了吧？” “我承认喝酒了，但是我还没醉。请你务必认真回答我，你是不是愿意嫁给我？” 关政紧紧的抓着许久妍的手，许久妍也挣不开：“愿意啊，怎么了？” 关政一把抱住许久妍，说：“谢谢，谢谢。”许久妍还是一脸蒙圈的状态，周围人的掌声已经响了起来。 今晚的夜空很美很美，但看星辰的人更美。 求婚的事儿两个人一致对外保密，谁都没有提起。可老尤一扶眼镜儿，说道：“姑娘，终于要嫁出去了？” 关政可是护犊心切：“别调戏我的人，惹急了别怪我和你翻脸！” 局里没有案子的时候关政就闲得不行，要么自己去泡茶，要么让许久妍削苹果，日子过的还挺逍遥。 也不知道是许久妍买的苹果好吃，还是许久妍的水果刀削得干净，饭正关政缠着许久妍，还用饿狼的眼光看着许久妍办公桌下面的那几只红苹果。 许久妍的苹果一个上午就被关政吃了个干净，许久妍的钱包自然也瘪了。许久妍怨气满满的看着关政，说：“你没钱么？怎么不自己去买？” 关政点点头，说：“当然了，我哪有钱啊？” “鬼才会信，你的工资比我不止高出一个等级，就知道来敲诈我。” 关政站起身，把手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箱里，说：“上回是不是你和我赌了一箱苹果，别不赖账啊。走，带你去买苹果去。” 说着关政已经把许久妍拉到了超市。 各种各样的苹果让关政有点目不暇接，说：“你自己看着买吧，我在门口等你。” “哦，买多少？” “一箱吧！” “一箱子苹果你要让我自己搬？” 关政叹口气说：“我来呗！” 两个人挑来挑去，总算选了一箱看上去还不错的苹果，刚走到门口，就接到了李崇阳的电话：“在哪呢？” “超市，买苹果。” “正好，在商业街的一家金店，发生了黄金失窃案。” 关政把苹果放进车里，说：“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么？我只办命案。” 李崇阳挠挠头，说：“不是，我们在失窃的柜台上，发现了四个字。” “请逮捕我？” 李崇阳点点头：“没错” 关政挂了电话，说：“走，去商业街。” 许久妍赶紧上了车，问：“什么案子？” “黄金大盗。” 许久妍一声笑了出来：“你电影看多了吧？” 关政笑了一下：“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关政把调查证挂上，钻进警戒线，李崇阳正在和目击者录口供。 店员说：“我们下午是人最多的时候，屋子里很多人，我们也没有注意，就看见两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带着黑色的口罩，还有两个手提包。他们把我们的钥匙抢过去，把柜台里的首饰全扔进了袋子里，然后好像拿着记号笔在柜台上写了两笔，就走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黄金大盗 关政问：“监控呢？” 李崇阳摇摇头，说：“监控我都查过了，整个过程都拍下来了，几乎是毫无破绽。” 关政看着整个过程的视频，不过几分钟而已。那群人明知道有监控，却这般放肆，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关政问：“有没有其他的有价值痕迹？” 贾振凯走过去，说：“很干净，没有任何可提取的线索。” 关政点点头，问：“人抓到了么？” 李崇阳摇摇头，说：“没有，还没抓到，从这个门出去之后就没了踪影，周围已经封锁了，还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和赃物的踪迹。” 关政摘掉手套和鞋套，走出去，说：“这个案子不像是单纯的抢劫案，这两个人是一定要抓到的，所有路口都要封锁，连苍蝇都要检查。” 李崇阳点点头，说：“好，我马上去办。” 许久妍在屏幕前，不停地翻看最近的监控视频，关政问：“怎么样？有线索么？” “没有，连拿大包的人都不多。我怀疑他们乔装了，而且把赃物暂时丢弃了。” 关政继续看着屏幕，说：“有可能，不管是嫌疑人还是赃物，能找到就好。” 所有的警员几乎地毯式搜索过了这片区域，却什么都没找到。 关政倚在车旁，不停地接到没有异常的报告，让关政心里一阵阵的烦躁。 天一点点黑下来，李崇阳累坏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查了一下午了，什么线索都没有。” “接着查，又不会飞了。” 许久妍噘着嘴，说：“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 关政看着许久妍，说：“说说看！” “犯人留下了挑衅警方的信息，这就意味着抢金店只是个幌子，他的目的就是在公众场合引起动乱，挑战警方的威信。 那么他就不会铤而走险，把赃物带在身上，一定是找了个地方存放起来。而且这个地方一定是我们容易发现也容易忽视的。” 李崇阳问：“那这是什么地方啊？”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还没想到啊！” 关政笑了一下，说：“把所有的警务人员的车辆全部排查一遍。” “啊？警务人员的车？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李崇阳不可思议的问。 关政说：“我也没办法肯定，先查查看看吧。” 李崇阳立刻打着手电，逐个警车开始排查。 查了一大圈，也没有收获。关政瞬间觉得有点后脖颈发凉，众人看着关政的那辆军用吉普，这是唯一一个没有查过的车辆了。 众人开始对这个唯一的希望进行检查，关政一翻身，钻进车底，这个包裹，应该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吧？ 关政喊道：“阳子，在这里。” 李崇阳赶紧把头探进去，果真如此。关政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口袋解下来，可关政突然发现，这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 李崇阳看着那个吸在车底的方盒子，说：“是炸弹吧？” 许久妍的心也凉了半截，这枚炸弹什么时候会炸，没有人知道，但许久妍是一定不希望关政处于危险之中。 关政淡定的说：“拿工具过来，疏散人群。” 李崇阳说：“我来吧，这个我比较在行。” “别磨叽，把小久带走。” 许久妍道：“你能行么？” 关政竟笑了，说：“我不行难道你行么？” “那你注意安全。” “我要是被炸飞了，你就尽可能把我的尸块集齐，海葬就行，还省了土地资源。” 许久妍莫名的红了眼圈：“说什么呢你？” “我要是炸残废了，你就找点安乐死给我吧，没有尊严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许久妍真就落了泪，说：“你要是残废了，我养你还不行么？”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别赖账，赶紧走吧。” 关政把脸藏在车下，不敢让许久妍看到，怕许久妍会哭更厉害。 关政一个人和炸弹在周旋，这种孤独和恐惧，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得到的，但关政没有犹豫，像教科书一样，一步步，慢慢的，把炸弹拆下来。 许久妍的嘴里还在碎碎念：“阳子，他怎么不穿防护服什么的？” “这个我说了不算，这是他的规矩，他说防护服太笨重，影响大脑灵活性。” “他以前拆过炸弹么？” “不知道，不过好像他在特警队的时候玩过。” “生存率高么？” “这活儿不看生存率，看的是运气。” 许久妍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崇阳，说：“那他还能回来么？” “政爷的运气是出了名的好，放心吧。” 许久妍的确点了头，可心里还是放不下心，要不是李崇阳拦着，许久妍早冲过去了。 关政脑门上的汗水在不停地往下流，“嘀嗒、嘀嗒”随着心跳声清晰可变。 关政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好无损的回去，但是手里的线是一定要剪的。到底那根线连在雷管上？到底要剪哪根线？ 一堆白色的线团里，关政夹起两根，轻轻拉动两下，把里面的雷管拉了出来，果然是这个。 关政反倒犹豫起来，会这么简单么？还是这是个陷阱？如果这是陷阱，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 关政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尽量平和的说：“我找到雷管了。” 李崇阳被耳机里那冰冷的声音镇住了：“能确定么？确定了再剪。” 关政笑了，说：“不确定。政爷我怕过什么？” 李崇阳没有再说话。许久妍有几分哽咽的说：“我等你呢，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学会呢！” 关政难得正经的说：“别没出息，哭什么？一会儿把我拉起来，腿麻了。”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关政的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然后果断的把大脑清空，一剪子下去！ 那一声清脆的剪刀相撞的声音，撞击着关政的心，等关政发现雷管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手里，炸弹里的硝酸甘油一点点流出来，如释重负一般深吸了一口气。 关政逃过一劫一样，调侃地说：“刚刚谁说要来扶我的？” 许久妍的心一下子释然了，炸弹成功拆除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茶香四溢 许久妍第一个跑进警戒线，看见关政正坐在地上摆弄那个炸弹。 许久妍一个箭步，差点把关政扑倒了。关政有几分惊讶的看着怀里的女人，说：“怕什么？我的运气一直就这么好。” 许久妍只是搂住关政的脖子，好像没哭，却掉了眼泪。关政把炸弹扔给李崇阳，说：“达纳炸药，资料比较多，制作也简单，想查出来不容易，先做痕检吧。” 李崇阳把炸弹放进证物袋，说：“这胆子也太肥了吧？敢往你的车上安装炸药？” 关政故作轻松的说：“这不是很正常么？我抓过那么多穷凶极恶的人，难免有几个仇家。” 李崇阳没有再追问，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关政已经被人瞄准了，子弹已经上膛了，可警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关政知道许久妍心里的担忧，又露出那痞子一样的笑，说：“放心吧，走，回局里，继续教你刑侦技巧。” 关政回到局里，不停地翻看着监控视频，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破绽。 许久妍钻进茶水间，给关政沏了一杯茶，许久妍嗅了嗅，咕念着：“怎么不香呢？” “那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对。”许久妍转过头，看见关政双手环胸倚在门口。 许久妍问：“哪里不对了？” “这也难怪了。君山银针是汉族传统名茶，中国十大名茶之一。产于湖南岳阳洞庭湖中的君山，形细如针，故名君山银针。 它属于黄茶，成品茶芽头茁壮，长短大小均匀，茶芽内面呈金黄色，外层白毫显露完整，而且包裹坚实，茶芽外形很象一根根银针，雅称金镶玉。 用茶匙摄取少量君山银针，置于洁净赏茶盘宾客观赏。用开水预热茶杯，清洁茶具，并擦干杯中水珠，以避免茶芽吸水而降低茶芽的竖立率。 然后是置茶，用茶匙轻轻地从茶叶罐中取出君山银针约3克，放入茶杯待泡。 最后是高冲，用水壶将70左右的开水，利用水的冲力，先快后慢冲入茶杯，至1/2处，使茶芽湿透。 稍后，再冲至七八分杯满为止。为使茶芽均匀吸水，加速下沉，这时可用玻璃片盖在茶杯上，经5分钟后，去掉玻璃盖片。 在水和热的作用下，茶姿的形态，茶芽的沉浮，气泡的发生等，都是其他茶泡时罕见的，这是君山银针茶的特有氛围。” 许久妍弯腰嗅着那茶香，说：“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许久妍说：“你根本不像这个年龄的人，简直像街对面的王大爷嘛！” 关政翻了个白眼儿，说：“姑娘，这是我们的国粹啊，就当陶冶情操也好啊！” “你天生这么喜欢喝茶么？” “不是，我的生物老师是南沂农业大学的博士，她主修被子植物门双子叶植物纲，她最擅长的就是和这些茶本植物打交道了。 她总是在办公室里沏茶，满屋子的飘香，十分醉人，时间久了，我也就喜欢上了。” “貌似你的生物老师好厉害啊，不过她怎么就愿意在一所高中当生物老师呢？” 关政笑说：“因为爱情啊。她丈夫在国家植物研究院南沂分院工作，所以她就当起了生物老师。她明明是北方女人，却有着南方人的细腻。让我一点点爱上了生物，爱上了学习。后来高中毕业了，她跟我说，她之所以帮助我考上南沂大学是因为她是我父亲的学生。” “啊？这么巧？”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我父亲是她的博士生导师。” 许久妍点点头，关政苦笑着说：“只是可惜，我父亲死的那么早。” 许久妍笑说：“那也好过我无父无母吧？”关政看着许久妍脸上的倔强，微微笑了。两个人站在茶水间，围着一壶茶，聊着那些青春岁月里的懵懂与绚丽。 生活，就这么简单。 贾振凯站在门口，远望着关政和许久妍在茶水间里品茶。 茶水的香气弥漫整个屋子，一股股细流却灼伤了贾振凯的心。 许久妍远远看着贾振凯在门口站着，放下杯子，关政也转头望过去。 许久妍小跑过去：“你来啦？怎么不进去？” 贾振凯微笑说：“刚到嘛！喏，检测报告。” 许久妍和关政迫不及待的翻开那份检测报告，贾振凯说：“我们在写字的那块区域里提取到不明粉末，经过我们的检验，是古柯碱。” 许久妍说：“古柯碱？” 关政介绍说：“就是克卡因。” “你是说，毒品？”许久妍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刘忻的案子只是结案，但很多细节尚未了结。紧接着又是炸弹毒品，这是谁？他到底要干什么？ 关政盯着那报告，仿佛能看穿了那几张纸。 许久妍看着关政一脸的严肃，问：“这要怎么办？” 关政靠在椅子里，想了一下，说：“继续找金店抢劫的嫌疑人还有炸弹的安放者。金店抢劫的影响十分差，必须尽早拿下。” “好，我马上去。”许久妍点点头。 关政站起身，提着茶壶，转身上了顶楼，钻进局长办公室。 史进宇一猜便知道，不敲门就进的一定是关政。 史进宇头也不抬地说：“出去。”关政挠挠后脑勺，便明白是自己没敲门激怒了老人家。 关政只好拎着茶壶走出去，然后严肃的敲了门，喊了声“报告！”，史进宇这才让他进屋。 史进宇放下笔，不客气的拿过关政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自顾自的抿了一口，嘟囔说：“收益有长进。” 关政嘿嘿一笑，拉开椅子，说：“那当然了。” 史进宇放下杯子，喝到：“谁让你坐下的？” 关政委屈的站起来，说：“老师，你今天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拆炸弹？你脑子被门挤了啊？这种事应该找特警的爆破手，你凑什么热闹？” 关政笑笑，说：“这不是情况紧急么？” “紧急个屁，又不是定时炸弹，不就是想亲力亲为，不愿意出茬子么？可是你也要想想，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爱你的人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重翻旧案 关政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许久妍那梨花带雨的表情，还有那水一样柔和的性子。 想着想着，关政的脸上不禁附上了笑容。史进宇拍拍桌子，说：“笑什么呢？” 关政回过神来，说：“老师，我保证，肯定没有下次了。” 史进宇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问：“找我有什么事？” 关政坐下来，说：“我就是想你说正事儿，我现在在办的这个案子，我想看看您有什么看法。” 史进宇叹口气，说：“这个案子确实蹊跷啊。凶手抢劫金店之后，却把钱又送还回来，而且还放在你的车上，说明这个人对你十分熟悉的。” 关政说道：“我当然明白，只是我想说，这个人会不会是我以前的犯人？” 史进宇思索一下，说：“你找时间去一趟档案馆，把你经手所有的案件都摸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的目标。” 关政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不是等你的签字么？” 史进宇笑骂：“臭小子，拿来吧！” 关政把申请递过去，史进宇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说：“这下行了吧？” 关政笑笑，说：“谢谢啦。” 关政用富含深意的眼神看着史进宇，史进宇觉得怪别扭的，问：“还有事儿？” 关政摇摇头，说：“不是，我想说，如果这个人我根本没抓过怎么办？” “什么？” 关政看着史进宇脸上复杂的表情，有吃惊，还有惊慌。然后说道：“如果这个人是漏网之鱼的话，我该怎么办？就像七年前许继的那个案子？” 史进宇怔住了，史进宇没有想到关政会主动提起这件事，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案子我们追了六年了，都没有任何的线索，不会突然出现的。” 关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也对！” 然后起身往外走去，史进宇看着关政的背影，心里还在纠结，这个孩子不该承受这么多的。 关政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背对着史进宇，淡淡的说：“只要我一直还是你的学生，我希望您能让我和您一起背起公平和正义的责任。” 说完，关政仿佛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史进宇一个人在发呆。 人总是要长大的，关政从警时间并不长，但是他经历了平常人一生都不会经历的坎坷与煎熬。 史进宇本以为关政是个孩子，但是关政却把一切都看清楚了。史进宇心里明白，关政没有直说不是因为他心中依然迷惑，反而是因为关政的心里有了自己的答案。 史进宇也并非刻意隐瞒，只是许久妍和关政的亲密无间，让史进宇觉得不忍心。同时，史进宇也意识到，重启七年前大案的日子，近在咫尺了！ 关政迫不及待的去了市局档案馆，管理员看看关政递来的申请，说：“你要查什么时候的档案？” “七年前！”关政几乎脱口而出。 管理员把关政领进去，一行行，一列列的档案柜和整理箱，让关政有点蒙圈。关政蹲下去，一顿翻找，1月，2月，3月，4月，但是唯独少了5月的卷宗。 关政焦急的问：“怎么没有5月的案卷？” 管理员说：“额，这个啊，因为‘514’大案的卷宗已经被省厅封锁了，所以，很抱歉。” “那去哪里能拿到这个卷宗？” “除非到省厅，拿到一号文件的查看权限。” 关政没说话，闷闷的走了出去。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史进宇给申请签了字，却依然拿不到卷宗？史进宇早就知道？还是 关政站在档案馆的门口，心乱作一团，天上的云胡乱的搅在一起，刺骨的风吹过关政已经没有知觉的脸，凄凉，悲苦！ 这时候，关政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许久妍，关政整理一下思绪，接起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去你的，正经点儿，有发现了，赶紧回来。” 关政挂断电话，深呼一口气，然后上了车，匆匆赶回局里。 许久妍把关政拉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说：“你看这个，这个人。” “这人怎么发现的？” “我和阳子把所有的监控捋了一遍，发现这样一件事情，两个人打劫金店之后是分开走的，一个人向东，一个人向西。 向东的这个人一下子消失了，或者换装了，我们没办法辨别。但是向西的这个人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也更换了衣着，但是他走路姿势和常人不一样。 我们正常人是前后或向里向外摆臂，但他走路在摆臂的同时喜欢扭胯，这是一般男人没有的。我就按着这个线索，跟踪了这个人。 虽然不是完整的路线，但是我们发现他有一个文身。而且，我把这个拿给关诺，她处理之后说这个图案应该是上古神兽毕方，因为这个图案太扎眼了。 我立刻拿着这个图案在市区里找了一圈，文这个图案的有好多家，而且他们也记不清这个人的相关细节。 关政点点头，说：“这条线索不能断，必须查下去。你可以考虑查那些有社会背景的，暗中有小型违法行为，门面比较大的店。” 许久妍应道：“好，我会继续查的。” “还有，你照着这个，做一个模拟画像。” “怎么做？” “画一个呗。” 许久妍点点头，拿出纸和笔，大致画了个样子，关政看了几眼，说：“没错，挺像的。” 关政郁闷的坐在椅子上，许久妍很快就给画像做了个结尾，然后边整理桌子，边问：“你这一下午上哪去了？人影都看不见。” 关政反问道：“找我有事儿？” “也不是，你不在的话，我自己查心里没底。” 关政笑了一下，说：“不是查得挺明白的么？” 许久妍看着关政眉心的川字，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啊。” 关政顿了一下，说：“最近在查一个私事儿，没空管你们。” “那查的咋样了？” “查不下去了，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许久妍向来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尽管心里好奇，却也没开口追问。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又是老贾 关政正要起身，没想到腿上有几分发软，竟一下子跪在地上。 许久妍赶紧跑过来，紧张的问：“腿又疼了？”关政没站起来，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 许久妍道：“地上凉，赶紧起来！” 关政摇摇头，说：“没事儿。” 许久妍叹口气，也要坐下来，关政伸手拦住她：“你别坐。” “为啥？” “男女构造不同啊。” 许久妍说道：“你要是心疼我就跟我回屋里。这么冷的天，嘚瑟什么？” 许久妍跑到休息室的储物柜前，一顿翻找，说：“算你运气好，还有一个医药箱。” 关政看着许久妍忙忙碌碌的样子，说：“我没事儿，死不了。” “您可别，这么年轻呢，工作呢，是忙了点，但是别因为这个把自己搭进去。” 关政笑笑，静静地听着许久妍接着往下说：“我爸总是和我说，千万别为了那群罪犯毁了自己，这样多不值得啊。” 关政看着许久妍，说：“那如果需要同归于尽，或者必须要以身犯险呢？难道要为了自己的安危把人放跑么？” “全力以赴！”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侧脸，许久妍接着说：“我爸爸的下半句话说，如果国家和人民需要，宁愿放弃生命，也一定要全力以赴。” 许久妍早就知道关政的腿伤势严重，可关政好像从来感觉不到疼：“大哥，您都不觉得疼么？” 关政淡淡的说：“还行。” 许久妍是真的佩服关政这股子倔强，瞬间觉得关政真爷们儿。 许久妍今天心情好，不和关政斗嘴，而是蹲下身子，掀关政的裤管。关政伸手拦住她，说：“干嘛？非礼啊！” “切，别自恋了，这么黑的煤炭哥我才没兴趣呢！”许久妍无奈的说：“姐姐我怕你残废了，这要是一辈子搭给你了，多亏啊！” 关政问：“我就这么不堪么？” 许久妍顿了一下，看着关政认真的脸孔，不知该怎么回答。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啊，他是真的不理解？还是故意的？ 许久妍就那么看着关政，关政看着许久妍一脸茫然的表情，说：“这么看我干嘛？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额，很简单么？” 关政突然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政。 关政面无表情的说：“从你的话语我知道了答案。” “啊？” 关政指指自己的腿，说：“啊什么啊？不是要看我的腿么？” 许久妍有几分惊慌失措：“额，哦。” 关政看着许久妍认真的表情，这个女人，是真笨！自己暗示的这么明显，怎么可以还不明白？真是的，很不爽！ 许久妍到了点药酒在手上，一点点的揉着关政的膝盖，那力道刚好，不轻不重，让人还有几分犯困。 “那贾振凯呢？”关政突然问道。 许久妍手上停了一下，说：“什么？” “你觉得贾振凯怎么样？” 许久妍对于关政突然发出的问题，如实回答：“贾振凯？就是我一个朋友啊，还能怎么样？” 关政点点头，没再说话。 许久妍给关政吃了一个定心丸，说：“那你好好呆着，别乱跑了，我去查查纹身的事情。” “和贾振凯？” 许久妍慢悠悠的戴上围巾，说：“不然呢？” “我跟你去！” 许久妍看着关政，说：“我不想带着病号到处跑。” 关政笑说：“我不是一般的病号。” “怎么说？” “到时候就知道了！” 许久妍撇撇关政：“随便喽！” 许久妍难得坐上驾驶座，关政却趴在窗前，说：“下来，我开。” “拉倒吧，伤残人士，还是我来吧！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我是怕你分不清油门和刹车！” 说着，关政把许久妍直接推到了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 许久妍便也从了关政，伸手系上安全带。许久妍和关政去了几家纹身店，转了几圈，也没问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体力不济的许久妍倒是跟在关政的后面，许久妍看着关政稳健的步伐，说：“你腿不疼了？怎么走的比我还快？跟没事人似的。” 关政边走边说：“因为我有这个，所以我不是一般的病号啊。” 许久妍接过那个小盒子，里面是好多棕色的小豆子，放在那盒子里“噶啦嘎啦”的响着。 许久妍问：“你很喜欢吃巧克力么？不对啊，以前怎么没见你吃这个？上回不还是我强迫你吃的么？” 许久妍刚要往嘴里放，关政拦下来，把巧克力豆又放回去，许久妍不乐意地说：“你这辈子抠神投胎吧，抠成这样？” 关政笑笑，说：“这个你不能吃。” “不就是巧克力么？” “我很少吃巧克力那么甜的东西。” “那这是什么？” “巧克力豆。” “那不还是巧克力？” “差不多吧，不过这个巧克力豆的甜度比巧克力小很多，但是女孩吃太多容易长胖，我怕背不动你。” “切，谁要你背。” 许久妍这才恍然大悟，不是因为关政急于逞强，而是希望以此来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像正常人一样，竭尽所有撑起一个警察的尊严。 许久妍好奇地问：“吃巧克力真的能止痛么？” 关政摇摇头，说：“巧克力虽然会有调节兴奋的成分，但是含量极少，所以才会在市面上流动。我只是把吃这个当做一种习惯吧，也可以理解为心理暗示。说来还要感谢你呢，这个方法不错，可以转移注意力。” 许久妍微微一笑，静了几秒，说：“你的腿，是不是一到冬天就疼得厉害？” “阳子和你说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其实你可以在局里休息的，我和老贾来就行了。” 靠，怎么又是老贾？“你离了贾振凯活不了？”关政不怀好气的说。 “喂！你什么意思啊，能不能好好说话？” 话一说出来，两个人都安静了。大冬天的，脾气一个比一个臭。 两个人安静了好一会儿，关政先开口，说：“我们名单上的纹身店除了重汀区的那个，还有街角的一个，这里比较隐蔽，远离市中心，所以我优先怀疑这个，过去看看。” 第一百四十六章 黑色妖怪 “好！”关政和许久妍真的就是很奇怪的两个人，吵得快，和得快。 两个人进了那家黑色妖怪的纹身店。这家店像鬼屋似的，关政推开门，和许久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关政往里张望两下，也没个人影。 许久妍站在门口，刚要往里走，一抬脚，不知踩了什么东西，突然掉了一只大蜘蛛下来，许久妍吓得惊魂落魄，尖叫起来，一顿手舞足蹈。 关政赶紧按开灯，这才看清地上那只塑料蜘蛛。许久妍躲在关政的身后，依旧哆嗦个不停。关政打量着这个屋子，灯光把屋子照亮，这个屋子骇人得很，屋里一个柜台，一套座椅，墙上挂着各种纹身的图片，棚顶还吊着各种各样的虫子，还有骷髅头。 许久妍颤抖地问：“这什么地方啊，咱们还是走吧？” “我们是来办案的，你以为是来探险的？说走就走？” “那，我出去等你。” 关政拉住许久妍：“你还希望又一脚踩中什么，然后又吓个惊慌失措？” 许久妍摇着头，只好跟在关政身后。 许久妍打量着四周，说：“是不是没人啊？” 关政看着柜台上的手机，说：“这里有人，再等会吧。” 说着关政很不客气的坐在了那椅子上，关政看着角落的监控器，笑着朝监控器招招手。 许久妍嘟囔道：“幼稚！” “幼稚么？我们要找的人就在监视器的后面看着我们呢。” 椅子还没坐热乎呢，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笑着冲关政走过去，说：“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么？” 关政站起来，说道：“你好，你们的店真是很奇怪啊，把我女朋友吓成这样？” 那男人笑笑，说：“纹身店嘛，本来就不适合你女朋友这种乖女孩的啊！” 许久妍被那男人的笑搞得浑身鸡皮疙瘩，关政把许久妍往自己身边拉拉，说：“你的夹子不小啊，等了这么久，说说你们店有什么特色纹身？” “都在墙上呢，这都是我们比较拿手的图案，是你要纹还是你女朋友？” 关政笑笑，说：“但是没有我想要的图案。” “你想要什么？” “毕方。” “上古神兽毕方？” 关政点点头，那男人说：“毕方是一种神物，过程很复杂，绘图技巧也很高，所以需要定制的。” 关政挠挠头，说：“我想问，你们之前给谁纹过毕方？” “啊？你是谁啊，警察？” 关政笑说：“看破不说破的才是聪明人。” “哈哈，那是。不过我们这里年年不少人来，也不记得呀。” 关政把那照片拿出来，说：“这人见过吗？” 男人看过，吸吸鼻子，笑说：“这就是个侧影，哪能知道啊？” 关政从文件夹里拎出一副画像，说：“这个清楚了吧？” 男人纠结了一会儿，说：“这个” 关政打量着那男人，说：“我看你脸色发黄，一脸发育不良，习惯性吸鼻子，只怕是瘾、君子吧？” 男人的脸色一变，关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说：“既然知道我是警察，那你就老实交代，这个人见过没有，还有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男人无奈地说：“我真的不了解，这个人也记不清了，但是我这里有记录，因为要预定的啊，不过应该没有详细信息。” 关政拿过那个本子，翻了几眼，七个人？葫芦娃么？ 关政用手机把那些东西拍下来，立刻传回去，说：“这个人大概时候来的？” “好几个月了，应该是春天的时候吧，不过他也吸毒。” “你怎么知道？” “他用注射的，胳膊上好多针孔。” 关政笑笑：“我知道，你开天窗嘛！” 那男人嘿嘿笑笑，说：“谢谢警察不杀之恩。” 关政笑说：“我不抓你是因为没证据，以后别在吸毒场所看见我就好，到时候必抓无疑。”男人点点头，不再说话。 关政和许久妍从里面出来，就接到了李崇阳的电话，挂断电话，许久妍赶紧问：“怎么样了？有结果么？” 关政把手机收起来，说：“这个人找到了，在局里了。” “啊？这次阳子的效率很高嘛！” “不是，这个人昨天聚众闹事，被抓了。” 关政和需要很快的赶回了局里，关政透过那窗子，看见几乎和画像一模一样的人正坐在椅子上。 关政又翻出那副画，说：“行啊，很厉害嘛，越来越像了。” 许久妍一脸傲气的说：“那是，这回可是明确的背影，以前都是按照你的推断画的，能一样么？” 关政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今天怎么变聪明了？说话还懂得一语三关了呢？许久妍却嘿嘿笑说：“走吧，进去看看！” 关政叹口气，挠挠后脑勺，一起进了审讯室。 许久妍坐下来，说：“你好，我是许久妍。想找你了解一些11月28日步行街金店抢劫的事情。” 关政伸手拉开椅子，挨着许久妍坐下来，看着许久妍审讯的过程。 许久妍翻开本子，说：“姓名。” “朱朱琦。” “年龄。” “三三十四。” “11月28日下午3点到4点半你在哪？” “我，我” 许久妍放下笔，微笑着说：“你不说，那我就说了。那天下午，你和你的同伙一起抢劫了这家甜蜜首饰店，然后把这抢来的东西连着炸弹一起绑在了警察的车上，然后分开逃跑了。我说的对么？” 朱琦慌乱的摇着头，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没把炸弹绑在警察的车上。” 许久妍看着朱琦，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么紧张干吗？” “你你我，我口吃” 许久妍扶额，无奈的说：“那好吧，如实交代吧，如果没有证据，我们也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 “我，其实，我是被逼的。是，磊哥。” 许久妍赶紧记下来，问：“磊哥是谁？” “他，他是卖粉的。他，让我和老狗去，去抢这个金店。他，他说，我们要是不去抢，他，他就不给我们，不给我们粉。” 第一百四十七章 剥茧抽丝 “你说炸弹不是你放的，那是谁干的？” 朱琦提高了几个声调：“真，真不是我做的，我，我哪能拿到炸，炸弹啊！” 许久妍拍拍桌子说：“你冷静一下。那你们抢完金店之后呢？” “磊，磊哥跟我们说，抢完之后，把，把东西放到，放到街边的那个，那个椅子上。” “哪个椅子上？” “就是，在街头，美食街，一个露天餐桌的，的椅子上。” “为什么要在柜台上写字？” “我不，不知道啊，那是老狗写的。” 许久妍：“怎么联系磊哥？还有，老狗在哪？” 朱琦说：“我也不知道，怎，怎么联系磊哥，每次都是他，他给我们寄一个，包裹。老狗，他，他回老家了，很久，很久没见到他了。” 从审讯室里出来，许久妍把本子在关政的眼前晃晃，说：“怎么样？线索很多吧？” 关政笑笑，说：“有时候线索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太多的话，我怕你智商不够用。” 许久妍鄙视的看着关政，说：“就你厉害！” 关政微弯着腰，手紧紧地捂着伤口，许久妍紧张地问：“你能不能行啊？去医院会死啊？” “没事儿，突然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许久妍推推正在发呆的关政，说：“怎么了？” “没，我没事。” 说着，关政直起身子，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 许久妍小跑着跟上去，拉住关政，说：“喂，你今天还没有推翻我的结论呢！” “因为你的结论是正确的。” “我还没说我的结论呢，你怎么就说我的结论是正确的呢？” 关政继续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说：“我知道，你是想找到老狗，查那四个字的线索，然后找磊哥。这个是应该的，也是必须要做的。” “那你呢？” “我，去睡会儿啊。我已经27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许久妍看着关政近乎落魄的背影，直到钻进休息室里。许久妍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多了。找老狗的事情怎么着也要等到明天了，许久妍坐到办公桌前，把那些口供整理出来。 突然，听见休息室里“唿嗵”一声，许久妍愣过之后赶紧扔下手里的笔，冲进休息室。 关政直直的躺在地上，满头的汗水，大口的喘着气。 许久妍在关政身边讯下来，说：“怎么了？有没有摔坏？” 许久妍艰难的把关政扶起来，关政坐在地上，眉头紧锁着。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又梦到了许继？到底是怎么了？ 许久妍又问：“做噩梦了？” 关政淡淡的说：“没什么，我睡了多长时间？” “才一刻钟而已，要不要再睡会？” “不用了，扶我起来。” 许久妍把关政扶到沙发上，说：“躺下吧，休息一会也好。” 关政慢慢躺下来，许久妍把关政的脑袋放在靠枕上，然后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关政微微合上眼睛，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许久妍弯下身子，透过昏黄的灯光，看着关政的脸，其实除了黑点儿，还是挺帅的。 许久妍想着想着，竟然笑了出来。 许久妍看看手机，这么晚了，便转身想出去买点外卖。 一开门，就看见贾振凯站在门口。 许久妍笑问：“还没走啊？” 贾振凯微笑着，说：“没有呢，还少一份详细的报告，写完就走。那你呢？” “我啊，今天抢劫案的一个罪犯已经抓回来了，我爸口供整理一下。” 贾振凯点点头，指着许久妍手里的外套，说：“你这是要去哪？吃饭了么？” “哦，没呢，这不是正要去吃么！” 贾振凯举起手里的饭盒，说：“要不要一起吃点？” 许久妍笑笑，说：“好啊，但是还是算了吧，我还要照顾病号。” 贾振凯看看屋子里正睡着的关政，点点头，说：“那好吧！” 许久妍说：“那我出去了！” 贾振凯点点头，看着许久妍往外走去。小久，我们连吃一顿饭都做不到么？ 许久妍习惯性去了局对面的那家火锅店，许久妍一进门，就看见黄姨笑呵呵的从柜台里出来：“丫头，又来了？想要点什么？” 黄姨本就喜欢许久妍，拉着许久妍说长说短的。好一会儿，许久妍才拎着菜从火锅店里出来。 许久妍回到休息室里，把饭盒放在桌子上，走到沙发边，正要叫醒关政，手刚伸过去，关政突然抓住了许久妍的手腕。 许久妍被吓了一跳：“喂，怎么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头儿，对不起” 许久妍看着关政慌乱的动作，心里一阵迷惑，他梦见了什么？这是个什么样的梦？ 许久妍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关政在嘟囔：“别走，小久，别走” 许久妍歪倒在关政的怀里，听着关政在自己的耳边小声呢喃着，一股股热气染红了许久妍的脸颊。 关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的许久妍一脸慌乱而又不知所措的样子，赶紧坐起来，说：“你我，不好意思啊！” 许久妍捂着自己红色的脸颊，说：“没什么，你，你一定饿了吧，吃饭吧！” 关政点点头，说：“好！” “那个，你伤口还没好，所以买了点清淡的。” 关政皱着眉头，夹着那个红烧冬瓜，说：“这也太清淡了吧？” “你是病号，当然要清淡点。” “下回能不能给我来个宫保鸡丁啊，水煮肉片什么的。” “那么辣的东西你吃不了，等你好了再说吧。” “行吧，凑合吃吧！是对面那家火锅店？” “你怎么知道？” “这味道我很熟悉啊！” “这你都能记住？” “我是最强大脑。” 许久妍笑骂：“又嘚瑟！” 关政边吃边说：“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俞绛县找老狗，磊哥的事情没那么好解决，先让李崇阳去查。” “你身体能行么？” “没事啦，你忘了，我不是一般的病号。”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吃完饭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 “好。” 第一百四十八章 智商掉线 两个人把几个菜吃了个底朝天，然后把饭盒统统扔进垃圾桶，一起往外走去。 许久妍抢先拿起车钥匙，说：“我来开，我怕你疲劳驾驶！” 关政笑笑，说：“好。” 车程没有多久，关政却靠在车上睡着了。许久妍推推关政，人却没有醒过来。许久妍一摸关政的额头，才发现关政发烧了。 许久妍叹了口气，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打开车门，把关政扛在肩上，往楼上走去。关政挣扎几下，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自己来什么？赶紧说，几楼，累死我了！” 关政皱皱眉毛，说：“21” “什么？那么高？” 关政指着楼道后面的电梯，说：“电梯。” 许久妍费力的把关政扔进电梯，按下21的那个按钮。 许久妍还没歇够，电梯已经响了起来。许久妍把关政架在脖子上，把关政从电梯里拖出来。 然后在关政的身上一顿摸索，说：“钥匙呢？在哪呢？” “在，我车上！” “噗！怎么不早说？你，在这坐会儿，我去拿。”许久妍把关政扔在楼道里，转身跑下楼拿钥匙。 刚走到十几层，许久妍又猛然发现，车钥匙扔在关政的身上了。天啊，真是服了自己的智商啊！ 许久妍只好有跑回去拿车钥匙，关政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说：“是不是傻？” 许久妍没空和他斗嘴，赶紧出去拿钥匙。 许久妍来回跑得一身是汗，总算开了门。许久妍和关政一起倒在了床上，许久妍不满的尖叫到：“哎呀妈呀，累死了！” 关政却没有回话，许久妍看在关政病重的份上，爬起来找了点药给关政喂进去然后跑进厨房里朝酒，怎么都是这么高档的酒？ 许久妍在厨房里一顿翻找，全是五粮液啊，茅台啊什么的。 不管了，酒再贵也没命贵啊！许久妍用自己女性的目光，选了一瓶自认为最便宜的酒给关政擦擦身体。 反正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大早，关政比许久妍还先醒过来。一眼就望到了桌边的那个酒瓶，我的娘，20年的茅台啊！ 许久妍是被关政叫醒的，许久妍揉揉眼睛，坐起来，说：“你叫唤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关政指着床头柜上的那个酒瓶，说：“你从哪拿的？” “厨房呗！” “我去，那瓶酒快比我还老了，你说用就用了？” “那不是为了救你的命么？怪我喽？” 关政叹口气，抓起地上的衬衫，转身进了浴室。 许久妍坐在地毯上，听里面水声在响个不停。不到几分钟，关政就带着一头的水珠出来了。 这身材，这肌肉，帅的啊！ 许久妍尴尬的咽了口口水，说：“你你，我，我去洗脸。” 关政看着许久妍惊慌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许久妍不停地往自己的脸上泼水，怎么就是降不下来呢？许久妍转身钻进花洒下面，把自己从头到尾洗了个干净。 等许久妍从浴室出来，关政已经换好了衣服，还是黑衬衫，黑休闲裤。许久妍不知道为什么关政总喜欢穿黑色的，不过按他的肤色，穿白的会很吓人吧？ 关政看许久妍一脸的奸诈笑容，说：“瞎想什么呢？又被我的身材迷倒了？”学犯罪心理学的男人怎么这么吓人？简直就是半仙嘛！ “谁被你迷倒了？不要脸！”许久妍微红着脸，侧过头说道。 关政笑了一下，说：“把酒盖好，放回去。” 许久妍点点头，转身钻进了厨房。 关政这栋房子买了快5年，这是第一次有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出现。这栋房子，一下子有了女性的气息，有了家庭的味道。 许久妍一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关政已经把床都收拾好了，杂乱的衣物放进了卫生间，屋子整洁有序，其实还是有爱干净的好男人的。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头发还在滴水，伸手把许久妍按在椅子上，说：“天冷，想出门冻成冰坨么？” 许久妍一脸迷茫的样子，任由关政摆弄自己的头发。 关政用吹风机将许久妍的头发一块块的吹干，许久妍听着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其实是还挺享受这个过程的。 “我的包呢？”许久妍在卧室里一顿翻找，关政倚在门口，说：“你的包没拿进来吧？” “啊？哦，好像是哦，放在车上了。” 关政快速的把有出门恐惧症的许久妍拉出去，说：“别看了，我家没有安全隐患的，我比你记性好。” 许久妍只好跟在关政身后，下了楼。 关政一觉过后就像没事人一样，一切如常。 关政看许久妍正在发呆，说：“发什么呆？很闲？” “啊？” “没事的话多动动脑子，把车道上的车牌号码记下来，可以锻炼记忆力，拓展脑容量。” “啊？怎么可能？” “你试过？” “没！” “那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关政补充说：“还是算了，我对你的智商不自信。储物箱里有化妆品，化化妆吧！” 许久妍有几分尴尬的说：“我今天很丑么？” “不是，你不用的话就快过期了。顺便帮我缓解一下视疲劳。” 许久妍打开储物箱，里面有一个口袋，装了不少化妆品，虽然不是欧美大牌，可也都是日韩美妆品牌。 许久妍拆开包装，说：“你还有收集化妆品的癖好？” “是关诺买的，放在我这里忘记拿走了。” 许久妍真的开始画起了妆，关政看看许久妍，说：“女人真的是化妆前后两个人啊，还不错，我很喜欢。” 许久妍撇撇嘴，说：“谁稀罕！” 关政看着许久妍昏昏欲睡的样子，说：“你得了懒癌啊？瞌睡什么？电脑在后面，赶紧查查老狗的信息。” 许久妍一脸不乐意的转身够出电脑，翻看起来。 “找到了。老狗，原名陈国强” “今年三十到三十五岁，身高170到175之间，体重65到70公斤之间，高中学历，没有正当职业，有吸毒历史。” “你怎么知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老狗死亡 “这个还不简单么？从监控里来看，他的年龄，身高和体重很容易分辨。 老狗能够安装炸药在我的车上，就说明他的学历不会低于高中，否则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是有困难的。 能来抢劫的，一定没有正当职业，根据朱琦的口供，我们就可以推断他有吸毒史。还有，从这方面来分析，他的父母应该都是农民，家庭条件并不好。”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哈，不过你这个反应也太快了吧？” “那是，要是反应慢的话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 关政笑笑，说：“带画纸了么？” “带了，干嘛？” “老狗的画像画了么？” “画了啊，在这呢！” 关政瞄了一眼那个画像，说：“蛮厉害的，但是只有七分像。” “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 “那我们就赌一把好了。” “赌什么？” “要是我赢了，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要是你赢了，我把刑警队长的位置留给你。” “好啊！” 关政看着许久妍一脸的骄傲，微微笑了。 车子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达俞绛县。许久妍看着这个小镇，说：“我这里只有大概的村子位置，要不去镇公安局？” “不用，我们应该能找到的。要是去市公安局的话会很麻烦的，我最讨厌写各种报告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吧，沙堡村，这边。” 两个人沿着镇里的小路，赶往沙堡村。许久妍一路东张西望，说：“其实这里还很繁华的嘛，等老了来这里住也不错啊！” 关政把许久妍的手拉在自己手中，说：“别瞎转悠！” “哦，你说，老狗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不是都画像了么？就要相信自己。” “你不是说只有七分像么？” “七分像怎么了？七分像一样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啊！” 许久妍被关政拉着，没一会儿就到了沙堡村。关政拦住一个挑水的大爷，问：“请问您知道陈国强在哪么？” “国强？你们找他？” “恩，我们找他有急事。” “那你们恐怕是找不到了。” “为什么？” “因为人已经死了啊！” 许久妍和关政瞬间十分惊讶，人死了？！ 关政赶紧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早啊，在他家里死的，警察还在那呢！” 关政和许久妍立刻赶了过去。 关政和许久妍赶到那里，熟悉的黄色警戒线让关政和许久妍的心里一紧，这么重要的证人死了，那么谁能作证？ 磊哥作为最大的头目，一定是不容易被警方抓到把柄，这样的人要想入网然后被顺利上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关政出示证件之后，说：“你好，我们是南沂市刑警大队的，来找陈国强。” 警员查看过证件之后，说：“请进吧。” 关政走进去，看见陈国强躺在床上，身上也没个血迹，只有一堆白色呕吐物在旁边。 关政走进里屋，里面一个带着白手套的警员站起来，说：“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关政把证件扔过去，说：“南沂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关政。” “关政？犯罪心理学专家关政？” 那警官一脸激动的说：“你好，本人张亮喜，仰慕您已久啊！” 关政笑笑，说：“没事儿，不急，这事儿先放放，我想了解陈国强的事情。” “他啊，就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小混混，已经很多年没回来过了。今年突然回来了，也没人知道为什么。 他的父母都死得早，只有一个姐姐，也已经嫁人了，但是还住在村里。 根据我们了解，他这次回来还拿了不少钱回来，就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这笔钱是哪里来的。我们也怀疑这笔钱的合法性。” 关政点点头，说：“我们在查一个黄金失窃案，我们怀疑陈国强有参与这个案件。而且我们怀疑他是涉毒人员，所以我希望接受这个案子，相关手续会尽快补齐的。” 张亮喜一脸崇拜的样子，说：“没问题，我会积极配合的。” “我还需要你们的一位法医，还有相关的材料仪器。” 张亮喜说：“我们的法医有是有，但是他刚刚从兽医院调过来的，所以我也不敢保证哈。至于仪器，都已经老化了，很难作出技术支持。” 关政皱皱眉毛，跟许久妍说：“打电话回局里，让小圈儿和李崇阳带上相关的仪器，尽快赶到这里来。” “好，我马上去。” 关政蹲下来，闻闻那堆呕吐物的味道，说：“没有苦杏仁的味道，不是氰化物，应该是有机物中毒，初步怀疑克卡因中毒。” “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应该是熟人作案。这里的烟头是两种烟，说明这里曾经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在这里停留过，d检验，看看有没有案底。 你看，这里有拖拽的痕迹，是有人从身后拖拽，脚尖在地下留下的痕迹，更加可以说明有第二个人在场。 而且一定是一个凶手，因为如果是合谋的话，完全可以把尸体抬起来，就不会留下拖拽的痕迹了。” 张亮喜点点头，说：“好，我马上让人去办。” 关政看着桌上的饭菜，说：“眼球浑浊程度不是很深，死亡时间应该就在昨晚。从尸体左臂静脉处的针孔来看，静脉注射致死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但是这些饭菜都有可能是导致中毒的东西，一样不落的检验，越快越好。” 许久妍把一张纸递过来，说：“关政，看这个。” 张亮喜：“遗书？自杀么？” “遗书是假的，看看这纸上有没有什么d，查个d就够了。” 张亮喜还一脸疑惑的问：“这，怎么就是假的？” 许久妍看着那封遗书，解释说：“是这样的，遗书是书面的遗嘱，指人生前就有关事项预先为后人留下嘱咐、嘱托形成的文件。 由于遗书具有体现死者生前意志和观点的作用，如说明死因、对遗产的分配情况等等，因此，这类文件常常成为不法分子伪造的对象。” 第一百五十章 伪造遗书 “近几年来，随着人们经济、法律、生活观念的变化，与遗书相关的刑事、民事案件呈上升趋势，这就需要文件检验人员运用各种技术手段对遗书的真伪进行鉴别，为侦查破案和法庭审判提供依据。 通过文检技术确定遗书真伪具有重要意义，可以确定案件的性质。当对遗书的真伪产生怀疑或争议时，立遗嘱者一般已不在人世。 写遗书的人通常以死为决心，所以遗书的笔迹是相当连贯，而且下笔相对比较重。在遗书内容上来说，遗书通常以自己的罪过或坎坷为主。 但是从这封遗书来看，笔迹上虽然是比较相符合，但是字间停顿明显，不像是自杀的人的心理状况。这封遗书的内容仓促，所以这个根本不是自杀的人写的。” 关政点点头，说：“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凶手能把陈国强拖拽到床上，就一定是男性。从拖拽的长度来看，身高应该和死者差不多，体重应该在75公斤左右。要对尸体的血液成分进行化验，确定中毒原因。走访四周的住户，确定昨晚谁来过这里，然后逐一进行排查。” 许久妍挂断电话，说：“我已经通知了阳子哥和小圈儿，但是出了点意外。” “怎么回事？” “阳子和小圈儿在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给送医院去了。” 关政皱起眉头，说：“这件事要查，去跟史局说，换人过来，不行就让关诺来也行，但是记得告诉他们，别开车，坐公共交通设施。” “为什么啊？这件事是有人作祟？” “这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许久妍撇撇关政，说：“切，那又如何？” 关政笑笑，说：“让他们低调出行是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我们需要携带检测仪器的话，一定会选择开车 而我们局里那几辆车大家都熟的透透的，有心人连车牌都记住了，想做点手脚是很容易的事情。 而公共设施就不一样了，从南沂市到这里，有动车和城际公交，都很快捷，而且携带大件行李也是比较正常的事情。 同时，公交和铁路是他没有办法或者说轻易没办法做手脚的地方，相对而言会比较安全。” 许久妍点点头，给史局打了电话协调人员问题。 关政戴着手套和鞋套，在屋子里一顿翻找，说：“他拿回来的钱还在这里，如果真的是克卡因中毒的话，毒品的量一定要达到峰值，那这东西一定是这个人带来的。” 许久妍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说：“史局说他马上就去办，会找新法医过来的，下午就能到。” 关政没有在意许久妍说的话：“你说来这里的那个人是谁？” “磊哥。老狗拿着钱跑路了，想杀他的人一定是磊哥。而朱琦之所以没有被杀是因为磊哥还没来得及下手，他阴差阳错的进了警局。” “正确，但是磊哥没有来过这里。按照朱琦的说法，磊哥是南沂市比较有名的上线，那他就不会轻易出面，更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而亲自出马。所以来这里的人不是磊哥，应该是和磊哥相熟识的人，而且应该是老狗熟识的这个村里的人。” “熟识的人我相信，但是为什么是本村的人呢？” “因为外面没有车子的痕迹，门锁没有破坏的痕迹，所以应该是熟人，熟人也只有这么几种，而住的又近的只能是本村人啊，多简单啊，智商被你落在我家了吧？” 身后的张亮喜惊讶的咽了口口水，这俩人是一家子啊，难怪，难怪啊！许久妍红了脸，嗔骂：“滚，烦死人了。” 关政笑笑，说：“关诺下午才来，时间来不及了，我要尽快尸检，你帮我记录。” “行吧，我也就能给你当个秘书了。” 关政和许久妍把那尸体抬上村委会的桌子上，不少的村民围在门口看热闹。 许久妍说：“就这么切啊？” “不然呢？你想怎么切？” 许久妍一个寒战，说：“随便，你切吧，我就看看。” 其实关政也不是特别拿手，这都多少年了，那点玩意儿早忘光了。字切口来的吧？ 关政摆弄了好久，也没敢下刀子，许久妍都着急了，说：“你倒是切啊！” 关政咳嗽一声，说：“这不是要好好思考一下么？” 关政一咬牙，只好把尸体想象成大号的小白鼠，拿着解剖刀，一下切了进去，手感还不错。 关政边切边看器官情况，嘴里就给出了初步的尸检报告：“死者无明显外伤，根据心肺状况，可以证明是心肺功能受损，中毒迹象明显。” 许久妍手中的笔转得飞快，关政还在一个劲的吐槽许久妍写得慢，许久妍瞪着关政，把笔按的“登登”响。 关政很久没有自己解剖尸体了，记忆一点点被唤醒，想起的东西就更多了。 关政缓缓摘下口罩，说：“死因可以确定了，中毒。没有外伤说明没有纠葛，凶手一定是熟人，而且可以确定是预谋杀人，排除财杀。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检测结果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没错，如果是激情杀人一定会有少量的争执痕迹。” 张亮喜听得糊里糊涂，只好笑说：“城里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哈。” 许久妍笑笑，说：“其实都一样，只是我们会格外关注理论而已。”张亮喜点点头，明眼儿人都知道许久妍不过是客套一下，却让人不那么反感。 关政把尸体扔在桌子上，继续回到现场，看那些角落里的蛛丝马迹。 没一会儿，张亮喜回来说：“d检测仪器出了点问题，碘蒸汽仪也坏了，怎么办？” 关政指着在角落里发呆的许久妍，说：“让她去看看。” “好，麻烦你们了！” 关政一个人蹲在沙路边，看着街边的草，野草在疯狂的生长着，管他什么凶手犯人，活下去就好，有命在就行。 人要是不会长大就好了！关政正想着，许久妍已经站在了身后，关政背对着许久妍说：“这么快就回来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坎坷历程 “我这么轻的脚步，你都能察觉，真没劲！” 关政站起来，笑笑，说：“不是你的错，因为阳光的角度问题，我在地上能看到你的影子。” 许久妍点点头，说：“碘蒸汽仪出了点问题，就是太热了，把散热板拿下来就好了。” 关政望向远方，问：“你怎么看？如果让你来办这个案子，你怎么查？” “我么？我应该抓不到凶手的吧？” “咦？今天怎么这么有自知之明？” 许久妍笑骂：“滚一边儿去。这个案子看上去是投毒案，而且凶手的范围我们也锁定了，但是凶手的能力很强，他能藏在城市的某个我们发现不了的角落里，想抓到他难度比较大。” 关政点点头，说：“说的没错。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出来我们就抓不到他。” 许久妍歪着头，问：“什么意思？” “他不出来，那我们可以把他引出来嘛。” 许久妍紧张的说道：“你可别做傻事儿！” 关政笑了出来，说：“我再傻也比不上你啊！” 又不正经！许久妍翻了个白眼，不和关政纠结。 在关政和许久妍边工作边促进感情的过程中，关诺和黎韶研一路上状况不断，坎坷艰辛啊！ 关诺和黎韶研一接到任务就立刻动身了，两人先去接上法医，然后一起去客运站买两张大巴车票，走了好几圈也没买到，下一辆车要一个小时之后。 关诺焦急地说：“时间就是生命啊，我们必须尽快走出去。”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去抢吧？” 关诺把大箱子扔给黎韶研，说：“你们在这儿看着东西，看姐的！” 黎韶研一头雾水的看着关诺气势汹汹的朝售票处走去，没一会儿，就看见关诺拎了三张张票回来。 黎韶研惊讶的看着车票，问：“这哪来的？” “我让他给我们加了三张站票！” “长途大巴啊，你要站票？” 关诺捋捋刘海，说：“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到就行了！”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正好赶上交警抓大巴超载，一下把整辆车都扣下了。 关诺和黎韶研解释了好久，交警才相信三人的身份。关诺眼珠一转，说：“那个，我们赶时间，不知道你们的车能不能送我们去一趟俞绛县？” “可以啊！” 两人这才搭上车，在被车祸现场堵在了公路上之后，两个人转了好几趟车，总算到了俞绛县。 关政看见两个人风尘仆仆的到了村派出所，调侃着说：“你们去里约了？” “别提了，去一趟里约也没我们这么艰辛。”关诺吐槽说。 关政打断关诺，说：“先别讨论这个，派出所的一切又坏了，赶紧发挥你的智商，把派出所里的检测仪器弄明白，还等检测结果呢。” 关诺像个汉子一样，扛着扳手什么的，进了检测室。 关政把法医塞进村委会，说：“这就是我的检查结果，你再看看，做个详细点的报告。”法医看着简陋的木桌和一次性防护服，说好的解剖台呢？ 关政把许久妍留在村委会帮法医做记录，自己找黎韶研唠嗑去了。黎韶研看着关政神情严肃，说：“怎么了？” “这个案子，我想换一种侦查方法。” “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引蛇出洞？”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 “可是这件事要跟上级商议吧？” “是要商议，不过还要动作快。” “我去还是找缉毒队的侦查员？” 关政看着黎韶研，犹豫之后笑说：“你猜？” 黎韶研紧张起来，说：“你要亲自去？”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这件事危险，你和关诺刚缓和起来，不宜出面，缉毒队的那帮小伙子还嫩着呢，我自己去比较放心。” “那小久呢？你就放心？” 关政叹口气，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对小久表明态度么？我知道，我经手的案子都很危险，刑警我干了这么久，仇家自然不少，如果有人寻仇，小久势必会成为我的软肋。” “这，真是，哎！”黎韶研哀叹之后，说：“可是，一旦你那小久可不就？” 关政说道：“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我从跟着老师出第一个现场之后，我就知道我一生都在追逐黑暗的路上，爱情的光明不属于我。 如果我有一天真的死了，也没什么牵挂的。至于小久，她会被时间抚平伤痕的。我的心意，她不知道也罢。只要她能活着，我的命就没有白白付出。” 黎韶研知道关政对许久妍的心思绝不低于自己和关诺的情感，自然也明白关政的顾虑，说：“这件事，史局长不见得会答应，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鼎力相助。” 关政拍拍黎韶研的肩膀，说：“好兄弟！” 关诺累得满身臭汗的赶回来，关政问：“机器修好了么？” 关诺接过黎韶研递来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才说：“还行吧，都是保养不当，没大事，明早去拿报告就行了。” 关政点点头，说：“多谢。” 关诺瞪着眼睛：“今晚住哪啊？我刚刚从镇上绕了一圈，一个旅店都没有，更别提宾馆了。” 关政说：“我去和村长说说，看能不能借宿一晚。” 没一会儿，关诺看着关政脸上的表情似乎还不错，便说：“今晚有地方住了？在哪啊？” “村委会！” 关诺的脸瞬间就垮了：“啊？解剖尸体的地方啊？” “不然呢？给你盖一个？” 关诺瘪瘪嘴，黎韶研笑说：“怕什么，死人又不会动。” 几个人拎着箱子，到了村委会，法医正在清洗仪器。 许久妍摘下口罩，不禁打了个哈欠，伸手把本子递给关政，说：“累死我了，拿走，我现在看见尸检报告就头大。” 关政笑着接过去，翻看了几眼，问法医：“结果怎么样？” 法医说：“死者的初次解剖做得很漂亮，对于我的二次检查很有利。” 关政得意的看看许久妍，许久妍却一扭头，不搭理他。 法医继续说：“检查报告我完善了一下，但是结论是一样的，中毒，神经类药物中毒。” 关政的眉头皱起来，看来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始作俑者 关政随手把本子放在桌上，说：“今晚辛苦了，请你们吃饭去。”关政这么抠的人，能请大伙儿吃什么好东西？ 果不其然，关政请着大家吃了一顿连肉腥都没有的素菜，四个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关政，关政笑笑，说：“逗你们的，还有鱼和狮子头，当然少不了红烧肉这种大菜。” 一桌的菜，被五个人扫荡一空。几个人回到村委会的厢房里，一张大炕占了半个屋子，躺下五个人绰绰有余。 关政和黎韶研一人拉了个女人走，剩法医一个单身狗在边儿上独自暖被窝。 许久妍和关诺对视几眼，迟迟不上炕，关政和黎韶研各自伸手拉过自己的女人，一把给拽上炕。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在看着对方，黎韶研轻轻开口说：“睡吧，我守着你。” 这家伙，这么甜蜜，关政不也得露两手？只听关政说：“你再不睡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破格的事儿。” 许久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真的不能正经一点么？ 许久妍习惯睡觉的时候抓着物件儿，就不客气的把手放进关政的拳头里，说：“记得抓着我，别松手，我要睡了！” 关政轻轻“嗯”了一声，把许久妍的小手紧紧握住，没有用多少力气，却好像怎么也分不开。 烧得火热的炕，暖洋洋的，把人儿的脸，都暖红了。 鼾声一点点从屋里飘出来，把整个村庄都催眠了。 一大早醒来，男人们都已经在忙报告的事情了，关诺和许久妍从被窝里爬出来，被寒气震得一哆嗦。 两个人穿好衣服出去，看见关政、黎韶研还有法医已经在收拾东西了。许久妍走过去，问：“怎么了？这就要走？” “那怎么着？还住上瘾了？” “没，这么快就解决了？” 关政点点头，说：“解决了。” 看着关政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黎韶研，黎韶研说：“今天报告出来了，现场的烟头有一个是不属于死者的。 我们对村子里的人进行了登记走访，有一个人走了，碰巧就是烟头的主人，所以我们基本锁定了嫌疑人钟大明。 根据我们的推断，这个人多数去了南沂市，所以我们决定回去再查查看。” “那老狗的这个案子要放弃了么？”许久妍问。 关政说：“不是，我们当务之急是查清黄金大盗案的主谋，这个只是黄金大盗案的一部分，不用急，到时候真凶自己就走出来了。” 于是，几个人就立刻回到了南沂市，因为关政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关政给法医送回法医鉴定中心，把关诺和黎韶研顺路放在特警大队，然后和许久妍回到局里。一进屋子，就看见李崇阳头上顶着个纱布，脸上还有擦伤。 关政走过去，打量着李崇阳，说：“我去，撞得还行，不重啊，还以为你能缺胳膊少退的呢？” 李崇阳犯了个白眼，说：“滚你的，差点连命都没了。” 关政笑笑，说：“说来听听，怎么回事儿？” 李崇阳叹口气，说：“我和小圈儿正准备去你们那里呢，刚要出南沂市的东站，就看见对面来了一个车，蹭蹭往我们这边跑，真也邪了门了，方向盘卡住了，根本换不了方向，就这样喽。 我还没什么大事，可小圈儿就惨了，差点毁容啊，现在脑袋上还有一大块口子，当时撞得他腿都快掉下来了。对面那车的司机当场就死了，简直了，真吓人。” 关政静静的听着，说：“没事儿，这是算工伤的。” 许久妍看着关政严肃的表情，说：“你真的怀疑是磊哥他们做的？” “说不好！对了，阳子，死的那个司机做尸检了么？” “正做呢，马上就回来了。” 关政点点头，说：“回来之后跟勘察箱里的那个d对比一下。” 李崇阳把箱子里的那个d拿出来，说：“这是谁的？” “又不是你的，哪那么多事儿？” 李崇阳讪讪的点点头，说：“我去弄。” 李崇阳麻利地把那样本送到贾振凯那里，贾振凯拿过采集器，问：“这哪来的，急不急？” 李崇阳说：“政爷拿回来的，应该挺急得吧！” 贾振凯顿了一下，问：“小久也回来了？” “那还用问，他俩是连体婴。” 贾振凯没回应，说：“既然急得话，那我先帮你测一下。” “那谢谢啦！” 关政没坐下来打瞌睡，而是上楼，去了史局长的办公室。 关政刚要推门，想了一下，伸手敲敲门，然后喊：“报告！” 史进宇：“进来！” 关政站在史进宇办公桌前，说：“老师，有件事和你商量。” 史进宇被关政的礼貌搞得反而不适应，说：“这么严肃，怎么了？” 关政说：“我想利用朱琦做线人，打入磊哥的贩毒团伙。” 史进宇的表情也僵住了，好久才说：“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关政说：“老狗死了，黄金大盗留下的字就没有了追查下去的人证，磊哥应该是个嫉妒狡猾的人，一般不会轻易抛头露面，所以我希望能引蛇出洞。” “但是你想过没有，这里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结果的，而且这个过程有多危险，我想你心里也应该清楚。” 关政点点头，说：“我明白，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死了而已，不会损失什么。” “你是我们国内最具盛名的青年犯罪心理专家，你的牺牲是对中国刑侦界最大的损失。” 关政苦笑，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会有比我更优秀的人。” 史进宇追问：“那你想过许久妍么？” 关政的眼神一下子暗下来，说：“她应该过得比我好。”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她拉进来？要不是你，她也许正是一名普通的律师，脚踏实地的安稳生活，何必与你出生入死？” 关政没再说话，没错，始作俑者就是自己。 关政安静了好久，说：“我一辈子不愧对法律与人民，唯独负了她。”说完，就没了下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立军令状 史进宇叹口气，说：“你明天把详细的行动计划交给我吧，我会和缉毒大队的人再商议。” 大家都清楚时间紧急，史进宇立刻和缉毒大队的人取得了联系，这才知道磊哥是他们一直在追的人。史进宇马上组织了会议，讨论这次行动。 关政坐在史进宇手边，听着缉毒大队的人还在介绍案情。史进宇看看关政，说：“这次行动的人选问题，大家有什么看法？” 关政的眼睛扫过去，在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缉毒警察，自然是没有把这个机会给关政的意思。 关政站起来，说：“我的确没有各位的经验丰富，但是这个案子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大家都知道这个案子中有犯罪信息遗留，这和我之前的案子都有共同之处，所以我希望我能亲自参与这个案子。” 几个老警察投过来怀疑的目光，宋平瑞说：“史局，这次行动是很危险的，没有经验的新人很有可能导致任务失败，甚至会把我们其他的警员搭进去。” 关政插一嘴，说：“宋队，您是我们缉毒大队的招牌，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案子，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十分相信您的能力。但是有一件事是您没做过，但我敢做。” 众人纷纷把目光扔过来，只听关政说：“我敢立军令状！”史进宇低声喝到：“关政！胡闹什么！” 下面瞬间一片唏嘘，关政接着说：“如果这个案子我能参与，我向在座的所有前辈和同事承诺，我会立下军令状。在本次行动中，除本人外，不会有其余的警员受伤，并且我承诺一定把磊哥绳之以法。”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安静了好久，宋平瑞带头鼓起掌来。关政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平瑞，只听宋平瑞赞许的说：“我做缉毒警察这么久，唯独没有立过军令状。好小子，有志气。” 关政微微颔首，宋平瑞问道：“可曾想过，如果不能活着再见，是否后悔？” “军令状不是生死状，但即使丧命，也至死犹荣。” 宋平瑞点点头，说：“早就听闻关政是国内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之前有人说只是动动嘴皮子的赵括，今日一见才发现是白起啊！” “我会更喜欢刘邦。” 宋平瑞继续就刚刚的话题说下去：“这次行动你应该清楚，这不是普通的行动。” 关政一脸平淡却又坚毅的表情：“既然是做卧底，我都已经做好了永远躺卧在地底的准备了。” 宋平瑞还是第一次听说卧底是这个意思，可谁都笑不起来，因为一旦走上这条路，随时都会死去。 会议结束之前，宋平瑞说：“我相信关政，我相信他能竖着回来。” 在座的人又是一阵小声的议论，最后还是选择了举手表决，可是就这么巧，票数相同。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史进宇，史进宇看看关政，说：“这一票我弃权。我不会拿我的警员生命赌博，因为他能完整回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三。” 关政说道：“我不求完整回来，活着回来就行，百分之六十六的概率，我已经很满足了。所有的事，总是要有人去做的，我的警察生涯总要给我一个骄傲的理由吧？” 史进宇深知拦不住关政，然后闷闷的点了头。 史进宇不是放任关政，而是史进宇也明白关政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更何况，这个案子只有这种方法解决了。 天本就有点阴，到了下午还下起了雨。史进宇带了关政，到了城西的烈士陵园。 关政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许继去世的时候关政在这里跪了一天，还有一滴滴砸在理石地面的血液。 关政不知道今天要来看的是什么人，但关政知道来这里绝对不是好事儿。关政看见宋平瑞站在墓前，便也猜了个大概。 关政摘下帽子，朝那墓碑走过去。宋平瑞平淡的盯着墓碑上的字，说：“这是我们派出的第4个特情，也是我见证的第109个烈士。” “那么任务呢？”关政问道。 “依旧失败。” 关政问道：“还会继续派特情么？” “不清楚。” 关政点点头，说：“如果是我呢？” 宋平瑞转过头，看看关政，说：“你好像不太行啊。” “不相信我的能力么？” 宋平瑞说道：“当然不是，只是你知道的，七年前的你经常出现在大众面前，恐怕这个会对你不利。” 关政眼睛微眯，望着远处的青松，说：“我相信这也会成为我的一个优势。” 宋平瑞瞬间有了好奇：“这是需要上级批准的，不是你说了算的。好好干你的刑警吧。” 关政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史进宇每回来烈士陵园都是买好多束花，然后每个墓碑前放一朵，不要菊花，不要康乃馨，只要芙蓉。芙蓉花本就香气扑鼻，洁白的花瓣更是诱人。 史进宇已经绕了一圈回来，把一朵芙蓉递给关政，说：“许继的。” 关政愣了一下，说：“凶手还没抓到。” “但是我相信许继希望你做得更好。”许久妍继续说道：“你办过的案件拯救了更多的人，许继不应该成为你的牵绊。难道你觉得是许继毁了你的一生么？” “当然不是！”关政的回答是下意识的，如此迅速，如此肯定。 史进宇把花推给关政，关政轻轻接过那朵花，嗅了一下，说：“这花儿还真是香啊！” 关政慢慢靠近许继的墓碑，然后把那朵芙蓉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的许继还是一身警服，傲气凌然。 关政也不怕雨水淋湿，只是靠着墓碑坐下来，好像是自言自语道：“队长，我来看你了。已经整整六年多没来看你了，你会怪我么？ 呵呵，怪我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我对我的心理侧写过于自信，你就不会死，是我的错啊！但是我在这两千多天里，我每天都在寻找真凶，我没有放过任何线索。 你是我入警后的第一个领导，在特警队的一个月里，我和您参与执勤任务9次，反恐处突任务3次，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我的一个推断错误，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与你同葬 我违反了对您的承诺，还是回到了警局。我很感谢您的亲属，愿意写信给我，愿意原谅我。回到警局，我能救更多的人，也能有更有力的资源找到当年案件的真凶。 也许你会觉得这些都是借口，但是我真的比任何人都希望揭开真相。正如我所知道的，这个案件有更多的内情，是我目前无法掌握的，但我还在努力。就算这个人再危险，我也会把他找出来。 这次的任务，可能会比较困难，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许等任务结束我会来看你，又或许再见面是和你一起躺在这片土地上，等到了那边，我任您处置。” 关政又坐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史进宇拍拍关政的肩膀，说：“你有卓越的刑侦能力却不去做，那才是真的对不起许继。” 关政没回话，戴上帽子，说：“那我先回去了。” 史进宇点点头，说：“你先走吧，我再待会儿，和老许说几句话。” 史进宇一直看着关政离开陵园，才蹲下来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史进宇轻轻地说道：“老许啊，我们合作了十几年，也见证了那么多正义的时刻，只是世事难料啊。 命运就是个小丑，任性的挑弄着世人。但擦掉脸上的颜料，他就是个等你回应的平常人。关政这孩子你也清楚，从格斗擒拿，到侦查刑侦，样样都是出类拔萃，你应该相信这个孩子的。 他入队五个月，就成就了中国刑侦史上的传奇，他做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这次，他又要做一件伤亡率百分之九十的大事，请保佑这个孩子，让他做更多拯救这个时代的事儿。 当年的事情，也许我一辈子不会告诉关政，因为关政的智商能够看透一切，我很怕，我怕他走上那条不归路啊！可是如果凶手就此逍遥法外，我也不能让关政走上这条路。 说起小久，我真的蛮骄傲的，她能言善辩，思维敏捷，也如你所愿，成为了一名律师，不过啊，走来走去，仍然是法务工作者。现在的她是我们刑警队最优秀的画像师，和关政一样，是个刑侦的人才。 哎，不多说了，老朋友，等关政凯旋，我再来给你敬酒。任务中的一切安全保障我一定竭尽全力，而天意命运还请英灵们向天祷告。” 史进宇站起来，抖抖衣领，敬了个礼，然后阔步走去。 许久妍在门口转来转去，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看见了关政。关政一身警服淋得透透的，许久妍小步跑过去，说：“你去哪了？” “去了一趟西郊。” “烈士陵园？” 关政宠溺的摸摸许久妍的头发，说：“今天变聪明了呢！” “这个不是很容易看出来么？穿着警服去西郊，西郊又没有会议中心，肯定就是烈士陵园了呢！” 关政点点头，拉起许久妍的手，说：“走，去天台吹吹风吧？” 许久妍聪明到不追问原由，而许久妍也清楚这个男人的自尊需要整个用世界撑起来。 天台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像一个勇士守着这个越发光明的南沂。最终还是关政先开口：“你可能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看不到我了。” “一段时间是多久？” “至少半个月。” “最多呢？” “没有上限。” 许久妍任由头发在风中凌乱：“也就是说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你了？” 关政在尽力的缓和气氛：“能不能好好说话？” 许久妍却乐不起来，关政问道：“你就不问问我去哪么？” “有可能最后一次见你的意思就是会死咯？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任务了，这样的任务多数绝密，我不想知道，而且你也不会告诉我。” 关政点点头，说：“脑子还不错，希望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能撑起这个刑警队。我辛辛苦苦一年的时间，才保证了百分之九十五的破案率，你可别给我毁了。” 许久妍愣在风中不说话，关政继续啰嗦着：“你不要乱吃东西，更不能不吃东西。如果觉得寂寞了，就去找关诺，或者小圈儿，老尤也行，但是不许找贾振凯。要是有空了，多多光顾对面的火锅店，懂了没？” 许久妍吸吸鼻子，说：“知道了知道了，你的所有书我都会看，你的所有案件我都会看，你的所有公开课视频我都会看，你的所有朋友亲人我都会看” 许久妍猛地抱住许久妍，说：“傻瓜！” 许久妍本来已经被咽了下去的泪水又一次涌了上来，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都不和我说？到底是不是你和我求婚的啊？你前天求婚的那个人不是你么？为什么要这样啊？” 关政只是抱紧许久妍说：“请冷静一下，相信我，相信我，好么？”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到底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求你等着我，好么？等着我，等我回来。” “等你？等你回来和我结婚么？” 关政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继的案子至今没有结果，这个凶手注定是很难捕捉的，这个过程也注定是艰难的。其中的危险，关政只想一个人承受。 许久妍看着关政复杂的眼神：“我永远不会逼婚，我只想要你一个承诺。” 这次关政没有犹豫：“这辈子，非你不娶。” 许久妍的泪水还在风中飞溅，泪一流出来，就瞬间被风吹干了。许久妍含着风呢喃着：“谢谢，谢谢。” 关政擦掉许久妍的泪水，说：“哭什么？把泪水留到我的葬礼吧。” “你的葬礼我永远不会参加，除非我与你同葬！” 关政说道：“好啊，等我走了，不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要经常去火锅店哦，然后记得多帮我照顾关诺，这种事我相信你能做好，听见了没？”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什么时候走？” “一会儿就走。” “这么快？” “不要太想我，思念这种辛苦的事情我来做就好。” 许久妍就那么待在天台，看着关政一点点走出去，然后走出了公安局大门，直到越走越远，远到肉眼已经看不到。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只守着你 许久妍从天台上下来，李崇阳问：“刚刚看政爷一个人下来，怎么回事儿？吵架了？” “没有的事儿，我们好着呢。”许久妍笑着说。 李崇阳点点头，说：“那这上班时间他去哪啊？” “去奔赴第二个战场。” 李崇阳有点不知所以，最后挠挠脑袋，钻进了法医室。 没有关政，许久妍都看不到前进的方向。老尤走进办公室，望了一眼，却没有看见习惯坐在椅子上睡觉的关政。 这刚要走，许久妍抬起头，说：“尤科长，报告出来了？” 老尤转过身，问：“哦，你在这儿啊？来，那个你们拿回来的样本报告在这儿呢。那个关政呢？” 许久妍看着关政空荡荡的办公桌，尽管心里什么都清楚，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啊，我也不清楚，走的时候也没说。” 老尤点点头，说：“这样啊，那案子还查么？” “当然查！”许久妍这语气像极了关政，老尤说道：“行吧，丫头，报告交给你了啊！具体情况上面写着呢。” 许久妍翻看了两眼说：“恩，比对了么？” “比对了，数据库里没有相符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谢谢了啊，辛苦了尤科长。” 老尤摆摆手，说：“不用叫我尤科长，还是喊我老尤吧，听着多亲切。” 许久妍笑笑，说：“我知道了。” 老尤往外走，史进宇正往办公室里进。史进宇说道：“老尤，来了就别走了，李崇阳呢？还有小圈儿，和小贾，刑警队的都叫来。” “啊？史局，您这是要干嘛啊？” 史局皱皱眉，说：“哪来那么多事儿？开个会嘛，赶紧去。真是的，办公时间，一个个都跑哪去了？” 史进宇看看许久妍，说：“你就打算让我这么站着？” 许久妍顿了一下，说：“您身后就有椅子。” 史进宇点点头，说：“好吧。你就这么讨厌我？” “从我父亲死的那天，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不是因为我父亲冤死，而是因为你不让我知道他为什么死。” 史进宇这一辈子最不能忘记的人就是许继，从警四十年，这个案子像一个梦魇，时时刻刻让史进宇不能逃脱出来。 没一会儿，大家伙就到齐了，史进宇清清嗓子说：“最近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所以啊，大家要费心了。” 老尤点点头，说：“史局，您看您说的，这不是我们应该的么？” 史进宇说道：“等着一阵子过去，我给你们好好放个假，放松放松。” 大家都应和着：“谢谢史局。” 史进宇摆摆手，说：“前提是，你们把案子完整解决掉。” 李崇阳扫了一圈儿，问：“史局，这政爷没来上班跟您请假了么？” 史进宇顿了一下，说：“他的事儿你们就不要多问了。” 众人全都愣住了，李崇阳从椅子上跳起来，说：“怎么回事儿啊？他，是不是又不干了？这人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史进宇说道：“这种事儿你们不要瞎议论，关政这样的人本来就不适合当警察。” 大家都十分吃惊，关政在警局这么多年，史进宇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关政。在所有人的心中，关政就是史进宇的得意门生，甚至与儿子无异，如今史进宇毫不留情，让大家都十分好奇。 史进宇继续说道：“暂时刑警队的队长一职暂缺，我亲自抓我们刑警队这一段时间的所有事情。大家要好好配合，并不是离了关政我们就破不了案。” 说完，史进宇像逃跑一样溜了出去。有许久妍的每个地方，都有许继的气息。 史进宇走后，大家伙儿也没散开，许久妍借着这个机会，把案件和大家整合了一下。 李崇阳把案件的资料投影在大屏幕上，介绍说：“黄金大盗的案子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行字‘请逮捕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指纹和脚印，丢失的黄金价格昂贵，不过我们都已经追回了。 我们通过现场和街边的监控，也找到了参与案件的两名嫌疑人老狗和朱琦，但是遗憾的是，老狗已经在俞绛县被人谋杀，朱琦还在关押。在凶案现场我们也提取到了不属于死者的d，但是找不到主人是谁，而且老狗的尸体报告还没出来。 根据朱琦的口供，他们的抢劫行动是因为一个叫磊哥的人。这个人就是我市缉毒和边防大队一直在追捕的一个人，磊哥，原名李磊，今年42岁，大学学历，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各边境打拼，说白了就是贩毒。” 许久妍不禁对磊哥的学历感到十分好奇，问道：“他的学历是真的么？” 李崇阳点点头，说：“是真的，工学学士学位，而且是化学专业的。” 老尤笑说：“这感情儿是活学活用啊，化学知识全用贩毒上了。” 李崇阳接着说道：“没错儿，这个人十分精，什么事都有十足的准备，所以我们一次都没有逮捕过他，要么有人顶罪，要么证据不足。” 许久妍点点头，问：“你和小圈儿遇袭的车辆处理了么？” 李崇阳说道：“车辆我们还在查，本市车，从俞绛县方向，应该是赶往本市赶。” “司机呢？” “司机当场死亡，我们还在核实身份。” 许久妍放下手里的笔，说：“我觉得应该先把老狗死的事情处理完，我之前和关政分析过了，我们一直认为这个人是村子里的人，应该想办法排除，找到这个人。 同时，死亡的司机要尽快从老狗所在的那个村子里找解决方法，尽快确定身份，然后排查人际关系。尸检报告要尽快给出，找出可疑的地方。你们觉得呢？” 大家纷纷点头，说：“好。” 许久妍这般子的干劲儿让人有点瘆的慌，太坚强了，太执拗了。老尤看着许久妍眼中的倔强，说：“丫头不错嘛，有关政的影子。” 许久妍微微一笑，摸着手腕上的海蓝宝石，说：“他不在的日子里，我会把一切都弄好。” 第一百五十六章 独当一面 李崇阳一下班就去了医院，毕竟小圈儿还躺在床上。小圈儿一看见李崇阳，就欢呼雀跃起来：“快来，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李崇阳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都是你爱吃的。” 小圈儿依旧改不了爱吃的特点，可是爱吃归爱吃，可心里念着的还是案子：“黄金大盗案怎么样了？” 李崇阳坐下来，叹了一口气，说：“你可别提了，关政走了。” “啊？死了？怎么回事儿啊？” 李崇阳扶额：“谁说他死了，他啊又走了。” 小圈儿翻了个白眼儿，说：“那你不说清楚。怪吓人的。”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啊？” 小圈儿叹了口气，说：“那我们刑警队怎么办啊？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 李崇阳说：“瞎想什么呢？还有小久呢！” “小久？对哈，算起来她也跟着关政混了有一年多了，应该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李崇阳望着天花板，说：“我觉得不是一星半点儿，这丫头今天开了个会，办案逻辑十分清晰，真的和关政有一拼。” 小圈儿把汉堡塞进嘴里，说：“那就好，咱们队还有得救！” 李崇阳点点头，问：“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好几个尸体停在你那呢，你要再不回去要被人抢走了。” 小圈儿把东西往嘴里一划拉，说：“赶紧办出院手续去，现在就出院。” “那也不用这么急吧？” “关政一走，队里更没人了，我要是再休息哪里还有人干活啊。” 李崇阳拗不过，只好给小圈儿办了出院手续。还没走出医院，就看见了许久妍。 许久妍看见小圈儿，走过去说：“这么快就出院了啊？” “嗯么，住了好几天了，该回去了。” 许久妍笑说：“喏，这给你的花，本来以为是祝你早日康复，不过现在庆祝你出院也不错。” 小圈儿接过花朵，说：“真香，这芙蓉啊长得不如玫瑰百合，这香味还真是让人舒服。” 许久妍笑笑：“这花儿可不比玫瑰百合差。” 李崇阳办完手续走过来，说：“咱仨出去吃点东西？” 许久妍摆摆手，说：“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回队里整理文件资料，你俩慢慢逛，明天见。” 说完，许久妍已经快速的离开了。李崇阳看看许久妍的背影，问小圈儿：“你去哪？” “我回局里，去法医室看看我的宝贝儿。” 李崇阳一个哆嗦，抖抖鸡皮疙瘩：“真是醉了，管尸体叫宝贝儿，能不能改改啊，真是吓死人。” “就不改，你能把我怎么着？” 李崇阳没回话，把车子开回了局里。 办公室里，许久妍疯狂的翻找着关于磊哥的所有档案和卷宗，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小圈儿披上白大褂，转身挤进了解剖室，重新和那具尸体对话。 凌晨，小圈儿才结束尸检工作。小圈儿丝毫也没耽搁，赶紧去找许久妍。 小圈儿推开门，看见许久妍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小圈儿轻轻地走过去，把正式的尸检报告放在桌角，然后拿起许久妍扔在一边的大衣，轻轻披在许久妍的身上。 还没整理好，许久妍已经醒了过来。小圈儿挨着桌边坐下来，说：“这么快就醒了啊？” 许久妍紧紧身上的衣服，说：“还行吧，睡了有一会了。找我有事儿？” “恩，尸检报告出来了，在那儿。” 许久妍拿过报告，翻看了几眼，说：“和之前的报告差不多少，不过还是习惯看你的尸检报告，好详细。” 小圈儿笑笑，说：“这是当然啦。那你这边呢？你这边找的怎么样？” 许久妍说道：“没线索，现在只能从你们遇袭的车辆里面找了。” 小圈儿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那你加油啊！我先回去睡会儿。”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好休息哦。” 许久妍看着小圈儿走出去，然后抬头看看时间，继续忙碌起来。 一大早，许久妍就到法证室要d检测报告。 贾振凯微笑着把文件夹递过来：“报告刚刚出来，我已经整理好了。你们在凶案现场提取的d和小圈儿他们遇袭的司机是同一个人。” 许久妍不禁有点吃惊，说：“又死了？” 贾振凯摊摊手，说：“目前是这样的，所以其他的还要从尸体上入手。不过还有件事儿，这个司机吸毒。” 许久妍说道：“这个交给小圈儿去办，一会儿去一趟交警大队，把现场证物和事故调查报告都拿回来，重新梳理整合证据链。” 贾振凯点点头，说：“要不要我陪你去？” 许久妍愣了一下，说：“好啊，走。” 两个人到了交警大队，看见了那个撞的面目全非的车辆。 许久妍看着那堆破铁，说：“事故原因查清楚了么？” 负责人说：“其实如果你们不来找我，我们也要把这个送给你处理了。因为我们在处理的时候发现车的刹车板丢失了一个，松动了三个，虽然不能断定是事故发生时的意外，还是人为，但我觉得还是挺可疑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谢谢您了啊，辛苦了！我们再看看。” 负责人摆摆手说：“都同行，客套什么。” 两个人蹲在证物室里，翻看现场的证物。贾振凯翻了几遍：“也没有指纹啊，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 “指纹有那么重要么？查车主，如果是假牌照就查车的来源，总之一定要找到他。” 贾振凯点点头，说：“没问题！” 许久妍正想着什么，李崇阳的电话打了过来：“死者身份确定了，的确是老狗村子里的人，卫经。” “是个什么人？” “老狗的朋友，十几年前他们都在南沂打工，同时遇上磊哥，都在磊哥手下做事。” 许久妍点点头，问：“他的家人呢？联系了么？” “他根本没有家人啊，他父母早死了，也没媳妇儿。” 许久妍说道：“既然这人查不到了，就去查查车的来源，务必弄清楚谁碰过车。” 说完许久妍已经挂了电话。 第一百五十七章 始乱终弃 李崇阳立刻开始查找车辆的来源，周边的监控看了十几小时，最后发现这是一辆在街边停了好几个月的废弃车辆。 李崇阳第一时间把文件递给许久妍，说：“这混小子深藏不漏啊。不出你所料，根本查不到有用的信息，这辆车已经申请报废了，车牌也是假的。” 许久妍把文件扔在一边：“这小子，还真是有两下子啊。” 李崇阳点点头，说：“那现在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许久妍刚要开口，就看见宋平瑞带着人走进了刑警队的办公室。 许久妍站起来，客气的说道：“宋队，大驾光临啊。” 宋平瑞笑着摆摆手，说：“就是来看看。” 接待室里，许久妍亲自倒了一杯水给宋平瑞，说道：“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宋平瑞哈哈笑起来：“你说对了，我这次来，是要和你抢一个案子。” “黄金大盗案？” 宋平瑞放下杯子，说道：“果然聪慧！就是这个案子。我想你们也应该查到了这个磊哥，他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我们现在的重点工作还在他的身上，所以还是希望你们刑警队能配合我们。” 许久妍内心十分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而她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宋队啊，你看我们也不容易，黄金大盗案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十分危险，先是炸弹，又是白粉儿的，都查到这份儿上了，现在让我们放弃，是不是有点太扫兴了？” “早就听闻你是个律师，今日一见这口才果然不错。不过这件事就是这样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案子和我们的贩毒案已经交叉了，而我们应该占据主导的地位。” 许久妍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宋队，我们刑警队上上下下都扑在这个案子上，怎么可能放弃呢？” 宋平瑞也不是好惹的：“也就是说你不会放弃了？” 许久妍说道：“我想你早就知道不会放弃吧？” 宋平瑞点点头，说：“当然，所以我找了一个人来。” 许久妍走到门口，说道：“就算是史局在，我也不会轻易松口。”许久妍丝毫不胆怯的伸手拉开门，史局恰巧站在门口。 史进宇也不慌张，抬腿走进屋子里，然后毫不客气的坐下来：“这个案子，交给缉毒大队吧。” 许久妍和关政有着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气魄：“那么请给我一个理由。” “这个案件只有缉毒大队来做，才会更稳妥。” “刑警一样可以做缉毒警察的事。” 史进宇对许久妍始终狠不下心来：“这个案件暂时由缉毒大队负责，但是并不是你们不可以参与，而是一段时间内你们要配合缉毒大队的行动。其实我们客观来说，这个案件中，缉毒大队所掌握的线索和信息比你们更全面。” 许久妍依旧不松口：“但是我们也” 史进宇打断许久妍的话：“不用说了，这是命令！你们先放假吧。” 许久妍气愤的冲出接待室，门口围了一大堆的人。李崇阳赶紧问：“怎么办啊到底？” 许久妍深呼一口气，说：“把所有的证物交给缉毒大队，明天是周末，正常休息，下周三上班。” “下周三上班？真的假的？谁说的？局长批了么？”小圈儿受宠若惊的尖叫道。 许久妍想都不想，就把话说死了：“我说的，虽然休假，手机也必须24小时开机。” 大家见史局坐在那一句话也不反驳，也实在搞不清状况。史进宇站起身，说：“上次不是说要给你们放假么？就这么办吧。” 忙的时候总是迫不及待的要放假，但是这次放假总有一种不甘心的感觉，有几分高兴不起来。 大家从接待室的门口散开，都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收拾一下，准备放假了。一个下午，大家也没心情工作，等一到点儿，蜂拥的冲出办公室。 李崇阳看着还在发呆的许久妍，说：“五天的假期呢，你打算怎么过？” 许久妍说道：“当然是回家啦。” 李崇阳想了一会，说：“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农家乐？” 许久妍赶紧摆手，说：“可拉倒吧，别提农家乐了，自从那案子办完之后我现在对农家乐一点感情都没有。” 李崇阳笑笑，说：“那好吧。那我先走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许久妍点点头，说：“路上小心。” 许久妍把办公室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这办公室真是乱的不行，办公桌的缝隙里灰多就算了，还有袜子鞋什么的。 收拾的差不多了，许久妍又钻进关政的办公室，这屋子倒是挺干净的，关政也不常来这屋，一般都是和大家一起办公。 偌大的办公室主要是用来放一些书籍文件什么的，许久妍在一排排的书架中走了几圈，除了犯罪心理学的书籍，还有一些哲学的书籍，甚至还有。 许久妍抽走了几本磨损比较严重的书，还有关政出版的图书和发表过文章的杂志。 许久妍翻开那几本书，磨损严重就说明经常翻看，能让关政这种骄傲的人经常翻看，足以说明书中的价值，而书中荧光笔留下的痕迹和一行行批注，也证明了许久妍的想法。 但出乎许久妍想象的是，关政对于自己写的书和文章没有那么多的荧光痕迹，更多的是密密麻麻的修改。 平时也没看见关政这么爱书，这都是什么时候做的呢？许久妍像捡到宝一样，把书都捧了回去。 许久妍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去了黄姨的火锅店。黄姨乐呵呵的围着x许久妍，问：“姑娘又来啦？要吃点什么？” 许久妍摆摆手，说：“黄姨我今天来不吃饭，就是来看看，然后帮帮忙。” 黄姨赶紧说：“我哪用你帮忙啊，这都有人干的，你陪我说说话就好。关政那小子呢？” 许久妍顿了一下，迅速的想好托词：“哦，他啊，也不知道忙些什么，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没事儿。” 许久妍说道：“黄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马上就到饭点儿了，我就帮您端个盘子什么的也好啊。” “好好好！” 第一百五十八章 死亡欢乐 一连几天，许久妍一直忙到火锅店关门，才往家里走。回到家，许久妍连动都不想动，平常上班是脑力活动，今天才发现体力活动才最难熬呢。 许久妍翻出包里的书，打开看了几页，竟就那么睡着了。 一大早的，许久妍就接到关诺的电话，说要出去玩儿。许久妍还在睡梦中：“去哪玩儿啊？” “欢乐世界呗。” “游乐场啊？玩什么啊？” “玩什么都行啊。赶紧下楼。” 许久妍爬起来，说：“什么？楼下？你到楼下了？” “赶紧，麻溜的。” 许久妍极其不愿意的爬起来，匆匆换上一身衣服，就下了楼。 许久妍上了车，才发现后座上还有两个人。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说：“你们真是厉害啊，这都能联系上。” 李崇阳笑笑，说：“这组团一起出门多好啊，多热闹。我们这一车的人多厉害啊，五个人全是警察，阵容多强大啊。” 小圈儿也迎合说：“那可不，带着法医出门，什么头疼脑热的就都解决了。” 许久妍呵呵说道：“还真是谢谢你啊。只要别像上会去农家乐就好，一进门就是死人。” 关诺转过头说：“别想那些。小久，这么好的假期怎么能轻易浪费呢？要不是李崇阳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呢。这么好的季节，就应该出门玩玩，是吧老黎。” 驾驶座上的黎韶研回过头，说：“工作忙更应该劳逸结合啦。” 前面两个人男人在聊着汽车体育和财经，后排的三个女孩子还围在一起聊着八卦，关诺问道：“小久，你知道我哥去哪了么？好久联系不上了。”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 关诺轻轻“哦”了一声，说：“他那人没个正行儿，来无影去无踪的，我都习惯了。” 一车子的人叽叽喳喳，讲了一路。车子慢慢停在欢乐世界的门口，几个人停好车，买上票赶紧钻进了游乐场。 一进园区，李崇阳就拉着小圈儿去过二人世界了，关诺和黎韶研在前面领路，拉着许久妍一顿乱跑，把游乐设施玩了个遍。 许久妍被两个人折磨的不行，坐在椅子上直喘气：“别动我，你俩玩儿去吧吗，我歇会儿。” 关诺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们去了，有事儿打电话。” 许久妍把这对儿情侣赶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又开始自己发呆了。 各种卡通人偶在园区里游行，好多孩子跑过去合影。许久妍也看过去，怎么觉得怪怪的呢？好像，少了一个吧？ 许久妍赶紧翻看手里的宣传画报，果真少了一个人偶，转念一想，不就是个意外么，这上头不也写着以真实演出为准么？ 天暗了，可园区里还是灯火通明。关诺和黎韶研玩的终于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真是累死我了。” 许久妍调侃说：“你还知道累啊？都玩疯了你。” 关诺吐吐舌头：“我们特警训练多苦啊，跟特种兵似的。” 坐了没一会儿，李崇阳和小圈儿也跑过来汇合了。几个人坐在一起，看着城堡上升起的烟火，好漂亮！好耀眼！ 随着礼花的爆鸣声，仿佛听见了一声尖叫。许久妍抓着关诺，问：“你听没听见，有叫喊声？” 关诺也说：“没错，我听到了，在哪呢？” 拥挤的人群中，唯独飞天摩托有人在逆行。许久妍尖叫道：“在那呢！” 五个人推开拥挤的人群冲往飞天摩托后面的更衣间。许久妍抓着还在惊慌失色的清洁工问道：“怎么回事儿？”清洁工慌张的指着里面，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被工作人员围堵的更衣间里飘出血腥的味道，许久妍掏出警官证，说：“您好，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许久妍，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个项目负责人说：“您好，我姓卫，是这个游乐项目的负责人。就在刚才我们的员工在放置清洁设备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尸体。” 许久妍点点头，说：“谢谢，请保持安静，不要张扬，封锁现场，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并且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疏散人群，提前散场，这样我们才能保障你们明天正常营业。” 负责人点点头，说：“好吧，我现在就和总经理商议。” 李崇阳问道：“现在疏散人群，如果凶手趁机逃跑的话怎么办？” 许久妍道：“能利用游乐场的设施杀人，而且对现场这么熟悉的人一定是内部成员，就算他是游客，我们在入园的时候已经进行了身份信息的验证，你可以先把今天的人员信息收集起来。” 李崇阳点点头，说：“我马上去办。” 园区里的广播已经下达了通知，人群已经在向各个大门移动了。 许久妍细细打量这尸体，死者穿着唐老鸭的外套，靠在墙角，脑袋耷拉在一旁，已然没了气息。 小圈儿从包里掏出手套，进行初步尸检：“死者女性，身高178厘米到182厘米，已经出现了尸僵，下颌关节僵直，可以判断死亡时间在两到三小时。颈项部甲状软骨下方见两匝尼龙绳索水平缠绕，一道深0.6厘米，一道深0.8厘米.” 李崇阳已经快速的将现场拍摄了照片，小圈儿轻轻地脱下尸体上的玩偶外套，继续说道：“尸体有多处明显外伤，淤伤明显，但是没有精斑的痕迹，可以排除性、侵。” 许久妍的脑子已经在作出初步的心理画像了，但是目前证据有限，不能作出完整的画像。 许久妍问身后的负责人：“这扇门平常处于什么状态？” “这扇门平常是关闭的，而且一般很少开启，我们的清洁员每个人都有各自负责区域的钥匙，而且每天离岗时都会上交钥匙。对了，人偶的负责人也会有钥匙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这个屋子谁负责的？” “应该是这个保洁员。” “这不是个更衣间么？为什么保洁员会有钥匙？” “这个屋子除了堆放清洁用品，也是我们人偶的更衣间，所以人偶的负责人也会有钥匙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快人一步 许久妍走到门口，发现现场的保洁员还在哆嗦，许久妍问道：“你还记得上一次开启这扇门是什么时候么？” “应该是下午三点。” 关诺思索一阵，说：“下午三点的时候就是花车游行的时间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没错，那个时间我也看过了花车游行，和海报上的宣传画相比，的确是少了一个人。” 许久妍问负责人：“游行的花车队成员都叫过来，我需要询问。” “他们已经走了，下班了。” 许久妍说道：“明天什么时候上班？” “他们要在开园前一小时来准备演出，所以明天八点就会来的。” 许久妍马上说道：“人一到就马上通知我们。我想问一下，你们丢了一套服装都没有向你们报备么？” “额，没有。” “这么重要的事情没和你们说？” 负责人摇摇头，说：“的确没和我们说。” 许久妍问道：“死的这个人是谁？” 负责人又摇摇头，说：“这个人我们不认识。” 就在李崇阳还在逐条插入筛选信息的时候，关诺已经在入园的数据库里把这个人的信息查找了出来。 许久妍看看死者，和人物信息进行比对，死者脸上的颜料已经被小圈儿擦掉了，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关诺已经快人一步把所有的信息都调了出来：“张岚芯，26岁，公司的会计，但是好像和公司的老总有点什么。” 许久妍有点不可思议：“这你都知道？” “因为我上了她的微博。” 许久妍推推李崇阳，说：“看见没，学着点儿。” 李崇阳撇撇嘴，说：“我也会。” “主要是你能不能想得到。” 许久妍继续问道：“局里的人来了么？” 李崇阳说道：“来了。” “把勘测箱拿下来，现场取证，园区里的监控全部拿回来，今天出入园区的人员全部排查。” 李崇阳又开始提问了：“没有条件怎么排查？” “有条件啊。根据小圈儿说的，绳子的痕迹很深，应该是个男人。死者的脸上有颜料，这是需要时间的，说明凶手技艺娴熟。” 关诺问道：“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他就是花车游行其中的一个人？” 许久妍摇摇头说：“不能这么说，这样太片面，只能说他从事和化妆，演艺人员这一类搭边儿的艺术类工作。而且他能拿到这里的钥匙，应该从内部人员查起，重点排查小丑，人偶，演员这一类的人。” 李崇阳把信息记录好：“那其他的体貌特征呢？” 许久妍摸摸下巴，说：“从死者身上的伤痕来看，凶手对死者进行了殴打和虐待，这是为什么呢？” 李崇阳试探地说：“会不会是暴力狂什么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有可能。”可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许久妍接着说下去：“凶手能够制服身高体重范围是有限的，我推测凶手的身高比死者多出十厘米到二十厘米左右，体型偏瘦，性格并不起眼。” 关诺疑惑地问：“这死者体重并不轻，而且这么大的玩偶也是需要体力的，你怎么能说凶手体型偏瘦呢？” “肥胖体型相对瘦弱的人要突出的多，所以更容易被人发现，可今天根本无人报案。说明他是不声不响的杀害了受害人。” 李崇阳点点头，问道：“这个性格特点不是特别的鲜明，我怎么查啊？” 许久妍靠在墙边：“不鲜明？那找家住周边城镇的，遭受过挫折，例如高考落榜，生意失败这样的人。” 李崇阳赶紧记下来，又继续问道：“那年龄呢？” “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未婚，或者离异，又或者刚刚和女朋友分手。” 李崇阳记下所有筛选条件，说：“我马上查。” 警局的人动作很快，现场可以提取的证据也不多，很快就走人了。 关诺见许久妍一脸严肃的表情，说：“别太有压力，我先送你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会儿。” 关诺拉着许久妍，说：“行啦，赶紧回家休息，你再呆多长时间也就是这些东西，又不会多出证据来。” “我怕证据少了。” 关诺扶额：“大小姐，有人看着呢，即使少了，老天也还有眼啊！” 关诺一顿思想教育，才把许久妍送回家里。许久妍把关政的书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相似的案件，终于躺在一堆书籍里睡着了。 等李崇阳把员工资料从头排查一遍，符合条件的有十九个人。 许久妍不禁有点惊讶：“怎么这么多？” “别提了，这个欢乐世界上上下下不少员工，加上演员，维修工，商店营业员，清洁员，主题餐厅厨师，还有什么水电工，近一万名员工，还有一个从邻市来的马戏团，加起来一万多人呢。” 许久妍好奇地问道：“马戏团？” “对啊，马戏团，是一个叫帽子马戏团的，主要表演动物类项目，还有杂技什么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个杂技团里还有什么人符合要求么？” “你别说，还真有一个，这个人，秦江。他是帽子马戏团的杂技演员，主要表演单人杂技，就是吞火球啦什么的。” 许久妍看着照片上帅气的小伙儿，说：“长得挺帅的啊。” 李崇阳皱皱眉头：“有么？再帅也没有关政帅吧？” 许久妍脸一红：“别瞎说。”可许久妍的心里也还迷茫，他还活着么？ 许久妍晃晃脑袋，说：“老尤他们出报告了么？” 李崇阳说道：“还没有吧！” 刚说完，贾振凯就从外面进来了：“报告虽然没出，但有点线索和你说。” 许久妍笑说：“我现在最想听的就是线索啦！” 贾振凯微微一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个线索是，案发现场根本没有可疑指纹，当然也没有d。” 许久妍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以后这样的话别和我说了。” “我还没说完呢，但是，现场发现了一个照片。” 第一百六十章 与众不同 许久妍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照片？昨天没人和我说发现照片了啊！” “就是一张傻瓜相机拍的照片，封在人偶里面，紧贴死者心脏的位置。” 许久妍说道：“还真够变态的。” 贾振凯点头，说：“可不是么，你打算怎么办？” 许久妍说：“当然是再去一趟现场。” 贾振凯莫名的觉得有几分苦涩，反复重返现场是关政的习惯，到了许久妍这儿，还是这个习惯。 许久妍拿着手里的文件，说：“要不要一起去？反正勘察现场都要两个人一起。” “好啊。”贾振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这年头，能恋爱就恋爱，什么先来后到的，在一起才是真理。 游乐场里还是一片安静，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走来走去。许久妍拉着贾振凯去找昨天凶案现场的负责人。 许久妍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负责人卫主任。许久妍抓了个工作人员，问：“负责飞天摩托区域的卫主任呢？” “卫主任，今天没来啊！” “他没来？” 许久妍焦急地问道：“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没来？” 工作人员说：“这我怎么知道？” 许久妍有几分烦躁的蹂躏着自己的长发，贾振凯问道：“这怎么回事儿？逃逸啦？” 许久妍摇摇头，说：“不会，卫主任我虽然了解不多，但是他属于这个游乐场的中层管理人员，相比较而言是生活比较容易的，他没有杀人的心理条件。” “心理条件？杀人还需要心理条件么？” 许久妍说道：“当然了，在关政2006年7月的出版论文中提出过，在没有明确的杀人动机的同时，就要优先考虑心理条件。” 又是关政，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贾振凯依旧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许久妍，问：“我们要不要找到这个人？” “不用，我们直接去找这筛选名单上的人就好了。” 许久妍首先就和贾振凯去找了这个马戏团的秦江。马戏团的团长一看见生面孔，就知道是警察来了。 许久妍出示了警官证，说：“你好，团长，我们想知道关秦江的事情。” “秦江？我这里没有叫秦江的人。” 许久妍不禁有点吃惊：“没有这个人？” 不会又像农家乐案件一样，人丢了？许久妍把手机里的照片拿出来，说：“就是这个人。” “哦，这个人啊，他不叫秦江啊，他叫秦川。” 许久妍问道：“这个人的身份证上就是秦江的名字啊，你们怎么叫他秦川呢？” “这我不知道啊，他身份证上就是秦川啊。” 许久妍不禁觉得这个人很奇怪，身份证上的身份证号码是真的，可偷偷改个名字，这目的是什么呢？ 许久妍点点头，说：“不管是秦江还是秦川，先带我去见见这个人吧。” 团长说：“好啊，这边请。”许久妍跟着团长进入演出的场地，舞台上一个在舞动火团的杂技演员，团长介绍说：“他就是秦川，也就是你们说的秦江。” 许久妍说道：“好，谢谢了啊。” 许久妍和贾振凯走上舞台，秦川远远的喊道：“谁让你们上来的，都下去。” 贾振凯刚要上前争辩，许久妍拦住贾振凯，说：“先下去吧。” 许久妍和贾振凯来到台下，许久妍说道：“台上太危险了，杂技也是有危险性的，我们是很有可能会被误伤的。” 没多久，秦川就从台上下来了，秦川脸上的妆还没有卸掉，许久妍说道：“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秦川点点头，说：“好的，有什么您就问吧。” 许久妍说道：“好吧，那个，你能把脸上的妆卸掉么？” 秦川有点不解的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的么？” 许久妍解释说：“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你素颜核实一下你的身份。” 秦川笑了一下，说：“是因为我的身份证吧。” “您知道这件事儿？” “当然知道。事情是我做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许久妍继续说道：“请问，你这么做的目的是？” 秦川微微笑了一下，解释说：“也许是你没有看清楚，身份证上的人不是我。” 许久妍不可思议的又看了一遍照片，说：“这怎么可能不是你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应聘时候的身份证是我哥哥的。” “你哥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川说道：“我来应聘的时候我的身份证丢失了，一时半会拿不到，而这个马戏团的招聘时间是有限的，所以我就用了我哥哥的身份证。”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卸一下你的妆，双胞胎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吧。” 秦川摊摊手，说：“你知道我脸上的妆画一次要多久么？两个小时，而我马上就要演出了。而且即使我卸了妆，你也看不出我和我哥哥的差别，因为我们长得极其相似，在头部的唯一区别就是耳朵后面的这颗痣。”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很感谢您的配合” 秦川打断许久妍的话，说：“不过，我愿意卸一下妆。” 秦川从观众席的一个行李包里拿出卸妆油，一边卸妆一边笑说：“我是不是够有诚意的了？” 许久妍也笑笑，说：“谢谢您啦。不过除此之外我们想知道一些更直接的信息。” 秦川很快就把脸上的妆卸干净了，说：“是不是和照片很像？有什么你就问吧。” 许久妍说道：“昨天下午三点到五点你在哪里？” “我刚开始在后台准备演出，因为花车游行之后就是我的演出时间，花车游行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而我的演出时间是下午三点四十五到五点，所以你们想知道就这样啦。”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经常和警察打交道么？” 秦川摇摇头，说：“没有，我哥哥是律师，我经常看他的书，应对警察还是有数的。我就是觉得吧，两个小时啊，人总不可能做一件事儿吧，多假啊！您说呢？”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倒是很有想法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应用心理 秦川不以为然的说：“是么？那我还挺独特的。” 许久妍说道：“那你知不知道如果警察觉得你独一无二的话，那你就更有可能成为嫌疑人。”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没做过的事情怎么也赖不到我头上。”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倒也是。” 许久妍没有深挖，就和贾振凯一起离开了。 出了杂技团，贾振凯问道：“要不要去核实他的口供？”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觉得不用，这个人不是凶手。” “这你也能看出来？” 许久妍解释说：“这个人十分与众不同，他允许自己被当成嫌疑人，同时他内心相信有正义存在，这就说明他的性格十分完善，即使他的经历不如人意，但是他相信生活，信赖社会。这样的人就不符合我说过的犯罪心理条件。” 贾振凯点点头，说：“你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记得以前你十分内向，肯定说不出这么有逻辑性，而且这么自信的言论。” 许久妍望着云飘的蓝天，说：“人就像云，可以随遇而安，但也可以让自己长大。” 贾振凯听着许久妍的话，真有几分云里雾里，和关政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贾振凯紧接着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许久妍说：“去看看这个小丑演员，曾志诚。” 许久妍和贾振凯翻开后台的帘子，曾志诚喝得醉醺醺的，正躺在化妆间睡觉。 贾振凯走过去推推曾志诚，他也没醒过来。许久妍随手拉住一个道具负责人：“请问他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他啊，昨天中午出去同学聚会就喝上了，一直喝到现在。” 许久妍又问：“那他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四点多钟吧，是他一个同学送来的，他也没有房子，就在这里睡了好长时间。” 许久妍点点头，说：“谢谢你啊。” 贾振凯探探曾志诚的脉搏，说：“喝得够醉的，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许久妍歪歪头，说：“凶手好像也不是他。” “怎么这么说？” 许久妍会议凶案现场的画面，说：“死者遇害的现场是经过深思熟虑，精心选择的，这样一个酒鬼没办法做那么细致的工作。” 两个人又接连走访了四五个人，可始终没有找到许久妍心中的那个人。 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两个人还没有吃饭。贾振凯说道：“一起去吃个饭吧！” 许久妍站起来，点点头，说：“好啊，跟我来！” 许久妍带着贾振凯到了黄姨的火锅店，照旧点了几道菜，便吃了起来。 贾振凯打量着这个饭店，问：“为什么你总来这一家啊？” 许久妍反问道：“这家店不好吗？” “也不是，只是有点好奇，你怎么这么照顾这家店的生意？” 许久妍环视四周，说：“这家店我比较熟呗。我知道你一个海归吃不惯中国菜，可你说到底也是中国人。” 贾振凯点点头，说：“挺有意思的啊！” 许久妍抿了一口油麦茶，说：“而且啊这家店的味道相当好，有妈妈的味道哦！” 贾振凯笑说：“真的假的？对了，好久没去看你妈妈了，什么时候让她再做一顿妈妈菜让我尝尝？” 许久妍的眼睛暗了下来：“我妈去世了。” 贾振凯不禁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大一的时候。” 贾振凯见许久妍心中始终放不下，赶紧换了个话题：“有个问题向你请教，你怎么就知道今天走访的这七个人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许久妍说道：“这个很简单啊，抓凶手和相亲是一样的，初次见面看面相就知道是不是要找的人，说上几句话就知道他能不能犯罪。” 贾振凯是个工科生，这一类像算命一样的心理学实在不在理解范围之内：“可是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许久妍笑说：“你看的多了就能看出来了呗！” 贾振凯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许久妍放下筷子，说：“我们明天上午去领证结婚吧？” 贾振凯吓得差点噎死，说：“你想清楚了么，可别吓唬我。” “你就说结不结？” 贾振凯有点尴尬了：“这么大的事儿，总要我考虑一下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我们明天上午去看电影吧？或者喝茶？” 贾振凯愣了一下：“好啊！” 许久妍看着还在冒冷汗的贾振凯，说：“你懂了么？” “啊？懂什么？” 许久妍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一个小实验，我和你结婚是我的烟雾弹，这件事的地位相当重要，而看电影喝茶这种事也许是根本不用考虑就能答应的事情，也就是说，我的真实目的不是要和你结婚，而是要和你看电影喝茶。” 贾振凯暗自的舒了一口气，可心里还是有几分失落，我倒希望你的真实目的是和我结婚呢！ 贾振凯笑说：“好神奇啊，心理学还可以用来泡妞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当然啦，还有更多的呢。” “还有什么，说来听听？” 许久妍举了几个例子，却让半屋子的人都对许久妍产生了好奇：“你要想和女生出门约会，就不要站在她背包的一侧，因为那是她的自卫范围。 你要是想和女生看电影，就别选恐怖片，因为这会让她觉得你没有把她当结婚对象或者女朋友，而是普通朋友或者哥们儿。” 贾振凯觉得瞬间就长知识了，心理学这么神奇，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许久妍看着贾振凯半信半疑的眼神，说：“要是不相信的话，还有一个实验可以证明。” 贾振凯好奇地问：“什么实验？” 许久妍淡定的吃着饭，说：“你九点钟方向有个男人，他是来见网友的。” 周围的客人都望了过去，贾振凯问道：“为什么？” “他一直在看手表，说明他在等时间，也在等人。他只点了一杯白开水，却在一直翻看菜单，这又说明他要等人一起点餐。” 第一百六十二章 活着漂亮 “桌子上放了一支玫瑰和一张报纸，这年头看报纸的人很少，买一支玫瑰的更少，这只有可能是信物，所以他在等一个之前没见过面的女人。 从他的打扮来看，十分随性，肯定不是来见客户的，这里靠近公安局，将网友这种存在一定风险的事情在这里进行是最好的选择了。” 贾振凯觉得许久妍的分析十分靠谱，附近几桌的客人都围过来，一个小伙子问：“那你猜还有多长时间女方能到？” 许久妍看看街边的人流，说：“快了吧，他们定的时间应该是六点整，而且这姑娘好像已经到了。” 许久妍话音刚落，一个年轻姑娘就走了进来。这姑娘四处望望，径直朝着那男人走去，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拿起手机，一看就知道是找网友的架势。 贾振凯尖叫起来：“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一猜一个准儿。” 许久妍笑笑：“小意思啦！” 旁边桌的姑娘问道：“赶紧教教我，以后我男朋友劈腿是不是都能看出来了？” 这顿饭不仅有美食，还有神奇的心理学当下酒菜，让大家觉得格外开心。 从饭店里出来，街角已经是灯火阑珊了，贾振凯问道：“你去哪？” “我啊，想回局里看看。” 贾振凯摇摇头，说：“今天听我的吧，回家休息吧。我送你回家。” 许久妍思索一下，说：“那好吧。” 贾振凯把许久妍送到楼下，许久妍早就知道贾振凯有拜访自己的想法，却没有主动提出邀请贾振凯上楼，除了因为两个人没有熟到那种地步，还因为自己的家所容纳的男人，只能是关政。 贾振凯也十分识趣儿，把许久妍目送上楼就离开了。 许久妍走进屋子，按开灯，屋子瞬间亮了起来，可连个鬼影都没有的屋子总归是有几分寂寞的。 许久妍迅速的冲了个澡，就钻进卧室里，继续钻研关政的那些书籍。 在那些关政的私人书籍里，血腥的照片已经占据了半边江山，许久妍边喝草莓汁边看着那些案件，没有之前那么难喝了，反而觉得很下饭。 正赶到李崇阳的电话打过来，许久妍接起来，说：“找我有事儿？” “就是问问你今天有什么线索没有？” 许久妍摇摇头，说：“今天走了三分之一吧，没线索啊，觉得谁都不像。” 李崇阳十分赞同的说：“我这边也是，我弄完资料之后也和小圈儿出去找了几个人，但是都有不在场证明。” 许久妍有点精神不振的说：“太谢谢你了啊，这样一来剩的人就少了，明天就差不多能出结果了。” 李崇阳说道：“你能不能再给几个条件限定，现在你给的条件确实有，但是可能还是有局限。这家游乐场是全国唯一一家主题游乐场，可以容纳五到十万的游客，还有一万多的工作人员，想找出这样一个人难度太大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啊，这么多人，真的很难筛查。你把这个案子的卷宗发到我邮箱里，我再重新画像。” 李崇阳说道：“好的，但是你也要注意身体，别熬的太晚了。” 许久妍回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许久妍挂断电话，就立刻坐到了电脑前，开始翻开那份卷宗。一个玩偶外套，一套精致的演出彩妆，一张照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久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快速的写下新的侧写画像：男性，25到30岁，这个条件是不会有差错的。他给受害人画了精致的彩妆，说明他是精通这一类工作的，但是这就能说明他一定从事这样的工作么？ 他选择在游乐场作案，这是一个人多的地方，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而且用傻瓜相机拍下照片，除了是因为傻瓜相机出照快，还能因为什么呢？他给被害人准备了最优雅的妆容，那为什么还要殴打受害人呢？ 许久妍正感觉到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可以画一个犯罪画像呀。 许久妍翻出画笔，一笔一笔的画了起来。画画是一个静心思考的过程，可是吧，人要是累了，静心思考的过程就成了睡觉的过程了，没画一会儿，许久妍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见了好多东西，还有好多人。一片油菜花田里，关政站在那一边儿，好像在看着一具尸体，许久妍慌张的跑过去，尸体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个世界。 许久妍拉着关政，说：“快，救他，救救他啊。” 关政看着许久妍，说：“他已经死了。” 许久妍有点遗憾地说：“那也要找到凶手啊，你看这里有脚印，而且他有明显的外伤，一看就知道是他杀啊。” 关政却往后退去，说：“我帮不了你，一切要看你自己了。” “我不会，我做不到啊。” 关政还不停地往后退，说道：“你必须相信你自己，你可以做到，这个你可以做到，我相信你。把你当做是凶手，你会怎么做，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你就是凶手。” “我不是凶手，我真的不是你不要走，回来帮我，帮帮我好么？” 关政还在后退，然后继续退，微笑着说：“我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完成，能做的比我还好。想一想，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怎么做，我相信你。对了，无论如何要记得漂亮哦。” “喂！你别走！” 许久妍猛地从梦里醒过来，一看表，才十二点多。许久妍看着桌上画了一半的画像，干脆扔到一边，继续睡觉去，因为许久妍希望能在床上，再一次梦见关政，哪怕一个影子也好。 可是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安稳，别说梦见关政了，连个人都没有梦见。 不过这一觉起来，许久妍像打了鸡血一样，爬到桌边上继续吧画像画了个七七八八，还完整的给出了更详细的心理侧写。 许久妍在卫生间里一顿翻找，好不容易翻出了一盒眼影还有一只唇釉，又在抽屉里找了眉笔和睫毛膏，难得化了妆，活着就要漂亮！ 第一百六十三章 思维死角 许久妍飞速的上了车，直奔局里。 档案室的小林一眼就看出许久妍的不一样了，说道：“哟，小久今天变漂亮了啊，好看了。”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是吗，谢谢了啊。” 许久妍的高跟鞋声音均匀有序，李崇阳老远就听见了，李崇阳远远朝许久妍招手，说：“今天还知道收拾收拾啦？早这样多好啊，多漂亮啊，是吧。” 许久妍笑说：“我以前不漂亮么？” “漂亮啊，要是不漂亮怎么如得了咱们政爷的法眼啊？”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我以后会更漂亮。” 李崇阳点点头，说：“昨晚通宵了？”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有啊。怎么了？” 李崇阳指着许久妍的黑眼圈，说：“有黑眼圈啊你，没用遮瑕笔什么的挡一挡啊？” 许久妍照照一边的镜子，说：“没关系，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李崇阳笑笑，说：“也是。对了，案子你弄得怎么样了？”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儿呢，我重新梳理了一下，年龄性别还有他擅长彩妆这应该是正确的，不用变化，但是我觉得他的定位要重新选择。 他给受害人画了精致的彩妆，说明他是精通这一类工作的，但是这就能说明他一定从事这样的工作么？ 他选择在游乐场作案，这是一个人多的地方，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这是因为游乐场对他来说是一个向往的地方，这也说明他的童年是不完整的，他有可能幼年的时候经历了家庭离异，或者其他的。 用傻瓜相机拍下照片，除了是因为傻瓜相机出照快，还能因为什么呢？因为他有一颗孩子心，这也正好契合了上一条的推断。 他给被害人准备了最优雅的妆容，这也可以说它有一定的偏执型人格，内心自命清高。那为什么还要殴打受害人呢？因为他性、无能，他只能通过暴力的方式得到满足。” 李崇阳点点头，说：“说得没错，你这个侧写比上一次的详细多了，而且啊，我觉得这人的特点已经十分到位了。我马上就查，重新筛选可疑人员。” 明明已经十分详细了，但是有些性格特点并不会出现在人的档案中，档案里的信息终究还是有限的。 许久妍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李崇阳说：“这就是你和关政的差别了吧，关政的每一次心理画像都能尽可能的从档案中锁定线索，这样也会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更加节省警力。”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可能做不到像关政那样全面，我真的挺急的，但是还是不知道差在了哪里。” 李崇阳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你也别太着急了，慢慢来吧，破案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才来几天啊，别着急。” 李崇阳还在继续筛查人员，许久妍却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史进宇路过办公室，看见许久妍在胡乱的翻资料，有点无从下手的样子。史进宇敲敲门，说：“许久妍，来我办公室一下。” 许久妍迷茫的抬起头，跟着史进宇进了局长办公室。 史进宇给许久妍倒了一杯茶，说：“来，喝点水。” “谢谢，不用了。” 史进宇说道：“我找你来是要谈谈这个案件，就是你们正在办的这个游乐场杀人案，有点事儿要和你说一下。”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个案子现在还在侦破中，虽然有点不顺，但是我相信我有独自办案的能力。” 史进宇说道：“我不是怀疑你独自办案的能力，毕竟你不是专业科班出身，所以有些技巧我还要和你说说。我是国内比较早的犯罪心理学专家，所以有些专业技巧我还要和你说。 关政的确有天分，而且他的造诣的确很高，但是他现在不在你身边，只能我来和你说说了。这个案子要想侦破，找到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找到证据。证据是有形的，但犯罪心理学是无形的。 犯罪心理学是一个辅助手段，传统刑侦才是法宝。你一来到局里就是跟着关政学习犯罪心理学，关政是专家，他能自由地在传统刑侦和犯罪心理学中切换，而你可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在你根据犯罪心理学给定准侦查方向的时候，也要考虑传统刑侦的力量，人不会变，证据也不会变，要想侦破这个案件，就要逆向思维，看到凶手的一切，在他作案之前拦住凶手，这才是刑警的意义。” 许久妍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您是说，这个人还会犯案？” 史进宇问道：“你不觉得么？这样的凶手通常没有明确的犯罪动机，那就说明他可能是因为心理条件的变化而犯罪，所以他很难收手。”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找到这个人的。” 史进宇叹口气，说：“我希望你能听懂我今天说的话，这些能帮助你更好的破案。” 许久妍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正好撞见贾振凯，便说道：“再去一趟游乐场。” “还去？” “不去的话怎么破案？” 许久妍把车停在游乐场门口，正常营业的游乐场里面还是人山人海的，封锁的警戒线没有对游客产生什么影响。 许久妍和贾振凯钻进凶案现场，证物痕迹还留在地面上。贾振凯问道：“这里的证物是有限的，你再看多少遍也是这样的。” 许久妍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还没有拜访过花车游行的队伍？” “没错啊，怎么了？现在去么？” “没错。” 许久妍联系了相关负责人，很快找到了花车游行的队伍。 花车游行的制作人是个很年轻的女人，贾振凯出示了证件，说：“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想问一下你们团队丢失人偶外套的事情。” 女人点头，说：“你好，我姓任。你们说的人偶外套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是管理这个的，但是要问起来有什么奇怪的，我想说的是我们更衣间的钥匙一阵子都没有丢过，而且也没有人告诉我人偶丢失的事情。这是最奇怪的，因为丢失的是备用的玩偶，我们根本没动过，所以丢失了没有人在意。”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人偶美女 许久妍问道：“这个备用人偶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这个啊，我们内部的人都知道，哦，还有更衣室的保洁人员。因为我们那个屋子的钥匙我们都有，她也应该能看见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们在案发那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么？” “没有。”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应该是少了一个人吧。” “没错，的确是少了一个人，但是不是因为没有人偶，而是因为那个人病了。” 许久妍说道：“嗯，那个案发的更衣室以前发生过丢失的情况么？” “没有，因为那个更衣室在设计的时候就是特殊的，所以如果是游客的话可能都不知道怎么打开，即使想敲开也有可能做不到。” 贾振凯点点头，说道：“我们在检查门锁的时候也的确没有被盗的痕迹。” 那这是怎么回事？许久妍问道：“我能见见那天请假的那个人么？” 任小姐说道：“可以啊，这边请。” 许久妍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知道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聊了几句，许久妍就和贾振凯离开了那里。贾振凯和许久妍找了个长椅坐下来，贾振凯说道：“好像还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许久妍点点头，说：“没错，还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这时候，身后一位老外在向一位清洁工问路，清洁工大妈流利的英语让许久妍觉得十分好奇。 许久妍的脑袋里却闪过一束光，贾振凯看着许久妍一脸奇怪的笑容，说：“你想到什么了？” “我们之前是不是说凶手要重点排查小丑、人偶这一类的人么？但是我们好像错了。” 贾振凯有点不明所以：“怎么会错呢？死者有那么精致的妆容一定是内行人做的，这是没错的。” “不是，我们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小丑、人偶这一类人才有可能有彩妆技巧，可是你看见刚刚那个清洁工大妈了么？那个大妈会说英语，换句话说，会说英语的不一定是翻译，会化彩妆的人也不一定是化妆师。” “那你的意思是？” 许久妍说道：“我的意思是，重新设定职业范围。” 贾振凯有点不相信的说：“不会吧？如果这样改动的话，会影响整个侦破方向的。” 许久妍也有点犹豫了，一个案件的侦破方向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脑子一热就能改动的，这件事必须经过深思熟虑。但是时间紧迫，务必要尽快确定是否要更改这个侦破条件。 贾振凯推推许久妍，问：“到底改不改？” 就在这时候，李崇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小久，出事儿了，在城堡里，又有一名女性遇害了。” 许久妍暗叫不好，说道：“这李崇阳的电话就跟死亡短讯似的，铃儿一响就有人出事儿了。之前是关政的手机，这会儿轮到我了。” 贾振凯点点头，说：“那赶紧走吧。” 两个人赶到城堡时，排队的客人已经被疏散了，只有工作人员还守在门口。 许久妍和贾振凯上了楼，李崇阳赶紧迎上来，说：“你们总算来了。” 许久妍焦急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今天在中午休息维修之后，门口的工作人员上来确认情况，准备迎接下午的客人，可是就发现在四层的位置有个玩偶，打开之后和我们上回发现的那个一模一样。” 许久妍点点头，转身对小圈儿说：“小圈儿，怎么样了？” 小圈儿站起来，说：“和上次一样，脸上的妆容完好，但是我认为这一次她身上的伤口更重了。” 许久妍烦躁的蹂躏着自己的头发，说：“详细情况告诉我！” 李崇阳赶紧把发现现场的工作人员带过来，许久妍问道：“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那人摇摇头，说：“没有，和正常一样。” 许久妍又问李崇阳：“这人偶哪来的？” “和上次一样，还是备用人偶。” 贾振凯不禁问道：“这人谁啊，这么得瑟？同样的案子犯两遍，不怕被抓到么？” 许久妍看看四周的环境，说：“这就是我说的偏执性人格。” 一行人回到局里，许久妍鼓起勇气，去了局长办公室。史进宇对于许久妍的到来有点惊讶，说道：“快坐。” 许久妍坐下来，说道：“如果我想换侦查方向，您觉得可行么？” 史进宇说：“这个没什么不可以啊，你觉得有问题就要更改啊。” “如果改错了呢？” 史进宇哈哈笑说：“你这和关政倒是很像，谨慎有度。是这样的啊，如果你有五成把握那你就换吧。” “五成就可以换？” 史进宇点点头说：“当然，你选择更换是因为老思路已经无法继续，换一个又有什么不对，如果钻牛角尖的话，反而不利。” 许久妍站起身，说：“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许久妍回到办公室，把李崇阳，小圈儿，老尤和贾振凯几个人都叫到了一起，说：“我想更改侦破方向。” 老尤说道：“你想好了么？” “我这不是和你们商量吗，想看看你们的意见。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嫌疑人圈定在小丑等演职人员中，可以倾向于有这种技能的保洁员等后勤工作人员。同时，我上次和李崇阳提出凶手用暴力获得快感是因为性无能，而同时我们也应该怀疑他是不有可能是女人？” 大家听了都觉得这个想法很新奇，李崇阳说道：“你这个想法的成功率有多少？” “八成。”许久妍不是有意隐瞒，而是许久妍会更相信史进宇，史进宇没有否定自己的想法，就意味着这可能是对的。 大家商议了一番，觉得应该听从许久妍的说法，重新筛选嫌疑人。 许久妍说道：“感谢大家信任，定个小目标，李崇阳负责在数据库里筛查可疑人员，并且排查案发的监控录像，老尤和小圈儿就尽快给出鉴定报告，我和贾振凯呢排查周边情况。”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没多久，李崇阳就逐条筛选出了可疑人物，这次没有那么多，只有四个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圆满结束 许久妍点点头，说道：“我和贾振凯一组，李崇阳继续和小圈儿一组，我们分头行动，尽快找到嫌疑人，绝对不能出现第三个受害人。” “明白！” 许久妍立刻和贾振凯赶到了游乐场，寻找第一个嫌疑人张福孙。张福孙一听说是警察，整个人都吓傻了。 一边的负责人说道：“这是正常情况，这个张福孙啊胆子特别小，走路啊连蚂蚁都怕踩死。” 负责人刚说完，旁边的另一个人莫名笑了起来。许久妍走到那人面前，说：“你笑什么？” “我笑了么？” 许久妍的心里总觉得阵阵寒战：“你没笑么？” 说着，那人又笑了起来。因为时间紧急，贾振凯拉着许久妍说：“你管他干什么？我们先和张福孙聊聊。” 许久妍被贾振凯往一边拉去，许久妍看着那个嘴角含着笑的人，仿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贾振凯问：“怎么了？想什么呢？” “不对，刚刚那个人很眼熟。” “你认识？” “不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糟了”说着，许久妍赶紧跑回去找刚才的那个人。 负责人见许久妍回来了，问：“您怎么回来了？” “刚刚那个人呢？” 负责人指指后门，说：“从这里出去了。” 许久妍和贾振凯从后门跟出去，早已经没了人影。贾振凯问道：“人呢，这么快就跑没影了？” “不对，他没走，他还在这里。” 贾振凯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的味道还在。”说完，许久妍又折回屋子里，配枪直指着负责人的头：“说，刚刚那个人到底去哪了？” 负责人吓了一跳，结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负责人的眼球往右侧转动，停在一个箱子上。就这短短的一秒微动作，也被许久妍收在眼底。 许久妍喊道：“馒头，去看看那个箱子。” 贾振凯点点头，朝那箱子走去，手中的枪被握得更紧了。贾振凯轻轻用脚踢开那纸箱，那个人又蹲在地上笑了。 贾振凯喊道：“慢慢转起来，手举起来！” 那个人还在笑，那笑声刺耳恐怖。贾振凯拿出手铐，把那人的手铐住，即使这样，那人还在笑，笑个不停。 许久妍把负责人铐好，说：“跟我走一趟，少不了你的。” 许久妍给李崇阳打了电话：“人抓到了。” 李崇阳和小圈儿都十分惊讶：“抓到了？怎么抓到的？” “详细情况说不清楚，赶紧来押送嫌疑人。” 李崇阳和小圈儿一看到那个人，也觉得这个人很奇怪，那眼神阴暗恐怖，那笑声阴森可怕。 李崇阳和许久妍把人带进审讯室，那人还在笑。 李崇阳把文件夹摔在桌子上，说：“你笑个屁啊？赶紧老实交代。” 李崇阳这个暴脾气，就差上去打人了，许久妍却淡定不少，说道：“先生，我觉得吧，好像还没到要笑的时候吧？” 那人却不笑了，说道：“小姐，你说什么时候是该笑的时候？” “比如你杀害张岚芯的时候？你笑了么？” “当然笑了，好开心啊，真的好开心啊！哈哈哈！” 许久妍也哈哈笑起来，说：“兄弟啊，那两个女人死的特别漂亮啊？你说是么？” 那人说道：“当然了，我亲自化的妆啊，特别的漂亮。” “我觉得杀人手法也特别漂亮，两道尼龙线，不多也不少。” 那人哈哈笑起来，说道：“那可不是么，我那是算好的。” 从审讯室里出来，李崇阳长长舒了一口气，说：“真的是很吓人啊。这人是脑子不正常么？还是他脑子有病？” 许久妍摇摇头，说：“这么专业的问题我哪知道？不过对付这种人吧，就要将计就计。” 李崇阳点点头，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是凶手的？” 许久妍拿出手机，打开相册，说：“我画的画像。” 李崇阳有点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个也太像了吧？” “哈哈，要是不像的话还要我干什么？” 李崇阳哈哈笑起来，说：“有道理哈。” 史进宇也闻讯赶来，整个刑警队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史进宇把刑警队夸了一番，李崇阳说道：“既然小久做得这么好，干脆让她接替关政得了？” 史进宇看看许久妍，说道：“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过了，我准备让贾振凯暂时代替关政的位置。” 不仅仅是李崇阳一脸的惊讶，还有许久妍和贾振凯本人。贾振凯站起来说：“我不行的，这个位置还是交给许久妍会比较好。” 史进宇站起身，说：“我是局长，难道我的决定还需要你们干涉么？” 史进宇转身出了办公室，留下一屋子的人。 李崇阳看着许久妍的脸色不好，说：“小久，你没事吧？” 许久妍没有搭话，冲出办公室追了上去。许久妍叫住他：“史局！” 史进宇说道：“去办公室谈。” 许久妍毫不客气地问道：“为什么选了贾振凯？” 史进宇问道：“你觉得他不如你？” “没有！”许久妍不冷不热的回答道。 史进宇看着许久妍冷淡的表情，说：“那是为什么？” “这个位置只能是关政的，谁都抢不走。” “你说得对，这个位置谁都抢不走，那你还紧张什么？”史进宇云淡风轻的说道。 许久妍沉默着，史进宇说道：“关政这几天的任务是绝密任务，但是他一定跟你通过气儿了，我之所以没找你签保密协定，那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就像你说的，南沂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的位置，只有关政。” 许久妍刚要说话，就被史进宇挡了回去：“别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上回你们的假期还少了两天，正好赶上周末，你们一起休了吧。” 许久妍说道：“明白。” 许久妍回到办公室里，大家都围了过来。李崇阳问道：“史局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 大家都知道史局是说一不二的人，想改变他的想法也没那么容易。 第一百六十六章 重逢关政 许久妍补充说道：“局长原话，上回你们的假期还少了两天，正好赶上周末，一起休了吧。” 众人又一蹦三尺高。许久妍看着大伙那么高兴，也没说什么。李崇阳看着许久妍孤单落魄的样子，说：“明晚，四维空间，一起乐呵一下。” “啊？我不去了吧？”许久妍不是那么喜欢热闹的人。 李崇阳说道：“就我、小圈儿、老尤、馒头、还有关诺和黎韶研，咱们几个一起去吧，这案子破的也不容易，庆祝一下。” 许久妍推不掉，只好说：“那行吧。” 李崇阳点点头，说：“地址我发你手机里。” “行。” 许久妍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回到家就泡在关政的那些书里。 书籍带给一个人的绝不仅仅是知识理论，还有传递的能量。许久妍透过书中的文字和痕迹，总觉得被关政紧紧的包围着。 许久妍又一次通宵看书，然后拥抱着那些关政的书本，睡沉，然后做个好梦。 许久妍白天又去了黄姨的火锅店帮忙端盘子。黄姨的店虽然不大，但是却有不少回头客。老远有人认出来许久妍，那姑娘笑说：“小姐，上回听你说心理学觉得好神奇啊，接着说给我听听呗。” 许久妍笑笑，说：“姑娘，这个啊都是一些经验技巧，你看的多了你也就会啦。” 许久妍瞬间就成了小有名气的读心专家，好像很神奇似的。许久妍忙忙叨叨一天，黄姨乐呵极了，拉着许久妍说道：“你呀可比我儿子女儿好太多了，赶紧到我家来得了！” 许久妍笑笑，说：“我哪比得上关政，关政才是英雄。” 黄姨呵呵笑了，说道：“其实我们做父母的不见得希望自己的儿子当英雄，只要平平安安就好。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关政啊这是又出任务了，哪回出任务不是带着伤回来的？他不说不就是怕我担心么？” 许久妍安慰道：“你哪，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全局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在努力，关政也在努力。” 黄姨点点头，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晚上，许久妍从火锅店出来，就去了四维空间。大家都到齐了，几个人开了一箱啤酒，四五个麦克风唱着。 聚会并不一定要人多，就几个人在一起，聊聊工作之余的事情就很开心了。许久妍难得端起酒杯喝了两口，终究还是不胜酒力，跑到厕所里，用冷水拍拍微红的脸颊，透过镜子隐隐约约的感觉，关政好像就在自己身边。 许久妍一个人摸索的回到包间。关诺紧张地问：“你没事儿吧？” 许久妍笑着摆摆手，说：“没事儿，就是有点喝大了。” “要不要送你回去？” 许久妍怎么忍心扫兴呢，说道：“不用，你们慢慢玩儿，我没事儿。” 关诺抬手看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围一圈儿，把桌上的零食全都消灭了，这才离开四维空间。老尤找了个代驾，李崇阳和小圈儿也回了自己的小窝。贾振凯说道：“小久，我送你回去吧？” 关诺看着许久妍和贾振凯，总觉得自己的嫂嫂要被拐跑了，关诺赶紧上前说道：“不麻烦你了，小久我送回家，黎韶研一会儿就把车开过来了。” 几个人在门口争执了好一会儿，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姑娘们，小伙儿们，让让道儿啊！” 关诺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啊！”几个人的目光一起看过去，一行人中，关政那张脸凸显了出来。 也不知是关政长得太黑了，还是他的剑眉和黑社会格格不入，反正觉得挺另类。 关诺惊讶的看着他，犹豫了好久，也没说出话来。贾振凯看着关政高傲的表情，说：“不认识我也要认识她吧？这可是你的完美搭档啊？” 关政侧眼看着贾振凯，说：“我的事儿还用不着你管。” “你辜负谁都可以，唯独不能伤害她！你看看，你送的求婚礼物，她乐了多少天，你别跟我装无辜。”贾振凯举起许久妍手腕上的海蓝宝石吼道。 想来儒雅没脾气的贾振凯突然当街吵起来，许久妍一言不发，正飞速的转起大脑，想出解决的方法。 许久妍拉着贾振凯，说：“时间会变，人也会变，有的人爱过了也不再念着了。” 贾振凯挣脱许久妍：“小久，我今天不会放过他的！” 许久妍知道继续纠缠下去一定会露馅儿，抬手解开那条海蓝宝石，朝着街道中央，用力的甩了出去。 几个人惊讶的看着许久妍，许久妍对关政说：“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说完，许久妍就拉着关诺和贾振凯离开了四维空间。 随后，领头人看看关政，问道：“那是你什么人？前女友？还是前妻？” 关政笑了一下，说：“天狼兄，开什么玩笑，我才多大啊，女人嘛，衣服嘛！” 天狼笑笑，说：“你小子，成天沾花惹草的！” 许久妍上了车，心里始终忐忑不安。许久妍喊道：“停车！” 关诺问道：“怎么了？” 黎韶研刚把车子停稳，许久妍就推开车门，朝着马路中央跑过去，黎韶研和关诺小跑跟上去，许久妍就蹲在那路中央，寻找那条手链。 贾振凯站那看了一会儿，还是狠不下心，也跑过去帮忙。贾振凯和黎韶研在街角举着警官证，提示车辆注意安全，关诺和许久妍弯腰在夜色里寻找着那条海蓝宝石。 夜色一点点褪去，天也亮了起来。四个人都累得不行，许久妍靠着街中央的防护栏上，有几分泄气。 关诺说道：“别找了，我再给你补一条。” 许久妍摇摇头，说：“这条手链，谁也补不了。” 一阵风吹过，城市的落叶从下水道的盖子上飞起来，许久妍一眼看到了那个海蓝宝石。许久妍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幸好贾振凯眼疾手快，才没被货车撞到。 许久妍拿着那条手链，我以后再也不会丢掉你了，再也不会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改头换面 许久妍在见过了关政之后，睡了最安稳的一觉。梦里的关政依旧风流潇洒，许久妍被关政紧紧的拉在手里，真的很幸福。 许久妍睡了没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关政与自己的会面是否会带来变机，便“腾”的一声坐起来，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史进宇。 史进宇却迟迟没有接电话，许久妍急得团团转，如果关政潜入了贩毒集团，时间就是生命啊，多拖延一秒，关政就多一份危险。 就在许久妍乱作一团的时候，猛然想起了什么，披起衣服回到了局里。 许久妍飞快地登陆交通网，找到了几个小时前在四维空间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的人还在对峙着，关政的手，好像在写着什么。许久妍拿出纸和笔，一个个记录下来，这不就是关政教给自己的密码么？ 许久妍凭着密码翻译出明文：找史局或冯鸢。原来是这样，既然找不到史进宇。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找到冯鸢。 许久妍谨慎的清除掉登陆查阅的记录，把那张纸收好，拿到卫生间里一起烧掉，然后直接去了冯鸢家里。 冯鸢见到许久妍没有多少吃惊，问道：“关政让你来的？” 许久妍点点头，奇怪地问：“不过您怎么知道？” “凌晨两点半来找我的人不多，但每一件都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说说，发生什么事儿了？” 许久妍如是说道：“我今天看见关政了。” “那又怎么了？”冯鸢淡定的问道。 “他走之前说过是很重要的任务，我们见了面，还说了话，我怕会对他不利。” 冯鸢放下杯子，说：“既然如此，我会尽力保住关政，不过恐怕要让你冒险了。” 许久妍说道：“没关系，保住性命就好。” 冯鸢安慰着许久妍，说：“我会保你们的，一切还有我呢。” 许久妍从来没觉得冯鸢在老师的外表之下这么勇敢，许久妍说道：“我知道，谢谢老师。” 冯鸢笑笑，说：“你今天来找我的事情不要跟其他人说。”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明白。” 冯鸢说道：“你别自己走，我找人送你，你自己走不安全。” 许久妍说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冯鸢摆摆手，说：“听我的吧。乔哥，川哥，出来一下。” 说着，从里屋出来两个年轻的男子，冯鸢介绍说：“这两个是我儿子，让他们送你回去。” 许久妍有点惊讶的说：“你儿子？您结婚了么？” 冯鸢笑说：“他们是我领养的孩子，他们俩足以保证你的安全了。” 许久妍看看那两个瘦小伙儿，说道：“他们这小体格，真的可以么？” 冯鸢说：“别小看他们俩，他们可是专业的。” 许久妍看着乔哥和川哥那冷峻的面孔，问道：“他们是双胞胎么？” 冯鸢点点头，说：“不错嘛，这个也能看出来，他们长得可一点都不像，你又厉害了呢！” 许久妍害羞的挠挠头，说：“还好吧，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了。” 乔哥和川哥一前一后把许久妍夹在中间，倒是很安全。乔哥麻利的把车开出车库，许久妍和川哥一起坐上了后排座。 三个人都不多话，谁也不出声。 车子驶了一会儿，乔哥问道：“你去哪？” “额，我去市局。” 川哥接着说道：“你最近不要回市局比较好。” “那我回家吧？” 川哥又说道：“家里更不能去了，不安全。” 许久妍听着川哥那意思，问：“那按你看，我应该去哪呢？” 川哥终于笑了，说：“我妈让我来送你的原因就是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你们还问我要去哪。” “因为我们还不确定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许久妍问道：“那现在你们知道了么？” “你是警察，但不是特情。” 许久妍也是心理学的一把好手儿，自然知道这话里的依据，然后点点头，说：“可是你们是做什么的呢？” 川哥神秘的一笑，说：“这种问题我会当你没问过。”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们不是警察。” 川哥有点惊讶的看看许久妍，笑着点点头，说：“也对，我们不是警察，不过，你怎么知道？” 许久妍说道：“因为你的坐姿，你一上车的坐姿就是后背挺直，双手放在大腿上，双脚脚尖向外倾斜，这是典型的军人坐姿。” 川哥点点头，说：“有点儿意思啊！” 川哥转头对乔哥说：“哥，你可遇上对手了啊！你俩要不要比划比划？” 乔哥依旧满脸的冷漠：“随便。” 川哥笑说：“来来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许久妍。” 川哥说道：“小久，你先说说他，随便说说，什么都可以，依次进行，谁说不出来了就输了啊！” 许久妍倒想会会这个高手，率先开口：“没女朋友。” 乔哥也开口了：“你和关政是恋人。” “你本科以上学历。” 乔哥又说：“你也是。” “你是军官。” 乔哥目视前方，对上去：“你不是科班出身。” 许久妍不禁觉得有点力不从心，说道：“你坚守正义。” “你向往亲情。” 许久妍想了一下，说：“额，你严于律己。” “你认真细致。” 许久妍真的很纠结，这个男人太厉害了，只得勉强应对：“你遵守规矩。” “你乐于创新。” 川哥在一边看得开心，这两个人都太强悍，所有应用心理学都被发挥了出来。 许久妍真的没话说了，所有的特点都说得差不多了，川哥颇为满足的说：“终于看见能和我哥对峙的人了，太厉害了你俩，伯仲之间嘛。” 许久妍有几分遗憾地说：“还行吧，乔哥比我厉害得多。” 就听乔哥悠悠的说道：“平局。” 川哥解释说：“乔哥的表情和动作特别少，和正常人相比要困难得多，能看出这么多的已经很厉害了。” 聊了一会儿，车子就在一栋大厦前停下，许久妍问道：“这是干嘛？” “跟我们走吧，又不会害你。” 说着，川哥已经把许久妍拉进了楼里。 第一百六十八章 抛砖引玉 许久妍看着这个电子大厦，以前远远的看了那么久，还从来没进来过呢！ 两人把许久妍带到顶楼，过了好几个密码锁，才到了里面。 这一层看上去是个办公室，可怎么看怎么像拍电影的。川哥指指里面的屋子，说：“史局在里面开会，你等一会吧！” 许久妍试探地问道：“这什么地方？” 乔哥吐出一句：“一个能保住你和关政的命的地方。” 川哥说道：“别被他吓住了，这是武警特战和公安特情的联合指挥部，用来保障派出卧底安全的地方。” 乔哥递过来一份文件，说：“签了。” 许久妍打开看了好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成了特情呢？剧情发展的好快啊！ 川哥把笔递过去：“签吧，又不是卖身契。” 许久妍把自己的名字签在右下角，总觉得自己上了贼船。没多久，史进宇从会议室里出来，看着许久妍，有几分惊讶的说：“你怎么来这里了？” “出了点意外状况，我的身份可能要被调查了。我给您打过电话了，但是您没接。” 史进宇点点头，说：“这一层是没有手机信号的，你的电话我接不到。说说，怎么回事？” “我偶遇了关政，而且看到了天狼，他可能会调查我。” 史进宇说道：“你的个人信息我已经更改过了，就是为了以防出现意外状况。” 许久妍总算松了一口气，乔哥拿过来几张文件，说：“这是从太阳手里拿回来的线索，他在明天凌晨可能会交货。” 全场的人都紧张起来，史进宇说道：“各部门马上戒备，全力协助太阳。” “明白。” 许久妍也跟着着急：“那我能做点什么？” 史进宇问道：“刚刚的保密协定你仔细看了么？” “额，不是签个字就行了么？” “上面写了你的任务。” 许久妍拿来那份协定，猛然发现后面还有一页纸，史进宇说道：“大概的意思就是，你先回家歇着，最近不要到局里了，我们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乔哥和川哥也会轮流住在你家。” 许久妍瞬间就觉得不好了，问道：“住我家？” “这是工作需求，你努力克服一下，对外就说这是关政的朋友。”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史进宇补充道：“最近你也不要和我联系，有事儿找他们俩就行了。” “那我就在家里呆着啊？” 史进宇说：“我有这么说过么？你要去南沂大学上课。” 许久妍对学生时代没什么好感，说道：“我研究生都读完了，还去上课？” “对啊，但是你是去给别人上课。” 许久妍就更不开心了：“我什么都不会，怎么上课啊，误人子弟啊。” 史进宇笑说：“你的讲义以及其他类办公用品都在你的办公室里了，上课的时候你就照着读就行了，放心吧，你一会儿就去上班，别迟到。” 许久妍又在乔哥和川哥的护送下回到了自己家中。许久妍做家务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快速的把客房收拾好，之前关政留下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自己房间里，从外面看还是很整洁的。 川哥还在一个劲儿的吐槽许许久妍家务活不好，乔哥缺淡定的坐在沙发上，嘴里念念有词。 许久妍没敢打扰，问川哥：“他干嘛呢？” “背誓词。” 许久妍来了兴趣：“什么誓词？” “入警誓词呗。” “这是什么癖好？” 川哥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啊在当特情的时候，为了拿到毒品样本，冒险吸了一点儿，就一点点，都差点死过去。戒毒的日子里就他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停的抄写背诵那段誓词，一个月之后和正常人一样了。” 许久妍顿时心生敬佩，这个人真的很厉害。乔哥静静地听着两个人说话，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乔哥开口说：“月亮，有些事儿和你说。” 许久妍一愣，川哥提醒说：“月亮就是你呀。” 许久妍调皮地说：“关政叫太阳，我为什么要就要叫月亮？” 乔哥说道：“不知道，这是太阳的意思。” 许久妍点点头，说：“行吧，月亮也挺好的。” 乔哥把邮箱里的一份文件递给许久妍，说：“这是你的新身份。江浸玥，南沂化工学院副教授，现任南沂大学生物工程系副教授，主要是神经类药物的研究和制造。关政的新身份季洲，是你的前男友，你们在南沂大学相识，毕业后季洲选择创业，你选择执教，你们经常在四维空间会面。”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乔哥对许久妍瞬时记忆很满意，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递过去，说：“这是你的身份证和教师证什么的，保存好。” 许久妍把证件放进自己的包里，说：“还有什么么？” “最近你多去几次四维空间，想办法和太阳碰面。” 许久妍脑袋转得也很快：“你们是让我和关政一起打进去？” 乔哥点点头，说：“不是关政，是季洲。太阳没有这么说，这是指挥部的决定。太阳那边我们会通知，保障你们能准确会面。” 许久妍想了一下，说：“这样也挺好，他去和磊哥交涉，我给他们打障眼法，也有个照应。” 乔哥接着说道：“有件事和你重申，如果太阳身份可能暴露，要第一时间和我们联系，尽早撤出来，如果条件不允许，请记得舍车保帅。” 尽管许久妍早就有这样的准备，可这话说出来了，还是有几分胆怯。川哥也知道，这种事情的确令人惊慌，生命是平等的，可有时候却要牺牲相对没那么重要的人，生命还平等吗？ 许久妍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如果暴露。我会顶替所有罪名。” “不是罪名，是责任和使命。”乔哥纠正道。 许久妍点点头：“我明白，我做饭，一起吃点吧。” 许久妍用厨房里的东西做了点菜，三个人勉强吃了一点。饭后，乔哥主动把盘子洗了干净放回原处。许久妍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和川哥乔哥去了南沂大学。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逢场作戏 南沂大学对于许久妍来说并不陌生，这里五年的学习生活，早就让许久妍轻车熟路了。许久妍带着乔哥和川哥从小路里穿到生物工程试验研究室，冯鸢还在电脑前忙着。 许久妍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本想吓冯鸢一下，谁知冯鸢却猛的转过来，把许久妍吓坏了。 冯鸢哈哈笑起来：“干坏事儿了？” 许久妍有几分丧气的说：“是老师太机灵了！” 冯鸢笑笑，说：“来，那是你的办公桌，怎么样？我亲自布置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很满意，很漂亮的花儿，有茶叶的味道。” “因为这是一棵神奇的茶树，它的芽儿可以泡水喝，也就是茶叶啦。” 许久妍打量着那棵茶树，说：“茶树都长的这么玲珑可爱吗？” 冯鸢说道：“这是我培育的新品种，是不是特别适合放在办公桌上？” 许久妍不禁又闻了闻，真的挺香的。冯鸢把一张课表递给许久妍，说：“这是你的课表，一会儿又一堂课，你只需要把这个文件夹里的东西读一遍就行了。” 许久妍是个特别实诚的人：“要是学生问问题，我回答不上来怎么办？” “放心吧，都是法学相关内容，你的办公室之所以在这儿，是因为我主动提出的。如果实在答不上来，那你就让他去图书馆或者找度娘。” 许久妍笑笑，说：“老师还是这么幽默！” “幽默也是一种态度啊！” 阔别校园几年的许久妍踏上讲台，还是有几分打怵，许久妍远远看见乔哥和川哥也坐在教室里，心里顿时平静不少。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道：“今天的课程有我和大家一起度过，希望合作愉快。” 第一排的男同学虎视眈眈的看着许久妍，问道：“老师，怎么称呼啊？” 许久妍回答道：“我姓江，江浸玥，选自琵琶行里的诗句别时茫茫江浸月。你还有别的问题么？” 男同学向许久妍抛去一个媚眼儿：“留个微信呗？”教室里瞬间穿出了笑声。 许久妍不确定的望向乔哥，乔哥点点头，然后晃晃手机。许久妍摸出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给他你的新号码。” 许久妍把手机放好，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说：“这是我的电话，还有微信。任何学习问题，个人问题，生活问题，都可以找我哦！” 许久妍没有那么严肃，年龄相仿的她和学生们打成一片。学生们问的问题也不多，还在许久妍的能力之内，两个小时过的飞快，许久妍等学生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和乔哥川哥离开教室。 川哥一脸配合地说：“你真的很厉害啊，这么轻车熟路的。和大家相处得那么好。” “好歹我也是个硕士生嘛，这点事儿还是能应付的。” 川哥摆摆手，说：“这就不对了，这位大哥，武警工程大学指挥专业的天才少年，别说上课这种浪费口舌的活儿了，就连聊天他都不爱说话。” 许久妍笑笑，说：“性格不同嘛！” 乔哥张口说道：“今晚去四维空间。” 乔哥又蹦出来一句话，仍然没超过十个字儿，十个字儿真是个坎儿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行，那你俩呢？” 川哥说到：“我们当然也去了啊！毕竟要保障你的安全。” 许久妍问道：“我能一次成功么？” “不可能，即使有机会，也要放弃。”乔哥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开口。 许久妍说：“那我知道了，大概要几次？他明天不就要交货了么？” 乔哥说道：“明天的交易量不会太大，不是我们的目的。” “放长线钓大鱼？”许久妍怀疑地问道。 川哥打了个响指，说：“完全正确！我哥是中国少数几个存活的特情，他的经验特别丰富，所以这些技巧虽然奇怪，但是都是很有用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今晚我怎么去？” “你和你的同学聚会，之后你就自由发挥吧！”川哥云淡风轻地说。 许久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好。同学会的人我都认识么？” 川哥说道：“当然了，都是你高中同学。我以你的名义约的，而且有件事儿和你说。” 许久妍看着川哥不怀好意的样子，说：“你干什么坏事了？” “为了解决我和我哥的终身大事，我们选择了你的高中女同学，而且都是公务员，或者在司法部门工作的。” 许久妍眨眨眼睛，说：“我有个女同学，也是我的好闺蜜，在武警边防好像，貌似和你们比较搭配吧？” 川哥瞬间就亮了，说：“谁啊，哪个部队的？多大了？好看不？能约吗？” 许久妍在朋友圈里翻了一遍，说：“她正好休假，应该可以约。” 川哥拉着许久妍的手，说：“谢谢你啊！万分感谢！” 许久妍笑笑：“没事儿，不足挂齿！” 许久妍没有辜负川哥，顺利的约到了邢洹希。许久妍看到这些许久未见的同学，心里十分开心，如果不是这次任务，这群人要什么时候才能汇合呢？ 一群女孩子们看着乔哥和川哥，邢洹希问许久妍：“这是咱们班的么？” 许久妍尴尬的说：“不是咱们班的。” “那他们怎么来了？而且，这么眼熟呢？” 许久妍被逼的哑口无言。川哥也坐着不踏实，拉着乔哥就要往外走。许久妍被搞得一头雾水：“不是你要找媳妇么？怎么又不干了？” 川哥神秘兮兮地说：“她，是我哥的敌人。” 这么一说，邢洹希也想了起来，上回全军比武，就是这个人乔哥让自己出尽洋相。 乔哥却格外的淡定，说：“邢小姐，对不起，就上次的事情向你道歉。” 邢洹希也不计较，说：“道歉免了，这顿饭你请吧。” 乔哥倒也干脆：“好。” 许久妍见火药味散去，把邢洹希拉过去，说：“这回呆几天？” “这次要好久，我是应邀来参与行动的。” 许久妍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大概也是关政的行动。这次行动，到底有多难啊？ 第一百七十章 月亮升起 许久妍也知道一切都要保密，便也没有再说什么。&bsp;&bsp;邢洹希的酒量惊人，喝趴下好几个姑娘。 川哥戳戳乔哥，说：“赶紧上！” 乔哥却依旧无动于衷。邢洹希把酒杯递给乔哥，说：“干了，我就原谅你。” 许久妍和川哥默默的看着，许久妍问道：“他俩为什么这么苦大仇深？” 川哥说道：“上次比武，我哥，把人家的胸给看了。虽然是个意外，可是还是有损名誉啊。” 许久妍点点头，见乔哥把那酒一饮而尽，整整五百毫升，一滴不辣。 邢洹希还没有放弃：“再来一瓶。” 乔哥乖乖的又吞了五百毫升，一升的酒好像是水一样，对乔哥没有任何影响。 邢洹希不依不饶，又递了一瓶过去。许久妍拉着邢洹希：“差不多了吧？” 邢洹希这才放下瓶子，说：“这事儿算结了。” 可乔哥起伏波动的胸腔，让许久妍和邢洹希暗自担忧，突然，乔哥一口血吐出来，溅得到处都是，把大家都吓坏了。 邢洹希跑过去，问：“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许久妍见状，只好提前结束聚会。川哥帮忙把人都送走，顺便叫了救护车。 许久妍问道：“怎么样了他？” “酒喝的太猛了，肠穿孔。”邢洹希的看家本领打参军后就没动过，不料今天派上了用场。 乔哥的意识还是很清楚的，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许久妍知道乔哥话里的意思，说道：“好，洹希会照顾你的。” 邢洹希点点头，说：“你就别操心了，先顾好你自己吧。” 乔哥紧接着说道：“你早点回去吧，我没事儿。” 邢洹希可不是习惯推脱责任的人：“费什么话，我跟你一起。” 乔哥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也不和邢洹希纠缠。没多久，救护车就到了，医护人员轰轰烈烈的冲进来，把乔哥用担架抬了出去。 许久妍也跟在后面，过道里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许久妍抬头一望，便看见了关政站在走廊的一侧，身后便是上次见过的天狼。 川哥向许久妍递了个眼色，许久妍马上明白过来，故意装作着急忙慌的样子，朝着那个端着酒水的服务员走过去。服务员的注意力全在医务人员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许久妍，径直撞了上去。 两个人撞在一起，瞬间杯子乱飞，液体溅得到处都是。关政眼疾手快，揽住正要摔倒的许久妍，还抢救了一个杯子。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政，莫名的小鹿乱撞。关政把许久妍扶起来，说：“好久不见。” 许久妍的表情始终没有波动，好久之后，说：“我朋友病了，我先走了。” 说完，许久妍一路小跑的跟出去，直到救护车离开四维空间。 川哥陪着许久妍回到屋里，关政还站在拐角处，好像在等着许久妍。 川哥识趣儿的说道：“你们聊，衣服落在屋里了，我去拿衣服。”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谢谢。” 许久妍看着不远处一脸奸诈的天狼，想说又不敢开口。关政开口说道：“再一次遇见你，我很开心。” 许久妍微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靠近关政，轻轻的抱住关政，说：“有你在的每一秒都阳光灿烂。” 关政知道这其中的煎熬，却没办法正大光明的给她一个承诺。天狼在远处喊道：“老三，别谈情说爱的了，赶紧牵回家吧？” 关政转过去，笑问：“你当真？” “当然，我闯荡这么多年，看的人也不少，这姑娘一看就不错，人又漂亮，还不知足？” 关政笑笑，说：“再好能有天狼嫂好么？” 天狼走过来，说道：“死小子，口不择言！讨打！” 关政咳嗽两声，说：“这是天狼兄，我的贵人。赶紧叫人。” 许久妍微微低头，说：“天狼兄好。” 关政介绍说：“这是我朋友，江浸玥，就叫她月亮就行了。” 天狼哈哈笑起来，说：“好名字，比人还漂亮。走，到我家去，让你嫂子做几个菜。” 许久妍赶紧推辞到：“谢谢大哥，不过我已经吃过了，我就不去打扰了。” 关政退了许久妍一把，说：“不懂事儿！” 天狼笑说：“这丫头，倒是很倔强，难道不给我天狼这个面子？” 许久妍不好拆台，便只好从了天狼。三个人出了门，许久妍本以为这个老大会坐上豪车什么的，可三个人就这么沿着街边走着。 天狼问道：“上回你们见面还闹分手呢，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 关政有点尴尬的说：“这不是闹矛盾么？” 天狼点点头，说：“也对，小两口儿，床头吵架床尾合嘛。” 没一会儿，就到了天狼的别墅区。许久妍跟着关政进了别墅，天狼嫂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三个人一进屋，天狼嫂便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你们回来啦？呀，这个漂亮姑娘是谁啊？” 天狼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说：“这是老三的媳妇儿，月亮。” 天狼嫂和许久妍一见如故，总觉得这个姑娘给人感觉特别舒服。女人们围在一起做饭，关政和天狼上了书房里讨论事情。 天狼问关政，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关政叹口气，说：“这就是意外，我也没想到为什么会遇到她。这姑娘我们认识十年了，但她家境不好，一直在夜店里工作，虽然卖酒不卖身，可名声总是不好的。她就是怕和我在一起会让我受影响，才一直拒绝我的。 前几天，她在南沂大学担任副教授的职位，夜店女的身份也被退了下来，我怎么能轻易放弃呢？而且你不觉得连着两次遇见她，这是上天的意思么？” 天狼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就好好珍惜。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就去。” 关政从房间里退出去，管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说：“先生，和我调查的结果完全一样，老三应该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啊！那这个月亮呢？”天狼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 智斗天狼 管家说道：“和老三说的一样，之前在外省读研究生，担任过助教，前几天才调到南沂大学，生物工程专业的。” “生物工程？这个资源不错，可以好好利用。” 管家好奇地问道：“您的意思是单干？” “哈哈，磊哥现在手里有货，我这个拖家能拿多少东西？大头都在磊哥那里。” “你想让老三和月亮小姐帮你？” 天狼叼着烟斗，说：“你觉得呢？靠得住么？” 管家思索一阵，说：“说不好。” 天狼说道：“先看看吧，走，出去吃饭。” 一桌的人围在一起，几道家常菜，并没有许久妍想象的鲍鱼龙虾。关政不停地给许久妍夹菜，真是羡煞众人。天狼嫂笑笑，说：“这小两口，还真是甜蜜啊！” 天狼赶紧也给自己媳妇加了两大筷子的菜，说：“你的老公也不错啊！来，多吃点。”偌大的别墅因为一对年轻人活了起来，连天狼嫂也开心了很多。 吃完饭，关政拉着许久妍收拾桌子，天狼扶着天狼嫂回了房间。许久妍问道：“天狼嫂有身体上的疾病么？” 关政接着回应说：“是啊，她身体虚，又有哮喘，天狼兄可是对她宠爱有加。” 许久妍点点头，说：“天狼嫂人好好的样子。” “是啊，嫂子性子特别恬静，从来不过问天狼兄的事情，只是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 关政见许久妍听得入神，说：“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许久妍说道：“好啊。” 关政开着车，把许久妍送回了家里。团聚的时刻总是十分短暂，让人无比留恋。关政知道许久妍心里放不下，便说道：“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还等着你照亮我的路呢！” “已经照亮了。自从我把你带进这里的那一刻，就已经照亮你的路了。这条充满罪恶的路即使没有归途，但我一定会给你所有的光明。” 许久妍说道：“谢谢。” 关政用目光把许久妍送上楼，才缓缓地发动车子，离开了小区。 许久妍回到家里就给川哥打了电话：“你在哪呢？乔哥怎么样了？” 川哥说道：“你放心，我哥没事儿，就是个小手术，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许久妍嘱咐说：“那明天下班我去看看他。” 川哥说道：“那先谢谢你了。那你那边还顺利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道：“挺顺利的，我已经回来了。你呢，今晚在医院还是回来？” “我马上就回去，已经在路上了，医院那边有邢洹希。” 许久妍笑说：“那还好，洹希这姑娘其实特别温柔。” 川哥也笑了笑，说：“是挺不错了，不过女汉子不是我的菜啊。” 许久妍说道：“放心吧，我下回给你找一个软妹子，铁定把你的终身大事解决掉。” 两个人挂断电话没多久，川哥就回来了。许久妍从卫生间里出来，说：“你哥还好吧？醒了没？” 川哥说道：“我走的时候还没有呢，麻药劲儿还没过呢。” 许久妍点点头，说：“其实你应该留在那里的，帮忙照看一下。” 川哥摆摆手，说：“不用了，现在你最重要。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许久妍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问：“你们以前执行任务也这样么？我是说舍车保帅。” 川哥点点头，说：“对啊，这不是上级的要求，是我们这个集体的潜规则。就拿我们来说，如果你有危险，即使我牺牲也要让你平安，至少也不能让你死在我前面啊！” 许久妍头一次接触这个特殊的行业，也许他们都和所有人一样渴望活着，但是他们身上还有军装，肩上还有责任。 川哥躺在沙发上，说：“我还记得我哥说的，为了能让更多人活着，我们只能选择死去，但一定是有尊严地死去。” 许久妍望着川哥，说道：“这世界还有什么能比生命更重要的呢？” “尊严！”川哥慢悠悠的补充说：“法律尊严，军人尊严，国家尊严，都比生命还重要。” 许久妍不明白军人的心理变化，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在和平年代一样守家戍边，用振奋人心的行动让更多人明白他们存在的价值。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聊着趣事，谈着理想，因为没有人知道，明天的太阳会不会被自己看见。 许久妍从来没有睡得这么不踏实，一直在在做梦，都是噩梦。关政满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乔哥也是，川哥也是，就连自己也是，好多的血，一直在流，不停的流。 许久妍很早就醒了过来，川哥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许久妍只好自己在厨房里烤了面包，热了牛奶。 正准备开动，川哥拎了些早点回来，说：“我出去巡逻，遇见早餐摊儿，就买了点，虽然不那么健康，但偶尔吃吃还是可以的。” 许久妍是个钟爱美食的姑娘，连忙说道：“不是可以，是非常可以啊！” 两个人吃完早餐，就按时去了南沂大学。冯鸢向来早到，许久妍一进门，就看见冯鸢坐在电脑前工作了。都是些实验报告和毒理分析，许久妍大概看了几眼，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 冯鸢转过身，说：“一会儿我有课，你当我助教吧，先演示一遍，以后你就要自己来了。” “啊？我不是教相关法律？”许久妍哭丧着脸说道。 “那还能全上法律课？我们这是生物工程专业，好不啦？你就坐着听还不愿意？” 许久妍点点头，说：“坐着听，这活儿我喜欢。” 阶梯教室里已经挤满了人，冯鸢的课程永远爆满，公开课更是人山人海。也许是十几年的高中教学经验，冯鸢讲课一直十分细致，让人一听就懂，还不枯燥，许久妍一个门外汉都听了个七七八八，稍稍找冯鸢问几个问题，就学的差不多了。 回到实验室，冯鸢把一些瓶瓶罐罐拿出来，说：“今天你有个大活儿，做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合格厨师 许久妍看着那些瓶瓶罐罐有点发懵，多少年没有学过生物化学了，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多五颜六色的东西，问了一句：“这些东西做出来的菜能吃么？” 冯鸢哈哈笑起来，说：“饭是一个行话，其实就是指制毒。” “这不是违法的么？” 冯鸢把酒精灯点亮，说：“别人做犯法，但是我们做不犯法。” “我们？” 许久妍总是不抓关键，冯鸢点点头，说：“难道你真的觉得我就是个老师么？” 许久妍有点尴尬的说：“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但是” “担心这是机密？”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觉得一定是绝密信息什么的吧，连乔哥和川哥，我都不知道他们的信息。” 冯鸢笑笑，说：“川哥的信息可以告诉你，他90后，南沂政法大学侦查情报学硕士。” “就没了？” 冯鸢反问道：“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额，那乔哥呢？” 冯鸢转身拿过球型冷凝管，放在铁架台上，说：“他的信息省级公安部和安全部门才可以查看。” 许久妍瞬间有点尴尬，问：“那老师你呢？” “我的身份，全国了解我全部个人信息的不超过十个人。” 许久妍不禁有点惊讶，说：“您居然骗了我那么多年！” 冯鸢笑笑，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不管我到底是谁，我都是冯鸢，绝对不会变。”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会和以前一样相信老师的。” 冯鸢把实验防护服递给许久妍，说：“穿上，有腐蚀性，还有防毒面具，气体有毒的。” 许久妍按部就班的跟着冯鸢动作，看着实验台上的药品一点点冒出气体，一点点出现晶体，然后又挥发掉。 通风橱里的风机还在不停的转动，冯鸢一直在说各种提纯方法和反应原理，许久妍飞速的记下各种条件和程序，只为了不辜负任何一个人。 一个下午，都在厚重的防护服下度过的。等试验结束，两个人都虚脱了。从在高中的时候，冯鸢的身体就十分肥胖，心脏病也是主要的诱因。 许久妍去茶水间带了点海盐柠檬给冯鸢，冯鸢一直喝到底儿。许久妍说道：“您这么辛苦身体受得了么？” “我一直都坚持做我喜欢的事情，人生那么短，总是要做点喜欢的事儿，也要做点儿对国家有利的事儿。” 许久妍听冯鸢继续说下去：“你可能会觉得说这话的人真虚伪，可是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属于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但我这辈子最不爱的就是钱。这个社会本来就不公平，所以我要当维护公平的人，让所有的人都分享公平。” 许久妍说道：“您说的话一点都不虚伪，只有没能力做到的人才会觉得虚伪。” 冯鸢朝窗外望去，说：“你看，从这里走过的学生也许我没有见过，但他们总是为了毕业证和学位证在努力，国家在他们心中没有位置。” 许久妍也望出去，说：“我在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想拿到硕士学位才读书的，也许是因为都只是孩子吧？” “不是的，他们能够有劳动力，他们有自己的思维，他们早就不是孩子了。国家在他们心中没有位置的原因是他们没有见过为国捐躯的人。” 许久妍好像定住了，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冯鸢转过头说：“你还小，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国家该占据什么位置。” 许久妍心心念念的只是关政，今天的交易到底怎么样了？自己连个消息都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冯鸢问：“想什么呢？关政？” 许久妍一时来了精神：“老师，你有关政的消息么？” 冯鸢摇摇头，说：“他一直在失联，找不到他。” “那您也没有消息了？” “我们做这一行的永远都相信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许久妍点点头，说：“关政运气好得很，才不会死呢！” 冯鸢换好便装，赶紧转移话题，问：“你去医院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去啊，也不知道乔哥怎么样了。” 冯鸢捋捋头发，说：“那小子命大，死不了，你放心吧。” 两个人去了医院，果然乔哥已经能挣扎着站起来了。冯鸢见状把乔哥扶到床上，说：“好彻底了再下床，着什么急？” 乔哥说道：“我没事儿。” 冯鸢点点头，看看点滴瓶上的说明：“都是些退烧的，还有抗生素，对你恢复有好处。” 乔哥回应：“知道了。” 邢洹希从外面进来，说道：“你来啦？” 冯鸢转头看着这姑娘，说：“这是谁啊？好漂亮的！” 许久妍介绍说：“老师，这是我同学兼闺蜜，邢洹希。这是我老师，也是我的前辈。” 邢洹希有礼貌的说：“老师好。” 冯鸢笑着点点头。说：“我家乔哥还从来没有和女孩独处过呢，乔哥，这个丫头我觉得挺好的。” 乔哥压着声音，说：“妈，别乱说。” 冯鸢笑笑，跟邢洹希说：“姑娘有男朋了吗？” 邢洹希摇摇头，说：“没有。” “那，乔哥怎么样？” 邢洹希看看乔哥，说：“我很喜欢。” 这可把冯鸢乐坏了，说：“姑娘是做什么的？” “额，我无业游民。” 冯鸢凑过去，把邢洹希看了个底儿掉，说：“武警吧？不错不错，挺般配。” “阿姨，额，不是，老师，我怎么就一定是武警呢？” 冯鸢指着邢洹希的脚尖，说：“女孩很少脚尖朝外，这是军姿的要点，所以你是军人喽。你的反应十分迅速，一进屋子你就习惯看所有角落，这是反恐培训要点，所以一定是武警。怎么样？还满意吗？” 冯鸢愣是把邢洹希逼得哑口无言。冯鸢补充说：“不过我不是封建家长，孩子的感情我不干涉，你们开心就好。那我先走了啊。” 然后不忘嘱托乔哥：“找时间把姑娘叫回家吃饭，我掌勺！” “你掌勺的饭谁敢吃？” 冯鸢一个脑瓜嘣儿弹过去：“死小子！” 许久妍也有眼力见儿，和冯鸢一起离开了，给俩人留下空间。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任务取消 关政刚刚把许久妍送回去，就接到了天狼的电话，说要去老宅集合。 老宅是城边的一个别墅，其实就是个集散地，任务之前都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这里没有网络，也没有信号，切断了所有联系。 硕大的别墅里，有人在打游戏，有人在唱歌，有人在斗地主，关政却比在座的人都镇定。天狼从监视器里看着四周的状况，关政格外的扎眼。 天狼在楼上喊道：“老三，上来一趟。”关政从沙发上站起来，上了楼。 书房里，天狼端了十瓶伏特加进来。关政摆摆手，说：“不喝了，一会还有工作。” “怕什么？交给他们就好了。” 关政依旧没有要喝的意思，说：“亲力亲为才不辜负您啊！” 天狼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还不能给我个面子？喝！” 关政不敢再拒绝，接过杯子，说：“那要是喝大了，您可不能怪我啊？” “当然，我会害你吗？” 二院里，乔哥看着邢洹希忙忙碌碌的，问道：“为什么说很喜欢？” “我很喜欢你的性格，很能忍。不过，你这话少的毛病能改么？很闷的。” 乔哥顿了一下：“你最好不要喜欢我，我给不了你幸福！” 邢洹希问道：“为什么？你有爱的人了？” “没有！” 邢洹希摊摊手，说：“那不就得了，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儿，我乐意。” “我是随时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人，所以我不会爱任何人。” 邢洹希看着乔哥，说：“你觉得我在乎这个么？” 乔哥平静的看着邢洹希，说：“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邢洹希也不恼火，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你的真实名字，就连住院的名字都是假的。即使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是我相信我的眼光。” 乔哥说道：“也许你看走眼了。” “就算看走眼，我也认了。” 邢洹希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十几个小时之前还对这个男人厌恶不已，那现在是在干什么？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自己怎么会相信呢？ “谢谢。” 邢洹希对乔哥的这句话感到诧异，但说出来的却是：“不用谢。” 乔哥没有再赶邢洹希，不是因为乔哥承认了邢洹希，而是邢洹希的倔脾气真的是很厉害。 一早，邢洹希见乔哥醒了过来，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不了，去帮我办出院手续。” 邢洹希看看乔哥，说：“多呆几天吧。” “不用。” 邢洹希没办法只好从了乔哥，总不能看着一个病号自己去办出院吧。 邢洹希坐上驾驶座，说：“你去哪？” “电子大厦。” 邢洹希有几分惊讶，说：“巧了，我也去那。” 乔哥看看邢洹希，打量了一番，说：“你是新调来的警犬专家？” 邢洹希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乔哥没有回话，邢洹希恍然大悟，说：“上级让我来找乔处长报道，你就是那个乔处长？” 乔哥闷闷的：“嗯！” “难怪你今天要出院。” 乔哥说道：“我不知道是你。” 邢洹希点点头，说：“看出来了，你是出了名的不问世事。” 乔哥又“嗯”了一声，说道：“在我手下工作没有其他要求，只要你活着。” 邢洹希欢快的声音说道：“没问题。” 两个人一起上了电子大厦的指挥部，史进宇还在搜索关政的信号，所有人都在忙碌，都在保护关政。 乔哥问道：“太阳有消息了吗？” 史进宇摇摇头，说：“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位置，不知道生死。” 史进宇看看乔哥，说：“你怎么回事儿？谁让你出来的？回医院去。” 乔哥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好多了。” 史进宇指指邢洹希，说：“谁啊？哪来的？” 乔哥介绍说：“上级调来的配合调查的。” 史进宇点点头，跟邢洹希说：“介绍你自己。” 邢洹希头一次见识这种领导，这么随性。邢洹希说道：“我是邢洹希，省武警特战大队副队长，武警医学院临床医学硕士。” 史进宇摆摆手，说：“我不想听这个，说点档案里没有的。” “额，我，该说点啥？” 史进宇说道：“你的缺点？” 邢洹希有了点尴尬，说：“我缺点，还挺多的。我脾气比较急，爱钻牛角尖。” “你的优点？” “我好像没什么优点，顶多和同事关系好。” 史进宇站起身，说：“和同事关系好这就是我选人的唯一条件。” 邢洹希顿了一下，“噗嗤”的笑了，史进宇笑问：“笑什么？很傻吗我？” 邢洹希摇摇头，说：“我没看出来那哥们儿和同事关系好啊！” 史进宇看看一个人应对三个显示器的乔哥，说：“他是我们最优秀的特情，所以他不和别人亲近。” 邢洹希有点迷惑：“这两者有必然关系吗？” 史进宇看看邢洹希纯净的面孔，说：“你知道他为什么没女朋友吗？他是省内最年轻的少校之一，长得也不错，难道没人追吗？” 邢洹希的心里也是十分好奇，史进宇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他怕连累别人。特情容易牺牲，而且一旦暴露，他的所有近亲都会受牵连，所以他不能爱别人。” 邢洹希参军很多年了，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的经历生死和危机。一直以为特情是电视剧里才会有的职业，可当今天第一次看到他们的工作，终是有了一种恐惧。 史进宇说道：“好好干吧，乔哥是最优秀的军人，也是最好的上级。” 邢洹希点点头，说：“知道了。” 说完，史进宇就离开了电子大厦，会市局处理烂摊子。 邢洹希跟着乔哥，一步不离，乔哥出乎意料地没有赶邢洹希，反而是有问必答。 两个人呆了一会儿，乔哥把配枪递给邢洹希，说道：“去一趟月亮家。”邢洹希脱口而出：“广寒宫啊？” 乔哥还是不笑，邢洹希尴尬的咳嗽一声，摸摸92手枪，然后说：“那个把钥匙给我，我去开车。”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小乔何人 乔哥没有坐别人开的车的习惯，可还是把钥匙递了过去。 刚走出去没多久，乔哥就接到了线报：“太阳还活着。交易根本没有进行。” 乔哥回复：“知道了。” 挂掉电话，邢洹希问乔哥：“怎么了？” “好消息。” 邢洹希点点头，说：“这个月亮到底是谁啊？” “太阳的搭档。” 邢洹希说：“这样啊！” “左转。” 最后车子停在了许久妍家楼下，邢洹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问道：“这个月亮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月亮吧？” “嗯！” 乔哥连敲四下门，许久妍赶紧拉开门，见到乔哥，心里踏实了不少。邢洹希一蹦一跳的把许久妍扑倒，说：“想死我了。” “我们明明昨天才见过。你来我家干嘛？” 邢洹希笑说：“当你的保镖啊。” 许久妍看看乔哥，问：“真的假的？” “真的。” 屋子里多了个女人一下子吵闹了起来，乔哥和川哥哥俩在房间里打游戏，电脑里枪炮声噼里啪啦的。 不是真的好玩游戏，也不是真的话无不尽，是真的害怕，怕做噩梦，也怕醒来之后发现有谁消失了。 早上，乔哥就给大家下了任务：“我和川哥继续保护月亮，今晚去四维空间。” “那我呢？” 乔哥随口说道：“你做好后勤保障。” 邢洹希急了：“不是，凭什么你们有活干，我干嘛要看家啊？” “因为没有警犬给你用。” 邢洹希炸了毛儿，说：“说什么呢你，警犬招你惹你了？再说了，我其他的做得也很好的，能不能别瞧不起人啊？” 乔哥说道：“你的任务要保障我们的生活，还要想办法找一只能查毒和走私的犬，越小越好。” 邢洹希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 邢洹希联系了好几个军犬大队，才找到一只贵宾犬。虽然丑了点，可嗅觉这么敏感也不亏了。 晚上，邢洹希抱着贵宾犬进了四维空间。一进包间，许久妍就开始吐槽：“好丑的狗啊！” 邢洹希作为一个爱狗之人，说：“哪里丑了，这是毛儿没长好，等长长了，我带它去修修就好了。” 川哥笑问：“训练好了么？厉害不？” 邢洹希说：“不知道，从基地要的，看着大小应该没有什么体力训练吧！” 乔哥把关政的一件衣服扔过去，说道：“带着它出去绕一圈，看看能不能闻到太阳的味道。” 邢洹希点点头，说：“行吧。小乔，来，问问太阳的味道，是不是暖暖的？” 小乔？乔哥听着这狗的名字，不禁抽抽嘴角，川哥已经笑得不行，说：“大小姐，您这爱犬的名字真耳熟啊！” 邢洹希傲娇的说：“我觉得也是，我爱犬完全不亚于我爱乔哥。” 说完，邢洹希就抱着小贵宾犬挨个包间绕了一圈儿。不过好在小乔示警了，蹲在208的门口不走了。 邢洹希抱起小乔，“吧唧”一口亲在了小乔的脸上，说：“好样的，走。” 房间里的乔哥一个喷嚏打出来，川哥问道：“哥，你感冒了？” 乔哥摇摇头，说：“没有。” 说着，邢洹希就抱着小乔回来了，说：“在208。” 乔哥说道：“月亮，想办法进去看看。” 许久妍站起身，抖抖身上的瓜子皮，然后拎了瓶啤酒，到了一半儿在身上，说：“好吧。” 许久妍径直朝着208房间走过去，猛地一把推开门，踉踉跄跄的走进去，喊道：“季洲，你给我滚出来！” 天狼看着许久妍有点醉醺醺的样子，说道：“月亮？” 许久妍揉揉眼睛，说：“天狼哥？” 天狼招招手，说：“快坐下，小心点儿。” 许久妍看着天狼，问：“天狼哥，季洲呢？他去哪了？是不是不要我了？他好几天没和我联系了。” 天狼哥笑笑，说：“这是什么话，老三每天都说你呢，这几天赶上要进货，他才没空联系你呢！” 许久妍瞪着大眼睛，问：“我能见见他么？求你了，天狼哥。” 天狼说道：“这算什么大事儿？稍等一会儿，他去卫生间了，一会就回来了。” 没一会儿，关政就从外面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几乎没穿衣服的女人进来。 看得许久妍火冒三丈：“你个混蛋，你说，她是谁？” “她是” 关政话还没说完，许久妍就打断了：“我不听你解释，你爱谁谁，以后我月亮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许久妍已经冲了出去。天狼朝那女人招招手，说：“来，唱一首你拿手的就好。” 关政说道：“抱歉啊，天狼哥，我去看看。” “赶紧去吧，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关政赶紧跑出去，许久妍就站在门口等着呢！两人到外面站了一会儿，关政率先开口，说：“那个女人是个驻唱歌手，卖艺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许久妍转过身，紧紧的抱住关政，说：“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关政愣了一下，笑说：“我命这么大，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 “从你说要行动之后，几天没有你的消息，老家也联系不到你，我整个人都慌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关政摸着许久妍的长发，说：“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以后一定向你报平安。” 两个人纠缠了好一会，关政说：“走，进去跟天狼道个歉。” 两个人回到包间，天狼看看许久妍，问道：“这会儿好了？” 许久妍有点尴尬的点点头，说：“我刚刚有点喝多了，不好意思啊天狼哥。而且他好久没联系我了，我还以为是和这位姐姐在一起了呢！” 天狼哈哈笑起来，说：“月亮啊，老三可是个好男人，怎么会沾花惹草的呢？你呀，应该相信他才是。”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是。” 几个人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就各回各家了。许久妍家楼下，许久妍问道：“我什么时候去你那里住？” “你别过来，不安全。我会和史局长说这件事儿的。” 许久妍没马上反驳，而是乖乖回了家里。你能做的事儿，我也能做。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太阳软肋 关政急迫的联系了史进宇，第一句话就是：“把许久妍撤出去。” 史进宇抿了口咖啡，说：“这件事是我们上级的决定，也是她本人的意思。” “那你们就以身犯险？她不是科班出身，她的侦察技能也不够，这不是等死呢么？” 史进宇说道：“我们有三名同事在保护她的安全，而且可以随时和你一起打进去。” “你来那么多人不怕我暴露啊？” 史进宇说：“我们只是希望能有更好的机会让你靠近磊哥。” 关政说道：“那你多虑了，天狼说了，明后天带我去见磊哥。” 史进宇点点头，说：“具体时间？” “还不知道，我会尽量联系你的。” 史进宇戴上墨镜，说：“以后不要随意联系我，让月亮往回传消息。” “你还是不把她撤回？” 史进宇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既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再也见不到，那倒不如利用一时间好好看看彼此。” 关政注视着史进宇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又一次听到了这种话，不是厌恶，而是一种萧条，还有苦涩。 天狼家的别墅里，天狼始终在纠结，这个季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信得过么？真的可以引荐给磊哥么？尚且不谈他会不会向磊哥出卖自己，就从他的可靠性来说，都一无所知。 天狼嫂端了水果上来，说：“想的那么入神，赶紧来吃点东西吧。” 天狼笑笑，说：“别太累了，坐下歇会吧。” 天狼嫂说道：“又怎么了？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呢？” 天狼摇摇头，说：“你觉得季洲怎么样？” “我正想问你呢，这小伙子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他是一个送货的引荐过来的，说是很厉害的运货高手。” 天狼嫂点头，没再说什么。天狼接着问道：“这孩子怎么样？可靠么？” 天狼嫂说道：“你们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这个季洲可不是普通人，他的能力甚至有可能在你之上，磊哥手下最稳妥的托家就是你了，一定要拿得住季洲，不然你就危险了。” 天狼点点头，说道：“我也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呢，可是要怎么办才好呢？” 天狼嫂眼珠一转，说：“月亮呢？月亮怎么样？” 天狼问道：“你的意思是，把月亮当成砝码？” 天狼嫂点点头，说：“季洲和月亮的感情非常好，而以季洲的本事，他的才华在哪里都不缺钱，他唯一的软肋就是月亮。” 天狼说道：“有道理，那今晚，让月亮来家里吃个便饭吧。” 天狼嫂说：“好，我去准备。” 许久妍接到天狼的电话还是有点惊讶的，冯鸢说道：“接吧。” 许久妍接起电话，说：“喂，你好。” “月亮，还记得我么？我们见过一次的，我是天狼嫂。” 许久妍更加疑惑了，说道：“天狼嫂啊，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今晚有时间么？到家里吃个便饭吧？” 许久妍试探的说：“吃饭？” 一边的冯鸢点点头，许久妍说道：“好啊，等晚一会儿我就过去。” “好，你还记得路么？要不要待人去接你？” 许久妍摇摇头，说：“不用不用，我记得呢。” 挂断电话，冯鸢说道：“务必注意安全。” “你是说，他们故意用我控制太阳？” 冯鸢说：“那你觉得呢？他们一定知道，太阳的能力很高，他和那些好财好色的小喽啰不一样，而他唯一的软肋就是你，所以他们要控制你。” 许久妍有点紧张起来：“那我该怎么办？” “你放心吧，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你就按他们说的做就好，这样和太阳紧密配合起来，反而能够保证我们的行动顺利进行。”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我知道了。下午是川哥送我去，还是我自己去？” “可以让川哥去，这样他进去就会更容易了。” “好，那我尽快把川哥送进去。” 冯鸢嘱咐说：“还是那句话，关键时刻不要太感情用事，舍车保帅即使残忍也要这么去做，不然死的人就不止这一个了。” 许久妍脱口而出：“我明白了。” 许久妍脱口而出的原因不是知道其中的利弊而想明白了，而是她相信，关政不会让自己走到那一步，乔哥和川哥也不会让自己做出那样的选择。 晚上，川哥把许久妍送到天狼家的别墅，就把车停在路边。川哥嘱咐说：“他们家的门口有金属探测扫描仪，你身上的所有物品它都能看见，所以我们不能给你佩戴任何设备，你要小心。”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许久妍敲开门，就看见天狼嫂优雅的身子。许久妍走进去，说道：“天狼嫂，这是给你买的小礼物，不成敬意。” 天狼嫂看看许久妍递来的礼盒，一行行的英文足以说明这东西的价值，天狼嫂笑笑，说：“客气什么？什么天狼嫂，你就喊我嫂子就好。” 许久妍微笑说道：“好嘞，嫂子怎么想起找我了？” 天狼嫂说道：“这不是想你了么？” 许久妍放下包和衣服，快步跟进厨房去，说：“嫂子，我来吧。” 天狼嫂说道：“今天请你来吃饭，我都把佣人清走了，亲手做几个菜。”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倒是很有生活情趣嘛。” 天狼嫂说：“人生苦短，不就是要好好享受生活么？” 许久妍笑说：“和嫂子一起聊天心情真的会好很多。” “恩？不开心？工作上的事情？还是感情问题？” 许久妍说道：“都有吧。工作太忙，办公室里的实验总是弄不明白，和季洲也总是忽远忽近的。” 天狼嫂说：“什么实验的我搞不明白，可是我知道的是，季洲是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忽远忽近只是他怕连累你，他怕给不了你幸福。” 许久妍问：“难道我怕么？我要是怕的话我就不会和他开始的。” 天狼嫂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别杞人忧天。季洲是爱你的，也许它不会说他爱你，但是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第一百七十六章 靠近磊哥 两个人正聊着，关政和天狼从楼上下来，许久妍看了一眼，就把头扭了过去。 关政看见许久妍来了，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天狼嫂越过自己，亲自叫了许久妍来家里做客，明摆着是别有所图。 天狼嫂笑笑，说：“人家姑娘怪你呢。这嫂子可要好好说说你，哪有这么冷落女朋友的？” 关政挠挠头，说：“哪有啊，这不是最近太忙了吗？” 天狼嫂说：“忙也不行啊，你可要好好爱人家，人家姑娘条件这么好，每天陪着你出生入死的，哪有这样的？” 关政竖起三根手指头，说：“我发誓，一定会对她好的。” 天狼一个脑瓜镚儿打过去，说：“我可告诉你，你小心点儿，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跑了，我饶不了你。” 关政揉揉头，说：“我知道啦！” 四个人如同一家四口，围在一起。简单的晚宴却足以温暖一切了。 许久妍故意和关政冷战，一句话也不说，连关政加过来的菜都躲开了。 饭后稍坐了一会儿，关政便说道：“我送你回去？” 许久妍摆摆手，说：“不用，川哥在外面。” 天狼叫住两个人，说：“喏，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房子，就在后面的小型别墅区，面积不大，但是足够你们小两口的。” 关政打量着那把钥匙，说：“好啊。” 天狼转身又掏出一把钥匙，递给许久妍，说：“月亮，这是你的，尽快搬过来吧，我们在一起住更舒服些，也省的你嫂子老是想念你。” 关政的心里咯噔一声，原来这顿饭还有这个意思。 许久妍犹豫了一下，又看看关政，关政点了头之后，许久妍才说：“好。” 天狼和天狼嫂一起把两人送出去，关政问道：“真的不要我送你么？” “行了你，你刚刚可是喝了酒的，你敢开我还不敢坐呢。川哥送我就行了。” 关政撇撇嘴，说：“小川能行么？” “比你靠谱！” 说着，川哥从车上下来，说：“三爷，月亮小姐。” 关政点点头，说：“月亮交给你了，安全送到家啊！” “明白！” 川哥办起正经儿事儿一点不啰嗦，关上车门，一脚油开了出去。 天狼看着关政，说：“司机也这么训练有素？” “那是什么司机啊？是我原来的一条线，现在在南沂也用不上，而且您也知道，我的仇家也不少，月亮是我的人，可不得好好保护起来？” 天狼笑笑，说：“这小子，总算有利于人性。” 关政苦笑，说：“人家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我，我有什么理由糟蹋？” 天狼拍拍关政的肩膀，说：“走，进屋里，有话说。” 书房里，天狼说道：“明天下午，两点半我带你去见磊哥。” “随便。”关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天狼嗔骂道：“你端正态度，磊哥不是个善茬儿，明天小心点儿。” 关政点点头，说：“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绝不会给您丢脸的。” 天狼没有子女，而关政的年龄确想自己的儿子，这心里总有股子莫名的亲切。关政够聪明，有胆识，像极了自己，如果可以，天狼甚至愿意把自己的位置留给关政。 关政也知道天狼的意思，这张感情牌也许就是自己的底牌，等到风口浪尖的时候，希望这颗牌能保自己一命。 关政的消息通过秘密服务器传回指挥部，史进宇一拿到消息，就立刻开始部署行动，务必保证太阳的安全。 下午两点，天狼带着关政准时出现在国宴酒店的百合馆里。门口两位壮汉把金属探测仪滑来滑去，才把两人放进去。 屋里一位中年男子，和天狼年龄相仿，一身唐装，和平常印象里的混混完全不同。 天狼丝毫不客气，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说：“磊哥，这就是我给你引见的线路，季洲，叫他老三就好。” 关政站在天狼的身后，说：“磊哥好。” 磊哥点点头，扔过来一包粉末，说：“会吸么？” 天狼把粉末按在桌上，说：“你知道的，我的手下从来不碰这东西，关键时候会碍事儿的。” “我在问你会不会！” 关政摇摇头，说：“不会。” 磊哥又扔了一把很老的左轮手枪过来，说：“那个不会吸，这个会玩吧？” 关政拿起手枪，掂了一下，说：“只放一枚子弹？俄罗斯转盘？” 磊哥摆摆手，说：“我们玩点刺激的。”说着，磊哥又掏出了一把枪，撤下弹匣，说：“看好了，五发子弹，只空了一发。” 磊哥把手枪对准了天狼，关政飞速把枪对准了磊哥，说：“你要干什么？” “我的游戏规则是，在我开枪之前朝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一枪，如果我连开两枪，就意味着，他死了。” 关政冷脸说道：“他死了你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托家。” “我磊哥从来不缺人。” 关政紧接着说道：“但你缺可靠的人。” “你是在威胁我么？还是在和我讨价还价？这个游戏你必须玩，没得商量。” 关政眼都不眨，“蹭蹭”朝着自己的太阳穴来了三枪，一切动作赶在磊哥之前。 关政盯着磊哥，观察他的动作，没想到磊哥扔下枪，说：“好一个司机！天狼，真有你的！” 天狼笑笑，说：“那可不？” 磊哥伸手，说：“老三是吧，请坐。” 关政轻轻坐下来，没有搭话。磊哥说道：“这个司机我很满意，我们的货可以尽快发出了。” “没问题，合作愉快！” 一桩交易就这么敲定了，关政的心里还是难以置信的。 出了酒店，天狼说道：“有没有吓坏？” “还行。” 天狼说：“刚刚我也吓了一跳，不过不会出人命的，磊哥手下有数。” 关政点点头，说：“知道了。” 天狼向来出手阔绰，递了一张卡过去，说：“钱不多，五万，密码是你生日，好好缓缓，趁这时间，把月亮赶紧接过来，我和你嫂子也好安心。过几天就要干活了。” “明白了，谢谢天狼哥。”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试探忠诚 关政十分不情愿让许久妍来这里，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这就是一个笼子。 关政很快就接到了磊哥的电话，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但是磊哥亲自打来的电话让关政有点难以相信。 关政有几分受宠若惊的说道：“磊哥亲自找我是什么事儿么？” 磊哥笑笑，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 “当然不是，磊哥您开心就好。” 磊哥哈哈笑起来，说：“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啰嗦，我找你是想做一件以前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啊，用您这么大的面子？真是折煞我了。” “我向来爱才，人才的才哦。上次一见，我觉得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关政说道：“我季老三比较愚钝，请你明示。” 磊哥笑笑，说：“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到我这里来而已。” 关政刚要拒绝，就听见磊哥说道：“我想让你来当我的新托家，你应该知道托家可比走货的收入要高得多。” 关政笑了，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为了钱。” 磊哥点点头，说：“我也知道啊你不是为了钱，但是我真的很看好你。我跟你说句真心话，天狼的这条线我不想再用了。” 关政有点惊讶，问道：“你不用了？为什么？天狼兄是一条很稳妥的线，远比我可靠。” 磊哥点点头，说：“你说得对，但是人太熟了，就会看到更多的缺陷。拿破仑有一句烂大街的名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也是这样，我们这一行不允许有任何的错误，哪怕一丁点都有可能让我们万劫不复。” “那您想过么？我也许比天狼兄更危险。” 磊哥手里的雪茄还在冒着烟：“不不不，总是要尝试新的东西，而我很看好你。” 关政站起身，说：“抱歉，这件事容我不能答应。” 磊哥从后面叫住关政，说：“那我想问一句，天狼到底给了你什么，你要这么忠心？” “他给了我父亲般的关爱。”关政的反应极快，而这个回答又能让所有人无法拒绝。 磊哥顿了一下，说：“好吧。” 关政一拉开门，就看见了天狼。天狼那张看不出阴晴的脸让关政有点害怕，关政喊道：“天狼兄。” 天狼点点头，说：“走，回家吧。” 关政顺从的说：“好。” 关政拿过天狼的车钥匙，说：“天狼兄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这里见个朋友。” “哦。天狼兄，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天狼还在看着手里的手机，说：“我知道。磊哥的要求没有人能拒绝，你是第一个敢拒绝他的人。” 关政试探的说道：“您，不会是故意和磊哥一起试探我的吧？” 天狼淡淡的说：“我不知道他约了你，我到的时候才知道怎么回事儿。” 关政便没有再说话，而是盯着路面。好久之后，天狼问：“你刚刚和磊哥说的话是真的么？” 关政愣了一下，说：“也算不上什么真与假吧。我小时候父亲就死了，一直都是一个人，觉得来了南沂市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吧，怎么说呢？很亲切吧。” 天狼看着窗外，好像自言自语一样：“如果我儿子还活着，那他应该和你一样大了。” “您儿子？” 天狼说道：“对啊，我儿子，被撕票了，我却无能为力，我失职了，我不是个好父亲。” 关政一时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好久之后，天狼说道：“这几天有一批货，你去走一趟。” 关政的心里咯噔一声，说：“好。” 天狼紧接着问道：“月亮搬过来了没有？” “快了吧，我跟她说了。” 天狼点点头，说：“尽快吧，在一起有个照应。” “好，我知道了。” 关政把天狼送回家，就开车去找了许久妍。许久妍还在上课，看都没看就把手机扣了过去。 学生们眼巴巴的而看着许久妍的口袋，好像里面有什么宝藏似的。许久妍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基因工程的四步骤还有必须的酶都是重要的反应物，他们能决定基因工程是否成功，也直接影响了最后的目的基因鉴定与检测” 许久妍刚讲了一半，就听见有人敲门：“江老师。”许久妍转过头，便看见了关政的那张脸。 班里的女孩子们都沸腾了：“哇塞，好帅啊！” 许久妍毫不客气的说：“无关人等请出去。” 关政却厚颜无耻的说到：“我来接你下班。” 许久妍的脸“刷”的一下成了红苹果，说道：“出去，出去！” 许久妍勉强的把课上完，一出教室，就被关政给牵走了。许久妍挣脱他，说：“别着急啊，我先回办公室，把书放回去。” “好啊，正好我去看看冯老师。” 生物工程实验室里，冯鸢在淘宝上疯狂的买东西，许久妍走过去，说：“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五一劳动节啊，咱们劳动者的节日，淘宝特卖，你有没有要买的？我帮你结账！” 许久妍笑说：“不用，我好久没上淘宝了，找时间再说吧。” 关政倚在门口，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忽略我？”冯鸢头也不抬的说：“没有忽略你，你倒是说话啊。” 关政看着实验台上的瓶瓶罐罐，说：“制毒啊？这么多东西？”许久妍点点头，说：“可不就是么。” 川哥从外面进来，看见关政正玩着一个玻璃瓶子，赶紧说道：“别闻。” “氯气而已，闻一下没关系吧？” 川哥说：“不是所有用棕色瓶装的气体都是氯气，这个是光气。” 关政赶紧扔下那个瓶子，说：“那我还是别闻了。”关政打量着川哥，说：“你是司机？” 川哥点点头，说：“没错，我们见过的。” “你是乔哥的弟弟？” 川哥笑说：“我们长得还真的那么像么？”关政笑了一下，说：“还行吧，有点儿。我和你哥哥比较熟，我听他说过他有个弟弟。” 川哥说道：“他最近不方便出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关政点点头，说：“当然，合作愉快，希望我们都能活着回到庆功宴。” 第一百七十八章 新居一夜 冯鸢插了一句过来，说：“庆功会即使没有也没关系，我只是不希望参加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追悼会。” “这你就放心吧，老师。” 冯鸢拍拍川哥的肩膀，说：“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糕。” 许久妍适时的缓和气氛，说道：“天狼让我搬新家，怎么办？川哥要不要和我一起搬过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搬过去。”川哥看看冯鸢，冯鸢说道：“恐怕不行，你还是继续住在月亮家，白天守着月亮，这样还能安全点。” 川哥点点头，说：“我会尽量保证月亮的安全。” 说完，就兵分两路，关政带着许久妍回家收拾东西，川哥也开始准备行动器材。 路上，许久妍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冯鸢老师的身份的？” “七年前。” 许久妍有点失望：“都比我知道的早啊！” 关政笑了一下，说：“那又怎么样？还有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冯鸢老师的真实身份。” 许久妍点点头，说：“冯鸢老师到底有多厉害啊？” “她是国内首席缉毒顾问，情报学犯罪学专家顾问。” 许久妍有点不相信，问：“就这么简单？” “这还简单么？” 许久妍说道：“她要是仅仅是学术顾问的话，怎么会对行动这么熟悉？” 关政笑而不语。许久妍也清楚，有些事只是秘密。 许久妍把大包小裹的扔进车里，整整运了三趟。关政有点不耐烦的说：“又不是去常住，哪那么多东西干嘛？” “那可不行，我每天要上课的，别被学生们取笑啊！” 许久妍说着，还不忘叮嘱道：“以后不许那么大庭广众的说那种话，不然小心我和你翻脸。” 关政连声应到：“好好好，都听你的。” 许久妍和关政很快就把东西搬了过去，天狼嫂带着佣人还在里里外外的打扫呢。许久妍把衣服什么的放进衣柜里，然后打量着这个男女合用的衣柜，一半是关政的，一半是自己的，想想就好激动。 收拾的差不多了，天狼嫂就打发了佣人，在新房子里开了伙。做上几道菜，四碗饭，就把几个人打发的妥妥帖帖。 天狼看着这景象，有种久违的感觉，季洲就是自己的儿子，就是上天给自己的礼物啊！ 天狼和天狼嫂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许久妍和关政打扫干净，简单的洗过澡之后，两人就坐在客厅里看肥皂剧。 许久妍问道：“你睡哪？” “你睡哪我就睡哪。” 许久妍推开关政，说：“季洲，端正你的态度！” 关政坐直，说：“我的态度很端正了。” 许久妍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关政用手机发了短信过去：“假戏必须做像。” 许久妍叹口气，说：“行吧行吧，铺床去。” “得嘞。” 关政坐在床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许久妍的脖子以下的位置。 许久妍的脸一红，默默咽了口水，说：“关灯睡觉。” “我可以抱着你睡么？” 许久妍当然不会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睡觉！” 关政抱着许久妍，缩在大大的被子里，关政的手在许久妍身上摸来摸去，搞得许久妍浑身像长了毛一样。 关政捏起许久妍的小草莓，许久妍浑身一个颤抖，推开他，说：“流氓！” 关政却得寸进尺，两手不停的揉搓着那两个面团，软软的，还带着香气。 许久妍的睡衣很快就湿透了，粘粘的液体就那么落在床上。 关政翻身压在许久妍的身上，说：“想要么？” 许久妍微眯着眼睛，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关政的手还在作乱，许久妍没有反抗，而是有几分顺从。 关政正要把身子和许久妍揉到一起去，许久妍尖叫起来：“不要，别求你！” 关政问道：“为什么？” 许久妍的头发都湿透了，怯懦的说道：“我还没准备好。” “这需要什么准备？”说着，关政便开始长驱直入。 许久妍疼得尖叫起来：“好疼，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求你了。” 关政遏制住自己，说：“对不起，弄疼你了，抱歉。” 许久妍摇摇头，说：“是我，对不起。” 关政仰面躺在床上，说：“没关系，我会等你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谢谢。” 透过监听器，天狼的嘴角流出一丝笑意：“这小子，还挺怜香惜玉的。” 管家说道：“那是因为月亮小姐很优秀啊！” 天狼点点头，说：“没错，就像我妻子一样。” 天狼在江湖混迹这么多年，搭进去了自己的儿子，搭进去了无数的兄弟，还有资产，但妻子是他唯一的挂念与羁绊。 都说闯荡江湖的人都喜欢拈花惹草，可天狼就是个例外，他把妻子的位置只留一个，也只让自己的妻子把它填满，不留一点空隙。 天一点点亮起来，关政照旧给许久妍做早餐，本以为是将功赎罪，可许久妍说道：“昨晚的事是顺其自然啊，必经之路嘛，需要反复操练。” 关政默默地想到，最近学了生物之后，整个人都开放了哈！女方都这么说了，我一个男人还计较什么？ 关政说道：“一会儿我送你上班。” “好啊，那我打电话告诉川哥，不用来接我了。” 关政说：“不过晚上不一定，记得让川哥去接你，到家给我电话。” “好啊。” 关政把许久妍送到南大，就开车去找了天狼。 天狼在工厂和仓库里绕了几圈，说：“尽快把货装上，别浪费时间啊！” 关政站在一边，问道：“这是您让我运的那批货么？” “你是司机，只要知道路线，负责走货就好，其他的不用问，我都会告诉你的。” 关政点点头，说：“我明白。” 关政看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明天晚上有暴雨，这便是最好的运货时间。 关政暗地里找了史进宇，把送货时间告诉了史进宇。 史进宇问道：“是我们要的东西么？” “不确定，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关政摇摇头回答说。 史进宇紧接着问：“依据是什么？”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初次走货 史进宇紧接着问：“依据是什么？” “这批货数目不大，但也不小，重要的东西会让更多的人走货，减少被抓的几率，而这次很明显不是。” 史进宇点点头，说：“这件事我们还要商议，等商量完让川哥告诉你。” 关政说道：“那你们尽快。” “你放心吧！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让你冒险。” 关政点点头，说：“这倒不担心，我怕天狼会伤害许久妍。” 史进宇说：“这你不用担心，川哥会保护许久妍的。” 许久妍在办公室里摆弄药品，冯鸢上完课回来，说：“还没走呢？” 许久妍说到：“没呢，我这不是搬新家了吗，你要不要去看看？” 冯鸢笑说：“想让我去给你看看？” 许久妍点点头，说：“是啊，那里虽然说是个家，但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 冯鸢说：“好啊，我倒是很乐意了。” 下了班，川哥已经在门口接两人了。两人坐上车，川哥问道：“妈，今天怎么搭顺风车了？” 许久妍说道：“是我冯老师去做客的，正好去看看房子怎么样。” 川哥点点头，说：“那倒是，这房子啊指不定有多少监视器和监听器了。” 许久妍笑说：“不会吧？卫生间总不能有吧。” “那可说不好，总之啊，像天狼那样的人，屋子里是不会有任何死角的。” 新家外，冯鸢看着这栋别墅，说：“天狼倒是很会选地方啊，正迎他自己的府邸，可以把这里监视的一清二楚。” 许久妍也不计较，说：“这有什么关系？只要能住就好，房子嘛，只要有自己爱的人在就好。” 冯鸢哈哈笑起来，说：“说的对啊。” 三个人一起进屋子，许久妍看看门把手上的红布，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川哥问：“怎么了？” “有人进去了。”许久妍轻轻说道。 川哥招招手，压低声音，说：“往后点儿，把钥匙给我，我先进。” 许久妍和冯鸢点点头，川哥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川哥轻轻地踩在地板上，小心的往里面走去。 川哥跳上二楼，一个箭步冲过去，就锁住了那人的喉咙。那人也毫不示弱，竟然和川哥动起手来。 几个回合下来，许久妍这才看清这人不就是管家么？许久妍尖叫起来：“错了错了，这是天狼兄的管家。” 川哥这才松开手，管家含笑看着川哥，说：“这司机还可以当保镖用啊，很适合月亮小姐，季洲少爷有心了。” 许久妍莞尔一笑，说：“是啊，季洲一直都很周到。” 管家微微弯腰，说：“抱歉，恐怕弄伤你了。” 川哥冷脸说道：“无碍。” 许久妍问道：“对了，管家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么？” 管家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许久妍说道：“您客气了，我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我会打理好的。” 管家看着许久妍身后的冯鸢，说道：“这位是？” 许久妍介绍说：“对了，差点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高中老师，也是我在南大的同事，冯老师。冯老师，这位是天狼兄的管家。” 冯鸢点点头，说：“管家您好。” “您好，冯女士。” 说完，许久妍问道：“季洲什么时候回来？” “哦，今晚应该在六点左右。” 许久妍点头，说：“谢谢您了。” 许久妍快速的送走了管家，冯鸢看着管家的背影，说：“老奸巨猾！” 许久妍笑笑，说：“老奸巨猾？这都是些什么形容词？人家招你惹你了？” “我看他不顺眼，不行吗？” 许久妍赶紧拉冯鸢坐下，说：“行行行，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倒点茶过来。四处看看吧” 冯鸢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手里的探测仪不时地发出声响。冯鸢钻到厨房里，说：“不少东西呢你们家。” “是么？” 冯鸢点点头，说：“你们小两口东西还不少呢，就这厨房里干净，一看就知道不是会做饭的两个人。” 许久妍笑笑，说：“那可不，我也不会做饭，季洲会做饭，却也很少回来。厨房里当然干净啦。” 冯鸢转了几圈，就和许久妍一起坐在客厅里闲聊，川哥却跑到书房里打起了游戏。 女人之间的话题无非八卦什么的，许久妍也不例外。许久妍问道：“冯老师就没想过结婚？” 冯鸢摇摇头，说：“我啊，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啊。” 许久妍递了一个苹果过去，说：“那怎么一样？有个人在你身边多踏实。” “有时候吧，还是自己一个人更踏实，什么挂念都没有。” 许久妍自然知道话里的意思，说道：“有道理啊，像您这样的成功女性还是单身比较划算。” “哈哈！” 两人聊了有一会儿，直到天都暗了，关政才回来。 许久妍走过去，帮关政把衣服挂好，说：“这么晚才回来，很忙？” 关政点点头，说：“是啊，最近有单生意。” 许久妍也不过问，关政看着冯鸢，赶紧走过去，说：“老师大驾光临也不和我招呼一声啊！” 冯鸢摆摆手，说：“就是来看看，你们俩都是我的学生，现在要步入婚姻殿堂了，我不得提前来看看你们的爱巢？” 关政笑说：“今晚我亲自掌勺，给老师做几个拿手菜。” 晚饭后，冯鸢正要告辞，关政说道：“月亮，一起去送送老师？” 许久妍应到：“好嘞。” 跟着许久妍吧冯鸢送出好远，关政才敢说话：“任务时间定下来了，明天晚上。” “时间这么紧？” 关政点点头，说：“不仅如此，明天是暴雨天气。” 冯鸢点点头，说：“是啊，暴雨天的确是运货的最好时机，但是对我们的通讯设备可是极度的不利啊，我们的设备很有可能接不到你的信息。” “那也没办法，这是目前我知道的，地点还没定，听史局长的意思是要放弃这次行动，抓大头儿。” 冯鸢想了一下，说：“这个我们再商议，详细的川哥会转告你们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初次走货 史进宇紧接着问：“依据是什么？” “这批货数目不大，但也不小，重要的东西会让更多的人走货，减少被抓的几率，而这次很明显不是。” 史进宇点点头，说：“这件事我们还要商议，等商量完让川哥告诉你。” 关政说道：“那你们尽快。” “你放心吧！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让你冒险。” 关政点点头，说：“这倒不担心，我怕天狼会伤害许久妍。” 史进宇说：“这你不用担心，川哥会保护许久妍的。” 许久妍在办公室里摆弄药品，冯鸢上完课回来，说：“还没走呢？” 许久妍说到：“没呢，我这不是搬新家了吗，你要不要去看看？” 冯鸢笑说：“想让我去给你看看？” 许久妍点点头，说：“是啊，那里虽然说是个家，但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 冯鸢说：“好啊，我倒是很乐意了。” 下了班，川哥已经在门口接两人了。两人坐上车，川哥问道：“妈，今天怎么搭顺风车了？” 许久妍说道：“是我冯老师去做客的，正好去看看房子怎么样。” 川哥点点头，说：“那倒是，这房子啊指不定有多少监视器和监听器了。” 许久妍笑说：“不会吧？卫生间总不能有吧。” “那可说不好，总之啊，像天狼那样的人，屋子里是不会有任何死角的。” 新家外，冯鸢看着这栋别墅，说：“天狼倒是很会选地方啊，正迎他自己的府邸，可以把这里监视的一清二楚。” 许久妍也不计较，说：“这有什么关系？只要能住就好，房子嘛，只要有自己爱的人在就好。” 冯鸢哈哈笑起来，说：“说的对啊。” 三个人一起进屋子，许久妍看看门把手上的红布，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川哥问：“怎么了？” “有人进去了。”许久妍轻轻说道。 川哥招招手，压低声音，说：“往后点儿，把钥匙给我，我先进。” 许久妍和冯鸢点点头，川哥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川哥轻轻地踩在地板上，小心的往里面走去。 川哥跳上二楼，一个箭步冲过去，就锁住了那人的喉咙。那人也毫不示弱，竟然和川哥动起手来。 几个回合下来，许久妍这才看清这人不就是管家么？许久妍尖叫起来：“错了错了，这是天狼兄的管家。” 川哥这才松开手，管家含笑看着川哥，说：“这司机还可以当保镖用啊，很适合月亮小姐，季洲少爷有心了。” 许久妍莞尔一笑，说：“是啊，季洲一直都很周到。” 管家微微弯腰，说：“抱歉，恐怕弄伤你了。” 川哥冷脸说道：“无碍。” 许久妍问道：“对了，管家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么？” 管家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许久妍说道：“您客气了，我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我会打理好的。” 管家看着许久妍身后的冯鸢，说道：“这位是？” 许久妍介绍说：“对了，差点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高中老师，也是我在南大的同事，冯老师。冯老师，这位是天狼兄的管家。” 冯鸢点点头，说：“管家您好。” “您好，冯女士。” 说完，许久妍问道：“季洲什么时候回来？” “哦，今晚应该在六点左右。” 许久妍点头，说：“谢谢您了。” 许久妍快速的送走了管家，冯鸢看着管家的背影，说：“老奸巨猾！” 许久妍笑笑，说：“老奸巨猾？这都是些什么形容词？人家招你惹你了？” “我看他不顺眼，不行吗？” 许久妍赶紧拉冯鸢坐下，说：“行行行，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倒点茶过来。四处看看吧” 冯鸢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手里的探测仪不时地发出声响。冯鸢钻到厨房里，说：“不少东西呢你们家。” “是么？” 冯鸢点点头，说：“你们小两口东西还不少呢，就这厨房里干净，一看就知道不是会做饭的两个人。” 许久妍笑笑，说：“那可不，我也不会做饭，季洲会做饭，却也很少回来。厨房里当然干净啦。” 冯鸢转了几圈，就和许久妍一起坐在客厅里闲聊，川哥却跑到书房里打起了游戏。 女人之间的话题无非八卦什么的，许久妍也不例外。许久妍问道：“冯老师就没想过结婚？” 冯鸢摇摇头，说：“我啊，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啊。” 许久妍递了一个苹果过去，说：“那怎么一样？有个人在你身边多踏实。” “有时候吧，还是自己一个人更踏实，什么挂念都没有。” 许久妍自然知道话里的意思，说道：“有道理啊，像您这样的成功女性还是单身比较划算。” “哈哈！” 两人聊了有一会儿，直到天都暗了，关政才回来。 许久妍走过去，帮关政把衣服挂好，说：“这么晚才回来，很忙？” 关政点点头，说：“是啊，最近有单生意。” 许久妍也不过问，关政看着冯鸢，赶紧走过去，说：“老师大驾光临也不和我招呼一声啊！” 冯鸢摆摆手，说：“就是来看看，你们俩都是我的学生，现在要步入婚姻殿堂了，我不得提前来看看你们的爱巢？” 关政笑说：“今晚我亲自掌勺，给老师做几个拿手菜。” 晚饭后，冯鸢正要告辞，关政说道：“月亮，一起去送送老师？” 许久妍应到：“好嘞。” 跟着许久妍吧冯鸢送出好远，关政才敢说话：“任务时间定下来了，明天晚上。” “时间这么紧？” 关政点点头，说：“不仅如此，明天是暴雨天气。” 冯鸢点点头，说：“是啊，暴雨天的确是运货的最好时机，但是对我们的通讯设备可是极度的不利啊，我们的设备很有可能接不到你的信息。” “那也没办法，这是目前我知道的，地点还没定，听史局长的意思是要放弃这次行动，抓大头儿。” 冯鸢想了一下，说：“这个我们再商议，详细的川哥会转告你们的。” 第一百八十章 雷暴天气 关政点点头，拍拍川哥的肩膀，说：“务必把冯老师安全送回家，这活儿就交给你了啊！” 川哥回应：“明白。” 关政和许久妍走在回去的路上，刚刚的话绝口不谈，关政说道：“今天有没有想我？” “我们才多久没见啊，就几个小时。” 关政很自然的拉起许久妍的手，说：“可我觉得好久没有见过你了。”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得瑟呢！” “明早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许久妍调皮的说道：“我要吃煎饺，你能做吗？” “当然了，走，回去包饺子去。” 关政向来说一不二，回到家就翻出面粉，准备材料。 关政看着甘蓝和菠菜，脑筋一转说：“想不想要带颜色的饺子？” 不会做饭的许久妍呆萌的点着头，关政一笑，把菜洗好，放进榨汁机里，没一会儿，就出了一半紫色的菜汁，一半绿色的菜汁。 关政说道：“把这个到面粉里就可以了，喏，我去剁饺子馅儿。” 许久妍小心翼翼地把菜汁倒在盆里，凭感觉加好水。 关政这边都快弄好了，许久妍还在和那面粉作战。许久妍把面粉摸的到处都是，还真是可爱。 关政有点无奈的说：“要不要我教你？” “不要，我可以做好的。” 关政点点头，说：“那好吧，提示一下，再稍加点水。”许久妍乖乖的弄了点水进去，果然效果不一样了。 让关政没想到的是，许久妍虽然不会做饭，但是饺子包的是很好的。各种奇怪的形状都那么的可爱有趣儿，彩色的面皮点缀起来，看着就很有食欲。 两人忙到十一点多，才把饺子包好。两个人困得要死，拍拍手，摘了围裙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两人在梦里紧紧相拥，怀抱着最爱的人，即使一无所有，也叫幸福。 两个人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醒过来。关政迷迷糊糊地问道：“今天是不是迟到了？” 许久妍皱皱眉毛，说：“不是，今天下午有课，上午休息。” 关政点点头，说：“赶紧起来，去煎饺子去。” 许久妍生被关政拉了起来，丢进厨房里。关政先架起清水锅，三起三落，把饺子煮熟。 没一会儿，浓浓的饺子香气就飘了起来。许久妍嘴馋的揪起一只就往嘴里放，却被烫了个始料不及。 关政微笑着，然后熟练的拿起平底锅，倒上薄薄的油，然后把饺子丢进去，翻几下，就好的差不多了。 煎饺外焦里嫩，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的。两个人尝了好久，都快见底了，才想起来给天狼和天狼嫂送几个过去。两人又捡了一盘的饺子，才给天狼嫂送去。 两人到的时候，天狼还在客厅里忙活着。关政焦急地问道：“怎么了？狼哥。” 天狼有几分紧张的说道：“你嫂子病了，浇花的时候把手给伤了，流血不止，而且高烧不退。” “那还等什么呢？赶紧送医院啊！”关政说。 天狼顿了一下，说：“你嫂子不比平常女人，公然去医院恐怕不稳妥。我已经叫了私人医生，等等看吧。” 关政点点头，说：“那好吧。” 好久，医生从楼上下来，说：“情况很危险，尽快送到医院去吧，家里的设施毕竟有限。” 天狼还在犹豫，关政赶紧说道：“狼哥，去南沂大学附院吧，月亮能帮着安排，会安全些。” 天狼说：“那好吧，就这么办。” 关政冲上楼，把天狼嫂抱下来，匆匆送去医院。关政抱着天狼嫂，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重量，不像是人在昏迷时的重量啊！ 外面的天已经阴下来了，乌云密布的天空已经预示着暴雨要来临了。关政没有多想，开车立刻冲着医院去了。 许久妍心里还在纠结，我哪认识什么熟人，拿什么打点？这时候，关政说道：“你赶紧找冯老师，问问她能不能想办法处理一下。” 许久妍立刻说道：“已经在打了。” 冯鸢接起电话，说：“月亮？出什么事儿了？” “老师，天狼嫂，病了，要去南大附院，你能不能帮帮忙？” 冯鸢马上说道：“没问题，你们什么时候到？” “还有一刻钟吧！” 冯鸢一边开始协调关系，一边说道：“好，急诊室门口见。” 冯鸢知道许久妍不会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打电话，今晚送货，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冯鸢没敢耽搁，立刻开始协调各方面工作，准时在十五分钟之后给天狼嫂开辟了绿色通道。 冯鸢也已经到场了，好久的检查过后，冯鸢拿着化验单说：“那个，我有点事儿和月亮说，你们稍等一下啊！” 冯鸢和许久妍钻进t室，许久妍问道：“怎么了？” “她的化验结果虽然显示她的身体状况十分虚弱，而且她还有血友病，情况的确危险，但是我让人偷偷做了脑电监测，一切正常。” 许久妍十分惊讶，说：“我没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知道血友病是一种罕见病，出血是本病的主要临床表现患者终身有自发的，手术后长时间的出血倾向，重型可在出生后既发病，轻者发病稍晚。皮肤粘膜出血由于皮下组织、齿龈、舌口腔粘膜等部位易于受伤，故为出血多发部位。” “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个有什么不对么？” 冯鸢解释说：“她的确出血了，也的确病危，但是她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严重。” 许久妍好像明白了什么，说：“所以脑电监测一切正常？你是说她没有昏迷。” 冯鸢点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 “难怪天狼一开始不让去医院，原来是这样。不过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冯鸢说：“控制住你，用你的生命保障这批货。”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已经决定了，把这批货放走，让它出了南沂市再解决。” 许久妍舒口气，说：“好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雨夜奔袭 冯鸢嘱咐道：“下午你照常上班，下了班立刻赶过来，不能让她看出破绽。” 许久妍应到：“没问题。” 两人回到病房，冯鸢说道：“夫人的情况很严重，需要时间恢复，暂时留院观察吧。” 天狼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冯鸢说：“这个说不好，照目前来看，晚上就能醒过来了。” 天狼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冯鸢跟许久妍说道：“今天下午还有课，你要尽快到，可别迟到了。” 许久妍看看病床上的天狼嫂，又看看关政，说：“好，我知道了。” 冯鸢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关政和天狼一起站在走廊里，关政问道：“今晚照常么？” 天狼吸了口烟，说：“照常，一切交给你了。” 关政点点头，说：“放心吧，狼哥。” 等天狼把烟掐了，两人才进了病房，许久妍正坐在床边看书。天狼笑说：“月亮这么爱书？” 许久妍抬起头，说：“什么爱书啊，就是喜欢随便看看而已。” 天狼看着封皮上的大字：麻醉药品及其监督管理条例。天狼问道：“月亮也会做麻醉药品？” 许久妍顿了一下，点点头，说：“是啊，我在学校学的就是这个。” 天狼突然问道：“那你会做绿胺酮么？” 许久妍被吓了一下，笑说：“狼哥别和我开玩笑，管制药品不能随便生产的。” 天狼却十分认真，说：“我怎么是开玩笑呢？绿胺酮在市场上可有好价格啊！” 许久妍不知道要怎么接上去，工作拉着许久妍的手，说：“狼哥，月亮胆子小，别吓唬她，违法的事情她做不来的。” 天狼不依不饶，说：“哈哈哈，说的义正严辞的，难道你做的不是违法的事儿？” 关政笑说：“那怎么一样？我是男人。” “女人更适合做这种事情，女人就是天生的厨师啊！” 许久妍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冯鸢说要做一顿好饭，原来是这样。 天狼问许久妍：“月亮，知道绿胺酮或者克卡因制作的技术重点么？” 许久妍愣了一下，说：“是提纯工艺。” 天狼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这可是行家啊！有没有兴趣做做看？” 许久妍连忙摆摆手，说：“不不不，这可是违法的。” 天狼果然老奸巨猾：“这世道不违法哪来的钱？你以为你住的房子是天上掉下来的？” 许久妍也不好再说什么。 关政适时的打破尴尬局面，说：“狼哥，时间差不多了，月亮该回学校啦。” 天狼点点头，说：“你上回那司机叫什么来的？” 关政提示到：“川哥？” “对对对，让他去送月亮就行了，还有点事交给你去办。”天狼指示说。 月亮和关政分头走出病房，天狼挨着床边，握紧天狼嫂的手，说：“这一觉睡的怎么样？” 天狼嫂缓缓睁开眼睛，笑说：“还行吧！” 天狼宠溺地说道：“下回可别这样，宁愿失去季洲这样好的走货人，也不能拿你的命开玩笑啊！” 天狼嫂微笑着说道：“这算什么？就是流点血而已。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天狼说：“其实这批货就够了，根本不用月亮。” 天狼嫂说：“还是谨慎点好，毕竟这批货的数额巨大，有月亮在这里，不管季洲是不是可靠，也要安全的把货送出去，减小损失才是。” 天狼说道：“就你聪明，面面俱到。” 许久妍一直处于忐忑的状态，差点打碎了一个试管。许久妍硬撑着把课上完，就被冯鸢叫到了实验室。 冯鸢看着许久妍害怕的样子，说：“就你这样的还不得暴露？” 许久妍问道：“那要怎么样？” “淡定点，把紧张换作担忧天狼嫂的病情，这不就好多了么？”冯鸢还是经验很丰富的，一语中的。 许久妍深呼吸，说：“天狼问我绿胺酮和克卡因的事情了。” “那你怎么说的？” 许久妍如是说道：“我没怎么说，就是把他引到我这里来。” 冯鸢点点头，说：“这样最好，只要有了天狼的证词，和这批货，就足够了。不管是他把货给了磊哥，还是利用磊哥的托家联系网，都能定他的罪。” 许久妍说道：“我觉得天狼没那么快自立门户，他还有很多事不能自己做。至少还需要磊哥的市场，所以我怀疑他会托一家占一家，自己既当货源，又当托家。” 冯鸢思索了一下，说：“很有可能，你的想法我们会协商考虑的。” 许久妍坐一会儿，就被川哥送去了医院。半路上，许久妍问道：“乔哥怎么样了，上回的伤好了么？” 川哥说道：“好多了，基本恢复自如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他过几天还会回来么？” 川哥说：“不一定吧，因为他的那张脸在道上混的太熟了，很容易认出来，所以应该不会出面了。” 许久妍想想也觉得卧底确实辛苦，每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怎么会不累呢？ 川哥把许久妍送到医院，两人就上了楼，天狼嫂的病房外站了几个黑衣男子，一看便知道是保镖。 许久妍试探的刷了个脸，说：“我能进去吗？这是我的司机兼保镖。” 壮汉这才让步，两人就这么溜了进去。天狼嫂还没醒来，天狼却不知道去向。 许久妍看看手表，又看看时间，说：“已经是晚上了。” 川哥点点头，便关心也提醒许久妍别说漏嘴：“夫人还没醒呢。” 许久妍转过头，说：“是啊，快醒了吧！” 电子大厦，联合指挥作战部。史进宇的视频时刻监护特情的监视器，心里还是不安稳。乔哥看到关政这么早就上路了，心里还是紧张担忧的。 乔哥继续看着大屏幕，说：“洹希，跟我去边防指挥站排查过往车辆。” 邢洹希点点头，说：“那我抱上我的小乔。” 两人顶着大雨，在关卡处站着，一个个排查，只希望能看见熟悉的脸。 第一百八十二章 寻找太阳 两个人在那站了好久，来来往往的车络绎不绝，却也没有看见关政的车。邢洹希不禁有点着急了，问道：“太阳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乔哥要淡定的多，说：“再等十分钟。” 雨还在下，不停地下，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天越来越冷，小乔蹲在邢洹希和乔哥之间，不停的打着寒战。 邢洹希身上的雨衣在风中飞起来，根本不能挡雨。乔哥钻到车里，拎了一件超大号的棉警服出来。邢洹希有几分嫌弃的看着那件棉袄，问道：“这是干嘛？” “去服务站里把棉袄穿上。” 邢洹希顿了一下，说：“不用了吧，不冷。” 刚说完，邢洹希一个喷嚏飞了出来。真的好尴尬！ 乔哥说道：“这制服是我的，是干净的。” 邢洹希多多少少还是嫌弃的，有点尴尬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哥的手就那么悬在空中，邢洹希把衣服接过来，小跑进服务站，套上那件外套。 棉大衣并没有邢洹希想象的那般不堪，屋里的灯光照起来，军绿色格外的耀眼，衣袖还是衣领，都没有半点灰尘，胳膊上的臂章整整齐齐。邢洹希试探的闻闻身上的衣服，别说汗臭了，连个烟味儿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芙蓉洗衣液的味道。 邢洹希想着，竟然微微的笑了，这个男人，真的不一样。 邢洹希把雨衣披在棉袄的外面，果然暖和不少。乔哥看了邢洹希一眼，没有搭话。十分钟很快又过去了，急性子的邢洹希又问道：“现在怎么办？” 乔哥说道：“回指挥部，重新寻找太阳的位置。” 两个人上了车，径直赶回指挥部。 指挥部里，史进宇和其他工作人员还在追踪太阳的位置。邢洹希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说道：“这要追踪到什么时候啊？” 乔哥说：“根本追不到。” 邢洹希对乔哥的话十分好奇，说：“怎么回事儿？监控呢？高速总有监控吧？” “追踪器的电量有限，而追踪器的讯号也受天气影响明显，所以想找到他很困难。公路监控的确可以定位，但是今天天气很差，根本无法辨别车辆信息。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根本不会走高速。” “那怎么办？” “等着，他会联系我们的。”乔哥说得云淡风轻。 邢洹希问道：“如果他一直不联系我们呢？” “我们的人已经在联系他了。” 邢洹希点点头，说：“希望一切能好起来吧。” “一定会的。” 关政把货车刚刚开上高速，就接到了天狼的电话：“狼哥，怎么了？” “换路线，直接上码头。” 关政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说：“这批货是电子产品，怕水，怎么能水运呢？” “你照做吧，后果下家承担。” 关政只好说：“明白。” 关政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信号，越来越弱，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天狼在手机上做了手脚么？ 关政的心更加紧张了，这批货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试探自己？还是真的走私？车上是否有其他监听设备呢？一切都是未知。 关政大摇大摆的经过服务站，披上雨衣，下车买了盒烟。转了一圈儿，也没有公共电话，真是邪门儿。 关政跟服务员说到：“电话能借我用用么？” 服务员摇摇头，说：“不好意思先生，工作时间我的手机不在身上。” 关政紧接着问道：“那你们有带颜色的胶布么？” 关政不敢过多耽搁，匆匆离开了服务站。关政撕下几块胶布贴在车顶，然后钻进车里，把雨衣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发动车子，朝着码头驶去。 乔哥眼尖，一下就发现了那辆车顶贴着胶带的车。乔哥说道：“把这辆车放大！” 众人看着大屏幕上的影像，警员说道：“是太阳的车。” “把车顶的胶布图案放大，提高分辨率。” 乔哥看着愈发清晰的图像，一个向右倒下的t字母。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众人都陷入了疑惑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了乔哥的身上。邢洹希急着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呢？想出来没有啊？” “码头吧？” 邢洹希不仅急性子，还是个暴脾气：“码头吧？那到底是不是码头啊？要是一旦错了可就晚了。” 乔哥双手插在口袋里，说：“不能确定。t字指向的范围非常广，区域也分散，但是东边的交通枢纽只有一个沂水港码头。” 邢洹希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但是如果他再一次更改路线呢？” 邢洹希彻底的迷惑了：“那怎么了呢？他总不会又绕回来吧？” 乔哥继续盯着屏幕上关政的活动轨迹，说道：“那他如果真的再绕回来了呢？” “那我们不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么？不仅浪费警力，还有可能导致货物顺利运出啊！” 大家都沉默了。这时候，史进宇开口问乔哥：“重新返回的概率有多大？” “百分之五十！”乔哥给出了如此奇妙的数据，这就意味着这次行动的成功与否，就是一场赌博，一场正与邪的赌博。 大家都在等着史进宇下命令，而大家也都清楚，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史进宇并没有思考多久，可邢洹希还是等不及了，说：“局长，抛硬币吧？简单又明了。” 大家纷纷都笑起来，邢洹希却不在意，说：“硬币就是看天意，老天向来憎恶分明，是不会让邪恶得逞的。” 说着，邢洹希已经拿出了一枚硬币，道：“局长，您定个准则吧？” 史进宇脱口而出：“字面会返回，反面不会返回。” 邢洹希点点头，随手把硬币抛了起来，然后紧紧的扣在手心中。史进宇说道：“开吧！” 邢洹希缓缓打开手掌，好多个脑袋都围在一起期待着结果。 硬币是反面！ 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大家都相信，上天会给一个最好的答案。 史进宇下了命令：“围剿码头。”所有人迅速朝着码头出发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命悬一线 邢洹希见乔哥一言不发，说：“对硬币的结果不满意？” 乔哥说：“没有。我从来不拒绝上天的意思。” “但是我觉得这次上天偏袒邪恶了。” 许久妍呆在寂静的病房里，心里忐忑不安。紧张，害怕一起向许久妍袭来，心中的这般焦虑竟无人能体会。 天狼嫂唤道：“月亮？” 许久妍回过神来，说：“嫂子，怎么了？” 天狼嫂看得出许久妍的担忧，说：“想季洲了？” “额，没有，男人去做大事儿了，我不掺和儿。” 天狼嫂笑笑，说：“担心是正常的，和嫂子我有什么好瞒的？当时我和你天狼兄也是这样啊，成天担惊受怕。” 许久妍问道：“那现在呢？” “一样担忧。” 许久妍看着天狼嫂，听她说：“月亮你知道么？我这一辈子，最感激的人就是天狼。小时侯他是村头的混混，我是当地开发商的千金，我们本是不可能汇聚的。 因为村民极度反对拆迁开发，所以我们带着所有的人员和设备去示威。那天，他站在街口阻拦我们，但是他不是鲁莽的硬拼，而是和我们谈判。 那次谈判，他为村民赢取了我们集团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同等规模拆迁补偿。我也就因为这样，被他迷住了。 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我不顾一切地要嫁给他，可他说什么也不娶。你知道后来他怎么同意的么？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我亲自去了他的村子里和一些老村民进行沟通疏导。他说这样的女人一定是有智慧有魅力的。 我们的婚礼就在大排档里，没司仪，没祝福，就几个兄弟。那时候不比现在，连租婚纱的钱都没有，就买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充数，即使这样，我也很开心了。 就像你看到的，我们的感情平平淡淡，没有常人想象的那么奢侈。也许他做的工作不合乎礼义，但是他在给我最好的。” 天狼嫂的平凡爱情故事让许久妍有点沉溺其中，天狼嫂接着说下去：“其实天狼没有那么坏的，一切都不是他愿意的。之所以走上这条路是因为我。” 许久妍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的父亲在我结婚后成了瘾君子。他不停的买，不停的吸，整个集团都被他拖垮了。我妈妈每天以泪洗面，只好把公司交给了天狼。 那时候公司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却能让董事会全体成员出席会议，并且主动出手救公司，就这样，才有了今天的净黎集团。 我父亲毒瘾上来就胡闹，还有自残的现象，为了满足我父亲的需求，他只能到处找地下渠道买卖那些东西。 后来，我父亲去世了，我们本以为就此解脱了，不用再和那些粉末打交道了，可是上家已经有了我们的把柄，要求天狼继续当托家往下走货，迫不得已，只好照做了。 他为了我，把一辈子都搭进去了，他的一生不该在这条灰色地带里行走。以他的头脑，净黎集团完全可以让我们生活得更好，而不是现在提心吊胆的。” 磊哥的底细许久妍已经倒背如流，可这还是许久妍第一次听说天狼的故事。这个人一直很低调，却不料是这样的侠骨柔情。 天狼嫂苦笑一下，说：“他总有一天会被抓住的。法律就是法律，再怎么合情理也没用。所以啊月亮，季洲要是能不做就不做吧，最好赶紧退出。” 许久妍微低着头，说：“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他也不会什么都听我的。” 天狼嫂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这条路不可以的，让他撤出去吧。” 许久妍依旧无动于衷，说：“嫂子，我就是个老师，这些事情我怎么干涉呀，这里面可不止季洲一个人啊。既然我爱他，我就给他自主选择的权利，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好。” 天狼嫂点点头，说：“也是，男人嘛。” 许久妍知道天狼嫂子的意思，一切不过是在试探自己而已，如果自己同意，那便说明自己能左右关政的想法，天狼定不会让关政接触核心部分。如果自己不同意，那边说明接触核心内容是关政目的，那关政的身分就岌岌可危了。无论自己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会被天狼嫂抓住把柄，倒不如坦率说自己无能为力。 还有几公里就要到南沂港码头了，关政又接到了电话：“返回刚刚的公路。” 此时的关政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砸手机，这到底是卖什么关子？ 关政没有拒绝的权力，双手打过方向盘，朝着来的方向驶过去。 半路上，关政赶紧把车顶的胶布撕掉，希望能够能让位置信息更即时的传回指挥部。没一会儿，关政第三次接到了电话：“去杉海码头。” 关政把货车停在码头，跳下车，站在岸边，就见着海面上驶过来一条船。 船慢慢靠上岸，关政才看清船上的人，竟然是磊哥。 关政瞬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磊哥从来不参与走货，他只负责拿货，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抓不到他的原因。 关政马上意识到，这真的就是个陷阱，毋庸置疑的陷阱。 关政笑脸迎上去，说：“磊哥，您亲自来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磊哥从船上下来，说：“哈哈，小子很厉害么！速度这么快，一路上9个检查站，你还能把东西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厉害。” 关政谦虚地说：“您过奖了，走货的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岂不是白混了？” 磊哥示意下面的人把关政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一个马仔上前划开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让关政惊讶的是，里面除了一部手机之外，还有一包粉末。 关政彻底的惊讶了，这个人是不是太胆大了呢？通过走私来运毒，一旦被发现，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包括关政在内的所有人都低估了磊哥，他不仅仅是个毒贩，他还是个枭雄。 关政有点好奇的问道：“这货的上家是您，下家还是您？”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上天失明 “呵呵，谁说下家也是我了？” 关政有点疑惑的看着磊哥，磊哥哈哈笑起来，从船房里走出一个小巧身材的男人，男人一张嘴，就是一口南方口音：“你好！” 关政点头示意，磊哥介绍说：“这个就是我的下家。” 关政挠挠头，说：“磊哥，行里的规矩可是上家不见下家啊！” 磊哥摆摆手，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关政点头说：“好吧。” 验过货之后，磊哥拍拍关政的肩膀，说：“先走了啊。” 关政看着小船驶离港口，飞速的上车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 乔哥的人在南沂码头等了很久，直到天上的雨都停了，也没有见到人影。 乔哥叹了口气，说：“任务失败了，收队！” 邢洹希也感觉到任务已经失败，说道：“这怎么了呢？怎么就这样了呢？” “还是返回去了，应该是杉海码头。” 邢洹希吼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因为我没有办法确定。” 一队人，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指挥中心。史进宇一见这局势就知道，任务失败了。 邢洹希把外套摔在椅子上，说：“货走了。” 史进宇看看乔哥，乔哥说道：“我们扑了空。” 史进宇点了根烟，说道：“正常。他去了杉海码头。” 邢洹希一时十分惊讶，乔哥又一次说中了。众人都十分遗憾，史进宇把那一半的烟掐灭，说：“都振作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太阳还安全，这就是最大的胜利。” 乔哥说道：“史局，任务失败我负全部责任。” 史进宇站起身，说：“跟你没关系，这次行动奠定了太阳的地位，这就是好的。放宽心，下面的交给你了。” 许久妍迷迷糊糊的趴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大早，许久妍用力的伸了个懒腰，却听见有人尖叫一声。 许久妍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却一脑门儿撞上了关政的鼻梁。 关政这一觉睡得，连小命都没有了。许久妍赶紧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关政坐起来，说：“差点杀了我啊你，真是的。” 许久妍二话不说就抱住关政，说：“回来了啊？想死我了。” 关政把手指放在嘴上，说：“小点声儿，嫂子还在睡觉呢。” 许久妍却赖在关政的怀里不下来，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四点多点儿，你的睡相真难看。” “搞得跟你以前没看过似的。” 关政把许久妍搂在怀里，说：“想我没有？” 许久妍嘴一撇，说：“谁会想你啊？” 关政也不计较，就这么把许久妍搂在怀里，不用多说一句话，就很开心很开心。 天狼嫂醒来见到两人这般亲昵，说：“见到你们这样，有点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这样的恬静舒适。” 许久妍赶紧站起来，问道：“嫂子，您好点了没有？” 天狼嫂点点头，说：“我没什么事儿，一会儿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许久妍说道：“嫂子，您再住两天吧，多休息休息。” 天狼嫂说：“不用了，家里有私人医生，也舒服一些。” 关政说道：“那好，我马上去办。” 许久妍出了病房才知道，川哥在走廊的躺椅上守了一晚上。许久妍问道：“怎么不回去休息啊？” 川哥说：“三哥说让我时刻保护月亮小姐，不能轻易离开。” 天狼嫂笑笑，说：“老三，这个保镖很称职啊。” 关政笑说：“搜子，您也知道，我的仇人也不少，月亮是我的人，自己的人总要好好保护吧。” 天狼嫂点点头，说：“做得对。” 许久妍把天狼嫂放上关政的车，说：“你把嫂子送回去吧，我要回学校，还有课。” 关政倒也放心，说：“好，注意安全。” “有川哥呢，放心吧。” 许久妍上了川哥的车，川哥问道：“昨晚怎么回事儿？”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还想问你呢，我也不知道啊。” 川哥说：“一会儿去问问我妈。” 许久妍说道：“也对，她一定知道。” 两个人直奔实验室，却扑了个空。川哥疑惑地问：“她今天有课么？”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有啊，今天没课啊。” 两人正担心呢，冯鸢才姗姗来迟。许久妍焦急地问道：“昨晚怎么样了？” 冯鸢坐下来，说：“因为说这批货数额很大，指挥部临时决定追缴这批货。但是太阳两个更改路线，整个都失控了。货还是运了出去。” “这岂不是后果很严重？” 冯鸢说：“不一定，因为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批货是真的。” 许久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太阳应该见过货了，不可能是假。” 冯鸢解释说：“昨晚接货的人是磊哥。” 川哥也是十分惊讶，说：“磊哥亲自接货？” 冯鸢点点头，说：“这就说明货很有可能是假的，因为磊哥要保障自己不能被警方发现。而且同他一起去的下家也有可能是假的。” 许久妍说：“那要怎么办？太阳知道么？” 冯鸢道：“不一定，太阳应该想到了。接下来就是要等下一次行动。” 许久妍有点着急，说：“下一次行动也没有准确日期啊，我们要待很久咯？” 冯鸢说道：“不是的，最近南沂毒品需求变大，是磊哥获利的最好方法。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这批货的数目和质量一定巨大，一旦确定能立刻定磊哥的罪。” 冯鸢的话总算给许久妍下了一颗定心丸，许久妍稍坐了一会儿，就按部就班的去上课了。 冯鸢拉着川哥在校园里走来走去，商议的都是关于保障太阳和月亮的安全问题。 冯鸢说：“这次运货，磊哥已经对关政起了疑心恐怕要辛苦你了。” 川哥笑说：“这是什么话？分内的事情。” 冯鸢放心的点点头，说：“你办事我放心。对了，要过生日了吧？” 川哥说道：“嗨，什么生日啊，就是个标记而已。” 冯鸢挽着川哥的胳膊，说：“这次生日好好奖励你们俩，到时候和你哥一起回来吃饭。” “行。” 第一百八十五章 意外之外 下午，许久妍就接到了关政的短信，就跑回了办公室。 冯鸢见许久妍有点阴气沉沉的，问道：“怎么了？” “今晚天狼组织成员去四维空间庆功。” 冯鸢说道：“去就去呗，对你来说是好事儿。” 许久妍皱皱眉毛，说：“可是我觉得心里怪怪的，不踏实。” 冯鸢从不相信第六感什么的，说：“放心吧，能有什么？第六感有时候也会错的。” 许久妍只好点点头。 晚上，许久妍和关政一起去了四维空间，进了包间。屋子里挤了不少人，关政拉着许久妍走到里面，打招呼说：“磊哥，天狼哥。” 磊哥示意大家坐下，说：“任务完成得不错啊！来来来，大家干一杯！” 许久妍看看关政，关政的脸上明显的有几分犹豫，许久妍轻轻的握住关政的手，关政回过神来，说：“好事儿！” 磊哥放下酒杯，说：“这次啊，多亏了老三，来，我敬你一杯！” 关政笑笑，端起杯子，说：“不敢当不敢当，分内的事儿。” 整个饭局，天狼都十分的沉静，也没说什么话。一行人喝了个人仰马翻，才从四维空间里出来。大厅里，磊哥却没什么醉意，问关政：“怎么回去？用不用找人送你？” 关政摆摆手，说：“不用，我还得把天狼兄送回去。” 磊哥哈哈笑起来，说：“对对对！” “哐！”一个拳头砸在关政胸口。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许久妍惊慌的问：“没事儿吧？” 关政摆摆手，说：“没事儿！” 许久妍看着那拳头的主人，心里一下子悬了起来，贾振凯怎么会来这里呢？ 磊哥问道：“这位是谁？” 许久妍正纠结要说什么，关政哼笑一下，说：“老贾，追不到月亮就生抢？咋那么没出息呢？” 贾振凯吼道：“你就是个混蛋，你能让她跟你着这样的事儿么？你不知道么？磊哥他是毒贩！” 许久妍怕贾振凯说出真实情况，拦住他，说：“我只喜欢季洲一个人，其他的我不在乎。” 贾振凯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听许久妍说了什么，继续朝着关政奔过去。 许久妍这边还在拦着，关政拉着许久妍，跟贾振凯说：“我和你没什么要说的，月亮自己选择了我，我也没有逼她，你就愿赌服输吧！” 天狼就势对磊哥说：“磊哥，不好意思啊，让您见笑了。都是年轻人感情问题，小打小闹的，您赶紧走吧，早点休息。” 磊哥说道：“不碍事儿，年轻人啊，有些事儿我还能和你说说呢。贾振凯指着磊哥的鼻子，说：“你别装什么好人，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证据，让你绳之以法。” 磊哥等着看热闹，贾振凯却还是不依不饶：“咋的，知道丢人了？你辞职走这条道儿我不干涉，但你不能把月亮也带上这条路！” “这条路怎么了？所有的事情总是要有人做的，你不敢做，我就做了啊！” 贾振凯冲上去，说道：“这条路我是永远不会走的，因为我是警察，你别忘，你以前也” 关政一拳砸上去，说：“你小子别乱说话，我以前教书只是混口饭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什么挣钱多我就做什么了？你有什么权利干涉？” 贾振凯也不是好惹的，一拳头打了回去：“说什么屁话！关政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什么样我不稀罕，但是她这一辈子都不能毁在你身上！” 许久妍和关政的心都紧张起来，关政刚要说话，磊哥的枪已经抵在了关政的头上。 众人都紧张起来，贾振凯有点不明所以，只听关政十分淡定地说：“磊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关政是谁？” 磊哥这一问，贾振凯才恍惚明白了什么，慢慢松开了关政的衣领。 关政说道：“这我怎么知道？一个混蛋的话有什么可信性？” 磊哥看着贾振凯，说：“你说，他是谁。” 贾振凯一时慌了起来，贾振凯一点都不熟悉关政和许久妍的现状，一句话就有可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贾振凯只好把目光投向许久妍，贾振凯见许久妍扑灵眨动的眼睛，缓缓开口说：“什么关政，我说的是混账。” “那你的意思是我听错了？” 贾振凯已经是骑虎难下，说：“难道这么吵杂的ktv夜店里，你敢保证你的听力绝对可靠么？” “相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我还是相信我自己的耳朵。” 天狼见局势紧张起来，说：“磊哥，老三什么样你应该清楚的，昨天的货可是他送到的。” “昨天的货根本不是真正的货，所以他才能把货送到。” 关政和许久妍，还有天狼，都惊讶了。谁都没有想到，那批让关政一顿折腾的货物，竟然是假的。 关政激动起来，说：“磊哥，是你让我送货的，货我也送到了，如果你觉得我不可靠，那就弄死我，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天狼接着说道：“磊哥，这就是一个外人说的话，怎么值得相信呢？” 磊哥缓缓转动枪口，对准了贾振凯，说：“既然他没有问题，那你就有问题了？” 众人还是十分紧张的，已经上膛的手枪悬在贾振凯的脑袋上，还是十分惊人的。 天狼拦着磊哥，说：“别在这里开枪，影响不好。” 磊哥手下飞转，说：“那交给你了，他是警车，必须解决掉。” 贾振凯还在思考要说什么，关政已经先一步说道：“磊哥，这样的小事不用您费心。交给我，我一定处理好。” 磊哥点点头，说：“天狼，你看着点儿，录下视频交给我。” 天狼说道：“我你还不放心？” 磊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天狼说：“管家，你跟着吧。” 关政根本没有想好对策，管家已经把贾振凯弄晕，扔上了车。管家发动了车子，对关政，说：“季少爷，这件事我会帮您处理的，您和月亮小姐回家吧，先生还在等你们呢。” 关政点点头，说：“好，麻烦你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寻找货源 关政和许久妍上了车，川哥问道：“怎么办？” “不知道，赶紧联系老家，看能不能补救。” 川哥说：“我会联系的，你先不要动，以免被怀疑。如果实在不行，就推到我身上。” 关政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你不这么做，你和月亮，还有我妈都会死的。” 关政接着说：“我不会的，我不会让你们处于危险之中。” 川哥笑说：“我当然知道，谁都不希望的。放心吧，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关政没有再说话，许久妍担忧的问道：“那馒头呢？” 关政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还不清楚管家的意图。” 许久妍撅着嘴巴，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担心，好像我觉得管家会救馒头。” “你觉得？我还觉得我能让磊哥进监狱呢。” 关政这毒舌的毛病就是改不了了，川哥笑笑，说：“我和月亮想的一样。” 许久妍继续说道：“而且刚才为什么天狼会这么维护我们呢？不像他啊。” “怎么不像他了？” 许久妍分析说道：“天狼是个很霸气，很有魄力的人，他在磊哥面前丝毫不逊色。但是今天他却主动为你说情儿，这太反常了。” “说得对，所以川哥，我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确切的证明。” 川哥顿了一下，说：“我不清楚，我回老家问问。” “那你尽快，我怕一旦任务结束时间提前，最好避免误伤自己人这种情况。” 川哥点点头，说：“可能性不大，天狼在这一行里干了很久了，基本可以确定身份吧。” 关政摇头，说：“不一定，天狼自始至终都在可以维护我，这很不符合他的特点。” 关政和许久妍回到住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上上下下。 关政十分淡定地说：“睡觉吧，明天醒来一切会好的。” “馒头呢？” 关政挨着许久妍坐下来，说：“在厨房里。” “煮了么？” 关政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馒头含糖量太大了，先睡吧，别吃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我听你的。季洲，我们睡吧。” 关政把许久妍扶上床，说：“来，躺下吧，我去关灯。” 关政关掉灯，屋子里一下暗了下来。关政慢慢的爬上床，仰面朝着天花板。 许久妍往关政身边凑凑，说：“你晚上睡觉做梦么？” “做，而且不停地做梦，很累很累。” 许久妍又问：“做的都是同一个梦么？” “对，一直都是同一个梦，很怕很怕。” 许久妍说道：“我也是，很累，很怕。” 关政拍拍许久妍，说：“过几天，等过几天就好了。今天有没有吓坏？” 许久妍摇摇头，说：“有你在，我就不害怕了。” 关政微微一笑，说：“睡吧，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就不会做梦了，就单纯的睡一觉，一切会好的，” “好。” 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等着周公找上门来。可是两个人躺了好久好久，依旧没有睡意，关政悠悠说道：“闭上眼睛，慢慢就睡着了。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做，我会做好的。” “好！” 这一夜，两个人就是闭着眼睛而已，谁都没敢睡，怕一个电话打过来，得知有一名警察被害的消息。 早上，管家敲开关政家的门，说：“季少爷，先生找你和月亮小姐。”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好啊，我们马上过去。” 关上门，许久妍问：“天狼找我们干什么？” “不知道，我们先看看再说。” 关政拉着许久妍到了天狼家，结果天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和关政，还有许久妍一起吃了顿早饭。 天狼带头谈笑风生，这顿饭的气氛还算融洽，天狼嫂也没发觉什么。 吃完饭，天狼主动说：“今天老三和我一起走吧，顺道送月亮去学校，叫上上回那个司机，试试他的技术怎么样。” 关政拍拍许久妍的手，说：“好。” 川哥依旧是面无表情，什么都不过问，只负责把车开走。 路上，天狼开口说：“昨晚的事儿已经处理好了，也让月亮受惊了，这是二十万，就当是给月亮的聘礼” 许久妍坐在前面，当做没听见，关政不客气的接过去，说：“那谢谢大哥了！” 天狼笑说：“臭小子，跟我还谢什么？我告诉你，别揣自己兜里了啊？” “哪能啊！” “好好待人家，要是敢欺负月亮，我饶不了你。” 车上的人表面都在笑着，可心里却各怀鬼胎。 川哥把天狼和关政送到公司，便和许久妍去了南沂大学。 一进办公室，冯鸢就问：“昨天得到消息，你们的一个同事惹事儿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是刑警队的一个同事，磊哥让太阳杀他灭口，但是天狼的管家主动帮太阳下手了。” 冯鸢好像是舒了一口气，说：“你们别着急，我们的人还在打听消息呢，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许久妍只好说：“那好吧。” 川哥说道：“妈，这事儿能不能和其他部门协商一下啊，下次要再出来这么一个愣头青，就算天狼再怎么偏袒太阳，也小命难保啊！” 冯鸢点点头，说：“好，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这件事的确在我们意料之外，太阳反应还是很快的，总之安全就好。” 到了公司，天狼把关政拉进自己的办公室，说：“有个事儿和你先说一声。” 关政问：“怎么了？” 天狼到了点茶出来，说：“最近南沂货源紧张，磊哥手里面有些积攒的货源，他希望让我找人再做一部分的货，然后一起流向市场，这种供不应求的事情一定能获得暴利。” 关政点点头，说：“那您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找月亮来帮忙，然后你来走货。” 关政思索了几秒，说：“我走货倒是行，不过生产新货这事儿我要去问问，看看月亮能不能做。” 天狼说道：“行，不过要尽快，商机转瞬即逝啊。这次要是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黎明之前 晚饭还是天狼嫂准备的，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但天狼嫂心灵手巧，变着法儿的做新菜式。 天狼心疼地说道：“别忙了，快坐下吧。” 天狼嫂笑笑，洗了手才坐下来。 天狼和关政谈论着国家政策，天狼嫂和许久妍谈论着时尚潮流，这般生活多好啊。 天狼放下筷子，说：“月亮，你要不要来我公司？” 许久妍愣了一下，看看关政，问：“大哥，怎么说起这事儿了？” 天狼说：“最近市场上对麻醉剂需求还是挺大的，我希望你能到我们药厂里来做科研。” 许久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说道：“大哥，我在学校干得挺好的，朋友都在那，怎么突然要我搬过来呢？” 天狼解释说：“月亮，你不要害怕的啊，我们这里呢有更好的设备，还希望你能来这里。而且离老三也近一些，方便一些。” 许久妍微微颔首，说：“那个大哥，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天狼笑起来，心里知道这事儿基本定了，便说：“没问题，慢慢考虑，不着急。” 许久妍在关政的手上敲下密码：“怎么办？” 关政回复：“延后回复。” 许久妍大早就把消息带给了冯鸢，冯鸢听了却是一笑，问：“这是谁的主意？” 许久妍说道：“天狼和我说的。” 川哥插了一句，说：“太阳说这是磊哥的意思，让天狼来实行。” 冯鸢一笑，说：“那就太好了，完美！” 川哥疑惑的问道：“妈，你的意思是，可以收网了？” 冯鸢点点头，说：“这次是磊哥往下放的话，只要天狼作证，磊哥就跑不了了，这下一定让他把牢底坐穿。” 许久妍和川哥都暗暗松了口气，离成功不远了。 冯鸢对许久妍说：“他要是再问起你就说你答应了。所有一切就按我教你的做。” 许久妍有点担忧的问道：“我制毒不会害了更多人么？” 冯鸢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你放心，你的这批货一定要用最好的提纯工艺，必须让磊哥一次性相信你。”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 之间隔了一天，天狼又一次在饭桌上提起这件事，说：“月亮，想好要不要来我这里了么？” 许久妍看看关政，只觉关政握紧许久妍的手，许久妍开口说：“嗯，我听季洲的。” 天狼咂咂嘴，说：“看看啊，这姑娘多好啊，把一辈子都押给你了，说，你同意不？” 关政笑说：“这有啥不同意的啊，来我身边我还踏实呢。” 许久妍试探地说：“大哥，我能不能提个小要求啊？” 一边的关政嗔怒：“大哥这么关照你，你还好意思提条件？” 天狼拦下关政，说：“月亮，别听他的，你想说什么就说。” “我希望我能常回学校看看我的老师。” 天狼一声应下来：“没问题啊，准奏！只要你想回去了，随时都可以走。” 许久妍有点受宠若惊，说道：“谢谢大哥。” 天狼催得很紧，即使自己不情愿，可还是要做。许久妍把一盘黄色的晶体递给天狼，：“大哥，这是我的，纯度极高，而且采用了我们南沂大学独特的提纯工艺，效果特别好。” 天狼点点头，说：“我从来不试毒，拿只小白鼠过来。” 许久妍把药塞给小白鼠，结果小白鼠上蹿下跳的，一刻不得安生，抽搐了十几分钟，最后死了过去，什么气息都没了。 天狼还算满意的说：“很好，现在有多少现货？” 许久妍说道！“还有十二公斤。” “二百公斤要同样的工艺，务必让我们尽快看到货。”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这已经是许久妍的极限了，虽然许久妍早有预料，但小白鼠的剧烈反应还是震撼了许久妍。 毒品本就是这种东西，一碰就没有回头路。但目前一切还都未知，老家如何部署，许久妍和关政什么都不清楚，只能摸索前行。 “二百公斤不是个小数目，但还是尽快，三天后会有人来拿货。”天狼嘱咐说。 许久妍惊讶地问：“这么快？” 天狼点点头，说：“磊哥着急要货。” 许久妍只好说：“我尽快。” 天狼又跟关政，说：“货到手后，就马上行动，你可要打起精神。” 关政点点头，说：“没问题，随时都可以走货。” 天狼走了没多久，许久妍跟助手说：“你在这盯着，我去趟南大找导师拿点东西。” 许久妍和川哥一起赶到了南大，冯鸢赶紧问道：“怎么了？出什么大事儿了？” 许久妍说道：“三天后就应该会走货。” 冯鸢问：“消息确切么？” 许久妍摇摇头说：“差不多，三天时间，天狼要二百公斤的货。” 冯鸢有点惊讶：“这么快就行动了？还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了。” 许久妍说道：“老家要尽快了。” 冯鸢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们也要小心。” 许久妍接着说道：“我觉得问题不会太大，因为是季洲走货。” 冯鸢却不是这么想的：“太阳走货就更危险了，磊哥不可能就凭一次相信了太阳，务必小心。” 许久妍应到：“我明白了。” 冯鸢补充说：“告诉太阳，走货前来我这里一趟，有点东西要给你们。” “好！” 冯鸢又跟川哥说：“你一定要看好月亮，千万不能出事。” 川哥笑笑，说：“我办事你放心！” 三天的时间，许久妍就把这两百公斤的货交给了天狼。天狼看了之后，对关政说：“挺好的。什么时候走货还要听磊哥的意思，我到时候会告诉你的。” 关政摆弄着手里的钥匙扣，漫不经心地说：“没问题。” “磊哥这边急着上市，应该不会拖太久的，都留点心眼儿。” 关政说道：“我知道了。哥，月亮都被你霸占了好几天了，我能不能带他出去溜溜啊？” “臭小子，去吧，有事会用手机联系你的。”天狼笑骂道。 “谢谢大哥。” 关政和许久妍借机去了南大，冯鸢给两人戴了不少的设备，绝对不能留任何隐患！ 第一百八十八章 神秘管家 冯鸢从实验台后拿出两大保险箱，说道：“这里面有追踪器和监视器，你们都要带好，老家会实时监控你们的位置。” 关政点点头，说：“明白。” 冯鸢怼怼还在玩手机的川哥，说：“你也要带，听见没有，别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川哥应到：“妈，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许久妍突然想起了贾振凯，问道：“馒头怎么样了？尸体找到了么？” 冯鸢遗憾地摇摇头，说：“这个，还不清楚，我们还在找呢！” 正说着，天狼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你在哪呢？” 关政说道：“我在南大，陪月亮来找点东西。怎么了，有事儿吗？” “废话，赶紧回来，有要事和你说。把月亮一起带过来。” 关政挂断手机，说：“走吧，天狼在催了。” 冯鸢问道：“怎么这么快？不是刚刚才拿到货么？” 关政摇摇头，说：“不清楚，好像早就计划好了似的。” 冯鸢点点头，说：“不急，把装备带上，这些装备都防水的，而且方便拆卸。虽然躲不过金属探测仪，但已经很好了。” 关政摸摸衬衫上的扣子，说：“这真的能听见的哈。” 川哥翻了个白眼，说：“那当然，我们的设备比你们刑警好太多了。” 关政颇有趣味的看着川哥，说：“我还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不告诉你。”川哥一笑，漏出两颗小虎牙。 关政看看冯鸢，说：“老师，那您知道川哥和乔哥到底是干嘛的么？” 冯鸢也一笑，说：“就不告诉你。” 关政和许久妍陷入了极大的好奇里。川哥拍拍关政的肩膀，说：“等任务结束了，如果你我还活着，我就告诉你我到底是干嘛的。” 关政也一声应下，说：“没问题。” 川哥立刻载着许久妍和关政去了天狼的公司，天狼还埋怨说：“这么慢？干嘛去了？” 关政陪着笑脸，说：“看看老师嘛，不得好好聊聊？” 天狼不过问，而是跟许久妍说：“月亮，你的货做的不错，磊哥想见见你。” 许久妍有点惊讶，磊哥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多少同僚死在他手上。上回会面，就已经见识过磊哥的嘴上功夫，已经感到十分进惊异却又不好拒绝，只好说：“这是我的荣幸。” 天狼带着关政和许久妍到了国宴酒店，登上顶层找磊哥。 在国宴酒店最上层，黑衣人来来往往，一片萧瑟阴森。 门口的壮汉用金属探测仪在天狼身上扫来扫去，说道：“里面请。” 天狼站在门侧，等关政和许久妍。关政到是一遍通过，可许久妍就麻烦了。 壮汉在许久妍身上那一阵摸索，搞得关政气压不下去，许久妍也十分尴尬。关政试探地说道：“大哥，胸罩这玩意儿总不能脱了吧？” 壮汉也只好说道：“请进。” 许久妍被关政拉进屋子里，里面只有磊哥一个人，这倒是出乎许久妍的预料。 磊哥看着许久妍，笑说：“这就是月亮？好像见过吧？” 天狼挨着磊哥坐下来，说：“对啊，上回吃饭时候见过的。” 磊哥好像才想起来，说：“就那个两个小伙子追的那个吧？” 许久妍瞬间有点尴尬，心里还在惦念着贾振凯。 磊哥说道：“听说月亮是老师？” 许久妍点点头，说：“嗯，没错，我在南大教书。” 磊哥哈哈笑说：“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比一个厉害，月亮年纪这么小，就是大学老师，后生可畏啊！” 天狼也说道：“可不是么，以后的天下就是他们的了。” 几个人就为在桌子上吃了顿饭，丝毫没提走货的事情，关政和许久妍倒有点着急了。 天一点点暗下来，磊哥说道：“老三，跟我走。我让人把月亮送回去。” 关政正在想办法拒绝，天狼说道：“不麻烦磊哥了，我让我管家把月亮送回去吧。” 磊哥点点头，说：“也好。” 管家依旧十分优雅地把许久妍送上车，许久妍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 许久妍心里瞬间紧张起来了，试探地问道：“管家先生，我们这是去哪啊？” “去南沂大学。” 许久妍问道：“去那里干什么？” 管家回答：“我不清楚，是先生让我送你去南大的。” “天狼兄？” “是的。而且他还让我告诉你，在季少爷回来之前，你不要回家里了。” 许久妍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那我住哪啊？” 管家面面具到，说：“你可以先住你原来的家，因为川哥要和季少爷去办事了，所以我们给你找了新的司机。” 许久妍还是难以置信：“新司机？” 管家点点头，说：“他已经在南大等您了。” 许久妍心里翻江倒海的挨到了南沂大学，可看到冯鸢的那一瞬间就踏实了好多。 许久妍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冯鸢，说：“冯老师，您还没下班呢？” 冯鸢点点头，笑笑说：“正准备走呢！” 管家微微欠身，说：“月亮小姐，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走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谢谢你了，注意安全。”： 管家的车走出去没多远，乔哥就开着车来了。许久妍看着冯鸢，说：“老师，这是安排好的么？” 冯鸢笑而不语。许久妍和冯鸢上了车，心总算平静了一些。冯鸢问道：“太阳那边什么情况？” 许久妍摇摇头，说：“还不清楚，应该准备走货了。” 冯鸢看看手机，说：“应该没有那么快，他们一定会多次更改路线的。” 许久妍担忧地问道：“那太阳身上的设备能坚持到最后么？” 冯鸢不确定的说：“我也不确定，理论上只有二十四小时。”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们现在去哪？” “回老家。” 许久妍难以置信的说：“回老家？那管家” 冯鸢神秘地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太阳平安回来，一切都有谜底了。” 一切都在进行，用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人心惶惶， 第一百八十九章 硬币花色 关政随着磊哥和天狼去了郊区的一栋破房子里，门外停了好多车，屋子里面围了不少人。 关政走进去，问：“这是怎么回事儿？都是走货的？” 天狼点点头，说：“那么多东西，总不能全压你一人身上吧？” 关政点点头，说：“我无所谓。” 天狼拍拍关政的肩膀，说：“放心吧，货的多少和你的酬劳是成正比的。” 关政笑笑，说：“大哥，你知道的，我没那么需要钱。” 天狼说：“放心吧，当作平常走货就行了。” 关政轻轻坐下来，打量着这些人。十几号人坐在一起，就是说要走七八辆车，这批货数目的确巨大，但这么多人行动还是很容易暴露的。 天狼紧挨着关政，说：“小子，想月亮呢？” 关政摇摇头，说：“没有。” “其实啊，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和她分开没几分钟就觉得很思念。”天狼一脸留恋的说道。 关政不禁有点好奇：“她？不就是嫂子么？” 天狼看看关政，没有回话。关政故作惊慌的说：“你不会找了个小三儿吧？额，不对，是不是你包养了一个？” “滚！臭小子，还敢拿你天狼兄开涮！欠收拾了你。” 关政往回缩缩，说：“我哪敢啊。” 天狼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退下去，说：“等把这批货送走，我好好给你介绍你嫂子。” 关政满是疑惑，可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好啊。” 天狼又补充说：“月亮在管家那里什么事都不会有的，你就放心吧。” 关政笑笑，说：“那是当然了，天狼兄是不会害我的，是吧？” 天狼点点头，说：“以后，你会更感激你自己选择了相信我。” 关政隐约觉得话里的意思有异常，可又说不出来什么，便笑说：“那是，我相信天狼兄，跟着天狼兄吃香的喝辣的。” 天狼不再说话，抽出一支烟，点了起来。天狼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去，就见烟一点点散开，四处逃窜。天狼只吸了这一口，就把烟踩灭了，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到：“烟对身体不好。” 关政越看越不对劲，说：“天狼兄，你没事吧？” 天狼抬起头，说：“我能有什么事儿？” 关政也不知道说点什么，便不再做声。天狼正忧心忡忡的辺想些什么，磊哥的的手下就把天狼叫走了。 川哥凑过来，问：“季少爷，先生这是怎么了？” 关政摇摇头，说：“不知道，好像有点反常。” “会不会影响走货？” 关政应付到：“我怎么知道？” 川哥点点头，说：“季少爷，那你睡会吧，晚上还要忙呢。” 关政拉这川哥一起缩在沙发里，说：“一起休息。” “两个大老爷们儿一起睡？”川哥尴尬地说道。 关政笑骂：“小子，我还没嫌弃你呢，你还烦起我来？” “不敢不敢。” 一屋子的人就坐在一起，有的在打牌，有的在打游戏。天一点点黑下来，直到一点都不留白。到了晚上，关政才又见到天狼和磊哥。 天狼朝关政招招手，说：“跟我走。” 关政起身跟了出去。三人坐在桌前，磊哥说道：“今晚你走的路线是兰沂线西南段。” 关政点点头，说：“没问题。” 关政和天狼一起走出去，说：“这次走货基本是你的车在动，万万要注意安全，别出岔子。” 关政早就预料到自己的车会承担一大部分，因为相对而言，在时间如此紧迫的情况下，自己是比较可靠的一条线路。 关政说道：“放心吧，一定处理好。” 指挥部里，几乎所有人都不敢喘大气，关政身上的设备都已经失效，只能靠外围人员的监视结果，无疑这是最大的不利了。 邢洹希拉着小乔，想要给小乔顺顺毛，可心神不宁就把小乔拉疼了，小乔便有几分不耐烦了。邢洹希回过神来，说：“小乔啊，你说，我们这次能不能成功啊？” 小乔也不搭理邢洹希，四处观望着，不停地吐舌头，好像饿了似的。邢洹希从兜里拿出半截火腿肠，说：“少吃点，太胖了我该抱不动了。” 一边的史进宇看得颇感有趣，说：“邢洹希啊，这狗被你伺候的不错嘛！” 邢洹希头一歪，说：“这怎么能说是狗呢，它是我们的战友嘛！” 史进宇点点头，说：“对，战友。” 邢洹希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也不知道能成功么？” 史进宇看着大屏幕，说：“我也不知道。” 邢洹希摸了摸口袋，说：“局长，你有钢蹦儿么？扔个钢蹦儿吧！” 史进宇问：“上次不都失败了么？” 邢洹希却说道：“就因为上回失败了，所以这回成功的几率就大了啊！” 史进宇掏了掏口袋，好费劲才拿出了一个一毛钱，说：“上回去超市找的零儿，凑合用吧！” 邢洹希把硬币放在手中，说：“花面会成功，字面” “字面也会成功。” 邢洹希很不理解史进宇的意思，史进宇却说：“你抛吧！” 邢洹希抬手一扔，竟没拿住，硬币一下子掉在桌上，不停地旋转起来。 硬币“呼呼”地转着，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最后就那么立在了桌面上！ 办公室里的人都十分惊讶，史进宇嘴角一扬，说：“这次还能不成功么？” 一定不会失败，一定会成功，而且一定赢得漂亮。 关政快速的把消息传出去，希望能让老家尽快部署。可现在手里连个设备都没有，要怎么办呢？ 川哥偷偷递了一块糖过去，说：“吃这个吧，补充能量。” 关政大量了那个简单的糖纸，说：“好吃么？” “当然了很有料的。” 关政吃到最后，才发现这里有个猫腻儿。川哥挨着耳边说：“用力咬，开始定位。” 关政故意把糖用力咬下去，“咯噔”一声，信号悠悠传了出去。关政很神奇的问：“哪来的糖？” “嘿嘿，藏裤腰带里了。” 关政悠悠来了一句：“还好不是裤裆里” 第一百九十章 即将暴露 天狼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磊哥说道：“这里有信号屏蔽器，打电话的话出去打。” 天狼没抬头，说：“这我知道。玩游戏而已，总不能这么一直压抑下去吧？” 旁边的关政瞬间整颗心都凉了，没了信号，那个东西就是废品，不会起任何作用。川哥看看关政，等关政想出对策。川哥细声问道：“我掩护，你想办法出去？” 关政摇摇头，说：“不行，容易出事儿。” “那怎么办？” 关政说道：“找到电源应该就能找到信号屏蔽器，把它拆了。” 磊哥见两人嘀嘀咕咕，喊道：“你俩干什么呢？” 关政回过神来，笑说：“没事儿。” “你越说没事儿我越觉得有事儿。” 关政知道磊哥天性多疑，说道：“我们在说月亮和天狼嫂呢。” 天狼也差了一句，说：“说什么呢？说来我听听。” 关政故意卖了个关子，说：“你真要听？” “废话，赶紧说。” 关政清清嗓子，说：“我们在说，到底是月亮好还是天狼嫂好。川哥说月亮好，我自然也觉得月亮好。” 天狼笑说：“混小子，你天狼嫂是白疼你了，到头来还是喜欢自己媳妇儿。” 关政摆摆手说：“那怎么一样？” 磊哥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说道：“这屋太闷了，走，我去隔壁了。” 天狼点点头，说：“我再坐会儿。” 关政看看手表，时间一点点过去，却始终没有让人走货。关政忍不住问道：“天狼兄，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着急了？说不好，看情况吧。”天狼很自然的说道。 关政点点头，捏着手里的围棋棋子，说：“来，川哥，那咱俩再来一局。天狼兄要不要一起来？” 天狼摇摇头，说：“不用了，你们玩吧。” 关政说道：“那行，咱俩来。” 川哥点点头，说道：“季少爷，请。”关政手上捏着棋子，一下一下的飞速的点下密码：“你掩护，我去找信号屏蔽器。” “明白。” 关政会意之后说道：“我渴了，要不要给你拿点水？” 川哥说：“季少爷，还是我去吧。” “不用，今天我心情不错，我自己来就行。” 关政绕到里间，四处张望一阵，也没看见有电源。 关政断了两杯水出来，朝川哥摇摇头，说：“喏，给你的。” 川哥接过去，说：“谢谢季少爷。” 川哥一个转身，棋子“登登”的在地上滚了几个个儿，川哥赶紧去捡起来。川哥蹲在地上四处看看，竟然发现在桌子后面有一个电源。 川哥把棋子捡回桌上，点点棋盘：“在你8点钟方向有电源。” 关政微微侧身看过去，用棋子打下密码：“掩护我。” 川哥点点头，思索一下之后，回复：“断电后行动。”关政点头同意。 川哥把玩着手里的棋子，瞄准墙上一个插头，飞速的射过去。 一瞬间，屋子里的电源就短路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关政借机滚到桌角，拔松了信号屏蔽器的插头。 天狼问道：“怎么回事儿？” 关政赶紧回答，说道：“不知道啊，我去看看。” 川哥拦住关政，说：“季少爷，我去吧！” 磊哥从屋里出来，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天狼打着手机，靠那微弱的光线，说：“不清楚，老三派人出去看了。” 好一会儿，灯才忽闪忽闪的亮起来，川哥走进来，说：“季少爷，是电源短路了吧？” 关政点点头，说：“应该是吧！” 磊哥见灯亮的还算自然，说：“今天真是晦气，赶紧的赶紧的，早点把货弄出去早好。” 天狼笑起来，说道：“这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再说了能有什么事儿？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磊哥抬手看看手表，已经后半夜了，说道：“来来来，赶紧拿车钥匙，都走吧。” 屋子的人都到磊哥拿了一把钥匙和一个手机，关政排在最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钥匙。关政问道：“磊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磊哥看了关政一眼，说：“你过来。” 刚走到门口，磊哥的手机响了起来。本来大家都以为很正常，却忘记了只有信号屏蔽器不工作时，手机才会有信息推送。 磊哥看了一眼手机，尖叫一声：“所有人都给我叫回来，停止走货！” 关政和川哥，还有天狼都十分惊讶。天狼说：“磊哥，怎么又不走了？这批货不是很急么？” “正因为是很急，所以必须保证绝对安全。” 磊哥钻进屋里，发现信号屏蔽器的插头果然松动了。磊哥看着被叫回来的这二十几号人，说道：“拿金属探测仪来！” 关政瞬间紧张起来，身上还有一个没有激发的窃听器和定位装置，窃听器在腰带的夹层里，容易拿出来，这定位装置被自己吞了下去，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办呢？ 关政看看川哥，川哥也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检查无误的马仔都已经驾车运货了，眼看剩下的人越来越少，而离关政也越来越近。 磊哥的探测仪就像一把铡刀，在所有人的身上划过，这感觉当然是十分不自在。 就在马上要靠近关政的时候，一个马仔跑进来，说：“磊哥，警察过来了，赶紧走吧！” 磊哥来不及思考，一声令下：“快走。”关政和几个人慌乱的跑出去，各自开着车离开了。 邢洹希带着人闯进别墅里，已然是空无一人。邢洹希不禁说道：“这跑的也太快了吧？” 警员问：“怎么办？” “全部搜查一遍，一点都不许拉下。” 天狼跟着关政和川哥一起在公路上行驶，天狼问到：“尾巴甩掉了么？” 关政点点头，道：“甩掉了，天狼兄，我们现在去哪啊？” “往前走，看见一个岔路口，然后拐进去。” 关政看看天空，说：“天都快亮了，我们还走么？” 天狼叹口气，说：“不一定，看情况吧。” 川哥把车停在一栋房子前，天狼和关政一起下了车。川哥停好车，关政率先伸手推开门，一把枪就抵在了关政头上。 第一百九十章 即将暴露 天狼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磊哥说道：“这里有信号屏蔽器，打电话的话出去打。” 天狼没抬头，说：“这我知道。玩游戏而已，总不能这么一直压抑下去吧？” 旁边的关政瞬间整颗心都凉了，没了信号，那个东西就是废品，不会起任何作用。川哥看看关政，等关政想出对策。川哥细声问道：“我掩护，你想办法出去？” 关政摇摇头，说：“不行，容易出事儿。” “那怎么办？” 关政说道：“找到电源应该就能找到信号屏蔽器，把它拆了。” 磊哥见两人嘀嘀咕咕，喊道：“你俩干什么呢？” 关政回过神来，笑说：“没事儿。” “你越说没事儿我越觉得有事儿。” 关政知道磊哥天性多疑，说道：“我们在说月亮和天狼嫂呢。” 天狼也差了一句，说：“说什么呢？说来我听听。” 关政故意卖了个关子，说：“你真要听？” “废话，赶紧说。” 关政清清嗓子，说：“我们在说，到底是月亮好还是天狼嫂好。川哥说月亮好，我自然也觉得月亮好。” 天狼笑说：“混小子，你天狼嫂是白疼你了，到头来还是喜欢自己媳妇儿。” 关政摆摆手说：“那怎么一样？” 磊哥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说道：“这屋太闷了，走，我去隔壁了。” 天狼点点头，说：“我再坐会儿。” 关政看看手表，时间一点点过去，却始终没有让人走货。关政忍不住问道：“天狼兄，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着急了？说不好，看情况吧。”天狼很自然的说道。 关政点点头，捏着手里的围棋棋子，说：“来，川哥，那咱俩再来一局。天狼兄要不要一起来？” 天狼摇摇头，说：“不用了，你们玩吧。” 关政说道：“那行，咱俩来。” 川哥点点头，说道：“季少爷，请。”关政手上捏着棋子，一下一下的飞速的点下密码：“你掩护，我去找信号屏蔽器。” “明白。” 关政会意之后说道：“我渴了，要不要给你拿点水？” 川哥说：“季少爷，还是我去吧。” “不用，今天我心情不错，我自己来就行。” 关政绕到里间，四处张望一阵，也没看见有电源。 关政断了两杯水出来，朝川哥摇摇头，说：“喏，给你的。” 川哥接过去，说：“谢谢季少爷。” 川哥一个转身，棋子“登登”的在地上滚了几个个儿，川哥赶紧去捡起来。川哥蹲在地上四处看看，竟然发现在桌子后面有一个电源。 川哥把棋子捡回桌上，点点棋盘：“在你8点钟方向有电源。” 关政微微侧身看过去，用棋子打下密码：“掩护我。” 川哥点点头，思索一下之后，回复：“断电后行动。”关政点头同意。 川哥把玩着手里的棋子，瞄准墙上一个插头，飞速的射过去。 一瞬间，屋子里的电源就短路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关政借机滚到桌角，拔松了信号屏蔽器的插头。 天狼问道：“怎么回事儿？” 关政赶紧回答，说道：“不知道啊，我去看看。” 川哥拦住关政，说：“季少爷，我去吧！” 磊哥从屋里出来，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天狼打着手机，靠那微弱的光线，说：“不清楚，老三派人出去看了。” 好一会儿，灯才忽闪忽闪的亮起来，川哥走进来，说：“季少爷，是电源短路了吧？” 关政点点头，说：“应该是吧！” 磊哥见灯亮的还算自然，说：“今天真是晦气，赶紧的赶紧的，早点把货弄出去早好。” 天狼笑起来，说道：“这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再说了能有什么事儿？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磊哥抬手看看手表，已经后半夜了，说道：“来来来，赶紧拿车钥匙，都走吧。” 屋子的人都到磊哥拿了一把钥匙和一个手机，关政排在最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钥匙。关政问道：“磊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磊哥看了关政一眼，说：“你过来。” 刚走到门口，磊哥的手机响了起来。本来大家都以为很正常，却忘记了只有信号屏蔽器不工作时，手机才会有信息推送。 磊哥看了一眼手机，尖叫一声：“所有人都给我叫回来，停止走货！” 关政和川哥，还有天狼都十分惊讶。天狼说：“磊哥，怎么又不走了？这批货不是很急么？” “正因为是很急，所以必须保证绝对安全。” 磊哥钻进屋里，发现信号屏蔽器的插头果然松动了。磊哥看着被叫回来的这二十几号人，说道：“拿金属探测仪来！” 关政瞬间紧张起来，身上还有一个没有激发的窃听器和定位装置，窃听器在腰带的夹层里，容易拿出来，这定位装置被自己吞了下去，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办呢？ 关政看看川哥，川哥也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检查无误的马仔都已经驾车运货了，眼看剩下的人越来越少，而离关政也越来越近。 磊哥的探测仪就像一把铡刀，在所有人的身上划过，这感觉当然是十分不自在。 就在马上要靠近关政的时候，一个马仔跑进来，说：“磊哥，警察过来了，赶紧走吧！” 磊哥来不及思考，一声令下：“快走。”关政和几个人慌乱的跑出去，各自开着车离开了。 邢洹希带着人闯进别墅里，已然是空无一人。邢洹希不禁说道：“这跑的也太快了吧？” 警员问：“怎么办？” “全部搜查一遍，一点都不许拉下。” 天狼跟着关政和川哥一起在公路上行驶，天狼问到：“尾巴甩掉了么？” 关政点点头，道：“甩掉了，天狼兄，我们现在去哪啊？” “往前走，看见一个岔路口，然后拐进去。” 关政看看天空，说：“天都快亮了，我们还走么？” 天狼叹口气，说：“不一定，看情况吧。” 川哥把车停在一栋房子前，天狼和关政一起下了车。川哥停好车，关政率先伸手推开门，一把枪就抵在了关政头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舍车保帅 这场景把川哥和天狼都吓了一跳，天狼上前说道：“磊哥，这是干什么？进去说话。” 磊哥的枪始终抵在关政的头顶上，天狼随手关上门，走进去。 磊哥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关政的脸上却十分平静，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天狼在一边说道：“磊哥，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儿我们说清楚。” 磊哥说道：“我在这一行混了二十年，从来没在走货的时候遇见过警察，而且这一次走货十分不顺，我们这一圈人里，只有你一个新人，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你。” 关政冷冰冰的看着磊哥，说：“磊哥，我季洲一直都是做什么事都力求对得起自己，既然我跟着天狼兄，我就一定会善待磊哥您的。更何况，警察来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就是警察！” 川哥条件反射的挡在关政身前，关政和川哥心里都是一沉，这样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但他们都知道，自己必须咬定不放松，绝对不能松口。 关政把川哥掩在身后，说道：“磊哥，你别忘了，上次的货可是我走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的时候你根本在服务站停留了很久，你能解释你在干什么么？” 关政面不改色说道：“人总有三急吧！” 磊哥哼笑一声，说：“很好的借口，不过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关政说道：“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只是你要想清楚，没有我，你这批货只能堆在这里。” 磊哥哈哈笑起来，说：“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我在这一行里混了这么多年，找几个走货的人还是容易的吧？” 关政也不做过多的解释，说：“你要是实在不相信我，我也无能为力。” 磊哥点点头，说：“好！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有条子，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不管你是不是自己人，都必须斩草除根。” 天狼适时的跳出来，说：“磊哥，这是我的人，你这样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 磊哥看着天狼，说：“你和我认识也有十几年了，你的眼力一直很好，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个人是条子。” 天狼也不是好惹的，说：“你凭什么认为他是个条子？” “你在质疑我？” 天狼说：“磊哥，既然你相信我的眼力，那就不要怀疑他的身份。” 磊哥歪头看看天狼，说：“不怀疑他？那就怀疑你喽？” 天狼冷笑一声，说：“怀疑我？我要是想出卖你，你早死几万次了！” “那我该怀疑谁？” 天狼也不恼火，说：“我们走一次货。参与的人多到数不清，如果不一一查清楚，怎么能轻易下结论？” 磊哥说：“那些人都是旧人，从没出过岔子，自从这个人来了之后，就没消停过。况且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既然要除内鬼，今天他必须要杀。” 天狼问道：“那你是铁定不给我面子了？” “我只想和你活下去。你该感谢我的！”磊哥已经把枪上膛。 关政看看墙上的挂表，已经过去了很久了，还是没有支援的人到，关政的心里有了点小慌乱。 这时，天狼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怎么了？” “任务失败了” 话还没说完，天狼已经听到了那边传来的警察声音。天狼挂断电话，说：“磊哥，出事了。” 磊哥看看天狼，问：“什么情况？” “失败了，货丢了，人也被条子抓了。” 磊哥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磊哥，出事儿了，条子全跟在我们后面，还有一会儿就要到检查站了，怎么办啊？”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弄吧！”磊哥果断的挂掉电话。 磊哥挂断电话，紧了紧手里的枪，说：“你听见了，我们走了十几辆车，全都出了问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枪口一点点触碰到关政的额头上，川哥果断的拿起桌角的啤酒瓶，“哗啦”一声砸成两截，迅速的架在磊哥的脖子上。 磊哥一惊，说：“老三，你想反水么？” 川哥冷脸说道：“磊哥，这和季少爷没有关系。季少爷既然选择了您，我便不会多说，但是如果您要这样的话，那就尽管比一比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手快。” 川哥激怒了磊哥的几个马仔，一时屋子里全是枪口。 关政在警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这样人人头上都悬着上膛的还是头一回。 还没来得及对峙，一个马仔跑进来，说：“磊哥，警察又跟来了，赶紧跑吧？” 磊哥也不犹豫，一枪朝着关政打过去。关政眼睛也不眨，人早晚都要死，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枪响之后，倒下的不是关政，而是川哥！ 川哥的胸膛慢慢流出血来，殷红的鲜血泉涌一般望外出来。 磊哥望着警察已经往这边赶来，加上人，扛着货，从后门跑了出去。 关政抱着川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天狼拉起关政，说：“想什么呢？赶紧走！” 关政只得把川哥放在地上，等自己人到了，就安全了，对吧？ 磊哥在山路上跑了好久，才发现不远处已经没了路，只剩下一个断崖。 一个马仔说道：“磊哥，没路了！” “废话！我又不瞎，怎么办？鬼他娘的知道怎么办！” 天狼和关政从后面追上去，天狼不禁骂道，说：“你们走的这是什么破路？悬崖啊！” 磊哥也不急，伸手拽过关政，说：“你不是条子鬼才会信，我不信他们会置你于危险而不顾！” 特警支队的民警和边防缉毒大队的官兵围过来，乔哥看着磊哥手里的枪，说：“把枪放下，把他给放了。” “拉倒吧？你以为拍电视剧？我这么多年没被条子抓住，你以为我是白混的？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就把货扔下去，你们一样告不了我。” 乔哥把枪口放下，说：“你想要什么，说吧，你需要什么？” 磊哥也不客气，说：“一辆加满油的车！” 第一百九十二章 坠崖事故 “你不要钱？” 磊哥哈哈笑了，说：“我只要一辆车！” 乔哥点点头，跟身后的邢洹希说：“去给大哥弄辆车来！” 邢洹希看看乔哥，说：“明白！” 乔哥勾勾手指，放出信号：“看我手势，一招制服。” 关政很快领会乔哥的意思，与此同时，一拨特警已经在向磊哥的后方移动。几秒钟的功夫，特警便已经就位。 乔哥不急不缓的说：“都已经进退维谷了，你还想去哪啊？赶紧上来吧，别不小心掉下去了。” 磊哥情绪愈发激动，说道：“屁话！我怕么？我什么都不怕！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我早就怀疑你了，还跟我俩斗？太嫩了点你！” 关政咽咽口水，说：“你这么谨慎，为什么要去抢金店？” “哈哈，你是不是还想知道那四个字是怎么回事儿？”磊哥像发了狂一样。 关政说：“我猜，你是不是和许继的死有关？” 磊哥近乎疯狂的笑了：“对啊，对啊！” 关政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哈哈哈哈！” 关政继续问道：“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赶紧交代对你有好处！” “许继的死是我们最高的秘密，这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只有三个人知道！哈哈哈哈！” 关政意识到这件事保密程度很高，磊哥根本不知道详细的情况，追问下去也没意义，便说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逞什么强？” 乔哥的手指已经开始倒计时了：“一，二，三！”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天狼在关政之前行动了！ 天狼纵身一跃，推开关政，和磊哥一起跳了下去。 乔哥迅速跑过去，喊道：“天狼！” 两个人已经失去了踪影，望也望不到了。乔哥喊道：“赶紧下去找人！必须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关政深呼一口气，说：“乔哥，天狼到底是谁？” 乔哥慢慢走向别墅，说：“他是英雄！” 乔哥带着白手套，轻轻推开门，川哥就那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关政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乔哥轻轻抱起川哥，说：“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没有错。” 乔哥对时间的把握十分到位，刚出门，救护车就到了。乔哥把川哥送上车，说：“太阳，你跟着去吧，我善后。” 关政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上了救护车。 乔哥看这救护车一点点走远，急救车的声音不停的响着，心里一阵阵的无助。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了，唯一一个！ 乔哥像正常人一样，脸上没什么悲伤。邢洹希小心翼翼的说：“去底下看看么？” 乔哥捏捏鼻子，说：“好。” 近百号人，在悬崖底下不停地寻找着，磊哥的尸体已经找到了，那天狼呢？应该就在附近才对。 邢洹希问道：“天狼还是没找到。” “继续找，这个人必须找到。” 邢洹希点点头，说：“好。” “让特警沿着峭壁往上找，务必注意安全。” 邢洹希说道：“我知道了。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乔哥难得夹了根香烟在手指之间，说：“不用了，相比较我亲自的看着那些恼人的仪器，倒不如冷静的做好的工作。” 邢洹希有几分钦佩的说：“高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 乔哥扯起嘴角，苦笑说：“没错！” 邢洹希把乔哥手间的烟头掐掉，说：“即使有些东西你失去了，我一定会在的。” “但是你知道么？有些人是无法代替的，比如小川，我妈，还有你。” 关政站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着，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在危险面前果断的放弃了自己，把生存的机会留给了别人。这是关政不敢想的，也是关政想不到的。 没多久，冯鸢就和许久妍一起赶到了。冯鸢还算冷静，问道：“川哥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具体情况不清楚。” 冯鸢问道：“不清楚？你怎么会不清楚？” 关政只好如实说道：“根据我的判断，胸腔中弹，位置靠近肺部，54式手枪威力不是特别大，不是贯穿伤。” “54式手枪威力还不算大？秒速25米，你还跟我说威力不大？” 关政也无言以对，说：“川哥是为了救我。” 冯鸢愣在当场，过了好久，问：“天狼呢？” “他，坠崖了！” 冯鸢已经接近崩溃，而天狼的消息再一次让冯鸢难以承受。 冯鸢一直都是个坚强的人，她顿了一会，说：“磊哥呢？落网了么？” 关政点点头，说：“人赃俱获，不过也掉到悬崖底下了，乔哥他们还在找。” “务必找到。” “我知道。” 很久之后，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脸上那沉重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不乐观。 冯鸢抑制着情绪，问道：“怎么样了？医生。” 医生说道：“我十分抱歉，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子弹刺穿肺叶，肋骨折断了，所以真的很抱歉。” 冯源问：“生存的几率有多大？” “不超过百分之五。病人没有自主呼吸，只能靠呼吸机。” 冯鸢呆呆的点点头，说：“谢谢医生。” 许久妍扶着冯鸢坐下来，说：“老师，川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冯鸢的眼神已经失去了光彩，说：“很难了。川哥的身体只是看上去不错，实际上他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他入伍九年，重伤十次，两次下了病危通知书，轻伤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身体里还有六枚钢钉，他真的太累了。 他从入伍起，就一直在缉毒反恐前线，执行的任务都是最危险的，他总说自己没事儿，总说自己很好，可是他真的承受的太多了。 你别看他总笑着，他的肩膀和脊椎交界的地方有一枚弹壳，每次剧烈运动都会感觉到疼痛，可他从来不提，因为他说他想多穿几天警服。 他和乔哥不一样，乔哥喜欢冷着脸，心情好也冷着脸。而他，心情再差也会笑着和我撒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求生意志 冯鸢想起那些甜蜜的事儿，嘴角便扬起来：“其实啊，他比乔哥聪明得多，他思维活跃，十分敏感，什么事儿说一遍他就能懂。 他俩小时候，我要求的严了些，但他总能让我满意。就连乔哥脾气那么好的人还会打架，可他就不会。 他总是会看脸色，在家里是这样，在部队也是这样。每回去部队看见他，他都老远的敬礼，说首长好。他人缘也好，所有的朋友没有不夸他讲义气的。人际关系总是有理有条，真的好的太多太多。 可我总还是不满足，他高考是省里的探花，我让他参军报国，他二话不说就报了军校；他以全系第一的成绩本科毕业，我让他去考研究生，他就去了；研究生期间他拿下了军事学和工学双学位，我让他调去前线，他也去了。他总是笑嘻嘻地说，只要是我的希望他都会去做。” 许久妍擦擦眼角的泪，说：“老师，你也说了，川哥哪哪都好，那老天也不会让他走的，对吧？” 冯鸢依旧一滴泪也没掉，说：“他这二十几年太累了，真的。他总是在刀尖上讨生活，他的任务大多是外围侦查，如果特情有情况，他就必须扛起所有的责任。 可是转念想想，我们学生物的人都说，生物自然具有公平性，可这真的公平么？谁会真的愿意放弃自己的命？如果可以选，他一定会选择活下去。” 冯鸢还在絮絮的说着川哥的全部，从小一直说到大。 而川哥，就像一只乖顺的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之后呼吸机在不停地工作着。 聊了好久，许久妍说道：“老师，带您去吃点东西吧，补充一下。等川哥醒过来，你就可以照顾他啦！” 冯鸢好不容易答应了，许久妍才发现关政不见了。 许久妍疑惑的问道：“老师，关政去哪了？” “我也没看见啊，刚刚还在吧？” 许久妍说：“没事儿，我们先去吃饭，那么大一活人，没事儿！” 许久妍把冯鸢放在食堂里，一个人满楼的找关政。 许久妍正着急，却接到了史进宇的电话：“去急诊室。” “啊？什么意思？谁在那？”许久妍有点懵。 史进宇回答：“关政！” 许久妍挂断电话，撒腿就跑，气喘吁吁的停在急诊室里。 医生一脸严肃的说：“你也真是的，病人腹部这么大的一个伤口怎么不早说啊？在手术室门口等了那么久也没人吱声儿，等死啊？” 许久妍把气喘匀呼儿，说：“我根本也不知道啊！也没流血啊！” “是没流血，就是你们常说的内伤啊！” 医生提溜一个盘子出来，说：“这是他肚子里取出来的，是个啥？我们可是报警了啊！” 许久妍在兜里摸了一顿，才想起来警官证根本不在身上，说：“这是定位器。他就是警察。一会儿我们的同事会和你联系。但是他有没有事儿啊？” 医生说道：“没性命危险，但是你们下回能不能谨慎点？” “那个，我们会注意的，谢谢医生。” 冯鸢也是没心情吃饭，划拉了两口就回去了。半路上，就接到医生的电话，川哥的病情又恶化了。 冯鸢看着医生和护士在门口来来往往，心里反而平静了。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即使结果很不好，也没有遗憾了。 许久妍见病房里有人穿行，跑过去，问：“这怎么了？” “病情恶化了！” 许久妍看着川哥惨白的脸色，说：“没事儿，他会挺住的，对吧？” 冯鸢点点头，说：“关政呢，找到了么？” 许久妍说：“额，他啊。他去一趟指挥部。” 冯鸢也不是好骗的：“他根本没去过指挥部，他怎么知道在哪？” 许久妍还是不能撒谎，说：“他在楼下急诊室。” “急诊室？他怎么了？” 许久妍只好如说交代：“腹部受伤了，肋骨骨裂，小臂震纹。” “有事儿么？严重么？” 许久妍说：“没大事儿，已经安全了。” 冯鸢点点头，说：“我一会去看看。” 乔哥还在悬崖下的灌木林里寻找天狼，磊哥和他的货都已经找到了，难道天狼还会飞吗？ 天已经全都亮了起来，搜查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一名警员赶来报告：“队长，在据地面四十几米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平台，我们的人已经去搜了。” 乔哥点点头，说：“务必注意安全。” “明白！” 没多久，天狼就被找到了。乔哥见还有脉搏，便暗自吐了一口气，赶紧派人把天狼送去了医院。 邢洹希看乔哥疲惫的样子，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都已经三天两夜没睡了。” 乔哥摆摆手，说：“不用了，反正也睡不着。” 邢洹希说：“那你去看看川哥吧，就几步路的功夫。这里我盯着。” 乔哥犹豫了一下，说：“好，我去看看。” 乔哥蹑手蹑脚的去了。透过病房，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川哥。那般柔弱，那般安逸，让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川哥一直都是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样子，今天竟这么安静。乔哥双手插在口袋里，一米九的个头往那一站，竟然人觉得无比的寂寞，无比的忧伤。 突然，的心电监护仪响了起来，医生和护士第三次跑进病房。川哥就像个玩偶一样，任凭摆布。乔哥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慌乱，可心中早就看不见了方向。 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乔哥问道：“他，怎么样了？” 医生打量着乔哥，说：“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哥哥。” 医生说道：“哦，他的情况很不好，一直没有脱离危险。因为子弹的位置太偏了，整个肺部都受到了伤害，所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乔哥点点头，那声音竟有几分沙哑，说：“谢谢医生。” 医生走出去几步，回头说：“其实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乔哥转过身，说：“怎么了？” “是这样的，病人没有求生意志。” 第一百九十四章 请活下去 乔哥从来没有想到，川哥会放弃生存的希望。医生说道：“我不是特别了解你们军人警察的工作，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觉得，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们医生拼尽所有让生命能走得更远，而病人也应该让自己活得更好。” 乔哥轻轻说道：“生命是平等的，但是有些事总是要有人做的。” 医生接着说道：“正义和生命即使不可以共存，也都有自己的价值。既然你是他的哥哥，你可以去和他说说话，这样可能会激发他的斗志，有利于恢复的。” 乔哥说：“我知道了。” 乔哥换上隔离服，轻轻地走进。川哥即使命悬一线，可脸上还在笑着，乔哥心里不禁一阵心疼。 乔哥轻轻坐下来，说：“咱们哥俩儿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吧？今天我们就好好聊聊。先跟你说个好消息，磊哥抓到了。虽然死了，但也是落网了对吧？ 任务结束了，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可以回队里了，可以和咱妈好好聊聊了。 我是你亲哥哥，我比谁都清楚，你胆子特别小。这种生死之间徘徊的工作不适合你，可你总说没事儿没事儿，小川，你说一万句没事儿，我的心就纠结了一万次。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活得很累，你的任务都是以生命为筹码的，我也知道你承受了很多。 上回团里表彰大会，你说过，八年的军旅生涯远远不够，你想把八十年都交给国家和军队。可现在还差那么多呢，所以你要赶紧好起来。你也有好久没有穿过警服了吧？你说总是执行任务，警服只能锁起来，等你好了，重新正大光明的穿上警服让哥好好看看。 我们一起参军，一起守护和平，捍卫法律。上一次你病危的时候，咱妈都急坏了。可你醒了之后却笑着说，就算死了之后只有无名碑也没关系，因为祖国知道我。你说得对，我们走上这条路，无论遭遇什么，承受什么，就算没有人会知道，但祖国一定会记得我们。 对了，你不是说你最大的遗憾就是看不尽这大好河山吗？我答应你，等你好了，只要你想，我们就一起打报告休假，一起回家，好好地游遍我们守护的土地。” 关政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川哥。许久妍拗不过，和关政一起换上隔离服，进了病房。 乔哥吸吸鼻子，说：“你来啦？” 关政点点头，说：“来看看他。” 乔哥起身退到一边，关政站在床侧，说：“川哥，我来看你了。特别想你，几个小时却好像几个春秋，好漫长。你不在身边，出门都没有司机了！” 关政故意打趣儿的说道：“你都睡了这么久了，总要起来看看我们吧？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是你我没有享受到的，不能白白错过是吧？你救了我一命，总也要让我还给你吧？不然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你我都是喜欢警服的人，不管是藏蓝色，还是军绿色，都是国家的颜色。每一个角落都有罪恶在酝酿滋生，我们还要一起打垮他们，让平安到达每一个阳光到不了的地方。” 冯鸢站在窗外，听着大家对川哥的心里话，竟觉得无比的苦涩与凄凉。 突然，心电监护仪又一次响了起来，心电图混乱起来，让人心里暗自的忧伤。 医生从外面赶进来，和护士一起检查情况。医生看着拉直的心电图，喊道：“除颤仪呢？赶紧拉过来！200焦耳准备！” “200焦耳充电完毕！” “离床！” 医生按下按钮，电流钻进川哥的身体里，试图唤醒沉睡的心脏。 医生看着没有任何波动的心电图，说：“家属和病人说说话，鼓励一下！250焦耳再来一次！” 乔哥轻轻地说道：“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你回来，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活着。你不是说你没穿够警服么？那就醒过来，好好活着，穿一辈子警服！” 许久妍早已经泣不成声，趴在关政的怀里，不停的哭泣着。 两次除颤没有效果恢复的几率就很小了，而且已经超过了黄金三分钟，一边的实习医生看看手表，说：“主任，登记死亡时间吧？” 医生拼命地在做心肺复苏，边看着还是没有反应的心电图，说：“不能停，还有希望！300焦耳再来一次！” 冯鸢推开门，走进去，挨在床侧，说：“孩子，妈妈来看你了。你不是说要好好孝顺我么？你一直躺在这里算什么？想向我证明的话就赶紧醒过来！你不是说只要我说的话，只要是我的要求，你都会做么？那我现在要求你，命令你，请你活着！” 请你活着！请你活着！请你活着！ 医生还在竭尽全力的按压着心脏，冯鸢用尽全身的力量喊道：“亲人还需要你陪伴，军队还需要你坚守，国家还需要你捍卫。请你活着！一定要活着！” 冯鸢没放弃，医生没放弃，谁都没有放弃。 医生累的汗水渗透了白大褂，直到一点力气都没有。 实习医生说道：“主任，都七分钟了，宣布死亡时间了吧？” 医生气喘吁吁地说道：“再等等，再等等，再等等” “主任，心跳一百二，血压六十四十！”一边的小护士激动地尖叫起来。 医生扭头看向心电监护仪，说：“太好了，太好了！” 实习医生也惊出了一头汗：“真是奇迹，太惊心动魄了。” 医生虚脱一样倒在地上，小护士问道：“主任，你没事儿吧？” 医生摆摆手，说：“没事儿，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活下来。” 实习医生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中国军人！何时何地都不会放弃活着的希望。” 医生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动容了。因为他是军人，所以他一定会活下来！ 大家喜极而泣地同时，邢洹希也传来好消息：“天狼醒了。” 冯鸢听了，也舒了一口气，说：“这交给你们了，我去看看天狼。”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切都好 医生走进川哥的病房，床上的川哥已经拔掉了呼吸机，可以自主呼吸了。 医生轻轻坐下来，小心翼翼又紧紧拉着川哥的手，说：“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的枪伤让那么多的武警和公安十分紧张，我便相信你一定是个好人。 我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你伤得很重，但我不会放弃你。这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身份，我更看重你的心态。我听你妈妈说了，你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孝顺，那么的勇敢，这个社会需要你，我们人民也需要你。 我不是那么的了解你，甚至连病历上你用的都是假名字，哪会有人叫川哥呢？也许我对你一点都不清楚，但是我想了解你，我想知道你，我也想陪着你，我也会拯救你。 从我穿上白大褂的那天，就决定一辈子守着这份事业，这身白大褂我永远也穿不够。你不也说你没有穿够军装么？那就早点醒过来，坚强的活下去。让更多的人看到你，让更多人了解你。” 医生正说着，川哥竟然醒了过来。医生揉揉眼睛，喃喃道：“咦？醒了么？我是不是出了幻觉？” 川哥有几分惊讶的看着医生，说：“你，你是谁啊？咝～我认识你么？” 医生站起来，赶紧给川哥做了初步检查，说：“别说话，你现在呼吸都有可能会感觉到疼，务必轻一点。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谁，请自己读出我的名字。” 川哥看看医生递过来的工作证，说：“梁意恩？” 梁意恩点点头，说：“看样子恢复得还不错。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川哥摇摇头，说：“没有。” 梁意恩总算舒了口气，说：“你知道么，我都给你下了病危通知书了，都说了死亡时间了，但是谢天谢地，你醒了。” 川哥微微一笑，说：“我很容易死么？” “从医生的角度来说是的。不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川哥点点头，说：“你问吧。” 梁意恩坐下来，问：“你很怕你妈妈么？” 川哥倒有点吃惊，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那天情况危急，你哥哥和你朋友怎么说都没用，你妈妈一句‘我命令你醒过来’你的心跳就恢复了。” 川哥笑了，说：“真的这么邪乎么？有那么恐怖么？” 梁意恩笑笑，说：“当然，那天抢救你我都累虚脱了，当场脑子一片空白，还是护士把我扶出去的呢，两天没回过神来。” “照这么说，我要请你吃饭了？” 梁意恩摇摇手，说：“不不不，我们一生不能受贿，你只要以身相许就好。” 川哥哈哈笑说：“好啊，只要你同意，我完全可以娶你啊。” 川哥只是开个玩笑，可梁意恩丝毫没有把这当做应付：“好啊，我等你呢，你可不能食言啊。” 两个人像老朋友一样聊了很久，梁意恩考虑川哥的身体，说：“你要不还是先睡会吧？” 川哥问：“你有病人？” 梁意恩说道：“不是啊，今天我休息，可以全天守着你。” 川哥紧接着说：“那不就好了？我睡了那么久，再睡下去就要痴呆了。” 梁意恩点点头，说：“你随便啊，你们军人身体素质真好，这么重的伤能恢复得这么快，而且大脑完全没有受损，真的好厉害啊。不过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川哥平躺着，看着洁白的病房，说：“我还真没想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你。以前住院的时候醒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要么就是护工。” 梁意恩说道：“怎么说的那么悲凉？你不是还有你妈妈和你哥哥么？” “他们啊，都忙着呢，哪有时间管我？” 梁意恩轻轻说：“你啊，知足吧，你妈妈那么好，你哥哥也那么好，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川哥说道：“没有不知足，只是觉得亏欠他们好多。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害怕我妈妈么？我觉得有一点吧。你一定不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吧？我和我哥哥都是她收养的，但是她对我们很好的，一直都很好。 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就觉得没有父母的爱，所以到了我妈身边之后我也是小心翼翼的状态，怕她哪天也不要我了。不过我妈人很好的，一直把我当亲儿子。” 梁意恩点点头，说：“不过还是很吓人的啊，在那种情况下，你妈妈竟然会那么说。” 川哥笑了一下，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是我上级啊，军人就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啊。” “你妈妈也是军人？” 川哥有几分自豪地说：“我们一家都是军人，我爸也是。” “好羡慕你们家啊！” 川哥说道：“不用羡慕，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梁意恩点点头，说：“说得没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川哥醒来的消息迅速的传给了冯鸢，乔哥，还有那些顾念着川哥的人。 乔哥和冯鸢赶到病房，梁意恩已经把川哥移到了轮椅上，靠在窗边晒太阳呢。 川哥转过头，便看见了冯鸢和乔哥，笑着喊：“妈，哥。” 冯鸢点点头，故作轻描淡写地说：“嗯。” 梁意恩在一旁说道：“我还有病人，先走一步。” 乔哥把梁意恩送出去，说：“谢谢您了。” 梁意恩摆摆手，说：“没什么，分内的事。” 冯鸢俯视着川哥虚弱的脸庞，说：“总算醒了，你已经睡了九天了，我还以为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呢！” 川哥笑笑，安慰说：“妈，你儿子我这么厉害，哪有那么容易死？” 冯鸢却没给川哥好脸色，说：“一心求死的人能有多厉害？别往你脸上贴金了。我告诉你，我冯鸢的孩子绝对不是懦弱的人。” 川哥心里一时紧张起来，焦急地说：“妈，你可不能不要我啊，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冯鸢侧过头不看他，川哥接着说：“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放弃我的生命了，我的命都是您的，只要您要我活着，我一定不会死！不挂吧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天狼身份 天狼情况要好得多，老远就朝冯鸢招手。 冯鸢靠过去，和天狼抱在一起，说：“好久不见。” 天狼笑了，说：“想我了没有？” 冯鸢点点头，说：“想，无比无比的想念。” 天狼说道：“没事儿了，一切都好起来了。以后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你了。” 冯鸢终于笑了，先是川哥病危，又是天狼坠崖，消息接踵而至，甚至不能给冯鸢一个喘息的机会。 天狼安慰道：“冯鸢，一切会好起来的，小川也会好起来的！” 冯鸢点点头，说：“没错，会好起来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 天狼笑笑，说：“我也以为我要死了，可是啊就挂在了树上。我见下面有个平台，就奋力一跳，落在平台上。说起来挺惊险的，也许是因为老天都希望我们这种时刻会失去生命的人能活得久一些吧！” 冯鸢说道：“太吓人了你。” 天狼问：“对了，太阳呢？他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儿吧，刚刚还在小川病房探视呢。他怎么回事儿啊？受那么重的伤，也没人告诉我！” 天狼说：“当时一片混乱，谁都顾不上谁，我掉下去的时候把太阳往旁边一推，角度没掌握好，给推倒一块石头上去了，那石头挺尖锐的，我还想可能是磕坏了。” 冯鸢拉着天狼的手，说：“这些事会过去的吧？” 天狼握住冯鸢带着戒指的那只手，说：“当然！以后我们就可以堂堂正正的手牵手走在马路上了！” 冯鸢突然狡黠地问：“那天狼嫂呢？咋办？” “你还问我咋办？你们不都控制起来了么？放心吧，我是一直爱你的，从未变过。” 许久妍把关政送回病房，说：“别忙活了，先顾好你自己，内出血怎么不早说啊，会死人的好吧？” 关政说道：“比起川哥，这点伤算什么？” “那是胃和脾在流血，不是拉个小口，别说你不疼。” 关政躺在床上，望着棚顶，说：“疼又如何？也比不上川哥的伤！” 许久妍坐下来，说：“川哥会好起来的，别老想着，放松一点！”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如果有个人要替你去死，你会放松下来么？你也不会，因为那是一条命啊，生命没有价格指数，但每个生命都有价值。”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也知道我们亏欠川哥，但是我相信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因为你们都是一样热爱警服的人。” “你知道么，川哥的血不是流的，是往外喷的，像花洒一样，全喷在我的胸膛上，还有他的体温呢。那种血腥和温度，我整颗心都缩在了一起，疼！” “谁心疼呢？”一个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关政看看来人，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说道：“天狼兄。” 天狼笑着招招食谱，说：“不用站，坐下说话。” 关政坐下来，许久妍把水杯递过去，天狼开口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我听说你是犯罪心理学的传奇人物，要不你先说说看？” 关政也不拒绝，说：“你是武警，少校以上警衔，常年潜伏在磊哥身边夺取信任。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一直都在暗中帮助我。” 天狼皱皱眉，说：“不要这么官方嘛，又不是做报告，这里绝对安全，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憋着！” 关政试探的说：“那我可全说了啊？你是冯老师的丈夫？” 天狼点点头，说：“没错啊，冯鸢是我老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很正常嘛，许久妍还是你女朋友呢！” 关政笑笑说：“您还真和天狼不太一样。” 天狼摆摆手，说：“不不不，你之前说的都对，不过有一点，我就是天狼，天狼就是我。” 关政说道：“也对！” 天狼调整了坐姿，说：“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姓曾，武警特战大队教导员。” 关政也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我叫关政，南沂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 天狼有点疑惑的问道：“你叫关政？” “对啊，怎么？您知道我？” 天狼摇摇头，说：“不知道。我知道你是太阳，真名头一次知道，但是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哎呀，想不起来了，再说吧！” 关政说：“也是，我们国家十四亿人有重名的很正常嘛！冯老师呢？她没过来？不会生我的气吧？” 天狼说：“冯鸢去看川哥了。冯鸢啊是个特别识大体的人，有时候急了点也无可厚非。” 关政点点头，说：“在我印象里她很少发火，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可是那天却和我急了，我也知道她是担心川哥，毕竟川哥是因为我才” 天狼打断关政，说道：“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法律。法律赋予了武警执法者的权利，国家让武警特战走在最前线，和你有什么关系？” 越是这样说，关政心里越是别扭，那是一条命啊！ 天狼笑笑，说：“你习惯了就好！” 关政有几分不解地问：“这怎么会习惯呢？” 天狼略显苦涩地说：“慢慢就懂了。我担任了这么久的特情，亲眼见过两名特情死在我面前。那种感觉，和你这种感觉还不一样，更苦，更难过。” 关政便不再说什么，天狼顿了一下，说：“你放心吧，所有事，都要有人去做，警察是这样，武警是这样，特情也是。” 几天的功夫里，医院几乎被警察给包下来了，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制服的警察或者武警。 史进宇也抽空来看看关政，关政正到处溜达，说到底还是担心川哥。 史进宇二话不说把关政扔进病房里，说：“又折腾？病好没好呢，还有心情折腾别人？” 关政笑笑，说：“没事儿。” “恩，看出来了。担心川哥？” 关政说道：“谁能不担心呢？” 史进宇点点头，说：“你放宽心吧，没事儿的，振作点儿。如果你真的就此倒下了，才是川哥最大的悲哀。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用命换来的是一个孬种。”关政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否极泰来 冯鸢激动起来：“你以为我要的是你这句话么？你拿出你在部队里那种傲气，这般低微求全的人不配成为我儿子。我的确收养了你，但你的命是自己的，不属于任何其他人！” 川哥微低着头，说：“妈，其他的我不在乎，只要你别抛弃我就好，我不想被抛弃第二次。我不违背您不是因为我心中低微懦弱，而是因为我尊重您。 从小到大，您对我们要求很严格，要求我们上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可您从来没有问过我们是不是真的愿意。您让我去参军，去考研，我从没有拒绝。这并不是因为我愿意，而是因为我怕违背您的意思，您就会又一次抛弃我们，所以我逼着自己去做。 我们特情的任务都十分危险，别人怕死，我们也一样。我不是金刚侠，什么都不怕，我们也是血肉之躯，我们也会害怕。这次任务前后有八个月，这八个月里的每一天我都没有踏实的睡过一个觉，生怕被人灭口。我不能说我做到了最好，但是我一定竭尽全力了，尽量贴合您的心意。” 冯鸢就那么愣在当场，和这两个孩子相处了二十几年，一直认为自己给他们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竟第一次知道孩子心中的真实想法。 冯鸢竟不知要说点什么，川哥继续说道：“妈，请相信我，我也不求您会对我的每一个行动觉得骄傲，但我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不会让您觉得耻辱。如果您真的觉得我给您丢脸了，我只能向您道歉。但希望看在二十几年的情分上不要剥夺我叫您妈妈的权利。” 坚强了九天的冯鸢终于是哭了出来，说道：“是我疏忽了，是我忘记了你们的感受。你们受苦了。” 川哥边给冯鸢擦眼泪，边说：“妈，和您在一起永远都不觉得苦。我没事儿，真没事儿，别哭了。” 冯鸢抹抹眼泪，说：“我的儿子，是共和国最优秀的战士，永远都是我的骄傲。” 川哥淡淡地说：“我的妈妈永远都是我的天空。” 冯鸢问道：“你会怪我么？” 川哥摇摇头，说：“永远都不会。” 冯鸢点点头，摸摸川哥的头发，说：“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生存的希望。” 川哥望向窗外，说：“这不是我第一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但是这一次，是最危险的一次，我却觉得异常的寂寞和孤单。我的一生，好像就在为别人而活，一切都在为了别人，从来没为自己活过。妈，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么？” 毫无疑问，冯鸢不知道。冯鸢在外围提供技术支持那么长时间，却从来没有当过特情，这些东西冯鸢怎么会体会到呢？ 川哥好像自言自语说：“妈，你一定不知道在磊哥那颗子弹发射出去时我心里的想法。我当时想的是，我解脱了，我再也不用担心我会被人弄死了。” 冯鸢又一次泪如雨下，川哥微微扬起嘴角，说：“妈，你放心，我一定会继续做下去，因为我还有您呢！” 冯鸢擦擦泪水，说：“孩子，你听好了，你要为你自己活着。我给了你做好的环境，就是为了你能好好活着。只有你好好活着，我才能感觉到幸福。” 川哥乖乖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养子的身份让这两个人成长的飞快，让冯鸢渐渐忘记了他们还有孩子的身份。细细想来，冯鸢都记不起来两个孩子撒娇时的样子。 川哥这次大病之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话少了，不爱笑了，和乔哥有几分相似。关政拿了一大束花到病房看川哥，川哥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关政把花放在一边，说：“川哥，干嘛呢？” 川哥这才回过头来，说：“你来啦！” 关政便觉得反常，故作轻松地说：“武警特战反应力这么慢啊？是不是医生水平不行，没治好啊？” 川哥摇摇头，说：“才不是呢，人家医生很厉害的。” 关政坐下来，说：“我来呢，就是想和你道个谢。” 川哥笑笑，说：“你可拉倒吧你，还跟我到个谢，你以为我是在救你啊？我那是在完成任务好吧？” 关政点点头：“好吧。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川哥摆摆手，说：“你要是再说这个事儿我可急了啊。” 关政打量着川哥，川哥说道：“怎么了？这么看着我，跟看大姑娘似的。” 关政说道：“我觉得你不一样了。” 川哥的脸上总是忧愁善感：“人嘛，总是会变的。我这么多年在死亡边缘上徘徊了，从来没怕过。但这一次，真真正正的感觉到死亡了。” 关政问道：“害怕了？” 川哥摇摇头，说：“没有害怕，从我穿上军装的那天起，就没想过害怕。相比较而言，我更害怕任务失败。” 关政拍拍川哥的肩膀，说：“你太紧张了吧？” 川哥苦笑说：“我从参军起就一直在做特情，整个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轻松。只有我昏迷的时候我才能心无所念，也只有我在医院的这段日子里会相对放松自己的大脑，想想我自己的事儿。” 关政安慰说：“你也知道，我是学犯罪心理学的，你啊，就是压力太大了。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当特情，之前我们刑警的任务也很危险，但是却没有这么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特情的困难不仅是智商和体力的较量，更难的是心理斗争。一次任务并不一定要完全成功，有时候失败也是一种成功。” 川哥突然说道：“我想退伍了，我想回家了。” 关政点点头，转而问道：“你想好了么？如果你想好了，那请问，你真的会这么做么？” 川哥陷入了沉思，想好了么？想好了会去做么？如此简单的两个问题，川哥却没有办法回答。川哥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时候自己做过决定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活出自己 关政叹口气，说：“冯鸢老师收养你们是希望把你们当家人，不是把你们当做工具。在冯鸢老师收养你们的同时，她在不断地为你们提供优越的环境，但你们也为她带来了做母亲的快乐。这种关系和所带来的幸福应该是双向的，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川哥说道：“我没有怪我妈妈。” 关政发挥了一次心理学家的职业操守，说：“不是这样的。你觉得你妈妈爱你么？” “当然。”川哥不假思索的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也就是说，你无条件的相信你妈妈。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妈妈的决定也未必都是正确的。你有自己想法和主见并不代表是亏欠你妈妈，相反，这样趋于正常的母子关系才是你妈妈希望的。” 川哥怀疑的问道：“真的？” “当然。从心理学上来说，你对女性有一种期待，这和你的孤儿经历有关，这应该成为你和你妈妈的沟通桥梁，而不是一道障碍。” 川哥蹲了一会儿，笑说：“二十年的习惯，改不掉了。” “你妈妈更希望你改变。” 川哥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奇，说道：“不会变了，有些事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变了。” 门外的冯鸢暗自流出泪水，相处了二十年，冯鸢自以为做得够好了，但是川哥这次大病初愈的变化，让冯鸢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又或者，这是无法弥补的事情。 乔哥见冯鸢双眼通红，问：“妈，你站这儿干嘛？怎么不进去？” 冯鸢吸吸鼻子，说：“走，陪我出去走走。” 医院的花园里走来走去的都是病人，冯鸢看着那些人，说：“乔哥，你觉得我算是合格的妈妈么？” 乔哥有点疑惑的说：“妈，你怎么了？怎么说这样的话？” 冯鸢摇摇头，说：“不是的，我觉得这么多年我亏欠你们很多。” 乔哥说道：“你别在意小川啊，他就是脑子一热，乱说的。” 冯鸢说：“我怎么会不介意呢？我是他妈妈，却没有做好这件事。如果做不好，我当初就不应该收养你们。” “妈，别这么说，你做的很好了。” 冯鸢摇摇头，说：“我应该多考虑考虑你们的想法，是我太自私了。” 乔哥说：“妈，你给我们的选择是最好的选择，我们不后悔。” 冯鸢知道乔哥是在安慰自己，说：“以后，我不会为你们决定任何事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一定支持你们。” 乔哥微微一笑，说：“您这样，怪别扭的。” 冯鸢笑了说：“你们本来就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我应该维护你们的。其实我也希望有一份真正的亲情，不是你们一味的盲孝，而是发自内心的孝顺。” 乔哥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您永远是我们的妈妈。” 乔哥没呆多久，就被电话叫走了，冯鸢只好一个人回到川哥的病房。 川哥正躺在床上睡觉，大病初愈的川哥一脸苍白，让人觉得心疼。 川哥睡得也不踏实，一个劲儿的乱抓，嘴里还喊着：“救我妈，你在哪？求你了，救我” 冯鸢伸手握住川哥冰冷的手掌，说：“孩子，我在呢，妈还在呢！” 川哥很快安静下来，冯鸢就那么轻轻揉揉川哥的头发，川哥就醒了过来。川哥看着冯鸢，正要坐起来，冯鸢按住他，去把床摇起来。川哥说：“妈，你怎么来了？” 冯鸢把水递过去，说：“你妈就不能来看看儿子？” 川哥说：“当然可以了。” 冯鸢问道：“你做噩梦了？” 川哥笑笑，说：“有么？” 冯鸢说：“被人追杀啦？什么救我啊什么的。” 川哥挠挠头，说：“不好意思啊！” 冯鸢一边削苹果一边说：“跟我俩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川哥说道：“挺好的，有任务？我去吧！” 冯鸢摇摇头，说：“不是。” 川哥好奇地问：“那是怎么回事儿？您把我放退伍名单里了？您不会真和生气了吧？” 冯鸢笑说：“死小子，你妈我就这么小心眼儿啊！” “妈，那您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 冯鸢放下苹果，说：“是这样的，经过上级领导全面的考虑，将把你调到南沂武警支队的特勤大队，还有下属的南剑突击队也归你了。” “特勤大队？” 冯鸢点点头，说：“对啊，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想换个轻松的地方，特勤大队很符合你的要求啊！你不满意？那我再换一个。” 川哥连忙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特情我还能再干几年。” 冯鸢淡淡的说道：“之前让你去缉毒大队是想让你长长见识，没想到差点丢了命。南沂市特勤大队是国内首支专业化反恐突击队，承担国内所有反恐和重大事项安保工作。危险性虽然不比特情小，但是必须时刻和军装绑在一起，时刻帅帅的。” 川哥微微一笑，说：“好，我听您的。” 冯鸢说道：“哈佛大学是世界名校，在它一百五十年校庆的时候，它的校长说，哈佛能占据世界第一的位置，为世界培养出一批批的诺贝尔奖得主和世界人才，不是因为这些学生或者老师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哈佛给了他们自主选择创新的机会。 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想法。我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乖顺是好事，但撒娇，叛逆这些才是一个人成长的道路，而不是平平淡淡，一味顺从。等你老了，你就会发现，你这一辈子做了那么多事，竟没有一件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是最愧疚，最罪无可赦的罪人。” 川哥说道：“妈，我没有那个意思。” 冯鸢说：“你不要紧张，你的前二十年是我在为你做，而我的后半生，希望为你而做。三生有幸，再续前缘。” 川哥点点头，说：“妈，真的谢谢你。” 冯鸢真正的放手了，他们有自己的人生，他们该走自己的路，谁都没有干涉别人的权利，即使妈妈也不行。 第一百九十九章 最美时光 川哥足足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才出院，乔哥说好了来接自己的，可来的只有冯鸢一个人。 川哥倒不介意，说：“没事儿，我们打车回去吧！” 冯鸢说道：“别护着你哥，说话跟放屁似的。” 川哥笑问：“妈，今天心情不好啊？” “没有！”这语气明明是气的不轻，川哥笑着说：“哥肯定是有事儿啊！你还催他干嘛？” “你是他弟弟，你出院的日子他还能忘了，长脑子玩儿的？还不如关政呢，我拦着他才没来的，真是的！” 两个人正在收拾行李，天狼从外面进来，川哥冲他一笑，说：“爸，你回来啦？” 天狼点点头，说：“任务完成了，当然要回来啦！儿子，快快快，抱一个。” 川哥走过去，天狼跟个女人似的，抱着川哥一个劲儿的啰嗦：“好多年不见了，都长大了。” 川哥笑说：“那可不，十六年了都。” 天狼颇为感慨地说：“是啊，那么久了。你小子怎么样？恢复得还行呢吗？” 川哥拍拍胸脯，说：“当然还行啦，没问题的。” 冯鸢毫不客气的把行李扔给天狼，说：“儿子，走，让你爹请咱们吃顿好的。” 天狼连声应到：“妥了。” 病房门口，梁意恩正满手是血的在走廊里穿行，护士们也是一路小跑的送血袋。 梁意恩看见川哥正要出院，走过来说：“你要出院了？” 川哥点点头，说：“对啊！你呢？” 梁意恩举起手，说：“如你所见。但是手术室还没有空出来，所以才能和你闲聊。” 川哥笑说：“你们很辛苦的啊！” “不辛苦，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永远不会觉得累。” 一边的护士还在喊：“梁医生，手术室准备好了！” 川哥说道：“你赶紧去吧！我也要走了。” 梁意恩看着川哥的背影，问：“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川哥停下脚步，说：“中国武警！” 三人一出医院门口，就看见乔哥的车被一个姑娘拦在车道上，两人吵吵闹闹，不像生气的样子。 冯鸢问道：“小川，你哥干嘛呢？” “我也不知道啊，爸，你怎么看？” 天狼摸摸下巴，说：“不知道啊，去看看？”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过去，俩人还在吵着。邢洹希说道：“你丫的给我下车！” “你爱上不上，不上就躲开。” 邢洹希这泼辣的性子就算是改不了了：“你拉倒吧你，你说，我哪里不好了？你娶我你吃亏么？” “目前我不想恋爱。” 邢洹希霸气的说道：“你说不恋就不恋了？反正我要嫁给你！” 乔哥扶额，说：“你随便，我还有事儿！你不上车我走了啊？” “你敢！” 乔哥只好从车上下来，说：“那我先走了，再见。” 乔哥一转身，就看见冯鸢黑着脸从车后面走出来，说：“你俩干嘛呢？” 乔哥的小心肝儿一颤，说：“妈，我们闹着玩的！” 邢洹希很机智的跳到冯鸢身边，说：“阿姨，你儿子不要我了！” 乔哥默默地咽了口口水，说：“你能不能思考之后再说话？” 川哥戳戳乔哥，说：“你怎么惹人家了？” 乔哥压低声音说：“我哪敢啊，是她非要我娶她。” “那你就娶呗，又不亏！” 乔哥说道：“你要想娶那你娶吧，我不会娶的！” 就听冯鸢说道：“乔哥，今晚邢洹希到我们家吃饭！” “啊？” 冯鸢直接说：“啊什么啊，就这么定了。” 川哥笑得像花儿似的，就听冯鸢说：“你别笑，梁医生交给你了，今晚一起吃饭。” 川哥瞬间石化了，说：“妈，人家很忙的。” “我刚刚瞄了一眼护士站的排班表，梁医生今晚不值班。” 侦查员妈妈果然好可怕 晚上，六个人下了馆子，三男三女坐在一起，却跟同龄人似的。 天狼举起酒杯，说：“姑娘，小伙儿，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一起干一杯吧！” 说是酒杯，里面只是装了凉茶而已，看起来倒挺像红酒的。在座的六个人，五个军人一个医生，如此强大的阵容，自然要远离酒。 天狼没有那么的能言善辩，简单说了几句就吃了起来，也许饭并好吃，也许差并不合心意，但这里的人却是相合的那还有什么遗憾呢？ 等这次贩毒大案正式结案的时候，省里开了总结会议，对行动点评的同时，也进行了表彰。 李部长坐在主座上，说：“本次行动中，公安，边防，武警特战，都进行了严密的布控和努力，有表现突出的集体，也不乏个人。首先是曾颐泓上校，他担任卧底十余年，一直跟进磊哥，终于打掉了这个我国北方的毒瘤。 其次是关政。作为刑警，关政同志积极请战，参与本次行动，并且发扬艰苦奋斗精神，不向恶势力低头，积极应战，在关键时刻和武警战士积极配合，在这次行动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还有武警特战队曾冯川上尉。这次行动中，为保证计划的正常实施，舍命保护队友，命悬一线。为这次行动作出了巨大贡献。 同志们，这次行动是我们南沂市近五十年来的最大一场缉毒行动，前后数百名警员参与行动，也有很多警员因此丧命。但这些同志，一直战斗在前线，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战胜邪恶。而我想最有发言权的就是曾冯川了下面，我们有请曾冯川上台讲话。” 曾冯川穿着绿色的军装，站起来，慢慢的走上台，抬手敬了军礼，靠近话筒，说：“本次行动是各个部门紧密配合的结果，我只是尽了绵薄之力。和你们一起共事，是我的荣幸，希望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能一起守护法律。谢谢！” 绕了一圈儿上了台，就说了两句话，李部长小声说：“再说两句啊！” 川哥也不避讳，说：“说什么？” “就说说你的感想啊，经验啊什么的！” 川哥尴尬的咳嗽两声，说：“额，感想就是命悬一线才会感受到踏实，经验就是天崩地裂也要有活着的希望。” 第二百章 重新出发 川哥又说了两句话，但这两句话的分量却抵上了千篇一律。 李部长站起身，领着大伙儿鼓起掌来。表彰会就是一个让大家知道行动细节的地方，但行动总有些需要保密的地方，川哥不会提，大家自然也没人会问。 行动多危险，看看川哥就知道了；行动多成功，看看公诉书就知道了。 川哥习惯于对任何人报喜不报忧，总结会议上的只言片语都在说，自己只是协助行动，功劳属于所有人。 台下的冯鸢听得莫名伤心，可还是抑制住了泪水，儿子今天是英雄，有什么好哭的？ 会议持续了一下午才散伙儿。冯鸢一行人坐在场中，仿佛在静思一般。川哥笑说：“不用这么安静吧？有事儿就说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什么要说的啊！关政歪头看着冯鸢，说：“我现在还不知道您的身份，都经历过生死了，您还不肯告诉我？” 冯鸢笑笑，说：“这怎么能告诉你？” 天狼悠哉悠哉地说：“冯鸢，武警指挥学院侦查学研究生，警龄三十二年，中校警衔，现任省武警支队保密科科长。” 许久妍还在扒拉手指头算警龄，关政已经说到：“您把我们骗了那么久啊，真是的！” 冯鸢笑笑，说：“这有什么，我还是我啊！” 关政看看川哥，说：“川哥，你也藏得够深的啊，连住院都写假名字，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叫啥。” 川哥微笑说：“那正好，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曾冯川，武警工程学院侦查学硕士，上尉警衔，现任省武警支队特战支队大队长。” 关政不禁感慨说：“你们一家子是神吧？各个高学历，难怪川哥和乔哥找不到媳妇儿，姑娘都被吓跑了！” “谁说乔哥没媳妇儿？”邢洹希不乐意了，跳起来说：“我就是他媳妇儿！” 暴脾气的邢洹希向来这样，乔哥把邢洹希从椅子上拉下来，说：“行行行，不就是娶你么，怕啥？” “这可是你说的！”邢洹希这下可乐坏了。 乔哥点点头，说：“明天领证可好？” “当然好！” 众人都拍起巴掌，闹了起来。许久妍问川哥：“你哥都有着落了，那你呢？” 冯鸢说道：“川哥也快了，他有他的小医生！” 关政和许久妍恍然大悟，说：“那可抓紧啊，等着喝喜酒呢！” 川哥脸微红，说：“你们别瞎起哄，八字还没一撇呢？” 关政笑说：“这一撇还不快？” 几个人嬉笑地从会议中心出来，几个人的警服虽有差异，但无论藏蓝还是军绿，都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川哥难得记得回医院复查，本来想碰碰运气，可梁意恩却已经下班回家了。川哥懊恼的抓抓自己的头发，把挂号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正往外走，就看见梁意恩一身白裙，推着平车冲进来。病床上的人已经神智不清，梁意恩爬上床，做心肺复苏。 川哥跑过去，帮忙推起平车，送进了手术室。 梁意恩和医生做好交接，就退了出来。川哥看着梁意恩身上的血迹，说：“还以为你要主刀呢！” 梁意恩坐下来，说：“接班的医生做就好了，我上了三十八个小时的班，四台手术，再上手术台是对病人的不尊重。” 川哥点点头，说：“也对！” 梁意恩问：“你来找我有事儿？” 川哥说：“没什么，来看看你。” 梁意恩吐了口气，说：“原来是这样啊！川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你不是说我一定是好人么？” 梁意恩也有点迷糊了，这男人满身是血的送进来，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可他生死攸关，几乎本市所有的武警公安都来探病，难道会是毒贩子？ 川哥梁意恩没说话，站起来说：“你好，我叫曾冯川，现任省武警特战支队大队长。” 梁意恩也站起来，说：“你好，我叫梁意恩，现任南沂市第二医院急诊科副主任医师。” 梁意恩刚要和他握手，可川哥却敬了个军礼，说：“这是军人专属的礼仪。” 梁意恩点点头，说：“哦！” 川哥变戏法儿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锦盒，递给梁意恩，说：“给你的礼物，报答救命之恩。” 梁意恩拆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海星发夹。一掂分量便知道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川哥帮梁意恩把发卡带上，说：“这除了是给你的礼物，也是定情信物，望珍重。” “那是当然！” 川哥很快就到了新岗位上任职，没人认识自己，也没人知道自己是英雄，只知道在川哥的档案里新添了一行：荣立个人一等功一次。 川哥重返军营，竟觉得如刚入伍一样，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乔哥看着训练场上的战士们，说：“我刚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要多久？” “一天两天吧！” 川哥摇摇头，说：“不，一秒钟。” 乔哥看看川哥，就听川哥说：“因为我热爱这里。” 川哥接手这个国家级反恐突击队后，几乎没有一个人服他，他也不恼火，用行动一点点证明自己。五公里，他永远和战士一起，并且第一个冲线；四百米障碍，他永远是最快的一个，多次打破了纪录 川哥比战士们也大不了多少，别看训练场上一秒钟都不放过，但私下里总是和他们打成一片。 新来的一个战士问：“队长，您要求这么严求什么啊？及格不就好了么？” 川哥淡淡地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在危险的时候，同时守住任务和生命。” “如果只能能选一个呢？队长，您会选什么呢？” 川哥思索一阵，说：“之前的我选择了任务。” 小战士跟十万个为什么似的：“那您现在呢？” “我想我还会选任务。但是你们不要跟我学，人，何时何地都要有生存的希望，何时何地都要记得有爱你的人还在守着你。” 小战士听得一头雾水，川哥微笑着拍拍小战士的肩膀，说：“慢慢来吧！” 小战士看着川哥的背影，竟发觉是如此孤独，如此倔强！ 第二百零一章 重翻档案 川哥的工作一点点回到正轨，特情的工作不再需要他了，而他也可以活得更轻松了。 川哥很快就升职了，政委找川哥商量工作调动的事情，川哥一听要调到情报科，整个人就不开心了。川哥说道：“政委，我还是喜欢在一线，突击队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政委拍拍桌子，说：“小曾啊，你刚从特情这里下来，应该好好歇歇。” 川哥摆摆手，说：“政委，您不用担心，我这个人也闲不住，与其让我当文职，每天对着那些电脑和数字密码，还不如让我退伍呢？” 政委叹口气，说：“你一个研究生，非要成武才，这不是浪费么？” 川哥笑笑，说：“其实啊，警衔可以升，工作就不用调了，突击队是我最喜欢的部门了。” “好吧好吧，你是功臣，就听你的！” 川哥一笑，说：“谢谢政委！” 川哥升职之后，外出的机会也多了，但他不去打游戏，也不去逛街，就爱去医院，这不明摆着秀恩爱么？ 川哥每次都会去梁意恩的办公室里放上一束花，然后在医院里溜几圈儿，也许两人工作时间串不开，并不能见上一面，可这花儿都到了，定情信物都有了，还差啥？不就是一张小红本儿的事儿？ 这天碰巧梁意恩在办公室里填病例，川哥轻手轻脚的进去，把梁意恩吓了一跳。 梁意恩一笑，嗅嗅那花朵，说：“这么香的啊？” “我买的花什么时候不香？” 梁意恩把花放进花瓶里，说：“怎么，今晚约我？” “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啊，毕竟你的病人最大。”川哥有几分吃醋的说。 梁意恩不乐意了，说道：“拉倒吧你，病人在重要能有你的任务重要？” 川哥笑笑，说：“我会把你和我的任务放在同一个位置上。” 两人在商业区里转来转去，买了不少东西，还一起吃了顿饭。恋爱嘛，不就应该这么简单么？ 关政伤愈，回到了警局，小一年没见的同事们都无比的想念。李崇阳惊讶的看着关政回到局里，说道：“小圈儿，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见了关政。” “额，我好像也看见了，还有小久。” 关政一记眼神杀过去，说：“别想看鬼魂一样看着我好不好？老子还活着呢！” 李崇阳跳起来，说：“太好了，总算回来了。” 关政嫌弃的推开李崇阳，问老尤：“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案子怎么样？” 老尤说道：“一般吧，就是些找猫找狗，抓小偷的事儿。偶尔也有大案子，史局和小贾一起出出主意什么的，我们也能解决。总的来说，很不错。” 关政点点头，说：“那就好，我很满意。” 关政刚说完，一个警员跑过来，说：“后面小区的李奶奶家的大花儿又跑了。” 许久妍疑惑的问道：“大花儿是谁？” 关政一笑，说：“听名字就知道是小猫小狗了。” 李崇阳摆摆手，说：“不是，是一只小小的荷兰猪。” 许久妍尴尬的笑笑：“现在的大妈还真是重口味啊。” 李崇阳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走吧？去看看你的大脑有没有退化？” “你大脑才退化了呢！” 两人到了李奶奶家里，李奶奶政急得团团转。 关政走过去，问：“大妈，是您报的警吧？您的宠物丢啦。” 李奶奶警惕的看着关政和许久妍，说：“你们是谁啊？小李呢？” 关政说道：“李崇阳今天有事儿啊，来不了了。” 大妈一脸嫌弃的说：“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聋。” 关政这可囧了，许久妍笑说：“大妈，您家的大花儿什么时候丢的啊？” 大妈不回答问题，说：“你先等会儿，我先问，你们说你们是警察，证呢？” 许久妍从口袋里翻出警官证，说：“喏，大妈，这就是我。” 大妈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说：“那你怎么证明这是真的呢？” 许久妍实在没话说了，关政说道：“大妈，我们先谈谈您的大花儿吧？” 大妈跺跺脚，说：“我还没问完呢！你们怎么这么面生啊？” 关政耐心地说道：“因为我们刚刚调来啊。” “那不行，大学生办不了这案子。” 关政扶额，这大妈怎么不开窍呢？许久妍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先帮您找大花儿，再谈这事儿？” 李奶奶说到：“我可没钱！” 许久妍笑说：“大妈，我们出警不要钱。” 李奶奶这才相信，说：“我刚刚和孙子在小区里散步，我们在那坐了一会儿，我不小心睡了一会儿，醒来大花儿就丢了。” 关政问：“我们能看看您孙子么？” 李奶奶招招手，一个小男孩跑过来，说：“奶奶！” 许久妍蹲下来，说：“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李顺启。”男孩边说边拉拉衣角，把衣服摊平。 许久妍接着问道：“刚刚奶奶睡着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人或事么？” 小男孩摇摇头，说：“没有。” 许久妍紧接着问道：“你喜欢大花儿么？”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说：“还行。” 许久妍站起身，说：“李奶奶，你应该问问您孙子，他或许知道大花儿的去向。” 李奶奶一下子就急了：“你会不会办案啊？我宝贝孙子才不会伤害我们家的大花儿呢！” 许久妍蹲下来说：“小朋友，是不是你把大花儿放跑了的？” 小男孩犹豫之后说：“没有！” 许久妍继续说道：“小朋友，以你的年龄，法律的确不会约束你，但是撒谎是不对的” 李奶奶一把推开许久妍，许久妍一个趔趄，关政把许久妍扶起来，说：“李奶奶，袭警也是犯法的。而且这件事就是你孙子干的，是他把大花儿放跑的，因为你爱大花儿胜过你孙子，所以你孙子才把大花儿放跑的。” 李奶奶毫不客气的说：“胡言乱语，我孙子好好的，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哼，警察破不了案，就这么拿人顶罪？龌龊！” 第二百零二章 图腾鬼怪 关政真的是太佩服李奶奶了，说：“李奶奶，你要相信我们的判断。” 两人吵着吵着就变了味道，李崇阳还是来了。关政也急得满头大汗，说：“老的交给你，小的交给我。” 关政把小男孩带到一边，说：“小朋友，想不想听哥哥讲个故事？” “想！” 关政轻轻说道：“不久之前，星星协助太阳参加了一次非常非常危险的任务，他们要打入宇宙内部，并且拿到重要的黑洞。就在即将要成功的时候，宇宙发现了星星和太阳的意图，便要杀了太阳。” 关政故意一顿，小男孩焦急的问：“最后呢？怎么样了？” 关政说道：“就在马上要被黑洞吞噬的时候，星星挺身而出，给太阳留下了击败宇宙黑洞的机会。两人成功的完成了任务，但是星星却生死垂危。” 小男孩问道：“星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不怕死么？” “他怕，但是因为勇敢。星星敢放弃自己的生命，星星敢不顾一切。星星敢承担一切责任。所以，你也要像星星一样勇敢，一人做事一人当。” 小男孩儿微低着头，说：“大花儿是我放跑的。” 关政点点头，说：“我也不会花言巧语，你只要知道你身上存在的问题就可以了。” 小男孩朝李奶奶走过去，说：“奶奶，大花儿是我放跑的。” 李奶奶惊讶的说：“瞎说什么，你怎么会干这样的事儿？是不熟他们逼你的？说出来，奶奶给你做主。” “奶奶，真的是我做的，和警察叔叔没有关系。是奶奶啦，奶奶好像更爱大花儿，都不喜欢我了！” 李奶奶这才明白过来，大花儿再好，也只是宠物，怎么比得上亲孙子呢？ 一出乌龙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李崇阳带了几个警员，在公园里一顿追，总算把大花儿抓到了，完好的送回了李奶奶家中。 关政回到局里就开始睡觉，许久妍知道他太累了，便也不去打扰他。史进宇可不考虑这些，一个文件夹砸过去，说：“小子，联合总结会议，立刻马上换好警服到报告厅里集合。小久，你也一起去。”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关政极其不乐意的说：“知道了！烦死人了。” 许久妍把关政拉起来，扔进更衣室里，关政飞速的换上衣服，照照镜子，以前没觉得这衣服有多好看，怎么这会儿这么想念呢？ 关政和许久妍进了报告厅，老远就看见宋平瑞的身影。宋平瑞走过来，说：“小子，怎么样？” “挺好！”关政笑笑。 宋平瑞说道：“不是挺好，是非常好！只是武警那边有兄弟受伤。” 关政点点头，说：“是啊，是我的过失。” 宋平瑞拍拍关政的肩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有人受伤已经是万幸了，这是近二十年的特情行动中，唯一一次没有人员死亡的一次，你小子偷着乐吧！” 关政笑说：“对啊，知足常乐。对了，你咋不参加行动？袖手旁观啊？” “谁说我们没行动的？你的消息谁往回传的？你的货怎么没被送出去？还不都是我们的功劳？” 关政说：“还以为你真袖手旁观呢！” “哈哈，这话说的。” 史进宇见人都到齐了，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说：“今天叫大家来是说一下这次贩毒案的相关细节和后期处理问题。这次行动是十分圆满的，在武警特战，缉毒边防等部门的配合下，磊哥终于落网。 虽然磊哥死了，但是这个巨大的贩毒组织彻底的瓦解了，这也给我们以后的工作带来了巨大的鼓舞。至于之前的黄金大盗的案子，也就此告一段落了，之后，大家要积极的配合行动，以更完美的姿态迎接挑战。” 关政一听，说道：“史局，这案子还没查清楚，不能就这么结了。” 史进宇脸上有些许挂不住了，说：“这案子本就是在一起的，既然了磊哥都落网了，还计较什么？” “可是”关政刚要说话，就被许久妍拦了下来，小久小声说：“这事儿会后再说。” 关政只好扭过头去，史进宇又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后期处理的问题，就散会了。 史进宇看着关政脸沉沉的，便知道，这倔脾气又上来了。史进宇说道：“小久先回去，你，跟我去办公室。” 史进宇关上门，说：“你小子又想干嘛啊？事儿都好不容易解决了，你又作什么？闲的蛋疼啊你？” “老师，你知道的，这个案子和之前几起案子都有关系。怎么可能就这算了呢？您到底向我隐瞒什么？” 史进宇也急了，说：“这件事你不要再提了，许继的案子不可能重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好，你不让我查，我自己去查！人在做，天在看，我不相信我查不到！” 许久妍在办公室里整理东西，另边小圈儿还在疯狂的网购中。李崇阳从外面搬进来好多样快递，说：“唉呀妈呀，累死我了。你这花钱的架势简直就是财大气粗的土豪劣绅啊！” 小圈儿翻了个白眼：“我乐意，又没花你的钱！” 李崇阳翻出一封特快专递，说：“这是政爷的快递，最奇怪的是也没有寄件人信息啊。” “没有寄件人信息？这怎么可能？” 许久妍不可思议的拿过那张特快专递，正要拆开，关政一声喝住：“别动！” 许久妍吓了一跳，说：“干嘛啊你，吓死我了。” 关政夺过快递，说：“我的快递，我自己拆吧。” 关政看看空白的寄件人一栏，总觉得有不好的感觉。关政轻轻拉开封条，里面真的有一封信。 众人好奇的围过去，上面是一些混乱的符号和图案，褐色的图案错综复杂，仿佛一个会吃人的深渊，这到底是什么？ 大家看的后脖颈发凉，许久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关政摇摇头，说道：“去查这个快递哪来的，老尤，把这个纸从头到尾检查一遍。” 第二百零三章 黄姨住院 关政又头痛起来，刚刚结束了生死斗争，又掉进了头脑风暴，这辈子离不开这个圈儿了？ 许久妍敲敲桌子，说：“你已经沉思一上午了，都到饭点儿了。” “你先去吃吧，我再想想。” 许久妍把关政从椅子上拉起来，说：“去吃饭去。你这什么毛病啊你，要么成天睡觉，要么绝食，能不能正常点儿？” 关政点点头，说：“好吧，去火锅店。” “废话，我都定好地方了，你那么久没见到你妈妈了，还不赶紧去看看？” 火锅店里，店员们忙得不亦乐乎。许久妍推门一顿找，也没看见黄姨。 许久妍拉着店员，问：“黄姨呢？” 店员说道：“住院了吧？这几天只有关小姐来店里。” 许久妍拉起关政就往外跑，关政问：“出什么事儿了？” “黄姨住院了。” 关政有几分惊讶：“怎么就住院了？出身什么事儿了？” “你是亲儿子么？你都不着急的？” 关政却笑了，说：“急有用么？你倒是急了，不也不知道在哪家医院么？” “对哦，我去问问！” 关政拉住许久妍，说：“不用问了，直接打给关诺不就知道了么？” 两人赶到医院，黄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关诺看见关政，眼泪“唰”的就掉下来了，关政微微一笑，张开双臂，关诺紧紧的抱住关政，嚎啕大哭起来。 关政摸摸关诺的头发，说：“想我了？” 关诺拼命地点头，说：“嗯，想你了。八个月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关政说：“我也想你了，特别想。” “做特情怎么不告诉我啊？直到我出任务的时候，上头告诉让我们签保密协定的时候我才知道的。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咱妈怎么办啊？” 关政笑笑，说：“这不是活着呢吗？而且你也说了，签了保密协定就不能乱说话了啊！” 关诺的拳头砸在关政身上，说：“你都不知道，这么长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关政点点头，说：“哥知道，委屈你了！” 关诺还在哭，边哭边嗷：“你知道什么，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我都要过问，我白天还要上班，晚上还要去店里，照顾妈。累死人了！呜呜呜” 关政哈哈笑说：“没事儿，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我和你一起照顾妈。” 关诺还是不撒手：“为了你，我连婚礼都推迟了，你要赔给我，呜呜呜” 关政给关诺擦擦泪水，说：“好好好，其它的都赔给你！这婚礼，我可不能赔。” 关诺总算笑了，关政说道：“有什么可哭的？我知道，我妹妹最坚强，最能干了！走，进去看看咱妈！” 关诺说：“好，这边儿。” 关政和许久妍这才知道，黄姨听隔壁的老孙说，边防武警缴获了一大批毒品，而且还上了报纸。上了报纸不要紧，还非说那照片里的毒贩子是关政。 这黄姨能不急么？和老孙就干了起来，赶上节前促销，俩人在店里吵了起来，黄姨被老孙一下推摔在凳子上，当时就过去了。这家伙给老孙吓得，立马就叫了救护车。 关政听了，说：“咱妈就这么不相信我？” 关诺摇摇头，说：“咱妈不是不相信你，她是不相信你会死。” 关政听完，轻轻推门进去。黄姨精神抖擞的样子一点事儿都没有，关政也不客气，说：“怎么？赖这儿等孙大爷来缴费？” 黄姨看见关政先是一愣，关政笑说：“妈，怎么着？不认识我啦？” 黄姨也笑起来，说：“怎么会？别说八个月了，就是八年，八十年，我都不会忘了我儿子的。” 关政立正站好，向黄姨敬了军礼，说：“妈，您儿子永远不会做违背道德的事儿，我以心中的警徽为证！” 黄姨偷偷擦擦眼泪，说：“我知道，我儿子是英雄，早就知道的嘛！” 关政坐下来说：“您以后别这么草率了，别跟人动手，要是报警了，那我是抓还是不抓啊？” 黄姨点点头，说：“妈知道了。” 黄姨看看许久妍，招手说：“来来来，姑娘坐。” “妈，她坐哪啊？”关政看了几圈儿也没找到凳子。 黄姨瞥了他一眼，说：“我说，你站着，把凳子留给人家姑娘。” 关政尴尬地站起来，说：“你们好奇怪啊，不是说婆媳关系紧张么？你俩怎么跟亲的似的？” 黄姨不搭理关政，说：“姑娘，前一阵你还常来的，怎么有小半年没来过了呢？不会辞职了吧？”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辞职，还在您火锅店对面上班。我呀跟您儿子一样，有重要的事儿去做。” 黄姨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们有纪律，要保密。只要你们回来就好，不管你们做了什么，回来就好，真的。” 关诺难得空闲，早就跑出去疯玩儿了。黎韶研却被自个儿的儿子缠住了。 关诺撂下一句：“在家等着我！”之后就飞去了家里。小怀坐地上哭个不停，一看见关诺就喊：“坏女人，坏女人！” 关诺嘴角一抽，说：“这臭小子，太不识货了吧？巫婆有长这么好看的么？” 小怀还真就不哭了，跳起来说：“你就是坏女人！” 黎韶研一世英名，上刀山下火海样样都行，唯独不会带孩子。关诺却很有一套，说：“坏女人要带你去冒险了，你敢去么？” “有什么不敢的？” 关诺一笑，说：“老黎，备车去！”于是乎，一场甜蜜温馨的二人世界变成了奇妙的亲子之旅。 关诺性子好，这对于小孩子来说，当然是十分喜爱的。黎韶研看着两人这般融洽，整颗心都放松下来了。到了晚上，关诺和小怀都累坏了。黎韶研把小怀扔在车上，拉着关诺说：“我们结婚吧？” 关诺一愣，笑说：“怎么突然说这个？” “上次你说等你哥回来就结婚，现在你哥回来了，一切都好起来了，咱俩是不是也应该结婚了？” 关诺笑笑，说：“我没问题啊，主要是听你的。” 第二百零四章 人肉包裹 关政迫不及待的跑到老尤的办公室，追问信纸的检查结果。 老尤把那几张报告扔过来，说：“什么都没有，没有指纹，没有体液，什么都没有。” 关政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说：“就这么几个图？” 老尤点点头，说：“对啊，你要是没事儿就赶紧回去吧，我要和我的弟子好好叙叙旧。” 关政一听便问道：“什么你的弟子？” “贾振凯啊，他都调去邻省小半年了，今天下午回来。” 关政这才记起来，大概是因为贾振凯在ktv和自己大打出手，史进宇怕暴露身份，就把贾振凯调走了吧。老尤见关政发呆，说：“想什么呢？” 关政摇摇头，说：“没事儿，回来挺好的。” “你以前不是挺讨厌他的么？” 关政笑说：“没有啊，现在不讨厌了。因为小久就是我的啊，别说贾振凯了，就是神仙也抢不走了。” 老尤撇撇嘴，说：“这家伙儿给你嘚瑟的。” 关政拿着那张纸回了办公室，整个人又紧张起来，这幅画目前毫无线索，一场连敌人在哪的战争，怎么可能打得赢？ 许久妍拍拍关政，说：“下班啦，你走不走了？” 关政回过神来，说：“这么快啊？怎么觉得没一会儿就下班了呢？” “你是太舒服了，忘了之前的艰苦了吧？” 关政摇摇头，说：“走，先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 黄姨已经出院了，一进门，又看到熟悉的黄姨，总让许久妍觉得心里暖暖的。 黄姨给两人下了几道小菜，价格不高，没有大鱼大肉，却挺舒心。许久妍问道：“你还在为了那封信纠结啊？” 关政抿了口薏米茶，说：“还行吧，主要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在干涉我们的每一步行动。” 许久妍也知道关政压力有多大，这个人一步步让关政找到“请逮捕我”的挑衅警方的话语，还利用关政的心理，让他主动请缨做特情，一切好像都安排好了。 许久妍说道：“没事儿，一切自有天意。” 关政点点头，说：“但愿吧！” 许久妍抬手夹菜，关政便注意到那条海蓝宝石的手链，说道：“你不是扔了么？” 许久妍把手伸过去，说：“是扔了，但是又找回来了，宝石质量不错，没碎，就是链子被车压变形了，我送回店里做了一模一样的。” 关政顿了一下，说：“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不用谢，我记得华生对福尔摩斯夏洛克说过，你的过去我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关政笑说：“我是你的夏洛克么？” “当然，你就是我的夏洛克。” 两人在店里坐了好久，关政才把许久妍送到楼下，许久妍摆摆手，说：“你赶紧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 关政点点头，说：“好，等你的灯亮了我就走。” 许久妍走进楼道，就发现电梯停在了16楼。许久妍心里莫名的烦躁，一层共三户人家，而自己房子两侧的邻居都是军人，常年在部队，很少回来，那这是谁上了楼？真的是恰好邻居休假了么？ 许久妍转身从紧急通道上了楼，一切还照常，没什么变化。 许久妍刚要拿钥匙开门，却猛然发现门把手上干净如新。这怎么可能呢？自己少说也有几个月没回家了，要么住在关政那里，要么住在冯鸢那里，就连任务结束都是直接回的局里，难道有人来过么？ 这一切都十分反常，许久妍刚要给关政打电话，就觉得身后有人靠过来，许久妍一个转身，擒拿手朝那人伸过去，那人功夫了得，一把躲开了。 那人小声说道：“别打了，是我！” 许久妍这才松手，说：“怎么是你啊，你上来干嘛？” 关政无奈地说：“你上来这么久了怎么不开灯，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你家楼道灯还坏了啊？” 许久妍抬头看看楼道灯，一片灰暗，说：“一个就一个吧，凑合用吧！” 许久妍把关政拉到门把手旁，说：“我怀疑有人来这里了。” “谁啊？”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说：“我要是知道还用这样么？” 许久妍在隔壁两户人家的门把手上看了几眼，说：“你看，他们是现役军人，而且都没有回过家，但是电梯却停在16层，这就说明有人来过这里。”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我还以为是你启用的电梯呢。而且你家的门把手太干净了，小心点儿，进去看看？” 许久妍说：“好。”许久妍把钥匙交给关政，关政轻轻插进锁眼里，慢慢一转，门就打开了。 两人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顿翻找之后，屋子里竟一个人也没有。虽说如此，许久妍还是有点哆嗦，关政说道：“你啊是太敏感了吧？” 许久妍摇摇头，说：“不是，一定有人来过我家，而且是不熟悉的人。” 关政坐下来，说：“拉倒吧你，乔哥和邢洹希还来过呢。” “不对，邢洹希身上有牛奶的味道，乔哥身上有苹果的味道，但是这个味道有铁锈的痕迹，但是你又不抽烟，而且我身边的男人都不吸烟，这会是谁啊？” 关政只好说：“那这样吧，我今晚住这里，陪着你，这下放心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许久妍舒了口气，说：“明天陪我去冯老师家里，把衣服什么的拿回来吧，总不能一直放那里吧？” 关政倚在门口，说：“好啊。” 许久妍钻进卧室，准备换上睡衣。一拉开衣柜，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许久妍好奇的一拿，还蛮沉的，可那味道总觉得不对劲儿。许久妍不信邪，轻轻的拆开那包裹，一包新鲜的肉！ 许久妍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肉为什么不在冰箱里呢？而在这里呢？而自己几个月没在这里住过，怎么会有肉呢？这到底是谁放的呢？ 许久妍拉开袋子时，就尖叫起来：“啊！！！人肉！！！” 第二百零五章 案件名片 关政冲进屋子，看见那包子里的东西，整个人都慌了，到底还是发生了。 关政把袋子系好，说：“没事儿了，放松点。我明天送给老尤，让他查查。”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没事儿，就是好久没见过这么突然的东西了，吓我一跳。” 关政给局里打了电话，李崇阳，小圈儿，老尤都来了，大家看着那一堆东西，都不禁汗毛倒竖。 小圈儿下意识的舔舔嘴唇，说：“额的娘啊，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么有型的尸体了。” 大家不禁有一个哆嗦，李崇阳说道：“别恶心我行不行，晚上刚吃的日本料理，生鱼片都要吐出来了。” 老友拍好照片后，小圈儿带上白手套，在那堆肉里一顿摸索，便掏出来一个卡片。小圈儿把卡片递给关政，说：“看样子是给你和小久的。” 关政看看许久妍，然后接过卡片，上面写着一堆密码：638371691949 李崇阳问道：“要不要找关诺破译？” 关政摇摇头，说：“不用，这是最简单的打井密码。拿纸和笔来。” 许久妍见关政在纸上画出一个井字，分成九块区域，依次把数字换成制表符，便重新出现了真正的密码数字，关政不慌不乱的继续把数字对应上字母，然后明文就显现了出来。 许久妍问道：“他出这么简单的密码是干什么？” “他知道我的能力，再复杂的密码我也可以破解，所以他的目的是让我尽早的拿到明文。”关政言语之间却没什么波澜。 许久妍感叹说：“这也太猖狂了吧？” 关政没搭话，把纸拿在手里，念道：“关政和许久妍，很满意你们对磊哥的处理方式，这是给你们的礼物。我会重翻当年你没有解决的案件，如果我比你慢，那请逮捕我吧！” “又是请逮捕我？”一边的李崇阳问道 关政点点头，说：“这还真是块儿硬骨头！” 小圈儿从屋子里探出个脑袋，说：“你们想不想听我的分析？” 关政应到：“当然！” 小圈儿把鱿鱼丝塞进嘴里，说：“根据我的经验，这些肉的确是人肉，而且都有生活反应，就是说都是受害人活着的时候切下来的。这些肉呢，分别来自四肢还有背部，所以从现场来分析，受害人应该是一个人，并且也许还活着。” 小圈儿见关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说：“怎么了？” “你吃的鱿鱼丝哪来的？” 小圈儿指指桌子，说：“桌子上拿的。” 关政叹口气，说：“那是我买给小久的！” 李崇阳捏着鼻子，说：“再说了，屋子里这么大一股血腥味儿，你还要吃那么腥的鱿鱼丝，咋想的呢？” 小圈儿看看手里的鱿鱼丝，说：“这样比较下饭啊！” 下饭，还真是奇特。 小圈儿接着说道：“这些肉目测有上百片，我掂了一下，有个十六七斤左右，大概就832千克吧！不仅如此，这些肉都清洗过了，无法判断出血量，但是都有生活反应，可以推测受害者是个男人，不然他没有体力坚持。这个人把肉片处理得十分干净，每一片的厚度十分接近，大概在03到05厘米左右，而且袋子里的肉码得十分整齐。所以心理素质良好。” 关政摸摸下巴，说：“这个案子是十年前的一桩杀人案。当时我受邀参加过这个案子的研讨会，但是追了一年多，仍然没有结果，所以我们就暂时放下了。” 许久妍惊讶的问道：“是不是习媛青的案件？” 关政点点头，思绪回到了十年前，说道：“那时候，这个案件出现的很突然，一个大学生在外出散步后失踪，尸体被分成多块抛在不同地点，和刚刚这包东西一模一样。” 李崇阳思考一阵，说：“对啊，那案子是不是还没破？”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它是我为数不多的没有侦破的案件，至今还记忆犹新啊！” 老尤把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略有遗憾地说：“这个屋子没有任何外来痕迹，门是好的，窗是好的。” 许久妍听了也觉得好奇：“那就怪了，难道会飞不成？还是他已经有了我的钥匙？” 关政分析说：“这个房子也应该有半年没有住过人，一方面许久妍出差，另一方面这个房子进进出出很多人，一旦有一个人钥匙丢失，就可以随意进出了。” 李崇阳还是没变，抓住了不是重点的重点：“进进出出很多人是什么意思？你们外出学习会有很多人来这里么？” 许久妍有点尴尬地说：“额，是这样，我找了钟点工来帮我收拾房子。” 李崇阳笑说：“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以后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了，哪里用请钟点工啊，包你满意！” 许久妍只好笑笑，没说话。 老尤接了个电话回来，说：“那个政爷，我儿子回来了，我要回家一趟，这里的活儿交给贾振凯好吧？” 关政点点头，说：“可以啊，我们这里也弄得差不多了，一起走吧。” 一行人上了老旧的面包车，关政说道：“对啦老尤，你儿子从参军之后就没回来过吧？是应该好好聚聚啦！” 老尤笑说：“这小子啊，把休假的机会都让给别人了，这都四年多，快五年了，才回来一次。” 关政拍拍老尤的肩膀，说：“这有什么？五年了都，马上变军官了吧？” 老尤惊奇地问道：“这你都知道？消息很灵通嘛！” 关政说道：“阳子和我说的，你儿子都考了军校，马上要毕业了。” 老尤颇为骄傲地说：“不是马上，是已经。他啊刚刚毕业，都分配了，小连长。” 关政笑说：“那也挺好的啊，这下扬眉吐气了吧？” 老尤也笑起来，说：“扬眉吐气算不上，只要他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关政点点头，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老尤哈哈笑起来，说：“父母心没什么可怜的，只是人性所在而已。” “对，父母的本能而已。” 第二百零六章 线索太多 老尤兴冲冲的赶回家，尤臹已经做好了饭，六道菜不多不少，却把老尤弄得泪眼汪汪。 尤臹笑说：“爸，您不至于吧？就是做了道菜而已！” 老尤笑说：“这要在四年前，我是想都不敢想，有生之年我能吃上我儿子做的饭。” 尤臹摘下围裙，坐下来说：“只要您想吃，我每天做就是了，哪里用得着这么伤感？” 老尤点点头，拿起筷子，把菜加进嘴里，这顿饭倒不见得有多好吃，但只要是儿子做的那就是美味啊！ 关政回到局里，马上重翻了当年的习媛青案件记录。许久妍对这个案子倒是没什么印象，但等看到卷宗，马上想起了这个曾经轰动一时的杀人案。 许久妍翻着卷宗，说：“这个就是称为中国十大悬案之首的习媛青案件？”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这是一个很神奇的案件。” 许久妍想想说：“我记得那时候我好像才大一，入学没几天就听说了这件事，整个南沂大学甚至整个大学城都成了死城。” 关政整理着手里的文件，说：“你们当时还有什么开膛手杰克的传闻呢，纯粹是自己吓自己，不成死城才奇怪呢！” 许久妍有点惊讶，说：“这你都知道啊？” 关政说：“难道还有人比我更了解习媛青案件么？或者比我更了解南沂大学么？” 关政把案件概述扔给许久妍，说：“读一遍给我听。” “我为什么要读给你听？你不是说你很了解这个案件么？” 关政喝了口杯里的毛尖茶，说：“我是很了解啊，但是你的认识不够客观真实，你的印象里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判断，再读一遍能让你改变主观上的臆断。”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案发时间，经法医判断在18日夜间12点到2点之间。案发经过不明，案发结果习媛青死亡。” 许久妍又往后翻了几页，说：“这案子卷宗跟没有一样，一问三不知，怎么查啊？” 关政却说：“谁说什么都没有的？还有四个相关人的口供呢！” 许久妍快速地看了一遍，说：“这个口供没有价值啊，什么都没有提供。” 关政伸手把白板拉过来，开始写下案件人物关系图。关政边画边说：“你把死者档案读一遍。” 许久妍翻出档案，读到：“受害人习媛青，女，生于1984年3月，是南沂“119”碎尸案的受害人，为南沂大学成人教育学院一年级女学生。家里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 关政说：“了解了习媛青的家庭档案，你可以看口供了。” 许久妍翻到最后，把几个人口供重新看了一遍，说：“没什么奇怪的啊。” 关政点点头，说：“确实没什么奇怪的。这里的口供来自她的两个寝室同学，一位生前与死者发生过激烈冲突的老师，还有她的妈妈。他们都不相信习媛青会被人杀害，因为他们一致表示习媛青十分内向，不招惹是非。 受害人于2004年1月10日夜间失踪，其遗体碎片在其失踪9天后，也就是当年1月19日清晨，被一名清洁工在华侨路发现。凶手为消灭作案痕迹，将其尸体加热至熟，并切割成2000片以上。 所以当时我们判断凶手是厨师，屠夫，医生，或者是法医，但是我们并没有得到合理的嫌疑人。不仅如此，我们还做了行为地理画像，依旧没有结果。” 许久妍问道：“这个行为地理画像是指什么？” 关政变回犯罪心理学教授的样子，说道：“行为地理画像是对犯罪人在犯罪前后的空间行为及心理现象，尤其是一些心理潜规则做了有意义的探讨与介绍。 简单来说，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区域，也就是活动空间。他在这个范围内完成一系列的简单生活行为，而这段位置空间也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举个例子，就拿你来说。你每天徘徊在家，警局，还有对面的火锅店。你到家里是休息，到警局是工作，到火锅店是吃饭，所以我可以得到以下几个结论。 一，你是独居的，因为你在外面吃饭，这说明你家里没人做饭，也就是说你没有和你的父母住在一起，而你作为一个青年女性，不愿意自己做饭，这就是说你并不擅长做饭。这也可以证明第一点，同时引出第二点，你人际关系十分简单，为人单纯真诚。 你维持三点一线的生活，一方面是工作紧张，另一方面是你不愿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多数这样的人性格安静，内心脆弱。这也可以证实我的第三点，你渴望被保护，也怕被伤害。 你的人际关系极其简单，就连买东西都是在同一家小超市，这说明你对交往还是有恐惧，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有两种，一是爱情，二是亲情。但是你相貌普通，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自然不是爱情的眷顾对象，所以我猜是第二种吧？” 许久妍顿了一下，问：“你想说什么？”关政嘴角一扬，拉起许久妍的手，说：“我想说的是，我会给你我的全部，让你重新相信人，相信感情，相信生活。” 许久妍看着关政，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关政是好人，他能挑的起一切担子，他也能给自己足够的安全，但是心里还是莫名的缩成一团。 关政见许久妍在发呆，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许久妍回过神，摇摇头，说：“没有啊，我们继续看案子吧。” 许久妍不着痕迹的把手从关政手中抽出来，关政自然感觉到了许久妍的变化。虽然关政不知道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是什么，但一定是自己的什么话刺激到了她。 许久妍闷头翻着文件，关政便转移了话题，说：“其实这个案子难破不是因为线索少，而是因为线索太多了。” 许久妍头一次听说线索太多也会破不了案，问道：“这是为什么啊？” 第二百零七章 尤臹探亲 关政说道：“这个案子呢看起来不是那么困难的，但一直都没有破，而且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关政把白板拉过来，说：“这幅逻辑图是我十年前画的那幅图，背面呢，是我刚刚画的逻辑图，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不正好吗？这不就说明你当年的判断没有错么？” 关政摆摆手，说：“恰恰相反，这说明我的思维模式还存在漏洞。当年的办案逻辑来看，的确是没什么问题，可案子也没破。夏洛克说过，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结果，即使真相多么的不可信也是唯一的答案。所以，案子没破，就说明一定是我的问题。” 许久妍用笔尾挠挠头，说：“其实也不一定吧，十年前的你呢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将，有些想法是不成熟的，这很正常，但反过来看，你总也不至于想了十年也没想出什么漏洞吧？” 关政放下笔，拿起板擦，把职业一栏擦掉，说：“我这不到十年没有想过这个案子哦，我在思考要怎么当好老师。” 许久妍瘪瘪嘴，说：“你怎么把职业擦掉了啊？难道不是医生屠夫之类的？” 关政说：“不知道，我只是希望自己重新来过，至少要有和以前不一样的结论。” 许久妍帮忙把证物照片贴到适当的位置里，那照片几乎都是血红一片，许久妍看的都一哆嗦。 关政问道：“你觉得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久妍眨眨眼睛，拉过画纸，晃动手腕，没一会儿，一个人物画像就出来了。 关政打量着画里的人，问：“为什么这么画？” 许久妍说道：“我觉得能把一个近五十公斤的女性分尸，而且抛弃，应该是个男人。” “那为什么不会是合伙作案？” 许久妍歪头思考一下，说：“额，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关政说：“你继续。” “其次，他当时能夺取习媛青的信任，从习媛青的外套上来看，没有发生任何争执，说明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或者他们有相同点，引起了死者共鸣。而死者是大学生，那个年代的大学生不像现在，可是知识分子，所以凶手学历不会太低，年龄也不会太大，而且你说过，变态犯罪心理爆发期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 关政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医生或者法医了？” 许久妍想了想，说：“也许是吧。” 关政说道：“你有仔细看档案么？里面写的很详细，还有一个细节呢，在第三包肉里，有猪肉的成分，还有一些木屑。” “额，不会吧，是厨子啊？” 关政坐下来，说：“也不一定，目前大多数警员仍然认为应该是医生法医一类的人。” “那猪肉和木屑怎么解释？”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就破案了。先不说这个，接着说你的画像。” 许久妍摇着手里的铅笔，说：“我觉得吧，应该是这样的人吧，至于原因，我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关政换了个坐姿，说：“那我就和你说说这个案子的疑点。我们重新梳理一下这个案子，死者的信息就不用再说了，和你知道的没什么不一样。对于凶手，我当时给出的画像是，一切都无法确定。” 许久妍吃惊的问道：“怎么会呢？怎么会什么都无法确定？” 关政把文件里的照片拿在手里，说道：“根据我们最后一个包裹的信息，这最后一个包裹是一个床单包裹好的头颅，在这个床单上并没有特别多的血迹，只是死者的头颅整个被烫过，也有可能是煮过。” 许久妍打断关政，说：“也有可能是什么意思？” 关政指着那张血腥的照片，说：“因为当时法医没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觉得这是煮过的，因为从作案目的来说，煮过的是头颅应该就是要隐藏死者身份，但是在尸体认领的时候，她的室友一眼就认了出来。而她和她的室友们只相处过四个月的时间，应该不是特别熟的状态，所以我们可以判断死者的头颅损坏的不是特别严重，只有可能是烫过。” 关政说到一半，李崇阳和小圈儿一起走进来，李崇阳把文件推给关政，说：“我整整查了两天，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小久家的小区监控我都查过了，没有可疑人员出入，所以那包东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小圈儿接着说道：“至于那包肉呢没什么可说的，初步判断那些肉是来自一个男性，从出血量来看，这个肉没有接触到大动脉以及要害，所以它的主人不一定会死。” 关政抓抓头发，说：“那我们要尽快了，排查全市的失踪人口，尽快搞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李崇阳摆摆手，说：“我早就查过了，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里靠近海边，外来人口流动量也特别大，全市的不明人口太多了，根本查不到。” 关政想了一下，说：“把搜索条件放在男性，二十八到四十岁之间，体型健壮，高中及以上学历，本地户口，生活在南沂大学附近，或者十年前住在那里。” 李崇阳飞速的在纸上写下这些搜索条件，说道：“我马上就查。” 许久妍有几分疑惑的问道：“二十五岁是不是太小了？十年前才十五岁，还是个学生，没有这杀人的能力吧？” “我们宁愿多花些力气排查，也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吧，听你的，那我们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关政说道：“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肉的主人，这样就能找到向我们发出密码卡片的人是谁。” 几个人正说着，尤臹拎了两大包的东西走进来。关政站起来，尤臹把东西放在桌上，说：“政爷，好久不见。” 关政笑笑，说：“小伙儿挺帅的么！板刷头不比那非主流强多了？” 尤臹微笑说：“说得对，武警特战的衣服比破洞牛仔好看多了。” 第二百零八章 尤臹嫌疑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尤臹把点心饮料什么的分给大家，李崇阳也不禁笑说：“小子儿，现在可是出息了啊，比我们强多了，你爸可是成天念叨你呢！” 尤臹有点害羞的笑笑，说：“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李崇阳摆摆手，说：“不不不，士官提干现在多难啊，你都能考上，那可是有两下子么？” 尤臹瞄了一眼那白板，整个人仿佛愣住了。关政可是出了名的眼尖，本以为尤臹会问下去，可关政见尤臹什么也没说，也不便多问。 尤臹坐了一会儿，老尤也从外面进来，见到屋里这么热闹的场面，笑说：“死小子，钱多了没地儿花啊？还有这闲心买东西？” 关政调侃地说：“老尤鱼，你这也太扣了，不就是给我们买点东西么？再说了，你儿子现在都是军官了，还差这几个钱？” 老尤笑笑，说：“我就是护犊子，不行啊？喏，你的检测报告。” 关政点点头，说：“什么情况？” 老尤摇摇头，说：“啥痕迹都没有，没有脚印，没有指纹，没有d。” 关政烦躁的又一次挠挠头发，说：“这事儿啊，真是挺烦人的。” 尤臹思索一下，谨慎的问：“政爷，你们现在查的是什么案子啊？” 关政丝毫不避讳，直接把那检测报告扔给了尤臹，说：“十年前的悬案。” 尤臹大致翻了几眼那档案，笑了一下，说：“是这样啊，这个案子我上学的时候就听过，好像是一个挺悬的案子吧。” 关政点点头，说：“是挺复杂的。” 尤臹紧接着说道：“那个，我就先走了吧，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关政起身说道：“走，我送送你。” 关政追出去，叫住尤臹，说：“尤臹，等一下。” 尤臹停住脚步，转过身，说：“政爷，怎么？找我有事儿？” 关政笑笑，说：“走，跟我上天台，咱俩聊聊。” 天台上，风呼呼的吹着，蓝天之中竟没有一片云彩。一辆辆汽车像一只只甲壳虫一样，在缓慢的行驶着。 尤臹问道：“政爷，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想问问，你对于习媛青的案子，怎么看？” 尤臹顿了一下，说：“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只管带兵打仗，这些事儿我不懂。” 关政变戏法儿似的从兜里拿出两听可乐，递了一个给尤臹，说：“尤臹啊，你参军也好几年了吧？” “也就四年多。” “我从陈惘那里听说了，你第一年就连续立功，快速的进入武警特战，所以上级才破格给你的这个提干机会，你用三年学完四年的课程，你的传奇故事，可是众人皆知啊。” 尤臹自然知道关政话里的意思，说：“政爷，有话您就直说吧。” “行，我想知道，你最近是不是听说了这个案子的什么风声？” 尤臹喝了一大口可乐进肚儿，说：“我知道政爷的眼里，国内首屈一指的犯罪心理学的专家，但是情况你也知道，军警互不干涉。” 关政笑笑，摆摆手，说：“你应该知道，武警不属于军人，也不属于警察。但在和平年代，任何人都有义务维护社会安定。” 尤臹叹口气，说：“政爷，你有没有听过李焘院士？” “哪个李焘？是不是d战区总院的那个？” 尤臹点点头，说：“对，就是十年前完成亚洲第二例小肠整肠移植手术的李焘院士。前几天我们正好赶上新兵下连体检，正好是李焘院士在医院视察指导。他翻到了一个人的资料，然后整个人脸色就变了，而且还打了一个电话，我正好路过，听到了他当时提起了十年前的手术。” 关政问道：“你能确定么？” 尤臹向来谨慎，说：“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给你听，你要谨慎。” 关政突然问道：“你这次为什么休假回来了？” 尤臹紧接着说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儿，我这次休假虽然是我提的申请，但是不应该给我假。你也知道，我刚从军校回来，工作刚刚调动，根本不应该休假的。我只是照例往上面报名而已，但是这也太干脆了吧。” 关政思索一阵，说：“这件事确实奇怪。那当时李焘有什么反应没有？” 尤臹笑了，说：“我是武警特战，他一个技术类文职，我不觉得他的反应能比我快。” 关政点点头，说：“这话我相信。不过你要小心了，千万别为了这件事伤了自己。” 尤臹说道：“没事儿，我能保护好我自己，主要啊，我担心我爸，我在部队也没什么，要是我爸有个什么事儿。” 关政拍拍尤臹的肩膀，说：“这事儿你就别担心了，你爸是警察，你也应该相信你爸，而且我们会保护好他的。你那边呢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们这边怎么都好办，部队可是一级压一级，军令如山的地方，要是觉得不对劲，就找陈惘，他会帮你的。” 尤臹笑笑，说：“政爷，你放心吧。不过有句话还是要说啊，我没有听到他和这个案子有关，我也没有证据，你可要小心啊，李焘不是好惹的人，他们家红三代，而且这个李氏三兄弟背景硬着呢。” 关政说道：“我知道，不过我还是需要你把这个人的名字告诉我。” “他是我手下的兵，林淮。” 关政向尤臹敬了礼，说：“感谢你的配合。” 尤臹抬手回礼，说：“不管是军人还是警察，都应该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且，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现在还是个混混。” 关政笑了，说：“你不说了么？我看人很准的。” 关政自然知道涉军的案件最难办，便也没有冲动，而是找了史进宇商量这件事儿。 史进宇对这件案子也是早有耳闻，不禁有几分感慨，道：“真是没想到啊，这事儿还有这么一方面呢。” 关政问道：“老师，那这个怎么处理呢？” 史进宇说：“这个案子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你们暗中查查是否和军方有关系，如果有七成的把握，我就向上级申请彻查。” 第二百零九章 十年秘密 “但是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够啊。而且我们的目的不是彻查这个案子，而是找到这个发挑战信的人。” 史进宇点点桌面，说：“这个发挑战信的人当然要抓，而这个悬案也必须要破。” 临走，史进宇不忘嘱咐说：“这个案子全交给你了，这些线索不要和别人说，等查好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公布。” 关政说：“明白。” 关政回到办公室，大家还围在桌边，关政瞅了一圈儿，说：“贾振凯呢？还没回来啊？” 老尤说道：“回来了，在办公室呢，他说有事儿要忙。” 关政点点头，说：“那行吧，我们开个小会啊，讨论一下这个案子。” 关政拉过白板，说：“这个案子我们以前应该接触过的，案卷都给你们发过去了，会后自己重新梳理证据链。今天开会的目的是，判断一下这个肉的主人可能在什么位置。” 李崇阳疑惑的问：“我们没有任何线索，这要怎么查啊？” 关政指着白板上的逻辑图，说：“我们拿到的只有那张卡片，还有这包肉，而根据我们的经验，怀疑这包肉在把我们的调查方向引向习媛青案件的方向，所以我觉得，这个人是要我们重查习媛青案件。这个有异议么？” 大家一致的摇摇头，关政说：“既然没异议，那我们就继续往下。习媛青的案件是一大悬案，当年没有破，并不代表现在不会破。他选择这样的方式让我们找到侦查方向，就说明他的下一步行动也会在习媛青的案件上进行。”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个我赞成。而且根据小圈儿姐的尸检报告，也就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还活着，而在当年的习媛青案件中，习媛青也应该不是失踪后立即死亡的，所以我个人觉得很有可能和习媛青案件如出一辙。” 关政也持赞同态度，说：“这个说法我赞同，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南沂大学周围，也就是当年习媛青案件的可能区域。” 李崇阳点点头，说：“我马上去查。” 关政继续说道：“与此同时，我们还应该提高警惕，等待下一个人肉包裹。” 大家纷纷走出警局，回到南沂大学附近，重新排查当年的建筑。 许久妍看着高耸的建筑直发懵，关政摘下墨镜，说：“这里变样了。变化得好大啊。” 许久妍看看关政，问：“那我们怎么办啊？” 关政不禁往南沂大学生物工程系的楼房里望过去，说：“不管了，先去实验室，看看冯老师。” 许久妍欢呼雀跃起来，说：“好啊好啊。” 关政见许久妍这般热烈，说道：“你什么情况啊？是不是看上哪家小伙儿了？这可不行啊，你是我的。”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说：“你拉倒吧，我是想看看川哥恢复好了没有。” 关政这才舒了口气，说：“那行吧，允许你看几眼。” 到了实验室，还没进门，许久妍就差点被锥形瓶砸蒙了。关政眼疾手快的接住锥形瓶，说：“这什么情况啊？就算是公家的东西也不能这么浪费吧？” 冯鸢把手从超净工作台里取出来，说：“我的妈呀，可闷死我了。你手里的瓶子可不是我扔的啊。” 关政看看试验台边的川哥和乔哥，说：“你哥俩儿改行了？不玩枪，该玩小白鼠了？” 川哥回了一句，说：“我们只是比较闲，玩玩大象牙膏，法老之蛇什么的。” 冯鸢把实验服脱掉，说：“老实交代吧，找我干嘛来了？” 关政也不绕弯子，问道：“我想来问问，这一片儿还有十几年前没有拆过的么？” “你要找老房子？干嘛？你要住啊？” 川哥的思维还是一如既往地快：“南沂大学正门四点钟方向，十点钟方向，还有十二点钟方向，各有一栋楼是老楼。” 关政点点头，调侃的说：“看样子，恢复得不错嘛！” 川哥笑笑，说：“小菜一碟。” 关政犹豫了一下，问：“对了，最近你有没有接触过李焘院士？” 川哥推推乔哥，问：“我没有啊，你呢？” 乔哥说：“之前见过，最近没什么接触。” 关政点点头，说：“这样啊。” 川哥问：“政爷，你问这个干嘛，和这个老房子有关？” 关政立刻否认了，说：“不是，听说李焘院士的小肠整体移植手术做得特别好，所以就随便问问。” 川哥也不是好骗的主儿，似有若无的说：“在南沂大学正门四点钟的方向老楼里有一栋是李焘院士住过的，你可以看看。不用谢我，请我吃饭就好。” 关政笑笑，说：“这还不简单？” 冯鸢听了几句，就问道：“是在查十年前的南大碎尸案？” 关政叹口气，故作无奈，说：“你们娘俩真是行了啊，别这么神好不好？” 川哥笑说：“这哪是我们我们神啊？你说你一个刑警，找老房子，找李焘，那很明显是查那个案子嘛！” 关政问道：“那你是不是也听说了什么风声？” 川哥把浓硫酸放回原位，说：“大哥，你想多了，十年前我才初三，听说什么啊？” 关政不禁有点疑惑，问：“那你怎么知道这案子李焘有关？” 川哥说：“因为网上就有啊。” 关政立刻拿出手机打给了李崇阳：“阳子，上百度查一下李焘院士。” 李崇阳应了一声：“妥了。”然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川哥又拿出十二水合硫酸铜，倒进烧杯里，然后变成绿色的液体，倒是蛮漂亮的。关政趴在实验台边儿，问：“你都不上班的么？” 川哥看看关政，说：“上班啊，这就是在上班啊？羡慕吧？” 关政问乔哥：“这什么情况啊？武警特战都这么清闲啦？” 乔哥说道：“他是来给学生们演讲的。” 关政点点头，问：“那你是来干嘛的？” “我么？我是来参加军训启动仪式的。” 关政不禁叹了一口气，说：“我的妈呀，早知道你们这么轻松，我也当兵去了！” 第二百一十章 肉的主人 川哥翻了个白眼，说：“你来当兵那让我干啥？喝西北风啊？” 关政打量着川哥，说：“你是真的恢复得不错嘛，嘴皮子比以前还利索。” 川哥笑说：“那是。” 冯鸢换好衣服出来，说：“川哥啊自从带了一期的特战新训队员，说话比以前还毒呢，前几天我去他们支队送文件，这家伙给新兵骂的，一溜溜的。” 关政问冯鸢：“老师，我记得你应该和李焘挺熟悉的吧？你们是不是以前在一个连队待过？” 冯鸢坐下来，喝了口茶，说：“你小子查我户口了吧？这个都知道啊。我刚刚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是和李焘有过接触，那时候我们一起读博士，不过奇怪的是，他在世界外科中有很大的名声，但是后来却听他说要退出医学界，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关政眼中闪过一丝光，说：“他说他要退出医学界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冯鸢仔细推算了一下时间，说：“我们一起读博的时候是十五六年前吧，至于他说他要退出医学界好像是九年前的学术论坛吧。” 关政点点头，说：“这个信息太重要了，对了，您还知道什么其他的关于李焘的事儿么？” 冯鸢说道：“我们就是同学，博士同学不像本科生，每天都泡在一起的，这些事儿我不是特别了解，只是记得他好像说他有两个兄弟，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但是好像他的弟弟死了。” 关政追问道：“怎么死的？” “自杀吧！” 关政又问：“那您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么？” 冯鸢摆摆手，说：“这我哪知道啊！” 关政继续问：“那他弟弟多大啊？” “这个嘛，应该比他小个五六岁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这就对上了，和我们推测的年龄一样。” 冯鸢诧异地看着两人，问：“你们要查李焘么？我劝你们啊，赶紧死了这条心吧，他可不是你们能查的，怎么着也要军级领导批准。” 关政说：“我们查案差的不就是这别人不知道和别人不敢查的么？” 冯鸢点点头，说：“反正我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自己看着办。” 关政露出一脸贱笑，说：“那什么，老师，您是不是师级警官啊？” “是啊，怎么了？”冯鸢装作听不懂关政话里的请求意味，说道。 “那天狼是不是军级干部啊？” 冯鸢撇撇关政，最后有几分无奈地说：“行吧行吧，我们帮你打听打听。” 关政一拍手，说：“诶，这就对了，谢了啊，万分感谢。” 冯鸢没好气的把关政和许久妍轰了出去：“下回找我帮忙，再空着手来就让你上实验台，剖了你！” 关政还不忘一脸贱笑地回应：“得嘞，过几天去您家里看您。” “格纹——滚！” 关政和许久妍从南沂大学出来，许久妍问：“我还以为你真要去探望冯鸢老师呢，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利用好资源。冯鸢和李焘有过接触，这会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线索，对我们破案很有帮助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现在怎么办啊？去哪找啊？” 关政四处张望一下，说：“去那边儿。” 许久妍有点疑惑的问道：“我们为什么不从最近的这个楼房开始找呢？而去找最远的？” 关政解释说：“你觉得杀人分尸这种事会摆在明面上么？还是说你想一家家排查下去？暂且不说体力和时间的消耗，这里大多数楼房翻新重建，就这一小圈儿的军区安置房没有动，我们要找的地方极有可能已经消失了，总不能做无用功吧？” 两个人在楼里转了一圈，竟没有一户人家，该搬走的都搬走了。就连李焘住过的那间房都已经找不到了。 许久妍望着那老楼，说：“这个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让我们找到这个人啊？” 关政摇摇头，说：“不会，这个人敢给我们发出挑战信，就说明他希望让我们跟着他的方向查下去，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们不可能找遍南沂市，我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到审查李焘的权限，所以他一定会让我们在他给定的时间内得到线索。” 许久妍无聊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儿，说：“那我们现在到底要做什么？什么都没有查什么啊？” 关政弯腰拾起地上那颗被许久妍踢跑的石子儿，说：“我们的确没有任何线索，但我们有十年前的线索。” 许久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当年的线索不都解决了么？还有其他的线索么？” 关政说：“还记得我上次说的么？习媛青的案件线索太多，而且杂乱无章，根本没有办法联系成完整的证据链。这就说明我们当时的想法错了，也许一开始就错了。” 许久妍反应了一会儿，说：“照你这意思，你要推翻之前所有的结论？” 关政嘴角微扬，说：“我已经推翻了。” “已经推翻了？” 关政点点头，说：“对，已经推翻了。这个案件没有任何线索指向军方，但在当年案件排查过程中，这片军方的安置房，的确是我们唯一没有排查过的区域。我们都不愿意想这方面的事儿，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真的是他们，我也一定要抓到他。” 关政抬手往前一砸，石子儿径直嵌在那树干上，像钉子似的砸了个结实。 这时，关政的手机也响了，手机一响就代表着案件有了新的进展，也许会揭开谜底，也许会回到起点。 关政接起来：“喂，你好。” “政爷，你让我查的已经查过了，在南沂大学附近有几栋老楼，要不要发给你？” 关政说道：“你拉倒吧，我们都看完了，啥玩意儿都没有，你以后能不能快点儿？等你黄花菜都凉了。” “那好吧，告诉你一个新消息，第二个肉包出现了。” 关政的心又加速起来，问：“在哪？” “和习媛青那个案件一样，南大原来的那个花园树洞里。” 第二百一十一章 树洞包裹 关政挂断电话，和许久妍飞奔回老校区。 等两人赶到，现场还是一片混乱。关政吩咐道：“去我车上把警戒线拿下来，顺便把勘测箱拎过来。” 关政这边维持着秩序，南大这片老校区来的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到这里看看池塘什么的，毕竟景色还是不错的。 几百号学生把这里围了个严实，关政的警官证就跟一个废纸似的，啥用没有。关政烦躁的给李崇阳打去电话：“你在哪呢？” “哎呀，车堵道上了，高架桥上出车祸了，过不去了，要不然我跑过去？” 关政郁闷地挂断电话，透过人群，隐约看见许久妍和川哥一起朝这边走过来。 许久妍和川哥从人群中穿过来，关政一笑，说：“幸好你在这儿，要不然我俩可招架不住啊！” 川哥一笑，说：“你们可以去里面看看了，这里有我呢！” 川哥清清嗓子，一个大嗓门吼出来：“所有人听好了，只留下发现现场的人，闲杂人等尽量不要围观。照片可以拍，但是只拍我这个帅哥就好了啊！” 川哥的话引发了一阵笑声，就有女孩子搭讪了：“现在的警察都这么帅么？” “我不是警察。” 又有女孩问道：“那你是做什么的啊？” “这怎么会告诉你们呢？” 一姑娘问道：“那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你们猜呢？” 川哥巧妙的把部分的关注点转移到自己身上，而川哥能言善辩的性格，便会减少案件的影响。 关政和许久妍看着树洞旁的那个包裹，拆开，尽管和上次的一样，没什么大的差别，可那血腥的画面还是让许久妍一个哆嗦。 许久妍找了个口罩戴上，说：“这什么情况啊？能分析出来不？” 关政瞥了她一眼，说：“我要是能用肉眼看出染色体序列的话还用等检测报告？” “那你总不能说你啥也没看出来吧？” 关政扒拉两下，说：“我应该看出来吗？” 许久妍反问道：“你难道不应该看出来么？” 关政叹口气，说：“好吧，你赢了。从这包东西来看，明显少于上次，但血液还是比较新鲜的，所以之前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肉的主人没有死。我虽然看不出肌肉纹理，不过从体毛的数量和长度来看，应该是个男人吧。” 许久妍继续问：“那还有呢？还有什么？” “暂时一无所获。” 许久妍都有点绝望了，说：“你的犯罪心理学放这个案子里是不是不好使了啊？” 关政把目光看向那棵古树，说：“不是不好使，而是我根本还没用呢！” 许久妍跳起来，说：“那你怎么不用啊？还等什么呢？再过几天人就死了。” 关政踱了两步，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他要是想让我们找到这个人应该给我们留下线索啊，不然就没有给我们发挑战书的必要了，还是说，他给我们的线索在当年的卷宗里？！” 许久妍越听越糊涂，问：“你在这儿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关政还在自顾自的绕着圈子，到底是什么呢？差在哪里了呢？ 关政突然抬起头，说：“他想让我们查出当年的真相。” 许久妍愣了一下，摊摊手，说：“怎么了呢？我们一直不都按着这个方向来的么？” 关政说：“你这样想，这个人在用这个案件的凶手引导我们走向这个方向，而这些肉根据我们的推断，它是属于凶手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啊，没毛病，可是怎么了呢？” “这说明凶手应该还活着。” 许久妍漫不经心的说：“当然还活着，你刚刚不还说这个肉……等一下！” 许久妍好像想起了什么，说：“你的意思是，这个习媛青案件的凶手一直还活着？”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 “那就是说李焘的弟弟和案子无关？” 关政说：“虽然没办法肯定，但应该差不多。而且相对于我们的年龄推断，确实有点偏后了。习媛青死亡时才19岁，一个35岁的人对于死者的情况来说可能老了点。所以李涛的弟弟死亡和这个可能性不大。” 许久妍回忆了冯鸢的话，说：“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李焘要退出医学界，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是九年前要退出医学界呢？为什么不是十年前？还有，他是学医的，为什么博士的时候选择了生物工程呢？难道杀死习媛青是早有预谋吗？” 关政陷入了沉思，缓缓说道：“生物工程的方向也不同，他选择生物工程和医学有相通之处，这个倒并没什么不妥，但为什么是九年前要退出医学界呢？为什么不是十年前？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 而关政最感到奇怪的是，尤臹说过，李焘去过医院做技术指导，如果他退出医学界了，那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关政正在思考着，李崇阳和小圈儿，还有贾振凯也到了现场。李崇阳狐疑的看着站在警戒线以里的川哥，问道：“你谁啊？” 川哥打量着李崇阳，身形敏捷，兜里还有一双白手套，便说：“你是刑警大队的吧？这里交给你了。” 川哥刚要走，就被李崇阳叫住了，说：“我让你走了吗？” 川哥转过头，说：“还有事儿吗？” “你是干什么的？”李崇阳问道。 川哥一笑，说：“我是谁不重要，反正那东西不是我扔的。” 川哥的话让李崇阳倒是觉得很不舒服，李崇阳把川哥打量了好久，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看做嫌疑人的。” 川哥挠挠头发，眼看着归队时间就快到了，便说道：“哥们儿，我还有事儿，你就放心吧，我真不是凶手，我赶时间，先走了啊。” 李崇阳毫不客气，一把拽住川哥，两人迅速交起手来，李崇阳很快就处于劣势，川哥扼住李崇阳的手腕，说：“哥们儿，不好意思啊，真有事儿，当我走吧！” “不说你是谁你就别想走。” 两人一拳一脚打得火热，引得路人疯狂拍照。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初见端倪 关政从里面跑出来，说：“阳子，你干嘛呢？还不赶紧帮忙？” 关政见两人在交手，毫不留情的说：“别玩了，你也打不过他。” 李崇阳赶紧收手，说：“你认识？” “我朋友而已。” 李崇阳有几分尴尬的说：“不早说？浪费体力。” 川哥笑笑，说：“不知道也许是好事。政爷，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好，下次请你吃饭。” 川哥走出老远，李崇阳问关政：“这是谁啊？” 关政看看川哥的背影，说：“一个英雄。” 关政转过头，说：“你看什么看？赶紧进去帮忙。” 李崇阳点点头，说：“好吧，我上辈子一定是你们家的奴隶。” 关政问道：“得了吧你，赶紧说，李焘你查了么？” 李崇阳点点头，说：“我查了，晚上对他的都是正面信息，当然了，网上也有他关于习媛青案件的信息，也有对于她的猜测，甚至有人说这个案件就是因为牵扯到军方，所以没有侦破。” 关政摸摸头发，说：“马上封锁信息，我让你查李焘的事情一定不能泄露。” 李崇阳在平板电脑上打开一个网页，说：“喏，不用我保密，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关政问道：“这什么情况啊？谁传出去的？” 李崇阳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已经在追踪ip地址了，而且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还有更不好的消息？” 李崇阳打开论坛上的一篇文章，说：“看这个，昨天晚上一个叫黑色撒旦的人发的议论帖，一时收到了很多人的转发。” “这谁发的？”关政皱皱眉，问道。 “我们查了ip地址，但是已经加密了，与好几个外国ip进行了套叠，暂时找不到啊。” 关政说道：“去找关诺，让她想办法破解。” 李崇阳点点头，说：“好吧，这种事只好找专家了。” 关政眼神飞快的扫过那篇帖子，许久妍也凑过来看那篇帖子：“首先声明，我不是警察，之所以又谈起这桩悬了十几年的无头案，完全是出于个人对这起案件的一点兴趣。 就目前来看，网上争论最多的，无非是犯罪嫌疑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医生、屠夫、厨师等等，理由不外乎“刀功精湛”。单就目前所知的情况，被害人的尸体被切成一千多片，内脏被煮过，并被整齐地叠好，包括衣物也被整齐地叠好，可见嫌疑人很强的心理素质，同时可能懂得医学知识。如此看来，嫌疑人的文化程度较高，应当受过高等教育，至少其个人素质要高于普通的初高中文化者。 我想说说打口碟，这种cd的内容多是一些国内不常见的欧美流行音乐、乡村音乐，更多的则是摇滚乐、重金属，甚至那些极端音乐。很多人有一个误区，认为听摇滚乐或重金属甚至极端音乐的人，个性一定十分张扬，装扮也一定奇形怪状，其实不然，听这类音乐的人，恰恰多是那种比较内向，不爱说话，外表也很普通很低调的，尤其是听重金属和极端音乐的。” 看了好久，关政悠悠说：“这个人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对案件这么熟悉，他一定知道什么内幕。” 许久妍疑惑的问：“那会不会他就是凶手？” 关政摇摇头，说：“不会，他不会是凶手，因为他说的太片面了。打口碟的确在习媛青的遗物中被找到过，也确实有同学反应习媛青喜欢打口碟，但是习媛青的性格十分内向，而且他对于文学的喜爱程度远远大于打口碟，说是地毯文学会更靠谱。” 李崇阳又问道：“那会不会是凶手故意的？” “不会，根据我们的推测，这个发挑战信的人绑架了习媛青案件的凶手，而凶手如果发这篇帖子，他详细写的应该是作案过程，因为这才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而这些推断很明显是对当时现场状况并不明确，所以这个人不是杀害刁爱青的凶手。 换个角度来说，如果这个人是发挑战信的人，那他一定会透露凶手信息，敢向警方发挑战信的人一定是高傲的人，他一定会展示自己的智商和语言技巧，他一定不会说出这么片面有争议的东西。” 关政紧接着问道：“其他的呢？还有没有查到什么？” 李崇阳尴尬的问道：“额，你还让我查了什么吗？” “我没让你查你不会自己查啊？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 李崇阳无奈的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鄙视我的智商？” 关政笑笑，说：“开个玩笑嘛！” 小圈儿摘下口罩和手套，说：“里面是一张床单，还有肉片儿，外加十个手指头。估摸着有个三点七公斤吧。这个床单我抖搂了一下，上面一个血手印，还有一串数字。虽然我不知道这数字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手印我可以判断这是个男人，身高大概是手掌的九分之一，也就是一米八左右，至于体重还不好判断。” 关政点点头，说：“阳子，把这数字一起拿给关诺，让她一起看看。” 许久妍问道：“你不是也可以破解么？” “我没那么多时间，我还要寻找这个凶手。” 许久妍激动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不能。” 许久妍不禁撇撇嘴，关政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但是我能找到线索。” 关政转过头，问：“贾振凯，你这里有什么线索么？” 贾振凯摇摇头，说：“和上次尤主任的检测报告几乎一致，没有任何指纹和不明血液或者是dna，也就是说这个发挑战信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寻找。” 关政点点头，说：“那就去查这个肉的主人，先查数据库，看看有没有相似的dna。” 贾振凯说道：“我已经在比对了，但是还需要时间。” 关政说道：“做得好。对了，老尤去哪了？” 贾振凯把手套放回工具箱，说：“尤主任的儿子今天回部队了，说是有急事处理，尤主任去火车站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黑色禁曲 关政心里还是在担心尤臹，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断送了尤臹的前途，这要怎么办？ 许久妍推推关政，说：“想什么呢？赶紧走啦。”关政望望那个树洞，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抓到凶手？这个十年的案子到底会不会解决呢？ 关政坐在椅子上，望着那白板上的内容，脑袋里还是一团糟。许久妍问道：“你这次怎么不画像了？” “你不是画过了么？” 许久妍看着那幅画，说：“我是画过了，可你不是说不那么像么？” “我说的是不那么像，不是不像。” “什么意思啊？” 关政把那副画揽过来，说：“你这幅画不是不好，而是有点像那篇帖子。” 许久妍问道：“是网上论坛里的？”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你们的判断还是局限于凶手的年龄和身份地位，这些的确可以规定一个范围，但是这个范围同样很大。不仅如此，你们的判断太片面了。这要是论坛吧还情有可原，你可是警察，不能这样看问题。” 许久妍有点不乐意了，说：“那我要怎么看问题？” 关政说道：“我们在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排查了本市所有医生，当然，除了军方的人，这些医生没有符合要求的，也就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不是医生。” 许久妍还是想不明白，问道：“可是他为什么不会是医生呢？” 关政解释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的肉片里有猪肉的成分，还有木屑吗？所以这是在菜板上切割的几率就会比较大。而医生有独特的职业习惯，相比较而言，他会更喜欢解剖台，手术台这样的地方。所以这不符合医生的行为。” 许久妍歪着头，说：“如果不是医生，那就有可能是屠夫喽，但是屠夫的学历也有一定的范围，这就和我们之前的推断相反了。” 关政摇摇头说：“不是，屠夫的学历也不见得就会很低，毕竟北大学生卖猪肉的事件还是有的，因为习媛青遇害的时候正是放寒假的时候，所以我们不排除这是一个高学历的人在勤工俭学，或者其他的什么情况。”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我暂时没有理由可以反驳你。” 关政笑笑，说：“你要是能反驳我的话，我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活了？” 许久妍撇撇嘴，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关政看着那些奇怪的图案，问：“这什么东西？” “就是那张奇怪图腾啊！” 关政猛地拿过那纸片，说：“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关政翻开堆得厚厚的文件纸张，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张图片。 关政左看看右看看，连倒正都没搞明白。许久妍无奈地说：“这样看啦，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然后往下。” 关政端量了好久，说：“这画的什么啊？鱼在水里游？”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觉得是吧。而且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这好像是个鲤鱼吧？” 关政自言自语似的，一遍遍重复着：“鲤鱼？海浪？波涛？” “难道是？！” 许久妍和关政同时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在暗喻李焘。许久妍见关政的表情严肃起来，说：“这怎么办？我们没有权限彻查李焘的。” 关政说：“没有权限彻查，那我们就在外围查。反正必须查清楚。” “可是我们时间不够了，根据习媛青的案件来看，应该在十天左右，我们的时间可不充裕。” “我们应该从这幅画找找线索，毕竟这幅图案不会白给。” 许久妍最讨厌解密这种工作了，一幅幅毫无头绪的剪贴画到底能给破案带来什么样的线索？ 许久妍正想着，救星就来了。关诺匆匆走进来，说：“亲们，有没有想我啊？” 许久妍从椅子上跳起来，说：“呀，想死我了你，赶紧抱一个！” 关政毫不客气的拉开两个人，问关诺：“密码你搞清楚了么你就抱？” 关诺说道：“当然弄明白了，已经发你邮箱里了，自己看去。” 关政赶紧登录邮箱，打开关诺寄来的附件。关政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代码，说：“你用穷举法还是什么其他的方法我管不着，但是你能不能直接给我结果？我没空看这个。” 关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说：“那我重新给你发一个好了，搞定。” 关政正烦着呢，说道：“算了，你直接念给我听听吧。” “这个啊，我还真没法念给你听，我得唱给你听。” 关政和许久妍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黑色星期五》啊！” 关政翻开那个附件，问：“这个哪里来的？” “就你给我的密码啊，破译之后就这样了啊。bckfriday啊。不是黑色星期五吗？” 关政翻看着那些代码，竟然越看越糊涂。许久妍问道：“难道是习媛青的打口碟吗？” “但是习媛青的打口碟里没有黑色星期五。” 许久妍又问：“那这是什么意思啊？” 许久妍见关政要打开那个曲子，说道：“喂，你真要听《黑色星期五》？” “怎么？有人说我们不能听么？” “这不是传说中的禁曲么？” “在《黑色星期五》存在的13年里，听过的人纷纷自杀，竟数以百计。自杀者留下遗书都说自杀是因为无法忍受着无比忧伤的旋律。作者死前深深的忏悔，他自己也没想到此曲会害死如此多的人，于是和欧洲各国联手毁掉了此曲。 但是并没有实质法律文献、期刊和出版物能证实该自杀数字。这可能是当时的乐商为了促销而凭空捏造，是公认的世界三大禁曲之一。所以，你觉得我会自杀么？” 许久妍正犹豫着，自杀这回事儿，谁能说得好？搞不好哪天就那啥了呗。 关诺打断许久妍的思路，说：“小久，这个你就别说了，我哥啊肯定不会自杀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你等我一下。” 许久妍翻出耳机，塞上自己的耳朵，说：“好了，你可以听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失踪李甫 关政有点无奈，还以为许久妍是担心自己的呢，却不想原来是这样。 关政把许久妍的耳机拿下来，说：“你行了啊，你放心听吧，你要是死了我给你陪葬行了吧？” “我才不稀罕呢，你长得这么黑。” 关诺打断两个人，说：“你们俩都快结婚了，怎么还这样斗嘴？真是的。” 关政突然问道：“你呢，你和黎韶研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准备结婚呢，房子都在装修了。” 许久妍尖叫道：“这么快？怎么都不早点说？一点防备都没有啊。” 关诺笑笑，说：“其实啊在你们出差之前就想说了，但是你们一走就快一年的时间了，我们就只好放缓动作了。” 关政一直坐在那里不出声，许久妍推推关政，说：“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许久妍凑过去，说：“你不会是听见你妹妹要嫁人了，内心难以接受吧？” 关政沉着脸，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很正常的事儿。”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 关诺知道关政心里舍不得，说道：“行啦，哥，你就放心办你的案子吧，这件事儿我会等你想好之后再决定的。” 关政的回答倒也干脆：“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我不会拒绝的。” 几个人聊了一半，最后被关政的电话打断了。关政一见是尤臹的电话，站起身，说：“你们聊，我去接个电话。” 关政一直出了办公大楼，才接起电话：“找我有事儿？” “我们大队丢了一个人。” 关政赶紧问：“谁丢了？” “李甫。” 关政问道：“李甫是谁？” “他是我们大队的一个中队长，前几天他请假出外差，就没回来，一直没有找到人。” 关政点点头，说：“这件事我会调查的，你要注意安全。” 尤臹说：“这个我知道。而且有件事和你说一下，这个李甫是大学生军官，他之前也是南大的学生。” 关政仿佛看到了希望，说：“这个线索对我们来说十分关键，我们会仔细追查的。李焘不是一般人，你务必小心。” 尤臹向来不害怕这种东西，说：“我知道了，这种事我尽力就是了，至于能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就要看你的了。” 关政笑笑，说：“我知道，保护好自己，有事儿和我联系。” “好，我知道了，保持联系。” 关政挂断了电话，突然出现的线索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至少提供了调查方向。 关政赶紧给李崇阳打了电话，说：“阳子，查个人，李甫。” 李崇阳问道：“哪个李甫？” “市武警大队的李甫。” 李崇阳顿时十分惊讶：“查他干什么？我们没有直接线索不能直接调查的。” “所以才找你的啊，暗中查，懂不？” 李崇阳说：“那好吧，我查查看。对了，你要的老地图已经找到了，扫描了发你邮箱里了，记得看。” 关政挂断电话，接受那地图，十年前的大学城和现在几乎是完全不同了，想找到一个人或者一个角落真的太困难了。 关政眼睛一扫，仿佛看到了什么，但却一晃而过。 关政把电话放进口袋里，返回了办公室。 许久妍见关政进来，问：“你给谁打电话？还瞒着我俩？” 关政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一个朋友。对了，小诺，你什么时候走？” 关诺不乐意的说：“怎么着？想赶我走啊？” “没有，你一个人不安全，要不要我送你？我顺便想去南沂大学附近走访一下。” 关诺点点头没说：“那好吧，正好我还有训练，也该回去了。” 关政问道：“黎韶研怎么不来接你？” “他今天有训练，等转过年好像要进行魔鬼周集训了，所以要提前准备了，因为魔鬼周训练是有风险的啊。” 关政点点头，说：“特警的事儿我不掺和，你们看着办，只要你别受伤就好。” 关诺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有黎韶研呢。” 关政的车停在特警大队的门口，黎韶研已经在门口等关诺了。 关政走下车，笑说：“哟，行啊，护花使者做得很好嘛。” 黎韶研笑笑，说：“那可不，我的人就要自己保护啊。” 关政点点头，说：“关诺我守护了快三十年，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你了。别让我失望啊！” 黎韶研说道：“这你放心吧，关诺是我一生的信仰。” 几个人站着说了没几句，就各自忙碌起来，特警们需要时刻训练，以应对突发事件，而刑警们就要时刻动起来，追逐那些还在法律边缘逃窜的人。 许久妍见关政朝着南沂大学的方向过去，问道：“怎么想起来这里了？这里不是走过很多次了么？” “记得关诺破解的黑色星期五么？” 许久妍有点不乐意地说道：“就算我记忆力不如你，也不能这么打击我吧，几个小时前的事儿我还是能记得住的。” 关政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没听那个曲子么？” “你怕我自杀？” 关政笑起来，说：“你可拉倒吧，就你自杀？怕你没那个胆儿！”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说：“有话快说，烦人呢你。” 关政说道：“我拿到了十年前这一带的地图，旁边的那个桥看见了么？在这桥上有很多卖打口碟的人，他们的手里很有可能会有线索。” 许久妍问道：“他们一定当时案发后的首先要了解的人，因为这条街是习媛青最后出现的地方。但是卖打口碟的人早就没有了，你现在来找有什么意义么？” 关政叹口气，看着街边的一家家小店面，说：“不知道，我也很迷茫。” 两个人走着走着，都快走到市中心了。两人无聊到原路返回，许久妍光跟着走都累得不行，说：“妈呀，我可不走了，我饿了。” 关政四处望望，说：“好吧，走，进去吃点东西吧。” 说着，关政就把许久妍拉进了一家快餐店。小店不大，里面却透着文艺的味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 路边店面 关政和许久妍都好奇的打量着这家店，好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子走出来，问道：“两位来点什么？” 关政这才转过头看这女子，女子年龄不大，衣着清新却不庸俗，围裙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的油腻，和这小小的店面完全不符。 关政说道：“来两份麻辣牛肉面，还有两杯冷饮。” 那女人优雅地一笑，说：“好的，请您稍等。” 关政和许久妍坐下来，连凳子都是干净的。许久妍问道：“你老看这个店干嘛？这店怎么了？” 关政摇摇头，说：“这店没怎么啊，我就是在想黑色星期五，是不是我们找错了方向？” 那店员从里面出来，说：“不好意思啊，打断一下，先生，你们是要找黑色星期五么？” 关政朝那女子望过去，说：“是啊，你知道什么线索？” 女子微笑着说：“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这条街原来有一个叫黑色星期五的地方。” “你说有一家叫黑色星期五的店？” 女子点点头，说：“对啊，你不知道么？” 关政笑笑，说：“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在这里上了六年学，还在这里教了七年书，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有那样的一个地方。” 女子微微一笑，说道：“那个店就在这条街的那头儿，有一个小黑屋，那里啊一直没有名字，只是有时候会有黑色星期五的曲子传出来。据说那是一家小餐馆，好像还卖旧版光盘影碟的地方，不过我倒是没有进过。” 关政和许久妍对视之后，关政点点头，说：“原来你说的是那个没有招牌的店啊，这店铺可有了年头。” 女人笑眯眯的点点头，说：“是啊，十几年了吧！”许久妍快速捕捉到这个时间信息，问道：“那这家店还在么？” 女子笑笑，说：“不在了吧，好像被装修了已经，变成了一家花店。” 刚刚出现的线索又毁了，关政接着问道：“那这附近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女子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来游玩的么？” 关政点点头，说：“是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这里了，这里变化很大啊，都快找不到路了。” 女子依旧是满脸的笑容，说：“是啊，这里变化特别大，要不是一直呆在这里，估计会和你一样吧。” 关政和许久妍像平常人一样，把两大碗面吃了个底朝天才出去。 一出门，许久妍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还记得附近有那么一家店么？” 关政点点头，说：“记得，确实有那么个小房子，但是从来没进去过。” 许久妍有点疑惑的问道：“可是我在这附近也混了五六年，我怎么没有印象？” 关政朝街角望过去，说：“这里是校区的后面，别看南沂大学前面是城市商业街的起点，有各种小吃和商贸大厦，可这后面就是个老街，一直没有多少人，而且还偏僻，你不知道也算正常。”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那么奇怪呢？她对这里会不会太熟悉了？” 关政也拿捏不准，便说：“我也不太清楚，这条街我走过很多次，都不见这个店铺，她却知道，还是有点奇怪的。” 许久妍问道：“要不要查查这个人？” 关政说：“好，让阳子去查查。” 关政和许久妍在街角站定，小小的十字路口有不少车辆走走停停。关政介绍说：“这里是偏僻北城和市中心的交界地带，也是习媛青最后消失的地方。” 许久妍问道：“这附近这么多摄像头，就没有一个看到他往哪个方向走了么？” 关政摇摇头，说：“一个都没有。当时这里是街区改造，根本就没有摄像头，仅有的一个因为线路老化，已经坏了很久了。” 许久妍往街口的花店望过去，说：“这家店你们当时没有检查么？” 关政皱皱眉说：“怎么一口一个你们的？搞得跟你不是警察似的。我重说一次，我没有接手这个案子，我只是作为特邀专家协助调查而已，没有详细走访。”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这店还进去么？” “无论如何，进去看看吧！” 关政和许久妍进了花店，门口的招财猫也随着叫起来：“欢迎光临。” 声音把许久妍吓了一跳，关政不禁笑说：“你胆子这么小的啊？”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试探地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人么？” 关政打量着满屋的花朵，等着店主的回应。许久妍紧接着又喊了一声：“打扰了，请问有人吗？” 关政和许久妍见无人回应，便紧张起来，关政掏出枪，示意许久妍推开拉门。 许久妍微微点头，说：“抱歉，打扰了。”可还是没人回应。许久妍一把推开门，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是堆放了一些花盆什么的，还有几袋子的花土。 关政拿枪别回腰间，说：“看来没有人啊。” “那我们怎么办？” 关政手里摆弄着门口的芙蓉花，伸手抽出了六朵，自己从柜台里拿出包装纸，却把花朵包的美艳动人。 许久妍看着关政的多才多艺，不禁是阵阵自豪。关政把包好的花递给许久妍，说：“送给你了。” 说着，关政掏出两张大钞，塞进柜台里，说：“走吧。” 两人刚要迈出去，迎面走来一个妇女。妇女见许久妍手里捧着花，破口就说：“诶，这姑娘怎么随便拿人家东西呢？” 关政解释说：“大姐，我们付钱了，已经放到您的柜子里了。” “什么？你还翻了我的柜子？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打劫的？” 许久妍和关政都被大姐的天真打败了，关政刚要说话，李崇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政爷，李甫的确失踪了。” 关政的脸色沉下来，说：“我知道他丢了，我想知道的是李甫为什么会丢，怎么丢的。” 李崇阳说：“我已经尽力查了，他们只是说他出公差的时候丢的，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移交案件 “那他的家人呢？” “他妈妈已经离异，有了新的家庭。不过我找到了他爸爸。” 关政点点头，说：“好，一会你把他爸爸的信息发给我，我去和他见一面。” 李崇阳有几分神秘地说：“你恐怕见不到这个人。” “什么意思？” “他父亲是李焘。” 关政思考一会，说：“那先算了，你先想办法获得权限，和军方交涉，看看能不能和李焘见一面。” 李崇阳应了一声，说：“那好吧，我办好了再给你电话。” 许久妍从关政的表情里已经看到了事情的进展，便说：“现在怎么办？等着？” “等什么等？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去查！”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 就在大姐还要纠缠的时候，关政帅气的把证件递给大姐，说：“警察办案，闲人勿扰。”说完，就潇洒的和许久妍离开了。 回到局里，许久妍便立刻开始查找那家花店的资料，关政径直去了史进宇的办公室。 一进屋，就看到两个武警军官坐在沙发上，关政心里“咯噔”一声，还没开口，史进宇先说到：“这位就是关政。” 关政看看史进宇，问：“老师，这是怎么了。” 史进宇介绍说：“这两位是武警总队的监察部门负责人，他们想接手李甫失踪案件。” 关政虽然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关政还是想争取一下，说：“我们都是警察，所以也希望我们能相互理解，我也不瞒你们，这个案子和十年前的一起案子有关，所以我还是希望能够交给我们处理。” 稍年长一些的那人说：“关队，您的名声我们都是知道的，您在刑侦界的地位也无人能及，但是这毕竟是我们武警的事，还是我们内部消化比较好。” 关政看看史进宇的脸色，也知道继续坚持对自己丝毫没有好处，只好说：“那好吧。” 关政从史进宇办公室里出来，许久妍小跑着那花店的资料递给关政，说：“花店查好了，十年前是家餐馆，专做杀猪菜和农家菜什么的。” 关政点点头，说：“是个线索，继续查吧。” 许久妍见关政情绪有点压抑，问道：“你怎么了？上面不让查李焘？” 关政从窗口望出去，说：“这个李焘和李甫的失踪案交给武警了。” 许久妍追问：“为什么啊？这个案子和习媛青案件是有关联的，他怎么能抽走这么关键的一部分呢？太过分了吧！” 关政没有吱声，相比较案件被部分移交，关政更担心的是这个消息到底是谁透漏出去的呢？向上级申请调查只不过是几个小时前的决定，而且这件事应该只有自己和许久妍，还有李崇阳知道，到底是怎么泄漏出去的呢？ 关政转身跳到李崇阳办公桌边，说：“走，陪我去天台吹吹风。” 李崇阳放下鼠标，说道：“好吧。” 关政开门见山，问道：“我让你查李焘的事你跟谁说过？” “跟谁说？我为什么要跟别人说啊？”李崇阳反而有几分莫名其妙。 关政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别人泄漏过这件事？” 李崇阳想了一下，说：“哪有啊？我就直接去了史局的办公室嘛，从咱办公室到史局办公室好长的距离，一路上遇到那么多同事，都会打招呼的，但谁也不会问的啊，行业规则嘛！”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李崇阳反应过来，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有内鬼？” 关政转头看看李崇阳，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关政嘴角微扬，说：“哥们儿，你想多了，我们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内鬼？又不是拍无间道。” 李崇阳也笑了，说：“我就说嘛，咱局里多少年的先进单位了，怎么可能嘛！” 关政和李崇阳一起下了天台，心里的疑点越来越重了，可疑的地方不仅仅局限于案件，而是身边的人了。更何况，关政和许久妍消失了八个多月，这期间刑警队经历了什么，关政也无从知晓。 关政深呼一口气，坐下来继续抱着那张简笔画，钻研起来。许久妍凑过来，问：“你不是把这个交给关诺了吗？你还看什么？” “她是技术控，讲的是概率与算法，可我也要想办法感性看问题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有点道理。” 关政顿了一下，说：“今天下午陪我去买家具吧。” 许久妍有点疑惑，问：“你买家具干嘛？你家要装修？” 关政笑说：“为了迎接女主人啊！” 许久妍脸颊微红，说：“不要脸！” 关政说是去买家具，却去了特警大队找关诺。关诺一天之内见了关政两面，还有点不习惯：“又找我干吗？简笔画我已经在破解了。” 关政摆摆手，说：“我来不是为了那个，我想咨询一下安保系统。” 关诺不解地问道：“咨询那个干嘛？你要安装啊？” 关政点点头，说：“我打算在我家安装一个，这样还安全点。” 关诺赞同说：“也对，我听说了，小久家被放了人肉包裹，想想都怪吓人的。” 关政说：“那你就想想办法喽。” 关诺把关政和许久妍拉进办公室，说：“你们赶上好时候了，我刚好在参加全国警务技术创新项目，有一个智能安保系统正愁没人试用呢。” 关政怀疑地看着关诺手里的小优盘，说：“这玩意儿能行么？你不会那个半成品忽悠你哥吧？我跟你说啊，你哥不怕忽悠，就别把你嫂子给害了就行。” 关诺笑笑，说：“这个虽说没有试验，但是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的。主要把它和你需要的针孔摄像头，监听器，红外线感应器，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传感器都可以连在一起，这样就可以实时监控，并且对外来人员进行排查。” 关政打量着那只优盘，说：“听上去很靠谱，找时间给我按家里吧。” 关诺点点头，说：“没问题。” 第二百一十七章 图形秘密 从特警大队出来，许久妍问道：“你要按安保系统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都不征求我的意见？” 关政这才问道：“那你同意么？” 许久妍无奈地说：“好吧，我同意。” 关政笑说：“现在不比往日，这次归队我们刑警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人员调动不大，但是人员质量好像有点问题，一切安全起见。” 许久妍点点头，说：“尤其是你，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关政说：“我知道，但是我更怕有人伤害你。” 许久妍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说道：“我要是怕这个，我干嘛做你的月亮？” 关政嘴角微扬，说：“所以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啊！” 也许是所有的女人都拒绝不了男人的甜言蜜语，又或者是因为这个人是关政，许久妍就是觉得满满的都是幸福。 “我觉得我们也认识好几年了吧，” 许久妍一顿，说：“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觉得我怎么样？” 许久妍思考了好一会儿，说：“挺好的。” 关政点点头，说：“你是我唯一一个喜欢过的女孩子。” 许久妍心里早已经小鹿乱蹦了，可还是故作淡定，表面上什么反应都没有。 关政又悠悠说道：“等过些日子，我们就结婚吧。” 许久妍乐呵的应下来，但许久妍不知道的是，关政提出结婚并非是心中真的想把关系敲定，而是为了关诺。 关诺说过，她会等自己结婚之后再成家，如今关诺和黎韶研的关系已经成了定数，却迟迟不结婚，心里总觉得有几分对不起关诺。 可是这样的决定又对得起许久妍么？但关诺的生命都被自己毁了，如今只是提前婚期，这又有什么错呢？ 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都没有错，可你就是做不对。 关政不再纠结，默默定了主意。 两人没回家，直接去了黄姨的火锅店解决晚饭。 关政难得和黄姨搭了句话：“妈，坐会儿，和你聊聊天。” 黄姨看看关政，又看看许久妍，说：“行，你说吧，我听着。” 关政开口说道：“小诺的男朋友你见过吧？” 黄姨点点头，说：“见过啊，小伙子不错，你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他成天往我这边跑，干事儿麻利，都挺好的。” 关政又说：“那你知道他有个儿子么？” 黄姨吃惊地问：“他有个儿子？多大了？” 关政慢慢解释给黄姨听：“这个孩子大概六七岁的样子，是他和他妻子的孩子，但是他妻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去世了，这才留下这个孩子。” 黄姨并非思想保守的人，听过之后说：“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对了，这个小诺知道么？” 关政点点头，说：“她知道，而且她和这个孩子相处的还不错。” 黄姨舒了一口气，说：“那就好，孩子毕竟没什么过错，只要能和睦相处，只要对小诺好，只要小诺喜欢，我没意见。你是她哥哥，长兄如父，你怎么看？” 关政说道：“这个黎韶研是我之前的同事，为人不错，是优秀警察，办事也很靠谱，嫁给他小诺不吃亏。” 黄姨点点头，说：“那就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年轻人的事儿他们自己做主就好。” 关政喝了口水，说：“那我们说一下第二个问题，你觉得她怎么样？”关政指着还在发呆的许久妍，说：“她做你儿媳妇能行不？” 黄姨今天已经第二次受到惊吓了，说：“额，儿子，今天一定要处理这么多事儿么？你妈我很难消化啊！” 关政偶尔也是个急性子，说：“妈，咱这不是趁热打铁嘛，您就说说她行不行。” 黄姨早就看许久妍不错了，便说：“这当然好了，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关政点点头，说：“这个不用担心，她同意是正常的，不同意我也有办法让她同意。” 许久妍的脸慢慢烧红，黄姨哈哈笑起来，说：“这话说的没毛病！” 关政说道：“那妈，咱就这么定了，等过些阵子，我们就结婚。” 黄姨又经受了第三次惊吓，这一天嫁了女儿，娶了儿媳，还要办了婚礼？黄姨默默喝了口茶，笑说：“行，我没意见。” 关政点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 饭后的两人一起去轧马路牙子，从街这头走到街那头。许久妍突然问道：“为什么突然说要结婚啊？” 关政反问道：“这样不好么？” 许久妍摇摇头，说：“不是不好，只是很突然。” 关政拉过许久妍的手，说：“也许对你来说很突然，但是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许久妍笑笑，说：“我知道，但是我想问，你真的想和我结婚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我和我最爱的女人结婚需要理由么？”关政眼神中的慌乱与愧疚转瞬即逝，却还是逃不过女人的第六感。 许久妍不急不乱的说：“你是为了关诺吧？” 关政作为行为心理的专家，心事被拆穿却丝毫没有尴尬与紧张，而是说：“没错。她的身体状况已经一点点恶化，身体上的疼痛已经不是靠药物来缓解的了。刚刚在她把办公室的抽屉里，放了三盒止疼药，她每天靠意志力死撑，我也不知道她会活多久，所以我……” 许久妍打断关政的话，说：“我明白，我都明白。” 许久妍的反应出乎关政的意料，关政看着许久妍浅笑的脸颊，听许久妍说：“关诺是你妹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对她心存歉意，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庆幸，我选择了一个爱家人爱生活的男人。” 关政看着许久妍脸上的笑容，微微扬起嘴角，说：“我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许久妍笑说：“我一直很善解人意！” 关政和许久妍十指相扣，缓慢的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也许人言混杂，也许良莠不齐，但有彼此的时刻都是最好的时光。 两个人走了很久，关政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般美好。 第二百一十八章 尤臹危险 关政接起电话，问：“你好，我是关政。” “我是老尤，我想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和我儿子联系啊？” 关政说道：“前几天打过电话啊，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老尤的语气里满是紧张和焦急，说：“是这样的，昨天我给他打电话就没人接，后来他们连队的人说他出任务不能接电话，今天我再拨过去竟然没人接了，这怎么回事儿啊？” 关政瞬间紧张起来，说：“老尤，你别紧张，我帮你问问。” 关政挂断电话，许久妍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关政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说：“我们要去找冯鸢老师了。” 两人去了冯鸢家中，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回应，关政给冯鸢打了电话，也没人接听。 许久妍问：“不会出什么事吧？” 关政道：“说不好，走，去趟南大。” 实验室里，冯鸢正和川哥乔哥商议着什么，关政小心的推门进去，冯鸢问道：“这么晚还来找我？有急事儿？” 关政说：“好像是挺急的。” 冯鸢示意关政坐下来，说：“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关政说道：“是这样的啊，我一个同事家的儿子咱咱们武警总队，昨天起失联了，他们支队的电话也打不通了，我是警察，武警的事儿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想找您问问怎么回事儿。” 冯鸢淡淡的说道：“人怎么会丢呢？更何况是守卫森严的军营呢。也许就是去参加任务什么了呗。” 关政还是放心不下的，说道：“老师，您警衔那么高，找个人又不麻烦，您就帮帮忙。” 冯鸢疑惑的看着关政说：“这是个什么人啊，值得你政爷这么大费周章？” 关政还是不敢说出实话，军营是一个言多必失的地方，有些情况自然不能平常而论。关政只是一笑，说：“您就帮帮忙呗。” 冯鸢点点头，说：“我的身份不方便做这种事儿，你找他俩吧。” 关政把目光投向川哥，说：“川哥啊，我觉得你这么机智聪明，应该能帮我做这么点小事儿吧？” 川哥故作为难，说：“不是吧，我也很忙的，你怎么不找我哥啊？” 关政笑说：“你哥那个闷葫芦，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儿？是不是啊，你就帮帮忙吧。” 川哥被缠得没办法，说道：“你俩行了啊？你们在这样我就说实话了啊。” 关政一下子抓到了关键词，说：“什么事儿？赶紧说把，都快急死我了。” 冯鸢哈哈笑起来，说：“这么跟你说吧，你的这个朋友呢在执行任务，没办法露面，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关政的反应极快，说：“你们不会是在查李焘吧？” 川哥狡黠一笑，说：“是啊，我们正在查李焘。就在不久之前，有人匿名举报了李焘，说他草菅人命。毕竟李焘位高权重，上级审慎决定让我们来查这件事儿。” 关政点点头，说：“那也对啊，你们是特殊人才嘛，做这种事儿很合适啊。” 川哥拍拍关政的肩膀，说：“所以啊，放心吧你，你说的这个尤臹呢是我们一开始就牵扯进来的人，我们会照顾周全的。” 关政这才放下心来，说：“人没事儿就好。” 川哥笑笑，说：“这个尤臹我接触过几次，小伙子很不错，我看可以发展到我们特战队里来。” 关政摆摆手，说：“这个我管不着，你们内部的事自己解决去，只要人安全就好。” 川哥点点头，不忘嘱咐：“李焘是个非常人物，你可要悠着点啊，虽然没让你签保密协定，你也不能瞎说啊。” 关政一笑，说：“这事儿我能不懂么？放心好了。” 关政详细的问问：“你们查李焘查的怎么样了？” 川哥调整了坐姿，说道：“本来这些事儿不应该和你说的，但咱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这个李焘还是有很大疑点的，他几年前突然退出医学界，这本就不合情理，前一阵子他的儿子突然失踪，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上报，而是暗中寻找，明眼人都知道这里有问题。” 关政也不再隐瞒，说：“之前尤臹和我说，李焘对一个叫林淮的新兵神色不一样，这个你们查了么？” 川哥点点头，说：“这个我们有所耳闻，但是还在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林淮和李焘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从这里下手还是有困难的。” 关政问道：“那你们找这个林淮了解情况了么？” 川哥说道：“我们已经在协调了，这个林淮在下连队的第二天就被紧急调走了，调去了邻市的边陲一带，因为实在是太偏僻了，所以想要找到他时间要长一些。” 关政也感到事情的复杂性，沉静了好久的乔哥说道：“其实按照我们的惯例，新兵下连在短期之内是不允许调动的，所以这件事儿一定有内幕。最晚明天就会有消息。” 几个人一起扭头看向乔哥，川哥笑说：“你要是不出声我都快忘了这屋里还有第五个人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唯独乔哥还是那张扑克脸。 关政和许久妍在实验室里呆了好久，才从南沂大学里出来，两个人绕到学校后面的那个小街里，那个花店一眼就望见了。 许久妍看着关政的眼神，说：“这花店你们当年没有查过么？” “当然查了，虽然有结果，但是和没有结果是一样的。” 许久妍疑惑的问道：“这什么意思？” “我们用了鲁米诺试剂的确得到了血迹反应，但是血液检验却显示那是动物血液，并不属于人类。后来根据店主的说法，那天他家里的宠物狗意外被门挤断了腿，所以留下了大量的血迹，而这个说法也得到了证实。” 许久妍听了十分惊讶，说：“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关政叹口气说道：“这种话谁说的好？但是这是演绎推理的结论。” 许久妍对于新事物总是反应剧烈：“演绎推理又是什么？” 第二百一十九章 案件重演 “你没学过数学啊？演绎推理和合情推理你不懂？” 许久妍说：“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更关心你说的合情推理。” 关政说道：“我的推理就是那里不是案发现场，这个也许真的就是巧合。” 许久妍还是有点不可思议，说：“那就是说你还是不知道第一案发现场了？”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我们侦破案件的证据链最重要的物证就是凶器和第一案发现场，但是现在好像有点困难啊。” 许久妍是越来越糊涂了，说道：“那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黑色星期五呢？这个人到底要干嘛？” “他想让我们查这条街，这条街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许久妍问道：“那他是想让我们知道什么呢？黑色星期五的店铺已经换了主人，更何况已经过了十年，我们也查不到有意义的东西了。” 两人又沿着这条街走了一遍，关政灵光一现，说：“我们案件重演吧！” 许久妍一声应下来，说：“好啊！” 关政让许久妍走在前面，说：“现在你是习媛青，我是南大碎尸案的凶手。那天对你来说挺不顺利的，因为宿舍的生活费少了一千元，而你被老师批评了之后心情很不好，再加上身体上的原因，所以下午请了假。” 许久妍点点头，说：“没错，晚上我照旧在床上铺好被子，然后觉得心里好闷，于是决定出去走走。南沂大学老校区是个开放空间，我习惯了走小路，就一个人进了后面的这条小街。” 关政慢慢引导许久妍，和他一起对案件现场进行回忆和猜想。关政说道：“这条街上很乱，大学生不多，都是居民会多一些。路边呢，都是些蔬菜摊儿，水果摊儿什么的。但是你并没有买，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你不想拎那么多的东西。” 许久妍点点头，说：“街边还有地摊儿什么的，有的在卖旧书，有的摆地摊算命，还有的在卖打口碟。” 关政问道：“那你在想什么？” “我今天过得十分压抑，心里很别扭，很不舒服。” 关政轻轻握住许久妍的手说：“你走在路上，看到了什么，遇见了谁？”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没看见什么人，但是我看到了十字路口。” “没错，是十字路口，这时候你向哪个方向走了呢？” “我么？我想我应该会直走吧？不对，我会就近找一家店歇一下。” 关政点点头，说：“好，那告诉我你往哪里走了呢？左边还是右边？” “我是右撇子，而且我习惯右侧通行，与其过马路，我会往右拐吧？” 这个想法正和关政不谋而合，两个人看过去，还是那家花店。关政继续引导许久妍进入案件，说：“这条街这么长，你会选什么？你为什么会选择这家黑色星期五？” 许久妍几乎脱口而出：“因为音乐的声音。” 关政继续问道：“就因为音乐么？” 许久妍说道：“还好吧，我觉得更应该是因为文学吧。因为我记得她常常会把习媛青写成习媛卿，这说明这个人爱好古典文学。” 关政舒了口气，说：“分析的一点都没错。” 许久妍问道：“可是这个很简单判断啊，而且你这么厉害，你在十年前会想不到这个么？” 关政点点头，说：“我十年前的确想到了啊，但是现场的物证链不能满足我的推理。” 许久妍笑说：“既然你的推理在十年后依然没有改变，那就是证据的问题了？” 关政说：“可是你知道么，在刑侦界有一个定理，人的思维想法不会完全相同，而证据也是不会变的。即使推理的极其相似，也会随着推理者的年龄和阅历而有微小的差距，但是证据是物件，它是不会变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更相信证据了？” 关政说道：“不会，我也相信我自己。”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个很简单啊，你只要重新取证就好了啊。” 关政一笑，说：“和我想的一样，但是还是有困难的，实在变化的太大了，就算鲁米诺试剂可以显色，但这么大的翻找面积，所造成的损失恐怕很难承担，况且现在证据不足，很难进行的。” 许久妍鼓励关政说：“你去问问嘛，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关政点点头，说：“好吧！这回听你的。” 两人在马路牙子上压来压去，天都泛了白，一直到有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关政才说到：“又过了一天了，我们的时间又少了一天。” 许久妍靠在关政肩上，说：“是啊，我们的时间又少了。” “那就一起期待今天会有新的收获吧！” 两人回到局里，第一件事儿不是案件线索，而是停职调查。 关政看着上级调来的督查组成员，心里就忐忑着呢，可接下来的话让关政气不打一处来。 督查组的人说道：“对于习媛青案件，我们怀疑你与我们嫌疑人有密切联系，所以希望你配合调查。” 关政瞬间感到很好笑，便问道：“那请问这个嫌疑人是谁啊？我们查了十年都还不知道这混蛋是谁，您就知道了？” 一句话噎得人家不再做声，关政挥挥衣袖，笑说：“我这里案子还很多，您自便，下回来带上省厅的停职通报，我一定配合你们工作。” 都说关政恃才唯恐，今日一见然后大家饱览眼福，这男人真霸气！出了名的铁老虎都被关政一句话骂回去了，这还有什么人敢惹？ 关政烦躁的把圆珠笔按的嘎嘎响，许久妍问道：“这怎么回事儿啊？” 关政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真是福不双行祸不单行。” 许久妍安慰说：“放心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关政一笑，说：“您这安慰人的方法挺特别的啊！到我办公室来有什么事儿？” 许久妍把手里的报告递过去，说：“这是花店的资料，李崇阳费了好大的劲找的，没有李焘什么事儿，而是你和川哥说的林淮。” 第二百二十章 林淮身份 关政仿佛看到了证据，赶紧接过文件，许久妍说道：“林淮的父亲曾经承包过那个花店，用来做饭馆，后来听人建议，模仿西方的餐厅，提供休闲服务，这大概就是习媛青遇害不久前。听邻居说，好像是因为当时生意虽然好，但位置太偏僻，去的人实在不多，就匆忙关门了。” 关政感到十分疑惑：“十年前的休闲式咖啡厅餐馆十分少见，而大学生是为数不多的喜欢休闲式场所的人，而这家店刚好在大学附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原因关门呢？” 许久妍点点头，说：“谁说不是呢，看来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关政站起身吩咐说道：“你跟我再去找冯鸢老师，让李崇阳去查这个林淮的情况，还有这个店到底为什么关门。” 许久妍说：“没问题，不过又去找冯鸢老师干嘛？” 关政摊摊手，说：“我怎么知道？闲着没事儿就去看看喽。” 关政和许久妍到了南沂大学又扑了个空，两人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冯鸢休息在家。许久妍不禁吐槽：“还说你智商高，今天周几都不知道。” “那请问，今天几号啊？” 许久妍这可尴尬了，连轴转了好几天，谁会有功夫看日历？关政笑说：“你不也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么？” 两人互怼好久，一直到了冯鸢家门口才消停。 冯鸢正要开门，就看见两人吵吵闹闹地往里进，冯鸢老远就喊：“你俩不进来？” 关政和许久妍赶紧钻进屋子，关政坐下来，说：“您怎么知道我要来啊？” 冯鸢摇摇手机，说：“因为我在实验室装了监控安保系统，有人去我就会知道。” 关政点点头，扫了一圈屋子，问：“川哥不在家啊？” “武警也是军人好吧，哪能经常在家？” 关政笑说：“这些事儿您是行家，我可不敢班门弄斧瞎胡闹。” 冯鸢趁机笑着嘱咐许久妍，说：“看见没有，大灰狼一头，小白兔可要小心啦！” 许久妍笑笑，说：“没办法，小白兔资源的嘛！” 关政得意地说：“老师，你看，可不是我逼人家的啊！” 冯鸢嗔怒，说：“你到底是来求我帮忙的么？怎么老和我反着来？” 关政赶紧陪笑脸，说：“老师，我来是想问问林淮的事儿。” “林淮已经找到了，我正要找你和你说这事儿呢。”冯鸢说道：“其实啊川哥他们找到林淮后就立即对他进行了讯问，详细的我不清楚，但是巧了，他唯独忘了十年前的事儿。” 关政听了心里一沉，说：“也算正常吧，选择性失忆的几率还是有的。” 许久妍问道：“选择性失忆只在电视剧里有吧？” 关政摇摇头，说：“不是的，选择性失忆是真实存在的病症，当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本质上来说，这就是一种防御行为。” 冯鸢感慨地说道：“对啊，和关诺一样。” 关政沉默下来，不知说些什么。冯鸢知道，一个人越想忘记的事情就越难忘记，而十年前的那场灾难，让关诺选择性失忆，但关政却永远不可能忘记了。 冯鸢清楚关政不是一个软弱的人，直接问道：“关诺最近还好么？她毕业之后我就没见过了。” 关政点点头，说：“她挺好的，也有了未婚夫。” 冯鸢欣慰地笑了，说：“那还不错。关诺现在做什么工作？她不是学网络信息安全的么，在科技园？” 关政摇摇头，说：“是特警队。” “特警队？”冯鸢十分惊讶地说：“你怎么能让她去那？你不知道她的身体支撑不住的么？” 关政有点无奈，说：“我拦了，没拦住。她说这是她一辈子的梦想，想为社会做点事儿。” 冯鸢突然被泪水氤氲了视野，说：“她还是没变，和上学的时候一样。” 许久妍这才知道，关诺在高考志愿上填报了军校，而且这是她填报的唯一一个志愿。而关政反应迅速，在投档之前偷偷改掉了这个第一志愿。为此，兄妹俩几个月不说话，后来还是因为冯鸢撮合，两人才恢复正常关系。 许久妍和关诺是大学同学，却不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许久妍更不知道关诺那么柔弱的人有这样的鸿鹄之志。 冯鸢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一个人一生至少要有一个理由活着，既然关诺选择为社会人民活着，我们自然也没有资格阻拦。” 关政点点头，说：“是啊，人生苦短，既然有时间就好好珍惜吧！” 冯鸢说：“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宽度。只要关诺觉得有价值，那就一定很好。” 关政笑起来，说：“小久，咱们的生物老师又开始做心灵鸡汤了啊！” 冯鸢摆摆手，笑说：“那算什么心灵鸡汤，只是我们做这一行的，随时都有可能消失，根本来不及犹豫。” 三个人都安静了。武警特战是这样，行径是这样，特警还是这样。 最后是川哥的开门声打破了沉寂，川哥进门，见关政和许久妍在屋里，问道：“你们俩找我？” 关政点点头。说：“眼力不错，找你问问林淮的事儿。” 川哥坐下来，说：“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林淮的父亲开的那家小店没有名字，但是在十年前雇佣过一个勤工俭学的在校生，而这个人就是李甫？” 关政惊讶的问道：“李焘的儿子李甫？” 川哥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他。那时候他在读本科生，也是学医的，后来毕业后进了部队。” 关政紧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他选择性失忆的原因么？” 川哥摇摇头，说：“他的体检报告说没有头颅外伤。” “那看样子就是心理问题了。” 许久妍问道：“选择性失忆容易恢复记忆么？” 关政说：“如果没有外伤恢复起来还是容易的，而且我怀疑他是看到了杀人现场，才发生了选择性失忆！” 第二百二十一章 现场出现 许久妍顿时十分惊讶，说：“你这个想法真的太大胆了吧？” 关政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是背水一战了，即使这个概率十分小，我们也必须试一试，今天也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许久妍也清楚，根据小圈儿给出的尸检报告，如果人质继续被伤害，很有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一边的川哥补充说道：“顺便告诉你一声，我们还差最后一步就能控制李焘了。” “那真是太好了，争取尽快搞定这个案子。” 许久妍问关政：“那咱们现在是去哪啊？” 关政思索一阵，问川哥：“川哥，我们方便去见一下林淮么？” 川哥看看冯鸢，冯鸢点头，说：“正好人不是带回来了么，就让他去看看吧，不然这个关政是不会放心的。” 川哥点点头，说：“好吧。” 川哥带着关政和许久妍到了军区医院的心理服务中心。林淮坐在椅子上也没什么表情，一边的医生还在说着什么，林淮时不时的搭上两句，便没有多余的动作。 关政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 许久妍怀疑的看着关政，说：“你是老师耶，心理医生的活你也能干？” 关政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说：“我凭什么不能干？” 川哥和许久妍站在外面，见关政优哉游哉的坐下来，说：“林淮，你好，我是关政。” 林淮还是很有礼貌的：“你好。不过，我好像知道你。” 关政浅笑，说：“十年前，你应该见过我。” 林淮有点不可思议的说：“十年前？不好意思，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十年前的记忆好像少了一部分。”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是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要帮你找回这段记忆，因为这段记忆关乎三个人的家庭。” 林淮摊摊手，说：“好，我不能保证我能想起来，但是我会尽力。” 关政说道：“谢谢，我替这三个家庭谢谢你。” 关政接着说道：“林淮，现在需要你闭上眼睛，进入我构造的世界里，按照我说的话尽量想象这个场景，然后告诉我你看到的画面。” 林淮说：“没问题。” 关政轻轻开口说道：“现在请你闭上眼睛，现在我是你的爸爸，我们现在是2007年，你在上小学，那天晚上放学我带你回家，我们走的那条路你还记得么？” “我们走的是振兴路。” 关政接着说道：“没错，我们回到我们的店里，店里有很多人，在来来往往的，还有学生，很多都是南沂大学的在校生。” “没错，很多都是学生，他们背着书包，带着书本，在我家的店里。” 关政紧接着问道：“那店里还有什么人呢？” “还有一个我妈妈。” “还有呢？” 林淮皱皱眉毛，说：“是个大哥哥。” “这个大哥哥是谁？” “他是来吃饭的么？” 林淮摇摇头，说：“不是。” “那这个人是谁？” 林淮纠结了好久，说：“好像是我们家的帮工。” “那你还记得他的姓名么？” “……李，黎？不对，是李……李甫。” 关政瞬间看到了希望，追问：“你确定么？” 林淮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确定。” 关政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么？” “那天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那天那个大哥哥他，他好像主动提出他留店里打样。” 关政一时觉得十分可疑，问道：“你记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我和父母，就，就往家里走，半路，半路好像发现我的文具盒落在屋子里了，然后，我，我就回去拿了。”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那你记得你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吗？” 林淮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不，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 关政安慰道：“不不不，你记得，你记得。相信我，我们慢慢来，慢慢来，你推开门，看到了你的店员站在厨房门口的位置，他手上拿了一把刀，是不是全都是血？” 林淮的眼前不断浮现出几个片段，零星的血色影像一点点清晰起来：“是，好多血，好多好多血，就在厨房和柜台，好多血。” “然后呢？然后你走进去，看到了什么？” “他，他和我说，是番茄酱打翻了，是番茄酱，但是我看到了厨房里有个大姐姐，是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大姐姐，就那么躺在地上。他还和我说，让我忘掉，让我忘掉，不然他就杀了我，像杀死那个大姐姐一样。” 关政舒了一口气，一切都有了定数，便说：“好，你冷静下来，我们现在是2017年了，我们在武警总院，我一会轻轻拍掌，你就睁开眼睛好么？” 林淮满头大汗的说：“好。” “三，二，一！” 关政着急忙慌的跟川哥说：“川哥，这里交给你了，我还忙那边儿呢。” 川哥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林淮我会照顾。” 关政和许久妍出了医院，直奔花店。许久妍也立刻打给了李崇阳：“阳子哥，道南沂大学后面的花店，叫上小圈儿姐还有老尤叔……” 关政打断许久妍的话，说：“让贾振凯来这里，让老尤看门儿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阳子哥，让馒头来吧。” 许久妍挂断电话，关政说道：“尤臹这么多天没有消息，老尤肯定十分紧张担心，别和他说了。” 许久妍说道：“我知道。不过，你有把握么？” “六成。” 南沂大学后面的花店，几辆警车围的严严实实。不少路人纷纷围观。 店主一看见关政，就拉着关政，说：“帅哥，要不要再来点芙蓉花？” 关政笑笑，把搜查令放在柜台上，说：“大姐，今天我不看花，来看看你的店。” 大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关政，说：“你是……警察？” 关政难得记得带警官证，递给大姐，说：“大姐，这是我的证件。” 大姐摸摸咽了口唾沫，说：“您请便。” 第二百二十二章 差强人意 关政点点头，说：“谢谢合作哦，另外我希望你把这些花都找个地方搬走，可以回你家里或者其他的什么地方，我们的警员会帮你搬走的。然后和你说件事儿，我们要把你这里做点小的改动。” 大姐隐约觉得不好，试探的问道：“这个小的改动，是怎么个改法？” 关政笑笑，说：“这个，你最好还是别在这里了，跟着你的花一起走吧，我怕你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是指？” 许久妍补充说道：“那个什么，我们对你造成的一切损失，你都可以到民政局申请补偿的。” 大姐焦急忙慌得把花搬回家，又跑回花店，就看见警员拿着锤子凿子在撬地砖，掀大白。 大姐看了之后就差崩溃了，不禁尖叫起来：“警官，你们怎么把我的花店拆了？” 关政向许久妍递个眼色，许久妍赶紧走过去，安慰道：“大姐，你安静一下，我们承诺，您这个都是可以得到补偿的，您别这么尖叫啊，对我们影响不好。” 许久妍赶紧把大姐拉到一边进行思想政治教育，还有喂定心丸。 关政领着李崇阳和贾振凯边挖边用鲁米诺试剂进行检测，几个人忙了好久，也没有出现血迹反应。 许久妍安抚好大姐的情绪，就赶紧加入进来，问：“怎么样？有线索了没有？” 关政摇摇头，说：“暂时还没有。” 许久妍戴上手套，说：“你们怎么不翻里面啊？难道他会在外面杀人分尸么？” 关政说：“你没听林淮说么，柜台也有，根据他的说法，当时柜台就在这个位置。所以必须搜查。” 一行人把所有的地砖全部掀开，里面竟还有一层水泥。李崇阳问：“怎么办？砸么？” “砸，必须砸！”关政带头抡起锤子，砸开水泥层，许久妍紧随其后，往上面喷洒鲁米诺试剂。 终究还是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在水泥层下，有了血迹反应。 许久妍快速的取样，交给贾振凯，说：“都交给你了，务必尽快。” 贾振凯点点头，说：“你放心吧。” 几个人从屋里出来，许久妍总算舒了一口气，说：“十年前的案子我们都解决了，瞬间舒服不少。” “但是我们没有抓到人。我们不知道李甫在哪。” 许久妍瞬间又压抑了，说：“你之前不是说会在上一次的案发现场处李甫么？现在现场找到了，却没有找到李甫，是不是你搞错了？” 关政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时候，救命稻草关诺的电话打了过来：“哥，简笔画破译了两个单词，一个是小费，还有一个是柠檬。” 关政只是思考了几秒钟，便微微扬起了嘴角，转身找到了花店大姐。 大姐一看见关政，就问：“我什么时候能去领补偿金？” 关政说：“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会给您开证明，你去就可以了。我想问一下，你今天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你有没有收过什么小费之类的？” “你是说来买花的人？” 关政点点头，说：“也可以是你觉得可疑的人。” 大姐想了一下，说：“是有一个男人，穿了一身黑，这个天气捂那么严实还是很少见的，所以我印象深刻。” 关政紧接着问道：“那他做了什么吗？” “他买了花啊，买了一朵芙蓉花，就一朵，可是他付了我一百元，而且还说不用找，说是这张钱不是我的，但是我的小费。。” “这张钱不是你的？”关政重复了一遍。 大姐点点头，说：“对啊，他就是这么说的。” 关政说：“那张钱还在么？” 大姐翻了一会儿，一拍脑门儿，说：“被我买了酱油了。” 关政和许久妍飞奔到一边的便利商店，及时截住了那张钞票。 关政翻来覆去一顿看，啥也没写啊。关政不信邪，问店员：“有打火机么？” 关政把钞票在火上烘烤一阵，竟出现两串数字。这数字有三个一组，还有两个一组，许久妍刚要问这是什么，关政说道：“去查这个坐标。” 许久妍不得不佩服关政的思维逻辑超出常人，可仔细一想，小费就是钞票，柠檬就是经常用来写密文的天然原料，这不正好吗？ 许久妍立刻把坐标报过去：“军属楼三单元509。” “出发！” 关政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冲上五楼，这栋破旧的老楼里已经很少有住户了，关政一把推开房门，里面弥漫着血液的味道，那么刺鼻。 大伙在房间里找了一顿，也没发现血腥味的来源。 李崇阳喊道：“政爷，卫生间的门锁住了。” “这还用问我？给踢开。” 李崇阳一个抬腿把门踢开，陶瓷的浴池里满满的都是血液，鲜红的血液。 许久妍捂住自己的口鼻，除了惊慌，还有惊讶。 关政套上防护服，伸手向水里探去。在水里摸出了一具尸体，已经只剩下骨骼和部分组织的尸体。 这具尸体已经只剩下躯壳还有脑袋，关政比对了照片之后翻看了尸体的头发，说：“头上有帽沿压的痕迹，是军人无疑，脸上虽然有点变形，但应该是李甫，尽快让他家人来辨认吧！” 李崇阳点点头，说：“好！” 关政侧身给小圈儿让出地方，说：“尸检之后把报告给我，要快。” 小圈儿说：“明白。” 关政挡在许久妍面前，说：“别看了，出去透口气吧！” 关政站在楼前，外面竟然哗哗下起了小雨，关政淡淡说道：“习媛青，死得瞑目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啊，十年之后，终于圆满了。” 关政有几分忧愁地说：“对于习媛青来说确实圆满了，但是这封挑战信的寄件人呢？我们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甚至连他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许久妍只好安慰说：“别着急，一点点一定会抓到狐狸尾巴的。” “但愿吧！” 关政的手机响起来，是川哥。关政接起电话，说：“你好，我是关政。” “这里出了点意外。”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位高权重 关政心里紧张起来，说：“什么意思？出什么事儿了？” 川哥有几分烦躁的说：“到南沂大学实验室，当面说。” 许久妍坐在车上，问道：“又出什么岔子了？” 关政摇摇头，说：“不知道，川哥电话里没说。我猜是李焘吧，可能他那边搞不定李焘了。” 关政和许久妍到了南沂大学，一进实验室的门，迎出来的不是冯鸢的标志笑容，而是就看见冯鸢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关政问一边的川哥：“怎么回事儿？我那边都差不多了，你这是怎么了？” 川哥咬了一下嘴唇，说：“乔哥被抓走了。” “你说什么？” 川哥也皱起了眉毛，说：“上次没完全告诉你，我们在上个月就收到了举报信，而且我们之所以能在几周之内定下李焘，是因为举报信里还有他的犯罪证据。” 许久妍好奇地问道：“你先等一下，根据我们这边的调查，李焘并没有杀人，那他犯了什么罪啊？” “徇私舞弊等作风问题。在举报信里，有他给自己儿子，也就是李甫安排工作岗位的事情还有他收受贿赂，利用军区总院和科研院所，私自进行试验和研究。”川哥把事情的详细细节说了出来。 关政也是十分惊讶，说：“这些东西都是受军方保护的吧，这个举报的人怎么会拿到呢？” 川哥摇摇头，说：“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武警部队的管理没有那么严格，而李焘所在武警总院也是对公众开放的，人来人往的，能被人知道也不稀奇。”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现在李焘呢？乔哥又为什么会被抓起来了呢？” “我们奉命暗中调查证据的真伪，我们检查过这些证据，证据链完整，毫无漏洞，完全符合上诉要求。于是乔哥就准备回总部报道，但是半路上被督查带走了，就没联系上。是我们的同事偷偷告诉我们的，这才知道的。” 关政不禁有点疑惑，问：“冯老师官职那么高，去办这件事很容易的吧？” 川哥摇摇头，说：“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在谁都见不了，可是再拖下去我怕被反咬一口啊！” 关政反问：“那你给我打电话，找我来是干嘛啊？我在武警那边也没有什么门路啊。” 川哥说：“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问题，尽快把我哥弄出来。” 关政也不是神仙，什么都能做，便说：“这个我也没办法啊，军营和社会可不一样，这里面的规矩多着呢，我一个警察也插不了手啊。” 川哥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久久不开口的冯鸢说话了：“关政，能不能想办法，让李焘尽快自己说出来。” 关政思考一阵，说：“这个嘛，我要见见李焘啊。” 冯鸢一口应下来，说：“我会让你尽快见到人的。” 关政点点头，说：“这件事我会尽力的，你们别太着急了，一定想办法让李焘翻不了身。” 关政在冯鸢的帮助下，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见到李焘。关政让李焘从冯鸢之口得到了李甫的消息，不是为了给其一种压迫感，而是想通过他的反应，判断事实的真相。 关政坐到椅子上，说：“李焘院士，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李焘哼笑一声，说：“一个黄毛小子，还跟我俩玩这个？” 关政笑笑，说：“我今天不代表监察组，我只代表南沂市刑警大队。而你，今天也不是全军的技术专家，而是我受害人的父亲。简而言之呢，我想和您说说您儿子的事儿。” 李焘的态度有了点缓和，说：“李甫怎么样了？” “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确认死亡。” “你说什么？已经死亡？”李焘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关政挠挠眉毛，说：“您冷静一下，而且你冲我喊也没有用，人又不是我杀的。” “你这话说的太不负责任了吧？你是警察，你不破案和我在这儿纠结个什么劲儿？” 关政微笑的说：“是这样的，您儿子失踪您都不报警的啊？现在知道着急了？” 李焘一个白眼甩过去，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政不禁觉得好笑，说：“您这话真有意思，是您催着我破案，现在又说和我没关系了，这就奇怪了你说是吧？” 李焘一拍桌子，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让我儿子死的了？笑话！您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脱了警服？” 关政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说：“我当然信了，您儿子杀了人，十年都没事儿，还穿上了军装，您连人命都不在乎了，您说您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李焘的脸色瞬间铁青，说道：“你这是诽谤，我可以送你上军事法庭的！” 关政发挥了气死人不偿命的特长，说：“那还真是抱歉啊，我不是军人，上什么军事法庭？倒是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李焘又一次哼笑，说：“我怕什么？我有什么顾忌的？” 关政点点头，说：“李院士，您还不知道吧，习媛青案件我们侦破了。” “你说什么？”李焘一下子慌乱起来。 关政一笑，说：“您这么惊讶干什么？现在科技手段也发达了，侦破技术也提升了，一些悬案能侦破也是早晚的事儿，您说是吧！” 李焘扭过头，不去搭理关政。 关政跳到李焘眼前，说：“李院士，我们的案件破了您不高兴吗？这可是轰动全国的悬案啊，您都不惊讶？” “切，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刚刚不还说，现在科技手段也发达了，侦破技术也提升了，一些悬案能侦破也是早晚的事儿么？” 关政点点头，问：“您就不想知道这凶手是谁么？” 李焘心中迫切想知道的便是这凶手是谁，便问道：“到底是谁？” 关政刚要说话，许久妍推门而入，说道：“政爷，有电话找你，麻烦你出来一下。” 关政点点头，说：“好！李院士，您再等我一会，很快回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 拍死老虎 关政出了门，许久妍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了？” 关政摇摇头，说：“不知道，没说什么有用的，但是我觉得他一定知道当年的内幕。不过嘛，你这门敲的可是挺及时。” 许久妍撩撩刘海，说：“那可不，我都按着你的话见机行事的。不过我们就这么等着？” 关政想了一下，说：“不一定，看情况吧，等等川哥那边的消息。” 川哥和冯鸢立刻想办法调动人际关系，了解详细的事情经过，想尽快把乔哥弄出来。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乔哥被关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有周旋的余地。 冯鸢正急的团团转，天狼打来了电话，冯鸢还怕天狼担心，没敢说这事儿，可天狼已经知道了消息，说道：“这事儿你放心吧，我们在查了，而且马上就要结束了，没事儿的。” 可冯鸢心里还是很担忧的，天狼安慰说：“等我这边处理完，我就回去看你。”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川哥宽慰道：“妈，别着急，那么多人都在周转，政爷那边还在努力，爸不也说了么，很快就会结束了。” 关政在休息室揪了几口面包，又钻进了谈话室。 李焘盯着关政，关政坐下来，说：“上级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尽快解决案子，可这案子也不是我想结。想结就能结的吧？对了，咱们刚刚说哪了？哦，对了，说这个凶手是吧？” 李焘又紧张起来，双腿慢慢缠在椅腿上，关政继续说道：“这个凶手啊，作案的时候才二十几岁，多好的年华啊，他竟然用菜刀和自己的医学技巧，在兼职的饭馆里杀害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你想啊，这是一件多么刺激的事啊！整个过程，那气味，带着一丝丝血腥，一丝丝凉风，有点点腥，还有点点甜。那灯光，因为前两天日光灯坏了一根还没有修好，只剩了一根，那一根用的时间也很久了，灯丝总是暗暗的。 另外一根或许是接触不好，忽明忽暗的，总发出丝丝声，让每个手势都被放大了。虽然带来的阴影不那么方便操作，但是却增加了另一种快感。潮潮湿湿的地方，没有看时间，很久都没有戴表的习惯了。但是室外宁静和黑暗，偶尔晃过的人影，正是有点点的兴奋……” “够了！别说了！”李焘突然打断了关政的话。 关政嘴角微扬，说：“怎么了？您这么激动干什么？” 李焘开始强词夺理：“我就不让你说！你说的这些是事实吗？你从哪里知道的呢？有证据吗？” 关政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说：“我这儿还真有证据，凶手的日记本，和我刚刚说的一模一样。你要不要看看？” 李焘一把夺过那本日记，随着眼睛在本子上扫过，李焘的双手开始震动起来，最后发狂一样的撕毁了那个本子，吼道：“混账！没事儿写什么日记？自己做过的事费多大劲才搞定，可怜老子一片苦心！混账，混账！” 关政看着漫天飞扬的纸片，问：“李院士，你怎么毁灭证据啊？您这是妨碍司法公务！” 李焘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怎么？又要送我上军事法庭？想得美？我们李家在军界没人敢动我们，更何况一个小警察？真是笑话！” 关政挠挠头发，笑说：“那李院士觉得您毁了我们重要的证物，您就不用承担责任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毁灭证据了？” 关政顿时对这个老人的仗权欺人十分“敬佩”，便说：“李院士啊，不就是你儿子的日记么？您撕了，以后连个思念儿子的物件都没有了！” “哼，这样软弱的儿子不配成为我们离家的人！”李焘几乎脱口而出的话正好间接交代了李甫的犯罪事实，关政又一次扬起嘴角，说：“非常感谢李院士，帮我们结了案。” 李焘一时像五雷轰顶，定在了那里，关政站起身，走到李焘身边，说：“李院士，谢谢合作，对您儿子的去世，我表示真诚的歉意。” 李焘咬牙切齿的看着关政，发了疯似的把关政逼到墙角，阴冷的说：“你一个小警察说的话谁相信？即使这是真的又如何？我怕这个么？” 关政不急不慢地说：“您儿子的确死了，可证据确凿，我不认为死无对证就能翻改证据。我劝您最好放开我，您这也算是袭警行为，虽然不至于刑事处罚，但传出去也不太好听吧。” 李焘那狭小的眼神中透出了奸诈与狡猾，说：“你真觉得我怕这个？我现在什么都不怕！纪律监察组不是来调查我么？还有那几个小战士，不都是来暗中调查我的么？我做的事都是滴水不漏，没人找得到证据，因为，所有的证据我都销毁了。” 关政嘴角一扬，说：“我还真是谢谢你啊，不打自招也不错的，省的我们查了，是吧？” 李焘抬腿把关政踢倒在地上，关政腿伤处一阵剧痛，李焘奋力夺过关政腰间的配枪，李焘手中的枪直抵关政的脖子。室内的巨响引来了警员的关注，可枪悬头上，谁也不敢动手。 李焘低声吼说：“跟我走！其他人都让开！我要一台加满油的直升机，希望你们在一小时之内搞定这件事儿。” 许久妍默默咽了口唾沫，说：“李院士，你别冲动，您最好还是说出实情，我们会宽大处理的。您这样挟持警务人员只会罪上加罪。” 李焘仇视着许久妍，说：“你不用浪费口舌，我的罪有多深，我自己清楚得很，你们只要按我做的就好。鉴于你对我的讨价还价，于是我决定用你做人质。” “我？”许久妍还是有点惊奇，怎么突然到了自己身上？倒不是心中害怕，而是不知要怎么解决。 许久妍知道李焘是认为自己是这批人员中的唯一女性，相比较年轻力壮的关政，自己更容易制服或者被挟持。 许久妍也没有多犹豫：“好，我来换他。” 第二百二十五章 猖狂至极 关政摇摇头，说：“你说什么傻话？老实出去呆着，做人质这种事我来就好。” 许久妍微笑着说：“没关系，我相信你会救我的，对吗？” 李焘不给两人交流的机会，喊道：“立马过来！别逼我翻脸。” 许久妍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李焘眼疾手快的把关政推开，将许久妍挡在自己身前。李焘作为重要的调查对象，必须要活着，这给救援带来极大困难，而李焘动作轻快敏捷，让川哥很难找到制服李焘的机会。 川哥把关政从地上扶起来，关政看着许久妍，说：“小久，别紧张，相信我，会没事儿的。” 许久妍微咬下唇，淡淡的点点头，说：“好。” 李焘是军人出身，动作果断不犹豫，关政都没有十足把握制服他，更何况是许久妍呢。许久妍知道自己不敌李焘，只好乖乖的站在李焘身前，一动也不敢动。而想在短时间内制服他的几率并不大。关政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一个个方案可又不停的被排除，现在要怎么办呢？ 川哥的手指轻点关政的后背：“狙击手十分钟后到位。” 关政心里有了点底儿，可狙击枪的威力巨大，而且射击距离很近，又不能一枪致命，谁能保证不伤到许久妍呢？ 关政勾勾手指，示意许久妍：“看我手势，准备下蹲。” 许久妍微微点头，说：“李院士，你的刀可要拿住了，一旦伤到人可就不好了。” 李焘又紧了紧手里的军刺，说：“一个小丫头片子，瞎操什么心？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许久妍见谈判无效，只好不再做声。 李焘迫不及待地问道：“我的飞机呢？” 关政回答说：“您以为那是车啊，说有就有了？我们要和上级打报告，然后审批，才能把飞机调过来。” 李焘本已是强弩之末，说道：“我无所谓啊，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要是拿不来，我就杀了她，反正你们也不会让我死，我说的对么？” 关政冷笑，说：“我们不杀你的前提是，你没有威胁公民人身安全的行为或趋向。如果你杀了她，我保证你会在下一秒称为筛子。” 李焘哈哈笑起来，说：“一个警察，还是个警花，陪我下地狱，值了！” 从外面进来的战士在川哥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川哥想了一下，把部署用密码告知关政：“狙击手瞄准左耳，预计九十秒后射击。” 关政把手背到身后，回复川哥：“可以，看我手势制服李焘。” 关政抬手看看手表，不急不慢地说：“您的飞机还要一会儿，怎么着也要半个小时。” 李焘开始安静下来，不再说话，这对关政来说是很不利的局面。李焘不言不语，说明他在集中自己的注意力，这样他的思维方式都是理智的，作为资深军人，很有可能察觉枪声。 关政继续说道：“你看看你，位高权重，亚洲第一的小肠移植专家，可惜退出医学界了，我都替你不值。你再看看你儿子，您儿子还真是窝囊啊，喜欢人姑娘还不敢追求，杀了人又不敢承认，你说他活着干什么？就应该死了！” “你给我闭嘴！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关政继续激怒李焘：“轮不到我来教训？这样的道德败类活着干什么？不仅侮辱了军人，还拉低了思想高度，他就应该死，他就应该不得好死！” “你给我闭嘴！”李焘用刀指着关政，关政也看到了这个动作，狙击手立刻射击，精准的射伤李焘的左耳，就在李焘条件反射的摸自己左耳的时候，关政迅速把许久妍拉到一边，川哥立刻上前制服了李焘。 三个人的动作几乎同时完成，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战士一拥而上，把李焘围在中间。川哥站起来，抖抖身上的灰，说：“带走！” 许久妍惊魂未定的看着关政，却一滴眼泪都没有，说道：“我们去医院吧！” 关政紧张地问：“你哪里受伤了？是不是不舒服？” 许久妍摇摇头，说：“李焘刚刚踢了你的膝盖，肯定碰到了旧伤，去医院看看吧！” 关政摇摇头，说：“我没事儿，你平安就好了！” 川哥和许久妍一起把关政从地上扶起来，说：“政爷，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别留病根儿。” 关政拗不过两个人，只好去了医院。川哥领着关政直奔外科，梁意恩老远就看见了川哥那身显眼的作训服。川哥赶紧说道：“快，给这哥们儿看看腿伤。” 梁意恩看都没看关政，问道：“你呢，你没事儿吧？” 川哥摆摆手，说：“我没事儿，就他自己受了点轻伤。” 在医院里绕了好几圈，拍了片子做了检查，梁意恩说：“伤得不轻不重，倒用不上手术，可也要好好休息。” 三人从医院出来，川哥就立刻把好消息告诉两个人：“我刚刚接到的电话，李焘呢，已经认罪了，就等着开庭了。尤臹之前被李涛所害，被关押起来，现在也真相大白了，尤臹已经被释放了。” 关政点点头，问：“你确定尤臹是被李焘所害，不是被你给忽悠了？” 许久妍也笑着追问：“你们是不是又让人家签保密协定了？让人家来一招将计就计？” 川哥笑笑，说：“你们小两口，智商超标了啊！” 关政咂咂嘴，说：“你看见没，还说刑警队是狼窝，这武警部队不是比我还黑呢么？跟着我，你赚了。”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说：“腿都残了还有时间耍贫嘴，赶紧走，别在大街上晃悠。” 川哥也说道：“你们赶紧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我那边还有后续工作要完成，先走了。” 关政点点头，说：“走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许久妍像贴身保姆一样，把关政送到局里，然后扶到办公室里，再倒上茶水，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关政笑眯眯的看着许久妍，许久妍一个寒战，说：“你看我干吗？还色眯眯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接踵而至 关政笑说：“我哪里有色眯眯的？你是我媳妇儿，还不让我看看？” 许久妍一点点的也忘记了矜持是什么，而是直接说道：“哪里不让你看了？你随便看，只要你好好吃药休息，别再受伤就行了。” 关政点点头，说：“没问题。” 案子结束之后的各种文件把许久妍困住了，连关政都插不了手。关政夺走许久妍的文件夹，说：“我是你男人，你能不能给我留点空间和时间？” 许久妍抬头看看关政，说：“我没有给你留时间和空间吗？我下班后就一直照顾你这个伤残人士，你还想咋的？” “别写文件了，给李崇阳，让他写。你跟我走。” 许久妍眨眨呆萌的大眼睛，说：“你干嘛？我带着你一个半残的人出门很不方便的。” 关政不由分说的把许久妍从椅子上拉起来，说：“跟我走就是了。” 许久妍跟在关政身后上了车，说：“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我想卖，有人买么？” 许久妍飞过去一记白眼，说：“你得了你，瞎得瑟什么？赶紧说，你要带我去哪？” 关政想了一下，说：“去民政局吧。” “你说什么？”许久妍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中央，说道：“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你要准备什么？” 许久妍眨着大眼睛，说：“证件什么的啊，还要换身衣服啊。” 关政故作无知地说：“你换什么衣服啊？你又不是主角。” 这下许久妍彻底凌乱了，关政哈哈笑起来，说：“你还真有意思，不会以为我要和你去领证吧？” 许久妍这下尴尬了，嘴上却说：“谁像你？自作多情。” 关政笑说：“是川哥，今天要去领证啦。我们一起去凑个热闹。” 许久妍点点头，说：“是好事儿啊！我们是不是要准备点礼物什么的？” 关政摆摆手，说：“不用，都是铁哥们儿，礼物这东西就免了吧。” “你是正常人么？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关政说道：“怎么好像在埋怨我似的？川哥向来不喜欢这人情礼节类东西，该送的我自然送到了，而且带上了你的份儿。” 许久妍还是有点怀疑关政的眼光，问到：“你送了啥？” “一对国防服役章，一对子弹戒指，一对军表。” 许久妍点点头，说：“还不错。” “那是，我还给乔哥带了一份儿。” 许久妍吃惊地问道：“乔哥也要结婚了？和谁啊？” 关政说：“邢洹希啊。不过他俩结婚是要上级审核批准然后办理的，不用到民政局。” 许久妍感叹说：“我还真有红娘体质，这一对对的，都成了两口子。” 关政点点头，说：“可不是么！自从你来了，李崇阳和小圈儿成了，小诺也要嫁人了，乔哥和川哥都有了媳妇儿，顺便把自己也推销出去了，简直完美。” 许久妍歪头问：“你娶我你吃亏么？” 关政嘴角一扬，说：“不吃亏，还赚了个律师。” 民政局门口，川哥穿了军装常服站在门口，手指和梁意恩紧紧交错在一起。许久妍下了车，不禁调侃地说：“哟呵，你速度很快么，还赶在我俩前头。” “我和关政不一样，刑警是脑力活动，我们是随时都会掉脑袋的，居然遇到了合适的，就赶紧在一起好了，别等哪天不在了，就该后悔了。” 关政拍拍川哥的肩膀，说：“你说得对，人生苦短，珍惜是福。” 川哥点点头，问：“对了，你俩呢？一辈子这么过啊？赶紧领个小红本儿得了呗！” 关政摇头说：“那不行，我找媳妇儿要讨良辰吉日，热热闹闹的把人带回家。才不能像你们这么草率呢！” 川哥哈哈笑说：“真有你的，这样会说话。走，请你们到我家吃饭去。” 几个人去了冯鸢家里，冯鸢已经忙乎了起来，准备晚上的菜。 乔哥也已经带着自个儿的媳妇儿到位了。天狼难得在家，关政坐下来，说：“首长今天在家啊？” 天狼点点头，笑说：“叫我天狼兄，听起来舒服点儿。” 关政接着说道：“一直有件事儿想问您。” “你说。” 关政问道：“我在进入你们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你们的人么？” 天狼反问道：“你觉得呢？” 关政摇摇头，笑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您了。” 天狼说道：“是后来冯鸢的出现吧。她到你们家做客，我就知道是来和我联络的，可她竟然去了你们家，就说明你们应该是自己人。” 关政点点头，问：“那你们家的管家是？” “管家啊，他不是警方的人，他是我刚刚卧底时救的一个人，他为了报答我一直在我身边。人还是不错的。” 男人围在客厅里谈天说地，女人还在厨房里打闹忙碌。近十口人围在一起，家庭气息瞬间爆棚。 一桌子人，除了一个医生，都是警察，一桌子菜，出了一个白酒，都是佳肴。大家都清楚职责所在，都远离白酒。 饭吃到一半，关政就接到了李崇阳的电话：“政爷，你在哪呢？” 关政回答说：“吃饭呢，怎么了？” “巧死了，我今天吧去了你家门口敲了门，然后门竟然没锁。” 关政心里慌乱起来，说：“你傻啊？我和许久妍多久没回过家了，都是在办公室凑合的，我家怎么会开着门呢？” 许久妍问道：“会不会是关诺去你家按家具忘了关门？” 关政摇摇头，说：“不可能啊，关诺是警惕性很高的人，不会不关门的。对了，我家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李崇阳在屋子里走了走，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关政毫不客气的说：“你是返老还童了啊？这么幼稚，有点智商行不？” “那好吧。好消息是没丢什么东西，反正家电什么的都还在，现金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坏消息是你有一封来信，无寄件人信息。” 关政缓缓放下筷子，说：“交给老尤，我一会儿就回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从中作梗 关政和许久妍匆匆吃了两口，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冯鸢也知道大家身兼要职，不过问什么缘由，只是叮嘱：“路上注意安全，小心点，别着急。”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等川哥乔哥结婚一定要叫我啊！” 冯鸢笑说：“没问题。” 关政和许久妍快速地上了车，许久妍问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了？” “我家来信了。” 许久妍也有几分不可思议，说：“怎么回事儿啊，上回是我家，这回又是你家啊。他到底要干嘛啊？” 关政继续说道：“这个人是谁我还不好说，但是总觉得好熟悉啊。” “好熟悉？什么意思？” 关政解释说：“你不觉得发挑战书的人很熟悉么？就像你说的，先是你家，然后是我家，可见他对我们都十分了解，而且他对警务系统也很熟悉，不然也不会对这些悬案这么清楚。” 许久妍瞬间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你的意思是，这封信来自我们内部？” 关政打断许久妍，说：“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许久妍表情严肃起来，说：“要真的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关政点点头，说：“可是你想过没有啊，如果不是这个人从中作梗，我们也不会这么快解决已经悬了十年的习媛青案件，说起来我们还要感谢他呢。” 许久妍撇撇嘴，说：“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会不会就是习媛青案件的相关人？” 关政果断地否决了这个想法：“不可能。李甫的这个杀人案没有利益链条，根本不存在纠纷。这个案件中，牵扯到的人物并不多，无非是习媛青的家人和当年案件的知情人，这些人都不可能有这个胆量来重查案件。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从他办事的特点来看，发挑战书的人应该年龄不会太大，而他在我们重查整个习媛青案件的过程中没有任何情感行为，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就挑战书的性质而言，这是一种挑战警方权威的行为，他私自处决了习媛青案件的凶手，这对他本人来说有一种优越感或者是自豪感，所以他应该是一个内心极度自信严谨的人。” 许久妍顺着关政的思路说下去：“那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做这一切不为别的，就是单纯的把自己当清道夫啦？”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只有这样的人才不屑用高智商与我们警方对峙，以此达到打击警方的目的。” 许久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说：“那岂不是太吓人了么？” 关政却一笑，说：“这有什么？只要你没做杀人放火的事儿，他怎么也找不到你身上吧？” 关政和许久妍赶到了家中，警戒线已经围了起来。关政站在警戒线外，问：“什么情况？” 李崇阳摇摇头，说：“什么奇怪的也没有，您们进来吧，随便踩，因为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关政和许久妍钻进警戒线里，绕了一大圈儿，什么也没发现。钱物什么也没丢失，也就多了一封信。 关政深呼一口气，满怀虔诚的打开那个信封。许久妍紧张的问道：“写了什么？” 关政神秘兮兮的把那张纸在大伙儿面前展开。这是一张白纸！ 许久妍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说：“这什么意思啊？发一张白纸来，浪费感情儿。” 老尤拿过纸，闻了闻，说：“马铃薯的味道啊。” 许久妍惊讶的看看老尤，说：“您的鼻子这么灵啊，这都能闻出来？” 老尤点点头，说：“当然啦。纸的主要成分是纤维素，马铃薯的主要成分是淀粉，也就是说纸有草的味道，但是这里还有粉的味道，所以很好区分。” 许久妍默默地竖起大拇指，说：“厉害。” 老尤已经拿出了碘液，用棉签轻轻的涂抹在纸上，纸张上的内容便显露出来。 许久妍看着那纸上的图案，不禁有几分失望，说：“交给关诺，让她尽快破解吧。” 关政点点头，说：“一定要叮嘱她尽快。” 许久妍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李崇阳在屋里转了几圈，说：“你要不要再检查一遍？千万别丢什么东西。” 关政有几分莫名其妙的看着李崇阳，说：“我检查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丢失的了。” 李崇阳点点头，说：“那就好。” 关政吐了一口气，说：“差不多你们就走吧，警戒线也给我撤了，看着郁闷。” 李崇阳赶紧招手，说：“小王，把警戒线撤了，你们把勘测箱收好，下楼等我。” 关政躺在沙发上，说：“你们辛苦了，这么晚还折腾一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到局里就行了。” 李崇阳抬起手看看时间，说：“什么明天下午，是今天下午啦，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关政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说：“时间过得真快，又过了一天了。” 李崇阳从没见过关政这样消沉过，试探的问道：“政爷，您没事儿吧？” 关政摇摇头，笑说：“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在我没收回半天假期之前，你们赶紧走吧，还有别出现在史局面前，私自放假的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他啊。” 李崇阳笑着点点头，说：“没问题，那我们走了啊。” 关政躺在沙发上，满脸的冷汗冒出来。许久妍钻进厨房里，翻找起来。 关政往厨房里望了几眼，说：“你别祸害我的茅台啊。” 许久妍翻了一顿，找了一瓶药酒出来。关政瞪大眼睛问道：“你居然把药酒放在厨房里！”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么？” 关政默默地咽了口口水，说：“你这样很容易误导我的，我要是一不小心给吃了怎么办？” “没关系，这个活血。” 关政瞬间无语了，说：“好吧好吧，你开心就好。” 许久妍把药酒倒在手上，说：“把腿抬起来。” “你觉得我做得到么？” 许久妍叹口气，说：“来吧，我帮你。” 关政笑说：“有媳妇儿真好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作家之死 许久妍轻柔的动作让关政有几分昏昏欲睡，许久妍突然问道：“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案子？什么案子啊，没有受害人怎么算案子呢？” 许久妍点点头，说：“也是啊，这人也真是够了，这才消停几天啊，又出来闹事儿。” 关政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说道：“能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就不错了，知足吧。” 许久妍叹口气，说：“对啊，知足！想吃点什么？” “巧克力吧，你上回买的那个。” 许久妍点点头，说：“可以啊，不过你不是不喜欢甜食么？” 关政往沙发里缩了缩，说：“你不说可以止疼呢么？” “那你当时不是不相信呢么？” 关政皱皱眉头，说：“你不也说了是心理安慰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啊，我一会儿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给你买。” 关政嘱咐说：“门口的抽屉里有钱，还有钥匙，记得坐电梯不要走楼梯。” 许久妍知道关政有点紧张过度了，说道：“我知道啦，我会走电梯，因为有监控。我会一路和你通话，保证你知道我在哪里。行不？” 关政满意的点点头，说：“没错。” 许久妍拿上钥匙便出了门，从楼到便利店就是几步路的距离，而许久妍还是和关政打起了电话。 关政在家里一点点往书房里挪动，许久妍听见关政打翻什么东西的声音，紧张的问道：“你干什么呢？” “我啊，想去书房里看会书。” 许久妍嗔怒：“那你应该早点说啊，我扶你嘛。” 关政笑说：“这点儿事儿我可以自己做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啊，你想吃什么样的巧克力？有白巧克力，还有榛子的，抹茶的，什么口味都有。” 关政想了一下，说：“黑巧克力吧。” “那么苦的东西你确定？” 关政说道：“当然啦，难道不可以么？” 许久妍点头，说：“可以啊，你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其他的零食什么的呢？” 关政说：“随便吧，你看着买点吧。” 许久妍随手捡了点薯片和一些生活用品，就结了账准备回家。 关政还在一瘸一拐的往书房里挪动，许久妍叮嘱说：“你小心点儿，你可以看会儿电视嘛，我已经到楼里了，马上就回去了。” 关政微笑说：“好啊，我等你，注意安全哦。” 许久妍开门进去时，关政坐在一边的台阶上等着了。 许久妍小跑过去，把关政从地上扶起来，说：“你啊，就作吧，来，去书房里。” 许久妍推开门，关政看着满墙的书架，说：“小久，你动过我的书架么？” “怎么可能？我哪有时间啊。”许久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关政指着书架，说：“我的书动过了。” 许久妍笑说：“你可拉倒吧，你这么多书你怎么会记得住呢？” “我的书都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摆放的，不可能出错的。” “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一样了。” 关政肯定的说：“多了一本，多了一本，第三行第四本。” 许久妍走过去，说：“好像是吧，我记得你不看的，这里好像多了本吧。” 关政走过去，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塔里木的生活。许久妍翻来覆去看了几眼，说：“这是你买的？” “当然不是，我哪有时间看？” 许久妍张大嘴巴，说：“那就是说，这个就是凶手送来的？” 关政点点头，说：“那差不多吧。” 许久妍看着那本封存完好的书，说：“这本书还没拆封呢，看样子里面有线索的几率不大。” 关政点点头，说：“和我想的一样，但是这本书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久妍叹口气，说：“你啊，就老实待会吧，赶紧睡觉去，马上就要天亮了，别折腾了好不？” 关政难得顺从了一回，说：“好吧，把书拿过去。” 许久妍让关政躺到床上，然后贴心的把被子盖好。关政拉拉许久妍，说：“你早点去休息。” 许久妍点点头，说：“当然啦，你就放心好了。要是有不舒服的记得叫我。” 关政接着说道：“明天上午你不用去上班了，我给你们放假了。” 许久妍给关政掖掖被角，说：“你就放心好了，这些事儿不要操心啦，你说说你，李焘的案子结束多久了，你腿还没好，就是你心思太多啦！” 关政笑笑，说：“行啦，我知道了。” 许久妍关上房门，关政轻轻拆开那书上的封皮，里面一行行的字跃进眼睛里。里面附赠的书签夹在了后记的位置，关政便就此看下去。 书上竟然写着这样一行文字：我们十分遗憾，本书的作者茅苹女士是最优秀的散文作家之一，她的语言感动了无数的年轻人，而我想说的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女人不会轻易的被病痛打垮。所以，即使茅苹女士在最后的岁月里经受了痛苦的折磨，但是她绝不会自杀。最后，让我们一起祈祷，警方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解开这个真相。 关政好像瞬间看到案件的线索，这本书是不是就是指向作家茅苹的死亡？而凶手是不是又想让我们关注这个案件呢？ 关政最后困得实在不行了，才扔下书睡着了。 但是就睡了两个多小时，关政准时在七点钟醒来。关政一瘸一拐的出了卧室，却发现许久妍已经在做早餐了。 关政轻轻坐下来，说：“不是让你多睡会么？还起这么早？” 许久妍头也没回的说：“我还不了解你？你给大家放了假，但你是一定会去上班的，案子不破你做什么都不踏实。” 关政点点头说：“你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许久妍把热好的牛奶端到桌上，说：“刷牙了没？我去帮你拿过来。” 许久妍像全职保姆一样照顾好关政，关政心心念念的还是案子，说道：“你去把茅苹的资料和案件都拿来，我要看看。” 许久妍问道：“你知道线索了？” 关政随口说：“我猜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杂乱死状 许久妍赶紧追问：“到底发现什么了？” 关政摊摊手，说：“我真不知道，要看过了资料才知道。”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会尽快去办的。” 关政添了一句，说：“打电话告诉关诺，抓紧时间把安保系统按上，再拖下去我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行，我知道了。” 许久妍把“身残志坚”的关政扶上楼，李崇阳便迎了上来，说：“政爷今天就来上班了？不多休息几天？” “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不在家休息啊？” 李崇阳笑说：“眼看着案子都来了，我们哪好意思休息啊，更何况我们一猜就知道，你肯定放不下案子，这不都来助你一臂之力了吧。” 关政看着老尤，小圈儿，贾振凯，心里还是挺感动的，说道：“看在你们这么勤劳的份儿上，等案子结了，给你们来个三天连休，行吧？不过要交替休假。” 小圈儿笑说：“交替休也行啊，总比两天好吧！” 关政把那本《塔里木的生活》拿给了老尤说：“这是我在我家发现的，但是怕打扰你们休息，就没和你们说，这书呢刚开始是完好的，拆开什么之后这个书签夹在这一页，我就看了一下，觉得这个小说作者的死亡好像有点稀奇。” 小圈儿问道：“你是说这个茅苹女士？”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但是茅苹和我不是一个年龄段的，她的死我也只是听说，案子我没接手过。” 老尤在文件夹里翻了一顿，说：“这个案子我有印象，我好像听过。她应该是十四年前去世的，好像是死在医院里的，现场的证据来看没有异常，只能判自杀了。但是她的家人都不相信她会自杀。可是没有证据，我们也没办法。” 关政看文件的速度快的吓人，简单的看过了文件之后，竟然就把案件简述了下来：“当医院的清洁女工发现茅苹的尸体时，茅苹的身子半悬在马桶上方，已气绝身亡。一条咖啡色的丝袜，一头套住三毛的脖颈、一头绑挂在吊滴液瓶的铁钩上。 法医到达现场时，身穿白底红花睡衣的茅苹已被放在病床上，茅苹身着白底红花睡衣，脖颈上有深而明显的丝袜吊痕，由颈前向上，直到两耳旁。舌头外伸，两眼微张，血液已沉于四肢，呈现灰黑色。 而茅苹母亲缪女士提供的情况却是:，茅苹端坐在盖着的马桶上，双手合抱成祈祷状，头微垂而面容安详。吊颈的长丝袜如同项链般松松地挂在脖子上，颈上既无勒痕，也没有气绝时的挣扎痕迹。” 老尤点点头，说：“没错，这就是这个案子奇怪的地方，但是我们的调查结果确实没有什么不合逻辑的地方。” 关政站起身，在那白板上画起来，说道：“这也符合这个寄件人的性格，他在推动我们调查这一类的案件，促使我们揭开真相。” “可是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关政云淡风轻般说道：“没有目的。” 许久妍有点好奇的问道：“没有目的做这些是干嘛？闲着没事做？还是有钱没地花？” 关政摇摇头，说：“那我怎么知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把这个案件搞清楚，理清思路，别让他有机可乘。” 许久妍有几分无奈的说到：“那也没办法啊，现在就算知道了这个案子是什么，一时半会儿也查不了啊。” 关政掏了一颗巧克力豆放进嘴里，站起身说道：“老尤和馒头你们赶紧想办法拿到当年的物证，重新梳理证据链。小圈儿找到当年的尸检资料，看看有没有不合常理的地方。李崇阳赶紧去筛查人际关系网，排查可疑人物我和小久去一趟茅苹家里，找她的家人聊聊。” “明白！” 关政带着许久妍去了茅苹的家里，硕大的两层楼竟只有一片爬山虎做装饰，简洁的房屋设计，倒是和茅苹的性格十分相像。 许久妍有几分遗憾地说到：“其实啊，茅苹女士的每一部作品都很有人生哲理，带给年轻人很多力量。只可惜啊，英年早逝啊。” 关政说道：“人生总会有终点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喂，你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别扭啊。” 关政赶紧说明：“我可没有任何贬义啊，我只是感慨一下。” 许久妍有几分鄙视的说：“你够了，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忧愁善感的干什么？” “我只是经历的太多了。” 许久妍打量着关政，说：“我发现你每次腿伤之后都这么多感慨啊，什么毛病？” “没毛病。” 许久妍点点头，上前摁响了门铃。对讲里传来声音：“请问您找谁？” 许久妍出示了证件，说：“我们是南沂市刑警大队的，想来找缪女士问一些关于茅苹女士的相关细节。” 对讲那边的人瞬间十分激动，说道：“快请进快请进！” 许久妍和关政都能理解作为死者家属的一份期待，便推门而入。 屋里的装潢清新淡雅，没有富丽堂皇，而是优雅舒缓。一位老妇人坐下来，说：“你们是警察啊，可总算把你们盼来了。” 许久妍微笑着说：“阿姨，您别急，有话您就说给我们听，我们会尽力的。” 老妇人点点头，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缪女士，也是茅苹的母亲。我已经等了你们很久了。” 许久妍愣了一下，问道：“您早就知道会有警察重查这个案子？” 缪女士说道：“我的女儿不是自杀，难道还不够引起你们警方的重视么？” 许久妍拿出本和笔，问道：“我们来是想问问关于茅苹女士去世的事情，您能否提供给我们一些信息？” 缪女士微微叹了口气，言语之间尽是悲伤，说：“其实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茅苹会自杀的。我们家茅苹是个很乐观的人，她的每一本小说都充满阳光，告诉她最爱的读者她的思想。” 许久妍拍拍缪女士的手，安慰道：“我能理解您，我希望您能仔细地回忆一下在茅苹女士去世的那天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第二百三十章 绝不自杀 缪女士摇摇头，开口说：“她能自杀就已经是最不一样的事情了。” 一边沉静了很久的关政开口问道：“不好意思，打断您一下，您刚刚一直在说茅苹的去世十分不可思议，但我想知道的是，您为什么这么觉得？能详细的说说么？” “我是茅苹的妈妈，我对她的性格是十分清楚的，她是绝对不会自杀的。” 关政纠正道：“缪女士，你可能没有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人证或者物证，是您觉得奇怪的，能够成为推翻茅苹自杀的证据。” 缪女士想了很久，还是摇摇头，说：“那天我在上班，大早上还有一节课，我是下了课接到医院的电话，就立刻赶了回来，等我回去的时候，茅苹已经 对了在茅苹去世的前几天，她一个人说胡话。他说他看到一群孩子，这群孩子还长着翅膀，像天使一样的在自己的病床前。当时我以为是她在构思自己的新文章，也没有多说什么。” 许久妍微低着头，说：“缪女士，请节哀。” 缪女士擦擦眼泪，说：“其实那天我们都准备出院了，前一天我走的时候，茅苹还笑着跟我说，明天我要是有课就不用着急，她在医院等我下课之后接她一起回去，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儿！” 许久妍给缪女士递去纸巾，缪女士接过去揾了眼泪，接着说：“茅苹生病有些时候了，子宫肌瘤，医生说病变了但是良性的，可是即使这样，茅苹还是很乐观，很积极的配合治疗。” 关政没好意思刨根问底，便推推许久妍，小声说：“问问茅苹有没有老公。” 许久妍剜了他一眼，转头问缪女士：“茅苹她有男朋友或者丈夫吗？” 缪女士点点头，说：“她有个丈夫，是茅苹在欧洲游学时认识的，叫何西，是个外国人。后来两人去玩的时候，何西不小心落水溺死了。” 关政又推了许久妍一把，许久妍问道：“我是说她有没有再婚。” “你这是什么话？” 许久妍赶紧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茅苹女士是否有感情纠纷这关系到我们的案件进程。” 缪女士说：“茅苹从来没有过感情方面的问题，她对于感情是十分理智的。” 许久妍又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 从茅苹家出来，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反而多了疑问。既然缪女士并不相信茅苹是自杀，那为什么没有及时向警方反映？如果真的是谋杀那就一定会留下相关证据，而警方检查时并未发现，这到底是警方的疏漏，还是家属的疑神疑鬼？ 关政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许久妍想了一下，说：“我觉得这个案子充满了灵异色彩。” “你看多了吧？哪来那么多灵异事件？认真点，你觉得这是什么类型的案件？” 许久妍说道：“其实情杀的可能性不大，根据死者母亲的口供，死者生前并没有感情纠纷，唯一的丈夫已经去世，而死者的性格不屑于争夺感情，所以不会有情仇。” “那仇杀呢？” 许久妍分析说：“仇杀的可能性也不大，茅苹的性格十分恬静，从她对感情的态度来看，她是十分理智的人，她不会和人发生纠纷的，所以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小。” 关政补充说：“不对，仇杀的范围没有你想的那么窄，出于嫉妒的谋杀也算仇杀哦。” “那你是说有仇杀的可能了？” 关政却说：“没有啊，我和你的看法一样，仇杀几率小吧。” “那不就得了？” 关政说：“可是你注意到了吗，警方的现场记录和目击者缪女士的口供最主要的差别就是在死者的状态。根据警方的记录，死者舌头外伸，这的确是窒息死亡的特征。如果是上吊自杀，就要考虑输液架的承受能力了。往小了说，就算她四十五公斤，一个两米的输液架真的能吊死一位成年女性么？” 许久妍也表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按照缪女士的说法，死者死态安详，这倒是符合自杀的状态，而且她表示现场整齐，这和她怀疑他杀是相悖的。反而是警方的说法更支持他杀的说法，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茅苹的死绝对不是简单的自杀。”关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许久妍点点头，说：“没错，不过我们要从哪里下手呢？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真相呢？” 关政深呼一口气，说：“去茅苹生前的医院看看，拜访一下主治医师。” 医院真的是个永远拥挤的地方，许久妍和关政费了好大劲儿才挤进诊室。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桌后写病历，一边的护士还在从外喊病人就诊。 关政实在不好打扰，就和许久妍一起退了出去。许久妍问道：“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等着吧？” 关政四处张望一阵，说：“走，去档案室找病历。” 两人进了档案室，一位负责人从里面走出来，问道：“你们找谁？” 许久妍拿出警官证，说：“我们是市刑警大队的，想调取茅苹女士的病历。” “茅苹女士？”负责人在架子上翻找了好久，说：“茅苹的病历不在这儿。” 许久妍疑惑地问道：“不在这儿是什么意思？病历不在档案室那在哪？” 负责人说道：“我来这儿也有七八年了，茅苹的病历从来没见过啊。” 关政指着一边的电脑，问：“你们没有电子数据库么？” 负责人表示：“有啊，但是这个电子数据库管理没几年，那么老的案件不可能有记录的。” 关政和许久妍从档案室里出来，许久妍郁闷地说道：“连病历都没有怎么办啊？” “凉拌！走，再去诊室一趟。” 两人只好又回到了诊室，等到诊室门口，发现诊室已经关闭了。 关政暗觉不好，抓住一位护士问道：“这个诊室的张克平呢？” “张医生出去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被自杀了 关政追问道：“出去了？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小护士摇摇头，说：“不知道，说是有急事，他的病人已经分到其他医生手下了。” 关政拉上许久妍，说：“赶紧去调监控，看看张克平去哪里了。” 关政和许久妍在监控室查一顿之后，发现张克平就那么消失在了监控里。 关政把平台拍的一阵晃悠，说：“人又没了，真是太大意了。赶紧给样子打电话，让他查附近监控，务必找到这个人去哪了。” 许久妍和关政回到局里，关政都快站不住了。许久妍把关政扔在沙发上，去茶水间倒了杯水过来，说：“年，腿脚不利索就在这里待会儿吧，折腾个什么劲儿？” “我自己的案子我不去谁去？” 许久妍纠正说：“什么你自己的案子，这是我们刑警队的案子。” 关政又吞了一颗巧克力豆，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南沂市这么大，市局只有我们这一个刑警大队么？” “为什么啊？” 关政大言不惭的说：“因为只有我一个高手。” 许久妍真想一口“噗”出来把水喷出了，不过谁让自己是个淑女呢？许久妍默默的把水咽回去，说：“你脸这么大像了谁了？ “不好意思，我天生这么自信。” 李崇阳从外面进来，说：“政爷，我查了人际关系，没什么可以的，就是有一个富豪，但是好像也没什么。” “哪个富豪？” 李崇阳说道：“就是一个富豪，据说他和茅苹是在欧洲的一个游艇上认识的。这个富豪一眼认出了茅苹，并一见倾心，而且表示愿意放弃自己已有的家庭和茅苹白首到老。可是茅苹立即表示不会接受这份感情，因为他说过在他的道德观念里十分排斥已婚男性。” 关政点点头，说：“这很符合茅苹的性格特点。” 李崇阳接着说道：“这个富豪我见过了，人没有什么可疑的，而且还可以说是十分的善解人意，而这个富豪的妻子也对这件事并不知情，所以这个情杀的可能性不大。” 许久妍接着说道：“那我们还应该考虑什么问题呢？” 关政转过身，打开王者荣耀，玩了起来，边玩边说：“阳子，你和小圈儿去医院住院部要一个输液架，拿回来试试能不能吊死。” 李崇阳问道：“为什么啊？拿回来谁试？” “难道你要让我试么？” 李崇阳也没办法，政爷就是祖宗啊！许久妍笑了一下，说：“辛苦啦！” “没事儿，我先去忙了。” 许久妍来了把椅子坐过来，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玩游戏。” 关政说道：“这事儿是着急的么？这案子那么多疑点的话，你可以自己去查啊。” “你是刑警队的智商担当，你不急谁急？” 关政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跳跃着，说道：“这案子有三个疑点。” “对啊。第一就是你说的输液架，浴室的点滴吊架离地只有160公分，垂吊后脚尖伸直，轻易可着地面。第二，病房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可进，丝毫没有自杀的蓄意准备。第三，丝袜没有拉扯迹象，只是松挂在脖子前。” 关政已经结束了一轮游戏，把鼠标放在一边，说道：“这什么破游戏，哪那么好玩？” 许久妍把水杯摔得“咔咔”响，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关政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当然听了，你说得对啊。这的确是对的，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个没办法立案。” “啊？为什么没办法立案？” 关政叹了口气，说：“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个案子有报案人么？” “那挑战书是送给你的啊。” 关政脱口而出：“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受害人了？” “难道不是么？” 关政说道：“我顶多只是收到了恐吓，而我作为警察，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遭人报复嘛。” “那张克平的确消失了。” 关政又说：“但是你能确定是失踪么？他是没有出现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而已。” 许久妍终于还是被关政说服了，可关政话锋一转，说：“但是这么多的疑点，已经符合了翻案的标准。” “那我们就等着翻案好了。”许久妍接着说道。 关政又一次推翻了许久妍的话：“翻案是需要检察机关审核，这已审核就需要好一段的时间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到底要怎么样？” 关政眼角一弯，笑说：“等过了明天，张克平还没有露面那就可以报告失踪了，那我们就可以立案了。” 许久妍撅起嘴巴，说：“满满的都是套路。” “这不是套路，这是办案经验。” 也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声，说警方在重查著名作家茅苹的死因，意识好多记者把公安局门口围了个严实。 关政每天上班都要和许久妍从后门溜进来，可外面的记者就跟不用吃喝拉撒的超人一样，依旧每天蹲守在门口。 一遇到这样的事情，史进宇就最沉不住气了，一早就把关政叫到了办公室里。关政一进门，就说：“老师，你别急，这个案子已经立案了，我们会一直追查下去的。” 史进宇点头，说：“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弃的，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要注意时间，这么多眼睛盯着呢，一定不能出差错，而且这个案子一定要做得干净。” 关政也给史进宇吃了一颗定心丸：“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办事儿你就放心吧。” 史进宇也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这几天我和市档案局也打好招呼了，你有需要就去就行了。” 关政笑笑，说：“谢谢老师的大力支持。” 史进宇看看关政的腿，说：“腿怎么样了？还能撑得住么？” 关政云淡风轻的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还挺得住。” “我还不了解你么，死鸭子嘴硬。裤子掀开我看看。” 关政笑道：“别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死亡原因 史进宇也不和关政磨叽，上前强行掀开关政的裤子，这才发现关政的两腿明显粗细不同，肿的不像话。 史进宇皱皱眉，说：“别老把自己当铁人行不行？觉得不舒服就赶紧去医院，别死撑着。” 关政弯腰把裤子放下去，说：“您不用这么紧张，我还年轻，没什么事儿。” 史进宇点点头，说：“等案子差不多了，就让给你和许久妍放个假，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一下。” 关政笑说：“谢谢老师啦。那我先去忙了。” 史进宇轻轻应道：“恩。”史进宇看着关政的背影，心里更多的是煎熬。关政始终不知道许久妍的父亲就是许继，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如果有一天真相被揭露，关政和许久妍还会这样吗？ 关政的腿伤在一点点好起来，疼痛的感觉没有那么明显了。许久妍上班路上还是偷偷给关政带了一盒巧克力豆，放在了关政的桌子上。 关政从史进宇办公室回来，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那个小盒子，转身问许久妍：“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管我，你要不要，不要我拿走了。”许久妍不怀好气的说。 关政油嘴滑舌的说道：“当然要了。” 许久妍摸摸关政的双腿，说：“还没消肿呢，疼么？” 关政摇摇头，说：“不疼。”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关政晃晃手里的巧克力，说：“因为我有这个。” 许久妍半跪在地上，就势抱住关政的腰，说：“我们以后也一定会这样吧？” 许久妍的脸贴在关政的怀里，关政摸摸许久妍的头发，说：“你已经很多次问这个无知的问题了，我们一定会这样的一直都会这样。” 关政说道：“赶紧起来，地上凉。” 许久妍站起来，笑说：“等你老了，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买个轮椅，推着你出去遛弯儿？” “有这么漂亮的妻子陪着我夕阳之下白头，是我的荣幸。” 许久妍一笑，说：“花言巧语的呢！” 关政开心的笑笑，说：“去把白板推过来，教你画逻辑图。” 许久妍一时精神高涨，跳起来说：“好啊好啊，你教我的画像我一直还在做呢，画像加上逻辑导图，我岂不是要成大神了？” 关政用笔敲敲许久妍的头，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怕你的智商接受不了。” 许久妍信心满满的说：“你能做的我也能做。” 关政不在意地说：“那最好是这样。我们就着这个茅苹死亡的案件，梳理一下逻辑图。首先，中心人物是茅苹，她是受害人，她去世时四十八岁，没有孩子，妈妈还在。 其次是缪女士，也就是茅苹的妈妈。他是现场的目击者，她比警方更先到达现场，在她到达现场时，病房门是虚掩的，茅苹一切正常。” 关政继续写下去：“紧接着就是这个医生张克平了，茅苹天生身体虚弱，经常到医院去，而且她有妇科疾病。她怀疑自己是绝症，就去了医院，但是张克平的诊断说明没有那么严重，而且他表示后期治疗能够保证恢复原来的状态。 再久没有什么人了，因为茅苹常年在外游学，见过的人和朋友特别多，能直接接触这件事的人不多。所以挺好查的。这些你懂了没？” 许久妍点点头说：“动啊，当然懂。” 关政接着说道：“你懂就好，这样一来，你就可以看到，发挑战书的人把张克平抓走了，我们就可以认为张克平直接或间接造成了茅苹的死亡。那这样来看，知道真相的，恐怕就是张克平了。” “但是现在没用了啊，张克平已经失踪了。” 关政说道：“他失踪了，那当年的护士和其他医生一定知道什么。” 许久妍把本子和笔塞进自己的包里，说：“那天怎么不说啊？我们还要再跑一趟。” “额，那个，我忘了。” 许久妍一声尖叫道：“什么玩意儿？你这么精还能忘了？” “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呢。” 两人到了医院，经过一番询问，找到了当年负责茅苹的护士。关政和许久妍到了护士站，护士长走过来问道：“您好，两位需要什么帮助？” 许久妍把警官证递过去，说：“你好，我找路护士长。” 路护士长说道：“我就是路护士长，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许久妍和路护士长握过手之后，说：“我们想来找你问问茅苹女士的情况。” 路护士长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转而微笑着问道：“茅苹？哪个茅苹？不好意思啊，我当护士快三十年了，患者实在太多了，记不大清。” 关政提示道：“就是著名作家茅苹。” 路护士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是她啊，她是在我们医院去世的，但是自杀吧。”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警方给出的结果是自杀，但是我们找到了新的证据推翻了原来的结论，所以我想了解一下相关的事情。” 关政见路护士长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说道：“张克平医生已经消失好几天了吧？” 路护士长看向关政，问：“张医生没有来上班和茅苹女士的死有什么关系么？” 关政也不避讳，说道：“我也实话告诉你，有人已经把矛头指向了你们医务人员，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茅苹女士的死和你们医务人员有一定的关系。” “和我们没关系！”路护士长突然尖叫道：“你们不要胡说！” 关政自然知道这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就顺水推舟说道：“你也是资深的护士了，有些事儿呢，你比我要清楚，你也应该知道，不仅仅是用药疏漏和手术失误才叫医疗事故吧，所以还希望你能和我们说真话，节省我们的时间，也节省你的时间。” 路护士长咬咬下嘴唇，说：“小刘，帮我请个假，有事出去一趟。” 三人在不远处找了一家咖啡厅，路护士长一坐下来便说道：“你们想的没有错，茅苹女士的死确实不像自杀。” 第二百三十三章 意外事件 关政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自杀？” 路护士长把勺子在咖啡里搅了几下，说：“茅苹来医院的时候我特开心，那时候我才不到三十岁，非常喜欢茅苹的，就怀着紧张的心情去找她签名。我进了病房之后，茅苹女士特别和蔼地问我，我是不是她的负责护士。 我就点点头，说是。茅苹女士微微一笑，说给你添麻烦了。聊了几句，我就把书递了过去，她二话不说就给我签了名，还和我聊她的书和灵感来源。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关政点点头，追问：“那如果是自杀，你觉得会因为什么？会是因为疾病折磨么？” “不会。”路护士长颇为肯定地说道：“她的乐观贯穿她的一举一动。茅苹女士年轻时候就身体不好，经常受病痛的折麽。她来我们医院的时候带了两大厚摞的病历，可见她的身体状况欠佳。她在我们医院住了一周，她的手术并不大，但来势汹汹，她经常吃不下东西，可每次见她她都在微笑。试问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杀呢？” “那依您的看法，这件事是另有隐情了？” 路护士长在医院里呆了那么多年，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还是有数的，面对许久妍的提问，路护士长这样说道：“这个事情连警方不也没有明确的答复么？那我怎么会知道？” 关政点点头，问：“那么在茅苹女士自杀的这段时间里，她的房门没有关你们都没察觉有异常么？” 路护士长摇摇头，说：“我们也很抱歉，我确实不知道，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因为茅苹女士为人特别随和，所以她并不会时刻尽管房门。” 关政继续追问下去：“那您注没注意到，当天在茅苹女士死前有什么人见过茅苹么？或者在她死前她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路护士长想了一会儿，说：“她生病来看她的人并不多，可以说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没有别人了，但是我们也不能来者都过问吧。所以我真的不太清楚，不过你要是说什么奇怪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一件很奇怪的事儿。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大家都知道她是作家，所以她病房里的文件啊手稿啊我们都会帮忙收拾好。大概在她手术前几天起，她就经常一个人念叨，她说她看见了好多长着翅膀的小孩子，像天使一样的翅膀是白色的。我们还开玩笑地说，我们护士就是这样的啊。 但是反常的是，她没有和我们开玩笑，而是一脸严肃地说，你们不懂我，也不懂他们。他们永远都会陪着我的。其实吧这件事也许有点玄乎，但这却是事实。 咱们都是人民的公仆，本不应该迷信的，但是回光返照还都是听过的吧。我们医院来来走走的人好多好多，总会有几个在临终前说他自己看见了阴曹地府什么的。我们见得多了也不觉得稀奇，所以这事儿也没说。” 关政从路护士长的话里又一次找到了这段奇怪的描述，而这段描述和茅苹的妈妈缪女士所说相差无几，而这也将成为接下来的一个突破口。 许久妍做好记录，又问道：“那您觉得在来看望她的人中，有没有和茅苹发生争执或者闹得很不愉快的事情？” 路护士长放下手里的咖啡，说道：“在她入院的时候，正好是南沂国际艺术节最佳剧本的评选时期，所以她每天都会关注选票的结果，但是她的剧本落选了。” 关政点头说：“这件事我知道，我想问的是，她对于这件事持什么态度？” 路护士长坦言：“我觉得她并没有在乎这个获奖的问题，因为她和我们护士说过，这个剧本不是她最满意的结果，就连她自己也并不看好，所以落选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从我的角度来看，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忧伤。” 关政对茅苹的性格有了更深的了解，她不会计较名利，性格文雅随和，天生理智聪明，这样的女人会有什么仇人呢？ 关政和许久妍坐在开往局里的车上，许久妍说道：“你想出来什么没有？” 关政看了许久妍一眼，反问道：“那你想出来了么？” 许久妍摇摇头，说道：“可是我怎么觉得还是像自杀啊。” “理由。” 许久妍解释说：“其实啊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争强好胜的时候，剧本落选她肯定会有失落感的。再加上她的病痛让她十分痛苦，想要自杀或者产生自杀心理是十分常见的。” 关政靠在汽车座椅上，说道：“在茅苹的不死鸟中她说一个健全的人，没有死去的资格。也许这话十分片面，但是这却反映了她的价值观念，她无比的热爱生活。” 许久妍接着说道：“大哥，都是骗人的。” 关政收收衣襟，说：“的确好假的，但是一个悲观的人就写不了阳光满满的文章。” 许久妍点点头，关政接着分析说：“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普通人会说出那种话么？就算她是作家，也不会莫名其妙说那样的话吧。” 关政也知道这是十分反常的一件事儿，但是究竟是卡在哪里了呢？ 关政开口说道：“去查南沂国际艺术节最佳剧本奖是谁的。” “不用查，我记得，是祝争。” 关政不可思议地问道：“是那个祝争工作室的负责人？” 许久妍点点头，说：“没错，他是我最爱的几个影视剧本制作人之一，他的剧本跌宕起伏，有小清新的意味，而且范围题材十分广泛，横跨各个年龄段。也就是在南沂国际艺术节之后，他一举成名，在短短一年之内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并且担纲著名的影视电影创作。” “看来这里应该有点门路，走，去看看这个编剧能不能给我们变出使我们满意的结果。” 第二百三十四章 剧本之争 祝争的工作室在市区最繁华的办公区，这里聚集了国内最有名的影视创作团队，以及文化传媒组织，很多影视剧都从这里诞生。 关政看着这些林林总总的大楼，说：“有钱人的世界真的很难懂阿，这么贵的低价还买这么差的楼，怎么想的？” 许久妍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有钱人兜里有的是钱，还有面子！” 关政点点头，说：“走，进去看看这个祝争到底是有才华的编剧，还是有计谋的间谍。” 两人进了大厦，许久妍便跑到前台找到了祝争的联系方式，还有办公地点。许久妍上前按下电梯，弯腰伸手道：“政爷，请进。” 关政嘴角微扬，抬手揉揉许久妍的头发，说：“小许子表现不错。”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跟着钻进了电梯里。 许久妍敲开办公室的门，祝争正伏案写着什么。许久妍走进去，说道：“您好，我们是南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想找您谈谈您的剧本。” 祝争愣了一下，笑说：“警察找我说剧本？怎么，想要拍一部警匪题材的电视剧？” 关政笑笑，说：“您还真是想得有点多了哈，我们是刑警大队的，不是宣传部的。” 祝争起身倒了两杯茶，说：“那就是我杀人放火了？” 许久妍出面缓和说道：“您还真是会说笑，我们就是来调查一下情况，问你几个问题。” 祝争把茶杯递给两个人，说：“当然，快请坐。” 祝争拉拉西装，翘起二郎腿，问道：“你们想问什么呢？” “我们想问问南沂市国际艺术节的事情。”许久妍直接说道。 祝争点点头，说道：“南沂市国际艺术节还真的是改变我一生的一场比赛。如果不是这次比赛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工作室。” 关政突然问：“那你面对一个数十名影视传媒人才的工作室，有没有想特别感谢的人？” 祝争看看关政，又看看许久妍，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关政淡淡的说道：“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感谢很多人么？” 许久妍见祝争满脸的疑惑还有惊慌，便说道：“他的意思是说，您有这么大的成就会不会特别想感谢你的父母或者你的朋友？也许是你的对手？” 祝争悄悄舒了一口气，说：“我是孤儿，所以也谈不上感谢父母。也许我会很感谢我的一个朋友吧，他一直鼓励我坚持自己的梦想，走自己喜欢的路。” 关政不依不饶的问道：“那你还记得茅苹吗？” 祝争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打翻在怀里，那脸上的惊恐绝不是装出来的。许久妍轻轻提醒道：“祝争先生，您，没事儿吧？” 祝争缓过神来，接过许久妍递过来的纸巾，擦擦怀里的水珠，说：“哦，没事儿。” 关政嘴角微扬，笑说：“您这反应也太大了点吧？茅苹女士不会是您的敌人吧？您吓成这样？” 祝争脸色苍白的一笑，说：“你是说笑了，茅苹是我非常好的朋友，她对于我的剧本创作有非常大的影响的，是我的贵人啊。可以说如果没有她，我就不会成为一名编剧。” 关政点点头，问道：“那您对于当年茅苹女士自杀的情况有什么感想么？” 祝争面露遗憾，说道：“众所周知，茅苹女士是非常优秀的作家，与此同时，她也是非常优秀的编剧，她有很多经典的荧幕剧本，也让我受益匪浅。而且茅苹女士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她在各个体裁之间游刃有余，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作家。对于茅苹女士的死，我只能说命中注定，我也是十分遗憾的。” 关政不冷不热的问道：“那您觉得茅苹女士真的会自杀么？” 祝争紧接着说道：“难道不是警方作出的结论么？” 关政调整了一下坐姿，双脚平放在地面上，双手合十，眼睛紧紧的和祝争对视着，强大的气场让人有几分胆怯，说道：“我现在是在问你，你觉得茅苹女士会自杀么？” 祝争躲开关政的眼神，看向许久妍，说：“说句实话，我一直觉得茅苹女士是个很乐观的人，她很热爱生活，她把自己活得很丰富，我个人不是特别相信的。但是您们也应该清楚，一个人经历的事不同，对人生的看法也就不同，自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关政点点头，说：“您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您最近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 祝争愣了一下，应道：“那是自然，也希望你们能工作顺利。” 关政和许久妍下了楼，许久妍迫不及待的问关政：“这个祝争这么奇怪，他会不会和茅苹女士的有关啊？” 关政皱着眉毛，说：“祝争确实太奇怪了，他的所有表现都不合常理，而且他的意思是他认为茅苹自杀是正常的，这和我们最近走访的情况是相悖的。同时，这个祝争对于我们重查茅苹的事情十分反感，言语之间他的意思是不应该重查，这就说明他急切的要摆脱嫌疑。” 许久妍也表示赞同，说：“我们要不要去申请搜查令？” 关政往嘴里放了一颗巧克力豆说：“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茅苹的死和祝争有关，那么这个发挑战信的人为什么不抓祝争，而是带走了张克平？这也简间接地说明了张克平是和茅苹的死有关。” “那祝争这条线怎么办？” 关政说道：“让侦查员来盯着，务必保证祝争的安全。” 许久妍不禁叹了口气，说：“那也能这么办了，不过我们还没有找到张克平的身影呢。” 关政说道：“张克平必须要找，但是我怀疑现在即使找到了也只是尸体。” 许久妍有几分嫌弃的说：“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 许久妍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许久妍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李崇阳的电话，便打开免提，说：“喂，我是许久妍。” “小久，张克平死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医生死亡 关政和许久妍立刻赶到医院去，李崇阳也刚到门口，关政连忙问道：“什么情况？怎么就死了？” 李崇阳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接到报警电话，说是在妇产科d区的902病房。” 许久妍说道：“我怎么这么熟悉啊？这个房间我好像来过的感觉。” “因为这是茅苹女士自杀的房间。” 三个人戴上鞋套和手套，钻进警戒线里。贾振凯已经在拍照记录了，许久妍打招呼道：“馒头，你来啦，辛苦辛苦。” 贾振凯微笑着说：“没什么，分内之事，现场的状况就是这样的。” 贾振凯微微侧过身子，把现场完整地暴露在眼前。 大家不禁十分惊讶，这现场和案卷里茅苹女士去世的现场照片完全一样！ 许久妍和关政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许久妍不禁一个寒颤，说：“真的一模一样，和现场的照片一样。” 关政绕了一圈，说道：“李崇阳，去查监控。小圈儿呢？哪去了？赶紧尸检！” 李崇阳立刻跑去监控室拿影像资料，小圈儿气喘吁吁的喊道：“我在这儿呢！” 许久妍过去帮小圈儿把箱子拎进来，问：“你这是干嘛了，累成这个样子？” 小圈儿胡乱的用袖子擦擦汗，说：“别提了，电梯挤得水泄不通，我从地下停车场负二层跑到九层，累的差点吐血，要了老命了。” 关政边催促边说：“快点啊，谁让你不运动的？成天坐办公室，体能不好就对了。等案子结了都去五公里去，体能不达标就停职！” 小圈儿却一笑，说：“那敢情好，我可以休息了。我在刑警队十来年了，想当年我来的时候是一百三十斤，现在我一百斤，这三十斤全被局里领导榨干了。” 关政不客气地说：“再贫嘴就让你永久休假，胖成三百一十斤。” 小圈儿回应说：“知道知道，您本事最大。死者的死亡时间也就两个小时吧，死因不是窒息，也不是外伤，内脏情况完整，倒是有点像安眠药之类的东西过度服用。死者身上只有颈部有针孔，其他部位均无外伤。” 关政点点头，说：“那行，尽快给我药品的分析报告。等会儿现场勘测完，你就可以把他扛走了。” “我扛？”小圈儿不可思议的地问道。 关政点头说：“对啊，是你，人调去看着祝争了，人手不够，没人能帮你扛，对了，外面有车。” 小圈儿有几分无奈地说：“行，我自己扛！” 关政问一边的贾振凯：“你这边什么情况？有指纹或者其他痕迹么？” 贾振凯摇摇头，说：“指纹倒是有，这个病房的指纹成百上千，有没有凶手的就不知道了。” 关政说道：“那不用查了，为了节省时间。” 贾振凯接着说：“还有一个线索，在死者的背上，有一个脚印，虽然不清晰，但是对我们也很有利。根据测量推算，应该在175到180厘米范围之内，从鞋形来看，应该是个男性的。” 关政点点头：“这条线继续查，放到数据库分析体重和其他特征。” “好。” 关政除了病房，在警戒线最前面的是第一个案发现场的人，也正是路护士长。 关政走过去的说道：“您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吧？” 路护士长点点头，说：“对。” “那我想问你，你是否见过有人进过这间病房？” 路护士长摇摇头，说：“没有，真没看见。对了，你们看见了么？”路护士长转头看向一边的几个护士。 他们一致的摇摇头，说：“没有啊，我没看见有人啊。” 关政只好说道：“那好吧，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我们会再找你的。” 路护士长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问关政：“关队长，张医生不会是自杀的吧？” 关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说？” 路护士长悠悠说道：“这和当年茅苹女士死的那天一模一样，也是这样，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也没有人见过有第二个人进过房间。” 关政晃着手里的巧克力豆盒子，说道：“那恐怕是你想的不够多。” “想的不够多？这是什么意思？” 关政解释说道：“你真的认为茅苹女士是自杀么？” 路护士长反问道：“自杀不是你们警方给出的结论么？” 关政点点头说：“自杀的确是我们给出的结论，但是我们现在要翻案。” “翻案？”路护士长不可思议的说到。 关政倒出一个巧克力豆含在嘴里，说道：“路护士长，这件事儿呢您就不要担心了，只要是你没做过的事情，你就一定不会有事儿。” 路护士长只好说道：“那谢谢你们了。” 许久妍追出来，问道：“你俩说什么呢？” 关政嘴角一扬，说：“怎么着，你吃醋了？” “切，我才没有。” 关政一个脑瓜镚儿飞过去，说：“你就嘴硬吧。里面检查完了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检查完了，差不多可以走了。” 关政说道：“让他们收拾东西，就留个警戒线就行了。” 一行人回到局里，关政就开始沉思了。许久妍从抽屉里拿出消炎药递给关政，说道：“把药吃了再思考。” 关政乖乖的把药接过去，说道：“你的那个画像画了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还没呢，不知道要怎么画。” 关政昂脖把药吞下去，说道：“拿来我看看。” 许久妍把自己的画册扔过去，说：“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确定，凶手就在我们追查的这些人中，但是我却怎么也画不出来。” “想知道为什么吗？” 许久妍瞪着大眼睛，吃惊地问：“你知道为什么？” 关政微微一笑，说：“因为凶手不是一个人。” “凶手不是一个人？” 关政点点头，说道：“没错。茅苹女士自杀的这个案件现场十分干净，没有指纹，没有任何外在痕迹，这也是我们警方给出自杀结论的依据。“ 第二百三十六章 消失剧本 “这是从警方的角度客观分析的，那我们换个角度，站在发挑战书的这个人角度上来说，他选择杀死了张克平，这说明了什么？” 许久妍顺着关政的思路说下去：“这说明了张克平直接参与了害死茅苹女士的过程。” 关政打了个响指，说：“没问题，和我想的一样，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在询问祝争的时候，他的行为举止十分反常，符合作案的心理行为。那问题来了，这个人为什么不杀死祝争呢？” 许久妍想了好久，最后摇摇头，说：“这个真不知道。” “那是因为他要留下一个证人。” 许久妍迷惑的问道：“这什么意思啊？” 关政进一步解释说道：“你这么想，我们之所以不能完全翻案的原因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茅苹女士是他杀吧，也就是说我们没有人证和物证所形成的证据链，所以没办法让凶手归案。换句话说，在证据不存在或者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我们需要凶手站出来承认罪行。” 许久妍恍然大悟，说道：“你是说，发挑战信的人，故意要让我们有线索可以查。” “不，他想让这个人伏法。” 许久妍又提出了问题：“那既然祝争是凶手，张克平只是一个帮凶，那为什么还要留下主犯呢？” 关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是因为法律不会制裁张克平。我问你，如果一个杀人案的帮凶的律师在法庭上提出受到了诱惑，并说明当事人有自首的情节，会判多久？” “十年到二十年之间。”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十年到二十年这还是一个比较多的数额，如果再表现好一点，根本用不了那么久，所以在发挑战信的这个人心中，这么短的时间抵不了他所犯的罪行。” 许久妍听了关政的推论瞬间觉得脑回路太短不够用了，关政像在摸一只长毛鼠一样揉揉许久妍的头发，说：“你慢慢来嘛，不要着急。”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当然知道啦。那这么说，我们在祝争那边的布防是不是可以去掉了？” “当然不可以，现在我们的真相越来越清晰了，马上就要找到证据了，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祝争。” 许久妍翻开本子，准备好记录，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要找那些线索呢？” 关政喘了口气儿，搞得很无奈的样子：“你终于问了一个有含量的问题。接下来呢，就是从祝争那里下手，你去找一下祝争获奖的那个剧本，还有茅苹女士当年参赛的那个剧本一起拿回来，仔细地钻研一下，看看是不是有相似的地方。” 许久妍转身从文件架里翻出一个档案袋，说道：“这个我已经查了，祝争的剧本我找到了，确实写的不错。但是奇怪的事情就是茅苹女士的剧本不见了。” “不见了？你有没有去主办方那里找底稿？”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当然去了，但是还是没找到。主办方说，茅苹女士的剧本发来刚刚经过初审，就被本人撤了回去。” “撤了回去？为什么要撤回去？” 许久妍撅撅嘴，说：“这我哪知道啊，主办方说，他们接到了茅苹女士的邮件，说要撤回剧本，退出评选。” 关政摸摸下巴，问道：“他们没有回信确认么？” “回了，确认之后才撤出的。所以他们手里并没有底稿。” 关政点点头，说：“这疑点太多了。不管是祝争还是张克平，他们都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那我们现在查什么？” 关政说道：“当然是去查这个剧本了，去茅苹家里看看有没有手稿什么的，然后让李崇阳进入茅苹女士的邮箱，看看那个邮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许久妍和关政又来到茅苹家里，缪女士一见到两个人就紧紧地拉着许久妍的手，说：“警官，是不是抓到凶手了？” 许久妍看看关政，关政摇头示意许久妍，许久妍转过脸说道：“缪女士，我们还在查茅苹女士的案件，并且已经有了进展，但是要破案，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缪女士闷闷的点点头，说：“那你们这次来是做什么的呢？” 许久妍解释说道：“在茅苹女士去世前，她在创作一个剧本，还参加了南沂国际艺术节的评选，这件事儿您知道么？” 缪女士想了一下，说道：“这个真不知道，因为茅苹的作品太多了，就各种样书都摆不过来了，更何况是那种没有评选的文字了。” 关政安抚缪女士，说：“那缪女士，茅苹女士写下的东西是不是都有手稿？” 缪女士点点头说：“对啊，茅苹特别喜欢写字的感觉，她特别喜欢在本子上写东西，她说这样的更有感觉。” 许久妍说道：“缪女士，我们能看看茅苹女士全部的手稿吗？” 缪女士立刻就批准了，说：“都在她的房间里，她走了之后也没动过。这里是她出道一直到去世所有的手稿，她说她要看到自己的变化，所以这些东西我都给她留着。” 许久妍点点头，说：“真是辛苦您了，我们自己来，您不用招呼我们。” 缪女士慢慢走下去，说：“好，那你们慢慢翻，到点儿了，我要吃降压药了。” 许久妍和关政在茅苹女士的书房里翻找着，只望着那一堆的纸片儿和笔就头大。 两人在一堆堆的书籍材料中，寻找当年的剧本。许久妍刚开始还是信心满满的，在三个小时之后，许久妍彻底的绝望了。 在慢慢的三个柜子手稿中，没有注明南沂国际艺术节的参赛剧本，这对于两个人来说就是大海捞针。 关政干脆坐下来，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许久妍烦躁的问道：“你找到了没有？” 关政摇摇头，说：“没有。你那边呢？” 许久妍仰在地板上，说：“当然没有了。” 关政把许久妍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说：“赶紧起来，别躺地上，多凉啊。” 第二百三十七章 版权纠纷 许久妍又任性一回，说：“不要嘛，累死我了，让我歇一会儿。” 关政脱下外套，简单叠起来，垫在许久妍的屁股下面，说道：“那你就睡一会吧，我在这里守着。” 许久妍惬意的躺下来，说：“我现在看的都不认字了。” “看来我们是得不到线索了。这些东西恐怕只有茅苹女士本人才分得清了吧。”关政边翻着手里的文件边说道。 许久妍看着关政，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怎么办？” 关政嘴角微扬，说道：“我们应该从祝争的剧本上下手。” 许久妍“腾”的一声坐起来，说：“那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说还晚吗？” 许久妍瞬间又像打了鸡血，说：“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关政伸手，不客气地说：“拉我起来。” 许久妍卯足了劲儿，把关政从地上拉起来，说：“把衣服穿上。” 关政点点头，说：“好。你去把我们没看完的一起带回去，两边同时查会快一些。” “行，听你的。” 两人下了楼，缪女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就睡着了。许久妍一点点的声响就把缪女士吵醒了，缪女士坐起来，关掉电视，问：“你们吓我一跳，我都忘了家里有人了。” 许久妍笑笑，说：“是我们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缪女士站起来，说：“这是什么话？你们帮茅苹，我应该感谢你们才是。” 许久妍一时觉得缪女士很亲切，便坐下来说：“您以后在家要小心，看着电视都能睡着，这样很危险的。” 缪女士点点头，说：“费心了，我啊，老了，脑子也不行了。” 关政指着茶几上的一个瓶子，问：“缪女士，您有阿尔滋海默症？” 缪女士淡淡的点点头，说：“是啊，前几个月检查出来的。我的记忆一点点消退了，经常和我们家的钟点工胡言乱语，过了一会儿自己又能想起来了。所以啊，我希望你们能在我的记忆完全消失之前，了却我纠结了半辈子的事儿。” 许久妍仿佛看到了天下母亲的心，就拉起缪女士的手，坚定地说道：“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尽快查清茅苹女士的案件。” 许久妍和关政刚出茅苹女士家大门，关政神秘地说道：“我好像有了点意外的收获。” 许久妍兴致勃勃地问道：“什么收获？快说。” 关政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缪女士和路护士长都说过，茅苹女士在去世之前说过天使，孩子，翅膀之类的话。” 许久妍回忆起来，说：“对啊，怎么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因为茅苹也有阿尔滋海默症。” 许久妍惊讶的说道：“这怎么可能？茅苹去世的时候才四十八岁啊，你是说阿尔滋海默症可以遗传？”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阿尔滋海默症是一种起病隐匿的进行性发展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临床上以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技能损害、执行功能障碍以及人格和行为改变等全面性痴呆表现为特征，病因迄今未明。 65岁以前发病者，称早老性痴呆；65岁以后发病者称老年性痴呆。但是谁也没规定中年人不能得这个病吧？而且这个病虽然没有传染性，但是有研究表明它因为常染色体缺陷导致的遗传性是十分危险的。” “可是，这个和茅苹女士的死有关么？” 关政把白板拉过来，边写边说：“当然有关。茅苹女士的邮箱向外发出邮件表示退出比赛，而稿件往外发出也是要凭借电子邮箱的。如果茅苹女士的记忆力衰退，那她一定会把密码记录下来，那么密码泄露的几率就很大了。” “你是说，有人冒用了茅苹女士的电子邮箱？” 关政继续分析道：“我觉得这个解释还不错。这样一来，祝争就有机会篡改茅苹的剧本，然后署上自己的名字。” 许久妍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为什么路护士长还会听茅苹女士说，茅苹女士本人也并不认为这个剧本会得奖，如果是这样的话，祝争拿到了剧本就会得奖？这不是相悖的吗？” “这就是我要说的，要么路护士长说的是实话，是茅苹发现了祝争的秘密惨遭灭口。再要么，路护士长在撒谎。” 许久妍不得不佩服关政的想象力，说：“大哥，你脑回路也太大了吧，那你倒是说说，路护士长为什么要撒谎？” 关政却扔下手里的笔，说：“我怎么知道？去查路护士长和祝争有什么关系。” 许久妍捧着电脑一顿搜索，最后得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结论：“路护士长是祝争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一切仿佛在关政的意料之中，许久妍还在惊讶的时候，关政已经想到了下一步：“祝争那边还在布防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还在啊，你不是说他也有可能被杀死么？所以侦察员们还在盯着呢。” 关政心里迅速紧张起来，说道：“立刻让他们去确认祝争的状况。你跟我一起去一趟他的工作室。” “好。” 关政立刻和许久妍上了车，车子还没驶出公安局的大院儿，侦查员就打来了电话：“祝争被袭击了，正在送往医院。” 许久妍看向关政，说：“又被你说对了，怎么办？” “让他们把人送到路护士长所在的医院，我们过一会儿就过去，然后随时保持联系。” 许久妍挂断了电话，问道：“我们当务之急不应该确认祝争的死活么？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你是医生么？” 许久妍摇头：“不是啊。” “那你去医院祝争就一定能救回来？我们先去祝争的办公室看看现场的状况，毕竟我们的最终目标不是重启一个已经结案的案子，而是找到这个发挑战信的制裁者。” 关政把车子稳稳地停在祝争工作室楼下，然后霸气地把证件拍在前台：“我要求查看你们今天的全部录像。” “额，你们不是已经把监控拿走了么？” 第二百三十八章 消失监控 关政激动地问：“你说什么？被人拿走了？” 前台接待说道：“对啊，就十几分钟前，一个男人在这里拿走了监控啊，他说他是警方的人。” 许久妍问道：“会不会是李崇阳？” “不会，我还给了他别的任务，他没空来这里。” 许久妍也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难道是那个制裁者？” 关政立刻给李崇阳打了电话确认情况，李崇阳也是十分惊讶的问道：“什么情况啊，我没去啊。” 关政安排下去：“去查外面附近所有监控，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样。” 许久妍和关政站在电脑前把视频看了好几遍，没一个可以的人影。许久妍不禁说道：“真是见鬼了，一个人影都没有，怎么回事儿？我们判断错误了？” 关政摇摇头，说：“他拿走了里面的监控那就说明外面找不到他的影子啊。室外监控的清晰度和广角都是有限的，还受自然因素影响，如果他找好监控盲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许久妍突然想起来，说：“我们去问一下前台不就知道了他长什么样子了么？” 关政戳了戳许久妍的脑门，说：“傻啊你，制裁者那么聪明，会让别人看到他的脸么？” 许久妍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关政话锋一转，说：“不过嘛，我们可以知道他的体貌特征。” 许久妍拉着前台接待员，说：“你能不能再说得详细一点？” 前台接待员有几分无奈地说：“我真的不太记得了，就是一个男子，身高大概比这位男士矮三五厘米，身材挺匀称的，比这位男士略胖。长得也没多好看，但也没什么不对劲的。他当时穿了黑色西裤和黑色的夹克外套，戴了帽子，我只看了证件，也没仔细看他的脸，就这样喽。” 关政在旁边整合出详细的信息：“嫌疑人身高178到180厘米之间，体型匀称，在77到80公斤之间。面容平常，身体无残疾，脸型偏圆，嘴唇厚度适中偏薄，单眼皮，本地人或常聚本地。有固定的工作和收入，是中上层人员。” 前台接待员惊讶的看着关政，问：“你你你，你怎么全知道？” 关政嘴角一扬，说：“很奇怪么？” 前台接待员像看到了稀事怪物一样，说：“那你帮我看看，我能不能升官发财？” 关政倒也不介意办案过程中的些许玩乐，说道：“张小姐，今年刚刚毕业吧，本科毕业生。家里条件一般，爸爸是翻译或者妈妈是老师？好像家庭关系很融洽的样子，你是家里的独女，所以相必婚姻大事是很重要的吧，你现在的男朋友我觉得还不错，可以考虑引见给你的父母。所以祝你幸福。” 前台接待员下巴颏都快脱臼了，惊呼：“太神奇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父母的工作状况？” “因为在前台的本子上的英语，你会在闲暇的时候在记事本上写外语，你应该学外语专业的，而你的这个手镯是美国一个小众品牌的产品，只有对国外十分了解的人才会知道。最重要的还有上面刻的字，美丽健康快乐是所有父亲的期待吧？” “说得对，我爸可是成天把我这个小情人挂在嘴边呢。”前台接待员言语之间都是满满的幸福，“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呢？” 关政指指前台接待员中指上的戒指，说：“中指上戴戒指，就是已订婚的含义，但是看你娇羞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见过父母吧。” 前台接待员点点头，说：“您这警察都可以改行算命了，也太准了点吧？” 许久妍一笑，说：“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也觉得他像个算命的。” 关政笑说：“但是我就靠这个吃饭啊。” 三个人在轻松的问询环境中结束了谈话，许久妍和关政又匆匆的回到了局里。 刑警队的人都围在办公区，关政坐在人群中央，问：“你们围这么严实干嘛？” “我们还等你下命令呢。”李崇阳说道。 关政优哉游哉的喝了口茶，说：“你当我是神啊，不得想想么？” 许久妍拄着下巴，不耐烦地问：“那您想好了么？” “当然没有！”关政一个大喘气，可大家是越发的失望了。关政问小圈儿：“你那边怎么样了？祝争你去看了么？” 小圈儿说道：“我去看了，但是没什么奇怪的，人还没醒呢。那家伙，都已经毁容了，整个头肿的像包子一样。脑门上直往外流血，看样子要几天才能好。” 关政点点头，说：“活检了没有？” 小圈儿一撩头发，说：“当然检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这么重要的事儿我能忘么？” “那还不赶紧说？”关政催促道。 小圈儿把证物袋扔过去，说：“喏，这就是我的线索。” 李崇阳拿起那证物袋里的钥匙，说：“就这个啊？哪来的？” 小圈儿解释说：“正是从祝争的内裤里拿出来的。” “什么玩意儿？”李崇阳一下子把东西扔得老远，说：“他变态吧，脏死了。” 关政听了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小圈儿挠挠柳叶眉，说：“那个是脏了点，但是还没有完全与体液接触，所以还是干净的，虽然有点皮屑。” 关政见小圈儿脸上的傲娇，问：“赶紧说重点好不？” 小圈儿正色道：“是这样的，这把钥匙我觉得是储物柜的要是，已经在全市范围内寻找了，而且我们锁定了南沂银行的一个保险柜，正在等待查实，目前还没有消息。” 关政点点头，说：“那你和李崇阳要继续跟下去，要注意那些长时间无人更换的认领的储物柜，祝争不一定会用自己的名字注册，务必想办法拿到箱子里的东西。” “明白！” 聊完正事儿，关政添了一句，说：“今晚我请客，最近连追了两个悬案，大家都累的够呛，我好好犒劳犒劳你们。” 大伙都欢呼起来：“谢谢政爷！” 关政却不言语，一挥手：“散会！” 第二百三十九章 贴心队长 许久妍刚要走，关政拉住许久妍的手，说：“今晚记得打扮漂亮点，我给你买了套衣服，在你办公桌的柜子里，记得换上。” 许久妍疑惑地伸手拉开柜子，还真有一个袋子，许久妍把衣服拖出来，白里透红的纱裙。关政却说：“什么白里透红，这叫浅红色，白里透红的是你的脸蛋儿。” 许久妍习惯了关政的调侃，连害羞是谁都忘了，说：“行，今晚我就穿这个。” 有案子的时候就是整个办公室集体加班的时候，但是从许久妍来的第一天起，就看见在刑警队门口贴的条子，加班时间从晚饭后到晚上九点，不许推延，到点儿就要走人。 关政也是很惊讶，倒是自己，落跑七年不顾刑警队的变化，但自己定下的规矩从来没变过。这些战友都在为关政守护着什么，守护着一样不可言传的东西。 晚上，还是在公安局对面的火锅店，还是黄姨。 黄姨见了许久妍，依旧是呵呵呵呵的笑着。许久妍打量着黄姨一身的红色，说：“黄姨今天穿的这么喜庆啊。” 黄姨呵呵笑起来，说：“你不也是穿的很喜庆吗？还淡红的，你以前可是只穿黑白蓝色系的。” “这您都记得呢。”许久妍微微笑说：“您这店装扮的这么热闹是要干嘛啊？” “这个啊我不知道啊，是你们局里这帮小伙子弄的。” 许久妍轻轻应了声，说：“我看门上贴着的，您又上新菜了？” 黄姨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我都让后厨去做了，马上就能上桌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用不用我去帮忙？” “不用不用，去那边歇着吧。” 许久妍只好随着大家坐下来，许久妍看了好几圈儿，也没看见关政，说好了请客，这人怎么还没了？不会是逃单了吧？ 小圈儿笑笑，说：“政爷啊今天会晚点到。你别着急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哦，我不着急。” 李崇阳正摆弄这角落里的麦克风，怎么调就是没声儿。贾振凯走过去，说：“兄弟，你忘了插电源。” 李崇阳尴尬的把插头插进插座里，伸手拍拍麦克风，还是没声儿。李崇阳拉着贾振凯，问：“这什么情况？麦克风没电了？” 贾振凯点点头，说：“应该是吧，我去问问有没有电池。” 黄姨在柜台里翻了一顿，说：“没了电池，要不我去买？” 关政从外面进来，说：“不用买了，麦克风都坏了那么久了，大点声一样能听见，就你们这群混小子，我还治不了你们？” 许久妍顺声儿望过去，关政一身警服站在门口，警帽端正的躺在他的臂弯里，那一身正装连个褶子都没有，整齐的有棱有角。身后还跟着关诺和黎韶研，两人越来越登对儿，满满的幸福感。 许久妍直接越过了关政，问候关诺：“小妮子，今天有空来？” 关诺点点头，说：“是啊，今天晚上是个重要的时刻，我们都来捧场啦。” 黎韶研依旧是安静的性子，许久妍调侃地说：“不错嘛，给小诺照顾的白白胖胖的。” 黎韶研笑笑，说：“那可不！” 许久妍赶紧招呼道：“来来来，别在这站着，往里坐。” 许久妍踩着不高的高跟鞋，歪歪扭扭的走过去，问关政：“今天怎么穿起了警服？有大案子？还是有什么大事儿？” 关政微微一笑，说：“大案子有，大事儿也有。” 许久妍微微皱眉，说：“这什么案子还要你穿警服？” “案子是不需要我穿警服，但是这大事儿可不能马虎，必须穿上我最爱的衣服。” 许久妍也没想明白关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关政拉起许久妍的手，走到中央，扯嗓子喊起来：“大家坐好，十分感谢各位能来这里，现在，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女士。” 几十号人都转过来看向关政，关政脸上荡着微笑，说：“这位是许久妍，我未婚妻。” 许久妍被这三个字儿砸蒙了，只听关政继续说道：“大家听好了，这以后就是你们的嫂子了，谁敢欺负她，我就敢和他拼命。” 大家哈哈笑起来，连着一些顾客都拍案笑起来。许久妍拉拉关政，说：“你能不能用词文雅点儿？” 关政牵起许久妍的手说：“那我就文明点儿。许久妍女士，我是一个普通刑警，二十三岁入警，逃跑了五年，重回警队快三年，所以，你能接受一个随时有可能变成平头百姓的穷小子么？” 许久妍嘴角微微扬起来，说：“关政先生，我是一个普通刑警，二十四岁入警，从警三年，依旧学艺不精，你愿意娶一个偶而智商掉线的傻姑娘么？” 关政笑说：“你再笨我也只爱你。” “你再穷我也只嫁你。”许久妍紧接着回答道。 四周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李崇阳起哄，说：“政爷，亲一个啊！” 关政抬手扶住许久妍的后脑勺，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了许久妍的额头上，如蜻蜓点水一般，却饱含热度，让许久妍难以忘却。 关政摆手，说：“不好意思啊，耽误大家吃饭的时间了，来来来，赶紧动筷吧！” 老尤笑笑说：“这算什么，谁不知道刑警工作忙？这么简单的订婚仪式就怕人家小久看不上眼儿。” 关政端着可乐和老尤干杯，说道：“如果她介意这个订婚仪式，那我就不会娶她了。” 李崇阳晃着手里的筷子，说：“也就你家许久妍能将就了，等我和小圈儿订婚，一定要去五星级酒店，找个最豪华的地方。” 关政否定了李崇阳的话，说：“这种仪式是可以将就的，但这对象可不能将就。在遇见许久妍之前，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一辈子都不会遇见一个值得我爱的人。其实说真的，我第一次见她，我就觉得她有一种天生的警察气质，而且举手投足之间让我一见倾心，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第二百四十章 订婚仪式 李崇阳一声“切”，说道：“你看啊，许久妍虽然高学历，但是刑侦技巧不是那么高超，画像技术是厉害了点，但是检验技术也不精通吧，咱警队那么多警花儿，你怎么就看上她了？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啊？” 关政淡淡地说道：“许久妍的确在刑侦方面天分不高，但是她很有这种气质。她有一种敢钻牛角尖的勇气，她有一种对法律的绝对信任，我觉得这两点和我很像。” “就这么简单？” 关政点点头，说：“对，就这么简单。” 李崇阳狐疑地追问：“不可能，赶紧全招了吧。” “她能知道我的心思，我不说她就能知道我要什么。她绝对依赖信任我，她能给我幸福的感觉。我觉得她能和我一起捍卫法律，这些够了么？” 老尤带头举起杯子，说：“话都说这份儿上了，你说够就够了呗！来，干一个！” 关政端起杯子，说：“来，走一个。” 许久妍和小圈儿几个女人围在另外一桌，黄姨不停地往桌子上上菜，说：“姑娘们，快快快，多吃啊，别老想着减肥，一个个这么苗条，这么漂亮，减什么肥？” 姑娘们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形象，小圈儿笑说：“黄姨，你想多了，我们每天累的要死，哪有时间减肥啊。” 黄姨看向许久妍，说：“小久，尤其是你啊，可要吃好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您也一起吃吧？” 黄姨坐下来，说：“小久啊，你能和关政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这混小子啊，也不懂哄女孩子开心，你啊，就多忍忍。他要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小圈儿不禁赞叹，道：“瞧瞧人家这婆婆，简直是嫁女儿的节奏嘛！” 黄姨笑说：“当然了，关政是我儿子，小久也是我女儿啊。” 关诺在一边撅着嘴巴：“那我怎么办啊？” “你也是你也是，行了吧？” 关诺却调皮的一笑，拉着黎韶研的胳膊，说：“小久是你女儿，别忘了，黎韶研也是你的儿子。” “行行行，两儿两女！”大家都呵呵笑起来。 这个简短的订婚仪式，从装饰道散伙儿，仅仅用了五个半小时。许久妍这身礼服不过穿了一个多小时，却觉得像穿了一整天的婚纱。这晚上的订婚实在算不上浪漫，但是却让许久妍觉得踏实安稳。 晚饭结束后，警局里的小年轻儿都是直奔办公室，偶有几个老警察被关政催回家照顾老婆孩子。 关政拉着许久妍的手，许久妍手腕上的海蓝宝石一摇一摇的，像是在挑逗着什么。关政微微一笑，说：“今晚的订婚仪式还满意么？” “我很满意。”许久妍甜甜地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再等等，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结婚。” 许久妍微微应道：“好啊，我等你。” 关政紧接着说道：“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许久妍微微的笑说：“我会一直等你的，最多也只不过一辈子。” 关政是个傲气的刑警，也是个温柔的男人。关政伸手抱紧许久妍，说：“谢谢你。” “咱俩说什么谢谢？” 关政拉起许久妍的手，说：“走，回局里。” 关政仔细地把警服挂在办公室的衣架上，然后回到办公室里开了小会。大家传看着手里的文件，关政开口说道：“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明天呢，小圈儿要时刻关注祝争的状况，他只要一醒就立刻告诉我。对了，小圈儿，张克平的尸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都等了好几天了。” 小圈儿把盘插在电脑上，说：“是这样的啊，之前我尸检的时候觉得十分奇怪，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后来我在他的胳膊上发现了一个针孔，然后做了眼球液的检测和血液检测，发现他的身体里有冬眠灵。” 许久妍表示质疑，问道：“冬眠灵可是安乐死的管制药物，怎么会有冬眠灵呢？” 小圈儿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但是就是这么个状况，来源我想也不会困难，因为毕竟张克平是医生，拿到药品还是比较容易的。” 关政分析道：“照这么看来，这个事儿应该和茅苹女士的死有相似之处。茅苹女士的尸检报告有没有相关的记录？” 小圈儿摇摇头，说：“没有，当年的警方记录十分干净，一切都符合自杀的结论。” 老尤也插嘴说道：“当年我没有参与尸检，所以当时也没有注意到这么微小的东西。” 关政点点头，说：“这件事儿暂且放一放，明天尽快追查储物柜的线索，要保证祝争的安全，限制路护士长的出入境，她的嫌疑还没有解除，要防止她逃跑。” 李崇阳：“明白。” 关政看看墙上的挂钟，站起身说：“大家辛苦了，时间都差不多了，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明天不许迟到啊！” 大伙儿一呼而散，蜂拥一样的往外冲。许久妍慢慢的把东西放进包里，问：“你什么时候走？” “什么叫我什么时候走，是我们什么时候走。” 许久妍一笑，说：“好，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家的安保系统关诺去安装了么？” 许久妍说道：“安好了，今天饭桌上关诺和我说的。” “那行，走吧，回家。”关政像一个正 平常的男人，拉起自己最爱的女人，一起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小窝。 两人回到家里，连电视也没开，关政伸手打开小音箱，里面悠悠传来李云迪的钢琴曲。听曲的人不一定精通，但一定有一颗平静的心。关政等许久妍从浴室里出来，然后钻进去，冲了个冷水澡。之后两人又手拉手钻进卧室，爬上床。 关政一刻不松手，说：“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我爸去世的早，我那时候还没有什么记忆，我妈老是说，你爸意外去世了，可以追问怎么个意外，她就说不出来了。” “所以你要找到真相？” 第二百四十一章 新婚一夜 关政顿了一下，说：“只是一部分吧。还有其他原因，另外的原因十分残忍，就不告诉你了。”许久妍怎么问关政也不说，便只好放弃了。 许久妍把包翻了一大顿，说：“那个什么，我要买点东西，你去么？” “你要买什么？很重要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当然啦，姨妈巾啊，我觉得我亲戚快来了。我可不想给你洗床单。” 关政站起身，说：“那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许久妍属于一逛超市就不爱走的人，在超市里绕了几圈，推了一大车东西出来。 关政等得花都快谢了，赶紧伸手帮许久妍拉开车门，说：“今晚好歹也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行。” 许久妍在心里默念着，对啊，新婚之夜，怎么可以睡的那么早呢？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许久妍一眼看见了街角的高档内衣商店，连拍了关政好几下，说：“停车停车！” 关政边把车靠在道边，边问：“又怎么了？” “那个，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关政单纯的点点头，有几分无奈地说：“好，我等你。” 许久妍像贼一样钻进去，大概的扫了一眼，把目光盯在了一件灰色蕾丝面前。店员一脸急着下班的样子，说道：“小姐，要不要买这个？这个很适合您的气质，想必您的丈夫也会十分喜欢。” 许久妍脸微红，说：“就这个吧。” 店员麻利的开了发票：“好啊，一共七百七十七元。” “这么贵？”许久妍尖叫道。 店员一脸嫌弃的看着许久妍，说：“小姐，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这个价格很便宜的，好不啦？” 许久妍点点头，说：“就这个了，我刷卡吧。” 许久妍慌乱的把东西塞进包里，一路小跑的上了车。关政见许久妍鬼鬼祟祟，调侃地说：“你去打劫了？” “你才去打劫了呢！” 关政笑笑，说：“你去买什么了？内衣？” 许久妍脸又红了起来，说：“额，对啊，就是内衣。” 关政看着许久妍满脸娇羞的样子，说：“你，思春呢？” “滚！”许久妍有几分恼羞成怒，说：“赶紧开车！” 关政打开门，许久妍把采购的东西全甩在一边，先冲进卫生间，说：“我先洗，我洗完你再洗。” 关政隐约觉得许久妍十分反常，问：“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久妍冲门外喊道：“你才有事儿呢，我好着呢。” 关政嘴角一扬，说：“行行行，你没事儿，行了吧？” 许久妍飞速的洗了个澡，从浴室里蹑手蹑脚的跑出来。关政在背后说道：“你干嘛呢？” 许久妍果然做贼心虚的吓了一跳：“啊！你吓死我了！” 关政有几分好笑地说：“到底是谁吓死谁啊？你也太吓人了你，叫什么叫？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了？你老实交代，我帮你保密。” “你才偷东西了，赶紧洗澡去！”许久妍把关政扔进浴室，一个人锁在卧室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几块布。 许久妍默默在心里嘀咕：“这么两块布，快一千块了，简直是抢钱啊！不管了，一辈子就这么一个男人，不亏！” 想着，许久妍鼓起勇气，脱下睡衣，换上那块布。许久妍在镜子里照了又照，真没好看到哪里去，要不要补个妆？还是来点儿迷情香水？ 许久妍一个激灵，怎么还有点冷。一定是布料太少了，许久妍实在候不住，干脆到被窝里等关政。关政在里面好久也没出来，许久妍都快睡着了，不耐烦地喊道：“你干嘛呢？还睡不睡了？” “你先睡吧，我把衣服洗一下。” 许久妍扶额，喊道：“洗什么洗？赶紧睡觉，明天早上我洗。快点儿睡觉，我都困死了。” 关政只好说道：“好吧好吧，我洗洗手就来。” 关政把浴室灯关掉，走进卧室，见许久妍把被子盖的那叫一个严实，关政问道：“你发烧了？”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怎么满头大汗？要不开空调？” 许久妍又摇摇头，说：“不要，有点热了这会儿。” 关政还是不放心，许久妍太反常了。关政伸手拉被子，说：“既然热，那你还盖的那么严实干嘛？” 许久妍愣是没拽住被子，关政满脸惊讶的看着性感一身的许久妍，像一条鱼躺在案板上一样。 关政看着许久妍消失在枕头里的脸，说：“你怎么想起这个？” 许久妍咬咬下嘴唇，艰难地说：“今天好歹也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吧？总要做点什么吧？” 关政狡黠地一笑，说：“那你可想好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早就想好了，从你送我海蓝宝石的那天就想好了，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关政伸手调暗灯光，扑倒在许久妍身上，说：“谢谢，希望下辈子我们也会这样，一直在一起。” 关政拆开许久妍脖后的那根绳儿，边问：“你这玩意儿花了多少钱？这么丑，你怎么想的？” 许久妍等着美眸：“半个月的工资呢！你居然嫌她丑？” 关政一个吻落在许久妍的耳后，说：“没关系，我帮你报销。” 关政已经把那唯一的障碍扔出老远，两个滚烫的人体碰在一起，腾起了阵阵燥热。 许久妍的气息愈发清晰，浑身都微微泛红，藕臂紧紧的抱住关政，嘴里呢喃着：“关政，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么？” 关政柔和的说道：“当然，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随时出现在你身边。” 许久妍一个不防，关政已经在往里探去。许久妍皱起了眉头：“关政，轻点儿，疼！” “我已经轻了，忍忍好么？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许久妍的指甲戳着关政的皮肤，嘴里还在喊：“好疼，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再忍一下，我保证马上就好了，相信我，好么？” 许久妍只知道点着头，像一只温柔的猫咪一样，乖乖的趴在那里。 第二百四十二章 祝争交代 许久妍呆呆的点点头，许久妍只觉一阵疼痛，整个身体仿佛被撕成两半，然后一个庞然大物完全占据了自己的身体，大腿之间阵阵隐疼，一双手在怀里游走，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关政轻柔的喊道：“小久，还疼么？” 许久妍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关政，你不会走的，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 关政温柔的整理了许久妍额前的刘海儿，说：“当然，我一直陪着你，直到竭尽所有。” 许久妍的脸上泛起微笑，脸颊圆润起来，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许久妍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就是很热，很累。最后，关政也靠在许久妍身侧，两人的手臂交叠在一起，就那么睡着了。 关政的生物钟被一个女人诱惑给打散了，关政竟然快到七点才醒过来。关政爬起来，才发现许久妍起得比自己还早。关政从卧室绕出去，唤道：“小久？” 许久妍一声疲惫的喊道：“我要洗澡。” “那你洗吧，洗完我洗，你快点儿。” 许久妍坐在马桶盖上喊道：“我都累死了，你就不能来帮我啊？” 关政一笑，说：“那我进来了？” 关政推门进去，许久妍困得不行，坐在马桶上打瞌睡。关政看着许久妍杂乱的形象，嫌弃的把许久妍扔进浴缸里，说：“你怎么困成这个样子？” “你还说，都怪你啊，累死我了。” 关政有几分好笑的说：“拉倒吧你，你睡得比我还早呢。” 关政开着水龙头，水流哗哗的进了浴缸里，许久妍机智的往水面上撒了花瓣儿，花瓣儿把许久妍的身体都遮了起来。 关政说道：“你至于么？昨晚啥都看过了，还挡着做什么？” “就挡着！”许久妍调皮的说到。 关政笑说：“我自认为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你一个女人还不至于让我乱了阵脚。” 许久妍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关政接着说道：“昨晚我还思考了一下性、犯罪的特点呢。” 都说有人疼的女人是肆无忌惮的，许久妍自然也不例外：“你混蛋！出去！”许久妍把花瓣都砸向关政。 关政赶紧赔笑，说：“行啊你，脾气这么大！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关政果真控制住了男人无法抑制的兴奋，淡定的帮许久妍打理干净，然后从浴缸里捞了起来。 许久妍调皮的看着关政的下身，一眨一眨的大眼睛，说：“你好厉害啊你，面对我这么性感的身体，你竟然不会那个啥！” 关政笑说：“我连自己的脉搏都可以控制，还有啥控制不了的？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做任何事情？” 许久妍最怕关政那双深渊一样的眼睛，连说：“我信我信，你以后不许对我用心理学，搞得我连点隐私都没有！” 关政点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李崇阳见关政和许久妍卡着上班时间来到局里，便调侃地说：“你俩昨晚忙坏了吧？政爷可是永远不会迟到的人啊！” 关政笑骂：“去你的！” 李崇阳在全市范围内找了所有可能的账户保险箱，最后整理出了一张列表。 关政扫了一眼，说：“先查安全性能高的银行，银行毕竟是个需要身份认证的特殊地方，肯定会有意外的麻烦。要是没有找到的话，就去查机场储物柜，机场储物柜是不受身份限制的。” 李崇阳点点头，说：“我马上去查。” 关政刚说完，小圈儿的电话也打了过来：“祝争醒了！”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走，去医院！”两人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起上班，一起吃饭，一起查案，不像新婚燕尔，而像老夫老妻。 到了医院门口，许久妍已经是满怀的激动了，真相马上就要解开了，搁谁谁都激动，可是关政就爱泼人冷水：“祝争是谁？他是个编剧，编剧最擅长啥？” “当然是讲故事了。” 关政问道：“那你想想，他现在知不知道我们的目的？” “废话，当然知道了，我们上次不就和他说明了去意么？” 关政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就怕祝争动起了歪脑筋，无病呻吟的话我们也没办法。” 刚开始许久妍还没领会这话里的意思，等到了祝争的病房门口，许久妍便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祝争正在里面摔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物件，反正砸的声响挺大的。许久妍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就看着眼前飞来一只拖鞋！ 许久妍迅速的蹲下去，拖鞋自然而然的飞向了关政。关政身手好得很，怎么会中招呢？关政一把抓住那只拖鞋，转身扔到病床前。 许久妍本以为关政会中招，可人家却站得稳稳的，关政知道许久妍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嘴角一扬，把手臂打在许久妍的肩膀上，说：“小妞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许久妍不怀好气的把关政的胳膊打下去，说：“嘚瑟！” 许久妍小圈儿满头大汗的说：“妈呀，累死我了，这哥们儿自从醒来就没消停过，他能够拿到的东西全都砸了一遍，我就跟在后面捡，真是要了命了。你俩慢慢和他玩吧！” 许久妍悄悄问：“这什么情况？他疯了？” 小圈儿摆摆手，说：“不是，是失忆了。连自己叫啥都不知道了，一个劲儿的发脾气，谁都不让靠近。” 关政看看许久妍，许久妍不情愿地说：“行啦行啦，又让你蒙对了。” 关政笑说：“这什么叫我蒙对的？明明是推理的好么？” 小圈儿打断两个人，说：“你俩先停会儿等会再秀恩爱，容我插句话我能不能回去歇会儿啊，都快累死了。” 关政挥挥手，说：“可以。你赶紧回去，把尸检报告赶紧交上来。” “你简直就是周扒皮！”小圈儿“愤慨”的说。 关政开玩笑的说：“要不你在这儿陪这个疯子？” 小圈儿赶紧摆手，说：“哦，不不不，我还是回去写尸检报告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 姐弟情深 祝争听见关政说疯子，便反驳说：“你才是疯子。” “原来不傻啊？”关政故意激怒他。 关政把椅子拉到床边，坐下来说：“你就真的没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我应该有么？” 关政点点头，说：“我看你智商还在，你最好告诉我南沂国际艺术节到底发生了什么，否则你就有大麻烦了。” “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怕啥？” 关政笑问：“你为什么一看见我就不砸东西了？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呕！你这人脸皮够厚的！我不砸东西是因为我累了！”祝争依旧是一脸的痴呆样子，揪着手里的抱枕。 关政的心里已经有了算盘，说道：“你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们也没办法，我们会每天都来的，直到你说出真相。” 关政双手插在口袋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许久妍急得跳脚：“你干嘛啊？马上就招了，现在把他放那自生自灭，这不是助长他的气势么？” 关政永远都比别人多想一步：“对啊，就是要让他觉得他占据了主动。” 许久妍尖叫到：“好一招欲擒故纵啊！” 关政赶紧掩住许久妍的嘴巴：“你小点声儿！别露馅儿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关政语气中还是云淡风轻的味道：“什么怎么办？先说路护士长，如果不出所料，她会主动要求来这里照顾祝争，这是最好的。然后让李崇阳去批几个监听器和针孔摄像头，趁着祝争做检查，都按到病房里去。” 许久妍跟十万个为什么似的：“那个路护士长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因为祝争是她的亲弟弟啊！”关政边说边把邮箱里的文件拿给许久妍看。许久妍点头说：“阳子都给你发文件了啊，真没想到，俩人儿居然是这样的关系，以前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不过你安装监控设备干嘛？不会单单为了监视祝争吧？” 关政说道：“我是想看看路护士长和祝争的真实状态，也顺便看看祝争的病到底多严重。” 许久妍试探地问道：“难道你怀疑祝争在装病？” “什么我怀疑，我确定啊，但也要找证据吧，空口无凭听过没有？” 许久妍细细回想起来，说：“你怎么看出来他装病的？” 关政耐心地解释给许久妍听：“我们一进屋他就安静了，说明他在试探我，而且他大吵大闹也为了见我。他知道我是警察，当年的案子即将重启，而储物柜钥匙的失踪也是他担心的地方，所以他要知道我们查到了什么地步。 在我说会对他不利时，他玩弄抱枕的手顿了一下，这说明他还有思维能力。而且他的言语逻辑很强，思维清晰，完全不像失忆的人。” 许久妍一脸花痴的样子看着关政：“哇塞，我的男人居然这么帅！” “现在才知道？嫁给我不亏吧？” 许久妍一笑，脱口而出：“当然不亏！长得帅的我有了，头脑聪明的我有了，有安全感的我有了，有钱的我也有了，啥都不差了！” 这话把关政听得心花怒放，好一会才从甜言蜜语中缓过来，说：“去看看储物柜有什么线索。” 两人走遍了几家银行，都排查掉了那些银行储物柜。 关政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下去，说：“打电话给李崇阳，问问他那边怎么样了。” 许久妍刚拿出手机，李崇阳就打了过来：“喂，阳子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李崇阳有几分无奈地说：“没线索啊，根本找不到，现在怎么办？” 关政靠在车门上，又开始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问题究竟差在哪了？银行保险柜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难道还有什么地方” 关政突然说：“查机场储物柜。” 许久妍跟着上了车，问：“机场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并不安全啊，他怎么会把东西放在那样的地方？况且机场储物柜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关政解释说：“听没听过一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银行是个特殊的地方，出入和业务办理都受很多因素的制约，祝争不会选择这么复杂的方式。而机场就不一样了，机场人流量大，而且我们南沂市的两个机场都是国际机场，不仅有群众还有高官，总不可能盯着一个人不放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原来是说，机场不会因为频繁出现而引起怀疑，他就可以多次重复存储物品，这样一来就不受时间限制了，还能保证东西万无一失。” 关政也只是猜测，毕竟这个想法太极端，很有可能又是白费力气。但是这话关政没有告诉许久妍，关政就是许久妍从警的信仰，如果自己都靠猜测断案，无疑是对许久妍最大的打击。 机场总是人来人往，有人笑着相拥。也有人哭着分别。许久妍一时颇有感触：“原来离别这么伤感啊？幸好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关政微微一笑说：“离别不是伤感，而是痛苦，仿佛有人拿走了你的一半灵魂一样痛苦。” 许久妍笑说：“搞得像你经历过似的。” “离别没有过，永别倒是有过。可谁又敢说一定会再见呢？” 许久妍真佩服关政，分分钟给你端来一锅心灵鸡汤。许久妍点点头，说：“说得对啊，也许离别就是永别。” 关政一个脑瓜嘣飞过去：“行啦，去服务中心问一下。” 许久妍拿着警官证好说歹说，愣是没办法查看储物柜。工作人员一脸标准的微笑：“抱歉，你们只有出示搜查令，才可以打开所有的柜子。” 关政从兜里把钥匙拿出来，说：“那我们有钥匙，挨个去试试总行吧？” “那，好吧！” 许久妍不禁埋怨关政：“你把钥匙拿出来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嘴皮子都磨破了。” 关政笑笑：“这不是考验你的语言表达能力么？” 当看到上百个储物柜时，许久妍彻底凌乱了。这么多柜子，只有一把钥匙，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第二百四十四章 查储物柜 “你是不是傻？钥匙上有号码！”关政真的是无语了。 许久妍呵呵一笑，说：“是哦，309，是这个。” 许久妍满心虔诚的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嘴里还默念：“一定要开，一定要开，一定要开！” “喂，你再不开我开了！”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说：“正在开呢！” 钥匙一转，柜子“吧答”一声打开了。许久妍激动地把手伸进去，摸了一顿也没摸出东西。 关政把许久妍的爪子拿出来，说：“看好了，见证奇迹的时刻。”关政把手贴近各个角落，在柜子上顶的槽里摸出了一只很小的存储卡。 许久妍问：“你怎么知道在那里？” “还我怎么知道？是你智商不够！” 关政把盘放进证物袋里，说：“马上让李崇阳去查。” 许久妍点点头，问：“那我们干嘛？” “我们该拿到的都拿到了，剩下的就是好好利用这些东西了。”关政的话恐怕也只有许久妍能明白了，许久妍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接下来去看看我们安装的眼睛和耳朵了？” 关政一笑，拉着许久妍去了医院的监控室。关政推门进去，贾振凯正盯着屏幕观察着病房内外的动态。许久妍笑说：“馒头，你来接班了？” 贾振凯微微一笑，说：“是啊，刘法医先回去了，李崇阳那边还忙着找储物柜呢，我就来帮着看看。”许久妍跳过去，刚要挽住贾振凯的胳膊，贾振凯却一个转身躲开了许久妍。 许久妍不禁有几分尴尬，关政只好打破沉默，说：“推把椅子给我。” 许久妍悬在半空的手紧接着把椅子退给关政，小声问：“你惹他了？” “什么意思？我都很久没见过他了，怎么惹他？”关政醋意满满的说道。 三人在医院的监控室里坐了下来，屋子里顿时十分安静。三个人都不好意思说话，颇为尴尬。 路护士长戴着口罩，手端托盘，跟门口的看守说：“我是护士，要给病人换药。” “等一下，我要检查。”门口的侦查员还是很称职的，那托盘里不过是些纱布什么的，侦查员说道：“进去吧。” 路护士长微微低头，推门进去。祝争见着来人，一个枕头飞过去，差点打翻了路护士长手里的托盘。 路护士长柔和的把枕头捡起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说：“先生，该换药了。” “我不换！” 路护士长往门外看看，转身把口罩塞进兜里，说：“赶紧起来，我看看你的头。” 祝争坐起来，说：“他们查的怎么样了？” 路护士长摇摇头说：“不知道，他们也没有找过我了，你就放心吧，我们的处理没问题的。” “我的钥匙不见了。”祝争焦急地说道。 路护士长尖叫起来：“怎么会不见了？你放哪里了？” “我一直都是贴身保管的，应该在我那些退下的衣服上。” 路护士长说道：“你怎么不早说？恐怕你那些衣服早已经被警察们翻了个遍了。” 祝争也着急起来：“还我不早说，你这么久才来找我，我怎么说？” 路护士长摆摆手，说：“罢了，一把钥匙也不见得警察会轻而易举就找到锁吧。不过你这失忆的法子不错，能迷惑他们一阵。但是我们也要立刻转移我们的东西。” 祝争点点头，说：“没错，我在这里出不去，这件事儿还要麻烦姐姐你了。” 路护士长边换药边说：“你放心吧，这些事有我在打理，你放心好了，先把伤养好，你不是还有新的影视合作么？赶紧去做，你走到今天不容易，你是踩着别人的作品得到的荣誉，可不能轻易放弃。” 祝争说道：“这个我知道。” 路护士长又叮嘱了几句，就退出了病房。 监视器前的许久妍差点开心的跳起来了，说道：“关政，你可真神，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要结案了？” 关政嘴角一扬，说：“你打电话给小圈儿，让她来做心理评估，检测一下他是不是失忆。” 许久妍一笑，说：“这个我懂，你是让小圈儿说他真的失忆了，然后装作无能为力的样子，让他自己说出罪行。” 关政点点头，对贾振凯说：“馒头，这个监控录像是我们的有力物证，还麻烦你把它整理出来。” 贾振凯应道：“好的，我弄完直接发到邮箱。” 关政站起身，说：“走吧，去会会这个疯子。” 关政刚上楼就看见了小圈儿，说：“你是神速啊你，刚打完电话你就来了？” 小圈儿有几分无奈的说：“我啊，是刚好来医院看个朋友。这会儿右眼皮一个劲儿的跳，我就说么，正好你给我打电话，我命真苦啊，大学毕业就入了这一行，青春美貌全献给了尸体，现在你还要剥夺我的周末，真是没天理！” 关政拍拍小圈儿的肩膀，说：“不要哀伤，等这阵子忙完了，我给你们放假，这总行了吧？” 小圈儿道：“但愿吧！对了，找我做心理评估？这可不是我的强项啊，不应该是你上么？” 关政解释说：“他现在特别提防我，我不好下手，好歹你也是个医生嘛，更有可信性。” “我只懂病理上的东西，心理上的可一窍不通啊！” 许久妍说：“这就是让您来演一场戏给这个编剧看。” 小圈儿恍然大悟：“哦哦哦，明白了，将计就计是吧？我懂了。” 小圈儿在医生办公室偷了一件白大褂，钻进了病房。祝争看着小圈儿，小圈儿清清嗓子，说：“你好，我是医生。” “你的证件呢？”祝争这会儿还不傻了。 小圈儿只好从口袋里拿出工作证，挡住自己警服的证件照，认真地说：“法医就是医生的一种，所以当然都是医生了。”身后的许久妍都快笑抽了。 祝争点点头，说：“那你医生，你来干什么呢？” 小圈儿坐下来，说：“我想帮你恢复记忆啊！” 顿时祝争就想发了狂一样：“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记起来，都出去！都滚出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堪一击 祝争又开始砸东西了，小圈儿招呼道：“晓章！纯莉！快来帮忙啦！” 两个小护士呼呼跑进来，帮忙按住祝争，小圈儿说道：“约束带呢！赶紧捆上！去推个脑电监测过来！” “好嘞。”晓章护士说道。 小圈儿累的满头是汗的，纯莉打量着小圈儿，问：“小姐，你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么？” 小圈儿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然是了，今天早上才第一次上班呢！” 小护士也没多问，说：“我那边还有病人，你有事儿再叫我！” 小圈儿点点头，说：“知道了，你去吧。” 许久妍故作担忧的说：“他没事儿吧？医生？” 小圈儿一脸无奈的说：“他啊，病的不轻，这记忆恐怕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了。” 许久妍紧张的说：“那不会一直都找不到吧？他可是我们重要的证人，只有他见过我们要找的凶手啊。” 小圈儿说道：“那也没办法了，记忆这东西不像脾脏，是器质性的器官可以切除或者其他的什么。记忆还有一部分是心理作用，祝争先生受到了惊吓，恐怕很难好起来啊。” 祝争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关政慢慢开口说：“真是可惜了啊，这么优秀的编剧恐怕就要消失喽。” 许久妍问道：“对了，你们心理医生不是会催眠什么的吗？能不能恢复记忆？” 小圈儿皱眉，有几分为难的说：“这个啊，可以啊，但是催眠的危险性太大，要是能成功倒是好的，如果当中发生意外，可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许久妍评论说：“这有什么？只要有可能的几率我们就要试试，总不能这么等着吧？他要是一直想不起来，我们就一直不结案？” 小圈儿一副好市民的样子，说：“既然你们警方急着破案，我就暂且试试。” 关政添油加醋的说：“那您快点催眠吧，我们也好早点破案。” “好，那我马上去准备。” 祝争一听自己即将成为了案板上的鱼，便跳了脚：“我不要，我不要。” “那你又想不起来，只能听医生的了。”许久妍摊摊手，无奈地说道。 祝争一个茶杯飞过去，关政伸手接住杯子，看着许久妍满脸的惊魂未定，幽幽说道：“不用谢！”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听关政对祝争说：“不好意思，您涉嫌袭警。” 祝争微微一顿，继续往外扔东西，可毕竟手被绑着，也是不上多大的劲儿，许久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医生，快点开始催眠吧！” 小圈儿点点头，说：“好，我现在就开始。乖，你可一定要听好我说的话，不然你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祝争知道是躲不过的，现在又不好摊牌，只得点点头。小圈儿清清嗓子，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拿着一条项链在祝争的眼前晃啊晃：“现在你坐在你的办公室里，里面有办公桌，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剧本和稿件。” “对，没错。” 小圈儿继续说道：“你在看一份文件，然后你发现有人闯进来了。” 祝争点点头，说：“对，是个男人，他闯进来，他从办公室的门大摇大摆的闯进来了。”祝争慢慢回忆道。 小圈儿问：“你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了么？他长得什么样子？” 祝争思考了好久，摇摇头说：“没看清脸，他带了口罩，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什么都是黑色的。” 小圈儿看看关政，摆口型：“接下来问什么？” 关政突然话锋一转，平和地开口问：“在你的文件里，有一份茅苹女士的手稿，你看见了没有？” 祝争停顿了一下，说：“没有。” “不，有，就在那儿，你看见了没？上面还有茅苹女士的签名呢。这份文件哪来的？”关政继续长驱直入。 祝争情绪也抑制不住了：“我说了，我没看见那文件。” “茅苹女士在生前几天不断重复着她作品里的话，她说，在那里，有一群像天使一样的孩子，他们是未来的世界，他们是世界的未来。他们挥动着翅膀，把贫困狠狠的甩在身后，然后带着和平，走向这地球上不平淡的地方” 祝争吼起来：“我说了，我没看过！我没有见过那篇稿子！” 关政安慰道：“你冷静下来啊，慢慢地，既然不愿意听茅苹女士的文章，那就说说你的吧，你的作品也有一段和这个类似的文字。你是这么写的，在那里他们忘记贫苦，他们怀着希望，他们希望了解世界追寻未来，他们期待参与未来助力世界，他们挥舞着天使的翅膀，衔着橄榄枝，飞遍每一个角落。” 祝争一声不响，关政问：“你写的和茅苹女士写的十分相似，除了你的语言比茅苹女士的语言更加坚硬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你有什么感想？” 祝争望着天花板：“我没有抄袭，我没有！” “你没有抄袭，那你的文章为什么和茅苹女士的文章相似度这么高？你也我个理由吧？” “我说了，我没有抄袭，我没有杀人，茅苹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 关政一步步逼近：“你到底杀了谁？” 祝争紧闭着嘴巴不说话，关政又问：“你到底杀了谁？别等我问第三遍。”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张克平杀了人，真的不是我！”祝争像个孩子一样哭泣起来。 关政拍响桌子，说：“还有路护士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关政继续把祝争逼向悬崖：“是路护士长让张克平帮忙茅苹安乐死，然后拿走了茅苹的剧本，是不是？” “不知道，我不知道！”祝争还在极力反抗。 关政仍在质问：“为什么杀茅苹？她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让你们赶尽杀绝？” 祝争尖叫着：“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是茅苹出尔反尔，是她的错，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失去那么多机会！是她抢走了我的机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可怜之处 关政仿佛看到了事情原委，问：“是她拿走了你的作品？” 关政的话竟然推翻了所有人对茅苹的印象，祝争哼笑一声，说：“亏你们还是警察，你们这些东西都搞不清楚。” 关政说道：“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你可以把你想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吧？” 祝争轻轻开口说：“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有幸听过茅苹女士的演讲，觉得编剧或者说作家是个很神奇的职业。这个职业可以向别人讲述所有的经历和感悟，可以在一行行的文字中找回迷失的自我。 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职业，我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就遇到了那个南沂国际艺术节，我迫不及待的报名参赛了。正巧，茅苹女士也参加了那次比赛，我就把我的剧本初稿拿给了茅苹女士，她把我的剧本进行了大幅度的改动，即使是平常人也知道，改动之后的根本赶不上原来的作品。 也就是在那之后，我在拜访我的导师时，意外得知了茅苹女士正在创作的那个就是我的作品基础上做了改动。我马上就去找了茅苹女士，可她只是说只是创作灵感相似，不存在抄袭的情况。 我不断的找她，希望可以劝她退稿，可她一直都不愿意。我心里十分憋屈，就把这件事说给我姐姐听，就是路护士长。她和我说，她有办法让茅苹退出比赛。我当时也没多想，就以为是开玩笑，可没想到，她真的退稿了。 我问我姐姐怎么回事儿，她说她偷偷改了茅苹的邮箱密码，给举办方发去了退稿声明。我当时也很不赞成这种做法，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也没办法返回了。 我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去向茅苹女士道歉，茅苹女士一听说这件事儿十分恼火，说要去发表公开声明谴责这种行为。我一听就慌了，她是当时有名的编剧和作家，她的一句话无异于封杀。我好话说尽，她还是不同意。 我们发生了争吵，但是我保证，我没有作出任何言语和动作上的攻击行为，是她自己晕倒的。我马上把她送到了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我姐姐是医院的小护士，一直对她悉心照料，但是茅苹醒来之后还是不依不饶，还打伤了我姐姐。 但是我一直没有想做出报复这种事儿，我最后一次见她时，她跟我说，我的剧本再好，放在我手里就是废纸一张，而在她的名字下，就可以获得无数的价值。她还说他会和我签订协议，所得利润我们按照一定比例分成，但是我拒绝了。 那是我的作品，纵使它还不成熟，但那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它必须署上我自己的名字。我顿时十分恼火，摔门而去，我刚走了没几天，我就听说茅苹女士自杀了。我还回到医院来看，发现她真的死了。” 关政也有点被绕进去了：“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害死茅苹女士？” “当然没有，我的确不赞同她的做法，并且对此十分愤怒，但是还不至于杀人吧？”祝争十分肯定地说道。 许久妍彻底的糊涂了，问道：“那茅苹到底是怎么死的？” 关政却好像线索越乱思路越清晰：“如果我们这么想，是路护士长和张克平联手杀了茅苹呢？” 祝争看着两人，插了一句：“你们说的张克平是这个医院的那个内科的主任医师么？”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你认识这个人？” 祝争说：“对啊，他和我姐姐，有不一样的关系。” “情人？”小圈儿试探的问道。 祝争点点头，说：“对，他们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 关政突然问：“路护士长呢？她去哪了？” 祝争说道：“我姐她去机场储物柜里拿东西了。” 关政紧张起来：“派去跟踪她的人还在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还在跟着。” “让他们务必保证路护士长的安全，她就是制裁者的下一个目标。” 祝争担心地问道：“我姐姐，她不会有事吧？” 关政看向祝争，说：“茅苹女士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她和大众眼里的人是一样的，那般睿智和善良。” 祝争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关政慢慢说道：“其实机场储物柜里的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在你拿走的那部分稿件还有一个附件，附件上的内容是对当年剧本的创作人，也就是你的推荐词，而且在创作人一栏里署了你的名字，而且是第一创作人。” “这怎么可能？”祝争感到十分不可置信。 关政继续说道：“茅苹女士曾经说过，她上报的这份剧本没有获奖的几率。” “那她为什么还要” 关政淡淡的说：“因为她怀着侥幸心理，希望靠她的名气，撑起这个剧本。” 祝争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了，莫名的怪罪了一个好人十几年，十几年啊，活在埋怨与责备之中，苦了自己，也苦了那些心好的人。 关政和许久妍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透口气儿，许久妍见关政一声不吭，问：“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没事儿，就是觉得不可思议。”关政晃着手里的矿泉水，说：“茅苹女士一直是非常有威望的人，竟然也有被人记恨的时候，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许久妍笑说：“那是因为祝争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也因为他把这个社会想得太坏了。有时候这个社会没有那么黑暗，我们在警务系统里工作的人看的都是罪恶，想的都是法律，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法律之外还有人情，要不然也不会出现陪审团这种组织了吧？” 关政靠在椅子上，说：“你说得对，世界没有那么黑暗，社会上还是温情多一点。” 小圈儿从病房里跑出来，说：“政爷，路护士长被害了。” 关政反倒舒了一口气，许久妍问：“你早就想到了？” 关政站起身，说：“这不是制裁者的一向宗旨么？在我们查出真相之后，他就会先我们一步惩治凶手。”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人各有命 许久妍顿了一下，说：“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祝争？” 关政看看病床上的祝争，他微侧着身子，呆呆的望着窗外。关政说道：“去吧，都是成年人，他该知道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可是他这一天里不仅要改变自己十几年的执念，还要接受失去至亲的痛苦，真的是有点残忍了。” “要么怎么说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你觉得这个打击太大，可老天不会这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命。” 关政推门而入，祝争仿佛想到了什么，问：“是不是我姐姐出什么事儿了？” 许久妍说道：“您的姐姐在机场被害了。” 祝争却没有许久妍想像的那样激动，只是说：“人抓到了么？” “还没有，但是我们已经有了线索。”许久妍只好这样说。 祝争问：“是不是和袭击我的人是同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关政迅速地问道。 祝争平淡的说道：“那个人在袭击我的时候，提到了我姐姐，他具体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意思是说他要让我姐姐付出代价。” 关政点点头，说：“那你还记得他的样子么？” 祝争摇头，说：“他是从背后攻击我的，不记得了。” 关政早已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只好告辞：“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来找你的。” 祝争点点头，试探的问：“那我姐姐” 关政说道：“你姐姐的尸体等我们尸检之后就可以带走了。” “不是，我是想问我姐姐和茅苹女士的死要怎么处理？” “她是专业律师，你问她吧。”关政指指许久妍说。 许久妍纠结了一会儿这到底要怎么说，才慢慢说道：“这件事儿从法律层面上来看，你的姐姐和张克平联合谋杀了茅苹女士，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但现在两个人嫌疑人都已经去世，法律也无法做出刑事处罚。至于您，你没有直接参与案件过程，并且没有唆使犯案，自然和案件没有关系。” 祝争微微舒了一口气，说：“谢谢。” 对于祝争来说，一切都结束了，但是对于关政他们来说，还有许多事等着自己处理。 关政和许久妍上了车，说：“打个电话，问问小圈儿到哪了。” “我在这儿呢。”小圈儿灵巧的钻上车，让两人吓了一跳。许久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咱局里的车都出去了，我总不能打车去吧？” 关政也不啰嗦，说：“车都上了还计较个什么劲儿？你的工具箱在后面，自己拿。具体什么情况？” 小圈儿把包里的平板电脑拿出来，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从照片上来看是没有外伤的，应该有事被注射了什么吧？” 关政不禁吐槽道：“机场的安检水平这么差？” 小圈儿吐吐舌头，说：“这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检的。” 机场毕竟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一眼望过去都看不出什么异样。关政掏出电话拨出去，问：“你们在哪呢？” 李崇阳看看一边的标示牌，说：“一号航站楼一楼的女卫生间。” 关政和许久妍，小圈儿赶到的时候才知道，围观的人是真的多。关政挤进人群，问：“怎么不疏散人群？” “疏散了啊，刚刚那批刚刚飞走，又来一批啊！” 小圈儿总是对尸体有一种独特的喜爱，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尸体呢？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她了。” 李崇阳直指里面，说：“在那里呢，失忆完整的很，和茅苹女士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关政点点头，说：“早就猜到了。监控查了么？” 李崇阳说：“当然查了，一个人装成清洁工进了卫生间，他出来之后，人就死了。但是这个人全副武装，根本看不到脸，连男女都看不到，看身高应该是男性吧。” “应该这样的话少说，容易给我们的办案带来思维盲区。”关政改不了挑刺儿的习惯，李崇阳冲许久妍吐了下舌头，说：“这么事儿的男人你都能接受？”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他就是我心中的潘安，哪哪都好！”许久妍笑得如花朵一样绽放 李崇阳故作肉麻，说：“可拉倒吧，潘安哪有他那么黑？” “肤色不重要，重要的是五官。”许久妍花痴的看着关政。 这句话听得关政还是很舒服的，就听他说：“这个人监控不用查了，查了也找不到线索，看看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 关政和许久妍进了卫生间，敞开的门把手上连个指纹都没有，关政说道：“有人清理过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应该是因为戴着手套注射不方便。对了，垃圾桶里还有一个针管。” 关政扫了几眼，说：“拿给老尤马上鉴定成分，顺便看看有没有d可以提取。” 许久妍把针管装进证物袋，说：“就这么点儿线索怎么查啊？” “线索越少越好玩儿啊。” 许久妍嫌弃的看着关政：“你既然把侦破案件当作玩？” “不然呢？非要当作生死游戏？”关政说道：“线索越多的案子我们就越接近真相，而我们能够想到的思路只有一条，我们要用更多的时间把所有证据证明出来，他们在案件中的作用？而证据少的时候，我们的思路就会拓宽，而这么多思路总有一个是正确的，那我们就会沿着这些线索进行取证，有目的的寻找相对于向答案中查条件而言要简单得多。”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像很有道理。” “这有什么惊奇的？这是经验。”关政站起身，拍拍手，把手套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说：“走吧，这里想让我们看到的就都看到了，下一步坐下来思考它杀过所有的人到底有什么特点。” 许久妍边系好安全带，说：“你是不是早就画像了？” 关政一笑，说：“对啊，只是我的画像是文字版的，你是图片版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 黑背包客 许久妍瘪瘪嘴，说：“赶紧说来听听！” 关政说道：“这个制裁者倒有几分正义的性子，但很明显，他的这种做法是违反了法律。暂且放下警察的立场，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这个人所插手的这些案件都是引起社会关注的大案或者是传说的悬案，常人根本没有办法接触道核心的部分，自然不可能知道案件内部的线索，也不可能知道凶手的线索，所以能接触这些案件的，必定是警局的人。 其次，从这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做这么多事情而不被我们发现，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之大，而他精通那么多刑侦技巧和逻辑关系，可见他一定是有高学历的，至少也应该是本科生。 就像我们所知道的，犯罪以及一切社会活动都需要资金支持，这个人也不例外。他模仿犯案，就包括杀死路护士长的冬眠灵，这种管制药品都是需要资金的，所以我们可以推断这个凶手有稳定的经济来源。” 许久妍觉得颇有道理，说：“可是你还是没有说你的画像啊。” 关政一笑，说：“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就不想说说？” “我说什么？我怎么好班门弄斧啊？”许久妍说道。 关政调侃地说：“我现在还记得你第一天见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跟我说，有两下子。说实话，我从入警以来从没有人这么说过我。” “什么意思？别人怎么评价你？” 关政一笑，说：“他们都说我是天生的刑警，可不是说的两把刷子。” 许久妍“切”了一声，说：“行啦，我知道你厉害，你是天才，行了吧？” “赶紧说说你怎么看的？”关政习惯了给许久妍自己思考的机会，也习惯了挑刺儿。 许久妍在本子上飞速地写下来，说道：“这个人应该是男性，身高178到185厘米之间，体重77到80公斤，家庭条件优越，受过高等教育，从事法务或者相关工作。” 关政反问：“你这是画像？明明是把我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许久妍淡定的说：“对啊，是的。但是你不是说了么？我的话想和你的那个文字版的不一样，我正在画图片版的。” “说说看！” 许久妍边画边说：“个人感觉受高等教育就有可能戴眼镜儿吧，一个书生的话，身材不一定健壮。不过话说回来，我突然发现你好瘦啊！” 关政说：“有么？” “当然有，你一米八七的个子，才七十六公斤，太瘦了吧？”许久妍有几分羡慕关政的身材，一个警察身材比例这么好干嘛？多浪费？ 关政又开始科普了：“常用的身高体重公式是身高减去105得到公斤数，可以允许三公斤误差，这么看来我的身材还不错嘛！对了，你多重啊？” 许久妍瞬间语塞，好久才说：“你知不知道问女孩体重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知道啊！” 许久妍瞅了关政一眼，说：“那你还问？” “你说吧，我不嫌弃你。”关政好像没有要换话题的打算。 许久妍一咬牙，说：“五十九公斤。” 关政点点头，说：“一米六五的个子，还好啊，不算胖，我还能接受。”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是再胖你就接受不了了呗？” 关政笑说：“当然不是，女孩子丰满一点挺好的，你再胖也不会阻止我爱你的心。” 许久妍一听甜言蜜语就受不了，手里的笔差点都掉了。 许久妍飞速几笔，然后把画纸拿给了关政，说：“画好了。” 关政瞄了几眼，说：“挺好的，已经进步太多了。和我心里的犯人画像十分相似了。” 关政把车子停在公安局门口，说：“走，打结婚报告去！” 许久妍瞬间凌乱了：“什么！打结婚报告？” “对啊，我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只需要让史局签个字，我们就可以直接去领证了。”关政满脸的认真，让许久妍有几分恍惚。 关政站在许久妍面前，俯视着娇小的许久妍：“你去不去？” 关政倒也不介意被拒绝，可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许久妍一笑，说：“去啊，车都上了也应该买票了。” 关政点点头，说：“走吧，一起进去拿证件。”关政拉起许久妍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迈步走进了公安局的办公大楼。 许久妍只看见零星几个警员，便问：“关政，怎么局里就这么两个人？案子都结了，还那么忙？” 关政把证件放进口袋里，说：“我怎么知道？” “小圈儿怎么也不见了？她不是应该回来解剖路护士长的尸体么？”许久妍像好奇宝宝一眼问道。 关政回应：“这我怎么知道？你好了没？” “早就好了。” 关政点点头，说：“走吧。” 站在车前，许久妍却又问：“不是去找史局长么？” “不用找他了，他批准了。” 许久妍又一凌乱了：“你居然先斩后奏！不过我没签字，史局长怎么批啊？” 关政嘿嘿一笑，说：“骗你签个字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儿吗？” 许久妍一跺脚：“你这是骗婚！” “你敢说你不爱我？” 两人吵闹着上了车，等到了民政局，许久妍才发现大家都在民政局门口等着了。小圈儿一个箭步跳过去，把鲜花放在许久妍手上，说：“新婚快乐！” 许久妍笑笑，说：“谢谢大家！” 史局长也难得笑起来：“快点进去吧，赶紧把小红本儿拿给我们看看啊！” “就是就是！”大伙也跟着起哄。 关政的目光扫了一圈，也没看见关诺和黎韶研的影子，许久妍问：“你找谁呢？” “你不知道么？今天关诺和黎韶研大帅哥也要来领证哦！”小圈儿插了一句话。 就在大家欢呼打闹的时候，医护人员匆匆把一个女士从民政局里抬出来，小圈儿职业病又犯了：“啧啧啧，看样子只是贫血，现在的人还真是娇贵。” 救护车拉响鸣笛，刚走出几步，就听“彭”的一声，众人都惊呆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突然爆炸 “小心！蹲下！”关政一声喝到。周围还有人处于发呆的状态，关政重复喊到：“快蹲下！” 爆炸声响了三声就消停了下来，关政站起来，朝那救护车走过去。许久妍跟在关政后面，关政伸手拦住她：“你别动，危险。我去看看。” “你小心点儿。” 关政刚迈出几步，救护车又发出一声炸裂。许久妍紧张的跑过去，说：“别看了，等特警排爆组的人来解决吧。” 关政也不敢轻易靠近，点点头，说：“给黎韶研打个电话吧。让大伙儿疏散人群。” 也就一两分钟，黎韶研和关诺带着特警队的人赶到了。路边的火还在烧着，黎韶研问道：“叫火警了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叫了，因为是爆炸引起的，消防队需要作出应对，而且爆炸之后只好封路，造成了交通堵塞，所以到这里还是需要时间。不过，你们来的倒是挺快的啊？” 黎韶研点点头，说：“我们刚好就在附近，所以来得快。” “刚好在附近？出任务么？” 黎韶研一笑，说：“算是吧。” 黎韶研在好几个人的帮助下，把厚重的防爆服套在身上，拎起关诺递过来的工具箱，说：“我去看看。” 关诺不忘叮嘱：“注意安全。” 黎韶研在火焰外围转了几圈，并没什么异样。关诺的耳机里传来声音：“报告，一切正常，暂时排除遗留爆炸物。” “那赶紧出来吧。” 关诺边帮黎韶研褪下防爆服，边问：“里面什么情况？” “看不清楚，仪器显示没有爆炸物，看样子人都已经死了，没得救了。” 关诺点点头，说：“没有爆炸物就安全了，可以撤警戒线了。” 黎韶研应声说：“是啊，不用等消防队了，去民政局里面把消防栓打开，拎几个灭火器出来，咱自己就能给灭了。” 关诺便说：“好，我带人去办。” 黎韶研紧接着问许久妍：“政爷呢？怎么没见他？” 许久妍指指站在一边发呆的关政，说：“那儿呢。” 黎韶研跑过去，说：“政爷，觉得奇怪？” 关政点点头，说：“是啊，怎么可能这么巧？我们难得抽出时间来这里，就遇见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安排的。诶，对了，不是说好了今天领证么？你和关诺怎么才来？” “说来也巧，我们刚请好假准备出门，就接到警报，说民政局有爆炸物，让我们带着防爆组来看看。” 关政诧异地问道：“警报？什么警报？” 黎韶研说道：“就是警报喽，有人报警说发现不明包裹，有糊焦的味道，我们怕是爆炸品，就过来了。” “你们知道民政局会出事儿？” 黎韶研继续说：“那倒不是，只是电话里说机关的门口会有爆炸物，并没有明确说，我们也很为难，土地局，工商局，财政局，保障局，这些地方我们都考虑过，但是我觉得民政局相对而言人口流动会更大的，超过其他部门，如果是爆炸物，那犯人的目的就是破坏秩序，首选就是这里了，所以我们就到这里了。” 关政点点头，说：“干得不错，多亏了你，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烧多久呢！” 黎韶研笑笑，说：“你最近和小久怎么样了？” 关政一挑眉毛：“当然很好啦！” 黎韶研笑说：“也对，都打算领证的人了。被这爆炸一耽搁，民政局这个点儿都下班了，小红本儿啥时候领啊？” “没办法，要再推几天了，你和关诺可得好好的，想做的事儿就抓紧，别像我和许久妍，总觉得有时间，可都准备好了之后，又被这些变故挡住了。”关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 黎韶研点点头，说：“你就放心吧，关诺恐怕是这世界上最细腻智慧的女人了，我怎么舍得轻易放开呢？” 许久妍帮关诺搬动着消防器材，火苗一点点小下去，最后在数十名干警的帮助下，总算熄了火。 关政见许久妍的满头大汗，点着许久妍的鼻尖儿：“都被烟熏成小花猫了，丑死了！” 许久妍一笑：“就算我真的成了小花猫，你也不能嫌弃我。” 两人倒是把关诺和黎韶研逗乐了，许久妍好奇的问道：“你们笑什么啊？” 关诺摆摆手，笑说：“没事儿，你俩这样虐狗是不道德的。” 许久妍撅撅嘴，说：“你俩倒是公私分明嘛，又没人看着，快，秀个恩爱给我看看。” 黎韶研和关诺对视，然后微微说：“我们俩不用秀恩爱，因为我们俩的感情连盲人都能感受得到。” 许久妍不禁说：“啧啧，这才叫谈恋爱，看见没？学着点儿！” 关政摊摊手，说：“这我可学不来，人家的执手相伴是一起扛枪巡逻潇洒自如，咱们的执手相伴只能是一起翻卷宗；人家的浪漫是一起武装奔袭相互扶持，咱们的浪漫只能是走街串巷找线索；人家的婚礼是一起反恐演习荣辱与共，咱们的婚礼只能是在办公室对面凑合一下。这我们怎么比？” 许久妍瞬间觉得好有道理，点点头，说：“那我们跳槽去特警队吧？” 关政总是有着迷之自信：“咱要是去了特警队，那刑警队就要关门啦！看在史局的面子上，还是算了吧！” 李崇阳跑过来，对关政说：“这里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和大家先回局里了。” 关政问：“回局里干嘛？” 李崇阳反而一愣：“不是要查这个爆炸案么？” 关政说道：“按照反恐应急条例，爆炸案是归他们特警队管的，你操什么心？让大伙儿回家休息，但是老规矩，手机二十四小时在线。” 李崇阳点点头，说：“行，我明白了。那我走了！” “去吧！” 李崇阳走远，黎韶研却突然说道：“这个人，总觉得眼熟的呢。” 许久妍笑说：“他啊，你们应该见过几次，熟悉是应该的吧。” “不是，我总觉得这个人在其他的什么地方见过。” 第二百五十章 殡仪车辆 黎韶研还是觉得颇为稀奇，可又说不出来个一二，便只好作罢。 许久妍提议说：“你们今晚下班什么打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看他吧！”“看她吧！”关诺和黎韶研很有默契的说道。顿时让许久妍和关政羡慕不已。 公安局对面的火锅店，还是黄姨。黄姨自然知道四个人的口味，让师傅简单做了几道家常菜端了上来。 关诺拉着黄姨，说：“妈，一起吃吧。” 黄姨哈哈笑起来：“你们小孩子的事儿我才不插手呢，你们吃吧，我去后厨看看。” 黄姨一直这么开放明事理，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没有谈工作，而是谈家长里短，人生未来。 关政看着关诺和黎韶研的默契程度越来越高，那一份无言胜有声的感情流露出来，正如说的那样，我不说你也知道，这就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即婚姻。 关政和许久妍回到家里，许久妍倒像是个小辣花，有意无意的煽风点火儿：“关政，快来啊，你洗好了没有，赶紧出来。” 关政披着浴巾走出来，说：“干嘛？” 许久妍抛过去一个媚眼，关政一笑，说：“你又揣着什么坏心思呢？” 许久妍神神秘秘的说：“快过来，过来就知道了。” 关政掀开被子爬上床，说：“这下可以说了？” 许久妍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说：“喏，给你的小礼物。” 关政打趣儿的说：“不会是要和我一起吹气球吧？” “滚！”许久妍不怀好气的说：“赶紧打开看看。” 关政打开那盒子，里面是块手表，关政摸摸空落落的手腕，说：“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手表？” “最近看你总是无意的抬手看手腕，就想起来你的手表被我哗啦一下子扔进马桶里了，虽然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但是我还是觉得再买一个给你比较好。” “谁跟你说我不介意的？”关政是个很念旧的人，说道：“我的那块手表都带了十几年了，你居然一下给我扔进马桶里了，我思念了它好几天。你以后洗衣服的时候能不能把泡沫水捞一遍，下回你把钱扔了都不知道。” “行啦行啦，我记得了，记得了。” 关政把手表带在手腕上，许久妍说道：“你怎么睡觉了还带手表？” 关政耐心的解释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经常会半夜起来查案子，到时候找手表怎么来得及？时刻准备着嘛！” “好啦好啦，你最敬业，你最重要！赶紧睡觉吧。”许久妍伸手关掉灯，说：“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关政坏坏的笑说：“我们要不要来点睡前运动什么的？” 许久妍有几分羞涩，说：“行了你，赶紧睡！” 关政把爪子伸向许久妍的腋下，一个劲儿的逗许久妍笑，许久妍边笑边说：“哈哈，别闹了，快放开！哈哈，哈哈！” “就不，就不！” 竟有人比关政的生物钟还早，天还没亮，关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许久妍哼唧着说：“你电话，快接，烦死了。” 关政边摸手机边说：“在找了，在找了。” “谁啊？” 关政摸到手机，看看来电显示，说：“李崇阳。”许久妍瞬间清醒了好多，关政按开免提：“找我什么事儿？” “政爷，诈尸啦！” 许久妍整个人都惊醒了，关政嗔骂：“滚犊子，这世界上哪有鬼？说人话！” “一个女人报案，说她丈夫在送往殡仪馆的时候突然坐起来了。”李崇阳也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边穿衣服边说：“奇怪的在后面呢，她丈夫尸体丢了。我和小圈儿还有老尤，贾振凯已经往那边去了，你们也赶紧到殡仪馆吧。” 关政把许久妍从床上揪起来，说：“走，带你抓鬼去。” “又抓鬼？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很吓人的？” 关政用风一样的速度穿上衣服，说：“就因为吓人，所以就要赶紧打破这个幻象。” 天亮得倒也早，几个人赶到殡仪馆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关政拉着李崇阳问：“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他们报警的时候都吓得语无伦次了，根本就没说清楚怎么个来龙去脉。” 关政点点头，跟许久妍说：“去和家属谈谈怎么回事儿。” 许久妍的眼神在人群中一扫，问：“是不是那个穿蕾丝长裙的那个？” 关政把那女人从上看到下，说：“对，应该是。” 李崇阳还处于掉线的状态：“不是，你们怎么知道是她？” “不知道啊，猜的。” 李崇阳真想锤死关政，明明是猜的，可就是一猜一个准儿。你说气人不？ 李崇阳还是肚子里藏不住事儿，追问：“你怎么就猜的这么准？” 关政解释说：“你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说是个女人报的案，所以我们要找的人应该是个女性？你说是个男人死去了，而且他们还是夫妻关系，那么这个人应该急切想知道尸体去向，而不是害怕闹鬼。” 李崇阳不禁觉得奇怪了：“那你说的这个穿着蕾丝裙的女人吓得魂都快掉了，当然是害怕有鬼了。这就和你说的不吻合了。” 关政好像是自言自语，说：“这个女人虽然怕的不行，但是我觉得她十分想得到尸体。这是为什么呢？” 李崇阳打断关政，说：“喂，你说的这个和我的问题有关么？” 关政回过神来，说：“因为中国死者为大，而遗孀自然也是，她身边的人都很敬重她，所以她一定和死者有关。” 李崇阳似懂非懂地说：“好像有道理。” 关政问道：“监控查了么？” 李崇阳点点头，说：“没查呢。” “我不是说到案发现场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监控么，你想啥呢？” 李崇阳说道：“我连案发现场在哪都不知道，上哪找啊？” “在忠春路。”许久妍走过来说：“尸体是在忠春路上发生的意外。死者死后就立刻上了殡仪车，半路司机一个急刹车，尸体就自己坐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尸体在哪 “我去，真的诈尸啊？”李崇阳尖叫起来。 关政无奈地解释说：“有点常识好么？尸体在初期会有变硬的过程，而在这时候，还会发生尸体反射硬化，导致尸体坐起或者能够站立，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不用大惊小怪。” 李崇阳咽了口口水，说：“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你转过身，看看我就知道了～～” 李崇阳毫无防备地转过头，猛的看见一颗没有脸的脑袋，瞬间就吓破了胆：“啊啊啊，女鬼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崇阳吓得快死过去了，可关政和许久妍笑得都快抽过去了。 李崇阳睁开眼睛仔细看看那脑袋，说：“小圈儿，你想吓死我啊！” 小圈儿撩开头发，哈哈笑起来，说：“拉倒吧，是你自己没看清，怪我喽？” “没事儿的不要吓唬人，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李崇阳翻了个白眼儿说。 小圈儿狐疑的看着李崇阳，说：“你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李崇阳不怀好气儿的说：“拉倒吧，我能干什么？疑神疑鬼的。有这功夫能不能把你的头发弄一弄？怪吓人的。” 小圈儿拿了个发圈儿把头发拢起来，说：“这也不能怪我啊，我接到电话就来了，哪有时间扎头发？” 关政双手插进口袋里，说：“当事人怎么说？” “这个死者是本市龙盛集团的董事长，就是我们之前查的龙怜爱的父亲龙海。”许久妍停下来看看关政的表情，关政也有几分惊讶，说：“龙海？他怎么死的？” 许久妍接着说道：“根据当事人说的，龙海是因为心脏病发作，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心跳了，医生抢救之后还是死了。” 关政还是有几分好奇，说：“她说没说怎么引发的心脏病？” 许久妍摇摇头，说：“这个她没说。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我们上次因为龙怜爱的案子去了他家找龙海了解情况，怎么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现在怎么又突然变成了龙海的女人？” 关政一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龙海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他的老婆要用大巴车才能拉的过来。” 许久妍瘪瘪嘴，说：“这男人可真是的，怎么还那么多人喜欢？” “因为有钱呗！现在的女人，尤其是贵夫人们哪个不是为了钱？”小圈儿向来是个很现实的人，说话也很直。 关政也笑说：“这哪有？我们家的小久就不是啊。” 许久妍不禁觉得关政的话有几分无厘头，关政便解释说道：“许久妍看上我绝不是因为我的钱，因为我基本上算的是家徒四壁了。但是我想给我最爱的人最好的生活，让她得到的比贵妇人更多。” 小圈儿故作鸡皮疙瘩满地，说：“我算是发现了，你俩自从公开关系之后，见缝插针的秀恩爱，简直是连体婴，让我们怎么活啊？” 关政大方的握住许久妍的手，说：“就让你们没法儿活！” 许久妍温婉一笑，说：“正经点儿，这尸体又不是宝贝，谁会拿他？拿他干嘛？” 关政点点头，说：“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们还要把这个问题给破了。首先，我们怎么证明这个案子是制裁者发起的？” 许久妍想了一下，说：“前两次都是在我们家里发现的线索，那么这一次也应该是在我们家里吧？” 关政表示赞同，说：“没错，应该在我们这帮人的家中。” 大家面面相觑，小圈儿说道：“这个我不是特别清楚，走的太急了，根本没注意看。” 李崇阳也摇摇头，说：“我也是，接到电话就赶来了，根本没看见什么奇怪的。” 贾振凯走过来，说：“是我家。” 大家都看向贾振凯，贾振凯从车上拿下一条白布，说：“是这个。” 关政把那白布看来看去，问：“在哪发现的？” “我家阳台。我会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那里，昨晚我去收衣服，看见了这个白布条系在阳台的栏杆上。”贾振凯平淡的语气里好像没有丝毫的紧张：“我当时就知道不对劲，不过警察当了这么多年，有个威胁恐吓也正常，本想今天上班的时候和大家说的。没想到这个制裁者比我们还快。” 关政嗅嗅那白布条，看看贾振凯，说：“这块布，是那个什么吧？” 贾振凯作为痕迹鉴定专家，当然会把每一个物件都看清楚，贾振凯点点头，说：“对，这个就是孝布的一部分。” “孝布？”许久妍不禁觉得后背发凉。李崇阳还处于圈外状态：“孝布是啥？” “孝布就是披麻戴孝的布。中国人有传统，在人死后，其子孙披麻戴孝，以表示对死者的尊敬。”许久妍也当起了万事通，把这东西将给李崇阳。 李崇阳一个战栗，说：“要不别查了，怪吓人的，算了吧？上回红衣男孩的案子我还没走出来呢，都有心理阴影了。” “有个屁阴影！有案子就要查！”关政一声喝道。 许久妍也应和到：“就是，我国法律和治安管理条例里面规定，任何人不得私自处理尸体，现在尸体丢失就是刑事案件，我们刑警有必要管一管。” 关政颇为得意地去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看见没！就要有这样的思想高度！” 关政转对贾振凯说：“那我们可能要去你家看看了。” 贾振凯点点头，说：“好。” 那富婆听说关政一行人要走，便说：“你们要走？你们走了我上哪找我家老头子？” 关政的解释依旧那么官方：“我们就是在帮你找龙老先生的遗体，就算我呆在这儿，尸体也不会凭空出现，希望配合我们的工作。” 说完，关政一行人已经潇洒的离开了。车上，许久妍问道：“这个龙老先生尸体丢失，会不会和我们昨天的那个救护车爆炸事件有关？” 关政又掏了一颗巧克力到嘴里，说：“我也觉得有关。但是我还没有想到这到底有什么关联。” 第二百五十二章 孝布含义 救护车和殡仪车停起来挺相近，可要想放在一起，却找不到什么关联。 一行人挤进贾振凯的房子，然后兵分三路，把贾振凯家翻了个遍。贾振凯从房间里绕出来，说：“我确定什么变化都没有啊。” 关政点点头，说：“线索应该就是那个孝布了吧。” 关政从阳台走进来，说：“虽然这个问题很伤人，但是我觉得还是要问一下，您的父母还在世么？” 许久妍有几分不怀好气地说道：“当然还在了。” “那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对父母不太好的事儿？”即使关政是个情商爆棚的人，可是案件的关键转折点处，难免说话直了些。 许久妍看得出贾振凯脸上的尴尬，解释说：“那个关政他，没别的意思啊，你别介意啊。” 贾振凯直接说道：“他们在国外。” 关政点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还是要提醒他们，务必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李崇阳拍拍贾振凯的肩膀，说：“关政就是这样，明明好心热心肠，却要让人误会。” 老尤闻声插了一句：“关政这不是要让人误会，他只是希望保护每一个人。” 在场的警员多数是看着关政走到今天的，不管是老尤还是贾振凯，又或者是小圈儿，他们在关政身边这么多年，刑警队来来去去那么多任队长，也只有关政是让他们无条件相信的人。 许久妍是出于爱情而相信关政，而他的战友们是出于情谊而相信关政。后来许久妍才知道，关政在众人面前的确冷淡懒散，但他做事并不拖沓，永远冲在第一个；关政确实抠门儿，但他可以在队友家庭困难时慷慨解囊，在大家累的饥肠辘辘时请几十号人吃饭。 当然这是后话，关政阔步走出门口，蹲在楼道里一顿寻找，贾振凯在背后喊道：“这里没有脚印的。” 关政抬头站起来，说：“脚印也不是万能的东西，有时候d会更有效。” “这里没有血液或者体液，不能提取d。”贾振凯客观地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你说得对，但是我希望你们痕迹部门可以再努力一下。” 贾振凯一声应下来：“可以，我会尽力的。” 关政面无表情的往电梯方向走过去，贾振凯叫住他：“政爷，谢谢。” 关政嘴角微扬，说：“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我该做的。” 说完，关政已经钻进了电梯间。许久妍从屋里走出来，问：“关政呢？” “下楼了。”贾振凯说道。 “他下楼干嘛？”许久妍疑惑的问道。 贾振凯摇摇头，说：“不知道啊！” 许久妍点头，说：“你们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 许久妍也不追问，说道：“这里看的也没什么线索，我们就先走了，你是一起走，还是在家收拾一下？” 贾振凯摆摆手，说：“不用收拾了，局里还等着我们呢，毕竟尸体还没找回来。” “你家被我们弄得这么乱，你真的不要收拾一下么？” 贾振凯微微一笑，说：“不用了，这里还有警戒线，谁也不敢进去的。就那点化学试剂也没什么毒性，你就放心吧！” 许久妍拍拍贾振凯的肩膀，说：“也好，辛苦了。” 关政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许久妍跑过去，问：“你提前下来干嘛了？” “查个监控，不过没线索！”关政率直地说道。 许久妍刚要问有没有线索，关政就已经交代结果了。许久妍不仅有几分失望，还觉得有几分迷茫。 大家又风风火火地回到局里，竟难得地都围在办公室里。大家把目光投向关政，等着他下达指令。 关政也不知道现在要做些什么，该查的都查了，该看的也都看了还差了什么呢？关政不能破坏大家的士气，便开口说：“马上开始案件分析。” 大家纷纷动作起来，围在桌子边，听关政说：“这次案件可以说是没什么线索，物证人证全都没有，而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案件没有受害人。” 大伙猛然想起来，这个案件的确没有受害人，这是与其他案件最大的不同了。许久妍补充说：“确实是这样，但是这个好像不影响我们办案吧？” 关政点点头，说：“但是我们要明确的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们大家都知道一个案件的受害人应该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即使通常的受害人都已经过世，但是受害人身上的痕迹仍旧是我们侦破案件的线索。” 李崇阳说道：“我们都知道要找这个尸体，可是尸体现在在哪呢？” “当然是要去找了，不然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关政接着说道：“现在还是要找到龙海的尸体，即使尸体上什么线索都没有也要找到这个尸体。我和许久妍会去找殡仪车辆，贾振凯，还要麻烦你帮我们寻找跟殡仪车和救护车有关的案件，尤其是没有侦破的，或者证据链不完整的案件。” “明白。” 关政和许久妍到了龙家大宅已经是下午了，龙太太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哀伤，顶多算是没有笑而已。 关政自然清楚龙太太对龙海并没有什么情感，便说：“我们还在追查龙老先生的尸体，至于一天和您见两次，是想让您仔细的说一下殡仪车上的的情况，因为我觉得应该还有一些东西是我们忽略掉的。” 龙太太说道：“这是我第二次详细地说这件事儿，我不希望说第三次，您也应该知道，这事儿还是十分奇怪的，即使我没有什么特殊信仰，可还是后怕的。” 关政点点头，说：“当然可以理解。” 龙太太讲起晚上的事儿：“我先生心脏病突发，我和我们的管家没敢搬动心脏病人，就叫了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了，抢救了也就十来分钟，医生告诉我们人死了。我当时都蒙了，管家说要早点安葬，要尽快把人送到殡仪馆，我点头同意了，然后就在半路上出了事儿。” 第二百五十三章 秘密机关 关政好奇的问道：“你的管家有特殊信仰么？” 龙太太点点头，说：“他信佛，不过是这个不违法吧？” 许久妍笑笑，说：“我国法律对这些特殊信仰不支持也不反对，更谈不上犯罪了。关队的意思是那么晚了，殡仪馆怎么会为你们提供车辆呢？” 龙太太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殡仪馆的车是管家叫的。”然后龙太太朝着身后唤了几声：“老汪，来一下！” 老汪从后厨进来，恭敬地说：“太太，您叫我。” “先生死的那天晚上，你从哪里叫的车？”龙太太直接问道。 老汪眼珠微转，说：“就是医院后面的那个有一个殡仪店，门口一个大爷说可以叫车。我就按照他门上贴的那个号码拨过去了，然后就有人来了。” 关政转头对许久妍说：“找人去看那个电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许久妍的电话已经播了出去：“阳子哥，医院后面的殡仪店门上的电话查一下，看机主是谁。然后查殡仪车的司机。” 关政继续问道：“当时车上就你们两个人么？” “对，除了司机就我们两个人。”龙太太肯定地说道。 关政刨根问底地问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儿么？” 龙太太和老汪都摇了摇头，龙太太说道：“当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我和老汪全身心都放在了我先生身上，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 关政尝试帮助龙太太和老汪最详细的回忆现场，按理说，十几个小时之前的事并不会遗忘，但一些当时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再怎么引导记忆也不会想起来。单关政相信，有些事儿是上天安排好的，有人做，那就一定有痕迹。 关政抱着一丝希望，问：“那有没有你觉得奇怪的声音，或者东西，比如线，孔，环，液体这一类的。” 龙太太只觉得脑海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说：“等一下，我想一下。” 老汪突然说道：“对了太太，你是不是一上车的时候被一根细线刮倒了鞋跟？” 龙太太这才想起来，说：“对啊，就是这个，我当时往车后上的时候，高跟鞋的鞋跟挂住了一根细线，扯了好久才取下来。” 关政问道：“那根线是什么样的？有没有相连的部位？” 龙太太看看老汪，说：“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线，老汪也许会知道。” 老汪说道：“我觉得像是钓鱼线，线特别细，但是很结实。” 关政不禁认为这是个重要的线索，接着问：“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尸体不见了？” 龙太太说道：“说起来很奇怪，走在半路上，司机一个刹车，给我们都吓了一跳。” 老汪应和道：“是啊，平坦的道上，司机突然就刹车了。” “刹车怎么了呢？”许久妍问道。 关政顿了一下，问：“刹车之后你们是不是离开了车厢？” 龙太太看看老汪，又说：“你怎么知道？不过就是在刹车之后，我先生就坐起来了，当时我们吓得都以为见鬼了。” 关政追问：“谁让你们下车的？” 龙太太回忆说：“没人让我们下车啊，司机说好像压死了一只猫，老汪信佛嘛，人心善，正好我先生已经是去世的人，竟然还坐起来了，就说今天运势不太好，要下车看看，让我一个人留在车上，我家先生突然就自己坐起来了，我哪还敢自己一个人坐在车上啊，就跟着老汪下了车了。等我们再回到车上的时候，我家先生已经不见了。” 关政好像有了点思路，说道：“我想您的先生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您知道他在哪？”龙太太赶紧问道。 关政一笑，说：“也许他一开始就没有丢，只是你们没有看见而已。” “我们没看见？这怎么可能？我们把殡仪车的上下和左右，连底盘和车顶都找过了，怎么可能没看见？”老王还是有几分不可思议。 其实连许久妍也没有懂关政话里的意思，关政已经换了下一个问题：“如果说起孝布，您怎么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龙太太有点不明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久妍知道关政的直肠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就说道：“龙太太，关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发现了与案件有关的线索。” “你的意思是，孝布和我先生尸体失踪有关？” 关政点点头，问道：“所以我还是希望您能如实告诉我，孝布在龙老先生或者您的经历中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龙太太调整了坐姿，双手搓来搓去，说：“确实没有，我和我先生在一起的时间也就两三年，他的过去我不是特别了解，我只知道我先生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而且我先生一到父母的忌日或者生日就回去墓地探望他们，根本没有不孝顺的事情。” “那就您个人来说呢？您是不是做到了孝顺呢？”关政冷淡地盯着龙太太，龙太太压不住火儿，说：“你这个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什么叫我是不是做到了孝顺？我父母早年就把我抛弃了，我一个人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你跟我谈什么孝顺？” 许久妍默默擦擦脸上被什么喷洒的口水，说：“龙太太，很抱歉。关队也是急着破案。因为这个案子目前来看并没有受害人，从我们的推断来看，您应该算是唯一的受害人了。” 龙太太翘起二郎腿，说：“对于我而言我就是没有父母，也没有要找到他们的想法，更谈不上为他们披麻戴孝了。” 关政开口说：“今天很感谢您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有警员来请你们配合调查，不过有必要提醒你们一句，最近您最好不要出门，出门一定不要独行，注意您的人身安全。” 关政拉开车门坐上去，说道：“有以下几个疑点，尽快去查。” “好，你说。”许久妍已经拿好了本子和笔，准备纪录。 第二百五十四章 龙海往事 关政肯定地说：“查龙海和龙太太的早年经历，从他们客厅的照片来看，他们动作亲昵，但是并不轻浮，这更像是真情流露，他们也许有真实的情感，应该早就认识。其次这个殡仪车的司机有帮凶的嫌疑，我要第一时间得到这个人的资料。” 许久妍把电脑打开，说：“李崇阳已经把信息发过来了，而且正在去找司机的路上。” 关政的眼睛在屏幕上扫了一下，说：“看样子没什么嫌疑，应该只是被收买了。然后是这个孝布，查查看龙海对父母怎么样，或者对其他人的父母怎么样。” 许久妍翻开另一份文件，说：“龙海的父亲一手建立的隆盛集团，而龙海打小就在集团工作，就连已经去世的龙怜爱也是个孝女，所以他们一家的关系是十分融洽的，不存在不孝顺的状况。” “查，继续查，一定有什么事是我们没有查到的。”关政伸手发动车子，说：“尤其是那些负面的消息，也许更值得我们关注。” 许久妍点点头，说：“行，我马上就去查。” 许久妍把电脑放回包里，说：“我倒是不好奇龙海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儿，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说龙海的遗体马上就能回来呢？” 关政嘴角一扬，说：“一具尸体有什么用？” “当然是没什么用啦！”许久妍脱口而出。 关政说道：“那不就得了？你想想看，连你都知道尸体没用，那凶手也知道尸体没用啊，既然没用留着干嘛？当然要送回来了。” “可是听你的语气，你好像知道他会把尸体放在哪？”许久妍最在意的还是关政说的那句话：“也许尸体一开始就没有丢失，只是没有看到而已。” 关政微微一笑，说：“很奇怪么？龙海的尸体突然坐起来，很明显是有人操控的，这个人在车上安装了一个机关，让尸体可以在操控下坐起来，这也是让龙太太和老汪管家下车的方法。” 许久妍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说尸体没有消失呢？” 关政神秘兮兮地说：“这个啊，我们去看看殡仪车你就知道了。” 许久妍想了一路，还是没想出什么。关政和许久妍下了车，贾振凯和老尤已经在殡仪馆门口了。许久妍把胳膊打在贾振凯肩上，说：“这两位高人能做到让尸体坐起来，还能让我们看不见？” 关政点点头，说：“拭目以待吧。” 贾振凯站上殡仪车，把一个人偶平放在平车上，在他的背下的位置平放一根鱼线，然后蒙上白布。贾振凯把线头给了老尤一根，另一根握在自己手里，然后两人把线头从座位下面穿过拴在轮胎的轴承上。 许久妍有几分明了了，关政说：“走，咱俩坐后面，贾振凯和老尤开车，带你看看这个神奇的机械。” 四个人坐上车，车子缓缓动起来，许久妍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人偶。走出去不到十分钟，那人偶真的“腾”的一声坐了起来！ 许久妍被突然坐起来的人偶吓了一跳，说：“哇塞，真的可以啊？！” 关政点点头，说：“车子动起来的时候，轮子带动鱼线，鱼线一点点缩短，最后就会带着尸体的上身动起来，给人感觉像坐起来了似的。” 许久妍竖起大拇指，说：“高手，贾振凯和老尤都是天才啊，这都想得到。” 贾振凯转过头说：“这是政爷想到的，我和尤主任只负责执行。” 许久妍瞅瞅关政，说：“是你想的啊，凑合吧。” 关政一笑，说：“你说凑合就凑合呗！” “那你还是没说尸体哪去了啊？”许久妍又提出疑问。 关政拍拍贾振凯的肩膀，说：“来，给我们许警官示范一下。” 贾振凯微微一笑，说：“小久，可要看好了。” 贾振凯一按开关，人偶竟在眼前消失了！许久妍睁大眼睛，说：“我这是错过了什么？” 关政一笑，说：“走，下车看看。” 贾振凯把车子停住，许久妍和关政下了车，转悠看了好几圈儿，竟不知道人偶去了哪里。 许久妍直直地看着关政，关政嘴角一扬，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人偶就在车上。” 许久妍又转了一圈，真没有啊。 关政弯下腰，坐在地上，直指车的下底盘，说：“在那呢。” 许久妍皱眉说：“不可能啊，车底下我看了。” “再看一遍嘛！”关政却说道。 许久妍蹲下来，望过去，说：“妈呀，竟然像磁铁一样吸在了底盘上。难怪看不到。” 关政说道：“这下你知道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不过，我们当时找到的殡仪车已经找过了啊，没有尸体啊。” “那是因为被调包了。”关政随口说道。 许久妍摆摆手，说：“不可能，车子和尸体都这么大，怎么调包啊？” “如果这样呢？”许久妍见关政把车的牌照拿下来，贴到了旁边的一辆完全一样的车上。 关政说道：“如果在殡仪馆停车场，十几辆同款的面包车，仅换个牌照，恐怕很难分辨吧？” “这会不会太牵强了？”许久妍却有点不可思议。 关政说道：“根据龙太太说的，司机催促到殡仪馆，那说明司机应该是知情的。他希望把车开回去，给自己预留换牌照的机会。如果在半路上趁龙太太和老汪不注意就把牌照换掉了，等再回到听车上更还，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许久妍感慨道：“你是神么？我现在觉得像听故事似的。” “赶紧承认你老公我智商高吧。” 老尤毫不客气的浇了一盆冷水，说：“拉倒吧，是李崇阳找到了司机，司机说有人让他换车牌。” 关政“厚颜无耻”地说：“那也很难想的好吧？” 许久妍剜了他一眼，说：“那么我们现在要去找尸体？” 关政朝停车场望去，说：“这些车还是多了些，我们要找找那些不常开动的设备，因为对于司机来说，这样会更加保险。” 第二百五十五章 尸体回归 三个人周围的车边统统找过了，却没见关政所说的尸体。 许久妍看着关政，问：“这什么情况？” 关政眯起眼睛，这问题到底出在哪了？关政突然问道：“总共多少辆车？” 贾振凯说道：“所有几个区的车加起来，一共二十一辆。” “这怎么只有二十辆？” 许久妍眨着大眼睛，掰扯着手指头数了好几遍，说：“你这数儿数的也太快了吧？” “你以为我像你？没心没肺的。”关政笑说。 老尤咳嗽了两声，说：“馒头啊，我算发现了，这两人最近老是有意无意的秀恩爱，甜的喔～～” 贾振凯微微一笑，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都，能不开心么？” “说点正经的，那少的那辆车去哪了？”关政正色道。 贾振凯摇摇头，说：“不知道，我马上去问。” 贾振凯跑去和负责人聊了几句，便跑过来说：“那个车拉到修理厂了。” “修理厂？”许久妍刚刚表示惊叹，关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喂，出什么事了？” “这回是好事儿。”李崇阳笑说道。 “龙海的尸体找到了？”关政问道。 李崇阳瞬间有几分没劲，说：“我去，跟你猜谜好无趣啊！” “无趣啊？我还有更无趣的呢！”关政也卖了一回关子。 李崇阳便问：“什么意思？” “尸体是不是在东城修理厂？”关政突然就说出了尸体的位置，还真是让人难以预料。 李崇阳忍不住问：“这个你怎么知道？” 关政嘴角一扬，说：“神奇么？” “神奇。”李崇阳说道。 关政却调皮起来：“就不告诉你为什么。”说完，关政已经挂断了电话。 许久妍跟在关政屁股后面，说：“你怎么知道尸体在哪？” 关政一个脑瓜嘣飞过去，说：“你自己思考思考行不？脑子不用会锈掉的。” 许久妍撅着嘴巴，思考起来：“车子去维修了，那就是说尸体会被发现。凶手故意让尸体被发现，这个时间倒是刚好和我们的思考时间相对。如果车子要去维修，一定会就近的，但是这辆车不一样，司机知道车里有尸体，所以他一定会把车挪远点，反过来想，他会把车送到相对远的地方。这个善越区有好多家汽车维修的店铺，他会选小一点的，因为要防止意外事故的发生。” 老尤悠悠点头，说：“小久真的很有长进的啊，这么厉害啊！” 关政插了一句：“那是我调教得好！” 车很快到了东城修理厂，工人围一圈儿，看着那个尸体。关政走过去，问：“谁报的警？” 大家齐刷刷的转头看着四个人，许久妍掏出证件，说：“南沂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接到您的报案，前来调查案件。” 一位工人走过来，一把抓住关政的手，说：“您可算来了，我们都指望您了。” 看着那沾满机油的手套，说不嫌弃是假的，关政也只好扯出一丝笑容，说：“那你慢慢说，别着急。” 工人开始了老三样：“警官您好，我姓蔡，是这里的骨干工人啊！我家住在” 关政打断蔡老头，说：“那个大哥啊，能不能说重点啊？” “我先发现的尸体，我不重要么？” 关政最玩不转的就是和这样的人沟通，许久妍把关政推开，说：“蔡大哥，您看看，这车一辆辆的，收拾得真不错的，您还真是技艺高超啊。” 好话儿谁都爱听，蔡大哥哈哈笑说：“那是！想当年额，算了，不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嘛。”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我们说说这个尸体吧。” 老蔡如是说道：“尸体是这样的，这个车是今早送来的，我刚接到的时候，听说是殡仪车，整个人就觉得不太好了。车刚刚上架，还没什么变化，等我走到下面去的时候，发现有个黑色包裹，长条的，我们一拆开包裹，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死人，吓得魂儿都掉了，就立刻报了警。”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您还记得是谁来送的车么？” 老蔡摇摇头，说：“这里你也看到了，来来往往很多人了，谁还能想起来？” 关政从远处喊道：“让他辨识相片。” 许久妍把李崇阳传来的照片拿给老蔡，老蔡坑坑巴巴的说：“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许久妍说道：“谢谢您的配合。” 关政把尸体直溜溜的瘫在地上，说：“小圈儿什么时候到？” 贾振凯说：“已经在路上了，应该很快就到了。”关政起身把位置让给老尤和贾振凯，说：“先拍照取证，其他的不知道，估摸的都和前几次一样。” 果不其然，还是没有指纹或者其他的可以作为判断的依据。大家就把所有希望放在了小圈儿身上。 小圈儿把尸体翻来覆去，给出了几条线索：“死者的身上没有伤口，没有针孔，这上都是白的。从心肺状况来看，应该就是心脏病发作，时间是二十几个小时，” 关政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说：“查不到那就抬回去查！” “好，搭把手呗！”小圈儿和贾振凯，老尤把尸体扔上车，关政问小圈儿：“李崇阳那边呢？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还在审司机。” 关政说：“继续审，帮凶他是少不了了。” 关政转过头又问贾振凯：“让你查的相关案子你查的怎么样了？” “对了，差点忘了说了。我查遍了所有卷宗，还包括道听途说，好像龙海前几年出门的时候肇事了，老人当时好像被撞伤，龙海的司机根本就没思考，直接就跑了。还有人说，是龙海不让司机救，说要赶一个会议。” 许久妍听了，愤恨地说：“这个龙海也太可恶了吧？不过，这个后来怎么了？老人怎么样了？” 贾振凯说：“老人死了。” “死了？车祸致死？”许久妍问道。 贾振凯补充道：“差不多吧，但是最可气的是，龙海的司机主动自首辞职，得到了法律的制裁，而龙海却完好。” 第二百五十六章 乞丐之死 贾振凯接着说道：“反正这个案子也是挺奇怪的，和茅苹女士的案子有相似之处。” 关政点点头，说：“确实是，下一步就是要彻查这个车祸案了。” 刑警大队的办公室里永远是公安局最忙碌的地方，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各种文件在头顶飞来飞去。 许久妍一抬头，就被小圈儿的文件夹砸了个正着：“啊！疼死了，谁啊？” 小圈儿站在门口，噼里啪啦地一顿说：“抱歉抱歉啊，这是个意外。龙海事件的尸检报告已经出了，就在你手里，我这边有个民事纠纷的尸检，要去帮忙，赶时间，先走了啊！” 许久妍还没来得及问详细的情况，小圈儿已经跑了出去。 关政从办公室里跑出来，说：“怎么了你？叫唤什么？” 许久妍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关政，说：“我要毁容了，被文件夹砸的疼死了。” 关政赶紧揉揉许久妍的额头，说：“可是我越看越美了呢！” 许久妍白了他一眼，含笑说：“喏，你的尸检报告。” 关政拿着水杯，进茶水间沏了杯茶，放进几片大红袍，加上热水，慢慢腾起的氤氲，颇有几分味道。 关政趁热叹了口茶水，紧接着说道：“读给我听听。” “死者龙海，年龄68岁，体重”许久妍说了一半，关政就打断她，说：“说点干的呗！” 许久妍把文件翻了好几遍，说：“那就没东西了。” 关政皱眉，问：“什么玩意儿没东西了？说说尸体状况和结论。” 许久妍如是读出来：“尸体外表完好，无明显外伤痕迹。在左胸有按压掌纹，初断为就诊时心肺复苏以留痕迹。剖开后内脏功能完整，心脏疑有器质性心脏病，即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胃部内容物无异常，均为食物残渣，无过敏物品或毒类物质。” “那结论呢？”关政问道。 许久妍翻到最后一页，说：“结论，心脏性猝死。” 关政把杯子放在桌上：“这结论好简洁。” 许久妍把文件夹放在桌上，问：“龙海的尸检没什么异常，现在怎么办？” 关政躺在椅子中，昂头看着天花板，问：“龙海的那个肇事案件查完了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贾振凯刚刚发过来的，我还来得及和你说呢。这个案子详细梳理一下给你，龙海是下午六点要去参加一个中外签约仪式，因为涉及金额巨大，所以有点赶时间，司机边撞倒了一个去捡垃圾的乞丐。” 关政疑问道：“没了？” 许久妍查了几遍，说：“没了啊！” “那按这意思，龙海就是制裁者要制裁的人了？”关政问道。 许久妍反而不解了：“难道不是么？” 关政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崇阳就跑进来说：“出事儿了，小圈儿被打了。” 关政站起来，问：“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被打？” “你先别问了，楼下都被围堵了。”李崇阳焦急地说：“都快被灭了，赶紧去看看吧。” 关政和许久妍跟着李崇阳下了楼，就看见小圈儿拿着刀片儿放在自己脖子上，说：“你们再动，我就死给你们看，参与逼迫警察自杀，这可是重罪！” 关政站在台阶上，说：“脑子这么灵活，编瞎话都这么自信的人还能被打？” 小圈儿听见声音，转过头，喊道：“政爷，我要被打死了，快救我！” 关政走下去，看着小圈儿额角的伤口，说：“你这头摔得很霸气嘛。不过，你们是不是不知道袭警犯法啊？许警官，给他们普普法。” 许久妍微点头，说：“刑法的第二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四款，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人群中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出来，说：“如果是警务人员工作敷衍呢？或者说，是她自己磕破了头呢？” 许久妍看过去，说：“一切案件都没有如果，有证据那就有犯罪，没证据那就没有犯罪。” 那男子一笑，说：“你好，许警官，我是惠阳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我姓曾。” 许久妍点点头，说：“所以呢？” “我认为这位先生的说法并不严谨。”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曾律师，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您就这般指责我们警务人员，是不是有悖法律啊？” 关政是个出了名儿护短的人，问小圈儿：“你自己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圈儿说道：“不怪我，是尸体损伤程度太大了，我尸检的时候不小心把尸体的胳膊碰掉了，然后他就冲我吼，还叫了一帮人，要找我讨说法。” 关政却一笑，说：“我当多大的事儿呢，你们要不要进来说。” 曾律师霸气的手一背，说：“就在这儿说！” 关政点点头，说：“那就在这儿说。我们的法医都是专业的，给您亲属尸检的这位刘慧媛法医是中国法医学会会员，法医专业博士，多年任职于刑警大队，从事法医工作十几年，经她手的尸体上千，没有一个错案，按照平常的规定，您的这个尸体如果不是形式纠纷，刘法医是没有义务参与的，您如果觉得刘法医的工作有缺陷，那您就起诉我们吧。” 曾律师气的就差头顶冒烟了。关政霸气的一转身，说：“法医女士，走，回去休息。” 回到办公室里，李崇阳还在帮小圈儿包扎伤口，许久妍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民事案件？” 小圈儿点点头，说：“对啊，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要不是我看在我同学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去帮忙呢！” 许久妍笑说：“您这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胳膊还能碰掉了？” “车祸啊，撞的惨不忍睹，但是悄悄和你们说，死者长得超漂亮，我还拍了照片呢。”小圈儿一说起尸体就开心得不得了。 许久妍凑过去，瞄了一眼，嫌弃的说：“好重口味啊，都面目全非了，你说哪里好看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陷入纠纷 小圈儿挑挑眉，说：“这你就外行了不是？看着美女的眉骨，鼻梁，还有髂骨，脸好看身材也好看。” 许久妍实在不懂得欣赏这种美，说道：“那那个曾律师是谁啊？” 小圈儿说道：“曾律师据说是这个小美女的哥哥，他非说她妹妹不是单纯的车祸，是有人蓄意谋杀。” 许久妍便问：“那肇事者抓到了么？” 小圈儿摇摇头，说：“当然没有了，哪有那么快啊！” 许久妍倒是颇有兴趣，说：“你给我说说尸检结果呗，我觉得好像挺有料。” 小圈儿点点头，说：“这你可说对了，尸体还是有点意思的，就是撞的特别碎。” “就没了？”许久妍有点失望。 小圈儿眨眨眼睛，说：“对啊，就没了，不然呢？” 许久妍依旧是兴趣不减：“尸体特别碎是什么意思啊？” 小圈儿回忆道：“按照常理，车祸现场很少出现尸体碎裂的情况，因为一辆汽车就按照两吨来算，假设车祸时速度为70千米每小时，他从反映到刹车结束，汽车停止运动的这段时间在8秒左右，那么汽车它所具有的动能是很大的。 而从人体构造的角度来说，人体的构造和骨骼硬度密度，以及人体和大气的相互作用来看，车祸所产生的动能不足以使人体分裂，当然了，如果尸体在飞起后经过薄的钢板之后，就很可能造成分尸的情况。”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你的意思是，这是谋杀案了？” 小圈儿摊摊手，说：“我只是法医，我要做的就是给出正确的判断。而我的判断中，并没有痕迹显示这与谋杀有关，所以，曾律师就把尸体抬到了咱们大厅。” 李崇阳一听到曾律师的名字就按捺不住，说：“这个曾律师是谁啊？这么张扬，而且还财大气粗的，连警察局都敢闹。” 许久妍说道：“曾律师是我市最有名的律师之一，他的胜诉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换句话说，如果他接了你的案子，那么基本标志着你赢了。” 李崇阳不禁感叹：“这么厉害啊，难怪这么飞扬跋扈的。” 许久妍转过头，见关政在发呆打瞌睡，便毫不客气的把爪子伸向关政的脸，关政却一把抓住许久妍的手腕，许久妍黑着脸，说：“你是神仙呢？睁着眼睡觉？” “去查这个美女。”关政松开许久妍的手，幽幽说道。 许久妍好奇地说：“不是，这为什么啊？我们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时间管这个案子？” “那如果我说美女死尸这个案子和我们在查这个案子有关系呢？”关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许久妍。 许久妍不解地问：“这为什么啊？这个美女和我们的案子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关政坐起来，说：“好像看起来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你们想想，曾律师是这么厉害的人物，他一定知道袭警是违法的，所以动手的人也不会是他自己。在我放出狠话之后，他就乖乖走掉了，而不是继续死磕，就说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的目的？”李崇阳问道：“他的目的是啥？” 小圈儿回答说：“当然是引起我们的注意力，他想让我们关注这个美女的案件呗！”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按照这个思路，这个美女和龙海的死有关了？” 关政摇摇头，说：“不清楚，先查查吧。” 许久妍立刻登入网站，搜索了这个美女的档案。众人的脑袋围在一起，都很期待这个美女的资料。只有关政坐在一边，默默的吃着巧克力豆。 许久妍把档案资料一点点读出来：“曾芷芸，今年37岁，著名金融投手，毕业于哈弗商学院，还获得了工商管理硕士学位，曾为诸多企业获得巨大利润。” 李崇阳也不由得感慨：“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关政听着曾芷芸的资料，说：“查查龙海司机肇事的那天她做了什么。” 许久妍茫然的看着关政，说：“你以为资料信息库是万年历啊，你想看的就都能找到？” 关政却说：“我只是说让你去查查龙海司机肇事的那天她做了什么，又没说让你去资料信息库里查。” “那我怎么查啊？那可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 关政看着许久妍皱成一团的脸蛋儿，说：“才两年前就久远？” “难道不远吗？” 关政指指李崇阳，说：“来，表演一个给许久妍看。” 李崇阳一笑，说：“得嘞，交给我吧。” 许久妍看着李崇阳的手指在键盘上飞来飞去，打开市局的天眼系统就算了，还用上了度娘。 来来回回翻找了近三个小时，李崇阳就查到了关政要找的信息。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瞅见没？这才叫精英。阳子，把资料说给我听听。” 李崇阳按照网页信息读出来：“她在龙海司机肇事的那天去了一趟证券交易中心。” “然后呢？” 李崇阳说：“没了。” “没了？” 关政自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总觉得已经离真相很近了，可还是差了点什么。 就在这时候，李崇阳突然说：“收到了一封神秘邮件。” “神秘邮件是什么意思？”许久妍问道。 “没有寄件人地址。”关政解释道，然后说：“读出来听听。” “好像是个图片吧。” 关政也靠近屏幕，看着那幅图片：“一条马路上，两边还生长着行道树，一辆汽车停在路中央。” 许久妍问道：“这什么意思啊？” 关政摇摇头，说：“不知道。查寄件人地址。” 李崇阳点点头，说：“已经在查了。” “要多久？” 李崇阳如是说道：“恐怕要很久，地址多层加密，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关政说道：“去找关诺，你和她务必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李崇阳点点头，说：“没问题。” 关政指指屏幕，说：“把照片打印下来。” 关政捧着那照片看了又看，确实看不到什么线索，顶多这幅画指向了龙海司机肇事的那天。 第二百五十八章 图片谜语 关政把图片递给许久妍，说：“你从绘画的角度研究一下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美与不美的，实在是太普通的画面了。”许久妍有几分无奈，说：“解密是关诺的特长，要不要找她看看？” 关政思考一阵，说：“关诺还要训练，而且还要查p地址，我怕她太累。” 许久妍点点头，问：“关诺最近还好么？有没有什么变化？” 关政有几分无奈的摇摇头，说：“她没和我说，我也没有追问，但是黎韶研跟我说，关诺最近身体特别虚弱，训练成绩也下降了，吃止疼药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许久妍不禁担心起来，说：“冯老师的药还在研究么？” 关政说道：“当然啦，冯老师可是很疼关诺的，她之所以接受南沂大学的邀请就是因为南沂大学有全国数一数二的生物制药工程实验室。不过这药还在研发阶段，你也应该知道，这种神经类药物的损伤是不可逆的，所以难度很大。” 许久妍自然知道关政十分疼爱关诺，便提议说：“我们今晚去关诺家看看她吧？” 关政点点头，说：“好吧。” 案件在一点点发生变化，线索混杂在一起，错综复杂。关政在办公室里翻了一小天的卷宗，吃掉了四盒巧克力豆。 许久妍不禁吐槽：“你这吃巧克力速度也太快了，现做都不赶趟。” 关政却口口声声说：“我不爱吃甜食。” 许久妍一激动，买了一个超大号的巧克力豆套装，放在关政的办公室。关政颇为得意的看着那么多的巧克力豆，说：“我老婆真善解人意。” “下班了，走不走？”许久妍已经收拾背包了。 关政点点头，说：“走吧，即使我们是人民的公仆，总也要活着吧？我们要是都累死了，谁来为百姓做事儿？” 两人出了办公大楼，一同去了超市。超市里东西多，人也多。许久妍凭着记忆买了点关诺可能会喜欢的菜，关政见许久妍一个劲儿的往购物车里捡，便把脑袋凑过来，说：“关诺不吃菠菜，黄瓜和鳗鱼。” 许久妍不解地问：“上次订婚仪式，她不是挺喜欢吃鳗鱼的么？” 关政把鳗鱼放回架子上，说：“她只是不挑食而已。她向来是既来之则安之的人，她不会给任何人惹麻烦。” 许久妍莫名的有种愧疚，和关诺认识了那么多年，却还抓不住关诺的胃口。关政看出许久妍的心思，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关诺在一起生活了快三十年，这些要是还不清楚，岂不是太不称职了？买点鸡蛋，牛肉，甘蓝，金针菇，关诺比较喜欢这些。”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两个人敲开黎韶研的家门，关诺见两人大包小裹的，笑问：“你们带这么多东西来，准备常住啊？” 关政换血进屋，说：“你嫂子怕你饿着，给你买了不少你爱吃的。” 关诺一笑，说：“谢谢嫂子。” 许久妍进了屋，问：“黎韶研呢？怎么不见他？” 关诺指指厨房，说：“在做饭。” 许久妍放下包，说：“你们兄妹俩聊，我去帮帮忙。” “嫂子，别上手，他自己就能行。”关诺自然不忍心让嫂子操劳。 许久妍已经把菜放进了水槽里，说：“这点儿事算什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关政看着关诺淡白的脸色，说：“身体是不是最近不太舒服？” 关诺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说：“还好吧，没觉得。” “你还想瞒我？药按时吃了么？”关政还是十分紧张关诺的。 关诺点点头，说：“吃了，哥，你就放心吧。” 关政把关诺拉到自己身边，说：“小诺，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懂得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儿你就和我说，你怕咱妈担心，可也要有个人帮你挑起困难。” 关诺静静地听着不说话。关政继续说道：“你的病也不是大事儿，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我和冯鸢老师还在努力，这只是时间问题，千万别放弃，听见没有？” 关诺缓缓开口，说：“哥，以前每次头疼起来，那种感觉就像要死了一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又有爱的人了，我有家庭了，我还有我热爱一生的工作了，我就告诉自己，再困难，也要坚持下去，只要坚持了，就总会好起来。” 关政摸摸关诺的头发，说：“小诺长大了。” 关诺微微一笑，说：“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放下了博士光环，我丢弃了裙子与美丽，我拒绝了高薪高职，我得到了我最爱的工作，我最爱的人，我最幸福的时光，值了。哥，有件事儿你要答应我。” 关政道：“你说了我就一定帮你做到。”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一定要帮韶研找个比我更好的妻子，最好不要是警察了，因为警察工作风险太高，他需要的是一个相夫教子，能够照顾小怀的女人。” 关政心揪成一团，然后微微昂头，说：“好，我答应你了。” 关诺依偎在关政的怀里，就像一只瘦小的猫咪。关政看着关诺的侧脸，关诺晒黑了，变瘦了，皮肤没以前红润了，胳膊上腿上有伤痕了，手也不如以前柔软了，手脚有茧子了 没错，关诺不再是以前的关诺了，她变得无所不能了，变得能包容一切了，变得理性坦然了 等饭菜上桌，许久妍却不见关诺，问道：“关诺呢？” 关政说：“睡着了，我给抱回房间了。” 许久妍便说：“那别打扰她了，我给她留一份儿，醒了再吃。” 关政拉开椅子坐下来，许久妍问道：“你俩聊什么了？还给关诺聊睡了？” 关政轻描淡写地说：“没聊什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关诺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我见她不如以前有精神头儿了。” 关政说：“还行吧。” 黎韶研补充说道：“她最近头疼的频繁起来了，训练我都让她停了，可她非不听，所有训练一样没拉下。”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未来打算 关政叹口气，说：“小久，你明天把我们手里的资料拿给关诺吧，让她看看。她有点事儿忙，也能减少训练量，对恢复有好处。” 许久妍说：“我看也行。” “彭！”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三个人扔下碗，冲进卧室，发现关诺摔在了地上，一瓶药丸撒的到处都是。 “快，送医院！”关政还是那么冷静。 黎韶研拿起手机，拨出去：“急救中心么？公安公寓，十二号楼一单元1904。” 梁意恩从抢救室里出来，三个人立刻就围了上来，关政问：“病人怎么样？” 梁意恩从护士手里拿过病历本，说：“这姑娘和你们什么关系啊？” 关政说：“她是我妹妹。她，没什么大碍吧？” 梁意恩不禁埋怨起来：“你是她哥哥？” “哎呀，你急死我了，你就赶紧说吧，她到底有没有事儿？”黎韶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梁意恩打量着黎韶研，说：“你是她丈夫？” 关政却还保持着镇静，说：“对，小梁，她到底怎么样了？” 梁意恩直接越过了关政的问题：“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关政回答说：“特警。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你们两人是关诺最亲近的两个男人，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到底爱不爱她啊？”梁意恩还是这般医者仁心，便说道：“关小姐呢，她的身体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你们知道么？”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让她做那么剧烈的运动？你们知不知道，关小姐的身体器官几乎没有好用的？”梁意恩一顿埋怨：“你们看看关小姐的血液化验单，没有一项达标的，你们跟我说说，这是一个爱她的人该做的么？” 关政和黎韶研都沉默了。许久妍轻轻开口问道：“小梁，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她？” 梁意恩舒了口气，说：“一会儿会转去普通病房，今晚就别打扰她了，明天去看她吧。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们一句，在关诺贴身的口袋里揣着警官证，我看得出来，关诺是个好姑娘，你们最好要善待她，别让她成为第二个川哥。” 梁意恩踩着不高的鞋子，脚步声在长长的走廊里回荡起来，竟衬得如此凄凉。 如果有一天，关诺也像川哥一样，放弃了生存下去的希望，那么 关政和黎韶研在病房外坐了一夜，许久妍给两人准备了夜宵，可谁也没动筷。 梁意恩格外关照关诺，一有空就到关诺病房里坐坐。这个女孩像川哥一样爱警察的职业，像川哥一样倔强。 关诺睡了没几个小时，就醒过来了。关诺看着医生坐在自己跟前，问道：“医生姐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不会要死了吧？” 梁意恩笑说：“说什么胡话呢，你啊，还很健康。” 关诺微微一笑，说：“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您啊用不着安慰我。” 梁意恩点点头，说：“那你就更要好好爱自己了。” 关诺笑笑，说：“我会好好爱自己的，直到永远。” 梁意恩总算有点宽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关诺摇摇头，说：“没有。对了，现在几点了？” 梁意恩抬手看看手表，说：“凌晨三点了，你就安心休息吧，明天别上班了。” “那怎么行？我还有案子呢。” 梁意恩见关诺手上的点滴耗尽了，便伸手给针头拔下来，轻轻按住胶布，说：“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当上副主任医师的一个病人是个子弹穿过肺叶的男人。他来的时候和你不同，你的口袋里有警官证，他身上没有证件，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 他病危了九天，一度心脏停跳。我们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呼吸机一直工作了八天八夜，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失去了求生意志，他的哥哥和妈妈不停地跟他说话，想要唤醒他轻声的欲望。我记得最危险的一次，我们的护士都要记录死亡时间了，他妈妈站在门口，不停地喊着，我命令你活下去！他就突然心脏复跳了。” 关诺静静的听着，然后说道：“你说的这个人，是川哥吧？” 梁意恩点点头，说：“对，是他。我说这件事儿，就是想告诉你，人活着就会很辛苦，你想做的事儿也许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幸福，但是时时刻刻都要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关诺笑笑，说：“医生姐姐，川哥的那次行动我也参与过，我们都知道川哥有多困难，他都坚持了那么久，我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梁意恩微笑着说：“那就好，希望你可以开心向上的活到生命最后一刻。” “当然。” 大早，关诺正要去打热水，刚出门，就被关政和黎韶研拦在门口。关诺惊讶的看着两个人，说：“你俩，怎么不回家休息？” 关政开口问：“你没事儿吧？” 关诺笑说：“我能有什么事儿？我现在好好的啊。” 黎韶研接过关诺手里的热水壶，说：“我去吧，你好好休息。” 关政又拿过黎韶研手里的热水壶，说：“还是我去吧，你好好陪陪关诺。” 关诺站在窗前，拉开窗户透透气，说：“坐啊。” 黎韶研把关诺拉到床上，说：“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再睡就睡傻了。”关诺笑说：“对了，黎队，今天跟您请个假，因病休息一天，行不？” 黎韶研点点头，说：“你想休息几天都行。” 关诺拉着黎韶研的手，说：“老黎，我想办婚礼。” 黎韶研不假思索的说：“好，我们办一个最美的婚礼。” “你真好。” 许久妍从外面进来，见两人甜蜜的样子，笑说：“你们俩还真让人羡慕啊！” 关诺的脸颊微红，说：“哪有？” 黎韶研的手机也不适时的响起来，说：“黎队，你在哪呢？上头儿找你呢。” 黎韶研看看关诺，关诺说道：“你去吧，我没事儿。” 黎韶研点点头，对电话那头说：“好，我马上回去。” 第二百六十章 关诺解密 挂断电话，关诺说道：“队里有事儿你就赶紧回去吧，我没事儿。” 许久妍也说道：“你放心吧，关诺这边还有我呢。” 许久妍从包里翻出好多吃的，尽数倒在床上，说：“你哥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多带些好吃的。” 关诺却一眼看到了那张叠成好几摺的纸，许久妍说：“这个啊，就是我们最近一直在查的那个。” “我听说这个殡仪馆的案件好像前车的人很多。”关诺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说道：“这个我觉得我哥呀应该可以搞定的吧？” 许久妍惊讶的说：“你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额，这个很难么？”关诺把照片拍进手机里，说：“这个超级简单的吧？” 关诺打开美图秀秀，用九宫格把照片修改之后，许久妍好像看出了什么。 关诺打量着那图片，说：“九宫格可能不太够啊，这里没有电脑，你们可以按照这个想法继续按指数倍复制，这里面好像有个数字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的确是有个数字。我马上把这个发回去，让他们马上处理图像。” 关诺说：“这个很简单的，叫那个什么法则，哎呀，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就这么回事儿。” 许久妍揽住关诺的肩膀，说：“这么厉害的啊，我们想了整整一天，你这才几分钟就破解了？” 关诺笑说：“这个就是熟悉不熟悉，做得多了就知道了。” 关诺把许久妍和关政都遣走了，一个人在病房里熬日子，等着黎韶研下班。 梁意恩下班之前还记得来看看关诺，关诺倒是觉得梁意恩很有亲切感，说：“梁医生好像很关注我嘛！” 梁意恩笑笑，说：“对啊，我可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哦。” 关诺点点头，突然问：“梁医生，我有件事儿想问一下。” “你说。” 关诺轻轻的问道：“我想知道，以我的身体状况，还能有多久？” 梁意恩舒了一口气，说：“实话实说，我也不确定。你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特殊了。” 关诺拿出抽屉里的药，说：“如果有这个药维持呢？” 梁意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药，问道：“这个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这是我哥哥和我的老师研发的，可以维持我的身体状况。” 梁意恩把药瓶递给关诺，说：“这个药很特殊，从成分来看是对你的身体十分有效的，我觉得有这个药在，十几年总是可以的吧。” 关诺点点头，说：“谢谢。” 梁意恩安慰道：“你还这么年轻，别老想什么死啊活啊，这种事顺其自然就好。” 两个人正说着，川哥就从外面进来了。关诺冲川哥招招手，说：“好久不见。”川哥点点头，说：“好久不见，你是关政的妹妹吧？你怎么来这里了？病啦？” 关诺说道：“对啊。” 川哥一笑，说：“上回见你的时候，是你来医院看我的吧？当时见你活力满满的，没想到今天蔫儿了？” 关诺哈哈笑起来，说：“那我之前在现场见你的时候，你还和坏人斗智斗勇呢！” “哈哈！真有关政的影子，伶牙俐齿啊！” 关诺微微一笑，说：“你是来接医生姐姐下班的吧？赶紧走吧，别耽误了二人世界。” 梁意恩笑笑，说：“好，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许久妍和关政看着那张经过27次复制的图片，提取到一串数字和字母的混合密码。许久妍现在是一看见密码就头疼，关政思考之后，说：“这个应该不是密码，像是什么的东西编号。” “真的假的？” “目前的推测是这样的。”关政说道：“接下来的线索，就是这串数字在哪里出现。龙海司机车祸案的卷宗呢？什么时候拿过来？” 许久妍把一份卷宗扔过去，说：“在这儿呢，李崇阳今早送来的。” 关政看看那卷宗的封皮儿：案件编号24674367案件类型 关政指着那串数字，说：“这个是不是图片上的那个数字？” 许久妍赶紧凑过来，说：“还真是。这是什么案件啊？” “局势龙海司机的车祸案。”关政迫不及待的翻开卷宗，略过那些冗杂的公诉申请书，直接翻到那些详细的案卷描述。 关政边看边说：“一会儿你去把当年案件的物证，尤其是监控赶紧弄过来。” 许久妍说道：“好啊，我现在就去。” 许久妍接着问道：“这次案件你怎么这么重视监控视频？” 关政翻看着手里的文件，说：“凶杀案，失踪绑架案看监控录像是没什么用的，但是交通案件看监控录像是最有效的，也是最直观的。我还正担心这么长久的监控会找不到呢，幸好有案件卷宗，要不然啊还真头疼。” “行吧，我去拿监控。” 许久妍把带子在播放器上打开，一段老旧的影像浮现出来。那个雨夜里，一辆黑色的轿车毫无防备的撞伤了一位拾荒老人。拾荒者的饮料瓶撒的到处都是，鲜血混着雨水，在街道中央蔓延开来。 许久妍说道：“就这些了，看出点什么没有？”许久妍刚要按下暂停键，关政却拦住了许久妍，说：“再往后看看。” “为什么要往后看啊？车祸这些不就完了？”许久妍还是有几分疑惑。 关政一句话不说，只是继续看下去。大约五分钟之后，第二辆车经过了那个拾荒者的身侧，在车速减慢了几秒之后，车子飞速的经过了拾荒者的身边。 关政按下暂停键，说：“这辆车眼熟不眼熟？” “这辆车？哪里眼熟了？” 关政淡淡说道：“这是曾律师的车。” “曾律师的车？这种黑色的车很常见吧，你怎么知道是曾律师的车？” 关政指指车牌号，说：“当然是看车牌号了啊。” “当天，曾律师也经过了这里？” 关政摇摇头，说：“不是，是曾律师的妹妹曾芷芸，开车经过这里的人是曾芷芸。” 第二百六十一章 见死不救 “那就对上了，和我们上次说的一样了。可是这说明了什么呢？”许久妍没有懂这其中的关系。 关政说道：“现在我们发现了两名受害人之间的关系了吧？他们都在拾荒者遇害的那一天同时经过了那里，根据我们之前说的，制裁者的目标是躲避了法律制裁的人，而这个龙海和曾芷芸，一个肇事，一个见死不救，他们都是有罪的。” “那你的意思是，这些见死不救的人都是制裁者的目标？”许久妍问道。 关政点点头，说：“这个可能性很大啊，我问你，下一步怎么做？” 许久妍思索一下，说：“看看见死不救的人都有谁，这些人要重点保护，同时我们也要反向追踪这个制裁者。” 关政也表示赞同，说：“就按你说的办。” 两个人把监控看了整遍，并没有看到是谁帮拾荒者叫了救护车。这让许久妍和关政有几分失望，为什么会这样？监控只有一半就意味着没有人知道究竟会有多少人遇害。 关政盯着视频一句话也没说，倒是突然问：“为什么他选择三年后呢？当年案件发生之后为什么不做呢？” “他当年没有证据调查这个案子，并且快到了拾荒者的三周年祭日，所以他选择了这个时候下手。”许久妍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关政点点头，说：“也许吧。我们先去查查这个人，唯一一个在现场拍照留念之后大摇大摆走掉的人。” “这个人，怎么查？一个路人而已，监控这么昏暗，根本没办法辨认。” 关政打开手机，说：“这是我的手机相册，这里都是些啥？” 许久妍翻看下去，说：“这是一份文件，这是一个手机壁纸，这是你和关诺的合影” 关政点点头，然后拿起手机，拉起许久妍的手，拍了个照片。许久妍问道：“你这是干嘛？” 说着，许久妍的手机响了起来，说：“你居然还有心情发朋友圈儿？” 关政放下手机，说：“有没有什么感想？” 许久妍看着朋友圈里的消息，有小圈儿和她的尸体们，有李崇阳和他健身时的照片，许久妍猛然想起来，说：“你是说，这个人拍了照片之后，发了朋友圈？” 关政点点头，说：“不仅如此，他还有可能发了微博，qq空间什么的，一切社交pp都有可能。” 许久妍猛然领悟，说：“那这就好查多了，只要放入搜索引擎就好了。” 许久妍坐在电脑前，没多久，就找到了几年前的照片。关政看着那张照片，说：“就是这个。先查p地址，然后查个人信息，我们正好去拜访一下这个人。” 许久妍撩撩刘海，尴尬地说道：“额，那个，p地址怎么查？” 关政叹了一口气，说：“你的警务培训是不是没及格啊？” “额，我刚刚及格，因为刑法那里学的比较好。”许久妍也实话实说。 关政只好把键盘拉过来，说：“这样，把代码译出来，对应区域就可以了。” “好复杂，这种东西不适合我。”许久妍摸摸鼻尖，“厚颜无耻”的说道。 关政点点头，贴心的说到：“对，你只适合写写结案报告这种东西。” 许久妍把关政推到一边儿去：“得了吧你，不鄙视我的智商你会死啊？” 关政指着屏幕上的卫星位置图，说：“在这儿呢，豆豆快递公司。” 关政和许久妍赶到快递公司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快递员正在配件，不同的快件被尽数搬到车上，连车顶都恨不得再装上一些快件。 关政走进去，拉住一位搬货的快递小哥，说：“兄弟，我找主管。” “主管？张经理，张经理，有人找。” 张经理从里面出来，喊道：“谁找我？” 关政出示证件，说：“你好，我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想找您了解点情况。” “啊？找我？大哥，我们公司可都是良心企业啊，我也没酒驾啊，也没杀人放火，坑蒙拐骗，这” 关政打断张经理，说：“不不不，您先听我说，我说完你再说。我们在查一个案子，涉及到一位你们两年前的员工。所以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个人，周吉你还有印象么？” “周吉？他啊，当然有印象了，他是我们的员工啊。” 关政点点头，说：“那好，我们能见见他么？” 张经理说道：“额，这个周吉今天没来上班啊，请假了。” 关政暗觉不好，说道：“请假了？知道什么原因么？” 张经理摇摇头，说：“不知道，他没跟我们说。” 许久妍问关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他家。” 两人又飞速赶到周吉的家中，这是一片务工人员的矮房区，楼道之间还堆着杂物。关政敲了几遍门，也没人应声。关政迫不及待的一个侧身踢了把门给踢开了。 “你们，在干嘛？” 关政和许久妍循声望过去，这人正是周吉。 关政站定，说：“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的，你是周吉？” 周吉点点头，说：“对，我是，里面请吧。” 周吉看看那扇已经被踢倒在地上的破木门，说：“你这个警察叔叔还真是急脾气啊！” 许久妍呵呵笑说：“那个，您的门，我们可以补偿的。” 周吉摆摆手，说：“一个破门而已，我自己修修就是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关政把周吉微博上的照片递给周吉，说：“这个微博是你发的吧？” 周吉看了几眼，点点头，说：“是我发的。” “这可是你几年前的微博，记得这么清楚？”许久妍问道。 周吉苦笑一下，说：“这条微博，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怎么会忘记呢？” 许久妍道：“你能详细说说么？” 周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本子，递给许久妍，许久妍轻轻打开，是一份硕士毕业证书。 “你怎么现在”许久妍疑惑的问道。 周吉淡淡的说道：“因为我是一个见死不救，蛇蝎心肠的人。”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一心向善 周吉看着那证书，手指在上面摩挲着，说道：“那时候我在快递公司跑腿，就是提高自己的工作经验，我想着研究生毕业之后进一家外企，找份得体的工作。但是我没想到，我发的那一条微博，成了各大公司把我拒之门外的理由。” 关政问道：“是因为你明知道那个拾荒者生命垂危，却见死不救，袖手旁观？” 周吉点点头，说：“没错，于是我只能在快递公司继续工作。我已经不指望能有好的职位了，只是后悔，没有救下那个人。特别后悔。” 周吉没说几句话，来来回回都是后悔这一类的话。关政舒了一口气，说：“既然后悔了，下次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周吉点点头，说：“下一次我一定会挺身而出，拼尽所有。不过，你们来找我干什么？这件事儿犯法么？” 关政看着墙上的全家照，问道：“你的父母还在么？” 周吉犹豫了一下，说：“您这话问的，当然都在了。” 关政接着说道：“这件事儿倒是不违法，但是我希望您能跟我们回局里待几天。” “那您的意思不还是我犯错了么？” 许久妍解释说道：“不不不，你可能没有听清楚，关队说的是，到我们局里待几天。我们的意思是你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我们要保护你，希望你能到局里待几天。” 周吉不可思议的问道：“有人会杀我？警官，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一个普通百姓，谁会杀我啊？” 许久妍知道不方便说太多细节，便说：“因为您没有犯罪，所以我们也不好强求，只能希望您积极配合。” 周吉顿了一下，说：“你们，是想用我引出要杀我的人吧？” 关政和许久妍很困惑周吉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许久妍说道：“不是的，我们只是想保护您的安全。” 周吉笑着说：“没关系，你们利用我也好，真心想保护我也罢，我都会配合你们，因为这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赎罪了。” “那我们走吧。”许久妍说道。 许久妍伸手拉开车门，周吉钻上后座，关政便启动了车子。 车厢里十分安静，谁都没有出声，因为那个恶魔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然后悄无声息的杀掉周吉，或者每一个做过违背良心的事的人。 公安局里，警员还是忙前忙后，关政给周吉倒了一杯水，说：“你喝吧，后院有食堂，你可以自己去吃饭，但是不要离开这个院子。” 周吉点点头，说：“谢谢你们了。” 关政带上抽屉里的巧克力豆，拿上一份文件，说：“监狱那边联系好了么？” 许久妍应道：“联系好了，走，我们去见见肇事者。” 监狱的大门缓缓拉开，狱警把两人接了进去。狱警介绍说：“这个人是交通事故入狱的，而且还是自首，态度非常良好。而且他在狱中的表现非常好，多次立功，没几年就可以出去了。” 会面室里，三个人坐在桌前，关政开门见山，说道：“您好，我们向来和您说说您犯下的交通肇事案。” 司机先生态度十分平和，说：“当年的事儿的确是我的错，我都认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关政说道：“龙海已经死了。” “龙海死了？”司机先生满脸的惊慌。 关政试图让司机先生说出当年的真相：“既然他已经死了，当年的真相恐怕只有你知道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天在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久妍见司机先生没有要说的想法，便说道：“我们不知道你究竟是应该在这里，还是因为某种原因出现在这里，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想你的母亲。你母亲身体不好，你也是知道的，龙海都已经走了，你还顾虑什么呢？” 司机先生纠结了很久，说：“当晚，开车的不是我。当晚从龙家大宅出来，龙董事长一个劲儿的催我快点开，但是天黑，又下雨，我的车速根本快不起来，于是，在半路上我们换了位置，是他开着车撞倒了那个人。” 关政早已经料到事情会有隐情，问道：“之后呢？” “之后我偷偷回去看过，然后把他送到了医院。但是很遗憾，人已经死了。”司机先生说道：“之后我提出辞职，但是龙董事长和我说，只要我站出来，他就帮我赡养我的母亲，直到我母亲去世。当时我实在没钱，我母亲又要换肾，就也答应了。” 关政接下去说：“但是没想到的是，你母亲换了肾也没能痊愈，还是去世了。你为了钱和生活，却失去了陪伴母亲的机会，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过，谈何孝顺？” 许久妍放下笔，合上本子，说：“那这一切都对得上了，看来，马上就要结案了。”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 周吉坐在沙发上，见各种文件在大家手里传阅，这才了解到公安局不像百姓口里所说的，空占职位不干活，或者随意结案敷衍了事。调查案件时间长的原因是每一个警察都在尽可能的接近真相，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周吉还是没忍住，用手机拍了照片。时针指向十二点，可办公室里还是忙碌不堪，周吉坐在屋子里总归还是有点占地方，碍手碍脚的，便自己出了大楼，在院子里逛了几圈儿。 周吉见警卫室里坐了个老人，就轻轻走了进去。老人抬头说道：“小伙子，有事儿？” 周吉摇摇头，说：“没事儿，就是太闲了。” 老人递了一份报纸过去。说：“那就看看报纸吧，有很多事儿我们百姓应该知道。” 周吉点点头，说：“您一直在这儿上班？” 老人扶扶老花镜，说：“对啊，在这个院子里干了大半辈子。对了，你是周吉吧？” 周吉有几分吃惊地说：“您认识我？” “我听关政，也就是关队说的。他们最近不是在查两年前的车祸案么！” 第二百六十三章 好善乐施 周吉一听到两年前的车祸案，心里总会有个疙瘩。老人眼角一弯，说：“我在警局工作了快四十年，也会有办错的案子，而且我至今还记得，我那个办错的案子，生生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毁了一个家庭。” 周吉看着老人，老人继续说道：“见死不救未必是过错，但冤枉好人一定是错了。那你看看，是不是我的错误更大呢？” 周吉听着老人的话，内心却更加煎熬了。老人放下报纸，站在公安局的门口，看向街口车水马龙，说：“我曾想过一命赔一命，但是转念一想，我都还没还他一个清白，有什么理由去死呢？” 周吉看着老人，说：“这不一样。您是意外，但我是能做的，但是我没有去做。这感觉是不一样的。” 老人微笑没有说话。关政和许久妍从外面进来，把车在一边停好，便走过来说：“老师，您又站门口干嘛？当门神啊？” 史进宇哈哈一笑，说：“臭小子！” 周吉疑惑的问：“你是老师？” 关政介绍说：“这是我们公安局局长。” 史进宇一笑，说：“不像么？不过我倒不觉得局长就一定要端着摆架势。对了，你刚从监狱回来？” 关政点点头，说：“去看了肇事的司机，有很大的变故。” 史进宇心里清楚关政的本事，案件的详情也不过问，说道：“这些事儿你和小久要仔细地处理，尽快结案。” 关政笑说：“这个我知道，我们会尽快的。您啊最近可是很悠闲啊。” 史进宇笑笑，说：“哪里轻松了？我每天还要应付上级，处理各种人事关系，偶尔还要到部里参加研讨会，怎么算轻松呢？” 关政点点头，说：“也是啊，不过您老看着车辆来来往往的，能看出花儿来？” 史进宇指着车辆，说：“倒不是因为有多好看，而是觉得这些人和事儿可以激励自己做得更好。” 关政的目光扫到街上，刚看着一辆轿车朝着一个小女孩过去，却不料周吉已经抢先一步冲了出去。 就在一瞬之间，周吉已经把女孩抱到了路边。关政和许久妍还有史进宇急忙跑过去查看情况，周吉帮小女孩拍落身上的灰尘，说：“你没事儿吧？” 小女孩摇摇头，说：“没事儿，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说着，小女孩抬手敬了礼。孩子天真的笑容和胸前飘扬的红领巾朝相辉映，让人心头一暖。 周吉一顿，然后摸摸女孩的发顶，说：“快回家吧，爸爸妈妈该着急了。” 女孩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几个人看着那欢乐的背影，都被这份纯洁打动了。史进宇说道：“看到了么？这就是孩子，他们可以无条件的相信陌生人，也会识别好人与坏人。今天你救了她，未来当别人需要她的帮忙时，她也自然会主动帮忙，这个社会就需要这样的风气。” 眼看着下班的时间到了，许久妍看着周吉，问关政：“我们下班回家了，他怎么办？” “他回他家呗，找几个侦查员跟着。”关政说道。 周吉却一笑，淡然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今天和你们待了一整天，有不少感触，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威胁我的生命，我都认了。我犯下的错，就应该我来弥补。” 三人正说着，关政的手机里来了一条邮件。关政划开手机，表情都凝固了，许久妍见关政微皱的眉毛，说：“出什么事儿了？” 关政把手机递给许久妍，许久妍一看，又是一幅画，但画上的内容让许久妍惊讶不已：“一个男人蹲在路边，和一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女孩说话。” 许久妍瞬间脖颈发凉，手机差点被扔了出去。许久妍试探地问：“这什么意思？” “他不会伤害周吉了。” 许久妍恍然大悟，说：“周吉勇敢地用自己的生命救下了陌生的小女孩，这已经是赎罪了，所以这个人不再追究周吉的责任了。” 关政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周吉的肩膀，说：“希望你会一直好善乐施下去。” 一早，许久妍已经在梳理证据链，准备往数据库里存档了。关政见许久妍的手指在键盘上扫过，一行行专业术语夹杂在里面，颇有几番风范。 关政亲自给许久妍沏了杯茶，递到许久妍的桌上，说：“这案子你办的不怎么样，可这结案报告写的逻辑关系很清楚嘛。” 许久妍不乐意了：“我怎么办的不清楚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哪里清楚了？你要是都说对了，我有礼物给你。”关政神秘兮兮的说道。 许久妍起身走到白板前，说：“看好了，这是你画的逻辑图。案件起因是龙太太报案，说龙海先生诈尸了。经过我们的侦查发现，并非诈尸，而是由一个简单的机械设施引起的。而这个目的就是让我们彻查龙海这个人。 但是严格来说，民政局门前救护车爆炸已经是事件的起因了，救护车把线索引向了殡仪车，也就是第二天我们接到的龙太太的报案。 之后就是馒头家阳台上的孝布，这指的是司机先生为了钱，承担莫须有的罪名，放弃自己母亲最后的时光，这就是不孝。在这个案件中，周吉就是在扶与不扶之间选择了不扶的人，他也是间接导致车祸造成伤亡的人，所以他也是凶手之一。 但是在凶手等待机会杀周吉的时候，周吉救下了一个显遭车祸的女孩儿，也许是这一点打动了凶手，导致凶手放弃了杀死周吉。就这么简单。” 关政点点头，感慨地说：“没错啊，没想到你还走心了呢？” “那你的礼物呢？”许久妍倒是对自己的小礼物念念不忘。 关政狡黠一笑，说：“真想要？” “废话，礼物我为什么不要？” 关政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说：“把头靠过来。” 许久妍想都没想，乖乖的把脸靠了过去，关政微微低头，一个吻落上去，许久妍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瞬间懂了好多，满满的都是套路 第二百六十四章 珍惜所有 许久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关政，微红着脸，说道：“臭流氓！没个正形儿！” 关政呵呵一笑，说：“今晚出去聚会，你去吗？” “和谁？”许久妍边打字边问道。 “当然是和关诺，还有川哥他们。” 许久妍奇怪的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聚会了？” 关政眼珠一转，说：“那个什么，我刚刚和川哥他们聊微信，他们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许久妍一口应下来，说：“聚会还要看日子？” 关政一脸严肃地说：“那当然了，黄道吉日当然好啦。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那当然去了。好久没看到他们了，都有几分思念了。” 关政说道：“是啊，上次之后就没再见过了，有好几个月了吧？” 许久妍边往电脑里录文件，边说：“你可要永远记得川哥，他为了你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那是一条命。” 关政淡淡的点点头，说：“我当然知道。一会儿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去找川哥他们。” 许久妍吃惊地说：“一会儿？不是晚上聚会么？” 关政玩起了文字游戏，说：“我说的是晚上去聚会啊，但是今天上午有活动啊！再说了，你看没看日历？今天周六诶！” 关政还在许久妍身后催促着：“快点儿，晚了就来不及了。”许久妍惊讶的说：“干嘛啊？还要赶时间？” 关政点点头，说：“当然要看时间了，再晚人家就要下班了。” 许久妍看着关政一脸的奸笑，说：“你是不是要带我去民政局？” 关政笑说：“呦呵，今天你吃聪明药了？智商蹭蹭的。” 许久妍把手机推给关政，说：“你自己看，川哥一大早的就请假外出了，紧接着梁意恩也请假了，你看看这俩人多忙啊，既然会请假，那就一定是大事儿了。” 关政把桌子上的东西帮许久妍塞进包里，说：“赶紧走吧，你的证件我都带好了，快走吧！” 上了车，关政说道：“赶紧把手机调静音，领证要是再拖延下去，我都要急死了。” 许久妍笑笑，说：“好，听你的。” 民政局门口，老远就能望见一辆装甲车，那上面赫赫两个大字：特警。不用思考，肯定是黎韶研和关诺了。许久妍看得有几分羡慕，说：“反恐防暴车当婚车，这也太浪漫了吧？” “怎么着？我的法拉利容不下你？” 许久妍嘿嘿一笑，说：“容得下，容得下。” 关政刚把车停好，一辆迷彩越野也开了进来，关政一笑，说：“好像是有点掉价儿了。一个特警大块头，一个武警大车牌，我们这个好像的确是单调了点儿。” 许久妍解开安全带，说：“没事儿，我不嫌弃你，赶紧进去吧。” 关政点点头，说：“对，抓紧一切时间。” 川哥拉着梁意恩从车上下来，见关政和许久妍冷脸，就问：“什么情况，这么看着我干嘛？” 关政看着那两辆大车，故作沧桑的摆摆手，说：“罢了罢了，我们只剩下恩爱可以秀了。” 川哥哈哈笑起来，说：“拉倒吧你，我是出公差，这车可是上级同意我才开过来的，我还特地遮了牌照呢。兄弟，我可是难得有时间，请了一天假才来的。不会为了一辆车要和我恩断义绝吧？” 关政手一背，不理川哥，对许久妍说：“走吧，亲爱的，他们秀坐骑，咱们给他们秀个恩爱看。” 周末人倒是挺多的，关政眼珠一转，掏出警官证，说：“警察可以优先不？” 工作人员点点头，说：“可以啊，这边请。” 梁意恩和川哥都看呆了，还可以这样？不就是警官证么？咱也有！ 川哥拍拍前台，说：“武警，可以优先不？” 那人又点点头，说：“可以。不过，你们警察今天是组团结婚么？好几对儿了都。” “好几对儿？”川哥问道。 话音刚落，关诺从里面出来，晃着手里的红本子，说：“还有我们啦！” 川哥早就知道关诺和黎韶研关系不一般，没想到竟是佳人成双。川哥连连恭喜，说：“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啊！” 正说着，乔哥也和邢洹希从里面出来，说：“还有我们呢！” 川哥看着乔哥手里的结婚证，说：“你俩都墨迹多长时间了，才来领证？” “这不是全身心投入国防呢么，难得有空。你俩赶紧进去吧，这次可千万别错过了啊！”言语之间明显可以感觉到，乔哥好像没有以前那般安静了，性格也活泼了起来。 聊了没几句，关政和许久妍已经出来了，关政翻看着手里的小本子，说：“我也是有证儿的人了，怎么着？川哥，那你还磨蹭啥？” 川哥一笑，冲梁意恩说：“走，咱可不能输给他们！” 结婚本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两个红本子而已，前前后后才几分钟时间，但这情感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铸成的。他们有独特的身份，带来了独特的爱情，有过生死相交，也有过吵闹消极，但一个结婚证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四对儿从民政局里出来，颇有一番浩浩荡荡的感觉，许久妍问道：“接下来去哪？” “当然是去拍婚纱照啦！”川哥说道。 姑娘们都不知道，这群男人早就悄悄的打点好了一切，连婚纱都买好了，摄影师都就位了。 特警部队的训练场，不需要任何装饰，只要本色出演，那就是最美的新郎新娘。白婚纱和军装刚柔并济，是最美的风景；白大褂加军装纯净向善，是最亮的画面。不论是军装套盒，又或者武器套装，都是最和谐的气氛。 忙了一下午之后，大家累的躺倒在作训草坪上，川哥不禁感慨：“比跑五公里还累呢！”梁意恩点点头，说：“比我做八个小时手术还累呢！” 大家哈哈笑起来，邢洹希好奇的问道：“汉子们，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啊？” “当然是去见家长啦！” 第二百六十五章 永远幸福 小两口儿们陆陆续续到了黄姨的火锅店，各位家长大人已经入座了，大家一进屋就各找各妈，然后郑重奉上小红本儿，不用过多的语句，就已经有了幸福的感觉。 黄姨忙前忙后，把菜都端上来。没有燕窝鱼翅，也没有满汉全席，但满屋子都是温馨的味道。 黄姨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竟不禁落下泪来。关诺赶紧给黄姨夹菜，说：“妈，今天是我和哥哥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啊，快吃菜！” 黄姨点点头，笑说：“我这是欣喜啊，我有天下最好的女儿和儿子，还有最孝顺的女婿儿媳，死而无憾了！” 关诺说道：“妈，你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怎么会死呢？” 黄姨频频点头，说：“对，我们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来，孩子们，快吃菜！” 冯鸢和天狼这边却没那么煽情，一杯酒下肚，情意不言而喻。冯鸢拦着桌上的男人，说：“别喝这么快，对身体不好。我虽然不是川哥乔哥的生母，但我自认为有关心他们的权利。这俩孩子常年在部队和一群糙老爷们儿摸爬滚打，难免会对家里照顾不周，你们呢就多多担待” 黄姨今天高兴，起身说道：“今天有四对儿新人喜结连理，所以今天到店就餐的顾客一律四折，酒水全免！” 这四对儿能走到一起都不容易，既然已经突破万难，就要把幸福传给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一起祝福他们。 街灯阑珊，人影散乱，黄姨的火锅店里还是灯火通明，长辈们都已经各自回家，而年青人竟不知不觉的醉倒在桌子上。 黄姨看着这些孩子们如此开心的样子，也没有惊动他们，而是简单的把盘子收进厨房，收拾好桌面，就悄悄的关门离开了，今晚这里只属于他们。 早上，大家几乎同时醒过来了，因为川哥腾的一声站起来，喊着：“有任务！”等大家一起准备出发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是川哥的恶作剧。 梁意恩眯着睡眼，不乐意的说道：“什么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川哥笑着说道：“都几点了还睡？赶紧起来，昨晚把黄姨的店搞的这么乱，总要给人家收拾一下吧？” 大家说干就干，飞速的把店里恢复如初。黄姨推门而进的时候，满脸只剩下了惊讶。关政一笑，说：“妈，我们这些年轻人还是挺不错的吧？” 黄姨满意地笑笑，说：“当然，我很满意。” 年轻人总是活力满满，又一股脑的往外跑。黄姨道：“不再坐会儿？” “不了，谢谢黄姨，我们要上班去了！”川哥说道。短短几分钟，人已经走了。关政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见黄姨有几分落魄，便说道：“妈，这些餐具我帮您洗吧？” 黄姨转过头来，说：“你怎么不去上班？” 关政说道：“你忘啦？今天是周日，我们休假。” “那川哥他们怎么要去上班呢？” 关政解释说：“川哥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是武警，跟当兵是一样的，周日也要在单位的。小诺那边也是军事化管理，和武警差不多。” 黄姨点点头，说：“只闹腾了一天而已，就又冷清了。” 关政知道黄姨熬不住寂寞，说道：“怎么？我和你儿媳妇儿陪你，你还不知足？” 黄姨笑说：“满足，很满足了。” 结婚就像买车买房似的，也没有对他们的生活有多大的影响，只是他们可以放肆的手拉着手，然后大方地喊亲爱的。 黄姨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而是心疼自己的儿媳妇儿，直催着许久妍回家休息。许久妍一笑，说：“没事儿，我不累。” 傍晚，人越来越多，黄姨借口说：“你俩赶紧回去歇着吧，在这儿怪占地方的。”许久妍这才跟着关政回了家。 许久妍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了关政那张色迷迷的脸，说：“你要干嘛？” “过来，做做运动，利于健康发展。” 许久妍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直往后退。关政一把把她拉过来，说：“小白兔，昨晚没做的事儿你想赖掉么？乖乖过来，往哪跑？” 关政把许久妍扔上床，随手关掉灯，扯掉许久妍身上的浴袍和三角，轻轻按摩着那两团儿。许久妍浑身一个颤抖，说道：“好痒，别闹。” 关政早知道许久妍敏感的地方，伸手摸过去，抓住那晶莹的小核桃，许久妍一个颤抖的说：“流氓！把手拿走！” 一阵粘稠的液体慢慢流出来，许久妍的身上也粉嫩起来，关政摸着许久妍微皱的眉头，说：“是不是忍的很难受？” 许久妍闷闷的点点头，关政手上加大力度，说：“说你要我” “不说！”许久妍的理智还是在的。关政继续逼问：“说你要我，快点儿！” 许久妍微喘一声，说：“你，我要，我要” 关政嘴角一扬，抬起许久妍的白腿，然后毫无防备的长驱直入，许久妍一个吃痛，叫出声来。关政安抚着她：“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关政又问：“你爱我么？回答我！” 许久妍点点头，说：“爱，很爱！” 关政加大了在许久妍的身体里蠕动的力度，伴随着热液的流出，竟腾起热浪。许久妍的胳膊紧紧的攀在关政身上，直到两人满头大汗，才慢慢睡过去。 早上，两人像再普通不过的夫妻，一起洗漱，一起吃早点，然后一起上班。关政躺在椅子上，说：“这几天没有案子，还真是寂寞啊！” 许久妍笑说：“你可拉倒吧，一有案子就一定有人死掉，多悲情？” “那倒是。” 龙海诈尸的案件看似平了下去，司机先生的案件已经移交检察机关重新审核，肇事者龙海已经去世，袖手旁观的路人已经遭受了一生的遗憾，该惩罚的人都遭到了惩罚，但这个制裁者，却迟迟没有进展。而他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动作都没有。 第二百六十六章 轻生男子 话音刚落，李崇阳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喂，你好。” “110指挥中心，我市新兴区银河小区，有人坠楼，希望刑警大队能协助调查。” 李崇阳回应道：“银河小区？好，明白。” 关政看着李崇阳一脸严肃的样子，说：“有案子了。” 李崇阳点点头说：“对，在银河小区。” “银河小区？是刘慧媛家所在的小区？”关政问道。 李崇阳点点头，说：“我们去看看吧！” 关政二话不说，拉上许久妍就飞了出去。 银河小区倒不是什么高档小区，但距离公安局还是挺近的，一行人没几分钟就到了。 李崇阳一下车，赶紧往楼上看去，许久妍在一边惊讶地喊道：“喂喂喂，那个是不是小圈儿姐啊？” 关政一脸嫌弃的说：“你能不能把眼镜儿戴上？也不怕撞墙上！”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不怀好气地说：“我想把你一起撞死啊！” 关政已经往楼上走去，喊道：“你要是不上来就在那当警戒线吧！”许久妍只好小步跟上去。 到了楼顶，大家发现情况糟糕得很，并没有可以缓和的迹象。 小圈儿顶着天台的风，喊道：“你冷静下来，什么事儿都可以慢慢解决。你不说你被骗了么？你不下来当人证我们怎么破案？” 那男人摇摇头，说：“你们可以录音，这就是我的话，这就是我的证词。” “你总要给我们时间吧？我们要查详细的过程啊，你先下来，我们会帮你的！” 男人越发的激动：“不，我该走了，一切都说完了，我该走了，我该走了” 远处的关政看了一会儿，问李崇阳：“叫119了么？” 李崇阳说道：“已经叫了，但是还没有到，估计快了。” 关政说：“继续打电话催，这个人很有可能救不下来。” “好。”说完李崇阳已经跑下去了。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政，说：“这个人为什么会救不下来啊？” “因为他写了遗书。写遗书的人通常看淡了人生百态，他们已经有自杀的绝对信念，而他在和小圈儿交涉的过程中，明确说明自己因为散尽家财所以寻死，这是在交代死因，也是要委托给我们的东西。”关政严肃地说道。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逼迫的？”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这个人骗光了他的积蓄，造成他意志消沉，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许久妍问关政：“你可是心理学专家，也是特警队的谈判专家，你怎么不上呢？” 关政一脸自恋的样子，说：“我这么厉害的人物能随便去么？对了，查没查这是个什么人？” 许久妍摇摇头，说：“情况紧急，还没来得及。” 关政看看手表，说：“我们已经上来快十分钟了，现在查来不及了，打电话再问问，119的救生气垫什么时候好？” 许久妍刚掏出手机，李崇阳的微信消息已经发过来了：“救生气垫好了。” 关政满意的点点头，问：“你兜里有没有钱？我没带钱包。” 许久妍摸摸口袋，说：“当然没有了，我出门没带，落办公室里了，怎么了，你要买东西？” 关政说道：“让李崇阳买一打冥币上来。” “你要冥币干嘛？祭拜这个男人？” 关政神秘地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嘛，哪来那么多话？记得要像人民币的那种。” 李崇阳也迅速，到街边的紫叶堂买了一捆就奔上楼。 关政接过那钱，拆开放进口袋里，这才理理衣服，走上前，说：“先生，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关政。刚刚听闻你要报案，说有人骗了你所有的钱，我今天来，就是接受你的提请，正式立案调查这个案子。你所有的线索和疑惑都可以和我说，我一定会尽力查。” 男人扶扶眼镜，声音里都是灰暗与无奈：“没错，我被骗了，被保险给骗了，骗的一无所有！” “你有话就说清楚，我们要掌握更多的线索。这才利于我们办案。”关政不急不慢地说道。 男人苦涩的摇摇头，说：“不不不，我什么线索证据都没有，我的钱就是没了，就莫名其妙的没了，就那么没有了！” 关政反问道：“钱？这个么？”说着就把那大把的钱全撒了出去：“钱没了又如何？” 所有都吃惊地看着冥币漫天飞舞的样子，关政继续说：“你总还有家人吧？他们有错么？你为什么要让他们经历了家徒四壁的痛苦，还要听到亲人死亡的噩耗？” 男人摇摇头，说：“不，不，不是这样的，我的父母都死了，老婆也跑了，我要怎么过？我死了，也没有人会为我而伤心。” “不，会有人挂念你的。”关政还在尽力，可楼下的一对情侣竟喊道：“喂，你到底跳不跳了，浪费我们的时间！快跳啊！” “就是啊，你跳不跳了？快跳啊？真没用！” “这男人好窝囊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被情侣的话激起兴奋之后，围观的人也说出了“快跳啊！”这一类过激话语。关政暗叫不好，跟许久妍摆手势，让许久妍尽快下楼疏散人群。 许久妍刚出了天台，就听见小圈儿的尖叫：“政爷！” 许久妍瞬间定在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了？ 许久妍飞速的冲回天台，小圈儿正趴在天台边缘，看着楼下。而原本三人的阳台，只剩下了小圈儿一个人。 许久妍跳过去，拉着小圈儿，喊道：“关政呢？快说，关政呢？！” “政爷他，跟着那男人一起跳下去了。” 许久妍整个人都濒临绝望了，眼泪已经在随风落下，小圈儿却猛晃着许久妍的胳膊，说：“政爷，政爷在那里！” 许久妍望下去，发现关政从地上爬起来，已经坐了起来，查看那男人的伤势。 许久妍跌跌撞撞的下了楼，见关政看着那人的脸色，说：“受害人死亡，他服毒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保险风云 许久妍用颤抖的声音喊道：“关政！” 关政转过头，看着许久妍微微笑说：“怎么才下来？你还没我跑得快呢！” 许久妍嘟囔着：“你怎么可以跟他一起跳下来呢？一旦有个意外呢？” 关政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儿，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么？放心吧！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丢人！” “可我心疼我老公啊！” 关政摸摸许久妍扁塌塌的后脑勺，说：“没事儿的，警察嘛！” “警察嘛！”这三个字让许久妍彻底地哭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关政倒是挂不住了，淡淡的说道：“忍着，别哭。”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哪里哭了？” 关政一笑，目光往人群里看过去，然后喊道：“两位请留步。” 那对情侣回头惊讶的看着关政，关政推推许久妍，说：“劝别人跳楼是不是要拘留啊？” 许久妍立马智商上线：“在知情的情况下劝告或教唆逼迫他人跳楼，造成严重后果的，应归属于故意杀人罪。可以判处有期徒刑三到十年。” 那情侣满脸惊讶地说：“不会吧，看个热闹也犯法啊？” 关政一笑，说：“不好意思啊，这人虽然不是因为跳楼死的，但也是到达地面之后中毒死的，但是这外伤看得到吧，这外伤是因为你们吧。喏，还有我，我这身上的伤是你们间接造成的吧，这还想逃？” 李崇阳晃晃手里的手铐，说：“走一趟吧？” 关政的耳力好得很，眼睛在人群中一扫，便指出了三个刚刚附和吵闹的人，便说道：“我不抓你们不代表我放过你们，只是我没有办法确定，但刚刚这对情侣我亲眼看到的。所以以后请多多了解我国宪法，保障国家安全的同时，也保护你们自己。” 人群被散开，关政看着小圈儿发呆的表情，说：“人死不是你的错。好好做尸检吧。” 小圈儿点点头，说：“政爷，你就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对了，有件事儿跟你说一下，我在我家猫眼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小广告，因为这个位置贴的十分奇怪，并且我们小区实行一人一卡制度，所以从来没有人贴过广告，我觉得十分奇怪。” 关政点点头，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一趟你家，即使什么都没有，我也觉得应该去看一看。” 小圈儿说道：“好吧，这边走。” 小圈儿家里总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许久妍一个不小心，差点被一个骷髅头绊倒。 许久妍拉着关政，哭诉着：“我的妈呀，小圈儿怎么跟停尸房似的。” 关政一笑，说：“法医嘛，习惯就好，她的办公室不也这样么？” 贾振凯和老尤从屋里出来，都摇摇头。老尤跟关政说：“没线索，啥都看不到啊！” 关政点点头，说：“想到了，只是想碰碰运气。门口看了么？” “看了，没有指纹。” 贾振凯却喊道：“尤主任，有指纹了！” 大家都跑了过去，贾振凯指着小广告上的指纹，说：“留在小广告背面的不干胶上的。” 关政却松不下这口气，说：“和数据库比对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 绕了一大圈，总算有了点收获，到也不枉费关政纵身一跃。 往回走的路上，许久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和那个男人一起跳下去？” 关政看了许久妍一眼，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听，先听真的。”许久妍天真地说道。 关政说：“假的就是我怕他摔得太惨，不利于我们的调查，会对检查结果有影响。真的就是围观群众太多，如果让群众得知我们执法不力，对警察的形象不好。我不想被人指着眉心骂。”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许久妍扑闪的大眼睛，问：“你既然决定要先说假的，那还问我先听真的还是假的。” 关政笑说：“那是因为我想告诉你，你听到的未必是事实，你的想法也未必有价值。” 许久妍是真的没有领会关政的意思，迷乱的说：“你是又一次鄙视我的智商么？” 关政摇摇头，说：“没有啊。” “你这样子说话，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夜幕降临的办公室依旧忙碌，大家围在桌子前，关政说道：“今晚我们就汇总一下信息，明天再讨论案情。从李崇阳开始，说说你的发现。” 李崇阳说：“我去调了监控，但是诡异的是没有人出现在小圈儿家门口。后来，我们反复观看录像，发现了一个穿着工装的身影，但是没有脸，侧脸都没有。” 关政用笔记下来，说：“把这个录像图片交给许久妍，务必最短时间内还原人像。” 许久妍点点头：“明白。” 李崇阳继续说道：“这个跳楼的人资料我已经查到了，这个王大伟是个工人，他有五个孩子，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许久妍不禁惊叹：“这么多孩子？超生了吧？” 李崇阳接着说：“最可怕的不是超生，而是养不起。王大伟就是个搬砖的，老婆是厨娘，俩人结婚七年，生了这么多孩子，应该是迫于压力才选择跳楼的。” 关政用笔尖点这桌面，说：“我再说一次，别说应该，因为你会造成所有人的思维盲区，这容易让我们活也很多东西。” 李崇阳尴尬的说：“知道，下次我会注意。” 关政把目光扫向老尤，老尤说道：“这枚指纹并不完整，但是和数据库比对之后仍然没有相似的人，可以肯定他没有前科。” 关政点了点头，说：“小圈儿，你这边呢？” 小圈儿把手里的初步统计发给大家，说：“其实这个人在上楼前就服用了这种东西，而这颗存放灌心糖果让他多活了几个小时。从我和他谈判的过程来看，我不认为他有其他外部伤痕。” 许久妍问道：“这种药的来源是不是应该查一下？” “查了，很正常的来源。” 第二百六十八章 子孙保险 刘慧媛继续说道：“这是重、铬、酸、钾，一种强氧化物，有毒，口服可以导致肾衰竭，也就是王大伟的死因。他的胃容物和其他细节上的东西还在监测期间，需要时间。” 关政点点头，问道：“那保险公司呢？你们查过了么？” “当然，查过了，就是这家公司。”李崇阳把保险公司的资料放在大屏幕上，说：“这家公司是不久前刚出现的一家公司，但是好像业务不错。” “坑人保险公司？”老尤扶扶老花镜，仔细的看了看，说：“额，不好意思，是抗仁保险公司。这个公司听起来倒是不错啊，从出生管到驾鹤西去啊。是不是要不少钱？” 李崇阳笑说：“您还真说对了，要200万。” “这么多钱？这好像不是王大伟能负担得起的。”许久妍还是对王大伟的经济状况表示怀疑。 让李崇阳惊讶的是许久妍的话：“你怎么知道王大伟买了这份保险？” 许久妍说道：“难道你不觉得小广告和王大伟跳楼时间发生的很同步么？这完全符合以前案件的规律啊。” 关政和许久妍的看法相似，说：“没错，许久妍说得对，这次案件和我们之前的案件十分相似，所以我们可以整合到一起。” 李崇阳接着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保单上的钱额就是200万，至于为什么王大伟也可以参保，我们还没有查清楚。” 关政认真记下来，说：“那我们说一下明天的工作，首先老尤和贾振凯要继续采集可能的人的指纹，尽量找到指纹的主人，然后王大伟家中椅子自杀天台的取证和鉴定你们也要负责。其次是小圈儿，你要排查这个中毒药物的详细来源，尽量排查他杀的可能，出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 李崇阳要和小圈儿还要一起去走访王大伟的家人，找找异常的地方。我和许久妍呢，会去查这个坑人的保险公司，然后尽可能高度还原监控视频里的任务画像。” 关政把文件整理到一起，加进文件夹里，指着钟表说：“新闻联播都快结束了，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了，占用了大家这么多时间，辛苦了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早就行动。” “谢谢政爷，你也早点休息。”李崇阳说道。 关政笑说：“当然啦，现在有老婆了，要给自己留点时间了。” 众人都笑说，关政是个顾家的好男人，许久妍在一边捂着脸，这要怎么面对众人？害羞死了。 在大家以为关政和许久妍会过二人世界的时候，许久妍和关政只不过是把办公室搬回了家而已。两人挤在书房里，一个在书架里找书籍，一个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说来说去都是案件进展。 许久妍的笔在纸上飞来飞去，嘴里还在不停地问：“这样画行不行啊？”关政扫了几眼，说：“差不多吧，你最近厉害不少啊？” 许久妍得意地一笑，说：“那是。” 许久妍见关政把一堆东西打印出来加进文件夹，说：“你这弄的什么啊？” 关政说：“这些都是类似保险纠纷的处理和调节方式，因为保险这个东西算是经济犯罪，所以我了解的也不是特别多，就要做好功课啦！” 许久妍点点头，说：“有道理，你放那，我一会也看看，涨涨见识。” 关政看看手表，说：“十一点之前必须上床睡觉，要是没做完的事情都记在便利贴上，明天再说。” 许久妍调侃地说：“这不符合你拼命三郎的风格啊！” “不是啊。我眼看也快三十了，三十岁以后的男人精子质量会下降，所以我要用睡眠来补偿。还有你，女性熬夜会导致内分泌失调，卵巢分泌异常，对身体很不好的。” 许久妍虽然知道关政说的是再普通不过的生物知识，可自己心里还是毛毛的，感觉怪怪的。 关政见许久妍飘忽不定的眼神，说：“你，很紧张？” 许久妍一摆手，说：“哪有，我在自己家里画画有什么好紧张的？” 关政一笑，说：“刚刚逗你呢！虽说这要宝宝的事情不能太晚，不过我觉得现在还是早了点，再说了，我又不是魔鬼，精力旺盛到那种地步。” 许久妍这才吐了一口气：“幸好不是” “不是什么？”关政问道。 “额，没什么，你听错了。” 关政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一到十一点，就把许久妍拉上床。许久妍忐忑的躺在床上，总觉得身边的关政像一团火，烤的自己好热。 关政握紧许久妍的手，说：“不关灯想什么呢？” 许久妍顿了一下，赶紧伸手关掉灯，说：“我要睡了哦！” “嗯！”关政也是累的不行，腿上也慢慢疼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跳楼的时候摔的。 许久妍握着关政的手有点出汗，关政也觉得许久妍一个劲儿的折腾，开口说道：“怎么不睡？” 许久妍吓了一跳，说：“你不也没睡呢么？” 关政慢悠悠地说：“又不是第一次，紧张什么？” “谁说我紧张了？”许久妍还是爱逞强的样子。 关政微微一笑，说：“赶紧睡吧，我在呢。” 许久妍侧过身，抱着关政的胳膊，强把周公叫出来。关政怕吵醒许久妍，就一个姿势强忍着，而许久妍以为关政睡沉了，这才慢慢进入梦乡。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那像个洋娃娃一样的侧脸，嘴角不知不觉的上扬。 夜里，关政的腿疼得越来越厉害，连身下的床单都湿透了。关政咬咬牙，侧身看着许久妍的睡颜，贴心的把被角掖好。 许久妍听着关政刻意压迫的呼吸声，还有关政攥紧的拳头，已经感觉到了关政的异常，心中料到应该是腿伤复发。许久妍没有睁开眼睛，却轻轻松开了关政的手臂。 关政这才轻手轻脚的下床找了片止疼药，然后又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也许是止疼药起了作用，关政的呼吸慢慢安稳下来，许久妍重新挽住关政，一起睡着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坑人公司 许久妍本已经下决心早点起床，可还是起得比关政晚。许久妍爬起来的时候，关政已经把早餐摆好放在桌子上了。 许久妍跳到关政身后，像个毛毛虫一样趴在关政的后背上，关政一笑，说：“赶紧刷牙吃饭，今天还要工作呢。” 许久妍光着脚丫，跑到卫生间里，飞速的刷好牙，坐在桌边吃了起来。关政像个老太太似的啰嗦起来：“我们今天要去保险公司，想好要说什么了么？” “额，为什么这么问？” 关政把剥好的鸡蛋放进许久妍的盘子里，说：“都说卖保险的人很能说，我怕你被绕进去。” 许久妍信心满满的说：“怎么会？我可是警察。” 关政一笑，说：“这可是你说的啊，信不信我两句话就能让你蒙圈？” “我才不信。” 关政拿过一沓子纸，说：“看好了，一道超级简单的题。一个人拿100元去杂货店买东西，货物标价21元，进价18元，老板没有零钱去邻店换钱找他79元，后来邻店找来说100元是假钱，老板又给他100元，请问此老板一共赔多少钱？” 许久妍看着这些数据已经有点糊涂了，慢悠悠的说：“这老板是不是傻？眼看着赔了啊。” “明眼儿人都知道他赔了，但是我的问题是赔了多少。” 许久妍正儿八经的拿起笔来，说：“首先，这100块的假币他是跑不了了，然后就是这个商品的问题” 关政笑说：“你怎么不接着说了？” “那个，我需要捋一下啊” 关政接着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他赔了176元？” 许久妍摇摇头，说：“对啊对啊，货物是3元的利润，找钱79元，完美啊！但是不对啊，怎么看都别扭。” “想知道结果么？” 许久妍满眼的渴望，点点头，说：“快说！” 关政拿过许久妍手里的笔写下来：“197元。” “那关老师，请问为什么呢？” 关政挑挑眉毛，说道：“你没有算成本啊。” “我怎么没有算？我当然算了，我不是说了利润是3元么？” “但是这三元他赚到了么？”关政说道。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有吧。” “那不就得了？你说说你啊，这么简单的小学生题目你都搞不明白，你今天要是被保险公司的骗取了200万，你可别赖我没提醒你。” 许久妍已经把餐具洗涮好放进橱柜里了，边说道：“那我可真不怕，我还没那么多钱。” “你得了你，我是怕你把我的家底儿都抖搂出去。”关政一脸傲慢的说。 许久妍瞬间暴露了财迷的本性，说：“你真的那么有钱啊？” 关政觉得许久妍没安好心，说：“你要干嘛？” “我是不是可以买我喜欢的东西了？” 关政一口否决了，说：“你别太奢侈，我自认为我有可能养不起你。” 许久妍一笑，说：“你只要养我们的家就可以了。” 关政笑笑说：“按照你这个速度，我们今天到底能不能出门儿了？” 许久妍在卫生间里喊道：“我马上就好。” “那我就下楼开车了。” “慢着！”关政已经准备出门了，却被许久妍叫住了。 关政问道：“干嘛？” “今天我开车。” 关政看着许久妍，问：“你今天好奇怪啊，怎么想起来开车了？” 许久妍拎起包，说：“我能有什么奇怪的，走吧。” 关政狐疑的看着许久妍，说：“你什么时候学的车？” “就是我在南沂大学教书的时候啊，有冯老师的陪伴，我只用了半个月就学会了。” 关政看着许久妍，有几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意味。许久妍笑说：“没关系，你放心好了，我虽然技艺不精，但是我可以开慢点儿的嘛，放心好了。” 关政还真是有点颤抖，车子刚走出去没多久，就“咔嚓”一声刹停了。 关政差点把头撞破，说道：“什么情况啊你，谋杀啊？” 许久妍摇摇头，惊魂未定的说：“是一只狗啦！我总不能故意杀狗吧？” “那亲爱的，我们能出发了么？” 许久妍重新发动车子，总算到了保险公司。关政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许久妍把车子停稳，说：“车技还可以吧？” 关政一脸嫌弃的说：“坐你的车我居然没死，真是该谢谢你啊。”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两人吵吵闹闹的进了保险公司，立马就有一位业务员上前询问情况：“两位是不是要办理离婚保险？” “离婚保险？”关政问道 “对啊，离婚保险。先生，是这样的，这份保险呢就是对离婚后财产问题进行保障的保险，例如你们俩，要是离婚了，而这位女士买了我们这份保险，我们就可以补偿离婚之后夫妻财产的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说” 关政摆摆手，说：“额，不用说了，我想我应该明白了。我想知道这份保险的费用问题。” “这个数。”业务员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关政和许久妍面前晃来晃去。 许久妍怀疑的问道：“一额十万？” “不，100万。” 许久妍看看关政，说：“你值一百万？” 业务员抢着说道：“小姐，你这个可说错了，我看你老公气质不凡，100万值啊！” 许久妍笑得不行，说：“他？气质不凡？” 业务员已经把保单递给了许久妍，说：“小姐，要不就买了？” 许久妍一笑，说：“我的钱，你好像挣不起哦！” 业务员一愣，说：“不不不，您这话说的。” 许久妍和关政十分默契的同时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业务员都愣在了当场。 “两位，有什么能帮您的么？” “我们想见贵公司的负责人。”关政收好证件，说道。 业务员点点头，说：“这边请。” 关政和许久妍跟着业务员上了六楼，一路走上来就看见了两个员工，人数极少的员工和硕大的办公室格格不入，让关政心里十分疑惑。 第二百七十章 保单失踪 许久妍悄声问关政：“昨天开会的资料不是说这个公司规模不小么？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关政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 业务员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关政和许久妍就走了进去，总经理正对着电脑，眯着眼睛，嘴里还振振有词的样子。 关政轻轻靠过去，说：“总经理，你好。我们是” “好好好，坐吧，比较忙，等一下哈。”总经理倒是不急不慢的。 关政和许久妍坐了好久，总经理也没搭理两人。关政可没时间等他，便说道：“总经理，你可能没懂我的来意，我没时间等您扫雷。” 总经理尴尬的把扫雷界面关掉，清清嗓子，说：“两位找我什么事儿啊？” “我们找你想了解一下贵公司一份子孙一条龙保险服务的情况。” 总经理摸摸下巴，激动地说道：“这个啊你们可算找对地方了，子孙一条龙保险服务是我们公司的招牌啊，只需200万，就可以让自己的下一代成为贵族。” 关政摆摆手，说：“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我们是警察。” 总经理倒是一副淡定乐观的样子：“警察？警察有什么关系？警察就不买保险了？对不对？要不要考虑一下？如果不满意，我们还有别的服务！” 关政对于这样的人向来没有好脾气，说道：“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以妨碍公务罪把你押回去！” 总经理赶紧连声说道：“不敢不敢，您找我有什么事？” 关政突然问道：“你们公司的员工办公时间不在办公室里，都去哪了？” 总经理眼珠一转，说：“您这话说的，我们卖保险的拼的就是腿快，当然都出去跑业务去了。” 关政点点头，说：“那下一个问题，子孙一条龙保险服务的详细概况。” “这个事儿多着呢，我这里有详细资料，要不您带回去看看？” 关政冷言道：“你最好配合点儿，你现在是配合调查，我不是你的客户。” 总经理嘿嘿一笑，脸上的老皮都叠在了一起，说：“警官，我们公司都是合法经营，您还想怎么着啊？您可不能恶意伤害啊！” 关政的好脾气都被磨光了：“我们就是来找证据的，您既然不配合，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别啊警官！”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么？带走！”关政向来说到做到，把这个钱胖子扭回了局里。 钱胖子都快吓哭了，说：“警察叔叔，您还来真的啊，您可别冤枉好人啊，您想查什么？我帮您查！” “我需要你们的账单。” 钱胖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优盘，说：“有！这个有！这儿呢！” 关政把优盘插到电脑上，说：“都在这儿了？” “对啊，都在呢！” 关政大致看了几眼，明面儿上都没什么异常，可谁又会把漏洞放在眼前儿？关政边看边说：“这几年，你的公司获利不少啊！” “哪里的话啊，生意不好做啊！” 关政把文件扔给许久妍，说：“拿去给经侦组，认真的整理一遍。” 许久妍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说：“就这个能查出什么？” 关政一个眼神扫过去，许久妍立马说道：“我马上去，您老别急啊。” 关政见钱胖子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说道：“你是不是好得意啊？钱胖子，你觉得我请你来真是喝茶的啊？” “那怎么着？你还要抓我啊？逮捕令呢？”关政哼笑一声，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竟然小瞧了这个钱胖子。 关政开口说道：“没关系，你先在这儿多待会儿，不急哈。” 关政起身到了外面，许久妍正过来，关政问道：“李崇阳呢？怎么没看见他？” 许久妍说：“你忘啦，李崇阳和小圈儿去王大伟家里了。” 关政点点头，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 关政斜眼儿看着许久妍，说：“呦呵，你最近脾气不小啊，有你这么和上级说话的么？” 许久妍立刻恭敬地说：“报告关队，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李崇阳和小圈儿一早就去了王大伟家里，可到了家里，才发现王大伟已经是家徒四壁，破旧的楼房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摇摇欲坠的椅子，还有一些家具。走进卧室，破旧的板床上放了整整六个枕头，家里连个完整的家具都没有更何况要养活五个孩子！ 小圈儿说：“我们去找一下王大伟的妻子吧。” 让两人惊讶的是，王大伟的妻子过得并不好，这样的家庭怎么会有200万买一份巨额保险呢？根据王大伟的妻子所说，她对于王大伟买这个巨额保险的事一无所知。而提起五个孩子的事情，王大伟的妻子表示十分遗憾。 小圈儿和李崇阳几乎是空手而归，这倒是有点让关政感到意外。关政也不知道差了点什么，就是觉得忘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关政一挥手，说：“来来来，开会。” 关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开会的习惯，一有点儿思路就想和大家一起分享。关政摊开文件夹，说：“来，说说今天的收获。我和许久妍去了保险公司，带回来一个负责人。说句实在的啊，这个负责人花花肠子多着呢。从他给我的账单和保单来看，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一切都是合乎情理的。但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看起来越安全，实际上就越容易有危险。” 许久妍点点头，说：“关队说的很有道理，这个钱胖子躲开我们询问时的陷阱，我们根本没办法从他的口中得到线索。” 关政转着手里的笔，说：“那小圈儿和李崇阳这边呢？” 李崇阳说道：“可以说是一无所获。王大伟的妻子早就和王大伟断了联系，这份巨额保险王大伟的妻子压根儿就不知道。” 小圈儿接着说下去：“我们还去了王大伟家里，他的房子基本没有好家具，连能用的都少，他的孩子应该都上学去了，家里没人。而我们在他的家里也没有发现保单。” 第二百七十一章 自杀骗保 “保单不见了？”关政问道。 李崇阳点点头，说：“我们确实没找到保单，我们会再去搜查，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许久妍尖叫道：“这案子不会就这么死在这儿了吧？” 关政也见过了不少案子，自然没有许久妍那般焦急，说道：“谁告诉你这是个案子？自杀算刑事案件？” “那我们还费这么大劲儿干嘛？”许久妍说道。 关政真是被许久妍的天真折服了，说：“你动动脑子好么？要是真的没用我会让你们去查吗？这个案子中，王大伟的药物来源不明，重铬酸钾虽然不是管制药品，但是想得到也是有困难的。 其次就是王大伟的这份保险，200万的保险，他哪来那么多钱？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人选择自杀，还怕跳楼死不成儿准备了毒药，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他铁了心要死。所以这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王大伟死后，这份保险会有补偿金。这么多疑点，我们当然要查了。” “那你的意思是，王大伟骗保？”许久妍困惑的问道。 关政摇摇头，说：“这个还说不好，重点是这200万是哪里来的。还有钱胖子的那个保单和账本，必须查清楚。” “明白。” 这钱胖子心还真是够大的，坐在谈话室里跟没事儿人似的，警察送来的饭一口也没少吃。一直到警察把他送出大门，竟都是那张肥嘟嘟的脸。 但是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在钱胖子走出警局大门两个小时之后，就有人发来了绑架的视频。 关政淡定的看着那个视频，却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许久妍赌气般的说：“这个缺德货，就让他死了算了。” 关政微微一笑说：“我赞同你的意见。” “你当真不着急？” 关政悠闲地沏了杯茶：“着急又能怎么样？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绑匪主动跟我们联系。” 果不其然，没多久绑匪就发来了最新的消息。视频里的钱胖子被绑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双手困在身后，脖子上的绳子吊在棚顶上，最奇特的是他脚下的沙子。从表面来看，沙子在不停下渗，使得钱胖子慢慢失去了借力点，脖子上的绳子也越勒越紧。四周的情况无法分辨，这给救援带来很大的困难。 小圈儿看着那视频的背景，说：“按照这么下去，钱胖子可撑不过三个小时。” 关政问李崇阳，道：“视频来源查到了吗？” “还没有，根本查不到，地址经过多层加密，位置很难确定。”李崇阳说道。 关政说：“拿给关诺，让她继续查。必须查出个结果。” 李崇阳刚起身，关诺已经来了。关诺的笑容还是那么耀眼，关政招招手，说：“过来坐下。” 关诺也不客气，坐下来说：“我来就是帮忙的。” “有进展了？地址查到了么？”关政问道。 关诺不急不慢的说：“查到了啊。” “在哪？”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关诺的身上。 关诺缓缓开口，说：“在乌干达。” 关政一听这个奇葩的地方，便知道不是好结果说：“你是被人家带沟里了吧？” 关诺尴尬地说：“哪有，我很努力了好不好？” 关政拍拍关诺的肩膀，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呢，先把这个新的再查一遍，要是还在非洲，我一脚给你踢过去！” 众人都掩嘴笑起来。关政高声说道：“笑什么笑？赶紧想办法去。” 关诺坐在电脑前，对着十几个屏幕，手指飞速的动起来。关政的大脑像陀螺一样转起来，许久妍还在耳边唧唧喳喳地问：“绑架案怎么处理啊？” 关政介绍道：“绑架是一种犯罪行为，对被害人非法实行暴力手段达到挟持人质的过程，通常会通过这种行为达到敲诈，勒索或者其他条件或者目的。 警方的处理方法就是根据绑匪索求赎金或者谈判过程中的漏洞破绽，确定绑匪信息或位置，然后成功解救人质。但是钱胖子就没那么好运了，他遭遇的这个绑匪可不是一般的绑匪，这个绑匪几乎没有漏洞，至少我们现在没看到。” “那我们就抓不着了？” 关政说：“当然不是。我们通常会提取视频或者音频文件的背景声，进行隔离和分条处理，判断声音所在区域，从而确定人质的位置是”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但是奇怪的是，绑匪为什么没有给我们信息，或者他们的需求呢？” 关政接着说道：“按照常理，绑架一定具有目的性，但也有接近百分之十的绑匪是随机绑架，或者是出于示威的目的。他不联系我们不代表他们没有需求，而是因为没到时间。” “要钱还得看时间？” 关政说：“那当然啦，在绑架初期，警方的思路尚不明朗，对环境分析确实十分细致的。而在绑架的后期，警方和绑匪都有疲倦的时候，但有经验的绑匪会选择这段时间，进行突袭。” “环境噪声分离了。”李崇阳把声音通过扩音器放出来，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在听这段声音，有汽车的声音，呼喊的声音，公交车的声音。里面杂乱无章，但关政也听出了不一样的地方，许久妍可是个急脾气：“快说啊，急死了。” 关政一条条列出来，有多路公交车通过，附近有一所学校，因为我听见了口哨的声音。还有人蜂拥而出的声音。 “人蜂拥而出的声音？”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可能是地铁站，电影院，火车站。这一类的地方是人流量大。” 许久妍都记录下来，说：“那我们要找的地方是有至少一所学校，有多辆公共汽车经过，还要临近地铁站，大剧院，或着电影院。” “那还不赶快行动？” 许久妍边查地图，边问：“你怎么听背景音就能确定周围环境呢？尤其是人流的声音，这是这里面最奇怪的了。” “不懂了吧？这是最简单的多普勒效应。” 第二百七十二章 咎由自取 关政就像百科全书一样：“多普勒效应是为纪念奥地利物理学家及数学家克里斯琴约翰多普勒而命名的，他于1842年首先提出了这一理论。主要内容为物体辐射的波长因为波源和观测者的相对运动而产生变化。 在运动的波源前面，波被压缩，波长变得较短，频率变得较高；在运动的波源后面时，会产生相反的效应。波长变得较长，频率变得较低；波源的速度越高，所产生的效应越大。根据波移的程度，可以计算出波源循着观测方向运动的速度。” “说人话！”许久妍没功夫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关政解释说：“举个例子，当一辆救护车迎面驶来的时候，听到声音越来越高；而车离去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你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个现象和医院使用的彩超同属于一个原理，那就是多普勒效应。” “你早这么说我不就知道了吗？查到了，符合要求的地方有十二个。”许久妍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 关政还是有点失望，虽然只有十二个地方，但是要想一一排查至少需要几天的时间，钱胖子根本等不急。 许久妍戴上耳机，听着那段噪音，怎么什么都听不清呢？许久妍有几分泄气地说：“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出来呢？” “那是你没经验。”关政随机开始沉思：他为什么会被绑架？在哪里被绑架？绑架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没人索要赎金？ 许久妍和关政默契程度越来越高，许久妍把钱胖子离开警局之后的行走路线，可视频里就留下了一只手。 许久妍把电脑推给关政，说：“看这个，这只手是不是受伤了？” 关政点点头，说：“是，不过这哪来的手？” “钱胖子被绑架的视频里发现的，没看见脸，只有一只手。” 关政打量着那只手，说：“看样子是被利器划伤的。可是你怎么判断这个就是绑匪的手呢？” “从前段来看，这个人在躲避摄像头，鬼鬼祟祟的人肯定没安好心啊！” 关政眨眨眼睛，说：“虽然你的理由很片面，但你的推断是正确的。” 许久妍趴在桌子上，说：“我们现在连人质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抓人啊？” “谁说我们不知道的？我们正在找啊。”关政正说着，关诺这边又收到了新的视频。视频中的钱胖子更加危险了，面部已经憋得发紫。 关政也是更加焦急，问道：“p地址查到了么？” “查了，在新西兰，他劫持了世界各地的互联网p地址，肆意的发送任何文件都不会被追踪到真实的地址。对不起哦，没有帮上你们。” 关政拍拍关诺的肩膀，说道：“这很正常，不怪你。这个地址要是这么容易查出来，我们早就抓住这个人了，还用拖到现在？” 办公室里的电话也响起来，关政支使许久妍去接电话，许久妍剜了关政一眼，说：“你还真把我当小秘书了？” 许久妍不怀好气的接起电话：“市公安局刑警大队。” “你好，我们是经侦大队，你们提供的保险账单和保单这边已经分析过了，总结报告你能来取么？我们这边人手实在不够了。” 许久妍瞬间来了精神，说：“好，我马上去。” 许久妍把一沓子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关政问道：“怎么说？” “账单正常，保单合法。” 关政深呼一口气，又是这样！关政知道，再这么拖下去，钱胖子是一点生存的机会都没有了，起身说道：“李崇阳，小圈儿，老尤，贾振凯，你们几个去走访，看看这地图上的十二个地方能不能缩小范围，尽快确定位置。关诺继续提取环境声，筛选线索。我和许久妍再去一趟保险公司。” 关政和许久妍去了保险公司，但是面临的场景仍然是一片办公区，零星几个员工。关政拉住一个保洁员，问：“你们公司多少人啊？” “额，加上总经理有27个人吧。” “27个？你确定么？” 保洁员坚定的说：“当然，我有必要骗你么？” 许久妍有几分难以置信，注册执照上写的明明是270人，可这员工呢？怎么就变成了27人？ 关政说道：“看来，这个保险公司还有很多是我们不知道的呢。” “是啊，上次的那个业务员也有猫腻吧？” 关政点点头说：“你才知道？反应忒慢了！” 许久妍翻了白眼儿，说：“就你厉害！”许久妍去找了前台接待，说：“姑娘，我想买份保险。” 接待微笑着说：“好的，我们将有优秀的业务员为您解答。” 没几分钟，出来一个小瘦子，这瘦子长得确实不好看，两块颧骨高高崛起，厚厚的嘴唇像极了大嘴猴。 许久妍拉着关政坐下来，说：“我想买份保险。” “您想要什么样的？意外保险？医疗保险？还是财产保险、人身保险、责任保险、信用保险？又或者津贴型保险、海上保险？”业务员一吐噜的往外冒名词，关政已然没兴趣，许久妍却都听了进去，说道：“我想要人身保险，最好是子孙一条龙的那个保险。” 大嘴猴儿瞬间流出狡诈的样子，说：“女士，这您就说对了，这个子孙一条龙可是我们这儿最火的保险了。你想啊，你买了一份保险，只要您去世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举个例子哈，不管是意外啊，疾病啊，还是什么的，反正只有您死了，你的老公们，额不好意思了是你的老公，孩子们就会继承你们的保险，他们就成为受益人。而且一直传下去。” 要是许久妍是个局外人，差点就信了，大嘴猴儿一顿说，许久妍都有点动心了。 许久妍点点头，连连称赞，说：“那这份保险多钱啊？” “300万啊，您不亏。你想想，你走了，你的子孙后代还在受益啊！” 许久妍反问道：“不是200万么？又涨价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家破人亡 许久妍咬咬牙，面露艰难：“可是我们手上没那么多钱啊！我只有78万。” 大嘴猴儿眼里透出一丝狡诈的光芒，说：“这算什么？只要你们有诚心，我看你们这么好说话，78万就78万。” 许久妍推推关政，说：“老公，我们买一个吧？” “行，你开心就好。”关政摸摸许久妍的长发，温柔的说道。 大嘴猴儿差点儿乐上天，眼巴巴的看着许久妍手里的箱子，问：“你们是现金，支票，还是其他的”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我们现金支付。” 大嘴猴儿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里面不是别的，而是两张警官证。 关政站起身，说：“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关政巧妙的又抓了一个人，这一次关政可不会轻易地放弃了。 路上，许久妍翻看着那些保单，也没什么稀奇的，关政问道：“你看得懂么？” 许久妍总算发现了自己擅长的东西：“小瞧我？保险，是指投保人根据合同约定，向保险人支付保险费，保险人对于合同约定的可能发生的事故因其发生所造成的财产损失承担赔偿保险金责任，或者被保险人死亡、伤残、疾病或者达到合同约定的年龄、期限等条件时承担给付保险金责任的商业保险行为。 从经济角度看，保险是分摊意外事故损失的一种财务安排；从法律角度看，保险是一种合同行为，是一方同意补偿另一方损失的一种合同安排；从社会角度看，保险是社会经济保障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社会生产和社会生活“精巧的稳定器”；从风险管理角度看，保险是风险管理的一种方法。怎么样？够不够专业？” 用关政的话来说，许久妍的唯一优点就是法律知识全面，和她出门永远不会被匡。 关政笑笑，说：“知道了知道了。喂，大嘴猴儿，你觉得呢？” 大嘴猴儿嘿嘿一笑，说：“现在的人民警察都是骗子啊。” 关政也不恼火，说：“告诉你老得不行的话，兵不厌诈！” 关政见大嘴猴儿的眼睛直盯着车门，说：“你还是别想着跳车了，以免摔了个支离破碎，半死不活。” “喂，警察叔叔，你这么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关政学着大嘴猴那奸诈的表情，说：“我嘿嘿，如果说的话需要负责，那你做的事情就不用负责了？” 大嘴猴儿一时愣住，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做了不负责任的事儿？” 关政说道：“我没证据啊，只是请你协助调查。” “那你用手铐拷着我？” 许久妍说道：“这是一种执法手段，和执法记录仪是一样的。” 关政心情还算不错，给大嘴猴儿沏了杯茶，放在桌子上，说：“喝吧，润润嗓子。” 大嘴猴儿毫不客气，一口喝到底儿。关政坐下来，问：“你说说，刚刚为什么一张口就要300万啊？然后又怎么变成了一份保险78万啊？” 大嘴猴儿的眼神飞到一边，说：“我什么时候说78万了？你们两个人都能听错？” 关政哼笑一声，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点开播放器，说：“听听这个，也许是你记错了呢？” 不仅是大嘴猴儿没想到关政会录了音，就是许久妍也没有想到。关政的审讯技巧真的是不断翻新，可关政只是呵呵一笑，说：“你至于这么惊讶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样的俗语我们不是听得那么多了么？” 大嘴猴儿仍演示死鸭子嘴硬，死活不说。关政侧身跟许久妍说：“去吧变胖子绑架的视频拿过来。” “在这儿呢。”许久妍打开电脑，点开视频。 关政不急不慢的说：“这个人认识么？” “胖子？他怎么了这是？啊？”大嘴猴儿立刻就慌了，说：“不是，绑架他干嘛啊？” 大嘴猴儿好像是自言自语：“难怪我今天没找到他，那你们这是干嘛呢？赶紧救人啊？” 关政摊摊手，说：“但是我们现在没办法找到他的位置，我们需要你的帮忙。而且我们怀疑绑匪会对你不利。” “对我不利？哼，笑话！他不都绑了胖子么？干嘛还要绑我？”大嘴猴儿还不没懂关政话里的逻辑关系。 关政也没有做详细的解释，说：“至少在我们找到钱胖子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不是吧？你们要是一直找不到，我就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大嘴猴儿真的有点迷糊，越来越搞不懂警方的话了。 许久妍也不方便和他说太多细节，只能说：“那个，你就乖乖听我们的互就行了，其他的我们不方便说，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工作。” 大嘴猴儿的心里终究还是害怕的：“那你们倒是去救他啊！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了吧？” 关政摆摆手，说：“救人是一定要做的，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他被抓的原因，所以希望您能积极配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钱胖子被绑架怪我喽？” 关政晃晃手指，说：“不不不，我们的意思是咎由自取。” “你！”关政倒是把大嘴猴儿气了个不清。关政接着说道：“这些细节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两个问题，一，保单金额是你们看心情的么，想收多少收多少？二，你们公司到底有多少员工。” 大嘴猴儿又开始宣传了：“当然不是。我们家的保险可是有保障的，一份两百万的保险，能管你的子孙几代，难道你们这算亏么？” 关政打断大嘴猴儿的话，说：“你打住，我没问你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我只是问你，保单金额你们是怎么收的，二，你们公司到底有多少员工。你最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只是在浪费时间。时间多过去一秒，钱胖子就多一分危险。” 许久妍焦急的拍着桌子，说：“都什么时候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还是说，你们干的是违法的勾当？” 第二百七十四章 保单秘密 “当然没有！”大嘴猴儿的情绪异常激动。 大嘴猴儿的眼神提溜提溜的转，关政把这细节收在眼底，说：“我们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你最好抓紧时间。” “你们在这里审我有什么用啊？人又不是我绑架的，你们倒是赶紧去救人啊！” 许久妍焦急不堪，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们这些事儿啊，您是真当我们不知道？还是诚心不想救钱胖子？” 大嘴猴儿十分紧张钱胖子，说：“钱胖子是我的铁哥们儿，我们一起做了那么多事儿，他帮了我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不想救钱胖子？” 关政接下去说：“那你就老实交代，说出你知道的所有。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是绑架案，不是谋杀案可以慢慢等，绑架案是与时间赛跑的，我们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你们保险公司到底做了什么，你们应该十分清楚，我们警方也不是吃干饭的，就算我们不能知道全部，但核心的东西还是清楚的。好，既然你不敢说，那就我来说。” 关政站起身，微瘸的走到大嘴猴身边，说：“你们保险公司表面上是提供保险服务，但实际上是坑蒙拐骗的。你们的保单没有明确额度，完全是看客户的身份。就像我和许警官这样的，我们俩的年龄相对年轻，穿戴也是通勤装，所以很容易看出来我们俩的收入不会太低，这也就是你向我们开口要了300万的原因。 而之所以说你们的保险是诈骗，是保单的受益人除了子孙们，还有你们保险公司。在客户死后，客户手下所有的不动产和动产，都归属保险公司，这就是保险公司的盈利来源。所以，不管怎么看，收益的都是你们保险公司，我说的对么？”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大嘴猴儿心虚地点点头。关政接着说道：“而你们公司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员工，是因为你们怕人多眼杂，事情容易败露，不敢招收太多员工，但是掌握核心账单的有你一个，还有钱胖子一个。” 大嘴猴儿又点了点头，关政靠在桌子边儿，说：“那我现在想要的是，被你们骗过的人的账单。” 大嘴猴儿抬起头来说：“警官，这个真的没有，我们会隔一段时间就销毁账单，而且账单在也容易暴露，所以我们是没有账单的。” 关政点点头，说：“感谢你的配合。这些线索对我们破案有十分大的帮助，我相信你也知道这是违法行为，所以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吧。” 关政正要和许久妍一起出去，大嘴猴儿叫住关政，说：“那个，我能问一下，卫生间在哪么？我，从来没来过警察局，吓得我都那个什么了。” 关政打开门，说：“出门左转，一直到头儿，左手边就是。” 大嘴猴儿从椅子上站起来，腿都打颤，关政跟一边的警员说：“跟过去看看，别出什么事儿。” “明白！” 许久妍亟不可待的问：“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关政耐心的解释说：“这个都很好猜的啊。我们在保险公司的时候，一进门他就打量我们两个人的装扮了，我们俩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都是职业装。你还记得王大伟么？他跳楼那天穿的是一件工地迷彩，所以通过衣服打扮一眼就看得出来一个人收入和经济水平，导致了他们收费就是看心情的。 再之后，李崇阳说，在王大伟家没有发现保单，那唯一可能就是保单不在王大伟手里，因为王大伟知识水平低，又急着抚养五个孩子，所以王大伟一定会毫不犹豫买下这份保险。但最阴暗的是，保险公司可以以王大伟自杀骗保为理由，不承担任何保障资助，换句话说，保险公司不仅骗了王大伟所有家当，还有一条活生生的命。” 许久妍也为王大伟抱不平：“这人也太缺德了吧？” 关政倒是习以为常，说：“诈骗案就是这样的，诈骗犯都不知道自己骗的是什么人，而有一部分家境极其困难的人被骗，那对于受害人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倒是？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问问大嘴猴儿，看看他有没有印象深刻的诈骗对象，这可能是制裁者的目标。” 关政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快回去看看大嘴猴！” 许久妍好像也发觉了什么，说：“他在警局还会被杀？” “这可说不好。” 关政和许久妍冲到卫生间门口，门口的警员敬礼：“关队，许警官。” “人进去多久了？”关政问。 警员看看手表，说：“大概三分钟吧。” 关政微微犹豫了一下，说：“开门。” “额，这样好么？”警员有点尴尬地说道。 关政皱眉，一把拍在那小警员的头上，说：“一个大小伙子，开个门怎么了？开！你要是长了针眼我赔给你。” 小警员扶扶帽子，说：“那好吧，政爷。”小警员便抬手开门，却发现门已经上了锁。 小警员就要踢门，关政把小警员推开，说：“干嘛？破坏现场啊？赶紧去拿钥匙。” 话音刚落，卫生间里就响起了水龙头的声音。关政便敲门道：“大嘴猴儿，你好了没有？吱个声！” 却不见人回应，只有水龙头“哗哗”的响着。 小警员一溜烟儿地跑回办公室，拿了备用钥匙去开门。 小警员一听说里面的人要死了，手哆哆嗦嗦地愣是打不开门。许久妍急了，夺过钥匙插进锁孔里，一顿搅和。 关政见许久妍满脸的惊讶，问道：“怎么了？” “插不到底了，好像是被胶水堵住了。” 关政被那水龙头的流水声搅和的心神不宁，差点踢门了，说道：“拿绳子上顶楼。” 关政和许久妍爬上顶楼，这十几层的大楼还是挺吓人的，关政熟练的把绳子系在腰间，说：“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许久妍拉住他，说：“你腿有伤，别去了吧？”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又死一人 “要是一有伤就退却了，那警察还要不要活了？”关政微笑着摸摸许久妍的后脑勺，说：“等我！” 许久妍知道关政一直都是愿意把危险被在自己身上的人，而许久妍作为关政的妻子，最好的选择就是听从他，支持他。 关政摸摸膝盖，然后若无其事的跳下去，头朝下的快速索降方式也许让大家觉得很拉风，很有警察叔叔的风格，也只有关政知道，这种索降方式在赶时间的同时，也对关政的腿产生了很大的负担。 关政一咬牙，灵活的钻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没有人的样子，水龙头还在“哗哗”的流淌着。地上已经被水铺满了，关政戴上手套，用手机拍了照，然后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随手关了水龙头，掏出腰间的枪握在手里。 大嘴猴急着上厕所，应该会选择离门最近的一个，但是大嘴猴儿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对他来说是陌生的，所以他会选择偏里面一点的倒数第二个位子。 关政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门还是反锁着？关政一跃而起，爬上那个木板门，这才发现大嘴猴儿仰脖坐在马桶上，地上好多血迹。 关政找了根拖把，把厕所门给掰开，大嘴猴儿的死状完全暴露出来。大嘴猴儿被一刀划伤大静脉，艳红的血液还在往下流。关政小心靠过去，探探脉搏，人已经断了气。 关政舒了口气，转身去把卫生间的门打开，许久妍进去问：“什么情况？” 关政指指尸体说：“在那呢。” “血流的不多啊，要不要叫救护车？” 关政摆摆手，蹲下来说：“不用了，已经死了，只不过他的大部分血已经被冲走了。” “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敢在警察局里杀人！”一边的小警员也气愤不已。 关政也知道这事情是很打脸的，一声吼道：“费什么话？还不赶紧去调监控？” “是！” 许久妍剜了关政一眼，说：“你跟一个实习警察发什么火儿啊？” 关政向来是火气大，消气快的人，这一秒已经在淡定地分析案情了。关政靠在门框上，说：“我们公安局的监控归属天眼系统，根本没有死角，这个人不可能逃出监控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么厉害的人是不可能让我们看到正脸的。” 关政说道：“但是这可以让我们知道我们的推断是否正确。你还记得在茅苹女士案件的时候，祝争的一个前台人员接触过这个制裁者，当时我们给出了画像，正好可以趁此机会验证一下。也可以给你的画像提供更多的细节和线索。” 许久妍还没回应，小警员已经端着电脑进来了，说：“政爷，发现可疑人物了。” 关政小心翼翼的蹲下来，说：“直接给她看。” 小警员又把电脑递给许久妍，许久妍看了一部分，说：“和我们想的一样。” 关政打量着大嘴猴儿的死状，说：“那暂时放放吧，画像急不得。找小圈儿，老尤他们来现场。” “已经在路上了。”小警员搭话道。 关政扭过头看看那小警员，问：“哪里毕业的？” 小警员回答说：“省警官学院，学侦查的。” 关政点点头，说：“行，挺有眼力价儿的。想不想来刑侦大队？” 小警员看看关政，又看看许久妍，说：“当然想了！咱们南沂市公安局的刑侦大队在全国都排得上号，我当然想去了。” 关政一笑，说：“这个案子要是办好了，我就把你挖过来。” “真的？”小警员还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许久妍一笑，说：“我给你作证！” “谢谢久姐！” 关政一招手，说：“进来看看。” 小警员套上鞋套，摩拳擦掌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关政指着大嘴猴儿，说：“判断死亡原因。” “额，脖子大动脉划伤了，失血过多而死。” 关政抽抽眉毛，说：“你觉得他说的咋样？” 许久妍扶扶眼镜儿，说：“你的这句话从头到尾没有专业术语，我真的是怀疑你是不是假警校生。而且你犯了一个最严重的错误，大动脉的血管割破后，血液呈喷射状，而不会是现在的流淌状态。这连初中生都知道的事儿你居然不知道？” 关政笑笑，说：“知道自己错哪了没有？” 小警员点点头，说：“知道。” “那重说。”关政说道。 “死者静脉受损，失血过多而亡。”小警员有几分怯怯的看着许久妍，许久妍实在装不下去了，笑说：“你可千万别这么小心的看着我，怪别扭的。你说的都对，政爷出了名儿高傲，难道你还指望他夸你？” 关政转过身来，说：“你不要带坏小孩子。我不是老夸你呢么？” “那是恋爱的时候”许久妍自知说漏了什么，尴尬的捂住嘴巴，旁边几个老同事都笑了起来， 没多久，小圈儿和老尤，贾振凯就回到了局里。小圈儿钻进卫生间，关政便起身给小圈儿让地方。小圈儿看着那尸体，说：“我刨过的尸体也有四位数了，还真是头一回儿发现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公安局里。咱这安全系数低了点儿吧？” 关政看着小圈儿熟练的戴上手套，拿出温度计，说：“那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安全系数越低越锻炼你自保能力，我看挺好。” 小圈儿把血液样本取证，然后在尸体表面搜寻一番，没有针孔，也没有外伤。 小圈儿找了几个警员，一起把尸体搬去了法医室。老尤和贾振凯靠过去，蹲那儿左看右看的，也没看出个线索。 许久妍催问：“这回也是一无所有？” 老尤摇摇头，说：“如你所见啦，无指纹，无脚印，无线索？” 许久妍和关政已经不在有失落感了，而是平淡的看待每一个细节。 关政点点头，往外走去说：“你们慢慢看，看看有什么，大线索小线索都不能放过。” 小圈儿在身后喊道：“你俩上哪去？” “你猜！” 第二百七十六章 黑化公安 关政回到办公室，关诺还在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关诺听见关政和许久妍的脚步声，说：“又来视频了，在你的电脑上。” 关政拉开椅子坐下，点开那段视频，说：“你怎么看？” “时间不多了，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我们可能救不下他了。”许久妍也觉得胜算不大。 关诺把键盘扔到一边去，说：“我这边是一点线索都没有，p地址什么破绽都 没有，要么在伊拉克，要么在什么哈萨克斯坦之类的，总之就是我们被耍了。” 关政抿了口茶：“打住，不是我们，是你。我觉得我还清醒。” “那政爷，既然你说你还清醒，那你就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许久妍给关政出了个难题，关政却一笑，说：“接下来，要”许久妍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等关政说下去：“依葫芦画瓢。” “啊？”关诺和许久妍顿时十分惊讶，关政神秘的一笑，接着说道：“按照之前案子的逻辑，制裁者会让主谋付出应有的代价，而这个案子中的受害者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从我们掌握的账单来看，买下保险的有近百人，而这些人中，一定有一部分的人被骗了，制裁者一定会为这些人讨回公道。” 许久妍提出困惑的问题：“可是我们现在的法律是遵循不告不理原则，没有人报案，我们就没办法管。” 关政说：“这就是制裁者出现的原因。我们这个社会本来是黑暗的，肮脏的，有些黑暗的东西我们也不一定会接触到，我想这可能就是制裁者出现的原因吧！” 许久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制裁者是个好为人师的人，他总是在赋予自己制裁的能力，典型的表现型人格。” 关诺吃惊的打量着许久妍说：“不错嘛嫂子，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啊！说话一套一套的，跟我哥学坏了啊！” 关政无辜的说道：“这可不能怪我啊！嫁鸡随鸡嘛！” 许久妍却微微一笑，调皮地说：“别听你哥的，我是嫁狗随狗。” 三人正说着，史局长冷脸走进来，招呼道：“关政，你来一下。” 关政起身跟着史进宇去了办公室，关政进门，见史进宇站在窗前，往下看着什么。史进宇说道：“过来看看。” “看什么？”关政还是一无所知，等眼神落下去的时候，这才发现楼下被围了个严严实实，群众和记者都挤在警局门口。 关政不解地问道：“这是干什么？” 史进宇没好气儿地说：“你问我为什么？我要是知道还找你来干嘛？” 关政没敢吱声儿，史进宇又说道：“赶紧下去问问什么情况，尽快把人弄走，都围在公安局门口，影响多不好。”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关政下楼叫上许久妍，一起去了公安局门口。老远的，许久妍就惊呆了，说：“这又是干嘛啊？又围殴？” 关政没支声，径直走了过去，许久妍赶紧小跑的跟上去。关政走出大门，问站在正央的一位记者，说：“没事儿堵着公安局大门干什么？不知道妨碍办公啊？” 那记者赶紧把麦克风递过来：“您就是鼎鼎大名的关政吧，我们想知道您对于人质绑架的视频有什么看法？” 关政一愣，问：“什么视频？” 记者马上在手机上打开一段视频，说：“就是这个啊。” 关政打开手机，朋友圈都被钱胖子绑架的视频刷屏了。关政这才知道，有人把自己的邮箱内容公之于众了。关政眉毛微皱，许久妍接下去说道：“各位，各位应该已经累的不行，我们警方也累得不轻，要不你们一起走吧，先回去歇歇？” 许久妍挡住摄像头，说：“各位记者，摄像大哥，先把摄像机关了，别拍了好么？” 许久妍都快说破嘴皮子了，可摄影师的镜头还是闪着红灯，人群还是没有要散开的样子，反而是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了。 关政突然在许久妍耳边说：“符合群众聚众了。” 许久妍马上明白了关政的意思，说：“非法集会游行示威罪是指举行集会、游行、示威，未依照法律规定申请或者申请未获许可，或者未按照主管机关许可的起止的时间、地点、路线进行，又拒不服从解散命令，严重破坏社会秩序的行为。本罪属选择性罪名，非法集会的，构成非法集会罪；非法游行的，构成非法游行罪；非法示威的，构成非法示威罪。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你们这么多人，聚在政府机关门口，你们自己考虑一下，是不是符合以上三点。” 许久妍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说：“哦，对了，友情提示一下，犯本罪的，对负责人和直接责任人员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记者指着自己的证件，说：“我们是记者，我们有这样的权利，我们的责任就是把这些事实背后的真相告诉更多的人。” 许久妍的语气不卑不亢：“如果你们想得到相关的信息，请关注我们的官方网站和微博，我们会及时更新我们的情况。” 记者们这才一起离开，关政把手插在口袋里，边往回走，说：“我们中计了。” “什么意思？”许久妍小跑追上去问。 关政说道：“记者是早有准备，他们是有准备的来闹事，而这段绑架视频只是一个导火索，制裁者试图让大众不相信政府机关。而你刚刚的话倒是挺不错的，没什么坑与不坑的，但是记者和摄影师会不会把你的话重新剪辑，要是真是那样，我也没办法，它可能是进行重新编排，然后可以黑化哦。” “黑化？黑化我么？”许久妍问道。 关政说：“是黑化整个公安局。” 许久妍却有几分追悔莫及的说：“那你怎么还让我说，也不拦着我点儿。” “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寻找黑手 许久妍问道：“那岂不是会对我们不利？还是说，你要来一计将计就计？” 关政一笑：“你果然变聪明了。既然有人故意把我们推上风口浪尖，那我们不妨跟过去看看，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许久妍领会了关政的意思，说：“我马上去查这个记者，不过刚刚那个记者还真是眼熟啊，我从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见过就对了，他是人民法制报的首席记者，只要我们警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是一定会露面的。前几次的舆论风波不就是他挑起来的么？” 许久妍这才想起来那张奸诈的脸来自哪里，说道：“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关政嘴角微扬，说：“这你都能看出来？” 许久妍说道：“这还不是你教的么？犯罪人的行为和长相是从成正比的，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关政点点头，说：“你说得对，这个人是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人，你啊，还是少和他来往的好。”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说：“切，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跟他有什么似的。” 关政听着远处的商业大楼的大钟又一次敲响，留给警察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许久妍知道关政内心的煎熬，说道：“李崇阳还在外面找？” 关政点点头，说：“应该是吧。” 警局这边已经发生了重大变故，而李崇阳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孤身带人在漫无边际的寻找一个房间。李崇阳也清楚，成千上万的住户，绝对不可能一间间找下去。但是能排除的都排除了，剩下的地方也只能一一排查了。 一名警员已经是气喘吁吁了，说道：“阳子哥，这面积太大了，我们根本找不过来啊，还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我们怎么办啊？” 李崇阳看着林林总总的高楼大厦，说：“你说他会把人藏在哪里呢？” “一个不会有人去的地方，而且不易查到的地方，有可能还是隔音的，空旷的。”警员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李崇阳点点头，说：“而且相比较于租或者买住宅楼，无论是资金还是安全性，都不如道高档酒店公寓来的合适。但是沙子这种东西不可能放进酒店这种地方，这样看来，应该就是偏远一点的废弃厂房。” 警员说道：“可是我们的同事已经去查了啊，说是没有线索，而且如果是郊区的话，行动也会浪费时间吧？相对而言不是更容易暴露么？” “不不不，我们再去看看。”李崇阳说道。 警员有几分惊讶的问：“那这里不查了？要是错过了怎么办？” 李崇阳却嘴角一扬，说：“小子，今天我就赌一把试试看，要是错过了那就是我的命，要是猜对了就是我的运气。”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赌一把何尝不是一种好办法？ 李崇阳又驾车到了可疑区域内唯一一块郊区，郊区并不是经济落后，而是荒无人烟。李崇阳走下车，放眼望过去，倒是有一段破尾楼在杂草中若隐若现。李崇阳指着那楼房，说：“那里查过了没？” 又一名警员说：“查过了，没有可疑的地方。” 李崇阳不信邪，说道：“再去看一遍，搞不好就撞见了什么呢。” 一行人走过去，李崇阳询问道：“这个破楼去原来是干什么用的？” 侦查员立刻把资料调出来，说：“原来是个沙石土砾加工厂，就是加工些建筑材料。” 李崇阳一顿，说：“那这里的可疑性很大，真的仔细查了？” 侦查员脸上都快挂不住了：“查了，确实没奇怪的啊，您这是和我过不去，还是不信我啊？” 李崇阳往楼里走去，说：“咱都是干一个活儿的，不是和你过不去，只是这里可能性比较大。你们辛苦一下，再找找好么？” 警员都急切希望能过找到视频里的场景，可是那么关键的东西，必定不会出现在 明面上。 李崇阳在厂房里转来转去，真的像没头的苍蝇一样。突然，李崇阳好像摸到了什么不该的东西，大家都纷纷看回来。 李崇阳指着那说：“这面墙很奇怪，水泥还没干什么看看能不能撒开？” 大家一顿疯砸，没多久，里面出来了一个被封在夹层里的人。大家都惊讶的看着那个人的状况，头颅向下耷拉着，状况十分不好，李崇阳说道：“就是这个了吧。没错了，快快快，救护车呢？” 侦查员点点头，说：“马上就到。” “赶紧送到医院去，务必抢救过来。” “好！” 关政也是第一时间接到了李崇阳的电话，关政听说人已经找到，内心还算有点安慰。 钱胖子被救出送医院的事儿又是立刻传播起来，什么网站都在议论纷纷，自然还有那个奸诈的记者。 要是记者消息知道的早就算了，而这个记者去的比关政还早。等关政到医院去的时候，记者已经快把医院挤爆了。 关政看着那么多记者，心里总觉得不同寻常了。这次记者为什么来得这么早，就向提前在医院等着人呢。 关政和医生交谈了几句，医生说道：“病人，缺氧时间太长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我日俄根据我们的判断，很有可能是植物人。” 关政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钱胖子看到绑架人的几率非常大，要是他醒不过来，那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门外的记者围了一大堆，要么拿着摄像机一顿拍摄，要么在电脑上一顿纪录。关政也不禁感到奇怪，以前的绑架案怎么没引起这么多人关注呢？ 关政刚刚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就被记者围住了，那张熟悉的老脸又出现了，问：“关队长，受害人是不是看到了凶手？” 关政双手环胸，说：“无可奉告。你最好在我发之前离开这里。” “警官，摄像机都晾着呢，你要不要再说说话？又辱骂记者？” 关政一笑，说：“我从来没有辱骂记者，什么叫又？” 第二百七十八章 高能记者 关政挠挠头发，说：“高方舟记者，我是觉得吧，缺德事儿干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哎，你是警察啊，你居然说这样的话？你是觉得舆论的力量不够大？”高方舟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关政连声说道：“不不不，这年头网络过于发达，所以说啊，这真是人言可畏的时代啊。不过呢，我没做过的事儿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反而会落人把柄。” 高方舟说道：“政爷，您是不是没看我给您制作的特辑短视频啊？来来，我手机上有，拿给你看看。” 关政伸手拒绝，高方舟阴阳怪气儿地说：“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政爷这么厉害，恐怕不看都知道我们拍了什么，写了什么吧？” 关政笑笑说：“不管你是怎么写警方执法不利或者什么的，我们警方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改变我们的办案流程和方式。拜托你和雇你黑化我们警方的人说一声，我们警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要是记者的几句流言蜚语就能改变警察这个集体，那就不是我们傻了，而是人民的盲目了。” 高方舟瞬间愣在那里，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关政居然能猜到一切。关政神秘兮兮的拍拍高方舟的肩膀，说：“你要是希望能继续干这一行，就主动联系我哦，我随时都有时间。” 高方舟冷汗都吓出来了，可嘴巴上依旧不依不饶：“就像你刚才说的，没做过的事情要怎么承认呢？” 关政点点头，微微笑说：“没关系，你自己内心清楚就好。” 关政转身跟许久妍说：“让小圈儿来做活体检验，所有的检查报告全部带回去，让法医仔细检查。” 关政和许久妍一起进了病房，李崇阳还守在屋子里。关政走进去，说：“累得不轻吧？” “还行。只是有点晚了。”李崇阳言语之中倒是有几分遗憾。 关政安慰道：“没事儿，人回来就好，我还要感谢你呢，今天钱胖子要是死了，我们警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李崇阳叹口气，说：“这孙子把钱胖子塞在一个完全封闭的屋子里，而且没有门窗，我们第一次去查的时候以为里面是实心儿的，根本没有发现还有个屋子。后来我们又去查了第二次，这才发现钱胖子。” 许久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找第二遍啊？” 李崇阳说道：“因为当时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相比于在住在楼里寻找，郊区的空旷无人区更可能用来绑架，所以我就赌了一把。” 关政没有再问详细的内容，说道：“这里交给我们吧，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许久妍看着李崇阳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关政问许久妍：“你看什么呢？” “额，没什么。”许久妍一句话带过。 关政自然知道许久妍心里的想法，可是没什么依据总不能乱说。许久妍一屁股坐下来，说：“妈呀，累死我了。” “你还累？人家李崇阳在外面转了多少圈儿，人家都没说累呢。”关政笑说道。 许久妍在沙发里一缩，说道：“我可以睡一会么？” 关政看看手表，说：“好。” 许久妍是真的累坏了，先是大嘴猴儿死在了警察局里，其次是记者的刨根问底儿，又是钱胖子的出现，人物关系这么复杂，也难怪许久妍会觉得疲倦。 许久妍小小的一团挤在沙发的角落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关政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仔细看看还真是有几分姿色的。关政起身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许久妍的身上，许久妍有几分调皮的抓住关政的手，张张嘴，又继续睡了下去。 关政看着许久妍手腕上的海蓝宝石，还是觉得很幸运。也许这宝石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甚至上面还有细微的裂痕，但是许久妍却十分珍重这份定情信物。这宝石就像许久妍一样，即使不是最漂亮最完美的，但她一定是关政最爱的一个。 病房里安静的只有那些仪器在作响，而屋外的案件还在持续发酵，网络媒体铺天盖地的新闻砸过来，关政翻看着手机里的各种新闻，大多是责备警方办案不力，而关政却都是看看而已，没有愤怒或者压抑。 许久妍这一觉睡到了天黑，等许久妍醒来的时候，关政也靠在沙发边儿上小憩。许久妍只是微微一动，关政就醒了过来。 许久妍把身上的衣服裹紧，说：“你这外套不错，挺暖和的。” 关政笑说：“想夸你自己买的好就直说呗，我又不会笑话你。” 许久妍小嘴一撅，说：“我才没有呢！” 关政也不和她计较，说：“饿了没？那里有吃的。” 许久妍望向桌子，然后向美食冲过去，打开袋子，说：“哇塞，都是我的口味哎！有宫爆鸡丁，竹笋虾仁，蚂蚁上树，亲爱的老公，你太棒了！” 关政直抓要害，说：“哎呦喂，一顿晚饭换一句亲爱的老公，好像挺值的。” 许久妍一笑，说：“这个很简单嘛，你想听我就多说呗！” 关政趁热打铁，说：“那快过来，我买了这么多东西，你总也要奖励我一下吧？” 许久妍狼吞虎咽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然后飞奔过来，一个吻落在关政的脸上。许久妍刚要跑，就被关政一下揽在怀里，只听关政说：“拍了老虎屁股就想跑？” “哪有？快放开，我都快饿死了。”许久妍从关政怀里挣脱出来，继续吃起来。 关政看许久妍这吃饭的架势，说：“你最近有称体重呢么？” 许久妍摇摇头，口齿不清地说：“唔，没有，我多忙啊！” “我看你有一百一十多斤。” 许久妍这就不爱听了：“哪有，别打击我。” 关政倒是说一不二，拉着许久妍钻进医生诊室。医生惊讶的看着两人，问：“我有什么能帮你们的么？” “我想借你的称用一下。”关政说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三方责任 “啊？好，你们用吧。”医生直指角落里的体重秤。 许久妍极不情愿地踩上去，指针“刷”的一下指到了56公斤。关政挑挑眉毛，说：“没错吧？” 许久妍真的忘记了关政还有一个抓捕绝技，看一个陌生人的身材就能知道身高和体重，更何况是自己呢？许久妍闷闷不乐的说：“那有什么关系？你肯定比我重！” 关政好笑的说：“喂，你一个女孩子，跟我比体重，脸不要了？” 许久妍吐吐舌头，说：“我不管，你就是比我重。” 关政双手插兜，走起在前面，说：“行行行，我比你重。” 两人逗趣儿的出了医生诊室，关政往钱胖子的病房里望过去，门口的两名警员已经倒在了地上。 关政和许久妍赶紧跑过去，许久妍焦急地问：“这什么情况？” 关政抬头望进病房里，有一个人影在病床前摇动。关政摸出腰间的枪，说：“你去叫医生，通知人去楼下拦着他。”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关政轻轻开门进去，黑漆漆的屋子里，两个人影在暗自攒动。关政轻手轻脚的靠过去，那人也感觉到了有人来了，手往后腰一摸，迅速的掏出手枪，射向关政。 关政一个侧身灵巧躲开，那人往这边看过来，又往窗外看看，这里是21楼，想跳下去还是需要勇气的。关政冷声说道：“把枪放下。” 那人一声不吭，仿佛知道关政不会轻易开枪似的。关政又一次说道：“我说把枪放下！放下枪一切都好说！” 那人又一次望向窗外，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关政趴在窗台上，只见一个身影迅速的就滑了下去。关政不敢耽搁，跟着那人跳了下去。当人悬在空中的时候，手里的枪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关政忍着腿伤的疼痛，奋力把那个人扑倒在地上。两人迅速搅在一起，一群警员站在那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许久妍举着枪，也不敢轻易的扣动扳机，生怕误伤了关政。 那黑影仿佛对关政了如指掌，一脚踢在了关政的膝盖上。关政一下子倒了下去，黑影迅速的逃离了现场，许久妍也立刻带人去追。 绕过了两条小巷子，人就没了踪影。许久妍只好回到原地，却发现关政不见了。 许久妍转了好几圈，也没看见人，便自己上了楼。关政已经在钱胖子的病房里了，许久妍走过去，说：“我刚刚已经在门口留了五个人，不用担心。” 关政点点头，说：“找医生来做全面检查。” 许久妍说道：“我去找梁意恩吧，她比任何人都可靠。” “我也是这个意思。” 许久妍担忧的看着关政的腿，说：“你的腿伤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关政摆摆手，说：“不用了，案子这么紧，没有时间，再说吧。” 许久妍知道拗不过关政，倒也不强求，说：“行，我听你的，但是别把自己累趴下了。” 关政倒是不客气的把胳膊搭在许久妍的肩膀上，说：“扶我坐下，累死我了。” 许久妍费力的把关政扔到沙发上，说：“死沉！” 关政说道：“我是个汉子好不好，不沉才怪呢！”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说：“你都疼成这样了，让小梁给你看看吧，别落下病根。” “我的病根儿还少么？不差这一点儿。”关政说得倒是云淡风轻。 许久妍也不和关政掰扯，说：“你随便。就算你瘸了，我也养你一辈子。” 这句话可是甜到了关政心里，关政刚要把许久妍拉进怀里，梁意恩却出现在门口，饶有趣味的看着两人，说：“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 “那你还不出去等会儿？”关政不客气的说道。 许久妍一巴掌拍过去，说：“小梁，别听他瞎说的，快进来。来的挺快啊！” 梁意恩走进去，笑说：“我从家里赶过来的，一路小跑呢。看起来，你俩婚后生活不错啊，够甜的啊！” 许久妍害羞地说道：“哪有，还和以前一样。话说你呢？你和川哥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很甜啊？” 梁意恩摇摇头，说：“当然不是。他工作忙得要死，而且他是住在部队的，我根本就见不到他。他那天走了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只能打电话，聊视频。” 关政挑挑眉毛，说：“看见没？我要是没从特警队里出来，你基本和小梁是一样了。” 许久妍拍拍梁意恩的肩膀，安慰道：“会好起来的，他回不来你可以搬过去嘛！” 梁意恩戴上白手套，便给钱胖子检查边说：“这边医院的工作放不下，我现在手里十二个病人，而且每天急诊还有很多病人要会诊，怎么可能轻易的走呢？”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倒是，不过川哥也算战功显著了，上级没给你们什么优待？” “当然给了，比如他周末可以回来陪我，我可以把工作调到武警总院，可是他每个周末都要忙训练演习，根本没有休息，而我一个家属怎么好开口要求调工作？所以我们还是不能像平常夫妻那样卿卿我我。” 许久妍有几分同情地说：“生活就是这样，总是总有些不合心意的地方。” 抱怨归抱怨，梁意恩心态还是不错的，说道：“没关系啦，就是不怎么见面而已，视频也是一样的吧！只要武警的工作他还想干下去，那我就支持他。” 许久妍钦佩地说：“很有思想觉悟嘛！优秀警嫂啊你这是！” 梁意恩笑笑，说：“这不是因为我有思想觉悟，而是因为爱屋及乌。” 许久妍顿时心生崇敬之意，自己每天和关政一起工作，几乎做什么都在一起，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梁意恩和川哥不一样，一个在警营，一个在警营之外，本就有空间距离，又有各种条条框框隔着，难免会别扭。 梁意恩给钱胖子做了全面的检查，说：“一切正常，地上有个针管，但是好像没来得及扎，也不用担心。” 第二百八十章 找第三者 许久妍点点头，说：“人没事儿就好。对了，你也知道，这个政爷呢老是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又把腿给伤了，你给看看呗？” 梁意恩爽快的应下来，说：“没问题啊，哪条腿来着？” “这个。”许久妍指过去。 关政悠悠说道：“不要，我没事儿，太麻烦了。” 梁意恩蹲下来，说：“医生嘛，治病救人是天经地义的，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梁意恩一顿敲敲打打，说：“表面来看呢，没什么大碍，但是你最好还是去拍个x光片吧，别残废了才好。” 关政一笑，说：“好。不过呢，最近没时间，你也看到了，还有案子。” 梁意恩赶忙说到：“你啊最好还是歇着吧，你的腿伤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容易导致行动缺陷的。” “有那么严重？”许久妍尖叫起来。 关政打趣儿的说道：“那你还能不要我了？” “那倒不会。”许久妍微低着头说道。 梁意恩呵呵笑起来，说：“你们俩还真是有趣。反正你随便吧，要是有空了，记得找我做检查，及时治疗比较好吧。” 三个人在病房里小坐了一会儿，天就已经亮了起来。梁意恩打了个哈欠，刚要睡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梁意恩烦躁不堪的接起电话：“谁啊？” “你老公！”川哥调皮地说道。 梁意恩瞬间就清醒了，准备去走廊继续煲电话粥，说：“老公？哇塞，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啦！” 川哥得意地说：“开心不开心？” “当然开心啦，不过你在哪呢？” 川哥有几分怀疑地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在哪呢？家里怎么没人？” 梁意恩知道川哥语气中丝丝醋意，故意说道：“我不在家！出去会好友了！” “什么好友？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富的穷的？”川哥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梁意恩却来者不拒：“男的，高的，帅的，富的，怎么样？” 川哥眼珠一转，说：“这是我吧？” 梁意恩笑说：“不要脸！等一下！你今天休息了？” 川哥哈哈笑起来，说：“对啊，今天有外出假，那你呢，今天休息么？” “不是啊，我昨天休息，然后被关政叫到了医院帮忙，所以今天上班啦！” 川哥大脑微微一转，说：“你在医院啊，还有那个男的，高的，帅的，富的是关政？” 梁意恩下意识的掩住嘴巴，说：“讨厌啦！骗我感情！” 川哥呵呵一笑，说：“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不打自招，我这只是最基本的推理。” 梁意恩撅着嘴巴，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早知道就不嫁给武警了，连隐私都没有了！” “那很抱歉哦，武警的婚姻受法律保护，轻易不能离。”川哥不疼不痒的说道。 “这你都能听得见？”梁意恩吃惊的说道。 川哥嘴角微扬，说：“我不光能听得见，我还能看得见。” “啊？”梁意恩惊讶的喊道。 川哥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说：“看见了没？” 梁意恩也不着急，站在原地，等川哥一步步靠近，然后像最平常的妻子一样，抱住川哥，说道：“好久不见，甚是挂念。” “挂念甚久，终得一见。”川哥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营造了一种浪漫的气息。 关政在许久妍的搀扶下从病房里出来，说：“你俩再这样秀恩爱，就把你们踢出去。” “就是，见个面还这么文诌诌的。”许久妍附和道。 梁意恩脖子一昂，说：“就这么浪漫，羡慕死你！” 川哥指着关政的腿，说：“受伤了？还是旧伤复发？住院啦？” “旧伤，没事儿。什么住院啊，这是一位重要证人，差点被暗杀了，我和许久妍在病房里头守了一夜，生怕他死了。”关政云淡风轻地说。 川哥点点头，说：“辛苦了哥们儿。” 关政还没来得及回话，梁意恩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喂，张主任。” “你在哪里呢？” 梁意恩回应：“我在医院住院部，怎么了？” “有急诊，特大车祸，准备接诊。” 梁意恩点点头，说：“明白，马上到！” 关政和许久妍都表示理解，川哥和梁意恩一起下了楼，却没有离开，问道：“哪里发生车祸了？” “二号线高架桥吧！怎么了？” 川哥说：“我去帮个忙吧，有医药箱或者急救箱之类的，可以借我一个么？” 梁意恩一脸怀疑地说：“你会急救？” “我为什么不会？” 梁意恩知道川哥多才多艺，说道：“在我办公室里有，我要去换白大褂，一起吧！” 川哥拎了急救箱，开车去了高架桥。高架桥上堵车堵得水泄不通，川哥早有准备，把车往安全岛里一放，徒步跑向事发地段。 现场一片狼藉，急救人员还没有赶到，只有一个医学院的学生在做最基本的抢救。川哥立刻加入救援的行列，寻找可能幸存的人。 川哥看着两辆撞在一起的宝马汽车，猜测当时车速应该达到了一百三十公里左右，而这车后面的大货车没刹住车，一下子追尾了，紧接着，由于天气状况不好，后面几辆车也撞在了一起。 川哥打开黑色宝马车辆的驾驶座的门，司机和副驾驶的人搅在一起，好像在抢什么东西。川哥一探脉搏，人已经死了。 川哥绕到另一辆车前，发现副驾驶的人还有意识。川哥立刻询问情况：“先生，哪里不舒服？” “救我，救我！” “我正在救你，放松一下，别紧张。您的名字？” “吴三桂。” 川哥拿着听诊器听了几下，说：“胸腔没问题，你的腿好像骨折了，头部是擦伤，不用担心。你在这里等救护车吧！” 男人抓着川哥的胳膊，说：“绑架，绑架！” 川哥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刚要追问，人已经晕了过去。 川哥给吴三桂注射了药物，开通了静脉通道，虽然没有苏醒，但是没有太大的危险。川哥由于之后坐进车里，开始翻找这个人相关的身份信息。 第二百八十一章 奇怪伤者 突然，那个救人的医学院学生跑过来，对川哥说：“哥，你是医生么？这个病人不行了，您能不能来看一下？” 川哥装作在查看伤情的样子，然后坐起来，说：“好，我去看一下。” 川哥跟着那学生走过去，一位老人躺在地上，手紧紧的捂着胸口，那学生说道：“我看是心肌梗塞吧？” 川哥点点头，说：“没错。氯吡格雷负荷量300g嚼服。” “好。” 川哥站起身，掏出手机打给了梁意恩：“救护车到哪了？” “高架桥车祸，当然是堵在路上了。” 川哥也急了起来，说：“能不能走两步道儿？再这么下去，人就没了。” 梁意恩也说出现状：“那我也没办法，还有三公里呢，怎么走过去啊？” 川哥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找人帮忙，你们尽快吧。” “你找谁帮忙啊？” 川哥说道：“你放心吧，我有办法。” 川哥挂断电话，给乔哥打了过去：“哥，你在哪呢？” “在家呗，怎么了？” 川哥总算舒了一口气，说：“太好了，就你家小区一出门就有一个高架桥，在东入口由救护车堵在那里了，你能不能帮忙把车开出来？” 乔哥立刻披上外套下了楼：“好，马上去。” “你尽快！对了，叫上你老婆，一起来帮忙，这里有病人。” 乔哥有几分不满的说：“那是你嫂子。” 一边的救人学生说道：“哥，车流这么密集，救护车无论如何也开不进来的。您找您哥哥，也是于事无补吧？” 川哥一笑，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等着看吧。快，赶紧救人。” 伤者虽然不多，都是明显外伤，处理起来并不困难，特战队的野战救护知识足够应付，但是让川哥最在意的就是那位晕倒的叫吴三桂的男人。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说绑架？到底谁要绑架他？绑匪又在哪里？川哥晃晃头，继续帮病人包扎伤口。 乔哥和邢洹希不出意外的被交警拦在了高架桥的入口处，乔哥把车靠边停下，出示了证件，说：“救护车停在里面动不了了，我们要进里面去帮忙。” 那交警核实了信息，说：“你们进去也没用啊，我们的交警同事已经进去了，但是还是没有动啊，车挨得太密了。” 乔哥点点头，说：“我知道，确实有困难，但是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那好吧，辛苦了！”交警也不再啰嗦，放两人进去了。 乔哥看着交警的警务摩托，说：“这个可以借我们么？” 交警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两人骑着摩托车，在车缝里穿来穿去，循着救护车的警铃声，确定了救护车的位置。乔哥老远看见交警站在那里一筹莫展，然后从摩托上下来。 其中一个交警拿着乔哥的证件，笑说道：“特战队的来了，总算有救了。”乔哥微微一笑，便说：“辛苦了啊，我来试试？”乔哥敲下救护车司机的窗户，说：“司机大哥，我是特战大队的，车堵成这个样子，病人还急着送到医院去，我来开吧，我是专业的。” 司机师傅也是个爽快的人，说：“没问题，我去帮你疏散车辆。” “谢谢了啊！”乔哥钻上驾驶座，说：“洹希，你先去开路。” “明白！” 救护车司机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司机朋友们，请把后视镜折叠起来，承载的乘客回到车上，不要在外逗留，以免造成伤害！”救护车司机在车辆中选择了一条比较宽松的狭缝，然后和交警们逐一帮助私家车司机尽可能的让路给救护车。繁杂的车流中，这一条小小的路刚好容救护车夹在期间，稍稍一偏离方向，就会撞上其他车辆。邢洹希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各位配合一下，回到各自的车上，不要随意逗留，谢谢！” 在看似密不透风的车流里，这辆庞大的救护车竟然把平稳灵巧的动了起来。前前后后用了半个小时，乔哥就把救护车带到了事故现场。 川哥也不啰嗦，说：“现场伤员较多，这边的是心肌梗塞的伤员，已经用药了，要尽快送去医院。” 医生先给病人做了心电监测，病人的情况并不危急，众人也输了一口气。乔哥问道：“现场这么混乱？” 川哥点点头，说：“是挺乱的，但是没有机油泄漏，所有车辆我都断电了，应该不会起火。但是有个人，挺奇怪的。” 乔哥也觉得很好奇，问：“什么人这么奇怪？” “他说他被绑架了，让我救他。”川哥指着那辆已经撞的支离破碎的宝马，就是这一指，川哥发现了一个致命的失误：驾驶座上的人不见了。 乔哥见川哥慌张的样子，说：“你看见什么了？吓成这样？” 川哥赶紧问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带着口罩，穿了一身黑，然后往出入口跑？” 乔哥摇摇头，说：“没有啊，怎么了？” “绑匪好像不见了。” 乔哥也是十分震惊，川哥继续说道：“这个人我觉得肯定有名堂，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也说不清楚。” 乔哥安慰道：“这事儿交给关政吧，我们今天来救人已经是越俎代庖了，这些刑事案件还是交给警察吧。” 川哥点点头，说：“就听你的吧，我打给关政。” 川哥一刻也不能等待，立刻打给了关政：“政爷，我在高架桥上。” 关政悠哉的吃着巧克力豆，说：“嗯，我听梁意恩说了，你去救援去了。怎么？找我有事儿？” “吴三桂好像被绑架了。” 关政顿了一下，不疼不痒的问：“吴三桂是谁啊，被绑架跟我有关系么？” “绑架案还是比较适合刑侦大队出面，我们可不干了。” 关政点点头，说：“那行吧，视频我看看。” 川哥打开视频聊天，关政坐在这里，看着车辆撞击的情况和死者的表情。 关政扫了一眼，说：“这个吴三桂，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二百八十二章 消失绑匪 许久妍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见过他？我都没有印象。” “你一定要什么都知道么？”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说：“你随意。破案就好。” 关政说道：“找李崇阳，问问他。” “我都不知道，难道他会知道么？”许久妍悠悠说道。 “哇，你最近过于自信了，你知不知道？” 许久妍边打电话边说：“被你传染了。” 关政解释说道：“这个吴三桂是在保险公司的成员名单里见过的，他应该是保险公司的法人代表。吴三桂好像是有两下子，是个什么律师吧。” “又是律师？律师很不好搞的。”许久妍耸耸鼻子。 “没关系，你同行嘛，一较高下，一决雌雄。”关政风趣地说道。 “滚！” 川哥打断两个人的对话，说：“什么保险公司，这个不是关键的，关键是这个人要怎么办？” “送医院咯，不然呢？”许久妍脱口而出。 川哥补充说：“救护车只有一辆，只能乘一个病人。而且这里有一个危重病人，随时有可能猝死。” 关政毫不犹豫地说：“那当然是救病人了，吴三桂又不会飞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对了，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绑架吴三桂的人跑了，一转身人就没有了。”川哥如实说道。 “什么绑架？你能不能一次说清楚？”关政说道。 川哥便详细说道：“这个吴三桂抓着我，说救他，他被绑架了。但是我一转身去就另一个病人，就几分钟，再回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关政瞬间觉得这个绑匪很有可能是要找的制裁者，便问道：“还记得绑匪什么样么？” 关政迫不及待地追问，让川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一个男人，身材和你相仿，但看坐高没你高，身材比你壮一点。带着眼镜儿，穿着一身黑西装，脸上戴了口罩，其他的我没特别注意，就被叫过去救人了。” 关政点点头，说：“没关系，你们先送危重病人，务必看好这个吴三桂，万万不能再出事儿。” 川哥说道：“好。”两人挂断了电话，乔哥问道：“这个人很重要？” 川哥点点头，说：“听意思好像是个当事人，应该挺重要的吧。” 乔哥想了一下，说：“洹希，那你看着点儿啊，别出事儿。” 邢洹希信心十足地说：“行，放心吧。” 川哥和乔哥一起在车流中搬动伤员，尽可能的保障所有人的安全。高架桥整整堵了五个小时才完全疏散开，但伤员在众多人员的帮助下，用了两个小时就全部转移出去了。 川哥很负责任的把伤员一起送到医院，在急诊室里一顿寻找，也没看见梁意恩。还是一位小护士看着川哥，说：“你是来找梁主任的吧？她在手术室里，一时半会出不来。” 川哥点点头，说：“谢谢你啊。” 川哥闲着无趣，也不在急诊室占地方，反而会妨碍救援，便一个人去了梁意恩的办公室。梁意恩的办公室还有电子密码锁，川哥鼓捣几下，还好不是指纹验证的，四位密码，这还不简单？川哥把两人的结婚纪念日输进去，门立马就开了。 川哥走进去，掩上门走进去。办公室没有川哥想象中的那么大，反而很狭小，就窄窄的一条，还没有诊室大。 川哥轻轻坐在梁意恩的椅子上，看着梁意恩桌子上的物件儿，一个显示器，一颗多肉植物，一个牛顿摆模型，一个笔筒，一个相片都 川哥拿起那相片，怎么也没想起来这照片神什么时候拍的，照片里的自己还穿着迷彩服，身边还是模拟烟雾在四处飘散。右下角其实是一张梁意恩的小照片，刚好吻在了自己的嘴边。 川哥不禁笑出声来，这照片，有意思。川哥刚要放回去，结果相框“哗啦”一声分了家。川哥惊慌地捡起来照片，发现照片背面写着：和祖国抢男人，真爽！ 川哥笑着摇摇头，这女人怎么长不大呢？川哥刚拼好，梁意恩就从外面进来了。梁意恩看着川哥，说：“你不上班的？” 川哥说道：“不上，我请假了。” “请假？你还会请假？”梁意恩不可思议地问道。 川哥起身把椅子让个梁意恩，说：“累坏了吧？手术顺利么？” 梁意恩“嗯”了一声，说：“顺利呢，话说回来，你的急救知识很丰富嘛，外伤处理得很好，还有那个心肌梗塞的那个，你处理得很好。” 川哥得意地说：“那当然啦，我有救援资格证的。” 梁意恩笑着点点头，说：“对啊，我老公最厉害了。” 川哥把梁意恩的脸朝向自己，说：“你请个假吧，我们出去转转。” “去哪啊？” “拍照去，拿上你的白大褂，要干净的那个，别弄的血迹斑斑的。” 川哥没有带着梁意恩去影楼，而是回家穿了件迷彩服出来。梁意恩瞬间觉得两个人好傻，一个穿着白大褂，一个穿着迷彩服，“这是要干嘛？”梁意恩问道。 川哥笑着说道：“我们合个影吧。除了结婚照，我们就没别的照片了，而且结婚照也不能老翻看，所以我们拍一张吧，你就不用先去我妈家偷照片，然后把我们俩的照片拼接到一起了。” 梁意恩先是有点吃惊，然后说：“太爱你了，老公！” 川哥笑说：“先说好了，不许说我的身份！” 梁意恩拼命地点点头，说：“我当然知道啦！” 也许照片没有多么漂亮，背景又不够完美，技术也不及摄影师，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够了。 两人都以为这将是幸福的一天，可就过了没几分钟，两人又被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关政把川哥和梁意恩一起抓到病房里，说：“川哥，吴三桂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哪知道啊，我看见的都跟你说了。” 关政还急的抓耳挠腮，许久妍问梁意恩：“吴三桂怎么样了？” “就是普通的外伤，腿部受伤，骨头裂纹，不会死的。” 话音刚落，心电监测仪就响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邮寄刀片 梁意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立刻扑到床边，查看仪器上的数字，然后按响呼叫铃。 好几个护士一起拿着药品跑进来，围着病床上的吴三桂忙碌起来。关政，许久妍和川哥赶紧从病房里退出去，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让许久妍觉得心中不安稳。 许久妍开口问道：“如果钱胖子死了的话，我们怎么办？” “寄希望于吴三桂。” 许久妍拄着下巴，看着病床上的钱胖子，说：“你记忆力要不要太好，吴三桂你就见了这个名字就一次，就能记得？” 关政毫不犹豫的打击到：“喂，是你智商太低好不好，文件夹里明明写的很详细的，连保洁阿姨的名字都写了，法人代表这么重要的人你都不留意一下？” 一边的川哥忍不住了，说：“你俩能不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这个案子到底需要这两个人做什么？还有，你们公安局要上天啊，微信都快被你们刷爆了。” 许久妍对于川哥这么多的问题表示理解，解释道：“这件事其实十分简单，我们在查的案子有三个证人，两个在病房里，另一个死了，并且，还死在我们公安局的卫生间里。” “哇塞，你们开挂啦？能死在公安局了？那这天下岂不是没有安全的地方了？”川哥笑着吐槽道。 关政斜眼儿看着川哥，说：“你很闲么？不用训练的？” 川哥嘿嘿笑说：“我今天请假了，准备和我亲爱的妻子过二人世界，结果全被你的案子耽搁了。” 关政回答：“那我给你写封表扬信，让你们领导再给你补假。” 川哥赶忙求饶，说道：“别别别，你知道的，我们擅自参与警方或社会事务是要写报告的，政爷您老行行好，你还是饶了我吧！” 关政笑笑，问：“你哥呢？没跟你一起来？” 川哥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亲哥，说道：“不知道啊，走了吧。” “哟呵，娶了媳妇儿忘了哥啊！”关政调侃道。 川哥笑说：“哪能啊？都是亲人啊！” 许久妍调皮的问道：“那你说，如果你哥和梁意恩同时掉到河里，你先救谁？” “当然是我老婆啦，我哥会游泳啊，哪里用我救？”川哥利落地回答道。 许久妍不服气，又问：“如果你哥和梁意恩同时被绑了炸弹，你救谁啊？” “当然是我老婆啦，我哥专业排爆手，用不着我救。”川哥又一句神回答，许久妍下了两个绊子，都把自己绊倒了。 关政乐得不行，说：“你就不会问问非人为因素的作用？” 许久妍咬牙切齿地问：“如果你哥和梁意恩同时被蛇咬了，你只有一瓶抗毒血清，你会救谁？” “当然是我老婆啦，我哥专业野战救护人员，自己能保命，用不着我救。就算救不了，那我还可以和他们一起死嘛！”川哥摊摊手说道。 川哥说的风轻云淡，却难掩智慧的光芒。许久妍彻底被川哥的智商折服了，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情商最高的男人了。” 川哥微微一笑，说：“恭喜你，你没看错。” 三人站在走廊里聊了几句，算是忙碌之中的轻松。却不知道在走廊尽头的一个照相机中留下了印记。 梁意恩好一会儿才从病房里出来，关政赶紧问道：“人怎么样了？” 梁意恩看着关政，遗憾的说道：“很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 关政的心也沉到了谷底，说：“死因是什么？” 梁意恩把口罩和手套塞进口袋里，说：“根据我的判断，应该是心脏麻痹。” “心脏麻痹？” 关政在一边解释说：“当有电流通过人体的达到90-100毫安，作用3秒以上时，会出现心脏麻痹，心室颤动的状况。另外利用某些高溶度的溶液过量注射时也可以导致高钾血症，可使得心率减慢逐渐停搏导致死亡。” 许久妍问道：“那会不会有什么药物可以影响发病呢么？” “有啊，不能让他活着的药物很多，比如氯化钾等。现场的医疗器械你们是要拿回去检查？还是留在医院？”梁意恩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明天会有法医和痕迹检查的来拿证物做比对。” 梁意恩点点头，说：“你们最好尽快，我们医院都被你们弄的乌烟瘴气的。” 也不知道谁的朋友圈响了一声，梁意恩后知后觉的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梁意恩掏出手里手机，发现又多了一些恶化南沂警方的消息，还配上了图， 无非就是看见川哥，关走可和许久妍和川哥在一起有说有笑，而不是意料之中的关注其他案件的。 许久妍看着那朋友圈，说：“这都什么意思啊？要是按照他们这么说，那是案子不咯，我们就一直不能笑？” 关政点点头，“对啊，是这个意思。” 川哥看着下面的署名，说：“这人哪里好像见过的吧，好眼熟，感觉在我家隔壁吧？” “你确定在你家隔壁？” “对啊，这个人的嘴巴真没有把门儿的，说话可劲儿了。”川哥说道：“这个人揭发了很多明星正太的私人情感生活了，很多当事人都烦他的。你被盯上的话，你可就惨了。” 关政嘿嘿一笑说：“我已经被跟上了，我也不怕了，人行得正坐得正，我还怕一个狗仔不成？” 这条新闻又一次传播开来，大众对于警方的信任度又一次降低利率甚至到了最低点。关政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该咋的还咋的。 史进宇拎着关政的耳朵，把他扔进办公室，指着遍地的信封和礼盒，说：“你赶紧给我看清楚了，这件事儿的影响去到底有多大！132封信给我，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以前一年的信箱都收不了这么多东西。” 关政弯腰拾起一个盒子，裁开，尖叫道：“哇塞，真的有人寄刀片啊！这说明您成名了！” “你！你个小兔崽子，敢跟我这样说话。”史进宇的脸色也没沉的住。 第二百八十四章 悠悠之口 关政颇为认真的说道：“要不要我帮你上诉？这算恐吓的。” “滚！别整这些没用的。”史进宇骂道。 关政嘿嘿一笑，说：“老师您别激动。案件有进展了，我相信会很快有结果的。” “你就是找不到证据，也要给我尽快结案！” 关政看着史进宇，说：“老师，你不会想让我随便找个借口就结案吧？” 史进宇一巴掌拍在关政的脑袋上：“你想什么呢？我是让你尽快有个交代，让媒体和大众安心。凶手自然要找，但也不能乱抓啊。” 关政故作委屈的摸摸后脑勺，说：“老师，你这样子会把我打傻的。” “去你的，赶紧滚出去干活儿去！” 史进宇一脚把关政踢出办公室，然后一一拆开那些信封，不管是什么样的恶语相加，都是人民的意愿。 关政从史进宇的办公室里出来直接去了法医室，小圈儿和李崇阳还在里面忙忙碌碌。关政看着解剖台上赤裸的尸体，说：“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小圈儿摘下口罩，脱下隔离服，说：“你应该料到的，没有发现。这个大嘴猴没有被人下毒，就是缺血过多而死。身上没有外伤，但是他好像被凶手逼问过什么。” “怎么说？” “因为按照时间来看，他不可能死的那么快，所以当时应该是情绪十分激动，经过了反抗，导致血流速度十分快，所以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就死掉了。”小圈儿边说边掰开大嘴猴儿的嘴巴，说：“你看这里。” 关政惊讶的问道：“哇塞，舌头呢？” “在这里。”小圈儿把盘子里的舌头拿给关政看，说：“这是在它的胃里发现的。” 关政说道：“这个人这么凶残？” 小圈儿点点头，说：“虽然我们不知道他在逼问什么，但是这个大嘴猴一定有秘密。其实大动脉破裂的时候人是最容易死亡的，根本来不及救援的。但是这个大嘴猴儿过于心虚，心跳速度也加快了，所以死的特别快。” 李崇阳摸摸下巴，时候：“看来人还是要积点德，不能做亏心事，不然这人死的都快。” 李崇阳想缓和气氛，但是关政却笑不出来。关政顿了一会儿，说：“钱胖子死了，尸体应该快送过来了，还在办理手续呢。” “钱胖子死啦？”小圈儿有几分尖叫的说到，关政微微点点头。小圈儿叹了口气，说：“好，等尸体到了，我第一时间检查。” 关政说道：“辛苦啦。” 关政好像觉得忘了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关政刚走出去没几步，却一下跪倒在地上。 小圈儿和李崇阳赶紧把关政扶起来，关政勉强站起来，说：“我没事儿。” 小圈儿还是有几分不放心，说：“真的没事儿？” 关政点点头，突然问道：“阳子，你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吃饭没？” 李崇阳一顿，说：“没有啊，我一回来就来这里了。” 一边的小圈儿也说道：“对啊，他一直在这儿给我打下手，不过政爷，你问这个干吗？” 关政笑笑，说：“没事儿，这不是关心你们么？一回到饭点儿了，记得吃饭。食堂要是不爱吃就去马路对面，记我账就行。还有，别吃独食儿，你们大伙儿一起去。” 李崇阳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那你呢？不一起去？” 关政犹豫了一下，说：“我看看吧，你们先去吧。” “那行！” 关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李崇阳看着关政的腿，总觉得是于心不忍，便说道：“小圈儿，政爷的腿是不是伤得很重？” 小圈儿点点头，说：“那当然了，应该是旧伤复发了吧。我跟你讲啊，旧伤复发一点不比受伤时好受，有时候比受伤还疼呢。” 李崇阳瞬间哑口无言。小圈儿推推李崇阳，说：“你发什么呆呢？短讯来了，尸体到楼下了，赶紧帮我抬上来。” “啊？哦，好。” 关政怕自己歪歪扭扭的姿态让许久妍担心，在远处打量了好久，自己进了办公室。 关政刚坐下，正准备吃点药止疼，许久妍就走了进来。关政悄无声息的把放进抽屉里，说：“找我？”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啊，你怎么呆在办公室里？门还关的那么紧，天多热啊！” “热么？才四月份！”关政说道：“有事儿请快说！” 许久妍说道：“李崇阳刚刚发来了邮件，是刨来的小道消息，关于坑人保险公司的，不是特别靠谱，但是有一定的借鉴价值。” 关政伸手打开电脑，登录邮箱，大致浏览了一下，说：“这个能当证据么？” 许久妍道：“但是可以给我提供一个破案的思路。” 关政点点头，说：“嗯，勉强凑合吧！所以吴三桂的死活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许久妍说道：“是啊，当然至关重要了，只有他活着，我们才能证实这个保险公司到底和诈骗有没有关系。” 关政把鼠标放到一边去，问道：“记者走了么？”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有呢，还在外面蹲着呢。” 关政思索一下，说：“吴三桂一醒，就召开发布会，公开案件细节。” 许久妍好奇地问道：“这为什么啊？为什么吴三桂一醒，就召开发布会？这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关政说：“制裁者之所以杀死了大嘴猴儿和钱胖子，就是在逼我们揭开保险公司的地下生意，让真相暴露出来，所以我们要尽快想办法，让制裁者知道，我们查到了真相，也许可以保住吴三桂的一条命。” 许久妍还是不放心：“制裁者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么？” “不管他信不信，我们必须要这么做。因为那么多媒体的嘴必须要堵上。因为悠悠之口是这个社会最有力量的暗箭！”关政转着手里的钢笔，面露坚定。 许久妍点头，说：“行，我去安排。”说完许久妍就出了办公室。 关政还叮嘱道：“把门儿关上。” 第二百八十五章 资料漏洞 许久妍伸手把门关上，关政这才深呼一口气，费力的拉开抽屉，添了一粒药到嘴里，翻看了桌上的水杯，竟然一滴水也没有，干脆生吞了下去。 任何止疼药都不会那么快生效，关政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腿上还在叫嚣。关政摸出口袋里的巧克力，扔了到嘴里。都说巧克力会让人兴奋，可是关政却越吃越想睡觉。 关政拉拉衣角，仰面缩在椅子里，就那么睡着了。许久妍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看到关政的一身疲惫，轻手轻脚地进去，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薄毯，搭在关政的身上，然后在保温杯里沏上了一壶上好龙井，这才走了出去。 关政瞒着许久妍，怕妻子担心；许久妍顺着关政，怕丈夫煎熬。有时候婚姻就是这样，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要装作一无所知，然后笑着告诉对方，我很好。 关政醒来只是天刚黑而已，关政抬手看看手表，只睡了半个多小时，却觉得已经是第二天了。关政艰难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拉过文件夹，继续看保险公司的相关信息。 但是关政莫名的心神不宁，好像有心事似的。关政放下文件夹，抓起鼠标，登录市局的人事网，输入警员号码和密码验证，调出了李崇阳的个人资料。 1986年6月24日生，南沂市临西区尚源街12号楼，家中父母两人，无兄弟姐妹，小学初中毕业于华锡学校，高中毕业于南沂市第三中学，本科毕业于渝安省警察学院，毕业后分配至南沂市临西区派出所，2009年调任南沂市公安局刑侦大队至今。 关政实在看不出来这信息里有什么不妥，没有那么耀眼的履历，也没有不堪入目，这就是一个普通刑警的简历。关政有几分烦躁的点了右上角的小叉叉，却在搜索栏里打上了许久妍的名字。 1991年12月3日生，南沂市新海区青年大街11号楼，小学毕业于南沂市实验小学，初中毕业于南沂市第四中学，高中毕业于南沂市第三中学，本科毕业于南沂大学法学院国际法专业，硕士毕业于南沂大学法学院刑法专业，毕业后分配至南沂市公安局担任法律援助顾问，2016年通过警务人员培训，加入南沂市公安局刑侦大队。 而让关政最惊讶的是，许久妍的档案里竟然没有家庭成员的介绍。相比于李崇阳的资料，许久妍反而让关政更觉得可疑。但是如果单凭这一点怀疑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关政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关政便想到，许久妍说过她的父母都去世了，资料中没有也算正常。 关政默默点掉网页，昂头躺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突然坐起来，在搜索栏里打上了自己的名字。 1987年12月3日生，南沂市朝阳区中央大街24号楼。家中有母妹两人。小学毕业于南沂市朝阳小学，初中毕业于南沂市誉扬中学，高中毕业于南沂市第三中学，本科毕业于南沂大学生物工程专业，硕士毕业于南沂大学理学院犯罪心理学专业，毕业后分配至南沂市公安局特警大队，2009年9月调至南沂市公安局刑侦大队，2011年3月调至南沂大学理学院犯罪心理学专业担任讲师。2016年调至南沂市公安局刑侦大队。 关政对于自己的资料还是很有自信的，时间点都是正确的，相关细节都是正确的，但工作调动好像过于了频繁，却又没有异常。既然如此，那么李崇阳和许久妍的资料自然也是正确的。 关政谨慎的清除了查阅纪录，然后陷入沉思：那个黑衣人懂得攻击关政的缺点，很明显黑衣人知道自己腿伤的事，这虽然不算秘密，但知道的人也不是太多。其次，他是怎么潜入病房的？门口的警员没有任何挣扎，而黑衣人也没有伤害他们，只是让他们陷入昏迷，这并不符合一个杀手的性格。 关政隐约之间只觉得这个人自己应该认识，可是没有任何证据，难道要凭着不靠谱的男性直觉破案么？关政的答案当然是拒绝的，但证据在哪？要去哪里找？当晚就检查过了病房和楼外空地，连一根头发汗毛都没留下，还能依靠什么？ 关政好久没有感觉到压力，这一次横空出现的黑衣人让关政手足无措，甚至他都无法确定这个黑衣人和制裁者的关系。关政看看桌角的行程安排，记者发布会要说点什么？关政这么自信的人很少会怯场，但这一次，关政真的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许久妍轻轻敲门进来，说：“醒啦？饿不饿？” 关政一笑，说：“正好饿了，你买的什么？” 许久妍从身后把便当盒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说：“黄姨做的龙须挂面，还有我炒的鸡蛋葱花酱。” “这搭配，正宗混搭啊！”关政吐槽到，“挂面配大酱，装炸酱面？” 许久妍一点也不回避，大方地点点头，说：“猜对了，黄姨家连豆油都快没了，拿什么做炸酱？” 关政边吃边说：“还叫黄姨？你都是我媳妇儿了，该喊妈了。” 许久妍说道：“我叫顺嘴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不过我会尽量记得的。” 关政点点头，说：“你吃了吗？” 许久妍说道：“吃了，卤汤面。” “不是吧，掉面条锅里了？你要是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我又不是养不起你，老吃面条怎么行？”关政还是心疼许久妍的。 许久妍笑说：“面条好消化，容易吸收，还省时间，而且也不见得不好吃啊。” 关政也不强求，说：“好吧，吃什么都好，你喜欢就行。” 许久妍点头，说：“你这边又发现么？” 关政说道：“还没有，吴三桂醒了么？” 许久妍摇摇头，说：“还没有，梁意恩说情况挺好的，不用担心。” “那明天下午开发布会吧！”关政说道。 第二百八十六章 凭空消失 “这么快啊？这么早举行发布会，我们说什么啊？”许久妍还是担心媒体的报道。 关政说道：“不用担心，吴三桂醒了最好，要是没醒，就放出消息，说他醒了。” 许久妍知道关政的用意，说：“那好吧。” 关政把面条吃了个干净，说：“这件事儿你亲自办。懂我的意思了么？” 许久妍不禁有点好奇，但也没有问缘由，说：“我知道了，我亲自办，不让无关人等知道。” 许久妍知道关政在防备着什么人，但却没有猜到是谁。实际上，连关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怀疑谁，关政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关政的手机铃声让关政的思绪恢复正常，关政接起电话，说：“怎么了？” “好消息，吴三桂醒了。”李崇阳颇为兴奋的说道：“这下我们总算有了个证人。” 关政却没有多开心，说：“加强警戒，明天去审他！” “好嘞！” 许久妍见关政表情有了缓和，说：“吴三桂醒了？” 关政点点头，说：“人是醒了，但是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叫什么话？一切事情都有好的一面。”许久妍指指墙上的挂钟，说：“都快到十点了，回家吧。” 关政点点头，说：“好，我把这里收拾一下，你去开车。” 许久妍接过车钥匙，说：“没问题，你快点。” 关政慢慢爬起来，拄着桌沿儿，缓慢的往外走去。楼下，许久妍十分绅士的拉开车门儿，说：“先生，请上车。” 关政一笑，说：“小二的服务不错。” 许久妍关上车门儿，坐上驾驶座，说：“今天我愿意为你服务。” 关政微微扬起嘴角，说：“无事献殷勤！” 许久妍不乐意的说到：“我对你好就是献殷勤？我要是一辈子对你好，那就是献一辈子的殷勤？” 关政得意地说道：“献一辈子的殷勤啊，这个我喜欢。” “不贫嘴会死啊！” 许久妍接着问道：“明天的工作安排好了么？” 关政摇摇头，说：“没有啊，你有事儿？” “没有特别的事儿我也应该知道吧。这个案子要是再拖下去，媒体就要翻天了。” 关政摊摊手，说：“随便喽，我无所谓。” “你是无所谓，史局会炸的。” 关政没心没肺的说道：“炸就炸呗，又不会死。” 许久妍倒是挺佩服关政这强大的心理素质，说道：“你有把握找到制裁者么？” “有！”关政的回答简单而有力。 许久妍没有再吱声，过了一会儿，关政说道：“医院那边有人么？” “当然有了，怎么了？” 关政说道：“没什么。告诉他们盯紧点儿，我怕会有意外。” “人都醒了还会有意外？” 关政望向窗外，说：“不知道，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许久妍想办法逗关政开心，说：“看那儿。” “哪儿啊？”关政迷惑地问道。 “储物抽屉啦！” 关政伸手打开副驾驶座位上的储物抽屉，里面塞得满满的都是巧克力，关政笑说：“想让我胖死啊？” “没关系啦，你不胖，你作为一个男人，偏瘦了呢。” 关政把抽屉翻了个遍，说：“一种三块儿，大概二十种的样子，你哪来的时间买这个？” “在厕所里买的。” “你说哪？”关政瞬间就觉得这些巧克力，是有味道的巧克力。 许久妍解释说：“你想哪去了？我是蹲在厕所里，上淘宝买的。” “哦，这还差不多。”关政塞了一块儿进嘴里，说：“不错，挺好的。” 也许关政这张嘴开了光，就在关政和许久妍稍稍放下警惕的时候，医院这边已经开始了一场狸猫换太子。 一位带着超大号口罩的医生推着护理治疗车准备进入病房，警员把他推来的护理治疗车上的药品一一检查过，说：“进去吧。” 医生微微一低头，推着护理治疗车进了病房。没过多久，医生就推着车出来了。 小警员看了一会儿，说：“哥们儿，刚刚那个医生的车，是不是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 小警员指指护士站的护理治疗车，说：“你看，刚刚那个车是不是多了垂在外面的隔离布？” 另个警员说：“这个很正常吧？” “不对，我总觉得怪怪的。我去看看。”说完，小警员已经飞了出去。 那个警员仔细思量之后，也觉得有几分蹊跷，转身进了病房，见吴三桂蒙头躺在床上，瞬时间觉得事情好像出了纰漏。警员抬手掀开被子，发现躺在床上的只不过是一个模特。 警员一下子慌了神，但又很快镇静下来，马上请求支援。 万家灯火照亮了都市，却照不亮每一个角落。关政和许久妍都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却又被电话叫醒，重新爬起来，换上衣服。 许久妍知道关政腿伤严重，说：“你在家吧，我去看看。” “你自己去怎么行？我也去。” 许久妍知道关政把工作放在首位，便也答应了。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门口又被记者堵死了。关政拉着许久妍从侧边的步行梯上了病房，许久妍不禁吐槽道：“这帮记者，不用睡觉的么？哪都有他们！” 关政说道：“记者的人生信条是，哪里有新闻，哪里就有记者。” 许久妍和关政刚上到病房这一层，就看见小警员蹲在墙边，情绪低落的样子。 许久妍走过去，说：“干嘛呢？” 小警员站起来，说：“久姐，我犯错误了，人是我放跑的。” 许久妍蹲下来，安慰道：“我听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小警员又眼巴巴的看看关政，关政却没给好脸色，俯视着小警员，说：“我的刑警队可不要怂货。” 小警员慢慢站起来，说：“政爷，监控我去看了，发现人从后面跑了，转身就不见了，就几秒钟，就看不见了。” “难道你要告诉我吴三桂和凶手会隐身，还是见鬼了？”关政冷声道：“监控拿给我看看。” 第二百八十七章 舆论暗箭 小警员把电脑递过去，关政看了三遍，说：“谁告诉你人不见了？” “人就出了门，再就不见了啊。”小警员说道。 关政把电脑递给小警员，说：“有些事情只有你见过了才知道真相，但不是所有事情都会让你看见。” 许久妍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政爷的意思是，他坐着救护车跑了。” “啊？怎么会？”小警员不可思议的说道。 关政在病房门口转了一圈儿，说道：“不是所有事业企业单位都与违法绝缘的。你知道么，在我处理黄金大盗的那个案子时，赃物连同炸弹一起绑在我的车上。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当一切看似不可能的时候，那一定是我们自己的过错。” 小警员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 许久妍问道：“现在怎么办？” 关政环视四周，说：“不用担心，会有人和我联系的。绑架的绑匪都是有目的的，这个案子我们跟了很久了，尤其是这个保险公司，我们追了这么久，却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保险公司在诈骗。我们都应该清楚，吴三桂是现在唯一一个幸存的知情人，而我们现在也没有找到保险公司的任何端倪，所以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吴三桂自己交代，从他的嘴里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在制裁者的目的达到之前，是不会伤害吴三桂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如果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的话，媒体一定会大做文章，到时候很难收拾的。” 关政把一次性鞋套卷成一团，扔进垃圾箱，说：“媒体要做的是媒体的事儿，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凶手，不管大众是否理解我们，我们必须用最合适的方法抓到我们要抓的人。” “我明白，那我们先回去吧。” 关政说道：“好，让老尤和贾振凯来这里取证，我们先回去，两个小时以后开会。” 小警员看看关政和许久妍正要离开，说：“政爷，久姐，那我怎么办啊？” “在这看着。”关政说道。 小警员迫切希望能回局里一起侦破案件：“啊？看什么啊？人都不在这里了。” “自己领悟！”关政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去一边说道，“哦，对了，我不喜欢迟到的人。” 小警员愣在那里，许久妍转过头，说：“我们等你哦！” 刑警大队办公室。 关政随意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觉得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便说道：“今天临时会议就是想和大家说一下关于案件与社会舆论的协调，然后做出下一步部署。来，法医这边说说你们的收获。” 小圈儿站起身，走到前面，说：“我解剖了钱胖子和大嘴猴儿的尸体，均有以下几个共同点，首先，没有中毒迹象，在两名死者的体内没有任何有毒物质的痕迹，包括血液我们做了检测。其次，死亡原因明朗可辨，钱胖子是心脏麻痹而死，我们发现有注射了硝酸甘油的痕迹，同时死者的舌头脱离了口腔，大嘴猴儿被划开颈动脉，并切断了舌头。最后，两人身上没有找到第三方痕迹。” 关政点点头，说：“痕检这边呢？” 贾振凯站起来，说：“我们这边并没发现异常。病房内的指纹太多。我们没办法一一提取，只在几个关键地方提取了指纹，但是没有可疑的人员。现场遗留的针管里的药物检测报告出来了，就是硝酸甘油，因为当时钱胖子身上没有针孔，所以可以判断是二次操作。大嘴猴儿的死亡现场没有异常，但是我们在窗外的墙壁上提取到了一个鞋印，由于并不是很清晰，没有得到新的信息。” 关政说道：“这个鞋印可以放弃了，鞋印上的信息不是特别明显，搜查起来十分困难，尤其是墙壁上的鞋印只能证明他爬过墙，并不能说明他犯罪了。” 关政打开演示文档，说：“这个案子所有的已知信息大家都整理出来了，但是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保险公司在诈骗，并且制裁者也下落不明。而这个吴三桂作为唯一的证人，又不知去向，所以导致媒体的口诛笔伐。我们不可能坐以待毙，也不可能被被媒体牵绊住，就此我想召开临时发布会，主动向大众交代案件情况。” 老尤有几分担忧地说：“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媒体现在正盯得紧，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关政双手合十，说：“现在已经不是麻不麻烦的事儿了，而是警察形象的问题了。现在市民对这起案件极度关注，如果不作出正面回应，媒体指不定刨出什么呢。更何况制裁者的事儿还不能说出来，一旦发布出去，我们在短期之内又找不到制裁者，可就栽了。” 许久妍也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说：“我觉得这样还可以，我们还可以借此向制裁者示威，让他感到压力。” 大家一致同意召开发布会，关政说道：“半小时后在四号报告厅举行发布会，小久，小圈儿，老尤，馒头，李崇阳和我一起去，一律换警服。” 李崇阳这才回过神来，说：“好。” “没什么的话散会！” 关政见小警员没有要走的意思，说：“你怎么不回你自己那里？我们刑警队地域狭窄，哪里比得上经侦大队啊。” 小警员笑笑说：“我就是冲着您来的，天网少年嘛，简直就是我偶像啊！” “天网少年”这个称号关政从没承认过，但每每提起，脑海里全是许继的面孔。关政顿了一会儿，问：“你叫什么？” “周界林。” 关政拍拍周界林的肩膀，说：“好好干，这个案子办好了，我就把你弄到刑警队里来。” “谢谢政爷，我一定会努力的。”周界林高兴地说道。 许久妍从一边过来，说：“小弟弟，一会儿发布会的安保和秩序交给你了，不许出岔子。” “知道！” 第二百八十八章 返还赃款 媒体对于这次的案件十分关注，消息放出没多久会场就挤满了媒体和记者。但是制裁者迟迟没有消息，吴三桂的死活不知，而关政最担心的就是在发布会的进行过程中，制裁者要求警方解救吴三桂。 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关政换好警服，坐在主位上，看着闪光灯在眼前晃来晃去，心里却十分焦急。许久妍推推关政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 关政点点头，打开文件夹，把麦克风摆好位置，说：“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对我们警方工作的关注与大力支持，这次我们召开发布会就是希望能够让大众和媒体监督我们警方的工作。对于此次案件中有两名当事人死亡，我们警方表示十分遗憾。以下是我们两名受害者的相关信息和检查报告。” “首先，钱胖子是抗仁保险公司的负责人，三天前他被绑匪劫持，囚禁于我市郊区的一个废旧工厂，我们竭尽全力解救人质并在第一时间送至医院急救。但很遗憾在医院和警方的努力之下，受害者不幸离世。其次，大嘴猴在警局录口供的时候，被人割断大动脉死于公安局内。我们对于两名受害人的死亡表示十分遗憾，并且我们承诺将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凶手。 但我希望媒体朋友们清楚，警方办案有固定的程序逻辑，想让犯人伏法就一定要有直接的人证和物证。寻找证据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我们警方不会放弃任何的可能，我们将坚决与黑暗势力抗争到底进最大权利维护我市的安全。” 关政大多数都是客套话，倒不是想要刻意隐瞒而是案件尚未明朗，能透露给大众的实在不多。 周界林突然跑过来，把电脑递给关政：“这是刚刚发来的一段视频，我们与吴三桂通话后，他要求我们警方按照他所提示的信息完成任务。” 关政起初还想隐瞒这个消息，但是有人劫持了卫星信号，在短短的2分钟之内全市的所有电视节目都在转播这次的视频。许久妍紧张起来，说：“我们结束发布会吧。” 关政站起身，径直离开了报告厅。媒体一拥而上，拦住了去路。许久妍拿起麦克风说到：“各位媒体朋友，今天的报告会到此结束，我们会不定时发不关于此次案件的相关信息。谢谢您的配合。” 但媒体丝毫没有要放过关政的意思，依旧堵在门口。周界林强行拦住媒体，给关政留出一条路来。 信息时代的新闻传播速度飞快，短短5分钟之内这则两分钟的视频里转发了几千次，媒体的声音越来越强烈，这其中自然不乏看热闹的市民，舆论压力压在胸口，让关政透不过气来。 关政问道：“视频里说的什么？” 周界林说道：“视频里没有什么特殊的，吴三桂一直在向警方求助，慌张的没有办法说出所在位置，我们已经追寻信号位置了，但是现在还是没有线索。” 关政点开视频，仔仔细细的看过了一遍，说：“我们是可以和他视频对话吗？” 周界林点头，说：“对！” 许久妍见关政再没说话，问道：“视频里的吴三桂被囚禁在一个黑屋子里，而且他没有说出自己的位置，也没有说出绑匪的线索，我们要怎么找到他的位置呢？” 关政摸摸下巴，说：“老办法，解析环境声。依我看，绑匪一定会在再次链接视频，通过吴三桂说出自己的诉求。” 时间一点点过去，所有人都处于煎熬中，没有人知道下一通视频通话会什么时候，打来能做的只有等待。一个小时之后，关政的电话响了起来，关政接起电话，视频里的吴三桂被绑在一把椅子上，怀里还捧着一个四方的盒子。 关政先开口说：“你怀里捧的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啊，警察，快来救我快救我啊！”吴三桂怀着哭腔的说道。 关政问道：“你周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性建筑？” “什么标志性建筑啊，只有你啊，这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关政说：“继续看，使劲儿看，肯定会有东西的。” 吴三桂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物品都看了一遍，也没有看到什么提示性的东西。关政眼尖，问：“你腿上的石膏上是不是有字？” “对对对，是，确实有字。” 许久妍激动地问：“上面写的什么？” “欠债还钱。不对呀警察叔叔，我没欠债，换什么钱？” 关政急迫地喊道：“这个不重要，你再看看，看看帮匪是不是有什么诉求。” “这里没有绑匪呀。” 许久妍急的不行：“你笨死算了，你那里有没有字条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视频就掉线了。许久妍问道：“什么情况？-f掉线了？” “是那边挂断了。”关政说道。 “那怎么办？”周界林也有点慌了。 “等着！” 虽说只能等着，在外面的媒体已经炸开了锅。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而大家看到的只是警方的疏忽。 在一个小时之后，视频又一次连接了。吴三桂没有异样，只是过度恐惧导致面部灰暗。关政道：“你不要慌，你再确认一下，你的面前是不是有字条或者提示信息。” “额，有，这回有了，在屏幕上。” 许久妍焦急地说：“念。” “限你们在1小时之内准备五千万作为赎金。” 关政问道：“没了？” “没了，警察，快救我啊！” 许久妍实事求是地说：“一个小时我上哪弄五千万啊，能不能宽限啊？” 吴三桂摇摇头说：“他没写着。警察，你们可一定要救我呀。” 关政问李崇阳：“五千万什么时候能到？” 李崇阳说：“已经在协调了，但一时半会儿不太可能，至少需要两个小时吧。” 吴三桂突然说：“五千万，我有五千万。” “你有五千万？说出你的账户信息。”许久妍说道。 “不在银行，在我家。” 第二百八十九章 交还赎金 “你家在哪啊？”周界林还没问出地址，视频又挂断了。 “去查吴三桂所有的房产信息。”许久妍说道。 李崇阳的眼睛在屏幕上飞来飞去，说：“他有十几处房产，这样子要怎么查呀。” 关政说道：“闹市区的不要，面积太大的不要，周围住户较多的不要。” “那就剩一个了，在郊区的一个小户型老房子里。” 关政点点头，说：“周界林，你带人去。” 周界林手脚麻利，立刻带人去了吴三桂的老楼。老楼里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个五六十平方的筒子楼。最奇怪的事就是，房子里没有家具，但是却装修的富丽堂皇。 周界林在屋子里转了几圈，问：“这房子有多大啊？” “五十三平。”一边的警员说道。 周界林沿着墙边走了一圈儿，用自己的脚步丈量屋子尺寸，说：“这没有五十三平吧？” “好像是小了点儿。是不是公摊面积大？” “不对啊，这里是步梯楼，公摊面积没有多大。”周界林也觉到了不对劲儿。 周界林又问：“这房子卫生间和厨房在哪啊？” “呃，平面图上说好像在这边吧，但是这里是一面墙啊。” 周界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砸！” “啊，这要是砸到了旁边住户，事儿可就大了。” 周界林说道：“你都说了这是吴三桂家的厨房了，怎么会砸到隔壁家？听我的，砸！” 大家只好一起抡起工具，砸了过去。本以为要砸掉墙，但实际上要砸的不过是一块复合墙板，没费多大劲儿，就砸了个七零八落。 待灰尘散去，周界林伸手扯掉暴露出来的那层塑料布，一整墙的人民币都出现了。众人无比惊讶的看着那么多钱，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周界林说道：“拿钱，大致清点数目，装箱。” 时间紧迫，周界林没有用验钞机一张张清点，只是一叠叠的放进行李箱。五千万，整整放了十个大箱子。 这时，关政的电话打了过来：“钱拿到了么？” 周界林回复：“拿到了，绑匪又来电话了？” 关政说道：“对，他让我带两个人去交赎金。” 周界林点点头，说：“怎么交易？” “他没说，只是说到地铁一号线南沂影视城站。你直接到地铁一号线布控，人手不够。” 周界林应到：“好，我马上回去。要不要叫经侦大队的人来？这里发现了大量现金人民币，估计数额达到上亿。” “那么多？都放在家里？”关政问道。 周界林说：“不算家里，只能说是房子里。” 关政知道时间紧迫的，也没多问，说：“交给经侦组，让他们帮忙清点数额。我在地铁一号线等你。” “明白。” 许久妍已经带好了装备，说：“他为什么点名要我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关政把耳机带好，说：“他想把你当人质吧，你是警察，也是我的软肋，很好的人选。而且地铁站人多眼杂，也不好开枪，又容易走散，很容易就跟丢了。” “那你为什么选李崇阳啊？我还以为你会让周界林和我们一起去呢？”许久妍看着手里的枪，问道。 “因为李崇阳有经验啊，周界林太小了，还要历练。”关政轻描淡写的说道。 许久妍别扭的拉拉领带，说：“但是我最不理解的是，我们为什么要穿警服？很耀眼么？” “因为警服有威慑力，会拉开市民与我们的相对距离，容易暴露我们的身份啊，而且会更容易看出来我们的便衣，对绑匪十分有好处。” 关政给许久妍理理衣领，说：“警服料子硬了点，多穿穿就好了。你呀，要注意安全，不要乱跑，开枪要果断，但别走火，一定要避开人群。”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啰嗦死了，我也是参加过警务培训的好么？ 关政点点头，说：“你说的都对，我不指望你能搬的动五百万的大箱子，你只要提高警惕就好了。其他的我来做。” 许久妍瘪瘪嘴，说：“别小瞧我好不好啊？” “不是小瞧你，是心疼你。”关政还是很会浪漫的。 许久妍看看关政的腿，说：“你腿上有伤，注意安全，别什么时候都往前冲。” 关政点点头，说：“我揣着你给我的巧克力豆，一定不会疼的，放心吧。” 李崇阳从外面进来，调侃道：“呦呦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秀恩爱？” 关政说道：“没有秀恩爱，只是说真心话。出发吧！” 关政自然而然的拉起许久妍的手往外走去，李崇阳自言自语道：“这还不是秀恩爱？” 三人到达地铁一号线的时候，周界林已经把箱子放在站口了。许久妍看着这么多箱子，说：“我们三个人怎么拿啊？” 关政指指角落里的推车，说：“用那个。”三名警察推着推车在地铁站里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许久妍对着耳麦问道：“有可疑人员么？” “没有，一切正常。” 许久妍看着身边的关政，问：“你不着急的啊？” “还好吧，我不觉得这笔钱他会和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会改变交易地点，然后在任意一个环节拿走赎金。”关政分析说。 许久妍问道：“那我们既然都猜到了，怎么不布控呢？” “因为南沂这么大，我们不可能知道绑匪要选择哪个角落，所以只能押一把。”关政说完没多久，电话就像催命铃声似的响起：“怎么了？” “让你们上车，没说去哪。” 关政抬手看看手表，对照路线图，说：“下一趟车是这个行政线，也不知道要去哪，四周都是政府部门。” 李崇阳说道：“那也没无办法啦！先跟去去看看再说。” 三人推着推车，把东西送出去就好了。车厢里的人形态各异，让人眼花缭乱。大家疑惑的看着三名警察，都觉得很是奇怪，也没人敢靠近。 就在这时，电话又一次打来：“实验中学站下车。” 第二百九十章 地铁追踪 关政心里却有几分忐忑，实验中学是南沂市最好的中学，也是学生数量最大的学校，一旦双方在学校门口开火，那后果定是不可估量的。 许久妍推推关政，说：“还有两分钟到实验中学站。” 关政点点头，说：“下车时注意安全。” 许久妍说道：“我明白。” 地铁缓缓靠站停下，人群都拥在出口处，挤得一塌糊涂。关政，许久妍和李崇阳却不着急，站在人群后方，等人群都下车之后，才推着大箱子下车。 出了车厢，地铁站里依旧是很忙碌的地段。一眼望过去只有人头，幸好关政够高，许久妍穿的警服也够耀眼，倒也不会丢。 三个人带着超大号的箱子，在人群中缓慢地移动着。关政心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就在关政发呆的时候，许久妍说道：“政爷，你手机好像在响。” 关政看看自己的口袋，出任务的时候好像没有带手机吧？这是怎么回事儿？ 许久妍指着那个未知来电，提醒道：“别想了，赶紧接啊，一旦是绑匪呢？” 关政这才接起电话，电话那边已经响起了声音，那是一个变声处理之后的男声：“你好啊，天网少年。” “你到底是谁？你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电话那边的人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政爷，我不是在和你玩游戏，我们这是一场战斗，一场实战。如果你想救出吴三桂，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做” 关政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挨近许久妍的耳朵，说：“一会儿跟紧我。” “啊？什么意思？” “按照我说的做就行，没时间解释那么多。”关政说道。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关政摘下耳机，把耳机的线剪断一半，然后招手把李崇阳叫过来，说：“我的耳麦坏了，把你的给我用一下。” 李崇阳试了一下，发现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说：“还真是，怎么搞的？” 关政淡淡的说道：“人多，不知道被谁给扯了一下，你尽快找人修一下，好了之后到下一站，南沂体育馆找我们。” “啊？你们能行么？”李崇阳说道。 关政有几分开玩笑的说：“这有什么不行的？你还不放心我？” 李崇阳自然知道关政的本事，说道：“好，那我直接去下一站找你。” 许久妍接过李崇阳手里的箱子，说：“你快点儿啊，没有耳麦，联系起来很费劲的。” 李崇阳点点头，说：“我知道。” 关政见李崇阳一点点走远，拉着许久妍又回到了车厢上，身后的便衣警察也快速的跟上去。许久妍疑惑的看着关政，小声的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么？” 关政一把扯掉许久妍和自己耳朵上的耳麦，连着电源一起拆掉放进口袋里，说道：“去把便衣都甩掉。” 许久妍并同意这种做法，说：“这样很危险的，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就凭我们两个，还有这么多的东西，我们根本应付不了。” “这是命令，赶紧去做。”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然后把手机扔在地上，手机后壳都摔了个四分五裂。许久妍装作吃惊的样子去捡手机，手里却拆开了那名便衣警察的鞋带儿，拴在了座位下面的横杆上。 另一边，关政悄无声息地把帽子摘下来，扔在推车上，一下子在人群中没有那么显眼了。许久妍也跟着关政摘下帽子，塞进箱子里，说道：“你到底在干吗？一定要这样么？” “偶尔互相伤害一下有什么的？” 许久妍虽然不知道关政在什么，但许久妍相信关政做的事情一定是好的，最起码不会违背正义。 关政悄悄说道：“一会儿听我的，出了车厢之后，跟随人流从另一车厢的门前重新上车。” “你真的要甩开他们？”许久妍问道。 关政点点头，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你的。” 许久妍说：“好吧，我相信你。” 关政和许久妍把箱子小心翼翼的塞进座位下方，硕大的箱子仿佛就在眼前消失了。关政看着车一点点在南沂市体育馆站停车，然后推着空车，随人流下车。 关政和许久妍把车用力推出老远，便衣们都冲着推车飞过去，而关政和许久妍又转身回到了车厢里。 周界林坐在指挥中心，见关政和许久妍不断的脱离监控，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说：“这是干嘛呢？怎么要甩开自己人？” 史进宇背着手从外面进来，说：“是绑匪的要求。” 周界林站起来，说：“局长好。” 史进宇微微一笑，说：“你刚刚犯了个大错，你可知道？” 周界林一脸茫然地看着史进宇，史进宇开口说道：“何时何地，请相信你的队友。任何人都有可能误入歧途，但关政一定不可能。” 周界林天真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只要是人就会有贪念，有贪念就一定会误入歧途。” 史进宇看看周界林说：“那是因为你见过的人不够多，看到的案子不够凶狠。” 周界林还是追问着：“局长，我知道政爷是警界传奇，可是人心谁能猜得透呢？您又怎么敢说他一定会不忘初心？” “因为他是在罪恶中踏上归途的人，我见过的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 周界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现在我们已经和政爷失去联系了，接下来对我们很不利。” 史进宇却丝毫不担心的样子，说：“再不利的局面，只要有关政在，一定会否极泰来。” 好在地铁上有摄像头，周界林还能暂且知道关政和许久妍的情况。史进宇说：“关政和许久妍的电话监控了么？” 周界林摇摇头，说：“还没有。” “立刻监控，绑匪会和他们联系的。” 只见周界林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就好了，史进宇继续说道：“必须盯紧他们俩，一旦有危险，立刻出动。” “好，我明白了。” 关政和许久妍重回车厢，仔细的看了一圈儿也没什么人了，这才舒了一口气。 第二百九十一章 钱货两清 没坐一会儿，关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怎么交易？”关政开门见山说道。 电话那边的人说道：“政爷，你着什么急啊？你的工作不就是和我一起做做游戏么？” 关政没给好脸色，说：“你最好麻溜的，我没空和你掰扯。人到底怎么样？” “人嘛，我好好伺候着呢。你的钱呢，按照我说的做就好” 关政挂断电话，许久妍焦急地问道：“接下来去哪？” 关政说道：“去二十七中。” “又是学校？”许久妍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绑匪不断选择学校作为交易地点。关政也有点捉摸不透，说道：“学校通常都是应急避难场所，建筑有独特的办公结构，而且人员都是社会关注的集体，这样可以避免我们布控，而且还会限制我们的行动。”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我查一下二十七中的信息。” 关政没有作声，现在情况越来越被动，连关政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许久妍说道：“二十七中是南沂市建立最早的高级中学之一，本科率高达百分之百。这学校很厉害嘛。” 关政就那么听着，也没说话。许久妍自然知道关政是在和自己较劲，但绑匪太过狡猾，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关政把车停在二十七中的大门口，正赶上学生中午放学，把路堵的一塌糊涂。关政和许久妍一眼扫过去，根本看不到形迹可疑的人。许久妍问道：“绑匪都不露面儿，他怎么拿走赎金？” “他不会来拿赎金的，他要我们去送，亲自把赎金送到她手里。”关政冷冷的说道。 关政的电话响起来了：“想必你应该到了。听好我说的话，找到高三十一班的学生张咨文，把你所带的赎金给他。” 关政还没来得及问，电话就挂断了。许久妍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问道：“现在怎么办啊？这可是五千万，总不能全给一个学生吧。” 关政刚要开口，手里的手机接收到一条短信，一道谜题，附在最后的一张是张咨文的照片。 关政扫了一眼照片，便把照片发给了许久妍，说：“你去拿着照片找人，我来解谜题。” 许久妍拿着照片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小小的胸牌看得许久妍晕头转向。许久妍随手拉住一名学生，问：“这个人认识么？” 学生见到警察的制服，吓得都肝儿颤，说道：“不认识。” 许久妍道了声谢谢，然后继续在人群里拥挤。许久妍不停地抓着学生问，是不是认识张咨文。人流一点点散去，许久妍心里十分忐忑，是不是自己错过了张咨文？ 许久妍还没放弃，抓住一个长得黑黑的男生，问：“认识这个人么？” 那男生扶扶眼镜儿，说：“那个，警察姐姐，这人好像是我。” 许久妍看得都犯脸盲症了，一看到真人，顿时来了精神，说：“你叫张咨文？高三十一班？” 那男生点点头，说：“对啊，是我。警察姐姐，我是犯了什么错吗？” 许久妍摆摆手，说：“不不不，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张咨文狐疑的看着许久妍，突然说：“哦，姐姐你是不是要给我钱？” 许久妍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咨文回忆说：“半年前，我奶奶拿了自己所有的存款，在抗仁保险公司买了一份子孙一条龙的保险，后来才发现，这保险公司就是个大骗子。那可是我奶奶的棺材钱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请你跟我来这边。” 关政还在计算那道题，许久妍敲敲车窗，说：“人找到了，在这儿呢。他是抗仁保险公司子孙一条龙服务的受害人。” 关政抬头看着张咨文，问道：“你被骗了多少钱？” “三十七万。” 关政重新计算那道导数题中，什么定积分，上届下限，导数，天啊，我一定是念了假高中。张咨文开口说道：“警察哥哥，你这里积分错了。” 关政又绕了好久，总算得到了结果：“三十七。” 许久妍恍然大悟，说：“绑匪让我们找的人都是受害人。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受害人信息的呢？” 关政飞快的说道：“这个不重要，同学，你带着这些钱，到南沂市公安局做个登记，这些钱就可以拿回去了。祝你金榜题名。许久妍，上车！” 车子飞一样的奔出去，许久妍问道：“接下来去哪？” “南沂三中。” “我母校啊？”许久妍问道。 关政一脚油门踩到底，说：“也是我母校。” 关政稳稳地把车停在南沂三中门口，过了时间点儿，学生们都零散在马路边儿。关政的手机里又飞过来一条短信，同样的，一道英语智力题，还有一个老人的照片。 “这老人，在这里上学？”许久妍的惯性思维彻底的把关政打败了，关政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学校除了学生还有老师，除了老师还有校工？”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吧，你帅你说的都对。” 许久妍在学校门口儿拦了个老大爷，问：“大爷，这人您认识么？” 老大爷大量了许久妍一圈儿，许久妍把证件递过去，说：“我是警察，您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啊？” 老大爷一招手，喊道：“老路，警察找你。” 许久妍望过去，一名在打理园林的老人放下剪刀，走过来，说：“警察，您找我？”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想和您说的是抗仁保险公司的事情。” 老路瞬间瞪大眼睛，说：“您把我的钱追回来了？” 许久妍实在没胆量承认，追回钱的人不是警方的而是那个一直被通缉的制裁者。许久妍只好说道：“大爷，您先跟我走。” 关政看着许久妍，问道：“是不是一百零三万。” 路大爷瞪大眼睛，说：“这您都知道？” 许久妍赞许的看看关政，说道：“英语不错啊，挺溜的呢。” 关政只是一扬嘴角，把箱子里的钱分出一百零三万，交给老人。 第二百九十二章 账户转移 关政还叮嘱说：“大爷，这钱是要走法律程序的，要去公安机关登记的。” 许久妍望望车上的那些箱子，说：“这么多的钱，我们怎么送回去啊？” “不是送不送回去的事儿，而是我们不能这么被动。这样下去我们是不会找到绑匪的。”关政说出当前最关键的问题，也是最困难的问题。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现在要怎么办呢？一直送下去？” “我现在最纠结的是吴三桂怀里的那个盒子，那个大小和外形，我觉得像是炸弹。” “炸弹？不会吧？哪来那么多炸弹啊？”许久妍并不觉得关政的猜测是正确的。 但是李崇阳打来的电话，却证实了关政的想法。李崇阳的电话打给关政：“刚刚又收到了视频。吴三桂怀里的盒子是一枚定时炸弹，还有两个小时就要炸了。” “我知道了。” 李崇阳赶紧问道：“政爷，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不是让我去体育馆等你么？你们到底在哪啊？” 关政只是说道：“这件事儿你别管了，回局里等消息。” 关政随手截断了电话，同时，另一通电话也打了进来：“政爷，你做得很好，但是有一点我不满意。你还在给公安局留下你的行踪，这不是我的要求。” “你已经叨叨了你的目的，到底还想怎么样？”关政这一肚子火，怎么也压不住了。 “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那么炸弹就不会炸，吴三桂可以活着，一切都会很好。如果你确定不听我的话，我相信，在一秒之后，吴三桂就会死于非命。” 关政咬咬牙，说：“你还想干什么？” “马上去找关诺，让她利用网上银行，将这剩下的所有钱打给我给你的198个账户，我希望你能在一个小时之内做到。” 关政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不可能！” 电话那边发出一声闷笑，一个小红点儿慢慢落在许久妍的眉心处。许久妍本能的伸手去挡，说：“这什么东西？激光笔？” “是红外线瞄准器。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毫毛，我让你不得好死！”关政激动地拍着方向盘。 许久妍脑门儿上的红点儿瞬间退去，关政却不敢放松，红外线到达的地方都是狙击枪可能射到的地方，关政不可能用许久妍的命去赌一把。 绑匪又一次笑起来：“哈哈哈，希望你和你的妻子能活到那一天。” 绑匪的电话就这么挂断了，许久妍见关政一声不发，说：“要不要联系关诺？” 关政沉闷了好久，才说：“打电话给她吧。” 许久妍把电话拨出去，关诺接起电话，说：“嫂子，又找我，有事儿？” 许久妍长话短说：“对，想让你帮忙转账。” “这个很简单啊，我哥应该可以自己做的，不用找我吧？” 许久妍说道：“我想转四千八百万左右。” “四千八百万？你们哪来那么多钱？”关诺一下子跳起来。 许久妍说道：“你赶紧做吧，我们已经把钱送到了南沂民生银行。绑匪要求处理所有的痕迹，而且要在一小时之内完成。” 关诺点点头，说：“好，我马上做。银行那边打好招呼了么？” “恩，我们已经联系过了，因为是巨额转账，要想不留痕迹很困难，所以拜托了。” 关诺一声应下来，说：“好的，我正在做了。” 许久妍挂断电话，说：“别担心了，关诺已经在做了。她可以做好的。” 关政靠在座位上，说：“你知道么？我办过这么多的案件，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 许久妍说道：“我们警察要在保证人质安全的前提下，完成任务，抓到绑匪，可先在人质危在旦夕，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一次我们要是人财两空怎么办？”关政自言自语道。 许久妍拉住关政的手，说：“这个想法不能有，我们要相信一切付出都会有结果，就算结果不是最好的，那也一定不会有多差。”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对了，关诺说没说有没有确定吴三桂的位置。” “应该还没有。要是查到了关诺会告诉我们，而且绑匪就不会这么疯狂了。” 关政说道：“还剩下的一小时，是给我们寻找吴三桂的。” “可我们已经找了九个小时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小时，我们能找得到？”许久妍问道。 关政说：“这个很奇怪么？刚刚的红外线瞄准器是狙击枪的配件之一，狙击步枪，指在普通步枪中挑选或专门设计制造，射击精度高、距离远、可靠性好的专用步枪。军事上主要用于射击对方的重要目标，如指挥人员、车辆驾驶员、机枪手等。狙击步枪的结构与普通步枪基本一致，区别在狙击步枪多装有精确瞄准用的瞄准镜；枪管经过特别加工，精度非常高；射击时多以半自动方式或手动单发射击。狙击手可以在六百至一千米以外，精准射击目标。”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在我们附近方圆一千米之内？”许久妍诧异地问道。 关政点点头说：“虽然如此，但是我们依然很难找到他。你看这里的环境，四周都是商业大厦，一千米的范围还要纵向去拓展，我们不可能短期之内排查目标的。” 许久妍问道：“你不是在特警队呆过么？这种东西你应该知道的啊！” 关政解释说：“如果他刚刚开枪了，我就可以根据子弹在你体内的倾斜方向，推算出狙击手的高度和距离。但是如果他不开枪，而红外线的照射强度与障碍物无关，所以我们自然找不到狙击手的位置。凭我的经验吧，应该在四到十层左右。” 许久妍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你怎么知道啊？” “地下三层略矮，视野不是特别好，并且容易暴露，而太高距离又太远，他能恰好射中你的眉心，说明不会太高，所以应该就在四到十层左右。”关政把推断过程说给许久妍听。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反客为主 许久妍惊讶的问道：“那都知道位置了，怎么不去抓啊？” 关政说道：“你觉得在哪里她会等着我们去抓吗？他一定会在最短时间离开那里，就算他继续在那里盯着我们，他也不会露出马脚的。” 许久妍清楚关政说的都是事实，想找的这个人一定是不容易的。没多久，关诺的电话就打来了：“嫂子，事儿办好了，钱都转过去了。” 许久妍说道：“谢谢啦。” “没事儿，这也是我的工作嘛，你们接下来要干嘛？” 许久妍没有说案件的详细情况：“我们还有事儿，怎么了？” “额，没什么。我就是想说，要注意安全，还有我哥也是。”关诺说道。 许久妍觉得关诺有几分反常，便问道：“你，没事儿吧？” 关诺笑说：“哪有？我这不是关心你们俩么？” 许久妍也说不上来关诺哪里不对劲，只好挂断了电话。关政问道：“关诺怎么了？” “不知道啊，她没说，她只说让我们俩注意安全。” 关政也觉得关诺有几分奇怪，说：“她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上哪知道啊？”许久妍说道。 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关政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你要我们做的，我们都做了，你什么时候放人？” “这样，我要是现在直接告诉你吴三桂在哪，你会不会觉得特别无聊？”绑匪阴阳怪气儿的说。 关政冷言回复：“不会。” “但是我会。在我看来，你们找到吴三桂是迟早的事儿，不过你们要尽快哦，炸弹可不会等你们哦？” 关政攥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一棵行道树的树干上，而电话的那一边只剩下了忙音。 许久妍说道：“回局里吧，把视频资料再看一遍，一定能找到线索。” 关政冷静的说道：“不，时间不够了，我们没时间一遍遍看。让李崇阳去南沂三中，把这附近所有住宅区查一遍，找出可疑的房间。” “在南沂三中附近？为什么？” 关政已经发送了车子，说：“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为什么的。就当我赌一把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可以。你赌的还是挺准的。” 关政和许久妍回到南沂三中，许久妍望着附近的大楼林林总总，感慨地说道：“好多年没回来了，这里还真是变化挺大的。” 关政一言不发的清点着大楼的层数和房间数目，这里的变化的确很大，但再怎么变，也还是有可以藏人的房间。 李崇阳带着人匆匆赶来，问关政：“绑匪告诉你吴三桂在这里？” 关政刚要说，许久妍抢先答道：“对啊，绑匪说的。他说我们很有希望找到吴三桂，所以我想这个地方应该不是很难找。” 关政看看许久妍，又说：“资料带来了么？” 李崇阳把平板电脑递过去，说：“查过了，这里的房子没有什么奇怪的，都是实名注册的，但是有一个房间很奇怪。” 关政问道：“怎么奇怪了？” “是用你的身份证注册的。”李崇阳说的话像炸弹一样，让关政和许久妍都十分吃惊。 许久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在这里买房子了？” “我这几天都和你在一起，买什么房子？”关政不怀好气的说道，“为什么是我的身份证？” 李崇阳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 关政也不追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道：“去这个房间看看。” 一行人直奔1702房间，关政在门口蹲了好一会儿，房间里也没个声音。关政说道：“上楼顶，从窗户进入，别破坏现场。” 李崇阳点点头，说：“知道了，我这就去。” 关政想了一下，拦住李崇阳，说：“我去吧。” 李崇阳一愣，但也没有反对，说：“都行，注意安全。” 许久妍轻轻戳了关政一下，说：“你腿都伤成这样了，还折腾什么劲儿？让李崇阳去办不就好了？” 关政一笑，说：“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随便。” 关政依旧身手敏捷，迅速索降到十七层，窗口挂了厚厚的黑色窗帘，关政小心地伸手打开窗户，拉开窗帘，晚霞的余晖瞬间进入屋子，让吴三桂从等待死亡的边缘救了回来。 关政纵身跳进屋子，揭开身上的绳索，朝吴三桂走过去。 吴三桂还坐在椅子上，关政先把房门打开，让人都进来帮忙。关政蹲下来，看着吴三桂手里的炸弹，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那些线。 许久妍安慰道：“还有半个小时呢，来得及。” 关政手里还在翻来覆去，查看线条。突然，那些屏幕亮了起来。关政转过身，看着那屏幕显示的内容：“让吴三桂说出他所有的罪恶。” 关政还在犹豫的时候，炸弹上的计数突然变快了，关政不敢再拖延，一遍拆弹一边说道：“吴三桂，你做了什么事儿？你要是老实交代，我们也能尽早的帮你拆除炸弹。” “我什么都没做过啊，我就是看见乞丐没给钱，初中时候掀掀女生裙子，高中的时候透过内衣”吴三桂已经语无伦次了。 关政却淡定的说：“说说保险公司，你是保险的法人代表，一切刑事责任都要有法人代表承担。” 吴三桂却也不松口，说：“我真的没干什么大事儿啊。” 李崇阳说道：“你没什么？没干什么的话能有今天能被绑了？” 吴三桂说道：“你您什么意思？” 关政看着那屏幕，说：“我们一步步走来，折腾我们这么久了，你还不满足？” 屏幕的那一边来了一句：“不不不，他还没有认罪。” 关政又一次逼问道：“赶紧说，现在只剩十分钟了。” “我我我，我说！是我，我和钱胖子，大嘴猴一起开了保险公司，实际上就是吸引大众来购买，也就是我们说的蝴蝶效应。其实说白了，我们公司没能力提供子孙条令服务，我们一次次骗取别人的家产，让他们走投无路。” 第二百九十四章 打感情牌 关政说道：“他已经交代了，可以放了他吧？” “不不不，你知道么？被这份保险骗的家破人亡的有198家，共涉及人口738人，有一个人因家徒四壁而跳楼自杀，有一个人因为经济困难无暇顾及工作，还在路上心不在焉，导致车祸身亡。你觉得这是小事儿么？” 关政听这些话也是十分惊讶的，这些事儿关政和警方都不知道，不得不承认这是警方的失职。 关政正在想如何和绑匪交涉，一边的李崇阳说道：“这样，网上在直播。” “什么在直播？” 李崇阳把手机拿给关政看，这才意识到警方救人的过程在网上直播。关政真的是乱了阵脚，竟然连这个都没有想到。关政说道：“赶紧把这玩意儿拆了，别直播了。” “摄像头和话筒关不掉，而且这个和视频通讯用同一条电源，不能拆啊。” 关政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手中还在寻找拆弹的方法，说：“你到底要怎样？” “我想怎样？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让每一个坏人都绳之以法。”那个变声的男人也激动起来。 “你这样玩弄法律是不可能让每一个坏人都绳之以法的，你必须把他交给警察，我们会有法律来惩治他的。”关政一边拆弹一边说道。 那边突然沉寂起来，关政知道这炸弹的危险性极高，问道：“楼下的人都疏散了么？” 李崇阳说道：“都散了。拆弹专家也快到了。” “来不及了，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来就好。” 吴三桂都快吓哭了，说道：“警察叔叔，你们别聊了，快救我吧，马上就要炸了。” “老实儿点儿，我们会尽力的。” 许久妍拉着李崇阳往外走，说：“那我们先出去了，注意安全啊你。” 关政头也不回的说：“好，走远点儿。” 许久妍轻轻“嗯”了一声，说：“我等你回来。” 关政嘴角一扬，说：“老婆，这炸弹要是炸了，我就不能一直陪着你了。你照顾好咱妈，还有关诺。” 许久妍吸吸鼻子，说：“我知道了，你别想这么多，拆吧，不管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许久妍立刻随着警员一起下了楼，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许久妍却只是出了门，自己蹲在门口的台阶上。 李崇阳说道：“小久，坐这儿干嘛啊？赶紧下去啊。” 许久妍摆摆手，说：“我就在这儿吧，我想守着他。你们赶紧下去吧。” “不是小久，这里很危险的”许久妍把李崇阳推出去，说：“你们走吧，我没事儿。” 关政听见楼道里有人争执，喊道：“小久，出去吧。” “我要陪着你，你剪吧，蓝的还是黄的，还是红的？” 关政一笑，说：“你电影看多了吧？这里的线都是一个颜色的。我已经找到雷管了，拆么？” “我不会拆弹，你要是觉得对就拆吧。” 关政突然觉得有股子液体热乎乎的，说：“大哥，你是尿了么？” “警察叔叔，您这都快炸了，我能不害怕么？” 关政笑说：“这不还有一会么？你放松点，这可全程直播呢，你要是再尿裤子，这人可就丢大发了。” 吴三桂怀着哭腔，说：“警察叔叔，要不你就放弃我吧，我就是个人渣，不值得你陪我一起死啊。” “费什么话？我是警察，不可能看着你死的。”关政说道。 吴三桂望望门的方向，说：“你有老婆，有老母亲，还有你妹妹是吧？我什么亲人都没有，死就死了。” 关政说的都是实话，却让人觉得打动人心：“大哥，诈骗罪不至死的，好好改造，早点出来，然后为社会做点好事儿不就结了？” 吴三桂问道：“还有多长时间？” “七八十秒，怎么了？” 吴三桂说：“你和你妻子说说话吧，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 关政一笑，手里反复确认线条的正确与否，说：“你这是要让我犯错误啊，警务人员当中的亲属不能同时出任务，要不是今天情况紧急，我都不能留点遗言什么的。” 吴三桂还要说什么，就被关政打断了：“大哥，没时间了，你要是相信我，我就剪上面的，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剪下面的。” “当然相信了，你就剪吧，我要是死了，就把我能用的器官捐掉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小久，赶紧拟一份遗体捐赠协议书。” 吴三桂愣了好几秒，说：“你你你” 关政站起来，说：“祝贺你啊，大哥，我们赢了。” 吴三桂喜极而泣，说：“唉呀妈呀，谢谢，真的太谢谢啦。” 许久妍站在门口，见炸弹的数字不再走动，缓缓走过去，说：“你，剪了哪一个啊？” “下面的啊。” “可是人家不是让你剪上面的么？” 关政又开始嘚瑟起来：“他要是会剪，还要我们警察干嘛？我只不过是分散他的注意力罢了，他要是一紧张一躲，那我可就真没了。别愣着了，赶紧勘测现场，找关诺，把这什么直播赶紧给掐了。” 整个城市的网络都在直播的这次匪夷所思的绑架事件，本来是全部媒体都在指责警方办案不利，却被直播中关政和许久妍的生死离别给扭转了。网上议论的内容不再是警察怎么怎么糟糕，而是警察怎么怎么勇敢，甚至还有网友给关政和许久妍封了个“最美伉俪”的称号。 关政看着那些报道，说：“我只不过是打了一张感情牌，没想到这效果这么好啊。” 许久妍瞬间跳起来：“你让我照顾咱妈和关诺都是假的？亏得我还挤出了眼泪呢。” 关政笑笑说：“哪里有啊，我发誓，就那一句我是认真的。” 许久妍跳到关政面前，问：“认真回答我，当时你怕不怕？” 关政想了一下，说：“不怕。” 许久妍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怕啊？连遗言都交代好？” “那个只是感情牌，你可以理解为一场戏，不过我真的没害怕，因为炸弹我有把握拆除。” 第二百九十五章 风言风语 案件算是暂时结束，但绑匪没有露面，这无疑也是巨大的压力。所有人都在找，都在追，哪怕找到一丝一毫，也算有点安慰。即使有少数人质疑警方的办案效率，但是警方一直都没放弃。 许久妍时不时地看到关政偷着吃止疼药，便知道他的腿伤没好，拆弹那天又在那里跪了那么久，自然是加重了。 许久妍暗自约了梁意恩，想着商量个解决办法。两人都知道关政的脾气倔着呢，便觉得要派个人去说服关政去医院检查。 川哥把时间挤来挤去，总算抽个空去了趟刑警队。关政赶紧给人泡上好茶，说：“尝尝，毛尖儿，新茶。” 川哥抿了一口，说：“你这里的茶都是高端货啊，我一个少校，办公室里都只有一台饮水机，甚至热水都没有，你这里倒是设备齐全啊！” 关政呵呵一笑，说：“我只不过是把家搬到了办公室。你们部队管得紧，不好享受生活，弄这么些细致的东西。” 川哥点点头，说：“那倒是。对了，最近你咋样啊？” “还那样呗！”关政随口说道。 “不不不，最美伉俪嘛！” 关政笑说：“都是记者瞎写的，哪有那么神？” 川哥笑笑，指指关政的膝盖，说：“腿怎么样了最近？上回在医院见面的时候就不太好吧？” 关政也没回避，说：“还行吧，这几天疼了点，没事儿。” “去医院看看吧，找小梁，也不麻烦。” 关政摆摆手，说：“我这儿事儿多着呢。” 川哥便说道：“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的腿也得听我的吧？” 关政也不好推辞，说：“那行吧。” 川哥也是个行动派，说：“走，现在就去。” 关政恍然大悟，说：“这是给我下了个套啊！” “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是你老婆的意思。人家也是爱你的啊。” 关政一笑，说：“我媳妇儿我能不知道么？” 川哥亲自开车把关政送到了医院，说：“直接去找梁意恩就行了，她会帮你安排的。” 关政笑笑，说：“医院有熟人就是好啊，都不用挂号的。” “你这话说的，跟我以权谋私似的。” 两人上了楼，梁意恩都已经安排好了检查项目。关政扫了一圈，说：“小久呢？按照我的推测，她应该在医院吧？” 梁意恩点点头，说：“没错啊，上厕所去了吧。你要等她么？” 关政说道：“不用，我自己去做检查就好。”关政难得不恼火，一项一项的检查下去。 关政看着梁意恩看化验单的表情，说：“很糟糕么？” 梁意恩思索一阵，说：“要不，你自己看看？” 关政把单子接过去，翻了几眼，说：“一定要手术么？” 梁意恩点点头，说：“我的意见是这样的，我已经把片子发给了我的老师孙教授，他的意见也是要手术。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许久妍推门而入，说：“我做主了，手术必须做。” 关政转头看着许久妍，问道：“你上哪去了？” 许久妍不搭理关政，说：“小梁，你就做吧，不用管他的，我做主了。再说了，我们这几天没有案子，要是案子来了你不就更没时间了么？” 梁意恩看看关政，说：“行，听你媳妇儿的。” 关政点点头，说：“那好吧。” 因为有梁意恩牵线，加上警察优先的系列政策，关政在两天后就上了手术台。梁意恩刚从另一台手术上下来，就来询问关政的情况。 许久妍摇摇头，说：“还不知道。” 梁意恩安慰道：“不用担心，关政的伤虽然不小，但是有专家坐诊，没事儿的。” 许久妍紧张兮兮的问：“手术同意书上说，有可能瘫痪，是真的么？几率高么？” 梁意恩说道：“这你就杞人忧天了，关政的伤口在膝盖的位置，没有脊柱神经，不会瘫痪的，最差的话可能会瘸。” 许久妍点点头，说：“瘸没关系，只要他能靠自己活着就可以。” 梁意恩搂住许久妍的肩膀，说：“你啊别担心了，放心吧。” 许久妍看着那亮着的手术室提示灯，倒没有多紧张。梁意恩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想都没想就接起来了：“喂，我是梁意恩。” “” 电话那边并没有人说话，梁意恩试探地说：“喂，你好。” 许久妍也觉得这电话有几分奇怪，问：“谁的电话？” 梁意恩摇摇头，说：“不知道啊，未知来电，没人说话。” 许久妍说：“把电话挂了吧。” 梁意恩把电话挂掉，紧接着，许久妍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许久妍看到是未知来电，心里就觉得压抑。 许久妍打开录音功能，试探地问：“喂，你好。” “”电话那边还在沉寂，安静的不得了。 许久妍又问道：“喂，你好。” 电话突然挂断，留下“嘟嘟嘟”的忙音。 梁意恩问：“谁啊？”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 梁意恩笑说：“碰巧打错了吧？这很正常。” 自从制裁者出现之后，许久妍一直都是神经兮兮的，更何况这种电话本就十分可疑，就算打错，这电话也应该有正常的显示号码。 梁意恩推推许久妍，问道：“想什么呢？不会还在想那个电话吧？”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职业病而已，没事儿。” 许久妍嘴上说着没事儿，可已经用电子邮箱把这段音频资料发给了关诺，让关诺帮忙想想办法。许久妍靠在等候区冰冷的椅子上，觉得冰冷刺骨，这个凶手一天不落网，许久妍一天就不会放松。 梁意恩拍拍许久妍，说：“手术结束了。” 紧接着，关政已经被推了出来。孙教授笑着说道：“手术很成功。” 关政意识到是清醒，开口跟许久妍说：“我饿了。” 许久妍笑说：“我去给你买。” 梁意恩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样子，说：“行啦，要秀恩爱回病房去，别在这里挡路。田护士，麻烦你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神秘电话 梁意恩拉着孙教授到一边去，问：“老师，手术怎么样？” “没大碍，假体都取出来了，换了新的钢钉，膝盖伤势的确复杂，不过还可以，没有伤到神经，好好休养不会有问题的。”听孙教授对这次手术很满意，梁意恩也放了心。 许久妍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关政，关政还没有过麻药劲儿，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向能言善辩的关政今天却成了小猫咪。许久妍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却已经乱成一团，神秘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他到底与案件有没有关系？难道真的就是拨错了吗？ 关诺给许久妍打来电话，许久妍退出病房，接起电话问：“那段音频有线索了吗？” 关诺说：“我拓展了环境音，发现里面有一个人的呼吸声，还有一段敲击键盘的声音，其他的就是车辆的声音，都没有价值。”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 关诺问道：“这是哪里来的音频资料？” 许久妍说：“没什么，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 关诺也没追问缘由：“那好吧。我哥的手术怎么样了？” 许久妍望进病房里，说：“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好好休息，不久就可以工作了。” 关诺也舒了一口气，说：“那就好，等我这边忙完了我就去看他。” 关政胃口挑剔，医院的饭他是定不会动的。许久妍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拎起包儿，回家给关政做了一顿饭。也许许久妍的手艺并赶不上医院食堂，但许久妍相信关政会接受的。 关政没过一会儿就醒来了，看着梁意恩赶紧问道：“我媳妇儿呢？” “回家了，给你做爱心晚餐。” “晚餐？都这么晚了？”关政问道。 梁意恩语气中满满的羡慕，说：“对啊，你这个手术做了快七个小时了。孙教授知道你是警察，怕影响你的运动神经，手术做得细致了些，所以时间长。” 关政点点头，问：“多久能恢复？” 梁意恩细心地嘱咐道：“三个月可以自主行走，但是不能剧烈运动，什么格斗擒拿的，你都放弃吧。六个月以后也要小心，别受外伤。” 关政说道：“这么久啊，怎么可能？我还有工作呢。” “不管怎么样，尽力吧。” 许久妍着急忙慌的跑进来，说：“你醒啦？” 关政看许久妍大包小裹的进来，自己挣扎几下也没坐起来，最后说：“你慢点儿，又不着急。” 梁意恩帮关政把床摇起来，说：“你们俩聊吧，我先出去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辛苦了。” 许久妍把做的饭菜一个个拿出来，摆在关政面前，像献宝似的，说：“这是我做的，虽然没有你做得好，但是你凑合吃吧。” 关政微微一笑，说：“我恐怕要在床上待一段时间了，辛苦你了。” 许久妍把粥放在关政手边，说：“你这就见外了，你都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关政见许久妍有几分落魄，说道：“你怎么了？” “啊？我没怎么啊？”许久妍笑着说道。 关政的眼力还是那么好，说道：“这点儿事还想瞒我？说，出什么事儿了。” 许久妍说道：“真没事儿，我也很好，局里也很好，你就别操心了。” 关政也没有追问，说道：“行，你说没事儿就好，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和我说，我虽然腿不太好，但是脑子还可以。” 许久妍笑笑，说：“行，您啊先把伤养好，其他的都有我呢。” 关政在手术后三个小时就自己站起来溜墙边儿去了，许久妍在陪护的床上睡得正香，一睁眼就被关政吓了一跳。 许久妍嗔怒道：“喂，你怎么在这里啊？吓死我了。” “你老公长得丑？” 许久妍揉揉眼睛，摇摇头，说：“不丑，但也不好看。” “那怎么会把你吓着？” 关政笑着，慢慢站起来，给许久妍倒了杯水，说：“喏。” 许久妍看着关政只是有点瘸，其他的倒是没有异常，不禁感到十分惊讶：“哇塞，你什么情况啊？恢复力这么强啊？” 关政得意的扬扬眉毛，说：“那可不？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 许久妍“噗嗤”笑出来，说：“行，你厉害。”许久妍扫了眼墙上的钟表，说：“到点儿了，我要去上班了。” 关政点点头，说：“好，你注意安全。” 许久妍前脚出门，关政就到处联系，询问局里现在在办的案件，要么就是小偷小摸，要么就是打架斗殴，没有值得刑侦大队花心力的案件。 关政思索一下，果断的把电话打给了关诺，殊不知关诺却早就被许久妍打点好，两人统一口径，对这段录音的事儿掩藏起来，关诺说道：“你啊好好养着，你等我一会，我去看你。” 关诺就是个开心果儿，有她的病房都不沉寂了。关诺一个劲儿的啰嗦不停，关政就在一边听着，也不说话。关政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多疑了，便也不再记着这事儿。但就是这样，许久妍却又一次接到了没有人说话的未知来电。 许久妍挂断电话之后，立刻给关诺打了电话：“我又接到了那个电话。” 关诺正坐在医院里，小心的躲过关政的视线，说：“我这边有点儿事，在医院呢，你在哪，我一会儿去找你。” 许久妍挂了电话，开始坐立不安，一次是巧合，但这两次能叫偶然么？关诺着急忙慌的到了刑警队，许久妍拉着关诺在关政的办公室里密谈，关诺也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不是人为？如果是人为，那么这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 特警接触的案件都是大案件，这种刑事案件关诺接触的少，关诺有几分烦躁地说：“要不你还是跟我哥说说，他应该能够知道。” “不行，他现在还在养伤，按照他的性格，这事儿要是告诉他，他肯定爬起来翻案卷。”许久妍一口否决了这个想法。 关诺眼珠一转说：“不能直说的话，你可以旁敲侧击啊。”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七位数字 许久妍说道：“我再想想吧。你可别漏风儿啊。” 关诺拍拍胸脯，说：“行，这事儿包我身上。你要是有需要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全力支持。” 许久妍送走了关诺，径直和贾振凯撞了个满怀。贾振凯问道：“你着急忙慌的干嘛去？” 许久妍摆摆手，说：“没事儿，关诺来看看我。” 贾振凯点点头，说：“哦，你脸色不太好看啊，注意休息哦。” 许久妍正要往回走，突然转过来问：“馒头，你说有人给你打电话，却不出声，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是从犯罪学的角度问我么？” 许久妍说道：“对啊，你觉得他是要做什么？” “首先，最常见的就是打错了或者是误拨，其次，就是对方打通之后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只好不说话，再然后，就是对方不能说话，所以只能拨通咯。” 许久妍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都不是吧。首先，这个电话是你先挂的，不是对方挂断的，如果是因为愧疚的话，他应该先挂机的，至于是聋哑人的话，如果他明知道他不能说话，他可以写信给你的，或者是电邮什么的。” 贾振凯点点头，说：“你说得好像也对，不过，这个有什么问题么？” 许久妍说道：“没有，随便问问。” 贾振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其实这件事儿你可以从通信的功能上来想。” “通信的功能？”许久妍疑惑的问道，然后恍然大悟的说：“你的意思是，他想用不说话来传递他要说的话？” 贾振凯点点头，说：“也许吧。” 许久妍一笑，说：“太感谢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贾振凯微微一笑，说：“好吧。” “哦，对了，你帮我留意一下近几年跟通信电话有关的案件吧。” 贾振凯点点头，说：“好，弄好的话我发你邮箱。” “谢谢馒头哥！” 许久妍立刻用手机给关诺打了电话，关诺一接起电话，就说：“嫂子，我发现了点东西，你给我的录音里有密码声。” 许久妍总算舒了口气，说：“我正要和你说呢，真是太好了，我一会儿去找你。” “好嘞。” 许久妍去了特警大队，关诺把音频又放了一遍，说：“你听，这个声音好像是敲击键盘的声音，但是有节奏感，应该是摩斯密码。”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觉得也是。你破解了么？” 关诺把本子递过去，说：“我查了，但是好像没什么线索，就这几个字母。” 许久妍接过那张纸，说：“这叫字母？” 关诺尴尬的一笑，说：“是数字啦，口误嘛。” 关诺疑惑的问道：“可是这些数字都是什么意思啊？这个看起来像是电话号码， 但是我查了之后没有这个号码。” “这应该不是电话号码。你看，这是个七位号码，应该是县级市的座机号码，但 是本地的座机号码是八位数，可是这号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关诺也犯了愁，说道：“这事儿我可不行啊。我是典型理工科思维，我哥是文理通吃的超级大脑，他想问题的方式和我可不一样啊。这案子，就俩字儿形容。” “啥啊？” “神奇。” 许久妍一笑，说：“你拉倒吧你，你天天的，快赶上你哥了，嘴皮子这么厉害。” 关诺嘿嘿一笑，说：“要不你还是去找我哥把，他肯定知道。” “不不不，这件事儿还没有明确证据说这是个案件，这不是让你哥白白担心么？”许久妍处处都在为关政考虑。 关诺点点头，说：“我再继续帮你查，你那边可以暗暗地问问我哥嘛！” 许久妍笑说：“行，辛苦啦，我要去医院看看我老公，你要不要一起去？” 关诺翻了个白眼儿，说：“行啊，恩爱秀得很溜啊，我不去了，有你在我还用担心么？更何况，今晚我有约。” 许久妍顺着关诺的视线看过去，黎韶研一身休闲装的站在黑色越野旁边，一脸的甜蜜，许久妍自然不好意思耽误人家，说：“行啦，赶紧去吧。我去医院了。” “行，你也注意安全啊，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关诺说道。 许久妍点点头，说：“行啦，赶紧约会去吧，这个我知道。” 许久妍远远望着越野车慢慢驶离特警大队，心里倒是挺踏实的。对于关诺来说，再好的男人都配不上她，只有这个心思细腻的黎韶研。 许久妍直接到了医院，关政除了走路微瘸以外跟个正常人一样。等许久妍走进了才发现，关政脸上的都是憔悴。 许久妍笑着走过去，说：“老公，怎么不回去休息啊？” “我不累，这不是要早点恢复么？怎么着也要在案子来临之前好的差不多啊。”关政微笑的说道。 许久妍把关政扶到椅子上，说：“这你担心什么？还有我呢么。我在刑警队跟着你混了好几年了，案子我还是可以解决的吧？”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别说擒敌了，你连关诺都打不赢。”关政还真不是小瞧许久妍，关诺这几年在特警大队练了一身武艺，虽然不及关政，但作为女特警，抓个人总还是可以的吧。 许久妍瘪瘪嘴，说：“你得了你，我不信，我肯定可以的。” 关政一笑，说：“行，你开心就好，走吧，回病房，我饿了。” 许久妍像伺候大爷似的，把关政扶进病房里。一个娇滴滴的小护士正四处找关政呢，一见到关政，就尖叫起来：“关先生，总算找到你了。” 关政被这声音搞得浑身鸡皮疙瘩，问道：“你找我有事儿？” 小护士举着针，说：“打针啊。” 关政斜眼儿看看许久妍阴沉沉的表情，说：“你放屋里吧。我自己打。” “那可不行哦，肌肉注射哦，我来吧。”小护士粘人的样子真的是太那啥了。 关政机智的把许久妍揽在怀里，说：“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 第二百九十七章 重出旧案 小护士的脸竟然丝毫不改色，说：“这有什么关系？结了婚还可以离啊！” 许久妍故意一句话不说，想听关政如何化解这个尴尬的局面。关政嘿嘿一笑，说：“护士小姐，这是我妻子，也是我唯一一个妻子。” 护士气极了，把针往关政怀里一推，说：“给你！哼！” 关政瞄瞄许久妍阴着的脸说：“老婆，这个你就不要计较了嘛，你老公长的帅总不能怪我吧？” 许久妍剜了他一眼，说：“立马滚进去。” 关政只好一瘸一拐的进了屋，任凭关政怎么和许久妍撒娇，许久妍就是不理。关政只好一个人咬着牙把针扎了进去。 关政故作泪眼汪汪的向许久妍讨好，许久妍也不再端着，说道：“老实躺着。” “得嘞。” 许久妍给关政削了个苹果，说：“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你说。”关政直爽的说道。 许久妍有几番忐忑，说道：“这有七位号码，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关政看看许久妍，问道：“问这个干嘛？有案子？” 许久妍眼珠一转，说：“没有，和朋友玩儿智力游戏，赌了一百块，你可要帮我啊！”关政看着许久妍这可怜兮兮的表情，说：“这个啊，电话号，或者其他的什么号。” “你屁话！”许久妍怒了。 关政只好一一说出来：“还可能是学生号，排队号，资料号什么的，范围特别广。” “资料号？”许久妍问道。 “对啊，资料号，尤其像警方，土地局什么的，他们都会有文件号的。” 许久妍恍然大悟，说：“你好厉害啊。谢谢老公。” 关政嘿嘿一笑，说：“那老婆，你就直说吧，你办的这是什么案子啊？” 许久妍的眼神从关政身上拿开，说：“没办案子，最近没案子。” 关政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自己已经在局里问了一圈儿了，刑侦大队最近真的没有案子。 许久妍说道：“你啊，能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别老折腾好不好？” 关政点点头，说：“过几天我就回家了啊。” “过几天？这么早？” 关政指指手机上的日历，说：“你自己看看，我都住了快一周了，再住下去我就要疯了。再说了，这医院病菌那么多，没病都住出病来了。” “你可拉倒吧你，要按你这么说，这医生护士都不用活了。” 关政笑笑，没说话。许久妍说道：“反正我听梁意恩的，她说你可以出院了我就把你带回家。” 关政一口应下来：“这可是你说的啊，别说话不算数。” “行行行，你等着，我去给你买饭。” 许久妍正拎着饭盒往回走，梁意恩小跑着过来，说：“小久，又来给关政送饭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是啊，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 梁意恩摸摸脸颊，说：“我有事儿和你说，去我办公室吧。” 许久妍虽然觉得好奇，但还是说：“好啊。” 梁意恩有几分慌张的关上办公室的门，许久妍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梁意恩把手机拿给许久妍，说：“你看看我的通话记录。” 许久妍好奇的打开通话记录，说：“这么多都是未知来电？” 梁意恩点点头，说：“是啊，都是未知来电，我刚开始接起来，另一边还是没人说话，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再后来频率越来越高，几乎一天十几通。” 许久妍也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了，这就是个刑事案件。 许久妍说道：“你把手机收好，下次要是再打来就录音，然后发给我。” 梁意恩点点头，说：“这倒是可以，不过我担心的是这种情况已经影响了我的工作生活，你们要尽快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许久妍说：“好，我们已经在查了。” 梁意恩拉着许久妍的手，说：“拜托了。” “你放心吧，我们应该做的。”许久妍微笑着说。 许久妍进了关政的病房，发现关政在病床上玩魔方。许久妍惊讶地问道：“哪来的魔方？” “关诺送来的。那还有一堆呢。” 关诺拉开那个袋子，吃惊地说：“这都是神马？孔明锁？梅花符？八字环？魔板？七巧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许久妍伸手把桌子推过来，说：“关诺不是约会去了吗？怎么来给你送这玩意儿了？” 关政笑说：“她寄过来的，刚刚护士拿上来的。” “在同一个城市里还快递？” 关政一笑，说：“这叫享受生活的一切便利条件。” 许久妍点点头，说：“行，你开心就好。” 关政手指一转，把魔方递给许久妍，说：“给你玩儿。” “你都还原好了我玩儿什么？”许久妍看着手里的魔方说道。 “就像你会还原魔方似的。”关政“轻蔑”的说道。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珠出来：“你瞧不起人呢你！” “那你会玩儿？” “额，不会。” 关政说道：“那不就得了，坐过来点儿。左手撑住魔方，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用来转动最右层，按照上左下右的转法，循环六次，就可以恢复了。” 许久妍又一次头一次听说这个方法，问道：“真的假的？” “你可以试试看。” 许久妍按照关政的说法，果然在六组之后还原了魔方。许久妍瞬间来了兴趣，说：“这个好有趣啊。” “是吧？你小时候没玩儿过？” 许久妍的注意力还在魔方上，说：“当然玩儿过，但是没还原过。” “那你的童年该多不完整？”关政却一副惋惜的样子说道。 许久妍把脑袋塞进袋子里，说：“这个这么多环儿怎么玩儿啊？” “这个叫九连环。九连环是中国传统民间智力玩具。以金属丝制成9个圆环，将圆环套装在横板或各式框架上，并贯以环柄。把玩时，按照一定的程序反复操作，可使9个圆环分别解开，或合二为一。”关政边说边玩儿，已经解开了一个环儿。 许久妍看的直皱眉：“好难啊。”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电话另端 关政和许久妍打打闹闹的，在病房里倒也快乐。许久妍把关政安顿睡下，一个人悄悄溜回局里，迫不及待地登录内部网站，输入那串数字，调出那次案件的信息。 这案件是一宗已经宣判的焚尸案，许久妍对这案子也是早有耳闻，原因并不是这案件凶手多厉害，也不是侦破有多困难，而是因为律师辩护的过程很有研究意义。 死者是一个在市区里颇有名声的房地产老大，南沂市区里有七块商业街，他一个人独揽了三块儿区域。但是上天终究是公平的，这个富豪突然意外死亡，而且还被人焚尸了。 当时案件的最大嫌疑人也就是即将判处死刑的王德贵，他被人指控长时间呆在案发现场，并且拎着疑似汽油桶的东西在现场逗留。而他本人坚决不承认，声称一切都是污蔑。他的辩护律师正是许久妍硕士研究生导师卫尊律教授，开庭当天，卫尊律极力反对立刻宣判，请求法官给搜证的时间，但陪审团的表决并未通过，所幸卫尊律和出庭法官是老同学，而案件的确有奇怪的地方，法官和陪审员商议之后决定推迟一周再审。 许久妍看看终审日期，还有七天的时间，许久妍的心瞬间把持不住了，时间太紧了，想翻案几乎不可能。 许久妍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是关政，我会怎么做呢？” 许久妍的脑袋越想越乱，最后干脆躺在椅子上睡着了。许久妍稀里糊涂的睡了四个小时，往窗外望望，太阳都出来了一半儿，许久妍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回家换了身衣裳，顺路给关政买了早餐。 关政腿是伤了，但头脑灵光的很，一看许久妍就知道她昨晚没回家。许久妍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妥啊，便好奇地说：“为什么这么说？” 关政指着许久妍脚上的高跟鞋，说：“因为你的鞋啊。你虽然不是个爱干净的人，但是我觉得你好像还是注重形象的，你的白色高跟鞋穿了好几天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竟然没有擦过。你匆匆回家换了身衣服却没有换鞋子，这很符合你的智商。” 许久妍也没支声儿，关政继续打击许久妍的智商，说：“还有你买的早餐，你居然买了烤冷面和煎饼果子，这么垃圾的食品你居然拿给病号吃，你的细心都去哪了？” “得了吧你，爱吃不吃。” 关政一笑，说：“当然吃了。这不是逗你开心么？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 许久妍知道自己永远瞒不过关政，但仍旧不希望关政过早知道这件没边儿的事儿，这个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说不好，现在关政又是这个样子，这事儿不应该被关政知道。 许久妍便说道：“我心情有什么不好的？每天闲的要死，无聊到在办公室到处翻卷宗。” 关政咬了一口煎饼果子，说：“是么？不过在我看来，你最近好像很忙似的。” 许久妍继续摆弄着手机，说：“那是你认为。” “你应该知道的，我认为的事百分之九十五是真实存在的。”关政一边说还一边评价嘴里的煎饼果子：“这玩意儿太咸了，下回换一家买。” 许久妍不满的说道：“毛病真多！” 关政已经把煎饼果子吞到肚子里去了，随手把方便袋扔进垃圾箱，说：“别扯开话题，你昨晚去哪了？” “什么去哪了？我哪也没去。”许久妍说道。 关政追问道：“难道一定要我说穿么？” “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不是去偷男人。” 关政笑说：“我这么有魅力，你偷男人倒不太可能，而且这个我不担心啊，我关心的是，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久妍迅速的摇摇头，说：“没有。” 关政打量着许久妍，说：“你回答得太快了，这恰恰证明发生了什么。” 许久妍还是一句话不说，关政都快急了，说道：“亲爱的，你就说出来吧，我都快被你急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这样不知所以比知道真相更担心。” 许久妍看着关政焦急的眸子，说：“我和梁意恩最近总是接到没有人说话的未知来电，我爸通话音频送到关诺那里去了。” 关政随便说道：“得到了案件线索？” “你怎么知道？”许久妍问了之后才想起来，说：“好吧，我上次问你的那串号码就是关诺在通话记录里得到的线索。我把线索在市局的案卷库里查过了一遍，是一个不久前发生的奇怪案件。” “是那个工地焚尸案？”关政永远料事如神，许久妍点点头，说：“就是那个案件，这个案件的确疑点很多，但是这个案件是临川区公安局刑侦支队在办的，和我们刑警大队关系不大，而且已经提起公诉了。” 关政问道：“这么快？什么时候终审？” “一周后。”许久妍回答道。 关政点点头，说：“有件事儿我很奇怪，这个电话为什么要打给梁意恩呢？”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梁意恩和案件是没有任何关联的，电话打给她是为什么呢？” 许久妍也对这个问题感到很疑惑，说道：“我也针对这个问题仔细查过了，但是没有结果。你说梁意恩会不会有危险啊？” 关政摇摇头，说：“不会，不过轮也该轮到她了吧？” 许久妍猛地一拍大腿，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先是我家的人肉包裹，又是你家的不明书籍，还有贾振凯家里的孝布，都是有指向型的线索，或多或少都和案件有关。不过这也不太对啊，梁意恩和案件并没有什么关系。” “继续查，应该会有联系的。”关政说道。 许久妍打量着关政的脸，颇有趣味的说：“行啊你，脑袋很灵光嘛。” 关政悠哉悠哉的嚼着巧克力豆儿，说：“呵呵，思路都有了，还不去办？” “我马上去，你老实呆着，不许乱跑。”许久妍临走还不忘叮嘱。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你去吧。” 第二百九十九章 烧焦尸体 许久妍没有直接回局里，而是去了梁意恩的办公室。 梁意恩正准备换衣服下夜班，一看到许久妍，就立刻把人迎了进来：“又来看关政？” 许久妍点点头，说：“是啊，来看看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梁意恩翻出文件架上的病历，说：“关政的病历我一直在关注，没什么大碍，手术十分成功，可以保证原来的行动能力。” 许久妍也看不懂那些医学术语，说道：“安全就好，安全就好。” 梁意恩把病历放回原处，说：“你不会是特地来找我的吧？” 许久妍眼珠一转，说：“还真是。我手机没电了，能不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梁意恩丝毫戒备心都没有，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说：“你用吧。” 许久妍把手机拿出房间，在通话记录里翻了一通，发现最近几日偶尔还会有未知来电打进去，但是明显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 许久妍翻看之后，随手拨了个电话出去，装作通话完毕的样子，把电话又送了回去。许久妍回到梁意恩的办公室时，梁意恩已经换好了衣服，梁意恩随手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看都没看。 许久妍不禁称赞：“很漂亮呐！” 梁意恩有几分害羞地说：“真的假的？” 许久妍笑说：“当然是真的了，还是瘦子好，穿什么都好看，作为胖子的我要减肥啦！” 梁意恩和许久妍一起出了办公室，梁意恩锁好门，说：“偷偷告诉你哦，减肥对身体不好哦。不仅会导致营养不足，还可能导致一系列疾病的。” 许久妍尖叫道：“真的那么严重啊？我一直以为是危言耸听呢！” 梁意恩开始向许久妍科普医学常识：“减肥属于以减少人体过度的脂肪、体重为目的的行为方式。适度减重可降低患肥胖症的风险，也可提高有肥胖并发症的患者的健康水平。减少进餐，限制热量摄入是一种常见的减肥方法，只要坚持，能收到良好的效果。但要适度，每天摄取的总热量不得低于600大卡每天的食谱所提供的热量若低于600大卡可危及心脏，轻者发生心率改变，重者可出现与饿死者相同的心脏病变，有导致突然死亡的危险，医学上称为猝死。” “听说过打游戏猝死的，没想到这减肥还能猝死？” 梁意恩说道：“那当然啦。日本专家的统计显示，相伴而来的是脱发者不断增多。症结在于头发的主要成分是一种称为鱼朊的蛋白质，其中锌、铁、铜等微量元素不少，而吃素减肥的人只吃蔬菜、水果与面粉等，蛋白质及微量元素摄入不足，致使头发因严重营养不良而脱落。 因为当热量供应急剧减少，沉淀于组织中的脂肪加速消耗时胆固醇随之移动，在胆汁中的含量激增，胆汁因而变得黏稠，析出结晶沉淀下来。控制饮食后胆汁分泌减少、胆囊收缩变弱，不能及时排空，也促成了结石的形成。 体内的剩余脂肪能刺激大脑、加速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体重超出20—35的人最聪明，而节食减肥的女性记忆力损失最大。如果减肥不当造成体重反弹，可招致心脏病。据美国研究人员调查，这一点已成为40岁以上的男性减肥者的一大威胁，并给结核病、肝炎等慢性传染病的侵袭以可趁之机，胃下垂、抑郁症、营养不良的发病率也升高。” 许久妍默默咽了口口水，说：“幸好我没胡乱减肥。” 梁意恩微微一笑，说：“你也不算胖啊，顶多微胖嘛，现在的微胖又叫丰满，男人的最爱嘛！” 许久妍被梁意恩说的怪不好意思，说：“你好像是全科医生啊，什么都懂的样子。” 梁意恩点点头，说：“对啊，我在医学院就主攻这个方向，你也知道，中国的全科医生缺口很大。” 许久妍又问：“是南沂大学医学院？” 梁意恩回答说：“不是，我是南沂医科大学毕业的。” 卫尊律是南沂大学的老师，梁意恩是南沂医科大学的学生，这么看来梁意恩应该和卫尊律并不相识，许久妍还是继续问道：“那你认识卫尊律吗？” 梁意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然后又迅速的恢复正常，说道：“不认识，怎么了？” 许久妍笑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我最近听了个案子倒是跟卫尊律有关，所以随口提提。” 梁意恩紧接着问道：“卫尊律怎么了？” 许久妍也故意卖了个关子，说：“我也不太清楚。” 许久妍倒是比梁意恩的眼神儿还好，老远看见川哥的越野车，便尖叫道：“你老公来接你了，你们好好玩吧，我那边还有事儿，先走了。” 梁意恩抬头望过去，说：“好，回见。” 梁意恩上了车，川哥便问道：“心情不好？” “没啊。”川哥发动车子，说道：“那你哭丧着脸干嘛？” 梁意恩没回答，过了一会儿，问道：“你认识卫尊律么？” “在南沂大学里见过几面，怎么了？你不会摊上医疗纠纷了吧？”川哥说道。 梁意恩淡淡的说道：“没有。” “你就是有人家也不会理你的。人家最近有大案子呢。”川哥随口说道。 梁意恩故作随意的问道：“什么案子啊？” 川哥回忆说道：“好像是个焚尸案件吧。前几天去南沂大学看我妈，卫尊律刚好在实验室里和我妈讨论烧焦的尸体特点，还有什么痕迹鉴定的。” 梁意恩今天格外话少，川哥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街边。梁意恩缓缓回过神来，说：“怎么停了？咱俩在马路牙子上约会啊？” 川哥有几分好笑的说：“是你比较奇怪好吧？今天问一个那么奇怪的人，你和他又不认识，还打听他最近干吗，你说你奇不奇怪？” 梁意恩翻了个白眼儿，说：“这不是随便问问么？” 川哥点点头，说：“好吧，那亲爱的老婆大人，现在去哪？” “去电影院，我要看电影。” 第三百章 多的尸体 许久妍还没跨进公安局的大门儿，就接到了李崇阳的催命电话。 许久妍快步走进办公室，说：“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大事儿了？” “法院遭威胁了。” “哪？”许久妍生怕自己听错了，赶紧又问了一遍。 李崇阳重复道：“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都弄到法院去了。法院每个法庭的门口都放了大量的挑衅纸张。” “什么叫挑衅纸张？”许久妍有点迷惑。 李崇阳说道：“就这个，自己看。” 许久妍看着那些血红的大字，说：“瓦釜雷鸣？尸位素餐？这都是些什么词儿啊？竟然这样侮辱法官，太过分了吧！” “是很过分啊，但是还有更过分的。”李崇阳把一份报警记录递给许久妍，说：“看这个，昨天晚上，一位王法官报案说遭到恐吓，每天都有不说话的未知来电，刚开始也没在意，因为法官这职业树敌多很正常，后来愈演愈烈，在他们家的炒菜锅里发现了满满一锅死老鼠。” 小圈儿边咬着嘴里的鱿鱼丝边说：“我还是比较好奇的，这满锅的老鼠是什么味道啊。” “你要是想要的话自己去下水道里摸几只，我会提前把锅给你备好的。” “这恐怕不行。”老尤拿着一份检测报告走进来，说：“这老鼠有剧毒，不能吃。” 许久妍接过检测报告，说：“这老鼠真的有剧毒啊？我以为就是脏点呢。” 李崇阳笑说：“那要不要告诉这个王法官把锅扔了？” 许久妍说道：“不用了，你想想都知道了，王法官肯定把锅扔了啊。这么恶心的事儿，咋穷也不可能接着用那个锅吧。” 李崇阳点点头，说：“也是哈。” 许久妍把焚尸案的卷宗扔在桌子上，说：“阳子哥，你去把这个案子从临川分局调过来，这几天跟这个案子。” “为什么啊？”李崇阳还没缓过神来。小圈儿推推李崇阳，说：“你哪来那么多事儿？久姐让你去你就去呗。”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许久妍打开电脑，再一次筛选梁意恩的个人信息，翻来覆去也没有看到梁意恩和卫尊律有什么关系。 许久妍正脑子一片混乱，小圈儿也着急忙慌的跑进来，说：“久姐，闹鬼了！” “闹什么鬼啊？作为警察，要崇尚科学好不好啊。”许久妍不耐烦地说道。 “我的冰柜里多了个尸体。” 许久妍腾地一声站起来，说：“什么玩意儿？多了个尸体？” 许久妍和小圈儿去了解剖室，小圈儿躲在许久妍身后，说：“就那个，307柜。” 许久妍心里也哆嗦的很，说道：“你不是可喜欢尸体了么？怎么怕成这样？” 小圈儿说道：“我见过丢尸体的，还从来没见过多尸体的，能不害怕吗？” “你不都开过一次了么？那还怕什么？”许久妍想推脱掉这个艰巨的任务。 小圈儿连忙说：“我可没看过，我只是拉了一下柜子，觉得重量不对，原来应该是空的，现在却变重了，那很明显多了个尸体啊。” 许久妍无奈的小心翼翼走过去，双手放在把手上，看着那307的标码，最后鼓起勇气，一把拉开那个柜子。 柜子出乎意料的重，许久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开。柜子缓缓拉开，里面还在往外冒气儿，“呼呼呼”的雾气反而搞得心里慌慌的。尸体装在黑色的袋子里，拉链拉得严严实实，也看不到尸体的样子。 小圈儿推着许久妍往前靠过去，说：“久姐，拉开看看呗。” “你怎么不去？”许久妍吓得声音都打颤了。 “额，我害怕。” 许久妍刚要说话，贾振凯从外面进来，说：“小久，我到处找你呢，你干嘛呢？” 小圈儿鬼的很，一把把贾振凯拉过来，说：“馒头哥，帮忙把尸体拿出来呗，有点重。” 贾振凯想都没想，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在一边，说：“是这个吗？” 小圈儿和许久妍连连点头，贾振凯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伸手把尸体从冷柜里捞了出来。 贾振凯把尸体放在解剖台上，说：“这尸体好奇怪啊，一点都不重啊，反倒有点轻了。” “有点轻了？”许久妍疑惑地问道：“那按你说，尸体为什么会变轻啊？” 贾振凯分析说：“这个可能性很多啊，可能是一部分尸体，也就是我们说的分尸，但是我搬的时候觉得尸体挺完整的，就是小了点。还有可能是受害者年龄有关，如果是青少年儿童，尸体就会很轻。对了，还有最后一种可能” “焚尸！”贾振凯和许久妍异口同声的说道。 “对，人体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质，蛋白质的基本单位是氨基酸，氨基酸里面含有氨基，氨基相互结合相连就会合成蛋白质，在这个过程中脱水缩合，而这些水分在人体中以结合水和自由水的形式存在。当尸体燃烧时，细胞因为外界刺激，形成水泡，水泡里面的自由水又因为高温被蒸发掉，成为水蒸气，随空气消失，就会发生细胞皱缩。当时间慢慢推移，结合水也被迫蒸发了，尸体不仅因为失水皱缩，还会完全失活。” 小圈儿觉得贾振凯说的很有道理，赞叹道：“厉害厉害。” “不是我厉害，这是常识好吧？你一个法医会不知道？”贾振凯不禁觉得小圈儿有点奇怪，说：“你今天怎么要我搬尸体啊？你不是怪力少女么？这么轻的尸体都搬不动？” 小圈儿尴尬的摆摆手，说：“不是。” “那是什么？” 小圈儿看看许久妍，许久妍也没说话。贾振凯越发觉得奇怪，说：“你们俩好奇怪啊，这个尸体在你们的冰柜里拿出来的，你们都不知道尸体的状况？” 小圈儿推推许久妍，许久妍只好说道：“这个尸体不是我们的。” “什么？！”贾振凯被许久妍惊呆了，说道：“你瞎说什么？尸体在你们的解剖室里的冰柜里，不是你们的那是谁的？难道他自己爬进去的？” 第三百零一章 小梁秘密 小圈儿不乐意的说：“那我们也不知道嘛！我今天早上一来就发现了嘛。” “那你没事儿去动冷柜干嘛？”贾振凯问道。 小圈儿回答说：“没干嘛啊，我就看那个柜子边缘漏了一块尸体袋的角没塞进去，我就去看看，结果一拉柜子，发现里面有重量，我就叫久姐啦。” “那你们还不赶紧打开看看？辨认一下尸体？” 许久妍看看小圈儿，小圈儿又看看许久妍，谁也没动手儿，最后贾振凯叹了口气，说：“还是我来吧。” 贾振凯慢慢拉开尸体的袋子，一个黑不溜秋的人型漏出来。小圈儿和许久妍吓得老远，贾振凯无奈的说道：“是烧焦的尸体啦！死得透透的啦！” 小圈儿这才和许久妍靠过去，小圈儿谨慎的辨认生命体征，之后说：“真死了。” “废话，都烧成这样了，又冻的还有冰碴子，不死才怪呢！”贾振凯好笑的说道。 许久妍舒了一口气，说：“那尸体交给你了，你到处问问，看看这是哪个部门的。” 小圈儿点点头，说：“好的。” 许久妍问贾振凯：“你找我有事儿？” “检测报告在那。” “什么报告？”许久妍问道。 贾振凯把文件夹递过去，说：“就那个咯，毒老鼠里面的药品报告。在老鼠身上的是氟乙酰胺，它属高毒农药，具有内吸和触杀作用。人类口服半致死量为2～10g/kg。氟乙酰胺进入人体后脱胺形成氟乙酸，干扰正常的三羧酸循环，导致三磷酸腺苷合成障碍及氟柠檬酸直接刺激中枢神经系统，引起神经及精神症状。 中毒的话按症状分为神经型、心脏型。潜伏期30分钟～15小时，严重者能即刻发病。轻度中毒会有突起头痛、头晕、瞳孔扩大、视力模糊、对光反射迟钝、疲乏无力、四肢麻木、肢体小抽动，恶心、呕吐、口渴、上额部烧灼感、腹痛、窦性心动过速、体温下降等症状。” “这么严重啊？那王法官一家没什么反应吗？”许久妍问道。 “这还不清楚，但是他们没提，我也没问。”贾振凯解释道：“当时也不知道老鼠有毒，只知道是恐吓。”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你去王法官家里再走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要是有中毒迹象赶紧送医。” “行，那我和老尤一起去。” 许久妍把白板拖过来，学着关政的样子在白板上写写画画。许久妍的人物关系图画的倒是漂亮，可许久妍却看不出来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现在最大的疑点就是梁意恩，为什么这个电话打给了梁意恩？真的为了要挟自己吗？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呢？ 许久妍思前想后，觉得这个问题应该问问川哥。 许久妍直奔省武警支队，在门口和哨兵纠结了好久，总算见到了川哥。川哥穿着城市迷彩的作训服，袖子挽到胳膊肘儿，武装带扎的整齐，许久妍还真有那么一刻觉得这男人真帅。 许久妍走过去，笑眯眯地说：“帅哥，留个电话呗？” 川哥哈哈笑起来，说：“小妞，胆子挺大的哈？来特战队撩帅哥？” 许久妍一笑，说：“哪有？我来找你有点儿事。” “我当然知道，说，什么事？”川哥把一瓶饮料扔给许久妍。 “你知不知道卫尊律？” 川哥有几分奇怪的说：“你们真是奇怪？怎么都问我卫尊律？” “梁意恩也问你了？” 川哥点点头，说：“对啊，怎么了？我跟他又不熟，你们问我也没有用。” 许久妍笑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梁意恩和卫尊律的关系？” “想听实话？”川哥这样一问，倒是让许久妍看到了希望。 “想听真的假的？” “你废话。”许久妍怼道。 川哥说道：“说真的，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觉得他们俩有关系的。” 许久妍皱皱眉，说：“你能不知道？你们军人结婚你能不把对方查个底儿掉？” “你这话说的，我们这不是职业需求吗？”川哥笑说。 许久妍开始撒娇了：“求求你了，大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们查一下很麻烦的。我已经查了好几天了，还是没查到。” 川哥皱着脸，说：“别别别，别叫我大哥，这事儿我真的不好说，你应该知道，梁意恩是我的妻子，她的这件事儿故意没和我说这件事儿，我怎么和你说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个我理解，但是能不能告诉我一个方向？” 川哥挠挠头，说：“要不你验个d吧？” “啊？这个能验出来？”许久妍不知道缘由，有点疑惑的问道。 川哥匆忙说道：“反正你去看看吧，会有收获的。” 许久妍叹口气，说：“好吧好吧，从一个特情嘴里套话真难啊。” “嘿嘿，你知道就好。” 许久妍向来没有好耐性，直奔医院。到了之后才想起来，梁意恩刚刚下班回家。许久妍刚往外走，就被关政撞了正着。 许久妍这一撞倒是没什么，关政可就不好了。关政差点跳起来，尖叫道：“我的天，疼死我了。” 许久妍慌张的把关政从地上扶起来，说：“老公老公，你没事儿吧？我看看这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吧。你怎么在这儿？不上班的？”关政摆摆手问。 许久妍说道：“我找梁意恩要点东西。” “要d啊？” 许久妍惊讶地问：“这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随口说的。”关政就是会这招儿，让人莫名其妙的就中了计。 许久妍点点头，说：“现在吧我还在调查当事人和梁意恩的关系，所以觉得d很重要。” 关政花花肠子可以绕地球三圈了，说道：“那你找梁意恩干嘛？去她的办公室或者更衣间，拿根头发不就行了？” 许久妍觉得关政说得颇有道理，转身去了梁意恩的办公室，在抽屉里的一个发圈儿上取到了两根头发，兴奋地装进证物袋。 第三百零二章 父女路人 许久妍把证物袋揣好，拿起电话就联系了卫尊律。许久妍在电话里没有直说去意，只是说要去家里探望。 卫尊律愣了一会儿，说：“我在事务所呢。要不你等我一会儿吧，我马上回家。” “哦哦，那不用了，我过去找您吧。”许久妍这样说着，心里却另有打算。 卫尊律说道：“那好吧。” 许久妍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去了物业那里。许久妍坐在物业那里一顿哭诉，说：“我是卫尊律的女儿啊，他啊生病住院了，要我来给他拿点衣物，你们都不让我进去，真的是太过分了。” 物业员工打量着许久妍，说：“我怎么不知道卫尊律先生有个女儿啊，他不是有个儿子么？” “我一直在国外留学，这不刚回国么，我爸就是在去机场接我的时候出的车祸，别提了，当时胳膊都飞了。”许久妍也学起关政无耻的样子。 一顿软磨硬泡，物业还是同情的给许久妍开了门。许久妍钻进卫生间和卧室，总算在剃须刀里找到了几撮胡子粉末。 许久妍一脸无辜的样子说：“太感谢两位大哥了，我替我爹感谢你们。”许久妍转身溜出了卫尊律家里。 许久妍把d放进车里的勘测箱，又立刻去了卫尊律的事务所。卫尊律好久没看见许久妍这个弟子了，这一见倒是挺亲切的。 卫尊律给许久妍倒了杯茶，说：“小许啊，好久没看见你了，怎么样？公安局还做得开心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还行吧，说起来还要感谢您呢，要不是您和陈教授推荐我去公安局，我也不会收获今天这么多。” 卫尊律笑笑说：“这怎么了？你是我的学生嘛。听说你结婚啦？还是和赫赫有名的天网少年？” 许久妍有几分羞涩的点点头，说：“是啊。” 卫尊律坐下来，说：“你找我有事儿吧？有事儿就直说吧，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 “哪有什么事儿，就是问问您最近在办的这个案子，我一直都有关注。”许久妍客套起来。 卫尊律呵呵一笑，说：“其实啊这个案子疑点特别多，我做无罪辩护我觉得是正确的选择。”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听说被告人是个很有背景的人呢。” 卫尊律说道：“是啊，确实挺有背景的，可是这做人啊，图的就是个良心。” 许久妍笑说：“老师就是善良啊。我听同事说，这个被告人什么钱也没有，就是慕名来咨询一下，结果您二话不说，还能主动帮忙，真是好人。这要是遇上个别的律师，这种案子的无罪辩护难度那么大，要个百八十万都是少的。” 卫尊律摆摆手，说：“钱财啊只是我们吃饭的工具，不必太多，够吃就好。唯独这良知，越多越好。” 许久妍点点头，说：“您说的是啊。对了，您最近没有被恐吓吧？” 卫尊律的脸“刷”的就冷下来，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许久妍半开玩笑地说：“你想想，另一个嫌疑人背景深厚，而您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肯定要打击你的嘛。” 卫尊律的表情缓和一下，说：“那倒没有。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还是有良知的好人。” 许久妍犹豫了一下，开口问：“我想问您关于梁意恩的事情。” 卫尊律脸色一变，说：“梁意恩？这个人我不太熟。好像我不认识吧，怎么了？突然问起她？” 许久妍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额，我现在在查一个案子，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疑，所以要旁敲侧击的调查一下。” 卫尊律艰难的笑笑，说：“这个我觉得不太可能吧。一个女孩子，在怎么样也不会太过分吧。” “不不不，现在啊很流行一个说法，最毒妇人心啊。您说这话是不是也有歧义啊？”许久妍往梁意恩身上直泼脏水。 许久妍见卫尊律没反应，就轻轻喊道：“老师？老师？你没事儿吧？” “额，我没事儿。”卫尊律回过神来，脸色一片苍白。 许久妍很会看脸色，便说道：“呀，老师，你脸色很不好看啊，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卫尊律应付着说：“可能是吧，这几天太累了。” 许久妍赶紧起身，说：“那老师我就先走了啊，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许久妍还没迈出门，就被快递敲开了门。 快递员一个标准的微笑，说：“您好，这是卫尊律先生的办公室吗？” 卫尊律走出来，说：“你好，我是卫尊律。” “先生，这是你的快递。麻烦签收。”快递员把快递单和笔递过去。 卫尊律看着那个盒子，说：“我没买过东西。而且，这上面为什么没有寄件人啊？” 快递员看看收件人，说：“这是卫尊律先生的办公室吗？” “是啊。”卫尊律点点头。 快递员说：“那就是您没错了。” 卫尊律看看那盒子，晃了几下，总觉得怪怪的。许久妍走过去，问快递员：“你怎么不把包裹放楼下的接待处啊？” 快递员依旧是微笑着说：“因为寄件人要求必须亲手送到，说里面的东西十分珍贵。” 许久妍接过那个包裹，说：“老师，要不我来吧。”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别伤到你，你还是个小女孩嘛！”卫尊律笑说。 许久妍可不敢让卫尊律冒这个险，说：“老师，我是警察嘛，我来吧。” 卫尊律叮嘱道：“那你小心点儿。” 快递员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拆个快递验个货要这样紧张兮兮的，只见许久妍抽出办公桌笔筒里剪刀，沿着盒子分割开来。 许久妍小心翼翼的掀开盒子，里面是一片指甲！ 卫尊律当时就愣住了，然后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 许久妍跑过去，问：“老师，您没事儿吧？” 卫尊律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紧紧地拉着许久妍的手，说：“一定是梁意恩出事儿了，麻烦你，一定要救救她，求求你了。” 许久妍边安慰边说：“老师，到底怎么了？” 第三百零三章 指甲来源 卫尊律依旧是哑口无言，许久妍也不逼问，说道：“老师，你最近主要自己人身安全就好，梁意恩是军属，我们会联系相关部门进行保护的。而且这些事儿我们警方已经在查了，相信不久之后会有结果的。” 许久妍立刻给梁意恩拨打了电话，电话通了好久，却无人接听。卫尊律满脸期待的看着许久妍，许久妍只好说道：“应该是有手术要做吧，一会儿我去医院看看。” 卫尊律就像丢了魂儿一样，坐在那里不声不语。许久妍没有多逗留，就拎着快递员，出了事务所。 许久妍出了事务所，就给关政打了电话：“你在医院么？” “不然我还能去哪？”关政依旧一副玩世不恭样子，说：“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说正经的，你去帮我看看，梁意恩在不在。”许久妍语气中都是焦急。 关政马上去护士站和梁意恩的办公室溜了一圈儿，说：“不在啊，梁意恩今天休息，怎么了？” “你在医院留意点儿，要是明早上班的时候她没去就立刻给我打电话。”许久妍嘱托道。 关政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许久妍应付的说道：“我现在手头忙，有空再和你详细说。” “梁意恩是不是有危险？” 许久妍如是说道：“还不知道，现在只是推测。” 关政说：“行吧，一切交给你了，一旦梁意恩出了什么事儿，一定要及时通知川哥。” “好，我知道了。” 快递员直勾勾的看着许久妍拨通电话，然后挂断电话。许久妍心情正不爽，说道：“看什么看？上车！”许久妍二话不说，就把快递员带到了公安局里。 许久妍把快递小哥扔给贾振凯，说：“帮我审一下，看看这份快递哪来的，然后化验一下这个指甲，还有这两份胡须。” “哦，好，不过，你去哪啊？” 许久妍头也没回的上了车，马不停蹄地去了梁意恩家里，在门口敲了好久的门，也没有人回应。旁边的邻居好心说道：“这家的姑娘出门了，你要是找她的话就等会儿再来吧。” 贾振凯好心的给快递员倒了杯水，说：“小哥，这快递谁寄的？” 快递员都快急哭了：“我真不知道。我们快递员也是分单的，这恰好就分到我这里来了，总不能说就是我的错吧。” 贾振凯说道：“你别急，我没说是你错啊。我就是问问，你们有没有人见过寄件人。”贾振凯也知道这事儿和以前一样，查不到什么线索，只好把人给放了。 许久妍自从梁意恩家回来，就开始一个人发呆，而贾振凯已经把d检测报告送回来了。许久妍惊讶的看着d报告，说：“竟然有血缘关系？” “是啊，这谁啊？他们不应该有血缘关系么？”贾振凯还没明白这d的来源。 许久妍没直说，而是道：“行啦，谢谢啦。那个指甲呢？什么时候出来？” 贾振凯算了一下时间，说：“还要三个小时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道：“出来之后和这个女性的毛发比对，看看是不是一个人的。” 许久妍拿着检测报告，迫不及待的给川哥打了电话，直接问道：“梁意恩和卫尊律是父女关系？” “真的假的？”川哥也是十分惊讶。 许久妍这下就疑惑了，说：“这事儿你也不知道？ 川哥好笑的说道：“我应该知道么？难道我用肉眼就能看d？” “你不知道那你还让我去查？”许久妍十分惊讶的说道。 “我又不能随意做这种事儿，当然要让你去查查啦。”川哥倒是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许久妍说道：“你这智商还真是适合当特情。” 川哥丝毫不谦虚：“是吧？我也觉得我智商挺高的。” 许久妍猛然想起来梁意恩还下落不明，说道：“对了川哥，梁意恩跟你在一起吗？” 川哥疑惑的说道：“你这话问得好奇怪哦，当然不在一起啦。你在五个小时之前不是见过我的么？” 许久妍回忆说：“是啊，没错啊。但是早上你不是和梁意恩一起走的么？” 川哥详细把事情和许久妍说了一遍：“我们是一起走的，我请了上午的假，一起看了电影，吃了午饭，然后我就把她送回家了，有问题么？” 许久妍一拍脑门儿，说：“你说得对哈，那个，你和梁意恩有煲电话粥的习惯么？” 川哥回复说：“没有啊，我们都很忙的，哪有时间打电话？” 许久妍点点头，说：“也就是说，你和她分开后没有再联系过？” 川哥皱眉毛，疑惑的说道：“这就几个小时，我们应该打个电话么？” 许久妍连忙解释说：“额，不是，电话嘛，打多也不好。没事儿了，你忙吧。” “大姐，现在是下午六点，我应该忙么？”川哥有几分莫名其妙地说道。 许久妍稀里糊涂的说道：“你不应该忙么？” “我们都是白天训练，晚上除了不可以回家，时间是自由支配的，依我看是你要忙吧？你这一天可没少干活儿啊，脑子都短路了。是不是梁意恩”川哥打趣儿的说道。 许久妍赶紧扯开话题，说：“还不是瞎忙？没事我先挂了啊。” “喂”川哥还没问清楚，另一边的电话就挂断了。 川哥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思来想去，果断地给梁意恩打了个电话。和许久妍一样，电话响是响了，但就是没人接。川哥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回了家。 许久妍还在办公室等待检测结果，川哥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小梁是不是出事儿了？” “啊？没有啊。怎么了？”许久妍还想瞒住川哥，川哥直接说道：“梁意恩没有接我的电话。” 许久妍结巴的说：“这个不正常么？梁意恩每天那么多的工作，是不是有急诊啊。” 川哥果断地说出来自己的推测：“你别忘了，她今天休息。而且我打电话问过了医院，今天没有急诊。” 第三百零四章 只是开始 川哥说道：“你今天特别奇怪，你虽然是向我了解的信息，但是你都是围绕着梁意恩，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许久妍知道以川哥的本事早晚会知道自己在调查的案件，只好问道：“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还有半个小时到家。” 许久妍转身出了办公室，前往和川哥汇合。“我去过你家了，但是没有见到梁意恩，邻居说是她出去了。”许久妍边往外走边说：“我应该比你先到，这个案子我当面和你说，但是你也不用着急，我们已经在寻找梁意恩了，而且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我们发现的活体组织是梁意恩的。” 川哥知道许久妍是个还算靠谱的人，说：“梁意恩什么时候出去的？” 许久妍看看手表，说：“两个半小时之前。” 川哥点点头，说：“一会儿见。” “等一下！”许久妍叫住川哥，川哥问道：“怎么了？” 许久妍说：“我是想说，很抱歉，这件事儿我没有提前和你说。” 即使自己的挚爱之人陷入危机，但川哥还保持着最起码的理智：“没关系，我可以理解。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许久妍说道：“那好吧，一会儿见。” 许久妍先到了梁意恩家中，尝试着敲敲门，家里居然有人。梁意恩拉开门，惊讶地看着许久妍：“小久你怎么来了？” 许久妍刚要说话，电话就响了起来：“阳子哥，怎么了？” 李崇阳说道：“小久，你让我找的那个目标人物已经回家了。” 许久妍说道：“好，我知道了。”许久妍轻轻挂断电话，回应梁意恩，说：“没事儿，就是路过来看看你。” “你快进来坐啊。”梁意恩把许久妍迎进来，然后慢慢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给许久妍。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梁意恩包着纱布的手指，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这个啊，我刚刚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超市的那个售货员用刀划了一下，缺了半个指甲而已，流了点血而已。” 许久妍尖叫起来：“刀啊？有没有打破伤风？” 梁意恩说道：“当然打了，所以我才这么久才回来的。” 许久妍进门没多久，川哥就到了。川哥见到梁意恩还在家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梁意恩吃惊地看着川哥，说：“你怎么回来了？” 许久妍向川哥使了眼色，川哥本来也没想告诉梁意恩实话，就说：“没什么，这不是想你了么？” 梁意恩笑笑，说：“唉呀妈呀，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川哥也注意到了梁意恩手上的伤口，说：“你手怎么回事儿啊？” 梁意恩说道：“没事儿，我不是去超市买东西么，然后出了点儿意外，售货员的刀把手划了一下，削掉了半截指甲。” 川哥点点头，说：“没事儿就好。” “你今晚怎么有空回来啊？”梁意恩抱着川哥问道。 川哥一笑，说道：“我回自己家还需要有理由？” “哪有啊，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许久妍见两人聊得挺好，便说道：“你们俩聊吧，我先走了啊。” 川哥说道：“我去送送你吧。” “好啊，小梁，我走了啊。” 梁意恩点点头，说：“天黑了，注意安全。” 川哥跟着许久妍到了楼下，许久妍先开口说道：“这次的事儿我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知道你们武警任务重，而且根据我的推断，梁意恩没有大事儿，所以我才没有” 川哥打断许久妍的话，说：“没关系，这些我都知道，我相信你的判断，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们都是警察，这些事儿我们也都清楚。” 许久妍点点头说，说：“我也不多啰嗦，这件事儿我很抱歉，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川哥笑笑，说：“没关系，可以理解。” 许久妍这才明白川哥为什么人缘这么好，明明是一条人命的大事，却被他的“没关系”巧妙化解了。 许久妍感激的看看川哥，说：“川哥，你人真好！难怪你朋友都喜欢和你相处。” 川哥笑说：“我还好吧，我只是不太容易发脾气。” 许久妍撅着嘴巴。说：“哪像我们家关政啊，动不动就炸毛，还毛病那么多。” 川哥安慰道：“政爷不是毛病多，他只是追求极致。他只有和熟人才会耍脾气，陌生人面前都是标准的微笑。”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像也对哈，我先走了，你回去陪陪梁意恩吧。”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川哥嘱托完，就上了楼。 许久妍给李崇阳打了电话，让他赶紧下班，明早查查超市的监控录像和售货员的个人信息，没回办公室的许久妍直接去了医院，关政竟躺在床上睡着了。 许久妍看看时间，才八点多一点。不过关政睡的也不沉，许久妍刚刚给关政掖好被角，人就醒了。 许久妍坐下来，问：“吵醒你了？” “没有。你吃饭了么？”关政问道。 “还没有，你呢？有没有好好吃饭？”许久妍说：“你最近正是需要补补的时候，但是真的很抱歉，局里实在太忙了，我都顾不上你了。” 关政指指桌子上的饭盒，说：“关诺送来的饭菜，你吃点吧，虽然关诺做的不好吃，但是总比不吃强。至于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会办理出院，回家养几天就上班了。” “那怎么行？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许久妍尖叫道。 关政满脸嫌弃的说：“有点常识好不好啊？伤筋动骨一百天是指彻底恢复，我只是不能剧烈运动而已，又不是不能自理，除了有点瘸之外和正常人是一样的。” 许久妍知道关政决定的事儿谁也改变不了，只好说道：“好吧好吧，你随便，但是一定要听医生的建议，不能随意糟践你的腿。” “行啦，真啰嗦！还没问你呢，梁意恩那边没事儿吧？”关政问道。 许久妍说：“没事儿，川哥陪着呢。” 第三百零五章 强大后台 “我说的是案子，案子怎么样了？人都走访了么？”关政心心念念的还是案子。 许久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说：“还没呢，还有一号重要的人物没有走访，而 且我觉得这个人的难度比较大。” “谁啊？难不成是市长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没错啊，就是陈高市长。” 关政一口水喷出来，说：“怎么是他啊？” “你认识啊？”许久妍问道。 关政理直气壮地说道：“不认识啊。不过好像这个人挺好相处的，你可以去试试看啊。” 许久妍看着关政可疑的表情，说：“你是不是和陈高市长比较熟啊？” “啊？没有啊。”关政躲躲闪闪的说道。 许久妍满脸的不乐意说道：“你认识就认识呗，只不过让你帮忙介绍一下而已，又没让你去。” 关政说道：“哎呀，这不是让你先去试试嘛，你要是真的搞不定我再去也不晚啊。” 许久妍把餐具收拾好，说：“你说的都有理，明天我去看看吧。” 关政点点头，说：“好啊，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许久妍说道：“我不，我就在这里睡吧。回家就我一个人，我害怕。” 关政也没多说：“睡觉吧。” 早上，关政起得比许久妍还早，然后一瘸一拐的给许久妍买了早餐。结果许久妍压根就没理解关政这献殷勤的含义，吃了个底儿朝天，就转身离开了。 关政好不容易挨到医生上班的时间，就立刻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局里的案子正闹得翻天覆地，还要应付各种各样的权贵人家，许久妍怕是真的应付不来。 关政一个人拖着大大的行李，找了个代驾，把车开到了局里。许久妍正在和同事开会，关政没去打扰，便站在门口看着。 许久妍站在投影仪前，说道：“这个案件没有明确的受害人，而王法官和卫尊律所遭受到的都是恐吓，而不是直接的伤害，但是因为事态严重，我们刑警队有必要介入调查，所以辛苦各位了。” 许久妍把盘插进电脑里，介绍说：“这个是我们最近的线索汇总，东西不是太多，但是对于我们的案件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首先是这个尸体，虽然我们已经筛查过了警局内部的监控录像，但是我们还不知道这尸体到底是怎么运进来的。这些不重要，还是听小圈儿说说这个尸体的详细情况吧。” 小圈儿把尸检报告分给大家，说：“这具尸体虽然不知道怎么来到我的尸检室的但是经过我的询问，发现这是法院的尸体。这个尸体是法院当前在审理的一个焚尸案件的受害人，这具尸体我检查之后发现死因是烧伤引起的心脏麻痹，而且在后脑反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凹陷的钝器伤痕，就是说，这个人是被先打晕才烧死的。 尸体虽然看不出面貌了，但是可以知道这个死者是个男性，大概在五十岁的样子，我联系了失踪人口库，没有发现这个人的相关信息，所以我们初步怀疑这是个流浪汉什么的。” 许久妍点点头，边把信息记录下来，边说：“这个呢是很重要的信息，同时还要仔细追踪这个尸体到底是怎么来的。那馒头的你那边的d检测结果如何？” 贾振凯站起来说道：“这份d属于一名女性，但是我与数据库比对之后没有发现，这个女性没有任何案底，想找到她还是有困难的。目前我们初步怀疑，这名受害人可能被囚禁或者绑架，但是却没有绑匪的勒索信息。” 许久妍说：“这份d是卫尊律律师收到的，可见这份d一定与卫尊律有关，希望各位仔细排查卫尊律的人际关系，能够尽快找到它的主人。” 许久妍把目光看向李崇阳，问：“那么王法官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其他的异常？” 李崇阳回答说：“就在王法官报案的当晚，他的儿子放学回家后带回了一个盒子，根据当事人所说，这个盒子是一位穿一身白的漂亮叔叔给的，并且这个人表示是送给王法官兢兢业业，大公无私的礼物。回家之后王法官一家没有拆开这个包裹，是我带人去拆的，理念还是死老鼠，一样具有毒性。在盒子底部，还有希望王法官不畏权势的告诫和恐吓，形状十分恐怖。” 许久妍也愈发觉得这个人太嚣张了，现在的他根本不用绑架，随时就能够拿走他们至亲的生命，这无疑是最可怕的地方。 许久妍开口说道：“这个案子看起来没什么奇怪之处，但是被告人和证人证言存在相悖的地方，这也是我们审理案件的关键。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案件是制裁者做的。” 李崇阳惊讶的说道：“不会吧？我们没有收到挑战书啊。” 许久妍说：“我收到了。” “你收到了？”小圈儿吃惊地问。 许久妍点点头，说：“是的，但是这个敌人十分恐怖，我们短期之内无法攻克，这就要求我们改变侦破方向，选择走一步再走一步的解决方法，而我认为，这第一步就是解决这个焚尸案，打破制裁者的计划，也从心理上让对方觉得慌乱，以此延长他下次作案的时间，给我们赢得侦破的时间。” 大家对于许久妍的说法没有疑义，许久妍继续说道：“我们现在的任务有以下几点，首先，请各位认真过目这次焚尸案的案卷调查，其次，希望各位仔细排查人员关系，这对于我们筛选嫌疑人的范围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如果各位没有疑义，就可以散会了。” “说得好！“关政连连称赞着：“许久妍的分析十分到位，这个案件人物关系太多，证人和被告的证词存在真假判断问题，还需由案件本身决定，大家按照这个去做肯定会有发现。” 许久妍吃惊的看着关政，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会议一开始我就来了。” 第三百零六章 反抗到底 关政没动，依旧站在门口，半倚在门框上，说：“各位辛苦啦，没什么问题就可以散会啦。” 大家看看关政，又看看许久妍，恍然大悟的说道：“噢～～明白，我们走了。”大家都捧着文件，一溜烟儿的散了。 许久妍一脸怨气的看着关政，说：“我的会议还没开完呢，你捣什么乱啊？” 关政笑笑，说：“该说的都说完了，不散会干嘛？” 许久妍都没给关政拿把椅子，关政只好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不怀好气的说：“有本事你别坐着啊？腿还没好就到处跑，得瑟什么？我还好奇呢，你怎么没跟我要卷宗，原来是想好了直接来局里啊！” 关政一脸的不正经：“亲爱的老婆大人，我这不是看你太辛苦，不好意思打扰你办案嘛！”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说：“拉倒吧你，你就是得瑟，闲不住！” 关政已经拉过许久妍面前的文件夹和卷宗，翻看起来，任凭许久妍在一边唠叨个不停。关政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说：“这案件有蹊跷，你要小心。” 许久妍停下来，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关政的眼神随着手指在字行间划过，说道：“这个里面是这样写的，不明身份的人被杀害并且被焚尸，因为陈曦也就是陈高市长的儿子，他发现被告人拎着疑似油桶的东西在案发现场逗留，于是在警方到来之后指控被告人杀人焚尸。你不觉得这个过程太顺理成章了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说的很正确，这个案件太顺理成章了，物证人证具在，所以被告被判有罪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关政问道：“如果你做辩护律师，你会做出什么样的辩护？” 许久妍想了一下，说：“说句良心话，我不太会做无罪辩护。” 关政巧妙地问道：“为什么？不相信你的当事人，还是怕输了案子砸自己的招牌？” 许久妍摇摇头，说：“都不是。无罪辩护的成功几率极小。虽然被告极力否认，但是依旧没有能够支撑他的证据，连间接证据都没有，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使他的律师做出无罪辩护，翻盘的几率依然很小。” 关政眼睛微眯，说：“但是我们如果反过来想，如果被告是清白的，那么一切似乎依然成立。” “如果被告清白？”许久妍彻底的惊呆了。 关政随即说道：“这案子我刚刚看，不是特别清楚，所以我想看看这个被告人。” 许久妍说道：“这个恐怕不行，被告人还在押呢，不过我搞到了开庭的录像，你倒是可以看看。” 许久妍把带子放进电脑里，投影仪上便出现了影像。所有人员就座后，法官会先看双方当事人的身份证件，然后宣读一系列法庭审理规则，双方也没有要求法庭方面的人员需要回避。 法官要求原告陈述自己的诉讼请求和理由，却没有办法呈上证物。检察院方自然而然地请上了陈曦作为证人，陈曦的言语犀利，斩钉截铁，有几分不容置喙的意思。被告针对原告提出的事实和理由作出反驳，法官再三要求提交证据，但卫尊律都无法做到。 法官分别询问原告和被告关于案件的证据，有什么观点和看法或反驳。质证之后，询问涉及案件的具体细节。双方没有提出司法鉴定。双方看完或修改完成庭审笔录之后，庭审结束。 关政对法庭流程倒没多少了解，而是许久妍看了个津津有味。关政推推许久妍，问道：“怎么样？有发现么？” 许久妍把录像带倒回开头。说：“我看吧没什么奇怪的，卫尊律的辩护十分到位，虽然没有直接进行无罪辩护，但是吧，有很明显的无罪辩护倾向，所以我觉得卫尊律是正常的。” 关政习惯性的摸摸下巴，说：“你说得对，这是一审的时候吧？” 许久妍说道：“你废话，中国都是默认二审判决制度的，这个当然是一审的视频啦。” “还有四天时间终审，如果你是法官，你如何判决？”关政把目光看向许久妍，许久妍早就想好了答案，说：“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理由？” 许久妍按照相关法律条例说话：“刑法修正案九中说道，执行死刑条件由如果故意犯罪，查证属实，发生重大犯罪，手段极其残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如杀人，勒索绑架，抢劫，强奸，等危害国家刑法都有可能会执行死刑。如果罪名成立，故意杀人并且焚尸毁灭证据，属于情节严重。 但是我国刑法第48条第1款规定，对于应当判处死刑的犯罪分子，如果不是必须立即执行的，可以判处死刑同时宣告缓期二年执行，死缓是我国独创的刑罚执行制度，它不是一个独立的刑种，而是归属于死刑的执行制度。所以如果我是法官，我会判处被告死缓。” 关政对许久妍的想法表示赞同，说道：“那按照你的意思，你是相信被告有罪了？” “其实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我不相信。很简单的道理，案子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被告一定清楚自己有可能跑不了了，所以会主动承认罪行，但是这个被告却不停地表示不服从一审判决，这说明案件一定存在隐情。”许久妍说得有理有据，让关政都觉得很有道理。 关政推开许久妍，指着许久妍背后的白板，说：“看这个，你，梁意恩，卫尊律，王法官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恐吓，这和案件无关吗？很明显不可能。给你打电话是把你引向这个案件，给梁意恩是恐吓卫尊律，给王法官也是恐吓威胁” “你等会儿，梁意恩的事你也知道了？” 关政说道：“我本来不知道的，刚刚贾振凯的报告一拿上来，就证实了我的想法。我能接着说了么？” 许久妍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继续。” 第三百零七章 暗中翻盘 关政继续说道：“那么这些看起来只有一个相悖的地方，那就是卫尊律。他如果要做无罪辩护，那他做的就是好事儿，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恐吓他？这说明一个问题，卫尊律没有打算在二审时给出无罪辩护。” “可是，卫尊律不至于骗我吧？”许久妍说道。 关政一笑，怼道：“哇塞，你哪来的自信？你凭什么说一个很多年不见的人一定不会骗你？迷之自信啊你。”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说：“那他一审的时候还争取无罪？” 关政说道：“你是不是傻啊？当然是因为在一审之后发现无罪不可能走的通，所以决定让被告认罪，但是被告坚决不同意，所以咯。” “那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被告无罪啊。”许久妍说的问题也是关键。 关政说：“想翻案有多少方法？” 许久妍掰着手指数起来，说：“首先找证据证明被告无罪，现在是走不通的了。其次是让证人翻供，这个证人可是陈曦啊，市长的儿子，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因为作伪证陷入危机的，所以这个也走不通。最后就，只能等待申诉了。” 关政打了个响指，说：“没错！当事人及其法定代理人、近亲属对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裁定，可以向人民法院或者人民检察院提出申诉，但是不能停止判决、裁定的执行；案外人认为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裁定侵害其合法权益的，可以提出申诉；申诉可以委托律师代为进行。 申诉期限截至刑罚执行完毕后两年内，超出两年提出申诉的，人民法院不予受理，但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受理：可能对原审被告人宣告无罪的；原审被告在规定的期限内提出申诉，人民法院未受理的；属于疑难、复杂、重大案件的。那么请问，申诉的条件和理由是什么呢？” 许久妍认真地回答道：“有新的证据证明原判决、裁定认定的事实确有错误，可能影响定罪量刑的；据以定罪量刑的证据不确实、不充分、依法应当排除的；证明案件事实的主要证据之间存在矛盾的；主要事实依据被依法变更或者撤销的；认定罪名错误的；量刑明显不当的；违反法律关于溯及力规定的；违反法律规定的诉讼程序，可能影响公正裁判的；审判人员在审理该案件时有贪污受贿、徇私舞弊、枉法裁判行为的。你想打哪个？” “你猜？”关政微微一笑。 许久妍想来想去，犹豫的说道：“最后一个？” 关政点点头，说：“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关政又说道：“你再去找卫尊律，让他带我们去见见被告人。” “这个有点悬，恐怕要走相关程序吧。”许久妍如是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所以才让你去办这件事儿，你还要暗示卫尊律，务必在开庭当天进行无罪辩护。” 许久妍撅着嘴巴说道：“那也不行啊，即使他要无罪辩护，也没有证据啊。” 关政说：“能不能成功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保住卫尊律和王法官的命。”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陈高市长那边还去么？” “去转一圈儿？但是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主要怕陈曦可能会被” 许久妍毫不客气的掩住关政的嘴巴，说：“你打住，别说出来，我们心里懂就好。你这张乌鸦嘴太灵了，没事儿都让你说出事儿来了。” 关政一笑，说：“那是。”关政话音刚落，李崇阳就跑了进来，说：“陈曦收到了烧死的老鼠。” 许久妍看看关政，扶额，说：“我就说嘛！” 关政微微一笑，说：“那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你不去？”许久妍问道。 关政一脸傲慢地说：“我都这样了半瘫，你还想让我出去走访？我还是不是你亲老公了？” “行行行，你随便，那阳子哥，咱俩去吧。”许久妍拎上外套和李崇阳去了陈曦的住所。 陈曦不愧是个富二代，城东的小别墅，据说一套770万，许久妍远远望去，说：“这别墅住起来真的好？” 李崇阳笑笑，说：“那我可不知道，我倒是觉得还会返潮呢。” “就是啊，这房子我还真没看出来漂亮，西欧风格我真接受不了。” 李崇阳摁开门铃，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子，一身三叶草的休闲装当作家居服，精致的面容和优越的身材比例，一看便知是陈曦的妻子。女人微微一笑，说：“你们是警察吧？快请进。” 许久妍走近之后才发现这女子的脸上可不止一层粉，少说也有三层。可从颈部的皮肤来看，这女子的肤质是极佳的，那涂这么多粉底岂不是画蛇添足？ 许久妍没问，而是直接进了门。陈曦站在二楼往下望着，女子轻轻唤道：“警察来了。” 陈曦不为所动，反而问道：“谁让你报警的？” “这么大的事情，不报警怎么解决？”女子依旧是温婉的语气。 陈曦却不是好态度，一把将茶杯朝着女子砸过去。许久妍眼疾手快的把女子拉到一边，说：“你没事儿吧？” 女子摇摇头，说：“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许久妍往上望去，说：“请下来配合调查。” “我身体抱恙，拒绝配合调查！”说完，陈曦已经进了卧室。 女子微微笑说：“警官，让您见笑了。” 许久妍摆摆手，说：“没什么，我想问一下，你们家是否存在家暴现象？” 女子往楼上看看，然后摇摇头，说：“他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许久妍问道。 女子站起身，说：“我们去后花园吧，屋里太闷了。” 许久妍知道女子不想让陈曦听见谈话内容，便说：“好，您请。” 花园里，女子说道：“这事情应该从一个月前说起。一个月前的一天，他从外面回来，突然就脸沉沉的，也不笑，也不说话。打那起，他就变了。” 第三百零八章 性情大变 “他开始家暴？” 女子点点头，说：“是的，从那时候开始，他性情大变，脾气越来越差，刚开始是对保姆佣人动手辱骂，接连赶走了七个佣人，就再也没人敢来我家了，再后来就开始动手打我” 许久妍安慰道：“小姐，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报案呢？” 女人哼笑一声，说：“报案？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你会不知道陈曦是市长的儿子啊？你知道么？我去报了四次案，但没有一次正式立案，我甚至提出协议离婚，但是竟没有人敢审理我的案子。” 许久妍早也猜到了，只好继续安慰说：“小姐，这案子我们会介入调查的，至于现在，我们更想知道关于这烧死老鼠的事情。” 女子介绍说：“这老鼠是放在我家门口的，那人没见到，但是摁了我家门铃，我出去看了没人，就把盒子拿回来了，是我老公拆开的，他死活不让报警，是我借口说把我去东西扔了，才趁机给你们打的电话。” 许久妍点点头，说：“十分感谢您的配合，我们” “彭！”许久妍话还没说完，二楼房间里突然发生了爆炸。 许久妍站起来，朝房间望过去，喊道：“愣着干嘛，赶紧叫消防队，救护车。” 李崇阳立刻去打电话，许久妍把李崇阳的手机塞给那女人，说：“让她打，你跟我去救人。” 女人看看许久妍，说：“你能行么？” “能不能行我都要去，你打完电话之后立刻疏散附近的居民。把他们带离现场，听懂了么？”许久妍嘱咐道。 女人点点头，说：“那你们小心点儿。” 许久妍立即和李崇阳进了二楼，都怪房子太大，许久妍和李崇本确定不了陈曦的位置，只能捂着鼻子在火海里穿梭。 许久妍找了两个房间也没看见陈曦，倒是模糊的看见了电闸，许久妍穿过去，立刻把电闸关掉。 许久妍挨着房间去找，火势也越来越大，根本看不到人的位置。许久妍好不容易推开书房的门，发现陈曦被房梁压在地上，失去了意识。许久妍尝试搬了搬那柱子，竟然纹丝不动。 许久妍奋力地喊着：“阳子！找到了，来搭把手！” 许久妍喊了几遍，李崇阳也没回应，这人呢？许久妍只好一人在火海中搬动那大柱子。 许久妍正想着办法，隔壁房间又一次发生了爆炸。许久妍知道时间来不及了，而陈曦面目全非，鲜血淋漓，已然失去了气息，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便要往外走去。 可房梁又一次倒塌，将唯一的出口堵住，把许久妍逼到了窗边，虽然二楼不高，但也有七八米，四周一次又一次的爆炸让楼房摇摇欲坠，许久妍也不敢再耽搁。 许久妍刚刚伸手推窗，身后一股巨浪喷发出来，连着许久妍和那扇玻璃，一起飞出了房子。 等许久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关政还坐在床边守着许久妍，一见许久妍醒来，问道：“没大碍吧？” 许久妍见关政丝毫不紧张的样子，说：“就是脑子有点断片儿，腿有点软，胸口有点疼。” 关政还是不为所动，说：“那你就再睡会儿。”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不理关政。关政叹了口气，说：“怎么？还不乐意了？谁让你独闯火海的？” “没独闯，还有李崇阳呢！”许久妍撅着嘴说道。 关政点点许久妍的脑门儿，说：“你还好意思说，就你那点本事，还想去救人？差点儿把自己搭进去，是不是傻啊你？” 许久妍突然想起来问道：“陈曦呢？他怎么样？” 关政说：“当然死了。就算不起火，他也死了。他是被人用钝器爆头了，然后才被人引燃了书房里壁炉里的燃料起得火。”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人儿可是有两下子，我们以为罪无可赦的人都死了，大快人心。” 关政边给许久妍倒了杯水，边说：“注意自己的身份，别老说胡话。而且陈曦死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证人身亡，法官会采用一审的口供的，这下口供死了，翻案更没有可能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这案子岂不是完了？” 关政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李崇阳呢？他没事儿吧？”许久妍问道。 关政说：“没事儿，他啊好着呢，壮得像牛似的。对了，问你点儿事儿，李崇阳没和你一起进火场么？” 许久妍知道关政话里的意思，说：“进了，进去之后我们分头找的，所以没在一起。” 关政知道许久妍有包庇李崇阳的嫌疑，便问道：“你说真的？” “那当然，我骗你干嘛？”许久妍大声的说道。 关政也没戳破着窗户纸，说：“行，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案子我来查。” 关政刚出了病房，就看见李崇阳往这边走来。关政笑说：“你小子恢复很快啊。” “那是，我身体好着呢！” 关政点点头，说：“那你快进去吧，刚刚许久妍还惦记着你呢。” 李崇阳应道：“那我去了啊。” 关政看着李崇阳进了病房，脚也没挪步，靠在门口听两人对话。 李崇阳把花儿放在柜子上，说：“小久，你可算醒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许久妍笑说：“我没事儿的，让你们担心了。” 李崇阳搬了椅子坐下来，说：“说来我也惭愧，当时没一直跟着你，要是我跟着你，好歹还能一起商量个主意。” 许久妍说道：“没事儿，我又没受什么重伤，说的跟我快死了似的。那房子也是够大的，起个火我们都找不到房间，可真是奢侈啊。” 李崇阳见坡下驴，说：“可不是嘛，我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路。”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倒是。” 关政听了一会儿两人对话，就离开了。听许久妍的意思，还是怪罪李崇阳为什么没听见自己求救的声音，可李崇阳的说法也滴水不漏，让关政找不到缺点。 第三百零九章 液体燃料 许久妍已经对李崇阳起了疑心，而关政早就在搜证了。许久妍是个单纯的人，在她眼里的所有人都是好人，关政从警时间虽然不算多，但是所见识过的人世险恶却远远多于许久妍。如果有一天有了直接证据，那么即使大家都不愿意看到最相信的人误入歧途，但事实就是事实。 关政匆匆进了痕迹鉴定办公室，老尤正悠闲地吃着鱿鱼丝。关政看着桌上一片空白，说：“这什么情况啊？光吃鱿鱼丝啦？” 老尤把鱿鱼丝递给关政，说：“吃啊，这是小圈儿送来的，味道不错，本地特产嘛。” 关政揪了一小块儿，嚼了好久，最后还是整个吞了下去。贾振凯从外面进来，说：“政爷，报告出来了。” 关政赶紧接过来，说：“壁炉里的东西是不是调包了？” 贾振凯点点头，说：“你猜的没错。壁炉据燃烧物的不同可以分为4种。最古老的就是燃煤型，也是在欧美已经彻底放弃的类型，燃烧物的收集储存均很困难，非封闭燃烧，燃烧时形成废气颗粒，不充分燃烧。对环境造成污染，对人体造成伤害。首先是燃木壁炉，它是独体建筑及别墅主使用的主流产品，与传统壁炉相比，现代燃木壁炉有了很大的改进，采用封闭的燃烧室及二次燃烧技术，且可以使用新型环保专用木炭，使用成本低、热值高、燃烧充分、排放清洁，是最自然、浪漫的取暖方式。 砖石壁炉是燃木壁炉应用中效率最高的一种，俄罗斯壁炉效率高达90，远远超过任何一种取暖方式的效率。壁炉的燃烧温度极高，可以把低温燃烧不开避免产生的烟气全部烧光，排放极少的颗粒物。在美国环保要求最严格的四个地区，华盛顿、科罗拉多等地禁止燃烧木材的地区，壁炉是允许使用的高效取暖设施。木材的燃烧不产生任何硫化物、不对自然界排放额外二氧化碳，属于碳的零排放；直接利用燃木比电取暖或天然气取暖具有最少2倍的经济性。 还有燃木颗粒型，称颗粒壁炉，适用于没有燃气供应的地区家庭。木颗粒是木屑加入助燃剂加工而成。必须用电操作，颗粒燃料以前由于生产厂家少，购买渠道非常少且价格贵。但欧洲已实现颗粒标准化，木颗粒标准为e14961-2，有很多配套工厂生产，国内也有不下十多家工厂生产销售。颗粒壁炉生产标准为e14785-2006，国内也有几家按此标准生产的颗粒壁炉厂家，如在行业较有名的浙江宁波圣菲机械制造有限公司生产的pp系列颗粒炉，欧洲颗粒壁炉已经比较普及，此种壁炉燃烧效率较高，可达90以上，且不需经常加料，2008年以前联邦德国一些州还出台政策，颗粒壁炉效率达到90以上的政府补贴300欧元。 然后是酒精壁炉，由于酒精壁炉燃料燃烧后无烟、无味、无毒，并且不需要任何公用事业方面的燃料供应，这使得它适用于任何建筑环境。因其燃料采用了一种可再生的现代能源，就是变性乙醇—膏状酒精，燃烧清洁，所以其几乎可以免维护。 而我要说的这个液体燃料是汽油。汽油的主要成分是辛烷，不完全燃烧生成了一氧化碳，而一氧化碳是有毒性的，并且易爆，所以这个壁炉就是起火的根源。这和消防队的起火原因报告是吻合的。因此就能保证凶手不进入现场也让陈曦被烧死。” 关政点点头，说：“那这燃料谁买的？” 贾振凯郁闷的揪了一口鱿鱼丝，说：“陈曦买的。” “他自己买的？” 贾振凯说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不过我查了，这家店没有问题，而陈曦更不可能有问题了。所以现在还是挺复杂的局面。” 关政把文件夹放在怀里，又拎走了老尤桌上的一大块鱿鱼丝，说：“这玩意儿不错，挺好吃的。” 关政反复翻看了焚尸案的卷宗，情况的确对被告很不利，但唯一的人证终究有片面之处，法官到底会如何判决还不得而知，如果能找到新的证据说明死者与被告之间没有作案动机或者其他的什么，哪怕能拖拖也好。 眼看着到了饭点儿，关政屁颠屁颠的去医院给许久妍送饭。许久妍躺在医院里，看起来很悠闲，实际上脑子里全是案情。李崇阳到底为什么抛下了自己？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当前案件证人已经死亡，被告人到底能不能翻案？许久妍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还剩下两天时间，这最后的四十八个小时能找出真相么？ 看着关政拎的大包小裹，许久妍却撅着嘴不乐意：“啊！又是外卖。” 关政解释说：“没时间嘛！理解一下吧。” 许久妍勉强说道：“那好吧。” 许久妍边吃边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还是没什么进展，心里乱的很。” 许久妍调侃说：“这世界上还有让你心乱的案子？” 关政笑说：“怎么不可能？我觉得可能要重新梳理这个案子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觉得也是。你看啊，这案子本来就有疑点，但是啊，到了最后期限，检察院必须申请公诉，所以才有了开庭的事儿。本来我们想赌一把，用贪赃枉法这条掰倒陈曦，可是现在死无对证，陈曦就算他做过什么，我们也查不到了，陈高市长更没有漏洞了。现在案件的疑点就这么两处，受害人身分不明，被告人证人证言可靠性不清。只要拿下一个，我们就有翻盘的机会了。” 关政不急不慢的说：“你说的没错，证人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只能从受害人身份这里查起了。不过还有一个结果能让我们翻案。” “还有么？”许久妍倒是把问题想复杂了。 关政慢悠悠的说道：“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九十五条。” 第三百一十章 无罪判决 “你是说，无罪判决？”许久妍怀疑地问道。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就是无罪判决。在被告人最后陈述后，审判长宣布休庭，合议庭进行评议，根据已经查明的事实、证据和有关的法律规定，分别作出以下判决: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依据法律认定被告人有罪的，应当作出有罪判决;依据法律认定被告人无罪的，应当作出无罪判决;证据不足，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的，应当作出证据不足、指控的犯罪不能成立的无罪判决。” 许久妍也是在法律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了，说道：“无罪判决倒是合法的，其实多年来，关于冤假错案的问题，无论是司法独立，权大于法等制度性问题，还是禁止刑讯逼供，非法证据排除等技术性问题，其实学界无一没有探讨过。但结果又如何呢？还是和以前一样。 所以呢，总结出来基本规律是上级法院不敢坚持独立审判的精神，把风险转移给下级法院。一方面希望下级法院不要动辄宣告有罪、判处重刑；另一方面，也不希望下级法院直接宣告无罪。然后就出现了最奇特的一种法律现象，明明证据不足，可以宣告无罪，却对被告人定罪，但又量刑从轻，留有余地。” 关政知道许久妍说的问题就是现在大陆法制建设的实际状况，没人敢为正义买单，自然就少了群众信服力。关政说道：“但是当个人生命安全与是否麻烦相比较时，王法官必定会选择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所以这场终审，王法官必须做出无罪判决。” 许久妍也总算看到了方向，说：“果然是政爷啊，这么厉害呢啊！一语中的啊！” “对啊，我要是失业了，还可以和你组团当律师嘛！有没有觉得和我在一起赚了？”关政得意洋洋的说道。 许久妍嘴里还在吃个不停，说：“对了，你的腿好了没有啊？还疼呢么？” 关政揉揉膝盖，说：“还行吧，至少走路还可以。” 许久妍还是不厌其烦的叮嘱道：“不许剧烈运动，不许练格斗擒拿什么的。” 关政一个劲儿的点着头，说：“行啦，我是成年人好不啦！啰嗦呢你！”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谁稀罕管你似的。明天我要吃小龙虾。” “不可以，换一个。”关政拒绝了许久妍的要求。 许久妍又说：“我要吃沙蚬子。” “还沙蚬子，连黄蚬子都没有。再换一个。”关政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我吃大闸蟹好了。”许久妍一副无辜脸说道。 “伤口没好不许吃海鲜。”关政幽幽说道。 “关政！”许久妍不耐烦了，喊道：“你欺负我！” 关政还是没挨住，说：“亲爱的，我明天给你做牡蛎可好？” 许久妍笑开了花儿，说：“还是老公对我最好了。” 关政刚要和许久妍抱在一起，电话铃声就把两人割开了。关政接起电话，问道：“谁啊？有事儿快说。” “王法官的孩子丢了。”李崇阳已经在大街上找孩子了，可还是没有线索。 关政叹了一口气，说：“知道了，马上过去。” 许久妍有几分认命地摆摆手，说：“去吧去吧，工作要紧。” 关政还是在许久妍的额头上留了个吻，说：“等着我哦。” 许久妍点点头，说：“当然，注意安全，好好保护你的腿。” 关政拍拍胸脯，说：“放心吧。” 关政到了王法官家里，王法官和夫人已经临近崩溃了。关政轻轻坐下来，说：“两位不要这么哀伤，孩子我们的人已经在寻找了，而且绑架人质的目的就是达成诉求，在达成诉求之前，绑匪不会伤害人质的。” 王法官抬起头来，问道：“是不是上次送老鼠的那个人做的？” 关政说：“还不能确定。”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啊？有事儿冲我来，折磨一个孩子干什么？”王法官的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关政安慰说：“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宽心，等待我们警方的调查结果。另外，如果你们觉得你们想做些什么的话，倒是可以从一个方面下手。” 王法官猛的抬起头来，说：“什么方面？” “2384910。”关政说出了这串号码，王法官也马上想起了这个数字。 王夫人问道：“老公，这什么意思啊？” “这是我最近在办的一个案件编号。”王法官问关政：“可是这个案件又怎么了呢？” 关政说：“王法官，我想问一下，你做过无罪判决么？” 王法官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说：“无罪判决在中国大陆就是个幌子，别说我了，就是全国，每年有刑事案件民事案件不少于十万件，但是无罪判决有十件算多的了。这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么？难道？”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我想让你给这个案件作出无罪判决。” “无罪判决是要报上一级法院申请的。”王法官说道。 关政说：“我知道，通常会交到上一级法院申请，但是我现在希望你能在明天就上报这个案件，然后在终审时给出无罪判决。” 王法官愣了一下，说：“这，会救下我孩子么？” 关政坦诚的说道：“我不能确定。但是如果你不做的话，你的孩子很有可能回不来了。” 王法官坐在那里，心里煎熬万分，好久之后，拿起手机拨了出去：“李法官么？我是老王啊。” “哦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儿么？” 王法官擦了把汗，说：“李法官啊，我这里有个案子，特别急，马上终审了，但是吧我想给无罪判决，你们能不能先给我批一下这个案子啊？” “什么案子啊？至于给无罪判决？搞清楚了么？” 王法官说道：“证据链不完整，证人意外死亡，证词存在疑点，所以我觉得应该给无罪判决。” “这样啊，那好吧，我这几天先给你批这个案子，不过啊你知道的，中国法律就这样，所以有难度。” 第三百一十一章 平反昭雪 “打回来重审也行，哪怕二审改判也行。”王法官冷淡的说道。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说：“老王啊，你也知道，如果我二审改判的话，对你的名声有巨大影响，还会有责任追究的。” 王法官说道：“错判就是错判了，无罪判决就是给无辜被告人的判决，一审判决无期是我胆怯，不敢做无罪判决。” 李法官又一次沉寂了，好久才说道：“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自愧不如啊。” 王法官艰难的笑说：“如果你也经历了这么多，你就知道你所处位置有多么重要了。” 关政看着王法官失魂落魄的样子，说：“谢谢，我代表被告人感谢您。” 王法官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好谢的，分内之事。” 关政起身说道：“那我先走了，两位有什么事儿可以和我们的警员沟通，我们也会尽量保护您二位的安全，并且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您的孩子。” 关政经手的案子都是命案要案，还没有这种无罪的嫌疑人，这使得关政有几分胆怯。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关政所看到的被告人没有任何心理疾病，所说证词可以信任，而这样的人坚称自己无罪，那一定是在侦查过程中出现了问题。 关政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案件的证据链并不完整，证人证词可靠性尚待验证，被告的罪名未必成立。但是作为警察来说，在审讯室走过一遭的多数是有过犯罪行为的。这也许就是长时间受到犯罪影响的结果吧。 现在刑警队都在忙碌寻找法官的孩子，监控录像，走访排查，一系列的刑事侦查工作在夜深人静的大都市里进行着。许久妍从窗户看出去，灯火阑珊的地方倒是繁华，阴暗的地方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关政轻手轻脚地进了许久妍的病房，许久妍却一个侧踢把工资挡在门口，问：“从实招来，什么案子？” “什么什么案子？还是焚尸案。”关政如实说道：“王法官的孩子丢了，我们还在找。” “那你还来这里？怎么不回去一起找？”许久妍到有几分埋怨的语气。 关政从许久妍腿下钻过，说：“我这副老弱病残的样子，去了也是耽误事儿，放心吧，李崇阳在就好了。” 许久妍问道：“无罪判决定了么？” 关政点点头，说：“定了吧，王法官已经和高级人民法院进行了沟通，打算在开庭的时候改变一审判决结果。” 许久妍说：“这样挺好的，对被告总算有个交代了吧。” 关政伸了个懒腰，说：“对啊，不过一切还要看明天开庭。” “对了，亲爱的，我明天能不能去二审现场啊？” 关政想了一下，说：“这次案件有点特殊，符合二审公开审理的条件，你要是想去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吧。” 许久妍笑着说：“谢谢亲爱的。” “行啦，赶紧睡觉吧。” 大早的，关政和许久妍就到了法院见到了王法官。王法官很明显一夜没睡，那身西装竟然如此的不合身。一边的王夫人也是一脸憔悴，自己的亲骨肉尚且下落不明，如何能安心呢？关政安慰说：“警方还在调查，耐心的再等等吧。” 王法官点点头，说：“谢谢你们了。” 关政和许久妍看着王法官夫妇的落魄样子，都是觉得于心不忍。许久妍说道：“如果不是他们的孩子被绑架，他们是不是不会作出无罪判决？” “这应该问你啊，你才是专业的。”关政把这个问题抛回给许久妍，许久妍说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是法官的话，我恐怕会做出无罪判决的。” 关政说：“所以啊，王法官要遭受离别之苦。其实按照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绑匪不会伤害孩子的，但这份离别之苦却是最难忍受的。” 许久妍刚要拉着关政进去，就被关政拉了回来。许久妍问道：“你干嘛？为什么不进去？” “等别人都进去了我们再进去。” 许久妍看着关政神秘兮兮的样子，说：“你是想说，绑匪会来看二审开庭？” “当然，这是他的目的。”关政眼神扫过观众，却看不出什么异样。 来旁听的倒没有多少人，七八个人的样子，可那一个都不想要找的制裁者。 许久妍悄悄问道：“他是不是没来啊？” 关政说：“不知道，暂时觉得应该是没来。” 法官入席，其他工作人员也依次入席。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过程都没有异常。最后只见法官站起来宣判：南沂市临川区人民法院审理被告人吴亚军杀人焚尸一案，于2017年6月28日作出(2017)南刑初字第2384910号刑事判决。被告人吴亚军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南沂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出庭支持公诉，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经审理查明，被告人吴亚军曾出现在案发现场，并手持疑似作案相关工具，同时被证人陈曦目击。而证人证词说明亲眼目睹作案过程，但对于相关细节无法做出详细说明，故认为证人证词存在伪造嫌疑，并且无法证明被告吴亚军做出杀人焚尸行为。 本院认为，原判未能对现有证据作出合理解释，证人证词未能有证据支撑，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规定，裁定如下：一，撤销南沂市临川区人民法院(2017)南刑初字第2384910号刑事裁定。二，发回南沂市临川区人民法院重新审理。 关政听着这判决，心里还算舒了一口气。关政刚一回头，就被李崇阳的脑袋吓了一跳。李崇阳嘿嘿一笑，坐下来，说：“没想到真翻案了。” “那可不，只要是事实，就一定能翻案。”关政自信满满的说道。 李崇阳点点头，说：“但愿吧。” 随着审判长和审判员走出法庭，二审也算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王法官的重审工作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心中的尺 关政看看李崇阳，问道：“孩子呢？找到了么？” 李崇阳点点头，说：“找到了啊，在那呢，找了个警员陪着呢。” 关政望过去，不经意地问道：“你找到的？在哪找到的？” 李崇阳解释说：“就在一家酒店里，刚刚酒店打电话来报案，说有个不明身份的小孩子晕倒在他们的客房里，然后我们的人就去了，立马认出来是王法官家的孩子。我们看着也没什么大伤，孩子意识清醒，医生检查也没问题，就给带过来了。” 关政点点头，说：“做得不错。” 王法官看见自己的孩子，竟没有许久妍想象的那么激动，而是站在原地，等孩子跑过去。那孩子好像没什么影响，就是看起来弱了点儿，和爸爸妈妈抱在一起，那样子倒是开心的很。 王法官就像个上了发条的陀螺，自从案件发回重审之后，就马上着手调查，仅用了二十天的时间就把案件提上了行程。 这段时间关政和许久妍可也没闲着，市长秘书天天来闹，非说自己的儿子是被人害死的，即使关政和许久妍都觉得是谋杀，可现场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啊，就算第六感再准确，也当不了证据啊。 大早上，许久妍把关政推醒，说：“那个杀人焚尸案今天一审，王法官让我们去旁听。” “又去法院啊？旁听真没什么意思，就听他们在那说来说去，多无聊啊。”关政还在表示自己的起床气。 许久妍也不强求，说：“爱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别啊，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最后关政还是投了降。 两人去了法院，倒是觉得来了好多记者什么的。关政问道：“这么多记者来干嘛？聚众斗殴啊？” 许久妍介绍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在我国呢，无罪判决是个十分少见的现象，这就意味着我国的法制建设登上了新台阶，对群众也是极大的鼓励啊。” 关政点点头，说：“你好像也就懂点法律了。” “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律师也是专业化人才好不好？”许久妍反驳道。 一审进行的特别顺利，检察院方面也积极配合，对案件证据以及相关证明进行审慎处理，卫尊律言语伶俐，果断作出无罪辩护，一切都好起来了。 最后，王法官站起来，底气十足的说道：“由于证人证言只说明看见吴亚军曾经手持疑似作案相关工具，并未亲眼目睹作案过程，并且陈曦的精神状态已于常人，在审理期间证人未能到场作证，故对陈曦的证言不能采信。在案证据不能形成指向吴亚军作案的完整证据链，公诉机关指控吴亚军犯故意伤害罪的事实不清，证据未达到确实、充分的标准，指控吴亚军犯故意伤害罪焚尸罪不能成立。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六十二条第三项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百零一条之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吴亚军无罪，当庭释放。” 媒体的记者都用相机记录下这瞬间，王法官好像舒了一口气似的，看向被告席的吴亚军，这个中年男子的脸上竟然是老泪纵横，向王法官作揖致谢。王法官微笑着致意，然后挺直腰杆，望向前方。 王法官的孩子就在观众席中看着自己的父亲用法律的尺子挽救了一个人的命运，这对孩子和王法官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王法官的案件圆满结束，可许久妍和关政还在不停的工作。陈曦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场复勘的工作还在进行，焚尸的来源还在调查，吴亚军被无罪释放，那到底是谁杀了这个人呢？ 消防队那边已经送来了调查报告，现场没有任何第二人痕迹，基本排除他杀。可关政不信邪，又一次去了陈曦家的大宅，但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焚烧的尸体还在不停的进行d比对，寻找尸源，一个大活人死了，竟无人报案，怎么想来也是奇怪的。 许久妍已经快要疯了，关政却慢悠悠的说道：“杀人焚尸的人是” “陈曦。”许久妍反应倒也快，关政还没来得及说，许久妍已经脱口而出了。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陈曦因为与此人发生争执，意外致死，恐慌之中决定用自己汽车里的汽油焚尸，而吴亚军拾荒正好经过此地，被陈曦撞见，于是陈曦在陈高市长的安排下将责任全推给吴亚军，于是就有了一审判决无期的状况。 陈曦作为真正的凶手不可能逍遥法外，而凭借他的家庭背景，即使被检察院公诉，也会有人替他收拾好烂摊子，于是制裁者对陈曦作出裁决。卫尊律和王法官都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人，自然罪不致死，但用自己的亲生骨肉相要挟，这一招也挺狠的。” 许久妍觉得关政说的就是事实，但是没有证据啊，说的在再天花乱坠，再合理，那也要有证据。 关政倒是老实的躺在椅子上，说：“我们没找到凶手的案子还少么？又不差这一个。” 许久妍埋怨的说：“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你还记着自己是警察了么。” 关政点点头，说：“当然记得了。” 两人闹得正开心，李崇阳就拎了俩封信进来，说：“政爷，小久，你俩一人一个。” “什么东西啊？哪来的？”关政和许久妍都发觉这里面可能有套路，都紧张起来。 李崇阳摊摊手，说：“不知道啊，门卫那里拿来的。这信怎么了？寄件人什么的写的都很清楚啊，你们怕什么？是不是神经紧张啊？” 关政和许久妍轻轻拆开信封，里面是两张入场券：欢迎参加南沂卫视大型真人秀节目寻找731 许久妍疑惑地问道：“这什么东西？我有报名参加这个节目么？” “我也不记得我有报名参加这么无聊的节目。”关政也是一头雾水。 第三百一十三章 节目邀请 关政伸手拉过键盘，搜索了这个所谓的大型真人秀节目。许久妍惊讶的说道：“还真的是大型节目啊，这么多大牌明星？” 关政说道：“著名演员郑莞尔，姚清宇，新晋歌手路尧晨，谭宣，国学大师章太津。那为什么要加上我们俩？做颜值底线？” 许久妍想想说：“要不我们问问电视台吧？” 许久妍拨通电视台的电话，一位工作人员接起电话：“您好，这里是南沂电视台，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我是许久妍。我想问一下，你们的真人秀节目寻找731这个节目为什么要邀请我和关政参加这个节目？” 那工作人员说道：“您好，许警官，我们节目寻找731是一个冒险为主题的真人秀节目，并且赞助商花重金邀请了当红明星参与其中，我相信您会喜欢这次节目。” 许久妍疑惑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警察？” 工作人员说：“当然了，您是我们邀请的嘉宾嘛！” 许久妍重复了自己的问题：“不过，你好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在问，你们的真人秀节目寻找731这个节目为什么要邀请我和关政参加这个节目？” 工作人员解释说：“这是赞助商要求的，他们说您的加入会提高收视率。” “你说的是哪个赞助商？”许久妍谨慎地问道。 工作人员说：“是隆盛集团。” 许久妍挂断了电话，说：“隆盛集团到底要干嘛啊？房地产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投资影视业？” 关政笑说：“你问我啊？又不是我投资的。” “我说，你那龙大伯要干嘛？女儿都死了还折腾啥？”许久妍倒是一肚子火气。 关政摊摊手，说：“不知道啊，不过你这话说的欠妥啊，龙大伯还有个儿子啊，这个儿子才是人家的心尖尖儿。” 许久妍坐下来说：“我怎么不知道龙大伯还有个儿子？” 关政说道：“你为什么要知道？你跟人家又不熟。人家儿子前些年在伯克利分校读经济，去年毕业回来的吧，现在在人自家的集团做执行总裁。” 许久妍想了一下，说：“我们要不要去拜访一下龙大伯？” 关政点点头，说：“这个可以有。” 许久妍和关政立刻又去了龙海家里，龙海老头子倒是精神头十足，一个人在花园的凉亭里下棋。老头子左转一圈儿右转一圈儿，倒也玩的不亦乐乎。 关政把许久妍的手挽在自己的臂弯上，说：“我们今天不是以警察的身份来的，别太严肃。”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啊。” 关政拉着许久妍往里面走去，龙老爷子看见关政倒是挺开心的，说道：“哟呵，带着媳妇儿来的？” 关政笑笑，说：“对啊，我俩，结婚了。” 龙老爷子有几分不高兴地说：“结婚都不告诉我，是不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啊？” 关政赶紧说道：“哪里啊，这不是来告诉您么。我和小久结婚的时候也没办婚礼，就在家里吃了个便饭。” “这小子，岂不是冷落了人家姑娘？”龙老爷子这会儿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 许久妍微笑着说：“大伯，谈不上冷落，我倒也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婚礼就是个仪式，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好。” 龙老爷子越看许久妍越觉得称心，便说：“那不行，娶老婆就是娶老婆，管家，去我书房里把我抽屉里的那个红包拿来。” 许久妍赶紧推辞道：“不不不，大伯，我不能收。” 龙老爷子可是敞亮的很，说：“你既然喊我大伯，还有什么不能收的？” 许久妍看看关政，关政点点头，说：“这可是大伯的心意啊，收着吧。” 许久妍微微点头，说：“那谢谢大伯。” 龙老爷子马上把红包塞进了许久妍的包里，说：“这姑娘是真不错，长得白净，生得漂亮。” 关政得意地说：“那可不，我选的老婆。” “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人家姑娘肯选你你偷着乐吧！”龙老爷子可是十分爱护这个侄媳妇儿。 龙老爷子说道：“来，陪我下盘棋。” 关政帮忙把黑白子放进盒子里，慢慢落子，几个回合之后，关政问道：“龙伯伯，您的隆盛集团可还发展的好？” 龙老爷子说道：“还那样儿，不过啊，我们现在还推出了一个附属的传媒公司，而且还开发了一款新的电子品牌。你也知道，现在还是电子产品需求量大，换代变革快，利润也高，房地产什么的已经可能会不吃香了。” 关政点点头，说：“是啊，现在网络时代嘛，电子设备很受欢迎的。您那个怎么想起来进军文娱界了？” “这个啊，这是我儿子龙瑞弄的，我不清楚。不过我觉得策划案搞得还不错，我觉得利润应该还可观，而且影视投资也提高了我们新品牌的知名度，是个不错的想法。”龙老爷子也没拐弯抹角，说的是实在话。 关政笑笑，说：“对了，听说最近南沂电视台有个很有名的真人秀节目要开录了，五个明星名人，还有两个特殊来宾呢。” 龙老爷子不禁哈哈笑起来，说：“你说的是那个寻找731吧？” 关政点点头，龙老爷子笑说：“我就知道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想问我们为什么要求让你们两位作为特殊来宾参加吧？” 关政说道：“我们工作忙，恐怕没时间啊。而且我们要颜值没颜值，要能力没能力，我们去干嘛啊？” 龙老爷子笑说：“你们有智商啊。其实吧，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这个倒是龙瑞定的，因为这个节目以冒险为主，肯定会有危险，所以也想两位为安全保驾护航，再就是我们希望能提高大众对警察职业的了解。” “这件事儿，我还要和我们局长商量”关政说了一半，龙老爷子便说道：“这就是你们局长同意的。” 关政看看许久妍，继续问道：“史局答应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背后原因 “对啊，他也说最近警方形象不太好，想提高一下知名度。”龙老爷子倒是被关政惊讶的表情惊住了，说：“这事儿是报道你们公安宣传部批准的，你们不知道？” 关政顿了一下，说：“那个什么，我们最近太忙了，还不知道这个呢。” 龙老爷子点点头，说：“也对啊，你们很忙嘛。听说你们前阵子的那个无罪判决的案子，你们给监察部门提供了很大的帮助，都上了央视频道了，我都替你们高兴。” 关政笑笑，说：“那还真是很感谢您的关注啊。” 关政陪着龙老爷子玩了一个下午，才抽出身来。许久妍倒是想约着这个龙瑞出来谈谈，关政却说：“这个龙瑞啊，是个思维很活跃的人，通过我和他的的交往，我觉得他是一个能够为了自己而无所不为的人。这件事儿呢，就打算你去问了，他也未必会如实窄带，人家就是说是心血来潮也没问题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史局长那边是怎么回事儿啊？” 关政说：“这个也没办法，这属于正常的公众宣传范畴，史局长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他这么做的原因我们虽然不能了解，但是这和史局长做事的风格还是不一样的，这个倒是值得我们思考。” 许久妍点点头，说：“要不我们明天还是去会会这个龙瑞吧，就算他不说什么，我们打过交道也能看出点儿什么。” 关政把许久妍揽在怀里，说：“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走，今晚请你吃大餐去。” 关政和许久妍刚到家，史进宇就打来了电话：“我在你家楼下等你，有话和你说。” 关政还没来得及回话，电话就断了。许久妍问道：“怎么了？” “史局长说有事儿和我说，让我下楼一趟。”关政走到窗边，往下看去，史进宇正朝着窗口望过来。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你赶紧下去吧，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关政拿上钥匙，就下了楼。史进宇招手，说：“上车说。” 关政坐到车上，史进宇说道：“真人秀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知道，刚刚知道。不过，您找我就这事儿？”关政觉得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史进宇递了一份文件过去，说：“这就是我让你们俩去的原因。” 关政粗略的看了一遍文件，说：“这上面写的这么笼统，我们到底是要去找什么啊？” “文物。”史进宇介绍说：“这批文物是夏商时期到东汉末期的，详细情况我们一无所知。” “那这条线报可靠么？”关政开始怀疑史进宇所说的真实性。 史进宇叹口气，说：“不知道。我不确定。” “史局，您要这么说的话我们怎么行动啊，不知道是否有犯罪行为，这个我们没办法行动啊。”关政说道。 史进宇今天一切反常的行为都让关政觉得很不踏实，仿佛有一个大案即将到来。 史进宇停了一会儿，说：“目前我们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显示，隆盛集团的执行总裁龙瑞可能已经加入了海外组织，并且本次回国的目的是组织策划一次恐怖活动。” 当警察的人都知道，恐怖活动可不是小事儿，这其中牵扯到的可能是十三亿人，甚至更多的人。关政问道：“这条线索可靠么？” 史进宇回答说：“八成。” 关政点点头，说：“那好，我们会尽力而为的。” 史进宇拍拍关政的肩膀，说：“好小子，交给你了。对了，跟你们先通口气儿，这次节目录制大概在一周到半个月左右，应该是七期节目，听策划说的意思是，一期节目消失一位嘉宾，所以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了。我们的人会在外围给你们提供帮助，节目组也有我们的人，你和许久妍一人一只袖珍手枪，以备不测。行动中出现任何问题可以发射信号弹，或者是用电话找我。” “那听您这意思是，您这么早和我私下说行动安排，而且做好了一切安排，您是不打算用刑警队的人做外围？”关政倒是敏感的人，一下就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史进宇点点头，说：“不瞒你说，刑警队不干净，特警队还有武警他们相对安全点儿。” 关政说道：“对，特警队的确也更适合这样的行动。” 史进宇说：“现在不比以前了，这里面的事儿我们都弄不明白，还要慢慢来。” 关政叮嘱说：“那您也要注意安全，您所处的位置也是很招风啊。” 史进宇微微一笑，说：“这还用你操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枪不离身。” 关政笑笑说：“是是是，您可是我师父。那师父，没事儿我先上去了啊。” 史进宇点点头，说：“文件拿着，和许久妍详细说说，商量一下对策，提前准备一下。” 关政看着史进宇的车子缓缓驶离，便转身上楼。一进门，许久妍就迎上来，说：“怎么着，史局找你什么事儿？” “我们上节目的事儿。”关政进了屋子，把事儿和许久妍详细介绍了一番，许久妍也明白了原因，说道：“那我们直接去录节目就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关政点点头，说：“差不多吧。不过我们要装作不知道详情的样子，陪他们玩下去。” “明白，你到底做不做饭啦？都饿扁了。” 关政系上围裙，说：“做啊，我给你做个咖喱鸡，让你开开眼。” 大早的，关政和许久妍照常上班，关政却大张旗鼓的把手头工作都分下去，将自己上节目的事儿大肆张扬出去。大家有的是羡慕关政能去露脸，有的是抱怨工作量大，众人看来倒没什么奇怪的。 关政仔细的打量了每个人的表现，都没什么异样，根本看不出端倪。午饭之后，史进宇就来通知两人，下午跟着节目组去现场准备节目录制，还叮嘱别给警局丢脸。关政嘿嘿一笑说：“哪能啊，等着我成为新晋男神吧。” 第三百一十五章 首次触电 关政和许久妍在特警队淘来不少装备，都是好货，关诺看两人忙前忙后的，说：“你俩紧张啊？” 关政摇摇头，说：“没有啊，我不紧张啊，是你嫂子紧张吧。” 许久妍拉着关政的手一直哆哆嗦嗦，说：“我们不会死吧？” “你想什么呢，要是会死的话那明星们来干嘛啊？等死啊？”关诺半开玩笑地说道。 许久妍看着关诺，说：“你会来救我的吧？” “嫂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们会在节目组和周边都安排人的，就放心吧。你们去的地方也不是没人的地方，海棠山还有一个村在里面呢，就算有人要为非作歹，冲着那么多住户也不敢轻举妄动。”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节目组的人员就扔进来一些麦克风什么的就走人了，也没人来帮忙。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节目组肯定忙话那些大明星了呗。不过好在关政动手能力很强，什么都搞得定。 从离开电视台，摄像机就开始全程录像了。关政和许久妍坐在最后面，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前面的明星们还在补妆什么的。导演站到前面，说：“我是这次寻找731节目组的导演海星。今天呢，我们还会有一位特别嘉宾加入我们的游戏，他已经在海棠山脚下等我们了。下面大家可以先休息一阵了。” 关政一路记下路线，这路线虽然有点绕大路，但却准时到达了海棠山下。 海星导演首先下车，说：“倒计时五秒钟，请出我们的特邀嘉宾楚楚。” 大家一阵掌声，楚雄缓缓走过来，关政打量着楚楚，看这海拔和身段，运动员的样子。楚雄走过来，对着镜头说道：“大家好，我是跆拳道运动员楚雄。” 导演补充说道：“这位楚雄是国家队头号种子选手，在2016年奥运会上为我国取得了一块宝贵的金牌。下面请大家依次做自我介绍，向电视机前的观众打个招呼。首先是当红影视女演员郑莞尔。” 郑莞尔优雅的说道：“大家好，我是演员郑莞尔。” “郑莞尔作为当红女星，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比如绘声绘色天下太平等影视作品。下面是姚清宇。”导演继续说道。 姚清宇冲着镜头挥挥手，谦逊有礼的说：“嗨咯大家好，我是演员姚清宇。” 导演介绍说：“姚清宇属于大器晚成的演员，短短一年时间，就呈现了三部高水准的大片，获得一致好评。下面请我们的路尧晨和大家打个招呼。”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歌手路尧晨。”路尧晨一身的嘻哈风给许久妍的感觉不太好。 导演说道：“路尧晨，新晋摇滚歌手，我听中国之声年度最佳摇滚歌手获得者。到了谭宣老师了，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谭悬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你们好，我是谭宣。” 导演说：“谭宣从在校期间就为各大媒体写词作曲，当红影视作品主题曲指环，年度最佳流行歌曲请你像我爱你那样爱着我都出自他的手。下面是国学大师章太津。” 章太津扇扇扇子，行了揖礼，说：“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学者章太津。” 导演介绍道：“章老师所开设的章讲史记节目播出后掀起国学热潮，赢得一致好评。接下来是两位比较特殊的来宾，南沂市刑警大队关政和许久妍警官，欢迎两位。” 关政和许久妍对着镜头敬礼，导演说：“关政，全国犯罪心理学专家，南沂大学心理学系客座教授。许久妍，法学硕士，全国优秀青年律师，南沂市优秀警务人员。” 导演把信息卡分给大家，继续说道：“现在大家都相互之间有了了解，那我们开始这次的活动，在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内，我们将把七位常驻嘉宾，和每期的特殊嘉宾一起分成四组，手中信封里卡片的底色就是今天的分组情况，而每组两人的卡片如果均被损坏，那么此线索必须交给对方，另外，你们要根据手中的卡片，找到嫌疑人。你们手中的卡片线索都不同，你们可以通过抢夺他人手中的信息，或者在村寨中寻找线索信息来完成任务。本期节目中，最后一个找到嫌疑人的成员将被淘汰。现在，请打开手中的任务卡。” 许久妍看看关政，说：“我们不在一队怎么办？” “不在就不在呗，我们正好可以分头保护他们。”关政说的倒是挺轻巧，但是两人真的如许久妍所愿，分到了一起。许久妍默默舒了口气，和关政在一起再大的变故也可以坦然面对了。 导演一声令下，四组人从四条小路进了海棠村。关政和许久妍最后出发，两人进村看见了一个茶馆，就近坐下来。关政拿出本和笔，说：“我们现在要知道他们的大概情况，郑莞尔和谭宣一起走的，楚雄是和章太津，路尧晨是和姚清宇走的，我们现在手里的线索是大写，小写的b，这所蕴含的消息有点广泛，并不能给我们提供帮助，所以我们需要在寻找自己线索指向的同时，从别人手里拿到其他的线索。”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说得对。不过我们要先从谁那里下手？” 关政说道：“楚雄是跆拳道运动员，所以郑莞尔谭宣，路尧晨和姚清宇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他们知道我们的警察，他们也不敢先和我们斗，他们两组应该会选择我们或者是楚雄他们那组结盟，但是所谓文体不分家嘛，他们都会选择楚雄他们那组，所以我们现在的局面是他们六个，追杀我们两个。” 许久妍说道：“我们现在的目的应该是在郑莞尔谭宣或者路尧晨和姚清宇选择一个当作目标，先一步抢下他们的线索。” 关政一个响指，说道：“没错，那我们先去找郑莞尔和谭宣吧，他们俩中有一个女性，实力相对较弱，我不方便下手就交给你了，我来对付谭宣。” 第三百一十六章 争夺线索 关政和许久妍走在村里的小路间，到处也没看见个人影。关政暗自觉得有陷阱，说道：“别往前走了，再走就进后山了，进山就被动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说得对。我觉得会不会有陷阱啊？” “这还用想吗？当然有啊。”关政说道：“他们应该是结盟了，不然也不能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许久妍扶扶眼镜，说：“在那吧，录像机镜头。” 关政点点头，说：“那我们就来个出其不意。” 关政和许久妍从山腰中绕进去，走了没多会儿，就看见了其他六个人在山脚下准备伏击自己。 关政和许久妍慢慢靠过去，许久妍才发现郑莞尔不见了踪影。关政打量一番，说：“确实没了，别出什么事儿才好啊。不管了，先拿下。” 结果两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郑莞尔的尖叫声惊到了。 所有人包括节目组在内的人都跑过去，发现郑莞尔瘫倒在地上，顺着郑莞尔看过去的方向，那里居然有一只野狗叼着半只腐烂了一半的手，但是清晰可见那是人手。 关政淡定的说道：“大家都不要动，我来收拾这只狗。” 许久妍伸手把郑莞尔从地上扶起来，关政轻手轻脚的靠过去，缓慢的拿起地上的一块砖头，朝着狗鼻子砸了过去。那狗应声倒地，瞬间没了动作。 姚清宇哆嗦的说道：“你不会把它砸死了吧？” 关政拍拍手上的灰，说：“没有啊，就是晕了。”关政看着那半只手，说：“有塑料袋或者一次性手套什么的么？” 大家都摇摇头，路尧晨说：“谁会随身携带那种东西？” 关政跟导演说道：“你们可不可以帮我借一个塑料袋，然后报警啊？” 导演都已经吓得魂都飞了，好久才说：“好好好，我马上去办。” “对了，千万别声张。”关政叮嘱道。 大家都是头一次看这样的场面，自然是吓得不轻。关政向来不擅长安抚，只好由许久妍出马：“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一起下山休息一下吧。” 副导演站起来说：“那怎么行？我们还要录节目呢，这么大的项目，要是今天不拍，明天晚上我们播什么啊？造成的损失谁赔啊？” 许久妍说道：“这是尸体，涉及到的是命案，播出之后造成的影响更严重，你们还要继续录下去么？” “不，要继续录！”关政突然说道：“我们必须录下去，因为正有人等着看呢。” 副导演也没明白关政的意思，说：“都有血了还怎么拍啊？” 关政说道：“你们这是真人秀，没人会知道是真尸体，他们都会以为是节目组的策划，你们只需要在节目宣传中加上悬疑冒险就一切都说得通了，而且这样反而会提升节目收视率。” 副导演觉得关政所说的确比弃拍好得多，便点点头，说：“那好吧。” 关政看着惊慌失措的郑莞尔，问：“你是怎么发现那只狗的？” 郑莞尔说道。“我有点水土不服，从昨天到南沂之后就拉肚子，然后实在憋不住了，去那边上厕所，就看见狗了。” 关政点点头，导演就回来了，然后把塑料袋和手套递给关政，然后把手机都分给了大家，说：“这手机大家一定要拿好了，有事儿就相互联系。” 关政把手机揣好，说道：“现在我要知道你们节目组一开始的策划是什么。” 导演把策划书递过去，说：“我们一开始给大家的线索是一个经济纠纷的案子，用你们专业术语来说就是个民事案件。主要是因为一件所寄来商品有损坏，卖家否认自己过失，快递不承担责任，买家却要求索赔，要在这个案件中寻找真相。” 关政点点头，说：“也就是说你们没想要有死人。” “那可不，死人的事儿可不小，我们哪敢啊？”导演说道。 关政说：“那我们就继续拍吧。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你们就把你们策划的那个留到下一期，我们现在只能拍这个血手这个了吧？” 导演也无奈的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可是这样的节目我们没办法拍啊，没有脚本啊！”副导演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关政说道：“你们不要紧张，我告诉你们可以拍的地方你们拍就行了，保证你们可以完成一期一百分钟的节目，但是你们一定要听我的话，不可以破坏现场，能明白么？” 大家都点点头，谭宣胆子倒挺大，说：“这辈子从没想过会跟警察一起查案，而且还是凶杀案，好刺激啊。” 姚清宇笑说：“这种事儿躲都躲不及呢，你这还往上扑？” 章太津扑落着手里的扇子，说：“这种事儿可是个大学问，看看也能涨不少知识呢。” 不愧是演员明星，大家的状态还不错，倒是适应的挺快，而突发的事故让大家乱了阵脚，关政所说又是唯一能做的，导演只好领着工作组重新开始工作。 关政说道：“这样吧，我们分两组，分头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尸体的其他部分。” 许久妍点点头，带着郑莞尔，姚清宇，路尧晨从右侧寻找尸体，关政则带着另三个人从左边走了。郑莞尔一路上拉着许久妍的手，说：“你是叫许久妍吧？你一个姑娘家当警察真的不害怕么？” 许久妍笑笑说：“还行吧，习惯习惯就好了，我当时第一次见现场的时候，和你一样的反应，而且啊还吐了呢，一连三天没敢吃东西。” 郑莞尔点点头，说：“你说这能是谁干的啊？”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这座山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要是有其他入口的话，那很有可能是外来人员做的。” 路尧晨接着说道：“那要是没有其他入口，那就很有可能是本村的村民。” 许久妍点头，说：“一点都没错，很适合当刑警嘛！” 路尧晨嘿嘿一笑，说：“我要是当刑警啊怕你们没饭吃。” 第三百一十七章 拦路野狗 路尧晨逗着大伙儿开心，这过程倒算不上惊心动魄。 许久妍这边转来转去也没个踪迹，便给关政打了电话：“你那边怎么样了？” “没看见啊，这骨头到底哪弄来的？”关政说道：“你问问郑莞尔？” 许久妍转头问问郑莞尔：“您当时看见那狗从哪来的么？” 郑莞尔摇摇头，说：“当时都懵了，上哪看去啊？” 许久妍只好说道：“她没看见啊，我们继续找吧，找到的话电话联系。” “那好吧，你那边注意安全啊。”关政还不忘叮嘱道。 郑莞尔嘿嘿一笑，说：“久姐，那个警官和你什么关系啊？” “啊？没什么关系”许久妍还没说完，路尧晨突然叫起来：“喂，那个是不是？” 许久妍赶紧望过去，说：“过去看看。” 郑莞尔拉着许久妍，说：“你小心点儿。” 许久妍小心翼翼的靠过去，那是个敞着口儿的袋子，黑色的塑料袋在风里动了几下，几只虫子从里面飞出来。许久妍拦住大家，说：“我先看看，你们别动，小心。” 许久妍捡了根大木棒，轻轻挑开那个袋子，里面噼里啪啦的飞出好多苍蝇的幼虫。大家伙都吓了一跳，赶紧遮住了脸。 袋子被彻底打开，里面冒出了难闻的气味，根据许久妍的经验，那应该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许久妍轻轻的走过去，用树枝挑开里面的东西，一条条白色的蛆虫还在蠕动，白色的身躯在缓慢的爬行着，有些虫子都被那血液染成了红色的。 郑莞尔瞄了一眼，转过头就去吐得昏天黑地。路尧晨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个尸体吗？”路尧晨胆子大，便要过去看，结果那满满的蛆虫和难闻的气味让路尧晨吐得比郑莞尔还严重。 说句真的，许久妍也问不来这个味道，拿起手机赶紧给关政打了电话：“我们这边发现了一包尸块，都已经生蛆虫了，我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部位，你要不要过来？” 关政说道：“我这边和你一样，也发现了尸块，也生了好多蛆虫，看起来应该是腿部。这样吧，我们同时搜证吧，这样省时间，然后过一会我去找你。”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吧。” 关政这边也差不多，苍蝇到处乱飞，蛆虫四处乱爬。几个汉子都没支持住，全组团呕吐去了。 许久妍看看吐的哭天抹泪的两个人，说：“要不你们俩帮我在附近找找有什么脚印或者其他的什么痕迹吧？” 郑莞尔连连点头，说：“太谢谢你了，我实在是在这里呆不下去了，这个味道，简直了。”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忍忍吧，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许久妍蹲在那包裹一边，说：“这到底是什么部位呢？手臂吧？可又看不出来男女，真是的。” “我能看看不？”姚清宇在包裹旁边蹲下来，说：“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这些尸块。” “你不觉得恶心？”许久妍疑惑地问道。 姚清宇摇摇头，说：“不恶心啊，因为我大学学生物的，至于为什么发展成了演员，我想是因为生物系不好就业吧！”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这个说法很靠谱，刚刚那个关政也是学生物的，不也成了警察？” 姚清宇笑笑，说：“那是挺巧的，他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搞不好我们是校友呢。” 许久妍说道：“南沂大学。你呢？” “我是南沂理工大学的，差的不多，我们学校都在大学城里。”姚清宇说道。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是挺近的。对了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部位吗？” 姚清宇看了几眼，说：“是胳膊和背部的。” 许久妍好生羡慕，说：“你好厉害啊，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背部肌肉薄，就像这样的，胳膊的肌肉是这样柱形的，很好区分。”姚清宇一板一眼地说道。 许久妍点头说：“厉害啊！” 郑莞尔从旁边走过来，说：“久姐，脚印不明显，根本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许久妍说道：“那你们辛苦了，找地方坐着休息会儿吧。” 郑莞尔坐在一边的石头上，说：“你俩心理素质好强啊，尸体还看的津津有味。” “其实看惯了活人，偶尔看看死人还挺好的。”路尧晨开始吓唬郑莞尔。 郑莞尔一个白眼儿翻过去，说：“去你的！” 路尧晨也找了块儿大石头坐下来，说：“太变态了，这人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许久妍说：“现在没有确定死者身份，还判断不了。其实很简单的逻辑关系，如果是女性，那就有可能是相互嫉妒，情感纠纷，因为女性和借钱炒股这样大事格格不入。从简单的来推测，杀人分尸是因为凶手的时间充足，是经过精心谋划的，而为钱的凶手不会耗时间来策划，常常是我们所说的激情杀人，所以这样的凶手不会为财。” 郑莞尔听完说道：“哇塞，你好厉害啊，分析得这么全面。” 许久妍微笑说：“还行吧。不过你们可以猜猜看，这是为什么杀人的。” 路尧晨抢先说道：“这么残忍的手法，应该是有深仇大恨吧？” 郑莞尔点点头，说：“没错，而且啊他分尸是不是有隐瞒死者身份的意思？” 许久妍说道：“对啊，分尸大多数就这两种情况，那你们觉得凶手和死者认识吗？” “认识吧。”郑莞尔，姚清宇，路尧晨一致觉得凶手和死者应该认识。许久妍问道：“根据研究表明，杀人分尸的确是大多是死者和凶手认识，不过你们怎么判断的？” “女人的第六感！”郑莞尔一笑说。路尧晨不禁“切”了一声，说：“第六感不就是猜的？” 许久妍摆摆手，笑说：“不不不，你们男人可别小瞧这个第六感啊，科学研究表明，第六感的确有百分之六十的准确率。” 姚清宇问道：“你们警察大概什么时候会结案啊？” 许久妍耐心地解释道：“这个不确定，看实际情况吧。” 第三百一十八章 突然塌方 许久妍好像有意无意的关照这节目的收视率，寥寥几语却即将掀起节目外的头脑风暴。郑莞尔问道：“久姐，那破案要从哪几个方面开始啊？” 许久妍说道：“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的，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就可以啦。” “那是不是还需要详细的推理啊？”姚淸宇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道。 许久妍点点头，说：“合理的推理的确很重要，但是一切推理都要建立在证据链之上。如果有脚印，我们就可以推测犯罪嫌疑人的身高体重，以及走路习惯，甚至还包括他行凶时所携带的东西。” 路尧晨看着那大包的残骸，问：“那这个没有脚印怎么办？” “我们可以做心理画像啊。”许久妍说道。 姚清宇说：“是不是那个fb的那个？”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没错，就是那个。心理画像种类繁多，包括犯罪嫌疑人的外貌画像，行动地域画像，还有很多。说的简单点，你所掌握的作案手法，物证人证都可以作为心理画像的依据。” 路尧晨半信半疑地问道：“这真的假的啊？”许久妍笑笑，说：“你要是不信我们就来试试？”许久妍跟节目组借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说：“给你一张纸一支笔，你在纸上写出一个人的名字，他可以是男人，当然也可以是女人，如果你不介意绯闻缠身的话。然后告诉我在生活中他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是坚强的，倔强的，也可以是善良的，柔弱的，然后我做出画像，你们来看看像不像。” 路尧晨信心满满地说：“好啊，我不信你这么厉害，只听性格特点就能画出人像。” “那就试试看哦。”许久妍自信地说道。 路尧晨把纸条放在口袋里，说：“听好了啊，这个人是我很感激的一个人，他给了我很多东西，也正是因为他，才成就了今天的我。他看起来和蔼，但骨子里很倔，不仅对他的学生要求严格，对自己也是这样，但是如果有人遇到困难，他也一定是第一个帮忙的人。” 许久妍手里的笔飞速的画起来，像一个小精灵一样在纸上飞来飞去，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一副简笔画就出现了。 大家惊讶的看着那副画，异口同声地说：“是张汇汶老师？” “这个人叫张汇汶吗？”许久妍呆萌地问道。 郑莞尔吃惊地说：“你不认识张汇汶？你还能画出他来？” “额，我是根据路尧晨说的才画的，张汇汶我只听过他的名字，不知道他长这样。”许久妍如是说道。 姚清宇说道：“张汇汶是乐坛很有名的词曲作者，常年培养新的音乐人，因为他一直从事幕后工作，你不认识也很正常。要不是我之前和他合作过一个电视剧的主题曲，我也未必会认识他。” 路尧晨不可思议地展开手里的纸条，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张汇汶啊？” 许久妍神秘的一笑，说：“这个容易得多啊。还记得我刚开始说的是什么吗？” 郑莞尔说道：“你一开始说的是，在纸上写出一个人的名字，他可以是男人，如果你不介意绯闻缠身，当然也可以是女人。” “我这句话有两个信息，一，你可以画任意一个人，二，这个人是男人。”许久妍说出来不禁让大家有几分疑惑了，许久妍解释说：“我先说的是男人，后说的是女人，你潜意识里就会优先考虑男人。而且在歌手圈里，你是出了名的无绯闻，所以你写下的人一定是个男人。” 姚清宇疑惑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人长这个样子啊？” “都是路尧晨亲口告诉我的啊。”大家疑惑地看向许久妍，许久妍说道：“路尧晨第一话说的是，这个人很感激的一个人，他给了很多东西，也正是因为他，才成就了今天的路尧晨。从这句话来分析，这个人应该是路尧晨的长辈。” “就不可能是朋友吗？朋友给很多支持也可以这样说啊。”路尧晨迫不及待地问道。 许久妍摇头说：“不，如果是你的朋友，你应该会说感谢他的一路陪伴与支持。而一个人如果说他成就了今天的自己，这说明这个人对于他本身来说是个老师级别的人物。” “你还真说对了，张汇汶是路尧晨第一张专辑的制作人，也是张汇汶把他从音乐学院挖出来的。”姚清宇说道。 许久妍继续说道：“后来你说，他看起来和蔼，但骨子里很倔，不仅对他的学生要求严格，对自己也是这样。这样的人性格坚强，看上去静若止水，但心里却汹涌澎湃，所以他应该是个略方的脸型，平时看上去表情不明显的人，眼睛应该是很柔和的，鼻梁不高不塌才是最好的选择。后来你又说，如果有人遇到困难，他也一定是第一个帮忙的人。说明他是个热心肠，那他一定是个圆脸的人。” 仨儿人听的云里雾里，有一种看戏法的感觉。郑莞尔说：“要不是亲眼所见，而且没有剧本，我还以为这是假的呢！”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这个啊，正因为看起来这么神奇，才能屡次抓到凶手啊。” “玩得很开心啊！”关政从后面过来，说：“怎么样？” 许久妍摊摊手，说：“就那样呗，附近没有脚印，也没有可疑的东西。” 关政向导演招招手，说：“警察来了吗？” “没呢，说是塌方了，一时半会儿进不来了。”导演也是焦急得很。 楚雄疑惑地问道：“也没下雨怎么就塌方了？” 导演说道：“你们说巧不巧，碰巧赶上旁边的煤矿开采，一个炸药没控制好量，直接把山都炸掉了一半儿。”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那我们就不能指望他们了，麻烦你们帮我找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我要马上做尸体复原。” 导演点点头，说：“行，我马上去跟村长说。” “别说死人的事儿。” “好，知道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诡异村长 关政蹲下来，看着许久妍手里的本子，说：“张汇汶啊？” “啊？你也认识啊。”许久妍疑惑地问。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好像是音乐制作人吧，我也记不清了。” 大家都小声笑起来，许久妍尴尬的挠挠头，说：“那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这大多数的幕后工作者没有露面的机会，你不认识也很正常嘛。”郑莞尔倒是很喜欢许久妍的性格，直率又单纯。 郑莞尔是个活泼的女孩子，跟路尧晨说：“哥，你给唱个歌听呗？” 路尧晨问道：“你想听什么？” 郑莞尔说道：“什么都行，听说你最近给一个古风电视剧做了曲，叫九张机还是什么的，唱给我们听听呗？” “曲是我做的，但是我不一定唱得好啊，你们凑合听吧。我唱了啊。”路尧晨清清嗓子，慢慢哼起来：“光阴如梭，一梭才去一梭痴，情丝百转，丝丝缠乱犹不知，织一段锦绣纹饰，并连理双枝，难寄托这相思，兜兜转转，朝花夕拾却已迟，寻寻觅觅，醉生梦死又一世，还记得前生盟誓，欲言竟无词，恨对面不相识，我愿化作望断天涯，那一方青石，篆刻心头是你的名字” 路尧晨的声音倒也让人听的舒服，郑莞尔不禁赞叹说：“这歌儿好好听啊，百听不厌啊。” 路尧晨一笑，说：“那也不看看是谁作的曲。” 等了一会儿，导演跑过来说：“地方找好了，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了，反正现在我们也出不去了。” 姚淸宇倒是个吃货，说：“导演，我们今天吃什么啊？” “杀猪菜！”副导演脱口而出，可大家伙儿一想起那两包子的肉，瞬间没了胃口。 导演笑笑说：“他逗你们呢，就是农家菜。” 村长连忙把人迎进来，说：“来来来，快请进，我们的厨娘啊都在忙着做饭了，快进来坐。” 许久妍打量着这村长，村长一脸的热情，可却有一种热情过度的感觉。而且村长这张脸长的会不会太年轻了？可转念一想，大学生村官也多的是啊。 关政靠过来，说：“有没有觉得村长很奇怪？” 许久妍看看关政，说：“你也察觉了？” 关政点点头，说：“你看他的手，皱纹纵横，还有色素沉积形成的黑斑，完全不像一个年轻人的手，但是他的脸却一个皱纹都没有，这太反常了。” 许久妍说道：“是啊，这太奇怪了，你看刚刚过去的那个厨娘，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像木偶似的，这个不像是正常的人啊。” 关政思量之后说道：“反正一切谨慎行事，我给关诺那边发了短信，她说他们已经在想办法了，让我们再撑一会儿。” 许久妍说：“我知道了。” 郑莞尔走进厨房，说：“用不用我帮忙做些什么？” 厨娘们每一个人搭理郑莞尔，村长走进来，说：“姑娘，这里都是些粗活，您出去等着就好了。” 郑莞尔还想说什么，可村长直接把郑莞尔拉了出去。争执间，郑莞尔无意间看到厨娘把燃烧用的柴火放进锅里一顿乱搅和，然后把那根柴火又拎出来，放在嘴里舔了舔，最后，扔进了灶台里。 郑莞尔瞬间鸡皮疙瘩直起，赶紧借势跑出了厨房。许久妍见郑莞尔小跑着出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说：“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郑莞尔把许久妍拉进厢房里，说：“我刚刚看见厨娘把柴火放进我们的食物里了。” “柴火？烧的那个树枝？”许久妍问道。 郑莞尔点点头，说：“就那个，怎么办啊我们？” “这我也没有办法，既来之则安之，你要是实在觉得吃不下去，那就别动筷子就是了。”许久妍没有证据，自然也不好乱说，即使自己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可也不能轻易说什么。 难得大明星到村里来，村长几乎上了所有好菜，把村子里的压箱宝的好菜全上了。村长把大碗的菜都搬上桌，说：“这个啊，是我们的农家菜，鸭血粉丝，是以鸭血、鸭肠、鸭肝等材料为主，加入鸭汤和粉丝制成的一款南京传统名吃，是久负盛名以鸭为特色的美食之一。以其口味平和，鲜香爽滑的特点，以及南北皆宜的口味特色，风靡于全国各地。 我们村子自古喜食鸭馔，盛行以鸭制肴，有“金陵鸭肴甲天下”之美誉。鸭血粉丝汤为迎合各地饮食特色进行改良，在制作时，各地均有不同，我们均采用鸭血，流传各地后又均有改变。” 国学大师章太津扑扑扇子，说道：“说起这鸭血粉丝的来历，有这么两种说法。传说啊，有个南京人杀鸭子的时候用一个小碗装起来它的血舍不得丢掉，不料粉丝掉进去弄脏了。无奈，他只好把粉丝和鸭血一起煮，却不料，居然烧出了第一碗鸭血粉丝汤，只闻汤汁芳香四溢，引来无数路人竞相猜测这美味的汤是如何烹饪的。某财主听闻此事，封此人为职业厨师，专门给财主和他的姨太太们烹饪鸭血粉丝汤，后人遂得此佳肴。 另有一种说法是鸭血粉丝汤最早由镇江落第秀才梅茗所创，来自镇江的人在南京经营了小吃店，然后将传统的南京鸭血汤做了改良，放入了粉丝。鸭血粉丝汤不论是鸭汤的烹制，还是鸭血、鸭肝与鸭肠的制作，都采用的是传统制作金陵盐水鸭的方法，是金陵菜中重要的代表。” 关政看着那大碗的鲜红鲜红的鸭血粉丝，怎么也不忍下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关政便说道：“村长，总不会就这一个菜吧？” “当然不会啦，你们可是贵宾。”村长又端上一个盘子，介绍说：“还有这个，水晶包。水晶包啊，是泉水的传统风味小吃。水晶包色泽洁白，质地松软，味清甜油润，食时有冰糖屑感。我们的水晶包里的馅料和其他地方的绝对不同，口感也绝对不同，你们肯定会感到挺稀奇的。” 第三百二十章 水晶包子 关政拨弄着那水晶包，说：“这包子倒是挺好看的啊。”突然话风一转，说：“不过吧，我俩不太喜欢这包子啊，还有其他的不？” 村长像献宝似的，又端上一个盘子，说：“说起我们的美食啊，自然少不了这个，它就是三杯鸡。三杯鸡是江西省地方传统名菜，相传与民族英雄文天祥有关。因烹制时不放汤水，仅用米酒一杯、猪油一杯、酱油一杯，故得名。这道菜通常选用三黄鸡等食材制作，不过啊，我们可不用三黄鸡，我们用一种特殊的梦幻鸡。” 姚清宇倒是觉得这梦幻鸡挺稀奇的，问：“这世界上有梦幻鸡么？” “别的地方是没有啊，我们村里有啊。”村长笑眯眯地说道。 “别的地方没有，你们有？”关政也听着觉得怪别扭的。 “这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用这这梦幻鸡成菜后，肉香味浓，甜中带咸，咸中带鲜，口感柔韧，咀嚼感强。三杯鸡发源于江西省，后来流传到台湾省，成了台菜的代表性菜品。其中，江西省内以宁都三杯鸡、南昌三杯鸡、万载三杯鸡最有名和最具代表性。” 楚雄说道：“章老师，这菜和文天祥有关的话，是不是还有故事什么的？说给我们听听呗。” 章太津摇头晃脑地说起来：“南宋末年，民族英雄文天祥抗元被俘。一位江西的老婆婆得知文天祥即将被杀，就带了一只鸡和一壶酒来狱中探望他。在一位狱卒老乡的帮助下，老婆婆见到了文天祥。她把带的鸡收拾好切成块，在瓦钵中倒上三杯米酒，用小火煨制。 一个时辰后，两人把鸡肉端到文天祥面前，他心怀亡国之恨吃完了最后这顿饭。这个狱卒回到老家江西宁都后，每逢文天祥祭日，必用这道菜祭奠他。后来，厨师将三杯酒改成一杯甜酒酿、一杯酱油、一杯猪油，而且用江西宁都特产的宁都黄鸡做原料，这就是现在大名鼎鼎的三杯鸡了。2008年，这道菜还入选了奥运主菜单。” 许久妍也不禁赞叹起来，说：“这菜也有这么多说道呢！” 章太津可是个奇怪的老头儿，只是一个劲儿地闷头喝酒，别人不问，他也不说。说起沉默的还有谭宣一个，谭宣也是听着大家吵闹，丝毫不参与其中。 村长继续把菜肴拿上来，说：“来来来，还有这个阿妈尊肉。阿玛尊肉属满族菜肴之一，此菜是清太祖努尔哈赤时代传下来的，在满族简史、竹叶亭杂记中均有记载，是大清祭祀活动、宫廷大典中的名菜，故又称为“努尔哈赤黄金肉”。它可是满汉全席下八珍满族八大碗之一。” 这菜是不错，可大家都没动筷子。村长赶紧回到厨房里，又端上一壶黄色的茶，说：“这个啊，是我为大家准备的茶籽水。茶籽呢，按照其生长情况又分为油茶树的种子和茶树的种子，即油茶籽和茶叶籽，两者均可榨油供食用。茶籽油具有抗氧化能力，能够降血压、降血脂和抑制动脉硬化。茶籽油的营养价值能和橄榄油相媲美，甚至更高一些，是高级食用油。由于是我国特有物种，所以也被称为东方橄榄油。” 路尧晨倒了点儿在碗里，正要喝，问道：“这茶里怎么有油花啊？” 村长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油茶籽含油30以上，茶叶籽含油1720。供食用及润发、调药，可制蜡烛和肥皂，也可作机油的代用品。茶籽榨出的茶油具有极高的营养价值。飘点油花很正常嘛！” “可是我怎么觉得有一股动物油的味道啊？”路尧晨总觉得这茶怪怪的。 姚清宇也说道：“茶油的脂肪酸成分为油酸、亚油酸、棕榈酸、硬脂酸、亚麻油酸、豆蔻酸等，远远高于菜油、花生油和豆油，与橄榄油比维生素e含量高一倍。茶籽所榨茶油还含有山茶甙等特定生理活性物质而亚油酸、亚麻油酸是维持人体皮肤、毛发的生长所不可缺少的，能够预防动脉硬化。茶油中的不饱和脂肪酸超过90以上，碘值为112，比其他食用植物油高。茶籽油富含茶多酚、维生素e和类胡萝卜素等，其中维生素e的含量高于其他食用植物油。这茶籽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是不管从哪里来看，这茶都是动物油吧？” 村长面不改色的说：“这就是茶籽泡的茶，您说的大道理我还真是不知道呢。要不尝尝这个菜？都动筷子啊！” 大家手里都握着筷子，可就不知道放在哪里好。村长见状，说道：“那你们吃着，我先去后面收拾收拾。菜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郑莞尔看着满桌的菜，说：“都是荤菜，吃完我又要去健身房跑五个小时，女艺人就是这么悲催。”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体重还可以减啊，但是嘴巴不可以亏欠哦。” 郑莞尔歪歪头，说：“那怎么行？我要保持我的完美身材，不能让国民妹妹变成国民大妈！” 郑莞尔刚要到点茶放进嘴巴里，姚清宇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打翻了郑莞尔手里的碗。郑莞尔看看姚清宇，姚清宇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说：“对不起啊，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要不要去洗洗啊？” 郑莞尔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女孩，说：“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我去换一下吧。” 许久妍站起来，说：“我陪你去吧。” 郑莞尔点点头，说：“好啊。” 许久妍和郑莞尔进了厢房，郑莞尔在箱子里翻找衣服，说：“真是的，搞得一身油，还要去洗。” 许久妍说道：“先别洗了，就放这里晾着，到底是什么油，我们明早就知道了。” “你也怀疑这茶上漂的不是植物油？”郑莞尔不可思议的说道。 许久妍摇摇头，说：“不清楚，反正姚清宇是学生物的，他的眼神应该准得多。要不是他打翻了你的碗，你还指不定喝了些什么进肚子呢。” 第三百二十一章 鬼神出没 许久妍补充说道：“还有啊，今晚饭桌上的东西都不能吃，虽然不能说有毒，但是一定和村长说的不一样。” 郑莞尔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只是啊，那东西看起来都挺好吃的，不吃的话还真是挺可惜的。” 许久妍微微笑，说：“是挺好看的，但是为了自己着想还是别吃了。” 郑莞尔换好衣服，和许久妍一起去了院子里，大家围在一起，桌上的菜竟然吃了个底儿朝天。 郑莞尔吃惊地看着那些盘子，说：“你们，都吃啦？” 关政点点头，说：“都吃了啊，怎么了，很好吃啊。你们赶紧吃啊。” 郑莞尔摆摆手，笑说：“我就算了，要保持身材的。” 大家吃了个差不多，就散伙了。村长带着厨娘把桌上的盘子都端走，许久妍拉住关政的袖子，说：“刚刚你的菜真都吃了？” 关政看看周围，说：“你放心吧，我们谁都没吃。粥我们都看了，因为大米不容易下毒，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我和姚淸宇一致确定只有粥是正常的大米，然后我们就喝了几口粥。” 许久妍这才放下心来，说：“这样倒还好，不至于什么都吃不到。怎么样啊你看？” “看什么？”关政反问道。 许久妍说道：“当然是姚清宇啦。你觉得他怎么样？” 关政点点头，说：“挺好的，可以加入公安队伍。” “你说真的？”许久妍瞪着小眼睛问道。 关政一笑，说：“当然是假的！姚清宇虽然有良好的知识储备，但是我并不觉得他绝对可靠，详细的情况再看看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谨慎点也对。你什么时候做尸体复原？” 关政说道：“当然是再晚一会了，着什么急？等人都睡了我们再继续也不迟” “啊！！！” 关政的话说了一半儿，就被尖叫声打断了，许久妍立刻反应过来，说道：“是郑莞尔！” 听到响声的瞬间，大家伙儿都冲了进去。许久妍和关政两人迅速冲到厢房，郑莞尔正坐倒在地上，惊慌的捂着眼睛，手胡乱的指着窗户。关政立刻跑出去查看，许久妍蹲下来，拍拍郑莞尔的肩膀，把郑莞尔抱在怀里，说：“没事了没事了，放松点儿。” 郑莞尔这才放松下来，许久妍问道：“刚刚怎么回事啊？” 郑莞尔指着窗户，哆哆嗦嗦的说：“刚刚有人站在那里。”许久妍望过去，普通的玻璃上只是贴了点贴纸，里外都透不出去，许久妍自然什么也没看到。 关政从外面跑进来，说：“什么也没有。” 许久妍点点头，说：“郑莞尔，你刚刚还看到什么了？” “没有，就是个怪物，趴在那。好像在偷看。”郑莞尔带着哭腔说道。 许久妍安抚道：“没关系没关系，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找出来这个人的。” 许久妍把郑莞尔安顿睡下，大家便一起从房里退出来，谭宣看看许久妍和关政，说：“你们查到什么了么？” 关政摇摇头，说：“没那么快，我们还在努力。” 谭宣哼笑一声，说：“你们还警察呢，我看都是饭桶！这么个事儿都查不明白？” “谭先生，我希望你明白，这件事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郑莞尔小姐所见的人会危害我们的生命安全，甚至除了郑莞尔，我们谁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样子，说句难听的，那个人究竟存不存在我们都要考虑考虑，更何况现在要找到凶手。一切都需要时间和证据来说话。” 谭宣冷笑起来，说道：“果真是对的起天网少年的名号，说话这么滴水不漏啊！警察就是这个灰暗世界中最无力的存在，你们以为他们在和一切黑暗势力作斗争，实际上他们没有！他们在一点点变色，变成灰的，然后称为黑的，最后一切都成为浮沉。”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谭宣，而谭宣嘴角的邪笑却让人不寒而栗。楚雄上前缓和气氛，说：“大家都是来玩儿的嘛！至于这么认真吗？” “至于吗？当然至于！他们是警察啊！警察啊！”谭宣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双手在抓着自己的头发。 许久妍轻轻说道：“谭先生，你冷静一下，不要这样。你应该相信我们警察，好么？” 谭宣继续用那样令人惊悚的语气说话：“相信警察？你们当我傻子吗？警察就是社会最底层的渣滓，把所有好的坏的人都逼向绝境，然后看着他们一点点沦陷在自己的道德底线，直至什么都看不到了！” 关政学犯罪心理学这么多年，自认为也见过不少精神不正常的人了，谭宣不是让关政出乎意料的患者，但他是最像正常人的患者。 谭宣用一副鄙夷的目光看向所有人，然后一步一步的，像戴着脚镣一样的走进了房间里。 大家都还愣在当场，路尧晨开口问道：“他那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没有回话，关政问道：“他有没有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路尧晨摇摇头。说：“我没看见啊，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清宇，你看见了么？” 姚清宇也摇摇头，说：“没有啊，我刚刚一直蹲在厕所里。” 楚雄又摇摇头，说：“我也没看见，我一直和章老师研究今晚的菜呢！” “今晚的菜？谭宣吃了今晚的菜？”关政紧张的问懂。 路尧晨说道：“好像没有吧，我们什么都没吃啊，不是听你们说的，饭不干净，有沙子吗？” 许久妍看向院子里桌上的茶籽水，说：“他是不是喝那个了？” 楚雄点点头，说：“对啊，他说渴了，就把那个茶籽水喝了！” 关政跑过去，刚要拿起那杯子，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关政抬头看看村长，笑说说：“村长，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村长笑笑说：“这才几点啊，我们乡下也有夜生活的好吧？你们要喝水么？我去倒点水。” 关政点点头，说：“好，麻烦你了。” 关政看着那村长的背影，竟一阵阵凉意 第三百二十二章 越喝越渴 村长的脚步那样轻飘，但让关政好歹安心点的是，村长有影子。这说明村长是个人，活生生的人，除了脸和身体皮肤不匹配以外，他就是个有肉体的人。 关政等村长出来，说：“谢谢村长啦。”村长笑眯眯的说：“你们喝吧，我去村广场看看去。” 关政把水壶端过去，大家都像看神物一样的看着那个水壶，关政把茶壶端在手里，许久妍掀开壶盖，伸手进去沾了一滴水出来，大家都看过去，那液体竟然是红色的。 大家瞬间都定在那里，连许久妍和关政都无法相信，这有色液体是所谓的水。 “好喝吗？”就在这时候，村长又折了回来。关政随手就把茶壶扔在了地上，故作惊慌的样子，说：“村长啊，你可吓坏我了！”大家都知道关政的意图，便也十分配合，但是当大家看到地上的液体是血液状时，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许久妍向大家使了眼色，大家只好把张大的嘴巴和瞪大的眼睛又缩了回去。 村长呵呵笑说：“哈哈哈，小伙子，小姑娘们，这水是我们村山下的特殊泉水，是红色的液体啊，怎么样，好喝嘛？” 关政有几分遗憾的说：“哪什么好喝不好喝啊？我们还没来得及喝呢，就打碎了。” 村长倒是热情，问：“那你们还要么？” 关政摆摆手，说：“不要了，不要了，我们刚刚吃了好多东西呢，再喝水就要炸啦！” 村长点点头，说：“那好吧，你们在这里先休息吧！” 村长还没走出院子，又叮嘱说：“哦对了，你们老实的呆在这里就好，村里晚上不安全，小心啊。” 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知道了。” 村长这回终于走了出去，路尧晨轻轻拾了口气，说：“这村子太邪乎了吧？非但不能吃好吃的，还不能喝水，连人都这么奇怪，我们可怎么活啊！” 关政和许久妍蹲下来，打量着那些血液，关政问道：“你看着像什么？” “人血吧？”姚清宇脱口而出。但这三个字可是惊倒了大家。 姚清宇说道：“都别看着我啊，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关政接着说道：“血液是流动在人的血管和心脏中的一种红色不透明的粘稠液体。血液由血浆和血细胞组成，一升血浆中含有900—910克的水，65—85克的蛋白质和20克的低分子物质，低分子物质中有多种电解质和有机化合物，血细胞包括红细胞和白细胞和血小板三类细胞。红细胞平均寿命为120天，白细胞寿命为9—13天，血小板寿命为8—9天。一般情况下，每人每天都有40l的血细胞衰老死亡。同时，也有相应数量的细胞新生。血液的功能包含血细胞功能和血浆功能两部分，有运输、调节人体温度、防御、调节人体渗透压和酸碱平衡四个功能。 它的主要原料有蛋白质、碳水化合物、铁、铜、叶酸、维生素、维生素b12以及多种微量元素和激素等物质。而主要成分为血浆、血细胞、遗传物质。属于结缔组织，即生命系统中的组织层次。血液中含有各种营养成分，如无机盐、氧以及细胞代谢产物、激素、酶和抗体等，有营养组织、调节器官活动和防御有害物质的作用。” “大哥，你到底要说什么？”路尧晨迫不及待地问道。 关政说：“我想说的是，他说的是对的。这是人血。” 所有人都震惊了，人血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然后又堂而皇之的进了茶壶水壶？这其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姚清宇想了一下，说：“我们要不要问问导演啊，这地方应该是电视台选的，导演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些什么。” 关政知道事情不对劲，便把导演抓过来，问道：“说，老实交代，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录节目？” 导演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说道：“警察叔叔，我们真不知道。这都是投资商的决定，我们也没办法啊，这年头不就是谁有钱谁说了算吗？人家出了钱赞助，我们就得按照他们说的来做。” 关政瞬间觉得一切都不是巧合了，一切都是预谋，一切都是赞助商的预谋，一切都是龙瑞的预谋。 关政立刻给关诺打了电话。这里绝对不能继续呆下去了。关诺火速接起电话，说：“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关政说道：“你可以定位到我这个村子吧？务必马上查这个村子的线索，所有的一切资料我都要，然后彻查隆盛集团执行总裁龙瑞，速度要快，我担心夜长梦多，我们这边会有伤亡。” 关诺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已经在查了。还有件事儿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下，李崇阳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 “李崇阳？他怎么了？病啦？”关政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他请假了吗？是不是家里有急事？” 关诺摇摇头，说道：“不是，突然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没人知道，所以你那边一定要小心。” “李崇阳消失我为什么要小心？”关政不明白关诺到底发现了什么。 关诺说道：“我实话告诉你，我们怀疑他身份背景不干净，我们已经在查他了。而且从你们走的那天下午起，他就已经很反常了，老悠说了，当天李崇阳十分不同，而且李崇阳特地去了法医室找了小圈儿，但是无论我们怎么询问，小圈儿就是什么都不说。” 关政说道：“你们先盯着小圈儿，她一定知道李崇阳在哪里，有了她，李崇阳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儿。要盯好这条线，千万别放跑了。” “好，我就按你说的做了。”关诺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明白，这些事儿麻烦你们了，这些暂且不会直接危害人的生命安全，先放一放吧，我这边好像出现了大规模凶杀案，先看我这个好吧？” “好的，我明白。” 第三百二十三章 村落庙会 关政结束和关诺的联络，许久妍说道：“关诺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一切安好。”关政轻松地说道。 许久妍利落的从背后掐住关政的脖子，说：“老实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关政甘愿被许久妍勒着脖子，然后逗着许久妍。 许久妍问道：“不老实说的话，你以后别跟着我。” “别啊，老婆。你不能这么绝情！”关政反而撒起娇来。 “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老实给我交代。三”许久妍看看关政的脸色，竟没丝毫变化，又数到：“二”关政依旧是面不改色。许久妍不服气的数到：“一啦！”关政还是不为所动，许久妍也学坏了，说道：“零点五！” 关政被许久妍逗乐了，说：“行啦，告诉你，是李崇阳的事儿。” 许久妍松开关政的脖子，说：“李崇阳？李崇阳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好几天没来上班了。”关政尽量说的风平浪静，可许久妍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面对许久妍不停的询问，关政也只好说道：“我之前怀疑李崇阳的背景，现在李崇阳突然失踪了，而且正好和我们来录节目的时间一致，所以我觉得我之前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 “可是，李崇阳在警局那么久了，他要是有问题的话，你们应该早就发现了吧。”许久妍一直不愿意怀疑李崇阳的可靠性，而关政更是如此，一个相识了十年的朋友，这其中的情谊可能不是一个真相能割断的。 许久妍见关政没有说话，便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毕竟还没有证据呢，一切还有转机。” 关政摆摆手，望向天空中雾蒙蒙的月亮，说：“有些事，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而我们追求的也不仅仅是真相，比真相更重要的是人性。” 许久妍拍拍关政的肩膀，说：“你啊，就是心思太多了，别老把自己当救世主，有些事儿你一个人做不来的。” 说完，许久妍就一个人回了厢房。许久妍进了屋才发现大家伙儿都不见了，许久妍赶紧摇醒郑莞尔，问：“他们人呢？” “谁啊？”郑莞尔还是糊涂的状态，说道：“出什么事儿了？” 许久妍突然紧张起来，冲出房间说：“关政，人不见了！” “谁不见了？”关政问道。 许久妍说道：“路尧晨他们，都不见了，连谭宣也不见了。” 关政也紧张起来，说：“节目组的人是不是也不见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没错，怎么办。他们能去哪？” 关政说道：“把郑莞尔叫起来，一起去村里的广场找人。” 许久妍跑回房间里，说：“别睡了先，赶紧起来和我们一起去找人。” “为什么我也要去啊？我也做不了什么。”郑莞尔困的不行，根本没有爬起来的欲望。 许久妍把郑莞尔的衣服递过去，说：“亲爱的，我们不是要你去找人，是要你跟紧我们俩，这样有利于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郑莞尔说道：“好吧好吧，我跟你去就是了。” 许久妍和关政带着郑莞尔去了村里的广场，到了那里，三人都惊呆了。 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连硕大的摄制组都看不到了。郑莞尔紧紧的抓着许久妍，说：“他们在干嘛？好吓人啊。” 这些人头上都戴着一顶插着羽毛的头巾，脸上戴着骇人的面具，身上穿着奇怪的袍子，手里举着一根棒子，脚底还在跳着另类的舞蹈。广场上飘着异域风情的音乐，让许久妍觉得一切都十分奇怪，甚至很怪异。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还不知道，你一定要跟紧我，千万别走丢了。” 其实许久妍看着人群也发蒙，各种面具出现在许久妍面前，拦住了去路。许久妍紧紧地拉着郑莞尔的手，在人群中穿行，转了好几圈儿，也没发现路尧晨他们的身影。 突然，四周的音乐发生了转变，旋律变的激昂而又富有韵律。许久妍拉着郑莞尔走到人群中央，那里正有一群披着铠甲的人，押着五个人从里面出来，许久妍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五个人正是一起录制节目的五个人。 关政瞬间十分惊讶，许久妍焦急地问道：“现在要怎么办，我们怎么救他们。” 关政摇摇头，说：“你问我我问谁呀，着什么急，先看看再说。” 那带头的人站在台子上，双臂张开，朝台下高呼：“天助神威，吾等之兴；牺牲肉帛，愿祝令天。” 说完那个人，点燃手中的火把，放在旁边的柴火堆上，烈火慢慢地燃烧起来，这是把他们五个人当作祭品了！ 关政看着火越烧越烈，一切迫在眉睫，想靠自己的力量应对这么多人，并且完美的救下祭台上的人，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关政看着周围不停起舞的人，觉得压力山大。奇怪的鼓声振的许久妍和关政眼花缭乱，隐约觉得丧失了方向感。 关政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身上好像起了火似的，火烧火燎的难受。 “不是吧，这到底什么情况啊？我怎么好像看不清楚东西了。”许久妍皱着眉毛说道。 关政也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但脚下还在努力的往台子上走去，想要救下这五个人。但关政脚下一软，踉踉跄跄的绊倒了一面大鼓。 鼓应声碎裂，一切乐曲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里，一切活动好像都停止了似的。 关政慢慢的爬起来，看向台子上的人，台上的人带着面具，谁也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所以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 但关政却敏锐地发现，自己的视野清晰起来，不再模模糊糊的了。关政果断的冲上台子，把那五个人绳子解下来。村长突然喊道：“喂！你在干什么？” “村长，你看他们，他们像牛羊鸡鸭鱼一样，站在这里的真的是牺牲肉帛吗？”关政的话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第三百二十四章 尸体复原 关政看向村长，村长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有带着面具的人，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有特殊身份和地位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村子？ 关政继续说道：“村长大人，你知道吗，他们不是牺牲玉帛，他们就是你们的子孙啊！你快看啊！” 村长好像真的看到了什么，顿时愣在那里，好久之后，说：“你怎么证明他们是我的子孙？” 四周十分安静，没有人敢轻易发出声响。直到最后，太阳洒落这片土地，所有人像木偶一样转身，朝着各个方向离开了广场。 罗布泊双鱼玉佩灵异事件作为中国十大神秘诡异事件之一，而“双鱼玉佩”是行动的代号，寓合了太极双鱼的含义。科学家彭加木三次探寻罗布泊，最后神秘失踪。真正的玉佩是并不存在的，那是一部超越现有人类科技理解极限的超自然物质机器，可以产生镜像反物质，这只是其功能的一部分。当时这部仪器震撼住了所有的在场的科学家，根据双鱼的原理，它有可能揭示了一个超十一维的物质空间的存在，当然这不是我们人类所能理解的。罗布泊很神秘，称为中国的第51区。其实这是的虚构内容，传播着传播着，居然变成煞有其事那样。 “不仅仅如此。罗布泊双鱼玉佩灵异事件的相关资料却少之又少，与消息被封锁的说法相比，双鱼玉佩本身就是一件未被揭开的古老秘事，所以无解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消息被封锁的可能性。 早在十年动乱之前，大概是1957年到1962年之间，我国大西北地区发生了一些事情，据说当时罗布泊发现了一个古城遗址，一些青年想去淘些古物，后来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青年死的死，疯的疯。据说那些疯者看起来像是鬼上身，但又不是。那些疯者行为异常活跃，最后全都筋疲力尽而死，验尸后发现他们身上有未知毒素、胃中残留未知植物，就是因为食用了此植物才使那些幸存者发疯。这些疯者脚部已经磨烂，也就是说他们毫无知觉。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带回来了一些拓片和一些古代装饰品的碎片还有一块玉镰，当时已经开始进行了一些调查，但不够充分。然后文革爆发，国家行政机构实际处于瘫痪状态，此事就搁置了。 文革结束后，军方首先提出继续调查所以彭加木综合考察队的队员组成其实是很微妙的，主要成员是军队里的一些人，还有很多方面的专家，包括民间的专家，大家可以猜到是什么人。但最大疑点是文革之前那些去淘古物的青年的出事原因，而又在其胃中发现未知植物，军方将此事故断定为未知生化事故，其实是为了培养特种部队，所以最后选定为彭加木领队，罗布泊之行的主要任务就是调查古城遗址、事故源头、采集植物标本。此时只是一个单项调查项目，国家并没有成立专门机构的计划。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调查的结果有些匪夷所思，古城遗址找到了，事故竟然再次发生。他们去了哪里？遇到过什么？这是在当时就列为绝密级的东西，去的时候是大队人马，回来的人却没有几个，这其中还有一人受了重伤，彭加木同志突然失踪只是一个个案而已，之所以被重视是因为一起失踪的还有那神秘的植物标本！ 有罗布泊的牧人报告发现出现这种情况：天气发生异常，地表环境有短时间的重大变化，随即又会恢复原状。 虽然彭加木的考察队出现了严重事故，但是也有了重大发现——他们找到了一个基本保持完整的工程设施，很难形容这个设施，设施里有大量设备，大部分都失效了或者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如何使用，个别设备的功能被甄别出来了，其中最重要的发现就是——双鱼玉佩。 说起这名字的原因可就奇怪了。为什么叫双鱼玉佩？不是因为外形，而是因为在卫斯理的科幻中有同相似的情景。即在用生物进行研究时，意外触发玉佩的特殊功能，复制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鱼。 所以有传言说，不是这个人找不到了，而是出现了两个彭加木！在此情况下只能对外宣布彭加木失踪。这只是彭加木消失的一种可能性，关于他消失原因的传闻不计其数，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他晕倒后被风沙掩埋。 双鱼玉佩是内蒙古自治区哲里木盟，今内蒙古通辽市奈曼旗辽陈国公主及驸马合葬墓出土的玉佩，为白玉圆雕，用阴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双鱼嘴部穿孔用金链系佩。 属辽代也就是907年－1125年玉器，长65厘米，藏于内蒙古博物馆。双鱼是佛教八吉祥之一，反映出佛教艺术对辽代玉器的影响。中国是世界上渔业发展最早的国家。在原始社会的彩陶上，我们的祖先就留下了单体鱼纹、双体鱼纹等丰富多彩的关于鱼的图案纹样。中国的汉字中很早就有了象形的“鱼”字。这种鱼文化也影响到了玉器的制作，出现了很多鱼形的佩饰。佩鱼之风始见于商代，商代玉雕中有许多片状玉鱼，都很小，有些嘴部带孔，尾端有长榫，似刻刀，可能是随身携带的工具。 唐代以后，玉器的制作体现出越来越浓的生活气息，含有吉祥寓意的玉雕佩饰开始陆续出现，鱼形纹样成了玉雕佩饰中常见的题材。宋元时期的鱼形玉佩已经有很多出土，传世品为数也相当多。宋代玉鱼种类较多，一般头较小，鱼身扁平或微微隆起，分为光素无鳞和有鳞两种。元明清三代的鱼形玉佩继续丰富和发展了鱼形图案纹样，出现了鱼与荷花、鱼与磬组合成的图案，寓意“连年有余”“吉庆有余”，还有龙头鱼身纹样的玉佩，寓意“鱼龙变化”。” 第三百二十五章 日本军刀 许久妍知道村长不是能轻易说服的，说道：“村长啊，你看，我们是来录节目的，那我们就有一定的宣传力度和舆论导向，我们可以更有效的惩治他。” 村长想了一下，觉得挺有道理的，说：“那你们看着办吧！” 许久妍费力的扛起那个男人，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许久妍坐在地上撒娇，说：“你们这么多男人就不能搭把手啊！” 路尧晨和楚雄赶紧上前帮忙把那个男人扶起来，许久妍坐地上不起，瞪着关政。关政还是受不了许久妍那小眼神，温柔的把许久妍从地上扶起来。 姚清宇给那男人看了看伤势，还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张身份证，一部没了电的手机和一个驴友协会的宣传单。姚清宇把这些递给关政，说：“真是个驴友，但是我觉得应该还有一个人和他同行。”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这单子上还有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应该是他要找的人。” 许久妍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应该是这个人失联了，或者两个人走散了。他潜到这里来是意外么？还是知道他的朋友可能在这儿？” “应该不是意外吧！”姚清宇分析道：“他如果不知道他的朋友在这里的话，他应该会报警吧。而且你看，刚刚我们判断的那尸体腐烂程度也有个四五天了，你再看这行程单的时间，刚好吻合的，所以应该是两人因为某种原因选择分头行动，并且之后一人失踪。” 许久妍问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祠堂看看了？” “是要去看看，不过你看刚刚村长的态度，他好像不希望我们去祠堂。”姚清宇思维逻辑能力绝佳，所说的都是关键。 关政说道：“那也要去看看，叫上楚雄，再加上我和姚清宇，我们仨儿去看看。你在这里照顾那个男人，等人醒了问问详细情况。”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你们注意安全。” 关政和姚清宇还有楚雄悄悄的出了门，突然发现根本不知道祠堂的位置。姚清宇笑说：“尴尬症犯了。” 关政淡淡的说：“没关系，祠堂的建筑一定和居住的房屋不同，我们从村头走到村尾，猜也能猜到吧。” 三个人果真从村头走到村尾，也没看见一个另类的建筑，这就让关政很疑惑了，这是为什么呢？谁会把祠堂建在自己的家里呢？尤其是这种家族聚居的村子，祠堂一定是十分庄重而又神圣的，也是受大家重视的，到底在哪呢？ 关政放眼望去，小小的房屋错乱坐落，但还不至于掩住祠堂的位置。突然，楚雄指着半山腰的一个房子，说：“你们看，那个是不是？” 关政和姚清宇都望过去，这房屋坐落在山腰偏下的位置，刚好从树木中露出来屋顶，那棕色的屋顶被树木遮掩，却还没被树木盖住。 关政说：“去看看吧。” 三人从山间小路爬上去，到了那屋子跟前，才看清这是个围院，黑瓦白墙，倒是个古建筑的风格。关政抬头看见那匾上写的正是“祠堂”二字。 关政没敢破坏门上的锁，只能从墙外翻过去，楚雄也一跃跳进院子，姚清宇一人留在外面，喊：“喂，我怎么办啊？” 关政很不负责任的说：“你在外面放哨吧！” 姚清宇随意的坐在院墙外的台阶上，放哨也是个好活儿啊！ 关政和楚雄进到里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一个牌位，而是供奉着一把刀。看上去就很凶猛的那种日本军刀。 楚雄倒是个行家，说：“这是日本军刀。”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 “可是这里放日本军刀是为什么？这村子和日本有关系？”楚雄疑惑的问道。 关政看着那刀，说：“日本军刀起源于日本本土，是明治维新以来日本陆、海军军官、士官所佩的指挥刀。尤为突出的十年抗战时期，也就是1934年至1945年间日本陆、海军军官所佩的颇具日本传统的指挥刀。 旧日本陆军军刀采用传统“阵太刀”的形式，刀柄亦如日本刀传统装饰用珠粒细密的白色鲛鱼皮包裹，战争后期亦有牛皮、塑料等多种。刀柄两侧卷绫下有日本刀特有的“目贯”、其实就是三朵并联的樱花，因为日本是家族观念很强的国家，所以有的还会在樱花上加族徽等。 刀柄“猿手”处有雕花的刀穗环。双面色编织的刀穗是日本军刀的重要饰物，内侧的金、红、蓝色为区分将、校、尉军阶的标志。平时佩带用皮扣将刀穗固定在刀柄上。刀镡为“葵形”铜镀金，刀刃近镡之处有“鎺”。 传统日本刀完全手工锻制，军官刀大多是机制加手工。刀柄双手持握，劈杀凶狠有力。军刀刃与日本传统武士刀的弯曲度相同，其弯曲控制在“物打”，即锋尖下167处，砍劈时此处力量最大，符合力学原理。刀背称“栋”或“脊”用来抵挡攻击，有平、庵、三、丸四种，军刀通常采取庵形，也就是起脊的屋顶形。 军刀刀鞘与刀是有闭锁装置的，这也是日本人高明的地方。刀鞘多数为金属制，棕色烤漆，鞘的下部有柏叶和铛等赤铜传统装饰。刀鞘与刀带挂钩连接佩带的环，九八式军刀为单环。海军刀镡为坚丸形即椭圆形，不透空，刀鞘为黑色鲛鱼皮包裹双挂环。而日军当时没有独立的空军，航空兵分属陆、海军，因而飞行军官的军刀与所隶属军种的军刀相同。刀柄、镡、闭锁按钮、刀穗环、刀鞘上的铛、挂环座等处大小计有31处樱花纹饰。” 楚雄打量着那刀，说：“按你的说法，这是抗日战争时期，日本军官的刀？” 关政点点头，说：“你看看这刀有31处樱花纹饰，每一处都十分精致，这绝对不是统一配备的，如果是自费的，足以见得持刀的人十分重视武器，所以这持刀的人军衔还不小。”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失踪驴友 “喂！好了没有啊？我快被虫子吃了！”姚清宇已经快被树林里的虫子吃光了，这里的虫子个头大，体格壮，真是人间一绝。 关政不耐烦的喊道：“没看完呢，要不你进来啊？” “我进不去啊！”姚清宇看着那围墙，实在不敢恭维。 楚雄在墙这边说：“你爬吧，我接着你。” “真的啊？别骗我。”姚清宇胆子小，最后鼓起勇气，说：“你一定接好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跳。”楚雄说道。 姚清宇想都没想就翻上了那围墙，可楚雄早就跑的没影了。姚清宇只好挂在了墙垛子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关政看着祠堂里的地板，黑漆漆的样子好像散发着奇怪的味道。关政蹲下来，自言自语说：“这个是血吧？” “好像是吧。”姚清宇一瘸一拐走进来，说：“颜色不一样的，是血吧。” 关政好笑的看着姚清宇，说：“你跳进来啦？” “没有，我正挂在墙上呢，楚雄给我拖下来了，差点摔死。”姚清宇忿忿地看着楚雄，楚雄嘿嘿一笑，说：“才两米多点怕什么？” 姚清宇不搭理楚雄，走过去说：“这个应该是人血吧，从门口看十分清楚的。” 关政点点头，说：“看样子也差不多，这块地上像是长时间用血浸泡的。” “长时间？不过哪来那么多血啊？”姚清宇无法想象长时间用血浸泡是什么意思，关政站起来，说：“先走吧，这里没什么价值。” 姚清宇瞬间就蔫儿了：“我刚进来不到五分钟就又要翻墙，真的是好尴尬啊！” “你要是不想出去就在这里和孤魂野鬼作伴吧。”关政悠悠的说道。 说着，两个人已经翻墙出去了。姚清宇看看那黑漆漆的屋子，果断的翻墙出去。关政突然从姚清宇的身后跳出来：“哈哈哈，你这不是挺厉害的嘛？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姚清宇怒视着关政和楚雄，说：“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那个被村长拉回来的男人没多久就醒了，许久妍见人的状态好了起来，说：“先生，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男人理都没理，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直勾勾的看着郑莞尔，说：“你你你，你是郑莞尔？” “我我我，我是郑莞尔啊！”郑莞尔调皮地学着那人的样子。 那人还没搞清楚自己的状况，说：“我的妈呀，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呵呵，你再做梦的话可就真死了。”许久妍不怀好气的说。 男人精神振奋的坐起来，说：“你好，我能和你合个影吗？” “先生怎么称呼啊？”郑莞尔直接的问道。 “叫我乔乔就好！”那男人突然娇羞起来。 “恶心他妈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许久妍毫不客气的说道。 郑莞尔看看身份证，说：“看样子还没傻，还记得自己的小名。来吧，合影吧！” 男人就是那么的不客气，跟许久妍说：“这位大姐，能给我们拍张照吗？” 这句大姐把许久妍的脸都叫黑了，郑莞尔很不厚道的笑到肚子痛。许久妍忿忿的拿起手机，给两人拍了照片。那男人又说：“大姐，你扫扫我，加个微信呗？好把照片发给我。” “扫你？我还想把你扫地出门呢。”许久妍不客气地说道：“老实交代，你哪里来的？” “我想想啊，不对啊大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男人还真是奇怪。 许久妍实在忍无可忍，把警官证扔在他面前，说：“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还有，别喊我大姐，我比你还小一岁！” “那好吧，警花妹妹，我来这里呢是来找人的，我的一个驴友不见了。” “驴友？男的女的？”许久妍问道。 那男人一脸鄙视的说：“警花妹妹的您这思想可是够污浊的啊，我们驴友当然都是男人啦。”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到底是谁污啊？许久妍继续问道：“人你找到了吗？” “当然没有啦。要是找到了我还能在这儿？”男人说道。 许久妍问：“你为什么去祠堂？” “因为那是山上唯一的建筑啊，如果我朋友借宿的话肯定会到那里去的。”男人的脸上却还是透着几分担忧。 许久妍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男人就像见了鬼一样的说：“当然不是，我们没想来这里的，这里不能来。” “这里不能来？什么意思？”许久妍更加疑惑了。许久妍问道：“那你们还来这里？” 男人说道：“我们那是迷路了。这个村子不正常，你们要是能走就尽快走吧。” 许久妍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村子哪里不正常了？” 男人无奈地说：“这村子是突然出现的，没人知道这些人哪里来的。” 郑莞尔举起小爪，说：“我打断一下，突然出现是有人目睹的嘛？” 男人说道：“当然啦！我们驴友走南闯北的，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刚刚有一行驴友经过这里还是黑压压的芦苇地，就在两天后，隔壁市区的一个驴友团就又经过那里，发现了这个村子。他们在晚上用qq在讨论的时候发现了村子的异常，正准备第二天离开，可紧接着当晚就全被杀害了。” 许久妍和郑莞尔大白天都觉得脊背发凉，许久妍咽了口唾沫，说：“还有呢？” 男人继续说道：“而且这里的地势低洼，是南沂市最低的区域，而且这里是山的阴面，从风水的角度来说，这里是凶地。” “你们驴友还信这个？”郑莞尔问道。 男人说：“我们驴友基本上什么都会，因为我们要独自生存好久。你们要不要听了？” “当然听，你继续。”许久妍鼓起勇气听下去。男人说：“这地方是真的邪门儿，据我所知，进这个村子的人没有活着走出去的。” “这些人，都去哪里了？”许久妍试探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啊！不过我想我可能不会活着出去了。”男人竟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第三百二十七章 神秘洞穴 许久妍一个颤栗，说：“你瞎说什么？” “怎么是我瞎说呢？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这村子的确有与众不同的地方。”男人微低着头。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的朋友找到了，但是遗憾的通知你，他已经遇害了。”许久妍的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男人的心里炸开了。 可那男人的遗憾与紧张就持续了半秒钟，那男人无奈的哼笑起来，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什么意思？”许久妍必须找到事情根源，然后确定该如何和所有人走出这里。 男人突然像发疯一样，喊起来：“你们别再问了！” “你必须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我们才能带你一起走出去！”许久妍的语气没有多激动，但这话在男人的耳朵里是尖锐而又刺耳的。 男人一脸无奈地说：“你们一定要逼死我吗？！” 许久妍还在逼迫男人：“你说了我们可能会出去，但如果你不说，你一定不会活着出去。” 男人怒吼：“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要把你带出这个村子。”许久妍绝对肯定地说。 “不可能的，我都说了不可能的！”男人坚持不多说一句话。 许久妍把持住男人的肩膀，说：“先生，你看清我的脸，我是警察，我不相信鬼神。我们一定会走出去的，我们一定会的，一定会的！你听清楚了吗？” 男人的眼神迷茫的看着许久妍，许久妍说：“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你听说的未必是事实，你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 “那我亲身经历的事情也会有错吗？”男人突然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让许久妍相信男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男人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我亲眼见到，他被一群妖怪带走，然后消失在那里。” “那里是哪里？”许久妍追问道。 “煤矿！”关政从外面进来，解决了许久妍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男人好像十分惊慌的样子。 关政靠在门口，说：“我是警察，我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有答案。” 许久妍追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关政坐下来，在纸上画了一张大致的地图，然后说：“这里是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村长家里，而村子后面的山就是我们发现尸块的山，在山的三分之一处，我们发现了这个村庄的祠堂。 祠堂里面没有一个牌位，但是供奉了一把日本刀。刀的制作精巧，锋利无比，从上面的花纹来判断，我认为那是一把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军官的刀，但是因为没有族徽，我们没办法判断具体是谁的刀。而根据大和民族的性格特点，狭隘的民族主义、盲目愚忠，所以我觉得能把佩刀留在中国的日本军人多数是战死的，换句话说，这个村子在纪念一个二战的战败国军人。” 郑莞尔还是没听明白这其中的含义，说：“那个，你可不可以再换一种说法？” “再换一句话说，这个村子和日本人有关。”许久妍解答了郑莞尔的问题。 关政点点头，说：“就这个意思。接着说，在祠堂的背面，也就是这个山的背面，有一个煤矿，导演那天报警的时候说过，因为煤矿开矿时发生事故，导致出村路被堵死，所以我有理由认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划。而目的就是把我们所有人困在这里。” “可是你还是没说煤矿里有什么。”许久妍问道。 关政说：“煤矿里当然有煤啦！” “你废话，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收获呢。”许久妍有几分泄气的说。 关政笑笑，说：“你就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煤矿有问题吗？” “不想！”许久妍毫不客气的说道。 关政说道：“那我也要说，今天我们出了祠堂之后，我们三个人站的比较近，所以我们的重量使得地上的一块板塌了下去，我们就斗胆把那块板子掀开，然后进去了。里面是一级级的台阶，走到最底下才发现那是个煤矿。 煤矿里面呢，当然就是煤啦，而且我们没有准备，没有做烟火实验，巧死了我们都不吸烟，没有火柴火把之类的东西，没办法确定氧气含量，所以也没敢走到最里面。但是我觉得里面一定有秘密，只要我们仔细找找，肯定会有收获的。所以我决定，找时间，再进一次煤矿。” “又进？我不进！”姚清宇死活不进煤矿，这让许久妍本能的觉得煤矿不好进也不好出。 关政说道：“我没说让你去啊，我只想让大家一起带你去。” “我们也去？”郑莞尔说道。 “不然呢，你们不是白来了？而且你们也应该考虑一下节目组的感受，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然后你们明星还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关政说话总是这样半句正经半句玩笑：“我们去煤矿里就当去玩了，除了里面比较黑之外没什么都没有，当然也不会有危险。” 在村长家的日子很难过，不敢随便吃东西，连喝水都要结合视觉嗅觉，仔细辨认是不是纯净的水，不多的可食用食品都是小卖部里的垃圾食品。 晚上，村长果然又开始神出鬼没，悄没声的进了厢房，说：“小伙子小姑娘们，你们有要洗的衣服吗？” 许久妍想起来郑莞尔还有件洒了油茶的衣服要洗，便说：“有，哪里有水洗衣服啊？” “在村口的井里。”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许久妍翻出那件衣服，却发现在洒过油茶的地方有了白色的膏状物。许久妍捻起一点点，嗅了嗅，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动物油脂。 许久妍立刻把衣服送给关政，关政说：“既然你都发现了，我就告诉你了。之所以没让你们吃村长做的大餐，是因为我觉得那个鸭血和鸭肉是人血和人肉。” “人血和人肉？你太变态了你！”许久妍不相信会有这么多人肉人血。 关政问：“听说过人祭吗？” “是不是用人来做祭品？”许久妍说。 第三百二十八章 深入煤矿 关政说道：“人祭就是古代祭祀礼俗。即杀人作祭品来祭祀神灵。位于河南陕县邯郸涧。起源于原始社会，其时处于野蛮阶段，生产力低下，凡俘虏，通常妇女娶为妻，儿童或收养或杀害，男子则杀祭于祖先灵前，以告胜利。河南陕县邯郸涧沟曾发现龙山文化杀祭坑，其中就有五至十岁儿童骸骨。 而我想说的是人祭仪式。人祭仪式呢，最有名的却不是中国人留下的，而是玛雅人用来祭祀神灵的一种方式。为了感谢诸神对人类所做的贡献，也为了填饱恶魔们贪婪的口腹以延缓世界末日的到来，玛雅人在一系列特别的日子里举行盛典，祭祀各路神灵，而用来祭祀的最珍贵的供品就是人的鲜血。 说起人祭的方式那是多种多样的，最常见的是剖胸挖心。作为牺牲的人，先是被涂成蓝色，头上戴一尖顶的头饰，然后在庙宇前的广场或金字塔之巅受死。他被仰面放倒在地，身子下面压着凸起的祭坛祭案，这样使得他胸腹隆起而头和四肢下垂，以便于开膛剖胸的“手术”。四个祭司分别抓住他的四肢，尽量把他拉直。 “刽子手”是祭仪主角，他准确地在牺牲者的左胸肋骨处下刀，从伤口伸进手去，抓出跳动的心脏并放在盘子里，交给主持仪式的大祭司。 后者则以娴熟的手法，把心脏上的鲜血涂在神灵偶像上。割破的部位遍及全身，因人而异，有时是额头、鼻子、嘴唇、耳朵，有时又是脖子、胸口、手臂、大腿、小腿，直到脚背，甚至还割破阴部取血。” “这个场景，好像那天晚上的广场……”郑莞尔瞬间觉得这个村子很不一样，最起码的，这个村子有一个原始部落。 “所以你是说，这个驴友是被做祭品了？” 关政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的，驴友进了煤矿，然后闯入了祠堂，被村里的人发现了，因为他们认为祠堂被侵犯是十分不祥的，于是把那个驴友抓了，直接杀死在祠堂中，当了祭品。” 许久妍看向那男人，问：“这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煤矿是有密道和祠堂相连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转变，村庄的秘密也漏出了冰山一角，男人也只好如实回答。 许久妍听了，思索一阵，说：“我们可能真的要去煤矿看看了。” 关政看着那男人，说：“所以，我需要你告诉我，矿里的情况和大致路线。” 男人说：“我真的不知道，虽然我进过矿，但是矿内的情况十分复杂，不小心就会迷路，或者进入死胡同，要想在会回到原来的主路上就会十分困难，并不是我不愿意帮助你，我也希望早日找到杀害我朋友的凶手。但我实在无能为力，不过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进入煤矿。”这对于关政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 第二天一大早，八个人就一起进入了煤矿，男人站在前面：“矿里面并没有人在工作，我们可以自由进出，但是如果我们走丢的话，就有可能再也走不出来了，所以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关政说到：“我们早就做好了死在这个村子里的准备，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煤矿，如果我们能够在煤矿中找到让我们一起走出村子的方法，那我们也不算白白冒险。” 煤矿中不能点火，大家只好凭借手电微弱的光亮穿梭在煤矿中的小路。这个矿的建设和迷宫一样错综复杂，各个小路交错纵横，相互连通。 黑漆漆的墙壁把手电的光都压暗了，大家已经感觉到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但好奇心依旧驱使大家一步一步的迈向真相。 男人在一块墙壁下停下来说：“这个暗门联通两个房间，但是谁也不知道墙壁的另一面是什么，你们如果要进去的话就要想办法打开这扇门，而根据我的经验，这扇门绝对不是用蛮力能够打开的，应该有机关或者是其他的便捷方法。” 关政分析说：“根据常理，既然有人把我们已到这里来，那他一定是希望让我们发现事情真相，他一定会留给我们线索，让我们逐步靠近真相，我们大家一起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标志性文字或者图案，一定有助于我们打开这扇门。” 八只手电在煤矿中发出的光芒四处流窜，黑色的墙壁上什么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关政样所说的线索，就会大家都看相关政的时候，关政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他用火柴点燃了地面上的一根细线 许久妍问道：“你在煤矿里还敢边和你是怎么想的。” 关政说：“这不是煤矿这应该就是一个黑色的人造矿，东西才是她想让我们看到东西。” 这个细线迅速燃烧起来，在蜿蜒的墙壁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号指向一块黑色的砖头。 关政果断地按下那块砖头，仿佛震天动地一样的声响发出来，那块巨大的墙壁慢慢抬起，揭开神秘的面纱。大家谨慎的顺着小道走出去，大约几十米的路程，就转到了山的另一侧，而正中央的是一个面积巨大的湖。 用肉眼来看这个湖至少有几公顷，男人吃惊而又慌张地说：“罗尔米湖。” “罗尔米湖又怎么了？”路尧晨问道。 关政介绍说：“罗尔米湖由于形状宛如人耳，罗尔米湖被誉为“地球之耳”，又被称作“死亡之海”，又名罗布淖尔，后来经过地质工程者的改造，这里变成了“希望之城”。先秦时的地理名著《山海经》称之为“幼泽“，也有称泑泽、盐泽、蒲昌海等。罗布淖尔系蒙古语音译名，意为多水汇集之湖。在塔里木盆地东部，海拔780公尺左右，位于塔里木盆地的最低处，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疏勒河等汇集于此，为中国第二大咸水湖。之后由于气候变迁及人类水利工程影响，导致上游来水减少，现在只有少量的水。” 第三百二十九章 罗尔米湖 “可是一个湖而已，很奇怪吗？”郑莞尔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湖会让男人如此惊讶。 章太津玩着手里的扇子，说：“提到罗尔米湖，不得不提起一个人，彭佳地。他先后15次到新疆进行科学考察，3次进入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罗布泊进行探险，2007年6月17日不幸在罗尔米失踪。 而这个罗尔米湖几乎是所有驴友，地质学家，探险家的噩梦。自20世纪80年代美国公布已干涸的罗布泊“大耳朵”卫星照片以来，“大耳朵”被认为是罗布泊东湖的干涸湖盆。在最近结束的“重走彭佳地科考探险之路”科学考察中，研究人员发现了罗布泊东湖连续向西延伸的湖岸线，由此测算出罗布泊古湖面积超过1万平方公里。 为揭开罗布泊的真面目，古往今来，无数探险者舍生忘死深入其中，不乏悲壮的故事，更为罗布泊披上神秘的面纱。有人称罗布泊地区是亚洲大陆上的一块“魔鬼三角区”，古丝绸之路就从中穿过，古往今来很多孤魂野鬼在此游荡，枯骨到处皆是。唐代高僧玄奘西行取经路过敦煌时，在《大唐西域记》中曾写到“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者则死，无一全者。”。许多人竟渴死在距泉水不远的地方，不可思议的事时有发生。” 路尧晨问道：“例如呢？” 关政说：“罗尔米湖有九个未解之谜，第一个是从重庆飞往乌鲁木齐的一架飞机，在鄯善县上空失踪，几年后却在罗布泊东部发现了它，机上人员全部死亡，令人不解的是，飞机本来是西北方向飞行，却突然改变航线飞向正南。 第二个，剿匪部队一名警卫员失踪，事隔30余年后，地质队竟在远离出事地点百余公里的罗布泊南岸红柳沟中发现了他的遗体。 第三个，哈密有7人乘一辆客货小汽车去罗布泊找水晶矿，一去不返。两年后，人们在一陡坡下发现3具卧干尸。汽车距离死者30公里，其他人下落不明。 第四个，米兰农场职工3人乘一辆北京吉普车去罗布泊探宝而失踪。后来的探险家在距楼兰17公里处发现了其中2人的尸体，死因不明，另一人下落不明，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的汽车完好，水、汽油都不缺。 第五个，中国探险家余纯顺在罗布泊徒步孤身探险中失踪。当直升飞机发现他的尸体时，法医鉴定已死亡5天，原因是由于偏离原定轨迹15多公里，找不到水源，最终干渴而死。死后，人们发现他的头部朝着上海的方向，余纯顺就是上海人。 第六个，甘肃敦煌一家3口在父亲的带领下，前往楼兰附近寻宝，结果一去不复返，最后3人尸体被淘金人发现。 第七个，昌吉有4个人开着大卡车，到罗布泊南岸的红柳沟找金矿，结果没有了消息。后来，有人在红柳沟附近找到了4具尸体和一部烂车。 第八个，敦煌有人在罗布泊内发现一具无名男性尸体，当时据推测该男子是名“驴友”，法医鉴定其并未遇害。这具尸体被发现后，也引起了国内数十万名“驴友”的关注，更有人在互联网上发出了寻找其身份的倡议，最后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确定了该男子的身份，并最终使其遗骸归回故里。经查明，该男子是2005年自行到罗布泊内探险，但为何死亡，却一直是个谜。 最后的，也是最神奇的，就是彭佳地的失踪。著名科学家彭佳地在罗尔米考察时失踪根据相关报道的记载，6月16日下午2点，考察队来到库木库都克以西8公里处。此时，车上所带的汽油和水都几乎耗尽，按计划，还有400公里路程。经讨论，他们决定就地找水。当天下午没找到。 晚上，开会决定，向当地驻军发电求援。彭加木亲自起草了电报稿，说道我们缺水和油，剩下的水和油只能维持到明天。彭加木起先并不同意发电报求援，只希望自己找水。因为当时向当地驻军求援送水的话要用去大约7000元的资金，这在当时是一笔庞大的数目，最后在大家的压力下才同意发出电报，但电报内容不是要水，而是客观的汇报了当时他们严重缺水的情况。 6月17日上午9时，部队回电同意给予援助物资，并要求提供营地坐标。下午1时，司机到车里取衣服时，在一本地图册里发现一张纸条，看后不由大吃一惊，上面写道，我往东去找水井。彭。六月十七日十时三十。彭加木冒着50℃多的高温单人找水，这在沙漠里是极其危险的。 国家出动了飞机、军队、警犬，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进行地毯式搜索，却一无所获。2007年终于在罗尔米发现了一具干尸，但最后经过波折的DNA鉴定却断定这具干尸不是彭加木。有人说，著名科学家彭佳地在罗尔米的神秘失踪，入选20世纪世界十大之谜当之无愧，因为它最具悬念，最让人震惊，最不可思议！” “这是真的么？怎么像鬼故事似的？”楚雄疑惑地说道。 “这是报纸报道过的。当时网络媒体发展的不是特别快，报纸几乎就是权威。”关政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彭佳地的失踪有很大的疑点，首先，所有人以及军队都以彭佳地的最后一封信为依据，向罗尔米湖的东方开始寻找彭佳地，这点我并不认同。彭佳地的字条的确是彭佳地的字迹和风格，但不排除这封信存在其他的可能性。比如被人伪造，或者彭佳地是想向东寻找水源，但因为某种原因向其他方向走了，这都是有可能的。” 许久妍倒不认同关政的猜测：“不太可能吧，如果有异常的话，他那些朝夕相处的同事一定会知道的，不会拖这么久。” 关政紧接着说：“那字条的位置呢？你有没有发现，这张字条的位置太奇怪了。” 第三百三十章 考古失踪 关政说道：“按照常理，留下字条的原因无非是告诉其他人，他外出的原因和归来的地点，以及意外变故的应对措施，但这张字条却不是这样。” 大家齐刷刷的表示：“听不懂！” 关政道：“那好，姚清宇，现在你要出去买饮料，你会不会给你的经纪人留下字条？” “那不会，不过我会发微信告诉他我外出的原因。”姚清宇老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关政问：“你为什么要给经纪人发微信告诉他你外出了？” 姚清宇有几分害羞地说：“因为我是公众人物嘛，我一出门就有很多记者，可能会发生问题的。” “好，那么同理，彭佳地留字条的目的也是怕自己发生什么，以便于发生变故时大家去找他。”关政这样解释倒是让大家明白了很多，关政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发微信呢？而不是发QQ？” 姚清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道：“其实我是觉得我的经纪人应该会常使用微信吧，QQ确实有点过时了，他不一定会在线。” 关政点点头，说：“很好，就是这个意思。彭佳地留下字条就是让大家看的，而这张被发现的字条却放在地图册里，如果司机没有去拿衣服，那这张字条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发现呢。反过来说，如果这是彭佳地留下的字条，他一定会放在显眼的地方，比如某个队员的帐篷里，司机的车窗玻璃上，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大家看得见。 同时，上面的时间也值得我们怀疑。上午十时三十，这是大上午，所有人都应该在办公，那为什么还要留下字条呢？直接口头说明不就可以了吗？又不是半夜，怕吵醒其他人。” “会不会是怕大家不同意他去，所以他留了字条就自己离开了？”许久妍猜测道。 关政说道：“有可能，但是没证据。综上所述，彭佳地的失踪就是个疑点，他出门的时间也未必正确，他的行走方向也未必正确。” “你话不能这么说吧？这么多人的努力总不能一杆子打翻吧？”谭宣却明确反对了关政的看法。 大伙儿都看着关政和谭宣，关政一言不发，倒是许久妍说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关政。” 谭宣突然哼笑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关政接着说道：“提起彭佳地消失的原因，有一种比较新奇的说法就是阴阳玉佩。虽然彭加木的考察队出现了严重事故，但是也有了重大发现，因为他们找到了一个基本保持完整的工程设施，设施里有大量设备，大部分都失效了或者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如何使用，只有个别设备的功能被甄别出来了，其中最重要的发现就是阴阳玉佩。 阴阳玉佩是内蒙古自治区哲里木盟，今内蒙古通辽市奈曼旗辽陈国公主及驸马合葬墓出土的玉佩，为白玉圆雕，用阴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双鱼嘴部穿孔用金链系佩。商代玉雕中有许多片状玉鱼，都很小，有些嘴部带孔，尾端有长榫，似刻刀，可能是随身携带的工具，但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还不知道。 所以有传言说，不是这个人找不到了，而是出现了两个彭加木！在此情况下只能对外宣布彭加木失踪。但是凭良心说，这基本就是受科幻片影响，没有客观存在的几率，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个阴阳玉佩与彭佳地的失踪到底有没有关系。” 谭宣说道：“既然你这么多想法，怎么不去侦办这个案子？” 关政想都没想就说道：“因为这是国家机密，十年前的我还只是刚入警坛的小警察，我不接触不到这么多东西。” 话说出去之后，关政才想起来，那一年，发生了什么。那一年几乎让关政走过了一生该走的路，硕士毕业后顺利入警，从特警到刑警，从天网少年到冤假错案，从巅峰到谷底，就在那一年里。直到现在，关政才知道，在那一年里，除了自己，在其他的角落里也发生了很多事。 关政顿了好久，直到郑莞尔说：“要不我们先回村长家吧，这里往那边就是大片的沙漠，我们好像也走不出去，要是想聊天的话，回去聊也挺好的，这里这么多孤魂野鬼，怪瘆人的。” 关政这才说道：“这湖这么多年了，也不会跑，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村长家时，天已经烧红了晚霞，关政思量之后把电话打给了史进宇。 史进宇接电话倒是挺利索：“你好。” “老师，我！”关政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知道是你，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了？”史进宇关切地问道。 关政小心翼翼地说：“老师，十年前，你是不是办过彭佳地的案子？” 史进宇的语气立马就变了：“这是个悬案，我破不了你也破不了，别问了。” 关政说道：“老师，你知道山体滑坡的事儿吧？” “知道，我们已经派人了，清的差不多了，明后天就可以进车了。”史进宇淡淡的说道。 “我们进去看过了，那里并不是煤矿。”关政便选择先交代自己收获。 “不是煤矿？什么意思？”很明显史进宇不知道这个消息，因为所有资料都证明那是个煤矿。 “里面只是黑色的石头而已，那您知道山的另一侧是哪吗？”关政绕着弯子试探史进宇。 史进宇顿了几秒钟，说道：“罗尔米湖。” “这是当年彭佳地失踪的地方。”关政说道。 史进宇有点不耐烦了：“那又如何？我说了，不要查这个案子了。” “这个案子，是不是和许继的死有关？”关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这句话确实像钉子一样的，狠狠的砸在了史进宇的心里。 随即，关政说道：“老师，您不用回答，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不，我应该回答，不确定。”史进宇好像想开了一样，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虽然这和没说是一样的。 关政微微一笑，说：“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绝密档案 关政收好，心里有了谱，当年的案子的确错综复杂，真相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关政还在发呆，关诺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关政平复了心情，然后接起点湖电话：“想我啦？” 关诺不客气地说道：“切，谁会想你啊？关政同志，我们的搜索还在继续，但是依旧没有李崇阳的下落，不过呢，你们应该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山路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通车了。” “嗯，好，我知道了。那个煤矿你查了吗？” 关诺点击了电脑键盘，说：“额，给我十秒，就好了！不过为什么要查煤矿啊？前几天相关部门有去做事故调查，只是普通的事故，过一阵子就重新开门了。” 关政没说原因，只是说：“随便查查，查好了就说来听听。” “从我这里看没问题的，这个煤矿属于村子的，属l共有的那种，生意还可以，主要都是通往电厂啊什么的，至少不会亏本的。”关诺的眼神一行一行扫过去，说：“对了，这个煤矿是龙瑞出资建造的。” “龙瑞？隆盛集团的那个？”关政问道。 关诺说：“对啊，就那个。龙瑞不是龙伯伯的亲儿子，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领养的嘛！”关政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龙瑞原籍哪里的？” “你猜对了，就是你所在的那个村子。而且，还有一件事儿跟你说，龙瑞在十年前作过地质勘测队员。” 关政紧接着问：“有没有参与彭佳地的科考团？” 关诺点点头，说：“有！” 一时间，关政明显的感觉到，十年前的真相即将揭开了。 关诺唤了好多声，关政才回过神来。关诺说道：“哥，是不是和十年前的案子有关？” 关政却淡淡的说：“这事儿还没定下来，你先别瞎猜了，这几天我们的通话必须加密，其他的件传输也要加密，听懂了没？” “明白了，我会保密的。”关诺知道这个案子是关政的心事儿，侦破这个案件是关政十年的梦想。 关政现在迫切希望解决掉这个案件：“还有一件事儿，你去省厅的档案网里查一下科学家彭佳地的失踪案。” 关诺说道：“不对啊，我进不去啊，绝密件，我权限不够看不到。” “所以要你帮忙啊！” 关诺叹口气，说：“好吧，我钻进省厅的网站给你偷一份，我加密之后发你邮箱。” 电话挂断没多久，关政的就响了起来。关政这也是第一次详细的看到这次案件的卷宗，当年国家抽调各界专家去协助侦破这个案件，史进宇作为当时犯罪心理学的专家自然也有会接触。 就在史进宇进京处理案件的时候，关政接触了许继的案件。现在想起许继的案件，关政还是满心愧疚。 十年前的那一天，南沂市公安局接到命令，在临川市与南沂市交界处发生盗墓事件，两市公安局联合特警刑警，一起前往案发现场。许继带领的南沂特警大队很快就就抓住了嫌疑人，所流落的样宝物，秦汉时期的瓦当，琅琊刻石，还有最著名的传国玺也一起被追回。 传国玺是国历代皇帝相传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此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由此便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玉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州赤县凡2000余年，忽隐忽现。 而十年前的盗墓事件让这块传国玺重新浮出水面，起初在现场勘测和评估的考古学家，执行任务的警察共计近千人，都对此洞穴不以为然。因为里面所蕴含的宝物并不多，只有一个棺椁，少量的陪葬品，这些陪葬品都是普通的衣物和瓦器，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可供参考。而且所有书籍纸张都腐烂成灰，无法提取保护，也没办法确定死者身份。 考古学家也按部就班的在现场对墓穴这些乱八糟的东西进行分类处理，而许继带特警队仅用了二十几个小时就将嫌疑人抓获。同时缴获了件物：瓦当，琅琊刻石，传国玺。这件奇事珍宝流落多年，终于得见天日，使得考古学家瞬间来了兴趣，对这个墓穴主人更加好奇，纷纷称赞这些东西都将成为国宝。 而许继也被上级下令押送件物和犯罪嫌疑人，但是最奇怪的是，在当晚返回途，押送车遇袭，犯人没有丢失，但已经死亡了，而这仨个宝物也缺少了其最有分量的一个，传国玺。 关政在史进宇大力推荐下，去了现场勘查遇袭事故。共同押送犯人和宝物的有十二辆汽车，近百人，许继的车内押送一名犯罪嫌疑人的一只锁进保险柜里传国玉玺，并且由于钥匙相互交换保存，许继身上还有琅琊刻石的保险柜钥匙。因为许继的特警大队在全国都很有名气，考古学家一致认为许继最可靠，也因此把最宝贵的传国玉玺放在许继的车上，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偏偏是这辆车出了事故。 当晚月明星稀，并不是出事故的天气，为了保障押送安全，许继要求自己的车走在最后面，并且把警车和考古车辆相分隔，而就在途经小城镇时，一辆没有牌照的轿车冲向许继所在的汽车，嫌疑人和其他警察以及那辆轿车上的司当场身亡，只有许继幸存，并且，车内的传国玺也神秘失踪了。 现场证据并不多，传国玺是被单独取走的并且保险箱无毁坏痕迹，也就是说，有人用钥匙打开箱子取走了传国玺。考古人员随即进行了检查，发现许继身上的钥匙不是琅琊刻石保险箱的钥匙，而是传国玺保险箱的钥匙！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三十二章 传国玉玺 之后，考古人员对其他两件文物进行检查，发现没有损坏，这才放了心。 而对于这样的情况，关政不想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许继，相比之下，关政更愿意相信是有贪财的人或者是犯罪嫌疑人的同伙所为。这不仅仅是因为许继是自己从警的第一位上级，还因为关政相信一个老特警的职业操守，他绝不会监守自盗。但根据证据来看，又只能是许继。 关政在许继醒后马上和他进行了交谈，许继第一句话问的是：“文物还在吧？嫌疑人还安全吗？” 关政只能如实相告，许继知道情况之后说：“你是不是想说我是第一嫌疑人？” 关政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把你当作证人。” 随后，是许继主动提出立刻出院寻找遗失文物，关政扶着右腿骨折的许继在案发现场转了一天一夜，当所有的证据都放在眼前的时候，连许继本人都觉得自己就是嫌疑人。 上级派下来的调查组也把矛头指向了许继，并将相关证据提交。省厅立即下令将许继羁押，关政将自己的想法上报到省厅，希望暂缓羁押许继，但仍旧是于事无补。 关政在许继羁押时偷偷去看过许继，两人客观的分析了案件，但证据就是如此。在关政走后不久，省厅调查组提审许继，逼迫许继说出同伙儿和传国玺的下落。许继坚决否认自己监守自盗，但调查组马上就要到结案时间了，就把许继当作嫌疑人，并且想要在第二天押送到省厅。 等关政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当所有人去找许继的时候，在那个羁押室内，满墙的血书都在诉说着冤情。但是调查组却以畏罪自杀而上报省厅，省厅便匆忙结案。 关政不相信凶手会是许继，更怨恨自己没有找到嫌疑人，十年间的每一天，每一刻，关政都在寻找可能是凶手的人；每一分，每一秒，关政都在恐惧许继会不会恨自己。 相比较于许继文物失踪案，关政对彭佳地失踪案生疏很多，两个案件几乎是同时发生，但好像没有直接关联。关政深呼一口气，平静的点开邮件。当关政打开附件文档的时候，发现这个案件还有很多没有公布的细节问题。 对于案件侦破来说，最关键的是痕迹鉴定和法医鉴定，而这两份报告和相关报道是大相径庭的。 在痕迹鉴定报告中记录到，在营地向东两到三公里处有坐印和可以证实为彭佳地的脚印。这是十分不可信的，侦查鉴定是在事故两天后进行的，沙漠气候不好，风沙很大，那么脚印就一定会消失，这显然是相悖的。 不仅如此，科考队还携带了枪支，彭佳地失踪后，痕迹鉴定时发现子弹少了，后来的解释是科考队猎杀了野骆驼。为了制作野骆驼的标本，当时他们对野骆驼剥皮取肉，只留下了骨头。这样一来，大家的衣服都有血，子弹的用途也被合理解释了。可痕迹鉴定表明野骆驼的骨头标本没有火器伤，可以说是完好无损。也许子弹没有打伤骨头，但真要打死野骆驼，子弹进入野骆驼体内后形成的破坏力，很难不伤及骨头。 但更让关政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是，里面夹了两具尸体的检测报告。当时新闻报道过，在沙漠中寻找到一具男性干尸，但又很快澄清说不是彭佳地的尸体。而另一具尸体从来没有出现在大众眼前，这一具干尸头部有3处钝器伤、四肢11处锐器伤，胸、腹、背部有27处锐器伤。若非人已经死了，尸体成了干尸，那么凶案现场一定极其血腥恐怖。但是这里面并没有说这第二具尸体究竟是不是彭佳地。 本来这已经够出人意料了，但接下来的十位幸存的科考队员的口供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根据那10个人的陈述得知彭佳地生前患有两种癌症，身体虚弱，脾气坏，为人很固执，跟队员相处也不好。那时，科考队的补给已经不够了，彭佳地执意继续深入罗布泊，这是要把大家带入死亡的境地。科考队的队员认为，你患了绝症，活不下去了，可我们还有活路，犯不着跟你寻死。 在当时，科考队想向军方求援，可彭佳地却说，用直升机运水太贵了，我们能不能自力更生，就近找水呢？这也是彭佳地发电报说明情况处境，而不是求救的原因。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罗尔米的水比鬼还飘忽不定，今天这个水井有水，明天可能就干掉了。自然而然，他们按图索骥，没有找到水井，其中一个搞水文地质的队员分析，那一片地方不可能有水，科考队自此陷入了绝境。 在那样的环境中，人性往往会受到考验，人与人的关系也会变得很微妙，而彭佳地不要命的冒险行为早已导致他跟队员积怨很深了。 关政继续翻下去，看见了一张史进宇给出的分析报告。史进宇在报告中并没有说这是谋杀案还是突发事故，只是说如果有嫌疑人的话，那就有这样的嫌疑人画像：“男性，30到40周岁，身形健壮，对罗尔米地区十分熟悉，可以是当地居民，驴友，甚至科考队员。并且不排除多人作案。” 关政据此推断，这第二具尸体很有可能就是彭佳地，在关政的理解中，史进宇报告的意思是，包括整个科考队幸存的这些队员，谁都可能是凶手！ 关政不禁觉得毛骨悚然，这个案件总有些细节和许继的案件十分相似，但又不尽相同。关政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里面附着一张参案人员的保密协定，除了史进宇，李崇阳和贾振凯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是关政从来不知道的，而这两个奇怪的人让案件更加迷茫。两个案件唯一的关联就是发生的位置相近，但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盗窃文物为什么要把许继这样一个警察拖下水？这是意外还是蓄谋？彭佳地到底是死是活？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或者是接触不到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支离破碎 大早，村长就来通知说：“村口的公路开通了！”大家都欢呼雀跃起来，郑莞尔开心的要起飞，围着许久妍说：“终于可以走啦，这个阴森的地方终于不用待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是啊，终于不用待在这里啦。”郑莞尔正收拾行李，导演却通知说：“你们不能走，节目还没录完呢。” 所有人都极力反对继续留在村子里，但节目组以违约风险为要挟，让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不仅仅是违约金的问题，还是信誉问题。关政说道：“这里已经发生命案，不是你的节目组能够控制的，换句话说，我们是在执行公务，你们节目组必须配合。”本以为其他人能够赞同关政的说法，但他们却一致决定继续节目录制，毕竟五百万的违约金不是笔小数目。 关诺去接应的车已经快到了，关政却打来电话：“你们不用来了，我们节目录完再回去。” “啊？哪里那么危险，为什么不回来啊？”关诺十分不理解这其的原因。 关政说道：“这你不用问了，不过要时刻关注我们的位置。我是想走，但是我不可能让其他人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尸体已经出现，而我从来没有这么近的接触到当年的真相，我也不想轻易放弃。” 关诺尽快的和局里联络，但却巧妙的没有提起当年的案件，局里面也没有对此作出强制性要求，一行人决定在这里继续住八天的时间完成节目录制。 随即导演决定更改行程，要和所有人一起进入罗尔米地区。这个想法得到一致的反对，罗尔米地区是最神秘的地区，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一旦发生危险所有人都很难生存下去，这无疑是用所有人的生命做抵押。 经过商议，节目组决定放弃这个想法，但他们希望能够进入煤矿看一看。前一次去煤矿只是大概的看了几眼，并没有详细的看，所以希望能够把煤矿你的详细情况摸清楚。而作为公众人物，节目组的话就是圣旨，所以大家商定第二天一早一起进入煤矿。 第二次进入煤矿已经是轻车熟路，煤矿的小路交错复杂，很难找得到的方向，一行人只是不断地在里面横冲直撞，摄像头无法拍到合适的内容。 摄影师一直在和导演讨论设置角度的问题，另一名摄影师里的脚架击了一块黑色的砖头，只觉得天旋地动，身后便落下来一道强大的石门。节目组都惊呆了，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轻轻的一碰，会落下如此大的石门。 但这八个人却不觉吃惊，路尧晨提醒说：“你们不要乱动，这里到处都是关，堪称现实盗墓笔记。” 最神奇的是石门落下来之后，竟没有发现出口。一时间，大家都被围困在这个仅有几十平米的小空间里。 关政说道：“我们大家一起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可以出去的方法。” 所有人都遛着墙边儿，在墙壁上摸来摸去，不知是谁碰到了什么，脚下的石板突然塌陷了。 所有人一起进入了一条隧道，隧道没有多深，大家很快就爬起来，但关政却发现，这里就是通往罗尔米湖的地方。而那男人也反应过来，无论走的是哪一条路，最后的终点都是罗尔米湖。 关政立刻决定所有人一起退出煤矿，节目组也意识到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就在大家决定离开的时候，煤矿突然发生坍塌，堵住了所有的路口。无奈之下，众人之好惊慌的向着罗尔米的方向的唯一一条路跑出煤矿。 这对所有人来说是个不好的消息，罗尔米地区的秘密尚未揭晓，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自然不能轻易进入，但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要想离开也没有那么容易。 除了关政那边的复杂状况，这边李崇阳的事情也需要立刻解决。史进宇立即找到了关诺，说：“你立刻去李崇阳，一个警察说走就走，真是太不像话了。所以必须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关诺用最快的速度寻找李崇阳的踪迹，在跟踪了小圈儿一周之后，关诺把所有小圈儿走过的路线进行了重新计划，发现有一块重合的区域。关诺很快带人去了那个老楼里，等大伙儿推开门，却发现李崇阳已经死了。 关诺走进去，看到李崇阳面朝上躺在床上，双交叠放于腹上，在床头柜上放着一瓶药，白色的片剂散乱各处，玻璃杯已经见底，还有一张纸条压在玻璃杯下，上面写着个字：对不起。 小圈儿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到现场，看着李崇阳的尸体，却没有多吃惊，只是呆呆的看了好久好久，然后一个人拼尽全力把李崇阳扛起来扔到运尸车上。 关诺虽然不及关政擅长犯罪心理，但小圈儿的行为的确异常。关诺和黎韶研在现场取证调查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直接证据证明是他杀。 关诺想要把事情告诉关政，却没人接电话，这不禁让关诺十分担心，关诺赶紧对关政的进行定位，突然发现位置在罗尔米湖附近。关诺立刻向局里汇报情况，局里知道详细情况后已经决定派人接应。关诺强烈要求跟随救援直升进入罗尔米地区，但根据消息记录，罗尔米地区的飞十有八九会消失在死亡地带，能够抵达目的区域的飞极少。 但关诺仍然向上级请求随救援被困人员，史进宇思前想后，让关诺去继续调查李崇阳的事情。关诺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关政， 史进宇已经把话说这份上，关诺也不好拒绝，只好听从史进宇的安排。史进宇的心是好的，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预定的轨道进行。 小圈儿亲自给李崇阳做了尸检，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服用过量药物致死，这和现场看起来是吻合的，没有差别。但是，一个警察莫名其妙的自杀，这其的原因就很可疑了。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einvlu12(长按秒复制)!! 第三百三十四章 漫步沙漠 关诺把详细的情况上报，史进宇你觉得案件又可疑的地方。关诺问道：“我们是否可以向小圈儿了解详细情况，她跟李崇阳的关系十分密切，她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 可是紧接着，小圈儿也像李崇阳一样失踪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她。这一切线索都集中在小圈儿身上，在李崇阳失踪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小圈儿知道。 沙漠是一片神奇的地方，一天早晚温差很大，不具备适合人类生存的条件，食物和水十分有限，在茫茫沙漠中很容易失去方向，这对一行人的行动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越靠近罗尔米地区，就越觉得生存下去更困难。 从沙漠望过去，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一行人没有带足水和食物，只能在沙漠中坚持四十八小时，明明看起来不远处就是熟悉的山峰，却怎么也走不到山脚。郑莞尔已经累得不行，说：“要不我们退出去吧？” 许久妍说道：“不是我们不想退，而是煤矿坍塌，让我们没有退路，旁边的这些路根本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们也没有办法。” 关政说：“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一块界碑，或者是一块绿洲，又或者是其他的标志性建筑，能让我们辨别方向，或者让人尽快的找到我们。” “你们的手机还在身上吗？我的手机都没电了，你们打电话求救了吗？”郑莞尔说道。 关政拿出手机看了几眼，发现自己的手机也没电了。 关政从背包里面拿出信号弹，朝着天空发射，宽阔的天空上瞬间划出一道绿色的光芒，然后消失掉，唯一的期待就是希望能有卫星拍摄的信号弹的画面。 一大群人在沙漠中不停的行走，不知道时间，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路程。倒是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墓碑，这个墓碑是纪念失踪的科学家彭佳地而建设的，每年有很多科考队员在这里纪念他。 男人缓缓的靠过去，看清了墓碑上的照片，这个伟大的科学家已经失踪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在哪，甚至已经有人忘记了他，唯独这片沙漠一直记着他的存在。 但是看到这个墓碑也就意味着到了那片死亡地带，这里有无数的人丧生，有无数的灵魂在这里游荡。 关政说道：“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直到救援的人到这里来。” 安顿好大家，关政和许久妍一直在附近兜圈子，这才知道不远处就到了国界线。界碑上的字迹已经失去了颜色，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到这里来了。穿过那条国界线，可以看到西国的人民在沙漠中拉着骆驼行走，骆驼身上背着大量的货物，就像古代的商品贸易组织一样。 傍晚，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上，行走了整整一天却没有可以吃的东西，无疑是对大家的考验。关政把一些巧克力豆分给大家，大家只能凭着这小小的巧克力豆维持生命。 导演坐在沙堆上直吐舌头，说：“我的妈呀，条件艰难就算了，不过我们为什么要在一个墓碑旁坐着？” “因为好找啊，救援的人容易找到我们。”关政说道。 路尧晨怼导演，说：“说不能来这里，非不听，现在好了，在这儿等死吧！” “啊？不会真等死了吧？”导演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楚雄说道：“现在要是害怕了，当初干嘛了？我都说了赶紧走出村子，你们非要进来，现在好了，你没听章老师和关政说吗？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尸体呢！” 关政说道：“你们不要吵了，我们的同事会发现求救信号的，最晚48个小时，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就算他们没有找到我们我也会带你们一起离开这里。” 史进宇自然知道那片区域有多危险，就第一时间召集特警直升机和特警民警前往救援。警用直升机在天空中搜寻了十几个小时才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史进宇立即下令就此悬停，然后亲自下飞机救援。 大伙儿昂头看着闪着灯的飞机，总算看到了希望。关政很久没看过史进宇穿了防弹衣和枪械，多少年了，史进宇都是坐在办公室里，但带上枪，依旧有当年的风范。 史进宇动作利落的索降，朝着关政和许久妍走过去。关政和许久妍站起身来，向着史进宇敬礼。史进宇微微一笑，也抬手还礼。 关政喊道：“老师，您亲自来啦？” 史进宇点点头，说：“这片区域危险性大，我亲自来比较安全。” 史进宇跟其他的人员说到：“大家上飞机吧。” 路尧晨说道：“我们不少人呢，飞机坐不下。” “怎么？你想让我弄个波音大飞机？然后配个头等舱？”史进宇毫不客气地说道。 关政麻利的安排道：“女士优先，尊老爱幼的原则，女人先走，老幼先走，我是警察，我最后走。” 许久妍说道：“我也是警察，我最后走。” “别说了，你先走吧，到外面接应我。”关政把许久妍推出去，许久妍也不啰嗦，带着大家上了飞机。 飞机慢慢的飞起来，朝着远方驶去。史进宇和关政，以及还有几个节目组的人等在原地，史进宇看看关政，说：“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没有。”关政知道史进宇忌讳某些话题，自然而然的选择略过。 史进宇看着周围的沙漠，说：“十年啦，人啊，真的是难以捉摸啊！”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您是在说彭佳地的失踪案吗？” 史进宇顿了一下，说：“嗯，彭佳地是个很伟大的科学家呢。” “您很了解他？”关政问道。 史进宇摇摇头，说：“不是，我不是很了解，但是从学术上来看，他的确是个伟大的科学家。” 关政说道：“那彭佳地到底找到了吗？” “你应该知道的吧，这个案件是绝密。”史进宇说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案件不是档案可以记载的，也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东拼西凑 关政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说：“我知道，不过老师，你想不想重查这个案子？” 史进宇摇摇头，说：“不想。至于你，就算你想查，你也未必能查。” 关政嘿嘿一笑，说：“您为什么不想重查这个案件啊？这个案子要是破了，您直接就升厅级了吧？” 史进宇拍拍自己的肩头上的三颗银豆豆，说：“我现在担任直辖市的公安局局长就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从经济上来说，我已经知足了。” “不会吧？您觉悟这么低？”关政不禁吐槽道。 史进宇微微一笑，说：“我当警察的年岁快赶上你的年龄了，各种绝密案件我都参与过，在公安部的记录里，我破案率在同级干部中位居第一，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关政点点头，说：“知道您厉害，可是您就没有遗憾吗？” 史进宇看着关政，说：“小子，不是每一个案件都有真相的。英国侦探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写的《东方快车谋杀案》看过吧，故事中是所有人一起犯案，最后虽然大侦探波洛知道了真相，但还是并放过了那12个人，选择了沉默。” 关政疑惑地说：“但是我并不赞同这种做法，既然知道了凶手，为什么还要让他逍遥法外？如果是这样，还要警察和法律干什么？” 史进宇昂头看着夜空，说：“你是学理科的人，思维方式总是更加理性，但是有些时候也要感性的看待法律。法律之内，还有陪审制度，这就是感性的看待问题。” 关政说：“是这样，但是将凶手绳之以法是我们的职责，怎么能默许犯罪行为呢？” 史进宇只是一笑，说：“这不是默许犯罪行为，而是给他们一个功过相抵的理由。飞机来了，上飞机吧。” 所有人都登上飞机时，史进宇才算放下心来。不管从事什么样的职业，总是要有这份责任心。 节目录制就此搁置下来，原本一个月的节目缩减到最后就剩了五期节目。可就是这短短的五期节目，让更多的观众关注了南沂电视台，也使得大众了解了警察办案的全过程。也许节目没有综艺节目那么的精致，但这些惊现凶暗的镜头足以说明所有人员的敬业。 关政和许久妍再次回到局里时，已经成了明星一样的人物，不少的警员跑来要签名儿。许久妍是能推就推，关政倒是自恋的不行，来者不拒。 办公室里，关政见一个人也没有，问隔壁档案室的人：“李崇阳呢？还没找到？” “找到了。”那档案管理员低着头，说：“在解剖室。” 许久妍有点疑惑，说：“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工作？又去解剖室乱搞？” “不是，您去了就知道了。” 关政和许久妍去了解剖室，里面还是一个人都没有。许久妍问道：“也没有人啊。” 关政看着那一排排的冷柜，说：“在那里吧。” “你说什么？”许久妍无法相信这种推测。 关政没支声，一个人走过去，伸手拉开那冷柜，一具封在尸体袋子里的尸体赫然出现。关政伸手拉开拉链，李崇阳的脸先露出来。 许久妍捂紧嘴巴，说：“怎么会这样？” 关政一句话也没说，就在那看着。直到史进宇走进来，关政转身看着史进宇，说：“尸检报告呢？” “我发到你邮箱里了，你回去看吧。”史进宇语气不轻不重。 关政淡淡的说：“好。” 史进宇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关政，说：“我们公安局决定找几个刑警，这件事交给你和许久妍了，最好是你们熟悉的人，靠得住最重要。然后专业能力要强，警务能力可以慢慢培养。最近几天民事纠纷鉴定处那边的法医会过来帮忙，你们先凑合吧。” 关政又是淡淡的一声：“嗯。” 史进宇拍拍关政的肩膀，说：“李崇阳也是我的学生，他的事的确遗憾，我已经通知他的家属了，他父母在国外旅行，明天到南沂市，你去接一下吧。” “好。”关政今天格外的话少。 史进宇离开了解剖室，关政跟许久妍说：“去找外勤的周界林，让他明天到刑警大队报告。去医院找梁意恩，问问她有没有兴趣做法医。” 许久妍知道关政心里不好受，说：“我马上去办。” 许久妍先去了医院找梁意恩，梁意恩刚下手术台，就去见了许久妍。许久妍走在医院走廊里，好多人都看向许久妍。一位小病人一蹦一跳的走过去，说：“小久姐姐，给我签个名好吗？” 这么可爱的小孩子，许久妍自然不好意思拒绝，说：“签个什么好呢？” “姐姐给我签一个“警花小久”可不可以啊？” 许久妍利落的签上名，说：“小朋友好可爱啊！” “很漂亮是吧？”梁意恩走过来问道。 许久妍点点头，说：“是啊是啊。” 梁意恩把许久妍请到办公室里，说：“怎么？找我有事儿？” 许久妍说到：“你喜不喜欢警察啊？” 梁意恩点点头，说：“喜欢啊。” “那你想不想换个工作？”许久妍这一问，梁意恩都迷糊了：“我一定要换工作吗？” 许久妍点点头，说：“很重要呢。那这样的话，你可不可以来我们队里啊？”许久妍可怜兮兮的看着梁意恩。 梁意恩问道：“我去你们队里干什么？” “做法医，好不好啊？”许久妍祈求的看着梁意恩。 梁意恩说：“我医生的工作做得挺好的，而且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更何况法医不是我的专业，我怕我做不来。” 许久妍拉着梁意恩的手，说：“这怎么会做不来呢？你都能治好病人，还怕尸体？” 梁意恩摆摆手，说：“这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医生和法医这一行有条潜规则，不能同时担任两份职业，而这两份工作我都比较喜欢，所以你至少让我考虑一下。”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不过你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去局里帮忙啊？我们那还有一具尸体呢。” 第三百三十六章 重组汇合 “好吧，我明天下午休息，我去局里找你。”梁意恩这倒是答应的爽快。 外勤还在外面盯梢，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关政一个人坐在解剖室里，许久妍在张罗法医和侦查员的事儿，老尤和贾振凯窝在痕迹鉴定实验室，整个刑警队空旷到两个人说话都有回音。 关政和许久妍默契的坐在椅子上发呆，关诺从外面进来被吓了一跳，说：“哇塞，你们俩做什么？不工作的？” “法医没了，侦查员没了，怎么工作啊？”许久妍嘟着嘴巴说道。 关诺坐下来，说：“那有什么关系？可以再找嘛！” “怕找不到那么好的。”许久妍撅着嘴巴说道。 “那我够不够好啊？”梁意恩从外面进来，许久妍就差乐的跳起来了，说道：“你能来实在太好了！” 梁意恩坐下来，说：“我请了年假，这段时间在你们局里做做看，我只能说我来帮忙，但是要想让我和法医做的一样优秀，我恐怕做不到。” 许久妍连连说到：“没关系没关系，你能来帮忙就很好了。你知道我们现在的那个法医吗？医师执照考了六年，还没考上，然后当兽医，执照又没考下来，最后来干法医了。这下知道我内心的痛了吧？” 梁意恩笑笑，说：“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找到合适的法医啊？” “不知道呀，这不是要看缘分嘛！”许久妍说道：“不过，你要是能来就最好不过了。” 梁意恩说道：“所以我牺牲我的假期来试试看啦！” “没问题，我们会按日期给你计算薪水的。”许久妍说。 梁意恩点点头：“其实钱不那么的重要，重要的是我愿意来试一试，看看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关诺跳过来，说：“还有我啊，我可以给你们做网络支援，相信我们刑警队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正说着，周界林就来了，几个人相互认识之后，许久妍跟关政说道：“我们人都到齐啦。” “嗯，去熟悉一下环境，到点儿就下班吧。”关政说完，就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去。 许久妍一摆手，说：“没事儿，关诺，你带周界林四处转转，我和梁意恩去法医室看看。” 关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躺在椅子上。安静下来的仔细想想，连自己要办什么案子都不清楚，怎么开会讨论案情？到底是要查制裁者的案子，还是查李崇阳自杀和小圈儿失踪的案子，又或者是彭佳地失踪案，甚至是许继自杀案？关政从来没有这么乱过，本以为案件已经足够错综复杂了，又突然发生人员变故，所有的事儿都挤在一起，让人迟迟看不到希望。 史进宇走到关政办公室门口，轻叩玻璃门，只听里面关政喊：“出去，有文件放门口，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有很重要的事儿，可以进吗？”史进宇幽幽说道。 关政赶紧爬起来，麻利地给史进宇开了门，说：“老师，你找我啊？” 史进宇说道：“上天台坐会儿。” “好。” 关政以为史进宇会弄几瓶啤酒喝喝，可局长先生偏偏拎了两瓶鸡尾酒。史进宇笑说：“你可拉倒吧你，能喝酒就不错了，这酒可比啤酒贵多了，你还挑三拣四的。” “鸡尾酒喝起来不就是可乐的味道吗？”关政说道。 史进宇笑说：“话是这样说，但是呢，偶尔喝喝鸡尾酒才知道，这世界上的酒不都是啤酒的味道。” 史进宇和关政坐在长条椅上，天上的云朵停在那里，好像不会动似的。史进宇说道：“当年我知道许继去世的时候，心里好像被划了去一道大口子似的，疼的都呼吸不了。我当时坐在飞机上往回赶，就希望飞机能飞得再快一点，让我见到许继。 我和许继同一批进警队的，他那时候身手好，脑子也好，各个大队抢着要他，而我呢只能动动嘴皮子，那时候大家都说犯罪心理学没前途的，根本没办法破案，是许继一直支持我，最后在分配的时候，他主动选择去最苦最累的特警大队，然后把唯一一个进刑警大队的名额给了我。 后来有一次出任务，土制的子弹到处飞，就在那子弹飞向我的时候，许继一下把我推开，子弹就那么射进他的身体里，而那一天刚好是许继和妻子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其实那子弹卡在许继肩膀里，很难取出来，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残疾，于是他就带着一颗子弹生活到最后一刻。因为我让我的同事遭受了不该遭受的，我不觉得我是好局长。 但是，人要向前看，如果你的脚下有别人鲜血铺成的路，那你更要向前看，然后完美的活着，让所有逝去的人知道，你在做的每一件事都为了让他们体现更多的价值。” 关政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酒，说：“老师，我现在到底该办哪个案子。” “办危害最大，最急迫的案子。”史进宇说道。 关政又问：“如果危害都很大，都很急迫的话怎么办？” 史进宇说道：“那就随心了。最近局里的案件积压的确实多了点，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按部就班，处变不惊。” 关政点点头，说：“行，我明白了，明早开会。” “随便，你看着办就好，来，干一个！” 大早上的，关政第一个来到办公室里，提前整理好所有案件的卷宗，既然都急迫，那就都查好了。 等许久妍和周界林他们到局里的时候，都收到了厚厚的卷宗。梁意恩第一天上班就收到了这样的礼物，还真是有点吃不消。许久妍同情的看看梁意恩，说：“你习惯就好，幸好你的尸体不多，陈曦的尸体都带走了，就剩两个了，你慢慢玩儿。” “但是我看有一具尸体好像只有四肢，没有头和躯干。”梁意恩回忆道。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啊，就是没有啊。你要去找啊，这也是法医工作的一部分。” “不是吧？我去哪找啊？难道去挖啊？”梁意恩不可思议地问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 脚踏实地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啊，去挖呀。” “不会吧，我还要兼职苦力啊。”梁意恩哭着脸说。 许久妍有几分同情地拍了拍梁意恩的肩膀，说：“你习惯就好，虽然尸体需要自己找，但是你可以自己找几个警员陪你一起去，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关政从办公室里出来说：“坐好，开会。” 大家费力地看着那么多文件，几大盒子的卷宗放在桌子上都快把人的脑袋淹没了。关政说到：“我们首先来研究一下陈曦的案子。陈曦是因为爆炸事故导致死亡的，根据消防部门的火灾原因调查，这是一场意外。但是这不会太巧合了吗？我们要找陈曦，碰巧陈曦就死掉了，这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动案件的发展，让我们找不到人证。如果这个案子是制裁者所为的话，那么想找到真相就没有那么的容易。” 许久妍说道：“陈曦的死亡看起来十分意外，但是我认为，这很有可能是有人借刀杀人，而找这个制裁者，我觉得不能着急，同时我认为制裁者和我们要查的煤矿的案子，有很大的共同点，我认为可以并案调查。”大家都点点头，一致决定将陈曦的案件并入煤矿调查案。 关政翻开下一本卷宗，说：“在村落后山上发现的尸块十分关键，虽然我没有物证证明这个死者的身分，但是我们没有办法知道凶手是谁，也没有证据证明凶手犯案。梁意恩，你那边怎么样？” 梁意恩说到：“尸块我看过了，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尸块段痕很整齐，行凶的人力量十分大，基本可以确定是凶手是男性。清理过血迹之后，我们在尸块上发现了奇怪的淤青，应该是限制伤，有人紧紧限制了死者的行动，所以我推断行凶的人不止一个。” “很好，这是我们以前没有发现的，由于尸体在放置一段时间后会发生独特的变化，导致我们发现了新的证据。这对我们的办案十分关键，凶手不止一个那就一定是团伙犯罪，这个规划了我们的办案方向。至于煤矿的问题，还要提到一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隆盛集团的执行总裁龙瑞。根据节目组的交代，这次的节目是由隆盛集团的执行总裁龙瑞直接规划的，同时他要求我和许久妍必须参与节目，很明显这里面一定有利害关系。但是我们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些尸体和一系列的违法行动是由龙瑞直接实施的，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取证调查。” 梁意恩接着说道：“关于另一个尸体，我发现了几个细节与之前的尸检报告存在出入，尸体上的确没有外伤的痕迹也没有其他的抗争性的痕迹，自杀的可能性的确很大。但是尸体上有一些细微的痕迹证明在自杀现场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在死者的脸颊有一块不够清晰的口红印，手上的指甲缝中有一块不属于死者的皮下组织，这些虽然不能推翻自杀的可能性，但是至少让我们知道现场有一个人清晰的目睹了整个过程，而这个人将成为我们查清这个案件的重要人物。” 老尤补充说道：“我们痕迹鉴定部门对那个口红印记做了检测，根据染色体分析，性染色体是X和X，所以可以推断是个女人。而皮下组织的染色体和口红印是同一个人的。” 大家眼神都黯淡了下来，很明显这个人应该就是小圈儿。关政说道：“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小圈儿的下落，务必通过她得知李崇阳的死亡真相。通过我们对李崇阳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自杀的，除非有人威胁，但如果是威胁，那李崇阳究竟知道了什么，值得有人要杀人灭口。” 周界林说到：“这么多的案件，我们怎么查呀？” “既然都已经并案调查了，那当然是一起查了。工作量虽然大了点，但是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决定整个案件走向，所以希望大家尽力而为。”关政接着说道：“那我说一下今天的任务，梁意恩带几个人去山上继续找尸体的其他部分，我和许久妍去找龙瑞谈一谈，然后去电视台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是我们忽略掉的。周界林去查一下小圈儿的下落，找到之后务必保证她的安全。老尤和贾振凯去李崇阳的死亡现场重新做一次现场取证，看看现场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带走或者是有损伤，争取尽快确定现场的另一个人究竟是谁。大家听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说道。 关诺插了一句，说：“那我呢？我干嘛啊？” “你啊，就偷个文件，搞个后勤就行。”关政敷衍地说道。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关诺撅着嘴，说：“真烦人，就知道让我去冒险。” 关政说道：“哪有啊，我们想偷还偷不到呢，是吧？” “你是我亲哥吗？”关诺鄙视的看着关政，关政慢悠悠的说道：“我是你上级。”大家都被这兄妹俩笑翻了，关政说道：“别笑了啊，赶紧行动起来。” 梁意恩二十几个人一起进山寻找其他的尸块，太阳虽然不大，但在山里面走过来走过去还是让人大汗淋漓，走了多少个来回，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东西。旁边的一个小警员说：“梁医生，我们去借两只警犬过来吧，他们的鼻子很灵，应该能尽快帮我们找到尸块。” “有道理，不过借警犬这个要找谁？”梁意恩还不了解警局的流程，但觉得这事儿好像需要走程序。 小警员说：“去找政爷就行，他跟警犬大队那边说一声就可以啦。” 梁意恩赶紧给关政打了电话：“政爷，我能不能跟您借几只警犬啊？人鼻子闻不到尸体啊。” 关政点点头，说：“行啊，你去找关诺拿吧，他们特警大队就有。” 梁意恩很快就见到了抱着小可爱的关诺，梁意恩看着关诺怀里的小可爱，说：“现在的警犬都这么可爱啊？” 第三百三十八章 初见端倪 关诺说道：“那当然啦，这是我们那里最可爱的了，像不像泰迪？” “这狗好看是好看，但是嗅觉够灵敏吗？”梁意恩半信半疑的看着这狗狗。 关诺说：“当然啦，这狗啊叫串串狗，串串狗是所有杂交品种狗或品种特性不明显的狗的总称，不是某个具体的犬种，因为杂交优势，通常智商较高，抗病能力强，身体健康，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很适合做搜救犬的。” “好吧，看在这么可爱的份儿上就接受了。”梁意恩接过那小狗，说：“真可爱啊。” “那这个呢？”关诺费力地从车上拖下来一只大黑狗，说：“这个是不是也挺好看的？” 梁意恩抽抽嘴角，说：“这么大的犬，会不会把我吃了？” “当然不会啦！这个比利时牧羊犬是体形略小于德国牧羊犬的一种多才能非常聪明和易于训练的犬种，它外貌优美、强壮、灵活而肌肉发达，机警而充满活力、勇敢，永远不知疲倦的特点，可以从事不同作业。”关诺只能蹲下来抚摸着这只黑色的犬。 梁意恩故意问道：“既然你觉得可爱，你咋不抱它啊？” 关诺说道：“它都快和我一样重了，**十斤呢，他背我还差不多，我怎么抱它？” 梁意恩笑说：“这样啊！” 关诺不开心的说道：“就知道你耍我呢，不过呢，狗是给你了，你们慢慢玩吧。” 梁意恩说道：“谢谢啦。” “不谢！”说着，关诺已经开车呼啸离开了。 梁意恩看着怀里的小串串，说：“咱们加油啊，千万不要辜负了这群小可爱们。” 关政和许久妍去了龙瑞的办公室，龙瑞赶紧把两人迎进来，说：“呀呀呀，两位大警官回来啦？我看了你们的节目，好喜欢好喜欢呢，我的钱也算没白投资。” 关政笑笑，说：“还行吧，只是啊我们都出名啦，还真是有点小困扰呢。” 龙瑞把茶推过去，说：“你们警察也要有这魅力不是？扩大公众影响力不也很重要吗？” 许久妍有礼貌地说道：“您这办公室不小啊，我能随便看看吗？” “当然可以。”龙瑞爽快地说道。 关政抿了口茶，说：“茶不错啊，其实啊这节目是不错，我个人还挺喜欢的呢。我想知道啊，您这一个节目到底有多大的利润啊？” 龙瑞咽了口茶进去，说：“大概几千万吧。” “那煤矿呢？”关政紧着问道。 龙瑞疑惑的看着关政，说：“这煤矿和我有关系吗？” “煤矿可是您的名字啊！”关政不疼不痒的说道。 龙瑞好像恍然大悟似的，说：“其实吧，那煤矿不算是我的产业，我就是开着玩玩。” 关政点点头，说：“有钱就是任性哈。” 龙瑞谦虚地说道：“哪有啊，钱还不是一点点拼出来的？” 许久妍四处打量着这个房间，装饰挺简约的，透露着浓浓的男性气息，墙上的装饰画倒是让许久妍觉得很奇怪。画上画着一个很奇怪的画面，一个人盘腿坐在正中，头上披着白色的头纱，身后的人也跟在做礼拜的样子。 许久妍想要凑过去仔细看看，却被龙瑞打断了：“姑娘啊，这张画十分珍贵的，你可别给弄坏了。”许久妍只好在远处看看这画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许久妍看着角落里的落款，还是日本字呢，许久妍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写在手机上。 两人从龙瑞的办公室里出来，许久妍先说道：“你看见那个诡异的画了吗？” 关政点点头，说：“看到了，的确很奇怪的。角落里的署名你看到了吗？” “在这里呢，不过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许久妍把手机递给了关政，关政看着那字，一脸嫌弃说道：“您这是画画呢？” “日本字不就是画画一样的吗？”许久妍还理直气壮的说。 “给关诺发过去，她日语厉害着呢。”关政说道。 “她这也会？”许久妍才知道关诺如此多才多艺。 关政说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 “自恋！接下来去电视台！”许久妍说道。 到了电视台，关政和许久妍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关政看着那些记者粉丝们人来人往，把两个人都惊呆了。关政拉着许久妍一路狂奔进电视台，还真是名声要是大起来，狗都认得你。 如果没有这个节目，谁都不会认识这两个小警察，而恐怕只有关政知道，关注你失败的人更多。 关政直奔节目组，推门而进的时候，导演还在接受记者的采访，关政看着导演和记者侃侃而谈，心里道，为了能把自己卖出去，还真是配合啊。关政等到他们谈完，才小心翼翼的说：“导演，您的时间还真是排得满满的啊。” 导演故作谦虚地说道：“还行吧？你们找我有事儿？” 关政一笑，说：“没，就是和您来随便聊聊天，这面子您能给不？” 导演点点头，爽快地说道：“行啊，我奉陪。” 导演两人倒了两杯水，说：“警局的工作看起来不忙的呀，都有空找我聊聊啊？” 关政很给面子的说道：“您这话说的，我们那里忙得很呢，只是啊有几个问题，我想了好久也没得出个答案，所以来找您商量商量。” “那敢情好，说来听听。”导演这会儿可是阔气的很，和在沙漠里那胆怯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人。 关政说道：“你看啊，这个节目虽然拍摄过程有点小波动，但最后在屏幕上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吧？您凭良心说说，要不是我们俩给您抽时间拍摄，您能拿出这么好的作品吗？” 导演频频点头，说：“那是那是。” 关政继续说下去：“其实啊，我也知道您在这次节目中担任什么样的角色，导演是导演，至于这其他的吧，到底是意外卷入啊，还是有意为之啊，我就不敢轻易下结论了，您说呢？” 导演的脸色瞬间大变。 第三百三十九章 百变导演 导演有点不太高兴了，说道：“两位警官，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节目是我们策划的，但是你们仔细想想，所有的后勤保障工作还有录制工作都是我们在做吧，多了不说，就说这个后期加工包装，你们也没出过力的吧，都是我们在做的吧？您要是还怀疑我，那是真不应该啊。” “不应该？我也觉得不应该啊，《寻找731》，你们的节目叫《寻找731》啊，你当我傻子啊？”关政就差拍案而起了。 导演哼笑一声，说：“对啊，我们的节目就叫《寻找731》啊，那又怎么了呢？” 关政吼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村落祠堂里放的什么东西！” 导演故作单纯的样子说：“我知道啊，那里供奉着日本军刀嘛，可是那又怎样呢？这说明不了什么。” 关政冷脸问道：“你们是不是在寻找日本731部队遗留下来的生化武器？” 导演摆摆手指，说：“不不不，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承认过，你要是觉得我犯法了，那就带上逮捕令来抓我啊。” 关政知道这个人没有那么好办，直接摔门而去。 许久妍见关政心情很不好，说道：“这事儿慢慢来吧，也没证据。” 关政依旧是一言不发，说：“如果真的和我猜测的一样，那这事儿就麻烦了，可不仅仅是命案的问题了。” 手机铃声响起了，许久妍接起电话，说：“怎么样？” 关诺噼里啪啦地说道：“我不得不吐槽你的复制技术，我看了好久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行啦，您就赶紧说吧，想吐槽以后有的是时间。”许久妍倒是有点等不及了。 关诺说道：“其实我怀疑这几个字没什么具体含义，如果一定说有，那应该是令天。” “哪个令天？”许久妍听的一头雾水。 关诺说：“就是令天啊，命令的令，天空的天。” “你确定不是今天？”许久妍反复确认那几个字。 关诺肯定的说：“就是令天，虽然我也不懂什么意思。” 关政突然说道：“是村落里的庙会上村长喊的口号。”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记得？”许久妍好像又失忆了似的。 关政一脸鄙视的说道：“你最近智商又没了？就是在庙会上的那天，村长站在祭祀台上，喊道愿祝令天。” 许久妍说道：“哦，那个啊，那个不就是套话吗？像什么天灵灵地灵灵的一样吧。” 关政说道：“我刚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令天应该是一个组织的名字，而这个组织有很大的秘密。” 许久妍点点头，说：“没错，但是我们现在没有犯罪证据啊，什么都做不了。” “是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关政一脚油门踩下去，回到了局里。 两人回到局里之后，才发现是最早回到局里的，档案管理员说道：“你们两位回来的很早哪。” 许久妍点点头，说：“他们还没回来吗？” 档案管理员说道：“对啊，据说梁医生那边都快累趴下啦，漫山遍野的找尸体呢。尤主任那边也是一寸一寸的找证据，都累得够呛呢。”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我们去帮忙吧。” 关政思索了几秒钟，说：“告诉梁意恩和老尤他们，要是天黑还没有线索，就不用找了。” “不找了？这怎么就不找了呢？”许久妍跟在关政身后问道。 关政径直钻进办公室，说：“你去梁意恩那边帮忙搜山，我需要冷静的思考一下。” 许久妍看着“哐铛”一声关上的门，说：“好，你慢慢思考。” 许久妍一个人驾车去了山上，梁意恩看见许久妍都快哭了，这在医院哪受过这么大的累啊？全医院都把自己当人才供着，现在可倒好，抱着个狗狗巡山，你以为我是孙大王的小弟？ 许久妍赶紧安慰道：“来来来，你赶紧坐一会儿，多休息休息。” 梁意恩撅着嘴巴，说道：“那怎么行啊？他们这些小弟弟都没休息呢，我怎么好意思啊？” 许久妍笑笑，说：“他们都是警校摸爬滚打站起来的，你是医学院里娇生惯养的小花，那能一样吗？” 梁意恩最后也没休息，一直撑到天黑。梁意恩看着怀里的小狗，说：“狗狗都累坏了，也没找到啊。” 许久妍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说：“对啊，政爷的命令，找不到就不找了，赶紧回局里。” “那赶紧回去吧，都快累死了。”梁意恩总算可以休息了。 许久妍和梁意恩回到局里的时候，其他几拨人也回来了。许久妍迫不及待地问：“有线索吗？” 老尤摇摇头，说：“什么新线索都没有，” “那你们呢？”许久妍又问周界林。 周界林咕咚咕咚喝了好多水下去，也摇摇头，说：“所有能去的地方我们都去了，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许久妍也感到十分失望，说：“是啊，主要就是难在没有证据啊，一个证据都没有，连限制小圈儿离境都做不到，这还能怎么办？” 关政突然推门出来，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关政，关政说道：“都看我干嘛？我今天很帅么？” 许久妍无奈地说道：“你今天不是很帅，是很贫啊！” 关政一笑，说：“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嘛，来来来，坐下开饭。” “开饭？不是开会？”周界林犹豫地说道。 关政指指桌子下面，说：“这是我在对面火锅店定的火锅，来，都端桌子上，然后插上电就能吃了。” 大家都疑惑的看着关政，关政不自然地说道：“都什么情况啊，不饿的？要是不吃的话我就退了去，然后你们吃食堂吧。” “不不不，我们吃。”周界林率先动起筷子，紧接着大家一起吃了起来。 关政也筷子不停，说：“吃归吃啊，耳朵要竖起来，听我说啊，今天辛苦大家了，明天呢应该没什么事儿，你们可以稍稍轻松一点，但是具体做什么明天告诉你们。” 第三百四十章 天马行空 梁意恩看看关政，问许久妍，说：“这什么意思啊？” 许久妍笑说：“我哪知道，他啊一天天鬼主意可多了呢。” 梁意恩点点头，说：“好佩服你们哦！心理素质这么好。” 许久妍说道：“这哪是我们心理素质好啊，这都是被犯人磨出来的，犯人做的事我们也不能每一件都摸清吧，自然要练就这样的本事。” 梁意恩说：“我倒是没有意见，我呢总共是半个月的假期，能帮你们的时间有限，所以你们也要好好规划才是。” 许久妍点头，说：“这你就放心吧，关政才不会浪费你这么好的资源呢。” 关政看着大家吃得狼吞虎咽，说：“今天调查的怎么样了？” 梁意恩先说道：“我去查了尸体，但是没有收获，我怀疑尸体根本不在山上了。” 关政慢慢点点头，说：“想法靠谱，所以尸体暂时放下吧，等看看村长那边的审讯结果。那其他人呢？” 老尤举手说道：“这是之前的报告，请您过目。我们今天重返现场一无所获，李崇阳的死亡现场没什么突破，最大的线索就是那个案发现场的那个女人了。” 大家都静了下来，不管那个人有没有参与自杀的过程，这都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关政紧接着问道：“那你呢？周界林同学，你那边呢？” “我去了小圈儿姐的家里，老家，走访了他的闺蜜，朋友，亲戚，还是没有下落，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而且我还查了火车站，码头，机场的登记，都没有发现小圈儿的踪迹，所以我推测她应该还在本市。”周界林详细地说了这一天的行动。 关政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明天就在局里整理线索，尤其是梁医生，你手上的尸块要尽快出结果，检察院才能上诉。李崇阳的尸体倒是不急，但是也尽快好吧。痕迹鉴定这边也要抓紧时间，现场的那个ＤＮＡ图谱详细列好，然后和小圈儿的ＤＮＡ比对，尽快确定身份。周界林，你明天基本可以休息了，但是你要写一份详细的推理过程给我。” “啊？为什么我要写这个？”周界林满脸蒙圈地说。 关政说：“写份报告会死人吗？” 见周界林撅着嘴巴，许久妍说道：“他这是要提点你呢！” “那好吧！” 关政满意的点点头，说：“那赶紧吃吧，吃完就散伙儿，赶紧回家看看爸妈老婆孩儿，这里有人收拾。” 人都走了，关政才上桌加了几口菜，吃了几口只说：“不够辣！” 许久妍说道：“你行了你，太辣对胃不好。” 关政还是没少吃，火锅就是一道神奇的菜品，明明最不抗饿，可也有很多人喜欢，即使吃得再饱也不觉得。关政和许久妍把锅碗瓢盆儿全塞进食堂的水槽里，乒乒乓乓的清洗之后才捞出来。关政说：“洗好了咱俩给打包送我妈那儿就行。” 许久妍点点头，说：“行。对了，你明天到底怎么打算的啊？” “明天？没什么打算啊！”关政还是一副的不正经。 关政其实真的没有什么鬼主意，只是想给自己抽出一天的时间好好理理思路。案件到了这个地步，无疑是最焦心的时候，节目导演和执行总裁龙瑞很明显有秘密，但是还是那句老话，证据呢？想调查？可以啊，证据先拿出来。 等许久妍知道关政这个想法之后，直接倒头就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许久妍却无心安睡，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关政好像有了秘密，而这个秘密虽然不至于危害两个人的生活，但是又好像难以忽略。 许久妍微微侧过身来，仔细的盯着关政的脸庞，这脸长的并不好看，但是真圆滑，永远让人猜不透。关政为什么要瞒着自己？这些事儿为什么自己不能知道呢？两个人都同床共枕这么久了，就算没感情也磨练出感情了吧，许久妍自问没给关政隐瞒过什么事儿，可关政也不像刻意隐瞒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关政突然一抬手，搭在许久妍的腰上。许久妍吓了一跳，说：“什么情况？你没睡？” “睡醒了。”关政淡淡的说道。 许久妍轻轻地说了一声：“哦？” 关政把许久妍往怀里拉拉，说：“在想什么呢？” “额，没什么。”许久妍还是有点口是心非。 关政说道：“不要轻易地发出语气词，因为这会暴露你心里的状态。像额这种语气词大概是指你有话想问我，又不知道该不该问，最后选择放弃所产生的。” 许久妍又是轻轻的一声，说：“哦。”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眸子，即使在黑夜，那眼睛也是晶亮的很，说道：“小久，有些事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忧，我可以处理好这些事，你本来就没有卷进来，那就一直置身事外好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想保护你，不想让你每天除了为工作劳心费神，还要为我操心。你能明白吗？” 许久妍没戴眼镜儿，看着关政也是模模糊糊的，关政的表情根本看不清，许久妍心里是真的不明白，都是结发夫妻，为什么还要这样拎得清？但是，许久妍还是点了头。 关政把许久妍的手放在手心里，说：“小久，等有一天这件事你需要知道或者你不得不知道的时候，我一定会全部都告诉你。现在，就让我来应对一切棘手的问题，好吗？” 许久妍又一次呆呆的点着头，说：“好。” 关政知道许久妍心里还是有点隔阂，但这隔阂需要靠时间来慢慢磨砺。关政把许久妍紧紧的护在怀里，说：“一切变故我都会应对，也请你放心的把一切困难都交给我，因为我是你丈夫，我绝对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 许久妍这次才重重的点头，说：“好呀！” 关政微微一笑，说：“赶紧睡吧，明早的太阳一定会灿烂的。” 但是许久妍却没有情调的说了一句。 第三百四十一章 今天多云 许久妍说道：“天气预报说明天多云。” “哇塞，你今晚异常活跃啊，我们要不要来嘿咻一下？”关政调戏地说道。关政虽然是调戏的语气，可上已经开始做乱了。 请原谅关政又一次用了犯罪心理学的语言技巧，用“丈夫”，“放心”这样的词语让许久妍放下猜忌，尽管这一切都是为了许久妍，但关政清楚的知道这是夫妻之间的大忌。 大早上起来，许久妍倒是有几分惊呆了，太阳还是那么大，果真是天气预报错了。许久妍跟在关政身后，说：“你会观天象的？天气预报都没你准。” “你的脑子能不能想点正经事儿？”关政已经把早餐端到了餐桌上，说道：“吃吃看，最近很火的蛋卷肠。” 许久妍两眼冒星的看着那盘子里的东西，说：“哇塞，看上去是不错，但是会不会长胖啊？” 关政怼道：“长胖？你在乎过你的身材吗？” “我好歹也是个女人。”许久妍有点抗议了。 关政一笑，说：“没关系，吃吧，你再胖我也喜欢。”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少吃点吧，喝点粥好了，女人嘛，总是要保持身材的。” 关政又开始邪恶的给许久妍恶补常识：“大米是国人的主食之一，稻米氨基酸的组成比较完全，蛋白质主要是米精蛋白，易于消化吸收，无论是家庭用餐还是去餐馆，米饭都是必不可少的。大米可提供丰富b族维生素；大米具有补益气、健脾养胃、益精强志、和五脏、通血脉、聪耳明目、止烦、止渴、止泻的功效。 但是你知道吗，大米含有大量淀粉，淀粉在体内转化成葡萄糖，这些糖分虽然不会让你立即长胖，但是粥这种东西会在你主观意识上，让你失去对量的控制，所以一不小心多吃了很多东西，不胖才怪呢！” 关政好心给许久妍提点建议，可人家还不领情了，直接甩了筷子，说爱吃谁吃，吃个早饭还这么多事儿，真麻烦！ 关政笑笑，把筷子又递给许久妍，说：“你放心吃吧，这个蛋卷肠我用了少量的橄榄油，虽然味道怪了点，但还可以吃下去。粥里也添了薏米，肉末，会有效控制你的身材的，你就放心吃吧。” 许久妍毫不客气的开吃，说：“做得不错，以后可以常做。” “你这话说的跟我没做过饭似的，你摸着良心说，你做过几顿饭？”关政好笑的看着许久妍。 许久妍吧唧着嘴，说：“好吧，我承认你做得多，那不是因为我懒，而是因为你做的菜确实比我做的好吃那么一丢丢。” 关政笑笑，说：“一会儿你去上班吧，我有点事儿去省厅一趟，我都请好假了，队里交给你处理了，别给我搞砸了，听见了没？” 许久妍还是觉得好突然，说：“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说，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我跟你说了呀！”关政微微一笑。 许久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关政放下筷子擦擦嘴，说：“刚刚，我是在分钟之前做下的决定。现在告诉你晚吗？” 许久妍早就习惯了关政的心血来潮，说：“那还真不晚，不过你居然请好假了？速度很快啊你。” 关政说道：“我刚刚跟你请过假了呀，记得跟局长说一声，不然要扣工资的。现在不比往日，我有家庭，搞不好还会有宝宝，不攒钱不行的。” 许久妍一笑，说：“没事儿哭什么穷？你存折上多少钱我没数？” “那里的钱不能动，是我的遗产。”关政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出来，把许久妍吓了一跳，说：“瞎说什么？” 关政笑笑，说：“警察就这样，我总要留一些给我母亲，给我妹妹。” “没有我的份儿？”许久妍有几分吃醋了。 关政说：“我如果牺牲，所有的抚恤金给你。” 许久妍红了鼻尖儿，说：“说什么鬼话？你就是故意不给我留家底儿，你明知道我不会花抚恤金的。而你，也不会死的！” 关政点点头，说：“那当然，我还要护你一辈子呢。” 关政把许久妍的包和钥匙扔给许久妍，说：“走吧，再不走要迟到了。” “那你今晚会来吗？”许久妍边穿鞋边问道。 关政说道：“当然回来，不过你不用等我。” “那行吧！”许久妍一看钟表，一溜烟儿的冲下楼，去了局里。难得大家按时上班一次，大家还是挺守时的，许久妍跟大家说：“今天政爷有事儿请假一天，大家就忙起来，但是不要太匆忙，别忘了思考。思考一下你的物证和案卷，顺道思考一下人生。” 大家哈哈笑起来，老尤说道：“这丫头越来越像关政了啊！” 许久妍害羞的摸摸脸颊，说：“哪里有！赶紧工作了。” 史进宇来到局里，往这边扫了一眼，却没看见关政，就拦了许久妍，说：“关政呢？” “哦，他让我跟您请个假。”许久妍照实说道。 史进宇紧接着问道：“他去哪了？” 许久妍灵的眼珠一转，说：“他去省里办点儿事儿。” “省里？” 许久妍说：“对啊，您没事儿吧？” 史进宇好像猜到了什么，又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忙吧。” 许久妍先去梁意恩那边记录了尸体状况，顺便存了档，然后整理出了完整的尸检报告。紧接着，许久妍看了看周界林的分析报告，指了几个错误点，又去痕迹鉴定那边拿了报告。许久妍在办公室里跑前跑后的，一上午下来，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关政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去了省厅档案馆，寻找了所有物盗窃的案件卷宗，但是不出意料的，彭佳地和许继的案件卷宗都不在这里。不过关政也没有多少失望，之所以来看这些记，不过想看看这些档案有没有动修改的痕迹，毕竟这些资料是近几年才进入数据库的。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einvlu12(长按秒复制)!! 第三百四十二章 在怕什么 关政大致翻出几份时间和作案段相似的案卷，大致扫了几眼，记下案卷编号，就要离开档案馆，这种凭警官证随意入内的地方，能找到线索才是怪事。 走到门口，关政却翻看了几眼查阅纪录，有两个名字倒是挺扎眼的：史进宇，贾振凯。最巧合的是，这两个人就在不久前刚刚来翻阅过这里的资料，而且巧合的事，他们也是来寻找关于物盗窃的案卷。 关政没有多停留，就离开了档案馆。关政的车子经过周边的一个小镇，热闹繁华的小巷和城市倒不太一样，关政想起家里的小妻子，便把车在一边停好，下车往街市里去了。 小巷子也没什么精致的物件儿，都是些老物品，木头青蛙，孔明锁什么的。关政知道许久妍看不上这些玩具，于是就给许久妍挑了一把牛角梳。牛角梳质地坚实、不易弯裂、不伤皮肤，不伤头发，有很好的护发效果。每天用牛角梳头数次，可以起到按摩大脑头皮和头部神经，促进血液循环，放松紧张和疲劳情绪的作用。这对于许久妍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关政微微一笑，说：“麻烦您帮我包起来。” 店员点点头，说：“没问题。看样子您这是要送给女朋友的呀！” 关政笑说：“不是女朋友，是妻子。” 店员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把包好的礼盒递过去，说：“你们可真恩爱呀！” 关政说道：“那当然。” 关政天生是个很会生活的人，工作再繁忙，也懂得生活的细节。而许久妍却是个单纯平实的傻丫头，两人这样互补互利，相爱个百八十年没问题的吧！ 关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关政从车库里出来，就看见楼上的灯还在亮着，这傻丫头，还等着自己呢！ 关政小跑着上楼，轻轻地开了门，见许久妍在沙发上握着遥控器，睡得香着呢。电视里还在播放着那些玛丽苏的电视剧，许久妍看的连睡着了嘴角还衔着笑。关政把许久妍扔到床上，自己迅速的洗了个澡就一起钻进了被窝里，两个人紧紧相靠，就这样睡着了。 大早上，关政是被许久妍翻衣服的声响吵醒的。许久妍起床之后在衣柜里翻来翻去，还自言自语道：“我的内衣呢？怎么没了？” 关政突然说道：“在卫生间里。” 许久妍吓了一跳，说：“卫生间里？噢，昨天洗澡的时候放在里面了，我说呢！” 刚刚找到内衣，许久妍又是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忙脚乱的找皮筋儿，还一边问：“老公，我的皮筋儿呢？” 关政无奈的摇摇头，说：“你过来。”关政把许久妍按在梳妆台前，说：“我帮你梳梳头发。” “啊？梳头发？”许久妍受宠若惊的说：“你犯什么神经？怎么跟老夫老妻似的？” 关政笑笑，说：“我们本来就是老夫老妻。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一下。” “噢，好呀。”许久妍乖乖的闭上眼睛，许久妍的头发不算长，几个大波浪点缀的很好看，黑色的发丝柔软流畅，和这牛角梳正相合。 许久妍开口问道：“这梳子不错嘛！昨天买的？” 关政说：“嗯，昨天买的，路过小巷，突然想买了。”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你真好。” 关政摸着许久妍的头发，说：“等你老了，我还要这样给你梳头发。” “好呀，等我老了，还要你给我梳头发。”许久妍笑得好开心。 许久妍没把头发扎起来，就这样去了局里。所有人都知晓两人是夫妻，也习惯了两人同行同往。两人不会在办公室里卿卿我我，甚至还会为了案件吵得面红耳赤，可这才是生活，工作，还有爱情。 关政一回来就召集大家开会，说：“我昨天去了省厅，找了几份物盗窃的案卷，觉得挺有代表性的，所以想和大家说一说，我对于这次节目录制所发生的意外状况有什么看法。我不觉得这次节目录制是个平常的事件，而我们所经历的更说明了这次的节目录制是有人恶意所为。” 周界林问道：“那政爷，这案子是什么类型的案子呢？” 关政顿了一下，说：“尚不清楚。” 梁意恩问：“那受害人呢？” 关政说：“尚不清楚。” 老尤也问：“那犯罪经过呢？” 关政又说：“尚不清楚。” 周界林说：“政爷，您这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查他也没有意义啊。” 关政眼露出的是一种坚定，说：“是没有意义，但如果它和十年前的一起物盗窃案有关的话，我们查下去那就有意义了。” 大家都静下来了，老尤说道：“十年前的盗窃案比较多，你指哪一个？” “关政，你给我过来！”史进宇站在楼梯拐角处，冷脸喊道。 关政还没来得及多说，就被史进宇打断了。关政随着史进宇，进了史进宇的办公室。史进宇把几张纸甩给关政，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去查许继和彭佳地的案件，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啊？” 关政看着那份查阅纪录，说：“老师，这只是两个悬案，查清楚了对谁都好，您为什么就不让我查呢？” 史进宇拍着桌子，说：“国的悬案那么多，你查什么不行非要查这个？卡车大丽花，临西灭门案，还有很多国家和人民重视的案件呢，你先把这些查清楚了再来看这两个案件也不迟，你到底着什么急？” 关政看着史进宇，说道：“许继是我心口永远的痛，这个案子不查清楚我这辈子会安心吗？我能活得踏实吗？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点蛛丝马迹，您就一定要拦着我吗？您这样极力阻拦，您到底是为了什么？” 史进宇噎住了，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怕关政发现许久妍是许继的女儿，两人会离婚？怕关政破不了这个案子，让关政名声受损？好像都不是，那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不清楚，连史进宇自己也不清楚。8)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einvxuan1(长按秒复制)!! 第三百四十三章 发现小圈 史进宇最后还是一声没吭。关政看着史进宇，说：“老师，您一直都说，警察就要一辈子都办案子，一辈子都寻找真相，但是这两个案子您就要放弃吗？” 史进宇深呼了一口气，说：“你出去吧。” “老师……”关政还想再说什么，史进宇喝到：“出去！” 关政是被史进宇关在了门外，大家都看着关政，许久妍道：“来继续开会呀。” 关政一摆手，说：“不开了，散了吧！” 许久妍跑过去，问：“出什么事儿了？” 关政说：“没什么事儿，散了吧。” 关政有几分闷闷不乐的走向办公室，然后关上了门，把自己和大家分割开来。 梁意恩小声问许久妍，说：“政爷怎么了？”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那大家就先散了吧。” 自打从沙漠回来，整个刑警队处于瘫痪状态，快一周了，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就给之前的案子收了个尾儿。关政作为刑警队的一哥，却半死不活的样子，让大多数人都觉得没有希望了。关政每天缩在那刑警大队大队长办公室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就连回家，他都很少和许久妍说话。 许久妍可也不恼火，因为许久妍知道他这是和史进宇怄气呢。下班之后，许久妍强拉着关政去了超市。超市里买东西的人还不少，各种好吃的好用的应有尽有，许久妍挽着关政的胳膊，说：“你呢，也不要着急呀，史局长不让你查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就等等嘛，等有一天到了不得不查的地步，不就一切都解决了？” 关政点点头，说：“谢谢你小久，谢谢你能这样支持我。” “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我们是夫妻的呀！”许久妍眼角弯起来还真是好看，关政随即把购物车填满，说：“今晚我给你做大餐！” 许久妍笑说：“好呀！” 收银台前倒是排起了长龙，两人站在队伍里，关政的眼神直往那小盒子上看，许久妍自然清楚关政的意思，赶紧把关政的视线扯过来，说：“想都别想，买那玩意儿多浪费钱？” 关政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关政看着许久妍的侧脸，但视线却被另一张面孔打破了。关政推推许久妍，说：“那个是不是小圈儿？” 许久妍看过去，小圈儿穿着厚厚的衣服，脸上围着纱巾，嘴上还罩着口罩，深色的墨镜更让人看不清面貌，即使不太清楚，但凭借那么久的相处，也猜得到是她。许久妍说：“对啊，是小圈儿吧？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你傻啊你，你现在去不是找死嘛？”关政说道：“等会儿吧，我们的速度差不多，等会儿跟上去就可以了。” 许久妍点头，说：“那赶紧走啊。” “亲爱的，你能不能冷静点儿？”关政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说道：“一看你就是没干过特勤，这么简单的事儿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许久妍撅撅嘴，说：“我这不是想尽早地和她说个清楚嘛！” 关政敲敲许久妍糊涂的小脑袋瓜，说：“她这么机智的人，会给你机会吗？她和李崇阳什么关系，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就算他们俩没结婚，那你也应该知道是同居关系吧。更何况李崇阳死之前就见过小圈儿，这里面有什么你不清楚？” 许久妍着急的说：“行啦行啦，赶紧走吧，人家都走了。” 关政一边把东西放进购物袋里，一边说道：“着什么急？我去跟着，你把东西装上，放车上。” “你还有工夫收拾东西？”许久妍工作起来比关政还拼命。 关政慢悠悠的说到：“为什么不要了？我花钱买的呢，你快点儿。我先走了啊。” 关政小跑着跟上去，小圈儿一个人拎着那么多东西走在大街上，看上去有几分吃力的样子。小圈儿向来是爱吃的人，可这次她的口袋里却装了一些果汁，手工西点这些相对健康的东西，而不是鱿鱼丝和薯片了。 关政心里不禁有几分疑惑，从一个吃货的角度来说，口味的变化往往是身体原因或者是家庭原因，那么导致小圈儿口味变化的原因是什么呢？ 小圈儿一个人走进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子，小巷子是很老的那种，也没有灯光或者摄像头什么的。小圈儿一个单身女性走在前面却没用手电筒，关政跟在后面，自然也没敢用手电筒。 只走了几个小转角，这小圈儿就不见了。关政在附近转了几圈，把地形大概摸了个差不多，这里都是些老旧的筒子楼，算是个外来务工人员的聚集地，大多数是租给务工人员的房屋，想排查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 许久妍的电话打了过来：“老公老公，跟住了么？” 关政说道：“没有，一会儿打给你。” 关政赶紧挂断电话，那盏刚刚亮起的灯光很有可能是小圈儿。关政看着窗帘里摇曳的身影，看上去倒是正常得很，可关政心里知道，小圈儿生活得也很苦。 关政记下那房间的位置，就离开了老房区。关政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了许久妍，许久妍没几分钟就到了。关政钻进车里，说：“小圈儿应该住在这里，但是没办法确定，所以还需要再来几次。让周界林找几个生面孔来这里盯着，小圈儿和我们太熟了，这事儿必须谨慎。” 许久妍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 关政看着后座上的购物袋，说：“东西没事儿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东西？”许久妍有几分嫌弃关政了，关政说道：“这些事儿虽然要做，但是我们也不能饿死吧？” 关政还一边催促道：“你开快点儿，牛排要化了都。” 许久妍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对了，你跟了这么久不会暴露了吧？” 关政自信地说道：“不会，小圈儿毕竟是法医，不是外勤，我好歹也干过特警，跟踪这种事儿我还是很擅长的吧。” 第三百四十四章 妈妈的爱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也跟了她一路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关政笑说：“你废话，用你一个女人的视野看看，什么变故你会改变口味？” 关政看着许久妍，问道：“你说你要是改变了自己的胃口，会因为什么啊？” 许久妍不知道关政为什么会这么问，便说：“我不觉得我会改变我的胃口啊，一个人的胃口不经历变故是不会变的啊。”许久妍歪着头想了好久，说：“比如生理期吧，我觉得我会比较喜欢吃甜的。” “生理期啊，女人独有的呀。那妊娠期呢？”关政问道。 “我怀孕了？”许久妍差点追尾，关政一脸鄙视的看着许久妍，说：“你要谋害亲夫啊？” 许久妍不禁摸摸自己的小腹，说：“不会吧，我好像前不久刚刚来过大姨妈。” 关政真是佩服许久妍的智商，说道：“你真的是女人吗？智商低就算了，连自己身体都不清楚？” “额，你要是再敢鄙视我的智商，我就把你扔下车！”许久妍心里特别不爽，按常理，堂堂法学硕士自然是智商很高的，怎么自己真就那么差劲儿？ 关政赶紧赔笑：“亲爱的，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你亲老公。我说的是小圈儿。” “小圈儿怀孕了？”许久妍倒是不曾发觉这个细节。 关政摊摊手，说：“我也不清楚，我是猜的。毕竟她能选择将自己的口味从薯片鱿鱼丝换成手工点心鲜果汁，除了怀孕这样大事，其他的还不至于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所以说啊，母爱是最伟大的啦！不过，这孩子是谁的啊？李崇阳？” “那当然，不然是我的？”关政半开玩笑地说。 “你敢！”许久妍瞪着关政，关政笑说：“不敢不敢！” “不敢最好！”许久妍这话听得倒是开心。 回到家里已经是八点多了，但关政还是认真的煎了牛排。关政把许久妍拉进厨房里，说：“把买回来的牛排洗净了，放进保鲜袋里，用肉锤子砸一通。” “这么简单？”许久妍不可思议地说道。 关政狡黠的一笑，说：“当然……不是！复杂的你做不了，我先去冲个澡，今天出了好多汗，浑身不舒服呢！” 许久妍怂怂鼻子，说：“我就知道！” 关政不忘提醒道：“记得洗手啊你！” “知道啦！”许久妍仔细的把手消了毒，才拿起牛排。 许久妍弄了个差不多，喊道：“老公，弄完了怎么办？下一步怎么办？” “然后反正两面撒上手磨黑胡椒粒，盐，倒入没过牛排三分之一的红酒，腌四十分钟吧。”关政在浴室里喊道。 许久妍按照关政说的一步步做好，关政也从浴室里出来，看着那盘里的牛排，说：“你把牛排砸的这么难看，你一会儿能吃下去吗？” “那不是你让我砸的吗？”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 关政一脸嫌弃的夹起那块牛排，说：“我是让你把牛排砸松，不是让你砸成肉泥。” “哼，你再也别让我做饭了，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的！”许久妍撂挑子不干了，砸个牛排还这么多毛病！ 关政笑笑，说：“好好好，以后做饭的事儿我来，好吧？你先去洗个澡，等你洗好澡就差不多可以吃了。” 许久妍转身钻进浴室里，关政无奈的摇摇头，说：“这丫头！”关政看着那牛排，自顾自地笑起来。 关政见时间差不多了，在锅内放橄榄油，倒入切好的红薯块，小火慢煎熟，出锅，切黄瓜、柠檬摆盘。然后放黄油一块，化了以后放入牛排，煎2分钟后翻面，煎2分钟后再翻面2分钟，盛盘；泡牛排的汁倒入锅内，放少许玉米粉勾芡。汤汁收浓后，浇在牛排上。煎牛排怕老，也怕不熟，所以关政做得格外细致。 许久妍闻着香味跑出来，连脚丫上的泡沫都没冲干净，一个四仰八叉贴在地上。关政赶紧把许久妍扶起来，紧张地问：“有没有事儿啊？疼不疼？” 许久妍摇摇头，眼巴巴的望着那牛排，说：“能吃了吗？” 关政把许久妍扶到桌边，说：“能吃啊，看看好不好看。杀菌，促进消化而且降血压降血脂，防癌抗癌，延缓衰老还能补钙，三高人群也适宜呢！” “好看有什么用？好吃就得了嘛！”许久妍挥舞起刀叉，切了一块儿到嘴巴里，说：“还不错嘛，快赶上米其林大师了。” 说着，许久妍就要喝红酒，关政截下那杯子，说：“”冰酒要再低温下喝，放进冰箱冷藏一下，开瓶后等十分钟后再喝，口感更好。” 许久妍点点头，说：“行。我越来越发现，我嫁给你真的是不亏本儿的哈。” “那当然！” 两个人折腾完已经是十点多了，许久妍吃的撑着呢，是一动也不想动，不过多亏关政是个爱干净的好男人，把厨房收拾干净才爬上床。 关政推推许久妍，说：“别睡这么早，起来活动一下。” “活动个屁啊，睡觉。”许久妍就是个吃饱了就睡的主儿。 关政在一边说：“人家小圈儿的孩子都快生了，咱俩还没有呢，是不是要赶快啊？” 许久妍最讨厌有人打扰自己睡觉了，说：“赶快个屁，生孩子倒简单，大不了剖腹产，可是我们那么忙，哪有时间养孩子！” “交给我妈！她喜欢孩子。”关政倒是不客气，直接推给了自个儿的妈。 许久妍说道：“你个没良心的，你妈要是带孩子的话，那火锅店怎么办？闭门歇业？” 关政紧接着说：“老人家最大的幸福就是和。这些小孩子们在一起了吧，而且可以带到店里去嘛，哪里还有员工他们，我倒觉得，人多照顾的更好呢！你就说你想不想要孩子吧？你作为一个女人，真不想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总觉得现在不应该思考这个问题，但是……”许久妍咬咬下嘴唇，说道：“我害怕。”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不断追杀 关政问道：“你害怕什么？” 许久妍翻了个身，看着关政，说：“我才不到三十岁，我觉得我还想再工作几年，而且我也没做好准备要这个宝宝。” 关政摸摸许久妍的头发，说：“这有什么没准备好的？到时候请个产假不就好了嘛，怀孕的时候给你调到后勤，等你生完宝宝之后也可以继续到刑警队工作的嘛。” 许久妍也说不上来，现在要是塞给许久妍一个宝宝，许久妍肯定是手忙脚乱的状态。 见许久妍没支声儿，关政继续说道：“最佳生育年龄是从优生优育角度讲，注意年龄的作用是必要的，选择最佳的生育年龄是科学的，可以提高生育的质量摒除不利因素。男女生育的优化年龄组合应是男性比女性大7岁左右为宜。女性的生育年龄在二十三到三十岁之间为最佳时期，男性为三十到三十五岁，女性最好不超过三十岁，男性不超过三十五岁。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马上就要超龄的呀，超过了最佳年龄，受孕后容易发生流产、早产和婴儿先天畸形，还会发生软骨发育不全、先天性耳聋和先天性心脏病，这样对孩子也是不负责任的。” 许久妍犹豫了好久，说：“那好吧，我听你的。” 关政微微一笑，说：“你也应该多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了，我答应你，不强迫，不人为干涉受孕，顺其自然，行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谢谢你，亲爱的。” “行啦，睡吧，这样才能保持健康。”关政拉着许久妍的手，慢慢睡着了。 关政估摸着就睡了三四个小时，就被手机叫起来了：“我是关政。” “政爷，小圈儿这里出了点变故。”周界林的声音让关政很快清醒过来，说：“怎么回事儿？详细说说。” “我们刚刚发现有人爬窗户要去你让我们监视的那个房间，我们想去拦着，但没拦住，我们还没上楼呢，就看见那窗帘上溅满了血，还有解剖刀划破的痕迹，应该是小圈儿干的。” 关政说：“我知道了，这属于正当防卫，先不用干涉，让她自己处理，要是让小圈儿出了什么大事，你们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周界林回答说：“我知道了。” “嗯，有事儿及时给我打电话。”关政还算是不错的，还记得叮嘱一番。 许久妍看着关政纠结的样子，说：“怎么了？出什么大事儿了？” 关政放下手机，重新钻到被窝里，说：“小圈儿家里遇袭了，但小圈儿已经亲自处理好了，我们就需要等着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就好，不过谁会攻击小圈儿啊？” 关政眼睛微闭，说：“当然是导致李崇阳自杀的人咯。” 许久妍想了一下，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关政还是闭着眼睛，胳膊搭在许久妍的腰上，说：“不用，今晚刺杀失败，他今晚就不会再有任何举动了，我们明天再去也不迟。” 许久妍还像个淘气宝宝似的问道：“那为什么要杀小圈儿啊？小圈儿我不觉得有问题呀。” 关政懒懒地说：“没问题最好，但是你要记得，这种事儿永远是和你看到的证物不同。” “那个，信息量有点大啊！”许久妍有几分懵懵懂懂，关政一把把许久妍揽在怀里，说：“行啦，赶紧睡觉吧，有事儿起来再说。” 后半夜俩人都没怎么睡，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生怕还有什么变故。大早上的，两人就去了那个老楼区，周界林还在靠红牛硬撑着，可上眼皮还是和下眼睑打架。 关政把早餐扔进周界林的怀里，说：“怎么样啦？” “还那样，后半夜没人来了，小圈儿好像也睡下了，现在还没起呢。”周界林已经困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关政拍拍周界林的肩膀，说：“先把早餐吃了，然后去找人来换班儿。” “好嘞！”周界林从车上下来活动活动筋骨，这一晚上坐在这儿，都快瘫痪了。 关政跟周界林说道：“小圈儿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一定要好好保护，而且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她的房间，她出门必须有人保护，行动路线时刻上报，听见没？” “知道了！”周界林嘴里咬着麻圆儿，说话都费劲。 关政点点头，微微一抬头，就看见小圈儿围的严严实实往外走，关政赶紧说：“别吃了，人出来了。” 周界林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在裤子上摸了两把，说：“赶紧收起来，跟上跟上。” 小圈儿在路边招手叫了辆出租车，周界林赶紧开车跟了上去。许久妍看着关政，问：“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上楼看看。”关政随即和许久妍去了小圈儿的房子里，关政趴在门口仔细的看了一番，才拿起万能钥匙开门。破旧的房门很容易打开，关政和许久妍戴上鞋套手套，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 房间灰暗的要命，窗帘上的血迹依稀可见，关政走进卧室里，四处打量一番。许久妍问道：“你找什么呢？丢东西啦？” “我在想昨晚的那个来杀小圈儿的人去哪了。”关政翻开衣柜无果之后，就果断掀开床板，果然，一个男人正躺在里面。 许久妍见血迹不少，问道：“死了没？” 关政自己看看那人的情况，说：“没有，几刀虽然割到了动脉，但不是致命伤，应该出于限制行动的目的，你看手臂，这应该是注射了药物导致他现在陷入昏迷。”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刚刚看冰箱里也有注射器和一些药物。” 关政盖上床板，把一切都复原，说：“有没有发现笔记之类的东西？” 许久妍还在翻着各种抽屉，说：“暂时没有。客厅我翻得差不多了，卧室还没翻呢。” 关政嘱咐道：“你轻点翻，务必保持原样，千万别被察觉了。” 许久妍说道：“知道。你看，这什么？” 关政接过那个手帐本，说：“密码。” 第三百四十六章 惹祸上身 “又是密码！”许久妍真的要崩溃了，自己最不擅长的就是数字这种东西了。许久妍又撅起了嘴巴，说：“你们警察怎么老爱用密码啊，有话直说嘛，密码多麻烦啊。” 关政一个脑瓜嘣儿飞过去，说：“什么叫你们警察？搞得跟你不是似的，密码是一种用来混淆的技术，使用者希望将正常的可识别信息转变为无法识别的信息。常用的加密方式有二分密码，三分密码，四分密码，希尔密码，仿射密码，摩斯密码……” “得得得，你说那么多我也不会，我就会你教我的那个密码。”许久妍对这么多情报学的知识实在没感觉，学这么多还不得学杂了？ 关政点点头，说：“好吧，拿纸和笔，我看看这写的什么。” 许久妍把纸和笔递过去，只见关政划拉一番，说：“哇塞，好久不见啊。” “你说什么？好久不见是什么意思啊？说你呢？”许久妍又一次犯起糊涂。 关政把手里的纸递给许久妍，说：“看来这个令天是跟我们过不去了。” 许久妍疑惑的问道：“小圈儿为什么要在本子上写令天呢？” 关政望着窗外，说：“看来小圈儿也发现了令天的秘密。” 许久妍点点头，说：“有点儿意思，看样子这是令天的人要杀小圈儿了。”许久妍摆弄着手里的注射器，说：“看来小圈儿知道自己有危险，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谨慎，又是解剖刀又是注射器的，这些东西当真用来防身，倒是不错的选择呢。” 关政翻看着那些玻璃瓶子，都是些安眠药，抑制神经的麻醉剂什么的，一看就知道是防身用的。关政看着茶几上的叶酸，说：“这是安胎的吧，话说回来小圈儿怀孕这么久，我们竟然没有发觉。” 许久妍说道：“不不不，我发觉小圈儿好像是肚子大了，但是也没好意思直说，是小圈儿直接跟我说她是胖了，我也没追问，这种事儿谁会想到啊？” “她穿的衣服那么宽松，我也不容易发现她的肚子，可是仔细算起来的话，也有六七个月了吧。”关政仔细的回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对同事竟然这般疏忽。 许久妍点点头，话还没说出口，关政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政爷，出大事儿了。” “慢慢说，到底怎么了？”关政向来这般处变不惊。 周界林说道：“小圈儿去了妇女儿童医院，但是我们的人刚进去就找不到人了，跟丢了。” “跟丢了告诉我干嘛？我就能找着她？”关政说道。 周界林倒也直白，说：“我想问问看，你这有没有尽快找到她的方法。” “你长脑子干嘛吃的？不会自己想啊？”关政训人的本事可不小，说道：“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在医院中会干吗？医院这种地方，那么多监控，你自己不会查？今天要是小圈儿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关政就把电话挂断了，许久妍见关政有几分烦躁的样子，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儿？脾性这么大？” “人又跟丢了，不是饭桶是什么？”关政说着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许久妍调侃的说到：“那我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凶呢？” “那能一样吗？我又不指望你接我的班。”关政说道。 许久妍瘪瘪嘴，说：“我真就那么差劲儿？” “当然不是，你的才华都集中在法律上了，至于刑侦你就留给别人吧。”关政说道。 许久妍这才说道：“好吧好吧，我暂且答应你了。不过他能找到么？ 关政随手管好房门，说道：“这还用你操心，人家是正规警校毕业的，你担心个什么劲儿？人丢了那就查监控，孕妇去医院就是做孕检，穿那么多当然好识别，这多简单啊。” “喂，你干嘛把这红布条塞进去一块？” 关政说：“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啊，走的时候发当然也要做好呀。” 两人随即去了医院，到医院大门的时候，周界林还在车上运筹帷幄。关政走过去，说：“小弟弟，怎么样啊？” “政爷啊，人找到了，在Ｂ超检测室，我们有人在里面看着呢，不会有问题的。政爷，你说我们老跟丢，是不是因为她发现我们了？” 关政说道：“人家是警察，能发现你也很正常的吧。但是她应该不是躲你们把，她知道有两伙人在跟踪她，而小圈儿也应该想要利用我们的保护。” 许久妍接着说道：“这样的话，就说明小圈儿并没有刻意躲着我们，所以我觉得小圈儿应该是没有参与李崇阳的行动，应该只是知道这件事儿而已。” 关政点点头，说：“这样挺好的，她现在倒是把自己当做诱饵的样子，这样对我们的行动很有好处。” 许久妍一脸鄙视的指着关政，说：“你个残忍的男人，你居然让一个孕妇以身犯险。” 关政却说道：“本来想让你去的，只是小圈儿抢先一步了，我们就先等着吧，坐享其成挺好的，警察要是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那还不得累死？” 许久妍虽然不赞成关政的这种做法，但是关政说的却是事实。关政和许久妍看见小圈儿往外走，赶紧钻上车里。关政拿起车里的对讲机，说：“人呢？跟着没有？” “跟呢，目标刚出医院，好像是要回到出租屋。”周界林说道。 关政说：“你们开车去跟，我们去医院一趟。” 关政和许久妍去了医务处，调出了小圈儿的病历。关政翻看了几眼，说：“就这些？” 主治医生点点头，说：“就这些，刘慧媛小姐已经怀孕２８周了，但是她的体态却没有同期其他孕妇表现的那么明显，所以她对于孕检这种事十分重视。 关政点点头，说：“这个我们知道，我想知道的是，刘慧媛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从我这里来看，Ｂ超上的结果显示，孩子是不是生长迟滞？” 第三百四十七章 苦命的娃 “你说得对。由于造成胎儿过小或发育迟滞的原因不同，胎儿可能发生的危险也不一样。一般来说，太小的胎儿在怀孕末期，发生胎死腹中、缺氧的几率较高，出生后发生呼吸窘迫或死亡的几率也比较高，因此，必须格外小心。”主治医生把刘慧媛的详细情况说出来：“其实，我们医生是建议终止妊娠的，但是刘小姐说，这是她最后一个孩子，说什么也不肯终止妊娠。” 关政一直问到底儿：“胎儿在子宫内生长的速度太慢，或体重与怀孕的周数不合时，医学上称为胎儿生长迟滞。简单地说，就是胎儿太小或体重太轻。我想知道，这个孩子具体是什么情况导致胎儿生长迟滞，到了一定要打掉的地步吗？” 医生递过来一张化验单，关政扫了几眼，说：“单单从这份单子上来看，有爱德华氏综合征。但是好像并不能确认吧？” 医生点头，说：“这个不能确定，她这次来就是为了做羊水穿刺，这样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有爱德华氏综合征，只是结果还没有出来。” 关政得知小圈儿没有其他状况之后，就和许久妍离开了医院。许久妍不禁感叹道：“这小圈儿好惨啊。” “是啊，不过羊水穿刺结果没出来，一切还不好说。”关政看看许久妍，说：“这回知道高龄产妇的危险了吧？” “其实我不是特别懂，这爱德华氏综合征和唐氏儿有什么关系吗？”许久妍对这种事儿是真的不太懂。 关政详细的说起来：“18三体综合征，亦称爱德华氏综合征。畸形主要包括中胚层及其衍化物的异常，如骨骼、泌尿生殖系统、心脏最明显，是次于先天愚型的第二种常见染色体三体征。唐氏综合症产前筛选检查的目的是通过化验孕妇的血液，来判断胎儿患有唐氏症的危险程度，如果唐筛检查结果显示胎儿患有唐氏综合症的危险性比较高，就应进一步进行确诊性的检查，比如羊膜穿刺检查或绒毛检查。懂了没？” 许久妍问道：“要是小圈儿真的生下了这个孩子，是这个爱德华氏综合征的话，会怎么样？” “你确定你要听？”关政这么问道，许久妍就越好奇：“当然要听。” 关政清清嗓子，开始说：“主要致死原因摄食困难，呼吸困难，于出生时出现结构性的心脏不健全，例如心室中隔或心房中隔过薄、或大动脉与肺动脉的合并，如此会导致富氧血液与缺氧血液的混合，外貌上的异常男性生殖系统部分隐藏于腹腔之内，导致不育，后部头颅突出，小型头颅畸形，耳朵下垂、变形，异常的小颚畸形，小型口腔，兔唇，颚裂，鼻尖朝上，眼睑出现皱褶裂缝，双眼之间存在较阔的空间，上眼睑下垂，手指重叠、扭曲，拇指发育不全或者完全消失，指甲发育不全，于第二脚趾与第三脚趾之间出现蹼状物，足部向内弯曲，臀部运动幅度受限制、小型盆骨，胸骨过短，发育迟缓成长速度异常延迟，发育方面的延迟，智能障碍，肾脏残废……” “停停停，”许久妍光听着就知道这孩子要生出来就注定遭受更多的痛苦，说道：“这样的孩子没救？” 关政说道：“不是，可以做整形什么的。只要不是智商性，神经性的都是可以进行整形的。” 关政和许久妍忙乎完已经是临近中午了，两人早上也没来得及吃饭，便商议着中午去黄姨的火锅店吃点午饭。但是这饭还没端上桌，关政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怎么了？” “小圈儿被袭击了。”周界林此时正在出租屋等救护车。 关政一下子从位置上跳起来，说：“你说什么？人怎么样？” “人晕过去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周界林没来得及说遇袭的场面，说道：“你们要不要来看看？” 关政说道：“把地址发给我，我们马上过去，记得跟医生说，在保证大人安全的情况下，一定要尽力救孩子。” “行，知道了。”周界林赶紧随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医生一顿忙乎才从急救室里出来，周界林围过去，问：“医生，刘慧媛怎么样了？”医生摘掉口罩，说：“额，你是她老公？” “额，我不是。”周界林内心是无比焦急的。 “你不是你惨和什么？”医生不怀好气的说道。 周界林说道：“医生，我们是她的同事，而且她是我们很重要的证人。” “你们和她什么关系不重要，那也没用，现在是一尸两命，这事儿必须和她的老公或者父母说。”医生的语气也是极其强硬的。 关政走进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看看关政，说：“你又是谁啊？” 关政出示了证件，说：“你好，我是南沂刑警大队大队长，刘慧媛的直属上司，她的父母都在外地，她的丈夫刚刚去世，我可以做任何一个决定，所产生的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与院方无关。” 医生犹豫了一下，说：“是这样的，产妇情况比较紧急，我们发现产妇有妊娠高血压，合并蛋白尿，在这次外伤中，由于高血压造成了脑出血，脑出血已成为一较为广泛发生的急症重症，我国每年因为脑出血死亡的患者约占全部疾病死亡的百分之二十左右，所以脑出血十分危险。作为IV级患者出血时间短出血量大，进展快，脑疝形成时间长，我们无法实施手术。病人暂时陷入昏迷状态，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随意运动丧失，病人随时有可能处于ＰＶＳ状态。” 医生一顿专业术语，周界林没领会医生话里的逻辑关系，问道：“ＰＶＳ状态是什么意思？” 关政解释说：“就是植物人。”众人都是一静，关政问道：“那刘慧媛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的治疗方案呢？我想知道你们医生的建议。” 第三百四十八章 床流的血 医生直接说道：“我们建议终止妊娠。因为刘小姐现在出于妊娠期，很多的药物和手术限制了我们的治疗，所以我们希望和家属协商，能够终止妊娠，全力救治大人。” 关政自然是希望两全其美，便问道：“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一定要终止妊娠么？” “这也是我要说的，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不是特别稳定，而且我们调出了他在妇女儿童医院的病历，我们觉得这孩子没有存在的价值。”医生的意思就是希望小圈儿终止妊娠，但是只有他们知道，这真的就是小圈儿最后一个孩子了。 关政打心里希望提小圈儿和李崇阳保住这个孩子：“羊水穿刺筛查的结果不是没有出来么？现在还不能说明这个孩子有爱德华氏综合征，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尽最大的力量保住这个孩子。” 医生面露纠结，说道：“我们拿到了初期唐氏筛查的化验单，患病率一比十，这个概率是非常高的，基本可以肯定孩子患病了。”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您应该理解我们，刘慧媛和她的丈夫都是警察，她丈夫突然死亡，又被凶徒报复即将变成植物人，您应该清楚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如果您觉得我做不了这个主，病人的父母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尽量，保住病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让他们见一面也好啊。” 医生无奈的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们就再等等。” 刘慧媛就这样被推出急救室，放进了病房里，没人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了，没人知道为什么她的房间众人把守。刘慧媛就这样在病床上躺着，真的像一棵植物一样，就那样靠护工喂食，靠各种各样的仪器维持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关政站在门口看了好久，说：“封锁消息，小圈儿的消息不能告诉任何人。对局里说小圈儿下落不明，我们都在全力寻找。” 周界林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会吩咐给下面的弟兄。” 关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说：“小圈儿的父母呢？到哪了？” 周界林看看手表，说：“应该在飞机上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到洄沂机场。” 关政点点头，说：“让最近的派出所派民警去接，顺便告诉他们低调处理，务必保证二老的安全。” “知道了。” 许久妍挨着关政坐在椅子上，说：“别太着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小圈儿做法医这么久，帮那么多枉死的人说话，上天一定会眷顾她的。” “我知道，我知道。”关政心中竟莫名的难受，许久妍一直以为关政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他只懂得分析那些变态杀手的心里，对于这些正常人关政是没有感觉的，但是许久妍慢慢感觉到，所谓的天网少年不是经手的案件都能解决，而是所有经历的事情都能感性面对，理性处理。 许久妍没有多说，这些事儿这个男人还能处理好。关政开口说道：“你们还没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小圈儿会变成这样。” 周界林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对不起政爷，是我们疏忽了。小圈儿回家之后有人尾随上了楼，我们以为是楼里的住户，但是没多久，就发现小圈儿家里有异动，紧接着窗户就碎了，我们赶紧上楼，却发现小圈儿一个人躺在地上，头上有血，说什么令天，然后就晕过去了。我们分了两拨人，另一拨人去追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许久妍以为这么大的疏忽关政会一顿训斥，但是关政淡淡的说道：“不用对不起，你们就在这里保护小圈儿，要是再出什么问题就等处分吧。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的下一步计划。” “我们打算清理出租屋附近的住户，避免此类事件的发生。我们会派人排查附近的监控系统，寻找可疑人物。”周界林想得也很清楚明白，直接说道。 关政还算有几分欣慰，好歹有了下一步的计划，就说：“必要的时候可以找许久妍进行模拟画像。” 周界林点点头，说：“明白！” 许久妍站起身，说：“你们在这里吧，我和老尤叫上贾振凯，然后一起去小圈儿家里看看。” 关政说道：“也好，记得注意安全。” 许久妍拍拍关政的肩膀，说：“放心吧。” 许久妍和老尤，贾振凯去了出租屋附近，许久妍推开那道虚掩的门，里面有一股血腥味飘出来。老尤问道：“这现场什么情况啊？” 许久妍巧妙地躲开了伤者身份这个问题，说：“额，就是个报复案，伤者送医院了，不知道生死，凶手跑了。” 三人戴好防护用品小心翼翼的进了屋里，老尤看着地上那么多血迹，说：“流这么多血不死也差不多了。” 许久妍说道：“不是，这应该是凶手的血。伤者我看到了，就是脑子摔了个坑。” 老尤点点头，说：“那这凶手跑不了多远啊。” 许久妍有点好奇，说：“跑不了多远？那怎么追了那么久还没追到？” 贾振凯微微一笑，说：“你今天怎么了？这个都想不到？很简单啊，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呗。” “还有第三个人？”许久妍果然是出门忘记带脑子里，这么简单都没想到。 贾振凯看着大滩血迹，说：“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这血迹是一滩的那种，但床这里却没有血迹，不像是外面的血，倒像是……” “像，床流血了？”许久妍问道。 贾振凯说：“对呀，是不是床里有什么啊？” 三人果断的把床板抬了起来，里面的那男子已经死去了。许久妍惊讶地说：“就这么死了？” “对，死了。叫梁医生来吧。”老尤有几分遗憾地说道。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许久妍摸着下巴，在屋里晃来晃去，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死？是小圈儿杀了他？还是那个逃跑的嫌疑人？ 第三百四十九章 摸不清楚 梁意恩是紧张又激动的到了出租屋，地上大片的血迹让一个医生都有点反胃。梁意恩走过去，说：“这怎么回事啊，死得这么惨烈。” “大动脉直接就碎了，但是现场没有凶器。”许久妍简单说了现场的状况。 梁意恩点点头，说：“这个好像比较特别啊，这伤口可是奇怪得很。” “哪里奇怪了？”许久妍也没发现伤口有什么独特的，这伤口都被血迹淹没了，这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 梁意恩指着那处刀伤，说：“这是一把长刀。” “不用做模型？眼睛就能看出来？”许久妍还真是没想到梁意恩这么有做法医的天赋，梁意恩把那伤口指给大家看，说：“这伤口有一侧是宽的，而且你们看到床板那里有一块缺陷了吗？我感觉是那种切西瓜的刀，从这个床板的缝里直接穿进来，正好刺死这个人。” “梁医生说的没错。”贾振凯说道。贾振凯和老尤把杂乱的被褥重新铺回去，一道整齐的刀口显露出来，很明显，这是一把很长的刀，从外面直接穿到里面去，杀死了这个人。 许久妍舒了一口气，说：“还真的是这样，我们进来的时候被褥都是烦乱的状态，所以我们很难发现这里的缝隙。” “但是这是巧合，还是蓄意而为呢？”梁意恩的这个问题的确很关键，床板之间的缝隙很小，从外面很难刺准，如果这是巧合的话，那是不是太巧了呢？但如果是蓄意，这样是不是太繁琐了呢？仓促的逃跑自然不允许这么繁琐的动作产生，但事实到底是什么？ 老尤说道：“恐怕只有伤者才会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们的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吧？” “嗯么，都取证了。”老尤已经把证物箱都收好了。 许久妍看看梁意恩，说：“那你们俩先回去吧，我和梁意恩出去转转。” 梁意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也说道：“好呀，我们去看看这附近有什么。” 许久妍直接把梁意恩拉上了车，说：“有个病人，你帮我看看呗？” 梁意恩是一脸的不乐意，说：“不是吧，你们是周扒皮吗？我既要看着死人，还要给活人看病，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许久妍丝毫没把梁意恩当外人，倒也实话实说：“但是我们相信的人只有你啊。说句不好听的，我在公安局里也干了有几年了，这里的人我还没摸明白呢。” 梁意恩点点头，按说：“这话说得对，说真的，你们公安局水真深，一点不比医患关系差。” 许久妍笑笑，说：“我之前没觉得，自从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儿之后，我就觉得好多事儿都不一样了，这水深的都快把我淹没了。” 小圈儿的父母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看着自己的女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别提有多伤心了。关政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我代表我们南沂市刑警大队向您二老说一声抱歉。” 小圈儿妈妈看着关政，问：“她，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关政想告诉二老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可是从哪说起呢？先说肚子里的孩子？先说自己的失职？ 关政纠结了很久，直到小圈儿爸爸说：“小关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直说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什么是我们接受不了的。” 关政犹豫之后说道：“小圈儿的受伤是因为我们工作上的失误，在保护方面有疏忽，所以造成了小圈儿现在的状况。另外，小圈儿肚子里有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小圈儿的妈妈十分惊讶的说道。 关政详细的说到：“孩子的父亲是我们公安局的一名刑警，但是在大约一个月之前，这名刑警意外身亡了。今天请您二老来的目的，是想问问你们对于这个没出生的孩子是怎么看的。” 二老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了外孙，表现的是既惊讶又慌张。关政继续说道：“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有爱德华氏综合征。” 小圈儿的爸爸说：“我想知道小圈儿是怎么想的。” “小圈儿个人十分希望保住这个孩子。”关政说道。 小圈儿妈妈看看小圈儿爸爸，说：“那就留下这个孩子吧。” 关政把所有的利弊都说出来：“按照小圈儿的状况，这可能是小圈儿最后一个孩子了，但我不想隐瞒你们。这是一种染色体异常导致的发育异常的病症，在高龄产妇症发病率非常高，这也和小圈儿经常接触化学试剂有关。这种病对孩子和大人来说都有极大的危害，如果造成智商障碍，那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活得长久，如果是轻微的外观上的变化还可以治愈，但这是遗传性的染色体病症，想彻底治愈是十分困难的。” 小圈儿妈妈说道：“小圈儿都这样了，总要给我们留个念想吧，不管这个孩子怎么样，我们老两口都会承担，就当是延续小圈儿的命啦。” 众人都变了脸色，一双老人竟要面临这样的境况，无疑不是一种煎熬。关政从一个旁观者角度来说，爱德华氏综合征的孩子需要大量的钱来弥补各样的伤口，这样的孩子生下来就会拖垮小圈儿父母的，但这个孩子也的确十分珍贵。 小圈儿妈妈知道关政心眼儿好，说道：“小关，阿姨知道你不希望我们抚养这个孩子，但是你也知道，孩子就是生命的延续，哪怕他活了几个小时那也是好的。” 关政点点头，说：“好，我听你们的。” 关政最后败给了这两位老人，老人最后的心愿如此，谁忍心呢？ “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吧。”关政去了医生办公室，医生来给小圈儿做了检查，说：“肢体对疼痛性刺激有时有屈曲性逃避反应。智能、思想、意志、情感以及其他有目的的活动均已丧失；其眼睑可以睁开，眼球呈现无目的的活动，脑电图出现静息电位，所以我们判断病人出于ＰＶＳ状态。” 第三百五十章 一波又起 众人都安静了，终于还是这样了。医生用最接近真相的话语说出病人的状态，却让这些正常的人无法安心。 关政见二老已经临近崩溃，说道：“周界林，去给两位老人找个地方住……” 小圈儿妈妈拦住关政，说：“不用了，小圈儿在这边有个房子，我们住过去就好了。” 关政点头，也想起那附近应该还有人盯梢，说：“也好，周界林，你找人去收拾一下吧。”周界林马上领会意思，让自己的人去小圈儿家把外勤换了回来。 许久妍到了医院，关政见梁意恩跟在后面，说：“你来得正好，看看她怎么样了。” 梁意恩一声应下来，说：“好。”当梁意恩望向病房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梁意恩看看许久妍，说：“怎么……是她？” 许久妍说道：“对啊，刚刚找到的。” “今天你们不是跟局里说……”梁意恩猛然想起来，说：“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保密？” 许久妍点点头，说：“没错，拜托啦。” 梁意恩笑说：“这算什么大事儿？我去看看。” 梁意恩把所有的单子和数据都检查了一遍，说：“这个孩子你们打算怎么办？” 关政说：“小圈儿的父母说要生下来。” 梁意恩点点头，说：“那也好，就算留个念想吧。” 许久妍看着那Ｂ超化验单，说：“这个能不能看出孩子什么样啊？” 梁意恩有点遗憾地说：“这个看不大清楚，按照孕周来看，这孩子的手应该有手指了，但是这右手好像有点连在一起了，但是这也许是时间问题。其他的都是智商和心脏功能的差别，只有孩子出生才能看到。” “连羊水筛查都看不出来？”许久妍问道。 梁意恩点点头，说：“羊水筛查只是做染色体检验，可以确定到底有没有染色体异常，但是心脏和大脑这种器质性的病症是看不出的。” 许久妍说：“那小圈儿醒过来的几率有多大？” 梁意恩详细地说道：“我在神经外科不算专家哈，但是从我的角度来看，醒过来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因为不是神经受损，只是脑子里有出血，现在还不能说就是植物人。你看，诊断书上医生写的很准确的呀，是ＰＳＶ状态，就是植物人状态，并不是真正的植物人。” 许久妍说：“那手术也不能做，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梁意恩天生的乐观，说：“没有啊，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宝宝在妈妈肚子里活得很开心，这样不就好了吗？”梁意恩安慰道：“你们可以暂时放心了，只要血块不动了，不会压迫其他重 要的神经，血块就会通过保守治疗慢慢吸收，不用治疗也可以自愈的。” “她都这样了也能自愈？”许久妍看着小圈儿头上的大口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梁意恩忍不住要普及医学常识了：“这是很正常的状况好不好啦？这种疾病的人可以有正常的呼吸，心跳和消化以及泌尿等功能的，不是脑死亡患者要靠呼吸机的。” 许久妍点头，说：“那行吧，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等着孩子足月，然后把孩子取出来，再解决小圈儿的问题？” 梁意恩说道：“如果小圈儿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是这样的。” “额，你这个意外指的是啥？”许久妍就像好奇宝宝似的。 关政插过来：“意外就是身体器官衰竭，神经受压迫坏死这一类的紧急情况。” 梁意恩点点头，说：“政爷说的很争取，现在小圈儿的状况还算比较安稳的，但是要想全部恢复还是有风险的。” 许久妍把梁意恩送出了医院，说：“万分感谢你的帮忙，抽空请你吃饭。” “吃饭就算了，给我加薪吧？”梁意恩这几天倒是像掉进钱眼儿里了，许久妍点点头，说：“行，我跟上级申请，行了吧？” 梁意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谢谢久姐啦！” “对了，这事儿……”许久妍话还没说完，梁意恩已经领会了精神：“要保密是吧？” 许久妍点头，说：“很好嘛，有当刑警的潜质！” 梁意恩一语道破真相：“你可拉倒吧你，我是医生，不要对我使用和平演变政策，我也是有自制力的。” 许久妍笑笑说：“好好好，全凭你自愿，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小圈儿这边有很多事儿要忙吧，你不用管我了，我打车走。”梁意恩已经拦到了出租车，许久妍虽然有点不放心，但也没有多想，点点头说：“那好吧，到了局里给我发消息。还有，记得要发票，可以找史局报销。” “这还用你说？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许久妍朝着梁意恩挥挥手，看着出租车驶去很远才回到医院。 病房外，关政安排了人在看守，这已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万万不可再有什么差错了。上天给了人最优越的条件，让人能够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但是上天也把各种苦难赐给了人，让所有人知道上天向来是公平的。 关政见许久妍这么快就回来了，说：“你没送梁意恩回局里？” 许久妍坐下来，说：“没有，她自己打车走了。” 关政点点头，说：“等会给局里打个电话问问，小圈儿已经这样了，梁意恩千万不能再出事儿了。更何况人家不是警局的编制，她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我怎么跟川哥交代？” 许久妍说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回去看看。” 梁意恩坐在出租车上，总觉得有股奇怪的香味儿，味道虽然淡的很，又和车里的清香剂混合了，但是梁意恩觉得这分明就是三氯甲烷的味道。 梁意恩在包里翻了一顿，摸出个口罩，护在脸上。梁意恩紧接着说道：“师傅，前面便利店停一下吧，我想去买点东西。” “马上就到目的地了，再坚持一下吧？”司机丝毫没有要停车的意思，反而是把车子加速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信号下线 梁意恩看着车子越开越远，都到四环了，梁意恩又一次说道：“师傅，我想去买一包卫生棉，我这样实在是不舒服啊。” 师傅看看后座上的血迹，说：“那好吧，前面有便利店。” 梁意恩几乎是冲下了出租车，三氯甲烷的味道多多少少还是进了梁意恩的身体里，不禁觉得浑身乏力。 梁意恩硬撑着进了便利店，司机师傅紧紧的跟在梁意恩身后，现在想逃走就是以卵击石，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梁意恩买好东西，问道：“大姐，这附近有卫生间吗？” 那大姐倒是很热情，说：“这附近没有卫生间，不过我的店后面就是卫生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就用吧。” 梁意恩赶紧道谢，说：“谢谢大姐，您人真好。” 梁意恩一溜烟的跑进卫生间，司机师傅也往里进，大姐问道：“姑娘，这是你老公？” 梁意恩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说到：“不是，我不认识他。”大姐正好把司机师傅拦在外面，说：“诶，你这小伙子，人家姑娘上卫生间，你凑什么热闹啊？” 这司机师傅还是往里挤，大姐自然也不会轻易放手：“诶，你这个小伙儿怎么回事啊？好赖话不听呢？你再这样我可报警啦！”司机师傅自然不敢强行进入。 梁意恩赶紧拿出手机想要求救，偏偏这个时候手机没有信号，梁意恩心里暗道：还苹果手机呢，这么贵的手机还没信号，尤其是在关键的时候，这回可真是哭晕在厕所里了。梁意恩在厕所里转了好几圈儿，这根本是个死胡同，无论如何也是出不去的。梁意恩尽量的拖延了时间，好久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许久妍丝毫没敢耽误，直接去了局里，可问了一圈儿，也没人看见梁意恩回来。许久妍赶紧给梁意恩打了电话，不在服务区是什么鬼？许久妍着急忙慌的正要出去找人，手机也响了起来：“小久，梁意恩出事了。” “你说什么？”许久妍倒是十分惊慌，川哥很少给自己打电话，这次消息比自己还灵通。 川哥说道：“半小时之前，梁意恩的手机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没接到，然后她给我发了一段语音，听样子好像在出租车上。然后我用我们指挥部的通讯系统定位她的位置，发现在南沂周边，远得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怎么回事儿？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呢！许久妍说：“我也不太清楚，我马上过去，保持联系。” 许久妍立刻跟着梁意恩手机定位的位置，眼看着目标停在高速公路上，一旦目标出了南沂市，想追可就难了。 许久妍正犹豫要不要向上级申请封闭高速路段，川哥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你到哪了？” 许久妍看看导航，说：“三经路，目标在往省道移动，要不要封锁高速？” 川哥说道：“我已经启动了应急处理程序，高速路段已经封锁，保证他跑不出南沂市。” 许久妍真的很佩服特战队的行动速度，说道：“梁意恩有再和你联系吗？” 川哥看看显示器，说：“没有，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但是目标还在动。” 梁意恩四处寻找路过的车辆和行人，希望能借机逃离，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司机师傅突然说道：“你就别妄想离开这辆车了，也别想着打电话求救，你以为信号屏蔽器是一个破铁盒子？” 梁意恩这下倒冷静下来了，说：“我就是一个医生，你绑架我有什么好处？你是能拿到钱还是怎么着？” 司机师傅愣愣地说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我们还没有穷到靠绑架一个医生来赚钱。” 梁意恩奇怪地问道：“你们绑架我不是为了财，那是为了什么？”这话让梁意恩心里又紧张起来，有句话说得好嘛，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儿，但是如果钱解决不了的，通常都是以命相抵的交易。 司机师傅好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的人，说道：“好奇心害死猫，梁医生，你还是安静的坐一会儿吧。” 梁意恩乖乖的坐在后座上，既没有被没收通讯设备，也没有被捆绑拘禁，由没有被蒙住眼睛，这更像是一个鸿门宴。 梁意恩被司机师傅押进了一个彩钢房里，彩钢房里好像是一个冷冻库旧址，偌大的厂房足有百米长。司机师傅把梁意恩按在一把破旧的木椅子上，用麻绳把梁意恩结结实实的困在椅子上。梁意恩也不记得怎么回事儿，就是慢慢昏睡了过去。 许久妍看着梁意恩手机的定位不再移动，心里反而有了疑惑，如果是普通的绑匪根本不会给我们找到人质的机会，除非，他想引诱我们找到人质的地点，并且希望和警方谈判交涉，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呢？ 川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我看见你的车了，我们还有五分钟到达目的地。” 许久妍看看后视镜，说：“我知道了，你就一个人来的？” 川哥竟半开玩笑地说道：“那你想要多少人？我一个还不够吗？” 许久妍还是摸不透川哥的心思了：“你这心态好得很啊，你亲媳妇儿，都不着急的？” 川哥说道：“不着急啊，意料之中的事。我们结婚之前我就和她说清楚了，我在社会上混了那么久，有几个敌人很正常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你注意安全啊。” 川哥这心理素质真不是盖的，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别人呢：“我没事，反而是你啊，机灵点儿，打不过就跑，我可不想听关政和我埋怨我没保护好你。” 许久妍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下车吧。” 监视器前的秃头说道：“人来了呢。” 旁边一个小胡子伸手摸索摸索胡子，说道：“不过好像缺了不少人呢。” 秃头笑起来，说：“你还真是心急呢，缺人又如何？慢慢来嘛，总会聚齐的，正所谓好饭不怕晚呀！” “您说的是。” 第三百五十二章 只是警告 两人从车上下来，一步步靠近那个彩钢房。彩钢房里已经埋伏了数十名黑衣人，他们都持着枪，躲藏在细小的角落里。 许久妍和川哥自然知道以卵击石根本不可能成功，便一起绕到了厂房的后面，好在这里有上梁窗，足够两人闯进去了。许久妍和川哥交换眼神，然后迅速作出手势：“我托你，你先进。” 川哥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当梯子，麻利的把许久妍托起来，让她刚好和上梁窗一齐。许久妍朝里望了望，上身一用力，从窗口翻了进去。许久妍正担心川哥能不能翻进来，可人家特战队也不是白混的，徒手紧随着许久妍跃进厂房里。 许久妍被川哥拉到旁边隐蔽起来，川哥说道：“你看见梁意恩了吗？”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刚刚从窗口看，这一片看管监视的人比较少，梁意恩作为人质，应该会被严加看管的。” 川哥点点头，说：“我们去那边看看。” 两人小心翼翼的踩在地面上，四周好像安静的吓人。从旁边出现两个巡逻的人把许久妍吓了一跳，川哥捂住许久妍的嘴巴，一把将许久妍拉进箱子后面。川哥用手势说道：“一人一个，无声的消灭掉他们。” 许久妍点点头，伸出三根手指：“三，二，一！” 许久妍轻轻地踩着步子，手上十分迅速的勒住那人的脖子，直接往后将那人摔倒，一个勾踢把那人弄晕，拖进了角落里。另一个黑衣人刚刚反应过来，就被川哥一拳按倒在地上。两个人及其默契的把那两个小喽啰放倒，川哥抖抖身上的灰尘，笑说：“你倒是挺厉害的哈，士别三日还真的要刮目相看了。” 许久妍微微一笑，眼神扫过那些硕大的蓝色气瓶，说：“过奖过奖，不过梁意恩好像不在这里。” 川哥把四周扫了一遍，说：“的确不在，这周围安静的很诡异，而且这小喽啰反射弧够长的啊，轻易就放倒了，看来好像有人在等着我们呢！” 许久妍看向棚顶的摄像头，说：“我倒是有几分想见见这个人了呢。” 川哥说道：“去这边。” 两人直走到头儿，这才看见大堆的人围在那里，明面儿上这么多人，这暗地里还指不定有多少呢。 小胡子站在正中，看着来者。许久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小胡子，痞子头，还扎了小花辫子，大大的墨镜和口罩把整个脸都遮住了，两撇小胡子在鼻子下面乖乖的呆着，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身上优雅整齐的纯黑西装却让他在黑色迷彩的小喽啰之中格外扎眼。 小胡子拍起手来，笑着说：“欢迎两位赏脸来次一游。” “你最好把梁意恩交给我们，否则我不敢保证你能完整地走出这里。”川哥直勾勾地盯着小胡子，冷声说道。 小胡子嘴角一扬，看看许久妍，说：“这个小警花好漂亮的呀，你要用她来换梁意恩？” 川哥的语气坚定又果断：“你做梦！你有事儿冲我来，别把女人牵扯进来！” 许久妍看着那小胡子，问川哥：“你认识他？” “不认识。”“认识！” 两人截然不同的答案让许久妍一时晕头转向，小胡子哈哈笑起来，说：“老朋友，这么急着否认你我相识又是何必呢？” 川哥丝毫没有感**彩的说道：“别跟我套近乎，你最好把人给我放了，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小胡子摸摸自己的两撇胡子，说：“很好，我相信您的突击队已经在路上了，即使突击队，反应时间也是有极限的，半个小时之内是不可能部署好一些的。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不怕你的突击队。” “那你大可以试试，同归于尽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你舍得你的结发妻子吗？”小胡子呵呵笑着说道。 川哥却满满的坚定，说：“我相信我的妻子会支持我这个决定。” 小胡子拍拍手，说：“很好，但是我不想和你多说废话，我想和你说的只有一件事，我们以前的恩怨迟早都会拿出来清算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今天和你见面是想让你记住我的脸，然后让你记得你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小胡子抬手看看时间，说：“既然我的目的达到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你会找到你的妻子的，但是注意你的时间哦。” 说完，小胡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厂房，川哥拦住许久妍，说：“不用追了，他们那么多人，我们追上也做不了什么，分头找梁意恩吧。” “也只能这样了。”许久妍有几分无奈的说道。 两个人在这个大约数百平方米的大型厂房里寻找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难度可想而知。许久妍清楚地知道这么找下去无疑是大海捞针，说道：“我们先冷静下来，那个小胡子说我们的时间有限，那就说明这可能是炸弹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机械装置，能够让梁意恩在一定时间内活下来，而梁意恩也不是小孩子了，小的空间肯定容不下一个成年人，所以我们应该寻找大箱子或者相对格外杂乱的区域。” “可是我们上哪找啊，你看看这里，到处都是纸箱和木箱，梁意恩在哪里，这段期限是多少，这个来不及指的是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川哥说的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许久妍只得安慰道：“你冷静冷静，既然他说了，他只是想和你见个面，那杀死梁意恩就不是他的目的，同样的，如果梁意恩在这个时候死掉了，那他们也同样失去了一个有力的砝码，所以他们不会冒险的。我总觉得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但是又说不上来，真的是急死人了。” “你想说什么？”川哥好像也想起了什么。 许久妍歪着脑袋，在原地踱来踱去，突然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液氮气瓶！”“液氮气瓶！”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多么幸运 川哥和许久妍同时想到了这个蓝色的液氮气瓶，川哥说道：“这个液氮气瓶是放在厂房东侧的，就是我们撂倒黑衣人的时候看到的那些，而这两个瓶子却倒在这里，就说明有人把它搬过来了，氮是不活泼的，不支持燃烧。汽化时大量吸热接触造成冻伤。” 许久妍点点头，介绍说：“没错，工业生产中，用压缩液体空气分馏的方法获得液氮，可以用于作为深度制冷剂，由于其化学惰性，可以直接和生物组织接触，立即冷冻而不会破坏生物活性，因此可以用于迅速冷冻和运输食品，或制作冰品;可作制冷剂，用来迅速冷冻生物组织，防止组织被破坏。用于工业制氮肥。除灭红火蚁。在外科手术中可以用迅速冷冻的方法帮助止疼，冻死癌细胞除了皮肤表面的浅层需要割除的部位。保存**组织，生物样品以及精子和卵子的储存;可作制冷剂，用来迅速冷冻生物组织，防止组织被破坏。但是如果是这样，与液氮接触两秒以上就会造成不可逆的危害，那就不存在时间的问题了。” 川哥说道：“但是你也说了，这可能是某个机械装置，这个装置需要液氮制冷维持工作，一旦液氮吸热汽化，或者是冰品融化会尾号人的生命也是有可能的。” 许久妍点头，说：“那事不宜迟，我们去寻找温度比较低的地方吧。” 刚好川哥的电话响了起来：“头儿，人都到位了。” 许久妍仿佛看到了救星，说：“是来帮忙的么？快进来吧？” 川哥却对着话筒说到：“让所有人在方圆五百米之外待命。” “啊？”许久妍见川哥挂断了电话，问道：“人多力量大啊，这么大的地方，我们俩要找到什么时候啊，更何况时间紧迫。” 川哥一边寻找低温的角落，一边说：“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清楚，一旦有炸弹岂不是让无辜的人卷进来了？先别说了，分头找吧。”许久妍立刻川哥对附近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幸好季节还算热的，想要寻找一个凉爽的地方很容易，如果失踪的人不是自己的结发妻子，那自己大可以放手一搏，但是现在不可以，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妻子，自己曾经承诺要一生守候的女人。川哥自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足够好，但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在强大的心理压力和体力活动之后，这颗心脏就想要跳出来似的，莫名的心痛之感更是让川哥难以招架。 川哥撑在旁边的集装箱上，本想休息一会儿，但这冰冷的铁皮让川哥发觉了这块相对温度比较低的区域。 川哥立刻跑过去，看着那被紧锁的集装箱门，喊道：“小久，有没有撬棍什么的？” 许久妍在附近找了一根铁棍，说：“只有这个，凑合用吧。” 川哥接过那根铁棍，插进门栓里，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才撬开那锁头，川哥和许久妍怀着“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拉开那两扇门，那熟悉的女人正躺在里面。 许久妍顺着梁意恩脖子上方的那刀片看上去，那刀片用绳子固定在一块巨大的冰块上，冰块已经大面积融化，那刀片已经摇摇欲坠，川哥用最快的速度把梁意恩从刀片下拉出来，放在相对安全的区域里。 川哥把梁意恩手上的绳子解开，平放在地面上，摸摸梁意恩的颈动脉，还好，还活着。川哥晃晃梁意恩，试图叫醒梁意恩：“小梁，醒醒，小梁……” 这好像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有大批的怪兽向自己飞奔过来，大梁意恩还清楚的记着，自己是法医顾问，是一名医生，而且还是军嫂。我要站起来，我要击垮怪兽，我要勇敢的战斗下去！ 看着梁意恩缓缓睁开眼睛，川哥总算放了大半心。梁意恩坐起来，看着川哥，说：“想见你一面真难！” 这简单的七个字却让川哥心里排山倒海，很不是滋味儿。这是何等的残忍？让自己的妻子说出这样的话，难道真的就忙到只有当妻子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能来见妻子一面么？ 川哥抱住梁意恩，说：“随军申请上面批下来了，以后每周我可以回家两次了。” 梁意恩像个开心的孩子，说：“你怎么都没跟我商量？不是给组织添麻烦么？” “不会，组织不会和你吃醋的。”川哥淡淡的说道。 梁意恩靠在川哥的怀里，说：“你真好。” “哐啷！”一声巨响，话正说着，那刀片就已经落了下来，直接把集装箱的地板砸出一个大坑。三人惊慌的看过去，都是十分吃惊的看着那刀片。 许久妍说道：“我们出去吧，这里不安全。” 三个人像英雄一样从厂房的大门里出来，突击队站在远处，副官见三人完好，说道：“头儿，嫂子，许警官，都没事儿吧？” 川哥摇摇头，说：“没事儿，你们去勘查一下现场……”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厂房居然发生巨大的爆炸声响，瞬间烧起大火。副官赶紧叫了消防来灭火，梁意恩站在车旁，看着那滚滚浓烟，说：“今天还真的是惊心动魄的一天啊。” 副官笑说：“嫂子作为人质，还真是够幸运的，只受了点皮外伤。” 副官见川哥身心俱疲的样子，说：“头儿，你和嫂子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盯着呢。我会让人把许警官送回去的。” 川哥点点头，说：“好，辛苦了。” 川哥把车钥匙插进锁孔里，车子缓缓的向家的方向驶去，好像远处就是幸福。梁意恩这一路上笑成了花朵，川哥微笑着问：“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没什么，就是突然好开心。”梁意恩笑着说道。 “啊？你不会是吓傻了吧？是不是得了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川哥紧张得不行，这不是精神病患者的先兆吗？ 梁意恩翻了个白眼儿，说：“滚一边儿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 大难不死 “你一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不开心才不正常吧？”梁意恩解释说到。 川哥点点头，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说什么都对。” 梁意恩得意地一笑，然后清清嗓子，说：“我有事和你说。” 川哥道：“说。” “我想加入警察的队伍了。”梁意恩的这个想法虽然不新奇，但却出人意料。 川哥顿了一会儿，说：“好，明天我去军属安置那边问问，让你去军区总院。” “不要，我要加入公安警察的队伍，不是武装警察的队伍。”梁意恩一醒来就说起这样的事情，让川哥丝毫没有防备。 川哥说道：“这次已经很危险了，要是当真正的法医肯定会比这个凶险的多，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川哥，我考虑好了。”梁意恩眨眨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川哥。 川哥最后还是点了头，说：“好，但是要约法三章。” 梁意恩好奇地问道：“说来听听。” 川哥说：“一，只能做法医，不能做外围侦查。” 梁意恩点头，说：“好！反正其他的我也不会。” 川哥像给自己手下开会似的，说：“二，按照作息时间表上下班，控制熬夜加班的时间。” 梁意恩说：“好！反正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加班。” 川哥最后说道：“三，不要让自己的生命遭受威胁。” 梁意恩一声应下来，说：“好！反正我还没活够呢。” 川哥宠妻子是出了名的，但别人不知道的是，川哥想利用警察这个特殊身份给梁意恩套上一层保护膜，即使有人忌惮袭警的罪名也好，梁意恩也不至于时时刻刻手无缚鸡之力。 关政见许久妍灰头土脸的从外面回来，问道：“你干嘛去了？打架啦？” “政爷，我错了！”许久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闷闷地说道。 关政还一头雾水的样子，说：“你干嘛了？” “是我的疏忽，让梁意恩陷入了险境。”许久妍把事情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关政缓缓点点头，说：“哦，没事儿就好。” 许久妍看着关政那个面无表情，说：“你不是应该怪我吗？” “怪你干什么？有人预谋的事情你也拦不住啊！”关政倒是一眼看到了本质。 许久妍追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川哥是不是和绑匪认识啊？” 关政调整了坐姿，神秘地问道：“你真想知道？” “当然了！”许久妍频频点头，满脸的好奇样子。 关政拍拍衣角，说：“那我就慢慢和你说！十年前，我办过一个文物盗窃案，因为文物即将通过南沂市的和谐港口流入海外，我们立刻联系了武警边防协助我们办案。我们所有人赶到港口码头的时候，犯罪嫌疑人前来接应的船却受到台风影响无法出航，那名犯罪嫌疑人坚持亲自驾船出海，我们正准备召集海警，川哥就已经带着人，驾着一艘很小的皮划艇跟了出去。 那时候川哥才刚刚参警入伍，就是个光秃秃的一道杠，作为替补一样的存在，但是正是他的这个大胆的决定，帮我们抢回了那件极其重要的文物，而在与犯罪嫌疑人交手的过程中，川哥身中十四刀，等我们把川哥捞上来的时候，体温只有三十三度，那是川哥第一次执行任务。在那之际，犯罪嫌疑人落海失踪，经过专家的鉴定，不存在生还的可能性。 所以根据你说的情形，那个小胡子应该是当年坠海的犯罪嫌疑人的亲弟弟，绰号胡子的文物贩卖牵线人。” “但是川哥好像不想认识那个小胡子呢。”许久妍说道。 关政从自动贩卖机里拎了一听果汁递给许久妍，又买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下去，说：“你要是老公被人挟持着，你也不愿意和他认识。” “好吧，你说得对。”许久妍一脸哀怨的看着关政，说：“你是男人么？自己喝的那么嗨，就不能帮我敲开啊。” 关政笑笑，帮许久妍把果汁打开，说：“以后你也小心着点儿，我的仇家可不比川哥少。我送你的手链还带着呢吗？” 许久妍晃晃手上的海蓝宝石，说：“我一直带着呢。” “以后都带着。”关政点点头。 “额，你不会在这上面弄什么手脚了吧？”许久妍试探的看着关政，关政默默咽了口唾沫，说：“你带着就好了嘛，问这么多干嘛？” 许久妍倒是确定了这手链被关政做了手脚，说来许久妍自从加入警队，智商也在不断飙升，这点小技量要是看不出来，岂不是枉费了关政的悉心栽培？ 许久妍指指病房，说：“小圈儿怎么样了？” “还那样，没有反应，可以自主呼吸，但是不能活动。”关政淡淡的说道。 “那孩子呢？怎么样了？还好吗？”许久妍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孩子了。 关政说道：“还可以吧。就在你来之前没多久，羊水筛查的结果出来了，是唐氏儿。” 许久妍有几分吃惊，问道：“定下来了么？” 关政点点头说：“羊水检查多在妊娠中期进行，通过羊膜穿刺术，采取羊水进行检查。检查项目包括细胞培养、性染色体鉴定、染色体核型分析、羊水甲胎蛋白测定、羊水生化检查等，以确定胎儿成熟程度和健康状况，诊断胎儿是否正常或患有某些遗传病。所以这是最接近真实情况的检查了，可以确定这就是唐氏儿，但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要分娩之后才能知道。” 许久妍清楚这事儿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关政还是不好受，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现在孩子还没出来，说也说不好。也许生下来之后就是外形上有缺陷呢，也许智商和发育算是比较好的呢？” 关政闷闷地说道：“我知道，就是心里难受。” 许久妍温婉地说道：“你呀，别太紧绷着了，孩子是什么样子又不是您能决定的，要学会放宽心，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 用爱唤醒 关政“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口水进去，许久妍一把抢过关政的水瓶子，说：“干嘛呀你，这么作践自己？哪能那么喝水？还学生物的呢，这么点儿常识都没有？” 关政直勾勾地看着地面，说道：“就是压抑，我们没有在生老病死的边缘徘徊，可有些事情我们依旧无能为力！” 许久妍耐心地说道：“生老病死都不是我们能干预的事儿，你客观的说，这整件事情是不是有人谋划好的？我们都知道这个人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可现在不是没线索吗？是，我们是知道有人想要伤害小圈儿，可是我们不也没有证据吗？你干了这么多年刑警，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证据这东西看的是机遇。更何况我们一直在追这个人，我们在小圈儿居住地方的附近全面布控，排查流动人口，所有的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所有可能的结果我们都努力过了，即使结果不尽人意，至少我不后悔。” 关政扭头看着许久妍，说：“但是我后悔，我应该抓到这个人的。如果我能让他落网，小圈儿和李崇阳就不会一个躺在病房里，一个躺下太平间里。” “这不是你的错，即使上天给了你所有刑侦的天赋，你也有办不了的案件，因为在完美的人生也需要有缺憾的不断激励。”许久妍不断地开导关政，关政看起来是没心没肺的大男孩儿，可他内心深处藏着那么多秘密，连许久妍都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 关政冷静了一下，说：“你放心吧，我没事儿。” 许久妍知道关政的心理素质极佳，到也安心了几分，说：“孩子这事儿你跟小圈儿的父母说了吗？” 关政摇摇头，说：“还没。怕打扰人家休息，想明早再告诉他们。” “是啊，这件事儿对两位老人的打击肯定特别大，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什么样儿。”许久妍好像自言自语道。 关政站起身，说：“送你回家吧。” “哦，那你呢？”许久妍问道。 关政一笑，说：“我当然也回家了，这么晚了，要是不睡觉明天怎么工作？” 当城市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关政就醒来了。看看时间，才五点半多一点。关政没有赖床的习惯，径直起身，把薄薄的纱帘帘往旁边推开，正好楼下有买早餐的婆婆。关政套了件棒球服就出去买早餐了。 卖早餐的婆婆笑眯眯的问道：“小伙子起得很早嘛，你要来点儿什么？” 关政微微一笑，说：“您这都有什么啊？一样给我来点儿吧。” 婆婆倒是很细心的人：“哟。小伙在，我这什么都有，你要是一个人两个人吃，就算一样吃一口也是吃不完的，岂不是浪费吗？” “婆婆，我是给朋友们带的，越多越好。”关政笑说道。 婆婆是个很健谈的人，说道：“哦，那还行，现在的年轻人啊，多数都是挥霍成性啊，不过我看你倒是不错的人呢。” 社会发展到要求人必须能够准确识别善恶的程度，连卖早餐的大妈都有一双识人的慧眼，关政却想着，这世道本就如此。关政笑笑，说：“这您都能看出来？” 婆婆得意的说道：“那当然。不说别的，就说这么早起的年轻人就不多，怀着这种态度的人肯定大有成就。” 关政微微一笑，说：“那还真是谢谢您的夸奖啦。” 婆婆动作轻快而又麻利，关政看了几眼，却被旁边的“小黄鸡”吸引住了。关政指着那小黄鸡，问：“婆婆，这是什么啊？” 婆婆边打包边说：“这个啊就是包子，里面有的是果酱，豆沙，还有的是椰蓉，小孩子都挑食，不爱吃面食，所以这是专门给小孩子准备的呢。” 关政点点头，说：“给我拿两个吧。” “好，你要什么样的？哆啦A梦？皮卡丘？还是小熊猫？”婆婆细细的介绍来。 关政对动漫也没什么了解，说道：“哆啦A梦和皮卡丘吧！” “好嘞！” 突然，关政被人从身后抱住，刚准备反击，就看见了那人手腕上的蓝宝石。关政拉过许久妍的手，说：“怎么下来了？不多睡会儿？” 许久妍摇摇头，说：“不睡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吓我一跳呢。” 关政微笑说：“我怎么会丢呢？再说了，我还能丢哪去？” “你……”关政用可爱的多啦Ａ梦塞住许久妍的嘴巴，说：“就算我丢了，也会带着你一起。” 许久妍看着手里的小可爱，说：“这是什么？” “馒头，带馅儿的馒头。”关政说道。 许久妍瞬间少女心爆棚，说；“虽然只是馒头，但是好可爱啊。” 关政把另一只皮卡丘也递给许久妍，说：“喏，还有一只皮卡丘。” “老公，你真棒！”许久妍像小孩子一样“吧唧”吻在关政的脸上。 婆婆呵呵笑说：“你们俩感情真好啊。” 许久妍笑说：“那当然了。” 婆婆把几大包的东西递给关政，说：“这是您的东西，可拿好了。” 许久妍扒拉这那几大包吃的，说：“你买这么多，给周界林他们带的？” “对啊，他们守了一晚上，总要给点慰问吧。”关政把钱递给婆婆，说：“您清点一下。” “不用，信你啦！”婆婆还真是自来熟的人，关政点点头，说：“谢谢婆婆。” 梁意恩很快就把这件事儿向许久妍说了。关政拎着那么多的东西，依旧空出一只手来拉住许久妍，就像怕许久妍走丢似的。 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拎上了早餐，去了医院换班。周界林不停的玩着手里的香烟，却没有点着，关政把早餐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说：“你这是看见禁止吸烟的标识了？” “政爷，这不是望梅止渴呢嘛？”周界林笑嘻嘻的说。 关政拍拍周界林的肩膀，说：“你看看你这黑眼圈儿，再这么下去光看烟卷也不好使了吧？回去歇歇吧，换人来接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倾情加盟 “不用，我就在这儿睡会吧。” 周界林就躺在那走廊椅子上，慢慢睡着了。关政也没强求，与其回局里提心吊胆的睡会儿，还不如在这里踏实的睡会儿。 关政透过窗口，见小圈儿的状态还不错，说：“希望这孩子能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长大。” 许久妍点点头，说：“谁说不是呢？” 自从许久妍当了警察，这手机就没消停过，许久妍掏出手机，说：“喂，哪位啊？” “我，梁意恩。你在哪呢？今天不来上班？”梁意恩的声音依旧那么活力十足。 许久妍说道：“去啊，不是还没到点儿呢么，所以先来看看小圈儿。听你这意思，你在局里？” 梁意恩说：“对啊，我在局里呢，我有点事儿想和你说，要不我去医院找你吧？” “别别别，千万别。我可不想再出昨天那事儿，我去找你吧，正好我还要回去忙。”许久妍连忙说道。 梁意恩道：“那也行，我等你。” 许久妍挂断电话，跟关政说道：“梁意恩说找我有事儿。” 关政转过身，点点头说：“正好你先回局里吧，我们俩同时不在局里的状况会引起猜忌，虽然小圈儿的事儿瞒不了多久，但是能拖一会是一会儿。” 许久妍说道：“对啊，昨天那么大的事儿还没查明白呢，搞不好我们要和武警那边联合办案呢。” 关政仔细地瞧了瞧许久妍，说：“没错，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你呀，好好开动你的智商，好好地办个案子给我看看可好？” 许久妍信誓旦旦的说：“没问题！你就瞧好儿吧。” 许久妍回到局里，梁意恩就已经围了过来，说：“你可总算来了，我等你等得花都谢了。”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儿？这么猴急猴急的。”许久妍被梁意恩按在椅子上说道。 梁意恩神秘兮兮的递过来一个文件夹，许久妍翻开看了几眼，说：“你要当法医？” “额，不可以吗？”梁意恩反问道。 许久妍说：“可以倒是可以的，但是你之前不是说，当医生更加适合你吗？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梁意恩说道：“其实吧，昨天的事儿是意料之中的，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但是等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心里还是害怕，还是觉得承受不住。我几乎是慌张的打给了川哥，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天我包里没有那个医用口罩，我可能不会拖延那么多的时间。 昨晚儿上，我思考了一宿，最终还是决定来试试看，也许我没有良好的推理能力和经验，但是警察和医生都是为人民服务，转换一下身份对我来说也是个巨大的挑战，我也想看看我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而且川哥也在警察的行列中，我也希望能和他并肩作战，至少能有自保能力，希望以后不用别人救我了。” 许久妍点点头，提醒说：“但是你也知道，警察没有那么好当，小圈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梁意恩向来是个理性的女人，说：“这你不用担心，我都想好了，绑架这种事儿绑着绑着就习惯了，我相信你们会救我，我也相信我可以有自保能力。我的专业能力也许不够好，但是我在努力，我能治愈活人，那搞定死人我也能做到，所以我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许久妍皱皱眉毛，说：“这事儿你和川哥商量了吗？” “我早就同意了！”川哥从楼上走下来，说道。 许久妍有几分恍然大悟，说：“原来你们都商量好了啊，只是通知我啊？” “没没没，关政不在队里，你说了算啊，怎么着也得让你签个字吧。”许久妍知道川哥说话向来直爽，说道：“行，服了你们俩了，我签字，然后找局长盖个章就行了。但是这个考试还是要看你自己的了。” 梁意恩乐开了花儿，说：“谢谢久姐。”许久妍点头，说：“对了，川哥你来这里干什么？为公还是为私啊？” 川哥晃晃手里的档案袋，说：“披着军装，手拎档案袋，当然是为公了。不过顺便可以为私嘛！” 许久妍见两人亲昵的样子，咂咂嘴说：“秀恩爱撒狗粮是你俩日常生活的组成部分吧？” 川哥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说：“说正经的，我们上头决定调查昨天的事儿，因为有绑架和爆炸的成分在里面，我们初步怀疑这个案件和恐怖组织有关系，算是我们特战队的职责范围之内了，而且你们警方不也参与了么，所以上头让我们联合调查一下这个小胡子。” 许久妍飞速翻出本子，准备做记录，说：“这个小胡子你不是和他很熟吗？” 川哥说道：“有么？我们只是对手和敌人。” 许久妍问道：“这案子为什么要查，怎么查？” 川哥笑起来说：“呵呵，你这两个问题还真是挺关键的哈！问题是我也不知道！” 许久妍大吃一惊，说：“不是你们上头让查的吗！你不知道查什么？” 川哥无奈地说道：“谁说不是呢，可是吧我是要什么没有什么，小胡子的资料就这一页，还不知道有多少水分呢。这个案件就这么几张照片，还没有口供，我们怎么查啊？” 梁意恩插进来，说：“口供有啊。” 两人齐刷刷的看过来，许久妍一拍腿，说：“可不是吗，当事人在这儿呢，还担心什么口供啊？” 梁意恩说：“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上午，我离开医院，打车准备到局里。但是我闻着车里清新剂的味道怪怪的，而且好像有三氯甲烷的味道，我眼睛一扫车门，发现车被锁着，车速还很快，我也不能跳车，就赶紧翻出口罩带着了。 车越开越远，我就借口说要买姨妈巾，就找了家小店儿。但是那司机一直跟着我，要不是老板娘拦着，恐怕还要看着我上厕所呢……” “看着你上厕所？这怎么能行？”川哥一听到这儿就炸了毛，把桌子拍的啪啪响。 第三百五十七章 残缺天使 梁意恩一个刀子眼飘过去：“听我说，你插什么嘴？” “好好好，你说吧，我听着行了吧？”川哥说道。 梁意恩继续说道：“可是你也知道的嘛，苹果手机这个信号问题是个硬伤，碰巧没信号了，我也没机会找其他的通讯设备，只好乖乖的跟着车走。到了厂房之后，那个司机师傅用带乙醚手帕把我迷晕了，然后醒来就看见你们了。” 许久妍点点头，分析说：“这的的确确是蓄谋啊。只不过吧，我们要从哪下手呢？” 川哥递过来一个上面印着绝密的文件夹，说：“这是那个小胡子的相关资料，很多年前我和这个小胡子打过交道。但是就是绝密资料传给你们看一部分，小胡子原名叫胡军，本地人早年留学国外，家境殷实，10年前回国一直没有正当的职业，后来介绍在港口工作，负责运输一些海内外的货物。当时我正在办理一个文物走私案件，正好查到这个胡军的弟弟胡克身上，但是一切证据链又不完整，所以警方迟迟不能结案。 后来我们出外勤，我意外碰到了胡军的弟弟，因为上级给我们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抓捕目标人物，我们一边追，胡克一边跑。那时候我也年纪小，年轻气盛，直接跟着胡克跳到了小船上，胡克整个人用一把刀和我展开对峙，我那时候还是个学员，没有开枪杀人的经验，一直赤手空拳的和胡克争斗。那天海上的风浪还是比较大的，小船在海上飘来飘去，胡克用力地把我扑在船沿儿上，正好赶上一个浪，胡可就翻进了海里面。我也一起掉到了水里，我有去救胡克，但是海底的状况不是很清楚，再加上浪花很急，我根本找不到胡克的身影。不过我运气好，捡了个救生衣，在海上漂了一阵，就被救回了。 许久妍听川哥详细地介绍了当时的情况，便问道：“那这个案子最后怎么样了？破了吗？” 川哥摇摇头，说：“还没有，胡军我们也有调查过，但是没有任何漏洞，正常的不像好人。” “那你能不能说说这个文物走私的案件啊？”许久妍紧接着说道。 川哥果断地说道：“这个恐怕不行，这是绝密案件，如果没有公安部的指示，是不能开启透漏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我们可不可以揪着这次机会，向上级申请打开这个案件？” 川哥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个案件有重启的必要。” “那就这么放任不管？小胡子这次很明显就是冲着你和当年的案子来的，你就甘心让他们胡作非为？”许久妍极力动员川哥，希望能够重启这个案件。许久妍说道：“其实说句实话，小圈儿之所以进到医院，我怀疑和这件事也有关联，一切都在环环相扣，很明显有人里应外合，操纵着所有的一切。” 川哥思考了很久，说：“这样吧，这个案件的确可以打入反恐的范畴内，我们先查查看，如果真的有重启案件的必要，我亲自向上级申请。” 梁意恩坐在两人之间，问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许久妍说道：“你可以和川哥一起去昨天的厂房看看，虽然厂房烧的没剩下什么的东西了，但受害人指认的现场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现在这个案子还是算恐怖案件，交给川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川哥点点头，说：“小久说得对，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厂房看看吧。” 许久妍在坐了没一会儿之后，就被关政的电话叫到医院。许久妍跑进顶楼手术室，关政正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沉思着，许久妍走过去，问：“什么情况？” 关政的声音闷闷的：“由于胎儿的问题，小圈儿出现器官衰竭的状况，医生正在给小圈儿做剖宫手术。” 许久妍坐下来，说：“孩子才不到三十周，存活率是不是很低啊？” 关政像背诵教科书一样的说道：“早产儿尚无统一的定义，目前我国多把胎龄小于三十七周出生的新生儿称为早产儿，这一定义不考虑体重。国外早产儿多指孕周满二十周至不满37周，体重在五百到两千五百千克者。其中，孕周不满三十二足周者称极早产儿。绝大多数早产儿出生体重均低下，出生体重小于两千五百克者，称低出生体重儿；出生体重一千到一千五百克者，称极低出生体重儿；出生体重小于一千克的，称超低出生体重儿。” “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许久妍是在对医学定义不感冒，这些数据在许久妍这里就是过眼云烟。 关政却像没听见一样，说：“由于早产儿自身的解剖生理特点所决定，一些疾病的发生率较高，死亡率也较高，达百分之十二到百分之三十，远高于足月儿，因而了解早产儿的生理、病理特点对临床有重要意义。 早产儿会有呼吸中枢、呕吐反射、咳嗽反射均比较微弱的症状，容易发生吸入性肺炎。肺泡发育不全，缺乏表面活性物质，导致肺泡塌陷，引起肺透明膜病。容易发生呼吸困难、不规则的呼吸暂停及发绀。胸廓及呼吸肌无力，需较强的刺激才能起反应。脑室周围的微血管比较不成熟而易破裂，故在妊娠32周以前易发生缺氧情形而导致血管壁破裂，造成脑室出血。黄疸严重时，因易缺氧使脑血管屏障受损而造成核黄疸，导致脑部中枢神经系统的损伤。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不，不用了。”许久妍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关政从发病原因一直讲到症状，而这么多话就是想告诉许久妍，还有他自己，这个孩子有多么的珍贵，是多么值得珍惜和呵护的。 孩子是上帝身边的天使，他们愿意来人世间走一遭，就是上帝馈赠给世人的礼物，也许这份礼物不够完美，但是更多的人会珍爱她。 第三百五十八章 你的尺码 关政和许久妍一起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手中紧紧地握着许久妍的手，然后慢悠悠的说：“本来我以为孩子会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可是现在我都担心孩子的成长。” “这有什么关系？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不管我们的孩子是什么样子，我们都接受，对不对？”许久妍靠在关政的肩膀上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你说得对。” 没多久，儿科医生和护士推着一个保温箱从手术室里出来，说：“刘慧媛的家属在吗？” 关政和许久妍猛地站起来，跑过去，关政紧张的问道：“大人还好吗？” “抱歉，这是早产儿，我们需要抢救，请您跟我过来办理一下手续。”儿科医生一路小跑的赶去新生儿急救室。 好久之后，医生从里面出来，关政又问道：“刘慧媛患者，就是孩子的妈妈还好吗？” 儿科医生疑惑的看着关政，说：“你这个爸爸好奇怪啊，孩子这么奇怪的外貌，你就不想知道是为什么？” 关政微微低头，看着那个皱着小脸的孩子，说：“意料之中的了，不用关注了，我也不是孩子的爸爸，我更关心大人是不是安好。” 那儿科医生看看许久妍，说：“还真是抱歉啊，我以为你是刘慧媛患者的家属呢，原来你们俩才是一对儿。大人的状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至少我出手术室的时候，大人很健康。只是可惜了这个孩子。” 关政根本没仔细看那孩子的面容，只是隐约记得那两瓣兔唇格外的引人注意。许久妍问道：“孩子没危险吧？” 医生说道：“没什么危险，但是你们也应该知道吧，在产检的时候这个孩子有爱德华式综合症，所以这些都算是正常状态了。” 这时候，周界林打来电话，说：“小圈儿出手术室了，一切都好，这边有小圈儿的父母照顾着，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打电话跟您报声平安。” “好，我知道了。”关政挂断了电话。 小圈儿是安全的，这无疑是最大的喜事了。几乎所有知情的人都在向二老庆祝孩子的降生，二老却围在小圈儿的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圈儿。 梁意恩和川哥在厂房里转了几圈下来，梁意恩处于混乱的状态，对这里的布局状况还没有川哥清楚。 梁意恩皱着脸说：“都烧成这样了我怎么辨别啊？” 川哥赶紧赔不是，说：“好啦好啦，我也没怪你啊。” “你到底能不能抓住这个凶手啊？”川哥还没急，梁意恩反倒急起来了。 川哥安慰说：“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这你也知道，办案子不能说结案就结案，说抓人就抓人，等证据来了，一切就都解决了。” 川哥招招手，说：“老傅，消防那边的报告给我看看。” 老傅把报告书递过去，说：“现场鉴定勘察之后说，有一颗遥控炸弹，在你们撤出之后就启动了炸弹。技术人员给出的报告说遥控的有限范围是五十米之内，所以炸药的控制量十分精确，应该说这个人是十分专业的。我们的人在有效范围内进行了排查，没有遗留的线索能证明按下按钮的人是谁。” 川哥点点头，说：“知道了，这条线就跟到这里吧，把所有细节文件都给她。” “给我？”梁意恩惊讶的说到：“给我干嘛啊？我也看不懂多少。” “就因为你看不懂，所以才要你看，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川哥满脸期待的看着梁意恩，说：“没问题的，我相信你的智商。” 老傅的动作麻溜的很，说：“嫂子，文件都发你邮箱了。” 梁意恩满脸不乐意的看着川哥，说：“你连我邮箱都告诉人家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不就是邮箱账号，又不是……”川哥说着顿了一下，梁意恩好奇地问道：“又不是什么？” 老傅在一边笑了出来，梁意恩见川哥不回话，就问老傅，说：“傅大哥，又不是什么？” 老傅可是个聪明人，说：“嫂子，头儿要说的话我怎么知道？” “那你笑什么？”梁意恩狐疑的看着两个人。 川哥笑说道：“行啦，快走吧。到处烟熏火燎的味道，难闻死了。” 梁意恩就是不服气，跟在两人身后，叽叽喳喳的问道：“到底是什么啊？” 川哥被吵得不行，说：“其实我想说，又不是你的内衣尺码。”旁边几个同事都哈哈笑起来。 “啊！”梁意恩迅速的给了川哥一脚，川哥也没躲，佯装喊起来：“谋杀亲夫啊你。” 梁意恩拍拍手，说：“你还知道啊，你还记得我是你老婆啊？今晚回去跪遥控器！” “额，那个什么，老傅，今晚是不是指导员休息啊，我是不是要在队里盯着啊？”川哥装起糊涂还真是厉害。 但是老傅却颇为识趣儿的说：“没有，指导员昨天就回家了。” “好啊你，还跟我俩打哈哈，今晚回去跪仙人球！” 梁意恩半路上接到许久妍的电话，说孩子出生了。梁意恩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个小孩子。当梁意恩看到保温箱里的孩子时，整颗心就像被泼了冷水。 许久妍说道：“没办法，和我们预期的一样。” 梁意恩问道：“男孩女孩啊？” “是女孩儿，”许久妍回答说。 “脑部检查做过了吗？”梁意恩又问。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算是个最好的消息了，孩子的脑部发育还算正常的，但是智商这东西还看不出来。” “唇腭裂呢？医生说没说可不可以整形？”梁意恩每一个细节都过问了。 许久妍说道：“医生说难度很大，但是可以恢复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可惜了，还是个女孩子呢。” “话不能这么说，是上帝嫉妒他的美貌了。”梁意恩也深知这是个不错的结果，说道：“那小圈儿那边呢，小圈儿还没醒？” 许久妍有几分遗憾的点点头，说：“还没醒，但是情况好像还不错。”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最好消息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小圈儿早点醒过来？”许久妍试探的问道。 梁意恩想了一会儿，说：“等孩子稍稳定些了，让护士把孩子送到小圈儿的病房里去。” “这样小圈儿就能醒过来？”许久妍期待的问道。 梁意恩淡淡的说道：“不一定，小圈儿脑损伤的状况的确很难苏醒，医生给出植物人状态是很合理的，所以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也很感谢你了，给了这么多的帮助。” “这说的什么话，我是医生的啊。”梁意恩话里行间都是这般洒脱。 主治医生也赞同了梁意恩的做法，孩子很快就送到了小圈儿的病房里，也许真的是母女同心，孩子到了病房之后竟然不哭不闹了。 小圈儿的妈妈在床边坐下来，握着小圈儿干皱的手，说：“孩子，快看，这是你的宝宝，我和你爸给孩子起了名字，叫李昭锦，你爸说取阳光美好的意思，这孩子虽然和其他孩子相比有差距，但是我们都希望他能永远在美好的阳光下生活。现在我们一家都聚齐了，就差你一个人了，你要赶紧回来啊，孩子还等着你呢……” 许久妍听了一半儿就跑出去了，关政悄悄跟上去，见许久妍进了卫生间，然后发出轻微的啜泣声。关政站在门口，说：“到底有多伤心？” 许久妍惊讶的说道：“这是女厕所，你出去！” “但你是我妻子，出来。”关政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气。 许久妍洗了把脸上的泪水，说：“你吼什么？” 关政好笑的说道：“哪里吼你了？说说看，发生了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对啊，就是你，是你啦！”许久妍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 关政用纸巾把许久妍的脸擦干净，说：“说说看，到底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谁说我哭了？你眼花了吧？”许久妍真是死鸭子嘴硬。 关政笑笑，说：“好好好，那你也要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许久妍把脑袋放在关政的怀里，说：“记得我小时候，我和我爸爸坐在楼下的花园里，我爸爸带着我一起读书识字，每次谈起我的名字，我就总是问我爸爸，为什么给我取名叫久妍，我爸总是微笑着，一遍遍的告诉我，因为我希望你一直美丽漂亮下去啊。” 关政温柔地摸着许久妍的头发，说：“所以你听到小圈儿的爸爸给孩子取名字，就触景生情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可是我再也听不到我爸爸跟我说我名字的来历了。” “但是你可以行使你做妈妈的权利，给我们的北鼻起个名字。”关政说道。 许久妍嗔怒：“你可拉倒吧，我现在连孩子都没有，起什么名字啊？” “这不是早晚的事儿吗？提前做好准备嘛！”关政笑说道。 许久妍说道：“我不知道，你取什么都好。” “那我可随便取了，你别后悔！”关政半开玩笑地说到。 许久妍总觉得关政在搞什么幺蛾子，赶紧悬崖勒马，说：“那还是算了吧，这种事不能草率，慢慢来嘛。” “你快来看，小圈儿有反应了。”梁意恩小跑着出来告诉两人。 医生和护士都围在床边做着检查，一行人被拦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好久之后，医生从里面出来，说：“恭喜你们，患者有苏醒的迹象，最近这几天是最关键的时期了，各位务必时刻关注病人的状况，有什么异常一定要尽快按铃。” “谢谢医生。”所有人都喜出望外，这无疑是一周之内最让人振奋的一件事情了，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 也许上天真的是患了眼疾，这会儿总算看到了真相。许久妍走进病房，说：“叔叔阿姨，小圈儿一时半会儿也苏醒不过来，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守着。” 梁意恩应和着说道：“是啊，叔叔阿姨，小圈儿最不希望的就是你们出什么事儿，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小圈儿醒过来，你们就能和他团聚了。” 二老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医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一天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反正就是忙忙碌碌的。 等关政和许久妍在医院和周界林换完班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了，关政却好像精力旺盛似的，直接把许久妍扔进了浴室里。许久妍真的是懒得动，关政无奈的叹口气，说：“还是我来吧。” 许久妍一个激灵，说：“你要干嘛？” “鸳鸯浴啊！”关政说得顺其自然，脸都不红，心都不跳的。 许久妍连忙说到：“不不不，我自己来吧。” “我们谁没见过谁啊？还害什么羞？快点儿，早弄早晚事儿。”关政倒是把洗澡当成了一个任务。 关政把许久妍当作一个玩偶，给许久妍洗了个干干净净，才把许久妍从水里捞起来。许久妍任由关政摆布，关政抱着许久妍，两人一起扑倒在床上。关政伸手关掉床头灯，说：“快醒醒，起来造人。” “大晚上的，造什么人啊？”许久妍睡得断了片儿，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关政微微一扬起嘴角，说：“快点儿，孩子的名儿都想好了，再不努力岂不是辜负了我的努力？” 许久妍迷迷糊糊地问道：“不要嘛，困死了。不是说起名字的事儿我们一起来嘛？你起了什么名字啊？” “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关政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你别碰我！”许久妍一把将关政推开。 关政不让，说道：“在我发给你的邮件里，自己看去。” “哦。”许久妍困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关政压在许久妍身上，手中不停的揉捏着那个粉点点儿，许久妍的脸蛋也慢慢泛上红晕，那两片云朵儿随呼吸此起彼伏。 关政附在许久妍的耳边，说：“快起来，这么美好的夜晚，可不能浪费啊！” “对呀，这么美好的夜晚，早点睡吧。”许久妍虽然犯困，这头脑还是清楚的。 第三百六十章 众矢之的 关政抬起许久妍白嫩的大腿，说：“还说赶紧睡觉，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生理反应？” “谁让你碰我那啥的？”许久妍对这种事早就没了羞耻感。 关政嘿嘿一笑，说：“你也快到排卵期了，今晚加把劲儿呗？” 许久妍被关政缠的没办法，这样下去今晚别想睡了。许久妍伸手环住关政的脖子，说：“快点儿，困死了，赶紧弄完我要睡觉。” 关政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 关政的爪子在下面撩来撩去，搞得许久妍真的按耐不住，只得沦陷在关政的怀里。关政毫无征兆的长驱直入，让许久妍都疼出眼泪儿了。许久妍破口说道：“去你的，疼死了。” “又不是第一次，疼个什么劲儿？”关政不疼不痒的说道：“你倒是保养的很好嘛！” “再得啵就滚出去！”许久妍没好气儿地说道。 关政总是精力旺盛，大早上起来照旧下楼买早餐，买早餐的婆婆还是那么乐观爱笑，说道：“小伙子，又是你啊！” “对啊，又是我。”关政今天心情分外的好。 婆婆和蔼的问道：“今天来点儿什么？” 关政扫一眼案台，说道：“跟昨天一样，” “好嘞！”婆婆麻利地说道。 关政逐样看过去，说：“对了婆婆，您今天有那个卡通人物的馒头吗？” 婆婆有几分遗憾地说：“今天没有了，我昨天晚上做好的都送去福利院了。那里的孩子都太苦了，我走在路边，看那里的孩子呆呆傻傻，实在不忍心，就临时起意送去了福利院。” 关政点点头，说：“那是好事啊，婆婆您真有爱心。” 老婆婆笑起来，说：“这算什么啊？我一个老婆婆，也没什么积蓄，只能做些小事了。” 关政说道：“您真是谦虚呢。” 婆婆把早点递过去，说：“您要是喜欢的话，明天我给你们做。” 关政不会强人所难，说道：“要是麻烦的话就算了，没关系的。” “这算什么麻烦的，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婆婆长得真的挺显老，但是这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的好看。 许久妍大早上起来就听到了好消息，小圈儿醒了。许久妍兴高采烈地冲到医院，但是看到小圈儿之后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小圈儿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孩子痴痴地笑着，就像一个失了魂魄的玩偶一样，任凭护士摆布。 许久妍问梁意恩：“他这是怎么了？” 梁意恩介绍说：“根据我的经验这应该是脑损伤的后遗症，脑损伤后遗症是颅脑损伤后最多见的一种后遗症。约有20%的病人伤后有此症。病人的多种多样，主要的有多梦、注意力不能集中、健忘、不能耐受噪声、耳鸣、眼花、疲乏、无力、食欲不振、人格改变、消极悲观、郁抑寡欢等，往往一个人身兼症状十数种之多。” “那这个后遗症能治愈吗？”许久妍问道。梁意恩说：“由于脑损伤后遗症疾病病因因人而异，而这些疾病均会对人类生命构成严重威胁，给家庭带来巨大的经济负担，所以，发现脑损伤后遗症，要及早治疗。目前治疗脑损伤后遗症最好的方法是细胞渗透修复疗法。 细胞渗透修复疗法属一种细胞生物疗法，它通过采集人体细胞，然后使用专用的细胞分离液，提取，纯化后得到临床所需要的细胞;通过静点，注射或介入的方法将这些细胞输入到患者体内利用细胞具有自我复制和分化的能力来修复体内受损的细胞，达到机体功能重建的目的。细胞渗透修复疗法治疗脑损伤后遗症是一种使用健康的细胞来替代或修复病人受损细胞和组织的治疗方式。 患者的家属应从心理上关心体贴病人，多与病人交谈，安慰鼓励病人，创造良好的家庭气氛，耐心的解释病情，消除病人的疑虑及悲观情绪，使之了解自己的病情，建立和巩固功能康复训练的信心和决心。 脑外伤后综合症病人除服用药物治疗外，还应积极参加户外活动，锻炼身体，生活规律化，纠正不良习惯和嗜好，尽早恢复力所能及的工作，学习新的知识和技能，主动参与社会交往，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做到心情开朗、情绪稳定、工作顺利、家庭和睦，则更有益于身体上、精神上和社会适应上的完全康复。至于什么时候能彻底治愈，这个还说不好。” 许久妍点点头，说：“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小圈儿的眼神在屋子里面绕来绕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关政把医生全都遣走，然后跟大家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和小圈儿进行心理干预。” 大家依次退出房间，关政谨慎的关好房门，坐在椅子上，说：“我把人叫走了。说吧，你到底想在隐藏什么？” 小圈儿拉上窗帘，管好窗户，坐下来说：“你也知道，李崇阳已经死于非命，而我也成为他们的目标，如果我不继续装疯卖傻下去，他们就会一直把我当作他们的目标，那我和我的孩子还有我家人都不可能活下去。但我想和你说的是追杀我的人你可能会认识。虽然我也不确定他们到底是谁，但是十年前的案件到了该揭开真相的时候了。” 关政真的不知道那个案子到底怎么了，消逝十年之后，为何所有人都想把它挖出来？关政问道：“又是那个案子，它到底有什么魔力，所有人都想查到他的真相。” 小圈儿摇摇头，说：“你当年都没查到真相，我又怎么会知道呢？许继的死亡注定了这个案件要解开了一天，在我看来不久之后那件遗失的文物就会重新浮出水面，而这件遗失的文物将成为重启案件的关键。” 关政没明白小圈儿这么说的含义，说道：“你总要给我一个重启案件的理由吧？” “没有理由，只能说是我的猜测吧。”小圈儿这样说道。 第三百六十一章 草草了事 关政绝对不会相信这只是直觉，便说道：“我，你，还有李崇阳是十几年的朋友了，我刚入队的时候你就在做法医了，从助手到今天的首席法医，我都十分相信你的职业操守，我也相信你是个绝对的好法医。同样的，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也许我们不是铁哥们儿，但你也应该清楚我的为人，你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我到底值不值得你信任，这也取决于你。 所以，即使李崇阳的死亡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也不会多问，我会等你绝对相信我之后，听你主动告诉我。而你在进医院之前发生了什么，遭遇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我同样会等着你，因为只有你是唯一的证人，只有你的这些经历才能让我们找到线索，踏上寻找真相的路。” 关政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了，小圈儿微微一笑，说：“我果然没看错你。” 关政回了一个微笑，说：“因为我是你目前唯一能信任的人。” 小圈儿舒了口气，随手拨开电视机，点了一个音乐频道，房间里立刻被摇滚的氛围充满了。小圈儿说道：“李崇阳的死亡现场我去过，他叫我去一个破出租屋找他，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赶紧跑去，等到了才发现李崇阳好着呢，他给了我一束玫瑰，还给了我一张卡，他说里面有五十万，是他所有的积蓄，让我替他收好，说要让我替他孝敬父母。当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儿，问他怎么突然说那么奇怪的话，他却说只是要开始跑路的日子，实在不忍心让老人一直过着没有任何保障的生活，希望我按期往家里汇钱，即使他出了三长两短，老人们也不会那么快知道。没坐了一会儿，紧接着，他就把我赶了出去，我走出去没多久，只是觉得怪怪的，但是当我回去的时候，就发现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我以为他在睡觉，可心里又觉得怪异，我上前试探的推推他，但是他却没有反应，我本能地触摸的他的颈动脉，却发现他已经死了。 在周边的玻璃杯下要了一张纸条我扫街大概就是遗书吧。我没忍心多看，紧接着我这个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他发给我的最后一条邮件。上面写的是，如果你看到这一切，那就赶紧离开，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这都是他一个人的事，我的离开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的，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那群人还有可能继续揪住我的把柄，他说他希望我能坚守本心，做我想做的事就好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在他死亡之前他和一群特殊的人接触过，这群人我不敢确定他们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但我看到他曾经去过档案馆拿出了十年前的案卷卷宗，十年前的案件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终生难忘的，至今流落在社会上的犯罪分子还没有落网，而我们能指望的恐怕只有你了。” 关政也感觉力不从心，说：“可是我能做什么呢？十年前我没有找到凶手，难道十年后我就能找到新的证据吗？时间冲刷一切的证据链，也冲刷了我们所有人的心，我们都不像以前那么单纯了，我们心中的目标也不是那么干净了。” 小圈儿坚决地说道：“但是我相信能够抓到十年前凶手的人一定只有你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关政疑惑的问道。 小圈儿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上天不会辜负任何一个执着的人。你说得对，十年前的我们单纯到只是向着我们内心的目标前行，拼尽一切时间与精力，成为最优秀的刑警。但是十年后的我们都不再是那时的小警员了，我们都变了，时光改变容貌，也改变了我们的内心，不然李崇阳也不会消失。 关政并非不明白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凶手到底在哪？10年前的案件到底要如何才能重启？一切都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关政继续派人保护好小圈儿，她是惟一一个近距离接触过真相的人，他绝对不能再出意外了，而当务之急是找到导致李崇阳死亡的人。 小圈儿的住院的这段时间拖慢了整个案件的侦破过程，所有的案件都堆成大山，摞在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一行人回到办公室里，看着这些熟悉的案卷，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仔细回想起来，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又多了几具尸体，有陌生人，也有致命的伙伴，关政连夜给大家开了个会，就是把这一堆的文件依次解决掉。 关政站在前面，说：“这次的会议单纯想把这些文件从这个屋子里搬出去，大家一人拿几个整理存档，然后放进档案管理室就可以了。” 这完全不像关政的作风，他是一个对于案件谨慎认真的人，而这些文件却被他随意的塞进了档案管理室，明眼人都知道他的目的不仅仅局限于这些琐碎的案件他的目标是十年前的文物盗窃，可许久妍放不下。许久妍说道：“这案子没结，凶手都没落网呢，怎么就整理归档了？” 许久妍本以为关政会改变想法，可关政说：“我们是刑警，但不代表我们开了天眼，什么案子都能侦破，更何况这些案件明显的有重合迹象，侦破的关键就是等待凶手再次作案，只有他作案了，我们才有线索。” 许久妍一气之下扔了笔和本，冲出了办公室。 大家看看许久妍的背影，又看看关政，最后梁意恩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没事儿吧？” 关政摆摆手，说：“没事儿，我的话说完了，大家尽快，没事儿的话就散会吧。” 许久妍一个人郁闷的在天台上吹风，关政变了，变的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史进宇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给许久妍吓了一跳。 第三百六十二章 重见光明 史进宇坐下来，说：“是不是觉得关政变了？” 许久妍疑惑的看着史进宇，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会认认真真地办好每一个案件的，一丝不苟的。可他今天却把这些没有解决的案件草草归档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史进宇微微扬起嘴角，说：“三毛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你认识以前的我，那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关政就是这样。他是天网少年，他是刑侦天才，但他也有十年没办法侦破的案件，他也有一辈子的遗憾。” 许久妍根本不明白史进宇说的什么，史进宇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亲人的离去和你最信任的人有关，你会选择放弃这个你最信任的人吗？” “这个嘛，我不知道诶，要看情况的吧。”许久妍如实地说道。 史进宇换了更直接的问法：“女孩子不是有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吗？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丈夫，你觉得哪个更重要呢？” “这个……”许久妍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史进宇又说：“那换句话说吧，如果一个是你愿意付出一切的人，另一个是愿意为你放弃一切的人，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许久妍捋捋刘海，说：“说句真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爸爸去世的那一天，我在进行三模考试，那是高考前最后一个考试，但是当老师跟我说，我家里出了事，我爸爸没了，我整个人都崩溃了，觉得我的天都塌了。但是我看到很多警察出现在我爸爸的葬礼上，我才知道，我爸爸是一个死了之后能让很多人都记住的警察。 但那是十年前的我，现在的我生命中只有一个最重要的男人。为了关政，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可以放弃所有，那是因为我知道，他会为我付出更多。所以我不知道两个男人我到底要怎么选，因为他们占据我心中同样的位置。” 史进宇点点头，说：“这样很好，过得开心幸福，就是人生最大的意义了。既然你能为关政倾尽所有，那你就应该相信关政，关政从来不是爱偷懒的警察，他虽然从来不和受害人家属接触，但他那颗找到真相的心比当事人家属更急切。你应该学会体谅他，包容他。” 关政在办公室里呆了好久，也没见许久妍回来，终究还是坐不住了。关政正准备去找许久妍，许久妍已经回来了。 许久妍还不忘敲敲门，说：“报告关队，有事和您说。” 关政点点头，说：“进来吧。” 许久妍随手带上门，直接一个熊抱扑过去。关政被吓了一跳，说：“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就想抱抱你。”许久妍甜甜的说道。 关政把许久妍抱在怀里，说：“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许久妍往关政怀里缩缩，说：“没关系。是我太冲动，没有顾及大局，对不起。” “没关系。”关政微笑着说道。 也许上天真正的着急了，想把这无恶不舍的坏蛋揪出来了。一个贩卖国家财产的嫌犯能在这个社会上游荡十年，这无疑是一个挑战国家权威的举动。 日子仅仅平静的度过了半个月，一行人才把办公室里的那些文件全部塞进档案管理室里，但是就在大家准备消遣几天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关政被史进宇叫进了办公室，史进宇把一份文件甩过去，说：“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关政问道。 关政巧妙的回复：“一个你最感兴趣的东西，一跟你追寻的10年青春的东西。” 关政的心里咯噔一下，说：“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费什么话，看文件就知道了。”史进宇说。 邻国举行文化历史节，这个文化历史节上有一项文物拍卖会，这次拍卖会集中了世界上少有的贵重文物。在邻国的文物拍卖会上出现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吃惊的一份文物——传国玉玺。 “这东西怎么在邻国？”关政惊讶的问道。 史进宇说：“这还用说当然是文物被转移到海外了。” 关政紧张地说道：“文物被转移到海外就没有回归的可能了。” 史进宇点点头，说“”“谁说不是呢！上级现在正在积极组建调查组，而且点名要你去。” “为什么是我？”关政明知故问。 史进宇没好气儿的说：“十年前那次是你查的，你说为什么是你？别废话了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到京城报道。” “明天早上时间这么急？” 史进宇说道：“国家的财产都到海外了，你说急不急？” 关政纠结了一天到底要怎么把这件事和许久妍说。下了班，关政把许久妍拉上车，一路上结结巴巴，许久妍实在忍不住了，说：“你病了？” “啊？没有啊。我能得什么病？” “口吃啊！” 话还没说出口，关政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关政把耳机塞进耳朵里，说：“老师，怎么了？” “你可以不用纠结要怎么和许久妍说出差的事儿了，调查组已经在路上了，明天早上会在局里等你，你最好不要迟到。对了还有一件事跟你说，明天给许久妍放假。” 关政更加好奇了，说：“为什么要给他放假呀？” “明天的会议她去不了。” 关政还是改不了好奇，问道：“为什么啊？”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挂了！” 史进宇莫名其妙的发起火来，关政也有积分莫名其妙。 史进宇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心里五味杂成，许久妍的身份关政还蒙在鼓里，但是十年前的案件提上议程，许久妍的身份终究会公布于众，那两个人的感情到底要何去何从？史进宇能做的，只有把这段时间拖得越来越长，让两个人能够无论发生什么都彼此信任。 关政早上起来格外的早，为了今天，自己已经等了十年，十年煎熬苦痛，十年青春时光，但这一天终究是到了，一切都不晚！ 第三百六十三章 定向拍卖 许久妍睁开眼睛见关政在换衣服，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啊？” “有个会，比较重要。”关政把许久妍按倒在床上，说：“你今天放假，不急着起来，可以多睡会儿。” “啊，我为什么放假啊？”许久妍疑惑的问道。 关政笑说：“放假还不好？但是假不是白放的，家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赶紧趁这个机会把家里收拾一下，冰箱里过期的东西赶紧清一清，听见了没？”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那你出门注意安全。” 等走进调查组，关政这才发现，调查组不过是个名号，所谓的赶来集合就是个套路。 川哥笑说道：“我们参与调查组的原因是，我们怀疑这次文物拍卖是恐怖组织再筹措资金，这个组织我们已经盯了很久了，我们第一次接触也是在十年前，可以说十年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 史进宇坐在主座上，说：“安静下来，都不要私自臆测，开会了。” 大家依次就坐，史进宇说道：“这件十年前的文物盗窃案如今被提上日程，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这是为什么，传国玉玺在国外的拍卖会上出现只说明当年的那个组织又开始活跃起来了，而这为我们抓捕提供了良好的契机。这次组建专案组就是为了尽快解决案件，我先和大家介绍一下这次六.二八文物盗窃案专案组成员。我是南沂市公安局局长史进宇，我是这次专案组的组长，你们直接受我管理。关政担任专案组副组长，负责案件的主要侦破工作。组员有来自武警部门的曾队长，特警支队的网络技术专家关诺和黎韶研，还有我们南沂公安局的周界林，痕检专家老尤，法医梁意恩。” 介绍过在场的人员，史进宇说道：“毕竟案件过去的时间比较长，而且我们这里还有新成员，所以我们有必要详细的说一下当年的案发过程。” 关政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说：“当年的案件我有参与，大概情况是这样的。2007年6月28日，南沂市公安局接到命令，在临川市与南沂市交界处发生盗墓事件，两市公安局联合特警刑警，一起前往案发现场。许继带领的南沂特警大队很快就就抓住了嫌疑人，所流落的三样宝物，秦汉时期的瓦当，琅琊刻石，还有最著名的传国玺也一起被追回。许继带特警队仅用了二十几个小时就将嫌疑人抓获。同时缴获了三件文物：瓦当，琅琊刻石，传国玺。” 旁边的周界林问道：“不好意思啊，打断一下，政爷，我想知道这个传国玺到底有多重要啊？” 关政解释说：“传国玺是中国历代皇帝相传之印玺，据说是奉秦始皇之命所制作的。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秦始皇的重臣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此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由此便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玉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州赤县共两千余年，忽隐忽现。” 周界林点点头，说：“那这么看来，传国玉玺十分重要的了。” “是的。”关政继续说道：“而许继也被上级下令押送三件文物和犯罪嫌疑人，但是最奇怪的是，在当晚返回途中，押送车遇袭，犯人死亡，而这仨个宝物也缺少了其中最有分量的一个，传国玺。共同押送犯人和宝物的有十二辆汽车，近百人，许继的车内押送一名犯罪嫌疑人的一只锁进保险柜里传国玉玺，并且由于钥匙相互交换保存，许继身上还有琅琊刻石的保险柜钥匙。因为许继的特警大队在全国都很有名气，考古学家一致认为许继最可靠，也因此把最宝贵的传国玉玺放在许继的车上，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偏偏是这辆车出了事故。 当晚月明星稀，并不是出事故的天气，为了保障押送安全，许继要求自己的车走在最后面，并且把警车和考古车辆相分隔，而就在途经小城镇时，一辆没有牌照的轿车冲向许继所在的汽车，嫌疑人和其他警察以及那辆轿车上的司机当场身亡，只有许继幸存，并且，车内的传国玺也神秘失踪了。现场证据并不多，传国玺是被单独取走的并且保险箱无毁坏痕迹，也就是说，有人用钥匙打开箱子取走了传国玺。考古人员随即进行了检查，发现许继身上的钥匙不是琅琊刻石保险箱的钥匙，而是传国玺保险箱的钥匙！ 上级派下来的调查组把矛头指向了许继，并将相关证据提交。省厅立即下令将许继羁押，但在当天晚上，省厅调查组临时决定提审许继，逼迫许继说出同伙儿和传国玺的下落。许继坚决否认自己监守自盗，但调查组马上就要到结案时间了，就把许继当作嫌疑人，并且想要在第二天押送到省厅。第二天早上，当所有人去找许继的时候发现……” 关政顿住了，一层层剥开回忆的滋味如同剖心之痛，所有人都看向关政，关政冷静下来，说：“羁押室内，满墙的血书“沉冤得雪，清者自清。”八个字。但是案件前前后后总共才四天的时间，调查组却以畏罪自杀而上报省厅，省厅便匆忙结案。” 史进宇摆手说：“坐下吧……” 这时，史进宇的手机响了几声，见史进宇在会议上接起了电话，大家都紧张起来。 史进宇的脸色也变了又变，说：“根据我们最新的消息，传国玉玺的主人在拍卖会上又重新拍回这件文物。” 川哥疑惑的问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单纯的想让传国玉玺的拍卖会上露脸？” 史进宇说道：“不好说，根据我们现在的消息，这次拍卖会采取的是定向拍卖。” 第三百六十四章 再踏征程 “定向拍卖？” 关政解释说道：“定向拍卖一般是指在国内征集的艺术品，根据国内文物艺术品流通的有关规定不能出境，拍卖公司一般都会采用向国内买家定向拍卖。定向拍卖的最大好处就是能避免珍贵文物艺术品流出，保护优秀的文化遗产。这里面的指定竞买人是指竞买人参与拍卖的标的需要取得或拥有该项标的买卖或运营的资质或资格；而指定拍卖人是指拍卖人取得该标的物的拍卖权，首先必须拥有该项或该类标的物品拍卖的资质，才能进行该项或该类标的物的拍卖。换句话说，卖方根本没想把这件东西拍卖出去。” “那，这是为什么呢？”梁意恩问道：“定向拍卖，把物品重新放进自己腰包里，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关政说：“他们千方百计地得到传国玉玺，那就说明是传国玉玺对他们来说有重要的意义，如此重要的东西他们是不会轻易拍卖的，而这次的地下拍卖只是向我们传递了一种示威的信号。他们在告诉警方，他们回来了。” 关政的说法让大家为之震惊，史进宇接下去说：“上级给我们的指示是，尽快解决案件，减少损失，最大化维护国家利益。” “明白！” 史进宇作为老刑警，办起案子来丝毫不含糊：“说一下大致的侦破方向，首先，和国际刑警组织联系，尽快确定买主的身份。其次，重新梳理六.二八案件的证据链，弄清楚少了什么，又有什么地方不合理。最后一点，希望大家竭尽全力。” 大家从办公室出来，都是表情严肃。史进宇从后面叫住关政，说：“最近社区派出所有安全普及教育活动，你让许久妍准备准备，顺利完成这项任务。” 关政点点头，说：“没问题。但是老师，我想从你这儿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史进宇问道。 “许继的全部资料。” “不可能！”史进宇回答的果断简明，说：“我已经把许继的资料都放进卷宗里了。我早就和你说过，这是不可能的。许继的资料是绝密档案，你不可能拿得到的。” 关政说道：“就因为我拿不到，所以才来找你的啊。” 史进宇转过身，说：“那也不可能。你先把手头儿的活弄清楚吧！” “可是许继的资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关政还在坚持着。 史进宇摆摆手，说：“你不用跟我说这套，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关政不解的把文件夹扔在桌子上，许继到底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能知道的。关政正在冥思发呆，周界林推推关政，说：“政爷，是个问题请教你。” “坐下说。” 周界林坐下来，说：“政爷，这个案件您不是参与过吗，对于提审许继的事情您没有和上级反映吗？” 周界林这小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反映了，但是被驳回了。”关政淡淡的说道。 周界林点点头，说：“那您觉得案件奇怪在哪啊？” 关政缩在椅子里，说道：“钥匙被交换，无牌照汽车，这就是两大疑点，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他的作案手法。” 周界林拿笔记本记录下来，说：“这两点您当时也分析了，但是没有结果，您觉得重启案件一定能解决问题吗？” 关政坚定地说道：“我相信十年后的我们，现在的思维和刑侦技巧都不一样了，所作出的推断自然也不一样。” 周界林点点头，说：“谢谢政爷。” 关政看着周界林，把周界林看的直发毛，才说：“下次请别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不会回答你第二次。” 周界林说道：“我知道我的问题确实幼稚了点儿，但是我觉得我需要些信心。” 关政站起来说：“自信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你自己给的，你想做到的事情就要全力以赴，即使失败自己也绝不后悔。” 明明是老生常谈的话却让周界林心里踏实很多，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因为关政是天网少年，他的每一个判断好像都是正确的。 周界林笑说：“这个我明白。” 关政问：“文物拍卖的买主查出来是谁了吗？” “查出来了，是胡军。”周界林把文件夹递过去，说：“胡军是个无业游民，1977年4月6日出生，他有个弟弟胡克，胡克在警方追捕过程中坠海，至今下落不明，他的简历极其正常，没什么特殊的。” “行，文件放我这儿，你先出去吧。” 周界林从办公室里出去，关政开始第几百次在纸上写下六.二八文物盗窃案的逻辑关系图，早早形成的思维定式让关政难以发现新问题。 另一边的关诺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对着十几个屏幕看来看去。十年前的摄像头画质很不清晰，档案袋里的影视资料也有限，想在这里看出什么真是难上加难。关政难得大方一回，给关诺带了一份下午茶。 关诺边吃边看着屏幕上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关政在一边说道：“因为吃饭的时候胃会分泌胃酸，来消化你所吃下的食物，而且那时血液都集中在胃部促进消化，如果此时你在看电视或看书看报，血液就会分流，就会影响消化，长此以往会造成胃病的，不仅吃的时候不能看，吃完后马上看也是不好。” 关诺摆摆手，说：“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时间紧迫的嘛！你懂的，” 关政说：“至于边吃饭边说话，是怕吞下太多的，空气引起打嗝，其实这我倒觉得没什么，吃饭半句话不说我倒觉得不太自在，但是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啊。” “行啦，我知道了，真啰嗦！” 关政陪着关诺看了好久，发现排查的人数和经过案发地点的可疑人物数目有几百个。关诺淡定的在这么多的监控器下寻找可疑的车辆，还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关诺分析说道：“这些视频效果不太好，目标车辆迟迟没有进展，而且这里面的人多又杂乱，想筛查一遍没那么容易。” 第三百六十五章 疑点重重 关政看着这昏花的监控录像，说：“这话说得对啊，十年了，不说别的，就这视频里的人，多多少少有几个都进了土里了吧？” 关诺点点头，说：“可不是嘛，所以这种案子重启难度特别大，搞不好我们要抓的人都死了。” 关政戳戳关诺的：“别瞎想这些特殊状况，人家胡军活得好着呢。你啊赶紧好好吃饭，放着食堂不去，不就是想让我给你买顿好吃的吗？该吃的也吃了，今天下午该把这些视频整理出来了吧？” “啊？两万个小时啊，今天下午怎么弄得完？！”关诺开始抱怨起来。 关政笑说：“你要是弄不完，晚上别吃饭了。” “你……”关诺气的牙根儿痒痒，关政却一背，大步离开了。一顿饭顶两顿，这生意只有关政能做出来了。 关政正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史进宇向关政招招，说：“过来，有事儿和你说。” “不是吧，您这一天都召见我多少回了？”关政闷闷的吐槽说。 史进宇喊道：“费什么话？赶紧进来。” 关政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说：“老师，是不是出什么变故了？” 史进宇抿了口热茶，说：“不是，我有事儿要出差，家里就交给你了，顺便交代你几句。” 关政好奇的问道：“这个时候把您叫走，看来这个案子比六．二八大案更重要啊。” “这话该你问么？警察条令有没有背过啊？”史进宇绕到桌子后面，说：“凭良心说，六．二八大案难度非常大，公安部十分重视这个案件，所以该怎么做你看着办。我不在的这几天，南沂市公安局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儿你都得看住了，千万别出纰漏。” “又不是第一次了，您就放心吧。六．二八大案我都追了十年了，现在能光明正大的查，我心里比谁都激动，就算拼了命也要把这个案子结了。”外人看来的关政只是纠结一个别人没破的大案而已，但在关政乐乐呵呵的面孔之下是背水一战的决心与信念。 史进宇最了解关政的驴脾气，说：“你慢慢静下心来，急躁之下的犯罪心理学和刑侦技巧都是能让你陷入黑暗的。” “明白。” 史进宇和关政说了几句话，就匆匆下楼离开了。 关政一个“葛优瘫”坐在刑侦大队办公室的沙发上，平时忙起来倒也心无旁骛，现在有点清闲反而觉得心不安。关政抬看看表，已经临近下班儿时间了，关政深呼一口气，说：“大家过来开会了啊！” 所有的人都围过来，关政扫了一眼，说：“川哥呢？他上哪去了？” 梁意恩说道：“他突然拉肚子，在卫生间呢。” 关政皱皱眉，说：“什么情况啊，我们食堂的饭菜这么祸害人？” 川哥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说：“政爷，你是不是在饭里下毒了？我都跑了一下午的厕所了。” “滚一边儿去，我要是下药就直接让你起不来。赶紧坐下开会。”关政把椅子拉过来坐下，说：“今天是专案组成立第一天，大家对六．二八大案的详细过程也有了了解，我们开个小会，汇总一下今天的成果，谁先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声，这案子要是有成果的话，就不用等到今天了。关政又一次问道：“你们不说我就点名儿了？” 老尤发扬了爱幼的优秀品质，说：“既然这些后辈们不敢说，那我这个老头子就先说说。这个案件我当年也有参与，这次重翻案件呢，主要是清点了现场的物证和照片，在车祸现场，两辆车辆都面目全非，无牌照的车辆是完全干净的车辆，而且司本人戴着套开车的，这和大多数人的习惯是不一样的。而许继所坐的那辆车里也是损失惨重，只有许继一人存活，但也是重伤。物丢失的保险柜没有任何被撬的痕迹，但是钥匙却出现在许继的身上，这里面一定是出了纰漏。综上所述，疑点就两条，无牌照车辆的失事原因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然后是保险箱和钥匙的问题，痕迹鉴定这边就是这样。” 关政点点头，说：“大家听清楚了哈，这两个问题十分关键，因为他关系到我们的证物链是否完整。来，下一个谁说？” 梁意恩举起，说：“我来吧。我对现场的尸体报告和照片进行了比对，死者都是外伤造成的内脏出血或者心脏骤停导致死亡的，这和尸检报告是没有出入的。但是我觉得无牌照司的体内特殊物质好像有点奇怪，十年前这被定义为兴奋类试剂，在近几年有的医学研究说明它可以起到和致幻药物一样的作用，这也许可以拓宽我们的思路。” 关政说：“这是个不错的方向，可以考虑。来，关诺，该你了吧，你这网络技术方面有突破吗？” 关诺有点儿蔫头耷脑的说：“啥都没有啊，十年前的网络您知道意味着什么么？2g网络时代压根儿就啥都查不到，随随便便一个黑客都能进公安局的内网，所以我这里一无所获。” “很好！”关政竟笑了起来，说：“十年前的网络，您想想啊，连都很少，有几个会玩儿网络的呀，查也查不出什么。” 大家都咯咯笑起来，关诺怒视着关政：“就知道欺负我！”关政说道：“行了啊，大家伙儿都说完了，这武警同志不得说说看？” 川哥一会儿功夫跑了四五趟厕所，现在是浑身虚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吃药了没？你老这么跑打断我思路啊！”关政问道。 关诺调侃地说：“这还用你操心？人家老婆是医生，还用你操心。”一边的梁意恩的脸颊早就泛起红晕了。 关政笑笑，摆摆说：“对哈，看来是我多余了哈。坐着说，坐着说。” “工作时间呢，你们也真是的啊，净欺负人家！”川哥笑笑说道。8)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在线看:einvxuan1()!! 第三百六十六章 当年老友 川哥清清嗓子，说：“那我就直说了啊，这个物押运过程是十分严密的，两车相撞也是在瞬间的事儿，车辆之间的距离都不大，想利用混乱拿走物我觉得不现实，所以我猜测，在物上车之前，就已经不见了。” 黎韶研应和说道：“这个我赞同。我当时也有参与物押运的过程，我的车和许继的车大约相距十米左右，所以后面发生车祸之后，我们第一时间下车查看，这个过程不会超过一分钟，想在车祸现场拿走物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十分认同这个说法，关政也点点头，说：“这和我在案件发生之后的推测是一致的。我们相对客观的说，六．二八大案从发生到结案总共二十二天，这二十二天里有一天是案发，十六天在等许继苏醒，一天带当事人重返指认现场，五天向上级报告并结案，这个案件的速度是出人意料根本不符合物走私案的规律。所以这个案件里面一定有复杂的人际关系网在干涉案件走向。” 关政见周界林一句话没吭，说：“小子，想什么呢？说句话啊，你们外勤今天都干嘛了，有发现么？” 周界林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发现。但是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找当年参与过物押运的人啊？” “这还用找么？黎队就是啊。”梁意恩说道。 关政却嘴角一扬，说：“你小子，脑子不错。” 川哥也笑着对梁意恩说：“你啊，还是太嫩了。人家的是找执法记录仪，详细的排查细节，而不仅仅是询问某一个行动的参与人员。” 梁意恩恍然大悟似的说：“原来是这样啊。” 说两句话的功夫，关诺已经把执法记录仪的录像放在了大屏幕上。可视频一上来就是物装车的时候，周界林问道：“这怎么只有装车的？挖物的时候呢？没有那段儿？” 关诺说道：“这是我们警方的现场录像，已经包含了临川市公安局的录像，总共就这些。” 川哥想起还有考古研究所在场，便说道：“考古研究所那边呢？没有录像吗？” 关诺摇摇头，说：“反正证物那边没有考古研究所那边的视频，而且物是不能长时间被电磁波接触，所以一般现场都没有录像，只有照片，照片我都看过了，全是挖洞的图片和物的照片，根本没有警方的影子。” 关政早就知道这些录像不够完整，一切都是掉进了窟窿里。大家安静了一会儿，关政率先开口说：“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 大家总算放松了一下，关政说道：“走，咱去对面火锅店吃晚饭，我请客。” 老尤吆喝起来：“谢谢政爷啊大家。”“谢谢政爷。” 老尤笑说：“大家发现没有啊，自从政爷成了家之后反而大方起来了。” 关政说道：“行啦行啦啊，再调侃不带你了啊。” 周界林一进门儿就看见许久妍在火锅店里忙来忙去的，许久妍见大家伙儿都来了，说道：“来来来，想吃点什么，随便点。” 梁意恩说道：“要不要我帮忙啊？” 许久妍颇有女主人的风范，说：“不用，你们找地儿坐，我来就好。” 等大家都散伙了，许久妍才得空坐下来吃点东西。关政看着许久妍狼吞虎咽的样子，说：“今天累坏了？” “还行，就是咱家实在太脏了，好久没收拾了，比在这儿端盘子还累人。”许久妍边吃边说。 关政点点头，说：“向你道歉，以后的家务我来做。” 许久妍笑笑，说：“不用，我有时间我来就好了，你就弄我也不担心呢。” 关政给许久妍开了一瓶果汁，说道：“明天起你要到各个分局，协助民警对小学生进行法律普及教育，和禁毒宣传。” “啊，为什么？”许久妍隐隐觉得奇怪。 关政说道：“上级的安排呗，哪来那么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上回真人秀，你有社会感染力呗。”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行吧。咱们南沂市八个区，四天就可以解决了吧。” 关政不停的给许久妍夹菜，说：“你尽快啊，忙完回刑警队，最近忙的要死呢。” 许久妍空不出嘴巴说话，只是点点头。许久妍一直帮着黄姨把碗筷都收拾好，才在黄姨的驱赶之下和关政离开火锅店。 关政回到家就仰面躺在床上，许久妍问道：“今天去哪里了？累成这个样子？” “那也没去，就是脑力活动，累人啊。”关政说道。 许久妍知道，关政没主动说起的案子自然是不能说的，便也没问具体什么情况。许久妍说道：“赶紧去把衣服换了，洗好澡再上床，我好不容易收拾的，不许给我弄脏。” “好吧，我们一起吧？”关政邪魅的说道。 许久妍说道：“自己去！” 最后许久妍还是被关政拉进了浴室里，浴室里的水龙头被打开，哗啦啦的倾泻而下，角形状的大浴缸把两个人圈在里面，清澈的水上飘了点儿花瓣儿，不多，但刚好在两人身边飘来飘去。许久妍看着关政那色迷迷的眼神，说：“你要干嘛？” “你墨迹死了，赶紧点儿，洗完澡就可以干那事儿了。”一顿摧残之后才把许久妍扔出来。 许久妍却坐在书桌前忙了起来，关政不乐意地说道：“什么玩意儿啊？怎么不睡觉啊？” 许久妍很自然地说：“明天不是要去讲课吗？我提前准备一下。再说了才九点半，睡这么早干嘛？” “你什么时候好？”关政不耐烦的问道。 许久妍随口说懂：“额，至少半个小时吧。” 关政跳下床，说：“我帮你写，写完赶紧睡觉。” “你写？你能行吗？”许久妍狐疑的看着关政，关政说道：“废话，我写的报告比你看的案卷还多呢。”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了关政的加入，两个人终于在四十分钟之后爬上了床……8)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在线看:einvxuan1()!! 第三百六十七章 证人之证 关政早上没去局里，而是和川哥直接在特警支队门口会和。 关政看着川哥苍白的小脸儿，说：“你脸色不好啊，还拉肚子不？” 川哥摆摆手，说：“不腹泻了，就是有点儿虚。” 关政调侃地说道：“你这平时都是威武雄壮啊，今天可倒好，竟然虚了。” 川哥笑说：“还不都怪你，大晚上的吃火锅，回去不仅拉肚子还吐，折腾好久才消停，下回可别害我。” “是我强迫你吃的？还不是你自愿？你老实说，好不好吃吧？”关政笑说。 川哥对火锅也是赞不绝口：“好吃是真好吃，这话一点不假。” “行啦，还贫！”关政和川哥一起到了特警大队第二支队，两人在楼里转来转去，总算找到了政委办公室。 关政和川哥敲门，政委抬头看看来者，说：“哟，政爷啊，快请进。” 关政一笑，说：“汪政委，您还记得我啊。” “那是，天网少年谁不记得？额，这位是？”汪政委狐疑的打量着川哥，川哥回复道：“汪政委好，我是刑警队新来的。” 汪政委点点头，说：“哦。那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有事儿？” 关政说道：“额，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十年前文物失窃的事儿。” 汪政委好像早有准备似的，说：“哦，对。我一猜就是，最近我还听说当年的文物又出现了好像是，我就想着当年的案子差不多要重翻了。只是当年的案件我能说的我都说了，你再问我也没用。” 关政却敏锐地感觉到话里有话，便问道：“这能说的都说了，但那不能说的那部分说给我听听吧。” 汪政委明显脸色一变，说：“不不不，你误会了，没有不能说的，我知道的我都说了。” 川哥的语气轻柔却有力，说：“哦，没关系，我们就想听您再说一遍。” “那一天是二零零柒年的六月二十八日，当天上午我们接到临川市公安局的电话，说在两市交界处有人发现神秘洞穴，当地的考古研究人员已经到达现场他们在现场，并且还，发现了三个国宝级的文物，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希望能由我们特警进行押运，我们到达的时候，所有文物都已经装好在保险箱内，并且放在他们指定的车辆内。 但是我们队长，也就是许继，说他的那个车辆可能不如我们的安全，于是我们又把文物的保险箱进行了转移，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们的车队就往南沂市考古研究院的方向驶去，大概走出5分钟左右，到了一个国道的十字路口，我们在前面的车辆走的好好的，突然就听到后面一声巨响，然后冒起滚滚浓烟。 我们停下车去查看情况，等浓烟去之后我们才发现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与我们的警车相撞，但是奇怪的是现场没有火焰，却有了浓浓的烟，考古人员立刻对文物进行检验发现传国玉玺的保险柜已经空了，我们立刻将现场的伤员送到了医院，之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对于这次押运任务我认为我们警方没有任何过失，这只能算是一场意外事故，如果一定要说是有人预谋盗窃文物的话，那也一定与我们警方无关。” 川哥揪着问下去：“你怎么敢肯定这件事一定与警方无关？” 汪政委说得振振有词：“你当时也在场你应该相信我们警方的忠诚度，而且在整个装载文物的过程中，我们警方的人并没有插手，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来质疑我们警察。” “你我都是警察，我也愿意相信我们的人，但是事实就在那放着，既然我要查，那我就要查到底。”关政开口说道。 汪政委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都是同事，又都在同一个部门工作，如果你的猜测让我们以后相见更加的尴尬，这是你想见到的吗？” 关政说：“如果我怕以后相见会更尴尬，那我今天就不回来见你，更何况既然我们都是警察，既然我们都在为国家服务，那么小小的猜测又能如何呢？” 关政和川哥从特警大队出来，两人一致觉得汪政委十分奇怪。关政说道：“这个人可是个老油条，他的花花肠子多到十个我都敌不过。” 川哥笑说：“这人这么厉害，连你比不过？” 关政往远处看看，说：“这个老油条我十年前就注意他了，但是他却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来来回回的证词根本一点儿没变样，完整的不正常。” “那怎么着啊？去考古研究所？”川哥说道。 关政戴上那夸张的墨镜，说：“那走着？” 南沂市考古文物研究所。 关政和川哥在各个部门走来走去，也没有遇见之前的项目负责人。关政一咬牙，把电话打给了关诺：“准备传唤张文山。” “张文山？他不是犯罪嫌疑人，我怎么传唤啊？”关诺不知道关政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感到十分奇怪。 关政这暴脾气，还真是压不住：“我管你，赶紧跟检察院提申请，明天之内解决。” 关政刚要挂掉电话，一名研究员指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说：“警察同志，他就是你们要找的张文山。” “喂，哥，你在听吗？”关政说道：“不用了，我见到人了。” 关政把证件往那人面前一放，说：“我是南沂市公安局的关政，想找你了解十年前的文物状况。” “额，去我办公室谈吧，这边请。”张文山的态度还算谦恭，三人就一起进了张文山的办公室。 张文山是个性格极其古怪的老头子，他竟然没有给两人递过一杯水什么的。关政开口问道：“我想知道您刚刚出门了？” 张文山直接说道：“没有，我身体不太好，有提前退休的打算，所以最近都是下午上班的，而我在休息的时候是不会开机的。” 关政开门见山，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十年前哪一个文物的状况。” 第三百六十八章 洞穴之宝 张文山却巧妙的说道：“我还真不知道，十年前的二零零七年出了很多文物，你指哪一件？” “你是说，当年有很多文物出土？”川哥好奇地问道。 关政吃惊的问道：“你说的不会是彭佳地失踪案吧？” 张文山竟扬起了嘴角，说：“难道不算么？” “可是这不是我来找你的目的。”关政说道。 张文山微微一笑，说：“你刚刚不是问我去哪了吗？今天上午我的确是在家，但是我见了一个和你一样身份的人。” “史进宇？”关政试探的问道。 川哥和关政都蒙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史进宇会找张文山？目的是什么？ 张文山见两人吃惊成这个样子，说：“你们俩不是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吧？说，你们要问什么？” 关政冷静下来，说：“我们是想问六．二八文物失窃案。当时是你们最先接触文物，我想知道当时的详细情况。” 张文山说道：“那一天，我们接到电话，说好像看到了文物，然后我们就赶过去了。到达之后发现是个破洞，我们没当回事儿，就派了几个小研究员下去了，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研究员爬上来说，张科长，下面有大物件儿。我一听，赶紧就带着那个装备下去了。我们下去一看，发现下面是一个大型墓室，我们能拿到的只有瓦当，琅琊刻石，还有最不可思议的传国玉玺。这传国玉玺可是中国历史上的权利象征，几乎可以说是，得国玺者得天下。而经过初步的判断，这很有可能就是在秦朝末期动荡战乱时遗失的那枚传国玉玺。我们立刻就给上级打电话，要求派特警前来支援，但是吧，事情就是你越期待就越容易弄糟的，我们叫了特警，还是失去了传国玉玺。” 关政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想了解的是详细的过程，谁动过文物，怎么动的，保险柜是哪来的，谁拿来的，我希望您能详细的和我说一遍。” 张文山皱眉毛，说：“这些东西我十年前就说过了啊，怎么又要我说？” 关政说：“十年前是我办的案子，但不是我亲自录得笔录，所以我希望你能详细的再说一次给我听。” 张文山很配合的说到：“那好吧。我们下去之后发现的这三件文物都是我亲手递到地面上的，但是是谁接过去的我不清楚，因为人很多，都争着去看这个文物。保险箱呢是我们考古文物研究所专门的箱子，上面需要密码和钥匙全都具备才能打开，当时是我亲自把它们放进保险柜里的，而且还用特殊的材料进行了保护，然后是由我亲自锁上保险柜的门，把钥匙分别放进我身上的三个口袋里，就是衬衫的口袋，裤子的两个口袋，之后我们就对现场进行了保护，因为文物是国家的财产，上级没有批准开采我们是不能随意打开勘测的，文物和氧气接触后会发生各种化学反应，导致文物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关政问道：“那特警来了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本来我们是准备放上我们考古研究院的车，但是吧你们特警支队的队长说我们的车不是那么的安全，而且所有的宝都压在这一辆车上太冒险，我们一听也觉得特别有道理，就分别把文物放进了三辆不同的车里，为了防止意外现象的发生，我把钥匙分别交错递给三辆车的负责人。提前说好啊，这倒不是不相信你们警方啊，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关政不计较这些细节，问道：“那紧接着呢？” “紧接着？紧接着就车祸了啊！”张文山说的倒是思路很连贯，但还是什么破绽都没有。 张文山接着说道：“其实啊，这传国玉玺倒是可惜了，这么有价值的宝物就这么去了海外，可惜啊，可惜啊！” 关政倒是惊讶，说道：“这您都知道了？” 张文山指指电脑上的头条新闻，说：“知道啊，我们文物考古界的大事儿嘛，更何况是我们中国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知道？” 关政反而有点喜欢这个老头子了呢，说：“那张院长，我们就先走了，有疑问我们还会来找您的。” “随时奉陪。”张文山一笑说道。 出了研究院，关政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史进宇不是在出差吗？为什么来找张文山呢？他早就知道我们问的不是同一件事儿，那他为什么要说出自己和史进宇会面的消息，这是为了什么？ 川哥从背后给关政来了一巴掌，说：“这干嘛呐，看啥呢？” 关政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张文山很奇怪吗？” 川哥反问道：“奇怪？除了他主动说和史进宇见面的事，这就奇怪了？” “这还不够吗？”关政摇摇头，说：“其实我觉得他好像只看到事物的表面，或者说他知道并发现了秘密细节，只是没有告诉我们。” “哎呀，烦啊！人物关系怎这么复杂呢？”关政都快疯了，川哥却还在状态呢：“到饭点儿了，去撸串儿吧？” “大中午的就撸串儿，也不怕上火？”关政说道。 “吃个美食分什么时候，赶紧走吧，我请客。”川哥把关政塞进车里，去了路边摊儿。 这半天许久妍那也没去，就坐在屋子里讲课，学生们都不敢来听的，许久妍很纳闷儿，自己就那么凶，真的会让孩子吓得跑掉？ 等老师们把学生都抓回来时，许久妍才知道这里的故事。农民工小学的女孩子们多多少少都十分内向，不敢见生人，而且他们对祖辈的话依赖度很高，思想十分保守，尤其是您讲的内容都是比较敏感的话题，孩子们当然不敢听了。 许久妍了解情况之后，说：“那我们就先禁毒宣传吧。” 面对这么多的孩子们，许久妍多多少少是紧张的，他们没有优越的生活条件，也没有好的教育环境，而自己的这一课更有可能让这些孩子洁身自好。 第三百六十九章 局长心事 关政坐在路边摊儿，说道：“真没想到，大中午的还有人弄烧烤，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川哥像个痞子一样的语气说道：“一看就知道你没社会经验，这些都是外勤打出来的经验。” 关政点点头，说：“我是很少出外勤，但是社会现状我还是知道的吧。” “来吧，你想吃啥？随便点。”川哥一副不差钱儿的样子。 关政挑挑眉毛，说：“我想吃的多了去了，你都请？这路边摊儿可没有发票。” “要什么发票，这是我请你的。”川哥笑说。 关政精的像猴似的，说：“无功不受禄，鸿门宴我可不吃。” 川哥褪去笑脸，正色说：“咱俩说什么无功不受禄心情好自然就请你吃饭而已。说句真的，我老婆还指望着你照看呢，法医的工作不比医生，面对的肯定是凶残的凶手，面对的都是冰冷的尸体，算帮我个忙。” 关政倒也是个敞亮人，说：“这还用你说？梁意恩也是我的朋友，不冲你，就冲她是我下属，我就一定会护她周全。你就放心吧。我当多大点儿事儿呢，说得天要塌了似的。” 川哥笑着点点头，说：“其实我结婚之前从来没这样求人帮忙，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妻子了，我的家庭我必须守护，这是梁意恩自己的选择，我必须支持她，所以一切拜托你了。不过我说好了啊，我可不是让你给她开后门儿，我就是让你督促她，案件自然重要，但是也要注意安全。” “行行行，我知道，我都懂，你啊成家之后这么多事儿啊你。”关政调侃着说。 “两位小伙子，您的菜来咯！”关政赶紧侧身给摊主留下递菜的地方。老爷子笑眯眯地说道：“先吃着，别着急，那还有一部分，一会儿就上了。”老人转身去烤架上处理剩下的烤串儿，关政趁机仔细打量着这个小摊摊主。 川哥知道关政好奇什么，说道：“小摊的摊主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别看人家岁数大，可这手艺都是按照这年轻人的口味来的。年轻人好辣好香，他就自己特制了辣椒面儿，还有胡椒粉，那味道又呛又辣，用年轻人的话来说，给力！” 关政好奇地问道：“你知道的这么详细呢？” 川哥得意的笑笑，说：“嗯么的，我跟这老大爷很熟呢。” 关政打量着老爷子的装扮，说：“这老爷子收拾得很干净，脚上的鞋子连白边儿都看得见，里面的衣服虽然是件大汗衫儿，可那都是整整齐齐，没有一点油渍，看上去一点不像干这行的啊。” 川哥点点头，说：“对啊，人家的确不是干这行的。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大学历史学系的讲师，据说他讲的课要提前一个小时去占座，要是赶上公开课，整栋楼都是他的粉丝。”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的人我怎么没听过？”关政还真是有几分不可思议。 川哥翻了个白眼儿，说：“我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就是说给你听听而已。况且，你要是谁都知道的话就成仙了！” 关政猛然回过神来，说：“你刚刚说他是历史学系的讲师？” “对啊，而且专门研究文物及其相关历史的。不是吧，你这是查案子查出精神紧张了吧？”川哥到很佩服关政这种敬业精神。 “好像是。”关政边打量着那老爷子，点头说：“搞不好他会知道什么呢。” 老大爷把最后一盘菜递过来，说：“你的菜齐了！” “您这手艺真好！”关政赶紧先宠着老爷子，然后看着那老大爷，问：“大爷，您这生意好吗？” “还行吧，这个点儿倒是人不多，大中午的，不过晚上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一点都是有人的。”老爷子一直都在笑着说，丝毫没有不耐烦。 关政细心地问道：“那您这一天不累吗？我看您这岁数也大了。” 老爷子颇为自豪地说：“哟小伙子，这怎么算累呢？这是我的爱好啊，我这辈子就干过两件事儿，研究文物，研究烧烤。” 关政点点头，说：“原来这样啊。” “小伙子，夸张点说，我看过的文物，大大小小加起来超过你的同学数目。”老爷子很是自信的说道。 “不会吧，我这同学加起来可有个小一千人呢！”关政一脸崇拜的说道。 “哼，我可一点不吹！”老爷子说的单纯坦诚着呢。 关政见火候差不多了，问道：“那我向您打听个事儿，不知道您听说过小传国玉玺吗？” “传国玉玺？这可是个绝世珍宝。只是可惜啊，到了白皮肤人手里，吾国之恨啊！”老爷子瞬间又为了一件文物这般痛恨遗憾。 关政问道：“您也知道了这件事儿？” 老爷子说道：“你别看我年龄大，电脑网络我玩的溜呢，再加上我这辈子就好这口儿，这段消息还不早就知道了？” 关政又问道：“您怎么就确定这在欧洲拍卖会上的就是我们国家的文物真品呢？” 老爷子十分确定的说：“我一辈子见了那么多文物，不会错的。” 关政点点头，说：那您能给我们讲讲这传国玉玺的下落吗？” 老爷子摘下围裙，说：“据《韩非子·和氏》记载，春秋时，楚人卞和在荆山中得到一块上好的璞玉，要献与楚厉王。楚厉王使玉工辨识，结果那人说这就是块破石头。厉王自然很生气，以欺君罪处罚了他，又是剁腿切脚的。后楚武王即位，卞和又献玉，仍以欺君罪又被剁腿切脚。你说这人冤不冤死了？ 及楚文王即位，卞和抱玉坐哭于荆山之下。文王遣人去问什么情况，卞和说道:“我不是为了被切掉腿脚而痛苦，是因为这是一块好玉却没有人认可它而悲伤。“文王使良工剖璞，真的得到了一块宝玉，因为是卞和献上的璞玉，所以就被称为了和氏璧。” 川哥是个急脾气，问道：“大爷，这和传国玉玺有什么关系啊？” 第三百七十章 博学老人 老大爷不乐意地说道：“你这小伙子着什么急啊？” 老大爷摸摸下巴，说道：“楚威王时，令尹昭阳破越有功，和氏璧到了这人手里。不久昭阳在水渊畔大宴宾客赏璧，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水里有鱼，众人都去看热闹去了，回席后和氏璧竟不翼而飞。当时疑为门人张仪所窃，于是就把张仪一顿拷打，可人家是个硬骨头，所以也没个结果。张仪受此凌辱，怀恨在心，便一气之下，离楚入魏，再入秦，秦惠文王后元十年，拜为秦相，乃游说诸国联秦背齐，复以使节身份入楚，瓦解齐楚联盟。后拘楚怀王，克郢都，尽取楚汉中之地，终于得报此仇。 后此璧为赵国宦者令缪贤所得，旋被赵惠文王据为己有。秦昭王闻之，“遗书赵王，愿以十五城请易璧“，当时秦强赵弱，赵王恐献璧而不得其城，左右为难。蔺相如自请奉璧至秦，献璧后，见秦王无意偿城，乃当廷力争，宁死而不辱使命，并以掷璧相要挟，终致秦王妥协，这就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完璧归赵。但是我要说的是下一个故事，而这个铸造传国玉玺的人就是，秦始皇。 秦王政十九年，秦破赵，和氏璧就去了秦始皇手里。没多久天下一统，秦王嬴政改称皇帝。命李斯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咸阳玉工王孙寿将和氏之璧精研细磨，雕琢为玺。这就是传国玉玺。 据传，秦始皇二十八年，秦始皇帝乘龙舟过洞庭湖，风浪骤起，龙舟将倾，秦始皇慌忙将传国玉玺抛人湖中，祈求神灵镇浪。玉玺由此失落。而八年后，有人又将此传国玺奉上。说来奇怪，打那以后，其随江山易主凡不下十数次，尽尝坎坷流离之痛楚。所以啊，按我说，这玉玺是有人重新仿制的，并不是秦始皇丢进湖里的那个，但是反过来想想，这秦始皇丢没丢过还不好说呢，毕竟这是野史啊！ 特怂的秦王子婴元年冬，沛公刘邦军灞上，败家子儿子婴跪捧玉玺献于咸阳。传国玺归汉。公元八年十二月，西汉外戚王莽代汉建立新朝，玺藏于长乐宫太后处。建兴帝王莽遣其弟王舜来索，太后特生气还起了争执，并掷玺于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及王莽兵败被杀，禁卫军校尉公宾得传国玺，趋至宛，献于更始帝刘玄。更始三年，赤眉军杀刘玄，立刘盆子。后刘盆子兵败宜阳，将传国玺拱手奉于汉光武帝刘秀。灵帝熹平六年，袁绍入宫诛杀宦官，段珪携帝出逃，玉玺失踪。” “您是说这传国玉玺已经不知去向了？”关政不禁感到十分诧异。 老大爷说道：“我说的都是野史，也许发生过，也许没发生过。我说你们要不要听故事啦？” “我们……”关政拦住川哥说：“听听听，您说吧。” “到了献帝时，有个小兵见城南甄宫中一井中有五彩云气，遂使人入井，见投井自尽宫女颈上系一小匣，匣内所藏正是传国玉玺。孙坚如获至宝，将其秘藏于妻吴氏处。俗话说烫手山芋不可久留嘛，人家就追上门儿了。之后传国玺得重归汉室。 汉献帝延康元年，曹丕建魏，乃使人于传国玺肩部刻隶字“大魏受汉传国玺“，以证其非“篡汉“也，实乃欲盖弥彰。魏元帝曹奂咸熙二年，司马炎依样而行，称晋武帝，改元泰始，传国玺归晋。晋永嘉五年，前赵刘聪俘晋怀帝司马炽，玺归前赵。十九年后，后赵石勒灭前赵，得玺。更别出心裁，于右侧加刻“天命石氏“。过了大概二十年，再传冉魏，后冉魏求乞东晋军救援，传国玺为晋将领骗走，并以三百精骑连夜送至首都建康，由此，传国玺乃重归晋朝司马氏囊中。 南朝时，传国玺历经宋、齐、梁、陈四代更迭。开皇九年，隋文帝一统华夏，传国玺遂入隋宫。隋亡之后，萧后携皇孙政道携传国玺遁入漠北突厥。 唐初太宗李世民因无传国玉玺，就自己刻了新的。同年，萧后与皇孙政道返归中原，传国玺归于李唐，太宗高兴的不行了。唐末，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朱全忠废唐哀帝，夺传国玺，建后梁。再后来，李存勖灭后梁，建后唐，传国玺转归后唐。又十三年后，石敬瑭引契丹军至洛阳，末帝李从珂怀抱传国玺登玄武楼**，传国玺就此失踪。 后周太祖郭威时，遍索传国玺不得，无奈镌皇帝神宝等印玺两方，一个能丢，那就弄两个好了，所以就一直传至北宋。北宋哲宗时，有农夫名段义说他在耕田时发现传国玺，送至朝廷。经十三位大学士依据前朝记载多方考证，认定乃始皇帝所制传国玺。而朝野有识之士多疑其伪。至北宋末年，徽宗好风雅，增刻印玺十方，时人有画蛇添足之讥，其实徽宗似有淡化传国玺地位之深意在其中。既然一个容易丢，两个容易坏，那就弄个十个八个的。 宋靖康年间，金兵破汴梁，徽钦二帝被掠，“传国玺“被大金国掠走，其后便销声匿迹。传国玉玺忽现于大都，在集市上买卖为权相伯颜命人购得。我说这就是一群傻子，那东西能抢吗？肯定是假的啊。伯颜曾将蒙元收缴各国之历代印玺统统磨平，分发给王公大臣刻制私人印章。传国玉玺亦恐在其中而遭不测。” 川哥遗憾地说：“您这说到底，这国玺不是秦始皇的那个啊！” “鬼才知道是不是秦始皇的那个，也许是，也许不是呢！”老爷子说话风趣的很。 “这不是去浪费感情嘛！”川哥说话也直率。 老爷子闷闷的摸摸下巴，说：“其实我觉得那个也许是真的。” 关政瞬间来了兴趣，说：“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了，也许是什么意思啊？您这说的话前后颠倒啊！” “这个嘛！” 第三百七十一章 老人赠言 老爷子闷闷的摸摸下巴，说：“其实我觉得那个也许是真的。” 关政瞬间来了兴趣，说：“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了，也许是什么意思啊？您这说的话前后颠倒啊！” “这个嘛！” 老爷子却不说话了，关政问道：“你是不是参与过十年前的文物文物盗窃案件？” 老人顿住了，关政继续说道：“老先生，您知识这么丰富。您一定知道这文物的秘密，我们都希望国家文物能安全的留在国内，不再外流，这不是你我共同的愿望吗？” 老爷子好像纠结了很久，说：“既然你问到这儿了我，就简单说说你的问题。十年前我只是看过这三件文物的消息，我并没有直接参与此次的开采工作。那次开拍的三件文物都是国宝级文物，瓦当是指的是陶制简瓦端下垂的特定部分，其样式主要有圆形和半圆形两种。瓦当是古代建筑用瓦的重要构件，具有保护木制屋檐和美化屋面轮廓的作用。中国的瓦当最早起源于西周时期。约在春秋晚期形成了比较完善的模式，并成为一些大型建筑的重要构件。瓦当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他历史悠久花样繁多具有深刻的研究意义。 而琅琊刻石是是秦刻石存字最多者，中国现存最古刻石之一，堪称国宝。它是秦始皇统一全国后，于公元前219年年巡游东地，登琅琊台时所立.刻石内容是对统一事业的赞颂，具有开国纪功的意义。 我们提到的三件文物都是在秦朝时期的，所以我在考古研究小组的总结报告中提到过，这个地下洞窟很有可能是秦朝某位大臣或者是妃嫔的墓室，而这三件国宝级的文物更说明它的主人还有可能是秦始皇的近臣，又或者是某个我们不知名的重要人物，这对我们考古学家来说是很重要的考古依据。 其实我们很容易看出来，秦始皇并非文学史书中记载的那么残暴，他在少年时期经历了无数的猜忌与背叛，自己的母亲与吕不韦乱搞，自己的弟弟有信不过，甚至连自己是哪里来的都不知道，毕竟他又可能是吕不韦的儿子嘛。他在位的时期全国范围内形成了高度**统一，他将六国割据状态变成了天下统一，这减少了百姓的苦难，而秦始皇在死后采用了用兵马俑陪葬，而不是活人陪葬，这结束了秦朝以前妃嫔佣人陪葬的历史。可见他也是一个明君，千古一地的称号并不是浪得虚名。而至于传国玉玺的相关状况，我无法做出保证，他一定是秦时的那一枚。 我已经离开岗位很多年了，这些文物研究我不是很熟悉了，所有的一切都还是说说看看，你们也不要当真。” 关政却好像得到了巨大的宝藏，说：“十分感谢您的解说，这对我们帮助特别大。” 关政和川哥飞速的吃完了所有的东西，回到了局里。梁意恩见两人回来，以为是得到了什么新线索，问道：“你俩这么乐呵的回来，是不是案子有进展了？” 川哥摊摊手，说：“不知道啊。我不清楚啊。” 关政坐在电脑前，疯狂的搜罗各种帖子和文章，说：“看来我们找的东西这么神秘呢。” “是啊，是很神秘，但是那不也落别人手里了？”川哥问道。 “不不不，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样想，刚刚那老爷子说过了，这个文物很像秦始皇的那一枚，这就说明秦始皇的这枚传国玉玺很有可能面世了。而这个人作出的定向拍卖，说明了她希望我们看到这个重要的文物，但是他却不让他流落，说明它十分重要，传国玉玺秦之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历代欲谋帝王之位者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州赤县凡两千余年，忽隐忽现，终于销声匿迹，至今杳无踪影。这就足以说明它象征着巨大的**意义，他也是权力和至高无上的象征。” 梁意恩问道：“所以呢？” 川哥试探地回答说：“所以就是这个拍卖者有一种权力压身的感觉。” “没错！”关政打了一个响指。 “这又说明了什么？”梁意恩还是没有听明白。 川哥无奈地说道：“意思就是说，我们抓的很有可能是一个有严格阶级层次的组织团伙。” 关政点点头说：“一点儿没错。” 关政的手头案子已经有了进展，许久妍的教育工作做的却不好。 这所扬名学院算是民办学校里面比较差的了，这里的都是些家庭条件挺不好的孩子。许久妍在这里做法制教育，说了很多关于法律的知识。偌大的礼堂里，许久妍坐在前台，捏着麦克风，说道：“刑法是规定犯罪、刑事责任和刑罚的法律，是掌握政权的统治阶级为了维护本阶级政治上的统治和各阶级经济上的利益，根据自己的意志，规定哪些行为是犯罪并且应当负何种刑事责任，并给予犯罪嫌疑人何种刑事处罚的法律规范的总称。 刑法有广义与狭义刑法之分。广义刑法是一切刑事法律规范的总称，狭义刑法仅指刑法典，在我国即《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与广义刑法、狭义刑法相联系的，刑法还可区分为普通刑法和特别刑法。普通刑法指具有普遍使用效力的刑法，实际上即指刑法典。特别刑法指仅使用于特定的人、时、地、事的刑法。在我国，也叫单行刑法和附属刑法。” 许久妍往台下一望，一个注意听的都没有。许久妍不禁感到十分心塞，可许久妍只能继续讲下去：“而与我们学生相关联的是经1991年9月4日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21次会议通过的《未成年人保护法》。” 第三百七十二章 少女残翼 许久妍往台下一望，一个注意听的都没有。许久妍不禁感到十分心塞，可许久妍只能继续讲下去：“而与我们学生相关联的是经1991年9月4日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21次会议通过的《未成年人保护法》。 2012年10月26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第65号公布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决定》第2次修正。《未成年人保护法》讲述了家庭保护、学校保护、社会保护、司法保护、法律责任。” 总算熬到最后，许久妍像逃跑一样的离开了礼堂。突然，一个女孩子在后面喊住她：“姐姐！” 许久妍回过头看着那女孩，那女孩的脸苍白，甚至吓人，低马尾显得整个人更加的羸弱。许久妍停下脚步，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我，被爸爸家暴了。” 许久妍被这两个字刺痛了，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女孩点点头，说：“姐姐，你是律师，您能帮我吗？”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们找个地方谈。” 女孩说：“好。” 学校的谈话室里，许久妍细心地说道：“家庭暴力简称家暴，是指发生在家庭成员之间的，以殴打、捆绑、禁闭、残害或者其它手段对家庭成员从身体、精神、性等方面进行伤害和摧残的行为。 家庭暴力直接作用于受害者身体，使受害者身体上或精神上感到痛苦，损害其身体健康和人格尊严。家庭暴力发生于有血缘、婚姻、收养关系生活在一起的家庭成员间，如丈夫对妻子、父母对子女、成年子女对父母等，妇女和儿童是家庭暴力的主要受害者，有些中老年人、男性和残疾人也会成为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家庭暴力会造成死亡、重伤、轻伤、身体疼痛或精神痛苦。所以你确定，你被家暴吗？” 女孩微微啜泣，然后重重的点头，说：“我确定。”然后女孩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身上的痕迹全险露出来，皮鞭走过的痕迹留下深深的痕迹，皮肉都粘连在衣服上有些地方甚至流脓。 一条条紫红色的印记刺痛了许久妍的眼睛，许久妍把女孩的衣服穿好，说：“那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因为2015年3月，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印发《关于依法办理家庭暴力犯罪案件的意见》的通知，以积极预防和有效惩治家庭暴力犯罪，加强对家庭暴力被害人的刑事司法保护。” 女孩说：“可我是未成年人，不能起诉。” 许久妍思索一下，说：“那这样吧，我给你留下我的电话，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年龄问题的。” 女孩犹豫之后，哆哆嗦嗦的接过去。 许久妍想都没想直奔局里。关政惊讶的看着许久妍，说：“你不是做演讲呢吗？干嘛回来了？” “我接了个案子，需要你帮我。”许久妍果断地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你说说看。” 许久妍把事情叙述一遍，关政摸摸下巴，说：“首先你要知道家暴的发展历程。家庭暴力是一种社会和生物因素共同作用的现象，而暴力本身更趋向生物性，因为它毕竟是一种野蛮的行为。自人类组成家庭以来，就伴随家庭暴力的发生。在家庭暴力中，中国家庭暴力发生率为百分之二十九点七到百分之三十三点七，受害者多半为妇女，而老人，儿童和男性的比例也有所上升。2005年，北京市海淀区检察院对海淀区、丰台区、顺义区和朝阳区看守所当年5月10日至6月10日期间在押的全部女性犯罪嫌疑人进行调查发现，捕前她们遭受过家庭暴力的比率是百分之三十五点七。尽管引起暴力的因素很多，但心理和生理因素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比如男性的生理因素导致的***。可以说，家庭暴力的实施者至少在当时就存在心理障碍和品德问题。有许多精神障碍和生理因素是诱发暴力的重要因素。” 梁意恩咂咂嘴，说：“这得心里多变态啊，残害自己的亲人。” 关政说：“其实这算一种病。家暴的执行者有这么几种类型。人格障碍占家庭暴力的1/4，其中以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和冲动型人格障碍居多。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从儿童时期就有暴力行为记录，这类病人不仅是家庭暴力的实施者，而且是社会暴力的制造者。他们不仅经常殴打妻子或孩子，还威胁配偶不得离婚。冲动型人格障碍常为一些琐碎小事大发雷霆，进而出现暴力行为。而他们的配偶一旦提出离婚即痛哭流涕或者以死相要挟。 其次是情感障碍中的躁狂症病人，他们通常无暴力行为，只是在病情严重发作时有暴力倾向，但易较快消失。抑郁症患者的暴力行为后果较为严重，多可发生凶杀或自杀现象。 再有，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在幻觉、妄想的支配下，可出现严重的暴力行为和自残行为。他们有时把自己的配偶当成魑魅魍魉进行殴打，常常把亲人打的鼻青眼肿、头破血流甚至残废。 然后是更年期精神病以女性居多，暴力行为也常见于女性。嫉妒妄想是更年期精神病的主要症状。她们因无中生有地怀疑丈夫另有新欢而不断地辱骂和殴打自己的忠实伴侣。 最后呢，就是经前期综合症是引起家庭暴力频繁发生的主要原因。有经前期综合征的妇女几乎每月都会挑起家庭争端，所谓小吵天天有，大打月月有就是指这类家庭。” “我想知道怎么解决。”许久妍一拍桌子，说：“你分析这些没用啊，解决问题啊！” 关政轻描淡写地说：“我最近忙，处理不了这个案子，你自己解决一下呗。” 许久妍气不打一处来，说：“这案子不重要吗？不如你的杀人案重要！” “不是，这个我……” 第三百七十三章 独立作战 关政轻描淡写地说：“我最近忙，处理不了这个案子，你自己解决一下呗。” 许久妍气不打一处来，说：“这案子不重要吗？不如你的杀人案重要！” “不是，这个我……” 川哥直朝关政使眼色，关政叹口气，赶紧拉过许久妍的手，说：“嗯啦嗯啦，别生气啦！” “我才没生气！”许久妍口是心非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可爱。 关政笑笑，说：“这个案子你如果确定要做的话，那你就去做好了，反正你也是负责法律援助方面的事情，你就以法律援助的身份为这个女孩提供帮助，这不也挺好的吗？” 许久妍瞪瞪关政，关政赶紧说道：“好啦，你自己想想看，你当刑警也很久了，这点事儿自己还处理不了？” 许久妍这才心里舒服了点儿，说：“我自己办就自己办，又不是离了你我就活不了。” 关政尴尬的笑笑，说：“我同意立案了，你赶紧去处理吧，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 许久妍扫了一眼桌上乱糟糟的照片和文件，说：“我说你这几天忙什么呢？怎么觉得你在躲着我呢？” 川哥接过来说：“小久，你有所不知，我们这是办一个陈年旧案，文物盗窃的案子，这不是建立了专案组嘛，事儿比较多，哪有躲着您啊，政爷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儿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像也对，那我先走了，我要赶紧把这个什么法制宣传教育搞定，早日回到刑警大队。” “嗯了，你还有事儿吗？没事的话我们要开会了。”关政说道。 许久妍昂着头说：“开会怎么了？我不能听？” “你随便，来来来，开会了啊。”关政这就开始召集人手开会了。许久妍瞄了一眼时间，眼看着就要赶到下一所学校进行法制教育了，许久妍根本没多停留，就匆匆离开了。 许久妍用最快的速度搞定今天的演讲，然后去了扬名学校看那女孩。 许久妍赶到之后才知道，女孩今天没来上学。许久妍直接去了女孩班主任的办公室，她的班主任也是着急的不行，许久妍问道：“学生没上学你们不知道？” 班主任说道：“我知道，大早上我就知道少了一个人，然后我一直在联系他的家人，可就是联系不上，我这边还有课，根本走不开，我都快急死了。” 许久妍说道：“你把她的家庭住址告诉我，我去看看。” “你？你是他什么人啊？”班主任疑惑的说到。 许久妍说道：“我是他的委托律师。” 许久妍拿着班主任给的个人信息表，大致扫了几眼，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许久妍直奔女孩儿的住所：新宇家园。 许久妍进了小区，在门卫那，站了一会儿，也没看见保安的身影。好一会儿，倒是有位大妈走过来，问道：“姑娘，我看你在这儿站了好久了，你等人？” 许久妍摇摇头，说：“不是，我找人。” “你找谁？我也许会认识。”大妈是个很好说话的热心老太太。许久妍仿佛看到了救星，说道：“那你认识一个小女孩，身高大概到我脖子的，和父亲住在一起，在扬名学校上学。” 大妈想了一会儿，说：“这就多了去了，我们这小区不少单亲家庭的女孩子，因为扬名学校离我们这里特别近，所以有不少的孩子在扬名学校上学的。” 许久妍赶紧翻出手机里的照片，说：“就这个女孩儿，叫魏纯雨。” 大妈一看照片就知道了这女孩子，大妈说道：“你是她什么人啊，怎么会来找她？” “哦。我是她的朋友，来看看她。”许久妍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一是怕惊到大家，二是不想家丑外扬。 但大妈的说法，却和许久妍知道的情况，完全不同。大妈是这样说的：“这姑娘可不得了，每天晚上穿的特别少，然后戴的假发，化的妆像妖怪一样，就出门了。你想想看，她一个姑娘家，大晚上出门能干嘛？” 许久妍笑笑，说：“是嘛！” “小姑娘，我看你收拾的干干净净，不会也是坐台的吧？”大妈说话还真是直接。 许久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说道：“大妈，我不是，我就是来找她有点事儿。” “啊，你是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大妈惊讶的看着许久妍。 许久妍反问道：“亲生母亲？” 那大妈说道：“这姑娘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妈妈就跑了，留下她和她爸一起。大家都说她妈妈是坐台小姐，所以把孩子扔了。” 许久妍抽抽嘴角，自己就那么像坐台的？这大妈说了三句话，两句说自己是坐台的。许久妍扶额，说：“你带我去看看这个魏纯雨吧。” “二十一号楼三单元七零五。”大妈不待见坐台的，许久妍也能理解，就直接去找魏纯雨了。 许久妍上了楼，才知道这楼破的不行，连电梯都没有，虽然只有十层，可这爬一趟也够呛。 许久妍在门口敲了几下门，里面也没人回应，也没人开门。许久妍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在门口敲了好久，隔壁的邻居实在受不了了，出来说：“你就别敲了，敲了也没用，这家应该没人的。” “您确定没人？”许久妍问道。 那邻居怀着很不待见的表情，说：“反正他家经常这个点儿没人，你就别想其他的了。” 许久妍眼珠一转，说：“我借你家窗台用一次啊。” “哎哎哎，我没同意你进什么进啊？”邻居很不待见许久妍。许久妍不得已只好出事了证件，说：“警察，用一下你的窗台，希望配合。” 邻居这才让开。许久妍跑到窗台，望隔壁看过去，隔壁也看不出有没有人，许久妍抬腿踩上阳台，想都没想就跳了过去。 许久妍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七楼的高空，二十多米的高度，一旦失足可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事儿，而是命丢了的事。 第三百七十四章 我来监护 邻居这才让开。许久妍跑到窗台，望隔壁看过去，隔壁也看不出有没有人，许久妍抬腿踩上阳台，想都没想就跳了过去。 许久妍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七楼的高空，一旦失足可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事儿，而是命丢了的事。 许久妍闯进客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许久妍紧接着就进了卧室，小卧室的门被从里面反锁着，许久妍推了几把也没开，许久妍在门口喊：“小雨，你听得见吗？” 许久妍喊了好久也没人开门，许久妍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脚踢到门上去，这也没有踢开门，许久妍真的是急的不行，这还打不开门。 许久妍冷静下来，深呼一口气，一股劲儿把门踢开。许久妍走到屋里才发现，小雨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手腕的鲜红血迹正是从小雨的动脉里出来的？。 许久妍过去掀开被子，要把她送去医院，才发现小雨没有穿裤子。许久妍怀疑的态度看向小雨的下面，被那一片红肿给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小雨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一个花季少女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许久妍赶紧把小雨送去了医院，许久妍站在手术门口，医务处的医生还在找家属，许久妍直到现在联系不上家属，说道：“医生，魏纯雨一切的手术通知单都由我来签字。”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代理律师，和代理人。可以代理她本人的一切决定。”许久妍背着良心说谎话。 医务处的法律顾问扶扶眼镜，说：“您知道代理律师的意思吧？” 许久妍脱口而出，说：“代理律师就是根据当事人的委托代表当事人进行法律活动的代理人，政诉讼代理人是指依照法律规定，或由法院指定，或受当事人委托，以当事人的名义，在代理权限范围内为当事人进行行政诉讼活动，但其诉讼法律后果由当事人承受的的人。” “那你也应该知道代理人的意思吧？”那法律顾问又问道：“法定代理人是指根据法律的规定，代替无诉讼能力的公民进行诉讼活动的人。行政诉讼上的法定代理，是为无诉讼能力的当事人设立的一种代理制度。被指定的法定代理人不得拒绝。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人民法院的这种指定代理不是诉讼代理制度中的“指定代理”，被指定的人仍然是法定代理人，而不是指定代理人。 委托代理人是指基于被代理人的委托授权而发生的诉讼代理活动中，受当事人或法定代理人的委托而代为进行诉讼行为的人。 《行政诉讼法》第29条规定：“当事人、法定代理人可以委托一至二人代为诉讼。律师、社会团体、提起诉讼的公民的近亲属或者所在单位推荐的人，以及经人民法院许可的其他公民，可以受委托为诉讼代理人。” 那人说道：“那你都清楚的话，是不是应该出现相关证据。” 许久妍把手机递过去，说：“这是委托书的影像资料。由于当事人是未成年人，所以申请了法律援助。法律援助是指由政府设立的法律援助机构组织法律援助的律师，为经济困难或特殊案件的人给予无偿提供法律服务的一项法律保障制度。特殊案件是指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三款的规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是盲、聋、哑人，或者是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没有委托辩护人的，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和公安机关应当通知法律援助机构指派律师为其提供辩护。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可能被判处无期徒刑、死刑，没有委托辩护人的，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和公安机关应当通知法律援助机构指派律师为其提供辩护。这个不犯规矩吧？” 那法律顾问点点头，说：“那好吧。” 许久妍在急救室门口一点没闲着，飞速上网寻找法律条文，并且开始了案件建立。许久妍一点点的记录下来：“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是指加害者以权威、暴力、金钱或甜言蜜语，引诱胁迫未成年人与其发生性关系，并在性方面造成对受害人的伤害的行为。此类性关系的活动包括：猥亵、**、**、***、媒介**等等。强制猥亵妇女、儿童罪，构成：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针对妇女已满14周岁实施的、伤害妇女的羞耻性，违反正常性行为秩序的行为，既包括直接对妇女实施猥亵行为也包括强迫妇女自行实施或者强迫其观看他人的猥亵行为猥亵儿童是加重情节，最低法定刑为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最高法定刑5年以上十五年以下。” 许久妍早就不是那么清楚这些法令法规了，但还是一行行看下去，因为他心中有个执念：“qianfjian罪的构成：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违背妇女意志、强行发生、非法的性关系。最低法定刑为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最高法定刑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中国没有对性骚扰立法，根据罪刑法定原则，性骚扰不构成犯罪，另外，中国现行刑法删除了流氓罪这一罪名，取而代之的就是强制猥亵妇女儿童罪。” 许久妍觉得这远远不够，按这样下去，根本不够死刑的判决标准，而在许久妍心中只有死刑才能解决心头之恨。 许久妍默默的给关政打了电话。关政接起电话，许久妍就说道：“《刑法修正案》9中：执行死刑条件由如果故意犯罪，查证属实，等发生重大犯罪，手段极其残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如杀人，勒索绑架，抢劫，强奸，等危害国家刑法都有可能会执行死刑。我要怎么把这个可能变成一定？” “你说什么？”关政惊讶的问道。 许久妍冷冷地说道“我要打死刑案，这个人必须要死。” 第三百七十五章 可怜之人 许久妍就说道：“《刑法修正案》9中：执行死刑条件由如果故意犯罪，查证属实，等发生重大犯罪，手段极其残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如杀人，勒索绑架，抢劫，强奸，等危害国家刑法都有可能会执行死刑。我要怎么把这个可能变成一定？” “你说什么？”关政惊讶的问道。 许久妍冷冷地说道“我要打死刑案，这个人必须要死。” 关政瞬间觉得很不安心，就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和我说。”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有，好久没有打官司办案子，觉得好累。繁琐的法典连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了，但我却不知道怎么用了。” “你在哪里啊？”关政问道。 许久妍说道：“我在医院。” 关政瞬间紧张起来：“你怎么去医院了？病啦？” “哦，不是我，你别担心，是我说的那个女孩子受伤了，我给送到医院了。”许久妍赶紧解释说。 关政舒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受伤了？怎么受伤了？” “是那个什么。”许久妍不好直说这么敏感的词汇，只好婉转回答。 关政马上领会了意思，说：“这样的话对孩子的身心影响是特别大的，你好好照顾着孩子。” “我知道，但是我在纠结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我必须赢。”许久妍难得这么用心做一件事儿，关政自然是鼎力相助。 关政说道：“你不要压力太大了，案件就是一步步找证据，整理证据，提交到检察院，这一系列的流程是急不得的。” 许久妍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你那边呢？忙呢吗？你的案子怎么样了？” “你的案子还没解决呢，还有空担心我？”关政笑着说道。 许久妍无所谓的说道：“你随便啦！谁想管你？” 关政还是鼓励着许久妍，说：“这个案子这么简单，就是个民事案件，你担心个什么劲儿？你的专业就是法学，连半路出家的刑侦专业你都搞定了，还怕什么案件？” “这可不一定是民事案件！因为我们怀疑施暴者是女孩儿的父亲。”许久妍说出自己的判断。 关政还是不敢相信，会有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说道：“民事案件与刑事案件相比有本质的不同，首先，它们性质不同。民事案件主要是关于民事权利、义务性质的纠纷，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性质。而刑事案件则是危害社会、触犯刑律应当受到刑罚处罚的犯罪，属于阶级矛盾性质。 其次你也知道的，他们适用的实体法不同。民事案件所适用的实体法是民法通则、婚姻法、海商法等。而刑事案件所适用的法律是刑法。与此同时，适用的程序法不同。审理民事案件适用民事诉讼法及司法解释的相关规定。而审理刑事案件则适用刑事诉讼法及司法解释的相关规定进行审理。所以刑事案件对你来说挑战性还是比较大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我已经在查相关的法律条令了，而且我会全权代理女孩儿的委托，我一定会把她这个禽兽一样的父亲送进监狱。” 关政倒是相信许久妍有这本事，说道：“那你要加油啊，我这边的案件也算回到了起点，没什么新的变化，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早日破案吧。” 许久妍说道：“好呀，加油哦！” 许久妍挂断电话，继续在网上搜罗所有相关的法律条文，一字一句的仔细筛查起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好久之后，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喊道：“魏纯雨的家属在吗？” 许久妍赶紧跑过去，说：“我是，有事儿可以和我说。” 那医生丝毫不拖拉，说道：“刚刚好，你也是女人，所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许久妍知道医生指的是什么，说道：“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只是，我很担心她的健康状况。” 医生点点头，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必须很遗憾的告诉你，这个孩子遭受了侵犯，而且根据我们检查的结果来看，这个过程十分残忍粗暴，病人的器官外表状况十分糟糕，很有可能对以后的婚姻生活和生产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许久妍淡淡的说道：“那她的手腕上的伤呢？” 医生说道：“她手腕上的伤倒还好，没什么大碍，因为她拿刀时是用的小刀，所以刀口不深，我们已经给她输过血了，相信不久就会康复，但是最近可能会比较虚弱，所以需要你们家属好好照顾。而且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她身上的其他伤。” “其他伤？她身上还有什么伤？”许久妍紧接着问道。 医生惊讶的说：“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吗？”许久妍倒是有点不明白了。 医生怀疑地看着许久妍，说：“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她代理人。”许久妍回答说。 医生笑说：“你开什么玩笑？代理人瞎搀和什么？” 许久妍忍无可忍的把自己的证件递出来，说：“那我以一名警察的身份问，她身上的其他伤是什么情况。” 医生说道：“她身上的其他伤是皮鞭，皮带，针，这一类的东西造成的，而且这些东西造成的伤口十分残忍，在女孩的背部，全是皮鞭和腰带抽打之后的痕迹，有的是新伤，还有的是旧伤，而且在她的屁股上还有钝器的击打伤，全部都是黑紫色的状态，十分瘆人，而且有的地方因为没有经过消毒，都开始流脓，结痂的地方有白色的腐肉出现，我们已经用消毒水消过毒，但是醒来之后会有明显痛感，所以也需要格外照顾。”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医生见护士把女孩推了出来，说：“其实这孩子真的遭受了很大的折磨，你要不说你是警察，我就打算报警了。这孩子肯定是被人贩子组织拐卖了，虐待成这个样子，真是没良心。” 第三百七十六章 精神崩溃 医生详细地介绍了孩子的状况，说：“而且有的地方因为没有经过消毒，都开始流脓，结痂的地方有白色的腐肉出现，我们已经用消毒水消过毒，但是醒来之后会有明显痛感，所以也需要格外照顾。”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医生见护士把女孩推了出来，说：“其实这孩子真的遭受了很大的折磨，你要不说你是警察，我就打算报警了。这孩子肯定是被人贩子组织拐卖了，虐待成这个样子，真是没良心。” 许久妍淡淡说道：“这你就冤枉人家人贩子了。” “啊？什么意思啊？”医生还被许久妍搞得一头雾水。 许久妍说道：“她的伤都是她的亲生父亲打的，而她**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做的。如果不是见过了，还真以为这是吓唬孩子的鬼故事呢。” 医生都愣在那里了，说：“竟然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许久妍说道：“谢谢医生啦，孩子还小，希望您的帮助能让她好好活下去。” 医生倒是个好人，说：“分内之事，每一个年轻或者曾经年轻过的生命，都应该得到救治，我只不过做了分内之事而已。” 许久妍到过谢之后就去了病房里，魏纯雨睡的安稳下来，许久妍不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很久没有安慰踏实的睡过觉了。 许久妍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许久妍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说：“哪位？” “我，小宋啊。”宋侦查员说道。 宋侦查员很少给自己打电话的，许久妍自然而然地觉得这不是件什么好事儿。许久妍问道：“宋哥，出什么事儿了？” “有个人说是魏纯雨的爸爸来报案，说自己的女儿丢了，我们查了查了他家附近的监控，我发现您去过她家。”宋侦查员说的也是实事求是。 许久妍点点头，说：“去过了，而且他女儿就在我这儿，怎么了？他要求要孩子？” 宋侦查员说道：“嗯，他要见女儿。” “女儿在家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照顾，现在不见了知道着急？你告诉他，她女儿死了。”许久妍被这粗糙的理由差点气出的大姨妈。 许久妍继续说道：“你顺便告诉他，等着接法院的通知单吧。” 宋哥吃惊的说道：“什么情况？你把他告了？” 许久妍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让他有事儿和我沟通，我就不信了，玩不死他！” 许久妍坐下来，根本没闲着，赶紧见缝插针，看起了法律条文，可许久妍的目光就是离不了那几行：“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是指加害者以权威、暴力、金钱或甜言蜜语，引诱胁迫未成年人与其发生性关系，并在性方面造成对受害人的伤害的行为。此类性关系的活动包括：猥亵、骚扰、拐诱、欺诈、媒介**等等。强制猥亵妇女、儿童罪，构成：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针对妇女已满14周岁实施的、伤害妇女的羞耻性，违反正常性行为秩序的行为，既包括直接对妇女实施猥亵行为也包括强迫妇女自行实施或者强迫其观看他人的猥亵行为猥亵儿童是加重情节，最低法定刑为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最高法定刑五年以上十五年以下。” 许久妍早就不是那么清楚这些法令法规了，但还是一行行看下去，因为他心中有个执念：“qianfjian罪的构成：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违背妇女意志、强行发生、非法的性关系。最低法定刑为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最高法定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中国没有对性骚扰立法，根据罪刑法定原则，性骚扰不构成犯罪，另外，中国现行刑法删除了流氓罪这一罪名，取而代之的就是强制猥亵妇女儿童罪。” 许久妍觉得这远远不够，按这样下去，根本不够死刑的判决标准，而在许久妍心中只有死刑才能解决心头之恨，才十五二十年，这段惩罚算什么？现在看来，更应该凌迟致死。 病房内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许久妍冲进去发现，是魏纯雨在砸东西，病房内能砸的她都砸了个遍。许久妍大胆的走过去，说：“你冷静一下，会没事的，有我在。” 许久妍趁着说话的机会，按了急救铃。医生全都跑了进来，一针镇静剂下去，魏纯雨就安静了下去。医生看看许久妍，说：“孩子现在精神崩溃，全靠你开导了。” “医生，这个我要怎么做啊？”许久妍实在不太擅长揣测一个非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医生说道：“这个我不是特别清楚，你可以去咨询心理医生。” 许久妍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关政，可又纠结起来，怕打扰关政的工作。正想着，关政竟来了。许久妍惊喜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猜你有事儿要我帮忙，所以就来了。”关政笑说。 许久妍赶紧问道：“你来了正好。快快快，帮帮我，怎么开导孩子？” 关政清清嗓子，认真地说道：“首先是你，要保持冷静，不要表现出恐慌或歇斯底里。找一个安静且私密的地方，让你与孩子坦诚交谈。反复肯定孩子，把事情说出来是正确的。让孩子确信你无条件相信说的任何事。使用孩子叙述中提到的词语，表示你的理解，让孩子感觉更舒服。 再三向孩子强调这不是他/她的错，他/她不是坏孩子。即使孩子的确有做错事，例如尽管你事先曾多次告诫，他/她却忘记禁令，自己一个人进了别人的家门。尽管这样，还是要让孩子明白，受到性侵犯不是他/她的错，也不是因为他/她进了别人家，而完全是侵犯者的错。观察和估计孩子对于安全感的需要有多迫切。告诉孩子你将会采取哪些保护措施支持和保护他/她，但不要冲动的轻易承诺这种事不会再次发生。 第三百七十七章 瘫痪司机 关政清清嗓子，认真地说道：“首先是你，自己，从大人的角度来说，更要要保持冷静，也不要让孩子表现出恐慌或歇斯底里。找一个安静且私密的地方，让你与孩子坦诚交谈。反复肯定孩子，把事情说出来是正确的。让孩子确信你无条件相信说的任何事。使用孩子叙述中提到的词语，表示你的理解，让孩子感觉更舒服。 再三向孩子强调这不是他/她的错，他/她不是坏孩子。即使孩子的确有做错事，例如尽管你事先曾多次告诫，他/她却忘记禁令，自己一个人进了别人的家门。尽管这样，还是要让孩子明白，受到性侵犯不是他/她的错，也不是因为他/她进了别人家，而完全是侵犯者的错。观察和估计孩子对于安全感的需要有多迫切。告诉孩子你将会采取哪些保护措施支持和保护他/她，但不要冲动的轻易承诺这种事不会再次发生。 “不愧是心理学家啊，这个你都懂。”许久妍瞬间像个小迷妹似的。 关政得意地说道：“这些事儿和犯罪心理学都算心理学的范畴，我有什么做不到的？” 许久妍看看关政，说：“跟我说实话，你来这里干嘛来了？” “想你了呀！”关政这话说完之后连自己都心虚。关政只好改口说：“好吧好吧，我是来看个朋友。” “我就知道！”许久妍有几分不高兴地说道。 关政拍拍许久妍，说：“我们都有自己的工作，所以你呀，不要有小情绪哦。” 许久妍撅撅嘴，说：“谁有小情绪了！得瑟呢你，蹬鼻子上脸了你。” 关政无奈的笑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你说的都对。” 许久妍给关政理理衬衫的领子，说：“你去吧，专案组的案子肯定很重要，你就放心去做吧，不用老想着我，我这几天也许会在医院里，你的三餐就自己解决吧，不用带我份儿了。” 关政握住许久妍的手，说：“你真好。” 许久妍依旧像谈恋爱时期的小孩子，说：“老夫老妻了，还说这种话，丢不丢人啊？” 关政向来是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丢什么人啊？恋爱的人就是上帝的宠儿。” 许久妍“扑哧”笑出来，说：“别和我贫嘴，赶紧忙你的去。” “那我走啦？”关政恋恋不舍地说道。 本以为许久妍会挽留，可许久妍却说道：“赶紧走，别逼我踢你出去。” 关政一脸鄙视的说道：“你们女人果然好善变。” “善变又如何？不变心不就好了吗？”许久妍理直气壮地说道：“赶紧走啦走啦！” 关政离开许久妍那里，直接去了外科住院部。关政来这里是找一个重要的人物，他在十年前是押运车辆之一的警车司机，没想到巧合的是，就在大家要找他的时候，得知这人发生了车祸，几乎瘫痪。 是下身瘫痪，又不是脑子瘫痪，关政依旧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拜访这个人。关政有礼貌地敲开病房的门，四个人的病房里挤满了人，有护工有家属，这四位患者又都是瘫痪或者不利于行，又或者生活无法自理的人，自然需要人照顾。 关政绕过人群，去到这个王司机旁边。王司机的妻子正在给他擦拭身子，王司机的妻子是个很瘦小的北方女人，而王司机的啤酒肚看上去就很丰满，没有个百八十公斤也差不多。关政热心地说道：“王太太，我帮您吧！” “额，噢，谢谢你啊。”王太太苍白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这笑容看得关政浑身的不舒服，是同情，也是无奈。 王司机的脾气暴躁的很，仅仅是因为王司机的妻子帮他翻身的时候，让他的胳膊撞到了床边，王司机就开始大发脾气，把枕头狠狠的砸向王司机的妻子，然后砸了他够得到的所有东西，总之就是发脾气，那种无理取闹的发脾气。关政想要帮王司机的妻子，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想要替王司机的妻子说话，又害怕王司机因此更加激动，不说话做旁观者光听着又觉得于心不忍。 关政帮助王司机的妻子换了一次水，然后帮着王司机的妻子把王司机的衣服脱了，用毛巾仔仔细细的擦过了一遍。王司机不停的挑毛病，毛巾太凉了，水太烫了，擦得不舒服，总之，一切理由王司机都说过了。 关政和王司机的妻子忙过之后，关政才坐下来，王司机看着关政，说：“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关政点点头，说：“你好好想想，我，十年前，你去运送一批文物，半路上，通行的另一辆车发生爆炸，还记得吗？” 王司机的脸瞬间就黑下来了，暗暗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警察。”关政如是说道。关政继续说道：“你的伤势是怎么回事儿？” “撞的呗，车祸。”王司机回答的倒是简练。 关政点点头，说：“我希望知道所有关于那天的细节。” 王司机哼笑了一声，说道：“那是十年前，我怎么会记得呢？” 关政依旧不死心，说：“你知道的大概情况也可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王司机阴阳怪气儿地说道：“那天的事儿你最好不要知道，因为你们要知道的东西永远都查不到了。” 关政知道王司机这是遭遇了什么，就说道：“你没什么不敢说的，我们这里就是给你保障，有我们在，可以保护你所有家人安全。” “你以为是有人给了我封口费？”王司机反问道：“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不是人，给我封口费的不是人，是他们。” “你说的他们是谁？”关政仔细地问道。 “对，就是他们，大地在一点点的移动，他们也在一点点的动，然后就要停下来了。”王司机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语，让关政觉得不可思议。他到底要告诉我们我们什么。 第三百七十八章 精神创伤 “你以为是有人给了我封口费？”王司机反问道：“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不是人，给我封口费的不是人，是他们。” “你说的他们是谁？”关政仔细地问道。 “对，就是他们，大地在一点点的移动，他们也在一点点的动，然后就要停下来了。”王司机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语，让关政觉得不可思议，他到底要告诉我们我们什么。 许久妍这边还在和孩子打交道，孩子像竖起毛的刺猬一样，不容许任何人靠近，许久妍站在门口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说了多少好话，人家就是不搭理她。 许久妍依旧是耐心的说道：“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深呼吸，忘掉你不该记得的人，不会再有人欺你了，你听明白了吗？” 魏纯雨不听，依旧是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缩在病房的角落里。许久妍不厌其烦地说道：“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使一个人特别愤怒或过度受伤的“情绪过激”反应，通常与小时候的原生家庭有关。 人要学习用现在的、较成熟的、更客观的立场审视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如果你的父亲曾对你很绝情，试着用新的角度来看，你可能会了解原来父亲也是不得已的，或是他只不过是不小心讲了一句话，对你的伤害却是那么真实、那么的深。除非你能重新探索，否则很难从中跳脱出来。纵使父亲对你的伤害是有意的，心灵探索与医治也能减轻伤害，帮助你接受别人的缺点，学习设身处地，看到父亲那样做的理由，进而饶恕他。孩子的承受力不够，遭遇一些事情时，有时会造成很深的伤害，但我们若能以成人的眼光追溯当时的情况，伤口也就没那么大了，这也是为什么回顾心理历程很重要。” 魏纯雨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许久妍，许久妍继续说道：“要不我们多看书，多听有关人际、心理的演讲？” 许久妍的耐心莫名其妙的多：“要不也可借情绪日记与生命线分析，更深入了解自己的情绪及与他人之间的心理互动。尝试写“情绪日记”，仔细思索生活中到底有哪些事会让你有情绪过激的反应，把这类事情记录下来，对于自己的成长、心理复建很有帮助。 如果我们没有勇气去面对过去一些痛苦的经历，一味地压抑自己受伤的情绪，反而会变成这些情绪的奴仆，受其控制。极力压抑、否认这些情绪，往往会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场合，以更大的强度爆发出来。因此我们要常常自省，学习了解情绪、处理情绪。当我们进入情绪过激的危机状态时，正是我们重新学习的最好机会，这个即时反省的过程，可以帮助我们更深入了解潜意识中种种的心理运作。所以不要轻易放弃，反而该趁机努力一点一滴地记录下来，借着情绪日记，可以帮助我们省察、思考。你看怎么样？” 许久妍和魏纯雨周旋了好久，魏纯雨还是不领情。旁边的心理医生说道：“许警官，魏纯雨的病十分严重，已经不是轻易能解决的了。” 许久妍焦急地问道：“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心理医生说道：“精神病学上创伤一般被定义为“超出一般常人经验的事件”。创伤通常会让人感到无能为力或是无助感和麻痹感。创伤的发生都是突然的、无法抵抗的。提到心理创伤，我们就会想到战争，洪水，地震、火灾及空难等等，其实心理创伤远远不只是这些强大的事件。还有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可能会长期经验到的忽视、情绪虐待、躯体虐待或者暴力，都会促进心理创伤的形成，尤其是现在人浮躁的心理更容易造成心理创伤的发生。” 许久妍也是很着急，说道：“那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心理医生说道：“办法有，但不是对谁都好使的。首先呢也是最重要的，让受创伤的人感受到外在支持，即使所有的人都离开你，还有“大地”给你支持，而且身边的任何东西，如椅子、桌子、地板，甚至是树木、空气都会给予你支持，当这样去感受后身体就会感受到放松感，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把注意力放在好的感受上，渐渐的一种新的情绪就会来临：“我不是孤独的，我是安全的。” 其次的钟摆效应是让受伤者在震惊中恢复到清醒状态，让被治疗这的身体在“好感觉”和“坏感觉”中来回穿梭，既要注意紧张、僵硬等不舒服的负面感受，还要注意到积极和中性的身体感受。这可以帮助我们学会感受身体的各种感受，近而学会分辨神经系统处在失调和平衡的不同状态中的感受。 当心灵受到创伤之后，我们的身体也会随之发生变化，进入防御状态。就像魏纯雨这样，同步追踪就是让受伤者回想某个受创伤的情景，同时注意到身体的变化，便可以有意识的改变身体的惯性反应，这种创伤就会慢慢修复了。 但经历过创伤性体验的人，身体内极大防卫能量虽被唤起，却由于各种原因未能得到释放，反而冻结、淤积，在以后类似情境中，感到自己无能为力，身体麻木。恢复防卫反应练习，可以激活身体自然能量，去完成一个防御的自然反应过程，使神经系统恢复。 同时，主动地调试身体动作和姿态，同样可以作用于我们的心灵。通常很多人会认为我们的头脑和身体间的关系是单方向决策和执行关系，头脑思考和命令，身体只是执行意愿的工具；但越来越多的心理学家、脑科学家和神经科学家相信，我们的身体和头脑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它们是一个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有机系统，不仅我们精神世界会影响躯体反应，主动调试身体的动作和姿态，同样可以作用于我们的心灵。” 第三百七十九章 并案调查 医生说道：“同时，主动地调试身体动作和姿态，同样可以作用于我们的心灵。通常很多人会认为我们的头脑和身体间的关系是单方向决策和执行关系，头脑思考和命令，身体只是执行意愿的工具；但越来越多的心理学家、脑科学家和神经科学家相信，我们的身体和头脑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它们是一个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有机系统，不仅我们精神世界会影响躯体反应，主动调试身体的动作和姿态，同样可以作用于我们的心灵。”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许久妍站在病房门口，向病房里看去。女孩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用厚重的白色棉被紧紧地裹住自己，暗淡无光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感**彩，俨然就像一个木偶，许久妍不知道这女孩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也许不一定会完全好，但只要能够健康的看待未来的生活，这就足够了。 许久妍正看得发呆，手机也响了起来：“许警官，有一个男人说她的女儿在你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老来闹我们这边很难做呀。” 许久妍说道：“这件事你不用再管，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个女孩所有的事物都由我全权代理，你就让那个男人来找我吧。” “可是这个男人说要起诉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摊上官司了呢？” 许久妍哼笑一声，说：“我摊上官司？是他接到了法院的传票，恼羞成怒了吧？” 许久妍匆匆挂断电话，对于这样一个无耻的人来说继续纠缠是无益处的，一个把自己亲生女儿看作发泄脾气的工具那这个男人活在世上的意义就是浪费资源。 许久妍天生的对法律案件有一种执拗，迅速的把案卷提上议程，直接去了局里查看案件进行过程。 关政这边进行的也并不顺利王司机没有任何想要交代的趋势，案件的一切都在艰难地进行着，那神秘的国家宝藏还在不断地漂泊着，大家的心都悬着，紧张，担忧，焦虑。 关政几乎是崩溃的状态了，真的有那么一个瞬间，关政特别后悔选择这个职业，如果自己不是警察，那么自己就不用参与到这样的事件里了。 川哥给关政打来电话：“政爷，你到哪了？” “我还在医院啊，怎么了？”关政总觉得川哥的电话没好事儿。 川哥说道：“史局长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怎么了？”关政不以为然的问道。 川哥说：“局长找你，说有重要的事儿找你。” 关政笑笑，说：“有多重要？比我老婆还重要？” 川哥认真地说道：“当然，你还是赶紧回来吧，王司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到底要查一个案子，还是两个案子。” “史局长带了案子回来？”关政问道。 川哥点点头，说：“别瞎猜了，赶紧回来吧，回来就知道了。” 关政回到局里，大家都已经坐好准备开会了，关政赶紧坐下来，说：“您老回来也不提前通知我，我好去接你啊。” 史进宇毫不客气地说道：“接个屁，今天跟大家说个重要的事情，你们在查的六.二八文物盗窃案和彭佳地失踪案并案调查。省厅会在你们之间选择人员，加入特别调查组，详细调查这次的文物走私案件。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级讨论决定之后的结果。” 关政问道：“那我们怎么查啊？我们谁都没有接触过彭佳地的案件，所有的都是机密，我们怎么查啊？” “没让你们查，因为不是你们所有人都会加入特别调查组。”史进宇甩出一个超大号的证物箱，说：“这是案卷和相关检测报告，物证和一些细节你们还无权插手，所以你们先好好看看吧。” 史进宇的这些话搞的大家都缓不过神来，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关政，关政已经飞出去了。关政拦住史进宇，说：“老师，你这着急忙慌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没听懂？” “自己领会去！”史进宇边走边说。 关政是个不甘“迷茫”的孩纸，说：“老师，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一个月都睡不好觉。” 史进宇不坏好气儿地说道：“那你就醒着！” 史进宇掏出办公室的钥匙，准备开门，关政伸手拦住史进宇，说：“老师，您先去我办公室坐会儿吧。” 史进宇狐疑的看着关政。说：“这不就是你代理局长的办公室吗？” “额，不不不。你先去我办公室坐会儿吧！”关政死活不想让史进宇进办公室。 关政越是这样反常，史进宇越是觉得奇怪。史进宇一巴掌把关政推开，说道：“你干什么呢你？你到底干嘛了？” “我没干嘛，就是怕你那什么。”关政结结巴巴的也没说出个结果。 史进宇果断地推门进去，瞬间火冒三丈。史进宇提溜着关政的耳朵，说：“你个混球，我让你代理局长是让你来惹祸的？你瞪大你的眼睛给我看看，这地上都是些啥？《犯罪心理》，《心理侧写》，《文物价值》这乱七八糟的能不能放回书架上？都铺地上干嘛？当地毯啊？” 关政挣脱史进宇的手，说：“我马上收拾。” “给你十分钟，马上给我收拾好！”史进宇面对无法下脚的办公室，果断去了关政的办公室避避难。 史进宇坐在关政的办公室里，看着书架上按照颜色详细分好类的书籍，自己的办公室打理的井井有条，怎么净祸害别人的办公室了呢？史进宇看看书架上的照片和相框，全是关政和许久妍，史进宇，关诺，冯鸳的合影，显而易见的，这些人都是关政最在乎的人了。 驰骋刑侦界这么多年的史进宇既不怕案件，也不怕破不了案，唯独就是怕如今相爱的关政和许久妍会就此分道扬镳，然后自相残杀。这比任何结果都让史进宇无法接受。 第三百八十章 幸运女孩 史进宇看看书架上的照片和相框，全是关政和许久妍，史进宇，关诺，冯鸳的合影，显而易见的，这些人都是关政最在乎的人了。 驰骋刑侦界这么多年的史进宇既不怕案件，也不怕破不了案，唯独就是怕关政和许久妍会就此分道扬镳，这比任何结果都让史进宇无法接受。 关政很快就把史进宇的办公室处理好了，跑来找史进宇。史进宇正拿着一张照片发呆，关政走过去，说：“老师，怎么了？” 史进宇放下相片，说：“没什么。收拾好了？” 关政点点头，说：“收拾好了已经，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史进宇摆摆手，说：“不用了，坐。” 关政坐下来，史进宇说道：“实话实说，这次的案件是我们一致认为，彭佳地的失踪和文物盗窃有一定的关联性，我们甚至怀疑，是不是同一伙儿人导致了彭佳地的失踪或者是相关的情况。” 关政点点头，说：“但是既然成立特别调查组织，为什么会订在这里？” 史进宇摊摊手，说：“我怎么知道。” “您是省事儿了，把所有的都扔给我们了，可在这里我怎么工作啊？”关政问道。 史进宇说：“你自己看着办喽。这案件呢，的确是复杂了，而且这两个案子都是出了名的难搞，所以你就自求多福吧。” 关政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对了老师，既然您之前在办彭佳地的案子，您就和我说说呗？” 史进宇想了一下，说道：“彭佳地的失踪是我遇见的为数不多的比较诡异的案子吧。著名科学家彭佳地在罗尔米考察时失踪根据相关报道的记载，6月16日下午2点，考察队来到库木库都克以西8公里处。此时，车上所带的汽油和水都几乎耗尽，按计划，还有400公里路程。经讨论，他们决定就地找水。当天下午没找到。 晚上，开会决定，向当地驻军发电求援。彭佳地亲自起草了电报稿，说道我们缺水和油，剩下的水和油只能维持到明天。彭加木起先并不同意发电报求援，只希望自己找水。因为当时向当地驻军求援送水的话要用去大约7000元的资金，这在当时是一笔庞大的数目，最后在大家的压力下才同意发出电报，但电报内容不是要水，而是客观的汇报了当时他们严重缺水的情况。 6月17日上午9时，部队回电同意给予援助物资，并要求提供营地坐标。下午1时，司机到车里取衣服时，在一本地图册里发现一张纸条，看后不由大吃一惊，上面写道，我往东去找水井。彭。六月十七日十时三十。彭加木冒着50℃多的高温单人找水，这在沙漠里是极其危险的。 国家出动了飞机、军队、警犬，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进行地毯式搜索，却一无所获。2007年终于在罗尔米发现了一具干尸，但最后经过波折的DNA鉴定却断定这具干尸不是彭加木。有人说，著名科学家彭佳地在罗尔米的神秘失踪，入选20世纪世界十大之谜当之无愧，因为它最具悬念，最让人震惊，最不可思议！” 关政有几分失望地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了。” 史进宇也学坏了，说道：“噢，那其他的，就等你加入特别调查组再告诉你吧。” 女人母性大发是最可怕的，许久妍把所有的资料都捧到了医院，在魏纯雨病房里，搭建起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魏纯雨就那么呆呆的看着许久妍工作，看她一点点的把相似案件卷宗摘抄下来，放进电脑里，然后把相关的法典找出来，一点点的放在桌面上。许久妍很久没有这样认真自主的处理案件了，连自己都觉得有几分陌生了。魏纯雨看了好久，然后慢慢起身，给许久妍倒了一杯水过去。 许久妍看着那杯水，差点眼泪都下来了，那叫一个激动啊。许久妍小心翼翼的把魏纯雨抱在怀里，说：“谢谢你哦，太感谢你了。” 魏纯雨看着许久妍，好久之后说道：“我要回家。” “回家？”许久妍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说：“回家啊？好啊，我去问问医生。” 医生知道心理创伤不是靠住院住好的，遍说：“那好吧，你可以把魏纯雨带走，但是一定要好好照顾哦。” 许久妍就这样把孩子带回了家，一下午都是陪着孩子静坐，许久妍虽然不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可这样一声不响还真的是尴尬，许久妍随手点开电视机，管他什么节目，有点声音就好，不然实在太瘆人了。 等关政回到家里，就是大吃一惊。关政抽抽嘴角，说：“你领养的孩子？” 许久妍把关政踢进卧室里，说：“赶紧想办法解决，治好这个孩子。” 关政坐在椅子上，随手抽了一本书，说道：“长时间的情绪低落，悲观厌世，社会性孤独自闭，或严重的睡眠障碍，焦虑紧张，恐惧胆小，甚至出现自杀倾向。这时候常常会被误诊为抑郁症，神经衰弱，焦虑症或恐惧症。经过服用抗抑郁药物，抗焦虑药物后效果并不佳。因此需要特殊的，专门针对精神创伤的治疗方法进行治疗才会奏效。治疗主要依靠非药物的心理治疗，药物治疗只能起到辅助的的作用。 严重的精神创伤也被称为PTSD，它除了上述症状之外，还具有典型的症状，如伤害事件的记忆或画面不断地出现在梦境中，或即使在清醒状态中也不断地在脑海中重现，因而使受害者经常处于惊恐和痛苦之中不可自拔，好像创伤事件就发生在刚才。这种现象被称为“闪回”。另外，生活中的很多正常的场景可能成为诱发创伤记忆的“扳机点”，唤醒对创伤事件的回忆和体验，从而造成强烈的情绪和生理反应。更为严重创伤，特别是童年期创伤还可能造成严重的人格扭曲，心理变态。对于这种情况，必须需要经过系统严格的精神创伤治疗治疗方可治愈或得到改善。这本书会帮到你的。” 第三百八十一章 取得信任 关政详细地介绍了书里的内容，说：“另外，生活中的很多正常的场景可能成为诱发创伤记忆的“扳机点”，唤醒对创伤事件的回忆和体验，从而造成强烈的情绪和生理反应。更为严重创伤，特别是童年期创伤还可能造成严重的人格扭曲，心理变态。对于这种情况，必须需要经过系统严格的精神创伤治疗治疗方可治愈或得到改善。这本书会帮到你的。” 许久妍呆呆地接过那本书，其实许久妍不是不知道要怎么照顾魏纯雨，魏纯雨也不是小孩子，十六七岁的孩子都已经明事理了，许久妍愁的是怎么照顾魏纯雨的心理。关政推推发呆的许久妍，说：“你想什么呢？” “额，没什么，想点儿事情。”许久妍糊弄着回答道。 关政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这种事你就应该放宽心，心理创伤的治疗本来就是持久战，你就算再急也没有用。这东西就是一步一步慢慢来的，但是你可一定要注意，千万别让这孩子变成ＰＴＳＤ患者。” “我还没问你呢，这个ＰＴＳＤ到底是什么啊？”许久妍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但是却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它。 关政说道：“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指人在遭遇或对抗重大压力后，其心理状态产生失调之后遗症。这些经验包括生命遭到威胁、严重物理性伤害、身体或心灵上的胁迫。有时候被称之为创伤后压力反应以强调这个现象乃经验创伤后所产生之合理结果，而非病患心理状态原本就有问题。又译为创伤后压力症、创伤后压力综合症、创伤后精神紧张性障碍、重大打击后遗症。 心理治疗对于PTSD初期，主要采用危机干预的原则和技术，侧重提供支持，帮助患者提高心理应对技能，表达和宣泄相关的情感。及时治疗对良好的预后具有重要意义。慢性和迟发性PTSD的心理治疗中，除了特殊的心理治疗技术外，为患者争取最大的社会和心理支持是非常重要的;家属和同事的理解，可以为患者获得最大的心理空间。 药物治疗抗抑郁药物是治疗各个时期PTSD最常见的选择，并且能够取得比较好的效果。其他药物则可包括抗焦虑药物、镇静剂、锂盐等。 心理治疗合并药物。治疗心理治疗结合药物治疗的方法比两种方法单用的效果更佳。根据有关经验，前期应采用支持和解释心理治疗，建立良好的医患关系，主要是获得患者对于服用药物的理解和接受。在药物取得一定疗效的基础上，进行认知心理治疗，可能会取得更好的效果。” 许久妍提议说：“那我们把魏纯雨送到心理诊所去吧？” 关政摇摇头，说道：“心理诊所的环境相对而言比较特殊，这对魏纯雨的恢复不一定有好处，现在你和她有最基本的信任，这算是一个优势，你应该利用这些优势，进一步取得他的信任，对她进行心理引导，让她重建对生活的兴趣。”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那你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记得回家了？” “喂，你这话问的好奇怪啊，这是我们的家吧，我回来不是很正常的吗？”关政安慰许久妍，说：“你啊，最近这么反常，你都没感觉的吗？别压力这么大，魏纯雨的事儿又不是你造成的。” 许久妍撒起娇来，说：“其实我心里舍不得啦，你知道的，我爸爸去世了，我是特别珍惜父爱这个东西的，但是我一看到魏纯雨，心里就不落忍。” 关政把许久妍抱在怀里，说：“放轻松，没事儿的，还有我呢么。”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知道啦，走，去看看魏纯雨。” 两人从卧室里出来，却发现魏纯雨不见了，许久妍焦急的问道：“人呢？” “我怎么知道？”关政指着敞开的门，说：“是不是出去了，我们去找找吧。” 两人赶紧出了房间，在小区附近找了起来。连找了一个小时，也没看见人影。许久妍急的都快哭了，关政说道：“你别担心，我们再找找，一定会找到的。” 关政走遍了附近所有的小角落，想要排除这些相对危险的地方，就在那个小巷子里，关政被几个黄毛小子吸引了。关政往那边一扫，隐约看见魏纯雨蹲在地上，好像在哭泣。关政阔步走过去，说：“你们在干嘛？” 带头儿的黄毛转过来，说：“你谁啊？” 关政笑说：“先别管我是谁，你面前的那个女孩我可以带走了吗？” “想带走？那你就试试看喽。”黄毛倒是什么也不怕，关政面对这几个小混混，还没什么负担，既然这刀子都已经飞过来了，关政也一个侧踢飞过来，直接挡在魏纯雨的身前。关政一边费力的迎战，一边说道：“魏纯雨，站起来，躲远点儿。”魏纯雨昂起头看着关政，关政催促道：“快走啊。” 魏纯雨慢慢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出去。那两个黄毛自然不肯放过魏纯雨，关政两拳把人放倒，拉着魏纯雨跑出去。身后一个黄毛小弟一刀刺向魏纯雨，关政迅速的挡在魏纯雨身后，刀子直接刺进了关政的肩膀。 关政忍痛一把把人踢倒，夺过那人的刀，一甩手，那刀子直接嵌进墙壁里，关政冷冷地说道：“你们要是想死就试试看。” “你别以为我们不敢，不就是杀人吗？我怕你？”那黄毛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关政拿出警官证，说：“你知道袭警是什么罪吗？” 毕竟这小混混没想进监狱，便逃之夭夭了。关政转过身，看看魏纯雨，问道：“你没事儿吧？” 魏纯雨摇摇头，看着关政身上的鲜血不停地流下来，说：“你流血了。” 关政看看自己的肩膀，说：“没事儿，小伤。” 魏纯雨拉着关政去了药房，跟那售货员说：“阿姨，能不能包扎一下？” 第三百八十二章 完美解决 毕竟这小混混没想进监狱，便逃之夭夭了。关政转过身，看看魏纯雨，问道：“你没事儿吧？” 魏纯雨摇摇头，看着关政身上的鲜血不停地流下来，说：“你流血了。” 关政看看自己的肩膀，说：“没事儿，小伤。” 魏纯雨拉着关政去了药房，跟那售货员说：“阿姨，能不能包扎一下？” 那售货员点点头，说：“可以啊，稍等啊。” 售货员很快送来了纱布和消毒水，说：“这我看起来是刀伤吧，还是去医院打点破伤风吧？” 关政摆摆手，说：“不用，没事儿。” 魏纯雨很明显是经常做这种事，魏纯雨把关政的上衣脱下来，用棉签沾了点儿过氧化钠，涂在伤口上。关政微微一笑，说：“手艺不错。” 魏纯雨没吱声，只是自顾自的把伤口包扎好。 没一会儿，魏纯雨就把伤口包扎好了。关政披上衣服，付了钱就走出去了。 正好看见许久妍还在街边游荡，关政拉着魏纯雨朝许久妍走过去，说：“人找到了。” 许久妍看着魏纯雨，真是又生气又心疼的。关政知道许久妍冷冷的表情下是复杂而又纠结的心理，说：“小雨，给小久姐姐道个歉吧。” 魏纯雨微微鞠了一躬，说：“对不起。” 许久妍最受不了道歉，只好说道：“没关系啦，下次千万别乱跑啦。” 许久妍把魏纯雨检查了好几圈，确定没事儿之后才放了心。许久妍这时候才注意到关政肩膀上有伤，关政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啦，小伤，不用担心。” 许久妍好像恍然大悟似的，说：“原来如此，我说小雨怎么这么信任你呢，原来是这样啊。”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就是酱紫啊。” 三个人回到家，天都已经黑的透透的了，许久妍难得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三人吃过之后就挤在沙发上看电视，许久妍细心的给魏纯雨整理好房间，说：“这几天就在这里住吧，条件可能不太合你的心，但是先凑合住吧。” 魏纯雨点点头，说：“谢谢。” 魏纯雨依旧是那样沉默寡言，甚至会一个人看着窗外，坐上三个小时。晚上许久妍起来上厕所，魏纯雨还在一个人望着窗外。 许久妍跑回房间，跟关政说：“快醒醒，小雨一个人坐在客厅，望着窗外，一动不动的，挺吓人的，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关政摆摆手，说：“不会，你就别担心了，能出什么事儿？” 大早上，许久妍和关政起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早餐的香气，魏纯雨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做早饭，有新鲜的豆浆牛奶，吐司三明治，水果蔬菜沙拉，甚至还有现包的包子。凭良心说，这么复杂的早餐，别说许久妍，就连厨艺高超的关政都懒得做。 关政和许久妍静静地坐着，看魏纯雨忙碌之后把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好。魏纯雨淡淡的看着关政和许久妍，然后递上筷子。而她自己就站在厨房里，咬着干巴巴的面包。 关政走过去，把魏纯雨拉到桌子边儿，说：“坐下来一起吃。” 魏纯雨惶恐的看着关政，关政说道：“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过的，但现在是在我的家里，一切都安着我的节奏来。在我的家里没有等级和封建思想，吃饭就坐下来一起吃，早饭谁做都一样，你不用特地早起的，照顾你也是我们的责任。一会儿我要上班，你就和小久姐姐乖乖呆在家里吧，茶几上的钱是我们家今天的生活费，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出去买菜什么的，但是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听明白了吗？” 魏纯雨只是闷闷的点点头，关政微微一笑，给魏纯雨递了个包子过去，魏纯雨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先是小口的咀嚼着，紧接着大口的咬起来，关政说道：“别着急，这里还有这么多吃的，够你吃的了，没人和你抢。” 许久妍给魏纯雨倒了一杯牛奶过去，说：“来，喝点牛奶，一会儿我带你去找梁医生，让她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好不好？” 魏纯雨只是点点头，然后继续咬着包子。 许久妍说道：“反正你也要去上班，那我们可以一起走。” 关政点点头，说：“好啊。”吃完早饭三个人就匆匆离开家去了局里，许久妍和魏纯雨去了梁意恩那里，而关政径直去了专案组。川哥见关政肩膀有几分僵硬，说：“你肩膀怎么了？受伤啦？” 关政轻轻“嗯”了一声，说：“没事儿，刀划了一下，不深。” 川哥点点头，说：“没事儿就好。对了，现在这案子你想好怎么查了吗？” 关政摇摇头，说：“没有，原来一个案子的时候都不好查，更何况现在又来一个案子，真是醉了。” “醉了也得查啊！”川哥也是愁得慌，这样重点的案子都压过来，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许久妍和魏纯雨到了梁意恩的办公室，梁意恩正在看许继的尸检报告，许久妍敲门而入，梁意恩放下文件夹，说道：“哟，听说普法活动很忙碌啊，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当然是有事儿找你帮忙啦。”许久妍说道：“这姑娘啊，想让你做一份法医鉴定报告。” 梁意恩点点头，说：“我听说了，是那个你要接手的案子吧？” “对对对，就那个，拜托你啦。”许久妍笑说。 梁意恩点点头，说：“没问题，小妹妹，跟我来吧。” 许久妍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梁意恩的桌子上全是各种尸体的照片，看起来还真是瘆人。 许久妍翻看了几眼那文件夹，却被首页的受害人姓名给惊到了：“许继。” 许久妍迫不及待的看下去，这是怎么回事儿？父亲的死亡报告为什么又被翻出来了呢？发生了什么呢？ 梁意恩很快从里面出来，见许久妍看着文件发呆，说：“小久，这你可不能看，是我们专案组在办的案件，有保密性质。” 第三百八十三章 我的父亲 许久妍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梁意恩的桌子上全是各种尸体的照片，看起来还真是瘆人。 许久妍翻看了几眼那文件夹，却被首页的受害人姓名给惊到了：“许继。” 许久妍迫不及待的看下去，这是怎么回事儿？父亲的死亡报告为什么又被翻出来了呢？发生了什么呢？ 梁意恩很快从里面出来，见许久妍看着文件发呆，说：“小久，这你可不能看，是我们专案组在办的案件，有保密性质。” 许久妍回过神来，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既然是保密案件，那就说明这里有隐情，但是许久妍又不能随意询问，只好作罢。梁意恩和魏纯雨从检查室里出来，许久妍还在那里发呆，梁意恩推推许久妍，说：“怎么了你？发什么呆啊？” 许久妍笑笑，说：“没什么，你们弄好了？” 梁意恩点点头，说：“好了啊，我明天下午可以出报告，你就直接上诉就可以啦。” 许久妍说道：“那谢谢啦！” “咱俩谁跟谁啊！”梁意恩送走了许久妍，看着桌面上的文件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许久妍和魏纯雨顺路去了专案组，关政还在和大伙开会。想让专案组查案子，却不给详细的证物和线索，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关政一看见许久妍，就匆匆散会了。许久妍看着关政朝自己走过来，微笑着招招手，说：“不是我打扰你工作了吧？” 关政摇摇头，说：“没有，到时间了，也该散会了。你那边弄完了？” 许久妍点头，说：“对啊，一切都弄好了，有梁意恩的帮忙，肯定会很顺利的。” 关政说：“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许久妍本来想拒绝的，可犹豫了一会儿，说：“好啊。” 关政的办公室里，许久妍喝着关政亲手现磨的咖啡，心里还在纠结要怎么开口，关政自然知道许久妍有心事，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儿问我？” “啊？”许久妍忘记了关政会“读心术”，说道：“额，我想问你现在办的是什么案子啊？” 关政说道：“我现在办的就是十年前的文物盗窃案，怎么了呢？” 许久妍顿了一下，说道：“额，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我想知道这个文物盗窃案的当事人，是不是叫许继啊？” “是啊，怎么了？你认识啊？”关政又一次问道。 许久妍有几分慌乱的说道：“没，我不认识。就是随便问问。” 关政分析说道：“从心理学上来说，你连续说了两次随便问问，那就说明你是有目的性的在询问，你跟这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许久妍应付的说到：“真没什么关系，你不用问了。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先回家了。” 许久妍这一天都没有平静下来，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做演讲，她心里想的都是那份文件，十年前的文物盗窃案到底和父亲有什么关系？父亲的死究竟有什么隐情？ 许久妍立刻找到了关诺，说：“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十年前的六.二八文物盗窃案。” 关诺疑惑的说到：“六.二八文物盗窃案？你查这个案子干什么？这是我们专案组最近在查的，其实这个案子有保密的规定，你真的想要知道吗？很急吗？” 许久妍说道：“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关诺说道：“虽然我不能把案件卷宗发给你，但是我可以给你简单地说一说这个案件的状况。十年前的六．二八文物盗窃案，涉及到三件名贵的国宝级文物，其中有一件在运输途中发生意外，并且失窃，流落在国外，最近出现在境外的某个文物拍卖会上。这引起了上级的注意，所以上级要求成立专案组，调查这件文物的走向，想要把文物盗窃团伙一网打尽。” 许久妍最关注的不是案件走向，而是这到底和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关系：“我主要想问一下这个案件中，许继是什么身份。” 关诺说道：“她算是案件的受害人吧，在这场案件中我们有四名警员受伤，而许继是这个案件中很重要的证人。当时在运输途中，他所在的运输车辆发生车祸，车上除他之外的所有陪同人员全部身亡只有他一人生存。而在之后的调查中，我们怀疑她与文物失窃有关，但他却坚决不承认，最后在监狱中意外枉死了。” 许久妍仿佛霹雳轰顶，这和许久妍知道的情况完全不符，不是说父亲是因公殉职吗？如今怎么变成了证人？十年后的自己重新审视这个案件，父亲死了竟然不是因公殉职，这无论如何也是难以接受的，许久妍不由得从内心里有一种想要找到真相的急切心情。 许久妍飞速的冲到史进宇的办公室，史进宇正伏案工作，见许久妍冲进来，问道：“你找我有事儿吗？” 许久妍直奔主题，说道：“我想知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史进宇还在企图掩盖事情的真相：“这些是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你父亲是因公殉职的。” 许久妍拍在史进宇的桌子上，说道：“你胡说！我父亲是在十年前的六．二八文物盗窃案件中去世的。你们是不是怀疑我父亲是造成文物失窃的嫌疑人？” 史进宇站起来，说道：“你听我说，我们没有怀疑你父亲偷盗文物，从文物失窃案一直到你父亲去世，我们都在努力寻找真相，我们所有人都相信不是你父亲做的。” 许久妍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让我加入六．二八专案组。” 史进宇一口否决：“不行，专案组是上级指示建立的，我没有权利任命。” 史进宇坚决地说道：“那我就向上级申请。” “没问题，只要上级同意，我就同意。”史进宇答应的到也爽快。 许久妍说完就往外走，却正好撞见了关政。关政惊讶的看着许久妍，说：“你怎么在这儿啊？” 第三百八十四章 如何面对 史进宇一口否决：“不行，专案组是上级指示建立的，我没有权利任命。” 史进宇坚决地说道：“那我就向上级申请。” “没问题，只要上级同意，我就同意。”史进宇答应的到也爽快。 许久妍说完就往外走，却正好撞见了关政。关政惊讶的看着许久妍，说：“你怎么在这儿啊？” 许久妍没搭话儿，快速地跑了出去。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背影，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安。关政进了史进宇的办公室，说：“许久妍怎么到这里了？” 史进宇心里乱的很，说道：“你管那么多干嘛？有事儿快说。” 关政嘿嘿一笑，说道：“哦，我来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彭佳地的案件。” 史进宇说道：“彭佳地的案件不着急，先把六．二八的案件搞定好吧？” “不是，这不是您说要并案调查吗？”关政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史进宇的思维了。关政还没来得及多问，就被史进宇赶了出去。 关政回到办公室，拿出许继的卷宗，又一次分析起这个案件。许继，许久妍，许继，许久妍，这到底是怎么了呢？难道？ 关政不敢随意猜测，又一次冲进了史进宇的办公室。史进宇被这两个人搞得头大，喊道：“你丫的干嘛啊？不是说出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关政拍着史进宇的桌子，说：“许久妍是不是许继的女儿？” 史进宇瞬间惊呆了，今天怎么了，好像所有人的智商都爆表了，唯独自己的智商下线了。史进宇说道：“你怎么又问起这件事了？” “老师，你到底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关政追问道。 史进宇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了，只得把头转到一边，关政拍着桌子，说：“老师，您就告诉我吧！这件事儿到底怎么了？您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您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对许继心怀愧疚吗？现在如果我能找到她的女儿，那我就可以弥补我心里的惭愧，您明白吗？” 史进宇站起来，说道：“不是这样的，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但是我不希望这件事一直成为你的包袱，你的人生不只有补偿许继这一件事。” 关政的内心实在是无法接受史进宇的说辞，说道：“我们有那么多机会，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史进宇继续说道：“我不告诉你是希望你们能继续在一起，我不希望你们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影响到你们这一辈的感情！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能和许久妍走得太近，早晚会伤到你们的，但是你们听了吗？你没听，许久妍也没听！你们要我怎么办？要我把残忍的真相告诉你么？让你们的婚姻就这么结束吗？” 关政竟然一时语塞了，是的，史进宇阻拦了，在结婚之前，在相识之前，史进宇都阻拦了，但是，谁都没听。 关政说：“但是你知道吗？现在告诉我们真相，这只会让我们更艰难。” “如果你觉得我这样是在伤害你们，那你们就……”史进宇的胸口想被撕裂一般疼痛，关政马上发觉了史进宇的异常，说道：“老师，老师，你，没事儿吧？” 史进宇的手紧紧的抓着胸口，关政走过去，探探史进宇的脉搏，说：“走，去医院吧。” 史进宇这倔强的脾气，说道：“不，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赶紧走。”关政麻利的把史进宇背在身上，尽量平稳的走出去，然后迅速的把史进宇送到了医院。 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说：“送来的太及时了，要是再晚个两分钟，基本上就是保不住了。” 关政点点头，说：“那病人什么状况啊？” 医生说道：“病人是心肌梗塞早期。冠状动脉闭塞，血流中断，使部分心肌因严重的持久性缺血而发生局部坏死。再灌注治疗是急性ST段抬高心肌梗死最主要的治疗措施。在发病12小时内开通闭塞冠状动脉，恢复血流，可缩小心肌梗死面积，减少死亡。越早使冠状动脉再通，患者获益越大。“时间就是心肌，时间就是生命”。因此，对所有急性ST段抬高型心肌梗死患者就诊后必须尽快做出诊断，并尽快做出再灌注治疗的策略。对心源性休克患者不论发病时间都应行直接PCI治疗。我们还同时对心肌梗死患者应进行溶栓治疗。” 关政点点头，总算舒了一口气，说：“那就好，谢谢您了。” “没关系。” 关政到了史进宇的病房里，史进宇竟然醒了过来，关政紧张的问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史进宇摇摇头，说道：“没有，就是睡不着。” 关政贴心的给史进宇掖好被子，说：“老师，您多睡一会儿吧，其他的所有事情还有我在呢。” “说句真心的，我希望你们都可以过得快乐，而不是被十几年前的琐事压的喘不上气。”史进宇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史进宇隐隐觉得胸口疼痛，关政说道：“老师，医生说是心梗，你要注意你的心脏啦，好好的照顾自己。” 史进宇点点头，说：“这话还用你说？” 关政拉住史进宇的手，说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父亲，你的苦心我都知道，你就放心好了，我会调整好我的情绪。您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就退休了，可别被这案子拖垮了。” 史进宇说道：“我知道，你回去和许久妍好好说说，让她尽快接受吧。” 关政点头，说：“您就放心吧，这些事儿我会好好和她说的，我也会尊重她的想法。” 许久妍一身落魄的回到家里，十年了，许久妍以为父亲的去世就像大多数的警察过劳死一样，不过是因公殉职而已，算不上烈士，但也绝对不是给国家抹黑的人。但事情确实这样的。 魏纯雨从房间里出来，见许久妍呆呆的坐在那里，魏纯雨递了一颗巧克力豆给她。 第三百八十五章 相互沉默 许久妍一身落魄的回到家里，十年了，许久妍以为父亲的去世就像大多数的警察过劳死一样，不过是因公殉职而已，算不上烈士，但也绝对不是给国家抹黑的人。但事情确实这样的。 魏纯雨从房间里出来，见许久妍呆呆的坐在那里，魏纯雨递了一颗巧克力豆给她。许久妍看着那颗巧克力豆，突然抱着魏纯雨嚎啕大哭起来。 魏纯雨也抱住许久妍，许久妍边哭边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爸爸成了犯罪嫌疑人呢？为什么啊！” 许久妍像个孩子一样，哭了一下午，然后爬起来，像上级递交了加入专案组的申请。关政很晚才回到家里，许久妍就那么坐在客厅里，等到晚上十一点半，直到关政走进家门。 许久妍死气沉沉的样子把关政吓了一跳，关政走进来，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许久妍冷冷地说道：“坐下。我有事儿问你。” 关政在沙发上坐下来，说：“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许久妍说道：“我想知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关政淡淡的说道：“二零零七年六月二十八日，我市公安局和特警大队接到报警，要求我们派出特警去临川市和南沂市交界处接应一批文物。许继带领的南沂特警大队很快就就抓住了嫌疑人，所流落的三样宝物，秦汉时期的瓦当，琅琊刻石，还有最著名的传国玺也一起被追回。 十年前的盗墓事件让三件名贵的文物重新浮出水面，起初在现场勘测和评估的考古学家，执行任务的警察共计近千人，都对此洞穴不以为然。因为里面所蕴含的宝物并不多，只有一个棺椁，少量的陪葬品，这些陪葬品都是普通的衣物和瓦器，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可供参考。而且所有书籍纸张都腐烂成灰，无法提取保护，也没办法确定死者身份。 考古学家也按部就班的在现场对墓穴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进行分类处理，而许继带特警队仅用了二十几个小时就将嫌疑人抓获。同时缴获了三件文物：瓦当，琅琊刻石，传国玺。这三件奇事珍宝流落多年，终于得见天日，使得考古学家瞬间来了兴趣，对这个墓穴主人更加好奇，纷纷称赞这些东西都将成为国宝。 而许继也被上级下令押送三件文物和犯罪嫌疑人，但是最奇怪的是，在当晚返回途中，押送车遇袭，犯人没有丢失，但已经死亡了，而这仨个宝物也缺少了其中最有分量的一个，传国玺。 关政在史进宇大力推荐下，去了现场勘查遇袭事故。共同押送犯人和宝物的有十二辆汽车，近百人，许继的车内押送一名犯罪嫌疑人的一只锁进保险柜里传国玉玺，并且由于钥匙相互交换保存，许继身上还有琅琊刻石的保险柜钥匙。因为许继的特警大队在全国都很有名气，考古学家一致认为许继最可靠，也因此把最宝贵的传国玉玺放在许继的车上，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偏偏是这辆车出了事故。 当晚月明星稀，并不是出事故的天气，为了保障押送安全，许继要求自己的车走在最后面，并且把警车和考古车辆相分隔，而就在途经小城镇时，一辆没有牌照的轿车冲向许继所在的汽车，嫌疑人和其他警察以及那辆轿车上的司机当场身亡，只有许继幸存，并且，车内的传国玺也神秘失踪了。 现场证据并不多，传国玺是被单独取走的并且保险箱无毁坏痕迹，也就是说，有人用钥匙打开箱子取走了传国玺。考古人员随即进行了检查，发现许继身上的钥匙不是琅琊刻石保险箱的钥匙，而是传国玺保险箱的钥匙！之后，考古人员对其他两件文物进行检查，发现没有损坏，这才放了心。” 关政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而对于这样的情况，我也不想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许继，相比之下，我们更愿意相信是有贪财的人或者是犯罪嫌疑人的同伙所为。这不仅仅是因为许继是自己从警的第一位上级，还因为我们相信一个老特警的职业操守，他绝不会监守自盗。但根据证据来看，又只能是许继。 随后，是许继主动提出立刻出院寻找遗失文物，是我扶着右腿骨折的许继在案发现场转了一天一夜，当所有的证据都放在眼前的时候，连许继本人都觉得自己就是嫌疑人。 上级派下来的调查组也把矛头指向了许继，并将相关证据提交。省厅立即下令将许继羁押，关政将自己的想法上报到省厅，希望暂缓羁押许继，但仍旧是于事无补。 我在许继羁押时偷偷去看过许继，两人客观的分析了案件，但证据就是如此。在关政走后不久，省厅调查组提审许继，逼迫许继说出同伙儿和传国玺的下落。许继坚决否认自己监守自盗，但调查组马上就要到结案时间了，就把许继当作嫌疑人，并且想要在第二天押送到省厅。 等我们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当所有人去找许继的时候，在那个羁押室内，满墙的血书都在诉说着冤情。但是调查组却以畏罪自杀而上报省厅，省厅便匆忙结案了。” “就这些？”许久妍问道。 关政点点头，说：“这是全部的事实了。我很抱歉，我没有保护好你父亲，没有……” 许久妍打断关政的话，说：“你不用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关政便不再说话，坐在沙发上和许久妍一起冥思。墙上的钟敲响了十二下，关政才缓缓开口说：“去睡觉吧。” “你去睡吧。今晚我睡这里。”许久妍淡淡的说道。 关政丝毫没有惊讶，说：“你去卧室吧，我去书房查点资料。” “好。”许久妍一口应下来。关政知道许久妍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所以愿意给她所有一切时间来接受这些变故。 第三百八十六章 暂时分离 墙上的钟敲响了十二下，关政才缓缓开口说：“去睡觉吧。” “你去睡吧。今晚我睡这里。”许久妍淡淡的说道。 关政丝毫没有惊讶，说：“你去卧室吧，我去书房查点资料。” “好。”许久妍一口应下来。关政知道许久妍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所以愿意给她所有一切时间来接受这些变故。 关政一夜都在房间里翻着各种书籍，却什么都看不进去。最后干脆躺在沙发上数绵羊，但数了五万两千零一十七只，还是睡不着。 而许久妍也没好到哪里去，数了好多星星，数着数着竟然落了泪，如此宽阔的床铺上，少了该有的那个人，而这个人现在又恰巧是自己现在无法接受的人。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竟然是这般的藕断丝连，许久妍真的是很难拎得清，前半辈子的父爱，后半辈子的依靠，根本就不存在比较的意义。许久妍久久不能睡着的原因不为别的更不是埋怨关政的办案失误，仅仅是因为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而已。 夜慢慢的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氤氲朦胧的天气。关政依旧是早早地下楼买了早餐，还是那位大妈，还是那个小小的早餐车，关政在台面上扫了一眼，说：“来三份早餐吧。” 婆婆笑着说道：“小伙子还是起得这么早啊？” 关政点点头，说：“习惯了。对了，婆婆，您这还有那个卡通的点心吗？” 婆婆连连点头，说：“有啊有啊，我这几天一直都有做，一方面是因为销量还不错，另一方面啊，也是为你准备的。” “为我准备的？”关政疑惑的说到。 婆婆说道：“是啊，这东西大多数是买给小孩子的，买给妻子的还真是少见，你们俩这感情好成这个样子，也真的是少见呢。” 关政苦笑的说道：“是啊，我们的家经历也是少见啊。” 婆婆隐约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关政摆摆手，说道。 婆婆把东西递给关政，说：“这是您的东西，祝您吃得开心。” 关政点点头，说：“谢谢。” 关政细心地把早餐放好在桌子上，魏纯雨从屋里出来，好奇而又疑惑的看着桌上的早餐。 关政微微一笑，说：“起来啦，坐下吃早餐吧。” 魏纯雨呆呆的看着关政，关政说道：“我不在这里吃了，我去单位吃。你赶紧吃吧，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为什么？”魏纯雨这几天的情绪稳定多了，问题也多了起来。关政巧妙地躲开了这个问题，说道：“小久姐姐今天不太舒服，你要和她好好说说话，听见没有？” 魏纯雨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说完，关政就拎着那一包的早餐，一个人离开了。 许久妍站在卧室的房门前，看着关政关上门，然后许久妍竟然不由自主的去了窗台，看着关政走到楼下，然后看着他走上自己的车，车子呼呼地就离开了。 许久妍知道关政是怕自己见面之后会尴尬，许久妍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这个男人了，说句真的，自己的父亲陪伴了自己整个青春岁月，却没有关政这样细心过，这样体贴过。 关政这是头一次按时回家之后没有和许久妍一起上班，川哥和关政一起进了专案组，川哥奇怪地问道：“怎么没和小久一起来啊？” 关政摇摇头，说：“她今天上午还有最后一个普法宣传教育活动，我们不顺路。” 川哥点点头，说：“那下午她就来刑警队了吧？” 只有关政知道，这并非是不顺路，而是刻意分路走而已。关政点点头，说：“怎么了？你找她有事？” 川哥说道：“我们不是在查文物盗窃案嘛，一直就知道许久妍人物画像很厉害，我们可以让她来帮帮忙嘛！” 关政没支声，这事儿要放以前当然是没问题，可现在，谁说的好呢？ 关政中午才挤出时间去医院看史进宇，好在史进宇的状态还不错，这让关政总算放了心。史进宇见关政一脸疲惫，说：“和许久妍怎么样了？” “还那样呗！”关政有几分苦涩地说道。 史进宇知道这事儿不是外人干涉的了了的，自然没有多问，说道：“有件事儿和你通个风儿，上级不是想把六二八文物盗窃案和彭佳地失踪案并按调查吗，所以打算在全国抽调一个特别调查组去临川市。” 关政点点头，说：“这不是上级的指示吗？您跟我说了也没用啊！” 史进宇接过关政递过来的苹果，说：“我还没说完呢嘛！其实你们现在的专案组就是为这个特别调查组做准备，要不然我也不能把那重要的卷宗都给你们看呀。” 关政没明白史进宇的意思，说道：“那您的意思是？” “哎呀，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史进宇真替关政着急，说道：“这可是个上好的机会啊，你要是能把这个案子破了，我的位置铁定是你的啦。” 关政一笑，说：“您这想的也太早了吧？您身体还好着呢，着什么急啊？净说这些没边儿的话。” 史进宇始终还是向着关政，一个局长的确也许不算什么大官，但一个直辖市的公安局局长所承担的责任和荣耀，必须需要一个坚强有能力的人才能撑得起来。 关政在医院坐了一会儿，就回到了专案组，关政匆匆把大伙儿召在一起，说道：“咱们长话短说，最近发生的事儿挺多的，突然就并案调查，然后还有史局长病重住院，这事儿都赶到一起了，案件多少积压了一些，我们今天就是清理一下思路，为我们下一步的工作规划好路线。” 川哥说道：“那我先说吧，我们这几天走访了当年案件的亲历者，一个是当年的文物研究人员，一个是参与过文物鉴定评估的教授，还有一个是当年的司机，三人的证词都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也没什么线索。” 第三百八十七章 出手相助 关政简单地说道：“我们今天就是清理一下思路，为我们下一步的工作规划好路线。” 川哥说道：“那我先说吧，我们这几天走访了当年案件的亲历者，一个是当年的文物研究人员，一个是参与过文物鉴定评估的教授，还有一个是当年的司机，三人的证词都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也没什么线索。 首先是这个文物研究人员张文山，他亲自动手放置了文物，以及保管他们的钥匙，按照他的说法，是不会出任何纰漏的。但是我们也不能保证一定可靠，按照张文山的说法，这三件文物是他亲手放保险柜的，并且亲手把钥匙交给了我们警方的，这期间并没有人碰过保险柜和这三把钥匙。但值得我们关注的是，张文山并没有说每一个保险柜只有一把钥匙与之对应，很有可能有人在此之前就已经配置了保险柜的钥匙，那么文物失窃就是一场预谋。 我们随后去见了当年文物鉴定的教授专家，按照他对这件文物的了解，他猜测这件传国玉玺很有可能就是秦始皇丢失的那枚玉玺，而不是我们野史中所说的仿制品，那么这件文物的价值就显而易见了，秦始皇到现在大概有两千多年的时间了，那这枚玉玺代表的不仅仅是收藏价值，还有权力的象征。” 关政点点头，说道：“那我来说一下这个王司机。随后我也去探望了这位王司机，他的精神状态有很大的波动，他一直拒绝向我们提供任何关于十年前文物盗窃案的任何线索，我们还在积极寻找真相和证人，既然有人犯案，那就一定会有真相。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犯案过程中的人物分工，文物盗窃案很少是单个人作案，通常是集体犯案，而这里面集体犯案，每个人负责的只是一小部分，要想成功实施犯罪就要有人负责勘测地形，有人动手掘墓，还要有人负责文物的销路。文物盗窃大多数是为了钱，那么销路就显得格外重要，一件文物它的价值和意义是成正比的，这个人费尽心思采用定向拍卖的方式，希望尽可能地让我们知道这件文物的现状。 然而，这也透露出另一个消息，这件文物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而这也反映出他们这个组织是有鲜明的阶级层次关系，既然是阶级层次那就免不了阶级矛盾，利用好这个阶级矛盾也是我们破案的关键。目前来看，这个案件中还有大多数的当事人，我们没有完全走访，尤其是当时参与文物挖掘运送的人员，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共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也都有可能看到了事实的真相。” 关政不服气儿，和川哥又去找了王司机。王司机躺在病床上，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尤其是一见到警察打心底里的那种厌恶油然而生。 王司机的妻子倒是很好心，给两人搬了凳子，让两人坐下来，关政问道：“我想您知道我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很想听你说一说，十年前的六月二十八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王司机说道：“该说的我在十年前就说过了，如果你想听其他的，那你是找错人了。” 川哥开导王司机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有人威胁你，我们可以帮助你，只要你能说出您看到的一切。” 王司机依旧不是好语气，说：“警察能保护我一时，但不能保护我一辈子。那些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更清楚，如果我说出了真相，那我的妻子、孩子、父母都会陷入危险。” 两个人又一次吃了闭门羹，川哥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根据他说的话，我们可以推断出，她一定知道些什么线索，但是我们要怎么让他开口呢？” 关政轻易地说道：“这还不简单？投其所好呗！” 川哥和关政发挥其锲而不舍的精神，两个人楞是在医院楼下蹲了一个礼拜，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到病房里探望王司机，按理说，就是死人也该动情了，可偏偏这王司机就是不领情。 这天早上，两个人按时到病房里探望王司机，一开门却发现王司机倒在地上，两个人赶紧把王司机扶起来，问道：“出什么事儿了？王嫂呢？” 王司机歇斯底里的说道：“快去卫生间，救我老婆，快去，快去啊。” 川哥点点头，说道：“我去看看。”川哥立刻赶到卫生间发现一群壮汉围住的女人，川哥喊道：“是谁这么放肆？敢在医院里动手？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 为首的男人说道：“呦呵你谁呀？” 川哥微微一笑，说道：“你连我都不认识，还在这得瑟？是不是想进局子待两天呢？” 那男人还真是不识火候，说道：“怎么着，想比划比划？” “要是想死，那就试试看！”川哥冷冷地说道。 两方果然动起手来，你一拳我一脚的，十几个汉子不出乎意料的没打过一个警察，川哥其中一个人的领子，问：“为什么为难这个女人？” 那男子小心翼翼的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初是她向我们借了五十五万，现在说没钱还，那我们呢？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呀？” 川哥都十分惊呆，说道：“五十五万？那么多钱？” 王司机的妻子拭去眼泪，说：“我为了给我们家老王治病，就在网上找人借点钱，但我也没想到他们是放高利贷的，从当初的十万到现在的五十五万，已经翻了五倍多，我们如果有的有钱的话，就不会向他们借高利贷了，别说是五十五万了，就算是五万，我们现在也拿不出来啊。” 川哥松开那个人，说：“在这儿等我，要是敢跑，你试试看。” 川哥去护士站要了纸和笔，随手写了一份借条，说道：“签字！” 第三百八十八章 推让名额 王司机的妻子拭去眼泪，说：“我为了给我们家老王治病，就在网上找人借点钱，但我也没想到他们是放高利贷的，从当初的十万到现在的五十五万，已经翻了五倍多，我们如果有的有钱的话，就不会向他们借高利贷了，别说是五十五万了，就算是五万，我们现在也拿不出来啊。” 川哥松开那个人，说：“在这儿等我，要是敢跑，你试试看。” 川哥去护士站要了纸和笔，随手写了一份借条，说道：“签字！” 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说：“什么？十五万块？” 川哥哼笑一声，说：“多出来的五万块是给你的利息，这个利息和市面上的贷款利息是差不多的，甚至还有余额，你要是觉得非要去监狱待几天的话，我就成全你。” 那男人不说话了，川哥把纸递过去，说：“签！” 那男人实在没办法，只好签了字。川哥弄好这张欠条，双方都签字画押了，说道：“这就是你们的欠条，我为你们作证，如果以后你敢出尔反尔，那就到警局找我。” 男人却不放弃，仍想着偷袭川哥，川哥一个转手，把人按倒在地上，抽出一只手，掏出警官证，说：“哥哥，你看好了，警官证。袭警不是小罪哦。” 川哥和王司机的妻子回到病房里，王司机赶紧询问道：“你没事儿吧？”王司机的妻子摇摇头，说：“哦，我没事儿。多亏了这位警官，是他帮了我们。“ 关政看向川哥，问道：“事情解决了吗？” 川哥点点头，说：“解决了一半儿。” 关政好奇地问道：“什么叫解决了一半儿？那另一半呢？” “其实另一半儿也不算事儿了。”川哥挠挠头，绕了个弯子。 关政脱口而出：“跟钱有关？” 川哥嘿嘿一笑，说：“果然心有灵犀。” 关政没搭理川哥这个好冷的冷笑话，然后看向王司机的妻子。王司机的妻子，说：“其实这位警官说得对，用钱能解决的都不是事儿，要不是这位警官，我们真的被五十五万压垮了。” “怎么是五十五万？不是十万吗？”显然王司机还不知道那是高利贷。 王司机的妻子说道：“是这位警官，用十五万让那帮人消停了。” 王司机惊讶又感激的看看川哥，川哥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做了点小事儿。” 王司机的妻子说：“怎么叫小事儿？这中间差了四十万啊，真的不是小数目啊。” 关政深呼一口气，说道：“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们就走吧。您好好休息。” “等一下！”王司机选择叫住了两个人。 许久妍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天，提交的申请迟迟没有回信，许久妍真的忍不住这种只能旁观，却不能插手的痛苦，直接去了史进宇的办公室。 许久妍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回应。梁意恩从外面进来，说：“小久，别敲门了，史局在医院呢。” “在医院？”许久妍惊讶的问道。 梁意恩点点头，说：“对啊，好像是突发心梗，挺严重的呢。” 许久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梁意恩回忆说道：“说起来都好几天了，是政爷把史局送到医院的。” 许久妍顿了好久，说：“那好吧，我知道了。” “你找史局有事儿啊？”梁意恩好奇地问道。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事儿，你忙你的，” 许久妍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没下定决心去看望史进宇。许久妍还在史进宇办公室徘徊着，史进宇却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 关政扶着史进宇，史进宇看看许久妍，说：“你找我有事儿吧？进来说。” 许久妍看了关政一眼，说：“不，不用了，我没事儿，你们聊吧。” 许久妍就像一阵风，从关政身旁飘走了。关政陪着史进宇进了办公室，说：“许久妍来找您干嘛啊？” 史进宇坐下来，说道：“应该是来问专案组申请的事情吧。” “她申请加入专案组了？”关政不可置信地问道。 史进宇点点头，说：“我也没办法。这姑娘倔得很，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关政试探地问道：“那申请下来了吗？” 史进宇点点头，说：“下来了啊，上午就给我发邮件了。但是人家上级拒绝了。” “拒绝了？为什么？”关政问道。 史进宇说道：“一个专案组的组成是有限的，一个犯罪心理学家，一个法医，一个痕检技术专家，一个侦察员，一个武警合作专家，这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事儿，哪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关政思索了一阵，说：“您上次和我说，我基本是内定的了？” 史进宇点点头，说：“对啊，你是国内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家，你当然要去了。” 关政试探地说道：“那可不可以，让许久妍来代替我的名额？” “你说什么？”史进宇的脸上马上就挂不住了，说道：“你知道这个名额有多重要吗？是，之前的六.二八专案组的确也是上级指定的，但这次并案调查是公安部决定的，你自己想想看，这其中的分量一样吗？你自己看看你肩上的警衔，你的升任期限也快到了，马上就升了，难道你要把这个机会浪费出去吗？” 关政故作轻松地说道：“老师，我也查了半辈子的案件了吧，这些荣耀我都拿够了，分给别人点我也无所谓。更何况，您也知道，我做警察不是为了升官加薪的。” 关政是史进宇的学生，就关政这点儿心思，史进宇怎么会不知道呢？史进宇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做警察不是为了升官加薪的，可你自己想想看，你追了十年啊。终于等到案件重启的这一天，却成了为别人做嫁衣，你自己就甘心吗？” 关政摸索着史进宇桌子上的92式手枪模型，说：“不甘心又怎样？这是许久妍的父亲，她想查清真相的这份儿心不比我少。” 第三百八十九章 出征临川 史进宇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做警察不是为了升官加薪的，可你自己想想看，你追了十年啊。终于等到案件重启的这一天，却成了为别人做嫁衣，你自己就甘心吗？” 关政摸索着史进宇桌子上的92式手枪模型，说：“不甘心又怎样？这是许久妍的父亲，她想查清真相的这份儿心不比我少。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爱，不就是成全吗？您说对吗，老师？” 史进宇无奈的点点头，说：“你说得对，爱是成全，但是你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吧？” 关政苦涩地笑说：“为自己考虑什么？我不求名利，不求钱财，还要为自己考虑什么呢？” “羁绊！你要为自己考虑一下羁绊。”史进宇说道：“许久妍是你的羁绊，六.二八文物盗窃案也是你的羁绊。” 关政看向史进宇，微微一笑，说：“老师，既然是羁绊，那就牵绊住我一个人好了，就让许久妍无所拘束的生活吧。” 史进宇无可奈何地说道：“你真的是比许久妍还倔！” 关政嘿嘿一笑，嘻皮笑脸的说：“老师，我留在这里帮你不好吗？申请的事儿您就放心吧，我找个借口，然后向上级说明，并且向他们推荐许久妍的。” 史进宇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我真的是搞不懂啊！” “那老师，这件事儿您就帮我……”史进宇打断关政的话，说：“行行行，我不会告诉许久妍的，行了吧？” 关政一笑，说：“老师果然还是那么聪明。” 关政慢慢褪下笑容，重新坐到办公室里，认真的处理好六．二八文物盗窃案。许久妍看着关政在办公室忙碌，便知道关政是在躲着自己，也是在给自己空间，让自己慢慢消化这件事儿。 许久妍在茶水间里沏了一杯杜仲嫩芽，然后犹豫了很久才敲开关政办公室的门。 关政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请进。” 许久妍好像鼓起勇气，走进了屋子。关政看着桌角的那杯杜仲嫩芽，缓缓抬头看向许久妍，说：“怎么了？有事儿找我？” 许久妍犹豫了一会儿，说：“我，的确有事儿……” 关政从文件架里抽出两张纸，说：“正好我要和你说，你入选专案组了，这是上级的文件，下周一你带着这份文件去临川市公安局报道吧。” “好。但是，我没事儿的话就不能来找你吗？”许久妍问道。 关政很勉强的一笑，说：“没有啊。” “你这几天为什么要躲着我啊？”许久妍问关政。 关政翻弄着桌上的文件，说：“没有啊。” 这两个字外加一个语气词，愣是把许久妍弄的语塞了。许久妍只好往外走去，关政从后面叫住许久妍，说：“对了，我今晚不回去了。” 许久妍转过头看看关政，等着他解释缘由，可关政却没有要说出原因的意思，许久妍也没有询问，只是说：“我知道了。” 关政把许久妍目送出办公室，心里却揪成一团。也许许久妍心里没有把许继的死归咎于关政的失职，但是关政没有自私的理由，因为关政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原谅自己把一个优秀的特警枉死在监牢之中。也许把这个名额让给许久妍是最好的选择了，但关政不会这么轻易的松手，在放弃这个名额之前，关政要整理好所有的证据，让许久妍在专案组遭受更少的挑战。 关政扫了一眼桌角的日历，还有三天，加上周末还有三天，关政要在这三天里尽可能的取得大的突破。 许久妍坐在办公室里，不停地翻着文件，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梁意恩一脸困惑的看着许久妍心不在焉的样子，说：“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能不能走点儿心啊？” “啊？是吗？”许久妍淡淡的说道。 梁意恩指着许久妍面前的那堆文件，说：“还是吗？你自己看看，这是二零零七年的案件，你却放到了二零一零年的文件夹里，你自己说，你走心了吗？” 许久妍赶紧把文件重新分出来，说：“不好意思啊。” 梁意恩疑惑的说道：“不好意思？你有没有对不起我，倒是关政啊，你们这几天怎么回事儿啊？怎么都不一起上班，也不一起办案，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事儿，我们好着呢。” 梁意恩知道许久妍口是心非，可当事人都说了，梁意恩这个旁观者自然也不好多问。 关政大晚上的不回家，倒是去了火锅店打杂。黄姨满脸惊讶地说：“呦呵，真是稀客，怎么想起来我这里打杂了？” 关政嬉皮笑脸的趴在黄姨的身上，说道：“这不是想你了吗？” 黄姨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这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一绝啊。说吧，你老婆呢？” 关政站起身，说：“许久妍啊，她在家呢。她接了个案子，最近挺忙的，还要照顾当事人，所以就没时间来你这里啦。” 黄姨说道：“臭小子，你真不知道我说的是，为什么你俩没有一起来我店里？” 关政拿了块抹布，在餐桌上划来划去，说：“我不是说了吗，许久妍忙，有事儿嘛。她没来我不是来了吗！而且啊，她过几天要出差，可能要很久不会来了。” “很久是多久啊？”黄姨像个孩子似的问道。 关政说：“至少半个月吧。” 黄姨追问道：“那最多呢？” “最多不会超过六个月。”关政解释说道：“专案组要是在一定时间内无法破案，上级就会解散专案组的。” 黄姨点点头，说：“没关系啦，反正你们俩在一起就好。” 关政手下一顿，说：“这次出差，我不去。” “你说什么？你不去？”黄姨惊讶地说道：“你不去的话，你舍得和你妻子分别那么久？” 关政努力的笑说：“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不就是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吗？” 第三百九十章 一波三折 黄姨点点头，说：“没关系啦，反正你们俩在一起就好。” 关政手下一顿，说：“这次出差，我不去。” “你说什么？你不去？”黄姨惊讶地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嗯，我不去。” 黄姨说：“你不去的话，你舍得和你妻子分别那么久？” 关政努力的笑说：“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不就是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吗？”关政安慰黄姨，说道：“您啊，就别操心了，我们俩好着呢，倒是您，店里忙得很，可也别把身体累坏啦。” 黄姨细细的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走？” 关政回答说：“下周一。最近几天她还要去检察院和法院，把他手头上的案子弄好呢。不过呢，许久妍不在的日子里，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是绝对不会寂寞的。” 黄姨被关政逗笑了，说：“臭小子，净油嘴滑舌了。赶紧洗盘子去！” “得嘞！”关政屁颠屁颠儿的进了厨房洗盘子去了。 关政把黄姨和员工们都轰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忙碌起来，直到后半夜儿，关政才把一切都收拾好。关政拉了四把椅子，拿了几个记账的本子垫在脑袋底下，随意地躺在椅子上面，就这么睡着了。 许久妍一个人躺在床的一边儿，另一边儿好像是留给什么人的。许久妍曾经以为自己恨透了那个让父亲枉死的男人，但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这件事儿和关政没有任何关系，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是有人故意让关政背上了这份良心债。 许久妍微微侧过身，看着空落落的身侧，如果他在的话，这个时候一定会睁开眼睛，替自己盖好被子，然后微微笑着说：“这么大的人还掀被子！” 还是六点，关政准时起床，出了火锅店就会了局里。关政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胡乱地刷了牙齿，从办公室的柜子里翻出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凑合换上。 在其他人来之前的这一个半小时里，关政已经列好了这三天该做的事情。大早上关政从办公室里出来，便把大家叫到一起，说：“我昨晚制定了我们这几天的办案思路，想跟大家说一下。首先，周界林那边儿把小圈儿放一下吧，小圈儿的安全转交给刑警队的外勤，这样一来，专案组就可以得到人员的最大利用。其次呢，是我们这几天还是有了很大的突破，王司机总算开口了。川哥，你跟大家说一下吧。” 川哥点点头，说：“事情是这样的。王司机家庭困难，他的妻子在他住院就医的这段时间上当受骗，遭受高利贷缠身，我和政爷正好赶上债主要债，我们就出面解决了这件事儿，所以王司机就告诉了我们当年的事情。二零零七年的六月二十八日，上午十点半左右，车辆行驶到南临高速上的时候，考古人员给许继打了的电话，考古人员表示警方行动速度太慢，不停的催促，然后考古人员那边的张文山就让王司机去迎接，王司机只好开着车上路了。 车辆没走出多远，就有点飘飘忽忽的，然后又走了一段儿就抛锚了。王司机当时就下车查看，当时还有个路人过来问要不要帮忙。王司机赶紧向这个路人寻求了帮助，路人和王司机一起清理了车前盖，换了个轮胎，然后车子就可以正常行驶了。王司机道过谢之后就赶紧去接应许继。大概半个小时以后，许继和王司机都回到了现场，双方就开始装车了。 张文山说要把所有的文物都放在考古文物研究院的车上，许继说不安全，于是出了主意，让三件文物放在三辆警车内，而三把钥匙完全错位管理，而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方法更加可靠。于是当时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个做法。但是之后，却发生了文物失窃的情况。 在车祸现场，两辆车辆都面目全非，无牌照的车辆是完全干净的车辆，而且司机本人戴着手套开车的，这和大多数人的习惯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至今没有确定肇事司机的身份，而且也没有人报失踪。而许继所坐的那辆车里也是损失惨重，虽然只有许继一人存活，但也是重伤。文物丢失的保险柜没有任何被撬的痕迹，但是钥匙却出现在许继的身上，这里面一定是出了纰漏。综上所述，疑点就两条，无牌照车辆的失事原因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我们现在还没有个定论，然后是保险箱和钥匙的问题，要是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许继的身上，这都是我们要弄清楚的问题。” 关政点点头，说：“我十分赞同川哥的说法，这些都是我们一开始就提出的疑点，而我们现在拿到了王司机这个重要的人证，我想我们一定会有突破。接下来，我们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们必须找到更多线索，我们不求能找出凶手，至少要把许继的嫌疑彻底排除。” 周界林也点点头，说：“那政爷，你说吧，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继续寻找证人，任何一个参与过文物押运的人都要走访，谁都不能放过。”关政斩钉截铁地说道：“川哥，你继续和我去走访证人，老尤和周界林，你们去提当年的证物，能拿回来的都拿回来。梁意恩，你负责把当年的事故报告拿到手，然后医院了解情况，排除所有不合理的推断。关诺和黎韶研，你们俩继续排查道路监控和视频资料，尽最大可能找到肇事车辆和司机的来源。” “明白！” 关政翻看着手里的花名册，川哥在一边说道：“咱这怎么办啊？走了一上午了吧，一个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关政微眯起眼睛，在纸上又排除掉一个人，说道：“线索要是那么容易找的话，还要我们警察干嘛啊？” 川哥点点头，说：“还差几个啊？” 关政清点了一下，说：“南沂市里还差两个，剩下的二十一个人都在临川市。” 第三百九十一章 初到临川 关政翻看着手里的花名册，川哥在一边说道：“咱这怎么办啊？走了一上午了吧，一个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关政微眯起眼睛，在纸上又排除掉一个人，说道：“线索要是那么容易找的话，还要我们警察干嘛啊？” 川哥点点头，说：“还差几个啊？” 关政清点了一下，说：“南沂市里还差两个，剩下的二十一个人都在临川市。” “那按照你这个意思，你是要把这些人都找个遍？”川哥不可思议的问道。 关政往远处望望，说：“其实我们这样真的是大海捞针，当年参与过案件的人也许只是参与了一部分，他们并没有目击整个过程，那么他们的证词就不够完整，并且他们所说的事情就有细节在记忆中遗忘。人的记忆有时候也是会骗人的，就像你现在一定想不起前天中午你吃了什么东西。” 川哥摸着下巴想了好久，还真的没想起来是什么，只记得是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好像是鱼香肉丝，又好像是芸豆炒肉。 关政哈哈笑起来，说：“看见没有，又上套了吧？” 川哥恍然大悟说道：“果然！前天中午我吃的茄子辣椒炒肉。” “我还以为你真想不起来呢！”关政调侃的说到。 川哥得意地说：“我可是特战队员，我要记得我短期之内遇见的每一个人的面孔，更何况是一顿饭。” 关政点点头，说：“所以你明白了吧？人的记忆也不是绝对准确的，有的时候正好就是我们的一个问题，也许就会引导证人把自己的猜想放入证词之中，那我们的证据就不完全真实了。” 川哥说道：“你说得对，毕竟这事儿已经过了十年了，也许在他们的心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记得这么清楚的。” 关政合上文件夹，说道：“走吧。今晚，我们去临川市。” “好吧，那我就舍妻陪君子吧！”川哥说道。 有些时候，对于刑警来说，最困难的不是没有线索，而是有了方向之后却没有线索。关政都没跟许久妍说要去临川的事儿，反而是看着川哥和梁意恩依依惜别的样子，倒是说不出什么。关政看着手机的拨号键盘，看了好久好久，这个电话也没有拨出去。 关政没催促川哥，倒是梁意恩说道：“你们走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川哥上了车，说：“不给许久妍打个电话？” 关政收起手机，说道：“不用了吧，走吧，临川离我们这里很远的。” 川哥系好安全带，说道：“好吧，到了服务区我们交换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关政说道。 川哥笑说：“你是可以啊，但是《交通法》最新规定，告诉不得连续行驶四小时，而我们到临川市需要七个小时，我怕您要是一个瞌睡把我弄死了。” 关政哈哈笑起来，说：“得了吧你，行，为了不给交警同志添麻烦，就听你的吧。” “那当然要听我的啦。”川哥和关政聊了几句，就倒头睡了起来。 关政从后面拉出一条毯子，扔在川哥身上，说：“别感冒了，我还指望着你呢。” 川哥一笑，说：“政爷果然这样的贴心。”关政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川哥一笑，说：“政爷果然这样的贴心。”关政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关政把车开进服务区，车子还没停稳，川哥就醒了过来。关政打趣儿地说道：“你这睡眠质量这么差啊，车一减速你都知道？” 川哥揉揉眼睛，说：“习惯了，没办法。之前在那群人里，我都快忘记了自己是警察了。后来好像是一个小喽啰吧，看见我往垃圾箱里扔了一整盒烟，就像我们老大报告说，我是卧底。道上的人嘛，疑心都重，当时我还在出租屋里睡觉，结果就来人把我抓去一顿拷打，其实当时都不省人事了，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出来，后来案子结了之后我才知道，当时我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说，只说了我是清白的。 当时是颅骨骨裂，肋骨断了三根，尺骨骨折，脾脏部分破裂，虽然不致命，但也挺耽误事儿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打那以后我就没有睡得踏实过，也许是因为回到队里之后又开始高强度的训练，又或者是紧急集合闹的，总之就是很少睡得踏实过，唯独受伤昏迷的时候踏实，是真的踏实，什么都不用想，不用计划我的下一步行动，不用担心我能不能完成任务，那种感觉倒是不错的。” 关政听了后说道：“脾脏是一个血供丰富而质脆的实质官，被与其包膜相连的诸韧带固定在左上腹的后方，有下胸壁、腹壁和膈肌的保护。外伤暴力很容易使其破裂引起内出血。脾是腹部内脏中最容易受损伤的器官，发生率几乎占各种腹部损伤的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四十。主要表现为左上腹疼痛，于呼吸时可加剧；同时脾脏多有肿大，且具压痛，腹肌紧张一般不明显，多无恶心、呕吐等现象，其他内出血的表现也多不存在。 也许你习惯了伤痛，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完全性破裂一旦发生后首先将有腹膜刺激症状。出血缓慢而量亦不多者，腹痛可局限于左季肋部；如出血较多散及全腹者，可引起弥漫性腹痛，但仍以左季肋部最为显著。反射性呕吐属常见，特别是在起病的初期。有时因血液刺激左侧膈肌，可引起左肩部的牵涉性痛，且常于深呼吸时加重，称为kehr征。随后患者于短时期内即可出现明显的内出血症状，如口渴、心慌、心悸、耳鸣、四肢无力、呼吸急促、血压下降、神志不清等；严重者可于短期内因出血过多、循环衰竭而死亡。” 川哥笑笑，说：“你一个学生物的倒像个医生啊！” 关政点点头，说道：“我对植物这种不会动的东西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我学生物的时候研究的就是人体啊。” 第三百九十二章 回忆童年 随后患者于短时期内即可出现明显的内出血症状，如口渴、心慌、心悸、耳鸣、四肢无力、呼吸急促、血压下降、神志不清等；严重者可于短期内因出血过多、循环衰竭而死亡。” 川哥笑笑，说：“你一个学生物的倒像个医生啊！” 关政点点头，说道：“我对植物这种不会动的东西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我学生物的时候研究的就是人体啊。” 关政继续科普说道：“局部疼痛是肋骨骨折最明显的症状，且随咳嗽，深呼吸或身体转动等运动而加重，有时患者可自己听到或感觉到骨摩擦感。疼痛以及胸廓稳定性受破坏，可使呼吸动度受限，呼吸浅快和肺泡通气减少，患者不敢咳嗽，痰潴留，从而引起下呼吸道分泌物梗阻，肺实变或肺不张，这在老弱患者或原有肺部疾患的患者尤应予以重视。 当连枷胸存在时吸气时，胸腔负压增加，软化部分胸壁向内凹陷；呼气时，胸腔压力增高，损伤的胸壁浮动凸出，这与其他胸壁的运动相反，称为“反常呼吸运动”，反常呼吸运动可使两侧胸腔压力不平衡，纵隔随呼吸而向左右来回移动，称为“纵隔摆动”，影响血液回流，造成循环功能紊乱，是导致和加重休克的重要因素。所以综上，肋骨骨折加上脾脏破裂的疼痛是非人承受的。” “那你的意思是怀疑我不是人喽？”川哥笑问。 关政微微一笑，说：“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说。” 川哥躺在座位上，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昏迷的时候就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醒来之后反而期望晕过去，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巨疼无比。而且我还要装作很好的样子，跟所有人说我没事儿。记得之前在军校的时候，突发急性阑尾炎，我妈知道消息之后给医生下了命令，说不许注射麻药。” 关政惊讶的看着川哥，说：“不会吧，冯鸳老师真那么凶残啊？” 川哥点点头，说：“对啊，医生真的没有给我打麻药，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手术刀划进皮肤里的时候那种疼，不是难以忍受的，等刀子进入腹腔的时候，我基本就没意识了。后来我醒了之后的第三天，我才见到我妈，你知道我妈去干嘛吗？” 关政脱口而出：“不会给你办理出院手续吧？” 川哥点点头，说：“对啊，她就是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的。第三天的时候，我的刀口还在渗血，走一步路都会疼，但我妈还是不顾医生的反对，把我扔回了学校。然后整个下午她就和我一起在四百米障碍的训练场上，逼着我不断的奔跑起来，我就一遍遍的在障碍上翻过来翻过去，等太阳下山，我走过地方都是血迹。现在想想，那时候估计疼到脑子都不转弯儿了吧。” 关政问道：“那你会不会特恨冯鸳老师啊？” 川哥摇摇头，说：“不会啊，虽然当时埋怨过，但她做了所有为我好的事儿。她不让我用麻药是因为我会从事缉毒警察方面的工作，这对于我之后的工作没有好处，而且麻药会造成神经迟缓，会影响我的反应能力。她带着我去跑四百米障碍是因为怕我伤口粘连，而运动能有效避免伤口粘连带来的后续问题。” 关政说道：“冯鸳老师就是这样的人，细心地安排好每一个细节。” 川哥微微扬起嘴角，说：“对啊，她是这天下最适合做母亲的人了吧！” 关政点点头，说：“是啊。” 川哥没说话，在川哥心里，所有的都是冯鸳的好。关政开口说道：“你怎么不继续说啦？很喜欢听你的故事呢。” “听我的故事？我的故事可没什么好听的。”川哥说道。 关政说：“没关系，就是这些细节小事，我都喜欢听，因为满满的都是家的味道啊。” 川哥笑了一下，说：“那行，你爱听我就讲啦。” 关政像个小孩子似的认真地听川哥说：“我小时候吧不知道我和哥哥是我妈领养的，是隔壁家的大妈说秃噜嘴了，我们才知道的。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和我哥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吧，没之前那么皮了，我妈说的话我们都会去做，并且让我妈满意。 那时候，我妈说的话就是圣旨。小时候记忆最深的就是罚跪，每次犯了错，我和我哥都特别自觉的跪在地上，我妈呢就耐心的和我们讲道理，我爸在家时间不长，但是他只要看见这样的场景，准和我妈吵嘴，然后每次都是我爸被送去乖乖的看电视。” 关政呵呵笑起来，说：“你的家庭氛围倒是挺好的嘛，难怪造就了你和乔哥这么好的警察。” “还行吧，也就那样。”川哥谦虚地说道。 关政说道：“下车吃点儿快餐，我们路上还有四个小时，慢慢聊。” 两个人边吃边聊，川哥几乎把所有的趣事儿都说完了，关政还是不满足的说：“我还是比较关心你经历过的苦难。” “不是吧，苦难有什么好听的？”川哥“滋溜”的把面条吃进嘴巴里，说：“而且我不觉得我的人生有苦难啊。” 关政说道：“没有苦难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苦难遗憾的时候呢？” 川哥想了一会儿，说：“苦难无非是卧底和军人这两方面的挑战，但上天让我绝处逢生，这怎么算的上苦难呢？至于遗憾嘛，我唯一的遗憾是，在上次案件中选择消极的看待人生，这算是我唯一的遗憾了。” 关政点点头，说：“那现在呢？现在的你是突击队队长，不会再有那种愚蠢的想法了吧？” 川哥摇摇头，笑说：“不会啦，那时的不懂事，不代表要一辈子不懂事，我爸，我妈，我哥，梁意恩，多少年的缘分才能一起相随相伴，我身边的一起我都不想错过。” 关政说道：“你早就该这么想的。” 第三百九十三章 到达临川 关政点点头，说：“那现在呢？现在的你是突击队队长，不会再有那种愚蠢的想法了吧？” 川哥摇摇头，笑说：“不会啦，那时的不懂事，不代表要一辈子不懂事，我爸，我妈，我哥，梁意恩，多少年的缘分才能一起相随相伴，我身边的一起我都不想错过。” 关政说道：“你早就该这么想的。” 川哥笑笑，说：“我的前半生经历了大多数人一生都不会经历的事儿，到现在还能活下来，更应该好好活着啦。” 关政点点头，说：“看到你这样我是真的舒坦不少。” “得了你，你自己那么多事儿都忙不过来，还担心我？”川哥半开玩笑地说到。 关政说道：“其实我们正好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你总是在不断地付出，不断地保护别人，把生存的希望留给别人，而我却在不断地索取，刚开始是许继，后来是你，我真的不能辜负这么多人。” 川哥笑说：“我是没关系的，不用老记着这事儿，我只是做了我的分内之事。” 关政微微一笑，说：“开车吧。” 川哥点点头，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飞速的驶离服务区，向着临川市进发。 关政以为自己就小憩了一会儿，可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川哥笑说：“您的生物钟总算坏了一回啊！” 关政无奈的笑笑，说：“到哪了？” “马上下高速了，还有十分钟吧。”川哥瞄了一眼窗外，说：“这临川市景色不错吧？” 关政点点头，说：“临川市是国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环渤海地区经济中心、首批沿海开放城市，全国先进制造研发基地、北方国际航运核心区、金融创新运营示范区、改革开放先行区。光听这些名号，就知道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川哥说道：“对啊，这里和南沂一样，自古因漕运而兴起，明永乐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正式筑城，是中国古代唯一有确切建城时间记录的城市。历经六百多年，造就了这里中西合璧、古今兼容的独特城市风貌。说到临川，人们很容易就联想到历史遗留给它 的诸多西洋式建筑，联想到高耸入云的天津电视塔，联想到香喷喷的包子。和中国其他超级城市相比，临川虽然辖区有限，但自然和人文景观毫不逊色，并且带有浓郁的地方特色。临川原来是海，地下至今仍可以找到鲸、海豚等。海生动物遗骸和种类繁多的贝壳。 临川位于华北平原海河五大支流汇流处，东临渤海，北依燕山，海河在城中蜿蜒而过，海河是临川的母亲河。滨海新区被誉为“中国经济第三增长极”。临川是夏季达沃斯论坛常驻举办城市，临川自由贸易试验区也是中国北方第一个自贸区。 一八六零年，这里成为通商口岸以后，西方多国在天津设立租界，临川成为中国开放的前沿和近代中国“洋务”运动的基地。由临川开始的军事近代化，以及铁路、电报、电话、邮政、采矿、近代教育、司法等方面建设，均开中国之先河，创造了近代中国一百个第一。临川自从清末民初时期已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近现代工商、金融业兴盛繁荣。” 关政接着说道：“每个城市发展都有其必经的阶段，独立发展，联动繁荣，无论怎样的形式都脱离不了组成城市的每个经济区域对城市发展的贡献。天津已经成为中国北方迅速崛起的国际大都市，滨海新区的建设、北方最大港口的建设、京津城市联动的建设、无一不说明天津正在向经济发展巅峰走去。面对全新的经济发展趋势，天津的城市发展也呈现了与时俱进的强烈变化。随着全市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特别是滨海新区开发开放和环渤海地区经济的迅速崛起，越来越为世人所关注。毕竟这个城市不容小觑啊，” 川哥点点头，说：“对啊，在经济发展之余，人性深处对于金钱和利益的渴望也越来越鲜明，更多的不法分子利用这里发达的交通枢纽，把走私货物，国家文物从这里的港口运往世界其他角落。这就是罪恶的积累吧？” 关政打开车窗，外面呼呼的风吹进来，说道：“人性本善，只是生存让我们变得罪恶了。” 告诉两侧的都是黄色的麦浪，小麦水稻在田里摇摇晃晃，高低起伏，就像关政的心一样，不能安稳。 两人到了临川市市区，横冲直撞一顿寻找，也没找到韦强家。川哥都快把自己绕晕了，说道：“你给的方向到底对不对啊，我们这都绕了好几圈了。” “我是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说的啊，清河区，柳河镇，镇安村，就是这里啊。”关政又把资料和地图做了一次对比。 川哥干脆把车停在路边，说：“政爷，您抬头看看，这里高楼耸立，到处都是水泥森林，还清河区，柳河镇，镇安村，你看看，这儿像吗？” 关政下了车，四处转悠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不太对哈。” “呵呵，要不然还是我来吧。”川哥拿过地图和资料，说道：“哇塞，好诡异啊，这里怎么变成高楼啦？” 关政说道：“我们去城乡规划局那边看看，问问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川哥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去了城乡规划局，这才知道这里的老房都被拆除了，居民都搬到了滨海新区的景安花园小区。关政问负责人，道：“对了，我想问一下，你们临川市有一块考古保护区，现在还在吗？” 负责人说道：“在，当然在啊，不过您这是想干嘛啊？” 关政微笑说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谢谢您啦。” 川哥却马上知道关政的意思，说：“我们还是得先找人，然后一起去再看看考古现场。” 关政点头，说：“对，赶紧走吧，去滨海新区。” 第三百九十四章 再寻证人 两人去了城乡规划局，这才知道这里的老房都被拆除了，居民都搬到了滨海新区的景安花园小区。 关政问负责人，道：“对了，我想问一下，你们临川市有一块考古保护区，现在还在吗？” 负责人说道：“在，当然在啊，不过您这是想干嘛啊？” 关政微笑说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谢谢您啦。” 川哥却马上知道关政的意思，说：“我们还是得先找人，然后一起去再看看考古现场。” 关政点头，说：“对，赶紧走吧，去滨海新区。” 关政本以为会堵车，但一路上都通畅得很，川哥指指远处林立的大楼，说：“是鬼城吧这里？” 关政点点头，说：“好像是哦。” 川哥问道：“搬迁安置房都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吗？我怎么觉得亏啊？” 关政说道：“这不算亏啊，随着城市化的推进，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新规划高标准建设的城市新区，这些新城新区因空置率过高，鲜有人居住，夜晚漆黑一片，被形象地称为“鬼城”。这只是说房子多人少而已，并不是房子不好，或者地段不好，仅仅因为开发区域规划不尽人意。洲联集团·五合智库总经理邹毅及其团队的一项专题调查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昔日鬼城、空城如今开始出现鲜为人知的变化。大部分新城在经历了艰难而又痛苦的空城期以及鬼城期之后，相继开始出现一些积极变化，人气开始聚集，新城的活力逐渐显山露水，似乎鬼城一下迎来了复活时代。然而按照常规速度测算，国内个别“鬼城”要达到规划人口导入目标，所需时间可能是100年。这些鬼城的真正复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各地政府部门新城开发终极目标不改变，“鬼城”复活将是一厢情愿。 调查团队在报告中直言，目前国内的这些“鬼城”有着太多硬伤难以补救，直到目前为止许多地方的新城配套功能缺失依然难以改观。 从地域维度来看，绝大部分“鬼城”配套功能缺失主要纠结于绝对体量不足和相对分布不均两种情况。绝对体量不足令整个“鬼城”规划范围内基础商业、公共服务、市政等配套设施建设量同居住、商务、工业等新城主导功能的建设体量之间不成正比，配套设施体量大幅落后于主导功能建设量司空见惯。 而“鬼城”内部配套措施即使在总量上可以满足规划人口导入量的使用需求，但是在新城分区土地规划时，设计单位大多未能合理确定配套设施的建设地点，造成“鬼城”内局部位置同类配套设施的分布过于密集，而其他位置却紧缺的不合理现象。 无论是何种类型的配套缺失，都会破坏“鬼城”宜居功能，降低“鬼城”整体的运作效能，导致“鬼城”人口导入受阻，后期招商引资难度加大。徒增“鬼城”的复活难度。明显的三大缺陷处处彰显出鬼城中人口结构难以达到均衡的现实窘境，这必将影响鬼城复活的效率和优劣。人口过度同质化造成社会结构脆弱、特定需求人群潮汐现象带来的交通和就业问题、人口社会经济地位的过度差异化或将阻塞人口流入，被认为是多数“鬼城”在人口结构方面的三大突出缺陷。 据报道，在某些城市，地产供大于求，工业重市地产先行，沦为“鬼城“第二，常州产业转型错投房地产。然而，只不过常州的这一现象由于缺乏大量外地人口大量涌入的购买力，才使得问题暴露的比较及时，并不是说其他热点城市就不存在地产泡沫。上海、南京等外地购房者占据了60，本地拆迁户和小老板则每户握有好几套房产，而本地低收入者和外来打工者则买不起房。然而，上海和南京等地的这一现象绝非偶然，而是全国普遍现象。中低收入者望房兴叹，而今又将被年轻女子的恋爱“起步价“所困扰。中低收入者不但会永远买不起新房，而且还要因为收入低，儿子们娶不到心爱的老婆。 面对房地产业的畸形发展和无限膨胀，靠地产支撑地方财政开支的地方政府迟早会面临经济危机。因此，最好的良策是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赶紧加快对其它产业和产品的升级换代，使制造业的实体经济得到很好的休养生息，使他们插上飞速发展的科技翅膀。否则，地产业会让我们许多城市后悔莫及。就像你刚才说的，再结合我说的鬼城，你是不是可以明白了？” 川哥点点头，说：“明白啊，但是回迁房就应该这样吗？。 关政摇摇头，说：“这就是中国，这就是现实。” 两人在回迁小区大厅了好久，总算找到了韦强的家。关政敲了好一会儿们，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人是一个中年女足，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小姑娘，怀里还捧了一个小不点儿。 关政马上说明来意：“我是南沂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我想知道关于十年前文物盗窃案件的一些想法。” 那女人脸上丝毫都看不到惊讶，那身暗粉色的外套并非农村大妈的种种蛮不讲理。那女人说道：“我老公在外面上班，中午才能回来，你们要不要等一会儿？” 关政点点头，说：“可以，我方便进去坐坐吗？” “当然。”女人把关政和川哥迎进去，说：“你们两位请坐吧，要喝点什么？” “不用不用。”川哥连连说道。 女人说：“那我就上白开水了？” “白开水，不错挺好的。”川哥随意的说着。 女人就去了厨房泡茶，女人边沏茶，边往里放了两片小叶子进去。女人手艺娴熟有技巧，小小的台面整齐有序，可还没忙完，就被那两个孩子的哭闹引了过去。 关政四处打量着这个房子，总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可还是觉得阴森。 第三百九十五章 教堂卧室 女人把关政和川哥迎进去，说：“你们两位请坐吧，要喝点什么？” “不用不用。”川哥连连说道。 女人说：“那我就上白开水了？” 女人就去了厨房给关政泡茶，顺便给女儿倒了杯牛奶。女人边沏茶，边往里放了两片小叶子进去。女人手艺娴熟有技巧，小小的台面整齐有序，可还没忙完，就被那两个孩子的哭闹引了过去。 关政四处打量着这个房子，总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可还是觉得阴森。 明明屋子里有三个成年人，两个孩子，但是静下心来听听，却只听得到孩子的哭声。 关政像勘测案发现场似的，仔仔细细的把四周看了好几遍。房间一进屋就是客厅，但在门口处还有一个小卧室，走进来之后的是一个带有阳台的客厅，客厅里放着一张真皮沙发，一只精致的同色系茶几，在一边的一台电视机，还配用了最近很流行的内嵌式移动电视墙，电视柜上摆了一件看起来是金子做的装饰品。关政跟川哥说道：“你不觉得这里不正常吗？” 川哥打量了四周，说：“有点吧，这里的装修风格怎么有点像教堂呢？平面是十字架形。高耸入云的塔楼多为笋状。斜柱加固支撑较薄的墙面，形成一种特殊的外墙结构。薄壳般的穹顶正中有三个大门，中间的大门为主要通道。内部为轻盈、裸露的棱线飞肋骨架穹隆。高大、宽敞、明亮的内部空间具有良好的采光性能。窗户多为植物的叶片式，窗户上以五彩玻璃镶嵌图案。正门上为大圆形的玻璃蔷薇纹样，正门为若干层次逐步向内收缩的门道，每层均有雕像。 有浓厚的东方色彩，同时又融会了西方艺术的雄健博大。从美学上看，拜占庭式的建筑对线条之美的表现十分特殊，与罗马是厚重的墙壁相比，他善采用较为轻薄的墙、较高的屋顶和较大的窗户。他采用的双层柱头显得十分华美，有的艺术史家称这是美术史上最雅致、最华丽的柱式之一。当然，最值得称道的还是他的彩色镶嵌玻璃纹样。” “是拜占庭式教堂。”关政说道：“这里的气氛的确很奇怪，就算是欧式装修风格，也不会做这样的装饰。” 川哥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说道：“这个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应该是基督教徒什么的吧。” “你有见过把教堂搬回家的基督教徒吗？”关政看着厚实的电视墙，说：“在家里做礼拜，这是多大的忏悔啊。” “你是说……”两个人赶紧冲进卧室里，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但孩子的哭声却十分鲜明。川哥不禁一身冷汗，说：“不会吧，见鬼啦？” 关政随手掀开被子，说：“见个屁鬼！是玩具娃娃。” 关政趴在窗口望下去，一片安静寂静，根本没有任何波动。川哥却往门口走去，这时候两个人才意识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关政有几分焦躁的说道：“卧室里面有个衣帽间，衣帽间和门口的小卧室相连，应该是从这里出去的。” 川哥点点头，说：“我先出去看看。” 关政说道：“注意安全。” 川哥没走电梯，顺着楼梯走出去，一直下了楼，也没看见人。川哥站在楼下四处张望了很久，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旁边的一个垃圾箱里。 川哥叫住那个清洁工，说：“大爷，我想问一句，您刚才看没看见一个女人跑出来？” 大爷摇摇头，说：“没有啊。 “您刚才一直都是在这里吗？”川哥详细的询问道。 大爷点点头，说：“当然啦，我刚刚一直在这里清理垃圾箱。 “那这个尿不湿是谁扔的？”川哥指着垃圾箱子上的那个尿不湿问道。 大爷笑笑说道：“这个是从楼上掉下来的。” “楼上？十七楼？”川哥仔细地问道。 大爷说道：“这我怎么知道啊，它落下来那么快，我上哪看去？” 川哥瞬间觉得这个女人不容小觑，便悄悄的上了楼。 关政见川哥一个人回来，说道：“没见到人吧？” “人一直都没走才对吧。”川哥似笑非笑的看着关政。 关政微微扬起嘴角，说：“没错，还在这栋楼里。” “政爷，这人不愿意见我们是为什么啊？”川哥问道。 关政摸索着电视墙，说：“是因为内心太惭愧，不忍心看我们吧！” 川哥轻轻走过去，轻轻转动电视柜上的金属装饰品，电视墙竟然缓缓打开了。突然，一个人影飞速的扑过来，直接把关政按倒在地上，然后紧紧的掐着关政的脖子，见关政挣扎了几下也没有结果，川哥便上前把女人拉开。 被拉开的女人蜷缩在电视墙里，像个孩子一样慌张。关政看看川哥，说道：“是不是你下手太狠了？给人家弄怕了？” 川哥笑说：“哪有，我很轻的好吧？” 关政试探的走过去，却被女人诡异的眼神吓住了，只听那女人说：“别动！” “我不动，我不动，那你告诉我，你是谁，好吗？”关政慢慢引导女人，企图让她说出真话。 女人却无话可说的样子，川哥说道：“你这么说没用的，你没见过精神不正常的人？他们哪个听你的话？” “不不不，那是你没听过。”关政又跟那女人说道：“来，你出来，我们做个游戏好吗？” 女人的眼睛看过来，关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钢蹦儿，说：“来，我们一起玩游戏，如果你赢了，我就把这个闪闪发光的东西给你，好不好呀？” 女人连连点头。 关政说道：“我们站起来，别蹲着，腿是不是都麻了？” 关政慢慢地站起来，引导女人和自己一起站起来，说道：“来，我们站好，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你向后倒，我承诺，会接住你，好不好？” 话音刚落，女人就往后倒去。关政赶紧跑过去，问道：“你没事儿吧？” 女人摇摇头，关政把女人扶起来，说：“站起来，我还没说开始呢，你着什么急啊？” 第三百九十六章 催眠引导 关政慢慢地站起来，引导女人和自己一起站起来，说道：“来，我们站好，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你向后倒，我承诺，会接住你，好不好？” 话音刚落，女人就往后倒去。关政赶紧跑过去，问道：“你没事儿吧？” 女人摇摇头，关政把女人扶起来，说：“站起来，我还没说开始呢，你着什么急啊？”川哥在一边乐的哈哈大笑。 女人重新站起来，关政拉着女人坐在沙发上，和她一起坐下来，说道：“现在，把你的身体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请将眼睛闭起来，眼睛一闭起来，你就开始放松了。 注意你的感觉，你的心灵像扫描器一样，慢慢地，从头到脚扫瞄一遍，你的心灵扫瞄到哪里，那里就放松下来。 现在开始，你发现你的内心变得很平静，好像你已经进入另外一个奇妙的世界，远离了世俗，你只会听到我的声音和背景音乐的声音，其它外界的杂音都不会干扰到你。甚至如果你听到突然传来的噪音，你不但不会被干扰，反而会进入更深更舒服的催眠状态。 现在，注意你的呼吸，你要很深很深的深呼吸，有规律的深呼吸，慢慢把空气吸进来，再慢慢把空气吐出去。吸气的时候，就想象你把空气中的氧气吸进来，空气从鼻子进入你的身体，沿着气管流过鼻腔、喉咙，然后进入你的肺部，再渗透到你的血液里，这些美妙的氧气经由血液循环，输送到你全身每一个部位、每一颗细胞，使你的身体充满了新鲜的活力。 吐气的时候，想象你把身体中的二氧化碳通通吐出去，也把所有的疲劳、烦恼、紧张通通送出去，让所有的不愉快、不舒服都离你远去。 每一次的深呼吸，都会让你进入更深沉、更放松、更舒服的状况。注意你的呼吸，当你专注在呼吸的时候，觉察空气在你体内流通，感觉氧气进入全身每一个细胞，你的身体就会自动开展补充能量的过程，你越能集中注意力在你的呼吸，你的身体就会更健康、更有活力。 从现在起，继续深呼吸，你一边深呼吸，一边聆听我的引导，很自然地，你什么都不必想，也什么都不想想了，只要跟着我的引导，很快你就会进入非常深、非常舒服的催眠状态。 现在，注意你的头顶，让你的头皮放松，注意你的眉毛，让眉毛附近的肌肉放松，放松耳朵附近的肌肉，放松脸颊附近的肌肉，放松下巴的肌肉，放松你的脖子，放松肩膀，你的肩膀平常承受了很多紧张、压力，现在都全部释放掉了。继续保持深呼吸，每一次你呼吸的时候，你会感觉自己更放松、更舒服。” 川哥拉住关政，说：“你干嘛？催眠啊？” 关政不以为然地说道：“对啊，精神不正常的病人，不催眠怎么办？我们还等着她的证词呢！” 川哥说：“催眠那么危险，一旦出事儿怎么办？” 关政道：“只要你别出大声音，她是不会有危险的。” “你……”川哥最后也没拦得住。 进行到这里，女人的脸上表情变得很安详，呼吸变得比较轻微，手臂、手腕、手指头非常放松，可以知道她至少已经进入轻度催眠状态了。 关政继续说道：“现在想象你就站在楼梯准备向下走，这个楼梯共有十级，我会引导你一级一级向下走，每往下走一步，你就会进入更深的催眠状态，你的身体会更轻松、更舒服，你的心里会更宁静、安详。 当你走到楼梯底下的地下室，你就会进入平常觉察不到的潜意识，想起很多重要的记忆，获得很多帮助，对自己有更多的认识。 现在向下走到第一个阶梯，身心都更放松了。继续往下走到第二个阶梯，你感觉到脑海里越来越宁静。继续往下走到第三个阶梯，你很喜欢这种越来越放松的感觉。继续往下走到第四个阶梯，你的呼吸更加顺畅，每一次吸气的时候都会把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吸进来。继续往下走到第五个阶梯，你越来越深入潜意识了…… 继续往下走到第六个阶梯，全身进入一种非常舒服的状况，好像所有的压力、束缚都消失了。继续往下走到第七个阶梯，你很喜欢现在这种轻松舒服的感受。 继续往下走到第八个阶梯，你越来越深入你的潜意识，进入一种彷佛回到心灵故乡的心情，充满安全与宁静的感觉…… 继续往下走到第十个阶梯，仔细品味、感受，好好的享受深度放松的滋味……你即将走入地下室……去探索你的心灵深处……” 当女人走进地下室后，她用低低的声音说：“我进入一团充满柔和的白光，心情宁静无比，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轻快愉悦过。 关政引导她说：“现在我会慢慢从一数到十时，当我数到十的时候，你的潜意识会自动引导你回到过去某一段时光，一个对你来说具有关键影响力的事件，也许是你的前世，也许是你的童年，也许是最近的时候，总之，潜意识会自动引导你。当我数到十的时候，无论你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请你像记者在现场实况转播一样，把它说出来。说出来以后，你就会觉得心情很好，很多负面情绪就会释放掉。” 然后关政就慢慢慢慢从一数到十：“一、二、三……” 当关政数到十的时候，她的两个眼球突然骨碌碌转动起来，通常这就表示潜意识开始提供资讯，对方的内在视觉发生作用，看见了某些影像，有时更是重新身历其境，再体验一次陈年旧事。 很快地，她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鼻子的肤色转红，露出哀伤的神情，接着开始哽咽，起先还有点含蓄。这时，关政轻轻说：“很好，这是很好的事情，尽情让你内在的情绪流露。”于是，再一会儿，从哽咽升级成啜泣。 第三百九十七章 再露端倪 看见了某些影像，有时更是重新身历其境，再体验一次陈年旧事。 很快地，她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鼻子的肤色转红，露出哀伤的神情，接着开始哽咽，起先还有点含蓄。这时，关政轻轻说：“很好，这是很好的事情，尽情让你内在的情绪流露。”于是，再一会儿，从哽咽升级成啜泣。 关政保持沉默，静静观察，决定暂时什么都不做，看看女人的情绪可以自发性地释放到什么程度。不久，啜泣再度升级成嚎哭，整个空间被爆炸般的哭声震动着。 在潜意识的自动引导下，揪出一个尘封多年的创伤，女人现在需要一点时间来释放情绪，而且，催眠状态下的哭泣，本身就是很有效的治疗，所以到目前为止进行得很顺利。 等到哭声告一段落，衰减成断断续续的呜咽时，关政才开口问她：“刚刚发生什么事？” 女人含着眼泪告诉关政：“我回到五年前的时候，我失去了一对双胞胎孩子。他走了，他们都走了。” 关政和川哥好像知道了为什么被子里会有那两个假孩子。女人越哭越厉害，关政轻轻捏着假孩子的脸，孩子马上就发出了哭声，关政慢慢说道：“不，他们没有走，他们一直都在。你听，他们在呼喊，在向你求助呢。” 接着，关政引导她关政把娃娃塞给女人，女人捧着那孩子，心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关政安慰道：“你看，是不是你的孩子，他们还没走，他们一直都在你的心里，他们也一直都希望你能好好生活，和您的丈夫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不，不是的，我丈夫不是的。”女人好像一提到丈夫十就分紧张害怕，关政稳定了女人的情绪，说：“你冷静下来，慢慢听我说，在门口，有一个人走进来，你正背对着门口看向窗外，告诉我，你看见的这个人是谁？” “是他，没错，就是他。快救我，他打我！他打我！”女人尖叫起来，不停地挥舞着双臂。关政给川哥递了个眼色，川哥极不情愿的走过去，安慰那女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再也不打你了。” 关政继续说道：“你快听，你的丈夫不会再打你了，你要和他好好生活下去。” 女人一把拍掉川哥的手，说：“不，不，不，他是坏人！”女人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关政和川哥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家暴现象，这里有更深的秘密。 川哥拿出录音笔，就听关政继续问道：“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说他是坏人呢？” “他在偷东西，偷国家的东西。”女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关政追问道：“国家的钱？还是物品？” “是文物，很值钱的那种。”女人回答得飞快，说：“他之所以把屋子装修成这样也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在自我谴责，他要自我救赎。” 关政继续让女人说出真相：“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又是怎么做的？” 女人慢慢地说道：“我意外听到了他和他工友的谈话，他们说，在郊区可能有古人的坟墓，里面有值钱的东西，然后他们发现了我偷听，我丈夫就把我锁在卫生间里，我自己在里面呆了好几天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关政问道。 女人说：“好久之前了呢，而且他们还做了详细的规划。” 关政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什么规划？” 女人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关政看看川哥，川哥小声地说道：“看来基本锁定这个人了。你赶紧给人家弄醒。” 关政问道：“那他们最后成功了吗？” 女人说：“当然成功了，东西都在家里呢。” “都在家里？”关政不可思议地问道。 女人说道：“棚顶是后装的吊顶，里面有好多好多宝贝。” 这时，时间也差不多，是结束催眠治疗的时机了。关政说道：“好，现在，我们即将结束这次的催眠。刚刚在催眠过程中，你所体验到、感受到的，都会清楚地记忆在你的脑海里，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回想起来，并且得到很大的启发，很多的帮助。 下次当你再度催眠时，你一样会很容易进入催眠状态，甚至又进入更深更棒的催眠状态，而且会有很大的收获。 现在，你开始感觉到自己开始向上飘浮，慢慢往上飘，身体慢慢往上飘，往上飘，往上飘，飘浮在很高很高的天空，全身都很放松，很舒服…… 我们现在做深呼吸，在你的眼前，出现一颗巨大的水晶球，这颗水晶球清澈透明漂亮，从它身上放出柔和舒服的能量把你包围住了，水晶球源源不断的为你补充无穷的能量。 保持深呼吸，你就像一颗正在充电的蓄电池，尽情吸收来自水晶球的无穷的能量，使你的精力越来越充沛，活力越来越旺盛。 继续深呼吸，尽情吸收来自水晶球的能量，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健康，你的心理会越来越平静安详，你觉得自己越来越有信心面对所有的事情，你有能力做好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记住！你会一天比一天更好。 现在，当我从十倒数到一的时候，你将会睁开眼睛，回到现实世界，恢复正常状况，然后你会完全清醒，感觉舒服无比。 十，慢慢醒来，觉得身心都很舒服。 九，越来越清醒。 八，慢慢恢复身体的正常感觉。 七，越来越清醒。 六，内心平静安详。 五，越来越清醒。 四，觉得全身都充满了活力。 三，越来越清醒。 二，就要醒来了，感觉很棒！ 一，睁开眼睛，揉揉眼睛，揉揉耳朵，擦擦脸，做个深呼吸，让身体动一动，你完全清醒了。” 女人张开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整个人显得很光彩，气色十分亮丽。 这种情形关政看过太多次，许多个案结束催眠时，整个人好像刚刚用天上的仙水做过脸一样，容光焕发极了。 2246 第三百九十八章 顺藤摸瓜 女人张开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整个人显得很光彩，气色十分亮丽。 这种情形关政看过太多次，许多个案结束催眠时，整个人好像刚刚用天上的仙水做过脸一样，容光焕发极了。 关政微笑着问她：“感觉很棒，对不对？” 她点点头，眸子闪动着好看的光芒。 关政起身，说道：“游戏也做完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要嘛，我们再玩儿一次。”女人竟这么喜欢催眠，让川哥十分惊讶。 关政得意的看看川哥，然后跟女人说：“不好，游戏玩多了就没意思了。” 关政没好推辞，说道：“你带我看看房子好不好？” 女人点点头，说：“好啊，跟我这边来。” 女人现在一点都不怕关政，说道：“这里和对面的是两个卧室，旁边的是卫生间厨房。”关政点点头，随手翻了一眼衣柜。 关政看看手表，说：“你饿不饿啊？” 女人拼命的点点头，关政微微一笑，然后钻进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切起来。关政今天心情算好的，至少有了收获。关政还贴心的给独身女人做了饭，陪着玩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离开了韦强家中，川哥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真的吓死人啦，一进门我真没看出来那是俩假孩子，真的是太瘆人。” 关政微微一笑，说：“我也没看出来，那孩子都戴着那么大的帽子，上哪看啊？不过呢，我们今天的收获挺大的呢。” 川哥点点头，说：“确实是挺大的，照着这形势，我们好像不用过多久就可以结案了。” 关政笑说：“还早着呢，这文物盗窃案和其他的可不一样，按照国家法律规定，盗窃国家三级文物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盗窃国家二级文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盗窃国家一级文物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一案中盗窃三级以上不同等级文物的，按照所盗文物中高级别文物的量刑幅度处罚;一案中盗窃同级文物三件以上的，按照盗窃高一级文物的量刑幅度处罚。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规定的“盗窃珍贵文物，情节严重”，主要是指盗窃国家一级文物后造成损毁、流失，无法追回;盗窃国家二级文物三件以上或者盗窃国家一级文物一件以上的行为。 我们很容易猜出来，这韦强要是参与了过程，那他是绝对不会让我们找到他的，所以我们现在要查机场港口码头的进出人员，然后我们还要想办法证明这个女人所说的话是真实可用的证词。原因很简单，因为证人是指知道案件事实情况并向司法行政机关提供证言的人。凭借证人的证言来查清案件事实为古今中外的法律所重视，也是各种诉讼运用最广泛的一种证据形式。我国刑事诉讼法规定“凡是知道案件情况的人，都有作证的义务。证人应当具有的条件是：凡是知道案件情况并有作证能力的人，都可以作为证人。生理上、精神上有缺陷或者年幼，不能辨别是非，不能正确表达的人，不能作证人。证人只能是当事人以外知道案件情况的人。证人具有不可代替性。证人只能是自然人。所以我们一定要保证，韦强妻子的证词可信，只有这样才可信。” 川哥也知道这是个棘手的问题，说道：“这个太有诱供的嫌疑了，诱供没有暴力，而且诱供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有的时候，甚至无人主导，冥冥中有力量自发的能诱导证人和替罪羊，让他们失去判断，将无关的琐事演绎成重要证据。 文献记载的每两百个冤案中，就有四十九个无辜者会承认犯罪，具体来说，这些认罪者，有的是为了博得恶名，来挤入十大恶人排行榜，有的是为了给警察制造麻烦，牺牲自己，有的的确是精神状态出现问题，产生了自己的确犯过罪的错觉。 外力可以“说服”人们认罪，比如说，为了结束高压审讯的痛苦，心中明白自己清白，也常常会主动被认罪。或者，在高压下，被洗脑，自发的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和判断，开始相信自己真的犯过罪行。那些容易被说服的人群，那些有着其他精神疾病的人群，常常会被“说服“。 无辜者认罪后，围观的群众也会开始相信，这个时候，客观证据和无辜者的有罪供词，往往是冲突的。于是，有趣的事发生了，在这里，围观的无知群众和高级专家都会调整自己的判断，原本无足轻重，关系不大的旁证变成了主要判断标准，和口供矛盾的主要证据却被打入监牢，同样的，很多时候，目击证人也很不靠谱，他们常常被先入为主，误导到既定的思维模式，来指认罪行。这大概就是冤假错案的来源，也是《刑事诉讼法》中规定的，生理上、精神上有缺陷或者年幼，不能辨别是非，不能正确表达的人，不能作证人吧？” 关政叹了一口气，说：“先别想了，上车吧。” 两人刚要打开车门，就听身后“哐！”的一声，一个人从高处飞下来。两人转过头去查看状况，却出人意料的发现，那个人正是韦强的妻子。 关政赶紧往楼上望去，一个人也没有。关政说道：“给这边的公安局打电话，请求支援，要求封锁小区所有出入口。” 川哥点点头，说：“明白。” 关政也飞速的返回韦强家中，关政上了楼，却发现门还是虚掩的，好像没出什么大事儿似的。关政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窗边放着一把已经翻倒在地上的方形塑料凳子。 关政举着枪，把所有的房间都搜查一遍，却什么都没发现。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是有人把她推了下去？还是失足坠落？5646 第三百九十九章 确定无疑 关政也飞速的返回韦强家中，关政上了楼，却发现门还是虚掩的，好像没出什么大事儿似的。关政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窗边放着一把已经翻倒在地上的方形塑料凳子。 关政举着枪，把所有的房间都搜查一遍，却什么都没发现。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事情发生的时间太巧合，关政第一反应就是谋杀，但到底是有人把她推了下去？还是失足坠落？这一切还需要证据。 关政小心的走到窗边，楼下的川哥喊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关政正要回答，就觉得身后有人扑过来，关政奋力的抓着窗沿儿，看着那个人。关政艰难地说道：“韦强，你最好老实点儿，袭警对你没有好处。” “袭警？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袭警了？是你瞎了吧？”韦强死死的盯着关政，仿佛要把关政吃掉似的。 关政费力的趴在窗口，往下望去，韦强的妻子落地后当场死亡，难道自己就能躲过去？关政回过头看着韦强，说：“就算你要杀我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明白？你不需要明白！”韦强一根根剥开关政的手指，关政竭尽全力的趴在窗口，许继的案子还没有结束，还有那么多真相等着自己去揭开，不能就这样死掉，不能这样！ 韦强留出一脸诡异的笑容，然后接着掰开关政的手指，就像在剥石榴籽一样。关政挣扎了几下，竟没找到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关政把眼神瞄准了旁边的排水管，可这至少也有两米的距离，自己要怎样才能抓住它呢？ 关政知道，现在的韦强已经失去心智，继续谈判只是白白的消耗自己的体力，但关政还在努力着：“韦强，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我说，我是南沂市刑警大队大队长，我可以满足你的诉求，你可以放心地和我说。” 韦强的情绪十分激动：“我为什么要和你说？是你们！是你们非要查十年前的案子，是你们错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们为什么要承担？为什么我们说了那么多遍却没有人相信？为什么有人做了一辈子文物贩卖，都没有发生过意外，而我只做了一次就要一辈子亡命天涯？你敢说这叫天网恢恢？” 关政安抚到：“不不不，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做了亏心事的人是不会逍遥法外的，终有一天我们会将他们绳之以法的。” 韦强哼笑一声：“你们说什么鬼话呢？这话说完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关政说：“你再进行言语侮辱，我们会起诉你的。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法》第三十五条中，拒绝或者阻碍人民警察依法执行职务，有下列行为之一的，给予治安管理处罚：公然侮辱正在执行职务的人民警察的；阻碍人民警察调查取证的；拒绝或者阻碍人民警察执行追捕、搜查、救险等任务进入有关住所、场所的；对执行救人、救险、追捕、警卫等紧急任务的警车故意设置障碍的。有拒绝或者阻碍人民警察执行职务的其他行为的。 以暴力、威胁方法实施前款规定的行为，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不仅如此，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四款有提到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故意阻碍国家安全机关、公安机关依法执行国家安全工作任务，未使用暴力、威胁方法，造成严重后果的，依照第一款的规定处罚。 还有，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五十条，有下列行为之一的，处警告或者二百元以下罚款；情节严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拒不执行人民政府在紧急状态情况下依法发布的决定、命令的；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强行冲闯公安机关设置的警戒带、警戒区的。阻碍人民警察依法执行职务的，从重处罚。你自己算算看，这么多法律条文都有明确规定，对袭警作出了明确规定。 我要是成了烈士倒也没什么，还赢得了那么多人的尊重，只是你啊，你的父母呢？我记得你母亲检查出白血病，白血病是一类造血干细胞恶性克隆性疾病。克隆性白血病细胞因为增殖失控、分化障碍、凋亡受阻等机制在骨髓和其他造血组织中大量增殖累积，并浸润其他非造血组织和器官，同时抑制正常造血功能。临床可见不同程度的贫血、出血、感染发热以及肝、脾、淋巴结肿大和骨骼疼痛。你自己想想，你母亲遭受了多少痛苦？ 父亲还有血友病，血友病为一组遗传性凝血功能障碍的出血性疾病，其共同的特征是活性凝血活酶生成障碍，凝血时间延长，终身具有轻微创伤后出血倾向，重症患者没有明显外伤也可发生“自发性”出血。替代疗法是治疗血友病的有效方法，目的是将患者血浆因子水平提高到止血水平。输血浆为轻型血友病a、b的首选治疗方法。 但由于用量过多易致血容量过大，其应用受到限制。冷沉淀物冰冻具有效力大而容量小的优点。但替代治疗有很多不良反应，其中肝炎见于一半经常使用血制品者，转氨酶可持续升高，肝功能异常占一半以上，尤其是老幼患者。病人常发生溶血反应，程度与剂量有关；血友病患者多次输血，血清中结合珠蛋白降低，此与患者体内存在的慢性亚临床型溶血有关。甚至还有可能得上获得性免疫缺陷病，也就是艾滋病，这是是近年来普遍受到重视的一种严重并发症，返期死亡率近一半儿，远期可达百分之一百。你自己可以想想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旦是血友病的患者，那几乎必死无疑。” 5646 第四百章 福祸相依 “甚至还有可能得上获得性免疫缺陷病，也就是艾滋病，这是是近年来普遍受到重视的一种严重并发症，返期死亡率近一半儿，远期可达百分之一百。你自己可以想想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旦是血友病的患者，那几乎必死无疑。 作为血友病患者，你父亲即使系拔牙等小手术，也应尽量避免。随着制剂的应用，如手术过程有充分准备，危险性已大为减少。术前应充分估计凝血因子缺乏程度，手术中补充达到需要止血的浓度，替代疗法必须维持到创口完全愈合。 你应该知道，这两种病可都不好治，病人在患病期间遭受的痛苦不是我们能体会的，而且无论是白血，还是血友病，都有很大死亡的几率。如果你需要钱，我们可以找人帮助你，不管是找基金会，或者是红十字会，我们一定会尽力，尽最大力量保住你的父母。如果你还有其他的诉求就和我说，我马上让人去办。” 韦强说道：“我没有任何诉求，我就希望你们警察，能一个个都死掉！” 川哥第一时间找了消防队员来铺设救生气垫，川哥和消防队员商议了很久，就差在这棵银杏树上，如果关政的位置有一点点的人偏差，那关政都有可能不会完整的下来。 关政继续奋力的趴在窗口上，楼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川哥一咬牙，说：“就放树底下。我就不信了，点儿就这么背？” 关政还在全力交涉：“不可想象的，该说的，和你说了，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 “我说了，我不需要！”韦强已经不耐烦一根根掰开关政的手指了，而是好像在寻找什么武器。 这时，川哥已经站在门口了：“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川哥给关政打了手势，说：“消防救生气垫已经准备好。” 关政点点头，跟韦强说：“既然话都说这份儿上了，我马上就要跳下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啊？”关政巧妙的绕开文物盗窃这个话题，说：“你不会是你不敢跳吧！” 话音刚喽，关政随即就跳了下去，这速度让人抓不住，看不清。关政拼尽了所有力量，跳到了旁边的排水管上。但谁都没想到的是，韦强从房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出来，朝着关政瞄准了。关政快速的往下攀登，韦强想都不想就把匕首朝着关政飞过去了。关政本以为一个门外汉的技巧不会太多，根本不会命中，可事情就是那么巧，这一刀刚好刺进了关政的胸口。 关政就那么脱离了排水管，向着地面砸了过去。 川哥趴在窗口望下去：“政爷！” 关政从二十米的高度直接摔了下去，竟然真的那么巧，穿过了那一棵高高的银杏树，才砸在了救生气垫的边缘上。 关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蓝天，一朵云都没有，就这么一直躺下去，这样很好。 关政被七手八脚的送进医院，川哥都忘记了是什么样子的，反正就是好多血，特别多的血，从关政的嘴里，胸口里喷出来，印透了他的藏蓝色衬衫。 川哥紧张的坐在医院走廊里，看着医生出出进进，这一次，病房里的人换成关政了，这感觉竟是如此的凄凉，就连手术室门口的椅子，都冰冷的让人坐立不安。川哥靠在墙上，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标牌。 一个中年警察走过来，说道：“您好，我是临川市公安局刑警二队队长，田宇明。” 川哥站直，说道：“您好，南沂市南剑突击队大队长川哥。” 田宇明点点头，说：“人怎么样了？” 川哥摇摇头，说：“还不知道。” 田宇明坐下来，说道：“关政还真是个人物，早就听说了他的大名，但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样见面。” 川哥望向手术室，说：“我也没想到，今天他的运气都可以去买彩票了。” 天都黑下去，医生才从手术室里出来。医生说道：“病人受伤非常严重，胸膜破坏，定然形成气胸，这个属于开放性气胸，本来处于负压状态的胸腔大量气体，还有血液涌入，心脏一侧的肺组织被推压到边缘，造成肺不张。当然，两边的肺组织是彼此独立的，另外一边的正常。 心脏被切开，全身循环血量会大量快速的丢失，由于缺血引起的昏迷和低血容量休克很快，外周血管收缩，骨骼肌缺血颤栗，其实大量血液从伤口涌出，也造成急性心包填塞。” “到底严不严重啊？”川哥焦急地问道。 田宇明拦住川哥，说：“听医生说。” 医生继续说道：“人体血液循环的动力器官，它保障供给全身各个脏器和组织的血液供应。心包为一包裹心脏及出入心脏大血管根部的囊样结构。心包腔是指壁层心包与心脏表面的脏层心包之间的空隙。正常心包腔内有少量淡黄色液体润滑着心脏表面。外伤性心脏破裂或心包内血管损伤造成心包腔内血液积存称为血心包或心包填塞，是心脏创伤的急速致死原因。由于心包的弹力有限，急性心包积血达一百五十毫升即可限制血液回心和心脏跳动，引起急性循环衰竭，进而导致心跳骤停。所以这是十分危险的，但是病人的心包填塞有一百毫升，我们竭尽全力，总算救了回来。 此外，病人血压直立下降，颈静脉窦使交感神经兴奋，加速心跳。刀插入心脏的时候会路过肋间神经，肋间神经损伤，会造成肋间肌无力，造成吸气不畅。这在术后的恢复中也十分关键。” “你是说，关政，活着了？”川哥激动地问道。 医生微微一笑，点着头，说：“当然！而我真的很好奇，这伤的形成真的很巧合啊。肋骨向盾牌一样保护着心脏，刀还能刺进去，真的是运气够差的，而且病人的伤口发生过轻微的移动，这也加重了病情。不过病人的运气也很好，你们送来的很及时，而且病人身体素质非常好，各器官功能没有任何异常，好好休息恢复，过几天就没事儿了。” “谢谢，谢谢医生。”川哥都快语无伦次了。46 第四百零一章 默默付出 “你是说，关政，活着了？”川哥激动地问道。 医生微微一笑，点着头，说：“当然！而我真的很好奇，这伤的形成真的很巧合啊。肋骨向盾牌一样保护着心脏，刀还能刺进去，真的是运气够差的，而且病人的伤口发生过轻微的移动，这也加重了病情。不过病人的运气也很好，你们送来的很及时，而且病人身体素质非常好，各器官功能没有任何异常，好好休息恢复，过几天就没事儿了。” “谢谢，谢谢医生。”川哥都快语无伦次了。 川哥是真的吓到了，关政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脸上都是惨白的，连点血色都没有。 川哥看着护士把关政推进重症监护室，整个心都是凉的，关政向来聪明机智，开朗乐观的样子，如今却这样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是伤口疼得厉害，还是心烦的无奈，关政紧皱的眉毛就没有舒展过。 川哥认识关政很多年，十年前的行动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记得那会儿和胡军硬碰硬，就见识过关政的机敏才智，还有关政的不正经。关政总是嬉皮笑脸，一张嘴就是段子，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还天花乱坠地安慰大伙儿办案别着急，可细细想来，这个男孩儿用了半年的时间，奠定了自己在警界的地位，成为国内犯罪心理学上的翘楚，这其中的艰辛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川哥站了好久，想找个地方坐一下，却发现重症监护室附近竟连个椅子都没有，是怕家属会更加触景生情，意决悲凉？川哥微微叹口气，这医院真是凄凉的很啊！川哥苦笑一下，倚在走廊的墙上，算是休息了。 川哥还在纠结要不要给史进宇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可史进宇的电话先一步打过来了。 川哥鼓起勇气接起电话：“史局长，您找我？” 史局长说：“你在哪？” “我，我和政爷在临川市。”川哥如是说道。 史进宇放下手里的笔，问道：“你们去临川市干嘛？” 川哥由于之后决定说实话：“政爷想要这个案件有巨大突破，所以我们就一起来了临川市。” 史进宇点点头，说：“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川哥看看病床上的关政，说：“我倒是随时可以，可政爷，他，好像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史进宇的心立马就悬起来了，问道：“关政在哪？” “临川市惠仁医院。”川哥说完，心中就是满满的自责。 史进宇撂了电话，立刻赶往临川。史进宇跌跌撞撞的进了医院，又踉踉跄跄的去了重症监护病区。就拿普通人来说，进了重症监护室的人有几个能恢复如初？ 史进宇看着病房内的关政，心里心疼而又担忧，问道：“具体怎么回事儿，详细地说给我听。” “我们来临川找六·二八大案的重要证人，我们得到了初步证据后，我和关政就离开了，刚到楼下发现有一个女人掉了下来，政爷提出上楼查看，政爷说去看看，我也没担心关政。上了楼之后，嫌疑人巴掌就跳了下去，这速度让人抓不住，看不清。关政拼尽了所有力量，跳到了旁边的排水管上。但谁都没想到的是，韦强从房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出来，朝着关政瞄准了。关政快速的往下攀登，韦强想都不想就把匕首朝着关政飞过去了。关政本以为一个门外汉的技巧不会太多，根本不会命中，可事情就是那么巧，这一刀刚好刺进了关政的胸口。关政就那么脱离了排水管，向着地面砸了过去。” 史进宇点点头，说：“医生怎么说？” 川哥拿出诊断三，说：“人体血液循环的动力器官，它保障供给全身各个脏器和组织的血液供应。心包为一包裹心脏及出入心脏大血管根部的囊样结构。心包腔是指壁层心包与心脏表面的脏层心包之间的空隙。正常心包腔内有少量淡黄色液体润滑着心脏表面。外伤性心脏破裂或心包内血管损伤造成心包腔内血液积存称为血心包或心包填塞，是心脏创伤的急速致死原因。由于心包的弹力有限，急性心包积血达一百五十毫升即可限制血液回心和心脏跳动，引起急性循环衰竭，进而导致心跳骤停。所以这是十分危险的，但是病人的心包填塞有一百毫升，我们竭尽全力，总算救了回来。 此外，病人血压直立下降，颈静脉窦使交感神经兴奋，加速心跳。刀插入心脏的时候会路过肋间神经，肋间神经损伤，会造成肋间肌无力，造成吸气不畅……” 史进宇说道：“说人话好不好，说那些你觉得我能听懂吗？” 川哥说到：“”关政心脏，脾脏情况危险，虽然这个手术关政来说很顺利，还需要休养几天。” 史进宇虽然盯着关政，嘴里问道：“你呢，你没事儿吧？” 川哥道：“没事儿，只是关政……他……” 史进宇挥挥手，说：“你，先走吧，立刻回南沂市，这边有我呢。这件事儿必须保密，谁都不能知道听见没？” 从医院离开的川哥，心里依旧是不能平静，正如医生说的，人体血液循环的动力器官，它保障供给全身各个脏器和组织的血液供应。心包为一包裹心脏及出入心脏大血管根部的囊样结构。心包腔是指壁层心包与心脏表面的脏层心包之间的空隙。正常心包腔内有少量淡黄色液体润滑着心脏表面。外伤性心脏破裂或心包内血管损伤造成心包腔内血液积存称为血心包或心包填塞，是心脏创伤的急速致死原因。由于心包的弹力有限，急性心包积血达一百五十毫升即可限制血液回心和心脏跳动，引起急性循环衰竭，进而导致心跳骤停。所以这是十分危险的。 川哥晃晃脑袋，想着：“这一定是医生在恐吓大家，他说的都是最糟糕的情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关政嘛，福大命大的。”19646 第四百零二章 梦中回忆 川哥说到：“关政心脏，肺部情况危险，虽然这个手术关政来说很顺利，还需要休养几天。” 史进宇虽然盯着关政，嘴里问道：“你呢，你没事儿吧？” 川哥道：“没事儿，只是关政……他……” 史进宇挥挥手，说：“你，先走吧，立刻回南沂市，这边有我呢。这件事儿必须保密，谁都不能知道听见没？” 川哥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史进宇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这孩子很少这样吃亏，关政机灵的要命，碰到危险跑得比谁都快，今天却瘦了这么大的伤。从史进宇认识关政起，就觉得这小子不一样，他有天赋，他也有性格。自己很少夸他，总是在批评他的字迹不够好看，批评他办案不够严谨，总之一切，史进宇都没给过表扬，他少了来自老师的加油与喝彩。 史进宇实在不放心，又亲自去了医生办公室：“我们采用了心脏破裂修补数，心脏破裂修补术适用于紧急开胸解除急性心脏压塞和修补心脏裂口是抢救心脏破裂惟一有效的治疗方法。又称心血管外科和心脏创伤手术或者非穿透性心脏伤的手术治疗和心脏破裂的手术治疗。你应该相信我们，我们会处理好的。” 病房里的关政，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一天，南沂市公安局接到命令，在临川市与南沂市交界处发生盗墓事件，两市公安局联合特警刑警，一起前往案发现场。许继带领的南沂特警大队很快就就抓住了嫌疑人，所流落的三样宝物，秦汉时期的瓦当，琅琊刻石，还有最著名的传国玺也一起被追回。 而十年前的盗墓事件让这块传国玺重新浮出水面，起初在现场勘测和评估的考古学家，执行任务的警察共计近千人，都对此洞穴不以为然。因为里面所蕴含的宝物并不多，只有一个棺椁，少量的陪葬品，这些陪葬品都是普通的衣物和瓦器，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可供参考。而且所有书籍纸张都腐烂成灰，无法提取保护，也没办法确定死者身份。 考古学家也按部就班的在现场对墓穴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进行分类处理，而许继带特警队仅用了二十几个小时就将嫌疑人抓获。同时缴获了三件文物：瓦当，琅琊刻石，传国玺。这三件奇事珍宝流落多年，终于得见天日，使得考古学家瞬间来了兴趣，对这个墓穴主人更加好奇，纷纷史进宇点点头，说：“我知道，不打扰您了，谢谢。” 关政又一次做了一个梦，还是十年前，十年前的六月二十八日，那个案卷像一台播放机，在关政心里投影了所有的细节。人人都称赞这些东西都将成为国宝。而许继也被上级下令押送三件文物和犯罪嫌疑人，但是最奇怪的是，在当晚返回途中，押送车遇袭，犯人没有丢失，但已经死亡了，而这仨个宝物也缺少了其中最有分量的一个，传国玺。 关政在史进宇大力推荐下，去了现场勘查遇袭事故。共同押送犯人和宝物的有十二辆汽车，近百人，许继的车内押送一名犯罪嫌疑人的一只锁进保险柜里传国玉玺，并且由于钥匙相互交换保存，许继身上还有琅琊刻石的保险柜钥匙。因为许继的特警大队在全国都很有名气，考古学家一致认为许继最可靠，也因此把最宝贵的传国玉玺放在许继的车上，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偏偏是这辆车出了事故。 当晚月明星稀，并不是出事故的天气，为了保障押送安全，许继要求自己的车走在最后面，并且把警车和考古车辆相分隔，而就在途经小城镇时，一辆没有牌照的轿车冲向许继所在的汽车，嫌疑人和其他警察以及那辆轿车上的司机当场身亡，只有许继幸存，并且，车内的传国玺也神秘失踪了。 现场证据并不多，传国玺是被单独取走的并且保险箱无毁坏痕迹，也就是说，有人用钥匙打开箱子取走了传国玺。考古人员随即进行了检查，发现许继身上的钥匙不是琅琊刻石保险箱的钥匙，而是传国玺保险箱的钥匙！ 之后，考古人员对其他两件文物进行检查，发现没有损坏，这才放了心。 而对于这样的情况，关政不想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许继，相比之下，关政更愿意相信是有贪财的人或者是犯罪嫌疑人的同伙所为。这不仅仅是因为许继是自己从警的第一位上级，还因为关政相信一个老特警的职业操守，他绝不会监守自盗。但根据证据来看，又只能是许继。 关政在许继醒后马上和他进行了交谈，许继第一句话问的是：“文物还在吧？嫌疑人还安全吗？” 关政只能如实相告，许继知道情况之后说：“你是不是想说我是第一嫌疑人？” 关政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把你当作证人。” 随后，是许继主动提出立刻出院寻找遗失文物，关政扶着右腿骨折的许继在案发现场转了一天一夜，当所有的证据都放在眼前的时候，连许继本人都觉得自己就是嫌疑人。上级派下来的调查组也把矛头指向了许继，并将相关证据提交。省厅立即下令将许继羁押，关政将自己的想法上报到省厅，希望暂缓羁押许继，但仍旧是于事无补…… 关政在许继羁押时偷偷去看过许继，两人客观的分析了案件，但证据就是如此。在关政走后不久，省厅调查组提审许继，逼迫许继说出同伙儿和传国玺的下落。许继坚决否认自己监守自盗，但调查组马上就要到结案时间了，就把许继当作嫌疑人…… 关政好像掉进了这个迷洞里，怎么也走不出来，就像迷路的玩偶一样，不知所向，不知所往。 这一系列的场景不停的在关政的心里单曲循环，这些细节一点点清晰起来，是他？还是他？总也算看到21046 第四百零三章 福大命大 许继的样貌一直在关政脑海里回旋，有笑脸，有他参加押运任务时的坚毅，有他知道文物被盗之后的揪心，还有他死后的情景…… 关政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有史进宇，许久妍，有关诺，还有许继，还有川哥，小圈儿，还有好多好多人，他们都在指责着关政，他们都在质疑关政。 突然，所有人都慢慢远离了自己，然后被一只大手拉进一个无底深渊，慢慢的一个个都消失了，关政不停地呼喊，也没有人肯回头，依旧远离自己而去。 关政惊慌的睁开眼睛，刚刚用力吸了一口气，心脏就疼的要命。 史进宇紧张的问道：“没事儿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关政见到史进宇，脑子都有点短片儿了，说道：“没有。” 史进宇给关政擦擦脑门儿上的虚汗，说道：“嘴硬！你那是心脏划了口子，舒服得了吗？” 关政微微一笑，说：“我没事儿，小伤。我，这是在哪里啊？” “临川市惠仁医院。”史进宇回答说。 关政点点头，说：“我好像睡了好久好久啊。” 史进宇看看手表，说：“还行吧，不到四十五个小时。” “啊？那么久啦？专案组都开始工作了吧？”关政心心念念的还是六．二八文物盗窃案。 “这案子跟你没关系，至少现在和你没关系，你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养伤。”史进宇握握关政的手，说：“手都冰凉的，是不是冷啊？” 关政摇摇头，说：“不冷，还有点热呢。” 史进宇依旧给关政掖好了被子，说：“别掀被子，千万别感冒，心脏修复手术之后要严防并发症。” 关政艰难的笑起来，说：“你怎么这么了解心脏修复手术？” “你怎么还那么多好奇心？赶紧少说话，疼的轻了！”史进宇微微呵斥，然后说：“心脏手术后症状或并发症较多，轻者有发热，心率增快，气短，食欲不振，恶心，白细胞增高，重者可出现血压低、呼吸困难、少尿，昏迷。” “还有可能会死亡。”关政直接接过话头，说道：“不过您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这么早就死掉的。” 史进宇顿了一下，点点头，说：“好。要不要喝点水？” 关政摇摇头，说：“我有点困。” 史进宇说：“那就睡一会儿，我一直在这儿呢。” 关政合上眼睛，在伤口疼痛的煎熬之下，满满的晕睡过去。 史进宇本打算把关政叫起来吃点东西，可怎么也没叫醒，便知道情况不妙，连忙找了医生。医生检查之后说：“某些细胞因子进入血液循环即可引起发热，轻度炎症反应引起的发热，在不合并感染的情况下，一般不超过三十八点五摄氏度，可用物理法降温；个别人反应强烈，体温可达三十九摄氏度以上，可在物理法降温的同时，给予药物降温。” 史进宇焦急地说道：“可他这都快四十度了，真没问题吗？” 医生耐心地说道：“发烧本身不是疾病，而是一种症状。其实，它是体内抵抗感染的机制之一。发烧甚至可能有它的用途：缩短疾病时间、增强抗生素的效果、使感染较不具传染性。这些能力应可以抵消发烧时所经历的不舒服。手术后早期发热，多是创伤产生的il-1引起，而非是感染引起，因为感染的产生要有一个过程，三天以后的发热要警惕有感染的可能。合并感染者，针对细菌选择敏感抗生素。所以我们已经用药了，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给你儿子做一下物理降温。物理降温是高热患者除药物治疗外，最简易、有效、安全的降温方法就是用百分之二十五到百分之五十的酒精擦浴的物理降温方法。用酒精擦洗患者皮肤时，不仅可刺激高烧患者的皮肤血管扩张，增加皮肤的散热能力。 物理降温还由于其具有挥发性，可吸收并带走大量的热量，使体温下降、症状缓解。具体方法是：将纱布或柔软的小毛巾用酒精蘸湿，拧至半干轻轻擦拭患者的颈部、胸部、腋下、四肢、手脚心。擦浴用酒精浓度不可过高，否则大面积地使用高浓度的酒精可刺激皮肤，吸收表皮大量的水分。” “额，他不是我儿子。”史进宇有几分尴尬的说道：“他比我儿子更亲。” 医生微微一笑，说：“难怪你这么上心，有你这样的父亲是他的福气啊。” 史进宇去护士站要了酒精，纱布，亲自给关政物理降温。关政的身体就像一个暖宝宝，燥热的很。史进宇细心的给关政擦擦身子，暂且不管到底降温多少，能降一点是一点啊。 关政迷迷糊糊地看见史进宇在忙碌着，轻轻说道：“老师。” 史进宇坐下来，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关政微微一笑，说：“没有，您休息会儿吧。” 史进宇摸摸关政的额头，说：“还没退烧，你先睡吧，我没事儿。来，喝点水。当你感到热时，你的身体会流汗散热。但如果当你发高烧时，你的身体会关闭汗腺，以阻止进一步的水分流失。这使你更难对付发烧。解决之道就是补充液体，白开水是最好的选择了。” 关政轻轻抿了一口，却全吐了出来，史进宇拍拍关政的后背，说：“没事儿吧？慢点儿，慢慢来。” 关政靠在床上，说：“没事儿。” 史进宇见关政紧皱的眉头，说：“是不是抻到伤口了？” 关政没支声，只是点点头，说：“不碍事。” “什么不碍事，我去找医生来看看。”史进宇直奔医生办公室，医生给关政伤口做了检查，然后重新包扎，说：“这伤口可不能裂开，幸好这是表层破裂，这要是里面撕裂，你的小命就不保啦，听见没？” 关政微笑着点点头，说：“谢谢医生。” 医生说道：“你还是有点发烧，用药已经到达极限了，只能物理降温。” 1 第四百零四章 反反复复 史进宇拍拍关政的后背，说：“没事儿吧？慢点儿，慢慢来。” 关政靠在床上，说：“没事儿。” 史进宇见关政 关政没支声，只是点点头，说：“不碍事。” “什么不碍事，我去找医生来看看。”史进宇直奔医生办公室，医生给关政伤口做了检查，然后重新包扎，说：“这伤口可不能裂开，幸好这是表层破裂，这要是里面撕裂，你的小命就不保啦，听见没？” 关政微笑着点点头，说：“谢谢医生。” 医生说道：“你还是有点发烧，用药已经到达极限了，只能物理降温，多喝白开水，也可以喝点别的。果菜汁这些液体含丰富的维他命及矿物质，尤其是甜菜汁及胡萝卜汁。如果你想喝番茄汁，应选用低钠的产品。草茶也可以的，虽然任何茶皆提供液体，但有些特别适合发烧时喝。有一种是将等量的干百里香、菩提花及洋甘菊混合。百里香有杀菌作用，洋甘菊减轻发炎，菩提花促进流汗。其实菩提花茶单独喝也很好，有促进排汗以及退烧的功能。除此之外，还有柳树皮，柳树皮含有丰富的水杨酸，这是与阿司匹林类似的化合物，被认为是“天然的退烧药。“黑接骨木是另一个传统的退烧药。你若不适应阿司匹林，可以使用黑接骨木荼。 最后一个是冰，如果呕吐情形不严重，可以吃冰块退烧。在制冰盒内倒入果汁，冰成冰块。为了引诱发烧的小孩，可在冰盒的每一格内放入葡萄或草莓这些水果。这些东西口味多样一些，能更容易接受。” 史进宇认真的记在心里，说：“好，谢谢医生。” 史进宇挨着床边坐下来，说：“你可真是傻到家了，十七楼，说跳就跳了。” “我也没想到那家伙这么勇敢，一刀就飞过来，还挺准的。”关政故作轻松地说道。 史进宇嗔怒，说：“你以后要再敢这样，我就一脚把你踢出地球。”关政只得乖乖陪笑。 一边的小护士说：“我最羡慕你们这种英雄啦，帅帅的。” 关政得意地说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旁边的史进宇问道：“护士小姐，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物理降温的方法吗？” 护士说道：“湿敷帮助降低体温也可以，热的湿敷可退烧。但是当病人觉得热得很不舒服时，应以冷湿敷取代。在额头、手腕、小腿上各放一湿冷毛巾，其他部位应以衣物盖住。 假使体温上升到三十九点四度以上，切勿使用热敷退烧。应以冷敷处理，以免体温继续升高。当冷敷布达到体温，应换一次，反复做到烧退为止。以海绵擦拭全身蒸发也有降温作用。我记得护理专家潘玛丽建议使用冷自来水来帮助皮肤驱散过多的热。虽然你可以摄拭全身，但应特别加强一些体温较高的部位，例如腋窝及鼠蹊部。将海绵挤出过多的水后，一次摄拭一个部位，其他部位应以衣物盖住。体温将蒸发这些水分，有助于散热。医生们警告，虽然酒精比水还容易蒸发，但它对发烧的病人可能引起不适。再者，吸入酒精蒸气或甚至经由皮肤吸收酒精都对病人不利。 另外呢，使用常识来判断穿衣服的多寡。如果你很热，则脱下过多的衣物，使体内的热气可以散发出来。但假使你打寒颤，应以衣物裹身，直到不冷为止。 尽可能营造病房气氛，以利病人复原。勿使室温过高，德国医师通常建议勿超过十八点三摄氏度。同时，应让室内适度地透气，以帮助复原，但勿使用通风设备。并保持柔和的光线，使病人放松心情。 发烧期间，无需苦恼该吃什么或不该吃什么。有些医师偏好禁食，或者只喝果汁，直到烧退为止。有些医师则认为应该吃些东西才好，因为身体发烧时，会消耗热量。总之，选择还是在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只是别忘了补充足够的水分。” 史进宇说：“谢谢你了。” 护士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说：“没关系，应该做的。” 关政坐在那里，看史进宇一会端来各种各样的果汁，一会儿给关政冷敷，真的是心疼得很。 关政一夜没睡，倒是史进宇最后累的倒在陪护床上。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心跳的飞快，就快跳出来似的。关政咬牙忍了一会儿，史进宇坐起来，问道：“哪里有问题？” “胸口，好闷。”关政皱着眉毛。 医生这晚已经被叫了好几次，进这个病房了，医生恒检查啊好 i 后 i说道：“低心排综合征，即低心排出量综合征(low cardiautput syndro，ls)，简称低心排，是心脏外科最严重的生理异常，是导致术后病人死亡主要原因之一。正常人的心排出量按每平方米面积计算，也就是心指数为，如心指数降低至3以下而有周围血管收缩，组织灌注不足的现象，称为低心排出量综合征。低心排出量综合征是心内直视术后早期原发于心肌损害的心泵功能低下，伴有周围组织对低灌注状态的反应，是导致术后病人早期死亡主要原因之一，较为常见。” 史进宇问道：“那他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到，“”是低心排综合征，即低心排出量综合征，简称低心排，是心脏外科最严重的生理异常，是导致术后病人死亡主要原因之一。正常人的心排出量按每平方米面积计算，也就是心指数为三到四声，如心指数降低至，以下而有周围血管收缩，组织灌注不足的现象，称为低心排出量综合征。低心排出量综合征是心内直视术后早期原发于心肌损害的心泵功能低下，伴有周围组织对低灌注状态的反应，是导致术后病人早期死亡主要原因之一，较为常见。所以家属要高度证实， 史进宇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太感谢你来……。” 第四百零五章 一切为你 史进宇一直觉得关政是最幸运的刑警了，他从警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可就是这一次，带走了半个关政。 关政插着氧气管儿，还笑嘻嘻的说：“老师，你不用担心了啊，我没事儿的。” 史进宇怎么可能放得下心，说道：“你能不能好好地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你那么多年生物白念了？” 关政皱皱眉毛，抓着史进宇的手冰冷而又无力，说道：“老师，你放心吧，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 史进宇握紧关政的手，说：“我没关系，这几天好多了，倒是你，要坚强。” 关政点点头，说：“老师，我好困好困，想睡觉。” “那就睡，多睡会儿。”史进宇就在旁边守着，时不时给关政测测体温。这一晚上，史进宇都没敢合眼，怕关政昏睡过去，然后再也醒不过来。 许久妍到了专案组快三天了，整整七十多个小时就没离开过办公室。刚到临川市的那天，临川公安局的于淑慧扫了一圈儿，也没寻见关政的身影，然后问道：“你们的政爷呢？没来吗？” 川哥顿了一下，说道：“政爷有事儿忙，顾不上这个案子，所以让我们许久妍警官来了。许久妍是南沂市公安局的画像师，还是法律顾问，做过法律援助，所以她的经验也十分丰富。” 于淑慧把许久妍从里到外看了个遍，说：“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许久妍瞬间好是尴尬。 许久妍也是在刚到的这天才知道，专案组没有关政的身影，许久妍紧张的四处打听，可没人知道这关政去了哪里。许久妍就像一个最不起眼的沙子，在专案组里拼命的努力着，却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许久妍真的很想趴在桌子上大哭一场，如果关政在的话，他一定有办法解决案件，就算没有证据，他也能开辟新的调查方向。许久妍拿出抽屉里的手机，给关政打了个电话，电话刚刚拨过去，就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您拨打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许久妍慢慢地挂断电话，心里憋屈的很，男人不就是用来依靠的吗？关键时候果然是自己逍遥去了。 川哥走进来，把一个优盘递给许久妍，说：“小久，给你的。” 许久妍问道：“这里面是什么啊？” 川哥犹豫了一下，说：“这是政爷给你的，你，千万不要弄丢了，这可不仅仅是一份资料。” 许久妍疑惑地把优盘插进电脑里，是韦强和他的妻子对案件的概述，还有详细的询问经过，是川哥细心地把所有细节都整理好，给了许久妍。临川公安局还在对韦强进行审讯，这些详细信息也只有关政和川哥知道。 许久妍问川哥：“关政怎么会有这些？” 川哥一笑说：“你老公多厉害啊，您能不知道？”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了，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了，他手机关机呢。” 川哥故作惊讶的样子，说：“真的吗？我不知道。” 许久妍好像自言自语道：“他的手机可都是二十四小时关机的，就怕有案子找不到他，今天怎么还关机了呢？” 川哥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你啊就放宽心好了，关政只是只是手机没电了呢，他那么忙的人，偶尔忘了不也很正常吗？” 许久妍点点头，说：“也对哈！” 川哥接着说道：“你也不要崩得太紧，没事儿就出去转转，这样容易生病的。办公室病的头号“杀手”是颈椎病，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眩晕、头痛、视觉障碍、还会映射出肩部症状和背部症状。肩部酸痛胀痛，背部肌肉发僵。长期不良的坐姿或长久停留在电脑前的人群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颈椎病，需定时改变头颈部体位，注意休息，劳逸结合。避免长时间吹空调，电风扇。可以三五同事在休息时段做“工间操”，以做调节。 而工作压力大，循环睡眠不足是导致抑郁症产生的主要因素。主要表现为过多的压抑，情绪低落，还出现不同程度上的情绪不佳，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丧失了以往对生活、工作的热情，并经常对前途感到悲观、失望。抑郁症重则不但影响工作，更影响自己的日常生活。你什么病都可以得，当着并不像 建议找到适合的工作环境，并且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畅所欲言。适合的工作环境可以给人带来愉悦的心情，使工作事半功倍。增加家人相处的时间，与家人在一起会让人感到温暖、安心、舒心。他们的鼓励和支持是你心理上的坚强后盾。不要四处流浪啦。 三餐时间因为工作忙碌而一再推迟，有时竟然忘了吃。又或者为了赶时间，随便一个三明治解决午餐。主要表现为：上腹胃脘部不适、疼痛、饭后饱胀、嗳气、返酸，甚至恶心、呕吐等等。而且胃病一开始并不那么明显，慢慢可能就会熬成慢性胃病、胃溃疡乃至胃癌。 鉴于胃病发作的因素之一是压力过大，所以首先从心理出发，拥有轻松心态是健康的第一步。虽然你已不是小孩子了，但还是要提醒你，按时吃饭、多餐少食！适当锻炼，加速胃消化，不然积累的食物和残渣会胀气。对自己的胃好一点！所以到了饭点儿就赶紧行动。身体都不好，还破什么案子？ 白领的工作大多要在电脑上进行，长期对着荧光屏会导致视力下降、干眼症等眼部疾病。现在一天对着电脑10小时以上的上班族并不少，必须引起重视！视力减弱白领的工作大多要在电脑上进行，长期对着荧光屏会导致视力下降、干眼症等眼部疾病。现在一天对着电脑10小时以上的上班族并不少，必须引起重视！还记得小时候的眼保健操吗？长时间用眼过后按摩眼周穴位可以缓解视疲劳。建议一段时间用眼后，可以稍作休息。” 第四百零六章 命中一劫 “视力减弱白领的工作大多要在电脑上进行，长期对着荧光屏会导致视力下降、干眼症等眼部疾病。现在一天对着电脑10小时以上的上班族并不少，必须引起重视！还记得小时候的眼保健操吗？长时间用眼过后按摩眼周穴位可以缓解视疲劳。建议一段时间用眼后，可以稍作休息。还记得小时候的眼保健操吗？长时间用眼过后按摩眼周穴位可以缓解视疲劳。建议一段时间用眼后可以稍作休息。 白领已成为心脏病猝死高发人群，每天加班超过3小时以上的人，其心脏出现严重问题的风险要加大的。所以啊，你千万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多不值得啊。” 许久妍狐疑地看看川哥，说：“你真没事儿和我说？” 川哥摇摇头，说：“我没什么想说的啊，就是叮嘱你一下。” 许久妍倒是和关政学了不少东西，说：“这是关政让你和我说的吧？” 川哥也只好说道：“实话和你说了吧，这是关政让我和你说说的，你别忘了就行。” 川哥落荒而逃一样的离开了办公室，这一切都让川哥难以开口，关政现在生死不明，要怎么和许久妍说呢？ 关政的胸口疼了一夜，仿佛数十只蚂蚁在咬伤口，身上一阵阵的燥热，让人心神不宁。关政反复高烧，还说起胡话，史进宇坐在旁边，大致听着，都是些什么别跑，等等我什么的。 突然关政一阵摸索，双臂挥来挥去，说：“老师，爸，老师，你，还在吗？快救我！” 史进宇握紧关政像冰块一样的双手，说：“我还在，我还在，没关系的，我会保护你的。” 关政慢慢安静下来，这一天，史进宇又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下午，医生跟史进宇说：“还是低心排出量综合征，这个问题真的很棘手，它是低温体外循环期间心肌能量供需失衡造成的最终结果，主动脉阻断后代谢由有氧代谢转变成无氧代谢，能量生成锐减，难以维持细胞正常代谢的需要。细胞膜钠泵的功能发生障碍，大量钠离子滞留在细胞内造成心肌水肿。无氧代谢终产物乳酸增多引起细胞内酸中毒，使心肌细胞受损害。缺血缺氧期间左心室内膜下心肌缺氧最严重，局部代谢产物堆积，心内膜下微血管扩张。保护不好的心肌，在缺血期间可发生较严重的心肌结构损伤，细胞膜通透性增加，毛细血管完整性遭到破坏，复血流灌注后大量水和电解质可在短时间内进入细胞，加重心肌水肿，使心内膜下血管阻力增加，血流量减少，内膜下氧的供需失衡进一步加重，最终发生内膜下出血坏死。 体外循环期间积极采用各种有效的心肌保护方法可以延长心肌缺血的耐受时间，减轻心肌水肿和坏死的程度，以常温氧合血持续灌注可连续给心肌供氧，使阻断循环期间心肌由无氧代谢变为有氧代谢，可避免心肌能量代谢发生负平衡，有利于术后心肌功能的恢复。 我们也在积极治疗，我们先做了LCOS合并低氧血症的通气治疗，对部分主要因肺功能差所致顽固性低氧血症的 LCOS 患者，可在严密监护下给予适当压力与时间的呼气末正压通气治疗。然后我们还补充血容量，因为我们通过B超发现有胸腔和腹腔积液，所以我们也做了穿刺或引流。药物方面，我们使用正性肌力药物和扩血管药物。多巴酚丁胺和多巴胺是治疗心力衰竭和抗低心排出量的重要药物，能增加心脏排血量，有利于改善组织灌注和氧合，两者常联合应用。还有强心剂和利尿药。米力农能较好地降低体、肺循环阻力，改善右心室舒张功能，降低术后LCOS的发生。对于严重 LCOS，PDE-Ⅲ抑制剂与儿茶酚胺类药物联合使用，取长补短，有利于稳定血流动力学指标。纠正酸中毒、保持水和电解质平衡。 LCOS虽经积极处理，但仍有很高病死率，因此预防LCOS的发生极为重要。 但是比较幸运的是没有心包填塞，外伤性心脏破裂或心包内血管损伤造成心包腔内血液积存称为血心包或心包填塞，是心脏创伤的急速致死原因。由于心包的弹力有限，急性心包积血达一百五十毫升即可限制血液回心和心脏跳动，引起急性循环衰竭，进而导致心跳骤停。所以真的很幸运，这么严重的并发症，却没有心包填塞，应该感谢上帝的。” 史进宇说道：“谢谢医生，十分感谢。但是他现在持续高热，不能一直烧下去吧？” 医生看看关政惨败的脸，说：“还是物理降温吧，我们也有用药，希望内外结合，他会好得快一点吧。” 关政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清醒的时候就逗着史进宇开心，小段子什么的都脱口而出。昏迷的时候史进宇就一遍遍的给关政擦拭身体降温。 也许真的是夫妻连心，关政几天不露面，把他是去哪了呢？许久妍坐不住，反反复复的打听关政的消息。于淑慧本来看许久妍就十分的不乐意，许久妍每天看起来很忙，可大多时候在办公室里给于淑慧端茶倒水的，许久妍每天白天跑腿儿，晚上还要梳理证据，真的是难上加难。 许久妍想着给关政写封电子邮件，想和关政留个口信儿。可邮箱打开，许久妍却看到了关政的来信。这封电子邮件是关政对案件的看法，仔仔细细的写了好多，好几个附件文件，许久妍看着刚刚发送的时间，原来是这几天都在忙着这文件，许久妍倒是心里一暖。 川哥看着许久妍乐开了花，心里却揪成一团，关政现在什么样子还都不知道，这些事儿也只有自己来做了，而这当然也是关政的意思。 史进宇的心脏才是真的经不起折腾，关政的病情反反复复，让人招架不住，有多少次真想一头栽倒在地上，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第四百零七章 抗争死神 川哥看着许久妍乐开了花，心里却揪成一团，关政现在什么样子还都不知道，这些事儿也只有自己来做了，而这当然也是关政的意思。 史进宇的心脏才是真的经不起折腾，关政的病情反反复复，让人招架不住，有多少次真想一头栽倒在地上，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医生从病房里出来，说：“患者真的有恢复的困难，本来刀子插入心脏就是不可能活命的，但是他的状态之前一直很好，这是值得庆幸的，但是现在病人的伤口发炎，并发症很多，我们也很难保证就一定能好起来，就算恢复了，以后恐怕也不能跑跳。” 史进宇说道：“但是你知道的，他是警察。” 医生点点头，说：“我知道他是警察，就因为我知道他是警察，所以我们都在很努力的希望他能恢复如初，即使不会像以前一样，至少能让他在刑警的岗位上做下去。我们一直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所以只要病人有强大的意志力，有决心挺过这个坎儿，那我们也会竭尽全力。” 史进宇没说话，就那么望着病房内还在朝自己笑的关政，明明伤口那么疼，明明身体那么不舒服，明明心情那么糟糕，可他为什么还要笑着？为什么不大哭一场，发泄一下心中的委屈？为什么不抱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说句实话，关政把专案组的名额给了许久妍，也许许久妍会十分开心，但关政是一定不会开心的。一个案子他守了整整十年，现在说放弃就放弃，这里面有多大的煎熬和难过可想而知。 史进宇走进病房，关政说道：“刚刚怎么站门口呢？” 史进宇说：“没事儿，想点事情。” 关政拉过史进宇的手，反而在安慰他，说：“我真的没事儿，会好起来的。” “你知道你现在身体的状况吗？”史进宇问道。 关政点点头，说：“临床上反复短期使用抗生素，发热时常反复，尤在瓣膜杂音的患者，进行超声心动图检查，进行性贫血引起全身乏力，软弱和气急，病程较长的患者常有全身疼痛，可能由于毒血症或身体各部的栓塞引起，关节痛，低位背痛和肌痛在起病时较常见，主要累及腓肠肌和股部肌肉，踝，腕等关节。 可听到原有心脏病的杂音或原来正常的心脏出现杂音，皮肤和粘膜的瘀点，甲床下线状出血，瘀点是毒素作用于毛细血管使其脆性增加破裂出血或由于栓塞引起，脾常有轻至中度肿大，软可有压痛，在肺炎反复发作，继之以肝大，轻度黄疸最后出现进行性肾功能衰竭的患者。 在受累的心内膜上，尤其是霉菌性的感染，可附着大而脆的赘生物，脱落的带菌栓子可引起多发性栓塞和转移性脓肿，包括心肌脓肿，脑脓肿和化脓性脑膜炎，若栓子来自感染的右侧心腔，则可出现肺炎，肺动脉栓塞和单个或多个肺脓肿，皮肤可有多形瘀斑和紫癜样出血性损害。 亚急性感染性心内膜炎大多数患者起病缓慢，只有非特异性隐袭症状，如全身不适，疲倦，低热及体重减轻等，少数起病以本病的并发症形式开始，如栓塞，不能解释的卒中，心瓣膜病的进行性加重。比如我。” 史进宇淡淡的听着，说：“然后呢？” 关政说道：“低心排综合征吧。心脏畸形矫治不满意是产生术后低心排出量的重要原因；心内操作期间，需阻断心脏循环，缺血、缺氧可对心肌造成损害，致使心肌收缩不全；术后如有换氧不足，缺氧或酸血症均可加重心肌收缩不全；心动过速或心动过缓影响房室舒张不全，心律失常如缺氧性或手术创伤所引起的三度传导阻滞，也常是术后低排出的原因，我觉得我就是心动过速了，小问题而已。 心脏左向右分流量大的病人容易引起肺动脉高压，严重肺动脉高压的病人肺小动脉壁硬化及管壁增厚和管腔狭窄，常伴有肺泡与毛细血管间组织增厚、间质水肿，使肺血管阻力增高，右心室肥厚扩大，术前心肌氧的供需平衡已处于代偿状态，术中处理不当亦可成为低心排出量综合征的促发因素。 低心排出量综合征是低温体外循环期间心肌能量供需失衡造成的最终结果，主动脉阻断后代谢由有氧代谢转变成无氧代谢，能量生成锐减，难以维持细胞正常代谢的需要。细胞膜钠泵的功能发生障碍，大量钠离子滞留在细胞内造成心肌水肿。无氧代谢终产物乳酸增多引起细胞内酸中毒，使心肌细胞受损害。缺血缺氧期间左心室内膜下心肌缺氧最严重，局部代谢产物堆积，心内膜下微血管扩张。保护不好的心肌，在缺血期间可发生较严重的心肌结构损伤，细胞膜通透性增加，毛细血管完整性遭到破坏，复血流灌注后大量水和电解质可在短时间内进入细胞，加重心肌水肿，使心内膜下血管阻力增加，血流量减少，内膜下氧的供需失衡进一步加重，最终发生内膜下出血坏死。 体外循环期间积极采用各种有效的心肌保护方法可以延长心肌缺血的耐受时间，减轻心肌水肿和坏死的程度，以常温氧合血持续灌注可连续给心肌供氧，使阻断循环期间心肌由无氧代谢变为有氧代谢，可避免心肌能量代谢发生负平衡，有利于术后心肌功能的恢复。” 史进宇微笑着问：“你都这么清楚的？” 关政一笑，说：“我学了六年生物，专攻人体学，这点儿难不倒我。” 史进宇点点头，说：“那你更要积极配合医生，早点好起来。” 关政笑说：“当然，我还要回去继续查案子呢。” 史进宇摸着关政手腕上的三道刀疤，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这伤疤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呢？” 关政回答说：“快了。” 第四百零八章 我会等你 史进宇摸着关政手腕上的三道刀疤，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这伤疤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呢？” 关政回答说：“快了。”史进宇抬头看看关政，说：“那我就放心了。” 在关政的催促下，史进宇才在陪护床上睡了一会儿。关政的胸口闷得喘不上来气，发烧让关政身体的各个器官都濒临停息，心脏就好像跳不动了似的。胸口好像无数只手在不停的碾压，蹂躏自己，关政怕吵醒史进宇，便一个人拿了体温计，然后一个人测了体温。 体温一直在三十**度之间徘徊，关政无力地把体温计放回柜子上，继续仰面朝着天棚，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一切。其实连关政自己都不知道，那刀子竟然会这般精准，直中心脏，关政用“命中注定一劫”来安慰自己，可依旧掩不住这痛苦。 关政强迫自己睡觉，可想法越强烈，意识越清醒；意识越清醒，想法越强烈，然后陷入死循环中。关政满心都是许久妍，他在新的环境下是不是会工作的快乐，这个案子她是不是应付得来，彭佳地的案件她是不是也有了眉目？ 许久妍趴在办公桌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秋风吹过麦田，卷起层层麦浪，田埂间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许久妍站在另一边，喊道：“关政！” 那男人缓缓转过身，朝着许久妍笑了，说：“小久，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没有我的日子也要快乐。” 许久妍瞬间就落了泪，朝着那男人追过去，边追边喊：“不要，没有你，我永远不会快乐！” 那男人头也不回的朝着许久妍摆摆手，说：“你要好好生活，记得要热爱生命。” 许久妍还在后面追逐着，喊道：“关政，关政，你别走，好不好，我从来没有因为我爸爸的死怪过你，你别走，好不好？” 许久妍追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那男人却没有回过头来，最后，许久妍一个人坐在麦地里，看着男人远去的方向，喊道：“关政，关政，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梁意恩把许久妍推醒，许久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说：“几点了？” 梁意恩把各种法医学的书籍放在办公桌上，还抽空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说：“七点多了，快上班了。” 许久妍缓缓爬起来，说：“都睡蒙了。” 梁意恩微微一笑，说：“你是做春梦了吧？” “你说什么？”许久妍惊讶的问道。 梁意恩模仿着许久妍睡觉的样子，说：“关政，你不要走，关政，我会一直等你的……” 许久妍害羞的一把把梁意恩从桌子上揪起来，说：“什么跟什么嘛，我哪有这样啊。” “你有没有自己不知道？”梁意恩哈哈笑起来，说：“还害羞了，是不是向你们家关政了？” “什么叫我们家关政？这么多人看着呢。”许久妍倒是打心里不希望大伙儿知道自己和关政的关系，关政在警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自己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和关政比差得远着呢。专案组才刚刚成立，要是自己一时半会儿做不出什么成绩，岂不是打了关政的脸？ 梁意恩怂恿许久妍给关政煲电话粥，许久妍扭扭捏捏的纠结了很久，才把电话拨出去，梁意恩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其实早就立起了耳朵等着听呢，关政嘛，情话说来就来，不把姑娘说哭都不带停的。 许久妍等了好久也没有人接听，许久妍赶紧挂断电话又拨了一个过去，可以就没人接听。这下梁意恩可有点囧了，说道：“那就算了吧，肯定是查案子去了，没带手机，或者在街上走访，没听见。” “不对，他从来不去街道走访的，他不做外勤的工作。”许久妍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正在纠结的时候，于淑慧走进来说道：“过来集合，开个会。” 专案组是成立了，但是成立了这么多天，除了每早的例会，就是迎接南沂市公安局新同事的欢迎仪式，对于案件的调查，好像只要许久妍一个人在做。 田宇明走进来，说：“呦呵，人到的挺齐，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我们的专案组成立好几天了，一直也没有个进展，我们前阵子抓了个叫韦强的，我们怀疑他和六．二八文物盗窃案有关系，我们连夜进行了审问，但是没什么结果，死活不开口，现在警察也不让刑讯逼供，我们是好赖话说尽，就是不开口，大伙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于淑慧眼珠子转了好几个个儿，说：“许警官，你不是对犯罪心理画像很有研究吗？要不你先说说看吧？” 许久妍回过神来，说：“那个，我也不清楚这个韦强到底是个什么人，所以我也不太好说。现代审讯是对人性的研究。我们中的大多数更喜欢与看似和自己类似的人交谈。一旦交谈开始，就很难止住。一旦我们开始说实话，就很难再说假话。当警察告诉我们，在一户两天前失窃的人家中，发现室内的门把手上有我们的指纹，我们会变得紧张，哪怕在入室行窃过程中我们一直戴着手套，我们依然会反复思考，自己是不是在作案过程中做了什么事让警方怀疑到我。 除少数情况外，为得到嫌犯的供词，警察可以对其撒谎。因为我们认为，即使面对着证明其参与作案的假物证，一个无辜的人也绝不会承认她并未犯过的罪行。遗憾的是，事实并非总是如此。不过，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警察为什么在审讯中使用欺骗性战术。 心理控制甚至在审讯者开口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审讯室的实际布置旨在让嫌犯感到最大程度的不适，并使他从刚迈入室内的那一刻就开始感到无助。审讯室是一间狭小、隔音的房间，其中只有三把椅子，两把给警察，一把给嫌犯、一张桌子和四面空空的墙。” 第四百零九章 迎接挑战 许久妍继续说道：“这样的布局能营造出一种无所遁形、陌生而又孤立无援的感觉，从而在审讯过程中强化嫌犯“让我出去”的意识。单向透视镜是审讯室中的理想附加摆设，因为它不仅能增加嫌犯的焦虑，还能让其他还能让其他警察观察到审讯过程，并帮助审讯者确定哪些技巧有效，哪些技巧无效。” 于淑慧哼笑一声，说：“你说的这些不都是废话吗？警校第一堂课讲的就是这个，我的问题是想让你解决这个问题，不是让你告诉我怎么解决。” 田宇明却一笑，说：“继续说，有点儿意思。” 许久妍继续说道：“在里德审讯的九个步骤开始进行前，会安排一个首次会谈，来确定嫌犯是否有罪。在首次会谈中，审讯者尝试着用随意的谈话创造出一种没有威胁氛围，从而在自己与嫌犯之间建立起友好信任的关系。人们更喜欢和信任那些与自己类似的人，因此警察可能会要求分享嫌犯的某些兴趣或信仰。如果嫌犯开始向审讯者谈及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那么当讨论转到犯罪问题上时，他就很难停下不说或开始说谎。 在首次会谈中，警察通过观察嫌犯的反应，包括语言反应和非语言反应建立在开始真正施加压力前的基准反应。警察随后会将此基准作为参照点。 确定基准的方法包括向嫌犯提出各种能够让其使用大脑不同部分的问题。警察会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有的需要回忆，有的需要思考。当嫌犯回忆某些事情时，他的眼睛经常会右移。这就是他的大脑正在刺激记忆中枢的外部表现。当他在思考某事时，他的眼睛会上移或左移，这是他的认知中枢正在活动的反映。警察要牢牢记住嫌犯的这些眼部活动。 下一步是质问嫌犯。警察首先会问几个有关犯罪事实的基本问题，并将嫌犯的反应与基准进行比较，判断他究竟在说真话还是在撒谎。如果审讯者询问嫌犯案发当晚在什么地方，并且嫌犯如实回答，那么嫌犯就会回忆当晚的情况，他的眼睛就会右移；如果他在编造不在场的供词，那么他会进行思考，他的眼睛就会因此而左移。如果审讯者确定嫌犯的反应表明他在撒谎，并且其他所有证据都证明是他有罪，那么便将开始进行针对有罪嫌疑人的审讯。 警察陈述嫌犯的犯罪事实，并告知已获得对嫌犯不利的证据。证据可能是真实的，也可能是编造的。警察一般会用很自信的口气陈述案件过程，表明已经确定嫌犯参与了犯罪。于是嫌犯的心理压力开始增加。同时，审讯者可以绕着房间走，并侵入嫌犯的私人空间，借此进一步增加后者的不适感。” “这不算诱供吗？”于淑慧反驳道。 毕竟许久妍是个专业的律师，许久妍用自己的法律知识解释说：“所谓诱供，是侦查人员违反相关法律规定，采用欺诈、引诱、非法承诺等手段，诱骗犯罪嫌疑人供认罪行的违法审讯行为。采取不正当的违法手段对犯罪嫌疑人进行讯问，不但不能维护法律的尊严和国家司法机关的权威，反而因其审讯行为的违法性导致审讯结果的违法性，因此而获取的供述不具有证据效力。所以，审讯策略的合法性与指供、诱供的违法性是二者的本质区别。” 田宇明带头鼓起掌来，说：“果然是南沂市犯罪心理画像师的新起之秀，真的很受用啊。” 许久妍有几分羞涩的说道：“我只是说出的我的想法。” 田宇明鼓励说：“来来来，大伙儿都赶紧记好了，这许警官说的这些技巧，可比警校教材上的套话有用多了。” 许久妍接着说道：“如果嫌犯开始烦躁不安、舔嘴唇或整理自己的外表，比如用手拢头发，警察会将这些小细节视为嫌犯撒谎的暗示，并且可以确定警察的审讯方向是正确的。 审讯者会编造一个关于嫌犯为什么会犯罪的故事。主题编制是通过观察嫌犯的眼神，来揣测为什么他会作案、为什么嫌犯愿意认为案件是其所为以及什么样的理由能让嫌犯认罪。嫌犯是否比别人更频繁地运用某种特殊的推理模式？ 比如说，他是否好像愿意把犯罪原因归咎于受害者？警察设计一个主题，使嫌犯可以利用这个主题为自己参与犯罪开脱或者找出理由，然后警察再观察嫌犯，以确定后者是否喜欢该主题。是否他比以前更注意听了？他在点头吗？如果是这样，警察将顺着这一主题继续编造；如果不是，他将换一个主题并重新开始。主题编制隐于审讯过程背后，并贯穿始末。在编制主题时，审讯者的语气轻柔、温和，说话声音让嫌犯丝毫感觉不到威胁，诱使嫌犯误以为十分安全。 让嫌犯否认自己的罪行会增加其信心，所以警察会设法打断嫌犯对罪行的所有否认，有时会告诉嫌犯一会儿将给他说的机会，但是现在他需要听警察说。从审讯开始，警察就会留意嫌犯否认罪行的意图，并在他开口前予以阻止。阻止嫌犯否认罪行，除了能使其的信心保持低落，还能使嫌犯保持安静，因此没有寻求律师帮助的机会。如果在主题编制过程中嫌犯没有进行否认，警察会将此视为确定嫌犯有罪的信号。如果在主题编制时，否认的最初尝试渐渐消减或停止，审讯者便知道他找到了一个好的主题，嫌犯离招供越来越近了。 在审讯者完整地编制一个涉及嫌犯的主题后，嫌犯可能会提出逻辑上的反驳，而非简单的否认，如果警察处理得当，嫌犯提出反驳的结果将更像是在认罪。到这时，嫌犯会感到灰心丧气、举棋不定。他可能想要寻找一个人来帮助他摆脱这种局面。” 第四百一十章 审讯技巧 许久妍把关政写给自己的审讯技巧全说了出来：“审讯者要尽量利用嫌犯的不安全感，装作和他站在一边。并在后续的主题编制中尽力表现得更为真诚。为了使嫌犯更加难以从这种局面中脱身，审讯者可以在身体上更靠近嫌犯。审讯者还可以运用一些表示友好和关怀的肢体语言，比如触摸嫌犯的肩膀或者轻拍他的背部。 如果嫌犯的肢体语言表示出他放弃抵抗，他双手抱头，双肘置于膝盖上，肩膀耸动，审讯者会抓住机会开始引导嫌犯招供。他将开始从主题编制转向动机选择，迫使嫌犯选择一个犯罪理由。到了这一阶段，审讯者会竭尽全力与嫌犯进行目光交流，以强化嫌犯的心理压力以及想要摆脱这种局面的渴望。如果此时嫌犯开始哭泣，警察便可将此视为确定嫌犯有罪的信号。 审讯者为犯罪行为的某方面提供两个截然不同的动机，有时会从次要方面开始，这样不会使嫌犯产生过度的胁迫感。一种选择是社会可以接受的，比如冲动犯罪，另一种则是道德败坏的，比如你为了钱而杀害了她。警察增大两种选择之间的反差，直到嫌犯表现出选择其中一种动机的迹象，比如点了一下头或者增加了暗示放弃抵抗的信号。然后，警察就可以加快审讯进展的速度了。 一旦嫌犯选择了动机，供述也就由此开始了。审讯者鼓励嫌犯讲述犯罪过程，并安排至少两人为口供作证。其中一人可以是审讯室里的另一位警察，而引入第三位警察的目的则在于强迫嫌犯向一个新来的警察供述——向一位新来的人供述不仅能增加嫌犯的心理压力，还能让他更加渴望赶紧在供词上签字并离开那里。在审讯室内引入新人还可以强迫嫌犯重述他那可以被社会接受的犯罪动机，从而强化其招供木已成舟的想法。至于最后一点，我觉得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田宇明对许久妍的话很感兴趣，说：“怎么说？” 许久妍说道：“这最后一点，是让供词能够在审判时被认可。审讯者会让嫌犯写出供词或者将他的口供录到录像带上。这时的嫌犯为了摆脱审讯，通常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嫌犯确认他的供述是自愿的，不是被强迫的，并当着见证人的面在供词上签字。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在审讯的任何时候，如果嫌犯设法向律师求助或行使其保持沉默的权利，审讯就必须立即中止。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在初始阶段打断嫌犯说话的企图是多么重要，只要嫌犯行使他的权利，审讯就结束了。” 于淑慧可不是个好惹的女人，说：“既然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明天我要看到他的口供。” 田宇明倒是个唱白脸的人，说：“许警官啊，这个韦强不是个会开口的人，你也不用着急，能审出来最好，要是审不出来也不用上火。”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会尽力的。” 许久妍清楚于淑慧在故意刁难自己，虽然猜不透原因，但自己好歹也是关政推荐过来的，要是自己搞砸了这个案子，自己一个新人倒没什么，但岂不是对关政有很大的影响？ 散会之后，田宇明把许久妍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田宇明给许久妍倒了杯茶，说：“我这里没什么好茶，临川不比南沂，经济发达，茶园种植业和新兴科技产业都占很大的位置，我们只有这最普通的绿茶能上的了台面了。” 许久妍微微笑说：“这绿茶是中国的主要茶类之一，是采取茶树的新叶或芽，未经发酵，经杀青、整形、烘干等工艺而制作的饮品。其制成品的色泽和冲泡后的茶汤较多的保存了鲜茶叶的绿色格调。常饮绿茶能防癌，降脂和减肥。 绿茶是未经发酵制成的茶，保留了鲜叶的天然物质，含有的茶多酚、儿茶素、叶绿素、咖啡碱、氨基酸、维生素等营养成分也较多。绿茶中的这些天然营养成份对防衰老、防癌、抗癌、杀菌、消炎等具有特殊效果，是其他茶类所不及的。绿茶是以适宜茶树新梢为原料，经杀青、揉捻、干燥等典型工艺过程制成的茶叶。其干茶色泽和冲泡后的茶汤、叶底以绿色为主调，故名绿茶。绿茶是将采摘来的鲜叶先经高温杀青，杀灭了各种氧化酶，保持了茶叶绿色，然后经揉捻、干燥而制成，清汤绿叶是绿茶品质的共同特点。这样的茶叶倒也算得上纯粹，我很喜欢，谢谢。” 田宇明点点头，笑说：“你好像很懂茶，跟我说说怎么鉴定茶叶呗？” 许久妍看着杯子里的茶叶，说：“绿茶鉴定方法，可分机械鉴定及肉眼感觉鉴定二种。绿茶品质鉴别主要有以下方面，包括茶叶之粗细，长短，轻重，大小，及条索之松紧，整碎，均匀，暨清洁，有无夹杂及搀假，有无老叶硬片，以及下盘，干湿程度，身骨轻重等项。绿茶之形状随茶类而异，如眉茶以条索紧而细形如鱼钓者为上，弯曲部位的在三分之一为宜，上尖下钝，身骨重，下盘少，条索均匀，清洁而无夹杂及老叶硬片者为上。龙井则以扁而直，尖端不弯曲，身骨细嫩者为上。毛峰则以细长而尖端微弯曲者为上。日本玉露则以细长如针，而不弯曲者为上。珠茶则以浑圆似珠，且甚细小者为上。 茶色之深浅，枯润，鲜暗，均匀，及有无不正色，劣变色等项。色泽须深而鲜，润而均匀者为上。暗而枯，浅而不均匀，或甚至有不正色，劣变色，起泡者，有斑点者，均为劣品。尤须注意者，即茶条之弯曲部位亦须均匀适度，方为上品。鉴定形状与色泽时，须将茶翻拌均匀，上下多看，并使光线分别自身前后来以对照之，两盘茶叶，亦须随时交换其位置以比较之。 第四百一十一章 茶如人生 田宇明嗅嗅茶的味道，说：“我听说，闻茶叶的味道也可以辨别好茶。” 许久妍说道：“绿茶之香气亦随产地及茶类而异，绿茶香气以高而清，纯而锐为上。香气低而浊，钝而杂，或甚至有青草烟臭酸霉气味者，均为劣品。 气味还包括甜和，浓淡，清浊，醇厚，涩苦，火候，及有无劣变酸腐焦烟霉变等不良气味诸项。绿茶之滋味，亦如香气然，随产地及茶类而异。大致言之，均以甜和而清，浓而醇厚者为上。滋味淡薄，及苦涩而富刺激性者均非上品。有些绿茶虽微带苦涩但亦须苦而回甘方佳，其有青草烟臭酸腐霉焦滋味。或苦重麻舌刺喉者，均非上品。鉴定滋味时，茶汤入口不可太多，茶汤在口腔，必须不时转动，使周达于舌之上下左右前后。盖舌尖感甜及辣，舌乏两旁感酸，舌根感苦，全舌感咸，必周达全舌，方能分别茶叶之一切滋味也。” “那茶水的颜色，外表呢？”田宇明详细地问道。 许久妍耐心地说道：“无论任何绿茶，均以碧绿而清澄鲜明，且水色浓厚者为上。黄浊淡暗，或有游离物沉淀物者，均非良品。但有时为适应消费者之需要，水色要黄而不青者，则又当别论。鉴定水色时，须不时将杯略予倾斜，注意其有无游离物等。 任何绿茶，叶底均以碧绿色，叶芽细嫩而匀净，色泽鲜明，叶叶展开者为上。叶底色暗呆滞，老嫩不一，破裂，卷缩，涩而无茸毛，或搀杂青片黑片，或有不正色，枯而不润有起泡者，均为劣品。 新鲜绿茶的外观色泽鲜绿、有光泽，闻有浓味茶香；泡出的茶汤色泽碧绿，有清香、兰花香、熟板栗香味等，滋味甘醇爽口，叶底鲜绿明亮。 陈旧绿茶的外观色黄暗晦、无光泽，香气低沉，如对茶叶用口吹热气，湿润的地方叶色黄且干涩，闻有冷感；泡出的茶汤色泽深黄，味虽醇厚但不爽口，叶底陈黄欠明亮。 春茶外形芽叶硕壮饱满、色墨绿、润泽，条索紧结、厚重；泡出的茶汤味浓、甘醇爽口，香气浓，叶底柔软明亮。夏茶外形条索较粗松，色杂，叶芽木质分明；泡出的茶汤味涩，叶底质硬，叶脉显露，夹杂铜绿色叶子。” 田宇明兴趣颇高，问道：“那我要怎么判断好茶还是坏茶啊？” 许久妍放下茶杯，看看茶叶瓶里的茶叶，说：“劣变茶呢，霉变茶色呆滞，舌根味苦而重，香与味均有霉气，泡水不易展开。酸变茶，味淡薄，香气低，香与味均有酸味，叶底呈败紫色。焦变茶香与味均有焦味，叶底破裂，且起泡有斑点，味苦多沉淀，烟味茶嗅之有烟臭，食之刺喉，令人欲咳。陈茶色枯不润，有陈气，水色黄浊，泡水不易展开。回龙茶色淡而无光，且极轻，嚼之淡而无味，且不苦涩，泡水时展开甚快。酦酵茶香味均不正，水色黄浊或红变，叶底红变。馊变茶香与味均馊味，叶底呈败紫色，色暗而无光，水色黄浊。 茶价高昂时，也有不肖之徒，搀以冬青，柳叶，桃叶，油茶，满山青等假茶，或搀以泥沙等杂质。假茶梗方而扁，长短不一，条索软硬不一，色泽，形状，香味均不同，泡水展开较慢，叶底狭长，锯齿大而粗，叶脉不隆起，用手搓之立破，燥涩而无茸毛。搀什泥沙之茶，色灰暗而无光，放手中觉较沉重，用力压之，则有砂砂声，水色浑浊，沉淀甚多，叶底搓如细砂作响。” 田宇明突然笑了，问：“你是冯鸢的学生吗？” 许久妍也笑着说：“对啊，她是我的高中生物老师。” 田宇明站起来，从柜子上拿了一个影集下来，翻开给许久妍看，说：“快看，这是我第一次和冯鸢见面的时候拍的。那时候，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的性格我好喜欢啊，就好想追她啊，我到处打听她的联系方式，一有时间我就到南沂市去找她，找了好几次然后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许久妍问道。 田宇明说道：“因为她结婚了。” 许久妍笑了，说：“那你知道她老公是谁吗？” “我最咽不下的就是这口气，我现在也没见过她老公的正脸，这个委屈啊！”田宇明悠悠的说到。 许久妍又问道：“那你知道冯鸢老师是做什么的吗？” “冯鸢老师冯鸢老师，当然是老师啦！”田宇明自然而然的说道。 许久妍哈哈的笑起来，说：“那就难怪你追不上人家了。” 田宇明有几分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许久妍摆摆手，说：“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冯鸢老师也找到了真爱，不是吗？” 田宇明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所以你懂了吗？” 许久妍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我想我应该懂了点儿。” “那你说说看，我发现我好像很喜欢听你说话。”田宇明饶有趣味的说道。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我想我会处理好工作与生活的关系，工作要做好，生活也要过好，倒不用幸福美满，平淡甜蜜就好。至于这茶叶，正如古话说的，人生如茶，茶如人生。人生可以像好茶一样醇香无比，有的坏茶也可以像水一样平淡无奇，好的人生像好茶一样丰富多彩，坏的人生像坏茶一样碌碌无为。这就和查案子是一样的，要想破案就要付出代价，牺牲时间和精力，把好茶从坏茶中分离出来，找到我们要找的。” 田宇明哈哈笑起来，说：“说得好，人生如茶，茶如人生，说的太好了。” 许久妍说道：“田队，我是不如关政那么精通犯罪心理学，但我会努力的做得更好，六．二八大案的难度很大，但我会竭尽全力的。” “我当然相信你了，关政的眼光不会错的。”田宇明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道。 第四百一十二章 取得突破 田宇明跟许久妍说：“于淑慧就是那样的人，你别介意，她没有恶意的。”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没关系的。” 田宇明点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干，千万别辜负了关政。” 许久妍说道：“我知道。” 史进宇在第五天终于舒了一口气，关政终于退烧了。关政微笑着说道：“我就说吧，我没事儿的。” 史进宇点点头，说：“行啦，嘚瑟呢你，不许笑，会抻到伤口的。” 史进宇越这么说，关政越想笑，最后史进宇也哈哈笑了起来，说：“你这小子，真的是，哈哈哈！” 关政笑得伤口疼，关政边捂着伤口边说：“老师，还不是你，逗我笑！” 医生从外面进来，说：“你们这爷俩，刚有点起色就笑得这么开心？” 关政听着“爷俩”这个词，然后拉着史进宇的手，笑说：“对啊，我和我爸就是这样啊。” 医生和一边的护士也跟着笑起来，医生给关政检查之后，说：“烧总算退下去了，看这精神头还不错啊，但是！并发症还有，低心排综合征依然随时可以威胁你的生命，最近不要吃油腻的，不能随便溜达，不可以太激动，不能受惊吓，不能太操劳。”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啦，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关政就闲不住了，说：“老师，带我出去转转呗？” 史进宇说道：“刚有起色就得瑟，不许去！” 关政赶紧拉着史进宇，说道：“老师，老师，去嘛，就是出去转转，而且有你陪着我呢。” 史进宇也拗不过，边把轮椅推过来，边说：“你啊，真的是！” 关政好久没有见过室外的景色了，这一出来心情倒是不错的，可这身子可是越来越不经折腾，吸了几口风儿，竟咳嗽起来。史进宇把关政推倒阳光底下，说：“外面的阳光还可以吧？” 关政点点头，说：“好太多了。老师，最近专案组进行的怎么样了？” 史进宇瞬间有点不高兴了，说：“你不要管专案组的事情了，他们的案子他们自己会解决。” 关政倒是乖乖的点点头，说：“我知道，就是问问。” 史进宇看得出关政心里的期待和按耐不住的迫切，说道：“不要这么着急，人生的一切都慢慢来，会好起来的，这案子没有那么快破案的，现在你的身体比任何案子都重要。” 关政说道：“我明白，老师，你知道的，并案之前的调查组我已经有了线索，所以我希望能尽我的绵薄之力。” 史进宇耐心地说：“可是你自己想过没有，当初放弃专案组名额的是你，不是别人，现在你要参与案件调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胡闹！” 关政苦涩的笑容让人倍感凄凉，说道：“不是的，我只想默默的给她帮助，尽量弥补她失去的东西。” 史进宇是过来人，那时候的爱情简单到只有爱与不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史进宇明白关政在纠结什么，可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这样躲躲藏藏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些话史进宇当然没有说出口，史进宇说的是：“如果爱一个人要这样卑微，那就让这份卑微变成一种执念，让执念带着你做任何一件你值得做的事。” 关政点点头，说：“老师，我明白。明天，让我出院吧。” “这你想都别想，除非医生批准。”史进宇果断的把关政送回了病房里。 许久妍第一次见韦强竟然觉得有几分害怕，但这怎么能表现出来呢？许久妍和周界林在桌子的这一边坐下来，韦强直勾勾的盯着两个人，许久妍尽量轻柔地说道：“我来见你是想和你说点事儿，我不需要你说，你只要听我说就好了。” 韦强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许久妍，许久妍慢慢开口说：“十年前的六月二十八日，你和某些人在临川市和南沂市交界处挖到了一些东西，你们就打算趁夜色转移，可不巧的是，有一个路人发现了那个坑，还报了警，那个坑里的东西就没了，你们狗急跳墙，就，，策划车祸，抢了文物，是不是？” 这个说法听起来就知道是假的，而韦强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依旧是一声不吭。许久妍问道：“笑了是什么意思？不对吗？” 韦强扭过头，依旧是笑着，不说话。单向玻璃另一边的于淑慧一连嘲笑的说：“什么玩意？还不是一样没开口？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 田宇明拉住于淑慧，说：“再看看嘛，也许有变化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我再换个说法，你们发现了那里有文物，但不知道它的价值和开采难度，于是故意报了警，想借考古人员的手找到这些文物，你们得知里面有传国玉玺，所以就策划了车祸，截走文物。这样对了吗？” 韦强的笑容淡了好多，许久妍便知道，有点接近真相了。许久妍放下笔，说：“要是我说的不对的话，那我再换个说法，你们发现了那个洞里有传国玉玺，但依靠你们的设施和力量根本无法开采，所以你们主动向有关部门反映，想要以此得到传国玉玺，然后在途中策划了车祸，夺得传国玉玺。这下总该对了吧？” 韦强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许久妍倒是有点急了，看来这个答案有点跑偏了。许久妍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说道：“那我这么说吧，你的组织上线需要一个身份的象征，而你们所定的目标就是传国玉玺，你们确定了传国玉玺的位置，但是你们知道随意开采挖掘存在危险性，而且里面有什么你们也确定不了，所以你们需要帮手，与其自己乱搞，倒不如找专业人才为你们趟趟路，你们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文物考古研究所，而你们也早就计划好在途中设伏，抢夺传国玉玺。你说我说的对吗？” 第四百一十三章 性命堪忧 韦强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了，除了相关细节，几乎完全一致。 许久妍也察觉到了韦强的异常，说：“怎么样，我还算可以吧？” “你不可能猜得到全部！” 韦强的这声低吼，所有人好像都惊呆了，许久妍竟然让这个人开口说话了。 一言不发的犯罪嫌疑人突然说话，这不得不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而正如韦强所猜测的那样，许久妍并不知道内部详情，这恐怕就是她不如关政的地方了吧。但是许久妍丝毫没有紧张，甚至已经想好了措辞。 这时候，田宇明从外面进来，说：“许警官，出来一下，有新的证据要你看一下。” 许久妍马上会意，说：“好，这就来。” 许久妍少了韦强一眼，跟着田宇明出了审讯室。 许久妍总算吐了一口气，说：“太感谢你了，田队，救我于水火之中啊！” “这算什么，不过，我想你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吧？”田宇明嘴角衔着一丝邪魅的笑容，说：“我想你知道我叫你出来的原因吧？” 许久妍说道：“我想这是对嫌疑人施压吧？而且你的年龄一看就比我大很多，而你刚刚的行为也侧面说明你对我的重视，也暗中向嫌疑人传递一种我是你们的秘密武器这样的想法。” 田宇明点点头，说：“说得对，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是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了，接下来就是让他说出他的上下线，也许不是全部的部分，而以他这样的身份，他也不可能接触到全部，所以就放宽心了，问出多少算多少。” “不是吧，叫我出来这点儿事儿？”许久妍不可思议的说到。 田宇明笑说：“当然，我是真的把你当做我的秘密武器。”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行吧，我尽力。” 许久妍重新回到审讯室，说道：“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即使做了一次违法的事情，那你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犯法的阴影，你的犯罪行为会跟着你一辈子，你的妻子，你死去的双胞胎孩子，他们都会因此一辈子无法翻身。是，你的妻子和儿子都已经不在了，但是你的父母呢？他们一辈子被人指着脊梁骨，说你的儿子是坏人，他偷国家文物，他违法，他是国家和人民的叛徒，这是你希望的吗？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刚刚说的九个字已经记录在案，这里的监控录像已经记录下来，这足以让你定罪。” “不可能，零口供不可能定罪的。”韦强是个警察局的常客，这点法律常识还是懂的。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零口供可以为将来规定沉默权的情况下，指控犯罪提供经验，做好准备。它有利于保护人权。它的最大意义在于唤醒人们的权利意识，即尊重犯罪嫌疑人说话的自由。也有利于防止冤假错案。口供具有虚假性和易变性特点。如果审查起诉时，主要依据口供，那么在审理时被告人往往翻供。这时其它证据也往往出现漏洞，因诉讼时限制约，容易出现冤假错案。而且零口供可以淡化口供的作用，避免口供对公诉人的错误诱导，可以提高公诉的准确性，最大限度地保证案件的真实性。 可以有效遏制当前屡禁不止的刑讯逼供现象，促使侦查人员积极收集证据，提高侦查人员的水平。可以解决律师在侦查阶段会见难问题，侦查阶段办案人阻挠律师会见犯罪嫌疑人，大多因为正处于逼取口供的施压时期，怕律师介入犯罪嫌疑人不供或怕律师代替犯罪嫌疑人向有关机关控告刑讯逼供，揭发刑讯逼供现象。零口供也是沉默权与现实刑事诉讼法律制度的折衷表现形式。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四十六条的规定，证据确实充分原则是“零口供”定罪的应有之义。定案证据“确实充分”，也是中国现行刑事诉讼证明标准的具体内容。中国现行刑事诉讼依然采用“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的证明标准，该标准不仅提出刑事诉讼证据质的要求“确实”，也要求证据在量上须达到“充分”的标准，二者缺一不可。具体而言，对“零口供”定罪的诉讼证据，一是要求据以定罪的证据均已查证属实，证据之间、证据与案件事实之间的矛盾得以合理排除，且根据已认证的证据对案件作出的判定结论具有唯一性；二是案件的每一节事实都需要有充分的证据予以证实和固定，没有证据的事实不能认定。你自己掂量掂量，这是个什么概念。 不仅而且，零口供案件中缺少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对刑诉讼规定的其他六类刑事证据而言，直接载明犯罪信息的书证、物证证明力最大，对被告人定罪显得尤为关键。鉴定结论与勘验检查笔录具有相当的科学性；但是视听资料与传统的证据类别相比，更具直观性，因而证明力都较强。所以这台执法记录仪还是比较重要的吧？ 综上所述，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即使零口供也是可以定罪的。” “如果我们是团伙犯案呢？”韦强的眼神阴冷而又直勾勾的看着许久妍，“团伙犯案”这四个字让大家又一次都惊呆了，这无疑是证明大家这么久推断争取的最有力证据了。自始至终大家都推断这是团伙犯案，现在终于得到了嫌疑人证实，也总算找到了突破口。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还真的是懂得不少呢，团伙作案的确不能用零口供上诉，但是我们能抓到你，我们就能找到其他人，只要是人就有顾忌，我们能让你开口，我们就能让其他人开口，这不过是时间问题，还有你们的选择。你们到底是选择在起诉书上被我们警察注明有自首情节，还是态度恶劣，这就取决于你们的态度了，我们，只不过是动动笔的事儿。” 韦强看着许久妍，开口说道：“我受够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翻天覆地 许久妍坐下来，说道：“那你就说出来，说出真相。” 韦强深呼一口气，说：“大概十年前，我们的大哥跟我们说，在临川市和南沂市的交界处有一处墓地，他还说这块墓地可能有几千年的历史，说里面的东西是十分珍贵的，然后他把我们所有人召集过去，要求和我们开个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周界林问道。 韦强对这个一脸冷漠的小伙子可没什么好感，但还是说道：“十年前三月份的事情……” 韦强又马上改口说：“不对，是二零零六年，也不是，是二零零七年三月初。” “到底是什么时候，老实点儿！”许久妍拦住周界林，温柔地问道：“你再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二零零七年三月初。因为，我记得那时候好像有个什么计划，所以我们才有机会策划。”韦强把当年的事情说的不清不楚，这让许久妍很难确定明确的时间线。 许久妍慢慢说道：“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详细的经过，因为我觉得这很关键。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希望能得到更准确的信息。” 韦强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说：“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真的记不太清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你的大哥是谁？” “三爷。我们都叫他三爷，但是他真名叫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韦强说道。 许久妍继续说道：“二零零七年三月初，三爷跟你们说，有一个千年古墓的消息，是这样吧？” 韦强点点头，说道：“是的，之后三爷就让我们等消息。一直到六月初，这段期间我们没有任何行动，至少我和我那几个哥们儿是这样的。等到了二零零七年六月初，三爷又一次跟我们说，有个科学家要去罗尔米湖那里，让我们注意这个科学家和他的科考团。” 许久妍瞬间就愣在了那里，除此之外，还有周界林，川哥，田宇明，于淑慧等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上级突然下令要求并案调查，竟然是出于这样的原因，而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难得的将两个案件连接到一起。 许久妍继续问道：“那之后呢？你们做了什么？” 韦强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去跟踪这个科考团，不仅如此，也没有人知道科考团发生了什么。” “你说什么？”许久妍刚刚拿起来的笔又一次落在了桌子上。 韦强看着许久妍，说：“因为去跟踪科考团的三个人全部失踪了。” 这仿佛就像两个连环炸弹，不停的轰炸着所有人的智商底线。许久妍平复下心情，故作淡定的问道：“那你知道这三个人怎么失踪的吗？” 韦强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想也没有人知道吧。” 许久妍继续问道：“那在这件事情之后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韦强说道：“紧接着，我们就听说，这个科考团里的首席科学家失踪了，我们就有人猜测，他们四个人会不会是同时失踪了。但我们谁也没有证据，我们去报过了案，警察也有过调查，但是却没有结果。 没几天，三爷跟我们说，这个千年古墓有蹊跷，我们自己挖不了，所以想找人帮忙，我们思前想去，决定想文物考古研究院报告，让他们先挖，然后我们坐享其成。” “那你们为什么只拿走了传国玉玺？琅琊刻石和瓦当呢？这些一样很名贵的。”许久妍问道。 韦强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传国玉玺不是三爷让我们取走的。” 许久妍有点没明白，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三爷让我们拿走的是所有发掘出来的文物，不仅仅是传国玉玺。”韦强说道：“我后来才知道我们拿走的是传国玉玺，这并不是有意为之，我们的目标是三个文物，但不仅限于传国玉玺。”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接下来呢？” 韦强说：“之后，三爷拿走了传国玉玺，给我们一人一百万，说是封口费。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传国玉玺到底值多少钱，但看着样子，也应该是国宝级文物吧。其实之后的日子没有多好过，我拿着这些钱开了个小的古董店，好在是位置还不错，再加上之前我和几个哥们儿挖到的那些古董，不少人愿意来看看，也不少人愿意来鉴赏一下，偶尔拿走一件半件，或者我转手倒腾一下，这其中的利润还是可以的。” 周界林把韦强的话详细的记录下来，说：“那你怎么解释你的家？” “我的家？我的家怎么了？”韦强没明白周界林的话，许久妍说道：“你的家是按照教堂的风格修建的，你能不能说一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韦强说：“这不是我建的，其实这是三爷的房子，送给我了。我们搬过去的时候想过翻修重建，但是三爷跟我们说，这房子有很多暗格，这是费尽心思才设计出来的，就不要浪费了，让我们先住着。” 许久妍看看时间，觉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说道：“这是你的口供，你仔细的看一下，要是觉得没问题就签个字，我们要是还有别的问题，还会来找你。” 这次的审讯结果瞬间为案件侦查开启了新的大门，案件仿佛也有了安顿的地方，线索自然而然的也出现了，而挑战也随即而来。 关政出了院，就缠着史进宇带自己到临川市看光景，史进宇和关政走遍了临川市的大大小小的街道和景区，玩的不亦乐乎。但关政的心脏受不了这么大的运动量，走不久就要停下来休息。 史进宇难得的不恼火，只是在一边说道：“没关系的啊，我们慢慢走，千万别着急。” 关政微微一笑，说：“我知道啦，明白了。” 史进宇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关政，说：“他们在查的联合案件有嫌疑人了，而且都招了，这可是个很大的突破。” 第四百一十五章 生命价值 关政手下一顿，把杯子递给史进宇，说：“那还挺好的。” “我听说，这次的突破，还是许久妍的功劳呢。”史进宇慢悠悠地说道。 关政被伸手拿起刀，在眼前晃来晃去。史进宇看的胆战心惊，说：“你不是要自杀吧？” 关政没说话，一个劲儿的盯着那刀，史进宇赶紧拉着他，说：“关政，你别吓唬我，你这手上的刀疤才好几天啊，你这又想干嘛？” 关政看看左手手腕上的刀疤，说：“没想干嘛。” 史进宇默默咽了口唾沫，说：“你，还是把刀放下吧。” “哈哈哈，逗你呢。”关政突然笑了出来，史进宇嗔怒，说：“你个混小子，想吓死我啊。” 关政吐吐舌头，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我不吃。”史进宇是真的被关政吓到了。 关政知道史进宇向来紧张自己，边削着苹果边说：“老师啊，我想出院了，上回您说要去问问医生，您这一问就问没影了呢？” 史进宇不怀好气的说道：“臭小子，我是昨天刚刚去问的，医生说你的低心排综合征根本没有缓和，随时有可能要了你的命，你赶紧好好休息几天，别瞎想。” 关政把大大的苹果递给史进宇，说：“老师，我是学生物的，我自己身体什么样我自己清楚，医生那是从多数人的情况考虑，可是这也是因人而异的，我做了那么久的警察，底子还在，没关系的。” 史进宇一个脑瓜镚儿飞过去，说：“嘚瑟什么？十年前你受的伤也不轻，虽然那次都是外伤，但是你也是少了半个脾脏，这次又是心脏外伤，心脏有一个直径两厘米的大洞，你当我不知道？你的腿现在还不能折腾，还当自己是十八岁呢？” 关政拉住史进宇的手，说：“老师，你要相信我，我有数儿。我的身体确实不如我当特警的时候，但是我相信的能力足够帮助警队，把这两个案子打下来。 十年前我没有破案，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案件被上级封锁，现在上级把一切都显露出来，这也是我侦破案件的最佳时机。” 关政跟史进宇撒娇了好一会儿，把旁边的小护士逗得哈哈笑起来，史进宇实在是熬不住，无奈地笑说：“真是服了你了，我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行了吧？” 关政看着史进宇走出房间，跟小护士说道：“还是谢谢你啦，要不是你，我还要在这里住上很久呢。” 小护士笑说：“这算什么啊？警察的工作多忙我们也能理解的，不过啊，你出了院也要注意身体，短时间之内不能跑跳，不能情绪激动，不能做的事儿还很多呢，你自己也要注意着点儿。” 关政微微一笑，说：“没问题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关政被吹进屋里的风呛了一大口，不停地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不要紧，却抻动了伤口，小护士紧张的问道：“你看看你，要不还是再多住几天吧？这里有好的医疗条件，病情时刻监护，医生一直都在，比你出院好得多。” 关政微笑着说：“不用了，我已经住了一周了，五个月的期限，案件必须完结，如果不完结，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我已经等了十年了，不能再错过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我没资本浪费了。” 护士点点头，说：“那好吧，这是病人的决定，我也没办法啦。听你说的，觉得你好像度过了很多很多艰难岁月。” 关政笑说：“对啊，我经历的岁月也许是别人几辈子也经历不到的，有时候我度过的一个小时，就是一辈子。” 小护士愣了好久，说：“原来，你们是这样的警察。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每个小时都有可能是一辈子。” 关政微笑着看向窗外，说：“有时候真希望活得久一点，再让我多看看这个世界。” 小护士绕到窗前，说：“你说的对啊。我之前做过临终关怀。临终关怀并非是一种治愈疗法，而是一种专注于在患者在将要逝世前的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的时间内，减轻其疾病的症状、延缓疾病发展的医疗护理。那段日子，才真的是看透一生。” 关政扬起嘴角，说：“临终关怀不追求猛烈的、可能给病人增添痛苦的、或无意义的治疗，但要求医务人员以熟练的业务和良好的服务来控制病人的症状。由于临终关怀必然要涉及到各种症状的姑息治疗，所以在肿瘤科领域它和姑息治疗往往是同义语。 临终关怀是近代医学领域中新兴的一门边缘**叉学科，是社会的需求和人类文明发展的标志。就世界范围而言，它的出现只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临终关怀让生命走得更温暖了，令人敬佩的一份工作呢。” 小护士问关政：“你知道临终关怀最困难的是什么吗？” “是共同面对死亡吧？”关政回答说。 小护士点点头，说：“有生便有死，死亡和出生一样是客观世界的自然规律，是不可违背的，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实，正是死亡才使生显得有意义。其实这些我们都知道，但我就是释怀不了。而临终病人只是比我们早些面对死亡的人。死赋予生以意义，死是一个人的最终决断，所以，我们要珍惜生命、珍惜时间，要迎接挑战、勇敢面对。 我们在他们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以照料为中心。对临终病人来讲，治愈希望已变得十分渺茫，而最需要的是身体舒适、控制疼痛、生活护理和心理支持，因此，目标以由治疗为主转为对症处理和护理照顾为主。 我们还在维护他们的尊严，患者尽管处于临终阶段，但个人尊严不应该因生命活力降低而递减，个人权利也不可因身体衰竭而被剥夺，只要未进入昏迷阶段，仍具有思想和感情，医护人员应维护和支持其个人权利。” 第四百一十五章 生命价值 关政手下一顿，把杯子递给史进宇，说：“那还挺好的。” “我听说，这次的突破，还是许久妍的功劳呢。”史进宇慢悠悠地说道。 关政被伸手拿起刀，在眼前晃来晃去。史进宇看的胆战心惊，说：“你不是要自杀吧？” 关政没说话，一个劲儿的盯着那刀，史进宇赶紧拉着他，说：“关政，你别吓唬我，你这手上的刀疤才好几天啊，你这又想干嘛？” 关政看看左手手腕上的刀疤，说：“没想干嘛。” 史进宇默默咽了口唾沫，说：“你，还是把刀放下吧。” “哈哈哈，逗你呢。”关政突然笑了出来，史进宇嗔怒，说：“你个混小子，想吓死我啊。” 关政吐吐舌头，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我不吃。”史进宇是真的被关政吓到了。 关政知道史进宇向来紧张自己，边削着苹果边说：“老师啊，我想出院了，上回您说要去问问医生，您这一问就问没影了呢？” 史进宇不怀好气的说道：“臭小子，我是昨天刚刚去问的，医生说你的低心排综合征根本没有缓和，随时有可能要了你的命，你赶紧好好休息几天，别瞎想。” 关政把大大的苹果递给史进宇，说：“老师，我是学生物的，我自己身体什么样我自己清楚，医生那是从多数人的情况考虑，可是这也是因人而异的，我做了那么久的警察，底子还在，没关系的。” 史进宇一个脑瓜镚儿飞过去，说：“嘚瑟什么？十年前你受的伤也不轻，虽然那次都是外伤，但是你也是少了半个脾脏，这次又是心脏外伤，心脏有一个直径两厘米的大洞，你当我不知道？你的腿现在还不能折腾，还当自己是十八岁呢？” 关政拉住史进宇的手，说：“老师，你要相信我，我有数儿。我的身体确实不如我当特警的时候，但是我相信的能力足够帮助警队，把这两个案子打下来。 十年前我没有破案，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案件被上级封锁，现在上级把一切都显露出来，这也是我侦破案件的最佳时机。” 关政跟史进宇撒娇了好一会儿，把旁边的小护士逗得哈哈笑起来，史进宇实在是熬不住，无奈地笑说：“真是服了你了，我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行了吧？” 关政看着史进宇走出房间，跟小护士说道：“还是谢谢你啦，要不是你，我还要在这里住上很久呢。” 小护士笑说：“这算什么啊？警察的工作多忙我们也能理解的，不过啊，你出了院也要注意身体，短时间之内不能跑跳，不能情绪激动，不能做的事儿还很多呢，你自己也要注意着点儿。” 关政微微一笑，说：“没问题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关政被吹进屋里的风呛了一大口，不停地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不要紧，却抻动了伤口，小护士紧张的问道：“你看看你，要不还是再多住几天吧？这里有好的医疗条件，病情时刻监护，医生一直都在，比你出院好得多。” 关政微笑着说：“不用了，我已经住了一周了，五个月的期限，案件必须完结，如果不完结，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我已经等了十年了，不能再错过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我没资本浪费了。” 护士点点头，说：“那好吧，这是病人的决定，我也没办法啦。听你说的，觉得你好像度过了很多很多艰难岁月。” 关政笑说：“对啊，我经历的岁月也许是别人几辈子也经历不到的，有时候我度过的一个小时，就是一辈子。” 小护士愣了好久，说：“原来，你们是这样的警察。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每个小时都有可能是一辈子。” 关政微笑着看向窗外，说：“有时候真希望活得久一点，再让我多看看这个世界。” 小护士绕到窗前，说：“你说的对啊。我之前做过临终关怀。临终关怀并非是一种治愈疗法，而是一种专注于在患者在将要逝世前的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的时间内，减轻其疾病的症状、延缓疾病发展的医疗护理。那段日子，才真的是看透一生。” 关政扬起嘴角，说：“临终关怀不追求猛烈的、可能给病人增添痛苦的、或无意义的治疗，但要求医务人员以熟练的业务和良好的服务来控制病人的症状。由于临终关怀必然要涉及到各种症状的姑息治疗，所以在肿瘤科领域它和姑息治疗往往是同义语。 临终关怀是近代医学领域中新兴的一门边缘叉学科，是社会的需求和人类文明发展的标志。就世界范围而言，它的出现只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临终关怀让生命走得更温暖了，令人敬佩的一份工作呢。” 小护士问关政：“你知道临终关怀最困难的是什么吗？” “是共同面对死亡吧？”关政回答说。 小护士点点头，说：“有生便有死，死亡和出生一样是客观世界的自然规律，是不可违背的，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实，正是死亡才使生显得有意义。其实这些我们都知道，但我就是释怀不了。而临终病人只是比我们早些面对死亡的人。死赋予生以意义，死是一个人的最终决断，所以，我们要珍惜生命、珍惜时间，要迎接挑战、勇敢面对。 我们在他们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以照料为中心。对临终病人来讲，治愈希望已变得十分渺茫，而最需要的是身体舒适、控制疼痛、生活护理和心理支持，因此，目标以由治疗为主转为对症处理和护理照顾为主。 我们还在维护他们的尊严，患者尽管处于临终阶段，但个人尊严不应该因生命活力降低而递减，个人权利也不可因身体衰竭而被剥夺，只要未进入昏迷阶段，仍具有思想和感情，医护人员应维护和支持其个人权利。”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不留遗憾 小护士继续说道：“他们的子女和监护人还在为他们提高临终生活质量。有些人片面地认为临终就是等待死亡，生活已没有价值，病人也变得消沉，对周围的一切失去兴趣，甚至，有的医护人员也这样认为，并表现出面孔冷漠，态度、语言生硬，操作粗鲁，不知该如何面对患者。临终关怀则认为，临终也是生活，是一种特殊类型的生活，所以正确认识和尊重病人最后生活的价值，提高其生活质量是对临终病人最有效的服务。 这些东西是我们在医学院就学过的，但是我遇到过一个老军人，他一辈子都在为国家努力，他参加过越南战争，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一生战功显赫，可到了退休之后，发现自己好像少了很多平常人的生活。他是因为心脏衰竭进的医院，医生说治不了了，身体各器官已经相继衰竭了，他儿子和女儿也是军人，因为工作太忙，就给老人家找了临终关怀。 这也是我第一个临终关怀的病人，那段日子，老人每天和我说家长里短，不停地和我说，他理解儿子和女儿，他的儿女都在为国家而努力，他很骄傲。他还说，百年之后要把遗体送到医学院去，最后再为国家做点事儿。我问他，这辈子最遗憾的是什么，他跟我说，他这辈子最遗憾的就两件事儿，一件事就是没有死在国家最需要的地方，第二件就是没有看到中国的军事力量走进世界前列。” 小护士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哽咽着说：“这两件事儿都是为了国家，其实真的是很遗憾，老人走的时候才不到七十岁，要是他再多活个四五年，就看到航母下水的样子了呢，现在我可以告诉他，中国有了两艘航母，中国的军事防线可以覆盖全球了，如果老人还在，他临走的时候就会少一个遗憾了。” 关政听得入了迷，人生苦短，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或发生什么，也许这一秒就是人生的最后一秒了。 关政缓缓开口，说：“那我更要好好活着啦，等我离开世界的那一刻，我要一个遗憾都没有。” 小护士擦擦泪水，笑说：“好呀，等回首这一生，发现一个遗憾都没有的时候，那一定是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啦。” 关政笑着点点头，说：“谢谢你。” “这算什么，也要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小护士一拍脑门儿，尖叫起来：“呀呀呀，差点儿忘了，我还要回去写周报呢，我要走了啊，你好好照顾自己，时刻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哦。” 关政点点头，说：“知道啦！” 史进宇很快就和关政出了医院，史进宇和关政站在路边，说：“怎么样？去哪啊？” “我也不知道啊！”关政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也不知如何是好。 史进宇说道：“去我那儿吧。” “您那儿？”关政疑惑的问道。 史进宇说：“上头让我来指导专案组的工作，就在临川市给我分了一间宿舍暂时住着，空张床，你去住吧。” 关政有几分喜出望外，说：“您，不把我赶回南沂市啊？” “你要是想回去我也不拦着你啊，回去我还省心。”史进宇虽然这样说，可关政也知道史进宇希望自己在这边多待几天，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能更多照顾自己几天。 关政点点头，说：“谢谢您。” “跟我俩还说这没用的？”史进宇笑说：“有件事儿问问你的想法。” “什么事儿啊？”关政问道。 史进宇说：“你到底想不想加入专案组？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找个托词，让你加入重案组，而且你这么优秀的人才，上头也不会拒绝的。” 关政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不用了老师，当初选择让许久妍代替我加入专案组，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答案，至少我现在不想去专案组，我倒觉得专案组反而是个牢笼，限制了一些办案手段，我这样在外围也没什么不好的。” 史进宇点点头，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多说了。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缓冲一下。不过你也别忘了本职工作，半个月，你只有半个月的休息时间。半个月之后就赶紧回南沂市，这段时间都没人，指不定乱成什么样了呢。” 关政一笑，说：“您啊，就是个操心的命，我们不在还有刑警二队嘛，都是刑警能差到哪里去？” “办案的流程是一样，人员编制也是一样的，但我唯独对你放心。”史进宇拍拍关政的肩膀，说：“走吧。” 关政依旧被史进宇按在床上休养生息，关政看着史进宇忙前忙后的，说道：“老师，我来吧，做饭这种事还是我比较拿手。” “你？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还敢跟我俩比厨艺？”史进宇围着围裙，还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一顿折腾。 关政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立刻跑进厨房，把史进宇拉到椅子上坐下来，说：“老师，你守了我一个礼拜，这次换我给你做顿饭吧。” 史进宇顿了一下，把围裙递给关政，说：“那敢情好啊，我打下手儿。” 两个男人在厨房里忙了好久，总算折腾出三个菜，还是那种技术含量较高的三个菜。 史进宇把盘盘碗碗端上来，说：“快尝尝我们的劳动成果，这个童子鸡可是我们今天的大菜。” “您干嘛对童子鸡这么上心啊？”关政咬着筷子，说道：“您这一上午就盯着这只童子鸡了。” “说说看，这道菜怎么样？”史进宇倒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关政说道：“童子鸡我国南北方都有烹制，方法也基本相同，都是用老卤烧煮，有所创新，先烧后蒸。卤水的配料南北略有不同，最显著的一点是，南方用糖，北方不用糖。北方经营此业最有名的，有北京的天盛号和便宜坊、哈尔滨的正阳楼、济南的德兴斋以及开封的马豫兴。” 第四百一十七章 重振旗鼓 关政喋喋不休的说下去：“马豫兴童子鸡是开封历史上独具一格的回族食品，久负盛名。据考，在北宋时期就有一家酒楼擅长烹制童子鸡，后随宋室南迁，遂在南京开业，历数百年而不衰。清咸丰五年，童子鸡创始人的后裔马有仁，重返故里开封，并带回一桶百年的陈年老汤，随后在开封办起马豫兴童子鸡店。马豫兴童子鸡自1982年以来年年夺魁，河南省在招待国内外宾客时都少不了它。” 史进宇用汤勺给关政成了一小碗鸡汤，说：“这你就外行了吧？鸡肉蛋白质的含量比例较高，种类多，而且消化率高，很容易被人体吸收利用，有增强体力、强壮身体的作用。鸡肉含有对人体生长发育有重要作用的磷脂类，是中国人膳食结构中脂肪和磷脂的重要来源之一。中国医学认为，鸡肉有温中益气、补虚填精、健脾胃、活血脉、强筋骨的功效。而且童子鸡的口感也是一绝，肉质白嫩，肥壮美观，荷香扑鼻，咸香发脆，愈嚼愈香。” 关政笑道：“到底是谁外行啊？这个清蒸童子鸡可是我做的。” “那有什么关系？我比你会吃不就行了？”史进宇坐下来，说：“这回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不放油少放盐了吧，喝了它。” 关政点点头，说：“行吧，我就勉强喝了吧。” “又不是毒药，还勉强！”史进宇笑骂。 一个简简单单的员工宿舍，却因为关政这个大男孩儿的到来一下子有了烟火气儿。史进宇一刻也没歇着，飞速的把碗筷打理好，马上又去了专案组。 到了专案组才发现，专案组并没有史进宇想象的那么繁忙，反而是有几分清闲。 史进宇走进去，看关诺坐在电脑前打游戏，问道：“你倒是很悠闲嘛！” 关诺被吓了一跳，“腾”地一声站起来，嘿嘿一笑说：“呵呵，史局，您来啦？” “还呵呵？王者荣耀好玩吗！”史进宇冷脸问道。 关诺赶紧赔礼道歉，把椅子让给史进宇，说：“史局长，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再有一次你就等着扣奖金吧！”史进宇瞪了关诺一眼说道。 关诺点点头，做了发誓的手势，耍起了贫嘴，说：“得嘞，我知道了，坚决不玩了，什么王者荣耀，都比不上卷宗好玩儿！” 史进宇问道：“人都哪去了？” “人啊，都回家啦。”关诺说道。 史进宇疑惑地问：“这个点儿为什么要回家？” “您忘啦？今天周六。”关诺把日历翻给史进宇看，史进宇倒是越看越生气，说：“那你在这儿干嘛呢？” “看门儿呗，总要有人值班吧！”关诺摊摊手说道：“哦，对了，还有嫂子，她也在呢，我们南沂这边的人都在，不过好像去拿什么卷宗还是证物了，一会儿就回来。” 史进宇点点头，说：“马上给他们打电话，所有人，半小时之后开全体会议，告诉他们，迟到的，哪来的回哪去！” 关诺知道领导发火了，赶紧麻溜的把大家都召了回来。还真就半个小时，所有人都在会议室坐好了。 史进宇的目光扫了一圈儿，说：“在座的各位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嘛，工作时间说走就走啊！” 于淑慧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今天是周末，我们为什么不能走啊？” “你最好别忘了，你是国家公务员，国家在拿钱养你呢！”史进宇把桌子拍的震动起来，大家都没敢出大气，史进宇说到：“大家都是学过法律的，应该都知道，国家公务员是各国负责统筹管理经济社会秩序和国家公共资源，维护国家法律规定贯彻执行的公职人员。在中国，公务员是指依法履行公职、纳入国家行政编制、由国家财政负担工资福利的工作人员。公务员职位按职位的性质、特点和管理需要，划分为综合管理类、专业技术类和行政执法类等类别……” 旁边的一位警官说道：“您也不用和我们说这些，我们大家都知道，公务员加班是没有加班费的，我们又何必牺牲自己的时间，来为不相干的人做出努力呢？” 史进宇站起身，说：“那好，我也不跟你们说什么对得起国家和人民这种话，这种话在这个场合说出来，连路过的鬼都不会信。我就说一点，案件的受害者也许不是你们，但考虑一下受害人家属，如果有一天你也遭遇了这种事，你会不会悠哉悠哉地放周末。你们是没有加班费，但你们拿的奖金可不少，这钱是你们的劳动所得，但是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 史进宇的话字字珠玑，让这些人都脸上一红，史进宇继续说道：“我不是你们的直属上级，但相见便是缘，这小半年的期限不算太长，也许半年之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但我还是希望这段一起拼搏努力的日子能够有价值和意义，而不是半年之后你们再回想起来会说，这半年就忙活两个案子，却什么没收获，还不如出去疯五个月。我倒是无所谓，但你们这么年轻的生命，还是发挥它的价值比较好。说真的，我已经做到这个位置了，肩膀上的花朵够我一辈子的了，但你这个专案组对你们来说，也许就是仕途的转折点，说白了，为了多一点的工资，请各位尽心尽力一些。” 大家都无言以对，史进宇便一挥手，说：“会议到这里，都散了吧。” 史进宇坐在椅子上，倒是有几分累的够呛，关诺赶紧给史进宇倒了杯水，说：“史局长，您别生气，这群人就这样，不值得的。” 史进宇“咕咚”喝了一大口水，说：“你们前几天不是有了突破吗？怎么不继续查了？” 关诺也是打抱不平：“我哪知道啊？这群人真的比不上我们南沂市刑警大队，本来已经是极大的突破了，他们却说小久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第四百一十八章 交叉疑点 关诺越说越来气：“这人啊，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自从案子有了突破，就说许久妍耍手段，尽出损招儿，我们是来破案的，又不是来玩杜拉拉升职记的，这群人真的是！” 史进宇又抿了口水，说：“你也用不着生气，日久见人心，先磨合磨合吧。” 史进宇问许久妍：“案子有进展了吗？” 许久妍把文件夹摊开给史进宇看，说：“现在的情况还算乐观，韦强的证词算是把我们送上了破案的起点，但是这其中还有很多东西我们不知道呢。” 史进宇点点头，说：“详细说说看。” 许久妍指着韦强的口供，说：“您看，根据韦强说的，这是一个团伙犯罪，这和我们前期猜测的完全一致，但是我们还发现了新的问题。之前关政推测，这枚传国玉玺因为有权利的象征，所以被这个团伙看上了，但如果按照韦强所说的，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传国玉玺，琅琊刻石和瓦当同样是他们的目标，这和我们之前的猜测就有出入了。” 川哥插了一嘴，说：“其实我倒是觉得韦强的口供未必可信。抓捕韦强的时候我在现场，当时他的状态并不像正常人，当时他十分狂暴，就像看见了红布的牛一样，而我看了你们的审讯录像，他的精神状态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和之前完全不同。” “这话是什么意思？许久妍还没有反应过来，梁意恩已经递了个文件夹过来，说道：“看了这个你就明白了。” 许久妍好奇的翻开文件夹，说：“这谁的尸检报告？” 川哥说道：“这是韦强的妻子的尸检报告。其实我当天没有看到这个女人是意外死亡还是有人谋之，但是我觉得这个女人的死和韦强脱不了干系。” 周界林挠挠头，说：“可韦强已经都招了，他已经交代了自己之前经常挖墓，并以此为生，而且他也承认了他参与过六．二八大案，他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吧？”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这么简单。根据刑法第三百二十六条规定的，以牟利为目的，倒卖国家禁止经营的文物，情节严重的，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单位犯前款罪的，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其直接女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照前款的规定处罚。 具有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古文化遗址、古墓葬、古建筑、石窟寺和石刻、壁画:与重大历史事件或者著名人物有关的以及具有重要纪念意义、教育意义或者史料价值的近代现代重要史迹、实物、代表性建筑;历史上各时代珍贵的艺术品、工艺美术品;历史上各时代重要的文献资料以及具有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手稿和图书资料等;反映历史上各时代、各民族社会制度、社会生产、社会生活的代表性实物，这些都受法律保护。文物认定的标准和办法由国务院文物行政部门制定，并报国务院批准。具有科学价值的古脊椎动物化石和古人类化石同文物一样受国家保护。更何况是传国玉玺这种大物件儿了。 第六十四条违反本法规定，有下列行为之一，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的;故意或者过失损毁国家保护的珍贵文物的;擅自将国有馆藏文物出售或者私自送给非国有单位或者个人的;将国家禁止出境的珍贵文物私自出售或者送给外国人的:以牟利为目的倒卖国家禁止经营的文物的:走私文物的;盗窃、哄抢、私分或者非法侵占国有文物的;走私国家禁止出口的二级文物的，应当以走私文物罪处5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走私国家禁止出口的三级文物的，应当认定为情节较轻，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走私国家禁止出口的文物，无法确定文物等级，或者按照文物等级定罪量刑明显过轻或者过重的，可以按照走私的文物价值定罪量刑。 其中，走私的文物价值在二十万元以上不满一百万元的，以走私文物罪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文物价值在一百万元以上的，应当认定为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没收财产;文物价值在5万元以上不满二十万元的，应当认定为情节较轻，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其实这就很清楚了，按照韦强的口供，他在十年前一直就是在挖文物，买卖古董，要是仔细算起来，也不是小罪，但是相比于故意杀人，贩卖文物简直就不算什么惩罚了。” 梁意恩倒是对这些法律条文不太关心，便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们看完我的尸检报告应该会有新的思路。” 许久妍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说：“哇塞，好高深啊，可否给我解释一遍？” 梁意恩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啦。这具尸体是一名女性，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有过妊娠迹象，但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死者身上有部分明显的旧伤，从伤痕的形状来看，有的是刀一类的钝器，有的是皮鞭绳子一类的条状物，但是没有束缚伤，所以这些东西还不能判断到底是自己做的，还是别人做的。” “听你的语气，你觉得更有可能是死者自己做的？”川哥难以置信的问道。 梁意恩指着死者的照片，说道：“你们看这个伤口，这个伤口是在销比的部位，其实我们很容易看到，靠近手掌的位置伤痕会重一些，这就说明刀子的走向是从手掌方向到肘部，我个人觉得，这个方向的刀疤自己做的比较常见，但是也不是没有别人残害的可能。不仅如此，死者身上还有很多个类似的伤口。” 第四百一十九章 无效口供 梁意恩越来越像个法医了，在这些血腥的照片里转来转去，都不带头晕的，梁意恩说道：“从医学的角度来说，精神病患者的认识、情感、意志、动作行为等心理活动均可出现持久的明显的异常；不能正常的学习、工作、生活、；动作行为难以被一般人理解；在病态心理的支配下，有自杀或攻击、伤害他人的动作行为。精神分裂症、狂躁抑郁性精神病、更年期精神病、偏执性精神病及各种器质性病变伴发的精神病等，这些都有可能导致死者产生自杀或自残行为。我觉得你们可以问问死者的朋友或者家人，确定一下死者生前是不是有精神类疾病。” 史进宇听了之后，问许久妍：“你怎么看待自残这个问题？” 许久妍说道：“自残美国心理学家彼特认为，世界上大概有一半人具有自虐狂倾向，他们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缺点，事事与愿望相违背，丧失自信心，心甘情愿让别人压在自己头上。现代社会很流行“自虐”这个词，明星们动不动就拿出“自虐”这个招数，让更多的人注意自己，就连旅行社也在他们的旅游线路中推出“自虐游”，来吸引顾客。还有一些人竟然上网发表一些自虐、施虐经验或是发表一些“自杀自虐自残”的图片，和更多的人进行交流，并成立自己专门的网站、俱乐部。 长春市心理医院首席专家、长春市心理卫生研究所所长郑晓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这样滥用“自虐”进行炒作，不利于人们心理健康。自虐的人不愿敞开自己的心扉裴女士自从和丈夫离婚后，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干不了，认为离婚过错完全在于自己，终日郁郁寡欢。她在采访中讲过这样一件事儿，一次她在做针线活时，无意中用针扎了自己一下，当时她感到这种感觉很美妙，让她觉得很舒服。于是每隔几天，她就用针扎自己。时间长了，她感到光扎针也不过瘾了，于是她就尝试着把第一根针埋到体内，她感觉针在自己体内的感觉比针刺更好，就这样，每隔五六天，她就把一根针埋到自己的体内，直到最后一根针扎到她的坐骨神经上，不能让她正常走路，她才到医院进行治疗。当时她的体内已经埋下了三十多根针了。 其实我们很容易知道，自虐的人从来都不会向他人透露自己的心声，有些人担心他人知道后，会笑话或是不理解他们的做法，遭到他人的异议。因此，他们总是在默默承受着自虐带来的快感。 自虐有躯体自虐和精神自虐，是当心情郁闷时，自己加于自身的行为或方式，是一种非常态心理。自虐者多数对自己不认同，有对自己进行惩罚的意思，并且用其他的方法很难摆脱，他们获得的是精神上的快感，自虐者不敢说“不”或是“痛”。而自残和自律是带有一定的目的性的，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或是目标而暂时需要承受的痛苦。 有自虐心理的人是很痛苦的，都想及早摆脱这种自虐心理。但仅仅用砸东西、大喊大叫等方式来排解是不够的，能够彻底摆脱这种感受的方法是提高自己的自信心，凡事都不要苛求自己，要学会客观、全面地分析和看待问题，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学会与人沟通，把自己心中的困惑、不满都向他人说出来，宣泄出来，就能够避免自虐心理和自虐倾向的发生。总之，自虐是一种病态，它是压力过大之后产生副产物，是大众在寻找缓解压力的方法途中，所选择的过激方法。但如果仔细想想，凭这个说有精神病，是不是有点武断啦？” 史进宇指着文件夹，说：“小梁，许久妍的这个说法也很有道理，虽然现在死无对证，但是这对我们办案十分关键，千辛万苦得到的口供，可不能就这么废了。你们俩可以讨论看看，到底要不要采用口供，采用的话采用多少。” 梁意恩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和小久一起商量的。” 史进宇转而问川哥，说：“对了，你不是在死者生前见过她吗？凭你的和她接触的这短短的时间，，你觉得这个女人怎么样？” 川哥如是说道：“这个女人好像真的有点精神不太正常，她的行为举止真的有点过激，我之前和这个女人交谈过，她表示韦强对她实行过家暴，但是这在韦强的口供中什么也没有提到，而且我看到韦强的家放了很多相框，上面都是他的妻子的亲密照片，这真的不像是一个家暴的家庭。” 许久妍问川哥说：“既然你之前见过这个女人，怎么不早点和我们说呢？” 川哥看看史进宇，然后跟许久妍说：“因为这个女人没有参与过六．二八大案嘛，而且这个女人生前状态也不好，口供也不能相信，说了也没用啊。” 周界林在一边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到：“要是政爷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的……” 川哥伸出大长腿踢了周界林一脚，周界林马上闭了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史进宇打破这片诡异的安静，问：“韦强的口供里还有什么吗？” 许久妍突然想起来，说道：“还有一件事儿，是关于彭佳地失踪案的。” “彭佳地失踪案？”史进宇一听这案件，脸色都变了。 大伙都面面相觑，许久妍轻轻唤道：“史局？史局？” “啊？你继续说吧。”史进宇慢慢回过神来，说道。 许久妍说：“他说的也不是很清楚的，但是这让我们知道，彭佳地的失踪案和这起六·二八大案是有关联的，这倒是和并案调查不谋而合。” 史进宇点点头，说：“现在的情况就是，韦强和他的妻子都存在口供上的疑点，你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证明口供是否可信，我倒是觉得，这具尸体会给你们更多的证据。” 第四百二十章 同病相怜 史进宇说：“再说这个文物的去向，韦强十年前参与过这个案件，或多或少一定知道些人物组成，找时间再审韦强，弄清楚大概的人物关系线，而且要用最快速度找到涉案当事人，就算他们没有参与，或者不构成犯罪，都要一一审问。” “明白！” “可是……”周界林面露艰难地说道：“我想说的是，我们在这边都没有外勤支持，临川公安局的这帮人都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这行动起来不方便啊。” “呵呵，你想怎么方便啊？”史进宇说道。 周界林也不吭声了，史进宇正色，说道：“各位辛苦一点了，这案子的确是任务比较重，各位克服一下困难好吗？没有外勤可以自己去嘛！” 周界林惊讶的说：“史局，您怎么这样啊，您知道这是多大的任务吗？” 史进宇拍拍周界林的肩膀，说：“淡定，人手就用临川公安局的嘛，要是调不动就跟我说，我有办法。” 史进宇又啰嗦了几句，才说道：“那你们忙吧，不耽误你们。” 许久妍起身追出去，说道：“您已经一周多都没有在专案组了，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史进宇摆摆手说：“没事儿，你们在忙活六.二八大案，我最近在跑彭佳地的案子，一是因为这案子我比较熟，而且你们肯定也没有这么多精力，同时解决两个大案。” 许久妍点点头，说：“对啊，我们现在六.二八大案还没什么影，刚刚起步，所以彭佳地的案子根本没有提到行程上，这本来是我们的工作的。” “行，你们忙吧。”史进宇有几分仓促地离开，出了专案组，心里好像舒了口气，倒不是因为案子有多棘手，而是因为史进宇很怕许久妍问起关政的消息。 史进宇坐在车里，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史进宇哆哆嗦嗦的在身上的口袋里一顿摸索，总算拿出口袋里的药，含了一片在嘴里，坐在那里缓了好久，才轻轻的发动车子。 回到宿舍，史进宇看见关政坐在电脑前边查着资料，边翻着卷宗，开口说道：“你干嘛呢？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哦，我没事儿，好多了。”关政淡淡的说道。 史进宇走过去，探探关政的额头，说：“还是有点发烧。” “没事儿，我吃过药了。”关政打量着史进宇的脸色，说：“老师，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医院啊？” 史进宇摆摆手，说：“我能有什么事儿？照顾好你自己吧，多喝点开水，别老喝咖啡，还有你那个什么巧克力豆儿，少吃点儿。” 关政看看桌角的巧克力豆儿，说：“这个止疼的。” “疼死才好，叫你嘚瑟！”史进宇不怀好气儿的说道。 关政越看越觉得史进宇的状态很不好，说道：“老师，你要不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史进宇在关政的搀扶下在床上躺下来，说：“我没事儿，你忙你的吧。” 关政摸摸史进宇的脉搏，说：“有点心律失常。还是去医院吧，心脏这种大事儿还是找医生看看比较好。心律失常的血流动力学改变的临床表现主要取决于心律失常的性质、类型、心功能及对血流动力学影响的程度，如轻度的窦性心动过缓、窦性心律不齐、偶发的房性期前收缩、一度房室传导阻滞等对血流动力学影响甚小，故无明显的临床表现。 较严重的心律失常，如病窦综合征、快速心房颤动、阵发性室上性心动过速、持续性室性心动过速等，可引起心悸、胸闷、头晕、低血压、出汗，严重者可出现晕厥、阿-斯综合征，甚至猝死。由于心律失常的类型不同，临床表现各异。但是这些病都会威胁到生命，随便一个就会要了您的命。” “得了你，哪那么容易死啊，我还有那么多心事呢，忙还忙不过来呢。”史进宇尽量笑着说。 关政说道：“您是不是去专案组遇到什么事儿了？” 史进宇先是一愣，笑说：“什么都瞒不住你的眼睛啊。专案组的六．二八大案已经有了线索，但是证词有很多相悖的地方，我们还在想办法证实。但是临川市公安局这边配合不上来，人都跑了，也没人把这案子放在心上。案件能不能破倒是有很大的一部分取决于线索，但是警方内部的配合也很重要的。但是现在的状况倒是令人着急。” 关政点点头，说：“您不用太着急，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的，有些矛盾和不信任是很正常的。临川公安局这边的田队长和于淑慧主任都是不错的警察，关键只是这个案子是不是真的会有重大突破。这些人都觉得旧年悬案不可能在这群年轻人这里得到解决，但是如果让他们看到希望，那他们一定会积极推进案件的侦破。” 史进宇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时间没有那么多，悬案重启，这是顶着上级多大的压力啊，如果上天都把证据放在你面前了，却没有人去拿，这岂不是很可悲吗？” 关政安慰道：“老师，您就好好休息吧，这些事儿都应该顺其自然，您不要着急，着急也无济于事。” 关政给史进宇掖好被子，说：“您啊，现在就好好睡一觉吧，什么都别想，先把您的身体养好。” 关政见史进宇慢慢睡着，便去了卫生间给川哥打了个电话。 川哥倒是十分吃惊的问道：“你出院啦？” 关政点点头，说：“嗯么，今天刚出院。” “不是吧，你那可是心脏受伤，鬼门关前绕一圈的人，你着什么急出院啊？这才几天啊，拆线没有啊？”川哥是真的放心不下关政的身体。 关政说道：“有点常识好不好啊，现在手术用的都是可吸收缝合线，在手术缝合当中，植入人体组织后，能被人体降解吸收，并且不用拆线，而为免除拆线痛苦的一类新型缝合材料。” 第四百二十一章 精神传染 关政对生物总有一种偏执，一扯起来就没完：“而且呢，抗张强度维持时间超过伤口愈合所需的时间短，其打结强度大大超过羊肠线，为患者提供了安全保障。对人体无致敏反应，无细胞毒性，无遗传毒性，无刺激，并能促进纤维性结缔组织向内生长。植人体内半个月后开始吸收，一个月天后大部分吸收，两个月到三个月完全吸收……” 川哥抢先说道：“可吸收缝合线根据缝合材料的可吸收程度，分为羊肠线、高分子化学合成线、纯天然胶原蛋白缝合线嘛！我懂得啦！” “你说拆不拆线？”关政反问道。 川哥嘿嘿一笑，说：“你说话别那么大声，保护一下你的心脏啦，你自己注意一下行不行啊，你要是疼的厉害就吃点药，要是发烧就物理降温，要是出现别的状况，你就赶紧回医院，千万别耽误治疗。” 关政淡淡的说道：“我打电话给你，不是听你婆婆妈妈的。” “我知道啊，大概是想问我六二八大案的进展吧？”川哥倒是机灵的很，一下子就知道关政要说什么。 关政说道：“既然知道我想问什么就赶紧说啊，别浪费时间。” 川哥说：“你也不是我们专案组的人，你一天操心个什么劲儿啊？” “我帮我老师不行啊？《警察条例》哪条说不能请外援了？”关政倒是没什么好脾性。 川哥最终还是被关政折服了，说：“行吧行吧，我一会儿把详细的东西发你邮箱，想破案的又不止你一个，人手嘛，多多益善。” “没事儿就挂了。”关政匆匆挂断手机，坐到电脑前，看着川哥发来的邮件。 关政第一时间掌握到这些线索，但是在把口供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什么头绪，也不知怎么的了，胸口疼起来真的要了人命。一颗心脏火辣辣的感觉，好像要炸开了似的。 关政静坐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心脏类的疾病真的需要静养啊。关政感慨之后继续翻看着文档附件，根据韦强的口供，还真的是和自己所见有出入，而且有些地方和韦强妻子的说法基本相悖，这样的口供对于办案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关政静下心来回想韦强那天的状态，那时候的韦强到有几分狂躁，可是要说是病态的，倒也没那么严重，精神不正常的倒是韦强的妻子无疑，可大家都在本能的选择相信弱者，也就是韦强的妻子。 关政渐渐也想到了，这也许就是大家思维的惯性，先前的活动而造成的一种对活动的特殊的心理准备状态，或活动的倾向性。在环境不变的条件下，这种定势使人能够应用已掌握的方法迅速解决问题。而在情境发生变化时，它则会妨碍人采用新的方法。消极的思维定势是束缚创造性思维的枷锁，正如现在。 关政翻到了附件最后，川哥留下疑问：“他们到底谁有精神障碍，到底谁的口供可信？” 关政纠结的正是这两个问题，韦强的妻子被自己催眠，她的思维方式的确有益于常人，说明韦强的妻子有很大的可能是患有精神类疾病，那韦强呢？是正常的？还是那个？ “感应式精神病。”史进宇从卧室里走出来，这声音可把关政吓了一跳。关政起身，说道：“您这么快就醒啦？才睡了一个多小时。” 史进宇微微一笑，说：“年龄大了嘛，没那么困了。而且心脏也是老毛病了，都这么大年纪了，不有点小病才叫不正常吧。不过，我想说的是感应式精神病。” 关政回忆起来，说：“感应性精神病是一种以系统妄想为突出症状的精神障碍，往往发生于同一环境或家族中两个或两个以上关系极为密切的亲属或挚友、母女、兄妹、夫妻、师生等。” 史进宇点点头，说：“就是这个。精神病的病因尽管尚未十分明确，但精神病不是由细菌传染的，目前病毒感染学说也没有说服力。我们偶尔可见到精神病有近似“传染”的现象。其实，这不是精神病的传染，而是特殊素质的人相互感应造成的，称为感应性精神病。 原发者和被感应者长期生活在一起，表现相亲相爱，互相关怀，同情体贴，甚至相依为命，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其中，原发者在家族中多为威信较高、受人尊重、影响较大、占主导地位的人。继发者多为内向性或癔症性格的人，他们情感不稳定，易受暗示，意志薄弱，缺乏主见，一向处于被支配的地位。在文化程度偏低、迷信保守的环境中，在遗传、病前性格等因素影响下，相互暗示、彼此影响，故出现了类似的精神症状。多是一个人先出现精神症状，然后把它传给别的人，继发者对原发者的精神症状很快相信，不加分析的吸收，产生相应的妄想内容，致使出现了感应性精神病。” 关政补充说：“其实还有一种癔症流行现象，多在集体场合下，如学校中，多数人集体同时或前后发作。一人患癔症后，周围的人目睹了发病情况，由于对疾病不理解，受迷信或不科学解释的影响，产生情绪紧张，再加上自我和相互暗示作用，多数人相继出现与原发者症状相同的癔症发作，如痉挛发作、躯体不适、呃逆、瘫痪、附体观念等，这就是癔症的集体发作或癔症流行。偶见于偏僻地区中小学中的女性学生，但成人也可发作。有人将此也归于感应性精神病的范畴。” 史进宇点点头，说：“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解释韦强和韦强的妻子为什么都有疑似精神障碍的状况了。” 关政恍然大悟说：“您的意思是，韦强的妻子有精神障碍，而韦强是正常人，但在和妻子的日常生活中得到了传染，也开始胡乱猜测，总觉得有人在向自己家暴，所以才会把我推下楼。” 第四百二十二章 邮件往来 史进宇叹口气，说：“这个还说不好，这些东西没有经过专业的测试，是没办法确诊的。” 关政灵机一动，说：“这个好办。感应性精神病起病前已有一位长期相处、关系密切的亲人患有妄想症状的精神病，继而病人出现精神病，且妄想内容相似；病人生活在相对封闭的家庭中，外界交往少。被感应病人与原发病人有思想情感上的共鸣，感应者处权威地位，被感应者具有驯服、依赖等人格特点；以妄想为主要临床状态，这些都可以作为我们判断的依据。” 史进宇点点头，说：“你说的对，但是你别忘了，韦强的妻子已经死了，而韦强的口供是否可信我们还不能判断，所以这倒是个很难办的事情。而且韦强的审讯是个很困难的过程，这次是许久妍运气好，引导韦强说出供词，可是下一次呢？下一次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吧？” 关政明白史进宇的意思是希望自己加入专案组，便说道：“老师，这你就放心吧，许久妍这几年也不是白来的，她能做好这件事儿。” 史进宇只好点点头，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还有你啊，我劝你最好去休息一下，别忙别人的事儿把自己累垮了。” 关政说：“我知道了。” 关政的手指还在键盘上飞来飞去，川哥发过来的文件中，关政已经逐条写好了思路，整整一天，关政批注了七个工作文档，法医报告，痕迹鉴定报告，韦强的口供，涉案人的各类信息，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关政都详细的看过。 关政的伤口越发的疼起来，浑身都发起烫来，甚至眼睛也觉得昏花起来，真的有点摇摇欲坠。关政晃晃脑袋，继续噼里啪啦的编辑着文本，这是给许久妍最大的帮助了，绝对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史进宇就听着，屋里突然“哐铛！”一声，便赶紧跑进去，看见关政摔倒在地上。史进宇惊慌地把关政扶起来，紧张的问道：“没事儿吧？有没有摔坏？” 关政摇摇头，说：“没事儿，就是觉得有点，上不来气儿，心脏手术后遗症，没事儿的。” 史进宇可不管什么后遗症，生病了就得找医生。史进宇转身要带着关政去医院，关政倔强的说：“不用啦，让我把这个文本编辑完吧。” “就算再重要的文本也要放后面，赶紧去医院。”史进宇二话不说就把关政往外拉。 关政的手指还在键盘上穿梭，史进宇知道关政心里的压力特别大，便只好松了手。关政微微笑说：“您放心，我把这点儿写完，我就去休息。”史进宇只好点点头。 关政最后点下鼠标右键，确认发送，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关政知道史进宇紧张自己，便说道：“老师，我都是成年人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呢。”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史进宇冷脸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我吃过药了。” “但是你没有退烧，你知不知道？”史进宇继续问道。 关政又点点头，说：“我知道。非感染性发热的主要原因有手术时间长，广泛组织损伤，术中输血，药物过敏，麻醉剂引起的肝中毒等。感染性发热的危险因素包括病人体弱、高龄、营养状况差、糖尿病、吸烟、肥胖、使用免疫抑制药物或原已存在的感染病灶。手术因素有止血不严密、残留死腔、组织创伤等。拟用的预防性抗生素被忽视也是因素之一。感染性发热除伤口和其他深部组织感染外，其他常见发热病因包括肺膨胀不全、肺炎、尿路感染、化服性或非化服性静脉炎等。所以术后发热很正常。” “别忽悠我一个老头子，术后发热在三天内是正常现象，现在几天了？都一周了，你自己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史进宇就差拍桌子了。 关政却调皮地问：“您想听真的还是假的？” “屁话！”史进宇没好气儿的说道。 关政说：“我怀疑是感染性心内膜炎。因细菌、真菌和其它微生物直接感染而产生心瓣膜或心室壁内膜的炎症，有别于由于风湿热、类风湿、系统性红斑性狼疮等所致的非感染性心内膜炎。感染性心内膜炎典型的临床表现，有发热、杂音、贫血、栓塞、皮肤病损、脾肿大和血培养阳性等。” 史进宇点点头，说：“不错嘛，果然是高材生，除了没做检查之外，其他的和你的症状完全相符。但是我关心的是这个病的起因和危害。” 关政说道：“起因很多的，因为术后的菌血症、留置各种插管、胸部手术创口、心包切开综合征、灌注后综合征和抗凝治疗等均可引起发热、出血点、血尿等表现。长期使用静脉输液，血管和心腔内导管的留置，心脏直视手术的广泛发展以及有些国家静脉注射麻醉药物成瘾者的增多，真菌性心内膜炎的发病率逐渐增加，一半发生于心脏手术后。” 史进宇不冷不热的说：“头头是道的啊，你接着说！” “真菌性心内膜炎起病较隐匿，栓塞的发生率很高。发生在右侧心内膜炎可以引起真菌性肺栓塞。巨大赘生物若阻塞瓣膜口，形成瓣膜口狭窄，可出现严重的血流动力障碍。真菌性心内膜炎可出现皮肤损害，如组织胞浆菌感染者可出现皮下溃疡，口腔和鼻部粘膜的损害，若进行组织学检查，常有重要的诊断价值。曲霉菌属的感染，尚可引起血管内弥散性凝血。 污染的人造瓣膜、缝合材料、器械和手是引起人造瓣膜心内膜炎的重要原因。病原体从感染的胸部创口、尿路和各种动静脉插管、气管切开、术后肺炎等进入体内形成菌血症，同时血液经过体外循环转流后吞噬作用被破坏，减弱了机体对病原体的清除能力也是原因之一。” 第四百二十三章 医院我家 “至于危害，您要听吗？”关政试探地问道。 史进宇说：“你不说我可以上网百度。” 关政纠结了一下，说：“那还是我说吧。在心瓣膜表面附着由血小板、纤维蛋白、红细胞、白细胞和感染病原体沉着而组成的赘生物。后者可延伸至腱索、室壁内膜。心脏各部分的赘生物愈合程度不一，某处可能被愈合，而他处的炎症却处于活跃期，有些愈合后还可复发，重新形成病灶。当病变严重时，心瓣膜可形成深度溃疡，甚至发生穿孔。 本病的赘生物较风湿性心内膜炎所产生者大而脆，容易碎落成感染栓子，随大循环血流播散到身体各部产生栓塞，尤以脑、脾、肾和肢体动脉为多，引起相应脏器的梗塞或脓肿。栓塞阻碍血流，或使血管壁破坏，管壁囊性扩张形成细菌性动脉瘤，常为致命的并发症。如脑部的动脉滋养血管栓塞而产生动脉瘤，往往可突然破裂而引起脑室内或蛛网膜下腔出血导致死亡。弥漫性脑膜炎较脑脓肿为多见。 本病常有微栓或免疫机制引起的小血管炎。感染病原体和体内产生相应的抗体结合成免疫复合物，沉着于肾小球的基底膜上，引起局灶性肾小球肾炎或弥漫性或膜型增殖性肾小球肾炎，后者可引起肾功能衰竭。” 史进宇点点头，说：“很好，问题来了，解决办法呢？” 关政有几分心虚地说道：“额，就是吃抗生素，或者手术更换材料。” “你是不是忘了一句话啊？”史进宇这一问还把关政弄愣了。 关政问道：“还有吗？” “有啊，通常都会有一句，及早治疗会提高治愈率。”史进宇淡淡的说道。 关政嘿嘿一笑，说：“对啊，刚刚差点忘了。” “是哈？”史进宇眯着眼问道。 关政趴在桌子上，跟史进宇撒娇说：“我累了，让我趴会儿吧。” 史进宇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来，说：“好，我去给你倒杯白开水。” 就倒了杯水的功夫，关政就好像睡着了。史进宇觉得不太对劲，就唤到：“关政，关政，醒一下，去床上睡。” 喊了几声，关政也没醒过来。史进宇暗叫不好，立刻把关政放进了车里，赶去了医院。 大晚上的把值班医生呼起来，不仅值班医生不乐意，护士也不开心。 值班医生看着关政的脸色差得很，瞬间清醒了很多，说道：“病人什么情况？” “今天上午出院的，心脏修补手术后一周多一点。”史进宇快速地说道。 值班医生一顿鼓动，挂了点滴，上了各种仪器，忙了一头大汗，说道：“你们这些做家长的也太放纵了吧，现在年轻人压力是很大，工作忙，但是也没到多住几天院都不行吧？正常的话是两周左右出院的，您这才一周，而且这里头还有重症监护室的四天，您自己看看这日子。不过关政这小伙子呢，心脏手术还可以，算是成功很多人，但是术后感染比较严重，细菌感染一部分，还有其他的影响，我倒是觉得病人压力太大了，操劳过度了吧？这样很不利于恢复的。” 史进宇就听着医生在抱怨，说道：“是我疏忽了。” 医生叹了口气，说：“其实啊，这都也正常，年轻气盛的时候，谁还不希望为以后的生活积攒点资本？” 史进宇说道：“他做事儿不是为了积累资本的，而是为了良心啊！” 医生愣了一下，说：“良心也比不上命重要啊。” 史进宇没支声，倒是看着关政。医生淡淡的说道：“看得出来，你很爱他，但是作为父亲，让他健康的生活下去比荣华富贵更重要。” 史进宇点点头，说：“谢谢医生。” “没关系，我先去忙了。”医生离开后，史进宇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来，好像自言自语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知道了吧？” 关政就像个熟睡的孩子，安详宁静地躺在那里，不用担心案子，不用思考，不用害怕，这样的时候很美好。 史进宇被心电监护仪的尖锐叫声吓了一跳，旁边的护士也被惊醒，赶紧去把医生叫过来。 医生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数据，说：“肾上腺素毫克，快快快！” 史进宇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医生来来往往，他们说了什么也没听懂，就记得医生和护士都在穿来穿去，直到心电监护仪不再作响。 医生摘了口罩，深呼一口气，说：“我的妈呀，这一晚上，吓死活人啊！不过这小子命真好，这么困难，他都挺过来了。” 史进宇这时才听清医生的话，然后说：“是啊，他就像在石缝中生长的小草一样，坚强，乐观。” 医生指着关政手腕上的疤痕，说：“这是什么？不会是自杀弄得吧？” 史进宇摇摇头，说：“当然不是，这是一个生命赌约来的。” 医生也没回休息室，和史进宇一起坐在急诊室里，看着关政。史进宇开口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还是低心排综合症，合并术后感染。低心排出量综合征是低温体外循环期间心肌能量供需失衡造成的最终结果，主动脉阻断后代谢由有氧代谢转变成无氧代谢，能量生成锐减，难以维持细胞正常代谢的需要。细胞膜钠泵的功能发生障碍，大量钠离子滞留在细胞内造成心肌水肿。无氧代谢终产物乳酸增多引起细胞内酸中毒，使心肌细胞受损害。缺血缺氧期间左心室内膜下心肌缺氧最严重，局部代谢产物堆积，心内膜下微血管扩张。保护不好的心肌，在缺血期间可发生较严重的心肌结构损伤，细胞膜通透性增加，毛细血管完整性遭到破坏，复血流灌注后大量水和电解质可在短时间内进入细胞，加重心肌水肿，使心内膜下血管阻力增加，血流量减少，内膜下氧的供需失衡进一步加重，最终发生内膜下出血坏死。说白了，就是血不够用。” 第四百二十四章 父子之情 史进宇这话都听了好几回了，说道：“不瞒您说，这病因我听了多少回了，就算我不是学医的，也都快背下来了。您就说说这解决办法呗？” 医生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之前的医生肯定跟你说过这些病理变化，但是我是想跟你说啊，这小伙计没问题的，他的身体条件还是不错的，想恢复也就是时间问题。” 史进宇总算心里有点安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医生笑起来，说：“您这爹当得，真是尽心尽力啊。您儿子这伤是怎么弄的啊？好像很严重。我刚刚看病历，说心脏瓣膜受损，创口面积极大，这是怎么弄的啊？还真的是差点没命了呢。” 史进宇淡淡的解释说道：“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嫌疑人一刀刺的。” 值班医生一愣，说：“原来是警察啊，难怪！我说身体条件这么好呢。” 史进宇点点头，说：“还行吧，也就那样。” 两个人正说着，关政已经慢慢转醒了。值班医生紧忙检查关政的状况，然后说道：“小伙子醒得这么快啊。” 关政点点头，看着天棚，说：“哇，这是哪啊？” “医院啦！你还真是的啊，真把医院当你家？”那医生半开玩笑的说道。 关政有几分冷冷的说：“对啊，医院就是我家啊。” 史进宇见关政这幅样子，还真的是怪别扭的。史进宇有几分担忧的说：“医生，他没事儿吧？我怎么觉得他的精神不太正常？” 医生检查了关政的瞳孔，说：“确实有点儿奇怪啊，要不做个脑电图，或者脑ct？” “没事儿的啦，应该是太累了吧？”关政说道。 医生点点头，说：“也有这个可能，所以你还是先观察观察吧，这次多住几天吧，千万别再半路逃跑啦。” 关政看着医生，说：“可是医生，我还有工作。” “你知不知道低心排综合征是会死人的？你现在要工作，那就是不要命啦？”医生向来喜欢把一点点的小毛病说成生死大事，但是关政清楚，这次不是医生危言耸听。 关政说道：“我知道，低心排综合征是会死人的，但是有的事情是不能拖下去的。低心排综合征不会在短时间内让我丧命的，心率增快，脉压变小，血压下降，桡动脉、足背动脉脉搏细弱，中心静脉压上升末梢血管收缩，四肢发冷苍白或发绀等这些症状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医生很负责任地说到：“但是你知不知道，心脏修补手术恢复期是固定的，人体的修复能力也是有限的，我现在怀疑你的心脏伤口有缺陷，但是因为现在是晚上，必须要等到明早，专科医生来了之后才可以做详细的检查。” “胸腔ct？还是血管造影？”医生一听就知道关政是行内人，说道：“我看你对这方面的事儿挺在行的，我也就说实话了，你的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乐观，不管是胸腔ct还是血管造影，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们现在必须要确定你身体并发症的原因，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好起来。” 关政淡淡的说：“这个过程少说也需要一周，再加上有效治疗的时间，我要等到什么时候？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我已经用了一周多的时间养伤，我没有时间浪费了。半年的时间根本不够结案的，更何况是两个大案。” “听医生的话！”史进宇突然发话了。 关政看向史进宇，说：“老师！我没有时间！” 史进宇冷脸说道：“不用说了，必须听医生的话，积极配合治疗。” “可是案子等不了我啊！”让关政殚精竭虑的只有案件和嫌疑人。 史进宇低吼道：“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父亲，就听医生的话；如果你不把我当你父亲，我就让你停职，你别忘了，我还是你上级。” 关政看着史进宇远去的背影，心里还是有几分难受，胸口一阵阵的呼呼发热，整个胸腔好像都被填满了，已经压得自己难以呼吸了。 医生安慰道：“你千万别激动，父子俩的关系就是这样微妙的，你也不用着急，有些事儿就是要多商量。你父亲这么爱你，肯定不会扔下你的。” 关政看着那医生，没有说话，只是还在紧紧地捂着胸口。医生说道：“你放轻松一点，冷静下来，调整呼吸节奏，然后听我说个故事怎么样？” 医生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故事啦，我小时候和我爸就是这样，打打闹闹的，他很严厉，他是老警察，连续多少年都是全国优秀警察，他总是要求我做到最好，他要求我要时刻保持一颗争第一的心。他打我多过骂我，就是能动手绝不吵吵的那种东北汉子。我承认，我恨过他，怪过他，但我从来没有想要离开他。 我高考那年，我爸突然倒在工作岗位上，我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我在他的病床前说，我要学医，治好他的病，可是呢，他却坚持让我考警校，继续接他的班。我们在医院吵了一架，他气的把一杯热水全浇在我身上，我摔了门就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想让我考警校，是因为警校就业率百分之百，而且有各种保障，这对于我的下半辈子是个很好的选择。而现在医患纠纷严重，医科大学就读时间长，要考的科目很多，他怕我读了十二年基础教育不再那么爱读书，更怕我被这个时代不理解。 我感谢他，感谢他在我犯错时挖苦我，因为是这样，我才知道要证明给他看。我也不埋怨他，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为我着想。我更不会离开他，他的严格和苛刻让我成为了现在的模样，他带给我的伤痕让我懂得成长，所以我会一直陪着他，直到最后。” 关政静静地听着，心里难得平静下来，那医生说：“我刚刚看你的病历，我们俩同岁的样子，看到你爸，我就想起了我爸。” 第四百二十五章 配合治疗 那医生坚定地说：“我感谢他，感谢他在我犯错时挖苦我，因为是这样，我才知道要证明给他看。我也不埋怨他，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为我着想。我更不会离开他，他的严格和苛刻让我成为了现在的模样，他带给我的伤痕让我懂得成长，所以我会一直陪着他，直到最后。” 关政静静地听着，心里难得平静下来， 医生满脸羡慕地说道：“和我爸一样，你爸会在你受伤住院的时候用尽全力照顾你，然后用自己苍老的身躯守护你，你爸爸的心思你应该知道的。” 关政盯着天花板，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他不是我爸，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只是把我带进警察这一行的老师。从我大学的时候，就跟着他了，他像教小孩子一样一点点教我警务技能，对于格斗射击这些东西，他要求我做到最好，他说只有这样才能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抓到犯人。 后来我入警了，经我手的案子都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但他依旧不满意，他总是鸡蛋里挑骨头，在别人给我掌声时说出他眼中的不足。我知道，我做的再好，他也不会表扬我，我也明白，他是为了避嫌，怕让大家觉得我是靠关系上位，他是为了让我做得更好，他的苦心我都懂。” 医生微微一笑，说：“可是你想过吗？也许他最骄傲的事情就是，在数十年的警察生涯中收获了你这样的儿子。” 关政看看那医生，医生说：“刚刚忘了告诉你，我在毕业后的第二年，亲自参与了我父亲的手术，现在的他依旧在临川市公安局，做他最爱的警察事业。” 关政扫了一眼那医生的胸牌，说：“田医生啊，你知不知道你爸田宇明出了名的好脾气啊！” “不会吧，您认识我爸？”田医生疑惑地问关政。 关政点点头。说：“真的。你爸性格优雅，他泡的茶都好喝啊。” “真的假的？”田医生惊讶地说道。 关政嘴角微扬，说：“当然啦，不过仔细想起来，他还真是个暴脾气呢。” 田医生努努鼻子，说：“我就说吧！他那人就是别扭，越是亲近的人他越冷着脸。” 关政也笑起来，说：“我想我有时间接受治疗了。” 田医生笑说：“这就对了嘛！” 关政看着田医生的笑脸说：“你笑的这么开心干什么？” “我觉得我好像改变了一个人的一段时期，甚至有可能是后半辈子。”田医生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我想也是，也许没有你的这些话，我会因公殉职。” 田医生呵呵笑起来，说：“要不要把你爸叫进来？” 关政说道：“麻烦你了。” “没事儿！”田医生出了医院大门，见史进宇站在门口点着烟看光景，说道：“叔叔，您站这儿干嘛啊？” 史进宇回过头，说：“没事儿。” 田医生看史进宇点了烟，却一口也没抽，说道：“您不抽烟，还点烟是做什么？” “我觉得这和抽烟是一样的，排愁解难的方法。”史进宇说道。 田医生点点头，话锋一转，说：“您的儿子真的很棒，很优秀。” 史进宇颇为自豪的点点头，说：“这事儿我知道。” 田医生说道：“我听关政说，您是国内最早一批接触犯罪心理学的专家，那您也懂心理学了。您知道在教育界有一种赏识教育的说法吗？” 史进宇说：“赏识教育是一种尊重生命规律的教育，赏识教育不是表扬加鼓励，指的是赏识孩子的行为结果，以强化孩子的行为；是赏识孩子的行为过程，以激发孩子的兴趣和动机；创造环境，以指明孩子发展方向；适当提醒，增强孩子的心理体验，纠正孩子的不良行为。你想说什么？” 田医生微笑着说：“赏识教育，是生命的教育，是爱的教育，是充满人情味、富有生命力的教育。人性中本质的需求就有渴望得到赏识、尊重、理解和爱。就精神生命而言，每个孩子都是为得到赏识而来到人世间，赏识教育的特点是注重孩子的优点和长处，发现并表扬，逐步形成燎原之势。赏识教育的受教育者是孩子，但是您作为父亲，无论关政的年龄如何变化，他都会是您的孩子，他需要和平常的孩子一样接受您的赞许。” 史进宇有几分疑惑地的看看田医生，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说：“我想我明白了。” 田医生微微侧身，说：“那您去看看他吧，他还在等着您呢。” 史进宇起了点着的烟，说：“谢谢。” 史进宇进了急诊室，关政还在捂着胸口，脸上痛苦不堪的样子。但当史进宇一靠近，关政就放下了手，换上了笑容。 史进宇莫名的鼻尖儿一酸，说：“伤口疼的话就说出来。” 关政摇摇头，说：“不疼，爸。” 史进宇一顿，就愣在那里，这句话陌生又熟悉，好像是一种让自己幸福起来的感觉，关政抬手拉着史进宇坐下来，说：“叫您爸，您不会介意吧。” “不会，我怕你妈妈介意。”史进宇不冷不热的说道。 关政微微一笑，说：“我妈在公安局对面开了火锅店，肯定还有一部分是为了看见你的。你和我妈当年都是同学，在一起也无所谓。” 史进宇依旧冷着脸，说：“医生说你找我，什么事儿？” “您干了一辈子刑警，这两个未破的案件是您警察生涯中唯一没破的大案。虽然您没说，但我心里明白。现在我有机会参与案件侦破，我希望在您退休前把案件解决，让您带着破案率百分之百脱下警服。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您的警察生涯不留遗憾，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您会原谅我吗？” 史进宇故意犹豫了一会儿，说：“会。” 关政笑了起来，说：“谢谢您，这两起案件对您来说都很重要，我一定会用最大的努力，让您在退休前有个依靠。” 第四百二十六章 就成了你 史进宇淡然地说：“我的警察生涯不需要破案率来依靠，我处理过的案件有多大的含金量，国家知道就好。你要知道，即使没有这个案件，我也会退休，然后享有一样的待遇。”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您不在乎官职和虚名，但是我想这么做，我想给您一份拿得出手的退休礼物。” 史进宇说道：“算起警龄你也有快十一年了吧，你的破案率几乎和我一平，这就是最好的退休礼物了。不管这份礼物有没有送到我手里，我都会把你当做我得意的弟子，同时，我也会毫不客气的把你当做我的骄傲。” 关政微微一笑，说道：“谢谢您啦。” 史进宇调整了坐姿，说：“还有一件事儿和你说。”史进宇断了一下，说：“算了吧，这事儿不着急，等你解决了六．二八大案我再跟你说。” 关政总算扬起了嘴角，说：“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史进宇说道：“我对你有信心，但是就算案件没破，也不是你的错，你觉得呢？” 关政真觉得，自己这张嘚啵得的嘴真的是随了史进宇，便笑说：“我明白。” 史进宇看看关政身侧的心电监护仪，说：“这玩意儿怎么看啊？教教我啊？” “说起心电监护仪，这里头门道儿多着呢。心电监护仪是医院实用的精密医学仪器，能同时监护病人的动态实用的精密医学仪器。该设备具有心电信息的采集、存储、智能分析预警等功能。并具备精准监测、触屏操控、简单便捷等特点。并可与已知设定值进行比较，如果出现超标可发出警报的装置或系统。 监护仪与监护诊断仪器不同，它必须24小时连续监护病人的生理参数，检出变化趋势，指出临危情况，供医生应急处理和进行治疗的依据，使并发症减到最少达到缓解并消除病情的目的。监护仪的用途除测量和监护生理参数外，还包括监视和处理用药及手术前后的状况。 这个简单啊。就这样啊，主要显示参数为心率，心脏每分钟脉动次数。正常成年人安静时的心率有显著的个体差异，平均在七十五左右。心率可因年龄、性别及其他生理情况而不同。同一个人，在安静或睡眠时心率减慢，运动时或情绪激动时心率加快，在某些药物或神经体液因素的影响下，会使心率发生加快或减慢。经常进行体力劳动和体育锻炼的人，平时心率较慢。” 史进宇仔细地观察着那数字，说：“哇，你心跳够快的啊，人真的是很神奇的哦，你一说话，心率都在动的哦。” 关政见怪不怪的说：“那是当然了，只要我是活人，他就一定会拨动的啊。” 史进宇像个求知的孩子，说：“以前见过这玩意儿，却没仔细了解过，现在还真觉得挺有趣的呢。你继续说。” 关政继续说道：“设备上显示为rr就是呼吸频率，呼吸率是病人在单位时间内呼吸的次数。平静呼吸时，十二到十八左右，安静状态下，是十六到二十左右，呼吸运动均匀，与脉率的比例为一比四。男性及而儿童以腹式呼吸为主，女性以胸式呼吸为主。 其实啊，人体的新陈代谢过程是生物氧化过程，而新陈代谢过程中所需要的氧，是通过呼吸系统进入人体血液，与血液红细胞中的血红蛋白，结合成氧合血红蛋白，再输送到人体各部分组织细胞中去。 而血氧饱和度是血液中被氧结合的氧合血红蛋白的容量占全部可结合的血红蛋白容量的百分比，即血液中血氧的浓度，它是呼吸循环的重要生理参数。因此，监测动脉血氧饱和度可以对肺的氧合和血红蛋白携氧能力进行估计。正常人体动脉血的血氧饱和度为百分之九十八，静脉血为百分之七十五。血氧饱和度是血液中，被氧结合的氧合血红蛋白的容量占全部可结合的血红蛋白容量的百分比，即血液中血氧的浓度，是呼吸循环的重要生理参数。它是反映机体供氧状况的重要指标，血氧饱和度小于百分之九十的定为低氧血症的标准。 监测血氧饱和度的意义氧在生命活动中是不可缺少的，血液中的氧和还原血红蛋白结合后形成的氧合血红蛋白而被输送到全身组织。传统的血氧饱和度测量方法是对人体采血，再利用血气分析仪进行电化学分析，测出氧分压，计算血氧饱和度能够监测氧合功能，早期发现低氧血症。” “那个最下面的就是体温喽？”史进宇问道。 关政点点头，说：“对啊，看起来，我还有点发烧。” 史进宇点点头，说：“是啊，所以好好休息喽，这下我会看这个了，你的身体要是有一点点的变化我都知道了，看你还敢不敢欺瞒我！” 关政赔笑：“不敢不敢，您可是我爸啊……” 田医生在门口看着，心里倒是开朗不少，往常的夜班就是值班的噩梦，但今天这值班倒是很开心的。 田医生想了一下，掏出手机，给田宇明打了电话过去。 田宇明在办公室里悠哉的喝着茶，看着是儿子的电话，接起来说道：“找我什么事儿？” “我没事儿找你就不能打电话了？”田医生说道。 田宇明可不是个煽情的人，说：“没事儿就挂了。” “等一下！”田医生突然喊道。 田宇明听着话筒那边微弱的声音，说：“你有事儿就说，不用拐弯抹角。” 田医生犹豫之后说：“我是您的骄傲吗？” 田宇明愣了一下，说：“你可以做得更好。” 田医生明显有几分失望，但田宇明话锋一转，说：“但是现在的你足以让我引以为傲。” 田医生有几分喜出望外，说：“谢谢您！爸！” 田宇明听着这个称谓，真有几分陌生，孩子一点点长大，自己的陪伴与教育却少之又少，每次见面都是拳脚相加，而如今这声“爸”却显得格外亲切。 第四百二十七章 再审韦强 田医生试探地问道：“您，在听吗？” 田宇明回过神来，说：“我听着呢。这么晚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值班？” 田医生点点头，说：“对，今晚我的班。在急诊室，我遇到了一对来自南沂市的警察父子，老警察照顾心脏受伤的儿子一周多，所以突然觉得父子的关系来的亲切。” 田宇明只有一个语气词：“嗯。” 田医生还在门口踱来踱去，边对着话筒边说：“那，没事儿的话就挂了吧，好好照顾自己，调整睡眠和休息时间，注意安全，不打扰您工作了。” “等一下！”这次换田宇明发出了呼喊。 田医生重新把手机靠近耳边，说：“您有事儿？” 田宇明停了几秒，说：“我想说的是，明天周日，晚上我回家吃饭。” “好。”田医生不问原因，没有废话，直接答应下来。这通电话在三分钟之内结束，却说了一辈子都在见证的话语。 田宇明靠在椅子上，心里倒是挺愧疚的，儿子长这么大，何时坐下来认真的说说唠唠？暂且不说拳脚给孩子带来的疼痛，就是这待外人友善，待儿子凶残的做法，也该让他心凉了吧？ 田宇明还在想着，周界林跑过来说：“韦强又不说话了。” “为什么不说话？你们又刺激他了？”田宇明问道。 周界林摇摇头，说：“没有啊，我和老尤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就是不说话。” “走，去看看。”田宇明起身，拎上工作证，去了审讯监听室。 监听室里，好多人都围在那，许久妍看着关诺和川哥快要被逼疯了，心里还是不落忍，可又无能为力。 田宇明朝着许久妍走过去，说：“怎么样？有解决办法吗？零口供你要怎么面对？” 许久妍回忆起脑海里的知识，说：“我也不知道啊。” 田宇明提问道：“那你说说看，审讯有多少方法？” 许久妍说道：“这就多了啊。动机模拟顺应法，这种讯问方法主要是根据犯罪嫌疑人的行为动机而展开的，犯罪行为以内在动机为动力条件，是犯罪行为实施的直接原因。在犯罪行为实施以后或者在接受侦查讯问的情景下，犯罪的动机将转换为对抗侦查讯问的心理支点，或者支持对抗的理由。 通常，激情状态下的犯罪动机行为，就会导致激情状态的对抗行为，表现为激情的沉默对抗行为。解决这种激情状态的沉默行为，是要在完全解释犯罪的行为动机的基础上，使犯罪嫌疑人的激情状态得以释放，返回到正常的人格心理状态，在正常人格的平台上经过讯问人员的心理引导，供述动机就会产生。在审讯实践中，审讯人员面临的难题是怎样寻找和发现犯罪行为人的行为动机？侦查人员在发现犯罪嫌疑人之后，在对嫌疑人实施的犯罪行为进行综合评估和收集大量的与犯罪行为人个体的关联信息，结合逻辑推理、评价和分析，找出犯罪行为的因果关系，提炼出该因果关系的动机行为。讯问人员运用模拟的方法将该行为的因果关系情景再现给犯罪嫌疑人，经过对客观的模拟情景的确认而产生的“共鸣”，使嫌疑人的情感出现了顺应感知，获得了情感援助，产生情感依赖，供述行为就会在这种“报答”的心理状态下产生。” 田宇明点点头，说：“很好，还有呢？总还有其他办法吧？” 许久妍继续说道：“曲线渐进法通过绕弯子达到总的目标。侦查讯问的空间导致犯罪嫌疑人的沉默，是因为嫌疑人有沉默的条件和语境，能够满足非合作性的需要，如果讯问人员不给嫌疑人沉默的条件，那么嫌疑人就很难沉默。 声东击西法也很好啊，犯罪嫌疑人在审讯活动中防守最严密的环节，就是犯罪事实的目标，也是其沉默行为的重点。讯问人员只要涉及犯罪目标，对抗的沉默行为就会重复开始。因此，讯问人员把与犯罪行为有牵连的线索，或者与犯罪行为根本不相干的问题，作为讯问的主题，使其在放松警惕的情况下，进入积极的话语平台，待主题目标成熟时，迅速切换到讯问的主题。 这是一种调动式讯问方法，首先是要调动嫌疑人的语用行为，进行讯问的话轮参与；其次是转移嫌疑人的“防御”目标，在其放松警惕的情况下，转向嫌疑人的犯罪主题；最后是被利用的“声东”有时是与讯问的主题风马牛不相及的，但是经过话轮的发展和牵连，最终达到“击西”的目的。 忽然提问法，提问的特点是有问有答，沉默也是一种语用行为，针对提问做出的是“沉默”的回答，是一轮无声音的回答。犯罪嫌疑人的沉默是内在的强烈的心理活动，仅仅是话语的不参与。 如果讯问人员此刻也保持着无话语的默许，那么嫌疑人就会感觉到交流受阻产生不适，同时讯问人员的沉默，在嫌疑人看来是一种等待，等待着嫌疑人的回答，经过沉默一段时间后，讯问人员突然提问，嫌疑人就会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回答问题，这种策略常常能够收到较好的效果。 通过罗列犯罪嫌疑人沉默的行为，运用逻辑关系对其行为的诸多矛盾点进行评价，沉默就是默认，沉默就是无话可说，使其意识到自己选择的沉默并非高明之举。讯问活动中，通常罗列和揭示逻辑矛盾关系的方法有：一是犯罪嫌疑人平日生活中健谈善交流和现在接受讯问时沉默寡言的反差矛盾；二是客观事实的存在，沉默就是默认，沉默就是无话可说，因为客观存在，所以无须辩解；三是已明确告知我国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犯罪嫌疑人应当如实回答，而故意沉默不语的行为与之矛盾；四是既然能够回答其他问题，而对讯问主题却持沉默态度是什么原因？使犯罪嫌疑人认识到沉默不答违反了语用行为的逻辑关系，是自己的行为错误，是自己的行为出现了矛盾，为掩饰矛盾，只好选择开口说话。” 第四百二十八章 老姜一枚 许久妍说的头头是道：“通过罗列犯罪嫌疑人沉默的行为，运用逻辑关系对其行为的诸多矛盾点进行评价，沉默就是默认，沉默就是无话可说，使其意识到自己选择的沉默并非高明之举。讯问活动中，通常罗列和揭示逻辑矛盾关系的方法有：一是犯罪嫌疑人平日生活中健谈善交流和现在接受讯问时沉默寡言的反差矛盾；二是客观事实的存在，沉默就是默认，沉默就是无话可说，因为客观存在，所以无须辩解；三是已明确告知我国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犯罪嫌疑人应当如实回答，而故意沉默不语的行为与之矛盾；四是既然能够回答其他问题，而对讯问主题却持沉默态度是什么原因？使犯罪嫌疑人认识到沉默不答违反了语用行为的逻辑关系，是自己的行为错误，是自己的行为出现了矛盾，为掩饰矛盾，只好选择开口说话。” 田宇明点点头，说：“说得太好了，既然你都清楚了，那就勇敢试试喽，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就好啦。” 史进宇从外面进来，一推开门，就惊讶地说：“哇，这么多人啊。” 田宇明站起来，说：“史局，您来啦。” 史进宇摆摆手，说：“别站着，都坐。” 史进宇见大家都不说话了，说道：“你们干嘛一见到我就不说话啊？难道在说我坏话？” “没有，我们哪敢啊？”田宇明半开玩笑地说到。 史进宇便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我们就是说审问技巧呢。”许久妍说道。 史进宇站在那单反玻璃之前，看着正坐在椅子上冥想的韦强，说：“又不说话了？” 许久妍有几分遗憾地说道：“对啊，这个人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上次明明我们说的挺愉快的。” 史进宇突然笑了，说：“你这个小丫头啊，还真的是关政的徒弟啊。” “关政的徒弟？什么意思啊？”许久妍好奇地问道。 史进宇说道：“你刚刚说的这些，还有你上回说的那个，都是关政在南沂大学授课的时候常说的内容，而且在他的著作里也有这些的详细记载啊。” “你说这是关政的论文内容？”许久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史进宇点点头，说：“你啊，真的是……” “是什么？”许久妍瞪着提溜的大眼睛说道。 “额，就是好可爱啊！”史进宇突然冒出来的话倒是让许久妍觉得好可爱啊。 史进宇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史进宇拍拍许久妍的肩膀，说：“其实我想和你说的是，这些方法你都知道了，但是要怎么用呢？” “我，真不知道啊。”许久妍真的还是有点慌。 史进宇鼓励说道：“上一次你可以搞定他，这一次也可以。你知道你和关政的差别吗？就在这里，关政能应用各种世界刑警的审问技巧，在对犯人的心理上有很大的攻击性，让他们心服口服，让他们自觉地说出让他们担忧的话。 审讯不仅仅是让他们说话，还要让他们说实话。倒不用一直强调，早点坦白就能减刑，这样的话对于这些老油条来说，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稀罕条件，也不是什么他们所期待的。说句真的，这些人啊，最不稀罕的就是警察嘴里的承诺。 所以我觉得啊，所谓有效的审讯技巧，都是在犯人与警察之间形成信任，让犯人敢说出实话。换句话说，我们抓到的一定都是团伙作案中的小喽啰，而我们也在利用这些小人物，找到大鱼。大鱼肯定不会轻易落网，而这些大鱼，根本审都不用审，即使你审了，他也不会说实话的，所以只要拿上证据，直接提交法院就可以了。” 大家听着史进宇的话，瞬间觉得自己真是太嫩了。 “不要这么惊讶的看着我嘛，这都是实话，不要老看什么研究报告，那些东西搞得那么官方，是个人都看不懂，你们要是你能看懂才叫神奇呢。”史进宇说道。 大家一致点点头，许久妍好像恍然大悟，说：“我好像懂了，那我先进去了。” 史进宇点点头，说：“祝你好运。” 许久妍出了屋子，史进宇又问道：“对了，他找律师了吗？” 关诺点点头，说：“找了啊，我见了一面，是个男人，好像还挺有名的样子。” 老尤插了一句，说：“我们之前见过的，之前我们刑警队办理案件时见过的，是陈享的徒弟。” 史进宇叹说道：“陈享啊，好久不见了呢。” 老尤点点头，说：“是啊，好像有个十几年没见了吧。” 见这些年轻人云里雾里的，老尤解释说道：“陈享原来是临川市公安局的刑警，我们三个都是一起摸爬滚打混过来的老刑警了。后来陈享因为要照顾生病的妻子和孩子，而刑警工作时间受限制，于是就辞职不干了，就自己办了律师事务所。” 史进宇点点头，说：“对啊，不过这谁请的？韦强不是没有家人了吗？” “他委托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给他找的律师。”关诺说道。 史进宇突然觉得好像有猫腻，说道：“这个朋友呢？有联系方式吗？” 关诺点头，说：“有，记录在册上。” 史进宇吩咐道：“马上去找这个人，查他所有底细。” 周界林在一边说道：“额，这个人很重要吗？我们的时间……啊，难道你是说？” 史进宇看看周界林，说：“我不能确定，先去查查看。” “我在查了，马上就好。”关诺的手指头来回穿梭，连影子都捕捉不到。 史进宇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说：“关诺，你慢慢查，我们来看看许警官的表现吧。” 许久妍和川哥坐在桌侧，川哥翻开记录册，许久妍还在玩弄着手里的笔，结果手一抖，漏了不少墨水在手上。 川哥小声说道：“你真是的，这么好的钢笔，到了你手上还能漏墨。”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说：“什么好钢笔，好钢笔还分在谁手上？” 第四百二十九章 用情邮寄 川哥小声说道：“你真是的，这么好的钢笔，到了你手上还能漏墨。” 许久妍翻了个白眼儿，说：“什么好钢笔，好钢笔还分在谁手上？” 川哥吵不过，只好不说话。许久妍走到韦强跟前，说：“哥，我们又见面啦。” 韦强依旧微眯着眼睛，不说话的表情有几分骇人。许久妍继续说道：“其实上回我们聊过了之后，我就觉得你这人真挺好的，对妻子一片深情，真的好感人哦。做你的妻子是不是很幸福呢？其实啊，我是真的很羡慕她，她有一个不离不弃照顾自己的男人，即使自己精神不正常，生活不能自理，这个男人依旧愿意守护着她，爱她。” 韦强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棚顶的日光灯，然后又迅速闭上眼睛。许久妍知道这个话题是韦强唯一能接受的了，便继续说道：“其实我特别希望也能有这样的一个丈夫，这个人可以像茜莉的老公一样，数十年如一日的爱自己，保护自己，为了在一起的温馨时刻，这个男人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包括献出自己的生命。” 韦强的情绪有点波动，眼球在不停的左转右转，微皱的眉头让许久妍觉得，韦强好像要爆发了。 “但是我很遗憾。”许久妍继续说道：“我很遗憾，我和他却分开了，我们在两座城市，我们做着各自的事情，爱着各自爱的人，”许久妍真的有了几分伤感，关政现在到底如何呢？生活的好吗？工作的好吗？案件都能侦破吗？……好多的问题都在撕扯着许久妍的心灵，也签订了巨大玻璃这一半的人。大家都为此感到十分纠结，许久妍和关政两地分居的日子日益渐长，工作又忙的晕头转向，朝夕相处都成了奢侈。 川哥轻轻喊道：“小久？小久？” 许久妍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把韦强妻子的尸检报告拿出来给韦强看，说：“你妻子的死因都写在里面了，想不想看看？还是说……是你杀了她？” “不，我没有！”韦强突然喊道，“我根本没有杀她，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我只是想拉住她，但是她下落的太快了，我根本没捞着！不，不，不，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我……” 看着韦强把头缩在怀里，这才发觉，韦强的情绪超乎许久妍想象，更加的不稳定。许久妍轻轻走过去，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但你看到了，对不对？你看看，到底是谁呀？” 韦强猛地一抬头，双手掐住许久妍的脖子，大喊起来：“是你，是你啊！” 许久妍一时没躲开，川哥赶紧上前拉住两个人，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两个人拉开，然后紧接着出了审讯室。 史进宇从隔壁屋里跑出来，说：“你没事儿吧？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和我说。”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倒是觉得这个韦强很奇怪，好像是精神病吧。” 许久妍把目光看向梁意恩，梁意恩说：“精神病是严重的心理障碍，患者的认识、情感、意志、动作行为等心理活动均可出现持久的明显的异常；不能正常的学习、工作、生活、；动作行为难以被一般人理解；在病态心理的支配下，有自杀或攻击、伤害他人的动作行为。 由于先天多基因发生改变而引的丘脑、大脑功能紊乱及病变而发生的感觉、记忆、思维、感情、行为等方面表现异常的疾病。所以药物只能治标不能治根，药物根治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疾病的主帅是基因。 精神病是由于多基因缺失或重叠而引起的丘脑、大脑功能的紊乱，而导致患者在感知、思维、情感和行为等方面出现异常。常见的精神病有多种类型，如精神分裂症、抑郁症、情感性精神障碍、脑器质性精神障碍等。不同类型的精神病具有不同的临床表现。 精神病多在青壮年时期显病，有的间歇发作，有的持续进展，并且逐渐趋于慢性化，致残率高，难以完成对家庭和社会应担负的责任。但是，如果早期发现、及时就医，患者可以在药物的辅助下，能勉强地生活、学习与工作。” 许久妍也说道：“从我律师的角度来说，《精神卫生法》立法工作的学者卓小勤先生说：所谓“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其实是人们认识上的一个误区，法律并没有这样规定。根据刑法第18条规定，精神病人只有在不能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时实施的行为，才不负刑事责任。也就是说，精神病人在非发病的状态下，打人杀人同样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周界林有几分丧气，说：“那按照你们的意思，韦强定不了罪了？” “当然不是！”史进宇更进一步说道：“既然小梁从医学角度说精神病，那我就说一个法律上的概念。间歇性精神病就是一个法律概念，而非精神医学概念。医学上的精神病，可以有不同程度的缓解期。完全缓解，精神症状已完全消失的，才可以认为精神正常，评定为完全责任能力；虽处于缓解期，仍有残留症状或者性格改变的，精神状态不完全正常，出现危害行为时，其辨认或者控制能力可以明显减弱，应评定为限制责任能力。 也有几种精神疾病如癫痫、躁狂抑郁症、癔症，可以呈间歇性发作，不发病时一如常人。即使是少数呈间歇性发作的精神病，在长期发作后，在间歇期仍可能出现某些精神障碍，如癫痫性性格改变，癫痫性智能障碍等，可以出现辨认或者控制能力明显减弱的危害行为，应评定为限制责任能力。因此不能认为间歇性精神病人在精神病未发作时实施的任何犯罪都属于在精神正常时的犯罪，从而使其都承担刑事责任或承担完全的刑事责任。” 周界林问道：“那，你们说得这么复杂，也听不懂啊，咱就说这个我们要怎么做呢？” 第四百三十章 双刃匕首 “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另一种状况。”大家都看向田宇明，史进宇也附和着点点头，说：“对啊，如果是人为造成的话，那可就更麻烦了。” 周界林奇怪地问道：“精神病还可以人为导致吗？” 梁意恩解释说：“通常来说，精神疾病应该是有生物学因素，心理因素，社会因素这三部分组成的。但有些药物确实会引起精神障碍。现今对心理疾病最热门解释是生物学上的解释；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可能有不同的脑部结构或功能，或者是有不同的神经化学反应，不论是由基因或环境伤害引起的。举例来说，许多被诊断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被证实在大脑中有肿大的脑室和萎缩的灰质。另外，有些人认为神经传导物质不平衡也会导致精神疾病。 心理学家认为矛盾、危机、紧张和创伤可能会导致精神疾病，特别是在一个容易受伤的人身上。例如，一个目睹父母亲杀人的小孩可能会发展出沮丧和紧张的情绪，甚至得到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 社会学家认为重大事件和情境会导致精神疾病。例如，在社会运动、战争或遭受天然或人为的疾病时，该地区的人们有较高的机会得到精神疾病。贫穷、无常和缺乏资源和援助的地区也会比富裕和稳定的地区有较高机会得精神疾病。 特别是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的药物。当然，并非所有人服用上述药物都会诱发抑郁症，会否发生药源性抑郁病，与病人的个体素质、有无精神病的家族史以及用药量的多少、用药时间的长短等有关。” 史进宇见大家还是一片混乱的状态，说道：“小梁，那你觉得这大概是什么类别的药物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梁意恩说道：“有些事物不是总是努力就有结果的，但有些东西可以解决问题，可以造成问题。抗精神病药就是最明显的例子，抗精神病药主要用于治疗精神分裂症和有精神病性症状的精神障碍的一类药物。 抗精神病药物分为典型抗精神病药物传统抗精神病药物和非典型抗精神病药非传统抗精神病药两种。典型抗精神病药物以氯丙嗪为代表的典型抗精神病药，主要用于治疗精神分裂症、躁狂症；非典型抗精神病药传统或典型抗精神病药多为单纯的多巴胺d2受体阻断剂，而目前抗精神病药物研发的焦点集中于非典型抗精神病药物上。 鉴于抗精神病药具有较多的药理作用，因此，在众多抗精神病药物作用相似的情况下，药物不良反应便成了是否选择使用某种药物的决定因素。不良反应的发生与不同疾病、药物种类、服药方法和剂量以及合并用药都有相关性。抗精神病药物的应用应尽量避免联合用药，提倡单一用药原则，合并用药时应注意药物之间的相互作用，特别是药物的代谢与肝酶的影响。 而最常见的药物应该算是抗生素类药了吧，比较长用的是氯霉素，可引起幻听、幻视、定向力障碍及精神失常等，并可引起多发性神经炎。而合霉素可引起意识模糊、兴奋话多、焦虑不安、情感淡漠、情绪低沉、恐怖、胡言乱语、幻视、幻听等；青霉素g会产生定向障碍、行为怪异、惊恐、易激动、幻觉等；氯喹就更可怕了，造成乏力、厌倦、易激动、兴奋冲动、精神失常就算了，还会造成人格变化。 还有抗结核类药像异烟肼，异烟胺都会造成情绪抑郁、易激动、妄想、幻觉、行为紊乱嗜睡、疲乏、头昏、注意力不集中、意识模糊。 降血压类药虽然常见，但是也常会导致精神障碍，比如利血平不仅会造成恶梦、情绪抑郁、甚至还会有自杀倾向、焦虑不安、减退、帕金森症。 抗心律失常类药，双异丙吡胺会引起情绪抑郁、易激动、幻想、疼痛等；普鲁卡因酰胺也会造成眩晕、幻觉、妄想；心得安则会造成情绪抑郁、嗜睡、幻觉、妄想、恶梦等；洋地黄是个定向障碍、情绪抑郁、恶梦、欣快、妄想、视幻觉的药物。 抗抽搐类药，例如卡马西平会造成注意力不集中、记忆力减退或锥体外系症状、嗜睡、抑郁易激动、冲动行为等，还有苯妥英钠：抑郁、易激动、攻击行为、幻觉、谵妄、锥体外系症状群、智力障碍、注意力不集中。 抗帕金森症药，像左旋多巴会造成易激动、情绪不稳定、焦虑不安、情绪抑郁、自杀、反社会行为、亢进。还有金刚胺：情绪抑郁、焦虑、失眠、精神错乱、兴奋紊乱。而安坦也会造成神经过敏、妄想、幻觉、激动。 止痛剂也会造成精神异常，比如常见的布洛芬会造成神经过敏、情绪抑郁、失眠、幻觉、恶梦、感觉异常。而消炎痛则会让人感觉情绪抑郁、妄想、焦虑不安、敌意、幻觉等。呋喃类药物如呋喃西林、呋喃唑酮会造成意识不清、胡言乱语、答非所问、兴奋不安、恐怖幻觉、冲动等。 巴比妥类药如苯巴比妥、速可眠等，长期服用可引起慢性中毒，表现为情感高涨、兴奋话多、夸夸其谈、易动、情绪不稳定、类躁狂状态，个别可出现意识不清。其他药物像甲氰咪胍会造成情绪抑郁、失眠、定向障碍、幻觉、妄想等；抗胆碱能类如阿托品也会让人坐立不安、行为紊乱、谵妄。 这些东西都挺常见的，副作用也都挺可怕的，但是我还没见过正常按量吃药造成严重后果的。” 周界林被这些化学名称搞得头大，说：“那现在要怎么办啊？” 史进宇没有回答周界林的话，而是问关诺：“这么久了，那个请律师的人你找到了吗？” 关诺摇摇头，说：“这是最奇怪的地方了，这个人留下的电话是未实名制的黑卡，而且还是太空卡的一种。” 第四百三十一章 电话黑卡 史进宇没有回答周界林的话，而是问关诺：“这么久了，那个请律师的人你找到了吗？” 关诺摇摇头，说：“这是最奇怪的地方了，这个人留下的电话是未实名制的黑卡，而且还是太空卡的一种。” “太空卡不是港剧里才有的吗？”周界林惊讶地说道。 “太空卡是香港人叫起来的，而且比较贼吗，所以据用了一样的外壳，哩哔哩哈？“ “录制行，你知乎这个一会这行吧？ 关诺变摆弄着电脑边说着：“太空卡就是sim卡，但是它是没有实名制，不能轻易定位的卡片。sim卡是指客户识别模块，也称为用户身份识别卡、智能卡，gsm数字移动电话机必须装上此卡方能使用。在电脑芯片上存储了数字移动电话客户的信息，加密的密钥以及用户的电话簿等内容，可供gsm网络客户身份进行鉴别，并对客户通话时的语音信息进行加密。 从2015年9月1日起，电信企业各类实体营销渠道将全面配备二代身份证识别设备，在为用户办理入网手续时，必须通过使用二代身份证识别设备核验用户本人的居民身份证件，并通过系统自动录入用户身份信息。实施实名制的初衷是遏制不良信息的传播，防范打击各种电话诈骗活动，解决相关部门取证难、查处难的问题。 为全面推进未实名老用户补登记，对2013年9月1日前入网的未实名老用户，电信企业要在其办理新业务、更换移动电话卡时依法要求其进行补登记，确保在二零一五年十二月三十，一如日前本企业全部电话用户实名登记率达到百分之九十。 中国电信、中国联通、中国移动三大运营商表示，非实名手机号或被停机。实名制补充登记时必须由本人携带身份证亲自到场。但是实际上，还有黑卡的存在。” “管这么严也有黑卡？”梁意恩不可思议的问道。 “当然啦。”关诺点点头，说道：“通常的话就是不想拿身份证的话，一般就是三十元一张，含话费十元，赠来电，打一分钟一毛二。这种暂时用行，买了之后总不打电话，就给你停机，你骚扰人家短信、电话，人家也可能给你停机。这还算好的，最可怕的是那种已经被注册过的了。所以价格超便宜的了。 二十五元的价格就可以顺利购买一张171号段的手机卡。这种手机卡已经用别人的身份证实名认证过了，可以放心使用，不怕停机。在其他摊位和一些购物网站、二手交易网站上，也有人在销售无需身份认证或已经实名认证过的手机卡。有的网站虽然网页上标注了购卡需提供身份证明，但当我们进一步咨询时，商家却承诺可以在不提供身份证的情况下，由卖家认证激活号码，并表示手机号在有话费的情况下可以一直使用。 171手机卡放入了手机内，除了没有4g信号之外，该卡的接打电话，收发短信，上网等功能基本与其他手机卡相同。相关客服人员表示，前期推出卡的时候有一批代理商，因为当时一张身份证可开五张卡，卡贩子用身份证大量开卡囤货，之后转手加价进行二次出售，售价一般为二十五到五十元不等。” “那这171号段的都是骗子咯？”许久妍问道。 关诺摇摇头，说：“不只呢。170、171号段的手机号都是指虚拟运营商租用传统三大运营商的网络，再通过自己的计费系统、客服号和管理体系把通讯服务卖给消费者。以170为代表的一系列号段均来自于虚拟运营商发放的专属号段。有些虚拟运营商在工信部要求手机号码全部实名制的大背景下，为节省成本，不进行实名登记就给用户开卡。诈骗犯使用这类号码进行诈骗时，就可以隐姓埋名，违法成本大幅降低。 但由于为落实实名制，虚拟运营商要投入大量成本，例如配备一部身份证识别的机器至少要花费千元以上，每次认证用户身份还需要缴纳费用，每个用户差不多一块钱。有了这些考虑，虚拟运营商在推行非实名制时出现问题也不难理解。部分虚拟运营商大量依靠代理商分销手机卡，监管环节薄弱，从而导致实名制落实不到位。” 作为技术控，关诺永远对数字特敏感，说道：“据相关报道，自2015年11月至2016年4月底，工信部已组织电信企业对十多万个涉及通信信息诈骗等犯罪的电话号码进行了快速关停，其中虚拟运营商号码六万多个，所关停涉及虚拟运营商的号码分布于远特通信、分享通信、迪信通、蜗牛移动、巴士在线、国美移动、天音通信、爱思德等二十余家。而这个号码就是爱思德公司发行的。 在今年4月呢，工信部紧急约谈部分实名制落实不到位的虚拟运营商，同时下发《关于加强规范管理促进移动通信转售业务健康发展的通知》，要求虚拟运营商在1个月内对前期未实名登记、虚假登记的电话号码，完成用户身份信息补登等工作。然而，近4个月过去，非实名的电话卡依然“我行我素”。所以有句话能概括这内容，一百个“170”号，有九十九个用于诈骗。” 关诺又调出来警方的案件分析数据库，说：“频频发生的电信诈骗和防不胜防的垃圾短信，让170和171号段声名狼藉。根据央视记者的调查，170、 171诈骗占号段总量近一半以上，而由于实名制落实不到位，给诈骗案件的破获带来很大难度。从去年到今年，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流入到南沂市的170、171号段都是用于诈骗和不法活动。而今年南沂市共发生涉及170号段的诈骗案件八百余宗，市民被骗超过一千一百万元。而通过这两个号段进行违法行为的就更数不胜数了，我相信这个人也是这样吧。” 史进宇点点头，说：“没错，这个人也是摸好了这一点才选择了这样的号码，现在的情况可就复杂了，这个人必须要找到，因为他将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第四百三十二章 精神异常 关诺一目十行的本事还是挺吓人的，边看边说道：“从去年到今年，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流入到南沂市的170、171号段都是用于诈骗和不法活动。而今年南沂市共发生涉及170号段的诈骗案件八百余宗，市民被骗超过一千一百万元。而通过这两个号段进行违法行为的就更数不胜数了，我相信这个人也是这样吧。” 史进宇点点头，说：“没错，这个人也是摸好了这一点才选择了这样的号码，现在的情况可就复杂了，这个人必须要找到，因为他将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可是这样无记名的黑卡根本查不到什么，只要他不打电话，我们就定位不到。而且现在这张卡一定已经被废弃了。”“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弃吧？” “当然不能，现在要做的还是要查出这个人，这个人还必须要查透。” 史进宇说道：“回去查最近韦强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现在起他的一切都要严格监视，吃的东西必须找可靠的人解决，上厕所都必须由专人看管，不允许他和任何人接触，律师也是，能不让他见就不让他见。小梁，你现在就去给韦强做活体检验，看看他体内有没有不明药物。” 梁意恩一声应道：“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田宇明点点头，说：“我们也知道了，局长大人的话我怕们肯定铭记于心了。” 史进宇一笑，说：“但是局长也不是神仙，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到底是对还是错，始终需要证据来检验。暂时先让韦强的情绪稳定下来吧，等他恢复正常了就再审韦强，这个替他请律师的人背后肯定有什么秘密。” 史进宇见一切都安顿的差不多了，便说道：“那你们就好好休息吧，工作固然重要，但是你们的健康也是我负责的范围之内，要是你们也病倒了，那可能我要亲自出外勤了吧？” 田宇明看看一直没说话的于淑慧，跟史进宇说：“那个，史局，我们……” 史进宇挥挥手，说：“不不不，不用跟我说，我是说啊，我这几天啊比较忙，家里出了点事儿，所以麻烦你们了。你们也不用紧张，更何况我啥也不知道啊。你们啊，能来专案组也不容易，所以，珍惜吧。” 说完，史进宇就背着手离开了。说起来，史进宇倒是个好领导，不仅护犊子，而且很少当面指责下属，用史进宇的话来说，一个成年人就算再年轻，也是有自尊的，自己职位再大，也不能倚老卖老。 监听室里倒是安静了下来，田宇明看看于淑慧，说：“你啊！要不是遇上史进宇这样的领导，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走就走，老娘当了这么多年电子技术主任，还怕这个？”于淑慧性格风风火火，心直口快，一开口难免得罪人，关诺在一边起身说道：“于主任，史局要是想让你离开，你就不会出现在警务人员系统里了。” 关诺倒也是个率直的女人，直接甩门而去。川哥看着田宇明，无奈的摊摊手，跟老尤说：“老尤，我去你那里看看韦强妻子死亡现场的物证吧？” 老尤马上会意，说：“对啊，我还正要找你呢，有几个情况比较奇怪，走走走。” 周界林尴尬地说道：“那个，我跟你们一起去，涨涨见识。” 川哥拉着周界林和老尤，说：“那赶紧走，赶紧的。” 屋子里就剩下田宇明和于淑慧两个人，田宇明见于淑慧面无表情，也悄没声的离开了。 于淑慧一个人忿忿地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你们一来，所有都成了你们的，难道我有错吗？” 史进宇马不停蹄的就去了医院，一进病房，竟看见关政乖乖的坐在病床上看电脑。史进宇把手里的水果放在桌子上，说：“折腾一晚上，不睡会？” 关政摇摇头，说：“不用，我不累。” 史进宇点点头，说：“那随你吧，我去洗下水果。” 史进宇紧接着拎着几只苹果和橙子就进了卫生间，关政犹豫之后问：“老师，你刚才，去专案组了吗？” 史进宇手下一顿，然后打开水龙头，说：“去了。去看看案件进展。” 关政试探地问道：“那个，案件到哪了啊？” 史进宇知道关政不会放弃这个案子，就如是说道：“还在审问韦强，韦强最近精神状况不正常，有点奇怪，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关政继续问道：“怎么奇怪了？” 史进宇说：“好像有点狂躁，容易惹怒，还有点压抑，状态很不稳定。” 关政思索了一下，问：“是狂躁症吗？” 史进宇边洗水果边说：“狂躁症患者的言语比平时显著增多；联想加快，或观念飘忽，或自感言语跟不上思维活动的速度；注意力不集中，或者随境转移；自我评价过高，可达妄想程度，如感头脑特别灵活，或身体特别健康，或精力特别充沛；睡眠的需要减少，且不感疲乏；活动增多，或精神运动性兴奋；行为轻率或追求享乐，不顾后果，或具有冒险性。但是我不觉得韦强符合这些特点。他今天话特别少，基本不说话，也一直低着头，不会太活跃，所以我觉得不是狂躁症。倒是有点那个什么。” 关政问道：“精神分裂症？” 史进宇轻轻“嗯”了一声，说：“精神分裂症是一组病因未明的重性精神病，多在青壮年缓慢或亚急性起病，往往表现为症状各异的综合征，涉及感知觉、思维、情感和行为等多方面的障碍以及精神活动的不协调。患者一般意识清楚，智能基本正常，但部分患者在疾病过程中会出现认知功能的损害。病程一般迁延，呈反复发作、加重或恶化，部分患者最终出现衰退和精神残疾。所以这个病还是对我们很不利的。” 关政点点头，说：“这个人现在很严重吗？能确诊吗？” 史进宇说道：“还不清楚。” 第四百三十三章 心心念念 史进宇把水果拿出卫生间，说：“你啊，心思别那么多，想好自己就行啦。”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精神分裂症通常会有类神经衰弱状态头痛、失眠、多梦易醒、做事丢三落四、注意力不集中、遗精、月经紊乱、倦怠乏力，虽有诸多不适，但无痛苦体验，且又不主动就医。 还会发生性格改变。一向温和沉静的人，突然变得蛮不讲理，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发脾气，或疑心重重，认为周围的人都跟他过不去，见到有人讲话，就怀疑在议论自己，甚至别人咳嗽也疑为是针对自己，对周围环境怀疑。 而且情绪反常。无故发笑，对亲人和朋友变得淡漠，疏远不理，即不关心别人，也不理会别人对他的关心，或无缘无故的紧张、焦虑、害怕。一反原来积极、热情、好学上进的状态，变得工作马虎，不负责任，甚至旷工，学习成绩下降，不专心听讲，不原交作业，甚至逃学；或生活变得懒散，仪态不修，没有进取心，得过且过，常日高三竿而拥被不起。 最重要的是行为动作异常。一反往日热情乐观的神情为沉默不语，动作迟疑，面无表情，或呆立、呆坐、呆视，独处不爱交往，或对空叫骂，喃喃自语，或做些莫明其妙的动作，令人费解。这些情况就是精神分裂类病人的特征，您能确定多少了？ 史进宇摆摆手，说！：天上没有。” 史进宇叹口气，说：“行啦，这些我都知道。你的这些还不是我教的？这些事儿我在办，你就好好养好身体，等你好了，随便你做什么。” 关政虽然点了头，可这心里还是记挂着呢，便说道：“精神分裂症可出现多种感知觉障碍，最突出的感知觉障碍是幻觉，包括幻听、幻视、幻嗅、幻味及幻触等，而幻听最为常见。思维障碍是精神分裂症的核心症状，主要包括思维形式障碍和思维内容障碍。思维形式障碍是以思维联想过程障碍为主要表现的，包括思维联想活动过程速度及形式、思维联想连贯性及逻辑性等方面的障碍。妄想是最常见、最重要的思维内容障碍。最常出现的妄想有被害妄想、关系妄想、影响妄想、嫉妒妄想、夸大妄想、非血统妄想等。据估计，高达百分之八十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存在被害妄想，被害妄想可以表现为不同程度的不安全感，如被监视、被排斥、担心被投药或被谋杀等，在妄想影响下患者会做出防御或攻击性行为，此外，被动体验在部分患者身上也较为突出，对患者的思维、情感及行为产生影响。 情感淡漠及情感反应不协调是精神分裂症患者最常见的情感症状，此外，不协调性兴奋、易激惹、抑郁及焦虑等情感症状也较常见。意志和行为障碍多数患者的意志减退甚至缺乏，表现为活动减少、离群独处，行为被动，缺乏应有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对工作和学习兴趣减退，不关心前途，对将来没有明确打算，某些患者可能有一些计划和打算，但很少执行。 认知功能障碍在精神分裂症患者中认知缺陷的发生率高，约百分之八十五患者出现认知功能障碍，如信息处理和选择性注意、工作记忆、短时记忆和学习、执行功能等认知缺陷。认知缺陷症状与其他精神病性症状之间存在一定相关性，如思维形式障碍明显患者的认知缺陷症状更明显，阴性症状明显患者的认知缺陷症状更明显，认知缺陷可能与某些阳性症状的产生有关等。 认知缺陷可能发生于精神病性症状明朗化之前，或者随着精神病性症状的出现而急剧下降，或者是随着病程延长而逐步衰退，初步认为慢性精神分裂症患者比首发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认知缺陷更明显。”众所周知，精神分裂症病人随时有可能出现危险行为，这主要是指伤人毁物、自伤自杀和突然出走。这些危险行为是受特定的精神症状支配的，其中包括 这种幻听生动具体、来去突然，内容多具有威胁性，病人对此难辨真伪，并且绝对服从。例如，幻听让病人去死，病人会毫不犹豫地采用跳楼、自缢、用头撞墙等残忍的方式自杀。这种自杀往往突然发生，家属看不到任何 先兆，只是在事后(如果自杀未成功的话)，病人才肯说出是一个“声音”让他去死。因此，这种自杀极具危险性……” 史进宇塞了个苹果在关政的嘴巴里，接着说：“再比如，一位病人凭空听到声音，称赞他如何有才干，让他在次日午夜之前到某地接受一项重要的“任命”。于是，病人在不做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便走出家门，登上了去外地的列车。总之，由于命令性幻听在内容上的危险性、在时间上的不可预测性，家属对此一定要引起高度的重视。如果发现病人存在这一症状，家属要时刻陪伴在病人身边。 精神分裂症病人在疾病的不同时期，可能出现情绪低落，甚至悲观厌世。特别需要注意的是，有相当一部分自杀成功的病人，是在疾病的恢复期实施自杀行为的。病人在精神病症状消除以后，因自己的病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不能正确对待升学、就业、婚姻等现实问题，感到走投无路，因此选择了轻生。对此，一定要防患于未然，要尽早发现病人的心理困扰，及时疏导。 对已经明确表示出自杀观念的病人，家属既不要惊慌失措，也不要躲躲闪闪，要主动与病人讨论自杀的利弊，帮助病人全面、客观地评估现实中遇到的各种困难，找出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我说的对吧？” 关政说道：“我知道您都知道这些，但是忍不住想说一说。” 史进宇理解关政，说道：“小子，再等等，等你好点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眼缘很好 关政继续说道：“这类病人的自杀方式也是比较温和的，多数是服药自杀。因此，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积攒足够数量的药物，这时就能看出由家属保管药品的重要性了。只要家属密切观察病人的情绪变化，是不难早期发现病人的自杀企图的。” 史进宇又说了一句：“你这些东西，我可是比你还溜呢，我已经找人照看韦强了，一有情况我就立刻通知我的，”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嘛，老师厉害的呢。” 史进宇见关政犹犹豫豫好久了，也没说出他心里的问题，便问：“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告诉你。” 关政微低着头，说道：“许久妍，她还过得好吗？” 史进宇点点头，说：“还可以，就是她最近好像比较忙，根本没怎么吃饭。” 关政紧张的说道：“那许久妍怎么样了到底，会不会变瘦了？” 史进宇却很不解风情的说道：“许久妍没事儿，你就全当减肥了。” 关政看了史进宇一眼，说：“希望她健康快乐就好。” 史进宇说道：“选择了警察这条路，就不可能健康快乐，刑警的健康都给了工作，刑警的快乐都给了人民。” 关政微微一笑，就：“像我这样吗？” 两人一起哈哈笑起来，史进宇问关政：“实话实说，恢复的到底怎么样？” 关政看看身侧的心电监护仪，说：“心跳七十八，虽然心电图不太正常，但还可以吧，血压九十六十，体温三十七点八摄氏度，呼吸频率十九次，我今天洗脸的时候觉得我好像也不发绀了，脸色还算不错的吧，所以已经接近正常了，一点点就会好起来。” 史进宇详细地问道：“具体要多久？我要准确时间。” “九天。”关政对自己的状态十分了解，这段时间足够自己恢复正常，也足够自己暗中了解韦强的案件，在出院之后基本就可以取得突破了。 史进宇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关政有几分疑惑的问道：“您问这个干嘛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又不会害你。”史进宇说道。 关政笑着没说话，继续看着电脑。史进宇凑过来，说：“看什么呢？” “你管那么多干嘛？”关政玩了一手现学现卖，史进宇一巴掌打过去，正中后脑勺儿：“好啊混小子，敢跟我顶嘴？” “老师老师，您轻点儿，拍傻了，疼啊。”关政赶紧连连求饶。 田医生从外面进来，穿了一身便装代替白大褂，倒也白净的很。田医生微笑着说道：“您爷俩玩得可开心呢啊？” “这是下班了吧？”史进宇笑说：“谈不上开心，这小子啊，气死活人。” “对啊，下班了。”田医生一笑，说：“气人也许是在撒娇，向自己的老爸撒娇，做老爸的应该开心才是啊。” 史进宇点点头，说：“那是啊。” 田医生看看心电监护仪，说：“最近感觉怎么样？” 关政说道：“还可以。没什么感觉。” 田医生点头，扫了几眼输液瓶，说：“还好，你啊就是命大，低心排出量综合征是心内直视术后早期原发于心肌损害的心泵功能低下，伴有周围组织对低灌注状态的反应，是心脏外科最严重的生理异常，是导致术后病人早期死亡主要原因之一。好好感谢你老爸，要不是他发现的及时，你可就活不到今天了。” 关政看看史进宇，说：“谢谢爸。” 田医生微微一笑，说：“这个情况都稳定了，心电监护仪一会儿就可以撤下去了，然后你们一会儿就转到心脏外科了，你之前的医生会接手你的病历，祝你早日康复。” 关政听了之后说：“田医生，我可不可以让你做我的主治医生啊？” 田医生坦诚地说道：“这个还是不要吧，你之前的主治医生对你的病情会更了解，你的手术他都全程参与，继续由他负责，会对你的伤口有好处。而且，你之前的主治医生是我们这里的名手，比我要好吧。” 关政说：“我选主治医生可不是看能力，还要看眼缘！” 田医生一笑，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做不了主，你要和医务处说，他们才会安排。” 关政看看史进宇，史进宇只好说：“我现在去帮你问问看，你一天到晚就折腾吧！” 史进宇出了病房，关政说道：“你坐呀。” 田医生坐下来，说：“你怎么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似的，我都有点担心了。” “你放心，我是直的！”关政幽默地说道。 田医生哈哈笑说：“我又没说是这个。” 关政笑说：“我关注你是因为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看出点什么没有？”田医生好奇地问道。 关政先是问道：“九型人格听过吗？” “这么有名的东西我当然知道啦。”田医生说道。 关政说道：“那你一定不知道它的起源。九型人格，又名性格型态学、九种性格。它包括活跃程度；规律性；感兴趣的范围；反应的强度；心理的素质；分心程度；专注力范围和持久性。九型人格是一个近年来倍受美国斯坦福大学等国际著名大学mba学员推崇并成为现今最热门的课程之一，近十几年来已风行欧美学术界及工商界。全球企业的管理阶层均有研习九型性格，并以此培训员工，建立团队，提高执行力。 九型人格作为一个人格心理学理论在当前社会还未被主流心理学界认可，但是近些年，美国弗吉尼亚大学威廉玛丽学院修读咨询教育学位的博士生萨拉·斯科特已经在其博士论文中对九型人格系统做出了科学测评，其结果认定九型人格是个精确的系统。在当代，它虽然在商业文化下，仍是根据九种性格的号码特征而用于了解职场文化的一种测试，但是对于企业的前期规划、战略确定、教练指导、企业培训等方面，九型人格有很大的优势。” 第四百三十五章 九型人格 “在当代，它虽然在商业文化下，仍是根据九种性格的号码特征而用于了解职场文化的一种测试，但是对于企业的前期规划、战略确定、教练指导、企业培训等方面，九型人格有很大的优势。”关政详细地说道：“美国亚力山大·汤马斯博士和史黛拉·翟斯博士在他们1977年出版的《气质和发展》一书里面提到，我们可以在出生后第二至第三个月的婴儿身上辨认出九种不同的气质，戴维·丹尼尔斯则发现这九种不同的气质刚好和九型人格相配。 九型人格不仅仅是一种精妙的性格分析工具，更主要的是为个人修养、自我提升和历练提供更深入的洞察力。与当今其它性格分类法不同，九型人格揭示了人们内在最深层的价值观和注意力焦点，它不受表面的外在行为的变化所影响。它可以让人真正地知己知彼；可以帮助人们明白自己的个性，从而完全接纳自己的短处、活出自己的长处；可以让人明白其它不同人的个性类型，从而懂得如何与不同的人交往沟通及融洽相处，与别人建立更真挚、和谐的合作伙伴关系。” “所以你觉得我是哪一种人格？”田医生好奇地问道。 关政笑说：“光我说多没劲啊？这样，我先和你说这九种人格特点，我们彼此对号入座，这里有纸和笔，我写我认为的你和我自己的人格，你也写你认为的你和我的人格，然后我们一起揭晓谜底。” “哇，听起来很刺激啊！”田医生说到：“反正我也下班了，很乐意奉陪。” “第一个就是完美型，他追求不断进步，有原则性、不易妥协、常说“应该“及“不应该“、黑白分明、对自己和别人要求甚高、追求完美、不断改进、感情世界薄弱。爱劝勉教导，逃避表达忿怒，相信自己每天有干不完的事。 你是典型的完美主义者，显浅易明。正因为你事事追求完美，你很少讲出称赞的说话，很多时只有批评，无论是对自己，或是对身边的人也是！又因为你对自己的超超高标准，你给自己很大压力，会很难放松自己去尽情的玩、开心的笑！ 当发生意外的时候，除了是对外发泄愤怒情绪，其实在内心不断经历挫败，不断经历失望。这些情绪对你们并不健康，必须积极处理。最根源的方法不是让自己做得更出色，而是调节对每事每情的看法，轻松面对！” 田医生仔细想了一会儿，说：“这不是我吧？” 关政点点头，说：“那就下一个，全爱型。追求服待，渴望别人的爱或良好关系、甘愿迁就他人、以人为本、要别人觉得需要自己、常忽略自己爱报告事实，逃避被帮助，忙于助人，否认问题存在。很喜欢帮人，而且主动，慷慨大方！虽然你对别人的需要很敏锐，但却很多时忽略了自己的需要。在你来说，满足别人的需要比满足自己的需要更重要，所以你很少向人提出请求。这样说来，你的自我并不强，很多时候要靠帮助别人去肯定自己。” “这个嘛，倒是有点像我呢。”田宇明十分认真地对待这个游戏，关政提醒说：“别忘了还要看我的特点。” 关政说到：“第三个成就型，追求成果，强烈好胜心，喜欢认威，常与别人比较，以成就衡量自己的价值高低，着重形象，工作狂，惧怕表达内心感受，爱诉说自己成就，逃避失败，按着长远目标过活。总是动力过人，因为你有很强的争胜欲望！你喜欢接受挑战，会把你自己的价值与成就连成一线。 第三型的你很害怕亲密关系，不是说你们会没有朋友，只是当关系进深的时候，你可能会因怕真面目被看见而避开、逃掉。所以，亲密，好朋友关系对第三型说并不容易建立，因为他们害怕被人看见自己的真面目，也因此很难开放自己与人坦诚交往。” 还有一个叫艺术型，追求独特，情绪化，追求浪漫，惧怕被人拒绝，觉得别人不明白自己，烈占有欲，我行我素生活风格：爱讲不开心的事，易忧郁、妒忌，生活追寻感觉好。爱讲不开心的事，易忧郁、妒忌，生活追寻感觉好。 智慧思想类型，就是说追求知识：冷眼看世界，抽离情感，喜欢思考分析，要知很多，但缺乏行动，对物质生活要求不高，喜欢精神生活，不善表达内心感受爱观察、批评，把自己抽离，每天有看不完的书。 智慧型你是个很冷静的人，总想跟身边的人和事保持一段距离，也不会让情绪。很多时，你都会先做旁观者，后才可投入参与。另外，你也需要充分的私人空间和高度的私隐，否则你会觉得很焦虑，不安定！你也很有机会成为专家，例如电脑啦，漫画啦，时装啦，因为你对知识是非常热爱的！ 这下一个就是忠诚型：追求忠心做事小心谨慎，不轻易相信别人，多疑虑，喜欢群体生活，为别人做事尽心尽力，不喜欢受人注视，安于现状，不喜转换新环境。爱平和讨论，惧怕权威，传统可给予安全感，害怕成就、逃避问题。 忠诚型你是一个很好员工，因为你很忠心尽责。安全感对你都很重要，因为当遇到新的人和事，都会令你产生恐惧、不安的感觉。基于这种恐惧不安，凡事你都会作最坏打算，换句话说，你为人都比较悲观，也较易去逃避了事。我说完了，你写好了吗？” 田宇明点点头，说：“写好了，要看吗？” 关政说道：“我们换吧。” 关政拆开田医生的卡片，上面写着：全爱性，智慧型。 田医生拆开关政的字条，上面依然写着：全爱性，智慧型。 两人都笑了起来，关政说道：“我就说我们有缘的吧？” 田医生点点头，说：“是啊，好巧啊。” 第四百三十六章 幻听世界 关政笑说：“这个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因为毕竟不是所有的医生都是全爱型，也不是所有警察都是智慧型。” 田医生点点头，说：“真的没想到，我们会这么有默契。” 关政继续说道：“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我呢，从来不觉得我是聪明的人，但我觉得在刑侦方面我还算可以。不过你这个医生倒是爱说话，有责任心。你能和我说你的私密事，更何况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这样的医生应该算是全爱型。” “哈哈，真是抬举我了，这全爱这个词有点太大了，我没有那么好，我只是做了一名医生应该做的。”田医生谦逊的说道：“我也是第一面就觉得你是好人，才和你说那么多的。” “不是吧，你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当然不是，我呢，虽然不喜欢警察这个职业，但是对警察这个群体有特殊的敬仰之情，我潜意识里就觉得所有的警察都是好人。”田医生有几分羞涩的说。 关政故作惊讶，说：“哇塞，你这么单纯的人真少见啊。其实啊，我们警察才是最有心计，最邪恶的人呢。” 田医生挠挠头发说：“我是不是和我爸爸一点都不一样，给他丢脸了？” 关政有几分无奈地说道：“不不不，我这是夸你呢，我倒是觉得，单纯是人的本性，但是警察这个职业当久了，就是会让人在一点点的改变自己的心智，让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在警察的眼睛里，左眼是黑色的，右眼是白色的，却永远没办法混合成灰色的。” 田医生静静的听关政继续说下去：“其实，我做警察的时间不长，我中间离开警队一些时间，因为我觉得，如果警察不能破案，那就是对警服最大的侮辱。后来，我的老师，也就是我爸，他让我回到警队，帮帮他，我这才答应回到警队。不出所料，回到警队的生活又恢复了二十四小时开机，二十四小时待命，全年无休的状态，只要有刑事案件，我们就要出发，不管是大事小情，只要是刑事类案件，我们必须到场。 等眼前又一次出现那些血腥的照片，我以为我会受不了，实际上我却平淡如水。不紧张案件进展，不担忧破案率，反而是一切都放轻松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仔细想想那应该是一种成熟与期待吧。” 田医生点点头，说：“对啊。我们都在成熟，我们都有所期待。” 两人聊得正开心，史进宇从外面进来，说：“搞定了。” 关政微笑说：“谢谢爸。” 田医生见两父子，便起身说道：“你们聊吧，我还有点私事儿要处理，先走了啊。” 史进宇看着田医生远去的背影，说：“这个田医生，有点眼熟啊。” 关政点点头，说：“我觉得也是，我总感觉像是一个老朋友呢。” 史进宇问道：“他是田宇明的儿子？” 关政点头，说道：“是啊，但是我觉得他这身上的气质还真不像田宇明。” 史进宇也愈发觉得奇怪，说道：“我刚刚去医务处，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事情。医务处说，田医生今天凌晨接了一个病人，病人情况严重，结果那病人好好的，非说是田医生咒自己，然后就起了纠纷。但是等医务处感到的时候，田医生却说不用医务处管，也没让叫警卫处。结果两人进了办公室没多久，病人好像就妥协了。” “这又怎么了？也许是给了优厚条件吧？”关政说道。 史进宇摇摇头，说：“这可不是，最奇怪就奇怪着这里，田医生阻止了医务处的帮忙，而是把她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往常来说，这样的事情都会选择交给医务处，因为医务处维护医生的身体健康和医院形象。” “所以这里头有事儿，还要去查。”关政点点头，说道。 史进宇感叹说道：“不过这可不易啊，两人之间又不认识，总不能去问问吧。” 关政陷入一定思考，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许久妍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案件破不了就已经够闹心的了，还要顾及着这帮同事的心思，真的是身心俱疲。 田宇明照常开例会，大伙儿都围在桌前，田宇明扫了一眼，问道：“于淑慧呢？上哪去了？” 旁边的一个小警员说：“于主任在那我们也不知道，刚刚就没见她了。” 田宇明也不着急，说：“你去天台看看，把她给我叫回来。” 小警员跑出去没一会儿，于淑慧就跟着进来了。田宇明伸手致意，说：“来，坐下吧。” 田宇明清清嗓子，说道：“咱们今天就说说韦强啊。这韦强落网也有快半个月了，我们从这里得到的消息还是那么多，这也没有进展呐，我们一起坐下来，集思广益，看看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韦强开口说话。” 川哥先说道：“我觉得啊，韦强发生了很大的精神变动，这是不太正常的。我听看守的人说，韦强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什么要上天了，还是啥的。那警员和我说的时候都快吓哭了。” 田宇明说道：“许警官，你对着心理学方面比较在行，你怎么看呢？” 许久妍思索一下，说道：“众所周知，精神分裂症病人随时有可能出现危险行为，这主要是指伤人毁物、自伤自杀和突然出走。但是我觉得韦强还没到这种程度，这些危险行为是受特定的精神症状支配的，其中就包括命令性幻听，这种幻听生动具体、来去突然，内容多具有威胁性，病人对此难辨真伪，并且绝对服从。 例如，幻听让病人去死，病人会毫不犹豫地采用跳楼、自缢、用头撞墙等残忍的方式自杀。这种自杀往往突然发生，家属看不到任何先兆，只是在事后，病人才肯说出，是一个“声音”让他去死。因此，这种自杀极具危险性。” 第四百三十七章 矛盾不断 许久妍见大家有几分发呆的看着自己，继续说道：“再比如，一位病人凭空听到声音，称赞他如何有才干，让他在次日午夜之前到某地接受一项重要的“任命”。于是，病人在不做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便走出家门，登上了去外地的列车。 总之，由于命令性幻听在内容上的危险性、在时间上的不可预测性，家属对此一定要引起高度的重视。如果发现病人存在这一症状，家属要时刻陪伴在病人身边。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是送病人住院。” 大家听完都是一阵毛骨悚然，好像听了鬼故事似的。川哥咽了口唾沫，说：“您这说的太诡异了吧。” “这怎么算诡异呢？这是有科学依据的。”许久妍说道。 梁意恩表示赞成，说：“小久说得对，这是精神分裂患者经常出现的状况，在我给韦强做活体检验的时候，他跟我说，有人要杀他，其实这也是精神分裂的一种症状。” 许久妍解释说道：“被害妄想这是所有精神病人最常见的症状之一，多数病人采取忍耐、逃避的态度，少数病人也会“先下手为强”，对他的“假想敌”主动攻击。对此，最重要的是弄清病人的妄想对象，即：病人认为是谁要害他。如果病人的妄想对象是某个家里人，则应尽量让这位家属远离病人，至少不要让他与病人单独在一起。 同时，精神分裂症病人在疾病的不同时期，可能出现情绪低落，甚至悲观厌世。特别需要注意的是，有相当一部分自杀成功的病人，是在疾病的恢复期实施自杀行为的。病人在精神病症状消除以后，因自己的病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不能正确对待升学、就业、婚姻等现实问题，感到走投无路，因此选择了轻生。对此，家属一定要防患于未然，要尽早发现病人的心理困扰，及时疏导。 对已经明确表示出自杀观念的病人，家属既不要惊慌失措，也不要躲躲闪闪，要主动与病人讨论自杀的利弊，帮助病人全面、客观地评估现实中遇到的各种困难，找出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 另外，这种病人在自杀之前，是经过周密考虑，并且做了充分准备的，例如写遗书、收拾旧物、向家人告别、选择自杀时间、准备自杀工具等。这类病人的自杀方式也是比较温和的，多数是服药自杀。因此，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积攒足够数量的药物，这时就能看出由家属保管药品的重要性了。只要家属密切观察病人的情绪变化，是不难早期发现病人的自杀企图的。” 大家都点点头，田宇明说道：“这下知道史进宇局长让我们二十四小时监控他的原因了吧？小梁，你的药物检查的怎么样了？” 梁意恩回答说道：“抗精神病药的副作用之一是可能引起患者莫名的焦躁不安、手足无措，并伴有心慌、出汗、恐惧等。这些表现多是发作性的，多数发生在下午到傍晚时分，也有的病人在打长效针以后的2-3天内出现上述表现。这种时间上的规律性，有助于家属判断病人的焦虑情绪是否由于药物所致。药物检测的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已经在进行了。 在精神分裂症中，病人急于摆脱这种强烈的痛苦，会出现冲动伤人或自伤，这些行为只是为了发泄和解脱，并不以死为最终目的。家属可以在病人发作时，给他服用小剂量的安定药物，或者在医生的指导下，调整抗精神病药的剂量或品种，这样就可以有效地控制病人的焦虑发作。 病人的精神症状表现为严重的思维紊乱、言语杂乱无章、行为缺乏目的性，这类病人也可能出现自伤或伤人毁物。由于病人的兴奋躁动是持续性的，家属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一般比较容易防范。家属要保管好家里的刀、剪、火、煤气等危险物品，但最根本的办法，是使用大剂量的、具有强烈镇静作用的药物来控制病人的兴奋。如果在家里护理病人确有困难，则可以强制病人住院治疗。” “很好，这些东西交给小梁你，务必查处药物来源。”田宇明心中有了数儿，说道：“那我们现在除了史进宇局长所说的那些，就是继续看案子。我们的案子也不能放下。说说大家的想法吧。” 田宇明看向于淑慧，说：“你怎么看？”于淑慧阴阳怪气儿的说了一句：“我能有什么看法？” 田宇明也不巴结于淑慧，转过头问许久妍，说：“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许久妍如是说道：“我觉得关键还在韦强身上，我们还要继续排查韦强的交际圈，找出可疑的人，弄清楚他们的联络方式和分工网络。我们也还可以见一见这位大律师，因为他是唯一能够和韦强接触的外人。” 于淑慧发声了：“我们都知道要审韦强，问题是怎么审呢？这问题困扰我们很久了。” 许久妍说：“我们只能广撒网，多捞鱼了。通过罗列犯罪嫌疑人沉默的行为，运用逻辑关系对其行为的诸多矛盾点进行评价，沉默就是默认，沉默就是无话可说，使其意识到自己选择的沉默并非高明之举。讯问活动中，通常罗列和揭示逻辑矛盾关系的方法有很多种。 一是犯罪嫌疑人平日生活中健谈善交流和现在接受讯问时沉默寡言的反差矛盾；二是客观事实的存在，沉默就是默认，沉默就是无话可说，因为客观存在，所以无须辩解；三是已明确告知我国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犯罪嫌疑人应当如实回答，而故意沉默不语的行为与之矛盾；四是既然能够回答其他问题，而对讯问主题却持沉默态度是什么原因？使犯罪嫌疑人认识到沉默不答违反了语用行为的逻辑关系，是自己的行为错误，是自己的行为出现了矛盾，为掩饰矛盾，只好选择开口说话。” 第四百三十八章 责任来信 许久妍详细地说道：“通过直接告知嫌疑人“根据你目前的态度和行为，我们要记录在案了”，即以记录的方式反映犯罪嫌疑人沉默拒答的恶劣表现，阐明不利的后果，使犯罪嫌疑人滋生害怕被认定有罪并被重惩的恐慌心理，只好做出说话的妥协选择。 从另外一个角度还告知嫌疑人，现在沉默不愿意供述，我们给你记录下来，是你自己选择默认不说话的，到时候可别说是讯问人员不让你说的，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以此调动其趋利避害的行为方向。 在审讯实践中应当综合运用合理的方法，结合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变化因势利导，帮助嫌疑人改变沉默行为，把握住审讯活动的走向，才能达到讯问的目的和效果。” 旁边的小警员“哼”了一声，说：“您这些都是关政警官的理论，说句不好听的，这也不是您的呀，理论的东西谁不会说啊？干说也没用啊。” 许久妍当时就愣在那里，脸瞬间就变红了。田宇明一个刀子眼飞过去，那小警员才闭了嘴。田宇明赶紧打圆场，说：“说句真的，韦强现在还是比较危险的状态，我们现在啊不太能太着急，也不能这么放任不管。精神状态的障碍只有在药物诱发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治愈，但是我们现在还在等检测报告，所以还是需要时间的啊。” 许久妍继续说道：“审讯技巧是技巧，但这和实战还是不一样的，于主任说的有道理，我的确还有很多改进的地方。” 田宇明戳了于淑慧一把，说：“你说句话啊，别闷着啊。” 于淑慧扭扭捏捏地说道：“要我说什么？等韦强稳定下来再说咯。难道你想让我现在进去，然后又被掐着脖子？” 田宇明扬起嘴角，摆手说：“许警官坐吧，没有啦！听您的，好吧？来，接着说说，痕迹鉴定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别老含糊其辞啊，我要准确的信息。” 老尤走到前面，在大屏幕上放出照片，说：“其实啊，现在的刑事案件需要我们痕迹鉴定的时候不多的，大多数的刑事案件现场没有详细的指纹这一类的线索，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上万枚的指纹，还有大部分重叠的，我们检验之后发现都是韦强和他的妻子的，应该是没有外人的。因为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们也很无奈。 在韦强的妻子坠楼的位置，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没有绳子或其他机关的痕迹，也没有其他辅助工具，因为他家的窗台十分矮，是低窗台的样式，所以意外坠楼也没有不可能的，不过我们还在计划场景重演。” 田宇明满意的点点头，说：“说得不错，继续保持。一定要尽快给出方案和结果，明晚之前把报告发我邮箱里。” 老尤说道：“好的。” 田宇明看看时间，说：“咱这也差不多了，散会吧。” 许久妍仿佛虚脱一样坐在椅子上，参会人员一点点都散开，只留下许久妍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往常跟着关政，解决案件好像十分简单，简单到按部就班一样的，可是现在不是了，没有关政，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更何况是证据链。 许久妍焦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心里扭成一团，如果他能在，该有多好？ 许久妍拿出手机，看见邮箱里来了文件，等看到寄件人是关政时，莫名的流了泪。这个男人还没有忘记我，这个男人一直在记着我，这个男人一直在守护我。 许久妍有几分颤抖的点开邮件，和上次一样，还是一篇论述，很多附件。这里面详细的记载了一些审讯的技巧：“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作为法定证据形式之一，在证明关系和证明力上又属于直接证据和主要证据，因此熟练运用刑事诉讼法规定的这一侦查方法是检察人员必须具备的基本功，对侦查破案，提高办案质量和效率具有重大意义。上次给你九种审讯技巧，但可别以为这就足够了，如何做好此项法律规定的专门侦查手段，你要面临的困难还很多呢。结合当前工作，试图从审讯前、找准突破口和审讯技巧方面谈谈职务犯罪侦查过程中的几点思考。 审讯前的准备工作，审讯犯罪嫌疑人前要作好充分的准备，有计划地进行。为了做到“有的放矢”，审讯前应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准备工作：熟悉案件材料，制订审讯计划，确定审讯策略提供依据。千万别以为你看过几遍就熟悉了，案件材料要反复看，仔细阅读，读出声来才最好，从视听两方面增强你的记忆。熟悉案件材料要全面细致，每个情节每个证据都应认真审查分析。哪些犯罪事实还不清楚，哪些证据有矛盾，还有哪些线索需要查清楚，哪些疑点要弄清楚。根据先易后难排出审讯顺序，找好突破口，做到审讯时心中有数。 分析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状态。就是给他画个像，这是你擅长的吧，我就不多说了。审讯前应当全面掌握犯罪嫌疑人身份、文化程度、社会经历、一贯表现、性格爱好、家庭成员、亲友、犯罪原因和羁押后的心态变化。通过了解审讯对象的个体情况，分析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状态，可以帮助审讯人员寻找审讯中的突破点，确定审讯中的技巧、方法，审讯节奏和使用证据的时机。 制定审讯计划。每次审讯前都应制定计划。本次审讯要解决什么问题，达到什么目的，犯罪嫌疑人可能回答的各种情况估计，运用何材料加以佐证等都要计划周到。计划周全，往往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成效。如果审讯人员没有制定审讯计划，仓促上阵，随意发问，往往会使审讯工作陷入被动，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这个很关键的，万万不能急于求成，一下子搞出全部的东西，那以后的审讯就困难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深藏不漏 许久妍哭着看那些邮件，然后又笑了，还自言自语说：“这男人真傻！啰嗦。” 下一页，工作这样写道：“千万别嫌我啰嗦，接下来就是要恰当选择审讯突破口。审讯的突破口，是指在审讯时容易突破犯罪嫌疑人口供的薄弱环节。如何选择审讯突破口，直接关系到案件的发展和进程，突破口选准了，对案件的突破势必形成破竹之势，甚至会达到不攻自破的效果，而且能把案件做大。审讯中侦查人员要善于捕捉和挖掘犯罪嫌疑人防线的薄弱环节进行突破。要结合案情，根据不同阶段已获取的情况和审讯要达到的目标有针对性地进行，不可盲目随意，下面就结合自己在办案中的做法和体会谈谈如何选择突破口。 首先呢，也是最常见的，你最擅长的，就是从犯罪嫌疑人性格、心理上选择突破口，办案当中经常会碰到各式各样的犯罪嫌疑人，有的认为自己的犯罪活动策划周密，检察机关根本无从查明；有的则认为自己有“靠山”、有“背景”，会将自己活动出去等等。这种侥幸心理是犯罪嫌疑人拒不供认的精神支柱。他们把逃避打击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种侥幸心理上，从而增加了审讯的难度。因此对于进行传唤的调查对象如在 12 小时内拒不交待自己的问题，应果断采取拘留措施。侦查人员应充分利用此时犯罪嫌疑人的紧张、恐惧状态，打破其侥幸心理，趁其惊魂未定之时，抓紧进行审讯，迫其交代罪行。” 许久妍撅撅嘴，这个男人，把文件写的这么有趣干嘛？闲着没事儿做了。 可许久妍就是看不够：“从畏罪心理选择突破口犯罪嫌疑人一般都认为自己一旦招供，就会失去既得的一切，包括权力、地位、工作、名誉、家庭、自由等等。这是一种普遍的畏罪心理，这种畏罪心理后面隐含了一种“早日出去”“从轻处罚”的心理期待，正确把握犯罪嫌疑人的这种心理，适时进行法律政策上的宣传，就能促使犯罪嫌疑人由畏罪心理向交罪心理转化。 然后是考验你对案件材料细节了解的时候了，从关键犯罪情节着手选择突破口，审讯的核心任务就是让犯罪嫌疑人交待犯罪事实和具体情节，而犯罪嫌疑人则千方百计地否认犯罪事实和情节。有时甚至只交代结果，不讲细节，甚至有的犯罪嫌疑人会故意交待虚假的情节来反过来试探审讯人员的底细，看其犯罪行为到底有没有被审讯人员所掌握。因此，在选择突破口时，应当紧紧抓住已查明的关键犯罪事实和情节，从细节处着手进行突破。 最关键的是从矛盾中选择突破口，审讯的过程，总有那么几个傻瓜会自相矛盾，这就是发现矛盾，利用矛盾，解决矛盾的机会。在审讯中，侦查人员要自觉运用矛盾论的观点来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并贯穿审讯工作的全过程。要善于发现嫌疑人口供的矛盾、口供与其他证据之间的矛盾、其他证据之间的矛盾。企图规避法律制裁的心理，使嫌疑人为掩盖犯罪事实或减轻罪责而胡编乱造，以虚假的事实来蒙骗侦查人员。但是既然是编造出来的事实，就一定会有破绽，侦查人员只要善于发现这些矛盾，利用这些矛盾，并在审讯时向嫌疑人发起攻势，就能起到查清犯罪事实的目的。在共同犯罪中，还要善于利用嫌疑人之间“互相猜忌”和“自保”的心理，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分化、瓦解共同犯罪人之间订立的攻守同盟，使犯罪嫌疑人之间互相猜疑、指责、仇恨而发生激烈的冲突。在审讯中，犯罪嫌疑人最担心的是被同伙出卖，也最怕落在同伙的后面成了“替罪羊“而受到从重打击。因此，发现、利用、制造和扩大他们之间的矛盾，分化瓦解犯罪分子，是打开审讯的突破口之一。 在审讯过程中，侦查人员要根据具体情况，选择多个突破口。在办案中，往往一个突破口只是查清了某一事实、情节，但对案件的全面突破，则需要侦查人员多次进行突破口的选择或者同时选择多个突破口，这样才能彻底瓦解其抗审心理，深挖窝案串案……” 关政呆在医院里的日子就像蹲监狱一样，但是这里的环境算是最好的了——窗外还有小花。 关政耐着性子仔细辨别起来，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史进宇拎了盒饭进来，说：“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事儿，就是看看花。”关政回答说。 史进宇说到：“看出点什么了？” 关政指着那：“勿忘我是紫草科勿忘我属的植物。勿忘我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高二十到六十厘米。轮生聚伞花序，长十到十五厘米；勿忘我开有浅蓝色的小花，花期是四五月。适应力强，喜干燥、凉爽的气候，忌湿热，喜光，耐旱，生长适温为二十到二十五摄氏度。” 史进宇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便问到：“还有呢？能吃吗？” “当然可以了，市场上常见的被做成干花的勿忘我实际上是一种叫补血草的白花丹科，补血草属的植物，请注意分辨哦。甘、寒，入肝、脾、肾经，有清热解毒、清心明目、养阴补肾之功，适用于肺风粉刺、疔疮疖肿、皮肤粗糙、视物昏花、大便秘结、小便短黄等。具有滋阴补肾，养颜美容，补血养血，并能促进机体新陈代谢延缓细胞衰老，延缓细胞衰老，提高免疫能力，抗病毒，抗癌防癌之功效。也用于治疗雀斑粉刺、免疫力低下、病毒感染、心脑血管供血不足等疾病方面。另外，还有美白皮肤、清肝明目、滋阴补肾，并能促进肌体新陈代谢，延缓细胞衰老，提高免疫力。含维他命c，排除赘肉，避免皱纹及黑斑的产生。 第四百四十章 精神药物 史进宇把饭盒放在一边的茶几上，说：“来，吃饭。” 关政坐下来，说：“哇塞，这么好啊？红烧肉，烩大虾，你这是要把我养胖的节奏啊。还是有什么好事儿要庆祝？” 史进宇一笑，说：“我对儿子好还需要理由吗？” 关政点点头，尝了一口红烧肉，说：“好吃。” 史进宇说道：“红烧肉含有丰富的优质蛋白质和必需的脂肪酸，并提供血红素，就是有机铁和促进铁吸收的半胱氨酸，能改善缺铁性贫血。湿热痰滞内蕴者慎服；肥胖、血脂较高者不宜多食。 红烧肉味甘咸、性平，入脾、胃、肾经;补肾养血，滋阴润燥；主治热病伤津、消渴羸瘦、肾虚体弱、产后血虚、燥咳、便秘、补虚、滋阴、润燥、滋肝阴，润肌肤，利二便和止消渴。猪肉煮汤饮下可急补由于不足引起的烦燥、干咳、便秘和难产。” “……便秘？难产？”关政狐疑地问道。 “忽略掉这些细节。”史进宇一边看着关政吃，一边说：“我昨天和你妈妈通过电话了。” “哦，应该是着急了吧？我好久不在南沂市了。”关政说道。 史进宇说：“你妈妈问我你在哪，我跟他说还在临川工作，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关政点点头，说：“谢谢您，没有告诉我妈我受伤的事儿。” 史进宇笑说：“这多大点儿事啊！对了，你妈妈我很久没见过面了，还记得读书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无比想念呢。” 关政微微笑说：“哇塞，您也会感慨青春啊？” “废话，谁还没有幼稚的时候？”史进宇有时候真不像个老人，反倒像个年轻人。 关政看着这两个菜，说道：“这什么虾啊？大明虾？” 史进宇点点头，说：“对啊，大明虾。” 关政脱口而出：“明虾又称中国明对虾、东方对虾、明虾，属节肢动物门，甲壳纲，十足目，对虾科，对虾属，一与墨西哥棕虾、圭业那白虾并称为“世界三大名虾”。明虾是海水虾，肉质肥厚，味道鲜美，富含蛋白质。明虾生活在浅海泥沙层，春季洄游产卵。” 史进宇一摆手，说道：“得得得，就不爱和学生物的人说这些，好吃就得了呗，非说什么“界门纲目科属种”，显摆什么？生物谁没学过？” 关政笑笑，说：“那我跟您详细说说这个虾的营养价值。明虾性温湿、味甘咸，入肾、脾经； 虾肉有补肾壮阳，通乳抗毒、养血固精、化瘀解毒、益气滋阳、通络止痛、开胃化痰等功效；适宜身体虚弱和神经衰弱等病人食用。 明虾体内很重要的一种物质就是虾青素，就是表面红颜色的成分，虾青素是目前发现的最强的一种抗氧化剂，颜色越深说明虾青素含量越高。广泛用在化妆品、食品添加、以及药品。日本大阪大学的科学家还发现，虾体内的虾青素有助于消除因时差反应而产生的时差症。” 大早上，梁意恩就把文件发到了许久妍的邮箱里，许久妍迫不及待的翻到最后一页，什么检验原理，十几页，没一句看得懂的，只有结论是重要的。 许久妍惊喜地问道：“真的是药物原因？” 梁意恩颇为骄傲地说：“没错，我查到了，是抗精神病类药物，抗精神病药又称强安定药或神经阻滞剂。是一组用于治疗精神分裂症及其它精神病性精神障碍的药物。在通常的治疗剂量并不影响患者的智力和意识，却能有效地控制患者的精神运动兴奋、幻觉、妄想、敌对情绪、思维障碍和异常行为等精神症状。 而在韦强体内的药是氟哌啶醇，本品为丁酰苯类抗精神病药的主要代表，作用与氯丙嗪相似，有较强的多巴胺受体拮抗作用。在等同剂量时，其拮抗多巴胺受体的作用为氯丙嗪的20?40倍，因此属于强效低剂量的抗精神病药。特点为是抗焦虑症、抗精神病作用强而久，对精神分裂症与其他精神病的躁狂症状都有效。镇吐作用亦较强，但镇静作用弱。降温作用不明显。抗胆碱及抗na的作用较弱，心血管系统不良反应较少。 这种药主要用于各种急、慢性精神分裂症。特别适合于急性青春型和伴有敌对情绪及攻击行动的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亦可用于对吩噻嗪类治疗无效的其他类型或慢性精神分裂症。还有焦虑性神经症和儿童抽动-秽语综合征，小剂量本品治疗有效，能消除不自主的运动，又能减轻和消除伴存的精神症状。还有呕吐及顽固性呃逆。” 许久妍就差乐得跳起来了，说：“这太好了，经过这几天对饮食的控制，韦强的情绪应该很快就恢复了，我们审讯就有头儿了。” 梁意恩点点头，说：“谁说不是呢，我刚刚问过周界林，他说韦强最近精神状态正常了很多，我觉得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你今天就可以去问话了。” 许久妍真的是急不可耐，梁意恩拉住许久妍，说：“别着急啊你，还有一件事情和你说，大部分抗精神病药有一定的成瘾性，所以，这种药把关严，所有精神病药品均为处方药，所以说这个药品是管制药品。我觉得我们应该在这方面入手。” “当然，你立刻去查这药品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许久妍信心满满地说道。 梁意恩有几分失望，说：“你知道吗，临川市，有各种大小医院诊所近百个，具有开这种精神药品资格的，有四十多家，不仅如此，我们现在不知道药品批号，想要查的话很难。” “这药品批号那么重要？”许久妍作为行外人不太懂这里面的讲究，梁意恩解释说：“那当然啦。在规定限度内具有同一性质和质量，并在同一生产周期中生产出来的一定数量的药品。可见“批”所要反映的最根本问题是在允许限度内的质量均匀性。” 第四百四十一章 药品倒卖 梁意恩还在向许久妍介绍说：“换句话说，生产单位在药品生产过程中，将同一次投料、同一次生产工艺所生产的药品用一个批号来表示。批号表示生产日期和批次，可由批号推算出药品的有效期和存放时间的长短，同时便于药品的抽样检验，还代表该批药品的质量引。 通过药品生产批号可以追溯和审查该批药品的生产历史。可以认为，这是对批号定义所作的具有法定意义的解释。 在生产过程中，药品批号主要起标识作用。它在药品生产计划阶段产生，并可随着生产流程的推进而增加相应的内容，同时形成与之对应的生产记录。根据生产批号和相应的生产记录，可以追溯该批产品原料来源，包括原料批号、制造者等药品形成过程的历史，比如片剂的制粒、压片、分装等；在药品形成成品后，根据销售记录，可以追溯药品的市场去向；药品进入市场后的质量状况；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控制或回收该批药品。 对药品监督管理者来说，可以依据该批药品的抽检情况及使用中出现的情况进行药品质量监督和药品控制。在药品的使用中，也都涉及到药品批号。 就拿这个药盒来说吧，看这里的号码。我国的药品生产批号通常由六位或八位数字组成，不同的生产厂家所标示的批号也有所差别。 批号以六位数字表示，前两位数表示年份，中间两位数表示月份，最后两位数表示日期。还有的批号虽然也以六位数字表示，前两位数表示年份，中间两位数表示月份，但后两位表示生产流水号。 也有的药品批号以八位数字表示，即表示日号的六位数和位数分好组成。分号表示的意义只有生产者知道，它可能表示同一日生产批号，也可能表示有效期。”还有另一种批号表示法，就是品种代号，加上批次号码。国内某些合资厂的药品和进口药品的批号尤其是原料药品，在形式上几乎没有规律可循。其特点是不把批号和生产日期相联系，因而较简短。所以，进口药品的批号与国内的表示方式不一致，但上面也会标注产品的原产地，批次号码，还有很多相关信息。进口药品虽然从批号上看不出生产日期，但在药品外包装上都会有所标识。所以药品的批次码十分关键。” “那你现在怎么办？想怎么查啊？”许久妍把这个问题扔给了梁意恩，梁意恩说道：“我觉得倒不如查查医生吧。” “什么意思？”许久妍问道：“你觉得医生比患者更容易拿到处方药？” 梁意恩淡淡地说道：“药品是特殊商品，我国实行的是专营许可证制度，无证经营的，即属违法。任何个人，包括医生、护士，那怕是专家，就其个人而言，都无权擅自从事药品买卖活动。但是我们医疗行业，也是有潜规则的。 处方药就是必须凭执业医师或执业助理医师处方才可调配、购买和使用的药品；而非处方药则不需要凭医师处方即可自行判断、购买和使用的药品。药物作为维护人类健康的特殊物品，在研制、生产、销售、使用的各个环节都受到相应法规的严格控制，参与这些环节的组织机构或者个人都要经过政府主管部门授予相应的权限。对药品的使用者，也就是药品消费者来说，获得和使用某些药品也不是任意的。 有些医生会在普通病人的处方单上开一些与病因无关的药品，然后通过现金兑现的方式，把这些药从患者手里变到自己手里，然后私下专卖给没有处方却需要这些药的人，这样一来一回，就会有不少的利益。” “这可是违法行为啊？”许久妍尖叫到。 梁意恩却习以为常：“这个很常见啊，我们都不觉得奇怪了。” 许久妍拉着梁意恩的手，说道：“国家对经营麻醉药品、精神药品、医疗用毒性药品、预防性生物制品另有规定的，从其规定。开办药品零售企业，应符合当地常住人口数量、地域、交通状况和实际需要的要求，符合方便群众购药的原则。 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的进出口依照有关法律的规定办理。精神药品分为第一类精神药品和第二类精神药品。目录由国务院药品监督管理部门会同国务院公安部门、国务院卫生主管部门制定、调整并公布。 国家对麻醉药品药用原植物以及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实行管制。除本条例另有规定的外，任何单位、个人不得进行麻醉药品药用原植物的种植以及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的实验研究、生产、经营、使用、储存、运输等活动。 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药品监督管理部门负责本行政区域内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的监督管理工作。县级以上地方公安机关负责对本行政区域内造成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流入非法渠道的行为进行查处。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其他有关主管部门在各自的职责范围内负责与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有关的管理工作。 根据我国相关法律规定，执业医师应当使用专用处方开具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单张处方的最大用量应当符合国务院卫生主管部门的规定。 对麻醉药品和第一类精神药品处方，处方的调配人、核对人应当仔细核对，签署姓名，并予以登记；对不符合本条例规定的，处方的调配人、核对人应当拒绝发药。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专用处方的格式由国务院卫生主管部门规定。 综上，医疗机构的从业人员，依法从事药品批发、零售工作，当然是可以的。如果是个人私自从事药品买卖活动，是一种违法行为，情节严重的，将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梁意恩笑说：“许大律师，这些我都懂，这种事儿我没做过，你啊，就放心吧。” 第四百四十二章 相处障碍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我就放心了，那好吧。这些事儿你比较熟悉，就交给你和川哥去办吧。” 梁意恩一口答应下来，说：“没问题，我马上就和他去。对了，于淑慧好像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儿？”许久妍有几分惊讶的说到。 梁意恩摊摊手，说：“我怎么知道？” “那你还和我聊这么久，不早点和我说？你说，我现在去她会不会杀了我？”许久妍还是有几分害怕于淑慧的。 “不会啦，她说的是，让你有时间去她办公室，不是立刻去，这有什么？”梁意恩不以为意的说到。 “你……”许久妍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就去好了，以免落人把柄。” “哟哟哟，什么时候变这么谨慎了？”梁意恩调侃说道。 许久妍说：“这都是人生经验啊。” 许久妍到了于淑慧的办公室，于淑慧正坐在电脑前玩儿扫雷。于淑慧把许久妍招呼道自己跟前儿，说：“来，玩一把。” “啊？扫雷啊？”许久妍惊讶的看着于淑慧，于淑慧说道：“你先玩一把，看看咱俩谁厉害。” 这话说的许久妍更胆怯了，许久妍对这种扫雷还真没什么兴趣，向来都是一顿乱点，要是赶上点儿背的，第一下就能死。 许久妍颤颤巍巍的点在角落里，还好，没炸。 于淑慧一笑，说：“果然是菜鸟。” 许久妍尴尬的笑笑，说：“我不太会玩这个。” “那又如何，一直玩到它炸了为止。”于淑慧说道。 可许久妍就是这么不争气，在第二次点击中完美的点燃了地雷。 于淑慧默默叹了口气，说：“你是真的不会玩儿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玩这个吗？” 许久妍摇摇头，说：“额，不知道。” “因为他是系统自带的游戏，不用花钱啊。”于淑慧脱口而出的答案让许久妍大跌眼镜儿，还以为会是什么大道理呢。 于淑慧继续说道：“扫雷最原始的版本可以追溯到1973年一款名为方块的游戏。1985年，方块被改写成了游戏。在游戏里，玩家的任务是作为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为指挥中心探出一条没有地雷的安全路线，如果路全被地雷堵死就算输。两年后，汤姆?安德森在这个游戏的基础上又编写出了游戏地雷，由此奠定了现代扫雷游戏的雏形。 在此基础上，1989年开始受雇于微软公司的两位工程师罗伯特?杜尔和卡特?约翰逊开发出了扫雷游戏。微软于1990年10月收购了扫雷的版权，并随纸牌游戏一同加载到1992年发布的windows 31系统上，从此扫雷才正式在全世界推广开来。虽然历经多次外观变化，windows自带的扫雷一直是最流行的扫雷版本。在windows 8中，扫雷游戏依然存在。 虽然扫雷非常流行，但其在防作弊方面比较薄弱，功能也有限制。2003年，第一个具有录像功能的扫雷克隆版本出现。2004年初，功能更强大的扫雷也释放出首个测试版本。此后，扫雷爱好者多使用有限的几种扫雷克隆版本交流纪录，参与排行。所以这是个经久不衰，风靡全球的游戏。” “您对这游戏这么了解啊。”许久妍倒是很好奇能让老魔女这么喜欢的游戏，到底有什么魅力。 于淑慧照着镜子，细致的涂了口红上去，说：“其实吧，我是想和你说，扫雷啊这个游戏大多时候还是看运气的，就像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件事一样，每一件事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好结果，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坏结果，这个概率虽然很大，但是结果却是截然不同的。最最关键的，你是这样，别人也是这样。” “您的意思，我不是特别懂。”许久妍继续问道。 于淑慧把口红放进抽屉里，说：“当你做成一件事的概率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就应该思考一下，这件事儿你自己付出了多少，是不是还有别人为你能达成目的也付出了努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久妍莫名的情绪激动起来。 于淑慧抖抖风衣外套，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清楚，你是进了专案组，你是让案件有进展了，你也的确有犯罪心理学的能力，但你别忘了，你的审讯技巧是跟谁学到的，你的侦查思路是谁给的。” 许久妍就差拍桌子了，说道：“于主任，我进专案组是上级审批通过的，我从韦强嘴里问出线索是我自己的努力，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 于淑慧的丹凤眼盯着许久妍，说道：“能站在这里的，我想你也是明白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也不想追究，但我想告诉你一声儿，做人，别忘本。” 许久妍也毫不客气，说道：“于主任，我不会的，饮水思源我还是懂的。” 于淑慧哼笑一声，说：“走吧，去审讯室，韦强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许久妍跟着于淑慧去了审讯室，于淑慧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说：“兄弟啊，你爱你老婆吗？” 韦强没说话，于淑慧说道：“你不回答也没关系，我，于淑慧，最爱我的老公。我这么和你说吧，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说我是傻子，我也只爱他一个；就算他抛妻弃子，我也永远爱他。如果有一天，他一刀捅死了我，我一定会认为他生病了。 说真的啊，有时候我就觉得，爱一个人本来就是卑微的，爱情本来就是要放弃一切尊严的，我是警察，但要是有人威胁到我的爱情，或者我的家庭，我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刺过去，让一切都消失，我宁愿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许久妍屏住呼吸看着于淑慧，于淑慧绕到韦强跟前，说：“兄弟，那你呢？你的妻子说你对她家暴，你的妻子说你在买卖国家文物，她的死亡讯息还告诉我们，她是你杀的。你怎么看？” 韦强仰面看着天花板，然后紧闭双眼，说：“我爱她。” “那你这是在否认你杀了她？” 第四百四十三章 胡乱妄想 于淑慧引导着韦强说出更多的真相，韦强却一言不发了，于淑慧停顿了几秒钟，看着许久妍，说：“小美女，你结婚了没？” 许久妍的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关政的样子，又点点头，说：“结了。” “哇，这么早啊，你说说看，结婚的感觉怎么样？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于淑慧问的问题倒是尖酸刻薄的很。 许久妍想了一下，说：“没有，我觉得婚姻让爱情更醇厚了。” 于淑慧点点头，说：“兄弟，听见了没有？这姑娘啊，还是太嫩了。等到了咱俩这岁数，她就知道什么叫爱情的坟墓了吧？你想想看啊，你的老婆是有多恨你啊？跟一个外人说你的不是把你的所有都说了出去，你真的还爱着这个女人嘛？又或者说，这个女人真的还爱你吗？” 于淑慧向许久妍递了个眼色，许久妍开口说道：“大哥，其实我不是特别懂婚姻与家庭的，但是我觉得吧，爱一个人是真诚的，而且有些事儿也不是我们能人为控制的，您说是吧？” 韦强倒是格外喜欢许久妍，说道：“我妻子有妄想症。她总是无端猜想，说什么我打了她，我伤害了孩子，这些有的没的，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但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他们会选择相信撒谎的女人，而不是诚实的男人。” 许久妍耐心地说到：“这你大可不必在意，社会认知决定了大众的思维定势。先前形成的知识、经验、习惯，都会使人们形成认知的固定倾向，从而影响后来的分析、判断，形成思维定势——即思维总是摆脱不了已有框框的束缚，表现出消极的思维定势。 认识的固定倾向是一种习惯，而习惯却是一种因循式的思维形式。习惯已经熟练掌握的不假思索的反应行为和适应行为，经常使不饥而食，不困而眠，不愠而吼，压倒合理的思想而不给它以自由发挥的机会。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给你看两张照片，一张照片上的人英俊、文雅；另一张照片上的人丑陋、粗俗。然后对你说，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全国通缉的罪犯，要指出谁是罪犯，大概不会犹豫吧。这都是一个道理，只要你爱她，这些大众的认知我们不必在意的，对吧？” 韦强继续说：“我真的很累很累，但我爱她，超过了一切的爱她，是她妄想症发作，说我要打她，是她自己跳下了楼，我是想去拉住她的，但是我晚了一步，是我对不起她。” 于淑慧在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面巾纸，说：“男人嘛，哭什么？” 韦强慢慢回忆起和妻子的往事：“我和她结婚快二十年，她十八岁就嫁给我了，我们一直很快乐，她是大学生，学历史的，而我就是个初中毕业的无业游民，但她依然对我好，她照顾家庭，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她还会和我一起看文物，赏鉴书画。当然，她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 后来出现了变故，我参与了六二八盗窃案之后，就有人要拿我的命，我跑路在外，但我妻子一个人独当一面，也因此失去了我们的双胞胎孩子，这是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孩子。因为医生说我妻子不能再有孩子了，随即，我的妻子就精神失常了。我们去过各地求医，他们说这叫妄想症，但都说治好的概率很小。我的妻子日夜念着的都是临川，因为这里是她的家乡。所以我冒险带她回来，改名换姓，在这里开了古董店，勉强混口饭吃。就包括我们的房子，都是她要求装成那个样子的，我没办法，我只好从了她。” 韦强深深地记着自己与妻子的点点滴滴，也许生活给两个人带来了苦难，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幸福地度过了所有艰辛坎坷。 许久妍轻轻地问道：“我还想知道，你的律师是谁请来的？” “律师？我没见过律师啊。”韦强吃惊地说道。 于淑慧尖叫着：“你没见过律师？律师都进来了，你没见过律师？” 韦强看着于淑慧，说：“我真没有啊。” 许久妍拉住于淑慧，问：“那你觉得谁有可能帮你请律师？” 韦强说道：“没有人，我没亲人和朋友，而且还没钱，谁会给我请律师？” 大家都惊呆了，许久妍和于淑慧出了审讯室，又发现了更多的疑点。许久妍说道：“我们先告诉田队吧。” “好。” 田宇明说到：“妄想症又是什么来的？” 许久妍介绍说：“妄想症又称妄想性障碍，是一种精神病学诊断，指抱有一个或多个非怪诞性的妄想，同时不存在任何其他精神病症状。妄想症患者没有精神分裂症病史，也没有明显的幻视产生。但视具体种类的不同，可能出现触觉性和嗅觉性幻觉。尽管有这些幻觉，妄想性失调者通常官能健全，且不会由此引发奇异怪诞的行为。 主要障碍为缺乏对人之基本信赖，其特点乃在于使用否定作用、外射作用来处理其心理困难，而导致系统化之妄想构造。敏感且较自私自利以自我享乐为目的富于猜忌、斗气。通常毛病是无法看清自我界限，分不清自己与他人之看法。有不少妄想的病人内心确实有一些他个人认为不可告人之秘密，内疚非常，很怕人知道。缺乏认识自己动机与态度之能力。缺乏对他人信赖，总报以“别人总是凶恶的敌人”之观念，而且自我内心攻击的冲动，故与他人关系不善。有些病人发病乃因处于特殊环境如处身异地等。妄想内容除受个人因素影响，还受到社会文化诸因素影响。 而他老婆就是被害妄想，患者坚信周围人的或某些团伙对他进行跟踪监视、打击、陷害，甚至在其食物和饮水中放毒等。受妄的支配可有拘食、控告、逃跑、伤人、自伤等行为。多见于精神分裂症和偏执性精神病。” 第四百四十四章 医院冒险 年　　于淑慧补充说：“根据韦强的说法，韦强妻子的口供不可信。” 田宇明问许久妍：“那你觉得呢？可信吗？”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也不觉得可信，因为根据川哥的说法，韦强妻子的状态完全不符合常理，她的口供存在的真实性不大。” 田宇明说：“反正这精神病吧，我也搞不太清，小许，就麻烦你了。” 许久妍回答说：“没关系，这都是小事儿，详细的状况我让梁意恩一起到医院去核实，看看韦强妻子的情况是不是属实，如果属实的话，我们就可以认定韦强妻子的口供不可信。” 田宇明点点头，说：“行，接下来的就是找这个律师了。” 于淑慧起身说：“你们聊吧，这儿也没我什么事儿了。” “这说的什么话？”田宇明蹙眉说道：“坐下！” 于淑慧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根本没搭理田宇明，直接走了出去。 许久妍正纠结着怎么开口，田宇明说道：“你不用搭理她，刀子嘴豆腐心，脾气怪得很，她一会儿就好了。我们继续说说这个律师。” 许久妍点点头，说：“至于这个律师，我倒是挺好奇的。根据韦强所说的，他不知道委托人是谁，而且这个律师之前史局还说是陈享的学生，但是韦强却说，他根本没有见到律师。” 田宇明说：“没错，这就是问题的关键，那这个律师进来之后去了哪里？他又是被谁雇来的呢？这些都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那你想怎么做？” 许久妍说道：“我想先找找我们内部的监控摄像头，看看这个人进来之后去了哪里，韦强为什么没有见到这个律师。其次，应该查查这个律师的背景，比较关键的还是应该见这个律师一面。” 田宇明表示赞成，说：“我同意这个想法，你好歹也是法律界的，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抽时间和他见一面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一会儿跟周界林去看看。” 许久妍回到办公室就给梁意恩打了电话，说：“喂，你们查的怎么样了啊？” “额，还没什么线索呢，这医生太多了，乍一看都没什么奇怪的，我还要一点点排查呢，需要时间。”梁意恩都快被一堆文件和处方单淹没了。 许久妍说道：“行，那你们现在在哪呢？” “临川市人民医院。”梁意恩一边翻着处方单，一边回答说。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你一会儿去一趟惠仁医院吧，韦强的妻子在惠仁医院的精神科看过病，帮我把她的档案调出来。” 梁意恩一口应下来，说：“没问题，正好接下来我们也要去惠仁医院呢，惠仁医院的医疗条件是临川市最好的，搞不好我们这边儿也会有大突破呢。” 许久妍还不忘叮嘱道：“那最好了，你们注意安全。” “没问题。”梁意恩挂断电话，拉着川哥就去了惠仁医院。 川哥看着惠仁医院超大号的主楼，还有一边的住院楼，说到：“这么大的医院，我们要查到什么时候？” 梁意恩作为一名行内人，说道：“惠仁医院是临川医学院的附属医院，这里算是临川最好的医院了，它的心外科，脑外科，精神科，在东部一带乃至全国都是十分有名的。 惠仁医院是一所现代化大型综合性、数字化大学附属医院。惠仁医院总占地面积13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54万平方米。正在建设中的院区总占地面积235万平方米。 医院拥有各种先进的诊治设备六千余台，包括我最喜欢的那个亚太地区首台ge disvery pet/ct elite、中国首台pet磁共振、中国大陆地区首台256层和640层螺旋ct，以及30t磁共振、ct、伽玛刀、x线刀、医用直线加速器、平板dsa、3d-4d彩超、全飞秒激光屈光手术系统visuax、大型生化免疫分析仪和共聚焦电子内镜……” 川哥听得脑子都快炸了，什么这个刀那个平板的？我作为一个正宗的军人，只认识匕首和枪，好的吧？ 梁意恩如数家珍一样说道：“惠仁医院素以精湛高超的医疗技术和齐全完善的学科特色闻名于国内外，承担着区域重症患者的会诊、急救及医疗技术和医院管理人才的培训等多重任务，为广大百姓提供了从辅助生殖技术到临终关怀的全生命周期医疗健康服务。现有国际水平医疗技术95项，国内领先医疗技术313项，区域领先医疗技术278项。 此外，重症医学和急诊医学具有雄厚实力，重症监护病房、小儿重症监护病房、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内科重症监护病房、心血管重症监护病房、心脏外科重症监护病房和急诊重症监护室床位共计近300张；新生儿急救中心全国著名。 目前，医院拥有国家重点培育学科一个：影像医学与核医学，省高等学校重点学科十三个以及省高等学校重点培育学科一个：内科学血液病。医院同时还拥有部级重点实验室1个：卫生部小儿先天畸形重点实验室，省级重点实验室2个：省医学影像重点实验室、省妇科肿瘤与高危妊娠重点实验室。医院中医科还入选成为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十二五”中医药重点学科建设单位。 作为全国医院信息化建设的先锋，医院积极投身医改，有效缓解百姓看病难。2012年，医院在全国首推居民“二代身份证”作“虚拟就医卡”，为病人建立实名健康档案，应用自助挂号、交费系统。但是，越好的医院就会有越多的黑幕。 前几年，就有患者说自己的药单开多了，一些根本对不上的药出现在单上，后来院方出钱调解才结束的事件，可也有人受此启发，干脆干起违法的勾当来。就是倒卖处方药物。” 川哥挠挠头，说：“亲爱的，你说得再天花乱坠，我也听不明白啊，你就说我们怎么查案就行了。” 梁意恩说：“那你去找韦强妻子的病历，我去找可疑的处方单。” 川哥点点头，说：“早这么说不就完事儿了吗？” 第四百四十五章 偶遇关政 出前几年，就有患者说自己的药单开多了，一些根本对不上的药出现在单上，后来院方出钱调解才结束的事件，可也有人受此启发，干脆干起违法的勾当来。就是倒卖处方药物。” 川哥挠挠头，说：“亲爱的，你说得再天花乱坠，我也听不明白啊，你就说我们怎么查案就行了。” 梁意恩说：“那你去找韦强妻子的病历，我去找可疑的处方单。” 川哥点点头，说：“早这么说不就完事儿了吗？” 梁意恩翻看着各种处方单，刚开始还会经过大脑仔细审查一下，等到最后，困都要死过去了，就真的是一眼扫过去了什么病因病理，爱咋咋地。 梁意恩一目十行的看过去，没注意药品，倒是看见了关政的名字。 本来昏昏欲睡的梁意恩瞬间清醒了好多，梁意恩点开关政的病历，梁意恩一行行看过去：“关政，男性，三十岁，已婚，南沂市人，因心脏外伤，于2017年10月02日急诊入院。患者入院时出现严重心脏外伤，造成心脏长一点八厘米，宽零点五厘米伤口，多次出现房颤和出血性休克。 患者入院时头颅无畸形，头皮无疮疖瘢痕及压痛，无脱发。双眼睑无浮肿，眼球轻度突出，运动自如。结膜轻度充血，无水肿，巩膜轻度黄染，角膜透明，双侧瞳孔等大同圆，对光反应偏弱。耳廓无畸形，外耳无溢脓，乳突无压痛，听力正常。无鼻翼扇动，中隔无偏曲，通气畅，鼻窦无压痛。口角轻度发绀，无疱疹。齿龈无肿胀、出血、溢脓。伸舌居中，舌肌无震颤。口腔粘膜无溃疡，咽后壁轻度充血，有淋巴滤泡增生。扁桃体不肿大，无脓性分泌物。悬雍垂居中，软腭运动对称。 颈软，气管居中，甲状腺不肿大，颈静脉怒张，胸廓无畸形，两侧对称，胸壁无静脉曲张，无压痛，双侧对称。双侧呼吸运动一致，呼吸动度增强，语颤相等，无胸膜摩擦感。叩诊呈清音，肺肝界位于右锁骨中线第5肋间，呼吸音粗糙，未闻异常呼吸音，双肩胛下区闻及少许细湿罗间，无胸膜摩擦音。心尖搏动位于左腋前线第6肋间，搏动范围弥散，无局限隆起。心前区与心尖部均有抬举性冲动，心尖部并可触及舒张期震颤。心浊音界向两侧扩大，以向左下扩大为主。心率一百二十次每分钟心律绝对不齐，心音强弱不等，心尖区闻及全收缩期粗糙4级吹风性杂音向左腋下传导。及局限性舒张中、晚期4级隆隆样杂音，主动脉瓣第二听诊区闻及收缩中期4级喷射性杂音及舒张期1级递减性杂音，向颈部传导。肺动脉瓣区及三尖瓣区均可闻及收缩期1级柔和吹风性杂音，不传导。全腹膨隆，两侧对称，可见腹壁静脉显露，腹式呼吸消失，未见肠型及蠕动波。腹柔软，腹壁轻度水肿，无压痛及反跳痛，未触及包块，肝肋下10，剑突下13，质偏硬，边钝，表面光滑，轻触痛。脾肋下2质中、边钝，胆囊、肾未触及。肝颈静脉回流征阳性，腹围83。腹部有移动性浊音，肝浊音上界右锁骨中线第5肋间，肝区有轻度叩击痛，肠鸣音存在，未闻及气过水声及血管杂音。 心脏修补术后，多次出现低心排综合症，机械通气治疗低氧血症必须在补足血容量、增强心肌收缩力和降低外周血管阻力的基础上进行。在保证回心血量不减少的条件下，尽量给予大潮气量、高浓度氧、低频率长吸气的通气值。对部分主要因肺功能差，所致顽固性低氧血症的 ls 患者，在严密监护下给予适当压力与时间的呼气末正压通气治疗。 同时，补充血容量，提高中心静脉压。适当使用正性肌力药物和扩血管药物。多巴酚丁胺和多巴胺是治疗心力衰竭和抗低心排出量的重要药物，能增加心脏排血量，有利于改善组织灌注和氧合，两者常联合应用。对于心率较慢，周围组织灌注不良的患者可应用异丙肾上腺素，血压仍不稳定时，使用了肾上腺素，与血管扩张药合用。 同时，使用强心剂和利尿药。米力农能较好地降低体、肺循环阻力，改善右心室舒张功能，降低术后ls的发生。对于严重 ls，pde-3抑制剂与儿茶酚胺类药物联合使用，取长补短，有利于稳定血流动力学指标。纠正酸中毒、保持水和电解质平衡。 患者于2017年10月8日晚再次入院，由于伤口感染引发反复高热，低心排综合症依然存在……” 梁意恩一直看到结尾，关政反复入院，还更换了主治医生，心脏那么大的缺口，这是受了多大的伤啊。 梁意恩正想着，川哥从外面进来，说：“你看什么呢？” “关政的病历。”梁意恩撅着嘴说道。 川哥一笑，说：“看他干嘛？” “当然是担心啦……等会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关政受伤的事儿？”梁意恩狐疑地问道。 川哥嘿嘿一笑，说：“不重要啦。” 梁意恩拍着桌子说道：“怎么不重要？低心排综合征，即低心排出量综合征，简称低心排，是心脏外科最严重的生理异常，是导致术后病人死亡主要原因之一。低心排出量综合征是心内直视术后早期原发于心肌损害的心泵功能低下，伴有周围组织对低灌注状态的反应，是导致术后病人早期死亡主要原因之一，较为常见。人都快死了，你说重要吗？” “行行，你说的都对。”川哥先服输了。 梁意恩问：“许久妍知道这事儿嘛？” 川哥回答：“不知道，关政不让我说。” “那关诺知道这事儿不？”梁意恩又问。 川哥又说：“不知道，他是报喜不报忧的人。” 梁意恩点点头，说：“好歹也是亲人啊，既然来都来了，反正我也累坏了，陪我看看关政去吧。” “行，听你的。”川哥说道。 第四百四十六章 我们等你 出梁意恩和川哥好不容易找到关政的病房，却发现关政不在病房里。 川哥拿出手机，拨通了关政的电话：“喂，你在哪呢？” “医院，怎么了？小久出什么事儿了？”关政紧张的问道。 川哥说：“没有，小久没出事儿，我和梁意恩来惠仁医院查个病历，不料把你给暴露了，就想来看看你。” 关政这才舒了一口气，说：“反正也没指望一直瞒下去，你们忙你们的吧，又不是不认识我，看我干嘛？”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们可是一大片敬意啊。”川哥说道：“你在哪啊，赶紧回来啊。” “那行吧，等我一会儿。”关政挂断了电话，才向着楼上走去。 关政吸取教训，一步一个台阶的缓慢走回病房，梁意恩一见到关政，左瞧瞧又看看，说：“你还蛮好的嘛，没什么大碍啊？” 关政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一笑说：“我本来也没什么大碍。” 梁意恩看看关政说：“呀，你的低心排这么严重啊？” 关政点点头，说：“还行吧，个人感觉良好。” “瞎说呢你，这病死亡率很高的。”梁意恩这医生的职业病算是改不掉了。 关政笑说：“行啦，我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你们看也看了，赶紧回去工作吧。” “别老赶我们走啊。”梁意恩坐下来，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一声不响的啊？你知不知道，许久妍有多担心你啊？” “她？担心我吗？”关政试探的问道。 梁意恩点点头，说：“当然了，你不知道这些天她都经历了什么，你以为你让她进专案组是对她好？” 关政一激灵，说道：“她怎么了？” 梁意恩一说起来就满肚子气：“想知道就自己回去看。许久妍只是累得变瘦，但是你想过关诺吗，你以为她每天陪着黎韶研出外勤是精力旺盛？你就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你？她偷偷给你写了很多简讯，邮件，别告诉我你没收到，你自己不知道你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她是娇弱，但她和你一样报喜不报忧。我是医生，我的眼睛每天看着关诺的状态一点点遭下去，我都替你心疼。你现在就缩在这里暗自调查算什么？你没有警务资源，没有第一手信息，这样做有意义吗？你对得起关诺，还是对得起许久妍？” 关政还一句话都没说，梁意恩就已经走出去了，留下关政一个人惊讶的坐在那里，川哥看看关政，说：“小梁说得对，你真的应该回去看看，许久妍在为了案件奔走效劳，关诺在为了你的安危焦心伤神，其实有些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许久妍只把你当丈夫，关诺也只把你当哥哥，在她们的眼中，你都是最完美的那一个，杀父仇人还是堕落的兄长，都是你在困住你自己，你应该勇敢的走出这一步，过去的已经成为现实，不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方法就是改变未来。” 川哥拍拍关政的肩膀，说：“兄弟，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夜幕降临，阴云密布的天空遮住了所有的星星，星星虽然不守约，但史进宇还是准时准点儿的来给关政送饭。 关政打开餐盒，说：“红烧鳜鱼，蚂蚁上树，不过这个是什么？” “额，这个是失败的鸡蛋汤。”史进宇说道：“忽略掉这些细节，看看这个鳜鱼，我精心烹饪的，我特地上网查过了，鳜鱼是世界上一种名贵淡水鱼类。红烧鳜鱼是民间的私房菜。据说要品尝鳜鱼的独特风味，非红烧不可。不过我老家那边都爱叫它鳌花鱼，鳌花鱼含有蛋白质、脂肪、少量维生素、钙、钾、镁、硒等营养元素，肉质细嫩，极易消化，对儿童、老人及体弱、脾胃消化功能不佳的人来说，吃鳌花鱼既能补虚，又不必担心消化困难；吃鳌花鱼有“痨虫”的作用，也就是说有利于肺结核病人的康复；鳌花鱼肉的热量不高，而且富含抗氧化成分，对于贪恋美味、想美容又怕肥胖的女士是极佳的选择。 鳜鱼味甘、性平、无毒，归脾、胃经；具有补气血、益脾胃的滋补功效。适宜体质衰弱，虚劳赢瘦，脾胃气虚，饮食不香，营养不良之人食用；老幼、妇女、脾胃虚弱者尤为适合。” 关政赞赏地点点头，说：“蛮好吃的，那这个蚂蚁上树呢，总没什么疗效了吧？” 史进宇神秘的一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蚂蚁上树这道菜，肉末贴在粉丝上，蚂蚁为面筋米，树为粉丝，菜以形取名，形象逼真。口味清淡，爽滑美味，色泽红亮。粉丝油亮，柔软滑嫩，面筋酥香，风味别致。 粉丝富含碳水化合物、膳食纤维、蛋白质、烟酸和钙、镁、铁、钾、磷、钠等矿物质，有良好的附味性，能吸收各种鲜美汤料的味道。猪肉含有丰富的优质蛋白质和必需的脂肪酸，并提供血红素和促进铁吸收的半胱氨酸，能改善缺铁性贫血；具有补肾养血，滋阴润燥的功效。” 关政笑说：“您对食疗这么有研究啊，好厉害啊。” 史进宇骄傲地说：“那是，你对现代生物有研究，我还不能懂点中医？等你到我这个岁数，你就会特别关注养生食疗什么的，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年轻的时候有多么的不爱护自己。” 关政放下手里的筷子，问：“那您觉得，这些伤痛是否值得呢？” 史进宇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值得，当然值得。” 关政好奇地问道：“您就没有遗憾的事儿吗？” 史进宇摇摇头，说：“如果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儿不算，单指我做警察的话的话，我觉得没有什么遗憾的。” “真没有？”关政不相信一个人的一生可以完美无缺，更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一辈子全力以赴不会松懈。 史进宇摇摇头，说：“我做警察真没有，因为我努力做了每一个案件，我竭尽全力了。” 关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第四百四十七章 好久不见 么关政是史进宇的学生，关政的犯罪心理学都是关政教的，而关政的想法，史进宇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史进宇开口说道：“我听说梁意恩和川哥今天来医院了查病历，顺道看你来了。” “啊？这您都知道？”关政惊讶地问道。 史进宇一笑，说：“这不是很平常吗？我刚刚来的时候，他们刚往外走呢。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逼你加入专案组吗？” 关政抬头看着史进宇，史进宇说道：“那是因为我知道，有一天你会主动要求加入的。” “为什么？”关政问道。 史进宇微笑着说：“你是我的学生，你的性格我是了如指掌的。你把自己困在自己的心里，你真的就感觉不到吗？通常所说的心理障碍有一个比较一般的定义，指没有能力按社会认为适宜的方式行动，以致其行为后果对本人或社会是不适应的。这种可能是器质性损害或功能性损害的结果，或两者兼而有之。心理机能失调指认知情感或者行为机能的损坏；个人的痛苦该病症给个人造成痛苦，这些你都有。 人类精神活动是有机的、协调的、统一的。从接受外界刺激，一直到做出反应，是一系列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活动。精神活动包括感觉、知觉、记忆、思维、情绪、注意、意志、智能、人格、意识等，其中任何一方面的变化均可表现为精神活动障碍，即精神活动的各个方面互不协调或精神活动与环境不协调，均可表现为精神异常。 最常见的精神活动障碍为焦虑、恐怖、幻觉、妄想、兴奋、抑郁、智力低下，品行障碍及不能适应社会环境等。虽然你是没有恐怖、幻觉、妄想、兴奋、抑郁、智力低下，品行障碍，但是你不觉得你存在焦虑和逃避社会环境吗？ 你还下意识的自我封闭，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很少或根本没有社交活动，除了必要的工作、学习、购物以外，大部分时间将自己关在家里，不与他人来往。自我封闭者都很孤独，没有朋友，甚至害怕社交活动，因而是一种环境不适的病态心理现象。 你我都知道，自我封闭心理实质上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由于个人在生活及成长过程中常常可能遇到一些挫折引起个人的焦虑。有些人抗挫折的能力较差，使得焦虑越积越多，他只能以自我封闭的方式来回避环境以降低挫折感。另外，自我封闭心理与人格发展的某些偏差有因果关系。可是你是否应该走出来呢？” 关政微低着头，说：“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走出来，如果不是我，许久妍不会失去父亲，也许她现在会过得更加幸福，你让我怎么面对她？难道要强迫许久妍和一个杀父仇人同床共枕吗？” 史进宇说道：“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是上级下达的命令，这个绝密命令连我都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你做了一切你能做的，不管是许继自杀还是被杀，都与你无关，就算他自杀，也是因为上级办案草率，也不是因为你啊。” 关政纠结地说道：“可是，我就是迈不出来这个坎儿。自梅山先生的时候起，就说过这个很简单的道理，医不自医嘛！医者对疾病、医理、药理都比较明白，给人医病时能根据病情客观进行辨证论治，处方用药以病而立，多无顾忌，所以常常显效。而给自己医病时，往往联想较多、顾虑较多，担心某药热、某药寒、某药有害、某药有毒，如此掂量来掂量去，下不了决心。而我就是这个医者，我的确精通犯罪心理学，我也看得懂成千上万犯人的心理，却从来没有尝试看看许久妍和我自己的心。” 史进宇却说：“前苏联新拉扎列夫南极科考站驻站医生，列昂尼德·罗戈佐夫，他在判断自己急性阑尾炎发作，并且因为恶劣的天气导致他无法获得医疗援助，列昂尼德·罗戈佐夫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自己给自己做手术！之后，列昂尼德·罗戈佐夫在队友协助下自己对自己实施了前所未有的一次阑尾切除手术。队友们当护士，他自己兼任手术医生和病人两个角色。手术采取局部麻醉，即使如此，麻醉药品也造成了列昂尼德·罗戈佐夫神志模糊的不利影响；队友们用一面镜子让列昂尼德·罗戈佐夫可以从十二厘米的腹部切口看到体内而进行手术。手术进行了近两个小时，最终，他成功了，并自己缝合了伤口！几天后，顺利拆线。那年，列昂尼德·罗戈佐夫才二十七岁，从此名扬世界。 这真的是医者不能自医吗？其实许久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她有多智慧你也清楚，她会不会因为这样一件没有根据的事情背弃自己的丈夫？而你呢，现在你陷入了心理障碍，你有没有想办法走出来呢？你到底是没有办法，还是没有想办法？” 关政的心皱在一起，史进宇最终舒了一口气，说：“你可以在医院躲着许久妍，但你不可能越过《婚姻法》躲她一辈子。人没了就是没了，更何况你没有直接或间接导致任何一个人死亡，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你来承担的，有些事有老天爷帮你担着呢。” 关政深呼一口气，说：“我知道了。” 史进宇突然想起来，说道：“对了，还有件事儿跟你说。我刚刚去找田医生了，但是他好像辞职了，接手的医生说你可以这几天出院了，明天做个最后检查，后天早上我给你办出院手续，希望你能在今晚之内处理好你邮箱里的邮件。” 关政满心疑惑地打开自己的邮箱，说：“这是？” 史进宇淡淡地说：“特聘专家加入专案组的申请表，填好了发给我，这是你不能拒绝的。” “您放心吧，这一次，我会擦亮眼睛，看好真相。”关政嘴角微扬，说道。 第四百四十八章 你还在呀 有专案组的灯还在亮着，梁意恩把韦强妻子的病历递给许久妍，说：“韦强的妻子的确有妄想症，情况属实。” “那就好，这说明韦强还信得过。”许久妍点点头。 梁意恩问许久妍，说道：“你今天去看律师了吧？查的怎么样？” 许久妍摇摇头，说：“根本没见到人，死活要求传唤。传唤是司法机关通知诉讼当事人于指定的时间、地点到案所采取的一种措施。 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七条之规定对于不需要逮捕、拘留的犯罪嫌疑人，可以传唤到指定的地点或者他的住所、所在单位进行讯问，但是应当出示人民检察院或者公安机关的证明文件，传唤的目的是保证刑事诉讼活动有计划进行，及时处理案件，传唤必须使用法定的诉讼文书传唤证。可是他也不是犯罪嫌疑人，根本没办法传唤。” 梁意恩说道：“这人还真狡猾。” 许久妍叹口气，说：“还真的是。对了，我好几天没看见关诺了，她忙什么呢？” 梁意恩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啊，她不是跟着黎韶研出外勤了吗？” 许久妍点点头，有几分担忧地说：“嗯，有点儿担心她，她最近气色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 “对呀，关诺最近状态不好，好像又瘦了呢。”梁意恩纠结了很久，也没提起关政的事儿。 许久妍好像自言自语道：“其实韦强妻子死的那天，应该还有个警察也在现场的吧。” 梁意恩心里一颤，说：“你是不是想关政了？” “啊？这和关政有什么关系吗？”许久妍疑惑地问道。 川哥在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都快吓出心脏病了，梁意恩险些不打自招，只好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 川哥赶紧说道：“小梁，我饿了，陪我出去买点儿吃的吧？” 梁意恩连忙点头，说：“好好好，小久，你要不要吃点儿什么？我帮你带。” 许久妍一笑，说：“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们去吧。” 梁意恩说道：“那我们随便买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 梁意恩着急忙慌出去，手机落在桌子上也没看见，俩人前脚出门，后脚手机就响了。许久妍拿着手机跑出去，直接跟着下了楼梯。 梁意恩挽着川哥的胳膊，说：“你太机智了，刚刚差点说漏了。” 川哥点点梁意恩的鼻尖儿，说：“你啊你，藏不住事儿呢你。” 梁意恩撅撅嘴，说：“我不也是担心他们吗，你说说他们，多让人操心啊，关政现在病得多严重啊，来来回回进了两次医院，我看病历上写的，心脏那么大的口子，差点都没命了，能没事儿吗？可是他现在……” “哐铛！”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手机落在地上。 川哥和许久妍顺着楼梯看上去，许久妍正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 许久妍慢慢的走下来，说：“你的手机响了，我，就给你送下来。” 许久妍说完，转身就要走，梁意恩拉住许久妍，说：“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瞒你的。” 许久妍没回头，说：“我知道，没怪你们。” 梁意恩看看川哥，川哥说道：“我先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让关政中了一刀，这件事儿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但是我想关政应该不想让你知道的。” 许久妍淡淡的问道：“关政就是和你一起提前来临川，在韦强妻子死亡现场的那个警察？” 川哥点点头，说：“是的。我很抱歉。” “不，不怪你。”许久妍淡然地说道。 梁意恩说道：“关政说，他想在专案组正式成立之前，让案件有突破，因为万事开头难嘛，他觉得这样你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许久妍点点头，揾去脸上的泪水，说：“我都明白，原来他这几天没和我见面，是因为这个，太好了，真的……” 话还没说完，许久妍就摇摇晃晃的要摔下去。梁意恩赶紧扶住许久妍，说：“小久，你醒醒，没事儿吧？” 川哥担心地问道：“她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 梁意恩摇摇头。说：“应该没事儿，就是最近太累了，情绪波动比较大，咱俩给她抬到办公室吧，让她睡一会儿。” 川哥点点头，说：“也行，来吧。” 当春暖花开的季节，遍地的格桑花交错纵横，许久妍靠在关政的肩膀上，听关政跟自己说格桑花：“在西藏，人们经常借着格桑花表达和抒发美好的情感，流传着很多赞颂格桑花的歌和故事。格桑花在藏族人民心中具有很高的位置，被藏族百姓视为象征着爱与吉祥的圣洁之花。在西藏历史的长河中，格桑花作为一种精神存在藏族百姓心中，成为他们追求幸福吉祥和美好情感的象征。它美丽而不娇艳，经常成为形容女强人的代名词。由于它喜爱高原的阳光，不畏严寒风霜，视为高原上生命力最顽强的一种野花。也是西藏首府拉萨的市花。 传说，格桑本来是藏族诸神中掌管人间疾苦和幸福的天神。由于人类的贪婪和无知，肆意滥杀草原上的生灵，激怒了上天，于是上天就派格桑天神来人间惩罚人类。格桑到人间以后却发现，长期的战争已经使这片大地没有了生机，到处瘟疫肆虐。于是，天神违背了天命，帮助人类战胜瘟疫，给人类以改过自新的机会。人类为了纪念那位拯救他们的天神，便用人间最美丽、最幸福的事物，也就是格桑花来纪念他。我也想做你的格桑花，守护你一辈子。” 突然，一颗子弹飞过来，直接射进关政的心脏，然后血光四溅，溅在许久妍的脸上露出许久妍惊慌失措的，喊着关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了！” 关政就这样走了，为了拯救许久妍的生命，放弃了自己，就离开了，许久妍想抓住，却只有一片空虚，如风般轻浮，如云般温柔。 第四百四十九章 哥哥抱抱 ”许久妍突然醒来，惊魂未定的坐起来，梁意恩跑过来问道：“小久，你没事儿吧？”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事儿，就是做了个梦，我，睡了多久了？” “都已经是早上九点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梁意恩给许久妍倒了杯水，说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许久妍直接喝了好几大口进去，说：“可能有点儿吧。” 梁意恩点点头，说：“没事儿我就放心了。别提了，关诺也病了，咱这几个劳动力都病了，你再看人家那边，闲的不行。” 许久妍尖叫起来，问道：“关诺病了？” 梁意恩点头说：“反正比你重多了，可能有点哮喘，黎韶研根本没敢耽搁，直接送医院去了，现在还吸氧呢。” 许久妍站起来，说：“我去医院看看。” 许久妍刚站起来就差点一头栽倒，梁意恩一把拉住他，说：“要不你别去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许久妍摆摆手，说：“不用，我去去就回来。” 惠仁医院。许久妍跑进急诊室，关诺竟然还在摆弄电脑。 许久妍走过去，说：“怎么不好好休息？” 关诺笑笑说：“我没事儿，老毛病啦，那个警局的监控视频我还要处理一下，我跟你说啊，这个律师进了警局你猜干嘛去了？他竟然进了卫生间，然后就没看见他出来。你说奇不奇怪。” 许久妍说道：“别忙了，听我的，休息休息。” 关诺这才躺下来，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的。” 关诺向来善解人意，说道：“你要是忙的话就会专案组把，我这里有黎韶研呢，没事儿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好吧，真的很感谢你，这个发现对我们很重要的，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关诺微微一笑，说：“我知道。” 许久妍伸手揉揉关诺的头发，说：“你真好。” 关诺甜甜的一笑，说：“当然。” 关政站在医院的一角，看着许久妍缓缓离开，她真的瘦了，减肥成功了吧？但是怎么连头发都稀疏了呢？ 关政的目光一直把许久妍送出医院，然后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要想点什么。关政转身朝着急诊室走去，自己这一辈子除了妻子，还有一个女人要去爱。 关政走进急诊室，关诺还是微皱着眉头，好像很不舒服似的。关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说道：“小诺。” 关诺惊喜的看着关政，甩开那氧气面罩，说：“哥？” 关政赶紧把氧气面罩给关诺戴好，说：“别任性，戴好。” 关诺紧皱的眉毛，说：“哥哥，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心源性哮喘就是阵发性的夜间呼吸困难。该病通常都是由于高血压、冠心病等导致慢性心力衰竭所造成的。最突出的临床表现为阵发性夜间呼吸困难、心源性哮喘。典型发作多发生在夜间熟睡后，因气闷、气急而突然惊醒，被迫立即坐起并打开窗户，意欲减轻窒息感，伴以阵咳、哮喘性呼吸音或咳泡沫样痰。 严重者可持续发作，频频咳嗽，气促加重，发绀，大汗淋漓，手足厥冷，咳出粉红色泡沫性痰，并可发展为急性肺水肿。体征除了原发疾病的体征，如心浊音界向左下扩大、心尖抬举性搏动、S4及瓣膜闻及杂音外，尚有左心衰的体征，心率加快、舒张早期奔马律、两肺湿啰音及哮鸣音、胸腔积液、血压可因代偿**感神经张力增加引起小动脉收缩致血压暂时性升高。 在无呼吸道感染情况下，出现咳嗽、气喘，口唇发绀，下肢浮肿，平睡仰卧时加重，用抗菌消炎药治疗效果不明显，但用强心药物疗效很好；当轻微活动或稍微劳动后，出现气虚无力，平卧后反而出现咳嗽、气喘、气促，须垫高枕头方感到舒适些；精神淡漠或烦躁不安，常在睡眠中憋醒，要求把门窗打开，才自觉舒服。我知道不舒服，但是忍一忍好不好？坚持坚持。” 关诺开始撒起娇来，说：“哥哥，抱抱我，好不好？” 关政宠溺的说道：“你呀，总是长不大。” 说着，关政把关诺从床上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自己从背后抱住她。关诺说道：“有你在真好。” “你都是有老公的人了，还这样撒娇？”关政说道。 关诺一噘嘴，说：“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 关政最宠的就是关诺，说道：“瞎说什么？我这几天只是比较忙，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关诺点点头，说：“我知道，知道啦。” 关政温柔地说道：“来，睡会儿好不好？” 关诺点点头，说：“恩。” 许久妍就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回到专案组就加入了例会。史进宇坐在主座上，说道：“来来，大家都说说案件进展，谁先来？” 许久妍见没人举手，说道：“那我先来吧。我先说吧。先说监控的结果，关诺从电脑监控中看见了律师的去向，这个律师进了卫生间，但是却没看见他出来，这是最奇怪的地方，应该还有调查的的价值。 我有去找这个律师，但是等了很久也没见到人，我查了机场和车站码头，发现他并没有离开临川市，这也许是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既然他还在这城市里，就需要生活，至少要吃东西，我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重点排查周边的地区，尤其是交通比较便利，生活方便的郊区。” 史进宇点点头，说：“说得好，这也是我们下阶段的工作重点。对了，关诺呢？她人呢？” 许久妍说道：“关诺哮喘复发，在医院呢。” 史进宇点点头，说：“哦，既然是因工作的原因，我们就要负责到底。” 于淑慧在一边小声嘀咕着：“哼，身体不好当什么警察？碍事儿！” 许久妍冷眼看着于淑慧，说：“于主任，您最好嘴巴积点儿德，关诺付出了什么不是你能理解的。” 第四百五十章 你还好吗 于淑慧说道：“你不用和我吹胡子瞪眼睛的，她付出的我们谁没有啊？都是警察，加班加点儿都是常事儿，我们怎么没像她那么娇贵呢？” 许久妍站起来，说道：“关诺付出的是二十年的寿命，你有吗？”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许久妍，于淑慧明显也呆住了，说：“你说什么？” “关诺是警察的家属，十年前就因为事故有心源性哮喘，这种心源性哮喘是由于左心衰竭和急性肺水肿等引起的发作性气喘，其发作时的临床表现可与支气管哮喘相似。心源性哮喘患者既往有高血压或心脏病历史，哮喘时，伴有频繁咳嗽、咳泡沫样特别是血沫样痰，心脏扩大，心律失常和心音异常等。心源性哮喘综合征系指由于各种原因引起的左心衰，临床以阵发性夜间呼吸困难为突出表现的一组综合病征。 平常关诺就会头疼难忍，他吃的药都是一类精神药物，如果你们听不懂，那就直观地说，这些都是成瘾性药物。说的难听点儿，关诺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去的人，但他还愿意把所有的生命放在警察这个行业上，就这一点，你们就比不上。” 许久妍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大家都愣在那里，在大家的眼中，关诺都是活力少女，谁又会想到关诺顶着多大的压力。 史进宇叹口气，说：“关诺，是在十年前的案件中被犯罪嫌疑人注射了药物，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所以，希望你们这些健全的人，能像关诺一样，珍惜你们在岗位上的每一天，也许你们不会侦破每一个案件，但是至少竭尽全力。” 许久妍越想心里越难受，明明拼尽全力，却没有人能够领会这背后的心酸，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专案组成立了快半个月，但是并没有明显的进展，临川市这边的人员根本没有竭尽全力，都是些尸位素餐的人。许久妍心里的委屈已经积攒到最高值，随着泪水喷涌而出。 许久妍看着眼前的面巾纸，抬头寻找着来者。许久妍站起来，一下子扑在那个人的怀里，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就知道，我一定会等到你。” 关政嘴角微扬，说：“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很好很好，特别好。”许久妍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关政用纸巾擦干许久妍脸上的泪水，说：“我回来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关政微微一笑，说：“你怎么都没去看我呢？” 许久妍昂着头说：“你们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我还有什么理由去看你？” 关政挽住许久妍的手，说：“但我会一直爱着你，无论发生过什么，无论会发生什么。” “谢谢。”许久妍甜蜜地说道。 关政拉着许久妍，走在走廊里，说到：“爱情是不需要感谢的，它只需要陪伴。” “我懂，所以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嘛。”许久妍闷了半个月，总算是笑了。 关政迫不及待地翻看了最近的案件调查，说道：“自从我上回抓了个韦强，你们就没有过重大进展啊？” 许久妍点点头，说：“想破案，哪那么容易啊？” 关政一笑，说：“这要看怎么破案了。我看了你们最近的工作目的，方向总有点偏差。” “怎么说？”许久妍问道。 关政调整了坐姿，说：“其实，犯罪心理学专家在这个专案组担任的角色就是侦探，几乎所有的法医外勤痕迹鉴定，都是为了犯罪心理学家服务的。所以，犯罪心理学家的工作非常重要。 而犯罪心理学专家也是根据这些线索来判定这个案件还需要什么线索，还缺少什么证据。简单来说，这个案件中，目前只有韦强这一个犯罪嫌疑人，那我们就只能寄希望于韦强的口供。 我那天在韦强家里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挺奇怪的，就像被人控制了一样，而你们在后期调查中也证实了我的猜测，他是被人暗自下了精神类药物。精神类药物长期服用是会让没有精神病的人变成精神病，所以我们可以从这个下药的人查起。 这个人一定是熟悉韦强的人，至少会经常和他接触，不然他是没有机会这么做的。而你们也发现了那个神秘的律师，这个人进了警局却没有见韦强，这说明他很有可能是来下药的。你别忘了，我们要找的是文物贩卖的团伙，这是团伙，不只有韦强一个人。” “但是现在我们只有这一个当事人啊。”许久妍也说出了问题所在，现在能找的人太少了。 “三爷呢？”关政说道：“在韦强的第一次口供中，他提到了他们的大哥三爷，这个三爷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找到他，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许久妍问道：“既然三爷这么重要，我们想找到他不是也很困难吗？” 关政摆摆手，说：“不不不，恰恰相反，听韦强的意思，他应该是在这一行里很有名的人物，那知道他的人不就多了吗？找起来自然就简单了。” 许久妍颇有感触地说道：“这话挺稀奇的啊，这是我们以前没想到的方向，应该尝试一下啊。你咋这么厉害呢？” 关政得意的说：“也不看看我是谁的老公。知道就好，明天开始行动吧？” 许久妍好奇地问道：“啊？为什么是明天？今天呢？今天干嘛？” “今天带你出去转转。”关政一笑，说：“去下馆子。” 许久妍疑惑地说：“不是吧，吃一顿饭要一天？” 关政拉起许久妍，说：“当然不是，我还安排了其他项目，走。” 许久妍说道：“不请假的？” “我跟梁意恩说你出外勤了。”关政把许久妍扔上车，说：“这么久没见，都不想我的？” “想，都快想疯了。”许久妍也开始不知道矜持咋写了。 关政一笑，说：“走。” 等许久妍到了目的地，整个人都不开心，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浪漫啊？ 第四百五十一章 律师死亡 关政催促说：“走啊。” 许久妍看着那楼，说：“韦强家是我出的现场，再看下去就吐了。” 关政一本正经地说道：“你都没看仔细呢，咱们再去看看，也许就有线索了。” 许久妍没办法，只好跟着上了楼。关政按了一下电梯，电梯竟然还灭了灯，给关政吓了一跳：“不会吧，难道我是霹雳娇娃啊？一碰还坏了？” 许久妍哈哈笑起来，说：“你得了你，走楼梯吧？” “不是吧，十好几楼呢！”关政并不认为自己的身体可以支撑自己走那么远。 许久妍也点点头，说：“那我去物业问问，什么时候能修好。” 关政说：“好。” 许久妍去物业催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修，关政说道：“我们走上去吧。” “你心脏能行吗？”许久妍担忧地问道。 关政一笑，说：“快走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慢点走嘛。” 果真是这样，两个人走半层歇一会儿，走半层坐一会儿，总算到了楼上。关政粗鲁的撕掉封条，许久妍说道：“你把它撕了怎么办啊？” 关政才不会计较这个，说：“撕就撕了嘛，怕什么，快进来看。” 许久妍走进去，说：“哇，没人住的屋子灰这么大？” 关政走到窗前，往下望去，说：“看见没，这就是韦强妻子跳楼的地方。” “我知道，你发现什么了？”许久妍问道。 关政摇摇头，说：“那倒没有，来看看这个。” “什么？”许久妍看过去，只见关政用手一推电视柜，后面马上出现了一个暗室。关政介绍说：“这个暗室和卧室相邻一直连接到门口，这就像古代的地道战一样，整个房间交错纵横，可以由任何一个角落传到另一个房间，这也是这个房子最诡异的地方。”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这房子说：“上次勘测现场怎么没有发现？” 关政说道：“没有发现很正常，如果不是他的妻子主动打开这个暗格，我们也不会知道，这个房间到底还有多少个暗格我们也不清楚，只能一点点排查。” 许久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已经普普通通的房子都这么多门道，难怪我们破案有困难。” 关政说：“但是你别忘了，任何一个汉奸都是人为的，只要是人为的，就一定会有线索，只是我们能不能看得到而已。如今案件已经到这一步，相比于十年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我们只需要按图索骥，脚踏实地慢慢的找到关键人物，就能破案。而我们的工作重点一直都应该是找到这个三爷，三爷是古董这一行的人物，他要么组织了文物贩卖，要么参与了文物贩卖，不管哪一项最都足够让他在监狱里呆上一阵子，所以找到他案件就结束了一半。” 许久妍抱住关政，说：“真的很感谢你能回来，你的回来让我们仿佛看到了希望，说句真的，你不在的日子里我都是只能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向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清醒过。” 关政摸摸许久妍的头发，说：“我回来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个案件十年前就是我在办，现在回来也是理所当然，我希望十年后的自己能够比十年前更优秀。” 许久妍慢慢地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躲着我，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刑事案件就是这样错综复杂，没有人能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上级的命令也不是你能随意更改的，我父亲的死亡于你没有任何关系，也许是他参与了不该参与的，也许是他困于生活。不管哪一个，我都不会怪你。再一次和你并肩作战的感觉真好。” 关政微笑着说：“这里看完了，我们再去一趟律师事务所，我就不信这个律师能永远在外面躲着。” 俩个人的运气也是差到透顶，在门口蹲了三个小时也没见人回来，倒是等来了前台小姐的口信：这个律师辞职了。 这样一来，这个律师更难寻找了，案件又一次失去了关键人物。不过，关政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反而说：“一切自有天定，这是急不来的。我们先走吧。” 两个人刚要走，就听见楼上一声大喊：“陈律师死了！快来人呢！陈律师死了！” 关政和许久妍马上冲上楼，喊道：“我是警察，马上都出去。” 许久妍出示了证件，说：“请大家到外面等候，我们要保护现场了。” 关政走进去，看着陈享瘫软的倒在椅子上，脖子上的血已经凝固了，许久妍看着那伤口，说：“够狠的，抹脖子？” 关政点点头，说：“看得出来，凶手杀人的时候还在犹豫呢。” 许久妍说道：“我给梁意恩打电话了，她一会儿就过来。” 关政站起身，说：“去调大楼监控，查看嫌疑人员车辆去向，尽快报告。” 许久妍应道：“我马上去办。” 梁意恩很快就和川哥拉着老尤到了现场，梁意恩惊讶的看着关政，说：“你你你，上班了？” “对啊，不可以吗？”关政笑说：“我很好的啊，我没事儿的。” 老爷点点头，说：“你随便。你也是半个医生，自己有数的哈？” “当然，这里主要是尸检这一块，监控视频已经发给周界林，让他帮忙处理了。现场的线索详细采集可能没有什么意义，现场也许没什么线索，不过还是要等老尤勘察之后再确定。”关政看看老尤，老尤一口应下来，说道：“没问题，交给我吧。” 关政拍拍梁意恩的肩膀，说：“行，这里交给你们俩了啊，我们俩出去转转。对了，你的尸检报告尽快啊。” “不，你们去哪啊？”梁意恩是老大的不乐意，说道：“我们都忙死了。” “你们忙你们的，我是明天上班的好么？不要这么残暴好不好？”关政笑说道：“你们加油哦。” 说着，关政已经把许久妍拉走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 全力以赴 许久妍跟在关政身后，可心里还是放不下心。关政在一边催促说：“你行了啊，忙什么忙？专案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许久妍听了关政的话，说：“好吧，你说，要带我去哪？” “先去吃饭吧，我最近休养生息，弄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做给你尝尝。”关政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许久妍的手，许久妍手腕上的海蓝宝石依旧是闪闪发光。 许久妍微微一笑，说：“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在南沂的日子呢。” 关政淡淡的说道：“我在的日子里，都会让你无比幸福，相信我吗？” “当然。”许久妍甜蜜的看着关政说道。 关政把车停在路边的一家手工菜馆，介绍说：“这家菜馆没有大厨，厨师就是我们来吃饭的顾客，我们相当于租这里的食材调料和设施，还有饮食环境，做属于我们自己的菜。说起饮食环境呢，对于吃货来说，美食与爱不可辜负！但如果硬要辜负其一的话，相信被辜负的很大可能是爱吧！其实在世界的文化史上，饮食文化一直占据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而在饮食文化中，餐厅的就餐环境其实也会影响我们对食物的感知的！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这里的墙面是做一些护墙，因为餐厅齐腰以下的位置常会有碰撞或者磨损，须做好防护。餐厅的顶棚要以素雅洁净的材料做装饰，并以灯光作为烘托，营造温馨淡雅的氛围以增加就餐者的食欲。不仅如此，餐厅色彩以明朗轻快为主，橙色或者相同色系的姐妹色是最能刺激食欲的，既给人温馨感又能提高就餐兴致。在不同的季节，餐厅还会通过灯光调节调整餐厅色彩气氛。如夏天较炎热，可使用冷色调灯光，促进食欲；在寒冷的冬季则可采用暖色调灯光以产生温暖的感觉。”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 关政笑笑说：“你坐在这里，我去做饭了。” 许久妍四处张望一番，赞叹道：“这小店是真不错呢。” 许久妍看着那许愿墙，都是些小情侣的山盟海誓，许久妍从桌边的盒子里抽出一张纸条，写下来：“愿岁月安好，永不分离。写给一个倾盖如故的老朋友。” 关政手脚麻利，很快就端上了菜。许久妍看着香喷喷的饭菜，倒是觉得很有食欲。 关政拦住许久妍的筷子，说：“着什么急？听我说完你再吃。这第一道菜，夫妻肺片，这是一道四川成都名菜，由郭朝华、张田政夫妻创制而成。通常以牛头皮、牛心、牛舌、牛肚、牛肉为主料，进行卤制，而后切片。再配以辣椒油、花椒面等辅料制成红油浇在上面。其制作精细，色泽美观，质嫩味鲜，麻辣浓香，非常适口。夫妻肺片，温补脾胃、温补肝肾、补血温经、保护胃黏膜、补肝明目、增加高温抗病能力、促进人体的生长发育。其中，牛肚含蛋白质、脂肪、钙、磷、铁、硫胺素、核黄素、尼克酸等，适宜于病后虚羸、气血不足、营养不良、脾胃薄弱之人。希望我们可以做彼此的心肺，共同呼吸。” 关政一招手，服务员端上第二道菜，关政端过来，放桌上，掀开盖子，说：“这是第二道菜，比翼双飞。比翼双飞是以鸡翅、生菜、西红柿为主要食材的一道菜品，鲜香可口。这或许和可乐鸡翅差不多，但我承诺，我不是唐明皇那样的人，我会护你周全，等真到了马嵬坡那天，我会一剑自刎，静候和你比翼双飞。” 关政掀开旁边的盖子，说：“这道菜叫相濡以沫，鱼说你看不见我眼中的泪，因为我在水里。水说我能感觉得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人世间的爱，无非就是鱼与水之间的情感，这道汤寓意了情侣间水乳交融的感情。相濡以沫这个成语的原意是为保持鱼的外相，要用水沫沾湿鱼的身体。比喻同在困难的处境里，用微薄的力量互相帮助。纯白的豆腐，象征男女间纯洁无暇的爱情，嬉水的两条鱼，象征了爱情的生生不息。就算世界上只剩下了一滴水，我会用我的泡泡给你生的希望。” 许久妍满怀期待的看着围着围裙的关政，说：“我很喜欢。” 关政微微一笑，说：“还有呢。” “还有？”许久妍惊讶的说到：“这些都吃不完了。” 关政打开旁边的小盘子，说：“这红酒雪梨是一道由雪梨、葡萄酒等材料制作而成的点心甜品，一款清火润喉，滋补养颜的美食。雪梨具有很强的清火润喉功效，非常适合秋天吃。 雪梨除了平时当水果生吃，还可以加入红酒炖煮成凉菜红酒雪梨片，梨色红亮酒香爽脆，有润喉养颜、护肤保心脏的作用。梨的清香、冰糖和蜂蜜的清甜、红酒的果香，味道特别不同。我给它取名叫天长地久。”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文采呢？”许久妍笑眯眯的看着关政，关政拆了围裙，坐下来说：“是不是很惊喜？” “说吧，今天什么日子啊？还做了这么多吃的？”许久妍盯着关政看。 “不是什么日子就不能吃顿好的了？”关政说道：“半个月没见到你，你都瘦了。” 许久妍一笑，说：“我那是在减肥好吧，现在有没有瘦点儿？” “拉倒吧，还是一百二十多斤吧？”关政边给许久妍夹菜一边说道。 关政一个瓷碗扔过去：“去你的！” 关政掰着手指数起来，说道：“其实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算起来有四年了吧？” “差不多吧。”许久妍边吃边说。 关政点点头，说：“这一次是我们分别最久的一次吧？” 许久妍说道：“对啊，之前我们都是每天腻在一起，一起查案，一起吃住。” 关政抿了一口那道“天长地久”，说：“谢谢你包容我的一切。” 许久妍一愣，然后说道：“包容你的一切会让我变得更好。” 第四百五十三章 夫妻同心 关政嘴角微扬，说：“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我觉得我们的坟墓好温馨啊。” 许久妍笑说：“哪有你这样比喻的？吓不吓人？” 关政接着说道：“告诉你件事儿，明天我就回到专案组了。” “那很好。我们案件侦破又有希望了。”许久妍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我很感谢你能选择接受我的一切。” 许久妍放下筷子，说：“从我加入刑警队的那一天我就准备好接受你的一切了。我埋怨过你没有告诉我实情，但是我从来没有因为我父亲的死怪过你。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刑警，你都做到了极致，我找不到任何责备你的理由。这半个月，我很忙，也很乱，这一次我才发觉，我是学会了犯罪心理学，但是如果失去了你这双眼睛，我什么都看不到。失去了你，我什么都看不到。” 关政微笑的样子是真好看，要不然许久妍也不会被这个“炭块儿”吸引到。关政和许久妍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小时，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就是有的没的，两个人一定是把这半个月想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爱情和婚姻本来就是同一种情感在不同时期的产物，如果因为双方相向的爱让两个人走向相反的方向，那这份爱情就已经变质了，爱与不爱，继续与否，都变成了内心的将就而已。 史进宇回到宿舍，就看见关政的东西都搬走了，茶几上还留下了小纸条：“亲爱的老爹，儿子最近不得不陪伴媳妇儿，辛苦您老独守空房了，要是无聊就敲隔壁的门哦。” 史进宇看着这清秀的字迹，笑骂：“臭小子！” 关政趴在许久妍的宿舍里，死活要和许久妍躺在一张床上。许久妍当然是不同意了，暂且不说这小床到底有多小，再说了，这关政的爪子到处乱摸，许久妍怎么可能躺在一只狼的怀抱里？ 关政拉过电脑，说：“我们看电影吧？” “看什么？”许久妍问道。 关政随手点开一个电影，说：“看这个吧。《心理罪》，都说挺好看的。” 许久妍拉着脸，说：“我还以为是爱情片儿呢。” 关政说：“爱情片儿？可以啊。《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怎么样？” 许久妍摇摇头，说：“好像是个悲剧。” “谁说的？”关政指着下面的简介，说：“小白领金天遭遇未婚夫背叛、相依为命的奶奶陈兰心去世之后，决定抛开过去，重获新生，来到奶奶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布拉格，追寻奶奶的爱情回忆，而在释放自我和寻找记忆的过程中，遇到了彭泽阳，一段奶奶尘封的爱情也慢慢在她面前展开。这一看就是浪漫的爱情好吧？” 许久妍任性的说：“我要看这个。” 关政仔细的赏析了这个剧评，说：“《夏有乔木雅望天堂》？这个才是悲剧吧？年少的夏木因亲眼目睹母亲自杀而变得自我封闭，直到16岁的舒雅望出现，用温暖关怀渐渐融化夏木的心。雅望青梅竹马的恋人唐小天高中毕业后进入军校，不料就在唐小天就读军校期间，曲蔚然出现并摧毁了雅望的生活，也让夏木在绝望之下做出疯狂行径，夏木、雅望、唐小天，他们也再也找不回曾经的那个天堂。” 许久妍撅起嘴巴，说：“就要看这个！” 关政就算再不愿意，又怎么会不从？关政点开影片，两个人抱了一大堆的辣条，关政本来以为垃圾食品自己是不会碰的，可这东西倒是越吃越想吃，反而是自己吃了一大堆。 许久妍看到最后脸都皱没了，关政哈哈笑说：“我就说这是个悲剧吧？” 许久妍把最后一包辣条吞进肚子里，说：“如果你是夏木，你会这么选择吗？” 关政摇摇头，说：“不会。” “那你就忍心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被那个？”许久妍问道。 关政说道：“我不会袖手旁观，但我不会杀人，更不会用枪杀人。一个人如果违反道德人性，自然有法律的制裁，我会让他遭受应有的惩罚。” 许久妍又问：“如果这个人是我呢？” “那我也不会。法律是最有力的武器。”关政的回答从客观的角度来说十分公正，但是作为许久妍来说，这个答案多多少少有点不满意。 关政知道许久妍的心思，说道：“我是不会让你处于那么危险的境地，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陷入困境，我会在保守道德底线的前提下，竭尽全力保护你。” 许久妍还是闷闷不乐的，说道：“对于你来说，我永远不及刑法重要。” “但我选择和你同床共枕，而不是刑法啊。”关政嬉皮笑脸的说。 许久妍瞪着水灵灵的眼睛，说：“你还想和刑法同床共枕？我这就满足你。” 许久妍从抽屉里翻出本厚厚的《刑法》，然后放在关政的枕头边，说：“来来来，你抱着《刑法》睡吧。” “不要啦，老婆～～”关政也撒起娇来，许久妍耐心的说到：“不是不帮你，你伤还没好呢，注意点儿你的心脏，不能做剧烈运动。” 大早上的，许久妍就已经去了专案组，哪知道于淑慧来的比自己还早。许久妍真的是懊悔不已，都怪关政，竟然醒的这么晚。 许久妍默默地坐在位子上，翻开文件夹，准备今天的早会内容。史进宇神采奕奕的从楼上走下来，说：“都到齐了？坐下来聊聊今天的任务。” 许久妍今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坐下来就说个不停：“我仔细思考了之后觉得我们应该改变我们的刑侦方向，根据韦强的这几次口供，我们可以知道，要想侦破这个案件，最关键的人物就是三爷，这个人应该策划了十年前的六．二八文物盗窃案，找到他，我们就能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踪彭佳地的科考团，这样我们就离破案不远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放下身段 一　　于淑慧不怀好气的说道：“你说得倒容易，三爷要是这么好找我们就不用在这儿坐着了。” 许久妍说道：“三爷在这行业里算是老手了，我们想找到他就应该到这一行里寻找，在临川市和南沂市交界处，有一个文物古玩市场，这个市场是清朝末期就有的，不少爱好古董的人都在这里混过，我们可以去打听打听，就算不能一下子找到三爷，也应该会有线索。” 于淑慧一声没吭，倒是田宇明说道：“这个想法不错，我赞同。” 许久妍问梁意恩：“那个精神药物的来源查的怎么样？” 梁意恩犹豫了一下，说：“那个什么，临川市的医院太多了，查起来有困难，最晚今天晚上，我们就能有结果。” 许久妍知道梁意恩有所隐瞒，却没说是什么。史进宇点点头，说：“这个方案我很满意，但是我们需要详细的行动方案。” 许久妍顿了一下，说：“这个我只能说有初步计划。我认为我们应该走访古董市场，寻找三爷的线索。然后是精神类药物的来源，陈享的死亡应该和韦强没有见到的那个律师有关，这个律师一定知道什么，我们也会因此知道律师为什么要杀掉韦强，这对我们现在的情况来说是十分有力的。” 于淑慧又一次鸡蛋里掏骨头：“说了还不是和没说一样？我说，这动动嘴皮子就能破案的话谁不会啊？” “你就不会！”关政从外面进来，说道：“于主任，您这暴脾气还没改啊？” “政爷？”于淑慧惊讶的站起来，看着关政。 关政笑说：“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于淑慧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说：“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不行？” 关政一笑，说：“许久妍，你说说看这个韦强没有见到的律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政，关政说道：“说啊，试试看。” 许久妍硬着头皮说道：“这，他应该是个三十到四十岁的男性，本科学历，未婚，单亲家庭，好赌或者有什么其他的嗜好，导致他大量欠债，这也是他参与文物贩卖的原因。” 于淑慧这是第一次知道许久妍的能力这么强，可嘴上还说着：“那你要怎么证明这是正确的呢？” 关政拿出手里的文件，说：“这是周界林在陈享的办公室找到的人力资源档案，我是今早刚刚收到的，也是第一个收到的，你们可以核实一下。” 于淑慧拉过那份档案，许久妍说出的都是完全正确的，这准确率让桌上的人都惊呆了。于淑慧转身就走了。 关政微微一笑，说：“你们好，我叫关政，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关政啊！”“对啊，就那个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家啊！” 史进宇轻咳一声，说：“那个什么，没事儿就散会吧。” 关政跟着于淑慧出去，说道：“喂，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别跟着我，我对你没兴趣。”于淑慧还是那般的骄傲。 关政拉住她，说：“你不至于吧，这么记仇？” “我记仇？你好像对你做过的事情选择性失忆哦？”于淑慧就是忘不掉，初恋那是说忘就忘的？ 关政笑笑，说：“于主任，你这样说我多不好意思啊？” “你别忘了，我这脖子上的刀疤是谁给的。”于淑慧老是拿着这刀疤跟关政说事儿，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不至于记忆这么深刻吧？关诺还没怎么着呢？” 于淑慧顿时没有了脾气，说：“我知道我对不起关诺，但是你……” 许久妍追过来，说：“关政！” 关政转过身，说：“小久，你先下去等我。” “好。”许久妍微微顿了一下说。 于淑慧调侃的说到：“哟，有新欢了？” 关政一笑：“没有新欢，倒是有老婆了。许久妍，是我妻子。你看到了吗？这才是我的爱人。” 于淑慧反问道：“就这样无条件的听从你？” 关政摇摇头，说：“这不是无条件的听从，是绝对的信任。这是你没有的，如果你不是每天疑神疑鬼，总是担心你老公有外遇，你也不会离婚。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年是关诺主动放弃逃生的机会，让你先走，你就应该相信我和关诺了。既然上天让我们重逢，我就直说了，如果不是关诺让你先走，那现在受病痛折磨的就是你了。” 于淑慧愣在那里，说：“我不知道是关诺，我一直以为是你让关诺这么做的，我以为你对我还……” 关政接着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把你当作朋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也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而你也不应该对许久妍有偏见，专案组的名额是我主动放弃的，不是许久妍抢走的。目前。韦强的口供可以证明许继在当年的案件中根本不是里外勾结，这就是个详细密谋的文物盗窃案件，许久妍作为英雄许继的女儿，更应该被尊重。” “许久妍，是许继的女儿？”于淑慧又一次惊呆了。 “你应该回去看看档案，于主任要想坐稳这个位置，就要放下身段，熟悉自己身边的每一个同事。”关政淡淡的说道：“还有，相比于二十年的寿命，一条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的伤疤根本不算什么，对吧？” 关政说完，双手插兜下楼找许久妍去了。 许久妍一见到关政，就跳过来揪着关政的耳朵，说：“说，刚刚跟于淑慧说什么呢？” “没什么，夸你呢。松手，疼。”关政拉开许久妍的手，说：“想不想听我说故事？” “当然想。”许久妍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挨着关政坐下来，认真的听关政回忆起十年前的那场战斗，揪心，血腥，破碎……无数的词汇都没办法形容现场的情况，留在关政记忆里的只有伤痛与悲伤，还有无休止的自责。 第四百五十五章 迟早要还 一　　关政慢慢开口说道：“十年前，六二八文物盗窃案刚过不久，上级就匆匆封案，我看着有人把许继的墓碑搬进梓园，然后立在那里，心里特难受，是我疏忽了，我应该一直陪着许继的，也许这样许继就不会死了。我不甘心，我就在我的手腕上连划三刀，发誓要在一年之内找到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如果没有实现，就脱下警服。” 许久妍突然想起来，说道：“所以史局才让我写一封匿名信，他说要交给的人，就是你啊！” 关政点点头，说：“对，那个人就是我。当时手里没有证据线索，我就一个人凭着我手里的案件资料，想要查个水落石出。但是不出所料，案件进行得很困难，根本查不到线索。那一年文物贩卖十分猖獗，我几乎跟了所有文物案件，那次行动算是最凶险的一次了，那个案件和六二八大案性质差不多，所以我格外关注，我跟了很久，然后我们就摸到了他们外送文物的时间和方式，我就带人去了。 也许是树大招风，去了之后，那边的人就往外喊，说关诺于淑慧在他们手里，点名让我去交换。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等进去了之后，他才说只能放一个人走，关诺悄悄地用密码告诉我，让于淑慧先走，还告诉我说，警察的家属应该毫无畏惧。于是我就选择让于淑慧先离开，可那帮人也没那么轻易就放走她，而是在于淑慧的脖子上留了一个刀疤。 之后，绑匪要求用我的一跪换关诺和六二八大案的线索。如果我不从，他们就给关诺注射药物。关诺拼了命的跟我喊，不能跪，绝对不能跪，要对得起许继叔叔。但那是我亲妹妹，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尊严，放弃关诺。可是你知道吗，关诺倔强到咬着自己的舌头，跟我说，如果你敢跪，我就敢死。所以，绑匪用铁棍生把我的膝盖砸得粉碎，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救下关诺，但关诺还是被注射了药物。 那是我受伤最严重的一次，医生说我以后走路会一瘸一拐，但我不信邪，关诺尚且能够用咬舌自尽来保住我的尊严，简单的复健一定难不倒我。我用了半年的时间重新站起来，而关诺，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和冯鸳老师一起商量过，也没有得到合适的结果，冯鸳老师还联系了国内外的知名专家，答案都是一致的，这属于毒品的衍生物，关诺体内的量加速器官衰竭老化，会给人体带来一系列副作用，让人的寿命至少减少二十年。我办过很多案件，安全解救了两百七十九名群众人质，却唯独没有成功解救我的妹妹。 每次看着药物刺激神经，关诺头疼的不行，默默的一个人忍受的时候，关诺总是跟我说，哥，别自责，我没事儿，人一生总是要到终点的，我只是走的比你们快而已，如果你因为我失去了尊严，我也会一辈子焦虑不安，相比之下，让我这样快乐的活着不是很好吗？我知道，世界上没有不希望多活着的人，关诺也不例外，但每个人的决定不同，也选择了不一样的人生。” 许久妍握住关政的手，说：“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对不起关诺，可你也应该乐观地看待这个问题，关诺现在生活得很好，她有自己的家庭，还有那么多爱她的人，你应该为她高兴的。” 关政看着远方的蓝天，说：“我知道，关诺过得很好。关诺从小就特听话，也依赖我，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上学的时候，每天早上我骑着自行车，载着她，穿梭在校园的柏油路上，身后的政教主任还在喊，你俩谈恋爱都这么放肆，赶紧给我下来！可你知道关诺怎么做的吗？她坐在后面喊，坏叔叔！就因为这事儿，主任把我们找到办公室，要给处分，关诺昂着头说要不要滴血验亲给你看啊。她那倔强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她活泼可爱，我跟学校篮球队去比赛，她就报名参加啦啦队，她跟我说，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会阳光明媚。 那件事儿之后，住院的日子里，她依旧很乐观，她总是笑着跟我说，要不是我让于淑慧先走，你现在是不是就有个坏老婆了。她还安慰我要好好做复健，不能轻易放弃。我真的很对不起她，她相信我能给她安全，但最后却是她站在了风口浪尖。” 许久妍问道：“如果让你回到十年前的那一天，你会选择怎么做呢？” “我想关诺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吧。”关政回答说。 “那你就不用自责了，关诺的这个选择没有任何值得后悔的。”许久妍握紧关政的手，说：“过去的事情无论好坏，都已经过去，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乐观。” “我会让违反道德底线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关政坚定的语气便是许久妍爱上关政的理由之一，许久妍转念一想，说：“不对啊，你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出来你和于淑慧什么关系啊。” 关政一笑，说：“她是我的学姐，南沂上大学的时候老追我，当了警察之后她也跟过来了，实在是烦的不行。” “哟呵，您老还是万人迷呢？”许久妍醋意满满的说道 关政得意地说道：“那可不是，我那会儿全校没人不知道我的。” “啧啧啧，嘚瑟的你！”许久妍不是不信，倒是觉得这个男人到处拈花惹草的。 许久妍歪着头说：“是吗？那你还屁颠儿屁颠儿的救人家去？” 关政拉着许久妍的手，说：“什么啊？要不是关诺在那，我才不会那么冲动呢，我想救的人是关诺好吧。” 许久妍这才说道：“那好吧，看在你手腕上的刀疤，暂且原谅你。” 关政一笑，说：“谢谢。” “没关系。”许久妍被关政拉着，走过专案组的走廊，收获了一大批惊讶的眼神。 田宇明也默默咽了口唾沫，跟梁意恩说：“许久妍和关政，是一对儿？” 第四百五十六章 前路坦荡 一　　“不是一对儿啊。”梁意恩一笑，说：“是夫妻啦。” “不是吧，许久妍明明这么年轻呢。”田宇明摸摸下巴说道：“我还寻思着介绍给我儿子呢。” 梁意恩的脸色一变，谨慎地问道：“你多久没和你儿子见面啦？” 田宇明摆着手指头算起来：“怎么着也有半个多月了吧？怎么了？” 梁意恩摇摇头，说：“没事儿，我随便问问。” 田宇明点点头，说：“我那儿子也该成家了啊，都老大不小了。” 梁意恩微微一笑，说：“这种事儿还是顺其自然的嘛。” 关政站在门口，朝梁意恩招招手，说：“小梁，过来一下。” 梁意恩抱着一摞文件跑过去，说：“给，这是我们查到的那个医生，田野。” 一边的许久妍十分惊讶的说：“你不是说这结果还没出来吗？” 梁意恩执着那个医生的档案，说：“其实我昨天就找到了，但是我发现，这个人，是田宇明的儿子。” 许久妍看向屋子里的田宇明，说：“你查清楚了吗？会不会重名啊？” 梁意恩摇摇头，说：“当然不会啊，我都仔细核实过了。” 许久妍说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瞒是瞒不住的，早晚都要告诉他的。” “那也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啊。”梁意恩说。 许久妍纠结起来：“那这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呢？” 关政看着手里的档案，说：“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那就现在吧？” 说着，关政已经走了进去。 关政在田宇明身边拉了凳子坐下，说：“老田，我们昨天就查到了那个向外倒卖精神类药品的医生。” 田宇明一顿，说：“那小梁怎么说还没找到呢？” 关政坦率地说：“是我让梁意恩没告诉你的，是希望能再去核实一下。现在我能很确定地告诉你，这个医生是临川市惠仁医院的急诊科主治医师田野。” 田宇明瞬间就定在那里，转而问道：“消息确定吗？” 关政点点头，说：“我们反复核实过了。” 田宇明轻轻“嗯”了一声，说：“我去一趟惠仁医院。” “你不用去了，田野已经辞职了。”关政拦住田宇明说道。 田宇明看着关政，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两天前。”关政说道：“我们怀疑这里面有隐情，我们还在积极调查，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我的帮助？我怎么帮助？”田宇明平淡的语气中却难掩那份沉闷悲痛，关政说道：“我们想知道，你和田野最后一次接触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在什么地方。” 田宇明深呼一口气，说：“是八九天前吧，那天晚上他给我打的电话，说想我了，然后我们约着一起吃晚饭，就这样。” “你们见到面了吗？”关政仔细地询问，连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田宇明点点头，说：“见到了，他很好。” 关政继续问道：“那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 田宇明摇摇头，说：“没有，和平常一样。” 关政又问：“那之后你有和他联系过吗？” 田宇明又摇头，说：“没有，那时我们最后一次交往。” 关政直接问道：“你相信你的儿子会倒卖管制药物，做违法的事情吗？” “不会！他不会这么做的！”田宇明坚定地说：“他说医生是最高尚纯洁的职业。他绝不会对不起任何一名患者。” 关政点点头，安慰田宇明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案件还在调查，也许一切另有隐情。” 关政把所有的一切穿起来，却看不到任何疑点，这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呢？究竟是田野，还是另有他人呢？ 关政和许久妍，梁意恩进了隔壁的屋子，许久妍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情况啊！怎么样？” 关政简洁的说：“田宇明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犯法的事儿，他也不信自己的儿子会和文物贩卖组织有联系。而且田宇明和田野见过面，并没有异常，所以我们现在面临严峻的问题。” 许久妍接着说道：“你是说，田野被调包了？” 关政点头，说：“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还不能确定。” 梁意恩也说道：“暂且不说是不是被调包了，就说这难度也太大了吧。那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儿，说掉包就掉包了。而且每个人长得都不一样，为人处事的性格也不一样，这伪装起来难度太大了。” 关政说：“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简单来说，可以通过整容，而且还有易容面具，这是指仿真面具，该面具质地为硅胶，为整体头部面具，具有真人的皮肤纹理和肤色，且很薄，弹性好，除了过敏性皮肤外，适用于各种肤色、各种脸型的人群戴。” “这不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东西吗？”梁意恩一脸天真地说道。 关政笑说：“你自己上淘宝看看，那么多易容面具，更何况还有很多的高品质易容面具，效果更是逼真至极。这种东西虽然存在一定的危机，但是不是很难得到的东西。” “那我们就上淘宝查查看吧。”梁意恩说道。 许久妍说：“淘宝网拥有近五亿的注册用户数，每天有超过六千万的固定访客，同时每天的在线商品数已经超过了八亿件，平均每分钟售出五万件商品。这么多东西和用户，你怎么查啊？要是关诺在这儿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可疑的账号。” “谁想念我了呀？”关诺从外面进来，站在门口。 关政看过来，说：“又不听话，这么早回来干嘛？” 关诺一蹦一跳的进来，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 关政朝着关诺走过去，说：“不许跳，安静点儿。” 关诺嘿嘿一笑，说：“我没事儿了。倒是你啊，心脏好了吗？还疼吗？” 关政理理关诺的头发，说：“别操这么多心，好不好啊？” 关诺不搭理关政的大惊小怪，说道：“行啦，你再这样，嫂子该生气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逃跑医生 一　　关诺坐到电脑前，说：“嫂子，你来，我教你做这个。” “啊？做哪个？”许久妍挨着关诺坐下来，说：“这什么？” 关诺的手指飞起来，说：“就这样的，电脑编程其实并不复杂，其中，具有代表性的计算机语言有Java。Java是目前应用最广泛的编程语言之一，大学中则常常以C语言作为编程的入门语言，而BASIC是国际上广泛使用的一种计算机高级语言。BASIC简单、易学，曾经是计算机入门的主要学习语言之一，但目前基本上已经很少有人使用。Java是一门面向对象编程语言，不仅吸收了C++语言的各种优点，还摒弃了C++里难以理解的多继承、指针等概念，因此Java语言具有功能强大和简单易用两个特征。Java语言作为静态面向对象编程语言的代表，极好地实现了面向对象理论，允许程序员以优雅的思维方式进行复杂的编程。Java具有简单性、面向对象、分布式、健壮性、安全性、平台独立与可移植性、多线程、动态性等特点。Java可以编写桌面应用程序、Web应用程序、分布式系统和嵌入式系统应用程序等。所以还是学Java吧，你就用这个软件Eclipse。” “这个这么复杂，我一时半会儿学不会的。”许久妍总觉得今天的关诺怪怪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个啊？” 关诺笑说：“技多不压身嘛，多学点儿也没什么吧。” 关政靠过来，说：“什么技多不压身，你嫂子脑容量不足，中文还搞不明白呢，什么编程啥的，她哪能做明白？” 关诺点点头，说：“好了，查到了。网上大概一千两百家经营易容面具，邮寄的地址我主要集中在临川市和南沂市，但是我顺便排除了临川市的用户，都是普通的用户，倒是南沂市有一个奇怪的用户。” 许久妍随口问道：“有多奇怪？” 关诺看看关政，然后跟许久妍说道：“是贾振凯啦。” 许久妍一愣，问道：“你能确定吗？” 关诺点点头，说：“确定啊。” 关政也怕出差错，问道：“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关诺说道：“其实还真的花了点儿心思呢，贾振凯好歹也是警务系统的人，反侦察意识比较强的呢。我在系统上查到了南沂市的所有易容面具的快件地址，一个是剧组工作室的，一个是话剧团的，还有几个是个人购买的。在这几个个人的收件地址中，都是些小年轻，乍一看是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有一个人没有当面收货，而是有人代签。所以我觉得可能有点问题，我就根据这个账号最后一次登陆的地址进行定位，是咱们局里后街的网吧。这个网吧的位置原因，我就能找到当天进出网吧的监控录像，于是我就看到了贾振凯。” 许久妍问道：“那你怎么就能说一定是贾振凯买的呢？” “因为贾振凯的银行卡有支出啊。”关诺一笑，说：“我速度快吧？” 许久妍没支声，关政说道：“那你继续查，打个电话回局里，问问贾振凯什么情况。我和许久妍再去医院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许久妍被关政拉上车，关政说：“你是不是可担心你的老相好了？” 许久妍压抑的心情瞬间好了一半儿，说道：“去你的，我和贾振凯是真诚的友谊，你想什么呢？” 关政瘪瘪嘴，说：“那不也是发小？” 许久妍倒是理直气壮的：“你得了你，我还没跟你说于淑慧呢，她干嘛追你啊，凭什么追你啊？你只能是我的！” 关政连忙赔罪，说：“得了，我错了，行了吧。” 两个人去了医院医务处，调了田野的档案，医务处的主任说：“田野可是个好医生，别看他是个急诊医生，可他啊，被很多病人和家属称赞，他年纪轻轻的，却能任劳任怨，什么事儿都抢着干，永远精力旺盛的样子。” 关政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想问你的是，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比如在医院买过药，或者其他的跟精神类药物有关的。” 医务处主任摇摇头，说：“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要说奇怪，那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儿了。” 关政详细地问道：“没关系，也请您说给我们听听。” 医务处主任说：“是这样的，那天下午其实有一个比较高难度的手术。我记得是钢筋穿胸腔的手术，因为没有家属在场，所以他们跟车医生就让我做好纪录，然后去叫田野医生上手术台，但是他看了几眼，说他做不了。我们就问他为什么，他愣了一下，说他值了三十二个小时班，怕出医疗事故。这和田野医生平时的性格不太一样，但是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病人情况十分紧急，我们就去找了心外科的主任主的刀。” 关政详细地问：“那之后呢？之后田野还有什么奇怪的吗？” 医务处的主任摇摇头，说：“再就没什么了，因为我和田野接触的不是特别多，所以我不是特别清楚，你要不去急诊科看看？” 关政离开了医务处，便问许久妍：“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虽然反常，但是也合乎情理，真是奇了怪了。”许久妍也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儿，关政说：“先去急诊室看看吧。” 急诊医学科或急诊医学中心是医院中重症病人最集中、病种最多、抢救和管理任务最重的科室，是所有急诊病人入院治疗的必经之路。急诊设有全科、内、外、妇、儿、五官、发热、腹泻等专科诊室。因此，急诊科的工作可以说是医院总体工作的缩影，直接反映了医院的急救医疗、护理工作质量和人员素质水平。 看着人来人往的架势，许久妍真还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关政也不纠结，直接上去帮忙。许久妍跟在关政身后，听关政在和病床上的人说：“哪里不舒服和我说，我也许能帮助你。” 那人抱着肚子，说：“肚子疼……”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大胆推测 关政左捏一下右碰一下，倒是挺专业的样子。关政询问之后说：“阑尾炎吧，放轻松，保持精神放松可以减轻痛苦的，医生马上就来了。” 关政拉着过往的护士，说：“这位患者急性阑尾炎，需要紧急手术。” “你谁啊？”护士理都没理关政。 关政接过护士手里的包扎物品，说：“这个交给我吧，你去看一下这个病人好吧，他比较严重。” 护士可是死活不放：“这怎么行？你要是出点差错，我找谁哭去？” “这个你放心，我有这个。”关政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拿出一个本子，护士看了一眼，说：“算了，我去叫医生来给他看看。” 许久妍特别好奇的问：“你刚刚给护士看了什么？” 关政趴在许久妍的耳朵边儿，说：“护士资格证。” “你变态！你连这个都有？”许久妍瞠目结舌的看着关政。 关政一笑，说：“大二的时候考的，因为生物工程就业率太低了，所以就听了冯鸢的话，去考了这个，本来以为我会到医院工作的，当个时髦的男护士什么的。” “但没想到阴差阳错当了警察？”许久妍说道。 关政点点头，说：“在遇见史局之前，我自己都没想过我会当警察。” 许久妍嘟着嘴，说：“难怪你对医学知识那么了解。我真就特别好奇，你到底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呢？” 关政一笑，说：“哪是我瞒着你，是你智商低好不啦。你自己想想看，我了解那么多的临床知识，傻子也知道了吧？” 许久妍一拳飞过去：“又鄙视我智商……” 许久妍的手中动作一顿，说：“喂喂喂，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行了？” 关政转身看过去，见那病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关政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关政说道：“去叫医生。急性阑尾炎导致肠穿孔，失血性休克，必须尽快手术。” 医生总算抽出空来，七手八脚的把病人推进手术室。 许久妍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亮起来的灯，问道：“这阑尾炎这么凶险吗？” 关政说道：“那可不？阑尾炎是因多种因素而形成的炎性改变，为外科常见病，以青年最为多见，男性多于女性。临床上急性阑尾炎较为常见，各年龄段及妊娠期妇女均可发病。慢性阑尾炎较为少见。急性阑尾炎有很多原因，首先，梗阻阑尾为一细长的管道，仅一端与盲肠相通，一旦梗阻可使管腔内分泌物积存、内压增高，压迫阑尾壁阻碍远侧血运。在此基础上管腔内细菌侵入受损黏膜，易致感染。 其次呢，感染其主要因素为阑尾腔内细菌所致的直接感染。若阑尾黏膜稍有损伤，细菌侵入管壁，引起不同程度的感染。其他被认为与发病有关的其他因素中有因腹泻、便秘等胃肠道功能障碍引起内脏神经反射，导致阑尾肌肉和血管痉挛，产生阑尾管腔狭窄、血供障碍、黏膜受损，细菌入侵而致急性炎症。 对于慢性阑尾炎来说，临床上大致可分为反复发作性阑尾炎和慢性阑尾炎两大类。前者多由于急性阑尾炎发作时病灶未能彻底除去残留感染，病情迁延不愈而致。后者没有急性阑尾炎发作史，症状隐晦，体征也多不确切。” 许久妍点点头，问道：“那你怎么判断他就是阑尾炎啊？” 关政详细地说道：“典型的急性阑尾炎初期有中上腹或脐周疼痛，数小时后腹痛转移并固定于右下腹。当炎症波及浆膜层和壁腹膜时，疼痛即固定于右下腹，原中上腹或脐周痛即减轻或消失。因此，无典型的转移性右下腹疼痛史并不能除外急性阑尾炎。单纯性阑尾炎常呈阵发性或持续性胀痛和钝痛，持续性剧痛往往提示为化脓性或坏疽性阑尾炎。持续剧痛波及中下腹或两侧下腹，常为阑尾坏疽穿孔的征象。就是这位患者的这样。 胃肠道症状单纯性阑尾炎的胃肠道症状并不突出。在早期可能由于反射性胃痉挛而有恶心、呕吐。盆腔位阑尾炎或阑尾坏疽穿孔可有排便次数增多。发热一般只有低热，无寒战，化脓性阑尾炎一般亦不超过三十八摄氏度。高热多见于阑尾坏疽、穿孔或已并发腹膜炎。 压痛和反跳痛腹部压痛是壁腹膜受炎症刺激的表现。阑尾压痛点通常位于麦氏点，即右髂前上棘与脐连线的中、外三分之一交界处。反跳痛也称bberg征。在肥胖或盲肠后位阑尾炎的患者，压痛可能较轻，但有明显的反跳痛。腹肌紧张阑尾化脓即有此体征，坏疽穿孔并发腹膜炎时腹肌紧张尤为显著。但老年或肥胖患者腹肌较弱，须同时检查对侧腹肌进行对比。 少数的人还会有皮肤感觉过敏现象。皮肤感觉过敏在早期，尤其在阑尾腔有梗阻时，可出现右下腹皮肤感觉过敏现象，范围相当于第十到十二胸髓节段神经支配区，位于右髂嵴最高点、右耻骨嵴及脐构成的三角区，也称sherren三角，它并不因阑尾位置不同而改变，如阑尾坏疽穿孔则在此三角区的皮肤感觉过敏现象即消失。 慢性阑尾炎的症状也类似，腹痛右下腹部疼痛，其特点是间断性隐痛或胀痛，时重时轻，部位比较固定。多数患者在饱餐，运动，劳累，受凉和长期站立后，诱发腹痛发生。胃肠道反应患者常有轻重不等的消化不良、食欲下降。病程较长者可出现消瘦、体重下降。一般无恶心和呕吐，也无腹胀，但老年患者可伴有便秘。而腹部压痛压痛是惟一的体征，主要位于右下腹部，一般范围较小，位置恒定，重压时才能出现。无肌紧张和反跳痛，一般无腹部包块。” 许久妍瞬间觉得长知识了，问道：“那这个阑尾手术呢？前一阵儿，我听新闻上说阑尾手术能死人，就特别想知道是真的假的啊？这么小的手术也能要人命？” 第四百五十九章 一头恶狼 关政开始给许久妍科普知识了，说：“阑尾切除术用于急性阑尾炎、化脓性阑尾炎、坏疽性阑尾炎等治疗。在一般情况下手术操作较容易，但有时也很困难，如异位阑尾。这是一种极常见的急腹症。多数人出生时阑尾已下降到右髂窝内，如胚胎发育异常，阑尾可滞留于腹腔的任何部位。当异常位置的阑尾发生急性炎症时，诊断上有一定困难，临床上较多见的异位阑尾为盆腔位，肝下位和左侧位。异位急性阑尾炎不易诊断，常误诊为异位所在部位的器官炎性疾病，比如说，肝下或高位急性阑尾炎常被误诊为急性胆囊炎，在女性盆腔深处的急性阑尾炎会被误诊为盆腔器官炎性疾病。异位于左下腹时，除已知中肠有不旋转畸形或伴有右位心，一般手术前很难确诊，因此，作为医生来说，对位于右下腹以外的疼痛和固定压痛者，必须仔细询问病史，作全面体格检查，要想到异位阑尾炎的可能。 小肠位于右侧结肠位于左侧盲肠和阑尾异位在左下腹。还有，旋转不完全，这是指盲肠和阑尾异位于旋转途中的某部位如左上腹或肝下后者也称高位阑尾。而升结肠固定不全是因为盲升结肠固定不全致阑尾位置多变。同时，反向转位是极罕见中肠按顺时针方向旋转使小肠全位于左侧，升结肠位于右侧，少数情况下盲肠和阑尾位于中位。因此，绝不能认为阑尾切除术是小手术。必须予以重视，以提高治疗效果，避免或减少术后并发症和后遗症的发生。 阑尾又称蚓突，是细长弯曲的盲管，在腹部的右下方，位于盲肠与回肠之间，它的根部连于盲肠的后内侧壁，远端游离并闭锁，活动范围位置因人而异，变化很大，受系膜等的影响，阑尾可伸向腹腔的任何方位。阑尾在腹部的右下方，位于盲肠与回肠之间，是细长而弯曲的盲管，远端闭锁。 阑尾具有丰富的淋巴组织，参与机体的免疫功能，应归于外周免疫器官，它担负着机体的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两大功能。最新研究成果证实，阑尾还具有分泌细胞，能分泌多种物质和各种消化酶，以及促使肠管蠕动的激素和与生长有关的激素等。 胎儿出生后，淋巴组织开始少量积聚在阑尾中，其实阑尾本质上是一个淋巴器官，其淋巴液回流方向与静脉血回流相一致，可达回结肠淋巴结。阑尾的淋巴组织在出生后就开始出现，十二到二十岁达高峰，以后渐减少，五十五岁以后渐消失，因此成人切除阑尾，无损于机体的免疫功能。但对于小孩子来说，多多少少会影响免疫系统的。 在人类的发育早期，阑尾作为一种淋巴器官，有助于b淋巴细胞的成熟。b淋巴细胞是一种白细胞，并产生一种称为免疫球蛋白的抗体。这个听过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那成年之后，阑尾就可以切啦？” 关政接着说：“一般认为儿童和青年时期阑尾具有发达的淋巴组织，能转输有免疫活性的淋巴细胞，故阑尾可称为免疫器官之一，到成年人后，这种免疫功能已被全身淋巴结和脾脏所代替。此外，阑尾粘膜有分泌功能，阑尾壁也有蠕动功能。使白细胞对各种抗原或存在于胃肠道的异物产生影响，这样阑尾就有可能抑制破坏血液和淋巴产生的体液抗体反应，促进了局部的免疫功能。阑尾又像胃肠道其它部位很薄的派尔淋巴集合小结构，从肠道内容物中吸收抗原并对这些内容物产生反应。这个局部免疫系统在生物及控制食物、药品、微生物和病毒抗原方面均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因此，阑尾可以帮助抑制具有潜在破坏作用的体液性抗体反应，同时能够提供局部的免疫作用阑尾吸收肠道内的抗原并对其作出反应这种局部的免疫系统在生理免疫反应以及对食物，药物，细菌或病毒性抗原的控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如果肠内细菌平衡失调，就可能导致溃疡性大肠炎和节段性回肠炎，还容易发生食物中毒，因此不要轻易切除阑尾。鉴于阑尾尚具的这些生理作用，所以医生呼吁人们善待阑尾，切莫轻易切除，就算是成年人也不行。” “原来是这样啊！”许久妍撅撅嘴，说：“好好的你帮那人干嘛？现在这医患关系医生都搞不定，你一个警察插什么手？” 关政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谁不愿意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人说话？我这么做，就是让他们知道我们都有医务工作经验，我们可以相互体谅，我们之间会有更多的默契，这对于我们的询问很有帮助的。” 许久妍嫌弃地看看关政，说：“你咋这么多心眼儿呢？简直就是一只狼啊你。” 关政一把将许久妍拉在自己怀里，说：“那你也已经进了狼的怀抱。” 许久妍嘴角微扬，说：“色狼一只啊！” 关政微笑说：“怕了？” “我嫁都嫁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许久妍爽快地说道。 关政和许久妍等了没多久，医生就出来了。 关政走过去，问：“这个阑尾炎的患者没事儿吧？” 医生点头，说：“没事儿了，手术很成功。一会儿你们就可以去看他了，手术当天也就是今天禁食，术后第一天流质，第二天进软食，在正常情况下，第三四天可进普食。和刺激性强的肥皂水，以免增加肠蠕动，而使阑尾残端结扎线脱落或缝合伤口裂开。术后二十四小时可起床活动，促进肠蠕动恢复，防止肠粘连发生。患者术后注意保暖，预防坠积性肺炎。” 关政也小小舒了一口气，说：“额，那个，我们不是他的家属。” 许久妍拿出自己的证件，说：“我们是警察。医生，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有时间吗？” 第四百六十章 田野在哪 “额，好啊，这边请。”医生带着关政和许久妍去了办公室，随手给两人倒了水。 许久妍坐下来，摊开本子，说：“是这样的，我们想询问一些关于田野医生的事情。” 医生说道：“你说田野啊？他可是我们医院出了名的好医生，别看它只是主治医生，但是不少患者都会点名找他的。只是，他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和你们警察打交道啊？” 许久妍微笑着说：“这个我不方便说，不过我们来只是了解情况，田野没有违反任何法律，相反的，我们只是单纯的想找到她而已。” 那医生点点头，说：“也对，田野人那么好，怎么会做违法的事情呢？” 许久妍转而问：“那我想问一下，您对于倒卖药物这件事儿怎么看？” 医生倒是丝毫不避讳，说：“这种现象十分普遍的，有不少医生都会这么做，但是我们医生大多数不是为了牟利，只是有些处方药必须有检查结果才能开，而我们作为医生有自己判断的能力，我们只是通过这样的方式逃避检查费用而已。” 许久妍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 医生笑了，说：“其实说句真的，我们医生做得久了，都知道人生有多么短暂，钱是赚不完的，倒卖药品的获利不算特别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网上的那句话说得好，君子爱钱取之有道，别的医生怎么想我不知道，我是拒绝这种方式的。” 关政站在一边儿，把这办公室看了个底儿透，才开口说道：“医生啊，你有没有觉得田医生也在暗地里做这种事儿呢？” 关政见医生的脸色一变，说：“我们就是来问问情况，您就直说也没关系，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医生深呼一口气，说：“我实话实说吧，药品倒卖这种事儿我也偶尔干过，但是我从来没有因此获利，或者开一些国家明令禁止在市场上流通的管制药物，而田医生，他在半个月前开了一单数目不小的精神类药物。” 关政紧接着问道：“具体是哪一种药物？” 医生说道：“是氟哌啶醇。” “你确定吗？”许久妍问。 医生点点头，说：“我确定。” 关政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医生说：“也是阴差阳错吧，那天出急诊，是个车祸事故，肇事车辆上有个醉鬼，我们拉回来之后一直也没醒酒，我们就想着要不要弄点药物辅助一下。田医生突然说，他来开单子。当时我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但是紧接着，我碰巧要去药局取药，就想顺手帮他拿了。但是药剂师纠结了好一会儿，说要等田医生亲自去。我就觉得有问题，然后就抱着开玩笑的心态，用了一顿饭，让那个药剂师把田医生的药给我了。 我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普通的醒酒药，还有一份氟哌啶醇。我当时就知道他可能是把药开在了病人的单子上，但是我根本没往倒卖药物这方面想，就把药拿给了田医生，我还调侃了他一番呢。” 关政试探着问：“那田医生当时什么反应？” 医生回忆了一下，说：“当时他没什么反应，只是说朋友让他帮着买点药，因为是处方药，不好开，所以就让我帮着他保密。而且药物的量虽然有点儿大，但是还没到倒卖药物的那种地步吧。” 许久妍逐字逐句的记录好，问道：“那您知道田野医生的去向吗？” 医生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的辞职还真的是挺突然的呢，他干得挺好的，而且也算是小有名气，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辞职。” 关政点点头，说：“谢谢您的配合。” 两个人出了医院，“看来，这个田医生还真的有点儿猫腻儿。”许久妍说道。 关政双手插在口袋里，开口道：“意料之中的嘛，我们之前就该想到的。” 许久妍翻看着手里的口供，说：“这个医生倒是挺奇怪的，说话是不是过于坦诚了？” “坦诚没什么不好，这么虚伪的时代，难得见到这样的人，不是吗？”关政笑说：“你啊，就是神经紧张了。找时间派个人回南沂市看看情况，贾振凯的状况我们必须要了解。” “那让周界林去办吧？”许久妍问道。 关政摆摆手，说：“不行，周界林的脑袋没那么灵光，他哪能做这么复杂的事情。” 许久妍说：“那怎么办？让谁去？” 关政叹口气：“现在我们这里人手也不够，和自己人打交道又要谨慎，反正等等看吧，我们再去一趟古董老街，找找这个三爷。” 许久妍一笑，说：“这个好，走吧。” 这条古董老街据说存在了一百多年，建筑和景色都还是百年前古色古香的样子，沿街望过去，都是些商铺，但仔细看看，真正还在经营古董的店铺并没有多少。关政扫了几眼，就进了一家古董店。 许久妍跟着关政走进去，便被这满柜子的瓶瓶罐罐镇住了。各种蓝白相间的瓷瓶，翠绿耀眼玛瑙宝石，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真是假，反正视觉效果还是可以的，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看得出来这成色。 关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喊道：“有没有掌柜的啊？” 里面跑出来一个小老头儿，笑眯眯的说到：“来了来了，客官，想要点儿什么？青花瓷羊脂玉，珐琅彩青铜器，瓦当彩印手刻，只要你想要的，我们这儿都有。” 关政哼笑一声，说：“是吗？不会是吹牛吧？” 小老头儿说道：“客官，这话就差了，我们这店铺从溥仪皇帝的时候就有了，我们这能有的都有了，您先说说，您想要什么？” 关政看看许久妍，许久妍开口说道：“我想要玉玺您这也有？” 小老头儿一愣，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说：“客官您这是开玩笑了吧？这么国宝级的物件儿，只有博物馆才能见得到吧。” 第四百六十一章 羊脂白玉 关政点点头，说：“也对哈。那上一件儿开开眼界儿吧。” “好嘞！”小老头儿端上来一个盒子，说：“那您看看这个？” 关政把头探过去，说：“羊脂白玉？” 小老头儿点点头，说：“这羊脂白玉又称白玉羊脂玉，顾名思义就是好似羊脂，也就是俗称羊油一样的玉石。现代宝玉石学家的解释是：表示优质白玉，其颜色呈脂白色，可稍泛淡青色、乳黄色等，质地细腻滋润，油脂性好，可有少量石花等杂质。羊脂白玉中主要含有透闪石、阳起石和绿帘石，状如凝脂，为软玉的一类。 古传白璧无瑕即指白玉，羊脂白玉属于玉中的优质品种，韧性和耐磨性是玉石中最强的，入土数千年，也不会全部沁染。羊脂白玉的子玉浸泡在昆仑山下荒原或绿洲的地下水土中千百万年，产量稀少价值很高。羊脂白玉晶莹洁白，细腻滋润而少瑕疵，“白如截肪”。其特点就是，特别的细腻、光亮、温润。上佳的羊脂白玉近于无瑕，好似刚刚割开的肥羊脂肪肉，而光泽正如凝炼的油脂。” 关政点点头，说：“您能不能说点儿新鲜的啊？” 小老头儿，扶扶老花镜，说：“羊脂白玉分籽玉与山料。所谓籽玉是从昆仑山下玉河中捞取的，这种籽玉细密、温润、光泽如脂肪。有的籽玉肌里内含“饭渗”，呈欲化未化的白饭状，这是水产白玉的肌理特征之一；还有的因长期浸泡在水沙中带有各色的皮子。此种“籽玉”优于山料，极为珍罕。您眼前的这个就是。” 关政接着小老头儿的话说下去：“产于山上原生矿的称为山料，是从原生矿床开采所得，呈块状，不规则状，棱角分明，无磨圆及皮壳。纯白如脂肪者少。据有关材料介绍，自春秋战国至元代之前的和田玉，均为采集的籽料；到元代开始采集山料；到清代，籽料逐渐稀少，始大规模采集山料。您这个怎么看怎么像山料啊。” 小老头儿清楚这是遇到了行家，说道：“您要是不满意就看看这个吧，这个包你满意。” 关政看着这后端上来的盒子，说：“这是什么来头啊？” 小老头儿说：“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的其中一件儿，福在其中羊脂玉。这里头有一个福字儿，是南唐后主李煜的亲笔呢。” 关政嘴角一扬，说：“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宋徽宗的福字什么时候成了南唐后主的？” 小老头儿解释说：“小伙子，您仔细看看？古人认为的玉石之中有天下莫不贵者，道也的说法。意思是普天之下都将其尊为瑰宝，已经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律。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温润的玉石也恰是对白玉或羊脂白玉的形容。这玉的质地纯硬度高，羊脂白玉中透闪石矿物含量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硬度仅次于翡翠，韧性和耐磨性是玉石中最强的。 羊脂玉中透闪石呈纤维毛毡状结构，由于具备了以上两个特征，羊脂白玉才能呈现出独特的凝脂感，也称为油性。您看这颜色，颜色为羊脂白，不是纯白苍白，而是带有油脂光泽的白。怎么着都是上品啊！” 关政调整了坐姿，说：“老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产量越少需求量越大，价值就越高。恰如其分的稀少也是影响价值的一个重要因素。虽然稀少会导致价格高，但有必要注意的是如果它太稀少，以至于人们无法认识到它，甚至慢慢地忘掉了它的美丽，市场的需求自然会减少，它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对于宝石，评价它的质量时，很重要的一点是宝石的耐用性，和田玉也是同样的道理。白玉从远古的时候就被人类所认识，并广泛地用作工具、武器以及宗教祭祀的神器，其坚韧耐用，日久弥新的特点为古代中国人所崇尚。羊脂玉看似柔软，内质刚强坚韧，可以长久的佩带使用和传承。基于羊脂玉优秀的工艺性质，历代琢玉器名家，无不将和田玉中的羊脂白玉作为施展自己雕刻技艺的首选玉石。 羊脂玉油润细腻的质地，色如截脂的净白，常如肥物所染的光泽，符合中国传统文化含蓄的审美观念，不张扬，不艳丽，不耀眼，用一种精光内蕴的美，吸引了中国人几千年。羊脂玉的美丽之中有一种神秘的魅力，多少人为之痴狂陶醉，千金散尽亦不悔。 其次呢，体积小，价值高，便于携带和收。自古以来达官贵人、商界巨贾们热忠于投资于珠宝玉器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体积小，这极大方便了他们随时、亲自、秘密地保存和转移大量的资产，又可长期保值。自古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才是我想要收藏羊脂玉的目的，您这两块玉都是上品，但我需要的是上品中的上品。” 小老头儿说道：“这您不用担心，我们会从价钱上找齐的，现在的市场不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吗？” 关政竖起三个手指头，说：“玉的价格主要还取决于以下三点，第一就是市场；第二就是产量；第三就是人们的文化生活。古玉的文化价值是我们平时最容易忽视的。需求是随着人们的逐步了解而增长的，人们了解的越多，需求越多。强烈的需求反过来会刺激市场的扩大。在漫长的历史时期中，中国人形成了崇尚玉器的传统，有一套丰富的传统玉文化体系，这一点对自古以来声名显赫的和田玉，特别是和田玉中的佼佼者，羊脂白玉价值的急剧上升，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面对这样的市场局面，您打算让多少给我呢？”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女人，说道：“古人关于玉有五德、九德、十一德的种种论述，更将玉石的人文内涵提高到了一种神圣的地步。您想想看？” 第四百六十二章 长袍男子 关政和许久妍一起看过去，那女人穿着旗袍，上身披了简单的披肩，头发整齐的束起来，女人开口说：“您的妻子可爱动人，这玉石颜色纯正没有杂质，自然是相配的。我作为局外人，都觉得应该再看看呢。您也应该想想，是不是您的要求太高了呢？” 关政一笑，说：“大姐，我们来买的是结婚纪念礼物，怎么能放低眼界儿呢？” 女人呵呵一笑，说：“那就当我冒犯了吧。” 小老头儿跟她打招呼，说：“苏女士，您来啦？今天看点儿什么？” 女人微微一笑，说：“你不用管我，招呼你的客人就行了，我自己看看。” 小老头儿应声道：“好嘞，您自便啊！” 关政见势，说：“既然您还有客人，我们就不打扰了，麻烦您了。” 小老头儿一点头，说：“没事儿，您再转转。” 关政拉着许久妍像逃跑一样的出了古董店，许久妍问道：“你干嘛跑这么快？古董店能吃人？” 关政摇摇头，说：“这家店太古怪了，尤其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 “那女人怎么了？现在的中国风不是很流行吗？”许久妍没懂关政的意思。 关政解释说：“那个女人的神态很明显是在观察考验我们，看她的身段儿，可不是中年妇女的臃肿，反而有点儿像练家子的人，这老街里面的文化底蕴那么深厚，就藏着什么东西谁又说的好呢。”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我们快走吧，去别家转转。” 关政看中了街边的另一家店铺，说：“这个吧，清风楼？” 许久妍皱着眉毛看了好几遍，说：“这个是清风楼吗？你正着读的？” “难道要倒着读？楼风清？”关政说着就拉着许久妍进了店里，管他怎么读的，总之这是一家店就对了。 关政一进门，就吆喝说：“掌柜的，上物件儿！” 这才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子，这男子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倒是个斯文书生的样子。 这男子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有，死气沉沉的样子就像阴间来的。关政倒也不害怕，说道：“您想给我们推荐点儿什么？” “您当真要买东西？”长袍男子竟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关政丝毫不紧张，说道：“我们不像来买东西的？” “真正买古董的人是不会跑店的。”长袍男子却这样说道：“古董最讲究眼缘儿，一旦看上了这物件儿那就是入手为宝，断然不会像您这么注重价钱，因为有些东西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无价之宝。您刚从对面出来，就到我这里来，我很难向您推荐我们的物件儿。”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啊，但是我们两口子也不知道要买点儿什么，只是喜欢这古色古香的东西。您刚刚也说了眼缘儿，那家的东西就是没看上嘛，羊脂玉不像羊脂玉，古字不像古字，我们是无法容忍的。” 长袍男子说道：“那你们不妨看看这个？” 关政打量着那步摇，说：“这有什么含义吗？” 长袍男子说：“这是明末杜皇后所佩戴的的步摇，银镶水晶蝶恋花吉祥步摇。孝恪皇后杜氏，明世宗嘉靖帝妃嫔之一，是明穆宗生母。 这是杜皇后的嫁妆之一，步摇以金银玉石等质地，宋明以来一直流传的头饰。其形制与质地都是等级与身份的象征。汉代以后，步摇才逐渐被民间百姓所见，才有机会在社会上广为流传。在贵族妇女中，还实行过一阵加於冠上的步摇冠。戴在头上较之步摇更富有富贵豪华之感。 步摇的概念，见於两汉时期，然而，它从一开始就被置放到一个礼服的范围之内，汉制规定，太皇太后、皇太后的祭服中的首服为“剪氂簂，簪珥，耳璫垂珠，簪瑇瑁为擿，长一尺，上为凤凰爵，以翡翠为毛羽，下有白珠，垂黄金镊，左右各一，横簪之。以安簂结。皇后之服相同，步摇簪珥，惟用假结，步摇以黄金为山题，贯白珠为桂枝相缪。一爵九华，熊、虎、赤罴、天禄，辟邪，南山丰大特六兽，诸爵兽皆翡翠为毛羽，金题白珠珰，绕以翡翠为华。按《後汉书·乌恒传》所说，中国有簂、步摇。步摇，是和帼这样的假髻具有同等地位的东西，接着分析皇后首服中步摇的描绘，以黄金为山题，就是以黄金为底架，上面饰有白珠。 相类似的形制，比如在辽宁北票四花营子乡出土的两晋十六国时期前燕的金质花树状步摇，底部呈方形，上面为短而宽的树干，干上分枝，树身上穿挂桃形叶片，动则微微颤动，琮琮作响，虽然没有白珠，而是金叶片，但非常符合桂枝相缪的特征，这个金叶片，更象上文所说的镊，在古代是指簪首的饰物。这些实物也为《释名》中关于步摇的解释，上有垂珠，步则动摇也提供了鲜活的范例，再结合《后汉书·后纪》“邓皇后”篇中提到的，邓皇后赐冯贵人王赤绶，以未有步摇，环佩，加赐各一具。步摇的单位以具为准，可见其正式程度，绝非后世所谓的单根簪饰可比。” 长袍男人说起这些东西倒是熟悉的很：“其实一般的步摇形式为凤凰、蝴蝶、带有翅膀类的，或垂有流苏或坠子，走路的时候，金饰会随走路的摆动而动，栩栩如生。取其行步则动摇，故名步摇。 步摇的制作多以黄金屈曲成龙凤等形，其上缀以珠玉点缀。六朝而下，花式愈繁，或伏成鸟兽花枝等，晶莹辉耀，玲珑有致，与钗钿相混杂，簪于发上。多见于我国少数民族鲜卑族的墓葬中。步摇初行于贵族妇女，後也行于民间。所以这一具算是很独特的了，明朝时期，国土重新回到汉人手里，这位皇后选择了银做步摇只是随心情，但是这银却很多年仍然不会暗淡，上面的水晶多少年依旧晶莹闪耀。”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一定是她 长袍男子说道：“而且着蝶恋花还有很好的寓意呢，传说有对青梅竹马想要成亲，大喜的那天，周围的乡亲也都来为他们俩祝福。男孩子带着迎亲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高高兴兴地把女孩子迎回家。可正在男孩、女孩准备拜堂的时候，突然从外面闯进来几十个官兵把男孩子家围了起来，其中一个领头的说，男孩子在镇上袭击府衙，要办他的罪。然后这些官兵不由分说地把男孩子五花大绑地捆绑了起来，男孩子拼命挣扎，却把男孩子打了个半死。然后来人说，镇长的公子看上这个女孩了，要带回去与公子成亲。然而女孩子拼死不从，两家的父母也拼死阻拦，可他们哪里敌得过几十个官兵。 最后女孩绝望地一头撞死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当男孩醒来时，悲伤和愤怒已填满了他的胸腔。就在他埋藏了他的妻子的那一天的当晚，他就拿起一把砍柴的刀来到了府衙，摸进镇长的家里，把镇长和他那个该死的儿子都杀死了。第二天一大早，男孩提着仇人的人头来到妻子的坟墓前跪下，用仇人的人头祭奠他亡妻。 可就在这时，女孩的坟墓上慢慢地长出一株小树苗，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生长，然后竟开出了一朵无比美丽的鲜花，在男孩的面前轻轻地摇晃。男孩子知道，这一定是女孩子变的，她依然要留给他最美丽的思念。男孩子泪流满面，痛不欲生。他想着：自己深爱着的女孩子死了，我又怎么能独活呢？我又怎么舍得她一个人孤单寂寞再被人欺负呢？于是，男孩子就把那把砍柴的刀捅进了自己的心窝。男孩就这样倒在了女孩子的坟墓上，他含笑地闭上了他的眼睛，他可以再见到他最深爱着的女孩子了。可是，奇迹出现了，那个男孩子竟然慢慢地变成了一只翩翩飞舞的鲜艳的蝴蝶，一会儿围绕着坟上的那朵美丽的花翩翩起舞，一会儿又落在花上，静静地欣赏着花的美丽芬芳，哪里都不去。从此，就有了蝶恋花。” 关政打量着那盒子里的步摇，说：“这玩意儿那么多说法呢！”说着，关政就要拿起来看看，长袍男子拍掉关政的手，说：“我的东西只有真心想买的人才能碰。” 关政一笑，说：“你倒是有意思的很，怎么我就不能买了？” 长袍男子把那个盒子收起来，说：“您有事儿就自便吧，不是真心喜爱古董的人我不招待。” 关政掀开自己外套，说：“你好，这是我的证件。想问您几个问题。” 长袍男子点点头，说：“我很愿意配合。” “请问，在你们这附近，有没有绰号叫三爷的人？”关政紧盯着长袍男子，想要看出点儿细节。 长袍男子摇摇头，说：“没听过。我来这里没多久，真的不清楚。” 关政点点头，说：“那有没有那种在这一行比较有地位的人？” 长袍男子用下巴直指街对面的店铺，一句话没说。 关政看过去，点点头，说：“谢谢您的配合。” 关政赶紧拉着许久妍又出了清风楼。许久妍见关政紧张的样子，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知道三爷是谁了。”关政嘴角微扬，说：“我们刚刚还见过他的。” “你说什么？”许久妍不可思议地说道：“是那个小老头？” 关政摇摇头，说：“刚好相反，是那个人。” “旗袍女人？！”许久妍在脑海里想了好几遍，自己刚刚见过的人好像只有这两个人。 关政迈进古董店，旗袍女子就迎了过来，说：“客官，您终究还是回来了。” 关政笑笑说：“当然，羊脂玉还是我的最爱。” 关政朝那个女人走过去，说：“而且，我最信得过你的货，你说呢？三爷？！” 那女人脸色一沉，就往楼上跑去。关政飞速跟上去，穿过古老的木质楼梯，关政和那女子交起手来。 伤口抻拉着关政的心脏一阵阵疼痛，但关政的身手已经十分灵敏。关政一个擒拿手，把女人按倒在地上，铐上手铐。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政，说：“你咋这么厉害呢？” “打电话回去，让他们来拿人。”关政帅气的一撩头发，说：“我们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很快，这古董店就被封锁了，关政和许久妍戴上手套和鞋套，在二楼翻找起来。许久妍转了几圈儿，说：“真的有臭臭的味道，你闻到了没有？”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这不是正找着呢吗？” 许久妍听关政的声音不对劲儿，说：“你歇会儿吧，我自己找。” “我没事儿，就是……”关政还没说完，身体已经不争气的倒了下去。许久妍跑过去扶起他，说：“没事儿吧？” 关政摆摆手，说：“没事儿，心肌炎。” 许久妍对这种名词一点儿不过敏，说：“严重吗？” 关政淡淡的说：“心肌炎是指各种原因引起的心肌的炎症性病变。多种因素如感染、物理和化学因素均可引起心肌炎，所造成的心肌损害的轻重程度差别很大，临床表现各异，轻症患者无任何症状，而重症患者可发生心力衰竭、心源性休克甚至猝死。大部分患者经治疗可获得痊愈，有些患者在急性期之后发展为扩张型心肌病改变，可反复发生心力衰竭。我这就是手术伤口感染，没大碍。 其实不论心肌炎的病因，心肌炎的临床症状与心肌损害的特点有关，如以心律失常为主要表现者可出现心悸、严重者可有黑蒙和晕厥；以心力衰竭为主要表现者可出现心力衰竭的各种症状如呼吸困难等；严重者发生心源性休克而出现休克的相关表现；若炎症累及心包膜及胸膜时，可出现胸闷、胸痛症状；有些患者亦可有类似心绞痛的表现。轻者可完全无症状，可发生猝死。我这有反应，不会猝死，你放心吧。”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三爷何人 许久妍没敢让关政挪动位置，说道：“你坐下歇会儿，我自己找找看。” 关政却伸手拉住许久妍，说：“把我扶起来。” “啊？你就不能老实点儿？”许久妍不满意的看着关政，关政拍拍地说：“在我屁股下面啦。” “真的假的？”许久妍蹲下来一顿闻：“还真是啊，赶紧起来，我看看。” 许久妍蹲在地上左敲右打，说：“这个怎么开啊？” 关政叹口气，说：“你笨死算了。”关政伸手一抬，那地板就自己打开了。 许久妍吃惊地看着关政，说：“一定是骗人的。” 关政笑说：“拉倒吧你，你仔细看看，这下面有个钩子，像你那么开当然打不开了。” 许久妍点点头，用手机往里一照，虽然吓了一跳，却很失望。关政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额，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许久妍把关政拉过来，说：“你快看，可不可爱？” 关政瞬间觉得好几只乌鸦从头顶上飞过去，说：“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啊，就是很可爱啊。”许久妍就差上手去摸摸这个可爱的小玩意儿了。 关政说道：“这个，其实是动物界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哺乳纲，真兽亚纲，食肉目，裂脚亚目，鼬科，鼬亚科，鼬属……” 许久妍一摆手，说：“别跟我扯这些，我又听不懂，你就告诉我，他叫什么就好了嘛。” “黄鼬。”关政说。 许久妍反应了好一会儿，问关政说：“是老鼠吗？” 关政摇摇头，说：“是狼。” “狼？别吓唬我。”许久妍瞬间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小可爱了。 关政一笑，说：“我怎么会骗你呢？这真的是狼，黄鼠狼。” 许久妍跳得老远，说：“那你赶紧把他弄走啊。” “弄哪去啊？”关政竟然坐在地板上逗黄鼠狼，说道：“这种东西不咬人的。” 许久妍可不相信，说：“你刚刚不是说他是什么食肉目的吗？怎么可能不咬人？” 关政说着还把黄鼠狼抱在怀里，又说：“食肉又不是食人，你怕什么？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他确实不咬人啊，他食肉吃的是老鼠这类害人的东西。你要不要摸摸，不是你说超可爱的吗。” “你你你，拿远点儿，太臭了。”许久妍躲得老远。 关政笑说：“不用这么紧张吧，你不打他，他不会放屁的。” “我不管，赶紧拿走。”许久妍真的是很善变。 关政点点头，说：“好吧好吧。”关政就伸手把黄鼠狼放进警员递过来的小箱子里。 “正常人养这个干嘛？”许久妍一脸嫌弃的看着这房间。 关政席地而坐，说：“这个很简单啊。有的人迷信，说黄仙是指民间的黄鼠狼，又称黄皮子，很擅长从农户偷鸡，但自身又极具灵性，老人称，黄仙记仇，不能招惹。在一些传说中黄仙会附身，让人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严重的甚至还有黄鼠狼换命，一命抵一命的说法。 黄鼠狼被人崇拜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它同狐狸一样体态颇为美丽而又性情狡黠，使人感到神秘；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认为它可以左右人的精神世界，与一种精神错乱的疾病有关。这种精神错乱的疾病叫“癔病”，民间俗称“撞客”。 人们认为一旦黄鼠狼附了体，就会发生癔病，其中以女性或精神抑郁者为多。这种病症发病时哭哭啼啼，连说带唱，诉说一些玄妙的事情或生平中的不平之事。有的人还会唱出一些美妙诗句。得癔病者发病时不识家人及亲朋，且说话语调也与好时不同。 还有人说病者的皮下有滚动的小球，用针将它扎住就能置附体的黄鼠狼于死地，一般用针刺病人的人中就可治疗。而且还有一种奇特的现象，传说只要医生、巫师或打过黄鼠狼的人在门外一咳嗽，发作立即停止，形同正常人。这种癔病虽然不会留下后遗症，但很难彻底治愈，易多次发病。” “你还信这个？”许久妍狐疑的看着关政。 关政说道：“我当然不信这个，但是养他的人应该信这个吧。” 许久妍点点头，说：“可是你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她养这个干嘛？” 关政站起来，说：“有一种很贵的毛笔，叫狼毫笔。用的就是这黄鼠狼的尾巴。但是这个不是我们现在要关心的内容。”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其实这个女人，我觉得她应该知道很多事儿的。” “这话怎么说？”关政倒是很好奇许久妍的看法。 许久妍“恩”了一下，说：“没错，就是直觉，女人对女人的直觉。” 关政无语了，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千万别说是我教的，多丢人。” “好啊你，你还嫌弃你老婆，你说，你是不是还想换一个老婆啊？”许久妍瞪着关政。 关政哪敢反驳，说：“没有没有，我就是说说嘛。来来来，我们理顺一下思路。” 听着关政的吆喝声，关诺黎韶研，梁意恩川哥，老尤周界林就都凑了过来。关政拿过许久妍递来的本子，放在桌子上，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说：“我们仔细思考一下我们今天经历了什么。首先，我和许久妍从医院出来，就到了这里来撞撞运气。因为我们之前说过我们的计划，我们推测三爷就是这里的人，而且算是那种大隐隐于世的那种人物。 接下来，我们到了这条街，我们看了几眼，这里虽然还是老街，但是这里真正还在经营古董的没有几个。于是我们就随意的进了这家店。我们一进门的时候，就是坐在那里的那个老头儿招待我们的。” 许久妍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他。他给我们推荐了两个物件儿，我们表示都不满意，这时候，那个女人就进来了。她看起来和这个掌柜的很熟，还寒暄了几句。” 第四百六十五章 跌跌撞撞 许久妍接着说道：“紧接着，她就劝我们再看看，考虑一下那块羊脂玉。但是我们没同意，就出来了。”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根据我的经验，那个女人的身段精巧的很，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练过把式的样子，我就觉得这女人有些古怪，就和许久妍出了店铺，去了对面的那个清风楼……” “清风楼？”许久妍又重复了一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关政一拍桌子，和许久妍异口同声说：“是长袍男子！” 川哥反应极快，从二楼的平台直接翻了出去，穿过马路，进了清风楼。等川哥进屋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大家伙儿赶过来，看着川哥的表情就知道，人已经不见了。 就在大家都垂头丧气的时候，关诺说道：“你们这么丧气干嘛，你们现在不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个所谓的长袍男子就是三爷吗？” 关政和许久妍瞬间舒了一口气，许久妍说：“对啊，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三爷是谁呢，着什么急啊？也许他们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川哥从柜台里出来，说：“这柜台里的钱和架子上的东西都没动过，人一定会回来的，这倒不用着急。” 关政坐在店中的椅子上，说：“不对，我们见过三爷了。” “你说什么？”许久妍依旧是十分惊讶。 关政现在也糊涂起来，三爷到底是谁呢？是小老头儿，还是旗袍女子？还是长袍男子呢？ 关政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什么，说：“让人来搜这个清风楼，小久，跟我过去审审这个女人。” 关政去了警车上，说：“大姐，您刚才跑什么啊？” 旗袍女子高傲的很，说道：“警官，您刚才追我干什么？” “你非法拘禁国家保护动物，我不追你干嘛？”关政这理由编的倒也还算可以。 旗袍女子一笑，说：“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关政也笑了，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警察的？” 旗袍女子笑了，说：“其实你是最不像警察的警察了，你身上没有官架子，说话没有官腔，反而还有点儿小家子气，这个警察的性格都不相符的。我根本没看出来你是警察，是……” “砰！”一颗子弹直接射进了旗袍女人的眉心，溅出几滴血出来，然后血流顺着鼻梁一点点流下来。 许久妍惊慌失措的看着旗袍女人，慌张的要出去查看情况，关政伸手拉好车内的帘子，一把拉住许久妍，说：“别出去。” 关政把手伸到副驾驶的位置，把对讲拿过来，说：“所有人在原位待命，尽量隐蔽不要动，务必保护好小老头儿，川哥，找特警一分钟之内占据制高点，周界林老尤立刻封锁这条街，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明白！” 许久妍惊慌起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关政还在从细小的缝隙中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街上的人群都已经散了个差不多，这一声枪响可是吓跑了不少人。 关政知道自己的身体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能在这里观察状况。没一会儿，就听见对讲里传来声音：“老街封锁完毕，没有人进出。” 关政深呼一口气，说：“你们守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就回来吧。小老头儿那边呢？情况如何？” “这边一切正常，当事人安全。” 关政叮嘱道：“给他穿上防弹衣，带上防弹头盔，务必保证万无一失。”关政抬头看看各个方向：“狙击手呢？” “我们已经占领所有制高点。” 关政看着许久妍恐慌的样子，说：“跟我回专案组吧。” 许久妍呆呆的点点头。 关政要推门下车，许久妍拉着关政的手，说：“没关系吗？有枪手。” 关政安慰道：“没关系的，他的目标不是我们，而且我们的人已经占领了制高点，没什么，相信我。” 许久妍跟着关政下了车，走进古董店铺里，说：“跟我们走。” 小老头儿吓得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关政又戳了他一把，说：“说话啊！” “警…官，我，好像，那个……” 关政往下面扫了一眼，说：“不是吧，吓成这样？” 关政一招手，说：“辛苦两位特勤小哥，给他抬我车上。” 关政把小老头儿锁在车上，说：“还委屈你一下啊，绑在车上可以相对安全点儿。” 小老头儿频频点头，说：“人民警察好啊！” 许久妍一笑说：“那您这刚刚还失控了？” 被小姑娘嘲笑，小老头儿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害羞的。 关政说道：“尿失禁可不只是老年病，其实它只不过分好几种，第一种类型是急迫性尿失禁，尿失禁包括膀胱不稳定，逼尿肌反射亢进，膀胱痉挛和神经源性膀胱，未抑制膀胱，尿失禁与逼尿肌收缩未被控制有关。 而压力性尿失禁，身体运作如咳嗽，喷嚏，颠簸或推举重物时腹内压急剧升高后发生不随意的尿液流出，无逼尿肌收缩时，膀胱内压升高超过尿道阻力时即发生尿失禁，压力性尿失禁的缺陷在膀胱流出道，括约肌功能不全，致使尿道阻力不足以防止尿液漏出。 同时充溢性尿失禁是指当长期充盈的膀胱压力超过尿道阻力时即出现充溢性尿失禁，其原因可以是无张力不能收缩膀胱或膀胱流出道功能性或机械性梗阻，无张力膀胱常由脊髓创伤或糖尿病引起，老年患者膀胱流出道梗阻常由粪便嵌顿引起，便秘的患者约50有尿失禁，流出道梗阻的其他原因有前列腺增生，前列腺癌及膀胱括约肌失调，个别病例属精神性尿潴留。患者能感觉到膀胱充盈，只是由于身体运动，精神状态及环境等方面的原因，忍不住或有意地排尿。您这典型的最后一种啊。其实这种病特别好治疗，只要随时随地，看见厕所就去一趟。” 小老头儿对关政颇有兴趣，说：“现在这警察这么厉害呢，什么都会。” 第四百六十六章 不是一人 关政点点头，说：“那是。说说那个旗袍女人吧。” “那个女人？她算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我们经常见面的，所以我们就是比较熟而已。”小老头把自己的关系推得干干净净。 关政一笑，说：“他是你的小情妇吧？” 小老头儿的脸色一变，说：“这话说的，现在这世道……” “我懂我懂，但是啊，我想知道的是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关政说道：“你有多少个女人我也不能干涉不是？” 小老头儿说到：“这个女人叫海棠，她是我们这片儿有名的美女，前些年她丈夫对她家暴，刚好被我碰上，我就随手报了警，之后我就给她出主意，她就跟法院申请起诉离婚，之后法院就很快批准了，海棠她离婚之后是净身出户，也没有钱，不能养活自己，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自己支配，她自己就经营了一家小小的杂货铺，虽然不算生意好。利润也不想我们卖古董的那么高，但是海棠很能干，有想法，在她的店里经营了很多新奇的东西，所以生意还算不错的。” 关政听得出老头儿对这旗袍女子的感情，便开口说道：“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有好些年头了，我也记不太清了。”小老头儿说话的语气间总有些甜蜜的样子。 关政点点头，说：“那你怎么看待这个女人？你觉得她今天的遭遇呢？你怎么看？” 小老头儿有几分遗憾的摇摇头，说：“这个我能怎么看呢？人嘛，各有命啊！” 血许久妍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你看不出来这是人为谋杀的吗？这可不是天命，这是人为啊！” 小老头儿面不改色，说道：“这东西我上哪知道，我也是刚出来的时候才知道那是枪声，这东西竟然也能出现在世面儿上，真的是……” 关政说道：“那你知道，你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小老头儿马上就慌了，说：“不会吧，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他干嘛杀我啊？” 关政没吱声，车里就这么安静下来。最后是关政的手机铃声打破这片宁静，关政见是关诺的电话，赶紧接起来：“怎么了小诺？” 黎韶研扶着关诺上了车，关诺这才开口说道：“哥，我们在现场勘测的差不多了，没有需要我们俩的地方了，我和黎韶研想着要回南沂一趟，找找关于贾振凯的信息。” 许久妍见关政有几分犹豫，问道：“怎么了？” “她要要回南沂。”关政说道。 许久妍有几分担心关诺的身体，说：“她身体这样，从临川市到南沂市怎么着也有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她能受得了吗？” 关政想了一下，说：“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关诺浅笑着说：“哥哥，相信我好不好，我可以的。有黎韶研陪着我，我会没事儿的。” 关政对自己的亲妹妹性情了如指掌，说道：“那好吧，你们坐高铁回去吧，这样还快一点。” 关诺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们去查一下贾振凯的背景就回来，很快的。” 关政还是不停地叮嘱道：“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觉得不舒服就到医院去看看，别硬挺着。” 关诺笑说：“你好啰嗦啊。”关政这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许久妍问道：“关诺怎么想起回南沂市了？” 关政摇摇头，说：“我上哪知道，这关诺就是太聪明了，我们不是还在纠结让谁去南沂查贾振凯吗，结果关诺就已经猜到了，都不用我们操心的。” 许久妍说：“这样的妹妹是你的福气啊。” 关政一笑：“说得太对了，我的福气啊。” 关诺很快就和黎韶研去了南沂市，两人马不停蹄的去了公安局人事管理处，找到了贾振凯的档案，关诺细心的把每一页档案拍下照片传给关政，两个人看到的东西未必全面，再加上关政，应该能看个差不多。 关诺翻看着贾振凯的档案，说：“这个贾振凯，简历很丰富嘛！” 黎韶研点点头，说：“对啊，南沂大学化学系本科毕业，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有机化学研究生，这简历确实厉害，但是这也算是缺点吧？” 关诺点头，说：“没错，他的入警考试是因为条件优越的特招，所以没有详细的考核录用结果，但是你看他的人际关系，他没有爸妈亲戚朋友，这就很奇怪啊，照常理总该有一个法定监护人吧。” 黎韶研从头儿理了一遍，说：“但是奇怪的就是，从这上面看根本没有漏洞。” 关诺也看不出什么，问那个档案管理员，说道：“贾振凯有没有说过，他为什么辞职啊？” 档案管理员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黎韶研说道：“那我们去刑警队绕一圈儿吧。” 关诺开心地说：“好啊。” 两个人回到刑警队，刑警一大队的办公室空了一大片，该调走的都调走了，该离开的都离开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坐在这里？ 关诺和黎韶研到了隔壁楼的刑警二队，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倒像原来的刑警一队。黎韶研揽住关诺的肩膀，说：“我们办完这个案子，就可以回到这里了。” 关诺点点头，说：“希望吧。” 关政这边的审讯工作也陷入难题，小老头儿总是有意无意地重复自己毫不知情，但关政越看越觉得奇怪，当真是不知道，还是在弄什么幺蛾子？ 许久妍见关政表情凝重，说：“不对，有点奇怪，事情不是这样的。” 许久妍吃惊地问道：“事情不是这样的？那是哪样的？” 关政歪着头，说：“你的画板还在吗？帮我画相。” 许久妍点点头，说：“好啊，你说，画什么？” 关政转了转手上的笔：“鹅蛋脸，面容姣好精致，眼睛不小，但是是那种偏长的那种，鼻子是高鼻梁，大小正常，嘴巴是薄嘴唇，下唇比较厚。” 许久妍慢慢地画下来，说：“你要不要先告诉我性别？” 第四百六十七章 扭转思维 “都有可能。”关政这还真的是第一次在犯人的性别上起了犹豫。 许久妍却很不理解，说：“男女的性格心理差异很大，比如说，男人是单一思维，女人则是多重思维男女大不同之一，就是男人往往每次只思考一件事，而女人则会同时考虑很多件事。换言之，男人比女人更专注。 其次男人更倾向于图像思维，另一个差异是，男人不总是能通过语言或文字来解决问题，调查显示，图像和照片能够帮助他们快速思考。而女人则更依赖语言，这也是为什么通常女人都比男人啰嗦的原因。 而且男人真的可以做到什么都不想，当男人说他们什么也不想时，他们可能真的是什么都不想。而女人的感官几乎每分钟都是醒着的状态。 然后是男人的逻辑思维更强，女人往往从内心出发，充满感性地思考问题，遇到问题时更注重自己内心的感受。而男人可以“关闭”他们的情感，理性且逻辑地解决问题，因此很容易与女人产生矛盾。 还有的研究显示，男人思考得更慢，大多数女人很清楚自己的所思所感，所以能很快做出反应。而男人并不是这样，在作出决定之前，他们需要时间来思考、认真咀嚼。 从理性的角度来说，男人更擅长分析。在大多数情况下，男人比女人更擅长分析问题，他们天生有种能力，可以清晰地看出事物的本质、辨别真伪，他们仿佛是一个局外人，能更冷静地观察形势。而女人往往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这会使她分心，从而使对事物的看法出现偏差。 而且，在交往方式上男人更一针见血。男人可以很轻松地洞悉到问题的核心，相比之下，女人虽然可以发现主要问题，却不知道它确切是什么。这些都可以成为判断的依据啊。” 关政放下手里的笔，说：“没有那么简单，这些理论性的东西对我们来说用处不大。” 许久妍说：“那女性犯案总有她自己的特点吧，但是我觉得啊，女性犯罪的可能性比较小吧，贩卖文物是个大案子女人未必搞得定。” 关政摇摇头，说：“这你就说错了。在前些年，女性犯罪具有欺骗性、隐蔽性。女性在认知和身体都与男性有较大差别，其在犯罪选择上易选择欺骗性、隐蔽性手段，因而盗窃、诈骗案件在女性犯罪案件数中占多数，随着女性地位的提高，许多重要岗位由女性任职，较为隐蔽的职务犯罪数量亦相当大，女性较为感性亦受到外界因素诱惑，如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等案件大量出现。 而现在呢，女性犯罪客体愈发多样化，出现暴力犯罪趋势，涉及罪名最初为盗窃、诈骗到各类职务犯罪，现在有涉及容留贩卖毒品、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甚至出现暴力犯罪，如故意伤害、抢劫、破坏生产经营等犯罪愈发常见。 但是，女性犯罪具有被动性与从属性，在有女性参与的共同犯罪中，70的案件女性罪犯所起作用为辅助、协助作用，而这其中占九成的案件女性是依附于男性犯罪，全为女性的共同犯罪案件数量极少。许多案件中，女性是由于受欺骗而处于盲从状态，有些是碍于情面而被动参与。 近些年来，女性犯罪独立性趋势，女性独立犯罪案件数与参与共同犯罪案件数比例大致为七比三。由于女性犯罪具有相对隐蔽性，而其参与的案件多数为独立犯罪，共同犯罪数量相对较小。常见独立犯罪为职务犯罪、诈骗、容留等，而今年所审结的女性独立犯罪案件中，女性犯罪亦有由于刺激，情绪失控而进行的破坏生产经营、故意伤害案件，不再受限制于非暴力犯罪。 小老头儿和旗袍女人的关系很好，海棠想保护的就是小老头儿，这就是算是从属性，而且其他的这些因素我们都能在我们这里看得到。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判断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许久妍最爱问的话就是怎么办。 关政耐心地回答她：“修改你手里的画像，然后自己往上面按上发型，判断性别，觉得顺眼就行。” 好一会儿，许久妍皱着眉毛，说：“可要是男女都可以的话怎么办？” “什么意思？”关政接过许久妍的画像，说：“这个好诡异。” 许久妍点点头，说：“可不是嘛，难不成我们要找的人是人妖？” 关政看了许久妍一眼，说：“这话千万别和别人说，丢死人了！” 关政大量了那画很久，突然灵光乍现，站起来说：“我明白了，跟我走。”两人就去了隔壁。 小老头儿见两人来了，丝毫也没有反应，关政把许久妍的画像拿给小老头儿看，说：“看见什么了没有？” “这个人长得也不协调啊！”小老头儿说道。 关政从兜里摸出一个小镜子，说：“你照照镜子，看能不要看出点什么。” 小老头儿看着关政，说：“你什么意思？” 关政笑笑，说：“你仔细看看。这照片像不像你？ 小老头儿小心的看了几眼，惊慌地说：“不是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关政的笑容有着几分邪恶，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给你科普一下，这个叫心理画像技术，心理画像技术是依据犯罪心理学原理，以及其他相关科学知识，运用心理分析的方法，对犯罪人在犯罪现场所遗留的物质痕迹，即使是被假装、被破坏、用现代刑侦手段毫无认定价值的，甚至是似乎毫不起眼的细节，也可以寻找犯罪人的个性心理特征，从而描绘犯罪人的性别、年龄、种族、职业、学历等方面的特征，描绘犯罪人的家庭环境状况、社会环境状况以及人际关系、个人生活习惯、生活方式等诸方面的特征的一种新的刑侦技术手段。” “你到底要说什么？”小老头儿急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三人三爷 关政坐下来，说：“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说说吧，三爷是怎么回事儿？” “你觉得我会说吗？”小老头儿这语气明摆着是挑衅，说道：“既然你都知道，那就起诉我吧？” 关政也笑了，说：“大哥，您觉得这事儿就能这么过去？” 小老头儿一改那副老实的样子，说道：“你要是有直接证据你早就定我的罪了，你现在还和我说这些，就说明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东西，但是，你应该清楚，你想知道的，我未必想说。” 关政打量着那副画像，说：“没关系啊，这么跟你说吧，我处理过的案件中，有一半以上的犯罪嫌疑人不愿意说实话，我也不在乎多你一个。但是你应该想清楚，清风楼的长袍男子是什么人，他能做出什么样的事儿你比我清楚，海棠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据。” 关政见小老头儿没有要招的意思，说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说了啊，我现在这是给你机会自首，你想想看，海棠跟着你也有段时间了吧，她就这么被杀了，你想想看。下一个会是谁？他的枪口早就瞄准你了。但是别忘了，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这里了，你犯了多大的事儿自己应该明白，到底值不值得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把自己都搭进去，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条命，我们是在做等价交换，你说出我们需要的，我们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你不亏。你仔细想想看，如果你就这么出去，他肯定也认为你什么都说了，他一定会立刻至你于死地，你又能活多久呢？” 小老头儿有几分焦躁起来，眼神不停的左右摇摆着，关政没支声，等着小老头儿开口说话。 小老头儿一咬牙说：“你猜的完全正确。” 关政瞬间来了灵感，说：“三爷只是一个称呼，但它不是指一个人，而是指你，海棠，还有清风楼的长袍男子，是不是。” 小老头儿点点头，说：“完全正确。” 关政总也舒了口气，说：“那简单说说你自己吧。” 小老头儿一五一十的说来：“我叫老窝，三爷这个名字，我是其中之一。我在二十年前，就在城边儿的那个山脚底下，挖出了一堆古董，我也不清楚它的价值，就在这个古董老街，想着找了个人鉴定文物价值。” “这个人就是长袍男子？”许久妍问道。 小老头儿点头，说：“没错。他跟我们说这是满清的物件，让我好好收藏，还给我说，这东西大概有几十万。我那是第一次感受到文物的价值会这么大，然后我就把东西收好封起来了，但是人就是这样的，永远贪得无厌，打那之后，我就总爱去那山底下去挖挖，就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能挖到更多的东西。 也许真的是巧了，我在那个山头地下又挖了一个小怪兽，小巧玲珑的的，那时候我也不懂这些，后来才知道，那个叫瓦当，就是古代皇家屋檐儿上的小神兽，还是那个长袍男子，他又给我估价，说有好几万，然后他紧接着就说，要买我的这两个物件儿，我寻思着多压几年，到时候还能升值，就没卖。 但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想法差点把我送进大牢里。之后不到一周，就有警察来我家找我，问我关于后山古物的事情，我就知道是有人告发我了，我就矢口否认，想要带着东西跑路。但是我马上想到这两样东西目标太大，换成钱要好得多，于是我就联系了长袍男子，希望他能买了这两个东西。但是他却坚决不买了。眼看着我就要锒铛入狱，就把价格一压再压，两样东西最后才卖了十万。但是更巧的事儿还在后面呢，警察突然说他们抓到人了，我被排除嫌疑了，我当时就懵了。” 关政试探地问：“是长袍男子干的？” 小老头儿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他。他以此来威胁我，让我和他一起挖文物。就算我没读过多少书，我也知道挖文物是犯法的，而且这挖文物可是玩命的事儿，我哪敢啊。他跟我说，他能找人替我顶罪，那下一次也有办法抱我周全。我实在没辙儿了，也只能从了。之后他有很多小道消息，总是能准确的挖到文物，我们因此拿到了不少钱。紧接着，我们在古董老街弄了两个店面，表面看是竞争关系，实际上是他向我这边输送货源，我们两家其实是一家的。” 关政看看许久妍，说：“记好了没？” 许久妍点头，说：“好了啊。” 关政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许久妍，说：“你分析看看，这里头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许久妍想了好久，把笔插在头发里，说：“我真的想不到了。” 关政好像早就知道一样，而是问小老头：“你们最近是不是弄过一个医生？医生现在在哪？” 小老头儿瞬间有点儿慌了，支支吾吾的说：“我们……给他绑了。” 关政焦急地问道：“绑在哪里？” 小老头儿如实交代：“在清风楼的仓库里，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 许久妍紧张的问道：“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关政直接说出来：“不会，长袍男子要是想杀田野，早就动手了，还绑他干嘛？”关政一挥手，吩咐道：“让周界林去搜，把人救回来。”许久妍伸手拿出手机，去门外打了个电话。 关政趁着许久妍在外面的机会，又问那个小老头儿，说：“你认识贾振凯吗？” “贾振凯？这名字有点儿生，没什么印象。”小老头儿想了好久也没个答案。 关政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小老头儿看，小老头儿说：“你说的就这个人啊，叫贾振凯吗？” “你见过？”关政觉得有了希望。 小老头儿说道：“见过啊，就前不久吧，见过一次面，我是偷着看见的，当时这个照片上的人在和长袍男子手机视频通话，我碰巧看见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权利象征 关政点点头，说：“那你知道长袍男子和这个人的关系吗？” 小老头儿摇摇头，说：“不是很清楚，他不让我和这个人接触，一直都是他们单线联系，但是听长袍马褂的语气，这照片里的小伙子应该是他的上级。” 关政问：“你怎么确定照片里的人是长袍男子的上级？” 小老头儿说：“因为我听长袍马褂喊那个人少主，还是什么的，反正语气很恭敬。不过我们也不是什么旧社会了，也许是我听错了吧？” 关政到不觉得是听错了，说道：“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那你知不知道，这个长袍男子可能去哪？” “这个，我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有自己的藏身之处。”小老头儿继续说道：“我之前听他提起过。说他给自己准备了藏身的地方，而且他说这个地方没有人会想到，更没有人敢进去。” “具体的方位呢？”许久妍追问。 小老头儿遗憾的摇摇头，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关政伸手拉住许久妍，表示安慰。关政问道：“那你说说你对十年前的六二八文物盗窃案的看法吧？” 小老头儿明显地叹了一口气，说：“那一天我倒记不太清了，不过那是我这辈子最刺激的一天了。那天天气半阴的那种，还有几分湿漉漉的，大早上，长袍马褂就来我店里，说有个活儿让我去干，我问他什么活儿，他说具体的不用我，只要让我把车给他就行。然后我就把车钥匙给他了，他给我甩了十万块钱，说让我再买一辆。我问他具体怎么回事儿，他说他要抢警察的押运车，我当时吓了一跳，他说没事儿，一切都策划好了，最后会有一个警察顶包，所有的事儿都万无一失。” 许久妍手里的笔掉落在桌子上，父亲是被冤枉的，这一切彻头彻尾就是有人预谋的，父亲根本没有监守自盗，也根本没有做不合法律的事情。关政握紧许久妍的手，说：“一切会好起来的，就像现在一样。” 许久妍吸吸鼻子，说：“我知道。” 关政看向小老头儿，说：“你继续。” “继续？没了啊！”小老头儿说道。 关政看着小老头儿，说：“怎么会没了呢？你自己说说看，就没什么小细节，是你没和我说的吗？” 小老头儿只好说：“其实之后，他还跟我说，我之前的三个兄弟死了，让我再找几个人做事。” “这三个兄弟怎么死的？”关政问。 小老头儿摇摇头，说：“我不清楚，大概就是六月初，他让我派几个人给他，具体干嘛去我不知道。” “当真不知道？”关政怀疑地看着小老头儿。 小老头儿一副冤枉的样子，关政只好说：“相信你了。” 从审讯室里出来，关政先抱住许久妍，说：“一切都在好起来，你看到了吗？” 许久妍点点头，说：“看到了，真的看到了。尤其是我爸爸。” 关政微微一笑，说：“我早就承诺过，会还他一个公道。” “这不是你作为一个女婿该做的吗？”许久妍竟然这般乐观，反而吓到了关政 关政松开许久妍，拉起许久妍的手说：“是我让你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所以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就由我这个生命里另一个男人来保护你。” 许久妍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说：“当然！” 关政拉起许久妍回办公室，说：“这次审讯你怎么看？” 许久妍跟关政说：“我觉得你之前的推论是正确的。” 关政得意的说：“你知道就好，你们之前还把我的那个传国玉玺的权利象征猜测给pass掉了。” 许久妍撅着嘴巴，说：“可是那是韦强说，他们抢文物是冲这三个一起去的，不是像你说的，只为了传国玉玺。” 关政拉起许久妍的手，说：“你们就不会想想，这是不是障眼法？”关政翻了个白眼儿，说：“现在啊，我们还是要把希望放在田野和这个小老头儿身上，他们掌握的线索就是我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而且为们还要找到长袍男子，只有找到他，我们才能解开三爷的秘密。亲爱的，我们的时间没有那么充裕，别忘了，我们还要寻找彭佳地呢。” 许久妍点点头，说：“你说起这彭佳地，我倒是有点事儿要跟你说一下，之前韦强的口供中有提到过彭佳地的事情，根据韦强所知道的，彭佳地曾经是他们跟踪的目标，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清楚。” “我觉得这是可靠的，长袍男子没有把这件事儿告诉小老头儿，是怕他一旦落网，会让警方知道更多的消息，而韦强的消息来源是小喽啰之间的关系交流，他们都是为人办事，相互交流通个信儿反而比较可靠呢，而小老头儿，他知道的消息都是主管之间的那种，他可以是我们知道他们作案目的的关键。”关政有几分无奈地说：“不过现在只能先等等看了，彭佳地可以说是我们这次案卷的重点，相比于传国玉玺，一个享誉世界的考古学家更重要吧？” 许久妍赞同的说：“是啊，现在只能这样了。” 刚说着，关政的电话就响起来：“怎么样？” 周界林说道：“政爷，人找到了，但是没有意识了，已经送医院了。” 关政问：“人没事儿吧！” 周界林看看救护车上的人，说：“我也不太懂，应该没什么事儿，现场也没什么暴力痕迹，看样子他每天都有人来送吃的，所以应该生活的还可以，不至于死掉吧。” 关政说：“那你看好他，有情况跟我汇报。” “明白！”周界林挂断电话，说：“医生，可以走了。” 许久妍听关政的语气就知道人没事儿，说：“这下田队可以安心了吧？” 关政也舒了一口气，说：“对啊，不管怎么样，还活着就好。” 两个人老远就看见关诺在冲两个人招手，还喊道：“哥，我回来了。” 第四百七十章 去罗尔米 关政见关诺的状态还不错，说：“这么快就回来了？” 关诺点点头，说：“嗯呢，回来了，找了一下贾振凯的档案，档案馆那边不让拿走，我就拍成照片发你邮箱了。我们还去了贾振凯常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线索，也问了以前的同事，没有奇怪的地方。” 关政说道：“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了，对了，田野被救出来了，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关诺说：“好啊。” 医院里，田宇明焦急地等在走廊里，心都揪在一起，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关政知道田宇明心里不好受，走过去说：“田队，不用太紧张。有医生在，会没事儿的。” 大家也不知道在走廊里等了多久，医生才慢悠悠的走出来。大家一拥而上，医生耐心地说道：“患者是短期营养不良，情绪激动，精神高度紧张，从我们的诊断上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过患者的精神状态很有可能面临挑战，这就需要你们的支持与鼓励了。” 关政点点头，说：“谢谢医生，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他？” 医生细心的提示说：“现在就可以，不过病人需要休息，你们还是分开进去吧！” 田宇明迫不及待的挤进去，田野缓缓的看向门口，嘴角微扬，喊道：“爸。” 田宇明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看着田野苍白的脸色，有几分颤抖地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田野摇摇头，说：“我没事儿的。” 田宇明坐在关政递过来的椅子上，说：“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幸好你不是，幸好你不是。” 田野拉住田宇明的手，说：“谢谢您会相信我。” 田宇明的眼神有几分躲躲闪闪，说：“我当然相信你。” 田野看向关政，说：“有人拿走了我的名字刻章。” 关政本想让田野休息一阵再问这个问题，但田野却主动提起来，关政便详细地问道：“印章怎么了？很重要吗？” 田野说：“我们医院在开处不会存入电脑的方单，医嘱，或者相关需要主治医生签字的东西时，我们会选择盖章，这样节省时间，也更容易辨认。所以有了我的印章，他们可以随意开管制药品。” “他们？他们是谁？”关政问。 田野疑惑的问道：“你们没有抓到他们吗？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关政说：“我们只是抓到了几个人，没有找到绑架你的人。” 田野点点头，说：“他们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我从来没看清他们的脸，我只听过他们的声音。从声音来判断，我觉得应该有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关政点点头，说：“这个我们之前掌握的消息差不多，你还知不知道其他详细的消息呢？” 田野想了一下，说：“我，好像听到了他的一个电话。” “谁的电话？”关政问。 田野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觉得那个人好像是躲着另外两个人，他好像是故意到关押我那里打的电话。” 关政接着问：“电话里说了什么？” 田野说：“电话里说去罗什么米什么湖，能找到什么东西的，具体的他们说的太模糊，我不能分辨出来。” “是罗尔米湖？”关政试探地问道。 田野点点头，说：“对对对，就是罗尔米湖。” 关政好像马上懂了什么，说：“非常感谢你的这些信息，我们即将取得巨大突破。” 田野不知道这接下来到底会有什么突破，只好说：“能帮到你们我也很荣幸。” 关政出了急诊观察室，跟他们说：“现在我们有了下一个目标。” 许久妍着急地问道：“是什么？” “罗尔米湖。”关政说。 关诺有几分难以置信地说：“是那个在临川市和南沂市北部交界处的罗米尔湖？” 关政点点头，说：“就是它，没错。” 黎韶研提醒说：“那里可是出了名的死亡之地，多少年都没有人敢进出，连导弹都炸不掉的地方，我们去那里能找到什么？” 关政坚定地说：“我从来就不相信灵异，什么凭空消失下落不明，这些无非是有人臆想出来的，我们是警察，既然有线索指明我们的案件侦破方向，就没有理由放弃。” 黎韶研倒也觉得有道理，说：“罗尔米湖附近都是沙化地区，水资源紧缺，方圆数百千米没有人家，我们要想去罗尔米湖，就要做好一切防范准备，否则很有可能一去不复返。” 关政点头，说：“这是当然，既然我们选择进罗尔米地区，那我们就重走彭佳地失踪的路线，看看到底是不是有神秘力量，我就不信了，它还能把我们都弄死！” 关政天生不信邪，其实在场的人都是知识分子，也都不信鬼神，可神奇的事情多了，即使不信，心里也还是颤抖的。 关政的想法很快就和史进宇沟通了，史进宇纠结了很久，说：“要是能不去还是别去了，哪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您当年调查的时候进过罗尔米地区吗？”关政略显调皮的问道。 史进宇点点头，说：“去过，但是没往里面去。” 关政说：“那不就得了？您现在过得不也很好吗？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灵异事件？说白了，还不是人吓人，自己吓自己？” 史进宇说：“有些事儿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关政刨根问底儿，说：“那您倒是和我说嘛！” 史进宇无奈，说：“那一年我进罗尔米地区，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进去的，那次是规模最大的一次寻找了，一起进去了很多有名的刑侦专家，地质学家，学者什么的，有几千人，我们真的是地毯式搜索，也没有找到失踪的科学家，这还不够吗？说真的，我们几乎是一寸一寸都找过了，我真的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关政颇为自信地说：“你们没找到，那是因为方法错误了，寻找真相要是用这么笨的方法，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第四百七十一章 再回沙漠 史进宇摸摸下巴，说：“其实我也不是拦着你们，但毕竟罗尔米地区有与众不同的地方，你们这一去生死未卜，我们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关政安慰说：“老师，这您就放心吧，我们会小心行事的，再说了，外围还有你们支援，我们身上携带北斗卫星全球定位芯片，就算我们真的丢了，死了，你也可以找得到我们，这样您可以放心了？” 史进宇嗔怒：“能不能别老说死什么的？年纪轻轻的，瞎想什么，倒是你的心脏根本不可能支撑你进罗尔米地区，我派人跟你们进去，你别进了。” 关政自然是不愿意的，说：“老师，您不能这样啊，罗尔米地区危机四伏，我也算是重案组的一员，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大多数人是相信我的，我跟着进去也起到了精神支柱的作用。” 史进宇最后没拗过，说：“那好吧，立刻让梁意恩在所有进入罗尔米地区的人员身上植入定位芯片，然后去枪械管理处一人调一把枪，子弹你们看着拿。” “谢谢老师！”关政一把搂住史进宇的脖子，说：“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们一定都会回来的。” 史进宇紧接着给大伙开了会，说道：“各位，这一次重走彭佳地科学家之路的计划是关政提出来的，而这也将是我们破案的关键，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事，这条路绝不会轻松，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清楚，但是根据我们之前的经验，出去的人就没有回来过，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仔细考虑这件事，专案组是应该承担一切风险，但是并没有义务为之献身，如果你们有顾虑，现在可以退出，我们都会理解，并且将你们安置在后勤，继续为案件提供帮助。” 大家都犹豫了，罗尔米地区向来就是死亡之地，在这条路上死去的人不计其数，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不会是自己。 史进宇见状，说：“下面，请愿意重走英雄路的同志举起手。” 关政第一个举起手，然后是许久妍，周界林，川哥，梁意恩，关诺，黎韶研，老尤，田宇明，于淑慧，这些人都没有放弃，都选择了勇往直前。 史进宇看看田宇明，说：“老田，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田野现在的状况还不是太好，你还是留下来，照看一下吧。我们后勤这边没人做主也不行，是吧？还有于主任，你要不要也留下来啊，说直接点儿，您这岁数，也去老大不小了，上有老下有小的，确定可以吗？” 田宇明摆摆手，说：“我还是一起去看看吧，我经历的事儿多，搭把手也好啊！” 于淑慧附和道：“我年龄大，也没到不利于行的地步吧，这么重要的事儿我当然要去了。” 关诺调皮地说道：“于主任，要不您还是留下来吧，我没想救你第二次，您说这被人救是不是也不太好意思啊？” “关诺，说什么呢？”关政拉住关诺，跟田宇明和于淑慧说：“你们两位算是公安系统的元老了，有你们在后面做支援我们也会无比踏实的，所以这些东西就拜托两位了。” 史进宇点点头，说：“关政说得对，老田，于主任，你们两位就留在这里支援。” 天蒙蒙亮，一行人就已经在路上了，这条通往罗尔米的路，没有去郊游的开心，却像赴死一样的悲壮，两辆越野车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驶进了罗尔米地区，凭借着导航的指引，一点点靠近罗尔米地区的中心。 车子走了几个小时，关政说道：“大伙儿下车休息吧。” 大家纷纷下车，脚踩在这已经有很多沙子的土地上，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关政把面包递给许久妍，说：“想什么呢？” 许久妍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说说看，怎么奇怪了？”关政倒是对许久妍的说法很好奇。 许久妍指着地图，说：“其实我们进入罗尔米地区的路线和彭佳地科学家的路线完全一致，但是我们看到的沙漠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进的那个煤矿？” 关政点点头，说：“记得啊，怎么了？” 许久妍说道：“那个煤矿也通往罗尔米地区，我们看到的也不是纯沙漠，而是沙漠化的土地。其实罗尔米湖这里本来就是湖泊，本来就不会在短期之内完全沙化，但是十年前彭佳地的案件记载和这个差异不是很大吗？” 关政解释说：“不算是这样的吧，应该是因为你没有看到过完整的罗尔米吧？”关政朝关诺招招手，说：“关诺，拿电脑过来！” 关诺把电脑搬过来，关政说：“调一下卫星地图。说说罗尔米地区的现状。” 关诺把卫星地图调出来，说：“这就是最近的罗尔米卫星照片，其实我们很容易看到这是一片沙漠化地区，但是这里呢还不算是沙漠，只是沙子含量高了些，倒有几分像土地向沙漠过度的地区。” 许久妍点点头，说：“那这里要想挖到泥土，需要多厚啊？” 关诺飞速计算了一下，说：“大概五十五厘米吧，就能保证不塌陷。” 许久妍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啊！” 关政笑说：“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神经敏感了？” 许久妍可没心情笑，说：“关诺，还有多久到中心啊？” “怎么着也要十个小时吧。”关诺说。 许久妍有点失望地说：“那么久啊！” 关诺说：“对啊，这就是彭佳地科学家的路线。不过等到后面，沙子的含量会增多的，我们的车就不好进了，可能需要我们走进去。” 不过梁意恩可是被这恶劣的天气难住了，连头发里好像都是沙子，可怜兮兮的说：“我们这走了几个小时，查的什么啊？” 川哥摊摊手，说：“不知道啊，政爷，我们走了几个小时，有发现没有啊？” 关政一摆手说：“暂时没有啊，我估计也不会有。” 第四百七十二章 令天古国 所有人都蜂拥而上，追问着：“既然找不到，我们还来干嘛？” 关政说：“你们就不想知道为什么罗尔米地区中心会有磁暴现象？你们就不想知道人消失之后到底去了哪里？你们就不想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大家一致摇头，说：“不想！” 关政叹口气，说：“那算了，你们就当做这是专案组的工作吧。” 许久妍是很了解关政的，追问道：“你这话糊弄谁呢？我们在场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和你出生入死的？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们，你到底在找什么？” 大家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关政的身上，关政深呼一口气，说：“我想要寻找令天古国。” 关诺诧异地问：“是那个在罗尔米西北部的令天古国？”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令天古国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一个小国，位于罗尔米西北部，处于西域的枢纽，王国的范围东起古阳关附近，西至尼雅古城，南至阿尔金山，北至哈密。在古代丝绸之路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现今只留下了一片废墟遗迹。令天古国在公元前一百六十七年前建国，公元六百三十年却突然神秘消失，共有八百多年的历史。 据《史记·大宛列传》和《汉书·西域传》记载，早在2世纪以前，令天就是西域一个著名的城廓之国。它东通敦煌，西北到焉耆、尉犁，西南到若羌、且末。古代丝绸之路的南、北两道从令天分道。二十世纪初，英国人斯坦因等曾多次来此盗掘。五十年代后，中国学者进行了调查和发掘。 令天古国属西域三十六国之强国，与敦煌邻接，公元前后与汉朝关系密切。汉时的令天国，有时成为匈奴的耳目，有时归附于汉，介于汉和匈奴两大势力之间，巧妙地维持着其政治生命。由于令天地处汉与西域诸国交通要塞，汉不能越过这一地区打匈奴，匈奴不假借令天的力量也不能威胁汉王朝，汉和匈奴对令天都尽力实行怀柔政策。 汉武帝派博望侯张骞出使大月氏，缔结攻守同盟失败。此后派遣大军讨伐远方的大宛国，又多次派遣使者出使西域诸国。这些使者通过令天的时候，令天由于不堪沉重的负担，以至杀戮使者。汉武帝终于派兵讨伐令天，结果作为降服的证据令天王子被送至汉王朝作人质。令天同时也向匈奴送去一个王子，表示在匈奴、汉之间严守中立。 此后，汉远征军攻打匈奴一个属国时，楼兰王通匈奴，在国内屯驻匈奴的伏兵，激怒了汉朝廷。汉武帝再次派兵讨伐令天，直逼首府扦泥城，令天王大恐，立刻打开城门谢罪，武帝要其监视匈奴的动静。公元前九十二年令天王死去，招在汉朝作人质的王子回去继位，王子非常悲痛，不愿轻易回国，由其弟继承了王位。新王时间不长死去，匈奴趁这个机会以昔日在自己国家作人质的前国王的长子继承了王位，汉武帝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迅速派使者前往劝诱新立国王至汉朝廷，欲扣作人质，未能成功。 此后二三年间，汉与匈奴没有发生重大事件，表面上非常安定。令天国境接近玉门关，汉使者经常通过这个关门前往西域诸国，要经过令天境内名为白龙堆的沙漠，沙漠中经常有风，将流沙卷入空中形状如龙，迷失行人，汉朝不断命令令天王国提供向导和饮用水，因汉使屡次虐待向导，令天拒绝服从其命令，两者之间关系恶化。汉昭帝最终派傅介子暗杀了新国王。为在汉朝廷作人质的王子婚配一位美姬送回令天继承王位。但是国王战战兢兢害怕遭遇暗杀。汉昭帝在保护国王的名义下派部队驻屯令天境内，从而为讨伐匈奴和西域诸国获得了主动权。此后汉王朝势力衰弱，令天再次走向衰落。这是史书上对令天最后的记载了。” “那你的意思是，彭佳地和这些人的失踪与令天古国有关系？”许久妍问道。 关政也没点头，也没摇头，说：“这我也说不清，但那么多人突然消失，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这和罗尔米地区的传闻密切相关，我们应该试试看，这是所有线索都指向的地方了。” “等一下！”关诺叫住大家，说：“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一个白龙堆沙漠？” 关政问道：“对啊，怎么了？” 关诺说：“白龙堆雅丹为罗尔米三大雅丹群之一，亦是赫赫有名的罗尔米景观之一。白龙堆的土台以砂砾、石膏泥和盐碱构成，颜色呈灰白色，有阳光时还会反射点点银光，似鳞甲般，故被古人将这片广袤的雅丹群称为白龙。从远处望去，白龙堆就象一群群在沙海中游弋的白龙，白色的脊背在波浪中时隐时现，首尾相衔，无边无际，气势奇伟。 白龙堆在历史书籍上常被提及，它位于罗尔米北部，是一片盐碱地土台群，绵亘近百公里，古丝绸之路进入罗尔米的中道就从白龙堆中穿过，一直到唐代仍有商贾途经。白龙堆在历史书籍上常被描绘成十分险恶的区域，喻有鬼怪出没。实际上白龙堆到今天仍是一处危险的无人区，在炎热的气候，环境十分恶劣，途经此地的人一般给养已用去大部分，若遇上数天沙暴，人就会被困住，不是饿死就是渴死，所以每年六到八月份，一般人不会进入此地区。” 梁意恩不可置信地问：“所以你想说的是，我们现在就在白龙堆沙漠上？” 关诺点点头，说：“是的，根据我们的定位和地况分析，是这样的。” 关政一点也不紧张，说：“现在的状况很乐观，我们有足够的食物和水，还有侦查环境，组织上给我们提供了很多保障，只要有需要，直升机可以立即支援，所以大家也不用担心了。我们走走看，看看这片土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能够埋没一座古城。” 第四百七十三章 突现人脸 关政问关诺：“看看最近天气怎么样？” 关诺说：“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儿呢，天气最近很不好，有沙暴，还有可能有尘暴。” 许久妍疑惑地问道：“额，沙暴和尘暴跟我们说的沙尘暴有差别吗？” 关诺解释说：“沙尘暴是沙暴和尘暴的总称，是荒漠化的标志。是指强风从地面卷起大量沙尘，使水平能见度小于千米，具有突发性和持续时间较短特点的概率小危害大的灾害性天气现象。其中沙暴是指大风把大量沙粒吹入近地层所形成的挟沙风暴；尘暴则是大风把大量尘埃及其他细颗粒物卷入高空所形成的风暴。 沙尘暴常见于我国的西北地区、华北地区，沙尘暴形成的天然条件主要是强风、强热力不稳定和沙源，非自然因素就是人类不合理的土地利用、自然因素，沙尘暴多发于冬春季节。沙尘暴不仅会污染环境，影响生产生活，沙尘暴还会对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构成威胁，预防措施就是我们常说的植树造林，退耕还林等。” 老尤见的世面多了，也不觉得担忧什么的，反而笑说：“反正还有政爷陪我们，倒不用杞人忧天，你们说呢？” 川哥也笑起来，说：“尤主任说得对啊！” 关政看四周沙尘四起，说道：“大家都上车休息吧，等沙尘暴过了我们再走。” 大家纷纷上了车，关好车门，车里一时安静得很，连大家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关诺抱着电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啊，这里现在没有信号了。” “你说什么？”包括关政在内的全体人员都吃惊不已。 大家纷纷把手机拿出来，竟然真的没有信号了。许久妍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没信号了？” 关诺摇摇头，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不过还好，我留了后招。” 关诺从身后的小箱子里翻出好几只对讲机，说：“看这个！” 许久妍欣喜地尖叫起来：“好厉害啊你，这都想到了？” 关诺一笑，说：“有备无患嘛！对讲机一种双向移动通信工具，在不需要任何网络支持的情况下，就可以通话，没有话费产生，适用于相对固定且频繁通话的场合。不仅如此，我还在这两辆车上安装了车载对讲机，就放在车载显示屏的后面，隐蔽吧？” 关诺捣鼓了几下，对着对讲机说：“川哥，车上有对讲机，一人一个发给大家。” 川哥立马把对讲机拿出来，说：“关诺，你厉害了啊，这个帮了我们大忙了。” 关诺笑说：“举手之劳。” 外面的风暴越来越凶残，甚至出现了一道沙墙。关诺介绍说：“大陆强沙尘暴多从西北方向或西方推移过来，也有少数从东方推移过来。几乎所有的沙尘暴来临时，我们都可以看到风刮来的方向上有黑色的风沙墙快速地移动着，越来越近。远看风沙墙高耸如山，极像一道城墙，也叫风沙墙，是沙尘暴到来的前锋。 强沙尘暴发生时由于刮起8级以上大风，风力非常大，能将石头和沙土卷起。随着飞到空中的沙尘越来越多，浓密的沙尘铺天盖地，遮住了阳光，使人在一段时间内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像在夜晚一样。 刮黑风时，靠近地面的空气很不稳定，下面受热的空气向上升，周围的空气流过来补充，已致于空气携带大量沙尘上下翻滚不息，形成无数大小不一的沙尘团在空中交汇冲腾。 风沙墙的上层常显黄至红色，中层呈灰黑色，下层为黑色。上层发黄发红是由于上层的沙尘稀薄，颗粒细，阳光几乎能穿过沙尘射下来之故。而下层沙尘浓度大，颗粒粗，阳光几乎全被沙尘吸收或散射，所以发黑。风沙墙移过之地，天色时亮时暗，不断变化。这是由于光线穿过厚薄不一、浓稀也不一致的沙尘带时所造成的。所以说沙尘暴是非常漂亮的呢，咱们大家有眼福了。” 许久妍摇摇头，说：“我宁愿一辈子也看不到。” 可是大家都没有想到，这场沙尘暴的风力极大，看着远处的雅丹石块已经被卷起，关政就发现可能会有危机了。 关政跟大家说：“大家一定要系好安全带，抓好扶手，如果汽车翻滚了，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乱动，等一切平复之后再行动。” “明白！” 沙子和灰尘打着旋儿飞上天，一道风沙墙快速地扫过去，直接把两辆车卷了起来，许久妍惊慌的感觉到车子已经腾空，好像还在移动。关政说道：“大家不要慌，握好扶手，注意安全！” 四周根本看不到东西，窗外全是沙子，什么也看不到。凭感觉而言，车子没有发生形态上的改变，这对于他们来说，算是个好消息了。 等大家感觉到车子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才缓缓一次睁开眼睛。车窗都已经被沙子封死了，关政率先说：“我下车看看。” 许久妍突然猛地拉住关政，说：“我这边的车门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关政见许久妍吓得都快哭了，说道：“能有什么东西？这里荒郊野岭的。” 许久妍却十分坚定的说：“就是有东西嘛！” 关政只好说：“你到后座上去，我来开门。” 许久妍点点头，跨到后座上去，关政钻到副驾驶的位置，看看所有人，然后鼓起勇气推开车门。 关政一把推开车门，除了门重了点儿，没什么其他的异常，但让关政感到奇怪的是，这附近的环境全都变了。 大家从车门看出去，他们好像处于一个古城遗址里，四周都是很古老的土木建筑留下的土坯，根本没有房屋的样子，但却让人觉得有烟火气儿。 关政走下车，扫了一眼车门，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比划着：“你们坐好，千万别下来。”几个人不知道原因，惊慌又胆怯的坐在车厢里。 关政掏出枪，轻轻顺着车走动起来，却没什么异常。但许久妍却看到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疯疯癫癫 许久妍透过后视镜，整个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后视镜，说：“是彭佳地？！” 所有人都颤抖起来，后视镜里折射出汽车后面的玻璃，满满的沙子覆盖着，但那张人脸的轮廓清晰可见。 关诺胆子大，说：“这就是个半拉人脸，不一定是彭佳地吧？” 许久妍摇摇头，说：“不对，我画了人物画像那么久，不可能看错的。” 关诺说：“那我下去看看吧？” 许久妍赶紧拉住关诺，说：“你别去，太危险了。” 关诺还没打开车门儿，就听关政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是彭佳地。” 许久妍默默咽了口口水，说：“是人吗？” “废话，难不成是鬼啊！”关政说道：“下来吧，这里没什么奇怪的。” 大家这才下了车，所有人像看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看着彭佳地。 彭佳地站在中央，双手交叠在一起，目光呆滞，有几分精神兮兮的。 许久妍问关政：“他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才看见他不超过五分钟，我上哪知道？”关政上前一步，跟彭佳地说：“彭老师，你，还记得我吗？” 彭佳地转过头看看关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说话。突然，他又尖叫起来：“不要，哦，不，我不会替你们做事的！我不会那么做的！他们是国家的！他们是人类的！”彭佳地边叫边往一边躲。 关政按耐住彭佳地，说：“我知道，我当然都知道，这些文物都是国家的，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我不动他们，我不动！” 彭佳地慢慢安静下来，像个孩子一样玩着手指。 关政深呼一口气，无奈的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梁意恩解释说：“创伤后应激障碍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发病率报道不一，女性比男性更易发展为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 关政接着说：“他刚才在重复叙述一件事儿对他的伤害，这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典型特征之一，创伤性再体验症状。创伤性再体验症状主要表现为患者的思维、记忆或梦中反复、不自主地涌现与创伤有关的情境或内容，也可出现严重的触景生情反应，甚至感觉创伤性事件好像再次发生一样。 而且，在刚才的过程中，彭佳地在做出逃避躲藏的行为，这个叫做回避和麻木类症状，主要表现为患者长期或持续性地极力回避与创伤经历有关的事件或情境，拒绝参加有关的活动，回避创伤的地点或与创伤有关的人或事，有些患者甚至出现选择性遗忘，不能回忆起与创伤有关的事件细节。 他在一看见我的时候，反复打量我的状态和外貌，判断我是否有攻击性，这个叫做警觉性增高症状，主要表现为过度警觉、惊跳反应增强，可伴有注意不集中、激惹性增高及焦虑情绪。有些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还可表现出滥用成瘾物质、攻击性行为、自伤或自杀行为等，这些行为往往是患者心理行为应对方式的表现。同时抑郁症状也是很多患者常见的伴随症状。” “我们还指望说出线索呢，那现在怎么办啊？”周界林焦急地说。 关政看向梁意恩，说：“治病的事儿要看医生了吧？” 梁意恩想了一下，说道：“根据目前的循证医学，心理治疗是根治创伤后应激障碍最为有效的方法，常用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心理治疗有认知行为治疗、催眠治疗、眼动脱敏再加工、精神分析疗法等。药物治疗对于缓解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的症状、加强心理治疗的效果是肯定的，两者的联合使用应该成为第一选择，目前首选治疗药物为ssris，其中，舍曲林、帕罗西汀、氟西汀具有较好的疗效。” 许久妍说：“既然心理治疗最有效，那就用心理治疗好了！” “事情没这么简单。”关政说下去：“心理治疗是一种专业性的助人活动。首先实施这种帮助的是受过专门训练，精通人格形成和发展的理论以及行为改变理论和技能的治疗师，受助者及其受助的方面是受限的。这一受限的性质是其“心理性”，来访者之所以求助是因为某些方面的心理功能受损，并导致其出现生活、学业或事业方面的适应困难；治疗的焦点是协助来访者作出心理行为方面的改变，恢复或重建期受损的心理功能。 暂且不说我的水平如何，我觉得大家对心理治疗还是存在着一些误区，他们认为心理治疗马上就可以看见疗效，虽然专业人员的心理治疗比来访者自己自行解决自身心理问题要见效快很多，但是也不是一次两次治疗可以马上解决的。相反，如果对心理治疗抱有太高太强烈的期望要求立刻见效，往往会适得其反。” “你刚刚不是说了什么认知行为疗法吗？这个不可以？”川哥疑惑地问道。 梁意恩解释说：“认知行为治疗认为治疗的目标不仅仅是针对行为、情绪这些外在表现，而且分析病人的思维活动和应付现实的策略，找出错误的认知加以纠正。从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包括患有幻觉、妄想、严重精神病或抑郁症的病人，受到严重的认知损害，不稳定的家庭系统的病人就不适合进行认知行为治疗。” 关政挠挠头，说：“再来一次催眠？” 川哥尖叫道：“又催眠？” 梁意恩却说：“催眠与其他一般状态是相似的，在催眠状态下，一个人可能经历在感知、思维、记忆和行为上的一些改变，通过第二方干预，直接克服心理障碍，相对而言会更有效，在临床上也更受人信任。” 第四百七十五章 洞窟房间 梁意恩提醒说；“催眠倒是可以，但是催眠有风险是真的，政爷，你能保证不出意外吗？一旦没有办法苏醒，这个人可就永远沉睡了。” “虽然我没正经儿的学过催眠，但是我的催眠还没失败过。”关政说道。 许久妍说：“但是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儿，我总觉得怪怪的。” 大家这才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四周都是奇特的大型雅丹地貌，雅丹地貌属于干燥地区一种风蚀地貌，四周都是棕黄色的沙漠铺成，河湖相土状沉积物所形成的地面，经风化作用、间歇性流水冲刷和风蚀作用，形成与盛行风向平行、相间排列的风蚀土墩和风蚀凹地沟槽地貌组合。 “我们连从哪来的都不知道，怎么出去啊？”周界林也有几分焦躁了。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彭佳地，他是最早来到这里的人，而且他在这里生存了这么久没有死亡，就说明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关政说：“把他弄上车，现在就催眠。” 彭佳地坐在车上也不老实，头左晃右晃的。关政耐心地说：“教授，你跟我说说，你过得开心吗？” 彭佳地很坚定的摇摇头说：“不开心，他们强迫我。” 关政追问道：“他们强迫你干什么，跟我说，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知道的。” “不不不，我不能说。”彭佳地咬死了不开口。 关政说：“没关系，我们就是来救你的，我们要带你回家，好吗？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侗林市，是侗林市。” 关政见彭佳地已经开始信任自己，便开始了诱导加深阶段，选用与被试感受性相对匹配的诱导方法，根据治疗要求，引发其进入不同深度的催眠状态。 关政说道：“被试舒适地躺着，轻闭双眼，治疗师按照身体的部位，从上往下，用语言逐一让其放松：“放松你的额头，然后放松你的面颊，然后再放松你的肩部接下来是左手臂，右手臂，然后左手，右手，没错，跟我一起深呼吸，你会感到全身很舒服，胸部很轻松。然后，腹部有温暖的感觉，你在平静地呼吸，现在，放松左大腿，然后右大腿，两侧小腿，还有双脚，你可以感觉到双脚很温暖，这股暖流会一直向上涌，通过你的双脚到达你的腹部、胸部、头部，你感到舒服吧，现在你只需听我说话，外部的声音不必关心，所有的其他声音都会帮助你进入催眠状态。” 关政轻唤他的名字，彭佳地已经没了意识。关政就开始了催眠干预阶段，利用催眠平台，针对被试的问题进行干预包括进入潜意识、给予积极暗示、运用催眠后暗示等，同时也可整合精神分析、认知行为等其他技术。 关政问：“彭教授，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彭佳地犹豫了一下，说：“不记得了，好久好久了。” “那你在这里见过什么人吗？”关政又问。 彭佳地说：“是个男人，小伙子，每周送一次饭的。” 关政耐心地说道：“非常好，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他们，他们要抓我。”彭佳地紧张起来。 关政安慰说：“没事儿，你跟我说。” “不，我不要…我要起来，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关政知道已经到达极限，只好说：“来来来，现在听我数到三，就醒过来。” “一，二，三。”关政刚数完，彭佳地就清醒了。 很明显，彭佳地的状态清醒了很多，许久妍问道：“现在什么也没问出来啊？” “这个东西本来就急不得。”关政想了一下，说：“这样，我们分成两组，开车出去找出口，所有人只要下车就必须带好对讲机。如果没有发现出口就想办法回合，不能独自行动。” 川哥点点头，说：“知道，那这个彭佳地怎么办？” 关政扫了一眼彭佳地，说：“有座就上车，没座就放后备箱。” 两辆车呈相反方向驶去，车子驶了十分钟，就已经回到了原地。 “不是吧，我们迷路了？”许久妍尖叫起来。 关政十分淡定地说：“不要担心，川哥，听得见吗，想办法扩大行动范围，逐圈推出雅丹地貌。” 川哥回答：“明白。” 车辆还是在行走着，慢慢的向外走去。但是救就在车辆走出一刻钟之后，道路已经狭窄到车辆没办法通过了。 梁意恩问川哥：“我们要不要弃车？” 川哥十分坚定的说：“绝对不可以，现在车辆是我们唯一可以保障自身安全的地方了，一旦离开车辆，沙漠里的温差，我们所需的生活用品，这些全都没办法携带，我们是很难在这里生存的，我们宁愿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救，也不能弃车跑出去。” 关政从对讲机这边说道：“川哥说的没错，我们现在不知道在沙漠的什么位置，我们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这里，我们身上有定位芯片，只要我们超过三十六小时不动，那他们就会出动救援力量，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先汇合吧。” 川哥没有直线到达关政的位置，而是顺着边缘走了一圈儿，一路上拔河雅丹地貌仔细的勘测了一遍，这里都是普通的现象，大大小小的洞窟交错纵横，这里面乌漆嘛黑，也不知道右面有没有东西，到底有什么。 车子被关在这个围城里，谁也没办法打开，总不能硬戳吧。 一伙儿人坐在车上呆了快一个小时，也没商量出合适的方法，反而憋出尿了。 老尤实在受不住了，说：“谁陪我上个厕所啊？” 周界林拿上手电筒，说道：“我陪你去，让这些大神在这儿绞尽脑浆吧。” 关政还不忘提醒：“记得拿上对讲机。” 两个人根本没敢走远，这些洞窟之中已经蹦出了一个失踪多年的彭佳地，搞不好一会儿就又跑出了一堆僵尸什么的。 老尤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个人问题，两个人就赶紧，一起往回走了，生怕出什么差错。。 第四百七十六章 太阳墓穴 周界林拿着手电左照右看的，想要把黑漆漆的洞窟看个干净，周界林突然停住了脚步，推推老尤，说：“尤主任，你快看，那个是什么？” “看什么呀？”老尤打量了好久，说：“这什么东西啊？文物吗？” 周界林摇摇头，说：“不知道。” 手电筒直照过去的，那太阳图腾好像动了一下。 这可把两人吓了一跳，周界林说：“让政爷和关诺他们下来看看，搞不好他们知道什么呢。” “说得对啊。”老尤敲敲车窗，说：“这样，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关政拿上对讲机，下了车，走过去，说：“这什么啊？” 关诺仔细看了一圈儿：“是什么文物吧，但是这样子是什么呢？像不像太阳？” 关诺这么一说，大家还真就觉得像了。 梁意恩好奇地问道：“放个太阳干嘛？” “是太阳崇拜吧！”关诺介绍说：“太阳崇拜是以天体为对象的自然崇拜中的一种。在人类未形成之前，太阳便已存在了。人类诞生以后，太阳作为一种自然物体，与人类朝夕相处。但在人类社会的早期，即原始采集、狩猎时代，尚没有发生太阳崇拜，因为尽管太阳对人的影响较为显著，但毕竟未对人的生活和生命安全产生直接影响。只是进入新石器时代以后，即人类能够进行生产性的生产包括农业和畜牧业，以后，太阳对人，才有了直接的利害关系，人们才感觉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受到太阳的制约，从而促使人们较多地思考太阳，猜想太阳。 原始人不理解太阳的奥秘，以为太有能使万物复苏、生长的超自然力量，甚至视为丰产的主要赐予者。原始人还认为，太阳也像人一样，有灵魂，有喜怒哀乐，这便形成太阳有灵观念。后来，人们又逐渐把太阳人格化，同时视之为神而加以礼敬或祭祀。前述中、南美洲的太阳神殿，中国各地史前文化或奴隶制文化时代的各式太阳造型，当是这种太阳祭祀的供奉物。 我国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也有许多关于“宾日”、“出日”、“入日”的记载，反映了殷人在日出、日落时都加以礼拜。近代尚处于原始部落社会阶段的新疆阿尔泰乌梁海人仍保留着在家门前拜朝日的习俗。东北的鄂伦春族每年正月初一，无论大人小孩都要向太阳行跪拜礼，祈求降福于他们；而他们遇到困难时，也都要面向太阳祷告诉苦，以求慰藉。” “那我们现在是在……” 关政点点头，说：“没错，我们就在太阳墓穴中。” “那，这里会不会有木乃伊啊？”梁意恩小心翼翼地问道。 关诺说：“这可说不好啊。因为这里出土了距今三千八百年年、为印欧人种的楼兰美女。发现了近十处古代人类遗址，一些石球、手制加沙陶片、青铜器碎片、三棱形带翼铜镞、兽骨、料珠等人类遗物，暴露在未被沙丘完全覆盖的黄土地表面。还有一些五六千年以前的石刀、石矛、石箭头、细小石叶、石核等。这清楚地显示，今天已是不毛之地的罗尔米，自新石器后期、青铜时代直至汉代前期，的确曾绿草萋萋，森林覆盖率达到一半。 太阳墓外表奇特而壮观，围绕墓穴的是一层套一层的共七层由细而粗的圆木。木桩由内而外，粗细有序。圈外又有呈放射状四面展开的列木，井然不乱，蔚为壮观，整个外形酷似一个太阳，很容易让人产生各种神秘的联想。太阳墓的盛行，大量树木被砍伐，使楼兰人在不知不觉中埋葬了自己的家园。据已发现的七座墓葬中，成材圆木达一万多根，数量如此之多，令人咋舌。”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的柱子，都是墓穴？”许久妍看着周围的环境，心里还是发颤。 关诺点点头，说：“应该是吧，要不我们拆开一个看看？” 关政拦着关诺，说：“这都是国家文物，开什么开？别闹！” 关诺撅撅嘴，说：“那我们也出不去啊，怎么办啊？” “这里肯定有办法出去，只是我们没看见而已。”关政不信邪，说：“我们现在一切都要靠他了。” “再催眠一次？”许久妍怀疑地问关政。 关政摇摇头，说：“不行，间隔时间太短了，催眠会加重大脑负担，我怕他撑不住。” 川哥灵光乍现，说：“你的意思是，把他脱了？” 几个男人朝着彭佳地跑过去，把他从上到下翻了个干净，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大家都有几分丧气了，关政坐在地上沉思了好一会儿，说：“不对，我们要回到我们一开始的地方。” 关政解释说：“我们一开始遇见彭佳地的地方就是这个关押彭佳地的人留下来的住所，还记得三爷说的吗，长袍男子所选的藏身之处没人会去，也没人敢去，我怀疑，他指的就是这里。” 老尤点点头，说：“那你的意思是，这个关押彭佳地的人就是长袍男子？” “没错！”关政发动车子，几个人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关政走下车，说：“大家仔细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什么古文字，古画都可以。” 关政以为会很隐蔽，但是行动起来却异常简单。起点处的洞穴里面，基本都会有发现，也许是古玩字画，又或者是金簪首饰，反正都是文物一类的。 关政把那东西拿给彭佳地，问：“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这儿啊？” 彭佳地看看关政，一个人嘟囔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的。” “他们逼你什么了？”关政继续追问道。 彭佳地有几分不爱说话了，关政抢了关诺最爱的棒棒糖，安慰着彭佳地：“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子让你去挖这些东西？你要是回答对了，这个棒棒糖就给你了。” 彭佳地接过糖，说：“就是他！” 第四百七十七章 关押寻宝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彭佳地的失踪是有人预谋的，并非什么谋杀。 许久妍分析道：“看样子，韦强说的一点都没错的，那些小喽啰跟踪彭佳地就是为了抓住彭佳地，他们悉心照料彭佳地，是想利用彭佳地在考古上的能力，不间断的为他们提供挖掘文物的来源。而小喽啰之所以失踪，是因为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儿，所以被灭口了。只可惜现在彭佳地教授神智不清了，不然他一定会告诉我们更多信息。” 关政坦诚的面对着彭佳地：“彭教授，请相信我们，我们成立的专案组就是为了寻找您，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和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公安系统里最可靠的人之一，你可以怀疑，但请尝试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带您离开这里。” 彭佳地依然不做声，继续盯着手心儿里的东西。 关政跟大伙儿说：“我们先去找找周围有什么线索吧，关诺，你在这里照看一下彭佳地。” 大家跟着关政下了车，许久妍先开口说：“我觉得彭佳地好像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关政从身上摸了一颗巧克力豆出来，说：“不是你感觉，本来就是。” 大家都疑惑的看着关政，关政说道：“容易接受催眠的人通常有以下特征，首先是经常做情节生动的白日梦；想像力丰富；容易沉浸于眼前或想像中的场景；其次是依赖性强，经常寻求他人的指点；对催眠的作用深信不疑。一般来说，个体在上述几方面的倾向越强，越容易被催眠。从人格的角度来说，从事科学研究方面人不容易被催眠，很明显，彭佳地就是不容易被催眠的人，所以在后期，他自己说要出来，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 梁意恩恍然大悟，说：“你的意思是，彭佳地没有精神失常？” 关政点点头，说：“你想想看，他一直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他被迫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他一定是不愿意的。彭佳地从事考古研究数十年，每一件文物都是他和国家的心尖尖儿，他也一定不希望坏人得到他们。” 许久妍疑惑地问道：“但是我们换一个角度思考，如果彭佳地没有把文物的下落告诉他们，他们为什么还要留着彭佳地呢？如果彭佳地对于他们来说有特别的意义，或者是用途，那这些是什么呢？” 关政摇摇头，说：“还不清楚，不过我们可以来一个瓮中捉鳖。” “瓮中捉鳖？什么来的？”周界林一脸呆萌的问道。 许久妍发发善心，说：“约等于引蛇出洞。” “你早这么说不就明白了吗？”周界林还埋怨起关政了。 川哥有几分担忧地说：“就是不知道彭佳地会不会配合我们。” 关政坚定地说：“只要他没有出卖自己的良心，他就一定会配合我们，这也是我们试探彭佳地最好的时机。”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直到看不到一丝光。大家翻出食物干粮，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彭佳地突然自己跑下车，关政赶紧追过去。 在一个洞窟里，彭佳地存储了不少的粮食，都是些饼干，火腿肠，方便面什么的，旁边还堆了三床破破烂烂的大棉被。彭佳地随手捡了一大包递给关政，关政惊讶的说：“给我们的吗？” 彭佳地没有说话，自己捡了一份儿，然后又自己走上车，吃了起来。大家简单的吃了点儿东西，在没有网络的空间里，就只能裹上军大衣准备睡觉了。 关政见彭佳地蜷成一团，又想起洞窟里那破烂的大棉被，关政真的不敢想象，在温差极大的环境里生存十年，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关政把自己的军大衣递给彭佳地，说：“穿上吧，别冻坏了。” 彭佳地惊慌的看着关政，说：“你呢？” 关政紧紧衣服，说：“我没事儿。” 许久妍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老公收到一丢丢的伤害：“过来，跟我一起。” 关政微笑着拍拍彭佳地的肩膀，说：“安心的睡吧，没事儿的。” 这一夜，大家睡的都不踏实，有人担忧，有人恐慌，有人若有所思。 天刚亮，大家就被太阳照醒了。关政一睁眼，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彭佳地，却发现彭佳地不在车上。 关政小心翼翼的下车去寻找，没多远，就看见彭佳地蹲在那地面上，好像在刨着什么东西。 关政没有轻手轻脚的过去，而是像和正常人一样，说：“彭教授，你在找什么吗？” 彭佳地转过头，站起来，说：“没什么。” 关政一听这语气便知道，他一切正常了。 关政扬起嘴角，说：“很高兴认识你，彭教授。” 彭佳地礼貌地说道：“久仰大名，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关政。” “您也知道我？”关政有几分惊讶。 彭佳地点点头，说：“当然，我被困在这里之前，就知道你这颗警界新星。但是我想你对于我的经历会更感兴趣。” 关政说：“我洗耳恭听。” 彭佳地摆摆手，说：“不不不，我在这里经历的事情，你听几个月，也听不完，我现在要和你说的是抓住长袍男子。”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关政说道。 彭佳地还真的和传闻里一样的古怪，说：“没有，我这是在救自己。” 关政笑说：“无所谓，这世界就是这样，利益当先。” 彭佳地直接说道：“这个男人表面上在寻找太阳墓，但我觉得他的目的并不是这样，因为太阳墓只是个墓穴群，这里葬的应该都是三千八百年前的楼兰百姓或者其他的什么人，从学术角度来说，他们在安葬时不会有陪葬品，更会有金银首饰这种先进的东西，所以这个太阳墓穴没有任何商业价值可言，所以我觉得他们的野心更大。” “那你说他们在找什么？”关政颇为好奇地问道。 彭佳地说道：“他们在找令天古国的原址。” 关政问道：“令天古国遗址不是在临川市，是一个国家级景区吗？” 第四百七十八章 瓮中捉鳖 关政越来越不明白了，这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和自己了解的都不一样呢？ 彭佳地说道：“这很正常，因为我也是慢慢才发现的。最开始我不是在这里的，而是在一个设施完备的地下室，我是大约十几天之前才搬过来的，我虽然不知道那是哪里，但我觉得那里和这里十分相近，包括距离上的。他们想找到地下城的目的就是想取得里面的宝物，至少我理解的是这样。” “那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团伙吗？”关政问道。 彭佳地纠正了关政的说法：“准确来说，这是一个组织。他们有严密的等级和管理制度，所有的都受制于一个人，而这个人应该才是背后主使，而且我想这个组织是需要活动资金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觉得自己在一件很有使命感的事儿。” 关政被这些信息慢慢拉出来，在脑海里不停的分配组装起来，好像看到了希望。 彭佳地看看关政，说：“这些都是未知的，我们先抓到这个人再说吧。” 关政点点头，说：“谢谢您，这些线索是十分重要的。” “我也是为了我自己而已。”彭佳地说完，又一蹦一跳起来，关政真是好生佩服，这么会演戏。 关政总算心里有了点儿底儿，跟着彭佳地回到了车上。 关政开了一瓶水递给彭佳地，说：“那个人什么时候来啊？” “什么时候来？太阳到那里的时候啊！” 关政点点头说：“上午九点到十点。” 关政看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就冲着对讲机大喊一声：“僵尸来了！” 大家吓得都坐起来，关政一笑，说：“立刻马上收拾自己的形象，两个半小时后有贵宾到来。” 许久妍揉揉睡眼，说：“谁要来啊？” “僵尸啊！”关政半开玩笑地说：“你也真是的，这么冷的地方你睡还这么好！” 许久妍撅撅嘴，说：“我去洗把脸。” 说是洗脸，其实是很多个人用一盆水，沙漠这种水比油贵的地方，当然要节约用水了，更何况还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呆多久呢。 关政趁着大家吃早饭的功夫，给大家布置好任务：“一会儿，我和川哥陪着彭佳地教授回到他之前住的地方，然后你们在附近支援，等人来了，不管是谁都拿下再说。明白了没有？” “明白。” 关政又叮嘱道：“对了，要注意安全。” 大家掐着表等着时间，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紧张的要死。 终于，旁边出现人影了。 关政拉住川哥，作出手势：“再看看。” 只见长袍男子扔了一大包东西在地上，然后换了一台发电机给彭佳地，说：“别吃干饭，电脑给你是让你做研究的，罢了罢了，一个傻子，说什么也听不懂！” 关政一点头，两人轻轻跳过去，直接把长袍男子扑倒在地上。 长袍男子没有一丝丝防备，因为这里真的很危险，更鲜为人知。 关政一笑，说：“你好啊，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是你！”长袍男子马上就想起来了，说：“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去买东西的，原来是警察啊。” 关政和川哥把他，押到车上，拷在车扶手上。 关政问道：“说说看，为什么杀那个女人，就是海棠。” 长袍男子闭口不谈，彭佳地却接起话头：“因为他们不相信女人，一旦女人被抓，就会泄漏他们的秘密。” 关政点点头，说：“有道理。那你的上级是谁？” 长袍男子还是不说话，彭佳地又说：“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因为他说过，先主在位四十年，耄耋而去也算天地怜悯。” 关政又点点头，说：“这话说的没毛病啊。那你说说看，你和你的上级怎么联系的？” 彭佳地又一次说：“是电话或者网络，从来不见面的……” “是，我们通过电话或者视频联系的。”长袍男子终于还是开口了，他恶狠狠的看着彭佳地：“死老头子，装疯卖傻十年，我们竟然没一点防备都没有。” “那是你们的智商太低了！”彭佳地说道：“在之前的实验室，你就接过电话，那个电话只能拨给你的上级，所以我敢确定你们是电话联系的。你在我身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知道，只有你们这群傻子才不会察觉。” 长袍男子仰头笑起来：“你们这些人，非要这个考古学家，关了他整整十年，却什么文物都没拿到手，反而把自己搭了进来！都是蠢货！” 关政打断长袍男子，说：“别别别，我想知道你的上级是谁，还有我们要怎么走出这个地方。” 长袍男子哼笑一声，说：“我们令天的人都是神的子女，我们都有对神的忠诚，我们都有信仰，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任何消息的！做梦吧！” 关政点点头，说：“我很感谢你告诉了我你的身份。” “你说什么？”长袍男子惊讶地问道。 关政微笑说：“你是我们抓的这些人中唯一一个说自己有坚定信仰的人，你是令天组织的核心成员之一吧？而另一个，是贾振凯吧？” 长袍男子瞬间愣在那里，说：“你怎么……” 关政狡黠的一笑，说：“我猜的，是不是很准啊？” 长袍男子不在乎这个，说：“知道又如何，就算知道了，你们也不能离开这里，你们以为有后备支援就够了吗？你们错了，你们不可能离开这里的。等着在这里变成干尸吧。” 长袍男子哈哈大笑起来，脸上青筋暴起，吐出四个字：“令天万岁！” 关政刚要拜住那人的嘴，长袍男子已经咬舌自尽了。 梁意恩上前探探气息，摇摇头，说：“没救了。” 关政叹了口气，说：“没救了还愣着干嘛，扔下车啊。” 许久妍惊讶的看着关政，关政说：“我们车上哪有地方拉着这个尸体，而且这里气温变化这么大，没等我们走出去就已经臭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接近真相 大家把长袍男子的尸体扔下车，可又觉得多多少少有些于心不忍，梁意恩站在旁边，默哀了三十秒。 许久妍有几分埋怨地看着关政：“他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关政说道：“他是没有杀人放火，但是你也别忘了，他们干的事儿哪一件不是在伤害国家利益？” 关政拍拍手，说：“行了，大家都过来，开个小会。” 就这么几个人，还都围着两辆车开了会议。关政先把彭佳地隆重介绍给大家：“各位，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彭佳地教授，著名考古学家。” 彭佳地微微点头示意，说：“等了十年，总算把你们等来了。” 关政解释说：“彭佳地教授是不愿意出卖国家利益，才装疯卖傻的，其实他心里的想法自己清楚着呢。”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彭佳地点点头，说：“这十年发生了很多大事儿，我每天都在思考推测，每天都殚精竭虑，幸好遇见你们这些人。” 许久妍问道：“那您一定知道很多信息了。” 彭佳地摆摆手，说：“不一定，我知道的消息都是有限的，而且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根本猜不到全部。但是我能确定的有这么几个方面。 首先是绑架我的人，绑架我的人不止一个，而是一个组织，他们找我的目的是让我开采挖掘文物，并没有明确说明要找什么，所以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把文物看作经济来源。正所谓犯罪也是需要资本的，这个你们比我清楚。 其次是这个地方，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但我可以大概知道我们要怎么出去。这里的地下暗河可以通往外面，但是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的车，车是必需品，但是我们有没有办法让它在不破坏这里建筑的条件下，带着我们走出去。” 关诺也很是为难：“其实真的是挺难办的，这里的建筑都是彼此相连的，一旦我们破坏了一部分，那很有可能全部坍塌，那我们谁都出不去。而如果没有车，我们就没办法联系，没办法携带大量生活必需品，而且我们现在是没办法保证我们能走出去的。” 老尤摸摸下巴，说：“这还真是个问题啊，政爷，你怎么看？” 关政开口说道：“那就赌一把！” “怎么赌？”大伙儿都看向关政。 关政说道：“开车冲出去。雅丹地貌都是风力侵蚀之后的岩石，而且我们罗尔米地区没有完全沙漠化，它是有一定的承受能力的，我们的车也是，这款越野车都是航天用材设计的，我们倒不如拼一把，试试看到底能走多远，走不出去再说走不出去，我们也就认了。” 彭佳地率先举手说：“我同意，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出路了，那就拼一把，而且这是我们现在最好的方法了。” 彭佳地看了一会儿地图，说：“就沿着个方向，往西，就能看到古城遗址，之后的路我们到时再看。” 大家都上了车，向着西边进发。车辆行驶着，灵活地穿过一个个狭窄的岩石缝隙，车子的外壳已经有了不小的划痕，但好在还能工作。 而最让人惊讶的，还是这个令天古城的风貌。令天古城四周的墙垣，十多处已经坍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墙垣孤伶伶地站立着。 彭佳地下了车，说：“这就是令天古城，城区呈正方形，面积约十二万平方米。令天遗址全景旷古凝重，城内破败的建筑遗迹了无生机，显得格外苍凉、悲壮。楼兰古城为不规则的方城，东城墙三百三十三点五米，南城墙三百二十九米，西、北二墙均二百三十七米，由于强烈风蚀和城内建筑一样大部分残缺，但城中三间官府库房因墙厚而结实，至今保存较好。 城中佛塔虽然风蚀，也仍高出地面十点四米，成为从远处寻找古城的标志，城中胡杨编织的篱笆墙及残垣断壁保存较多。虽然经历了外国考察队的多次窃取，地面上还能找到一些残破的古钱币和古人的装饰用品，而黑、红夹砂陶片比比皆是。笨重的房屋木料东倒西竖，古渠旁还长着枯死的胡杨、红柳，经风蚀的令天古城至今保存尚完好。这是由于令天古城方圆百里的雅丹地貌使车辆难行，致使历史上通路切断，人类足迹难以至此，也没有受到附近农牧民的破坏。因此能到达古城的考察队也均是骑骆驼或步行，后续人员曾租用了昂贵的沙漠车沿我们走过的河道曾到达了令天城北佛塔附近。” “原来令天古城一直存在！”关诺也吃惊不已：“不是说古城神秘消失了吗？” 彭佳地说道：“难道你要说闹鬼吗？古城的文化确实失传了，但一直还在，我们找到了这个，也是追回了令天文化。” 关政问彭佳地：“你什么时候找到这个地方的？” 彭佳地回忆说道：“十年前。十年前我失踪的时候，就是进入了这里面，我当时和你们的反应一样，十分惊讶又十分高兴，我正准备返回叫人，半路上就被那群人抓住了。” 关政问道：“那你是没有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吗？” 彭佳地点点头，说：“我觉得他们在暗中找的就是这个。虽然他们表面上是买卖文物的，但是他们一直留着我，这说明我对他们有价值，而我敢说，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这个古城的，只有我一个人。” “那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令天古国的消失？”关诺好奇地问道。 彭佳地说：“应该就是游移造成的。是指在历史时期多次发生位移的湖泊。罗尔米湖就是一个典型的游移湖。罗尔米湖是孔雀河与塔里木河的河口湖。两千多年来，塔里木河下游有三次明显改道，罗尔米也相应地移动三次，尉犁县修筑了大坝，截断塔里木河的水流，只有孔雀河的河水注入罗布泊，而塔里木河注入罗尔米南部的台特马湖。这样，两个湖的位置相对稳定下来。” 第四百八十章 你追我赶 彭佳地一顿，说：“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令天古城埋入了地下。” “那进去看看呗！”川哥说道。 彭佳地说：“就到这儿，里面的状况我就不清楚了，务必要小心。” 关政却没有挪动步伐，许久妍转过头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关政摇摇头，说：“没什么，我在想，我们应该向指挥部发出消息，我们这次行动已经取得成功了，下一步就是抓捕的问题了，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向指挥部说明我们现在的情况。” 川哥点点头，说：“没错，关政的担心十分有必要，我们现在的环境依然不安全，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们会有什么遭遇，所以我们还应该谨慎小心。” 彭佳地也表示赞成，说：“既然你们没有和指挥部断了联系，那就再好不过了，但是我的看法是，他们不见得会找到这里，我们就算要求救也要让人知道我们的位置吧。” 关政说道：“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们应该一边发求救信号，一边找出路，这样才不至于坐以待毙，但如果一旦有任何危险发生，就立刻停止行进，等待救援。” 大家全都表示赞同。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有另一伙人正在追逐他们的脚印。 穿着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太阳墓穴中心，问旁边的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他们到哪里了？” “已经要进入地下城了，我们时刻准备出发。”小伙子犹豫了一下，说：“属下冒犯，想知道您对于这次的活动有多大的把握？” 白衣男子扬起嘴角，说：“就算我们拿不到地下祠堂所有的陪葬品，至少我们可以同归于尽，那就不亏啊。” 小伙子明显是害怕了，说：“属下明白。” 白衣男子又一次嘱咐说：“走，去看看，千万别跟丢了。” 这地下的城池只不过是因为地层变化，导致的被淹没，城里的一切几乎都没有变化。但是在城的中心处，却出现了一个另类的建筑。 彭佳地看了一会儿，说：“这应该是个祠堂吧。祠堂又称宗祠，祠室，家庙，是古儒家祭祀祖先或先贤的场所。它记录着家族的辉煌与传统，是家族的圣殿，也是中华民族悠久历史的象征与标志。家族祠堂，更是中国五千年文明历史文化的延伸。宗族观念在人们的头脑里根深蒂固，宗法家庭制度是旧中国社会的基础。修缮祠堂不仅是对中国历史遗迹的补救，而且也是对家族祖先长辈的缅怀和尊敬。” “那你说这祠堂里有什么？”梁意恩好奇地问道。 彭佳地说：“里面也没什么，就是族谱啊，各位列祖列宗啊，家风家训什么的。但是据我所知，祠堂是从明代开始有的，但是令天古城可是三千八百年前就有的。这时间上有点对不上。” 老尤一笑，说：“对不上就对不上嘛，你不也说了吗，这是个类似祠堂的地方。也许人家这不叫祠堂呢！” 关政手长，已经推开了那道门。 彭佳地没来得及制止，那门已经掉了下来，摔成粉碎。 关政尴尬的笑笑，说：“不好意思，我忘了这还是很久之前的了。” 掉下的门漏出里面的样子，关政和许久妍却觉得眼熟的很。 彭佳地疑惑地问：“你们之前见过这样的地方？” 关政和许久妍点点头，又摇摇头。彭佳地说道：“这地方我都是第一次来，你怎么会见过呢？” 许久妍摸摸脑门，说：“真的眼熟啊，肯定在哪里见过啊。” “龙瑞的办公室！”关政的记忆力好到天上去了，快一年前的事儿，现在都还记得。 彭佳地惊讶的看着关政，关政说：“我之前和许久妍走访一个相关人员是，在他的家中看到了这些，场景应该算是相似的，还是有差距的。” 彭佳地仔细看了看那上面的字，说：“这些东西我还看不大懂，不过不是没有希望，我会努力的。” “不用努力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小伙子进来，说：“接下来的，我们就可以做了。” “龙瑞？”关政惊讶的看着他，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你怎么在这儿啊？”好端端的一句话，被龙瑞说的毛骨耸然。 “你们是来要夺回祠堂里所有东西的？”关政问道。 又一个白衣男子走进来：“没错啊。” 大家看过去，这正是大家找了很久的贾振凯。 许久妍愣在那里，好久才说：“馒头哥哥，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贾振凯依旧是温柔地一笑，说：“小久，我一直就是这样啊，你不知道吗？” “你和我交好，是因为，因为我爸？”许久妍不可思议的猜测说。 贾振凯点点头，说：“没错啊，就是因为你爸啊，因为你爸是特警，因为你爸对文物保护很有一手啊，就因为这个啊，不然呢，你以为呢？” 关政把许久妍拉在身后，说：“小久，不要听他乱说，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密谋？” 贾振凯笑了，看着关政：“你说得对，也许如果没有你，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因为是你的存在，把小久拉得越来越远，不过这样也很好，我们各取所需。” 关政丝毫不胆怯，说：“哪有什么所谓，你要是伤害我们，你们也别想走出去。” “那我们就试试看，我们到底能不能走出去。”贾振凯一副让人很不爽的样子。 关政勾勾手指，向大家传递信号：“我们一起上，是有胜算的。看我手势……” 突然，龙瑞拉开自己的衣服，说：“这个礼物怎么样啊？” 一颗橡胶炸弹绑在龙瑞的身上，所有人都慌了，一切发生变故，让关政也有几分乱了阵脚。 许久妍焦急地问道：“怎么办？” 关政握紧许久妍的手，问贾振凯：“你想怎么样？” “我想要这里所有的文物，并且我要完整的离开这里。”贾振凯的野心可不小。 关政哼笑一声，说：“你对着一群警察说让你带着赃物走，你是在说梦话吗？” 第四百八十一章 二选其一 “我们的筹码可不只是这个和龙瑞心跳连接在一起的炸弹，我们还有一条命。”贾振凯的话又一次让大家惊呆了。 贾振凯却卖了个关子：“啊，政爷，你说，到底是你妹妹重要啊，还是你妻子重要啊？” “你什么意思？”关政的心立刻紧张起来。 贾振凯哈哈笑起来，说：“这两个女人果然是你的软肋啊？” 关政抑制着怒火，说：“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我关政活这么大，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没什么能成为我的软肋了。” 贾振凯说道：“是吗？那就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自己，龙瑞身上的炸弹要想解除，就需要一枚食指指纹即可，但到底是许久妍的，还是关诺的呢？” 川哥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贾振凯一笑，说：“我不想干什么，你们要么选择在炸弹倒计时的十个小时内让我安全离开，要么就让她，或者她，来试试这个炸弹，要是运气好，炸弹解除了，我也无话可说，但如果要是炸了，我们就一起去喝孟婆汤。” 许久妍和关诺都愣了，让一个文物盗窃团伙的首领逍遥法外，用一个人的生命去赌一把，这都是很难抉择的。 关政紧紧地盯着那枚炸弹，还有龙瑞，却看不出任何破绽，最后一咬牙，说：“我答应你。” “关政！”“哥！” 许久妍和关诺最先不同意，许久妍看着关政纠结的侧脸，说道：“你不能这样让他走，我去试试看吧。” 关政淡淡的说道：“没用的，炸弹的量足以把我们所有人都炸飞，而且就算炸弹拆了，他也一定有其他的办法让我们妥协，用命去拼，不值当。” 贾振凯笑起来，说：“果然是政爷，什么都瞒不过你。” 就在大家对峙的时候，地面突然晃动了几下，所有人都乱作一团，许久妍问道：“怎么回事？” 彭佳地尖叫一声，说：“糟了，是自毁装置。祠堂有人闯入，触动了开关，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所有人先是惊讶，然后一起跟着彭佳地飞奔起来。彭佳地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跌跌撞撞也是找到了路。 彭佳地突然停下脚步，靠近关政说：“现在有一条暗道，应该是保护区，我们也许可以借机甩掉他们。” 龙瑞在一边喊道：“你们说什么呢！赶紧跑啊！” 彭佳地转过头说：“我也是第一次来，看看才知道往哪跑啊！” 关政嘴角扬起微笑，说：“其实吧，我们都是想活着出去而已，何必如此呢？” 这个保护区用一块巨大的石门相隔，出动开关之后，石门落下，可以阻断两侧，但是彭佳地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暗道的开关竟然在外侧。这就意味着，有一个人不能离开这里。 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个问题，都安静下来。龙瑞粗鲁地说道：“赶紧去按啊，这有什么啊？” “这有什么？那你怎么不去按啊？”梁意恩毫不客气地说道。 关政突然打手势：“我有办法，我来按。” 许久妍紧紧拉着关政，说：“不可以，不可以的。” 关政笑说：“怎么会，没关系的。” 关政边说边已经把手放在了按钮上，但出乎意料的是，按钮并没有启动。 周界林问道：“什么情况？” 彭佳地蹲下来，看了一眼，说：“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卡在里面，必须要巨大的冲击力才能触发。”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龙瑞身上的炸弹，这是目前大家能接触到的冲击力最大的东西了，关键问题马上又变成了谁来触发炸弹。 贾振凯站在旁边，不疼不痒地说：“你们赶紧弄吧，我们就能出去了。” “东西是你带来的，你不用我们谁好意思啊？”关诺一语双关，还真是有几分恼人。 所有人都站在石闸门里面，没有人选择出去。显而易见的，这里最应该离开的就是贾振凯和龙瑞。看着龙瑞身上的炸弹，心里焦急又纠结。 关诺淡淡的说道：“我来吧？” “瞎说什么？不可以的。”许久妍第一反应就是不可以。 关政看看关诺，说：“不要这样，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 “照顾好妈妈，照顾好嫂子，做好刑警，我无所谓的。”关诺抱住关政，心里却无比的坦然。 关诺从决定留在这里，到向哥哥道别，然后做出行动，仅仅过了一分多钟。大家都以为关诺是脑门儿一热，但是关诺是认真的。 关政还没拉住关诺的手，关诺已经跳了出去，连带着贾振凯和龙瑞，一起扑向石门之外。 关诺和那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大家眼前一晃，好像还有一个人也跑了出去，和关诺一起把人推出老远。大家还没看清是谁，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阵热浪已经袭过来，所有人都被震倒在石门之内，然后石门呼隆呼隆的落下去，甚至都没给大家伤心的机会。 石门隔绝了一切温度，所有人站起身，互相看看，关政说道：“是黎韶研。” 大家都安静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关政说：“走吧！” 所有人都没支声，他们都理解，亲眼看见妹妹离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那种感觉，比一切伤害都来的痛苦，如同一把利剑，穿破身子，痛到心里。 关政走在最前面，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透过黑暗，清晰地看到他脸颊上两串闪闪发光的泪珠，滴落到地上，和沙土混为一体。 这条暗道没有那么长，一行人一言不发的走了几个小时，就已经接近出口了。等远处的微弱阳光射进来，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欣喜，但却没有一丝笑容，而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关政却倒了下来。 这一次，真的太累了，真的太疼了。 连轴转都没这么累过，心脏手术都没这么疼过，这一刻，什么都不想，只想休息，躺下来，做个梦，和关诺说说话。 小诺，这条隧道里，还有你的气息，这座令天古城，还有你的味道，而你是不是再也听不到我对你的爱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完美无缺 “不要，不要，快回来，关诺！” 关政猛的一声坐起来，惊慌失措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许久妍给关政倒了杯水，说：“醒啦？你差点吓死我。” 关政接过水杯，一口饮尽？许久妍继续说道：“你可以放心啦，我们都没事儿，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在南沂市境内了，真不敢想象，我们走了那么远呢。彭佳地教授已经回去了，这案件已经在结案了。六二八大案也快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关政把杯子递给许久妍，问道：“关诺呢？” 许久妍顿了一下，说：“那个，川哥和周界林已经去找了，我们出来之后发现炸的基本没了，所以，我们还需要时间。” 关政继续躺下去，说：“下午我和你一起去现场。” “不行，医生说你的心脏不能再受折磨了，现在你连走路都有可能心脏骤停。”许久妍果断的拒绝。 关政看着许久妍，坚定地说：“她是我妹妹，我已经亏欠了她二十年寿命，我不可能再夺走她仅存的生命了。” “那你考虑考虑我行吗？”许久妍拉着关政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说：“想想我们的孩子好吗？” 关政吃惊地说：“你怀孕了？” 许久妍点点头，说：“四个月了，一直没告诉你，你想想孩子，别去了，行吗？我会让局里再派人手去找，好不好。” 关政握紧许久妍的手，说：“小久，你是我的亲人，关诺也是，无论你们哪一个，我都不可能放弃，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定安全的回来。” “让他去！”黄姨从外面进来，说：“自己犯下的错就自己去解决！” 许久妍站起身，说：“妈，关政身体还没恢复呢！” 黄姨看着关政，说：“是你夺走了关诺二十年，现在又是你抢走了她的一切，你不应该去吗？” 关政淡淡的说：“我去，我会去，我会找到她，哪怕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黄姨一个耳光打过去：“混账！你妹妹救你是想让你作践自己的命？等医生说你可以行动了，就立刻去罗尔米，在哪丢的就在哪把她找回来！” 关政喃喃道：“我会的，我会的……” 关政在那片废墟一样的地方呆了快一个月，泥沙和灰尘，还有各种岩石形成一个巨大的坑，地表已经塌陷，救援器材还立在上面。 川哥走过来，说：“政爷，回去吧。” 关政摇摇头，说：“救援计划到今天结束了，但我永远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找到她。” 川哥劝说道：“你别这样，那炸弹我们都看到了，威力巨大，爆炸之后连完整的身体都找不到，你守在这里也没用。” “我就再看看，我不相信，不相信上天会让关诺就这么走。”关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那个大坑：“关诺为人善良温和，从来不和别人红脸，二十岁那年就用自己换别人，最后被医生宣判少了二十年的寿命，她二十五岁拼了命进特警队，就希望能用自己的所学救更多的人，她二十九岁选择用自己的一切，拯救七个人的生命，她不该这样的，她不应该的！” 川哥看向关政空洞的眼睛，里面已经流不出泪水了，关政从懂事起流的泪都是为了关诺，为了关诺比别人少的二十年，为了关诺的一切一切，可如今却已经干涸。 关政皱皱眉毛，然后合上眼睛，嗅着沙土里的味道，还有关诺的气息。殊不知，却挤出一串泪水，砸在沙土地上。 “哥！” 关政条件反射的回过头，看向地平线上升起的那张熟悉的脸。关政拉拉川哥，说：“我不会是见鬼了吧？” “额，好像是啊，要不要靠近点儿？”川哥和关政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直到确定地上有关诺的影子。 关政一把抱住关诺，嘴里已经语无伦次：“太好了，你还在，太好了，还好没放弃……” 关诺浅笑，说：“哥，我回来了。” 关政不自觉地鼻尖儿一酸：“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再也不会了。” 关诺依旧那样温柔乖顺，和从前一样，从未变过。 关诺说，那天爆炸的不是龙瑞身上的炸弹，因为那个炸弹的密码就是关诺的指纹，那么大的热浪只是几个人在地上撕打的时候碰到了激发器而已。他们意外地滚进旁边另一个安全区，但贾振凯的腿却夹在了石板之间，是关诺一直没有放弃，陪伴了贾振凯三天三夜，靠着黎韶研在地道里找到的野生植物和昆虫过活。 弥留之际，贾振凯告诉关诺，他们是令天的后人，他们把传国玉玺看作家族的象征，并把自己看成天的使者，他们利用文物贩卖的过程获取利益，支持他们自认为的替天行道，解决法律之外的违法者。 最后贾振凯说，他们要做的已经完成，令天的人只剩下自己和龙瑞，即使他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这只是杯水车薪而已。之后，趁着关诺和黎韶研睡觉的空档，贾振凯用身上的匕首杀死了龙瑞，也杀死了自己，留给关诺一把钥匙，一张不完整的地下地图。关诺和黎韶研在地下走了很多天，最终绕回了原点，找到了他们的车，靠着车上的物资，一点点在废墟中找到路，走了出来。关诺用那把钥匙打开了贾振凯在地下古窟里的箱子，找到了那枚传国玉玺。 关政不在乎这些，贾振凯死没死又如何，传国玉玺找没找到又如何，都抵不过关诺平安归来。 一切就像一场梦，失踪十年的彭佳地找到了，不是什么鬼怪传说，只是被软禁而已；流外十年的传国玉玺回归了，不是什么秦始皇传了几代的御用玉玺，只是宋朝皇帝刻制的而已；冤屈十年的案件平反了，不是什么监守自盗，只是有人蓄谋栽赃而已；那座消失了三千多年的历史古城找到了，不是什么迷信灾祸，只是因为泥沙流动改变了古城的位置而已…… 第四百八十三章 幸福刚好 事情不停的反转又反转，折腾所有人一阵之后，总算是结了案。警方在新闻发布会上，郑重的把传国玉玺移交给文物管理局，下一步就是到博物馆里去。 有记者问史进宇：“局长同志，您的接下来工作有安排了吗？” 史进宇点点头，说：“我吗？下一步就是回家享受天伦之乐，未来是这些孩子们的。” 记者又问道：“据说您的破案率百分之百，而您的学生关政也是破案率百分之百，您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史进宇看看关政，说：“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等案件结束我有话和你说吗？” 关政点点头，说：“记得。” “我想和你说的是，你是我的骄傲，也是警界的骄傲，我为能和你们这样优秀的刑警共事而自豪。”史进宇说：“这就是我想说的！” 等一切恢复正常，一行人也要离开临川市了。田宇明和田野都来送行，关政一笑，说：“你们爷俩啊，真是有趣！” 田宇明看看田野，说：“我觉得也是。”于淑慧抱紧关诺，第一次真诚的说出来：“谢谢你，十年前的选择。如果能时光倒流，我一定不会这样。” “但我一定会这样。”关诺说道：“我永远不后悔我的决定。” 关政一行人的车辆一点点消失在车群中，然后连最后的影子都消失了。 大家都是迫不及待的推开南沂市公安局的大门，一股子家的气息就飞奔而来。 大家纷纷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感慨说：“回家真好。” 史进宇笑说：“孩子们，我们的任务完美结束了，我作为南沂市公安局局长，给你们最后一条命令，放假一周，调整状态。听明白了没？” 在其他人都欢呼庆祝的时候，关政问道：“老师，您真的要退休了？” 史进宇点点头，说：“上头批准了，到这个月月底，我就彻底退休啦！”史进宇趴在关政的耳边儿，说：“小道消息，你接我的位置啦！”说完，史进宇拍拍关政的肩膀：“好好干！” 关政说：“这我知道，您真就舍得？” “谁说舍得？当然舍不得啊！” 关政看着史进宇神秘兮兮的表情，说：“您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你要说的话吗？” “不能，这是个惊喜！” 城郊烈士陵园。 关政和许久妍站在许继的墓碑前，看着许继的面容，才终于释然了。 关政一笑，说：“爸，你会原谅我吧，结婚快两年了，才叫您爸。我今天没给你丢脸吧，您的案件解密了，给您追加了烈士称号，您也该安心了。小久交给我，您放心吧，她的下半生，我会像您守护她一样，用生命守护，让她跟您期望的一样，永远美丽幸福。” 许久妍笑着拉住关政的胳膊，说：“爸，您就放心吧，我选中的男人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我们这个三口之家一定会好好生活下去，健康快乐。” 关政摸摸许久妍的肚子，说：“你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肚子还这么小？难道是因为你之前就很胖，所以看不出来？” “你敢说我胖？滚出去！” 虽然这样说着，但关政和许久妍依旧是挽在一起，走在阳光布满的青石板上，幸福又安乐。 许久妍最烦的就是关政的手机响起来，但今天却是个好消息。 两个人飞速赶到南沂大学，冲进冯鸢的办公室。冯鸢把桌上的盒子拿给关政，说：“这是你最想要的东西，昨天终于出样品了。” 关政看着那盒子里的小瓶子，说：“是样品？” 冯鸢点点头，说：“对，还是样品。我和斯坦福大学医学院的专家，还有哈佛大学医学院的专家一起商议过这个试剂，它从免疫器官内部入手，增加免疫器官受体功能，激发免疫细胞功能，能修复人体的免疫防线，所以我觉得应该还是可以试试的。”关诺跃跃欲试，根本不担心药品是不是成熟。关政小心翼翼的把那绿色的液体打进关诺的身体里，问：“有感觉吗？” “有啊，很痛啦！你这一针扎死我了！”关诺撅着嘴抱怨道。 不出所料，接下来的几天中关诺持续高烧不退，体内免疫细胞快速增殖，甚至开始免疫过度。但冯鸢却放下心来，跟关政说：“这说明有效了，免疫过度是过敏反应，过几天自己就会恢复，放心吧。” 正如冯鸢所说的，关诺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而全身检查第一次完全正常。 让人高兴的事儿不仅于此，等关政搬进局长办公室的那一天才知道，史进宇被返聘回公安局做专家顾问。 一切都在好转，变得让人觉得充满希望。 关政坐在主席坐上，看着台下的新警员，说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法》第六条的规定，公安机关的人民警察按照职责分工，依法履行下列职责：预防、制止和侦查违法犯罪活动；维护社会治安秩序，制止危害社会治安秩序的行为；维护交通安全和交通秩序，处理交通事故；组织、实施消防工作，实行消防监督；管理枪支弹药、管制刀具和易燃易爆、剧毒、放射性等危险物品；对法律、法规规定的特种行业进行管理；警卫国家规定的特定人员，守卫重要的场所和设施；管理集会、游行、示威活动；管理户政、国籍、入境出境事务和外国人在中国境内居留、旅行的有关事务；维护国（边）境地区的治安秩序；被判处管制、拘役、剥夺政治权利的罪犯和监外执行的罪犯执行刑罚，对被宣告缓刑、假释的罪犯实行监督、考察；监督管理计算机信息系统的安全保护工作；指导和监督国家机关、社会团体、企业事业组织和重点建设工程的治安保卫工作，指导治安保卫委员会等群众性组织的治安防范工作；法律、法规规定的其他职责……” 梁意恩闯进来，激动地说：“生了生了！是闺女！” 关政一愣，哈哈笑起来，边往外跑边说：“我闺女，是我闺女！散会散会，记得回家陪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