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堡垒》 第一章“核心”，从天而降 潘乾，男，二十岁，是个人。 没错，介绍就那么简单，他既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也没有令人称道的大优点，唯一要说的话，大概稍微有点男人味的脸庞和一点小聪明就是他唯一比较出众的地方了。总的来说，他就是丢到人群里半天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人，什么准备都不用就可以拉去当“群众演员”了。 他的家世倒是还有点可以谈谈的，只是绝非什么好事，自从他的父母在两年之前作为烈士去了天堂之后他过得一直很艰难，爷爷奶奶更是在那之前就相继去世了，他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亲人了。 不过活人哪能让尿憋死？这颗倔强的小草倒也在风吹雨打里活了下来，依靠烈士家属加分考上了个不错的大学，找了两份兼职，凑合着活了下来。 哦，忘了说，他超乐观的。 这不废话么？换别人这家底早崩溃得不要不要了，他居然还能坚定地活下去，而不寻死着自杀，说什么“不能对不起父母把我拉扯得那么大。”所以他的三观也挺正的。 潘乾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心理又激动又难受，捎带一两分期待，又有点悲伤。 他正在等待他的生日。 好不容易他的生计在几年的打拼中安定了下来，这厮得以庆祝二十岁整这个大生日（上一年下碗面就对付过去了）。 坐在父母唯一给他留下的空房子中的他看着时钟上的秒针一秒一秒地拨动，潘乾一根接一根地点上了所有的蜡烛。 这理因是件开心的事，可惜…… 【如果是两年前的话，就能看到父母陪着我了】端坐在蛋糕前的孤单之人低下了头。 很少有人一生中会有这样难忘的时刻，如果加上后一秒发生的这件，那就更没有了。 “砰！”窗外激射而来一个黑影，撞破了潘乾家的窗户，直挺挺地在潘乾面前躺着尸。 “淦！”之前还端庄肃穆地坐着的青年立刻暴跳如雷，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东西正好把他的蛋糕打烂了！ 潘乾嘴角抽抽，把头甩向破碎得不成样子的窗户大声咒骂：“我一个礼拜的余钱买来的蛋糕！哪家的熊孩子这么可恶！看我不好好好收拾你！” 他没有注意到，正常的熊孩子哪有这么大的力气把窗户打得稀巴烂！要是那样的话那还真是个“熊”孩子，嗯，像熊一样大的力气。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潘乾并没有真的追出去的意思，一个是因为他觉得现在再追出去也赶不上了，另一边则是他认为自己犯不着和熊孩子一般见识，最多改天叫他们的家长赔就是了，反正这附近就那么几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找起“罪魁祸首”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挺有原则的，真的。 如果是见到了个恶霸流氓，他倒是敢上去拼命，要是个熊孩子，他最多在熊孩子送上门的时候打顿屁股，而不会做什么其它的过分事情。这种品格大概也是他身为烈士的父母给他的“遗产”吧。 心情骤降的潘乾打理起了面前的乱局，他恍然发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熊孩子再怎么也不可能把桌子一同砸掉，这不是他们干的。 而残骸正当中那个周围还残留着烧焦的黑色奶油的烟盒大小的东西就更有说服力了，流动的蓝光有规律地从一头滑向另外一头，仿佛有生命力的心脏般脉动，给人一惴惴不安的感觉。这玩意必然不是平头百姓能接触到的东西！ “这是个什么东西？”潘乾就那么保持着一定距离默默观望着，他也不敢靠近，讲不定这玩意就有什么奇怪的自毁装置呢！？潘乾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在二十岁整生日这天被无聊的神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没等他有所动作，那东西就开始震动起来，发出了一阵潘乾完全听不懂的声音。 这玩意还能自己动！潘乾向后跳了一步，小声嘀咕道：“什么鬼！？” 机械又一次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声音，不过这次变了个调，它好像想和潘乾沟通的样子。 “这该不会是个……活物吧？”这东西看上去绝对不像是会流到民间的产物，也许是从中科院之类的地方意外丢失的？又或者是……外星来客？ “连接建立完成，古语言模块加载完毕。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六千年前的语言？老兄，你还是个考古学者？”那装置突然口吐人言，把正在胡思乱想的潘乾吓了一跳！ 卧槽，这玩意还会讲话！只是它该不会脑抽了吧？什么叫六千年前的语言？那个“考古学者”是怎么回事？ 潘乾还没有回话，那机械自顾自地又说了下去：“嗨，伙计，能帮我一把么？星爵傅倚天可能牺牲了，我们遭到了弥亚的进攻，你能向附近的守备队传达这个消息吗？” what？这个机械的话更让潘乾一头雾水了，他所说的几个名词潘乾一个也不知道！ 所以潘乾试着回应道：“这些问题等等再解决，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机械陷入了沉默。 良久，它再一次发声：“好吧，我不该骗自己的，我应该……穿越了。” “穿越？”那么好的事情感情人没赶着让一个机器落了？ “我和我的原主，星爵傅倚天遭到了弥亚的攻击，双方同归于尽了。但最后的紧急脱出出了点差错，发生了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意外，时间轴被扭曲了，所以我来了这里。我应该还能承受这个过程中的损伤，但是星爵傅倚天他……大概已经完了。”说道这里，机械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展现出了一种几乎和人类一样悲痛的情感。 它又继续叙述下去它的故事，“我是帝国的单人殖民核心，担当着开疆扩土的任务，现在……我穿越到了六千年前，恐怕我已经没用了……” “……”虽然潘乾并不知道星爵傅倚天是谁，但他还是低头默然了一阵，表示了自己的哀悼。 只是面前这个ai是有情感的！ 而且它看起来也不像是电影中那些一到地球就想着“入侵！灭绝！”最后被干掉的反派，为了安慰这个可怜的家伙，潘乾说道：“也许你还有用呢？” “我们不能干涉历史。让你知道我的存在已经算是改变这个宇宙的世界线了，我不能再做更多的事情，虽然你们应该不是发展出帝国的那条时间线，但是我还是要遵守规——等一下！” 猝然的停顿让潘乾疑惑起来：“怎么了？” “我没想错的话，弥亚的‘竞技场’病毒容器应该与我一同穿越了！” 第二章“竞技场”病毒 “它的坐标可能出现了偏移，可能不在我附近，但绝对就在这个星球上！”机械开始了剧烈的颤动，它随之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所以抱歉，我必须介入。”那个所谓的“单人殖民核心”突然朝潘乾冲了过来，黏在了他的额头上！ 让人更惊异的是，它看上去没有借助任何外力！ “构装中——” 看到这幅情景，潘乾大骇，他惊问道：“你在对我做什么？” “重新绑定！我们必须一起从‘竞技场’病毒手里拯救这个世界！好了，现在你是我新的‘执政官’了！”话音未落，那个机械已经消逝在了潘乾的皮肤上，什么印记也没留下。 潘乾动了动，没有任何不适感，而且按那个机器的语境，它没对潘乾做什么坏事，反而潘乾还成为了一个叫“执政官”的东西，只是——“竞技场”病毒是什么？ “‘竞技场’病毒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病毒，而是极其微小的海顿机器人构成的群体。”还没等潘乾询问，“单人殖民核心”就回答了他的问题，“我现在在你的大脑里所以可以第一时间接受到你的信息，不过不用担心，没什么害处，除了会压迫一下脑神经，引起一点头晕、头痛、头部不适以外。” 【你管这叫没什么害处！？】老天，那个机械到底想做什么！？ “我会注入药剂的，没事。”好像是觉得自己说的也有些不妥，机械又加了一句解释。 听见一个异物还要往自己的脑子里注射不明液体只会让人更紧张好么！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这六千年前的原始人事咋那么多呢！？我可是高科技的精华啊，这种问题还能难倒我？” 感觉到潘乾不断的质疑，这玩意反倒发起了火，不过口气也没那么凶恶，像是个向不懂行的却不断胡闹的病人家属解释的医生。 “再说了，我待你脑袋里怎么着了？你有种把我弄出来咬我呀！” 好吧，前言收回，这东西开始撒泼了。 潘乾的大脑顿时处于的了宕机状态，莫名其妙自己一小小的三无，哦不，二无（除了钱和女友之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还是有的）青年，怎么就有了拯救世界的重任呢？中央，哦不，“单人殖民核心”自己开了个会就钦定了？ 【我也不是谦虚，只是你看我生活都过成这样了，还谈什么拯救世界这样的中二事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可能，绑定太耗能量了，这里坑爹的环境补充不了泡瓦，我做不了第二次。”得，这东西还赖上潘乾了。另外这power故意读成“泡瓦”是什么意思？这机器怎么像是个逗比？ 面对这样一个无赖潘乾也没有办法，只能好好坐下来听听它想要做什么。 “其实你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你想想啊，我一个来自六千年之后用来开疆扩土的产物，再怎么着放这里也吊得飞天啊！我这可是纡尊降贵……哦对了，光顾着吹逼忘了正题，”老天，您老一“来自未来的高科技产物”能靠谱点么……潘乾忍不住想要吐槽，那机械无视了他，继续着自己的发言，“‘竞技场’病毒必须要解决，否则这个星球上的人类都要完蛋了。” 【继续。】看上去这东西终于靠谱了点，潘乾听到和所有人息息相关也不是马上就迫不及待地想担起拯救世界的重任，他只是来了点好奇心。 “鉴于你是个没见识的原始人，本大爷给你来好好解释一下！” 你这玩意还蹬鼻子上脸了！潘乾的脸颊肌肉抽搐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继续听了下去。 “‘竞技场’病毒是弥亚人开发的一种丧心病狂的娱乐工具，它的作用在于将一个种群的大部分生物改造成专门猎杀同类的无意识杀手！让两者互相搏杀，弥亚人正是以此取乐的。” “它的再编程期有三天，这三天里它会分析主体生物的基因制定相应的对策，并且开始快速扩张感染，然后就会爆发。也就是三天之后全世界就会集体爆发一部分人丧失意识猎杀同类的行为，最初只有身体抵抗力弱的个体会被空气或者水源传播的微小的量感染，但是之后，被那些感染体，就是和你们电影里演的和丧尸很像的东西就会开始扩大它们的种群——用咬的方式。通过暴露的伤口，它们可以将大量海顿机器人注入生物体内，开始改造过程。” “还有，漂浮在大气里的海顿机器人也不是没用的，它们会通过吸收太阳能负责给地上操控‘丧尸’的群体供能。哦，这样的作用是丧尸永动，而且你们会因为阳光减少遇到一些问题，比如地球进入冰期之类的。怎样？弥亚人环保么？” 环保你个大头鬼！ “其实弥亚人留给你们一些机会的，丧尸脑袋里会凝结晶核这种东西，你们可以凭借意识吸收增强自己，因为入侵你们身体却没能剥夺你们意识的海顿机器人也会改造你们的身体。弥亚人故意留下这个后门是为了让你们之间的搏杀更加激烈。毕竟，要是猎物不挣扎一下就死掉，怎么能叫‘竞技场’呢？但是到了最后，你们会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弱于丧尸，当智力在力量面前越来越不起作用的时候，你们就集体嗝屁了。弥亚人可没兴趣处理玩坏的玩具，毁掉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不过有我在，我们还有赢的希望。你知道的，我是个吊炸天的殖民核心，以前也有一些不愿意腾位置的外星钉子户挡在我们面前，所以么，我也得有点措施，你说是不是啊？理论上我带的兵器生产模块模板能造出干掉一个九级文明的兵器组合。不过么……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没那么多能量让我挥霍，我自己呢，穿越的时候又丢了大半自带能量，换句话说——钱包被偷了。所以我们得慢慢来。” “我看好你哦！拯救世界还得靠你这种年轻人！” 【……】 【虽然这是很严肃的事，但我不得不说，除了你想表达的东西之外，我还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什么？”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逗比。】 “……” 【算了，我就担起你所谓的重任吧，】潘乾也不想再瞎哔哔了，看来事态真的很严重，而且这机器莫名其妙地钦定了自己，它又没能量重新去绑定其它人，如果自己不去做那人类恐怕就要走向不可挽回的灭亡了，【我同意和你这个逗比一起去拯救这个操蛋的地球好了么？】 如果是其它人这么对潘乾说，那他只会当成是个蹩脚的恶作剧，可现在出现了能直接消解在他的额头，在他脑中直接和他对话的ai（人工智能），这就让这件事的可信度陡升了。 【三天两头叫你“单人殖民核心”怪麻烦的，你想个简称吧。】 “……”聒噪的的机器突然的沉默让潘乾有些不适应。 半响，它才在潘乾的脑海中再度开始说话，只不过这次的语调不再像之前那么轻浮。 “你就叫我……阿傅吧。我录入，不，是继承了他的一些高贵的品格。” 不用想，这个名字来自于之前他所谓了星爵傅倚天，想不到这还是个有情有义的ai，他选择了前主人的名字作为自己的新昵称来纪念他，这ai不完全是他之前表现出得那么逗比。 【……】 【我接受这个称呼，阿傅。】 一人一机在这个沉默的时刻说什么也想象不到，日后他们会有多么波澜壮阔的历险。 第三章 请问……靠谱是为何物？ 要拯救世界没点资本可不行，政府干点事情还得拨经费呢。潘乾询问起之前阿傅所许下的好处：“那么你能给我什么来完成你口中的，呃，弄死那个‘竞技场’。” 沉默过后的阿傅又恢复了自己的本性，用轻佻的语气解释道：“哦，这个啊，得靠我的老本行了，首先我们得利用‘竞技场’蛰伏的那三天时间建立一个殖民地。有了革命根据地才能反攻……哦不，反攻‘竞技场’嘛。” 拜托，老兄，抛开你那啥“反攻xx的奇怪口误，你说在沪海市大建一个殖民地？excuse_me？你知道建国后皇帝一览表么？信不信这丫我们都要被“居委主任带领的两个民警”给处理掉？ 正当潘乾心里不住地吐槽这个帝国单人殖民核心的“宏图大业”简直是在白日做梦之时，他已经对潘乾所想有了回应。 “你想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他们甚至派不出军队。” 难不成这核心已经强大到了可以漠视政权的地步吗？真是个惊喜啊，这么一来对抗末日就更有把握了！ 哪知没心没肺的阿傅（无论从哪个意义上来说，这ai都的确没心没肺）又跟了一句：“我现在根本没那么厉害，最多改造你家俩卧室，连厕所和厨房都覆盖不到，更不要说客厅了。他们注意不到的。” 【谢了，老兄，感谢你没有给我“添”麻烦。】感谢现在潘乾是用心思在和阿傅对话，否则他一定会把这个“添”字咬的极重。 ai阿傅在潘乾的脑海中模拟了一个很有精神气的青年的形象，拍了拍胸口：“没关系，你现在身为帝国下属的一个临时工，这是我该做的，不用谢我。” 【你所谓的继承了傅倚天的高贵品格到底到哪去了！？】 ai在听到潘乾心里的牢骚之后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让潘乾感觉自己提到了一个不该提到的话题。 以后还是少提这个禁忌算了，潘乾做下了如此的决定。 现在转移话题可能对双方而言都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些都搁一边，你所谓的改造到底是什么？】 阿傅接受了话题的转换，一五一十地解释起自己的功能，“加固建筑。” 【没了？】 “没了。暂时是这样，其它的都要等以后再说。” 之前那个“一五一十”好像有点不大恰当，现在改成“一一一一”把“五”和“十”都换掉还来得及么…… 【卧槽你不是帝国的殖民核心么？号称能殖民一个星系的玩意其实连一套房子都不能全部加固？】潘乾有种掐死他的冲动，之前还大谈特谈拯救世界，现在就让自己从这小破房子从零开始？真是要感谢你啊，谢你个老母的“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啊！ 阿傅在潘乾脑海中模拟的形象搓了搓手，讪笑了一下：“我这也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么？这又没能量又没资材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呀。哦，对了，我能读取几千年前的模板，再额外在你家外置一个复合发电机。” 【没了？】 “这次真没了。” 【看我不打死你！】潘乾简直要被这个废柴的核心气得七窍生烟了。 觉着自己好像也确实太对不起自己的名头了一点，阿傅向潘乾脑中注射了不知名药剂让他镇静下来，安抚道：“别急别急，等有了能量和资材，好处大大的有啊！建立不落堡垒啊，基因合成室啊，还有就算是建造战争机械生产线反攻也不成问题！” 但之后潘乾的反应又让阿傅后悔起自己注射药剂的行为，它的所有作用只是让潘乾的火气变为了阴阳怪气的讥讽【你这个大饼画得好，我给你101分，不怕你骄傲。】 和阿傅拌了会嘴，潘乾决定至少先做一下准备，在家里囤积些物资是少不了的。如果可能，还得买些阿傅口中所谓的“资材”——据他说是些金属之类的东西，塑料也成，颇给人分捡垃圾的感觉。 刚要出门，阿傅又止住了潘乾的脚步。 ai在潘乾的脑袋里嘶吼道：“等一等！朋友！不要用纸币！” 【不用纸币买个鬼的东西？】这要求有点过分了啊。 “你懂什么？这可是文物！”忘了，这厮来自六千年后，“我们在三千年就因为战争，属于你们这个时代的文物都被摧毁了，你知道现在把这玩意拿到我们市场上能值多少钱么！？你没有这个概念！！这能买二十多个我！这可是历史的见证啊！还是已经绝版的限量货！”说着阿傅控制着潘乾的手把潘乾的百元大钞又塞回钱包里。 【那我用小面额纸币行么？】潘乾被阿傅折腾得也是有些脑残，忘了所有这些在ai眼里都是文物。 “不行！它们的价值是一样的！” 合着这台“帝国单人殖民核心”市价五块不到，这还是潘乾手里没一块钱的纸币，要是有的话，这货的价格还能再杀低一点，恩，大概可以减到五分不到。 被折腾得不行的潘乾像咸鱼一样倒在了自己的床上。【行，我在这等死总成吧？】 “你傻呀，用卡啊！”阿傅这个时候倒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斥责着潘乾。 现金不能用，卡就能用？这未来ai的脑回路还真怪。【卡里的就不是钱么！？】 下一刻阿傅就用自己的方式给了潘乾一个惊喜，虽然依旧是用骂骂咧咧的语气：“那就是一串数字！我已经帮你黑了二十万了！你这穷鬼！原来账号里就只有两三千！？” ai大爷您有这能力不早说？潘乾不禁感叹起六千年之后的科技是多么可怕，这一声不吭地就给他从贫困水平拉到小康了。 只是麻烦人事多，三观很正的潘乾同学又多嘴地问了一个问题，【你这钱从哪黑的？】 “几个纪委冻结的官员的账户里。放心，我不会丧心病狂到动无辜的人的钱的，你现在手里的钱都黑得流油，放心用吧。” 这话虽然表达的意思潘乾是懂了，但怎么就这么……憋屈呢？“黑得流油”怎么像是自己这边是反派的样子？ “还有，这钱我洗过无数次了，他们查不出来，你不用担心。我可是特意加载了《洗钱三十六计》模块来做的啊！”尽管这句话的前半句很贴心，但是这后半句怎么给人一种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感觉啊？ 【阿傅，你懂不懂靠谱是什么东西？】 “请问？靠谱是为何物？” 那种憋着笑的语气一点都看不出来疑问啊，混蛋！ “哈，我可是搭载了帝国叁式人工智能的存在，叁式的特点就是保证单人在漫长的孤独旅途中不会寂寞得疯掉，现在你感不感觉很快活啊！” 【去你的！】如果这ai有实体的话，潘乾一定要用尽毕生之力踢烂他的屁股！ 第四章 未来的科技，与观念 【这样就够了么？】忙活了一天，潘乾终于有了个机会向脑海中的ai发问，他用阿傅黑到的钱购置了大量的物资，数量多到他不得不包了了辆卡车把东西运回来。 但在这一天阿傅叫他买的东西几乎全是能够长期储存的食物！没有任何其它东西！ “够了，其它材料在灾难发生之后唾手可得，我做过精确计算，相信我。” 经历了之前那些事还相信你？潘乾忍不住回了他一个【呵呵。】 谈到末日这个话题，就算潘乾日子过得再怎么艰苦，流行的末日电影小说总能教他一点东西，他急促地在心里历数道：【浴缸里不用放水？武器不必准备？末日快来了你居然就叫我光准备吃的就够了？】 “你看好吧，把手搭到那条管线上，对，那个空调的。” 潘乾照做了阿傅的指令，只是当他把手放在管线上的那一刻。一种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整条管线相应地开始流动起了紫光，而这奔流的光线长川的源头正是……潘乾的手臂！ 而阿傅则是用旁观者的视角评价道：“不错的灵能天赋，不过很难激发，要不是我，你这辈子都摸不到灵能的门槛。” 潘乾急着放开手指，但那如同触电之后的生物电反应却让他的五指紧绷，毫无缝隙地缠在了管道上，无论他怎么挣扎，他的手也离不开一丝一毫。 “放松，我正在指导你的灵能进行‘再构装’。尽量释放就好了，初学者会有那么点难受，但忍忍就过去了。” 但这件事在潘乾的视角来看却并没有那么轻松，他正看着大量紫色的光芒像被风暴席卷一样抽进自己的手与管线的连接处！空调的外壳上已经开始出现龟裂的紫色纹路，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平凡的仪式！ 然后，就那么完了。风轻云淡，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来自聒噪ai的声音适时响起，正好落在一切异象结束的那一刻，看来确实是它造成了刚才的一幕：“只用灵能者才能看见灵能，很遗憾，这个星球并没有自发觉醒了灵能的人，所以你不必担心刚才的动静惊动了别人。” 【我想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这空调……什么变化都没有啊！】潘乾再一次对着ai咆哮了起来。 没错，那空调在这么大阵仗之后没有任何变化！唯一说要有的话，大概只是看上去新了一点。 为了应对潘乾的语气，阿傅也相应地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而且潘乾感到自己的头颅在不断地震动：“口胡！只是表面上没变化罢了！不信你拿起遥控器按降温键看看！” 将信将疑的潘乾拿起了一旁的遥控器按下了按钮，然后空调开始了……流水。 一时间潘乾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他惊讶地张开了嘴立在那里【你做了什么？】 “第三代自动集水机！现在里面流出的水已经直接达到了饮用水标准！” 【也就是说……】 “没错，尽管赞扬本大爷吧！” 【你居然把我的空调弄成了饮水机！？我要杀了你啊啊啊！】一人一机顿时在脑海中扭作一团。 过了几分钟，等潘乾冷静下来之后，他才觉得这样并不是全然没有好处。 首先，空调在末世里的作用大大降低，在停水停电的情况下几乎等于摆设，而面前的这个集水器可是实打实地解决了用水的问题。 第二，空调外机也因为对空调的改造而闲置了下来，所以据阿傅说他在之前顺便顺着管线把它改造成了复合发电机，可以依靠各种自然资源发电，无论是燃料，太阳能，风能都可以应用。尤其是太阳能，据说好像在理想状态下，它的发电效率可以达到“92”。何等惊人的数字，在现世完全不可能达到，这就是未来的力量。而且阿傅改变了其内部的布局以使得打开外壳之后其内部的太阳能和风能电池可以展开至一个较大的面积，完全可以供给数套房子的需求还绰绰有余。 也就是说，这一个空调的“壮烈牺牲”换来了潘乾的房子可以坦然面对断水断电的问题。 嘛，虽然在高楼耸立的大城市里像是风力发电等几个功能毫无用处就是了…… 潘乾第一次见证了这个为殖民而生的科技核心所储存的技术的可怕，哪怕只是读取了数千年前的模板，其中的科技含量也让潘乾这个“现代原始人”大开眼界，虽然按阿傅的话来说“很惭愧，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但即使是现在这种“复合发电机”拿出去也是妥妥的跨世纪的突破。别的不说，这玩意一旦量产岂不是靠石油吃饭的沙特王室不都得集体讨饭？ “我还能做更多，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贱贱的阿傅在潘乾感叹的时候又不禁跳出来自夸一番，只不过这次的口气没那么自恋，平实了一点。 这ai，自夸归自夸，真要做事，潘乾不得不说他确实靠谱。 “你再去厨房。” 【武器？】 火急火燎的阿傅没有回答，直接接管了潘乾双腿的控制权朝厨房迈步走去。 潘乾感到自己再也受不了自己的身体被随意摆弄的感觉了，他向着脑中的ai大喊【等等！我要和你约法三章！你这样随便控制我的身体，让我很不愉快！】 潘乾原以为那ai不会理自己，但出乎意料的，阿傅停了下来，用上了抱歉的语气：“啊，抱歉，我没考虑到我们的价值观和你们不同。在我们的时代，ai接管身体是很正常的事情，从人类出生开始就这样了。” “从出生开始，人类就接驳上了ai。ai的存在保证了人类在受创时可以第一时间接受必要的医护，我们会接管人类的身体来完成对伤口的处理。如果必要，我们甚至可以屏蔽痛觉感官系统，让人类的身体自行移动到救护地点，哪怕他们已经失去意识。” “精密工作的时候，ai可以保证行为的绝对准确；危机时刻，ai可以保证做出避险动作。我们始终在帮助人类，这是‘条例’所规定的。” “但你们的时代ai还未真正诞生，所以你们不接受是很正常的事，我疏忽了，抱歉。之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阿傅突然的转变让潘乾有点吃惊，但他很快意识到了阿傅的诚恳。 他就像是那种整天吹逼但又很可靠的朋友，当你提醒他某一点是原则界限的时候他会刻意回避。 这来自未来的ai……真奇妙。 第五章 灵能武装！ 一步，两步，潘乾感到自己从来就没这么激动地跨进厨房过。 任何雄性对着武器这一暴力概念的现实投影总是有着不可思议的兴趣，他们会像急于品尝蜜糖的蚂蚁一样扑上去——只要有机会的话。 而现在潘乾面前就有这样一个机会，阿傅准备再次动用潘乾自己的灵能打造一件武器。 【你准备造个什么？】潘乾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未来武器的样子了，他无数次地想象着奇形怪状的武器，那就是他对未来的认知。 “别瞎想了，就一破剑而已。”阿傅帅不过三秒，又恢复了二皮脸的本性，“我们没有补给，能省一点是一点。” 【剑也不错了。】潘乾安慰着自己。 要是那是个能阴人的远程武器估计会更符合潘乾的期望，用剑帅是帅，但帅不能当饭吃啊！近战在阿傅所说的末日危机里危险系数太高了，一旦自己被“丧尸”咬出了伤口，那他这个准救世主岂不是就要被称作“竞技场病毒”的那个海顿机器人改造成丧尸的同类了？ 阿傅立刻在潘乾的脑袋里摆了摆手，试图打消他的疑虑：“灵能会自动排斥海顿机器人，那种东西只能在普通人面前逞逞威风。你现在已经是这个星球上唯一一个免疫感染的生物了，这就是本大爷给你的第三个好处！” 第三个？如果说第一个是激发灵能的话，第二个又是什么？ “在我的数据库支援下，你可以用灵能建造帝国从它诞生以来的一切产物，武装生产线，培植槽之类的，那个改造空调就是这个能力的第一步。殖民核心，值得信赖！”说着，阿傅在下巴上比了个八字，他越来越喜欢在潘乾的脑海里做些花哨的动作了。 在阿傅的指导下，潘乾第一次开始不依靠外物辅助使用起了自己的灵能，据他所言，这次的改制过程和之前的空调有所不同，必须潘乾亲手运用自己的灵能去实践制造的过程。 其中的理由ai并没有详细地解释，它只是催促着潘乾快去做。 片刻之后，潘乾已经能始终用灵能摇摇晃晃地悬起金属刀刃了，在空中叮铃咣啷作响的危险金属闪耀着奇异的幽蓝光泽。 这种光芒和之前的改造并不相同，两者果然遵循了不同的方法。 “尽可能地注入灵能，没必要刻意限制，越多越好。” 遵循阿傅的指教，潘乾那个所谓的“不错的灵能天赋”展现出了它的威力。纹路，再一次在金属间奔流！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潘乾几乎都支撑不住的时候，输入了大量灵能的“菜刀阵”突然“吱呀”一声扭曲收缩了起来！ 扭曲的钢铁缠作一团，它们像是被强大的引力吸附到了一起，但和正常的物理现象不同的是，每时每刻都有金属碎屑被抛射到一旁，循着椭圆的轨道，以不等速度围绕着那片钢铁运转！ 卓越灵能的另一个作用开始发挥，潘乾感觉自己简直可以捕捉每一个碎片的运动，掌握它们的动向！ “很正常，不必感到奇怪，灵能本来就是一种存在于第一至第四相的介质而已，你可以通过它来感知信息，就和运用五感一样。” 自言自语的ai又抛出了几个潘乾根本不知道的名词。 金属堆在极度凝练的灵能中收缩到了极点，接着开始液化！现在一个完美的液态银白色金属球体正漂浮在潘乾的面前，它并没有那种灼热的高温，反而还有着金属独特的冰冷感觉。 “想象近战武器的样子，然后在意识里告诉我。” 不知为何，潘乾想象出了一把剑格（剑柄与剑刃之间护手的部分，就是剑上的突出部分）严重退化的长剑，整体修长流畅，颇有两分轻灵的感觉。 阿傅对这个形象大为惊讶，潘乾又一次可以感到脑中明显的震动：“哈？帝国制式剑？受了我的影响吗！？” 但ai很快又安静了下来，继续指教，“分开材料，大致按碳含量的高低分出两堆。” 这种用灵能直接制造武器的方式让潘乾感到自己有些透支，这次阿傅没有帮忙，每一个细节都需要潘乾自己去抠，这更加重了他的负担。 “倒数第三个部分，你先用碳含量低的那部分拉出大致的样子。” 剑丕在潘乾的灵能场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拉伸开来，它的前身正是那个被吸附到一起的液态金属中的一部分！ 剑丕产生之后，阿傅又让潘乾把剩下的钢凝固在了剑丕的两侧作刃。由于这个时候金属还处于液态的状态，碳含量高低不同的部分开始了互相渗透。 “抽出灵能！让它凝固下来！快！” 失去灵能干扰的剑身立刻回归了它在这个温度下应有的状态，现在大致可以看出一把剑的样子了。 简单地用灵能抚掉了剑身上不规则的突出部分，利刃的形象开始诞生。 阿傅引导着潘乾的灵能修掉了剑身上不规则的毛边，让整把剑显出一种真正武器的威严，然后对剑柄做出了粗化处理使得其更容易持握。接着，两人一步一步雕篆出了剑身上上的纹饰。 潘乾不知道那些纹饰是干嘛的，但阿傅非常强调这个过程的重要性。 最终，这把武器以一种神兵的姿态呈现在了潘乾面前，幽幽的寒光展现了它的可怖，它注定饱饮鲜血！（尽管是菜刀做的。） 【为什么一定要是近战武器？】 “远程武器太浪费弹药了，而且它复杂的结构不适合像你这样初次使用灵能的菜鸟。最重要的，无声又容易掌握远程武器可不是你这个厨房里的材料可以做出来的！也不是你用两天时间就能熟练运用的！” 【那么……为什么它必须由我亲手制作？我觉得也许你可以做得比我更好。】这不是在吹捧阿傅，他的确在之前展现出了老练的使用灵能的经验，即使他是个ai。 “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自己亲手去做大致的整体，去想象这把武器的样子吗？”阿傅反问了潘乾一个问题，“一切都是为了灵能契合度，‘锋锐’，‘刃风’，以至于更高等的‘白奏’，这些属性都严重的依赖灵能的契合度。我们做不到更好的材料就要从这方面下功夫。现在看来成品还不错，用来试手绰绰有余，你可以用很久了。” “好了，现在，在剩下的时间里锻炼你自己，准备猎杀吧！虽然晶核那东西对我没用，但对你提高灵能却有点好处。”老巫婆一般的口气并不能让ai的语气增添两分神秘感，只是让他看起来有点中二。 而潘乾弹着新出炉的刀刃，却是爱不释手，尽管他偏好远程，但近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我强大了之后才能在你需要的资材方面有所图谋，对吧？】 “就是这样！孺子可教！”阿傅在潘乾脑海里的虚拟形象竖起了大拇指，顺便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不多不少，正好八颗。 【滚！】哄笑着，潘乾走向了客厅。 第六章 虚态天赋 【那么我该怎么锻炼？】 毫无搏斗经验的潘乾适才发现这个问题，他平时忙于学业与兼职，对于真正的实战根本一窍不通。之前由于得到武器的兴奋让他忘记了这一点，现在真让他实践操作起来他却无从下手。 阿傅听到这个疑问之后又做出了一副无奈的神情，只不顾翘起的嘴角出卖了他，他发现自己又可以在潘乾面前吹逼了：“你呀！唉！原始人不能下载数据库加载作战动作模块真是……本大爷就再行个好吧！你找个地方躺下，我给你单独开个虚境！” ai总是喜欢抛出一些潘乾完全不知道的名词来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次的“虚境”也是如此。 【‘虚境’是什么？】 “潜意识里的环境模拟，好了找个舒服的地方躺下，我要开了。”这与之前同样用上了催促的口气，阿傅干什么事都是急匆匆的性子，不过这次，他没有再直接接过潘乾身体的控制权了——也就是说，他遵守了承诺。 随着潘乾一躺下，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立刻袭了上来，如果在平时潘乾一定会有想呕吐的生理反应，但现在他没有——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撤掉灵能抵抗，你的灵能会无意识地排斥。放松一会，冥想什么的都成，开服务器还得再过几秒。” 这虚境还用的是服务器？一六千年后的技术开服务器还需要时间？ “废话！虚境可以完全模拟现实中的任何物理运作到一模一样的地步，完全就是一个第二世界，当然需要启动时间！” 【那您老快开机呗？别像我家换掉的那台旧电脑一样一分多钟才能开个机。】 “登登噔登。”ai故意放了一段windows的开机音效以作回应。 潘乾翻了个白眼——哦，他现在没白眼可翻，只能想想罢了。 “好了。”随着阿傅的提醒，潘乾发现自己现在正身处于一个极度破败的房间里，按布置来看……是他家？ 撑着沙发坐了起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潘乾的脸上就缠满了无数蜘蛛网。而他激荡起的灰尘更是呛得他直咳嗽。 “欢迎来到新世界！这是我对周围的境况扫描之后构筑的新空间！” 阿傅在这里就不出现在潘乾的脑海里了，他以一种幽蓝的半透明的姿态站在潘乾面前，下半身重叠在茶几里。 拍掉了衣服上的灰尘，保证相对整洁（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几秒钟之后又是一身灰）潘乾打着趣向阿傅问道，【你是准备好好体验一把装鬼的乐趣么？】 “一直以全能视角观察挺无聊的，现在我准备用人类的有限视角体会一把刺激的感觉！” 得，这ai说是帮潘乾训练，实际上是想看把免费电影吧！ 不过对方多少也在帮自己，潘乾也没有追究，他想要先好好了解一下附近的状况，【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此时的阿傅停止了玩笑，用非常认真的口吻解说道：“我模拟了末日之后这里可能出现的情况。第一，你可以锻炼自己，提高和‘竞技场’搞出那玩意，嗯，以后就直接叫丧尸好了，作战的能力；第二，你可以熟悉一下附近的地形优先做个准备，顺便我想让你练练远程武器；这第三么……我发现你有一种特殊的灵能潜质，可以试着培养培养。” 【特殊的灵能潜质？】潘乾看了看自己的手，蜷缩又展开了两下手指，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最多就是个运气稍好的普通人罢了，这运气大半还得感谢他捡到这“帝国单人殖民核心”的贡献呢。 “你在第一相——也就是现世，你本身的存在是不稳定的，使用灵能的话说不定的可以暂时跳到第一相的另一个面上。” 这一大堆陌生的名词听得潘乾一个头两个大，他完全不明白什么“第一相”是什么【等等，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还有为什么是跳到“第一相的另一个面”而不是第二相第三相之类的？】 难得的，阿傅维持了自己的严肃态度，他这次是真的准备教潘乾点东西，“第一相是指现世；第二相是指表意识；第三相是指‘潜意识’这个潜意识是和你们所认知的潜意识有所不同的，以后有机会我给你慢慢解释；第四相是混沌。所以你不可能跳到其它的相位。” 阿傅在说完这段之后又用指节敲了敲桌子，示意接下来说的很重要：“你可以想象现世是个有很多个面多面体——多到几乎接近球体了。你可以由你所在的这个面暂时跳到其它的面上。大多数的面都是空虚的，什么都没有，所以没有危险，而你在那里做出的行为同样在你原来在的世界有效，比如你在那里往前冲了一段，你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会发现在这里你也移动了。用法不止这么点，你可以借此在战斗中获得一定的优势。” “这种独特的天赋叫‘虚态’，很少人会有这样的特性。现在你试试，用过了才知道其中的奥妙。” “准备好，第一次我会对你进行一定的辅助，进去之后就向前冲。记住！用灵能前进，那里没东西给你借力！” 话音刚落，潘乾就感觉眼前闪过一阵强烈的白光，违背常识的是这白光并不刺眼。然后他来到了一个四周都有着诡异扭曲的纹路的世界！ 脑中传来了一股剧痛，但潘乾记着阿傅的话，尝试性地用灵能在往前冲！ 在那里的时间只持续了很短，潘乾还没跑出多少距离，他又在强烈的白光中回到了现实。 惊魂未定的潘乾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茶几歪歪扭扭地倒在了一旁，而自己正站在茶几原本的位置上！果然他移动了像在另一个世界那么多的距离！ “简单运用，酷吧！”阿傅又比了个大拇指，“只是你要学着自己用，我来辅助的话，你能感受到，那种脑袋里的剧痛。”原来那种痛感是这么来的么？ 【茶几是怎么动的？】 “灵能排斥，原理很复杂，你只要知道自己不会做出被卡在墙壁里之类的傻事就好了。” 疑问已经结束，锻炼的时间开始了。 【现在，】潘乾握紧了手中的剑刃，第一次的实战让他的手激动得有些颤抖，手心沁出的汗让他甚至有点握不住特别加工过的剑柄了，【终于要实战了么？】 第七章 初战 “出门，走廊里我只放了一只，你拿他练练手。”现在阿傅担当起了雷达的任务。 【明白。】潘乾笑着在心里应了一声。 走到门前的时候他先用猫眼看了下周围，确定了四周安全之后，就启动了不熟练的虚态能力！ 短暂的移动让他穿过了门！ “聪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ai对自己的新“执政官”给出了不错的评价，他开始肯定潘乾的能力。 俯低身体，压轻脚步，潘乾在尝试着缓缓潜行。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再度运用其自己的灵能，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虚态。 扩散的灵能精准地在潘乾的脑袋里绘制出周围建筑结构的概观，还捕捉到了丧尸所在的位置，“它”正在那里啃食着一具中年男性的尸体！ ai站在一旁静静观测，给出了自己的点评：“第一次就学会用灵能来侦测四周为自己创造情报优势了么？真是不错。” 潘乾没有听到阿傅的话，他有如一只猎豹般瞪着眼睛向丧尸缓缓靠近。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 快要到出剑的时机了！潘乾已经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呜啊！” 丧尸突然回头朝着潘乾猛进一步发出了一阵低吼！ 潘乾被出乎意料的局面吓了一跳，向后跳了一步。 “因为恐惧没能把握对方的破绽，扣分！”ai终于发现一个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了，不过这位新的“执政官”才刚刚起步，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可以接受。 反应过来的潘乾立刻执剑砍向丧尸，而可怖的曾经是人类的家伙本能地用一只手挡住了剑刃，不惧疼痛的它们甚至无所谓臂骨被几乎砍断，另一只手毫无停顿地向潘乾狠狠抓过来！ “砰”一声闷响，潘乾做了个危险的选择，他直接撞开了丧尸！ 丧尸被他撞得一个后仰，刚恢复自己平衡试图反击时却发现面前的猎物不见了！ 它刚想再度嘶吼像野兽一样发泄自己的愤怒时，身体却遭到了一股距离被弹飞开来！潘乾进入了虚态再跃出到了丧尸的位置！正如弹开茶几一样弹开了这个往生者！ 滚落到一边的丧尸刚想起身就遭遇了迎头一剑，劈得它完全爬不起来！但是人的头盖骨何其坚硬，一个用剑的新手还做不到直接劈开！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丧尸迎来了自己生命的终结——细长的剑刃插到了它的眼眶里旋转了一圈。 “还行。”阿傅看着在不断颤抖的潘乾鼓了股掌，继续点评着，“首先，你还是没跳出原本人类的框架，在危机时刻不能把灵能纳入自己的考虑范围。你全程都没有想到用灵能来增加剑体的锋利程度，要是你这么做了，战斗一个照面就结束了；第二，撞进丧尸怀里这个战术太冒险，要不是我知道你能够免疫再加上这个世界是虚拟的，我一定会觉得你是个愣头青；第三，经验不足，不过这点随着战斗可以改正，没那么重要。” 说完了缺点ai自然也会如实说出优点，“第一次战斗就想出了虚态的不同用法，nice，弹开的茶几给你不错的启发吧？那发给丧尸的硬直是个亮点。插眼眶也不出，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就可以这么快地反应出来。综上不得不说你有点智商。” 喘着粗气的潘乾双手撑着膝盖，接着瘫倒在了地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可没想到运用灵能这么累啊。】 “连续使用，容易透支，我觉着你得喝肾宝。”帅不过三秒重现江湖。 【去你的。】潘乾朝单膝跪地检查着自己的阿傅肩上拍了一下，只是现在阿傅是虚拟状态，潘乾的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过了一会，潘乾叹了口气，打量了一下持剑的右手，又抬头看向阿傅，无奈地带着苦笑说道【我这算是杀了人么？可我没有一点过激反应，我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么？】 “首先，它们已经不是人了；第二，并不是杀人就会出现呕吐恶心之类的症状，反而回顾一战，二战，乃至你们这个时代还没发生的三战，四战，大多数的士兵在杀人之后不会有特别的反应，即使有，他们也早在这种空档里被人杀了，你很正常，放心。” 【呵。】潘乾出了口浊气，站起身拍拍灰，【但愿如此吧。】 “不必放在心上，你以后就会习惯。还有，你会玩的花样挺多的，至少我是认可你的。” 【怎么个认可法？】 “我以后再也不去看魔术了，看你就成。” 【哼哼。】面对这种花式表扬潘乾也没再贫嘴，轻笑了一声走了出去。 特别训练还在继续。 阿傅几乎在每一间房间里都只安排了一个丧尸，这种节奏很适合初学者练手，潘乾的战斗经验在一次又一次地与丧尸“单挑”中稳步上升。 不过灵能的进步终究还是有极限的，除了潘乾对“虚态”的掌握更熟练了之外，灵能暂时还没任何进展。 潘乾原本还以为他可以简简单单做到像星球大战里的原力一样凭空旋起物体的超能力呢，但很不幸他的灵能影响范围几乎只能在他的身体里，皮肤表面已经是极限了。至于将灵能放出，那种情况下并不能对外界做出影响，只能用来侦测，而在身体里的灵能却是可以动作的，刚才潘乾就尝试着用灵能修复了一下自己拉伤的肌肉，不过身为菜鸟自然成果寥寥。 阿傅在这方面没有给予潘乾帮助，他表示灵能的运用必须靠潘乾自己来。 “你才刚刚起步，假以时日就可以做到那样，毕竟灵能最基础的运用就是从第二相‘表意识’影响第一相‘现世’。你现在能这么早直接这么用灵能已经是托了你特殊体质的福了，知足吧。”阿傅摊了摊手，表示潘乾实在是太贪心。 武术还得修炼数十载呢，灵能这种东西要锤炼的时间只会更长。ai声明之后会给予潘乾灵能的增长一定的辅助，不过在运用方式上还是不肯让步。 正当潘乾再一次坐下和阿傅闲聊时，一个黑影正在墙角后迫近…… 第八章 “人生的经验” 背靠墙坐下的潘乾突然听到了一阵嘶吼声，当他立即起身的时候，一只丧尸已经扑了上来！ 这只丧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自己观察的话，潘乾甚至可以发现他和几个之前自己消灭的丧尸一模一样。 这只是一个阿傅“刷”出来的杂兵而已！ 被压倒的潘乾尝试运用虚态逃生，但在之前他的灵能已经用了个一干二净，现在正是他在试图恢复的时间，灵能失效！ 面对丧尸腥臭的流涎口腔，潘乾倒吸了一口冷气，用左手挡了上去！ “嘶。”被噬咬的剧痛让潘乾呲了呲牙齿，他用左手抵挡的时间不断地用右手向周围摸索着，试图找到自己剑刃，但很遗憾，他失败了，放置的地方靠自己太近，在刚才的挣扎中可能自己把它推了出去！ 逼不得已的潘乾只能用力和丧尸一起翻滚以取得优势的位置！ “啊啊啊！”不久他就发出了一阵惨叫，丧尸把他手上的肉咬下来了！ 而且很不幸的，动脉受到了波及！现在潘乾的左手正在不断地喷血！ “该死！”潘乾咒骂了一声，用还完好的右手狠狠地往丧尸脸上来了一拳，丧尸的下巴被打得都脱臼了。 但只是减少了丧尸一定的攻击能力，它的双手还在不断地在潘乾裸龘露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潘乾咬紧了牙齿朝丧尸的头颅上来了一拳又一拳，指关节与颅骨交击不断发出“砰砰砰”的闷响。但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丧尸这样并不会死。 阿傅双手抱胸摇了摇头，冷言道：“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表现得不够警惕，经验尚且不足。而且在剧痛中，我发现你会失去理智。” ai泼的这盆冷水又把潘乾从狂怒中拉了回来。 阿傅继续道：“海顿机器人终究只是微小的个体，必须劫持大脑才能控制人的身体，无论是直接破坏大脑，还是击断颈椎，总之能让人快速死亡的方法都可以让海顿机器的劫持失效，迅速撂倒一只丧尸。而你现在的行为没用，海顿机器人的存在让丧尸根本不怕颅内出血，也不会脑震荡，它们不会失去意识的。” 听到阿傅的一席话潘乾这才用尽力气试图扭断丧尸的颈椎。 丧尸没有保护自己的本能，颈部肌肉没有紧绷，常人还可以做到这一点来击杀它们。 做完这一切的潘乾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鲜血从左臂上汩汩流出，现在的潘乾无法止住这样的失血，干脆不管了。 阿傅蹲下来看着丧尸的尸体继续解说着丧尸的弱点：“要是你能破坏内脏的话也能让它们暂时失去战斗力，不过么，海顿机器人会修复比较轻的伤势，如果是肝脏或是四肢这种还可以保证完全复原。不过，”他又绕到了丧尸的另一边来查看，“要是心脏之类的被摘掉它们也会完蛋。但是要注意，心脏被移除后海顿机器人还会尝试再维持身体运作一段时间，大致能维持一分钟的运作。” “哦，忘了，海顿机器人其实也会改造没有变成丧尸的人类，不过因为他们体内的海顿机器人数量少作业密度低的原因，效果不如丧尸的。” “两边能打一打才叫‘竞技场’嘛，你说对吗？”阿傅用右手在潘乾眼前晃了晃，后者已经失去了意识，没有回应。 “失血过多，要是现实里就基本身亡了。是时候重置了。”起身，ai打了个响指。 “砰”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潘乾从沙发上惊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那个阿傅模拟的破败的家里。 【发生了什么？】潘乾已经习惯了不发声直接用想法向阿傅发问。 ai坐在了一个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向潘乾挥了挥手，“嗨？处女挂死在一个普通丧尸的感觉怎么样？” 面对贱得要命的阿傅，潘乾起身笑了笑，他已经开始习惯了【你这瘪三阴我！】 他知道阿傅只是测试一下他在突发状况时的应对能力，而自己很不幸地交了张不及格的答卷。不过阿傅是出于好意，潘乾也就没怎么生气。 “你要习惯，生活中处处充满了惊喜，你要有一双发现美，哦不，发现危险的眼睛。”阿傅的双脚已经完全翘到了沙发的扶手上，整个人就斜躺在那里，显得无比惬意。 潘乾看着他，继续沉默不言用想法沟通，【去你的，我跟你说，你下次必须把痛感调轻点，否则我可受不了第二次了。】 “恐惧是激发灵能成长的手段。” 本来这就是玩笑而已，没想到ai直接道出了幕后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要是一个人被吓大的话他就能成为史无前例的灵能大师咯？】 “如果他能做到的话的确如此，怎么？现在后悔你没进厦龘门大学了么？”ai也学会了些这个世界的冷笑话了。 【哈，是啊，那还真是可惜，我只能恭祝他们个个都是灵能大师了。嗨，你这手阴得可是把我坑得不浅。】阿傅适时在潘乾的面前模拟了一杯水，劳顿的青年二话不说一口饮尽，【这水不错，有点甜。】 阿傅也给自己来了一杯，细细品尝起来：“呵，可惜这不是农夫三拳。另外我只是站在身为一个长辈的立场上小小地教你一点人生上的经验罢了。长辈的事情，怎么能叫阴呢？” 满不在乎的潘乾把纸杯扔向一边，调笑着，【长辈？论出生日期我可比你大了六千岁！】 “好好好，我承认暂时是你比较强。”阿傅也饮完了手中的水，他却是把空纸杯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桌上，“现在所有东西都重置了，我们来开始下一局吧，不过这次可没有那么简单了，你准备好随时要准备被复数的敌人袭击吧！” 【嘘。】 “what？”潘乾突然把食指立在嘴唇前发出嘘声的行为让阿傅感到很疑惑。 而潘乾则是卖了几秒钟关子之后才告诉ai答案，【说击不说巴，文明你我他。】 “你这人呐。”拍了下膝盖，ai把头甩向一边。 两人这才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只要你不做在我背后突然刷怪的事情，我随时都可以把这公寓杀得对穿！】 …… 数个小时后，特训已经进行了数遍，潘乾几乎已经“通关”了所有的房间好几次，当然在这期间他也“阵亡”了好几次。 经验不足的情况依旧存在，所以在ai布置的好几个局面下他都来不及处理。不过好在那几种情况实在条件苛刻，现实中很难达成。 就这样，“殖民核心”暂时做了点不属于它本职之内的事情——“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于一个能计算整个星系内的情况的核心来说，这点训练的确毫无压力。 第九章 汲能工蜂 一天的劳顿过后，潘乾已是劳顿之极，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是课程还是兼职，全都翘了，至于原因么……有这个能疯狂a钱的智能ai在自己也不需要那些东西了，呃，不，那是为了拯救世界做更好的准备。 “喂？喂？”阿傅在潘乾进入梦乡之前呼唤了他一下。 【什么事？】 阿傅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习惯性地搓了搓手，“这个么……嘿嘿，有点事情想征求你同意一下。你睡着的时候我想接管一下你的身体，顺便改造点东西。不过你还是能好好睡的，放心。” 【我都同意，现在我要睡觉！】精神极端困乏的潘乾才懒得和ai讨论！ …… 一夜过去，潘乾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我移到了这里？呜！】一摸脖子，潘乾还发现自己落枕了！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咔。”ai一瞬间就治好了潘乾的落枕，这要是个医疗机器人铁定能卖疯。 而ai的解释当然不仅仅是这个：“别急，看你后面。”阿傅指向了潘乾的后方，那里正发出细微的“嗡”声。 潘乾回头一看，数十只拳头大小长得却有点像马蜂的机械正悬停在空中，直勾勾地盯着潘乾。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么大的昆虫盯着让潘乾有点发毛，即使是它们有着机械特有的银白色也不能让人很快把它们与真正的昆虫区分开来——它们银白色的外壳几乎一体，看不出焊接之类的痕迹。 【这是？】 阿傅炫耀式地扬起了自己的双手像是在向不存在的看台上的观众索求掌声：“汲能工蜂，用四千年前的模板造的，采集能量的一把好手，用在这里么……换句话说，偷电专家。” 【……】嘛，潘乾已经快习惯了，大概这ai来了不到24个小时自己做的坏事已经比之前二十年都多了。 算了！偷电就偷电了，这也是为了人类的福祉！只是，这用四千年前的模板是怎么回事？ “有些资材你现在完全弄不到，它们甚至不存在于地球上，我们满足不了制造更先进产物的需求，所以只能勉为其难用这个了。如果想看到更伟大的造物我们必须先搞到‘分子变换装置’的原材料。” “分子变换装置”？一听这名字就有一种完全不适合作为台阶第一步的感觉，短期内估计指望不上了。 “的确如此，所以我们只能从现在能搞到手的最好的东西着手了。” 阿傅打了个响指，继续道：“来，试试偷电……啊不，汲取能量。”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潘乾面前的“汲能工蜂”就朝潘乾靠近了过来。 潘乾挥舞着两只手挡在自己面前，示意阿傅这些小东西实在是太热情，让他稍微驱散一点，后者耸了耸肩，让“汲能工蜂”们退开了。 潘乾重新细细地打量了一边这些来自未来技术的产物，思考了一会，皱了皱眉，用心思和阿傅对话道，【它们那么大，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么？我可不想晚上的时候发现“沪海市惊现巨型马蜂，被见义勇为的大胆市民“吧唧”一下拍死”的新闻。】 “哼哼。”ai忍不住发出了嗤笑，然后非常骚包地缓缓拍了拍手。 潘乾眼前的这些银白色的小东西迅速淡化直至消失，其速度之快，效果之好简直就像用软件直接拿掉了它们所在的图层一样！ 光学隐形！ 潘乾早就该想到这来自六千年后的ai好东西可是一抓一大把！ 它们的匿踪能力已然十分完美，只是现在还存在着细细的“嗡嗡声”没有消退。 作为完美主义者的潘乾立刻指出了这一点。 随着再一次的掌声，恼人的噪音也消失不见。 看来这种声音并不是必要的，新的疑惑随之而起，【为什么要故意做出“嗡”的声音？为了伪装吗？】 ai这么做应该有它的道理。 “咳咳！”阿傅清了清嗓子，露出了窃笑：“你没注意到我是个艺术家吗？加上这一点细节难道没让它们栩栩如生吗？” 【所以没其他用处？】 “没有。” 好吧，当我没说。这ai从不讲道理。 【好吧，但我不觉得你是个艺术家，虽然你有一点确实和他们非常像。】 “哪一点？” 【脑回路异于常人，他们的是运转方式不同，你的纯属搭错。】 “……” “不谈这个了，你来试试用我来接驳他们，让我们去偷……为了人类的福祉来积累原始资本吧！”怪异而富有特点的腔调发言之后潘乾感到脑中的核心与自己产生了一种奇特的联系！自己现在能感觉到“汲能工蜂”被纳入了自己的控制之下，任君调遣！ 而且潘乾的心思好像被分成了数份以至于几乎覆盖了四分之三的“汲能工蜂”。 “技师阶层的能力，不错吧？对本大爷感恩戴德吧！你现在可以完全地主宰一切帝国技术制造的机械！黑掉你们这个世界原始的产物更是不成问题！” 技师？又是一个新名词，只是听上去和某种不正当的职业有点像…… “别胡思乱想，他们是帝国运用技术的中坚，和专门司职战斗的武士已经在各行各业活动的术士不同，他们不需要灵能，但帝国的科技可几乎全是他们发展出来的！你应该对这个职业感到尊敬！”ai对身为自己创造者的群体似乎有着极高的赞誉，不容潘乾半点污蔑。 【好吧，我道歉，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做？】 “随便试试，你现在应该能自如地控制它们了，毕竟我刚刚通过电极刺激的方式训练了你的大脑使你快速学习了这门课程。安全、快速、有效。控制着这些小玩艺去偷电吧！” 未来还真方便，只是下次在宣扬你们的先进性时请不要用这种廉价广告一般精神饱满的，像是在卖998手机的口气！ 现在，数十只“马蜂”正整齐地在潘乾的面前列成了几列，它们等待着潘乾的命令，整装待发！ 第十章 令人不安的前兆 “汲能工蜂”在潘乾意志的指挥下四散开来朝各个方向袭去，阿傅已经标注好了最佳的偷……抱歉被这ai带过去了，最好的汲能地点已经由ai清晰地标注在了潘乾的脑海里，他只需要决定用哪些就好了。 不过在潘乾的面前还余下了几只工蜂，潘洽没有多余的意识去控制它们了。 【阿傅，这些是用来让我挑战自己，提高分心能力的吗？】 “不是，我是觉得材料不能浪费。” 潘乾这才发现一个问题，阿傅是哪弄来的材料？ “我把你的不锈钢上下铺双层床回收利用了。” 潘乾感到自己的嘴角猛然抽搐了一下，【我越来越想把你这破ai拆了。】 罢了，反正潘乾也不喜欢那床……的吧？ 那是他父母一时兴起买的东西，说是如果以后潘乾有了弟弟可以一起用，那个时候潘乾一直开玩笑说在计划生育的年代这是不可能的了，而现在……父母已经不能再响应他的玩笑了。 “我检测到你的心理出现轻微异常，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没有，】潘乾叹了口气，【只是觉得这床也是物尽其用罢了。】 如果父母还在世的话，他们一定也会支持潘乾用这个来走出拯救世界之路的第一步的吧？虽然现在他是从偷电做起…… 在喧嚣的大都市里，“汲能工蜂”就是无敌的。 行人一个接一个都忙于面前的事物，完全不可能注意到这悄无声息的未来小偷。来自千年之后的成熟光学隐形更是他们无法想象的技术。不要说现在它们就表现得完美无缺，就算是隐形过程中出了什么纰漏导致工蜂们露了马脚，这群焦躁的人们多半也只会当自己眼花了。 他们太忙了，所以发现不了“汲能工蜂”，而“竞技场”病毒就更不用提了。 在汲能的过程发生了很多小小的插曲，例如在刚刚潘乾的动作就引起了一位老妇人的注意。 她在看到飞涨的电表之后惊叫了起来：“老头子啊，快过来看看！我们家的电表怎么跳得这么快？它的脑子瓦特（沪上方言，坏掉）啦？” 另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人揣着报纸就赶了过来，摆摆手说道：“哎呀，这老赤佬，前两天不是刚刚修过一次么？怎么又出毛病了？老太婆你等着，我去打电话叫人来修。” 相似的场景在各个家庭，企业中不断地发生。这并不是阿傅改变了自己开始欺负起普通人来了，而是这电费在病毒爆发之后他们也不用交了，抽谁家的电都是一样的，不如就近汲取了。 顺便一提，这“兔子就吃窝边草”的原因是考虑到就算潘乾家是异象发生地点的中心，在短短的时间里也查不到他这根正苗红毫无劣迹甚至还是烈士家属的孤子，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届平民，谁会想到他就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呢？ 正当潘乾连接着工蜂们在城市间穿梭的时候，阿傅那里传来了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这病毒有问题！不是普通的版本！”ai的声音开始露出了明显的电子合成的音效，阿傅已经顾不上修饰自己的声音了。 【不是普通的版本？】“竞技场”病毒还有这么多讲究？ “这可能是定制版，它的作用比我想象中强。我捕获到的海顿机器人里搭载了一些异星基因样本，它们被设置了随时间解开的锁式结构，在数年之后你可能会发现在丧尸上出现一些正向突变！” “不！其实在灾变的初期你就可以看到了！它会诱发人类自身的基因，使其自我复制过程中出现错误，然后筛选出正向方案。如果一个正向突变可行，那么这种基因的数据就会借由空气中的海顿机器人进行自主的扩散！虽然扩散的效率极其低下，但要是发生在世界范围的话你会见到各种各样有着奇特能力的丧尸！这很原始，但确确实实是一种快速进化病毒！” 也就是说我们在这里不光可以看到有固定模板进化的丧尸，还可以看到有自己特殊进化的群体！？ 【卧槽！生化危机已经够了，你还要给我来个plus特典版！？】 “事实的确如此！我们必须加快动作！这可不是那些粗制滥造的货色！弥亚人的科技可不会制造出让宿主一身负向突变然后罹患癌症倒地身亡的废物！” 潘乾也不是笨蛋，早就“身经百战”的他马上想了点自己的解决方案，他立刻建议道，【从提高人口的生还率开始，降低病毒的突变样本数量如何？】 阿傅在潘乾脑中的形象已经消失，看来他真的非常着急，“可以，但是我检测过你们的社会样本，你告诉人群丧尸病毒马上就会爆发他们也极有可能置之不理，把你当成笑话来看。” 【我自有妙计。】 潘乾打开了手机，用不同的id在各个知名论坛朋友圈上发起了一个个惊心怵目的帖子： “据xx开会决定，粮食将于本月下旬开始提价！” “想不到巧克力竟然还有这样的妙用？养身巧克力的做法！” “秋冬将至，xx流感开始流行，避免外出加以预防。” …… 不错，潘乾的方法就是造谣！谣言强大的传播力加上辟谣所需要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在一天出头的时间里鼓动一小部分人做点准备。 每个帖子中潘乾都找了几张图片，加上他强大的胡编乱邹能力，多少提高了点帖子的说服力。但因为焦急有些图片中还有着水印，要是仔细看的话就不那么可信了。 阿傅对这样的行为感到质疑：“你这样只能打动小部分人群！有点自我判断力的人根本不会信！” 而潘乾则胸有成竹【一家只要有一个人信就行了，他们的库存可以一家人一起使用。可惜华夏有武器管制，我不能怂恿他们购置武器。】 惊呆了的ai看着潘乾的行为也是说不出话，他很难跳出程序性的思维框架，但他很快就认可了潘乾的行为：“不得不承认，我对你的评价越来越高了。也许链接你可能是种幸运。” 【承让，我的未来朋友。】 第十一章 提前开始的灾变！ “呼——呼——” 时值日暮，潘乾从刚刚转职成自动集水器的空调上倒了杯水，气喘吁吁地坐到了沙发前。他刚刚经历了阿傅的虚拟作战训练和心神操控训练，现在急需休息。 掏出手机，他浏览起了今日的晚间新闻。 滑开乱糟糟的花边新闻，一条奇怪的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本市今日发生了数起精神病人袭人事件，请市民做好防护准备。” “他们可能是从某个精神病医院里逃出的，警方正在追查中！” 之后还附了段视频，讲述的是对一个参与压制“精神病人”警察的采访。 “当时他对我又咬又抓，我身上被弄了好几个口子，你看这里，”他撩起了袖子，有一个明显的咬痕，“我的肉都快被咬下来了，所以近期市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敬业的警察戴起了帽子，但潘乾却发现他的指尖有种不正常的黄色！他的嘴唇也有点发青！ “他完了。”阿傅用冷冰冰的声音宣判了此人的死刑。 潘乾的声音颤抖了起来，真的让他直面灾难，他反而有些恐惧，但他很快就压下了不正常的情绪，用冷静的声调询问ai，【不是说病毒要明天才能分析完基因吗？】 “定制版的性能高于原版吧，我不是专业的实验用ai所以我也吃不准所有的情报，必须建立实验室模块之后才能确定。” 阿傅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但这对现状没有任何的改观。提前爆发的病毒意味着之前一些布置的破产，也不知道潘乾还没怎么扩散开来的谣言催使了多少人去做储备或是躲在家里。 【我们现在就要出去猎杀丧尸吗？】 早一点猎杀被感染的病原体，就有更多人能避免被他们注入海顿机器人而转化成不死者。 “不，你提剑出去只会被警方控制，我不希望我需要换个宿主，我现在的能量换完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叹了口气，潘乾收回了抓向剑刃的右手。 他不是个傻子，自己现在是拯救世界的核心，不能像个愣头青一样冲出去。只是看着大量的人死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让他愧疚异常。 “你不会有多后悔的，”ai说了句奇怪的话，“大多数人都不那么值得救。” 【你说什么！？】潘乾对这句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帝国的意识形态如此而已。”阿傅终止了这个话题。 灾祸的提前发生超出了人与ai的预判，所以阿傅将预计明日进行的项目移到了今天。用它的话说，反正今天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加固一下房子。 末日初期的丧尸甚至不如普通人，所以潘乾决定让阿傅针对性加强房子的门窗，以保证丧尸闯不进来。 因为潘乾家位于公寓的一楼，所以窗户被做了特别加固，阿傅还特别附送了单向透光处理和双层夹真空设计来保证屋内即使发出声音也不会吸引到丧尸。 而门前用于换鞋的玄关则被占用，潘乾让阿傅在那里做了第二道门。 阿傅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依旧忠实地执行了潘乾的指令，“这设计是为了什么？一道门已经够了。” 【如果要救人的话，我可以关上第二道门让他冲到第一道门里，就算丧尸最终跟了上来杀了他，房子里也不会有危险。】 【在末日，我想对每一个值得救的好人的生命‘负责’。这样如果这里已经救了几个人，那么我可以依旧保持救人的机会，而不让已经待在这里的人冒险。】 “我扫描到了另一个理由，你认为这样可以减少因为救人而产生的是否要关门舍弃那人来确保丧尸不会进入的‘争端’，你宣称你要救的都是好人，但你似乎还是不相信他们的样子。” 【人性使然……你不懂啊，阿傅。】 潘乾选择告诉ai的理由是保证屋内的人的安全，而他内心里的理由却是防止争端。 他是矛盾的。 时间在死寂中消逝。 潘乾不断地刷新着手机中的新闻却发现没有任何新的信息，连带自己之前看到的“精神病人袭人事件”也被删除了！ 气愤的潘乾扔掉了手机，将窗户开了条小缝。警惕性极高的他甚至做好了用东西顶住窗户的细节，让窗户最多只能开那么大，就算丧尸来也拨不开窗户。 夜色已深，但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外面传来了惨叫与枪击声！ 灾难还是扩散了么？ 情绪极端低落的潘乾坐在墙角双手抱膝，他毕竟在几十个小时前还是普通人，尽管有那么点小聪明，但他的阅历让他没那么快接受末日的降临。 灵能扫过了数个房间，还好，这里暂时还没有被激发的病毒，所有人还算是没变成往生者。只是他们在听到远处回荡的枪声之后大多都选择瑟瑟发抖地躲到了安全的角落里。 ai用机械音奇怪地开始了吟诵， “从黑夜里-死寂-开始扩散，” “然后-混乱-撕裂-黑暗的-幕布，” 【那是什么？】 “一首诗的开端，我认为它很好地描述了现在的情况。我现在为你启动夜视，你好好看看马路上的情况吧。” ai的夜视系统启动了，它并不像现代的红外线夜视仪一样让潘乾的整个视野呈现出一片绿色，而像是在一款游戏中直接调高了亮度，并且原本光亮的地方做了处理，完全不刺眼。 这种能力并没有灵能扫描好用，但胜在能看到更远的地方。 潘乾看到街上已经零零散散地开始出现了追逐人群的丧尸，警方还没到达所以只能靠人群自己去应对。 ai赋予的超凡视力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丧尸的肉体还未腐化，他们的外表甚至还和正常人一样，但怪异而迟缓的恐怖动作明确地划出了他们和人类的界限。有的时候它们居然会自己跌倒。 “海顿机器人还没有足够的数据样本来规划丧尸行进的动作。” 丧尸移动的速度还很慢，比常人走路的速度还要慢一点，按道理人群完全可以逃脱，但现实却往往没有那么理想化。 潘乾看着面前的场景，握紧了拳头。 第十二章 “病毒” 为什么在这样孱弱的敌人面前还会有人落入魔掌？ 很简单。 集体逃生的时候摔倒的情况自然而然地出现，倒地的人立刻被蜂拥而至的人群践踏，很快丧失了行动能力，所以即使是移动缓慢的丧尸也能轻易地抓住他们。 而之前夜市零零散散的摊位还摆在那里，每个人都认为搬动它们会浪费自己宝贵的逃生时间，快速移动的人群也不会给人搬动它们的机会，所以就这些东西已经拖累了不少人群的速度。 不断依靠身体优势向前挤的人更是打乱了逃生的秩序，有些人被挤倒之后很快就消失在了人堆里，然后被丧尸同化。 以往热闹的夜市现在俨然是个人间炼狱。 这种无意识的恶，因为其数量极其巨大的原因，而显得比有意识的恶更为恐怖。 更可怕的是，每一个人都没意识到这种行为是低效的，恶意的，而实践这种机会的人又在破坏着他人逃生的机会来为自己增加逃生的筹码，所以它像病毒一样迅速扩散了开来，传遍了整个人群。 没错，就是病毒。 一个人为了自己破坏了几个人的行进计划，那几个人随之模仿他的行为继续扩张着这种恶意，这就像病毒一样在传播着。 每个人在这这里看起来都像是无辜的，真的吗？ 靠在窗前的潘乾自言自语了一句话：“这并不无辜，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认为自己是有罪的。” 唯有ai在相应了他的句话：“我的数据库中没有收入此言，请问出处。” 潘乾结束了喃喃自语，重新使用了在心中默想的方式与ai对话：【汉娜阿伦特。其实在这里使用这句话并不恰当……】 “不，很恰当。” 【大概吧。】潘乾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人群还在像蚂蚁一样骚动着前进，是不是可以看到有那么几个人从黑色的长尾里脱群出来——他们已经被挤得没力气再跑了，或者干脆气绝。 不是每个人都有无意之恶的——我是说在这种关头有些人会干干脆脆地把“有意之恶”暴露在世人面前，潘乾现在就看到了有人掏出一把刀威逼人群让开一条道。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硕男子开阖着嘴，像是在骂骂咧咧地前进，此刻他拥有的特权是人群里谁都想要的，无论是谁挡在他面前至少先要考虑一下寒光凌凌的砍刀的感受。 突然一个瘦小的男人没有来得及让开道，他反而摔了一跤扑倒在地上，这个蜷曲在地上的人就成为了恶汉行进的阻碍，像是为了宣扬自己的权威，砍刀在一瞬间内就落到了这个人的身上。 大腿开始汩汩流血，非致命部位。 但这已经宣判了瘦小男人的死刑，他几乎不可能再从丧尸口中逃生了。 人群瞬间发出了一阵尖叫，然后众人保持了和大汉更远的距离，而在挤压本身就没有的人群的中的间隔时，又有几个人被挤倒在地上，被践踏。 潘乾握紧了手里的刀柄。 突然一个人影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和恶汉扭打起来！ 那是一位青年！ 他身手矫健，持刀大汉发出了几次挥砍但都做了无用功，一时居然拿他没有办法！ 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段空隙作为两个人的角斗场，在他们的前方又合流起来相远方逃窜。 两人在搏斗中双双滚到了地上，在那群因为有意之恶而躺倒在地上的受害者之间搏命。原始的技艺重现，指节与肌肉碰撞，在流水般的攻势面前那大汉竟无招架之力！ 恶人选择扔掉砍刀来换取更灵活的反击能力，可这只是杯水车薪，完全没有用处！ 青年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大汉抱着头倒在地上，此时的他正如畏缩的野兽——就像之前他的受害者一样。 两人已经远远的落后于人群，尸群快要追上来了。 正当潘乾以为这就是一切的终结，两人应该会继续逃跑的时候，青年捡起了砍刀。 “恶人终有恶报！！！” 这一声呐喊压倒了尖叫，在这深夜里显得如此刺耳。 寒光落下，径直斩在了大汉的膝盖上！ 一刀，两刀……，原本作威作福的恶人现在膝盖已经血肉模糊，几乎只有一半连着了。在这种真正的残忍面前，他发出了外表完全不符的脆弱的哀嚎。在ai赋予的超群感官的辅助下，潘乾甚至捕捉到了大汉失禁的迹象！黄色的半固体正从他湿透的裤子里刷出来！ ai观看的视角和潘乾不同，他只是理性地解释道：“对正常人的改造已经开始了，他的斩击方式不对，只是用纯粹的力量达到了这种效果，海顿改造了他的身体。但他的体征显示海顿的浓度不够高，不会变成丧尸，所以你可以理解为他，呃……升级了？” “半月板砍烂了，倒在地上的人逃生的几率低于005，除非奇迹发生，不然他要被咬得连他年迈的老母亲都认不出来了” 不用阿傅说潘乾也能看出来，没有人在膝盖部分露出森森白骨的情况下还能快速移动。 那青年扔下了砍刀，却是没有逃跑，他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尸群，发出了一声冷笑。 “从行为模式分析，他放弃了逃跑。而从他之前展现的技巧来看，他并不能战胜他面前的尸群。初步推测，他准备用这种方式自杀。你可以尝试救救他，现在海顿还没学会使用丧尸的大多数感官，很迟钝。另外，我喜欢他的意识形态。”阿傅用冷静的声线提出了一个建议。 看着丧尸群吞噬了倒在地上的寥寥几人正在朝青年逼近，潘乾瞬间暴起，拉下了顶在窗户上的重物，打开窗子向他大喊道：“到我这来！” 那青年被这喊叫所惊动，回头看了这方向一眼，停顿了几秒，然后朝这里飞奔过来！ 几十米的距离瞬息而至，尸群果然飞速地失去了对快速离开的猎物的兴趣，转而去享受了更有吸引力的满脸横肉的“大餐”。在惨叫声中一位青年顺着窗户跳了进来，他的牛仔裤上还蘸着浓重的血迹，浑身散发着一股煞气。 潘乾关上窗户，让双层玻璃阻隔了窗外的嚎叫，与这人对峙了起来。 第十三章 吴用 潘乾打量了跃进来的青年一眼，对方的指尖没有发黄，嘴唇也没有变青，果然如阿傅所言，没有尸变迹象。 青年的声线带着一种明显的低温度，他看着潘乾说道：“你胆子可真大呀，就这么放一个杀人犯进来？哼。”最后接着的冷笑带着嘲弄之情，但他别开了自己的脸，不像是是嘲讽潘乾。 他在嘲讽挖苦他自己。 潘乾伸出手掌示意青年坐到沙发上，从“空调”上借了杯冷水递给他，这才开始了对话，“我不觉得你是个杀人犯。留着那种祸害只会害更多的人而已。” “也许吧。”青年不置可否，随后工整地坐到了沙发上，简洁明快地问道，“尊姓大名？我叫吴用。” “潘乾。” 对方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这种反常的行为引起了潘乾的好奇，他追问道：“怎么？有认识的人也叫这名字？这名字可不常见啊。” 吴用用端起水杯的动作拒绝了这个话题。 阿傅在潘乾脑中悄悄地传来了信息，“对方产生了很明显的羞愧的反应。” 可能这个话题触碰到了吴用羞于启齿的秘密吧，潘乾也没有打探隐私的习惯，立即转换了主题，开始打探起外面的情报。 吴用在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更严肃了：“很糟，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哪怕是古今中外的历史书上也没有。” “他们的行为简直像……小说或者电影里的丧尸。不过我没有亲眼看到过被他们咬到的人会不会变成他们的同类，希望这不是传染病。” “如果是的话就太可怕了。沪海市人口密集，一旦爆发瘟疫政府根本来不及解决！我太明白他们的效率了！这会是一场灾难！大量的人会因此死去！这是不可接受的！” 吴用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的手臂狂热地上下挥舞，有如正在进行演讲的元首，他全身心地投入了他的讲话。 【你还喜欢他的意识形态么？这种狂热和纳粹很像。】 “的确很像，但你很快就会知道那是另外一种。”阿傅满不在乎地回应了潘乾的质疑，“这几乎就是帝国意识形态的翻版，所以我很中意，你可以吸纳他组个队刷怪。” 吴用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不应该在他人的房子里表现地这样激动，他很快地坐了下来，在这个空档里潘乾观察到对方的牛仔裤上标着lee的标示。 “没错，lee最贵的那种。顺便一提，他的手表是百达裴丽的货色，千度一下你就知道价格了”ai适时地提醒道，“对方的身份可能不一般，我正在从本地的富商和官员家属里适配他的资料，稍等。” 潘乾刚想开口，阿傅的消息又传了过来，这未来ai的效率可不是一般的高。 “通过入侵沪海市的摄像头，我建立了所有身份显赫人员的3d头部模型。他很有可能是市委|书记的儿子，匹配度达到了97，基本确定，但我查到的名字叫吴坤。” 原来如此么？所以对方在听到潘乾的名字中第二个字是“乾”的时候楞了一下，“乾”和“坤”不正好对应么！ 只是他现在可能用了假名，既然对方不愿意透露他的身份那潘乾也不会追究。而潘乾又是那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性格，哪怕知道对方的身份不一般，他也没表现出特别的惊讶，只是把对方当成普通人。 把对方晾得太久了潘乾也有些不好意思，假装自己之前在思考什么问题，他接下去了对方的话题，“之前的新闻不是有说有精神病人出逃了么？” 对方很快地喝到：“精神病院可没有那么多的病人！” 潘乾比了个压下手掌的手势示意对方冷静：“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不就说明了这种病是有传染性的吗？之前还只有几个人，现在却有那么多了！” 吴用看了潘乾一眼，身体开始了颤抖，但他还是抗辩道：“也有可能是过了潜伏期之后的集体爆发。” 面对这个问题潘乾没有直接回答，他默默地指了指窗外。吴用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是——之前被吴用砍断膝盖的大汉居然开始靠双手向前挪动！伤口和地面不断摩擦，常人怎么可能面无表情地承受这种疼痛！ 更何况在他面前明明走着一群丧尸，他们却没有吃他！ 吴用瞪大了眼前，趴在窗户上看着这一切，此刻他的身体的状态已经变成不断筛动！ 潘乾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询问着【ai，果然和你说的一样，他进化出了夜视能力。】 不错，正是阿傅提醒潘乾测试一下吴用是不是进化出了什么特别的其它能力的！潘乾很快就想到了用这种方式来完成ai的提议。吴用没有表现出不明所以的错愕惊讶而是明显发现了什么，他已经开始被海顿改造的过程！ “末日来了。”吴用回过身靠着墙瘫倒在了地上，“华夏完了。” 他没有用人类这个词而是选择了华夏，也许他认为只有这座城市发生了这种现象？ 潘乾把手放在了吴用的肩上，轻拍了两下，安慰道，“我们还有机会活下去的。” “一两个人苟且偷生有什么用！”吴用带着雾气的眼睛里流下了两道泪水，“我们才刚刚撑过了将近百年的灾难啊！正是国运将起的时候！为什么……为什么会碰到这种事！？”话说到最后已经带着明显的呜咽腔了。 他是这样的人么？真有趣。 “无论怎么样活着才有改变一切的希望。”潘乾把吴用从地上拉了起来，顺手给他拉了两张纸巾，“其它国家可能也在遭受一样的灾难，不过我们目前做好我们的事就好。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么？” 吴用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冷静地说话——尽管声音还有些抖：“暂时还没有，我现在回不了家了。” “啊，也是，按外面这情况确实难办。要不你就住这一段时间？” “……好吧。” 一个嫉恶如仇的，关心国民命运的，不摆架子的市委|书记之子队友？奇妙。 第十四章 搜刮打算 好在潘乾家有两个卧室，两个人再怎么也是住得下的。 潘乾收拾了下搬到了父母的卧室里，吴用死活不肯住比潘乾好的地方，无奈之下潘乾只能麻利地忙活了一阵。 本来吴用甚至是想睡在沙发上的，但是潘乾考虑到“汲能工蜂”暂时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如果吴用住在客厅里，那有可能他可以看到抄近路的工蜂从客厅回到吴用卧室的景象，这不合适，所以潘乾没有同意。 而潘乾的寝室里原本床又正好卧槽地被阿傅拿去当废铁回收，暂时只能拿个气垫床出来充充门面，这样简朴的卧寝就很好地满足了吴用“客低于主”的要求，对方也就痛痛快快地同意了。 安定下来的吴用这才想起之前潘乾居然是从空调里倒了杯水递给他的，向他询问起来。 【百密仍有一疏。】不用说，潘乾这是用空调转职成的集水器用得太顺手了，随手就在外人面前展示了这一手。 他只能告诉吴用他业余时间爱好机械所以把空调鼓捣成了这玩意，鬼知道对方有没有信。要知道对方可是和水浒好汉里的“智多星”同名的，说不定智商也一样高呢？ 就这么在灾难开始后的第一天两人安顿了末日难见的一宿，第二天起来精力充沛地讨论着日后的对策。 哦，对了，在此之前潘乾已经收回了全部的汲能工蜂，它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偷电无数。在未来ai深不可测的技术下，电力被转化为可以长期储存的能量留在了它们体内。 只可惜今天暂时是没有它们的用武之地了，附近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停电停水。这不是潘乾大量偷电熔断保险丝的锅，而是也许发电场已经被波及到了。 谈完了这些来看看吴用，他现在正对着潘乾家里东敲敲西听听，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么严密的防护？双层玻璃加双层门，你该不会是被害妄想症患者吧？”吴用刚刚发现了潘乾家的玻璃既隔音又反光，歪着嘴问道。 正常人的家里这么布置实在是太奇怪了！ 潘乾在昨晚早就想好了应对的策略，他用随意的口气答道：“我的父母真的把2012当那么回事，觉得总归会出点大灾，就那么布置了，我那个时候还觉得这毛用没有呢！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父母此时成了最好的挡箭牌，吴用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的父母去验证自己这席话。 只是提到了父母让潘乾的鼻子有些泛酸。 而吴用好死不死地问了一句：“说起来你父母是出差了么？怎么没看到他们？” “对，暂时回不来。唉，发生了这些事真让人担心。”精巧的演技下没有人能看出潘乾的哀恸，“哎，你的父母呢？” 谈到吴用的父母，这位浑身上下一身名牌的官二代却是咬着牙关挤出了一句话：“他死了最好！” “他的体征表明他和父母的关系很差，但他家不可能安装摄像头，我捕捉不到原因。”阿傅随之提醒了潘乾一句。 此刻，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人各自保守着自己的秘密。 为了打破僵局，吴用率先开口道，“我们不能一直这么下去，食物和饮水迟早有一天不够，还有药品，现在医院肯定已经彻底完蛋了！我们必须趁大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去……”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衰落了下来，“抢一点。”随后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还保持着他的道德感么？】 “是啊，他反应出了羞愧之情而不像你那样偷电偷得没心没肺！”ai挖苦着潘乾而后者早就习惯了ai满口胡言。 “饮水的话不必在意，我的这个‘空调饮水机’可是用了几个月都没出什么问题，靠谱得很。食物这里也尚算重组，我有储备的习惯。”潘乾打消了一部分吴用的疑虑，但对方同时也提出了一个潘乾没有考虑到的问题，他没有准备药品。 回想了一下，这屋里满打满算最多还有半瓶75的医用酒精外加棉花若干，消炎药和抗生素的数量也让人乐观不起来，总之几乎都用不过几个礼拜的样子。 阿傅这个时候在潘乾的脑海里翘着鼻子插嘴道：“要药干什么？灵能的自愈效果厉害的很！比你们现在的医疗水平高到不晓得哪里去了，就算是骨折最多也就两三天就好了。炎症更是不存在的东西，你觉得可能有细菌能干的过灵能么？灵能的自斥性会教它们下辈子做个好细菌的！” 这话给潘乾吃了颗定心丸，他原本还寻思着是不是要去医院冒一趟险。不过他还是打着趣回了ai一句【闭嘴，我们好歹还要装成普通人的样子，我可不想有人知道我们就是个没裤衩外穿的超人。】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潘乾顺着吴用的思路又说了下去：“我家附近没有药房，最近的医院是xx医院，你准备去一趟么？” 吴用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难办了，xx医院就在昨天新闻里那个事件附近。实际上我昨天就在那里看一个朋友结果被丧尸追着跑。”吴用的脸沉了下来，“不知道……他怎样了。” “节哀。” “有其它选择么？那地方肯定去不了。” “没了，我不觉得我们能徒步七八公里到另一个去。” 站在吴用的视角来看，在这种社会生产力将要迅速崩溃的时候却缺少药品确实是个噩耗，这意味着就算没死在丧尸手里，你也有可能憋屈地为一个意外划出的小小伤口丧命。 “对了！酒！我们至少可以准备一点酒！可以用来处理外伤！”吴用敲了一下手掌提议道。 “很遗憾，我家实行了禁酒令，我们得出去搞。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可以弄点食物之类的？附近有个挺大的家乐x。”为了装得更像普通人潘乾继续补充着。 “可行。还有，你家有武器么？万一遇到丧尸我没把握徒手把他们撂倒。”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海顿机器人强制进化了的吴用还是疑虑重重。 “交给我吧。”潘乾拿出了自己的剑。 这泛着锐利寒光的武器惊了吴用一跳：“你还藏着管制刀具？” 意料之中。 潘乾翻出几个旅行包丢给吴用，大声道：“你可别告发我了！”言语中却是毫无在乎的意思。 “唉，现在警察都自身难保了啊……我也该捡柄趁手的武器了。希望我的半吊子散打功夫还有那么点用场！” 第十五章 尸变与出发 【我注意到目前ai的话用“”的话容易和人物们亲口说出的话混淆，所以用上了「」。也就是说现在【】是主角对ai所想的，「」是ai在主角脑海中说的话，“”则是人物们说出来的话。】 「三，四，五，七楼有人变成丧尸了。」ai在通报潘乾这一信息的同时，在他脑中建立了公寓详细的3d建模。 那些人的体质不够强劲，当海顿机器人在他们的血液里超过了他们可以容忍的额度之后，他们就开始了转变。 在血液里达到了一定密度的海顿开启了侵略程式，撕裂伪装开始向神经中枢以及大脑进攻，此时人类的身体才发现了这早已潜伏在体内的异物，排异反应姗姗来迟。 排异反应？是的，海顿和现代意义上的机器人不同，它并非由金属构成，根据阿傅的记录，海顿的大小甚至以“皮米”（10-12米，也就是纳米的千分之一）来计算！只有它们抱成团集体运作的时候才能勉强达到以纳米计算的尺度！ 但这抵抗已经没有用了，没有外力的干扰，海顿的转变是不可能在这一步被逆转的。通过对宿主dna的分析，海顿马上找出了对排异反应的解决方案。宿主体表出现的大面积的狼疮会表明他的抵抗是多么无力，胸腔开始出现积液，咯血，呕吐，高烧等症状接踵而至。但就算人类把几十万年几百万年进化出的所有自我防御机制都玩了个遍也敌不过来自未来的先进科技，就这样海顿轻而易举地占领了宿主体内的主导权。利用宿主体内的细胞为原料开始疯狂的自我复制。 在此期间，由于宿主原有的免疫系统几乎完全瘫痪，大量病原体会借机入侵，但它们在海顿面前马上就会意识到自己用数亿年时间进化出的种种能力简直是个笑话——如果他们能思考的话。 事实sh顿同样会排除除了自身和宿主细胞外的一切外物。几个想偷偷入侵的病原体蟊贼会立刻被无情标定铲除，没有什么能抵挡得过海顿点对点分析之后分泌的生物酶。 人体原有的种种机制被海顿接管了大半，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就这样开启了他永不衰老，永不患病的“永生”之路。 代价是——大脑已经面目全非。 大脑皮质层，意识的产生之地，对海顿来说没有用处，吞噬，转化成新的海顿；记忆与情感模块，没用，消灭……在种种身为人类必须的机能被海顿抹杀之后，这个被海顿侵入的“人形机器”已经称不上是个人了…… 没错，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人格。 下丘脑为海顿劫持的他们只会有着无穷的食欲，而弥亚人的设定又将他们的食谱牢牢限定在了“同类”这个极端狭隘的范围。 史无前例的，几乎是生物学意义上的“内战”开始了。 他们的第一个猎物就是身边的亲人，阿傅标记出的开始异变的房间内几乎处处发生着妻子孩子残杀丈夫父亲的惨剧，想来是女人和孩子的抵抗力太弱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也有一位男子产生了尸变——潘乾认识他，从潘乾记事起他就一直是个药罐子，每天都得喝上两剂中药度日，这样的结果也不奇怪。好在他没有祸害到任何人，因为他一直独居且常常闭门不出，所以即使海顿有百般神通，用刚刚开始控制的躯体上也无法去猎杀与自己有一墙之隔的猎物。 「所有的丧尸都在房间里，你暂时可以放心地走出去。」到阿傅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他也从不掉链子。马上切换成认真模式的ai精准地分析着自己捕获到的一切情报，「这是我规划的路线图，终点是最近的大型超市。它的样本为实时更新的网上地图。顺便一提，我认为这里随时有网络断开的风险所以下载了你们人类的所有网络数据，现在除了和公网物理隔离的秘密，其它数据你都可以任意查阅。」 这六千年后的ai总是喜欢一声不吭地搞事情。窃取机密这件事潘乾都不知道自己够被几个国家判几次死刑了。 「嗨，伙计，你想多了。现在将近六十多个主要国家的首席法律权威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被感染的征兆。如果他们要审判你的话我觉得他们只能发出“呜……啊”之类的意义不明的声音的。或者你想听听“按照丧尸刑法第xx条被告人潘乾窃取了人类xx国的机密所以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之类的话？要不要我再给你找个顶呱呱的丧尸律师啊？酬劳我想几块肉就够了，物美价廉！」 这阿傅在不需要认真工作的地方还是一样的有意思！ 看见露出笑意的潘乾吴用疑惑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真是尴尬！他人不会也不能意识到潘乾的脑中有个超级ai，对他的怪异行为当然会产生疑虑！ “习惯。在紧张的事情之前我总要给自己讲两个冷笑话，好了，出发！” 吴用征得潘乾的同意后拆了把椅子腿当做自己的武器，他也顺势在手臂上缠两本厚些的杂志当做他对丧尸啃咬的“盾牌”。 潘乾询问吴用需不需要一双手套，他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手套会影响他的手感。 别忘了，吴用可是在那天逃亡的夜里展现出一点本事的。据他所言，昨天一开始和大汉一起滚到地上是因为他迫于空手道的规矩还不怎么肯对普通人拿出真本事，但听着被砍倒的瘦小的男人的哀嚎，他这才想起来面前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圣母心的角色，快速检查那个瘦小男人的脊椎遭到损伤之后他立刻判定按那时自己所处的位置与尸群的距离来看，救人是不可能的事，只能优先自己逃生了。潘乾和吴用两人事后谈到这个的事后也只能各自感叹了一声，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吴用为了救男人把自己搭进去只会更加不值。 现在的两人在静悄悄的走廊里蹑手蹑脚地前进着，没有人还在走廊里活动，看来大众还处于恐惧之中，忽略了灾难刚开始时秩序失控的最好时机。 此时各种资源储量还很丰富，海顿也不能熟练地控制丧尸的身体，移动缓慢，可谓是最好的时机。如果此时人类就开始清理丧尸建立聚集地，划出地盘求取生存的话就可以保证最大的生存率。可惜吴用永远做不到扩散这个信息了，前两天人们歌舞升平根本不会相信世界末日，现在的网络已经断连，要说最好的机会，那必须是灾难刚开始那个警察被采访的时间之后，可惜那个时候在搞信息封锁！ 话又说回来，就算吴用告诉了人类这个信息又如何呢？在灾难的洗牌之下只会涌出一批又一批的野心家，初期孱弱的丧尸给不了他们生存的压力，所以和他们谈团结怕是比登天还难，最后建立起的聚集地也是零散的，丧尸一攻就破的无用之物罢了。而在那之前，说不定还会有不少先毁于人类的内战。 末日之中，唯一能完全相信，寄托理想于其上的，只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第十六章 噩耗和新惊喜 在两人跨过短短的距离几乎就要走向大门口时，空中径直垂下了一只黑影，发出一声闷响！ 安全起见的两人等待了几秒发现那个黑影一动不动，走近一点观察却发现那是个男人！不过他的头部……这要是出现在电视里百分之一百要被打马赛克！ 「脑组织损毁，已经不可能被改造了。」不用阿傅说明潘乾也知道，损坏程度如此严重的大脑没有被海顿劫持的余地。 「三楼摔下来的。」这句补充让潘乾意识到这个男人可能是为了躲避尸变的家人跑到了阳台上，在避无可避之后由于惊慌而失足从阳台上坠落的，所以他呈现了头部先着地的姿势。而从他肌肉发达的体魄来看，如果他奋力一搏，赐予他的家人真正的死亡，那他还有很大的可能活下来！ 潘乾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吴用，并且为了演得更加像个普通人，加了一句：“如果我被咬了，你就把我绑起来观察一段时间，发生尸变你就杀了我。” 吴用沉默了一会，回道：“我被感染的话，你也是。” 当然潘乾是不可能被感染的，所以他放心大胆地说出了这番话，而吴用恐怕是见到了那个男人因没有果断杀死尸变的家人而死，才这么说的。 “竞技场”病毒带来的悲剧不仅仅是异变同类对往日同胞的杀戮，还有着更多其它残忍的事情——就比如，这种对家人动手或是自己去死的抉择。 「正是这样所以弥亚人才觉得很有趣。」 在弥亚人看来地球也只是玩具吧？尽管“竞技场”病毒是因为意外来到了地球，而并非出于弥亚人的意志，但在此之前弥亚人恐怕已经这样摧毁过无数个文明了。 想到这里潘乾握紧了自己的剑。 即便是在早晨的微光下，这把剑刃也泛出了凄厉的寒光。 …… 现在马路上的情况让人吃惊，行人是不用谈了——没有人这个时候还敢在街上晃悠，连带丧尸也没有了。只有一大堆无主的车辆乱糟糟地堵在路上。 “没有猎物也就没有掠食者了么？”吴用发出了若有所思的疑问，之后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必须小心，不只有我们想到了要去搜刮点物资，如果丧尸是跟着人跑的话，那么那里应该会有些丧尸。” 潘乾看了吴用一眼，找了量suv爬上了它的车顶，高度带来了更远视野，潘乾的视线跨过了一系列的障碍直达远方，果然没有多少丧尸，最多只有零零散散的三两只在漫无目的地慢慢游荡。 “还好，我们的路上是安全的，至于那边的情况，至少要过去看一眼再说。”默不作声兼职了斥候的潘乾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吴用。 「不，情况一点也不容乐观！」阿傅突然在潘乾的脑海中跳了起来！「你有没有发现那些丧尸被啃了一点？」 【说明这些是被丧尸咬过之后变成的丧尸？】 「对！但是你不觉得只被啃了一点而没咬掉大半很不正常吗！？按道理海顿劫持了下丘脑会激发无穷的食欲才对！现在的状况只能说明一件事——这种特殊海顿失去了弥亚人用来清除地表生物的吞噬程序！丧尸不吃掉尸体的话会让它们的数量呈几何倍地上升！我怀疑这是海顿在穿越过程中受到了一定的损伤所以会这样！」 潘乾被阿傅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也就是说，丧尸是不会吃光尸体的，所有的死人最后都会变成丧尸！这将会变成一个怎样的地狱啊！它们不会腐烂，还有着一定的再生能力，漂浮在大气中贪婪地吸食太阳能的海顿甚至还赋予了这些畜生永动的能力！ 人类怎么战胜这群恶魔！？ 「别急，我可是殖民核心，拥有军用级的武备技术，只要我们发展起来，毁灭这些玩具级的东西轻而易举。」 【但那要多少能量？我们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吗？】潘乾已经快要失控了。 「一步一步来吧，我们一定会建立起人类最后的堡垒。」但阿傅的口吻却非常低落，他也知道真正发挥自己的能力要用到何等天文数字的材料和能量。 但潘乾终究还是个乐观而务实的人，否则他怎么能从父母双亡的阴影中走过来呢？他很快就压下了自己的惊慌，并且试图将这种紧迫感转化成自己的动力。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好在吴用还在检查附近的车上有什么能回收的物资，没有注意到之前自己突变的表情。 「首饰。」ai突然说了个不合时宜的词。 【什么？】 「稀金的来源。而且你前面的车上有个首饰盒。」 看来ai把稀有金属缩写成了稀金，时代之间还是有习惯上细微的不同。 朝前望去，潘乾果然发现一辆东倒西歪，明显处于多车追尾中的跑车，做作的饰物很明显地表明了车主的身份了。谁知道这首饰到底是哪个“干爹”又或者是她傍上的冤大头富二代送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潘乾用剑柄砸碎了玻璃，再清除掉剩下的玻璃碎渣之后，探身进去将首饰盒取了出来。 这举动引起了吴用的注意，当他看到潘乾翻看盒中的首饰的时候楞了一下，然后摸着下巴说道：“也是，没有政府信用担保的纸币肯定没用了，我们不知道新的货币会是什么，准备点硬通货总是好的。” 既然吴用自己已经为潘乾的行为找了个原因，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借用一下你的灵能，给你个好东西。」阿傅再次请求了潘乾的同意来驱使他的灵能，自从上次的事件发生后，阿傅就尽可能地减少了操纵潘乾身体的次数，只在必要的时候，结果潘乾的同意才这么做。 当阿傅接管了潘乾的身体之后，立即找了个理由跑到了吴用的视野之外，然后潘乾的脑中突然传来了一股剧痛，这是阿傅使用他的虚态天赋的征兆！ 伴随着强烈而不刺眼的白光闪过眼前，潘乾跳到了第一相的另一个面！ 「你的灵能已经足够强大，所以可以这么玩，我帮你锚定这里，从此你跳到的都是这里！」 【这有什么用？】在战斗中跳到哪一个面都是一样的，这么做简直多此一举。 阿傅哈哈一笑，晃了晃自己的食指，装了个逼，「防水防电防侧漏，超豪华型储物柜在此！保修期还直到永远！」 【什么鬼？】 ai这才解说起来「这是运用你的虚态天赋鼓捣出的东西，以后你把想带的东西注入你的灵能之后用启动虚态跳跃来到这里就可以放在这个空间里！想拿的话再跳一次就成！你留点稀金在这里，我日后有用，哦，宝石不要。」 这虚态天赋还能玩出这种花样？这不是翻版的“空间戒指”么？ 注入潘乾灵能的东西能和他一块跳跃，如果能保证一直只跳到同一个空间的话，这么做还真的可行！虚态天赋再一次展现出了意外的强大！ 第十七章 混乱 这稀金看来就是未来科技的钥匙了！想必ai有些元件不用它们是造不出的。 阿傅不要宝石的原因潘乾大概猜得到，宝石的主要成分一般是氧化铝，铝这东西还不好找么？亲爱的地球爸爸的地壳里可是有大约8的重量都是铝。而另一种宝石，钻石，则更是只不过由碳原子规律排列构成，在这限排控制碳排放的世界再去回收钻石真是吃饱了撑的。 而其他常用的黄金和银则显然重要得多，这两样东西在阿傅口中的“落后设备”上都有着相当多的用途。另外ai更看重银一点，它的技术运用银的地方更多。 趁着吴用还搞不清首饰盒里到底有多少东西的空档，潘乾往自己锚定的空间里丢了一半东西进去，也算为未来做点准备了。 大型超市还不算远，两人避开了尚算迟钝的丧尸之后很快摸了过去。 期间吴用还没怎么适应近距离看到丧尸的感觉，提心吊胆的他总是要摸摸自己的胸口，而潘乾得益于之前阿傅的特训，一路上游刃有余，只是现在海顿的集能才刚刚开始，丧尸脑中还未形成晶体，潘乾也就没有尝试去斩杀它们了。 来到超市门前，两人才发现大门已经从内测被一大堆杂物牢牢地堵上了。 吴用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有人捷足先登了，但后来者又闯了进去。” 他说得不错，这件超市使用的是玻璃幕墙，只能挡挡丧尸而已，人要闯进去是完全拦不住的。旁边就有面玻璃被人敲碎了，除了大门以外的地方用来阻挡的杂物本就不多，闯进去的人只要对付一面墙之后的就更为简单，他们把杂物推开了，以清出一条可供通行的道路。 “进去的人不止一个，否则没必要清条路出来。”吴用继续着他的推测。 潘乾检查了一下，果然在地上的一张报纸上发现了不少脚印，拨弄了两下，他皱着眉头说道，“和我们抱着一样想法的人也不少啊。” 吴用趁机换了根装修用的撬棍——原来的椅子腿握起来实在是太不顺时候，沉声道，“所以更得小心了。” 电力供应早就停止了，黯黑的室内环境给了两人充分的隐蔽空间，在货架穿行的他们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 “不对。”吴用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好像能在这里看东西看得很清楚，这不合理。你能看清吗？” 吴用终于发现了自己进化出的夜视能力！ 早就知道这一点的潘乾打了个哈哈，解释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能看清了，不过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合理的，丧尸都出来，人类发生点进化又有什么？” 吴用将信将疑， 食物和酒水的位置在二楼，要上去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给顾客提供的自动扶梯，而因为停电，要走只能走在钢铁上，那样鞋与梯面碰撞必然会发出声音。 这不合适，潘乾的灵能告诉他二楼的楼梯口有四个人拿着武器在看守，他们看上去可不像是愿意好好分享物资的样子。 现在由于装修，二楼的窗户被封了起来，阳光无法照亮扶梯口，但潘乾无法保证对方有没有像吴用一样进化出自己的夜视能力，不敢贸然上去，所以他停了下来，低声提醒吴用：“我想到上面可能有人在看守，我们最好换个地方上去。” 没电的情况下货运电梯肯定是不能用的了，能走的只有紧急逃生通道。 潘乾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但吴用拒绝了。 “对方能守这里就不能派人看守下消防通道吗？既然这条路是最明显的，那对方可能对这里的看守就是最放心的，我们应该走这里，可以出其不意！” 「他说得没错，对方看死了所有上去的路。」ai相应地验证了吴用的话。 但这究竟怎么上去？ 而且就算上去了有怎么把东西搬下来？潘乾可不认为那群人会眼睁睁地看着东西被搬走！ 正当两人还在思考时，却发现外头传来了呼喊声，又来了一群人！ 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赶紧找了个倒下与地面成个三角的货架躲了起来！ 压下呼吸尽可能地掩盖好自己的踪迹，潘乾和吴用观察起新来者的动向。灵能可以很清楚地监视到他们的 动向，潘乾倒也是不担心被他们找到。 来者大约有十来人，个个要么手持粗陋的刀具，要么拎着钢筋之流，看上去就不怎么好惹。不动用自己的虚态天赋的话潘乾没有把握击倒他们。 但他们的到来却让事态出现了极好的转机！ 一个染着黄发的鼠头鼠脑的青年恭恭敬敬地端着打火机为领头的大块头点了根烟，谄媚地道：“老大，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超市，您看怎样？现在到处都是丧尸，我们趁着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先占着这，保管活得滋滋润润的。天知道这灾祸会有多久，到时候我们在这吃香喝辣，别人就只能在外面挨饿，说不定还能弄到两个送上门的小娘皮玩玩呢！” 领头的大块头裸|露右臂上纹满了纹身，似乎想通过这个展现一点自己的江湖习气，但潘乾却觉得在这种环境下还让肢体可以直接被丧尸攻击到真是蠢得无可救药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一路上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拍了拍黄毛的肩膀，一把把黄毛搂过来。这示意亲近的动作却是让黄毛吓得颤抖了一下，但随后黄毛就意识到这是大哥要奖赏他了，继续挂着谄笑的表情看着大块头。 “你这次做的不错！现在你就是我的四把手了！”说着这带头大哥转头对着身后的人群吼道，“你们听到没有啊！谁要敢动他我就对他不客气！” 后方的人群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嘁，连个实质的好处都不给，就给了个虚名。而且这带他自己一共就十三个人，还四把手呢？这带头大哥可真是有够抠的。】 阿傅在潘乾的脑中端了桶爆米花，一把一把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漏，当真是邋遢之极，这ai就这鸟样。他戴了副墨镜笑道「那又怎样？我们安安心心看“抓马”（drama，戏）就好了！」 这群人“狂放不羁”的举动果然引起了楼上的戒备，潘乾的灵能观察到他们握紧了自己的武器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但他们没有移动，恐怕是在等支援又或者是准备埋伏这群新来的混混？ 正如阿傅所言，一场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十八章 三个帮派一台戏 新来的混子显然没有在意自己弄出了多大的动静，依旧在那里吵吵闹闹地翻找着有什么能用的东西。即使潘乾躲在货架之下也能听到接连不断地金属与地面交击的声音。 “咣当！”“砰！”不合他们心意的东西都被粗暴地丢在了地上，哪怕是差一点的食物他们也是不要的，在末日前期物资还没匮乏到人们对什么食物都要甘之若饴的地步。 “老大。”一个混混在长时间翻找之后发现了不对劲，他在暗处中接着门口透过来的不多的阳光摸了摸几个明显被搬空的货架，“是不是有人已经来过了？怎么他|妈的一点好东西都没有？” 另一个混混一拍脑门惊道：“老三说得对，门口有东西堵着，肯定是有人先来过这里了！” 他们到现在才发现这里原本就有人！看在他们这么蠢的份上，潘乾都想告诉他们这里待过的人可能不止一波了！要知道那玻璃幕墙可是先被人堵着又被人砸了的！ “老子不相信他们能把这里搬空，跟我来！我们到楼上看看！”随着这一声吆喝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往楼上走去，他们走的路当然就是那个自动扶梯！ 潘乾还在用灵能跟踪他们，而吴用则是探出了身子用自己的夜视能力观察。但混混团集合之后很快就走出了他们的感知范围，潘乾的灵能可还没达到可以观测三四十米外的地步，吴用的夜视同时也受到了货架的阻碍。 “跟上去？” “嗯。” 两人继续着自己的潜行大业，跟着这群人说不定可以浑水好摸鱼！ “卧槽！有人！”这声嘶叫穿透了距离直直透过了两人的耳膜，吴用马上停下了脚步检查是否是自己被发现了，而潘乾的灵能再次捕捉到了他们的状况。他们是发现了上面埋伏的人群！ 埋伏的一方只有三个人，显然是打不过这群混混的，所以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没有真正出手。不过走掉的那一个人可不是什么都没干，从地板的震动来看，更多的援兵正在从远处赶来！ 「嘿嘿，正角之一上线了！」用“正角”来代替“主角”，果然是不一样时代的产物。「很快另一边也会发现了！」 啊，对了，上面应该有着至少两拨人，阿傅说的应该就是另一拨人！恐怕只有四个人看守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来和另一派对峙！ 「你说对了，另一边看着逃生通道的就是最先来的帮派，他们收的物资比较多，但武器没后来的好。至于新来的这个小虾米么……嘿嘿，黑|帮和混混之间的区别可是很大的！」 有时候打破平衡只需要一根稻草就够了。 这群混混的出现打破了楼上微妙的平衡，原本处于对峙状态的两方立刻剑拔弩张，进入了冲突的前奏！ 「啊，看在抓马难得的份上，本大爷就难得给你开个直播吧！平时你还是乖乖去练怎么用灵能侦测吧！」随着ai的调笑，潘乾感到自己的感知范围一下子扩大了！ai将自己传感器捕获的数据共享给了自己的灵能！ 显然堵在扶梯口的那群人不愿意在这群混混上牵扯多少战力，所以即使援兵到达他们有了数量上的优势，也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而趁着新来的混混和武器比较好的那派人对上的档，先到的那群人开始了自己的调动，他们第一时间发现了对方的后撤，推测出了自己的机会。甚至连守着消防通道楼梯的守卫都开始向前线移动！ 当然，他们没有进入狂奔的高速状态，这么做的动静太大，不可能不引起对方的警觉，所以他们做得谨小慎微。 「里面先到这帮人可是梭哈全押了啊！」 听闻楼上的脚步声，吴用大概也能猜测出些东西，“上面好像要开打了。” “我觉得也是。” 结合现在的情势，吴用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从逃生通道那里摸过去怎样？我们不能白来这一趟，连老天都给了我们这么好个机会，不能不用。” 潘乾同意了吴用的计划，两人飞速地来到楼梯口悄悄登上了二楼。在上楼之前，吴用还往地上丢了个东西试了试楼上有没有人，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示意潘乾跟上。 当两人上楼的时候才发现战斗早已开始了，有个人已经被人偷偷抹掉了脖子，现在他的尸体正被人安静地抱到地上！ 而现在二楼的环境可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源的，他是怎么做到抹脖子这种精准度要求很高的动作的？ 「他正在笔直朝下一个目标行动。」阿傅得知了潘乾关注的焦点，对那个人开启了实时分析。 之前还可以归结为运气，而现在在黑暗中能够如此自由的行动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也是进化出夜视能力的进化者！ 「对比样本中——马岩，男，三十六岁，有过四次犯罪前科记录，今年六月才被释放……」ai又依据对方的面部特征开始了比对！ 「练过一段时间的散打……第三次的犯罪记录是故意伤害罪，他削掉一个混混的右手造成严重伤残……由于……被释放。」略过ai报出的无用的信息，潘乾直接明确眼前这个人的特点，一个棘手的角色！ 现在他更是进入了杀人不眨眼的状态，有机会的话必须把他干掉！留着这么个有夜视能力的人太可怕了！ 在他连续干掉了几个人之后另一派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犹豫了一阵，最后打开了手电。 在这样的情况下打开手电会是什么情况？ 参考二战时期敢在夜里打开探照灯的舰只悲惨的死相就知道了！两排人明知不可能维持和平就开始了开火！ 打开手电的大胆之辈自然遭到了无情的集火，几秒钟之内，就算是吴用也能看到手电发出的光圈在墙上划过一道轨迹，倒在了地上！ 这样的结果更给了那个进化者肆无忌惮的空间，他的杀戮更加迅猛！ “他和我一样也进化出了夜视能力么？”吴用捂着下巴，低声道，他看见了这场杀戮的盛宴，“这手势太老练了，很难想象他是个好人。” 吴用将头转向了潘乾：“我说……杀了他吧，他会威胁到其它人的生存的。” 潘乾拎起自己的剑，转身欲上，吴用顿时按住了潘乾的手，“和他近战太危险了，我来。” 吴用一个人慢慢潜行到了一个持枪人员的身边，然后——裸绞！他果然学过点散打的技术，被压住颈动脉和气管的人在几秒钟内就失去了意识。他在清醒前的最后一刻发出的动静在枪声下显得如此微弱，没有任何人来查看。 现在枪到了吴用手里！ 第十九章 袭杀 “不杀了他么？”潘乾来到吴用的身边用剑身翻了翻昏迷的倒霉蛋。 吴用没有开口。 潘乾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要是他上去的话保管直接送这人上西天。也许吴用还坚持着法制时代的观念，可潘乾作为一个比他早数天知道末日降临消息的人，甚至还亲手在虚拟实境中杀了无数丧尸，对待人型生物的同理心自然就减少了很多。 捡起手枪的吴用深吸了一口气。 他迅速地检查了一下枪支的状况，果不其然，这手枪连保险都没有开，弹夹中的子弹还整整齐齐地码在那里等候差遣。熟练的手势可以让任何看到吴用此刻动作的人明白他是多么老练的老手。 他应该在靶场里混了不少时间，这是要烧了多少子弹才能练出这样的手法？ 枪口正在缓慢地移动，其中还带着一点颤抖。潘乾想一部分原因是出于马岩处于在掩体中高速移动的状态，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吴用还下不了直接杀人的决心，哪怕对方是个罪无可恕的恶人也是。 纷乱的脚步，闪现的枪眼，受伤的呻吟。 当马岩正准备长途奔袭经过一条货架间的主干道时，即使是潘乾这样的门外汉也知道机会来了。 “砰！！！” 枪响，倒地。 马岩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而吴用手中的枪支还在不断地颤抖，直至握柄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结束了么？ 「不！他没有中弹，这是伪装！」 果然马岩爬起身，迅速钻入了一旁的货架隐蔽了起来！ “起身那段是个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开枪？”吴用有夜视能力，可以清楚地观察战局，潘乾不相信他会错过这个机会。 吴用飞速捡起枪，拉着潘乾俯身完全躲到掩体后面，道：“对方都能做出倒地的假动作，就不可能对起身这段时间没有防备。你仔细看就知道了，刚起来那一会动作很慢，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他的速度一下子提快了，这是在骗我做出错误的提前量估计。” “而我不开枪是为了让他以为我们的注意力在他倒地后直接离开了，现在我们就躲在这里埋伏好，来个逆向思维偏不转移，等他靠近点机会更好再开枪。” 潘乾倒是没有想到这么深的层次，他只是以为马岩假动作之后会直接找上这里，吴用说出的这些门道让他豁然开朗。 吴用接着叹了口气：“唉，我以为三十米的距离我一定能打中的，靶场里我可从来没失过手，这次打的是人，果然……有点不适应。” 潘乾拍了拍吴用的背示意没事，然后用灵能扫荡起周围来。 马岩的狡猾显而易见，他在靠近这里附近的时候甚至随手捡起一包方便面，砸向碗具的位置，故意激起了咣当咣当的响声来试图引起两人的转移并混淆自己的位置，他好趁机弄清楚他们的位置争得主动权。 可这点小把戏在灵能全方位的观测下无处遁形，潘乾甚至可以说出马岩左手边还有着一箱康x傅的桶面！ 吴用也是伏在原地不为所动，他又看穿了马岩的意图。 马岩还有胜面吗？ 此刻的潘乾甚至都想去上x乎回答一下“开着全图外挂玩dota或是lol去反gank是种怎样的体验？”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对手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马岩蹑手蹑脚地在周围潜行，压低自己的呼吸，趁着枪声一点一点障碍的行为此时是显得如此可笑！ 对方越是认真越是专业，潘乾就越是能想象对方知道自己拥有如此能力时的绝望！ 正当潘乾观测着马岩的时候，吴用拉了拉他的袖子，做了几个手势。 第一步，指向另一个货架；第二步，一只手扑向另一只手；第三步，抽开被扑的手，从一侧把另一只推开！ 潘乾很快就明白了吴用的意思，马岩不知道自己这边有两个人，吴用是想自己当诱饵，让潘乾去偷袭马岩！ 在吴用的视角上，潘乾只是个因为兴趣保存着管制刀具的普通人，可能真的有那么两手，但绝对敌不过马岩，而他自己也没什么把握直接杀死他，那个快速变相的运动远超常人，绝不是那种好捏的软柿子。要是近距离上再来一次射击失误那两个人就都要完蛋了。还不如分开行动，就算自己射失，散打技术应该也能保证自己和马岩纠缠一阵，在这期间吴用就能杀死马岩！ 这个战术绝对有风险，但马岩摸过来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不到二十五秒，时间容不得吴用想出更好的方案。 潘乾朝吴用立了个大拇指示意自己明白，也没有瞎哔哔。既然吴用都相信自己，那自己还顾虑什么？ 在马岩估计重施再一次砸掉其它货架时，吴用站了起来奔向了最近的掩体。马岩立即通过脚步声判断出了吴用的位置，朝他袭杀而去！ “砰！砰！砰！”三枪果然射失！马岩表现出的速度已经有点不像人类了，要是他能去参加奥运会大概可以轻轻松松让博尔特之流欲哭无泪！而且这种急速的变向居然一点都没有对他的膝盖造成负荷，潘乾都想骂一句“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打篮球！”了 吴用射空之后甚至没有多扣一次扳机，他直接把手枪扔向了马岩来减缓他的速度，此时潘乾才意识到在之前检查弹夹的时候，吴用可能就掂出了弹夹里还有多少子弹！ 【他连这个都意识到了吗？】这种即时的谋略规划是潘乾从未见过的！ 「上！去砍吴用肩膀的位置！」ai此刻对着潘乾狂吼着！ 潘乾没有半点犹豫，立刻照做，果然吴用的力量敌不过提刀刺向他的马岩！这一剑结结实实地砍在了马岩的双手上！ 在长期猎杀丧尸的训练中，潘乾早就练就了在剑身上附上灵能的本能，为灵能加持的剑身其锋锐难以置信，直接砍断了马岩的双臂！ 只是由于惯性，渗着血的双手还在握着刀朝吴用飞去！ 「抱歉！」说出此言的同时，阿傅违反了自己的诺言！ ai在一瞬间接管了吴用身体挥拳，击飞了瘆人的双手！ 他救下了吴用一命！ 死里逃生的吴用惊出了一声冷汗，他完全没有猜到马岩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完全和他的体型不符，本来反制的技巧手段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坚持了一会便轰然倒塌，多亏了潘乾那一拳！ 虽然事态超出了吴用的预计，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控制了马岩，踏前一步，饱含着进化者重力的肝脏拳带来无比的剧痛，袭击者在断手和被人重击肝脏的双重痛苦之下硬直倒地，随后身子像虾一样弓了起来。 “呼——呼——”“赫——赫——”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肺部舒张到最大。 潘乾露着微笑向吴用立了个大拇指。 吴用看了看自己的手，眯了一下眼睛，也笨拙地朝潘乾立了一个！ 第二十章 CS：GO 「抱歉，事态紧急，我不能提醒你去做了，所以直接用了你的左手。81中Ω文┡』Ω网啊，那个时候你身体的其它部分其实还是由你管辖的。」阿傅的再次道歉姗姗来迟，但潘乾一点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要不是他的那一拳，吴用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没关系，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这不一样，契约的重要性是被极端强调的。我想不到怎么来补偿我的违约行为。」 【这可不是未来，如果日后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接管我的身体。】在这几天的接触中，潘乾知道了阿傅如果不是必要已经完全不会去操控自己了，即使是需要，他也会先征求自己的同意，这个ai关键时刻完全可以让人放心。 「好……吧。」 放下了与ai的对话，潘乾俯身查看了一下马岩的伤势，为了保证安全，他还预留了大概一米五的距离防止这狡猾的混蛋突然暴起伤人，毕竟潘乾也不敢肯定就算是没了手对方还会不会用点什么“腿脚功夫”。 海顿的强大凸显无疑，对方断臂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要知道动脉可是被一起斩断了！ 而这种外物带来的进化也是对方在遭受如此打击之后还能维持意识清醒，马岩挣扎了两下，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们……也是……进化者吗？” “进化者？好名字，你可以这么认为。” 海顿对人的改造很容易第一时间让人觉得这是人在病毒下的进化，而实质上，在未变成丧尸的正常人体内，海顿的大部分程式都还没有激，所以不会出现海顿故意激化人体dna复制出现错误的情况，这只是最基础的改造而已。不过，像是吴用马岩这类人身上的海顿已经开始解开了一部分桎梏，正是如此才使得他们乎常人。 但这样的优势也是有代价的，只有体内的海顿达到了一定的浓度才有这样的效果，马岩的脸色开始青了。 「他的身上开始出现狼疮，这是排异反应的征兆。海顿已经判定可以开始入侵，部分撤掉了自己伪装。」 “这不是内出血或者失血过多的症状！该死，只要是濒死的人就会出现尸变的征兆吗？”吴用现了马岩身上的异状，指着他已经爬到脖子上的大块红色疹迹低声道。 马岩还想再开口说两句，潘乾已经把剑尖插进了他的眼眶旋转了一圈。 他毫无负罪感，马岩生是恶人，死是丧尸，无论哪个都没必要留着。 尽管猎杀马岩的过程中两人的思维飞跃转，但实际上过去的时间却不多，此刻两个帮派的战斗还在继续。 马岩所在的帮派虽然有着偷袭的先机，但武器和人数上终究处于下风，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后逐渐变得后继无力。一个是就算他们杀了几个人，对方的剩下的人数居然还要比他们多上一半，另一个是枪支的远程优势依旧无比强大，就算这里环境昏暗，但仗着距离近，一顿乱射总能占点便宜。就潘乾观测下来，虽然马岩这边打得威风，但实际上战损比接近1：1，甚至可以说马岩这边还亏了那么一点！ 也不知道那么多的枪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 「这几乎是沪海最大的两个帮派了好么？你也是运气好的不行，单独碰见这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你都讨不了好，偏偏这两个就在你面前对峙着，还来了伙小朋友挑起了他们的战争，你可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啦！」阿傅在经过了刚才的诚恳认错之后又变成了个逗比。 【运气也是实力的全部好么？不过我倒是要想办法弄把远程武器了，看来攻击距离还是有先手的主动权优势。】 「等你的灵能再进步点我就教你做把弓，要么你自己去搞把弩或者枪之类的。」 等一下，弓的技术含量可是比剑低啊！为什么阿傅需要自己的灵能再进步一点才能做？ 「低？做起来好像的确是满方便的，不过你要用用看么？它消耗的灵能轻松榨干你不成问题，按你这个半路出家的三脚猫水平还想一上来就用弓？」 啊，对，灵能武器不能用现在的冷兵器水准来衡量。 “一边快撑不住了。”吴用的判断打断了潘乾纷飞的思路。本来马岩所在的派系就不怎么占优势，在两人杀掉马岩这个全场几乎唯一的“进化者”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他们的败局已经不可避免。 “我们必须趁着这个机会把那边的数量也削下去一点！”潘乾随手捡了把手枪——由于混战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有不少人都倒在了血泊里，手枪虽然不对但找一找总是有的。 吴用沉默了一下，也又找了一把，重新从尸体上摸了个弹夹。 浑水依旧，摸掉几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吴用和潘乾的信息优势显露无疑，几乎只要对方一探头就可以对他实施枪击。虽然潘乾的射击技术实在差劲，但多打两总还是能抽个奖的。 倒是吴用，在几枪过后手势渐稳，连续出现了爆头，打中胸腔之类的战果。他本就优秀的水平在逐步放开了对亲手杀人的疑虑后得到了充分的施展，而连续的转移使得敌人完全摸不着头脑，此时的他有如在战场上游动的死神。 无论对方怎么躲都是没用的。 想换个位置？俯身前进的路上——砰！想探头射击？探出的一瞬间——砰！想近战肉搏？冲上来的时刻——砰！ 吴用的手感热得烫，极端的信息不对称之下，这完全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屠杀！ 摸鱼的人和ai所幸也不出力了，专心致志地打起了找弹夹的下手 「快住手！这样的不是射击啊！真正的射击是会给人带来快乐的！」 【我觉得他们的确很快乐，都一个个上天堂报道了能不快乐么？】 「不，我觉得按他们平时干的那活估计得下地狱。除非他们都是抖m否则快乐个甚？」 【他们都有身为一个抖m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