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火》 1.第1章 禁入区里的男尸 2014年11月21日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青芒山煤矿坑底发现一具男尸,当地公安部门马上赶到现场。 几部警车呼啸着冲到了矿场门口,矿主连忙冲到门口举起双手高呼:“警察同志,我对天发誓我是守法经营!” “我们不是来抓你的,”井山区警员甲说“我们只是找你问点事。”矿主脸上的惶恐这时才打消了一多半。 “你们的矿坑今天有人报案,说是在坑底发现了一具男尸。”警员甲接着说到,矿主脸上顿时被吓得有些发青。“关于今天早上的事,你是在这里说还是跟我们去局子里说呢?”“在……在这里说。”矿主的声音有些颤抖。 “今天我们矿不上工,有个摄影师给了我们点钱说是误工费,要求来我们矿下拍一组写真去参加摄影大赛。”矿主说“在他到来之前,我就一直在值班室看监控。今天早上总共来了四个人出去只有三个,我还以为他还没参观够……哪里晓得他居然……” “老七、青皮!拷走监控记录,把人盯好了。”警员甲说“其余人等随我去案发现场。” “这玩意是电梯么,怎么启动?”警员甲略恼火地说“头,这边有个刷卡槽看起来得刷卡才能用。”警员乙打量了一下四周,汇报道。“找门口那小子问问去。”警员甲说。 “实不相瞒,各位长官这玩意是要刷卡”矿主连忙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磁卡“这卡全矿就那么两张,不过每逢半点这个电梯自己就会运转一次。”“你也一起走,带路!”警员甲命令道。 陈旧的电梯发出阵阵嘶吼,约莫过了半分钟便听得一声清脆的铃响。走出电梯,就是地下50米深的矿坑底。 “呦呵,这一片干净得不像是煤矿啊!”警员甲显得有些惊讶“不瞒各位长官,这一片啊就是专门的观光区不是采矿区。”矿主忙说“各位要想去采矿区就跟我走我有钥匙。” 采矿区和观光区之间,用一扇怎么看都不靠谱的铁丝门隔开。更为严重的是这扇铁丝门上的铁丝竟还断了两根,参观者完全可以钻门而过进入采矿区。 “准又是哪个小兔崽子搞的破坏!”矿主怒道。“各位长官不要见怪,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矿主发现自己失态,忙说“我们这个矿经常有一些附近的学生以参观名义进来写生,弄坏铁丝跑进采矿区写生的也不是没出现过。毕竟这矿底下没监控嘛!” “为啥这矿车离地面足足有将近五米的距离?”警员乙问。 “长官,平时怕那些进来写生的小崽子爬矿车摔伤我们才那么做的”矿主说“采矿时间都是靠一个电动的梯子。” 矿主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卡片在边上的卡槽里刷了一遍。几十秒后矿车和地面之间就架起了一把铁质扶梯“这张卡就我和工头有,据我所知这设备全市仅我一家有!”矿主颇有点炫耀的意思。 2.第2章 深渊的穿梭者 “等等,那个矿车上好像有抓握痕迹。”警员甲说“喊痕检来。” 经化验,金属矿车上留下了一枚指纹(只有大拇指,其它几指似乎没抓到矿车上) “矿车上的抓握痕很清楚,应该是今天内抓的。有人乘矿车干甚。”警员甲疑惑到“一准是做贼心虚,我看他八成是凶手!”警员乙接到。 “这……怎么可能!五米的距离,就算利用矿车落差一般人也没法跳那么远”矿主忙说“能做到这个水准的,只有神仙啊!” “报告,新发现!”痕检员说“这地面上发现了一枚很深的38码艾尔乔登牌球鞋的鞋印。” “估计真凶是从这里起跳,跳回矿车上离开的。”警员甲似乎有些得意得说“范老板,这回总能证明凶手是人类了吧。” “还是说不通啊,这矿石通道里因为常年采矿早就有毒气弥漫了。要是走矿车,大致得五分钟。这矿里的毒气跟高浓度煤气差不多,难不成各位警官主张这凶手是不怕毒气的终结者被毒气熏了五分钟还能生龙活虎?”矿主说。 “这边的调查可以结束了,找尸体去。”警员甲吹了声口哨。 “这是啥鬼地方,还被个漏了的铁丝网围着?”警员乙说“关键特么没灯啊!” “这么大的血腥味你都没闻到?”警员甲带着一种鄙视的口气对警员乙说“法医拿相机来把闪光灯打开,我们进去看看” “死者年龄约为75至80岁之间,男性。” 法医说“身上没有足以短时间毙命的伤痕,死因失血过多。凶器是一把刀刃长十八公分的匕首,从背后自下往上穿过肺叶刺穿身体。就是边上那把了。” 法医接着说:“很奇怪,死者被刀捅了之后虽然倒下了但仍在挣扎可你看地面上这些痕迹。全是手指抓挠的痕迹而且很深,按说是可以使他爬行了。” “我说大法医啊,你能不能先撒个面粉把尸体挪开先。这气味你受得了哥几个可受不了啊!”一个小警察说。 “这鬼地方压根就不通风,味道是够呛!”“还好我前天感冒了鼻子不好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警员们议论纷纷。“别吵了,这个建议我同意了!”警员甲说。 尸体被抬起后,在尸体下方发现了一道凹槽跟刀刃形状吻合。 “真是够残忍的,一刀捅不死人就把人钉在地上让他血尽而亡。”矿主捂着鼻子说。 “尸体的死亡时间在今早七点四十和九点之间,死亡地点在禁入区门口而且如果没有额外的照明都只能闻到血腥味却看不见尸体。” “按照报案人的说法,他是在矿区里拍了好几张写真然后就开着闪光灯到处转悠才发现了尸体。”警员甲说“而且他说自己发现了一个疑凶,还拍了一张疑凶的照片。” “我想我们今天的调查可以结束了吧!”警员乙说。 “各位警官,没我的事了吧!”矿主应和道。 “你的事?你的事还多着呢!”警员甲盛怒道“你现在可是嫌疑人,有什么话我们到局子里说去!大家收拾东西,回局里!” 3.第3章 拷问 矿主范璃戴着手铐,在两名警察押解下走进了井山区公安局的大门。 “范公子,咋又戴银镯子了?”一个警员嘲讽道“一准又是飙车被逮着了。”另一个警员接到。 “范璃男二十九岁身高一米七七体重七十三公斤职业:煤矿矿主……2013年7月6日因危险驾驶被判刑6个月后表现良好在同年11月7日减刑出狱。”局长熟练地对范璃念着他的个人信息。 局长淡淡地说:“你这次即将面临的可是故意杀人的指控。” “你们没证据抓我!”范璃怒吼道。 “别误会,你现在不是犯人只是嫌疑人。要是我们的证据足以证明你清白自然会放你离开。”局长平和地说,“现在抓你来,只是我们认为以目前的你在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下有作案嫌疑。说说你当天的行动轨迹吧!” “我当天一直在值班室看监控,后来在看监控同时还看了半场足球赛的重播。”范璃的情绪稍有些平和下来。 “能不能说说球赛的细节?” “东厂太监0:2输给了洲际排名远逊自己的西厂太监队。西厂太监队的张妮还来了个梅开二度,真是爆冷了!”范璃说到。 “我出去看看新闻,等我一下,”局长有些怀疑的说。 “昨晚的球赛还真是这样,不过这不能作为你的不在场证明。”局长沉稳地说,范璃面露难色“我们调取了你值班室电脑的日志,今天早上你确实用过电脑看过监控也看过球赛。但是在两个时间段你完全没有操作!”范璃的脸色再一次绿了。 “而更要命的是,你第一次没操作的时间是在今天的七点五十和八点十五之间!”局长斩钉截铁地说到。 “说明白点,在这个时间段内你完全可以跑到矿内作案然后原路返回值班室!”局长说话的语气像是要把范璃给吃了。 “局……局长,可我真的没……”范璃一害怕,说话都开始口吃了。 忽然,审讯室外有人敲门。“局长,监控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好,让我看一下。”局长喝了一口茶水说。 监控内容: 注:当天早上一直处于开启状态,监控没有异常录像也没有后期处理痕迹。 7:23死者和一个美院学生打扮的人(扛着一个满的绿色超大号提包)进入矿区 8:08疑似美院学生的人提着空包走出矿区。 8:50一个肥头大耳,打扮似乎是个摄影师的人进入矿区 9:35摄影师打扮的人跑步离开矿区,后面跟着个少女。 “监控里的镜子干啥用的?”局长问。 “这个镜子是用来反射监控盲区的,这样不用多装一个监控就能把门口全部拍到。” “原来如此,不过你们煤矿地上区还有别的入口没?”局长接着问。 “局长大人要硬说有,倒还真有很多。”范璃答。 “我们矿地上区的入口是只有大门一个。但是整个矿区外围都是三米高的铁栅栏,要是对一个真像你们说的超人而言翻过它应该不是事。反正对小生来说真的不行。”范璃解释道。 “你可以走了,”局长说“我待会给你开个证明你就能出去了。” “多谢局长,多谢局长。”范璃如遇皇恩大赦。 “局长,死者身份查到了!”警员甲说,“叫王巨岱,冯苔区王家屯的村长。” “走,我们上王家屯看看!”局长点了点头,冲警员甲树了个大拇指,“这两年你的破案速度这是有长进啊!” 4.第4章 王家屯(上) 出了冯苔区城区大约十公里地,便是王家屯。 警车在村口停下,就听见喔的一声驴叫。只见路边一个中年男子手拿几根粗绳,显然正在放驴。见警车开过,中年男子连忙把驴拴在边上的树上,自己则到车旁迎接下来的警察。 经过几句询问,警方知道了这人是村里的书记。而且对村规不满,至于村规具体是两条:1、任何村民如果嫁娶外村人就不得在王家屯内长期居住超过三天。否则禁闭五天罚款两千元! 2、任何村民晚上夏天晚上八点到次日早上五点,冬天下午六点到次日早上七点必须待在家里不得出村。擅自出门者一次罚款五百元,擅自出村一次罚款五千元! “啧啧,果然是陋规。”局长说“村民们对这规定遵从么?” “遵从的很呢!最近一次有人违反村规都是三年前,违反的是擅自出村这条。不过这些规矩都只是当村民在村内才执行,外人不必遵守。”支书答。 “说说村长吧,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警员甲又问。 “村长他就是一老古董,虽然谈不上多暴虐多恶霸。不过今天村长好像出门了现在都没回来。警察同志,村长他该不会……”支书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意思,我们带来的是坏消息。”警员甲说。“村长他被人杀了。” “什么!村里是有不少人讨厌村长,但也没有恨到想杀他啊!”支书大惊失色。 “那你能说说,今天除了村长不见了还有些什么异常?”警员甲忙问。 “要说异常还真没有。不过我今早出门的时候没有发现村里首富王华家的那部车,下午回来的时候车又在原来停的地方。”支书有些恐惧。 “村长他会开车么?”警员甲问。 “不会开车,不过住在王华家房子里的王扬冥会开。”支书答到。 “王扬冥是什么人?”警员甲问。 “王扬冥是王华的独生儿子,是个宅男但也不是无所事事。偶尔会帮村民修个电脑、安装个电器什么的赚点小钱。王华提倡儿子经济独立,自从王华十八岁后就没给他一分钱只给他房子车子的使用权。”支书强压住心中的恐惧说。 “能带我去他家么?”警员甲问。 “当然行。”支书答应道。 约莫走了五分钟,就到了王华家门口。 王华家是典型的90年代商品房风格的三层楼房,装修朴实无华。楼下停着部挺豪华也挺旧的轿车应该就是王华给王扬冥安排的坐骑了。 “扬冥,开门!有人找你!”村支书大喊。“扬冥,王扬冥!”喊了约莫五分钟,楼里还是没有动静。 又喊了五分钟,一个人影就从后门跑了出去。“王扬冥不许动,警察查案!”一个小警察边喊边追。 追了约两里地,王扬冥开始有些跑不动了,其余警员也追了过来。 “警察大哥,我有罪我认罪!”王华说着做出了一个准备戴手铐的动作。 “这不是证人吗,怎么成犯人了?”“看现场那些痕迹怎么也不像他干的啊!”“是啊,就他那脚码能穿38码的鞋?而且他助跑跳远也跳不了五米吧。”众警察一头雾水。 5.第5章 王家屯(中) “你倒是说说你犯了什么罪状让我们跑这来抓你。”局长发话了。 “传……传播淫和谐秽物品牟利罪。”王扬冥喘着粗气说。“我这么做算认罪态度良好吧!” 王扬冥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兜里摸出了一个u盘。“警察大哥,这……是我现在留下的罪证。”王扬冥颤抖着说。 “你态度要真这么好,我们也会给你从轻的。”局长说“可惜你猜错了我们找你的原因。村长他死了你知道吗?” “村长死了?omg!”王扬冥差点没吓晕过去。 “听支书说你的车今早出过门,然后下午回来了。”警员甲问。 “这件事我也是被逼的!”王扬冥咬牙切齿地说。“村长说他手里有我的罪证,要是我不破村规带他去那。他……他就要报警啊!” 这时,村支书也走了过来“扬冥啊,有什么事情好好跟那些警察说清楚。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不必那么害怕。” “对了书记,你们村有装监控么?”警员乙连忙拉住支书问。 “当然有,我这就带你去监控室。”支书说“不过你们可能找不到什么你们想要找的证据,因为这监控是王扬冥装的。” “那也去看看,说不准有发现呢?”警员乙连忙说道。 (注:王家屯的两条进出村道路上都有监控且没有盲区,别的地方都被很高的砖墙所围没有人能出去的路) “南边那条路的监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车辆啊!”警员乙失望道“现在看看北边的,我勒个去!” “从昨天下午两点开始北边的监控就失去信号了,看来这个王扬冥多少有点问题。”警员乙心想。 “还是去看看线路吧。”王扬冥嘟囔道“你们这些条子,别看我认了罪就把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后经调查,北边监控的线路确实不是人力损坏而是老鼠咬坏的。 “局长,要不我们扩大排查范围吧!”警员甲提议道。 “怎么个扩大法?”局长问。 “向冯苔警方申请协查,调取从案发现场到王家屯昨天早上七点前的主要道路监控。”警员甲说。 “好吧,最愚蠢的办法没准反而最好使。”局长想了想同意了。 “我们现在还差了一个点没跑——村长家,”局长接着说。“大家出发!” 到了村长家门口,警员乙熟练地破门而入。屋里的东西也很平常,无非是些寻常人家的摆设。 “头,有发现!”警员乙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欣喜地说。“这个烟灰缸里不只有烟灰,还有不少纸灰和未燃尽的纸屑!” “让我看看!”局长连忙凑了上去。 “这些字迹怎么跟个小毛孩子写的一样,还写了什么村长、启、焚。”局长看了看说“不过看纸张,应该是一张明信片而且不属于这个时代!” 另一个警员检查村长家的书架时,出了点意外,脑门被高处掉下的一个金属制的东西砸了个大包。“青皮,没事吧!” 局长连忙冲过去检查伤情。 “我觉得我还能坚持,不过这个盒子有点奇怪。”那个受伤的警员强忍着疼痛说。 “要不我们几个兄弟陪他去村医诊所看看,先处理一下总好点。”警员甲说。 6.第6章 王家屯(下) “这个盒子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铁皮糖果盒,而且有点旧了。”局长瞟了盒子一眼“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局长,你这边看不到我来说。”警员甲忙道“这盒子上加了把锁,里面没准有重要线索。” “那好,你们几个退后。”局长说着拔出了配枪,把盒子拿出门外对着锁就是一发。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块用符纸包裹的积木。 “这积木也是老东西啊!”警员甲说。“这类积木十五年前市面上就买不到了。” “村长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局长也疑惑不解。“总之这是个物证,拿证物袋来。” 现在说说青皮那边,青皮受伤之后在几个其他警员的陪同下前往了村医诊所。 “这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小村庄诊所该有的配置啊!”一个警员看着诊所里的设备惊叹道。“居然还配备了洗胃机、呼吸机这种大医院才有的设备。” “怎么着,你想试用?”村医说道。“这些设备都是王华王老板赞助的。” “好的设备,也得配上好的使用者啊!”青皮嘟囔着说。 “怎么着,质疑我的医术?”村医瞪了青皮一眼“我可是正经八百的医科大学硕士毕业!” 村医说着就往楼上走。 “诶,大夫你别走啊!”警员乙忙喊。 “马上回来!”村医丢下一句话继续上楼。 过了两三分钟,村医拿着一本证书下来了。“这是我的毕业证书,你们这回该信我有行医资格了吧!” “赶快看病,少废话!”青皮捂着脑袋说“哎呦,疼死爷了……” 趁村医给青皮治疗的当儿,其余警员翻看起村医的那本毕业证书来。 “怎么都是些鸟文。”“对啊,这是哪国的字啊!”“该不是莱猴文吧。”警员们议论纷纷。 “别吵了,”支书说道“我们的村医是莱猴国贺内医科大学毕业的。” 这时村医也帮青皮处理好了伤口“不错,不过你们是觉得我是莱奸还是咋着?” “我承认,我曾经在莱猴的军队中干过军医。”村医清了清嗓子“可那全是政策所迫我非去不可,我跟你说我现在可是阉鸡国的合法公民!” “为啥你要背叛你的国家?”警员乙问。 “哪里有面包,哪里就是祖国。” “我觉得我们可以走了。”警员乙说。 两路警员在村口重新集合,带着证物证人(犯人)驱车返回局里。 回到局里已是晚上九点多了,不过这时痕检的结果出来了。 “我们有一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和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要汇报。”痕检员有些故弄玄虚的意思。 “好消息是:我们在矿场外面的围栏上发现了头号嫌疑人的指纹和疑似头号嫌疑人的脚印。” “第一个坏消息:攀爬围栏的人似乎不止一个还有一个穿41码鞋的,而且不能获取到完整鞋印只能大致确定鞋码。” “第二个坏消息:在凶器的刀柄根部发现了少量聚乙烯薄膜。” “说人话!”一个小警察说。 “就是保鲜膜。” “至于不好不坏的消息,就是矿车上到的头号嫌疑人指纹在阉鸡国的指纹库里找不到完全吻合的对象。换句话说大致可以确定头号嫌疑人是外国人。汇报完了!” 7.第7章 疑点丛生 “外国人?看来这个案子有嚼头啊!”局长眉头紧皱。“凶手应该是低估了我们,认为我们不会去调查矿车和围栏。所以只用保鲜膜隐去了刀柄上的指纹。” “至于另一个从栏杆爬进矿区地面的人,有留下指纹么?”局长问。 “没有,这家伙应该戴着乳胶手套。”痕检员说“别说指纹,他攀爬的地方连任何纤维都没找到!” “得,又有新活了!”局长扬了扬手里的几个证物袋。 “局长大人,冯苔那边同意协查了!”警员甲隔着老远喊到。“今晚注定又要挑灯夜战到天明了。” 2014年11月22日上午10:00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公安分局 “这个王扬冥看来没有嫌疑,”警员甲说“据我们和冯苔提供的交通摄像头监控记录,王扬冥在离矿区最近的一个摄像头中驱车载着受害人前往矿区方向。但之后过了两分多钟就开车回来了。” “然后他就一路原路返回,但因为早高峰拥堵的原因他到了中午十一点都没开出冯苔市区。索性就停下车在冯苔市区吃了午饭,稍作休息才返回王家屯。”警员甲说话像机枪一样快。 “头,昨晚那些检材的检验结果出来了。”痕检员屁颠屁颠地拿着检测报告跑了过来。 “经检测,这张明信片的制作年代约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至于具体原因,局长您看这里。”痕检员得意地说。 “这里怎么了,不就是明信片上的图片么?”局长疑惑道。 “不错,是明信片上的配图。”痕检员接着说“不过这配图采用的是电子分色工艺。这种工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被从国外引进,但在九十年代后期就被更先进的激光照排技术取代了。” “我觉得你应该去鉴宝类节目当主持人,”局长调侃道“在警局当痕检员算是埋没你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痕检员微微一笑“这明信片虽然是个老东西,不过这上面的字却是新写的。新到什么程度呢?三年内。” “虽然字数太少没法进行笔记鉴定,但可以大致确定这几个字是出自儿童之手。”痕检员得意洋洋地说。“在这个明信片上能得到的消息就那么多,指纹有也早给烧没了。” “至于那个积木,也是个老东西。”痕检员接着以鉴宝栏目主持人的口气说道“跟那张明信片应该是一个年代的产物,上面那张符纸也是新写的。” “但重点不在这,”痕检员停止了他的角色扮演“这个积木上检测到了受害者和头号嫌疑犯的指纹。” “报告完了?”局长有些嫌少。 “从这些检材上能获取的证据,就只有那么多。”痕检员有些不快“你行你上啊!” “局长,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啊!”警员甲问。 “还能怎么办,把当天从大门进出矿区的人全部抓来问话!”局长答到“还是那句话,最愚蠢的办法没准反而最好使。” “yes,sir!”警员甲敬了个礼,“我这就去办。” “痕检、老七,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再去趟矿坑现场。”局长说,“我们肯定还漏了不少线索。” 8.第8章 深入调查(上) 警方再一次来到了矿坑现场,只不过这次的人数比上次少多了;出门迎接的也不是矿主,而是矿工的工头。 “各位警官,请容小民自我介绍一下。”工头说,“小民姓林,名可成,今年三十九岁。范老板今天改装他的车去了,就让我来接待各位好了。” “范璃这小子心理素质也是够好,昨天自己矿下刚出了命案,今天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局长说,“我们下去看看。” 矿区的地面上,除了道路都是跟膝盖一般高度的杂草。老七倒是熟悉地形,不出三分钟就走到了电梯口。 由于案件的缘故,电梯口的大门已被贴了封条。入口只剩下一个要投币的闸机,上面写着乘梯每人十五鸡币。 “警察查案还得花钱乘梯?”老七面有怒容。 “各位警官息怒,我这就给你投币。”林可成说,“平时开放参观的日子,那些参观者都是走这闸机买票下矿参观的。案发那天是个例外,那天本来是采矿日所以我们就把大门开了。” “听老板说,这矿里的煤再过个两三年就要采完了。到时候就完全转型成矿坑公园,下面的参观区还要改成煤矿博物馆。”林可成接着说。 “我们可以下矿了没?”老七有些不耐烦。 “不瞒各位警官,现在不行。”林可成说,“没有老板的卡你们也只能等三十分钟一班的电梯。” “得,有够倒霉。”老七气哄哄地说。 十五分钟后,矿坑底。 “先去案发现场吧!”局长说,“上次那里调查得最草率。” 禁入区跟往常一样黑灯瞎火,加上空气中的血腥味,显得异常可怕。 “局长,太吓人了。”老七哆嗦着说,“没准凶手在里面等着我们,找着机会就把我们全捅死。” “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察,怎么会怂成这样!”局长吼道,“给我开了手电仔细查,一处都不能放过!” 半小时后 “局长,有发现。”痕检员说,“我在原来死者身边的位置发现了少量最近留下的红色不明织物纤维,以及一双比较新也比较深的38码杂牌球鞋脚印。” “织物拿回去检测,鞋印就拓下来拿回局里。”局长命令道,“对了可成,你们矿工有没有穿红衣服的。” “没有,从来没有。”林可成摇摇头,“前任老板让给我们配的是纯灰色工装,范老板给我们配的是纯蓝色工装。矿下都是恒温,没必要再在工装里面穿衣服御寒。” “有人会带些含有红色织物的其它随身物品下矿么?”局长仍不死心。 “谁会带那玩意,发现要扣工资的!”林可成说,“我们矿的矿工待遇在全宏升甚至全阉鸡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但是规章制度也是出奇的严,下矿时除了工装内裤采矿工具连只苍蝇都不许带!” “那样看,这织物应该是某个当天下矿的外人留下的。”老七忙说。 “好你个小子,净抢我台词!”局长一边说一边揪住了老七的耳朵,“这边调查的差不多了,我们去采矿区看看。” 9.第9章 深入调查(下) 三名警员在工头的带领下来到了采矿区。 “还是那句话,给我仔细搜,”局长说,“一点蛛丝马迹都别给我落下。我们也低估这犯人了。” 许久之后。痕检员显得有些无奈:“局长,该搜的都搜了。” “要说证据,就有一点点不知道是不是证据的东西。”痕检员有些为难,“洞壁上发现了一处抓握痕迹和少量人体皮肤组织,矿车下面深坑的坑壁上(靠近坑底地面侧)发现了少量木屑残留。” “我们矿的矿工工作时都是戴手套的,如有破损老板会第一时间予以更换。”林可成说,“另外不瞒警官,我还知道一件事就是不知道跟案件有无联系。” 老七瞟了林可成一眼:“只管说。” “这矿里其实不只有煤,还有高浓度气态天然气。而且这个天然气矿的覆盖的区域已经超出了我们这个矿的范围,都延伸到井山区的居民区那边了。”林可成小声说到,像是生怕被谁偷听一样。 “只是由于采气证难批、开采需要置办的设备昂贵两大原因,我们两任老板都没有采天然气的打算。”林可成接着说,“禁入区之所以是禁入区,就是因为在禁入区内侧再往里采几米就是天然气矿覆盖的区域。” “这听起来跟本案没啥关系吧!”老七嘟着嘴说。 “别扯淡了,去参观区。”局长命令道。 “是,局长!”痕检员有气无力地说。 一个半小时后。 “局长,这里有少量新形成的滴落状……”痕检员强撑着说。 “血迹么?”局长打断道。 “油画颜料,局长。”痕检员说,“今天你存心要累死我对吧。” “就算再累你也得查完!”局长斩钉截铁地说。 “看来有人最近在这里写生过,这个位置离采矿区和禁入区都很远。就算在禁入区呼救也很难听到……”局长自言自语。 “差不多了,我们再去查查地上区域。”局长说,“地上还剩两处要重点调查的区域,一处是矿车出口附近,一处是围栏两个有攀爬痕迹的区域。” 矿车出口也是长满了齐膝的杂草,只有一条给往矿外运煤的卡车准备的通道比较干净。 “那边草丛里黑色的东西是什么,不像是煤块啊!”局长疑惑地走了过去捡起了那个东西,“呦,便携式氧气瓶!” “这种氧气瓶是虏驴大学大前年研究出来的黑科技,气瓶部分外壳是耐高压性能超强的超合金。一瓶差不多够成年人在毒气弥漫的状态下呼吸十分钟。”痕检说,“这个装置一共是两个气瓶并联上一个呼吸嘴,而且气瓶现在空了。” “你们矿坑的救援设备里有这个么?”局长问。 “有是有,但我们矿坑用的不是这种样式。”林可成说到,“而且我们那批救援器材还躺在值班室里根本没拆封。” “拿回去……验dna吧!”局长说,“现在去攀爬处看看。” 两处攀爬点相距十米左右,具体攀爬时间只能确定在昨天早上。地面上有一处延伸到矿区内道路上的38码鞋印和一处没有延伸到道路上的41码鞋印。由于地形缘故,没法确定鞋的型号。 “这些昨天都查了,今天还查?”痕检员脸上写满了不满。 “我说查你就得查,没有商量的余地!”局长怒吼道,“也不看看你们昨天漏了多少线索!” “局长,这里发现了一点不明白色晶体。”痕检员处在精疲力尽的边缘。 “拿回去检验吧,今天不止你一个人累。”局长擦了把汗说,“我这把老骨头也快撑不住了。” “现在回局里看看人都抓来了没。”老七倒是精力充沛。 “让他们自己审吧,再让我审非累出病来不可。”局长几乎是恳求着说。 10.第10章 借问诳语何处有(上) “人全带来了,局长。”警员甲得意地说。 “局长休息去了,而且局长说这几个证人你来审。”老七用太监念圣旨的口气说。 “当领导就是好啊!”警员甲哀叹道。 “著名摄影师张厥昌,承接各类无道具摄影业务,联系电话157……资料倒是挺全,连查数据库都免了。”警员甲拿着证人递给他的名片说。 “这张照片要是公布出去,估计能拿世界级摄影大奖。”张厥昌得意洋洋地说,“我不但拍到了凶案现场,现在看来居然还是爷孙相残。” 张厥昌说着掏出了他的相机,翻出了那张他认为可以得大奖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少女蹲在死者身旁,双手握着匕首的刀柄,手臂上青筋毕露似乎在使劲。 “看来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警员甲打了个哈欠。 “是啊,她是死者王巨贷的孙女王家俏。”张厥昌说,“现在是井山大学美术系大三学生。” “先别说这些,说说你昨天的经过。”警员甲不耐烦地说,“我都一天半没睡觉了。” “那天早上我睡了个自然醒,反正这煤矿今天被我承包了。然后我乘九点钟的电梯下了矿,在矿下找适合拍写真的位置。”张厥昌忽然面有怒色,“谁知道这狗娘养的老板把采矿区给锁了,这下我承包的钱算是打水漂了!” “为啥这么说?”警员甲来了兴致。 “最近市里在搞一场以工作场所为主题的摄影大赛,一等奖有足足三万鸡币的奖金!”张厥昌说道,“我花一万鸡币租下这个煤矿,就是为了在采矿区拍一组写真来参赛。” “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警员甲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着相机闪光灯到处转悠,希望能拍到别的值得一拍的东西。”张厥昌说着摊了摊手,“哪里知道当我的相机闪光灯的灯光掠过那个铁丝网的时候,灯光照到了一个倒地的人影!” “接着,我又把闪光灯对准了那个人影的位置。我的天哪,凶杀案现场!”张厥昌显得心有余悸,“再接着我就以一个摄影师的本能拍下了这张照片,最后就乘坐九点半的电梯出矿并报了警。” “你是跟你拍到的那个凶手一起出矿的么?”警员甲问。 “是的,这丫头用刀才能勉强捅死一个老头子。难不成能赤手空拳地杀了我这个壮汉?”张厥昌强装镇定地回答。 “请问警官,我可以走了么?”张厥昌也有点急了。 “快点走,当我想审你啊!”警员甲说道,“这是你的证明,好走不送。” “这个审完了,还得审下一个……”警员甲有气无力地说。 “请问警官,是在找我么?”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站在门口,只露出个脑袋。 “快快请进。”警员甲一见是个美女,连忙说道。 可这美女一进门,警员甲就有种想把之前说的话咽回肚里的想法了。这人浑身肌肉活脱脱就是一金刚芭比啊! “警官,我叫杨宇媛。”这个金刚芭比倒是挺主动,“井山大学美术系在读大三学生。” 11.第11章 借问诳语何处有(中) “我是个忽包人,中文不大好。”杨宇媛说,“还请警官多多包涵。” “你没必要那么谦虚,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你昨天上午的经过一五一十说清楚。”警员甲边说边用小指敲桌板,“我知道你是忽包国巴拉托大学跟井山大学的交换生,而且臂力惊人。“ “你快点说完,对你我都好。”警员甲冷笑着说。 “那天我扛着一个带有两套画具的大提包,为了节省买票乘梯的费用于是我让我的同学钻进了包里来逃票。”杨宇媛操着一口口音浓重的“普通话”说道,“你们不会追究我逃票的事吧!” “追不追究,不是我们管的事,你那充其量只是民事违法。”警员甲着急地说,“接着交代,如果你交代得态度好的话。我可以给下面打个招呼,让他们不追究你逃票的事。” “老师这次布置的作业是画洞穴,我听人说这里有个开放外人参观的矿洞就来这里写生。”杨宇媛紧张地说。 “到了电梯口之后,我们发现那个平时锁着的大门居然开着。”杨宇媛情绪稍有些平静下来,“由于看到电梯里有监控,所以我就让我的同学接着呆在包里。” “当时就你和你的同学乘电梯么?”警员甲明知故问。 “还有个糟老头子,看他打扮就一乡巴佬。”杨宇媛鄙夷地说,“到了矿下,我就把我同学从我包里放了出来。” “她找了个地方就写生了,而我却觉得这地方不像真正的煤矿。“杨宇媛说道,”接着,我就发现了那扇铁丝门。“ 杨宇媛高傲地说:”像那种半公分粗的铁丝,本姑娘弄断它不比你们弄断一根牙签难多少。“ “那为什么你八点钟就回去了。”警员甲追问道。 “我当时在采矿区作画的时候,忽然听见附近有一声重物落地声和一阵脚步声。”杨宇媛瑟瑟发抖,“然后我就越想越害怕,收拾了画具就乘八点钟的电梯升井了。” “这位警官先生,我能交代的只有那么多了。”杨宇媛站起来准备离开。 “逃票、毁坏他人财物,”警员甲扳着指头说,“这也足够你蹲三五天了。洗干净屁股准备坐牢吧!” “你说好的不追究呢?”杨宇媛一边说一边用手猛拍桌板,以至于桌板都被拍出了裂痕。 “不好意思,我们秉公执法。”警员甲说,“我之前那句话当屁处理。” “下一位~”警员甲扯着嗓子喊到。 “证人到。”王家俏哭着回答道。 “你放心,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们就会尽力帮你找到杀害你爷爷的凶手。”警员甲安慰道。 “家俏知道了。”王家俏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坚定。 “宇媛姐姐说过的东西,我也就不说了。”王家俏强忍住悲伤说,“那天我下矿之后就在观光区写生,画了约莫一小时,我感觉画的差不多了就一边在观光区转悠一边等九点钟的电梯。” “谁知没转悠多久我就在那铁丝网后闻到一股血腥味,家俏当时颇有害怕。但是后来救人的想法还是战胜了恐惧,于是就钻进了那个铁丝网,但是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王家俏一边说一边擦眼泪,“如果早点发现,估计爷爷也死不了。” 12.第12章 借问诳语何处有(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就照进来一束光线,家俏才看见爷爷身中一刀躺在血泊里!”王家俏说着就抽泣起来。 “别害怕,你接着说。”警员甲用命令的口气说。 “”家俏立马就去拔爷爷身上的刀,可这刀就跟长在地里一样费了吃奶的劲才拔出来,家俏还为此摔了个马趴。再一探鼻息,爷爷他居然早就断气了!”王家俏强忍住悲痛说道。 “我接着一抬头,又吓了一跳。这个光线居然是相机的闪光灯灯光,而那个拿着相机的大哥居然还冲我一阵坏笑!”王家俏说着脸上的悲痛就转化成了愤怒,“我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扣上了一口杀人的大锅,而且杀的人还是自己的爷爷!” “我们知道你是无辜的,你可以离开了。”警员甲说,“你走吧,这是你出去的证明。” 语毕,警员甲就一头栽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在矿坑现场发现的白色晶体,经检测系白雷和谐汞。”痕检员打着哈欠说。 “雷和谐汞,又名雷酸汞。是一种已经被淘汰几十年的雷管装药/枪械击发药,现在人们多利用其对撞击敏感的属性制作摔炮。”一个小警察说,“但是摔炮里的都是制作成本低的灰雷和谐汞而不是白雷和谐汞,而且这家煤矿也是04年才开采所以开矿使用的雷管里也不可能有这玩意。” “不过不管是灰雷和谐汞还是白雷和谐汞,制作的难度系数都不算大。”那个小警察接着抢痕检员的话,“一个高中实验室的设备足矣。” “照你这么说,那个找不到指纹的攀爬者携带了一枚炸弹?!”局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现在最靠谱的可能就是这样!”小警察答。 “杀人案里居然还扯出一桩爆炸案……”局长的神色有些凝重起来,“这个案子我们不碰了,上报市局吧!” “我倒是想接着查下去。”那个小警察说,“毕竟干了那么久难得碰上一桩大案。” “我答应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局长点点头,“不过你一定要活着回分局报道!” “局长,李蔷明白了!”小警察说着对局长敬了个礼。 2014年11月22日夜晚21:00阉鸡国宏升市公安总局 局长王显智愁眉不展地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这么大的案子为什么现在才报上来?” 李蔷:“这点雷和谐汞也是刚刚才化验出来的。” “我有一个很恐怖的想法。”李蔷说,“犯罪分子的目的是用这个炸弹引爆矿井里的毒气,继而引爆矿内未开采的高浓度气态天然气来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 “听起来是很恐怖也有点可行性。”局长点点头,“敢干这种事的,估计也就是五年前的那帮悍匪了。” “你去把马有纣喊来。”局长命令道,“我觉得可以重启五年前430&52案件的调查了。” “有纣啊,我有一种预感。”局长语重心长地说,“当年杀害你爹的那些匪徒最近又有大动作了。” “那就加把劲把他们一网打尽!”马有纣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五年前的案子?”李蔷有些不解。 “那我这就说给你听听。”局长平和地说,“想查你的案子可以,不过我这个案子你也是非查不可。” “我愿意!”李蔷很干脆地答应道。 13.第13章 噩梦的序曲 2009年4月30日阉鸡国乌蛟省鸭南市辛卡湖 辛卡湖是阉鸡国和骟鹅国(原鹅盟联邦)的界湖,平静的水面下经常隐藏着走私抑或偷渡的肮脏勾当。湖面上有不少来自两国的渔民,也有另一群以渔民自比开着小艇巡逻的水警。 “头,今天好像出奇的平静啊!”一个水警说。 “嘘,前面那艘铁壳船好像有问题。“水警的小队长小声说,“没准是条大鱼,慢慢靠近别给惊了。” 铁壳船船舱内 (骟鹅语)“保养良好的e-73手枪,你看看如何。”一个骟鹅人说。 “带价。”另一个骟鹅人答道。 “30万鹅元你看如何?”骟鹅人狮子大开口道。 “得,算你黑。”另一个骟鹅人想了想答道,心里想的却是:等我把货运到了阉鸡国,卖出去怎么也得三倍的价钱。 水警的巡逻艇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铁壳船,“是时候下跳板了!”水警小队长说。 跳板搭上之后,水警小队长熟练地砸开了舱门,接着端着手枪指向舱内“都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否则开枪了!(汉语)“ 船里的两个犯罪分子虽然发现了闯入者,却只是做举手投降状。水警队长这才发现舱里是外国人,连忙改用蹩脚的骟鹅语大喊“都不许动,双手” 话才喊了一半,舱底忽然伸出一只手臂把水警队长握枪的手举了起来。“条子,这里是三个人!”那个人用标准的汉语说。 语罢,那人便一脚冲着水警队长的腹部踹了过去。队长猝不及防,被踹了个趔趄翻倒在巡逻艇上。 那人一看争取到了时间,连忙去掀船上的跳板。 “愣着干嘛,抓人啊!”水警队长捂着腹部大喊。 两个小水警这才回过神来,但是跳板已经即将被掀掉了。 一个水警连忙抓住那个袭警犯的手,把他拉到了巡逻艇上。 就在这时,铁壳船的引擎发出一声咆哮,生生挣脱了已经被掀开大半的跳板,向骟鹅国水域驶去。水警们连忙开枪射击那艘铁壳船,但不知是铁壳船的装甲太厚还是警员配枪威力太小,铁壳船只是轻微颠簸几下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我们别追了,见好就收。”水警队长支撑着站起来说道,“虽然放跑了大鱼,但还不至于一无所获。” “你叫什么名字?”水警揪着那个袭警犯的领口问。 ”自己调查,老子不说!“那个袭警犯说道。 “王八羔子嘴还挺硬,信不信我叫你牢底坐穿!”局长呵斥道。 “你要能让我牢底坐穿,我就能让你吃花生米!”袭警犯一边说一边用戴着手铐的手刮水警队长的鼻子。 2009年4月阉鸡国乌蛟省鸭南市公安局 “这个嚣张的家伙是个宏升人,叫刘春梁,今年27岁。”鸭南警员甲说“职业不详,查不到准确工作单位。” “整理整理证据,让宏升的司法机关审理。”鸭南公安局长说,“袭击并恐吓警员、走私武器、妨碍公务,这个案件社会影响够恶劣的。” 14.第14章 噩梦的前奏 2009年5月2日12时整阉鸡国宏升市晁日区宏升市高级法院 三天前鸭南市发生的走私武器案,破例在此审理。 “你们凭几句破录音和几分钟破视频,就敢起诉老子走私武器?”刘春梁不服气地说。 “我也认为,我的委托人的所作所为不构成走私武器罪。”刘春梁请的律师说。 “据警方提供的资料,2009年4月30日,被告人刘春梁在辛卡湖阉鸡国属水域进行走私武器的违法犯罪活动。”公诉人用很专业的语气缓缓念道,“当警方试图进入犯罪嫌疑人所在船舱调查时,被告以暴力手段阻止警方执行公务并造成一名警员肋骨骨裂。” “而且据当时现场的几名警员说,你的行为导致了犯罪嫌疑人开船逃脱!”公诉人自信满满地说,“我们人证物证俱全,现在认罪还来得及。” “阉鸡国的公检法,就这点能耐?”刘春梁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你倒是把你那些所谓的人证物证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公诉人拿出了当天水警执法记录仪拍下的视频,视频中的情况跟上一章所描述的无多差池,只是没有拍到铁壳船船舱内的情况(门口附近区域除外)。并且录下了当天所有对话,以及刘春梁殴打警员并掀开跳板的过程。 “现在证据有了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公诉人喝到。 “我当天只是乘船在湖面上闲逛,哪里知道忽然开过来一艘巡逻艇。”刘春梁做困兽犹斗状,“而且艇上的警员二话不说就破门而入,还用枪指着我!” “老子也是忍无可忍才袭警的!”刘春梁愤怒地说,“你们这帮阉鸡国的狗官,赶紧判老子故意伤害啊!” “那你怎么解释艇上另外两人逃跑的事?”公诉人反驳道,“这段执法记录仪的录音里,可是出现了铁壳船上另外两个人的声音,你总不能说是事先录的吧!” “据现有的人证物证,我个人认为被告跟船上另外两个人语言不通。”律师忙接道,“所以我认为被告不可能是那两个走私军火的嫌疑人的同伙。” “水警队长说他进入船舱之后,用汉语要求舱内人员双手抱头但舱内二人只是举手投降。说明这二人不懂汉语。”律师也不是很坚定地说,“但被告听懂了这句话,所以被告在水警队长第二句没说完的时候就实施了袭警行为!” “而且船舱里有军火完全是那个条子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物证可以证明!”刘春梁有点乘胜追击的意思,“像这种立功心切的条子,说的话能信?” “但说这船上另外两人是良民,是不是太牵强了。”公诉人仍不放弃,“现在这种天气,开着这种没窗户的铁壳船在辛卡湖上转悠的人能有好东西?” “有道理,客观上讲被告应该会知道这两人可能是犯罪分子。”律师似乎也反戈了。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刘春梁顿时火冒三丈,“信不信等老子出来了第一个捏死你!” 半小时后 “本院认为:根据阉鸡国刑法第xx条、第xx条,被告人刘春梁犯包庇罪,情节严重。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个月!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五年零三个月!”审判长说着落下了手中的法槌。 紧接着,刘春梁被三名法警押上了前往宏升市第一监狱的囚车。前方等待他的,似乎是五年多的牢狱生涯?! 15.第15章 噩梦的间奏曲 “十个警员,一个犯人。就算这被告是三头六臂的神仙也难逃掉吧!”公诉人缓缓驶出法院的三辆囚车说道。 押解刘春梁的三部囚车呈一字型排列,押解车队最前一辆是普通警用轿车,上面有三名警员其中一名负责驾车。第二辆则是一辆银盏牌面包车,车前排坐着负责驾车的警员后排坐着被铐在椅子上的刘春梁和三名法警。第三辆的车型和人员配置跟第一辆无异,只不过在车队中位于面包车后方。 宏升市第一监狱离宏升市高级法院只有约五公里的距离,开车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分钟。刘春梁在囚车上骂了约莫五分钟的街,但紧接着似乎骂累了也就闭了嘴。 “啧啧,就这三分钟热度也敢干走私军火这种掉脑袋的事?”“就是,被逮住也是活该!”第二辆车后排的警员嘲笑道。 “像这种落水狗,就得给它痛打一顿。”马有桀说着狠狠地用舌头在刘春梁的脸上舔了一下。 忽然,一个押解的警察的手机响了。“紧急任务,你赶紧到最近的分局报道。”“可我现在在执行押解任务。”“快去,不然扒你官衣!”“晓得了,这就去。” 陆陆续续的,足足六个警员接到了类似内容的电话。电话都是市局打来的,因此无人抗命。 关于事情的起因,还得回到半小时前。 2009年5月2日12时10分阉鸡国宏升市宏升市公安总局局长办公室 局长王显智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批阅公文,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王显智到门口看了下猫眼,连忙说道:“原来是苟大财政局长啊,快快请进。” 刚一开门,苟局长就伸出一只手搭在了王显智肩上:“王局长你快帮帮我,我儿子他被人绑架了!” 苟局长说着掏出了他的手机:“你看,这是绑匪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你儿子在我手上,现在报警还来得及。284427【xx汽车】 “而且我给我儿子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在通讯软件上发消息也他也一直不回复。”苟局长几乎是哭着说。 “王局长你一定得救救我儿子啊!苟某我给你磕头了行吧!”苟局长说着跪了下来。 “苟老弟,磕头就免了我会尽力的。”王显智说着把苟局长扶了起来,“传我的命令下去,调动全市所有能调得动的正式警察,甭管是交警法警刑警巡警,尽全力帮苟局长寻找被绑架的儿子!” “抗命者,一律撤职查办!”王显智盛怒道,“绑架居然绑到苟老弟头上来了,这帮龟儿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现在我们的镜头返回囚车车队。 剩下的四个警员接着押解着刘春梁,具体是第一部车就一个司机,第二部车上是司机和马有桀还有被铐着的刘春梁,第三部车的配置忆旧与第一车相同。 “四个人跟十个人也不见得有多大区别。”马有桀说,“这不,都开了快一半路程了毛事都没有发生。” 忽然,囚车车队的右后方出现了一辆白色的跑车。 16.第16章 噩梦的交响曲 这是一部很奇怪的白色跑车,车型是二十年前的款式,但外观却很新。全车玻璃上都贴着膜,从外面看不见车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跑车在囚车车队的右方并排行驶了约莫两分钟,紧接着车队行驶到了一条三百米的双向双车道长直道上(两边各两条机动车道两条非机动车道,中间用护栏隔开)。 跑车这时忽然放慢了车速,落到了囚车车队队尾还要往后四五十米。紧接着跑车驾驶员猛加一脚油门,在五秒内追赶到了囚车车队第一二部车辆间的位置。 跑车接下来先是往右靠边行驶到几乎要开到路面外,然后就往左侧猛打方向,用自己的左侧前保险杠对准车队最前面那一辆警车的右侧后保险杠猛撞过去。 警车瞬间就被撞得失控,直接顺时针旋转90°正面撞击在了护栏上,两辆横着的车把道路给彻底封死了。 第一辆车上的警员连忙掏出了别在腰间的24式手枪,下车指着跑车大喊:“什么人……”话没说完,他的脑袋就被打成了碎片。 而跑车挡风玻璃后,正有一根枪管在冒烟。 又是一声枪响,第二辆车驾驶员的脑袋也被打成了一堆溅得到处都是的血肉。 第三辆车的驾驶员连忙将车掉头逃离了现场,毕竟丢了饭碗总比丢了性命划算。 而第二辆车后排的马有桀,倒是铁了心要跟匪徒血战到底。他利用面包车前排座椅的遮挡让匪徒无法确定自己位置,同时伺机开枪射击匪徒。事实证明,他的这种战术是让他多生存了几十秒。 马有桀一边在车内观察匪徒的位置,一边伺机把手伸出面包车中部车窗射击。 马有桀的第一发子弹打在了地面上,第二发击中了跑车驾驶室的前挡风玻璃。 马有桀以为自己终于击毙了劫囚车的匪徒,遂下车查看。谁知在这时,那根枪管从跑车驾驶室车门的窗户里伸了出来。 “砰!”最后一个条子解决了。 跑车的驾驶员紧接着就下车,进入面包车的车厢一枪打断了手铐劫走了刘春梁。而开第三部车的司机那边…… “喂,是晁日区公安局么?” “什么事?” “我们的囚车车队在(某小地名,反正是晁日区局管辖范围内)被一个匪徒袭击了,对方有枪!” “说得好像你们四个人没枪一样,自己解决!” “对方已经干掉我们两个兄弟了!” “好吧,我们的人马上就到!” 第三部警车的司机挂了电话,脸上终于不那么惶恐了。 三分钟后,晁日区某警车内。 “嫌疑车辆在(某小地名)区域的监控中出现了!”副驾驶位的警员说。 “听说嫌疑人全副武装十分危险!”后排的警员颤抖着说。 “但是我们是警察!”驾车的警员坚定地说,“我们必须维护帝国法律的尊严,不惜一切代价!” 三辆满载警员的警车鸣着警笛向着嫌疑车辆出现地区追去。终于,看到嫌疑车辆了…… 在此同时,阉鸡国宏升市宏升市公安总局局长办公室 “王局长,绑匪又来短信了!”苟局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短信内容:你儿子在青芒山煤矿坑底893561【xx汽车】 17.第17章 噩梦的高潮(上) “先调七八个井山的警员,去青芒山煤矿看看情况。”王显智有点拿不准主意,“就算这个信息是假的,这么做也不会导致我们的搜查速度大幅下降。” 晁日区某地 犯罪嫌疑人的白色跑车被三辆警车追赶着在街市间左冲右突。但由于弯道多直道少,加之跑车是后驱,警车仍然紧跟在跑车后面二三十米的区域。 “局长这是让我们往火坑里跳啊!”井山区警员甲抱怨道。 “没办法,君要臣死成不能不死。”警员乙哀叹道。 2009年5月2日12时55分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青芒山煤矿门口 “唉,我感觉这一进去肯定凶多吉少。”警员甲愁眉苦脸地说。 “干这倒霉活的不止你一个!”“同感!”“我们感觉我们现在就跟一群即将走进屠宰场大门的猪一样!”其余警察抱怨道。 那时的矿区大门口没装反光镜,警员们从监控盲区潜入了矿区。 “看,灰机!”警员乙说。 “看什么看,我们现在可是有任务在身!”警员甲说。 “可是这架直升飞机飞得太低了。”警员乙说,“低到随时能降落的地步。” “这关我们屁事,我们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救人。”警员甲命令道,“你们几个待在地上,我们俩乘电梯下矿!” 剩下的六个警员接着待在地面上,一个警员说:“这架飞机似乎准备在这里降落?” “没准是没油迫降。”另一个警员猜测道。 “不大可能。”一个警员反驳道,“要是这个飞行方向的话,它应该能在宏升南机场降落。” 直升机在矿车通道出口附近降落了下来,但奇怪的是不但人没下飞机而且几分钟都没有熄火。 “坏了!”一个警员说,“我们赶快过去,这可能是绑匪的飞机!” 当警员赶过去的同时,一个戴头套的人从矿车里翻到了地面上,一个猛虎扑食扑到了直升机的门上。 “你们倒是开枪啊?”直升飞机的驾驶员对警员们竖了个中指,“再见了,你们这些愚蠢的阉鸡佬!” 驾驶员也带着头套,但可以看出他是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成年男性。 矿车里爬出的那个戴头套的人开门登机,两个匪徒开着飞机当着警员们的面逃之夭夭。 警员们再一次掏出配枪还击,但子弹跟上次打铁皮船一样依旧是挠痒痒的杀伤力。 “我们追不上也伤不着它!”一个警员郁闷地说。 “不用急,等它被雷达发现就自有人收拾它!”另一个警员抱着侥幸心理说。 二十分钟后,矿区电梯。 “这叫哪门子绑架案!”警员甲说,“绑架不要赎金不说,后来干脆就把肉票的地点给了警察。” “苟局长的儿子找到了!”警员乙搭着人质的肩说,“人质倒是毫发无损。” “我头痛啊!”局长儿子捂着头说,“这帮龟儿子居然敢打我脑袋,我长这么大爹妈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警员甲说,“他们没给你卸胳膊卸腿也算你上辈子积了德。” 18.第18章 噩梦的高潮(下) 2009年5月2日下午13时20分。阉鸡国宏升市晁日区边缘 三辆警车依旧与嫌疑人的白色跑车在午高峰密集的车流间高速穿行。 “他跑不出晁日区的!”一辆警车上的司机说,“想从晁日区跑到宏升郊区必须经过热悍河,我们的人在全部的四座桥上都设了卡!“ “这是想往哪里开?!”一个警员有些惊讶,“大方向往热悍河,但是离四座桥都远得很!” “这疯子不会劫囚车是为了灭嫌疑人的口的吧!”一个警员猜测道,“他杀我们兄弟的时候那么珍惜子弹,没准是因为他手头上的弹药只有三发。” 嫌疑人的白色跑车接着前进,前方是一条接近一公里的“长直道”只是后面三分之二在修路。 “这家伙太疯狂了!”一个警员说,“这条路已经快修通了只是还没铺设路面,而且桥上的桥板也还有十几米没铺上!” 第五座桥!嫌疑人的跑车开足马力撞开了施工区的路障,紧接着在断桥属于晁日的一段划过一道弧线并有些踉跄地落在了断桥的另一端。再见,晁日!你好,郊区! “完蛋了,全完蛋了!”一个开车的警员停下车用双手猛拍仪表盘,“当了这么久警察,还是第一次让犯人在眼皮底下跑掉!” “他跑不掉的。”另一个警员心有余悸地说,“我们领导可是在宏升各个海关码头车站机场都下发了对嫌疑人刘春梁和嫌疑车的通缉令。” 2009年5月2日下午13时50分。阉鸡国宏升市宏升市公安总局 “这次犬子能被救出来,也是多亏了王老哥!”苟局长搭着王显智的肩膀谢道,“今晚钓虾台大酒店4044房间,算我请客!” “哪里哪里,这都是分内的事。”王显智说,“绑架你儿子的那俩王八蛋现在都没抓到,这个案子还没法结。小苟你要是硬要请我,就让钓虾台的人把菜装便当盒里送我办公室来。” “小崇,给宏升军区司令部打个电话。”王显智思索了好久说,“让他们只要发现嫌疑人的大红色直升机,就动用防空导弹将其击落!” 王显智接着说:“造成的一切后果,由我王某一人承担!” “局长,小的这就去办!” 14时20分 “王局长,我们的人这一个半小时真的没有发现任何可疑飞行物。”宏升军区司令无耐地说,“别说嫌疑人的飞机,雷达这一个半小时一架直升机都没探测到!” “唯一一种可能的解释,就是嫌疑人一直超低空飞行。”司令摊了摊手,“这样的话雷达就很难探测到,但这种事也就军方的王牌飞行员能做到。” “苟老弟,听到没?”王显智说着把手机从苟局长的耳边拿开,“绑架你儿子的家伙可不简单啊!” “局长,我们的网警发现了这个!”崇秘书调出一张用手机刚刚拍摄的电脑屏幕图片说。 截图上的标题:天哪!从来没见过离机场这么远的区域飞机飞这么低!除文字外还配上了一张低空飞行的红色直升机图片。 “据网警调查,这张照片是在宏卫市海冰区拾贝堤附近上传到网上的。”崇秘书说,“上传时间两分钟前。” 19.第19章 噩梦的尾声 “看来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王显智一拳猛砸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另一只手则掏出手机给宏升军区司令再打了个电话。 “不一定要从地面雷达站观测,舰载雷达没准能看到。”王显智小声说。 “老王啊!我恐怕也帮不了你这个忙。”司令失落地说,“虽然我有权查看北滨舰队的雷达,但我没法命令上面的兵开火。” “现在帝国的法律你也是知道,将军无需向中央请示调用用于战斗目的的最大兵力不得超过五百人。”司令说道,“而且这五百人只能是陆军,海军只有靠虎符才能调动。空军更不用说,任何军区领导都调动不了只有兵部有权调遣!” “该死,该死!”王显智说着用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猛砸办公桌,“我作为一个警察抓了那么多犯人,却抓不住绑架苟老弟儿子的那几个龟孙!” 15时50分 王显智的手机响了,是军区司令打来的电话。 “老王,我联系了北滨舰队。他们刚刚就发现了一架不明直升飞机。”军区司令激动地说,“可这对我们而言更像是一个坏消息。” “雷达发现飞机信号的地点,离阉鸡国和锤北国的海上国界只有两海里。”军区司令说到,“说白了,他们基本上逃出了我们阉鸡国的地盘。” “怎么会这样啊!!!”王显智仰天长叹。 同时,厚雾区公安分局 “喂,110吗?我发现了52特大抢夺被押解人员案的嫌疑车辆。”一个中年男子说。 “就在刚才,一部前保有伤玻璃上有弹孔底盘刮成大花脸的车在我边上驶过。”男子接着说,“我现在在鲤鱼庄。” 2009年5月2日16时20分,阉鸡国宏升市厚雾区鲤鱼庄 “大家做好战斗准备,犯人可是全副武装!”穿着防弹衣的厚雾区局长握着冲锋枪说,“别觉得穿着这身行头就刀枪不入了,这鳖孙可是专打脑袋!” 16时30分 “局长,找到嫌疑车了!”一个警员说。 嫌疑车停在鲤鱼庄外围的一个仓库里,仓库地面是混凝土但是外面全是土路。而且外面的地面上有两道明显的车辙痕。 “让我量量!”一个警员自告奋勇。 “车宽约1950毫米,轮距约1650毫米。”警员说道,“而且使用的驴牌轮胎。” “必丝结480!”局长报出了型号,“这可是我的dreamcar!” “这帮家伙简直富得流油啊!”一个警员羡慕地说,“光这辆跑车我就是不吃不喝干十年都买不起,这必丝结480更是我等要干几辈子才能买下的豪车!” “这车全市貌似也就几十部,我们可以上报市局让市局逐辆排查。”局长说,“这辆跑车上面基本找不到线索,这是一辆无车架号无发动机码新换过座椅的黑车。” “车内找不到任何人体组织也找不到弹头。”一个警员说着从跑车里钻了出来,“不过大致可以证明凶手的个头不会太大。” 2009年5月?日夜晚,阉鸡国与骟鹅国某陆上边界。 “这位女士,请出示您的证件。”海关的人员说。 “自己拿去看!“女司机拿出几张证件。 “请让我们检查一下您的车辆上有无违禁品。”海关人员接着说,”我们这也是工作,请你配合检查。“ ”后备箱这个是什么?“海关人员问。 ”装修用的木板!“女司机不耐烦地回答。 ”这点数量算自用范围,你可以去骟鹅国了。“海关人员说道。 进入骟鹅国领土数公里后 ”春梁,安全啦!“女司机对着那堆”木板“说。 过了半分钟,刘春梁从那实为木箱的”一堆木板“中钻了出来。 20.第20章 噩梦中的挣扎(上) 2009年5月2日晚7时,阉鸡国宏升市晁日区,52特大抢夺被押解人员案案发现场 “762毫米钢芯手枪弹,在对血肉之躯的杀伤力巨大的同时穿甲能力也是极强。”法医说道,“人类就算躲在汽车车门后,被击中也是要给打个对穿的。” “现场没有发现嫌疑人留下的弹壳,只有马有桀所配的24式手枪的两枚弹壳和一枚弹头。”痕检员说,“这两枪有一枪先打在了这柱子上,然后形成了跳弹落在地面上。” “据厚雾区同志调查,马有桀打出的另一枚的弹头在嫌犯的车上被找到。”晁日区局长说道,“而且至今为止,案发当时似乎没有任何目击证人。” “是的,这一片本来有家大银行可是今天歇业。”一个警员说,“虽然自助取款机附近有监控,但是监控拍不到道路上的情况。” “巡逻的民警也是差不多半小时才能巡逻自己的片区一圈。”警员接着说,“当时他离这个必巡点差不多要再走七八分钟。” “而且自助取款机的监控里,在案发前后一小时并没有任何人进入监控范围。”警员有些失望,“案发现场附近十字路口的监控倒是记录了几十个可能经过现场的人,但一一排查是不是太蠢了。” “警察同志,我倒是能帮帮你们。”忽然远处走来一个身影,是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壮汉。 “我应该能算半个目击证人。”壮汉说道,“我没有看到作案过程,但我听到了当时发生的事。” “那天我和我的一个老战友约好在我家里聚一聚,我买酒他买菜。”壮汉很平静地说,“从烟酒店到我家要经过这附近的一条巷子。” “我才进入巷子没多久,就听见了碰的一声。”壮汉说,“我当时想反正就是车祸,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刚碰完没多久,就传出两声负十四式手枪的枪声。”壮汉说道。 “你就那么确定这两声枪响是负十四式手枪发出的?”局长有些怀疑。 “我是个退役的侦察兵,1976年入伍参加过三年鸡猴战争。”壮汉答道,“我的军人证还在家里放着,你们要看可以给你们。” “接下来我就听到了两声很奇怪的枪响,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型号。”壮汉说道,“随后我又听到了两声负十四式手枪的枪响,再往后就安静了。” “然后我照原来的计划回家,跟我战友一起喝了几杯并且说了这件事。”壮汉有点像是在炫耀,“我战友说出了这么大事,我应该来找你们警察而不是你们去找我。” “他还说什么要是你们找到我的话一定会把我当成首要嫌疑人,因为我当过兵而且没有不在场证明。”壮汉有点畏惧地说。 “那么看来这个案子又多了条关键线索——负十四式手枪。”局长有些兴奋地说,“而且从射击精度和子弹品种来看,这只可能是正规军工厂生产的制式武器。” “阉鸡军警这五年来只丢失过三支负十四式,这么查下去破案也是指日可待。”痕检员高兴地说道。 “快点查,必须赶在犯罪嫌疑人销毁凶器之前。”局长发话了,“一般而言,像这种惯犯用枪支犯案之后最多一个月就会销毁凶器。” 21.第21章 噩梦中的挣扎(中1) 2009年5月3日上午9时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井山区立医院 王显智和苟局长带着四个警员,穿着便装走进了住院部大门。上来就问护士:“苟局长的公子在哪,我是他的亲友。” “苟圣德他在第三vip病房。”护士连头都没抬,“只是轻微脑震荡,今天就能出院了。” “回去再修养个把星期,期间别进行脑力劳动就行。”护士说话的语气像是背课文。 第三vip病房 苟局长的儿子正蹲坐在病床上观看病房电视上的戏曲节目,见外面来了人连忙起身开门。 “我大概还得过多久才能拉琴?”苟圣德发话了。 “一周左右。”王显智说道,“你王伯伯我,是负责调查你被绑架这起案件的警察。只要你把当天的经过说清楚,王伯伯保证能帮你抓到那两个坏蛋!” “那天早上我跟往常一样从位于四珍山的家里出门,去珍馐坊烧腊店买早餐。”苟圣德极力试图回想当天的情况。 “但是当我买了一只烤鸭腿出门边吃边走的时候,脑袋就被人用不明钝器猛拍了一下。”苟圣德瑟瑟发抖。 “我当时就晕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而且手脚都被捆上了。”苟圣德说着抱紧了双手,好像病房内忽然大幅降温了一样,“而且我能感觉到,我应该是在一辆小型汽车的后备箱里。” “你头发里这些黄白色的东西是什么?”王显智打断了苟圣德的话,并伸手粘了一点苟圣德发丝间夹杂着的黄白色物体。 苟圣德一看,马上脱口而出:“不就是点松香嘛!我一个经常拉二胡的人身上有点松香再正常不过了。” “王伯伯,那我接着说我那天的经过了。”苟圣德鄙夷地说,“我被关在车厢里大约半小时后,就被一个高个子扛了出来。” “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个高个子把我扔在矿坑底然后自己跑了。”苟圣德有些不耐烦,“问够了吗?我还得接着看晓冈拉的《final·attack》。” “病人需要休息。”外面来查房的护士说道。 “你可以去接着看你的节目了。”王显智说道,“山鹤、林媛你们两个留下,尽全力确保苟公子的安全!” 王显智带着剩下的两个警员,离开了病房。 “井山那边的人说,苟圣德被发现的时候脸上被蒙上了医用莱卡绷带。而且绑匪还在头上缠了好几圈医用胶布来固定绷带。”王显智说道,“手脚都是用精纺医用纱布编成的绳索打了水手结。” “嫌疑人的车辆至今都还在排查,因为嫌疑人可以进入青芒山煤矿并完成这一阶段犯罪的时间段太长了。”王显智眉头紧皱,“这有作案时间的车辆,我别说扳着手指,就是把脚趾也用上都数不出来。” “如果把经过这一区域的双门四座跑车也给算进去,估计嫌疑车辆不下四十辆。”王显智脸上写满了无能为力,“如果逐辆排查,我们赶在嫌疑人处理掉嫌疑车之前抓到他的可能性,恐怕往海了说也就三成。”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缩小嫌疑范围。”警员说道,“初次犯罪的人,一般会下意识地采取自己最擅长或者最熟悉的犯罪手段,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规避风险,确保成功率。尤其是初犯者,大多会参考借鉴自己在某些方面的专业知识。换句话说就是:以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凶手很有可能从事医药行业。” “那就让各区分局排查全市的医药业者,把当时驾车或乘车经过青芒山煤矿的先抓起来再说!”王显智说道。 “我这就去向各区分局传达局长大人您的口谕!”警员说着掏出了手机。 22.第22章 噩梦中的挣扎(中2) 2009年5月3日11时,阉鸡国宏升市,宏升市公安总局副局长办公室 “王局长这头老虎不在家,我这只‘猴子’终于能称回大王了”侯惊涛说着伸了个懒腰。 “小崇,短信那边查的怎么样了?”侯惊涛对着门外喊道。 “弟兄们已经查到了,这条短信是xx二手车交易网的服务器发出的。”崇秘书答道,“弟兄们正在前往服务器所在地址调查,我这就打个电话去问问调查进度。” 十分钟后 “侯次长,弟兄们说已经查到了。”崇秘书说,“xx二手车交易网的服务器于昨天遭到了两次黑客入侵。” “从攻击的时间应该可以确定是绑匪所为,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崇秘书接着说,“据基站定位,绑匪应该是用一台个人电脑在移动3g数据环境下于井山区殿军路附近进行的攻击。” “哪里奇怪了?”侯惊涛不解。 “这个基站信号的覆盖范围,离青芒山煤矿最近的也要半个多小时车程。”崇秘书解释道,“这还是道路通畅时,当时午高峰怎么也得一个来小时。而且两次攻击的时间间隔是58分钟,第二次攻击前十分钟已经是午高峰时间段。” “简而言之,绑匪不可能先在基站范围内进行第一次黑客攻击,接着完成绑架行为再返回基站覆盖范围实施第二次黑客攻击!”崇秘书越说越激动,“唯一的可能就是——有第三个绑匪!” “我们已经让两个绑匪跑了,这第三个绝不能让他再逍遥法外!”侯惊涛说着站了起来,“去装备库把咋俩的枪领来,出现场去。” 2009年5月3日12时,阉鸡国宏升市殿军路西线。 “这个基站是比较老的型号,信号覆盖范围只有一公顷左右。”崇秘书有些庆幸地说,“不然咋俩非跑断腿不可。” 半小时后 “那边那个垃圾袋有问题。”侯惊涛说道,“气味闻起来不像生活垃圾,倒像是盐酸或者硝酸。” “你把手套拿来,人闪开远点!”侯惊涛命令道,“这里面很可能是嫌疑人用于黑客攻击的电脑!” 侯惊涛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垃圾袋,里面果然是一台已经被硝酸腐蚀得面目全非的笔记本电脑。 “带带回局里吧。”侯惊涛连忙后退了几步说。 2009年5月3日14时,阉鸡国宏升市宏升市公安总局,痕检室 “我从来不碰这么烫的东西!“痕检员说着就想跑,”这可是如假包换的浓硝酸!“ “你肯检测的话,这个月我给你多发一份工资总行吧!”候惊涛说着摸出了自己的钱包。 “好好好,我这就检测。”痕检员两眼放光。 三小时后 “现在我能给您带来的只有坏消息。”痕检员沮丧地说道,“不单是电脑的零件均以损坏致无法读写,而且电脑上没有检测到任何生物特征。” “看来电脑这条线也查断了。”侯惊涛叹了口气。 23.第23章 噩梦中的挣扎(下) 2009年5月9日阉鸡国宏升市宏升市公安总局,52绑架案专案组会议室 “我和小崇已经调查了井山区所有的医药界人士,以及当天可能有作案时间的其它车辆车主。”王显智喝了口茶水说。 “但是这些人经调查都不是真凶。”崇秘书接道。 “现在要排查的就是那些经过案发区域的双门四座跑车。”王显智说,“这样也证明绑匪有第四个人。” “我倒是觉得,这起案件跟晁日的劫囚车案有关。”候惊涛说道,“绑匪的目的很可能是围魏救赵。” “通过绑架苟圣德,来逼你调动押解刘春梁的警员找苟圣德。”侯惊涛猜测道,“不然绑匪第一个电话不会不谈赎金,而且劫囚车案发后干脆直接报出了人质所在地点。” “因为在劫囚车得手之后,这个人质对他们来说就没用了!”王显智似乎有些惊恐,“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帮家伙也太了解我们了!” “说实话我也不希望事情是这样,但这是现在最合理的解释。”侯惊涛面露难色。 “我们宏升市的公安部门可以说是全阉鸡国公安中的王牌师了,如果连我们都解决不了这个案子,那我们怎么对得起祖国对我们的信任!”王显智说着站了起来,“如有退却者,犹如此杯!” 说着王显智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向地板,茶杯顿时四分五裂。 “局长,容我说句逆耳的话。”候惊涛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没有破坏这帮歹徒的计划。” “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难不成你们谁有建议么?”王显智饶有兴致地问。 全场鸦雀无声 “好吧,散会!”王显智有些尴尬,“不过还是采纳候子的意见,现在把52特大抢夺被押解人员案跟本案并案调查。” 2009年6月3日,其中一支阉鸡国军方丢失的负十四式手枪在宏卫市被追回,据调查该枪并未流至宏升市。 2010年3月24日,第二支负十四式手枪在宏升市冯苔区被追回,经调查这是一支从未开过火的新枪。 2012年5月19日,最后一支遗失负十四式在阉鸡国忽裹省被一牧民找到,但该枪已经严重锈蚀无法分辨出是否为200952抢夺被押解人员案凶枪。 “这系列案件,后来就成了悬案。”王显智颇有些梦觉尚心寒的样子,“这帮匪徒是我当了小三十年警察遇见的最难缠的一帮。” “我们动用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财力,却没能对这帮悍匪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打击。”王显智哀叹道,“都是我王某无能,愧对国家愧对百姓!” 说罢,王显智把头埋在臂弯里抽泣起来。 “局长,其实你也没必要那么自责。”马有纣安抚道,“是敌人太强,不是我们太弱。” “局长,我觉得我们当时的调查方向可能是错误的。”李蔷强装自信地说道,“准确的说,我们可能犯了很多个错误。” 24.第24章 噩梦初醒 “说说看,我倒是很期待。”局长说着把双手交叉着放到胸前,像是在教室里旁听公开课的教育局领导。 “我先说说第一个错误。”李蔷也做了个跟局长一样的动作,“劫囚车案嫌疑人逃逸时,开的不是包丝结480。” “这怎么可能?我们的警员可是仔细调查过了,这轮距和车宽、25~275吨的总重量外加使用驴牌越野车轮胎。”王显智一脸鄙夷,“年轻人你不要没有根据就瞎猜,在当时所有量产车型里只有包丝结480符合这个条件!” “异议!”李蔷说着用右手食指指向王显智,“你们都太惯性思维了。” “实际上当时还有这么几款车,车重、尺寸都跟包丝结480相近。”李蔷高昂着头说,“这些车里能换驴牌越野车轮胎的也有两款——屠润、迪安7。” “凶手完全可以开着一辆换装了驴牌轮胎的这两种中一种车逃逸。”李蔷像是在嘲讽。 “这能算一个,但你好像说我们犯了不止一个错误。”王显智还有些不服。 “第二个错误,就是劫囚车案的凶枪。”李蔷缓缓说道。 “难不成你认为我们的证人撒谎了?”王显智显得有些惊恐,“我们在他作证时可是对他进行了录音录像。” “这段音像我也看过,他的神情和语气都不像在撒谎。”王显智忽然有些底气不足。 “局长你这个判断没错,他是没有说谎。”李蔷卖了个关子,“但是,这只是他听到的东西。并不能确定凶枪是负十四式!” 王显智双手叉腰训斥道:“人家可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怎么可能没你一个毛孩子懂枪?” “局长,我觉得您可以先看看430走私武器案的案卷。”李蔷倒是一点都不惧怕局长动怒,起身就往档案室走。 “不用找了,这三个案卷我今天都拿出来了。”王显智说着从桌格里把430走私武器案的案卷拿了出来。 2分钟后 “就是这个!”李蔷指着案卷说道,“执法记录仪的录音。” “船上两个嫌疑人对话内容其中的一句,经语言专家翻译为汉语后是……”李蔷得意洋洋地说道。 “保养良好的e-73手枪,你看看如何?”李蔷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跟52劫囚车案有什么关系?”马有纣也是一头雾水。 “e-73式,是俄盟七十三年也就是1933年开始研究的大威力便携式单兵手枪,特点是威力大后坐力大可靠性高。”李蔷依旧是有种智商压制的语气,“而负十四式则是我国前身阉鸡州从独立前十四年即1954年开始仿制的e-73!” “这两种枪的区别主要在于人机工程的某些细节如扳机握把的设计,还有枪身的装饰。”李蔷洋洋自得,“如果单凭枪声,根本不可能辨识出这两种枪!而且据我们掌握的证据,嫌疑人或者说嫌疑人所在的组织应该能搞到e-73!” “呵呵,年轻人。”王显智准备将不服气进行到底,“这些都只是猜测,你怎么能认定这案件里嫌疑人用的就是e-73而不是忽裹找到的那支快锈成废铁的负十四?” “你还是接着查你的矿坑杀人案去吧!”王显智瞪了李蔷一眼,“要是你停止胡扯,现在我倒是能给你个线索。” “局长我答应你!”李蔷答应得倒是挺爽快,并无视了一旁怒视他的马有纣。 “当时我排查井山区医药界人士的时候,也排查了王家屯的那个村医。”王显智一脸奸商般的笑容,“结果虽然没查到跟绑架案有关的线索,却查到了另一个你现在似乎用得上的东西。” “什么东西?!”李蔷倒是期待满满。 25.第25章 盲者之村 “当时王家屯的村医提到,王家屯的居民均患有遗传性夜盲症。”王显智做了个逐客的手势,“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没有核实,不过这么看来王家屯的村规似乎也很合理。” “不见……”李蔷话还没说完就被赶出了局长办公室。 “少瞎猜,多查证!”王显智在办公室里怒吼道。 “局长就这个脾气,我们有什么话还是自己说吧!”马有纣说道,“你刚刚为啥说不见得。” “王家屯的村医是个阉鸡籍的外国人。”李蔷说道,“他本人可没有遗传性夜盲症,但却必须遵守村规。” “那就意味着他在宵禁期间不能出诊。”李蔷接着说,“我觉得我们好像查到这个凶手的动机了。” “你脑子被驴踢了么?被杀的可是村长!”马有纣驳斥道。 “这也很好解释,村长制定陋规村医执行陋规。”李蔷说道,“所以村长也是犯人的报复对象之一。” “但是这个村医都当了几十年了,查起来难度系数太大了。”李蔷说着叹了口气,“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仇是何年何月结下的。” “我觉得你还是得听听局长的话,别光动嘴不动腿。”马有纣背着手说道,“另外我们明早还是别开警车去,我自己的otg比局里的破车好开多了。” 2014年11月23日,阉鸡国宏升市冯苔区王家屯 “到底是一村之长,死了也要威风一把。”马有纣望着村长家附近升起的四对白气球说。 “曹操云:毋人负我,宁我负人,惟公善体斯意。”马有纣一边走一边念起了气球底下悬挂的挽联,“桓温谓:不能留芳,亦当遗臭,后世自有定评。” “这不是著名的骂人挽联么?”李蔷先是有些惊讶,但马上又平静下来,“毕竟是一个生前得罪了那么多人的村长,现在死了挨两句骂也正常。” “公生则人民死,公死则人民生,生死相环,互为因果;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视听洞澈,不爽毫厘。看来现在真没几个村民看村长顺眼的,在他们眼里村长实在暴戾得可以。”马有纣说着加快了步伐,“我们先去村长家看看。” 村长家门口围满了了来“悼唁”的村民,村支书和村医都在甚至连王华都说自己要回村见村长最后一面。 李蔷和马有纣还没开始问话,忽然从里面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唉!小鬼就是小鬼戾气太重,老道失算了啊!” “村里都传说村长是被小鬼害死的。”村支书贴着李蔷的耳朵小声说,“现在大多数村民对这事都深信不疑。” “刚刚那个说话的老头是谁?”李蔷问道。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陶缘观的道长。”支书答道,“听他说村长说自己惹上了小鬼。” “事情的细节你找他了解去,我是无教派人士。”支书说道,“老夫告退了!” “有什么话直接问,不要误了本道长的法事。”道长从灵堂里抛出一句话,“我建议你们这些凡人还是别查下去了,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26.第26章 小鬼索命? “道长,村长他是什么时候找的你?”李蔷忙问。 “大概三五天前吧,当时他是拿着一封信和一块积木来道观找的我。”道士颇有些自满,“毕竟老道在这方圆两百里之内最强的道人。” “只可惜啊,这厉鬼不按常理出牌。”道士悲愤地说道,“老夫迟早要收了丫的!” 马有纣连忙追问:“你刚刚说厉鬼不按常理出牌,那在你的预期里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进行下去?” “村长给小鬼道歉,小鬼晚上一定会来取回那件他的东西。”道士说道,“而那件东西被我动过手脚,小鬼一碰就要灰飞烟灭。” “你是说那块贴了符纸的积木?”李蔷问道,“那玩意现在还在我们局里。” “混账!”道士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小鬼要是知道你把他的东西给移动了,非报复你不可!” “村长说那个小鬼是谁了么?”马有纣来了个将计就计,“还有那封信的具体内容。”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村长只说是一个他早些年被他害死的人。”道士答道,“干我们这行都是帮人不帮鬼,我这么做也是职业素养的体现。” 道士接着答道:“至于那封信,我又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现在也只能说个大概:小鬼约村长21号早上到一个矿坑底下给他道歉,道完歉他就去投胎,否则当天晚上找村长索命。” “至于积木的年代和字迹,你们应该都查到了。”道士说道,“积木是二十来年前的老物件,字迹是小孩的手迹。” “能写出这种东西的,也只有死了十几二十年的小鬼。”道士说道,“如果允许的话,今晚我想去你们局里做场义务法事,帮你们赶走那个害死村长的厉鬼。” “这还是免了吧!”李蔷尴尬地说道,“道长的心意我还是领了。” “像这样的法事我做一场最少得一万鸡币往上!”道士虽然背对着李蔷,但李蔷可以猜到他在做某种侮辱性表情。 “没想到居然从这个道士嘴里问出那么多线索。”马有纣感叹道,“现在按你的侦查思路接着查下去,查村长村医都得罪过的人再挨个排除。” 2014年11月24日15:00,阉鸡国宏升市公安总局 “我调查了这几个跟村长村医都有仇的村民,但他们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李蔷几近崩溃地说。 ”会不会是外部人员作案?“马有纣问道,”村长和村医都得罪过的未必是村民,也可能是在村里暂住过的外人。“ ”就算是,我们也不好查啊!“李蔷抱怨道,”在村内借宿又不是住旅馆要登记证件。“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调查重心,应该放到杨宇媛身上。“李蔷建议道,”我觉得她可能隐瞒了某些东西。“ “你打算接着审问她?”马有纣有些疑惑。 ”不,我们还需要一些东西来撬开她的嘴。“李蔷回答,”现在你出发去井山大学的女生宿舍看看,我还是回避吧。“ ”还不是想把苦差事丢给老娘!“马有纣大喝道,”你也别闲着,给老娘开车!“ 27.第27章 鸡立鹤群 2014年11月25日11时30分,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井山大学正门 “我去,壕气冲天啊!”李蔷看着门口停放的几辆豪车眼睛都直了,“这里的车随便一部都够买十部咱们的车了!” “什么咱们的车,我的车就是我的车!”马有纣在车上怒道,“我去宿舍楼,你去问问美术系的教授!” 11时40分,女生宿舍楼 “你是说那个姓杨的穷逼北狄?”一个学生不屑地说道,“那家伙住哪你姑奶奶我从来没注意过!” “放尊重点,警察!”马有纣说着亮出了证件,“你再不配合的话,我能保证这三天里你是看不到外面的太阳了!” “别,警察大姐我说还不是么?”那个学生一听是警察立马就老实了,“杨宇媛她和王家俏一起住在四楼404房间。” 404宿舍是一个典型的标准双人间带独立卫生间的布局,上铺是床榻下铺放个人物品。并且还有两台学校提供的中低端电脑。 “这户型也就这俩穷鬼住。”那个学生依旧是一脸不屑,“像我们这些有俩钱的都是住二楼的豪华双人间。” “顺便问一下警官,这俩穷鬼最近怎么都没来上课。是不是偷东西被你们逮住了?”学生说着掏出了200鸡币,“透露一下,这点钱算情报费。” “钱就免了,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马有纣一边搜查一边说道,“杨宇媛是因为逃票被我们逮住了,但是王家俏是家里出了点事。” “你们美术系的学生都是一人一块画板的么?”马有纣抬头问道。 “当然,不过这个对你们查案有用么?”那个学生有些疑惑,“准确地说都是一个规格,折叠前一人多高折叠后13米高,是学校统一配发的红松木画板。” “那就奇怪了,我们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第二块画板只找到了杨宇媛的画笔和颜料。”马有纣自言自语,“按说是美术系人手一块的。” 12时5分,教职工宿舍 “您就是杨宇媛的教授么?”李蔷很客气地问道。 “正是,宇媛也是个不错的学生。”教授答道,“不论是天赋还是努力都算中上。” “虽然是个洋人,但她也是极力想融入我们阉鸡容入我们宏升的。”教授有些自豪地说,“像这种未来的大画家要是能入我们阉鸡国籍,那也是国家之幸。” “但她也不完美,太爱占小便宜侥幸心理太强。”教授接着说道,“搞了很多其它学生都看不起她,甚至动不动就是种族歧视。” 李蔷想了想说:“我觉得我该问的都问了,就不继续打扰教授了。”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接着问下去,这个话唠还不得再贫几百字。 1时,校门口 “这个杨宇媛的嫌疑是越来越大了。”马有纣说道,“但我们根本找不到动机,村长身上的财物一件未丢显然不是财杀。” “仇杀是有可能,但是嫌疑人都挨个排除了。”马有纣接着说,“情杀更不靠谱,村长和村长老婆是村里著名的恩爱夫妻。” “灭口的可能性,我们也排除掉了。”李蔷接道,“感觉以动机为突破口是条死胡同。” “要不再去问问张厥昌。”李蔷无耐道,“死马当活马医,就算这个案子最后搞砸了我们也算尽力了。” 28.第28章 万事俱备? 2014年11月25日下午2时,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某小区 “张厥昌在名片上写了,他的工作室在这栋四楼。”李蔷自信地说道,“问题是我们没有搜查令。” 马有纣鄙视地说:“好你个书呆子,你听我说……(此处省略若干字)” 五分钟后,四楼。 “开门,查水表!”李蔷喊道。 “水表在门外!”张厥昌从门里丢出来一句话。 五分钟后 李蔷:“张先生,您的快递到了请签收!” 张厥昌:“哪家快递公司?” 李蔷想了想说:“元祖快递!” 张厥昌:“你找错人了,我只有扁邮公司的快递而且还远得很!” “我勒个去,失败了。”李蔷失望道。 “别急,我们可以来个虚张声势。”马有纣说着把嘴凑到了李蔷的耳朵边,“这个方案需要一点你的口技。” “张厥昌,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李蔷压低声音说道,“我再数三个数,再不出来破门了!” “二组准备就绪!”李蔷把事先录好的自己的声音调低音质之后播放出来。 “我……我出来!”张厥昌终于打开了门。 “不会吧,也够胆小的……”马有纣看着张厥昌湿了一片的裤子奚落道。 “自从我拍到了那张命案现场,就惹了一大堆破事!”张厥昌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右手往鞋柜上砸,“进局子里喝了一天茶不说,今天条子又来串门。” “都怪我这只贱爪子,当初就不该按快门!”张厥昌说着砸得更用力了。 “说点别的吧,你那组写真得奖没?”马有纣开始试着转移话题。 “二等奖,五千鸡币。”张厥昌有点平和下来,“但我也不该手欠把那张命案现场拍下来。” “没能回本,一点都不可惜?”李蔷嘲讽道。 “你们今天到底是找我干嘛的?”张厥昌有些火大,“就没事跑来吓我?” “那个是什么?”马有纣指了指张厥昌裤兜里的东西。 “国足球票,仅此而已。”张厥昌说着把球票从兜里抽了出来。 “最差的位置。”李蔷小声嘀咕。 “你们有完没完?”张厥昌说着狠狠地把门关上了,“别想再让我到局子里谈!” 下午3时,马有纣车上。 马有纣:“现在看来这个张厥昌也像是有问题。” 李蔷:“有这种感觉。这次赔的钱都够买他一身的行头了,可他却并没太当回事。” 马有纣:“该不会是他包下这个煤矿一天有别的奖励吧!” 李蔷:“局长说了,少瞎猜多查证。” 11月25日下午5时,阉鸡国宏升市公安总局,痕检室 “氧气瓶呼吸嘴上的女性dna跟现场的任何人都不完全符合。但是却跟被害人的dna有少量相似,这个人很可能是被害人的远亲。”痕检员说道。 马有纣:“是王家俏?” 痕检员:“不是,没祖孙关系那么近差不多两百年前是一家。” “还有一件事,矿坑采矿区岩壁上的木屑经检测为红松木。”痕检员补充道。 29.第29章 东风到?!(上) “给拘留所打电话,提审杨宇媛!”马有纣命令道。 “是,长……长你个大头鬼,明明平级的……”李蔷一边掏手机一边骂道。 11月25日下午5时30分,拘留所 李蔷:“东西准备好,我们速战速决。” 马有纣:“准备好了,看我的吧!” “探视时间还剩一个半小时,二位有什么话快点说完。”所长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探视室 杨宇媛跟一具死尸一样趴在桌板上,小声说道:“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再问我也不会多说半句的!” 马有纣:“我跟你说,就算你是个哑巴。我都能以现有证据定你谋杀罪!” 杨宇媛依旧没抬头:“我说你们这些穿狗皮的怎么就会乱咬人?有本事用证据说话!” 马有纣:“我记得,你应该是有一块井山大学配发的画板的。” 杨宇媛:“这跟这案子有甚关系,总不会因为一块画板就来抓我?” “我们一开始也觉得没关系,可今天仔细想想还是发现应该有关系。”马有纣答道。 “你最近经济状况不大好吧!”马有纣磕碜道,“这块画板恐怕要你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你们够了,在学校里我已经受够了!”杨宇媛猛地抬起了头,脸上写满了愤怒,“你们这些势利眼的下等阉鸡猪猡(以下省略两百字脏话)” “据你的老师反映,20号当天这块画板还在你身上。“马有纣不顾杨宇媛的谩骂接着说道,“可是你在23日被带走之后我们找遍了所有你能到达的地方都没找到这块画板。” “我觉得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它的位置了。”马有纣说着舒展了一下胳膊。 “你想干嘛?别以为我戴着手铐就打不过你!”杨宇媛上臂的肌肉顿时紧张起来。 “大家都是文明人,再说这里可是有监控的。”马有纣狞笑道,“我现在已经猜到矿坑壁上那点红松木屑的来历了!” “矿工使用的工具虽然有木柄的,但其中并没有红松木。”马有纣自信满满,“这点木屑可能性最大的来源就是你的画板!” 马有纣:“你说过,当天是和王家俏来矿坑底写生。按说应该是带了两套纸笔和画板的吧!” “我们只在现场找到了王家俏的画板和纸笔,在井山大学也没有找到你的画板。”马有纣明知故问道,“而且按照当天的监控录像,你根本不可能把画板带出去!” “你们学校配发的画板就算经过折叠最长边也有13米,放到你那个背包里也根本做不到跟监控上一样的效果!”马有纣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当时就在矿车通道边上作画,然后一不小心画板就掉进了矿车通道底下的大坑。这个解释总合理吧!”杨宇媛似乎做起了最后的抵抗。 “很遗憾哦,杨小姐您的说法是不可能的呦。”马有纣奸诈地笑了笑,“如果按照你的说法,画板是从矿车通道边缘翻倒进大坑途中磕碰在岩壁上,那这个高度上磕碰点和矿坑地面的垂直距离应该不足15米。” “但是很奇怪,这个磕碰点和矿坑地面的垂直距离达到了18米!”马有纣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至于高度,跟你的肩高差不多。” “王家俏的肩高可比你矮多了,而且她的画板也没磕碰痕迹!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马有纣板着脸说道。 “我,不能说。”杨宇媛把头又低了下来,“我在巴拉托还有家人!” “你们这些阉鸡的警察根本保护不了他们,我要是说了那个人一定会把他们都杀光的!”杨宇媛几乎是干嚎着说。 “事已至此,只能出下策了!”马有纣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对外面的李蔷打了个手语。 李蔷马上回了个ok的手势,随后立即关掉了探视室的监控和录音设备。 30.第30章 东风到?!(下) “如果你还是那么嘴硬的话,我只能用点家什跟你亲切交流了!”马有纣说着对外面又打了个手语。 李蔷回了个ok的手势,紧接着走进了探视室。 “小李子,接下来看你的了!”马有纣拍了拍李蔷的肩随后离开了探视室。 李蔷从兜里摸出一个药瓶,狞笑着说:“都是文明人,动粗我可不会。还是来点高科技吧!” “硫喷妥钠,俗称吐真药。吃了这个,你就是想说谎脑子也转不过来了!”李蔷说着从药瓶里倒出了一粒药。 “你们这是刑讯逼供!”杨宇媛猛地挣了一下手铐,铝合金的手铐被那么一挣居然还挣出了裂痕。 李蔷:“这里可是隔音的,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有人会听见!” 说着李蔷一只手捏住了杨宇媛的鼻子,另一只手则把药往杨宇媛口中送去。 “我招,我全招!”杨宇媛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似乎被攻破了。 “大概是十几号的时候,我跟往常一样独自从写生地点返回学校。”杨宇媛抽泣着说,“可是在离学校大概五百米的一个树丛附近,我忽然被一个蒙面的女人给拉进了树丛。” “你的力气不是很大吗?”李蔷质疑道。 “她的个头比我还矮一点,但力量完全碾压我。”杨宇媛恐惧地说,“她恐怕是我见过面的女人里力气比我大的唯一一个。” “紧接着她掏出了一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但最吓人的不是这里。”杨宇媛情绪开始显得有些激动,“她张嘴就报出了我大部分个人信息,比如户籍家庭状况家庭成员姓名,我在她面前简直就是透明的。然后她就给我开了几个条件。” “她要求我21号当天早上来到青芒山煤矿,带上全套画具乘坐7:30的电梯下矿。”杨宇媛颤抖着说,“下矿之后,想尽一切办法到达采矿区并开启矿车输送带。” “最后把画板伸向矿车方向,让她跳过来抓到画板我再拉她过来,以解决没有梯台的问题。”杨宇媛惭愧地说,“如果我照办,她事成之后就会往我在忽包国的银行账号上打1000万忽克;但如果不照办或者走漏了风声她不但要杀我,还要去巴拉托杀我全家!” “你就没别的她的特征了吗?”李蔷说着又抬起了那只拿着药的手。 “青壮年女性,力气比我还大,能搞到我的个人信息。别的你就算药死我我也不知道啊!”杨宇媛哀求道。 马有纣隔着玻璃,戳了戳手腕上的表。 “时辰不早了,这次算便宜你!”李蔷匆忙地离开了探视室。 2014年11月25日晚上9时,阉鸡国宏升市公安总局 马有纣:“手法之迷现在终于揭开了,可是凶手身份和作案动机我们还是没搞明白。” 李蔷:“我觉得我们可以再把所有的线索整理一下,解开谜底的钥匙也许就藏在那些被我们忽略的细节之中。” 马有纣点了点头:“先从王家屯的地形查起吧!” 31.第31章 咫尺之外,便是真相!(上) 史料记载:王家屯自17世纪初便开始有人居住,在18世纪初出过一个权倾朝野大太监王宗舫。这个王宗舫出人头地之后也不忘回报家乡,就是回报的方式有点特殊——当时王家屯和附近的林庄(现已消失)存在世仇,于是王宗舫就自己购置了砖石石灰糯米等建筑材料,组织村民在王家屯周围砌起了一圈一米厚五米高的城墙防止林庄人来找茬惹事;只留下一直沿用到现在的两个出口。 “这堵墙早就被宏升市文保局认定为不可移动文物,但是现在还比较安全所以一直没有专人维护。”李蔷补充道。 “我来的话,一把飞虎爪就能搞定。”马有纣鄙夷道,“何况是这种身体素质甩我们几条街的猛人。还是换个突破口,比如凶手的身份。” “当一切其它可能都被排除之后,剩下的最后一种可能就算再荒谬那也是真相。”李蔷说着捋了捋头发,“凶手有双重身份,阉鸡国王家屯人/忽包国巴拉托人!” “在生物学上,凶手是王家屯人准确说是村长的远亲;但在法律上讲,她在阉鸡国实行指纹登记制前已经移民忽包国!”李蔷底气十足地说道,“所以,凶手应该是十年前或者更早跟村长和村医都结了仇,调查的重点还是村医!” 马有纣拨通了王家屯村医热线。 马有纣:“王家屯的村医在吗?” 村医:“有话直说少卖关子。” 马有纣:“在十年前或者更早,你作为王家屯治死过小孩吗?” 村医:“就算有又怎么了?哪个当大夫的屁股后面没几个小鬼跟着!” 马有纣:“不是说经过治疗但没救活的,而是你为了避免违反宵禁不愿意出诊而耽误死的病人!我建议你想清楚点,这个家伙的下一个复仇对象很可能就是你!” 村医:“好像还真有一个,被耽误死的病人叫王精湛。这是89年的事。但是那天就算我出诊了我也八成救不了他,他的那天的症状是突发性心衰。” 马有纣:“那年他多大,家里还有别人吗?” 村医:“那年他7岁,家里还有父母和一个4岁的妹妹。另外这家人自从这件事之后就搬出了村子,现在看来这个缠上村长的小鬼定是王精湛无疑了。” 马有纣:“她妹妹叫什么名字?” 村医:“反正也叫王精什么的,最后一个字我是真心不知道。再说我瞒着你们对我也不好。” 马有纣挂断了电话,她似乎看到了黑暗之后的黎明。 2014年11月25日晚上11时,阉鸡国宏升市公安总局 “我似乎搞到了点了不得的东西。”李蔷拍醒了在办公桌上打瞌睡的马有纣,“这是张厥昌20号下午在社交软件上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 对方: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绝对是绝版限量的正品。 张:丢张图出来给大爷看看。 对方:[图片] 图片上是一身高档l码运动服,看起来还是2010匡彤洲运会的运动员专用型。 32.第32章 咫尺之外,便是真相!(中1) “这个应该是运动员在开幕式时穿的,所以没有条码。不过我感觉这里还能清晰化处理一下。”李蔷指了指图片上运动服角落头的一串编码,“如果这是正品的话,收藏市场上万八千鸡币是起步价。” 切换回聊天内容: 张:是个讲究玩意,开个价钱。 对方:你要是硬要买,三万鸡币不讲价。但要是你花一万鸡币帮我干个事,我就把这衣服当报酬给你。 张:什么事,你怎么给? 对方:这里不方便说,不定时电联。 “这下麻烦了,这个张厥昌一天都有二三十个电话。”马有纣急得直跺脚,“我们可不是局长能随便调动那么多人马,这样查得查到猴年马月!” 李蔷倒是不慌不忙:“你别急啊,我还顺便搞到了这个跟张厥昌聊天的人的ip地址。” 马有纣一看地址眼睛差点瞪出来:“井山区四珍山,我擦就是那个房价五万一平千万富翁满街跑的地方?” “具体地址拿好,清晰化的事交给老子处理!”李蔷也命令开了。 2014年11月26日上午8时30分,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四珍山,盘古网咖。 “客官,要上机吗?这个月我们搞活动,第一次上机七五折优惠仅需15鸡币一小时。”网管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马有纣想了想,把警察证掏了出来。 “你特么逗我呢?我们网吧可是正规得不能再正规了,要营业执照要上网登记我都给你过目!”网管做了个赶苍蝇的动作。 “最近有没有大概25到30岁,身高一米六五多点的女子到你这边上过网?”马有纣想了想问。 网管一听立马向马有纣翻了个白脸:“警官,你这是咒我呢,骂我呢,还是损我呢?像你说的那种人我们每天都要接待五六个。” 马有纣一脸茫然。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李蔷打来的。 李蔷:“我找阉鸡国体育总局的人问了一下这件衣服上的编码,他们说这件衣服来自一个忽包国代表队的女子自由体操运动员。而且他们还说,这个运动员是个从阉鸡国归化来的队员,参加这次运动会的时候25岁;这不是她第一次参加比赛,她还参加过06年的卜杜洲运会而且还摘得了那次洲运会的金牌。” “难不成就是那个拿了冠军却被差点喷死的王靖伟?”马有纣问,“当时阉鸡国国内的各大报纸和新闻网站都一边倒地骂王靖伟是汉奸等等!当时他登记的姓名是kingweiwong么?” 李蔷愣了一下:“没细问,我再打一个问问。挂了!” “这个人,最近来过么?”马有纣指着搜索引擎上搜出的王靖伟照片问网管。 网管略一思索,说:“警官您别说,20号还真有一个长得跟她很像的女人来我们这上机。这丫头看脸还有几分姿色不过手上全是老茧,一看就不像是好惹的主。” “而且她还提出出双倍的钱,要求我们不查她身份证。我看她也不像是未成年人就答应了。”网管有些不好意思,“警官能不能先饶小民一次,小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事不归我管,我只能通报你们所在片区的片警。”马有纣说着走出了网吧的大门。“现在就等体育总局那边的消息了。” 33.第33章 咫尺之外,便是真相!(中2) 2014年11月26日上午11时,阉鸡国宏升是公安总局 “太好了,让你说中了!”李蔷与马有纣击掌相庆,“就是kingweiwong!” “这个漫长的案件,终于要在此画上句号了。“李蔷一边搓手一边说道。 11时5分,局长办公室 “现在的证据表明,这个王靖伟有重大作案嫌疑。”李蔷郑重地向局长说道,“我希望局长您批准逮捕她,如果有必要最好对其进行全境通缉!” 王显智哼了一声:“就凭你们搞到的这些破证据,在法庭上没一个站得住脚。随便一个好点的律师都能给她做出无罪辩护。” 李蔷犹豫了一下,说:“只要我们抓到了她而且她的dna和指纹跟现场发现的对上了,不愁定不了她罪!要是她是冤枉的,我李蔷就辞职了!” “你说得倒轻巧,也不想想人家是什么人物!人家可是忽包国百年难遇的体坛巨星,要是我们误抓了她产生的后果会只是你想象中那么轻微?”王显智勃然大怒,“现在你们俩的首要任务是查清楚那个第二个攀爬矿区围栏的人,杀村长的案子你们不许碰了!你们的配枪,现在起暂扣半个月!” “明白了,局长。”李蔷垂头丧气地冲王显智敬了个礼,“不过卑职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局长大人能同意。” 王显智“什么请求,别太过分就是!” “我们怀疑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王家屯的村医,我希望能派人去秘密保护他。”李蔷回答,“这样的话虽说是守株待兔,但总比干愣着好。” “好,姑且答应你一次!”王显智点了点头,“魏白、魏完,你们两个立刻换上便衣去井山区王家屯村村医诊所附近蹲坑!” 李蔷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总局的大门,天上本是晴空万里,李蔷心中却是妖风四起飞沙走石。 “哥们,我觉得这案子还有救。”有个人拍了拍李蔷的肩。 李蔷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马有纣那张清秀中带着刚毅的脸庞。 “我有个很险的办法,那就是先斩后奏!”马有纣握紧了拳头,“先抓到王靖伟,再证明她是凶手!” “但问题是,我们怎么锁定她的位置。”李蔷摊了摊手,“王靖伟退役两年多了,如果她在两年前开始在井山区甚至四珍山居住,那想走路避开监控还不是轻而易举!” ”她能在这么多天内在井山完成一个这么完整的犯罪计划,显然在井山有一个稳定的落脚点。“马有纣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而这个落脚点不大可能是要登记身份证的宾馆,和正规渠道的出租房。” “比较大的可能性,就是走二房东!”李蔷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调查井山区所有有二房东前科的!” “正是,让我们出发吧!”马有纣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在冬日的阳光下向着自己的otg走去。 行百里者半九十,李蔷心想。 34.第34章 咫尺之外,便是真相!(下) while foundkingweiwong==0do 查案/n end 马有纣和李蔷感觉自己就跟一台陷入了死循环的机器一样,查了一个下午案子却毫无进展,只能接着进行望不到尽头的调查。 “全井山的二十个有二房东前科的,我们已经查了十五个。”马有纣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如果还是查不出来,就只能把调查范围扩大到全市了。” “再查一个,说不准下一个就是。”李蔷自我安慰道。 2016年11月26日晚上7时,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某地 “这是第二十个了,要是还不是我们要找的就只能全市排查了。”李蔷敲响了最后一个二房东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络腮胡的壮年男子:“原来是李警官,快快请进。” 李蔷开门见山,拿出王靖伟的照片就问:“最近见过这个人么?” “没见过。”二房东摇摇头。 “想清楚点,她很可能是杀人犯!”李蔷严肃地说,“你要是给她提供了住所而且她是杀人犯,那你的行为就是包庇!”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二房东慌了神,“这丫头平时也挺好一人,怎么看都不想是会杀人的那种人;我儿子还经常到我租给她的房子里跟她一块玩。” “你儿子多大?”李蔷连忙追问。 “七岁半了。”二房东答。 李蔷:“能不能给我看看他的字迹?” 二房东:“当然可以。” “跟明信片上的字迹对上了,而且现在可以证明这个王靖伟就是王精湛的妹妹王精卫!”李蔷望着二房东儿子的日记惊喜道。 “我租给她的房子,是在四珍山崇信社区的四单元四栋二楼。”二房东说道,“她这人付钱倒是很爽快,一次就租半年还给全款。” 李蔷:“她的生活轨迹你清楚么?” 二房东:“你要现在就去抓她的话,应该能抓个正着。” 5分钟后,马有纣的otg上。 “对方可是个狠角色,我们现在又不许带枪。”马有纣有些为难,“还是先去找魏白和魏完,没准能说服他们和我们一起去。” 8时,王家屯村医诊所。 “我们现在应该放弃防御主动出击了。”马有纣激昂地说,“这个家伙不见得是你们两个能制得住的。” “也好,多个人是个人。”魏白边说边搓手掌,“在外面蹲了仨小时的坑,大爷的手都快冻得没知觉了。” “要是这家伙出来撞上了手冻僵了的咱们哥俩,谁胜谁负都是未知数。”魏完冻得通红的脸上也写满了对局长的不满。 半小时后,崇信社区。 崇信社区是于03年年底竣工的封闭式小区。虽然外观看起来挺豪华,但是物业似乎不那么靠谱:不但垃圾清理的频率极低,而且门口的监控摄像头都覆盖着蜘蛛网。 “还好我们是来抓人的,要是来查案的也够喝一壶了。”李蔷庆幸到。 “少说这些晦气话,4单元4栋!”魏白连忙捂住了李蔷的嘴。 35.第35章 潜入 2014年11月26日晚8时45分,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四珍山,崇信社区4单元。 李蔷:“把车停到2栋楼下,免得被嫌疑人看见。” “没想到你小子还学精了,不如我待在车上保持车不熄火。你们几个执行抓捕计划,失败的话马上上车离开!”马有纣命令道,“还有小心巡逻的保安,他们不大可能相信我们是在执行公务的警察。” 魏白:“知道了!” 魏完:“晓得了!” 8时50分,4单元4栋楼下。 按照计划,全部人员不许语言交流以防嫌疑人发现异常。魏白负责尝试从正门进入,魏完尝试爬水管翻窗入室,李蔷负责在楼下放风。 魏白敲了敲王精卫的家门,可过了一刻钟屋内仍未有任何动静。只好下楼宣告行动失败。 魏完勉勉强强从水管爬到了二楼,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了一点手电筒的灯光——是一队巡逻的保安! 李蔷想了想,迎了上去:“各位保安大哥,我的车位被人占了你们能不能去帮忙处理一下。” 保安:“这得等明天,我们夜巡的又没有拖车工具。” “可你们要是不处理,我车就没地儿停了。你们也知道现在停外面不是收费死贵就是要罚款。”李蔷恳求道,“霸占我车位的就是一微型车,加上你们几个完全可以给搬走。” 保安:“好吧,今天破次例。你的车位在哪?” “我是刚住进来的,只记得相对位置。”李蔷临时发挥道,“我带路,先往这个方向” 二楼的窗户居然没上锁,看来还是嫩了点。魏完心想。 进入窗户,就是王精卫的卧室。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大床和一个衣柜别无他物。 魏完冲楼下打了个手势,把魏白也叫了上来。 再说说李蔷那边。 李蔷按照自己的安排给保安带路,走着走着忽然就被一个保安一把按倒在地。 “小子,这一出调虎离山唱得不错。”保安阴沉着脸说,“再往这个方向走,根本就没有能停汽车的车位。” “我看你就是贼,入室盗窃的贼!”保安大喊道,“你们几个把他缚了,带到保安室好好交流交流!剩下的跟我一起去4单元4栋附近看看,没准还能抓到他的同伙。” 魏完熟练地一手拿着枪,一手打开了卧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凌乱的械斗现场:厨房的刀架已被打翻,各种刀具散落了一地;油盐酱醋也撒得到处都是。餐厅里的桌椅没有一件能守身如玉,好几把椅子都是遍体鳞伤如同被凌迟过的犯人。 见此情形,魏完又提高了几分警惕。 客厅并没有开灯,但从里面传出了一股子血腥味。地上似乎有一具尸体,难道王精卫还有第三个目标? 魏白忍不住打开了客厅的灯,现场的一切让二位警员顿时惊呆了——王精卫手拿一把菜刀,倒在了客厅地上;脖子被不明利器割断,已经死去多时。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刀杀一个退役的洲际体操冠军!”魏完被吓得连退了几步,“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向局里申请支援!” 36.第36章 误会 2016年11月26日晚9时45分,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四珍山,崇信社区保安室。 李蔷被五花大绑在保安室的椅子上,边上围了三个不怀好意的保安。 “年龄、姓名!”一个保安凶巴巴地说。 李蔷:“李蔷,25岁!” 保安:“哪里人?” 李蔷:“本地的。” “有没有同伙?”保安握住了佩在腰间的橡胶警棍。 李蔷:“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在问什么。” 保安抡起警棍,猛地抽了李蔷手臂一下:“你要是现在招,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李蔷咬了咬牙。 “老大,我们几个去4单元找了个遍都没找到可疑人员。”一个保安推开了保安室的门,喘着粗气说,“八成是跑了。” “还用说吗,就是这瓜娃子坏了咱们好事!”保安说道,“削他一顿,权当出气。” 霎时间,棍棒和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李蔷身体的各个角落。 2分钟后 “够解气了。”保安把警棍重新插回了腰间。 “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李蔷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是警察,来这儿是抓杀人犯来的。不信的话你摸摸我衣服左边的内兜,里面是我的证件。” “呦,还是井山区局的!”保安似乎有些惊讶,“你打个电话给井山区局确认一下,我接着问。” 保安:“这个杀人犯是哪里的?” 李蔷:“4单元4栋二楼的住户,是个忽包人。” 保安:“你有逮捕令么?” 李蔷保持沉默。 五分钟后。 “放了他吧,还特么真是区局的条子。”保安惊慌失措道,“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抓了个贼居然是个查案的条子!” 说罢,众保安连忙给李蔷松了绑。 “李警官,啊不李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咱几个一回吧。”众保安磕头如捣蒜。 “你们袭警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毕竟我刚才的举动确实也挺像贼的。”李蔷大度地说,“哪怕是我们正式警察,有时候也会误抓好人。” 过了几分钟,那个带头巡逻的保安的手机响了。 “头,不好了!我们东门忽然闯进来两辆警车。”一个保安惊慌道,“车一进大门就从车上下来五六个全副武装的条子把东门给封锁了,一定是出了大事!” “我已经晓得这事了,小区里有个杀了一个老大爷的犯人而已。”带头的保安不紧不慢地说,“不要被条子的气势吓到,他们说什么你照办就是。” 随后带头的保安又接到了另外三个出口保安打来的电话,内容也是大同小异。 二十分钟后,4单元4栋楼下。 “死者的四肢肌腱均被不明利器割断,致命伤在喉部。”法医摘下了口罩,“除此之外死者的腹部有一处淤伤,死亡时间大约在今晚八时;除此以外,死者身上并无其它外伤。” “小李子,你怎么也在这?”井山分局的局长有些诧异,“还被打成副模样。” 37.第37章 新的开端 “叫你嘴欠,挨打也是活逼该。”魏白幸灾乐祸。 “禀告局长,这个王精卫是矿坑杀人案的重大嫌疑人;我们这次来是打算将他缉拿归案的。”李蔷连忙解释道。 “死者的伤口,不像是现场能找到的任何刀具(包括魏白魏完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能够造成的。”法医说道,“初步判断,凶器已经被凶手带离现场。这几张是在现场拍下的照片,请各位过目。” 局长拿着照片端详了一会,忽然脸色变得铁青:“这不可能,忽裹割喉魔都被枪毙了快二十年了!” “可这作案的手法和使用的凶器,都对上了。”局长越想越怕,“这伤口,是弧形猎刀造成的!而且当初割喉魔作案也都是割断四肢肌腱再一刀割喉,动作娴熟绝无拖泥带水。” “会不会是有谁模仿忽裹割喉魔的作案手法?”李蔷质疑道。 “不是不大可能,是太不可能。”局长依旧铁青着脸,“面对一个拿着菜刀自卫的目标,凶手基本没法保持冷静并实施模仿犯罪。” “局长,现场的物证已经查得差不多了。”痕检员也下了楼,“客厅的墙上发现了两处喷溅状血迹,地上也有少量滴落状血迹。” “比较大的可能,就是凶手先抓住死者的破绽割断了她没持刀的左手的手筋;然后死者用右手持刀继续防卫,但过了一会右手手筋也被凶手割断。最后凶手把死者一脚踹倒在地,割断其脚筋后一刀割喉。”李蔷分析道。 “死者当时穿的是一身粗纺的毛衣,所以腹部被踢到的区域没有留下鞋印。”魏白补充道。 “大门没有撬锁痕迹,但卧室的窗户最近似乎遭到了技术性撬锁。”痕检员接着说道,“窗户是插销式的,插销下半部分最近有利器留下的痕迹;很有可能是用刀从外面捅开的。” “我们进去的时候,窗户是没有上锁的。”魏完连忙自辩道,“马有纣和李蔷能为我们提供不在场证明。” “按照今晚的风向,窗户不大可能是凶手离开之后自己关上的。”马有纣思索着,“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凶手完成作案过程之后,从外面关上窗户从容离开;毕竟这种撬锁方法只能从外面打开不能从外面锁上。对了,这窗户上有指纹么?” “目前现场没有发现任何除死者外成人的指纹,不过窗框上有半截朝向窗外的鞋印。”痕检员答道,“这截鞋印跟魏白、魏完还有死者的都对不上,根据磨损程度和尺寸粗略判断应该是来自一双41码的新鞋。” “我可以上去看看么?”马有纣自告奋勇,“毕竟这上面可能还有矿坑杀人案的决定性证据。” “当然可以,还有这个新案子我希望你们能接手。”局长点了点头,“我是不敢查了,一个被枪毙了小二十年的犯人居然又出来作案了!” “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帝国警察居然会信这些牛鬼蛇神!”马有纣对局长竖了个中指,随后戴上手套鞋套快步向二楼现场走去。 38.第38章 忽裹割喉魔? “局长您说了那么久,这个忽裹割喉魔究竟是何方神圣?”李蔷饶有兴致地问。 “你要我讲详细点还是简略点。”局长反问道。 “详细点,越详细越好。”李蔷不假思索地答道,“我需要忽裹割喉魔作案的每一处细节。” “也好,反正这边现在也没我们什么事。”局长点点头。 1996年10月29日傍晚6:00,阉鸡国忽裹省哈特市,某出租屋内。 窗外的秋风瑟瑟地刮着,伴着心中的一丁点儿惆怅,树叶依旧翩翩起舞,看不出一点儿忧伤。一个青年打开了兜里的烟盒,但烟已抽尽了;他又掏了掏身上的口袋,掏了半天却只掏出半个鸡币。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响了。 “姓黎的,你就是卖血卖肾也得把欠老子的七万块还上。不然信不信老子要了你的狗命!”电话对面,一个声音咆哮着。 黎泯看了看只剩下几张桌椅的家,苦笑一声。在两个月以前,这个家里的书桌上还有一台电脑,客厅里还有一部彩电外加一台二开门的冰箱。然而因为一场羊瘟,现在什么都没了,自己还欠下了三个投资人小二十万的外债。 这个大哥大,算是黎泯最后一点尚未拿去抵账的家当了。 黎泯深思了十余分钟,终于做出了抉择。他回到自己的卧室,从行李里翻出了一把自己早些年珍藏的猎刀。 猎刀上闪耀着寒光,这寒光就跟黎泯现在的心一样冷。 1996年10月29日深夜11时左右,债主洪虎在家中被杀害。 10月30日凌晨2时左右,债主袁寒在家中被杀害。 10月31日清晨5时,债主孟海的尸体被一晨练老人在公园的小树丛中发现。 10月31日晚9时,欣城区一猎户被杀。 11月1日早上9时,黎泯向忽裹市公安总局投案自首。 “这四起案件,凶手无一例外都是先割断目标的手筋。接着踹倒对方割脚筋,最后一刀割喉。”局长顿了顿说,“当时我只是忽裹总局的一个小警员,这个案子也不归我管。这些消息都是查卷宗查出来的。” “三个债主都是在俞权区常住的外省人,唯独这个猎户是住在欣城区的本地人。”局长说道,“而且这个猎户跟黎泯并无仇怨,两人甚至连一个共同的朋友都没有。” “这么说,黎泯说什么都没有杀这个猎户的理由。”李蔷接道,“该不会那个时候就有人模仿黎泯的作案手法杀害猎户,然后嫁祸黎泯吧!” “我忘记说了,这个猎户也跟今天的王精卫一样会点功夫。”局长连忙补充道,“而且这个猎户腹部跟袁寒腹部都留下了黎泯所穿41码白球鞋的鞋印。” “四处案发地点还有忽裹公安总局跟黎泯的出租屋的距离,最远的不超过10公里。”局长说道,“以黎泯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独立完成这四起案件。” “那猎户和债主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李蔷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后来的结果是黎泯投案时说自己杀了三个人,但局里认为他杀了四个,并且交出了猎户案的证据。黎泯后来就又改口说猎户也是自己杀的。”局长摊摊手说道,“那年的11月10日黎泯就被执行了死刑,忽裹1030、111连环杀人案就那么仓促结案了。” 39.第39章 不白之冤? “这就是最详细了?”李蔷一脸不满。 “我现在能回忆起的案情细节也就那么多了。”局长也颇有些无可奈何,“猎户案的作案手法、凶器﹑还有猎户身上的那个鞋印,都跟其它几起黎泯承认是自己所为的案件相似。即使在法庭上,黎泯也几乎没有自辩;对死刑立即执行的判决也表示无异议。” “这个猎户的武功怎么样?”李蔷接着问,“还有就是这个黎泯的交际圈子。” “那个猎户的武功跟普通人比起来还是算高的,但是比起王精卫差远了。”局长答道,“至于黎泯的交际圈子,我们局里也没有详查。只知道他早些年练过两年散打,打败这个猎户不算什么难事。” “你们当年也太不仔细了吧!”李蔷怒道,“好歹是桩命案,就查得那么糊弄?” “没办法,在96年那个从重从严从快的时代背景下。一个人只要有一丁点嫌疑,就会被视为真凶从重处罚。”局长说着低下了头,“到了忽裹连环杀人案的时候,很多区级地级的公安机关和司法机关甚至养成了先定后审的陋习。忽裹总局的办案流程在当时已经算很规范了。” “就算这个案件的证据摆在今天,这个黎泯也不大可能彻底翻案。”局长想了想说,“黎泯当时还提交了凶器;虽然凶器猎刀已经经过清洗,但刀柄内仍有跟三名被害人血型一一对应的血液残留。” “也可以说是四名,毕竟我们当时没有做dna检测。而洪虎的血型也跟猎户相同,很可能出现了同型血相融的现象。”局长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总之当时所有证据都无法证明黎泯没杀猎户,我知道的就那么多!” “那个案卷现在在哪,我想看看。”李蔷克制着说道,“里面应该有更多能帮助我们调查这起案件的内容。” “那个卷宗估计现在还在忽裹总局的档案库里,你自己问他们要去。”局长说完就做出一副“你别想让我再说一个字”的样子。 “分局长﹑小李子!”马有纣欣喜地拎着足足十来个证物袋从楼上走了下来,“这回的我收获可真不少。” “氧气瓶包装盒、写着王巨贷名字的巫毒娃娃、一张王精卫家的旧全家福、浸过氯和谐仿的毛巾、飞虎爪、跟矿坑现场发现的鞋印吻合的38码艾尔乔登球鞋”李蔷打量了约莫五分钟,“这都是些矿坑杀人案的证据啊” “能结掉这个大家办了五天多的案子,难道不值得高兴么?”马有纣反问道,“还有,这个王精卫的右手大拇指指纹跟矿车上发现的完全一致。看来矿坑杀人案现在可以画上句号了。” “少说多做!”局长呵斥道,“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调查王精卫被杀的案子,不是1121青芒山煤矿杀人案!” “关于这个案子,我找到的证据似乎很少”马有纣有些为难地翻出了一个小得可怜的证物袋,“这个是在客厅血泊里发现的一点奇怪的晶体。还有就是客厅的开关,很可能是被凶手在搏斗中用猎刀关掉的;两个开关上都有猎刀劈砍的痕迹。” “撬窗入室、不熟悉开关位置,可以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局长板着脸说道。 40.第40章 新的谜团 井山区局长:“现在我们就接着在这蹲坑,等证人下来。我先到车上歇一会,小李子你给我把门口盯好了。” “李蔷保证完成任务!”李蔷冲局长敬了个礼,继续在门口蹲点。 11月27日凌晨2时,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四珍山崇信社区,马有纣车内。 “困死爷了,估计局长那个老东西早睡熟了。”李蔷坐在后排打了个哈欠,然后倒头睡去。 凌晨6时,4单元4栋楼下 “我去,这天都没亮怎么有个陌生人守在门口?”一名业主瞅了瞅门口,然后又掉头上楼。 马有纣见此情形,赶忙追了上去。对方毕竟是个八十来岁的老头,才逃到三楼就被马有纣撵上了。 “不许动,警察!”马有纣娴熟地单手把老头一把按倒在楼梯上,用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了证件。 “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老人说着扭过头对着马有纣脸上就是一口黏痰,“哪个烂驹大骡子下的母仔(以下省略两百字脏话)。” “现在老子算是寻衅滋事了吧,有能耐就把我抓走啊!”老人挑衅道,“你有逮捕令还是有搜查令,见人就按倒?” “老实点!”马有纣说着加大了按住老人的那只手的力量,“好好交代,不然信不信老娘这就按断你的肋骨!”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住在二楼的王精卫昨晚被人刀杀了!”马有纣严厉地说,“好好交代,这就放你走。不好好交代,真治你寻衅滋事的罪!我的执法记录仪可一直都开着。” “我是这栋楼三楼的住户普鞍山,那天晚上跟以前比真没什么异样的情况。”老人说完就准备回屋。 马有纣环顾四周,思索许久之后掏出手机给李蔷打了个电话把他叫到了楼下。 “其它的事情您下楼跟李警官谈吧!我再去问问别的住户。”马有纣恭敬道,“老大爷,刚才是我失礼了。” 普鞍山点点头,向楼下走去。但却撞到了马有纣身上。 “老大爷不好意思,挡着您道了。”马有纣嘴上连忙道歉,手上却偷走了普鞍山别在腰间的家门钥匙。 见普鞍山已经下楼跟李蔷聊上了,马有纣赶忙用偷来的钥匙进入了普鞍山家中。 “这老头态度那么差,八成干过见不得人的事。”马有纣心想。 可屋中的一切,却让马有纣大失所望。翻找了约莫半个钟头,马有纣连一丝一毫的证据和违禁品都没发现。 这时李蔷打来了一个电话。 “我拖不住他了,你那边快点结束!”李蔷小声说道。 马有纣无奈地把物品放回原位,离开了普鞍山的家向楼下走去。 在一楼和门口之间的楼梯上,马有纣又撞了普鞍山一下:“这逼楼梯是哪个脑子各种液体进了个遍的家伙设计的,两个正常体型的人一起过都能撞上!” 话语间,马有纣把家门钥匙又别回了普鞍山腰间。 “没想到你还会这手!”李蔷佩服道,“我在分局逮住的扒手,没一个技术比你好的!” “别提这些了,说正事。”马有纣立马换上了一张严肃的面孔,“我搜查了他的家,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就是一个中高端商品房布局:双卧室、书房、厨房、餐厅、阳台、大客厅,还有两个卫生间”马有纣自言自语道。 忽然,马有纣如同醍醐灌顶:“看来最大的疑点被我忽略了。我单单关注屋里的东西,却没注意户型本身!在王精卫的家里,只有一个卫生间!” 41.第41章 句点(上) “这个消失的卫生间,很可能是这起案件的重大突破口!”马有纣似乎底气十足,“普鞍山家这个多出来的卫生间,大约是10平方米左右而且没有窗户。” “如果王精卫家真的存在这么个暗室的话,我想这张照片上的疑点也能解除了。”马有纣说着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到了那张陌生人发给张厥昌的图片,“我们之前的调查重点都是这张图片上的运动服,却忽视了这张图片的拍摄地。” “问题在这里!”马有纣沉思许久,然后兴奋地指着屏幕。 “这不就是手机的影子嘛。”魏白凑过来看了看,然后摇摇头,“你这疯婆子想证据像疯了吧,随便拿出件东西就说是证据?” “就是手机的影子,但是这个影子不对劲。”马有纣面有愠色,“你们仔细看,这张图是在一个墙角拍摄的;而根据拍摄时的光线看,屋里应该是用白炽灯照明的。” “简直是废话!”魏白冲马有纣翻了个白脸,“马有纣家里一大堆白炽灯和白炽灯能照亮的墙角。” “关键不在这里。”马有纣强压着怒火说,“根据地板的位置和图片的全貌,这张照片的拍摄点应该是运动装中心点的正上方。而这个手机的影子却有点偏向这件衣服的领口!” “还有就是根据手机影子跟运动服的相对大小,我们可以推断出拍摄点在衣物上方80厘米至100厘米!”李蔷又抢了一句台词。 “但是很奇怪,在王精卫家的任何一个墙角,我们都不可能拍出这样的照片。”马有纣的话可谓掷地有声,“小李子,现在该你发言了!” 李蔷先是思考了几秒,然后说道:“根据影子跟手机的相对位置,我能推断出光源很可能位于影子斜右上方垂直距离2米水平距离16米左右的位置。而目测这个影子和墙角的距离,应该在60厘米左右!”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鬼,不去办案在这扯淡!”魏白对着马有纣和李蔷各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李蔷也回了个鄙视的表情:“怪不得你数学年年挂科,16加06的平方乘以2是多少?” 魏白魏完二人呆愣在原地算了一分多钟。 “968。”马有纣报出了答案,“跟这个卫生间的面积很接近。” “王精卫的卧室也是这个布局,但是卧室的灯是黄光。”马有纣补充道,“现在看来这张照片的拍摄地点,很可能就在王精卫家这个消失的卫生间里!” “你觉得这个王精卫不会在屋外拍摄吗?”李蔷将信将疑。 “这衣服你知道是个讲究货,王精卫虽然武功高强。可是不会蠢到在外面把这东西掏出来找贼惦记。”马有纣答道,“而且你也知道王精卫是不敢开房的,符合图中条件而且不易被人发现的最佳地点就是自己家里!” “别废话了,上楼找暗室!”马有纣对着楼梯扬了扬手。 42.第42章 句点(下) 马有纣一行四人快步上楼,再次来到了王精卫的家中。 “普鞍山家里的第二个卫生间,大致在这个位置。”马有纣停下了脚步,“大家分头找入口!” “这墙很厚,但是中间有空腔。”李蔷拍打了一下墙壁说道,“现在我们只能肯定这里有暗室,但却找不到入口。” “废话,大废话!”马有纣无名火起,“给我找,只要找不死就往死里找!” 半小时后。 魏白:“马同志,我们还有必要再找下去吗?我已经找便了这墙壁的每一处角落了都没有找到入口。” 魏完:“就是,我估计这个王精卫早就把暗室给封上了。白老哥,我们下楼拿锤子砸开丫的!” 李蔷:“我也找了一圈,并没什么发现。不过这个柜子里怎么有个这么大的保险箱被你们漏了?” “当时我调查时根本没有漏掉这个保险箱,而且打开了它。”马有纣解释道,“只是调查完毕之后又给关回去了。” “王精卫跟王精湛的合影、飞虎爪等物证就是在这个保险箱里找到的。”马有纣继续解释,“密码我是蒙了几次就蒙对的,00011011。” 这面柜子就镶嵌在暗室的一面墙上,柜子里除了个大保险箱什么都没有。 李蔷想了想,输入密码打开了保险箱。柜子里跟李蔷的预期差不多,空空荡荡的。 李蔷仔细观察了保险箱约莫两分钟,想了想对魏白说:“去拿把扳手来。” 半小时后,魏白气喘吁吁地把扳手从一个住户那里借来了。 李蔷拧下了把保险箱固定在墙内的四枚螺丝。 “你到底要搞什么鬼!”魏白的眼睛瞪得跟牛眼一般,“早知道你借扳手只是干这事,老子就多借把榔头敲死你丫的!” 李蔷笑了笑,然后对大家说道:“暗室的入口就在保险箱之后了。搬开它!” 四人稍一用力就抬起了保险箱,但就算使上了吃奶的力气都无法把保险箱移出柜子。 “这个保险箱即使卸掉了固定螺丝,也还被固定在墙里。”马有纣抽出了抬保险箱的手,推断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固定方式是什么,但大家还是不要硬来。” 魏白魏完对视了一眼,也把手抽了出来。 马有纣琢磨了一会,猛地把保险柜的柜底向后一推再向上一抬。柜子内就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这也许就是走向真相的入口吧。 马有纣打开了手机的电筒功能照了照室内,随后又用鼻子跟警犬似得探进洞口用力嗅了嗅。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率先钻进了洞内。 打开灯,暗室里的一切让马有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调成小男孩声音的变声器、被刺了好几刀写着王巨贷名字的假人、那张帮了我们大忙的图片上的运动服”马有纣清点着这次调查的收获,“在我们的努力之下,1121青芒山矿坑杀人案终于画上了一个金色的休止符。” “2014年11月16日,我又来到了这片令我伤透了心的土地——王家屯。这一切,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李蔷翻开了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念起了上面王精卫的日记“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个王精卫又何尝不可怜呢?” 马有纣:“也许每个悲剧的受害者心中,都有一把星星之毒火;只不过当它燎原之日往往就是新的悲剧诞生之时。” 43.第43章 竟有那么容易?(上) “别在这装文艺了,现在咱们手头上还堆着俩案子!”李蔷猛地拍了马有纣肩膀一把,把她从破获第一桩的大案的自负中拍醒了。 “我觉得现在我们还是要以收集容易收集的证据为主。”马有纣分析道,“你去找忽裹分局要卷宗;我去会会这个范老板,问问他都得罪过什么人。” 2014年11月27日上午11时,阉鸡国宏升市冯苔区季军路附近,驰捷汽车改装行。 马有纣潇洒地把自己的otg飘移进了门口的车位,刺耳的摩擦声和刺鼻的橡胶味立即引出了一名改装行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先是一脸怒容,但仔细检查确定没有车辆受损之后脸上的愤怒就完全转换成了钦佩和职业性的微笑。 “这位姑娘,要刷ecu么?”工作人员询问道,“您这部otg要是刷了ecu再配上您的车技,我就算是最新款最高配的包丝结491也未必能飚过您啊!” 马有纣犹豫了一下:“谢谢,不过我不是来改车的。我是来找人问事的。”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工作人员的每一个毛孔里都透出鄙夷的空气,“现在全阉鸡国境内,就我们这家的刘春梁师傅能直接改ecu!别家都是把电脑版数据发到国外改完再写入的!” 马有纣没有理他,快步走进了改装行的正门。 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排靠在墙角的汽车零件。有被换下来的废件、有等待装上的、也有卸下来等待安装回去的。 再往里一点,就飘出一大股各种油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抬头看去,几辆中高端汽车像是等待接受整形手术的病人一样被架在了空中。 “你是什么人,别乱动本大爷的车!”远处的一个办公室里,一个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男子站起来大喝道,“碰坏了你赔不起!” 而边上一个躺着的青年则连忙起身穿上鞋,抄起一把扳手冲出来直奔马有纣。 马有纣依旧跟计划中一样向办公室走去,似乎无视了这个拿着扳手的青年。 青年依旧跟神风队一般,拿着扳手冲向马有纣准备发起进攻。 十步五步三步 青年把扳手稍微抬高而后移了一点,准备攻击马有纣的腹部。 就在扳手攻向马有纣的刹那间,马有纣伸出左手顶住了向她袭来的扳手。 紧接着,马有纣左手猛地抓住了扳手,一把将扳手推向青年。 青年被推得后退了半步,然后连忙松开了握着扳手的右手。抬起左腿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 然而马有纣早就看破了青年的招法,于是她用右手一把抓住了青年的小腿,把它用力掰到了齐胸口高的位置;脚上再稍一用力,就把青年推了个马趴。 “少奶奶饶命啊!”青年趴在地上求饶道。 “什么少奶奶不少奶奶的,我是警察!”马有纣从兜里掏出了警察证,“范璃在哪?” 青年从身下抽出了手,指向了办公室的方向。 马有纣打量了一下这个青年: 这是个肤色白皙但肤质粗糙的男子,看年龄约莫30出头的光景。 在他的双眼皮之下,是一双流露出杀气的三角眼;面部的其它部位更是像极了各类文学作品中的土匪。不过,要是跟那些典型比起来估计得有两点区别吧——一点之前已经提到是白皮肤,另一点就是没有留土匪特色的络腮胡;他脸上的胡茬刮得倒是一干二净。 44.第44章 竟有那么容易?(中) “怎么来了张生面孔,你们局长呢?”范璃坐回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还有就是我的矿坑什么时候能复工?从二十二号到今天,矿上三十来个工人的保底工资老子还得照发,老子容易么?” 马有纣愣了一愣,没有出声。 “警官,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道理你可明白?”范璃越说越气,“你们警察封了我的青芒山煤矿调查了小一个星期,里边的证据难不成还没找全吗?如果找全了,就该把矿坑还给我。如果没找全,就说明你们井山的公安全特么窝囊废!” “首先,我不是井山分局的。”马有纣把自己的证件掏出来,凑近了范璃的眼睛,“其次,有个人在案发当天携带了一枚炸弹进入了你们矿区。很可能是冲引爆矿内天然气去的。如果他得逞了,造成的后果你应该明白——不光青芒山煤矿将不复存在,连周围的居民区也会被波及。可能造成的” “还用说么,一准是他干的!”范璃暴跳如雷,随手抓起身边的车钥匙对着空气猛砍了几下,“这个可恶的糟老头子。得不到的东西,就想尽办法毁掉!” “这个糟老头子是谁?等我们抓到了他,马上让青芒山矿坑复工!”马有纣张嘴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他叫蓝煜,青芒山煤矿上一任也是第一任矿主。2004年的时候他花费八百多万拿下了青芒山煤矿的开采权。”范璃先是拿出了一包高档烟,然后又马上塞回去了,“差点忘了,这里严禁烟火。” “蓝煜刚包下青芒山那几年,做什么生意都赚钱。不过到了11年那会儿,就出了点意外。那年下半年由于外地低价低质煤泥煤的大量涌入,造成了青芒山产优质煤的价格暴跌;当时挖一吨煤扣除各类成本还要合法经营的话,我们这些良心煤老板特么只能赚个块八毛!”范璃笑着哭诉道,“不过也多亏了这次煤价暴跌,才让我捡了青芒山这个大漏。蓝煜后来感觉挖煤没钱赚,就把煤矿以当初他拿开采权花的价格——连矿带设备带工人转让给了我。” “到了12年冬天的时候,情况就出现了改观。人们都认识到了煤泥煤燃烧释放的能量远不如我们的煤。于是青芒山的煤价格又回升了,甚至比煤泥事件之前都要贵出不少,500鸡币一吨都有人抢着买。”范璃洋洋得意,“而蓝煜这个蠢东西算是死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了,卖矿拿的那一点点钱够他小康了。可哪比得上老子今天这般吃香喝辣?” “哦对了,他家住在井山区四珍山的沁山小区。”范璃补充道,“人的嫉妒之心一旦爆发,还真是可怕。” “那么,现在你在这是干嘛?”马有纣做完笔录之后问道。 “到这来还能干嘛,改车呗!”范璃把头转向了改装行入口的方向,“你们封了我的产业,我来这改我的车玩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真是,牛师傅怎么还没来。”范璃看了看时间,他少得可怜的耐心似乎要耗尽了,“昨天下午就说去橙湖进货,到现在都没回来。” 五分钟后,驰捷汽车改装行。 “刘大哥出来!东西到了帮忙搬一下!”一个青年女子的声音在外面高叫着,“怎么还不出来?刘虻猫你个懒虫给老娘死出来!” 这个牛师傅,终于来了 45.第45章 竟有那么容易?(下) “我我这就来!”刘虻猫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门口走去。 一辆改得认不出本来型号的皮卡车缓缓驶进了车间:“姓刘的你少给我装病,起来卸货!” 改装行内顿时寂静得似乎能听见电脑风扇的噪音。 十五秒后 “刚才想拆那台车上的电脑板,可是又懒得把它放下来。”刘虻猫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可一不小心就掉下来摔成这样了。” “轻微肌肉拉伤而已,十天半月别剧烈运动就能自愈。”马有纣完全就是以一个外人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皮卡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工装女子。 女子环顾了四周,又打量了一下范璃和马有纣,冲马有纣怒喝道:“少给我装蒜,就是你这个野蛮执法的警察打伤的刘大哥!” “你右手虎口处有明显老茧,而且站姿笔直。八成是军警,二成是普通的习武之人。”工装女推测道,“况且刘大哥从来不会干出爬到被抬起来的车上拆电脑板这种极其危险的事!” “别说了,是我先动的手。”刘虻猫羞愧道,“是我先拿扳手打的马警官。” “马警官您就当这事不存在吧!”工装女有点替刘虻猫求情的意思,“刚刚的确是刘大哥多有得罪,还请马警官大人大量饶他一回。” 马有纣点了点头,瞟了一眼皮卡车斗里的东西:“都是些讲究货啊!铸造的轮毂,回压的排气管” “那是当然,还记得某药厂的广告词么‘药材好,药才好’改装也是一个道理。我一再厉害的改装师傅给我一堆垃圾零件我也不能用这些零件改出部好车来。”工装女说着递上一张名片,“您要是在我这改装,人工费给您打八折。” “你可甭怀疑牛师傅的技术!”范璃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在全宏升的汽车改装技师里,就属牛师傅最厉害。改装行的老板为了留住她,甚至分给了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牛师傅改过的车就跟重新制造的另一款强化型号一样,各方面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范璃如同医托一般讲述着自己的改装经历,“现在有了刘师傅改内在的程序,更是让牛师傅改过的强化车型的性能又上一层楼!” “我没空听你们瞎吹,先告辞了!”马有纣说罢收下名片快步走出了改装行。 2014年11月27日早上10时,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公安局 李蔷用局里的电话联系上了忽裹省公安总局。 李蔷:“我要接你们局长,我们这边有个案子需要你们协查。” “好的,稍等……” 半分钟后 “我是局长,你找我什么事?”电话那边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们这边发生了一起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凶手的作案手法与19961029系列割喉案集齐相似!”李蔷不假思索道。 “你们宏升人是不是吸多了雾霾把脑子吸坏了?割喉魔死了都小二十年了!”中年男子大笑道,“这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46.第46章 碰壁与破壁(上) “我如果是开玩笑,也不会用局里的电话打到你们局里。”李蔷清了清嗓子,“这起案件的凶器、手法甚至是嫌疑人的鞋码都跟忽裹割喉魔相同!” “那又如何,忽裹割喉案的大多数信息我们当时可是对外公开的。”电话那边的那个中年人哼了一声,“要是有个跟黎泯体态相似的人,根据公开的消息模仿其手法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李蔷:“这个说法太牵强了。间隔了小二十年的模仿杀人案,在阉鸡国历史上也是前无古人吧!” “我可懒得跟你这种愣头青在工作时间扯皮。”中年男子说,“如果有意见,叫你们局长在下班一小时之后打我手机。” 下午4时井山区公安局痕检室 “王精卫家中血泊里的不明晶体,是松香。”痕检员精神萎靡,似乎是节后综合征发作了。 “该不会是我们宏升市又出现松香鸭黑作坊了?”李蔷推测道,“两年前被我市警方剿灭的那个火蓝籍制贩有毒有害食品团伙。除了一名首犯尚在服刑,其余人等均已刑满获释。” “也是,火蓝就没一个是好东西。”痕检员咬牙切齿道,“依我看就应该核平了火蓝,也让国内少点祸害。” “话别说太绝,千八百个火蓝人中没准也有几个是守法公民。”李蔷调侃道,“去年的市里的年度侵财犯罪分地排行榜,火蓝省也卫冕失败了。虽然次数榜还是榜首,但是额度榜第一名被火贝抢了去。在之前的五年里,火蓝可是各种屠榜!” 二人又在痕检室门口聊了十分钟不和谐的内容。 “现在立案调查似乎为时过早。”李蔷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如果真的有这么个案子的话,我们破掉它的功劳没准不比破掉王精卫被害案小。”痕检员两眼放光,“何况王精卫被害案的凶手,凶险程度远胜过制贩有毒有害食品的。” “你是铁了心要捏这个存不存在都是未知数的软柿子吗?”李蔷睁大了之前半闭着的眼睛,眼神中除了惊讶还带着一点嘲讽,“把痕检报告给我看看。” 1分钟后,李蔷摇了摇头:“你太不称职了!缺了那么多实验参数,我根本无法判断这点松香是不是松香鸭用的!” “还好,我这边还有样本。”痕检员连忙向李蔷鞠了个四十五度的躬,然后转身进了痕检室。 “我有个更快但不那么严谨的办法,你把那东西拿出来吧!”李蔷向痕检室里高喊。 痕检员连忙拿起松香样本飞奔到了门口。 李蔷扫了松香样本一眼,再调出几张图片跟样本比较了一下。顿时哭笑不得:“你还是回炉去吧!这颜色比鸡蛋黄还要淡的松香,会是松香鸭上用的?像这个级别的松香市场价一斤都逼近20鸡币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忽裹那边下班,或者等马有纣过来,真是无聊——李蔷心想。 “今天我这边的收获,就是没有收获。”马有纣垂头丧气地走近了李蔷,“我找到了范璃说的那个蓝煜,可是他一不具备作案的身体素质——他的鞋码足有44而且体型也不像是能爬过矿区围栏而不将其压弯的人;二不具备作案时间——当天上午他一直在四珍棋牌室玩电子梭哈,棋牌室的伙计可以作证。” “别提了,大家一起等忽裹那边下班。”李蔷也无聊地摊开了手。 47.第47章 碰壁与破壁(下) 2014年9月27日晚上7时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公安局正门。 局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先看了看时间然后拨通了忽裹总局长预留的电话。 “没想到你混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区局,真是可悲啊!”中年男人上来就是一句嘲讽,“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早就坐到省副局的位置上了!” “放肆!我现在要的是卷宗,我们局里现在查案需要的是1996忽裹连环杀人案的卷宗!”局长的每一个字中都带着愤慨! “卷宗?呵呵!别说你区区一个区局,就是你们王总局长找我要也没用!”电话对面的那个男子佞笑着,“没有刑部的指示,就算是你们全宏升的警察都跪下来找爷爷讨要也没用!” “我就说这家伙一定心虚,这桩旧案一定有蹊跷!”李蔷摘下了窃听用的耳塞,“肯定是怕我们翻了黎泯的案子,他作为当时的办案人员被处分!”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马有纣安慰二人道,“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能按规矩来了!” 2014年11月28日早上(详细时间不明) 爬爬新闻网宏升版,今日头条:恶贯满盈终被诛,汉奸冠军王精卫惨死家中! 一小时后,这条新闻就有了近两万次点击2735评论。 网友热评:干得漂亮,这个杀手真是民族英雄! 想弄死这个死婆娘几年了,没想到前天晚上居然被人捷足先登 警方还查个毛线啊,这种事家家户户都得放烟火庆祝。 厚雾人民发来贺电! 晁日人民发来贺电! 六小时后,该新闻已有8万点击5000+评论,其余各大网站也纷纷转载。 十二小时后,宏升市不明区,王显智家中 王显智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刑部尚书。 尚书:“现在王精卫遇害的事情闹得越来越火了,甚至连凶手都被捧成了民族英雄,真是黑白颠倒!” 王显智:“如果舆论再这么搞下去,凶手很可能会接着去袭击那些被愤青认定为汉奸卖国贼的人。哪怕他一开始只是跟王精卫有私仇。” 尚书:“是的,而且这件事已经上升到外交层面了!你必须在七天之内抓到真凶!如果期限到了抓不到凶手,你我回家种红薯还是轻的,重的话帝国会跟忽包交恶!” “不过在总局开查之前,我会给各地公安部门都下个口谕。只要你开口,而且这事确实对调查王精卫被害案有帮助。他们都会全力配合,不配合的话你只管以我的名义办了丫挺滴!”尚书也开始疯狂了。 2014年11月29日凌晨1时,阉鸡国宏升市公安总局正门口。 一队忽裹牌照的警车几乎是飞进了总局的院子,接着每部车上都下来了四五个带着冲锋枪的武警。 中间那部车上,下来了一个背着防弹书包的中年男子。男子下车之后没有说话,直接就掏出警察证冲进大门。 3分钟后,局长办公室 “王局长,你的卷宗到了请查收。”男子从开着的大门里冲了进来,从防弹书包里掏出一卷被油纸包了四五层的卷宗,“为了不耽误王局长的时间,我就自己带着兄弟们开车送来了。” 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马有纣和李蔷击掌相庆。 48.第48章 归来物证用箩装 “这么做一来速度快,二来我们那么多带着家伙的弟兄押运这卷宗安全系数也高。”忽裹局长满脸堆笑。 “辛苦你们了,现在你们请回吧!”王显智又下了逐客令,“你走开,这里是我的地盘!” “下官还备了些薄礼,请局座笑纳!”忽裹局长依旧端着是一脸欠揍的笑容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包丝结车钥匙,“提车地点我会电联你的,这里的监控记录记得删掉。” “混账!”王显智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车钥匙然后双手抓住钥匙两端猛地一使劲,竟将钥匙生生掰弯了四十五度。 王显智把钥匙猛掷到办公桌上:“你们这些混账,立刻马上给我马不停蹄地滚出我的地盘!” “违命者按照阻挠办案问罪!”王显智左手抽出了腰上的配枪指向忽裹局长,然后右手打开办公桌的桌格,取出了一张没填字的逮捕令! “看清楚了!你们谁要是再敢呆在这里,劳资就把你的名字填上去!”现在王显智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凶神恶煞。 “好好好,我这就滚!”忽裹局长也顾不上形象了,拔腿就跑出了宏升市公安总局。 看着楼下远去的忽裹警车,王显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2小时后 “报局长,跨国传真!”一个警员在局长室外高喊。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这么落后的通讯方式联系我们总局?”王显智推开了门,走向了局里那台足足积了两毫米灰尘的旧传真机。 “巴拉托公安局发来的,好像是一堆人口信息。”王显智瞟了一眼传真。 “王精卫,女,27岁,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移民。移民方式……”李蔷早已走到了王显智的身后,以极快的语速念着传真上的内容。 5分钟后。 “以前都发愁找不到证据,现在证据多了又愁没头绪。”王显智一把抓在桌上的空簿册上。 “局长,恐怕我又要为你的无头绪火上浇油了。”马有纣坏笑到,“还有这两件纷杂的证物在这。” “这能叫证物?”王显智一把揪住了马有纣的衣领,“小丫头,今天不是愚人节!” “并不是,这证物可能跟09年的52案子有关。”马有纣解释道。 “这是我最近拍到的一个人。”马有纣调出了刘虻猫的照片,“驰捷汽车改装行的一个技师。” “按照他的简历,他是一个骟鹅国阉鸡裔。是骟鹅国某高校汇编专业的高材生,毕业后来阉鸡国干改汽车ecu的行当。”马有纣只是背书般地念着刘虻猫的简历,“但是你看这个!” “如果他的皮肤稍微黑点,留点胡子。改成单眼皮,鼻子再塌点……”马有纣似乎是在意淫,“刘春梁!” “按照这个想法,我随便上街抓个百十人都能抓到个刘春梁!”王显智来了个王之蔑视,“你不是还有一件证物没解释么?” “这个是驰捷改装行另一名技师牛铱人的名片,上面很可能有刘虻猫的指纹!”马有纣还是坚持己见。 李蔷兴奋道:“如果52案件的犯人有一家汽车改装行,那绑架案消失的赃车就完全能解释通了!把涉案车辆在改装行给大卸八块,然后把零件卖到橙湖汽配城!” 49.第49章 漫长的推理(上) “我觉得王精卫被杀案、矿坑爆炸案、甚至还有2009430、52系列案件都是一个犯罪组织所为!”李蔷再次大胆推测,“让我们先想想,王精卫为何会被杀。” 首先我们排除情杀,王精卫在阉鸡国唯一的老熟人是杨宇媛——她们是小学同学。在巴拉托读小学的时候,高年级的王精卫经常保护低年级的杨宇媛。而除此之外王精卫经常打交道的人就只有二房东的儿子,在王精卫眼里他是王精湛的替代品——她的第二个哥哥。 其次,排除财杀。王精卫所居住的崇信社区有保安整夜巡逻,而且王精卫生活节奏固定。能蠢到这种时间段去崇信社区入室偷王精卫的蠢贼,基本不可能在王精卫拔刀反抗之后冷静与其搏斗并模仿忽裹割喉魔的手法击杀她。何况王精卫家中并没有什么财物丢失。 再次排除仇杀,唯一跟王精卫有仇的人就是王家屯的村医。但当天他在案发时间前后都被警方保护并监视着。 “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也是最合理的可能——灭口。”李蔷得意道,“你再来看看这个,王精卫的作案日记。笔迹确实是其本人。” 日记详细内容: 2011年11月16日 在返校路上拦截杨宇媛,让她帮忙在矿坑底接应。 2014年11月20日 去盘古网咖无身份证上机,用不记名手机号注册新社交账号与张厥昌聊。 以我的限量运动衫照片(手机中照片拷贝到电脑上)为诱饵,要求他包下青芒山煤矿。 2014年11月21日 复仇之日终于到了!王巨贷你是时候偿还这笔血债了! 2014年11月22日 现在我该除掉这个狗腿子村医了,这点从黑市上搞来的氯和谐仿可以派上用场了。 2014年11月23日 翻墙入村,用(浸过氯和谐仿的)毛巾迷晕这个老东西。然后背着他翻墙出村拉回家,关进密室再关闭密室入口活活憋死。让这老东西也感受下眼睁睁看着自己接近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11月24日 尸体的处理方式没想好,想好再动手吧!反正离租期结束还有一个多月。 日记中断。 “这个就是她的作案计划而已,没啥奇怪的。要是说有用也就指控时能在法庭上出示一下。”王显智还是一脸王之蔑视。 “我们至少可以知道她是当天七点钟前进入矿区的。”李蔷指着日记上的另一段,“我们可以得出他案发当天的详细作案计划。” 6:00——起床打车赴青芒山煤矿,携带匕首、氧气系统。 6:30——到达青芒山煤矿,翻墙进入矿区等待矿车开始运作。 7:30后,7:50前——矿车输送带开始运转,是杨宇媛在矿下打开的。在矿下打开矿车输送带无需刷卡钥匙之类凭证。 这个时间段内,王精卫立即乘矿车下矿,杨宇媛举着画板在矿下接应。 下矿之后,王精卫立刻赶到废矿区黑暗区域。使用变声器伪装成王精湛的鬼魂大声呼喊,吸引王巨贷前来烧纸赔罪。 然后王精卫随口编了个王巨贷居然敢找道士插手的理由,用在暗室排练过几次的手法刀杀王巨贷。 杀完王巨贷,王精卫乘矿车出矿。杨宇媛在八点前关闭矿车乘八点的电梯出矿。 由于运动员消耗氧气量大于常人,加之王精卫在矿底期间也一直在呼吸瓶内氧气。故王精卫上矿后丢弃的气瓶内氧气已经耗尽。 50.第50章 漫长的推理(中1) “你这么事后诸葛亮,你妈知道吗?”王显智也忍不住爆粗了,“别废话了,快说说看她为什么会被灭口。” 她被灭口的原因,是那个带着炸弹的神秘人很可能认为自己被她发现了。 据我们得到的情报,范璃偶尔会白天来矿上突击视察工作情况。但如果整个人卧倒在矿区内的草丛里,就能躲开范璃的视线。所以王精卫应该就这么在冬天清晨的草丛中卧倒了一个小时有余。 “也许,这就是仇恨的力量吧!”马有纣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今天是王精卫,也许哪天就变成我了。” “你瞎说什么?”王显智又是猛拍了一下桌板,“像王精卫家这种刁民在现在遇到这种事(王精湛心衰发作),一准变成标准的医闹!她的仇法律不承认,可那个枪手杀你爸马有桀可是板上钉钉的!” “李蔷,你接着说!”王显智把手收回,做了个稍息的姿势。 “在她卧倒等候矿车输送带启动的时间里,这个神秘人来了。神秘人认为,今天是工作日。”李蔷接着分析,“让21号的青芒山煤矿停工是王精卫作案计划中的一部分,这件事在21号早上七点前知道的人只有青芒山煤矿的工作人员、张厥昌、王精卫。” “这个神秘人的作案计划的前提之中,应该有一条——2014年11月21日,青芒山煤矿照常开采而不是停工。”马有纣也开始重新进入状态了,“我觉得我现在也能蒙出炸弹的引爆方式了。” 青芒山矿脉在工作日,开采时间是早上7:00至次日凌晨1:00。早班工人下井后两分钟左右就会打开矿车输送带,这个是几乎雷打不动的。 犯罪分子的目的是用这个炸弹引爆矿井里的毒气,继而引爆矿内未开采的高浓度气态天然气来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 “如果炸弹直接在矿井里爆炸,犯罪分子自己也必死无疑。想徒步跑出爆炸波及范围最少要五分钟,开车耗时也要一分钟往上。”马有纣心算了几秒钟道,“导火线显然是不够用的,必须是遥控或者定时式的炸弹。而且定时时间和精度必须是在7:05分附近爆炸,误差三十秒内。” “可以排除电话遥控法,只能是定时。”王显智也不再当他的评论者了,“这帮家伙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踩在同一把耙子上。” “钟表定时也能排除掉。如果是钟表定时的话,神秘人可以临时更改爆炸时间。”李蔷推理道,“可能用的酸腐蚀定时器。” “酸腐蚀定时器的原理是用酸腐蚀金属。被腐蚀的金属板各处厚度不同,因而腐蚀的速度,可以定在一分钟到一个月之间。最后,金属板被蚀穿,硫酸滴到金属板下方的雷和谐汞上引爆炸弹。”李蔷再次开启背书模式,“这种定时炸弹最大的弊端就是无法很好地在定时器启动后调整爆炸时间。” “这张现场拍摄的照片,其实也向我们反映了这一点,只是我们错误理解它了。”马有纣拿出了那张摄于青芒山煤矿围栏第二处攀爬点附近草丛中,只能证明神秘人大致鞋码的照片。 51.第51章 漫长的推理(中2) “这张图中第二条信息,在这里。”马有纣指了指图片上草丛中的一个黑点,“这张照片是第一次在青芒山煤矿调查时拍摄的,这个黑点像是酸烧蚀草叶留下的痕迹” “打住,确定不是拍摄设备故障?”李蔷和王显智齐声驳道,“果然是新兵蛋子,连摄像设备损坏都不懂。这种颜色的小黑点多半是镜头损坏导致的。” “由于像素问题,我确实没法在这里证实这图上的黑点不是镜头损坏。除非去井山把这台相机拿回来。”马有纣苦笑了一下,“但是我认为,这个黑点是草叶被硫酸烧蚀所致。” “少瞎猜,多查证!”王显智喝道,“趁现在青芒山还没复工!” “我们可以先抛弃这个证据。”李蔷大胆地做出了决定,“我们先审阅一下忽裹割喉魔案的卷宗。” 黎泯,男,39岁,种羊商人。1995年从国外花约10万鸡币进口两只美利奴种母羊运至忽裹以20万鸡币的高价向一牧民售出。此后其好友孟海、袁寒、洪虎三人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投资项目,遂投资三十万让其将种羊生意做大。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第二批的二十只种羊在哈特市租来的临时羊圈暂养期间爆发了羊瘟,死得是一只不剩。 自此以后,三个朋友就跟黎泯反目为仇。认为是黎泯失职导致了羊瘟爆发,遂要求黎泯赔偿其经济损失;而黎泯本人则认为羊瘟是不可抗力因素,我没有必要赔偿你们损失。毕竟投资是有风险的。 但是后边这几个朋友就三天两头电话催债,严重时甚至动员堵家门送花圈泼大粪等极端手段讨债。黎泯无奈之下把自己除了那部大哥大之外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那把刀据黎泯口述是防身的卖不得),但还是欠款共计二十来万。 即使这样,这三个早已成了仇敌的“朋友”还是三天两头催债,甚至要求黎泯卖身卖血。黎泯一气之下刀杀了三个债主,后来抱着想想反正都要被枪毙多杀一个是一个的心理杀了猎户。 “荒唐,真是无比荒唐!”李蔷和马有纣暴怒道,“身为警察,怎能相信这种完全是信口胡编的作案动机?” “警察其实不荒唐,黎泯也不荒唐。荒唐的是那个‘严厉打击刑事犯罪分子活动’的时代。”王显智哽咽了一下,“那年头,那个刑警敢说自己从没办过冤假错案!” “如果我们假设猎户不是黎泯杀的,那谁能模仿黎泯的手法并有作案动机和时间。”李蔷迅速输出了这句话,“毕竟时间间隔太久了,不可能来得及对当年的有关人员进行逐个排查。还是先想想谁嫌疑最大。” “这个猎户跟黎泯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王显智疑惑道,“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黎泯的三个债主也不认识这个猎户。” “我认识张三,而且跟张三关系很好;我跟李四有仇,但张三不认识李四。然后张三杀了他的仇家被我知道了,于是我模仿张三的手法杀了李四。”李蔷像是在读绕口令。 52.第52章 漫长的推理(下) “听说过六度空间原则吗?任何人都可以和另外一个人扯上关系,中间不超过六个人,也就是说,没有什么人可以称为陌生人。”李蔷开始讲得有些玄了。 王显智握起茶缸,放在桌上磕了磕:“说实在的,别越扯越远;我们聊的是忽裹割喉案,不想听你说那么多无关的学术理论。” 李蔷略一思索,直接把结论报了出来:“黎泯和他的三个投资人在忽裹的人际圈极小,但这三人交际圈叠加区域里的其他人可能会跟这个猎户有仇怨。” “说着轻巧,查来麻烦。”王显智叹了口气,“总不能指望忽裹那帮从上到下烂透了的东西吧。” “明察不得,只能暗访;但暗访又谈何容易?我们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级市,查一个连长什么样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李蔷也跟着叹了口气,“这个案子积了那么久,也跟忽裹的那帮酒囊饭袋一样烂透了。” “我们能做的,只能是以恶制恶!”马有纣紧握着拳头,全身颤抖着说道,“散布黎泯鬼魂作案论,没准能促使凶手再次作案留下更多蛛丝马迹!” “你啊,真是个疯丫头!”王显智摇了摇头,“你这种行为要是能让他接着作案,你就跟帮凶无异;要是这个凶手听到风声后就销声匿迹了,我们就等于白费功夫。换个突破口!” “这恐怕是最后一条没被你否掉的调查路线了——王精卫案跟52青芒山煤矿绑架案唯一的相似处。”李蔷摊摊手,表示自己所有的牌都打完了,“两起案件,不论是案件类型、案发现场、作案手法、逃逸手法都完全不同,但却留下了一条相同的物证。那就是,松香!” 马有纣点点头:“苟圣德即使经常练二胡,也不至于把松香上到头发上吧!何况是这么大粒的松香。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凶器上或者关押他的车厢里可能有松香。” “我跟蓝煜交谈过,而且在他家找到过一把紫檀木制成的高档小提琴。提琴袋上面有博音琴行的标签。”马有纣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这家伙练了三年的提琴,可琴声听起来还跟锯木头似的!” “我想起来了,苟圣德也经常在博音琴行买二胡和松香!”王显智潘然醒悟,“这两起案件的交汇点,很可能是博音琴行!” “打扰一下各位,名片上指纹的比对结果出来了。”痕检员敲了敲局长室的门。 “快点说,马上又要出现场。”王显智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 “名片上检测到了马有纣、刘春梁、牛铱人三人的指纹。”痕检员尽量加快了自己的语速。 “你们两个去抓刘春梁,我去博音琴行。”王显智斟酌了一下命令道,“如果怕两个人不够再把魏白魏完叫上。” “局长您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李蔷望了一眼窗外已经上了中天的月亮,埋怨道。 “你晚上不肯抓人,不代表犯罪分子晚上不愿逃跑!”王显智一把揪住李蔷的衣领就往门外拉去,“宁可双线扑空,也不能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53.第53章 双线作战(上) 2014年11月28日凌晨1时,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西殿军路附近,博音琴行。 博音琴行是全宏升甚至全阉鸡国最大的乐器商行,年销售额接近一亿鸡币。店内的跟声音沾边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在这买不到的。古老到新时期时代的埙,新潮到这半年才开始流行的傻瓜式音乐编辑软件;贱到不足十块的口琴,贵到动辄数百万的黄花梨大提琴这里都能买到。 王显智在琴行门口下了车,但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有些扫兴:现在并不是琴行的营业时间。大门紧锁着,琴行里面也听不见半点声响。月亮早已西坠,王显智视野之内唯一的光源就是路旁那发着微弱的鹅黄色光线的路灯。 一阵寒风吹起了地上的几张广告纸,在夜空中飘荡了几秒便重新回到了地上;不一会风停了,一切又回归到了无比寂静的状态。 “去去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再来处理这个烂摊子。”王显智重新发动了自己的轿车。 同时,驰捷改装行。 牛铱人:“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刘虻猫:“反正老板不在,我们完全可以彻夜离开阉鸡国。这部车的市值可不便宜,哈哈!” 牛铱人:“条子永远都慢咋们一步,哈哈!” 刘虻猫:“这个盘我带走先,里面有很多组织的机密文件。” 牛铱人:“你居然没有阅后即焚,你疯了!万一条子找到了这玩意” 刘虻猫:“你个疯婆娘对程序真是一窍不通,我敢保证就算给条子一年时间他们也没法破解这盘的加密!收拾东西,上车!” 十分钟后,范璃那台爆改的包丝结480轰鸣着驶出了驰捷改装行。 “先往北边走,现在我们还没被条子认出来!”牛铱人命令道。 又是十分钟后。 “那白otg怎么跟一蝗虫似得黏在我们后面!”刘春梁说着加大了油门。 otg里的马有纣也跟着加了脚油门。 “这里路太窄,我们车又吃亏。根本不可能拦下他们。”魏白说着掏出了配枪,“要是打爆他们的轮胎,没准我们还有点希望。” “这里车流量还是不算小,在这种时候开枪伤及无辜的可能性也不算小吧!”李蔷按住了魏白拔枪的手。 “给老子放开!你个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圣母婊!”魏白挣开了李蔷,强行拔出了枪。 “砰!”子弹似乎击中了包丝结的轮胎,但并未形成爆胎。 “妈的,条子!”包丝结内的二人连忙低下了头,刘虻猫更是一脚油门踩到油箱里。 包丝结如同火箭一般发射了出去,后面otg中的四名警员只能望洋兴叹? 马有纣放慢了车速,李蔷则拨通了一个侮锭区的电话:“刘春梁现在开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殿军路上高速行驶,你迅速去北殿军路和西殿军路交叉出的匝道撞停它!要是错过了这一次,我们就再也别想抓住刘春梁了!” “晓得!李警官居然愿意把这么大的立功机会然给我,我也是多谢李警官了!”对面挂了电话,随后也来了一脚地板油。 54.第54章 两线作战(下) “这家伙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赏金猎人,就算是再穷凶极恶的主都敢去抓。”李蔷挂断了电话,顺便评价了一下对方,“有一次他甚至潜入地沟油工厂三天以搜集证据,只为了五千鸡币的举报奖金!” “亦可赛艇。”马有纣看着包丝结远去的尾灯,脸上露出了冷笑,“估计他们已经开到两百五十迈往上了,如果撞一下那个叫惨烈”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谅我这个比喻不大合适。”魏完也笑了,“让刘春梁和这个高调作死的家伙同归于尽,功劳就全成小李子的了!” 马有纣默不作声,只是伸手开启了车辆的运动模式。 “怎么又能看见他的尾灯了?”魏白不解。 “你又不是第一天来宏升,前面是个弯!”李蔷轻蔑道。 包丝结忽然来了一脚急刹,巨大的车身轻微摇晃了几下便从两百多码降到了一百二十以下。地上留下了一条长达百余米的深黑色刹车痕,随后一股子橡胶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同时,一部中型卡车从匝道中窜了出来。 降低了速度的包丝结接着沿着殿军路行驶,卡车却像是一个醉汉一样猛地撞在了车道之间的隔离带上,再也开不动了。 “该死,后轴断裂!”李蔷望了一眼远处的卡车,“现在我们已经属于准孤立无援的状态了!精干警力全在亚军路附近查超速飙车,一时半会调不来。其余的夜班干警也都是些战五渣根本不是刘春梁的对手” “抛弃一切不符实际的幻想,现在能抓到刘春梁的只有我们!“马有纣摇下了车窗,“趁它慢下来的时候直接击毙车内的刘春梁或者打爆它的轮胎,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李蔷畏畏缩缩地把枪掏了出来:“你好好开车,别让我这第一次在执行任务中开枪射击成为最后一次!” 砰砰砰,子弹打在了车后备箱门上。并没有成功击穿这三毫米厚的铝制“装甲”。 砰砰砰,子弹击穿了后挡风玻璃。未能成功杀伤车内乘员。 砰砰砰,子弹打在了车后保险杠上。并没有伤到任何车辆的要害部位 “你这枪法也只能指望垛子神显灵了。”马有纣解下安全带,一把夺过了李蔷的配枪。同时放开了握着方向盘的手,采用双手持枪姿势,“老娘只要一握枪,立马三点成一线!” “我数过枪响,姓马的还有三次射击机会。” “都三个月了,难得自找打脸一次。” “还是别这么说吧,让刘春梁跑了对大家都不好。” “让姓马的收了这个人头就好了?” 魏白和魏完谈笑间,一发58毫米口径的手枪弹已经射出了枪膛,打在了包丝结的左后轮上。 “嘭!”包丝结的左后轮爆了! 马有纣点了一脚刹车,接着瞄准包丝结的右后轮:“我马某虽然不敢妄称百步穿杨,五十米穿轮胎还是轻松的!” 李蔷配枪的击锤再一次撞击了子弹的底火,可这次发出的却是咔的一声。 马有纣把枪扔还给了李蔷,手又重新握住了方向盘。 55.第55章 末路 刘虻猫调整好方向后点了几脚刹车,让车重新稳定下来,然后又踩下了油门。包丝结惨叫一声,左后轮喷着火星继续向东驶去。 马有纣也不敢懈怠,又是一脚地板油追了过去。 包丝结毕竟是爆了一只轮胎,不出三分钟就被马有纣给逼停在了路边。 “宁可牺牲自我,绝不出卖组织!”刘虻猫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手雷,拉开了拉环,“顺便拉上你们一车条子垫背!” “放肆,这是客人的车!”牛铱人右手猛地握住了刘春梁握榴弹的手,另一只手顺势从刘春梁手中夺过了榴弹向东边投掷过去。 两秒钟后,三十米外的道路上闪过了一道橙黄色的光芒;紧接着就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你你这个反骨仔!”刘虻猫半晌才回过神来,用戴着手铐的手指着牛铱人的鼻子骂道。 牛铱人摆出一副唾面自干的样子:“我不认为我属于你们的那个什么狗屁组织,我只是一个汽车改装工。顶多只是一个给犯罪团伙提供过服务的改装工!” 十分钟后,otg上。 刘虻猫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警官,我刚才在车上晃得够惨了。再不让我喝点水我估计就得吐车上了。” “偏不让!”李蔷的面色像是夜叉,“你也不想想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少麻烦!” “让他喝,我可不希望我的车被弄脏。”马有纣令道,“把他右边的铐子打开,你放心他不是能打的主。” 李蔷极不情愿地打开了刘虻猫右手的手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手铐打开的瞬间;刘虻猫就把右手伸进了裤兜里,掏出一个像是盘的东西吞进肚中。 李蔷想掏刘虻猫的舌根,但刘虻猫早已把嘴关得比防盗门还紧了。 “头,怎么办!”李蔷开始感到了无助。 马有纣就地停下了车,并把刘虻猫给提了下来。 “姓马的你想搞什么鬼!”刘虻猫紧闭着嘴唇,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一拳算是给家父报仇!”马有纣抡起一拳打在了刘虻猫的胃部。 “警察打人啦!”刘虻猫张开了嘴,大喊起来。 马有纣没有搭理刘虻猫的呼喊,照着胃部又是两拳。 刘虻猫的意志力终于被生理反应所击溃,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马有纣也顾不得脏臭,赤手从一堆呕吐物中找出了盘。 “没用的,你们都没用的。”刘虻猫摇摇头重新回到了车上,“这盘过了胃酸,已经算是报废了!” “死的证据没有,活的现在有一对!”李蔷指着刘虻猫说,“我建议你还是想清楚,我们早就不是五年前的那帮子废柴警察了!” “随你的便!”刘虻猫把头背了过去,“我有权保持沉默。” “你爱沉默就沉默吧。”马有纣加快了车速,“那位牛女士可不一定会跟你一样,要是她招你不招倒霉的只会是你。” “我可不在乎倒霉不倒霉,这次进了局子我就做好了牢底坐穿的准备。”刘虻猫应道,“我只知道,我沉默比招供对组织更有利!” 56.第56章 无从下手(上) 2014年11月19日凌晨2时20分,阉鸡国宏升市公安总局,审讯室。 刘虻猫歪着脑袋坐在椅子上,负责审他的是马有纣。在隔壁房间里,李蔷在审牛铱人。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反正我不会答。”刘虻猫先发话了。 “你是本地人刘春梁。”马有纣索性就不问了。 “你们这些立功心切的条子也真是有意思。正版的刘春梁一跑,随便找个长得像刘春梁的就拿来冒充刘春梁去请功。”刘虻猫把头翘得半天高,“十几年前留下的陋习,到现在都没改。” 马有纣站了起来:“你的指纹跟刘春梁对上了。” “看来我还是看走了眼,阉鸡国警方办冤假错案的证据链完善度比起前几年还是有所提升啊!”刘春梁嘿嘿一笑,“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我可不想听戏,我只想捉你归案!”马有纣的吼声不输刘月娥,“逃脱、走私武器军枪一支、爆炸、故意伤害、危害公共安全。扳着指头倒也能数清,不过这些罪状也足以把你钉死在绞刑架上了。” “随你怎么说,但这都是你们阉鸡警方的一面之词。”刘虻猫现在的表情仿佛在说‘皇军托我给你带个话’,“我现在可是骟鹅帝国的公民!等使馆一介入,我顶了天就定个轻微爆炸罪和危害公共安全。告我什么罪名你们能决定,但终审判决的结果可不是你们这些下等的阉鸡猪能左右的!” “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你背后的组织。”马有纣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若能把这个组织和盘托出,没准还能记你个戴罪立功。” “拉倒吧你,我可不会为了个人利益出卖组织。我建议你的调查也到此为止,否则后面查出的东西足以要了你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刘虻猫顺便带了一句诅咒。 “画个圈圈诅咒你,这是三岁小孩才干的。”马有纣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似乎在推一副并不存在的黑框蛤蟆镜,“告诉你,姐姐我还有更有力的证据!” “还记得井山区的博音琴行吗?”马有纣问道。 “我说过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刘虻猫把手伸到了桌子底下,“别想让我为一根烟折腰,我压根不抽烟。” “你们通过烟蒂,可以大致确定嫌疑人的性别、体型、社会阶层、牙印等信息,更要命的是还会留下d。”刘虻猫背起书来比马有纣都熟练,“任何一个稍微成熟点的罪犯,都应该自觉戒烟。” “再断姐姐的话,姐姐就请你吃毛栗子!”马有纣用愤怒掩饰住了脸上的羞愧,睁着眼说起了瞎话:“我们在这个琴行里找到了一支e-73。” “这跟我什么关系?”刘虻猫脸上一点不慌,手上则在猛掐自己的大腿,“一个跟我毫无关联的地点搜出了一件违禁品,顶了天也就是一内部消息。算什么更有力的证据!” 57.第57章 无从下手(下) “真不愧是劣等民族的警察,除了办冤假错案还会吓唬人。”刘虻猫冲马有纣吐了吐舌头。 “0952抢夺被押解人员案的凶枪很可能就是e-73。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件事。”马有纣不慌不忙道。 “马警官可真逗呢,这e-73又不是全球独一把的。据不完全统计,现在未被销毁的e-73保守估计也有10万把!”刘虻猫也显得毫无恐惧感,“就算除去装备于军警的部分,也还有近万把。有本事就拿弹痕比对结果来,否则就别bb了!” 马有纣一听弹痕比对这句话,冷汗就直往外冒:“还是谈谈你刚才在公路上引爆手榴弹的事吧。” “你们几个人死命追着我的车,还开枪打我车。我带个手榴弹下车,顶了天防卫过当。”刘虻猫理直气壮道,“我记得你们一开始追我的时候没挂警灯吧!” “你的车那么好,要是挂了警灯增加了风阻系数我们就更追不上你了。”马有纣勉强解释道,“关于手榴弹的型号能透露么?” “无可奉告,别再问这种我不可能回答的东西。”刘虻猫重新把头歪了过去,“该问的东西都问过了,我睡会先。” 说罢,刘虻猫靠在椅背上酣睡起来。 马有纣收起笔录,离开了审讯室。正好撞上了李蔷。 “这俩人居然能配合的那么默契。我们想问出来的东西一个字都不说!”李蔷扶着墙,哀叹道,“虽然我能听出出牛铱人在我面前撒谎,但我却拿不出任何有说服力的物证来粉碎她的谎言!按照牛铱人的说法,那天就是刘虻猫把范璃刚改装完毕的车开到殿军路测试一下改装后的性能。至于超速的问题,她说殿军路上那几个测速摄像头的位置她都清楚,就算超速不会被抓拍到。” 马有纣一边往大门外走一边问道:“关于手榴弹的事情,牛铱人作何解释?” “她说这手榴弹就是刘虻猫拿来防身的家伙”李蔷满脸黑线,“审了她会,我感觉我都要被她给同化了而且她一口咬定刘虻猫跟自己就是纯粹的工作搭档关系。晚上开车出去也真只是为了测试车辆性能,她还提供一段刚才在驾驶座后排位置录下的车辆加速视频。” “都说枪打出头鸟,可这场狩猎居然还有时间限制。”马有纣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三时了,“要是鸟儿说什么都不出头,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猎人。” “现在才用了不到六分之一时间,犯不着说这种话。”李蔷满不在乎道,“刑部可没有说:‘留给宏升警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马有纣:“我们无事可做,只能眼睁睁等待他们行动。这是最痛苦的。” 2014年11月29日,上午9时,阉鸡国宏升市公安总局。 “真不愧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王显智甩上了审讯室的门,怒气冲冲地出来了。 “我觉得现在博音琴行可能醒了。”李蔷提议道,“如果局长您贸然前去,查不出东西还是好的。我们必须安排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去暗访。” “谁愿意去博音琴行调查?”王显智扯着嗓子喊道。 魏白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58.第58章 潜伏(上) “不行,杀气还是太重。”侯惊涛打量了一下乔装打扮的魏白,“跟预期还是有点差池。” “不行就不行,大不了我不去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魏白一脸不在乎,“说实话我也感觉这个任务难度系数很大,在博音琴行伪装成顾客打着购物的幌子在琴行各处安放窃听器。还说什么想办法跟琴行的工作人员谈一些跟案件有关的东西,这存心是让我背黑锅吧!” 说罢,魏白冲马有纣扬了扬拳头。 “我觉得他是真不合适,要不我来吧!”李蔷拨开人群钻了进来。 “你确定你能行?”侯惊涛双目睁得如铜铃大小,“你作为井山的片儿警,恐怕他们是最容易认出来的。” “只要能掩盖住我是来调查的特征,就算被认出是警察估计他们也不会太警惕。”李蔷拍着胸脯说。 魏白嘿嘿一笑:“没想到居然还有主动找锅背的。” 二十分钟后。 “幸会,我叫李白火。”化装到亲妈都认不出来的李蔷做了个握手的动作,“有没性价比高点的电吉他,推荐一把。” “别说,气势倒是有了。”王显智冲李蔷竖了个大拇指,“你看起来真的很艺术家。” 2014年11月29日中午12时,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博音琴行门口。 李蔷披着一件硕大的绿色军大衣,戴着一顶鸭舌帽出现在琴行门口,随着大头皮鞋与地面的敲击声,高调却又不失和谐地进了琴行。 李蔷刚前脚踏进琴行大门,琴行内的一位工作人员立即上前,微笑着对李蔷说道:“先生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李蔷瞥了一眼来者,不予理会,开始自顾自地调查起来。表面上是四处乱逛,实则是在寻找监控死角以伺机安放窃听器。 “这位先生,您好,请问您是需要什么样的琴?本店品种众多,有些琴还真没有挂出来。”这时候,一名看上去很熟练的服务员来到李蔷面前。 李蔷注意到,这是一位身高一米六左右年龄即将奔三的女士。 “你又是谁?”李蔷皱着眉头问道。 “我叫李达娜,是这里的店员。” “哦,是这样的,我叫李白火。是一名吉他手,想要购置一款心仪的电吉他。”李蔷依旧是四处查看,仿佛真的是在寻找一把属于自己的电吉他。 “我们店的琴都卖得很好,要说最畅销,那应该算是本森牌的电吉他了吧。对了,您觉得这把怎么样?”李达娜指了指墙上的一把电吉他,解说道,“这把吉他从琴头到弦桥,做工可谓都是一流,音色那就更不用说了。” “哦?那,拿下来我看看。”李蔷眼前一亮。 刚一拿到琴,李蔷便如获珍宝般开始抚摸琴身以及琴弦,看上去与那写真正艺术家不差分毫。 两分钟过去了,李蔷这才睁开眼,摇摇头把琴递给那服务员,“这琴虽好,但却不是我心中所想。” 就在传递琴之间,李蔷已经不露声色地将窃听器粘在了琴箱内侧。 “那,您看看那把呢?”李达娜接过琴转交给另外一位店员,然后指着货柜上别的琴说道。 “不行。”李蔷摇头,摆手。 “那” “不行不行。” 接连给李蔷介绍了好几把,李蔷都不太满意。这让店员有点没了耐心。 “本店还有一把上好的琴,只不过”店员稍作停顿,“就是这价格” “价格不用多说,只要东西好。” “那你稍微等一下吧。”小张抿抿嘴说道,然后便进了仓库,李蔷想寻着门缝看点什么,但那李达娜却马上把门关紧了,无奈只能在大厅等候。 “你的琴来了,你可得小心点啊,这琴非常贵重的。”李达娜提着一个用料十分考究的琴盒走了过来。 59.第59章 潜伏(下) “你还想怎么着?”店员撸起了袖子,涨红了脸,“匡彤的石濑华,琴技不知比你高到哪里去。他的那把吉他还不就是这款!” “那你们能定做吉他吗?”李蔷搓了搓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价钱好商量。” “像吉他这种西洋乐器,我们是不接受定做的。不过可以代购。”店员神色稍微平和了点,“至于价格我也说不清,你找我们店长问去。呶,这是他的手机号。” 这是个本地的号码,但打过去却无法接通。 “店长现在应该在忽裹的远郊,那片信号覆盖不完全。”店员连忙解释道,“店长说了他下月三号左右回来,要不你到时候再来找他?” “他去那里干嘛?”李蔷追问。 “还能干嘛,进货呗!忽裹远郊那片好几个死板的要死但确实有点能耐的老琴匠。连个快递都发不来,必须我们前去提货。”店员摆出一张嘲讽脸,“而且这几个老东西的人品也不怎么好,如果不是我们店长亲自前去他们就总是以次充好!” “跟这种人做生意伙伴,真是你们的悲哀。”李蔷从兜里掏出一盒高档的女士香烟,强塞到店员手里,“这权当是我第一次来备的一点薄礼,以后再谈长期合作。” “还是算了吧,我哪知道里面是不是混杂了炮仗呢?”店员呛了李蔷一句,把烟塞回李蔷手里。 李蔷在收银柜台观察了约莫半小时后,离开了博音琴行。 2014年11月29日下午4时,阉鸡国宏升市公安总局。 “眼前见博音琴行无一个像是好人。”李蔷总结了自己的调查结果,“不论是店员、顾客还是那个一直没有露脸的店长,都不大对劲。” “先说说店长怎么不对劲。”王显智呷了口茶,指着李蔷说道,“我希望你不要亲自查了案,却在跟我做这种没有依据的瞎猜。” “恐怕局长我要让你失望了,我这次在你看来可能真是瞎猜。”李蔷顿了一顿,“但是,这次不是陈年积案!通过这个手机号,查询店长的身份档案!” “我也这么认为,深挖手上的每一件证物总是好的。”马有纣举起了手。 “瞎查好过坐以待毙。”魏白和魏完也举手了。 “就冲你上次把案子搞砸了导致我们市局被刑部通报批评,我也支持小李子!”候惊涛举双手赞成。 “这名字杀气扑面而来啊”马有纣感叹道,“我一直感觉我的名字已经够暴力了” 魏铡圣,男,57岁,忽裹省哈特市人,最初是个牧民。但在85年95年上半年之间就没有稳定的从事职业,一直在给人打杂。95年下半年又干回本行放起羊来,97年上半年似乎是积累够了初始资本来宏升闯荡了。但他并不是博音琴行的真正主人而只是实际管理人,博音琴行的拥有者是个叫塔吉扬娜格里莎的骟鹅人。 60.第60章 规避内战 “对于这个格里莎,我们知之甚少”王显智似乎又开启‘过去的故事’模式,“他在1995年初的时候来的阉鸡国,一上来就壕掷300万鸡币在四珍山买下了现在博音琴行的地皮,于1996年初建成了博音琴行。” “琴行一开始的经营并不顺利,不过好在运营经费足够不致破产。96年7月开始琴行的账上才开始有黑字。但97年1月往后琴行就如同得到了财神眷顾一般,营业额那是三个月就翻一番。” “是不是因为魏铡圣?”马有纣提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王显智有些不悦,“这些消息我也是从别的部门找来的,难不成你要我去找一份没准根本不存在签订十几年前的劳动合同?” “格里莎以前有劣迹吗?”李蔷也踊跃提问。 “敢猜你们不是跟我一起办案的警察,是来采访我的记者!”王显智怒喝,“无可奉告!” “我去,局长您真是乌鸦嘴!”候惊涛透过窗户望了楼下一眼,“说记者记者到,楼下已经围了十几个记者了” “一准是冲昨晚殿军路上的爆炸来的,候子你去应付他们。我们接着谈!”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格里莎以前干没干过坏事,但至少他在宏升这近二十年里一直是守法公民。属于典型的外国友人。”李蔷手上也没闲着。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魏铡圣去忽裹了,忽裹那帮人别说帮忙调查。背地里不阻挠我们就不错了。”王显智抓耳挠腮,“毕竟王精卫被杀案无法破获,对忽裹公安造成的负面影响比96连环杀人案被翻案小得多。” “这个李达娜倒是有点劣迹,06年的时候因为非法持枪被判了一年。”李蔷继续在人口信息库里查询。 “要不约她进来喝个茶?”魏白坏笑道。 王显智:“说正事,小李子你说她哪里不对劲?” “我说店内看到的琴并没有上眼的,然后她就去仓库取了一把琴。但这仓库里取出的琴却是外面已经摆出的款式。”李蔷说道。 “没准人家就是失手拿错或者搞忘记了。别见得风就是雨,浪费大家的查案时间。”魏完一脸不满。 “现在可是限期破案,将来要是时限到了案子没破你也是要负责任的。”王显智提了提裤腰带,“我们现在只能查能最快抓到凶手的那条证据,说说你的最后一个有问题。” “至于顾客的问题,就是有几段奇怪的对话。”李蔷说着调出了自己手机的录音,“这一段对话是我在收银台附近录下的。” 录音片段: 顾客:‘外面的琴真没我看上眼的,你们还有别的么。’ 店员:‘是的(称呼)我们店里的琴品种繁多,有的真没挂出来。请问客官想买什么种类的琴?’ 顾客:‘小提琴。’ 店员:‘材质。’ 顾客:‘酸枝木的小提琴。’ 店员:‘酸枝木的小提琴最近缺货,要不您先预定。’ 一个小时的录音中,类似的对话出现了三次。对话格式相同,而且店员最后一句的答复都是缺货。 “而且更可疑的是这三个顾客买琴的时候,手上都做了个很奇怪的手势。右手拇指压在收银柜台壁上,食指压在收银台台面上,其余三指收拢。”李蔷追述道。 “虽然不明白这暗号的意思,但我感觉这件事不该我们几个管。”王显智评判道,“充其量也就是偷税漏税,走私乐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61.第61章 提前收网! “我觉得我们可以倒是以调查偷税漏税为借口,查封博音琴行进一步调查。”马有纣建议道。 “现在这么做,搞不好会把魏铡圣给惊了。”候惊涛持反对态度,“如果魏铡圣不回宏升,这个案子就失败了一半。” “我倒是认为,魏铡圣去忽裹进货是个幌子。”李蔷不紧不慢地说,“我刚刚顺便调查了魏铡圣、李达娜还有博音琴行名下的车辆,以及魏铡圣最近的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记录。” “直接说结果。”王显智用手指敲了敲桌板,“不要把五分钟说得清的事说到一刻钟去。” 李蔷:“李达娜和魏铡圣的车,至少在我去博音琴行的时候还停在琴行门口。博音琴行的那辆半挂卡车也还停在琴行后院。至于魏铡圣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记录,最近的一次是11月1日乘火车从火贝回宏升。” “那只能证明李达娜八成在说谎,并不能证明魏铡圣没去忽裹。”王显智摇摇头,“他是否是去进货,跟我们关系不大。如果王精卫是他杀的,那忽裹就是他绝佳的避难所。” “既然案子已经查成了这幅德行,我们也只能做点有悖良心的事了。”候惊涛说道,“我们可是有个现成的背锅侠可以用,他就是王家屯的村医。” “懂刀法、有杀害王精卫的动机、可能知道村口监控损坏,更重要的是仅有的可以证明他无罪的人就在这个房间里!”候惊涛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就先委屈二位一阵子了。” “卑鄙!”马有纣吼道,“你们这么做连那些你们嘴中的‘忽裹腐败警察’都不如!他们好歹只是在严打时期草率办案,你是明着冤枉好人!” “一个村医的性命,跟我国与忽包的外交友谊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难道你就愿意让真正的忽裹割喉魔因为你逍遥法外?” “先解决眼前的事,忽裹割喉魔没准过两年还能再冒出来。现在要的是七天内缉拿凶犯!” (以下省略五百字) 王显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跟候子说的都有道理,不过办冤案来缓和外交关系本来就是不得已而用之的下下之策。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尽力缉拿真凶,实在不行再采取候子的方案。” “局长,新发现!”李蔷似乎又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个是通讯运营商提供的魏铡圣手机日志,最后一次射频信号收发是在29号白天的博音琴行。而且现在还不处于机卡分离状态,只是尚在信号盲区。” “行动吧,这着险棋算是我王显智决定下的。”王显智颤抖着从桌格里拿出一张搜查令,“候子,你去集结经侦组的人!” 2014年11月30日晚7时,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博音琴行。 “因侦查犯罪需要,根据阉鸡国刑事诉讼法规定,我局奉命对博音琴行进行搜查!”候惊涛大踏步走到琴行门口,大声宣读道,“所有琴行内的人员,请排好队依次接受检查后离开!” 62.第62章 来晚一步 2014年11月30日晚7时30分,阉鸡国宏升市井山区,博音琴行正门。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别跟我说不认识她!”候惊涛拽住最后一个店员的领子问道。 “李领班她一个半钟之前开车离开这里了,去哪也没说。”店员畏畏缩缩地说,“候次长,我真的只知道那么多!” “琴行每一个角落都搜遍了,没有找到任何疑似违禁品。”一个警员走出来,汇报道,“琴行内的一切数据贮存设备都放在这个袋子里了。” “撤!”候惊涛脸上有些难堪。 8时30分,宏升市公安总局 “账目完全对得上。”李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也许这是一本假账。” “也许,也许有什么用!认定这是假账的唯一方式就是找到真账!”王显智有些狂躁了,“真账八成被李达娜带走了。” 五分钟后。 “宏贝09公路入口发现可疑车辆!” “发动当地分局所有能发动的警力追捕!” “我也去吧。”马有纣自告奋勇。 “别拉上我,我看这个李达娜身上压根没有什么真账。”李蔷推脱道,“我在做磁盘恢复,这本真账可能只是被删掉了。” “这种书呆子不去也罢,老子要用这只手擒获李达娜!”魏白取下了监听用的耳机,扬了扬右手。 十分钟后。 “这机子的配置不错,那么快就数据就全恢复了。”李蔷窃喜地打开了恢复出的账目文件,“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哪个环节搞错了!居然内容完全一样!” “恐怕不合理的地方出在报价上。”王显智凑上前看了一眼,“像这些酸枝木吉他、紫檀木二胡之类的商品价格浮动范围很大。” “定制同样材质的同一种乐器,工匠不同工艺不同。差价比较大很奇怪吗?”李蔷不解。 “你还记得李达娜对你说过西洋乐器不支持定做吗?博音琴行,也许并不只是琴行那么简单。” 王显智难得地做出了自己的猜测,“再去博音琴行,我就不信他们能把事情办得那么绝!” 与此同时,09公路宏升段。 李达娜驾着一辆雪白的跑车在公路上疾驰,后面是一群吃尾灯都有点费力的警车。 这时,另一个雪白的娇小身影从后方的车流中冲了出来。是马有纣的otg! 跑车挣扎着加大了油门,然而无济于事,otg还是追了上来。 “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你现在就给我停车!”马有纣隔着车窗喊道。 李达娜没有减速,嘴里还哼起了歌:“ostogs,speedlmtobod&039;sgoslomedo” 马有纣不假思索地急打方向,试图别住李达娜的车尾。 李达娜似乎早有预备,立刻踩了一脚刹车。马有纣的车扑了个空,一头撞到隔离带上,如同犁地一般犁倒了几十米的隔离带。 “est,p&039;mdes”李达娜哼着歌,开着她的小跑在一群警车的追赶下继续在夜幕中的09号公路上疾驰。 63.第63章 希望与失望并存 李达娜的车在警员们的视野里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了火贝的夜色中。 2014年11月30日晚上9时,阉鸡国宏升市公安总局。 “报告局长,我们没法追上她。” “一群饭桶!”王显智说完猛地把手机摁到了桌面上,“二十人抓一人都能让她跑了!” “现在只能来全境通缉了,罪名就说是过失袭警。”李蔷提议道,“现在找到了十来个加密的压缩包,正在暴力破解。” 二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但解压出的文件里似乎没有要找的东西。 警局的灯忽然灭了,随后备用电源马上恢复了供电。李蔷瞥了一眼窗外,往日的万家灯火已经熄灭大半。 “我来宏升五年了,这是第一次碰上停电。”一个警员庆幸道,“万幸今天加班,不然在家里非冻个半死。” “全找过了,就一个文件不大对劲。”李蔷指了指电脑屏幕,边上凑过来一群人。 “少开这些低级玩笑了,现在是工作时间。” “小李子你没事瞎咧咧啥呢?” 李蔷手指的是一个市面上很流行的应用程序。 “我记得这个版本号的程序包大小是1388mb,但是这个包有1394mb”李蔷点开了文件属性,解释道。 半小时后,程序包解开了。里面除了正常的游戏数据外,还有一个27mb大小名为bkexe的应用程序。 李蔷双击打开这个文件,屏幕立刻跳出来一个提示框,提示正在扫描指纹。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李蔷的手指如同蝴蝶飞舞般地敲击着键盘,电脑的硬件性能也被压榨到了极限——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刑部研发的所有解密程序都未能破解这应用程序的加密 让我们再回到09号公路。 “我居然,还在车里”马有纣挣扎着爬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和车辆的状况:车还能开,自己也只是撞到了手刹把上受了点轻微伤。位于副驾的魏白和位于后排靠右位置的魏完还处在昏厥中。 马有纣掏出手机,给侯惊涛打了个电话:“侯次长,李达娜最后出现在哪?” “宏升方面的追捕取消,现在这个任务已经转由火贝方面执行。现在他们在09公路的所有出口都设了关卡,逐车逐人排查。” “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你们马上给我回局里报道!” “晓得,侯次长!” 马有纣挂断了电话,但却没有返回而是转而拨打了火贝公安总局的电话:“警号升-140723请求监控数据,我们追捕的目标开着牌号为升-e4427的芬兲牌跑车。” “我们正在查找,稍后回复!”随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马有纣只好把半毁的otg从护栏里倒了出来,沿着09号公路继续向火贝方向行驶。 2014年11月30日晚10时40分。 “看来绕开指纹检测是行不通的。”李蔷 像是吃了一打苍蝇,“最恶心的不是找不到想要的文件,而是找到了却无权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