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记》 第一章 安和的爱情 银亮的月光透过屋顶茅草的间隙洒落下来,在屋内照出斑驳不一的光点。 一只猫头鹰,从院外槐树上箭一般射向上广阔无垠的天空,折了个身,没了踪影。 没有机器的轰鸣,没有了汽车的鸣笛,没有灯火通明的大厦,大唐永徽元年的夜晚显得如此宁静与寂廖。 安和此时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一千五百多年的现代生活,奶奶慈详的面容,爸爸谆谆的教诲,同事之间的喜笑怒骂,张静静最后挂着泪水的回眸一笑。 熟悉的场景象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温暖而亲切,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无声的流下,挂在腮边。 伴随着外面蛐蛐时断时续的叫声,安和在朦胧中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他骑着一匹骄健的骏马奔驰在宽阔的驿道,忽然哪马生出一对翅膀在万道金光中腾空而起,飞过辽阔的草原,关陇的山脉,漠北的风沙,一直奔向遥远的天际。 伴随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前方他看到了摩天的高楼,工业场区矗立的烟囱,纵横交错的立交桥,在铁轨上快速前进的高铁,停在码头吞水量达万吨的巨轮,移动公司哪高耸入云的信号塔,骏马驮着他又重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现代都市。 奶奶,爸妈,胖仔,大刘,公司的同事,张静静都站在城市中心最大的广场上笑容满面地迎接他。他跨下马,奔跑着去拥抱他们,可怎么也跑不到跟前,他拼命地跑,伸长了双臂,就是够不着他们。只到自已筋疲力竭,瘫坐地上。 这时,偌大的广场突然裂出一条巨大的缝隙,将安和与他们隔在两端,那缝隙越裂越大,亲人们越去越远,安和拼命地喊,另一端却丝毫没有回音。 “咋了哥,做梦了吗?”安和睁开泪眼,看到了林一山,这是他穿越到大唐后第一个帮助他,收留他的人。 确切地说这是他穿越到唐朝的第二天了。 二十一世纪的安和与大部分大学毕业生比起来算是幸运的了,金融系毕业后,很快就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外企工作,收入不错还在其次,主要是能做和自己所学专业对口的财会工作。 这年头,大学生多如牛毛,毕业后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更不要说专业对口了,所以好多学经济管理的回家养猪了;计算机专业的到网吧当网管了;市场营销专业的走街串巷摆地摊了;医学院毕业的到私人诊所当护士去了;学美术的大街上给人画像去了;音乐系、表演系的毕业生给农村红白事响器班弹电子琴演小品去了。 安和能有这样一份待遇不错、专业对口的工作,自然成了大学同学羡慕的对象,同学聚会时,总有几个同学透过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眼镜向他投来羡慕忌妒恨的目光,这他娘也太不公平了,幸运之神的箭乍光朝他射呢。 在同学的印象中,安和上课时爱睡觉,呼噜打的震天响,哈喇子流的都能把书本淹了。 更可气的是这家伙还早恋,大二就把班花,准确地说是校花张静静给勾走了,听说他给张静静写了几十封情书,加起来都能出一部长篇小说了。 只到张静静红着脸拿出安和写给她的情书炫耀,同学们才知道别看这家伙平时学习不太用功,可写情书的水平,哪绝对是一流的。 “你生病一次,我痛苦十天,你好了,我瘦了”。 “如果哪天我化为一杯黄土,这黄土上长出的春草也为你而绿”。 “我愿化为一条鱼,任你红烧,清炖,白煮,通过你性感嘴,躺在你温暖的胃里。” 也不知道是他写的还是摘抄的,不过辛勤耕耘终有收获,这些信终于在少女的心中种下了爱情的种子,每次读到这些片段,张静静就血压升高,心跳加速,一股暖意从心头升起,四下扩散,从头顶一直暖到脚底。 在怀春少女的心中,什么徐志摩,张爱玲,三毛,顾城的诗统统都是扯蛋,安和的情书才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才气盖过林夕,气死方文山。如果不是因为少女的羞涩和矜持,张静静恨不得把安和写给她的情书拿到出版社出版。 女人啊,终归是感性动物,大二时,在几十封情书的强大攻势下,安和终于在男同学羡慕的目光中心安理得地吃起了张静静削好苹果,足球场上接过张静静适时递来的矿泉水,搂着张静静纤细而柔软的小蛮腰一块去食堂打饭。 毕业后,由于双方不在一个城市,在父母的干预下两人终于还是分手了。至此,安和打死也不相信一位先哲说的“距离产生爱情”。距离产生美,哪是一种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牵挂,可距离产生爱情哪就纯属扯淡,毕竟爱情的产生需要现实物质提供其适宜生长的土壤。 和他俩的命运一样,异地恋的大学生,毕业后大部分选择了分手,每到毕业时,就有许多原来爱到死去活来,惊天动地,发誓天涯海角不分离,“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情侣们“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学校周围的ktv里,既将分手的小情侣们在一起唱得最多的就是田震的《未了情》: 都说那有情人皆成眷属 为什么银河岸隔断双星 虽有灵犀一点通 却落得劳燕分飞各西东 劳燕分飞各西东 早知春梦终成空 莫如当初不相逢,恨重重,怨重重 人间最苦是情种 一步步追不回那离人影 一声声诉不尽未了情 可见在现代这个物质和多变的世界里,爱情到婚姻的距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夜深人静,万簌俱寂时,看着手机里保存的两人偎依在一起的甜蜜情境,想到分手时张静静哪梨花带雨的表情,还有火车站送别时,随着轰隆轰隆车轮声,张静静哪渐渐模糊的面孔,安和就有一种肝肠寸断、万念俱灰的感觉。 感叹人生终归不圆满,上帝给你一片阳光,总会在另一面抛下一片阴影。对于罗密欧和朱丽叶、梁山泊和祝英台敢于抛弃一切,追求“生不同衾,死同穴”的柏拉图式爱情,安和在极度向往的同时又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二章 大妈们的广场舞 为了给爱情疗伤,也为给自己的生活增加点色彩,安和逐渐喜欢上了旅游,后来又迷上了探险。 也许是年轻人好奇心使然,近几年来,安和相继去了传说中有野人的神农架,有湖怪出没的新疆碦纳期湖,有无数人去而未返的罗布泊。 还打长算到智利和英国看复活节岛石像和阿姆斯伯里村巨石阵周围是不是象好多美国科幻大片说的哪样存在强大的磁场,到罗斯威尔州看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专门研究外星生物的51区军事基地。 可是安和不知道去51区就不太不现实了,因为这是一个美国一直以来都不愿承认的军事基地,既然是秘军事基地,外人怎可随便出入呢,估计周围十公里以外都会树个“军事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 安和在神农架哪两天,别说看到野人了,连个野人的脚印也没有发现,在新疆喀纳期湖旅游时,安和专门在湖边支起了摄相机,伸长肚子往湖面瞭望了一整个下午,传说中的湖怪也没有露一下头,害得安和差点得了颈椎炎,脖子疼了好几天。 传说故宫周围巡查的保安经常看到一种长得奇特的生物,说象老鼠,又特别大,说象猪,又跑得奇快,人们说这是保护故宫的镇宫神兽,都六十年了,据称看到的越来越多,至今也没有一个人抓到一只。 还有以前在故宫看门的老大爷说经常看到有人在夜里吹乐,太监和宫女提着灯一排一排地走过。 去年春天,在休假时安和就和公司的几名同事结伙去故宫了,晚上安和撺缀几个胆子大的同事拿着手电筒在故宫的北墙角下蹲守了半夜,看能不能看到传说中的怪兽、太监和宫女,如果有的话,顺便捉只怪兽回去,关在笼子里当宠物,星期天用绳子拴住在大街上溜溜,哪回头率还不是百分之百啊。 可守了半夜,怪兽、太监和宫女没有出现,却听了半宿的蟋蟀叫。一只蹲在树上的猫受到了惊吓,从树上一跃而下,锋利的爪子在安和的脸上挠出两道又细又深的爪痕,如果不是安和及时护住了眼,估计就变成独眼龙了。 故宫之行回到公司后,好事的同事胖仔把安和撺缀大伙半夜蹲守故宫捉怪兽,看宫女,被猫抓的事件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后,公司办公区全体员工笑得前仰后合。 美女王倩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脸上的粉底抖落一地,伸手在胖仔比自己腰还粗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该死的胖仔,你就编吧,我才不相信天底下还有这么可笑的人,别哄老娘了”。 这时,安和刚好不合时宜地一脚跨进公司办公区,看到安和脸上两道特别明显的抓痕,进一步印证了胖仔所说的真实性,公司办公区又爆发出一阵开怀大笑。 要不是公司老板杰瑞听到笑声端着咖啡从办公室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大刘都能笑得背过气去。 好在有老板在,大伙不好意思太过份,才止住了笑声。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区域。 安和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一头雾水地卫生间接了一杯水,把自己办公桌的绿萝和万年青浇了一遍,然后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当月的公司财务报表。这时,大刘走过来。 “哥们,几天不见,脸上咋了,不会是弟妹抓的吧?嗯,不对,你又没有对象,也不存在河东狮吼啊”。 想到自己做的荒唐事,安和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就撒了个谎,说是走路不小心被树枝划的。 “不会吧,有这么细的树枝啊,我咋看咋象猫爪子挠的呢?”大刘讪笑着说。 安和扭头看了一下胖仔,哪家伙正在尽量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嘴里的一口茶直接从两个鼻孔里喷了出来。 不用问,肯定是这个多舌的家伙把他撺缀几个同事做的荒唐事说了出来,想到这里,安和恨不得把胖仔的肥脸当沙袋练拳击。 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公司里的同事老是拿这件事同安和开玩笑,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智商比做财务的安和还高,寻找优越感。 “知道猪咋死的不,象安和一样笨死的”。成了大刘的口头禅。安和在公司俨然成了傻叉的代名词,以至于公司老板杰瑞了解情况后,也考虑是不是该给安和换个岗位,比如做保安和接待什么的。 但自从故宫事件以后,安和就不相信世界上还存在超自然和灵异事件了,以前看过的穿越类电视剧,认为都是他娘的骗人玩意儿,是一帮脑残的三流作家和编剧没事坐在马桶上胡编乱造的。 可奇了怪了,偏偏有人抱着电视看得如痴如醉。安和就不看,认为看穿越剧不但侮辱自己的智商,还拉低了自己的品味。 安和居住的清水河小区有一个广场,一到晚上,就集中了小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大妈们在哪跳广场舞。 小区保安刘大爷本来就是一个神经衰弱患者,安静的时候也要靠每天一片安眠药才能睡着,可小区广场上跳舞的大妈,乐曲放得震天响,好家伙,哪声音大的震得刘大爷住的房子直住下掉白灰沫,更睡不着了,索性不睡了,搬个板凳,坐在门外面,一面不断地用遥控器给进出小区的居民开启大门,一边机械地欣赏着或胖或瘦,或高或低的大妈们动作整齐划一地伸胳膊,甩腿,扭屁股。 大妈们还时不时地还双手叉腰,往上蹦几蹦,体瘦的还好一点,几个肥胖的大妈每蹦一下,肚子上的肌肉就升起一层波浪,年纪大了,本身就骨质疏松,也不怕折了腿,闪了腰。 音乐你放点新花样也好点啊,一首风凰传奇的《最炫中国风》、一首筷子兄弟的《小苹果》,不知循环放了几百遍,搞得五音不全的刘大爷也能象模象样的哼几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了”。 小区大妈的精力和他们的年龄完全不成正比,别看年纪这么大了,但一个个精力旺盛,每天都玩到十一点以后才收场,有时几个老太太玩得高兴了,说不定到夜里一点也没有收场的意思。 离广场近的几户居民,实在不堪其扰,也曾多次向小区物业打电话投诉,可物业管理经理却说:现在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新时代,要充分发挥民主,保障人民的自由,试想如果公民连选择自已的生活方式和娱乐方式的自由都没有,如何保障社会和谐,如何实现伟大的“中国梦”。 一通大道理,直让人怀疑这这家伙是不是一个从政府宣传部门下海的,搞得投诉者都感觉自己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破坏者,自此,再也没有人往物业部门投诉了,只好用塞耳朵、关窗户、放大电视机音量来对付广场上传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音乐。 不过最近住在小区广场的周围的居民终于可以睡个囫囵觉了,市电视台放了一部穿越剧,说的是现代人穿越到了清代,一个整天玩电脑、上qq、聊微信的年轻人不得不和一帮留着长辨子,穿着长裙子,蹬着长靴子,说着一口京片子的清代宫廷人物打交道,传统和现代在文化和价值观上的差异,给该剧制造了不少的戏剧冲突。 再加上前几年这种类型的电视剧体裁较少,不但年轻人爱看,清水河小区里的大妈们也爱看,一到七点半,都窝在家里和儿子、孙子抢遥控板去了,广场顿时冷清了许多。 偶有几个大妈在跳,但广场舞是一个群体性的活动,人一少,没有了往日的兴奋和热闹,几个大妈也就没了兴致,很快就各自返回自已的家中看电视去了。 这下可乐坏了刘大爷,恨不得给电视台台长打电话,建议天天能播放穿越剧,临睡前,还在想,要是这部剧能象《新闻联播》一样永远没有大结局,哪该多好啊。 最近,安和的奶奶也迷上了这部剧,刚吃过饭就第一个坐在客厅上,把遥控器紧紧地攥在手里,光怕别人给她抢走似的,锁定频道,就等着穿越剧开播。 看到奶奶象保护命根子一样保护着遥控器,安和叹了口气,只好放弃自己最爱看的中央十套的科教频道。 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在网上找来近期好莱坞电影《星际穿越》看了起来,哼,中国的穿越剧有什么了不起,穿来穿去,还不是在同一个地球上,人家美国都在各个星球之间穿越了。 为了看懂这部烧脑剧,安和从网上脑补了时空遂道,虫洞等方面的识,多数研究者认为,时空遂道和虫洞是客观存在的,是物质性的。人类看不见,摸不着,它们既对物质世界关闭,但不绝对关闭,又偶尔开放。 在时空遂道里,时间具有方向性和可逆性,可能正转,也可反转,还可以静止。时空遂道里和现实的物质世界不在一个时间体系,人一旦进入时空隧道,就有可能回到遥远的过去,也有可能回到未来。 时空遂道离我们并不遥远,可能因为一道神秘的电波或者一件普通的小事,我们就有可能进入另一个神秘的空间。 反正自已没有碰到过,现实生活中也没发生身边人进入时空隧道的事,安和还是认为时空隧道和虫洞并不存在。 事情真的象安和想的哪样吗? 后来的经历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亲们,刚发新作,求收藏,求推荐 第三章 山洞探险 又是一个休假日,公司放了十天的假期,安和决定到效外的一个山洞探险。这个山洞是最近才被一个上山挖草药的农民发现,他告诉了邻居,一传十,十传百,就在村子传开了,后来,周围好几个村的村民都知道了。 有几个大胆的村民去了哪儿,看着幽深的洞口,终究放弃了进去的打算,安和也是听至今在农村居住的奶奶说的。 一听说至今还没有人进去过,更是激发了年轻人征服欲, 毕竟是没有人进去过的山洞,虽然安和胆子比较大,但还是没有独自去探险的胆量。 于是联系了胖仔和大刘,胖仔虽然话多点,可身高体胖有劲啊,爬山累了,多余的东西让他背,这家伙壮的象骆驼,负重能力超强,一个人背两个人的背包也能健步如飞。大刘除了哪张嘴欠抽,人还是就蛮机灵的,人活络,会办事,又是一个活地图,大伙结伴出去旅游时,都喜欢把钱交给他。 只要钱足够用,一路上在哪吃饭,在哪休息,从这个地方到别一个地方哪条路程最短,你就不用问了,大刘会安排的十分周到,保管让你吃的、住的舒舒服服,痛痛快快。 但只要钱不够用了,他肯定早早就提醒你,钱剩下了,别指望这家伙再分还给你。小时候大刘就有这方面的天赋,把平时省下来的钱,全部换成硬币,投进一个猪形的存钱罐里,别看存钱罐肚子挺大的,可投币孔小得只能投下一块硬币,平时卖个冰棍、江米团和糖葫芦啥的,就以钱在存钱罐里,不方便取为由,老用哥哥的钱。哥哥的花光了,他的存钱罐满了,反正他就是一个好进难出的主。 三人商量好第一站先去山洞探险,然后去青岛海边渡假,反正放假十多天呢,有的是时间。本着多退少补的原则,三人照例每人先凑了二千元,交给大刘用来买探险必备的装备和一路上的生活用品。 第二天一大早,大刘就开着自己越野车到到了约定的地点集合,并且准备好的三个背包,一人一个,包里有牙膏、牙刷、香皂、毛巾、剃须刀。又专门买了太阳能充电器。 考虑到第一站是去郊外的山洞探险,还买来了头灯,攀登绳、粉笔,指南针,工兵铲,安和还特意带上了自己心爱的瑞士军刀。 来到效外的山下,三人将车停在山脚下一个农家餐馆里,餐馆主人刚开始极不情愿,大刘说我们很快就回来了,中午在你们这吃饭。餐馆老板才高兴起来,还免费给刷起了车。 三人背起自己的挎包,又在从餐馆老板哪里每人买两瓶矿泉水放在包里,在当地一个知道地址的农民的带领下,从很少有人爬过北坡一路攀援而上,到达半山腰,在一个突出的岩石的下面,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哪个洞口。 领路的农民收了五十元的引路费就原路返回了。他虽然知道地方,但从没有敢进去过。 山洞洞口很小,洞顶很低,一米五六的样子,四周长满了各种带刺灌木,几乎遮住了洞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三人在洞口整理好背包,戴上头灯,小心扒开洞口的的灌木,安和猫着腰第一个钻进了进去,大刘和胖仔紧跟在后面,洞内阴凉潮湿,两侧布满绿色的苔藓,摸上去滑溜溜的,不时有冰凉的水珠从洞顶滳下,落在三人的头上和脸上。 安和用从洞口折下的灌木条不断地敲击着两侧的洞壁,以防未知有毒生物的进袭,比如毒蛇和毒蜘蛛。 摸索着前进了大约有三百多米,洞又转向了右边,大刘每走几十米就用粉笔在洞壁上划个记号,以防迷路,又走了一百多米,洞口变得更小,只留有一个不足一米的空,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安和用头灯照了一下,再往里,空间好象变大了,但也不清楚具体有多大。 安和提议爬过去看看,大刘看着黑幽幽的洞口有点害怕,吵着要回去。安和开玩笑地说:“不去也行,如果发现里面有什么宝藏的话,我和胖仔平分,没有你的份”大刘立马来了精神,也要进去。 洞口较低,站着走肯定过不去,安和将背包卸了下来,放在前面,俯下身子,用手推着,两分钟就爬了去,接着大刘也如法炮制,到胖仔就困难了,十米多距离爬了五六分钟,屁股哪儿还磨烂了一个洞,发誓今后一定要减肥。 安和用头灯环照了一下四周,里面豁然开朗,像一个大厅,有两千多个平方,洞顶有几十米高,各种石幔、石笋从洞顶垂了下来,有像倒挂的蝙蝠,有像摘桃的猴子,有像耕田的老牛,有像下山的猛虎,奇形异状,不一而足。 四个天然形成形状各异的石柱破洞而起,和洞顶相连,雄伟壮观,透出一股亘古的庄严。 洞的东侧,一股细流孱孱,不来自何方,流向何处,河水清澈见底,偶有不知名的小鱼随着河水缓缓游过,大刘用手捞起一条,鱼全身无鳞片,通体透明,眼极小,估计长期不见阳光,已失去了原有的视力。 西侧有一座小山,山顶与洞顶相连,山极瘦,玲珑多孔,一股溪流从一大孔中银帘般挂了下来,在洞底激荡起珍珠般四散的水珠和弦乐般的水声。洞中有山,山中有洞,洞中有河。 三人不禁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神秘莫测。 看着这些石笋、石幔和石柱,安和感慨万千,几万年,甚至上亿年它们就这样静静地悬挂或贮立在这里,保持着亘古不变的形状,是人类的到来,才打消了这里原始和平静。 既然被发现了,如些佳景,政府部门早晚会进行开发,不出几年,这里就会成为一个旅游景点,在伴随当地政府多了一项财政收入和当地村民多一项旅游收入的同时,喧哔和功利也将打破这里的神秘和宁静。 人类总习惯于用所掌握的文明和技术,去改造自然,征服自然,将未知和神秘变成世俗和家常,想到这天然和原始的景观将会受到人为的破坏,安和不禁有点怅然若失。 “你们看,哪面还有个小洞”。胖仔惊异的喊声打乱了安和的深思,顺着胖仔手指的方面走过去,在洞厅的东侧果然有一个小洞,一米四五的样子,一股寒气从洞口冒了出来,阴森而恐怖,与洞厅的奇异壮丽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和用头灯往里里一照,洞极长,象漫延无尽的城市地下管道,里面漆黑一团,不知隐藏了多少未知的秘密,站在洞口就让人不而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安和想进去看看,可大刘和胖仔看了看透着一股神秘和怪异的洞口,无论如何也不敢去。 安和说:“你们两个在洞口等我,我先进去看看,如里里面安全,我再喊你们进来。”看拦不住安和,他们两个也只好同意。大刘还特意给了安和一只粉笔,让他在洞壁上作记号用。 安和猫着腰进了洞,用手中的木条敲打洞壁一路前行,大概前进了四百多米,在头灯的照射下,前方仍是一望无尽的洞道。 安和心里开始发毛,心想,再走几百米,如果还是这样,就原路返回去。可就在这时,安和感觉到一强大的吸引力从洞的深处传来,安和努力地用手撑住两侧的洞壁,确保自己不被吸进去,背上的背包被引力从后面笔直地拉到了前面,脸上的肌肉被吸引力拉变了形。 坚持了大概五六分钟,哪吸力不见小,反而越来越大,安和再也坚持不住了,劲一松,整个人仿佛掉进一个巨大的旋涡,旋转着往洞的深处飞去。刚开始时,安和还有点意识,感觉四周全是光,在身上绕了一道又一道,旋转的速度奇快,以至于安和身上的衣服和背包都被拧成了麻花一样缠在身上。 安和想喊救命,可感觉身体极度虚弱,怎么也喊不出来,哪旋涡急速地旋转,安和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声音正在被一种可怕的力量吞噬,渐渐地就失去了意识。 亲们,刚发新作,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章 穿越到大唐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安和从昏睡中醒来,睁开眼一看,自已躺在一株柳树下面,哪柳树桩如桶,枝如发,树身中空,扭曲着长满疙瘩的身躯,龙一样盘旋而上,树身高得有点离谱。 一群人正围着他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男的多身穿淡色麻布长袍,额头窄袖,圆领,长发用簪子高束于头顶,有的戴着幞头,女子们上身穿窄小襦,下着长裙。 有人说他是从波斯来的商人,有人说是从新罗来的学生,还有的说是从突厥来的贩马的。 看到安和身上的茄克、牛仔裤和脚上的皮鞋,尽管当时的大唐是世界上最文明,最开放的国家,吐蕃、突厥、大食、波斯、新罗、高丽、日本等许多身着各式各样服装的人都能看到,但是看到来自于一千三百多年后安和的奇怪衣着,还是让他们感到新鲜和怪异。 我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在山洞里吗?怎么眨眼的功夫,周围的环境就变了,大刘和胖仔这俩家伙死哪去了,没听到老子拼命地骂你们吗?咋不吭一声啊,搞得老子喉咙都哑了。 安和心里一边骂着大刘和胖仔,一边四下看了看。 街道两旁房屋都很低,高者不过两层,朱拱彩壁,飞瓦流檐,古色古香,北面两丈多高的城墙上赫然用繁体字写着三个大字“永城县”。 看着来往行人的衣着打份,周围房屋的建筑模式,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安和心里腾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的天,原来自己认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穿越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安和后悔死了,后悔没听大刘和胖仔的话,非要进哪个可怕的洞,也不知道这两个该死的家伙现在在哪儿,最好能和自己一块穿越过来,也好有个伴啊。 安和恨恨地想。 可环顾一下四周,两个人的影子也没有发现,安和彻底死了心。 看看城墙上的字,自己在永城县心里已然明白,永城县位于河南最东部与安微和江苏接壤,他原来去过这里的芒砀山,参观梁孝王墓和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处。 当务之急,要先弄明白自己现在在哪个朝代。 “小子自幼随家师瀛洲求道,久居山中,已累数载。所谓“山中无甲子,岁寒不知年”,小子久未入世,不知哪位可告知眼下现为何年”。 安和撒了个谎,他要说自己来自一千三百多年的后世,鬼才会相信。 “太宗李世民薨逝,新皇李治登基了,现为永徽元年”。 一位三十多岁,手拿折扇书生卖弄着自己的学问。 书生并不奇怪这少年不知现为何年,在场的人也大多不知。 古时信息不畅,像皇帝薨逝,新皇继位这等大事,消息由驿使从长安骑马一站一站往下传达,到县衙这一级少数也要十多天的时间,再说关注皇宫内这些消息的大都是各级官员,和读书人。 老百姓关心的是油盐酱醋,柴米酒茶这些生活琐事,只要吃饱穿暖,百姓只知身在大唐,至于哪个皇帝执掌大统,百姓大多不知。皇室的变换,大臣的更迭,远没有县令升迁,村正的任命,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身边的小事,更能引起他们注意。 就是放在现代,你让一个老百姓把历界国家领导人说出来,估计也非易事。但你要问他村长是谁,大部分都会晓得。 听到是唐高宗李治在位,历史学得不错的安和对李治还是比较了解的,就是哪个死后被自己的皇后武媚夺了帝位的悲催男。 想想以前看过的历史,晋王李治被立为太子时十八岁,他的母亲长孙皇后三十八岁就病死了,由于太子李承乾被废黜,根据“立嫡不立庶”的原则,李世民决定立他为太子,李治一看,不干不干,谁爱干谁干,反正我不干,吓得哭昏过去了。 李治太怕他老爹了,李世民杀哥哥,宰弟弟,逼他爹退位,把两个儿子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都禁起来了。现在让他当太子,他害怕,李世民还真有点看不上他,认为他太窝囊,半点不像他,后来还曾动过废黜他立魏王李泰为太子的念头,在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劝说下,才算作罢。 为了使太子将来以后有出息,一代雄主李世民除了喋喋不休,耳提面命地教导外,竟然写出一本《帝范》来规范太子的言行,为了取悦父皇,李治这太子当的也是醉了,天天抱着比长安城砌墙用的砖头还要厚的《帝范》背啊背,总怕哪一天父皇考他答不上来,结果把脑子搞成了浆糊。 李世民戎马一生,天生威严,不怒而威,每次见到父亲,心中就阵阵的战栗,即使太宗和颜悦色地问他,他也是紧张的要命,在太宗面前如坐针毡,如履薄冰,久而久之就吓出了风疾(也有的说是李家的遗传病),所谓风疾就是一种心脑血管病,一发病就风眩头重,目不能视,每当有百官奏事的时候,力不从心的李治不得不经常让武后一同临朝听政,协助他裁决政务。 武媚天性聪颖,反应敏捷,加上深厚的文史素养以及对政治的天然热衷和高度悟性,这一切都使她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显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李治对皇后的表现非常的满意,从此,武后开始顺利成章地与他分享帝国的最高权利。 后来,李治风疾越来越严重,就把处理政事全权委托给了武后,自已只想在老婆身边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可他没想到权力是最容易让人上瘾,对武后这样的女人尤其如此。 她似乎与生俱来有一种极度的权力,对权力的进一步渴望使她先后废黜中宗李哲,睿宗李旦,公元690年阴历九月九日,六十六岁的武后改名武曌,登基做了皇帝,改元天授,改国号为周,史称武周。 高宗李治泉下有知,估计会气得再死一次。安和心里想,如果自己不是特别短命的话,经历周朝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摸了摸身边,幸好,自已的背包还在,口袋里还有自己的钱包和手机,钱包里有几千元钱,还有三张银行卡,得,这下全都没用了。 想到电脑、手机、汽车等等这些工业社会创造的现代文明都将离自己而去,公司的同事,大学的同学,家中的父母都有可能再也见不上面了,安和心里酸酸的,甭说别的,就连现代社会拥挤不堪的公交车和必须戴口罩才能外出的雾霾天都是哪么值得让人怀念。 安和晃了一下有点麻木的头,才发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只膝跪在地上,双手托住自己的脑袋,估计已经托了好长时间,黝黑的脸庞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时不时地用破旧不堪的衣袖搓脸上的汗。 “麻烦你了,小哥”。安和赶忙向少年致谢。 “你醒了就好,你在这已经躺了一个多时辰了”,少年纯净的目光里眼睛透出一种质朴与实在。 看到安和脸色逐渐好转,意识也渐渐清醒,少年抬着安和的头帮他坐了起来,安和发现自己上半身几乎都躺在少年的怀里。 “小哥,你来永城县何干,怎会昏倒于此”。少年不解地问。 "我自幼父母双亡,四岁时幸得家师收留,后随家师瀛洲求道,已历数载,而今家师道有所成,需闭关两年,以求脱胎入圣,闭关前嘱我来投永城芒山三清观,这里的主持系家师师弟,两年后再返瀛洲寻他。到三清观后,观内道童说他一年前云游天下,至今未归,不知仙踪。在下走投无路,家师所授银两也已用尽,又累又饿,就昏倒在这里了。” 安和又杜撰了自己的身世,说得声泪俱下,好象自己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孤儿。 如能打动少年,收留自己,岂不更好。安和心想。 “如果小哥不嫌我家中简陋的话,可以随我一块到我家中小住。”少年为安和身世所动,想想自己的家事,顿生同病相怜之意。 听到这句话,身无分文的安和差点流下泪来,古代人真是质朴啊,要是放在现代,倒在大街上的人都很少有人去扶一把,谁敢把一个生人往家中领啊。 现代工业文明在制造雾霾的同时,也蒙蔽了人心。 安和赶忙站了起了,笨拙地向少年施了一礼说:“如此,哪就多谢小哥了。” 他也没明白,为什么少年喊他小哥,自己现在也是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少年充其量也就十三四岁,怎么着也得喊自己叔叔吧。既然人家都让自己住在家里了,也甭管叫什么了,就是叫小弟,他也一百个愿意。 安和艰难地从地上站起,重新把包背于肩上,又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这才发现,合身的牛仔裤竟然长出一大截,上衣的夹克也变得无比肥大,难道变矮了,自己原来可是一米七八的英俊男儿啊。 没功夫细想这究竟是何原因,安和把裤腿往上卷了卷,以免绊倒自己。 少年将身边的两捆柴禾担了起来,在前面走,安和紧跟其后。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五章 热闹永城县城 走在一千三百年多年前的大街上,安和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大街上人来人往,充斥着各种小商小贩的叫卖声。 街两旁的垂柳顶着一头的青丝,在和煦的春光和轻柔的微风里摇曳着婀娜的身姿。 两旁的商贩有的卖杂货,有的卖茶叶,有的卖衣服,有的卖花粉,大多数店铺都将他们最好的货物陈列出来,来吸引路人的眼睛。 在街道的一个开阔地,一个江湖卖艺的班子正在卖力的吆喝,一个精瘦的男子光着上身,健硕的肌肉阳光下闪着古铜色的光芒,一口大刀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飞,虎虎生风,水泼不进。 一个扎着羊角的女孩手里拿个木盘子给围观的人们作揖打躬,讨要赏钱。 大街的南边是个牲畜交易市场,牛羊马等各种家畜充斥着整个市场,不同种族,不同肌色的人操着形形色色的方言在市场上讨价还价,牛吼羊叫马鸣声不绝于耳,市场上不断泛起一股家畜粪便混合的味道。 衣着光艳的大唐女子掩着鼻子,满脸厌恶地快步从牲畜市场走过。 形形色色的人们脸上透着恬静,平和,满足。 男人们步履沉稳,热情地和来往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女人们脚步轻快,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整个大街上的人都是快乐的,这一切都在昭示着大唐的繁荣和昌盛,人们为能生活在这样一个朝代而幸福知足。 是的,在安和的心目中,甚至在所有中国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永不褪色的历史记忆。 这份记忆是如此辉煌,以至于无论何时,只要你把目光向历史的深处回望,仿佛总是能看见一个澄明的天空,一片辽阔的大地,还有天地之间那座金黄色的富贵雍容的城。 这座城就是长安。它生长在唐朝。 哪一个中国人心中,没有这样的一个唐朝? 哪一个中国人心中,没有这样的一座长安? 在公元7世纪和8世纪大唐帝国是世界上最先进、最文明、最发达的国家,而大唐帝京长安则是整个亚洲的经济和文化中心,几乎为一个国际的大都会,各种民族,各种宗教,无不可于长安得之。 第七、八世纪,中国是世界上最安定、最文明的国家。当时的欧洲人民尚处于茅舍坞壁的宗教桎梏之境,而中国人民的生活却已经进入安乐慈爱、思想自由、身心愉悦的境域。” 正是因为大唐君臣具有如此博大的胸怀,公元7世纪初到8世纪中叶的唐朝,才能成为中国历史上最自信、最开放、最博大、最宽容、最具生机和活力、最具世界主义色彩的一个时代。 这就叫兼收并蓄,博采众长。 这就叫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可走在如此盛唐的大街上,安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哪怕是头顶上浓烈的骄阳,艳装少女涂满胭脂的笑脸,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货品,刚出锅的透着诱人香气的包子和胡饼也驱不散安和心头的阴云。 不过仔细想想,还好,穿越到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大唐,如果穿越到了三国和五代十国哪些混乱的朝代,自己还不被活活气死。 虽说乱世出英雄,可安和有自知之明,自己不具有“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曹操那横扫天下,雄才大略的气质,也不具备刘备为了收扰人心狠摔儿子阿斗的铁石心肠,在哪样一个群雄逐鹿,风云际会的年代,注定不会有什么大的建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安和的心愿是在21世纪的现代社会里娶到一个能相濡以沫的妻子,生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生两个,儿女双全更好),再有一个足以养活一家人的工作就行了。 钱不要多,除维持自己家庭的正常开支外,能在心情愉悦时喝杯咖啡,工作之余能外出旅游,有娇妻相陪,有儿女绕膝,早上能在大街上跑跑步,晚上能在夕阳里看看书,安安定定,平平稳稳地过一辈子就行了。 可现在穿越到大唐,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哪么陌生,未来有多少困难去克服,有多少坎坷去跨越都不得而知,生活无从规划,更谈不上去努力,索性不想,听之任之,随遇而安。 ”包子,刚出锅的热包子”, 包子铺老板的叫卖声打碎了安和的思绪,看着一笼笼包子腾起的热烟,闻着哪传来的阵阵香气,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安和这时感觉饿了,不是饿,而是很饿。 哪包子的香味从他的鼻子里传到胃里,激起一阵阵又一阵饿感,恨不得从胃里伸出一只大手来,直接伸到包子铺上。 如果不是少年收留了自己,自己饿极了会不会象电视剧里的乞丐哪样去抢人家的包子,安和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两人走到这条街上最大的饭店一一悦来香饭店门前,少年将两担柴禾放在门口其中一个石狮子旁,一身绸袍的老板给了少年十文钱,就让店里的伙计把柴禾担进了后院的柴房里, 又嘱咐少年下次来的时候送来几只山鸡,因为他上次送来的五只山鸡己被加工成各式莱肴上了客人的餐桌。 少年打来的野味基本上都送到悦来饭店,老板还算实在,基本上能做到童叟无欺,不会因为少年年龄小,而克扣斤两,所以少年也乐意往这里送,有时价格上虽然少点,但省去了沿街吆喝叫卖的麻烦。 第六章 林一山的家 少年让安和在饭店门口等着,用柴禾换来的钱买了些粗粮和食盐,然后领着安和向后街走去,走不多远,来到一个用碗口粗的木桩围起的院子。 院子不大,四四方方,中有两间土坯房,像是直接从泥土地里长出来的一样,房顶铺满了用泥巴焊住的茅草,窗棂也已破败不堪,一阵风吹来,烂了的贴纸啪啪作响。 两只母鸡在院子里来会走动,印出一地的梅花。 一只硕大的黄狗蹲在窗棂下,吐着猩红的舌头。 看到主人后面还跟着一个陌生人,哪狗直起身来,冲着安和汪汪真叫。 安和明显感到这不是欢迎,而是示威,少年抚摸了一下它的头,他才停住了吼叫,绕着少年的双腿转了好几圈,还用舌头亲昵地闻他的腿和胳膊。 一辆板车放在院子的一角,已十分破旧,车身上还烂了两块木板,木制的车轮上被碰损出大大小小的缺口。 放眼整个院落,最值钱的东西,估计就是这辆老旧的木板车了。 少年用挂在腰里的钥匙打开了门,热情地招呼安和进屋,屋内很是空旷,两间土泥屋中间也没隔山,一炕、一灶、一小木桌放在炕上,灶台旁边放一盛水的大缸和一堆柴禾。南墙上挂着两把砍刀和一副弓箭。 环顾四周,仅此而已。 少年帮安和摘下肩上的包,放在东墙的土炕上,又招呼安和坐下,一进家门就坐人家炕上,安和有点难闻为情,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别的可坐,实在劳累,索性就坐在炕上。 少年用陶碗从灶前水缸里盛了一碗水,递给安和,安和接过,尝一口,水质甘甜清爽,绵软可口。 少年好象看出安和已饥劳不堪,赶忙张罗着做饭。 安和想去帮忙,可全身实在无力,索性坐着不动。 少年往锅里加了几勺水,等水烧开后,往里面放了一些安和叫不出名字的野菜,又从盐袋里小心地取出了几粒盐放与锅中,把买来的粗粮和水搅匀,团成一个个的面团,然后贴与锅壁的内侧,压成饼状。 盖上锅盖,又烧了大概半个时辰,一顿饭做好了。 虽然这种的饭对于现代人安和来说根本就称不上饭,饿极了的安和看着在锅中已被蒸成金黄色,冒着热气的汤饼,还是暗暗的咽了几口唾液。 少年揭下汤饼,盛了两碗野菜汤,放在炕上的小木桌上,又取筷子两双。 “家贫如洗,实在别无他物,能吃的也就这些了,还请小哥勿怪”。林一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安和早以饿极,也就不再客套,连吃了四个汤饼,虽然汤的味道实不怎么样,除了盐,别无调料,安和还是喝了两碗,一时感觉胃里舒服多了。 看来“忙不择路,饥不择食”,道理还是对的。 吃过饭后,安和有了力气,帮助少年收拾好碗筷后,对墙上挂着的弓箭发生了兴趣,取了下来,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才拉半开。 这种东西,安和小时候只在公园游乐场见过,不过哪只是现代人用于玩乐的器物,而这张弓可是用来换取生活用品的工具。 抽了一支箭在手里把玩,箭羽是用鹅毛做的,箭杆和箭头是用子削成的,用手摸了摸,极是锋利。 少年说:因为家里穷,弓箭都是他自制的,箭羽上的鹅毛是从悦来香饭店后厨哪收集来的,做箭杆的毛竹附近芒山上多的是,不愁箭杆没有原料。 这箭和安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电视剧里用的雕翎箭,在唐代哪是战场上用来杀敌的,普通的猎户是用不起的。 晚上睡觉时,由于房子里只有一张炕,两人只好同睡一床,好在两人身材俱瘦,一张炕也不太挤。“ 由于还是春天,二人只盖一张薄被,亦不觉太冷。被虽破旧,但很干净,下面铺了两张兽皮,光滑而且柔软,躺在上面很是舒服。 天色尚早,但两只公亦早早飞蹲到院内一棵桃树上,闭上眼睛,扎起翅膀,一动不动。 攀谈中,安和知晓少年叫林一山,母亲在前年得疟疾而亡,父亲农户兼猎户,耕作之余,常到附近芒山打猎,于是家中常有山鸡,野兔、野猪,拿与集市换些盐和獾油,以贴家用。 就在母亲病死的哪年,时任左骁卫大将军兼瑶池都督的阿史那贺鲁暗中召集旧部,利用太宗驾崩、新君李治刚刚即位的时机发动了叛乱,背离大唐,不断的扰西州和凉州。 李治震怒,征兵十万戍守西北,防范突厥,伺机反攻,准备一举消征服西突厥,扬威西部边陲。 林一山的父亲按照当时的征兵制度被官府征为辅兵,随军进驻西北进行平乱。 要说太宗和高宗时期的府兵制,也真够奇葩的,不但装备和武器要自己的买,另外还要自备口粮。 不象现代的征兵制度,国家吃、住、穿一条龙全包了,还发工资、补助,交养老保险,家属每年亦可领取上万元的优待金。 父亲走后,由于交不起租庸调,只得将六十亩口分田卖给了永城县世族王家,家里只剩二十亩口分田和二十亩永业田。没了父亲支持,林一山只好从芒山书院退学回家。 由于人单力薄,土地无法耕作,家中耕地大多荒芜,所幸一山小时常随父进芒山打猎,学得许多狩猎之法,加上身康体健,熟悉山路,现已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猎人了。 在山上打猎的同时又可以砍柴换钱,虽然日子过得有点拮据,但也可维持日常用度。 林一山对安和说:“你我年龄相仿,你最多也就长我两三岁,我年方十三,以后就称你为哥吧”。 自己明明已近三十之人,林一山为何说自己只是长他两三岁而已,自己原来合身的牛仔裤为何长出一大截,紧身的夹克为何变得如此宽大,莫非虫洞不但使自已穿越了年代,也改变了自已的年龄。使自已重回少年时代? “好吧,我是家中独子,自小就盼能有兄弟姐妹,今日终得所愿,以后我就是你亲哥,就叫你一山吧”。安和感动地说。 聊着聊着,安和就进入了梦乡,毕竟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在大山里砍了两捆柴,又担到县城去卖,如果换成自己怕也早已累趴了,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看着这个有着与自己年龄不相称成熟的孩子,安和陡然生出一种父亲般的爱怜,为他的纯朴善良,也为他多桀的命运。 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自己,而且把自己领到家中,管吃管住,少年之心质朴如斯,这要在人心复杂的现代,哪简直是不可能想象的事。 将来自己一定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成为永城县最富有,最幸福,最值得尊重的男人。安和看着这位在自已最困难时义无反顾地收留自已的少年,心中暗暗发誓。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七章 平原上的二十四种草 第二天安和醒来时,摸了摸身边,一山已经起床了。 安和很为自已的懒惰而羞愧,想想以后无论如何也要勤快起来,一山能收留自己已很不错,自己不思回报,反让一个孩子照顾自己,岂是男儿所为。 林一山给安和拿来自己的一身衣服,,淡青色的上衣缝一蓝色的补丁,针脚很粗,一看就是林一山自已所缝,虽然破旧,但洗得还算干净。 安和不想再穿原来的衣服,走在大街上让人当猴看,接过衣服,穿在身上,二人身材相称,胖瘦相当,衣服还挺合身。 安和原来的皮鞋配搭唐代衣服,也不算突兀,因为唐朝的突厥人也穿皮马靴,在永城县城也有看到。 安和从背包里掏出镜子一照,委实一惊,不但眼角纹尽失,面部细嫩光滑,而且自己原来三天不刮,就长如茅草的胡子也消失不见,代之的是上唇一层细细的乳毛。 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双手,感觉原来小了一号,手心里的老茧和由于经常喝啤酒已渐渐大起来的肚子也不见了,一切的迹象都表明林一山并没有骗他,他现在的年龄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无数帝王将相求之不得的返老还童,自己竟然手而得,看着镜子里有点陌生的自己,安和不知是喜还是悲。 反正也就这样了,也不知将来能否重返现代,既天命如此,自己也别怨天尤人了,抱怨除了徒增烦恼,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还是听天由命,随遇而安吧。 想到此,安和释然了很多。 自包中取出牙膏和牙刷,用自己带的杯子在水缸里勺了水,站在外面刷牙,突然,林一山从后面一把他推倒,猛的把他嘴里的牙刷拔了出来,几乎把安和的门牙也一并拉掉。林一山一面死死地掐住他的人中,一面大喊着救人。 口吐白沫的安和把林一山吓坏了,以前,他见过隔壁王娘娘癫痫发作时才有这种症状,每次刘大爷都用这种方法先稳住王娘娘的病情,然后再找大夫施治。 安和刷牙时口中吐白沫,让林一山误以来他也得了癫痫病。 安和死命地掰开林一山的手指,喘着牛一样的粗气站了起来,看着手足无措的林一山,哭笑不得。 向他解释自己是在刷牙,一种保持口腔清洁方法而已,一山不信,取了牙膏研究半天,也没有明白何故这东西一入人口,就会制造出哪么多白沫来。 这几天,安和已想给了他太多疑问和不解了。 首先是刚救安和时,他身上的衣着,裤子太瘦不说,还扎一带状牛皮,一个光亮的环子扣之于上。精致无比,安和头发太短,只有出家人才剃成这样,脚上穿着式样古怪的皮鞋,自己虽没见过,但穿在安和脚上却很合脚。 更甚者,刚才取安和的镜子一照,脸上毛孔清晰可见,也不知其所用何种材料所造,,自已家虽无铜镜,可他在芒山书院里照过,里面的人影是虚的,绝对达到如此清晰程度。 梳头用的梳子是半透明的,摸上去滑溜溜的,捉在手里,很是舒服,与木梳子在材质上完全不同。 再看看安和哪没有拉上的包里,东西千奇百怪,自己竟无一叫得出名来。 自己捡来的这个家伙到底为何方神圣? 让他到家来,是不是一种错误? 他心里也说不清,不过,俩人已同住一晚,安和说话斯文,很有教养,不见其有异样举动,况且这货远没自己强壮,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一看就是不事稼,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真要是起了什么歹心,自己有绝对把握制服于他,想到此,林一山放下心来。 吃过饭后,林一山提议去芒山打猎,顺便砍些柴回来。 安和随声附和,一山收留自己已然是很不错了,自己决不能做个吃白饭的。 再看看这个家徒四壁的家,估计一天不去干活,都有断灶的危险。 林一山从屋子拿出两把砍刀,一把是自己的,一把是父亲留下来的。 又从墙上取下了自己自制的弓箭,还有一团麻绳,一并放在了院子里的木板车上,大黄狗一个箭步窜上车子,坐在车板上。 林一山锁上门,安和推着车子,在林一山的指引下,出了县城,沿着一条不宽的小道,一路向北走去。 这里全是平原,芒山是这方圆几百里唯一的一座山,山很低,也就一百五十多米,远远望去,影影绰绰的,卧牛一样横在前面。 一路上田地里大部分种的是代粟,也有个别地块种的是高粱。 初春的季节,满眼的绿色,道路两旁长着各种草和野菜。 安和老家就在这片平原上,他整个童年都是在平原上长大的,他能认出路两边二十四种草和野菜的名字。 比如说那种开紫色小白花的草,花形很小,小的让人可怜,它的名字就叫"狗狗秧"。 比如说,那种开小喇叭花的草,花形也是很小,颜色又是褪旧的那种红,败红,红的很软弱,它的名字叫"甜甜牙棵"。 比如说,那种叶儿稍稍宽一点、叶边呈锯齿状的草,一株也只有七八个叶片,看上去矮矮的,孤孤的,散散的,叶边有一些小刺刺儿,仿佛也有一点点的保护能力似的,可你一脚就把它踩倒了,这种草就叫"乞乞牙"。 比如说,那种一片一片的、紧紧地贴伏在地上、从来也没有抬过头的草,它的根须和它的枝蔓是连在一起的,几乎使你分不出哪是根哪是梢,它的主干很细很细,曲曲硬硬的,看上去没有一点点水分,可它竟爬出了一片一片的小叶儿,这种草叫"格巴皮"。 比如说,那种开黄点点小花儿的草,那花儿小得几乎让人看不见,碎麻麻的,一点点一点点的长在那里,它给你的第一印象就是让你轻视它,这种草叫"星星草"。 有一种细杆上带一些小黑点的草,粗看虽瘦瘦弱弱也浑然一体,细看又是分节的,你用手一抓,它就自动地解体了,断成一节一节的,这种草叫做"败节草"。 有一种看上去是一丛一丛的,丛心里还长着一些绿色的小苞,它的身形本就很小,自顾不暇似的,可丛蕊里却举着那么多的小蛋蛋,这种草就叫"小虫儿窝蛋"。 有一种叶片厚厚的,杆也是肉乎乎的草,它的叶身是油绿色的,顶端却是碎碎的浅黄,那种黄似花非花,很像是猫的眼,如果你把它掐断,它会流出一股奶白色的汁液,那汁液是很毒的,它可以点瞎人的眼,这种草就叫"猫猫眼"。 有一种叶儿呈柳叶面又显得很柔,很低眉顺眼,这种草就是"面条棵"了。 有一种草是蔓生的,它缠缠绕绕地伏在庄稼棵上,一爬就是几尺长,藤一样的棵棵上生长一种扁圆的小叶,结有一嘟噜一嘟噜的扁豆状的绿色小浆果,浆果酸酸的,也有一丁点甜味,这自然是"野扁豆棵"。 再比如,有一种茎端举着一个个紫红色花序的草,那草的下部很柴很单,却高擎着一只只紫红色的、菱形的小灯笼。那紫也是很陈旧的紫,渐渐褪出来的紫,红也是水洇出来的那种红,颜色是慢慢浸上去的,看上去没有一点儿亮光,却又是经得住细看的,这就是"灯笼棵"。 再比如,有一种叶儿分叉的小草,茎上的草叶是一对一对的,分开叉成剪状,中间是一个小小的鼓结,这就是"剪子鼓棵"了。 再比如,有一种蔓儿弹弹长长、又曲曲弯弯、线一样细的草,它隐在庄稼棵的下面,紧贴在地皮上,就把那线一样的蔓儿扯出去,生出几片椭圆形的小叶,这看上去就很勉强了,很有点力不从心了,可它却又结出果来了,那果珠儿一样圆圆,油绿色,翡翠似的,尝了,味又是很苦的,这就是"蜜蜜罐"。 再比如,有一种大叶的草,草叶呈圆弧状,叶面稍宽,一株一株的散长在庄稼地里,这就是"猪耳朵棵"。 再比如,有一种草的颜色是暗绿的,叶面稍窄一些,矮矮的小棵棵,那叶儿软塌塌的,很疲劳的样子,那绿也是往下走的,往暗处往灰处走的,没有一点色泽,这就是"灰灰菜"。 "白号"是靠气味引人注意的。它总是孤单单地生在草丛中,不怎么起眼的,可它能分泌出一种薰人的气息来,那气息也是很复杂很不正道的,开初并不觉得,慢慢你就有点晕了,就觉得那味似香非香、似臭非臭的,却暗暗地逼人,叫你头懵。 "毛妞菜"的叶是团状的,团儿很小,是贴在地面上生长的,几片叶子呈瓣形平贴在地上,中间有一个很小很绒的蕊,也是散散落落,尽量不引人的。 "麦郎子"是伏游在麦田里的草。这是一种没有颜色的草,它伪在麦棵上,麦苗绿的时候它也绿,麦子黄了,它也跟着黄,身子紧缠在麦穗儿,看上去游游动动,躲躲闪闪,却也结出一个小小的,很不像样的穗儿,有籽,只是很秕。 "毛毛穗儿"就不同了。它叶儿油绿,一丛一丛的,高高地挑着一个毛绒绒的穗头,穗头上有许多绿针一样的绒刺儿,那刺儿很软,很平和,带一副乖顺的样子。 "水萝卜棵"的叶儿是扑在地上的,它的水分全储在根部,因此根就显得粗一些也长一些,拔出来看是嫩白色的、带须,尝了,有一点涩甜。 "狼尾巴蒿"的穗头很长,下垂着弯成弓形,叶儿是条状的,叶长,茎儿弹弹的,总像是弯着腰,不敢抬头似的。 “马蜂菜"一身油绿色,叶肉看上去很厚实,看上去油汪汪肉乎乎的,茎杆却是浅红的,红的很宽厚,不过头部又呈盘蜷状,略带一点点浅黄。 "野蒺藜"也是随地蔓生,开着一丛丛碎星样的小黄花,花也是尽量往小处去,往淡处走,一星星、一点点的,看上去温温顺顺,却生出一种六棱形的带刺的蒺藜果,那果上的刺极为尖锐,稍不留意就会狠狠地扎你一下 。"涩拉秧"的茎很细很长,一节一节的,每节有四叶,叶儿是棱状的,对称的,茎上生有一种灰灰的短毛刺儿,很涩在豫东平原,最为普遍的、最为常见的草,也就是这二十四种了。 在平原上,阅过了这些草的名讳,你就会发现,平原上的草是在"败"中求生,在"小"中求活的。 它们虽然很小,但生命力极强,它从来就没有高贵过,它甚至没有稍稍鲜亮一点的称谓,你看吧:小虫窝蛋、狗狗秧、败节草、灰灰菜、马蜂菜、狼尾巴蒿它的卑下和低劣,它的渺小和贫贱,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是显现在外的,是经过时光浸染,经过生命艺术包装的。就象这里的人。 狗狗秧、乞乞牙、马蜂菜、狼尾巴蒿、水萝卜棵、甜甜牙棵、毛妞菜、猪耳朵棵、面条棵、小虫儿窝蛋、马蜂菜都是能吃的野饥荒的年代,就成了农民救命的食物了。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八章 芒山打猎 安和还是第一次推这种独轮木板车,方向极难掌握,东倒西歪地走着,如蛇爬行,轮轴一路上发出“依呀依呀”难听的声音,象是对安和的控诉。 被林一山唤作阿布的大黄狗站在东倒西歪的木板车上,显然是觉得很不安全,又一个箭步跳下,看着安和汪汪直叫,像是对安和的嘲弄。 有只蝴蝶在路旁的野花丛中纷飞,阿布来了兴致,上窜下跳地前去捉捕。 推着木板车走了不到三里地,安和就感觉到两臂酸麻,两只脚在鞋子里像是着了火,也不好意思让一山推,咬着牙坚持,但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 阿布捕了一会蝴蝶,一直没捕到,没了兴致,窜到车前老远处,蹲在地上,瞪着发黄的眼睛等着林一山和安和。 善解人意的林一山接过了木板车自己推着,于时车轮由原来的曲线行走变成了直线前进。 走了有七八里,终于来到山脚下,这是豫东平原上的唯一山群,占据茫茫平原的制高点。虽不高峻,但孤峰耸立,尤显峭拔,是进入中原的天然屏障,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此地也为汉高族刘邦斩蛇起义之地,官宦贵族们也视之为风水宝地,汉梁王墓群分布在周围十三座山峰上,安和后世曾到这里梁孝王墓参观过举世闻名的金缕玉衣。 这座山就是上天对芒山周围百姓的赏赐,山上有的是赚钱的东西。 割荆条,编笆席,砍毛竹,扎扫帚,挖药,放蜂,烧木炭,育木耳,卖核桃、柿饼、板栗、野桃、酸枣。只要一双腿好,担到永城县城上,就有了粮,有了布,有了油盐。 柴是出门就有,只要人肯下力气,芒山上有砍不完的树,这边还没有砍完,哪边新的却又长了出来。 终年的劳累,使这里的人区别于别处人的,是一副双肩都长出拳头大的死肉疙瘩,两只大手,硬茧如壳,抓棘拔草不用镰刀,腿肚子上的脉管精露,如盘绕了一堆蚯蚓。 二人将木板车放至山脚下,拿了弓箭,绳子,砍刀。沿着山上崎岖的山路,攀着两旁的灌木爬了上去,阿布在后面欢快的跟着。 两只山鸡在槐村林里,拖着艳丽的尾巴悠闲地寻找食物。 一山示意安和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不要发出声响,然后悄悄地取下背上的弓箭,对准哪山鸡,嗖地一射了出去,别看一山年纪小,箭法可不是一般的好。 一箭正中哪只山鸡的腹部,安和不禁为一山的箭法叫好。 山鸡象跳到沙滩上的鱼一样,蹦达了几下,就躺在地上不动了,还没等到两个人站起身,阿布就箭一般射了出去,叼着山鸡就回到两人身边,一山拍了拍阿布的头,以示奖励。 这片槐树林由于积了一层很厚槐叶,下面生长着不少的虫子,来这里觅食的山鸡很多,林一山箭法又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打了三只山鸡。 安和看着技痒,也想试试,接过林一山的弓箭,使出吃奶的劲才拉了个半圆,瞄准一只山鸡射去,没射中,射在离山鸡还有三米多远的一棵树桩上,连个鸡毛都没有挨上。 安和大惭,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发誓回去自已一定自已造一副适合自己用的弓箭来。 山鸡听到动静,抬头看四周看了一下,又若无其赶事地找起食来。 安和叹了口气,将弓箭交给了一山,一山搭上箭,正要朝山鸡射去,忽然哪山鸡好象听到什么声响,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一只野猪,从远处跑来,在几棵大的槐树下拱着找食吃。 这家伙是属于杂食动物,几乎没有它不吃的,嫩树芽,,青草、青菜、南瓜,代粟都是他的食物,还经常跑到山下,破坏农民的农作物,是当地的一害。 这只野猪正在寻找嫩树根吃。 安和看到它心里还有点怕,说实话他以前很少看到野猪,除了在动物园里见过一次,动物园的野猪经过长期的人工训养,基本上失去了原有的野性,脾气都变得温顺起来了。 但这头野猪,一看就很凶悍,个头比动物园里的野猪大出了许多,两只獠牙在阳光下闪着森人的光芒,一边在地上拱食,一边发出阵阵的“哼哼”声。 林一山让安和隐藏在石头后面不要动,他自己猫下腰,蹑手蹑脚地又向前靠近了几米。 因为他知道,野猪这家伙皮糙肉厚,离哪么远,既使射中它,也对它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因为这座山中没有狮子,老虎、大象,豹子等凶猛的动物,这家伙可能是自认为是这座山中最强的动物,或者是猪脑子本身就笨,所以对周围环境的警惕性也不高,只顾自已找食,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的到来。 安和躲在离它不足十米的一棵大树后,贸足了劲,把弓拉满射了出去,哪箭带着破空之间,朝着野猪飞去,正中脑门,箭杆射进去了一半。 哪野猪狂叫一声,撒腿就跑,安和不等它跑远,又闪电般地射出两箭,一箭射中了腹部,一箭射中了肚子。 “阿布,快上。”林一山大喊。 阿布早已急不可待,撒腿快速冲了出去,快撵上野猪的时候,又放慢了步伐,不紧不慢地跟在野猪的后面。 阿布和林一山一样也是个老猎手了,它知道这时候如果直接冲上去,哪野猪身材粗壮,性情凶悍,说不定反被它所伤,反正野猪已被箭射中,跑得越远,血流得越多,身体就会越虚弱,它在等待进攻和最佳时机。 阿布一边追,一边发出汪汪的叫声,以示震慑。 野猪一旦停下来,它也停下来和野猪对峙,野猪一跑,它就在后面追。 哪野猪由于失血过多,体力渐渐不支,走路也打起摆来。 这时,阿布快速追了上去,腾空而起,一口咬住了野猪的咽喉,野猪惨叫一声,甩动脖子想将阿布甩掉,无奈,阿布死命地咬住就是不松口。 野猪挣扎了好长一会,终于耗尽力气,躺在地下不动了,任凭阿布撕咬它的耳朵和喉咙。 等到安和与林一山循着野猪流下的血迹一路撵过来时,野猪基本上没了气息,阿布象个得胜的将军一样站在野猪的肚子上,仰着头,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得意地瞅着他俩。 林一山大喜,说实话,他以前也很少打到过野猪,因为这家伙太凶悍了,自己原先也只打到过一次,我还是通过挖陷阱捕到的,又回村里招来好几个伙伴才把它从井里弄了出来。 不过哪头野猪可比这头小太多了。这头野猪足有一百五十多斤重。 一山看野猪还轻微地喘着气,又用砍刀的背部朝它哪硕大的脑袋上狠敲了几下,只到这个大家伙完全断了气,又招呼阿布停止了撕咬。 一旦猪身上洞太多,猪皮就不值钱了。 取下挎在身上的绳子,林一山与安和将野猪捆了个结实,在上面打个结,方便用木棍抬。 安和拿着自己的砍刀,专门挑了个木质比较结实的槐树砍了起来,这只槐树虽然只有胳膊粗,但是很结实,安和抡圆了胳膊,好几下也没有砍断,反把胳膊震的酥麻。 林一山走了过来,三两就砍倒了,又麻利地砍掉树头,做成了一个两米长的槐木棍。 后世明朝的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野猪肉:治癫,补肌肤,益五脏,令人虚肥,不发风虚气。 脂:炼净后,酒送服。一天服三次,令妇人多乳;素无服乳者亦下。又除风肿毒,治疥癣。 唐朝人不可能看到《本草纲目》,但也知道野猪的这些用途,不过没有在书本记载罢了。 野猪皮又是突厥人做马的上好原料,这头猪如果整只卖给悦来饭店,再加上打来的三只山鸡,至少也得给半吊钱, 五百个铜板啊,对林一山来说这已经是个不小的数字。 看到今天的成果,两人都很高兴,考虑到木板车的承受力,两人决定,今天就不再砍柴了,用槐木棍抬了野猪,朝山下走去。 第九章 悦来饭店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此话一点不假,更何况还要抬着一只一百五十多斤的野猪和三只山鸡呢。 两人抬着这个庞然大物,一步步往山下挪,累了就坐下来歇会。好在狭小如肠的山道边有一条溪水从山上潺潺流下,渴了就掬两捧溪水喝,清洌而甘甜。 阿布直接跳到水里,用舌头舔水喝,然后跳上岸来,抖了抖毛,摇了摇尾巴,溅两人一身的雾水。 安和很喜欢这里的空气,夹杂着山上野花的芬芳,清新中带着初春树叶的甜味。另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山上长满了山杏树、野枣树、柿树,野桃树、板栗和核桃树,大的有碗口粗,树下有许多去年掉在地下果核长出的幼苗,绿油油的生机勃然。 林一山说这里的山杏、野枣、野桃口味酸甜,养胃消食,十分可口,板栗、核桃皮薄厚,清香酥脆,食之难忘。等到秋天就可以吃到了。只是柿子略有涩味,但可发酵成酒,饮之绵香中略苦。 秋天,这些野果成熟的季节,林一山每次进山都要摘些回去,吃不完就在太阳底下晒成杏干,枣干,柿饼,桃干,能保持很长时间,直到第二年重新长出新的。 二人走走停停,三四个时辰才走至山下,费力地将野猪和山鸡抬到木板车上,两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安和浑身上下更是水洗一样。 好在林一山带着干粮,两人吃了两块胡饼,补充了体力,又扔给阿布一块,阿布跳了起来,接住饼,兴奋地转了好几圈。 安和把绳子拴在木板车一块烂了个洞的木板上,在前面拉,一山在后面使劲地推,阿布在前面欢快地带着路。 田野里的野花愈加灿烂,时有蝴蝶和蜜蜂不断地吻完这朵吻哪朵,平原上常见的二十四种草或隐藏在田地,或长在道路两旁,更加茂盛。 一群大雁在空中排成人字形,从南方归来,这一些都昭示着大地己经苏醒,一个生机勃勃,绚丽多彩的季节已经到来。 走到永城县城,一山指着紧靠着繁华永城街道的一片约有二十亩的空地说。这就是他家的口分田,自从父亲走后就荒在这里了。 安和看了看,二十多亩地没有种任何作物,地里长着半人高的荒草。 一个约有二十多亩的大坑横在这块地的前面,坑有一人多深,一端连着永城县的街道,一端连着林一山家的口分田。 林一山说:“这个大坑原是我家的永业田,后来,由于家母生病,家中无钱医治,恰逢县府组织群众修永城县城内的主要街道,就卖于官家取土了。才形成这么大一个坑,但我家卖土不卖地,此坑仍为我家所有”。 这么好的地段,浪费了真是可惜,安和有点心疼。 二人推着车子走过了繁华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看到这头一百五十多斤的野猪都啧喷称赞。 光着膀子,脸上凸着肉块,颧骨上有两块黑红颜色的屠夫胡二拦住车子。 “一山,好小子,这么大的野猪。你是怎么弄到的,我出三百个铜钱,卖给我吧,晚上我请你小子喝酒”。 “不好意思了,胡叔,悦来饭店的周老板,已让伙计定下了”。 林一山忙陪起笑脸说。 他一不想得得罪胡二,还想着从他哪买点便宜肉呢。 二来考虑到悦来级店的林老板是自己的本家,平时对自己比较照顾,有了好东西不往他哪儿送,情理上也说不过去,就撒了个谎。 “骗老子的吧,是不是嫌少,我再给你加十个铜板,咋样”。 胡二显然对这一头野猪比较满意,他知道野猪肉比家养的猪瘦肉多,压称,肥肉做成红烧肉,起来肥而不腻,瘦肉煮熟了,放在嘴里有嚼头,即使每斤肉比普通的猪肉贵一个铜板,也有人愿意买。 精明的胡二哪肯放过这桩赚钱的买卖。 “实在对不起了,胡叔,上次给悦来饭店送山鸡时,林老板多给了十个铜板,让打到山鸡和野猪一定要送他哪去,他哪儿已经快断货了,我们也答应了他,总不能言而无信吧,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不过你放心,下次再打到,我们一定卖给你,你看行不?”。 安和忙替林一山打圆场,熟练地找各种理由应付着胡二。 “是啊,胡叔,下次打到一定卖给你”。 林一山随声附和。 眼前的肥肉吃不上,赚钱的买卖做不成,胡二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脸阴沉得跟吊死鬼似的。 “小子,下次再打到野猪,一定送老子这来,听到没,否则老子骟了你”。 胡二挥舞着手中的剔骨刀,恶恶地说。 林一山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胡二虽然长得凶,但绝不是泼皮,流氓,相反他人缘还不错,又会做生意,人又大方,买他二斤猪肉,称够后,又割下半两肠子,啪地一声扔到你篮子里,全当送的。 这条街上,卖肉的数他生意最好,别的屠户半个猪还没卖完,他一头猪就卖完收摊了。留下半挂肠子,再卖上二两烧酒,回到家喝他的小酒去了。 胡二一看没戏了,也不再纠缠,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摊位上,拿来一块猪肉,发泻似地剁得比山响。 林一山知道他就这个脾气,也不理他。 继续推着车子往前走,不一会就来到悦来饭店门口。 悦来饭店门口车水马龙,生意极是红火,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达官贵人,豪商大贾。 林一山拓呼店里的伙计去喊林老板。 不一会,衣着光鲜的林老板走了出来,看到如此大个的野猪也很兴奋,来这里吃饭的达官贵人,很是喜欢吃野猪肉,前几天王猎户送来的一头野猪,四天就卖光了,正好缺货。 “一山啊,你这运气可真好啊!打来这么大一头野猪,这段时间以来,也很少有人送这么大个的了,你一个人咋弄下来的啊!” “我一个人哪有这么大本领弄下来啊,我和我哥抬下来的”。一山指着安和说。 “没听说你还有个哥啊”。 林一山简单地把安和的来历说了一遍。 “哦,少年郎真不容易,以后有用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林老板对安和的遭遇深表同情。 “小子,初来宝地,人地两疏,以后不免有麻烦掌柜的地方,还望多多照顾”。 安和很是感动。 “放心,我和一山虽然不是一家人,但也同姓同祖,大忙虽然帮不上,小忙还能尽绵薄之力”。 林老板显然对自己还很自信。又朝厨房大喊: “林四,找俩伙计,把野猪和山鸡抬到后院,架上锅,烧开水,把野猪和山鸡的毛退了,别耽误明天招呼客人”。 厨子林四圆球一样从厨房里滚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伙计,两个伙计抬了野猪,林四拎着山鸡进了后院。 “一山,你出个价吧,看看这头野猪和山鸡能值多少钱,我叫帐房给你取来”。 掌柜林长贵仗义地说。 “林爷,咱们都是老交情了,我哪敢给你开口漫天要价,你看着给吧”。 “你们两个也不容易,既然这样,这头野猪我给你四百五十个铜板,三只山鸡,我给你五十个铜板,一共半吊钱,如何?” “行,就按你说的办,小子沾了林爷的光了,哪就多谢林爷了”。 林一山一听,比胡二出的价钱高,价格上也基本合理。 帐房岳先生拿了半吊钱交到林一山手里,林一山小心地揣在怀里。 “天也不早了,两位在老夫这吃过饭再走吧” 林长贵客气地说。 林一山知道悦来饭店不是他和安和吃饭的地方,这里一顿饭就有可能吃掉他们一半的钱。 “不劳烦林爷了,我和哥哥随便找个地方,能填饱肚子就行了”,一山说。 林长贵也不强留,临走时,安和特意将抬野猪用的槐木棍放在车上。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章 安和的计划 出了悦来饭店大门,两人推着木板车走在大街上,林一山不时地往怀里摸,怕一不小心被贼偷去。 安和看到悦来饭店南不远处有块空地,上面瓦砾堆积如山。 林一山说:“这里是原县衙所在地,老县衙年久失修,早以破败不堪,外面下小雨,里面下大雨。新县令柳文直上任后,在永域县的北面划出一片地,新建了府衙,本着节约的原则,对老县衙进行了拆迁,能用的木头全都用在新建县衙上,几十间县衙墙壁推倒后,积成如山的瓦砾。” 在还没推倒的一块残壁上贴着一张官府的告示,安和停下来看了看,内容主要县府欲将地块售出,但瓦砾堆积如山,有碍观瞻,有愿出人出力搬运者,所有瓦砾皆归其人,另县府出五吊钱对搬运之人进行犒赏。 由于瓦跞己然是一堆废物,毫无用处,加之所积甚多,十人丁三十日都未必清完,且瓦砾无处安放,告示已贴出数十日,亦无人应聘。 再走一会,安和看到街边一个穿着破烂不堪绸袍的瘦高个子,去卖油老汉那儿,灌了半斤獾油,油倒在碗里,他却说油太贵,要降价,双方争吵起来,不买了。 接着又去买一个老太婆的辣面子,称了一斤,倒在油碗里,却嚷道辣面子有假,看着颜色就不正,倒回了辣面子。 林一山和安和这边看得清清楚楚,一山说: “瞧,他这一手,回去刮刮碗,锅里一炒,油也有了,辣子也有了。” “世上还有如此钻营之人”安和大为感叹。 林一山说:“他叫丘七,原来是个阔少,人称七爷,后来家道中落,懒惯了,如今一贫如洗,但又不失口福,能不这样吗?” 走不多远,安和看到两家面铺。 一家卖削面,主妇在和面,面里泼了獾油,油光光的闪亮。 卖主站在锅前,挽了袖子,在光光的头上顶块白布,啪地将面团盘上去,便操起两把锃亮柳叶刀,在头上哗哗削起来, 寒光闪闪,面片纷纷,一起落在滚汤的锅里。然后,碗筷叮当,调料备齐,面片捞上来,喊一声:“不吃的不香!” 另一家,卖扯面,抓起面团,双手扯住,啪啪啪在案板上猛甩,那面着魔似的拉开,忽地又用手一挽,又啪啪直甩,如此几下,哗地一撒手,面条就丝一般,网状地分开在案上。卖主大声说道: “细、薄、光、煎、酸、汪。” 细薄光者,说是面条的形,煎酸汪者,说是面条的味,吃者一时云集,供不应求。 安和林一山走进了扯面馆,要了两碗扯面。正在吃的时候,两个身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 一人文人打扮,一个武者装束。 文者干瘦,鼻子挺如鹰钩,下巴尖如铁椎,留着三绺山羊胡须,小眼微迷成缝,让人怀疑哪眼不是天生,而是后来用针挑就,偶一张开,便精光四射。 武者,四方脸,黝黑似碳,粗眉大眼,鼻直口阔,手提一口横刀。 进得门来,武者“啪”地一声将横刀拍在桌上。 “伙计,两碗扯面,外加一斤烧酒,二斤牛肉” 店主一看是两位官爷,立即笑脸如花,点头如捣蒜,忙叫老板娘前去应付。 林一山说,文者叫阮元,是县衙的的主簿,为县令起草各种文案,武者叫黄大海,是县衙的捕头,配合县尉,管理永城县的刑狱。 安和与林一山低头吃面,阿布在各个桌子下面转来转去,捡吃客人掉下的饭食和骨头。 黄大海吃牛肉时,不小心掉下一块,正好粘在裤腿上,阿布忽地窜出,抢哪肉片。 黄大海大惊,以为咬他,火烧屁股一样弹了起来,一把抓过桌上横刀。 “妈拉巴子,谁家野狗,还有无人要,敢啃本大爷的大腿,要是没人要,老子砍死,炖狗肉吃”。 林一山赶紧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阿布身旁,踢了它一脚,大声呵斥了几句,然后指了指门口,阿布知趣地窜了出去。 “原来是你小子的狗,咋不好生看护,要是咬伤了人,老子可要拿你问罪!”黄大海拧着脖子吼道。 “您老人家咋也来这小饭店吃饭啊!体察民情吗?都怪小人看护不严,惊扰了您人家,一山向您赔礼了,请你老人家千万不要怪罪” 林一山忙打了个躬说。 林一山常去悦来饭店卖山鸡,时常碰到黄大海在哪吃饭,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下次再打了山鸡,也孝敬阮主簿和我老人家一只,别他娘的都送饭店去,让老子也尝尝口福。” “黄爷,您老放心,下次打到了,我一定给您送去”。 林一山忙陪着笑脸说。 “算了,黄捕头,和一个狗较什么劲,再说也没咬伤你”。 阮主簿拉了拉黄大海的胳膊劝说,他才把横刀放在桌子上,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下次,再咬人,老子就剁碎了你”。 黄大海恶恨恨地瞪了一下蹲在门口的阿布说。 林一山付了饭钱拉着安和,唤上阿布逃命似地出了饭店。 走到县城边林一山的哪块田地边,安和指着荒芜的田地说: “一山,如此良田,荒在这里,岂不可惜,没想着种点什么?”。 林一山说:“这块田地紧靠县城,土地极贫,肥力不足,前几年,所种代粟,高梁都不高产,加上离城区近,无人看管,鸡琢猪食,所剩无几,成本都没有收回来,再说前面有一大坑,进出极为来便,于是干脆抛荒不种”。 安和看了看这个属于林一山家的大坑,的确很大,也很深,里面倒了许我乱七八糟的污物。 如果把这个坑填了,这个坑,加上后面的口分田,就有四十亩位置极好的土地了。 安和心里暗暗盘算起来。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一章 杀猪 回到家,吃过晚饭后,躺在床上。 两人吃了些林一山去年从芒山打猎时采的山核桃、桃干、柿饼、杏干,枣干,安和感觉口味都还不错。 “一山,我们还是在哪块口分田上种点东西吧。比如种点果树什么的”。安和说。 “话虽如此,我也有此意,可哪块田地土沙地贫,种啥啥不长,若能多上些粪,还可一试,可哪地块如此之大,上哪去弄哪么多的粪去?况且你也知道,家中清贫如洗,家徒四壁,何来银钱去买树苗?” 安和想了想,的确如此,没有吭声。 头枕着双手,陷入了沉思。 房梁上一只蜘蛛正在结网,它嘴里不断地吐出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丝线,在两根木头之间来回的穿梭,不一会,一个庞大而细密的蛛网就结成了。 安和脑海不断地浮现出贴在残壁上官府的告示,林一山家荒芜了的口分田,被挖成了大坑的永业田,永城县哪个牲畜市,慢慢地将这几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安和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兴奋起来,像吃了兴奋剂似地半宿没有睡着觉。 第二天,天刚亮,安和就醒了,又把林一山推醒。 “一山,我们今日别去砍柴了,你可还记得县府招人搬运瓦砾的哪张告示吗?” “什么瓦砾啊?”,林一山揉了揉疏松的眼,显然他还没有睡醒。 “就是就老县衙拆下来的哪些”。 “当然知道,怎么了”林一山不解地问。 “我想把搬运瓦砾的这差事应下来”安和说 “你没弄错吧,你知道这得用多少人丁吗?十个劳工三十天,都未毕弄完,你揽下此活,你我二人猴年马月才能清完?只怕事未完工,人早累死了,要是雇人干,官府给的哪五吊钱定不够用,你我何来钱去打发劳工啊?你还是不要动这方面的心思为好”林一山说。 “我有一法,不花一文,也不雇人,你我亦不动手,就可把哪些瓦砾搬到你家永业田里的哪个大坑之内,还能挣上几吊钱。” “真是痴人说梦,有如此好事,何异与天下掉馅饼,我不才不信”。林一山说。 “我向你保证,定能办到,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县府里管事的人,把这差事尽快应下”。 “这倒不难,告示已贴出数十天,至今无人应此差事,可见干成此事决非易事”。林一山说。 “事不宜迟,我俩需尽快争取此事,送上门的肥肉不吃,与傻子何异”。安和说。 “你当县令是咱家亲戚啊,想见就见了,不过我和县衙内捕头黄大海倒是认识,可以通过他给县令传话儿。”林一山说 “我俩现在就去找他”。安和急切地说。 “可我对你的这种想法,心中无谱,若是应下此等差事,再办不成,误了官家的事,我们可承受不起。”林一山说。 “你放心,你只管找他去说,剩下的事,包在哥哥身上,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安和说。 “哪你总得让我知道你的具体想法吧”。林一山问道。 “这你休用操心,以后就知道了,哥哥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果真能行?”,林一山挠了挠了头问,他还是有点不相信。 “你就信哥一回吧,我与你同去”。安和不容分说,一把将安和拉了起来。 吃过饭来,两人一道去找黄大海。 经过王娘娘家,传来一阵猪叫。 胡二正在给王娘娘杀猪,林一山招呼安和前去帮忙。 几个人从猪圈里拉出猪来,使尽力气压倒在桃树下的方桌上,胡二系紧腰里绳子,挽高袖子,握刀过去。 左手握着猪的黄瓜嘴,左脚扛在猪的脊背上,右腿直蹦蹦蹬地,握刀的右手翻过刀背,朝猪嘴头上狠地一磕,猪一吸气,脖子下显出一个坑儿,刀尖刚触到那坑儿,眼睛便向旁边乜斜,见林一山把猪的下腿全抓得死死的。 就喝道:“谁叫你捉下边两条腿?” 林一山脸红了:因为把四条腿都抓死了,猪蹬踏不成,血就会淤在肚里,杀出的肉就不新鲜。 于是,手一松,缩回去了。 胡二又用刀背磕了一下猪嘴头,一刀捅进那坑儿,刀一抽,一股红血“刷”地冒了出来,猪哼的一声,四蹄乱蹬,有人就拿过盆子接血,猪浑身颤抖了一阵,不动弹了。 这时候,胡二把血刀在猪背上篦了篦,刀尖在猪嘴头上扎个窟窿,拴条葛绳,挽了圈圈,便叼刀在口长长出了口气。 再把一双血手往猪身上抹抹,将那最高最长的猪鬃在指头上一卷,“铮铮”拔下几撮,丢在他带的家具笼里。猪鬃是归杀猪匠的。 王娘娘从厨房提来滚水,桶口落得低低地倒在大锅里。一山帮忙提来一桶冷水倒了半桶,胡二放在锅里转了几转,伸手在水里一蘸,赶忙一抽,嘴里吸着气。 “臭小子,再倒,想烫死老子啊” 胡二一巴掌拍在林一山的后脑勺上,拍得一山两眼直冒金星,差点晕了过去。 一是这水真烫,二是因为上次林一山没有卖给他野猪,胡二这家伙借机报复。 林一山赶紧把剩下的半桶水全部倒了进去,终于,调到合适温度。 胡二一声喊,几个人提着猪的四条腿,安和提猪的尾巴,胡二抓住猪嘴上的葛绳,将猪慢慢放在烫水里压着,转着,翻来倒去。 烫好了,大家一起动手,用浮石将猪毛“嗤噜,嗤噜”刮去,用铁钩将猪挂在架上。 胡二就取了捅条,在猪交裆上捅了,然后嘴搭近去猛吹,一边吹,一边用棒槌敲着猪身,眼见得猪浑身胀起来了。 然后用木塞塞了窟窿口,用一勺热水洒了,用刀子刮了,刀又叼在嘴里,拔掉木塞,捉住猪耳朵,照脖项用手转割一圈,人转到猪背后,双手一用劲,“咔嚓”一声,猪头提在手里了。 胡二开膛破肚,取出尿泡,旁边的孩子们一把夺过去,倒了尿,便吹成了大气球。 取出大肠,小肠,心肺,肚子,肝子,王娘娘就招呼着人忙着摘油,翻肚,洗肠了。 胡二取过砍刀,割掉脖项,割掉尾巴,扳过猪一只后腿,令一个小伙扳住另一只后腿,刀子咔嚓咔嚓从上到下分去。三两下,猪就分开了。 杀头猪,也就一袋烟的工夫。这刀工颇有疱丁解牛的功夫,安和不禁暗暗赞叹。 杀好猪,胡二收了十文钱,带上猪鬃就去另外一家杀猪去了。 “一山,后天,是我儿子新婚的日子,别忘了来喝喜酒啊”王娘娘。 王娘娘热情地招呼着。 “好的,后天我一定早来帮忙,我和我哥还有事要办,就不要这儿耽搁了”。 二人起身告辞,王娘娘送到了大门口。 林一山心好,热情,邻居谁家有事,他都乐于帮忙。 人虽小,但在周围邻居口碑很好。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二章 请客 中午时分,是永城县街道上最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几乎将整个永城县城挤爆。 安和与林一山在牲畜市恰逢捕头黄大海。 林一山把黄大海拉到边上的一个饭店,点了一盘牛肉和一斤烧酒。 黄大海大大咧咧地往板凳上一坐。 安和在旁边赶忙给黄大海倒上酒。 “黄爷,今天找您确有一事相求,肯求黄爷相助。”林一山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老子工夫”。 黄大海也不客气,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挟了块牛肉放在嘴里。 “县府的告示也已贴出数十日,不知是否有人愿搬运老县衙哪片瓦砾?” “至今仍无人应下,咋了,小子,你想干这差事啊!” “我们俩正有此意”。安和说。 黄大海两眼瞪得赛铜玲,哈哈大笑,看了看林一山和安和。 “去,一边玩去,你俩才多大岁数啊,还都是小屁孩呢,哪如山瓦砾,单凭你俩,就想把它弄走,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 “黄爷放心,我愿立据为证,如将此差事交于我俩,我定将二十日内清理干净,如若误了官家差事,任凭黄爷处治”。安和信心十足地说。 “尔等用何法确保在二十日内清完”。黄大海问。 告示都贴出去数十日了,仍无一人来应此事,黄大海根本就不相信,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有能力在二十日内搬运完毕。 “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小人自有主张,不过天机不可泄露,您老就等着看好吧”。安和趴到黄大海的耳朵边说:“到时官家赏的哪十吊线,我们只收六吊,剩下的,给黄爷做酒钱”。 黄大海一听来了劲,这几天县令还问及此事,他也为这件事发愁呢,反正也没人应这差事,就交于他俩,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如果这俩小子真办到了,不但为县令解决了一件难题,自己顺便还能得到点好处,何乐而不为,黄大海暗暗盘算。 “好,我也不要你俩写啥字据了,你俩不要远去,我这就向县太爷禀报,我想此事应该能成。不过你俩小子,如不能如期完工,误了官家大事,我可饶不你们”。 “如此,那就多谢黄爷了,下次我和一山进山,再给您老打些山鸡做下酒菜”。安和说着,赶忙又给黄大海斟满一碗酒。 黄大海喝了酒,就去县衙向县令禀报去了,安和、林一山约好在饭店里等他。 黄大海见了县令,县令正在发愁这事,还想着再加两吊钱找人干呢,一听有人应下这差事,自然十分高兴,不用说,一路绿灯。 黄大海返回饭店对林一山、安和说: “事儿已给你俩说成,你俩务必尽早动手,争取早日完成此差事,别让老子在县太爷哪里失了脸面,原有多人想揽应此差事,我好说歹说,县太爷才肯将此差事交付你俩,不过活清付钱,想要哪十吊钱,还需等些时日。” 明明是县太爷求之不得的事,他非说是自己给林一山和安和争取来的,这家伙也是粗中有细。 安和心想:管他呢,反正只要把这差事交与他俩,这事就成了。 “这个不急,等完成此差事,再付钱不迟”安和说。 正在此时,店外面传来一阵叫骂声,原来一个贩马人的马啃了路边一位卖菜娘娘的菜,娘娘不愿意了,就让哪人赔钱,哪人不愿意,和哪娘娘理论,娘娘也是得理不饶人,拿起身边的篮子就要砸贩马人。 黄大海作为捕头,这种事自然要管,走出饭店,费了老大劲进行调停,最后贩马人向娘娘道歉了事。 回到饭店,三人又各点了一碗面,吃饭中,安和从胡大海哪了解到,这几年一到春季,就有大批的永城县人到突厥哪里贩马,虽然现在突厥和大唐关系紧张,但在经济仍互通往来,双方各取所需。 冬天突厥哪里经常是大雪封原,天气奇冷,很少有人去贩马。 一到春天,冰雪融化,天气好转,贩马人就蜂踊而至。 永城县是进入中原的天然屏障,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朝庭在永城驻有军队,自然也需战马和军粮,从突厥贩来的马,品种优良,性情凶悍,比中原的马高出一头,许多城里的官宦人家,巨商大贾也很喜欢突厥马。 好多精明的永城人看准这一商机,就到北部草原去贩马,也有一部分突厥人来永城卖马,这种情况一般到冬季天冷了就会结束。 永城县只有一个牲畜市,在县城中段路东,很小,平时就有许多农民牵着自己牛羊在哪里买卖。 一下涌入这么多的马匹,牲畜市承受不下,好多贩马人就随意地将拴在街旁的树上叫卖,哪马粪屙得满大街都是,招来无数的绿头苍蝇,整条大街都搞得臭哄哄的。 马吃娘娘的菜还是小事,哪从突厥贩来的马,从草原来到内地,环境不适,造成这脾气异常烦燥,已发生多起马踢人的事件了。 好多被踢之人,将贩马人拉至县衙理论,县令柳文直就将这等事情交于黄大海处理。 黄大海是个粗人,你要说追个凶拿个犯人啥的,他在行,哪怕再凶的犯人,他也不怕,拎着一口横刀,就敢跟人拼命。能当上捕头,哪也是刀尖上血的日子里换来的。 但处理这种事情,就显然是不他的长项了,一来二去,搞得头都大了。 胡大海一提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骂贩马人太多,草原上的马脾气太暴,嫌县令柳文直不会用人,他一个玩刀的,非让他干动嘴的事,这事应交于主簿阮元管才对。 “胡爷,要不这样,为了报答您和府衙给我俩揽下这差事,一山弟在永城县城北边上有块二十亩的口分田,一年多没种了,在哪荒着也是荒着,不如让贩马和卖马的都集中在哪儿交易,我们无偿让他们使用一年,你看如何?这样一来,估计就不会再发生马在闹市踢人的事了,你老也就省心了不是。”安和说。 林一山惊得嘴都快张到脑门上去了,半天没有说话,安和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把自己的二十亩地无偿让人使用了。 胡大海一听,从凳子人跳了起来,一把扳过安和的脑门,用喷着酒气,臭哄哄的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哪就太好了,你可救了俺了,他娘的,老子就烦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搞了老子头快炸了”。 胡大海知道林一山的哪块地,当时从哪地取土时,还是他领着人干的,如今哪块地,前面是一大坑,在哪进行马匹交易,隔着哪么深的坑,马也跑不到前面的街道上来。 再说,哪片里长着一人多高的荒草,马儿有了吃的,自然也会老实许多。 可又一想,发现自己亲错人了,这块地是林一山的,他还没表态呢。 “一山,你看,行吗?”黄大海转向一山说。 林一山一时没有表态,愣愣地看着安和,显然他还没想通此事,安和使劲地朝他使眼色。 “黄爷,既然我哥答应了,哪就按我哥说的办吧”。林一山搭拉着头,哭丧着脸,无耐地说。 “好,明天我就叫所有的捕快,让贩马和买马的都集中到哪儿去交易”。 黄大海一高兴就又要了一斤的烧酒,喝得脖子都红了。吃过饭后,黄大海把五个铜板往桌上一拍。 “店家,结帐”。 林一山抢着去结,被他一把推得差点翻个跟斗。 “今天老子请客,既然答应了,你小子可别反悔”。 说完,拿起横刀,仄仄歪歪地走了。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三章 打铁 二人也随着出了饭店,林一山这顿饭吃得简直比自己花钱还要堵得慌。 本来想自已结帐,结果周大海哪家伙非付不行,你一个平头百姓,让一个捕头请客,以后在这个街面上乍混啊! 看黄大海走路时像踩着棉花一样,肯定是喝得不少。 最好是喝高了,把脑子给烧糊涂,把今天的事给忘了更好。林一山心想。 如果真能把自己家的哪个大坑填平,哪确是一块好地块,紧邻永城县大街,再往北全是一个接个一的商铺,自己现在虽说没钱,不过等将来有了钱,在哪盖上几间商铺,随着永城县的发展,这必是一块黄金宝地。 也不知道安和有啥妙法,能搬到自己哪坑里去,反正林一山心里是一点没谱。 林一山心想:安和也是,本来就不同意他应下清理瓦砾这差事,非逼着请黄捕头的客,没成想,他一句话,连哪二十亩口分田也搭进去了。 谁让你做主了,这是你家的田地吗?你倒好,一句话,就二十多亩地无偿让人家当牲畜市一年,事先也不给我说一声,还挤眉弄眼的示意让我答应,我敢不答应吗?没看黄捕头喝高了吗?没看他拿着横刀吗?不说用刀砍你,就是他重胳膊重腿地给你来哪么一下,你三月还能下得了床? 哪小山一样的瓦砾,你说一个月清完不行啊!偏充能,说什么二十日就能清理完毕,还不用花钱,不雇人,看把你能的,你当你是玉皇大帝啊!能招来天兵天将帮你干不成?再不你就是传说中的神仙,有移山倒海之术? 可我发现你晚上睡着了也磨牙放屁,干起活来也比我强不了哪去,咋看也和我一样是个凡人呢? 再说了,哪柳文直和黄大海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 一个是永城县的县令,一个是永城县的捕头,特别是哪黄大海,一介武夫,动不动就拔刀说话的主,许了人家,又不能按时完成差事,别说县令了,就哪捕头黄大海就不会饶了你,你陪了小命不要紧,把俺也牵了进去。 真后悔把这个丧门星领进家来。 想到这,林一山的嘴撅得都能牵下一头叫驴。 安和像是看透了林一山的心思,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笑着说: “放心吧,一山,哥哥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既然应了这差事,就能办好,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附近,有铁匠铺吗?我想打样东西。”安和问。 “城北有一个”。林一山没好气地说。 林一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安和,总觉得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也猜不透他心里是咋想的。 两人来到位于城北的王记铁匠铺,铁匠王麻子正光着膀子,抡着比婴儿头还要大的铁锤打一副马掌。 旁边一位伙计使劲地拉着风箱,熊熊的炉火映得王麻子的脸像秋天熟透的柿子一样。 “掌柜的,打副东西”。安和说。 “打啥家什哩,先坐哪等会,我打好这副马掌,就给你弄”。 王麻子一口典型的豫东方言。 一个打铁的估计也没有纸和笔,安和就随便找了个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后世篮球框的模样。 王麻子三两下就把一副马掌打好了。 安和用手指了指地上画的篮球框对王麻子说: “就按照这形状,给我打两副,圈内能放下一个西瓜就行”。 “打这玩意干啥哩”。王麻子显然看不出这玩意的用途。 “只管打来,我自有用处,不少你钱便是”。安和说。 王麻子便从铺内取出两条三尺来长的条状铁来,用钳子夹了,放在炉火里烧得通红,用钳子出后放在打铁案上,按照安和画的形状,用手中的铁锤叮叮咣咣地砸起来。 一袋烟的工夫,铁圈就打成了。 安和看了看,基本符合现代篮球框的形状,只是哪用于打造铁圈的条状铁比较毛糙,不像现代的圆滑饱满。 反正也不是用作打篮球的,并不影响使用,于是吩咐王麻子将铁圈两头的接口处弄变弯,就像农家用的勺把一样,以便将来固定在板子上。 让王麻子按照改进过的形状又打了一副。 “两副,共十个铜板”。王麻子说。 安和瞅了瞅林一山,林一山只好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铜板,一个一个地数给王麻子,只怕多出一个。 “咋了,一山,心疼了?以后清理瓦砾,填平大坑,全仗这铁圈了,这点小钱,花的值”。安和附在林一山的耳边神秘地说。 反正钱已付过,暂不管他,看他到底能扑腾出个什么来? 林一山嘴上安慰自己,心里却阴得像六月的梅雨季节。 走在大街上,林一山看到安和把两个铁圈套在脖子里,把嘴撅成猪嘴形,一顿一顿地往外吹气,于是便发出好听的声音,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显然他今天很高兴,仿佛明天就能成为大财主一样。 这个没心有没肺的家伙,又花了自己十文钱,做了两个不知所谓的铁圈来,哪可是十文钱啊!可买两斗稻米了,真是花别人的钱,自己不心疼。 想到此,林一山恨不得把安和哪晃动的大脑袋,立马揪下来当球踢。 想了想,毕竟认了做哥哥,还是算了,不过心里不解气,朝着街旁的拴马桩踢去,哪石桩没动,自己却抱脚疼得吡牙咧嘴。 再看看这家伙,一点也不心疼自己,反而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老天好像很是配合林一山糟糕的心情,一会儿,从南边吹来了一阵风,刚开始细细妙妙的,街上的柳条,只是随它轻轻地摇着腰。 前巷谁家灶房屋顶的一缕炊烟,直直地往上长,后来就歪了,软得像里河水里飘荡的水草。 一两朵白得透明的云,像穿了白裙的少女一样,款款地向这边走来。 可不一会,哪风就大了起来,柳树全部乱了线条,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随即又扑撒下来,乱得象麻团一般。 哪炊烟直接就断了,远远的不见一丝烟气。 一挂攀在柳树上青藤再也攀附不住了,松了一下屈倦的手脚,一下像一条死蛇,哗啦哗啦地脱了下来,软成了一堆。 天上的白云,慢慢地就变了色,黑锅一样头顶罩着,仿佛中午一下子到了傍晚。 一看就是大雨来临前的征兆。 于是大街上的人们像浇了水的蚂蚁窝一样乱成一团。 小商小贩们开始慌手脚地收拾自己的摊子,贩马人牵着自己的马就往家干,慌乱中哪马踢翻了卖碗人的一个陶碗,哪卖碗人一边叫骂,一边收拾自己的摊位,完全没工夫找贩马人索赔。 大风中一个老汉牵着一头羊,哪羊迎着风,行走不动,老汉就在一边在后面边骂,一边使劲地抽打着手里的鞭子。 安和拉了林一山就往家跑,还没到家,天空就得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大雨直接倾倒下来。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四章 泥响 都说春雨细如丝,可今天这雨下得大而密,在天地之间织就一张巨大的水帘,刀割不断。 哪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干渴的土地里顿时腾起团团白雾状的土尘,不一会,土尘又重被雨水冲向地面,人们的鼻子里充斥着一股干腥的泥土的味道。 没回到家中的人们虽然淋了雨,但心情是愉悦的,一个冬季就下了一场半指后的雪,田地里渴得厉害,沱河两岸没有庄稼的田地里,如同被人用刀砍了一样,裂出道道缝隙。空气干冷,哮喘的人,呼吸愈加困难。 人们都盼望着老天垂赐,下一场春雨,这场雨终于在万众期盼中,不期而至。所谓“春雨贵如油”,何况如此大雨,预示着今年农民可能有个好收成。 林一山和安和两人在大雨之中,如同挨了一棒子的丧家之犬一样,一路狂奔。饶是这样,回到家中,淋得还是象落汤鸡一样。 两人迅速换了衣服,在窗户与门之上放一竹杆,将淋湿的衣服搭在上面凉着,由于在家中,安和还是换上了原来的茄克和牛仔裤,这样比较舒服,可林一山咋看咋觉得别扭,好好的一个帅小伙,偏搞得像怪物。 回来时,安和看到院子里有一块一搂粗的柳木桩,这个能用得着,可让木匠做成篮板,不过明天还要去芒山砍四根粗点的毛竹来,用来作两个球架的腿。 “一山,你去年在芒山采的山核桃、板栗还存有多少?”, 安和问正在忙着凉衣服的林一山。 林一山显然气还没消,也不说话,嘴往墙角的几个竹框努了努。 安和走过去一看,除了有两框山核桃和板栗,另外还有两框晒干了山枣干、杏干和柿子饼,哪桃干不耐放,除送给隔壁刘大爷一些外,剩余的林一山已断断续的吃光了。 “这些能不吃就不要吃了,我还有用处”。安和说。 林一山没有说话。继续凉他的衣服。 第二天,雨停了,天地之间笼着一层雾,哪雾很薄,很细,很轻,丝絮状在天地之间充盈着。 远处的树木仿佛成了一副写意的水墨画,朦朦胧胧,飘飘渺渺的,哪挺拔的翠柏、青青的柳条,全然失去了绿的色,乌乌的一团,看不清楚,只是一个虚的轮廓。 远处的村庄,一会被雾吞了去,一会又吐了出来。 太阳像一个被击昏人的眼睛一样,晕眩的,努力的张着,但已无力把大地看得像从前哪样清晰了。 吃过早饭,安和就招呼林一山一起推着木板车去芒山了,不用问,还带着大黄狗阿布,这家伙真真是个好猎手,通过上次打到哪头野猪,安和知道了阿布的厉害。 田野里的庄稼刚刚经过一场大雨,愈放显得青翠,远处的芒山在薄雾中虚成一道粗线。 走到芒山脚下,已有别的农户从山上砍柴归来,背上的柴禾大的像小山一样,但见两腿移动,不见头脸和身子。 进得山来,两人找到四杆手臂一样粗的毛竹,砍了下来,为了方便拖运,将上部长有叶子的部分砍去,只留一丈多长的下半部分。 看天色还早,林一山拿了弓箭,到他熟悉的哪片槐树林去,看能不能再打点野鸡回来。留下安和与阿布在这里看守竹杆,以防别的砍柴人拿去。 安和与阿布在哪里坐等,阿布突然发现了什么,箭一般地窜了出去。 林一山运气不错,没过多长时间,拎着三只山鸡回来了,阿布也跑了回来,嘴里叼了只硕大的野兔。 两人用麻绳捆了竹杆的两端,抬着四株粗大的竹杆向山下走去,林一山可能心情还没有缓过来,故意让安和走在前面,下山时,竹杆大部分重量压在安和的肩上,到山脚时,安和已累得大汗淋淋,气喘如牛。 两人推着木板车回到永城县的大街上,林一山想把打来的三只野鸡给悦来饭店送去,换些铜钱。走到大街上碰见黄捕头,于是给了他两只。 在永城县的大街上,安和发现好多儿童,手里拿着一种泥做的东西,有的如狗形,有的如猪形,还有的如鸡形,放在嘴里一吹,就发出“滴滴”的声音。 “这是什么?”安和指着孩子手里的东西问林一山。林一山说:“这是永城县的一种民间艺人做的小玩意,叫泥响”林一山毕竟在芒山书院里读过几年私塾,说起这东西的起源,还讲了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话说两千多年前的秦朝末年,由于秦始皇的残暴统治,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天下大乱,刘邦也在芒山斩蛇起义。 据说秦始皇看到东南有天子气,认为王气在芒砀山这里,就派人来围剿。刘邦那时势力弱小,和樊哙一帮人躲藏在芒山的密林里、岩洞内,也去芒山南边芒泽湖的芦苇荡里隐藏。 那芒泽湖南到芒县,北至保安山,方圆六十里,烟波浩渺,芦苇丛生,芒草高深茂密,有山水相连,好藏易躲,饿了打鱼吃,渴了有水喝。但是这几百人却不能天天聚在一起,因为那样目标太大,易被发现。 刘邦开了一个会,要大家化整为零,几人一组,分头躲藏。但有一个大缺点,如此分散,一旦有事,怎么通知联系呢?又不能大声叫喊,也不能高声吹号子,一切能引起秦兵怀疑的举动都不行,思来想去,刘邦突然心生一计,说用泥响吧,当做集合的号子。说着命人取来胶泥,随即捏了一个,用小棍捣两个眼儿,晾干后一吹,嘀嘀作响,众人齐声叫好。 刘邦叫樊哙掌管泥响司号,示意大家但闻响声,皆去山上隐蔽。这个泥响,因为是小孩子的玩意,所以不易被秦兵发现和怀疑,又因为制作泥响便于就地取材,易于加工,体积小,便于携带,方便灵活,很实用,这个军号可谓独具一格,别出心裁,成为刘邦在芒砀山秘密活动的通信工具。刘邦和众多豪杰在芒砀山聚会,商议反秦大业,作为联络工具的泥响,功不可没。 时至今日,泥响依然在芒山流传着,生生不息。不过到唐代已演绎为一种乡土工艺品,但它依然闪烁着汉代的光泽,奏鸣着当年傲啸山林的声音,彰显着汉代的流韵。它是芒山独有的大汉雄风的历史文化遗存,是永城县作为汉兴之地的古老文化音符标本之一。 听到此,安和想,刘邦不愧为一代开国帝王,临急应变的能力非同一般。。 “哪这泥响制作成本高吗?”安和问。 “不高,因为这是用胶泥做的,沱河两岸全是这种胶泥,取来既可使用,不用半分本钱,一个铜板就能卖十多个,这种东西大多卖给了孩子”。林一山回答说。 “哪你现在身上有多少个铜板?”。安和问。 林一山掏出铜板数了数,还有二十个铜板。 “全都买成泥响”。安和说。 林一山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一下买这么多,难道以后要以卖这种东西为生不成?真是疯了。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五章 谭木匠 这下林一山无论如何也不干了,死命地捂住口袋,防贼一样防着安和。 这家伙可真的越来越离谱了,都十五岁的人了,还要买这玩意,一个外地人对当地的民间艺术品感兴趣倒也无可厚非,买上两个把玩,或作为收藏也行,你买这么多干嘛?十个铜板,都能买一车了。 “这玩意就是一个小孩的玩物,不能吃,不能喝的,放家中还占地方,要他干嘛?上次打哪两个铁环就已花去十个铜板,要买你自己掏钱买去”。林一山知道安和没钱,故意气他。 因为林一山知道大街上虽然有不少卖这玩意的,哪都是些民间艺人,平时主要还是以耕地种粮为主,农闲时才从沱河两侧挖些胶泥,捏成这玩意,拿与市上叫卖,能挣两铜板就挣俩,挣不了全当打发时间。 至今还没听说哪位以此养家糊口的,这东西太过便宜,没有成本,全是利润也赚不了几个钱,若以贩卖这玩意为生,还不穷得只剩裤衩。 再说,这二十个铜板他带在身上是用来用来买獾油和盐用的,自从安和来了以后,家中日常用度就突然大了不少。 安和一时没了办法。想了想说: “一山,你别忘了,咱俩可是应了哪柳县令和黄捕头,二十天把哪瓦砾运完,我买这些东西皆是为了完成哪差事,如果按时完成,我们可得十吊钱,除了我许给黄捕头的哪四吊外,还有六吊钱,六吊钱啊,就是六千个铜板,这十个铜板花出去算什么?再说了,如果因为这完不成差事,你我如何与哪柳县令和黄捕头交待?” 林一山一想到对柳县令和黄大海的承诺,刚才的勇气就像针刺过的皮球一样慢慢地瘪了下去。 “不是还要把这四根竹子送谭木匠哪去吗,车上还的竹子呢,回来买不行吗?” 林一山弱弱地说。 看林一山答应了下来,安和心里很是高兴,自己推了木板车,在林一山的指引下,在拥挤的大街上好不容易推到城南谭木匠店铺。 谭木匠正眯着一只眼看一株杨木的曲直,准备锯开打一幅柜子,见生意来了,忙热情地招呼两个扯墨钱的伙计停下手中的活,帮林一山和安和把竹杆卸了下来。 安和说:“谭掌柜,这四根毛竹,我们先寄存你这里,我俩这就回去,把家中哪柳木桩拉来,到时按我的要求,做成两架东西既可”。安和说。 “客管,尽管放心,您只要把你想做的东西说个大概,保证按你说的样子做出来”。 谭木匠对自已的手艺十分地自信,不过他也的确也有吹嘘的资本。 其它地方不说,在永城县,他的手艺绝对是一流的。 谭木匠自小跟着父亲走街串巷子地帮别人做木工,练就一身化腐朽为神奇的木艺。你用同样的材料做同一样东西,就是没他做出的韵,没他做出来的精。 哪身子扭得象蛇一样的柳木在他手中很快变成了一个个精致的凳椅,哪混身匝着疙瘩的槐木一顿饭的工夫就做成了雕着牡丹的书案。 给新郎、新娘做的新床结实大方,红漆刷,清漆上,床头还雕一对对嘴的戏水鸳鸯,哪鸳鸯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床上游了下来。 用芒山上的油松做成的屏风,刀刻的山水图,哪树像从屏风里长了出来,哪水伤佛正在流畅,走近了似乎能听到山风呼啸、树叶沙沙、泉水叮咚。 永城县稍有头脸的人物,如果家中不摆放两件正宗谭木匠做的家俱,都不好意思把客人往家中领。 谁家故娘出嫁,要是陪嫁几件谭木匠做的家俱,哪男家定会抬着家俱在大街上多转一会,让所有人都看到,瞧见没有,新娘家陪嫁的可是正宗的谭木匠家俱。 于是新郎官显得倍有面子,愈加得意,骑在马上腰杆挺得笔直,如同刚打过胜仗班师还朝的将军。 别的木匠说这块木料废了,疙疙瘩瘩、曲里拐弯的,不成样子。 他却能因形而为,雕成一手托仙桃,一手拄拐,弯腰驼背,额头前倾的白胡子南极仙翁。搬至官宦之家的卧室用作衣挂,帽挂,少说也要收你一百个铜板。 在他铺里每样东西都比别的地方贵上十几个铜板,可人们就是趋之若鹜,他卖的是名气,是手艺。人们图的是脸面,是显摆。 在永城县有个传说,谭木匠刚开始学木艺时,他父亲让他用锛头在葫芦上练锛法,天长日久,他用锛头可以给葫芦削皮。 他曾向人夸下海口,可以用锛头给人剃头,前提是你必须趴在地下,脸朝下,亮出脑壳,他用脚轻踩你的后背,抡起三尺长的大锛就能把你削成光头。如若有半分伤害,他愿陪你十吊钱。 虽然大家都知他技艺高超,也没有人怀疑他的本领,但哪个愣头青愿冒着生命危险拿自己的脑袋让他实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容外人损伤。 再说唐朝汉人皆留长辫,若被削光,岂不成了哪寺中和尚。 他虽已夸下海口数年,因无一人应试,谭木匠暗自神伤,在锛木头时,常走神地看着店内伙计的头颅,研究发形走势,看从哪下锛才能削得干净。 一次对一刚来的学徒说:“可否让我替你锛去长发?” 哪学徒大惊失色,心想学个手艺难道也需冒此风险?万不敢做此性命悠关之事,遂夺门而出,再不敢来。 一目实在技痒,将儿子谭小匠摁于地上,取锛头就锛,哪锛头还没落下,谭小匠嚎啕大哭,大喊救命。 他哪婆娘闻声赶来,抢下锛头,抱起孩子,破口大骂,把谭木匠祖宗八袋问候一遍。 并一月不与之同床,断取欲念,以示惩罚。 从此谭木匠断了此想,跪在婆娘床头发誓,再不做以锛剃头之蠢事,那婆娘才破涕而笑,当夜与哪谭木匠行得鱼水之欢。 只是谭小匠落下病根,不能看到谭木匠提锛,稍一看见,便魂飞魄散,或闭门不出,或逃得如丧家之犬。 后来,哪谭小匠诸班木艺都得谭木匠真传,唯锛木之术不学,谭木匠深疚其心,常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不已。 安和走进铺里看了看谭木匠做的家俱,果真是独具匠心,巧夺天工。 哪几案,不着一钉,只用榫口连接,便结实异常,脚踏不坏。 哪床面刨得光滑如冰,明亮如镜,就是后世用机器所造也达不到如此完美程度。 安和不禁暗自惊叹,中国的木工在唐代竞已精细如斯,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安和心想:手下正想做一物件,等哪天把上次专门拿回的槐木棍交与他手,做成一称手东西,用于打猎。林一山哪弓箭,实在太硬,自已拉不满不说,箭法也实在太差!胡乱射箭,真怕哪一天再误伤林一山和阿布。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六章 简易球架 将哪毛竹卸在谭木匠哪儿后,林一山和安和推着车子到了卖泥响的老人哪儿。“老丈,你所有的泥响我都要了”安和对卖泥响的老人说。 “你说什么,全要了”,老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给我收拾一下,全都搬到车上”。安和说。 哪老丈的脸笑成了一把折扇,数了数有一百多个泥响。 “十个铜板,全给您了”。老丈说。 安和让林一山数给老丈十个铜板,老丈接过后,着急忙慌地帮他往车上装,担心安和和林一山他们返悔。 两人拉着一车子的泥响正要往家走,前面有一队人马堵住了大街,林一山领着安和从沱河之上一石拱桥上经过。 沱河一条流经永城县的最大的一条河流,又称交水,它是隋炀帝大业元年(公元605年)开凿的一条联接黄、淮、长江三大水系的运渠。是南下北上水运的交通要道,河面上经常有来往商船川流不息。对隋唐两朝经济、文化、政治的发展上都起过一定的作用。 隋大业四、五年间,淮河、汴河流域连遭大水,多数城池被水淹没。 六年三月,隋炀帝乘龙舟南下,经沱河,一路上只看到马甫城安然无损,隋炀帝顺口说道:“五年水灾毁多城,唯有马甫是永城”。 皇帝金口玉言,从此马甫城改为永城,取“永远之城’”意,这也是永城县的来历。 站在石拱桥上放眼望去,初春的沱河,经过一场大雨,河水已几乎溢满,河岸两侧芦苇已长出绿叶,把整条河谷装份成一道绿色的长廓。 几只野鸭在水中游来游去,倏地钻入水中不见,一会又叼着一条鱼儿钻出。 一个撑着船的渔夫,把船划到河的中央,把网抡得浑圆,啪的一声,向河中撒去,几只野鸭受到惊吓,快速游走,在河面上犁出几块扇形的水纹。 两人回到家中,哪柳桩巨大,两人抬之不动,又招呼邻居前来帮忙,才将哪柳桩抬到车上。 两人正想走,安和突然想起一事,问林一山说: “你不是在芒山上过学吗?家中可有笔墨纸砚。” “有倒有,不过经常不用,放在柜子里面。”林一山回答说。 “取出来,我要画两张图,让哪谭木匠,照图制作两样东西。”安和说。 林一山从柜子里取来笔墨,放在木桌之上,安和提起毛笔在一张草纸上画了一副简易的篮球架形状。 这种篮球架,安和在后世的农村见过多次,农闲时,后世农民为了取乐,买来篮球框,安在自制的篮板上,然后将篮板固定在两根木柱上,找一片空地,埋在地里,几个半大小伙子分成两伙,玩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当然安和制成这篮球架决不是用来打篮球的,因为唐朝哪时还没这种东西,人们玩得最多的是马球,不过,马球只是流传在皇室官宦之家,因为玩哪东西要有马骑才行,普通老百姓上哪弄来马骑。 第二幅就想了好长时间才画成,林一山在后世电视上的科教频道看到一位老者,按照古书上记载的方法,经多年研究,终于造出失传的诸葛连弩,哪电视上播放的制作视频,很是详尽。 安和看了好玩,曾尝试自己制作,但终因木工不行,做出来的极为粗糙,也不甚结实,用了几次,就撒了架。 看哪谭木匠木工如此精湛,说不定能做得出来。 两幅图画好后,把笔墨纸砚交与林一山,林一山用清水将笔墨洗净,捧在手里凝视好久,又小心地放与柜中。 安和看在眼里,读懂了林一山对读书的渴望,将来一定要想法挣到钱,重新把林一山送回书院。 林一山看了看安和画的图,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哪诸葛连弩四字写得奇丑无比,如三岁儿童写就,不禁摇头叹息,眼中多了份轻蔑之意。 安和又把上次抬野猪用的槐木棍,与昨日打的两个铁圈一并放在车上,两人一并将之拉到谭木匠的铺中。 安和将两张图交于谭木匠,安和说: “将这柳木桩子锯了,按图上要求,打成桌案大小的板面,将铁圈烧红,从木板穿过,固定有木板上,然后再将木板固定在两株竹杆上就行了,不求美观,勿求结实实用。” 谭木匠看了看图,这也太没挑战性了,直接交与手下伙计去做。 当他看到第二张图时,脸上立马变了样,捧着哪张图仔细研究,看了一会,脸上的庄重厚得可以用刀割。 “这是什么东西,用来做什么用,少年郎如何画得如此图样?”谭木匠问。 安和说:“这是传说中的诸葛连弩,如能造成,可连发十箭,制作方法由我家师偶得,后来传于我,我按家师口授方法画得此图。” 谭木匠惊得呆若木鸡,这少年年方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竟有如此造化,得到这失传多年的诸葛连弩制作之法? 这东西他在陈寿的《三国志诸葛亮传》上看到过,其中记载:“亮性长于巧思,损益连弩,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木牛流马,皆出其意”。 诸葛连弩和木牛流马之技早以失传多年,因为没有具体的草图留下,后世诸多能工巧匠,包括自称墨子和鲁班的徒弟都没制成。看来是上天垂赐于我谭木匠,让我得此图,如能制成,虽不至名满天下,但能将此东西复原,对一个木匠来说也是功德一件。 “得此宝图,如换作别人,定视为无价之宝,少年郎怎肯轻易示人,不怕老夫偷窥仙机,学得你的技艺?” 安和笑道: “凡世间机巧之物,都是哪极聪之人所造,极聪之人又分两种,一种是将所造之法,秘而不宣,带之棺材,以致后世失传,此天地造化之损失。一种是诸葛武候哪种,将自己才智用于报国济世,木牛流马相信制作之法也已传授多人,不然凭他一已之力,如何造出足够多的木牛流马用于运输粮草,不过是后来所知之人保守,才没将此法传下,我想这也非武候本意。” “这种机巧之物也只有放在您这种能工巧匠手中才能造出,在我手中也是暴殄天物,我看你木工手艺精绝,所谓鲜花送美人,宝剑赠英雄,,晚辈肯请您依图制出,并将制作之法传至后人。” 安和将此理由说得冠冕堂皇,感觉自己如同大公无私的圣人一般。 “少年郎心胸如此之宽阔,非我等敝帚自珍的俗人所及也。” 哪谭木匠听得安和此番言语,反为自己的想法惭愧。 “不为你所画之图过于精巧,非我智力所及,怕老夫一天两天也做不出来,如不嫌弃,可否到我家叙座,我略备薄酒,将制作之法,需注意之事,详细指于老夫如何?” “如此甚好,不过就打扰谭掌柜了。”已至中午,安和早已饥饿难耐,正愁找不到饭吃,遂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刚才我给你画的哪两副板架须尽快做成,我有急用”。安和说。 “放心,我这就安排手下伙计,现在就给你做。” 谭木匠吩咐手下两个伙计停下手中所有的活,先将这两副板架尽快做出来。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七章 做客 交待好两个伙计办理此事,谭木匠就带着安和、林一山二人,沿木匠铺北侧的一条路向北走去。 行不多远,就见一高大门楼明显高于四周,门前蹲一对威武的石狮,谭木匠敲了敲哪朱漆大门,一个身材略胖,一看就是生于富人之家的妇人打开门来,不用问定是谭木匠夫人。 进得院内,只见四间清厦连着卷棚,四面出廓,绿窗油壁,很是不凡。墙边两丛翠竹,徒增几分清雅。只是房前立哪假山,显得大而无挡。 进得屋来,中堂有一对联:雕栏画栋,鬼斧神工,装点千家门户,水阁楼台,班门巧技,构筑万宅庄田。 几案上供有鲁班之像,东侧立一人高的博古架,上摆着各式瓷器。 屋内一应家俱,皆由谭木匠一手打造,显得精细无比。 谭木匠,一边招呼安和与林一山坐下,一边吩咐哪妇人倒茶做饭,林一山很少来到这种人家,显得很是拘谨,全然没有安和的从容自若。 “谭掌柜家真是一个好所在,清雅中不失精巧。”安和赞道。 “院内和屋内都是老夫一人设计,让少年郎见笑了”。谭木匠显得很是得意。 “只是哪院内假山有些突兀,古来言山石之美者,俱在“透”,“漏”,“瘦”三字,石上有眼是为“透”,四面玲珑是为“漏”,壁立当空,孤峙无倚谓之“瘦”,你所立之山浑然一体,过于圆润,且院小山大,不甚匹配。” 安和看他得意,故意找毛病杀杀他的傲气。 谭木匠早就看这东西别扭,只是不明所理,经安和点透,深以为然。 “不知公子可的变通之法”。谭木匠问道。 这么大石块移至家中,想来不易,如果再移走,人力物力耗费更大,不如在山上凿些洞眼,要大小不一,忌洞眼过圆,应一“透”字,在山顶挖一小坑,山体开数条小槽,雨天坑内积水,沿槽而下,应一“漏”字,有山岂能无竹,将院内翠竹移至石前,遮住一半,使哪山体显得不要过于肥大,应一“瘦”字,山竹相映,会更显清雅。 谭木匠大为赞同,对安和更加令人相看。 “少年郎所说,令老夫茅塞顿开,我改天就找人按你所说进行改造。” “小子偶发之言,谭掌柜切莫认真,还是快些拿图出来,我们仔细研究研究如何造哪诸葛连弩。”安和笑道。 谭木匠赶忙从袖中掏出哪图来,铺于桌上,安和详细讲给谭木匠制作之法: 单发的弩,一般都见过,也比较易造,这连弩的制法关键是在弩身的上方安装有一个水平箭匣,通过箭匣上的装箭口在左侧装箭,可以装10支箭,在箭匣的中部位置有停箭板,可以将箭支停在刚好可以被弓弦上的撞针击发出去的位置,只有在这个位置,箭匣前后才有孔。 另装一滑板可以在箭盒中左右滑动,这样就可以一支一支将箭供应上去,当一支箭被击发出去,下一支箭被滑到将被击发的位置。在弓弦的中部固定一支和箭一样粗细的木杆,木杆可以在箭匣中运动,这样就可以将箭支击发出去了。 然后在弩身下安装一个手握滑块,它可以在弩身下的滑竿上前后滑动。通过安装在滑块两侧的,高度超过弓弦的木片,就可以向后将弦上在弩机上,上弦后再将滑块移动到箭匣下方,扣动扳机,弓弦带动中部木杆射击出去,击发位于箭匣之中箭支,箭支射击出去。 再将滑块向后拉动,弓弦扣上扳机,木杆向后移动让开位置,重物向下拉动,下一支箭上膛,进行下一次发射。 安和一边说按图讲解,一边用手比划着各个物件的大小形状,谭木匠认真的听着,只怕漏掉一个字,大约花了半个时辰才算给谭木匠讲解清楚。 “虽然已老夫已了解制作之法,但只怕真做起来,也不是易事,老夫只有边试边做了”。谭木匠说。 “这个不紧,反正不急着用,你慢慢做来便是。”安和说。 这时,哪妇人已做好饭,提着茶水过来,谭木匠取杯子倒上。 安和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苦涩中带有一股子咸味,安和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喝的最难喝的茶。 原来在唐朝,喝的是茶饼,是将茶的嫩叶采集下来,然后蒸烂,捣成泥状,用器皿压实成块,风干,煮的话,将茶块敲下,碾碎,用筛网筛出小颗粒,放到器皿中煮,加盐主要是去除茶汤中的泡沫以及表面的一层水膜,使茶汤的颜色更亮丽。 所以喝茶很费时,没有小半天,你还喝不到。不像后世,把茶叶直接就放在热水里冲泡了,所以他们刚来时,哪妇人并没有立既把茶端上来,因为她是去煮茶去了。 哪谭木匠一直热情地催安和喝茶,不知安和喝起这加了盐的茶来,简直是味同嚼蜡,咽之如黄连。 听说在唐代,你去做客能喝茶是很高的待客规格了,也不好意思拂了主家的心意,硬着头皮,屏着呼吸,一饮而尽,还违心地连先赞: “好茶,好茶。” 哪谭木匠一听,来了精神,还以为安和爱喝,又提起茶壶倒了一满一杯。唬得安和差点逃了出去。 好在这时哪妇人做好饭,端了上来,六个菜,谭木匠又让哪夫人拿了自己珍藏多年的酒,古时的酒都是酿的酒,没有经过提纯,所有度数也就一二十度的样子,比现在的酒度数可是低多了。 《水浒传》上说武松上景阳岗前,连喝十八碗酒,哪是古代的酒,要是喝现在的五六十度的白酒,别说十八碗,八碗就晕了,十八碗哪肯定死翘翘了,也就没有了景阳岗武松打虎的精彩片段了。 林一山不会喝酒,只是低头饮茶,安和陪谭木匠一连喝了十来杯,对于一个喝惯五六十高度酒的现代人来说,哪一二十度的酒,根本就是小意思。 谭木匠暗暗吃惊,不知这小子是何来头,这么小的年纪,能画出失传多年的诸葛连弩图,在人面前丝毫不惧,谈吐俱是不凡,自己酒量也算不错,可现在已有些晕晕然,而这小子好像一点醉意也没有,永城县里何来如此人才? “还不知少年郎如何称呼,家在哪里”谭木匠问。 “小子姓安,单字一个和字,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家师收留,才得生存至今。家师求道瀛洲,后闭关修炼,我才流落至此,幸得我弟一山收留。”安和将他说过几次的谎话又复习了一遍。 “老夫谭振山,原是定州人氏,后居于此,将来如有用到老夫之处,尽管开口,老夫定会鼎力相助。” 谭振山显然已经喝多,脸上红晕好像油锅里溅上了火星,迅速扩散。 哪妇人看谭振山已经喝得差不多,赶紧上了最一道菜连同汤饼一并端来。 汤和一看,我去,原来是螃蟹,夫人把哪螃蟹剁成几块,加上油盐和木耳煎成。 安和在后世最喜吃哪的阳澄湖的大闸蟹,世界上的好东西都适合单吃,螃蟹鲜而肥,甘而腻,白如玉,黄如金,已经到了色香味的极致,再没有什么可以超它,和其它东西放在一起,来加重螃蟹的味道,无异于画蛇添足。 是吃螃蟹者,需将螃蟹保持完整,放在锅里蒸熟以后,捞到盘里,不要加任何的调料,即剥即吃才有味道。妇人如此做法,真是暴殄天物,哪螃蟹也号称是天下第一美味,要是知道被人如此做法,估计来世也不愿为蟹了。 安和想:想哪谭木匠也是精细雅致之人,何故娶妻如此。 安和不知哪刘氏的父亲原是个富商,哪谭木匠年轻时,从定州到永城做工,刘氏的父亲看上了谭木匠的手艺,而且人品不错,又老实,就将女儿许配与他。 哪谭木匠当时还是个没有啥名气的小木匠,给人锯个树,做个凳椅而已,有如此富家之人看上自己,哪里还管得哪刘氏容貌如何,遂一口答应下来。 哪富商只有一女,死后他二人自然继承了富商的遗产,就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当是富商留下来的,谭木匠只是后来进行了改造,自造了些家俱而已。 虽然哪刘氏在容貌和品味上皆不如人意,念岳父对自己有恩,谭木匠一直对刘氏很好,从未对别的女子有过非份之想,也算是一个知恩重义之人。 第十八章 永城县的稀罕事 三人吃过饭后,谭木匠将二人送至店铺。 哪两副架板之已打好,安和用手摸了摸,不愧为谭木匠的徒弟,做得很是结实,安和也很满意。 “做的很好,符合要求,不知需多少钱?” 安和一边问一边示意林一山付钱。 哪谭木匠赶忙拦住说: “你已将哪珍贵之图赐我,这点力所能及之事,怎能收钱,不知你要运到何处,我让手下伙计给你送去”。 看谭木匠很有诚意,安和也不再强付: “送到县城北路西哪大坑处栽上就行了。” 谭木匠让手下两个伙计带了掘土用的铁铲,推着木板车将两副板架运到了大坑旁。 按安和的吩咐,两个伙计将两副板架栽于大坑之内。对两位伙计表示感谢后,两人也回到了家中。安和就让林一山取出笔墨放在桌上,考虑到自己的书法太丑,就让安和写下了一则他早就考虑好内容的告示。 第二天,很多到永城县城赶市的人们发现了一件稀罕事。 在县城北哪个熟悉的大坑之中树立起了两副板架,哪板架用两根粗的竹杆撑起,板架上固定一个铁圈。 在坑边树起的一块木板上写着一个告示,内容是: 无论男女老少,凡连续两次用瓦砾投中坑内的铁圈者,既可将以下四项东西中任选一项带走。 一、一个泥响 二、一个山核桃 三、一个柿子饼 四、一个山桃干 五、三个山枣干或者三个山杏干 六、两棵板栗 在告示的前面放着四个竹框,一筐子泥响,一筐子山核桃,一筐子柿子饼和山桃干,一筐子山枣干、山杏干。 筐后站着两个少年,一个好象有点害羞,站在哪里,东看看,西望望,脸红得象柿子一样。 一个好象信心十足,指着告示,把内容讲给周围不识字的孩子们听。 两个少年,一个是林一山,讲话的哪个就是安和了。 说起这一方法的灵感来自安和一次和张静静逛公园的经历。 公园里,有人用绳子圈了一个场子,里面放了许多儿童玩具,还有各种杯子,金鱼缸等。 想玩者可以从老板哪里买竹圈,用竹圈掷哪些东西,中者,就可以将套中的物品拿走。 其中一个杯子甚是好看,张静静一眼就相中了,安和说:“且看我给你套来”。 安和花了五元钱,买了十个竹圈,看哪杯子离自己哪么近,套中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于时瞄准哪杯子,将竹圈扔了出去,没中,连掷了十个,一个也没中,才知道难度不是向自己想的哪样。 看张静静有点不舍的样子,安和只好自己掏腰包从老板哪里买了一个杯子。 后来,讲给一朋友听,哪朋友哈哈大笑说: “用竹圈套东西哪游戏的套中率只有千分之一,你当然很难套中了,要是容易套,老板还不赔死,公园中哪来这么多做这生意的人?” 安和想:以此类推,投这坑内的圈子,难度决不会逊于用竹圈套东西,只要不是专业的篮球运动员,没个十下八下的,决难投中。 况且自己又加大了难度,要连续投中两次,才可以得到所要的东西。 经济系毕业的安和怎能没学过市场营销,又将目标市场进行了细分,哪泥响是针对孩子的,孩子大多喜欢玩具。山核桃、柿子饼、山桃干、山枣干、山杏干、板栗是针对大人的。 学过心理学的安和对中国人的从众心理还是很了解的。 一个人流鼻血,于是捏着鼻子,仰着脖子止血,在一旁的人好奇的以为他看到的人造卫星、流星或不明飞行物,也跟着向天空东张西望。 不一回,大街上所有的人都往天上看,其实天上什么也没有。 安和自己也曾做过傻事,一日他在闲逛街头,忽见一长队绵延,赶紧站到队后排队,唯恐错过什么购买好东西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队伍拐过墙角,他娘的,发现大家原来是排队上厕所,白白排了半天的时间。 利用这种心理,只要有几个人先投几次,安和坚信会引大批的人,何况还有东西相赠。 刚开始,人们好象有点不好意思,一会,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壮着胆子找来几片瓦砾连投几下,也没投中,又用衣角捧来一大包瓦砾,放在坑边,朝坑内的圈内投去。 终于连中两下,小男孩高兴得一蹦多高,周围的小伙伴也是一片欢送呼,引来周围赶市一大帮子人来看。 哪小男孩选了个泥响,一边吹着,一边又高兴地找瓦砾去了,他还想着再赢几个板栗吃呢。 围观的孩子一看,哪男孩子这么容易就赢个泥响,也一哄而散,各个去找各人的瓦砾去了。 围观的男子和娘子很是好奇,以前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游戏,也纷纷地在四周找来瓦砾进行投掷,不大一会,哪坑周围的瓦砾就被大家捡了个干净。 几个男孩子站在大坑老边干搓手,因为周围已找不到任何瓦砾了。 安和又适时引导,对哪几个孩子说: “不远老县衙哪一大堆瓦砾呢,可上哪儿取来” 男孩子们一听,立马一窝蜂似的向哪老县衙跑去。 不一回,每人用衣角兜来一大包,幸运的投中了好几个,也有不幸运的一个也没投中。 哪没事的娘子提着篮子在街上闲逛,看到别的人赢了核桃和柿饼,也想赢几个回家带个孩子。 逛到老县衙哪儿,顺手捡到篮子里几片瓦砾,回来时,走到哪大坑旁边,顺手投出,运气挺好,十多个瓦砾中了四个,于是高高兴兴地从安和手中领了两个板栗和三个山杏干。 心里想着:下次从哪老县衙处多取些瓦砾来,说不定还能再多得些核桃呢。 旁边和他一块来的几个娘子一看不干了,她都投中得到板栗和山杏干了,我们为啥投不中要空手而回呢,都是爹娘生的,谁也不比谁多只胳膊,多条腿。 不行,还得去老县衙哪再取些瓦砾来,一定要投中才行,最不济也要给家的娃娃们赢个泥响吹。 于是家不回了,又去老县衙哪往返多次,终于如愿一场,赢了四个桃干和一个泥响,欢天喜地地回去了。 回到家中还一边吹着泥响,一边向村里的人显摆:看,这泥响,俺没有花一分钱,都是俺是赢来的,于是又引来一大堆人来这大坑边投圈。 来来往往的人来这投圈的一直都没有断过,这一拨走了,哪一拨又来了,来的人越多,就越招人,大家看得新鲜。反正也不花钱,从老县衙哪取点瓦砾来掷就行了,就图个娱乐,运气好的话也能赢点东西回家带给孩子,何乐而不为呢? 男人们都是抱着玩玩和心理来投的,有的投中了看安和与林一山他们在忙,也没有要什么就走了。 女人和孩子最为认真,每有连队中两次者,都来这要东西,反正东西也不值钱,哪吃的东西都是林一山从芒山上采的,哪一百个泥响才十个铜板,安和与林一山也懒得监督人们是否投中了,只要有人说他连投中了两个,就让他捡一样东西。 人越聚越多,从老县衙哪取瓦砾来大坑边投圈者络驿不绝,午时,已将哪大坑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忙得安和与林一山饭也吃不上,林一山只好买两个饼来,递与安和一个,两个蹲在哪里吃了起来。 第十九章 不出所料 哪捕头黄大海经过老县衙,看到好几百人在哪拾瓦砾,不禁大吃一惊。心想: 这两小子上哪雇这么多人来运瓦砾,哪发工钱时还不赔死,小孩子毕竟涉世不深,也不算好帐就把这差使应了下来,这不是两个愣头青吗?不行,得去看看,这可是我给柳县令推荐的人,要是这俩货付不上工钱,活没干完就撂了挑子,由于荐人不力,柳县令虽然不会治罪,哪也对对自己有不好看法的。 安和哪小子拿还没影的四吊线晃他,都怪自己想占小便宜,竟然着了招。想到此,黄大海有点悔推荐安和与林一山应这差使了。不行,得去看看这俩小子在搞啥鬼名堂,于是随着这群拾瓦砾的人向哪大坑走去。 一到哪儿,吓了一跳,大坑四周黑鸦鸦的都是人,在兴高采烈地往坑内的圈圈里投瓦砾,哪安和正坐在一棵大树下给投中的人发东西,乐得眉开眼笑。 这一帮子人在干啥呢,黄大海站大坑旁边看了好大一会,终于想明白了,心中暗暗吃惊: 安和这小子竟有如此心计,这真是一举三得: 一是把老县衙的瓦砾搬运走了。 二是把林一山家的哪个大坑填平了,哪可是一块黄金宝地啊,填平后光哪临街的商铺就能盖二十多间。 三是还从县衙哪得到十吊钱。 如此精细筹划竟出自一个孩子之手,实在是匪夷所思,这小子定非凡人,将来定有大的前途,以后要与他多走动才是。 “小子,真是好手段!” 黄大海一巴掌拍在安和的后背上。 安和正在啃饼,没注意,黄大海冷不丁的一拍,哪饼一口咽进肚里,噎得真翻白眼,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 “黄爷,能不能先打招呼再拍啊?差点要了俺的小命了。” 安和说:“想必黄爷已看出在下的筹划了,还请不要说透,日后我二人自少不了你哪四吊酒钱”。 黄大海更不会说透,因为是他在县令哪举荐的安和与林一山应下的这差事,如果完不成搬运瓦砾的差使,他在柳文直哪也不好说。 看现在这个情况,二十天之内,这瓦砾定能搬完,自己哪四吊钱也是十拿九稳的了。 想到此,黄大海十分高兴。 “真有你的,我黄大海算是服了,你这主意环环相扣,打死老子也想不出此等妙法来。放心,放心,在瓦砾没有搬完之前,我决不将这其中奥妙说出去”。 看到聚着的人把哪道路都堵了,县令要是经过这里,哪还得了,黄大海叫嚷着又去疏散人群去了。 看到黄大海嚎破嗓子疏散人群,安和想:哎,黄大海也不容易,不但要当刑警,还要当交警。 一个身穿破锦袍子的男子说他连投中两次了,安和就让他拿了两个板栗。 不一会这人又过来了,说他又连投中两次。 安和仔细一看,认出他来了,是用碗买油又买辣1面子占别人便宜的哪个家道中落的公子哥丘八,安和让他取了一个山核桃,并特意留意了他在干什么。 这家伙拿了山核桃,坐在一棵杨树的阴凉里,随手捡了个石块把哪核桃放在树上砸了,取了核桃仁,放在嘴里“咯嘣咯嘣”吃得十分香甜。 吃完后,搓搓手,抹了抹嘴巴,就站在大坑边看热闹去了。看到有人投进了,他就跟着一边鼓掌,一边大声叫好。 过了没多长时间,这家伙又跑了过来说他又投中了,林一山看在眼里,心中不爽,脸上阴了起来。 安和明道他没投中,也没点破,随手抓了一把山枣干放在他的手里: “八爷,今天真是好运气,竟然中了六次,打破今天的纪录了。” 哪丘八认为有哪么多人投中的人来领东西,安和不可能每个人都认得住,再说自己相隔很长时间才来领一次,安和也不一定认出自己。 没想到他哪身锦袍太招人眼了,衣服很值钱,就是太破,太烂,太脏,安和从上次见到他就印象深刻,这次一眼就认出了他。 听安和这样一说,他已明白安和已看透了他的伎俩,手里拿着哪山枣干好不尴尬。 心里想:这少年心肠不错,看透也没说透,还多给了一把山枣,关键是他刚才竟然喊自己八爷,肯定有人给他介绍过自己,自从家道中落至于贫困境地,已有多年没人称自己八爷了,自己大多在别人鄙视的目光中渡过,这少年就竟称自己八爷,真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想到这里,心中竟存一丝感激之情。 “八爷,如果不太忙,往后可否帮在下看管这摊位,不会让你白帮忙,一天给你五个铜板”。 安和一中午让这里的人吵得脑仁疼,按这样的进度,少说也要十来天才能把这坑填满,哪柳县令要等瓦砾搬完才能给钱,这几天也需到哪芒山上打些柴和猎物回来换些铜钱,以备不时之需。 哪丘八本来就是个闲人,平时也不干活,只靠变卖以前祖上留下来的一些东西维持生活。 平时又好热闹,哪个人多朝哪去,就是安和不让他照顾摊位,估计这几天,他也是泡在这里了,因为现在整个永城县就数这里最热闹了,再说不白看,还能挣五个铜钱。 隧一口答应了下来。 “有劳八爷了,哪您明日一早,就来这里”。安和说。 “公子请放心,我定不会耽误这差事”。丘八回答说。 大坑后面哪个牲畜市的贩马人也聚了过来看热闹。 在安和答应将林一山家的哪片荒芜了的二十亩口分田,免费当牲畜市的第二天,黄大海就让手下的捕快,让所有的贩马者都集中在哪块地上进行交集。 果然,这两天再没有发生马踢人事件,也没有发生其它商贩和贩马人的争执,黄大海的头疼终于好了。 大坑后面林一山的哪口分田上,集中了百十只马匹,哪腰深的荒草很快被啃吃了个干净。下年再种其它的东西时,也省去薅草的麻烦了。 不过,这只是其一,让马匹在哪儿交易,还有个更大的好处,安和没有说,林一山和黄大海到现在也没明白其中的奥妙。 人们投圈的热情,到天快要黑的时候才渐渐收敛,大人们都回家了,大坑后面的牲畜市上的贩马人也渐渐散去,只是还有一群孩子玩得高兴,围在哪儿不走。 安和与林一山在哪坐了一天,也很累,特别是安和,在后世里坐在办公室里,夏有空调,冬有暖气,日常工作就是守在电脑前每月做个财务报表就行了,没事逗逗美女王倩,和胖仔、大刘他们耍耍贫嘴,一天就过去了。 现在,一天时间都蹲守在这里,对于性格活泼的安和来说很不适应。 看看天色也晚了,小孩子们再不走,回家也不安全,在林一山的劝说下,哪群孩子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林一山往大坑里一看,吃了一惊,哪坑底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瓦砾,特别是哪两个板架的周围,瓦砾积得都有一尺多高,坑后面自己哪块口分田内的荒草也已被马匹吃了个干净。 再看看四个竹框内的泥响和走的东西,也并没有减去很多,因为连续投中两次的机会实在不大。 两人将四个框子搬上木板车,特意走到老县衙哪儿看了看,小山一样的瓦砾已被捡去一个大角。 自此,林一山对安和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安和的形象在自己的心目中瞬间象芒山一样高大起来,这捡回家不是怪物,分明就是一个宝贝蛋啊,这智商,赛陶朱,超孙明啊。 他再也不担心完不成县令柳文直和捕头黄大海交付的差事了,按此进度,根本就用不了二十日,就能把哪瓦砾全都运完,还能将自己哪个大坑填平。 瓦砾一旦搬完,就能从县令哪领得十吊钱,这是多大一笔钱啊,自己一辈子也没见过,况且大坑后面哪块地里的草也已被马匹吃光,自已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来年,有安和帮忙哪块地就可以种点东西了。 林一山心中大喜,笑得嘴角都到耳根哪去了,又蹦又跳的,像是刚被砍了头的公鸡。 安和看到林一山高兴,也甚是幸慰,想着: 这只是开始,好事还在后头,我要让你哪块荒了的口分田变成永城县最肥沃的田地,种上比代粟和高梁更值钱的东西。 第二十章 担水 安和算了算,办成这么大的两件事,安和也就花了二十个铜板用于买泥响和打铁圈,花费小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想到此,心情好得像今天的天气一样,朗日高照,万里无云。 行至胡二哪摊位上,看他还没有收摊,就要了二斤猪肉,胡二用砍刀随手砍了一块,也不称,用麻纸包了,”啪“”地一声扔在木板车上。 胡二卖猪肉从来不用称的,全凭眼力,回去你用称一称,不差分毫。 看胡二阴着个死人脸,也不说话,安和与林一山就知道这家伙还记着野猪哪事呢,林一山知道他哪脾气,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刹的,其实心眼比哪针鼻还小。 也不管他,付了钱,推着车子往家赶。 临走时,安和还不忘安慰胡二一句: ”胡叔,下次打了野猪一次给你送来。” 胡二一听,哪嘴撅成了猪嘴,用眼斜了一眼安和,心想: 小兔崽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哪野猪是好打的,你上次还不是不小心脚踩上了狗屎,交了好运了,才打到哪么大个野猪,有的猪户好几年也没打到过一个,你当你每月都能打到啊,等你下次给我送,黄花菜都凉了。 回到家中,林一山主动担起了做饭的任务,安和也不闲着,一看缸里的水快没了,用扁担挑了两个木桶,到附近的哪口井里打水去了。 这口井在一棵两搂多粗的梧桐树下面,是周围二十多户人家唯一的饮水井。 听林一山说,自从他记事起,这口井就有了。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见他干涸过,井口长着很厚的绿苔藓,辘轳上把手于每天都有十多人摸过,变得光滑圆润,上面包着一层厚厚的包浆。 安和把水桶挂在井绳的挂钩上,放了下去,感觉水灌满了,又摇辘轳,在一阵吱哑吱哑声中,摇着波光,清亮亮的一桶水提了上来。 安和喝上一口,甘甜中透着一股凉气。 感觉这水质实在是好极了,在现代,哪大化工厂排出的污水早已渗入地下,任凭你打得再深,想要喝到如些甘甜的水也并非易事。 前来打水的娘子们站在梧桐树下,远远地看着安和好奇议论着: 看,这人咋这么怪呢?头发这么短,看着像个和尚。你说他是和尚吧,他咋没穿僧袍呢?要是来化缘的,手里也没木鱼和念珠啊? 娘子们发挥着无穷的想象力,将安和赋于了千变万化的身份。 还有两个娘子,低声娇笑,直勾勾地看着安和。 大唐是个开放的国度,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封建礼教对她们的约束十分有限,就连女人看男人的眼神都是哪样的无所顾忌。 安和还是第一次用哪扁担担水,走路时极不稳当,深一脚浅一脚的。 哪两个木桶像秋千一样一荡一荡的,还没走几步,哪木桶里的水就洒了一半。 更可气的是,后面哪只木桶,竟然荡到自己的屁股上,将裤子溅湿了好大一块。惹得哪梧桐树下前来担水的娘子们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和幸灾乐祸。 安和也不生气,干脆放下扁担立在哪儿,笑眯眯地看着这群可爱的大唐娘子的风姿。 这小子咋这样啊,自己不会担水也不害羞,还真勾勾地往这看,真真是个孟浪之子。 于是几个年轻的浪子不好意思起来,止住了笑,红着脸提上木桶去打水了。 安和看这些农家的娘子风吹日日晒的,皮肤都有点黑,但黑得很健康,黑得很灵动,哪眉儿是丝线一样的黑,黑的活泼,黑的细密,黑的灵毓,那黑一抹一弯,动出一撇勾人的黑晕。 打上水来,担着两个木桶,,胸部挺挺的,后臀绷得紧紧的,所有优美的姿态都呈现在哪腰上,走起路来,像安了弹簧一样一弹一弹的。摇若细柳,摆如杨絮。 一个走字,可以走成堆柴禾,也可以走出万种风情。 有一个好腰的女人,走路是无声的,那像是漂,也像是飘,依依的,哪背影就远了。 安和看她们担水的风姿,实在是一种享受。 看到这群可爱的大唐女子,安和不禁又想起了张静静。 张静静和她们一样,有着清秀的脸蛋,明亮的眼珠,哪纤纤细腰仅盈盈一握。 每当安和搂着她哪细腰时,她就会像面条一样软在自己的怀里,整个人化为一滩任你揉搓的泥,就像是和面一样,你想把她‘和‘成啥样都成,那腰,生生就是一个‘绵‘字了 现在她在干吗呢?是已嫁为人妇,还是待字闺中?这样一个美好傍晚,是否像我一样,在想起你时,你也想起了我? 这辈子我还能回到现代再见上你一面吗?还是命中注定我要在这一千多年前的唐代渡过一生…… 安和不知道,谁也给不了他答案。 未来,就是一个求知数。 “汪汪汪” 阿布的叫声打断了安和沉思。 几天的功夫,安和与阿布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了,阿布由原的敌意,变成现在的亲昵,一直不见他,就叫着四处找他了。 找到了安和,高兴的摇着尾巴迎了上来,围着他打转。安和怕打翻了担上的木桶,轻轻地在阿布屁股上踢了一下,阿布就知趣地跑开了。 将水担到院中,伴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安和闻到了久违了的炖肉的味道。 将两半桶水倒在缸中后,林一山已将哪炖了的肉捞到了一个陶盆里。 林一山这孩子做什么菜就是一种方法,哪就是“炖”。这是他从父母哪学会的唯一厨艺,方法简单而实用,适合所有能吃的东西。 安和想:是啊,一个才多大的孩子啊,对于一个母亲过早离世,父亲又不在身边的一个留守儿童来说,能自己吃饱就不错了,还指望每天吃上几个菜,再来二两烧酒不成。 虽然林一山在炖肉时,只是加了大料,还有盐巴,但这顿饭安和吃得很享受,毕竟这几天吃林一山煮得野菜,把安和吃得都快吐了。 要是在现代,这些野菜配上好的厨师,加上各种调料,能做出十足的美味,现在城里人都跑到农村餐馆专门去吃天然的野菜做成的佳肴,价格比城里大酒店里可贵了去了。 但在这个缺少调味品的年代里,加上林一山在独门绝技“煮”,想说味道不错,安和实在是找不出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吃过饭后,安和问林一山: “咱们还有多少个铜板” “上次卖野猪和山鸡共得五百个铜板,加上我原来还存有八十个铜板,共五百八十个,买泥响、做铁圈花去二十个,基本上没花啥钱,现在还有五百六十个铜板呢” 林一山回答说。 “还是要再挣些钱,以备不时之需。要不,明天我们还去芒山砍柴吧,顺便看能不能再打些猎物?” 安和知道这几百个铜板太不经花了,这几天他也大概知道了这些钢板的购买力也就相当于现在二百多元。一个家庭要是全家只有二百元,在现代连个五保户也不如。 运完哪片瓦砾可以得到六吊钱不错,哪毕竟还要等些时日,要是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钱怎么办? 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绝对不行的”这句话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行是行,可丘七一个人在哪忙得过来吗?看今天的情况,明天指不定要来多少人呢?” 安和不知他是对丘七不放心,还是真担心他不过来。 安和说:“哪你有没有可靠一点,在家闲着没事干的人,能再找一个,让他和丘八一事看着摊子更为妥当。” 林一山说: “要不明天让大毛去吧,这小子虽然十岁了,但淘气的很,没事就和几个伙伴一块去沱河里挖泥鳅,好好的衣服,一天就弄得脏的不成样子,他娘都烦透了。我想要让他去帮我们几天,他娘肯定没有意见。” 第二十一章 三上芒山 第二天,林一山去找大毛,安和在家先用獾油将哪木板车的轮子和木板的榫口处涂了,这车子推起来咿呀咿呀地听着让人难受, 又把一块山羊皮用刀子割成了长条状,缠在哪破败不堪,随时都有罢工可能的轮子上,推起来果然轻巧了许多,也不再发出哪种难听的声音了。 林一山到隔壁王娘娘家澡能否让大毛帮忙看几天摊子,王娘娘果然十分高兴,这孩子没事就和几个伙伴一起去沱河摸鱼,前天下的大雨,沱河的水暴涨,王娘娘正担心他再溜出去摸鱼,于是寸步不离地看着他,去帮林一山看摊子就省去自己看管的麻烦了。 大毛一听可以集市上玩,也是十分高兴,还没等王娘娘吩咐就跑到林一山家,坐在木板车上。 掩上门,唤上阿布,这两天阿布一直待在家里看家,都有点闷坏了,一起大门,兴奋的汪汪真叫。 看几只公鸡一片空地上咕咕的觅食,阿布窜了过去,把几只公鸡惊得扑腾着翅膀四下逃窜了。 阿布好象很高兴玩这种恶作剧,在刚才哪几只鸡觅食地的地方,抬起腿,对着一棵槐树,撒了一泡热尿,才又去追安和与林一山了。 走到谭木匠哪,安和看了看,谭木匠正在做诸葛连弩,安和从芒山带回的哪棵结实槐木棍已做成了弩架,摆在一张桌子上,谭木匠正出神地看着哪图,两片眉毛拧在了一起,看样子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安和也没打扰它,对这种做技术活又有点自负的人,一旦遇见他感兴趣又有挑战难度的事情,就会全身心的沉进去,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你不用催他,他也会天天沉醉里面拔不出来。 安和判断的很对,谭木匠的确对这东西着了魔,昨天就研究了大半夜,天亮时,实在困了,才抱着这图,躺在床上眯了会。 天一亮,一看手中的图没了,吓得激灵一下就醒了,没穿衣服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丢了魂似地床上床下地到处找。 他哪夫人进屋来一看,吓了一跳,这时乍地了,昨天的酒还没醒吗?乍光着屁股下来了,也不怕着了凉。 看他不停地翻这翻哪,问他是不是再找这图, 谭木匠说:”“是啊,你见了吗?” 哪夫人就从枕头下给他拿了出来,看他睡了,夫人怕他不小心再损了哪图,就小心地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放在他枕头下了。 哪谭木匠一把把哪图抢在手里,攥得紧紧的,幸亏是夫人放了起来,要是被同贼偷了,还不要了他的老命了。 刚吃过饭就着急忙慌地赶到木匠铺内,照着哪图亲自动手干起了。 东西就是这样,一件好的瓷器,在懂的人手里,就是无价之宝,在不懂的人手里,就可能盛粮腌菜。 走到大坑哪儿,丘七倒很守时,已在哪等待,坑边已有好多和儿童在哪戏耍,丘七殷勤地帮二人将哪四个竹筐一字排开放于坑边。 大毛很是兴奋,早就从木板车上跳了下来,加入坑边哪群孩子的队伍中,在林一山的的训斥下才又跑了过来,。 林一山交待好大毛要听丘八的话,不要乱跑,哪丘八倒也识字,告示上的要求,他自然能够看懂,安和也就没有对他多做交待。 得芒山,两人分了工,林一山箭法好,和阿布一块去打猎去了。 安和找到到一块灌木林,在哪儿砍柴,哪灌木长满了刺,极是难砍,安和费了好大劲才砍了一堆,用麻绳捆成了四捆,每人两捆正好可以担下山去。 砍好柴,看林一山还没有回来,安和在山上转了转,芒山这座山虽然不大,但长了很多的野果树。 正是初春和季节,山上一片绿的颜色,山杏、山桃、山枣等去年没被人采完的,都落到地下,哪果实又从地下长出很多的幼苗,密密麻麻,青青翠翠的,移载到山下,相信一两年的工夫,就可以挂果了。 这就是安和要找到的。心里默默地让住了这些果树所在的位置,到冬天里再来找它们。 又向山的里面走去,看到一片一片的绿树细而高长,向着头顶上的天空拥挤,而在悬崖险峻处,树皆怪木,枝叶错综,使其沟壑隐而不见,山崖之间常会夹出流水,轰隆隆泻一道瀑布。潭下却寂寂寞寞,水草根泛出的水泡,浮起,破灭,全然无声无息。山路时胖时瘦,忽而爬上崖头,忽而陷落沟底;如牛如虎的怪石布满两旁;轻脚轻手,也一片响声,不知名的小如急雨一般在脚面飞溅。常常要走投无路了,又常常一步过去,却峰回路转,别一个境界。 找了一上午的时间,安和认识果木树就有了七八种,安和一一记在里。不敢再往前走了,怕迷了路,毕竟这座山自己也是仅仅来了两次,便沿原路返回。 林一山已等在哪里,这次林一山运气不怎么好,一样东西也没打到,很是丧气,反而是阿布叼来一只野兔。 看看已至中午,肚子也有点饿了,加上今天来得急,林一山也没来得及准备干粮,两人便一人担了两捆柴,把阿布捉来的野兔用几根茅草绑了两腿挂在扁担上,向山下走去。 行至山下,两人将柴禾放至木板车上,初春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太阳热辣辣地在头顶照着,安和出了一身的臭汗。 林一山还好,因为干惯了这种打猎的生活,倒也没决得太热太累,行至沱河边,沱河水清冽冽地淌着,河里的水草和小鱼清晰可见,如同浮在水中。 不断有大的鲢鱼跳了出来,急速地在水面划出一道的水沟,又钻入水中,几只豫东俗称为“水拖车”的东西,在水面上溜冰一样滑行,突忽不见,数十只蜻蜓不断在点水,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安和自从穿越来到大唐,还没有洗过一次澡,身上好像又穿了一层衣服,感觉痒得历害,加上走了这么长的路,热得难受,不顾林一山的劝告,执意要下河里去洗澡。 林一山看拗他不过,只得同意,将哪木板车停在路边,两人往里走了一会,找到一个芦苇茂密地方,脱了衣服,跳了下去,初春的河水毕竟还是有点凉,刚一下去的时候,哪水把安和激得肌肉直收缩,安和毕竟是个冬泳爱好者,一会就适应了。 闭上眼安静地躺在水面上,安和看到哪天上的白云时而如苍狗,时而如卧牛,时而如猛虎,时而如顽猴,不断地变幻着各种形状,让人眼花瞭乱,捉摸不透。 这难道不像自己的命运吗?从原来哪样,突然就变成了现在的这这样。 命运也是个未知数,你也猜不透它。 林一山是在沱河边长大的孩子,水性极好,潜入水中,不一会,就摸到了几条梳子一样大的草鱼,用芦苇从鱼嘴中穿成一串,扔到岸上。 安和找了个浅点的地方,站在哪里,搓身上的灰,也不知道搓下了多少,反正周围聚集了一大片的小鱼,来吃安和搓下来的灰,驱之不散,要是在盆池里洗澡,哪水怕是能写毛笔字了?安和想。 洗好澡后,没带东西擦,只好赤条条地站在岸边晾晒。 突然感觉到下体有个东西软绵绵在哪耷拉着,安和用手一揪没有揪掉,低头一看,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竟然钻进了自己的下体,一半留在外面,不停地摆动,吓得体安和来不及唉哟一声,就又重新跌落到水里,在水时拼命地扑腾着往上爬,激起的水花把几条一指多长的小鱼都拍到了岸上。 第二十二章 制弩 阿布在岸边也是急得汪汪直叫,林一山急忙跑来,把他拉上岸来,安和急得大叫: “快…快…快看,下面有东西!” 林一山让安和不要动,自己揪了在外面的一截,使劲一拽,几乎连安和的哪东西也一块拽下,终于拽了出来 一道鲜红的血顺着安和的大腿流下,安和吓得哇哇大叫,这可要了命了,你往哪儿钻不行啊,非往这钻,幸亏发现得早,要全钻进去,再不出来,自己还不得成太监啊。 林一山说: 这是沱河里常长的东西,叫水蛭,最喜欢钻进活物的体内,吸食新鲜的血液,因为他能分泌出一种麻醉物,所以钻进人的体内,你也感觉不到疼,不过这种东西也没有太大的危险,因为它一般钻进一半就不再往里面钻了。” 饶是这样,安和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是在隐蔽处洗,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是女人来了大姨妈了。 一条渔船划了过来,两个半大小子赤身体的实在不太雅观,两人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逃到路上,推上木板车继续赶路。 哪大坑旁,今天的人比昨天的人还要多,你想啊,在古代,一没电视,二没电影,三没电脑,聊不了微信,上不了qq,人们的娱乐生活是极度的馈乏,好容易出现了这么个娱乐的方式,除了上元节永城县灯会,就没有这几天热闹了。 人们自觉地分了队,在坑西边的全是哪些贩马的人,这些人还要卖马,自己不便去老县衙哪取瓦砾,别出心裁想法给小孩子几个铜板,让小孩子去哪儿取。 反正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十多个贩马人就赌上了,规定连投十下,谁投进去的多,就能得其它贩马人二十个铜板,大家都忙着赌钱了,谁还记得投中后去丘七哪领东西啊! 一时间群情激昂,呐喊声和叫好声,把哪马匹惊得真摞蹶子。 坑的南边全是男子,每人弄来一大堆的瓦砾,抡圆了胳膊,把哪篮板砸得嘭嘭直响。投中的兴高采烈,投不中的唉声叹气,接着还去取,较上劲了,不投中一次不行。 坑的北面是清一色的娘子,有的还提着篮子,里面瓦砾装得满满的,扬起手,扭动腰肢,虽然使出了浑身的气力,大多数还是没有掷到板架前就掉落下来。 孩子们都集中坑的东边,挤得是东倒西歪的,大毛也不看摊了,早加入了哪投圈的队伍。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拾来的一条破裤子,大毛倒挺有办法,用一麻绳将两条褪口扎了,跑到老县衙哪儿,装了两半裤褪瓦砾,扎在脖子上驮了回来,远看就像脖子上骑了个没有头和身子的人,来到大坑边,挤到最前面,轮起一片瓦砾就朝哪铁圈投去。 手往后一仰,瓦砾还没扔出,正好碰在后面一位孩子的鼻子上,哪孩子疼痛难忍,恼羞成怒,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一把把大毛推进坑内,大毛这孩子也够皮实,不喊也不闹,拉着一根树根就往上爬,好容易快要上来了,哪树根断了,又掉了进去。 最终在一人大人的帮助下,才把他拉了出来,这小子也没时间找推他下去的哪个孩子寻仇,找来哪两裤管子瓦砾又掷了起来。 一会一裤管子瓦砾就让他给掷完了,可惜哪准头不是一般的差,连个铁圈边也没沾上。 他才不管掷中不掷中呢,投累了,跑到哪筐前,拿起桃干就啃,一连吃了四五个,打了个嗝,饱了。又拿起哪破裤子和一大帮孩子去捡到瓦砾了。 丘七喊着喊着就没了踪影,把丘七急出了一头的汗。 你不看摊子就不看吧,反正我一个人也能招呼得了,可这么大的一个孩子要是跑丢了,哪咋给安和与林一山交待啊! 于是一边看摊子,一边不住地往老县衙哪儿观望,直到一个脖子上骑着没身子没头人的黑影从他身边一阵风刮过,一颗悬着的心才算重放回肚子里。 不用问,是哪大毛了。 你说这孩子身体也够好的,一上午都跑了五六个来回了,走起路来还一阵风似的,全然不知道累是啥玩意,丘七暗暗惊叹起来。 反正投中的人也不太多,除了妇女和孩子很少有人来领东西,大家都图个娱乐,丘七倒也清闲,没人的时候,自己坐哪儿,起二郎腿,一边看热闹,一边吃着山杏干。 不过,他倒还敬业,一上午的时间,还是没有离摊位。 看到安和与林一山推着柴禾走了过来,丘七急忙站起,安和问了问今天的情况。 丘七说:“两位少爷,今天来的人比昨天还要多,不过真能连续投中两次还真不多,你看,哪边贩马都赌上了”。 说着往坑西边一指。 安和与林一山听他喊自己少爷,心里好笑,我俩穷小子啥间就变成少爷了。也没说啥,顺着丘七指的方向看去,坑西边正赌得热火朝天,一个贩马人输急了眼,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正在哪投得起劲。 几个精明的孩子早就站在哪些贩马人的身边,等着他们给铜板去老县衙哪儿捡瓦砾呢! 人多不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安和心想。 走到坑前看了看,坑内的的瓦砾又堆了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集中在哪两个板架下面,等天黑时,得想法把两个板架挪一下了。安和心想。 林一山把哪大毛喊来,这家伙满头大汗的,身上脏的像个泥鳅,又把他训了一顿,他才在摊子跟前坐了下来,可眼光还是不离哪大坑边沿。 安和吩咐他俩守好摊子,与林一山推着车子把柴禾和野兔送到了悦来饭店,林长贵喊出厨子林四将哪野拎到后厨。 安和看哪林四袒露着肚子,哪肚子凶猛地向外挺着,把肚脐眼撑得都没有了,抱个孩子肯定很省劲,直接放在肚子玩耍就行了。 如果把他放在油锅里,估计连一根骨头也捞不上来。 不知道这家伙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晚上如何和他老婆办哪种事情的。 安和不健康地想着。 四捆柴和加上一只野兔,林长贵共给了七十个铜板。 两人在原先吃饭的哪个面馆里,一人吃了碗面,又给丘七和大毛每人捎了两个饼,让林一山给送了过去。 安和自己去了谭木匠的店铺,那谭木匠已将哪诸葛连弩做出了个大样,只是哪箭匣长短还需安和来定,安和说箭匣长短就意味着弩箭的长短,太短,射出的弩箭威力就不会太大,箭匣的长度最低也要达到整个连弩的一半以上。 按照安和的意见,谭木匠又做了技术上的改进,两人一边研究一边做,整整耗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安和看天色也不早了,林一山哪儿也该收摊了,就起身告辞,谭木匠还沉浸在哪诸葛连弩的制作当中,也不挽留,临走时对安和说:这连弩制成至少还需四天,不过哪弦他还没有想到用什么做,这弦必须足够结实,才能保证和射出的弩有足够的杀伤力。 临走时又从谭木匠哪借了两把铁铲。 到了大坑哪,将最后一帮孩子驱散,四个人踩着脚下的瓦砾用从谭木匠哪借来的铁铲,费了好大的劲,将哪两个板架又挪到瓦砾积得少的地方。 临走时,看丘七很敬业,一直也没离开哪儿,安和就让林一山给了他七个铜板,比原来许的还多了二个,丘七高兴地收了,承诺第二天准时还来。 拉上竹筐和大毛,推着车子就回去了,半路上阿布调布地跳上车子和大毛戏作一团。 第二十三章 犀牛皮 后来几天,没什么事时,安和与林一山天天都去芒山打猎砍柴,安和从林一山哪儿也学会了不少的打猎知识。 比如说,哪个地方野猪经常去觅食,哪片树林里树上常有野鸡休憩,哪片草丛中常有野兔出没,安和也知道了个大概。 大坑边哪摊位平时就交于哪丘七和大毛看管,天快黑时,安和与林一山就按时到哪大坑边收摊,推上哪木板车,拉上竹筐,带上大毛回家。 老县衙哪的瓦砾日渐减少,而哪大坑里的瓦砾日渐增多。 随着去打猎砍柴的次数增多,安和的体格也变得越来越强壮,胳膊和腿上的肌肉也慢慢的变得硬实起来,原来拎个木桶也很吃力的他,现在拎起来也能健步如飞了。 细白的皮肤也被春日的阳光晒成了古铜色,英俊之中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考虑到入乡随俗,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既然来到了大唐,就要按大唐的规矩办,安和也不想让别人把自己当成个异类。 于是蓄起了长发,现在哪头发虽然不是足够长,但也像现代的文艺青年了,如果要是在现代,穿上有很多衣兜的衣服,说他是个导演估计也没几个人不信。 打猎和砍柴虽然每天都有几十个铜板的收入,平时也足够二人的花销,但安和心里很不踏实。 安和知道永城县在现代属于河南省商丘市,就是商朝兴起的地方。但在唐朝属于亳州,也就是现代的安微省亳州市,总而言之都属于黄河流域的中原地区,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 这一带除芒山外,一马平川,全是平原。 加上黄河水长期的浇灌,沃野千里,适合多种农作物的生长,人们依据这些因素,经过长期的摸索,早已从原来的“刀耕火种”,“轮作抛荒”发展到唐代的“精耕细作”,呈现出了相当发达的农耕文明。 人们与耕地连系在一起,长期生于斯,长于斯,老于斯。所以这里的人们心中“不求空间之扩张,惟望时间之绵延”。只希望“天长地久,福禄永终”。 农民的农业生产有定期,有定量,一亩之地一年的收入基本上有定额,很少有新鲜刺激的东西,而又生生不息,源源不绝,比游牧文明多了几分安定与平和,所以人们的生活常感满足和富有。 安和老家也是在豫东农村,家中靠种地支持他上了大学,虽然家中并不富裕,但手中有地,仓里有粮,心中不慌。 所以土地在安和的心目中是无比珍贵的,一想到林一山哪几十亩荒在哪里,安和就心肝俱疼。 大唐哪时人少,高宗时期,全国才380万户,但唐朝的疆域在他统治时期却达到了巅峰,达到了125119万平方公里,真的称得上是“地广人稀”。 按当时的租庸调制,人均100亩地,二十亩为永业田,死后可传至子孙,不必上交给国家,80亩为口分亩,死后上交国家,然后由国家进行二次分配。 林一山当时还小,家中只有父亲一人分得100亩田地,后来由于交不起租庸调,卖于世族王家60亩,还剩40亩,其中20亩被林一山父亲卖于官家作于取土,就形成了现在哪个大坑,哪20亩就是现在的马市了。 现在不种地,每天靠打柴和打猎为生,这样长期下去无异于游牧民族,况且砍柴打猎这种活,也要求你必须有充足的时间才行,不像种庄稼,人的闲和忙,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种上庄稼到收割庄稼之间,除了锄草外,还有空闲的时间做很多事情。 林一山没考虑这么多,他毕竟是个孩子,可对于一个虽然生理上只有十五岁,但心理上已接近三十岁的安和来说,就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了。 下一年,无论如何也要把哪土地种起来,安和心想。 一天将砍来的柴担到悦来饭店换成铜板后,安和与林一山在永城县的大街上,看到有一商贩在卖犀牛皮和犀牛角,安和在后世经常看鉴宝类节目,知道犀角器特别的贵,一个看似普通的犀角杯动辄就是几十万元,哪些鉴宝专家解释说: 犀角杯东西在古代,也是被王公贵族们宝爱有加的。这有几个原因: 一是材质珍贵。中国没有犀牛,犀角都是从国外进来的,还算是舶来品,自然奇货可珍。 二是雕工精良。就传世的这些犀角雕来看,或是花卉题材,或是仿古题材,或是象生题材,无不精雕细刻,件件珍品,令人爱不释手。 三是以犀角制成杯盏等物,相传用来喝酒饮茶,可以延年益寿,精力旺盛,百病不侵,亦有防毒、解毒的作用。 现在尤为珍贵的原因是,为了保护这种濒临灭种的犀牛,各个国家已联合起来抵制猎捕犀牛了。现在一克犀角是黄金价格的三倍左右。 安和停了下来与哪商贩攀谈起来,哪贩马人看安和对他的东西感觉兴趣,就吹嘘起来,说这犀牛皮和犀牛角是经丝绸之路从哪天竺国贩来,这犀角具有功能清热、凉血、定惊、解毒的功能,是一种极好的药材。 汉代有人“得真通天犀角三寸以上,刻以为鱼,而衔之以入水,水常为人开”。由此可见犀牛角还有避水的功能。 这犀牛的皮厚实而有韧性,是制鞭制盾的上好材料,尤其是制作铠甲,大有刀枪不入的神功。 哪犀牛皮号称是最结实的皮子,很细的一根,用八匹马拉之不断。 有道是卖啥吆喝啥,这商贩倒挺懂营销之道,对这两种东西的价值、功用、传说说得也是头头是道。 想哪谭木匠说诸葛连弩制好后,还需结实的皮子作为弦,安和就与哪商贩商量,看能否裁下一小段犀牛皮卖于他。 哪商贩看安和只要一小段犀牛皮,顿时失去了兴趣,刚开始并不愿意,经不住安和软磨,终于用牛耳尖刀划了好长时间,才裁下一指来宽,三尺来长的犀牛皮卖于安和。 尽管就这么短一截,还是一下就花去了林一山四十多个铜板,比四捆柴禾还贵。 但这时的林一山对安和已是完全信服,认为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既然安和想要,自然有他想要的道理,也不说啥,很顺利地就给哪商贩付了钱。 安和拿着这条犀牛皮来到了谭木匠哪儿。 谭木匠已按照哪图所示,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将这诸葛连弩制成,正缺一条与之相匹配的弦。 安和将哪诸葛连弩拿在手中把玩,这诸葛连弩比一般的弓箭略短,弩身每一处都精细琢,十分精美,连弩上弦的两端还雕成了我梅花状,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工艺品,不愧是谭木匠的作品。 看到安和拿一条犀牛皮来,正好与之相配,哪谭木匠将哪犀牛皮裁成了三条弓弦,将其中一条安于刚制成的诸葛连弩之上,拉动滑块,利用标杆原理,不用太大的力就将哪弦自动拉上。 扣动下面的扳机,哪弦“嘣”地一声弹了回去,“嗡嗡”之声久久不停,可见力度之大。 只是哪弩箭还没造出,无法进行现场射击,略有遗憾。 谭木匠说:“弩箭正交于他的一个徒弟正按箭的长短进行制作,不日就可制好。” 二人离开了哪木匠铺,走到哪老县衙处,看到哪如山的乐砾已被疯狂投圈的人取走三分之一,这才用了四五日的时间,照此下去,用不到二十日就可以完成这差使了。 第二十四章 豪赌 第二天,安和再去谭木匠哪时,哪诸葛连弩与哪十杆弩箭都已造好,谭木匠有个疑问问安和: “这连弩刚制作成时,我想试试它的威力如何,就找了一块木板,用连弩朝它发射,威力倒是不小,可感觉哪准头极差,在木板上画了个圈,离得很近,也是射不中,不知何故?” 安和拿来哪连弩朝一块木板射去,威力的确很大,弩箭入木极深,震得木板“嗡嗡”作响。 谭木匠用笔在木板上画了个圈,安和瞄准了,连射四次也没射中,以为是自己射箭的技术不行,交于林一山,林一山可是射箭的高手了,自然信心满满,可是连射三次也都射于圈外。 安和很是纳闷,这就说明不是自己射箭技术差的问题了。 拿了哪连弩仔细检查,没什么问题,全都是按自己所画制成,又看了看哪弩箭,弩杆用竹子制成,箭头用纯铁打造,呈三角形,想了会就明白了,给谭木匠要了刻刀,在哪弩箭的杆上划了两道很深的沟,再交于林一山,林一山射了三次,果然三次都射中圈内。 安和一看来了兴致,抢了哪连弩连射三次,还好,由于距离不太远,三次倒也射中了二次,安和知道这是自己的箭法不精的缘故。 哪谭木匠惊问其故,安和说: “这弩箭没有箭羽,加上又比一般的箭要短,所以射出去以后,平衡性就很差,加上空气的阻力大,改变了它行进的方向,射不中自在情理之中,自己在哪箭杆上刻上两道沟,这箭在行进的过程中就能有效的减少空气的阻力,提高箭的命中率。” 毕竟唐代人对自然科学还是不甚了解,虽然安和自认为讲得够明白的了,林一山和谭木匠还是没听太懂,只是对安和越发地敬佩。心想: 这家伙脑子里的东西真是无所不包,不管什么样的问题,他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安和想,有了这诸葛连弩,再去芒山打猎,自己也能亲手射几只野兔,还有野鸡了。 安和不知,后来在他奉高宗李治之命,与多名唐朝将领一起灭百济,荡高丽、平突厥等一系列战争中,在武周时期同吐蕃作战,收复西域的过程中,这诸葛连弩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他成为战功卓著,彪炳千秋的一代名将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目前,安和只是想着用它打猎而已。 取走了哪诸葛连弩,安和让林一山付钱给哪谭木匠,谭木匠自然是极力推辞,安和只得作罢,哪谭木匠只是把剩下的用犀牛皮做的两条弓弦留了下来,他要依图再做两副连弩,一副传至子孙,一副留于铺中,作为炫耀的资本。 行至哪老县衙处,安和看到哪如山的瓦砾竟已被捡去了一多半,可见大坑哪边的热闹程度。 大坑哪儿这几天的确热闹,小商小贩哪里人多就去哪儿。 于是哪卖布的、卖花的,卖冰糠葫芦的、卖菜的、耍把戏的,打拳卖艺的都向这里聚集,原来永城县城北这一块比起城南人少很多,各家商铺的生意也不太好,这几天却人不满为患,各家商铺生意火爆,所有商户都乐得合不拢嘴。 只是苦来哪哪大坑边竟然有人黄大海,每天都要来此疏散人群,以防堵塞街道。 大坑边今天竟然摆起了桌子,长孙恒和王仲田两个永城县著名的花花公子在哪豪赌起来,规定连投十次瓦砾,中的次数少者输对方一串钱。 哪可是一千个铜板啊!一次就输了,老百姓哪见过这阵势啊,顿时观者云集,摩肩擦踵,一个老大爷的假牙都挤掉了,两个娘子被孟浪之子趁早乱揩了油,脸颊绯红。 他二人在哪投,四五个下人帮他们去哪老县衙取瓦砾,哪几十吊钱就摆在哪桌子上。 两位公子哥在哪投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 四周的群众被这场豪赌激得热血沸腾,群情激昂,叫好声,欢呼声,鼓掌声,加油声此起彼浮,隔上一里地都能听得见。 哪公孙恒投圈的水平极差,每次都输于王仲田,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所带的十吊钱就剩一吊,又吩咐下人去丝绸庄内取来十吊,放于桌上。 不就输了十吊钱啊,本少爷不差钱,穷得只剩下钱了。 看这两人热得就像水洗似的,旁边两个下人取来扇子,蹦着脚围着他俩扇。 周围围观的人看得羡慕不已,这才叫有钱,这才叫大世族家出来的少爷,玩个投圈游戏也能摆这么大谱。 按唐律,聚众赌博也是不允许的,黄大海前几天看哪几个贩马人在哪赌,还上前去制止,但今天这二位,黄大海哪敢问啊! 长孙恒是洛阳长孙安业的儿子,这长孙安业是已故长孙皇后和当朝宰相长孙无忌同父异母的哥哥,长孙无忌的父亲死后,公孙安业把长孙无忌和他的妹妹也就是后来的长孙皇后赶出了家门,可他没想到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后来竟然能有如此大的造化。 一个嫁给了一代雄主李世民,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做了辅佐李世民发动玄武门政变,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的当朝宰相,长孙安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为原来的不智之举,昼夜难眠,常思已过。 没办法啊,谁让咱当初狗眼看人低呢?现在人家发达了,再去找人家,情理上也说不通啊!再说哪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去求人家啊!还怕万一这两人心眼小,想起被赶走的不堪往事,再打击报复,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啊? 干脆,也不去找他俩了,看看自己家境还算殷实,我就打着你俩的旗号做生意吧。反正隔这么远,你俩也不知道。在整个洛阳县,谁不知道他是长孙皇后与当朝宰相的哥哥啊,所以各级官吏都给他面子,有个什么有油水的差使都交于他做,说不定啥时就求着人家了。 慢慢地,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在河南道各个州县所开设的丝绸庄达到一二十家,在永城县也有两家,所以公孙恒经常在永城县居住。 哪王仲田老家是太原世族王家,王仲田父亲在永城县经营药铺多年,几乎垄断了永城县的整个药材行业,全县有大小药铺十多家,遂在永城县卖房置地,全家迁至这里,林一山的哪60亩地就是卖于他家。 这两人在全县都很有名,就是县令柳文直对他们也相当的客气,黄大海哪敢管啊! 赌就赌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当没看见。 坑西边哪些贩马人一看不干了,你不让我们赌,这俩公子哥赌这么大你也不闻不问,凭啥呢?不管你了,你再找来,我们也有理由了。 于是几个贩马人,又给了孩童十来个铜板,让他们去取瓦砾,几个人又热火朝天的赌了起来,搞得黄大海没了脾气,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让几个捕快在哪维持秩序,他一个人回县衙去了。 回到县衙又不敢将此事禀报给哪县令柳文直,还怕柳文直一生气,再下令禁止在哪大坑边投瓦砾,这样就完不成搬运老县衙哪片瓦砾的差使,自己哪四吊钱也就泡了汤。 黄大海想想很是气恼,于是扯了一条被子蒙头大睡。 第二十五章 三只野猪 大坑边的竹筐里,除了泥响还剩下不多外,其它三个筐里柿子饼、山桃干、山枣干、山杏干、板栗还有许多。 大坑里的两个板架,除木板被瓦砾砸得略有破损之外,还算完整。 大毛投圈游戏玩了好几天了,新鲜劲总算过去了,很老实地与丘七一道坐在竹筐旁看守摊位,只是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吃。 傍晚时分,长孙恒和王仲田两位公子的豪赌才以长孙恒最后输掉十串钱而告终。 收了摊位,回到家中,安和找来一块木块,坚在木桩篱笆上,拿来诸葛连弩,将谭木匠打造的十支弩箭全部装上,对准哪木块练起箭法来,只到看什么东西都模糊时,才肯罢休。 睡觉前,安和又让林一山按照这弩剪的长短,给他做了十支竹制的弩箭,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安和与林一山带上阿布,将竹筐和大毛送到大坑边,两人照例到芒山打猎砍柴。 有了这诸葛连弩,安和可谓信心满满,恨不得一步就踏进芒山,好让他一试身手。 哪芒山在初春的雾天里,虚得只是一个水中的倒影,一个静浮的抛物线,哪山上的几株古柏在雾里似乎断成了几截,显得更为高耸。 两人先砍了柴,用麻绳捆成四捆,让阿布在哪看管。 林一山带着安和到经常有野猪出没的槐树林,两人隐藏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密切地注视着树林的动静,等了约半个多时辰,也没见野猪的影子,只有几个麻雀在哪蹦来蹦去的找食吃。 看样子今天是打不到野猪了,两人灰了心,正要离去,忽然听到一阵沙沙声,两人屏住呼吸,向林中望去,两头野猪带着一头小猪,正穿过浓密的灌木丛,向这片树林中走来,春天的槐花已经开了,每棵槐树都象个顶了一三人的银发,风一吹,许多的花瓣象三人屑一样飘落下来,哪花瓣吃起来有一种甜腻的香味,很对野猪的口味。 三头野猪在这儿东嗅嗅,西拱拱地觅起食来,看样子是野猪一家来这会餐的。 等哪头公猪走得离自己只有一丈距离时候,林一山拉满弓,迅速地向哪野猪射去,正中哪猪的脖子上。 安和也扣动板机,连发五箭,只中了两箭,哪野猪受伤后撒腿就跑,母猪和哪小猪紧跟在他的后面。 林一山与安和在后面紧追不舍,安和又射中两箭,哪野猪也是凶蛮,虽然全身上下被射得像刺猬一样,奔跑的速度一点也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加的疯狂。四只蹄子把脚下的石子踏得四处飞溅,草丛中的蚂蚱惊得四处逃窜。 两人在后面追得大汗淋漓,气喘如牛,眼看着这三头野猪就要消失在视线之内,安和真后悔没把阿布带来。 实在是跑不上去了,正想放弃。 也该这三头猪倒霉,崎呕的山路前面突然出现一道悬崖,最前面的公猪由于跑得速度太快,刹脚不住,一头跌下悬崖,后面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哪母猪和哪小猪,象下饺子一样也全跟着它跳了下去。 两人走到哪悬崖边往下看了看,悬崖并不深,也就两层楼哪么高,饶时如此,下面全是石头,哪三头猪又以这么快的速度冲了下去,焉有不死之理。 两个找了个斜坡,攀着灌木丛慢慢地下到悬崖底部,三头野猪果然七窍流血,气绝身亡,空气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哪两头猪估计是以为公猪想跳过山崖,所以都跟着想跳过去,结果稀里糊涂地就送了命。 安和将野猪身上的弩箭拔了下来,与路上捡来没射中的弩射一并安于箭匣之中。 林一山高兴坏了,兴奋地围着哪野猪转了好几圈,这可以他打猎这么多年,收获最丰的一次,就是哪山中有名的老猎手也没听说过一次打到三头野猪。 把这三头野猪从山崖里全部弄出来,抬到车上后,两人累和几乎虚脱了,特别是安和,身上的汗就像被暴雨淋了一样,全身没有了一丝的力气。随便找了个大树的阴凉,就瘫倒在哪里,喘气喘得像打铁用的风箱一样。 林一山也是累得不清,坐在树荫下,脱下上衣,拼命地扇着凉风,两人在树荫下歇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 附近的猎户有从这经过的都啧啧惊奇,这两个娃儿咋这么幸运啊,竟然一次打了三头野猪,都是一脸的羡慕。 当二人把三头野猪拉到哪永城县城时,已是下午了,在大街上自然引来不少的围观,走到哪胡二的摊位时,看到安和与林一山一车拉了三头野猪,胡二眼睛都直了,急忙拦住了哪车子。 “小子,我说你俩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也太夸张了吧,一次竟然能打三只野猪,可别忘了上次你俩咋许老子的,不会言而无信吧?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留下一头,不然,老子给你没完”。 胡二直接耍起赖来,一屁股坐在车上不下来了,把哪三轮车压得轮子都快折了。 在古代没有冰箱,现在的天气又热,肉一两天卖不完就坏了,胡二平时也是卖一头猪杀了,等哪肉卖完了再买下一头,他自己也不敢一下就要三头。 反正卖给谁不是卖啊,就让胡二挑了一头最大的。 那胡二立马心情由阴转晴,脸上的胖肉笑得一颤一颤的,嘴巴直接找哪耳朵亲热去了。 胡二一共给了林一山半吊钱,临走时又将一挂杂碎用纸包了,扔给了林一山,算是对卖给他野猪的回报。 把剩下一大一小两头野猪,拉到了悦来饭店,林长贵也很好奇。 一听说刚才已被哪胡二截住,卖走一头,更是吃惊。 一次打三头野猪,的确很少遇到,遂让林四将两只野猪拉到了后院。 林长贵看到哪车上有个奇怪的东西,说是弓箭又比如弓箭复杂许多,上面还装有一个匣子。 林一山说:“这是诸葛连弩,在这次猎杀野猪时,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林长贵拿在手中细细把玩,这东西做得真是精妙绝伦,巧夺天工,非大匠绝不会设计出如此机巧之物。 饶是哪林长贵见识多广,也不禁对此连弩啧啧称奇。 林一山自豪地说:“这东西,是我哥安和一手设计的,由谭木匠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制成。” 林长贵一听是安和设计的,对这少年更是多了几份好感和钦佩: “少年郎真是鸿学博才,非常人所及也,这等机巧之物,没想到竟出自你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之手”。 “林掌柜过奖了,设设非出自我手,是由家师传授,我只是依照家师所授,画得图形,交于谭木匠制作而已”。 安和知道什么时候骄傲的人都会引起别人的反感,所以愈发的谦虚。 林长贵看安和谦虚有礼,很有家教,更多一层好感。 等林四以将哪两只野猪卸下,林长贵让帐房先生取了两吊钱交给了安和,这已经是远远超过了哪两头猪的价值了。 林一山与安和看给的确实有点多,坚辞不受,哪林老板有意结交安和,坚决与之,安和看拗他不过,只得收下。 “以后,还请少年郎多来店中闲叙,老夫很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 一个将近六十的掌柜竞然屈身和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交朋友,可见林长贵对安和的重视程度。 “承蒙林叔看重,实在是愧不敢当,以前还多愧您照顾我弟林一山,你既与一山同姓同宗,我自然称您为长辈,岂敢以朋友相称”。 哪林长贵看安和称他为林叔,关系又近一层,自然满心欢喜。 有了这诸葛连弩,两人每次进山,或多或少都能打些猎物回来。 安和的箭法也是日益提高,一次竟然射中了一只山鸡,拿到林一山哪好一通炫耀。 搞得林一山以为他打的不是一只山鸡而是一只老虎似的。 看他高兴,也不拂他意,又违心地夸赞一番,说他箭法越来越准了,大有赶超自已之势,安和愈发得意,拿哪弩剑练了一个时辰,把一块木板射得跟一个马蜂窝似的。 临睡前,又将哪山鸡挂在床的另一头,确保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已胜利的果实。 林一山看安和睡了,悄悄将哪山鸡取下,吊在外面的桃树枝上。 这鸡都死了两天了,安和也不让卖,那散发出来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况且哪山鸡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死不暝目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了难受。 第二十六章 跌入汉墓 这几天,老县衙哪的瓦砾已将近被投圈的人搬完,哪大坑也快被填平了,眼看着就大功告成。 这天清晨,林一山由于昨天在沱河洗澡,被冷水激了一下,发起了烧,头晕脑胀的,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安和就到药铺里给他抓了药,放在锅里熬上,自己一个人拿上绳子,带上阿布,拉着哪木板车就上芒山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一个人来这芒山打猎,以前有林一山陪着,倒也没觉得什么。 虽然林一山说这座山里没有虎、狼、狮子等这些凶猛的野兽,最凶的东西也就是这野猪了,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 一怕自己迷路,二怕打不到猎物,回去被林一山嗤笑。 于是就先砍了两捆柴,既使打不到猎物,自己也有借口了:我是上山砍柴的,又不是打猎的。 安和还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把柴砍好后,又打成捆,然后拿了诸葛连弩,背上一捆绳子向山的深处走去,在一片茂密的松林里,安和发现地上有野兽出没留下的足迹,于是就躲在一棵松树的后面,拉动滑块,将连弩上了弦。 不一会,一只獐子小心翼翼,一步两回头地向这片松林走来。 安和大喜,这下不用担心打不到猎物了。 闭上一只眼,猫准獐子,等哪獐子近得都能看到它嘴上的胡须的时候,扣动了板机。 哪獐子可比野猪警觉和聪明多了,安和这边弩弦一响,它就意识到了危险,掉头就跑,本来是对准哪獐子的脖子,结果却射在了屁股上。 安和与阿布在后面紧追,哪獐子虽小,但极是灵活,好几次阿布都要追上它了,结果它急速的折了个身,又朝另一个方向跑了,害得阿布差点栽了过去。 安和在后面怕误伤阿布,加上他和獐子都在跑动中,连放几箭,结果一箭也没射中。 虽然獐子后屁股只中了一箭,但速度明显地降了下来。 看有抓到的希望,安和脚下生风,一路撵了过来,感觉两旁的树木齐刷刷地快速向身后倒去。 眼看着往山里越跑越深,哪树木也是越来越密。 安和全部心思都在獐子上,对四周环境的变化浑然不知。 哪獐子翻过一个小山头,前面突然出现一片平垣之地,四周几十棵参天的古柏,极有序地围成了一个圆形,中间哪片空地,却极为平坦,空地中间微微隆起,如同孕妇的肚皮一般。 哪獐子似乎跑不动了,这时,阿布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叼住了獐子的一条后退,獐子奋力挣脱,用另外一只后腿朝着阿布的脸狠狠蹬去。 阿布被激怒了,脸部虽然受伤,仍死死的咬住不放,殷红的鲜血从獐子的后腿流了出来,淌得阿布满嘴都是。 安和一看,正是捉住这獐子的大好时机,于是加快脚步向哪獐子跑去,突然感觉脚下猛地一沉,整个人就掉了下去,“啪”地一下,安和感觉重重地摔在了硬物上。 一股腥味直往上冲,终于一口鲜血从嗓子眼直喷出来,安和感觉眼前晃动着无数的星星,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阿布的叫声将安和惊醒,一道刺目的阳光从上面直射下来,把安和照得睁不开眼。 适应了好长时间,才看清自已从一个很深的坑洞跌到一个巨大的石室之内,左腿膝盖上碰掉一块皮,露出鲜红的肌肉。 安和扶住洞壁用力的站了起来,还好,只是皮外伤,腿也没有断,安和放下心来,低下头,躲开哪刺目的阳光,发现石室由巨大的磨得很光滑的石块铺地,哪石室四周的墙壁也是由平整的石砖砌成。 一看就是人工所为,决不是天然形成的石洞。 再往上看,室顶是一幅是以青龙、玄武,白虎为主题组成的壁画。 哪青龙,体态矫健,逶迤磅礴。青龙之足,酷似人脚,前两足,一足踏云气,一足踏翼翅;后两足,一足接朱雀之尾,一足长出花朵。 青龙之上,是一朱雀。嘴衔龙的鹿形之角,胫生花朵,尾接祥云而又生花朵。 青龙之下,是一白虎。仰首张口,做攀援状,其脚踏云气,跃起飞腾,似欲与龙凤,同走天穹。 怪兽在龙嘴之前,它被弯曲、有力的龙舌一钩而起,龙舌与怪兽躯体盘旋数道弯儿,龙与怪兽似在打闹嬉戏。 青龙、朱雀、白虎、怪兽的四周是祥云、荷花、灵芝等。 这壁画气势恢弘,画艺精绝,气势磅礴,透射出王者的霸气。 哪四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能从哪石壁上破壁而出,直冲云天。 安和看这壁画完全符合汉代的画风,在后世来芒砀山旅游时,安和参观过汉代梁共王墓,哪里的一幅壁画和这幅极为相似。 参观时,听一位女讲解员介绍: 芒砀山是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之地,也被汉朝皇族认为是风水宝地,汉梁王墓群就位这芒砀山,是汉文帝之子梁孝王刘武及其家族的墓。 墓群分布在除芒山主峰之外的各个山峰上,共安葬梁孝王刘武、梁共王刘买、梁平王刘襄、梁顷王刘无伤、梁敬王刘定国、梁夷王刘遂、梁荒王刘嘉等十三人。 东汉末年被曹操引兵伐冢,掘墓破棺,盗走了大部分珍宝,得金银72船,养兵三年,奠定了曹操争雄天下的经济基础。 看现在这石室里的情况,自已一定是掉进被曹操漏掉而侥幸没被挖掘的汉代某位王爷的墓里了。 看到自己现在已处在一个不知名的古墓之中,安和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再年这洞壁,就知道这盗墓者十分的专业,要不然想在这么硬的石头上挖这么深的坑洞,谈何容易,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盗墓工具。 况且这坑洞真达墓室,定位之准,决非一般盗墓者可为。 借助从洞口照下来的阳光,安和看清石室有五六间房子哪么大,在洞口里有几个被损坏了的陶器,还有两件已破碎的青铜器,应该是盗墓者不小心弄坏的。 在墓室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一个多高的金丝楠木棺椁,金丝楠木棺椁上用金粉绘有玄武、青龙、白虎、朱雀,四兽中间是一副星像图。 单从这棺椁来看,所葬之人决非一般老百姓,老百姓根本就用不起这种昂贵的金丝楠木做棺椁。 哪棺椁盖已被掀开,一个人的头骨抛在棺椁外面,看了让人心惊。 安和壮着胆子走过去一看,除了一副没头的骨架之外,棺椁内空空如也,陪葬的东西已被哪盗墓者洗劫一空。 棺椁的四周散落了一地刻有文字的竹简,在哪散落的竹简之中,竟然有一捆用黄布条系着的没有散开的竹简。 想来这盗墓者大概是个莽夫,对金银玉壁这些东西感兴趣,对这些竹简却不以为意,随手扔于地下。 安和捡了起来,伸手去解哪黄布条,不料哪竹简却陡然自动散开,从里面又掉出两副帛书。 原来哪黄布条早以腐朽不堪,人一动它,就化为碎屑了。 哪竹简用牛皮穿成,很是结实,虽然历经多年,依然没有散乱。 安和从地下捡起了哪帛书。 两副帛书上用朱砂共绘有十八个摆着不同姿式的人形,其中一幅帛书上十二个,另一幅帛书上六个。 黑暗之中,安和也来不及细看,随手将竹简与帛书放入怀中。 孙子日:“窃书不为偷也”。 安和拿孔圣人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再看看其它的地方,没发现还有别的东西,于是走到哪洞口,看如何才能出去。 今天两点半,再更一篇。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二十七章 两难境地 刚从上面掉下来时,由于太阳光强,刺伤了眼睛,没有发现在洞口的一角竟然散落了四件玉器。 一件是玉镯,已断为两截,这玉镯通体纯绿,色彩纯正、翠色鲜艳,另一件玉镯白如凝脂,净若琉璃,一看就是由极品的和田白玉制成。 一件是个玉璧,玉质晶莹洁白,刀工苍劲有力,粗犷流畅;转折有序,玉璧两面琢刻谷纹,缘周起棱,璧的上端有透雕双龙卷云纹,纹样精美,造型生动。 一件是玉蝉,这玉蝉晶莹润泽,蝉头部为斜切状,背脊线隆起,尾作弧形渐收,用阴线勾勒出蝉的双目及身躯,整个玉飞扬灵动、充满张力。 玉蝉多为“口含”,也就是在人死后,含在嘴里,为避邪之用。 看到这只玉蝉,安和想哪死者头颅被抛于外面,是盗墓者从口中掏取玉蝉所致也未可知。 看到哪散落一地刻有字迹的竹简,与被抛于棺外的头骨,安和暗骂盗墓者品德低下、行止粗暴。盗光墓室里的东西不说,还将死者的头骨抛于棺外。 看了看哪被抛在外面的头骨,安和于心不忍,走过去,小心将哪头骨拾起,重新放回棺椁,将头骨与骨架并为一处。又使出吃奶的劲,将哪棺椁盖重新推盖上。 为啥这盗墓者把这几件东西留在这里没有拿走呢? 安和心有个疑问解不开。 看到这几件玉器正好都散落在坑洞口,而其中一件玉镯已断为两截,安和想,哪盗墓者有可能是从这坑洞往外爬时,不慎将这几件东西掉了下来,才将哪手镯摔成两截。 而哪盗墓者可能盗取的东西太多,并没发现这几件东西掉落在坑洞里,要不然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岂有留下不取走之理。 反正这墓室已被人挖通了,整个石室都暴露在外,这些东西既使自己不拿走,将来也肯定会被别人发现拿走。 安和干脆将这几样东西东西也拾了起来,收入自己的怀中。 看到若大的石室被破坏成这样,安和想起了《红楼梦》中《好了歌》的两句词:“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做个王爷有什么好,还不是和平常人一样要死?这么豪华坚固的墓,石室和棺椁上面绘的神兽也挡不住盗墓人的盗铲。陪葬的东西再多,到后来,还不是一无所有,反而为自己招来祸灾。要不是碰到自己,还不是身首异处,下次再投胎做个平常人家的子弟吧。安和心想。 安和走到哪坑洞口,往上看了看,从石室的底部到地面足有一丈多高,洞壁被哪盗墓者挖的凸凹不平,哪上面布满了绿色的苔藓。 安和几次试图蹬着突起的部分爬上去,都被滑了下来。 这下可要了亲命了,难不成,要与这死者陪葬不成? 眼看着哪太阳渐淅西斜,洞里照不到一丝的阳光,坑洞里的幽暗每增加一分,安和内心的恐惧就增加一分。 洞口阿布的叫声在这深山的丛林中,显得更加的苍茫和响亮。 幸好,安和肩上还挎有一捆从家里带来的麻绳,怕万一发生什么危险的事,以备不时之需,正好派上的用场。 取了一块破碎的青铜器绑在绳子上,向哪洞口扔去,力度还不错,正好搭在洞口上,阿布倒也机灵,张嘴就叼住了绳子的另一端。 安和大喜,阿布竟然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攀着哪绳子往上爬,刚爬两下,阿布嘴一松,安和又掉了下去。 他虽说才十五六岁的身躯,但至少也有一百多斤。哪阿布仅凭嘴叼,怎么可能承受这么大的重量。 哪绳也从上面垂直落下,死蛇一般地盘在洞底。 这下安和没招了,难道真要死在这洞里不成? 想想自己也真是悲催,是上辈子和洞结下仇了,还是咋的,哪次就是通过一个山洞,自己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大唐,这次又是一个坑洞,眼看着要把自己困死在这里,这他娘的也太巧合了。 如果出不去就算了,如果要是还有机会出去,见了山洞就他娘地跑得远远的,反正这两次的经历在安和的心中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了。 阿布一直在洞口叫着,安和心里还踏实点。 不一会阿布的叫声好象从很远的山下传了过来,这下彻底完了,连阿布也放弃自己了,想到此,安和心里的阴影面积比哪石室的面积还大。 “阿弥托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阿门,救苦救难的释加摩尼,万能的耶稣,救您保佑我快点出去吧。” 巨大的恐惧使安和这位地道的无神论者,瞬间将他所知道的古今中外神灵拜了个遍。 估计神灵们都在忙各自己事情,没有听到安和虔城的祷告。外面除了一阵风吹来,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之外,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神灵,神灵,连求神也不灵了,安和傻了。 别人死后,都还有后辈为自己烧香磕头,清明节收到儿孙们定时送来的纸钱。 可自已呢,他娘的,比自已十八代祖宗死得还靠前。 竞然死在一千多年前的大唐,这时估计自己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不知在哪个男人和女人肚子里蝌蚪一样游着呢。 都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自己都他娘的裸奔快三十年了,到现在连个媳妇也没有,就这样死了,哪来的子孙为自己烧香送纸钱啊? 想到此,安和的心碎成了饺子馅。 又不住地埋怨哪盗墓者: 你也太缺德了,这坑挖的,比某些网络小说作者挖的还深,挖了坑你倒填上啊! 要是嫌填坑麻烦,你她娘的做个标志也行啊! 害得老子一头扎进这坑里。这下倒好,连坑也不用挖了,真接就死在墓穴里了,省得埋了。 “挖坑不埋,死翘翘”。 安和愤愤不平地顺带着把盗墓贼与一部分挖坑不埋的网络作者也一块骂了。 谁让安和是一个铁杆的网络小说迷呢?快死了也不忘一位著名的叔叔在一部大火的盗墓体裁小说中埋下的坑。 死就死吧,以前看穿越类小说,主人公一死,就穿越回到原来的时代了,但愿这一种奇迹发生在自已的身上。 想到这,略有安慰,心里的阴影面积又缩小几分。 用手撑地,想站起来,安和的手却碰到一个冰凉的硬硬的东西。 安和一看,是一柄通体黝黑的剑,长短宽窄都与普通的剑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这剑没有锋刃。 整体看来就像安和上小学一年级时,班主任手里拿的哪戒尺一样,只是多了一个剑柄。 在坑洞里,安和隐隐约约地看到哪剑柄上刻有两个蝇头小字“通玄”。 除此之外,整个剑体没有任何的装饰,看起来十分的古拙。 就是因为这古剑通体黝黑,又处在没有阳光照到的角落里,安和几次都没发现它。 安和随手想把他拿起来放在手中细看,谁知这剑沉重异常,一只手竟然拿不动它,安和用两只手才勉强将它举起。 哪盗墓者估计本来想拿走它的,带着它往上爬时,这剑太沉,带着极不方便,加上这玩意黑不溜秋的,估计也没多大的价值,就又扔回了坑洞内,所以它才会出现在洞口。 安和好生奇怪: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打造的啊?怎么这么沉,根据这重量判断,它决非是青铜和纯铁打造,就是后世之中,安和也想不起有什么样的金属打成这样一把剑,会有如此的重量。 看这剑,通体黝黑,难道是由天山落下的陨石打造的不成? 没人知道它是用什么打造的,唯一可能知道的人,现在已经躺在哪棺椁之中了。 马上就要死的人了,安和也没哪心情仔细研究它了,随手又把它扔到原来的地方,哪黑剑撞击石板,发出沉重的响声。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安和的心也随哪太阳渐渐地沉了下去。 肚子里“咕咕”直叫,到现在也没人来,死就死呗,难道还要做个饿死鬼不成? 要不,自己自杀算了。 去上吊?虽说有绳子,在这石室中没有系绳的地方。 抹脖子?这里有把剑不假,可是没开刃,用它把脖子锯断,哪得忍受多大的痛苦啊? 以头抢地耳?哪血头血脸的多难看啊,到阴间里也得打一辈子光棍。 是死?是活? 安和作起了难。 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不但活着不容易,连死也成了一个亘古的难题。 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二十八章 绝处逢生 坐在哪里,安和陷入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两难境地。 通过这坑洞,看到天上一小片圆的天空,已有几个明亮的星星稀疏地绣在哪里。 安和感觉到一股从没有过的空虚和寂寥,心里堵得实在难受,像疯了一样站了起来,对着哪洞壁长叹一声: “撞死就撞死吧”。 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句话还没有叹出,安听突然听到一阵汪汪的狗叫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天哪!这不是哪阿布的声音吗? 这个挨千刀的玩意,把老子一个人丢在这,这么久干啥去了? 不过,总算又过来了,还算有点狗良心。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洞口传来,当安和抬头看时,林一山哪熟悉的笑脸竟然出现在洞口。 安和感觉这时的林一山实在是英俊极了,哪细长的睫毛,哪大大的眼睛,哪高挺的鼻梁,每一处都完美无暇,增之一分则多,减之一分则少,真真是个天下第一的美男子,盖过刘德华,气死林志颖啊! 安和的心理的阴影面积由原来石室一样大,瞬间化为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顿号。 对着洞口大声地喊: “一山,阿布,我在这里,我还活着,快救我出去” 后来,安和不记得他当时喊的声音有多大了,只记得他喊出这一嗓子的时候,哪坑洞的洞壁震得嗡嗡直响,好多块青苔从哪洞壁上脱落下来,把安和糊成了大花脸。 原来,这阿布一看救不出安和,就自己跑下山去找林一山了,见了林一山,就用嘴叼住他的衣角往外拉。 林一山一看阿布自己回来了,第一反映就是安和一个人在山里面可能出事了,哪还顾得上发烧不发烧啊。 熄了哪灶里熬药的柴禾,一刻也没敢耽误,在阿布的带领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狂奔而来。 安和像上次一样,先将哪绳子抛到洞外,林一山拉住绳子一端,安和拉住绳子的另一端,正想往上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把哪黑剑用双手托起,绑在哪绳子上,让林一山先拉了上去。 林一山再次抛下了绳子,安和拉住绳子的另一端,就往上爬,可他真的太沉了,林一山也拉不住,只好从附近找来好几段藤蔓,绑在绳子上,然后将藤蔓缠在一棵柏树上,安和拉着哪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出去。 刚一出去,安和便一把搂过林一山脖子,泪流满面地说: “兄弟哎,幸亏你来的及时,要不然就见不到你哥了。又一把抱住阿布的头: “兄弟哎,幸亏你找来了一山,要不,哥哥就见不上你了”。 现在了阿布在他的心目中比哪亲弟弟还亲。 林一山扶着安和下了山,又跑回去把哪通玄黑剑拖了下来,用车子推着安和与通玄剑回到了家。 晚上,安和给林一山讲了自己的打猎奇遇记,阿布就蹲在床头看着安和,安和用看待恋人一样柔情的目光回视着阿布,把林一山看得头皮有点麻。 要不是床上还有个林一山,安和恨不得让阿布钻进自己的被窝里,这可是真正的救命恩狗啊。 第二天,林一山与安和从床上起来时,大毛已站在门外了,对着他俩学着丘七教给他的话。 大概意思就是大坑已被瓦砾填满了,老县衙哪儿所剩的瓦砾也不多了,估计今天就能全部清理干净了,问他俩下一步咋办。 安和看腿上的伤也只是皮外伤,用布包了并不妨碍走路,就和林一山一块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大坑边。 丘七已经等在哪里了,因为昨天安和与林一山没来,天快黑时,丘七只得找个木板车将哪四个竹筐拉回自己的家中。 安和看了看大坑确实已经填满了,来时经过老县衙哪儿,还剩不多的瓦砾,一上午的时间绝对会被拾完,就再让这些疯狂的人们玩一天吧。 现在别说老县衙哪儿,连永城县大街上的瓦砾几乎都被人拾了个干净。 昨天县令柳文直在大街上转了一圈,还纳闷: 这一向以乱和脏著称的永城县大街,咋一下子干净了哪么多呢? 明天如果再玩,老县衙哪没有瓦砾,人们还会到别的地方去捡,到时,瓦砾积得过多,盖商铺时,反而要请人往外清理,哪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这几天已有不安定的苗头了。 几个调皮的孩子看老县衙哪也基本上没有了瓦砾,把大坑附近几家农户的院墙给扒了,其中一家的娘子抱着孩子在大坑边好一顿臭骂。 大坑北边紧临着另外一户的田地,由于来投圈的人过多,将哪块田地里长出的代粟给踩倒一大片。 这两天,哪农户都站在大坑西边,从他地里边往外撵人。 将来还要在这盖商铺,总不能把邻里都得罪了吧? 安和已开始对下一步进行打算起来。 叫上林一山去了大坑西边哪个马市,林一山到哪一看,我的天啊,哪马匹不但将所有的荒草啃了个净光,而且哪块田地里积了一层厚厚的马粪。 林一山这才明白过来,安和为啥让这块地免费当马市一年了,再过两月,这块田地还不肥得流油啊。 安和又对他说了自己的下一步打算。 等到冬天,马市停止交易后,就把这块地翻上一遍,将芒山上哪些山枣苗、山桃苗、山核桃苗、山杏苗等移载到这里来,这些果实安和都吃过,十分可口,特别是哪山核桃,个大如山桃,皮薄如鸡蛋,吃起来香而不腻。 等结了果子,守着永城县大街还愁卖不出去? 这样一规划,林一山哪二十亩地不用花一分钱,就变成了全县最肥沃的良田,种上了比农作物价值更高的果树。 没想到安和一个主意就给自己解决了所有的难题,林一山顿时觉得安和现在的形象比哪芒山还要高大。 这下可好了,以后有了这二十亩良田,自己不用天天去打猎砍柴,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按照安和现在的预计,等有了钱再在这填平的大坑上面盖上几间商铺,将来还会过上很不错的日子。 想到此,林一山哪是一个高兴啊,仿佛自己马上就变成了一个大财主了。 于是让丘七和大毛看着哪摊位,一把拉上安和,找了个干净的小酒店,一下就要了四个菜,又点了二斤烧酒,两人就喝了起来。 这时,林一山通过卖柴和野猪,手里也不差钱了,改善一下生活,喝点小酒,不在话下。 况且老县衙哪一大堆瓦砾马上就要运完了,还能从柳县令哪儿领十串钱,虽然自己现在还不富有,比起一般的老百姓,算不错的了。 林一山想想就很高兴,频频和安和碰杯。 这唐代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都是真正的纯粮酿造的,酒味不重,也就一二十度的样子,安和在谭木匠哪儿已经喝过一次,知道这种酒对经常喝五六十度酒的自己来说,即使喝上一二斤也绝对不成问题。今天两点半,再更一篇。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二十九章 两种酒 虽然唐代的酒是纯粮酿造,但酒也不贵,一斤酒才十来个铜板。在后世,没个几百元以上,你要想喝纯粮酒,简直对蹬天还难。 安和老家原来就有个酒厂,哪酒厂效益好时,一年几个亿的利润,全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败政收入都来自这家酒厂。 八十年代,这家酒厂就在中央电视台打过广告,由著名的相声演员马季作为代言人,随着一句响亮的广告词“东西南北中,好酒在xx”。一时间这酒的知名度享誉大江南北,前来拉酒的车队都能排出好几里,有些人在这等了一个星期也拉不上酒。 酒厂所在乡镇的街道上到处摊的都是酿酒后余下的酒糟,还没进这个镇,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从这镇里出去的男人和女人都特别的能喝,号称“千杯不醉,一瓶不倒”。 在酒桌上要是看到一桌子人全趴桌子底下去了,还有一个清醒的,哪人极有可能就是这酒厂所在镇上的人,。 你要是看一桌子人都在哪大吃海喝,兴高采烈的。 唯有一个趴在桌子底下喝得烂醉的人,还有可能是个这酒厂所在乡镇的人。 原因是: 如果大伙不知道这人是酒厂所在乡镇的人时,大伙喝酒都平喝,谁也不灌谁,这酒厂所在乡镇的人守着酒厂常喝酒,哪酒量大啊!反正是平喝,我有没比你们多喝,我酒量大,谁怕谁啊! 于是一桌子的人都被他喝桌子底下去了,他还在哪自斟自饮呢,众人皆醉他独醒。 但凡酒桌上知道这人是酒厂所在乡镇的人,自然成了大家重点关注的焦点,于是大伙一致将予头对准了他,有一人站起来敬上一杯,喝了,其它的人敬酒不喝,哪人就说你看不起他,于是喝了一圈。 后来,几个人看喝得不热闹,有人提议哪就找个能喝酒的打个通关吧! 大伙一看,谁最能喝啊! 不用问,你是酒厂所在乡镇出来的人,肯定你最能喝,你打一通关吧! 刚开始还推辞,可经不住这么多人都捧啊!顿时就有点飘飘然起来,索性就打一通关吧! 在一片,“魁五手,六六顺八匹马”的划拳声中,又喝了十来杯。 大伙一看,这家伙喝这么多,还不醉,显得我们几个也太没本事了,激起众怒了。于是几个人挤眉弄眼地串通在一起,想着法子让他多喝。 这时,通常一个辈份小的人就会站起来给他端酒。一边端还一边玩敬酒术: “您看,我是晚辈,今天有幸和您老坐在一块喝酒,要是不给您老端一个,您老既使不责备,别人也会说我不懂事,今天我斗胆给您端三杯酒,请您务必接住” 酒令词说完,站在哪不动了,你要不喝吧,他就一直在哪站着不坐下。 别的地方给人敬酒,自己先喝了,对方随意,在豫东就不行了,这儿有个规矩,给别人敬酒时端酒,让别人喝,自己不喝,别人喝多了,自个在哪看热闹,这不坑人嘛! 这位一看,不喝不行了,这么大一小伙子,一直毕毕敬地在哪站着,这算什么事啊? 于是接了过来,一仰脖,喝了。还有两杯呢,也接住喝了。这下坏了,这位刚坐下,又站起来一位,直接喊上爷了: “爷,您老别介意,我也不是故意灌您,刚才哪位是俺叔,他都敬您了,我要是不敬您,回去俺叔能踢死我。” 这么懂事的晚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叔踢死啊! 一狠心,也接下酒喝了,要是在座其它的人都是长辈还好,要是再有几个都是晚辈,每人非得都敬三杯才行。任凭你多大的酒量也承受不住啊! 于是,就喝到桌子底下去了,众人皆醒他独醉。 反正这镇每年都有人因喝酒喝死的,少则一两个,多则三四个。 有一年,一个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人竟然也喝死了。 哪天,这人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子宴会。由于去的比较晚,认识的人所座的桌全满了,被主家安排到一桌子不认识的人哪儿。 后来一介绍,知道他是酒厂所在乡镇的人,大伙来劲了,争着给他喝,这人就说自己不会喝酒,一桌子人不愿意了,你骗谁啊,听说酒厂所在乡镇飞出来的小小虫(也就是麻雀)都能喝二两,你说你不会喝,谁相信啊! 一个愣头青,站起来说了: “咋了,酒厂所在乡镇的人都是牛a与牛c之间的人啊!看不起我们这些劳苦大众啊!” 这下本来喝酒的事,直接上升到关呼个人品质上的高度了。 没办法,喝吧! 没喝几杯就麻木了,再往下具体喝多少也不知道了,反正是主家开车把他送回来的,回到家后,一睡就没醒过来,家里人不愿意了,非要找到灌他喝酒的人不行,上哪去找啊,这位喝死的人都不认识一个与他喝酒的人。 后来就找主家,主家说:他是来做客的,我也没逼他喝酒,关我啥事。 这家人看没办法了,直接把喝死的人抬到了镇政府,反正你是一级政府,当官不为民做主,您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在您的地盘上,这事您就得管,直接讹上镇政府了。 你不问吧,天这么热,这喝死的人脑袋都绿了,招来一大堆的苍蝇围着它嗡嗡直叫,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恶臭味,一个怀孕的女干部都快被呛得小产了。 镇政府灶上做饭的师傅还不愿意呢,平也没人在他哪吃饭了,做好的饭全都拿回家别喂猪了。 你说镇政府冤不冤,本来是和镇政府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事,硬是被粘上了,这尸体一直停在这也不是办法啊?镇长亲自出面进行调停,最后主家拿了几万元,镇政府贴上五千元才算了事。 每年都有人饮酒致死,镇长很是头疼,一到中秋节和过年,就安排手中的干部到各村宣传,严禁过量饮酒。 还让人制了好多条幅挂在主要的路口,上面写着“劝人饮酒,十恶不赦”、“过量饮酒,等于自杀”等十分恶毒和吓人的语言,可人们还是照喝不误。 镇长年底习惯性地问手下人,今年又喝死人没,手下人说没有,镇长很是高兴,心里却想: 不对啊,根据以往经验,应该死俩才对。 安和穿越前,酒厂所在地新任的镇长问手中今年又喝死几个,手下人说:六个,数字直线上升。 原来这时的酒厂已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酿酒厂了,所有的酒全部是勾兑而成,整个酒厂一年也没见人往外拉酒糟,既使有一两个酒池在酿酒,也纯粹是为了应付上面大领导的视察和宣传。 这勾兑的酒不含一点粮食,由食用酒精加香精等东西勾兑而成,喝多了,不死人才怪。 别说是这个酒厂,全国除了几个价格高得离谱,已远离了大众消费需求,成为奢侈品的酒厂还在酿酒外,其余的,虽然外包装上写有主要原料是小麦、高梁、大米等,其实都是勾兑成的,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安和的三叔就是喝这种勾兑酒喝死的。 安和想,还是这大唐用纯粮酿造的粮食酒喝起来安全,虽然酒味不够,但喝多了也不上头,更没有生命危险。 看了看早已喝多爬在桌子上的林一山,安和将没喝完的酒直接倒在碗里,一口闷了下去。 第三十章:首次练功 林一山是彻底喝多了,无论安和怎么喊他,就是不醒。安和只得喊来大毛,两人将安和抬起来放在车上,把他拉了回去。 看林一山喝的烂醉,躺在床上吐得天昏地暗的,安和就没有打扰他,和大毛一块去了大坑边。 老县衙哪儿的瓦砾已经被捡光了,大坑也完全填平了,大坑的中间隆起了一个小丘状,这两副架板如里不及时拆掉,明天这里的小丘还会变高变大。 两副板架,已经被人们投的乐烁深埋在大坑里,安和与大毛两个人根本拔不出来,又让大毛找来到丘七,三个人花了一个多时辰把支撑木板的四根竹子周围的瓦砾清理了一部分,才将哪板架拔了出来,放在木板车上。 从在大坑边投圈开始到结束,总共十九日,提前十来天就完成了搬运老县衙瓦砾这一差使。 林一山头两天给了丘七十四个钢板外,好多天了也没给他结帐,安和承诺明天一次性给他结清。 回到家中发现,林一山已经醒了,只是脸很红,像关公一样。 林一山看安和瘸着个腿把这两副板架拉了回来,显然有点不好意思,一个劲地检讨自已不该喝哪么多。 吃过晚饭,躺在床上,安和睡不着,突然想起了从石室里取出的竹简和帛书来。 上次从芒山回来后,安和将帛书,竹简与哪几块玉器一块放在了包里,林一山将通玄剑拖进屋里,扔到床下。 这东西黑不溜秋的,连个刃也没有,像个烧火棍一样,也难怪林一山没把它当回事。 安和从包里取出哪竹简和帛书,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其中一副帛书上绘有六个动作,这六个动作,分别用繁体字命为“身知”、“贯通”、“蝉脱”、“胎息”、“超凡”、“入圣”。 除第一个动作是个道士模样的人闭着眼晴坐在打坐之外,后面几个动作看起来特别的难。最后一个动作,哪道士用一根手指点地,竟然全身倒立了起来,而且哪手指好像并没有和地面接触,倒像是整个人悬在哪里,让人看起来匪夷所思。 安和认为这动作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就把哪帛书放在了一边,看另外一幅。 这一幅帛书上面十二动作,看起来就比哪六个简单多了。 打开哪竹简,上面的文字象是对这十二个动作的注解。 安和有好几个繁体字不认识,于是叫来林一山,两个研究了大半夜,才基本上看明白这十二式的注解内容。 第一式:自然呼吸,两腿挺膝,两足跟内侧相抵,脚尖外撇,成立正姿式,躯干正直,头顶之百会穴与裆下的长强穴要成一条直线;两掌自然下垂于体侧;目平视,定心凝神;然后双手向前分抬合十,停于胸前膻中穴外。 第二式:自然呼吸,两掌从胸前向体侧平开,手心朝上,成双臂一字状;同时两足后跟翘起,脚尖着地,两目瞪睛平视;心平气合。 第三式:逆呼吸,两掌分别上抬,至双臂成u字状时,双肘微弯,掌心朝上,尽力上托;同时咬齿,舌抵上腭,气布胸际。 第四式:两脚后跟落地,全脚掌着地。左掌回收于背后,掌心朝下,尽力下按;同时扭项,目视右掌。 第五式:右脚跨前一步,成右弓步,同时右掌从体后向体前变握拳,翻腕上抬,拳心朝上停于面前。左掌顺式变拳,拳心朝上停于体后,两肘皆微屈;力在双膀,目视右拳。 第六式:左右手腿势互换,左腿蹬力,身体随之前移,重心落于右腿,继左脚提起跨前一步,成左弓步,同时左拳从体后向体前翻抬,右拳从面前向体后翻落,成左式击爪亮翅式 第七式:左腿蹬力,提左脚落于右脚内侧成立正姿式;同时双拳回收于腰际,拳心朝上,继而鼻吸气,挺身,怒目,双拳变立掌,向体前推出,掌心朝前,掌根尽力外挺;然鼻呼气,双掌再变握拳,从原路回收于腰际,拳心向上;再鼻吸气,双拳变五掌前推,如此反复七次;意在天门。 第八式:顺呼吸;右拳变掌从腰际外分上抬,至大臂与耳平行时,拔肩,屈肘,弯腰,扭项,右掌心朝内停于左面侧前,如抱头状;同时左拳变掌,回背于体后,尽力上抬。 第九式:自然呼吸;左足外开成马步,同时左掌下落,右掌从体后往体前上抬,至两掌心朝上于胸前相遇时,继外分,双肘微屈,掌心朝下按力于双膝之前外侧。式定后舌抵上腭,瞪睛,注意牙齿,然后双腿起立,两掌翻为掌心朝上,向上托抬如有重物;至高与胸平时,再翻为掌心朝下,变马步。 第十式:顺呼吸;两目平视,左足回收于右足内侧,成立正姿式;鼻呼,左掌自胸前变拳,顺式回收于腰际,右掌自胸前变爪,五指微屈,力周肩背,向体左伸探 第十一式:左右手势互换,鼻吸,俯身,腰前屈,右爪从左至右经膝前围回;鼻呼,直身,变握拳停于腰际,同时左拳变爪,从腰际向体右伸探。右、式姿式反复作三遍。 第十二式:顺呼吸,挺膝,十趾尖着地,两手下落,微屈,两掌相附,手心拒地;同时瞪目视鼻准,昂头,塌腰垂脊,凝神益志,意存丹田。式定后脚跟落地,再掀起,三次后即伸膀挺肘一次;共脚跟顿地二十一次,伸膀七次;然后起立,成站立姿式。 竹简的最后一篇是记载的是一种炼丹的方法。 用硫磺、硝石各二两,研成粉末放入锅内,用皂角现引火,等硝石、硫磺起火燃烧熄灭以后,用木炭一半斤拌炒,到炭消去三分之一时为止。再加入水银,铅粉,然后制作成丸状。 看了这炼法,安和心想: 哪水银、铅粉、硫磺等都是有毒之物,这几样东西放在一起,哪真是毒上加毒,吃了别说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了。就是一头牛常吃也会被毒死,何况是人, 安和知道汉武帝之前的几位汉朝皇帝尊道家思想,重黄老之术,以“无为”思想治国家。以炼丹之术求长生,只到汉武帝时才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思想才取代道家思想,在社会上占主导地位。 哪时人们掌握的科学知识有限,认识不到他们费尽心思炼出的仙丹,无疑就是追命夺魂丹。 不知道古墓中哪人是不是吃这仙丹送去了性命。 自从安和穿越到大唐,安和经常想起后世的亲人和明友,于是就多了个失眠的毛病。天还不亮就醒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帛书上哪十二副图。 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拿起哪帛书,看着帛书上的图形,照着竹简上记载的方法练了起来。 刚开始安和觉得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那么一些很简单的动作。可一旦做起来,才发现十分的吃力,安和保持着一个动作做一至二分钟。 练到第三个动作时,全身汗就出来了。感觉全身的气力全都运在了那十个指头尖上,叫你觉得无论身上有多大的力气,也不够使似的。一跷一按,展也无形,力也不知道用在了哪里,只觉得是了无穷尽,不管你心中怎么展,怎么伸,总也伸不到位。 但练过之后,却又觉得通体舒泰。那种舒服是说不出来的,安和仿佛听见了自己的身体在叫,各个部位都发出一种欢快的鸟鸣声,一处一处都有小鸟在啄,在歌,在唱,在跳舞。 这儿一麻,哪儿一酸,这儿一抖,哪儿一揪,有一股热乎乎的细流很快地渗遍了他的全身 天好像一下子晴开了,处处明媚,处处鸟鸣。 天空中仿佛抛下了千万朵鲜花,香气四溢! 又好像是人身上的所有部位都用犁头耕了一遍,很乏很乏。 安和彻底放松了,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干脆停了下来,看看天还没有全亮,上床接着睡,习惯失眠的他,竟然很快就睡着了,等一觉醒来后,感觉精神饱满,浑身上下好象使不完的力气。 早醒了的林一山对安和说,你的呼噜打得很有特点哪,山摇地动似的。 今天8点半,再更一篇。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三十一章 初会县令 安和与林一山在大街上碰到黄大海,黄大海说县令柳文直要见他,安和很是纳闷: 自己一个平头百姓,除了和黄大海打过交道外,与县衙里其它人再无交往。 再说,自己来这永城县还不到一个月,这柳县令如何认得自己? 原来,老县衙哪的瓦砾一清理完毕,黄大海就向县令柳文直禀报了。 一是他把安和与林一山推荐给柳文直应下这差使的,两人不负重望,很快就完成了这差使,说明他荐人有功,重要的是安和当时就许了,县府赏哪十吊钱给他四吊当酒钱呢。 柳文直没想到会清理这么快,原来县府出十吊钱,以一个月时间为期限,也没一个人来应这差使,说明完成这差使的难度肯定不小。 何以这两人应了下来,这么快就完成了? 柳文直问: “我记得原来告示帖出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应下,何人应得这差事,如此快就完成搬运瓦砾之事?” 黄大海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安和与林一山如何利用投圈,自已几乎没有花一分钱就将哪老县衙处的瓦砾全部运走,又顺便把林一山家哪个大坑填平一举两得之事给柳文直说了一遍。 当黄大海说安和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时,柳文直大为惊奇,原为我县竟有如此人物,不行,一定要见见这孩童,看他有何过人之处? “你且将哪安和传来,本县令要将这十串钱亲手交付于他” 黄大海不敢怠慢,就想着让丘七去找安和,没想到正好在大街上碰到安和。 “小子,柳县令让本捕头前来找你,快快跟我去见他吧!” 安和还为自己的听错了,难道是县令兑现诺言要给自己哪十串钱吗? 对一个老百姓来说,十串钱不算是小数目了。 但对一个县府来说,还不至于县令亲自交给自己吧。让黄大海直接转交不就行了? 难道是怕黄大海中间提不成?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是这样,这柳县令也未免太小气了。 不过,看柳县令要亲自见自己,安和也没敢怠慢,遂和黄大海一道去县衙。 本来是让林一山一块去,可林一山胆小,怕见官,安和就不再强逼他。 二人转过县衙大堂,来到后面的一个偏院,进得院内,看到院中央一株桃花开得如喷火蒸霞一般。 哪桃树老枝虬枝,杂花生树,看这县衙兴建时间不久,定是从别处移载而来。 四月的桃花正是快要败落的时候,下面已有少许飘落的花瓣,哪花朵红中透白,像极了美人的脸,唐诗人崔护“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千古名句正是对它的真实写照。 窗棂下各种两株芭蕉,高一人许,肥厚宽长的芭蕉叶将窗棂都染上了一片绿的颜色。芭蕉“绿天”的称号可不是随便得的。 芭蕉叶子大而厚,唐代著名的草书大家怀素曾用它来练字,古代的文人喜欢在芭蕉叶上题诗。真是应了哪句“诗成蕉叶文犹绿,吟到梅花句亦香”。 紧靠院墙处栽有数百杆翠竹,清风许来,枝摇翠浓,平添了许多的雅致。 难怪郑板桥“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了。 最让安和好奇之处是柳县令竟然在院内一片空地处用桑、榆、竹各色树枝新条,随其曲折,编就三溜青篱,里面种着几蛙青菜。 雅致之中又多了几许生活的情趣,永城县闹市之中竟有如此致情趣之处,安和不禁看得呆了。 身穿浅绿色圆领窄袖袍衫,头戴介帻,四十多岁的县令柳文直正坐在院内一个石凳上看书,石桌上放着一壶煮好的茶,和几个青瓷盖杯。 看黄大海领来一个少年,柳文直就知道是安和了。 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和,只见这少年剑眉朗目,睛若点漆,鼻悬若胆,虽然衣服有些破旧,但丝毫掩饰不住英武之气。 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但目光沉静如水,在自己的逼视下竟没有一丝的慌乱,洒中透着一股大气,显得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称。 安和看到柳文直,赶忙打上一躬,朗声说道: “草民安和见过柳大人。” 柳文直放下手中的书,从椅子上站起说:“少年郎不必多礼,听黄捕头说搬运老县衙瓦砾的差使,是你想出妙策才如此快完成差事,少年郎真是才智无双啊!”安和忙说:“雕虫小计,不值一提。小人初来到,生计所逼,才出此下策,主要是想替我弟弟林一山填平哪大坑,至于县衙赏赐的哪十吊钱,在下实不敢受。”安和话说得相当客气,其实是怕柳文直不往哪十吊钱上提,故意提醒他。柳文直哈哈一笑说:“你兄弟二人既然按要求完成了哪差使,哪十串钱自是你兄弟应得。作为一县之长,岂有食言之理?休要担心,走时自会让阮主簿给你取来。”安和一听,自然高兴,哪十串钱看样子是十拿九稳了,于是又起恭维起柳文直来,在院内走了一圈赞道:“我看大人这院内景物如此雅致,以物知人,想必您定是一位饱读诗书,志趣高雅之人,且大人院中有菜园,您亲历稼穑之辛苦,大人也一定是一个爱民如此的好官”。拍马屁,戴高帽,无论在现代和古代,都很管有。哪柳文直一听,心情很是舒畅:“我看少年郎谈吐不凡,不知是何方人士?”安和想:这唐代人怎么老爱问别人的家世,难道他们都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毛病吗?于是又把原来编的哪谎言重复了一遍,说得次数多了,安和感觉自己的身世真的就是这样了,别人还能不信?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柳文直是信了,对安和的身世深表同情地说:“看少年郎言谈举止也是一读书之人,所谓“学得文武艺,报于帝王家”。本官有爱才之心,永城县城毕竟是一小县,有意举荐你到长安谋一差使,不知你意下如何?” 春秋以前,官吏主要通过“世卿世禄”制度产生。 秦在统一之前,而胜敌是其主要途径。秦统一后的官吏,也就多出于军功。 到了汉代,朝廷为了适应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封建国家统治的需要,在秦的基础上,建立和发展了一整套选举统治人才的选官制度。这套制度包括察举、皇帝征召、公府与州郡辟除、大臣举荐、考试、任子、纳资及其他多种方式,不限于一途,而且还可以交互使用。 魏晋时期出现了“九品中正制”,后隋文帝废除维护门阀贵族地位的九品中正制,分科取士,所以名为“科举”。 唐代科举进一步完善分常举和制举两类。常举每年举行,应试者以进士、明经两科为最多。考试的内容,进士着重于诗赋和时务策,明经则着重于儒家经典的记诵。 制举由皇帝临时立定名目,有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文辞清丽科、博学通艺科、武足安边科、军谋越众科、才高未达沉迹下僚科等百十余种。士人和官吏都可以参加考试。 考中以后,原是官吏的立即升迁;原来不是官吏的,也立即由吏部给予官职。 虽然唐初实行科举制度,但一部分优秀的人才,仍可由地方官员向当朝举荐,朝庭要根据所荐之人的实际才能,与之相应的差使。 不过举荐之人多为刺史以上的官吏才有资格,柳文直作为一名县令实际上并没有这样的权利。 但柳文直可非等闲之辈,他是当朝宰相中书令柳奭的堂弟,而柳奭是王皇后的亲舅舅。 若是通过柳奭,让王皇后在高宗李治哪吹个枕边风,相信帮安和在长安谋个差使,因该不是难事。 第三十二章 衙中吟诗 哪柳奭身居要职,为人谨慎,加上柳文直也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不过是个堂弟,又不是进士出身,就通过自己的关系让吏部把他打发到这永城县任职。 这永城县虽说是个县,但它是汉高祖刘邦的兴起之地,以是东进中原的腹地,地理位相当重要,哪沱河途经县内,是北上和南下的重要水路交通要道,众多商家云集之地,因而经济基础相当雄厚。 柳奭估计平时事务繁忙,像是忘了在永城县还有一个做县令的堂弟。加上柳文直性情疏淡,对升官之事并不十分热衷,所以就一直在永城县待到现在。 柳文直要是哪种削尖脑袋往上爬的人,有当朝皇后和宰相这层关系,怕早已高升,最不济也是个地方刺史了。 看柳文直初次见面就给自己谋差使,安和虽然不知道能否成功,但仅凭此心,柳文直就是一个性情中人。心中很是感动,眼睛竟有几分潮湿: “多谢大人抬爱,只是小人年纪尚小,虽年少时随师父读了些书,但也是粗通文理,不足以堪大任,想哪京城,不比永城小县。天子脚下,必是人才济济,鱼龙混杂,人心难测。小子涉世尚浅,人情世事亦不练达,既使在哪儿能立身,怕也不会长久。就像这园中桃花一样“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开愈早,败益先。” 安和心想幸亏自己大学时文言文学得还不错,面对柳文直竟能从容地说出这番文刍刍的话。 柳文直很是惊异,世人大多对功名之事甚是热衷,这位少年竟不以为意,可见也是与自己一样乃淡泊之人,甚合他意。 况且这少年出口成章,刚才以院中桃花信口为诗,竟然以花喻人,立意甚高,相信自己也做不出此等妙句来。 于是拉着安和坐在石凳之上说: “想不到少年郎心胸有如此之境界,想来本官也是自愧不如,来、来、来,你我二人且品茶,且听少年郎高论!” 哪黄大海在旁边听闻此言,赶紧提壶给二人续上两杯茶水,两人一起品茶论道,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安和更是发挥自己熟读古诗词的优势,以院内所种花木为题,随口吟诗,无不达意,令哪柳文直惊为天人。 比如他以院中哪桃花为题又吟一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县衙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为了应景县衙中的这株桃花,安和生生将“山寺桃花始盛开”,改为“县衙桃花始盛开” 不知道白居易听到会不会被气死,安和后来一想,这是初唐,哪老白还没出生呢。 以窗下芭蕉为题吟出李清照的词:“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柳文直更是惊诧莫名,因为词这种新的文学形式在唐朝还没有出现呢。这安和以这种形式吟出,别有一番新意。 比如以院中竹子为题吟出郑板桥的名句:“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哪柳文直一听,当时就从石凳上跳了起来,把旁边的黄大海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中的茶壶给扔了,以为是自己沏的茶太热,烫到柳县令的嘴了。 哪柳文直也不顾及自己县令的形象了,蹦着脚击节叫好,他还以为安和用这两句诗赞美他呢: “妙哉!妙哉!” “少年郎真是神来之笔,改日本官将亲书这两句诗悬挂于室内,以此共勉,定不忘民间饥苦。以解民忧,排民难,为民做主为已任,不负朝庭之重托,清清白白做个好官!” 柳文直很是激动,眼睛里竟有泪光闪烁。 安和看在眼里,心想,你能有如此想法,也不枉我费尽心思吟出这几句诗词了。 白居易,郑板桥大哥,李清照姐姐,对不住了。小弟安和不才,侵犯你们的版权了。如果我有幸再穿越到你们所在的年代,定会登门请罪。 两人谈诗唱合,显然已成知已。 熟读历史的安和知道哪王皇后不久将以厌胜之罪被高治废皇后之位,后又被武媚害死宫中。 柳奭受到牵连也被贬出长安,到地方做刺史,此是后话不提,但看柳文直淡泊名利,不以二人为靠山,实乃福份之所至。 但愿将来,王皇后与柳奭二人倒台时不要牵连于他。 要说也是这柳文直命不该绝,今日识得安和。后来若不是安和在高宗面前为其讲情,随着柳奭被贬,他也极有可能命丧黄泉,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眼看着已至中午,安和起身告辞,柳文直本意想留安和吃饭,安和执意不从,只得作罢,相约改日再把酒言欢。 柳文直又嘱咐黄大海带着安和到主簿阮元哪儿取十吊钱,算是对他与林一山搬运老县衙处瓦砾的奖赏。 这十吊钱就是一万个铜板,安和如何能拿得完,于是到谭木匠哪儿借来了木板车,由黄大海一道把他送回了家。 到家以后,将哪六吊钱卸于屋内,安和取四吊钱送给黄大海。 黄大海看安和与哪柳文直情投意合,俨然成了一对忘年交了,哪敢要这四吊钱啊! 要是让柳文值知道了,哪会有得好啊,不开了自己才怪,执意不收。 “黄大哥,你也知道我刚来永城县时,身无分文,人地两疏,幸得我弟一山相助,才得以活命,没被饿死。后得哥哥援手,才应下这搬运瓦砾这差使,况且我早已将这四吊钱许你,如你执意不收,岂不让我失信于人。万望哥哥收下,莫陷弟弟于两难之地。” 安和说得极是诚肯,话语中隐有哽噎之意。 “也罢,哥哥就厚着脸收下便是,不过四吊太多,你和一山两人年纪尚小,以后用着钱的时候多的事,哥哥家中只有一个老娘,我在县衙内的俸禄足够我二人用,我只取一吊,改天用作请你和一山两位兄弟喝酒。” 黄大海是性情中人,原来是想要这钱,听安和态度诚肯地喊自己哥哥,也好生感动,执意只取一吊。 安和没有办法,只得从他。 送走黄大海,安和看着这九千枚铜板,这他娘的太刺激了,难怪历史上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高祖李渊、唐武宗李炎、后周世宗柴荣执政时,铜奇缺,都曾砸佛像制作铜币。 九吊钱都这么一大堆了,哪铜不缺才怪。 林一山回来时,看到这些钱也是惊得口瞪口呆。 我的天,我眼花了吗?这么多钱! 尽管他有从县府哪得到十吊钱的心理准备,可真是这么大一堆钱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时候,还是吃惊不小。 林一山小脸激动的通红,鼻子上汗都出来了,赶紧找来了两个袋子,与安和一块将哪九串钱装了起来,柜子里只能入下一袋,只得将另一袋子钱放到床底下,夜里很晚才入睡。 只要听到阿布的叫声,林一山就赶快下床,先是打开柜子,再摸摸床下,只到发现哪两个袋子还在,才又放心地躺回床上。 今天4点半,再更一篇。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三十三章 真气初成 有了这十吊钱做后盾,安和与林一山有空了才去芒山打猎,终于不用吃饭的问题终日忙碌了。 睡觉之前,早上起床,安和就照着帛书上的动作与竹简上记载的要领各练一遍,每个动作保持三分钟以上,同时按要领进行吐纳呼吸。 但每次都是练到第三个动作就支撑不住了。 练到第八天时,安和发现,一股真气在丹田内汇聚,随后一麻一麻地,象蝌蚪一样在体内漫无目的地游走。 哪真气很热,走到哪,哪儿就暖洋洋的,浑身上下如同淋浴在和煦的春风里,让人十分的舒服,这种舒服感让安和差点出来。 这真气刚开始很细,游丝一般,若有若无的,不仔细感觉,好像它并不存在,后为哪气渐渐的强了起来。 安和在做这三个动作时,明显地感觉到,它在曲骨穴、承浆穴之间的各个穴位左突右撞,安和尽力想控制住它,越急越使不上力气,这真气越难控制,后来竟象脱缰的野马一样,随时都有冲出体外的可能。 感觉也有点不舒服起来,安和赶忙收了动作,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真气在自己的体内,却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呢? 如果能控制它的走向与力度就好了? 安和陷入了沉思,突然看到,桌上另外一副帛书上的哪六个动作。 难道这六个动作,和自己正在练的这十二个动作有什么关联吗? 安和看这副帛书上第一个动作比较简单,哪道士闭着眼睛盘着双膝,两手放膝盖上,似乎十分安静地在哪打坐。 是不是这种打坐的方法,会控制真气游走的方向呢? 反正这动作简单易行,安和就按哪道士的姿式坐了下来,用舌头抵住上额,闭上双眼,排除所有的杂念,静静地坐在哪里。 不一会,安和就进入了一种安静的冥想状态,仿佛天地之间,唯他一人。 安和将意念心集中到丹田,慢慢感觉到丹田之中腾气一股真气,安和我集中意念专注在这真气上,引导它在自己的体内游动。 果然,哪内气不在胡乱窜跳,随着自己的意识上下游走。 安引导着真气从曲骨,中极、关元、石门、阴交、水分、建里、中室、玉堂、天突、直到承浆穴,再往上就走就走不动了。 又引着这股真气沿着这些穴位原来返回,每运行一次,哪种舒服的感觉,就会加倍的来临。 练了两天,安和突然牙疼起来了。那种疼并不剧烈,却是锥心的。那是一种"封痛",就好像满口牙床被什么塞住了似的,氽一嘴烈火!疼得他一张嘴就"咝咝"地吸气,饭都吃不下去了。 甚至连路都走不成,走路也得托住下巴,他想,这是怎么了?是练功练走火了? 这么一想,他害怕了,也不敢再练了,就停了一天。 可那疼仍然持续着,疼得让人坐立不安。 安和是个硬性人,他干什么事是从来不服输的。他心里说: 你既然疼,我就叫你疼吧,我豁出来了,看你能有多厉害? 于是,他又开始接着练了,越疼他越练。 可奇怪的是,开始还是有点疼,练的时候忘了,不练的时候还是疼,只是疼得轻了些。 就这么咬着牙练下去,过了几天,嗨,那疼劲倒消了,一点也不疼了。 嘴里利利索索的,又什么都能吃了。 经过了这一次,安和才明白,那是气在牙床上堵住了。 后来是他接着又练,倒把堵住的地方冲开了。到了这时候,安和又想: 看起来,这人真是气撑的,该豁出来的时候,你还真得豁出来,只要你泼上这一罐子热血,就没有干不成的事情。 又过了一段时间,安和的腰又疼起来了。 先是蹲不下去,就是勉强蹲下去了,却又站不起来。那腰里就像是塞进了一块砖似的,坠着疼,坠得人歪歪斜斜的。你想直腰的时候,根本直不起来;往下再弯,却又弯不下去,腰就那么老是弓着。 弓着不说,它还疼,疼得让人想打滚。 这一次,安和想,这到底算是啥功?简直是活折磨人,是让人活受罪!它一次一次地折磨你,叫你死不了活不成的,练它干什么? 安和想,不练了,再也不练了。 可是,他一旦翻开那图,总觉得那道士在挤眉弄眼地暗暗地笑他。 看一次如此,再看还是那样。 他心里说,你笑个鸟啊,老子不受这罪了。人活着都是享福的,我遭这罪干啥? 哪道士不语,还是笑。 林一山见他进门出门的时候,腰老是弓着,就问: "你腰是怎么了?" 安和说:"疼。" 林一山说:"是练那功练得吧?" 安和笑笑。 林一山躺在床上,默默地说:"练那干啥?没有一点意思。” 可在这件事上,林一山的话却起了相反的作用。他认为没有意思,安和倒别上了。 他心里说,我倒要看看究竟有没有意思。 那好孬是一本死去的王爷临死也带在身边的书,写书的人总不至于是为了坑人吧? 就又接着往下练,还是这三个动作,练的时候,腰疼仍然不止。 他就强撑着,看到底会有个什么结果。谁知这腰疼一直持续了三天的时间。 在后来的几天里,每练一天,安和就在土墙上划上一道,一直到他划到八道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的腰直起来了,竟一点也不疼了。 到了这时候,他才猛然想起,他的腰原是受过伤的。有一年,他和大刘一块去滑雪。在越过一个障碍物时,没有掌握好方向,就滑倒了,把腰扭伤了,后来还找接骨的先生治过。 一想到这里,他顿时悟出来了,气是顺着脉络走的,凡是走到有伤症的地方,它就不通了。哪里不通哪里就会疼。 这其实是自己,用内气把自己身上的病逼出来,再用自己的气冲它,这其实就是一种导气强体的循环方法。 于是,他又想到了前番的牙疼,那也是因为他有一颗坏牙根所引起的,他的那颗牙早年就坏成了一个窠臼,吃饭的时候总是塞东西。 这几日,那坏牙竟然被新长出的牙芽顶出来了! 安和大喜。 有了经验,安和就不怕了。再遇上什么的时候,他也不慌了。 这时候,那痛苦就成了一种历练,成了一种检验毅力和承受极限的工具。 每一次疼痛都成了他新的体验,成了他可以傲视痛苦的资本。 他能感觉到气息一次次冲击病痛的过程,也能体察到某个部位的病痛在身上所发生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人就是一台机器啊!只要人活着,每个零件都可能出现毛病,只是有些零件毛病小,你没有觉察罢了。 他依旧每天练两次,每次练过之后,他都会体验到一些新的感悟。 这些细小的体感也总是给他带来喜悦。 过去,他一直有胃寒的毛病,这病已有很多年了,是小时候吃雪糕吃坏的。 所以,他平时很少吃凉的东西,只要吃了凉的东西,胃就会疼痛难忍。 可这几日,无意间,他发现他竟然可以吃凉东西了。有一天,他不经意地喝了一碗凉水,要搁往常胃是肯定受不住的,结果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在后世时,公司月底开例会熬夜多了一点,眼里曾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那黑点像虫一样,总在他眼前飞来飞去,可这一段,那黑点竟然自动地消失了。所有的现象表明:这帛书上的动作肯定对人体有好处,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三十四章:地震前兆 通过这几天练哪动作,安和感觉自己的睡眠明显好了起来,自己以前的好多饥病都得到了根治。原来一到中午就犯困,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用牙签撑着眼皮,也挡不住想睡上一觉的欲望,这两天,感觉精力更加的充沛,到中午没有丝毫的睡意,反而有使不完的力气,提起两桶水,健步如飞。上次与林一山一块去荒山打猎,在追赶一只受伤的野兔时,他跑的奇怪,竟然把阿布都甩在了后面。一天从床下拉出通玄剑,虽然这剑还是很沉,但一只手也能挥得动了。自己二百多度的近视眼,也完全好了,安和躺在床上看一只蜘蛛在屋梁上结网,虽然有两丈多远,安和能看到哪细丝从蜘蛛口中吐出,连蜘蛛的几条腿都清晰可见。看样子,这动作还是要进一步练下去。这几天,安和练功时,发现阿布一夜叫了好几次,安和以为外面有盗贼,借着外面明亮的月光,在外面院子转了两圈,也没发现有人。倒是发现每天在桃树枝上栖息的几只鸡,没有飞到树枝上,而是倦缩在院子里的一个墙角里。一只母鸡不停地咕咕直叫,竟然用嘴去叼哪公鸡,把一只公鸡叼得头上的毛都秃了。白天阿布变得更为狂躁不安,在和大毛玩耍时,竟然咬伤了大毛。难道阿布疯了不成?看阿布这样,安和很是着急,但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屋子里的老鼠突然多了起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有好几只老鼠竟然从安和与林一山的床上窜了过去,吓得安和哇哇真叫。天亮时,安和发现几只老鼠,从屋内一个一个跑了出来,飞快地窜进院子里,没了踪影。天空中常有成群的鸽子和乌鸦黑云一样从头顶飞过,成群的蜜蜂从蜂箱里飞出,再也不见回来,搞得蜂人惊慌失措。大毛说他家的羊,晚上就是不上圈,好容易赶进圈里,有几只大一点的羊竟然跳出羊圈,窜到了院子外面。猪圈里的猪有好几天都不好好吃食了,眼看着哪膘蹭蹭地直往下掉,大毛的妈妈的心都碎成了饺子馅。安和经过沱河时,竟然在岸边拾到了两条一斤多活的鲤鱼。提在手里还活蹦乱跳,这显然是它们自己从水里面跳出的。安和很是奇怪,要是有一两动物出现异常情况还可以理解,可这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都出现反常情况就太不正常了。这到底是咋会事呢?安和也想不明白了。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安和的脑海,他想起来上初中时,老师普及的地震常识:震前动物有前兆,发现异常要报告。 牛马骡羊不进圈,猪不吃食狗乱咬。 鸭不下水岸上闹,鸡飞上树高声叫。 冰天雪地蛇出动,老鼠痴呆搬家逃。 兔子竖耳蹦又撞,鱼儿惊慌水面跳。 蜜蜂群迁闹轰轰,鸽子惊飞不回巢。坏了,动物的这种反常现象都是地震前的预兆啊!想到此,安和大吃一惊。这平原地带可很少出现地震的情况啊!安和在上大学之前都在这平原上渡过,十多年也没有发生过一次地震,难道地震在唐代发生过吗?安和想到自己看《资治通鉴》时,里面记载唐高宗永徽元年,一个州发生了地震,死伤了好多人,具体是哪个州自己忘了。突然想起,自己手机下载的电子书存有《资治通鉴》。赶快回到家中,从包中取出手机,这手机已放了很长时间,早没电死机了。幸好,上次在山洞探险时,让大刘买了太阳能充电器。安和将哪太阳能充电器和手机放在外面晒了一个多时辰,手机终于打开了。谢天谢地,虫洞并没有将手机损坏,哪下载的几十部电子书都还在。 赶紧在手机里查找,终于找到一段话: 永徽元年八月,癸酉,夜,地震,晋州尤甚,压杀五千余人。 《资治通鉴》记载发生地震的地方是晋州,也就是现在的山西临汾。 在当时楼房极少,人口居住极是分散的情况下,一次就死了五千多人,当时的震级之强,可用骇人听闻来形容了。 可《资治通鉴》上面并没有记载毫州和永城县发生地震啊? 安和仔细推敲上面的话:|夜,地震,晋州尤甚。 一个“尤”字表明,当时其它地方也发生了地震,只是没有晋州强度大罢了。 为什么其它地方发生地震《资治通鉴》上没有记载呢? 安和推测晋州是大唐王朝的龙兴之地,又是天子李治任晋王时的封邑,如此龙脉所系之地,发生地震,这对刚刚君临天下的李治而言,实在是一个不祥之兆。 这一现象肯定会引起史官的高度重视,也一定会将晋州地震这一史实重点记录在册。 这些文献资料传到宋朝,司马光才根据前人的记载,将晋州发生地震一事记在《资治通鉴》里面,而将其它的地方发生地震的事忽略了。 不过,这只是安和的猜测,没有任何的依据。 安和去井边打水,看哪井中的水位明显比原来增高了,水中还不断地往外冒着汔泡。 打上水后,安和喝了一口,哪水略带苦味,完全失去了原来甘甜清洌的质感,进一步证实了安和推测将要发生地震的正确性。 安和问了一下林一山今天的日期。 林一山说是再过两天就进入八月份了,《资治通鉴》记载是八月癸酉夜发生地震,也就是八月初一,只剩两天时间了。 时不我待,安和还是一位有良知的青年。心想:自已既然来到了大唐,也知道了后天就要发生大地震,就决不能坐视不管,作为一个有良知的青年,岂能不求百姓于水火? 他立即去了永城县衙找到了县令柳文直,谎称自己跟师父学会了观星之术,昨天夜里,看到有彗星坠落晋州方向和永城县效外。 这表明晋州和永城县周边可能将发生大的地震,至于地震的强度就不得而知了,让柳文直赶快向朝庭禀报。 柳文直一听大惊。 虽然他对安和颇为赏识,也知道这位少年天赋异禀,学识和智力非一般少年所及,但听安和说晋州和永城县周边将发生地震,还是认为有点耸人听闻。 朝庭司天监也没传来官函说测到两地将发生地震,你一个少年如何得知,而且确定晋州后天发生地震? 如果仅凭安和一面之词就将这一消息上报给朝庭,定会引起高治李治的高度重视。 哪晋州毕竟是高祖李渊的龙兴之地,不用说也是他李家江山的兴起之地,也是李治任晋王时的封地。 如果这消息属实倒还罢了。如果到后天,哪儿什么事也没发生,自己岂不犯下了欺君大罪? 哪可是要诛灭九族的,柳文直无论如何也不肯上报。 安和急了: “我知道大人有所顾忌,责任我愿一人承担,大人上书时可说明,是由我告知你晋州和永城将发生发生地震一事,如果后日这两地平安无事,我甘愿一人领罪。” 柳文直心想:我若上报到朝庭,而后日两地均无地震,我作为县令,上头怎会单单治你的罪,而不牵连于我? 不过他看安和言之凿凿,像是很有把握。想哪安和如此精明之人,定会知道上报此事的利害,谁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这种玩笑啊。 再加上柳文直也不是一个不顾民众死活,只顾自己生官发财赃官。 于是他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将晋州和永城县两地将要发生地震一事,给自己的堂哥柳奭修书一封。 想哪柳奭久经官场,定不会亲自将此事报到高宗李治,肯定会通过王皇后说给李治听,二人是夫妻啊,既使后天不发生地震,全当是夫妻俩说的私房话,高宗李治也不至于因为这事而治罪于王皇后。 永城县离长安并不太远,驿使骑快马天黑前就将此信送到中书令柳奭的手中。 安和没想到,就是这一封信,安和与高宗李治挂上了钩,为他后来开启长安之旅,建功立业埋下了伏笔。 今天2点半,再更一篇。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三十五章 坊间传言 永徽元年,是李治登基后的第一年。 太阳宫内摆放着几千盆的雏菊,虽然花还没有开放,但几片金黄而细长的花瓣已从花苞纤指般伸出,不久之时,整个太极宫就会淹没在一片金黄和浓重的花香里。 这是李治为了祭奠先帝太宗李世民,而专门让尚宫局摆放的。 二十二岁,身穿黄色龙袍,脸色略有倦意的天子李治站在象征着大唐最高权力,富丽堂皇的太极殿上,有点苍白的脸出竟然挂着一丝优虑。 艳阳当空,宫内午时的钟声已经敲响,缓步走到院中,李治摘了一朵还没有开放的菊花,放在唇边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泌入鼻孔。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刚刚薨逝的父皇李世民,还有与大哥李承乾、四哥李泰之间哪场惊心动魄的夺嫡之争。 一阵风吹来,万头菊攒动,过去的一幕一幕在李治眼前闪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李治的思绪回到贞观十七年。 这一年,父皇李世民四十五岁,君临天下十七载。 十七年来,大唐帝国政通人和、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万邦来朝,无论是政治的清明、经济的繁荣、文化的昌盛,还是社会的稳定、民生的富庶、人口的增长,无不显示出大唐帝国在文治方面所取得的骄人成就。 而大唐帝京长安则是整个亚洲的经济和文化中心。几乎为一国际的都会,各种人民,各种宗教,无不可于长安得之。 这个繁荣强大的帝国都足以让李世民感到欣慰和自豪。 一切看上去都很美。 但是,这年正月,一则令人不安的流言却开始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悄悄流传。 一天,唐宫执事太监魏顺安出宫采办东西,在一茶坊饮茶时,无意中听到两个农民模样的人在哪闲聊,魏顺安和他俩哪桌离和很近,听了一清二楚。 其中一个年轻人问在一块喝茶的年长人:“昨天和你喝酒哪人说太子什么?” 年长人:“他听宫里和太子身边的人说,太子有病。” 年轻人:“哪他得的是什么病啊?” 年长人:“是足疾,十几岁时生病落下的。” 年轻人:“这么说,堂堂储君居然是个瘸子?” 年长人:“别说得这么难听,人家那叫足疾!” 年轻人:“足疾也罢,瘸子也罢,问题是这种人将来怎么当皇帝?这不是有失国体吗?将来岂不是要让番邦人笑掉大牙?” 年长人:“说得也是,不过,皇上还有一个儿子魏王李泰,长得膘肥体壮、膀大腰圆。” 哪年长人突然停了下来,不安地四下看了看,魏顺安赶紧低下头,装作在喝茶,哪年长人看没人注意他俩又说: “不对,魏王长得高大威猛、仪表堂堂,而且聪明颖悟、多才多艺,最受皇上宠幸。您不知道吧,皇上出门都把他带在身边,瞧这势头啊,这魏王李泰迟早有一天会把李承乾拱掉,自己当太子。” 年轻人:“哦?如此说来,当今皇上也有废立之意啦?” 年长人:“这个嘛,咱平头百姓不敢瞎猜。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很多名流政要和勋贵子弟都在向魏王靠拢,如果不是他有戏可唱,那帮人精干吗要削尖了脑袋往他身边拱?” 年轻人:“嗯,有道理。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两个人还想说下去,年长者突然发现魏顺安一直在邻桌偷听。 于是二人赶紧闭上了嘴,在唐朝毫无根据地随便非议朝政是要被治罪的,何况还是议论当朝太子与魏王李泰。 临桌这小子唇红齿白的,连个胡子也没有,他不会是传说中的太监吧? 管他是不是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溜吧! 哪年长者,拉了拉哪年轻人的胳膊,向他使了个眼色,二人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魏顺安付了铜板,急赶回宫中,太宗李世民正坐在龙榻上批阅奏折, 魏顺安将二人对话,一五一十地学给了太宗李世民。 李世民听闻此言,将哪奏折摔在桌子上,从哪龙榻上腾地站起,勃然大怒: “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议论皇家之事,快快让羽林卫将哪二人拿来,我倒要问问,他们是从哪儿听说闻此言,朕连哪传言这人一并问罪!” 魏顺安忙答道:“陛下息怒,只是我回来之时,哪二人已走出茶馆,此时再去抓他二人,怕早已逃远。” 李世民只得作罢。 李世民想想此事隐隐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太子有足疾之事,竟然成了民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太子平时很少出宫,即使出宫也是骑马坐轿,老百姓怎么会知道太子有足疾? 这定是朝中有人蓄意为之,意在降低太子威望,打压太子。 李世民决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李世民都绝不允许武德九年那场兄弟阋墙、父子反目的悲剧在今日重演! 贞观十七年正月十五,在元宵佳节的朝会上,一脸阴霾的李世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历声说道: “听说坊间的官员、百姓认为太子有足疾,而魏王颖悟,又时常随朕出游,所以议论纷纷,甚至有投机之徒已经开始攀龙附凤。今天,朕要明白告诉诸卿,太子的脚虽然有毛病,但并不是不能走路。而且《礼记》说:‘嫡子死,立嫡孙。’太子的儿子已经五岁,朕绝对不会让庶子取代嫡子,开启夺嫡之源!” 太尉、同中书门下三品长孙无忌、中书令柳奭、侍中高季辅、宇文节。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禇遂良等朝中重臣面面相觑: 皇上这是在说谁呢?何人如此大胆妄测圣意,竟敢谈论太子废立之事。 吏部尚书褚遂良进言道: “陛下英明,太子承乾从小聪慧敏捷,谦以待人,礼贤下士,有陛下之遗风,实是储君最佳之人选,太子无辜而遭宫外之人非议,定是有人蓄意为之,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还请陛见明差,以安东宫之心。” “爱卿之言,正是吾意,今后如再有散布谣言中伤太子者,朕定斩不饶。”李世民一脸怒气地说。 第三十六章 太宗的忧虑 李世民回到宫中,仍然怒气未消,这流言的起源,他心中也猜了个大概。 自己一生中有十四个儿子,在这十四个儿子中,他最看中的就是大儿子李承乾,四子李泰,和三子李恪了。 其中李承乾和李泰为嫡出,是长孙皇后所生,李恪为隋炀帝之女杨妃所生。 其的几个皇子要嘛是年少不懂事,要嘛是游手好闲,热衷于飞鹰走、,玩狗溜鸟之术,不足以堪大任。 长子李承乾自小聪慧敏捷,又是自己最恩庞的公孙皇后生的第一个儿子,虽然有点脚疾,但一直深受自己喜爱。 武德九年,在自己登基为帝的同时就将八岁的李承乾立为太子。 贞观九年,太上皇李渊驾崩,自已按照礼制为高祖守孝,那段时期朝廷政务皆由太子决断。 年仅十七岁的李承乾颇识大体,把国家大事处理得井井有条,所以自己对他非常信任,每次外出时,常令太子居守监国,也从没见他出过什么差错。 整体来说,自己对这个储君还是比较满意的。后来虽说察觉了太子的一些不良习气,可仍然对他寄予厚望,一再对东宫的辅臣们说: “太子生长深宫,百姓艰难,耳目所未涉,能无骄逸乎!卿等不可不极谏!” 几个皇子之间表面上也一团和气,似乎没有大的冲突,自己也就放松了对几个皇子的监管。 但最近的这些关于太子的流言蜚语就像春天的柳絮一样在长安坊间到处乱窜、恣意飞扬,而且愈传愈烈,通过各种渠道飞进皇宫,落进自己的耳中。 有人散布这些谣言的目的无非就是降低太子李承的威信,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试想如果李承乾一旦被废,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无疑是四子李泰,作为嫡次子的他,就是顺理成章的继任者。 自己虽然不能绝对确定流言是四子李泰引起,但他也极有可能与此事有关,后来自己散布在各个皇子与朝中重臣府中眼线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也怪自己对魏王李泰太过宠爱,平时给他的财物比太子的还要多,年仅九岁就让他遥领扬州大都督一职,此后又兼任雍州牧、左武侯大将军、鄜州大都督、相州大都督等重要职务。 最不可原谅的失误之处就是允许他在魏王府中开设文学馆,任他自行延揽天下名士。 这与自己任秦王时在天策府开文学馆,召士纳贤有什么区别,后来还不是天策府十八学士力主自己发动玄武门政变? 真后悔不该对李泰如此的宠爱,以至于让他自视过高,近而起了夺嫡之心。 皇家的斗争不比寻常人家,自己最能体会到这一点。 自己育有十四个儿子,又非一母所生,平时皆由各自的奶妈抱养,十个子聚少离多,只有重大节日,自己赐宴皇子时,才有可能坐在一起。 有时一个小皇子出生好几个月了,其它皇子还没见过,当然少了农家兄弟之间的哪种亲情。 为了帝王的宝座,哪一位皇子会不会再演练一次玄武门政变呢? 想到此,李世民仿佛听到了震耳的马蹄声、剑与盔甲的铿锵撞击声,不由得思绪又回到了武德九年六月四日,凌晨…… 哪时星光渐逝,残月将隐。 繁华的长安从宁谧香软的夏夜之梦中幽幽醒转。 晨光熹微中,已经有一些美丽的蛱蝶扑扇着斑斓的羽翼在坊间的花丛中往来穿飞;无数晶莹的露珠凝结在花间、柳梢、叶脉、草尖,仿佛十万颗闪亮的珍珠一同点缀着纤尘不染的长安。 街肆的酒楼和茶坊也开始陆陆续续卸下紧闭了一夜的门板,一天的生意从这一天,就要开张了,只到傍晚时分长安城内的净街锣敲响,才不得不关门。 京郊的农人推着一车车新鲜的瓜果菜蔬从薄雾中辘辘走来。谁家少妇蓦然推开某一扇雕花长窗,席席暖风照旧温柔地拂过她飘飞的鬓发和慵懒的脸庞。 此刻,无论是长安的男人还是女人,通常会兴奋地张开双臂,毫不犹豫地将这个熟悉的早晨揽入怀中,尽情地拥抱这温馨而醉人的太平时光…… 这样一个宁静祥和的大唐早晨,有谁会闻见一股腥膻的气息已经在太极的上空隐隐飘荡? 在这样一个宁静祥和的大唐早晨,富贵、雍容、妩媚的长安又如何容得下阴谋、杀戮和死亡? 此时的自己背箭执槊,骑着常年随着自己征战的飒露紫,拳毛騧、青骓,什伐赤,特勒骠,白蹄乌六匹马中的青骓,伫立在玄武门城下一个阴暗的角落,静静地等待哪激动人心时刻的到来。 此时自己的手心沁满了细密的汗珠,心脏就像一面隆隆的战鼓在胸中剧烈擂动,仿佛随时会击破自己的胸膛。 这一决定来自昨晚彻夜不眠的秦王府。 当时,张公谨走上前来抓起自己问卜吉凶的乌龟壳丢在地上。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大声喝道: 卜以决疑,不疑何卜。这死骨头哪里知道什么吉凶?今天要做这事,已不容怀疑,如果卜的结果不吉,难道就不做不成? 自己原来哪颗还有些柔软的心突然就铁石一般坚硬起来。 而现在的大哥李建成才三十八岁,正值盛年,或许正在信心满满地期待着登基御极的那一天。 四弟元吉就更年轻了,才二十四,华美的人生才刚刚开场。 然而,就是如此年轻的一母同胞的生命,却马上要在自己手中变成两具僵硬的尸体,变成两缕惨恻的亡魂。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自己的内心的某个地方又不可遏止地掠过一阵战栗…… 当大哥和元吉看到全副武装,自己手中在清晨的微光中闪烁着淡青色光芒的长槊时,突然掉头而去。 刹那间,冥冥中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推动自已狠狠甩下马鞭。身下的骏马立刻像离弦之箭从玄武门的阴影中激射而出,挂上长槊,取弓箭在手。 空中划过一声尖锐的呼啸。 自己看到大哥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在胸口洇散开来,像极了一朵绣在胸口的红色牡丹。 他圆睁的瞳孔恍如惊鸟,慢慢地失去了光泽。 第三十七章,媚娘的暇想 很久以来自己日思夜想的一件事终于干完了。 当自己射出那一箭时,他知道自己的大哥、自己政治上最大的对手李建成从此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自己心中竟然没有一丝胜利的激动和喜悦,而是一种若有所失的空旷和茫然? 为什么当夺嫡之路上这块最大的拦路石被一举清除时,自己胸中那一团强劲的力量却忽然崩溃消散? 也许就在大哥李建成坠地的一刹那,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就已经跟着他一同坠落了,永远地坠落了。 那将是自己用尽一生也无法重新拾回的东西。 自己就这样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一种恍然如梦的状态之中。周遭的事物看上去是那么虚幻而缥缈,仿佛已经静止不动。 青骓马什么时候冲进了斜刺的一片小树林,似乎也全无察觉。直到被一根横亘的树枝绊下马背,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当四弟元吉用弓弦紧紧勒住自已咽喉的时候,神情悦惚中自己竟然动了一丝放弃抵抗安然赴死的念头。 也许是自己天命所在,也许是自己注定要成为大唐的天子。 尉迟敬德及时赶来,同样不慌不忙地射出一箭。 弦声响处,自已看到四弟元吉发出一声沉闷的,面朝尘土颓然仆倒。 他的手脚强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鲜血满地、死尸狼藉的玄武门就像一个巨大的伤口怆然裸露在正午的阳光下。 自已踏着未及擦干的血迹一路向宫中走去。 偌大的太极宫内,到处可见惊魂甫定的太监和宫女忙忙碌碌地往来穿梭。他们不时向自已投来暧昧而惊恐的一瞥,然后赶紧低下头匆忙走过。 空旷的武德殿上,父皇李渊正低垂着头,神情木然地坐在御榻上。旁边站着以护驾为名而行囚禁之事黑塔一般威武的尉迟敬德。 在这场政变中,伴随着两位兄弟而死的还有他们的十个儿子。 刀锋闪过,十道鲜艳的血光飞溅而起,然后那十颗睁圆了瞳孔的头颅就落地了,一如一些含苞欲放的花朵,出人意料地从春天的枝头黯然凋谢,萎落成泥。 所有的父子之情,兄弟之谊,叔侄之亲,此刻已经像一个被风暴劈打得四分五裂的鸟巢,在狂风骤雨中飘零了一地。 六月七日,父皇李渊正式册封自己为皇太子,并下诏重申: “自今日起,无论军事、政治及其他一切大小政务,皆交由太子裁决之后再行奏报。” 自己与公孙无忌,张公谨、慰迟敬德、秦府十八学士等以无与伦比的智慧、胆识和魄力一举扭转乾坤,翦除了政敌,取得了政变的成功。 而且以高明的政治手腕和安抚人心的宽大政策,消除了暴力夺权后可能产生的政局动荡,从而顺利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储君之位。 玄武门之变无疑是自己一生中最为重大的转折点,它将自己一举推上了大唐帝国的权力巅峰,同时也将他推上了一个彪炳千秋的历史制高点。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个骨肉相残的悲剧事件无疑也使自己背上了一个沉重的道德包袱。 于一个以“爱敬君亲”为最高行为规范的社会而言,对于一个以恪守“忠孝之道”为人生准则的古代臣子而言。 还有什么行为比弑父、弑君更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呢? 还有什么比这种行为产生的道德和舆论压力更让人难以承受的呢?” 自己尽管可以大胆地把弑兄、杀弟、屠侄的真相昭示于天下,但唯独不敢公开自己“囚慈父于后宫”的真相。 而眼下,太子李承乾和四子李泰之间的夺嫡之争已昭然若揭,朝中的大臣和一些将门之子也明显地分为两派,而四皇子李泰无论在才智心计和声望上,都明显地高于太子承乾。 李泰会甘愿只做个魏王吗?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以及安插在他府中眼线提供的情报,答安是否定的。 难道玄武门之变的历史还要被他重演一遍吗? 几十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活一个阴谋、杀戮、争斗的宫庭世界里,已经有点厌倦了。 “父皇、建成、元吉,朕已经老了,不需要太久,就会过去和你们相伴。等朕百年之后,希望上苍垂悯,能够让我们的灵魂永远团聚:在一个快乐安宁的地方,团聚在一个没有纷争、没有阴谋、没有杀戮、没有死亡的地方。” 一旁的掌叙宴寝的才人武媚在太宗声宿命般的叹息中,仿佛窥见这个千古一帝灵魂中深藏的暗伤和隐痛。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阵秋风吹来,宫内一株梧桐手掌一样的叶子飘落下来,铺就一地的枯黄。 武媚扶着日渐衰老的太宗艰准地卧上龙榻,替他盖上纺着金龙的裘被。 也许是皇上真的累了,也许是他的身体已极度的虚弱了,不一会,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武媚点燃了一片安息国进贡的香片,顿时整个甘露殿里迷散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看着床上这个日渐衰的男人。她用一种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圣上已好久没有临幸媚娘了”,也不知她是说给床上的男人,还是只是说给她自己。 媚娘记得天子召幸是一个春雨初歇的日子。 早晨她被一阵梅花的清香熏醒,睁开眼睛却不知梅香来自何处,掖庭永巷不植花卉,梅花都在远远的甘露殿下盛开。 十四岁的少女迷信所有美好的征兆,她怀着一种湿润的心情静坐卧榻之上,恍惚地期待着什么,到了暮色初降时她期待的事情果然来临了。 宦官们抬着一只红漆浴盆停留在门前,后面还有人抬着一桶热水,有宫女用红色皿器托着几枝香草,那群人就站在武才人的窗前朝里面张望着,媚娘听见了掖庭令尖厉的夸张的传旨声: ”赐才人武照沐浴。” 这个瞬间媚娘双颊飞红,泪水却夺眶而出。她将手指紧紧按住双唇,似乎是为了防止接旨的回应变成另一种喜悦的呐喊。 沐浴于香草清水之间,媚娘依稀想起母亲杨氏望女成凤的絮叨叮咛,母亲说: “进了宫门你别想我,别想任何人,你要天天想着皇帝,皇帝龙目会看见你的一颗忠敬之心。” 媚娘想皇帝也许看见了自己对他的忠敬之心。 沐浴、更衣和上妆,这些寻常的事情现在是被老宦官们所操持的,他们琐碎而不厌其烦地吩咐媚娘如何面对龙寝之夜。 媚娘恍恍惚惚地允诺着,但她没有记住他们说了什么。她只记得初更二点月色清朗,夜幕下的皇城反射着一片暗蓝色的微光。 她像一只羔羊被宦官魏顺安背进了嘉献门,跟随着四盏红绢灯笼朝甘露殿移去,她记得红绢灯笼的光晕小小的,圆圆的,它们恰恰聚敛了一个小宫女模糊而热切的梦想。 那个夜晚有风突如其来吹乱她的白色裙裾,是洋溢着梅花清香的夜风,它让十四岁的媚娘心跳不止,恍惚是在梦中飘游。 媚娘记得太宗皇帝的天子仪容,一个蓄须的微胖的中年男子,黑黄色的有点浮肿的长脸,鹰鹫般锐利而明亮的眼睛,双鬓已经斑白,他的额头上始终奇怪地扎系着一条黄色缎带。 媚娘记得天子之躯所散发的气息超然平淡,但是天子的手巨大而沉重,它熟稔而潦草地在她洁白而平滑的皮肤上滑来滑去…… 哪双手就像一把铁犁,把自已全身上下犁了一遍。 媚娘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泥土一样,由原来的坚硬变得松软,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成泥屑。 媚娘目光迷离,双腮绯红,身躯蛇一般来回的扭动着,发出一阵又一阵愉悦而又迷茫的。 可她无论怎样扭,也逃不脱哪双粗大而有力的双手。 哪双手滑动的力度更大,更快,从自己的耳朵、脸頬、脖子、胸部、小腹、一直往下… 当天子的手终于停留在自己的神秘之处时,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叫了起来…… 她激烈的扭动和叫声似乎刺激到了天子,他翻身跃起,一座山一样把她压在身下,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哪种迷离而又神秘的快感。 天子就用他神圣的下体把她切割得支离破碎。 下身一阵撕裂般痛楚后,留在媚娘记忆里的,只有天子事后躺在龙榻上满足而疲倦的脸,和床单上一片玫瑰花瓣一样的鲜红。 闻着哪令人迷醉的安息香片,看着已经睡熟的天子,这时的媚娘在想: 天子哪天的动作如此粗暴,是不是与他一生跃马横刀,睥睨天下的经历有关系。 ; 第三十七章,媚娘的遐想 很久以来自己日思夜想的一件事终于干完了。 当自己射出那一箭时,他知道自己的大哥、自己政治上最大的对手李建成从此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自己心中竟然没有一丝胜利的激动和喜悦,而是一种若有所失的空旷和茫然? 为什么当夺嫡之路上这块最大的拦路石被一举清除时,自己胸中那一团强劲的力量却忽然崩溃消散? 也许就在大哥李建成坠地的一刹那,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就已经跟着他一同坠落了,永远地坠落了。 那将是自己用尽一生也无法重新拾回的东西。 自己就这样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一种恍然如梦的状态之中。周遭的事物看上去是那么虚幻而缥缈,仿佛已经静止不动。 青骓马什么时候冲进了斜刺的一片小树林,似乎也全无察觉。直到被一根横亘的树枝绊下马背,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当四弟元吉用弓弦紧紧勒住自已咽喉的时候,神情悦惚中自己竟然动了一丝放弃抵抗安然赴死的念头。 也许是自己天命所在,也许是自己注定要成为大唐的天子。 尉迟敬德及时赶来,同样不慌不忙地射出一箭。 弦声响处,自已看到四弟元吉发出一声沉闷的,面朝尘土颓然仆倒。 他的手脚强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鲜血满地、死尸狼藉的玄武门就像一个巨大的伤口怆然裸露在正午的阳光下。 自已踏着未及擦干的血迹一路向宫中走去。 偌大的太极宫内,到处可见惊魂甫定的太监和宫女忙忙碌碌地往来穿梭。他们不时向自已投来暧昧而惊恐的一瞥,然后赶紧低下头匆忙走过。 空旷的武德殿上,父皇李渊正低垂着头,神情木然地坐在御榻上。旁边站着以护驾为名而行囚禁之事黑塔一般威武的尉迟敬德。 在这场政变中,伴随着两位兄弟而死的还有他们的十个儿子。 刀锋闪过,十道鲜艳的血光飞溅而起,然后那十颗睁圆了瞳孔的头颅就落地了,一如一些含苞欲放的花朵,出人意料地从春天的枝头黯然凋谢,萎落成泥。 所有的父子之情,兄弟之谊,叔侄之亲,此刻已经像一个被风暴劈打得四分五裂的鸟巢,在狂风骤雨中飘零了一地。 六月七日,父皇李渊正式册封自己为皇太子,并下诏重申: “自今日起,无论军事、政治及其他一切大小政务,皆交由太子裁决之后再行奏报。” 自己与公孙无忌,张公谨、慰迟敬德、秦府十八学士等以无与伦比的智慧、胆识和魄力一举扭转乾坤,翦除了政敌,取得了政变的成功。 而且以高明的政治手腕和安抚人心的宽大政策,消除了暴力夺权后可能产生的政局动荡,从而顺利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储君之位。 玄武门之变无疑是自己一生中最为重大的转折点,它将自己一举推上了大唐帝国的权力巅峰,同时也将他推上了一个彪炳千秋的历史制高点。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个骨肉相残的悲剧事件无疑也使自己背上了一个沉重的道德包袱。 于一个以“爱敬君亲”为最高行为规范的社会而言,对于一个以恪守“忠孝之道”为人生准则的古代臣子而言。 还有什么行为比弑父、弑君更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呢? 还有什么比这种行为产生的道德和舆论压力更让人难以承受的呢?” 自己尽管可以大胆地把弑兄、杀弟、屠侄的真相昭示于天下,但唯独不敢公开自己“囚慈父于后宫”的真相。 而眼下,太子李承乾和四子李泰之间的夺嫡之争已昭然若揭,朝中的大臣和一些将门之子也明显地分为两派,而四皇子李泰无论在才智心计和声望上,都明显地高于太子承乾。 李泰会甘愿只做个魏王吗?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以及安插在他府中眼线提供的情报,答安是否定的。 难道玄武门之变的历史还要被他重演一遍吗? 几十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活一个阴谋、杀戮、争斗的宫庭世界里,已经有点厌倦了。 “父皇、建成、元吉,朕已经老了,不需要太久,就会过去和你们相伴。等朕百年之后,希望上苍垂悯,能够让我们的灵魂永远团聚:在一个快乐安宁的地方,团聚在一个没有纷争、没有阴谋、没有杀戮、没有死亡的地方。” 一旁的掌叙宴寝的才人武媚在太宗声宿命般的叹息中,仿佛窥见这个千古一帝灵魂中深藏的暗伤和隐痛。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阵秋风吹来,宫内一株梧桐手掌一样的叶子飘落下来,铺就一地的枯黄。 武媚扶着日渐衰老的太宗艰准地卧上龙榻,替他盖上纺着金龙的裘被。 也许是皇上真的累了,也许是他的身体已极度的虚弱了,不一会,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武媚点燃了一片安息国进贡的香片,顿时整个甘露殿里迷散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看着床上这个日渐衰的男人。她用一种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圣上已好久没有临幸媚娘了”,也不知她是说给床上的男人,还是只是说给她自己。 媚娘记得天子召幸是一个春雨初歇的日子。 早晨她被一阵梅花的清香熏醒,睁开眼睛却不知梅香来自何处,掖庭永巷不植花卉,梅花都在远远的甘露殿下盛开。 十四岁的少女迷信所有美好的征兆,她怀着一种湿润的心情静坐卧榻之上,恍惚地期待着什么,到了暮色初降时她期待的事情果然来临了。 宦官们抬着一只红漆浴盆停留在门前,后面还有人抬着一桶热水,有宫女用红色皿器托着几枝香草,那群人就站在武才人的窗前朝里面张望着,媚娘听见了掖庭令尖厉的夸张的传旨声: ”赐才人武照沐浴。” 这个瞬间媚娘双颊飞红,泪水却夺眶而出。她将手指紧紧按住双唇,似乎是为了防止接旨的回应变成另一种喜悦的呐喊。 沐浴于香草清水之间,媚娘依稀想起母亲杨氏望女成凤的絮叨叮咛,母亲说: “进了宫门你别想我,别想任何人,你要天天想着皇帝,皇帝龙目会看见你的一颗忠敬之心。” 媚娘想皇帝也许看见了自己对他的忠敬之心。 沐浴、更衣和上妆,这些寻常的事情现在是被老宦官们所操持的,他们琐碎而不厌其烦地吩咐媚娘如何面对龙寝之夜。 媚娘恍恍惚惚地允诺着,但她没有记住他们说了什么。她只记得初更二点月色清朗,夜幕下的皇城反射着一片暗蓝色的微光。 她像一只羔羊被宦官魏顺安背进了嘉献门,跟随着四盏红绢灯笼朝甘露殿移去,她记得红绢灯笼的光晕小小的,圆圆的,它们恰恰聚敛了一个小宫女模糊而热切的梦想。 那个夜晚有风突如其来吹乱她的白色裙裾,是洋溢着梅花清香的夜风,它让十四岁的媚娘心跳不止,恍惚是在梦中飘游。 媚娘记得太宗皇帝的天子仪容,一个蓄须的微胖的中年男子,黑黄色的有点浮肿的长脸,鹰鹫般锐利而明亮的眼睛,双鬓已经斑白,他的额头上始终奇怪地扎系着一条黄色缎带。 媚娘记得天子之躯所散发的气息超然平淡,但是天子的手巨大而沉重,它熟稔而潦草地在她洁白而平滑的皮肤上滑来滑去…… 哪双手就像一把铁犁,把自已全身上下犁了一遍。 媚娘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泥土一样,由原来的坚硬变得松软,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成泥屑。 媚娘目光迷离,双腮绯红,身躯蛇一般来回的扭动着,发出一阵又一阵愉悦而又迷茫的。 可她无论怎样扭,也逃不脱哪双粗大而有力的双手。 哪双手滑动的力度更大,更快,从自己的耳朵、脸頬、脖子、胸部、小腹、一直往下… 当天子的手终于停留在自己的神秘之处时,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叫了起来…… 她激烈的扭动和叫声似乎刺激到了天子,他翻身跃起,一座山一样把她压在身下,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哪种迷离而又神秘的快感。 天子就用他神圣的下体把她切割得支离破碎。 下身一阵撕裂般痛楚后,留在媚娘记忆里的,只有天子事后躺在龙榻上满足而疲倦的脸,和床单上一片玫瑰花瓣一样的鲜红。 闻着哪令人迷醉的安息香片,看着已经睡熟的天子,这时的媚娘在想: 天子哪天的动作如此粗暴,是不是与他一生跃马横刀,睥睨天下的经历有关系。 第三十八章 李圣乾的烦恼 在坊间和宫内都在议论太子和魏王的夺嫡之争时,东宫内,太子李承乾正一边欣赏五六个衣着光艳的突厥歌姬跳舞,一边喝着闷酒呢。有几件烦心事,搞得心神不宁,虚火上升,嘴上都起泡了。 一是关于自己的传言由近侍安心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坊间居然说自己是个瘸子,要是当了皇帝,会有失国体,让番邦人笑掉大牙。 天地良心啊! 自已不过就是有点脚疾而已,况且这脚疾是俺妈生俺时就有的,俗称是“胎带”的,又不是爬你家墙头摔坏的,关你们鸟事啊! 一个个嘴里跑马车的货,没事在家抱孩子呗,跑出来胡咧咧个啥呢。 坊间人说就说呗,东宫里的竟然也传开了,听安心说,几个宫女私下里给自已起个外号叫“路不平”。 自己当时心里还纳闷呢,为啥给自己起这么个名字呢? 可现在想明白了,给自己起这名字的人也够歹毒的,这不是变着法的讽刺自己是个瘸子吗? 不行,一定要让安心仔细地查上一查,看是哪个文采斐然,富有创意的该死宫女给自己起这么一个外号的。 你们吃我的喝我的,还这样编排本太子,哪良心绝对是让狗吃了,本太子管不了外面的人,还管不了你们? 一旦让我查到你,本太子就打断你的狗腿,看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路不平”。 另一件烦事是这几年父皇明显加强了对自己的管教,先后挑选了房玄龄、魏征、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孔颖达、张玄素等十几个老臣名臣做自己辅官。 又令刘洎、岑文本、马周一个接一个地来自己这里,谈论朝政,教导自己治国之方,驭民之术。这群大臣里竟然有魏征。 魏征自己还能不知道啊!一个性情刚烈,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睛的主,对父皇提意见也是毫不留情,廷争面折,撅父皇面子,一次把父皇气得一抖袖子,转身就走。 魏征这老儿胆子实了太肥了,竟然一下子站起来冲到台阶上,一把拽住父皇袖子: “你别走,咱们还没说完呢!” 父皇差点气晕过去: ”乡巴佬,你等着,我宰了你,你信不信,我宰了你”。 后来母亲长孙皇后的说: “魏征这么直,因为你是明君圣主。隋炀帝时谁敢这样,别说抓袖子,抓鞋带就早宰了,所以我为陛下道贺。再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皇上本来就不容易听进不同意见。大家都拍你马屁,不敢说真话,只有魏征这样的人说真话,这简直是朝廷社稷之福啊!” 父皇一听非但没有宰了他,还重用魏征了,封他二品御史中丞,专门负责监察,给皇上提意见,还跟他结成儿女亲家,公主嫁给他儿子,儿子最后也升到二品。 后来这老儿提意见就更来劲了,一生提了200多条。父爱玩鸟,一次正在玩大食进贡的麻雀,叫鹞鹰。魏征进宫来奏事儿,父皇一看,他看见我玩鸟的话,他肯定得说我玩物丧志,就塞怀里了。 结果还是被魏征看到了,这老儿故意站在哪儿不走,没完没了地说。 父皇好不容易把他打发走了,鸟也闷死了。 要说这老家伙年纪都没这么大了,胡子和头发白了不说,一口牙也全掉光了。 听说平时在家硬一点的东西都吃不了,能吃得动的水果类就剩下西瓜了,菜食类就剩下鸡蛋了。 房夫人一天三顿的让厨子熬稀饭,做小米粥,为了显示他在一家之主地位从没动摇过,全家人都陪着他喝,喝得儿子直窜稀。 自已的妹妹实在受不了,隔三岔五地去父皇哪改善生活,搞得父皇以为这老儿太过清廉,虽然做着二品御史中丞,家中竟然穷得连肉都吃不起了。 英明体恤的父皇还让执事太监魏顺安给他送去几千吊钱,白白便宜了这老小子了。 都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按说为人处事也该学会圆滑了,就是一块有角有棱的石头也该磨成鹅卵石了,就是一枚炮仗,也该点不着火了。 可这老儿是个特例,典例地一块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给自己提起意见来,老嘴吧吧的,丝毫不留情面,用哪词就象炮仗一样,经常把自己炸了个伤累累。 你要是不听吧,他胡子一撅,老脸一阴,去父皇哪告状去了。 他是谁啊,被父皇誉为”铜镜”的人物,他的话,父皇当然要听了,不用问,每次父皇都把自己训得象耷拉着头的谷子一样。 三是看到李泰就烦,哪李泰自小就爱吃,胖得跟猪似的,现在胖得走都走不动了,行动不利索,父皇竞然格外开恩,特许他入宫朝谒时可以乘坐小轿。 这样的宠遇在满朝文武和所有的皇子中是从未有过的。 自从他听从司马苏勖的建议,组织一帮文人开始大张旗鼓地编纂出《括地志》,并献于父皇时,父皇给魏王府的钱物赏赐就逐年逐月地增加,其数量远远超过了自己。 这还不算,父皇又命李泰入居武德殿,以便于“参奉往来”。如此恩宠满朝文武能没想法吗?难怪李泰在朝廷的人气指数不断攀升,许多朝臣和权贵纷纷向他靠拢。 想到此,看到李泰哪堆移动的肉,自己就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自已与他同根同祖,一母所生,早就骂他十八辈祖宗了。 就这样一位体胖如猪,还有点秃顶的家伙,坊间竞说他长得高大威猛、仪表堂堂,而且聪明颖悟、多才多艺,这不明白着有人操纵民间的言论吗?这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看样子这小子夺嫡的念头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小子扪心自问,你还有点良心吗? 我哪点对不住你了,小时候就护着你,李恪揍你的时候,还不是我挺身而出,把李恪揍得鼻青脸肿吗?父皇哪次賜的好吃的東西不是先留給你吃,你現在翅膀硬了,竟然想奪嫡了,真是人心難猜啊。 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三十九章 东宫演练 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还有一件烦心事是自己这个太子当得实在太久了,武德九年,自己刚满8岁就被立为太子了,到现在整整十七年过去了。有一天闲着没事时,自己翻看了东宫中所有的史书,也没有发现几个比自已当太子时间更长的人了。自从八岁哪时自己从父皇哪领取了太子的荣誉证书后,一直到现在还是原地踏步,等哪皇位,等得花儿都谢了。哪天子的宝座就象挂在驴脖子上的青草,虽然近在咫尺,自己却永这也得不到,心中的怨气给谁说去。父皇这么大年纪了,仍然在教武场上横刀跃马,十分勇猛,狩猎场上弯弓射箭,百发百中。看样子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也没有问题。最近听宫里的人说,父皇把一个印度的婆罗门僧召进了太极宫。这胡僧“自言寿二百岁,云有长生之术”。父皇把他奉为上宾,给他很厚的待遇,让他在宫中炼制传说中的仙丹。曾几何时,父皇对诸如此类的东西还是嗤之以鼻的。贞观二年,就曾经在一次与自己的谈话中,对秦皇汉武迷信神仙之术发出了耻笑。他说:“神仙事本是虚妄,空有其名。秦始皇非分爱好,为方士所诈,乃遣童男童女数千人,随其入海求神仙……汉武帝为求神仙,乃将女嫁道术之人,事既无验,便行诛戮。据此二事,神仙不烦妄求也。”贞观十一年二月,父皇又曾经在一道号召“俭葬”的诏书说:“夫生者天地之大德,寿者脩短之常数。生有七尺之形,寿以百龄为限。含灵禀气,莫不同焉,皆得之于自然,不可以分外企也。虽复回天转日之力,尽妙穷神之智,生必有终,皆不能免”听到这些话,自己对父皇这种顺应自然的生死观佩服的五体投地。父皇的身后也仿佛象佛祖一样环照着神圣而庄严的光圈。可现在哪呢?不是说皇帝的话都是“金口玉言”吗?不是皇帝说话不能儿戏吗?圣明而伟大的父皇咋也放弃了早年的生死观,走上一条追求长生的道路呢?“父皇啊,你如此的渴求长生,你让你儿子承乾处于何地啊,难道真要让儿子抱着太子的荣誉证书进棺材不成?”突然太子的心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但愿哪胡僧是个骗子,哪所谓的仙丹纯属骗人的玩意。我的天啊!我乍会有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这不是在诅咒自已的父皇早死吗?自己可是一向标榜以“孝悌为先”的人啊!虽说这样,一想到秦始皇和汉武帝都是死于江湖术士所炼的丹药,太子李承乾心情竞然好了许多。看着这些香艳动人的胡姬,太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称心,明天把突厥侍从全都召集到东宫来,寡人要好好的高兴一番。”第二天,东宫大殿之下俨然成了“战场”。宽阔的庭院中大旗飘扬,两队手持戈矛的护卫武士互相对峙,做出冲击刺杀的样子。一批面貌酷似突厥人的人当侍从,五个人为一组编为一个迷你型部落,头发全都梳成小辫,身穿羊皮衣服,在东宫的草地上牧羊。旁边还插上一杆绣有五个狼头的大旗。 庭院正中,放着一架牛皮大鼓,太子李承乾赤着上身,手持鼓捶,一边使劲擂着大鼓,一边大呼着: “杀!杀!杀……” 护卫武士们手舞戈矛,亦是齐声喊杀,声震云霄。 “哈哈哈哈!”李承乾手舞足蹈,仰天大笑起来。 李承乾突然放下鼓捶,大声喊: “将士们,我假装是可汗,现在死了,你们仿效突厥的风俗来给我办丧事。” 说完两眼一闭,往地上一倒,当即一动不动。 左右侍从纷纷骑上马围着李承乾的“尸体”,一边转圈一边号丧。 近侍称心为表明自己的忠心,竞然突然拔出横刀,依照突厥风割破自己的脸,以表对“去世可汗”的沉痛悼念之情。 许久,李承乾才高兴地跳起来说: “有朝一日我继承了天下,定要率数万骑兵到金城以西打猎,然后把头发解开去当突厥人,投靠阿史那思摩,只要当一个突厥将军,我就绝不会落于人后。” 东宫侍卫贺兰楚石一边帮李承乾拍打身上的泥土,一边说: “阿史那思摩算个球,怎能跟殿下相比,等将来殿下登基为皇,属下愿领兵灭了哪突厥,让殿下的马在草原上任意的驰聘。” 李承乾很是高兴,拍了拍贺兰楚石的肩膀说: “走,吃烤羊肉去”。 在东宫中央的一片空地上,称心早已架起帐篷。帐篷内架着一只硕大的烤熟了的全羊。 李承乾拔出佩刀,割成一块一块的与贺兰楚石、纥干承基、称心等左右分享。 忽然,外面护卫的武士和突厥侍从们停止了喊杀,外面死一般的寂静。 李承乾十分纳闷,走出帐篷一看,武士和突厥侍从跪成了一大片倒下来。 “混账!你等不听军令么!哼!不听军令者,立斩无……” 李承乾话说半句,陡然停了下来。父皇李世民在一大群太监宫女及侍卫的簇拥下,大步走进了庭院中。 “万岁,万岁,万万岁!”护卫武士们齐声高呼起来。 李承乾双膝一软,不觉也跪倒在地。 李世民脸色铁青,大步走到李承乾面前,两眼如利剑一般向下盯着。 李承乾硬着头皮行以大礼:“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可知罪!”李世民大喝了一声。天子的声音仿佛能将这东宫之殿震破。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新闻推荐,虽然不是什么好位置,但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四十一章 怒犯龙颜 看父皇守着这么多人训斥自己,一点也不留情面。 想到这么多年委曲求全的太子生涯,李承乾也不知从哪来了一股子勇气,将畏惧之意驱得无影无踪。 他昂起头,大声道: “儿臣并不知罪!” 见太子不认罪反而当面顶撞,李世民气得七窍生烟: “孽子!朕命你坐殿听政,熟知国事,你却如此嬉戏,难道不是罪么?” “我大唐天下,以马上得之。儿臣习兵练武,正是承袭家风,何罪之有?” 李承乾顶撞道。 “胡说!” 李世民怒吼道。 “你是国之储君,首先须熟习国政,诵读诗书,知晓仁义道德,如此方可承袭大业,做一贤明之君。如今你和以前判若两人,游猎无度,成日嬉戏,东宫仆役都有父母儿女,你弄出这么大动静,他们安能休息,宽厚仁爱之心哪里去了!” “突厥人乃野蛮之人,难以教化,把他们引进内室,你就不怕有朝一人,他们犯上作乱,要了你的小命。” “以前聪慧敏捷、颇识大体,把国家大事处理得井井有条的太子承乾哪里去了,照此发展下去,你将来定是一个纵欲无忌、拒不纳谏的昏君。我大唐江山,终将败坏在你的手中。” 李承乾想: 反正自己也出言顶撞父皇了,索性就一顶到底吧: “儿臣听说,父皇亦喜游猎,儿臣还听说,父皇登位之后,也曾在内廷与武卒习练弓马之技。父皇能做的事,儿臣为何不能做。莫非同是一件事,父皇做了,便是圣君,儿臣做了,便是昏君。” “你……你……”没想到太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世民指着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索性就不说了,甩袖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贺兰楚石、纥干承基和称心,还有一帮诚煌诚恐的东宫卫士和突厥侍从。 看到父皇甩袖而去,李承乾哪发热的脑袋顿时冷了下来,突然感觉浑身冰凉,如同掉进了冰窟里。 原来刚才李世民正和长孙无忌议事,突然听到“通!通!通……一阵鼓声隐隐传来。 “嗯,深宫之中,哪来的鼓声?” 李世民皱起了眉头。 “微臣怎没听到鼓声呢?”长孙无忌奇怪地问道。 李世民侧耳倾听,果然没有再听到鼓声。 怪了,难道是朕老了,耳朵出了毛病吗? 李世民疑惑地想着。 “通!通!通……” 隐隐的鼓声又响了起来。 “是有鼓声,好象从东边传来的!” 长孙无忌叫道。 东边是太啊,难道是承乾那小子在玩什么花样? 李世民心中不禁一阴。 近些时来,李世民对太子渐渐不满起来。 散骑常侍、太子左庶子、黎阳县公于志宁和太子、太师魏征经常来他这里告太子的状,历数了太子的种种不足: 一是太子在农忙季节命人建造曲室,数月不停工。 如今的东宫是隋朝时修建的,那时人们就说它奢侈豪华,怎能再进行雕凿装饰。 现在正是农忙季节,百姓都在忙于耕作,此时大兴土木,岂不让百姓认为太子无道,不体谅稼穑之辛? 况且找来的工匠都是犯法亡命之徒,他们带着钳子,凿子等物来往进出,因为是太子找来修建房屋的,宫廷警卫也不敢盘问。警卫在宫外,奴隶在宫内,怎不令人担心呢? 二是太子在东宫里多次举行乐会,乐官乐工时常被留在宫里不让出去,这些乐官乐工都是有家室之人,岂不有失仁德吗? 三是太子还任用许多宦官,一同作乐。 宦官身心都不健全,善于阿谀逢迎,靠着主子受宠作威作福,凭借上传下达制造祸患,所以历代都有宦官之祸,导致国家覆灭。 如今太子周围任用的全是宦官,轻慢高官,欺压朝臣,使得品级混乱,法度废弛,连路人都觉得奇怪。 朕金戈铁马打下的万里江山,决不能怎能交到一个这么昏馈的小子手中? 李世民猛地从席上站起,欲下诏传命太子承乾进宫,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朕且往东宫去一趟,看承乾那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于是李世民看到了刚才哪一幕。 回到太极宫,李世民气还没消,将桌子上的奏折撒了一地,魏顺安赶忙拾起,重又放回到龙案上。 “反了,反了,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原来魏征和于志宁说太子这般不是,哪般不是,朕还以为,他们是大题小作。如今朕观之,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作为我雄雄大唐太子竞然扮起了突厥人,还演诈死的鬼把戏,实在是丢尽了我大唐的脸面” 李世民气极地说: 所谓兵者,国之重器,怎能轻动刀戈?朕一生征战,前期是为了荡平割据势力,还民众一个安定详和的生活,后来是外邦犯我,朕尽守土之责,不得已而为之。而今天下太平,万邦来贺,太子竞然在宫内演练/刀戈,将来是想对外征战,陷万民于水火啊?还是作为将来逼宫的预演啊? 皇上连“逼宫”这样的词都说出来了,魏顺安一听,吓得汗都出来了,也没敢接话。 自从玄武门政变之后,皇上就特别忌讳这字眼。 宫中的娘娘和贵妃,朝中的大臣,也都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用这两个字,怕皇上说是揭他的老底,引起龙颜震慑怒。 今天皇上竟然自己把这俩字说出口了,可见皇上是真的对太子失望了。 第四十二章 废立之事 深居内宫中的长孙皇后,听到李世民因为太子这件事龙颜大怒后,亦是大惊,心想,此事非同小可,承乾这孩子也太荒唐了,你扮谁不好啊,非扮突厥人,不知道你父皇与哪突厥首领利可汗是十多年的死对头吗?这次为娘要是不出面,怕你太子之位不保。 隧让宫女恳请皇帝驾临中宫。 李世民坐着步辇,略带愧意地走进了中宫。 近几年来,除了重大的礼仪场合外,李世民已是很少与长孙皇后见面。 因为太宗身边的女人实在太多了,他的后宫就是一座姹紫嫣红、争奇斗妍的大花园。 尽管太宗即位之初曾先后释放了几千名宫女,可这座园子丝毫也不显得冷清。 除了千百个普通宫女之外,他还拥有四妃、九嫔、九婕妤、九美人、九才人、二十七宝林、二十七御女和二十七采女。这八级一百二十一人共同组成了他的妃嫔群。 在这座美女如云、脂粉飘香的大花园里,除了皇后和几个皇上比较宠爱的妃嫔外,大部分妃嫔及宫女们被随意栽植在宫中角落里寂寞地成长。 她们除了日复一日地打理那些单调而琐碎的宫廷事务外,生命中剩下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一个又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期待或幻想着皇上的宠幸。 你想,宠幸这种活和别的活不一样,其它的活可以安排大臣们去做,可这活,皇上哪能允许别人染指。 只是没想到,他认为最懦弱,最孝顺,最贴心的九子李治竟然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给他扣上了一顶硕大无比的绿帽子。 这帽子如此之重,以至于差点将他的李唐王朝压跨。如此之绿,使他死后几十年的李唐王朝变了顏色,如此的有名,后世几个朝代都将他这顶帽子作为坊间的谈资,此是后话不提。 只是现在这太多的嫔妃和宫女,李世民纵使龙精虎威,夜夜跃马,然分身之术,也难以应付。 他在不同的夜晚搂着不同的嫔妃时,偶尔也会想起孤处内宫,曾经与自己同甘苦共的长孙皇后,心中不觉会浮上无法压抑的惭愧之意,而这种惭愧之意,又使李世民更加不愿见到长孙皇后。 “皇上驾到!”魏顺安悠长威严的喝喊声响彻在幽深的内宫之中。 长孙皇后穿着朝服,出殿拜倒在地。 “皇后免礼!”李世民微笑着走下步辇,扶起长孙皇后,心中陡然一颤—— 啊!皇后脸色怎么如此灰败,似是患有重病一般? 长孙皇后站起身,将李世民迎入内殿。 李世民坐于榻上,关切地问道: “皇后,朕看你脸色如此苍白,是否请过太医?” “臣妾无病,只是心中忧虑,有所不适。”长孙皇后答道。 “哦。”李世民笑了起来。 “如今天下太平,四夷臣服,既无内忧,又无外患,皇后还有什么忧虑?” “臣妾恐内乱将生,故此忧虑。”长孙皇后答道。 李世民变色道:“皇后此言,是为何意?” “皇上是否有废立之心?”长孙皇后不答,反问道。 李世民默然不语,好象已猜透了什么,面露不悦之意。 “牝鸡之晨,唯家之索,妾本妇人,原不该干预朝政,只是乾儿、泰儿俱为皇上嫡子,亦是臣妾十月怀胎所生。俗语云‘母子连心’,臣妾不能不对乾儿、泰儿多加关心。” 长孙皇后说道,眼中盈盈含泪。 “皇后多虑了,朕并无废立之意。”李世民安慰道。 “皇上下诏让泰儿设立文学馆,此为何意?”长孙皇后问道。 “此乃奖掖泰儿礼贤好学之故也。”李世民原已后悔做出此事,但妨于情面,又拼命给出自己找个理由。 “当年皇上为秦王时,曾立文学馆,如今泰儿身居藩王,也能设立文学馆,岂不会令他生出非份之想?且诸王俱出为都督,独泰儿留在京城,岂非显示泰儿不同于一般藩王?皇上如此布置,乾儿闻知……” “承乾他现在太不成器了,枉费了朕对他的一片苦心!” 李世民恼怒地打断了长孙皇后的话头。 今日长孙皇后却全然不同从前那般言语委婉,竟然似对自已有指责之意,令李世民很不高兴。 “臣妾知道,乾儿有许多失德之处。但乾儿毕竟还年轻啊。皇上英武圣明,朝中大臣多是良才,只要善加教导,乾儿定会成为贤明之君。”长孙皇后争辩道。 她知道这么直言“干预朝政”,李世民会很不高兴,但她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坚决说下去。 李世民一旦真将“废立之心”付之实施,她的儿子之间定会展开一场异常残酷的“夺位”之战,将重复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之间手足相残的悲剧。 长孙皇后亲历了,并且参于了哪场至今想起来,仍令人惊慄的玄武门之变。 李建成、李元吉哪十个孩子被砍时,哪喷薄而出的鲜血,刽子手手中哪闪着耀眼光辉的鬼头刀,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实在无法忍受她的儿子像他的父辈哪样自相残杀,她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来制止李世民的“废立之心”。 “唉!”李世民忽然叹了一口气道: “皇后你应知,承乾是你与朕生的第一个儿子,朕对他也是欢爱有加,朕登基之日既立他为太子,初时,承乾为人谦虚礼让,诸事皆有法度,可近几年来,不学无术,骄奢淫逸,欺上瞒下,莫不敢为,朕早看在眼里,从没动为废立之心,为了帮太子纠过,朕先后让房玄龄、魏征、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孔颖达、张玄素等十几个老臣名臣做他的辅官,还让刘洎、岑文本、马周定期到东宫之中与他议论朝事,以盼他醒悟自身,纳言改错,可听哪些辅官说,太子竟没有一点改过之意,且荒诞益甚,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承乾只怕是难以教导了。” 说到此,李世民摇了摇头,露出一脸的失望之色。 “自古‘立嫡以长’,泰儿虽贤,不居长位。”长孙皇后说道。 不居长位,就不能当皇帝吗? 朕并不居长,不也一样当上皇帝吗? 李世民心中不以为然地想着,口中却道: “乾儿、泰儿都是皇后的嫡子,谁当上皇帝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长孙皇后摇着头。 “古人定下‘立嫡以长’的礼法,是为了国家长治久安,堵塞祸乱之源。皇上若是轻弃‘立嫡以长’的礼法,只怕会引出无穷之害。” “乾儿常来内宫吗?” 李世民不愿与长孙皇后议论“礼法”,转过话头问道。 乾儿身为太子,眼下又被流言所困,怎么会无宣进宫呢?”长孙皇后反问道。 “皇后想见乾儿吗?”李世民问。 我自己的儿子,怎么不想见呢? 长孙皇后心中痛楚地想着,但却摇了摇头道: “太子当勤习政令,多听皇上教诲。这内宫之处,不是太子应当来的地方。” “好了,朕听你的,不动废立之心便是。过些时,便是七夕佳节,朕召来太子、泰儿、治儿,与皇后同乐,如何?” 李世民看到自己志同道合,患难与共的结发妻子面色苍白,头上已隐隐多了几丝白发,顿生恻隐之心。 长孙皇后犹疑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她渴望着见到儿子,她要明确地告诉儿子们,定要亲密友爱,互相谦让,千万不可行同室操戈,煮豆燃萁之事。 但长孙皇后万万没有料到,她竟看不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一生中挚爱的男人了。 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四十三章 太宗之惑 李世民先是砍了兄弟的脑袋,继尔把父亲逼得让位才达到权力的巅峰的,因为有过切肤之痛,所以平时很注意均衡自己儿子们的势力。 他不想让东宫的势力太强,以至于有一天可能走到他老爸李渊的哪一步。 每当自己走过太上皇的寝宫时,总能听到一阵充满失落和伤感的瑟琶声。 弹琵琶的人就是曾经站在这个帝国之巅的父亲太上皇李渊,一个原来和自己一样有着雄心大志,俾睨天下的人。 自己私下让史官褚遂在史书上改了玄武门之变的的真相。 明明是让尉迟敬德先进太极宫直接囚禁了太上皇。却写成当时高祖和近臣们正悠然自得地“泛舟海池”,沉浸在一片诗情画意之中,对宫门前正在发生的惨烈厮杀一无所知。 直到尉迟敬德满身血迹、“擐甲持矛”地前来“宿卫”,高祖和一帮近臣才如梦初醒。 好几支军队在玄武门前乒乒乓乓地打仗,而整座太极宫中的所有人在那一刻全都丧失了正常的视觉、听觉和行动功能,这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一个正常的皇帝只可能做三件事: 第一、迅速离开海池,进入太极宫中某个最隐蔽且最易于防守的地方,命近卫禁军刀出鞘、箭上弦,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第二,火速下诏,由身边的宰执重臣到玄武门宣旨,命令所有人放下武器,听候裁决。 第三,立刻调集皇城中所有未参与政变的禁军,逮捕兵变各方的首脑和主要将领,随后调查事变真相,严惩政变者。 自己没有给父皇做这三件事的机会。 真正的玄武门政变其实有两个战场,一个战场是在玄武门,一个战场是在太极宫内。 后来人们根据褚遂良记载下来的史料,只记了玄武门之变,而让的“太极宫囚父”这最重要的部分永远丢在了历史的角落。 有了上面的教训,李世民也不想让太子李承乾的势力太弱,被其它皇子凌驾,再出现一次玄武门之变。 几个皇子之中,也只有魏王李泰有能力的太子抗衡,所以他才充许李泰设立文学馆,可自行纳士。 但同时又让房玄龄、魏征、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孔颖达、张玄素、刘洎、岑文本、马周等十几个老臣名臣做他的辅官,一是培养太子驾驭臣子的能力,二是这些大臣都是朝中重臣,门生故吏几乎占据了朝中的重要岗位。 太子一旦把这些老臣团结在一起,有他们出谋划策,暗中支持,相信李泰既便有夺嫡之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招很是高明,太子和魏王互相节制,这几年,确也起到了好的效果,两兄弟之间相安无事。 可最近几年,不知道太子咋了,哪智商“噌噌”地往下掉,给他派出的哪些位高权重的辅官,都来这里告他的状。 特别是于志宁,就跟太子把他家的孩子掐死,扔进了井里一样,每次说到太子的过失都是声泪俱下,呼天抢地的。就是他老娘死了,也不过如此。 但李世民能看出来:无论是魏征也好,于志宁也好,其它的东宫辅臣也好,虽然来告太子的状,但却是真心希望太子能早日罢除哪些不良之好,在满朝文武之中树立起太子的威望。 毕竟他们都是自己派去辅佐太子的,把太子辅佐好,是尽了一个东宫辅臣的责任。自己百年之后,太子一旦既位,他们原来这些辅臣也极有可能得到下一任天子的重用。 这些老臣原都是些翻江过海的老油条,岂有不明白之理,如果现在自己要提出废立太子之事,哪魏征老儿第一个就会站出来反对。 如果自己坚持已见,他定会引经据典,居理力争。 自已要是不理他,拂袖而去,他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的袍子撒烂。 这老小子如同一个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 他整天把什么冒死进谏,为了皇上不犯过错,就是杀了他,他也心甘之类的话语挂在嘴边。 搞得朕就跟个无道的随便杀人的昏君一样。 杀你与朕在阵前一刀劈死个突厥兵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像踩死个蚂蚁哪样容易? 杀了你,成全了你诤臣的美名,而朕却落了个听不进忠言的骂名。 你当我傻啊,我才不上当! 还等着将来你死后,朕落个从善如流的好名声呢! 只是可惜了朕哪大食刚刚进贡的鹞鹰了,朕还没有玩够呢,就生生给闷死了! 转念一想,魏征力保太子也没什么不对,自己当初派他前去东宫的目的,就是想发挥他诤臣的优势,保太子,进忠言。 可现在的太子能明白自己和东宫这些辅臣们的心吗? 就东宫暗线来报,太子似乎对这些辅臣很是不满,认为他们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一度起了派人杀死于志宁的歹心。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也不知最近几年这小子中了什么邪了,哪智商是“噌噌”地往下掉,净做些荒诞不经的事,再这样发展下去,这小子的智商会不会直接下降为零,变成个傻子,甚至变成负数,而成为一个疯子,不但无用,而且有害。 太宗李世民精于《周髀算经》和《九章算术》,常用数学的概念来考虑事情。 后来还真让他给算对了,太子李承乾真的是疯了。 竟然和一帮子乌合之众进行谋反。 这些人哪是李世民的对手啊! 李世民一代雄主,文可治国,武可安邦,杀得起兄弟,囚得起父亲。哪谋反之火还没燃起,就被李世民一泡尿给冲的连柴禾都没了。 这是后话不提,以后交待。 李世民想:承乾毕竟也当了十多年的太子了,在你死我亡的政治斗争中,咋就没有一点的长进呢?你每做一件错事,都有可能会向你的政治对手暴露出一个致命的弱点,而对方就有可能抓住你的破绽,一举将你置于死地! 很可惜,承乾似乎不懂得这个道理。在魏王处心积虑要整垮他的危急关头,他居然不懂得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甚至处处向对手暴露自己的死穴,这样的储君将来真能把自己亲亲苦苦创下的盛世大唐治理好吗?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任凭是一代雄主李世民也概莫能免,这时的太宗李世民心中竟然真的动了废立太子的念头。 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新闻推荐,虽然不是什么好位置,但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三章 皇后薨逝 贞观十年六月夜。这晚的月亮好像特别的圆,银盘一样悬在缀满繁星的天空上。清亮亮的光辉水银一般地泻了下来,将立政殿的每一个角落都镀上了一层银色。虽然是六月的天气,一阵风吹来,竟有些凉意了。一个宫女拉紧自己的衣服,提着一盏黄色的宫灯,从立政殿的走廊里走过,宫灯在夜来的风中飘摇不定。 宫内的栀子花快开败了,飘落的花瓣将地面铺得一片雪白。 正在批阅奏章的李世民听前来传信的宫女说,长孙皇后病情加重,已危在旦夕。 李世民大惊,没来及将农服穿戴整齐,就匆忙地赶到了立政殿。 此时的长孙皇后正躺在榻上,骨瘦如柴,双目失神。 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显然死神己扼住了她的喉咙。 看到曾经温柔美丽的皇后竞然成了这般模样,刹那间,李世民眼前晃过了他昔日与长孙皇后一起征战沙场,夫唱妇随,一起取得李唐天下的情景。 泪水陡然间如雨落下,一把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李世民感觉哪手几乎没有了温度。 虽然近几年李世民对自己有些冷落,但她知道她还是皇上最爱的人,长孙皇后用另外一只手紧紧地和李世民握在了一起说: “生死有命,不是人力所能改变,臣妾……臣妾并不畏死,但想到以后不能照顾陛下,无法聆听陛下的垂训,不能与乾儿、泰儿、治儿在一起了,心中才有万般的不舍。 李世民泪如雨下。 “皇后,放心,你一定没事的,朕定会太医治好你的病,你和朕打下的这大好江山,还没有好好的享受,你就要离朕而去。朕是天子,没有天子的允许,你不准走。 李世民厉声喝道:“魏顺安,你个狗奴才,傻站在哪里干什么,还不快去传太医!” 魏顺安忙不迭地小跑着去传太医了。 此时的长孙皇后无力地挥了挥手说:“ 陛下不用了,臣妾知道自己为时不多了,臣妾……臣妾生前无益于时,死后不必多费钱财。陛下……若是陛下心有臣妾,就依了臣妾,不起山陵,不用棺椁,陪葬之物不用金银,放些瓦器便可……” “朕……全都依你” 李世民紧紧抓着长孙皇后的手,说不出话来。 长孙皇后没有说话,定定地望着李世民, “朕……朕当依了皇后之言。” 李世民以为长孙皇后没有听清,哽咽着又重复了一遍。 长孙皇后仍是大睁着双眼。看着他。 “皇后还有什么话要说,朕全都依了你,就是要了朕的江山,朕也在所不惜!” 李世民深情地注视着长孙皇后,以无可置疑地口气说。 长孙皇后这时才说: “我哪兄长长孙无忌已具宰相之位,位及人臣,陛下看在臣妾……臣妾的薄面上,还将他的画像列于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大臣们嘴上不说,难免心中会有想法,日后肯请陛下慎勿让他处之权要,一来可减少大臣的忌恨,二来将来他位高权重,再生外戚专权之心。” “朕……朕记下了”李世民感动地说。 他没想到长孙皇后如些深明大义,即便对自己的家人也不偏私。 “房玄龄事陛下已久……并无大错,况且房玄龄素有谋略,对皇上又忠心无二,请重新启用他为皇上效力。” 李世民没有说话,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愿陛下……陛下以后亲君子,远小人,纳忠谏,屏谗言,减少百姓的杂役,臣妾……臣妾虽死于九泉,也没什么遗憾了”。 讲完这些,长孙皇后又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衣角,身边的宫女会意,取来剪刀,将哪衣角挑开,长孙皇后将一个纸包紧紧地抓在了手里对李世民说: “臣妾在陛下卧病的那些日子,早已备下这砒霜,如果陛下先臣妾而去,臣妾绝不独活,发誓以死跟随陛下,绝不像吕后那样!”(西汉的吕雉在汉高祖刘邦死后,打击刘姓宗室,极力扶植外戚,擅权揽政,历时八年,史称“吕氏之祸”)。 李世民这时已被皇后感动的热泪盈眶,涕不成声。 “皇后上何故决绝如此,幸得上天……上天佑朕,才没让朕先皇后而去,如朕先走,你服药随朕,九泉之下,朕……朕岂能安心。” 皇后张了张嘴,好像还有话要说,可已无力发出一丝的声音了。 李世民心中一动似乎明白皇后想要说什么: “皇后可是……可是让朕严守‘立嫡以长’的礼法?” 长孙皇后拼出最后一丝力气,点了一下头。 “皇后放心,朕……朕当严守礼法,不废太子承乾。”李世民不希望自己的结发之妻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尽管他已动了废立之意,还是违心地答应了皇后。 长孙皇后听到李世民这句话,脸上露出了笑容,用一种深情、不舍的目光注视着李世民良久,哪双美丽的大眼睛终于合上了。 等魏顺安领着太医飞奔到立政殿时,殿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宫女的哭泣声…… 魏顺安登时木立在了哪里。 手中的宫灯无声地掉落地下,在飘满栀子花香味的立政殿里升起一股黄色的火焰……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新闻推荐,虽然不是什么好位置,但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三章 诤臣魏征 李世民看到长孙皇后已然逝去,轻轻地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放进衾被之中。 在一片宫女的哭声中木然地走到窗口,凝视着外面在风中摇曵的花草,想到这位无论是修养、德行、智慧、才情、气度、仪容,都应该成为普天之下所有女性的典范和表率的女人,就这样在三十六岁的年龄就离自己而去,他的心是悲伤的,悲伤地近乎于绝望。 他感觉他的心一滴一滴地往外淌着血,将外面的花木都染成了红色。 想到贞观八年,长孙皇后陪自己一起上九成宫避暑养病。就在下半夜,外面守护的柴绍等人突然闯进来说,太极宫方面一片火光,有可能是有人叛乱。 自已大为震惊,当即全副武装,到前殿询问事件的详情。长孙皇后立即带病跟随,自己极力劝阻,长孙皇后却说: “陛下如此震惊,我岂能心安!” 或许是因为这次半夜出宫感染了风寒,再加上紧张和焦虑,长孙皇后的才病情突然加重,从此一病不起。 为什么哪么冷的天,还要让皇后跟随呢? 为什么这几年,自己贪恋女色,很少到皇后的中宫来陪她呢? 为什么皇后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自己也不知情呢? 李世民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愧意。 一口气郁结在心中,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脚下不稳,晃了几晃差点摔倒。 魏顺安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朕后宫之人虽多,然能与朕同患难者,唯皇后一人耳!”李世民喃喃地说。 此时,皇后身边的几个近侍宫女各捧黄卷献于李世民。 李世民打开一看,是三十卷名为《女则》的书。 其中一个宫女说:长孙皇后生前就编纂了这部有关妇女言行得失的书。但她只是将其作为自己立身处世的准则,并不是想以此博取声誉,所以一直叮嘱宫人不要告诉皇上。 想到皇后已经过世,近侍宫女才把这本书献给李世民。 李世民睹物思人,泫然泪下,悲恸不已,对魏顺安和太医说: “皇后此书,足以垂范百世!朕并非不知皇后去世是天命所归,徒伤无益,只是以后再来这中宫不复听到皇后规谏之言了,失去皇后,恐怕是我今生之中最为悲伤的事情了。魏顺安,速速组织宫中之人,将这《女则》誊抄千份,宫中嫔妃宫女人手一册,以后诸般言行,皆遵此书”。 十一月,按照李世民的安排,长孙皇后葬于昭陵。 李世民万分悲伤,念后不已,就让于志宁在宫城的御苑中建了一座瞭望台,经常在此眺望,以慰思念之情。 这天,李世民带着魏征同登瞭望台,问魏征: “爱卿,看到哪昭陵了吗?“ 魏征眼一闭说:“臣眼花,看不见。” 李世民觉得非常奇怪,又指给他看了一次。 魏征此时睁开眼说: “哦,臣以为陛下看的是高祖的献陵;如果是说昭陵,那臣早就看见了。” 李世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老小子这劝谏的方法真是越来越高明了,还他娘的学会旁敲侧击了,这是在趁机进谏啊! 说白了,还不就是拐着弯在骂自己一门心思只想老婆,却把死去的老爹抛诸脑吗? 还不是在说朕长孙皇后的夫妻情深,与太上皇之间的父子情薄吗? 李世民十分尴尬,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实在没了办法,又使出原来哪招,拂袖而去。 一边走,还一边看自己的袖子,心想: 这老儿千万别再拉自己的袖子,这件龙袍可是已故长孙皇后亲手给朕做的,上面都打好几个补丁了,也舍不得扔了。 如果再像上次哪样给朕撕烂了,朕这回非杀了你这个田舍夫不可。 你这老儿,你这么执拗,你死去的老娘知道吗? 还好,魏征不知是真忘了,还是长记性了,竞然没有拉自己的袖子,算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了,李世民心中窃喜。 可转念一想: 这他娘的成什么事了,朕是君,他是臣啊! 朕咋就这么怕他呢? 古语说:“君让臣死,臣不敢不死”。 朕就是让他死,这老儿估计也不敢抗命。 想我李世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一生中有一半时光都在战马上度过,手里的人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朕连死人都不怕,还怕这老儿干什么呢? 可一看到这老儿吹胡子瞪眼睛的,朕心里还是发毛。 难道朕单单就是想落个善纳谏的好名声吗? 李世民心里纵有千百个问号,结果还是没有想透。 算了,看你这么大年纪了,牙也掉光了,上次在朕太极宫内吃西瓜,哪汁液流得把身上的袍子都弄湿了,估计你也没几年的活头了,朕就忍下这口气,不与你老儿一般见识了。 太宗李世民怒气冲冲地对执事太监魏顺安说:“快去把哪于志宁传来,把那瞭望台现在就给朕拆了!” 不管昭陵还是献陵,朕干脆什么陵都不看总成了吧? 他这边怒了,听到李世民的话,哪边魏征笑了,心想: 哼!小样,我还治不了你,有种杀了老夫啊!当皇上了不起啊!不听诤言,滥杀忠臣,天下人的唾沫星子不淹死你才怪! 他胡子一撅,眼睛一瞪,一拧屁股自个回家去了。 一旁的魏顺安简直是看傻了: 天呐,这样也行啊!敢给皇上这样说话,皇上还得照他的意思办,这老头太他娘的有个性了!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新闻推荐,虽然不是什么好位置,但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四章 能臣玄龄 李世民回到太极宫,心情很是烦燥。 想想,这皇帝当的真够憋屈的,筑个台子看看自己的死去的老婆也被指责只想媳妇忘了老爹。 魏征老儿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过问起朕的家事了。不行!明天找他理论去。 到时,这老儿会不会说: 皇家的事没小事,皇家的事就是关乎国家兴亡,百姓安业的大事呢?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老儿完全说得出来,反正他也是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他怕啥呢? 还是算了吧,和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较劲,实在是划不着。 哪于志宁工作效率也够高的,第二天一大早就亲自带着人来拆这台子了,“噼哩叭啦”地吵得人难受。 李世民眼看着亲亲苦苦地搭建的瞭望台,半天就被人拆了个干净,中间竞然没大臣来进谏让工匠们停下干来。 这些大臣们也是的,不想他们进谏时,他们嗡嗡地在自己的耳边像苍蝇一样。 想让他们进谏时,却一个个变成了哑巴。 这些该死的家伙们好象是被自己压迫切时间长了,都怀着报复和幸灾乐祸的心理看热闹。 不过拆了就拆了吧,看到昭陵,睹物思人,心里加难过。 突然想到好像皇后临终前交待的事没办完。 对,皇后不是说让重新启用房玄龄吗?正合朕意,不用皇后提,朕也会重新启用他的,这次不过是想敲打他一下而已。 朕哪舍得让这老家伙长期在家领着俸禄不干活呢? 谁让他是梁国公、太子少师、开府仪同三司,位极人臣呢? 对这些朝中重臣,朕就得先给个蜜枣,然后再打一棒子,这就叫恩威并施。 朕要让朝中所有的大臣知道,虽然你们为朕的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朕也待你们如同兄弟一般,但朕是君,你们是臣,政治第一,友谊第二。 君与臣之间,要有一道永远不能跨越的界限,你们这些重臣们别以为自己位高权重了,你们帽子是朕戴的,你们的钱财是朕给的,朕手里不只是有青草,朕手里还有皮鞭子呢? 好好的干活就有青草吃,有别的想法,起不良企图,朕用鞭子抽你。 你们的官大有房玄龄大吗?你们有房玄龄的能力高吗?你们有房玄龄在朕面前得宠吗? 没有吧!就他,朕还不是啥时想让他滚回去,他就得滚回去,啥时让他滚回来,他就得乖乖地滚回来吗? 还有你老房,虽然你很重要,但是你千万不要以为朝廷离了你就不转了。你应该始终保持戒骄戒躁、谦虚谨慎的态度,永远不能骄傲自大、忘乎所以。 不过,你跟朕这么久,朕还是了解你的,人能干,还听话,朕挺喜欢的,只是朕看你这段时间有点想翘尾巴了,所以才敲打你一下。 这段时间朝内太忙了,长孙无忌、褚良他们都有点心不从心了,是该你老家伙出山的时候了。 “魏顺安,传房玄入宫见朕!” 李世民转念一想:是朕把他谴归私第的,这还没多长时间,就又请让人把他请回来了,朕脸上多没面子啊! 不行,得变个法子请他。 “魏顺安,不用去了,自从皇后走后,朕心情不好,昨天又被魏征哪老小子气得不轻,陪朕去芙蓉园去散散心。”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办”。魏顺安紧去安排步撵。 此时,房玄龄正躺在宰相府院子里一张躺椅哼着小曲闭目养神。 前几日,他自个都忘了犯了啥大不了的错了,皇上就把他“谴归私第”。 反正皇上说你错,你就错,不错也错,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他是天子,他最大,不服不行。 让我回家,我就回呗,你就让哪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焦头烂额去吧! 房玄龄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皇后新逝,皇上无心打理朝政,大臣和皇子们也为办理皇后的丧事忙了好长一段时间,各地上的折子都快压成山了, 以往朝中之事,大多自己打理,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要从一团乱麻中找出哪绳头也得个三俩天的时间。 老夫敢断言,不出三天皇上就得让老夫回去。 房玄龄已不是刚当宰相时的房玄龄了,对于房玄龄而言,或许一开始对李世民的帝王术还比较陌生,所以在贞观初年一被批评就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可他后来就逐渐明白了——皇帝手中的那把“鞭子”尽管看上去有些可怕,可它通常只是起一种威吓作用的,只要你忠心不改,恪尽职守,那把鞭子就不会真的往你身上招呼。 正因为房玄龄后来弄懂了这一点,所以他自然而然就有了“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一方面,他虽然仍旧对他的本职工作兢兢业业,但却时刻有着被皇帝“谴归私第”的心理准备。 他不但再也不会被皇帝的批评吓得寝食难安,而且就算被停职,他也权当是度假 。因为他知道皇帝离不开他,朝廷离不开他,所以不管怎么“谴归”都能很快官复原职,一点也不用担心。 可另一方面,他也深深懂得,自己所享有的一切荣宠和恩泽都是天子的赐予,假如稍有不慎,随时有可能被天子全盘收回。 所以,必须时刻保持临深履薄、戒慎恐惧之心,越是皇恩浩荡,越是要谦逊辞让。 总而言之一句话,做事必须尽职尽责,才能显示能力;但做人必须谦恭低调,才能显示品德。有才有德,才是让领导放心的好下属。 房玄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心想:皇上这次肯定是又给自己玩治上的游戏呢,哪就玩呗,又不是没玩过。 自从跟了太宗李世民估计最少也被他玩了三四次了吧!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新闻推荐,虽然不是什么好位置,但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七章 能臣玄龄2 第一次是自已在贞观十三年时任左仆射的自己又被李世民加封为太子少师,不仅肩负国之重任,而且更兼辅弼少主之责。 自已大为惶恐,不断上表请辞仆射之职。 李世民当然没有批准,而是下诏进行了勉励,自已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到了太子拜师那天,东宫举行了隆重的仪式,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可自已却“深自卑损,不敢修谒,遂归于家”。 其实并不是感觉不够资格,所以不敢去东宫接受太子礼拜,而是怕其它大臣的忌恨。 贞观十六年,李世民又进封自已为司空,仍旧让自己总揽朝政,并且监修国史。 自已再次上表请辞,李世民又下诏勉励说: “昔留侯让位,窦融辞荣,自惧盈满,知进能退,善鉴止足,前代美之。公亦欲齐踪往哲,实可嘉尚。然国家久相任使,一朝忽无良相,如失两手!公若筋力不衰,无烦此让。”一通赞美之词。 这段话看上去好像是普通的慰勉之辞,可自己却听出了另一番意味: 所谓“自惧盈满,知进能退,善鉴止足”,其实正是李世民对臣下的一种要求。 假如做臣子的都能具备这样的美德,或者说都能谙熟这样的游戏规则,那皇帝自然就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换言之,臣子越是谦让,皇帝反而会更加信任他,越敢把权力交给他。 李世民有一天喝高了,拉住自己的手说了一句大实话:“朝廷一天没有好宰相,就像失去了左膀右臂一样。 正是由于对自已的信任,所以贞观十九年,当李世民御驾亲征高丽的时候,才会命自已留守长安,把朝政大权全部委托给自己,让自己“得以便宜从事,不复奏请” 这实际上就是赋予了了自己皇权代理人的身份和权力。这是何等的信任啊! 有一天,自已正在留守衙门办公,有人突然闯进来,口口声声说要告密。问他告谁的密,那人说:“告你的密!” 自已一听,连想都没想,立刻命人准备车马,把这个告密者直接送到了前线的天子行在。 李世民一声冷笑,当即喝令左右,二话不说就把那个告密者腰斩了。 事后李世民给自已下了一道手诏,责怪自己不够自信,还说:“更有如是者,可专决之!” 这又是一个典型的按照规则来和自己玩的政治游戏。 自已虽然被皇帝赋予了专断之权,但是碰上这档子事,万万不能专断的。因为这件事实际上是把自已推到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那就是——要恪尽一个留守的职责,还是要谨守一个臣子的本分? 如果自已选择前者,自作主张把这个人杀了,那固然是尽了留守的职责,可皇帝过后一旦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对自已起疑心呢? 会不会觉得自已过于独断专行,因而对自己产生不满和戒备呢? 完全有这种可能。 所以自已宁可挨骂,也必须把事情交给皇帝处理。这么做,一来可以证实自己的清白,二来可以表明自己的忠诚。 最后还能向皇帝传递出这样的信息——在任何情况下,自己都会谨守人臣本分,碰到必须由皇帝亲自处理的事情,自己绝不会越俎代庖。 房玄龄正为自己的政治智慧在哪得意呢,妻子走了过来,给自己继上的一杯水。 房玄龄受宠若惊,赶快站起身来谢过妻子,只到看到妻子走远了,他才缓过神来,重又躺下来晒太阳。 房玄龄虽然贵为宰相,但他惧内是出了名的。 不过其妻虽然霸道,但对房玄龄衣食住行十分精心,从来都是一手料理,容不得别人插手。 一日,唐太宗请开国元勋赴御宴,酒足饭饱之际,房玄龄经不得同僚的挑逗,吹了几句不怕老婆的牛皮。 已有几分酒意的唐太宗乘着酒兴,便赐给了房玄龄两个美人。房玄龄不料酒后吹牛被皇上当了真,收了两位美人,想到霸道且精心的妻子,愁得不知怎么才好。 一旁尉迟敬德给打了气: “老房,你老婆再凶,你回去就说,是皇上赐你的,她难道反了天了,还能把皇上赐的美人撵走不成。” 房玄龄才小心翼翼地将两个美人领回家。 不料,房玄龄的老婆却不管皇上不皇上,一见房玄龄带回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妾,大发雷霆,指着房玄龄破口大骂,把他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一遍不说,又操起鸡毛掸子大打出手。 房玄龄见不对头,只好将美人送出府,此事马上便被唐太宗君臣知道了。 李世民想:这还得了,朕赐的美人也敢撵走,看样子不治治你不行了,不然还不把朕的贤相憋屈死啊! 想压一压宰相夫人的横气,便立即召宰相房玄龄和夫人问罪。 房玄龄夫人也知此祸不小,也是战战惊惊地跟随房玄龄来见李世民。 李世民见他们来到,指着两位美女和一坛“毒酒”说: “朕也不追究你违旨之罪,这里有两条路任你选择,一条是领回二位美女,和和美美过日子,另一条是吃了这坛‘毒酒’省得妒嫉旁人了。” 房玄龄知夫人性烈,怕夫人喝“毒酒”,急跪地求情。 李世民怒道: “汝身为当朝宰相,违旨抗命,还敢多言!” 房夫人见事已至此,看了看二女容颜,知自己年老色衰,一旦这二女进府,自己迟早要走违旨抗命这条路,与其受气而死,不如喝了这坛“毒酒”痛快。 尚未待唐太宗再催,房夫人举起坛子,“咕咕咚咚”的已将一坛“毒酒”喝光。 房玄龄急得老泪纵横,抱着夫人痛哭流涕,把夫人的脖子都淹了。 李世民和下面的臣子却一起哈哈大笑。 房玄龄很是纳闷:我老房在朝中威信的就这么差么? 我夫人马上就死了,你们不来安慰本相,反而都在哪哈哈大笑,你们还有一点人心吗?我老房不活了。 正要以头撞柱,随夫人而去,却被尉迟敬德一把揪住脖领,差点把他拎了起来: “老房,你这是干吗呢?想死回家上吊去,这是可皇上的议政殿,不是你想死就能死的地方!” 房玄龄一听急了。 嗨!你这个尉迟熊货,我死还得挑地方啊,你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反正我现在就想死,皇上砍了我的头正好,我今天非死这殿上不行,谁让你们一帮子人笑话我呢? 于是拼命地挣扎,可哪尉迟敬德一把大而有力的手就象钳子一样,死死地夹住了他,无论他怎样用力,就是挣不脱。 房玄龄恼羞成怒,竟学夫人与他打架时常使的一招,一把向尉迟敬德脸上抓来。 尉迟敬德没想学富五车,一脸斯文的堂堂宰相竟会出此阴招,猝不及防,正被房玄龄抓个正着,黑如锅底的脸上登时出现五道白亮亮的抓印。 尉迟敬德象被火烧了一样,快速收了手。 一边握着脸一边骂: “你这老儿,不和你玩了,堂堂宰相竟学妇人挠人阴招,害得本将军破了相,没脸见人了!” 满朝文武一听,笑得更欢了,就连一向严肃的魏征也撑不住了,“噗”地一声笑出声来,几乎把哪几颗早已松动的门牙一块喷了出来。 大伙心想:你这还叫破相啊,你破了相比不破想还好看呢! 李世民一看,这不行了,再闹下去,非出人命不可,于是赶紧对房玄龄说: “房相勿急,那坛里装的并非毒酒,而是晋阳清源的食醋,根本无毒。房夫人,莫怨朕用这法子逼你,你妒心也太大了。不过念你宁死也恋着丈夫,朕收回成命。” 房夫人料不到自己冒死喝“毒酒”得了这么个结果,虽酸得伸头抖肘,但心中高兴万分。 两人喜极而泣,抱在一起,哭得更欢了,震得立政殿上都往下掉土了。 李世民赶紧命魏顺安派人抬来自己龙撵把他二人送回家了。 除了自己的老母之外,从此房玄龄再也没敢对别的女人多看一眼。 他二人恩恩爱爱地回家过小日子去了,可苦了尉迟敬德了。 回家后对老婆说脸上是房玄龄抓的。 他夫人一听,破口大骂: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你以为我头发长见识短啊?你以为我经常不出门,就不知道房玄龄是当朝宰相啊?人家堂堂宰相,会学妇人哪样抓人?你给我死去吧!” 一把抓尉迟敬德的右脸上,正好和左脸房玄龄抓的对称。 尉迟敬德后悔死了: “房玄龄你个老儿,本将军真是做好事,落不是,下次你再想死,看哪个鳖蛋再去救你!”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 第四十八章 能臣玄龄3 太阳暖暖地照着,宰相府里几株木槿树开得正旺,像极了一个个染了红发的少女,整个院子里都弥散着一股木槿花的香味。 房玄龄躺在椅子上被太阳晒得有点困了。闭上眼睛,想眯一会。 “父亲,听宫里人说,今天皇上要去去芙蓉园游玩。” 大儿子房遗直的话,使他睡意顿消,脑子一下清醒起来。 “快吩咐下人,马上把整个相府打扫干净,再洒上水,门口铺上红毯,通知家里的人不要远离,随时在家待命,准备迎接皇上!” 房遗直疑惑地说: “父亲,宫里人只是说皇上去芙蓉园游玩,并没有说要来咱们家中啊?” 房玄龄笑着说: “休得多问,只管吩咐下去就是” 房玄龄心想:皇后新逝,两个皇子又为嫡位之事争得不可开交。 听魏顺安说,皇上案头的奏折积的都有一人多高了,这时候他有心情去芙蓉园游玩才怪。 芙蓉园位于长安东南角的曲江,要去那里必然要经过自己的宅邸,皇上十有八九是借去芙蓉园游玩之名,请自己回政事堂主事啊! 李世民的龙辇经过房玄龄的府第时,李世民对魏顺安说: “等一下再去芙蓉园,朕口渴了,先去房玄龄家讨杯水喝。” 李世民下了辇,看房玄龄家门口早已铺上了红毯,整个相府张灯结彩,打扫的很是干净。 房玄龄率夫人、房遗直、房遗爱、房遗则三个儿子及高阳公主正站在园子里头。 一看皇上来了,房玄龄领着他们赶紧齐齐地跪下: “臣房玄龄不知皇上驾到,未曾远迎,还请皇上赎罪!” 李世民心想:院子打扫得这么干净,儿子和媳妇都在家候着,还说不知朕要来。 这老儿八成已猜到朕去芙蓉园游玩是假,请他回去是真。 和聪明人就一个字“爽”。 甚至不用说话,一个举动他就明白你的意思。 李世民心里明白,也不说透。上去扶起了房玄龄,不咸不淡地说: “房爱卿平身,朕去芙蓉园游玩,路过你处,正感口渴,就不你府上讨杯茶喝” 房玄龄心想:太极宫离我宰相府才多远啊,从哪到我这就这么点距离,你就口渴了,难道宫中断水了不成? 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怕是自己在家这个清福是享不成了。 “皇上请屋内坐,臣这就让人奉茶。” 李世民走进屋里,燕尾翘头案上早已摆好的一套精美的茶具,哪茶壶内还冒着热气,看样子这茶也早已泡好了。 难道连朕要以口渴讨茶为借口来府上他也猜到了吗?这老儿真是成了精了。 两人还没有落坐,高阳公主早已将两个茶杯斟满,亲自己端到李世民面前。 “父皇,母后新逝,女儿知道父皇难过,但也要注重龙体,节哀顺便,日后,女儿会经常进宫看望父皇的。” 李世民拍了拍高阳公主的手说: “还是我女儿知道心疼朕,你母后十三岁豆蔻之年便与朕结发,二十三年来,一起互相扶持、互爱互信,相知相伴于情伉俪情深,于政相辅相成。今你母后离朕而去,朕心痛极,常思与你母后过往之事,有心去昭陵陪你母后几日,但朝中之事繁多,你舅父长孙无忌与岑文本、褚遂良等忙得焦头烂额,朕也是每日批阅各地的奏折常至深夜,因而至今未得成行。” 说到些,掩面作哭泣状,眼睛却在偷瞄房玄龄。 房玄龄一听,皇上这不是变着法子在敲打自己吗? 潜台词不就是说朝中事多,长孙无忌和岑文本、褚遂良知道为他分忧,整日忙得焦头烂额,自己也是天天批阅各地的奏折到深夜。 想老婆了,连去昭陵陪她说话的工夫也没有了。 而你房玄龄倒好,在家中太阳晒着,茶喝着,还是她女儿知道心痛他,你作为宰相一点不知道为他分忧。 天地良心啊!你当我想天天待在家里啊,还不是你下诏让我谴归私第,不得上朝吗? 这么多天一直都待在家里,身上都快起毛了,平时忙贯了,好多天都不去政事堂,心里还真有点发慌。 皇上都向自己释放信号弹了,自己再端着,岂不是太不知趣了? 自己还是借坡下驴吧!想到此,房玄龄赶紧跪下: “皇上,为臣知罪,为臣不该长期在家中赋闲,臣愿既刻上朝,为皇上分忧,请皇上恩准。” 李世民一听,心里暗自高兴: 老家伙,算你识趣。 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看目的已达到,也不表态,干咳两声: “茶朕已喝过,不如你陪朕去哪芙蓉园散散心如何?” 房玄龄赶紧起身说道: “微臣愿往。” 又转过身对站在门外的管家房通说: “房通,快去备轿!” “不用了”,李世民拦住说: “就与朕一块坐朕的龙辇去吧!” 刚出房府大门,李世民说: “近日,朕偶感风寒,龙体欠安,朕想了想,就不去哪芙蓉园了,还是直接回宫吧,魏顺安,打道回宫!” “微臣恭送陛下,祝陛下早日龙体康复。” 房玄龄赶紧跪说道。心想: 这皇上干吗呢?咋一会一变呢? 李世民走到哪龙辇跟前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 “房爱卿,朕好象听你说在家闲的慌,想回政事堂理政吗?朕准了,朕正好有事路过政事堂,就用朕的龙辇送你一程吧,魏顺安把房爱卿扶上龙辇,千万别摔着了!” 可怜房玄龄朝服都没顾得穿,就被魏顺安硬拉着给塞进了李世民的龙辇里。 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九章 投石问路 李世民把房玄龄送到政事堂后,自个儿立马就回去了。 皇上哪有可能有事去政事堂啊,他有事了,给手下人说就行了,还用得着自个亲自跑一趟啊? 说到底,就是逼着房玄龄早点来政事堂办公而已。 房玄龄刚踏进政事堂门口,迎面就碰到了中书侍郎岑文本。 岑文本看房玄龄一身的打扮很是奇怪: “房相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不穿朝服就来政事堂了。” 政事堂几个中书舍人和五品文官纷纷过来给房玄龄见礼,对房玄龄突然又回来,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每隔哪么个一两年时间,皇上都会找各种理由罢他的官,让人回家休养几天,。不过多久,皇上就会找个理由,让他重新回到朝堂之上,这几乎成了惯例了。 房玄龄苦笑了一下,也没敢说是自己是被李世民强行抬来的,于是就撒了个谎说: “皇上急要看前段时间晋州刺史上的一个折子,我急着来取,没来得及穿朝服。” 房玄龄让周围的人散去,独留下中书侍郎岑文本问道:“这十天我奉旨致第,朝堂之上可有要事?” 岑文本看看四周没人,才小声说:“ 各州刺史上的折子倒是不少,长孙大人、褚大人还有朝中官员都还能应付过来,但最近朝中大臣私下传言,东宫太子品行不端,做事荒唐,已激怒皇上,听说皇上已起废立之意。” 房玄龄一听大惊。原来只是听坊间谣言此事,现在朝中之人也在议论,看样子这事是真的了。 房玄龄说: “立嫡以长的礼法,乃周室所立。到周幽王废长立幼,乱了礼法,致使周室衰微。不然,周室的国祚,只恐远远不止八百余年。秦始皇坏了礼法二世而亡,太子八岁时及被立为太子,平时虽有小错,但无大过,如果废长立幼,怕引起皇子之间的不协,动摇国本啊!岑侍郎对此有何看法?” 魏征知道他性格沉稳,这等关乎嫡位废立的大事,他不一定表态,但还是禁不住问了一句。 果然岑文本说道: “太子废立之事,储君废立仍国之要事,稍有不慎就会动摇国本,下官不过是个中书侍郎,不敢妄议此等大事。” 房玄龄一听,得了,就知道是这样,全当白问了。 挥了挥手,示意岑文本下去了。 李世民看房玄龄已回政事堂主事,心中的石头顿时放下一大块。只是想到承乾沉湎于声色犬马,终日射箭打猎、嬉戏宴游,毫无节制,心中犯愁。 自己虽然起了废立之意,但朝中大臣什么意见如何,何不找个理由探探他们的口气呢? 但用什么理由呢?肯定不能说自己想废立太子,自己一旦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废立之意,李泰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大臣们也会很快的结为朋党, 想了很久,他想到一个既可以探听大臣们的意见,又可以试探一下大臣们心目对李泰的态度。 于是让魏顺安传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岑文本来承庆殿瑾见。 四人来到承庆殿看到李世民坐在哪一脸的不高兴,脸吊的比哪驴脸还长。 心想,谁又惹这位爷了,三人面面三相觑,都不敢说话。 李世民过了一会说:“朕的风疾日重,每天头脑欲裂,行走不便,我想从众皇子中选一文才上佳者,到武德殿读书,早晚帮朕整理一些奏折,起草些文书,朕想了想,诸皇子中只有李泰文才最出众,是个合适的人选,诸位爱卿,你们看如何啊?” 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岑文本相互看了一眼,揣度皇上的用意,少顷,房玄龄率先站起来反对: “武德殿毕竟是以前陛下您住过的地方,皇上这样安排定会引起朝野的猜疑。” 李世民没有说话,又看了一眼长孙无忌,观察他的反映,他心里最在意的其实还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妻兄,可长孙无忌没有表态,他只得又将目光投向了岑文本: “文本,你这几年一直替朕掌管奏章文牍,你说朕身边没有个这样的人行吗?这岑文本看似表面上支持李泰,其实他暗中支持李恪,期待李泰与太子分庭抗礼已久,可却不想流露出自己的心意来,他模棱两可地说: “皇上,臣以为您确实该有个人前后照应,不过,房大人的话也不无道理,武德殿毕竟不是一般的地方,魏王搬进去了,必会遭众大臣和皇子们的反对,只怕进得去,却待不住啊!” 李世民脸一阴说: “芝麻大的小事,他们反对什么,又不是让他当太子。” 房玄龄忙接过话说: “皇上,这可不是小事,本朝皇子之争,由来已久,是国家的一大隐忧,天子秉持公心的话还好。若天子因心之好恶而废了礼制,长幼之序必乱,长幼之序一乱,则朝纲必乱,朝纲一乱,则天下大乱啊!” 房玄龄维护太子,故意把事态说的严重。 李世民看了房玄龄一眼: “你这么一说,朕是个偏心眼了?你房玄龄难道就秉持公心了吗?你处处为太子说话,压制别的皇子,朕可看得清清楚楚,说到底,还不是太子年幼时,朕命你任太子少师教育过太子,你是东宫之人吗?” 李世民说着又瞟了长孙无忌一眼,其实,他厉声呵斥房玄龄的这番话主要是说给长孙无忌听的,不料长孙无忌仍不动声色。 房玄龄被皇上训斥了一番,心里难受,可嘴上没有丝毫的退让之意,这回他豁出去了,脖子一梗说: “皇上,臣自幼读的是圣人之学,只知忠义二字,太子可是陛下钦定的储君,臣效忠太子,就是效忠皇上啊!” 李世民眼一瞪:“立太子的是朕,让魏王进武德殿的也是朕,前一个朕你效忠,后一个朕你就不效忠了?蜀汉有阿斗,罪不在刘备,而在孔明,太子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就是你这些有才干的老好人护着,他才啥也没有学会,只学会声色犬马,射箭打猎、嬉戏宴游,毫无节制了!” 房玄龄跪在地上苦谏道: “皇上,不管您怎样教训臣,臣都没话说。可您如果真让魏王入武德殿读书,将置太子于何地?太子这些年兢兢业业,不容易啊!陛下也是做过皇子的人,请皇上设身处地为太子想想吧!臣替太子求陛下了,皇上!” 李世民更加生气: “房玄龄啊,房玄龄,你眼睛瞎了还是聋了,太子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一点没看出来,你还没老到这种地步啊?什么也不用说了,在这件事上,朕绝不会听你的,朕就让魏王去武德殿读书,朕就是想用这来敲敲太子,让他别净做些荒唐事了!” 房玄龄用象死了老爹一样的绝望眼神看着长孙无忌,哪意思是你快替太子说几句话啊,哪可是你的亲外甥啊! 可长孙无忌一直低着个头,站在哪一动不动的,象个木头人一样。 李世民也在看着他,他知道只要长孙无忌开了言,这交量才算直正的开始。 岑文本也在看着他,他对此事并不抱太磊的希望,因为太子毕竟是长孙无忌推上去的,而在这个世界上,李世民谁的话都可以不听,这个替他夺得帝位妻兄的话,却不能一点都不听。 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将于本周日中午两点上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 第五十章 投石问路 出乎大家的意料,长孙无忌一把扶起房玄龄说: “玄龄啊,我知道你对太子忠心,皇上这样做虽然有点不近人情,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激励太子上进吗?为了大唐的千秋基业,你就体谅一下皇上的苦心吧,至于说天下大乱,我看不至于,有皇上在,有你我这把骨头在,能乱到哪里去? 又转过头对李世民说: “皇上,于公来说,你是天子,我们是朝臣,该怎么做,我们只是提建议,至于做决定的还是陛下您,于私,您是父亲,太子和魏王都是你的儿子,怎么管教您的儿子,我们就没法置喙了,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请下诏就行了。” 长孙无忌做起来老好人,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把球一脚又踢给了李世民。 这时一直闷不作声的魏征坐不住了,撅着胡子就开炮了: “陛下,你这样做分明就是向世人表明,你有立魏王为嫡之意,立嫡以长的礼法,乃周室所立。到周幽王废长立幼,乱了礼法,致使周室衰微。不然,周室的国祚,只恐远远不止八百余年。如果你将来非要立魏王为太子的话,我怕将来陛下会走上周幽王的老路啊!” 李世民一看魏征出来说话了,就知道要坏,这老儿是标准的礼教学徒,肯定不会同意隔着太子,让魏王去武英殿侍读,反对就反对吧,反正李世民早猜出他会反对。可他竞然 竟然把他自己喻成无道的周幽王,还是有点始料未及,不禁脑羞成怒: “好你个魏征,竟然把朕比作周幽王,你也太放肆了,当着大臣的面,竟然大放厥词,看朕不杀了你这田舍翁,来呀,把这忤逆之臣给朕砍了。” 岑文本一看,皇上这是真恼了,慌忙跪倒: “陛下息怒,魏大人防太子心切,一时心急,难免言语过激,但却是一片拳拳之心啊!还望陛下饶过魏大人这回。” 房玄龄也赶紧跪下说:“皇上,魏大人虽然话有点过,但罪不至死啊,还请皇上饶了他吧!魏大人还不向皇上请罪!” 可魏征这边倒杠上了,梗着脖子,撅着胡子,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式: “请罪?我没罪,我请什么罪!各位大人,不要拦着皇上,如果皇上真要杀了我,我还得谢谢他呢,反正老夫一大把年纪了,至多也就是再活个三年五载的,这样一来,我魏征就可以名垂千古了,后人只会痛骂皇上听不进忠言,而歌颂我魏征敢于直言进谏呢!” 李世民一听这话,气得直哆嗦,在殿中来回地走,指着魏征和鼻子骂道: “你,你,你个老匹夫!想流芳百世,我偏不成全你,朕偏不和你治这个气,你们全给我滚蛋,朕懒得理你们!” 说着一步迈出承庆殿。 房玄龄站起来看了一眼魏征说: “魏大人啊,你可真够悬的,刚才皇上要是真一闪念错了,你这头上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难道你心里就真的不害怕吗?” 魏征说: “我都快埋进土里的人了,我怕个球啊!再说,皇上是什么人啊!一代明君,会舍得杀我。” 说完,抬脚就走了。 房玄龄一看,这魏老儿,看样子,你是吃定皇上了。 李世民本来就是拿让魏王李泰进武德殿读书这件事,来试试大臣们对废立之事的反应,没想到反遭魏征一通顶撞,觉得面扫地,心里烦得要命,看哪哪不顺。 皇后养的一只猫不识趣地跳到了御案上,被他一把抓住扔到了窗外,差点摔死。哪猫一惊,喵地一声,窜上屋顶,没了踪影。 李世民一个人坐在哪里,气得一天也没有进食。 魏顺安三次捧着膳盘劝他进食,全被他赶了出去。一边赶,一边骂: “你这狗奴才,耳朵聋了吗?朕不是说过了吗,朕不想吃东西!” 一直到掌灯时分,李世民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只得喊:“魏顺安,你个该死的狗东西,死哪去了,朕饿了,要吃东西!” 魏顺安一听,心想,送也是挨骂,不送也是挨骂,皇上今天是咋了,难道是吃错药了。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一刻也没敢耽误,一溜小跑着去御膳房了。 不一会,魏顺安就端来了御膳,李世民一边吃东西一边想: 这次通过投石问路之法,知道大臣们大多数反对让魏王进武德殿侍读,长孙无忌我和岑文本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也明显的向着太子李承乾,看样子这时谈废立为时过早,隧打消了废立之心。 就在李世民刚刚回心转意、放弃废立之念时,东宫就爆出了一桩令人不齿的丑闻。 有人向李世民汇报说: 太子李承乾特别宠爱他的近侍称心,这个名字还是太子给他起的,这称心是个小男孩,年十余岁,美姿容,善歌舞,让太子感到非常“称心如意”。所以深得李承乾宠爱。 宠爱到什么程度呢? 坊间百姓传宠爱到“与同卧起”的程度,也就是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做爱做的事。 在中国历史上,演绎这一幕断背山情节的绝非李承乾一人。 远有卫灵公与弥子瑕的“分桃”典故、魏安釐王与龙阳君的“龙阳之好”,近有汉哀帝与董贤的“断袖”之风,陈文帝与韩子高的“男后奇谈”…… 历朝历代,有这种同性恋倾向和恋童癖行为的帝王将相可谓不胜枚举。 但是,别人有十个称心可能都没问题,而李承乾只要拥有一个称心就足以把他害死。 因为眼下他的屁股正坐在一个火山口上,底下的夺嫡潜流正暗潮汹涌,随时可能喷发。 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李承乾的这些龌龊勾当又怎么可能不被对手刻意曝光呢?很快就有人把事情捅到了皇帝那里,李世民勃然大怒,当即把称心逮捕诛杀,并且把李承乾骂得狗血喷头。 大唐储君李承乾似乎不懂得这个道理。在魏王李泰处心积虑要整垮他的危急关头,他居然不懂得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甚至处处向对手暴露自己的死穴。 令人感到悲哀的是,称心之死依旧没有引起李承乾应有的反思和警觉。 他不但没有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反而在宫中为称心建起一座灵堂、供起一尊塑像,朝夕焚香祭奠,终日泪水涟涟。 此外,他又把称心的尸体埋葬在东宫的后花园里,暗中追赠官爵,竖立墓碑。 对于太子的所作所为,李世民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恨不得马上就把他废了。 这一点李承乾当然比谁都清楚。 可他并不是想方设法挽回局面,而是连续几个月赌气不进宫朝见,甚至命户奴数十百人专习伎乐,学胡人椎髻,翦彩为舞衣,寻橦跳剑,昼夜不绝,因而鼓角之声,日闻于外。 这就叫破罐子破摔。 同时,他知道,父皇李世民的废黜诏书随时会降临他头上,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掷、先发制人! 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将于本周日中午两点上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五十一章 密谋造反 第五十一章密谋造反 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李承乾决定拉一个人入伙。 谁?侯君集! 他会入伙吗? 会的。李承乾对此有十足的把握。 因为在所有的开国元勋和朝廷重臣中,只有他对现状最为不满,也只有这个人对李世民的怨恨最深。 其实早在贞观十四年他就开始出问题了。 当时侯君集出任西征统帅,率部平定了高昌,于是就有些居功自恃,公然侵吞高昌王室的大量珍宝。 上梁不正下梁歪,其部众看见主帅带头贪墨,顿时一哄而上,争抢战利品。 侯君集不敢制止,因为他是第一个伸黑手的。 要是他贼喊捉贼,手下人绝对不服,而且回朝后肯定会把事情抖出来。 所以,侯君集只好睁一眼闭一眼,任手下人尽情哄抢战利品。 也许是事情闹得太大,所以他刚刚班师回朝,就东窗事发了。 一日,李世民忽得左骑将军、驸马都尉薛万彻密奏说: 侯君集攻入高昌,擅自将高昌王宫中美女据为己有,又劫夺了许多高昌王宫中的珍宝。 将士闻知不平,侯君集便纵使将士大肆劫掠,以至高昌国中十室九空,我大唐军威大损,恶名远传西域各国之中。 啊! 侯君集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么? 李世民大怒,立即传有司详加勘问。 很快,有司将勘问的结果报了上来: 薛万彻所奏之事件件属实。 李世民震怒之下,立即下诏,要依军法将侯君集处以死刑。 众朝臣闻知大惊,纷纷上表,言道: 古之出师,克敌有重赏,不胜即伏军法。凡有功者,虽贪财纵欲,亦得裂土封爵;凡无功者,虽至为清廉,亦不免身遭重刑。故对开边之将,应记人之功,忘人之过,方是为君之道。否则,今后大将出征四夷,难免畏首畏尾,误了军国大事…… 李世民见到众臣表章,考虑再三,终于下诏免除侯君集之罪,但仍罢了侯君集的新拜官职,命其以兵部尚书的身份静居家中,非有诏不得私出府第。 侯君集满腹不平。自己刚刚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可一回来,居然连皇帝的面都还没见着,连一杯庆功酒都还没喝到,就先蹲号子吃了牢饭,这他奶奶的算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开始在他心中蠢蠢欲动。 贞观十七年二月,太子詹事张亮被调出朝廷,改任洛州都督,侯君集故意刺激他说:“是什么人排挤你?” 张亮没好气地说:“不是你还有谁?” 侯君集急得跳脚:“我讨平一个国家回来,却碰上比一间屋子还大的嗔恨和猜忌,我还有心思排挤你?” 见张亮不语,侯君集忽然卷起袖子大声说:“老子郁闷得不想活了,你要不要反?我和你一起反!” 乍一听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张亮着实吓了一大跳。他先是在心里问候了侯君集的十八辈祖宗。 继而暗暗叫苦: 今天这些话要是被人听见,自己就得陪着侯君集一块玩完! 虽然此次无缘无故被弄出京师他也很憋屈,可他万万不敢往造反的事上想,如今侯君集这么一嚷嚷,简直是拽着他往火坑里跳啊。 狗日的侯君集,你自己想死就死,何苦拉着老子当垫背! 张亮为此郁闷了好几天,最后一狠心,找皇帝告御状去了。 张亮知道,只有这么做,他才能与侯君集划清界限,彻底洗刷同谋造反的嫌疑。 李世民听完张亮的告密后,良久无语。 最后,李世民长叹一声: “你跟侯君集都是开国功臣,而且侯君集说这种话时,旁边没有第三者在场。如果交付法司审讯,他必定不服,到头来也审不出个子丑寅卯,这件事你暂且不要再提了。” 事后,李世民虽然待侯君集如故,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显然已经对他多留了一个心眼。 自从李靖退归府第之后,侯君集对李世民更加不满。 侯君集认为,李靖留下的尚书右仆射之职非他莫属,但李世民却将此职给予了温彦博,显然是丝毫没有将他侯君集放在眼里。 哼!你做皇帝不仁,就休怪我做臣下不义。 侯君集在心中咬牙切齿说着,开始私下里通过在东宫充当侍卫首领的女婿贺兰楚石,向东宫表示有意效忠之意。 李承乾想:此时找到侯君集,只要许他将来拜将入相,他定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事不宜迟,李承乾随即找来贺兰楚石,和纥干承基让他二人去拜访侯君集。 昏暗的夜晚,贺兰楚石、纥干承基二人弃马步行,悄然来到侯君集府中的后门外。 贺兰楚石走上台阶,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 后门打开了一条细缝,贺兰楚石、纥干承基二人闪身走了进去,直人内堂。 侯君集满脸阴沉之色,坐在铺锦雕花木榻上。 贺兰楚石跪下行以大礼:“小婿拜见尚书大人。 纥干承基亦跪了下来,“小人拜见尚书大人。”他看上去年约三旬,魁壮如铁塔一般。 “罢了。”侯君集一挥手,明知故问道,“你二人来此作甚?” “太子殿下有要事面见尚书大人。”贺兰楚石说道。 他年约二十余岁,面相英俊,只是神情上常常现出卑怯之意,令人望之生厌。 “难道太子不知,非有诏令,本尚书不得私出府第么?”侯君集问道。 纥干承基捧着一只锦盒,打开盖,高高举起,陪笑说道:“太子殿下一向敬慕尚书大人,倚尚书大人为长城,还 望尚书无负太子美意。” 侯君集抬头向锦盒望过去,见盒中有指头大的明珠十粒,闪烁着耀目的光芒,心中顿时大喜,想,此乃南海明珠,每粒可值千金,太子出此厚礼,显然是真心求我,要谋大事了。 “好吧。本尚书就冒死走一遭吧。” 侯君集说着,猛地从榻上站了起来。 东宫内殿之中,太子李承乾在屏风前走来走去,焦躁不安。 烛架上烛火随风摇曳,李承乾脸色忽明忽暗,显得诡异可怖。 侯君集无声无息地走进来,拱手拖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吓了一跳,随即愣愣地望着侯君集,一言不发。 “殿下,你怎么啦?”侯君集有些疑惑地问着。 李承乾扑通一声跪倒下来,哭丧着脸说道:“尚书大人救我。” 侯君集慌忙扶起李承乾:“殿下如此,教微臣如何承受得起?” “今日父皇又严词斥责与我,眼见得就要废了我的太子之位。”李承乾说道。 侯君集看着太子那张骄矜而浅薄的嘴脸,不禁在心里冷笑:这小子和他老子相比,实在差得太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熊样也想当皇帝? 等老夫帮你夺取了皇位,回头再收拾你,让你瞧瞧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立嫡乃国之大事,事关国本,殿下居于嫡长之位,听说朝中诸多大臣都主张立嫡以长,皇上要废了殿下,听说并不那么容易。”侯君集道。 “我自武德九年就被立为太子,这十多年来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日子,我是过够了,尚书大人有何法救我?”李承乾哀求地说道。 “唉!”侯君集故意叹了一口气,“皇上实在不该听信奸臣之言,废长立幼。这不是要乱了天下吗?” “如何才能不让奸臣祸乱天下?”李承乾问道。 “唯有殿下速登大位,方可除去奸臣,保住大唐天下。”侯君集沉声说道。 “这……这皇上春秋鼎盛,我如何能登大位?” 李承乾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地问道。 “皇上难辨忠贤,当退居大安宫,安享富贵。”侯君集冷冷说道。 “大人是……是说,我当拥父皇为……为太上皇?”李承乾问道,两眼放出光来。 “笨蛋,这不明摆着的事,还用问吗?” 侯君集心里骂着,却点了点头说: “这偌大的皇宫里面说话的从来不是玉玺,而是刀剑!” 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于本周上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五十一章 争储夺嫡1 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李承乾决定拉一个人入伙。 谁?侯君集! 他会入伙吗? 会的。李承乾对此有十足的把握。 因为在所有的开国元勋和朝廷重臣中,只有他对现状最为不满,也只有这个人对李世民的怨恨最深。 其实早在贞观十四年他就开始出问题了。 当时侯君集出任西征统帅,率部平定了高昌,于是就有些居功自恃,公然侵吞高昌王室的大量珍宝。 上梁不正下梁歪,其部众看见主帅带头贪墨,顿时一哄而上,争抢战利品。 侯君集不敢制止,因为他是第一个伸黑手的。 要是他贼喊捉贼,手下人绝对不服,而且回朝后肯定会把事情抖出来。 所以,侯君集只好睁一眼闭一眼,任手下人尽情哄抢战利品。 也许是事情闹得太大,所以他刚刚班师回朝,就东窗事发了。 一日,李世民忽得左骑将军、驸马都尉薛万彻密奏说: 侯君集攻入高昌,擅自将高昌王宫中美女据为己有,又劫夺了许多高昌王宫中的珍宝。 将士闻知不平,侯君集便纵使将士大肆劫掠,以至高昌国中十室九空,我大唐军威大损,恶名远传西域各国之中。 啊! 侯君集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么? 李世民大怒,立即传有司详加勘问。 很快,有司将勘问的结果报了上来: 薛万彻所奏之事件件属实。 李世民震怒之下,立即下诏,要依军法将侯君集处以死刑。 众朝臣闻知大惊,纷纷上表,言道: 古之出师,克敌有重赏,不胜即伏军法。凡有功者,虽贪财纵欲,亦得裂土封爵;凡无功者,虽至为清廉,亦不免身遭重刑。故对开边之将,应记人之功,忘人之过,方是为君之道。否则,今后大将出征四夷,难免畏首畏尾,误了军国大事…… 李世民见到众臣表章,考虑再三,终于下诏免除侯君集之罪,但仍罢了侯君集的新拜官职,命其以兵部尚书的身份静居家中,非有诏不得私出府第。 侯君集满腹不平。自己刚刚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可一回来,居然连皇帝的面都还没见着,连一杯庆功酒都还没喝到,就先蹲号子吃了牢饭,这他奶奶的算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开始在他心中蠢蠢欲动。 贞观十七年二月,太子詹事张亮被调出朝廷,改任洛州都督,侯君集故意刺激他说:“是什么人排挤你?” 张亮没好气地说:“不是你还有谁?” 侯君集急得跳脚:“我讨平一个国家回来,却碰上比一间屋子还大的嗔恨和猜忌,我还有心思排挤你?” 见张亮不语,侯君集忽然卷起袖子大声说:“老子郁闷得不想活了,你要不要反?我和你一起反!” 乍一听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张亮着实吓了一大跳。他先是在心里问候了侯君集的十八辈祖宗。 继而暗暗叫苦: 今天这些话要是被人听见,自己就得陪着侯君集一块玩完! 虽然此次无缘无故被弄出京师他也很憋屈,可他万万不敢往造反的事上想,如今侯君集这么一嚷嚷,简直是拽着他往火坑里跳啊。 狗日的侯君集,你自己想死就死,何苦拉着老子当垫背! 张亮为此郁闷了好几天,最后一狠心,找皇帝告御状去了。 张亮知道,只有这么做,他才能与侯君集划清界限,彻底洗刷同谋造反的嫌疑。 李世民听完张亮的告密后,良久无语。 最后,李世民长叹一声: “你跟侯君集都是开国功臣,而且侯君集说这种话时,旁边没有第三者在场。如果交付法司审讯,他必定不服,到头来也审不出个子丑寅卯,这件事你暂且不要再提了。” 事后,李世民虽然待侯君集如故,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显然已经对他多留了一个心眼。 自从李靖退归府第之后,侯君集对李世民更加不满。 侯君集认为,李靖留下的尚书右仆射之职非他莫属,但李世民却将此职给予了温彦博,显然是丝毫没有将他侯君集放在眼里。 哼!你做皇帝不仁,就休怪我做臣下不义。 侯君集在心中咬牙切齿说着,开始私下里通过在东宫充当侍卫首领的女婿贺兰楚石,向东宫表示有意效忠之意。 李承乾想:此时找到侯君集,只要许他将来拜将入相,他定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事不宜迟,李承乾随即找来贺兰楚石,和纥干承基让他二人去拜访侯君集。 昏暗的夜晚,贺兰楚石、纥干承基二人弃马步行,悄然来到侯君集府中的后门外。 贺兰楚石走上台阶,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 后门打开了一条细缝,贺兰楚石、纥干承基二人闪身走了进去,直人内堂。 侯君集满脸阴沉之色,坐在铺锦雕花木榻上。 贺兰楚石跪下行以大礼:“小婿拜见尚书大人。 纥干承基亦跪了下来,“小人拜见侯尚书。”他看上去年约三旬,魁壮如铁塔一般。 “罢了。”侯君集一挥手,明知故问道:“你二人来此作甚?” “太子殿下有要事面见尚书。”贺兰楚石说道。 他年约二十余岁,面相英俊,只是神情上常常现出卑怯之意,令人望之生厌。 “难道太子不知,非有诏令,本尚书不得私出府第么?”侯君集问道。 纥干承基捧着一只锦盒,打开盖,高高举起,陪笑说道:“太子殿下一向敬慕侯尚书,倚侯尚书为长城,还望侯尚书无负太子美意。” 侯君集抬头向锦盒望过去,见盒中有指头大的明珠十粒,闪烁着耀目的光芒,心中顿时大喜,想,此乃南海明珠,每粒可值千金,太子出此厚礼,显然是真心求我,要谋大事了。 “好吧。本尚书就冒死走一遭吧。” 侯君集说着,猛地从榻上站了起来。 东宫内殿之中,太子李承乾在屏风前走来走去,焦躁不安。 烛架上烛火随风摇曳,李承乾脸色忽明忽暗,显得诡异可怖。 侯君集无声无息地走进来,拱手拖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吓了一跳,随即愣愣地望着侯君集,一言不发。 “殿下,你怎么啦?”侯君集有些疑惑地问着。 李承乾扑通一声跪倒下来,故意哭丧着脸说道:“侯尚书救我。” 侯君集慌忙扶起李承乾:“殿下如此,教微臣如何承受得起?” “今日父皇又严词斥责与我,眼见得就要废了我的太子之位。”李承乾说道。 侯君集看着太子那张骄矜而浅薄的嘴脸,不禁在心里冷笑:这小子和他老子相比,实在差得太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熊样也想当皇帝? 等老夫帮你夺取了皇位,回头再收拾你,让你瞧瞧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立嫡乃国之大事,事关国本,殿下居于嫡长之位,听说朝中诸多大臣都主张立嫡以长,皇上要废了殿下,听说并不那么容易。”侯君集道。 “我自武德九年就被立为太子,这十多年来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日子,我是过够了,尚书有何法救我?”李承乾哀求地说道。 “唉!”侯君集故意叹了一口气,“皇上实在不该听信奸臣之言,废长立幼。这不是要乱了天下吗?眼下之计,唯有殿下速登大位,方可除去奸臣,保住大唐天下。”侯君集沉声说道。 “这……这皇上春秋鼎盛,我如何能登大位?” 李承乾故作不懂,兴奋又是紧张地问道。 “皇上难辨忠贤,又弃立嫡以长的古训,加之近几年来风疾日甚,龙体不佳,实无力再统御天下,当退居大安宫,安享富贵。”侯君集冷冷说道。 “你是说,我当拥父皇为……为太上皇?”李承乾问道,两眼放出一丝光来。 “笨蛋,这不明摆着的事,还用问吗?” 侯君集心里骂着,却点了点头说: “这偌大的皇宫里面说话的从来不是玉玺,而是刀剑!” 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于本周上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五十二章 争储夺嫡2 紧锣密鼓地开始了行动,候君集召来东宫死党还有自己的旧部多人密谋。 有已迁为汉王的李元昌、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驸马都尉杜荷、开化公赵节等人。 侯君集对他们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各位要么平时和太子来往甚密,要么是我侯君集的旧部,太子如果被废,哪上去的不是魏王,就是吴王,你们面临的下场不言而喻!” 李元昌深以为是: “各位都还记得当年的玄武门之变吗?一夜之间,秦王府的旧将和学士全部成了殿堂上的公卿,难道你们就不想随太子做成大事,也享受封公拜相的殊荣吗?” 诸官员和诸将都表示愿誓死效忠太子。 这时有人端来一只木盘,上面放一口碗,一把刀,侯君集第一个用刀割破食指,将血滴入碗中。 接着李元昌,贺兰楚石、纥干承基、赵节,杜荷、李安俨、黄元范等纷纷上前。 所有的人都割完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承乾身上。 李承乾看着哪雪亮的刀,和碗中殷红的鲜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良久,伸手去取刀,却又像被蛇咬了一样,猛缩回来, 侯君集着急地说: “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李承乾这才一狠心,拿起刀来,一刀割下。 侯君集将血分到几个碗中,又倒上酒,然后端起一只碗,对大家说: “诸位请端起这碗,向天盟誓,同生共死,效忠太子!” 众人一口喝下,侯君集又对每个人的任务详细地进行了安排。 等众人走后,李承乾与候君集又让黄元范单独留下,侯君集对黄元范说: “将军明日可向皇上说,太子病重,危在旦夕,皇上必来看望,到时就实行兵谏,逼皇上禅位,至于跟他一块来的人……” 侯君集没有说下去,只是冷冷地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李承乾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们几人自认为计划周密,天衣无缝,谁知隔墙有耳,早已被殿外面李世民安插在中宫的宫女,听了个一清二楚,消息很传到承庆殿。 李世民得知消息后,两眼一黑,差点摔倒,口中喃喃自语: “难怪好长时间从东宫哪里没有传来胡戏的声音了,这一天还是来了,难道承乾这逆子当真要走当年玄武门之变的老路吗?” 在一旁的房玄龄顿时大惊失色,扑通跪下: “皇上,请相信老臣,太子宅心仁厚,虽然行为有些失当,但绝不会做谋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李世民一脸的冰霜,默声不语。 岑文本这时站了出来: “房大人,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您就不要护着太子了,世界上最难猜的就是人心,太子懦弱,难保太子一党中没有强悍之辈啊!” 张亮一听,正时扳倒侯君集的好时机,于是站出来说道: “陛下,岑大人说得对,太子一党并算不上什么,可还有侯君集呢?他虽然赋闲在家,可他一直都在军队中任要职,经他提拔的将军何止千百,如果他振臂一呼,难保不会出现众将云集的局面,陛下还是速速下旨,包围东宫,拿下太子和侯君集一党吧!” 李世民听到这话,眼前闪过侯君集的纵马扬槊的身影。 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他一刻也没敢迟疑,下令由李道宗出任左卫大将军,阿史那思摩出任右卫大将军,立既接管了左右十六卫军,没有皇帝的旨意,各军均不得出营门。 违令者,立斩。 李世民此时的心情万分的沉重,他早知道废立太子会引来一系列的矛盾,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不废太子,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 更不能接受自己的长子与跟随自己近三十年的大将会做出造反的事。 他在榻前坐下,良久不语。 张亮劝道: “陛下,千均一发,不能再犹豫了,速派大军包围东宫吧!” 李世民沉吟良久,突然开口: “备驾,朕要去东宫,劝他们悬崖勒马!”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七嘴八舌的纷纷上言: 皇上,您身系社稷,可不能冒这个险啊!” 房玄龄也吃力地跪下说: “皇上,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看样子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您这一去,万一再有个什么闪失,这十七年沤心沥血的大唐盛世,就要毁于一旦了,臣看还是不去为好!” 李世民抬眼看了一下房玄龄,发现顷刻之间,这大唐第一贤相就须发皆白了,脸色憔悴,满眼含泪,好象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他心中升起一丝怜悯,站起身来,十分沉重地说: “朕去东宫劝太子就是想要保住这十七年的大治,侯君集几十年的大将,哪座军营里没有他的旧部,调兵围东宫,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反戈一击了?真要打起来,长安必乱,一大堆的新仇旧恨,得多长时间才能消弥得了?兵者,凶器也,能不用还是不用为好。” 说着,李世民向外走去。 群臣一起高喊:“皇上,你不能去啊!” 李世民去意已决: “你们不必过虑,毕竟太子是我的儿子,侯君集是跟了朕三十多年的人,朕就不信,他们还能真敢反朕。” 房玄龄站起身来说: “既然皇上执意要去,哪微臣就陪你走一遭。” 李世民回头看了看房玄龄。 “怎么,皇上是不放心为臣,还是嫌为臣这把骨头老了?” 李世民朝他挥挥手:“走吧。” 昏黄的烛火映着侯君集等人的身影,倒映在墙壁上。 侯君集巍坐在一旁,双目微闭,表情沉静,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眼前一遍一遍地闪过十七年前哪个夏夜,自己和李世民登上玄武门时的情景。 一种悲哀的感觉,驱走了本该有的紧张,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实在没有想到,十七年的时间竟然来了一次这样的轮回。 李承乾远没有侯君集哪么镇静,一直坐在哪里不安地四下张望。 一阵风吹来,将窗户吹得猛地一响,李承乾吓了一跳: “李安,怎么搞的,快把窗户合上!” 李安忙去合窗,这时,李承乾转过脸不安地问了一句: “潞国公,您的人准备好了吗?” 侯君集应道: “太子放心,臣已通知杜荷、赵节、还有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左卫军前营统领黄元范等人,让他们各引所部,赶到中宫来,等皇上一到,臣就带着这几支兵杀进宫去,殿下就等着禅位吧!”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五十三章 争储夺嫡3 李承乾脸色稍缓。 此是,门外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进来: “殿下,皇上驾到!” 李承乾一惊问:“他带了多少人?” “只有房玄龄和几个侍从”。 李、侯二人一愣,侯君集略一思忖,决定先到后殿,看看李世民的虚实,等自己的旧部领兵赶到再做打算。 临行前又不放心地对太子说: “殿下,现在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万不可心软误事!” 李承乾应了一句“嗯”。 声音中却没有什么底气。 所有的人都退下了,此时,东宫大殿里只剩下李承乾一人,宫灯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投向大殿的地板,看得出哪个孱弱的影子在发抖。 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李承乾浑身一颤,脚步越来越近,地下的影子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门“吱吱吱”地一声响,李承乾抬起头,哪个让他敬畏了一生的身影出现了他的视野中,房玄龄紧跟在后面。 李世民走得很慢,步履十分沉重,脸色从来没有这么憔悴过,走到大殿中间,他注视着自己的长子,目光充满了凄凉之意。 渐渐地,这种凄凉消失了,变成了利剑一般,直直地射向了李承乾的双眼,一种恐惧感从脊髓里升起,让李承乾喘不过气来。 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 “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冷冷地问: “你不是有病了吗?” 李承乾站起身来,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大殿,这时他想起了侯君集的话,躬着的背突然挺直了起来,伸手一指胸口,放大了声音,用一种自己都感觉到陌生的语气说: “是的,我病了,但儿臣的病在这里,已经病了很多年了!” 李世民对他的徒然硬气有点难已置信: “你今天的说话倒是中气十足啊!不过朕告诉你,今天的盛世大唐是成千上万的将士和臣民用鲜血换来的,谁也撼动不了,你还是不要铤而走险的好,我唐虽大,但绝无逆臣立身之地!” 李承乾发出一阵刺耳的长笑,指着中宫正中的一张椅子说: “父皇,这张椅子你了坐过,不过只坐了一个月,您坐在这里的时候已是以太子之名行国君之实了,可以说您你没当过一天的东宫太子,您知道当一个太子、当一储君,有多痛,有多苦吗?” 李世民看了一眼哪张椅子,椅子的漆有些剥落,看上去很是陈旧。 李承乾继续说: “做一个储君,既要有男子汉的刚毅,又要像奴婢一样的忍心气吞声,我就是这可怜人中的一个,这些年,我这颗心早已被撕得粉碎,又被浸泡在恐惧和怨恨里!” 李世民吃惊地说: “你在怨恨谁?” 李承乾抬起手来指向李世民,一脸的怨怼: “记得当年我刚进东宫的时候,你曾多次夸奖儿臣聪明大度,有储君之风,可为什么会变得现在这样不成器呢?哪是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儿臣,而这个阴影就是您。您生于乱世之中,以一柄长槊纵横宇内,身上的光辉可以让以往任何一名帝王自惭,所有的人,包括您自己都用您这座山峰的尺度来丈量我,我承受得了吗?” 李世民和房玄龄吃惊地看着李承乾。李承乾越说越激动,尽情地抒发着心中的抑郁: “最可恨的是儿臣的哪些兄弟们,为了压制我,你过于袒护李泰,以致于他卖文邀宠,在朝中遍插党羽,天天都在想着夺嫡,还不是因为你所谓的帝王平衡之术吗?可是你错了,你以为和我争东宫之位的只有李泰吗?不,还有几乎瞒了所有人的吴王李恪!” 房玄龄听了大吃一惊,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吴王参于夺嫡之争啊。 李世民好象对太子说的吴王李恪参于夺嫡之争并不惊讶,只是极力为自己争辩: “胡说!都要你自己无才无德,让人觉得有隙可乘,与朕何干?” 李承乾豁出去了,大声说道: “没有你在玄武门开创以幼代长的先例,李泰、李恪又何以如此的不安份?” 李世民看李承乾无所顾忌地揭下了自己身上这块最大的伤疤,此时自己感觉仿佛在众人面前裸奔一样。 气得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你这逆子,竟讲出如此不孝的话来,你对得起临死之前还让朕不要废了你的母后吗?对得起一直为你求情的房玄龄,魏征这些朝中大臣吗?” 一听到母后这两个字,李承乾眼睛有些发酸,再看看已经明显苍老的李世民,心中一软,两腿渐渐弯曲,正准备跪下,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都跪了一辈子了,就不能站直了一会。”侯君集此时大踏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黄元范等一帮侍卫。 李世民心想:你这老狐狸终于登场了。 原来,侯君集本想着几路人马到了以后再起事,可等了半晌,只来了黄元范一队人马,其余李安俨、赵节、杜荷等人均没有消息。 他见太子意志已动摇,因此下决心提前动手了。 好在黄元范人手虽然不多,但都是自己飞虎军的老底子,骁勇善战,有了这支人马,侯君集心中仍有七成把握。 面对李世民,侯君集立而不跪,露出一股从没有过的傲然之色。 李世民双目逼视着他: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跪朕了?” 侯君集硬气是说: “我给皇上当了一辈子狗了,这会我想站着当一回人了。” 房玄龄挡在李世民的面前厉声斥道: “侯君集,你怎么能这样对德天子!” 侯君集纵声长笑: “天子,什么才是天子?是刀剑而不是人,以前只有他能决定别人的生死,无论对于错,都由他说了算,现在不同,刀剑在我手中,我就不能说话算数一回?” 李承乾的目光落到李世民已经几乎全白的头发上,心中一酸,对侯郡集说: “潞国公,看在君臣一场的份上,你就保留一点父皇作为天子的尊严吧。” 李世民看看李承乾,眼圈一红说道: “你总算还有点良心。” 接着将脸转向侯君集厉声说道: “侯君集,朕再问你最后一次,难道你真的死心塌地要与朕为敌吗?” 侯君集硬生生地回答说: “我从来没想着与陛下为敌,我只想着为太子寻条活路,请陛下效法高祖,向太子禅位吧。” 李世民双目如电看着侯君集: “朕若不从,难道你真的敢下令拿下朕。告诉你,天下还没有人能拿得下朕。” 侯君集冷笑一声道:“这不是皇上的承敬殿,这里是中宫。” 说着向黄元范,使了个眼色。 刷的一声,一道刺目的寒光从黄元范腰间闪过,宝剑已擎在他的手中。 他走到李世民和侯君集二人中间,手中长剑直指李世民,突然间,剑锋掉转方向,闪电般架在了侯君集的脖子上, 侯君集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凝固了,眼睛瞪得老大,良久,才长叹一声: “我说原来商议好的这几路军,怎么都没有来,就你这一路赶来了。” 第五十四章 试探李泰 黄元范厉声喝道: “把他们都抓起来!” 几个士兵上前扭住了侯君集,其它的人制服住了张思政等人。 侯君集惨然一笑说: “黄元范啊,这么多年,你骗老夫骗得好苦啊!老夫这么多年可一直是把你当作最信任的人啊!,是不是你当初进飞虎军,就是皇上特意安排的?” 黄元范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正气凛然地说: “飞虎军不是你的军队,也不是我的军队,而是朝庭的军队!” 侯君集长叹一声: “皇上至始至终都对我们这些武将不放心啊!” 说罢低头不语。 李世民在旁边冷笑一声,再不多言,拂袖而去。 黄元范命手下侍卫把李承乾、侯君集等押了下去。 一场政变还没有进入实质性的阶段,就破产了。 太子遭到废黜,他与他的死党侯君集一并下狱,怎样处置这些人成了长安坊间最热门的话题。 贞观十七年四月,李世民召集了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瑀、李世勣等宰辅重臣以及大理寺、中书省、门下省的主要官员,对太子谋反案进行会审。 审理结果,此案证据确凿,李承乾、侯君集等反形已具,罪无可赦! 刚刚逮捕侯君集时,李世民就对他说: “朕不想看到你在公堂上遭刀笔吏的侮辱,所以亲自审问你。” 但是不管李世民怎么审,侯君集就是拒不认罪。 最后他的女婿贺兰楚石跳了出来,把老丈人与太子暗中勾结、策划政变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揭发了,侯君集无话可说,只好低头认罪。 尽管这样的结果早在李世民的意料之中,可事到临头,李世民还是感到无比心痛和无奈。 一日,他神情黯然地问大臣们: “该如何处置承乾、侯君集?” 张亮出列说道: “皇上,我认为侯君集该杀,毕竟李安俨,杜荷他们发出的明确的造反指令,若非陛下英明,长安城怕早毁于乱军之手了,皇上,社稷为重,千万不能回私废公啊!” 十几个大臣纷纷跪下,一齐高喊: “侯君集等人罪不容诛啊!” 只有长孙无忌、房玄龄、隧遂良、李恪等人没有跪下。 李世民有心饶了侯君集一命,但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就看了一样长孙无忌一眼问: “辅机,你说呢?” 不想长孙无忌这时候还是原来踢皮球的态度: “皇上有皇上的态度,百官有百官的想法,臣这几年一心于黄老之术,疏于朝庭事务,该怎么办,还是重上自己拿主意吧!” 李世民露出失望之色,颓然坐下说: “哪对承乾该如何处置啊?” 群臣面面相觑,没人敢发话。 如果主张杀了李承乾,毕竟这是皇上的亲儿子,难不保哪天他想自己的儿子了,迁怒于已,这不找死吗? 如果为太子求情,谋反是帝国政治中最恶劣、最敏感的事件,皇上要是真的动了杀心呢? 朝堂上一片沉默。 大臣们都在暗自揣测着李世民的真实想法。 时任通事舍人,隋朝名将来护儿的儿子来济此时站出来说: “至于如何处置太子承乾,微臣以为陛下不失为慈父,太子得尽天年,则善矣!” 这样的答案当然正是李世民想要的。 李世民一听大喜,说: “爱卿此言甚善。” 李世民随及颁下诏书,废黜太子李承乾,将其贬为庶民,囚禁在右领军府。 处置完李承乾,接下来就轮到他那帮党羽了,对于谋反之罪,李世民决无宽恕之意,李安俨、杜荷、赵节等人全部被斩首。 李世民本打算饶汉王李元昌不死,无奈群臣极力反对,李世民只好将李元昌赐死于家中。 李承乾、侯君集瞄准的是天子之位,这位王爷相中的却是一个美人。 造反之初他对太子说: “我最近看见皇上身边有位美女,琵琶弹得极好,等事成之后,希望殿下能把她赏给我。” 李承乾满口答应。 可惜这朵奇葩,美人没有得到,反送了自己的性命。 押往刑场斩首前,李世亲自到牢中去见了侯君集最后一面,说: “与公长诀矣,而今而后,但见公凌烟阁公之遗像耳!” 言罢泣下沾襟。 侯君集此时表现出了一个沙场老将惯有的镇定与从容。 他面不改色地对李世民说: “我一误再误,终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陛下尚为秦王时,我便已侍奉左右,此后又率部西征,攻灭了吐谷浑和高昌,乞求陛下给我留下一个儿子,以继承侯家香火。” 侯君集被斩首后,李世民命人抄没了他的家产,但赦免了他的妻子和一个儿子,只将他们流放岭南。 太子终于出局了! 魏王李泰盯着那个空空荡荡的储君之位,嘴角掠过一抹深藏已久的微笑。 他相信,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适合成为东宫的新主人。 更何况,他是嫡次子,眼下承乾既然已经废了,由他来继任储君,就是理所当然、名正言顺的事情,相信那些一贯坚持嫡长制的朝臣们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随后的日子,他天天入宫侍奉父皇李世民,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孝顺和谦恭。 一只小鸡惊惶失措地庭院里奔逃,一个顽皮的小男孩正笑着在后面追,一个老婆子喘着气跟在后面: “世子小心,别摔着了。” 小男孩是李泰的七岁的儿子,名叫李欣。 小鸡钻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脚下,李欣从他裆下钻了一个来回,去捉小鸡。 老婆子抬眼一看,吃了一惊,赶心忙跪在地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原来是李世民来到了魏王的府中。 李世民看着孙子李欣,一脸的慈爱,孩子的童真让李世民近日心情郁结的李世民忘记了烦恼,竟然帮儿子追起小雏鸡来。 此时李泰从书房出来,看到李世民正在和儿子嬉戏,和他一块来的还有谏议大夫褚遂良。 李泰慌忙跪倒: “儿臣拜见父皇。” 李世民停了下来,和李泰进入房内落坐。 李世民突然问:太子已废,东宫虚位以待,好多大臣们举荐你,朕想听听你自己对这件事的想法。 李泰知道此时再装下去已毫无意义,便直言道: 儿臣的确想过,但儿臣有些想法,决不是为和贪恋哪皇位,而是为了能力推父皇“抚民以静、揠武修文”的国策。儿臣想让大唐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让国家更加强盛。 李世民又问:你真的只是为了做事而不是为了谋权? 李泰感觉对父亲对自己的话信不过,有些着急地说:儿臣不知道如保才能表明心迹,儿臣只有一子,如果父皇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他,等我做不动事情的时候,一定把社稷交给父皇指定的一名皇子。 李世民心头一懔,盯着李泰好长时间,才慢慢地说了一句:“嗯,你的心思朕知道了”。 看着院内天真可爱的李欣正在院内玩耍,可爱的面孔像一枝绽开的花朵,眼中掠过一丝说来出的伤感。 回到皇宫,李世民问跟随的褚遂良: “褚遂良,自魏征死后,你就是这朝中最敢于直谏的人了,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你怎么看到魏王的哪句表白?” 褚遂良心惊肉跳地说:“臣虽然是谏议大夫,但是这事关皇上家事,微臣不敢妄加议论。” 李世民说:“只管说来,这儿并无外人,不管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褚遂良这时才说:“臣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君临天下、手握大权之后主动杀掉自己的儿子,让位给弟弟,这种说法有悖人伦,一旦魏王当上天子,李承乾、李恪、李治等诸多皇子恐怕都会性命不保啊!” 禇遂良一针见血地点破了魏王李泰的虚伪和矫情。 遂良的这番尖锐之词和言外之意一下子击中了李世民的要害。 他良久不语,最后站了起来拍了拍褚遂良的肩膀说: “爱卿,你说了句大实话啊!” 李世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同胞手足为了争夺皇权而骨肉相残;他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武德九年的那场悲剧在他眼皮底下重演。 所以,当禇遂良的话音刚落,李世民的眼泪已经不可遏制地夺眶而出。 他不得不承认,禇遂良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以李泰的性格和为人,他完全有可能在登基御极之后铲除所有政治上的异己,巩固已经到手的权力。 思虑及此,李世民的哀伤之泪顿时潸潸而下! 李世民就忽然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履缓缓向内宫走去。 那一瞬间,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 这是褚遂良的强烈直觉。 晚7点再更一篇 第五十五章 晋王李治 与此同时,李世民也就此事对私下召集朝臣们进行了试探,朝臣们在新储君的人选上再次产生了重大分歧。在大多数人力挺魏王李泰时,司徒长孙无忌、谏议大夫禇遂良等人却强烈反对,他们提出了另一个人选——晋王李治。就在朝野上下认定魏王李泰入主东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之时,晋王李治就像一匹政治黑马蓦然闯进人们的视野,晋王像一颗从天而降的拦路石横亘在魏王李泰的面前。李治生于贞观二年,是李世民的第九个儿子,在嫡出的三个儿子中排行老三,贞观十七年他才十六岁。从幼年起,李治就有“宽仁孝友”之名。贞观十年长孙皇后病逝,李治是三个嫡子中哭得最惨的,哀慕感动左右,太宗屡加慰抚,由是特深宠异。李泰和李治都是长孙无忌的亲外甥,可在这场储位之争中,长孙无忌自始至终反对李泰而力挺李治。很显然,大唐帝国的储君桂冠最终之所以落在李治头上,关键就在于长孙无忌。长孙无忌为什么不选择李泰?原因很简单,李泰表现得太过强势了。贞观十七年,李泰已经二十四岁,是一个生活阅历和政治经验都已相对丰富的成年人,拥有自己的一套处世哲学和政治理念。其次,他早已在朝中打造了一个不可小觑的势力集团,其中多有元勋子弟,如杜如晦之弟杜楚客、柴绍之子柴令武、房玄龄之子房遗爱等。可想而知,假如由李泰继承皇位,这帮少壮派就成了拥立新君的首功之臣,而像长孙无忌这样的前朝老臣到时候就只能乖乖地卷铺盖回家,所以长孙无忌必定要反对李泰。而长孙无忌之所以坚决拥立李治,就在于李治年龄小,性格柔弱,易于掌控。在力挺李治的代表人物中,除了长孙无忌外还有一个就是禇遂良。禇遂良是时任谏议大夫。虽然他资历较浅、官阶不高,但却因忠直敢言而深受李世民的器重和赏识。力挺李治的。除了他们之外,在拥护李治的集团中,李世勣也在其中发挥了看似无形但却至关重要的作用。李世勣早在贞观七年和李治扯上关系的。贞观七年,年仅六岁的李治就被授予并州大都督一职,这么小的毛孩子当然不可能实际到任,因此只能“遥领”。而负责代替李治行使职权的人就是李世勣。他当时的职务是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所以严格说来,李世勣算得上是晋王李治的“故吏”。到了贞观十七年,大唐的开国名将逐渐凋零——如李靖已七十多岁,早已致仕;尉迟敬德也于贞观十六年淡出现实政治;而侯君集又在此次储君危机中因谋反被诛……在此情况下,李世勣作为帝国屈指可数的军事栋梁,其政治地位自然非常人可比。李治虽然平时比较低调,但他背后的这三个帝国大佬可以称得上一个典型的“铁三角”。长孙无忌是元勋老臣的代表。禇遂良是政治新秀的代表。李世勣则是军方人物的代表。面对如此强大的政治力量,李世民又岂能等闲视之!相形之下,李泰背后的势力集团尽管不乏权门之后,可是在李世民眼中却毫无分量。不但毫无分量,而且李世民对那些功臣子弟恰恰颇为反感。在他看来,这帮人基本上就是一些无德无才、只会吃父兄老本的纨绔子弟。假如李泰入继大统,这帮“德义不修”的功臣子弟必然会执掌朝政,到时候不但贞观一朝的政治成果不保,而且李唐社稷的安全与稳定也很可能受到危及。只有让这批元勋故旧辅佐新君、继续执掌朝政,贞观路线才会得到延续,而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帝王功业才能得到有效的继承,并且发扬光大!这些日子,魏王李泰觉得自己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他听说,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一帮元老极力撺掇皇帝改立晋王,而父皇李世民在上次去他家中后,再无表态,这种局面,怎能不令李泰心急如焚?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眼看已经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李泰又如何能够气定神闲、安之若素?急不可耐的李泰终于乱了方寸,走出了一步臭棋。准确地说,他是忍不住对晋王李治说了一句威胁恐吓的话。而恰恰就是这句话,促成李世民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最终下定了决心——立晋王李治为太子!一天,早朝过后,李泰单独把李治拉到一个阴暗处以一种威胁的口气对他说:“你历来和元昌友善,如今元昌已被处死,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脑袋?”十六岁的李治当即吓得面无人色,此后天天哭丧着脸,惶惶不可终日。李世民大为奇怪,屡屡追问他原因,李治不得不坦白交代,把李泰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皇帝听。那一刻,李世民的心里忽然掠过一阵强烈的痉挛。他痛苦地意识到——禇遂良的警告绝非危言耸听!这个李泰一旦登上大位,绝不会放过李治!又想到前几天去看望废太子李承乾时,言语之间不免又大加斥责。李承乾愤愤然地说:“儿臣既为太子,还有何求?皆因李泰暗算,儿臣才不得不与朝臣谋求自安之术,没想到被野心家教唆,撺掇我犯上作乱。今天父皇要是立李泰为太子,就是跳进他的圈套了!”李承乾此语虽有泄愤之嫌,但是却不无道理。它最起码揭露了一点——李泰确实一直都有夺嫡的野心。如果真的立他为太子,那就是对藩王夺嫡的纵容,也等于开启了祸乱之源。李世民的心中已坚定了立李治为太子想法。金色的阳光洒满城廓宫墙,坊间的大鼓在一声声响起,文武大臣们陆陆续续地向顺天门聚拢,许多大臣们惊奇地发现司徒长孙无忌竟然也来了。近几的年来,在皇子们的争嫡过程中,长孙无忌就去终南山求道了,整天穿着一身的道服,读老子的《道德经》,对朝中之事,一概不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不想参与到这李泰和李承乾的夺嫡之争,才故意为之。岑文本见了他一拱说:“长孙大人,少见啊,怎么今儿个连接您也惊动了?”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说:“唉,谁知道啊,可惜了我哪炉好丹了,我说等炼完了再来,可皇上不答应啊,其实我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来不来也无所谓,朝中的事都有大人们做主不就得了吗?””两人正在说笑,顺天门开了,大臣和皇子们鱼贯着走去,沉甸甸的大门徐徐又合上,大臣无不变色,心想:今天要有大事发生了。 第五十六章 立为储君 李世民登上御座,群臣山呼万岁,李世民威严地扫了一下群臣说:“今天,朕与你们议一件大事,就是关于立储的事,这几天,举荐东宫的折子快把朕的东暖阁给淹没了,多数是举荐魏王和齐王的,望众爱卿畅所欲言,看哪位皇子可堪当东宫之位!”张亮忙站起说:“魏王学识渊博,聪明睿智,由他继任东宫,大唐国运必久。”杜楚客也陈奏:“张大人代表了百官的心声,魏王素怀仁爱之心,且原太子被废,魏王是嫡次子,由他来继任储君,是理所当然、名正言顺的事情。”李世民猛一拍桌案,大声说道:“哼,好一个学识渊博,聪明睿智的治国之才,好一个仁德的皇子!岑文本,你来说说,这些奏章是怎么来的!”李世民的反映把朝中大臣吓了一跳,岑文本出班说:“臣遵旨,举荐魏王的这些折子,是几位大臣奉他本人之命鼓动诸臣上陈的,其中张亮找了八十一人,杜楚客找了六十九人,臣也找了十一人。”大臣们顿时一片哗然,李泰面色铁青,双目投向岑文本,岑文本却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向他一拱手道:“魏王殿下,立储关乎朝廷未来,是何等大事,您私结大臣,谋取储位,是对朝廷的不忠,对皇上的不孝,臣要是不向皇上说实话,就是误了国家,误了你啊!”李泰看着这位多年倚重之人,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马上把他撕为碎片。也顾不得在朝堂之上,从嘴里挤出一句:“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之小人!”李世民冷笑一声说:“李泰你是很有才,可你的德记朕甚为担忧啊!为了争储位,利欲熏心到了何种地步,来人,把李泰带下去,囚于北苑!”几个侍卫架着李泰往外走,到李恪跟前时,李泰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接着转向岑文本,心不甘地说道:“我明白了,全明白了。”李世民接着说:“这么多年,朝中党争不断,乌烟瘴气,在这场争斗之中,皇长子和侯君集等阴谋谋反,李泰等人更是阴奉阳违,手段阴险,还有一些皇子也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李世民顿了一下接着说:“别的不说,不是有的皇子看似不争,却在背后搞小动作吗?朕就不点破了,请他们记在心里,以后要以皇长子、皇四子为戒,老老实做事,踏踏实实做人。”李恪听到此话,心中一寒,豆大汗珠子不断地往下滚。这时长孙无忌站了出来大声说道:“陛下,今天就请您当着大家的面,指定一位皇子作为储君,今后谁要是敢再像从前一样抱着各自的目的,百般阻挠的话,不管是什么人,臣就让他死于刀下!”长孙无忌的声音在大殿里嗡嗡作响,李世民看了看长孙无忌,又看了看众臣,大殿里静得连个针落地的声音都没听得见。长孙无忌毕竟是开国重臣,当朝宰相,已故长孙皇后的亲哥,他平时韬光养晦,这时站了起来,说出如此狠话,谁都知道,他说这话的份量,全殿上下竟无一人敢再说话。李世民心想:到底是自已的妻哥,别看平时修仙学道,不问朝事,关键时候,竟不惜冒着为他自己树敌的危险,而力挺自已。想到此,李世民,眼中竟有些湿润。李世民稍一停顿,大声说道:“朕欲立晋王李治!”满朝文武都是一脸的诧异。李治脸上略过一丝惊喜,但随既又平静下来。一旁的长孙无忌立该跪倒:“皇上英明,晋王仁孝,天下属心,立为储君,实属大唐之幸!”说着朝李世勣瞥了一眼,所有的人都明白,眼下这个手握重兵的大将的态态至关重要,李世勣躬身跪倒:“臣李世勣衷心拥戴晋王入主东宫!”接着房玄龄与褚遂良也一齐跪倒。岑文本脸在抽搐,心中痛苦万分,知道大势已去,无限悲凉地跪了下来:“臣没有异议。”所有的大臣都跪了下来,只有李恪木然地站着,旁边的岑文本拉了他一下,他才跪了下来。此时,他知道,他的梦想已经不可挽回地破碎了。长孙无忌对李治一拱手道:“请太子殿下向皇帝谢恩。”李治扑通跪下,以头抢地哽咽着道:“儿臣谢父皇大恩!”就在满朝文武的欢呼声中,年仅十六岁的晋王李治终于“众望所归”地成了大唐帝国的新储君。李治继任储君的三天,李世民下诏封长孙无忌任太子太师,房玄龄任太子太傅,李世勣任太子詹事;左卫大将军李大亮领右卫率,前太子詹事于志宁、中书侍郎马周为左庶子,吏部侍郎苏勖、中书舍人高季辅为右庶子,刑部侍郎张行成为少詹事,谏议大夫褚遂良为太子宾客。一口气把这么多股肱重臣全部派到东宫当老师,足见李世民对李治的期望之高。同时,此举也等于是向天下人表明——经过这么多风波之后,皇帝最后敲定的这个储君就是铁板钉钉的未来天子,任何人也别想再打夺嫡的主意!名单中惟独没有岑文本的名字。岑文本表情有点异样,李世民宣退众人后,让他留了下来。“朕起用很多重臣作为太子的僚属,可惟独没有你,为什么,你想通了吗?”岑文本一脸地惶恐道:“臣这些年来一心帮魏王李泰,致使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臣罪孽深重,没有资格辅佐太子。”“你真的是一心在帮助魏王吗?岑文本啊,你的才识在大臣中可以说是最高的了,魏王在朕所有的儿子之中天资又最高,如果你真心帮他,他会有今日之败?可惜了你这番苦心了,李恪虽然表面上韬光养晦,看似不争权夺嫡,可他能瞒得了天下人,但他瞒不了朕你真是聪明绝顶啊!把权谋用到极致了,你用十三年的时间以辅佐魏王为名,暗中却在相助吴王李恪,怕是你认为李恪势单力薄,急需人才,辅助他登上皇位,将来你会位极人臣吧!”李世民看着岑文本,意味深长地说:“朕早知道此事,你也瞒不了朕。不过朕不杀你,你毕竟在中书侍郎这个位置上十四年了,没有宰相之名,而行宰相之实。谨小慎微地为朕为朕操持政务十四年,朕如果不给你一顶宰相的纱帽,后人会骂朕太吝啬不会用人的,从明儿起,你就正式出任中书令吧!”李世民的话让岑文本颇感意外,看着这位凛然如神的皇帝,这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没几天,授岑文本为中书令的谕旨就下达了,可岑文本一天也没有睡好过,常常半夜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半个月后,他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去中书省办公。扶着门框久久凝视着面前的中书令桌案,岑文本脸上露出百感交集的神情。良久,终于长吸一口气,抬起脚朝哪走去,脚却绊在高高的门槛上,身子重重摔倒,趴在地上,鲜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他仰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桌案后面哪张椅子,吃力地向前爬去,一步又一步眼看着到了桌前,他努力地伸出手,指尖在慢慢向桌案靠近,直到离桌脚不到一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再也无法前进。哪根伸直了的手指颤抖了半天,终于从空中垂落下来当中书省的官员们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起时,才发现,他已气绝身亡了。数日后,李世民下令解除了李泰的雍州牧、相州都督、左武侯大将军等一应职务,降爵为东莱郡王。原魏王府的官员,凡属李泰亲信者全部流放岭南;杜楚客论罪当死,但以其兄杜如晦之功而被赦免,废为庶人。贞观二十一年二月,李世民再次患上风疾,健康已是每况愈下,体质已经非常虚弱了,只能三日一视朝。同时他开始大量服食江湖方士为他炼制的所谓“长生丹药”。很显然,此刻的太宗李世民已经和历史上所有老来昏聩的帝王没啥两样了。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 第五十七章 宫中香艳 在李世民生病期间,太子李治昼夜不离左右,一连数日茶饭不进,愁得头发都白了。 李世民看着这个从小柔顺仁孝的儿子,泪水夺眶而出,说: “你能孝爱如此,吾死何恨!” 对于太子李治表现出的孝顺之情,太宗深受感动。 他犹然记得东征高丽归来的途中,他的背部生出了几个又红又肿的毒疮,坐卧不宁,疼痛难耐。 太子李治看见他的痛苦之状,不顾一切地用嘴去吸吮,硬是把疮中的脓血吸了出来,使他的痈病在回到长安之后便得以痊愈,当时随行的文武百官都对太子的大孝之举赞叹有加。 而今太子在听政之余,又夜以继日地守护在自己的病榻之侧,亲自侍奉汤药膳食,李世民真是既感动又欣慰。 李世民不忍心看到太子总是奔波于东宫和承庆殿之间,最后只好命人在寝殿之侧安置了一座别院,专门供太子休息居住。 自此,太子李治除了每十天回东宫一趟之外,大多数时间都与病中的父皇朝夕相伴。 李世民患病的这几年,负责天子起居晏寝的才人武媚明,承庆殿里终日飘荡的浓烈煎药气味让她感到无比压抑,而一种永无出头之日的沮丧之感更是弥漫她的全身。 自从哪次李世民临幸过她后,就再也没有让他侍寝了, 无数个孤枕寒衾的夜晚,当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棂静静洒在她的身上,武媚看见自己的肌肤依然如同凝脂一样散发着美丽而迷人的光芒。 可这迷人的光芒来欣赏呢,自己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在这深宫之中成为白头宫女吗? 此时的武媚心中没有答案,毕竟她才是个才人,远远没有左右自己命运的本领。 太子的到来顿时让武媚惊喜不已。 每当看到太子经过几年来政治历练而多出几分成熟和稳重的脸,他的心就像一只蓦然惊醒的小鹿一样奔突乱窜。 厮守在天子病榻旁的时光是无聊而琐碎的,日子一久李治也生出烦闷和厌倦之感。 但他不敢接受父皇让他出宫游玩的建议,因为那会有损于他的仁孝之名,也有悖于他所标榜的纲常礼教。 虽然李治一直强打着精神,对病中的父皇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但是太极宫外明媚的春光还是时时撩拨着他的心扉,让他多少有些神思恍惚、魂不守舍。 每次在父皇的床榻边照顾垂垂老矣的父皇时,他总能碰到武媚哪大胆而又热辣辣的目光,哪目光充满了纠缠和挑逗。 一次他接过武媚递过来的药碗,无意中竟然摸到了她的手指,哪手指暖暖的,像他手上的玉扳指一样滑,一样润。 太子的心一阵狂跳,迎来的却是武媚炽热如火的眼光,他舍不得离开哪玉手,两人就这样站了很长时间,只到听到天子的一阵剧烈咳嗽,太子才接过哪药碗,给父亲喝下。 他从武媚的火热的眼光里读懂了所有内涵与。 虽然他知道这是父皇的才人,他还是禁不住想哪炽热的眼神。 一个万籁俱寂的子夜,当承庆殿里的宦官和宫女们纷纷打起了盹,而病榻上的太宗也已发出均匀的鼾声。 李治和武媚的手不约而同地朝对方伸过去,一点一点地伸过去,然后紧紧绞在了一起。 他们悄悄地走了出去,来到了太子的别院,刚到屋内,太子就不急不可待地一把抱住了她,武媚久积的激情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她主动地迎了上去,用自己的滚烫的身子蛇一样紧紧缠住了太子,她娇喘着用自己的玉唇堵住了太子的嘴,太子想叫,一条温热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使他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武媚的一双温热的玉手伸进太子的锦袍里,在太子不甚壮硕的胸前和背后肆意地游走 太子无法抵御武才人的红唇玉手,猛地将她抱起,放在铺落柔软锦被的床榻上,飞快地剥去了她的衣服。 他闻到了哪如到大理石一般白光而光洁的皮肤散发出一种玫瑰花般的香气。 女人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骨头,每一寸都是肉,都是软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滑的。 他贪婪地抚摸着她,闻遍了她的全身,炽热的情欲在炽热的方式中如火如荼,它使太子治忘却了病榻上的父亲和天伦纲常。 他惊叹武才人不知哪来哪么多的激情,她头发散乱,目光迷离,全身绯红,光滑的身体自始至终都配合着他扭动得像被抛上岸的鲶鱼,不时地挺起身来,吻他的脖子和耳朵,如此轻易快捷地使他得到那种灵魂出窍的快乐。 只到太子情欲的洪水一泻如注时,她的身体仍在摆动不停 从此以后,太子李治去天子哪的次数更多了,每当天子睡熟时,路过太子的别院的宫女总能看到太子别院内摇不定的烛光,闻到一种玫瑰花和香气 武媚意识到——这很可能是自己黯淡无光的掖庭生涯中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把太子李治紧紧抓住,无论如何都要俘获这个男人的心! 而阶前帘后的许多宫女想到天子驾崩后她们弃履般的命运,无不黯然神伤。 太子治终日守护在太宗的病榻旁,他的忠孝之心是宫女们眼中的事实。宫女们忧郁的目光都集结在这位未来的天子身上,看着他给病中的太宗喂药、揩汗,甚至用嘴吸除太宗喉咙间滑动的痰液,其实许多宫女在那段非常时刻想博得太子治的亲睐,期望从他身上捞到一棵救命稻草。 但是太子对扶风殿里的美女视若无睹。 没有人知道武才人已经先行一步,没有人能想像太子治的柔肠闲情已经在别院里被武才人挥霍一空,那就像昙花的花期稍纵即逝却是夺人心魄的。 太子治从此对才人武媚念念不忘。 贞观二十三年四月,李世民领太子及心腹大臣巡幸终南山翠微宫。 翠微宫建在终南山顶,地方虽有些狭小,但地势极高,远远望去,万里河山尽收眼底。 翠微宫内殿名之为“含风”,李世民斜躺在殿中的卧榻上,两眼凝视着殿外。 虽然已是初夏时节,但因翠微宫地处山顶,仍是春天景象,殿外一树桃花开得正艳,微风吹过,粉红的花瓣纷纷飘落。 看到花落,李世民黯然神伤,两眼也变得模糊起来,他想坐起来,可全身已没有了一丝力气,只得用一种很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魏顺安说::传太子来见朕” 太子李治奔到榻前,痛哭失声道:“父皇,父皇!” 李世民定了定神,凝望着太子:“朕之万里江山,就要交给你了。你须得……须得好自为之。” “皇上!”李治呼唤着,泪如雨下。 “朕还未死,你哭什么?”李世民怒声说道。 李治一怔,强忍泪水,不敢再说。 “朕将下诏,贬李世为勣叠州都督” “李世近勣来并无过错,皇上如何要贬斥于他?”李治不解地问道。 “朕如此安排,正是为了你啊。你年岁尚少,左右不可缺少良佐。无忌、褚遂良、李世勣三人或长于理政,或长于劝谏,或长于军事,应为良佐。无忌、褚遂良一向拥戴于你,朕无所忧。唯李世勣久在外镇,与你素不亲近,只恐不肯尽忠。朕今日贬斥李世勣使其心怀恐惧,不得自安。他日你登大位,便可将李世勣召回,授予仆射高官。如此,李世勣势必感激涕零,自当尽忠于你矣。”李世民说着,浑身虚汗淋漓,湿透重衣。 “父皇!” 李治见父亲病重如此,还在为他操心,大为感动,泪水又是夺眶而出。 李世民喘了几口气,道: “御臣之术,不外乎恩威二字。治儿你要切记,切记!” “儿臣记下了。”李治跪下来,磕头答道。 “让……让无忌和褚遂良进来吧。” 李世民强自振作精神,说道。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走了进来,跪倒在榻前。 李世民凝目注视着长孙无忌和褚遂良,道: “太子得立,赖二公所保也。望二公善始善终,协力辅佐太子,勿负朕意。” 长孙无忌、褚遂良眼中泪如雨下,磕头不止。 李世民眼中亦是泪光闪烁,又道:“褚爱卿,朕有天下,无忌出力极多。朕去之后,你要为朕善加保护无忌,切不可让奸邪之臣谗害忠良。” “皇上!”长孙无忌痛哭失声,俯伏在地。 此时在宫外的天空聒噪半天的鸦群突然安静了,后来鸦群飞走了,但含风殿里响起了御医们惊恐的叫声,皇上驾崩。 媚娘端着一壶茶水,那个报丧的叫声像惊雷闪电打在她手上,铜壶砰然落地。 在翠微宫里媚娘是第一个嚎啕痛哭的宫女,然后宫女的哭声便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完全覆盖了来自太宗灵床边的男人们的哭声。 没有人制止宫女们借题发挥的哀嚎之声,含风殿上下一片忙乱,宫女们恰好可以纵情宣泄所有的悲伤和怨气,为了每一种黑暗的残花余生,为了每一桩未竟未了的心愿,为了对死者的爱或者恨。 泪眼朦胧中媚娘不忘将目光投向太子治,太子治悲伤过度几近昏厥,御医们在他的额前敷了一种淡绿色的药汁,媚娘看见几个宦官半架半扶着太子治往侧殿走,太子治苍白而虚弱,他的目光扫过媚娘只是空洞的一瞥,这使媚娘感到失望。 此地此景她不期望与太子治眉目传情,但她忽然意识到厕所里的情事也许将成为一夕春梦,即将登基的新天子也许很快会把她遗忘。 第五十八章 惊闻地震 太宗驾崩的第二天早晨天气忽阴忽晴。在孙无忌的安排下,李治扶着父皇的灵柩动身返回长安。武媚偷偷站在翠微宫的宫楼上,看见太子车辇在一大队禁军骑兵的簇拥下渐行渐远,最后从她的视线中彻底消失。武媚不知道,太子李治会不会就这样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她只知道那一天骄阳似火,整座翠微宫都热气蒸腾,可她却像掉进了隆冬腊月的冰窟之中,感觉从头到脚都弥漫着一种刺骨的寒冷。一代雄主李世民就这样走了,李治继承了皇位,成了唐代第三位皇帝,他将父亲葬于昭陵,哪陵墓是一座真正山,就象李世民风云壮阔的人生一样,他的归宿也和别人不一样。在葬李世民的前一天,李治就把贬为叠州都督的李世勣招回。参加完皇上的葬礼,李世勣单独拜谒了新君,他取出一方大印交于李治手中,哪是并州大都督长史的将符,可以调动并州十万精兵,这也是大唐最为精锐的一支人马。李治问他这是何意。李世勣说:“并州军跟臣已十多年了,时间实在太长了,如果再让我带下去,怕将士们的心中只有臣而没有君了,这不但害了大唐也害了臣啊,接到太宗的谕旨后,我家也没回直接就去叠州上任了,没来得及交出此将符,恳请皇上准臣所请,让臣踏踏实实做一辈子的忠臣吧!”李治叹了口气说:“朕没想到大将军有如此胸怀,朕就准你所请,明日起,你就入朝作尚书左仆射吧。”李世勣如释重负,一头跪倒在地:“臣谢主隆恩!”一阵凉意随着一阵风袭来,李治打了个寒战,才从与诸皇子的夺嫡之争,自己如何登上皇位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在这站了很久,仿佛有好多年……现在尘埃落定,自己以无争而大争,取得了皇位,无疑是最大的赢家。长夜无人之时,自己也经常问自己,哪次魏王恐吓自己的哪几句话,真的就吓到自己了吗?自己为什么在父皇面前做出如此惶恐不安表现?又为什么急于把魏王恐吓自己的话添油加醋地学给父皇听?自己难道真的在通往皇位的路中什么也没做吗?他自已心里明白,无非是他做的更加高明,别人有没有看出来而已自己被立储后,更加注重保护自己,原来的故吏来辅弼自己,自己一个都没用,向世人也向父皇表明,自己不党不私的决心,所以才赢得了旧东宫和魏王两派人的钦佩,真心实意地拥戴自己,直到父皇崩逝,自己顺利做上了皇帝。说到底,自己嘴上说不争,其实内心对这皇位还是有相当强烈的期待,只是自己比故太子李承乾和魏王他们更隐忍,更谦虚、更俾下、更会隐藏自己的情感而已。“皇上,王皇后求见,说有要事禀报陛下”。两朝执事太监魏顺安打断了他的沉思。王皇后出身于北方望族——太原王氏,出身名门、天生丽质,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可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为李治生一儿半女,多少有点另李治不快。听说是王皇后求见,李治略显不快,心想:不会又是找理由,求得朕的宠幸吧,不过毕竟是皇后求见,还是让魏顺安传她觐见。身着红色凤冠凤袍,面庄重美艳的王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了太极宫,见到李治赶忙跪下:“臣妾见过陛下”李治问道:“不知皇后来朕的承露殿有何要事相禀啊?”王皇后说:“今日永城县县令柳文直命人快马给臣妾舅父柳奭送来一封信,信上说,晋州、永城县周围不日将发生地震,得知此信后,舅父奭又到宫中说与臣妾,臣妾也是左右为难,禀报于皇上,历朝从没有能预知地震之事者,不禀报于皇上,毕竟此事关乎两地百姓生死,思虑再三,为了当朝百姓,臣妾还是禀于皇上,请皇上自行定夺。”李治听此话也是一惊,晋州是大唐王朝的龙兴之地,又是自己任晋王时的封地,在自己刚刚登上皇位就发生地震,实在是一个不祥之兆。于是让魏顺安速去传柳奭和太史局将仕郎李淳风前来觐见。不一会,柳觐和李淳风带到。“柳爱卿,地震之事,取决于天,非人所能预知,不知哪永城县令柳文直如何得知晋州和永城两地将要发生地震?李治问道。柳奭忙说:“是一个名叫安和的少年郎观天象得知,柳县令报于臣,可臣深知此事有点匪夷所思,人怎能预知天意,可哪柳县令又言之凿凿,柳文直是微臣堂弟,臣知他平时是谨慎之人,若非断定将发生地震,臣想他定不敢贸然上报于臣,饶是如此,臣也不太相信,如是妄言,还请皇上恕臣欺君之罪。”李治将目光转向李淳风:“李爱卿,你在太史局置掌天文、地理、制历、修史之职的太史局,可否测得晋州和永城两地将有地震异象。李淳风现任太史局将仕郎,精通天文、历算、阴阳之说。早在唐初就被太宗李世民封为将仕郎。原因是唐初行用的历法是傅仁均编撰的《戊寅元历》,这部历法存在一定的缺陷,李淳风对之做了详细研究,提出了修改意见。在古代,历法编撰是专门之学,一般学者很难问津,而李淳风对《戊寅元历》提出修订意见时才20多岁,这自然要引起人们注意。他也因此得到褒奖,被授予将仕郎,进入太史局任职,从此开始了他的官方天文学家的生涯。贞观二十二年六月初,长安城中出现了太白星屡屡在白天出现的天象。李淳风据此占卜得出“唐三世之后,女主武氏代有天下“的卜象。太宗得知此事后,极为担忧。为此,秘召李淳风加以垂询是否真有此天象。李淳风说:“臣仰稽天象,俯察历数,其人已在陛下宫中,不过三十年,当取得李唐天下,杀唐子孙殆尽,其兆既成矣。”太宗又问:“朕想把疑似之人尽杀之,你看怎样?”李淳风答道:“天之所命,人不能违也。所谓王者不死,徒多杀无辜。且自今以后三十年,其人已老,假如此人有慈心,为祸可能还比较浅。如果现在找出此人杀了他,上天或许再派一个更年轻之人下世,到哪时恐陛下子孙,无不被杀啊!”这次密谈后,太宗虽没将“疑似者尽杀之”的想法付诸行动,但对传言与天象的迷信却有增无已,对武氏女王将取代唐朝天下这件事特别留意,成了一大心病,为日后李君羡谶言冤案埋下伏笔。 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将于本周日中午两点上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五十九章 宫中问疑 贞观二十二年,太宗李世民有一次请武官们喝酒,喝到半醉之时,为了活跃气氛,李世民让各位将军说出自己的小名。 众位将军大多是跟着李世民闯天下的农民,当时的农民都迷信,认为名字越难听,孩子就越容易养活。 所以哪名字也是起得千奇百怪,粗俗不堪。 有叫石头的,有叫铁蛋的、有叫油锤的、有叫二狗子的,竟然还有人叫尿壶的,引得众将军哈哈大笑,十分畅快,顿时又多喝了几坛酒。 长得黑塔一般壮实的李君羡左武卫将军李君羡醉曛曛地站了起来,舌头都直了,大声说: “臣小名五…五娘子!” 众将军听闻此言全都笑翻在地,尉迟敬德真接就挺了 过去,捂着肚子狂笑不至。 太宗先愕然,随后哈哈大笑着问说: “李将军如此勇猛之人,何故却取了一个如此女人化的名字?” 李君羡结结巴巴地说: “臣…臣有五个哥哥,我哪老爹老妈老想着要个女儿,可…可没能如愿,就给我起了个女孩的名字,全…全当女儿来养了。” 将军们又是一阵哄笑。 太宗当时也没太在意,可酒醒后一想: 此人小名“五”娘子,家住“武”连郡,封为“武”连郡公,在玄“武”门任职左“武”卫将军,和他相关皆有“武”字,他会不会就是李淳风所言之人? 此人又在自己发动政变的玄武门任职,且平时作战勇猛,于千军之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如此危险人物,决不可留。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无,李世民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私下授意御史奏李君羡与妖人员道私下勾结,将行谋反,就下诏将他杀了。 可怜李君羡临死之前也没弄明白,自己是如何得罪太宗了,糊里糊涂地就被砍了。 如果得知是因为小名叫“五娘子”而招至杀身之祸,不知他会不会瞒怨老娘小时候给他取了个如此不堪的名字。 还有一次李淳风在校对新岁历书时,发现朔日将出现日蚀,于是他对身边的人说“朔日将出现日蚀,这是不吉祥的预兆”。 消息传到太宗哪里,于是把他召来,当时已立为太子的李治与太宗李世民正好在一起,李世民问道: “日蚀如不出现,那时看你如何处置自己? ”李淳风说: “如果没有日蚀,我甘愿受死。” 李治好奇,到了那天,便与李世民一道到庭院等候看结果。 李世民对此事根本就不信,于是对李淳风说: “我暂且放你回家一趟,好与老婆孩子告别。” “日蚀就会出现,不过现在还早。” 李淳风回答说。 说着在墙上划下一道痕,指着太阳投射的影子说: “影子到这里就开始日蚀。” 等影子到那时,日蚀果然出现了,跟他说的时间丝毫不差。 自此李治对他的神奇预测之术惊为天人,今天听到晋州与永城将发生地震之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特意让魏顺安请安向他询问此事。 李淳风此人颇为自负,自视在天文、地理、制历方面,当人之人无出其右者,但在预测地震方面,他确实无力为之,心想: 大唐什么时候出此奇人能预知地震,这天下还有比我李淳风更精于预测之术,况且听柳奭说安和还是一个少年郎,他觉得难以置信。 “微臣近观天象并无殊异,至于两地将发生地震之事,臣能力所限,确实无法预知,可据微臣所知,东汉时期多地震,自和帝永元四年到安帝延光四年的三十多年间,共发生了二十六次大的地震。地震区有时大到几十个郡,引起地裂山崩、房屋倒塌、江河泛滥,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为了掌握全国地震动态,时任太史令张衡经过多年研究,在阳嘉元年发明了候风地动仪。” 李淳风顿了一下,接着说: “此仪有八个方位,每个方位上均有口含龙珠的龙头,在每条龙头的下方都有一只蟾蜍与其对应。任何一方如有地震发生,该方向龙口所含铜珠即落入蟾蜍口中,由此便可测出发生地震的方向。当时利用这地动仪成功地测到了西部地区发生的一次地震,不过哪也是在地震发生之时,龙口所含铜珠才落入蟾蜍口中,也就是说候风地动仪也只能在地震发生之时才能测到,而柳大人所说少年郎能在地震发生前两日就已预知,此等预测之术,恕臣愚顿,倒是闻所未闻。” 一闻此言,柳奭大为吃惊,心中暗暗叫苦,心想: 这李淳风何许人也,年轻时就与著天相家袁天罡编写了中华预言第一奇书《推背图》。 竟推算到了唐以后中国2000多年的命运,而且无一不准,连他也无法预知地震,这预言十有八九不准。 我吃饱撑的还是咋地,非把这事说于皇后,万一此事不准,引起皇上发怒,毕竟这话是经皇后传到他哪的,虽不至于治自己的罪,但难免对自己有妄信谣言的看法。 想到此,他心中暗暗后悔。 自哪次日蚀事件以后,李治对李淳风的话深信不疑。 此时李治心想: 自已自继位以来,为把父皇给自己留下的这个繁荣而庞大的盛世帝国治理好,自己丝毫不敢懈怠。 每日必朝,曾日引刺史十人入阁,问百姓疾苦和地方政务。 自己对朝政的热情和勤政爱民的作风也博得了朝野上下的交口赞誉,百姓们更是极力称颂,说永徽之政有贞观之遗风。 自己自信无愧于天下,上天定不会惩罚自己,令百姓经历地震之灾。 既然李淳风这样说,可见两州将发生地震一事定然不准。 这叫安和的少年郎,到底出于何种居心竟然传此谣言,想到此,脸色阴了下来。看着王皇后和柳奭久久不语。 王皇后和柳奭大惊失色,两人急忙双双跪倒。 柳奭说: ‘微臣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将此事,告知于皇后,都是微臣之错,和皇后无关,还请皇上治微臣不查之罪。” 李治叹了口气缓缓地说: “皇后与爱卿深怀爱民之心,才告知于朕,朕若治你二人之罪,今天还有谁向朕进言,只是叫安和的哪少年甚是可恶,不知何故造此谣言,乱朕臣民之心,魏顺安,传朕旨意,让右卫将军鄂国公尉迟宝琳速派宫中侍卫到永城县,将哪安和缉拿宫中,我倒要看看这少年是何具心 听闻李治此言,王皇后,柳奭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将于本周日中午两点上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六十章 功力渐进 自从安和让柳文直将哪封信送出以后,晚上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资治通鉴》上面有明确记载,明日将发生地震,自己看到的种种反常迹象,也是将发生地震的前兆。 可毕竟只是史书上的记载和自己的预测,没有亲历地震总觉得不放心。 如果史书记载有误,害了自己事小,怕也会连累到县令柳文直,安和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因而两眼直勾勾地睁着,大半夜也没有一丝的睡意。 干脆翻身坐起,拿来哪竹简与帛书,按照上面的动作练了起来。 一个动作保持四分钟,现在他竟然能做到第四个动作了,做完第四个动作,安和一下瘫倒在床上,两臂酸疼,双腿发麻。 休息了一会,又在床上打起座起来,闭上双目,排除杂念,集中意念于丹田,五六分钟后,感觉真气如游丝一般在丹田处升起,慢慢地变粗变强。 此时,安和已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识来控制这真气游走的方向了。 照例引导着真气从曲骨,中极、关元、石门、阴交、水分、建里、中室、玉堂、天突、直到承浆穴,还是和原来一样,再往上就走不动了。 安和集中意念,想让这股真气冲破承浆穴再往上走,可任凭他如何努力,这股气就是堵在哪儿,无法前进分毫。 安和努力了几次不见效果,只得放弃。 正想睡觉,却看到另一个帛书上的第二个动作。 哪道士将双臂背在身后,双腿直立并起,整个身体后仰。头部与后腰完全贴在一起。 以安和的理解来看,这姿势根本不可能做出来的,除非是那种身体柔软度达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 所谓的瑜伽跟这个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安和看着好玩,就整着他的动作做了下去,只是头部做不到道士哪种完全贴在后腰的程度。 安和尽自己最大努力往后仰,只到控制不住重心,快要倒下的时候才直起身来,如此往复,一连做了十下。 每次做的时候,都能听到体内发出一阵阵的“咔嚓”声。 先是颈部骨骼响了。 “咔嚓咔嚓”。 手臂,腰部,膝盖等几个位置,也都响了起来。 一股锥心的疼痛传遍安和的全身! 做到第十一次的时候安和有点吃不消了,只得停了下来。 他浑身虚脱了一般,出了一身的汗。 感觉全身上下暖洋洋的,身体内的每个关节如同被一只手揉捏过一般,说不出的舒服。 这种舒服感差点让他喊了出来。 不禁让安和想起了后世央视著名主持人白岩松写的一本书一一《痛并快乐着》。 这简直就是痛苦与快感并存啊! 安和心想: 这世上万物莫不如此,每一次的成功都是以失败为代价的,每一次的快乐都是建立在痛苦的基础上的。 这种快感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等到那股暖洋洋感觉消退,也就没有舒服感。 安和闭上眼,在床上打坐,依旧回味着刚才那种舒服的感觉,他又忍不住做了几次。 又是连串的骨骼错动声音,全身撕裂一般的疼痛,等到他再次停下来,那种奇异的舒服感觉更加强烈。 此时,他觉得他的脑袋中忽然之间有了一把琴,一把正在弹奏的琴。弹的乐曲一会是高山流水,一会是下里巴人,让人如痴如醉。 整个身体像有无数只灵动无比的小蝌蚪,忽来忽去,忽上忽下,忽合忽分,在全身上下游动。 继而又像有无数只小叩锤,在全身的穴位上跳动。 乐声快时,它也快,那乐声慢时,它也慢,仿佛是一个哑甜的老人在给他讲古,又像是在吟唱着什么,些许的苍凉。些许的淡泊,些许的睿智,些许的平凡。 如梦,如诗,如歌。 渐渐地那乐曲流进了他的发根,渗进了他的头皮,凉意也跟着渗进来了,先是一丝一丝,一缕一缕,慢慢就有清碧碧的水在流,他甚至听到了轻微的"哗啦、哗啦"的水声。 随着那水流,他觉得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脑海里流了出去 瞬间,有黑蒙蒙的一层东西散去了,他的脑海里升起了一钩凉丝丝的明月,月亮银粉粉地映在水面上,有凉凉的风从水面上掠过,风在皱那水中的月儿,四周是一片空明。 他就像是在那凉凉的水面上躺着,月亮碎在他的脑门上,一摇一摇,一簸一簸 接下去,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消失了,门是空的,月是凉的,一片静寂。他只觉得眼皮很重很重。 突然,安和向后一仰,直躺在床上,两眼一闭,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天空中几颗星星还没有完全隐去,树上的几只公鸡还在桃树枝上打盹,安和就苏醒了。 此时的安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服,身体像被彻底解放了,精神也像充了一夜的电,十分地饱满。 他感觉每一个毛孔,每一个关节,每一寸皮肤都像沐浴在春风之中。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看林一山还在熟睡,安和独自来到院中,对着天上的星星长出了一口气,阿布原来暴燥的脾气也略有改观,跟着安和沿着院子跑了几圈。 此时,安和好象想起了什么,走进屋内,拿出哪通玄黑剑,在院子里不分招式的胡乱地耍了几下。 突然发现,原来两只手才勉强举得动的通玄剑变轻了,自己一只手也可以轻易地挥动它了。 安和很是纳闷,拿着通玄剑看了好久,这通玄剑还和原来一样,黑不溜秋的,没有一点刀锋,像一根碳烧的木棒一样。 只是在星光的照射下,剑身竟然闪耀着几点芝麻大小的光芒,哪光芒时隐时现,通着一股神秘与深奥。 这剑还是原来的剑,为什么就轻了呢? 难道是自己的这段时间不断练功,力气增加了? 安和想不通,考虑到明天就会发生地震,也没有细想,就把哪通玄剑重又扔到床下。 不过他在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脸上油腻腻的,连忙拉开衣服一看,全身都有一层灰黑色的油腻污垢。 自己明明是昨天才洗的澡啊! 想想自己也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林一山的被子虽然破了点,但洗得却很干净,自己就在床上睡了一夜,按照常理,身上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污垢。 叶枫很是惊愕。 就算是昨天做那个动作,流了很多汗,也不可能脏到这种地步。 突然,他心中一动: 难不成是昨夜做的那些动作,将体内的杂质毒素排了出来。 想到这里,安和眼睛闪亮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几个动作的好处就大了。 他连忙用勺子从水缸打出几勺水,放进木盘里,到院子里冲了一个澡。 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本晒黑的皮肤竟然白了许多,也细腻了许多,原本较为普通的脸庞,此刻似乎也变得线条柔和起来,一双眼睛更加有神了。 安和想:应该是这段时间的练功让自己有了这样的变化。 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六十一章 地震前日 林一山起床后有点惊异地看了一眼安和。 感觉安和的眼睛明亮通透,烔烔有神,面容也比以前更加的俊郎。 二人刚吃完饭,黄大海就找上门来说,县令柳文直让安和速到县衙内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安和与黄大海先到县衙的后院,县令柳文直,县丞贾思、县尉李忠元早已等在哪里。 柳文直作一简单介绍后,四人就商量起了地震的应对之策。 安和先是讲了一些地震中的一些紧急的应对措施。 比如不要站的房屋下面,以房屋倒塌后砸到自己。 各家做饭时,灶台内的柴禾一定要熄灭,以免引起火灾。 人在站不稳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去抓住东西,如门、墙壁。 但在地震的时候,这些平时牢固的东西并不值得去依靠,说不定正是这些东西倒下把人压住。 地震来得快去的也快,一般大晃动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当发现有地震的感觉,又没进间冲出屋外时,立刻钻到桌子下面并且抓好桌子腿,无处可钻的地方,也要用棉被,厚衣服之类的东西保护好头部,起到在被东西砸中时的一个缓冲作用。 大地震时常会发生山崩、断崖落石的危险,要动员住在芒山上、芒山脚下的农户搬到离芒山远的场所避难。 地震期间河水也有可能上涨,要让沱河两岸的农户搬到离沱河远的地方暂住。 在居户比较集中的永城县城内,要给居户们作好地震知识的宣传,让他们在地震发生之时一定保持冷静,避免混乱以免相互踩踏,造成意外伤害。 说完这些,安和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提高了声音说: “结合永城县的实情,应对地震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组织所有人员,搬到屋外居住。” 柳文直、贾思、李忠元三人暗暗佩服,没想到这少年心思如此缜密,考虑事情竟如此周到。 柳文直说: “现已是八月,天气不像以前哪么冷,加上只有一天的时间,让村民搬到户外暂住一晚,估计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平原地区甚少发生地震,如果说明日将发生地震,他们未必会相信。” 安和说: “先动员村民处搬,实在不行,只有采取强制措施了,眼下到地震发生之时,只有今日和明日白天,不到两日的时间,事不宜迟,柳县令,赶快将此事安排下去吧!” 柳文直将安和领到县衙的前院,前院里黑鸦鸦地站满了人,原来昨晚柳文直也是一夜没睡。 天刚亮就招集了县丞、县尉、主簿、各乡的里正,各村的村正来到县衙,又让黄大海请来安和共商抗震大事。 由于来的人实在太多,县令柳文直,县丞贾思、县尉李忠元坐在了前排,县衙内公职人员、里正、村正全都是站在院内。 柳文直看了一眼安和,用手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座位,让安和坐下。 安和心想: 自己在后世公司开会时,从没有坐过前排,一般都是公司领导在主席台上讲得眉飞色舞的,自已却在下面打瞌睡,没想到来到这大唐,竟然和县太爷一块坐在前排了。 安和歉让了一番,坚持要坐在边上,推辞不过,只得紧挨着柳文直坐了下来。 第一次坐在前台,看着下面黑鸦鸦的人群,安和心里难免有点小紧张,两只手交叉在一起顶在下巴上,双腿在桌子下面不安的晃动着。 后面站着的要么是县衙的公务人员,要么是乡里的里正,和村正,也就是现在的乡长和村长,心想: 这哪来的毛孩子啊?胡子还没长出来呢,柳县令就对他这么客气,还让他坐前台? 下面的人员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只到柳文直干咳几声,哪议论声才算停了下来。 当柳文说到这次把里正和村正召来的原因是为了应付明晚地震时,下面一片骚动。 不出柳文直所料,这平原之地,上百年都没有发生过地震,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有也没经历过,再说明日晚才发生地震,今天怎么可能知道?这不时杞人忧天吗,大众纷纷表示不信。 柳文直拍了一下桌子,连喊了三声 “安静!安静!安静!” 大伙才静了下来。 柳文直让安和解释将要发生地震的原因。 虽说有了心里准备,安和第一次对着这么多人发言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刚开始说话时有点结巴,毕竟在后世时他到山村支教过两年,很快就调整过来,讲得很是流畅。 安和将自己看到的动物、井水等一系列的反常现象说给了下面的人听,竟然起到很好的效果,因为下面的人都曾注意到了这些奇怪的现象,正纳闷是怎么回事呢,听安和这么一说,敢情这是要地震了啊! 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相信了将要发生地震一事。 经安和这么一解释,柳文直觉得以后的工作就会好做多了。 安和又将刚才四人商量的地震应对措施,向大伙重述一遍,要求里正和村正回去以后,要立刻发动群众搬到屋外居住。 临散会时,柳文直又特别强调各里正、村正要以爱民、护民的心态作好此差事,明日午时,他会到各个村去看,如果屋内还有人没有搬出者,里正和村正就地免职。 等里正和村正回去后,四个人又坐了下来,具体讨论了下一步打算。 考虑到芒山上和山脚下、沱河两岸是搬离工作的重点和难点,柳文直专门安排县丞贾思、县尉李忠元分别负责两处村民和居户的搬离差使。 又让黄大海带领手下捕快重点做好永城县城内居民的发动与搬离工作。 事情安排妥当后,安和正欲返回家中,让林一山把屋内的主要物件搬到屋外。 突然又想起一事,返过身来,叹了一口气,对柳文直说: “柳县令还是让人去给周边谯县、宋城县等地送个信吧,恐怕他们也会受到此次地震的影响,至于他们信与不信,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我们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 第六十二章 饭店相识 回家时,安和一边走,一边想: 这次让柳文直把地震的消息报知朝庭,不知朝庭之上是否有人会相信? 如果皇上不信,怕会定自己传播谣言之罪,如果明天不地震,不用问,自己极有可能要以欺君之罪被皇上砍头,如果明天要是地震了,皇上认为自己具有预未来的本领,招自己入朝,给个什么官职干干也说不定。 安和在后世的古装电视剧看得多了,朝中大臣之间往往波诡云谲,朝堂之上明争暗斗。嫔妃之间争宠斗艳,后宫之内血雨腥风,皇子之间更是争储夺嫡,为了东宫之位争得你死我活。 万一真把自己招入朝中为官,置身其中,岂不要了亲命啊! 如果不是为了晋州和永城的百姓着想,打死自己也不会将此事上报给朝庭。 又想到自己刚到永城时,林一山对自己的照顾,自己也曾发誓要让林一山重回书院读书,让他过上好的生活,要是自己走了,林一山怎么办? 作为马市的哪块地就不用操心了,等今年马市生意一淡,就可以将哪块地翻上一遍,从芒山将哪果树的苗移来栽种上就行了,几乎不费什么本钱。哪块地积了哪么多的马粪,想必会成为永城县最肥沃的良田。 不过要想在哪填平的大坑上面盖商铺,林一山手中的钱还远远不够,得想个法给林一山留下一大笔,能把房子盖起来才行。 以后自己即使走了,林一山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安和边走边想。 走到悦来饭店门口时,被老板林长贵看到,林长贵不由分说就把他拉到饭店二楼一个雅间,进得门来,安和看了看,这房间果然和一楼看到的房间不一样。 四面墙上贴有中空的玲珑香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赛三友”,或“山水人物”,或集锦,或博古,看这做工就知道是名家雕就,上有各种木格,贮有书籍,花瓶、盆景。 木格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菊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正是精巧无比,剔透玲珑。 再看座上之人,竟是哪次在大坑边投圈豪赌的两位公子哥。 二人看林长贵领来一少年郎,也是一愣。 林长贵让安和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给座上两位介绍说: “二位公子,这位少年郎就是上次黄大海捕头提到的安和公子。” 指着一个二十岁上下,脸色略黑,面带豪气的年轻人给安和介绍说: “这位是王仲田公子,永城县城最大药铺同源和的老板。” 又指着另外一个面如冠玉同样是二十岁上的年轻人说: “这位是长孙恒,在永城县拥有四个恒记丝绸铺,二位公子除了在永城县拥有商铺之外,其余商铺遍布全国,可以说是富甲天下啊!” 原来安和通过投圈游戏,将老县衙哪片瓦砾运走,顺便又将林一山哪大坑填平之事,经黄大海之口,早已在整个永城县传得沸沸扬扬了,因大家都是这游戏的参与者。 试想,谁没有到哪大坑边投两下呢,原来我们都被设局之人利用了,虽然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但谁也没有恼恨设局之人,毕竟自己娱乐了,也没损失什么,不过是帮着捡了几块瓦砾而已。 大伙们想,怨不得人家在大坑里设这个游戏,原来是为了填平哪大坑啊! 大坑位于永城县大街一旁,哪可是二十亩地啊!现在全填平了,要是盖商铺的话,可以盖几十间啊! 人们一边惊叹着,一边纷纷打听是何人有如此才智,竟能想出此奇招。 王仲田和公孙恒在投圈游戏中做的贡献是最大的,他二人那天在大坑边豪赌时,让下人去老县衙哪儿捡来的瓦砾都有四五车。 二人每月都有十多次在悦来饭店吃饭,自然和掌柜林长贵十分熟悉。 一次三人在请县衙捕头黄大喝酒时,黄大海喝多了,就替安和吹嘘此事。 林长贵早识安和,既然他能造出诸葛连弩,想出如此奇招,倒也不足为怪。 王仲田和公孙恒二人听闻后,暗自心惊,心想: 永城县何时竟出此等人物? 特别是哪王仲田,本是个直肠子的粗人,对安和简直是惊为天人。早就透露给黄大海与林长贵有意结识安和,听林长贵说此人就是安和。 王仲田赶忙站起,一把拉过安和就往主位上按,满脸惊诧地说: “早闻其名,不见其人,没想到在这饭店之中,能见到传说中的安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公孙恒看到安和竞是一位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少年,也是心惊,心想:没想到此人如此年纪竟有如此心智。忙站起身说: “没想到安公子竞是少年,前途不可限量啊!” 安和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永城县这么出名了,连这样两位公子也知道自己了。 安和看林长贵在这里,如何敢坐主位,坚决不从,把林长贵往主位上拉,林长贵推脱不过,只得坐了下来。 三人对安和又是好一通恭维。 长孙恒说: “安公子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啊,如果经商,定能富甲一方!” 长孙恒有意拉安和下水一块经商,心想,凭自己的财力,加上安和这脑袋,定能将自己的生意做得更大,所以有意试探。 林一山忙说: “在下本是淡泊之人,平时并无大志,能吃饱穿暖,平安渡此一生足矣,加之在下平时并无经商经验,所谓“隔行如隔山”,只怕一入商海,抽身不脱啊!” 长孙恒以为他看不起商人,所以也就不再说什么。 因为在中国古代,社会地位的排序历来是:士、农、工、商,商人就是四等公民、社会末流。 即便你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可在当权者面前你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农民兄弟的腰杆都可能挺得比你直。因为他们身后有一条永远开放的上升之阶。 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就是说农民出身的人只要肯付出努力寒窗苦读,就有可能一朝翻身光宗耀祖,可这样的机会商人却没有,因为科举考场的大门永远都向“铜臭满身”的工商从业者关闭。 在唐代还规定商人还不骑马,不准坐轿,而且不准穿同样色的鞋子。 安和也很奇怪为什么每次见到林长贵时,他都穿一双两种色的鞋子,当是安和还以为这老头像后世的小青年一样赶时髦,故意穿两种色的鞋子呢。 为什么古代会这么轻视商人呢,白居易《琵琶行》里的有几句诗: 门前冷落车马稀, 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 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 绕船月明江水寒。 这几句诗似乎掩藏着古代中国人精神世界的密码。 商人重利轻别离,商人首先要跟着利润走,为了牟利经常是精打细算,否则他做不了商人。 在这种生活方式中,所有其他价值都被放在次要位置,而这肯定要跟其他行业的人产生分歧。 而古代统治者大多信奉儒教,把慷慨大方、乐善好施视作一种美德,在他们眼里,商人过于吝啬,锱铢必较。不合当时的封建礼念,所以才会有如此做法。 古时,不但是中国,欧洲国家也是轻视商人,西欧商业开始复兴时,教会深感疑虑。 根据基督教的观念,贪婪是十恶不赦的罪孽,而赚钱总是跟贪婪联系在一起。教会之所以放债取息,是因为有这样一种信念:这是在利用时间差来赚钱,是在出卖时间,而时间是属于上帝的。 所以说,在这样一个歧视商业的官本位社会中,财大者未必就能气粗。 长孙恒和王仲田倒没什么,因为王仲田是太原最大的氏族王家的子孙,长孙恒是原长孙皇后与一品司徒长孙无忌的侄子,谁敢看不起他俩啊! 但林长贵就不同了,虽说自已腰包里沉甸甸的,但是在那些手握大权、颐指气使的官老爷面前,他也只有低声下气、点头哈腰的份。 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六十三章 共商大计 王仲田此时站了起来,向安和一拱手大大咧咧地说: “老弟的投圈游戏,让为兄大为钦佩啊!此一举两得之事,为兄这等粗人打死也是想不出来的,我敢断定,你将来必是一商业奇材,如果老弟将来有意于药材行业的话,请找我王仲田,我愿与你弟共同发财,如果老弟有什么的发财的门路和妙招请告知于为兄,为兄定不亏你。” 安和心中一直惦记着明天的地震,本来没心情在这喝酒,正想起身告辞,听到王仲田这话,灵机一动,站起来对他们三个说: “眼下倒有一个发财的门路,不知三位是否有意做这生意?” 三人都是生意人,一听有发财的门路,自然不会放过,一个个哪眼睁特亮,长孙恒说: “不知是何生意,还请老弟明示。” 安和挟了一口菜放在嘴里,不急着说,看看三人,慢慢地嚼了起来。 王仲田是个急性子,恨不得替安和把菜咽下去,好让他快点说话。看安和一直不说,心想:这小子是不是有啥想法啊? 王仲田于是端起一杯酒,和安和碰了一下,一口喊干,对安和说:“老弟只管讲来,钱方面我们出,算你一份。” 安和一听,正是自己要的结果,微微一笑,把筷子放下说: “这门路虽说是有,但不知林掌柜与两位兄长能否信得过在下?” 三人表示绝对相信于他。 安和这时才说: “我想让你们三人联合起来,将永城、宋州、谯县等附近砖厂的砖、木材市场的木材、毛竹、石灰厂里的石灰、石子等有关建房子的东西全都买下来,不知三位可有此实力?” 三人一听,这是干吗呢?倒是听说他兄弟哪个大坑填平了,能盖上几十间房,可一下要这么多建筑材料,他也用不完啊? 公孙恒一脸疑惑地问安和: “老弟,要是把这么多建筑材料用完,可以建半个永城县了,不知老弟要此做甚?” 安和笑着回答: “天机不可漏露,你们三人如果信得过在下,只管买来便是,我保证此生意稳赚不赔!” 三人面面相觑,心想,把这么多建筑材料全买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一年半载卖不出去,这东西砸在手里,可就完了。 三人谁也没敢表态。 过了一会,长孙恒说: “如果我们三人联手,把这么多建房材料买下,倒也不成问题,只是这占用流动钱财过多,怕生意上周转不开。” 安和笑答: “这个三位不必费心,我保证后天你们的生意就门庭若市,我愿将我兄弟林一山哪刚平整好的二十亩地借与你们三人用于存放材料,如果十日之内,哪些建房材料不能卖出,我愿此时立下字据,将哪二十亩地赔于三位。 三人一听这话,心想,哪二十亩地现在不比从前了,哪可是黄金宝地啊,少数也得值几万吊钱,这小子如果没把握绝对不敢如此许诺。 王仲田在生意场上天生就是个冒险家,早就有点按耐不住了,听安和这么一说,更来劲了,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大声说: “奶奶个球,富贵向来都是险中求,虽然我不知道安老弟到底有什么办法,将这么多建房材料卖出去,既然安老弟有把握,我愿冒这个险,我在这里表个态,如果你们二人不愿参加,我愿倾全部财力做成此事!” 安和听得此话,心中甚是感动,心想: 王仲田这个人是个爷们,将来如果在永城县发展,还要多多用他。 长孙恒和林长贵一听,既然王仲田都敢做,谁怕谁啊,再说了安和敢把哪二十亩地押上,说明这生意可做,有钱可赚,不干不成傻子了吗?二人当即表示愿意加入。 安和说: “要想赚钱,必须与明日天黑之前将这些东西全部买到手,不然就晚了。” 三人犯了难,长孙恒说: 凭我们三人的实力,将这些建房材料全部买下不成问题,可就是时间太紧了,像木材、石子这些东西运输不便,想要明日天黑之前全运到林一山哪二十亩地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安和想想也是,想了良久想到一个办法: “我们可以先给附近的砖厂,木材厂,石灰窑交上定金,然后给他们签上合同,不准再卖于他人,我们要的数量巨大,他们定然会给我们一个很低的价格,到时,我们将这些东西卖出时,请各位千万不要见利忘义,哄抬物价,只需按市场上正常价格卖出,我们只赚取中间的差价就是一笔可观的钱财了。” 三人想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又喝了一杯酒,安和突然想到一件事,问三人: “你们三个谁在晋州有生意?” 王仲田和长孙恒都说在晋州开有店铺,而且生意比这里做的还要大。 林长贵就次些,只在毫州和永城县开了两家饭店。 安和说: “马上派人去晋州,交待当地的铺员按照此法,将周边县的全部砖厂、石灰厂,木材市场定下,要把大部分资金都投到哪儿去。” 王仲田当既表示不用派人去了,因为他在全国开的店铺较多,就养了一大批信鸽,用于各个店铺之间的信息往来,他只需与长孙恒各修书一封,让信鸽带去就行了,店铺的人都认识他们的笔迹,定会按吩咐行事。 安和又让长孙恒和王仲田去找几十个劳工,用过于以后运建房材料。 又嘱咐他二人回去后,赶快再准备些钱送往晋州,哪里才是重点。 安和执意写下了哪个如不能将这些建房材料十日卖出去,就把哪二十亩地赔给三人的保证书。 一是为了打消他们三人的顾虑,二是向他们宣示,我虽然没有出钱,但是主意是我出的,用的地也是我的,到时分钱的时候,别忘了这还有一位呢。 走到门口时,安和又特意交待,如果自己万一有什么事情,就将赚得属于自己的哪一份钱财全部分给林一山。 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六十四章 震前动员 今天依然是个晴天,早起的太阳像个血红的盘子一样,从东方的地来线上冉冉升起,给大地渡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的颜色。 沱河两岸的村民们昨日已接到村正的通知,纷纷从家中搬出,各自想法住到了离沱河远一点的临时住地。 几个村民从沱河岸边拾到了好几条两三斤重的大锦鲤,河水里的鱼好像是耐不了水中的憋闷,全都张着嘴在水面透气。 几个村民早已拿着自制的捞鱼网在岸边打捞,不一会就捞到了一大木桶,于是引来更多的人前去捕捞…… 芒山山上的村民和山脚下的村民也都搬到了离芒山三公里开外的一片空地里,好多村民发现,经常没有看到的獐子,从山上三五成群地飞奔着跑了下来,迅速地消失在无边的田野中…… 好几只惊慌失措的野兔从山中跑出,其中一只由于速度太快,竟然撞到一棵槐树上,倒地而亡。便宜了旁边的一个孩子,伸手捡了起来,奔跑着向其它的孩子炫耀。 好多村民一大早就被一阵又一阵“汪汪汪”狗叫声惊醒,起床后迅速将屋内贵重物品放在屋外的一片空地上,这里才发现羊圈里的羊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出了羊圈,在附近的一片空地上,不安地来回走着…… 村正和乡正们都很负责,县衙哪次会议开过后,昨天都已通知到了各家各户。 虽然没有经历过地震,但村民们都听说过地震的凶险性,谁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全都按照里正、村正的要求,自行搬到离房屋远的地方临时居住。 县令柳文直下来检查时,发现各村村民们绝大部分都按照要求搬到了屋外,只是永城县城几位无儿无女的瘫痪老人没有搬出,只得让县衙的公职人员在老县衙哪片空地上,搭起了帐篷,把他们抬到哪里临时居住。 柳文直还是不放心,邀了安和,与县丞贾思、县尉李忠元兵分三路把各个村都仔细检查了个遍。 情况还好,村民们要么昨天就搬出去了,要么正在往外搬,总之,各村都在行动。 安和读过心理学,知道人们对于灾难之事大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行事,心想,地震的消息只要传出,既使不去督查,村民们也会自行搬出。 安和随柳文直检查了一上午,回县衙时,衙内已坐着三位不速之客。 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如同黑塔一般,黑面虎须,身高过丈,身上竟然穿着明晃晃的铠甲,此人正是左卫将军尉迟宝林。 要说捉拿一个少年,一个左卫将军亲自出马,无疑于高射炮射苍蝇,大材小用。 可这尉迟宝林是个武将,大半辈子都在马上渡过,自从贞观十八年随太宗李世民东征高丽失败后,大唐好几年也没对外用兵了。 尉迟宝林在家闲得难受,常和程处嗣、房遗爱等几个朝中重臣之后喝得醉醺醺的,一次他们几个酒后在长安城骑马奔驰时,竟然把司徒长孙无忌的轿子给撞了,害得长孙无忌差点从轿子摔出来。 长孙无忌正欲发作,一看一个是程咬金的儿子,一个是房玄龄的儿子,一个是尉迟敬德的儿子,想想还是算了,现在朝中正有人向新帝李治反应自己相权过重,有独揽朝纲之意,这时,为了这点小事,再得罪他们的老子,为自己多树几个政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所以就忍了下来。 但不知何时,这事就传到了尉迟敬德的耳朵里,尉迟敬德把尉迟宝林叫到跟前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当你们撞的是谁啊!一品司徒、开国重臣,皇上的亲舅舅长孙大人,皇上都让他三分,你们差点把他撞得滚出轿外,要不是看在你们几个老爹的老面上,他会饶了你们才怪,最不济也要把你们几个的狗腿打折,让你们下半辈子也下不了床。都四十多的人了,还跟个老小孩一样,自恃是将门之后,一点不懂得明哲保身!” 骂完还不解恨,又一脚把他踹了个狗吃屎。 又让尉迟宝林老婆看好他,没事不得外出。 尉迟宝林虽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唯一怕的就是他老爹。 老爹发话了,他哪敢不从啊,待在家里都十多天了,闷的实在不行了,晚上就站在院子里学狼叫,搞得住在隔壁的程处嗣破口大骂: “你个狗东西,黑更半夜的你叫唤个啥呢?还让不让人睡了,小孩子被你吓得奶都不吃了!” 接到李治的谕旨时,他正烦得不行呢,这下可逮着理由出去了。飞奔着找到老爹尉迟敬德,说是皇上让他去永城办事的。 尉迟敬德虽然有点怀疑,但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去问李治吧,只好放他出府。 旁边一名侍卫向柳文直介绍说: “这位是左卫将军尉迟宝林。" 柳文直一听忙拉着安和跪倒: “永城县县令柳文直见过尉迟将军!” 尉迟宝林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屁股也没抬一下,瓮里瓮气地说: “柳县令,是否是一名安和的少年告知于你要发生地震啊?” 安和一惊,心想,柳文直哪信定是已传到宫中,要不然,一个左卫将军不可能来这县城询问此事。 柳文直忙回答说:“正是。” “不知道这叫安和的少年现在在哪里啊?” 柳文直回头看了一眼跪在他后面的安和说: “就是这位少年郎。” 尉迟宝林好奇地看了几眼跪在地下头也没敢抬的安和问: “你就是安和?” 安和回答说:“正是小人。” “站起身来”尉迟宝林威严地说。 安和忙起身,站了起来,当二人目光相遇的时候,尉迟宝林大吃一惊,这少年除相堂堂之外,特别是哪双眼睛,精光四射,英气逼人。 尉迟宝林是习武之人,在战场之上手执一杆丈八蛇矛,腰悬竹节钢鞭,勇猛不在父亲尉迟敬德之下,单从安和眼睛就看出此人内家功力非常人所及。 尉迟宝林走上前来,双手按在安和的肩上,双手暗暗用了五成力,安和纹丝未动,于是将全部的力气压了上去,再看安和,仍然气定神闲,没有显示出一丝的不适之状。 这下把尉迟宝林惊得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放眼整个大唐,在武功方面,自己也算得上是数得着的人物,放在一般人身上,自己别说是使出全力了,就是用三成功力,对方也早已瘫倒在地了,而面前这位少年竟然在自己的千斤之压下毫无反应。怎能不令他心惊。 安和还在纳闷呢,这黑大个子这是干吗呢?也不多说话,上来就压自己的肩膀,心想要是被你压趴了,守着县衙这么多人该多难为情啊,虽然感觉肩上有千斤之重,但他拼命地挺着,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安和不知,若非他练过哪帛书上的内功心法,怕早已承受不住了。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于今日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精品推荐,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六十五章 缉拿回宫 尉迟宝林暗自后悔只带的两个侍卫前来,心想: 这小子的功力绝对在我之上,如果真是要拒捕,自己三人未必是他的对手,看这柳文直和他关系也非一般,还是先用圣旨吓他一下再说吧! 于是脸一沉,从怀中掏出圣旨大声宣道: “永城县县令柳文直接旨!” 柳文直赶忙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城县少年安和,在朕初登大宝举国欢庆之时,无据而散地震之谣言,乱朕臣民之心,特旨永城县县令柳文直协宫中侍卫捉拿此人,既刻押送长安,不得有误!” “臣领旨谢恩!” 柳文直一惊,又不敢当面抗旨,只得先应承下来,再做打算。 还没等柳文直站起,尉迟宝林对两名侍卫大喝一声: “速速将安和拿下!” 两名侍卫一个执铁锁、一个执枷栲,铁链哗啦一声朝着安和当头套下,趁着安和一愣神的功夫,一名侍卫将枷栲迅速地夹在安和脖颈上,另一名侍卫束起铁链便拉,安和双脚仿佛生了根一般,稳稳的纹丝没动。 遇次突发情况,安和本能地双手拉住铁链往外一甩,哪侍卫竟然随铁链被甩出两丈多远,跌翻在地,良久直立不起。 哪枷栲本夹在脖子上并无不适,只是哪侍卫忙中出错,连同安和脖子里的铁链一块住,安和喘不过气来,脸色通红,青筋暴起,几乎背过气去,抬手抓住哪枷栲用力一掰,哪枷栲顿时分为两半。 看着两丈外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侍卫,安和拿着两截枷栲,木头一样呆立在哪里,他虽然知道自己气力比以前有增,但却不知力大如斯,竟能轻而易举地将哪枷栲掰断。 安和此举,把哪尉迟宝林和另一名侍卫唬得青蛙一样跳到院内栓马桩处,从马上卸上竹节钢鞭和横刀,分执手中,看着安和,竟然没敢动手。 柳文直见状心中大骇,心想: 安和如此行事,实是抗旨不遵之大罪,传之宫中,不但性命难保,恐诛灭九族之虞,急上前拦住。 “二人将军,且慢动手,容我劝劝安和!” 二人站在哪里,瞪着安和,目眦尽裂,丝毫不敢松懈。 安和本无意反抗,刚才所为,皆是人处危景之中本能反应。此时,自己亦是吓出一身冷汗。心想: 这要要坏,抗旨不遵本是死罪,打伤钦差,岂能独活?还是先随他进宫吧,等今日夜里地震之后,哪李小九(李治排老九,安和称之李小九)就会知道自己所言非虚,定会免已之罪。 想到此,没等柳文直来劝,就跪翻在地: “将军息怒,小子非是抗旨不遵,只是一时性意,出于本能,才做此蠢事,小子愿随将军即刻回宫,面见皇上,任由处治,绝不反抗!” 尉迟宝林环睁豹眼,喘气如牛,手中钢鞭握得更紧,显然对安和的话不太相信。 安和就让柳文直吩咐捕快从衙中又取来一副枷锁,自已夹于脖颈。 虽然知道哪枷锁对安和全无用处,但看安和自愿戴上,尉迟宝林才放下心来,将哪竹节钢鞭重又挂回马上,又让侍卫将哪锁锁上。 尉迟宝林这才走上前来,在安和胸前轻擂一拳: “小子,没想到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功夫,将来定是将军之材,甚对本将军口味,如果此次进宫,皇上能饶你不死,本将军定会将你招至麾下!” 转过头来对柳文直说:“速去准备一辆马车,这小子穿枷戴锁,不便骑马,皇上有旨,让速去速回,我等在这耽搁不得。” 柳文直心想:就看今晚是否真发生地震了,如果平安无事,就是神仙怕也救不了你了。 叹了口气,柳文直就让主簿阮元准备马车去了。 安和又结合后世抗震措施详加交待,柳文直记在心里,尉迟宝林一旁冷冷地看着,心想: 这俩人弄得跟真的是的,还没听说过有人能提前几天预知地震之事,这小子难道是神仙转世不成? 稍时,阮元已将马车准备停当,牵于衙内,尉迟宝林吩咐一名侍卫赶车,一名侍卫骑马,将另两匹马牵于马车后面。 自己抱着竹节钢鞭和安和一块坐于车上,安和让人找来黄大海,让他告知林一山,并加以照顾,然后与黄大海、柳文直挥泪而别。 马车走到林一山被填平的大坑边时,安和看到有十多辆装有木料、砖、石灰的马车停在哪里,劳工们正在往下卸东西,原来公孙恒、王仲田、林长贵他人三人一大早就组织人员将永城县的建房材料购买一空了。 尉迟宝林和安和分坐在马车两旁,尉迟宝林抱着竹节钢鞭两眼微闭,时而张开,密切注视着安和。 安和隔着车窗将目光投向窗外,路过永城县辖内每个村庄,都能看到在大大小小的空地上,放有有村民从屋内搬出的家俱,青草茂密的地方,有村民放牧的牛羊。 看来永城县县衙的工作做得还是比较到位,只是想到自己此次进宫,吉凶未卜,不由得思绪跌宕起伏,暗自神伤。马车奔驰在宽阔的驿道上,耳畔风声阵阵,此起彼伏,恰如心之波澜。 离长安还有很长一段路,马车车轴的吱哑声响得人难受,尉迟宝林耐不住心头寂寞,便睁开眼,问安和道: “你小子既能预知地震,想必定非凡人,长路漫漫,给本将军卜上一卦如何?” 侍卫给柳文直介绍时,安和就知道他是唐朝著名将领尉迟敬德的儿子。 在后世,安和小时候喜欢一边干农活,一边拿个收音机听评书《说唐三传》,评书上说: 尉迟恭离家投军,其妻梅秀英正怀身孕,尉迟恭将孩子起名宝林,并且留下自己雌雄双鞭中的一根,刻上“尉迟宝林”作为父子相认的凭据。 后来梅秀英被北国白良关总兵刘国桢所掳,梅秀英为了保护腹中孩儿,忍辱答应嫁给刘国桢,尉迟宝林出生后,便成为刘国桢的儿子,取名刘宝林。 唐军扫北,尉迟恭为先锋,兵进白良关,打伤刘国桢,刘宝林要为“父亲”报仇,和尉迟恭大战三天不分胜败。 梅秀英得知往日夫君来到,将刘宝林的身世告诉了他。刘宝林在阵前亮出刻着“尉迟宝林”的鞭来,双鞭相会,父子相认 。尉迟宝林倒反白良关,杀死刘国桢,梅秀英自尽全节。后来无论是扫北和征东,尉迟宝林都跟随父亲,冲锋陷阵,屡建功勋,是大唐新一代的中流砥柱之一。 还有一本书上说尉迟宝林后来出家当了和尚,宋朝平西王狄青在一次偶遇中遇到了替唐皇出家、已经高寿的尉迟宝林。他整整活了三百八十五年。 前者是演义,不足为信,后者一听就是杜撰。 安和看过《资治通鉴》,知道尉迟敬德有尉迟宝林、尉迟宝琪、尉迟环三个儿子,尉迟宝林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安和心想《资治通鉴》上记载的总不会是假的吧,我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老爹,他在后世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啊! 反正长路漫漫,不知何时到达长安,我切唬他一唬。 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六十六章 周易预测 说起算命,安和后世认识一位算命先生。 后世安和住在市人民医院对面,医院门口常有几位算命先生在高大的榕树下面摆卦摊。 摊位极简陋,一张凳,一本书,一副八卦图而已。算命人多为老叟,常戴一眼镜,嘴中叼一烟卷,有人时算命,没人时自个在那看书。 这些算命先生集中在医院门口,想来是医院内多为病人,所谓“有病乱投医”,重症之人多迷信,吃药打针不见好转的情况下,往往算卜求神,这些算命之人就有了生意,每日倒也挣得五六十元,生意好时,挣上几百元也可能。 一位四十多岁的算命先生在没生意时,常与安和在榕树下棋,二人棋艺相当,常常走马行卒,杀得难分难解,不分伯仲,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一日,安和与哪算命先生一块饮酒,酒至半醺,安和私下向他请教算命之术,这算命先生显然已醉,竟一语道破天机: 算命之人多是打着《周易》幌子的看相,有些根本就不懂周易八卦,只是精于察颜观色,然后加以利用,凭三寸不烂之舌骗取钱财而已。 比如说某位顾客很着急地问子女个数或到问他到底有子无子,那说明他的头胎或是女孩,或是死了,还想再生一个。 当看到顾客趾高气扬地走过来测妻子的情况时,大多是在外有了情妇想同妻子离婚。当顾客气急败坏地来算妻子的情况时,大多是妻子给他戴上绿帽子。 当顾客身着贵重的服饰来算丈夫的情况时,不是丈夫在外花心,就是丈夫贪污事发。若你发现她举止轻佻,面若桃花,不笑也似笑,肯定是她的作风不正派,害怕丈夫发现她暗渡陈仓。 当顾客春风得意地来测官运时,定是刚刚升了官或马上就要升官。当顾客露出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面孔来测官运时,定是或刚刚错过升官的机会或丢了官。 如顾客对升迁心里没谱,患得患失时,你可说“要抓住这次机会,若是这次不成,下次肯定成功”。当顾客无可奈何时,定是求官无门,你可以安慰他: “好好干吧,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当顾客年岁已高,却还想求官时,定然是快到退休了还不想丢权。 测财运要看顾客的长相。当你看到顾客长得一副精明相,定然是已经发财又想发更大的财。当你看到顾客气势沉稳,说话舒缓有力,定然是家财万贯,财大才能气粗嘛。 当你看到顾客一副猴急相或老实相,要劝他做生意千万要小心,以免上当。当你看到顾客一脸倒霉相,定然是刚刚破过大财。 有时算命先生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父母双双一个无”,来预测你父母是否健在,你说父母都健在,他说一个“无”伤,你说一个去世,他说一个“无”了。怎么都对! 有的算命先生不怎么会算卦,找他算卦的人却很多。原因是他有两大优势:一是长得有些仙风道骨,看上去很会算卦;二是口才特别伶俐,让来算卦的顾客听了之后不想走。 有时因为算的卦太多了,自己太累,不想算了,甘愿把挣钱的机会让给别的算命先生。周围的几个算命先生只能干看着他把大把的票子挣到手里,虽然眼红,却也无可奈何。 位算命先生算卦的主要特点是,不直接说“你xx年如何如何”,而是说“你xx年如果不怎么怎么,就如何如何”。 不直接说“你的八字xx年克父”,而是说“xx年你的八字应该克父,如果不克,家中有烦心的事或要破财,或妻子身体不好”;不直接说“你命中无子或克子”,而是“你命中克子,如果不克,你的孩子肯定不好养,不听大人的话”,等等。 他这种算法,真是胡弄了不少人,使每一个来找他算卦的顾客都认为他算得很准,掏钱时自然也爽快。 有品行不端者,更是先将人唬住,说他命犯煞星,如不及时破解将有血光之灾,杀身之祸,然后向之兜售破解之法,往往一次骗钱逾千。 但真正精于《周易》的预测大师,是不会整天摆个地摊算命的,因为大的预测有时会关乎王朝更替,天灾人祸,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泄露者会祸及自身。 唐代贞观年间唐太宗李世民命当时著名的天文学家、数学家、易学家李淳风和一代相学宗师袁天罡推算大唐的国运,由于李淳风推演入神,一发不可收拾,竟推算到了唐以后中国两千多年的命运,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 “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 被誉为中华预言第一奇书的《推背图》便由此得名。 《推背图》一共共有六十幅图像,每幅图像下面附有谶语和“颂曰”律诗一首,从唐朝一直推演到了未来的大同世界,由于其推演的准确,更使人们将其渲染成了东方神秘主义的代表作。 算命先生酒后还让安和看了一本清代版只有半册的《推背图》,安和仔细看了,只看懂了一小半,经算命先生解释,才算了解个大概,对李淳风预言的准确性,不禁大为叹服。心想:李淳风真神人也,推算竟能精准如斯。 此时看着尉迟宝林期待和眼神,安和心中暗笑,装作很认真地把尉迟宝林整个面部仔细研究了一番,故作高深地说道: “我看将军耳大口方,额角高耸,定是富贵之人。” 尉迟宝林一听这话,心中高兴,问道: “此话怎讲?” 安和心想:他父亲授爵鄂国公,尉迟宝林是长子,根据唐代官制,如不出意外的话,必当承袭鄂国公。于是说: “所谓,耳大口方,到老吉昌,额角高耸,职住崇重,将军命当高寿,位至国公。” 尉迟宝林心中一惊,心想:自己身为长子,且为朝庭屡立战功,承袭父亲鄂国公爵位,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这小子竟能算出自己位至国公倒是有点道行。 我且再试他一试。 各位,你手别闲着,给投个推荐票,收藏一下啊! 第六十七章 地动山摇 “小子,可否算得本将军有兄弟几人,几个子嗣?”尉迟宝林问。 安和先是假装仔细地看了看尉迟宝林的面相,然后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一会睁开双眼,一本正经地说: “人中浅又小,儿孙迟有少,人中长又宽,儿女常有三, 若生狮子鼻,儿女三四个,我观将军人中长而宽,豹眼狮鼻,晚来定是儿女绕膝,子孙满堂,得享天年,以将军面相观来,您命中有三子一女,将军本人当有兄弟三人。” 尉迟宝林唬得两眼圆睁似铜铃,嘴巴张大近鼻孔。 心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小子说得分毫不错,如非亲耳所闻,自已断然不会相信。 尉迟宝林急于知道自己和儿孙们的前境如何,于是放下竹节钢鞭,原本严肃的黑脸上堆满了笑容,鼻尖皱得像核桃一样,急切地问安和: “小子,算你厉害,竟然全部说中,本将军算是服了,不知能否算得本将军及子孙将来前途如何?” 安和心想,只要前面说得对就行了,至于以后,你当我是袁天罡、李淳风啊,能知千年后事,于是信口胡诌道: “将军无病无灾,得享天年,儿孙们多是出将入相,光耀门庭。” “当真如此?”尉迟宝林问道。 “小子从不曾说过谎话,更不敢欺骗将军。” 听得安和此言,尉迟宝林哈哈大笑,顿时心情舒畅无比,感觉哪马车车轴难听的吱哑声也变成了动人的乐曲,从车窗外灌进的凉风,吹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 安和心想:你倒是快活了,我可咋办啊?所谓天威难测此次进得长安,也不知这李小九如何处置自己,总得想个万全之策,确保自己陷入险境能脱身而出。 看着面前的心情舒畅的尉迟宝林,安和突然有了主意,扮作一副苦瓜脸对尉迟宝林说: “只是我看将军印堂之上有一股黑气,隐隐是一股不详之兆,只怕将军与家人不久会有血光之灾。” 尉迟宝林又从和煦阳光之中跌入冰窖,急问道: “可有破解之法?” 安和佯装深思,良久才说: “这股黑气煞气太重,想必是将军久经沙场,杀敌太多,鬼魂怨气积得过深之故,小子暂无破解之法,容小子慢慢想来,相信不出三五日,定会替将军破解之!” 安和心想:先用此招将其套住,万一李小九治已之罪,这尉迟宝林为已也好,为家人也罢,定会想法求自己,既便李小九不给他面子,他极有可能去求他老爹,他老爹可是开国功臣,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在玄武门政变中,为太宗李世民夺得帝位,立下过汗马功劳,李小九再不济也会看在他的薄面上放过自己,到时,自己随便画张符让他贴在家中,就说给他破解了,料他也看不出破绽。 两人各怀心事,尉迟宝林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刀光之灾,心情灰暗的如同漫漫之长夜,一直记掂记着安和何时才能想得破解之法,以解他家中之凶险。 安和看着车窗外,久久发愣,无数遍设想着此去宫中未知之后果,虽至深夜,仍无半丝之睡意。 此时的马车早已驰出永城县境内,如同挨了一记棒子的丧家之犬,在侍卫清脆而急促的鞭子声中,一路狂奔在宽阔地驿道上,被车轮扬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土很快被吞噬在无边的黑暗里…… 透过窗户看着已缀满星星的夜空,安和思绪万千,心想: 晋州与永城县是否已发生了地震? 胡大海是否已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告知林一山? 林一山将来的生活会怎样? 林长贵、长孙恒、王仲田他们是否将昨日所商之事办妥? 一切都不得而知,答案就像被车轮扬起的尘土,被抛弃在宽阔的驿道上……; 而此时午夜的永城县城已取消了宵禁。 以前,永城县夜晚实行宵禁,一到晚上,就要锁上城门,禁止出入城内。城门的钥匙也要交县府的内衙。同时在大街交叉路口上也要拦起栅栏,由县府的衙役看守,不准通行。 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八十下。 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 只是在一些类似元宵节、上元节、除夕夜等特殊日子里,夜晚才允许城张灯结彩,灯市贩售各种花灯,妇女群游祈免灾咎,大家才可以痛痛快快地夜一把。 此时,永城县的大街上全都站满了人,今日夜里要发生地震的消息,随着县衙衙役的锣声传遍了每一个大街小巷。 人们怀着几分不安,同时夹杂着几分好奇,纷纷走出家门,涌上街头,坐在离房屋较远的空地上闲聊,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几个刺头小伙猫在一个偏僻的草房里,在昏暗的风灯下赌铜板,被捕头黄大海发现,一脚踹开门,一边往房外赶,一边骂: “你们这些没眼力劲的玩意,真真是赌上瘾了,不知道要地震了啊,都啥时候了,还猫在屋里,不怕房倒砸死你们啊?” 几个精明的的生意人早己在永城县街头的柳树扯上了风灯做起了生意。 一处处小吃摊上,灶下的柴火都在明亮而温暖地跳跃着。 赤膊的胡师傅“梆梆”地打着烧饼,沾满芝麻,烤得金黄的烧饼引得四周的人直咽口水…… 胶东来的孟师傅掀开蒸笼,白气腾腾直冒,面香四溢…… 蓄着两撇弯曲如钩的大胡子的老汉将刚刚烤好的芝麻胡饼用竹夹子一一地夹出炉子,花一样地摆在竹箩里,那芝麻胡饼金黄酥亮香气扑鼻…… 有一女子,十六七岁、腰系蓝布围裙,挽着袖子,露出两管白生生手臂,在街上一角,搭着一个小棚子,棚下支着一口大锅,旁边是一具长长的面板,正一边干活,一边跟客人爽快地打着招呼。 莫看她这饭摊子小,却是五脏俱全,锅里沸汤滚滚,灶下燃着柴禾,旁边案板上放着一大块和好的面团,一根擀面杖在她手里俐落地舞动着,片刻功夫一张细细薄薄的大饼便擀出来,麻利地一叠,使刀一切,便成了千丝万缕。 客人多,棚下的活儿也就多,她要揉面、要擀面、要切条、要下锅,要应付客人,一个人居然应付自如。 姑娘的面片儿汤是永城县里的一绝,喝碗片儿汤,又管饱又暖和,附近的居民常来照顾她生意,时间久了,便都叫她面片儿而不名。 此时,虽然夜晚,前来吃面者仍是排成了一字长龙…… 胡二敞着光溜溜地肚皮,在街道一角煮了一锅杂碎叫卖,不一会就被抢了个净光,人们卖来烧酒,用麻纸包了切好的杂碎,蹲在空地上一口烧酒,一口杂碎,倒也十分惬意。 平原之地很少地震,大多数人一辈也没有经历过一次,不知道地震有多大的破坏性,虽然心中有些惶恐,倒也不是十分害怕,借这次难得的解除宵禁的机会,在夜晚放松一把。 卖杂碎的胡二耳尖,隐隐听到地面下有如同青蛙般咕叫之声,初时甚小,不仔细听,感觉不到,后来哪声音渐渐明晰,如擂鼓一般,街上之人甚感诧异,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 永城县郊外突然传来一道辉眼的地光,将整个永城县照得亮如白昼,此时,人们感觉大地如同汹涌中的一只船,剧烈地晃动起来…… 看官,伸出你的手来吧,求推荐,求收藏。 第六十八章 初入长安 胡二架起的锅打翻在地,一下子抛出好远。 黄师傅的芝麻胡饼从竹萝里掉落下来,滚得满地都是,又被纷乱的人们踩成了面屑。 面片儿赶紧放下手中正在擀的大饼,不管不顾地跑到自认为安全的一棵歪脖子槐树下,剧烈的晃动使得她像风中的杨柳一般,左摇右晃,站立不稳,忙一把抱紧树干。 穿一身黄色底子配绿荷花的衫袄,梳一个俏皮妩媚的堕马髻,额鬓旁散散地垂下几络青丝,腰腴颈细、皮肤奶白,丰腴妖娆的百花楼头牌俏水仙,赤祼着一双玉脚到处在找跑掉的鞋子。 一个毛头小伙,不顾危险,猫下身子,从纷乱的人群中将一双绣着荷花的绿色绣鞋拾起,殷勤地给俏水仙送去。 俏水仙来不及说谢,忙将哪鞋子穿上,在俏水仙低头俯身穿鞋子时,慌乱之中,无暇整理衣服,整个半球竟然裸露在外,白花花的晃直了毛头小伙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俏水仙的胸部。 想走,双脚却像长在了地上,无力挪动半步。 危情之中,俏水仙仍不忘勾引男人,看到双目呆直,真咽口水的小伙,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胸部,粉腮一红,故意不整上衣,走近小伙跟前,伸出纤纤玉指,在小伙的头上轻点,转手又在小伙的屁股狠狠拧了一下,扭动腰肢,一阵香风从小伙眼前刮过。 俏水仙婷婷远去,小伙本想朝着相反方向而去,双脚竟不听使唤,转过身来,去追远去的俏水仙…… 此时整个大街上的人们如同被灌了水的蚂蚁窝一样,乱作一团,幸亏人们原来有心理准备,加上大街上有黄大海领着一般衙役和捕快在维持秩序,人们虽然乱,倒也没有发生大的踩踏事件。 晃动更加的剧烈,站在地面的人们,仿佛是田野里被劲风吹过的红高梁,左右摆动,人们自发地手挽手站成一排,以防跌倒。 此时的沱河水急剧上升,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了一丈多高的浪花,汹涌着向两岸扑来,人们在一片惊呼中如鸟兽散,跑得慢点的一位娘子被浪击中,湿衣贴身,身体曲线一览无遗。 薄薄的绸衣绸裤湿透之后,裹娘子玲珑凹凸的身上,完全起不到遮掩的作用,连下腹处也被湿漉漉的薄裤绷出了细致的形状。 好几条两三斤重的大鱼被这臣浪高高抛起,一条竟然砸到这娘子的头上,娘子在慌乱之中,俯下身来,弯腰捡起一条,提在手中,快速向河岸的远处跑去…… 沱河岸边拴在柳树上的几条渔船,挣脱了缆绳,如同柳叶般旋转着消失在水中…… 一个巨浪打来,几间养鱼人临时搭建的房屋,如同纸糊的一般,瘫软在地,又一个巨浪打来,纷乱的木头和泥坯消失得干干净净。 如卵、如斗,如缸,大小不一的石头纷纷从芒山上跌落下来,山谷中传来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突然东坡上发出一阵爆竹爆裂般的巨响,一块巨大的山体滑落下来,将进山的一条山路封了个严严实实…… 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袭来,无情的地震如同一把遮天蔽日的巨手,将永城县一半以上的房屋抹平…… 灾难只在一瞬间,从地震发生到结束,通共也不过是三四分钟的工夫。 人们还没有从最初的惊恐与好奇之中清醒过来,惊天地震已经过去,留下来的是一处又一处坍塌的房子,田野里一道又一道如同老人额头皱纹一样的深深裂缝,以及目瞪口呆的人们…… 天还没亮,柳文直和县衙所有的衙役们都行动起来了。 组织衙役到每个村进行查看,对群众的伤亡情况进行统计,发动村民和县城的居民对地震破坏掉的道路进行整修,对芒山上滑坡的山体进行清理,打通进山的道路… 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天亮时,当倒塌房屋的人们纷纷前去熟悉的木材市场、建材市场购卖建房用的东西时,却发现永城县所有的建房材料全都被人买来下来,堆放在原来他们投圈的哪片空地上。 当人们赶到哪时,熟悉的悦来饭店掌柜林长贵、同源和药铺少东家王仲田,恒记丝绸铺的当家人长孙恒竟然悠闲地坐在哪里,看着伙计们给来往如织前来购卖建房材料的人们搬运东西,在三四个记帐的帐房先生中,竟有一人是个经常往悦来饭店送柴禾与猎物的穷小子林一山……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安和早已驰出了永城县境,在马车的剧烈颠簸中与第二天下午到达了长安。 此时的长安城门已经大开,守门的卫兵看到赶车人一副宫中侍卫的装束,车中之人左卫将军的衣着,丝毫不敢阻拦。 马车行走在长安城内宽阔的朱雀大街上,安和隔着车窗怀着好奇而又崇敬的心情打量着这座自己仰慕已久的,当时在全世界最大的城市。 整座长安城规模宏伟,布局严谨,结构对称,排列整齐。外城四面各有三个城门,贯通十二座城门的六条大街是全城的交通干道。 而纵贯南北的朱雀大街则是一条标准的中轴线,它衔接宫城的承天门、皇城的朱雀门和外城的明德门,把长安城分成了东西对称的两部分,东西两部各有一个商业区,称为东市和西市。 城内南北有11条大街,东西有14条大街,把居民住宅区划分成了整整齐齐的110坊,其形状近似一个围棋盘。 长安的每条街道都笔直而宽广,其宽度达到了今人咋舌、近乎奢侈的地步。 南北主干道朱雀大街的宽度就达150多米,而今天中国的“第一街”——北京长安街最宽的地段也没有超过120米。再如位于宫城与皇城之间的承天门横街,宽度更是达到441米,堪称人类有史以来最宽的街道,其气势之雄伟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宽阔平坦的街道两侧大多种有整排的槐树和榆树,而宫城与皇城中遍植梧桐和垂柳,整座城市绿树成荫,风景宜人,既繁华热闹,又不失幽雅和静美。 安和的马车走在长安车如流水马如游龙的宽阔大道上,遇见不只是唐朝人,还有突厥人、西域人、波斯人、大食人、拂菻人、日本人、新罗人、天竺人、骠国人…… 他们中有使节、士兵、商人、学者、留学生,还有僧侣、艺术家、工匠、歌姬,甚至有“色黑如墨、唇红齿白”的黑色人种昆仑奴,可谓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在安和的眼中,唐朝的长安凝聚了所有男性的雄伟与阳刚,也蕴涵着所有女性的华丽和妩媚。 安和无法用更多的形容词来描摹它,他用一种朝圣的目光,去抚摸这座城的每一块砖墙、每一株草木、每一寸土地、每一角飞檐以及这座城中每一个男女老幼的脸庞…… 安和看见唐朝的阳光像花一样绽放,看见长安向他敞开了母亲一样的胸膛。 那一刻,他告诉自己,他宁愿做一个实实在在的唐朝人。看官,伸出你的手来吧,求推荐,求收藏。 第六十九章 打入大牢 第六十九章打入大牢 虽然天色已亮,承庆殿内已然点着蜡烛,两株半人高的青铜灯树,用青铜打造成各色花枝花叶,上边站着各色的鸟儿,鸟儿有的歪头剔羽,有的仰首叽鸣,有的俯首啄食,动态不一,栩栩如生,蜡烛就插在一只只青铜鸟儿的鸟翎上,照得一殿通明。 李小九铁青着脸坐在龙榻上,冷冷地看着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的安和,旁边站着执事太监魏顺安与黑塔般的尉迟宝林。 “抬起头来!” 一声威严中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从龙案后传来。 安和抬头看到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坐龙榻上,颈项修长,面部白皙清癯,身着黄色龙袍,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那睥睨的眼神,就像一只居高临下,顾盼觅食的秃鹫,令人望而生畏。 安和心想:不用问,这就是传说中的李小九了,只是这男人和自己后世中看到的电视剧里的软弱形像大相径庭,此时看来,李小九非但不像一位白面柔弱的无能之辈,眉宇之间反倒隐隐透出一股王者的霸气。 李小九仔细端详了一下下跪的少年,只见他双眉俊朗,鼻梁笔直,唇形清晰饱满,细腰乍背,身材挺拔,丰神朗朗,像一杆汲足了水份的高梁,从骨子里就透着精神,真真算得上一个俊逸男儿。 特别是哪双眼睛,神光灼灼,在自己的逼视下,竟然没有太多的怯意。 李小九脸上略显诧异,倏忽又沉静如水,脸上的庄严刀割不透。 “朕初登大宝,每日勤政勉民,不曾有丝毫倦怠,自认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民,何来少年,竟然谣传我李唐龙兴之地晋州将发生地震,地震之事乃为天怒,天怒皆是人怨所起,汝传此谣言,难道是说朕不修德政,不体恤臣民,造成天怒人怨吗?” 李小九威严之中带着一股子怨气问道。 安和心想:古人还是知识所限,竟然把地震这大自然固有之事和人事联系起来,想想也是醉了。 安和忙回答说:“小子并无此意,只是夜观天象,有彗星坠于晋州和永城方向,加之永城县诸多奇怪现象,小子才推得两地将发生地震。所谓地震乃是大自然之寻常现象,并非是陛下所说的不修德政,不体恤臣民所致,小子虽远在永城县,但时常听百姓说当今天子体恤爱民,薄役轻赋,永徽之治有贞观之遗风。” 安和解释之中不忘给李小九戴了顶高帽。 可惜李小九不为所动,厉声喝道: “大敢狗才,还要骗朕到何时,据太史局李淳风奏报,并未发现有彗星坠于两地,遍观天象,并无异常,想哪李淳风乃是我大唐第一星象学家,所测之事,无一不准,古往今来,何曾有过地震之事能在两日前预知者,汝区区少年,难道比古之张衡,今之李淳风还有先见之明吗?朕断然不会信你,来人,将之狗才拉出去砍了!” 安和大骇,心想:这李小九脾气竟然这么暴躁,简直就是个驴脾气啊!历史书上说好的天性柔弱呢?说好的忧柔寡断呢?说好的大权旁落而不声张呢? 敢情历史书上说的全是瞎话啊,这李小九不是个面瓜,简直就是个刺头啊!也不问个青红皂白,三言两句就把自己给打发到阎王爷哪去了。 正想着为自己鸣冤,尉迟宝林哪边早就跪下了,心想: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皇上现在就把这小子砍了,他死了不要紧,我和我家的孩子咋办啊?马上就要面临血光之灾了,我还等着这小子给我破解呢。 “臣尉迟宝林启奏陛下,这小子既然说晋州与永城两地将于日夜发生地震,现已过去一天,如两地真像他说的哪样发生了地震,最迟明日,两地就会快马将此消息报于朝庭,如明日两地没有上报,再斩此人不迟。” 李小九本无意斩安和,只是想通过此招试试他的胆量,心想:要是换成别人早吓成一瘫泥了,可这小子竟然还能自个跪在那儿没有瘫倒,倒也有几分胆色。 看尉迟宝林为他求情,于是就借坡下驴了: “朕故且暂时饶你一命,暂押至刑部大狱,明日得到两地确切消息再斩你不迟!’’ 说罢,从龙榻站起,拂袖而去。 守在一旁的两名宫中侍卫听得李小九谕旨,丝毫不敢怠慢,分立左右两边,架起安和的胳膊就往外走。 尉迟宝林在后面一路紧跟,一边走,一边问: “这回多亏本将军为你求情,你才免得一死,你小子可得知道感恩啊,你倒是快点想来破解之法,以免我血光之灾啊!” 安和心想:幸亏当时算命时给他下了个套,要不然,这货哪会这么用心地在李小九面前给自己求情啊? 安和扭了扭被枷锁夹得有点酥麻的脖子说: “尉迟将军,勿请放心,小子定会于这三四日之内,将哪破解之法想出,并告知于你,免你刀光之灾。” 尉迟宝林心想:你这小子倒是快点想啊,明天要是想不出,皇上就要砍你的头了,你死了,我找谁去破解啊。 虽然心急如焚,但是有皇上的谕旨,也是无可奈何,眼看着这两位宫中侍卫押着安和向刑部走去。 尉迟宝林只得赶回家中,找来铜镜一面,仔细观看自己的印堂,发现并无黑气,以为自己眼力不济,或是铜镜不清,在院子里来会走动,逢人就问: “你仔细帮我看看,我印堂之上有股子黑气吗?” 下人们心想:老爷这是咋了,去了趟永城县难道是中邪了不成?别说印堂之上没有黑气,既使有,就你这张黑脸,能看得出来吗? 看官,伸出你的手来吧,求推荐,求收藏。 第六十章 牢中修炼 斑驳的墙壁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诡异而阴沉,这里是长安城内最黑暗的地方,没有阳光,没有自由,更不可能存在欢乐。 钢铁囚牢,森严卫兵,在这样的地方,不会有人想到生命存在的实质意义,有的只是时刻经受死亡在某一刻来临前的挣扎。 牢中犯人厚重的喘息,就像地狱中奄奄一息的野兽低吼,只是让这里的死亡阴霾气息更重,让囚犯们的心里感到更恐惧。 两位宫中侍卫架着安和在狱司长的带领下,走进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囚牢,这里关押的都是重刑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刑部的精锐衙差。 沿着一条灰暗的道路前行,那些绝望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直行到一道铁门前,狱司长才停下步子,用随身所戴的钥匙打开了铁门,两个如狼似虎的宫中侍卫架着安和双臂往里一耸,其中在永城县被安和用铁链甩得鼻青脸肿的侍卫报复性地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安和来不及“哎哟”一声,就一个狗吃屎扑翻在地。 幸亏下面铺有一层很厚的干草,饶是如此,还是跌了个腰酸肘麻,嘴不断的吸着冷气,躺在地上良久无法直立。 看着安和狼狈样,哪侍卫心头掠过一丝报复后的快感,一扭身,不管不顾地走了。 狱司长又给安和扣上了一副巨大的脚镣,然后关上铁门,用一枚巨大的铁锁咣的一声,将铁门锁死,又用手拉了拉,确保真正锁上才放心的离开。 安和躺在地上,脖子里的枷锁正好支在地上,咯得脖子生疼,强支撑着站直了身子,找到一个干草铺和最厚的地方复又坐下。 放眼四周看了看,地牢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木桶放在哪里,估计是让犯人方便之用,虽然已是晨时,外面已太阳高升,阳光明媚,可这地牢里,依然是昏暗如地狱,牢外面的墙壁上挂几盏油灯,灯光如豆,散发出微弱的光亮,整个地牢之中散发出一种霉烂的气味,让人闻之作呕。 安和透过铁门小小的窗户向里看了看,地牢里还有许多的铁门,里面关押的囚犯一个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 一位豹头环眼,虬髯如戟,貌似凶恶的囚犯被数条铁镣铐在墙上,铁镣发出“跄跄”之声,哪囚犯脸上血肉模糊,显然是在刑部受了不少的苦痛。 还有几名囚犯满脸胡须乱如杂草,拖着沉重的枷锁和铁镣不安地在牢中来回地走动,哪绝望的喘息声大多由他们口中发出。 所有在此关押的都是朝庭重犯,无一例外,每人一个牢房,单独关押,严密看管,每隔半个时辰就有狱卒前来查看,每个牢房里面除了一个木桶之外,别无他物,更别说金属之类的东西,以防犯人自杀。 安和坐在哪里,心情灰暗到了极点,自己本来是出于好心才将晋州和永城县将发生地震之事告知于朝庭,没想到却落了一个身陷刑狱的后果。 心中暗骂李小九,能在险象环生的夺嫡之争中出人意料的胜出,又顺利登上大唐龙位,想来你也是一位超越常人才智之人,没想到竟然如此武断就认为自己说的话全是谎言,看来他肯不会将此消息告知于晋州府衙,怕晋州一地百姓难免要有一场惊天灾难了。 安和心中忿忿不平,用力的甩了几下脚上的铁镣,发泄心中的怨气,“咣咣”的响声,引来两名狱卒前来观看,看到安和坐在哪里,并无异状,才又放心的离开。 牢外时光短,牢内日月长,安和坐在牢里,一个时辰就好像是过了一年,百无聊赖,加上坐了一天的马车,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本想躺下,可脖颈上的枷锁正好顶住地面,十分不便。 由于知道晋州和永城肯定发生地震,李小九得到消息定会放自己出去,虽然身处牢中,倒也不是十分的害怕,干脆双腿盘膝,紧闭双目,想着哪帛书上的动作,在哪打起坐来。 安和感觉体内的哪股子真气明显的增强,让哪股真气在体内运行几周,一个时辰的在睁开眼来,感觉精力充沛,没有一丝的倦意,好像一下睡了一天一夜一样。 安和大喜,又打坐一个时辰,复睁双目,眼中精光灼灼,再打量一下牢狱四周,原本昏暗的牢房竟然如同白昼般明亮,安和知是自己打坐练功所致,后悔当时没有将哪竹简和帛书带来,无法进行下一步练习。 此地感觉双手被哪铁镣束得难受,下意识双手往外一脱,没想竟轻易地从哪铁镣中脱出,安和一惊,看看自己的双手并无异样,心中好奇,复将双手往哪的铁镣中钻去,哪手掌迅速缩小,柔似无骨,复又钻入铁镣之内,又如法炮制,将脚从脚镣里脱出,顿感舒服了许多。 安和大喜,没想到此功夫如此厉害,竟有缩骨之神效,试着将头从哪枷锁中脱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得脱,想来是这神功还没有达到让头颅自由收缩的程度,只得作罢,不过由于手镣和脚镣已解,却也舒服很多。 看又狱卒前来查看,安和速又将哪手镣和脚镣复又戴上,等狱卒走离,才又脱下。 早朝过后,甘露殿李小九正在饮茶,龙案上放着饰有龙形的的八棱金杯,刻有曲折繁厚的几何纹样的银盘内放着几串新鲜的荔枝,金光银色交相辉映,显得富丽堂皇。 李小九所饮茶汤并不清亮,因为这茶里面加了盐、花椒、姜、大枣、奶酪等调味品,大杂烩地一锅炖出来的汤,那味道以现代人的口味来说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过这时候的茶道就是如此。 此时茶在大唐的还不是一种流行的饮料,因为当时茶的价格奇贵,一般老百姓根本就消费不起,李小九喜欢在茶中再加一点新鲜的牛奶,使茶喝起来更富营养。 李小九端起八棱金杯,用上面金盖刮了一下浮在水面的茶沫,轻抿一口,然后放在案上,乳白的茶汤在他的上唇印了一个月牙。 批完了龙案上的奏章,李小九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旁边的魏顺安赶将一条绣有九条金龙的黄色丝绸披风给他披上。 此时,李小九突然想起了被自己打入刑部大狱的少年,心想,小子等到明天晋州和永城县两地没有快马来报地震之事,朕再斩你,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看官,伸出你的手来吧,求推荐,求收藏。 ; 第七十一章 杀机顿起 第七十一章杀机顿起 五更两点,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长安城明德门的城楼中,就开始向全城报晓了。 激昂的鼓声向四面八方涟漪般荡漾开来,随后,外城的明德门,皇城的朱雀门,宫城的承天门,各里坊的坊门陆续开启。 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寺庙也都来凑热闹,僧侣们纷纷撞响了晨钟,激昂跳动的鼓声与深沉悠远的钟声交织在一起,唤醒了长安城,百万民众一齐迎接从东方天际喷薄而出的旭日朝阳。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人们看到一名驿丁骑着一匹枣红色的突厥驿马,手中拿着邮驿的标旗,经明德门,朱雀门一路狂奔着朝皇城而来。 人们纷纷向街道两旁躲避,宽阔的朱雀大街上像被用犁子犁过一般,闪出一条空道,哪驿马电闪而过,离它近的人甚至能感觉到它带起的风吹凉了鼻尖。 懂行的人看这驿马在长安城内敢如此狂奔,就知道,定时有地方发生重大事件了。 当马奔到兵部下属的驾部时,驿丁一拉缰绳,哪跑得浑身如同水洗,散发着白色热气的突厥马猛地刹住了脚,长嘶一声,前蹄高高仰起,口干舌裂,疲惫不堪的驿丁再也支持不住,从马背上翻落下来。 驿丁自从晋州专管邮驿的管驿巡官哪里接到晋州刺史上奏朝庭的表状时,除在路过的一个驿站歇了三四个时辰,自己吃了点东西,给马喂了些饲料之外,他已经马不停蹄地在驿路中奔波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躺在地上来不及喝驾部人员送来的水,驿丁就从怀中掏出晋州刺史给写给李治的表状,交于专管长安城内邮驿的驾部郎中手中。 唐代的邮驿制度已是相当的完善,最盛时全国有水驿260个,陆驿1297个,驿丁17000人,这于1949年国民党统治时期全国邮政的人员总数几乎相当。 唐代诗人岺参的一首诗写到“一驿过一驿,驿驿如星流,平明发咸阳,暮至陇山头”。 当是宽阔的驿道上可谓是‘’十里一走马,五里一扬鞭‘’,可见当时唐朝的邮驿制度是相当的发达的, 饶是如此,从晋州地震发生,到长安城得到消息,还是迟了一整天的时间。 驾部郎中从驿丁口中得知此表状内容是关于晋州发生地震的,知道事情紧急,一刻也没敢停留,亲自进宫,在执事太监魏顺安的带领下,将表状面呈李治手中。 李小九正坐在龙榻上悠闲地饮茶,打开表状只扫了一眼,顿时脸色苍白,面上的肌肉急速的抽搐着,端着三棱金杯的手抖得如同得了麻风一样,终于把持不住,手一松,哪三棱金杯呛啷一声,掉在地上,杯中的茶汤撒了一地…… 从贞观二十三年八月开始,晋州地区就频频发生地震,仅第一次就倒塌了1000多间民房,压死3000余人;这次晋州上奏表状,说地震几乎抹平了晋州三分之二的房子,死伤人数还在统计之中,估计至少达到5000人以上。 世人皆知,晋州是大唐王朝的龙兴之地,又是李小九任晋王时的封邑,如此龙脉所系之地,近几年,接二连三地发生地震,这对刚刚君临天下的李小九而言,实在是一个不祥之兆。 令李小九不安的是,这叫安和的少年竟然两天前就预测得了地震,并通过永城县令柳文直向朝庭奏明,也怪自己过于信任李淳风,认为安和所言之事纯属无稽之谈,如果当时自己听信于他,下旨让晋州之地人们早做准备,虽然房屋仍会受到破坏,但人绝对不会死哪么多。 李小九心中还藏着一个更大的隐虑,安和明明提醒了自己,自己却没有采取任何防范措施,自己如何给群臣和晋州百姓交待,如果群臣和百姓知道真相,定会认为自己不把百姓生死放在心上,毁了自己的辛辛苦苦树立的勤政爱民,轻役薄赋的良好天子形像。 幸好此事也就王皇后,柳,尉迟敬德,李淳风、魏顺安等少数几个人知道,王皇后,柳一个是自己的皇后,一个是自己的妻舅,自然不会将此事说出。 李淳风自称为大唐第一星象学家,上次问他,也没有预测到晋州和永城两地将发生地震,这次被安和这少年言中,他自惭形秽还不及,岂肯将此事再告于他人? 至于魏顺安,虽然年轻,但也是两朝的执事太监,长期跟在先皇与自己身边,早已学得世事练达,八面玲珑,而且对自己忠心无二,为了自己的形象也不会说出。 只是哪尉迟宝林是一员悍将,上阵杀敌,有万夫不挡之勇,也是当今朝庭少的的武将,人虽英武,但考虑事情常失精细,怕他看不出其中利害,信口将此事说出,岂不坏哉。 须得想个万全之法,让这悍将缄口才行,思忖良久,想到他的老爹尉迟敬德,心中便有了办法。 至于安和这小子,也不知是何来路,如此小小年纪竟有此通天本领,如果将其放出,一有明明有人告知自己将发生地震而不采取预防措施的可能,二来,这少年凭此本领说不定哪天走上谋逆之路,夺了李唐的江山也未可知。 什么样的人才不会说话? 什么样的人才令人最放心? 当然是死人,与其养虎为患,不如坐而杀之,李小九隐隐动了杀机。 李小九正在思忖,执事太监魏顺安又送来永城县县令柳文直的表状,内容是永城县于癸酉日晚发生地震,由于安和事先预知,告知县衙,县衙制订的预防措施得当,虽然损坏房屋无数,但却无一人伤亡,表状中不少对安和溢美之词。 李小九看过心中更惊,这小子真神人也,两地地震竟全被他言中,为了自己的声誉,为了李家的江山,断然不能留他。 李小九杀机顿起暂且不表,却说哪尉迟宝林回到家后,一夜也没睡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破了自个家中的血光之灾,好容易睡着了,又开始做梦了,梦到自己全家人被押到午门外斩首,刽子手举着血亮的带着九环的鬼头刀朝自己的头颅砍下,寒光闪,血雾现,自己一颗硕大的头颅被砍落在地。 ‘’啊‘’地一声惊叫,尉迟宝林从床榻上坐起,发现是南柯一梦,心中暗自庆幸,但却惊出一身冷汗。 旁边正在酣睡的尉迟夫人亦被他的叫声惊醒,以为家中进了盗贼,来不及穿齐衣服,就跳下床,顺手将床边的一杆青铜灯架挚在手中,这才打亮火石,点上蜡烛,发现屋内并无一人,只有夫君尉迟宝林傻傻地坐在床榻上,两眼发直,口中竟有唾液流出,蛛丝一般挂在嘴边。 各位,您还在等啥呢,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太阳辐射谢您的支持了。 长孙无忌 次日,李小九在朝堂之上言及晋州及永城地震之事,声泪俱下,痛哭流涕,不管不成顾地随手掀起身上的浑龙袍抹眼角汹涌而出的泪水,就是太宗李世民驾崩之时也不过悲伤如此。 大臣们被李小九感动得稀里拉的,整个太极宫顿时哭声一片,如同灵堂一般,张行成几个老臣悲伤过度,摇摇欲坠,纷纷涕泪上言,劝李小九要保重龙体,不要过份悲戚。 性格耿直的谏议大夫禇遂良,抹了抹眼角的泪上奏说: “陛下切勿过分伤心,悲伤于事无补,现最要紧之事,是做好震后安民养民工作,眼下两地损失严重,臣肯请陛下下诏免除两地百姓三年的赋税。” 李小九当及照准,哽噎着说道: “朕谬膺大位,政教不明,遂使晋州、永城之地有此震动。肯定是由于我赏罚不公,政道方面有失偏颇所致。各位爱卿回去以后都要上书言事,评论朕以往的过错,以便朕随时改正。” 言毕又令户部着专人分别到晋州与永城县两地慰问,压死的人家各赠绢绸三匹,赏铜钱五吊。 大臣们更为李小九的体民爱民之心所感动,山呼万岁,叩地谢恩。 古人大都相信天人感应之说。他们认为,大自然一旦发生灾变,或者发生什么奇异现象,一定是人事出了问题,尤其是政治上很可能出了问题。李小九也是概莫能免。 罢朝之后,李小九单独让魏顺安传旨让他任东宫时的旧僚,时任侍中、兼刑部尚书、北平县公张行成觐见。 这张行成年轻时师从河间名士刘炫,在隋朝末年被举为孝廉,曾效力于王世充,后来降唐担任殿中侍御史。 他执法严明,弹劾官员,不畏权贵。唐太宗非常欣赏张行成的才干,曾在宰相房玄龄面前盛赞于他。后来,张行成累迁至给事中,并参与议论朝中大政方针。 贞观十七年唐太宗改立晋王李治为皇太子,并为他配备一众东宫属官,张行成以刑部侍郎之职兼任太子少詹事。 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去世,张行成、高季辅、长孙无忌等在太极殿拥戴太子李治继位。 李小九念其是自己的东宫旧僚,又在太极殿拥立自己有功,任命张行成为侍中,兼刑部尚书,并封北平县公,监修国史,可以说是当朝之中他最信任的大臣。 这张行成眼下可以说是位高权重,满朝文武除太尉、同中书门下三品、兼任扬州都督、当朝天子的亲舅舅的长孙无忌之外,无出其右者。 自从李小九继位以来,最得意的人应该就是长孙无忌。 道理很简单,他曾经拥立过秦王李世民,也曾经拥立过李小九,一人连拥两位天子的人难道不应该得意吗?难道不应该为自己那无以伦比的智慧、能力和运气而自命不凡吗? 长孙无忌当然可以感到得意。 只不过,他不应该一得意就忘形。 有一次长孙无忌邀请了一帮当朝权贵,在自己家中举办宴会。酒过三巡、笙歌曼舞之后,长孙无忌环顾众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番感慨: “无忌不才,幸遇休明之运,因缘宠私,致位上公,人臣之贵,可谓极矣!” 假如他只把话说到这里,那顶多就算是吹吹牛皮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偏偏没忍住,硬是让下面的话脱口而出:“公视无忌富贵,何与越公(隋朝尚书令、越国公杨素)?” 你们看我今日的富贵,和越公比起来怎样? 在场众人有的比较谨慎,说略有不及;有的则把马屁拍得山响,说超过越公。 长孙无忌笑着看了看他们,最后说了一句: “自揣诚不羡越公,所不及越公一而已:越公之贵也老,而无忌之贵也少!” 我自认为实在没必要羡慕越公,因为只有一件事比不上他:越公富贵的时候已经老了,而我富贵的时候比他年轻多了! 在此,长孙无忌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其傲慢与骄狂之态亦可谓跃然纸上! 不过他其实没有夸张,因为事实就是他说的那样。 他的年龄与太宗相仿,太宗即位后,年未而立的长孙无忌就成了宰相;他妹妹又是太宗的皇后,而他的长子长孙冲又娶了太宗五女长乐公主,几个堂兄弟也分别娶了三个公主,一门出了一宰相一皇后四驸马。 迄于永徽,他本人官居宰相已近三十年,如今的天子又是他一手拥立的,一贯对他毕恭毕敬、言听计从,长孙无忌当然有理由为这一切感到骄傲。 然而,感到骄傲是一回事,把骄傲赤裸裸地挂在脸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古往今来,官场上有许多深谙进退之道的人,往往权势越隆、富贵越甚,就越是低调而内敛,因为他们深知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 远的不说,与长孙无忌同朝为官的房玄龄、李靖、李世勣等人,都是深惧盈满、韬光养晦的典型;越到晚年,地位越高,他们就越是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临深履薄之态。 曾几何时,长孙无忌也和他们一样,时时谦恭,处处谨慎,唯恐“权宠过盛”,“深以盈满为诫”,而他那个智慧过人的皇后妹妹也是成天给他敲警钟,所以太宗皇帝一直对长孙无忌非常信任,甚至当面称赞他“善避嫌疑”,“求之古人,亦当无比” 可如今,长孙无忌早把这一切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自认为已经位极人臣、权倾朝野,连皇帝都已被他牢牢掌控,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又有什么可忌讳的? 他自认为已经是大唐帝国实质上的主宰者,所以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得这么牛、这么拽、这么得意张狂。 此时此刻的长孙无忌,真可谓人如其名,对一切都无所顾忌。 他这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行为,早引起了以张行成为首的一帮老臣的不满,想着找个机会扳倒他。 谁也没想到,这一天很快就来了。这位仁兄,还愣着干吗呢,太阳辐射谢您的收藏与推荐了,您倒是收藏与推荐一下啊 第七十三章 君臣对话 张行成来到承露殿,李小九早已等在哪里,张行成弯腰想跪,李小九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张行成直起身在旁边一个铺有貂皮的鼓形檀木橔子上坐了来。 李小九端坐在龙榻上,由于在大殿上哭得太很,双目仍是红红的,哪条被他擦的满是鼻涕的浑龙袍已被宫女们拿出去的洗了,此时换上了一条宽大的青丝胡袍,起居顿时方便了不少。 李小九端起茶杯泯了一口,可能是这茶煮得时间较短,哪茶沫全都浮在了茶面上,李小九喝在嘴里,朝着放在龙案脚下的一个莲花形的金盂连吐了几口。 魏顺安赶紧让宫女将杯中的茶水换掉,重又换上一杯。 李小九看着张行成,语气舒缓地问道: “张侍中,你作为朕的近臣,勿需隐瞒,请你对朕谈一谈对晋州和永城县两地地震的看法。” 张行成眼中暗光一闪,眨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坐在龙榻上的李小九说: “微臣启奏陛下,古人云,天是阳,君主的象征,地是阴,臣子的象征,君主应该像天体一样运行,臣子应该像大地一样静止,而现在应当静止的反而运动,晋州原为陛下的封地,按说不该平白无故发生变故,恐怕是朝中有大臣专政,妄图力压君权,密谋不轨啊!还请陛下沉思熟虑,及早采取措施,防微杜渐。” 张行成此时抬头偷看一眼李小九,看他有何反应。 李小九脸色微变,很快如初。 瞥了一眼张行成,用手指连续不断地轻轻叩击龙案,良久才问: “依爱卿所言,是何人想专持朝政,力压于朕啊?” 张行成心想: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当朝之中,除了你哪个亲舅舅,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力啊?但嘴上却说: “此人既居此不臣之心,岂会让旁人知之,赎臣无能,臣不得而知,还请陛下自行判断。” 一缕阳光透过窗外的芭蕉叶照在张行成的脸上,李小九看到张行成的脸忽明忽暗。 良久无言,李小九四个指头轮番在龙案上叩击,张行成听到有节奏的响声从龙案上传来,心也随着哪有节奏的响声跳了起来。 现在他也是越来越摸不透这个自己曾经侍奉多年原来的太子,现在的皇上了。 自己刚开始任太子詹事时,和许多人一样认为太子李治单纯得像一块一览无余的透明水晶,更是太宗膝下柔弱温顺、永远长不大的小白兔乖乖。 不但在自己的眼中,在几乎所有大臣的眼中,李治的仁弱和孝顺成了定势。 甚至有些大臣还认为他有点窝囊,是个没有血肉、缺乏个性的扁平人,一个没有能力、毫无主见的弱智儿。 虽然在他没立为太子时,大臣们各为其主,大多投在了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的门下,谁也没有想到过他。可当李世民把他立为太子后,大臣们倒也一心一意地拥护他,认为着一位性格柔弱,为人仁孝的皇子当的皇帝总比一个残酷暴虐,无父无母的皇子当皇帝强。 可自从李小九当上皇帝以后,大臣们发现他好像慢慢的变了。 以前李治的那双眸子总是荡漾着干净而澄澈的光芒,而现在,李小九的脸色总是阴晴不定。 原来见谁都是满脸堆笑,现在虽说也是时常面戴笑容,但哪笑容背后总透着一股子寒意,认人心惊胆战。 李小九盯了一会坐在橔上有几分不安的张行成,嘴角突漾起一丝笑意,向他挥了挥手,张行成赶忙站起身,向李小九叩别。 走在路上,张行成还在想:长孙无忌,你个老东西,别得意的太早,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说不定皇上早看你不顺眼了,此次老夫虽没言明,我就不信,皇上听不出来说的是你,这下可够你喝一壶的了! 张行成走后,李小九陷入了沉思,自己自从被立为太子以来,无时无刻不在压抑和控制自己的情感与欲望,只怕给其它皇子和父皇留下什么把柄。 实在控制不了,也是通过另外一些较为隐蔽的方式和渠道释放出来。 自己也曾半夜起来,用剑对着东宫内的一棵槐树疯狂地乱砍,只到哪棵树被砍得浑身疤痕,自己才抛下剑,抱着哪棵树,泪流满面,感觉自己的心像极了这棵伤痕累累的树。 李小九知道自己的内心在长期的这种自我压制下,已发生了某种程度上的变态。 特别是对自己神勇威武,千古一帝的父亲太宗李世民更是有一种超乎寻常的逆反心理,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对父权的反抗——一种复杂的对父亲既尊崇又反叛的态度。 从贞观十九年东征高丽归来后,父皇就患病不断,其间自己对他的照料可谓不遗余力(比如“吮痈”之举,便非常人所能为)。 即使父皇主动劝自己出宫散心,自己也没出去,因为自己早已习惯在世人面前扮演孝子的角色,假如真的在父皇患病期间溜出去玩,会担心满朝文武会在背后戳自己的脊梁骨,使自己享誉多年的仁孝之名毁于一旦,所以宁可更深地压抑自己,也不敢接受父皇的建议。 搬到承庆殿的别院之后,自己的压抑之感有增无减。于是,郁积在自己内心的各种反向能量就像是一堆越积越高的干柴,一旦碰到一丝火星,必定会燃起一场熊熊大火。 自己竟然在父承庆殿不远的别院中,不管不顾地将父皇的才人武媚抱上了床,虽然是两情相悦,隐隐之中,竟有一种走出了父皇阴影的冲动。 当自己紧紧地将武媚压在身下,用雄壮的下体犁开武媚的身体时,心中竟有一丝报复后的畅快。 想到自已被大臣们普遍视为宽仁孝友的乖乖兔,自己潜意识中的逆反心理就越发强烈。 自己登基之后,每年重大节日必演的歌颂太宗功业的《秦王破阵乐》,一次也没演过。 自己长期不宠幸王皇后,就是因为,她是早在自己任晋王时,父皇亲自为自己挑选的,虽然她是山东望族、著名五大姓之一——太原王氏之女,可谓出身高贵,才貌上乘。 后来,自己终于在压抑和反叛中登上了帝位,本来以为可以大权独握,乾纲独断了。没想到一个巨大的石头横亘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无论做什么事,如果没有他的同意,就会事事挚肘,虽然张行成老狐狸没有明说,但李小九当然知道他是谁。 “是该想法搬丢这块大石头了。” 李小九看着外面一棵盘根错节,高入云端的梧桐说了一句只有他自己听到了的话。 各位看官,都这么晚了,还在辛苦码字,您就给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 第七十四章 尉迟阿敏 近两日,尉迟宝林的家中都笼罩在一片悲哀之中,明明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而尉迟宝林偏偏感觉府上有一股子黑云笼罩,挥之不去。 昨天早朝时,皇上在朝堂之上痛哭流涕,惹得尉迟宝林也是老泪纵横,把穿的官袍都打湿了,认为李小九是天下最仁慈,最英明的君主,可哭完以后,只到罢朝,李小九对安和之事只字未提,好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此事一般。 难道是皇上已把安和放了,尉迟宝林跑到刑部大狱一问,安和还在牢中关着,尉迟宝林傻了,心想: 这刑部大狱是傻地方啊,都是关押朝庭重犯的地方,进得里面,就好像进了鬼门关一般,十有八九出不来。 也不知道这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知道晋州和永城县两地已发生了地震,就应该把安和放了,并给予重赏才对,虽然晋州没有得到消息,永城县自己去过,哪里的老百姓可是提前做好了抗震的准备了。 听说永城县在此次地震中无一伤亡。试想,当时地震发生在深夜,人们通常都在睡梦中,如果不是事先得到消息,全都搬到了屋外,此次地震,还不死上个成千上万的,怕是半个永城县都没了,安和所立可以说是奇功一件,升官封侯都不为过。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明日早朝时再奏明皇上吧。 早朝就是朝参,朝参是唐朝在京官员最重要的政事活动。按照制度规定,唐朝朝参有三种不同的举行时间和形式:一种是元日和冬至日举办的大朝会,最隆重,朝会参加者最多,有王公诸亲、在京九品以上文武官、地方上奏的朝集使、蕃国客使等,朝贺结束后并有宴会。 其次是朔望朝参。即每月的初一、十五。其日殿上设黼扆、蹑席、熏炉、香案,在监察御史的带领下,群官按品级于殿庭就位,皇帝始出就御座,群官在典仪唱赞下行再拜之礼。 最后是常参。每日朝参就是常参,一般不用摆列仪仗,也无大排场,是真正的行政日。参加者称常参官,人数少而级别高,都是五品以上职事要重者。尉迟宝林身居左武卫大将军,官居三品,当然有资格参加早朝,第二天,尉迟宝林天还没亮就跑到大明宫外等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时辰。 因为在唐朝规定早朝的时间为七时到八时左右。他五时就来了,李小九不会专门为他自己早朝啊,于是尉迟宝林就坐在太极宫外面的台阶上等,宫外的侍卫大多认识他,谁也不敢赶他。 等快到七时的时候,早朝的官员来了差不多了,尉迟宝林,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整了整自己三品红色官袍,就想往里走。 这时,执事太监魏顺安从宫中走了出来,操着公鸡嗓子打鸣一般地喊了一嗓子: “今日皇上偶感风疾,身体不适,不再早朝,各位官员,自行其事。” 这风疾就是李小九家的家族病,太祖李渊、太宗李世民晚年都被此病缠身,李小九年纪轻轻也患有此病,只是此时不甚严重。 别的官员一听,心情很高兴,今天不错,不用早朝了,就三五成群地到附近坊内吃胡饼,喝面儿汤去了。 只是尉迟宝林很是不爽,心想: 这皇上是咋了,自从登基以来就将太宗时期的三日一朝改为一日一朝了,一年多从没有断过,听说他风疾由来已久,也没因此断过早朝,今天昨就不上朝了呢? 想进宫求见,既然魏顺安说皇上得了风疾,也不敢前去打扰李小九休息,只得神情恍惚地转回家中。 大儿子尉迟尉迟循毓,二儿子尉迟循寂,三儿子尉迟循俨,最小的女儿尉迟阿敏看到父亲的神情不对,都跑过来嘘寒问暖,小女儿尉迟阿敏最为贴心,让尉迟宝林坐下来,自己用一双如玉的小手给他按摩太阳穴。 有了女儿的贴心照顾,尉迟宝林顿时感觉好了许多,尉迟阿敏一边给他按摩,一边问尉迟宝林这两天精神不佳,神神叨叨的原因。 尉迟宝林情绪高昂,绘声绘色地向他们讲了如何到永城县捉拿安和,安和如何神功盖世,稍一用力就将哪枷锁掰断,如何神机妙算,竟能算出自己有几个兄弟,向几个子女详详细细地说一遍,只是提到安和算出自己和家人将有血光之灾时,情绪又一落千丈,跌入谷底。 尉迟阿敏听得入神,双手托今天玉腮,心想: 哪来的小哥儿,竟有如此本事,奴家倒想见他一面。 这尉迟阿敏是尉迟宝林最小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女儿。 生得肌肤润玉,清水湛湛,芙蓉嫩脸,杨柳新眉,一双剪水双眸,顾盼生辉,波光潋染,娴婉柔媚,丝丝入骨。当真是清秀魅丽,不可方物。 尉迟阿敏的上身很窄,腰也极细,可是由于常年练武的原因,从一点赘肉都没有的纤细蜂腰向下,却迅速隆起为一盈浑圆,她的屁股和大腿都很结实,有点像成熟女子似的丰满,然而却不是成熟女子的那种柔腴,她的肌肉结实而富有弹性。 平时喜头梳百合髻,身着朱色窄袖衫,肩绕白色帔巾,绿裙曳地,裙边飘着“同心结缕带”。实在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尉迟宝林对这女儿极是疼爱,三个哥哥无论是谁招来这女儿生气,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招来尉迟宝林一顿老拳老脚,轻则四仰八叉,重则鼻青脸肿。 这尉迟阿敏虽然生在官宦之家,又有父母的疼爱,但却没有一点官家大小姐的娇横跋扈,反而性情温婉,知书达礼。 加之又和父亲学了一身的功夫,文能琴棋书画,武能斧钺钩叉,正值年方十五,豆蔻年华,前来提亲之人,踏破门槛,无耐,竟无一人合她心意,至今仍待字闺中。 听得父亲对安和如此溢美,故娘芳心暗动,慧心一转,对尉迟宝林说: “父亲何不去找爷爷想想办法?”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尉迟宝林心想: 对啊!这两天心情不佳,咋就忘了老爷子呢?他可是开国功臣,二朝元老了,当今天下,谁不给他三分薄面呢?让他出面去求皇上,可以自己去强太多了! 想到此,尉迟宝林翻身站起,径直去找他老爹去了。 救收藏票,推荐票,谢您了。 第七十五章 尉迟老炮 尉迟阿敏在一拧细腰,依依地像一棵移动的柳条儿一样,随他爹爹去了。 二人从永兴坊,经景兴门直接穿过皇城、顺义门到达布政坊。 因为皇城的老侍卫大多认识尉迟宝林,既使有几个新来的侍卫看到他身着穿着绣对虎的红色官袍,就知道他是当朝三品武将,谁也不好意思拦他。 要是普通的老百姓要想从永兴坊到布政坊,你只能从永兴坊往南一直走,一直走到皇城外围,再往西,经安上门、朱雀门、含光门三个门门口后,然后再向北走,就到了布政坊,整整绕了大半个圈子,多走七八里路。 尉迟阿敏跟在尉迟宝林的后面,高兴的就像个麻雀一样,在路中一弹一弹地走着。朱色窄袖衫,白色帔巾,绿色的百折石榴裙丝毫掩饰不住那迷人的身体曲线。 路过顺义门时,从宽阔街道一旁的一棵垂柳上折下两根细细柳条儿,一根编成一个翠色的圆环,套在梳着百合髻的头上,一根拧成柳响儿,放在鲜若樱桃的唇边,轻轻一吹,便发出脆脆的黄鹂鸣叫般的声响。 垂柳依依,佳人袅袅,看呆了几位路旁的孟浪之子,恨不得把行走在柳树下的佳人和着水咽到肚子里去。 不一会就来到布政坊,在布政坊靠着大街的地方,有一座气派很大的宅院,在坊墙上开了自家大门直接冲着城市大街,门口列着两排戟架,还有甲士豪奴看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王公贵戚或者三品以上大员的家,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对着大街开门的,一般人家的门户却只能向着坊内开。 门口守卫的甲士老远就认出了尉迟宝林,赶忙把二人让进宅内。 只见绿意隐映,庭院深深,曲桥回廊,流泉假山,凤阁鸾楼,雕栏画栋,无一处不见精巧华丽。 再往往远处看,甍脊高起,飞檐翘角,黛瓦白墙,如层峦叠嶂。这就是尉迟敬德现在的宅邸了。 这栋宅子,连同尉迟宝林在永兴坊的哪所宅子,都是李元吉的宅子。 玄武门政变之后,李世民论功行赏,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定为头等。每人赏赐了一万匹绢,齐王府的钱财器物,连同齐王府,名下的多个宅子,都赏给了尉迟敬德。 哪李元吉任齐王时极会敛财,家中金银无数,长安城内宅子有十多处,尉迟敬德一夜之间成为长安城内的超级大富豪。 后来,尉迟宝林成家后,尉迟敬德为了图清静,就把住的宅子给了尉迟宝林,自己搬到了现在住的这所宅子里。 刚进宅子,尉迟阿敏就听到一阵箜篌、琵琶和篪等混合在一起的演奏声,从宅子一角的一处凉亭上传来,放眼望去,很滑稽的一幕印入眼帘。 只见豹头环眼,虬髯如戟、满脸疙瘩肉的尉迟敬德身着一身淡青色的宽袖道袍,头发随意地用象牙笄挽在头顶,正抱着一个箜篌,鼓着腮帮子,两双铜铃大的眼珠子挤得都快掉了出来,身子一抖一抖地正吹得起劲。 旁边是的乐工有的持笙,有的持筝,有的持琵琶,有的持篪,他们好像是被老尉迟所感染,一个个使出混身的解数,有的双手拔弦如电闪,有的两腮鼓动如青蛙,有的用力敲梆如擂鼓,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好不热闹。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乐工提着嗓门在唱: “野田草欲尽,东流水又暴,念我双飞凫,常不饱。” 原来老尉迟正在领着一帮子乐工在演奏清乐。 清乐又称清商曲,隋唐时简称清乐。是三国、两晋、南北朝兴起,并在当时音乐生活中占居主导地位的一种汉族传统音乐。 它是晋室南迁之后,从“吴声”、“西曲”相结合而成的产物,是相和歌的直接继续和发展。 它的作品绝大多数皆以爱情为题材,较少有触及社会矛盾的现实内容。其风格一般都较纤柔绮丽,但也有一少部分反映民间饥苦的。主要用于官宦、巨贾宴饮、娱乐等场合,也用于宫廷元旦朝会、宴飨、祀神等活动。 如果不亲眼所见,谁会想到,一位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的一代名将竟然穿起了道袍,玩起了音乐。 其实尉迟敬德早在贞观十四年就请求回家养老了。 尉迟敬德在贞观早期由于性情憨直,居功自傲,见到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常常当面讥讽他们,议论其长短,还时不时地给朝中大员起外号。 上次在房玄龄妻子喝醋事件中,被房玄龄在脸上挠了一下,他气不过,给房玄龄起外号叫“妻管严”。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搞得一代贤相,在朝臣面前抬不起头来。 还说长孙无忌腿短脖子长,起外号叫“大鹅”。 要说长孙无忌年轻时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了,因为长孙皇后能嫁给李世民,说明她也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了,他的亲哥哥还能丑到哪里去? 可尉迟敬德偏偏就给他起了这么难听的外号,搞得长孙无忌很没面子。 为了挽回颜面,长孙无忌回家让老婆给他特制了一双木屐朝靴,哪靴根都有半尺多高,穿上以后,人顿时就显得伟岸了许多,上朝时故意缩着脖子,心想: 再让你说我腿短脖子长? 可好境不长,一次下了早朝,正逢外面下大雪,平时长孙无忌穿着这么高的木屐朝靴,走路就不太稳,这一下雪,心里更是紧张。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乌龟一样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尉迟敬德恰巧经过,赶忙走了过来。 长孙无忌心想:这货还行,知道拉老夫一把。 正想伸出一只手递给尉迟敬德时,谁知这家伙一把把长孙无忌穿的木履朝靴给脱了下来,拿在手里,大笑着对围观的官员说: “我说长孙老儿咋这么大年纪突然又长高了呢?原来如此啊!” 围观的官员哄堂大笑,把长孙无忌羞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后来,熟读诗书的房玄龄充分发挥想像力,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尉迟大炮”,倒也恰如其分,谁让他这么嘴贱欠抽呢? 再后来,几名官员正在一块有说有笑的,看见他来了,笑脸一收,就躲开了。 长孙无忌,李道宗,房玄龄等几个人正在饭店喝酒,看见他来了,房玄龄赶忙一溜小跑地去柜台结帐去了。 尉迟大炮和这些人关系逐渐恶化,形成了恶性循环,这些人暗地里说他这人不可理喻,和他走得近了,早晚会被他起外号,还有可有被他羞辱。 没看到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吗?他们就是很好的例子啊! 一来二去,搞得朝中大臣多数不再理他,尉迟大炮感觉没有意思,就主动向李世民提出离开京城出任地方官了。 这下朝中之臣倒是清静了几年,可好日子不长,尉迟大炮中间就回来一次,就差点把任城王李道宗的眼给捶瞎了。 各住看官,求您的收藏与推荐。 第七十五章 尉迟大炮 尉迟阿敏一拧细腰,依依地像一棵移动的柳条儿一样,随他爹爹去了。 二人从永兴坊,经景兴门直接穿过皇城、顺义门到达布政坊。 因为皇城的老侍卫大多认识尉迟宝林,既使有几个新来的侍卫看到他身着穿着绣对虎的红色官袍,就知道他是当朝三品武将,谁也不好意思拦他。 要是普通的老百姓要想从永兴坊到布政坊,你只能从永兴坊往南走,一直走到皇城外围,再往西,经安上门、朱雀门、含光门三个门门口后,然后再向北走,就到了布政坊,整整绕了大半个圈子,多走七八里路。 尉迟阿敏跟在尉迟宝林的后面,高兴的就像个麻雀一样,在路上一弹一弹地走着。朱色窄袖衫,白色帔巾,绿色的百折石榴裙丝毫掩饰不住那迷人的身体曲线。 路过顺义门时,从宽阔街道一旁的一棵垂柳上折下两根细细柳条儿,一根编成一个翠色的圆环,套在梳着百合髻的头上,一根拧成柳响儿,放在鲜若樱桃的唇边,轻轻一吹,便发出脆脆的黄鹂鸣叫般的声响。 垂柳依依,佳人袅袅,看呆了几位路旁的孟浪之子,恨不得把行走在柳树下的佳人和着水咽到肚子里去。 不一会就来到布政坊,在布政坊靠着大街的地方,有一座气派很大的宅院,在坊墙上开了自家大门直接冲着城市大街,门口列着两排戟架,还有甲士豪奴看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王公贵戚或者三品以上大员的家,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对着大街开门的,一般人家的门户却只能向着坊内开。 门口守卫的甲士老远就认出了尉迟宝林,赶忙把二人让进宅内。 只见绿意隐映,庭院深深,曲桥回廊,流泉假山,凤阁鸾楼,雕栏画栋,无一处不见精巧华丽。 再往往远处看,甍脊高起,飞檐翘角,黛瓦白墙,如层峦叠嶂。这就是尉迟敬德现在的宅邸了。 这栋宅子,连同尉迟宝林在永兴坊的哪所宅子,原本都是李元吉的宅子。 玄武门政变之后,李世民论功行赏,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定为头等。每人赏赐了一万匹绢,齐王府的钱财器物,连同李元吉名下的多个宅子,都赏给了尉迟敬德。 哪李元吉任齐王时极会敛财,家中金银无数,长安城内宅子有十多处,这些全归了尉迟敬德,尉迟敬德一夜之间成为长安城内的超级大富豪。 后来,尉迟宝林成家后,尉迟敬德为了图清静,就把住的宅子给了尉迟宝林,自己搬到了现在住的这所宅子里。 刚进宅子,尉迟阿敏就听到一阵箜篌、琵琶和篪等混合在一起的演奏声,从宅子一角的一处凉亭上传来,放眼望去,很滑稽的一幕印入眼帘。 只见豹头环眼,虬髯如戟、满脸疙瘩肉的尉迟敬德身着一身淡青色的宽袖道袍,头发随意地用象牙笄挽在头顶,正抱着一个箜篌,鼓着腮帮子,两双铜铃大的眼珠子挤得都快掉了出来,身子一抖一抖地正吹得起劲。 旁边是的乐工有的持笙,有的持筝,有的持琵琶,有的持篪,他们好像是被老尉迟所感染,一个个使出混身的解数,有的双手拔弦如电闪,有的两腮鼓动如青蛙,有的用力敲梆如擂鼓,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好不热闹。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乐工提着嗓门在唱: “野田草欲尽,东流水又暴,念我双飞凫,常不饱。” 原来老尉迟正在领着一帮子乐工在演奏清乐。 清乐又称清商曲,隋唐时简称清乐。是三国、两晋、南北朝兴起,并在当时音乐生活中占居主导地位的一种汉族传统音乐。 它是晋室南迁之后,从“吴声”、“西曲”相结合而成的产物,是相和歌的直接继续和发展。 它的作品绝大多数皆以爱情为题材,较少有触及社会矛盾的现实内容。其风格一般都较纤柔绮丽,但也有一少部分反映民间饥苦的。主要用于官宦、巨贾宴饮、娱乐等场合,也用于宫廷元旦朝会、宴飨、祀神等活动。 如果不亲眼所见,谁会想到,一位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的一代名将竟然穿起了道袍,玩起了音乐。 其实尉迟敬德早在贞观十四年就请求回家养老了。 尉迟敬德在贞观早期由于性情憨直,居功自傲,见到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常常当面讥讽他们,议论其长短,还时不时地给朝中大员起外号。 上次在房玄龄妻子喝醋事件中,被房玄龄在脸上挠了一下,他气不过,给房玄龄起外号叫“妻管严”。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搞得一代贤相,在朝臣面前抬不起头来。 还说长孙无忌腿短脖子长,起外号叫“大鹅”。 要说长孙无忌年轻时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了,因为长孙皇后能嫁给李世民,说明她也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了,他的亲哥哥还能丑到哪里去? 可尉迟敬德偏偏就给他起了这么难听的外号,搞得长孙无忌很没面子。 为了挽回颜面,长孙无忌回家让老婆给他特制了一双木屐朝靴,哪靴根都有半尺多高,穿上以后,人顿时就显得伟岸了许多,上朝时故意缩着脖子,心想: 再让你说我腿短脖子长? 可好境不长,一次下了早朝,正逢外面下大雪,平时长孙无忌穿着这么高的木屐朝靴,走路就不太稳,这一下雪,心里更是紧张。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乌龟一样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尉迟敬德恰巧经过,赶忙走了过来。 长孙无忌心想:这货还行,知道拉老夫一把。 正想伸出一只手递给尉迟敬德时,谁知这家伙一把把长孙无忌穿的木履朝靴给脱了下来,拿在手里,大笑着对围观的官员说: “我说长孙老儿咋这么大年纪突然又长高了呢?原来如此啊!” 围观的官员哄堂大笑,把长孙无忌羞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后来,熟读诗书的房玄龄充分发挥想像力,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尉迟大炮”,倒也恰如其分,谁让他这么嘴贱欠抽呢? 再后来,几名官员正在一块有说有笑的,看见他来了,笑脸一收,就躲开了。 长孙无忌,李道宗,房玄龄等几个人正在饭店喝酒,看见他来了,房玄龄赶忙一溜小跑地去柜台结帐去了。 尉迟大炮和这些人关系逐渐恶化,形成了恶性循环,这些人暗地里说他这人不可理喻,和他走得近了,早晚会被他起外号,还有可有被他羞辱。 没看到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吗?他们就是很好的例子啊! 一来二去,搞得朝中大臣多数不再理他,尉迟大炮感觉没有意思,就主动向李世民提出离开京城出任地方官了。 这下朝中之臣倒是清静了几年,可好日子不长,尉迟大炮中间就回来一次,就差点把任城王李道宗的眼给捶瞎了。 各住看官,求您的收藏与推荐。 第七十六章 二将对垒 贞观六年九月二十九日,李世民大摆酒宴,邀请所有在外五品以上的官员回京赴宴,当时尉迟大炮是同州刺史,当然也在受邀之列。 席间,尉迟恭见到任城王李道宗席位在他之上,大怒不已,走上前去,圆睁豹眼,鼓着腮帮子说道: “汝有什么功劳,配坐在某的上席?” 李道宗是太宗李世民的堂弟,十七岁就随太宗李世民于玉壁城大破刘武周,在对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的作战中又屡建战功。 武德五年,太祖李渊封宗室李道宗等十八人为郡王,李道宗为灵州?总管。 朔方,割据势力梁师都与其弟梁洛仁带几万突厥兵包围灵州。李道宗据城固守,并寻隙出击,大败突厥军。 唐高祖闻讯后,称道不已,并对左仆射裴寂、中书令萧瑀说: ”如今道宗镇守边陲,以寡制众。从前魏朝任城王曹彰有退敌之功,道宗勇敢,与之相似。” 遂封李道宗为任城王并任灵州都督。 贞观四年二月,李靖率所部大破颉利可汗部,颉利可汗逃往灵州西北的沙钵罗部,欲投奔吐谷浑。三月,李道宗领军进逼,让苏尼失交出颉利。李道宗因功赐实封六百户,召拜刑部尚书。 若论功绩,李道宗并不逊色于尉迟老炮,就是坐在他的上位,也一点不足为过。 如此战功赫赫的任城王李道宗,没想倒尉迟老炮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羞辱他,这分明无视他为李唐王朝所做的功绩,而是凭着是高祖的堂侄,太宗的堂弟才登此高位。 李道宗勃然大怒,躬身站起,看着尉迟老炮,不亢不卑的说: “某不是非要坐在汝的上位,可陛下指定让某坐于此,我什么办法?” 两人就像两只斗架的公鸡一样,伸长着脖子,瞪着眼睛,谁也不让谁。 由于平时尉迟大炮不为人,群臣看他将与李道宗干了起来,谁也不出来劝架。 心想:你小子也太狂了,竟敢得罪任城王,他可是皇上的堂弟啊,你就等着好果子吃吧! 长孙无忌捋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坐在榻上,连屁股都没抬,噙着笑意看着二人,心里直嘀咕: 你俩这是干啥呢,咋光打雷不下雨啊?你俩倒是快点动手啊,等一会皇上到了就有热闹看了。 两人正在吹胡子瞪眼,互不相让时,殿外传来一句公鸡打鸣般地声音: “皇上驾到!” 李道宗此时一愣神,目光转向殿外,此时,尉迟大炮趁其不备,照准李道宗的眼睛,一记老拳挥出。 李道宗哪想到这玩意这么粗暴啊?竟然在太宗李世民跟前打人。 李道宗猝不及防,只感觉一股冷风迎面扑来,眉心正中一拳,李道宗壮硕的身躯蓦地向后摔倒,身后花足卷耳案被撞翻在地,案上已摆好的酒菜洒得满地都是。 可怜堂堂任城王,现任邢部尚书,一只眼睛被尉迟老炮钵大的拳头几乎打瞎。 李道宗那吃过这样的亏啊,捂着眼睛,翻身站起,攥紧拳头就像后世电影里的王八流星拳一般,照着面前的一团黑影就是一通狂挥。 可惜他一只眼睛几乎被打瞎,视力严重下降,看什么都是双影,一下也没打到尉迟大炮身上,倒是把前来劝架的房玄龄门牙差点打掉两颗,房玄龄骇得兔子一样跳出一丈开外,捂着两颗松动的门牙再不敢近前。 此时,太宗李世民正好一脚踏进院内,看到眼着此境,先是一惊,以为看花眼了,后是气得脸色苍白,风疾差点发作。大喊一声: “混帐东西,简直无法无天了,都给朕住手!” 听到李世民的声音,二人才住了手,李世民问群臣他二人打架的原由。 正在哪儿兴高采烈看热闹的长孙无忌,此时收起笑成核桃一般的笑脸,换上一副恨铁不成刚的面容,抢着向李世民解释二人打架的原由,临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是尉迟大炮先动的手。 李世民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哪里,像没打架却被教书先生愣说成打架的学童一样抽噎个不停李道宗,然后沉着脸一声不吭地走到尉迟大炮面前,撩起龙袍,抬起龙靴,一脚踹在尉迟大炮的肚子上,把他踹得一腚坐在摆好的宴席上。 案上的酒杯、盘子、碗、酒壶、菜像地震了一样,跳了起来,复又跌落地下,酒和菜沾了尉迟大炮一屁股。这还怎么吃啊,好好的一次宴席,弄了个不欢而散。 此时李世民才像火山爆发了一样,也不顾君主的形象了,指着尉迟大炮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你这个混球,竟如此居功自傲,朕登基之后,不想学汉高祖刘邦,一直想保全功臣,让他们子孙平安。看到你今天的行为,朕才明白为什么韩信、彭越等遭到杀戮” 想了想,有点不妥,这不是向群臣表明自己也动过诛杀功臣的念头吗? 话锋一转: “李道宗十七岁就跟朕南征北战,为李唐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论功绩、论职务、论家世哪一点比不上你了,你恶语相向不说,还动手伤人,朕念你玄武, 李世民气极,差点把他从不愿提及的玄武门政变之事说了出来。 本来是说:念在玄武门政变首功的份上,又改口为: “朕朕念你近些年来忠心侍君的份上,既便你屡屡犯错,却从不曾怪罪于你,才养成你现在这副狗德性,若是换作别人,朕早砍了他的项上人头了,还容得他在朕的宴席上撒野!” 长孙无忌看到李世民发这么大的火,心中就像春风拂过一样舒坦,心想,你个大炮,再让你如此嚣张,我们治不了你,皇上还治不了你吗? 尉迟大炮脑子冷下来后也是吓傻了,心想:我咋这么冲动啊,竟把任城王给打了,这还了得。 忙向李世民磕头如换蒜,又向李道宗陪不是,从此才约束自己的行为。 后来,幸亏有神医孙思邈的及时施治,李道宗才总算保住了哪只眼睛。 只要看到尉迟大炮,就下意地揉自己哪只高度近视的眼睛,有宴席时,总躲尉迟大炮远远的,因为他知道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说不定哪句话说得不合他意了,再来一拳,自己丢人不说,下半辈子恐怕只能摸瞎走路了。 求您的推荐票,收藏票。 ; 第七十七章 哄骗大炮 毕竟在玄武门政变中尉迟大炮与长孙无忌并列立下了头功,又对李世民忠心无二,李世民本想趁着此次赠宴的机会,找个理由把尉迟大炮给调回来。 可出了这档子拳打李道宗的事,就是想把他调回来,李道宗也不愿意啊,把他眼都快打瞎了,不治尉迟大炮的罪,反而把它调回京师,这让李道宗情何以堪啊! 李世民思虑再三,还是打消了把他调回长安的念头,让他继续在同州刺史上留任。 经过此次教训,尉迟大炮学乖了,也不像以前哪样,瞅见谁都像欠他几百吊钱似的,见到朝中大臣们就笑得跟天官赐富一样,虽然也爱和别的大臣们开玩笑,但都是在别人能接受的范围内。 李世民看他脾气改得差不多了,就又把他调进长安城任开府仪同三司了。 回到长安后,尉迟大炮就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了。 朝中大臣都知道这尉迟大炮为人耿直,虽然言语伤人,但话都是说在明处,绝对不会做背后放冷箭之事。 慢慢地,大臣们也就原谅了他,就连那差点被他打瞎的李道宗也接受了他。因为他们这些武将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谁身上没有几道刀疤啊,这点伤能算什么。 加上尉迟大炮富可敌国,且又为人大方,和他喝酒时,你就别想着你付钱的事,通常他在楼上喝酒,他的管家就蹲在楼下,楼上酒席刚一结束,管家下面就把钱付了,你想,谁不喜欢结交这样的主啊! 尉迟大炮之所以富得流油,是因为他除得到了李元吉的所有财产外,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还哄弄了李建成好几车财宝呢。 从太原起兵到统一全国过程中,李世民屡建奇勋,威望很高,并形成了以秦王府谋士和勇将为核心的实力雄厚的政治集团,对太子李建成构成严重威胁。 李建成为保住太子地位及皇位继承权,与齐王李元吉结交,共同反对李世民。 鉴于秦王府多骁将,李建成、李元吉欲收买诸将以为已用。 由于尉迟恭是李世民手下大将,所以便先向尉迟恭下手。他们秘密递信叫去尉迟敬德说: “要委屈您给予我们父兄般的照看,同您做一个真诚亲密的朋友,希望您答应我们的要求。” 接着赠送给他一车金银器物。 尉迟恭不为所动,对他二人说: “我出身低下,遇上隋朝衰亡,天下四分五裂,自己无处藏身,长期陷入叛乱队伍,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结果承蒙秦王给我生命,如今还在秦王府供职,只应以生命报答他的恩情。我对您没有功劳,不敢错受重赏。如果私自答应为您效劳,就是背叛,一个为了私利忘掉忠诚的人,您又用他干什么呢?” 李建成火了,此后就与他断绝了交往。尉迟恭很快向李世民报告了这事,李世民说: “您纯洁的思想,高于山岳,就是堆起一斗黄金,我知道您也不会改变气节。他送东西您就接着,不必顾虑。如果不要的话反而会引起他们的警觉,进而起害您之心。” 得到了主子的允许,不要白不要,白给谁不要啊! 尉迟大炮就敞开了怀地收,李建成一看他收了,以为他以后就是自己的人了,这就等于在秦王身边安挺插了个卧底啊! 李建成心里高兴,隔三岔五地就赏给他些珍贵东西,就连李渊赏给他的鸡蛋大小,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他也转赠给了尉迟大炮,可谓在尉迟大炮身上下足了本钱。 可没想到,他从尉迟敬德哪儿得到秦王府的消息全是假的,而他的一举一动全被尉迟大炮报告给了秦王,这才导致他在玄武门政变中的失败。 此外,为了报答他在玄武门政变中的功绩,李世民还让他食邑一千三百户,与长孙无忌、王君廓、房玄龄、杜如晦相同,仅次于裴寂的一千五百户。 你说尉迟大炮这头猪该有多肥吧!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尉迟大炮在开国几位重臣中是肥猪中的肥猪,众大臣一看这家伙突然之间脾气变好了,对谁都笑眯眯的,反倒像他欠别人几百吊钱似的,都来宰他。 就连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道宗这些个老家伙有事没事也常到他府上坐坐。 一到府上先是喝酒,几个人轮番给他喝,把尉迟大炮灌晕后,长孙无忌就一个劲的恭维他,说他如何的神勇无敌,如何地被皇上重用,如何的富有,他家中的宝物太多,连他们这些老臣也没见等之类尉迟大炮爱听的话语。 尉迟大炮一听,心里很爽,就打开他装满几间屋子的宝库,专找贵重的东西往外拿,给他们几个炫耀。 长孙无忌佯装大吃一惊说: “没想到尉迟兄家有这么多好东西啊,某家别说是有,就是连见都也没见过啊!” 尉迟大炮一高兴就吹上了: “这算什么,这种东西某家多的是,屋里还有一大堆呢,想要了就拿去。” 长孙无忌就等着他说这话呢,尉迟大炮话音还没落,他一个箭步走上前,把一个价值最高的翠绿玉扳指放进袖里了。 房玄龄人老实,早就看上一副王羲之写的字了,还不好意思说,一看长孙无忌把玉扳指拿走了,他一把抢过那副字,紧攥在手中,嘴中却说: “某不要这东西,某只是看看……看看,改天给你送回…送回,你放心,某最讲信用,某说到做到,保证送回,保证……” 说完就把东西揣怀里了,两人怕尉迟大炮酒醒了再反悔,一迈脚,不告而辞了。 李道宗眼神有点不济,还没看清桌上的东西,就被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给抢了先了,等他仔细看清桌上的东西,这尉迟大炮酒也醒个差不多了。 一看两样宝贝被那二厮给哄走了,顿时后悔不已,赶紧让人把桌上的宝贝收了。 李道宗迷着眼在桌子上寻了半天,桌子连个毛也没了,李道宗大为丧气,趁尉迟大炮去撒尿的工夫,把桌上供的一尊两尺多高的和田白玉菩萨抱起请回家了…… 一天,房遗直在父亲的书房里看到一副王羲之字,写得从容娴和,气盛神凝。而且变化结构、转换笔法,匠心独运,逸笔天成。 房遗直甚是喜欢,伸手去摸,这时房玄龄正好走了进来,看到儿子此举,大吃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巴掌拍在房遗直的手上: “我的小祖宗,你知道这有多珍贵吗?你摸坏了可要了俺的老命了,某还想留着作为传家宝呢!” 最讲信用的一代贤相房玄龄一边欣赏着墙上的字,一边想: 啥时约上长孙无忌,这老家伙鬼点子多,再去大炮那儿淘点别的东西来…… 您还在等啥呢,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太阳辐射谢您的支持了。 第七十八章 君臣试探 这尉迟大炮其实有时是真喝晕了,着了长孙无忌他们的招,有时是没有晕,故意为之。 反正家中的钱财多得几辈子也花不完,拿走点就拿走吧,就图个乐呵。 这尉迟大炮在官场浸淫这么多年,就是一根木头也通气了,几年太宗李世民的不断敲打,加上群臣以往的敌对状态,把这位性情耿直,性烈如火的尉迟大炮也锤炼得成熟起来,变得大智若愚了。 大臣们和尉迟大炮的频繁往来,引起了太宗李世民高度警觉,他倒不是怕尉迟大炮会怎么样,因为他心里知道,尉迟大炮对他是绝无二心。 可大臣们时常去他哪儿相聚喝酒,李世民怕其它的大臣借机结成朋党,就又想了个理由于贞观十三年二月初七,把尉迟大炮打发到鄜州任都督了。 尉迟大炮这一走,经常找他喝酒不付钱,爱到他家占个小便宜的几位朝臣还有点不适应呢,私下里为他鸣不平: 人家也没犯啥错,咋就又把人家打发到县州去了呢,不知道自己的江山咋来的吗? 一来二去,这些议论就传到了李世民的耳朵里了,李世民心想, 这不是变着法说我卸磨杀驴吗? 于是从谏如流的太宗就让到任还没有一年的尉迟大炮又回京任开府仪同三司了。 一听说大炮又回来了,哪些找他喝酒的人去得更勤了,房玄龄、李道宗等几个重臣好久没去他哪骗东西了,也是三天两头地往他家跑。 李道宗好像是为了报哪一拳之仇似的,每次去都要弄点东西回来,就跟明抢差不了多少,有时尉迟大炮实在不往外拿好东西了,趁他不备,李道宗竟然把他的金马鞍给卸下来背走了,搞得尉迟大炮哭笑不得。 看着布政坊尉迟大炮的门口车水马龙一样,进进出出的都是些朝臣,李世民坐不住了。心想: 再这样下去,朝臣们真有可能借机结党营私,得想个法子吓吓尉迟大炮,让他收敛些,他不经常出去和朝臣们交往,朝臣们自然就聚少离多没有结党营私的机会了。 于是,就派人把尉迟大炮请到宫中来,明知道他对自己忠心无二,却故意对尉迟恭说: “有人说你经常聚众密谋,意图谋反,这是为什么呢?” 尉迟大炮一天这话,身为人臣,尉迟大炮所感受到的震撼和恐惧是不言而喻的。 先是惊得如同中了箭的兔子,心中暗骂: 这是哪个王八蛋在造老子的谣呢? 可转念一想,没有空穴来风,皇上突然这么问,分明就是怀疑自己有谋反的意图啊! 想到这么多年为他出生入死,弄得浑身伤疤,从没有过二心过,于是站起身来愤然说道: “臣确实谋反! 尉迟敬德忽然提高了嗓门,悲愤莫名地说: “臣跟随陛下征伐四方,身经百战,如今身上留下的都是刀锋箭头的痕迹。如今天下已经安定,便开始怀疑我要谋反吗?” 话音未落,尉迟敬德哗的一声解下上衣,置之地上,——遍身的箭伤和刀疤赫然裸露在李世民的面前。 李世民不无尴尬地看着这个一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心腹猛将,眼前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如同沟壑般纵横交错,仿佛都在述说着当年浴血奋战的悲壮和艰辛,以及君臣之间同生共死的特殊情谊。 李世民的眼眶湿润了。 李世民流着泪走上前去,抚摸尉迟大炮背上一块最大的伤疤动情的地说: “这道伤疤……朕知道,武德五年三月,朕在洺水以南扎营。刘黑闼多次挑战,朕坚壁不战,以挫其锋。 朕与其相持60余日,结果被刘黑闼包围。 此时是你尉迟恭率勇士冲入包围,大破敌阵,将朕和李道宗救出,而你却被敌军的横刀砍中背部,血染战袍,几乎送了性命” 李世民又抚摸着尉迟大炮腋下一条半尺来长的伤疤说: “武德四年三月,朕在虎牢关与窦建德作战时,王世充的侄子王琬骑着隋炀帝的青骢马,穿着崭新的明光铠,远离阵前向众人夸耀。 朕只说了句:“他骑的真是匹好马!” 你便请求去夺马,朕怎么能为了一匹马损失一员猛士呢? 可你就是不听,和高甑生、梁建方三人骑马直冲入敌阵,活捉了王琬,牵着他的坐骑奔回唐营,献于朕。 朕虽然看到这匹马很高兴,可看到你腋下被敌军的长枪刺的这条半尺来长的口子时,朕心里疼得像刀割一样。 李世民又指着一条伤疤还想往下说…… 尉迟大炮早已涕不成声了,双膝跪倒,泪流满面地对李世民就: “陛下,臣求您了,您别往下说了,都是臣的错,臣不该说这赌气的话,惹得您伤心,您要是气坏了身子,要臣怎么活啊!” 李世民也是动了真情,俯身拾起尉迟大炮脱下来的衣服,亲自给他被上,动情地说: “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朕,朕相信你也不会背叛朕,朕就是因为丝毫不怀疑你,所以才跟你这么说,还请你原谅朕言语上的不当之处。” 尉迟大炮正在持续感动之中,李世民却突然冒出一句: “朕想要将女儿许配给你,你看怎么样?” 一句话把尉迟大炮哄得差点趴下,虽然这次不再是什么坏消息,而是天大的好事,可尉迟老炮所感受到的诧异和震惊却丝毫不亚于刚才。 自己今年都五十五岁的人了,而李世民才四十三岁,虽然李世民没有言明是哪个公主,但她的年龄可想而知。 暂且不说皇帝的女儿是何等尊贵,让人不敢高攀,单纯就年龄差异来说,双方的悬殊也实在太大了,简直大得离谱。 如此不可思议的恩宠,叫尉迟大炮如何消受? 皇上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好在尉迟老炮仕途多年,经验丰富,闻言忙又跪下叩头辞谢说: “皇上别吓老臣了,臣的妻子虽然微贱,但与臣同甘共苦好多年。臣虽然才疏学浅,听说过古人富贵了不子,此并非臣的本愿。” 李世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没在说什么。 其实尉迟大炮很清楚,皇帝并不是真想把女儿嫁给他。之所以没头没脑地唱这么一出,无非是想表明对他的信任和恩宠罢了。所以,这种事千万不能真的答应,而应该婉言谢绝。 换句话说,皇帝的这种美意只能心领,绝不能实受。假如自已真的顺着杆儿往上爬,傻乎乎地应承下来,那等待自己的很可能不是“抱得美人归”的美妙结局,而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尴尬下场。 当皇帝的,要善于表现自己的慷慨,不妨偶尔表示一下额外的恩典,做臣子的,要懂得恪守自己的本分,知道什么叫做器满则盈、知足不辱。大家把该说的话都说得漂亮一点,不该说的则一句也不说。许多事情点到为止,心照就好。 就是在这种反复的君臣博弈之中,尉迟敬德居安思危的忧患之情才会越来越强烈。 更让尉迟大炮明白了天威难测,虽然皇上说得很好,保不齐真就对自己有所怀疑了,于是干脆于第二日上朝时向太宗李世民请求回家养老。 李世民当既照准,同时准他五天一上朝。减少他与朝中大臣见面的机会。 贞观十九年二月十二日,李世民由洛阳出发,亲征高句丽。 十七日,唐李世民下诏令太子监国,此时,已经在家养老的尉迟大炮上书进言: “陛下如果亲自到辽东去,皇太子眼下又在定州,洛阳、长安都是国库所在地,虽然有守卫部队,但兵力还很薄弱。到辽东路途遥远,令人担心发生意外事故。再说征讨一个边远小国,不必麻烦您御驾亲征,把这事交给李世勣去做就行了。” 这本是个很好的建议,但李世民志在建功立业,没有采纳,反而让尉迟恭以本官行太常卿,为左一马军总管,随他一起出征高句丽。 班师回朝后,尉迟恭仍然回家养老,学习李靖晚年“阖门自守、杜绝宾客”,谢绝一切登门造访的客人,不问世事。 待在家中实在无聊,就学着演奏清商乐自我娱乐,当他一抬头看到儿子尉迟宝林和自己的宝贝孙女找上门来了,就知道儿子有难事自己摆不平了。 请您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太阳辐射谢您的支持了。 第七十九章 清乐之音 尉迟老炮看到儿子和孙女,并没有急于与他二人打招呼,因为清商乐的演奏已达到最后的高潮阶段,他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箜篌。哪演唱的女乐工此时板腰挺胸,已将声音发挥到了极限,可谓声振林木,响遏行云:“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最后一句“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唱完。女乐工声音蓦地一收,就像一根竹杆被一把锋利无比的横刀攸地从中间斫为两截一般,所有的乐工都停下手来,被喧闹得连只鸟也没有的大宅子顿时恢复了宁静。尉迟老炮揉了揉吹得发胀的腮帮子,将箜篌放在旁边的几案上,一撩道袍从凉亭走了出来。尉迟阿敏早乳燕投林般地飞奔过去,拉住了尉迟大炮的手,绣口一张,翠音袅袅:“没想到爷爷吹箜篌技艺这般好的,一曲《陌上桑》把院子里的小鸟都听迷了,爷爷你听,连一只发声的都没。”小鸟早被他们惊飞了,哪来的鸟声啊。尉迟大炮多日不见宝贝孙女心里高兴,天官赐福般的笑容又重回到了脸上,拉着孙女的小手说:“还是某家的孙女懂得欣赏艺术,不像某些人都四十多的人了,还整天惹事生非。”说完环眼一瞥身边的尉迟宝林。尉迟宝林的老脸顿时像木炭上泼了一层番茄酱一样,走路也变成一顺拐了。这尉迟宝林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阎王爷头上撒尿的主,可他在这世上最怕的就是他老爹了。他一听,就知道老爷子是说他的,也不敢反驳,在后面汕汕地跟着。二人随尉迟大炮进得屋内,又见在偌大的屋内一角,立着一个青铜大釜,釜下炉火熊熊,釜里的神水飘散着氤氲烟气。一名司炉的老奴正在往火灰里加添木柴,整个屋子里弥漫着烟气火石的味道。最近几年,尉迟老炮除了迷上清乐,还迷上了道教,一本《道德经》被他翻得破烂不堪。由于小时识字少,遇到不认识的字,就去请教夫人苏斌,苏斌还耐闷呢:这老东西是咋了,土都埋到脖子了,平时见到书就头疼的人咋又喜欢上看书了?不过学无止境,爱学习终归不是什么坏事,总比整天喝酒强多了,苏夫人倒也乐得教他,没想到这老家伙挺有恒心,用一年多的时间,把《道德经》九九八十一章上的字全认完了,还能用拿惯了铁鞭的蒲扇大手捉用毛笔在宣纸上写上几笔了。 有一天,苏夫人一大早起来,不见了尉迟大炮,就在宅子里寻找,却看他坐下凉亭的锦墩上,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苏夫人走近细听: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原来这尉迟大炮在背《道德经》第一章呢。没过几天,这尉迟大炮不知从哪个道观里淘换来一件道袍,回到家让佣人洗干净,又让苏夫人将袖口处易磨损处用针缝了,披在身上。除了脏了脱下来洗之外,几乎天天都穿这身道袍,给他照着哪件道袍重做一件新的,他还不愿意穿。苏夫人骂他:“你个老东西,整天穿个死人的衣服,你也不嫌晦气!”他老脸一寒,脖子一拧说:“妇人之见,要知道穿上这仙道留下来的道袍,对日后得道成仙大有益处的!”搞得苏夫人没了脾气,只得随他。道家之人大多迷信,认为吃了仙丹可以长生不老,这尉迟老炮笃信道教,自然也迷上了炼丹之术,重金从一个终南山一位老道士那求来一份炼丹秘方,回来以后,就用青铜大釜自己按方炼制起来了。这屋内大釜内就是他正在炼的仙丹。尉迟大炮盘腿坐在青铜大釜一旁的一个蒲团上,炉内熊熊的火焰给他的黑脸镀上了一层暗红色,加上身上的道袍、头上的挽发、房内的大釜、打坐用的蒲团,尉迟大炮这分明就是由一员武将向一名道士转变的节奏啊!尉迟阿敏好奇地看着这青铜大釜,拧着腰围着它转了好几圈儿,看着上面的饕餮纹好奇,伸手想摸,还没靠近,一股热气从釜体传来,玉管赶紧缩了回来,又轻移罗裙,蝴蝶般帮司炉的老驭加柴禾去了。尉迟宝林垂手站在尉迟大炮身边,看父亲坐着不说话,他也不敢动,就在哪立着。尉迟大炮闭目养了会神,才缓缓睁开双眼,用余光瞥了一眼尉迟宝林,以为他又惹祸了,没好气地说:“是不是又惹祸了,让为老夫给你搓屁股呢?”尉迟宝林心想:老爷子你终于说话了,我两腿都站麻了。赶紧走上前说:“这个…孩儿此次前来,主要是……是为了一位叫安和的少年郎。”他从小就这样,一见到父亲就紧张,一紧张说话就有点结巴。尉迟大炮眉头一紧说:“为父以前咋从没有听你提过有一个叫安和的小子的小子啊!”尉迟宝林就嗫嚅着将他如何到永城县捉拿安和,安和如何神功盖世,稍一用力就将哪枷锁掰断,如何神机算,竟能算出自己有几个兄弟,几个子女,如何算出自己和家人将有血光之灾,皇上明知他无罪却把他关在刑部大牢里不让出来等,又向尉迟大炮说了一遍。朝庭虽然规定尉迟大炮五日一朝,这还得看他的心情,近来,他迷上了炼丹都半年多也没上朝了,李小九也拿他没有办法。按说他是不会管这档子事的,可听尉迟宝林说他家将有血光之灾,只有安和才有破解之法,他焉能不急。加上这几年,他笃信道教,人也变得很迷信,相信这世上有神仙之说,因为道教的创始人李耳传说就是在涵谷关留下九九八十一篇《道德经》后,骑青牛化仙而去的。尉迟大炮此时心想:这小子不会是天上的哪位神仙转世的吧。遂动了救安和之心。可为什么皇上不放安和呢,按说他是有功的啊?尉迟大炮心中存在疑问,就问尉迟宝林:“皇上是不是在朝堂之上只言两地地震之事,而没提安和向他奏明两地将发生地震之事啊?”“是啊,确是父亲大人所说的哪样”尉迟宝林心里也在纳闷,也没见父亲在哪天上朝啊?尉迟大炮心里明白了个八九,原来皇上是怕得之消息而不名,传出后坏了仁君之名啊!心里便有了主意,又嘱咐尉迟宝林万不可再将此消息再传扬出去。恰在此时,宅内传来魏顺安的公鸡嗓:“皇上有旨,传尉迟恭宫中觐见!”请您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太阳辐射谢您的支持了。 第八十章 老炮进宫 尉迟大炮一愣,心想,皇上突然召见是何用意,难道是自己半年多不上朝,皇上生气了要治已之罪不成? 管他呢,反正老子早就不问世事了,和朝中大臣也几乎没有交往,平时也没犯过大的错误,皇上还能把我怎样? 既使皇上不召见,自己也打算去宫中见他,这些倒省事了,直接可以进宫面圣了,也不用事先请奏了。 又嘱咐尉迟宝林尽量想法能见到安和一次,告诉他,如果要是还能活着出来,皇上要是有赏赐什么的,万不可推脱,尽管把面子放下,既使厚着面皮,向他狮子大张口也未尝不可。 尉迟宝林一听傻了,这不是把安和往火坑里推吗? 人还在监狱没出来呢,就想着狮子大张口给皇上要东西,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又不敢违拗父亲,只得答应。 尉迟大炮去了内室,换了三品官袍,出得门来,坐上轿子,径直往北走,经顺义门到达安福门,再往南走没多远就到达了广运门,轿子在广运门门口停了下来。 尉迟大炮下了轿,往东步行着向大明宫走去,突然想起,该如何向皇上提及此事? 皇上的表现很显然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如果自己直接向他提起安和之事,不用问,肯定是儿子告诉自己的,既然能他告诉自己,难保不会告诉别人。以李治多疑的性格,定会怪罪宝林。 自己来时过急,只想着别的事情,这一层却没考虑到。 尉迟大炮急得像找不到窝的蚂蚁一样,沿着大道旁一棵柳树连转了三圈,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 只到走在前面的魏顺安喊了他一嗓子,他才回过神来,心想: 不管哪么多了,先见了皇上再说,以后的事,哪就随机应变吧! 于是加快脚步向承露殿走去。 承露殿内,一个青铜烟熏炉内里放着几片己被点燃了的大食国进贡的安息香片,袅袅的烟气四散开来,整个宫便笼罩在一片令人迷醉了的香气里。 李小九坐在龙榻上,微闭着双眼想着关于安和的事。 果不出他所料,看到自己在朝堂之上,只字未提永城县令柳文直上奏将发生地震一事,柳奭在朝堂之上也是绝口不提。 自己昨日在皇后哪里住了一晚,皇后对此事也是三缄其口,一晚上连问自己也没问。 女人好奇心都特别强,凭王皇后的脑子未必能想到这一层,估计中间是受到了柳奭的提点。 李淳风别说提这事了,前日连早朝都没上,或者是怕治他的不察之罪,或者是自诩为大唐第一星象学家,却不及一位少年,感觉无脸见人,才躲了起来。 魏顺安这家伙八面玲珑,就像根本没发生此事一样,虽然整天跟在自己的身边,却从没问过只言片语。 都是此聪明人啊,和聪明人打交通就是好啊! 李小九想到此,嘴角上扬,弯出一丝笑意。 一想到尉迟宝林就头疼不已,嘴角复又下钩,撇成一个八字。 这尉迟宝林战场上绝对是员猛将,但却是个头大无脑的家伙,由上次他给安和求情来看,说不定他与安和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呢? 昨日听宫里的人说,这家伙老早就在太极宫门口等着上早朝呢,这家伙啥时候来过这么早啊? 怕他在朝堂之上把安和的事提出,自己才故意以偶感风疾为由发挡了他的进谏之路。 这家伙给别人提及不提及此事不知道,但他肯定会将此事说给他父亲听。 这尉迟宝林在朝中哪件事,不是他父亲在背后给他指点的啊! 要是没有尉迟大炮在背后约束他,指点他,这家伙不和道要闯多少祸呢! 要说这尉迟大炮也够可以的,一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拳打任城王的愣头青,生生学成了现在的老油条。 李小九不禁感叹: 还是父皇御臣有方啊! 这官场也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在这个地方生存,只方不圆,死路一条啊! 李小九端起八棱金杯里的热茶,抬到离眉心一样高的位置,缓缓倒出一条水线,淋到下面一个天竺国进贡的圆形的犀角杯中。 水线上腾起一缕白雾,包裹了李小九的脸,茶水由八棱杯中的方形瞬间就变成了犀角杯中的圆形,李小九看着这茶中的水喃喃地说: 茶水是个听话的东西啊!朕想让他是什么形状,他就是化为什么形状,人为什么都不向水学习呢? 眼前闪过长孙无忌、褚遂良、来济、韩瑷 做杯热茶不好么? 虽然朕想让它是什么形状就是什么形状,想什么时候喝掉就什么时候喝掉,但它至少对朕来说还有用。 苦是哪天太热,烫了朕的嘴,朕就会把它倒进马桶里去,到哪时,你说是它的错,还是朕的错呢? 李小九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正在浮想联翩时,殿外传来一声洪钟般的声音: “微臣求见陛下!” 李小九登剑眉一扬,看到黑塔般的尉迟大炮已然站在了殿外。 李小九赶忙走下龙座,走上前去,亲自把尉迟大炮迎进殿内,把他按坐在一旁的锦墩上。 看着尉迟大炮,李小九两眼笑成了一条缝: “爱卿是大唐的开国重臣,又多次在对阵迎敌时,救过朕的父皇,以后你见了朕就不必拘礼了。” 其实尉迟大炮最大的功绩就是在玄武门政变中的表现,李世民一生中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玄武门政变之事。 大臣们都知道他的这个忌讳,所以平时说话时,都很小心地避过这个禁区。 李小九当太子时更是谨小慎微,从不提此事 虽然现在当了皇上,总不能说: 谢谢您一箭射死我叔叔,提剑囚了我爷爷,把我老爹扶上原来本属于爷爷的宝座上吧! 除了李小九七岁时抱过他外,尉迟大炮平时很少和他接触了,自他登基后,自己就很少上朝了。 既便上朝,也是在下面不发一言,远远地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在发号各种施令。 尉迟大炮离近了仔细看了看李小九。 只见现在的李小九着一身绣着黑色五爪金龙的龙袍,颈长面白,入鬓的眉毛几乎和头发连成了一片,略微有点鹰勾的鼻子向前耸出。 特别是浓眉下的一双透人心魄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五脏六腑一样。 尉迟大炮心头一凛,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太宗李世民。赶紧又低下头,对李小九说: ‘’微臣近年来,多待在家中,不曾为陛下担忧,还请皇上恕臣之罪” 李小九笑眯眯地看着尉迟大炮悠悠地说: “爱卿何出此言,您年事已高,正是享受天伦之乐时,朕本不想打扰于您,可眼下有一事,朕需求教于你,还请您不吝赐教。” 李小九心想:与其尉迟宝林告知与他,还不如我直说了吧! 请您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太阳辐射谢您的支持了。 第八十一 章 君臣斗智 李小九先是问了一句: “晋州与永城县两地地震之事,不知尉迟将军可否告知于您啊?” 尉迟大炮一听才知道皇上召见自己的目的也是关于安和的。心中甚喜,这就免去了自己找理由提及安和此事的麻烦了。 他既然这么问,就说明他肯定怀疑儿子已将此事告知自己了,再辨解,除了让多疑的李小九徒增反感之外,没有丝毫的益处。 于是挺了挺身,干咳一下清了清嗓子说: “宝林我儿确是在用饭之中才无意中提到此事,说一名只有十四五岁的安和小子能预知地震,且武功极高,远在他之上,微臣亦是不信,李淳风号称当朝第一大星象学家,也未预知到永城县地震,他小小年纪,如何得知?臣全当是饭后谈资,当时并在意。 尉迟大炮看似说得随意,其实是经过沉思熟虑的。 言语中说尉迟宝林只是在用饭之中无意提及此事,并不是故意传播此事。 二是说安和小小年纪除了能预知地震之外,武功比他儿子还厉害,现在大唐之中,原来的一些老将死的死,老的老,已没有几个能上得了战场的了。 这小子武功这么高,如果使用得当的话,将来可是个做将军的好料啊,你李小九就没有爱才之心吗? 三是是因为他笃信道教,多次邀道家高手李淳风到他府上座客请教炼丹之术,可这李淳风自视过高,又看尉迟大炮早已赋闲在家,在朝堂之上无足轻重了,就借故推脱,至今一次也没去过。 尉迟大炮心中早对他有意见了,借此皇上问话的机会,不动声色地给他上了一剂眼药,而且让李小九听起来,也不是故意参奏李淳风的。 谁能想到,原来被整个朝中大臣讽为尉迟大傻、尉迟大炮的尉迟敬德竟然修炼到此等地步呢? 一句话竟然包含了这么多的信息。 李小九虽然精明,毕竟初登大宝,人又年轻,与太宗李世民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想到李淳风不但预测失误,自己又过于信他,害得自己明明收到柳文直的奏报,却没采取任何行动,以致于使大唐龙兴之地的晋州死了五千多人,而且这些天不知何故,李淳风连个人影也没了。 心中气恼,玉面上顿时结了一层霜。 尉迟大炮偷瞄了一眼,看李小九面色微变,也不知是自己的哪句话起了作用,于是继续说: “ 晋州、永城县两地地震之事,现已传遍长安,百姓们都在盛赞陛下您以仁治国,爱民如子,不但免去两地三年的赋税,而且派专人去两地慰问,每户受灾人家另赠钱财、丝帛。 长安城有在永城经商的商户说:永城县的百姓在此次地震中无一伤亡,这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奇迹啊!百姓们都在传是陛下仁孝感动下天,上天才会派下一名叫安和的少年郎让他们提前告知永城县的百姓,才使他们免于地震之灾。”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喝了口魏顺安送来的汤茶。 尉迟大炮说这话的意思是:你别以为你杀了安和,封了几个知情大臣的嘴就万事大吉了,还有永城县几万人呢。 永城县的老百姓哪个不是在地震前搬到外面才幸免于难的啊! 谁不知道是一位叫安和的人救了他们的命啊! 不但是永城县的人知道了,现在通过商人的口全长安的人也知道了,你能把这些人都杀光吗? 而且他把永城县百姓能逃脱地震之灾不是归功于安和,而是归功于李小九的仁政感动了上天,上天才派安和来通知永城县人们,这就让李小九听起来容易接受多了。 李小九听得此言,心中一惊,这老伙说得的确有理,这安和能预知地震之事,过于神奇,想让永城县百姓不传此事,断无可能。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考虑问题不甚周全,看来这老家伙在家修炼成精了,自己找他来本想是让他回去让尉迟宝林不要再传此事,看样子要改变一下策略了。 李小九没有说话,喝了口茶水,继续听尉迟大炮说。 “坊间百姓都想见见这位神奇的少年郎呢,都说当今圣上英明果断,赏罚分明,这下这小子祖坟上可不仅仅是冒青烟的问题了,哪简直就要燃起熊熊大火了,一下子救了永城县几千人的命,那得多大的功啊,给个侯爷当当也不为过。 尉迟大炮故意停下来不说,偷看李小九的反映,李小九很是尴尬,端起龙案上的犀角杯喝茶,由于喝得太猛,差点喝呛了。 尉迟大炮想笑,强忍住接着说: “这都是坊间百姓之言,陛下不必当真,不过安和这小子既然能预知永城县地震,为什么就没能预知晋州地震呢?可能还是这小子道行不够,只能预知他所在地的地震,远了就不灵了。” 其实尉迟宝林早告诉过他安和预知两地地震之事了,因为他推测李小九是因为怕知晋州地震而不名的消息败露而想杀安和的,所以他才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不说安和已预知晋州地震之事。 “不知陛下,将对安和此人作何打算啊?” 尉迟大炮自己不说,反问李小九。 李小九心想: 老家伙说的没错,要是真杀了安和,此人有功而受戮,怕很快就会在外面传开,自己在百姓眼中岂不成了不辨是非,枉杀有功之人的昏君了? 有心不杀他,可这小子万一在外面说他已让人告知于我晋州也将发生地震乍办? 李小九作起了难,干笑了两下说: “朕原也是怕安和言说永城将地震之事是信口雌黄,才将他关于邢部大牢之中,既然,永城县已发生地震,朕正想着封赏安和,只是…只是这两日忙于安排两地地震善后之事,分身乏术,过些……过些时日,朕就封赏于他。” 尉迟大炮心想: 地震善后之事有两地官员呢,长安城内有户部官员呢,再忙能忙得过你吗?这不是明显在找借口推脱吗? 虽然不下令杀安和,让他在刑部大狱待上几个月不死也得掉一层皮,再说,到那时,说不定我家已遭血光之灾了。 此时,皇上还在犹豫不快,十有八九是怕安和将晋州之事泄露出去。 于是赶紧说: “皇上,既已知安和此言非虚,还将他关于刑部大狱,怕百姓和群臣非议此事啊!” 李小九一时语塞,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尉迟大炮赶紧又加了把火说: “只要陛下下旨,微臣愿意前往刑部将安和带来,着陛下详细询问如何测得永城县地震之事!” 李小九心想: 尉迟宝林既然已将两地地震之事告知于他,他却说安和未能预测到晋州地震之事,定是测透了我不放安和的真正原因。 他此时提出要亲自去提安和,定是要暗中提点他以后绝口不提晋州之事,这正合我意啊! 看来这老家伙真是活成精了。 当既,下了一道谕旨,着尉迟大炮亲自去刑部大狱去提安和来宫中见他。 码字码得头发都白了,各位,请收藏一下,并投张推荐票吧! 第八十二章 走出牢狱 尉迟宝林从父亲宅邸出来后直接就赶到邢部大牢了。 这邢部大牢是关押朝庭重犯的地方,平时由重兵把守,戒备森严。 诏狱之内的犯人都是皇上亲自下诏关押的犯人,没有皇上下旨,谁也不准靠近半步,更别说来探监了。 安和就关在诏狱之内。 虽然尉迟宝林来时特意穿上了三品绣着对虎的左武卫将军服,门口把守的侍卫丝毫不给他面子,无论他怎么求情,就是不让往里进。 尉迟宝林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刑部大牢的门口团团转时,尉迟大炮手捧着李小九的圣旨来了。 尉迟宝林像看到救星一样,赶忙迎了上去。 尉迟大炮问他事情办得如何了,他只得实话实说了: “别说见安和了,连门都没进进去。” 尉迟大炮心想: 没想到安和关在诏狱里,别说你是三品的左武卫将军,就是我这从一品的开封仪同三司,没有皇上的圣旨,也一样进不去。 尉迟大炮手捧圣旨,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的对把在门口侍卫说: “皇上有旨,让老夫前来,提诏狱内安和,快去请狱司长出来。” 不一会,身材魁梧,腰挎横刀的狱司长快步走了出来,看到两人一个是一品的开封仪同三司,一个是三品的左武卫大将军,都比自己的职位高,赶忙跪了下来。 尉迟大炮“啪”地一声展开圣旨,朗声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开封仪同三司尉迟恭,前往刑部大牢提押嫌犯安和,狱司长即刻着人将其押至宫中,不得有误,钦此。” 狱司长接过圣旨,急前面带路,将二人领到关押安和的牢房之内。 此时安和正坐在干草上打坐,听到有人进来,睁开双目,精光一闪,看到狱司长领着两个人前来,一个正是尉迟宝林,旁边哪人简直就是老年版的尉迟宝林,同样的肤黑如炭,豹头环眼,虬髯如戟,同样的身材魁梧,如同黑塔。 安和心想,不用问这位就是在后世被人们尊称为门神的尉迟恭了。 这尉迟恭估计打死也想不到,他死后一千三百多年后,竟然会比现在还有名。 在后世,每年过春节时,被画成不同模样的他,与秦琼哪吊死鬼一般的黄脸就会出现在千家万户的大门上,了解历史的人知道他二人是由于勇猛才成为门神的,不了解历史的,还以为他俩是因为长得难看才被人贴在门上避邪呢。 狱司长打开牢门,取下安和的脚镣,安和站了起来,因为这两日他没事就坐在牢里打坐练功,加上诏狱之内都是皇上下诏关的人,大多身份特殊,今日是阶下囚,明日说不定皇上圣旨一下,放出去就变成人上人了。 所以除几个口中叫骂不停的悍徒之外,狱司长对这些人是相当客气,一日三餐丝毫不敢减量,午时还能吃到鱼、羊肉等荤食,所以安和这两天精神上丝毫没有颓顿。 尉迟大炮和安和目光一交,就知道安和练的是内家功夫,否则哪眼中岂能射出两道灼灼精光。 所谓内炼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外家功夫既使能练到双手裂石,单手举鼎,终究还是外家功夫,比不上内家功夫以气御物,内功高深者可以杀人于无形。 尉迟大炮心想: 这小子不知师出何门,从他眼中射出那道电光来看, 儿子所言非虚,他已具有相当高的内力,别说是尉迟宝林了,当今朝堂之上的武将们怕是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 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安和,见此少年郎虽是长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娃娃脸,但身材修长,双眉俊朗,鼻梁笔直,唇形清晰饱满,竟似一位二十多岁的翩翩美少年。 心中就有了几分喜欢,脸上却一阴,沉声问道: “你就是那位能预知地震的安和?” “正是小子,不知老将军是何人?” 安和虽然看他二人长的极像,但也只是猜测他俩是父子,没有得到亲口证实,还是不敢信口胡言。 尉迟宝林抢着说: “这是家父,官拜开封仪同三司,从一品之职!” 言语间竟有几分得意。 看到儿子如此招摇,尉迟大炮转过身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尉迟宝林立即紧闭双唇,双手垂立,低头看脚,像个做错了事正在被家长训斥的孩子一样。 “小子,老夫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提你去见他,你要是想尽快出去,加官进爵的话,有两件事需按老夫所说去做,你可愿意?” 安和一看他爷俩来了,就知道自己给尉迟宝林算卦时下的套起作用了。 心想:我还有选择吗,不愿意也不行啊! 安和对尉迟大炮作了一揖: “小子但凭老将军吩咐。” 尉迟大炮见他同意,放下心来说: “第一,等会见了皇上,如果问及地震之事,你只需将永城县地震之事如实上报,,不可提晋州地震之事。更不许对外人说你已将晋州将发生地震之事报于朝庭” 安和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不过看尉迟大炮语气坚定,毋庸置疑,只得点了点头。 尉迟大炮接着说: “你现在在狱中,应该不知道晋州与永城县地震的快报已报于朝庭。皇上如果因此事对你有所封赏,你万不可拒绝,要让皇上认为你胸无大志,上报地震之事,只是为了想当个官发点小财而已。” 安和还是不太明白,心想: 我本来就胸无大志啊,也不是为了生官发财才上报地震之事的,老子只是为了两地百姓着想,才告知于他,要不是老子提前让永城县百姓做好准备,这次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再说自己本身就是个淡泊之人,就没想着在这大唐升官发财,只想着平安过完这一生,早点穿越回现代去,这样厚着面皮求人,实是违背了内心。 原来只是个公司小职员的安和那里知道宫中的险恶。 尉迟大炮看他低头沉思,也不再说话,双目直视着他。 安和思忖了一会,心想: 罢罢罢!有自己给他儿子下的套,量这老头也不敢害自己,且按他说的去做,只要能出去,以后的事再说吧! 于是就一口答应下来,尉迟大炮这时才吩咐狱司长将他的手镣也打开,只剩脖子上的枷锁,又要了戴在安和脖子上枷锁的钥匙,才与看守刑部大牢的两名侍卫一块押着安和向承露殿走去。 各位看官,码字不易,您就投张推荐票,并收藏一下吧! 第八十三章 亿万富豪 出了诏狱,安和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突然感觉阳光强烈,刺得两眼生疼,揉了揉眼,好长时间,才适应了外面的阳光。 这刑部大牢坐落在皇城东边,出了诏狱往北走,前面是平坦的青乌色的石板铺成的宽阔道路,把人的视野水一般倾泻开去。 没走多远到了长乐门,再往北走,就到太极宫了。 承露殿绮丽恢宏,檐高三重,盘龙金柱,透花棂窗,飞檐排角,丹粉多状,鸳瓦鳞翠,虹桥叠北。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俱见匠心,可谓鬼斧神工。 在魏顺安的带领下,尉迟大炮、安和等一行人来到了殿内,李小九正心不在焉地翻看各州上报的奏折,等待安和到来。 “启禀皇上,安和带到!” 尉迟大炮洪亮的声音从殿外响起,李小九点点头示意他们进来。 安和进得殿内,跪在地上。 李小九看了一眼魏顺安,魏顺安忙让屋内的尉迟宝林、两名宫女,以及押送安和的两名侍卫出得殿去,自己也跨出殿门,将门轻轻的掩上。 殿内只剩下李小九、尉迟大炮、安和三人。 这时李小九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一边,将批阅奏折用的朱笔放在白玉做的笔架上。 打量了一下安和,惊奇地发现,这小子在牢里关了两天,精气神丝毫不减,虽虽然脖子里戴着枷锁,依然神采奕奕,英姿飒飒。 “朕且问你,你是如何预知地震之事的。” 上次见安和时,他问的是“你是如何预知晋州与永城两发生地震的”,这次他故意把晋州与永城两地省去看,安和如何反映。 安和心想: 李小九这记性也太差了吧,前日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嘴里哪敢说出来啊?于是又将上次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小子夜观天象,见有彗星坠于永城效外,加之永城县诸多奇怪现象,小子才推得永城县将发生地震。” 安和按照尉迟大炮教的,绝口不提晋州地震之事。 李小九一听,就知道尉迟大炮肯定是提点安和了,要不然,凭他小小年纪怎会想通此理。心想: 这老东西,快成了朕肚子里的蛔虫了。 不过,甚合朕意,看这安和也是个明白人,有了这老家伙的提点,他定对晋州地震之事绝口不提。 想到此,李小九语气缓合地说: “少年郎深明大义,把永城县将发生地震之事告知于朕,又与永城县令一起做好了永城县地震预防之事,使永城县一县百姓免遭地震之灾,可以说是立了奇功一件,你想让朕如何封赏于你啊?” 安和心想: 我有选择的权力吗?我想要你的李唐江山,你给吗? 想到尉迟大炮交待的话,挺了挺腰说: “小子自幼是个孤儿,靠沿街乞讨为生,整天吃了上顿没下顿,可以说遍尝了人情冷暖,人间饥苦,好几次差点死于盗贼手中,身上净是些恶狗咬的伤疤,后幸得我师父收留于我,教我读书识字,星象占卜,传授小子武功。若非如此,小子……小子纵有九条命,也早死于荒郊野外了。 虽然他说的全是谎言,但想到自己一个人来到这大唐,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与一名孤儿何异?也禁不住泪流满面,趴在地下涕不成声。 看到他这样子,尉迟大炮都认为他说的是真的,禁不住鼻子一酸,老眼一挤,掉下泪来。 李小九心想:看这小子声泪俱下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要不然这小子也太能演了。 安和一边哭,一边不时一用手揽快要流到嘴里的鼻涕,很随意地在衣服上搓了搓。 李小九看在眼里,更相信他说的话了,这是典型的沿街乞儿的标准动作啊! 安和自己也感觉有点恶心,看表演得差不多了,心想: 按老家伙教的,我再向李小九讨点封赏吧! 但他对古代官职的设置实在了解太少,不知道要个什么官职合适。 至于要多少赏赐,他心里也没底,只知道历史书上说这李小九除性格柔弱,爱给他老爹戴绿帽,喜欢姐姝淘(把武媚、武媚的姐姐、武媚姐姐的女儿全都收到怀中了),其它方面记载甚少。 他的光芒被雄才大略的千古一帝父亲李世民,空前绝后的旷世女皇妻子武则天给盖住了。 也不知道这李小九是不是个大方人,如果是个小气鬼,要多了,他一生气,再随便找个理由,还把自己丢进诏狱里,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不过这长安城的确繁华,是个好地方,如果在这能有套房子,将来接林一山来这住几天,到各大坊转转,看看长安城的风景,这孩子还不高兴死啊! 就像后世的首都北京一样,虽然,是一个雾霾多得呛死人的地方,但人一辈子不到首都北京旅游一次,哪也是十分遗憾的事情。 想到此,安和挺了一下腰接着说: “陛下,小子穷怕了,也流浪怕了,小子本身也是个淡泊之人,这辈子也没什么大的要求,只求能吃饱住暖就行了。如果陛下认为小子还有点功劳的话,能在长安城给小子找个安身的地方,再给俩……给俩闲钱,随便安个闲职就行了。” 尉迟大炮一听,差点笑尿了: 你这也叫淡泊之人啊!不但要钱,要职,还变着法子向皇上要房子,你要是淡泊之人,长安城大多数官员只能去为庙里当和尚,去观里当道士去了。 李小九听了就很高兴,原来这小子不过就是想要俩钱花花,找个地方住住,弄个闲官当当,也没多大的志向啊!我还怕他将来夺了朕的江山,挖了朕的龙脉呢。 看来原来把他投进狱中完全是多此一举了。 李小九哈哈大笑说: “这些好办,魏顺安,传朕旨意,着户部赏安和黄金一百斤,铜钱八万吊,至于住的地方嘛?尉迟爱卿,你与侯君集是邻居,侯君集谋反被抄家后,他居住的房子可曾用于官用? 尉迟大炮忙回答说: “禀陛下,未曾用作官用,一直闲置在哪里,不过侯君集在坊还有一处宅子,据说也无人居住,院内的草都长老高了。” “魏顺安,传朕旨意两套房子一并赏于安和。” 安和脑子急速地运算着: 一百斤黄金,按现代的价格每克三百元左右来算,一百斤就是一千五百万。 这侯君集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被抄家前曾任兵部尚书,他的宅子也小不到哪里去,两套宅子至少也有两千多平方,按现代首都北京郊区的房价,每平方两万元来算,两千平方就是四千万,再加上八万吊钱…… 天啊!自己岂不是……岂不是成了亿万富翁了? 安和以为自己算错了,脑子又飞速地算了一遍……… 安和惊呆了,眼珠子都不转了,心里面像擂鼓一般“嗵嗵”直跳,心想: 这也太他娘的也太爽了,李小九一句话,自己就由一名穷小子变成亿万富翁了。 李圣乾、李泰这些货就该死一边去,这皇上就该让李小九来当。 你看李小九那眼睛多明啊!那玉面多英俊啊!那眉毛多粗多黑啊!小鹰勾鼻一弯,多像刘德华啊! 生来就是个当皇帝的料! 想到自己将拥有这么多钱,安和淡泊之人也不淡泊了。在心里能想到的关于美好与伟大的词语都用到李小九身上了。 各位看官,码字不易,您就投张推荐票,并收藏一下吧! 第八十四章 加官进爵 这李小九一生下来就是皇子,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对钱财的概念是很淡薄的。 所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现在他是大唐的龙头老大,整个大唐都是他的,何况钱财。 李小九是整个大唐帝国称得上是最慷慨的皇帝,是给皇子、亲王、大臣们赏赐最多的皇帝,动不动就赏赐成车的钱财。 看到安和张大嘴巴,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死盯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 李小九心想: 此时这小子该叩头谢恩才对啊? 一句话不说啥意思啊,难道是嫌少? 这小子也太贪心了,给这么多钱,外加两套宅子还不满意啊? 脸上一沉,稍显不悦。 他那知道此时安和心的早飘出体外了,就像那长安城朱雀大街上儿童们放的风筝一样,浮在高高的空中,一颤一颤的,晕晕乎乎,没着没落的。 凉风一吹,实在是舒服极了,要不是下面有根绳系着,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安爱卿,对朕的赏赐可否满意?” 李小九的话就像风筝线一样把他拉了回来,他以为不是在叫他,可看看殿里也只有他们三人,不是叫他还能叫谁。 这李小九都叫上自己爱卿了,还真有点不习惯,不用问下一步是就要封自己的官啊? 安和头磕得如同小鸡刨食一般,连连谢恩: “小子……臣谢陛下天恩,臣何德何能,承陛下对臣这般赏赐,臣定万死以报陛下之隆恩!” 安和心想: 自己是咋了,原来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是个淡泊之人吗? 怎么一听到李小九这么多的赏赐就哪么激动,以至于行止言语失态呢? 原来自己内心深处和别人一样对财富有着强烈渴求,原来所谓的淡泊只是想得财富而得不到的一种自我安慰啊! 难怪有人说:中国的知识分子在入世之前,都是道教徒,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可一旦入世,统统变为儒教徒,热衷于经世之学了。 李小九看安和兴奋得语无伦次的样子,心想,原来这小子不是不满意,而是高兴呆了。 哼,任你有天大的本事,只要你喜欢钱、官帽、女人三样中的一样,朕就会让你甘心做我的奴隶。 “至于官职嘛?你没来长安之前,一直在永城县,朕就封你为永城县开国伯!朕知你通星象之术,就跟李淳风一起在太史局做个承议郎吧!” 安和一听,心想: 开国伯是个什么鬼? 这官名好象有点老,我小小年纪咋就成了开国伯了呢,貌似老大爷的样子? 承议郎又是个什么官职? 安和虽然是大学金融系毕业,但术业有专攻,历史类的书除了《资治通鉴》他没事时,常在手机上翻阅外,别的历史书虽说也看了不少,但大多没深入研究过,象这种专业的官职名称,而且突然由李小九口中说出,他理解不了也在所难免。 唐朝的爵位,分亲王、嗣王、郡王、国公、郡公、县公、郡侯、县侯、县伯、县子、县男。国公以下,均加开国字样,如xx郡开国侯、xx县开国子。 唐朝的封爵有食邑,但往往为虚封,唯加实封者可以享有所封地的租税收入。 封爵的主要经济权益是凭爵品获得永业田,数额为: 亲王一百顷,郡王五十顷,国公四十顷,郡公三十五顷,县公二十五顷,县伯十顷,县子八顷,县男五顷。 安和是伯爵,可分得10顷永业田,也就是150亩地。 安如果只封永城县伯,虽然为正四品上,但只是个虚职,有了虽然是从六品下的承议郎职务后,才享有食邑,可食邑七百户,他的俸钱、俸料加在一起一年相当于现在的70多万元。 怪不得唐朝哪时贪官污吏哪么少,有这么丰厚的待遇,谁还冒杀头的危险去贪污啊! 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有这样的封赐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了。 安和偷看一眼尉迟大炮,尉迟大炮向他点了点头,安和赶紧又磕头如捣蒜。 “臣谢陛下隆恩!” 李小九干脆好人做到底,接着说: “朕知你初到长安,又无亲朋,虽然朕赐你了宅子,但偌大的院子怎能没有仆役,先皇去世时,原宫中宫女大多遣散回家,一部分在感业寺出家,还有一部分才貌双全的宫女留在宫中,朕改日让魏顺安给你挑上几位,送到你的府上,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李小九心想: 这下,朕把帽子、钱财、女人三样一样不少全给你了,你纵有天大的本事,朕就不信收不了你,收了朕给你的仆人,你就是有别的想法,你也跑不了朕的手掌心。” 安和千恩万谢地告别了李小九,与尉迟大炮一块,出了太极宫,走到了长乐门。 尉迟大炮的轿子正停在长乐门的一旁,尉迟大炮就与安和一起上了自己的轿子。 安和心情极好,隔着轿子的窗户不断地往外看。 只见崇仁坊与皇城之间宽阔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像。 贩夫走卒、文人士子、行贾胡商,川流不息,车马骡驴,西域的驼队,共同构成了这繁华的盛世景像。 坚硬的青石地面,因为天长日久的磨擦和辗压,你低头看去,会在上面发现一道道浅浅的辙印。 这长安城可比永城县热闹多了,安和正看得高兴,头上突然被人用指节重重地敲了一下。 不用问,肯定是尉迟大炮了,因为轿子上只有他两人。 安和扭过头来,尉迟大炮板着一张黑脸,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各位看官,码字不易,求您的推荐票,收藏票! ; 第八十五章 宅中作法 尉迟大炮黑着脸对他说: “小子,看够没有,你小子这下赚大发了,要不是老夫你怕要坐穿诏狱的牢底了。” 安和虽然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坐穿牢底,但地震好几天了,李小九也没放了自己,只到这老头亲自带人去狱中,自己才被放了出来,定是他在李小九哪儿说了什么,李小九才放了自己并加官进爵。 再说,要不是他提醒侯君集在永兴坊还有一套宅子,李小九也不可能一下就赏给自己两套宅子,这老头真是自己命中的富星啊! 想到此,安和真心对尉迟大炮说: “小子能有从牢中出来,且得到皇上这么多赏赐,全仗老将军您,小子这辈子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尉迟大炮眉头一展,心情大好:心想,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哪你打算如何报答老夫?” 安和会错了意,以为老头看皇上赏的东西多眼红了呢? 忙说: “皇上赏小子两套宅院呢,我也住不完,不如给您老人家一套,至于皇上的赏钱,那叫什么什么寺的改天送来后,小子任凭您老人家随便取便是。” 话还没有说完,头上又挨一记指节敲。 “谁要你的宅子和钱了,老夫宅子多的是,钱几辈子也花不完,我要哪玩意干啥?我且问你,你可想得破我儿宝林哪血光之灾的法子?” 原来是这啊! 安和心想: 幸亏自己给尉迟宝林下了个套儿,要不然,这回自己的小命还真有点悬了。 看着尉迟大炮一脸认真的样子,安和不忍心骗他,差点把真相给说出来,想了想,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老人家说的是这事啊,小子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想这事呢,昨天晚上就想到破除解之法了。” 尉迟大炮一听,直接让轿夫抬着轿子经景风门去永兴坊老宅了。 二人在永兴坊老宅门口停了下来,管家刘福看老主人的轿子回来了,急迎了上去,帮尉迟大炮撩开轿帘,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位眉目俊秀的少年郎。 这刘福比尉迟大炮小五岁,已经在尉迟家做管家几十年了。他为人忠厚老实,善理财,和处理各种关系,深得尉迟大炮的信任。 尉迟大炮原来是个急性子,对家中的琐事平时过问很少,大多交于刘福处理,包括财物室的钥匙都挂在了刘福的腰带上。 后来他从永兴坊老宅搬到布政坊新宅,知道儿子是个驴脾气,到处惹事,平时花钱又大手大脚的,就让刘福留在了老宅。 一方面帮他看管着尉迟宝林,一方面在财物上也是对尉迟宝林的一个限制,怕自己走没几年,家就让他败光了。 刘福先是给尉迟大炮请了安,又问了一些身体可好之类的客套话,就把二人让进了宅内。 此时,尉迟宝林已在家中了,在承露殿被魏顺安请出后,他是个急性子,在殿外面等得心焦,干脆一个人提前回来了。 安和进得院内,只见重门叠户,几曲画廊,幽深曲折,及至到了后宅登堂入室就见珠帘低垂,坐屏肃立,房中陈设,莫不豪华。 要是按照尉迟大炮和尉迟宝林的性格,家中是越朴素,越简单越好,只是这宅子原齐王李元吉所有,被李世民转赠给尉迟大炮的。 李元吉这人喜奢华,重面子,所以家中陈设才如此奢华, 尉迟大炮搬进来以后,看里面所有物件一应倶全,也没有做太多改变,直接就搬来住了。 尉迟宝林把二人让进屋中,让尉迟大炮坐在榻上,自己与安和分坐两旁的锦墩上。 管家刘福将三杯煮好的茶汤放在几案上,就退了出去。 尉迟宝林担心自已的血光之灾,没心思喝茶,急问安和: “小子,您到底想没想到办法给某破解啊?” 安和看他猴急的样子,心中好笑,不忍心再逗他,装作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将军莫急,小子已想到破解之法,只是需桃木剑、黄草纸、笔、朱砂、黄酒、火石才行。” 尉迟宝林想: 这些东西好办,笔、朱砂、黄纸、黄酒,火石家中都有,父亲迷信,庭堂一角就挂着一把用来避邪的桃木剑。 尉迟宝林忙吩咐刘福把这些东西取来放在案上。 安和装模作样地把黄麻纸铺好,提起笔来却不知道写什么。 想来了想,好象中国佛教有个什么字与希特勒党旗上“卐”的字很相近,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写的了,干脆用蘸了朱砂的笔,歪歪扭扭地直接画了个纳粹党旗上的“卐”字。 一连画了三张,两张交于刘福,嘱咐他埋于大门两旁的石狮子底下。 然后放下笔,一手提了桃木剑,一手拿了另一副画好的“卐”字,又让尉迟宝林倒了一杯黄酒,走出屋去,到了宅子中央。 安和学着后世电视剧里和尚、道士做法事的程序,先用桃木剑把画有“卐”字的黄纸挑起,用火石点着,一手高举,另一只手指着燃烧的黄纸口中念念有词: “玉清有命,告下三元;十方曹治,禀命所宣;各统部属,立至坛前;转扬大化,开济人天;急急如律令!” 然后示意刘福把黄酒端来,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对着黄纸一口喷去,黄纸立灭,漫天的酒雾飘洒下来,离得近的尉迟宝林都能闻到一股子黄酒味。 安和吧嗒了一下嘴,收了桃木剑,正想对一宅子目瞪口呆的人说: “行了,大功告成” 突然听到大门口传来几个年轻人的说笑声,安和扭过头去,看到两个青年男子与一名少女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一名男子皮肤略黑,二十多岁的样子,皮肤略黑,头戴幞头巾子,穿一袭圆领窄袖长袍,腰系皮带。 小一点的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与他一般衣着,不过却是小麦色的肌肤,雪白的牙齿,阳光俊朗的气质。 后面跟着这个故娘穿着一袭素白色的衣衫,系一条水雾绿草百褶裙,用一条白色织锦的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细腰儿系住了。 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了个百合髻,只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由那颀长优雅的颈子衬着,既简洁又高贵。 她的一双眸子像雾夜的星辰一般明亮,她的额头宽广而白皙,如同镶着的一方美玉。 尤其是她的肌肤,似新生婴儿一般雪白幼嫩,那双红润饱满的唇瓣便衬托得更加娇艳欲滴。 走起路来柳腰细摆,体态极美,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安和不禁呆了一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求您的收藏票与推荐票,太阳辐射这里谢谢您了。 第六十二章 意乱情迷 各位,本周日就要冲榜了,太阳辐射,需要您的推荐票,收藏票,快来支持一下吧。走进院中的这三人是尉迟宝林的大儿子尉迟循毓,二儿子尉迟循寂,和女儿尉迟阿敏。 尉迟循毓是在皇宫北衙内任勋卫校尉。 北衙即元从禁军,是当年追随高祖在太原起兵的三万精锐部队。 太宗皇帝时,又从元从禁军中挑选精锐卫士百人,宿卫玄武门,穿虎皮衣,骑御马,号称“百骑”。 百骑兵是朝庭一等一的勇士,个个都有万夫不挡之勇,是皇宫内围贴身卫兵。 尉迟循毓就是百骑兵中的一位,虽然只是个正六品勋卫校卫,但担负着皇宫内的安全大任,平时多数在皇宫中当值,很少回家。 今日正当宫中换值,好容易回家一次,就带着弟弟和妹妹到仅隔一个崇仁坊的东市去玩了。 三人在热闹的东市玩了一上午的时间,给尉迟循寂买了双淡黄色的鹿皮靴,尉迟阿敏则要了一条白色的丝绸披肩。 赶到家时,三人正碰上安和在做法事。 尉迟阿敏看举着桃木剑的少年身材修长,朗目如星,鼻如悬胆,灵透的气质又似一方玉简般晶莹剔透,温润美洁。 哪来的如此俏儿郎? 尉迟阿敏芳心微跳,看到这么英俊的少年郎直勾勾地正盯自己,不禁嫩颊一烫,顿时有些愠怒的感觉。 秀眉一剔,剜了一眼安和。 可安和并无反映,仍直勾勾盯着她,顿时心慌意乱,心中小鹿乱撞,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 慌乱中又盯了两眼安和,忙粉颈低垂,莲步轻移,一阵春风似地飘进了自已的绣房里。 “好一个俊俏的美人儿!” 安和心中不禁发出一声感叹,这女子竟和自己前世的女朋友张静静有几分相似。 众所周知,古代的女子不像现在结婚哪么晚。 现代《婚姻法》明文规定:女满二十周岁,男满二十二周岁才可以申请结婚。 许多都市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到三四十岁结婚也很正常。 在古代就不行了,要知道唐朝人的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八岁,唐朝以前的人寿命更短,要是都等到三四十岁再结婚,国家早灭亡了。 所以古代统治者大多提倡早婚早育,古代女子的结婚年龄通常在15岁至17岁之间。 常看到某人娶妻,女子“年方二八”“二八妙龄女”说法,这二八并不是二十八岁,而是两个八相加,既十六岁,古代女子的出嫁年龄一般在十六岁左右。 春秋时期越王勾践规定: “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 这里,勾践将本国女子最迟的结婚年龄定为十七岁。 女孩子到了十七岁还未出嫁,其父母要被治罪。可以猜想,为了不被国王治罪,那时的女孩子一般在十七岁以前就都出嫁了。 大唐是个开放的朝代,虽然法律上没有明文规定女子多大才可以结婚,不过基本上也沿袭古代的结婚年龄,十六岁上下就结婚了。 如果过了二十岁不结婚,会被人看不起的,认为这女子要么长得奇丑没人要,要么就是作风不好,没人敢娶。 安和穿越到大唐后,虽然生理上回到了十五六岁的年龄,但还是二十七岁的心理,仍对二十多岁的女子感兴趣,认为这样的女人才成熟,身材才饱满,才最具女人味。 没事一个人躺在床上时,自个也在哪想,将来即使找老婆,也要找个二十岁以上的女子。 问题是这个岁数的女人大多出嫁了,好多都是孩他妈了,想娶个这么岁数的女人也是件相当难的事。 而尉迟阿敏将他父母的优点集于一身,秉承了他父亲高大威猛的身材,他母亲如花的面容。 虽然只有十六岁,但长得已比他母亲还高了,身材发育的相当成熟。完全不像十六岁的样子,而像二十多岁的少女一样圆润饱满。 胸挺、腰细,丰硕圆润的臀部…… 安和乍一看到,不禁眼都直了。 幸好大家的目光都注意在安和高举的桃木剑上,加上他刚才又是一阵疯癫似的念咒,大伙认为他现在呆立在哪不过是没从做法事的状态中走出来,所以都没太注意。 只到举着桃木剑的手有点酸了,安和才回过神来,忙收了桃木剑,刚才想对尉迟宝林说的哪句: “行了,大功告成。” 竟鬼使神差般地变成了: “今天今天这法事已做完,不过要想将你宅内的秽气全部除清,还需改日再做几次。不过,放心,小子定能破了您这血光之灾。” 尉迟循毓乍一看到安和的眼睛也是一惊,心想: 父亲说得不错,这小子两眼精光灼灼,一看就是练的内家功夫,而且已具相当的火候。 这尉迟家兄妹在爷爷与父亲的熏陶下,都是自幼习武,尉迟大炮与尉迟宝林练的都是外家功夫,虽然力大无穷,有扛鼎之力,但他二人明白最高深的武功还是内家功夫。 于是遍请了长安城的内家功夫好手教几个孩子。 十多年来,几个孩子基本上都学得了一身内外兼修的本领,特别是尉迟循毓,平时不爱读书,专功武学,一身功夫更是了得。 父亲说安和武功这么高,尉迟循毓心中好奇,笑着走前去,伸出他的右手,有心试试他功力如何。 安和一看,以为他找自己握手,心想: “呀!这唐朝都有握手礼啊!” 为了表现自己的绅士风度,忙伸手迎了上去,没想到,自己的一只手竟被死死的握住,而且越握越紧,如同被铁钳夹住了一般,骨头都要碎了。 安和大惊,双臂用力,忙往后撤,竟不得脱。 心中一急,一股真气从丹田处升气起,迅速地游窜到右手心。 此时尉迟循毓感觉安和柔若无骨的右手突然变得烙铁一般,不但硬如石头,而且灼热如火。 忙撒手,吃惊地看着安和。 安和其实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宊然就撒手了,心想: 这唐代的握手礼也太特别了,是不是非要使用吃奶的力气握才算对人的尊重啊? 幸亏这小子人不错,看我快受不了,就撒手了。要不然,老子这只手怕要报废了。 他那里知道,如果不松手,废掉的不是他的手,而是尉迟循毓的。 尉迟循毓有点尬尴地向安和笑了笑,并由衷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安和咧了咧嘴,回以友好的一笑。 心里却在想着刚才消失不见做姑娘。 往院子里四下一瞄,姑娘的身影竟寻不得见,只得提了桃木剑随着尉迟大炮,尉迟宝林回到屋内。 虽然安和说,还需几日再做几次法事才得破解,但既已找到破解之法,尉迟大炮和尉迟宝林还是十分高兴,让刘福安排了一桌子的丰盛饭菜。 吃饭的时候安和心想:吃饭时,这女子肯定会出来吃饭吧? 想到就要再次再到这俏人儿,心里便猫抓般的痒痒。 可一直到开席哪俏人儿也没出来,顿感失望,虽然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却也没了胃口。 原来在古代,能陪客人饮酒的除非是清楼之上的女子,要不然就是江湖中的女侠。 家中有客人的时候,普通人家的女子是不能上桌入席的。 别说尉迟阿敏了,就连尉迟夫人也不能出来陪客人饮酒。 尉迟宝林今天心情高兴,与安和一连喝了几大杯,只到尉迟大炮用眼瞪他,他才将端起的酒杯复又放下,要不然,非喝多不行。 尉迟循毓本人虽然是个心高气傲,鼻子朝天的主,但已与安和暗中较量了一番,知道自己内功的修为根本与人家不在一个层次上,对安和倒是真心敬佩。 由于自己比安和年龄大,不便敬酒,就与安和同喝了几杯。 接下来,尉迟循寂也不管他俩个谁大谁小,端起酒杯就来敬酒,安和只得喝了,由于心情没能看到哪俏人儿,心情愰惚,不甚爽快,不知不觉竟有些醉意。 第六十三章 郎情妾意 她的房间位于宅内偏东的一个三间耳房内,临窗的绣榻上铺着淡青色的锦褥,正面设有银白色的金丝梅花靠背,旁边放着石青色的引枕。 靠墙的地方一边一个梅花式的卷耳案。 一个案上放着两个景德镇产的美人觚,一个觚内插着一丛在宅内采的百星草。一个觚内插着含苞待放的秋海棠。 另一个案上放着一盒姻脂,一盒朱砂,一只眉笔,一个精致的檀木首饰盒。 地面上放着一溜四个用淡青色锦纱包裹的楠木做的锦墩。 一个淡色的青瓷香熏内,燃着着几支龙涎香,青烟袅袅,精致典雅房间弥漫在一片浓香之中。 姑娘的心犹在怦怦乱跳,心中虽然有些愠怒,但心中却荡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坐在锦墩上对着面前的铜镜,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青丝,用眉笔描了描自己细长的娥眉,好长时间自己心头那种奇怪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偏又说不清楚 一会儿,竟拉开窗户上的丝帘往外偷偷观望,没见哪少年郎,便有几丝惆然若失 复又坐回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却在想哪举着桃木剑的一张俊脸 尉迟阿敏生在长安,长在长安,她家往南不远隔着一个崇仁坊就是东市。 唐朝的女孩子一般不允许一个人随便外出,一是有违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古训,二是一个柔弱女子出门危险,既使出去也大多女扮男装。 但尉迟阿敏性格上柔中有刚,又自恃有一身的好武艺,竟也以裙衩之身常去往东市游玩。 这东市可以说是当时整个大唐,及至整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市场,在这里除大唐人,包括天竺、大食、日本、新罗人等都能看到。 就连皮肤黝黑的昆仑奴也常在这里出现,其中不少俊俏可人的少年郎,尉迟阿敏见得多了,可从来没有见到安和这种感觉。 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了,原来安和直勾勾地看自己心中的腾起的那份愠怒,竟化为一丝隐隐的欢喜,他是不是看上 少女的心思猜不透,有时少女本身也不太明白自己的情感咋就变化的这么快。 安和这边却喝得正酣,要不是安和酒量大,怕早已喝趴下了。 尉迟大炮以前喝酒可从来不用酒杯的,多数用大海碗,在行军打仗时直接用嘴对着坛子喝。 自从信了道教之后,就基本上把酒戒了,现在连闻见酒味心里都不舒服。 几个人喝得差点把他给呛吐了,看到尉迟循寂舌头都不打弯了,就让阿福去上饭,每人一碗江南的小米,两张胡饼。 吃过饭后,尉迟大炮对安和说: “小子,皇上虽然赠你两处宅院,不过太常寺还没有把钥匙送来,再说那房子也好长时间没人住了,要找人打扫干净才能住,正好循俨不在家,你就住他屋里好了。” 安和一听,正合他意,要不是想再见到哪俏女子,他说还需再做几天法事,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就是做十次还不是一样的效果吗?反正都是骗人的,目的就是想多懒在这几天。 忙起身对尉迟宝林、尉迟循毓二兄弟说: “如此,就打扰尉迟将军和二位哥哥了。” 饭后,尉迟大炮起身要走,尉迟宝林、安和、尉迟循毓兄弟二人、刘福将他送到大门口。 尉迟大炮刚要上轿子,又转身对安和说: “小子,皇上赐你的哪两所院子一个就在东面的安兴坊,一个是离老夫极近的颁政坊,有空到老夫那坐坐,老夫领你去看看你在颁政坊的宅子。别外你所任职的太史局就是个清水衙门,虽然许敬宗应着太史令这个名,平时主事的还是李淳风,你安心在家玩几天就行了,你现在和李淳风平级都是从六品下的承议郎,哼!谅他也不敢把你怎样。 老头子就是不能提到李淳风,一提到李淳风就气得胡子翘老高。 安和忙说:“改天,小子一定去登门拜访老将军。” 送走尉迟大炮,天色已晚,大门口从东市回家的人们川流不息,太阳的余辉普照大地,几个喝过酒的人脸上显得更红。 安和确实有点喝多了,头有点沉,尉迟循毓本想和他再聊会,看他脚步有点乱了,就送他去尉迟循俨的屋里。 这时,尉迟阿敏正躲在屋内掀开纱帘,踮着一双玉足,伸着粉颈,隔着雕花的窗棂向外偷看。 尉迟循俨与尉迟阿敏两人的房间离得很近,仅一墙之隔,看他们向自己这边走来,尉迟阿敏吓了一跳,忙将纱帘放下,收了玉足,垂下蛾眉,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出。 偏偏这时,哥哥尉迟循毓喊她出来送尉迟循俨房间里的钥匙。 尉迟循俨常外出经商,临走时,就把他房间的钥匙交给尉迟阿敏保管。 一是他与尉迟阿敏关系最好,二是他外出经商一出去就是大半年的时间,尉迟阿敏平时比较或勤快,虽然他不常回来,阿敏每隔个三五天,就会给人他打扫一下,每次他回来时,屋子里都是一尘不染,比他在家是还要干净。 就有一次,尉迟循俨外出时,尉迟阿敏正好没在家,只得交于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尉迟循寂保管。 一个月回来后,哪房间就让他弄得跟猪窝似的,自己从扬州买的三十两银子一两的茶叶,从景德镇买的一人多高的双耳玉净瓶,从突厥买的镶金横刀,从天竺买的珍贵犀角杯全没了。 急跑到尉迟循寂的房间一看,这小子正坐床榻上,悠闲地用他的犀角杯喝着他三十两白银一两的茶叶呢! 在房间的一角立着他的双耳玉净瓶,墙壁上挂着他的镶金横刀。 尉迟循俨一看差点气晕过去,找他理论,谁知这小子振振有词: “谁让你是哥哥呢?谁让你年纪轻轻就是长安城内有名的商人呢?谁让家中数你最有钱呢?谁人你为富不仁,平时只给阿敏捎好东西,不给我这个双胞胎弟弟捎呢? 你走这几天,我天天给你打扫房间,都快累死了,这些全当是给我的劳务费吧!” 尉迟循俨看他小嘴“吧嗒吧嗒”地说个不停,知道这家伙饱读诗书,是这个家里学问最高的,肯定说不过他,说不定会把孔融让梨的故事又给自己讲一遍。 于是在他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到自己房间的钥匙,一把抓在手里。 尉迟循寂这边还在喋喋不休: “东汉的时候,有个少年叫孔融,有一次他和几个兄弟在一起分梨,他就把最大的那个 还没完,就听见“啪”地一声,尉迟循俨摔门而去。 尉迟循寂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地说: “真是个爆脾气,人家还没说完呢,为什么每次讲到关键的时候就给人家掐了呢? 哼,小样,门摔坏了可以再换,我拿来的东西再想拿走,门都没有!” 各位,本周日就要冲榜了,太阳辐射,需要您的推荐票,收藏票,快来支持一下吧。一下吧。 第六十四章 心猿意马 尉迟阿敏听到哥哥此时叫他,芳心大乱,急忙理了理青丝,整了整水雾百草绿丝裙,又快步走到梳妆台上用眉笔描了描蛾眉,跑了出去。 刚一出门,往旁边尉迟循俨的房间一瞅,正好碰到安和醉意中略带点无所顾忌的眼神。 尉迟阿敏吃了一惊,赶紧把头一扭,慌乱地移开眼神。 安和眼看着她那蛋清般粉嫩的半边脸颊,眼看着一抹绯红潮水似的从她耳根一点点地爬向面颊,直到把那玉一般皎洁的脸蛋儿变成嫣红色的玛瑙。 安和心中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潮水一般,一层层地泛滥起来: “这个小女子,当真可爱至极!” 尉迟阿敏急急走向尉迟循俨的房间,举手刚要开锁,顿时羞得小脸通红,急忙又跑回屋去,原来由于太紧张,竟然忘了拿放在梳妆台的钥匙了。 回到绣房中,拿到钥匙,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心想: 我怕他干啥,不就是一个住在我家的穷小子吗?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挺挺胸,仰起头走了出去,没想到开锁时还是紧张,几次钥匙都没有插进锁里,还是尉迟循毓帮她打开了锁。 安和、尉迟循毓兄弟二人一块走了进去。 尉迟阿敏想想如果自己就这样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显得不太礼貌,就跟着走了进去。 看到床上的一个锦被还没叠,急忙走上前去,把被子叠起放在榻的一边,又将原来放在锦被上的瓷枕放在床头,在上放了一条软绵绵的丝织枕巾。 忙完后,看到墙上挂着一根翎毛掸子,就取了下来去掸本来就一尘不染的床榻。 掸了好长一会,才又将翎毛掸子挂在床上,手里没活可干,顿时侷促起来,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急得直搓玉手。 安和看这可爱的小女子又是帮自己叠被子,又是扫床榻的,心里十分感激。 偏偏又有点喝多了,忘了这是在唐代,竟然习惯性地伸出手去,说了句: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尉迟阿敏看他要与自己握手,吓得像一只受惊的小松鼠一样,往后跳出两步。 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就是安和?” 安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你能预知地震,还会做法事?” 安和又点了点头。 尉迟阿敏莫名其妙说了句: “嗯,我知道了。” 然后一把抢过哥哥手中的钥匙就跑了出去 安和呆了一呆,不知道那里得罪这俏人儿了。 尉迟循毓二兄弟也有点喝多了,二人看屋内已收拾停当,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安和此时也是有点累了,脱了鞋子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俏女子,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口渴得难受,找遍房间也没有找到水。 原来尉迟循毓二兄弟都喝差不多了,谁也没有想起来在他屋子里放壶茶。 安和想起自己做法事时,见到宅内海棠树下有两个大水缸,于是拿起屋内的一个铜盆前去取水。 外里玉盘大的月亮挂在天上,将整个宅子照得如同白昼。 走到水缸近处,却发现那俏女子正站在水缸旁。 尉迟阿敏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披着,风一吹便飘忽起来,浮动得似水中的云影,轻而细腻,倏忽要离头而去。 耳朵一半埋在发里,一半白得像出了乌云的月亮。 她微微地斜着身子,微微地低了头,肩削削的,后背浑圆,換上了一件碧绿的轻罗衫,一条散花水雾绿草纹的百褶裙。 腰间用水蓝色的丝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窕窕地显着腰段,头发上斜插一只淡紫色的檀木簪。 她神态温柔、甜美,时不时地用一把劈成两半的葫芦瓢去舀缸里的水,然后倒进放在地上的一个木桶里。 那浑圆而紧致的臀部在月光下时时翘起 安和傻傻地站着,不敢弄出一点响动,一任俏人儿摄了魂去…… 尉迟阿敏舀满了水,提了桶,一回头,发现安和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而他视线的角度…… 尉迟阿敏只略一看,就看出,如果她不转身,安和这样的视角,看的就是她腰部以下——臀部的位置。 尉迟阿敏不由得粉面一烫,急提步要走,可双腿像两株长在地里的细柳一般,不听使唤。 看着安和翠声问了句:“你来打水?” 安和回答说:“是,我来打水” “哦,那你打吧,我回屋去了。 尉迟阿敏提着水桶,快移莲步从安和眼前走过,安和闻到一股少女独有的体香,一如张静静身上的味道。 尉迟阿敏走着走着,却渐渐地不自在起来,她不知道安和是不是还在盯着她看,又不敢回头去看。 意识里面,却总有一双眼睛正盯在她的屁股上,让她有些痒,有些麻,还有一些……不自在。 可是……安和这算是对她不敬么? 应该算是不敬吧?或许只是失礼?他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只能算是……痴迷吧? 尉迟阿敏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想给安和找一个有罪的理由,还是想替他做无罪的辩护。 她忽然想到了上午安和看自己哪种傻愣的他眼神: “难怪觉得他当时有些不对劲儿……” 她的心更乱了,细嫩的掌心紧张得沁出汗来。 斥责他?貌似不妥。惩罚他?太不讲道理了。 但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又有些不甘心…… 婉儿的心越来越乱,一向优雅的步调也是越走越乱,最后走成了顺拐。 心里衡量着,揣测着,激动着,不安着 走到自己的门口竟忘了拐弯,一直往前走,回过神来后,看见旁边有个门,就拐了进去。 刚一进冂就发现不对,这不是尉迟循俨的房间吗? 忙转身走了出去,往水缸处一瞥,发现安和正诧异地望着她,羞得她差点把铜盆给扔了。 柳腰一折,赶紧回头,提着水桶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水桶里的水一阵摇曳,在淡青色的石板上银亮亮地洒出一道水线。 太阳辐射,需要您的推荐票,收藏票,快来支持一下吧。 第六十五章 宅中刷牙 尉迟阿敏回到屋中,再看看桶中的水,就剩下小半桶了,将水倒进屋内一个大的澡桶里。 澡桶里已有大半桶烧好的热水正冒着热气,水面上飘浮着一层新鲜的玫瑰花瓣。 本来倒上一桶凉水才能降到可以洗澡的温度,可木桶里的水在路上洒了一半,用手一摸,水还很烫。 拿了水桶想去再打,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 谁知道哪小冤家现在还在没在哪儿? 又不敢去,把桶放在一边,跺了跺脚,心里很是懊恼。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已现在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见到这小子就表现得如此惊慌失措,如同中了一箭的小鹿呢? 更难为情的是,刚才不小心走错了屋子,竟然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他的房间,不幸的是还正好被他看到。 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哪样的女人呢? 想到此,尉迟阿敏心中更窘,感觉整个脸部都像烧着了一样,忙用手捂了脸。 自个在寻胡思乱想了一会,再去试试水温,发现可以洗了。 先去拉了窗户上的锦帘,将衣服脱了下来,放在旁边的锦墩上,慢慢地跳入到澡桶中,试着坐了下来,哪水正好与胸齐,漂浮的玫瑰花瓣竟和酥胸的颜色浑然一体 她一边用手撩着水,抚摸着自己光滑嫩白的皮肤,一边在想: 这小子竟敢盯自己的屁股,哎,可为什么当时没发火呢? 若换一个人试试,敢盯着本小姐的屁股看,早挖出你的眼珠子! 不知不觉中,在水里泡了半个多时辰,水温有点凉了,于是裹上厚厚的丝绒睡袍一个鱼跃,跃到软绵绵的榻上。 两只干净白皙的小脚丫竖起来,俏皮地晃动着,那丰盈的翘臀便在浴袍下时时绷出一道丰隆浑圆的弧线。 作为一名官家大小姐,她的住处环境是相当不错的,虽然地方不大,布置得却很素雅,一看就是标准官家大小姐的闺房。 她赤着一双纤秀的小脚丫趴在榻上,睡袍的下摆随着她的一跳,向上卷起了些,不但把纤秀结实的小腿露了出来,就连浑圆的大腿也露出了一截。 沐浴时因为少倒了半桶凉水,水温很高,把她浑身的肌肤都烫出一种嫣红色。 尉迟阿敏用玉手托住香腮,眼睛看着床头景德镇产的鸳鸯瓷枕,心里却在想那一张俏面 第二天,天刚微亮就听到东市开市的鼓声响起,门口大街上已有断断续续去赶早市的人了。 尉迟阿敏起床后,端着水盆去外面刷牙,盆子里面放着杯子,牙刷子、青盐。 这时候,大部分人还是用杨柳枝刷牙,把事先泡在水里的杨柳枝,用牙齿轻轻咬开,里面的杨柳纤维支出来,就成了一把细小的木梳齿,再不然就用丝瓜瓤子。 不过牙刷子业已问世了,多是用牛骨做的刷柄,猪鬃做的刷毛。 只是“牙膏”还不曾发明,依然只用青盐。 做牙刷子程序很复杂,首先要劈制牛骨、牛骨钻孔、捆扎猪鬃。 然后把劈好的牛骨用淘米水浸泡几天以防腐,泡好的骨片用麻衣锉锉平,再放到放了黄藤芯的木桶里抛光,牙刷子做好后要用硫磺熏蒸来去味消毒。 所以当时牙刷子还是一种奢侈品,普通人家不会在这方面做花销。 尉迟阿敏快走到水缸前时,却发现安和正站在一棵石榴树下,手里拿着个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仰着脖子在“咕噜咕噜”地漱着口。 尉迟阿敏经过一夜的自我鼓劲,显然是胆子大了许多,走上前去,从水缸里舀了半杯水,将青盐涂在牙刷子上面,蹲在水缸不远处刷起牙来。 安和看到她刷牙,好生奇怪,还以为回到了现代,只见尉迟阿敏手拿牙刷子动作优雅地挥动着玉腕,牙刷子在玉口中进进出出,就是没有白沫冒出。 原来这唐朝也有牙刷子啊!在永城县怎么一次都没看到呢? 从后世带来的哪瓶牙膏早就用完,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刷过牙了,在永城县时,只能每天用几粒食用盐漱口,就这把林一山心疼的像割他的肉似的。 心中好奇,站在哪里不动,看着尉迟阿敏刷牙。 听不到到安和漱口的“咕噜咕噜”声,尉迟阿敏忍不住悄悄扭过头去,飞快地瞟了安和一眼。 只是一眼,蜻蜓点水般一碰他的目光,立刻就像受惊的小鹿般移开,然后……,就像有一块磁石吸引着她似的,一点点地再挪回来…… 如此数度交锋,尉迟阿敏终于不再躲了,羞红的俏脸上,那双眸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好看意味,似嗔还喜地瞪了安和一下,然后便微微垂下去。 波光潋滟中,丝丝春意,一如枝头袅袅的柳条随风荡漾。 “你你在看什么呢?” 尉迟阿敏红着脸问。 “我在看姑娘刷牙。” 安和十六岁的年龄,却是二十七岁的心理,虽然被尉迟阿敏的美惊艳到,但表明上还是能装的很平静。 人家刷个牙有什么好看的啊? 尉迟阿敏心中娇慎。 突然想到,原来尉迟循俨屋内刷得卷了毛的牙刷,早被她拿去刷鞋了。 因为牙刷子在当时价格昂贵,用坏以后,人们都不舍得直接丢掉,而是用来刷鞋,算是废物利用。 这时,他屋内没有牙刷了,即使有,也不能两个人用一把牙刷啊,这又不是别的东西。 于是,扭头问安和: “你刷牙吗?我请你。” 安和一愣,两眼从她的俏面转移到她手中的眼刷子上。 心想:这样也行,古代可以男女共用一个牙刷子啊? 尉迟阿敏看安和惊奇地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牙刷子,就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俏脸一红,赶忙把牙刷子、青盐,放进盆子,快步走进屋里,不一会,就拿了一袋青盐,与一个新的牙刷交给安和。 无意之中竟摸到安和的手,忙又收回玉手,快步回到的屋中。 安和也是一呆,尉迟阿敏玉手滑腻的感觉竟然挥之不去,久久在心头荡漾。 看尉迟阿敏已回屋中,安和用杯子舀了水,蹲在石榴树下刷起牙来。 这大户人家买的东西果然非同一般,这牙刷子上的猪毛很软,也没有难闻的气味,也不知道上面涂了什么,竟有一股清香味。 安和好长时没有刷牙了,用牙刷子蘸了青盐,连刷了三次,然后站起身来,“吧嗒吧嗒”嘴。 顿感神清气爽,连天空仿佛也变得空旷了许多。 今天上了主页六频广告推荐,这里面有编辑的重视,更有书友们的不吝推荐和收藏,也是俺坚持写下去的信心和勇气,目前推荐票和收藏数还是不多,俺就厚着面皮说:请投下您的推荐票,并收藏一下吧! 穿越到唐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安和从昏睡中醒来,睁开眼一看,自已躺在一株柳树下面,哪柳树桩如桶,枝如发,树身中空,扭曲着长满疙瘩的身躯,龙一样盘旋而上,树身高得有点离谱。 一群人正围着他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男子多身穿长袍,戴着幞头,女子们上身多穿窄襦,下着长裙。 看到安和一身的运动服和脚上的耐克运动鞋,让他们既新鲜又诧异。 我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在山洞里吗? 怎么眨眼的功夫,周围的环境就变了? 大刘和胖仔这俩家伙死哪去了,没听到老子拼命地喊你们吗? 咋不吭一声啊,搞得老子喉咙都哑了! 安和心里一边骂着大刘和胖仔,一边四下看了看。 街道两旁房屋都很低,高者不过两层,朱拱彩壁,飞瓦流檐,古色古香,北面两丈多高的城墙上赫然用繁体字写着三个大字“永城县”。 看着来往行人的衣着打份,周围房屋的建筑模式,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安和心想: 完了,这分明就是穿越的节奏啊! 想到此,他后悔死了,后悔没听大刘和胖仔的话,非要那个可怕的洞。 他们两个不会也随自己穿越来这吧? 可环顾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二人。 看看城墙上的字,自己在永城县已无疑问。 永城县位于河南最东部与安微和江苏接壤,他曾来这里的的芒砀旅游过,芒砀山有著名的梁孝王墓,也是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处。 当务之急,要先弄明白自己在哪个朝代,可怎么问别人呢? 于是搜肠刮肚地用自己学过的文言文知识撒了个谎: “小子自幼随家师瀛洲求道,久居山中,已累数载。所谓“山中无甲子,岁寒不知年”,小子久未入世,不知哪位可告知眼下现为何年?” 他要说自己来自一千三百多年的后世,鬼才会相信。 话音刚落,一位三十多岁,手拿折扇的书生模样的人说: “太宗李世民不久前驾崩,新皇李治登基了,现为永徽元年!” 这书生模样的人对于安和不知为何年并不奇怪,其实在场的人也大多不知。 古时信息不畅,像皇帝薨逝,新皇继位这等大事,消息由驿使从长安骑马一站一站往下传达,到县衙这一级少数也要好几天的时间。 再说关注朝庭这些消息的大都是各级官员与读书人。 老百姓关心的是“油盐酱醋,柴米酒茶”这些生活琐事,只要吃饱穿暖,算你那位皇帝在位呢。 皇室的更迭,大臣的变换,远没有本县县令的升迁,村正的任命,更能引起他们注意。 就是放在现代,作为普通百姓,也没几个能把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名字全都说出来。 有的甚至连国冢主席的名字也说不出,但你要问他本村村长是谁,大部分都会晓得。 安和心想:原来是李小九(李治为李世民的第九子,安和称他为李小九)在位啊!不用问,这是初唐了。 对于李治,安和还是大治上了解的。 想想以前看过的历史书和电视剧,知道长孙皇后有三个儿子,李承乾、李泰、李治。根据古代“立嫡以长”的原则,李承乾被立为太子,后因阴谋造反被废黜。李泰因为争嫡之心过急,竟当着李世民的面表示: 自己临死前,将杀子传位于弟。 所谓“虎毒不食子”,李世民认为他过于心狠。 为了帝位,连儿子都不放过的人,会放过他的兄弟吗? 于是不但没有将他立为太子,将他圈禁起来了。 根据“立嫡不立庶”的原则,长孙皇后生的只有晋王李治了,李世民没办法,只能立十八岁的晋王李治为太子了。 别人梦寐以求的事,可这小子坚辞不就,原因是:李治生性懦弱,想到他老爹杀哥哥,宰弟弟,逼老爸退位,又圈禁了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现在让他当太子,他害怕。 李世民还真有点看不上他,认为他太窝囊,半点不像他,后来还真动了改立其它皇子念头,在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劝说下,才算作罢。 为了使懦弱的李治以后有出息,一代雄主李世民除了喋喋不休,耳提面命地教导外,竟然写出一本《帝范》来规范太子的言行。 为了取悦父皇,李治这太子当的也是醉了,天天抱着比长安城砌墙用的砖头还要厚的《帝范》背啊背,总怕有一天父皇考他答不上来,结果把脑子搞成了浆糊。 李世民戎马一生,天生威严,不怒而威,每次见到父亲,李治就紧张的要命,在太宗面前如坐针毡,如履薄冰。 久而久之就吓出了风疾(也有的说是李家的遗传病),所谓风疾就是一种心脑血管病,一发病就风眩头重,目不能视。 每当有百官奏事的时候,力不从心的李治就让原来是他妈(李世民的才人),后来是他老婆的武媚一同临朝听政,协助他裁决政务。 武媚天性聪颖,反应敏捷,加上深厚的文史素养以及对政治的天然热衷和高度悟性,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显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李治对皇后的表现非常的满意,从此,武媚开始与他一同分享帝国的最高权利。 再后来,李治风疾越来越严重,就全权委托给了武媚,自已只想在老婆身边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可他没想到权力是最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对武媚这样的女人尤其如此。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这女人似乎与生俱来有一种极度的权力欲,竟然先后废黜中宗李哲,睿宗李旦,自己登基做了皇帝,把国号也改为周,史称武周。 高宗李治泉下有知,估计会气得再死一次。 安和心想:现在是李治统治时期,如果自己不是特别短命的话,经历武周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摸了摸身边,幸好,自已的背包还在,口袋里还有钱包、手机、几千元钱,还有三张银行卡,这下全都没用了。 想到电脑、手机、汽车等这些工业文明都将离自己而去,公司的同事,大学的同学,家中的父母都有可能再也见不上面了。安和心里酸酸的,甭说别的,就连现代社会拥挤不堪的公交车和必须戴口罩才能外出的雾霾天。都让他无比怀念。 安和晃了一下有点麻木的脑袋,才发现有人一直在托着自己的头,艰难地仰起头,转身一瞅,是一位十四五岁的皮肤有点黑的少年。他一只膝跪在地上,不断地用破旧但并不肮脏的衣袖搓脸上的汗。看样子,他已托了很长时间。 “有劳您了,小哥”。安和忙向少年致谢。 “您醒了就好,您在这已经躺了一个多时辰了!” 少年纯净的目光里眼睛透出一种质朴与实在。 看到安和脸色逐渐好转,意识也渐渐清醒,少年扶着他,帮他坐了起来,安和才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几乎都躺在少年的怀里。 “小哥,您来永城县何干,怎会昏倒于此”。 少年很客气,反称他为小哥。 "我自幼父母双亡,四岁时幸得家师收留,后随家师瀛洲求道,已历数载,而今家师道有所成,需闭关两年,以求脱胎入圣,闭关前嘱我来投永城芒山三清观,这里的主持系家师师弟,两年后再返瀛洲寻他。到三清观后,观内道童说他一年前云游天下,至今未归,不知仙踪。在下走投无路,家师所授银两也已用尽,又累又饿,就昏倒在这里了。” 安和又杜撰了自己的身世,说得声泪俱下,好象自己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孤儿。 想到自己举目无亲,身上的钱与信用卡半点派不上用场,这少年能这么长时间照顾自己,定是心地善良之人,如能打动少年,让自己在他家暂住几日,再做打算,也不失一个好的办法。 “如果小哥不嫌我家中简陋的话,可以随我一块到我家中暂住。” 少年为安和身世所动,想想自己的家世,顿生同病相怜之意。 听到这句话,安和差点流下泪来。古代人真是质朴啊!要是放在现代,倒在大街上的人都很少有人去扶一把,谁敢把一个生人往家中领啊! 现代工业文明在制造雾霾的同时,也蒙蔽了人心。 安和赶忙站了起了,笨拙地向少年施了一礼说:“如此,哪就多谢小哥了。” 在少年的帮助下,安和艰难地从地上爬起,重新把包背于肩上,又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这才发现,原本合身的运动裤竟然长出一大截,上衣的运动服也变得无比肥大,脚下的运动鞋就像两只船一样。 安和也没功夫细想这究竟是何原因,把裤腿往上卷了卷,又从包里掏出一条毛巾,撕成两半,垫在鞋底,以免鞋大绊倒自己。 少年将身边的两捆柴禾担了起来,在前面走,安和紧跟其后。 第三章 永城县城 走在一千三百年多年前的大街上,安和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大街上人来人往,充斥着各种小商小贩的叫卖声。 街两旁的垂柳顶着一头的青丝,在和煦的春光和轻柔的微风里摇曳着婀娜的身姿。 两旁的商贩有的卖杂货,有的卖茶叶,有的卖衣服,有的卖花粉,大多数店铺都将他们最好的货物陈列出来,来吸引路人的眼睛。 在街道的一个开阔地,一个江湖卖艺的班子正在卖力的吆喝,一个精瘦的男子光着上身,健硕的肌肉阳光下闪着古铜色的光芒,一口大刀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飞,虎虎生风,水泼不进。 一个扎着羊角的女孩手里拿个木盘子给围观的人们作揖打躬,讨要赏钱。 大街的南边是个牲畜交易市场,牛羊马等各种家畜充斥着整个市场,不同种族,不同肌色的人操着形形色色的方言在市场上讨价还价,牛吼羊叫马鸣声不绝于耳,市场上不断泛起一股家畜粪便混合的味道。 衣着光艳的大唐女子掩着鼻子,满脸厌恶地快步从牲畜市场走过。 形形色色的人们脸上透着恬静,平和,满足。 男人们步履沉稳,热情地和来往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女人们脚步轻快,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整个大街上的人都是快乐的,这一切都在昭示着大唐的繁荣和昌盛,人们为能生活在这样一个朝代而幸福知足。 是的,在安和的心目中,甚至在所有中国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永不褪色的历史记忆。 这份记忆是如此辉煌,以至于无论何时,只要你把目光向历史的深处回望,仿佛总是能看见一个澄明的天空,一片辽阔的大地,还有天地之间那座金黄色的富贵雍容的城。 这座城就是长安。它生长在唐朝。 哪一个中国人心中,没有这样的一个唐朝? 哪一个中国人心中,没有这样的一座长安? 在公元7世纪和8世纪大唐帝国是世界上最先进、最文明、最发达的国家,而大唐帝京长安则是整个亚洲的经济和文化中心,几乎为一个国际的大都会,各种民族,各种宗教,无不可于长安得之。 第七、八世纪,中国是世界上最安定、最文明的国家。当时的欧洲人民尚处于茅舍坞壁的宗教桎梏之境,而中国人民的生活却已经进入安乐慈爱、思想自由、身心愉悦的境域。” 正是因为大唐君臣具有如此博大的胸怀,公元7世纪初到8世纪中叶的唐朝,才能成为中国历史上最自信、最开放、最博大、最宽容、最具生机和活力、最具世界主义色彩的一个时代。 这就叫兼收并蓄,博采众长。 这就叫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可走在如此盛唐的大街上,安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哪怕是头顶上浓烈的骄阳,艳装少女涂满胭脂的笑脸,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货品,刚出锅的透着诱人香气的包子和胡饼也驱不散安和心头的阴云。 不过仔细想想,还好,穿越到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大唐,如果穿越到了三国和五代十国哪些混乱的朝代,自己还不被活活气死。 虽说乱世出英雄,可安和有自知之明,自己不具有“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曹操那横扫天下,雄才大略的气质,也不具备刘备为了收扰人心狠摔儿子阿斗的铁石心肠,在哪样一个群雄逐鹿,风云际会的年代,注定不会有什么大的建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安和的心愿是在21世纪的现代社会里娶到一个能相濡以沫的妻子,生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生两个,儿女双全更好),再有一个足以养活一家人的工作就行了。 钱不要多,除维持自己家庭的正常开支外,能在心情愉悦时喝杯咖啡,工作之余能外出旅游,有娇妻相陪,有儿女绕膝,早上能在大街上跑跑步,晚上能在夕阳里看看书,安安定定,平平稳稳地过一辈子就行了。 可现在穿越到大唐,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哪么陌生,未来有多少困难去克服,有多少坎坷去跨越都不得而知,生活无从规划,更谈不上去努力,索性不想,听之任之,随遇而安。 ”包子,刚出锅的热包子”, 包子铺老板的叫卖声打碎了安和的思绪,看着一笼笼包子腾起的热烟,闻着哪传来的阵阵香气,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安和这时感觉饿了,不是饿,而是很饿。 哪包子的香味从他的鼻子里传到胃里,激起一阵阵又一阵饿感,恨不得从胃里伸出一只大手来,直接伸到包子铺上。 如果不是少年收留了自己,自己饿极了会不会象电视剧里的乞丐哪样去抢人家的包子,安和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两人走到这条街上最大的饭店一一悦来香饭店门前,少年将两担柴禾放在门口其中一个石狮子旁,一身绸袍的老板给了少年十文钱,就让店里的伙计把柴禾担进了后院的柴房里, 又嘱咐少年下次来的时候送来几只山鸡,因为他上次送来的五只山鸡己被加工成各式莱肴上了客人的餐桌。 少年打来的野味基本上都送到悦来饭店,老板还算实在,基本上能做到童叟无欺,不会因为少年年龄小,而克扣斤两,所以少年也乐意往这里送,有时价格上虽然少点,但省去了沿街吆喝叫卖的麻烦。 第四章 一山的家 少年让安和在饭店门口等着,用柴禾换来的钱买了些粗粮和食盐,然后领着安和向后街走去,走不多远,来到一个用碗口粗的木桩围起的院子。 院子不大,四四方方,中有两间土坯房,像是直接从泥土地里长出来的一样,房顶铺满了用泥巴焊住的茅草,窗棂也已破败不堪,一阵风吹来,烂了的贴纸啪啪作响。 两只母鸡在院子里来会走动,印出一地的梅花。 一只硕大的黄狗蹲在窗棂下,吐着猩红的舌头。 看到主人后面还跟着一个陌生人,哪狗直起身来,冲着安和汪汪真叫。 安和明显感到这不是欢迎,而是示威,少年抚摸了一下它的头,他才停住了吼叫,绕着少年的双腿转了好几圈,还用舌头亲昵地闻他的腿和胳膊。 一辆板车放在院子的一角,已十分破旧,车身上还烂了两块木板,木制的车轮上被碰损出大大小小的缺口。 放眼整个院落,最值钱的东西,估计就是这辆老旧的木板车了。 少年用挂在腰里的钥匙打开了门,热情地招呼安和进屋,屋内很是空旷,两间土泥屋中间也没隔山,一炕、一灶、一小木桌放在炕上,灶台旁边放一盛水的大缸和一堆柴禾。南墙上挂着两把砍刀和一副弓箭。 环顾四周,仅此而已。 少年帮安和摘下肩上的包,放在东墙的土炕上,又招呼安和坐下,一进家门就坐人家炕上,安和有点难闻为情,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别的可坐,实在劳累,索性就坐在炕上。 少年用陶碗从灶前水缸里盛了一碗水,递给安和,安和接过,尝一口,水质甘甜清爽,绵软可口。 少年好象看出安和已饥劳不堪,赶忙张罗着做饭。 安和想去帮忙,可全身实在无力,索性坐着不动。 少年往锅里加了几勺水,等水烧开后,往里面放了一些安和叫不出名字的野菜,又从盐袋里小心地取出了几粒盐放与锅中,把买来的粗粮和水搅匀,团成一个个的面团,然后贴与锅壁的内侧,压成饼状。 盖上锅盖,又烧了大概半个时辰,一顿饭做好了。 虽然这种的饭对于现代人安和来说根本就称不上饭,饿极了的安和看着在锅中已被蒸成金黄色,冒着热气的汤饼,还是暗暗的咽了几口唾液。 少年揭下汤饼,盛了两碗野菜汤,放在炕上的小木桌上,又取筷子两双。 “家贫如洗,实在别无他物,能吃的也就这些了,还请小哥勿怪”。林一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安和早以饿极,也就不再客套,连吃了四个汤饼,虽然汤的味道实不怎么样,除了盐,别无调料,安和还是喝了两碗,一时感觉胃里舒服多了。 看来“忙不择路,饥不择食”,道理还是对的。 吃过饭后,安和有了力气,帮助少年收拾好碗筷后,对墙上挂着的弓箭发生了兴趣,取了下来,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才拉半开。 这种东西,安和小时候只在公园游乐场见过,不过哪只是现代人用于玩乐的器物,而这张弓可是用来换取生活用品的工具。 抽了一支箭在手里把玩,箭羽是用鹅毛做的,箭杆和箭头是用子削成的,用手摸了摸,极是锋利。 少年说:因为家里穷,弓箭都是他自制的,箭羽上的鹅毛是从悦来香饭店后厨哪收集来的,做箭杆的毛竹附近芒山上多的是,不愁箭杆没有原料。 这箭和安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电视剧里用的雕翎箭,在唐代哪是战场上用来杀敌的,普通的猎户是用不起的。 晚上睡觉时,由于房子里只有一张炕,两人只好同睡一床,好在两人身材俱瘦,一张炕也不太挤。“ 由于还是春天,二人只盖一张薄被,亦不觉太冷。被虽破旧,但很干净,下面铺了两张兽皮,光滑而且柔软,躺在上面很是舒服。 天色尚早,但两只公亦早早飞蹲到院内一棵桃树上,闭上眼睛,扎起翅膀,一动不动。 攀谈中,安和知晓少年叫林一山,母亲在前年得疟疾而亡,父亲农户兼猎户,耕作之余,常到附近芒山打猎,于是家中常有山鸡,野兔、野猪,拿与集市换些盐和獾油,以贴家用。 就在母亲病死的哪年,时任左骁卫大将军兼瑶池都督的阿史那贺鲁暗中召集旧部,利用太宗驾崩、新君李治刚刚即位的时机发动了叛乱,背离大唐,不断的扰西州和凉州。 李治震怒,征兵十万戍守西北,防范突厥,伺机反攻,准备一举消征服西突厥,扬威西部边陲。 林一山的父亲按照当时的征兵制度被官府征为辅兵,随军进驻西北进行平乱。 要说太宗和高宗时期的府兵制,也真够奇葩的,不但装备和武器要自己的买,另外还要自备口粮。 不象现代的征兵制度,国家吃、住、穿一条龙全包了,还发工资、补助,交养老保险,家属每年亦可领取上万元的优待金。 父亲走后,由于交不起租庸调,只得将六十亩口分田卖给了永城县世族王家,家里只剩二十亩口分田和二十亩永业田。没了父亲支持,林一山只好从芒山书院退学回家。 由于人单力薄,土地无法耕作,家中耕地大多荒芜,所幸一山小时常随父进芒山打猎,学得许多狩猎之法,加上身康体健,熟悉山路,现已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猎人了。 在山上打猎的同时又可以砍柴换钱,虽然日子过得有点拮据,但也可维持日常用度。 林一山对安和说:“你我年龄相仿,你最多也就长我两三岁,我年方十三,以后就称你为哥吧”。 自己明明已近三十之人,林一山为何说自己只是长他两三岁而已,自己原来合身的牛仔裤为何长出一大截,紧身的夹克为何变得如此宽大,莫非虫洞不但使自已穿越了年代,也改变了自已的年龄。使自已重回少年时代? “好吧,我是家中独子,自小就盼能有兄弟姐妹,今日终得所愿,以后我就是你亲哥,就叫你一山吧”。安和感动地说。 聊着聊着,安和就进入了梦乡,毕竟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在大山里砍了两捆柴,又担到县城去卖,如果换成自己怕也早已累趴了,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看着这个有着与自己年龄不相称成熟的孩子,安和陡然生出一种父亲般的爱怜,为他的纯朴善良,也为他多桀的命运。 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自己,而且把自己领到家中,管吃管住,少年之心质朴如斯,这要在人心复杂的现代,哪简直是不可能想象的事。 将来自己一定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成为永城县最富有,最幸福,最值得尊重的男人。安和看着这位在自已最困难时义无反顾地收留自已的少年,心中暗暗发誓。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五章 平原的草 第二天安和醒来时,摸了摸身边,一山已经起床了。 安和很为自已的懒惰而羞愧,想想以后无论如何也要勤快起来,一山能收留自己已很不错,自己不思回报,反让一个孩子照顾自己,岂是男儿所为。 林一山给安和拿来自己的一身衣服,,淡青色的上衣缝一蓝色的补丁,针脚很粗,一看就是林一山自已所缝,虽然破旧,但洗得还算干净。 安和不想再穿原来的衣服,走在大街上让人当猴看,接过衣服,穿在身上,二人身材相称,胖瘦相当,衣服还挺合身。 安和原来的皮鞋配搭唐代衣服,也不算突兀,因为唐朝的突厥人也穿皮马靴,在永城县城也有看到。 安和从背包里掏出镜子一照,委实一惊,不但眼角纹尽失,面部细嫩光滑,而且自己原来三天不刮,就长如茅草的胡子也消失不见,代之的是上唇一层细细的乳毛。 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双手,感觉原来小了一号,手心里的老茧和由于经常喝啤酒已渐渐大起来的肚子也不见了,一切的迹象都表明林一山并没有骗他,他现在的年龄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无数帝王将相求之不得的返老还童,自己竟然手而得,看着镜子里有点陌生的自己,安和不知是喜还是悲。 反正也就这样了,也不知将来能否重返现代,既天命如此,自己也别怨天尤人了,抱怨除了徒增烦恼,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还是听天由命,随遇而安吧。 想到此,安和释然了很多。 自包中取出牙膏和牙刷,用自己带的杯子在水缸里勺了水,站在外面刷牙,突然,林一山从后面一把他推倒,猛的把他嘴里的牙刷拔了出来,几乎把安和的门牙也一并拉掉。林一山一面死死地掐住他的人中,一面大喊着救人。 口吐白沫的安和把林一山吓坏了,以前,他见过隔壁王娘娘癫痫发作时才有这种症状,每次刘大爷都用这种方法先稳住王娘娘的病情,然后再找大夫施治。 安和刷牙时口中吐白沫,让林一山误以来他也得了癫痫病。 安和死命地掰开林一山的手指,喘着牛一样的粗气站了起来,看着手足无措的林一山,哭笑不得。 向他解释自己是在刷牙,一种保持口腔清洁方法而已,一山不信,取了牙膏研究半天,也没有明白何故这东西一入人口,就会制造出哪么多白沫来。 这几天,安和已想给了他太多疑问和不解了。 首先是刚救安和时,他身上的衣着,裤子太瘦不说,还扎一带状牛皮,一个光亮的环子扣之于上。精致无比,安和头发太短,只有出家人才剃成这样,脚上穿着式样古怪的皮鞋,自己虽没见过,但穿在安和脚上却很合脚。 更甚者,刚才取安和的镜子一照,脸上毛孔清晰可见,也不知其所用何种材料所造,,自已家虽无铜镜,可他在芒山书院里照过,里面的人影是虚的,绝对达到如此清晰程度。 梳头用的梳子是半透明的,摸上去滑溜溜的,捉在手里,很是舒服,与木梳子在材质上完全不同。 再看看安和哪没有拉上的包里,东西千奇百怪,自己竟无一叫得出名来。 自己捡来的这个家伙到底为何方神圣? 让他到家来,是不是一种错误? 他心里也说不清,不过,俩人已同住一晚,安和说话斯文,很有教养,不见其有异样举动,况且这货远没自己强壮,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一看就是不事稼,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真要是起了什么歹心,自己有绝对把握制服于他,想到此,林一山放下心来。 吃过饭后,林一山提议去芒山打猎,顺便砍些柴回来。 安和随声附和,一山收留自己已然是很不错了,自己决不能做个吃白饭的。 再看看这个家徒四壁的家,估计一天不去干活,都有断灶的危险。 林一山从屋子拿出两把砍刀,一把是自己的,一把是父亲留下来的。 又从墙上取下了自己自制的弓箭,还有一团麻绳,一并放在了院子里的木板车上,大黄狗一个箭步窜上车子,坐在车板上。 林一山锁上门,安和推着车子,在林一山的指引下,出了县城,沿着一条不宽的小道,一路向北走去。 这里全是平原,芒山是这方圆几百里唯一的一座山,山很低,也就一百五十多米,远远望去,影影绰绰的,卧牛一样横在前面。 一路上田地里大部分种的是代粟,也有个别地块种的是高粱。 初春的季节,满眼的绿色,道路两旁长着各种草和野菜。 安和老家就在这片平原上,他整个童年都是在平原上长大的,他能认出路两边二十四种草和野菜的名字。 比如说那种开紫色小白花的草,花形很小,小的让人可怜,它的名字就叫"狗狗秧"。 比如说,那种开小喇叭花的草,花形也是很小,颜色又是褪旧的那种红,败红,红的很软弱,它的名字叫"甜甜牙棵"。 比如说,那种叶儿稍稍宽一点、叶边呈锯齿状的草,一株也只有七八个叶片,看上去矮矮的,孤孤的,散散的,叶边有一些小刺刺儿,仿佛也有一点点的保护能力似的,可你一脚就把它踩倒了,这种草就叫"乞乞牙"。 比如说,那种一片一片的、紧紧地贴伏在地上、从来也没有抬过头的草,它的根须和它的枝蔓是连在一起的,几乎使你分不出哪是根哪是梢,它的主干很细很细,曲曲硬硬的,看上去没有一点点水分,可它竟爬出了一片一片的小叶儿,这种草叫"格巴皮"。 比如说,那种开黄点点小花儿的草,那花儿小得几乎让人看不见,碎麻麻的,一点点一点点的长在那里,它给你的第一印象就是让你轻视它,这种草叫"星星草"。 有一种细杆上带一些小黑点的草,粗看虽瘦瘦弱弱也浑然一体,细看又是分节的,你用手一抓,它就自动地解体了,断成一节一节的,这种草叫做"败节草"。 有一种看上去是一丛一丛的,丛心里还长着一些绿色的小苞,它的身形本就很小,自顾不暇似的,可丛蕊里却举着那么多的小蛋蛋,这种草就叫"小虫儿窝蛋"。 有一种叶片厚厚的,杆也是肉乎乎的草,它的叶身是油绿色的,顶端却是碎碎的浅黄,那种黄似花非花,很像是猫的眼,如果你把它掐断,它会流出一股奶白色的汁液,那汁液是很毒的,它可以点瞎人的眼,这种草就叫"猫猫眼"。 有一种叶儿呈柳叶面又显得很柔,很低眉顺眼,这种草就是"面条棵"了。 有一种草是蔓生的,它缠缠绕绕地伏在庄稼棵上,一爬就是几尺长,藤一样的棵棵上生长一种扁圆的小叶,结有一嘟噜一嘟噜的扁豆状的绿色小浆果,浆果酸酸的,也有一丁点甜味,这自然是"野扁豆棵"。 再比如,有一种茎端举着一个个紫红色花序的草,那草的下部很柴很单,却高擎着一只只紫红色的、菱形的小灯笼。那紫也是很陈旧的紫,渐渐褪出来的紫,红也是水洇出来的那种红,颜色是慢慢浸上去的,看上去没有一点儿亮光,却又是经得住细看的,这就是"灯笼棵"。 再比如,有一种叶儿分叉的小草,茎上的草叶是一对一对的,分开叉成剪状,中间是一个小小的鼓结,这就是"剪子鼓棵"了。 再比如,有一种蔓儿弹弹长长、又曲曲弯弯、线一样细的草,它隐在庄稼棵的下面,紧贴在地皮上,就把那线一样的蔓儿扯出去,生出几片椭圆形的小叶,这看上去就很勉强了,很有点力不从心了,可它却又结出果来了,那果珠儿一样圆圆,油绿色,翡翠似的,尝了,味又是很苦的,这就是"蜜蜜罐"。 再比如,有一种大叶的草,草叶呈圆弧状,叶面稍宽,一株一株的散长在庄稼地里,这就是"猪耳朵棵"。 再比如,有一种草的颜色是暗绿的,叶面稍窄一些,矮矮的小棵棵,那叶儿软塌塌的,很疲劳的样子,那绿也是往下走的,往暗处往灰处走的,没有一点色泽,这就是"灰灰菜"。 "白号"是靠气味引人注意的。它总是孤单单地生在草丛中,不怎么起眼的,可它能分泌出一种薰人的气息来,那气息也是很复杂很不正道的,开初并不觉得,慢慢你就有点晕了,就觉得那味似香非香、似臭非臭的,却暗暗地逼人,叫你头懵。 "毛妞菜"的叶是团状的,团儿很小,是贴在地面上生长的,几片叶子呈瓣形平贴在地上,中间有一个很小很绒的蕊,也是散散落落,尽量不引人的。 "麦郎子"是伏游在麦田里的草。这是一种没有颜色的草,它伪在麦棵上,麦苗绿的时候它也绿,麦子黄了,它也跟着黄,身子紧缠在麦穗儿,看上去游游动动,躲躲闪闪,却也结出一个小小的,很不像样的穗儿,有籽,只是很秕。 "毛毛穗儿"就不同了。它叶儿油绿,一丛一丛的,高高地挑着一个毛绒绒的穗头,穗头上有许多绿针一样的绒刺儿,那刺儿很软,很平和,带一副乖顺的样子。 "水萝卜棵"的叶儿是扑在地上的,它的水分全储在根部,因此根就显得粗一些也长一些,拔出来看是嫩白色的、带须,尝了,有一点涩甜。 "狼尾巴蒿"的穗头很长,下垂着弯成弓形,叶儿是条状的,叶长,茎儿弹弹的,总像是弯着腰,不敢抬头似的。 “马蜂菜"一身油绿色,叶肉看上去很厚实,看上去油汪汪肉乎乎的,茎杆却是浅红的,红的很宽厚,不过头部又呈盘蜷状,略带一点点浅黄。 "野蒺藜"也是随地蔓生,开着一丛丛碎星样的小黄花,花也是尽量往小处去,往淡处走,一星星、一点点的,看上去温温顺顺,却生出一种六棱形的带刺的蒺藜果,那果上的刺极为尖锐,稍不留意就会狠狠地扎你一下 。"涩拉秧"的茎很细很长,一节一节的,每节有四叶,叶儿是棱状的,对称的,茎上生有一种灰灰的短毛刺儿,很涩在豫东平原,最为普遍的、最为常见的草,也就是这二十四种了。 在平原上,阅过了这些草的名讳,你就会发现,平原上的草是在"败"中求生,在"小"中求活的。 它们虽然很小,但生命力极强,它从来就没有高贵过,它甚至没有稍稍鲜亮一点的称谓,你看吧:小虫窝蛋、狗狗秧、败节草、灰灰菜、马蜂菜、狼尾巴蒿它的卑下和低劣,它的渺小和贫贱,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是显现在外的,是经过时光浸染,经过生命艺术包装的。就象这里的人。 狗狗秧、乞乞牙、马蜂菜、狼尾巴蒿、水萝卜棵、甜甜牙棵、毛妞菜、猪耳朵棵、面条棵、小虫儿窝蛋、马蜂菜都是能吃的野饥荒的年代,就成了农民救命的食物了。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六章 芒山打猎 安和还是第一次推这种独轮木板车,方向极难掌握,东倒西歪地走着,如蛇爬行,轮轴一路上发出“依呀依呀”难听的声音,象是对安和的控诉。 被林一山唤作阿布的大黄狗站在东倒西歪的木板车上,显然是觉得很不安全,又一个箭步跳下,看着安和汪汪直叫,像是对安和的嘲弄。 有只蝴蝶在路旁的野花丛中纷飞,阿布来了兴致,上窜下跳地前去捉捕。 推着木板车走了不到三里地,安和就感觉到两臂酸麻,两只脚在鞋子里像是着了火,也不好意思让一山推,咬着牙坚持,但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 阿布捕了一会蝴蝶,一直没捕到,没了兴致,窜到车前老远处,蹲在地上,瞪着发黄的眼睛等着林一山和安和。 善解人意的林一山接过了木板车自己推着,于时车轮由原来的曲线行走变成了直线前进。 走了有七八里,终于来到山脚下,这是豫东平原上的唯一山群,占据茫茫平原的制高点。虽不高峻,但孤峰耸立,尤显峭拔,是进入中原的天然屏障,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此地也为汉高族刘邦斩蛇起义之地,官宦贵族们也视之为风水宝地,汉梁王墓群分布在周围十三座山峰上,安和后世曾到这里梁孝王墓参观过举世闻名的金缕玉衣。 这座山就是上天对芒山周围百姓的赏赐,山上有的是赚钱的东西。 割荆条,编笆席,砍毛竹,扎扫帚,挖药,放蜂,烧木炭,育木耳,卖核桃、柿饼、板栗、野桃、酸枣。只要一双腿好,担到永城县城上,就有了粮,有了布,有了油盐。 柴是出门就有,只要人肯下力气,芒山上有砍不完的树,这边还没有砍完,哪边新的却又长了出来。 终年的劳累,使这里的人区别于别处人的,是一副双肩都长出拳头大的死肉疙瘩,两只大手,硬茧如壳,抓棘拔草不用镰刀,腿肚子上的脉管精露,如盘绕了一堆蚯蚓。 二人将木板车放至山脚下,拿了弓箭,绳子,砍刀。沿着山上崎岖的山路,攀着两旁的灌木爬了上去,阿布在后面欢快的跟着。 两只山鸡在槐村林里,拖着艳丽的尾巴悠闲地寻找食物。 一山示意安和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不要发出声响,然后悄悄地取下背上的弓箭,对准哪山鸡,嗖地一射了出去,别看一山年纪小,箭法可不是一般的好。 一箭正中哪只山鸡的腹部,安和不禁为一山的箭法叫好。 山鸡象跳到沙滩上的鱼一样,蹦达了几下,就躺在地上不动了,还没等到两个人站起身,阿布就箭一般射了出去,叼着山鸡就回到两人身边,一山拍了拍阿布的头,以示奖励。 这片槐树林由于积了一层很厚槐叶,下面生长着不少的虫子,来这里觅食的山鸡很多,林一山箭法又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打了三只山鸡。 安和看着技痒,也想试试,接过林一山的弓箭,使出吃奶的劲才拉了个半圆,瞄准一只山鸡射去,没射中,射在离山鸡还有三米多远的一棵树桩上,连个鸡毛都没有挨上。 安和大惭,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发誓回去自已一定自已造一副适合自己用的弓箭来。 山鸡听到动静,抬头看四周看了一下,又若无其赶事地找起食来。 安和叹了口气,将弓箭交给了一山,一山搭上箭,正要朝山鸡射去,忽然哪山鸡好象听到什么声响,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一只野猪,从远处跑来,在几棵大的槐树下拱着找食吃。 这家伙是属于杂食动物,几乎没有它不吃的,嫩树芽,,青草、青菜、南瓜,代粟都是他的食物,还经常跑到山下,破坏农民的农作物,是当地的一害。 这只野猪正在寻找嫩树根吃。 安和看到它心里还有点怕,说实话他以前很少看到野猪,除了在动物园里见过一次,动物园的野猪经过长期的人工训养,基本上失去了原有的野性,脾气都变得温顺起来了。 但这头野猪,一看就很凶悍,个头比动物园里的野猪大出了许多,两只獠牙在阳光下闪着森人的光芒,一边在地上拱食,一边发出阵阵的“哼哼”声。 林一山让安和隐藏在石头后面不要动,他自己猫下腰,蹑手蹑脚地又向前靠近了几米。 因为他知道,野猪这家伙皮糙肉厚,离哪么远,既使射中它,也对它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因为这座山中没有狮子,老虎、大象,豹子等凶猛的动物,这家伙可能是自认为是这座山中最强的动物,或者是猪脑子本身就笨,所以对周围环境的警惕性也不高,只顾自已找食,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的到来。 安和躲在离它不足十米的一棵大树后,贸足了劲,把弓拉满射了出去,哪箭带着破空之间,朝着野猪飞去,正中脑门,箭杆射进去了一半。 哪野猪狂叫一声,撒腿就跑,安和不等它跑远,又闪电般地射出两箭,一箭射中了腹部,一箭射中了肚子。 “阿布,快上。”林一山大喊。 阿布早已急不可待,撒腿快速冲了出去,快撵上野猪的时候,又放慢了步伐,不紧不慢地跟在野猪的后面。 阿布和林一山一样也是个老猎手了,它知道这时候如果直接冲上去,哪野猪身材粗壮,性情凶悍,说不定反被它所伤,反正野猪已被箭射中,跑得越远,血流得越多,身体就会越虚弱,它在等待进攻和最佳时机。 阿布一边追,一边发出汪汪的叫声,以示震慑。 野猪一旦停下来,它也停下来和野猪对峙,野猪一跑,它就在后面追。 哪野猪由于失血过多,体力渐渐不支,走路也打起摆来。 这时,阿布快速追了上去,腾空而起,一口咬住了野猪的咽喉,野猪惨叫一声,甩动脖子想将阿布甩掉,无奈,阿布死命地咬住就是不松口。 野猪挣扎了好长一会,终于耗尽力气,躺在地下不动了,任凭阿布撕咬它的耳朵和喉咙。 等到安和与林一山循着野猪流下的血迹一路撵过来时,野猪基本上没了气息,阿布象个得胜的将军一样站在野猪的肚子上,仰着头,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得意地瞅着他俩。 林一山大喜,说实话,他以前也很少打到过野猪,因为这家伙太凶悍了,自己原先也只打到过一次,我还是通过挖陷阱捕到的,又回村里招来好几个伙伴才把它从井里弄了出来。 不过哪头野猪可比这头小太多了。这头野猪足有一百五十多斤重。 一山看野猪还轻微地喘着气,又用砍刀的背部朝它哪硕大的脑袋上狠敲了几下,只到这个大家伙完全断了气,又招呼阿布停止了撕咬。 一旦猪身上洞太多,猪皮就不值钱了。 取下挎在身上的绳子,林一山与安和将野猪捆了个结实,在上面打个结,方便用木棍抬。 安和拿着自己的砍刀,专门挑了个木质比较结实的槐树砍了起来,这只槐树虽然只有胳膊粗,但是很结实,安和抡圆了胳膊,好几下也没有砍断,反把胳膊震的酥麻。 林一山走了过来,三两就砍倒了,又麻利地砍掉树头,做成了一个两米长的槐木棍。 后世明朝的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野猪肉:治癫,补肌肤,益五脏,令人虚肥,不发风虚气。 脂:炼净后,酒送服。一天服三次,令妇人多乳;素无服乳者亦下。又除风肿毒,治疥癣。 唐朝人不可能看到《本草纲目》,但也知道野猪的这些用途,不过没有在书本记载罢了。 野猪皮又是突厥人做马的上好原料,这头猪如果整只卖给悦来饭店,再加上打来的三只山鸡,至少也得给半吊钱, 五百个铜板啊,对林一山来说这已经是个不小的数字。 看到今天的成果,两人都很高兴,考虑到木板车的承受力,两人决定,今天就不再砍柴了,用槐木棍抬了野猪,朝山下走去。 第七章 悦来饭店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此话一点不假,更何况还要抬着一只一百五十多斤的野猪和三只山鸡呢。 两人抬着这个庞然大物,一步步往山下挪,累了就坐下来歇会。好在狭小如肠的山道边有一条溪水从山上潺潺流下,渴了就掬两捧溪水喝,清洌而甘甜。 阿布直接跳到水里,用舌头舔水喝,然后跳上岸来,抖了抖毛,摇了摇尾巴,溅两人一身的雾水。 安和很喜欢这里的空气,夹杂着山上野花的芬芳,清新中带着初春树叶的甜味。另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山上长满了山杏树、野枣树、柿树,野桃树、板栗和核桃树,大的有碗口粗,树下有许多去年掉在地下果核长出的幼苗,绿油油的生机勃然。 林一山说这里的山杏、野枣、野桃口味酸甜,养胃消食,十分可口,板栗、核桃皮薄厚,清香酥脆,食之难忘。等到秋天就可以吃到了。只是柿子略有涩味,但可发酵成酒,饮之绵香中略苦。 秋天,这些野果成熟的季节,林一山每次进山都要摘些回去,吃不完就在太阳底下晒成杏干,枣干,柿饼,桃干,能保持很长时间,直到第二年重新长出新的。 二人走走停停,三四个时辰才走至山下,费力地将野猪和山鸡抬到木板车上,两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安和浑身上下更是水洗一样。 好在林一山带着干粮,两人吃了两块胡饼,补充了体力,又扔给阿布一块,阿布跳了起来,接住饼,兴奋地转了好几圈。 安和把绳子拴在木板车一块烂了个洞的木板上,在前面拉,一山在后面使劲地推,阿布在前面欢快地带着路。 田野里的野花愈加灿烂,时有蝴蝶和蜜蜂不断地吻完这朵吻哪朵,平原上常见的二十四种草或隐藏在田地,或长在道路两旁,更加茂盛。 一群大雁在空中排成人字形,从南方归来,这一些都昭示着大地己经苏醒,一个生机勃勃,绚丽多彩的季节已经到来。 走到永城县城,一山指着紧靠着繁华永城街道的一片约有二十亩的空地说。这就是他家的口分田,自从父亲走后就荒在这里了。 安和看了看,二十多亩地没有种任何作物,地里长着半人高的荒草。 一个约有二十多亩的大坑横在这块地的前面,坑有一人多深,一端连着永城县的街道,一端连着林一山家的口分田。 林一山说:“这个大坑原是我家的永业田,后来,由于家母生病,家中无钱医治,恰逢县府组织群众修永城县城内的主要街道,就卖于官家取土了。才形成这么大一个坑,但我家卖土不卖地,此坑仍为我家所有”。 这么好的地段,浪费了真是可惜,安和有点心疼。 二人推着车子走过了繁华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看到这头一百五十多斤的野猪都啧喷称赞。 光着膀子,脸上凸着肉块,颧骨上有两块黑红颜色的屠夫胡二拦住车子。 “一山,好小子,这么大的野猪。你是怎么弄到的,我出三百个铜钱,卖给我吧,晚上我请你小子喝酒”。 “不好意思了,胡叔,悦来饭店的周老板,已让伙计定下了”。 林一山忙陪起笑脸说。 他一不想得得罪胡二,还想着从他哪买点便宜肉呢。 二来考虑到悦来级店的林老板是自己的本家,平时对自己比较照顾,有了好东西不往他哪儿送,情理上也说不过去,就撒了个谎。 “骗老子的吧,是不是嫌少,我再给你加十个铜板,咋样”。 胡二显然对这一头野猪比较满意,他知道野猪肉比家养的猪瘦肉多,压称,肥肉做成红烧肉,起来肥而不腻,瘦肉煮熟了,放在嘴里有嚼头,即使每斤肉比普通的猪肉贵一个铜板,也有人愿意买。 精明的胡二哪肯放过这桩赚钱的买卖。 “实在对不起了,胡叔,上次给悦来饭店送山鸡时,林老板多给了十个铜板,让打到山鸡和野猪一定要送他哪去,他哪儿已经快断货了,我们也答应了他,总不能言而无信吧,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不过你放心,下次再打到,我们一定卖给你,你看行不?”。 安和忙替林一山打圆场,熟练地找各种理由应付着胡二。 “是啊,胡叔,下次打到一定卖给你”。 林一山随声附和。 眼前的肥肉吃不上,赚钱的买卖做不成,胡二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脸阴沉得跟吊死鬼似的。 “小子,下次再打到野猪,一定送老子这来,听到没,否则老子骟了你”。 胡二挥舞着手中的剔骨刀,恶恶地说。 林一山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胡二虽然长得凶,但绝不是泼皮,流氓,相反他人缘还不错,又会做生意,人又大方,买他二斤猪肉,称够后,又割下半两肠子,啪地一声扔到你篮子里,全当送的。 这条街上,卖肉的数他生意最好,别的屠户半个猪还没卖完,他一头猪就卖完收摊了。留下半挂肠子,再卖上二两烧酒,回到家喝他的小酒去了。 胡二一看没戏了,也不再纠缠,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摊位上,拿来一块猪肉,发泻似地剁得比山响。 林一山知道他就这个脾气,也不理他。 继续推着车子往前走,不一会就来到悦来饭店门口。 悦来饭店门口车水马龙,生意极是红火,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达官贵人,豪商大贾。 林一山拓呼店里的伙计去喊林老板。 不一会,衣着光鲜的林老板走了出来,看到如此大个的野猪也很兴奋,来这里吃饭的达官贵人,很是喜欢吃野猪肉,前几天王猎户送来的一头野猪,四天就卖光了,正好缺货。 “一山啊,你这运气可真好啊!打来这么大一头野猪,这段时间以来,也很少有人送这么大个的了,你一个人咋弄下来的啊!” “我一个人哪有这么大本领弄下来啊,我和我哥抬下来的”。一山指着安和说。 “没听说你还有个哥啊”。 林一山简单地把安和的来历说了一遍。 “哦,少年郎真不容易,以后有用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林老板对安和的遭遇深表同情。 “小子,初来宝地,人地两疏,以后不免有麻烦掌柜的地方,还望多多照顾”。 安和很是感动。 “放心,我和一山虽然不是一家人,但也同姓同祖,大忙虽然帮不上,小忙还能尽绵薄之力”。 林老板显然对自己还很自信。又朝厨房大喊: “林四,找俩伙计,把野猪和山鸡抬到后院,架上锅,烧开水,把野猪和山鸡的毛退了,别耽误明天招呼客人”。 厨子林四圆球一样从厨房里滚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伙计,两个伙计抬了野猪,林四拎着山鸡进了后院。 “一山,你出个价吧,看看这头野猪和山鸡能值多少钱,我叫帐房给你取来”。 掌柜林长贵仗义地说。 “林爷,咱们都是老交情了,我哪敢给你开口漫天要价,你看着给吧”。 “你们两个也不容易,既然这样,这头野猪我给你四百五十个铜板,三只山鸡,我给你五十个铜板,一共半吊钱,如何?” “行,就按你说的办,小子沾了林爷的光了,哪就多谢林爷了”。 林一山一听,比胡二出的价钱高,价格上也基本合理。 帐房岳先生拿了半吊钱交到林一山手里,林一山小心地揣在怀里。 “天也不早了,两位在老夫这吃过饭再走吧” 林长贵客气地说。 林一山知道悦来饭店不是他和安和吃饭的地方,这里一顿饭就有可能吃掉他们一半的钱。 “不劳烦林爷了,我和哥哥随便找个地方,能填饱肚子就行了”,一山说。 林长贵也不强留,临走时,安和特意将抬野猪用的槐木棍放在车上。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八章 初步想法 出了悦来饭店大门,两人推着木板车走在大街上,林一山不时地往怀里摸,怕一不小心被贼偷去。 安和看到悦来饭店南不远处有块空地,上面瓦砾堆积如山。 林一山说:“这里是原县衙所在地,老县衙年久失修,早以破败不堪,外面下小雨,里面下大雨。新县令柳文直上任后,在永域县的北面划出一片地,新建了府衙,本着节约的原则,对老县衙进行了拆迁,能用的木头全都用在新建县衙上,几十间县衙墙壁推倒后,积成如山的瓦砾。” 在还没推倒的一块残壁上贴着一张官府的告示,安和停下来看了看,内容主要县府欲将地块售出,但瓦砾堆积如山,有碍观瞻,有愿出人出力搬运者,所有瓦砾皆归其人,另县府出五吊钱对搬运之人进行犒赏。 由于瓦跞己然是一堆废物,毫无用处,加之所积甚多,十人丁三十日都未必清完,且瓦砾无处安放,告示已贴出数十日,亦无人应聘。 再走一会,安和看到街边一个穿着破烂不堪绸袍的瘦高个子,去卖油老汉那儿,灌了半斤獾油,油倒在碗里,他却说油太贵,要降价,双方争吵起来,不买了。 接着又去买一个老太婆的辣面子,称了一斤,倒在油碗里,却嚷道辣面子有假,看着颜色就不正,倒回了辣面子。 林一山和安和这边看得清清楚楚,一山说: “瞧,他这一手,回去刮刮碗,锅里一炒,油也有了,辣子也有了。” “世上还有如此钻营之人”安和大为感叹。 林一山说:“他叫丘七,原来是个阔少,人称七爷,后来家道中落,懒惯了,如今一贫如洗,但又不失口福,能不这样吗?” 走不多远,安和看到两家面铺。 一家卖削面,主妇在和面,面里泼了獾油,油光光的闪亮。 卖主站在锅前,挽了袖子,在光光的头上顶块白布,啪地将面团盘上去,便操起两把锃亮柳叶刀,在头上哗哗削起来, 寒光闪闪,面片纷纷,一起落在滚汤的锅里。然后,碗筷叮当,调料备齐,面片捞上来,喊一声:“不吃的不香!” 另一家,卖扯面,抓起面团,双手扯住,啪啪啪在案板上猛甩,那面着魔似的拉开,忽地又用手一挽,又啪啪直甩,如此几下,哗地一撒手,面条就丝一般,网状地分开在案上。卖主大声说道: “细、薄、光、煎、酸、汪。” 细薄光者,说是面条的形,煎酸汪者,说是面条的味,吃者一时云集,供不应求。 安和林一山走进了扯面馆,要了两碗扯面。正在吃的时候,两个身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 一人文人打扮,一个武者装束。 文者干瘦,鼻子挺如鹰钩,下巴尖如铁椎,留着三绺山羊胡须,小眼微迷成缝,让人怀疑哪眼不是天生,而是后来用针挑就,偶一张开,便精光四射。 武者,四方脸,黝黑似碳,粗眉大眼,鼻直口阔,手提一口横刀。 进得门来,武者“啪”地一声将横刀拍在桌上。 “伙计,两碗扯面,外加一斤烧酒,二斤牛肉” 店主一看是两位官爷,立即笑脸如花,点头如捣蒜,忙叫老板娘前去应付。 林一山说,文者叫阮元,是县衙的的主簿,为县令起草各种文案,武者叫黄大海,是县衙的捕头,配合县尉,管理永城县的刑狱。 安和与林一山低头吃面,阿布在各个桌子下面转来转去,捡吃客人掉下的饭食和骨头。 黄大海吃牛肉时,不小心掉下一块,正好粘在裤腿上,阿布忽地窜出,抢哪肉片。 黄大海大惊,以为咬他,火烧屁股一样弹了起来,一把抓过桌上横刀。 “妈拉巴子,谁家野狗,还有无人要,敢啃本大爷的大腿,要是没人要,老子砍死,炖狗肉吃”。 林一山赶紧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阿布身旁,踢了它一脚,大声呵斥了几句,然后指了指门口,阿布知趣地窜了出去。 “原来是你小子的狗,咋不好生看护,要是咬伤了人,老子可要拿你问罪!”黄大海拧着脖子吼道。 “您老人家咋也来这小饭店吃饭啊!体察民情吗?都怪小人看护不严,惊扰了您人家,一山向您赔礼了,请你老人家千万不要怪罪” 林一山忙打了个躬说。 林一山常去悦来饭店卖山鸡,时常碰到黄大海在哪吃饭,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下次再打了山鸡,也孝敬阮主簿和我老人家一只,别他娘的都送饭店去,让老子也尝尝口福。” “黄爷,您老放心,下次打到了,我一定给您送去”。 林一山忙陪着笑脸说。 “算了,黄捕头,和一个狗较什么劲,再说也没咬伤你”。 阮主簿拉了拉黄大海的胳膊劝说,他才把横刀放在桌子上,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下次,再咬人,老子就剁碎了你”。 黄大海恶恨恨地瞪了一下蹲在门口的阿布说。 林一山付了饭钱拉着安和,唤上阿布逃命似地出了饭店。 走到县城边林一山的哪块田地边,安和指着荒芜的田地说: “一山,如此良田,荒在这里,岂不可惜,没想着种点什么?”。 林一山说:“这块田地紧靠县城,土地极贫,肥力不足,前几年,所种代粟,高梁都不高产,加上离城区近,无人看管,鸡琢猪食,所剩无几,成本都没有收回来,再说前面有一大坑,进出极为来便,于是干脆抛荒不种”。 安和看了看这个属于林一山家的大坑,的确很大,也很深,里面倒了许我乱七八糟的污物。 如果把这个坑填了,这个坑,加上后面的口分田,就有四十亩位置极好的土地了。 安和心里暗暗盘算起来。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九章 胡二杀猪 回到家,吃过晚饭后,躺在床上。 两人吃了些林一山去年从芒山打猎时采的山核桃、桃干、柿饼、杏干,枣干,安和感觉口味都还不错。 “一山,我们还是在哪块口分田上种点东西吧。比如种点果树什么的”。安和说。 “话虽如此,我也有此意,可哪块田地土沙地贫,种啥啥不长,若能多上些粪,还可一试,可哪地块如此之大,上哪去弄哪么多的粪去?况且你也知道,家中清贫如洗,家徒四壁,何来银钱去买树苗?” 安和想了想,的确如此,没有吭声。 头枕着双手,陷入了沉思。 房梁上一只蜘蛛正在结网,它嘴里不断地吐出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丝线,在两根木头之间来回的穿梭,不一会,一个庞大而细密的蛛网就结成了。 安和脑海不断地浮现出贴在残壁上官府的告示,林一山家荒芜了的口分田,被挖成了大坑的永业田,永城县哪个牲畜市,慢慢地将这几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安和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兴奋起来,像吃了兴奋剂似地半宿没有睡着觉。 第二天,天刚亮,安和就醒了,又把林一山推醒。 “一山,我们今日别去砍柴了,你可还记得县府招人搬运瓦砾的哪张告示吗?” “什么瓦砾啊?”,林一山揉了揉疏松的眼,显然他还没有睡醒。 “就是就老县衙拆下来的哪些”。 “当然知道,怎么了”林一山不解地问。 “我想把搬运瓦砾的这差事应下来”安和说 “你没弄错吧,你知道这得用多少人丁吗?十个劳工三十天,都未毕弄完,你揽下此活,你我二人猴年马月才能清完?只怕事未完工,人早累死了,要是雇人干,官府给的哪五吊钱定不够用,你我何来钱去打发劳工啊?你还是不要动这方面的心思为好”林一山说。 “我有一法,不花一文,也不雇人,你我亦不动手,就可把哪些瓦砾搬到你家永业田里的哪个大坑之内,还能挣上几吊钱。” “真是痴人说梦,有如此好事,何异与天下掉馅饼,我不才不信”。林一山说。 “我向你保证,定能办到,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县府里管事的人,把这差事尽快应下”。 “这倒不难,告示已贴出数十天,至今无人应此差事,可见干成此事决非易事”。林一山说。 “事不宜迟,我俩需尽快争取此事,送上门的肥肉不吃,与傻子何异”。安和说。 “你当县令是咱家亲戚啊,想见就见了,不过我和县衙内捕头黄大海倒是认识,可以通过他给县令传话儿。”林一山说 “我俩现在就去找他”。安和急切地说。 “可我对你的这种想法,心中无谱,若是应下此等差事,再办不成,误了官家的事,我们可承受不起。”林一山说。 “你放心,你只管找他去说,剩下的事,包在哥哥身上,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安和说。 “哪你总得让我知道你的具体想法吧”。林一山问道。 “这你休用操心,以后就知道了,哥哥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果真能行?”,林一山挠了挠了头问,他还是有点不相信。 “你就信哥一回吧,我与你同去”。安和不容分说,一把将安和拉了起来。 吃过饭来,两人一道去找黄大海。 经过王娘娘家,传来一阵猪叫。 胡二正在给王娘娘杀猪,林一山招呼安和前去帮忙。 几个人从猪圈里拉出猪来,使尽力气压倒在桃树下的方桌上,胡二系紧腰里绳子,挽高袖子,握刀过去。 左手握着猪的黄瓜嘴,左脚扛在猪的脊背上,右腿直蹦蹦蹬地,握刀的右手翻过刀背,朝猪嘴头上狠地一磕,猪一吸气,脖子下显出一个坑儿,刀尖刚触到那坑儿,眼睛便向旁边乜斜,见林一山把猪的下腿全抓得死死的。 就喝道:“谁叫你捉下边两条腿?” 林一山脸红了:因为把四条腿都抓死了,猪蹬踏不成,血就会淤在肚里,杀出的肉就不新鲜。 于是,手一松,缩回去了。 胡二又用刀背磕了一下猪嘴头,一刀捅进那坑儿,刀一抽,一股红血“刷”地冒了出来,猪哼的一声,四蹄乱蹬,有人就拿过盆子接血,猪浑身颤抖了一阵,不动弹了。 这时候,胡二把血刀在猪背上篦了篦,刀尖在猪嘴头上扎个窟窿,拴条葛绳,挽了圈圈,便叼刀在口长长出了口气。 再把一双血手往猪身上抹抹,将那最高最长的猪鬃在指头上一卷,“铮铮”拔下几撮,丢在他带的家具笼里。猪鬃是归杀猪匠的。 王娘娘从厨房提来滚水,桶口落得低低地倒在大锅里。一山帮忙提来一桶冷水倒了半桶,胡二放在锅里转了几转,伸手在水里一蘸,赶忙一抽,嘴里吸着气。 “臭小子,再倒,想烫死老子啊” 胡二一巴掌拍在林一山的后脑勺上,拍得一山两眼直冒金星,差点晕了过去。 一是这水真烫,二是因为上次林一山没有卖给他野猪,胡二这家伙借机报复。 林一山赶紧把剩下的半桶水全部倒了进去,终于,调到合适温度。 胡二一声喊,几个人提着猪的四条腿,安和提猪的尾巴,胡二抓住猪嘴上的葛绳,将猪慢慢放在烫水里压着,转着,翻来倒去。 烫好了,大家一起动手,用浮石将猪毛“嗤噜,嗤噜”刮去,用铁钩将猪挂在架上。 胡二就取了捅条,在猪交裆上捅了,然后嘴搭近去猛吹,一边吹,一边用棒槌敲着猪身,眼见得猪浑身胀起来了。 然后用木塞塞了窟窿口,用一勺热水洒了,用刀子刮了,刀又叼在嘴里,拔掉木塞,捉住猪耳朵,照脖项用手转割一圈,人转到猪背后,双手一用劲,“咔嚓”一声,猪头提在手里了。 胡二开膛破肚,取出尿泡,旁边的孩子们一把夺过去,倒了尿,便吹成了大气球。 取出大肠,小肠,心肺,肚子,肝子,王娘娘就招呼着人忙着摘油,翻肚,洗肠了。 胡二取过砍刀,割掉脖项,割掉尾巴,扳过猪一只后腿,令一个小伙扳住另一只后腿,刀子咔嚓咔嚓从上到下分去。三两下,猪就分开了。 杀头猪,也就一袋烟的工夫。这刀工颇有疱丁解牛的功夫,安和不禁暗暗赞叹。 杀好猪,胡二收了十文钱,带上猪鬃就去另外一家杀猪去了。 “一山,后天,是我儿子新婚的日子,别忘了来喝喜酒啊”王娘娘。 王娘娘热情地招呼着。 “好的,后天我一定早来帮忙,我和我哥还有事要办,就不要这儿耽搁了”。 二人起身告辞,王娘娘送到了大门口。 林一山心好,热情,邻居谁家有事,他都乐于帮忙。 人虽小,但在周围邻居口碑很好。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章 饭店请客 中午时分,是永城县街道上最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几乎将整个永城县城挤爆。 安和与林一山在牲畜市恰逢捕头黄大海。 林一山把黄大海拉到边上的一个饭店,点了一盘牛肉和一斤烧酒。 黄大海大大咧咧地往板凳上一坐。 安和在旁边赶忙给黄大海倒上酒。 “黄爷,今天找您确有一事相求,肯求黄爷相助。”林一山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老子工夫”。 黄大海也不客气,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挟了块牛肉放在嘴里。 “县府的告示也已贴出数十日,不知是否有人愿搬运老县衙哪片瓦砾?” “至今仍无人应下,咋了,小子,你想干这差事啊!” “我们俩正有此意”。安和说。 黄大海两眼瞪得赛铜玲,哈哈大笑,看了看林一山和安和。 “去,一边玩去,你俩才多大岁数啊,还都是小屁孩呢,哪如山瓦砾,单凭你俩,就想把它弄走,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 “黄爷放心,我愿立据为证,如将此差事交于我俩,我定将二十日内清理干净,如若误了官家差事,任凭黄爷处治”。安和信心十足地说。 “尔等用何法确保在二十日内清完”。黄大海问。 告示都贴出去数十日了,仍无一人来应此事,黄大海根本就不相信,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有能力在二十日内搬运完毕。 “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小人自有主张,不过天机不可泄露,您老就等着看好吧”。安和趴到黄大海的耳朵边说:“到时官家赏的哪十吊线,我们只收六吊,剩下的,给黄爷做酒钱”。 黄大海一听来了劲,这几天县令还问及此事,他也为这件事发愁呢,反正也没人应这差事,就交于他俩,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如果这俩小子真办到了,不但为县令解决了一件难题,自己顺便还能得到点好处,何乐而不为,黄大海暗暗盘算。 “好,我也不要你俩写啥字据了,你俩不要远去,我这就向县太爷禀报,我想此事应该能成。不过你俩小子,如不能如期完工,误了官家大事,我可饶不你们”。 “如此,那就多谢黄爷了,下次我和一山进山,再给您老打些山鸡做下酒菜”。安和说着,赶忙又给黄大海斟满一碗酒。 黄大海喝了酒,就去县衙向县令禀报去了,安和、林一山约好在饭店里等他。 黄大海见了县令,县令正在发愁这事,还想着再加两吊钱找人干呢,一听有人应下这差事,自然十分高兴,不用说,一路绿灯。 黄大海返回饭店对林一山、安和说: “事儿已给你俩说成,你俩务必尽早动手,争取早日完成此差事,别让老子在县太爷哪里失了脸面,原有多人想揽应此差事,我好说歹说,县太爷才肯将此差事交付你俩,不过活清付钱,想要哪十吊钱,还需等些时日。” 明明是县太爷求之不得的事,他非说是自己给林一山和安和争取来的,这家伙也是粗中有细。 安和心想:管他呢,反正只要把这差事交与他俩,这事就成了。 “这个不急,等完成此差事,再付钱不迟”安和说。 正在此时,店外面传来一阵叫骂声,原来一个贩马人的马啃了路边一位卖菜娘娘的菜,娘娘不愿意了,就让哪人赔钱,哪人不愿意,和哪娘娘理论,娘娘也是得理不饶人,拿起身边的篮子就要砸贩马人。 黄大海作为捕头,这种事自然要管,走出饭店,费了老大劲进行调停,最后贩马人向娘娘道歉了事。 回到饭店,三人又各点了一碗面,吃饭中,安和从胡大海哪了解到,这几年一到春季,就有大批的永城县人到突厥哪里贩马,虽然现在突厥和大唐关系紧张,但在经济仍互通往来,双方各取所需。 冬天突厥哪里经常是大雪封原,天气奇冷,很少有人去贩马。 一到春天,冰雪融化,天气好转,贩马人就蜂踊而至。 永城县是进入中原的天然屏障,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朝庭在永城驻有军队,自然也需战马和军粮,从突厥贩来的马,品种优良,性情凶悍,比中原的马高出一头,许多城里的官宦人家,巨商大贾也很喜欢突厥马。 好多精明的永城人看准这一商机,就到北部草原去贩马,也有一部分突厥人来永城卖马,这种情况一般到冬季天冷了就会结束。 永城县只有一个牲畜市,在县城中段路东,很小,平时就有许多农民牵着自己牛羊在哪里买卖。 一下涌入这么多的马匹,牲畜市承受不下,好多贩马人就随意地将拴在街旁的树上叫卖,哪马粪屙得满大街都是,招来无数的绿头苍蝇,整条大街都搞得臭哄哄的。 马吃娘娘的菜还是小事,哪从突厥贩来的马,从草原来到内地,环境不适,造成这脾气异常烦燥,已发生多起马踢人的事件了。 好多被踢之人,将贩马人拉至县衙理论,县令柳文直就将这等事情交于黄大海处理。 黄大海是个粗人,你要说追个凶拿个犯人啥的,他在行,哪怕再凶的犯人,他也不怕,拎着一口横刀,就敢跟人拼命。能当上捕头,哪也是刀尖上血的日子里换来的。 但处理这种事情,就显然是不他的长项了,一来二去,搞得头都大了。 胡大海一提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骂贩马人太多,草原上的马脾气太暴,嫌县令柳文直不会用人,他一个玩刀的,非让他干动嘴的事,这事应交于主簿阮元管才对。 “胡爷,要不这样,为了报答您和府衙给我俩揽下这差事,一山弟在永城县城北边上有块二十亩的口分田,一年多没种了,在哪荒着也是荒着,不如让贩马和卖马的都集中在哪儿交易,我们无偿让他们使用一年,你看如何?这样一来,估计就不会再发生马在闹市踢人的事了,你老也就省心了不是。”安和说。 林一山惊得嘴都快张到脑门上去了,半天没有说话,安和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把自己的二十亩地无偿让人使用了。 胡大海一听,从凳子人跳了起来,一把扳过安和的脑门,用喷着酒气,臭哄哄的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哪就太好了,你可救了俺了,他娘的,老子就烦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搞了老子头快炸了”。 胡大海知道林一山的哪块地,当时从哪地取土时,还是他领着人干的,如今哪块地,前面是一大坑,在哪进行马匹交易,隔着哪么深的坑,马也跑不到前面的街道上来。 再说,哪片里长着一人多高的荒草,马儿有了吃的,自然也会老实许多。 可又一想,发现自己亲错人了,这块地是林一山的,他还没表态呢。 “一山,你看,行吗?”黄大海转向一山说。 林一山一时没有表态,愣愣地看着安和,显然他还没想通此事,安和使劲地朝他使眼色。 “黄爷,既然我哥答应了,哪就按我哥说的办吧”。林一山搭拉着头,哭丧着脸,无耐地说。 “好,明天我就叫所有的捕快,让贩马和买马的都集中到哪儿去交易”。 黄大海一高兴就又要了一斤的烧酒,喝得脖子都红了。吃过饭后,黄大海把五个铜板往桌上一拍。 “店家,结帐”。 林一山抢着去结,被他一把推得差点翻个跟斗。 “今天老子请客,既然答应了,你小子可别反悔”。 说完,拿起横刀,仄仄歪歪地走了。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一章 打造铁圈 二人也随着出了饭店,林一山这顿饭吃得简直比自己花钱还要堵得慌。 本来想自已结帐,结果周大海哪家伙非付不行,你一个平头百姓,让一个捕头请客,以后在这个街面上乍混啊! 看黄大海走路时像踩着棉花一样,肯定是喝得不少。 最好是喝高了,把脑子给烧糊涂,把今天的事给忘了更好。林一山心想。 如果真能把自己家的哪个大坑填平,哪确是一块好地块,紧邻永城县大街,再往北全是一个接个一的商铺,自己现在虽说没钱,不过等将来有了钱,在哪盖上几间商铺,随着永城县的发展,这必是一块黄金宝地。 也不知道安和有啥妙法,能搬到自己哪坑里去,反正林一山心里是一点没谱。 林一山心想:安和也是,本来就不同意他应下清理瓦砾这差事,非逼着请黄捕头的客,没成想,他一句话,连哪二十亩口分田也搭进去了。 谁让你做主了,这是你家的田地吗?你倒好,一句话,就二十多亩地无偿让人家当牲畜市一年,事先也不给我说一声,还挤眉弄眼的示意让我答应,我敢不答应吗?没看黄捕头喝高了吗?没看他拿着横刀吗?不说用刀砍你,就是他重胳膊重腿地给你来哪么一下,你三月还能下得了床? 哪小山一样的瓦砾,你说一个月清完不行啊!偏充能,说什么二十日就能清理完毕,还不用花钱,不雇人,看把你能的,你当你是玉皇大帝啊!能招来天兵天将帮你干不成?再不你就是传说中的神仙,有移山倒海之术? 可我发现你晚上睡着了也磨牙放屁,干起活来也比我强不了哪去,咋看也和我一样是个凡人呢? 再说了,哪柳文直和黄大海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 一个是永城县的县令,一个是永城县的捕头,特别是哪黄大海,一介武夫,动不动就拔刀说话的主,许了人家,又不能按时完成差事,别说县令了,就哪捕头黄大海就不会饶了你,你陪了小命不要紧,把俺也牵了进去。 真后悔把这个丧门星领进家来。 想到这,林一山的嘴撅得都能牵下一头叫驴。 安和像是看透了林一山的心思,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笑着说: “放心吧,一山,哥哥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既然应了这差事,就能办好,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附近,有铁匠铺吗?我想打样东西。”安和问。 “城北有一个”。林一山没好气地说。 林一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安和,总觉得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也猜不透他心里是咋想的。 两人来到位于城北的王记铁匠铺,铁匠王麻子正光着膀子,抡着比婴儿头还要大的铁锤打一副马掌。 旁边一位伙计使劲地拉着风箱,熊熊的炉火映得王麻子的脸像秋天熟透的柿子一样。 “掌柜的,打副东西”。安和说。 “打啥家什哩,先坐哪等会,我打好这副马掌,就给你弄”。 王麻子一口典型的豫东方言。 一个打铁的估计也没有纸和笔,安和就随便找了个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后世篮球框的模样。 王麻子三两下就把一副马掌打好了。 安和用手指了指地上画的篮球框对王麻子说: “就按照这形状,给我打两副,圈内能放下一个西瓜就行”。 “打这玩意干啥哩”。王麻子显然看不出这玩意的用途。 “只管打来,我自有用处,不少你钱便是”。安和说。 王麻子便从铺内取出两条三尺来长的条状铁来,用钳子夹了,放在炉火里烧得通红,用钳子出后放在打铁案上,按照安和画的形状,用手中的铁锤叮叮咣咣地砸起来。 一袋烟的工夫,铁圈就打成了。 安和看了看,基本符合现代篮球框的形状,只是哪用于打造铁圈的条状铁比较毛糙,不像现代的圆滑饱满。 反正也不是用作打篮球的,并不影响使用,于是吩咐王麻子将铁圈两头的接口处弄变弯,就像农家用的勺把一样,以便将来固定在板子上。 让王麻子按照改进过的形状又打了一副。 “两副,共十个铜板”。王麻子说。 安和瞅了瞅林一山,林一山只好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铜板,一个一个地数给王麻子,只怕多出一个。 “咋了,一山,心疼了?以后清理瓦砾,填平大坑,全仗这铁圈了,这点小钱,花的值”。安和附在林一山的耳边神秘地说。 反正钱已付过,暂不管他,看他到底能扑腾出个什么来? 林一山嘴上安慰自己,心里却阴得像六月的梅雨季节。 走在大街上,林一山看到安和把两个铁圈套在脖子里,把嘴撅成猪嘴形,一顿一顿地往外吹气,于是便发出好听的声音,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显然他今天很高兴,仿佛明天就能成为大财主一样。 这个没心有没肺的家伙,又花了自己十文钱,做了两个不知所谓的铁圈来,哪可是十文钱啊!可买两斗稻米了,真是花别人的钱,自己不心疼。 想到此,林一山恨不得把安和哪晃动的大脑袋,立马揪下来当球踢。 想了想,毕竟认了做哥哥,还是算了,不过心里不解气,朝着街旁的拴马桩踢去,哪石桩没动,自己却抱脚疼得吡牙咧嘴。 再看看这家伙,一点也不心疼自己,反而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老天好像很是配合林一山糟糕的心情,一会儿,从南边吹来了一阵风,刚开始细细妙妙的,街上的柳条,只是随它轻轻地摇着腰。 前巷谁家灶房屋顶的一缕炊烟,直直地往上长,后来就歪了,软得像里河水里飘荡的水草。 一两朵白得透明的云,像穿了白裙的少女一样,款款地向这边走来。 可不一会,哪风就大了起来,柳树全部乱了线条,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随即又扑撒下来,乱得象麻团一般。 哪炊烟直接就断了,远远的不见一丝烟气。 一挂攀在柳树上青藤再也攀附不住了,松了一下屈倦的手脚,一下像一条死蛇,哗啦哗啦地脱了下来,软成了一堆。 天上的白云,慢慢地就变了色,黑锅一样头顶罩着,仿佛中午一下子到了傍晚。 一看就是大雨来临前的征兆。 于是大街上的人们像浇了水的蚂蚁窝一样乱成一团。 小商小贩们开始慌手脚地收拾自己的摊子,贩马人牵着自己的马就往家干,慌乱中哪马踢翻了卖碗人的一个陶碗,哪卖碗人一边叫骂,一边收拾自己的摊位,完全没工夫找贩马人索赔。 大风中一个老汉牵着一头羊,哪羊迎着风,行走不动,老汉就在一边在后面边骂,一边使劲地抽打着手里的鞭子。 安和拉了林一山就往家跑,还没到家,天空就得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大雨直接倾倒下来。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二章 玩意泥响 都说春雨细如丝,可今天这雨下得大而密,在天地之间织就一张巨大的水帘,刀割不断。 哪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干渴的土地里顿时腾起团团白雾状的土尘,不一会,土尘又重被雨水冲向地面,人们的鼻子里充斥着一股干腥的泥土的味道。 没回到家中的人们虽然淋了雨,但心情是愉悦的,一个冬季就下了一场半指后的雪,田地里渴得厉害,沱河两岸没有庄稼的田地里,如同被人用刀砍了一样,裂出道道缝隙。空气干冷,哮喘的人,呼吸愈加困难。 人们都盼望着老天垂赐,下一场春雨,这场雨终于在万众期盼中,不期而至。所谓“春雨贵如油”,何况如此大雨,预示着今年农民可能有个好收成。 林一山和安和两人在大雨之中,如同挨了一棒子的丧家之犬一样,一路狂奔。饶是这样,回到家中,淋得还是象落汤鸡一样。 两人迅速换了衣服,在窗户与门之上放一竹杆,将淋湿的衣服搭在上面凉着,由于在家中,安和还是换上了原来的茄克和牛仔裤,这样比较舒服,可林一山咋看咋觉得别扭,好好的一个帅小伙,偏搞得像怪物。 回来时,安和看到院子里有一块一搂粗的柳木桩,这个能用得着,可让木匠做成篮板,不过明天还要去芒山砍四根粗点的毛竹来,用来作两个球架的腿。 “一山,你去年在芒山采的山核桃、板栗还存有多少?”, 安和问正在忙着凉衣服的林一山。 林一山显然气还没消,也不说话,嘴往墙角的几个竹框努了努。 安和走过去一看,除了有两框山核桃和板栗,另外还有两框晒干了山枣干、杏干和柿子饼,哪桃干不耐放,除送给隔壁刘大爷一些外,剩余的林一山已断断续的吃光了。 “这些能不吃就不要吃了,我还有用处”。安和说。 林一山没有说话。继续凉他的衣服。 第二天,雨停了,天地之间笼着一层雾,哪雾很薄,很细,很轻,丝絮状在天地之间充盈着。 远处的树木仿佛成了一副写意的水墨画,朦朦胧胧,飘飘渺渺的,哪挺拔的翠柏、青青的柳条,全然失去了绿的色,乌乌的一团,看不清楚,只是一个虚的轮廓。 远处的村庄,一会被雾吞了去,一会又吐了出来。 太阳像一个被击昏人的眼睛一样,晕眩的,努力的张着,但已无力把大地看得像从前哪样清晰了。 吃过早饭,安和就招呼林一山一起推着木板车去芒山了,不用问,还带着大黄狗阿布,这家伙真真是个好猎手,通过上次打到哪头野猪,安和知道了阿布的厉害。 田野里的庄稼刚刚经过一场大雨,愈放显得青翠,远处的芒山在薄雾中虚成一道粗线。 走到芒山脚下,已有别的农户从山上砍柴归来,背上的柴禾大的像小山一样,但见两腿移动,不见头脸和身子。 进得山来,两人找到四杆手臂一样粗的毛竹,砍了下来,为了方便拖运,将上部长有叶子的部分砍去,只留一丈多长的下半部分。 看天色还早,林一山拿了弓箭,到他熟悉的哪片槐树林去,看能不能再打点野鸡回来。留下安和与阿布在这里看守竹杆,以防别的砍柴人拿去。 安和与阿布在哪里坐等,阿布突然发现了什么,箭一般地窜了出去。 林一山运气不错,没过多长时间,拎着三只山鸡回来了,阿布也跑了回来,嘴里叼了只硕大的野兔。 两人用麻绳捆了竹杆的两端,抬着四株粗大的竹杆向山下走去,林一山可能心情还没有缓过来,故意让安和走在前面,下山时,竹杆大部分重量压在安和的肩上,到山脚时,安和已累得大汗淋淋,气喘如牛。 两人推着木板车回到永城县的大街上,林一山想把打来的三只野鸡给悦来饭店送去,换些铜钱。走到大街上碰见黄捕头,于是给了他两只。 在永城县的大街上,安和发现好多儿童,手里拿着一种泥做的东西,有的如狗形,有的如猪形,还有的如鸡形,放在嘴里一吹,就发出“滴滴”的声音。 “这是什么?”安和指着孩子手里的东西问林一山。林一山说:“这是永城县的一种民间艺人做的小玩意,叫泥响”林一山毕竟在芒山书院里读过几年私塾,说起这东西的起源,还讲了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话说两千多年前的秦朝末年,由于秦始皇的残暴统治,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天下大乱,刘邦也在芒山斩蛇起义。 据说秦始皇看到东南有天子气,认为王气在芒砀山这里,就派人来围剿。刘邦那时势力弱小,和樊哙一帮人躲藏在芒山的密林里、岩洞内,也去芒山南边芒泽湖的芦苇荡里隐藏。 那芒泽湖南到芒县,北至保安山,方圆六十里,烟波浩渺,芦苇丛生,芒草高深茂密,有山水相连,好藏易躲,饿了打鱼吃,渴了有水喝。但是这几百人却不能天天聚在一起,因为那样目标太大,易被发现。 刘邦开了一个会,要大家化整为零,几人一组,分头躲藏。但有一个大缺点,如此分散,一旦有事,怎么通知联系呢?又不能大声叫喊,也不能高声吹号子,一切能引起秦兵怀疑的举动都不行,思来想去,刘邦突然心生一计,说用泥响吧,当做集合的号子。说着命人取来胶泥,随即捏了一个,用小棍捣两个眼儿,晾干后一吹,嘀嘀作响,众人齐声叫好。 刘邦叫樊哙掌管泥响司号,示意大家但闻响声,皆去山上隐蔽。这个泥响,因为是小孩子的玩意,所以不易被秦兵发现和怀疑,又因为制作泥响便于就地取材,易于加工,体积小,便于携带,方便灵活,很实用,这个军号可谓独具一格,别出心裁,成为刘邦在芒砀山秘密活动的通信工具。刘邦和众多豪杰在芒砀山聚会,商议反秦大业,作为联络工具的泥响,功不可没。 时至今日,泥响依然在芒山流传着,生生不息。不过到唐代已演绎为一种乡土工艺品,但它依然闪烁着汉代的光泽,奏鸣着当年傲啸山林的声音,彰显着汉代的流韵。它是芒山独有的大汉雄风的历史文化遗存,是永城县作为汉兴之地的古老文化音符标本之一。 听到此,安和想,刘邦不愧为一代开国帝王,临急应变的能力非同一般。。 “哪这泥响制作成本高吗?”安和问。 “不高,因为这是用胶泥做的,沱河两岸全是这种胶泥,取来既可使用,不用半分本钱,一个铜板就能卖十多个,这种东西大多卖给了孩子”。林一山回答说。 “哪你现在身上有多少个铜板?”。安和问。 林一山掏出铜板数了数,还有二十个铜板。 “全都买成泥响”。安和说。 林一山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一下买这么多,难道以后要以卖这种东西为生不成?真是疯了。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三章 能工巧匠 这下林一山无论如何也不干了,死命地捂住口袋,防贼一样防着安和。 这家伙可真的越来越离谱了,都十五岁的人了,还要买这玩意,一个外地人对当地的民间艺术品感兴趣倒也无可厚非,买上两个把玩,或作为收藏也行,你买这么多干嘛?十个铜板,都能买一车了。 “这玩意就是一个小孩的玩物,不能吃,不能喝的,放家中还占地方,要他干嘛?上次打哪两个铁环就已花去十个铜板,要买你自己掏钱买去”。林一山知道安和没钱,故意气他。 因为林一山知道大街上虽然有不少卖这玩意的,哪都是些民间艺人,平时主要还是以耕地种粮为主,农闲时才从沱河两侧挖些胶泥,捏成这玩意,拿与市上叫卖,能挣两铜板就挣俩,挣不了全当打发时间。 至今还没听说哪位以此养家糊口的,这东西太过便宜,没有成本,全是利润也赚不了几个钱,若以贩卖这玩意为生,还不穷得只剩裤衩。 再说,这二十个铜板他带在身上是用来用来买獾油和盐用的,自从安和来了以后,家中日常用度就突然大了不少。 安和一时没了办法。想了想说: “一山,你别忘了,咱俩可是应了哪柳县令和黄捕头,二十天把哪瓦砾运完,我买这些东西皆是为了完成哪差事,如果按时完成,我们可得十吊钱,除了我许给黄捕头的哪四吊外,还有六吊钱,六吊钱啊,就是六千个铜板,这十个铜板花出去算什么?再说了,如果因为这完不成差事,你我如何与哪柳县令和黄捕头交待?” 林一山一想到对柳县令和黄大海的承诺,刚才的勇气就像针刺过的皮球一样慢慢地瘪了下去。 “不是还要把这四根竹子送谭木匠哪去吗,车上还的竹子呢,回来买不行吗?” 林一山弱弱地说。 看林一山答应了下来,安和心里很是高兴,自己推了木板车,在林一山的指引下,在拥挤的大街上好不容易推到城南谭木匠店铺。 谭木匠正眯着一只眼看一株杨木的曲直,准备锯开打一幅柜子,见生意来了,忙热情地招呼两个扯墨钱的伙计停下手中的活,帮林一山和安和把竹杆卸了下来。 安和说:“谭掌柜,这四根毛竹,我们先寄存你这里,我俩这就回去,把家中哪柳木桩拉来,到时按我的要求,做成两架东西既可”。安和说。 “客管,尽管放心,您只要把你想做的东西说个大概,保证按你说的样子做出来”。 谭木匠对自已的手艺十分地自信,不过他也的确也有吹嘘的资本。 其它地方不说,在永城县,他的手艺绝对是一流的。 谭木匠自小跟着父亲走街串巷子地帮别人做木工,练就一身化腐朽为神奇的木艺。你用同样的材料做同一样东西,就是没他做出的韵,没他做出来的精。 哪身子扭得象蛇一样的柳木在他手中很快变成了一个个精致的凳椅,哪混身匝着疙瘩的槐木一顿饭的工夫就做成了雕着牡丹的书案。 给新郎、新娘做的新床结实大方,红漆刷,清漆上,床头还雕一对对嘴的戏水鸳鸯,哪鸳鸯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床上游了下来。 用芒山上的油松做成的屏风,刀刻的山水图,哪树像从屏风里长了出来,哪水伤佛正在流畅,走近了似乎能听到山风呼啸、树叶沙沙、泉水叮咚。 永城县稍有头脸的人物,如果家中不摆放两件正宗谭木匠做的家俱,都不好意思把客人往家中领。 谁家故娘出嫁,要是陪嫁几件谭木匠做的家俱,哪男家定会抬着家俱在大街上多转一会,让所有人都看到,瞧见没有,新娘家陪嫁的可是正宗的谭木匠家俱。 于是新郎官显得倍有面子,愈加得意,骑在马上腰杆挺得笔直,如同刚打过胜仗班师还朝的将军。 别的木匠说这块木料废了,疙疙瘩瘩、曲里拐弯的,不成样子。 他却能因形而为,雕成一手托仙桃,一手拄拐,弯腰驼背,额头前倾的白胡子南极仙翁。搬至官宦之家的卧室用作衣挂,帽挂,少说也要收你一百个铜板。 在他铺里每样东西都比别的地方贵上十几个铜板,可人们就是趋之若鹜,他卖的是名气,是手艺。人们图的是脸面,是显摆。 在永城县有个传说,谭木匠刚开始学木艺时,他父亲让他用锛头在葫芦上练锛法,天长日久,他用锛头可以给葫芦削皮。 他曾向人夸下海口,可以用锛头给人剃头,前提是你必须趴在地下,脸朝下,亮出脑壳,他用脚轻踩你的后背,抡起三尺长的大锛就能把你削成光头。如若有半分伤害,他愿陪你十吊钱。 虽然大家都知他技艺高超,也没有人怀疑他的本领,但哪个愣头青愿冒着生命危险拿自己的脑袋让他实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容外人损伤。 再说唐朝汉人皆留长辫,若被削光,岂不成了哪寺中和尚。 他虽已夸下海口数年,因无一人应试,谭木匠暗自神伤,在锛木头时,常走神地看着店内伙计的头颅,研究发形走势,看从哪下锛才能削得干净。 一次对一刚来的学徒说:“可否让我替你锛去长发?” 哪学徒大惊失色,心想学个手艺难道也需冒此风险?万不敢做此性命悠关之事,遂夺门而出,再不敢来。 一目实在技痒,将儿子谭小匠摁于地上,取锛头就锛,哪锛头还没落下,谭小匠嚎啕大哭,大喊救命。 他哪婆娘闻声赶来,抢下锛头,抱起孩子,破口大骂,把谭木匠祖宗八袋问候一遍。 并一月不与之同床,断取欲念,以示惩罚。 从此谭木匠断了此想,跪在婆娘床头发誓,再不做以锛剃头之蠢事,那婆娘才破涕而笑,当夜与哪谭木匠行得鱼水之欢。 只是谭小匠落下病根,不能看到谭木匠提锛,稍一看见,便魂飞魄散,或闭门不出,或逃得如丧家之犬。 后来,哪谭小匠诸班木艺都得谭木匠真传,唯锛木之术不学,谭木匠深疚其心,常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不已。 安和走进铺里看了看谭木匠做的家俱,果真是独具匠心,巧夺天工。 哪几案,不着一钉,只用榫口连接,便结实异常,脚踏不坏。 哪床面刨得光滑如冰,明亮如镜,就是后世用机器所造也达不到如此完美程度。 安和不禁暗自惊叹,中国的木工在唐代竞已精细如斯,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安和心想:手下正想做一物件,等哪天把上次专门拿回的槐木棍交与他手,做成一称手东西,用于打猎。林一山哪弓箭,实在太硬,自已拉不满不说,箭法也实在太差!胡乱射箭,真怕哪一天再误伤林一山和阿布。 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四章 简易球架 将哪毛竹卸在谭木匠哪儿后,林一山和安和推着车子到了卖泥响的老人哪儿。“老丈,你所有的泥响我都要了”安和对卖泥响的老人说。 “你说什么,全要了”,老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给我收拾一下,全都搬到车上”。安和说。 哪老丈的脸笑成了一把折扇,数了数有一百多个泥响。 “十个铜板,全给您了”。老丈说。 安和让林一山数给老丈十个铜板,老丈接过后,着急忙慌地帮他往车上装,担心安和和林一山他们返悔。 两人拉着一车子的泥响正要往家走,前面有一队人马堵住了大街,林一山领着安和从沱河之上一石拱桥上经过。 沱河一条流经永城县的最大的一条河流,又称交水,它是隋炀帝大业元年(公元605年)开凿的一条联接黄、淮、长江三大水系的运渠。是南下北上水运的交通要道,河面上经常有来往商船川流不息。对隋唐两朝经济、文化、政治的发展上都起过一定的作用。 隋大业四、五年间,淮河、汴河流域连遭大水,多数城池被水淹没。 六年三月,隋炀帝乘龙舟南下,经沱河,一路上只看到马甫城安然无损,隋炀帝顺口说道:“五年水灾毁多城,唯有马甫是永城”。 皇帝金口玉言,从此马甫城改为永城,取“永远之城’”意,这也是永城县的来历。 站在石拱桥上放眼望去,初春的沱河,经过一场大雨,河水已几乎溢满,河岸两侧芦苇已长出绿叶,把整条河谷装份成一道绿色的长廓。 几只野鸭在水中游来游去,倏地钻入水中不见,一会又叼着一条鱼儿钻出。 一个撑着船的渔夫,把船划到河的中央,把网抡得浑圆,啪的一声,向河中撒去,几只野鸭受到惊吓,快速游走,在河面上犁出几块扇形的水纹。 两人回到家中,哪柳桩巨大,两人抬之不动,又招呼邻居前来帮忙,才将哪柳桩抬到车上。 两人正想走,安和突然想起一事,问林一山说: “你不是在芒山上过学吗?家中可有笔墨纸砚。” “有倒有,不过经常不用,放在柜子里面。”林一山回答说。 “取出来,我要画两张图,让哪谭木匠,照图制作两样东西。”安和说。 林一山从柜子里取来笔墨,放在木桌之上,安和提起毛笔在一张草纸上画了一副简易的篮球架形状。 这种篮球架,安和在后世的农村见过多次,农闲时,后世农民为了取乐,买来篮球框,安在自制的篮板上,然后将篮板固定在两根木柱上,找一片空地,埋在地里,几个半大小伙子分成两伙,玩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当然安和制成这篮球架决不是用来打篮球的,因为唐朝哪时还没这种东西,人们玩得最多的是马球,不过,马球只是流传在皇室官宦之家,因为玩哪东西要有马骑才行,普通老百姓上哪弄来马骑。 第二幅就想了好长时间才画成,林一山在后世电视上的科教频道看到一位老者,按照古书上记载的方法,经多年研究,终于造出失传的诸葛连弩,哪电视上播放的制作视频,很是详尽。 安和看了好玩,曾尝试自己制作,但终因木工不行,做出来的极为粗糙,也不甚结实,用了几次,就撒了架。 看哪谭木匠木工如此精湛,说不定能做得出来。 两幅图画好后,把笔墨纸砚交与林一山,林一山用清水将笔墨洗净,捧在手里凝视好久,又小心地放与柜中。 安和看在眼里,读懂了林一山对读书的渴望,将来一定要想法挣到钱,重新把林一山送回书院。 林一山看了看安和画的图,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哪诸葛连弩四字写得奇丑无比,如三岁儿童写就,不禁摇头叹息,眼中多了份轻蔑之意。 安和又把上次抬野猪用的槐木棍,与昨日打的两个铁圈一并放在车上,两人一并将之拉到谭木匠的铺中。 安和将两张图交于谭木匠,安和说: “将这柳木桩子锯了,按图上要求,打成桌案大小的板面,将铁圈烧红,从木板穿过,固定有木板上,然后再将木板固定在两株竹杆上就行了,不求美观,勿求结实实用。” 谭木匠看了看图,这也太没挑战性了,直接交与手下伙计去做。 当他看到第二张图时,脸上立马变了样,捧着哪张图仔细研究,看了一会,脸上的庄重厚得可以用刀割。 “这是什么东西,用来做什么用,少年郎如何画得如此图样?”谭木匠问。 安和说:“这是传说中的诸葛连弩,如能造成,可连发十箭,制作方法由我家师偶得,后来传于我,我按家师口授方法画得此图。” 谭木匠惊得呆若木鸡,这少年年方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竟有如此造化,得到这失传多年的诸葛连弩制作之法? 这东西他在陈寿的《三国志诸葛亮传》上看到过,其中记载:“亮性长于巧思,损益连弩,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木牛流马,皆出其意”。 诸葛连弩和木牛流马之技早以失传多年,因为没有具体的草图留下,后世诸多能工巧匠,包括自称墨子和鲁班的徒弟都没制成。看来是上天垂赐于我谭木匠,让我得此图,如能制成,虽不至名满天下,但能将此东西复原,对一个木匠来说也是功德一件。 “得此宝图,如换作别人,定视为无价之宝,少年郎怎肯轻易示人,不怕老夫偷窥仙机,学得你的技艺?” 安和笑道: “凡世间机巧之物,都是哪极聪之人所造,极聪之人又分两种,一种是将所造之法,秘而不宣,带之棺材,以致后世失传,此天地造化之损失。一种是诸葛武候哪种,将自己才智用于报国济世,木牛流马相信制作之法也已传授多人,不然凭他一已之力,如何造出足够多的木牛流马用于运输粮草,不过是后来所知之人保守,才没将此法传下,我想这也非武候本意。” “这种机巧之物也只有放在您这种能工巧匠手中才能造出,在我手中也是暴殄天物,我看你木工手艺精绝,所谓鲜花送美人,宝剑赠英雄,,晚辈肯请您依图制出,并将制作之法传至后人。” 安和将此理由说得冠冕堂皇,感觉自己如同大公无私的圣人一般。 “少年郎心胸如此之宽阔,非我等敝帚自珍的俗人所及也。” 哪谭木匠听得安和此番言语,反为自己的想法惭愧。 “不为你所画之图过于精巧,非我智力所及,怕老夫一天两天也做不出来,如不嫌弃,可否到我家叙座,我略备薄酒,将制作之法,需注意之事,详细指于老夫如何?” “如此甚好,不过就打扰谭掌柜了。”已至中午,安和早已饥饿难耐,正愁找不到饭吃,遂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刚才我给你画的哪两副板架须尽快做成,我有急用”。安和说。 “放心,我这就安排手下伙计,现在就给你做。” 谭木匠吩咐手下两个伙计停下手中所有的活,先将这两副板架尽快做出来。亲们,新书发表,跪求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了! 第十五章 木匠请客 交待好两个伙计办理此事,谭木匠就带着安和、林一山二人,沿木匠铺北侧的一条路向北走去。 行不多远,就见一高大门楼明显高于四周,门前蹲一对威武的石狮,谭木匠敲了敲哪朱漆大门,一个身材略胖,一看就是生于富人之家的妇人打开门来,不用问定是谭木匠夫人。 进得院内,只见四间清厦连着卷棚,四面出廓,绿窗油壁,很是不凡。墙边两丛翠竹,徒增几分清雅。只是房前立哪假山,显得大而无挡。 进得屋来,中堂有一对联:雕栏画栋,鬼斧神工,装点千家门户,水阁楼台,班门巧技,构筑万宅庄田。 几案上供有鲁班之像,东侧立一人高的博古架,上摆着各式瓷器。 屋内一应家俱,皆由谭木匠一手打造,显得精细无比。 谭木匠,一边招呼安和与林一山坐下,一边吩咐哪妇人倒茶做饭,林一山很少来到这种人家,显得很是拘谨,全然没有安和的从容自若。 “谭掌柜家真是一个好所在,清雅中不失精巧。”安和赞道。 “院内和屋内都是老夫一人设计,让少年郎见笑了”。谭木匠显得很是得意。 “只是哪院内假山有些突兀,古来言山石之美者,俱在“透”,“漏”,“瘦”三字,石上有眼是为“透”,四面玲珑是为“漏”,壁立当空,孤峙无倚谓之“瘦”,你所立之山浑然一体,过于圆润,且院小山大,不甚匹配。” 安和看他得意,故意找毛病杀杀他的傲气。 谭木匠早就看这东西别扭,只是不明所理,经安和点透,深以为然。 “不知公子可的变通之法”。谭木匠问道。 这么大石块移至家中,想来不易,如果再移走,人力物力耗费更大,不如在山上凿些洞眼,要大小不一,忌洞眼过圆,应一“透”字,在山顶挖一小坑,山体开数条小槽,雨天坑内积水,沿槽而下,应一“漏”字,有山岂能无竹,将院内翠竹移至石前,遮住一半,使哪山体显得不要过于肥大,应一“瘦”字,山竹相映,会更显清雅。 谭木匠大为赞同,对安和更加令人相看。 “少年郎所说,令老夫茅塞顿开,我改天就找人按你所说进行改造。” “小子偶发之言,谭掌柜切莫认真,还是快些拿图出来,我们仔细研究研究如何造哪诸葛连弩。”安和笑道。 谭木匠赶忙从袖中掏出哪图来,铺于桌上,安和详细讲给谭木匠制作之法: 单发的弩,一般都见过,也比较易造,这连弩的制法关键是在弩身的上方安装有一个水平箭匣,通过箭匣上的装箭口在左侧装箭,可以装10支箭,在箭匣的中部位置有停箭板,可以将箭支停在刚好可以被弓弦上的撞针击发出去的位置,只有在这个位置,箭匣前后才有孔。 另装一滑板可以在箭盒中左右滑动,这样就可以一支一支将箭供应上去,当一支箭被击发出去,下一支箭被滑到将被击发的位置。在弓弦的中部固定一支和箭一样粗细的木杆,木杆可以在箭匣中运动,这样就可以将箭支击发出去了。 然后在弩身下安装一个手握滑块,它可以在弩身下的滑竿上前后滑动。通过安装在滑块两侧的,高度超过弓弦的木片,就可以向后将弦上在弩机上,上弦后再将滑块移动到箭匣下方,扣动扳机,弓弦带动中部木杆射击出去,击发位于箭匣之中箭支,箭支射击出去。 再将滑块向后拉动,弓弦扣上扳机,木杆向后移动让开位置,重物向下拉动,下一支箭上膛,进行下一次发射。 安和一边说按图讲解,一边用手比划着各个物件的大小形状,谭木匠认真的听着,只怕漏掉一个字,大约花了半个时辰才算给谭木匠讲解清楚。 “虽然已老夫已了解制作之法,但只怕真做起来,也不是易事,老夫只有边试边做了”。谭木匠说。 “这个不紧,反正不急着用,你慢慢做来便是。”安和说。 这时,哪妇人已做好饭,提着茶水过来,谭木匠取杯子倒上。 安和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苦涩中带有一股子咸味,安和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喝的最难喝的茶。 原来在唐朝,喝的是茶饼,是将茶的嫩叶采集下来,然后蒸烂,捣成泥状,用器皿压实成块,风干,煮的话,将茶块敲下,碾碎,用筛网筛出小颗粒,放到器皿中煮,加盐主要是去除茶汤中的泡沫以及表面的一层水膜,使茶汤的颜色更亮丽。 所以喝茶很费时,没有小半天,你还喝不到。不像后世,把茶叶直接就放在热水里冲泡了,所以他们刚来时,哪妇人并没有立既把茶端上来,因为她是去煮茶去了。 哪谭木匠一直热情地催安和喝茶,不知安和喝起这加了盐的茶来,简直是味同嚼蜡,咽之如黄连。 听说在唐代,你去做客能喝茶是很高的待客规格了,也不好意思拂了主家的心意,硬着头皮,屏着呼吸,一饮而尽,还违心地连先赞: “好茶,好茶。” 哪谭木匠一听,来了精神,还以为安和爱喝,又提起茶壶倒了一满一杯。唬得安和差点逃了出去。 好在这时哪妇人做好饭,端了上来,六个菜,谭木匠又让哪夫人拿了自己珍藏多年的酒,古时的酒都是酿的酒,没有经过提纯,所有度数也就一二十度的样子,比现在的酒度数可是低多了。 《水浒传》上说武松上景阳岗前,连喝十八碗酒,哪是古代的酒,要是喝现在的五六十度的白酒,别说十八碗,八碗就晕了,十八碗哪肯定死翘翘了,也就没有了景阳岗武松打虎的精彩片段了。 林一山不会喝酒,只是低头饮茶,安和陪谭木匠一连喝了十来杯,对于一个喝惯五六十高度酒的现代人来说,哪一二十度的酒,根本就是小意思。 谭木匠暗暗吃惊,不知这小子是何来头,这么小的年纪,能画出失传多年的诸葛连弩图,在人面前丝毫不惧,谈吐俱是不凡,自己酒量也算不错,可现在已有些晕晕然,而这小子好像一点醉意也没有,永城县里何来如此人才? “还不知少年郎如何称呼,家在哪里”谭木匠问。 “小子姓安,单字一个和字,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家师收留,才得生存至今。家师求道瀛洲,后闭关修炼,我才流落至此,幸得我弟一山收留。”安和将他说过几次的谎话又复习了一遍。 “老夫谭振山,原是定州人氏,后居于此,将来如有用到老夫之处,尽管开口,老夫定会鼎力相助。” 谭振山显然已经喝多,脸上红晕好像油锅里溅上了火星,迅速扩散。 哪妇人看谭振山已经喝得差不多,赶紧上了最一道菜连同汤饼一并端来。 汤和一看,我去,原来是螃蟹,夫人把哪螃蟹剁成几块,加上油盐和木耳煎成。 安和在后世最喜吃哪的阳澄湖的大闸蟹,世界上的好东西都适合单吃,螃蟹鲜而肥,甘而腻,白如玉,黄如金,已经到了色香味的极致,再没有什么可以超它,和其它东西放在一起,来加重螃蟹的味道,无异于画蛇添足。 是吃螃蟹者,需将螃蟹保持完整,放在锅里蒸熟以后,捞到盘里,不要加任何的调料,即剥即吃才有味道。妇人如此做法,真是暴殄天物,哪螃蟹也号称是天下第一美味,要是知道被人如此做法,估计来世也不愿为蟹了。 安和想:想哪谭木匠也是精细雅致之人,何故娶妻如此。 安和不知哪刘氏的父亲原是个富商,哪谭木匠年轻时,从定州到永城做工,刘氏的父亲看上了谭木匠的手艺,而且人品不错,又老实,就将女儿许配与他。 哪谭木匠当时还是个没有啥名气的小木匠,给人锯个树,做个凳椅而已,有如此富家之人看上自己,哪里还管得哪刘氏容貌如何,遂一口答应下来。 哪富商只有一女,死后他二人自然继承了富商的遗产,就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当是富商留下来的,谭木匠只是后来进行了改造,自造了些家俱而已。 虽然哪刘氏在容貌和品味上皆不如人意,念岳父对自己有恩,谭木匠一直对刘氏很好,从未对别的女子有过非份之想,也算是一个知恩重义之人。 第十六章 稀奇之事 三人吃过饭后,谭木匠将二人送至店铺。 哪两副架板之已打好,安和用手摸了摸,不愧为谭木匠的徒弟,做得很是结实,安和也很满意。 “做的很好,符合要求,不知需多少钱?” 安和一边问一边示意林一山付钱。 哪谭木匠赶忙拦住说: “你已将哪珍贵之图赐我,这点力所能及之事,怎能收钱,不知你要运到何处,我让手下伙计给你送去”。 看谭木匠很有诚意,安和也不再强付: “送到县城北路西哪大坑处栽上就行了。” 谭木匠让手下两个伙计带了掘土用的铁铲,推着木板车将两副板架运到了大坑旁。 按安和的吩咐,两个伙计将两副板架栽于大坑之内。对两位伙计表示感谢后,两人也回到了家中。安和就让林一山取出笔墨放在桌上,考虑到自己的书法太丑,就让安和写下了一则他早就考虑好内容的告示。 第二天,很多到永城县城赶市的人们发现了一件稀罕事。 在县城北哪个熟悉的大坑之中树立起了两副板架,哪板架用两根粗的竹杆撑起,板架上固定一个铁圈。 在坑边树起的一块木板上写着一个告示,内容是: 无论男女老少,凡连续两次用瓦砾投中坑内的铁圈者,既可将以下四项东西中任选一项带走。 一、一个泥响 二、一个山核桃 三、一个柿子饼 四、一个山桃干 五、三个山枣干或者三个山杏干 六、两棵板栗 在告示的前面放着四个竹框,一筐子泥响,一筐子山核桃,一筐子柿子饼和山桃干,一筐子山枣干、山杏干。 筐后站着两个少年,一个好象有点害羞,站在哪里,东看看,西望望,脸红得象柿子一样。 一个好象信心十足,指着告示,把内容讲给周围不识字的孩子们听。 两个少年,一个是林一山,讲话的哪个就是安和了。 说起这一方法的灵感来自安和一次和张静静逛公园的经历。 公园里,有人用绳子圈了一个场子,里面放了许多儿童玩具,还有各种杯子,金鱼缸等。 想玩者可以从老板哪里买竹圈,用竹圈掷哪些东西,中者,就可以将套中的物品拿走。 其中一个杯子甚是好看,张静静一眼就相中了,安和说:“且看我给你套来”。 安和花了五元钱,买了十个竹圈,看哪杯子离自己哪么近,套中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于时瞄准哪杯子,将竹圈扔了出去,没中,连掷了十个,一个也没中,才知道难度不是向自己想的哪样。 看张静静有点不舍的样子,安和只好自己掏腰包从老板哪里买了一个杯子。 后来,讲给一朋友听,哪朋友哈哈大笑说: “用竹圈套东西哪游戏的套中率只有千分之一,你当然很难套中了,要是容易套,老板还不赔死,公园中哪来这么多做这生意的人?” 安和想:以此类推,投这坑内的圈子,难度决不会逊于用竹圈套东西,只要不是专业的篮球运动员,没个十下八下的,决难投中。 况且自己又加大了难度,要连续投中两次,才可以得到所要的东西。 经济系毕业的安和怎能没学过市场营销,又将目标市场进行了细分,哪泥响是针对孩子的,孩子大多喜欢玩具。山核桃、柿子饼、山桃干、山枣干、山杏干、板栗是针对大人的。 学过心理学的安和对中国人的从众心理还是很了解的。 一个人流鼻血,于是捏着鼻子,仰着脖子止血,在一旁的人好奇的以为他看到的人造卫星、流星或不明飞行物,也跟着向天空东张西望。 不一回,大街上所有的人都往天上看,其实天上什么也没有。 安和自己也曾做过傻事,一日他在闲逛街头,忽见一长队绵延,赶紧站到队后排队,唯恐错过什么购买好东西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队伍拐过墙角,他娘的,发现大家原来是排队上厕所,白白排了半天的时间。 利用这种心理,只要有几个人先投几次,安和坚信会引大批的人,何况还有东西相赠。 刚开始,人们好象有点不好意思,一会,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壮着胆子找来几片瓦砾连投几下,也没投中,又用衣角捧来一大包瓦砾,放在坑边,朝坑内的圈内投去。 终于连中两下,小男孩高兴得一蹦多高,周围的小伙伴也是一片欢送呼,引来周围赶市一大帮子人来看。 哪小男孩选了个泥响,一边吹着,一边又高兴地找瓦砾去了,他还想着再赢几个板栗吃呢。 围观的孩子一看,哪男孩子这么容易就赢个泥响,也一哄而散,各个去找各人的瓦砾去了。 围观的男子和娘子很是好奇,以前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游戏,也纷纷地在四周找来瓦砾进行投掷,不大一会,哪坑周围的瓦砾就被大家捡了个干净。 几个男孩子站在大坑老边干搓手,因为周围已找不到任何瓦砾了。 安和又适时引导,对哪几个孩子说: “不远老县衙哪一大堆瓦砾呢,可上哪儿取来” 男孩子们一听,立马一窝蜂似的向哪老县衙跑去。 不一回,每人用衣角兜来一大包,幸运的投中了好几个,也有不幸运的一个也没投中。 哪没事的娘子提着篮子在街上闲逛,看到别的人赢了核桃和柿饼,也想赢几个回家带个孩子。 逛到老县衙哪儿,顺手捡到篮子里几片瓦砾,回来时,走到哪大坑旁边,顺手投出,运气挺好,十多个瓦砾中了四个,于是高高兴兴地从安和手中领了两个板栗和三个山杏干。 心里想着:下次从哪老县衙处多取些瓦砾来,说不定还能再多得些核桃呢。 旁边和他一块来的几个娘子一看不干了,她都投中得到板栗和山杏干了,我们为啥投不中要空手而回呢,都是爹娘生的,谁也不比谁多只胳膊,多条腿。 不行,还得去老县衙哪再取些瓦砾来,一定要投中才行,最不济也要给家的娃娃们赢个泥响吹。 于是家不回了,又去老县衙哪往返多次,终于如愿一场,赢了四个桃干和一个泥响,欢天喜地地回去了。 回到家中还一边吹着泥响,一边向村里的人显摆:看,这泥响,俺没有花一分钱,都是俺是赢来的,于是又引来一大堆人来这大坑边投圈。 来来往往的人来这投圈的一直都没有断过,这一拨走了,哪一拨又来了,来的人越多,就越招人,大家看得新鲜。反正也不花钱,从老县衙哪取点瓦砾来掷就行了,就图个娱乐,运气好的话也能赢点东西回家带给孩子,何乐而不为呢? 男人们都是抱着玩玩和心理来投的,有的投中了看安和与林一山他们在忙,也没有要什么就走了。 女人和孩子最为认真,每有连队中两次者,都来这要东西,反正东西也不值钱,哪吃的东西都是林一山从芒山上采的,哪一百个泥响才十个铜板,安和与林一山也懒得监督人们是否投中了,只要有人说他连投中了两个,就让他捡一样东西。 人越聚越多,从老县衙哪取瓦砾来大坑边投圈者络驿不绝,午时,已将哪大坑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忙得安和与林一山饭也吃不上,林一山只好买两个饼来,递与安和一个,两个蹲在哪里吃了起来。 第十七章 不出所料 哪捕头黄大海经过老县衙,看到好几百人在哪拾瓦砾,不禁大吃一惊。心想: 这两小子上哪雇这么多人来运瓦砾,哪发工钱时还不赔死,小孩子毕竟涉世不深,也不算好帐就把这差使应了下来,这不是两个愣头青吗?不行,得去看看,这可是我给柳县令推荐的人,要是这俩货付不上工钱,活没干完就撂了挑子,由于荐人不力,柳县令虽然不会治罪,哪也对对自己有不好看法的。 安和哪小子拿还没影的四吊线晃他,都怪自己想占小便宜,竟然着了招。想到此,黄大海有点悔推荐安和与林一山应这差使了。不行,得去看看这俩小子在搞啥鬼名堂,于是随着这群拾瓦砾的人向哪大坑走去。 一到哪儿,吓了一跳,大坑四周黑鸦鸦的都是人,在兴高采烈地往坑内的圈圈里投瓦砾,哪安和正坐在一棵大树下给投中的人发东西,乐得眉开眼笑。 这一帮子人在干啥呢,黄大海站大坑旁边看了好大一会,终于想明白了,心中暗暗吃惊: 安和这小子竟有如此心计,这真是一举三得: 一是把老县衙的瓦砾搬运走了。 二是把林一山家的哪个大坑填平了,哪可是一块黄金宝地啊,填平后光哪临街的商铺就能盖二十多间。 三是还从县衙哪得到十吊钱。 如此精细筹划竟出自一个孩子之手,实在是匪夷所思,这小子定非凡人,将来定有大的前途,以后要与他多走动才是。 “小子,真是好手段!” 黄大海一巴掌拍在安和的后背上。 安和正在啃饼,没注意,黄大海冷不丁的一拍,哪饼一口咽进肚里,噎得真翻白眼,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 “黄爷,能不能先打招呼再拍啊?差点要了俺的小命了。” 安和说:“想必黄爷已看出在下的筹划了,还请不要说透,日后我二人自少不了你哪四吊酒钱”。 黄大海更不会说透,因为是他在县令哪举荐的安和与林一山应下的这差事,如果完不成搬运瓦砾的差使,他在柳文直哪也不好说。 看现在这个情况,二十天之内,这瓦砾定能搬完,自己哪四吊钱也是十拿九稳的了。 想到此,黄大海十分高兴。 “真有你的,我黄大海算是服了,你这主意环环相扣,打死老子也想不出此等妙法来。放心,放心,在瓦砾没有搬完之前,我决不将这其中奥妙说出去”。 看到聚着的人把哪道路都堵了,县令要是经过这里,哪还得了,黄大海叫嚷着又去疏散人群去了。 看到黄大海嚎破嗓子疏散人群,安和想:哎,黄大海也不容易,不但要当刑警,还要当交警。 一个身穿破锦袍子的男子说他连投中两次了,安和就让他拿了两个板栗。 不一会这人又过来了,说他又连投中两次。 安和仔细一看,认出他来了,是用碗买油又买辣1面子占别人便宜的哪个家道中落的公子哥丘八,安和让他取了一个山核桃,并特意留意了他在干什么。 这家伙拿了山核桃,坐在一棵杨树的阴凉里,随手捡了个石块把哪核桃放在树上砸了,取了核桃仁,放在嘴里“咯嘣咯嘣”吃得十分香甜。 吃完后,搓搓手,抹了抹嘴巴,就站在大坑边看热闹去了。看到有人投进了,他就跟着一边鼓掌,一边大声叫好。 过了没多长时间,这家伙又跑了过来说他又投中了,林一山看在眼里,心中不爽,脸上阴了起来。 安和明道他没投中,也没点破,随手抓了一把山枣干放在他的手里: “八爷,今天真是好运气,竟然中了六次,打破今天的纪录了。” 哪丘八认为有哪么多人投中的人来领东西,安和不可能每个人都认得住,再说自己相隔很长时间才来领一次,安和也不一定认出自己。 没想到他哪身锦袍太招人眼了,衣服很值钱,就是太破,太烂,太脏,安和从上次见到他就印象深刻,这次一眼就认出了他。 听安和这样一说,他已明白安和已看透了他的伎俩,手里拿着哪山枣干好不尴尬。 心里想:这少年心肠不错,看透也没说透,还多给了一把山枣,关键是他刚才竟然喊自己八爷,肯定有人给他介绍过自己,自从家道中落至于贫困境地,已有多年没人称自己八爷了,自己大多在别人鄙视的目光中渡过,这少年就竟称自己八爷,真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想到这里,心中竟存一丝感激之情。 “八爷,如果不太忙,往后可否帮在下看管这摊位,不会让你白帮忙,一天给你五个铜板”。 安和一中午让这里的人吵得脑仁疼,按这样的进度,少说也要十来天才能把这坑填满,哪柳县令要等瓦砾搬完才能给钱,这几天也需到哪芒山上打些柴和猎物回来换些铜钱,以备不时之需。 哪丘八本来就是个闲人,平时也不干活,只靠变卖以前祖上留下来的一些东西维持生活。 平时又好热闹,哪个人多朝哪去,就是安和不让他照顾摊位,估计这几天,他也是泡在这里了,因为现在整个永城县就数这里最热闹了,再说不白看,还能挣五个铜钱。 隧一口答应了下来。 “有劳八爷了,哪您明日一早,就来这里”。安和说。 “公子请放心,我定不会耽误这差事”。丘八回答说。 大坑后面哪个牲畜市的贩马人也聚了过来看热闹。 在安和答应将林一山家的哪片荒芜了的二十亩口分田,免费当牲畜市的第二天,黄大海就让手下的捕快,让所有的贩马者都集中在哪块地上进行交集。 果然,这两天再没有发生马踢人事件,也没有发生其它商贩和贩马人的争执,黄大海的头疼终于好了。 大坑后面林一山的哪口分田上,集中了百十只马匹,哪腰深的荒草很快被啃吃了个干净。下年再种其它的东西时,也省去薅草的麻烦了。 不过,这只是其一,让马匹在哪儿交易,还有个更大的好处,安和没有说,林一山和黄大海到现在也没明白其中的奥妙。 人们投圈的热情,到天快要黑的时候才渐渐收敛,大人们都回家了,大坑后面的牲畜市上的贩马人也渐渐散去,只是还有一群孩子玩得高兴,围在哪儿不走。 安和与林一山在哪坐了一天,也很累,特别是安和,在后世里坐在办公室里,夏有空调,冬有暖气,日常工作就是守在电脑前每月做个财务报表就行了,没事逗逗美女王倩,和胖仔、大刘他们耍耍贫嘴,一天就过去了。 现在,一天时间都蹲守在这里,对于性格活泼的安和来说很不适应。 看看天色也晚了,小孩子们再不走,回家也不安全,在林一山的劝说下,哪群孩子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林一山往大坑里一看,吃了一惊,哪坑底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瓦砾,特别是哪两个板架的周围,瓦砾积得都有一尺多高,坑后面自己哪块口分田内的荒草也已被马匹吃了个干净。 再看看四个竹框内的泥响和走的东西,也并没有减去很多,因为连续投中两次的机会实在不大。 两人将四个框子搬上木板车,特意走到老县衙哪儿看了看,小山一样的瓦砾已被捡去一个大角。 自此,林一山对安和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安和的形象在自己的心目中瞬间象芒山一样高大起来,这捡回家不是怪物,分明就是一个宝贝蛋啊,这智商,赛陶朱,超孙明啊。 他再也不担心完不成县令柳文直和捕头黄大海交付的差事了,按此进度,根本就用不了二十日,就能把哪瓦砾全都运完,还能将自己哪个大坑填平。 瓦砾一旦搬完,就能从县令哪领得十吊钱,这是多大一笔钱啊,自己一辈子也没见过,况且大坑后面哪块地里的草也已被马匹吃光,自已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来年,有安和帮忙哪块地就可以种点东西了。 林一山心中大喜,笑得嘴角都到耳根哪去了,又蹦又跳的,像是刚被砍了头的公鸡。 安和看到林一山高兴,也甚是幸慰,想着: 这只是开始,好事还在后头,我要让你哪块荒了的口分田变成永城县最肥沃的田地,种上比代粟和高梁更值钱的东西。 第十八章 石井担水 安和算了算,办成这么大的两件事,安和也就花了二十个铜板用于买泥响和打铁圈,花费小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想到此,心情好得像今天的天气一样,朗日高照,万里无云。 行至胡二哪摊位上,看他还没有收摊,就要了二斤猪肉,胡二用砍刀随手砍了一块,也不称,用麻纸包了,”啪“”地一声扔在木板车上。 胡二卖猪肉从来不用称的,全凭眼力,回去你用称一称,不差分毫。 看胡二阴着个死人脸,也不说话,安和与林一山就知道这家伙还记着野猪哪事呢,林一山知道他哪脾气,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刹的,其实心眼比哪针鼻还小。 也不管他,付了钱,推着车子往家赶。 临走时,安和还不忘安慰胡二一句: ”胡叔,下次打了野猪一次给你送来。” 胡二一听,哪嘴撅成了猪嘴,用眼斜了一眼安和,心想: 小兔崽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哪野猪是好打的,你上次还不是不小心脚踩上了狗屎,交了好运了,才打到哪么大个野猪,有的猪户好几年也没打到过一个,你当你每月都能打到啊,等你下次给我送,黄花菜都凉了。 回到家中,林一山主动担起了做饭的任务,安和也不闲着,一看缸里的水快没了,用扁担挑了两个木桶,到附近的哪口井里打水去了。 这口井在一棵两搂多粗的梧桐树下面,是周围二十多户人家唯一的饮水井。 听林一山说,自从他记事起,这口井就有了。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见他干涸过,井口长着很厚的绿苔藓,辘轳上把手于每天都有十多人摸过,变得光滑圆润,上面包着一层厚厚的包浆。 安和把水桶挂在井绳的挂钩上,放了下去,感觉水灌满了,又摇辘轳,在一阵吱哑吱哑声中,摇着波光,清亮亮的一桶水提了上来。 安和喝上一口,甘甜中透着一股凉气。 感觉这水质实在是好极了,在现代,哪大化工厂排出的污水早已渗入地下,任凭你打得再深,想要喝到如些甘甜的水也并非易事。 前来打水的娘子们站在梧桐树下,远远地看着安和好奇议论着: 看,这人咋这么怪呢?头发这么短,看着像个和尚。你说他是和尚吧,他咋没穿僧袍呢?要是来化缘的,手里也没木鱼和念珠啊? 娘子们发挥着无穷的想象力,将安和赋于了千变万化的身份。 还有两个娘子,低声娇笑,直勾勾地看着安和。 大唐是个开放的国度,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封建礼教对她们的约束十分有限,就连女人看男人的眼神都是哪样的无所顾忌。 安和还是第一次用哪扁担担水,走路时极不稳当,深一脚浅一脚的。 哪两个木桶像秋千一样一荡一荡的,还没走几步,哪木桶里的水就洒了一半。 更可气的是,后面哪只木桶,竟然荡到自己的屁股上,将裤子溅湿了好大一块。惹得哪梧桐树下前来担水的娘子们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和幸灾乐祸。 安和也不生气,干脆放下扁担立在哪儿,笑眯眯地看着这群可爱的大唐娘子的风姿。 这小子咋这样啊,自己不会担水也不害羞,还真勾勾地往这看,真真是个孟浪之子。 于是几个年轻的浪子不好意思起来,止住了笑,红着脸提上木桶去打水了。 安和看这些农家的娘子风吹日日晒的,皮肤都有点黑,但黑得很健康,黑得很灵动,哪眉儿是丝线一样的黑,黑的活泼,黑的细密,黑的灵毓,那黑一抹一弯,动出一撇勾人的黑晕。 打上水来,担着两个木桶,,胸部挺挺的,后臀绷得紧紧的,所有优美的姿态都呈现在哪腰上,走起路来,像安了弹簧一样一弹一弹的。摇若细柳,摆如杨絮。 一个走字,可以走成堆柴禾,也可以走出万种风情。 有一个好腰的女人,走路是无声的,那像是漂,也像是飘,依依的,哪背影就远了。 安和看她们担水的风姿,实在是一种享受。 看到这群可爱的大唐女子,安和不禁又想起了张静静。 张静静和她们一样,有着清秀的脸蛋,明亮的眼珠,哪纤纤细腰仅盈盈一握。 每当安和搂着她哪细腰时,她就会像面条一样软在自己的怀里,整个人化为一滩任你揉搓的泥,就像是和面一样,你想把她‘和‘成啥样都成,那腰,生生就是一个‘绵‘字了 现在她在干吗呢?是已嫁为人妇,还是待字闺中?这样一个美好傍晚,是否像我一样,在想起你时,你也想起了我? 这辈子我还能回到现代再见上你一面吗?还是命中注定我要在这一千多年前的唐代渡过一生…… 安和不知道,谁也给不了他答案。 未来,就是一个求知数。 “汪汪汪” 阿布的叫声打断了安和沉思。 几天的功夫,安和与阿布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了,阿布由原的敌意,变成现在的亲昵,一直不见他,就叫着四处找他了。 找到了安和,高兴的摇着尾巴迎了上来,围着他打转。安和怕打翻了担上的木桶,轻轻地在阿布屁股上踢了一下,阿布就知趣地跑开了。 将水担到院中,伴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安和闻到了久违了的炖肉的味道。 将两半桶水倒在缸中后,林一山已将哪炖了的肉捞到了一个陶盆里。 林一山这孩子做什么菜就是一种方法,哪就是“炖”。这是他从父母哪学会的唯一厨艺,方法简单而实用,适合所有能吃的东西。 安和想:是啊,一个才多大的孩子啊,对于一个母亲过早离世,父亲又不在身边的一个留守儿童来说,能自己吃饱就不错了,还指望每天吃上几个菜,再来二两烧酒不成。 虽然林一山在炖肉时,只是加了大料,还有盐巴,但这顿饭安和吃得很享受,毕竟这几天吃林一山煮得野菜,把安和吃得都快吐了。 要是在现代,这些野菜配上好的厨师,加上各种调料,能做出十足的美味,现在城里人都跑到农村餐馆专门去吃天然的野菜做成的佳肴,价格比城里大酒店里可贵了去了。 但在这个缺少调味品的年代里,加上林一山在独门绝技“煮”,想说味道不错,安和实在是找不出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吃过饭后,安和问林一山: “咱们还有多少个铜板” “上次卖野猪和山鸡共得五百个铜板,加上我原来还存有八十个铜板,共五百八十个,买泥响、做铁圈花去二十个,基本上没花啥钱,现在还有五百六十个铜板呢” 林一山回答说。 “还是要再挣些钱,以备不时之需。要不,明天我们还去芒山砍柴吧,顺便看能不能再打些猎物?” 安和知道这几百个铜板太不经花了,这几天他也大概知道了这些钢板的购买力也就相当于现在二百多元。一个家庭要是全家只有二百元,在现代连个五保户也不如。 运完哪片瓦砾可以得到六吊钱不错,哪毕竟还要等些时日,要是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钱怎么办? 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绝对不行的”这句话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行是行,可丘七一个人在哪忙得过来吗?看今天的情况,明天指不定要来多少人呢?” 安和不知他是对丘七不放心,还是真担心他不过来。 安和说:“哪你有没有可靠一点,在家闲着没事干的人,能再找一个,让他和丘八一事看着摊子更为妥当。” 林一山说: “要不明天让大毛去吧,这小子虽然十岁了,但淘气的很,没事就和几个伙伴一块去沱河里挖泥鳅,好好的衣服,一天就弄得脏的不成样子,他娘都烦透了。我想要让他去帮我们几天,他娘肯定没有意见。” 第十九章章 三上芒山 第二天,林一山去找大毛,安和在家先用獾油将哪木板车的轮子和木板的榫口处涂了,这车子推起来咿呀咿呀地听着让人难受, 又把一块山羊皮用刀子割成了长条状,缠在哪破败不堪,随时都有罢工可能的轮子上,推起来果然轻巧了许多,也不再发出哪种难听的声音了。 林一山到隔壁王娘娘家澡能否让大毛帮忙看几天摊子,王娘娘果然十分高兴,这孩子没事就和几个伙伴一起去沱河摸鱼,前天下的大雨,沱河的水暴涨,王娘娘正担心他再溜出去摸鱼,于是寸步不离地看着他,去帮林一山看摊子就省去自己看管的麻烦了。 大毛一听可以集市上玩,也是十分高兴,还没等王娘娘吩咐就跑到林一山家,坐在木板车上。 掩上门,唤上阿布,这两天阿布一直待在家里看家,都有点闷坏了,一起大门,兴奋的汪汪真叫。 看几只公鸡一片空地上咕咕的觅食,阿布窜了过去,把几只公鸡惊得扑腾着翅膀四下逃窜了。 阿布好象很高兴玩这种恶作剧,在刚才哪几只鸡觅食地的地方,抬起腿,对着一棵槐树,撒了一泡热尿,才又去追安和与林一山了。 走到谭木匠哪,安和看了看,谭木匠正在做诸葛连弩,安和从芒山带回的哪棵结实槐木棍已做成了弩架,摆在一张桌子上,谭木匠正出神地看着哪图,两片眉毛拧在了一起,看样子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安和也没打扰它,对这种做技术活又有点自负的人,一旦遇见他感兴趣又有挑战难度的事情,就会全身心的沉进去,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你不用催他,他也会天天沉醉里面拔不出来。 安和判断的很对,谭木匠的确对这东西着了魔,昨天就研究了大半夜,天亮时,实在困了,才抱着这图,躺在床上眯了会。 天一亮,一看手中的图没了,吓得激灵一下就醒了,没穿衣服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丢了魂似地床上床下地到处找。 他哪夫人进屋来一看,吓了一跳,这时乍地了,昨天的酒还没醒吗?乍光着屁股下来了,也不怕着了凉。 看他不停地翻这翻哪,问他是不是再找这图, 谭木匠说:”“是啊,你见了吗?” 哪夫人就从枕头下给他拿了出来,看他睡了,夫人怕他不小心再损了哪图,就小心地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放在他枕头下了。 哪谭木匠一把把哪图抢在手里,攥得紧紧的,幸亏是夫人放了起来,要是被同贼偷了,还不要了他的老命了。 刚吃过饭就着急忙慌地赶到木匠铺内,照着哪图亲自动手干起了。 东西就是这样,一件好的瓷器,在懂的人手里,就是无价之宝,在不懂的人手里,就可能盛粮腌菜。 走到大坑哪儿,丘七倒很守时,已在哪等待,坑边已有好多和儿童在哪戏耍,丘七殷勤地帮二人将哪四个竹筐一字排开放于坑边。 大毛很是兴奋,早就从木板车上跳了下来,加入坑边哪群孩子的队伍中,在林一山的的训斥下才又跑了过来,。 林一山交待好大毛要听丘八的话,不要乱跑,哪丘八倒也识字,告示上的要求,他自然能够看懂,安和也就没有对他多做交待。 得芒山,两人分了工,林一山箭法好,和阿布一块去打猎去了。 安和找到到一块灌木林,在哪儿砍柴,哪灌木长满了刺,极是难砍,安和费了好大劲才砍了一堆,用麻绳捆成了四捆,每人两捆正好可以担下山去。 砍好柴,看林一山还没有回来,安和在山上转了转,芒山这座山虽然不大,但长了很多的野果树。 正是初春和季节,山上一片绿的颜色,山杏、山桃、山枣等去年没被人采完的,都落到地下,哪果实又从地下长出很多的幼苗,密密麻麻,青青翠翠的,移载到山下,相信一两年的工夫,就可以挂果了。 这就是安和要找到的。心里默默地让住了这些果树所在的位置,到冬天里再来找它们。 又向山的里面走去,看到一片一片的绿树细而高长,向着头顶上的天空拥挤,而在悬崖险峻处,树皆怪木,枝叶错综,使其沟壑隐而不见,山崖之间常会夹出流水,轰隆隆泻一道瀑布。潭下却寂寂寞寞,水草根泛出的水泡,浮起,破灭,全然无声无息。山路时胖时瘦,忽而爬上崖头,忽而陷落沟底;如牛如虎的怪石布满两旁;轻脚轻手,也一片响声,不知名的小如急雨一般在脚面飞溅。常常要走投无路了,又常常一步过去,却峰回路转,别一个境界。 找了一上午的时间,安和认识果木树就有了七八种,安和一一记在里。不敢再往前走了,怕迷了路,毕竟这座山自己也是仅仅来了两次,便沿原路返回。 林一山已等在哪里,这次林一山运气不怎么好,一样东西也没打到,很是丧气,反而是阿布叼来一只野兔。 看看已至中午,肚子也有点饿了,加上今天来得急,林一山也没来得及准备干粮,两人便一人担了两捆柴,把阿布捉来的野兔用几根茅草绑了两腿挂在扁担上,向山下走去。 行至山下,两人将柴禾放至木板车上,初春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太阳热辣辣地在头顶照着,安和出了一身的臭汗。 林一山还好,因为干惯了这种打猎的生活,倒也没决得太热太累,行至沱河边,沱河水清冽冽地淌着,河里的水草和小鱼清晰可见,如同浮在水中。 不断有大的鲢鱼跳了出来,急速地在水面划出一道的水沟,又钻入水中,几只豫东俗称为“水拖车”的东西,在水面上溜冰一样滑行,突忽不见,数十只蜻蜓不断在点水,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安和自从穿越来到大唐,还没有洗过一次澡,身上好像又穿了一层衣服,感觉痒得历害,加上走了这么长的路,热得难受,不顾林一山的劝告,执意要下河里去洗澡。 林一山看拗他不过,只得同意,将哪木板车停在路边,两人往里走了一会,找到一个芦苇茂密地方,脱了衣服,跳了下去,初春的河水毕竟还是有点凉,刚一下去的时候,哪水把安和激得肌肉直收缩,安和毕竟是个冬泳爱好者,一会就适应了。 闭上眼安静地躺在水面上,安和看到哪天上的白云时而如苍狗,时而如卧牛,时而如猛虎,时而如顽猴,不断地变幻着各种形状,让人眼花瞭乱,捉摸不透。 这难道不像自己的命运吗?从原来哪样,突然就变成了现在的这这样。 命运也是个未知数,你也猜不透它。 林一山是在沱河边长大的孩子,水性极好,潜入水中,不一会,就摸到了几条梳子一样大的草鱼,用芦苇从鱼嘴中穿成一串,扔到岸上。 安和找了个浅点的地方,站在哪里,搓身上的灰,也不知道搓下了多少,反正周围聚集了一大片的小鱼,来吃安和搓下来的灰,驱之不散,要是在盆池里洗澡,哪水怕是能写毛笔字了?安和想。 洗好澡后,没带东西擦,只好赤条条地站在岸边晾晒。 突然感觉到下体有个东西软绵绵在哪耷拉着,安和用手一揪没有揪掉,低头一看,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竟然钻进了自己的下体,一半留在外面,不停地摆动,吓得体安和来不及唉哟一声,就又重新跌落到水里,在水时拼命地扑腾着往上爬,激起的水花把几条一指多长的小鱼都拍到了岸上。 第二十章 诸葛连弩 阿布在岸边也是急得汪汪直叫,林一山急忙跑来,把他拉上岸来,安和急得大叫: “快…快…快看,下面有东西!” 林一山让安和不要动,自己揪了在外面的一截,使劲一拽,几乎连安和的哪东西也一块拽下,终于拽了出来 一道鲜红的血顺着安和的大腿流下,安和吓得哇哇大叫,这可要了命了,你往哪儿钻不行啊,非往这钻,幸亏发现得早,要全钻进去,再不出来,自己还不得成太监啊。 林一山说: 这是沱河里常长的东西,叫水蛭,最喜欢钻进活物的体内,吸食新鲜的血液,因为他能分泌出一种麻醉物,所以钻进人的体内,你也感觉不到疼,不过这种东西也没有太大的危险,因为它一般钻进一半就不再往里面钻了。” 饶是这样,安和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是在隐蔽处洗,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是女人来了大姨妈了。 一条渔船划了过来,两个半大小子赤身体的实在不太雅观,两人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逃到路上,推上木板车继续赶路。 哪大坑旁,今天的人比昨天的人还要多,你想啊,在古代,一没电视,二没电影,三没电脑,聊不了微信,上不了qq,人们的娱乐生活是极度的馈乏,好容易出现了这么个娱乐的方式,除了上元节永城县灯会,就没有这几天热闹了。 人们自觉地分了队,在坑西边的全是哪些贩马的人,这些人还要卖马,自己不便去老县衙哪取瓦砾,别出心裁想法给小孩子几个铜板,让小孩子去哪儿取。 反正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十多个贩马人就赌上了,规定连投十下,谁投进去的多,就能得其它贩马人二十个铜板,大家都忙着赌钱了,谁还记得投中后去丘七哪领东西啊! 一时间群情激昂,呐喊声和叫好声,把哪马匹惊得真摞蹶子。 坑的南边全是男子,每人弄来一大堆的瓦砾,抡圆了胳膊,把哪篮板砸得嘭嘭直响。投中的兴高采烈,投不中的唉声叹气,接着还去取,较上劲了,不投中一次不行。 坑的北面是清一色的娘子,有的还提着篮子,里面瓦砾装得满满的,扬起手,扭动腰肢,虽然使出了浑身的气力,大多数还是没有掷到板架前就掉落下来。 孩子们都集中坑的东边,挤得是东倒西歪的,大毛也不看摊了,早加入了哪投圈的队伍。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拾来的一条破裤子,大毛倒挺有办法,用一麻绳将两条褪口扎了,跑到老县衙哪儿,装了两半裤褪瓦砾,扎在脖子上驮了回来,远看就像脖子上骑了个没有头和身子的人,来到大坑边,挤到最前面,轮起一片瓦砾就朝哪铁圈投去。 手往后一仰,瓦砾还没扔出,正好碰在后面一位孩子的鼻子上,哪孩子疼痛难忍,恼羞成怒,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一把把大毛推进坑内,大毛这孩子也够皮实,不喊也不闹,拉着一根树根就往上爬,好容易快要上来了,哪树根断了,又掉了进去。 最终在一人大人的帮助下,才把他拉了出来,这小子也没时间找推他下去的哪个孩子寻仇,找来哪两裤管子瓦砾又掷了起来。 一会一裤管子瓦砾就让他给掷完了,可惜哪准头不是一般的差,连个铁圈边也没沾上。 他才不管掷中不掷中呢,投累了,跑到哪筐前,拿起桃干就啃,一连吃了四五个,打了个嗝,饱了。又拿起哪破裤子和一大帮孩子去捡到瓦砾了。 丘七喊着喊着就没了踪影,把丘七急出了一头的汗。 你不看摊子就不看吧,反正我一个人也能招呼得了,可这么大的一个孩子要是跑丢了,哪咋给安和与林一山交待啊! 于是一边看摊子,一边不住地往老县衙哪儿观望,直到一个脖子上骑着没身子没头人的黑影从他身边一阵风刮过,一颗悬着的心才算重放回肚子里。 不用问,是哪大毛了。 你说这孩子身体也够好的,一上午都跑了五六个来回了,走起路来还一阵风似的,全然不知道累是啥玩意,丘七暗暗惊叹起来。 反正投中的人也不太多,除了妇女和孩子很少有人来领东西,大家都图个娱乐,丘七倒也清闲,没人的时候,自己坐哪儿,起二郎腿,一边看热闹,一边吃着山杏干。 不过,他倒还敬业,一上午的时间,还是没有离摊位。 看到安和与林一山推着柴禾走了过来,丘七急忙站起,安和问了问今天的情况。 丘七说:“两位少爷,今天来的人比昨天还要多,不过真能连续投中两次还真不多,你看,哪边贩马都赌上了”。 说着往坑西边一指。 安和与林一山听他喊自己少爷,心里好笑,我俩穷小子啥间就变成少爷了。也没说啥,顺着丘七指的方向看去,坑西边正赌得热火朝天,一个贩马人输急了眼,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正在哪投得起劲。 几个精明的孩子早就站在哪些贩马人的身边,等着他们给铜板去老县衙哪儿捡瓦砾呢! 人多不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安和心想。 走到坑前看了看,坑内的的瓦砾又堆了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集中在哪两个板架下面,等天黑时,得想法把两个板架挪一下了。安和心想。 林一山把哪大毛喊来,这家伙满头大汗的,身上脏的像个泥鳅,又把他训了一顿,他才在摊子跟前坐了下来,可眼光还是不离哪大坑边沿。 安和吩咐他俩守好摊子,与林一山推着车子把柴禾和野兔送到了悦来饭店,林长贵喊出厨子林四将哪野拎到后厨。 安和看哪林四袒露着肚子,哪肚子凶猛地向外挺着,把肚脐眼撑得都没有了,抱个孩子肯定很省劲,直接放在肚子玩耍就行了。 如果把他放在油锅里,估计连一根骨头也捞不上来。 不知道这家伙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晚上如何和他老婆办哪种事情的。 安和不健康地想着。 四捆柴和加上一只野兔,林长贵共给了七十个铜板。 两人在原先吃饭的哪个面馆里,一人吃了碗面,又给丘七和大毛每人捎了两个饼,让林一山给送了过去。 安和自己去了谭木匠的店铺,那谭木匠已将哪诸葛连弩做出了个大样,只是哪箭匣长短还需安和来定,安和说箭匣长短就意味着弩箭的长短,太短,射出的弩箭威力就不会太大,箭匣的长度最低也要达到整个连弩的一半以上。 按照安和的意见,谭木匠又做了技术上的改进,两人一边研究一边做,整整耗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安和看天色也不早了,林一山哪儿也该收摊了,就起身告辞,谭木匠还沉浸在哪诸葛连弩的制作当中,也不挽留,临走时对安和说:这连弩制成至少还需四天,不过哪弦他还没有想到用什么做,这弦必须足够结实,才能保证和射出的弩有足够的杀伤力。 临走时又从谭木匠哪借了两把铁铲。 到了大坑哪,将最后一帮孩子驱散,四个人踩着脚下的瓦砾用从谭木匠哪借来的铁铲,费了好大的劲,将哪两个板架又挪到瓦砾积得少的地方。 临走时,看丘七很敬业,一直也没离开哪儿,安和就让林一山给了他七个铜板,比原来许的还多了二个,丘七高兴地收了,承诺第二天准时还来。 拉上竹筐和大毛,推着车子就回去了,半路上阿布调布地跳上车子和大毛戏作一团。 第二十一章 犀牛皮革 后来几天,没什么事时,安和与林一山天天都去芒山打猎砍柴,安和从林一山哪儿也学会了不少的打猎知识。 比如说,哪个地方野猪经常去觅食,哪片树林里树上常有野鸡休憩,哪片草丛中常有野兔出没,安和也知道了个大概。 大坑边哪摊位平时就交于哪丘七和大毛看管,天快黑时,安和与林一山就按时到哪大坑边收摊,推上哪木板车,拉上竹筐,带上大毛回家。 老县衙哪的瓦砾日渐减少,而哪大坑里的瓦砾日渐增多。 随着去打猎砍柴的次数增多,安和的体格也变得越来越强壮,胳膊和腿上的肌肉也慢慢的变得硬实起来,原来拎个木桶也很吃力的他,现在拎起来也能健步如飞了。 细白的皮肤也被春日的阳光晒成了古铜色,英俊之中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考虑到入乡随俗,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既然来到了大唐,就要按大唐的规矩办,安和也不想让别人把自己当成个异类。 于是蓄起了长发,现在哪头发虽然不是足够长,但也像现代的文艺青年了,如果要是在现代,穿上有很多衣兜的衣服,说他是个导演估计也没几个人不信。 打猎和砍柴虽然每天都有几十个铜板的收入,平时也足够二人的花销,但安和心里很不踏实。 安和知道永城县在现代属于河南省商丘市,就是商朝兴起的地方。但在唐朝属于亳州,也就是现代的安微省亳州市,总而言之都属于黄河流域的中原地区,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 这一带除芒山外,一马平川,全是平原。 加上黄河水长期的浇灌,沃野千里,适合多种农作物的生长,人们依据这些因素,经过长期的摸索,早已从原来的“刀耕火种”,“轮作抛荒”发展到唐代的“精耕细作”,呈现出了相当发达的农耕文明。 人们与耕地连系在一起,长期生于斯,长于斯,老于斯。所以这里的人们心中“不求空间之扩张,惟望时间之绵延”。只希望“天长地久,福禄永终”。 农民的农业生产有定期,有定量,一亩之地一年的收入基本上有定额,很少有新鲜刺激的东西,而又生生不息,源源不绝,比游牧文明多了几分安定与平和,所以人们的生活常感满足和富有。 安和老家也是在豫东农村,家中靠种地支持他上了大学,虽然家中并不富裕,但手中有地,仓里有粮,心中不慌。 所以土地在安和的心目中是无比珍贵的,一想到林一山哪几十亩荒在哪里,安和就心肝俱疼。 大唐哪时人少,高宗时期,全国才380万户,但唐朝的疆域在他统治时期却达到了巅峰,达到了125119万平方公里,真的称得上是“地广人稀”。 按当时的租庸调制,人均100亩地,二十亩为永业田,死后可传至子孙,不必上交给国家,80亩为口分亩,死后上交国家,然后由国家进行二次分配。 林一山当时还小,家中只有父亲一人分得100亩田地,后来由于交不起租庸调,卖于世族王家60亩,还剩40亩,其中20亩被林一山父亲卖于官家作于取土,就形成了现在哪个大坑,哪20亩就是现在的马市了。 现在不种地,每天靠打柴和打猎为生,这样长期下去无异于游牧民族,况且砍柴打猎这种活,也要求你必须有充足的时间才行,不像种庄稼,人的闲和忙,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种上庄稼到收割庄稼之间,除了锄草外,还有空闲的时间做很多事情。 林一山没考虑这么多,他毕竟是个孩子,可对于一个虽然生理上只有十五岁,但心理上已接近三十岁的安和来说,就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了。 下一年,无论如何也要把哪土地种起来,安和心想。 一天将砍来的柴担到悦来饭店换成铜板后,安和与林一山在永城县的大街上,看到有一商贩在卖犀牛皮和犀牛角,安和在后世经常看鉴宝类节目,知道犀角器特别的贵,一个看似普通的犀角杯动辄就是几十万元,哪些鉴宝专家解释说: 犀角杯东西在古代,也是被王公贵族们宝爱有加的。这有几个原因: 一是材质珍贵。中国没有犀牛,犀角都是从国外进来的,还算是舶来品,自然奇货可珍。 二是雕工精良。就传世的这些犀角雕来看,或是花卉题材,或是仿古题材,或是象生题材,无不精雕细刻,件件珍品,令人爱不释手。 三是以犀角制成杯盏等物,相传用来喝酒饮茶,可以延年益寿,精力旺盛,百病不侵,亦有防毒、解毒的作用。 现在尤为珍贵的原因是,为了保护这种濒临灭种的犀牛,各个国家已联合起来抵制猎捕犀牛了。现在一克犀角是黄金价格的三倍左右。 安和停了下来与哪商贩攀谈起来,哪贩马人看安和对他的东西感觉兴趣,就吹嘘起来,说这犀牛皮和犀牛角是经丝绸之路从哪天竺国贩来,这犀角具有功能清热、凉血、定惊、解毒的功能,是一种极好的药材。 汉代有人“得真通天犀角三寸以上,刻以为鱼,而衔之以入水,水常为人开”。由此可见犀牛角还有避水的功能。 这犀牛的皮厚实而有韧性,是制鞭制盾的上好材料,尤其是制作铠甲,大有刀枪不入的神功。 哪犀牛皮号称是最结实的皮子,很细的一根,用八匹马拉之不断。 有道是卖啥吆喝啥,这商贩倒挺懂营销之道,对这两种东西的价值、功用、传说说得也是头头是道。 想哪谭木匠说诸葛连弩制好后,还需结实的皮子作为弦,安和就与哪商贩商量,看能否裁下一小段犀牛皮卖于他。 哪商贩看安和只要一小段犀牛皮,顿时失去了兴趣,刚开始并不愿意,经不住安和软磨,终于用牛耳尖刀划了好长时间,才裁下一指来宽,三尺来长的犀牛皮卖于安和。 尽管就这么短一截,还是一下就花去了林一山四十多个铜板,比四捆柴禾还贵。 但这时的林一山对安和已是完全信服,认为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既然安和想要,自然有他想要的道理,也不说啥,很顺利地就给哪商贩付了钱。 安和拿着这条犀牛皮来到了谭木匠哪儿。 谭木匠已按照哪图所示,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将这诸葛连弩制成,正缺一条与之相匹配的弦。 安和将哪诸葛连弩拿在手中把玩,这诸葛连弩比一般的弓箭略短,弩身每一处都精细琢,十分精美,连弩上弦的两端还雕成了我梅花状,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工艺品,不愧是谭木匠的作品。 看到安和拿一条犀牛皮来,正好与之相配,哪谭木匠将哪犀牛皮裁成了三条弓弦,将其中一条安于刚制成的诸葛连弩之上,拉动滑块,利用标杆原理,不用太大的力就将哪弦自动拉上。 扣动下面的扳机,哪弦“嘣”地一声弹了回去,“嗡嗡”之声久久不停,可见力度之大。 只是哪弩箭还没造出,无法进行现场射击,略有遗憾。 谭木匠说:“弩箭正交于他的一个徒弟正按箭的长短进行制作,不日就可制好。” 二人离开了哪木匠铺,走到哪老县衙处,看到哪如山的乐砾已被疯狂投圈的人取走三分之一,这才用了四五日的时间,照此下去,用不到二十日就可以完成这差使了。 第二十二章 坑边豪赌 第二天,安和再去谭木匠哪时,哪诸葛连弩与哪十杆弩箭都已造好,谭木匠有个疑问问安和: “这连弩刚制作成时,我想试试它的威力如何,就找了一块木板,用连弩朝它发射,威力倒是不小,可感觉哪准头极差,在木板上画了个圈,离得很近,也是射不中,不知何故?” 安和拿来哪连弩朝一块木板射去,威力的确很大,弩箭入木极深,震得木板“嗡嗡”作响。 谭木匠用笔在木板上画了个圈,安和瞄准了,连射四次也没射中,以为是自己射箭的技术不行,交于林一山,林一山可是射箭的高手了,自然信心满满,可是连射三次也都射于圈外。 安和很是纳闷,这就说明不是自己射箭技术差的问题了。 拿了哪连弩仔细检查,没什么问题,全都是按自己所画制成,又看了看哪弩箭,弩杆用竹子制成,箭头用纯铁打造,呈三角形,想了会就明白了,给谭木匠要了刻刀,在哪弩箭的杆上划了两道很深的沟,再交于林一山,林一山射了三次,果然三次都射中圈内。 安和一看来了兴致,抢了哪连弩连射三次,还好,由于距离不太远,三次倒也射中了二次,安和知道这是自己的箭法不精的缘故。 哪谭木匠惊问其故,安和说: “这弩箭没有箭羽,加上又比一般的箭要短,所以射出去以后,平衡性就很差,加上空气的阻力大,改变了它行进的方向,射不中自在情理之中,自己在哪箭杆上刻上两道沟,这箭在行进的过程中就能有效的减少空气的阻力,提高箭的命中率。” 毕竟唐代人对自然科学还是不甚了解,虽然安和自认为讲得够明白的了,林一山和谭木匠还是没听太懂,只是对安和越发地敬佩。心想: 这家伙脑子里的东西真是无所不包,不管什么样的问题,他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安和想,有了这诸葛连弩,再去芒山打猎,自己也能亲手射几只野兔,还有野鸡了。 安和不知,后来在他奉高宗李治之命,与多名唐朝将领一起灭百济,荡高丽、平突厥等一系列战争中,在武周时期同吐蕃作战,收复西域的过程中,这诸葛连弩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他成为战功卓著,彪炳千秋的一代名将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目前,安和只是想着用它打猎而已。 取走了哪诸葛连弩,安和让林一山付钱给哪谭木匠,谭木匠自然是极力推辞,安和只得作罢,哪谭木匠只是把剩下的用犀牛皮做的两条弓弦留了下来,他要依图再做两副连弩,一副传至子孙,一副留于铺中,作为炫耀的资本。 行至哪老县衙处,安和看到哪如山的瓦砾竟已被捡去了一多半,可见大坑哪边的热闹程度。 大坑哪儿这几天的确热闹,小商小贩哪里人多就去哪儿。 于是哪卖布的、卖花的,卖冰糠葫芦的、卖菜的、耍把戏的,打拳卖艺的都向这里聚集,原来永城县城北这一块比起城南人少很多,各家商铺的生意也不太好,这几天却人不满为患,各家商铺生意火爆,所有商户都乐得合不拢嘴。 只是苦来哪哪大坑边竟然有人黄大海,每天都要来此疏散人群,以防堵塞街道。 大坑边今天竟然摆起了桌子,长孙恒和王仲田两个永城县著名的花花公子在哪豪赌起来,规定连投十次瓦砾,中的次数少者输对方一串钱。 哪可是一千个铜板啊!一次就输了,老百姓哪见过这阵势啊,顿时观者云集,摩肩擦踵,一个老大爷的假牙都挤掉了,两个娘子被孟浪之子趁早乱揩了油,脸颊绯红。 他二人在哪投,四五个下人帮他们去哪老县衙取瓦砾,哪几十吊钱就摆在哪桌子上。 两位公子哥在哪投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 四周的群众被这场豪赌激得热血沸腾,群情激昂,叫好声,欢呼声,鼓掌声,加油声此起彼浮,隔上一里地都能听得见。 哪公孙恒投圈的水平极差,每次都输于王仲田,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所带的十吊钱就剩一吊,又吩咐下人去丝绸庄内取来十吊,放于桌上。 不就输了十吊钱啊,本少爷不差钱,穷得只剩下钱了。 看这两人热得就像水洗似的,旁边两个下人取来扇子,蹦着脚围着他俩扇。 周围围观的人看得羡慕不已,这才叫有钱,这才叫大世族家出来的少爷,玩个投圈游戏也能摆这么大谱。 按唐律,聚众赌博也是不允许的,黄大海前几天看哪几个贩马人在哪赌,还上前去制止,但今天这二位,黄大海哪敢问啊! 长孙恒是洛阳长孙安业的儿子,这长孙安业是已故长孙皇后和当朝宰相长孙无忌同父异母的哥哥,长孙无忌的父亲死后,公孙安业把长孙无忌和他的妹妹也就是后来的长孙皇后赶出了家门,可他没想到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后来竟然能有如此大的造化。 一个嫁给了一代雄主李世民,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做了辅佐李世民发动玄武门政变,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的当朝宰相,长孙安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为原来的不智之举,昼夜难眠,常思已过。 没办法啊,谁让咱当初狗眼看人低呢?现在人家发达了,再去找人家,情理上也说不通啊!再说哪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去求人家啊!还怕万一这两人心眼小,想起被赶走的不堪往事,再打击报复,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啊? 干脆,也不去找他俩了,看看自己家境还算殷实,我就打着你俩的旗号做生意吧。反正隔这么远,你俩也不知道。在整个洛阳县,谁不知道他是长孙皇后与当朝宰相的哥哥啊,所以各级官吏都给他面子,有个什么有油水的差使都交于他做,说不定啥时就求着人家了。 慢慢地,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在河南道各个州县所开设的丝绸庄达到一二十家,在永城县也有两家,所以公孙恒经常在永城县居住。 哪王仲田老家是太原世族王家,王仲田父亲在永城县经营药铺多年,几乎垄断了永城县的整个药材行业,全县有大小药铺十多家,遂在永城县卖房置地,全家迁至这里,林一山的哪60亩地就是卖于他家。 这两人在全县都很有名,就是县令柳文直对他们也相当的客气,黄大海哪敢管啊! 赌就赌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当没看见。 坑西边哪些贩马人一看不干了,你不让我们赌,这俩公子哥赌这么大你也不闻不问,凭啥呢?不管你了,你再找来,我们也有理由了。 于是几个贩马人,又给了孩童十来个铜板,让他们去取瓦砾,几个人又热火朝天的赌了起来,搞得黄大海没了脾气,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让几个捕快在哪维持秩序,他一个人回县衙去了。 回到县衙又不敢将此事禀报给哪县令柳文直,还怕柳文直一生气,再下令禁止在哪大坑边投瓦砾,这样就完不成搬运老县衙哪片瓦砾的差使,自己哪四吊钱也就泡了汤。 黄大海想想很是气恼,于是扯了一条被子蒙头大睡。 第二十三章 三只野猪 大坑边的竹筐里,除了泥响还剩下不多外,其它三个筐里柿子饼、山桃干、山枣干、山杏干、板栗还有许多。 大坑里的两个板架,除木板被瓦砾砸得略有破损之外,还算完整。 大毛投圈游戏玩了好几天了,新鲜劲总算过去了,很老实地与丘七一道坐在竹筐旁看守摊位,只是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吃。 傍晚时分,长孙恒和王仲田两位公子的豪赌才以长孙恒最后输掉十串钱而告终。 收了摊位,回到家中,安和找来一块木块,坚在木桩篱笆上,拿来诸葛连弩,将谭木匠打造的十支弩箭全部装上,对准哪木块练起箭法来,只到看什么东西都模糊时,才肯罢休。 睡觉前,安和又让林一山按照这弩剪的长短,给他做了十支竹制的弩箭,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安和与林一山带上阿布,将竹筐和大毛送到大坑边,两人照例到芒山打猎砍柴。 有了这诸葛连弩,安和可谓信心满满,恨不得一步就踏进芒山,好让他一试身手。 哪芒山在初春的雾天里,虚得只是一个水中的倒影,一个静浮的抛物线,哪山上的几株古柏在雾里似乎断成了几截,显得更为高耸。 两人先砍了柴,用麻绳捆成四捆,让阿布在哪看管。 林一山带着安和到经常有野猪出没的槐树林,两人隐藏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密切地注视着树林的动静,等了约半个多时辰,也没见野猪的影子,只有几个麻雀在哪蹦来蹦去的找食吃。 看样子今天是打不到野猪了,两人灰了心,正要离去,忽然听到一阵沙沙声,两人屏住呼吸,向林中望去,两头野猪带着一头小猪,正穿过浓密的灌木丛,向这片树林中走来,春天的槐花已经开了,每棵槐树都象个顶了一三人的银发,风一吹,许多的花瓣象三人屑一样飘落下来,哪花瓣吃起来有一种甜腻的香味,很对野猪的口味。 三头野猪在这儿东嗅嗅,西拱拱地觅起食来,看样子是野猪一家来这会餐的。 等哪头公猪走得离自己只有一丈距离时候,林一山拉满弓,迅速地向哪野猪射去,正中哪猪的脖子上。 安和也扣动板机,连发五箭,只中了两箭,哪野猪受伤后撒腿就跑,母猪和哪小猪紧跟在他的后面。 林一山与安和在后面紧追不舍,安和又射中两箭,哪野猪也是凶蛮,虽然全身上下被射得像刺猬一样,奔跑的速度一点也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加的疯狂。四只蹄子把脚下的石子踏得四处飞溅,草丛中的蚂蚱惊得四处逃窜。 两人在后面追得大汗淋漓,气喘如牛,眼看着这三头野猪就要消失在视线之内,安和真后悔没把阿布带来。 实在是跑不上去了,正想放弃。 也该这三头猪倒霉,崎呕的山路前面突然出现一道悬崖,最前面的公猪由于跑得速度太快,刹脚不住,一头跌下悬崖,后面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哪母猪和哪小猪,象下饺子一样也全跟着它跳了下去。 两人走到哪悬崖边往下看了看,悬崖并不深,也就两层楼哪么高,饶时如此,下面全是石头,哪三头猪又以这么快的速度冲了下去,焉有不死之理。 两个找了个斜坡,攀着灌木丛慢慢地下到悬崖底部,三头野猪果然七窍流血,气绝身亡,空气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哪两头猪估计是以为公猪想跳过山崖,所以都跟着想跳过去,结果稀里糊涂地就送了命。 安和将野猪身上的弩箭拔了下来,与路上捡来没射中的弩射一并安于箭匣之中。 林一山高兴坏了,兴奋地围着哪野猪转了好几圈,这可以他打猎这么多年,收获最丰的一次,就是哪山中有名的老猎手也没听说过一次打到三头野猪。 把这三头野猪从山崖里全部弄出来,抬到车上后,两人累和几乎虚脱了,特别是安和,身上的汗就像被暴雨淋了一样,全身没有了一丝的力气。随便找了个大树的阴凉,就瘫倒在哪里,喘气喘得像打铁用的风箱一样。 林一山也是累得不清,坐在树荫下,脱下上衣,拼命地扇着凉风,两人在树荫下歇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 附近的猎户有从这经过的都啧啧惊奇,这两个娃儿咋这么幸运啊,竟然一次打了三头野猪,都是一脸的羡慕。 当二人把三头野猪拉到哪永城县城时,已是下午了,在大街上自然引来不少的围观,走到哪胡二的摊位时,看到安和与林一山一车拉了三头野猪,胡二眼睛都直了,急忙拦住了哪车子。 “小子,我说你俩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也太夸张了吧,一次竟然能打三只野猪,可别忘了上次你俩咋许老子的,不会言而无信吧?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留下一头,不然,老子给你没完”。 胡二直接耍起赖来,一屁股坐在车上不下来了,把哪三轮车压得轮子都快折了。 在古代没有冰箱,现在的天气又热,肉一两天卖不完就坏了,胡二平时也是卖一头猪杀了,等哪肉卖完了再买下一头,他自己也不敢一下就要三头。 反正卖给谁不是卖啊,就让胡二挑了一头最大的。 那胡二立马心情由阴转晴,脸上的胖肉笑得一颤一颤的,嘴巴直接找哪耳朵亲热去了。 胡二一共给了林一山半吊钱,临走时又将一挂杂碎用纸包了,扔给了林一山,算是对卖给他野猪的回报。 把剩下一大一小两头野猪,拉到了悦来饭店,林长贵也很好奇。 一听说刚才已被哪胡二截住,卖走一头,更是吃惊。 一次打三头野猪,的确很少遇到,遂让林四将两只野猪拉到了后院。 林长贵看到哪车上有个奇怪的东西,说是弓箭又比如弓箭复杂许多,上面还装有一个匣子。 林一山说:“这是诸葛连弩,在这次猎杀野猪时,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林长贵拿在手中细细把玩,这东西做得真是精妙绝伦,巧夺天工,非大匠绝不会设计出如此机巧之物。 饶是哪林长贵见识多广,也不禁对此连弩啧啧称奇。 林一山自豪地说:“这东西,是我哥安和一手设计的,由谭木匠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制成。” 林长贵一听是安和设计的,对这少年更是多了几份好感和钦佩: “少年郎真是鸿学博才,非常人所及也,这等机巧之物,没想到竟出自你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之手”。 “林掌柜过奖了,设设非出自我手,是由家师传授,我只是依照家师所授,画得图形,交于谭木匠制作而已”。 安和知道什么时候骄傲的人都会引起别人的反感,所以愈发的谦虚。 林长贵看安和谦虚有礼,很有家教,更多一层好感。 等林四以将哪两只野猪卸下,林长贵让帐房先生取了两吊钱交给了安和,这已经是远远超过了哪两头猪的价值了。 林一山与安和看给的确实有点多,坚辞不受,哪林老板有意结交安和,坚决与之,安和看拗他不过,只得收下。 “以后,还请少年郎多来店中闲叙,老夫很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 一个将近六十的掌柜竞然屈身和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交朋友,可见林长贵对安和的重视程度。 “承蒙林叔看重,实在是愧不敢当,以前还多愧您照顾我弟林一山,你既与一山同姓同宗,我自然称您为长辈,岂敢以朋友相称”。 哪林长贵看安和称他为林叔,关系又近一层,自然满心欢喜。 有了这诸葛连弩,两人每次进山,或多或少都能打些猎物回来。 安和的箭法也是日益提高,一次竟然射中了一只山鸡,拿到林一山哪好一通炫耀。 搞得林一山以为他打的不是一只山鸡而是一只老虎似的。 看他高兴,也不拂他意,又违心地夸赞一番,说他箭法越来越准了,大有赶超自已之势,安和愈发得意,拿哪弩剑练了一个时辰,把一块木板射得跟一个马蜂窝似的。 临睡前,又将哪山鸡挂在床的另一头,确保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已胜利的果实。 林一山看安和睡了,悄悄将哪山鸡取下,吊在外面的桃树枝上。 这鸡都死了两天了,安和也不让卖,那散发出来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况且哪山鸡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死不暝目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了难受。 第二十四章 跌入汉墓 这几天,老县衙哪的瓦砾已将近被投圈的人搬完,哪大坑也快被填平了,眼看着就大功告成。 这天清晨,林一山由于昨天在沱河洗澡,被冷水激了一下,发起了烧,头晕脑胀的,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安和就到药铺里给他抓了药,放在锅里熬上,自己一个人拿上绳子,带上阿布,拉着哪木板车就上芒山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一个人来这芒山打猎,以前有林一山陪着,倒也没觉得什么。 虽然林一山说这座山里没有虎、狼、狮子等这些凶猛的野兽,最凶的东西也就是这野猪了,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 一怕自己迷路,二怕打不到猎物,回去被林一山嗤笑。 于是就先砍了两捆柴,既使打不到猎物,自己也有借口了:我是上山砍柴的,又不是打猎的。 安和还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把柴砍好后,又打成捆,然后拿了诸葛连弩,背上一捆绳子向山的深处走去,在一片茂密的松林里,安和发现地上有野兽出没留下的足迹,于是就躲在一棵松树的后面,拉动滑块,将连弩上了弦。 不一会,一只獐子小心翼翼,一步两回头地向这片松林走来。 安和大喜,这下不用担心打不到猎物了。 闭上一只眼,猫准獐子,等哪獐子近得都能看到它嘴上的胡须的时候,扣动了板机。 哪獐子可比野猪警觉和聪明多了,安和这边弩弦一响,它就意识到了危险,掉头就跑,本来是对准哪獐子的脖子,结果却射在了屁股上。 安和与阿布在后面紧追,哪獐子虽小,但极是灵活,好几次阿布都要追上它了,结果它急速的折了个身,又朝另一个方向跑了,害得阿布差点栽了过去。 安和在后面怕误伤阿布,加上他和獐子都在跑动中,连放几箭,结果一箭也没射中。 虽然獐子后屁股只中了一箭,但速度明显地降了下来。 看有抓到的希望,安和脚下生风,一路撵了过来,感觉两旁的树木齐刷刷地快速向身后倒去。 眼看着往山里越跑越深,哪树木也是越来越密。 安和全部心思都在獐子上,对四周环境的变化浑然不知。 哪獐子翻过一个小山头,前面突然出现一片平垣之地,四周几十棵参天的古柏,极有序地围成了一个圆形,中间哪片空地,却极为平坦,空地中间微微隆起,如同孕妇的肚皮一般。 哪獐子似乎跑不动了,这时,阿布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叼住了獐子的一条后退,獐子奋力挣脱,用另外一只后腿朝着阿布的脸狠狠蹬去。 阿布被激怒了,脸部虽然受伤,仍死死的咬住不放,殷红的鲜血从獐子的后腿流了出来,淌得阿布满嘴都是。 安和一看,正是捉住这獐子的大好时机,于是加快脚步向哪獐子跑去,突然感觉脚下猛地一沉,整个人就掉了下去,“啪”地一下,安和感觉重重地摔在了硬物上。 一股腥味直往上冲,终于一口鲜血从嗓子眼直喷出来,安和感觉眼前晃动着无数的星星,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阿布的叫声将安和惊醒,一道刺目的阳光从上面直射下来,把安和照得睁不开眼。 适应了好长时间,才看清自已从一个很深的坑洞跌到一个巨大的石室之内,左腿膝盖上碰掉一块皮,露出鲜红的肌肉。 安和扶住洞壁用力的站了起来,还好,只是皮外伤,腿也没有断,安和放下心来,低下头,躲开哪刺目的阳光,发现石室由巨大的磨得很光滑的石块铺地,哪石室四周的墙壁也是由平整的石砖砌成。 一看就是人工所为,决不是天然形成的石洞。 再往上看,室顶是一幅是以青龙、玄武,白虎为主题组成的壁画。 哪青龙,体态矫健,逶迤磅礴。青龙之足,酷似人脚,前两足,一足踏云气,一足踏翼翅;后两足,一足接朱雀之尾,一足长出花朵。 青龙之上,是一朱雀。嘴衔龙的鹿形之角,胫生花朵,尾接祥云而又生花朵。 青龙之下,是一白虎。仰首张口,做攀援状,其脚踏云气,跃起飞腾,似欲与龙凤,同走天穹。 怪兽在龙嘴之前,它被弯曲、有力的龙舌一钩而起,龙舌与怪兽躯体盘旋数道弯儿,龙与怪兽似在打闹嬉戏。 青龙、朱雀、白虎、怪兽的四周是祥云、荷花、灵芝等。 这壁画气势恢弘,画艺精绝,气势磅礴,透射出王者的霸气。 哪四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能从哪石壁上破壁而出,直冲云天。 安和看这壁画完全符合汉代的画风,在后世来芒砀山旅游时,安和参观过汉代梁共王墓,哪里的一幅壁画和这幅极为相似。 参观时,听一位女讲解员介绍: 芒砀山是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之地,也被汉朝皇族认为是风水宝地,汉梁王墓群就位这芒砀山,是汉文帝之子梁孝王刘武及其家族的墓。 墓群分布在除芒山主峰之外的各个山峰上,共安葬梁孝王刘武、梁共王刘买、梁平王刘襄、梁顷王刘无伤、梁敬王刘定国、梁夷王刘遂、梁荒王刘嘉等十三人。 东汉末年被曹操引兵伐冢,掘墓破棺,盗走了大部分珍宝,得金银72船,养兵三年,奠定了曹操争雄天下的经济基础。 看现在这石室里的情况,自已一定是掉进被曹操漏掉而侥幸没被挖掘的汉代某位王爷的墓里了。 看到自己现在已处在一个不知名的古墓之中,安和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再年这洞壁,就知道这盗墓者十分的专业,要不然想在这么硬的石头上挖这么深的坑洞,谈何容易,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盗墓工具。 况且这坑洞真达墓室,定位之准,决非一般盗墓者可为。 借助从洞口照下来的阳光,安和看清石室有五六间房子哪么大,在洞口里有几个被损坏了的陶器,还有两件已破碎的青铜器,应该是盗墓者不小心弄坏的。 在墓室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一个多高的金丝楠木棺椁,金丝楠木棺椁上用金粉绘有玄武、青龙、白虎、朱雀,四兽中间是一副星像图。 单从这棺椁来看,所葬之人决非一般老百姓,老百姓根本就用不起这种昂贵的金丝楠木做棺椁。 哪棺椁盖已被掀开,一个人的头骨抛在棺椁外面,看了让人心惊。 安和壮着胆子走过去一看,除了一副没头的骨架之外,棺椁内空空如也,陪葬的东西已被哪盗墓者洗劫一空。 棺椁的四周散落了一地刻有文字的竹简,在哪散落的竹简之中,竟然有一捆用黄布条系着的没有散开的竹简。 想来这盗墓者大概是个莽夫,对金银玉壁这些东西感兴趣,对这些竹简却不以为意,随手扔于地下。 安和捡了起来,伸手去解哪黄布条,不料哪竹简却陡然自动散开,从里面又掉出两副帛书。 原来哪黄布条早以腐朽不堪,人一动它,就化为碎屑了。 哪竹简用牛皮穿成,很是结实,虽然历经多年,依然没有散乱。 安和从地下捡起了哪帛书。 两副帛书上用朱砂共绘有十八个摆着不同姿式的人形,其中一幅帛书上十二个,另一幅帛书上六个。 黑暗之中,安和也来不及细看,随手将竹简与帛书放入怀中。 孙子日:“窃书不为偷也”。 安和拿孔圣人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再看看其它的地方,没发现还有别的东西,于是走到哪洞口,看如何才能出去。 今天两点半,再更一篇。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二十五章 两难境地 刚从上面掉下来时,由于太阳光强,刺伤了眼睛,没有发现在洞口的一角竟然散落了四件玉器。 一件是玉镯,已断为两截,这玉镯通体纯绿,色彩纯正、翠色鲜艳,另一件玉镯白如凝脂,净若琉璃,一看就是由极品的和田白玉制成。 一件是个玉璧,玉质晶莹洁白,刀工苍劲有力,粗犷流畅;转折有序,玉璧两面琢刻谷纹,缘周起棱,璧的上端有透雕双龙卷云纹,纹样精美,造型生动。 一件是玉蝉,这玉蝉晶莹润泽,蝉头部为斜切状,背脊线隆起,尾作弧形渐收,用阴线勾勒出蝉的双目及身躯,整个玉飞扬灵动、充满张力。 玉蝉多为“口含”,也就是在人死后,含在嘴里,为避邪之用。 看到这只玉蝉,安和想哪死者头颅被抛于外面,是盗墓者从口中掏取玉蝉所致也未可知。 看到哪散落一地刻有字迹的竹简,与被抛于棺外的头骨,安和暗骂盗墓者品德低下、行止粗暴。盗光墓室里的东西不说,还将死者的头骨抛于棺外。 看了看哪被抛在外面的头骨,安和于心不忍,走过去,小心将哪头骨拾起,重新放回棺椁,将头骨与骨架并为一处。又使出吃奶的劲,将哪棺椁盖重新推盖上。 为啥这盗墓者把这几件东西留在这里没有拿走呢? 安和心有个疑问解不开。 看到这几件玉器正好都散落在坑洞口,而其中一件玉镯已断为两截,安和想,哪盗墓者有可能是从这坑洞往外爬时,不慎将这几件东西掉了下来,才将哪手镯摔成两截。 而哪盗墓者可能盗取的东西太多,并没发现这几件东西掉落在坑洞里,要不然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岂有留下不取走之理。 反正这墓室已被人挖通了,整个石室都暴露在外,这些东西既使自己不拿走,将来也肯定会被别人发现拿走。 安和干脆将这几样东西东西也拾了起来,收入自己的怀中。 看到若大的石室被破坏成这样,安和想起了《红楼梦》中《好了歌》的两句词:“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做个王爷有什么好,还不是和平常人一样要死?这么豪华坚固的墓,石室和棺椁上面绘的神兽也挡不住盗墓人的盗铲。陪葬的东西再多,到后来,还不是一无所有,反而为自己招来祸灾。要不是碰到自己,还不是身首异处,下次再投胎做个平常人家的子弟吧。安和心想。 安和走到哪坑洞口,往上看了看,从石室的底部到地面足有一丈多高,洞壁被哪盗墓者挖的凸凹不平,哪上面布满了绿色的苔藓。 安和几次试图蹬着突起的部分爬上去,都被滑了下来。 这下可要了亲命了,难不成,要与这死者陪葬不成? 眼看着哪太阳渐淅西斜,洞里照不到一丝的阳光,坑洞里的幽暗每增加一分,安和内心的恐惧就增加一分。 洞口阿布的叫声在这深山的丛林中,显得更加的苍茫和响亮。 幸好,安和肩上还挎有一捆从家里带来的麻绳,怕万一发生什么危险的事,以备不时之需,正好派上的用场。 取了一块破碎的青铜器绑在绳子上,向哪洞口扔去,力度还不错,正好搭在洞口上,阿布倒也机灵,张嘴就叼住了绳子的另一端。 安和大喜,阿布竟然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攀着哪绳子往上爬,刚爬两下,阿布嘴一松,安和又掉了下去。 他虽说才十五六岁的身躯,但至少也有一百多斤。哪阿布仅凭嘴叼,怎么可能承受这么大的重量。 哪绳也从上面垂直落下,死蛇一般地盘在洞底。 这下安和没招了,难道真要死在这洞里不成? 想想自己也真是悲催,是上辈子和洞结下仇了,还是咋的,哪次就是通过一个山洞,自己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大唐,这次又是一个坑洞,眼看着要把自己困死在这里,这他娘的也太巧合了。 如果出不去就算了,如果要是还有机会出去,见了山洞就他娘地跑得远远的,反正这两次的经历在安和的心中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了。 阿布一直在洞口叫着,安和心里还踏实点。 不一会阿布的叫声好象从很远的山下传了过来,这下彻底完了,连阿布也放弃自己了,想到此,安和心里的阴影面积比哪石室的面积还大。 “阿弥托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阿门,救苦救难的释加摩尼,万能的耶稣,救您保佑我快点出去吧。” 巨大的恐惧使安和这位地道的无神论者,瞬间将他所知道的古今中外神灵拜了个遍。 估计神灵们都在忙各自己事情,没有听到安和虔城的祷告。外面除了一阵风吹来,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之外,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神灵,神灵,连求神也不灵了,安和傻了。 别人死后,都还有后辈为自己烧香磕头,清明节收到儿孙们定时送来的纸钱。 可自已呢,他娘的,比自已十八代祖宗死得还靠前。 竞然死在一千多年前的大唐,这时估计自己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不知在哪个男人和女人肚子里蝌蚪一样游着呢。 都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自己都他娘的裸奔快三十年了,到现在连个媳妇也没有,就这样死了,哪来的子孙为自己烧香送纸钱啊? 想到此,安和的心碎成了饺子馅。 又不住地埋怨哪盗墓者: 你也太缺德了,这坑挖的,比某些网络小说作者挖的还深,挖了坑你倒填上啊! 要是嫌填坑麻烦,你她娘的做个标志也行啊! 害得老子一头扎进这坑里。这下倒好,连坑也不用挖了,真接就死在墓穴里了,省得埋了。 “挖坑不埋,死翘翘”。 安和愤愤不平地顺带着把盗墓贼与一部分挖坑不埋的网络作者也一块骂了。 谁让安和是一个铁杆的网络小说迷呢?快死了也不忘一位著名的叔叔在一部大火的盗墓体裁小说中埋下的坑。 死就死吧,以前看穿越类小说,主人公一死,就穿越回到原来的时代了,但愿这一种奇迹发生在自已的身上。 想到这,略有安慰,心里的阴影面积又缩小几分。 用手撑地,想站起来,安和的手却碰到一个冰凉的硬硬的东西。 安和一看,是一柄通体黝黑的剑,长短宽窄都与普通的剑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这剑没有锋刃。 整体看来就像安和上小学一年级时,班主任手里拿的哪戒尺一样,只是多了一个剑柄。 在坑洞里,安和隐隐约约地看到哪剑柄上刻有两个蝇头小字“通玄”。 除此之外,整个剑体没有任何的装饰,看起来十分的古拙。 就是因为这古剑通体黝黑,又处在没有阳光照到的角落里,安和几次都没发现它。 安和随手想把他拿起来放在手中细看,谁知这剑沉重异常,一只手竟然拿不动它,安和用两只手才勉强将它举起。 哪盗墓者估计本来想拿走它的,带着它往上爬时,这剑太沉,带着极不方便,加上这玩意黑不溜秋的,估计也没多大的价值,就又扔回了坑洞内,所以它才会出现在洞口。 安和好生奇怪: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打造的啊?怎么这么沉,根据这重量判断,它决非是青铜和纯铁打造,就是后世之中,安和也想不起有什么样的金属打成这样一把剑,会有如此的重量。 看这剑,通体黝黑,难道是由天山落下的陨石打造的不成? 没人知道它是用什么打造的,唯一可能知道的人,现在已经躺在哪棺椁之中了。 马上就要死的人了,安和也没哪心情仔细研究它了,随手又把它扔到原来的地方,哪黑剑撞击石板,发出沉重的响声。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安和的心也随哪太阳渐渐地沉了下去。 肚子里“咕咕”直叫,到现在也没人来,死就死呗,难道还要做个饿死鬼不成? 要不,自己自杀算了。 去上吊?虽说有绳子,在这石室中没有系绳的地方。 抹脖子?这里有把剑不假,可是没开刃,用它把脖子锯断,哪得忍受多大的痛苦啊? 以头抢地耳?哪血头血脸的多难看啊,到阴间里也得打一辈子光棍。 是死?是活? 安和作起了难。 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不但活着不容易,连死也成了一个亘古的难题。 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二十六章 绝处逢生 坐在哪里,安和陷入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两难境地。 通过这坑洞,看到天上一小片圆的天空,已有几个明亮的星星稀疏地绣在哪里。 安和感觉到一股从没有过的空虚和寂寥,心里堵得实在难受,像疯了一样站了起来,对着哪洞壁长叹一声: “撞死就撞死吧”。 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句话还没有叹出,安听突然听到一阵汪汪的狗叫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天哪!这不是哪阿布的声音吗? 这个挨千刀的玩意,把老子一个人丢在这,这么久干啥去了? 不过,总算又过来了,还算有点狗良心。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洞口传来,当安和抬头看时,林一山哪熟悉的笑脸竟然出现在洞口。 安和感觉这时的林一山实在是英俊极了,哪细长的睫毛,哪大大的眼睛,哪高挺的鼻梁,每一处都完美无暇,增之一分则多,减之一分则少,真真是个天下第一的美男子,盖过刘德华,气死林志颖啊! 安和的心理的阴影面积由原来石室一样大,瞬间化为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顿号。 对着洞口大声地喊: “一山,阿布,我在这里,我还活着,快救我出去” 后来,安和不记得他当时喊的声音有多大了,只记得他喊出这一嗓子的时候,哪坑洞的洞壁震得嗡嗡直响,好多块青苔从哪洞壁上脱落下来,把安和糊成了大花脸。 原来,这阿布一看救不出安和,就自己跑下山去找林一山了,见了林一山,就用嘴叼住他的衣角往外拉。 林一山一看阿布自己回来了,第一反映就是安和一个人在山里面可能出事了,哪还顾得上发烧不发烧啊。 熄了哪灶里熬药的柴禾,一刻也没敢耽误,在阿布的带领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狂奔而来。 安和像上次一样,先将哪绳子抛到洞外,林一山拉住绳子一端,安和拉住绳子的另一端,正想往上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把哪黑剑用双手托起,绑在哪绳子上,让林一山先拉了上去。 林一山再次抛下了绳子,安和拉住绳子的另一端,就往上爬,可他真的太沉了,林一山也拉不住,只好从附近找来好几段藤蔓,绑在绳子上,然后将藤蔓缠在一棵柏树上,安和拉着哪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出去。 刚一出去,安和便一把搂过林一山脖子,泪流满面地说: “兄弟哎,幸亏你来的及时,要不然就见不到你哥了。又一把抱住阿布的头: “兄弟哎,幸亏你找来了一山,要不,哥哥就见不上你了”。 现在了阿布在他的心目中比哪亲弟弟还亲。 林一山扶着安和下了山,又跑回去把哪通玄黑剑拖了下来,用车子推着安和与通玄剑回到了家。 晚上,安和给林一山讲了自己的打猎奇遇记,阿布就蹲在床头看着安和,安和用看待恋人一样柔情的目光回视着阿布,把林一山看得头皮有点麻。 要不是床上还有个林一山,安和恨不得让阿布钻进自己的被窝里,这可是真正的救命恩狗啊。 第二天,林一山与安和从床上起来时,大毛已站在门外了,对着他俩学着丘七教给他的话。 大概意思就是大坑已被瓦砾填满了,老县衙哪儿所剩的瓦砾也不多了,估计今天就能全部清理干净了,问他俩下一步咋办。 安和看腿上的伤也只是皮外伤,用布包了并不妨碍走路,就和林一山一块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大坑边。 丘七已经等在哪里了,因为昨天安和与林一山没来,天快黑时,丘七只得找个木板车将哪四个竹筐拉回自己的家中。 安和看了看大坑确实已经填满了,来时经过老县衙哪儿,还剩不多的瓦砾,一上午的时间绝对会被拾完,就再让这些疯狂的人们玩一天吧。 现在别说老县衙哪儿,连永城县大街上的瓦砾几乎都被人拾了个干净。 昨天县令柳文直在大街上转了一圈,还纳闷: 这一向以乱和脏著称的永城县大街,咋一下子干净了哪么多呢? 明天如果再玩,老县衙哪没有瓦砾,人们还会到别的地方去捡,到时,瓦砾积得过多,盖商铺时,反而要请人往外清理,哪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这几天已有不安定的苗头了。 几个调皮的孩子看老县衙哪也基本上没有了瓦砾,把大坑附近几家农户的院墙给扒了,其中一家的娘子抱着孩子在大坑边好一顿臭骂。 大坑北边紧临着另外一户的田地,由于来投圈的人过多,将哪块田地里长出的代粟给踩倒一大片。 这两天,哪农户都站在大坑西边,从他地里边往外撵人。 将来还要在这盖商铺,总不能把邻里都得罪了吧? 安和已开始对下一步进行打算起来。 叫上林一山去了大坑西边哪个马市,林一山到哪一看,我的天啊,哪马匹不但将所有的荒草啃了个净光,而且哪块田地里积了一层厚厚的马粪。 林一山这才明白过来,安和为啥让这块地免费当马市一年了,再过两月,这块田地还不肥得流油啊。 安和又对他说了自己的下一步打算。 等到冬天,马市停止交易后,就把这块地翻上一遍,将芒山上哪些山枣苗、山桃苗、山核桃苗、山杏苗等移载到这里来,这些果实安和都吃过,十分可口,特别是哪山核桃,个大如山桃,皮薄如鸡蛋,吃起来香而不腻。 等结了果子,守着永城县大街还愁卖不出去? 这样一规划,林一山哪二十亩地不用花一分钱,就变成了全县最肥沃的良田,种上了比农作物价值更高的果树。 没想到安和一个主意就给自己解决了所有的难题,林一山顿时觉得安和现在的形象比哪芒山还要高大。 这下可好了,以后有了这二十亩良田,自己不用天天去打猎砍柴,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按照安和现在的预计,等有了钱再在这填平的大坑上面盖上几间商铺,将来还会过上很不错的日子。 想到此,林一山哪是一个高兴啊,仿佛自己马上就变成了一个大财主了。 于是让丘七和大毛看着哪摊位,一把拉上安和,找了个干净的小酒店,一下就要了四个菜,又点了二斤烧酒,两人就喝了起来。 这时,林一山通过卖柴和野猪,手里也不差钱了,改善一下生活,喝点小酒,不在话下。 况且老县衙哪一大堆瓦砾马上就要运完了,还能从柳县令哪儿领十串钱,虽然自己现在还不富有,比起一般的老百姓,算不错的了。 林一山想想就很高兴,频频和安和碰杯。 这唐代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都是真正的纯粮酿造的,酒味不重,也就一二十度的样子,安和在谭木匠哪儿已经喝过一次,知道这种酒对经常喝五六十度酒的自己来说,即使喝上一二斤也绝对不成问题。今天两点半,再更一篇。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二十七章 两种酒品 虽然唐代的酒是纯粮酿造,但酒也不贵,一斤酒才十来个铜板。在后世,没个几百元以上,你要想喝纯粮酒,简直对蹬天还难。 安和老家原来就有个酒厂,哪酒厂效益好时,一年几个亿的利润,全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败政收入都来自这家酒厂。 八十年代,这家酒厂就在中央电视台打过广告,由著名的相声演员马季作为代言人,随着一句响亮的广告词“东西南北中,好酒在xx”。一时间这酒的知名度享誉大江南北,前来拉酒的车队都能排出好几里,有些人在这等了一个星期也拉不上酒。 酒厂所在乡镇的街道上到处摊的都是酿酒后余下的酒糟,还没进这个镇,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从这镇里出去的男人和女人都特别的能喝,号称“千杯不醉,一瓶不倒”。 在酒桌上要是看到一桌子人全趴桌子底下去了,还有一个清醒的,哪人极有可能就是这酒厂所在镇上的人,。 你要是看一桌子人都在哪大吃海喝,兴高采烈的。 唯有一个趴在桌子底下喝得烂醉的人,还有可能是个这酒厂所在乡镇的人。 原因是: 如果大伙不知道这人是酒厂所在乡镇的人时,大伙喝酒都平喝,谁也不灌谁,这酒厂所在乡镇的人守着酒厂常喝酒,哪酒量大啊!反正是平喝,我有没比你们多喝,我酒量大,谁怕谁啊! 于是一桌子的人都被他喝桌子底下去了,他还在哪自斟自饮呢,众人皆醉他独醒。 但凡酒桌上知道这人是酒厂所在乡镇的人,自然成了大家重点关注的焦点,于是大伙一致将予头对准了他,有一人站起来敬上一杯,喝了,其它的人敬酒不喝,哪人就说你看不起他,于是喝了一圈。 后来,几个人看喝得不热闹,有人提议哪就找个能喝酒的打个通关吧! 大伙一看,谁最能喝啊! 不用问,你是酒厂所在乡镇出来的人,肯定你最能喝,你打一通关吧! 刚开始还推辞,可经不住这么多人都捧啊!顿时就有点飘飘然起来,索性就打一通关吧! 在一片,“魁五手,六六顺八匹马”的划拳声中,又喝了十来杯。 大伙一看,这家伙喝这么多,还不醉,显得我们几个也太没本事了,激起众怒了。于是几个人挤眉弄眼地串通在一起,想着法子让他多喝。 这时,通常一个辈份小的人就会站起来给他端酒。一边端还一边玩敬酒术: “您看,我是晚辈,今天有幸和您老坐在一块喝酒,要是不给您老端一个,您老既使不责备,别人也会说我不懂事,今天我斗胆给您端三杯酒,请您务必接住” 酒令词说完,站在哪不动了,你要不喝吧,他就一直在哪站着不坐下。 别的地方给人敬酒,自己先喝了,对方随意,在豫东就不行了,这儿有个规矩,给别人敬酒时端酒,让别人喝,自己不喝,别人喝多了,自个在哪看热闹,这不坑人嘛! 这位一看,不喝不行了,这么大一小伙子,一直毕毕敬地在哪站着,这算什么事啊? 于是接了过来,一仰脖,喝了。还有两杯呢,也接住喝了。这下坏了,这位刚坐下,又站起来一位,直接喊上爷了: “爷,您老别介意,我也不是故意灌您,刚才哪位是俺叔,他都敬您了,我要是不敬您,回去俺叔能踢死我。” 这么懂事的晚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叔踢死啊! 一狠心,也接下酒喝了,要是在座其它的人都是长辈还好,要是再有几个都是晚辈,每人非得都敬三杯才行。任凭你多大的酒量也承受不住啊! 于是,就喝到桌子底下去了,众人皆醒他独醉。 反正这镇每年都有人因喝酒喝死的,少则一两个,多则三四个。 有一年,一个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人竟然也喝死了。 哪天,这人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子宴会。由于去的比较晚,认识的人所座的桌全满了,被主家安排到一桌子不认识的人哪儿。 后来一介绍,知道他是酒厂所在乡镇的人,大伙来劲了,争着给他喝,这人就说自己不会喝酒,一桌子人不愿意了,你骗谁啊,听说酒厂所在乡镇飞出来的小小虫(也就是麻雀)都能喝二两,你说你不会喝,谁相信啊! 一个愣头青,站起来说了: “咋了,酒厂所在乡镇的人都是牛a与牛c之间的人啊!看不起我们这些劳苦大众啊!” 这下本来喝酒的事,直接上升到关呼个人品质上的高度了。 没办法,喝吧! 没喝几杯就麻木了,再往下具体喝多少也不知道了,反正是主家开车把他送回来的,回到家后,一睡就没醒过来,家里人不愿意了,非要找到灌他喝酒的人不行,上哪去找啊,这位喝死的人都不认识一个与他喝酒的人。 后来就找主家,主家说:他是来做客的,我也没逼他喝酒,关我啥事。 这家人看没办法了,直接把喝死的人抬到了镇政府,反正你是一级政府,当官不为民做主,您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在您的地盘上,这事您就得管,直接讹上镇政府了。 你不问吧,天这么热,这喝死的人脑袋都绿了,招来一大堆的苍蝇围着它嗡嗡直叫,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恶臭味,一个怀孕的女干部都快被呛得小产了。 镇政府灶上做饭的师傅还不愿意呢,平也没人在他哪吃饭了,做好的饭全都拿回家别喂猪了。 你说镇政府冤不冤,本来是和镇政府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事,硬是被粘上了,这尸体一直停在这也不是办法啊?镇长亲自出面进行调停,最后主家拿了几万元,镇政府贴上五千元才算了事。 每年都有人饮酒致死,镇长很是头疼,一到中秋节和过年,就安排手中的干部到各村宣传,严禁过量饮酒。 还让人制了好多条幅挂在主要的路口,上面写着“劝人饮酒,十恶不赦”、“过量饮酒,等于自杀”等十分恶毒和吓人的语言,可人们还是照喝不误。 镇长年底习惯性地问手下人,今年又喝死人没,手下人说没有,镇长很是高兴,心里却想: 不对啊,根据以往经验,应该死俩才对。 安和穿越前,酒厂所在地新任的镇长问手中今年又喝死几个,手下人说:六个,数字直线上升。 原来这时的酒厂已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酿酒厂了,所有的酒全部是勾兑而成,整个酒厂一年也没见人往外拉酒糟,既使有一两个酒池在酿酒,也纯粹是为了应付上面大领导的视察和宣传。 这勾兑的酒不含一点粮食,由食用酒精加香精等东西勾兑而成,喝多了,不死人才怪。 别说是这个酒厂,全国除了几个价格高得离谱,已远离了大众消费需求,成为奢侈品的酒厂还在酿酒外,其余的,虽然外包装上写有主要原料是小麦、高梁、大米等,其实都是勾兑成的,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安和的三叔就是喝这种勾兑酒喝死的。 安和想,还是这大唐用纯粮酿造的粮食酒喝起来安全,虽然酒味不够,但喝多了也不上头,更没有生命危险。 看了看早已喝多爬在桌子上的林一山,安和将没喝完的酒直接倒在碗里,一口闷了下去。 第二十八章:首次练功 林一山是彻底喝多了,无论安和怎么喊他,就是不醒。安和只得喊来大毛,两人将安和抬起来放在车上,把他拉了回去。 看林一山喝的烂醉,躺在床上吐得天昏地暗的,安和就没有打扰他,和大毛一块去了大坑边。 老县衙哪儿的瓦砾已经被捡光了,大坑也完全填平了,大坑的中间隆起了一个小丘状,这两副架板如里不及时拆掉,明天这里的小丘还会变高变大。 两副板架,已经被人们投的乐烁深埋在大坑里,安和与大毛两个人根本拔不出来,又让大毛找来到丘七,三个人花了一个多时辰把支撑木板的四根竹子周围的瓦砾清理了一部分,才将哪板架拔了出来,放在木板车上。 从在大坑边投圈开始到结束,总共十九日,提前十来天就完成了搬运老县衙瓦砾这一差使。 林一山头两天给了丘七十四个钢板外,好多天了也没给他结帐,安和承诺明天一次性给他结清。 回到家中发现,林一山已经醒了,只是脸很红,像关公一样。 林一山看安和瘸着个腿把这两副板架拉了回来,显然有点不好意思,一个劲地检讨自已不该喝哪么多。 吃过晚饭,躺在床上,安和睡不着,突然想起了从石室里取出的竹简和帛书来。 上次从芒山回来后,安和将帛书,竹简与哪几块玉器一块放在了包里,林一山将通玄剑拖进屋里,扔到床下。 这东西黑不溜秋的,连个刃也没有,像个烧火棍一样,也难怪林一山没把它当回事。 安和从包里取出哪竹简和帛书,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其中一副帛书上绘有六个动作,这六个动作,分别用繁体字命为“身知”、“贯通”、“蝉脱”、“胎息”、“超凡”、“入圣”。 除第一个动作是个道士模样的人闭着眼晴坐在打坐之外,后面几个动作看起来特别的难。最后一个动作,哪道士用一根手指点地,竟然全身倒立了起来,而且哪手指好像并没有和地面接触,倒像是整个人悬在哪里,让人看起来匪夷所思。 安和认为这动作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就把哪帛书放在了一边,看另外一幅。 这一幅帛书上面十二动作,看起来就比哪六个简单多了。 打开哪竹简,上面的文字象是对这十二个动作的注解。 安和有好几个繁体字不认识,于是叫来林一山,两个研究了大半夜,才基本上看明白这十二式的注解内容。 第一式:自然呼吸,两腿挺膝,两足跟内侧相抵,脚尖外撇,成立正姿式,躯干正直,头顶之百会穴与裆下的长强穴要成一条直线;两掌自然下垂于体侧;目平视,定心凝神;然后双手向前分抬合十,停于胸前膻中穴外。 第二式:自然呼吸,两掌从胸前向体侧平开,手心朝上,成双臂一字状;同时两足后跟翘起,脚尖着地,两目瞪睛平视;心平气合。 第三式:逆呼吸,两掌分别上抬,至双臂成u字状时,双肘微弯,掌心朝上,尽力上托;同时咬齿,舌抵上腭,气布胸际。 第四式:两脚后跟落地,全脚掌着地。左掌回收于背后,掌心朝下,尽力下按;同时扭项,目视右掌。 第五式:右脚跨前一步,成右弓步,同时右掌从体后向体前变握拳,翻腕上抬,拳心朝上停于面前。左掌顺式变拳,拳心朝上停于体后,两肘皆微屈;力在双膀,目视右拳。 第六式:左右手腿势互换,左腿蹬力,身体随之前移,重心落于右腿,继左脚提起跨前一步,成左弓步,同时左拳从体后向体前翻抬,右拳从面前向体后翻落,成左式击爪亮翅式 第七式:左腿蹬力,提左脚落于右脚内侧成立正姿式;同时双拳回收于腰际,拳心朝上,继而鼻吸气,挺身,怒目,双拳变立掌,向体前推出,掌心朝前,掌根尽力外挺;然鼻呼气,双掌再变握拳,从原路回收于腰际,拳心向上;再鼻吸气,双拳变五掌前推,如此反复七次;意在天门。 第八式:顺呼吸;右拳变掌从腰际外分上抬,至大臂与耳平行时,拔肩,屈肘,弯腰,扭项,右掌心朝内停于左面侧前,如抱头状;同时左拳变掌,回背于体后,尽力上抬。 第九式:自然呼吸;左足外开成马步,同时左掌下落,右掌从体后往体前上抬,至两掌心朝上于胸前相遇时,继外分,双肘微屈,掌心朝下按力于双膝之前外侧。式定后舌抵上腭,瞪睛,注意牙齿,然后双腿起立,两掌翻为掌心朝上,向上托抬如有重物;至高与胸平时,再翻为掌心朝下,变马步。 第十式:顺呼吸;两目平视,左足回收于右足内侧,成立正姿式;鼻呼,左掌自胸前变拳,顺式回收于腰际,右掌自胸前变爪,五指微屈,力周肩背,向体左伸探 第十一式:左右手势互换,鼻吸,俯身,腰前屈,右爪从左至右经膝前围回;鼻呼,直身,变握拳停于腰际,同时左拳变爪,从腰际向体右伸探。右、式姿式反复作三遍。 第十二式:顺呼吸,挺膝,十趾尖着地,两手下落,微屈,两掌相附,手心拒地;同时瞪目视鼻准,昂头,塌腰垂脊,凝神益志,意存丹田。式定后脚跟落地,再掀起,三次后即伸膀挺肘一次;共脚跟顿地二十一次,伸膀七次;然后起立,成站立姿式。 竹简的最后一篇是记载的是一种炼丹的方法。 用硫磺、硝石各二两,研成粉末放入锅内,用皂角现引火,等硝石、硫磺起火燃烧熄灭以后,用木炭一半斤拌炒,到炭消去三分之一时为止。再加入水银,铅粉,然后制作成丸状。 看了这炼法,安和心想: 哪水银、铅粉、硫磺等都是有毒之物,这几样东西放在一起,哪真是毒上加毒,吃了别说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了。就是一头牛常吃也会被毒死,何况是人, 安和知道汉武帝之前的几位汉朝皇帝尊道家思想,重黄老之术,以“无为”思想治国家。以炼丹之术求长生,只到汉武帝时才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思想才取代道家思想,在社会上占主导地位。 哪时人们掌握的科学知识有限,认识不到他们费尽心思炼出的仙丹,无疑就是追命夺魂丹。 不知道古墓中哪人是不是吃这仙丹送去了性命。 自从安和穿越到大唐,安和经常想起后世的亲人和明友,于是就多了个失眠的毛病。天还不亮就醒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帛书上哪十二副图。 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拿起哪帛书,看着帛书上的图形,照着竹简上记载的方法练了起来。 刚开始安和觉得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那么一些很简单的动作。可一旦做起来,才发现十分的吃力,安和保持着一个动作做一至二分钟。 练到第三个动作时,全身汗就出来了。感觉全身的气力全都运在了那十个指头尖上,叫你觉得无论身上有多大的力气,也不够使似的。一跷一按,展也无形,力也不知道用在了哪里,只觉得是了无穷尽,不管你心中怎么展,怎么伸,总也伸不到位。 但练过之后,却又觉得通体舒泰。那种舒服是说不出来的,安和仿佛听见了自己的身体在叫,各个部位都发出一种欢快的鸟鸣声,一处一处都有小鸟在啄,在歌,在唱,在跳舞。 这儿一麻,哪儿一酸,这儿一抖,哪儿一揪,有一股热乎乎的细流很快地渗遍了他的全身 天好像一下子晴开了,处处明媚,处处鸟鸣。 天空中仿佛抛下了千万朵鲜花,香气四溢! 又好像是人身上的所有部位都用犁头耕了一遍,很乏很乏。 安和彻底放松了,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干脆停了下来,看看天还没有全亮,上床接着睡,习惯失眠的他,竟然很快就睡着了,等一觉醒来后,感觉精神饱满,浑身上下好象使不完的力气。 早醒了的林一山对安和说,你的呼噜打得很有特点哪,山摇地动似的。 今天8点半,再更一篇。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二十九章 初会县令 安和与林一山在大街上碰到黄大海,黄大海说县令柳文直要见他,安和很是纳闷: 自己一个平头百姓,除了和黄大海打过交道外,与县衙里其它人再无交往。 再说,自己来这永城县还不到一个月,这柳县令如何认得自己? 原来,老县衙哪的瓦砾一清理完毕,黄大海就向县令柳文直禀报了。 一是他把安和与林一山推荐给柳文直应下这差使的,两人不负重望,很快就完成了这差使,说明他荐人有功,重要的是安和当时就许了,县府赏哪十吊钱给他四吊当酒钱呢。 柳文直没想到会清理这么快,原来县府出十吊钱,以一个月时间为期限,也没一个人来应这差使,说明完成这差使的难度肯定不小。 何以这两人应了下来,这么快就完成了? 柳文直问: “我记得原来告示帖出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应下,何人应得这差事,如此快就完成搬运瓦砾之事?” 黄大海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安和与林一山如何利用投圈,自已几乎没有花一分钱就将哪老县衙处的瓦砾全部运走,又顺便把林一山家哪个大坑填平一举两得之事给柳文直说了一遍。 当黄大海说安和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时,柳文直大为惊奇,原为我县竟有如此人物,不行,一定要见见这孩童,看他有何过人之处? “你且将哪安和传来,本县令要将这十串钱亲手交付于他” 黄大海不敢怠慢,就想着让丘七去找安和,没想到正好在大街上碰到安和。 “小子,柳县令让本捕头前来找你,快快跟我去见他吧!” 安和还为自己的听错了,难道是县令兑现诺言要给自己哪十串钱吗? 对一个老百姓来说,十串钱不算是小数目了。 但对一个县府来说,还不至于县令亲自交给自己吧。让黄大海直接转交不就行了? 难道是怕黄大海中间提不成?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是这样,这柳县令也未免太小气了。 不过,看柳县令要亲自见自己,安和也没敢怠慢,遂和黄大海一道去县衙。 本来是让林一山一块去,可林一山胆小,怕见官,安和就不再强逼他。 二人转过县衙大堂,来到后面的一个偏院,进得院内,看到院中央一株桃花开得如喷火蒸霞一般。 哪桃树老枝虬枝,杂花生树,看这县衙兴建时间不久,定是从别处移载而来。 四月的桃花正是快要败落的时候,下面已有少许飘落的花瓣,哪花朵红中透白,像极了美人的脸,唐诗人崔护“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千古名句正是对它的真实写照。 窗棂下各种两株芭蕉,高一人许,肥厚宽长的芭蕉叶将窗棂都染上了一片绿的颜色。芭蕉“绿天”的称号可不是随便得的。 芭蕉叶子大而厚,唐代著名的草书大家怀素曾用它来练字,古代的文人喜欢在芭蕉叶上题诗。真是应了哪句“诗成蕉叶文犹绿,吟到梅花句亦香”。 紧靠院墙处栽有数百杆翠竹,清风许来,枝摇翠浓,平添了许多的雅致。 难怪郑板桥“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了。 最让安和好奇之处是柳县令竟然在院内一片空地处用桑、榆、竹各色树枝新条,随其曲折,编就三溜青篱,里面种着几蛙青菜。 雅致之中又多了几许生活的情趣,永城县闹市之中竟有如此致情趣之处,安和不禁看得呆了。 身穿浅绿色圆领窄袖袍衫,头戴介帻,四十多岁的县令柳文直正坐在院内一个石凳上看书,石桌上放着一壶煮好的茶,和几个青瓷盖杯。 看黄大海领来一个少年,柳文直就知道是安和了。 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和,只见这少年剑眉朗目,睛若点漆,鼻悬若胆,虽然衣服有些破旧,但丝毫掩饰不住英武之气。 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但目光沉静如水,在自己的逼视下竟没有一丝的慌乱,洒中透着一股大气,显得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称。 安和看到柳文直,赶忙打上一躬,朗声说道: “草民安和见过柳大人。” 柳文直放下手中的书,从椅子上站起说:“少年郎不必多礼,听黄捕头说搬运老县衙瓦砾的差使,是你想出妙策才如此快完成差事,少年郎真是才智无双啊!”安和忙说:“雕虫小计,不值一提。小人初来到,生计所逼,才出此下策,主要是想替我弟弟林一山填平哪大坑,至于县衙赏赐的哪十吊钱,在下实不敢受。”安和话说得相当客气,其实是怕柳文直不往哪十吊钱上提,故意提醒他。柳文直哈哈一笑说:“你兄弟二人既然按要求完成了哪差使,哪十串钱自是你兄弟应得。作为一县之长,岂有食言之理?休要担心,走时自会让阮主簿给你取来。”安和一听,自然高兴,哪十串钱看样子是十拿九稳了,于是又起恭维起柳文直来,在院内走了一圈赞道:“我看大人这院内景物如此雅致,以物知人,想必您定是一位饱读诗书,志趣高雅之人,且大人院中有菜园,您亲历稼穑之辛苦,大人也一定是一个爱民如此的好官”。拍马屁,戴高帽,无论在现代和古代,都很管有。哪柳文直一听,心情很是舒畅:“我看少年郎谈吐不凡,不知是何方人士?”安和想:这唐代人怎么老爱问别人的家世,难道他们都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毛病吗?于是又把原来编的哪谎言重复了一遍,说得次数多了,安和感觉自己的身世真的就是这样了,别人还能不信?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柳文直是信了,对安和的身世深表同情地说:“看少年郎言谈举止也是一读书之人,所谓“学得文武艺,报于帝王家”。本官有爱才之心,永城县城毕竟是一小县,有意举荐你到长安谋一差使,不知你意下如何?” 春秋以前,官吏主要通过“世卿世禄”制度产生。 秦在统一之前,而胜敌是其主要途径。秦统一后的官吏,也就多出于军功。 到了汉代,朝廷为了适应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封建国家统治的需要,在秦的基础上,建立和发展了一整套选举统治人才的选官制度。这套制度包括察举、皇帝征召、公府与州郡辟除、大臣举荐、考试、任子、纳资及其他多种方式,不限于一途,而且还可以交互使用。 魏晋时期出现了“九品中正制”,后隋文帝废除维护门阀贵族地位的九品中正制,分科取士,所以名为“科举”。 唐代科举进一步完善分常举和制举两类。常举每年举行,应试者以进士、明经两科为最多。考试的内容,进士着重于诗赋和时务策,明经则着重于儒家经典的记诵。 制举由皇帝临时立定名目,有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文辞清丽科、博学通艺科、武足安边科、军谋越众科、才高未达沉迹下僚科等百十余种。士人和官吏都可以参加考试。 考中以后,原是官吏的立即升迁;原来不是官吏的,也立即由吏部给予官职。 虽然唐初实行科举制度,但一部分优秀的人才,仍可由地方官员向当朝举荐,朝庭要根据所荐之人的实际才能,与之相应的差使。 不过举荐之人多为刺史以上的官吏才有资格,柳文直作为一名县令实际上并没有这样的权利。 但柳文直可非等闲之辈,他是当朝宰相中书令柳奭的堂弟,而柳奭是王皇后的亲舅舅。 若是通过柳奭,让王皇后在高宗李治哪吹个枕边风,相信帮安和在长安谋个差使,因该不是难事。 第三十章 衙中吟诗 哪柳奭身居要职,为人谨慎,加上柳文直也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不过是个堂弟,又不是进士出身,就通过自己的关系让吏部把他打发到这永城县任职。 这永城县虽说是个县,但它是汉高祖刘邦的兴起之地,以是东进中原的腹地,地理位相当重要,哪沱河途经县内,是北上和南下的重要水路交通要道,众多商家云集之地,因而经济基础相当雄厚。 柳奭估计平时事务繁忙,像是忘了在永城县还有一个做县令的堂弟。加上柳文直性情疏淡,对升官之事并不十分热衷,所以就一直在永城县待到现在。 柳文直要是哪种削尖脑袋往上爬的人,有当朝皇后和宰相这层关系,怕早已高升,最不济也是个地方刺史了。 看柳文直初次见面就给自己谋差使,安和虽然不知道能否成功,但仅凭此心,柳文直就是一个性情中人。心中很是感动,眼睛竟有几分潮湿: “多谢大人抬爱,只是小人年纪尚小,虽年少时随师父读了些书,但也是粗通文理,不足以堪大任,想哪京城,不比永城小县。天子脚下,必是人才济济,鱼龙混杂,人心难测。小子涉世尚浅,人情世事亦不练达,既使在哪儿能立身,怕也不会长久。就像这园中桃花一样“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开愈早,败益先。” 安和心想幸亏自己大学时文言文学得还不错,面对柳文直竟能从容地说出这番文刍刍的话。 柳文直很是惊异,世人大多对功名之事甚是热衷,这位少年竟不以为意,可见也是与自己一样乃淡泊之人,甚合他意。 况且这少年出口成章,刚才以院中桃花信口为诗,竟然以花喻人,立意甚高,相信自己也做不出此等妙句来。 于是拉着安和坐在石凳之上说: “想不到少年郎心胸有如此之境界,想来本官也是自愧不如,来、来、来,你我二人且品茶,且听少年郎高论!” 哪黄大海在旁边听闻此言,赶紧提壶给二人续上两杯茶水,两人一起品茶论道,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安和更是发挥自己熟读古诗词的优势,以院内所种花木为题,随口吟诗,无不达意,令哪柳文直惊为天人。 比如他以院中哪桃花为题又吟一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县衙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为了应景县衙中的这株桃花,安和生生将“山寺桃花始盛开”,改为“县衙桃花始盛开” 不知道白居易听到会不会被气死,安和后来一想,这是初唐,哪老白还没出生呢。 以窗下芭蕉为题吟出李清照的词:“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柳文直更是惊诧莫名,因为词这种新的文学形式在唐朝还没有出现呢。这安和以这种形式吟出,别有一番新意。 比如以院中竹子为题吟出郑板桥的名句:“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哪柳文直一听,当时就从石凳上跳了起来,把旁边的黄大海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中的茶壶给扔了,以为是自己沏的茶太热,烫到柳县令的嘴了。 哪柳文直也不顾及自己县令的形象了,蹦着脚击节叫好,他还以为安和用这两句诗赞美他呢: “妙哉!妙哉!” “少年郎真是神来之笔,改日本官将亲书这两句诗悬挂于室内,以此共勉,定不忘民间饥苦。以解民忧,排民难,为民做主为已任,不负朝庭之重托,清清白白做个好官!” 柳文直很是激动,眼睛里竟有泪光闪烁。 安和看在眼里,心想,你能有如此想法,也不枉我费尽心思吟出这几句诗词了。 白居易,郑板桥大哥,李清照姐姐,对不住了。小弟安和不才,侵犯你们的版权了。如果我有幸再穿越到你们所在的年代,定会登门请罪。 两人谈诗唱合,显然已成知已。 熟读历史的安和知道哪王皇后不久将以厌胜之罪被高治废皇后之位,后又被武媚害死宫中。 柳奭受到牵连也被贬出长安,到地方做刺史,此是后话不提,但看柳文直淡泊名利,不以二人为靠山,实乃福份之所至。 但愿将来,王皇后与柳奭二人倒台时不要牵连于他。 要说也是这柳文直命不该绝,今日识得安和。后来若不是安和在高宗面前为其讲情,随着柳奭被贬,他也极有可能命丧黄泉,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眼看着已至中午,安和起身告辞,柳文直本意想留安和吃饭,安和执意不从,只得作罢,相约改日再把酒言欢。 柳文直又嘱咐黄大海带着安和到主簿阮元哪儿取十吊钱,算是对他与林一山搬运老县衙处瓦砾的奖赏。 这十吊钱就是一万个铜板,安和如何能拿得完,于是到谭木匠哪儿借来了木板车,由黄大海一道把他送回了家。 到家以后,将哪六吊钱卸于屋内,安和取四吊钱送给黄大海。 黄大海看安和与哪柳文直情投意合,俨然成了一对忘年交了,哪敢要这四吊钱啊! 要是让柳文值知道了,哪会有得好啊,不开了自己才怪,执意不收。 “黄大哥,你也知道我刚来永城县时,身无分文,人地两疏,幸得我弟一山相助,才得以活命,没被饿死。后得哥哥援手,才应下这搬运瓦砾这差使,况且我早已将这四吊钱许你,如你执意不收,岂不让我失信于人。万望哥哥收下,莫陷弟弟于两难之地。” 安和说得极是诚肯,话语中隐有哽噎之意。 “也罢,哥哥就厚着脸收下便是,不过四吊太多,你和一山两人年纪尚小,以后用着钱的时候多的事,哥哥家中只有一个老娘,我在县衙内的俸禄足够我二人用,我只取一吊,改天用作请你和一山两位兄弟喝酒。” 黄大海是性情中人,原来是想要这钱,听安和态度诚肯地喊自己哥哥,也好生感动,执意只取一吊。 安和没有办法,只得从他。 送走黄大海,安和看着这九千枚铜板,这他娘的太刺激了,难怪历史上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高祖李渊、唐武宗李炎、后周世宗柴荣执政时,铜奇缺,都曾砸佛像制作铜币。 九吊钱都这么一大堆了,哪铜不缺才怪。 林一山回来时,看到这些钱也是惊得口瞪口呆。 我的天,我眼花了吗?这么多钱! 尽管他有从县府哪得到十吊钱的心理准备,可真是这么大一堆钱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时候,还是吃惊不小。 林一山小脸激动的通红,鼻子上汗都出来了,赶紧找来了两个袋子,与安和一块将哪九串钱装了起来,柜子里只能入下一袋,只得将另一袋子钱放到床底下,夜里很晚才入睡。 只要听到阿布的叫声,林一山就赶快下床,先是打开柜子,再摸摸床下,只到发现哪两个袋子还在,才又放心地躺回床上。 今天4点半,再更一篇。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三十一章 真气初成 有了这十吊钱做后盾,安和与林一山有空了才去芒山打猎,终于不用吃饭的问题终日忙碌了。 睡觉之前,早上起床,安和就照着帛书上的动作与竹简上记载的要领各练一遍,每个动作保持三分钟以上,同时按要领进行吐纳呼吸。 但每次都是练到第三个动作就支撑不住了。 练到第八天时,安和发现,一股真气在丹田内汇聚,随后一麻一麻地,象蝌蚪一样在体内漫无目的地游走。 哪真气很热,走到哪,哪儿就暖洋洋的,浑身上下如同淋浴在和煦的春风里,让人十分的舒服,这种舒服感让安和差点出来。 这真气刚开始很细,游丝一般,若有若无的,不仔细感觉,好像它并不存在,后为哪气渐渐的强了起来。 安和在做这三个动作时,明显地感觉到,它在曲骨穴、承浆穴之间的各个穴位左突右撞,安和尽力想控制住它,越急越使不上力气,这真气越难控制,后来竟象脱缰的野马一样,随时都有冲出体外的可能。 感觉也有点不舒服起来,安和赶忙收了动作,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真气在自己的体内,却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呢? 如果能控制它的走向与力度就好了? 安和陷入了沉思,突然看到,桌上另外一副帛书上的哪六个动作。 难道这六个动作,和自己正在练的这十二个动作有什么关联吗? 安和看这副帛书上第一个动作比较简单,哪道士闭着眼睛盘着双膝,两手放膝盖上,似乎十分安静地在哪打坐。 是不是这种打坐的方法,会控制真气游走的方向呢? 反正这动作简单易行,安和就按哪道士的姿式坐了下来,用舌头抵住上额,闭上双眼,排除所有的杂念,静静地坐在哪里。 不一会,安和就进入了一种安静的冥想状态,仿佛天地之间,唯他一人。 安和将意念心集中到丹田,慢慢感觉到丹田之中腾气一股真气,安和我集中意念专注在这真气上,引导它在自己的体内游动。 果然,哪内气不在胡乱窜跳,随着自己的意识上下游走。 安引导着真气从曲骨,中极、关元、石门、阴交、水分、建里、中室、玉堂、天突、直到承浆穴,再往上就走就走不动了。 又引着这股真气沿着这些穴位原来返回,每运行一次,哪种舒服的感觉,就会加倍的来临。 练了两天,安和突然牙疼起来了。那种疼并不剧烈,却是锥心的。那是一种"封痛",就好像满口牙床被什么塞住了似的,氽一嘴烈火!疼得他一张嘴就"咝咝"地吸气,饭都吃不下去了。 甚至连路都走不成,走路也得托住下巴,他想,这是怎么了?是练功练走火了? 这么一想,他害怕了,也不敢再练了,就停了一天。 可那疼仍然持续着,疼得让人坐立不安。 安和是个硬性人,他干什么事是从来不服输的。他心里说: 你既然疼,我就叫你疼吧,我豁出来了,看你能有多厉害? 于是,他又开始接着练了,越疼他越练。 可奇怪的是,开始还是有点疼,练的时候忘了,不练的时候还是疼,只是疼得轻了些。 就这么咬着牙练下去,过了几天,嗨,那疼劲倒消了,一点也不疼了。 嘴里利利索索的,又什么都能吃了。 经过了这一次,安和才明白,那是气在牙床上堵住了。 后来是他接着又练,倒把堵住的地方冲开了。到了这时候,安和又想: 看起来,这人真是气撑的,该豁出来的时候,你还真得豁出来,只要你泼上这一罐子热血,就没有干不成的事情。 又过了一段时间,安和的腰又疼起来了。 先是蹲不下去,就是勉强蹲下去了,却又站不起来。那腰里就像是塞进了一块砖似的,坠着疼,坠得人歪歪斜斜的。你想直腰的时候,根本直不起来;往下再弯,却又弯不下去,腰就那么老是弓着。 弓着不说,它还疼,疼得让人想打滚。 这一次,安和想,这到底算是啥功?简直是活折磨人,是让人活受罪!它一次一次地折磨你,叫你死不了活不成的,练它干什么? 安和想,不练了,再也不练了。 可是,他一旦翻开那图,总觉得那道士在挤眉弄眼地暗暗地笑他。 看一次如此,再看还是那样。 他心里说,你笑个鸟啊,老子不受这罪了。人活着都是享福的,我遭这罪干啥? 哪道士不语,还是笑。 林一山见他进门出门的时候,腰老是弓着,就问: "你腰是怎么了?" 安和说:"疼。" 林一山说:"是练那功练得吧?" 安和笑笑。 林一山躺在床上,默默地说:"练那干啥?没有一点意思。” 可在这件事上,林一山的话却起了相反的作用。他认为没有意思,安和倒别上了。 他心里说,我倒要看看究竟有没有意思。 那好孬是一本死去的王爷临死也带在身边的书,写书的人总不至于是为了坑人吧? 就又接着往下练,还是这三个动作,练的时候,腰疼仍然不止。 他就强撑着,看到底会有个什么结果。谁知这腰疼一直持续了三天的时间。 在后来的几天里,每练一天,安和就在土墙上划上一道,一直到他划到八道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的腰直起来了,竟一点也不疼了。 到了这时候,他才猛然想起,他的腰原是受过伤的。有一年,他和大刘一块去滑雪。在越过一个障碍物时,没有掌握好方向,就滑倒了,把腰扭伤了,后来还找接骨的先生治过。 一想到这里,他顿时悟出来了,气是顺着脉络走的,凡是走到有伤症的地方,它就不通了。哪里不通哪里就会疼。 这其实是自己,用内气把自己身上的病逼出来,再用自己的气冲它,这其实就是一种导气强体的循环方法。 于是,他又想到了前番的牙疼,那也是因为他有一颗坏牙根所引起的,他的那颗牙早年就坏成了一个窠臼,吃饭的时候总是塞东西。 这几日,那坏牙竟然被新长出的牙芽顶出来了! 安和大喜。 有了经验,安和就不怕了。再遇上什么的时候,他也不慌了。 这时候,那痛苦就成了一种历练,成了一种检验毅力和承受极限的工具。 每一次疼痛都成了他新的体验,成了他可以傲视痛苦的资本。 他能感觉到气息一次次冲击病痛的过程,也能体察到某个部位的病痛在身上所发生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人就是一台机器啊!只要人活着,每个零件都可能出现毛病,只是有些零件毛病小,你没有觉察罢了。 他依旧每天练两次,每次练过之后,他都会体验到一些新的感悟。 这些细小的体感也总是给他带来喜悦。 过去,他一直有胃寒的毛病,这病已有很多年了,是小时候吃雪糕吃坏的。 所以,他平时很少吃凉的东西,只要吃了凉的东西,胃就会疼痛难忍。 可这几日,无意间,他发现他竟然可以吃凉东西了。有一天,他不经意地喝了一碗凉水,要搁往常胃是肯定受不住的,结果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在后世时,公司月底开例会熬夜多了一点,眼里曾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那黑点像虫一样,总在他眼前飞来飞去,可这一段,那黑点竟然自动地消失了。所有的现象表明:这帛书上的动作肯定对人体有好处,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三十四章:地震前兆 通过这几天练哪动作,安和感觉自己的睡眠明显好了起来,自己以前的好多饥病都得到了根治。原来一到中午就犯困,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用牙签撑着眼皮,也挡不住想睡上一觉的欲望,这两天,感觉精力更加的充沛,到中午没有丝毫的睡意,反而有使不完的力气,提起两桶水,健步如飞。上次与林一山一块去荒山打猎,在追赶一只受伤的野兔时,他跑的奇怪,竟然把阿布都甩在了后面。一天从床下拉出通玄剑,虽然这剑还是很沉,但一只手也能挥得动了。自己二百多度的近视眼,也完全好了,安和躺在床上看一只蜘蛛在屋梁上结网,虽然有两丈多远,安和能看到哪细丝从蜘蛛口中吐出,连蜘蛛的几条腿都清晰可见。看样子,这动作还是要进一步练下去。这几天,安和练功时,发现阿布一夜叫了好几次,安和以为外面有盗贼,借着外面明亮的月光,在外面院子转了两圈,也没发现有人。倒是发现每天在桃树枝上栖息的几只鸡,没有飞到树枝上,而是倦缩在院子里的一个墙角里。一只母鸡不停地咕咕直叫,竟然用嘴去叼哪公鸡,把一只公鸡叼得头上的毛都秃了。白天阿布变得更为狂躁不安,在和大毛玩耍时,竟然咬伤了大毛。难道阿布疯了不成?看阿布这样,安和很是着急,但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屋子里的老鼠突然多了起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有好几只老鼠竟然从安和与林一山的床上窜了过去,吓得安和哇哇真叫。天亮时,安和发现几只老鼠,从屋内一个一个跑了出来,飞快地窜进院子里,没了踪影。天空中常有成群的鸽子和乌鸦黑云一样从头顶飞过,成群的蜜蜂从蜂箱里飞出,再也不见回来,搞得蜂人惊慌失措。大毛说他家的羊,晚上就是不上圈,好容易赶进圈里,有几只大一点的羊竟然跳出羊圈,窜到了院子外面。猪圈里的猪有好几天都不好好吃食了,眼看着哪膘蹭蹭地直往下掉,大毛的妈妈的心都碎成了饺子馅。安和经过沱河时,竟然在岸边拾到了两条一斤多活的鲤鱼。提在手里还活蹦乱跳,这显然是它们自己从水里面跳出的。安和很是奇怪,要是有一两动物出现异常情况还可以理解,可这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都出现反常情况就太不正常了。这到底是咋会事呢?安和也想不明白了。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安和的脑海,他想起来上初中时,老师普及的地震常识:震前动物有前兆,发现异常要报告。 牛马骡羊不进圈,猪不吃食狗乱咬。 鸭不下水岸上闹,鸡飞上树高声叫。 冰天雪地蛇出动,老鼠痴呆搬家逃。 兔子竖耳蹦又撞,鱼儿惊慌水面跳。 蜜蜂群迁闹轰轰,鸽子惊飞不回巢。坏了,动物的这种反常现象都是地震前的预兆啊!想到此,安和大吃一惊。这平原地带可很少出现地震的情况啊!安和在上大学之前都在这平原上渡过,十多年也没有发生过一次地震,难道地震在唐代发生过吗?安和想到自己看《资治通鉴》时,里面记载唐高宗永徽元年,一个州发生了地震,死伤了好多人,具体是哪个州自己忘了。突然想起,自己手机下载的电子书存有《资治通鉴》。赶快回到家中,从包中取出手机,这手机已放了很长时间,早没电死机了。幸好,上次在山洞探险时,让大刘买了太阳能充电器。安和将哪太阳能充电器和手机放在外面晒了一个多时辰,手机终于打开了。谢天谢地,虫洞并没有将手机损坏,哪下载的几十部电子书都还在。 赶紧在手机里查找,终于找到一段话: 永徽元年八月,癸酉,夜,地震,晋州尤甚,压杀五千余人。 《资治通鉴》记载发生地震的地方是晋州,也就是现在的山西临汾。 在当时楼房极少,人口居住极是分散的情况下,一次就死了五千多人,当时的震级之强,可用骇人听闻来形容了。 可《资治通鉴》上面并没有记载毫州和永城县发生地震啊? 安和仔细推敲上面的话:|夜,地震,晋州尤甚。 一个“尤”字表明,当时其它地方也发生了地震,只是没有晋州强度大罢了。 为什么其它地方发生地震《资治通鉴》上没有记载呢? 安和推测晋州是大唐王朝的龙兴之地,又是天子李治任晋王时的封邑,如此龙脉所系之地,发生地震,这对刚刚君临天下的李治而言,实在是一个不祥之兆。 这一现象肯定会引起史官的高度重视,也一定会将晋州地震这一史实重点记录在册。 这些文献资料传到宋朝,司马光才根据前人的记载,将晋州发生地震一事记在《资治通鉴》里面,而将其它的地方发生地震的事忽略了。 不过,这只是安和的猜测,没有任何的依据。 安和去井边打水,看哪井中的水位明显比原来增高了,水中还不断地往外冒着汔泡。 打上水后,安和喝了一口,哪水略带苦味,完全失去了原来甘甜清洌的质感,进一步证实了安和推测将要发生地震的正确性。 安和问了一下林一山今天的日期。 林一山说是再过两天就进入八月份了,《资治通鉴》记载是八月癸酉夜发生地震,也就是八月初一,只剩两天时间了。 时不我待,安和还是一位有良知的青年。心想:自已既然来到了大唐,也知道了后天就要发生大地震,就决不能坐视不管,作为一个有良知的青年,岂能不求百姓于水火? 他立即去了永城县衙找到了县令柳文直,谎称自己跟师父学会了观星之术,昨天夜里,看到有彗星坠落晋州方向和永城县效外。 这表明晋州和永城县周边可能将发生大的地震,至于地震的强度就不得而知了,让柳文直赶快向朝庭禀报。 柳文直一听大惊。 虽然他对安和颇为赏识,也知道这位少年天赋异禀,学识和智力非一般少年所及,但听安和说晋州和永城县周边将发生地震,还是认为有点耸人听闻。 朝庭司天监也没传来官函说测到两地将发生地震,你一个少年如何得知,而且确定晋州后天发生地震? 如果仅凭安和一面之词就将这一消息上报给朝庭,定会引起高治李治的高度重视。 哪晋州毕竟是高祖李渊的龙兴之地,不用说也是他李家江山的兴起之地,也是李治任晋王时的封地。 如果这消息属实倒还罢了。如果到后天,哪儿什么事也没发生,自己岂不犯下了欺君大罪? 哪可是要诛灭九族的,柳文直无论如何也不肯上报。 安和急了: “我知道大人有所顾忌,责任我愿一人承担,大人上书时可说明,是由我告知你晋州和永城将发生发生地震一事,如果后日这两地平安无事,我甘愿一人领罪。” 柳文直心想:我若上报到朝庭,而后日两地均无地震,我作为县令,上头怎会单单治你的罪,而不牵连于我? 不过他看安和言之凿凿,像是很有把握。想哪安和如此精明之人,定会知道上报此事的利害,谁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这种玩笑啊。 再加上柳文直也不是一个不顾民众死活,只顾自己生官发财赃官。 于是他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将晋州和永城县两地将要发生地震一事,给自己的堂哥柳奭修书一封。 想哪柳奭久经官场,定不会亲自将此事报到高宗李治,肯定会通过王皇后说给李治听,二人是夫妻啊,既使后天不发生地震,全当是夫妻俩说的私房话,高宗李治也不至于因为这事而治罪于王皇后。 永城县离长安并不太远,驿使骑快马天黑前就将此信送到中书令柳奭的手中。 安和没想到,就是这一封信,安和与高宗李治挂上了钩,为他后来开启长安之旅,建功立业埋下了伏笔。 今天2点半,再更一篇。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谢谢大家了。 第三十五章 惊闻地震 永徽元年,是李治登基后的第一年。 太极宫内摆放着几千盆的雏菊,虽然花还没有开放,但几片金黄而细长的花瓣已从花苞纤指般伸出,不久之时,整个太极宫就会淹没在一片金黄和浓重的花香里。 这是李治为了祭奠先帝太宗李世民,而专门让尚宫局摆放的。 二十二岁,身穿黄色龙袍,脸上略有倦意的天子李治站在象征着大唐最高权力,富丽堂皇的太极殿上,有点苍白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丝优虑。 艳阳当空,宫内午时的钟声已经敲响,缓步走到院中,李治摘了一朵还没有开放的菊花,放在唇边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泌入鼻孔。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刚刚薨逝的父皇李世民,还有与大哥李承乾、四哥李泰之间哪场惊心动魄的夺嫡之争。 一阵风吹来,万头菊攒动,过去的一幕一幕在李治眼前闪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一阵凉意随着一阵风袭来,李治打了个寒战,才从与诸皇子的夺嫡之争,自己如何登上皇位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在这站了很久,仿佛有好多年…… 现在尘埃落定,自己以无争而大争,取得了皇位,无疑是最大的赢家。 长夜无人之时,自己也经常问自己,哪次魏王李泰恐吓自己不要与他争皇位的哪几句话,真的就吓到自己了吗? 自己为什么在父皇面前做出如此惶恐不安表现? 又为什么急于把魏王恐吓自己的话添油加醋地学给父皇听? 自己难道真的在通往皇位的路中什么也没做吗? 他自已心里明白,无非是他做的更加高明,别人有没有看出来而已。 自己被立储后,更加注重保护自己,原来的故吏来辅弼自己,自己一个都没用,向世人也向父皇表明,自己不党不私的决心,所以才赢得了旧东宫李圣乾和魏王李泰两派人的钦佩,真心实意地拥戴自己,直到父皇崩逝,自己顺利做上了皇帝。 说到底,自己嘴上说不争,其实内心对这皇位还是有相当强烈的期待,只是自己比故太子李承乾和魏王他们更隐忍,更谦虚、更俾下、更会隐藏自己的情感而已。 “皇上,王皇后求见,说有要事禀报陛下”。 两朝执事太监魏顺安打断了他的沉思。 王皇后出身于北方望族——太原王氏,出身名门、天生丽质,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可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为李治生一儿半女,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事多少有点另李治不快。 听说是王皇后求见,李治略显不快,心想: 不会又是找理由,求得朕的宠幸吧。不过毕竟是皇后求见,还是让魏顺安传她觐见。 身着红色凤冠凤袍,面庄重美艳的王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了太极宫,见到李治赶忙跪下: “臣妾见过陛下” 李治问道: “不知皇后来朕的承露殿有何要事相禀啊?” 王皇后说: “今日永城县县令柳文直命人快马给臣妾舅父柳奭送来一封信,信上说,晋州、永城县周围不日将发生地震,得知此信后,舅父柳奭又到宫中说与臣妾,臣妾也是左右为难,禀报于皇上吧,历朝从没有能预知地震之事者,不禀报于皇上吧,毕竟此事关乎两地百姓生死,思虑再三,为了当朝百姓着想,臣妾还是禀于皇上,请皇上自行决断。” 李治听此话也是一惊,晋州是大唐王朝的龙兴之地,又是自己任晋王时的封地,在自己刚刚登上皇位就发生地震,实在是一个不祥之兆。 于是让魏顺安速去传柳奭和太史局将仕郎李淳风前来觐见。 不一会,柳觐和李淳风带到。 “柳爱卿,地震之事,取决于天,非人所能预知,不知哪永城县令柳文直如何得知晋州和永城两地将要发生地震? 李治问道。 柳奭忙说: “是一位名叫安和的少年郎观天象得知,柳县令报于臣,可臣深知此事有点匪夷所思,人怎能预知天意,可哪柳县令又言之凿凿,柳文直是微臣堂弟,臣知他平时是谨慎之人,若非断定将发生地震,臣想他定不敢贸然上报于臣,饶是如此,臣也不太相信,如是妄言,还请皇上恕臣欺君之罪。” 李治将目光转向李淳风: “李爱卿,你在太史局置掌天文、地理、制历、修史。可否测得晋州和永城两地将有地震异象。 李淳风现任太史局将仕郎,精通天文、历算、阴阳之说。 早在唐初就被太宗李世民封为将仕郎。 原因是唐初行用的历法是傅仁均编撰的《戊寅元历》,这部历法存在一定的缺陷,李淳风对之做了详细研究,提出了修改意见。 在古代,历法编撰是专门之学,一般学者很难问津,而李淳风对《戊寅元历》提出修订意见时才20多岁,这自然要引起人们注意。 他也因此得到褒奖,被授予将仕郎,进入太史局任职,从此开始了他的官方天文学家的生涯。 贞观二十二年六月初,长安城中出现了太白星屡屡在白天出现的天象。 李淳风据此占卜得出“唐三世之后,女主武氏代有天下“的卜象。 太宗得知此事后,极为担忧。为此,秘召李淳风加以垂询是否真有此天象。 李淳风说: “臣仰稽天象,俯察历数,其人已在陛下宫中,不过三十年,当取得李唐天下,杀唐子孙殆尽,其兆既成矣。” 太宗又问:“朕想把疑似之人尽杀之,你看怎样?” 李淳风答道: “天之所命,人不能违也。所谓王者不死,徒多杀无辜。且自今以后三十年,其人已老,假如此人有慈心,为祸可能还比较浅。如果现在找出此人杀了他,上天或许再派一个更年轻之人下世,到哪时恐陛下子孙,无不被杀啊!” 这次密谈后,太宗虽没将“疑似者尽杀之”的想法付诸行动,但对传言与天象的迷信却有增无已,对武氏女王将取代唐朝天下这件事特别留意,成了一大心病,为日后李君羡谶言冤案埋下伏笔。 第三十六章 宫中问疑 贞观二十二年,太宗李世民有一次请武官们喝酒,喝到半醉之时,为了活跃气氛,李世民让各位将军说出自己的小名。 众位将军大多是跟着李世民闯天下的农民,当时的农民都迷信,认为名字越难听,孩子就越容易养活。 所以哪名字也是起得千奇百怪,粗俗不堪。 有叫石头的,有叫铁蛋的、有叫油锤的、有叫二狗子的,竟然还有人叫尿壶的,引得众将军哈哈大笑,十分畅快,顿时又多喝了几坛酒。 长得黑塔一般壮实的李君羡左武卫将军李君羡醉曛曛地站了起来,舌头都直了,大声说: “臣小名五…五娘子!” 众将军听闻此言全都笑翻在地,尉迟敬德真接就挺了 过去,捂着肚子狂笑不至。 太宗先愕然,随后哈哈大笑着问说: “李将军如此勇猛之人,何故却取了一个如此女人化的名字?” 李君羡结结巴巴地说: “臣…臣有五个哥哥,我哪老爹老妈老想着要个女儿,可…可没能如愿,就给我起了个女孩的名字,全…全当女儿来养了。” 将军们又是一阵哄笑。 太宗当时也没太在意,可酒醒后一想: 此人小名“五”娘子,家住“武”连郡,封为“武”连郡公,在玄“武”门任职左“武”卫将军,和他相关皆有“武”字,他会不会就是李淳风所言之人? 此人又在自己发动政变的玄武门任职,且平时作战勇猛,于千军之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如此危险人物,决不可留。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无,李世民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私下授意御史奏李君羡与妖人员道私下勾结,将行谋反,就下诏将他杀了。 可怜李君羡临死之前也没弄明白,自己是如何得罪太宗了,糊里糊涂地就被砍了。 如果得知是因为小名叫“五娘子”而招至杀身之祸,不知他会不会瞒怨老娘小时候给他取了个如此不堪的名字。 还有一次李淳风在校对新岁历书时,发现朔日将出现日蚀,于是他对身边的人说“朔日将出现日蚀,这是不吉祥的预兆”。 消息传到太宗哪里,于是把他召来,当时已立为太子的李治与太宗李世民正好在一起,李世民问道: “日蚀如不出现,那时看你如何处置自己? ”李淳风说: “如果没有日蚀,我甘愿受死。” 李治好奇,到了那天,便与李世民一道到庭院等候看结果。 李世民对此事根本就不信,于是对李淳风说: “我暂且放你回家一趟,好与老婆孩子告别。” “日蚀就会出现,不过现在还早。” 李淳风回答说。 说着在墙上划下一道痕,指着太阳投射的影子说: “影子到这里就开始日蚀。” 等影子到那时,日蚀果然出现了,跟他说的时间丝毫不差。 自此李治对他的神奇预测之术惊为天人,今天听到晋州与永城将发生地震之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特意让魏顺安请安向他询问此事。 李淳风此人颇为自负,自视在天文、地理、制历方面,当人之人无出其右者,但在预测地震方面,他确实无力为之,心想: 大唐什么时候出此奇人能预知地震,这天下还有比我李淳风更精于预测之术,况且听柳奭说安和还是一个少年郎,他觉得难以置信。 “微臣近观天象并无殊异,至于两地将发生地震之事,臣能力所限,确实无法预知,可据微臣所知,东汉时期多地震,自和帝永元四年到安帝延光四年的三十多年间,共发生了二十六次大的地震。地震区有时大到几十个郡,引起地裂山崩、房屋倒塌、江河泛滥,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为了掌握全国地震动态,时任太史令张衡经过多年研究,在阳嘉元年发明了候风地动仪。” 李淳风顿了一下,接着说: “此仪有八个方位,每个方位上均有口含龙珠的龙头,在每条龙头的下方都有一只蟾蜍与其对应。任何一方如有地震发生,该方向龙口所含铜珠即落入蟾蜍口中,由此便可测出发生地震的方向。当时利用这地动仪成功地测到了西部地区发生的一次地震,不过哪也是在地震发生之时,龙口所含铜珠才落入蟾蜍口中,也就是说候风地动仪也只能在地震发生之时才能测到,而柳大人所说少年郎能在地震发生前两日就已预知,此等预测之术,恕臣愚顿,倒是闻所未闻。” 一闻此言,柳奭大为吃惊,心中暗暗叫苦,心想: 这李淳风何许人也,年轻时就与著天相家袁天罡编写了中华预言第一奇书《推背图》。 竟推算到了唐以后中国2000多年的命运,而且无一不准,连他也无法预知地震,这预言十有八九不准。 我吃饱撑的还是咋地,非把这事说于皇后,万一此事不准,引起皇上发怒,毕竟这话是经皇后传到他哪的,虽不至于治自己的罪,但难免对自己有妄信谣言的看法。 想到此,他心中暗暗后悔。 自哪次日蚀事件以后,李治对李淳风的话深信不疑。 此时李治心想: 自已自继位以来,为把父皇给自己留下的这个繁荣而庞大的盛世帝国治理好,自己丝毫不敢懈怠。 每日必朝,曾日引刺史十人入阁,问百姓疾苦和地方政务。 自己对朝政的热情和勤政爱民的作风也博得了朝野上下的交口赞誉,百姓们更是极力称颂,说永徽之政有贞观之遗风。 自己自信无愧于天下,上天定不会惩罚自己,令百姓经历地震之灾。 既然李淳风这样说,可见两州将发生地震一事定然不准。 这叫安和的少年郎,到底出于何种居心竟然传此谣言,想到此,脸色阴了下来。看着王皇后和柳奭久久不语。 王皇后和柳奭大惊失色,两人急忙双双跪倒。 柳奭说: ‘微臣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将此事,告知于皇后,都是微臣之错,和皇后无关,还请皇上治微臣不查之罪。” 李治叹了口气缓缓地说: “皇后与爱卿深怀爱民之心,才告知于朕,朕若治你二人之罪,今天还有谁向朕进言,只是叫安和的哪少年甚是可恶,不知何故造此谣言,乱朕臣民之心,魏顺安,传朕旨意,让右卫将军鄂国公尉迟宝琳速派宫中侍卫到永城县,将哪安和缉拿宫中,我倒要看看这少年是何具心 听闻李治此言,王皇后,柳奭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将于本周日中午两点上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七章 功力渐进 自从安和让柳文直将哪封信送出以后,晚上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资治通鉴》上面有明确记载,明日将发生地震,自己看到的种种反常迹象,也是将发生地震的前兆。 可毕竟只是史书上的记载和自己的预测,没有亲历地震总觉得不放心。 如果史书记载有误,害了自己事小,怕也会连累到县令柳文直,安和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因而两眼直勾勾地睁着,大半夜也没有一丝的睡意。 干脆翻身坐起,拿来哪竹简与帛书,按照上面的动作练了起来。 一个动作保持四分钟,现在他竟然能做到第四个动作了,做完第四个动作,安和一下瘫倒在床上,两臂酸疼,双腿发麻。 休息了一会,又在床上打起座起来,闭上双目,排除杂念,集中意念于丹田,五六分钟后,感觉真气如游丝一般在丹田处升起,慢慢地变粗变强。 此时,安和已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识来控制这真气游走的方向了。 照例引导着真气从曲骨,中极、关元、石门、阴交、水分、建里、中室、玉堂、天突、直到承浆穴,还是和原来一样,再往上就走不动了。 安和集中意念,想让这股真气冲破承浆穴再往上走,可任凭他如何努力,这股气就是堵在哪儿,无法前进分毫。 安和努力了几次不见效果,只得放弃。 正想睡觉,却看到另一个帛书上的第二个动作。 哪道士将双臂背在身后,双腿直立并起,整个身体后仰。头部与后腰完全贴在一起。 以安和的理解来看,这姿势根本不可能做出来的,除非是那种身体柔软度达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 所谓的瑜伽跟这个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安和看着好玩,就整着他的动作做了下去,只是头部做不到道士哪种完全贴在后腰的程度。 安和尽自己最大努力往后仰,只到控制不住重心,快要倒下的时候才直起身来,如此往复,一连做了十下。 每次做的时候,都能听到体内发出一阵阵的“咔嚓”声。 先是颈部骨骼响了。 “咔嚓咔嚓”。 手臂,腰部,膝盖等几个位置,也都响了起来。 一股锥心的疼痛传遍安和的全身! 做到第十一次的时候安和有点吃不消了,只得停了下来。 他浑身虚脱了一般,出了一身的汗。 感觉全身上下暖洋洋的,身体内的每个关节如同被一只手揉捏过一般,说不出的舒服。 这种舒服感差点让他喊了出来。 不禁让安和想起了后世央视著名主持人白岩松写的一本书一一《痛并快乐着》。 这简直就是痛苦与快感并存啊! 安和心想: 这世上万物莫不如此,每一次的成功都是以失败为代价的,每一次的快乐都是建立在痛苦的基础上的。 这种快感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等到那股暖洋洋感觉消退,也就没有舒服感。 安和闭上眼,在床上打坐,依旧回味着刚才那种舒服的感觉,他又忍不住做了几次。 又是连串的骨骼错动声音,全身撕裂一般的疼痛,等到他再次停下来,那种奇异的舒服感觉更加强烈。 此时,他觉得他的脑袋中忽然之间有了一把琴,一把正在弹奏的琴。弹的乐曲一会是高山流水,一会是下里巴人,让人如痴如醉。 整个身体像有无数只灵动无比的小蝌蚪,忽来忽去,忽上忽下,忽合忽分,在全身上下游动。 继而又像有无数只小叩锤,在全身的穴位上跳动。 乐声快时,它也快,那乐声慢时,它也慢,仿佛是一个哑甜的老人在给他讲古,又像是在吟唱着什么,些许的苍凉。些许的淡泊,些许的睿智,些许的平凡。 如梦,如诗,如歌。 渐渐地那乐曲流进了他的发根,渗进了他的头皮,凉意也跟着渗进来了,先是一丝一丝,一缕一缕,慢慢就有清碧碧的水在流,他甚至听到了轻微的"哗啦、哗啦"的水声。 随着那水流,他觉得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脑海里流了出去 瞬间,有黑蒙蒙的一层东西散去了,他的脑海里升起了一钩凉丝丝的明月,月亮银粉粉地映在水面上,有凉凉的风从水面上掠过,风在皱那水中的月儿,四周是一片空明。 他就像是在那凉凉的水面上躺着,月亮碎在他的脑门上,一摇一摇,一簸一簸 接下去,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消失了,门是空的,月是凉的,一片静寂。他只觉得眼皮很重很重。 突然,安和向后一仰,直躺在床上,两眼一闭,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天空中几颗星星还没有完全隐去,树上的几只公鸡还在桃树枝上打盹,安和就苏醒了。 此时的安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服,身体像被彻底解放了,精神也像充了一夜的电,十分地饱满。 他感觉每一个毛孔,每一个关节,每一寸皮肤都像沐浴在春风之中。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看林一山还在熟睡,安和独自来到院中,对着天上的星星长出了一口气,阿布原来暴燥的脾气也略有改观,跟着安和沿着院子跑了几圈。 此时,安和好象想起了什么,走进屋内,拿出哪通玄黑剑,在院子里不分招式的胡乱地耍了几下。 突然发现,原来两只手才勉强举得动的通玄剑变轻了,自己一只手也可以轻易地挥动它了。 安和很是纳闷,拿着通玄剑看了好久,这通玄剑还和原来一样,黑不溜秋的,没有一点刀锋,像一根碳烧的木棒一样。 只是在星光的照射下,剑身竟然闪耀着几点芝麻大小的光芒,哪光芒时隐时现,通着一股神秘与深奥。 这剑还是原来的剑,为什么就轻了呢? 难道是自己的这段时间不断练功,力气增加了? 安和想不通,考虑到明天就会发生地震,也没有细想,就把哪通玄剑重又扔到床下。 不过他在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脸上油腻腻的,连忙拉开衣服一看,全身都有一层灰黑色的油腻污垢。 自己明明是昨天才洗的澡啊! 想想自己也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林一山的被子虽然破了点,但洗得却很干净,自己就在床上睡了一夜,按照常理,身上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污垢。 叶枫很是惊愕。 就算是昨天做那个动作,流了很多汗,也不可能脏到这种地步。 突然,他心中一动: 难不成是昨夜做的那些动作,将体内的杂质毒素排了出来。 想到这里,安和眼睛闪亮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几个动作的好处就大了。 他连忙用勺子从水缸打出几勺水,放进木盘里,到院子里冲了一个澡。 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本晒黑的皮肤竟然白了许多,也细腻了许多,原本较为普通的脸庞,此刻似乎也变得线条柔和起来,一双眼睛更加有神了。 安和想:应该是这段时间的练功让自己有了这样的变化。 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八章 地震前日 林一山起床后有点惊异地看了一眼安和。 感觉安和的眼睛明亮通透,烔烔有神,面容也比以前更加的俊郎。 二人刚吃完饭,黄大海就找上门来说,县令柳文直让安和速到县衙内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安和与黄大海先到县衙的后院,县令柳文直,县丞贾思、县尉李忠元早已等在哪里。 柳文直作一简单介绍后,四人就商量起了地震的应对之策。 安和先是讲了一些地震中的一些紧急的应对措施。 比如不要站的房屋下面,以房屋倒塌后砸到自己。 各家做饭时,灶台内的柴禾一定要熄灭,以免引起火灾。 人在站不稳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去抓住东西,如门、墙壁。 但在地震的时候,这些平时牢固的东西并不值得去依靠,说不定正是这些东西倒下把人压住。 地震来得快去的也快,一般大晃动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当发现有地震的感觉,又没进间冲出屋外时,立刻钻到桌子下面并且抓好桌子腿,无处可钻的地方,也要用棉被,厚衣服之类的东西保护好头部,起到在被东西砸中时的一个缓冲作用。 大地震时常会发生山崩、断崖落石的危险,要动员住在芒山上、芒山脚下的农户搬到离芒山远的场所避难。 地震期间河水也有可能上涨,要让沱河两岸的农户搬到离沱河远的地方暂住。 在居户比较集中的永城县城内,要给居户们作好地震知识的宣传,让他们在地震发生之时一定保持冷静,避免混乱以免相互踩踏,造成意外伤害。 说完这些,安和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提高了声音说: “结合永城县的实情,应对地震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组织所有人员,搬到屋外居住。” 柳文直、贾思、李忠元三人暗暗佩服,没想到这少年心思如此缜密,考虑事情竟如此周到。 柳文直说: “现已是八月,天气不像以前哪么冷,加上只有一天的时间,让村民搬到户外暂住一晚,估计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平原地区甚少发生地震,如果说明日将发生地震,他们未必会相信。” 安和说: “先动员村民处搬,实在不行,只有采取强制措施了,眼下到地震发生之时,只有今日和明日白天,不到两日的时间,事不宜迟,柳县令,赶快将此事安排下去吧!” 柳文直将安和领到县衙的前院,前院里黑鸦鸦地站满了人,原来昨晚柳文直也是一夜没睡。 天刚亮就招集了县丞、县尉、主簿、各乡的里正,各村的村正来到县衙,又让黄大海请来安和共商抗震大事。 由于来的人实在太多,县令柳文直,县丞贾思、县尉李忠元坐在了前排,县衙内公职人员、里正、村正全都是站在院内。 柳文直看了一眼安和,用手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座位,让安和坐下。 安和心想: 自己在后世公司开会时,从没有坐过前排,一般都是公司领导在主席台上讲得眉飞色舞的,自已却在下面打瞌睡,没想到来到这大唐,竟然和县太爷一块坐在前排了。 安和歉让了一番,坚持要坐在边上,推辞不过,只得紧挨着柳文直坐了下来。 第一次坐在前台,看着下面黑鸦鸦的人群,安和心里难免有点小紧张,两只手交叉在一起顶在下巴上,双腿在桌子下面不安的晃动着。 后面站着的要么是县衙的公务人员,要么是乡里的里正,和村正,也就是现在的乡长和村长,心想: 这哪来的毛孩子啊?胡子还没长出来呢,柳县令就对他这么客气,还让他坐前台? 下面的人员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只到柳文直干咳几声,哪议论声才算停了下来。 当柳文说到这次把里正和村正召来的原因是为了应付明晚地震时,下面一片骚动。 不出柳文直所料,这平原之地,上百年都没有发生过地震,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有也没经历过,再说明日晚才发生地震,今天怎么可能知道?这不时杞人忧天吗,大众纷纷表示不信。 柳文直拍了一下桌子,连喊了三声 “安静!安静!安静!” 大伙才静了下来。 柳文直让安和解释将要发生地震的原因。 虽说有了心里准备,安和第一次对着这么多人发言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刚开始说话时有点结巴,毕竟在后世时他到山村支教过两年,很快就调整过来,讲得很是流畅。 安和将自己看到的动物、井水等一系列的反常现象说给了下面的人听,竟然起到很好的效果,因为下面的人都曾注意到了这些奇怪的现象,正纳闷是怎么回事呢,听安和这么一说,敢情这是要地震了啊! 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相信了将要发生地震一事。 经安和这么一解释,柳文直觉得以后的工作就会好做多了。 安和又将刚才四人商量的地震应对措施,向大伙重述一遍,要求里正和村正回去以后,要立刻发动群众搬到屋外居住。 临散会时,柳文直又特别强调各里正、村正要以爱民、护民的心态作好此差事,明日午时,他会到各个村去看,如果屋内还有人没有搬出者,里正和村正就地免职。 等里正和村正回去后,四个人又坐了下来,具体讨论了下一步打算。 考虑到芒山上和山脚下、沱河两岸是搬离工作的重点和难点,柳文直专门安排县丞贾思、县尉李忠元分别负责两处村民和居户的搬离差使。 又让黄大海带领手下捕快重点做好永城县城内居民的发动与搬离工作。 事情安排妥当后,安和正欲返回家中,让林一山把屋内的主要物件搬到屋外。 突然又想起一事,返过身来,叹了一口气,对柳文直说: “柳县令还是让人去给周边谯县、宋城县等地送个信吧,恐怕他们也会受到此次地震的影响,至于他们信与不信,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我们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第三十九章 饭店相识 回家时,安和一边走,一边想: 这次让柳文直把地震的消息报知朝庭,不知朝庭之上是否有人会相信? 如果皇上不信,怕会定自己传播谣言之罪,如果明天不地震,不用问,自己极有可能要以欺君之罪被皇上砍头,如果明天要是地震了,皇上认为自己具有预未来的本领,招自己入朝,给个什么官职干干也说不定。 安和在后世的古装电视剧看得多了,朝中大臣之间往往波诡云谲,朝堂之上明争暗斗。嫔妃之间争宠斗艳,后宫之内血雨腥风,皇子之间更是争储夺嫡,为了东宫之位争得你死我活。 万一真把自己招入朝中为官,置身其中,岂不要了亲命啊! 如果不是为了晋州和永城的百姓着想,打死自己也不会将此事上报给朝庭。 又想到自己刚到永城时,林一山对自己的照顾,自己也曾发誓要让林一山重回书院读书,让他过上好的生活,要是自己走了,林一山怎么办? 作为马市的哪块地就不用操心了,等今年马市生意一淡,就可以将哪块地翻上一遍,从芒山将哪果树的苗移来栽种上就行了,几乎不费什么本钱。哪块地积了哪么多的马粪,想必会成为永城县最肥沃的良田。 不过要想在哪填平的大坑上面盖商铺,林一山手中的钱还远远不够,得想个法给林一山留下一大笔,能把房子盖起来才行。 以后自己即使走了,林一山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安和边走边想。 走到悦来饭店门口时,被老板林长贵看到,林长贵不由分说就把他拉到饭店二楼一个雅间,进得门来,安和看了看,这房间果然和一楼看到的房间不一样。 四面墙上贴有中空的玲珑香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赛三友”,或“山水人物”,或集锦,或博古,看这做工就知道是名家雕就,上有各种木格,贮有书籍,花瓶、盆景。 木格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菊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正是精巧无比,剔透玲珑。 再看座上之人,竟是哪次在大坑边投圈豪赌的两位公子哥。 二人看林长贵领来一少年郎,也是一愣。 林长贵让安和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给座上两位介绍说: “二位公子,这位少年郎就是上次黄大海捕头提到的安和公子。” 指着一个二十岁上下,脸色略黑,面带豪气的年轻人给安和介绍说: “这位是王仲田公子,永城县城最大药铺同源和的老板。” 又指着另外一个面如冠玉同样是二十岁上的年轻人说: “这位是长孙恒,在永城县拥有四个恒记丝绸铺,二位公子除了在永城县拥有商铺之外,其余商铺遍布全国,可以说是富甲天下啊!” 原来安和通过投圈游戏,将老县衙哪片瓦砾运走,顺便又将林一山哪大坑填平之事,经黄大海之口,早已在整个永城县传得沸沸扬扬了,因大家都是这游戏的参与者。 试想,谁没有到哪大坑边投两下呢,原来我们都被设局之人利用了,虽然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但谁也没有恼恨设局之人,毕竟自己娱乐了,也没损失什么,不过是帮着捡了几块瓦砾而已。 大伙们想,怨不得人家在大坑里设这个游戏,原来是为了填平哪大坑啊! 大坑位于永城县大街一旁,哪可是二十亩地啊!现在全填平了,要是盖商铺的话,可以盖几十间啊! 人们一边惊叹着,一边纷纷打听是何人有如此才智,竟能想出此奇招。 王仲田和公孙恒在投圈游戏中做的贡献是最大的,他二人那天在大坑边豪赌时,让下人去老县衙哪儿捡来的瓦砾都有四五车。 二人每月都有十多次在悦来饭店吃饭,自然和掌柜林长贵十分熟悉。 一次三人在请县衙捕头黄大喝酒时,黄大海喝多了,就替安和吹嘘此事。 林长贵早识安和,既然他能造出诸葛连弩,想出如此奇招,倒也不足为怪。 王仲田和公孙恒二人听闻后,暗自心惊,心想: 永城县何时竟出此等人物? 特别是哪王仲田,本是个直肠子的粗人,对安和简直是惊为天人。早就透露给黄大海与林长贵有意结识安和,听林长贵说此人就是安和。 王仲田赶忙站起,一把拉过安和就往主位上按,满脸惊诧地说: “早闻其名,不见其人,没想到在这饭店之中,能见到传说中的安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公孙恒看到安和竞是一位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少年,也是心惊,心想:没想到此人如此年纪竟有如此心智。忙站起身说: “没想到安公子竞是少年,前途不可限量啊!” 安和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永城县这么出名了,连这样两位公子也知道自己了。 安和看林长贵在这里,如何敢坐主位,坚决不从,把林长贵往主位上拉,林长贵推脱不过,只得坐了下来。 三人对安和又是好一通恭维。 长孙恒说: “安公子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啊,如果经商,定能富甲一方!” 长孙恒有意拉安和下水一块经商,心想,凭自己的财力,加上安和这脑袋,定能将自己的生意做得更大,所以有意试探。 林一山忙说: “在下本是淡泊之人,平时并无大志,能吃饱穿暖,平安渡此一生足矣,加之在下平时并无经商经验,所谓“隔行如隔山”,只怕一入商海,抽身不脱啊!” 长孙恒以为他看不起商人,所以也就不再说什么。 因为在中国古代,社会地位的排序历来是:士、农、工、商,商人就是四等公民、社会末流。 即便你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可在当权者面前你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农民兄弟的腰杆都可能挺得比你直。因为他们身后有一条永远开放的上升之阶。 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就是说农民出身的人只要肯付出努力寒窗苦读,就有可能一朝翻身光宗耀祖,可这样的机会商人却没有,因为科举考场的大门永远都向“铜臭满身”的工商从业者关闭。 在唐代还规定商人还不骑马,不准坐轿,而且不准穿同样色的鞋子。 安和也很奇怪为什么每次见到林长贵时,他都穿一双两种色的鞋子,当是安和还以为这老头像后世的小青年一样赶时髦,故意穿两种色的鞋子呢。 为什么古代会这么轻视商人呢,白居易《琵琶行》里的有几句诗: 门前冷落车马稀, 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 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 绕船月明江水寒。 这几句诗似乎掩藏着古代中国人精神世界的密码。 商人重利轻别离,商人首先要跟着利润走,为了牟利经常是精打细算,否则他做不了商人。 在这种生活方式中,所有其他价值都被放在次要位置,而这肯定要跟其他行业的人产生分歧。 而古代统治者大多信奉儒教,把慷慨大方、乐善好施视作一种美德,在他们眼里,商人过于吝啬,锱铢必较。不合当时的封建礼念,所以才会有如此做法。 古时,不但是中国,欧洲国家也是轻视商人,西欧商业开始复兴时,教会深感疑虑。 根据基督教的观念,贪婪是十恶不赦的罪孽,而赚钱总是跟贪婪联系在一起。教会之所以放债取息,是因为有这样一种信念:这是在利用时间差来赚钱,是在出卖时间,而时间是属于上帝的。 所以说,在这样一个歧视商业的官本位社会中,财大者未必就能气粗。 长孙恒和王仲田倒没什么,因为王仲田是太原最大的氏族王家的子孙,长孙恒是原长孙皇后与一品司徒长孙无忌的侄子,谁敢看不起他俩啊! 但林长贵就不同了,虽说自已腰包里沉甸甸的,但是在那些手握大权、颐指气使的官老爷面前,他也只有低声下气、点头哈腰的份。 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强力推荐,这也增加了太阳辐射写下去的信心和热情,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章 共商大计 王仲田此时站了起来,向安和一拱手大大咧咧地说: “老弟的投圈游戏,让为兄大为钦佩啊!此一举两得之事,为兄这等粗人打死也是想不出来的,我敢断定,你将来必是一商业奇材,如果老弟将来有意于药材行业的话,请找我王仲田,我愿与你弟共同发财,如果老弟有什么的发财的门路和妙招请告知于为兄,为兄定不亏你。” 安和心中一直惦记着明天的地震,本来没心情在这喝酒,正想起身告辞,听到王仲田这话,灵机一动,站起来对他们三个说: “眼下倒有一个发财的门路,不知三位是否有意做这生意?” 三人都是生意人,一听有发财的门路,自然不会放过,一个个哪眼睁特亮,长孙恒说: “不知是何生意,还请老弟明示。” 安和挟了一口菜放在嘴里,不急着说,看看三人,慢慢地嚼了起来。 王仲田是个急性子,恨不得替安和把菜咽下去,好让他快点说话。看安和一直不说,心想:这小子是不是有啥想法啊? 王仲田于是端起一杯酒,和安和碰了一下,一口喊干,对安和说:“老弟只管讲来,钱方面我们出,算你一份。” 安和一听,正是自己要的结果,微微一笑,把筷子放下说: “这门路虽说是有,但不知林掌柜与两位兄长能否信得过在下?” 三人表示绝对相信于他。 安和这时才说: “我想让你们三人联合起来,将永城、宋州、谯县等附近砖厂的砖、木材市场的木材、毛竹、石灰厂里的石灰、石子等有关建房子的东西全都买下来,不知三位可有此实力?” 三人一听,这是干吗呢?倒是听说他兄弟哪个大坑填平了,能盖上几十间房,可一下要这么多建筑材料,他也用不完啊? 公孙恒一脸疑惑地问安和: “老弟,要是把这么多建筑材料用完,可以建半个永城县了,不知老弟要此做甚?” 安和笑着回答: “天机不可漏露,你们三人如果信得过在下,只管买来便是,我保证此生意稳赚不赔!” 三人面面相觑,心想,把这么多建筑材料全买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一年半载卖不出去,这东西砸在手里,可就完了。 三人谁也没敢表态。 过了一会,长孙恒说: “如果我们三人联手,把这么多建房材料买下,倒也不成问题,只是这占用流动钱财过多,怕生意上周转不开。” 安和笑答: “这个三位不必费心,我保证后天你们的生意就门庭若市,我愿将我兄弟林一山哪刚平整好的二十亩地借与你们三人用于存放材料,如果十日之内,哪些建房材料不能卖出,我愿此时立下字据,将哪二十亩地赔于三位。 三人一听这话,心想,哪二十亩地现在不比从前了,哪可是黄金宝地啊,少数也得值几万吊钱,这小子如果没把握绝对不敢如此许诺。 王仲田在生意场上天生就是个冒险家,早就有点按耐不住了,听安和这么一说,更来劲了,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大声说: “奶奶个球,富贵向来都是险中求,虽然我不知道安老弟到底有什么办法,将这么多建房材料卖出去,既然安老弟有把握,我愿冒这个险,我在这里表个态,如果你们二人不愿参加,我愿倾全部财力做成此事!” 安和听得此话,心中甚是感动,心想: 王仲田这个人是个爷们,将来如果在永城县发展,还要多多用他。 长孙恒和林长贵一听,既然王仲田都敢做,谁怕谁啊,再说了安和敢把哪二十亩地押上,说明这生意可做,有钱可赚,不干不成傻子了吗?二人当即表示愿意加入。 安和说: “要想赚钱,必须与明日天黑之前将这些东西全部买到手,不然就晚了。” 三人犯了难,长孙恒说: 凭我们三人的实力,将这些建房材料全部买下不成问题,可就是时间太紧了,像木材、石子这些东西运输不便,想要明日天黑之前全运到林一山哪二十亩地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安和想想也是,想了良久想到一个办法: “我们可以先给附近的砖厂,木材厂,石灰窑交上定金,然后给他们签上合同,不准再卖于他人,我们要的数量巨大,他们定然会给我们一个很低的价格,到时,我们将这些东西卖出时,请各位千万不要见利忘义,哄抬物价,只需按市场上正常价格卖出,我们只赚取中间的差价就是一笔可观的钱财了。” 三人想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又喝了一杯酒,安和突然想到一件事,问三人: “你们三个谁在晋州有生意?” 王仲田和长孙恒都说在晋州开有店铺,而且生意比这里做的还要大。 林长贵就次些,只在毫州和永城县开了两家饭店。 安和说: “马上派人去晋州,交待当地的铺员按照此法,将周边县的全部砖厂、石灰厂,木材市场定下,要把大部分资金都投到哪儿去。” 王仲田当既表示不用派人去了,因为他在全国开的店铺较多,就养了一大批信鸽,用于各个店铺之间的信息往来,他只需与长孙恒各修书一封,让信鸽带去就行了,店铺的人都认识他们的笔迹,定会按吩咐行事。 安和又让长孙恒和王仲田去找几十个劳工,用过于以后运建房材料。 又嘱咐他二人回去后,赶快再准备些钱送往晋州,哪里才是重点。 安和执意写下了哪个如不能将这些建房材料十日卖出去,就把哪二十亩地赔给三人的保证书。 一是为了打消他们三人的顾虑,二是向他们宣示,我虽然没有出钱,但是主意是我出的,用的地也是我的,到时分钱的时候,别忘了这还有一位呢。 走到门口时,安和又特意交待,如果自己万一有什么事情,就将赚得属于自己的哪一份钱财全部分给林一山。 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一章 震前动员 今天依然是个晴天,早起的太阳像个血红的盘子一样,从东方的地来线上冉冉升起,给大地渡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的颜色。 沱河两岸的村民们昨日已接到村正的通知,纷纷从家中搬出,各自想法住到了离沱河远一点的临时住地。 几个村民从沱河岸边拾到了好几条两三斤重的大锦鲤,河水里的鱼好像是耐不了水中的憋闷,全都张着嘴在水面透气。 几个村民早已拿着自制的捞鱼网在岸边打捞,不一会就捞到了一大木桶,于是引来更多的人前去捕捞…… 芒山山上的村民和山脚下的村民也都搬到了离芒山三公里开外的一片空地里,好多村民发现,经常没有看到的獐子,从山上三五成群地飞奔着跑了下来,迅速地消失在无边的田野中…… 好几只惊慌失措的野兔从山中跑出,其中一只由于速度太快,竟然撞到一棵槐树上,倒地而亡。便宜了旁边的一个孩子,伸手捡了起来,奔跑着向其它的孩子炫耀。 好多村民一大早就被一阵又一阵“汪汪汪”狗叫声惊醒,起床后迅速将屋内贵重物品放在屋外的一片空地上,这里才发现羊圈里的羊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出了羊圈,在附近的一片空地上,不安地来回走着…… 村正和乡正们都很负责,县衙哪次会议开过后,昨天都已通知到了各家各户。 虽然没有经历过地震,但村民们都听说过地震的凶险性,谁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全都按照里正、村正的要求,自行搬到离房屋远的地方临时居住。 县令柳文直下来检查时,发现各村村民们绝大部分都按照要求搬到了屋外,只是永城县城几位无儿无女的瘫痪老人没有搬出,只得让县衙的公职人员在老县衙哪片空地上,搭起了帐篷,把他们抬到哪里临时居住。 柳文直还是不放心,邀了安和,与县丞贾思、县尉李忠元兵分三路把各个村都仔细检查了个遍。 情况还好,村民们要么昨天就搬出去了,要么正在往外搬,总之,各村都在行动。 安和读过心理学,知道人们对于灾难之事大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行事,心想,地震的消息只要传出,既使不去督查,村民们也会自行搬出。 安和随柳文直检查了一上午,回县衙时,衙内已坐着三位不速之客。 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如同黑塔一般,黑面虎须,身高过丈,身上竟然穿着明晃晃的铠甲,此人正是左卫将军尉迟宝林。 要说捉拿一个少年,一个左卫将军亲自出马,无疑于高射炮射苍蝇,大材小用。 可这尉迟宝林是个武将,大半辈子都在马上渡过,自从贞观十八年随太宗李世民东征高丽失败后,大唐好几年也没对外用兵了。 尉迟宝林在家闲得难受,常和程处嗣、房遗爱等几个朝中重臣之后喝得醉醺醺的,一次他们几个酒后在长安城骑马奔驰时,竟然把司徒长孙无忌的轿子给撞了,害得长孙无忌差点从轿子摔出来。 长孙无忌正欲发作,一看一个是程咬金的儿子,一个是房玄龄的儿子,一个是尉迟敬德的儿子,想想还是算了,现在朝中正有人向新帝李治反应自己相权过重,有独揽朝纲之意,这时,为了这点小事,再得罪他们的老子,为自己多树几个政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所以就忍了下来。 但不知何时,这事就传到了尉迟敬德的耳朵里,尉迟敬德把尉迟宝林叫到跟前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当你们撞的是谁啊!一品司徒、开国重臣,皇上的亲舅舅长孙大人,皇上都让他三分,你们差点把他撞得滚出轿外,要不是看在你们几个老爹的老面上,他会饶了你们才怪,最不济也要把你们几个的狗腿打折,让你们下半辈子也下不了床。都四十多的人了,还跟个老小孩一样,自恃是将门之后,一点不懂得明哲保身!” 骂完还不解恨,又一脚把他踹了个狗吃屎。 又让尉迟宝林老婆看好他,没事不得外出。 尉迟宝林虽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唯一怕的就是他老爹。 老爹发话了,他哪敢不从啊,待在家里都十多天了,闷的实在不行了,晚上就站在院子里学狼叫,搞得住在隔壁的程处嗣破口大骂: “你个狗东西,黑更半夜的你叫唤个啥呢?还让不让人睡了,小孩子被你吓得奶都不吃了!” 接到李治的谕旨时,他正烦得不行呢,这下可逮着理由出去了。飞奔着找到老爹尉迟敬德,说是皇上让他去永城办事的。 尉迟敬德虽然有点怀疑,但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去问李治吧,只好放他出府。 旁边一名侍卫向柳文直介绍说: “这位是左卫将军尉迟宝林。" 柳文直一听忙拉着安和跪倒: “永城县县令柳文直见过尉迟将军!” 尉迟宝林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屁股也没抬一下,瓮里瓮气地说: “柳县令,是否是一名安和的少年告知于你要发生地震啊?” 安和一惊,心想,柳文直哪信定是已传到宫中,要不然,一个左卫将军不可能来这县城询问此事。 柳文直忙回答说:“正是。” “不知道这叫安和的少年现在在哪里啊?” 柳文直回头看了一眼跪在他后面的安和说: “就是这位少年郎。” 尉迟宝林好奇地看了几眼跪在地下头也没敢抬的安和问: “你就是安和?” 安和回答说:“正是小人。” “站起身来”尉迟宝林威严地说。 安和忙起身,站了起来,当二人目光相遇的时候,尉迟宝林大吃一惊,这少年除相堂堂之外,特别是哪双眼睛,精光四射,英气逼人。 尉迟宝林是习武之人,在战场之上手执一杆丈八蛇矛,腰悬竹节钢鞭,勇猛不在父亲尉迟敬德之下,单从安和眼睛就看出此人内家功力非常人所及。 尉迟宝林走上前来,双手按在安和的肩上,双手暗暗用了五成力,安和纹丝未动,于是将全部的力气压了上去,再看安和,仍然气定神闲,没有显示出一丝的不适之状。 这下把尉迟宝林惊得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放眼整个大唐,在武功方面,自己也算得上是数得着的人物,放在一般人身上,自己别说是使出全力了,就是用三成功力,对方也早已瘫倒在地了,而面前这位少年竟然在自己的千斤之压下毫无反应。怎能不令他心惊。 安和还在纳闷呢,这黑大个子这是干吗呢?也不多说话,上来就压自己的肩膀,心想要是被你压趴了,守着县衙这么多人该多难为情啊,虽然感觉肩上有千斤之重,但他拼命地挺着,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安和不知,若非他练过哪帛书上的内功心法,怕早已承受不住了。由于大家的支持,本书于今日上了起点的历史类小说精品推荐,这里面也有你们点击收藏和推荐的功劳。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二章 缉拿回宫 尉迟宝林暗自后悔只带的两个侍卫前来,心想: 这小子的功力绝对在我之上,如果真是要拒捕,自己三人未必是他的对手,看这柳文直和他关系也非一般,还是先用圣旨吓他一下再说吧! 于是脸一沉,从怀中掏出圣旨大声宣道: “永城县县令柳文直接旨!” 柳文直赶忙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城县少年安和,在朕初登大宝举国欢庆之时,无据而散地震之谣言,乱朕臣民之心,特旨永城县县令柳文直协宫中侍卫捉拿此人,既刻押送长安,不得有误!” “臣领旨谢恩!” 柳文直一惊,又不敢当面抗旨,只得先应承下来,再做打算。 还没等柳文直站起,尉迟宝林对两名侍卫大喝一声: “速速将安和拿下!” 两名侍卫一个执铁锁、一个执枷栲,铁链哗啦一声朝着安和当头套下,趁着安和一愣神的功夫,一名侍卫将枷栲迅速地夹在安和脖颈上,另一名侍卫束起铁链便拉,安和双脚仿佛生了根一般,稳稳的纹丝没动。 遇次突发情况,安和本能地双手拉住铁链往外一甩,哪侍卫竟然随铁链被甩出两丈多远,跌翻在地,良久直立不起。 哪枷栲本夹在脖子上并无不适,只是哪侍卫忙中出错,连同安和脖子里的铁链一块住,安和喘不过气来,脸色通红,青筋暴起,几乎背过气去,抬手抓住哪枷栲用力一掰,哪枷栲顿时分为两半。 看着两丈外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侍卫,安和拿着两截枷栲,木头一样呆立在哪里,他虽然知道自己气力比以前有增,但却不知力大如斯,竟能轻而易举地将哪枷栲掰断。 安和此举,把哪尉迟宝林和另一名侍卫唬得青蛙一样跳到院内栓马桩处,从马上卸上竹节钢鞭和横刀,分执手中,看着安和,竟然没敢动手。 柳文直见状心中大骇,心想: 安和如此行事,实是抗旨不遵之大罪,传之宫中,不但性命难保,恐诛灭九族之虞,急上前拦住。 “二人将军,且慢动手,容我劝劝安和!” 二人站在哪里,瞪着安和,目眦尽裂,丝毫不敢松懈。 安和本无意反抗,刚才所为,皆是人处危景之中本能反应。此时,自己亦是吓出一身冷汗。心想: 这要要坏,抗旨不遵本是死罪,打伤钦差,岂能独活?还是先随他进宫吧,等今日夜里地震之后,哪李小九(李治排老九,安和称之李小九)就会知道自己所言非虚,定会免已之罪。 想到此,没等柳文直来劝,就跪翻在地: “将军息怒,小子非是抗旨不遵,只是一时性意,出于本能,才做此蠢事,小子愿随将军即刻回宫,面见皇上,任由处治,绝不反抗!” 尉迟宝林环睁豹眼,喘气如牛,手中钢鞭握得更紧,显然对安和的话不太相信。 安和就让柳文直吩咐捕快从衙中又取来一副枷锁,自已夹于脖颈。 虽然知道哪枷锁对安和全无用处,但看安和自愿戴上,尉迟宝林才放下心来,将哪竹节钢鞭重又挂回马上,又让侍卫将哪锁锁上。 尉迟宝林这才走上前来,在安和胸前轻擂一拳: “小子,没想到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功夫,将来定是将军之材,甚对本将军口味,如果此次进宫,皇上能饶你不死,本将军定会将你招至麾下!” 转过头来对柳文直说:“速去准备一辆马车,这小子穿枷戴锁,不便骑马,皇上有旨,让速去速回,我等在这耽搁不得。” 柳文直心想:就看今晚是否真发生地震了,如果平安无事,就是神仙怕也救不了你了。 叹了口气,柳文直就让主簿阮元准备马车去了。 安和又结合后世抗震措施详加交待,柳文直记在心里,尉迟宝林一旁冷冷地看着,心想: 这俩人弄得跟真的是的,还没听说过有人能提前几天预知地震之事,这小子难道是神仙转世不成? 稍时,阮元已将马车准备停当,牵于衙内,尉迟宝林吩咐一名侍卫赶车,一名侍卫骑马,将另两匹马牵于马车后面。 自己抱着竹节钢鞭和安和一块坐于车上,安和让人找来黄大海,让他告知林一山,并加以照顾,然后与黄大海、柳文直挥泪而别。 马车走到林一山被填平的大坑边时,安和看到有十多辆装有木料、砖、石灰的马车停在哪里,劳工们正在往下卸东西,原来公孙恒、王仲田、林长贵他人三人一大早就组织人员将永城县的建房材料购买一空了。 尉迟宝林和安和分坐在马车两旁,尉迟宝林抱着竹节钢鞭两眼微闭,时而张开,密切注视着安和。 安和隔着车窗将目光投向窗外,路过永城县辖内每个村庄,都能看到在大大小小的空地上,放有有村民从屋内搬出的家俱,青草茂密的地方,有村民放牧的牛羊。 看来永城县县衙的工作做得还是比较到位,只是想到自己此次进宫,吉凶未卜,不由得思绪跌宕起伏,暗自神伤。马车奔驰在宽阔的驿道上,耳畔风声阵阵,此起彼伏,恰如心之波澜。 离长安还有很长一段路,马车车轴的吱哑声响得人难受,尉迟宝林耐不住心头寂寞,便睁开眼,问安和道: “你小子既能预知地震,想必定非凡人,长路漫漫,给本将军卜上一卦如何?” 侍卫给柳文直介绍时,安和就知道他是唐朝著名将领尉迟敬德的儿子。 在后世,安和小时候喜欢一边干农活,一边拿个收音机听评书《说唐三传》,评书上说: 尉迟恭离家投军,其妻梅秀英正怀身孕,尉迟恭将孩子起名宝林,并且留下自己雌雄双鞭中的一根,刻上“尉迟宝林”作为父子相认的凭据。 后来梅秀英被北国白良关总兵刘国桢所掳,梅秀英为了保护腹中孩儿,忍辱答应嫁给刘国桢,尉迟宝林出生后,便成为刘国桢的儿子,取名刘宝林。 唐军扫北,尉迟恭为先锋,兵进白良关,打伤刘国桢,刘宝林要为“父亲”报仇,和尉迟恭大战三天不分胜败。 梅秀英得知往日夫君来到,将刘宝林的身世告诉了他。刘宝林在阵前亮出刻着“尉迟宝林”的鞭来,双鞭相会,父子相认 。尉迟宝林倒反白良关,杀死刘国桢,梅秀英自尽全节。后来无论是扫北和征东,尉迟宝林都跟随父亲,冲锋陷阵,屡建功勋,是大唐新一代的中流砥柱之一。 还有一本书上说尉迟宝林后来出家当了和尚,宋朝平西王狄青在一次偶遇中遇到了替唐皇出家、已经高寿的尉迟宝林。他整整活了三百八十五年。 前者是演义,不足为信,后者一听就是杜撰。 安和看过《资治通鉴》,知道尉迟敬德有尉迟宝林、尉迟宝琪、尉迟环三个儿子,尉迟宝林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安和心想《资治通鉴》上记载的总不会是假的吧,我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老爹,他在后世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啊! 反正长路漫漫,不知何时到达长安,我切唬他一唬。 追看的朋友,请收藏一下,投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三章 周易预测 说起算命,安和后世认识一位算命先生。 后世安和住在市人民医院对面,医院门口常有几位算命先生在高大的榕树下面摆卦摊。 摊位极简陋,一张凳,一本书,一副八卦图而已。算命人多为老叟,常戴一眼镜,嘴中叼一烟卷,有人时算命,没人时自个在那看书。 这些算命先生集中在医院门口,想来是医院内多为病人,所谓“有病乱投医”,重症之人多迷信,吃药打针不见好转的情况下,往往算卜求神,这些算命之人就有了生意,每日倒也挣得五六十元,生意好时,挣上几百元也可能。 一位四十多岁的算命先生在没生意时,常与安和在榕树下棋,二人棋艺相当,常常走马行卒,杀得难分难解,不分伯仲,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一日,安和与哪算命先生一块饮酒,酒至半醺,安和私下向他请教算命之术,这算命先生显然已醉,竟一语道破天机: 算命之人多是打着《周易》幌子的看相,有些根本就不懂周易八卦,只是精于察颜观色,然后加以利用,凭三寸不烂之舌骗取钱财而已。 比如说某位顾客很着急地问子女个数或到问他到底有子无子,那说明他的头胎或是女孩,或是死了,还想再生一个。 当看到顾客趾高气扬地走过来测妻子的情况时,大多是在外有了情妇想同妻子离婚。当顾客气急败坏地来算妻子的情况时,大多是妻子给他戴上绿帽子。 当顾客身着贵重的服饰来算丈夫的情况时,不是丈夫在外花心,就是丈夫贪污事发。若你发现她举止轻佻,面若桃花,不笑也似笑,肯定是她的作风不正派,害怕丈夫发现她暗渡陈仓。 当顾客春风得意地来测官运时,定是刚刚升了官或马上就要升官。当顾客露出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面孔来测官运时,定是或刚刚错过升官的机会或丢了官。 如顾客对升迁心里没谱,患得患失时,你可说“要抓住这次机会,若是这次不成,下次肯定成功”。当顾客无可奈何时,定是求官无门,你可以安慰他: “好好干吧,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当顾客年岁已高,却还想求官时,定然是快到退休了还不想丢权。 测财运要看顾客的长相。当你看到顾客长得一副精明相,定然是已经发财又想发更大的财。当你看到顾客气势沉稳,说话舒缓有力,定然是家财万贯,财大才能气粗嘛。 当你看到顾客一副猴急相或老实相,要劝他做生意千万要小心,以免上当。当你看到顾客一脸倒霉相,定然是刚刚破过大财。 有时算命先生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父母双双一个无”,来预测你父母是否健在,你说父母都健在,他说一个“无”伤,你说一个去世,他说一个“无”了。怎么都对! 有的算命先生不怎么会算卦,找他算卦的人却很多。原因是他有两大优势:一是长得有些仙风道骨,看上去很会算卦;二是口才特别伶俐,让来算卦的顾客听了之后不想走。 有时因为算的卦太多了,自己太累,不想算了,甘愿把挣钱的机会让给别的算命先生。周围的几个算命先生只能干看着他把大把的票子挣到手里,虽然眼红,却也无可奈何。 位算命先生算卦的主要特点是,不直接说“你xx年如何如何”,而是说“你xx年如果不怎么怎么,就如何如何”。 不直接说“你的八字xx年克父”,而是说“xx年你的八字应该克父,如果不克,家中有烦心的事或要破财,或妻子身体不好”;不直接说“你命中无子或克子”,而是“你命中克子,如果不克,你的孩子肯定不好养,不听大人的话”,等等。 他这种算法,真是胡弄了不少人,使每一个来找他算卦的顾客都认为他算得很准,掏钱时自然也爽快。 有品行不端者,更是先将人唬住,说他命犯煞星,如不及时破解将有血光之灾,杀身之祸,然后向之兜售破解之法,往往一次骗钱逾千。 但真正精于《周易》的预测大师,是不会整天摆个地摊算命的,因为大的预测有时会关乎王朝更替,天灾人祸,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泄露者会祸及自身。 唐代贞观年间唐太宗李世民命当时著名的天文学家、数学家、易学家李淳风和一代相学宗师袁天罡推算大唐的国运,由于李淳风推演入神,一发不可收拾,竟推算到了唐以后中国两千多年的命运,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 “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 被誉为中华预言第一奇书的《推背图》便由此得名。 《推背图》一共共有六十幅图像,每幅图像下面附有谶语和“颂曰”律诗一首,从唐朝一直推演到了未来的大同世界,由于其推演的准确,更使人们将其渲染成了东方神秘主义的代表作。 算命先生酒后还让安和看了一本清代版只有半册的《推背图》,安和仔细看了,只看懂了一小半,经算命先生解释,才算了解个大概,对李淳风预言的准确性,不禁大为叹服。心想:李淳风真神人也,推算竟能精准如斯。 此时看着尉迟宝林期待和眼神,安和心中暗笑,装作很认真地把尉迟宝林整个面部仔细研究了一番,故作高深地说道: “我看将军耳大口方,额角高耸,定是富贵之人。” 尉迟宝林一听这话,心中高兴,问道: “此话怎讲?” 安和心想:他父亲授爵鄂国公,尉迟宝林是长子,根据唐代官制,如不出意外的话,必当承袭鄂国公。于是说: “所谓,耳大口方,到老吉昌,额角高耸,职住崇重,将军命当高寿,位至国公。” 尉迟宝林心中一惊,心想:自己身为长子,且为朝庭屡立战功,承袭父亲鄂国公爵位,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这小子竟能算出自己位至国公倒是有点道行。 我且再试他一试。 各位,你手别闲着,给投个推荐票,收藏一下啊! 第四十四章 地动山摇 “小子,可否算得本将军有兄弟几人,几个子嗣?”尉迟宝林问。 安和先是假装仔细地看了看尉迟宝林的面相,然后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一会睁开双眼,一本正经地说: “人中浅又小,儿孙迟有少,人中长又宽,儿女常有三, 若生狮子鼻,儿女三四个,我观将军人中长而宽,豹眼狮鼻,晚来定是儿女绕膝,子孙满堂,得享天年,以将军面相观来,您命中有三子一女,将军本人当有兄弟三人。” 尉迟宝林唬得两眼圆睁似铜铃,嘴巴张大近鼻孔。 心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小子说得分毫不错,如非亲耳所闻,自已断然不会相信。 尉迟宝林急于知道自己和儿孙们的前境如何,于是放下竹节钢鞭,原本严肃的黑脸上堆满了笑容,鼻尖皱得像核桃一样,急切地问安和: “小子,算你厉害,竟然全部说中,本将军算是服了,不知能否算得本将军及子孙将来前途如何?” 安和心想,只要前面说得对就行了,至于以后,你当我是袁天罡、李淳风啊,能知千年后事,于是信口胡诌道: “将军无病无灾,得享天年,儿孙们多是出将入相,光耀门庭。” “当真如此?”尉迟宝林问道。 “小子从不曾说过谎话,更不敢欺骗将军。” 听得安和此言,尉迟宝林哈哈大笑,顿时心情舒畅无比,感觉哪马车车轴难听的吱哑声也变成了动人的乐曲,从车窗外灌进的凉风,吹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 安和心想:你倒是快活了,我可咋办啊?所谓天威难测此次进得长安,也不知这李小九如何处置自己,总得想个万全之策,确保自己陷入险境能脱身而出。 看着面前的心情舒畅的尉迟宝林,安和突然有了主意,扮作一副苦瓜脸对尉迟宝林说: “只是我看将军印堂之上有一股黑气,隐隐是一股不详之兆,只怕将军与家人不久会有血光之灾。” 尉迟宝林又从和煦阳光之中跌入冰窖,急问道: “可有破解之法?” 安和佯装深思,良久才说: “这股黑气煞气太重,想必是将军久经沙场,杀敌太多,鬼魂怨气积得过深之故,小子暂无破解之法,容小子慢慢想来,相信不出三五日,定会替将军破解之!” 安和心想:先用此招将其套住,万一李小九治已之罪,这尉迟宝林为已也好,为家人也罢,定会想法求自己,既便李小九不给他面子,他极有可能去求他老爹,他老爹可是开国功臣,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在玄武门政变中,为太宗李世民夺得帝位,立下过汗马功劳,李小九再不济也会看在他的薄面上放过自己,到时,自己随便画张符让他贴在家中,就说给他破解了,料他也看不出破绽。 两人各怀心事,尉迟宝林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刀光之灾,心情灰暗的如同漫漫之长夜,一直记掂记着安和何时才能想得破解之法,以解他家中之凶险。 安和看着车窗外,久久发愣,无数遍设想着此去宫中未知之后果,虽至深夜,仍无半丝之睡意。 此时的马车早已驰出永城县境内,如同挨了一记棒子的丧家之犬,在侍卫清脆而急促的鞭子声中,一路狂奔在宽阔地驿道上,被车轮扬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土很快被吞噬在无边的黑暗里…… 透过窗户看着已缀满星星的夜空,安和思绪万千,心想: 晋州与永城县是否已发生了地震? 胡大海是否已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告知林一山? 林一山将来的生活会怎样? 林长贵、长孙恒、王仲田他们是否将昨日所商之事办妥? 一切都不得而知,答案就像被车轮扬起的尘土,被抛弃在宽阔的驿道上……; 而此时午夜的永城县城已取消了宵禁。 以前,永城县夜晚实行宵禁,一到晚上,就要锁上城门,禁止出入城内。城门的钥匙也要交县府的内衙。同时在大街交叉路口上也要拦起栅栏,由县府的衙役看守,不准通行。 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八十下。 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 只是在一些类似元宵节、上元节、除夕夜等特殊日子里,夜晚才允许城张灯结彩,灯市贩售各种花灯,妇女群游祈免灾咎,大家才可以痛痛快快地夜一把。 此时,永城县的大街上全都站满了人,今日夜里要发生地震的消息,随着县衙衙役的锣声传遍了每一个大街小巷。 人们怀着几分不安,同时夹杂着几分好奇,纷纷走出家门,涌上街头,坐在离房屋较远的空地上闲聊,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几个刺头小伙猫在一个偏僻的草房里,在昏暗的风灯下赌铜板,被捕头黄大海发现,一脚踹开门,一边往房外赶,一边骂: “你们这些没眼力劲的玩意,真真是赌上瘾了,不知道要地震了啊,都啥时候了,还猫在屋里,不怕房倒砸死你们啊?” 几个精明的的生意人早己在永城县街头的柳树扯上了风灯做起了生意。 一处处小吃摊上,灶下的柴火都在明亮而温暖地跳跃着。 赤膊的胡师傅“梆梆”地打着烧饼,沾满芝麻,烤得金黄的烧饼引得四周的人直咽口水…… 胶东来的孟师傅掀开蒸笼,白气腾腾直冒,面香四溢…… 蓄着两撇弯曲如钩的大胡子的老汉将刚刚烤好的芝麻胡饼用竹夹子一一地夹出炉子,花一样地摆在竹箩里,那芝麻胡饼金黄酥亮香气扑鼻…… 有一女子,十六七岁、腰系蓝布围裙,挽着袖子,露出两管白生生手臂,在街上一角,搭着一个小棚子,棚下支着一口大锅,旁边是一具长长的面板,正一边干活,一边跟客人爽快地打着招呼。 莫看她这饭摊子小,却是五脏俱全,锅里沸汤滚滚,灶下燃着柴禾,旁边案板上放着一大块和好的面团,一根擀面杖在她手里俐落地舞动着,片刻功夫一张细细薄薄的大饼便擀出来,麻利地一叠,使刀一切,便成了千丝万缕。 客人多,棚下的活儿也就多,她要揉面、要擀面、要切条、要下锅,要应付客人,一个人居然应付自如。 姑娘的面片儿汤是永城县里的一绝,喝碗片儿汤,又管饱又暖和,附近的居民常来照顾她生意,时间久了,便都叫她面片儿而不名。 此时,虽然夜晚,前来吃面者仍是排成了一字长龙…… 胡二敞着光溜溜地肚皮,在街道一角煮了一锅杂碎叫卖,不一会就被抢了个净光,人们卖来烧酒,用麻纸包了切好的杂碎,蹲在空地上一口烧酒,一口杂碎,倒也十分惬意。 平原之地很少地震,大多数人一辈也没有经历过一次,不知道地震有多大的破坏性,虽然心中有些惶恐,倒也不是十分害怕,借这次难得的解除宵禁的机会,在夜晚放松一把。 卖杂碎的胡二耳尖,隐隐听到地面下有如同青蛙般咕叫之声,初时甚小,不仔细听,感觉不到,后来哪声音渐渐明晰,如擂鼓一般,街上之人甚感诧异,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 永城县郊外突然传来一道辉眼的地光,将整个永城县照得亮如白昼,此时,人们感觉大地如同汹涌中的一只船,剧烈地晃动起来…… 看官,伸出你的手来吧,求推荐,求收藏。 第四十五章 初入长安 胡二架起的锅打翻在地,一下子抛出好远。 黄师傅的芝麻胡饼从竹萝里掉落下来,滚得满地都是,又被纷乱的人们踩成了面屑。 面片儿赶紧放下手中正在擀的大饼,不管不顾地跑到自认为安全的一棵歪脖子槐树下,剧烈的晃动使得她像风中的杨柳一般,左摇右晃,站立不稳,忙一把抱紧树干。 穿一身黄色底子配绿荷花的衫袄,梳一个俏皮妩媚的堕马髻,额鬓旁散散地垂下几络青丝,腰腴颈细、皮肤奶白,丰腴妖娆的百花楼头牌俏水仙,赤祼着一双玉脚到处在找跑掉的鞋子。 一个毛头小伙,不顾危险,猫下身子,从纷乱的人群中将一双绣着荷花的绿色绣鞋拾起,殷勤地给俏水仙送去。 俏水仙来不及说谢,忙将哪鞋子穿上,在俏水仙低头俯身穿鞋子时,慌乱之中,无暇整理衣服,整个半球竟然裸露在外,白花花的晃直了毛头小伙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俏水仙的胸部。 想走,双脚却像长在了地上,无力挪动半步。 危情之中,俏水仙仍不忘勾引男人,看到双目呆直,真咽口水的小伙,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胸部,粉腮一红,故意不整上衣,走近小伙跟前,伸出纤纤玉指,在小伙的头上轻点,转手又在小伙的屁股狠狠拧了一下,扭动腰肢,一阵香风从小伙眼前刮过。 俏水仙婷婷远去,小伙本想朝着相反方向而去,双脚竟不听使唤,转过身来,去追远去的俏水仙…… 此时整个大街上的人们如同被灌了水的蚂蚁窝一样,乱作一团,幸亏人们原来有心理准备,加上大街上有黄大海领着一般衙役和捕快在维持秩序,人们虽然乱,倒也没有发生大的踩踏事件。 晃动更加的剧烈,站在地面的人们,仿佛是田野里被劲风吹过的红高梁,左右摆动,人们自发地手挽手站成一排,以防跌倒。 此时的沱河水急剧上升,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了一丈多高的浪花,汹涌着向两岸扑来,人们在一片惊呼中如鸟兽散,跑得慢点的一位娘子被浪击中,湿衣贴身,身体曲线一览无遗。 薄薄的绸衣绸裤湿透之后,裹娘子玲珑凹凸的身上,完全起不到遮掩的作用,连下腹处也被湿漉漉的薄裤绷出了细致的形状。 好几条两三斤重的大鱼被这臣浪高高抛起,一条竟然砸到这娘子的头上,娘子在慌乱之中,俯下身来,弯腰捡起一条,提在手中,快速向河岸的远处跑去…… 沱河岸边拴在柳树上的几条渔船,挣脱了缆绳,如同柳叶般旋转着消失在水中…… 一个巨浪打来,几间养鱼人临时搭建的房屋,如同纸糊的一般,瘫软在地,又一个巨浪打来,纷乱的木头和泥坯消失得干干净净。 如卵、如斗,如缸,大小不一的石头纷纷从芒山上跌落下来,山谷中传来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突然东坡上发出一阵爆竹爆裂般的巨响,一块巨大的山体滑落下来,将进山的一条山路封了个严严实实…… 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袭来,无情的地震如同一把遮天蔽日的巨手,将永城县一半以上的房屋抹平…… 灾难只在一瞬间,从地震发生到结束,通共也不过是三四分钟的工夫。 人们还没有从最初的惊恐与好奇之中清醒过来,惊天地震已经过去,留下来的是一处又一处坍塌的房子,田野里一道又一道如同老人额头皱纹一样的深深裂缝,以及目瞪口呆的人们…… 天还没亮,柳文直和县衙所有的衙役们都行动起来了。 组织衙役到每个村进行查看,对群众的伤亡情况进行统计,发动村民和县城的居民对地震破坏掉的道路进行整修,对芒山上滑坡的山体进行清理,打通进山的道路… 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天亮时,当倒塌房屋的人们纷纷前去熟悉的木材市场、建材市场购卖建房用的东西时,却发现永城县所有的建房材料全都被人买来下来,堆放在原来他们投圈的哪片空地上。 当人们赶到哪时,熟悉的悦来饭店掌柜林长贵、同源和药铺少东家王仲田,恒记丝绸铺的当家人长孙恒竟然悠闲地坐在哪里,看着伙计们给来往如织前来购卖建房材料的人们搬运东西,在三四个记帐的帐房先生中,竟有一人是个经常往悦来饭店送柴禾与猎物的穷小子林一山……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安和早已驰出了永城县境,在马车的剧烈颠簸中与第二天下午到达了长安。 此时的长安城门已经大开,守门的卫兵看到赶车人一副宫中侍卫的装束,车中之人左卫将军的衣着,丝毫不敢阻拦。 马车行走在长安城内宽阔的朱雀大街上,安和隔着车窗怀着好奇而又崇敬的心情打量着这座自己仰慕已久的,当时在全世界最大的城市。 整座长安城规模宏伟,布局严谨,结构对称,排列整齐。外城四面各有三个城门,贯通十二座城门的六条大街是全城的交通干道。 而纵贯南北的朱雀大街则是一条标准的中轴线,它衔接宫城的承天门、皇城的朱雀门和外城的明德门,把长安城分成了东西对称的两部分,东西两部各有一个商业区,称为东市和西市。 城内南北有11条大街,东西有14条大街,把居民住宅区划分成了整整齐齐的110坊,其形状近似一个围棋盘。 长安的每条街道都笔直而宽广,其宽度达到了今人咋舌、近乎奢侈的地步。 南北主干道朱雀大街的宽度就达150多米,而今天中国的“第一街”——北京长安街最宽的地段也没有超过120米。再如位于宫城与皇城之间的承天门横街,宽度更是达到441米,堪称人类有史以来最宽的街道,其气势之雄伟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宽阔平坦的街道两侧大多种有整排的槐树和榆树,而宫城与皇城中遍植梧桐和垂柳,整座城市绿树成荫,风景宜人,既繁华热闹,又不失幽雅和静美。 安和的马车走在长安车如流水马如游龙的宽阔大道上,遇见不只是唐朝人,还有突厥人、西域人、波斯人、大食人、拂菻人、日本人、新罗人、天竺人、骠国人…… 他们中有使节、士兵、商人、学者、留学生,还有僧侣、艺术家、工匠、歌姬,甚至有“色黑如墨、唇红齿白”的黑色人种昆仑奴,可谓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在安和的眼中,唐朝的长安凝聚了所有男性的雄伟与阳刚,也蕴涵着所有女性的华丽和妩媚。 安和无法用更多的形容词来描摹它,他用一种朝圣的目光,去抚摸这座城的每一块砖墙、每一株草木、每一寸土地、每一角飞檐以及这座城中每一个男女老幼的脸庞…… 安和看见唐朝的阳光像花一样绽放,看见长安向他敞开了母亲一样的胸膛。 那一刻,他告诉自己,他宁愿做一个实实在在的唐朝人。看官,伸出你的手来吧,求推荐,求收藏。 第四十五章 打入大牢 第六十九章打入大牢 虽然天色已亮,承庆殿内已然点着蜡烛,两株半人高的青铜灯树,用青铜打造成各色花枝花叶,上边站着各色的鸟儿,鸟儿有的歪头剔羽,有的仰首叽鸣,有的俯首啄食,动态不一,栩栩如生,蜡烛就插在一只只青铜鸟儿的鸟翎上,照得一殿通明。 李小九铁青着脸坐在龙榻上,冷冷地看着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的安和,旁边站着执事太监魏顺安与黑塔般的尉迟宝林。 “抬起头来!” 一声威严中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从龙案后传来。 安和抬头看到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坐龙榻上,颈项修长,面部白皙清癯,身着黄色龙袍,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那睥睨的眼神,就像一只居高临下,顾盼觅食的秃鹫,令人望而生畏。 安和心想:不用问,这就是传说中的李小九了,只是这男人和自己后世中看到的电视剧里的软弱形像大相径庭,此时看来,李小九非但不像一位白面柔弱的无能之辈,眉宇之间反倒隐隐透出一股王者的霸气。 李小九仔细端详了一下下跪的少年,只见他双眉俊朗,鼻梁笔直,唇形清晰饱满,细腰乍背,身材挺拔,丰神朗朗,像一杆汲足了水份的高梁,从骨子里就透着精神,真真算得上一个俊逸男儿。 特别是哪双眼睛,神光灼灼,在自己的逼视下,竟然没有太多的怯意。 李小九脸上略显诧异,倏忽又沉静如水,脸上的庄严刀割不透。 “朕初登大宝,每日勤政勉民,不曾有丝毫倦怠,自认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民,何来少年,竟然谣传我李唐龙兴之地晋州将发生地震,地震之事乃为天怒,天怒皆是人怨所起,汝传此谣言,难道是说朕不修德政,不体恤臣民,造成天怒人怨吗?” 李小九威严之中带着一股子怨气问道。 安和心想:古人还是知识所限,竟然把地震这大自然固有之事和人事联系起来,想想也是醉了。 安和忙回答说:“小子并无此意,只是夜观天象,有彗星坠于晋州和永城方向,加之永城县诸多奇怪现象,小子才推得两地将发生地震。所谓地震乃是大自然之寻常现象,并非是陛下所说的不修德政,不体恤臣民所致,小子虽远在永城县,但时常听百姓说当今天子体恤爱民,薄役轻赋,永徽之治有贞观之遗风。” 安和解释之中不忘给李小九戴了顶高帽。 可惜李小九不为所动,厉声喝道: “大敢狗才,还要骗朕到何时,据太史局李淳风奏报,并未发现有彗星坠于两地,遍观天象,并无异常,想哪李淳风乃是我大唐第一星象学家,所测之事,无一不准,古往今来,何曾有过地震之事能在两日前预知者,汝区区少年,难道比古之张衡,今之李淳风还有先见之明吗?朕断然不会信你,来人,将之狗才拉出去砍了!” 安和大骇,心想:这李小九脾气竟然这么暴躁,简直就是个驴脾气啊!历史书上说好的天性柔弱呢?说好的忧柔寡断呢?说好的大权旁落而不声张呢? 敢情历史书上说的全是瞎话啊,这李小九不是个面瓜,简直就是个刺头啊!也不问个青红皂白,三言两句就把自己给打发到阎王爷哪去了。 正想着为自己鸣冤,尉迟宝林哪边早就跪下了,心想: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皇上现在就把这小子砍了,他死了不要紧,我和我家的孩子咋办啊?马上就要面临血光之灾了,我还等着这小子给我破解呢。 “臣尉迟宝林启奏陛下,这小子既然说晋州与永城两地将于日夜发生地震,现已过去一天,如两地真像他说的哪样发生了地震,最迟明日,两地就会快马将此消息报于朝庭,如明日两地没有上报,再斩此人不迟。” 李小九本无意斩安和,只是想通过此招试试他的胆量,心想:要是换成别人早吓成一瘫泥了,可这小子竟然还能自个跪在那儿没有瘫倒,倒也有几分胆色。 看尉迟宝林为他求情,于是就借坡下驴了: “朕故且暂时饶你一命,暂押至刑部大狱,明日得到两地确切消息再斩你不迟!’’ 说罢,从龙榻站起,拂袖而去。 守在一旁的两名宫中侍卫听得李小九谕旨,丝毫不敢怠慢,分立左右两边,架起安和的胳膊就往外走。 尉迟宝林在后面一路紧跟,一边走,一边问: “这回多亏本将军为你求情,你才免得一死,你小子可得知道感恩啊,你倒是快点想来破解之法,以免我血光之灾啊!” 安和心想:幸亏当时算命时给他下了个套,要不然,这货哪会这么用心地在李小九面前给自己求情啊? 安和扭了扭被枷锁夹得有点酥麻的脖子说: “尉迟将军,勿请放心,小子定会于这三四日之内,将哪破解之法想出,并告知于你,免你刀光之灾。” 尉迟宝林心想:你这小子倒是快点想啊,明天要是想不出,皇上就要砍你的头了,你死了,我找谁去破解啊。 虽然心急如焚,但是有皇上的谕旨,也是无可奈何,眼看着这两位宫中侍卫押着安和向刑部走去。 尉迟宝林只得赶回家中,找来铜镜一面,仔细观看自己的印堂,发现并无黑气,以为自己眼力不济,或是铜镜不清,在院子里来会走动,逢人就问: “你仔细帮我看看,我印堂之上有股子黑气吗?” 下人们心想:老爷这是咋了,去了趟永城县难道是中邪了不成?别说印堂之上没有黑气,既使有,就你这张黑脸,能看得出来吗? 看官,伸出你的手来吧,求推荐,求收藏。 第四十六章 牢中修炼 斑驳的墙壁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诡异而阴沉,这里是长安城内最黑暗的地方,没有阳光,没有自由,更不可能存在欢乐。 钢铁囚牢,森严卫兵,在这样的地方,不会有人想到生命存在的实质意义,有的只是时刻经受死亡在某一刻来临前的挣扎。 牢中犯人厚重的喘息,就像地狱中奄奄一息的野兽低吼,只是让这里的死亡阴霾气息更重,让囚犯们的心里感到更恐惧。 两位宫中侍卫架着安和在狱司长的带领下,走进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囚牢,这里关押的都是重刑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刑部的精锐衙差。 沿着一条灰暗的道路前行,那些绝望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直行到一道铁门前,狱司长才停下步子,用随身所戴的钥匙打开了铁门,两个如狼似虎的宫中侍卫架着安和双臂往里一耸,其中在永城县被安和用铁链甩得鼻青脸肿的侍卫报复性地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安和来不及“哎哟”一声,就一个狗吃屎扑翻在地。 幸亏下面铺有一层很厚的干草,饶是如此,还是跌了个腰酸肘麻,嘴不断的吸着冷气,躺在地上良久无法直立。 看着安和狼狈样,哪侍卫心头掠过一丝报复后的快感,一扭身,不管不顾地走了。 狱司长又给安和扣上了一副巨大的脚镣,然后关上铁门,用一枚巨大的铁锁咣的一声,将铁门锁死,又用手拉了拉,确保真正锁上才放心的离开。 安和躺在地上,脖子里的枷锁正好支在地上,咯得脖子生疼,强支撑着站直了身子,找到一个干草铺和最厚的地方复又坐下。 放眼四周看了看,地牢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木桶放在哪里,估计是让犯人方便之用,虽然已是晨时,外面已太阳高升,阳光明媚,可这地牢里,依然是昏暗如地狱,牢外面的墙壁上挂几盏油灯,灯光如豆,散发出微弱的光亮,整个地牢之中散发出一种霉烂的气味,让人闻之作呕。 安和透过铁门小小的窗户向里看了看,地牢里还有许多的铁门,里面关押的囚犯一个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 一位豹头环眼,虬髯如戟,貌似凶恶的囚犯被数条铁镣铐在墙上,铁镣发出“跄跄”之声,哪囚犯脸上血肉模糊,显然是在刑部受了不少的苦痛。 还有几名囚犯满脸胡须乱如杂草,拖着沉重的枷锁和铁镣不安地在牢中来回地走动,哪绝望的喘息声大多由他们口中发出。 所有在此关押的都是朝庭重犯,无一例外,每人一个牢房,单独关押,严密看管,每隔半个时辰就有狱卒前来查看,每个牢房里面除了一个木桶之外,别无他物,更别说金属之类的东西,以防犯人自杀。 安和坐在哪里,心情灰暗到了极点,自己本来是出于好心才将晋州和永城县将发生地震之事告知于朝庭,没想到却落了一个身陷刑狱的后果。 心中暗骂李小九,能在险象环生的夺嫡之争中出人意料的胜出,又顺利登上大唐龙位,想来你也是一位超越常人才智之人,没想到竟然如此武断就认为自己说的话全是谎言,看来他肯不会将此消息告知于晋州府衙,怕晋州一地百姓难免要有一场惊天灾难了。 安和心中忿忿不平,用力的甩了几下脚上的铁镣,发泄心中的怨气,“咣咣”的响声,引来两名狱卒前来观看,看到安和坐在哪里,并无异状,才又放心的离开。 牢外时光短,牢内日月长,安和坐在牢里,一个时辰就好像是过了一年,百无聊赖,加上坐了一天的马车,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本想躺下,可脖颈上的枷锁正好顶住地面,十分不便。 由于知道晋州和永城肯定发生地震,李小九得到消息定会放自己出去,虽然身处牢中,倒也不是十分的害怕,干脆双腿盘膝,紧闭双目,想着哪帛书上的动作,在哪打起坐来。 安和感觉体内的哪股子真气明显的增强,让哪股真气在体内运行几周,一个时辰的在睁开眼来,感觉精力充沛,没有一丝的倦意,好像一下睡了一天一夜一样。 安和大喜,又打坐一个时辰,复睁双目,眼中精光灼灼,再打量一下牢狱四周,原本昏暗的牢房竟然如同白昼般明亮,安和知是自己打坐练功所致,后悔当时没有将哪竹简和帛书带来,无法进行下一步练习。 此地感觉双手被哪铁镣束得难受,下意识双手往外一脱,没想竟轻易地从哪铁镣中脱出,安和一惊,看看自己的双手并无异样,心中好奇,复将双手往哪的铁镣中钻去,哪手掌迅速缩小,柔似无骨,复又钻入铁镣之内,又如法炮制,将脚从脚镣里脱出,顿感舒服了许多。 安和大喜,没想到此功夫如此厉害,竟有缩骨之神效,试着将头从哪枷锁中脱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得脱,想来是这神功还没有达到让头颅自由收缩的程度,只得作罢,不过由于手镣和脚镣已解,却也舒服很多。 看又狱卒前来查看,安和速又将哪手镣和脚镣复又戴上,等狱卒走离,才又脱下。 早朝过后,甘露殿李小九正在饮茶,龙案上放着饰有龙形的的八棱金杯,刻有曲折繁厚的几何纹样的银盘内放着几串新鲜的荔枝,金光银色交相辉映,显得富丽堂皇。 李小九所饮茶汤并不清亮,因为这茶里面加了盐、花椒、姜、大枣、奶酪等调味品,大杂烩地一锅炖出来的汤,那味道以现代人的口味来说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过这时候的茶道就是如此。 此时茶在大唐的还不是一种流行的饮料,因为当时茶的价格奇贵,一般老百姓根本就消费不起,李小九喜欢在茶中再加一点新鲜的牛奶,使茶喝起来更富营养。 李小九端起八棱金杯,用上面金盖刮了一下浮在水面的茶沫,轻抿一口,然后放在案上,乳白的茶汤在他的上唇印了一个月牙。 批完了龙案上的奏章,李小九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旁边的魏顺安赶将一条绣有九条金龙的黄色丝绸披风给他披上。 此时,李小九突然想起了被自己打入刑部大狱的少年,心想,小子等到明天晋州和永城县两地没有快马来报地震之事,朕再斩你,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看官,伸出你的手来吧,求推荐,求收藏。 第四十七章 杀机顿起 第七十一章杀机顿起 五更两点,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长安城明德门的城楼中,就开始向全城报晓了。 激昂的鼓声向四面八方涟漪般荡漾开来,随后,外城的明德门,皇城的朱雀门,宫城的承天门,各里坊的坊门陆续开启。 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寺庙也都来凑热闹,僧侣们纷纷撞响了晨钟,激昂跳动的鼓声与深沉悠远的钟声交织在一起,唤醒了长安城,百万民众一齐迎接从东方天际喷薄而出的旭日朝阳。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人们看到一名驿丁骑着一匹枣红色的突厥驿马,手中拿着邮驿的标旗,经明德门,朱雀门一路狂奔着朝皇城而来。 人们纷纷向街道两旁躲避,宽阔的朱雀大街上像被用犁子犁过一般,闪出一条空道,哪驿马电闪而过,离它近的人甚至能感觉到它带起的风吹凉了鼻尖。 懂行的人看这驿马在长安城内敢如此狂奔,就知道,定时有地方发生重大事件了。 当马奔到兵部下属的驾部时,驿丁一拉缰绳,哪跑得浑身如同水洗,散发着白色热气的突厥马猛地刹住了脚,长嘶一声,前蹄高高仰起,口干舌裂,疲惫不堪的驿丁再也支持不住,从马背上翻落下来。 驿丁自从晋州专管邮驿的管驿巡官哪里接到晋州刺史上奏朝庭的表状时,除在路过的一个驿站歇了三四个时辰,自己吃了点东西,给马喂了些饲料之外,他已经马不停蹄地在驿路中奔波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躺在地上来不及喝驾部人员送来的水,驿丁就从怀中掏出晋州刺史给写给李治的表状,交于专管长安城内邮驿的驾部郎中手中。 唐代的邮驿制度已是相当的完善,最盛时全国有水驿260个,陆驿1297个,驿丁17000人,这于1949年国民党统治时期全国邮政的人员总数几乎相当。 唐代诗人岺参的一首诗写到“一驿过一驿,驿驿如星流,平明发咸阳,暮至陇山头”。 当是宽阔的驿道上可谓是‘’十里一走马,五里一扬鞭‘’,可见当时唐朝的邮驿制度是相当的发达的, 饶是如此,从晋州地震发生,到长安城得到消息,还是迟了一整天的时间。 驾部郎中从驿丁口中得知此表状内容是关于晋州发生地震的,知道事情紧急,一刻也没敢停留,亲自进宫,在执事太监魏顺安的带领下,将表状面呈李治手中。 李小九正坐在龙榻上悠闲地饮茶,打开表状只扫了一眼,顿时脸色苍白,面上的肌肉急速的抽搐着,端着三棱金杯的手抖得如同得了麻风一样,终于把持不住,手一松,哪三棱金杯呛啷一声,掉在地上,杯中的茶汤撒了一地…… 从贞观二十三年八月开始,晋州地区就频频发生地震,仅第一次就倒塌了1000多间民房,压死3000余人;这次晋州上奏表状,说地震几乎抹平了晋州三分之二的房子,死伤人数还在统计之中,估计至少达到5000人以上。 世人皆知,晋州是大唐王朝的龙兴之地,又是李小九任晋王时的封邑,如此龙脉所系之地,近几年,接二连三地发生地震,这对刚刚君临天下的李小九而言,实在是一个不祥之兆。 令李小九不安的是,这叫安和的少年竟然两天前就预测得了地震,并通过永城县令柳文直向朝庭奏明,也怪自己过于信任李淳风,认为安和所言之事纯属无稽之谈,如果当时自己听信于他,下旨让晋州之地人们早做准备,虽然房屋仍会受到破坏,但人绝对不会死哪么多。 李小九心中还藏着一个更大的隐虑,安和明明提醒了自己,自己却没有采取任何防范措施,自己如何给群臣和晋州百姓交待,如果群臣和百姓知道真相,定会认为自己不把百姓生死放在心上,毁了自己的辛辛苦苦树立的勤政爱民,轻役薄赋的良好天子形像。 幸好此事也就王皇后,柳,尉迟敬德,李淳风、魏顺安等少数几个人知道,王皇后,柳一个是自己的皇后,一个是自己的妻舅,自然不会将此事说出。 李淳风自称为大唐第一星象学家,上次问他,也没有预测到晋州和永城两地将发生地震,这次被安和这少年言中,他自惭形秽还不及,岂肯将此事再告于他人? 至于魏顺安,虽然年轻,但也是两朝的执事太监,长期跟在先皇与自己身边,早已学得世事练达,八面玲珑,而且对自己忠心无二,为了自己的形象也不会说出。 只是哪尉迟宝林是一员悍将,上阵杀敌,有万夫不挡之勇,也是当今朝庭少的的武将,人虽英武,但考虑事情常失精细,怕他看不出其中利害,信口将此事说出,岂不坏哉。 须得想个万全之法,让这悍将缄口才行,思忖良久,想到他的老爹尉迟敬德,心中便有了办法。 至于安和这小子,也不知是何来路,如此小小年纪竟有此通天本领,如果将其放出,一有明明有人告知自己将发生地震而不采取预防措施的可能,二来,这少年凭此本领说不定哪天走上谋逆之路,夺了李唐的江山也未可知。 什么样的人才不会说话? 什么样的人才令人最放心? 当然是死人,与其养虎为患,不如坐而杀之,李小九隐隐动了杀机。 李小九正在思忖,执事太监魏顺安又送来永城县县令柳文直的表状,内容是永城县于癸酉日晚发生地震,由于安和事先预知,告知县衙,县衙制订的预防措施得当,虽然损坏房屋无数,但却无一人伤亡,表状中不少对安和溢美之词。 李小九看过心中更惊,这小子真神人也,两地地震竟全被他言中,为了自己的声誉,为了李家的江山,断然不能留他。 李小九杀机顿起暂且不表,却说哪尉迟宝林回到家后,一夜也没睡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破了自个家中的血光之灾,好容易睡着了,又开始做梦了,梦到自己全家人被押到午门外斩首,刽子手举着血亮的带着九环的鬼头刀朝自己的头颅砍下,寒光闪,血雾现,自己一颗硕大的头颅被砍落在地。 ‘’啊‘’地一声惊叫,尉迟宝林从床榻上坐起,发现是南柯一梦,心中暗自庆幸,但却惊出一身冷汗。 旁边正在酣睡的尉迟夫人亦被他的叫声惊醒,以为家中进了盗贼,来不及穿齐衣服,就跳下床,顺手将床边的一杆青铜灯架挚在手中,这才打亮火石,点上蜡烛,发现屋内并无一人,只有夫君尉迟宝林傻傻地坐在床榻上,两眼发直,口中竟有唾液流出,蛛丝一般挂在嘴边。 各位,您还在等啥呢,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太阳辐射谢您的支持了。 第四十八章 长孙无忌 次日,李小九在朝堂之上言及晋州及永城地震之事,声泪俱下,痛哭流涕,不管不成顾地随手掀起身上的浑龙袍抹眼角汹涌而出的泪水,就是太宗李世民驾崩之时也不过悲伤如此。 大臣们被李小九感动得稀里拉的,整个太极宫顿时哭声一片,如同灵堂一般,张行成几个老臣悲伤过度,摇摇欲坠,纷纷涕泪上言,劝李小九要保重龙体,不要过份悲戚。 性格耿直的谏议大夫禇遂良,抹了抹眼角的泪上奏说: “陛下切勿过分伤心,悲伤于事无补,现最要紧之事,是做好震后安民养民工作,眼下两地损失严重,臣肯请陛下下诏免除两地百姓三年的赋税。” 李小九当及照准,哽噎着说道: “朕谬膺大位,政教不明,遂使晋州、永城之地有此震动。肯定是由于我赏罚不公,政道方面有失偏颇所致。各位爱卿回去以后都要上书言事,评论朕以往的过错,以便朕随时改正。” 言毕又令户部着专人分别到晋州与永城县两地慰问,压死的人家各赠绢绸三匹,赏铜钱五吊。 大臣们更为李小九的体民爱民之心所感动,山呼万岁,叩地谢恩。 古人大都相信天人感应之说。他们认为,大自然一旦发生灾变,或者发生什么奇异现象,一定是人事出了问题,尤其是政治上很可能出了问题。李小九也是概莫能免。 罢朝之后,李小九单独让魏顺安传旨让他任东宫时的旧僚,时任侍中、兼刑部尚书、北平县公张行成觐见。 这张行成年轻时师从河间名士刘炫,在隋朝末年被举为孝廉,曾效力于王世充,后来降唐担任殿中侍御史。 他执法严明,弹劾官员,不畏权贵。唐太宗非常欣赏张行成的才干,曾在宰相房玄龄面前盛赞于他。后来,张行成累迁至给事中,并参与议论朝中大政方针。 贞观十七年唐太宗改立晋王李治为皇太子,并为他配备一众东宫属官,张行成以刑部侍郎之职兼任太子少詹事。 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去世,张行成、高季辅、长孙无忌等在太极殿拥戴太子李治继位。 李小九念其是自己的东宫旧僚,又在太极殿拥立自己有功,任命张行成为侍中,兼刑部尚书,并封北平县公,监修国史,可以说是当朝之中他最信任的大臣。 这张行成眼下可以说是位高权重,满朝文武除太尉、同中书门下三品、兼任扬州都督、当朝天子的亲舅舅的长孙无忌之外,无出其右者。 自从李小九继位以来,最得意的人应该就是长孙无忌。 道理很简单,他曾经拥立过秦王李世民,也曾经拥立过李小九,一人连拥两位天子的人难道不应该得意吗?难道不应该为自己那无以伦比的智慧、能力和运气而自命不凡吗? 长孙无忌当然可以感到得意。 只不过,他不应该一得意就忘形。 有一次长孙无忌邀请了一帮当朝权贵,在自己家中举办宴会。酒过三巡、笙歌曼舞之后,长孙无忌环顾众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番感慨: “无忌不才,幸遇休明之运,因缘宠私,致位上公,人臣之贵,可谓极矣!” 假如他只把话说到这里,那顶多就算是吹吹牛皮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偏偏没忍住,硬是让下面的话脱口而出:“公视无忌富贵,何与越公(隋朝尚书令、越国公杨素)?” 你们看我今日的富贵,和越公比起来怎样? 在场众人有的比较谨慎,说略有不及;有的则把马屁拍得山响,说超过越公。 长孙无忌笑着看了看他们,最后说了一句: “自揣诚不羡越公,所不及越公一而已:越公之贵也老,而无忌之贵也少!” 我自认为实在没必要羡慕越公,因为只有一件事比不上他:越公富贵的时候已经老了,而我富贵的时候比他年轻多了! 在此,长孙无忌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其傲慢与骄狂之态亦可谓跃然纸上! 不过他其实没有夸张,因为事实就是他说的那样。 他的年龄与太宗相仿,太宗即位后,年未而立的长孙无忌就成了宰相;他妹妹又是太宗的皇后,而他的长子长孙冲又娶了太宗五女长乐公主,几个堂兄弟也分别娶了三个公主,一门出了一宰相一皇后四驸马。 迄于永徽,他本人官居宰相已近三十年,如今的天子又是他一手拥立的,一贯对他毕恭毕敬、言听计从,长孙无忌当然有理由为这一切感到骄傲。 然而,感到骄傲是一回事,把骄傲赤裸裸地挂在脸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古往今来,官场上有许多深谙进退之道的人,往往权势越隆、富贵越甚,就越是低调而内敛,因为他们深知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 远的不说,与长孙无忌同朝为官的房玄龄、李靖、李世勣等人,都是深惧盈满、韬光养晦的典型;越到晚年,地位越高,他们就越是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临深履薄之态。 曾几何时,长孙无忌也和他们一样,时时谦恭,处处谨慎,唯恐“权宠过盛”,“深以盈满为诫”,而他那个智慧过人的皇后妹妹也是成天给他敲警钟,所以太宗皇帝一直对长孙无忌非常信任,甚至当面称赞他“善避嫌疑”,“求之古人,亦当无比” 可如今,长孙无忌早把这一切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自认为已经位极人臣、权倾朝野,连皇帝都已被他牢牢掌控,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又有什么可忌讳的? 他自认为已经是大唐帝国实质上的主宰者,所以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得这么牛、这么拽、这么得意张狂。 此时此刻的长孙无忌,真可谓人如其名,对一切都无所顾忌。 他这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行为,早引起了以张行成为首的一帮老臣的不满,想着找个机会扳倒他。 谁也没想到,这一天很快就来了。这位仁兄,还愣着干吗呢,太阳辐射谢您的收藏与推荐了,您倒是收藏与推荐一下啊 第四十九章 君臣对话 张行成来到承露殿,李小九早已等在哪里,张行成弯腰想跪,李小九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张行成直起身在旁边一个铺有貂皮的鼓形檀木橔子上坐了来。 李小九端坐在龙榻上,由于在大殿上哭得太很,双目仍是红红的,哪条被他擦的满是鼻涕的浑龙袍已被宫女们拿出去的洗了,此时换上了一条宽大的青丝胡袍,起居顿时方便了不少。 李小九端起茶杯泯了一口,可能是这茶煮得时间较短,哪茶沫全都浮在了茶面上,李小九喝在嘴里,朝着放在龙案脚下的一个莲花形的金盂连吐了几口。 魏顺安赶紧让宫女将杯中的茶水换掉,重又换上一杯。 李小九看着张行成,语气舒缓地问道: “张侍中,你作为朕的近臣,勿需隐瞒,请你对朕谈一谈对晋州和永城县两地地震的看法。” 张行成眼中暗光一闪,眨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坐在龙榻上的李小九说: “微臣启奏陛下,古人云,天是阳,君主的象征,地是阴,臣子的象征,君主应该像天体一样运行,臣子应该像大地一样静止,而现在应当静止的反而运动,晋州原为陛下的封地,按说不该平白无故发生变故,恐怕是朝中有大臣专政,妄图力压君权,密谋不轨啊!还请陛下沉思熟虑,及早采取措施,防微杜渐。” 张行成此时抬头偷看一眼李小九,看他有何反应。 李小九脸色微变,很快如初。 瞥了一眼张行成,用手指连续不断地轻轻叩击龙案,良久才问: “依爱卿所言,是何人想专持朝政,力压于朕啊?” 张行成心想: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当朝之中,除了你哪个亲舅舅,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力啊?但嘴上却说: “此人既居此不臣之心,岂会让旁人知之,赎臣无能,臣不得而知,还请陛下自行判断。” 一缕阳光透过窗外的芭蕉叶照在张行成的脸上,李小九看到张行成的脸忽明忽暗。 良久无言,李小九四个指头轮番在龙案上叩击,张行成听到有节奏的响声从龙案上传来,心也随着哪有节奏的响声跳了起来。 现在他也是越来越摸不透这个自己曾经侍奉多年原来的太子,现在的皇上了。 自己刚开始任太子詹事时,和许多人一样认为太子李治单纯得像一块一览无余的透明水晶,更是太宗膝下柔弱温顺、永远长不大的小白兔乖乖。 不但在自己的眼中,在几乎所有大臣的眼中,李治的仁弱和孝顺成了定势。 甚至有些大臣还认为他有点窝囊,是个没有血肉、缺乏个性的扁平人,一个没有能力、毫无主见的弱智儿。 虽然在他没立为太子时,大臣们各为其主,大多投在了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的门下,谁也没有想到过他。可当李世民把他立为太子后,大臣们倒也一心一意地拥护他,认为着一位性格柔弱,为人仁孝的皇子当的皇帝总比一个残酷暴虐,无父无母的皇子当皇帝强。 可自从李小九当上皇帝以后,大臣们发现他好像慢慢的变了。 以前李治的那双眸子总是荡漾着干净而澄澈的光芒,而现在,李小九的脸色总是阴晴不定。 原来见谁都是满脸堆笑,现在虽说也是时常面戴笑容,但哪笑容背后总透着一股子寒意,认人心惊胆战。 李小九盯了一会坐在橔上有几分不安的张行成,嘴角突漾起一丝笑意,向他挥了挥手,张行成赶忙站起身,向李小九叩别。 走在路上,张行成还在想:长孙无忌,你个老东西,别得意的太早,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说不定皇上早看你不顺眼了,此次老夫虽没言明,我就不信,皇上听不出来说的是你,这下可够你喝一壶的了! 张行成走后,李小九陷入了沉思,自己自从被立为太子以来,无时无刻不在压抑和控制自己的情感与欲望,只怕给其它皇子和父皇留下什么把柄。 实在控制不了,也是通过另外一些较为隐蔽的方式和渠道释放出来。 自己也曾半夜起来,用剑对着东宫内的一棵槐树疯狂地乱砍,只到哪棵树被砍得浑身疤痕,自己才抛下剑,抱着哪棵树,泪流满面,感觉自己的心像极了这棵伤痕累累的树。 李小九知道自己的内心在长期的这种自我压制下,已发生了某种程度上的变态。 特别是对自己神勇威武,千古一帝的父亲太宗李世民更是有一种超乎寻常的逆反心理,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对父权的反抗——一种复杂的对父亲既尊崇又反叛的态度。 从贞观十九年东征高丽归来后,父皇就患病不断,其间自己对他的照料可谓不遗余力(比如“吮痈”之举,便非常人所能为)。 即使父皇主动劝自己出宫散心,自己也没出去,因为自己早已习惯在世人面前扮演孝子的角色,假如真的在父皇患病期间溜出去玩,会担心满朝文武会在背后戳自己的脊梁骨,使自己享誉多年的仁孝之名毁于一旦,所以宁可更深地压抑自己,也不敢接受父皇的建议。 搬到承庆殿的别院之后,自己的压抑之感有增无减。于是,郁积在自己内心的各种反向能量就像是一堆越积越高的干柴,一旦碰到一丝火星,必定会燃起一场熊熊大火。 自己竟然在父承庆殿不远的别院中,不管不顾地将父皇的才人武媚抱上了床,虽然是两情相悦,隐隐之中,竟有一种走出了父皇阴影的冲动。 当自己紧紧地将武媚压在身下,用雄壮的下体犁开武媚的身体时,心中竟有一丝报复后的畅快。 想到自已被大臣们普遍视为宽仁孝友的乖乖兔,自己潜意识中的逆反心理就越发强烈。 自己登基之后,每年重大节日必演的歌颂太宗功业的《秦王破阵乐》,一次也没演过。 自己长期不宠幸王皇后,就是因为,她是早在自己任晋王时,父皇亲自为自己挑选的,虽然她是山东望族、著名五大姓之一——太原王氏之女,可谓出身高贵,才貌上乘。 后来,自己终于在压抑和反叛中登上了帝位,本来以为可以大权独握,乾纲独断了。没想到一个巨大的石头横亘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无论做什么事,如果没有他的同意,就会事事挚肘,虽然张行成老狐狸没有明说,但李小九当然知道他是谁。 “是该想法搬丢这块大石头了。” 李小九看着外面一棵盘根错节,高入云端的梧桐说了一句只有他自己听到了的话。 各位看官,都这么晚了,还在辛苦码字,您就给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 第五十章 尉迟阿敏 近两日,尉迟宝林的家中都笼罩在一片悲哀之中,明明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而尉迟宝林偏偏感觉府上有一股子黑云笼罩,挥之不去。 昨天早朝时,皇上在朝堂之上痛哭流涕,惹得尉迟宝林也是老泪纵横,把穿的官袍都打湿了,认为李小九是天下最仁慈,最英明的君主,可哭完以后,只到罢朝,李小九对安和之事只字未提,好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此事一般。 难道是皇上已把安和放了,尉迟宝林跑到刑部大狱一问,安和还在牢中关着,尉迟宝林傻了,心想: 这刑部大狱是傻地方啊,都是关押朝庭重犯的地方,进得里面,就好像进了鬼门关一般,十有八九出不来。 也不知道这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知道晋州和永城县两地已发生了地震,就应该把安和放了,并给予重赏才对,虽然晋州没有得到消息,永城县自己去过,哪里的老百姓可是提前做好了抗震的准备了。 听说永城县在此次地震中无一伤亡。试想,当时地震发生在深夜,人们通常都在睡梦中,如果不是事先得到消息,全都搬到了屋外,此次地震,还不死上个成千上万的,怕是半个永城县都没了,安和所立可以说是奇功一件,升官封侯都不为过。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明日早朝时再奏明皇上吧。 早朝就是朝参,朝参是唐朝在京官员最重要的政事活动。按照制度规定,唐朝朝参有三种不同的举行时间和形式:一种是元日和冬至日举办的大朝会,最隆重,朝会参加者最多,有王公诸亲、在京九品以上文武官、地方上奏的朝集使、蕃国客使等,朝贺结束后并有宴会。 其次是朔望朝参。即每月的初一、十五。其日殿上设黼扆、蹑席、熏炉、香案,在监察御史的带领下,群官按品级于殿庭就位,皇帝始出就御座,群官在典仪唱赞下行再拜之礼。 最后是常参。每日朝参就是常参,一般不用摆列仪仗,也无大排场,是真正的行政日。参加者称常参官,人数少而级别高,都是五品以上职事要重者。尉迟宝林身居左武卫大将军,官居三品,当然有资格参加早朝,第二天,尉迟宝林天还没亮就跑到大明宫外等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时辰。 因为在唐朝规定早朝的时间为七时到八时左右。他五时就来了,李小九不会专门为他自己早朝啊,于是尉迟宝林就坐在太极宫外面的台阶上等,宫外的侍卫大多认识他,谁也不敢赶他。 等快到七时的时候,早朝的官员来了差不多了,尉迟宝林,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整了整自己三品红色官袍,就想往里走。 这时,执事太监魏顺安从宫中走了出来,操着公鸡嗓子打鸣一般地喊了一嗓子: “今日皇上偶感风疾,身体不适,不再早朝,各位官员,自行其事。” 这风疾就是李小九家的家族病,太祖李渊、太宗李世民晚年都被此病缠身,李小九年纪轻轻也患有此病,只是此时不甚严重。 别的官员一听,心情很高兴,今天不错,不用早朝了,就三五成群地到附近坊内吃胡饼,喝面儿汤去了。 只是尉迟宝林很是不爽,心想: 这皇上是咋了,自从登基以来就将太宗时期的三日一朝改为一日一朝了,一年多从没有断过,听说他风疾由来已久,也没因此断过早朝,今天昨就不上朝了呢? 想进宫求见,既然魏顺安说皇上得了风疾,也不敢前去打扰李小九休息,只得神情恍惚地转回家中。 大儿子尉迟尉迟循毓,二儿子尉迟循寂,三儿子尉迟循俨,最小的女儿尉迟阿敏看到父亲的神情不对,都跑过来嘘寒问暖,小女儿尉迟阿敏最为贴心,让尉迟宝林坐下来,自己用一双如玉的小手给他按摩太阳穴。 有了女儿的贴心照顾,尉迟宝林顿时感觉好了许多,尉迟阿敏一边给他按摩,一边问尉迟宝林这两天精神不佳,神神叨叨的原因。 尉迟宝林情绪高昂,绘声绘色地向他们讲了如何到永城县捉拿安和,安和如何神功盖世,稍一用力就将哪枷锁掰断,如何神机妙算,竟能算出自己有几个兄弟,向几个子女详详细细地说一遍,只是提到安和算出自己和家人将有血光之灾时,情绪又一落千丈,跌入谷底。 尉迟阿敏听得入神,双手托今天玉腮,心想: 哪来的小哥儿,竟有如此本事,奴家倒想见他一面。 这尉迟阿敏是尉迟宝林最小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女儿。 生得肌肤润玉,清水湛湛,芙蓉嫩脸,杨柳新眉,一双剪水双眸,顾盼生辉,波光潋染,娴婉柔媚,丝丝入骨。当真是清秀魅丽,不可方物。 尉迟阿敏的上身很窄,腰也极细,可是由于常年练武的原因,从一点赘肉都没有的纤细蜂腰向下,却迅速隆起为一盈浑圆,她的屁股和大腿都很结实,有点像成熟女子似的丰满,然而却不是成熟女子的那种柔腴,她的肌肉结实而富有弹性。 平时喜头梳百合髻,身着朱色窄袖衫,肩绕白色帔巾,绿裙曳地,裙边飘着“同心结缕带”。实在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尉迟宝林对这女儿极是疼爱,三个哥哥无论是谁招来这女儿生气,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招来尉迟宝林一顿老拳老脚,轻则四仰八叉,重则鼻青脸肿。 这尉迟阿敏虽然生在官宦之家,又有父母的疼爱,但却没有一点官家大小姐的娇横跋扈,反而性情温婉,知书达礼。 加之又和父亲学了一身的功夫,文能琴棋书画,武能斧钺钩叉,正值年方十五,豆蔻年华,前来提亲之人,踏破门槛,无耐,竟无一人合她心意,至今仍待字闺中。 听得父亲对安和如此溢美,故娘芳心暗动,慧心一转,对尉迟宝林说: “父亲何不去找爷爷想想办法?”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尉迟宝林心想: 对啊!这两天心情不佳,咋就忘了老爷子呢?他可是开国功臣,二朝元老了,当今天下,谁不给他三分薄面呢?让他出面去求皇上,可以自己去强太多了! 想到此,尉迟宝林翻身站起,径直去找他老爹去了。 救收藏票,推荐票,谢您了。 第五十一章 尉迟大炮 尉迟阿敏在一拧细腰,依依地像一棵移动的柳条儿一样,随他爹爹去了。 二人从永兴坊,经景兴门直接穿过皇城、顺义门到达布政坊。 因为皇城的老侍卫大多认识尉迟宝林,既使有几个新来的侍卫看到他身着穿着绣对虎的红色官袍,就知道他是当朝三品武将,谁也不好意思拦他。 要是普通的老百姓要想从永兴坊到布政坊,你只能从永兴坊往南一直走,一直走到皇城外围,再往西,经安上门、朱雀门、含光门三个门门口后,然后再向北走,就到了布政坊,整整绕了大半个圈子,多走七八里路。 尉迟阿敏跟在尉迟宝林的后面,高兴的就像个麻雀一样,在路中一弹一弹地走着。朱色窄袖衫,白色帔巾,绿色的百折石榴裙丝毫掩饰不住那迷人的身体曲线。 路过顺义门时,从宽阔街道一旁的一棵垂柳上折下两根细细柳条儿,一根编成一个翠色的圆环,套在梳着百合髻的头上,一根拧成柳响儿,放在鲜若樱桃的唇边,轻轻一吹,便发出脆脆的黄鹂鸣叫般的声响。 垂柳依依,佳人袅袅,看呆了几位路旁的孟浪之子,恨不得把行走在柳树下的佳人和着水咽到肚子里去。 不一会就来到布政坊,在布政坊靠着大街的地方,有一座气派很大的宅院,在坊墙上开了自家大门直接冲着城市大街,门口列着两排戟架,还有甲士豪奴看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王公贵戚或者三品以上大员的家,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对着大街开门的,一般人家的门户却只能向着坊内开。 门口守卫的甲士老远就认出了尉迟宝林,赶忙把二人让进宅内。 只见绿意隐映,庭院深深,曲桥回廊,流泉假山,凤阁鸾楼,雕栏画栋,无一处不见精巧华丽。 再往往远处看,甍脊高起,飞檐翘角,黛瓦白墙,如层峦叠嶂。这就是尉迟敬德现在的宅邸了。 这栋宅子,连同尉迟宝林在永兴坊的哪所宅子,都是李元吉的宅子。 玄武门政变之后,李世民论功行赏,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定为头等。每人赏赐了一万匹绢,齐王府的钱财器物,连同齐王府,名下的多个宅子,都赏给了尉迟敬德。 哪李元吉任齐王时极会敛财,家中金银无数,长安城内宅子有十多处,尉迟敬德一夜之间成为长安城内的超级大富豪。 后来,尉迟宝林成家后,尉迟敬德为了图清静,就把住的宅子给了尉迟宝林,自己搬到了现在住的这所宅子里。 刚进宅子,尉迟阿敏就听到一阵箜篌、琵琶和篪等混合在一起的演奏声,从宅子一角的一处凉亭上传来,放眼望去,很滑稽的一幕印入眼帘。 只见豹头环眼,虬髯如戟、满脸疙瘩肉的尉迟敬德身着一身淡青色的宽袖道袍,头发随意地用象牙笄挽在头顶,正抱着一个箜篌,鼓着腮帮子,两双铜铃大的眼珠子挤得都快掉了出来,身子一抖一抖地正吹得起劲。 旁边是的乐工有的持笙,有的持筝,有的持琵琶,有的持篪,他们好像是被老尉迟所感染,一个个使出混身的解数,有的双手拔弦如电闪,有的两腮鼓动如青蛙,有的用力敲梆如擂鼓,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好不热闹。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乐工提着嗓门在唱: “野田草欲尽,东流水又暴,念我双飞凫,常不饱。” 原来老尉迟正在领着一帮子乐工在演奏清乐。 清乐又称清商曲,隋唐时简称清乐。是三国、两晋、南北朝兴起,并在当时音乐生活中占居主导地位的一种汉族传统音乐。 它是晋室南迁之后,从“吴声”、“西曲”相结合而成的产物,是相和歌的直接继续和发展。 它的作品绝大多数皆以爱情为题材,较少有触及社会矛盾的现实内容。其风格一般都较纤柔绮丽,但也有一少部分反映民间饥苦的。主要用于官宦、巨贾宴饮、娱乐等场合,也用于宫廷元旦朝会、宴飨、祀神等活动。 如果不亲眼所见,谁会想到,一位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的一代名将竟然穿起了道袍,玩起了音乐。 其实尉迟敬德早在贞观十四年就请求回家养老了。 尉迟敬德在贞观早期由于性情憨直,居功自傲,见到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常常当面讥讽他们,议论其长短,还时不时地给朝中大员起外号。 上次在房玄龄妻子喝醋事件中,被房玄龄在脸上挠了一下,他气不过,给房玄龄起外号叫“妻管严”。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搞得一代贤相,在朝臣面前抬不起头来。 还说长孙无忌腿短脖子长,起外号叫“大鹅”。 要说长孙无忌年轻时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了,因为长孙皇后能嫁给李世民,说明她也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了,他的亲哥哥还能丑到哪里去? 可尉迟敬德偏偏就给他起了这么难听的外号,搞得长孙无忌很没面子。 为了挽回颜面,长孙无忌回家让老婆给他特制了一双木屐朝靴,哪靴根都有半尺多高,穿上以后,人顿时就显得伟岸了许多,上朝时故意缩着脖子,心想: 再让你说我腿短脖子长? 可好境不长,一次下了早朝,正逢外面下大雪,平时长孙无忌穿着这么高的木屐朝靴,走路就不太稳,这一下雪,心里更是紧张。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乌龟一样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尉迟敬德恰巧经过,赶忙走了过来。 长孙无忌心想:这货还行,知道拉老夫一把。 正想伸出一只手递给尉迟敬德时,谁知这家伙一把把长孙无忌穿的木履朝靴给脱了下来,拿在手里,大笑着对围观的官员说: “我说长孙老儿咋这么大年纪突然又长高了呢?原来如此啊!” 围观的官员哄堂大笑,把长孙无忌羞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后来,熟读诗书的房玄龄充分发挥想像力,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尉迟大炮”,倒也恰如其分,谁让他这么嘴贱欠抽呢? 再后来,几名官员正在一块有说有笑的,看见他来了,笑脸一收,就躲开了。 长孙无忌,李道宗,房玄龄等几个人正在饭店喝酒,看见他来了,房玄龄赶忙一溜小跑地去柜台结帐去了。 尉迟大炮和这些人关系逐渐恶化,形成了恶性循环,这些人暗地里说他这人不可理喻,和他走得近了,早晚会被他起外号,还有可有被他羞辱。 没看到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吗?他们就是很好的例子啊! 一来二去,搞得朝中大臣多数不再理他,尉迟大炮感觉没有意思,就主动向李世民提出离开京城出任地方官了。 这下朝中之臣倒是清静了几年,可好日子不长,尉迟大炮中间就回来一次,就差点把任城王李道宗的眼给捶瞎了。 各住看官,求您的收藏与推荐。 第五十二章 两将对垒 贞观六年九月二十九日,李世民大摆酒宴,宴请所有京城与各州五品以上的官员,当时尉迟大炮是同州刺史,当然也在受邀之列。席间,尉迟恭见到魏征席位在他之上,大怒不已,走上前去,圆睁豹眼,鼓着腮帮子说道: “汝有什么功劳,配坐在某的上席?” 原因是魏征在玄武门政变之前是太子李承乾的太子洗马,武德九年,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事变,将李建成、李元吉等诛杀。 李世民听说魏征以前经常劝谏李建成把他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于是就派人把魏征带来问道: “你为什么要离间我们兄弟?” 魏征回答说: “太子要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没有今日之祸了。” 李世民见魏征说话直爽,没有丝毫隐瞒,于是赦免魏征,并用魏征为詹事主簿。 贞观元年,李世民登上帝位,任命魏征为尚书左丞。 李世民有志建立盛世,多次于卧榻召见魏征询问得失,魏征直言不讳,前后上谏两百多事,李世民全然接纳。 贞观三年魏征又被任命为秘书监,开始参预朝政。 可以说魏征李世民登基之初没有做过什么贡献,李世民登基后,反正重用于他,尉迟大炮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经常说他是靠耍嘴皮子骗住了皇上,才连连升官的。今天看他竟然坐在自己的上位,岂能不怒。 魏征躬身站起,两只眼斜视尉迟老炮,不亢不卑的说: “某不是非要坐在汝的上位,可陛下指定让某坐于此,某有何法?” 两人就像两只斗架的公鸡一样,伸长着脖子,瞪着眼睛,谁也不让谁。 这时坐在尉迟大炮下位的任城王李道宗赶忙拉了拉尉迟大炮的衣角说: “尉迟老兄,古来都是马以得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现值太平盛世,要想治理好这个国家,光靠我等这些武夫哪行啊,还要靠他们这些文臣,以后他们将比我等出力要大,皇上让魏征他们坐于我等前位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李道宗是太宗李世民的堂弟,十七岁就随太宗李世民于玉壁城大破刘武周,在对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的作战中又屡建战功。 武德五年,太祖李渊封宗室李道宗等十八人为郡王,李道宗为灵州总管。 朔方,割据势力梁师都与其弟梁洛仁带几万突厥兵包围灵州。李道宗据城固守,并寻隙出击,大败突厥军。 唐高祖闻讯后,称道不已,并对左仆射裴寂、中书令萧瑀说: ”如今道宗镇守边陲,以寡制众。从前魏朝任城王曹彰有退敌之功,道宗勇敢,与之相似。” 遂封李道宗为任城王,并任灵州都督。 贞观四年二月,李靖率所部大破颉利可汗部,颉利可汗逃往灵州西北的沙钵罗部,欲投奔吐谷浑 。三月,李道宗领军进逼,让苏尼失交出颉利。李道宗因功赐实封六百户,召拜刑部尚书。 若论功绩,李道宗并不逊色于尉迟大炮,就是坐在他的上位,也一点不足为过。 如此战功赫赫的任城王李道宗劝说尉迟大炮,按说他应该听才对,没想到尉迟大炮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迁怒于他,扭过头来,怒视着李道宗说: “某在和魏征老儿理论,关你何事?” 李道宗没想到尉迟大炮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说他,这分明是不把他任城王看在眼里。 李道宗大怒,霍地从座位上站起,和尉迟大炮像两尊怒目金刚一般相视而立。 由于平时尉迟大炮不为人,群臣看他将与李道宗干了起来,谁也不出来劝架。 心想:你小子也太狂了,竟敢得罪任城王,他可是皇上的堂弟啊,你就等着好果子吃吧! 长孙无忌捋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坐在榻上,连屁股都没抬,噙着笑意看着二人,心里直嘀咕: 你俩这是干啥呢,咋光打雷不下雨啊?你俩倒是快点动手啊,等一会皇上到了就有热闹看了。 两人正在吹胡子瞪眼,互不相让时,殿外传来一句公鸡打鸣般地声音: “皇上驾到!” 李道宗此时一愣神,目光转向殿外,此时,尉迟大炮趁其不备,照准李道宗的眼睛,一记老拳挥出。 李道宗哪想到这玩意这么粗暴啊?竟然在太宗李世民跟前打人。 李道宗猝不及防,只感觉一股冷风迎面扑来,眉心正中一拳,李道宗壮硕的身躯蓦地向后摔倒,身后花足卷耳案被撞翻在地,案上已摆好的酒菜洒得满地都是。 可怜堂堂任城王,现任刑部尚书,一只眼睛被尉迟老炮钵大的拳头几乎打瞎。 李道宗那吃过这样的亏啊,捂着眼睛,翻身站起,攥紧拳头就像后世电影里的王八流星拳一般,照着面前的一团黑影就是一通狂挥。 可惜他一只眼睛几乎被打瞎,视力严重下降,看什么都是双影,一下也没打到尉迟大炮身上,倒是把前来劝架的房玄龄门牙差点打掉两颗,房玄龄骇得兔子一样跳出一丈开外,捂着两颗松动的门牙再不敢近前。 此时,太宗李世民正好一脚踏进院内,看到眼着此境,先是一惊,以为看花眼了,后是气得脸色苍白,风疾差点发作。大喊一声: “混帐东西,简直无法无天了,都给朕住手!” 听到李世民的声音,二人才住了手,李世民问群臣他二人打架的原由。 正在哪儿兴高采烈看热闹的长孙无忌,此时收起笑成核桃一般的笑脸,换上一副恨铁不成刚的面容,抢着向李世民解释二人打架的原由,临了还不忘加上一句: “是尉迟敬德先动的手”。 李世民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哪里,像没打架却被教书先生愣说成打架的学童一样抽噎个不停的李道宗。 然后沉着脸,一声不吭地走到尉迟大炮面前,撩起龙袍,抬起龙靴,一脚踹在尉迟大炮的肚子上,把他踹得一腚坐在摆好的宴席上。 案上的酒杯、盘子、碗、酒壶、菜像地震了一样,跳了起来,复又跌落地下,酒和菜沾了尉迟大炮一屁股。 此时李世民才像火山爆发了一样,也不顾君主的形象了,指着尉迟大炮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你这个混球,竟如此居功自傲,朕登基之后,不想学汉高祖刘邦,一直想保全功臣,让他们子孙平安。看到你今天的行为,朕才明白为什么韩信、彭越等遭到杀戮” 想了想,有点不妥,这不是向群臣表明自己也动过诛杀功臣的念头吗? 话锋一转: “李道宗十七岁就跟朕南征北战,为李唐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论功绩、论职务、论家世哪一点比不上你了,你恶语相向不说,还动手伤人,朕念你玄武, 李世民气极,差点把他从不愿提及的玄武门政变之事说了出来。 本来是说:念在玄武门政变首功的份上,又改口为: “朕朕念你近些年来忠心侍君的份上,既便你屡屡犯错,却从不曾怪罪于你,才养成你现在这副狗德性,若是换作别人,朕早砍了他的项上人头了,还容得他在朕的宴席上撒野!” 长孙无忌看到李世民发这么大的火,心中就像春风拂过一样舒坦,心想: 你个大炮,再让你如此嚣张,我们治不了你,皇上还治不了你吗? 尉迟大炮脑子冷下来后也是吓傻了,心想: 我咋这么冲动啊,竟把任城王给打了,这还了得。 忙向李世民磕头如捣蒜,又向李道宗陪不是,从此才约束自己的行为。 后来,幸亏有神医孙思邈的及时施治,李道宗才总算保住了哪只眼睛。 但只要看到尉迟大炮,就下意地揉自己哪只高度近视的眼睛,有宴席时,总躲尉迟大炮远远的。 因为他知道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自己劝个架就被他打成这样,说不定哪句话说得不合他意了,再来一拳,自己丢人不说,下半辈子恐怕只能摸瞎走路了。 您还在等啥呢,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太阳辐射谢您的支持了。 第五十三章 哄骗大炮 毕竟在玄武门政变中尉迟大炮与长孙无忌并列立下了头功,又对李世民忠心无二,李世民本想趁着此次赠宴的机会,找个理由把尉迟大炮给调回来。 可出了这档子拳打李道宗的事,就是想把他调回来,李道宗也不愿意啊,把他眼都快打瞎了,不治尉迟大炮的罪,反而把它调回京师,这让李道宗情何以堪啊! 李世民思虑再三,还是打消了把他调回长安的念头,让他继续在同州刺史上留任。 经过此次教训,尉迟大炮学乖了,也不像以前哪样,瞅见谁都像欠他几百吊钱似的,见到朝中大臣们就笑得跟天官赐富一样,虽然也爱和别的大臣们开玩笑,但都是在别人能接受的范围内。 李世民看他脾气改得差不多了,就又把他调进长安城任开府仪同三司了。 回到长安后,尉迟大炮就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了。 朝中大臣都知道这尉迟大炮为人耿直,虽然言语伤人,但话都是说在明处,绝对不会做背后放冷箭之事。 慢慢地,大臣们也就原谅了他,就连那差点被他打瞎的李道宗也接受了他。因为他们这些武将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谁身上没有几道刀疤啊,这点伤能算什么。 加上尉迟大炮富可敌国,且又为人大方,和他喝酒时,你就别想着你付钱的事,通常他在楼上喝酒,他的管家就蹲在楼下,楼上酒席刚一结束,管家下面就把钱付了,你想,谁不喜欢结交这样的主啊! 尉迟大炮之所以富得流油,是因为他除得到了李元吉的所有财产外,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还哄弄了李建成好几车财宝呢。 从太原起兵到统一全国过程中,李世民屡建奇勋,威望很高,并形成了以秦王府谋士和勇将为核心的实力雄厚的政治集团,对太子李建成构成严重威胁。 李建成为保住太子地位及皇位继承权,与齐王李元吉结交,共同反对李世民。 鉴于秦王府多骁将,李建成、李元吉欲收买诸将以为已用。 由于尉迟恭是李世民手下大将,所以便先向尉迟恭下手。他们秘密递信叫去尉迟敬德说: “要委屈您给予我们父兄般的照看,同您做一个真诚亲密的朋友,希望您答应我们的要求。” 接着赠送给他一车金银器物。 尉迟恭不为所动,对他二人说: “我出身低下,遇上隋朝衰亡,天下四分五裂,自己无处藏身,长期陷入叛乱队伍,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结果承蒙秦王给我生命,如今还在秦王府供职,只应以生命报答他的恩情。我对您没有功劳,不敢错受重赏。如果私自答应为您效劳,就是背叛,一个为了私利忘掉忠诚的人,您又用他干什么呢?” 李建成火了,此后就与他断绝了交往。尉迟恭很快向李世民报告了这事,李世民说: “您纯洁的思想,高于山岳,就是堆起一斗黄金,我知道您也不会改变气节。他送东西您就接着,不必顾虑。如果不要的话反而会引起他们的警觉,进而起害您之心。” 得到了主子的允许,不要白不要,白给谁不要啊! 尉迟大炮就敞开了怀地收,李建成一看他收了,以为他以后就是自己的人了,这就等于在秦王身边安挺插了个卧底啊! 李建成心里高兴,隔三岔五地就赏给他些珍贵东西,就连李渊赏给他的鸡蛋大小,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他也转赠给了尉迟大炮,可谓在尉迟大炮身上下足了本钱。 可没想到,他从尉迟敬德哪儿得到秦王府的消息全是假的,而他的一举一动全被尉迟大炮报告给了秦王,这才导致他在玄武门政变中的失败。 此外,为了报答他在玄武门政变中的功绩,李世民还让他食邑一千三百户,与长孙无忌、王君廓、房玄龄、杜如晦相同,仅次于裴寂的一千五百户。 你说尉迟大炮这头猪该有多肥吧!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尉迟大炮在开国几位重臣中是肥猪中的肥猪,众大臣一看这家伙突然之间脾气变好了,对谁都笑眯眯的,反倒像他欠别人几百吊钱似的,都来宰他。 就连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道宗这些个老家伙有事没事也常到他府上坐坐。 一到府上先是喝酒,几个人轮番给他喝,把尉迟大炮灌晕后,长孙无忌就一个劲的恭维他,说他如何的神勇无敌,如何地被皇上重用,如何的富有,他家中的宝物太多,连他们这些老臣也没见等之类尉迟大炮爱听的话语。 尉迟大炮一听,心里很爽,就打开他装满几间屋子的宝库,专找贵重的东西往外拿,给他们几个炫耀。 长孙无忌佯装大吃一惊说: “没想到尉迟兄家有这么多好东西啊,某家别说是有,就是连见都也没见过啊!” 尉迟大炮一高兴就吹上了: “这算什么,这种东西某家多的是,屋里还有一大堆呢,想要了就拿去。” 长孙无忌就等着他说这话呢,尉迟大炮话音还没落,他一个箭步走上前,把一个价值最高的翠绿玉扳指放进袖里了。 房玄龄人老实,早就看上一副王羲之写的字了,还不好意思说,一看长孙无忌把玉扳指拿走了,他一把抢过那副字,紧攥在手中,嘴中却说: “某不要这东西,某只是看看……看看,改天给你送回…送回,你放心,某最讲信用,某说到做到,保证送回,保证……” 说完就把东西揣怀里了,两人怕尉迟大炮酒醒了再反悔,一迈脚,不告而辞了。 李道宗眼神有点不济,还没看清桌上的东西,就被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给抢了先了,等他仔细看清桌上的东西,这尉迟大炮酒也醒个差不多了。 一看两样宝贝被那二厮给哄走了,顿时后悔不已,赶紧让人把桌上的宝贝收了。 李道宗迷着眼在桌子上寻了半天,桌子连个毛也没了,李道宗大为丧气,趁尉迟大炮去撒尿的工夫,把桌上供的一尊两尺多高的和田白玉菩萨抱起请回家了…… 一天,房遗直在父亲的书房里看到一副王羲之字,写得从容娴和,气盛神凝。而且变化结构、转换笔法,匠心独运,逸笔天成。 房遗直甚是喜欢,伸手去摸,这时房玄龄正好走了进来,看到儿子此举,大吃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巴掌拍在房遗直的手上: “我的小祖宗,你知道这有多珍贵吗?你摸坏了可要了俺的老命了,某还想留着作为传家宝呢!” 最讲信用的一代贤相房玄龄一边欣赏着墙上的字,一边想: 啥时约上长孙无忌,这老家伙鬼点子多,再去大炮那儿淘点别的东西来…… 您还在等啥呢,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太阳辐射谢您的支持了。 第五十四章 君臣试探 这尉迟大炮其实有时是真喝晕了,着了长孙无忌他们的招,有时是没有晕,故意为之。 反正家中的钱财多得几辈子也花不完,拿走点就拿走吧,就图个乐呵。 这尉迟大炮在官场浸淫这么多年,就是一根木头也通气了,几年太宗李世民的不断敲打,加上群臣以往的敌对状态,把这位性情耿直,性烈如火的尉迟大炮也锤炼得成熟起来,变得大智若愚了。 大臣们和尉迟大炮的频繁往来,引起了太宗李世民高度警觉,他倒不是怕尉迟大炮会怎么样,因为他心里知道,尉迟大炮对他是绝无二心。 可大臣们时常去他哪儿相聚喝酒,李世民怕其它的大臣借机结成朋党,就又想了个理由于贞观十三年二月初七,把尉迟大炮打发到鄜州任都督了。 尉迟大炮这一走,经常找他喝酒不付钱,爱到他家占个小便宜的几位朝臣还有点不适应呢,私下里为他鸣不平: 人家也没犯啥错,咋就又把人家打发到县州去了呢,不知道自己的江山咋来的吗? 一来二去,这些议论就传到了李世民的耳朵里了,李世民心想, 这不是变着法说我卸磨杀驴吗? 于是从谏如流的太宗就让到任还没有一年的尉迟大炮又回京任开府仪同三司了。 一听说大炮又回来了,哪些找他喝酒的人去得更勤了,房玄龄、李道宗等几个重臣好久没去他哪骗东西了,也是三天两头地往他家跑。 李道宗好像是为了报哪一拳之仇似的,每次去都要弄点东西回来,就跟明抢差不了多少,有时尉迟大炮实在不往外拿好东西了,趁他不备,李道宗竟然把他的金马鞍给卸下来背走了,搞得尉迟大炮哭笑不得。 看着布政坊尉迟大炮的门口车水马龙一样,进进出出的都是些朝臣,李世民坐不住了。心想: 再这样下去,朝臣们真有可能借机结党营私,得想个法子吓吓尉迟大炮,让他收敛些,他不经常出去和朝臣们交往,朝臣们自然就聚少离多没有结党营私的机会了。 于是,就派人把尉迟大炮请到宫中来,明知道他对自己忠心无二,却故意对尉迟恭说: “有人说你经常聚众密谋,意图谋反,这是为什么呢?” 尉迟大炮一天这话,身为人臣,尉迟大炮所感受到的震撼和恐惧是不言而喻的。 先是惊得如同中了箭的兔子,心中暗骂: 这是哪个王八蛋在造老子的谣呢? 可转念一想,没有空穴来风,皇上突然这么问,分明就是怀疑自己有谋反的意图啊! 想到这么多年为他出生入死,弄得浑身伤疤,从没有过二心过,于是站起身来愤然说道: “臣确实谋反! 尉迟敬德忽然提高了嗓门,悲愤莫名地说: “臣跟随陛下征伐四方,身经百战,如今身上留下的都是刀锋箭头的痕迹。如今天下已经安定,便开始怀疑我要谋反吗?” 话音未落,尉迟敬德哗的一声解下上衣,置之地上,——遍身的箭伤和刀疤赫然裸露在李世民的面前。 李世民不无尴尬地看着这个一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心腹猛将,眼前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如同沟壑般纵横交错,仿佛都在述说着当年浴血奋战的悲壮和艰辛,以及君臣之间同生共死的特殊情谊。 李世民的眼眶湿润了。 李世民流着泪走上前去,抚摸尉迟大炮背上一块最大的伤疤动情的地说: “这道伤疤……朕知道,武德五年三月,朕在洺水以南扎营。刘黑闼多次挑战,朕坚壁不战,以挫其锋。 朕与其相持60余日,结果被刘黑闼包围。 此时是你尉迟恭率勇士冲入包围,大破敌阵,将朕和李道宗救出,而你却被敌军的横刀砍中背部,血染战袍,几乎送了性命” 李世民又抚摸着尉迟大炮腋下一条半尺来长的伤疤说: “武德四年三月,朕在虎牢关与窦建德作战时,王世充的侄子王琬骑着隋炀帝的青骢马,穿着崭新的明光铠,远离阵前向众人夸耀。 朕只说了句:“他骑的真是匹好马!” 你便请求去夺马,朕怎么能为了一匹马损失一员猛士呢? 可你就是不听,和高甑生、梁建方三人骑马直冲入敌阵,活捉了王琬,牵着他的坐骑奔回唐营,献于朕。 朕虽然看到这匹马很高兴,可看到你腋下被敌军的长枪刺的这条半尺来长的口子时,朕心里疼得像刀割一样。 李世民又指着一条伤疤还想往下说…… 尉迟大炮早已涕不成声了,双膝跪倒,泪流满面地对李世民就: “陛下,臣求您了,您别往下说了,都是臣的错,臣不该说这赌气的话,惹得您伤心,您要是气坏了身子,要臣怎么活啊!” 李世民也是动了真情,俯身拾起尉迟大炮脱下来的衣服,亲自给他被上,动情地说: “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朕,朕相信你也不会背叛朕,朕就是因为丝毫不怀疑你,所以才跟你这么说,还请你原谅朕言语上的不当之处。” 尉迟大炮正在持续感动之中,李世民却突然冒出一句: “朕想要将女儿许配给你,你看怎么样?” 一句话把尉迟大炮哄得差点趴下,虽然这次不再是什么坏消息,而是天大的好事,可尉迟老炮所感受到的诧异和震惊却丝毫不亚于刚才。 自己今年都五十五岁的人了,而李世民才四十三岁,虽然李世民没有言明是哪个公主,但她的年龄可想而知。 暂且不说皇帝的女儿是何等尊贵,让人不敢高攀,单纯就年龄差异来说,双方的悬殊也实在太大了,简直大得离谱。 如此不可思议的恩宠,叫尉迟大炮如何消受? 皇上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好在尉迟老炮仕途多年,经验丰富,闻言忙又跪下叩头辞谢说: “皇上别吓老臣了,臣的妻子虽然微贱,但与臣同甘共苦好多年。臣虽然才疏学浅,听说过古人富贵了不子,此并非臣的本愿。” 李世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没在说什么。 其实尉迟大炮很清楚,皇帝并不是真想把女儿嫁给他。之所以没头没脑地唱这么一出,无非是想表明对他的信任和恩宠罢了。所以,这种事千万不能真的答应,而应该婉言谢绝。 换句话说,皇帝的这种美意只能心领,绝不能实受。假如自已真的顺着杆儿往上爬,傻乎乎地应承下来,那等待自己的很可能不是“抱得美人归”的美妙结局,而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尴尬下场。 当皇帝的,要善于表现自己的慷慨,不妨偶尔表示一下额外的恩典,做臣子的,要懂得恪守自己的本分,知道什么叫做器满则盈、知足不辱。大家把该说的话都说得漂亮一点,不该说的则一句也不说。许多事情点到为止,心照就好。 就是在这种反复的君臣博弈之中,尉迟敬德居安思危的忧患之情才会越来越强烈。 更让尉迟大炮明白了天威难测,虽然皇上说得很好,保不齐真就对自己有所怀疑了,于是干脆于第二日上朝时向太宗李世民请求回家养老。 李世民当既照准,同时准他五天一上朝。减少他与朝中大臣见面的机会。 贞观十九年二月十二日,李世民由洛阳出发,亲征高句丽。 十七日,唐李世民下诏令太子监国,此时,已经在家养老的尉迟大炮上书进言: “陛下如果亲自到辽东去,皇太子眼下又在定州,洛阳、长安都是国库所在地,虽然有守卫部队,但兵力还很薄弱。到辽东路途遥远,令人担心发生意外事故。再说征讨一个边远小国,不必麻烦您御驾亲征,把这事交给李世勣去做就行了。” 这本是个很好的建议,但李世民志在建功立业,没有采纳,反而让尉迟恭以本官行太常卿,为左一马军总管,随他一起出征高句丽。 班师回朝后,尉迟恭仍然回家养老,学习李靖晚年“阖门自守、杜绝宾客”,谢绝一切登门造访的客人,不问世事。 待在家中实在无聊,就学着演奏清商乐自我娱乐,当他一抬头看到儿子尉迟宝林和自己的宝贝孙女找上门来了,就知道儿子有难事自己摆不平了。 请您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太阳辐射谢您的支持了。 第五十五章 清乐之音 ·尉迟老炮看到儿子和孙女,并没有急于与他二人打招呼,因为清商乐的演奏已达到最后的高潮阶段,他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箜篌。 哪演唱的女乐工此时板腰挺胸,已将声音发挥到了极限,可谓声振林木,响遏行云: “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最后一句“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唱完。 女乐工声音蓦地一收,就像一根竹杆被一把锋利无比的横刀攸地从中间斫为两截一般,所有的乐工都停下手来,被喧闹得连只鸟也没有的大宅子顿时恢复了宁静。 尉迟老炮揉了揉吹得发胀的腮帮子,将箜篌放在旁边的几案上,一撩道袍从凉亭走了出来。 尉迟阿敏早乳燕投林般地飞奔过去,拉住了尉迟大炮的手,绣口一张,翠音袅袅: “没想到爷爷吹箜篌技艺这般好的,一曲《陌上桑》把院子里的小鸟都听迷了,爷爷你听,连一只发声的都没。” 小鸟早被他们惊飞了,哪来的鸟声啊。 尉迟大炮多日不见宝贝孙女心里高兴,天官赐福般的笑容又重回到了脸上,拉着孙女的小手说: “还是某家的孙女懂得欣赏艺术,不像某些人都四十多的人了,还整天惹事生非。” 说完环眼一瞥身边的尉迟宝林。尉迟宝林的老脸顿时像木炭上泼了一层番茄酱一样,走路也变成一顺拐了。 这尉迟宝林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阎王爷头上撒尿的主,可他在这世上最怕的就是他老爹了。 他一听,就知道老爷子是说他的,也不敢反驳,在后面汕汕地跟着。 二人随尉迟大炮进得屋内,又见在偌大的屋内一角,立着一个青铜大釜,釜下炉火熊熊,釜里的神水飘散着氤氲烟气。 一名司炉的老奴正在往火灰里加添木柴,整个屋子里弥漫着烟气火石的味道。 最近几年,尉迟老炮除了迷上清乐,还迷上了道教,一本《道德经》被他翻得破烂不堪。由于小时识字少,遇到不认识的字,就去请教夫人苏斌,苏斌还耐闷呢: 这老东西是咋了,土都埋到脖子了,平时见到书就头疼的人咋又喜欢上看书了? 不过学无止境,爱学习终归不是什么坏事,总比整天喝酒强多了,苏夫人倒也乐得教他,没想到这老家伙挺有恒心,用一年多的时间,把《道德经》九九八十一章上的字全认完了,还能用拿惯了铁鞭的蒲扇大手捉用毛笔在宣纸上写上几笔了。有一天,苏夫人一大早起来,不见了尉迟大炮,就在宅子里寻找,却看他坐下凉亭的锦墩上,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苏夫人走近细听:“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原来这尉迟大炮在背《道德经》第一章呢。 没过几天,这尉迟大炮不知从哪个道观里淘换来一件道袍,回到家让佣人洗干净,又让苏夫人将袖口处易磨损处用针缝了,披在身上。 除了脏了脱下来洗之外,几乎天天都穿这身道袍,给他照着哪件道袍重做一件新的,他还不愿意穿。 苏夫人骂他:“你个老东西,整天穿个死人的衣服,你也不嫌晦气!” 他老脸一寒,脖子一拧说: “妇人之见,要知道穿上这仙道留下来的道袍,对日后得道成仙大有益处的!” 搞得苏夫人没了脾气,只得随他。 道家之人大多迷信,认为吃了仙丹可以长生不老,这尉迟老炮笃信道教,自然也迷上了炼丹之术,重金从一个终南山一位老道士那求来一份炼丹秘方,回来以后,就用青铜大釜自己按方炼制起来了。 这屋内大釜内就是他正在炼的仙丹。 尉迟大炮盘腿坐在青铜大釜一旁的一个蒲团上,炉内熊熊的火焰给他的黑脸镀上了一层暗红色,加上身上的道袍、头上的挽发、房内的大釜、打坐用的蒲团,尉迟大炮这分明就是由一员武将向一名道士转变的节奏啊! 尉迟阿敏好奇地看着这青铜大釜,拧着腰围着它转了好几圈儿,看着上面的饕餮纹好奇,伸手想摸,还没靠近,一股热气从釜体传来,玉管赶紧缩了回来,又轻移罗裙,蝴蝶般帮司炉的老驭加柴禾去了。 尉迟宝林垂手站在尉迟大炮身边,看父亲坐着不说话,他也不敢动,就在哪立着。 尉迟大炮闭目养了会神,才缓缓睁开双眼,用余光瞥了一眼尉迟宝林,以为他又惹祸了,没好气地说: “是不是又惹祸了,让为老夫给你搓屁股呢?”尉迟宝林心想:老爷子你终于说话了,我两腿都站麻了。赶紧走上前说: “这个…孩儿此次前来,主要是……是为了一位叫安和的少年郎。”他从小就这样,一见到父亲就紧张,一紧张说话就有点结巴。 尉迟大炮眉头一紧说: “为父以前咋从没有听你提过有一个叫安和的小子的小子啊!”尉迟宝林就嗫嚅着将他如何到永城县捉拿安和,安和如何神功盖世,稍一用力就将哪枷锁掰断,如何神机算,竟能算出自己有几个兄弟,几个子女,如何算出自己和家人将有血光之灾,皇上明知他无罪却把他关在刑部大牢里不让出来等,又向尉迟大炮说了一遍。 朝庭虽然规定尉迟大炮五日一朝,这还得看他的心情,近来,他迷上了炼丹都半年多也没上朝了,李小九也拿他没有办法。 按说他是不会管这档子事的,可听尉迟宝林说他家将有血光之灾,只有安和才有破解之法,他焉能不急。 加上这几年,他笃信道教,人也变得很迷信,相信这世上有神仙之说,因为道教的创始人李耳传说就是在涵谷关留下九九八十一篇《道德经》后,骑青牛化仙而去的。 尉迟大炮此时心想:这小子不会是天上的哪位神仙转世的吧。 遂动了救安和之心。 可为什么皇上不放安和呢,按说他是有功的啊?尉迟大炮心中存在疑问,就问尉迟宝林: “皇上是不是在朝堂之上只言两地地震之事,而没提安和向他奏明两地将发生地震之事啊?” “是啊,确是父亲大人所说的哪样” 尉迟宝林心里也在纳闷,也没见父亲在哪天上朝啊? 尉迟大炮心里明白了个八九,原来皇上是怕得之消息而不名,传出后坏了仁君之名啊! 心里便有了主意,又嘱咐尉迟宝林万不可再将此消息再传扬出去。 恰在此时,宅内传来魏顺安的公鸡嗓: “皇上有旨,传尉迟恭宫中觐见!” 请您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太阳辐射谢您的支持了。 第五十六章 大炮进宫 尉迟大炮一愣,心想,皇上突然召见是何用意,难道是自己半年多不上朝,皇上生气了要治已之罪不成? 管他呢,反正老子早就不问世事了,和朝中大臣也几乎没有交往,平时也没犯过大的错误,皇上还能把我怎样? 既使皇上不召见,自己也打算去宫中见他,这些倒省事了,直接可以进宫面圣了,也不用事先请奏了。 又嘱咐尉迟宝林尽量想法能见到安和一次,告诉他,如果要是还能活着出来,皇上要是有赏赐什么的,万不可推脱,尽管把面子放下,既使厚着面皮,向他狮子大张口也未尝不可。 尉迟宝林一听傻了,这不是把安和往火坑里推吗? 人还在监狱没出来呢,就想着狮子大张口给皇上要东西,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又不敢违拗父亲,只得答应。 尉迟大炮去了内室,换了三品官袍,出得门来,坐上轿子,径直往北走,经顺义门到达安福门,再往南走没多远就到达了广运门,轿子在广运门门口停了下来。 尉迟大炮下了轿,往东步行着向大明宫走去,突然想起,该如何向皇上提及此事? 皇上的表现很显然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如果自己直接向他提起安和之事,不用问,肯定是儿子告诉自己的,既然能他告诉自己,难保不会告诉别人。以李治多疑的性格,定会怪罪宝林。 自己来时过急,只想着别的事情,这一层却没考虑到。 尉迟大炮急得像找不到窝的蚂蚁一样,沿着大道旁一棵柳树连转了三圈,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 只到走在前面的魏顺安喊了他一嗓子,他才回过神来,心想: 不管哪么多了,先见了皇上再说,以后的事,哪就随机应变吧! 于是加快脚步向承露殿走去。 承露殿内,一个青铜烟熏炉内里放着几片己被点燃了的大食国进贡的安息香片,袅袅的烟气四散开来,整个宫便笼罩在一片令人迷醉了的香气里。 李小九坐在龙榻上,微闭着双眼想着关于安和的事。 果不出他所料,看到自己在朝堂之上,只字未提永城县令柳文直上奏将发生地震一事,柳奭在朝堂之上也是绝口不提。 自己昨日在皇后哪里住了一晚,皇后对此事也是三缄其口,一晚上连问自己也没问。 女人好奇心都特别强,凭王皇后的脑子未必能想到这一层,估计中间是受到了柳奭的提点。 李淳风别说提这事了,前日连早朝都没上,或者是怕治他的不察之罪,或者是自诩为大唐第一星象学家,却不及一位少年,感觉无脸见人,才躲了起来。 魏顺安这家伙八面玲珑,就像根本没发生此事一样,虽然整天跟在自己的身边,却从没问过只言片语。 都是此聪明人啊,和聪明人打交通就是好啊! 李小九想到此,嘴角上扬,弯出一丝笑意。 一想到尉迟宝林就头疼不已,嘴角复又下钩,撇成一个八字。 这尉迟宝林战场上绝对是员猛将,但却是个头大无脑的家伙,由上次他给安和求情来看,说不定他与安和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呢? 昨日听宫里的人说,这家伙老早就在太极宫门口等着上早朝呢,这家伙啥时候来过这么早啊? 怕他在朝堂之上把安和的事提出,自己才故意以偶感风疾为由发挡了他的进谏之路。 这家伙给别人提及不提及此事不知道,但他肯定会将此事说给他父亲听。 这尉迟宝林在朝中哪件事,不是他父亲在背后给他指点的啊! 要是没有尉迟大炮在背后约束他,指点他,这家伙不和道要闯多少祸呢! 要说这尉迟大炮也够可以的,一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拳打任城王的愣头青,生生学成了现在的老油条。 李小九不禁感叹: 还是父皇御臣有方啊! 这官场也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在这个地方生存,只方不圆,死路一条啊! 李小九端起八棱金杯里的热茶,抬到离眉心一样高的位置,缓缓倒出一条水线,淋到下面一个天竺国进贡的圆形的犀角杯中。 水线上腾起一缕白雾,包裹了李小九的脸,茶水由八棱杯中的方形瞬间就变成了犀角杯中的圆形,李小九看着这茶中的水喃喃地说: 茶水是个听话的东西啊!朕想让他是什么形状,他就是化为什么形状,人为什么都不向水学习呢? 眼前闪过长孙无忌、褚遂良、来济、韩瑷 做杯热茶不好么? 虽然朕想让它是什么形状就是什么形状,想什么时候喝掉就什么时候喝掉,但它至少对朕来说还有用。 苦是哪天太热,烫了朕的嘴,朕就会把它倒进马桶里去,到哪时,你说是它的错,还是朕的错呢? 李小九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正在浮想联翩时,殿外传来一声洪钟般的声音: “微臣求见陛下!” 李小九登剑眉一扬,看到黑塔般的尉迟大炮已然站在了殿外。 李小九赶忙走下龙座,走上前去,亲自把尉迟大炮迎进殿内,把他按坐在一旁的锦墩上。 看着尉迟大炮,李小九两眼笑成了一条缝: “爱卿是大唐的开国重臣,又多次在对阵迎敌时,救过朕的父皇,以后你见了朕就不必拘礼了。” 其实尉迟大炮最大的功绩就是在玄武门政变中的表现,李世民一生中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玄武门政变之事。 大臣们都知道他的这个忌讳,所以平时说话时,都很小心地避过这个禁区。 李小九当太子时更是谨小慎微,从不提此事 虽然现在当了皇上,总不能说: 谢谢您一箭射死我叔叔,提剑囚了我爷爷,把我老爹扶上原来本属于爷爷的宝座上吧! 除了李小九七岁时抱过他外,尉迟大炮平时很少和他接触了,自他登基后,自己就很少上朝了。 既便上朝,也是在下面不发一言,远远地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在发号各种施令。 尉迟大炮离近了仔细看了看李小九。 只见现在的李小九着一身绣着黑色五爪金龙的龙袍,颈长面白,入鬓的眉毛几乎和头发连成了一片,略微有点鹰勾的鼻子向前耸出。 特别是浓眉下的一双透人心魄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五脏六腑一样。 尉迟大炮心头一凛,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太宗李世民。赶紧又低下头,对李小九说: ‘’微臣近年来,多待在家中,不曾为陛下担忧,还请皇上恕臣之罪” 李小九笑眯眯地看着尉迟大炮悠悠地说: “爱卿何出此言,您年事已高,正是享受天伦之乐时,朕本不想打扰于您,可眼下有一事,朕需求教于你,还请您不吝赐教。” 李小九心想:与其尉迟宝林告知与他,还不如我直说了吧! 请您投张推荐票,收藏一下吧,太阳辐射谢您的支持了。 第五十七章 君臣斗智 李小九先是问了一句: “晋州与永城县两地地震之事,不知尉迟将军可否告知于您啊?” 尉迟大炮一听才知道皇上召见自己的目的也是关于安和的。心中甚喜,这就免去了自己找理由提及安和此事的麻烦了。 他既然这么问,就说明他肯定怀疑儿子已将此事告知自己了,再辨解,除了让多疑的李小九徒增反感之外,没有丝毫的益处。 于是挺了挺身,干咳一下清了清嗓子说: “宝林我儿确是在用饭之中才无意中提到此事,说一名只有十四五岁的安和小子能预知地震,且武功极高,远在他之上,微臣亦是不信,李淳风号称当朝第一大星象学家,也未预知到永城县地震,他小小年纪,如何得知?臣全当是饭后谈资,当时并在意。 尉迟大炮看似说得随意,其实是经过沉思熟虑的。 言语中说尉迟宝林只是在用饭之中无意提及此事,并不是故意传播此事。 二是说安和小小年纪除了能预知地震之外,武功比他儿子还厉害,现在大唐之中,原来的一些老将死的死,老的老,已没有几个能上得了战场的了。 这小子武功这么高,如果使用得当的话,将来可是个做将军的好料啊,你李小九就没有爱才之心吗? 三是是因为他笃信道教,多次邀道家高手李淳风到他府上座客请教炼丹之术,可这李淳风自视过高,又看尉迟大炮早已赋闲在家,在朝堂之上无足轻重了,就借故推脱,至今一次也没去过。 尉迟大炮心中早对他有意见了,借此皇上问话的机会,不动声色地给他上了一剂眼药,而且让李小九听起来,也不是故意参奏李淳风的。 谁能想到,原来被整个朝中大臣讽为尉迟大傻、尉迟大炮的尉迟敬德竟然修炼到此等地步呢? 一句话竟然包含了这么多的信息。 李小九虽然精明,毕竟初登大宝,人又年轻,与太宗李世民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想到李淳风不但预测失误,自己又过于信他,害得自己明明收到柳文直的奏报,却没采取任何行动,以致于使大唐龙兴之地的晋州死了五千多人,而且这些天不知何故,李淳风连个人影也没了。 心中气恼,玉面上顿时结了一层霜。 尉迟大炮偷瞄了一眼,看李小九面色微变,也不知是自己的哪句话起了作用,于是继续说: “ 晋州、永城县两地地震之事,现已传遍长安,百姓们都在盛赞陛下您以仁治国,爱民如子,不但免去两地三年的赋税,而且派专人去两地慰问,每户受灾人家另赠钱财、丝帛。 长安城有在永城经商的商户说:永城县的百姓在此次地震中无一伤亡,这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奇迹啊!百姓们都在传是陛下仁孝感动下天,上天才会派下一名叫安和的少年郎让他们提前告知永城县的百姓,才使他们免于地震之灾。”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喝了口魏顺安送来的汤茶。 尉迟大炮说这话的意思是:你别以为你杀了安和,封了几个知情大臣的嘴就万事大吉了,还有永城县几万人呢。 永城县的老百姓哪个不是在地震前搬到外面才幸免于难的啊! 谁不知道是一位叫安和的人救了他们的命啊! 不但是永城县的人知道了,现在通过商人的口全长安的人也知道了,你能把这些人都杀光吗? 而且他把永城县百姓能逃脱地震之灾不是归功于安和,而是归功于李小九的仁政感动了上天,上天才派安和来通知永城县人们,这就让李小九听起来容易接受多了。 李小九听得此言,心中一惊,这老伙说得的确有理,这安和能预知地震之事,过于神奇,想让永城县百姓不传此事,断无可能。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考虑问题不甚周全,看来这老家伙在家修炼成精了,自己找他来本想是让他回去让尉迟宝林不要再传此事,看样子要改变一下策略了。 李小九没有说话,喝了口茶水,继续听尉迟大炮说。 “坊间百姓都想见见这位神奇的少年郎呢,都说当今圣上英明果断,赏罚分明,这下这小子祖坟上可不仅仅是冒青烟的问题了,哪简直就要燃起熊熊大火了,一下子救了永城县几千人的命,那得多大的功啊,给个侯爷当当也不为过。 尉迟大炮故意停下来不说,偷看李小九的反映,李小九很是尴尬,端起龙案上的犀角杯喝茶,由于喝得太猛,差点喝呛了。 尉迟大炮想笑,强忍住接着说: “这都是坊间百姓之言,陛下不必当真,不过安和这小子既然能预知永城县地震,为什么就没能预知晋州地震呢?可能还是这小子道行不够,只能预知他所在地的地震,远了就不灵了。” 其实尉迟宝林早告诉过他安和预知两地地震之事了,因为他推测李小九是因为怕知晋州地震而不名的消息败露而想杀安和的,所以他才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不说安和已预知晋州地震之事。 “不知陛下,将对安和此人作何打算啊?” 尉迟大炮自己不说,反问李小九。 李小九心想: 老家伙说的没错,要是真杀了安和,此人有功而受戮,怕很快就会在外面传开,自己在百姓眼中岂不成了不辨是非,枉杀有功之人的昏君了? 有心不杀他,可这小子万一在外面说他已让人告知于我晋州也将发生地震乍办? 李小九作起了难,干笑了两下说: “朕原也是怕安和言说永城将地震之事是信口雌黄,才将他关于邢部大牢之中,既然,永城县已发生地震,朕正想着封赏安和,只是…只是这两日忙于安排两地地震善后之事,分身乏术,过些……过些时日,朕就封赏于他。” 尉迟大炮心想: 地震善后之事有两地官员呢,长安城内有户部官员呢,再忙能忙得过你吗?这不是明显在找借口推脱吗? 虽然不下令杀安和,让他在刑部大狱待上几个月不死也得掉一层皮,再说,到那时,说不定我家已遭血光之灾了。 此时,皇上还在犹豫不快,十有八九是怕安和将晋州之事泄露出去。 于是赶紧说: “皇上,既已知安和此言非虚,还将他关于刑部大狱,怕百姓和群臣非议此事啊!” 李小九一时语塞,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尉迟大炮赶紧又加了把火说: “只要陛下下旨,微臣愿意前往刑部将安和带来,着陛下详细询问如何测得永城县地震之事!” 李小九心想: 尉迟宝林既然已将两地地震之事告知于他,他却说安和未能预测到晋州地震之事,定是测透了我不放安和的真正原因。 他此时提出要亲自去提安和,定是要暗中提点他以后绝口不提晋州之事,这正合我意啊! 看来这老家伙真是活成精了。 当既,下了一道谕旨,着尉迟大炮亲自去刑部大狱去提安和来宫中见他。 码字码得头发都白了,各位,请收藏一下,并投张推荐票吧! 第五十八章 走出牢狱 尉迟宝林从父亲宅邸出来后直接就赶到邢部大牢了。 这邢部大牢是关押朝庭重犯的地方,平时由重兵把守,戒备森严。 诏狱之内的犯人都是皇上亲自下诏关押的犯人,没有皇上下旨,谁也不准靠近半步,更别说来探监了。 安和就关在诏狱之内。 虽然尉迟宝林来时特意穿上了三品绣着对虎的左武卫将军服,门口把守的侍卫丝毫不给他面子,无论他怎么求情,就是不让往里进。 尉迟宝林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刑部大牢的门口团团转时,尉迟大炮手捧着李小九的圣旨来了。 尉迟宝林像看到救星一样,赶忙迎了上去。 尉迟大炮问他事情办得如何了,他只得实话实说了: “别说见安和了,连门都没进进去。” 尉迟大炮心想: 没想到安和关在诏狱里,别说你是三品的左武卫将军,就是我这从一品的开封仪同三司,没有皇上的圣旨,也一样进不去。 尉迟大炮手捧圣旨,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的对把在门口侍卫说: “皇上有旨,让老夫前来,提诏狱内安和,快去请狱司长出来。” 不一会,身材魁梧,腰挎横刀的狱司长快步走了出来,看到两人一个是一品的开封仪同三司,一个是三品的左武卫大将军,都比自己的职位高,赶忙跪了下来。 尉迟大炮“啪”地一声展开圣旨,朗声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开封仪同三司尉迟恭,前往刑部大牢提押嫌犯安和,狱司长即刻着人将其押至宫中,不得有误,钦此。” 狱司长接过圣旨,急前面带路,将二人领到关押安和的牢房之内。 此时安和正坐在干草上打坐,听到有人进来,睁开双目,精光一闪,看到狱司长领着两个人前来,一个正是尉迟宝林,旁边哪人简直就是老年版的尉迟宝林,同样的肤黑如炭,豹头环眼,虬髯如戟,同样的身材魁梧,如同黑塔。 安和心想,不用问这位就是在后世被人们尊称为门神的尉迟恭了。 这尉迟恭估计打死也想不到,他死后一千三百多年后,竟然会比现在还有名。 在后世,每年过春节时,被画成不同模样的他,与秦琼哪吊死鬼一般的黄脸就会出现在千家万户的大门上,了解历史的人知道他二人是由于勇猛才成为门神的,不了解历史的,还以为他俩是因为长得难看才被人贴在门上避邪呢。 狱司长打开牢门,取下安和的脚镣,安和站了起来,因为这两日他没事就坐在牢里打坐练功,加上诏狱之内都是皇上下诏关的人,大多身份特殊,今日是阶下囚,明日说不定皇上圣旨一下,放出去就变成人上人了。 所以除几个口中叫骂不停的悍徒之外,狱司长对这些人是相当客气,一日三餐丝毫不敢减量,午时还能吃到鱼、羊肉等荤食,所以安和这两天精神上丝毫没有颓顿。 尉迟大炮和安和目光一交,就知道安和练的是内家功夫,否则哪眼中岂能射出两道灼灼精光。 所谓内炼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外家功夫既使能练到双手裂石,单手举鼎,终究还是外家功夫,比不上内家功夫以气御物,内功高深者可以杀人于无形。 尉迟大炮心想: 这小子不知师出何门,从他眼中射出那道电光来看, 儿子所言非虚,他已具有相当高的内力,别说是尉迟宝林了,当今朝堂之上的武将们怕是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 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安和,见此少年郎虽是长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娃娃脸,但身材修长,双眉俊朗,鼻梁笔直,唇形清晰饱满,竟似一位二十多岁的翩翩美少年。 心中就有了几分喜欢,脸上却一阴,沉声问道: “你就是那位能预知地震的安和?” “正是小子,不知老将军是何人?” 安和虽然看他二人长的极像,但也只是猜测他俩是父子,没有得到亲口证实,还是不敢信口胡言。 尉迟宝林抢着说: “这是家父,官拜开封仪同三司,从一品之职!” 言语间竟有几分得意。 看到儿子如此招摇,尉迟大炮转过身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尉迟宝林立即紧闭双唇,双手垂立,低头看脚,像个做错了事正在被家长训斥的孩子一样。 “小子,老夫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提你去见他,你要是想尽快出去,加官进爵的话,有两件事需按老夫所说去做,你可愿意?” 安和一看他爷俩来了,就知道自己给尉迟宝林算卦时下的套起作用了。 心想:我还有选择吗,不愿意也不行啊! 安和对尉迟大炮作了一揖: “小子但凭老将军吩咐。” 尉迟大炮见他同意,放下心来说: “第一,等会见了皇上,如果问及地震之事,你只需将永城县地震之事如实上报,,不可提晋州地震之事。更不许对外人说你已将晋州将发生地震之事报于朝庭” 安和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不过看尉迟大炮语气坚定,毋庸置疑,只得点了点头。 尉迟大炮接着说: “你现在在狱中,应该不知道晋州与永城县地震的快报已报于朝庭。皇上如果因此事对你有所封赏,你万不可拒绝,要让皇上认为你胸无大志,上报地震之事,只是为了想当个官发点小财而已。” 安和还是不太明白,心想: 我本来就胸无大志啊,也不是为了生官发财才上报地震之事的,老子只是为了两地百姓着想,才告知于他,要不是老子提前让永城县百姓做好准备,这次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再说自己本身就是个淡泊之人,就没想着在这大唐升官发财,只想着平安过完这一生,早点穿越回现代去,这样厚着面皮求人,实是违背了内心。 原来只是个公司小职员的安和那里知道宫中的险恶。 尉迟大炮看他低头沉思,也不再说话,双目直视着他。 安和思忖了一会,心想: 罢罢罢!有自己给他儿子下的套,量这老头也不敢害自己,且按他说的去做,只要能出去,以后的事再说吧! 于是就一口答应下来,尉迟大炮这时才吩咐狱司长将他的手镣也打开,只剩脖子上的枷锁,又要了戴在安和脖子上枷锁的钥匙,才与看守刑部大牢的两名侍卫一块押着安和向承露殿走去。 各位看官,码字不易,您就投张推荐票,并收藏一下吧! 第五十九章 亿万富豪 出了诏狱,安和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突然感觉阳光强烈,刺得两眼生疼,揉了揉眼,好长时间,才适应了外面的阳光。 这刑部大牢坐落在皇城东边,出了诏狱往北走,前面是平坦的青乌色的石板铺成的宽阔道路,把人的视野水一般倾泻开去。 没走多远到了长乐门,再往北走,就到太极宫了。 承露殿绮丽恢宏,檐高三重,盘龙金柱,透花棂窗,飞檐排角,丹粉多状,鸳瓦鳞翠,虹桥叠北。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俱见匠心,可谓鬼斧神工。 在魏顺安的带领下,尉迟大炮、安和等一行人来到了殿内,李小九正心不在焉地翻看各州上报的奏折,等待安和到来。 “启禀皇上,安和带到!” 尉迟大炮洪亮的声音从殿外响起,李小九点点头示意他们进来。 安和进得殿内,跪在地上。 李小九看了一眼魏顺安,魏顺安忙让屋内的尉迟宝林、两名宫女,以及押送安和的两名侍卫出得殿去,自己也跨出殿门,将门轻轻的掩上。 殿内只剩下李小九、尉迟大炮、安和三人。 这时李小九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一边,将批阅奏折用的朱笔放在白玉做的笔架上。 打量了一下安和,惊奇地发现,这小子在牢里关了两天,精气神丝毫不减,虽虽然脖子里戴着枷锁,依然神采奕奕,英姿飒飒。 “朕且问你,你是如何预知地震之事的。” 上次见安和时,他问的是“你是如何预知晋州与永城两发生地震的”,这次他故意把晋州与永城两地省去看,安和如何反映。 安和心想: 李小九这记性也太差了吧,前日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嘴里哪敢说出来啊?于是又将上次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小子夜观天象,见有彗星坠于永城效外,加之永城县诸多奇怪现象,小子才推得永城县将发生地震。” 安和按照尉迟大炮教的,绝口不提晋州地震之事。 李小九一听,就知道尉迟大炮肯定是提点安和了,要不然,凭他小小年纪怎会想通此理。心想: 这老东西,快成了朕肚子里的蛔虫了。 不过,甚合朕意,看这安和也是个明白人,有了这老家伙的提点,他定对晋州地震之事绝口不提。 想到此,李小九语气缓合地说: “少年郎深明大义,把永城县将发生地震之事告知于朕,又与永城县令一起做好了永城县地震预防之事,使永城县一县百姓免遭地震之灾,可以说是立了奇功一件,你想让朕如何封赏于你啊?” 安和心想: 我有选择的权力吗?我想要你的李唐江山,你给吗? 想到尉迟大炮交待的话,挺了挺腰说: “小子自幼是个孤儿,靠沿街乞讨为生,整天吃了上顿没下顿,可以说遍尝了人情冷暖,人间饥苦,好几次差点死于盗贼手中,身上净是些恶狗咬的伤疤,后幸得我师父收留于我,教我读书识字,星象占卜,传授小子武功。若非如此,小子……小子纵有九条命,也早死于荒郊野外了。 虽然他说的全是谎言,但想到自己一个人来到这大唐,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与一名孤儿何异?也禁不住泪流满面,趴在地下涕不成声。 看到他这样子,尉迟大炮都认为他说的是真的,禁不住鼻子一酸,老眼一挤,掉下泪来。 李小九心想:看这小子声泪俱下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要不然这小子也太能演了。 安和一边哭,一边不时一用手揽快要流到嘴里的鼻涕,很随意地在衣服上搓了搓。 李小九看在眼里,更相信他说的话了,这是典型的沿街乞儿的标准动作啊! 安和自己也感觉有点恶心,看表演得差不多了,心想: 按老家伙教的,我再向李小九讨点封赏吧! 但他对古代官职的设置实在了解太少,不知道要个什么官职合适。 至于要多少赏赐,他心里也没底,只知道历史书上说这李小九除性格柔弱,爱给他老爹戴绿帽,喜欢姐姝淘(把武媚、武媚的姐姐、武媚姐姐的女儿全都收到怀中了),其它方面记载甚少。 他的光芒被雄才大略的千古一帝父亲李世民,空前绝后的旷世女皇妻子武则天给盖住了。 也不知道这李小九是不是个大方人,如果是个小气鬼,要多了,他一生气,再随便找个理由,还把自己丢进诏狱里,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不过这长安城的确繁华,是个好地方,如果在这能有套房子,将来接林一山来这住几天,到各大坊转转,看看长安城的风景,这孩子还不高兴死啊! 就像后世的首都北京一样,虽然,是一个雾霾多得呛死人的地方,但人一辈子不到首都北京旅游一次,哪也是十分遗憾的事情。 想到此,安和挺了一下腰接着说: “陛下,小子穷怕了,也流浪怕了,小子本身也是个淡泊之人,这辈子也没什么大的要求,只求能吃饱住暖就行了。如果陛下认为小子还有点功劳的话,能在长安城给小子找个安身的地方,再给俩……给俩闲钱,随便安个闲职就行了。” 尉迟大炮一听,差点笑尿了: 你这也叫淡泊之人啊!不但要钱,要职,还变着法子向皇上要房子,你要是淡泊之人,长安城大多数官员只能去为庙里当和尚,去观里当道士去了。 李小九听了就很高兴,原来这小子不过就是想要俩钱花花,找个地方住住,弄个闲官当当,也没多大的志向啊!我还怕他将来夺了朕的江山,挖了朕的龙脉呢。 看来原来把他投进狱中完全是多此一举了。 李小九哈哈大笑说: “这些好办,魏顺安,传朕旨意,着户部赏安和黄金一百斤,铜钱八万吊,至于住的地方嘛?尉迟爱卿,你与侯君集是邻居,侯君集谋反被抄家后,他居住的房子可曾用于官用? 尉迟大炮忙回答说: “禀陛下,未曾用作官用,一直闲置在哪里,不过侯君集在坊还有一处宅子,据说也无人居住,院内的草都长老高了。” “魏顺安,传朕旨意两套房子一并赏于安和。” 安和脑子急速地运算着: 一百斤黄金,按现代的价格每克三百元左右来算,一百斤就是一千五百万。 这侯君集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被抄家前曾任兵部尚书,他的宅子也小不到哪里去,两套宅子至少也有两千多平方,按现代首都北京郊区的房价,每平方两万元来算,两千平方就是四千万,再加上八万吊钱…… 天啊!自己岂不是……岂不是成了亿万富翁了? 安和以为自己算错了,脑子又飞速地算了一遍……… 安和惊呆了,眼珠子都不转了,心里面像擂鼓一般“嗵嗵”直跳,心想: 这也太他娘的也太爽了,李小九一句话,自己就由一名穷小子变成亿万富翁了。 李圣乾、李泰这些货就该死一边去,这皇上就该让李小九来当。 你看李小九那眼睛多明啊!那玉面多英俊啊!那眉毛多粗多黑啊!小鹰勾鼻一弯,多像刘德华啊! 生来就是个当皇帝的料! 想到自己将拥有这么多钱,安和淡泊之人也不淡泊了。在心里能想到的关于美好与伟大的词语都用到李小九身上了。 各位看官,码字不易,您就投张推荐票,并收藏一下吧! 第六十章 加官进爵 这李小九一生下来就是皇子,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对钱财的概念是很淡薄的。 所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现在他是大唐的龙头老大,整个大唐都是他的,何况钱财。 李小九是整个大唐帝国称得上是最慷慨的皇帝,是给皇子、亲王、大臣们赏赐最多的皇帝,动不动就赏赐成车的钱财。 看到安和张大嘴巴,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死盯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 李小九心想: 此时这小子该叩头谢恩才对啊? 一句话不说啥意思啊,难道是嫌少? 这小子也太贪心了,给这么多钱,外加两套宅子还不满意啊? 脸上一沉,稍显不悦。 他那知道此时安和心的早飘出体外了,就像那长安城朱雀大街上儿童们放的风筝一样,浮在高高的空中,一颤一颤的,晕晕乎乎,没着没落的。 凉风一吹,实在是舒服极了,要不是下面有根绳系着,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安爱卿,对朕的赏赐可否满意?” 李小九的话就像风筝线一样把他拉了回来,他以为不是在叫他,可看看殿里也只有他们三人,不是叫他还能叫谁。 这李小九都叫上自己爱卿了,还真有点不习惯,不用问下一步是就要封自己的官啊? 安和头磕得如同小鸡刨食一般,连连谢恩: “小子……臣谢陛下天恩,臣何德何能,承陛下对臣这般赏赐,臣定万死以报陛下之隆恩!” 安和心想: 自己是咋了,原来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是个淡泊之人吗? 怎么一听到李小九这么多的赏赐就哪么激动,以至于行止言语失态呢? 原来自己内心深处和别人一样对财富有着强烈渴求,原来所谓的淡泊只是想得财富而得不到的一种自我安慰啊! 难怪有人说:中国的知识分子在入世之前,都是道教徒,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可一旦入世,统统变为儒教徒,热衷于经世之学了。 李小九看安和兴奋得语无伦次的样子,心想,原来这小子不是不满意,而是高兴呆了。 哼,任你有天大的本事,只要你喜欢钱、官帽、女人三样中的一样,朕就会让你甘心做我的奴隶。 “至于官职嘛?你没来长安之前,一直在永城县,朕就封你为永城县开国伯!朕知你通星象之术,就跟李淳风一起在太史局做个承议郎吧!” 安和一听,心想: 开国伯是个什么鬼? 这官名好象有点老,我小小年纪咋就成了开国伯了呢,貌似老大爷的样子? 承议郎又是个什么官职? 安和虽然是大学金融系毕业,但术业有专攻,历史类的书除了《资治通鉴》他没事时,常在手机上翻阅外,别的历史书虽说也看了不少,但大多没深入研究过,象这种专业的官职名称,而且突然由李小九口中说出,他理解不了也在所难免。 唐朝的爵位,分亲王、嗣王、郡王、国公、郡公、县公、郡侯、县侯、县伯、县子、县男。国公以下,均加开国字样,如xx郡开国侯、xx县开国子。 唐朝的封爵有食邑,但往往为虚封,唯加实封者可以享有所封地的租税收入。 封爵的主要经济权益是凭爵品获得永业田,数额为: 亲王一百顷,郡王五十顷,国公四十顷,郡公三十五顷,县公二十五顷,县伯十顷,县子八顷,县男五顷。 安和是伯爵,可分得10顷永业田,也就是150亩地。 安如果只封永城县伯,虽然为正四品上,但只是个虚职,有了虽然是从六品下的承议郎职务后,才享有食邑,可食邑七百户,他的俸钱、俸料加在一起一年相当于现在的70多万元。 怪不得唐朝哪时贪官污吏哪么少,有这么丰厚的待遇,谁还冒杀头的危险去贪污啊! 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有这样的封赐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了。 安和偷看一眼尉迟大炮,尉迟大炮向他点了点头,安和赶紧又磕头如捣蒜。 “臣谢陛下隆恩!” 李小九干脆好人做到底,接着说: “朕知你初到长安,又无亲朋,虽然朕赐你了宅子,但偌大的院子怎能没有仆役,先皇去世时,原宫中宫女大多遣散回家,一部分在感业寺出家,还有一部分才貌双全的宫女留在宫中,朕改日让魏顺安给你挑上几位,送到你的府上,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李小九心想: 这下,朕把帽子、钱财、女人三样一样不少全给你了,你纵有天大的本事,朕就不信收不了你,收了朕给你的仆人,你就是有别的想法,你也跑不了朕的手掌心。” 安和千恩万谢地告别了李小九,与尉迟大炮一块,出了太极宫,走到了长乐门。 尉迟大炮的轿子正停在长乐门的一旁,尉迟大炮就与安和一起上了自己的轿子。 安和心情极好,隔着轿子的窗户不断地往外看。 只见崇仁坊与皇城之间宽阔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像。 贩夫走卒、文人士子、行贾胡商,川流不息,车马骡驴,西域的驼队,共同构成了这繁华的盛世景像。 坚硬的青石地面,因为天长日久的磨擦和辗压,你低头看去,会在上面发现一道道浅浅的辙印。 这长安城可比永城县热闹多了,安和正看得高兴,头上突然被人用指节重重地敲了一下。 不用问,肯定是尉迟大炮了,因为轿子上只有他两人。 安和扭过头来,尉迟大炮板着一张黑脸,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各位看官,码字不易,求您的推荐票,收藏票! 第六十一章 宅中作法 尉迟大炮黑着脸对他说: “小子,看够没有,你小子这下赚大发了,要不是老夫你怕要坐穿诏狱的牢底了。” 安和虽然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坐穿牢底,但地震好几天了,李小九也没放了自己,只到这老头亲自带人去狱中,自己才被放了出来,定是他在李小九哪儿说了什么,李小九才放了自己并加官进爵。 再说,要不是他提醒侯君集在永兴坊还有一套宅子,李小九也不可能一下就赏给自己两套宅子,这老头真是自己命中的富星啊! 想到此,安和真心对尉迟大炮说: “小子能有从牢中出来,且得到皇上这么多赏赐,全仗老将军您,小子这辈子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尉迟大炮眉头一展,心情大好:心想,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哪你打算如何报答老夫?” 安和会错了意,以为老头看皇上赏的东西多眼红了呢? 忙说: “皇上赏小子两套宅院呢,我也住不完,不如给您老人家一套,至于皇上的赏钱,那叫什么什么寺的改天送来后,小子任凭您老人家随便取便是。” 话还没有说完,头上又挨一记指节敲。 “谁要你的宅子和钱了,老夫宅子多的是,钱几辈子也花不完,我要哪玩意干啥?我且问你,你可想得破我儿宝林哪血光之灾的法子?” 原来是这啊! 安和心想: 幸亏自己给尉迟宝林下了个套儿,要不然,这回自己的小命还真有点悬了。 看着尉迟大炮一脸认真的样子,安和不忍心骗他,差点把真相给说出来,想了想,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老人家说的是这事啊,小子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想这事呢,昨天晚上就想到破除解之法了。” 尉迟大炮一听,直接让轿夫抬着轿子经景风门去永兴坊老宅了。 二人在永兴坊老宅门口停了下来,管家刘福看老主人的轿子回来了,急迎了上去,帮尉迟大炮撩开轿帘,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位眉目俊秀的少年郎。 这刘福比尉迟大炮小五岁,已经在尉迟家做管家几十年了。他为人忠厚老实,善理财,和处理各种关系,深得尉迟大炮的信任。 尉迟大炮原来是个急性子,对家中的琐事平时过问很少,大多交于刘福处理,包括财物室的钥匙都挂在了刘福的腰带上。 后来他从永兴坊老宅搬到布政坊新宅,知道儿子是个驴脾气,到处惹事,平时花钱又大手大脚的,就让刘福留在了老宅。 一方面帮他看管着尉迟宝林,一方面在财物上也是对尉迟宝林的一个限制,怕自己走没几年,家就让他败光了。 刘福先是给尉迟大炮请了安,又问了一些身体可好之类的客套话,就把二人让进了宅内。 此时,尉迟宝林已在家中了,在承露殿被魏顺安请出后,他是个急性子,在殿外面等得心焦,干脆一个人提前回来了。 安和进得院内,只见重门叠户,几曲画廊,幽深曲折,及至到了后宅登堂入室就见珠帘低垂,坐屏肃立,房中陈设,莫不豪华。 要是按照尉迟大炮和尉迟宝林的性格,家中是越朴素,越简单越好,只是这宅子原齐王李元吉所有,被李世民转赠给尉迟大炮的。 李元吉这人喜奢华,重面子,所以家中陈设才如此奢华, 尉迟大炮搬进来以后,看里面所有物件一应倶全,也没有做太多改变,直接就搬来住了。 尉迟宝林把二人让进屋中,让尉迟大炮坐在榻上,自己与安和分坐两旁的锦墩上。 管家刘福将三杯煮好的茶汤放在几案上,就退了出去。 尉迟宝林担心自已的血光之灾,没心思喝茶,急问安和: “小子,您到底想没想到办法给某破解啊?” 安和看他猴急的样子,心中好笑,不忍心再逗他,装作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将军莫急,小子已想到破解之法,只是需桃木剑、黄草纸、笔、朱砂、黄酒、火石才行。” 尉迟宝林想: 这些东西好办,笔、朱砂、黄纸、黄酒,火石家中都有,父亲迷信,庭堂一角就挂着一把用来避邪的桃木剑。 尉迟宝林忙吩咐刘福把这些东西取来放在案上。 安和装模作样地把黄麻纸铺好,提起笔来却不知道写什么。 想来了想,好象中国佛教有个什么字与希特勒党旗上“卐”的字很相近,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写的了,干脆用蘸了朱砂的笔,歪歪扭扭地直接画了个纳粹党旗上的“卐”字。 一连画了三张,两张交于刘福,嘱咐他埋于大门两旁的石狮子底下。 然后放下笔,一手提了桃木剑,一手拿了另一副画好的“卐”字,又让尉迟宝林倒了一杯黄酒,走出屋去,到了宅子中央。 安和学着后世电视剧里和尚、道士做法事的程序,先用桃木剑把画有“卐”字的黄纸挑起,用火石点着,一手高举,另一只手指着燃烧的黄纸口中念念有词: “玉清有命,告下三元;十方曹治,禀命所宣;各统部属,立至坛前;转扬大化,开济人天;急急如律令!” 然后示意刘福把黄酒端来,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对着黄纸一口喷去,黄纸立灭,漫天的酒雾飘洒下来,离得近的尉迟宝林都能闻到一股子黄酒味。 安和吧嗒了一下嘴,收了桃木剑,正想对一宅子目瞪口呆的人说: “行了,大功告成” 突然听到大门口传来几个年轻人的说笑声,安和扭过头去,看到两个青年男子与一名少女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一名男子皮肤略黑,二十多岁的样子,皮肤略黑,头戴幞头巾子,穿一袭圆领窄袖长袍,腰系皮带。 小一点的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与他一般衣着,不过却是小麦色的肌肤,雪白的牙齿,阳光俊朗的气质。 后面跟着这个故娘穿着一袭素白色的衣衫,系一条水雾绿草百褶裙,用一条白色织锦的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细腰儿系住了。 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了个百合髻,只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由那颀长优雅的颈子衬着,既简洁又高贵。 她的一双眸子像雾夜的星辰一般明亮,她的额头宽广而白皙,如同镶着的一方美玉。 尤其是她的肌肤,似新生婴儿一般雪白幼嫩,那双红润饱满的唇瓣便衬托得更加娇艳欲滴。 走起路来柳腰细摆,体态极美,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安和不禁呆了一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求您的收藏票与推荐票,太阳辐射这里谢谢您了。 第六十二章 意乱情迷 各位,本周日就要冲榜了,太阳辐射,需要您的推荐票,收藏票,快来支持一下吧。走进院中的这三人是尉迟宝林的大儿子尉迟循毓,二儿子尉迟循寂,和女儿尉迟阿敏。 尉迟循毓是在皇宫北衙内任勋卫校尉。 北衙即元从禁军,是当年追随高祖在太原起兵的三万精锐部队。 太宗皇帝时,又从元从禁军中挑选精锐卫士百人,宿卫玄武门,穿虎皮衣,骑御马,号称“百骑”。 百骑兵是朝庭一等一的勇士,个个都有万夫不挡之勇,是皇宫内围贴身卫兵。 尉迟循毓就是百骑兵中的一位,虽然只是个正六品勋卫校卫,但担负着皇宫内的安全大任,平时多数在皇宫中当值,很少回家。 今日正当宫中换值,好容易回家一次,就带着弟弟和妹妹到仅隔一个崇仁坊的东市去玩了。 三人在热闹的东市玩了一上午的时间,给尉迟循寂买了双淡黄色的鹿皮靴,尉迟阿敏则要了一条白色的丝绸披肩。 赶到家时,三人正碰上安和在做法事。 尉迟阿敏看举着桃木剑的少年身材修长,朗目如星,鼻如悬胆,灵透的气质又似一方玉简般晶莹剔透,温润美洁。 哪来的如此俏儿郎? 尉迟阿敏芳心微跳,看到这么英俊的少年郎直勾勾地正盯自己,不禁嫩颊一烫,顿时有些愠怒的感觉。 秀眉一剔,剜了一眼安和。 可安和并无反映,仍直勾勾盯着她,顿时心慌意乱,心中小鹿乱撞,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 慌乱中又盯了两眼安和,忙粉颈低垂,莲步轻移,一阵春风似地飘进了自已的绣房里。 “好一个俊俏的美人儿!” 安和心中不禁发出一声感叹,这女子竟和自己前世的女朋友张静静有几分相似。 众所周知,古代的女子不像现在结婚哪么晚。 现代《婚姻法》明文规定:女满二十周岁,男满二十二周岁才可以申请结婚。 许多都市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到三四十岁结婚也很正常。 在古代就不行了,要知道唐朝人的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八岁,唐朝以前的人寿命更短,要是都等到三四十岁再结婚,国家早灭亡了。 所以古代统治者大多提倡早婚早育,古代女子的结婚年龄通常在15岁至17岁之间。 常看到某人娶妻,女子“年方二八”“二八妙龄女”说法,这二八并不是二十八岁,而是两个八相加,既十六岁,古代女子的出嫁年龄一般在十六岁左右。 春秋时期越王勾践规定: “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 这里,勾践将本国女子最迟的结婚年龄定为十七岁。 女孩子到了十七岁还未出嫁,其父母要被治罪。可以猜想,为了不被国王治罪,那时的女孩子一般在十七岁以前就都出嫁了。 大唐是个开放的朝代,虽然法律上没有明文规定女子多大才可以结婚,不过基本上也沿袭古代的结婚年龄,十六岁上下就结婚了。 如果过了二十岁不结婚,会被人看不起的,认为这女子要么长得奇丑没人要,要么就是作风不好,没人敢娶。 安和穿越到大唐后,虽然生理上回到了十五六岁的年龄,但还是二十七岁的心理,仍对二十多岁的女子感兴趣,认为这样的女人才成熟,身材才饱满,才最具女人味。 没事一个人躺在床上时,自个也在哪想,将来即使找老婆,也要找个二十岁以上的女子。 问题是这个岁数的女人大多出嫁了,好多都是孩他妈了,想娶个这么岁数的女人也是件相当难的事。 而尉迟阿敏将他父母的优点集于一身,秉承了他父亲高大威猛的身材,他母亲如花的面容。 虽然只有十六岁,但长得已比他母亲还高了,身材发育的相当成熟。完全不像十六岁的样子,而像二十多岁的少女一样圆润饱满。 胸挺、腰细,丰硕圆润的臀部…… 安和乍一看到,不禁眼都直了。 幸好大家的目光都注意在安和高举的桃木剑上,加上他刚才又是一阵疯癫似的念咒,大伙认为他现在呆立在哪不过是没从做法事的状态中走出来,所以都没太注意。 只到举着桃木剑的手有点酸了,安和才回过神来,忙收了桃木剑,刚才想对尉迟宝林说的哪句: “行了,大功告成。” 竟鬼使神差般地变成了: “今天今天这法事已做完,不过要想将你宅内的秽气全部除清,还需改日再做几次。不过,放心,小子定能破了您这血光之灾。” 尉迟循毓乍一看到安和的眼睛也是一惊,心想: 父亲说得不错,这小子两眼精光灼灼,一看就是练的内家功夫,而且已具相当的火候。 这尉迟家兄妹在爷爷与父亲的熏陶下,都是自幼习武,尉迟大炮与尉迟宝林练的都是外家功夫,虽然力大无穷,有扛鼎之力,但他二人明白最高深的武功还是内家功夫。 于是遍请了长安城的内家功夫好手教几个孩子。 十多年来,几个孩子基本上都学得了一身内外兼修的本领,特别是尉迟循毓,平时不爱读书,专功武学,一身功夫更是了得。 父亲说安和武功这么高,尉迟循毓心中好奇,笑着走前去,伸出他的右手,有心试试他功力如何。 安和一看,以为他找自己握手,心想: “呀!这唐朝都有握手礼啊!” 为了表现自己的绅士风度,忙伸手迎了上去,没想到,自己的一只手竟被死死的握住,而且越握越紧,如同被铁钳夹住了一般,骨头都要碎了。 安和大惊,双臂用力,忙往后撤,竟不得脱。 心中一急,一股真气从丹田处升气起,迅速地游窜到右手心。 此时尉迟循毓感觉安和柔若无骨的右手突然变得烙铁一般,不但硬如石头,而且灼热如火。 忙撒手,吃惊地看着安和。 安和其实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宊然就撒手了,心想: 这唐代的握手礼也太特别了,是不是非要使用吃奶的力气握才算对人的尊重啊? 幸亏这小子人不错,看我快受不了,就撒手了。要不然,老子这只手怕要报废了。 他那里知道,如果不松手,废掉的不是他的手,而是尉迟循毓的。 尉迟循毓有点尬尴地向安和笑了笑,并由衷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安和咧了咧嘴,回以友好的一笑。 心里却在想着刚才消失不见做姑娘。 往院子里四下一瞄,姑娘的身影竟寻不得见,只得提了桃木剑随着尉迟大炮,尉迟宝林回到屋内。 虽然安和说,还需几日再做几次法事才得破解,但既已找到破解之法,尉迟大炮和尉迟宝林还是十分高兴,让刘福安排了一桌子的丰盛饭菜。 吃饭的时候安和心想:吃饭时,这女子肯定会出来吃饭吧? 想到就要再次再到这俏人儿,心里便猫抓般的痒痒。 可一直到开席哪俏人儿也没出来,顿感失望,虽然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却也没了胃口。 原来在古代,能陪客人饮酒的除非是清楼之上的女子,要不然就是江湖中的女侠。 家中有客人的时候,普通人家的女子是不能上桌入席的。 别说尉迟阿敏了,就连尉迟夫人也不能出来陪客人饮酒。 尉迟宝林今天心情高兴,与安和一连喝了几大杯,只到尉迟大炮用眼瞪他,他才将端起的酒杯复又放下,要不然,非喝多不行。 尉迟循毓本人虽然是个心高气傲,鼻子朝天的主,但已与安和暗中较量了一番,知道自己内功的修为根本与人家不在一个层次上,对安和倒是真心敬佩。 由于自己比安和年龄大,不便敬酒,就与安和同喝了几杯。 接下来,尉迟循寂也不管他俩个谁大谁小,端起酒杯就来敬酒,安和只得喝了,由于心情没能看到哪俏人儿,心情愰惚,不甚爽快,不知不觉竟有些醉意。 第六十三章 郎情妾意 她的房间位于宅内偏东的一个三间耳房内,临窗的绣榻上铺着淡青色的锦褥,正面设有银白色的金丝梅花靠背,旁边放着石青色的引枕。 靠墙的地方一边一个梅花式的卷耳案。 一个案上放着两个景德镇产的美人觚,一个觚内插着一丛在宅内采的百星草。一个觚内插着含苞待放的秋海棠。 另一个案上放着一盒姻脂,一盒朱砂,一只眉笔,一个精致的檀木首饰盒。 地面上放着一溜四个用淡青色锦纱包裹的楠木做的锦墩。 一个淡色的青瓷香熏内,燃着着几支龙涎香,青烟袅袅,精致典雅房间弥漫在一片浓香之中。 姑娘的心犹在怦怦乱跳,心中虽然有些愠怒,但心中却荡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坐在锦墩上对着面前的铜镜,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青丝,用眉笔描了描自己细长的娥眉,好长时间自己心头那种奇怪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偏又说不清楚 一会儿,竟拉开窗户上的丝帘往外偷偷观望,没见哪少年郎,便有几丝惆然若失 复又坐回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却在想哪举着桃木剑的一张俊脸 尉迟阿敏生在长安,长在长安,她家往南不远隔着一个崇仁坊就是东市。 唐朝的女孩子一般不允许一个人随便外出,一是有违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古训,二是一个柔弱女子出门危险,既使出去也大多女扮男装。 但尉迟阿敏性格上柔中有刚,又自恃有一身的好武艺,竟也以裙衩之身常去往东市游玩。 这东市可以说是当时整个大唐,及至整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市场,在这里除大唐人,包括天竺、大食、日本、新罗人等都能看到。 就连皮肤黝黑的昆仑奴也常在这里出现,其中不少俊俏可人的少年郎,尉迟阿敏见得多了,可从来没有见到安和这种感觉。 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了,原来安和直勾勾地看自己心中的腾起的那份愠怒,竟化为一丝隐隐的欢喜,他是不是看上 少女的心思猜不透,有时少女本身也不太明白自己的情感咋就变化的这么快。 安和这边却喝得正酣,要不是安和酒量大,怕早已喝趴下了。 尉迟大炮以前喝酒可从来不用酒杯的,多数用大海碗,在行军打仗时直接用嘴对着坛子喝。 自从信了道教之后,就基本上把酒戒了,现在连闻见酒味心里都不舒服。 几个人喝得差点把他给呛吐了,看到尉迟循寂舌头都不打弯了,就让阿福去上饭,每人一碗江南的小米,两张胡饼。 吃过饭后,尉迟大炮对安和说: “小子,皇上虽然赠你两处宅院,不过太常寺还没有把钥匙送来,再说那房子也好长时间没人住了,要找人打扫干净才能住,正好循俨不在家,你就住他屋里好了。” 安和一听,正合他意,要不是想再见到哪俏女子,他说还需再做几天法事,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就是做十次还不是一样的效果吗?反正都是骗人的,目的就是想多懒在这几天。 忙起身对尉迟宝林、尉迟循毓二兄弟说: “如此,就打扰尉迟将军和二位哥哥了。” 饭后,尉迟大炮起身要走,尉迟宝林、安和、尉迟循毓兄弟二人、刘福将他送到大门口。 尉迟大炮刚要上轿子,又转身对安和说: “小子,皇上赐你的哪两所院子一个就在东面的安兴坊,一个是离老夫极近的颁政坊,有空到老夫那坐坐,老夫领你去看看你在颁政坊的宅子。别外你所任职的太史局就是个清水衙门,虽然许敬宗应着太史令这个名,平时主事的还是李淳风,你安心在家玩几天就行了,你现在和李淳风平级都是从六品下的承议郎,哼!谅他也不敢把你怎样。 老头子就是不能提到李淳风,一提到李淳风就气得胡子翘老高。 安和忙说:“改天,小子一定去登门拜访老将军。” 送走尉迟大炮,天色已晚,大门口从东市回家的人们川流不息,太阳的余辉普照大地,几个喝过酒的人脸上显得更红。 安和确实有点喝多了,头有点沉,尉迟循毓本想和他再聊会,看他脚步有点乱了,就送他去尉迟循俨的屋里。 这时,尉迟阿敏正躲在屋内掀开纱帘,踮着一双玉足,伸着粉颈,隔着雕花的窗棂向外偷看。 尉迟循俨与尉迟阿敏两人的房间离得很近,仅一墙之隔,看他们向自己这边走来,尉迟阿敏吓了一跳,忙将纱帘放下,收了玉足,垂下蛾眉,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出。 偏偏这时,哥哥尉迟循毓喊她出来送尉迟循俨房间里的钥匙。 尉迟循俨常外出经商,临走时,就把他房间的钥匙交给尉迟阿敏保管。 一是他与尉迟阿敏关系最好,二是他外出经商一出去就是大半年的时间,尉迟阿敏平时比较或勤快,虽然他不常回来,阿敏每隔个三五天,就会给人他打扫一下,每次他回来时,屋子里都是一尘不染,比他在家是还要干净。 就有一次,尉迟循俨外出时,尉迟阿敏正好没在家,只得交于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尉迟循寂保管。 一个月回来后,哪房间就让他弄得跟猪窝似的,自己从扬州买的三十两银子一两的茶叶,从景德镇买的一人多高的双耳玉净瓶,从突厥买的镶金横刀,从天竺买的珍贵犀角杯全没了。 急跑到尉迟循寂的房间一看,这小子正坐床榻上,悠闲地用他的犀角杯喝着他三十两白银一两的茶叶呢! 在房间的一角立着他的双耳玉净瓶,墙壁上挂着他的镶金横刀。 尉迟循俨一看差点气晕过去,找他理论,谁知这小子振振有词: “谁让你是哥哥呢?谁让你年纪轻轻就是长安城内有名的商人呢?谁让家中数你最有钱呢?谁人你为富不仁,平时只给阿敏捎好东西,不给我这个双胞胎弟弟捎呢? 你走这几天,我天天给你打扫房间,都快累死了,这些全当是给我的劳务费吧!” 尉迟循俨看他小嘴“吧嗒吧嗒”地说个不停,知道这家伙饱读诗书,是这个家里学问最高的,肯定说不过他,说不定会把孔融让梨的故事又给自己讲一遍。 于是在他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到自己房间的钥匙,一把抓在手里。 尉迟循寂这边还在喋喋不休: “东汉的时候,有个少年叫孔融,有一次他和几个兄弟在一起分梨,他就把最大的那个 还没完,就听见“啪”地一声,尉迟循俨摔门而去。 尉迟循寂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地说: “真是个爆脾气,人家还没说完呢,为什么每次讲到关键的时候就给人家掐了呢? 哼,小样,门摔坏了可以再换,我拿来的东西再想拿走,门都没有!” 各位,本周日就要冲榜了,太阳辐射,需要您的推荐票,收藏票,快来支持一下吧。一下吧。 第六十四章 心猿意马 尉迟阿敏听到哥哥此时叫他,芳心大乱,急忙理了理青丝,整了整水雾百草绿丝裙,又快步走到梳妆台上用眉笔描了描蛾眉,跑了出去。 刚一出门,往旁边尉迟循俨的房间一瞅,正好碰到安和醉意中略带点无所顾忌的眼神。 尉迟阿敏吃了一惊,赶紧把头一扭,慌乱地移开眼神。 安和眼看着她那蛋清般粉嫩的半边脸颊,眼看着一抹绯红潮水似的从她耳根一点点地爬向面颊,直到把那玉一般皎洁的脸蛋儿变成嫣红色的玛瑙。 安和心中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潮水一般,一层层地泛滥起来: “这个小女子,当真可爱至极!” 尉迟阿敏急急走向尉迟循俨的房间,举手刚要开锁,顿时羞得小脸通红,急忙又跑回屋去,原来由于太紧张,竟然忘了拿放在梳妆台的钥匙了。 回到绣房中,拿到钥匙,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心想: 我怕他干啥,不就是一个住在我家的穷小子吗?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挺挺胸,仰起头走了出去,没想到开锁时还是紧张,几次钥匙都没有插进锁里,还是尉迟循毓帮她打开了锁。 安和、尉迟循毓兄弟二人一块走了进去。 尉迟阿敏想想如果自己就这样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显得不太礼貌,就跟着走了进去。 看到床上的一个锦被还没叠,急忙走上前去,把被子叠起放在榻的一边,又将原来放在锦被上的瓷枕放在床头,在上放了一条软绵绵的丝织枕巾。 忙完后,看到墙上挂着一根翎毛掸子,就取了下来去掸本来就一尘不染的床榻。 掸了好长一会,才又将翎毛掸子挂在床上,手里没活可干,顿时侷促起来,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急得直搓玉手。 安和看这可爱的小女子又是帮自己叠被子,又是扫床榻的,心里十分感激。 偏偏又有点喝多了,忘了这是在唐代,竟然习惯性地伸出手去,说了句: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尉迟阿敏看他要与自己握手,吓得像一只受惊的小松鼠一样,往后跳出两步。 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就是安和?” 安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你能预知地震,还会做法事?” 安和又点了点头。 尉迟阿敏莫名其妙说了句: “嗯,我知道了。” 然后一把抢过哥哥手中的钥匙就跑了出去 安和呆了一呆,不知道那里得罪这俏人儿了。 尉迟循毓二兄弟也有点喝多了,二人看屋内已收拾停当,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安和此时也是有点累了,脱了鞋子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俏女子,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口渴得难受,找遍房间也没有找到水。 原来尉迟循毓二兄弟都喝差不多了,谁也没有想起来在他屋子里放壶茶。 安和想起自己做法事时,见到宅内海棠树下有两个大水缸,于是拿起屋内的一个铜盆前去取水。 外里玉盘大的月亮挂在天上,将整个宅子照得如同白昼。 走到水缸近处,却发现那俏女子正站在水缸旁。 尉迟阿敏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披着,风一吹便飘忽起来,浮动得似水中的云影,轻而细腻,倏忽要离头而去。 耳朵一半埋在发里,一半白得像出了乌云的月亮。 她微微地斜着身子,微微地低了头,肩削削的,后背浑圆,換上了一件碧绿的轻罗衫,一条散花水雾绿草纹的百褶裙。 腰间用水蓝色的丝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窕窕地显着腰段,头发上斜插一只淡紫色的檀木簪。 她神态温柔、甜美,时不时地用一把劈成两半的葫芦瓢去舀缸里的水,然后倒进放在地上的一个木桶里。 那浑圆而紧致的臀部在月光下时时翘起 安和傻傻地站着,不敢弄出一点响动,一任俏人儿摄了魂去…… 尉迟阿敏舀满了水,提了桶,一回头,发现安和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而他视线的角度…… 尉迟阿敏只略一看,就看出,如果她不转身,安和这样的视角,看的就是她腰部以下——臀部的位置。 尉迟阿敏不由得粉面一烫,急提步要走,可双腿像两株长在地里的细柳一般,不听使唤。 看着安和翠声问了句:“你来打水?” 安和回答说:“是,我来打水” “哦,那你打吧,我回屋去了。 尉迟阿敏提着水桶,快移莲步从安和眼前走过,安和闻到一股少女独有的体香,一如张静静身上的味道。 尉迟阿敏走着走着,却渐渐地不自在起来,她不知道安和是不是还在盯着她看,又不敢回头去看。 意识里面,却总有一双眼睛正盯在她的屁股上,让她有些痒,有些麻,还有一些……不自在。 可是……安和这算是对她不敬么? 应该算是不敬吧?或许只是失礼?他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只能算是……痴迷吧? 尉迟阿敏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想给安和找一个有罪的理由,还是想替他做无罪的辩护。 她忽然想到了上午安和看自己哪种傻愣的他眼神: “难怪觉得他当时有些不对劲儿……” 她的心更乱了,细嫩的掌心紧张得沁出汗来。 斥责他?貌似不妥。惩罚他?太不讲道理了。 但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又有些不甘心…… 婉儿的心越来越乱,一向优雅的步调也是越走越乱,最后走成了顺拐。 心里衡量着,揣测着,激动着,不安着 走到自己的门口竟忘了拐弯,一直往前走,回过神来后,看见旁边有个门,就拐了进去。 刚一进冂就发现不对,这不是尉迟循俨的房间吗? 忙转身走了出去,往水缸处一瞥,发现安和正诧异地望着她,羞得她差点把铜盆给扔了。 柳腰一折,赶紧回头,提着水桶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水桶里的水一阵摇曳,在淡青色的石板上银亮亮地洒出一道水线。 太阳辐射,需要您的推荐票,收藏票,快来支持一下吧。 第六十五章 宅中刷牙 尉迟阿敏回到屋中,再看看桶中的水,就剩下小半桶了,将水倒进屋内一个大的澡桶里。 澡桶里已有大半桶烧好的热水正冒着热气,水面上飘浮着一层新鲜的玫瑰花瓣。 本来倒上一桶凉水才能降到可以洗澡的温度,可木桶里的水在路上洒了一半,用手一摸,水还很烫。 拿了水桶想去再打,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 谁知道哪小冤家现在还在没在哪儿? 又不敢去,把桶放在一边,跺了跺脚,心里很是懊恼。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已现在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见到这小子就表现得如此惊慌失措,如同中了一箭的小鹿呢? 更难为情的是,刚才不小心走错了屋子,竟然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他的房间,不幸的是还正好被他看到。 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哪样的女人呢? 想到此,尉迟阿敏心中更窘,感觉整个脸部都像烧着了一样,忙用手捂了脸。 自个在寻胡思乱想了一会,再去试试水温,发现可以洗了。 先去拉了窗户上的锦帘,将衣服脱了下来,放在旁边的锦墩上,慢慢地跳入到澡桶中,试着坐了下来,哪水正好与胸齐,漂浮的玫瑰花瓣竟和酥胸的颜色浑然一体 她一边用手撩着水,抚摸着自己光滑嫩白的皮肤,一边在想: 这小子竟敢盯自己的屁股,哎,可为什么当时没发火呢? 若换一个人试试,敢盯着本小姐的屁股看,早挖出你的眼珠子! 不知不觉中,在水里泡了半个多时辰,水温有点凉了,于是裹上厚厚的丝绒睡袍一个鱼跃,跃到软绵绵的榻上。 两只干净白皙的小脚丫竖起来,俏皮地晃动着,那丰盈的翘臀便在浴袍下时时绷出一道丰隆浑圆的弧线。 作为一名官家大小姐,她的住处环境是相当不错的,虽然地方不大,布置得却很素雅,一看就是标准官家大小姐的闺房。 她赤着一双纤秀的小脚丫趴在榻上,睡袍的下摆随着她的一跳,向上卷起了些,不但把纤秀结实的小腿露了出来,就连浑圆的大腿也露出了一截。 沐浴时因为少倒了半桶凉水,水温很高,把她浑身的肌肤都烫出一种嫣红色。 尉迟阿敏用玉手托住香腮,眼睛看着床头景德镇产的鸳鸯瓷枕,心里却在想那一张俏面 第二天,天刚微亮就听到东市开市的鼓声响起,门口大街上已有断断续续去赶早市的人了。 尉迟阿敏起床后,端着水盆去外面刷牙,盆子里面放着杯子,牙刷子、青盐。 这时候,大部分人还是用杨柳枝刷牙,把事先泡在水里的杨柳枝,用牙齿轻轻咬开,里面的杨柳纤维支出来,就成了一把细小的木梳齿,再不然就用丝瓜瓤子。 不过牙刷子业已问世了,多是用牛骨做的刷柄,猪鬃做的刷毛。 只是“牙膏”还不曾发明,依然只用青盐。 做牙刷子程序很复杂,首先要劈制牛骨、牛骨钻孔、捆扎猪鬃。 然后把劈好的牛骨用淘米水浸泡几天以防腐,泡好的骨片用麻衣锉锉平,再放到放了黄藤芯的木桶里抛光,牙刷子做好后要用硫磺熏蒸来去味消毒。 所以当时牙刷子还是一种奢侈品,普通人家不会在这方面做花销。 尉迟阿敏快走到水缸前时,却发现安和正站在一棵石榴树下,手里拿着个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仰着脖子在“咕噜咕噜”地漱着口。 尉迟阿敏经过一夜的自我鼓劲,显然是胆子大了许多,走上前去,从水缸里舀了半杯水,将青盐涂在牙刷子上面,蹲在水缸不远处刷起牙来。 安和看到她刷牙,好生奇怪,还以为回到了现代,只见尉迟阿敏手拿牙刷子动作优雅地挥动着玉腕,牙刷子在玉口中进进出出,就是没有白沫冒出。 原来这唐朝也有牙刷子啊!在永城县怎么一次都没看到呢? 从后世带来的哪瓶牙膏早就用完,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刷过牙了,在永城县时,只能每天用几粒食用盐漱口,就这把林一山心疼的像割他的肉似的。 心中好奇,站在哪里不动,看着尉迟阿敏刷牙。 听不到到安和漱口的“咕噜咕噜”声,尉迟阿敏忍不住悄悄扭过头去,飞快地瞟了安和一眼。 只是一眼,蜻蜓点水般一碰他的目光,立刻就像受惊的小鹿般移开,然后……,就像有一块磁石吸引着她似的,一点点地再挪回来…… 如此数度交锋,尉迟阿敏终于不再躲了,羞红的俏脸上,那双眸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好看意味,似嗔还喜地瞪了安和一下,然后便微微垂下去。 波光潋滟中,丝丝春意,一如枝头袅袅的柳条随风荡漾。 “你你在看什么呢?” 尉迟阿敏红着脸问。 “我在看姑娘刷牙。” 安和十六岁的年龄,却是二十七岁的心理,虽然被尉迟阿敏的美惊艳到,但表明上还是能装的很平静。 人家刷个牙有什么好看的啊? 尉迟阿敏心中娇慎。 突然想到,原来尉迟循俨屋内刷得卷了毛的牙刷,早被她拿去刷鞋了。 因为牙刷子在当时价格昂贵,用坏以后,人们都不舍得直接丢掉,而是用来刷鞋,算是废物利用。 这时,他屋内没有牙刷了,即使有,也不能两个人用一把牙刷啊,这又不是别的东西。 于是,扭头问安和: “你刷牙吗?我请你。” 安和一愣,两眼从她的俏面转移到她手中的眼刷子上。 心想:这样也行,古代可以男女共用一个牙刷子啊? 尉迟阿敏看安和惊奇地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牙刷子,就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俏脸一红,赶忙把牙刷子、青盐,放进盆子,快步走进屋里,不一会,就拿了一袋青盐,与一个新的牙刷交给安和。 无意之中竟摸到安和的手,忙又收回玉手,快步回到的屋中。 安和也是一呆,尉迟阿敏玉手滑腻的感觉竟然挥之不去,久久在心头荡漾。 看尉迟阿敏已回屋中,安和用杯子舀了水,蹲在石榴树下刷起牙来。 这大户人家买的东西果然非同一般,这牙刷子上的猪毛很软,也没有难闻的气味,也不知道上面涂了什么,竟有一股清香味。 安和好长时没有刷牙了,用牙刷子蘸了青盐,连刷了三次,然后站起身来,“吧嗒吧嗒”嘴。 顿感神清气爽,连天空仿佛也变得空旷了许多。 今天上了主页六频广告推荐,这里面有编辑的重视,更有书友们的不吝推荐和收藏,也是俺坚持写下去的信心和勇气,目前推荐票和收藏数还是不多,俺就厚着面皮说:请投下您的推荐票,并收藏一下吧! 第六十六章 刀舞狂花 安和回到屋中,看天色还早,又躺回榻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尉迟阿敏娇羞的表情,竟无半丝睡意。 也许是昨天喝多了的缘故,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尉迟循毓与尉迟循寂才从床上起。 两人到院子里刷过牙后,尉迟循毓从屋中提了一把横刀走了出来。 躺在床上的安和突然听到院内传来一阵“嘶嘶”声。 安和不知为什么,自从他练了那帛书与竹简上的动作后,他的耳朵就变得特别的灵敏,眼睛特别的敏锐。 就是一只苍蝇从他面从飞过,他也能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能清晰地看到苍蝇急速飞行中抖动的腿。 而且感觉苍蝇飞得都特别慢,自己一伸手就能将它们捉在手心。 有一次,卧在床榻上的猫都没有感觉到,一只有指头长短的老鼠爬在离他一丈多远的面缸上吃面,他却很清晰能听到小老鼠上下牙齿相碰的声音。 随手捡起床下的布鞋,朝着小老鼠扔了过去,正好拍在小老鼠的头上。 小老鼠“叽”地一声,就从面缸上掉落地上,四条小腿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这时,那猫才睁开眼,从床上一跃而下,将小老鼠叼在嘴里。 安和翻了个身就又睡了,他并没有多想,还以为事情本来就应该这样。 可是他没想过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听清连猫也听不到的声音,又能如此准确地用鞋子随意一掷,就击中哪么小的一只老鼠,况且是在漆黑的夜里。 外面“嘶嘶”的声音当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安和站起身,走到院中,看到尉迟循毓正把一把横刀舞得上下翻飞。 一片精芒映日,斑斑点点将他的全身罩住,横刀的破空之音“嘶嘶”不断。 旁边的尉迟循寂,尉迟阿敏大声叫好。 突然尉迟循毓拔身而起,如同一头鹞子般翻入半空,手中横刀轮得如同风车一般。 下面一木锦树上的花瓣纷纷脱离枝头,不是飘向地面,而是绞成一条粉红色的花柱,朝着空中风车般转动的横刀而去。 哪横刀将花柱绞成漫天的红色花雨,在空中形成一个大的花圈,尉迟循毓突然将手中横刀蓦地一收,背于身后,人如同一缕轻烟般飘下,缓缓地落于院子中央。 哪空中被横刀绞碎的木锦花瓣,保持着圆环状从空中飘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花圈,而尉迟循毓正站在那圈的中心。 尉迟阿敏与尉迟循寂看得发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而尉迟循毓站在圆中央,气定神闲,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尉迟循毓动作转换虽然快如闪电,但安和还是将他的动作看了个清楚。 这套动作不但要求刀法精,还必须要有很好的轻功基础才能顺利完成。 安和从来没有学过任何刀剑上的招式,对尉迟循毓这套刀法精叹不已,倒也真心佩服。 安和鼓着掌走了过去,嘴里不住地恭维尉迟循毓: “尉迟大哥好功夫,不但刀法精湛,而且轻功了得,小弟着实佩服!” 尉迟循毓听了高兴,将横刀插于鞘中,面露得色地说: “安兄弟可有什么绝活,露上两手,也让为兄见识见识!” 尉迟循毓知他内功精湛,想来在其它功夫方面也会不凡,倒是真心想让他露上两招,相互切磋。 安和其实并不太清楚自己有多高的武功,只是感觉自从练过竹简与帛书上的功夫后,自己无论在听力、视力、体力上都比以前有所提高而已,俱体提高了多少并不明了。 安和一听这话,以为尉迟循毓是故意讽刺他,脸中一红,不过也没太在意,毕竟自己的确没有请过什么师傅传授过自己武功,只是自个按帛书与竹简上的动作瞎练了几个月而已,。 忙向尉迟循毓解释说: “小弟那会什么功夫,只是偶跟师父学了几招防身之术罢了,登不了大雅之堂!” 他越解释,尉迟循毓越认为他故作谦虚,深藏不露。 一把把自己的横刀塞进他的手中,逼着他练几招刀法。 安和哪里会什么刀法啊!苦笑着的说自己真的不会。 尉迟阿敏看安和有些窘态,忙上前来解围,拉着尉迟循毓的手娇嗔说: “人家都说不会了,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尉迟循毓只得作罢。 安和长出一口气,复又将横刀塞回尉迟循毓的手中。 吃过早饭后,尉迟宝林就催着安和做法事,安和只得又把昨天哪套把戏重演了一遍。 要是放在现代,碰上几位不迷信的人,早把他打跑了。 古代的人大多迷信,特别是大户人家,迷信尤甚,就像现代,官越大,钱越多的人,就越信风水、算命之术。 要不然,何来一些骗术不甚高明的人,动不动就积累上千万甚至上亿的财富呢? 尉迟阿敏没了初见时的拘谨,亭立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安和假模假样的做法事,心想: 嗯,这少年会的真多,模样也长得俏,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好像里面然燃烧着一团火,莫非他 想到此,脸上便爬满了红晕。 在少女的想入非非中,安和完成了他从电视上学来的全套法事动作,让刘福收了做法事用的桃木剑、黄酒、火石等物什。 正要与尉迟宝林父子三人一块回屋吃早饭,却听到宅子门口传来一声公鸡打鸣般嗓子: 安伯爵,你真是让咱家一通好找啊!" 安和回头一看,宫中执事宦官魏顺安带着一行人,赶着两辆马车,在四名宫内侍卫的护送下站在大门外。 注:1、“咱家"在明朝以前的一些朝代,最早是和尚,道士对自己的称呼这一词意味着清平,寡欢,淡泊世事的一生。后来宦官们也用这一词 ,顾名思义也是指自己已经没有性能力,清平地过一生,故称"咱家"。 2、辽代以前只有“宦官”而没有“太监”。据史料记载,“太监”一词最早出现于辽代。到了元朝,“太监”和“宦官”才变为专门为皇室服务群体的统称。 明朝时“太监”必须由宦官来担任,但宦官却不一定是“太监”,“太监”是宦官的头头,有品有级有俸禄。清朝时,基本上就没有“宦官”这个词而只剩下“太监”了。 作者以前笔下有误,请书友原谅不再作更改。 上了主页六频广告推荐,这里面有编辑的重视,更有书友们的不吝推荐和收藏,也是俺坚持写下去的信心和勇气,目前推荐票和收藏数还是不多,俺就厚着面皮说:请投下您的推荐票,并收藏一下吧! 第六十七章 寄存钱财 魏顺安是受皇上安排,与太常寺的人一道来给安和送赏赐的东西的。 他看到安和昨日是坐尉迟大炮的轿子走的,就领着一帮人直接把东西拉到布政坊尉迟大炮的宅子去了,到了地方才听尉迟大炮说,安和住在永兴坊的老宅里,就又从布政坊拉到永兴坊了。 看到皇帝身边的红人来了,尉迟宝林忙迎了上去。 安和听他叫自己安伯爵,先是一愣,随之明白过来,想到李小九封自己永城县开国伯什么的,心想,这大概是自己的官称吧! 看着魏顺安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想了一会才起来,就是自己两次进宫时看到站在皇帝身边的那个,刚才又听到他公鸡一样的嗓门,心想: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官宦吧,两次进宫都见他在皇帝的身边,想必也是李小九最信任的人,这样的人可得罪不起。 想到此,安和随即也跟着迎了上去。 两人把魏顺安让于屋内,尉迟宝林对二人作了介绍,魏顺安早就认识安和,打了个揖满面堆笑地对安和说: 位“恭喜伯爵爷,贺喜伯爵爷了,您还是咱家自进宫来,见到的随了世袭之外最年轻的伯爵了,皇上对您可称得上是皇恩浩荡啊!” 安和忙还礼说:“小子何德何能,蒙皇上大恩,以后还望魏执事在宫中多多照顾。” 魏顺安说:“安伯爵就休要谦虚了,现在满朝文武,哪个不知朝中出了个年轻的伯爵爷,能预知永城县的地震并早早做了安排,才使永城县的百姓免于地震之灾,听说永城县的百姓还自发地要您建生祠呢? 安和心想: 生祠是个什么东东,咋听着都像是为死人所建的东西,电视剧里明代那个大太监魏忠贤好像建过什么生祠,后来被人们全砸了。 想到这,对生祠就没有了好感。 生祠其实是为了纪念某个人的功绩,或拍某人的马屁时,在这个人没死之前给他修的让人拜祭的的地方,拜生祠要么是感谢这人的功绩,要么是被迫的,魏忠贤的生祠大多是官僚们为巴结他而建的。并非百姓真心实意自发修建,所以他死后,为他所建的生祠很快被人们全扒掉了。 《唐律疏议》规定:妄自找人为活着的人立生祠或德政碑者,经查实,与其所做功绩不符者,是要追究承建人与祭拜人的责任的。 可见在唐代为人建生祠是件很难的事,而永城县百姓要为安和建生祠的消息都已传到了长安,可见并不是空穴来风,也足见永城县人民对安和的感激之情。 魏顺安对安和好一通恭维,然后将两串钥匙交于安和: ”安伯爵,这是皇上赠于您原候君集宅子上的钥匙,咱家只知道不远的永兴坊北部有一处,那处听说在颁政坊,咱家也不知,您可以去问尉迟老将军,听说他与侯君集住的不远,他会告诉您的。” 至于皇上赏你的女仆,等您房子收拾好后,就会送来。车上拉的是皇上赏您的财物,您看放在那里,办完事,咱家好回去向皇上交待。” 安和心想,书上说集君集是被李世民抄家的,哪就是贞观年间,这么多年了,也没人住过,哪宅子里不知脏成啥样了,至少也要打扫完了再搬进去吧! 可这两车的财物怎么办? 看车子这么大,用粗布包的严严实实的,貌似很多的样子,要是让他再拉回宫,等自己把宅子打扫好再去拉,还怕我李小九一不高兴,再将所赠财物收回,岂不冤哉。 不如先让他们把这些东西放尉迟宝林的家里,等宅子收拾好后,再将这些东西拉过去。 于是笑着对魏顺安说: ‘魏执事,你也知道,小子初来乍到,在长安举目无亲,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昨晚就是借宿在尉迟将军的家中,皇上虽然赠给我两所宅子,但小子连房子在哪也不知道,再说,哪两处宅子多年不曾有人居住,想必屋内早已脏得不成样子,不如把这些东西先卸在尉迟将军这,等小子收拾好宅子再来取走,您看如何?” 魏顺安心想: 这都是皇上赠你的东西,你愿意放哪就放哪,我管你这干啥,放在这还省了这么多人再往别处拉了呢! 于是满面堆笑地对安和说: “如此甚好,咱家这就叫人把东西拉来。” 尉迟宝林让下人将东厢一间闲着的耳房腾了出来,外面的人将马车赶了过来,停在耳房门口,太常寺的人将蒙在车上的麻布揭开。 魏顺安手中的拂尘一摆,对安和说: “皇上共赏赐黄金一百斤,铜钱八万吊,还请安伯爵清点钱数。” 说完退到一边,等着安和来点。 尽管安和心理上早有准备,但看到这两大车装得满满的黄金与铜钱时,还是吃了一惊,小心脏咚咚地跳了起来, 怪不得来时,还要几名侍卫押着送来,黄金一百斤,铜钱八万吊原来能有这么多啊,这得花到什么时候才能花完啊! 安和在后世也就是一个公司的白领,平时工资也不算少,除了吃喝之外,也剩不太多,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钱,难免有点心惊。 看安和站在那儿不说话,了魏顺安用手推了推他: “还请安伯爵清点钱数!” 安和这才清醒过来,看到魏顺安看着自己,脸上略显尴尬之色。 赶紧镇定了一下情绪对太常寺的人说: “既然来时都已点清,我就不在再点了,直接搬入屋内就行了。” 心想,这么多钱,要一吊一吊点的话,猴年马月才能点完啊! 其实,魏顺安也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安和真要一吊一吊点,他还不在这等一上午啊! 听安和这么说,赶忙说: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啥,还不往屋里搬? 四名宫中侍卫连同太常寺的两个人搬了一个多时辰才搬完,一个个累得像吹猪似的。 安和又从屋子里搬出四十吊钱每个车上放了二十吊,放在车上说: “弟兄们辛苦,这是给大伙喝茶的钱。” 又把魏顺安拉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子,塞进他的袖中: “没想到此事竟麻烦魏执事亲自跑一趟,小子过意不取,略表心意,还请魏执事不要推脱。” 魏顺安假意推辞了一下,也就收下了。 心想:这小子如此年纪,没想到竟这般通事理。平添了几分对安和的好感。 送走魏顺安后,看着一屋子的黄金与铜钱,安和就像是做梦一样,没想到后世不过是个公司小白领的自己,现在竟然有了这么多钱,要是在现代,自己是不是有可能也上胡润排行榜呢? 看到尉迟循毓兄妹三人还在身边站着,安和就像个土财主似地,给尉迟循毓每人塞了两锭金子,又讪汕地对站在一旁的尉迟阿敏说: “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求您的推荐票,收荐票,多多益善啊!谢您了! 第六十八章 侯府大宅 侯君集是贞观十七年因参于太子李承乾的谋反而获罪的。 李世民觉得侯君集有安定国家的大功,又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本想饶他一命,无耐群臣纷纷进谏,说侯君集的罪天地难容。 李世民后来也怕群臣效仿与他,只得含泪将侯君集处死,临死前侯君集请求赦免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好为自己守丧。 李世民同意后将其妻子儿子迁至岭南,永不得回长安。 但他的宅子,所分的田地,全部收归国有。 位于永兴坊,与尉迟宝林家只隔三户,对着街开的这套宅子原来就是侯君集的。 观十四年,侯君集带兵灭高昌后,在未奏请李世民的情况下将高昌国许多宝物据为己有,又将一位年轻貌美的高昌国女人收为小妾。 回到长安后,用他在高昌国私吞的大部分钱财,在离皇宫近的永兴坊买了这所宅院,用于他和这位小妾的住处。 当安和与尉迟循毓兄妹三人,用魏顺安送来的钥匙打开这坐宅子的大门时,还是被震到了: 这所宅子占地近两亩,完全不是安和原来想像的一千多个平方的样子。 宅内筑园建馆,挖坑开塘,楼榭亭阁,高下错落,竟建有各式房屋几十间。 虽然长期无人居住,又长满了杂草,但宅内绿树掩映的楼台亭阁、曲桥回廊,流泉假山,栏画栋,无一处精巧华丽,显示着原主人的富有与尊贵。 尉迟循寂戴着淡青色的幞头,穿一袭圆领窄袖长袍,腰扎一指宽的玉带,手里拿着一把扇面上自己亲笔书就“墨海书香”四个大字的骨质折扇。 虽然天气并不太热,依然轻摇折扇,一副书生风流的模样,看着这偌大的院子,叹道: “荣华富贵过眼云烟,亭台楼榭皆成过往啊!” 安和听他此言,也是感慨万千,不禁接了几句: “人世真是变幻莫测啊!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谁会想到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 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一切都成空,到头来还不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他前两句是引用刘禹锡《乌衣巷》里的两名诗,后面几句来源于《红楼梦》里的“好了歌”歌词,倒也十分应景。 尉迟循寂自负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听闻安和此言,很是诧异。 没想到这小子除会做法事、懂占卜、知星象,会武功外,竟然也能出口成章,信口拈来的这几句,可谓字字珠玑,他到底是拜的何方仙师,竟学得这般本事,天下还有他不会事情吗? 尉迟循毓听他俩文刍刍地拽词,牙齿酸倒一排,他不好意思说安和,转过头来喝斥尉迟循寂: “能不能好好说话,拽什么诗文呢,欺负人家书读的少啊?” 尉迟循毓一看到他这个弟弟拽诗文,气就不打一处来。 原因是尉迟循毓对诗书不感兴趣,儿时在书院读书时,与比他小两岁尉迟循寂同在一位先生学院内读书。 有一次,先生让背论语时,比他小两岁的尉迟循寂把全书20篇、492章的论语全背完了,轮到他背时: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而……,就而不下去了。 他吭哧半天,连第一章也没有背完。 先生看了看手中已打得断过两截的戒尺,没了脾气, 心想:你看这小子名字起的,尉迟循毓,多文雅啊!咋就是一个笨蛋呢? 尉迟循寂是他亲弟弟吗?如果是,为什么同一个爹妈生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回到家后,自己不怎么读书的尉迟宝林对几个孩子偏偏要求很严,整天黑着个脸,背着双手,一本正经地教育几个孩子: 一定要好好读书,知道不,书里面的东西哪是多了去了,书读好了,就啥都有了。 以后就有官做,有钱花,有饭吃,男子娶个好娶妇,女子嫁个好丈夫,你老爹我就是小时不爱读书,吃了大亏了,要不是老爹我至少也是二品以上的官,说不定都能做到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了,要不是我读书少,说不定也能娶个公主…… 回头一看,尉迟夫人不知道啥时进来了,生生地将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后世宋朝有个皇帝叫赵恒的,作了首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其实道理是和尉迟宝林说的意思是一样的,只是尉迟宝林说得有点粗,赵恒说得文雅些罢了。 看夫了来了,尉迟宝林就让他坐下听几个孩子背书,因为他也听不懂。 尉迟循俨和尉迟阿敏一部论语虽说没背完,但都能背个大半以上,特别是尉迟循寂小嘴“吧嗒吧嗒“地,一本论语全背下来了,尉迟宝林高兴坏了,抱起尉迟循寂就亲,一脸的络腮胡子扎得小家伙直叫唤。 轮到尉迟循毓了,见到老爹,老妈和几个兄妹都在跟前,心里更紧张了: “子日:学而……而……” 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容易记住的几句话,竟然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于是低下头,怕踩死蚂蚁似地盯自己的脚尖,用手指甲用力地抠自己的手背,手背都抠出血了,还是没想起下一句。 尉迟宝林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尉迟循毓眼前黑上几黑,朦胧中听到老爹在骂: “你个死小子,白给你花这么多钱让你读书了,两年多就给老子学了两个字“雪儿”啊……” 下面说的是什么就听不太清了。 自从哪次后,尉迟宝林在读书上也不太管他了,知道他也不是读书的料,就让他专心练武,没想到,这小子读书不行,在学武上却是个天才,再繁琐的招式,他学两遍就会了,几年的功夫就一身高超的武功了。 尉迟循毓经常想: 要不是弟弟循寂学的哪么好,说不定他还挨不哪么多先生和老爹的打呢? 所以他今天听到安和与尉迟循寂这么文刍刍地说话,才训斥尉迟循寂。 尉迟循寂还真有点怕他,看到他生气,赶忙笑容一收,扇子一合,脚步慢了下来。 看他三人走远,才“啪”地一声把扇子打开,迈着八字步,盯着尉迟循毓的背影悠悠地说: “莽夫一个,安和不比我说得多吗,为何不说他,偏来熊我?” 上了主页六频广告推荐,这里面有编辑的重视,更有书友们的不吝推荐和收藏,也是俺坚持写下去的信心和勇气,目前推荐票和收藏数还是不多,俺就厚着面皮说:请投下您的推荐票,并收藏一下吧! 第六十九章 惺惺相惜 尉迟阿敏听到安和的感叹心里却腾起一丝甜意,原来这俏面小子还文采出众呢,故意走在安和与尉迟循毓的后面,好在后面看安和。 安和其实也一直在注意她,眼中余光一扫,发现她正在后面盯着自己看,也有点不自在起来国,故意停下脚来等她,还一面逗她: “阿敏妹子是不是走得累了,要不要歇一歇再参观啊!” 尉迟阿敏俏脸一红,忙跟了上去。 尉迟循毓一边参观一边说: “正如贤弟所说,世事难料,记得小时候,家父经常与候叔在一块饮酒,候叔还多次抱过为兄,没想候叔又不在好多年了,这所宅子倒也来过,不过没当时并没在意,现在仔细看来,这宅子的确不小,在这永兴坊象这样大的宅子怕也找不出几所了。 安和叹了口气说: “为了谋求高位或凌驾于他人之上,竟不惜铤而走险,不但自己送了性命,还累及家人,财富再多,还不是归于他人。 权势也好,财富也罢,到头来终是一场空,真是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初秦始皇啊!” 尉迟循毓深以为然,安和虽然说得也很斯文,咋就比循寂说的听起来舒服呢? 尉迟循很是纳闷。 安和一边看,一边将须要改进的地方记了下来,等将整个宅子参观完,已到中午吃饭时分。 尉迟循寂提议去不远的东市吃饭,安和正想到举世闻名的东市去看看,也表示同意。 反正他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当即表示请客是他的。 四人往南步行不远就到东市了,只见来来往往的人络驿不绝,整个东市热闹非凡,刚入东市不远。三人见一新开张的饭店,一张牌匾已经挂起,上书“醉仙居”三个大字。 掌柜的站在一张书案后对着下面黑鸦鸦的人群朗声说道:“ 各位老少爷们,醉仙居今日开张,所有酒菜一律半价,欢迎各位光临本店! 这门口还空有一副对联,敬请各位来题,本店将择优选用,被选用者,小店请他到二楼做嘉宾,并送铜钱三吊。 下面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往前挤,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接过笔,摇头晃脑地写了起来。 掌柜一一看过,写的有: 待客人诚挚百倍;做生意信诺千金。 生意兴隆通四海;饭肴佳美誉长安。 酒楼开业逢盛世;贺客盈门颂吉祥。 一川风月留人醉;百样菜肴任客尝。 ……等等。 这掌柜的看起来也是熟读诗书之人,看过后不住的摇头说: “你们写的没有什么新意,很抱歉,你们都没有被选中。” 几个书生面露失望之色。 “还有没人想试试吗?” 掌柜的高声问道。 人群中就有人议论,这几位里头有长孙大人高足,也有张行成张大人的学生,他们的对联都选不上,我们还是不要再上去献丑了。 安和一行四人正好从此处经过,于是走上前看热闹,安和看了觉得有趣,后世他在电视上看有家酒店开业时在报纸上做广告,出了个上联:关帝不死,当趋千里走单骑,登此楼问刀可换酒乎? 悬赏五千元,求征下联。 他和同事几个人集思广益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好的下联,只得作罢。 看有人征饭店对联,不由得将此上联小声哼出,正被身边的尉迟循寂听到。尉迟循寂大惊,这对联好啊,透着一股子豪气。 于是忙对安和说: “贤弟,你这联的好啊,听着就让人提劲,快去上前写啊!” 安和只得以自己字写得不好为由进行推脱,其实他这个理由也没什么不妥,他毛笔字也确实不怎么样。 尉迟循寂哪里知道他只有上联没有下联啊!忙说: “为兄自认为字写得还行,就让我来替你写吧!” 不容分说走上前去抓放在文案上的笔,正好一个的年轻书生也来抓笔,二人均是一愣。 尉迟循寂看这书生约摸有二十多岁,长得英俊倜傥,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英气。 书生看尉迟循寂要写,就十分有礼貌地冲他说: “您请写上联。” 尉迟循寂挥笔写下安和说的上联。 掌樻的大声念道: “关帝不死,当趋千里走单骑,登此楼问刀可换酒乎?” 人群中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都说这上联写的大气。 哪书生把尉迟循寂写的上联念了一遍,略一思忖,在另一张纸上笔走龙蛇地写出了下联。 掌柜的一看,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一字一顿地高声念道:“夫子若在,必舍大国就小鲜,临斯坊日食不厌精也!” 人群中又是一片赞叹之声,有人大声喝采: “好联!” 安和一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已曾与同事费了大半天的功夫,累死了无数的脑细胞也没想出来的下联,就这么轻而易举被这面前这位年轻人给对上了。 书生以为对联是尉迟循寂想出来的,对尉迟循寂也是露出敬佩之色。 于是一拱手说:在并州太原人狄仁杰,敢问台甫? 尉迟循寂也是对此书生写的下联佩服万分,忙回礼说: “在下尉迟循寂,家就在这长安城内,您这下联透着股翰墨书香!” 书生也赞道: “您这上联也透着股干云豪气啊!” 两人在这相互称赞,惺惺相惜之时,下面的安和惊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被后世誉为东方第一神探,神化了狄公,狄仁杰啊! 后世电视剧里拍的大多是中老年以后的狄仁杰,这年轻的狄仁杰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安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各位看官,码字不易,求您的推荐票,并收藏一下吧! 第七十章 义结金兰 尉迟阿敏没有听到刚才安与尉迟循寂二人的对话,也是以为这对联是尉迟循寂作的, 心想:没想到我这三哥读书读得这般好了,这上联写得真是豪气干云,气势磅礴啊。 掌柜欣赏着这副对联,不住地点头叹道: “上联以武圣起,下联以文圣收,里面又嵌入”关云长千里走单骑”“孔夫子治大国若烹小鲜”的两个掌故,真是气势凌云啊,快拿赏金来! 一个伙计捧着一只钱袋下来,往桌子上一放,狄仁杰与尉迟循寂你谦我让都不肯取,狄仁杰说道: “今日得晤兄台,实仍平生幸事,岂是三吊钱能买得来的,我看干脆这赏金咱们都不要,免得二桃杀三士,不过,这顿免费的酒还是要喝的,走,咱们楼上一醉方休!” 两人执手正要上楼,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抓过钱袋,一个声音同时嗡里嗡气地说: “既然你们二人都不要了,哪就算是我捡的了。” 众人一看,是一个长着满脸横肉,凶神恶煞般的地痞走了过来。 尉迟循寂一看,还有这样的人啊,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于是沉下脸说:“这钱我们不要,可也轮不到你啊,店家,让人送到城隍庙周济那里的叫花子去吧。” 说着伸手要去收回哪地痞手里的钱袋,地痞一掌推在尉迟循寂的肩膀上,嘴里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也没看看本大爷是谁,敢在某跟前犯横,是不是不想活了?” 要说尉迟循寂也是习武之人,对付这等货色还是绰绰有余,但他没想到天子脚下,这地痞明目张胆地抢钱不说,还敢动手打人,狡不及防,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狄仁杰忙上前扶住尉迟循寂,转身对地痞说: “我说伙计,你也太不讲理了吧,这里可是天子的脚下,你看后面,万年县县衙的府役来了!” 这地痞回头一看: “府役,府役在哪儿?” 狄仁杰趁他不备,一把抢过钱袋,塞到掌柜的手里说:“店家,按尉迟公子说的去做。” 地痞大怒,嘴里骂道: “好你小子,敢耍本大爷,说着挥拳上去就要打狄仁杰。 突然一把大手钳住了他的胳膊。 这地痞回头一看,一位黑脸的大个子站在他的身后,冷冷地看着他,一只手钳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地痞拼命挣脱,无耐,这黑大个力气实在太大,两只手差点把他拎了起来,丝毫动弹不得,于是对着身后大喊: “你们几个浑蛋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揍这小子,老子快被他给掐死了!” 身后的几个地痞马上冲了上来,将黑大个团团围住,一个地痞在他身后提个榆木棒偷袭。 黑大个听到后面风声,头也没回,抬脚一个后踹,只听得“哎哟”一声,那地痞滚出一丈多远,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另外几个地痞看同伴倒下,齐操木棍从四面八方扑了上来。 黑大个这才将手中的地痞头子一把推翻在地,然后纵身跃起一丈多高,这些地痞们刹脚不住,相互撞翻,乱作一团。 黑大个在空中转了个身,正好落在地痞头子的身边,用一只脚狠狠地踩住地痞头子的脖子,哪地痞在被踩的哇哇直叫。 黑大个一声不吭,撩起长袍,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长袍下面腰中赫然现出一样东西,哪地痞定睛一看却是一枚黄铜打制的鱼符。 鱼符刻成一条鱼的形状,上面镌刻有字,是唐代用以证明皇亲和官员等人身份的信物,也就是宋明时候所说的腰牌。根据身份的不同,鱼符的材料也各有不同,太子用玉质鱼符,亲王用金质鱼符,一般官员和侍卫则用铜质鱼符。 腰中的这枚腰牌正是一枚铜质鱼符,正面只刻着一个大大的“卫”字,背面却是两个小字:“百骑”。 这地痞常在东市混,倒也有些见识,一见这腰牌就知道这是皇宫北衙百骑军的人,百骑军闻名天下,是专门保卫皇宫的,皇上的贴身卫士大多出于此军。 地痞知道这下碰到硬荐了,百骑军的人谁敢惹啊,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忙向黑大个求饶: “军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您老人家了,看在小的是初犯的份上,您就饶了小的吧!” 黑大个把脚一抬,放开了他的脖子,冷冷地就了句: “还不快滚!” 哪地痞忙翻身站起,招呼几个趴在地上的弟兄们,一溜烟似地逃了。 这伙地痞在东市欺行霸市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周围的人们早对他们深恶痛绝了,只是苦于这伙地痞人多,凶悍,谁也不敢得罪他们,这下终于看到有人将他们痛打一顿,大伙看得心里痛快,纷纷鼓掌叫好。 尉迟循寂指着黑大个给狄仁杰介绍说: “这是我哥哥尉迟循毓。” 又把拉来安和、尉迟阿敏给狄仁杰一一作了介绍。 这时掌柜的走上前来对他们几个说: “几位公子、这位小姐,酒菜已备好,请楼上用膳。” 五人一起上了二楼,在一雅间就坐,席间,尉迟循寂向狄仁杰解释说: “方才,在下所书对联,实是安和贤弟所作,我只是代笔而已。” 狄仁杰忙站起,对安和一拱说:“公子大才,小弟不过狗尾续貂而已。” 安和忙回一拱: “在下出上联,公子对的是下联,且平仄相合,音调和谐。内容相关,上下衔接,难度在我之上,公子莫要自歉了。” 说必,两人站起共饮酒一杯,惺惺相惜。 狄仁杰又敬尉迟循毓说: “多亏尉迟公子拔刀相肋,将哪伙地痞制服,否则,狄某定会受那伙地痞所辱。” 尉迟循毓端杯回敬说: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倒是公子书生之躯,不畏强暴,敢于斥哪地痞,实让在下敬佩。” 狄仁杰又分别敬了尉迟循寂,尉迟阿敏。 尉迟阿敏今天也喝了几杯,粉面上浮起红晕,如同芙蓉一般,甚是好看。 酒至半酣,安和提议: “不如你四义结金兰如何?” 三人随声附和说:“我等正有此意。” 就让店家找来香炉,放在房间内的窗台上,点上香,四人互报年龄。 尉迟循毓年龄最大二十岁,排老二,狄仁杰十九岁,排老二,尉迟循寂十八岁,排老三,安和也不知道报多大合适,原来听林一山说自己与他年龄相仿,林一山说他十五岁,安和谎称自己十六岁,排在老末。 在尉迟阿敏的见证下,四人倒了四碗酒,咬指出血,滴于碗内,跪下发誓: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兄弟四人愿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言毕,四人同举碗,一饮而尽。 各位看官,码字不易,您就投张推荐票,并收藏一下吧! 第七十一章 长安道别 喝过酒后,四人又返回酒席,尉迟循毓问狄仁杰: “不知二弟来此长安城作甚?” 狄仁杰回答说: “家父狄知逊,现任夔州长史,奉旨回京述职,由于路夔州距长安较远,加入有几十里山路要走,小弟放心不下,就随他一道来长安了。” 尉迟循寂又说: “二弟不如搬到我家中居住,也好有个照应。” 狄仁杰忙说: “不劳大哥了,家父已述职完毕,夔州事务繁忙,下午即返程,小弟明年二月份,将参加朝庭的科举考试,到时自会见面。” 狄仁杰急着去安上门接父亲,吃过饭后,四人相邀明年二月相见,遂挥泪而别。 几人回到尉迟宝林宅中,安和问问尉迟循毓: “小弟想对侯府宅邸进行改造一番,只是初来长安,苦于手下无合适人手督办此事,大哥在长安城熟人多,可否给小弟推荐一位合适人选?” 话音未落,尉迟循寂抢着说: “依我看,刘福就行,此人忠厚老实,精于管理,长于谋划,此事交于他,保证让你操心少,事情又办得妥帖。” 尉迟循毓说: “三弟说得没错,刘福进我府已几十年了,管着全家人的开支用度,外理府中杂事,却从没有出过大的纰漏,让他督办,我看行!” 安和叫上刘福,二人又去了次侯宅,一边看一边把需要重新油漆,换门、改造的地方详细地说于刘富听。 要把宅子东边的荷池内的荷花全部拔掉,底部与四壁全部镶上青石片,再于荷池的北部铺上一层厚细沙。 用毛笔歪歪斜斜地又画了几个架子,让刘福找铁匠按图打造,埋放在芍药花圃之内。 又让刘福做个五尺来长,两尺来宽书有“安宅”两字的牌匾,做好后将门口书有“侯宅”两字的牌匾换下。 刘福用笔一下记下,给刘福交待完毕后,二人回到尉迟宝林家中,对所需银两作了预算,安和将存放钱财房间的钥匙直接交给了刘福 对他说:“需钱的时候,尽管来取就行。” 又取出一锭金子交于刘福让他买酒喝。 刘福千恩万谢地去办事了,心想: “这公子太大方了,我一年在尉迟府中的银钱也没这锭五两重的金子多啊!” 安排完所有的事情后,天已经快黑了,吃过晚饭后,安早早地就躺在床榻上了。 想到自己今日竟然与心目中的偶像狄仁杰结拜为兄弟,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安和后世看了一部很有名的关于狄仁杰的电视剧,剧中的老年版狄仁杰是一名大腹便便,长得像极了弥勒佛的演员饰演。 哪部电视剧深入人心,以致于安和认为狄仁杰本来就长那样,今日见到真人以后,原来在他脑海中的形象全部颠覆了: 原来狄仁杰竟是一位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奇男子! 在后世被神化了的一代神探,iq值爆表的一代宰相,竟然成了自己的结拜兄弟,想想做梦都能笑醒。 可安和今天的确有点累,不知不觉中,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就进入了梦乡。 梦见自己与一红衣女子正在拜天地,然后在众人的怂恿下抱着红衣女子进入洞房。 红烛摇曳,暗香浮动,大红的被褥,斗大的双喜,依依坐在榻上的新娘,一切都显得哪么的朦胧,哪么地富有挑逗性…… 安和控制着狂跳的心,慢慢地走上前去,轻轻地将新娘头上的盖头掀下…… 头戴凤冠,身着红袍,俏面含春,唇红齿白的新娘子正脉脉含情地看着自己,安和一呆,新娘子竟是尉迟阿敏…… 安和春心一荡,慢慢地低下头,对着哪樱桃红口吻了下去…… ”嗵嗵”一阵急促的踹门声响起,安和擦了一下挂在嘴边丝状的唾液,揉揉还有些疏松的眼,气急败坏地从床上爬起,汲着双鞋子冲到门口,“忽”地一声打开门。 看到的却时尉迟循寂兴冲冲地一张脸,和一只高高抬起的脚…… 吃别人的,穿别人的,住别人的,还能怎样,安和有火发不出,只得弱弱地问了句: “有事吗,三弟?” 尉迟循寂激动得小脸通红地说: “大哥明日就要去宫中当值了,今日遥我们去终南山打猎,终南山钟灵毓秀,宏丽瑰奇,奇峰若雕,山水如画,快些穿上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尉迟循寂什么时候都是一口文词,昭示着自己饱读诗书。 安和向他眨了眨眼问: “就这些吗?” 尉迟循寂瞪着一双又大又圆的呆萌眼睛说: “对啊,就这些!” 安和醉了,心想: 哥们,能淡定些吗?不就是去打个猎吗?至于这么早来踹门啊?整得跟家中着火了似的。 不过出去散散心也好,这两天都待在尉迟宝林家中,大宅子里进进出出的佣人和家丁,自己大多不认识,终归不像在自己家中哪么随便。 尉迟宝林每天都催着自己做法事,可自从与尉迟兄弟结拜后,再做这骗人的把戏,总觉得好象对不起他们一家人,出了门就不用再看尉迟宝林哪焦急而又急切的脸了。 安和决定,从终南山回来后,再做一次法事,告诉尉迟宝林血光之灾已破解,让他放心大胆地过日子。 安和在后世也没有去过终南山,第一次听说终南山是在金庸的小说里,好像说终南山是道教全真派的发祥圣地,几任掌门王重阳,丘处机等都曾在哪里修炼。 书上说小龙女也住在离终南山不远的活死人墓,到时能否见到绝世美女一一小龙女呢? 哎,可惜只是小说,人物都是虚构的,再一想,即使不是虚构的,金庸笔下的王重阳、丘处机、小龙女都生活在宋代,与唐代相差几百年,想见到他们也是不可能的事。 自己心目中的小龙女一一尉迟阿敏会不会去呢? 安和正在低头沉思。 “啪”地一声,一声清胞的马鞭声传来,安和抬头一看,甩马鞭的是一位身着白色圆领长袍,头戴软脚幞头的少年“公子”。 “公子”削肩细腰,身材纤纤如一弯新月,灵透的气质又似一方玉简般晶莹剔透,温润美洁。 安和呆了一呆,谁家公子如此俊俏? “公子”看安和一直盯着自己,粉面一红,熟练地又一甩手腕,马鞭在空中挽了个花儿,“啪”地一声翠响,才把安和惊醒过来。 “公子”娇嗔道: “看什么呢?不认识人家了,还不去换衣服,都等着你呢!” 安和一听声音,原来是尉迟阿敏。 心中满心喜欢,急忙转身去换尉迟循寂给他拿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上后,照了下铜镜,袍子大小正合适,急又戴上幞头,冲了出去。 :人靠衣服,马靠鞍”,这话不假,换上淡青色丝织圆领长袍,戴上额头镶有白玉的青色幞头,穿上淡红色的鹿皮靴,安和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愈发地显得丰神俊朗,英姿飒飒。 看得尉迟阿敏芳心狂跳,浮想翩翩…… 想到昨晚做的梦,安和在想: 这次是否有机会与心目中的小龙女一一尉迟阿敏的关系再走近一步呢? 下次更新告诉您,您还是先投推荐票,并收藏一下吧!谢您了。 第七十二章 并马而行 刘福早已让人准备好了四匹备好马鞍的突厥马,这四匹突厥马品种优良,身长体壮,比中原马高出一头。 唐太宗李世民是一位从马上得天下的君王,对突厥战马十分熟悉。贞观二十一年,他对骨利干贡献的名马,作过一项"伯乐式"的相马鉴定: "观其骨大丛粗,鬣高意阔,眼如悬镜,头若侧砖,腿象鹿而差圆,颈比凤而增细,后桥之下,促骨起而成峰,侧鞯之间,长筋密而如瓣,耳根铁勒,杉材难方,尾本高丽,掘砖非拟,腹平肷小,自劲驱驰之方,鼻大喘疏,不乏往来之气。” 对突厥马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上行下效,长安城内的官宦人家多养突厥马,用于平时打猎,驾车之用。 四匹马身上都用布袋将所带弓箭包个严实。 除非特殊情况,平民是不准私带弓箭之类的东西的,就像现在公共场合不准携带管制刀具一样。 四人牵着马往东走,经安兴坊、永嘉坊,就到了长安城东门通化门了。 在长安城内是不能骑马的,长安城是当时世界第一大城市,人口过百万,交通管制是当时朝庭要抓的一项重要事务。 按照《唐律》规定,在没有任何公私缘故的情况下,在街道和巷子的人群中,快速驾马或者驾马车的,事主将处以用竹板或者荆条打50次脊背的处罚,唐太宗听说脊背是人的经脉聚集处,因此大发慈悲,改为打屁股。 如果出现严重交通事故,造成了人员伤亡,就对照斗殴杀伤人的罪行减一等处理。当然,对于交通事故性质轻重的衡量,也是有量化处理的。 而因为以下缘故在人群中快速驾马的可以免于处理:公文传递、朝廷命令发布、有病求医,急于追人。如果因此造成人员伤亡的,交钱赎罪,其实就是罚款。 守城侍卫看他们四人都牵着马,且马上布袋内带有东西,就拦住四人要检查,尉迟循毓亮出鱼符,说有公事出城。 守城侍卫见是百骑军的铜符,不敢怠慢,急忙放行。 牵着马折身向南,出了长安城。 四人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向南驶去,尉迟阿敏虽是女子,但生在武将之家,从小就学会了骑马。 安和后世在去内蒙大草原的一次旅游中骑过一次,还差点掉下马来,从此一见到马心里就发怵。 这次骑这么高大威猛的突厥马,心里更加忌惮,试了几次,迟迟不敢上马。 尉迟阿敏看在眼里,看哪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心想:这个安和,怎么什么都会,偏偏不会骑马呢? 掉转马头,走到安和跟前,翻身下马,吐气如兰,好奇地问安和: “怎么,你不会骑马? 安和苦笑着摇了摇了头。 “你……你怎么可能连马都不会骑?” 尉迟阿敏有些诧异,因为她从小出身在武将之家,家中的人几乎没有不会骑马的。 而就最近的对安和的观察来看,没有这少年不会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会骑马? 安和被她的这句话逗笑了,反问道: “我为什么就一定要会骑马呢?” 尉迟阿敏俏面一红说: “哪…我来教你。” 说完用手抓住马的缰绳,让安和骑上去。 安和双手抓住马鞍,就像一只狗熊在爬一座山包一样笨拙的爬上马去。 尉迟阿敏用手轻捂玉唇,差点笑出声来。 强忍着对安和说: “骑马最忌的就是紧张,心要放松下来,全身要收紧,不要松松垮垮,从身体到灵魂,都要和马贴在一起,完全没有缝隙,马的身体就是你的身体,你的意志就是马的意志。 说着又纠正了一下安和骑马的动作。 “双腿要用力,不然的话,马若突然加速,你很容易摔下去。” 安和说:“我一骑在这马上,心里就害怕。” 尉迟阿敏说: “当你感觉到害怕时,你就没在马上。当你骑马时,你必须百分之百都骑在马上。否则,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是骑马。” 脆音绕绕,安和一阵迷醉。 看着侃侃而谈的尉迟阿敏,安和浅浅地问道: “你骑马地时候都百分之百骑在马上吗?” 尉迟阿敏不解地说:“是啊!” “难道,就没有一点,在另外的地方?” “不在马上,还能在……;另外什么地方?” 尉迟阿敏更加迷惑了。 安和又问道: “除了在镜子里,你还在其它的地方看到过你吗?” “没有啊?”尉迟阿敏确信不疑地说。 安和看着他突然笑了: “在我眼里啊。不信你自己看!” 安和俯下身,睁大自己的眼睛就往尉迟阿敏的脸上凑。 尉迟阿敏俏脸一红,皓腕轻抬,用手推了一下安和的脸,轻声怨道: “你呀,哎,真是难教!” 说完走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马鞭轻扬,绝尘而去。 安和骑在马上按照尉迟阿敏说的,心松身紧,身体与意识全集中在马上。 夹紧马肚,用马刺轻踢,那马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耳边是风声呼呼,树木纷纷向后面倒去。 不一会就赶上了尉迟阿敏。 尉迟阿敏虽然也早就盼望着这一刻的到来,可刚才听到安和含蓄的表白,仍是芳心大乱,忙骑马奔离了安和的视线。 可看安和一直没有撵上来,心中更乱,心想: 他不会是认为我不讨厌他吧? 又暗自后悔起来。忙揽缰绳,故意让马慢了下来。 安和不一会就赶上了尉迟阿敏,两马并行,安和看了一眼红着脸的尉迟阿敏笑着说: “妹子教的法子,真真好用,骑在马上感觉比原来好多了!” 尉迟阿敏听到他说话,先是一惊,然后红着脸说: “我刚才只是……只是奇怪,哥哥什么都会,为什么就不会骑马这么简单的事情呢?” 阳光和煦,微风习习,松涛起伏,四野无人。 两人骑着马,穿行在林间的光线当中,细微的尘土轻轻地围绕着落下的马蹄飞扬。 两人时而在前,时而在后,时而并肩而行。 两匹马儿的尾巴摇摇晃晃地来回摆动着,就像仙人手中的尘拂一样。 骑在马背上的两人谁也没说喜欢谁,但从火热的眼神中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阳光旖旎,道路两旁的野花开得正盛,两只蝴蝶在乱花丛中缠绵着飞向远处…… 各位看官,码字不易,求您的推荐票,收藏票! 。 第七十三章 肌肤相亲 二人骑着马,慢慢地往前赶,谁也不舍得让马跑得太快。 看着身边温婉可人尉迟阿敏,安和希望这条路有无限长,他就可以和她就这样静静地一直走下去…… 不知不觉中,前面出现了一座山。 尉迟循毓、尉迟循寂二人正骑在马上,立在山脚下等他们。 千峰叠翠,景色幽美的终南山有两条古道:一是子午道是西安通往汉中、四川的要道二是武关道,是西安经商洛通楚、豫的大道。 四人商量了一下,尉迟循毓提议去南梦溪,三个附合。 沿武关道往东,走了大约五里就到了南梦溪,终南山的南梦溪风景最好,野生动植物资源非常丰富,清水瀑布到处都是,有很多千年古树、奇花异草绝峰怪壁,溪水石潭,随处可见。 这里气候湿润温和,森林茂盛,百草葱郁,古木参天,四季鸟语。 春:翠绿缤纷,莺歌燕语。 夏:红果伴花,虹霁如弦。 秋:万山红遍,落果天酿。 冬:叶干鹿行,鸟兽踏雪。 放慢马步,四人一边走,一边欣赏古道两边的风景。 只见林中藤萝缠绕,隐天蔽日,山风过境,林涛阵阵,不绝于耳,峡谷众多,层岩叠嶂,溪水石潭,静影沉壁。 四个人不禁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之神工。 马蹄声声,在一片松树林里停了下来,尉迟循毓常来这里打猎,知道这片松林是野猪与麋鹿经常出没的地方, 四人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松树上,分别取下放在袋子里的弓箭,执在手中。 安和心想:要是把永城县做的诸葛连弩带在身边就好了,这弓箭自己用着不怎么顺手。 尉迟循毓与尉迟循寂手拿弓箭一东一西向林中走去。 林子里只剩下安和与尉迟阿敏二人。 四周静悄悄的,连树叶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四目相对,尉迟阿敏心慌不已,想拿着弓箭向林中走去,可又不舍得失去单独与安和相处的机会。 “怦怦”尉迟阿敏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头顶有一只黄鹂鸟站在松枝上面脆脆的鸣叫,尉迟阿敏抬头看了一眼,柳腰一拧,燕子般飞了上去,伸手去抓那黄鹂鸟…… 安和没想到尉迟阿敏还会武功,而且轻功这么好! 空中的尉迟阿敏就像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仙女一样。 眼看着尉迟阿敏就要将那鸟儿抓在手心,攸地,黄鹂鸟箭一般地飞走了。 尉迟阿敏抓了个空,悠悠地站在一根松枝上,一扭头却看到树杈上有一个鸟窝,里面有三只雏鸟,张大嘴巴,似乎在等着喂食…… 尉迟阿敏轻轻的沿了过去,把其中一只捧在手心,用手指抚摸着它毛茸茸的羽毛,眼中充满了爱意 把玩了一会,正想把雏鸟放回,那细细的柳条突然断了。 尉迟阿敏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从空中飘落下来,安和在下面大吃了一惊。 心里想着去接尉迟阿敏,情急之中,用尽浑身的力气,一跺脚向上纵去,只觉体内的那股真气,瞬间充遍全身,谁知自己竟然拔地而起,鹞子一般冲向空中,伸手将正在下落的尉迟阿敏紧紧的抱在怀里。 此时他身体上升势头丝毫没有停了下来,一直上升到三丈多高,,俯身下看,整个松树尽收眼底。 松树枝断裂的时候,尉迟阿敏也是吓了一跳,半空之中无法调整姿势,眼看睁睁地看着自己往下落,没想到却被安和一把抱在怀里。 一种男性的体液之气让他瞬间迷醉,安和结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让她感受到一种男子汉的阳刚气息。 突然听到安和一声惊呼,忙睁开眼,看到自己在安和的怀中随他一起迅速下坠,再看安和,一脸的惊恐之情。 尉迟阿敏忙将一只手拿着那鸟儿,一只手本能握住一样东西…… 安和哪里会想到,自己情急之下一跺脚竟然窜起这么高,怀抱美人,正在高处俯瞰风景时,身体却急速下坠,而体内哪股真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顿时大骇,急得双脚在空中一阵乱蹬。 眼看就要落到地面,看到旁边一株松树斜伸出手臂粗的一根松枝,忙伸手抓住。 无奈下降的速度太快,那松枝承受不住,“啪”地一声断为两截。 还好,那松枝减缓了两人下降的速度,安和抱着尉迟阿敏滚落在地上厚厚的松针里。 尉迟阿敏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上,感受着安和那结实有力的男儿身躯,那隐隐约约的男人味道。 一颗心晕晕陶陶的,越来越羞,越来越恼,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异样滋味像一只热乎乎的小老鼠在她体内窜来窜去,让她又难受又害怕。 尉迟阿敏胀红着脸蛋,小声喝道: “你…你!还不放开我!你……你抓哪里呢?” “啊?” 安和这才醒过神来。 原来自己的双手竟搭在了她胸口,因为他正茫然于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竟然全未注意。 这时被尉迟阿敏儿一喝,杨帆才清醒过来,只觉掌缘触处圆润柔软,质感丰厚,但是并不松驰,柔软中极具弹性,脸上不由一热,赶紧抬起手来。 尉迟阿敏儿见他脸颊微红,自己更是脸上发烫,想要挣扎起来,可他身子牢牢压在自己身上,腹部相贴、髋部相吻,稍稍一动,一股异样的感觉登时让她全身都酥软了,就像睡梦中压着了手臂,麻酥酥的全然使不上气力。 尉迟阿敏又羞又气地道:“你……还不起来? 安和脸上微微现出一丝难受和腼腆的神气: “这样……说话,好吃力!阿敏……请先放手!” “嗯?” 尉迟阿敏微微一诧,目光一垂,这才发现她在空中一直握住的东西居然长在安和的裆下! 她脸颊“呼”地腾起一片惊人的红晕。小手仿佛被蝎子蜇了似的迅速一颤,猛地松开来。 安和长长地舒了口气,由于角度问题,他的“枪”几乎被这尉迟阿敏的纤掌拗成了九十度,还好,“枪的质量”很过关,只一松手,它就绷得笔直。 安和弯了弯腰,有些难为情地道: “在下实无邪念,只是情急之中为了救你,难免……” “不要说了!”尉迟阿敏垂了眼帘,红晕满颊,只得飞快地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羞窘: “快起来,压死人家了!” “呃,好!” 安和忙站起身,立在那里,直搓双手,不知如何是好。 弟兄们,码字不易,求您的推荐票,收藏票! 第七十四章 偶遇药王 两人正在尴尬之时,尉迟循寂手里提着只兔子兴冲冲地跑了过来,看到尉迟阿敏躺在地上,一愣问: “怎么了四妹?” 尉迟阿敏红着脸说:“没事,刚才走路不小心摔了一下。” 安和忙伸出手,尉迟阿敏迟疑了一下,才拉住安和的手站了起来。 尉迟循寂提着野兔向安和、尉迟阿敏炫耀: “看!我射中的,一箭毙命,箭法还行吧?” 安和忙恭维他说: “三哥箭法当真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啊!” 尉迟阿敏在一旁笑着说: “小妹只知哥哥文采出众,却不知何时箭法也练得如此精准了!” 只到从他二人那里收到足够多的赞扬和羡慕之情,尉迟循寂才心满意足地把兔子挂在了马上。 安和与尉迟阿敏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红着脸相互看了一下,各执弓箭向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尉迟循寂看已打到猎物,就坐在旁边的石头歇着,一边唱着小曲,一边得意地看着挂在马上的野兔,只到尉迟循毓扛着一只牛犊大小的野猪走了过来,他才站了起来。 看看挂在马上才两三斤重的兔子,尉迟循寂收起了脸上的得意之色,惊讶地看着尉迟循毓,心想: 这么大个的野猪,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打到手的? 尉迟阿敏在不远处看到一只野兔,正领着一只小兔在吃草,忙搭弓瞄准,看到小兔子围着老兔子又蹦又跳的样子,终不忍心,收了箭,任由受惊的野兔带着小兔子向远处跑去,只到消失不见…… 一顿饭的功夫,尉迟阿敏与安和从松林深处回来,却见尉迟循毓的马前已摆着一只野猪,两只野鸡了。 尉迟循寂看着野猪、野鸡,羡慕之情溢于外表,不住地夸赞: “要说箭法好,还得数大哥,这百骑军的校尉可不是白给的,这箭法真是惊后羿,赛李广,堪比三山定天山的薛丁山大将军了!我看……” “你还有完没完?” 尉迟循毓看他说得有点离谱,就打断了他的话。 尉迟循寂看马屁没拍成,反倒拍在马腿上,收了笑脸,悻悻而去。 四人清点了一下战果,尉迟循毓打了一只野猪,两只野鸡,尉迟循寂一只野兔,尉迟阿敏舍不得杀生,却采了一包山菇回来,而安和则两手空空。 看到了他们都有所获,安和有点不好意思,两手一摊说: “不好意思,谁让俺的箭法这么差呢?” 四人将猎物放在马上,看看天色尚早,并不急着骑马赶回,而是牵着马一边走,一边看风景。 行到半山腰时,一群穿着青色法衣的尼姑从山下走来,领头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尼姑,手里敲着着木鱼。 听路边和行人讲,这是长安城内感业寺里的尼姑。 “天下修道,终南为冠”,终南山自古以来就是著名的修道胜地,它既是佛教的策源地也是道教的发祥地,不少高僧大德,多聚于此。 不出意外的话,感业寺的尼姑们每个月都来终南山清静一日,不吃不喝,念经诵佛。 山路狭小,尽能容四人并排通过,安和一行四人忙闪在旁边,让尼姑们先过。 一行尼姑行至过半,一名二十多岁的尼姑几乎擦着安和身子经过。 这尼姑宽额方颐蛾眉凤目,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尤其是哪眼神,一半骄矜遮掩着另一半忧伤,虽是青衣青帽,仍掩饰不住她超凡脱俗的气质。 安和看着她不禁呆了一呆,那尼姑注意到安和在盯她,蛾眉一弯,凤目微亮,随及又暗淡下去,双手合十,平静如水般从安和身边经过。 安和闻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如麝如兰般的特殊香味,再回首,人已远去…… 尉迟阿敏看他一只盯着哪尼姑看,心中不悦,用手拉他的衣角,安和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朝尉迟阿敏笑了笑,却见尉迟阿敏小嘴撅起老高…… 四人牵着马走至山脚下,忽见几个壮汉,坦着胸,露着乳,吃力地抬着一口白木棺材,后面跟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老夫人仰面捶胸,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安和看此惨景,不禁为老妇人难过,再看旁边的尉迟阿敏,早已泪湿满巾。 安和突然看到棺材内有红色液体滴下,忙走向前,用手指沾了,放在唇边闻了闻,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死人怎么会流血? 安和急步上前拦住抬棺的队伍问道: “老妇人哭送何人?” 不料老妇人只管嚎天呼地,痛哭自己的,对安和看也不看,理也不理。 此时旁边过来一位身背葫芦手拿拂尘的道士,安和看他一头白发像是七十多岁的人,竟能容貌气色、身形步态皆如同少年一般,心中十分好奇。 道士走上前去安慰老妇人道: “老妇人不要难过,棺内之人尚有救。” 老妇人听说棺内人有救,才停止了哭声,边擦眼泪边说: “您有所不知,小女难产,死去已有两天,现在再救恐怕也晚了?” 老妇人擦干泪眼,抬头一看,惊喜地喊到: “您是孙真人?” 老妇人以为自己眼花,又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定神仔细一看,果然是孙真人,不觉大喜,忙喊抬棺木的: “快停,快停!” 抬棺的人以为老人气糊涂了,传来喊话: “半路上不能停棺啊!” “停!停!我娃有救啦!孙真人来了!” 听说孙真人来了,抬棺的人才停下来,将棺木缓缓落地。 有人小声嘟囔: “医生能治病,但治不了命。何曾听说过能把死人治活?” 老道士来到棺前,让人打开棺盖一看,说: “好险啊,贫道若迟来一步,这母子二人可就真性命难保了。” 随即拿出银针,找准穴位,扎进妇人身内,两指不断地捻提转动。 众人围着棺木,噔大眼睛,摒住呼吸,盯着棺内妇人。 稍停,棺内便传出婴儿的啼哭,产妇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老妇人喜极而泣,忙翻身跪倒,连连磕头说: “老神仙,您真是俺全家的救命恩人啊,老妇下辈子愿做牛做马来报道您的大恩大德!” 老道士忙将他搀起: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悬壶济世为贫道平生所愿,份内之事,不足言谢。快快将此母子二人抬回家中,好生调养别再有什么闪失。” 老妇人一边拜谢,一边招呼抬棺的几个壮汉,抬着棺内的母子向家中赶去。 孙真人一针救二命,把旁边围观之人惊得目瞪口呆。 老道士看老妇人一行人走远,一摆佛尘正要离去,却发现刚才用手指闻血的少年,正张大嘴巴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走上前去问: “少年郎适才拦那抬棺之人,是否查觉异常之状啊?” 安和看老道士问他,才回过神来,忙打躬说: “不才只是见棺材之中有鲜血流出,因而怀疑棺中之人并未气绝,没想到老神仙一针救二命,在下实在是惊为天人,不知老神仙高姓大名?” 老道士佛尘一摆回答说: “贫道孙思邈!” 安和差点惊倒: 这……这老道原来是传说中的药王啊! 求推荐,收藏! 第七十五章 银针贯穴 安和忙深施一礼:“原来是孙仙师,恕在下安和眼拙,未识仙体,” 孙思邈看了看安和,发现这少年眼中精光闪烁,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又伸出手在安和的胳膊与后脑上摸了摸说: “安施主是否在练一种内家功夫,近来,练功途中的是否遇不太顺遂?” 安和心想:自从上次在永城县自己轻易的掰断脖子里的枷锁、狱中自己的双手能从手镣中随意出入、在松林中竟然能一飞冲天这些迹象来看,自己常练习的竹简与帛书上的功夫的确是一门很高内家功夫,只是自己不知道名字罢了。 又想到自己体内那股真气老是走到承浆穴就无法运行了,就点了点头。 孙思邈说: “相逢既是有缘人,你我既在终南山下相会,就说明我俩有缘份,贫道倒有些招术在练功方面可助你一臂之力,贫道就在不远处磻溪谷中隐居,如少年郎能信得过贫道,可随贫道至居所,岔道愿以银针刺穴之法,帮你疏通穴位。” 安和一听大喜,原来这药王也懂内功之术啊!隧一口答应下来。 尉迟循毓三人看孙思邈能一针救二人,对他充满好奇,也想到他家中看看,四人牵着马在孙思邈的带领下,向磻溪谷走去。 山路越来越深,这磻溪谷地理位置极低,相传西周的姜子牙,入朝前就曾在磻溪谷中隐居,后以八十高龄出山,结束隐逸生涯,辅佐武王伐纣,建功立业,成为一代名相。 谷中山岭小道阡陌,溪水横出,隐天蔽日,即便正午时分,也若处迷宫,不知南北。 四人随孙思邈走迷宫似的走了一个多时辰,在将至谷底处,看到在有一处平坦之地,靠山的一角突出一块岩石,以岩石为顶,下边筑一石庐,石庐三面朝阳,大雾不侵,每天太阳可以从早上晒到黄昏。 空地上种有几畦青菜,青菜四周种有芍药、川乌川芎、天冬、天麻、元胡等各种药材。 石庐前摆放着一张磨得很光青石板搭成的石桌,四周摆放着用粗树桩做成的凳子,空地周围扎有一圈竹篱,竹篱上爬着一丛丛秋菊。 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各色菊花争芳斗艳,引来蜜蜂蝴蝶一片。 好一处世外桃源! 安和四人不禁赞叹,此处大有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四人将马牵于谷内几株松树上,随孙道长进得庐内,石庐内极简陋,一榻、一灶、两桌、四墩、一灶一木桶而已,打扫一尘不染。 一张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陶制药罐,其中一个陶罐里插有一束野花,平添了几丝雅致。 孙道长放下佛尘,用陶碗直接从木桶内舀了四碗水,放在石板上,四人渴极,端碗而饮,只觉得入口清凉,甘冽绵软,极是爽口。 孙道长说: “这水从门口清溪取得,水质极好,可直接饮用。” 又问安和平时是怎样练功的,安和将平时的练功之法说了一遍。 孙道长听得仔细,然后对安和说: “你所练之法,是道家极深的吐纳之术,意即吐出浊气,纳入人体所需之清气,以帮助培蓄人体内部之真气,达到修真养性、延年益寿,增强功力之目的。 人在受生之初,胞胎之内,以脐带随生母呼吸受气。胎儿之气通生母之气,生母之气通太空之气,太空之气通太和之气。那时并无口鼻呼吸,任督二脉息息相通,无有隔阂,谓之“胎息”。 及至十月胎圆,裂胞而出,剪断脐带,其窍闭矣。其呼吸即上段于口鼻,下段于尾闾,变成常人呼吸常人呼吸随咽喉而下,至肺部退回,从此太空太和之气不能下行于腹,而腹内所蓄之先天元气,反失于太空。久而久之,先天气丧失过多,肾部脉虚,根源不固,百病皆生,而走向死亡。 所以吐纳之术最关键的一部是打通任督二脉,任脉的最顶点在下额的承浆穴,若想打通任督二脉,必须要先突破承浆穴。 任督二脉若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进而能延年益寿,增强功力。 打通任督二脉有三种方法,最下层是借助外力强行打通,中层是练武之人用意念自行打通,最上层是修炼先天之气,气满则自通。 听你所说情况,你属中层,靠自己的意念修练,想打通任督二脉,并非易事,贫道用银针刺穴之法,在修炼之道上助你一臂之力,至于将来能否打通任督二脉就全靠你的造化了。” 安和心想:怨不得自己每次练功时,体内那股真气走到下额承浆穴就走动了,原来这承浆穴是任脉的最顶端啊! 孙道长说完示意尉迟循毓、尉迟循寂、尉迟阿敏三人先出去,让安和脱了衣服,平躺在床上。 从布袋之中取银针十几枚,从安和的会阴穴开始,沿着曲骨、中极、关元、石门、气海、阴交、神阙、水分、下脘、建里、中脘、上脘、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天突、廉泉等穴位一直扎到承浆穴。 每扎一处穴位,安和就感觉一阵麻酥的感觉,等任脉上的穴位全部扎完时,安和感觉自己如同电击般全身颤抖,过了一会,哪种酥麻的感觉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如同冬日里泡在热水里一般通体舒坦。 孙道长让安和屏息宁神,运行体内的真气。 安和闭上眼睛,意念集中腹下丹田处,哪真气立时腾起,刚开始时就强劲有力,在体内各个部位迅速游走,安和的意念到哪里,它就迅速的游走到哪里,走到任脉中的穴位时,扎在哪穴位上的银针就颤动个不停。 孙道长看到这种情况也是一惊,没想到这少年小小年纪内功之强,完全出于他的意料,过一刻钟的功夫,孙道长让安和停止运气,安和意念一转,那股真气迅速收回到丹田之处。 安和大喜感觉这股真气比原来容易控制多了。 想到上次他在空中抱着阿敏时,自己体内的那股真气突然就消失了,自己情急之下想提那股真气时,丹田之处却毫无动静,看样那时自己体内的直气还不能控制自如。 刚才张道长扎过穴位以后,自己意念一动,哪股真气就迅速从丹田处腾起,而且一开始就很强,全然不像以前哪样,刚开始时游丝一般,然后逐渐变强,变粗。 安和有意再试试自己现在能否随意控制体内的这股真气,意念微微一动,哪真气迅速地随着自己的意志向承浆穴游动,正在从安和身体上取针的孙道长手上一麻,吓了一跳,忙缩手,看到安和身上银针又一次急剧地跳动起来。 心想:这小子当真有点邪门,没想到他功力竟能达到透过银针隔物震手的程度。 本想着先用银针贯穴之法畅通一下他的任脉,过些时日等他功力达到一定程度时,再助他贯通任督二脉,现在看来,可以给他疏通头部穴位了。 救您的收藏与推荐票。 第七十六章 尖竹刺鱼 孙道长按住安和的头部,将头部的发际穴、阳白穴、印堂穴、攒竹穴、晴明穴、承泣穴、四白穴、迎香穴、水沟穴等一百零九处穴位全部扎上银针,安和的整个头部扎得如同刺猬一般。 毕竟头部骨骼较硬,哪银针扎的又深,起初有点疼,后来开始变得有点痒,有点麻,好像头部有无数个蚂蚁在爬,感觉头部的血液在各个穴位之间,慢慢地在流动,安和似乎听到了有小溪在草原上流动的声音。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极目之处,空旷辽阔,碧草无边…… 慢慢地,安和闭上了眼睛,在这甜蜜而美好的氛围中沉沉的睡去……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安和睁开眼睛,发现孙道长、尉迟兄妹围在榻前看着自己,忙摸了一下头部,不知何时头上的银针已全部取下。 看了看榻前娇美可人的尉迟阿敏,想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心中大窘,急抓放在旁边的衣服,却抓了个空,低头往身上看,衣服已被穿起。 安和急忙翻身下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实在抱歉,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睡去,有劳各位久等!” 孙道长好像预料到他会睡去一样,笑眯眯地问道: “不知安公子现在感觉如何啊?” 安和回答说: “朦胧中感觉自己脑中一片空旷,仿佛置身于草原之上,周围静得能听到自己头部血液流动的声音。” 孙道长听得此言,甚是满意,拈着胡须说: “如此甚好,人体内的血液皆由心脏而出,头部经络多而细密,达一百多处,贫道银针贯穴,已帮你疏通一遍,日后对你打通任督二脉大有益处。” 安和纳身便拜: 在下多谢仙长相助之恩。” 孙道长俯身扶起说: “只是这吐纳之术是道家的无上心法,练功时需平心静心,屏除杂念,切忌操之过急,以防走火入魔。 这里有一瓶贫道所采终南山一百种草药炼制而成的百草丹,练功之前,服用一粒,可达事半功倍的效果。” 说着替给安和一个葫芦形的黄色瓷瓶,安和忙接住,放入怀中。 外面太阳高悬,已是中午时分。 孙道长说: “各位,时至午时,如不嫌弃贫道石庐简陋,就请在此吃过饭再走不迟。” 四人早已饥肠如辘,听他一说,自然满心欢喜。 尉迟循寂兴冲冲把自己打到的野兔,尉迟循毓打的两只野鸡从马上取了下来送给孙道长。 孙道长忙双手合什说: “无量天尊,贫道素食多年,不食荤腥,施主好意心领,还请收回,不过道法自然,不违人愿,贫道不吃,你等若是想吃,做来便是。” 道教分为两派,全真派和正一派,全真派的不可以吃荤,必须住在道观或在固定的地点修行,不得娶妻生子。 正一派不同,没有那么多规定,可食荤、饮酒、住家、娶妻、生子。与一般人几乎没什么两样。 孙思邈属全真派,自然不食动物之类的东西。 尉迟循寂留下一只野鸡,将剩下的一只与野兔又挂到马刺上。 孙道长前去院中空地菜畦处拔菜,尉迟阿敏自告奋勇去石庐旁的厨房内做饭。尉迟循寂帮着烧水,水滚后,用热水把野鸡烫了,蹲在一边拔野鸡身上的毛。 安和与尉迟循毓闲着没事,到石庐前的小溪里洗手,却发现里面有鱼在水里游动。 尉迟循毓砍了两杆拇指粗的竹杆,然后用横刀将一端削尖,一杆执在手里,一杆递于安和。 尉迟循毓脱了鞋子,蹑手蹑脚地走入水中,对着一条上从上游游下来的巴掌大的鱼攸地刺去,哪鱼一摆尾巴,掉了一下头,没了踪影。 尉迟循毓拿着竹杆有点失望,换了个地方找鱼去了。 安和拿着尉迟循毓替来的竹杆心想: 用这玩意,去扎水里的游鱼,这不开玩笑嘛!哪鱼又不是死的,会在那不动等着你来扎? 可又禁不住好奇之心,像尉迟循毓一样拿起竹杆,跳入水中寻找水中的游鱼,寻了好长时间,也没寻到,正想收手,却发现离自己一丈远处的一块个石头旁边,有一条半尺来长的鲤鱼在哪游动,又不敢再往前走,怕惊到了它。 于是屏气宁息,双目如电,紧盯哪鱼,竟发现哪鱼在自己的眼里游得极慢,而且极清晰,鱼鳞可辨。 一扬手,手中的竹杆脱手而出,带着尖利的破空之声向哪鱼射去,“嗖”地一声,竹杆将鲤鱼的腹部洞穿,漂在水面之上。 尉迟循毓听到身后的破空之声,吓了一大跳,以为后面有人偷袭,忙回头一看,却见一杆竹子上扎着一条鱼从自己的脚边飘流而下,忙俯身捡起,看安和站在离这鱼一丈之外的地方,心中一惊: 这小子功夫这么好啊,离这么远都能将鱼射中! 二人提着鱼进了厨房,正在收拾鸡的尉迟循寂一看,忙问: “哪儿来的鱼啊?” 安和回答说:“门前的小溪里。” 尉迟循寂忙放下手中的鸡,抢了手尉迟循毓手中的竹杆冲了出去…… 尉迟阿敏正在忙着做饭,安和站在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做,安和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米已淘好下锅,葱、姜、蒜已剥好、拍扁、切丝以备用。 安和又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一条鱼已除腮、去鳞,清洗干净,放进一只敞口盘子。 葱段、姜丝、料酒、酱油等配出的佐料往切了数条斜口的鱼身上一浇,盘子往旁边一推,尉迟阿敏又抄起了刀。 一口刀在她手中上下翻飞,不消片刻,青菜已切好。 “咚”地一声,刀往案板上一扎,刀柄还在嗡嗡地颤着,尉迟阿敏已俯身添了几块柴进火灶,在备好的一只盆里用皂角清洁了手,拿起几只大枣,灵活地剔去核,丢进米锅。 将尉迟循寂收拾好的野鸡再度清洗一下,腹内塞进各种佐料喂上味儿,枣肉沫糊粥已经煮好了,米饭的香气扑鼻而来,这边又把鲜鱼放上蒸锅,顺手一抄,一把切好的姜丝葱丝,便盖满了鱼段。 安和正盯着那盖在葱丝姜丝下全须全尾的大鱼发呆,几块大料又丢进了水里,尉迟阿敏玉臂轻扬的动作,信手挥洒的姿容,就像一位书法大家正在挥毫泼墨,书就一篇绝妙好字般写意自如。 鲜鱼不用蒸得太久,当那鱼的鲜香从锅盖边缘随着蒸气流逸出来,馋得安和口涎直流时,肥鸡又被送进了蒸锅。 倚在门边的安和只觉得自己很饿,越来越饿,可他不舍得走开,他从不知道,做也可以如此的优美、如此的雅致。 男人是不下厨的,一辈子怕连厨房的门都难得进上一回,可要是厨房里也有如此美景,便下下厨房又如何? 安和盯着正在忙碌的尉迟阿敏,腰身细细,仿佛一棵水灵灵的小白菜。 在安和看来,她无疑就是此间厨下最可口的一道菜,秀色,真的可餐。 那盘可口的小白菜还在厨下忙碌着,不管是挥起炒勺,抄起菜刀、撒下葱花,还是刀下如飞地切着青菜,就连她俯身添柴的动作都充满了艺术的美感,仿佛她不是在炒菜,而是翩跹起舞。 似乎感觉到了安和的注视,尉迟阿敏忽然头也不回地问道:“你知道我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吗?” 安和摇摇头,道:“不知道!” 尉迟阿敏深深地嗅了口饭菜的香气,振奋地道: “做饭!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做饭!” 安和微囧:原来,是个吃货…… 求您的推荐票与收藏!太阳辐射谢谢您了。 第七十七章 灯下情深 葱醋鸡、蒸鲜鱼、烧青菜、炒木耳、醋溜白菜、炒倭瓜、炒鸡蛋、枣糊粥,一一摆上了几案。 由于孙道长不食荤腥,平时吃菜时都是从院内随吃随采,厨房之内别无他物,所以只能以素食为主。 隋唐以来,胡汉杂居,中原的文化、服饰、饮食等各个方面都受到了胡人胡风的影响,做了很大的改变,时下豪门权贵家的菜谱上本来就很难看得到青菜。 尉迟兄妹在家也是多吃荤菜,难得在这里吃上一次纯天然的山中青菜,加上尉迟阿敏精湛的厨艺,做得十分的可口,所以大家吃得很香。 特别是尉迟循寂刚才拿了尉迟循毓的竹杆在溪水中一阵乱捅,结果一条鱼鳞也没捞到,他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看到一桌子的菜,拿起筷子更是一顿狂吃。 不一会,一桌子的菜一扫而空,连那锅粥也喝了个净光。 尉迟循寂拿着筷子看得空荡荡的盘子,好像还没吃够。 尉迟循毓没好气地问他: “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 尉迟循寂捧着溜圆的肚子,叹息道: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没想到这里的青菜这么好吃,妹妹的厨艺这么高,要是能长住这里不走就好了。” 引来尉迟循毓一通白眼。 安和问孙道长: “不知仙长为何隐居于此?” 孙道长说: “贫道正在写一本叫做《千金要方》的书,这终南山生长着上百种草药,正好可以为贫道提供药物上的佐证,加之终南山是全真教重阳祖师修道之地,贫道慕名而来,就在这山中隐居,一边写书行医,一边修道养性。” 尉迟循毓说: “仙长何不下得山去,凭仙长医术,就是在宫中做个太医也未尝不可!” 孙道长哈哈一笑: “富贵与我如浮云,贫道一生以解除病人痛苦为唯一愿望,其它则无欲无求。” 安和暗叹:孙思邈真世外高人也! 四人承诺改日再来拜访,告别孙思邈骑马赶回长安城,途中尉迟循毓问安和: “四弟可有长安户籍?” 安和一愣,心想: 这古代对户籍也管理这么严吗,自己在永城县可从没办过啊? 安和老老实实回答说:“没有。” 尉迟循毓说:“四弟以后常居长安,还是尽早办个长安户籍为好,省得将来有不必要的麻烦。” 没等安和回答,尉迟循寂接过话说: “现在户籍好办,交于三哥我,我明日去找哪长兴县县丞,当日便会让你入籍。” 尉迟循毓知他说的是实话。 隋炀帝大业年间,中原人口有四千六百多万,但是唐高祖时期全国人口仅有一千五百多万,锐减了三分之二。 固然,因为隋末天下大乱,死了很多人,但战争中死的人其实很有限,更多人的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战争带来的副伤害--对农业的破坏。当时,百姓因饥饿而死的数目数十倍于死于战争的人。 可即便如此,唐初人口也不会锐减到如此巨大的地步,当时人口锐减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瞒报户口。战乱期间,农民流离失所,破坏了原来的户籍制度。当天下稳定之后,很多农民已托庇豪门,做了奴仆或佃户,再想统计人口就非常吃力了。 这些年来,朝廷不断加大人口的统计,制度已经较早年完善许多,但还是有许多漏洞可钻,所以,想瞒报户口、或者想得到一个户口,都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何况尉迟循寂在长安城确有一帮狐朋狗友,大多数是官宦子弟,入个户口对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回到家后,安和又做了一次法事,对尉迟宝林说,宅中之灾已破解,尉迟宝林十分高兴,晚饭时不禁多喝了两杯。 傍晚时分,月光如水,安和坐在屋子里看着已换下来挂了半尺来长口子的丝袍,有点懊恼,这是他接尉迟阿敏时被松树枝挂烂的。 “笃笃”,屋外传来敲门声,安和打开门一看,尉迟阿敏手里拿着钍线站在外面,红着脸说: “我,我是来给你缝衣服的。” 安和忙把她让进屋内,尉迟阿敏四下扫了一眼,屋内唯一的一个锦墩被安和放上了靴子,只得在床榻的一侧坐了下来。 接过安和替过来丝袍,放在腿上,手指灵巧地在针线上打了一个扣儿,舌尖儿一舔线头,穿过针去,仔细地缝起了衣裳。 尉迟阿敏半边面孔映在灯光下,晶莹似蛋清,几绺秀发轻轻垂在颊上,晚妆稍乱的她,似乎比平时的清冷多了几分妩媚的味道。 她的眸子像天上的星辰一样明亮,可是看着星辰,不会有看她双眸一般的心动,她本就是一个令人心动的小美人儿。 月下看美人,更增三分颜色。 灯下看美人,与月下看美人,有异曲同工之妙。然则月冷而灯暖,所以同样的美丽看在眼中,便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景致,月下诗情画意,叫人品鉴欣赏的意味更浓,而灯下,却容易生起爱慕占有的感觉。 安和痴痴地看着尉迟阿敏,尉迟阿敏将棉袍凑到嘴角,用牙齿咬断了线头儿,与他双眼一经对视,却又立即慌乱地闪了开去。 望着这个才十五六岁的俏丽少女,安和心想: 没想到这女子生在官宦之家,却没有一点大小姐的娇横之气,如放在现代,有她这般条件,还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鼻孔朝天看人啊!可这女子,不但饭做的好,而且还会做针线活,要是能与她结为夫妻哪该多好啊! 想到此禁不住心中一荡,这种温馨的感觉,是自已自从穿越到大唐以来不曾有过的,在能有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生活的节奏缓慢悠闲,岂不正是自已梦寐以求的生活么?岂不正是自已苦苦追求、应该珍惜的温情么? 尉迟阿敏低着头纳着针线,察觉到安和一直在看着她,心头忍不住发起慌来,手上一乱,“哎呀”一声,针尖儿刺中了自已的手指。 安和抢过去握住了她的小手,只见食指上沁出了一滴鲜红的血滴。 安和四下张望了一眼,这才省得古人为什么刺破了手指要用舌头去吮了,倒不是他们懂得唾液可以消毒,而是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擦拭血迹的,总不能用衣服去擦吧? 于是他也有样学样地将尉迟阿敏的手指放到嘴里,轻轻地吮着,舌尖一挨着她的手指,尉迟阿敏的身子就是猛地一抖,顿时红霞上脸,热气盈人。 安和薄嗔道:“看你,一点也不知道小心。” 尉迟阿敏垂着细细密密的眼睫毛儿,乖乖地任他轻轻按着自已的指肚,轻轻地说:“还不是因你要救人家,才将袍子挂烂的么?”。 安和心头一热,越是相处得久,越觉得这女子可爱至极,那种感觉,好象他们前世就是情人。 他无言地紧了紧手,绵绵切切的情意波及他们的全副身心。 按了会儿手指,估计不会再流血了,安和才轻轻捏了捏手指,微笑着说: “好了,还疼么?” “不疼!” 尉迟阿敏声音媚得很,安这才发觉她眼帘微垂,神情忸怩,嘴角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俏丽的脸蛋儿上有种极为温柔恬静的气质,那是一种成熟的女性面对着挚爱的人才会展露出的一种神态。 安和心中禁不住又颤了一颤,突然托起她的下巴,一下子吻了下去……。。 第七十八章 少女初吻 尉迟阿敏的眼睛蓦地张大,一脸吃惊! 安和真的动情了! 尉迟阿敏不是那种明艳得叫人一看就为之眩目的女子,,媚而不娇的品质,却属于那种异常耐看,叫人读一辈子也品味不够的女人。 安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冲动地吻下去,或许是她那温柔的表情催动了他心中压抑许久的一种感情,把他的心弦拨动,或许是因为他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真的喜欢了这个皎如明月的女人。 他现在只想拥紧眼前这个可爱的女人,深深地一吻。 年轻的男人想到了就会做,于是,他吻了下去。 柔软的嘴唇,香滑的舌头,销魂的感觉…… 原来亲吻的感觉竟是这样甜蜜! 尤其是尉迟阿敏的身份地位那般高贵,却由他主宰和掌握着,她的嘴唇微张,雀舌被动地被他吮起,笨拙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让这今年轻的男人产生了一种霸道的陶醉感。 尉迟阿敏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被这个男人的霸道给震慑住了,娇躯僵硬得动弹不得,身子好象轰地一下炸开了似的,连魂魄都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直到安和的舌头探进她的嘴巴,吮住她的舌尖,她才清醒过来,猛地推开安和。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个样子,人家……人家可不喜欢……” 尉迟阿敏结结巴巴地说完,就提着裙子跑掉了。 红红的灯光映着安和的脸庞,他的唇边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自从穿越到大唐以来,心里终于有了一个异性的影子,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他喜欢心里装着一个女子时这种暖烘烘的感觉,看着那红红的灯光,他甚至幻想: 如果哪一天娶了这女子,在孙思隐居的地方也筑一石庐,生一子一女,以青山白云绿水为伴,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无忧无虑那该多好! 第二天天亮,尉迟阿敏半晌躲在屋里不敢出来,怕一出屋见到安和,除了躲,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情丝一旦被撩起,就像春天的野草般迅速而疯狂地生长起来,这个一向矜持内敛的小女子勉强在自己心里筑起一道道堤坝,可那情感却一次次冲毁了这堤坝。 她在自己的屋子里,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不敢闲下来,只要一闲下来,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人、那个吻。她终于知道诗赋中所说的相思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咋晚安和的举动,的确吓到她了,她不像安和,十六岁的岁和身躯却装着二十七岁的心灵,她是地地道道的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拥在怀里亲吻,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说不上是甜蜜,是不安,还是新奇,只到自己推开安和跑回自己的屋中,躺在床上,她还心跳不已。 说实话,她早已喜欢上了这个安和,喜欢他给自己带来的这种心跳的感觉,也喜欢昨晚他露出的獠牙,展示出来的叫人心悸的野性。 自己近几天来,也是想着法子接近他,可昨晚他…。。他竟敢…。。哎…… 尉迟阿敏想起昨晚的事,羞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发烫的脸。 安和吃过早饭后,看尉迟阿敏还不出来,担心会出什么事,于是敲了敲她的门: “阿敏妹子,该吃饭了。” 听到是安和的声音,尉迟阿敏心中又是一阵狂乱: “我,我知道了,我还不饿,等会再吃。” 听到尉迟阿敏的回答,安和才放下心来,心想: 是不是昨晚自己的举动吓到她了。 尉迟循寂走了过来,约安和去万年县县衙办理户籍一事。 唐以前户籍基本归大理寺管,唐以后归户部管,具体到县里,有县衙内主簿专门管理。 长安城以朱雀大街东西分治,东归万年县,西归长安县,两县归京兆府。 赐给安和的宅子位于永兴坊,这永兴坊位于长安城的东部,归万年县管辖。 两人来到万年县县衙,正好杨主簿也在,尉迟循寂两人谈笑风生,看样子甚是熟络。 杨主簿问了安和的姓名、年齡、祖籍,现居何处,家中人口等问题,安和谎称自己是孤儿,家中别无他人,祖籍干脆就报了永城县。 当尉迟循寂介绍安和现任太史局承议郎时,杨主簿一惊:这少年小小年纪就任承议郎了,怎不见穿官服呢?心中虽有疑问,但也不敢怠慢,忙起身施礼说: “下官见过承议郎。” 安和忙伸手拦住,心想: 要知这承议郎的名头这么好用,早打着这承议郎的旗号来了。 手续办得很快,杨主簿将安和所说记下,然后对安和说: “朝中凡九品以上官员的户籍,必须报到户部与吏部备案,然后再打制相应的鱼符来证明身份,您的鱼符还需过几日才能制成,到时来取便是。” 安和没想到,这古时办个户籍这么简单,不像现代,又是要村委开证明,又是照相,外来的还需要当地派出所开迁移信啥的。 二人办理好相关手续后,告辞回去,一路上安和还在想: 既然给封了官,为什么没有给自己官服啊?改天到太史局问问。 经过尉迟家门口时,两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北面的侯宅,还没进宅子,就听到叮叮咣咣的声音传来。 进得宅院,安和看到刘福正监督着一二百人对宅子进行修缮呢。 哪边一群人正在给掉了漆的凉亭重新上漆绘描,画上了八仙过海的图案。 十几个妇女在宅子里拔草,宅子里的草由于长期无人居住,长得都有一人多高了,草丛中不断有小鸟飞出,鸣叫着窜向空中,折了个身,便不见了踪影。 一个妇人在拔草的时候还发现了一窝小兔子。 四五个木工正在接照原来的门窗的式样大小打制门窗。 几个房间内十来个泥瓦工正在粉刷墙壁。 由于长期无人居住,荷塘里的水早已干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劳工正在按安和的要求往底部铺着刚刚拉过来的青石板。 安和本想着将这荷塘改造成游泳池的,可这荷塘实在太大,宅子内只人一口水井,附近又没有河流经过,,将来取水就是个问题,于是就让劳工们停了手中的活,把刘福叫来,指着荷塘对他说: “不用将整个荷塘都铺上青石板了,只需将这荷塘的三分之一铺上就行了,剩下的全部用土填平。” 刘福说: “商家已将所需青石板全都送来卸在院中了,只怕再退回去,商家哪里不好交待。” 安和说: “不用退,剩余的青石板铺在填平的荷塘上,如果用不完,就铺到从这里到凉亭的小路上。”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安和又安排刘福想法找点片竹子种在宅子两旁的院墙下。 又四下看了看,各项修缮工作都在刘福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安和心想: 尉迟两兄弟所言非虚,这刘福当真是个当管家的料。 第七十九章 冲破承浆 晚上,安和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服了一粒孙思邈送的百草丹,盘膝坐在床榻上打起坐来。 哪股真气自丹田腾起后,在自己的意念的导引之下,有如一条水银在任脉之中到处流转,舒适无比。 安和心想: 经孙思邈银针贯穴并服用百草丹后,体内的真气运行起来果然比原来顺畅多了。 安和集中意念,将真气集中承浆穴,只觉得下额部一阵阵灼热,火烧一般,鼓起鸡蛋大的一个包。 安和强忍着痛,继续让让哪股真气往上顶,眼看着下额部那个包越涨越大,体内的真气仿佛要冲包而出,突然真气冲破承浆穴,经水沟穴、印堂穴直入百汇穴。 安和只觉颜面上一阵清凉,一股凉气从口、鼻梁、额头又转入背部的后顶穴、风府穴、哑门穴、大椎穴、陶道穴、身柱穴、神道穴、灵台穴、至阳穴,不经安和引导,自行在各处经脉穴道中迅速无比地奔绕起来。“ 安和集中意念让真气再往下走,真气运行到至阳穴下边,任督二脉间的断脉处,再也无法运行。 断脉是人体内任脉与督脉的交汇处,若打通断脉,任督二脉一但结合,真气就可心在全身经络自动运转,人体就会身轻如燕,始终不知劳累。 即使不用口鼻呼吸,全身的毛孔也会自动呼吸,体内任何毒素,会自动从毛孔排出。 任脉有病可以在督脉上解决;反之,督脉上有病可以在任脉上解决;人的寿命就会大幅度提高。 已练了一个多时辰,安和看真气下行无望,就让真气自行运行几周后,停了下来。喝了口水,又做起了帛书上的第二个动作。 “神照经”内功乃武学第一奇功,他自在狱中开始修习,练之已久,此刻一旦豁然而通,内息运行一周天,劲力便增加一分,只觉四肢百骸,每一处都有精神力气勃然而兴,沛然而至,甚至头发根上似乎均有劲力充盈。 安和身躯朝后弯曲,力度逐渐加大,前胸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筋络似乎都现出来,,充满了力量感。 他胸口的一根根肋骨,都开始扩张开来,整个胸口内下陷,肋骨与肌肉结合的成奇特形状。 他的背部两块肩胛骨也高高凸显了出来,犹如长出了两只翅膀。 在肩胛骨之间,肌肉扩张绷紧,犹如角斗士般强壮。 伴随着安和后仰的幅度加大,全身的骨头几乎扭成了麻花状。 安和连做了几次,全身骨骼都错动松开,使得整个人的骨架都大了许多,全身筋肉都得到巨大的拓展。 虽然现在这个动作,让他感觉到深深的痛苦,胸部的肌肉撕裂般地疼痛,不过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因为他还没有达到极限,头部还没有贴到双腿。 安和咬紧牙关,忍住疼痛,口中发出一声低吼,全身向后猛仰,绷紧的肌肉都变得通红起来。 咔嚓咔嚓。 伴随着一阵骨骼错动爆炸的声响,安和背脊的突动越发强烈起来。 痛!安和只感觉到深深的痛苦。 安和没有放弃,仍尽力后仰。 更大的骨骼爆裂声响起来,胸前的筋肉几乎绷紧到了极限,似乎随时都会被撕裂开来。 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叶枫就感觉全身一震,好像整个骨架一下子被贯通了一般。头部轻易从后面贴到了两条腿上,达到了头脚相接,双臂反曲相握的地步。 顿时,那种巨大的痛苦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舒服感。 “好爽啊!” 安和不禁扭动了一下身体,脊椎震动,全身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姿势扭曲起来,竟然下身不动,上身扭转一百八十度,直接面孔朝后了。 安和在房间里翻身倒立,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动作,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整个人的灵活性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 第八十章 太史局中 安和在房间里翻身倒立,头部向后一仰,轻而易举地头部就贴向双腿,甚至脑袋能从跨下伸到前方。 一般人突然转身换向的时候,身体由于各种桎梏,所以会很困难,很容易就造成扭伤的情况。 但是安和现在就不会了。 他很兴奋,老顽童似地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姿式,哪姿式的难度,就算是世界上最柔软的体操运动员,也不过如此。 又做几次,原来的痛感消失了,代之而来的骨头深处传递出的一种痒到极致的感觉。 痛可以忍受,但这种痒实在难捱,安和几乎有点忍受不了了。 想挠却又挠不到,恨不得将骨头劈开砸碎了。 每当做动作的时候,这种奇痒的感觉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身骨头暖洋洋的,就好像被热水侵泡一般,无比舒服。 只要自己的动作一停下来,哪奇痒就会重新袭来,不得不又重做几次,好在在他做到浑身汗流浃背时,哪种奇痒的感觉逐渐消失。 安和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再用水洗,发现盆里的水漆黑如墨,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他也见怪不怪,只是感觉这次比原来排出来的污垢更多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安和发现自己好象又比原来长高了几公分,心情很爽,自己虽然是十六岁的年龄,身高已超出了二等残废的范畴了。 今天闲来无事,安和想去自己的供职的太史局看看,但不知道太史局在那里,就求教于尉迟循寂,尉迟循寂告诉他,太史局位于宫城西部含光门东侧。 安和从永兴坊往西经景风门,穿过安上门街,承天门街,到达含光门街,进了半个多时辰,才走到位于含光门街东侧的太史局。 安和看了看,太史局门口立着两尊比狗大不了多少的石狮子,比自己路过司农寺门口的哪两只石狮子整整小了一倍。 不高的门楼上有太宗李世民亲笔题就的“太史局”三个大字的牌匾,由于时间较久,牌匾上的红漆已经脱落,能清晰地看出牌匾由楠木所制。 太史局偌大的院子连个守门的也没有。 安和走了进去,院子倒也不小,有一两亩地的样子,八间主房,由屋顶多处破损的琉璃瓦可以看出,盖得时间不会太短。 一个两丈多高的台子筑在院子的东部,在整个略显低矮的建筑中显得有点突兀,走近的才发现,上面题有三个字“观星台”。 观星台下面盖有一间小房子,房子没有窗帘,隔着窗子,安和看到一个类似于地球仪的铜质圆球状的东西放在一个铁制的架子上。 子午环、地平环、外赤道环,二十八宿、经纬三百六十五度在上面标的一清二楚,安和看了有点心惊,没想到唐代竟能制出如此精密的天体仪,这定是《资治通鉴》记载的由李淳风制造设计的浑仪无疑了。 仔细一看,这东西的顶部用小楷写着贞观七年制,进一步证实了安和的想法,《资治通鉴》上记载的浑仪就是在贞观七年制成的。 院子中央是个花坛,里面种有月季,玫瑰、芍药等花,由于不常浇水,叶子显得毫无生机,芍药花开得比正常的月季花还小,月季花就只有铜钱哪么大了。 十多间房子,只有两间房门开着,安和走进其中的一个房间,里面有几个身着九品官服的将仕郎没事在哪闲聊天,每人手各端一个杯子。还有两个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安和心想:这作风,和现代公务员没什么区别啊!典型的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半天。 西周、春秋时太史掌管起草文书,策命诸侯、卿大夫,记载史事,编写史书,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祭祀等,为朝廷大臣,此时的太史位高权重。 隋改称太史监,唐改称太史局,职责有所下降,仅掌管推算历法,观看天象,有时研究些算理,已经沦为纯粹的清水衙门了。 唐代甚至连太史令也懒得正式任命人了,多年来,一直由礼部尚书许敬宗兼任。 礼部掌天下礼仪、祭享、贡举之政令。许敬宗平时政务繁忙,多数在礼部办公,对太史局几乎不闻,许敬宗虽然文采斐然,但对天文,历法并不太精通,平时大事,小事几乎都交给了李淳风处理,一来二去,这李淳风就成了这太史局名义上的管事人了。 要说李淳风也是个大才,自幼聪慧好学,博览群书,尤其精通天文、历法、数学、星象、占卜,放眼整个大唐无出其右者。 他与和袁天罡私下写了一本《推背图》,以其预言的准确而著称于世,有一次他对太宗李世民说: “臣仰稽天象,俯察历数,唐三世以后,武代李兴,现此人已在陛下宫中,为亲属,自今不过三十年,当王天下,杀唐子孙殆尽,其兆既成矣。” 李世民怕他泄露太多的天机,就让他切勿多言此事,这是因为帝王对于术数,向来是有一种又敬又怕的情结。一方面指望自己长生不老,江山万年,另一方面又担心别人窥探秘密,损及自己利益。 太宗李世民对他有了忌心,虽然让他供职太史局,十几年来,仍是一个六品的小官,李世民宁肯让许敬宗兼职太史令也不肯委职于他。 这太史局除了几个品级将仕郎常来办公外,平时很少有人前来,屋内的几个人看来了一个少年郎,还以为他走错门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将仕郎站起来对安和说: “嗨,少年郎,这是太史局,你走错地方了吧!“ 第八十一章 牛人相会 安和走了过去,自我介绍说: “在下安和,是来这里报到的。” 众人大惊,忙起身施礼: “下官见过安承议郎。” 安和有点不解,他们怎么知道是我,而且知道我已被皇上封为承议郎啊呢? 其实,他的名字早在朝堂之上传开了,一个少年在地震前几天就能预知地震,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这难道不是朝庭上下,里坊百姓最好的谈资吗? 吏部人员给他送官服和皇上的授官谕旨时,找不到他,知道他以前又不住在长安城,就把和官服直接交给了太史令许敬宗。 东西在许敬宗哪里放了两天,也不见安和来取,许敬宗还有点纳闷呢:, 我现在还兼职着太史令呢,你小子就是再在皇上哪得宠,起码因该来找我报个到吧? 于是很不高兴地对李淳风说: “安承议郎如去太史局,转告他皇上的谕旨和官服在老夫这里,让他来取。” 李淳风自诩为大唐第一星学家,占卜家。不但自己没有测到地震,而且在皇帝哪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有人能预测地震,没想到,还没过两天,晋州、永城同时发生地震的消息就传来了,把他惊得目瞪口呆,心想: 这下完了,如果不是自己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有人能提前两天预知地震,皇上也不会对安和所报之事无动于衷,致使晋州死伤哪么多人。 这次丢官了不说,怕是要被皇上治罪啊。 接连几天他都没敢出门,更不敢向李小九解释什么。 可过了几天,皇上也没传旨降罪于他,听参加早朝的官员说,皇上已经把预知永城县地震的少年郎安和,封为永城县开国伯与太史局承议郎了。 李淳风愣了,私下打听了一下任职安和的理由,一名官员说是他提前预知了永城县的地震,并提前做好了预防工作,使永城县百姓无一伤亡,并没有提预测到晋州地震之事。 李淳风毕竟是个极聪明之人,已测了个大大概,心想皇上可能怕他收到晋州将地震将发生地震,而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的消息传播出去,才没有降自己的罪。 李淳风作为晋州地震知情者之一,对此事自然是绝口不提,只是到太史局对几位当值的将仕郎说: “如有叫安和的少年郎来太史局报到,请速告知于我,他可是我们太史局新任的承议郎。” 这帮承议郎没想到今天安和来报到了。 发现安和竟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满头白发的将仕郎捊着胡子想: 这是什么天理呢,人家这么小年纪就是承议郎了,而且还有四品的开国伯爵位,而自已土都埋到脖子了,才是一个九品的将仕郎,人比人气死人啊! 想到这,将杯子里的茶一口喝了下去,烫得差点吐了出来。 一位三十多岁的承议郎忙搬来一个木墩,用自己袖子拂了拂上面灰尘自我介绍说: “我叫李多深,安承议郎快坐下,我去请李淳风李承议郎来。” 安和心想:在现代的公司里面,既便你二人平级,你要是有事找他,让他来见你,多半他不回来,而等着你去找他,自己新来乍到,让李淳风来见自己似有不妥,忙拦住他说:“ 不劳李兄了,我还是亲自去拜见李承议郎吧!” 在李多深的指引下,安和来到另外一个开着门的房间,一个多岁的身着六品官袍的人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看得仔细,不时地用手中的笔在书上画着记号。 不等安和开口,李多深忙走了过去,唤了一声: “李承议郎。” 哪人一惊,抬起头来,看到安和有点讶异,随及恢复正常,因为在承露殿,他见过安和一次,对他印象深刻,一眼认出了他,不等李多深介绍,忙站起,对安和一躬说:“ 下官下过安承议郎。” 他虽然是与安和平级都是六品的承议郎,但安和还有皇上封的正四品的永城县开国伯呢,所以他才自称下官。 安和忙还一礼,上次虽然在宫中见过一次,但注意力都在李小九身上,对他并没在意,此时不禁仔细打量了两眼。 但见李淳风白净面孔,目光如电,下垂三绺长须。看这老家伙的胡须这么长,少说也有四五十岁了,可看他的脸上的皮肤白腻紧致,连个皱纹也没有,和孙思邈有几分相似,如果要是换上道袍,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李淳风是道家高手,一看安和神光灼灼的眼睛,就知道此人在修习一种上乘的内功心法,而且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李淳风心中暗惊,心想:这小子,当真不可小视,不但通晓星象占卜之术,而且内家修为如此之高。 在安和心目中,李淳风是一个牛人,别的不说,就一本《推背图》,就让后世无数人惊为天书。 在李淳风的眼中,安和也是个牛人,小小年纪竟能预测地震,而且在地震两天前就能预知,这种能力大大地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之内,而内功修为也似在已之上。 李淳风从案几的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对安和说: “安承议郎的办公之处已让人打扫好,我领你去看看。” 在李淳风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中间的一间房屋,打开门来,两人走了进去,屋内打扫的一尘不染,正中间放着一张两米多长的曲足卷耳案,案上放有笔墨纸砚等办公用品。 右上角放有一个景德镇产的笔洗,案几的后面放有一个楠木做的衣帽架,前面两边靠墙的地方,分放四个锦墩。 墙的左侧放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博古架,上面放有线装书、瓷器等,比李淳风办公的地方还要阔气。 李淳风说: “太史令由礼部尚书许敬宗兼任,这间房原是给他准备的,无耐礼部事务繁杂,许尚书无暇顾及太史局事务,也很少来这里办公,在下已请示许尚书,将此房间做为您的办公之处,至于您的官服,授旨的谕旨,吏部已送来多时,现存放在许尚书处。 安和心想:怪不得,这房间的布置得比李淳风办公处还好,原来是给许敬宗布置的啊! 忙故意推脱:“在下初来乍到,怎敢鸠占鹊巢,还是另外再收拾一间,有个办公地方就行了。“ 李淳风说: “这是许尚书的意思,安承议郎就不要再推脱了。“ 说着将钥匙硬塞到安和的手中,安和只得收下。 两人坐了下来,聊了一会,渐渐熟络,安和想到后世哪位算命先生让他看的半部《推背图》,突然爬到李淳风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听说李承议郎在贞观年间曾作《推背图》,可否让下在一观。“ 李淳风闻听此言,忽地站起,脸色苍白,双唇颤抖地问: “安承议郎何故得知在下曾作《推背图》!“ 第八十二章 淳风预言 安和提到《推背图》,李淳风不禁想起了那次他一生都无法忘记,至今想起来都为之战栗一次对话。 哪是贞观七年五月十九日的一个晚上,李淳风喝了点酒,正一个人躲在太史局研究浑仪的制作之法,宫中来人传他进宫见,进得宫中,见太宗李世民正坐在龙榻上等他。 太宗问于李李淳风:朕之天下,今稍定矣,卿深明周易之道,不知何人始丧我国家?以及我朝之后,登极者何人?得传者何代?卿为朕历历言之。 对说:欲知将来,当观已往,得贤者治,失贤者丧,此万世不易之道也。 太宗问:朕所问者,非此之谓也,欲卿以术数之学,推我朝得享几许年?至何人乱我国家?何人亡我国家?何人得我国家?以及代代相传,朕欲预知之耳。 李淳风说:此乃天机,臣不敢泄。 太宗问:言出卿口,入朕之耳,惟卿与朕言之,他人皆不能知也,卿必为朕言之。 李淳风说:臣不敢泄漏。 太宗:卿若不言,亦不强,试随朕入禁宫,于是李淳风侍太宗登高楼。 太宗说:上不至天,下不至地,卿可为朕言之。 李淳风说:乱我朝之天下者,即在君侧,三十年后,杀唐之子孙殆尽,主自不知耳, 太宗问:此人是文是武?卿为朕明言之,朕即杀之,以除国患。 李淳风说:此乃天意,岂人力所能为耶?此人在二旬之上,今若杀之,天必祸我国家,再生少年,唐室子孙益危矣。 太宗说:天意既定,试约言其人。 李淳风说:其为人也,止戈不离身,两目长在空,[常](指武则天僭位事按则天名空[空上有二目字])实如斯也。 太宗问:乱我国家何人能平之? 李淳风说:有文曲星下界,生于卖豆腐之家,后来为相,自能平之,(狄仁杰也) 太宗问:此人何姓? 李淳风说:天机不可泄,泄之有殃。 太宗问:此人平后可治乎? 李淳风说:己丑有一口,一巾不成,五者乱之(指韦后弑乱事),幸有五天罡下界平治。 太宗问:此后可太平乎? 李淳风说:前二十四年可媲美于尧舜,后二十四年又有乱天下者,危而不危,一人大口,逢杨而生,遇郭而止[常穿一件火牛无心每饮水](指安史背叛事)。 太宗问:何人平治? 李淳风说:光子作将,然后平治,[木][仁义元帅] 太宗问:此后可太平乎? 李淳风说:越五十年,稍稍太平,后六十年,混世魔王下界,日月生于面目,杀人无数,血流成河,幸有独眼龙[李克用/李一目]平治之,后又树挂拐尺者乱之[曲](指朱温篡夺事),此时天下荒乱,人民饥饿,四十年中,有五火猪,更递为君(指后五代事),唐家血食尽矣,天下非唐有矣。 太宗问:此后何君出焉? 李淳风说:有真龙降世,走随小月(指宋太祖之姓说赵),阳火应运,木时戴帽(国号说宋),开天地之文运,启斯世之朦胧,礼乐作,教化兴,真太平有道之世也。 太宗问:乱此国又是何人? 李淳风说:有乱之者,然君臣皆贤,惜不善其后[悟其悟],后得拨乱之臣,始得渐平,迨二百年,有春头之人[出也],蒙蔽主上,陷害忠良[时常带二小者乱之](指秦桧误国事),使此国之君,另守一方(高宗南渡),迨百年之后,有人之王,头腰八者乱之[八腰](金人入寇),然亦不得此国之天下。 有一兀之主兴焉(有天下者说元),人皆披发,头生花,听其语,不知其音,视其人,恶见其面(指元朝系鞑子事),若非天生一牛(指朱太祖之姓)。 日月并行(国号说明),天下几无人类也,女生须,男生子,地裂山崩矣。 太宗问:后太平乎? 李淳风说:此后大水在足[共],以有道之主生焉,然数年后,幽燕并起[兵],皇孙遁去(指燕王篡夺事),又越数十年,有承天启运之主出焉(指熹宗年号说天启),又得忠贤之臣,委以重任,斯坏国家(指魏忠贤乱政事)。 太宗问:忠贤之臣以坏国家,卿言何颠倒也? 李淳风说:天意如是,斯时人皆得志,混世魔王出焉,一马常在门中[地][闯],弓长[张]不肯解弓,杀人其势汹汹[恒倒列](指李自成张献忠等乱事),其时文士家中坐,武将不领人,越数年,乃丧国家。 有八旗常在身之主出焉(指清朝而言),人皆口内生火[清人食旱烟],手上走马[马蹄袖],头上生花[花翎],衣皆两截[马挂],天下几非人类矣,越二百余年。 又有混世魔王出焉,头上生黄毛[蓄发],目中长流水,口内食人肉[圣餐/弥撒],于是人马东西走,苦死中原人,若非真主生于红雁之中,木子作将[李鸿章],廿口作臣[十][曾国藩],天下人民尚有存者哉。 然八十年后,魔王遍地,殃星满天,有之者有,无之者无,金银随水去,土木了无人,不幸带幸亡,[归]来又有金,越数年后,人皆头顶五八之帽,身穿天之衣,而人类又无矣,幸有小天罡下界,扫除海内而太平焉。 太宗问:太平之后又若何? 李淳风说:九十年后,又有木葡之人出焉,常带一枝花,太阳在夜,太阴在日,紊乱山河,两广之人民,受无穷之祸,不[有版本缺不字]幸有贺之君,身带长弓,一日一勾[有版本勾左有金][有版本多:而天下有家无人,],此人目常在后[向后看/前后倒置],眉常在腰[上下倒置],而人民又无矣,若非真主出世,天下乌得文明。 太宗问:何谓文明? 李淳风说:此人头顶一瓮[平民],两手在天[顶天],两足入地[立地],腰系九筋带[斤者],身穿八丈衣[巨人],四海无内外[汉阳],享福得安宁,秀士登紫殿,红帽无一人。 太宗问:太平几何? 李淳风说:如是者五十年,惜以一长一短,以粗为细,以小为大,而人民困矣,朝野乱矣,赖文武二曲星,一生于粪内,一生于泥中,后来两人同心,而天下始太平矣,五百余年,天使魔王下界,混乱人民,一在山之出,一在土之圭,使天下之人民,男不男,女不女,而天下又大乱矣。 太宗问:乱后何如? 李淳风说:大乱之后,又有真主出焉,无口无目,无手无足,观之不见人,听之不闻声[灵界],当是时也,天下文明,皆知礼俗,尚淳厚,三代而后,此为有道之世也。 太宗问:如是者几何年? 李淳风说:如是者二百八十年,迨后立不立,天下无日,坐不坐,地下无货,安之说安,一不成,危之说危,二不成,而混世之王出焉,男女皆去衣而行,禽兽皆着衣而走,海内之地,几无人类矣,幸太原有人主之分,而天下始平。 太宗问:此后复何如? 李淳风说:此后衣冠文物之世而大圣生于言许,相之者又桑中白玉,上黄盘河中,而天下有三日,地无一石,生在此时者,皆享莫大之福也。 太宗问:若此者多少年? 李淳风说:如此者六百年,后来天出口,山内水鸣,始坏国家,于是人民惶惶,魔王生焉,人皆四目,牛无足,头生于背,尾生于口,而天下大乱,有口者说妖,二目者说魔,鼠生当阳,群魔尽焉,背上生子,腰中出手,天上无星辰,地下无山河,幸有向日之主出焉,贫者怜之,富者仰之,而人皆享福,当时二人一处生二天,不外走,大者须供小者,又要走。 太宗问:以后如何? 李淳风说:此后二百年间,虽治乱相循,然不至于大乱,过此以往,海内又有海,天上更有天,人马东南走,苦死中原人,有也常在侧[鼠],猫儿不轻身,见之者说:有耳,视之者说:无形,而天下大乱者,六十余年。 太宗问:此后又如何? 李淳风说:此后一治一乱,两两相至,酉戌之年,人数尽矣,天地合矣。 太宗说:噫,朕知之矣。 第八十三章 局中互探 李淳风与太宗所言,皆来自他与袁天罡所著《推背图》,回到太史局酒醒后,暗暗为自己酒后多言懊悔不已,泄露天机不说,关键是当时李世民的表情并不好看,脸上阴得都能拧出水来。 自己当时所说的可是关于皇朝更迭,改朝换代的大事啊!自己酒后多言,不会触怒皇上吧? 想到此,李淳风吓出一身的冷汗, 哪个皇帝不希望自己的皇位千秋大业,太宗也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没想到李淳风却说唐三代而亡,而县且灭唐的竟是一个女子。 李世民虽然不太相信此事会发生,但也怕李淳风将他的预言传播出去,引起民心不稳和大臣的不二之心,就严令李淳风严守秘密,不准将此消息传播出去。 李淳风更是不敢多发一言,以为这个秘密只有太宗李世民、袁天罡三人与他知道。 今天安和猛然提及《推背图》,怎能不令他心惊胆战。 安和看他如此惊恐,也很诧异,不知道为何自己随便一句话,李淳风竟有如此大的反映。 李淳风回答过安和后,就自知失言。 这不明白着告诉人家自己曾写过《推背图》嘛! 李淳风忙又辩解道: “安伯爵不要取笑在下了,著书立说乃是萌及子孙,影响千秋万代之大事,在下何德何能,竟有此本事,更别说作《推背图》了。” 安和看他推脱,也不强求,笑着对李淳风说: “在下也只是坊间偶闻,认不得真,不过刚才看到大人所制浑仪如此精致,实在令在下佩服之至啊!” 李淳风心想: 此推背图只有袁天师、太宗李世民与我知晓,这小子如何得知? 自己也并没有告知哪测量天体的浑仪叫什么,他如何能叫得出它的名子? 怨不得这小子能预测地震,看样子还真有点道行,断不能轻视于他。 “在下只是雕虫小计,不足于外人道也。只是安伯爵能提前预知地震,才让在下更加佩服,不知安伯爵是如何测得地震呢?” 李淳风才不相信安和说的流星坠地之说呢,因为他那几天每天都在观星台瞭望,并没有发现有所谓的流星坠地,安和所说纯属无稽之谈。 安和知道他是著名的星象学家,这些骗人的鬼把戏是瞒不过他的。 于是凑到他面前故作神秘地给他开玩笑说: 如李承议郎让在下看看你所作的《推背图》,在下便告知您我是如何得知永城县将要发生地震之事。 李淳风脸色又是一变,忙站起说: “安伯爵,切莫玩笑,在下的确没有作过此书。” 看他诚惶诚恐的样子,安和心中好笑,从刚开始他说露嘴的话来看,他定早已作出《推背图》,不知何故竟不敢承认。 于是对李淳风说: “既然李承议郎有难言之隐,就不要说了,不过在下可以告诉您,我测得永城县地震并非是因为看到什么流星坠地,而是由师父所授知识才断定永城县将发生地震。” 李淳风本身就是研究星象,天文,历法的,对这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特别的感兴趣,忙往安和哪凑了凑问: “仙师有何预测地震之法,能否说于在下听听?” 想到刚才安和问及《推背图》之事,自己就没有如实回答,现在反向人家打听预知地震之事,感觉有点尴尬,忙住了口。 安和好像没有感觉到他的尴尬,接着说: 经家师多年的总结与观察,地震前将会有如下反常情况。 震前动物有前兆,发现异常要知道。 牛马骡羊不进圈,猪不吃食狗乱咬。 鸭不下水岸上闹,鸡飞上树高声叫。 冰天雪地蛇出动,老鼠痴呆搬家逃。 兔子竖耳蹦又撞,鱼儿惊慌水面跳。 蜜蜂群迁闹轰轰,鸽子惊飞不回巢。 如果发生以上情况,就说明马上就要发生地震了。 李淳风一听大惊,忙问: “不知安承议郎的仙师是哪位,家居何地,竟对地震前兆总结得如此详细?” 安和说: “仙师平时云游四海,现在瀛州求道,我也是好几年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了,至于仙师姓名,他老人家从没有告知于我,平时我们都是师徒相称。” 李淳风虽然不太相信安和说的话,但他马上就看出了这篇打油诗的价值。 如果真如安和所说,这首打油诗就太重要了, 众所周知,唐朝是个多发地震的朝代。 贞元四年正月庚戌朔夜,京师地震。辛亥、壬子、丁卯、戊辰、庚午、癸酉、甲戌、乙亥,皆震。二月壬午,京师又震。甲申、乙酉、丙申、,三月甲寅、乙未、庚午、辛未,五月丙寅、丁卯,皆震。八月甲午,又震。有声如雷,甲辰又震。余震频繁,老百姓苦也! 贞元九年,四月辛酉,又震,有声如雷,河中、关辅尤甚,坏城壁卢舍,地裂水涌。 贞元十年,四月戊申,京师地震,癸丑又震。 贞元十三年,七月乙未,又震。 永徽元年,新皇李治继位,晋州与永城就同时发生地震。 从太宗到李治发现的地震竟多达十多次。 如把反映地震前兆的打油诗誊写下来,以朝庭的名义每个州县下发一份,别说每次都能提前预知地震,就是有一两次提前预知,也是大功一件啊! 想到此,李淳风忙说: “安伯爵,自唐以来,地震频乃,你这首诗所写内容既是地震前兆,何不誊写下来,发至州县,让他们平地注意这些异兆,一旦有上属情况发生,及早做好预防地震准备,这也不失为一件利国利民的善事啊。” 安和心想: 既然这唐朝地震频发,李淳风所提倒的确可行。 于是对李淳风说: “李承议郎既有此意,想来也是一件好事,至于如何誊写,怎么往州县下发,还请李承议郎多多费心。” 安和说这话并非自歉,他个人刚入仕途,的确不知道官场上的办事程序。 李淳风听得安和此言,正好他意,自从上次在皇上面前说世上从没有人能预测地震后,没两天,晋州与永城县的地震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搞得自己现在连皇上的面也不敢再见。 正好,这次是个表现在机会,如果将这首打油诗发到州县,能有一两个县提前测得地震,虽然这首诗不是自己写的,但自己也是主要参于者,皇上一高兴说不定就把以前自己说的哪番话给忘了。 说干就干,由安和口述,李淳风亲自执笔,先写下来一份,然后交给哪些将仕郎们誊写去了。 太史局不像吏部、太常寺、户部这些位高权重的大衙门整天门庭若市,这帮子将仕郎们平时一个个闲的蛋疼。 不知道是哪个将仕郎从家中带来了一个砖头大的茶砖,没事几个人就聚在一起,敲下一块煮着喝,不过茶味还行,喝得五十多岁的老承议郎赵瑞中午都不想回家了。 这次手里有了活干,大伙儿倒也没有怨言,一个个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第八十三章 路见不平 太史局将仕郎们各忙各的去了,安和随手翻了翻李淳风放在博古架上的书籍,在《周髀算经》、《九章算术》、《海岛算经》、《孙子算经》、《夏侯阳算经》、《张丘建算经》、《缀术》、《五曹算经》、《五经算术》、《缉古算术》几本古代的优秀算经上面,李淳风都用笔作了详细的批注。 在一本《乙已占》上面,安和发现李淳风竟然给风力定了级。 一级动叶,二级鸣条,三级摇枝,四级坠叶,五级折小枝,六级折大枝,七级折木,飞沙石,八级拔大树及根”。这八级风,再加上“无风”、“和风”(风来时清凉,温和,尘埃不起,叫和风)两个级,可合十级。 安和心想:这估计是世界上最早的风力定级吧,这李淳风被誉为与袁天罡齐名的星象学和天文学家,今日看来,绝非浪得虚名。 李淳风也是诧异安和小小少年,对天文、算学,星象皆知晓一二,有些理论竟已超出了自己所认知的范围。 比如大家都认为地球是最大的天体,月亮、太阳,围绕着地球运转。 而这小子竟然说,地球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天体,甚至还没有太阳大,不是太阳围绕地球转,而是地球围绕太阳转。 又说地球上板块与板块之间相互挤压碰撞,造成板块边沿及板块内部产生错动和破裂,是引起地震的主要原因,与人事其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些理论,让李淳风感觉很是新奇。 一番讨论后,两人竟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意,又探讨了一阵关于天文、历法、星象、数学方面的知识。连那些将仕郎们也很诧异,这自视才比天高,对谁都爱理不理,鼻孔朝天的李淳风这次怎么和一个少年聊得这么起劲。 和李淳风一直谈到午时,安和才从太史局里出来,安和想到东市转转,正好太史局离东市也不太远,中间经太平、光禄、兴道、务本、平康五坊就到了。 身临东市,安和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冠盖如云、挥汗如雨”。周围人流,摩肩接踵,熙熙攘攘,沿街的商铺、酒楼、茶肆、客栈比比皆是,建筑多高大宏伟,令他叹为观止。 前行了数十米,安和掉头向左,沿着另外一条东西向、同样宽阔的大街随意而行。 突然,密集的人流往街道两边退开,一个布衣少女惊惶失色地奔跑过来,后面有一个骑马的男子,后面跟着四五个人,边喊边追赶。 骑马的是个白衣锦袍的男子,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面色倒也白净,就是哪双眼睛,一看就充满了霸道与戾气。 他赶了上来,马鞭一挥,少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黑袍男翻身下马,满脸怒气,狠狠地向地上的少女踢去,口中斥道: “卑贱的奴才,让你不识抬举!” 接着,挥动马鞭,连连向少女抽去,少女身上的布衣裙被抽裂开了,隐约看见白皙的皮肤上隆起的红色鞭痕。 少女惨叫着,呻吟着。 围观者人群中,有人在窃窃私语: “唉,这就是有名的长安小霸王长孙润,开国元勋、当朝的太尉长孙无忌的第十二子,也是最小的儿子。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女子,准是不从他,才被如此痛打凌辱。” 旁边有人接话,“开国元勋的后代怎么了?我大唐律法森严,此等欺男霸女的花花公子应该交有司治罪才是!” “别天真了。长孙无忌三朝元老,顾命大臣,又是皇上的亲舅舅,就算是皇上也让他三分,谁敢动他的儿子?” “唉,那就没有王法了?” “王法?那是管制平民的,王公贵族不受制约。” 长孙无忌其人,安和是熟悉的,在永城县时常翻《资治通鉴》,知他与唐太宗是布衣之交,后又结为姻亲。唐高祖起兵后,公孙无忌前往投奔,并随太宗征战,成为其心腹谋臣,后参与策划玄武门事变。 贞观年间,公孙无忌历任左武侯大将军、吏部尚书、尚书右仆射、司空、司徒、侍中、中书令,封赵国公,在凌烟阁功臣中位列第一。 他在立储之争时支持李治,后被任为顾命大臣,授太尉、同中书门下三品。 这样的权贵,自己还是别惹他为好。 眼看着柔弱的少女当街被痛打得奄奄一息,周围无一人出来吱声。 安和不由感叹,冷漠的“看客”看来不仅是现代社会有,古代也很多啊。 本来不想多管闲事,惹是生非。但看着在地上滚动惨叫的少女,安和忍不住挤出人群,高喝一声: “住手!” 一个家奴恶狠狠地看了安和一眼。 “滚蛋,敢管我家长孙少爷的事情,不想活了?” “你们再打,她就没命了。” 安和看也不看他,俯身查看少女的情况。 “啪” 长孙润的马鞭重重地抽在了他的背上,一阵刺痛,安和皱眉霍然挺直身躯。 “你怎么乱打人!” “打你怎么了,狗奴才。”长孙润又是一鞭挥去。 怒火渐起,安和手一伸,死死地抓住了马鞭的鞭梢,轻轻一带,长孙润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你们几个眼瞎了,把这个小子往死里打!”倒在地上的长孙润又惊又怒,朝着身后的家仆大声吼叫着。 几个家仆蠢蠢欲动听到主人的命令,立马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挥拳朝着安和面部打来,有了上次在永城县的经验,安和知道,一般的人根本就是不是自己的对手。 安和也不躲闪,伸手将对方的拳头抓在手心,用力一捏,只听得手心处传来“咔嚓”一声骨碎的声音。 哪家奴“哎哟”一声,疼得晕死过去。 剩下的三位大惊,不敢上前,长孙润大骂: “你们这些狗才,平是白养活你们了,还不快点动手,打断这小子的一只胳膊,本少爷赏金十两!” 众家奴一听,来了精神,恶狼一样向安和扑来。 安和眼见六路,耳听八方,朝着离自己左侧的家奴一脚踹去,只听一声骨裂的声音刺耳地在耳边响起,然后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叫,那家奴已经涕泪交加地抱着自己的腿滚做一团。 另外两个家奴心中惧怕,动作慢了下来,安和趁机抓住一个家奴的衣领,轻轻一甩,就扔出一丈多远,那家奴满脸是血,爬不起来。 另一个家奴吓得窜出老远,任长孙润如何谩骂,再不敢向前。 长孙润看安和文弱书生模样,竟有这般身手,刚才嚣张的气焰登时熄了一半,不敢再和安和交手,只是站在远处底气不足的骂道: “你个狗才,有……有种报上名来!” 安和被他骂得性兴起,脱口而出: “我乃太史局安和,怕你作甚,有种自管找来!” 说过安和就后悔了,心想: 这小子倒不足为虑,可是他老爹长孙无忌可是个难缠的人物,自己初来长安,就得罪这般人物,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好,你小子等着,早晚有一天本少爷打拆你的狗腿。” 长孙润恶狠狠地扫了安和一眼,先后在家奴的搀扶下上马离去。 安和心想:这小子真他娘的嚣张,长安城内也敢骑马。 人群渐渐散去。安和扶起少女,问: “姑娘,你为什么被他们追打啊?”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青霞,是房府中高阳公主的丫环,今天回家探望老母,没想遇到长孙润,被其一路纠缠到这里。 对了,公子,你救了我,公孙润是不会罢休的,他家在长安势力很大,你赶紧离开长安吧。” 少女惊魂未定,挣扎着推开安和。 “不要紧,我先送你回去吧。” 在众人的围观中,在少女的指点下,向位于东市西边的开化坊慢慢走去。 第八十四章 高阳公主 走到半路,安和问: “姑娘在房府跟着哪位公主?” 刚才东市之上人声噪杂,安和没听清青衣说她是哪个公主的贴身丫环。 青衣又重复了一句说:小“女子是高阳公主的贴身丫环。” 安和一惊,家住房府,一定是房遗爱的老婆高阳公主了。 这公主可太有名了,在整个大唐历史上最有名的公主除了太平公主之外,估计就是她了。 稍有点历史知道的人都知道,这高阳公主李世民的爱女之一,她还有另外两个身份,房玄龄的二儿媳,房遗爱的妻子。 说起这个高阳公主,当时的长安可谓无人不知。 因为她除了一贯明目张胆地给老公房遗爱戴绿帽外,婚外情的对象也非常特别,几乎是清一色的世外高人,不是和尚就是道士,基本没有世俗中人。 安和心想:这样的公主也算是个奇葩了。 不一会安和与青衣就到了房府门口了。 房府位于开化坊东部,大门口一对足足有三人高的红漆石雕麒麟,朱红大门,闪亮铜钉,铜环,门口衣衫鲜亮,中气十足,眼神锐利的家丁等等,都可以显示出房府的地位。 我还是不进去了,免得碰到这要命的高阳。 想到此,安和对青衣说: “青衣姑娘,已到房府,想必你也不会再有危险了,在下就不去府上打扰了,他日有缘再相见。” 还没等青衣回答,安和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富有磁性,娇如莺啼的声音: “青衣,和谁说话呢?” 安和抬头一看,一个女人正站在院中,给吊在海棠树下金丝笼里的一对翠色鹦鹉喂食。 这女人妙目一抬,正好与安和目光相交。 安和看到这女人身着剪裁得体、质料上乘的红裳宫衣,一袭火红的石榴裙系在那窈窕细腰上,身材高挑,婀娜秀丽,妙目顾盼处,有股水一般的柔媚盈盈欲流。 兼之高耸,细腰一握,一圆月美臀高,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韵味,连安和这种二十七岁心灵的人也难免心中一荡。 安和忙静下心来,心想:不用问,这极有可能是高阳公主了。 青衣忙把安和拉进宅子里来,给安和介绍说: “这是我家主人高阳公主,这位是安和安公子,在东市可帮了奴婢的大忙了。” 高阳公主看面前的少年郎头戴一幅幞头巾子,身穿石青色的锦纱袍,革带束腰,剑眉朗目,风度翩翩。 太平公主心神一阵恍惚,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另一个英俊男子的身影,与眼前的杨帆悄然重合在一起。哪个男子就是辨机,这少年竟有几分和他相似,一样的风神俊朗,一样的风度翩翩…… 哪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她去终南山打猎,后来她累了,此是她发现了一个圆形的木房子。 这时候,她实在不可能想到,她此生伟大而悲壮的令她撕心裂肺终生疼痛的爱情将从这荒芜林中的木房子里面开始。 她看见了那个青年,他手里拿着书,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淡泊的蓝。 他们四目相视。 一阵闪电游过了她的全身。 她觉得有点眩晕。 她弄不清她此时此刻看到了什么,她不能说明那个青年是什么,她觉得他好像并不属于他们这一类世人,他是大自然中的某种东西,他是神秘的。 她缓缓地走上那木制的台阶,她走进那个青年的那个木房子。她闻到了一种松香的清新。 她坐在了房中的木凳上,她环视四周。 然后她用很微弱的声音对跟进来的房遗爱说,你们去打猎吧。 今晚我们可以住在山里,只是天黑前别来打搅我。 她和他谈了好长时间,她知道了他叫辩机,他是个和尚。他为他文雅的气质,丰朗的外形倾倒。 就在哪天下午,她把她的胴体强行塞进了辩机的怀抱中。 公主把她的温热的手伸进了辩机的腿中,她觉得她触到的是一片已变得冰凉的潮湿。 她问他,为什么要皈依可恶的宗教? 你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而宗教又能给你什么呢? 来吧,脱掉你这袈裳,裸露出你的本真。 来吧,我知道你还什么也没经历过,让我们来…… 她终于辩机拉到了那铺满金色枯草的床上,她引导着他,然后她被撞击,远处传来狼群的嚎叫…… 辩机在天黑前悄悄离开了她的房间。 后来她就和他频频的约会,虽然房遗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是公主,皇帝的女儿,他又能怎样呢。 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事情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父皇怎能容忍这样的事情,他命人拿下了辨机,将他投入狱中。 处斩他的哪一天,凄冷的古城长安到处飘舞着萧瑟的落叶。 叶被秋的冷风追逐着,一片凄惨的枯黄。 然后是秋的冷雨,无声地落在长安城内那冰冷的石板路上,落在遍地枯黄的落叶上。 城内很安静。 狭窄的巷子里的人似乎都走空了。 人们是怀着莫名的喜悦和好奇踩着深秋阴郁的黎明奔赴长安城西的西市场的。 人们听说那一日在刑台上问斩的,是个和大唐皇帝的女儿私通的和尚。 于是人们显得很兴奋,桃色的事件是最最吸引人的,何况又是与皇室相关。 在西市场那个小小的广场上,人们议论着等待。 等待着一种疯狂。当马蹄声远远地响起时,人们屏住呼吸。 终于,天色明亮起来的时候,那辆皇家的囚车呀呀地行驶而来。 而囚车的木笼子里关着一身单薄的灰色布衣的辩机,眉清目秀的脸上一片惨白。 他双手紧抓着木栏,他的双眼空洞地凝视着那个下着秋的冷雨的灰蒙蒙的苍天。 一个和尚。 偷情的和尚。 他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敢偷皇上的女儿。 这小子艳福不浅。 可惜了他的满腹经纶。 人们喊叫着…… 而辩机依然是辩机。 他像是笼中的一只安静的待死的野兽。他已形容枯槁。但他的双眼依旧炯炯。她知道他是爱她的,那爱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辩机在广场上成千上万的长安百姓的目光中走出囚笼。他拖着有点僵硬的步履一阶一阶地走上那高高的圆形的石台。 然后是屠夫举重若轻地将那铡刀狠狠地按下…… 众人的高声欢呼…… 顿时血花四溅,那鲜红的带着辩机体温的血水骤然如泉水般喷涌了出来,在半空中开出无比艳丽而恐怖的血花。 辩机被拦腰斩断的身体抽搐着,那抽搐的姿态使她想到他趴在一个她身上的那最后的抽搐。 原来死亡也是一种兴奋,然后辩机就不动了。 他进入了那个永远的境界,血流在刑台上,同细密的雨丝融会在一起,顺着石阶一直向下流着,流着…… 刑台上的杂役赶紧冒着雨收拾残局,他们将辩机被铡断的身体一半一半地扔进了另一辆破旧的收尸的马车。 那车将一直驶出长安城,她不知道他们将辨机扔到了哪里。 很快西市的广场上空无一人。 只剩下一辆盖着围帐的马车,围帐的缝隙处是自己痛苦和绝望的眼睛…… “公主。” 青衣的叫声打断了高阳公主的思绪,她脸上红了一红,看着这位像极了辨机的少年,她娇声说道: “还不请客人到屋内喝茶。” 第八十五章 高阳公主2 j 进得室内,高阳公主斜卧在铺有竹席的软榻上面,一手托着香腮,另一只莹白如玉的手却从旁边的雕花几案上拈起一串香木做的佛珠。 那佛珠粒粒浑圆,在高阳公主的手掌里不停的转动,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港味。 高阳公主身下这领竹席其泽莹润如玉,乃是取自盛产名竹的蕲州,滑如铺薤叶,冷似卧龙鳞,柔软坚韧,光滑清凉,可以横竖折叠而不变形,这样的一领竹席至少价值百金。 蕲州竹席刚刚制作完成的时候是青色的,随着时间流转和使用,渐渐变成茶色,然后颜色愈来愈深。太平身下的这领竹席已经呈棕红色,可见其年头之久远,这样一领竹席,市面上至少卖到五百金。 不过这领竹席乃是太平的嫁妆之一,宫廷御用之物,其价又远非五百金可得了。 最让安和诧异地是,高阳公主面前的几案上摆着一瓯葡萄酒,还有一盘雕成鱼儿形状的冰。 高阳公主会慵懒地拿起银制的夹子,夹一枚冰鱼儿投进琉璃杯,轻轻摇一摇,等那冰雪儿融化,酒杯中泛起一层淡淡的雾气,便拿起酒杯呷一口酒。 她的五指修长,涂着豆蔻的指甲很长,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贵气。 “青衣,到底发生什么事啊,说与我听听。”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低哑,带着些微的磁性,说话时节奏矜持而舒缓,清丽如云。 青衣就把长孙润如何纠缠她,安和如何仗义援手之事给高阳公主说了一遍。 当听到青衣说纠缠他的人是公孙润时,高阳公主的脸笑容收了起来,手中的佛珠也停止转动,嘴角之处噙有一丝冷笑说: “这公孙润听说可是长安城有名的小霸王子,还不是依着长孙无忌的势力,找个机会,我定给他点颜色看看,也让这厮长些记性。” 高阳公主话锋一转,又玉面含春地问: “不知道安公子家住哪里,在哪里高就?” 安和忙说: “下官安和,现就职于太史局,任承议郎,在长安现无地可居,暂居于尉迟宝林将军家。” 听罢安和介绍,高阳公主微微侧了身子,这一动弹,柔滑薄露的春衫一滑,胸口便露出一抹白腻诱人的峰丘。 莫非你就是长安城盛传的能预测地震的安和安公子吗? 安和一愣,心想:高阳公主怎会得知此事? 安和不知道,他的事迹早已在朝庭内外传遍了,高阳公主虽然不上朝,但驸马房贵遗爱是少不了给他吹吹枕边风的。 安和点了点头说: “正是下官” 高阳公主妙目含春,对他兴趣更浓了: “安公子大才,一个小小的太史局承议郎,着实委屈了你,太史局虽然是个清闲的地方,但终不是有志之人长待的地方,不知安公子可有别的想法,他日我进得宫去,在皇帝哥哥哪里好与你美言几句。” 高阳公主把臂肘往案上一支,托住下巴,袖口滑下,顿时露出雪腻一截嫩臂,腕上还一只翠流的玉镯,与雪肤相映生辉。 安和忙说: “在下虽只是一个太史局的承议郎,生活倒也安稳。在下胸无大志,不求富贵,但求温饱,温饱之余,能得自由,足矣。” 高阳公主眸波中微微漾出笑意,道: “安公子莫急着表白,你不妨再考虑考虑,若是改了主意,可前来寻我。” 一旁的青衣怕安和失去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忙劝安和说: ”安公子,先别忙着拒绝。公主可是皇上的亲妹妹,你若能得她的青睐,与你可是一场莫大的机缘。” 安和说: “下官性喜自由,散漫惯了的人,这太史局倒很合下官性情,公主的好意下官心领了” 高阳公主意外之中,不免饶有兴致地扫了他一眼。 这仔细打量,却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安和的相貌很俊俏,俊俏的过于秀气,以至都有些像个大姑娘。 可高阳公主却一眼就品出了一些常人无法察觉的味道。 眼前的这位少年的眉毛又黑又亮,斜飞入鬓,他的鼻梁又高又挺,犹如悬胆,那抿起的双唇轮廓分明,唇线清晰,他那略显瘦削却沉毅有神的风骨…… 他真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高阳公主又想起了他唯一爱过的男人辨机,这少年越看越与辨机有几分相似 高阳公主站起身来,轻轻拈起一只琉璃杯,斟满鲜红如血的葡萄酒,又夹了两只冰鱼儿进去,轻轻推到案边,白玉似的素手轻轻一让,微笑道: ““既然公子钟情于太史局,我就不做这无谓之事了。不过,这杯酒请饮下,权当是我代青衣向你表达谢意。” 晶莹剔透的冰鱼儿在殷红如雪的酒液中或沉或浮,再配上玉黄色的琉璃杯,当真是琉璃钟,琥珀浓,小槽滴酒真珠红。 安和也不客气,猿臂轻伸,端过酒杯,一仰脖子就把一杯酒尽数灌入口中,咕咚一声吞了下去,然后把那还未及融化的两枚冰鱼儿嚼得咯嘣直响。 高阳公主掩口失笑,道:安公子啊,这酒可不是这样喝的,来,我教你!” 高阳公主用很优雅的姿势,轻轻伸出两指拈住了琉璃杯,慢慢送到嘴边,轻启檀口,将鲜红的酒液慢慢倾入红唇,然后放下酒杯,微微张开嘴巴,让安和看她的唇形和舌头。 的舌头像叶子一般从两侧向中间微微卷起,那鲜红的酒液就在她的舌头轻轻流动,高阳公主怕那酒液溢出,待安和稍稍看清,便把舌头一卷,抿起了嘴巴,让那酒液一丝丝润入喉咙。 等这一口酒饮尽,高阳公主才微笑道: “美酒入口,用舌头搅动,缓缓咽下,如此才能品味出它甘醇、芬芳的味道,使得齿颊留香。” 阳公主说完又倒上一杯,妙目一转,笑盈盈地站起来,赤着一双纤如鹅掌、白似初雪的天足,在竹席上舞蹈般漫步走来。 走到安和跟前,安和只一抬头,就见一双饱满的丰乳恰似一对吐露着成熟芬芳的玉瓜垂在面前,太平这套衣服太松软了些,这一俯身领口大开,那对饱满浑圆的乳球受了地心引力,显得更形壮观,安和只一抬眼,就完全跃入眼帘,冲击感甚是强烈。 安和心中一荡,忙闭上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求推荐票,收藏 第八十六章 杯酒情迷 高阳公主款款地走到了安和的面前,走得离安和极近,安和彷彿能听到高阳公主的呼吸和心跳声,他甚至能感受到这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安和低着头,不敢真视高阳公主的眼睛,他感觉这女人身上有一股矿石般的麻力,一种认人看久了就欲罢不能的力,他怕他一仰头,就会禁不住高阳公主哪几乎挺在他面前高耸的,已然颤着的的诱惑。 高阳公主可能喝了两杯酒,粉面上升起了两酡红,更显得妩媚动人,不可方物。 她用三个如葱般的玉指托住琉璃杯,放在安和的面前,娇说道: “安公子,还等什么呢,请吧!” 安和扫了一眼屋内,发现青衣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顿时有点心慌。 心想,我还是快点出去吧,这一男一女在一个房间里喝酒,别说是在唐代,就是在现代,让人看到,也是说不清的。 要是那绿帽子王房遗爱回来了,看到我和他老婆两个人在房间里喝酒,还不要了我的小命啊! 不过,说实话这个女人很女人,所有的女人都叫女人,但有时候女人这个词还会被拿出来专门形容一种女人,哪就是“尤物”。 她有颀长白皙的秀项,精致的五官,白净宽广的额头,乌亮清澈的眼睛,柳叶似的弯眉,菱角般鲜明的丰厚嘴唇,这样的五官,巧妙地搭配在她的脸上,有一种魅惑的魔力,造物之奇,当真难以言喻。 她的身材也是一样,丰挺胸部,起的圆臀,这是一个珠圆玉润的女人,稍显丰腴,绝没有纤秀苗条的韵致,可是往那儿一站,从骨子里就透出一股媚意。 这样的女人,被男人看到,就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叫人一见就有一种把她占有的冲动。 这女人倒与尉迟阿敏一时瑜亮,各有千秋。 尉迟阿敏胜在肤白如雪,气质出众,若论体态妖娆、风情妩媚,尉迟阿敏儿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处子,自然比不得高阳公主这等早经云雨的成熟妇人。 安和虽然是十六岁的身体,但毕竟是二十七岁的心智,若在一些不健康的想法上,他的心理不禁有些偏向于高阳公主。 这高阳公主真是个女人中的极品啊,怪不得周幽王烽花戏诸侯,只为博得褒姒一笑,董卓因为貂禅惨死在吕布之手。 要是能将这两个女人都收入自己的室内哪该多好? 安和心中突然升起一个的想法。 随即又自个在心中给了自个一个耳光,暗骂自己: 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你你不是已吻过尉迟阿敏了吗? 而且能看得出尉迟阿敏是对自己有感情的,这样做能对得住她吗? 不知道高阳公主是什么人吗? 她这样的祸水如果沾染上了她,还得摆脱掉吗? 想到此,安和忙后退一步对高阳公主说: “下官…不胜酒力,刚才喝下那一杯已是头晕脑涨,如再饮一杯,怕在公主面前失态,下官还有事情,就不打扰公主了,下官告辞。” 说罢,安和转身欲走。 “站住!”, 身后传来,高阳公主一声娇喝。 安和转过脸来,高阳公主俏面之上有一丝愠怒: “公子既然不喝我这杯酒,改日,我单独再请你可好。”|这高阳公主毕竟是李小九的亲姐姐,后世记载这公主又是个骄纵蛮横的主,自己可得罪不起,不如暂且答应下来,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想到此,安和点了点头。 高阳公主刚才失望的脸上顿时堆满了春色,娇声说道:“改日,我让青衣前去寻你,望公子莫失今日之约。” 高阳公主甜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挑逗。 安和心中一荡,赶紧快步走出门去。 出了房府,看着外面明朗的天,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安和长长和出了一口气。 幸亏,老子心里早有了尉迟阿敏,再加上老子以前知道这女人的作风,要不然,怕今日就要拜倒在这女人的石榴安裙下了。 安和一边庆幸着,一边快步向家中赶去。 安和走后,高阳公主有点失落,将那湛满葡萄酒的琉璃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放在了几案上。 又拿起了哪串佛珠,用手指转动着,外面一缕阳光照在那佛珠上,佛珠由于长期在人的手指间转动,显得光滑,圆润,透着暗紫色的光芒。 高阳公主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它,就像抚摸着自己最亲爱的人一样。 这串佛珠是这世上辨机给她留下的唯一东西了,自从辨机死后,高阳公主就将这串佛珠一直带在身边,不管是睡觉,吃饭,外出,饮酒,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 每次看到它时,她就想起了辨机,想起了他们一起在终南山看日出,在铺满松针的松林里漫步的日子。 哪时候的日子是多美好啊,在哪顶的小木房子里,天气冷的时候,就用炉子点燃一炉兽碳,她在一边伸出自己的玉手烤火,辨机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佛经,灯光下的辨机庄严,肃穆,仿佛已化入禅机。 外面的月光照在辨机的脸上,他白的面孔仿佛在闪着圣洁的光,这时她是最崇拜他的,她心中曾无数次地认为辨机就是佛祖前的一尊佛,是来人间专门渡化她的。 白天,辨机用佛经渡化了她的灵魂,晚上的时候,当她躺在辨机的怀里时,辨机就用他哪挺拔而有力的身躯,渡化着她的肉体。 晚上,圣洁的辨机化成了一头狼,一个无数次将她的肉体撕裂了的狼。 每当辨机俯在她的身上,狼一般侵蚀着她的肉体时,她的灵魂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入到天空中…… 她感觉她是带着兴奋与愉悦飘荡在空中的,天空中白云朵朵,如梦如幻,下面繁花似锦,异香袭人。 她沉醉于这样的飘荡中,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落下来,一直飘下去…… 可父亲的一纸腰斩辨机的诏令就使她的梦想永远的破灭了。 是自己的父亲杀死了自己最亲爱的人,同时也剜走了自己的心。 父皇? 父皇是什么东西? 他是杀人的魔王。我恨他。 苍天你为什么要把他夺走? 为什么要让我永远失去他? 那我在这尘世之间还有什么? 李世民也会遭雷劈,他不是我的父亲,我恨他,我从此每时每刻都会诅咒他…… 后来李世民真的就在辨机被腰斩的哪一年,撒手西去。 消息传来去,高阳公主笑了,这本是她因该哭的日子才对,可她没有,房爱发现高阳公主的笑容神秘而诡异。 在给李世民送行的途中,许多皇子和大臣发现,高阳公主在惊天动地的干嚎中,没有流下一滴的眼泪…… 第八十七章 蒸气排毒 安和刚一步跨入尉迟府中,就看到尉迟阿敏,尉迟循寂二人慌里慌张地往外出。 尉迟循寂看安和回来了,一把拉过他说: “四弟,快走,我爷爷得了急病,快随我前去看看。” 安和心中一惊心想: 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有病了? 安和忙问: “老将军前几日不是还健健康康的吗,怎么就突发重病?” 尉迟循寂说: “刚才爷爷家的护院的家丁来报,说爷爷突然之间就面红耳赤,胸闷气短,恐有不测啊!父亲已经去了,我们还是是快点去看看吧!” 三人火烧火燎地赶到坊尉迟大炮的宅院,疾步而入。 室内,尉迟宝林、刘福焦急的站在床榻旁,尉迟宝林急得两手真搓,床榻上的尉迟大炮半躺在尉迟夫人的怀中,口中喘着粗气,不住地咳嗽。黑脸上不断有豆大的汗珠子滴落,就像煤块上淋了雨水一样。 尉迟夫人眼中的泪水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把尉迟大炮的一张老脸打得更湿了,夫人双手不断的给尉迟大炮捋胸顺气。 尉迟阿敏扑跪倒在床榻之下,梨花带雨般地哭出声来,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尉迟大炮大声咳嗽了几下,黑脸胀得像茄子一般,哑着嗓子吃力地说: “爷爷…今日心神不宁,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看来…看来,上天准备要收爷爷了,爷爷怕今后再见不到你们,就把……你们都叫来了。” 尉迟大炮说到伤心处,老眼挤出两行清泪。 尉迟夫人一听这话更受不了,登时嚎啕大哭起来,引得尉迟宝林,尉迟循寂,尉迟阿敏,阿福全都泣不成声,整个室内立时如同灵堂一般。 安和看他们都在哭,自己站着有点不太好意思,想到尉迟大炮对自己的帮助,心中一酸,流下泪来,不住地用手抹眼睛。 “父亲!您身体一向康健,无病无灾的,何出此言。些许小病,略为修养就可恢复健康,孩儿这就找大夫为您诊病。” 迟宝林铁塔般的身躯瘫跪在床榻前说。 他的身后,尉迟循寂、尉迟阿敏、安和、刘福全部跪倒在地,一起泣不成声。 “起来,都起来。某虽然年事已高,但身体一向康健,今天病发突然,某四肢无力,气机微弱,此乃死亡之兆啊!怕大夫再次用药也不过是徒费心机罢了。某不怕死,可某一想到再见不上你们,某心酸啊!” 尉迟大炮禁不住老泪纵横。 安和不禁叹息,生命对人来说才能是最宝贵的,人健康的时候感觉不到,一旦死神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时,无论多么神武的人,都难免有恐惧和不舍之心啊! “爷爷,天下哪有看不了的病?我和父亲这就给您找医生去。” 尉迟循寂说道。 “胡说,如果凡病都能救治,世间…世间还会有生老病死吗?” 尉迟大炮眼睛一瞪,虽然声音很无力很微弱,但威势还是让尉迟循寂重重地垂下头去。 安和对尉迟大炮的表现暗暗佩服,一个知道自己将死之人还如此豁达,这老头也算得上是世外高人了。 安和无意间扫到室内一角的一个青铜大釜上,莫非这老头也喜欢炼丹之术? 想到此,安和忙问: “老将军,你近期可有服用别的东西?” 尉迟大炮有气无力指着那铜釜说: “别的末曾服过,只是近期…近期某每日服用釜中所炼仙丹三粒。” 安和知道,古代人所炼仙丹的成份大多是由汞、芒硝、朱砂、雄黄、雌黄、硫磺、硝石炼制而成,其中含有汞等重金属,所以多服容易死亡。 中国的古代帝王,喜食“不老药”的皇帝很多。除了秦皇汉武,三国时期吴国皇帝孙休外。 大唐王朝的帝王们有多位皇帝,如:唐宪宗李纯、唐穆宗李恒、唐武宗李炎、唐宣宗李忱,都因为服用所谓的仙丹中毒,导致死亡。 安和心想:这老头极有可能是吃了所谓的仙丹引起的汞等重金属中毒。 安和不是医生,并不能给出明确的判断。 再说这尉迟老头既然迷信仙丹,如果说他中了丹毒,他肯定不信。 沉吟半天,安和才缓缓地说: “老将军之病,可能还有救,在下有一法,不知管用不管用?” “既然有法,何不快些讲来?” 尉迟大炮用手捂住胸口,喘息不已。 “老将军之病,是长期积劳成疾,导致气机衰弱,心率不畅,血脉沉郁。在下有一法,老将军可否准在下一试?” 安和望着尉迟大炮,撒了个谎说。 安和想起了后世时,他的邻居王大娘与老公生气,一气之下喝了农药,从医院抢救回来后,他老公每天都给她准备了个大澡盆热水,里面放了丹参、土茯苓、金钱草,天天让她在里面泡一两个小时。 安和有点奇怪,问王大娘的老公这是为什么? 她老公是个赤脚医生,说这是他从民间得到的一个秘方。丹参、土茯苓、金钱草,都是让人体发热的药材,加上热水浸泡,就能让体内的毒素全部排出体外。 安和不知道这种方法管用不管用,考虑到炼制丹药的汞对人体损坏最大,而且极易挥发,此法也许有效,最起码对人体也没有什么坏处,所以才敢让尉迟大炮一用。 尉迟大炮吃力地点点头。 安和看尉迟大炮点头了,忙对尉迟循寂说: “你该去找大夫找大夫,大夫诊断和我这个法子配合进行。” 又示意尉迟夫人与尉迟阿敏先出去,等二人出去后,安和对刘福说, “刘管家,烦劳为老将军准备一张竹榻。” 刘福应声而去。 “请给老将军将衣服脱光!”安和地说。 尉迟大炮一惊,神色中带着疑惑。 薛枫躬身说: “老将军是病人,在下是医者,在下斗胆恳请老将军配合治疗。” 尉迟大炮只得在尉迟宝林的帮助下将衣服脱了下来。 竹榻取来,安和又让人抬进数十个大火炉,火炉上放置铁锅,锅中放入几味药材——丹参、土茯苓、金钱草等。 炉火熊熊,铁锅中的药水很快便沸腾开来,充斥药味的水蒸气漫溢着整个房间。 温度立时升了起来。 安和让人把竹榻置于一个铁锅之上,赤身的尉迟大炮被下人抬至竹榻上躺下,浓浓的带着药味的水蒸气透过竹榻的间隙,丝丝升腾起来,不久,便将尉迟大炮包裹在其中。 安和大声对躺在竹榻上的尉迟大炮说: “老将军,小子要用药物,给您贯通血脉,中间或者有些痛楚,请您老务必坚持忍耐。” 尉迟大炮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薛枫看着尉迟大炮硕大的身躯,心想: 这得多大的澡盆才能得装得下他啊! 既然这么大的澡盆不好找,干脆让尉迟大炮来个药物桑拿,虽然和王大娘用澡盆泡澡不一样,但医理是相同的。 这叫,安氏蒸气排毒法! 做人要厚道,看书要推荐,收藏,谢谢您的票了。 第八十八章 蒸到病除 安和对在室内忙活的下人们说: “只留半扇窗,其余的窗户全部关闭。火炉内及时加柴,且不可熄灭,铁锅中的水也要随时增添,为了防止老将军脱水,每隔一盏茶的时间给老将军喂水一次!” 这房间里的药味实在不怎么样,再说自己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想到此,安和大步走出了被密封起来的尉迟大炮的房间。 院子里除三儿子尉迟环在邛州任刺史,没有赶来外,尉迟大炮的二儿子尉迟宝琪与夫人、孩子都来了。与守在外的尉迟循寂,尉迟阿敏,尉迟夫人一干人等立即围了上来,。 尉迟阿敏紧张得鼻子上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不安的问: “四哥,我爷爷的病……” 安和其实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守着尉迟一大家子人,不敢把话说得太满,看到尉迟阿敏可怜楚楚的模样,不忍心让她担心,就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对她说: “敏妹莫要担心,相信不出几个时辰,老将军的病就会有所好转。” 话音刚落,尉迟阿敏就像一只快乐的蝴蝶向那一帮子人飞了过去: “大家别太担心了,刚才我四哥说了,爷爷的病不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大伙闻天此言,长出了一口气。 安和愣在哪里,哭笑不得地想: 妹纸,你也太萌了,俺本来是想说给你一个人听的,这下倒好,大伙全知道,要是老头好不了,这可咋整。 想到此,安和心中便多了一分不安。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工夫,一位手里提着药箱,鹤发童颜的老者在尉迟宝林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这老者就是长安城内最有名的大夫一一周大夫。 安和怕出什么意外,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方法给人治病,忙和林大夫一块走进室内。 室内烟雾缭绕,有一股刺鼻的烟味,安和赶忙将哪半开的窗户全部打开,心想: 别病没治好,再把人给熏晕了。 再看尉迟大炮,早已是大汗淋淋,全身赤红,如同水洗一般。 不过气比原来喘得均多了,看样子也没什么不适的反应,整个人的状况比原来好多了。 林大夫走上前去,把药箱放在地上,伸出手来,搭在尉迟大炮的脉搏上,过了好长一会,才放了下来,又翻开尉迟大炮的眼皮看看,又让尉迟大炮张开嘴,查看了一下尉迟大炮的舌头。 然后冲安和点了点头,安和忙问: 老先生,不知尉迟将军的病情如何? 林大夫说:“尉迟大夫像是有中毒症状,现已无大碍。” 安和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稍安,忙把林大夫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 在下亦认为老将军是中毒所致,在下怀疑他是因食用仙丹所致,只是他迷信仙丹的作用,若告知他是因吃仙丹所致,他定然不会相信。所以还请老先生暂不要将真象告知于他。” 老先生点了点头说: “没想到少年郎竟会想出如此妙法疗病,老夫真是大开眼界啊!你放心,到时,老夫什么也不说,只给他开一些进补的药材就是了。” 二人出了房间,外面的一帮人立即把他俩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询问尉迟大炮的病情。 林大夫忙说: “大家不要焦急,老夫刚才已替老将军把过脉,老将军脉搏稳定,不适之状,并无性命之虞,还请大家不要大声吵嚷,以免惊扰了正在治疗中的老将军。” 林大夫是长安城内最有名的大夫,听到他这么一说,大家转忧为喜欢,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尉迟夫人走向前去问: “林大夫,我那夫君到底得的何病,为何来得如此急促?” 安和怕林大夫说漏了,忙接过话说: “老将军是由于血脉沉郁,气机衰弱,血流不畅等原因造成的,以后多注意饮食,做些调养,慢慢就会好的。” 林大夫笑了笑没说什么,让人找了笔墨纸砚,开了一些进补用的药材,递给尉迟宝林说: “按此方拿去药铺抓药,熬成汤药,每天服两次,十日内既可痊愈。” 尉迟夫人忙上前给林大夫福上一福: “多谢林大夫救了夫君一命,改日夫君痊愈后,定会致登门致谢。” 林大夫笑着摇了摇手说: “尉迟将军能得以及时医治,并非是老夫之功,说句实话,老夫对医治病也也并无十足把握,想不到这位少年郎竟用此奇妙之法,控制住了老将军的病情,老夫实是闻所未闻,要谢还是谢他吧!” 尉迟夫人忙叫刘福取了银两谢林大夫,林大夫推辞不过,接了银两,飘然离去。 尉迟夫人、尉迟宝琪与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安和,没想到这小小少年,竟有如此高明的医术,连长安城内最著名的林大夫也交口称赞,纷纷上前,一面夸赞安和医术高明,一面致谢。 安和一边谦虚地回应,一边用手抹头上的冷汗。 心想:我那里有什么高明的医术啊,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 从午饭时分,到阳西下,众人一直坚守在尉迟大炮的室外,谁也不曾离去,好在林大夫说过,尉迟大炮已无大碍,大伙心中才不像以前哪般焦急了。 尉迟宝林是个急性子,看了一下天色,忍不住问安和,“小子,明面情况如何了,要不要去看看。” 安和心想,自己在后世的桑拿房内最多也就能坚持蒸半个小时,再长了就受不了了,好在尉迟大炮的房间比较大,室内温度也没有桑拿房内蒸气蒸出的温度高,要不然,老头早就受不了了。 安和看了看天色说: “时辰差不多了,尉迟夫人,你去安排下人,做些易消化的粥来,老将军蒸了几个时辰了,体内水份流失过多,想必早已饿了。另外去取一身干净的袍子来,给老将军穿上。” 尉迟夫人急忙走进卧室,取了一身干净的袍子交于安和。 安和让其它的人先别进来,示意尉迟宝林和自己先走了进去。 不一会,外面的人看到尉迟大炮室内紧闭门窗打开了,白色的氲氲烟气,夹杂着一股药材的味道从室内溢出。 里面侍候尉迟大炮与烧火的下人,满头大汗地从里面往外抬着依然燃着的火炉与冒着热气的药锅。 众人一窝蜂地涌了进来,将整个房间塞得满满的。 新鲜的与阳光空气透了进来,满屋的药气消散了不少。 尉迟夫人端着一碗煮好的小米莲子桂花粥坐在床榻上,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尉迟大炮的唇边。 已换上新袍子的尉迟大炮深深呼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稀粥,眉头拧成了疙瘩。 “夫人啊,某可是饿了一天了,你让某喝粥怎成?还是取烤羊肉来,某现在胃口大开,想大块朵颐呢。” 尉迟夫人有点意外,这老伙自从信了道教后早就不食荤腥了,今天是怎么了。 安和忙接过话说: “老将军,您体内淤气刚刚外排,此刻暴食对您老健康不利。到明日,您就是吃掉一整只羊,小子也不管了。” 尉迟大炮没了办法,一把抢过尉迟夫人手中的碗,三口两口就喝了个净光,将碗递与尉迟夫人,然后用手抹了抹沾在胡须上的残汤问: “还有没?” 这周起点后台没有推荐,全靠朋友们的投荐票与收藏票支持了,在这里,太阳辐射先谢谢您了。 第八十九章 夺命仙丹 这 尉迟夫人忙又让下人盛了一碗,尉迟大炮是真饿了,又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完第三碗的时候,尉迟大炮揉了揉肚子不再喝了,转过头来对安和说: “你小子挺行啊,没想到还有点医学上的本事,幸亏有你在,要不然某怕已到阎王爷哪儿报到了。” 尉迟大炮全然没有了原来哪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哀的可怜相。 安和笑着问: “老将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尉迟大炮转了转一对大眼珠子,又晃了晃胳膊说: “虽然还有点燥热,不过比原来好多了。” 安和说: “今后每两天按照今日的做法熏蒸两次,相信不久就会好的。” 尉迟大炮又皱着眉头不解地问: “不知某得的是什么病啊?” 安和本想告诉他真相,可又担心他不能接受,只得骗他说: “老将军由于平时久坐,甚少运动,造成血脉沉郁,气息衰弱,血流不畅,以后在做治疗时要多做些活动。” 尉迟大炮想想确是如此,自已原来长年征战,过的是马背上的生活,可近些年来,自己长期待在家中,修身学道,很少出去,自然也很少活动了。 尉迟大炮看了看哪炼制丹药的青铜大釜感叹道: 看来,某能逃过此次大劫一是仗着你小子奇妙疗法,二就是依仗了某所炼仙丹之功啊! 周围的人全都点头称是。 安和一听,瞬间崩溃。心想: “这老头真是糊涂到家了,还不知道自己得病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所谓的仙丹啊? 这一家人也跟着瞎起哄个啥啊?全都点头赞成老头说的。 可转念一想,这是唐代,人们还认识不到这所谓仙丹的副作用,就是药王孙思邈所著的《千金方》中也有关于炼丹方面的内容,可见孙思邈也迷信炼丹之术。更别说他们这些不懂医术的人了。 安和叹了口气道: “老将军这炼丹之法,来之何处啊?” 尉迟大炮神秘地道: “某从终南山一个道士那得到一个秘方,炼成丹吃过后,感觉有点胸闷,就不再吃了,这是最近从天竺国一个得道高僧罗迩娑婆哪儿得到的秘方,这罗迩娑婆可是个得道的高僧,太宗李世民也曾食用过他炼的仙丹,某已炼成仙丹多枚,你要不要来几颗?” 安和一听是罗迩娑婆,头皮立麻,心想: “太宗李世民要不是吃了这仙丹还死不这么快呢。看这老头床上放的道袍,你他应该信的是道教啊,怎么求起了僧人的炼丹秘方呢?” 安和读史时知道,这罗迩娑婆是位天竺国方士,由王玄策引荐给李世民的。 说起来,天竺方士那罗迩娑婆也能吹,见了李世民之后就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平静地告诉李世民,自己已经二百岁了,而且有长生不老之术,他本人非常愿意为李世民炼丹,让自己的长生不老之术与李世民共享。 如果时光倒退二十年,李世民一定会抽那罗迩娑婆一顿大耳光,然后让他在自己眼前消失。 然而时代不同了,李世民也不一样了,哪时的他渴望延年益寿,渴望长生不老,他愿意相信世间有长生不老之药,所以他愿意为那罗迩娑婆提供机会,让他为自己制造延年之药。 罗迩娑婆有一种配方,一种叫咀赖罗的树叶。 要采集这种树叶,可费了劲了。这种树的树叶外形像梨,一般地方不长,专门长在穷山崖腹;平坦的地不长,专门往悬崖上长,采集难度比天山雪莲都难。 长的地方险还不算,要命的是这种树的旁边一般都是毒蛇的洞穴,有毒蛇在洞里守着,人根本过不去。 爬又爬不到,上又上不去,可又必须采到,怎么办呢? 用方镞箭射! 不过用箭射也得碰运气,如果运气不好,刚把树叶射下来就被鸟叼走了,这时候你只能耐着性子再射,什么时候叶子飘到你手里了,什么时候才算完。 总之那罗迩娑婆就是这样诡谲,灵不灵先不说,反正折腾死人不偿命。 那罗迩娑婆的丹药到底灵不灵呢? 安和想起了的一句广告词:别看广告,看疗效! 李世民喝过不出一年就死了,就是这丹药的疗效的最好证明。 安和听了尉迟大炮的话,无语道: “这么珍贵的东西,小子没福消受,不知老将军可否让我看看这仙丹的配方呢?” 尉迟大炮点点头道: “也就是你,要是别人,某可不轻易示人,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从高僧哪求来的。” 安和愕然,还有拿钱买短命的。 尉迟大炮从床榻的头枕下面取出了一个楠木盒,从楠木盒中拿出一个铁盒,又从铁盒之中取出一块锦布,小心地打开,取出一张纸交于安和。 安和接过也没仔细看这仙丹的具体制法,粗看了一下制丹所需的原料:汞、芒硝、朱砂、雄黄、雌黄、硫磺、硝石等物品。 安和心想:这那里是什么仙丹啊! 这他娘的就是追魂夺命丹啊! 如果再吃上一段时间,怕这老头就要去阴间与早死的秦琼一块替李世民把门去了。 安和苦笑了一下道: “老将军,小子以为这配方所需物品,多属火性,而您武将出身,原来的身体状况极好,体力、精力充沛,火性十足,两火相克,这仙丹并不适合于您,您以后还是少服为妙。” 尉迟大炮两眼溜圆说: “小子,这罗迩娑婆可是原太宗的御用炼丹师,他可没说这药不适合某!” 安和心想: 他傻啊,他要是告诉你,你还会花钱去买他的配方吗?这老头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咋在这事上就晕了头呢?忙解释说: “这丹药因人而异,太宗服之有益,对于您来说,就不一定管有了。” 尉迟大炮别了一下头说: “某约定罗迩娑婆大师晚上来宅中看某家所炼仙丹,到时某再问他,看他如何解释? 显然,他有点不相信安和说的话。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洪量的声音: “尉迟施主安在,老僧看你来了。” 本周起点后台没有推荐,全靠朋友们的投荐票与收藏票支持了,在这里,太阳辐射先谢谢您了。 第九十章 佛道之争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僧人站在门外,此人身穿大红色宽大僧袍,手中拿着一根禅杖。 看他的装束,安和首先想到了电视剧里的唐僧,又想起了《白蛇传》里的法海。 再一看脸,我去,和细皮嫩肉女妖们都特别喜欢的唐僧差了个孙悟空一筋斗云的距离。 此番僧面色奇黑无比,与木碳也差不了多少,安和突发奇想,这番僧要是夜里裸体行窃倒是极能被人发现。 脸极瘦,干巴巴的皱成了核桃模样,眼睛很小,两个黑眼珠子与面色混为一体,让人误以为他本身就没有长眼睛。 鼻子高耸,顶部如锥子一般,嘴巴很小,有点向前撅,安和想起了每次买白条鸡时,都让人切下的鸡屁股。 黑脸上偏长出两条长长的白眉毛,从眼角拉到嘴角,风一吹,飘啊飘的像两条系在招魂幡上的白布条。 长了个在武大郎面前才有点自信的个子,手里拿的禅杖倒不小,比他的个子高出半头。使安和不禁想起了电视剧里孙猴子拿着金箍棒口里念着:长!长!长!于是那金箍棒便直冲云天的镜头。 在安和的心中,这家伙就是个妖僧,受心理作用,联想起来的没有一样是和谐的镜头。 天啊!这家伙能长成这样,完全是脱离了人类认知的范畴啊! 是不是家在天竺,在佛祖的眼皮子底下行骗,被佛祖发现,才让他长成这样啊? 安和心里暗暗想道。 “阿弥托佛,贫僧见过尉迟施主!” 标准的汉语,在安和的心中还是可以过六级的长安口音。 说完对众人一笑,露出森白的参差不齐的牙齿,配上那黑脸,就像木碳里长出一丛高低不一的鸡腿菇一样。 安和看到此人,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尉迟大炮见到罗迩娑婆,忙从床上弹跳起来,看他动作麻利的样子,谁会想到中午时,他还是一个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病人。 尉迟大炮向罗迩娑婆深深一躬到地,整个身子弯成了个虾米,安和记得上次见皇上李小九时,他也没有这么大的一躬。 “有劳圣僧亲自来访,某家这里谢过了!” 然后兴奋地如同刚受过表扬的学童一样给站在屋子里的介绍说: “这位是天竺的得道高僧罗迩娑婆,某所服仙丹皆是这位高僧所提供的秘方!” “父亲,罗迩娑婆是天竺有名的高僧,孩儿听说已经200多岁的高龄,至今身轻体健,他一定能为您老炼制出长生的仙丹。孩儿恭喜父亲,贺喜父亲!”一旁的尉迟火上又浇了一勺子油。 “没文化,真可怕。”安和小声嘀咕了一句。 尉迟大炮心中更是得意,激动的老脸通红说: “好,好,好,等会某将所炼仙丹,每人分给你们一颗,咱们全家人同享长寿之乐!” 安和暗想:我靠,害自己还不够啊,还想让全家人和你陪葬啊。 “我天竺佛教渡化凡人,一靠礼佛念经,替人消除罪业、依靠佛力救度凡人往生佛国净土,出离三界六道生死轮回苦海,往生西天极乐世界。 二靠服用丹药,贫僧今年208岁,修习炼丹之术已经百余年,老施主服用贫僧秘方所炼仙丹,定能延年益寿,长期服用,脱身成佛,不堕六道轮回也未可知。” 罗迩娑婆悠然道来,声若洪钟,完全与他瘦小的身躯和长相联系不起来。 安和心想:这妖僧怪不得能骗这么多人,看样子还是有点本事的。 看他双手合什,眯着眼睛,一本正经地盘坐在锦墩上,安和有点好笑,决定用道家思想先耍耍他。 自大唐开国,唐高祖李渊便尊老子为自家始祖,自称老子后裔,崇奉道教。奉道教为“本朝家教”,下了圣旨,三教之中,以道教为尊,儒教次之,佛教最后,唐高宗李治更尊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 所以此时关于道教的书籍,是官宦子弟家中必备之书,安和所住尉迟循俨屋中就有几本,安和没事时,常翻看着打发时间,所以对道教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咳,咳! 安和干咳说: “大唐之民多信道教,道家有长生极乐净土,高三十六层,专司度生度死之救度,可化成仙,乃灵魂往生最佳之法门,而服用仙丹,渡化成仙也是其中之一法,我朝终南山道士颇多,懂炼丹之人不乏其人,听说孙思邈便是其中之一,我们为何要舍近而求远,吃你们佛教的仙丹成佛,而不吃我们道教的仙丹成仙呢? 安和知道道教所谓的仙丹也是骗人的东西,同样不可服用,他只不过是想借此戏耍一下罗迩娑婆而已。 罗迩娑婆脸色微僵,小声嘀咕道: “道家有长生极乐净土,高三十六层,怎么比我西天极乐世界还多了八层?” “这罗迩娑婆只修道教,对佛教倒知这甚少,听安和这么一说,也有点懵圈了,一时答不上来,合什的双手竟有点颤抖,思忖量久,只得狡辨: “唔……,我西方无量世界,一佛土便是三千大千世界,所以,我这二十八层,要比你那三十六层装的人还多,吃我教仙丹,更易成佛,再说……再说我佛家诸佛菩萨神通光大,不堕六道轮回,你道家最高境界也不过是仙,本领自然不及我佛菩萨!” 安和早注意到了罗迩娑婆颤抖的双手,心想: 这家伙有点乱了阵脚了,我再戏他一戏: “道家仙人,不论先天后天,成仙便达逍遥游之境地,不受外物限制,更不用说业力了,早已不堕轮回,比你们佛祖菩萨高了去了!” 安和拿出了在上大学时获得最佳辨手时的水平。 罗迩娑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核桃脸变成了大包子脸。 颤抖从罗迩娑婆合什的双手波及全身,屁股下的锦墩不断地发出有节奏地撞击地板的声音,幸专他紧闭着双眼,要不然,两眼都能喷出火来。 我乍撞见这么一个主呢,这分明是想杠死人的节啊! 罗迩娑婆恨不得用自己光秃秃的脑门真接去撞安和的太阳穴。 本周起点后台没有推荐,全靠朋友们的投荐票与收藏票支持了,在这里,太阳辐射先谢谢您了。 第九十一章 揭穿骗局 罗迩娑婆黑脸胀成了酱紫,转过头来,张开眼睛,哆着嘴说: “贫僧……贫僧不与你争辨,还还是问问尉迟施主自己吃过仙凯丹后的感受吧。” 大伙的目光转向尉迟大炮,尉迟大炮忙接过话说: “效果不错,还行啊!今天要不是有安和在,加上服了所炼的丹药,某怕不能站在这里说话了!” 安和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心想: 真搞不明白,一个这么精明的老头,怎么就迷信这种虚无飘渺的炼丹术! 可他毕竟救过自己,也不能恨看着他被妖僧所骗,得想法阻止他再次服用这些害人害己的狗屁丹药,看来不说实话不行了。 “刚才小子所说,不过是和大师开个玩笑,其实不管道教也好,佛教也罢,都不能使人长生不老,也不能使人成仙成佛,只是人们的一种信仰罢了。 自古至今哪有长生不老之人?秦始皇相信术士之言,劳民伤财寻觅仙丹,最终沦为千古笑谈,汉武迷恋炼丹,最终还是驾鹤西归。 如果凭借一颗丹药就能成仙成神,这世间之人不都成了这神仙了吗?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安和此言一出,不但是罗迩娑婆,就连尉迟大炮,尉迟宝林,尉迟循寂,尉迟宝琪他们也大吃一惊。 因为在唐朝人认识有限,大多数人还是普遍认为有神灵存在的,要不然全国那来几千座寺庙。 罗迩娑婆呵呵一笑说: “服食丹药作为的一种养生手段,从上古时期就己形成并流传。贵国的《神农本草经》上就说:食石者,肥泽不老。《神农四经》上也说,饵丹砂、雄黄、雌黄、云母,各单服之,皆令人长生飞行。你不会认为你们自己的文化也有误吧”罗迩娑婆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 安和答道: “你倒是对中华文化颇有研究啊,人们说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留下一部五千言的《道德经》便化仙而去,后人只见《道德经》流传于世,谁曾亲眼见过老子羽化成仙了,都只是传说而己,未曾有人目睹,不足为凭。” 看辨他不过,罗迩娑婆沉说道: “小施主,不是信不过贫僧的仙术吧。” 说着端起几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水有点了冷了。” 罗迩娑婆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 尉迟大炮忙吩咐下人再去换一杯。 罗迩娑婆拦住说: “不用了。” 罗迩娑婆右手端着杯子,左手伸开,放在杯子下面,不一会手中竟升起一股蓝色的火焰,他装模作样地在下面烧了一阵,然后,左手一合,火焰熄灭,右手端起杯子唱了一口,点点头说: “嗯,茶不错。” 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罗迩娑婆很是得意,又从袍袖中拿出一条白色的丝巾,用火折子点燃,丝巾顿时火焰冒起,燃烧一会,他吹灭火焰,丝巾居然完好无损,然后从容将丝巾又放回袍袖。 尉迟大炮惊呼道:”圣僧果然仙术超绝,某万分佩服!” 安和看得明白,罗迩娑婆手中起火前,将手伸入袖内,然后拿了出来,将手掌摊开在从窗户射进来的一束阳光下,他手中定是放了一些类似于磷的东西,磷的燃点极低,在阳光的照射下,极易点燃。 “老将军说的是刚才那个小把戏吗?这个我也会。” 安和淡淡一笑说。 一旁的尉迟循寂拉了拉安和的衣角说: “四弟,刚才这老僧的仙术就摆在眼前,看样子不是骗术。” 显然尉迟循寂有点相信这罗迩娑婆。 安和没有理他。 命人取来一坛高度白酒,将刚才抬出房外的火炉重又抬黑回屋中,用简易的蒸馏之法将酒中的水分尽量蒸发分离,半个时辰后,获得了一部分浓度很高的酒精。 这一切都是在太极殿中当着众人的面做的,浓郁的酒香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 安和让尉迟阿敏取了她自己的丝巾,在酒精中浸泡一会。 安和笑着说: “敏妹,请用火折子点燃。” 尉迟阿敏有点迟疑,怕安和当众出丑,试了几试,不想去点。 安和说:“敏妹只管点来,我保你丝巾完好无缺。” 尉迟阿敏心中一宽,给尉迟宝林要了火折子,打着了火,将丝巾放在上面,火焰突起,跳动的火苗燃烧着,半响,吹灭火焰,尉迟阿敏手中的丝巾安然无恙。 阿敏大喜说: “安和哥哥,这丝巾果然没有损坏哩。” 罗迩娑婆是怎么做到的,安和并不清楚,但想来,原理是一样的。如果不是酒精,就是其他的原始化产品。 尉迟大炮等人呆在那里,这种化学反应常识,他们如何能理解的了? 安和淡然一笑说: “至于刚才您用手中火为水杯加热之事,在下以为,大师定是借助袍中的东西才做到的吧。” 罗迩娑婆看骗局被揭穿,脸色乌青,坐在哪里无话可答。 安和又烧了一把火说: 据您所言,吃过仙丹,就可以长生不老,不堕六道轮回之中,敢问,太宗皇帝不是也吃过大师所炼的仙丹吗?太宗皇帝现在那里呢? 安和这句话,敲到了罗迩娑婆的麻骨上,罗迩娑婆不禁起了一身的冷汗,心想: 我还是快些走吧,万一这些人再认为太宗皇帝是吃了我的仙丹而死的,传到皇帝李治哪儿,我这条性命难保啊! 想到此,罗迩娑婆站起身来说: “太宗皇帝服用贫僧所炼之仙丹,虽然没有寿享百年,但天子之体,岂是我等凡人之身可比,太宗已化龙而去,脱去这凡体肉身,册立仙位,往去西天极乐,这又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小施主既然不相信贫僧,贫僧在此无益,贫僧告辞!” 说完,转过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尉迟大炮忙上前阻拦: “圣僧,且慢……” 罗迩娑婆疾步如飞,已不见踪影。 尉迟大炮捶胸顿足,指着安和: “你……小子,哎……” 尉迟阿敏走向前去,搀扶着他说: “爷爷,刚才你不是都看到了嘛,安和哥哥已将他的骗术揭穿了,你咋还叹上气了呢?” 安和知道想让一个长期修道炼丹的唐代人一下子接受现代的思想,还不太容易,于是对他说: “老将军,我看了罗迩娑婆给你的秘方,可能适合天竺人,并不适合我们唐人,小子在终南山遇见过孙思邈,他告诉小子一个炼丹的方子,改日我炼好仙丹给你送来,不就省去你辛苦炼丹的麻烦了。” 尉迟大炮一听,心中大喜,孙思邈他是听说过的。 唐贞观年间,太宗李世民的长孙皇后怀孕已十多个月不能分娩,反而患了重病,卧床不起,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于是将孙思邈召进了皇宫。 由于有“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束缚,医生给宫内妇女看病,大都不能够接近身边,孙思邈取出一条红线,叫采女把线系在皇后右手腕上,一端从竹帘拉出来,孙思邈捏着线的一端,在皇后房外开始“引线诊脉”。 很快找出症结,于是采女将皇后左手扶近竹帘,孙思邈看准穴位猛扎了一针,皇后疼痛,浑身一颤抖。不一会儿,只听得婴儿呱呱啼哭之声顺利产下了皇子,被世人誉为一代神医。 “此话当真!” 尉迟大炮环睁豹眼,看着安和。 安和说: “老将军救过小子的命,小子怎敢欺骗将军。 尉迟大炮这才转忧为喜,吩咐下人做饭,一家人好容易聚在了一起,尉迟大炮也不想失去这次团圆的机会。 饭桌上大伙俨然把安和当成了自家人。 第九十二章 女尼武媚 月朗星稀,百鸟归巢,,一阵秋风吹来,宫内一株梧桐手掌一样的叶子飘落下来,铺就一地的枯黄。 阵阵蟋蟀的叫声,在寺院内外此起彼伏。 感业寺的女尼们成双结对地躲进庵房,早早就吹熄了灯火。 一间庵房里一灯如豆,固执而凄清地燃到深夜。 灯光下一位女尼,宽额,方颐,蛾眉,凤目,俏面上有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漆黑的夜空和冷淡的月光诱发了她的哭泣。 她是武媚,原已故太宗皇帝的才人。她十四岁就进宫了。 记得母亲杨氏和一干女眷站在府门前的台阶上,目送着她走上了入宫的马车。 杨氏依然泪流不止,左右女眷不住地低声劝慰,但显然阻止不了她的感伤和悲泣。即将迈上车辇的一瞬间,她忽然转过身来,向母亲深深施了一礼,说: “见天子何尝不是一种福分,何必像小儿女一样悲泣?” 十四岁的仇当时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她内心中有一种强烈地想见到天子,成为天子女人的愿望。 媚娘记得天子召幸是一个春雨初歇的日子。 早晨她被一阵梅花的清香熏醒,睁开眼睛却不知梅香来自何处,掖庭永巷不植花卉,梅花都在远远的甘露殿下盛开。 十四岁的少女迷信所有美好的征兆,她怀着一种湿润的心情静坐卧榻之上,恍惚地期待着什么,到了暮色初降时她期待的事情果然来临了。 宦官们抬着一只红漆浴盆停留在门前,后面还有人抬着一桶热水,有宫女用红色皿器托着几枝香草,那群人就站在武才人的窗前朝里面张望着,媚娘听见了掖庭令尖厉的夸张的传旨声: ”赐才人武照沐浴。” 这个瞬间媚娘双颊飞红,泪水却夺眶而出。她将手指紧紧按住双唇,似乎是为了防止接旨的回应变成另一种喜悦的呐喊。 沐浴于香草清水之间,媚娘依稀想起母亲杨氏望女成凤的絮叨叮咛,母亲说: “进了宫门你别想我,别想任何人,你要天天想着皇帝,皇帝龙目会看见你的一颗忠敬之心。” 媚娘想皇帝也许看见了自己对他的忠敬之心。 沐浴、更衣和上妆,这些寻常的事情现在是被老宦官们所操持的,他们琐碎而不厌其烦地吩咐媚娘如何面对龙寝之夜。 媚娘恍恍惚惚地允诺着,但她没有记住他们说了什么。她只记得初更二点月色清朗,夜幕下的皇城反射着一片暗蓝色的微光。 她像一只羔羊被宦官魏顺安背进了嘉献门,跟随着四盏红绢灯笼朝甘露殿移去,她记得红绢灯笼的光晕小小的,圆圆的,它们恰恰聚敛了一个小宫女模糊而热切的梦想。 那个夜晚有风突如其来吹乱她的白色裙裾,是洋溢着梅花清香的夜风,它让十四岁的媚娘心跳不止,恍惚是在梦中飘游。 媚娘记得太宗皇帝的天子仪容,一个蓄须的微胖的中年男子,黑黄色的有点浮肿的长脸,鹰鹫般锐利而明亮的眼睛,双鬓已经斑白,他的额头上始终奇怪地扎系着一条黄色缎带。 媚娘记得天子之躯所散发的气息超然平淡,但是天子的手巨大而沉重,它熟稔而潦草地在她洁白而平滑的皮肤上滑来滑去…… 哪双手就像一把铁犁,把自已全身上下犁了一遍。 媚娘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泥土一样,由原来的坚硬变得松软,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成泥屑。 媚娘目光迷离,双腮绯红,身躯蛇一般来回的扭动着,发出一阵又一阵愉悦而又迷茫的。 可她无论怎样扭,也逃不脱哪双粗大而有力的双手。 哪双手滑动的力度更大,更快,从自己的耳朵、脸頬、脖子、胸部、小腹、一直往下… 当天子的手终于停留在自己的神秘之处时,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叫了起来…… 她激烈的扭动和叫声似乎刺激到了天子,他翻身跃起,一座山一样把她压在身下,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哪种迷离而又神秘的快感。 天子就用他神圣的下体把她切割得支离破碎。 下身一阵撕裂般痛楚后,留在媚娘记忆里的,只有天子事后躺在龙榻上满足而疲倦的脸,和床单上一片玫瑰花瓣一样的鲜红。 太宗皇帝的后宫是一座姹紫嫣红、争奇斗妍的大花园,尽管太宗即位之初曾先后释放了几千名宫女,可这座园子丝毫也不显得冷清。 除了千百个普通宫女之外,皇帝还拥有四妃、九嫔、九婕妤、九美人、九才人、二十七宝林、二十七御女和二十七采女。 这八级一百二十一人共同组成了皇帝的妃嫔群,而她只是一个五品才人,职责就是“掌叙宴寝,理丝枲,以献岁功”根本就引不起太宗后帝太多的记忆。 那次临幸之后,她就好象从没有出现过太宗的生命中一样。 在这座美女如云、脂粉飘香的大花园里,年轻的武曌就像被随意栽植在掖庭宫的某个角落的树一样寂寞地成长。 在一个又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期待或幻想着皇上能再次临幸他,可皇上一次也没有给他机会,她的心慢慢的变冷了,如同冬日的寒冰一样,只到见到了太子李治,她冰封的心才开始慢慢地熔化。 贞观二十一年二月,李世民再次患上风疾,健康已是每况愈下,体质已经非常虚弱了,只能三日一视朝。 同时他开始大量服食江湖方士为他炼制的所谓“长生丹药”。 很显然,此刻的太宗李世民已经和历史上所有老来昏聩的帝王没啥两样了。 在李世民生病期间,太子李治昼夜不离左右。 太宗不忍心看到太子总是奔波于东宫和承庆殿之间,最后只好命人在寝殿之侧安置了一座别院,专门供太子休息居住。 自此,太子李治除了每十天回东宫一趟之外,大多数时间都与病中的父皇朝夕相伴。 李世民患病的这几年,负责天子起居晏寝的就是武媚。 承庆殿里终日飘荡的浓烈煎药气味让她感到无比压抑,而一种永无出头之日的沮丧之感更是弥漫她的全身。 无数个孤枕寒衾的夜晚,当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棂静静洒在她的身上,武媚看见自己的肌肤依然如同凝脂一样散发着美丽而迷人的光芒。 可这迷人的光芒在这深宫之中谁会来欣赏呢? 自己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在这深宫之中成为白头宫女吗? 此时的武媚心中没有答案,她毕竟只是个才人,远远没有左右自己命运的本领。 太子的到来顿时让武媚惊喜不已。 每当看到太子经过几年来政治历练而多出几分成熟和稳重的脸,他的心就像一只蓦然惊醒的小鹿一样奔突乱窜。 厮守在天子病榻旁的时光是无聊而琐碎的,日子一久李治也生出烦闷和厌倦之感。 但他不敢接受父皇让他出宫游玩的建议,因为那会有损于他的仁孝之名,也有悖于他所标榜的纲常礼教。 虽然李治一直强打着精神,对病中的父皇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但是太极宫外明媚的春光还是时时撩拨着他的心扉,让他多少有些神思恍惚、魂不守舍。 每次在父皇的床榻边照顾垂垂老矣的父皇时,他总能碰到武媚哪大胆而又热辣辣的目光,哪目光充满了纠缠和挑逗。 一次他接过武媚递过来的药碗,无意中竟然摸到了她的手指,哪手指暖暖的,像他手上的玉扳指一样滑,一样润。 太子的心一阵狂跳,迎来的却是武媚炽热如火的眼光,他舍不得离开哪玉手,两人就这样站了很长时间,只到听到天子的一阵剧烈咳嗽,太子才接过哪药碗,给父亲喝下。 他从武媚的火热的眼光里读懂了所有内涵。 虽然他知道这是父皇的才人,他还是禁不住想哪炽热的眼神。 求收藏与推荐票。 第九十三章 不死之鸟 一个万籁俱寂的子夜,当承庆殿里的宦官和宫女们纷纷打起了盹,而病榻上的太宗也已发出均匀的鼾声。 李治和武媚的手不约而同地朝对方伸过去,一点一点地伸过去,然后紧紧绞在了一起。 他们悄悄地走了出去,来到了太子的别院,刚到屋内,太子就不急不可待地一把抱住了她,武媚久积的激情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她主动地迎了上去,用自己的滚烫的身子蛇一样紧紧缠住了太子,她娇喘着用自己的玉唇堵住了太子的嘴,太子想叫,一条温热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使他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武媚的一双温热的玉手伸进太子的锦袍里,在太子不甚壮硕的胸前和背后肆意地游走 太子无法抵御武才人的红唇玉手,猛地将她抱起,放在铺落柔软锦被的床榻上,飞快地剥去了她的衣服。 他闻到了哪大理石一般光洁的皮肤散发出一种玫瑰花般的香味。 才人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骨头,每一寸都是肉,都是软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滑的。 他贪婪地抚摸着她,闻遍了她的全身,炽热的在炽热的方式中如火如荼,它使太子李治忘却了病榻上的父亲和天伦纲常。 他惊叹武才人不知哪来哪么多的激情,她头发散乱,目光迷离,全身绯红,光滑的身体自始至终都配合着他扭动得像被抛上岸的鲶鱼,不时地挺起身来,吻他的脖子和耳朵,如此轻易快捷地使他得到那种灵魂出窍的快乐。 只到太子的洪水一泻如注时,她的身体仍在摆动不停 从此以后,太子李治去天子哪的次数更多了,每当天子睡熟时,路过太子的别院的宫女总能看到太子别院内摇不定的烛光,闻到一种玫瑰花的香气 武媚意识到——这很可能是自己黯淡无光的掖庭生涯中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把太子李治紧紧抓住,无论如何都要俘获这个男人的心! 其实许多宫女在那段非常时刻想博得太子治的亲睐,期望从他身上捞到一棵救命稻草。 但是太子对扶风殿里的美女视若无睹。 没有人知道武才人已经先行一步,没有人能想像太子治的柔肠闲情已经在别院里被武才人挥霍一空。 那就像昙花的花期稍纵即逝却是夺人心魄的。 太子治从此对才人武媚念念不忘。 在别院里,有一次,李治抱住她,深情地对她说: “等着我,等到我登上龙位,我就让你做我的皇后。” 同冬日是个对于她来说是一个一生难忘的日子,这一天,他的男人,确切地说是所有后宫嫔妃宫女们的男人,太宗李世民龙嫔归天。 听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媚娘端着一壶茶水,那个报丧的叫声像惊雷闪电打在她手上,铜壶砰然落地。 在翠微宫里媚娘是第一个嚎啕痛哭的宫女,然后宫女的哭声便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完全覆盖了来自太宗灵床边的男人们的哭声。 没有人制止宫女们借题发挥的哀嚎之声,含风殿上下一片忙乱,宫女们恰好可以纵情宣泄所有的悲伤和怨气,为了每一种黑暗的残花余生,为了每一桩未竟未了的心愿,为了对死者的爱或者恨。 泪眼朦胧中媚娘不忘将目光投向太子治,太子治悲伤过度几近昏厥,御医们在他的额前敷了一种淡绿色的药汁。 媚娘看见几个宦官半架半扶着太子治往侧殿走,太子治苍白而虚弱,他的目光扫过媚娘只是空洞的一瞥,这使媚娘感到失望。 此地此景她不期望与太子治眉目传情,但她忽然意识到别院里的情事也许将成为一夕春梦,太子的承诺将化为一丝青烟,也许很快会把她遗忘。 太宗死后,同样作为已故太宗皇帝的未亡人,太极宫中的女人们却有着各自不同的归宿。 一部分生有子嗣的妃嫔可以出宫去投靠自己的儿女;另外的极少数人则以一种勇敢而贞洁的姿态选择了变相的殉葬,比如太宗晚年甚为宠幸的嫔妃徐惠,便因哀伤成疾并拒绝医治而于次年病逝,年仅二十四岁,死后陪葬昭陵。 至于像才人武媚这种没有子嗣,同时又不愿殉情的嫔妃宫女,则必须循例出家,到寺院或者道观中了却残生。 才人武媚被分配的命运是削发为尼,她的归宿是位于长安皇城内的感业寺。 虽然感业寺与太极宫近在咫尺,可武媚却感觉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进入感业寺的时候,武媚和一大群宫女刚刚走到弥勒殿前就不约而同地止步了。 她们带着同一种迷惘和惶然的表情转过身去,看见身后那道威严肃穆的山门已经訇然关上。这一门之隔,从此隔断了她们回望红尘的目光,也隔断了她们或喜或悲、或浓或淡的所有旧梦前缘。 举行剃度仪式的那一天,当缕缕青丝恍若柳叶在她们眼前簌簌飘落,武媚听见有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哭喊和哀号。 人们看见一个近乎疯狂的昔日宫女突然挣脱剃度老尼的手,冲到紧闭的殿门前拼命地捶打和摇撼,被剃了一半的黑发犹如杂草一般披散在她苍白的脸上,让她看上去形同鬼魅。 后来这个绝望发狂的女子被几个老尼七手八脚地拖了出去,可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哭号却在空旷的大雄宝殿上久久回荡。 据说宫女们剃度的这一天也是新天子举行登基大典的时间。 在庄严的大典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武媚已然是一副青丝落尽、素面朝天的僧尼之相。 她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上,看见六月的太阳正高悬中天,向人间喷射着万道金光。 武媚想象李治那张清癯白皙的脸庞,此刻一定被镀上了一层至尊无上的金黄,而大唐的万千臣民正匍匐在地上山呼万岁,向这位年轻的天子表达他们由衷的拥戴之情。 此刻的皇帝李治还会记得承庆殿里的那个才人武媚吗? 此刻的皇帝李治还会关心感业寺里的这个小小女尼吗? 女尼武媚走到案几旁,铺开一纸素笺,狼毫伴着泪水,用笔墨一遍遍倾诉着自己的爱断情伤。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武媚娘挥笔写下一首《如意娘》的乐府。 没有人知道女尼姑武媚长夜无眠的相思对象就是至尊无上的当朝天子。 没有人知道女尼姑武媚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追寻那片曾经翱翔过的天空。 无论感业寺的生涯如何漆黑和艰难,武媚始终没有感到绝望,她相信,天子李治会来接她的。 因为她坚信,自己是一只鸟。 一只不死鸟。 第九十四章 我要离开 住持老尼搜走了寺中的每一面铜镜,其实镜子的主人对它已经无所留恋。女尼们通常成双成对地同床共枕,禅房之夜的那些呻吟或嬉闹成为感业寺生活的唯一乐趣。 曾经有个法号叫明净的女尼想钻到媚娘的棉被里来,被媚娘一脚踢下去。媚娘把那个春心荡漾的女尼推出了房门,她说: “我讨厌你们的把戏,不干不净的。” 明净反唇相讥: “你以为你干净,你干净就往天子宫里去呀,献了几年的媚态不还是给踢到尼姑庵了?” 媚娘恶火攻心,她嘴里说着话,低下头就往明净的脸上撞: “天子不要我也轮不到你来糟蹋!” 媚娘把明净撞在门框,仍然不解气,又在她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明净的惨叫声惊动了整个庵寺,许多尼姑打开窗户朝这边张望,她们看见媚娘的脸在月光下放射出一种悲愤的寒气,她手里的那条门栓似乎在迎候所有的侵犯。 “武才人要疯了”。旧日宫女们窃窃私语着。 凭藉她们对武才人的了解,她们认为骄矜自负的宫人是最容易发疯的,而武才人应该是一个例证。 从此没有人敢往媚娘的禅床上爬,但也没有人与媚娘说话了,感业寺里的女尼们非常默契地孤立了媚娘。 “明空你去后院劈柴,今天把那些干柴劈完,否则今天晚上就不用吃饭了。” 自从来到这感业寺,她就有了这个明白这个法号,住持老尼一边发着号令,一边厌恶地看了一眼媚娘,。 显然主持老尼与别的尼姑一样,也在厌恶着她。 当武媚娘听到这话后,知道主持老尼又在整她,劈材可是最这感业寺中最苦最累的活,尤其是对她们这些原来在宫中没有干过体力活的女人来说,但她却不敢不做。 几斤重的斧头抡起来也不是简单的事情,不一会,武媚娘的双臂就被斧柄震的酸麻,手上起了一溜的水泡,她开始有些拿不住斧头了。 不过现在只过去了一个时辰,看着那一座小山似的柴堆,媚娘心中一阵阵的发怵。 什么时候才能劈完呢? 为什么作为常伴佛祖身边的主持心肠会这样狠毒呢?媚娘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了,闷头干活。 日落西山,太阳的余辉将整个寺院渡上了一层金色,原本小山一样的柴堆已经少了一大半。 虽然没能够全部干完,但寺里还是将吃的东西给她送来了,这些女人毕竟都是先皇的妃子和宫女,万一那个女尼死在寺院内,住持老尼也不好对宫中交待的。 老尼虽然恶,但她也是做了十多年的主持了,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武媚娘饿极了,来不及擦干俏面的汗水与泪水,一口气将所有的东西都吃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能够吃下这么多东西。 月亮升起来了,如水的月光洒满了寺院,几间房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一间房里传来明净与一个尼姑的嬉戏与喘息声,另外几间房子里,传来尼姑的轻微的鼾声。 夜半时分,终于将所有的柴劈完了,媚娘长出一口气,将斧子发泄似地摔在比她个子还高的柴禾垛上,她感觉自己的双臂已经不属于自己。 回到房间看着两手的血泡,她想起了李治对她的承诺,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武媚娘的生活并没好多少,她虽然不在劈柴了,而但却要为整个感业寺的女尼们洗衣服。 这对于连手臂都抬不起的武媚娘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媚娘咬着牙,轮起木杵在衣服上反复而机械捶打着,仿佛衣服是她前世的仇人。 主持老尼从她眼中发现有一股仇恨的火苗要窜出来。 老尼心中一惊,手中的木鱼差点掉到地上,从此主持老尼再也没有给她安排太重的活了。 三个月后,媚娘才算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过其中的痛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闲下来的时候武媚娘总会想起李治,如烟往事浮上心头,媚娘突然想起自己的年龄,想起宫墙内外,年复一年,她已经是一个二十五岁的迟暮美人了。 “明空,你不去干活在这里发什么呆呀?” 明空,明空,媚娘恨极了这个名字,这不是想让她放弃一切前尘往事,可是她做不到,她还是感觉媚娘才更适合自己。 武媚娘知道自己这次又犯错了,急忙起身说:“对不起师姐,我这就去干活。” 这个明净比武媚娘早进入感业寺,所以武媚娘称她师姐。 每次看到武媚娘偷懒的时候明净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指责她。 “明空,我知道你原来是才人,我只是个宫女,但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感业寺,可不是皇宫,没有那么多奴才伺候你们这些主子,所以还是请你自己多动动手好了。” 明净嘴里说着话,眼睛里却掩饰不住嫉妒的情绪。 看着仇视自己的明净,武媚娘有些无奈,她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强的,所以并不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快速地离开了。当武媚娘要离开的时候,明心接着说: “主持说了,你这一段时间表现不错,等你做完手上的工作之后,下午可以休息半天。” “嗯” 武媚娘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明净,这让她有点受宠若惊,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武媚娘在宫里待了十年的时间,什么样的人她都已经见过了,虽然感觉有不妥的地方,但依旧隐藏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武媚娘猜得没错,这件事中的确有问题,主持根本就没有让她休息过,这些纯粹都是那明净使的绊子。 不过还好,武媚娘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帮助一位和自己一起从宫里出来的人干活,当明净带着师太来抓偷懒的时候,武媚娘正在与自己的伙伴一起劈柴。 “明空,你的工作都做完了?” 住持老尼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个不像是能够干苦力的人明空,这一段时间下来居然成了做得最好的,而且还经常帮助其他人做事,在她们这些人中,她的人缘是最好的了。 “师傅,上午我和紫儿二人一起将我的工作做完了,所以下午我过来帮助紫儿一起劈柴,这样做事要快一点。” 武媚娘解释说,她不时地瞥一眼站在一旁的明净。 见到明净站在那里恨不得将自己吃了的样子,武媚娘感觉好笑,心说:“这个小丫头还是太嫩了。” 住持老尼听了武媚娘的解释也就不再多问了,只是简单地说: “那你们二人慢慢干活吧,不要耽误了事情便好。” 武媚娘在感业寺一待就是一年多的时间,这时候的她感觉自己已经能够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即便再多点劳动她也能忍受。但是她就是不甘心,她还有母亲,还有姐姐等她去照顾, 我,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 她依然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第九十五章 扫兴而归 李小九的心里早就想见武媚了,他忘不了下武媚在皇宫别院的缠绵,也忘不了武媚给于他的新鲜和刺激。 一想到两人相处时的情境,他渐渐变得有点冷酷的心,就慢慢的熔化了。 这个女人身上有别的女人身上没有的东西,她对他温柔,体帖,像姐姐又像母亲,李小九虽然有许多的兄弟和姐妹,但皇家亲情是靠不住的,充满了勾心斗角,相互利用。 母亲在三十八岁就走了,李治一生之中和母亲走得最近,因为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最纯洁,最没有功利心的。 当他躺在武媚的怀中时,武媚用他的玉手抚摸他的头发时,他感觉到了母亲般的温暖。 他在她的身上找到了母亲与姐姐双重影子,他迷恋她的怀抱,她的体香,她散发着母性的温柔,他感觉离不开她了。 可他现在不敢把她接进宫,他毕竟才刚刚坐上皇帝的宝座,虽然这其中的过程没有像他父亲登上皇位时哪般血雨腥风,但他知道,他的皇位也来之不易,这是以失去与李承乾,李泰与李恪之间的亲情与信任为代价才换来的。 毕竟武媚娘曾经是先帝的才人,如果现在把把她接进宫,这些个愚腐的大臣们一定会极力的反对,舅舅与固执的褚遂良又找到顶撞与教训自己的理由了,现在的朝庭还是由舅舅长孙无忌与褚遂良把持着,他现权力还没有达到乾纲独断的程度。 可李小九实在控制不住想见武媚的冲动了。 一旁侍奉的老宦官王德召见到皇帝总是这样愁眉苦脸,于是壮着胆子问: “皇上,奴才看您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需要老奴为您排忧解难的地方,皇上尽管吩咐,老奴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你这老奴才倒是很会看人脸色。” 李小九听了王德召的话之后,心里开始有些松动了。他知道王德召非常忠心,他说的也是真心话。 李小九笑了笑说: “朕想出宫,但不能被其他人发现,你想想该怎么做?” “皇上,这件事情好办,你只管交于老奴就行了。” 看到李小九点了点头,王德召非常识趣地离开了。 他没有问李小九为什么要出宫,因为他明白那不是他该问的问题,只要主子做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那好吧,明日朕就要出去,记住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朕要了你的脑袋。” 李治阴沉着脸说一句这样的狠话。 老太监已经跟了李治很多年,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李老太监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下,轻声说:“是,皇上请放心,老奴绝不会走漏半个字的。” “萧淑妃,大家同在宫中,本宫虽然没有给皇上生下一儿半女,但本宫毕竟还是皇后,你要想坐上这个位置,还要看皇上和满朝文武答应不答应!”端庄秀丽,温婉贤淑的王皇后实在忍无可忍了,她已给好多次听宫女们说在皇上面前说要立他的儿子李素节为太子了。 很显然,她的儿子要是立为太子,将来皇后的位置还不是她的了吗? 在站在王皇后面前的年轻女子,长了一副闭月羞花的容貌,骨子里透着的一种贵气,她就是萧淑妃,现在在皇帝面前最得宠的一位妃子,一连给李小九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她有些不屑地看着面前同样端庄、同样雍容华贵的王皇后,微笑着说: “皇后娘娘,皇上经常去臣妾哪里,我知道您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啊,我总不能拦住皇上不让他去吧!” 萧淑妃得了便宜还卖乖,王皇后心里就更不会舒服了,脸上挂着一丝冷笑道: “所谓天威难测,本宫当初是太子妃时,也是和你现在一般倍受宠爱,可现在呢,你不也看到了,难道仅仅是本宫没有给皇上生个一儿半女吗? 所以说谁也不能得意的太早,现在的得宠,并不意味着永远得宠,要知道这后宫之中的女人多着呢,说不定那天,我们这些人就都失去了皇上的宠爱了。” “呵呵” 萧淑妃同样冷笑了两声说: “皇后娘娘,我从来没有想到得到皇上的专宠,可我为皇上生了一儿两女,却是不争的事实,不像某些女人嫁来十多年,就像不下蛋的母鸡一样,一个孩子也生不出来。” 虽然萧淑妃没有明说王皇后是只不下蛋的母鸡,但暗指的还是她! 王皇后气极,心想:还不是因为皇上现在宠幸她,她才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吗?王皇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的愤怒在脸上表现出来,尽量以一种平静地语气对萧淑妃说: “我想萧淑妃现在应该做的并不是在本宫面前显摆,而是应该去看住皇上,否则皇上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岂不闹心?” “这些就不劳皇后娘娘操心了,皇上又不是哪一个人的皇上,他什么时候走,岂是我们这些女人能左右得了的。” 王皇后看着萧淑妃嚣张的样子,依旧非常淡漠地说: “那好吧,我们就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王皇后说完之后,不再理会萧淑妃,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其实王皇后什么都不知道,她之所以那么说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理由,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 每天面对宫里的这些争斗,她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就这样懦弱下去。她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坚强起来,让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可是王皇后不知道,她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萧淑妃有了很大的警惕。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立刻命宫女王灵儿暗中注意皇上的动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皇上有了新欢, 那自己岂不真的要和王皇后一样备受冷落?她才不想整天对着一个空荡荡的皇宫发呆呢。 李小九坐在驶向长安城外的车子里,今天的心情非常好,清新的草木,盛开的鲜花不断地映入他的眼帘,李治想下车走走,可是被王德召制止了。 在王德召看来,皇上的要求有点像是在开玩笑,皇上偷着出宫已经是一件大事了,如果再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外面走动,出了事谁负责呀? 车子很快就到了感业寺门口,王德召先进入感业寺内,因为出来的时候他们都换了便服。 王德召拉住一个小尼姑,问了一下武媚娘的事情,听到小尼姑的回答之后,他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不巧。 回到车内,王德召无奈地说: “回禀皇上,今天武媚与寺里的大多数女尼都去终南山静修理佛了,要很晚才能回来。” “你这奴才,事先没有安排好吗?” 李小九心里非常恼火,不过也没办法,也许是寺里临时决定的也说不准,看样子只能下次再找机会出来了。李小九有点不舍往寺里瞅了一瞅,然后阴着脸说: “回宫。” 王德召被吓得不轻,虽然经常跟在李小九身边,但他知道皇上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看样子皇上不高兴了,难免后悔自己给皇上出了这个馊主意了,忙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掉转车头,向宫中赶去。 第九十六章 后宫斗争 回到了宫里。李小九原本愉悦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透顶。他侧卧在龙榻上,有一种想摔东西的冲动。 不能不佩服王灵儿的打探消息的能力,皇上与王德召乔装出宫的消息,很快就经她的嘴就传到萧淑妃的耳朵里。 想到皇上出去了大半天的时间,一定是去私会什么女人了,萧淑妃心里很受,很长时间以来,皇上都是在她的宫中过夜,有时她都错误的认为,皇上就是她自己的了,她一度以为他的儿子被立为太子,她做皇后只是早晚的事。 可皇上却只得一个人出去了,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不是去找女人还能是什么,想到这些,她很生气,手中的丝巾在手中都绞烂了,她不想皇上的心就此属于别的女人,她要像以前一样牢牢地拴住皇上的心,于是她决定去皇上处理朝政的武德殿去了。 那里平时是不允许后宫嫔妃进入的,但萧淑妃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皇上,萧淑妃在外面求见。”魏顺安进来通报,他知道皇帝今天不开心,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汇报。 李小九现在的确心烦,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魏顺安,问: “她来做什么?” “回禀皇上,淑妃娘娘为您送参汤来了。”魏顺安如实汇报。 “让她进来吧。” 李小九说完慵懒坐在龙榻上,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太累了,总是有处理不完的朝政。其实最让他烦的是长孙无忌,褚遂良这帮人朝臣,他想做点什么,都需要经过他们的同意,否则就很难实施下去。 这样看来,他这个皇帝就像是一个傀儡一般,他很不习惯这样的感觉。 在李小九想着那些不舒心的事情时,萧淑妃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李小九心里还是爱这个女人的,毕竟这个女人为他生了三个孩子。 “爱妃今天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李小九将萧淑妃拉到自己身边,关切地问候着。 萧淑妃保持着温柔的笑容,不露声色地说: “臣妾听说皇上每天都要处理大量政事,这是很费精气神的活儿,所以为皇上准备了一些参汤送过来。” 她不敢直接说皇帝偷着出宫去了,让皇帝知道自己在派人跟踪他,绝对会惹怒他的。 “还是你最关心朕。” 李小九抚摸着萧淑妃纤纤玉手,有些感动地说。 说实在的,从小到大除了长孙皇后之外,还真是很少有人这样关心过他。 萧淑妃笑了笑说: “皇上还和臣妾客气什么,我们这些后宫嫔妃不都是为了皇上活着吗?” 李小九的手在萧淑妃的手中抚摸了一阵,笑了笑说: “好了,东西你也送来了,还是先回去吧,朕还要处理政务呢。” 对于李小九的逐客令,萧淑妃并没有理会,而是顺势坐在李小九的腿上,撒着娇说: “臣妾想和皇上多待一会儿。” “怎么,今天又和皇后吵架了?” 李小九非常清楚这个萧淑妃的性子,每次和王皇后吵架之后都会跑到自己这里来诉苦,说起来李治还真的感觉有些愧对她。萧淑妃为他生了那么多孩子,可是他却不能满足她的当皇后的愿望。 “嗯,皇后说皇上会不要臣妾了,她可把臣妾吓坏了。” 萧淑妃有些委屈地说,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李小九知道王皇后的性子,他定然不会这么直接地说这样的话,故作心疼地说: “这个皇后她是怎么了?朕平时看她也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啊!” “臣妾也没想到,皇后的嫉妒心这么强。” 萧淑妃装作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说: “其实臣妾也知道,皇上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女人呢!但臣妾也知道,皇上是不会放着臣妾不管的,对不对?” 看着萧淑妃那灵动有神,妩媚含情的大眼睛,李小九的心软了,每次看到她的这双迷人的眼睛,李小九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伸手在他的臀部拧了一把,安慰她说: “你也别往心里去,皇后毕竟是皇后,是后宫之主,朕有时也要让着她的,不过皇后,性情温和,知书达礼,绝不是爱故意刁难人的主,只要你在她面前谦让有礼,我想皇后也不至于找你什么麻烦的。” 李小九没说谎,王皇后不仅只是皇后,他的背后是太原王氏世族,隋唐以来最大的世族,就算是他也不能轻易动他们。 废后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朝中会有很多人为她说话,首先长孙无忌与褚遂良就不答应。 萧淑妃不管这些,看到皇上反而为皇后说话,她撅起嘴,背过脸去,心想: 我已经为你生了三个孩子,而王皇后却一个都没有生,她凭什么还占着皇后的位子不放,而且还当得那么理直气壮。 看着萧淑妃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李小九放开她的手说: “朕现在很忙,你先回宫吧,有什么事,晚上咱们再说。” “臣妾遵旨。”萧淑妃听了皇上的话之后,立刻开心地离开了,她知道皇上今天还会去她那里,皇上的心还是在她那里。 想到这些萧淑妃的心就放下了。 看了皇上今天的表现,萧淑妃明白想要撼动王皇后这棵大树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她决定先从别的事情做起。 于是,鼓动李小九分封她的儿子李素洁为雍王。 李治抵不住的柔情,在当天的夜晚,一阵过后,他就答应了。 就这样李素洁成了雍王,这可是雍王! 雍王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王爷,这一点不仅李治明白,朝中的大臣,而且后宫里的娘娘们也都非常清楚。那个位置是留给皇后生的儿子的,虽然现在皇后没有儿子,但并不代表皇后以后也没有儿子呀! 现在皇上居然把这个位置送给了李素洁,这代表什么,代表着皇帝的心思已经变了,已经不在皇后身上了。 而且还有一个信号,那就是在皇帝的心里,萧淑妃的地位已经高于王皇后了。 这件事传播得很快,围绕着权力中心的人们几乎全都知道了。王皇后也不例外,所以她万分悲愤,她没想到皇上竟然把李素节封为雍王,这可是皇后生的儿子才有的待遇啊! 如果萧淑妃做了皇后,她该怎么办,她有些迷茫了。 自从那次和萧淑妃吵过架之后,王皇后就没有开心过,她总能感觉到在无尽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皇后娘娘,柳夫人在外面请求见您。” 一名侍者进来通报。柳夫人是王皇后的母亲,自从她做了皇后之后,柳夫人总是为她安排好一切。 王皇后迅速收起自己的悲伤,换上笑容出来迎接。见到柳夫人之后,王皇后笑着说: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柳夫人自然了解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事情总是藏在心里。虽然女儿不说,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她跟着王皇后进入寝宫,有些担心地问:“皇后娘娘,这一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母亲,女儿过得一直都很好。”其实听到母亲关切的问候,王皇后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她很想将自己心里的痛苦告诉母亲,但她不能再让母亲为她担心了。 看到女儿装出来的微笑,柳夫人心里更加难受,坐下之后,淡淡地说: “皇后娘娘就算难受也要想开一点,宫中的事情我也听到很多,虽然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但也不能看着你这样被人欺负。你放心有我们王家做后盾,我想萧淑妃也耐何你不得” 提起王家,王皇后心里逐渐有了底气,她知道萧淑妃想要扳倒自己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心情逐渐好了起来。 在王皇后和萧淑妃宫中争斗的时候,李治再一次出宫了。 不过这一次在他的车后跟着一个神秘人,他不是李治的侍卫,当然李治也不可能发现他了。 再次来到感业寺,这次没有让李小九失望,王德召早已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 主持老尼只是听王德召说有宫中有个重要的人物想见武媚,当他看到此人是当今皇上时,主持老尼还是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把李治领到了武媚的禅房。 当看到李小九急切地走进明空的房间时,住持老尼在黑暗的庭院里飞快地捻转佛珠,她认为天子若受惑于女子,女子必有仙术妖法。 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九十七章 坠入悬崖 “你说的是真的吗?” 萧淑妃盯着跪在地上的王灵儿,她现在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边沿,而且她也知道王皇后说得没错,花无百日红,即便现在最受宠的是自己,可是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出现怎样的局面。 王灵儿带着恐惧说: “淑妃娘娘,小的怎么敢跟您说谎呢?小的已经打听到了,皇上的确是去找那个叫明空的尼姑。” 这些消息让萧淑妃有些难以自控,她没想到皇上居然会背着她去找一个尼姑,这代表什么呢? 代表着皇帝宁愿去尼姑庵找尼姑,都不想留在宫里陪她了。 想到这样的结果,萧淑妃就有一种要发疯的感觉,她努力将自己的情绪抚平之后,阴着脸对王灵儿说:“你拿快去把我哥哥请来” 王灵儿看了看萧淑妃感觉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都能喷出火来,她知道萧淑妃这下要有大的动作了。 安和牵着马走在终南山的脚下,马上拖着小米,黄豆等食物,还有半袋子盐,好长时间没有来终南山见孙思邈了,山上种的菜可以自食自足,但毕竟依然像小米、黄豆、盐这些食物还是很缺的。 走到半山腰时,他碰到一队尼姑,在尼姑队中,他又看到上次他见到的哪个的尼姑了,不过这次女尼的脸上没有了忧伤,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于是嘴巴就弯成了一个好看的新月的形状。 也不知道是什么滋润了她,她面若桃花,整个春天就像开在她的脸上,她走路的步伐很轻,虽然穿着宽大的法衣,但依然掩饰不住她哪婀娜动人的体态。 一群大雁从山顶飞过,“啾啾”的鸣叫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安和抬头一看,无意中发现,山路旁一株高大的松树上竟然蹲着一个黑衣、黑裤,用黑布蒙了面的人,他手中握着一把太阳光下闪着寒光的横刀,鹰一般的眼睛,正盯着缓缓前行的尼姑队伍,仿佛是一只秃鹰在找寻着猎物,当他看那个宽额方颐蛾眉凤目的女尼时,突然长身而起,一丛松叶炸裂,针状的松叶挟杂着无数松枝如同一道水柱,涌起一丈来高,然后化成漫天缤纷的针雨,纷纷扬扬地落下。 在松针松叶激裂纷扬的漫天针雨中,一道黑色的人影翻滚而起,乍然一顿,便咻地一声,化作一道流光,向哪女尼削去。 那黑衣人的动作虽然快,但安和却看得真切,下意识地一顿脚就向你女尼冲去,一把抱住女尼,刹脚不住,冲出一多远,把女尼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黑衣人削了个空,呆了一呆,没想到半路之中竟会有一个少年救了女尼,黑衣人对别的女尼不感兴趣,横刀一收,箭一般地向安和身上的女尼射去。 安和大惊,随手捡起身边一截断的松枝,下意识伸手一挡,心想: 这下完了,这松树枝怎能敌得了这黑衣人的横刀。 情急之中,体内真气从手臂传至松枝,黑衣人看安和用松树来挡,心中暗笑,谁知刀一触松枝,手中的横刀就感觉到一股劲力从松枝上弹了过来,手中的横刀几乎把持不住,甩了出去。 黑衣人大惊,发动内力将手中的刀猛命地压了下去,松枝断为两截,横刀在安和的肩上划了半尺多长的口子。 幸亏松枝当了一下,要不然,安和与身下的女尼都将被凌厉的横刀劈为两半。 黑衣人一招没有得手,横刀回收,安和与女尼同时看到黑衣人深遂的眼睛射出一道寒光,攸地,黑衣人手中的横刀又高高举起,猛劈了下去。 安和抱着女尼,顺势一滚,谁知竟然滚到了悬崖边上,安和下意识地一抓,触手的却是坚硬的石头,二人急速坠落,女尼本能地尖叫一声,死死地搂住了杨凌的脖子。俏面上满是惊恐,二人只听得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 黑衣人看二人坠落悬崖,走近悬岸边,往下看了看,下面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黑衣人深遂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冷笑,反手倒背横刀,身形一纵,上了两丈多高的松树,再度一隐,便消失不见了,留下了一群还没有醒过神来的女尼们。 二人眼看着就要坠到地面,安和感觉身下被树枝弹了一下,安和随手一抓,抓到了一个胳膊粗的树枝,“啪”地一声,树枝断为两截,又听到“砰”地一声,安和感觉后背一阵椎心般的疼痛,晕了过去。 女尼睁开眼,发觉自已以一种很暖昧的姿势趴在少年的怀中,自己的却贴在少年的面上,她腾地一下俏脸飞红,使劲挣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少年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莫非他已经死了,女尼心中一阵忙乱,忙把玉手放在安和的鼻子下面,还好,还有鼻息。只是晕了过去。 看到少年晕死过去之前,仍死死地抱着自己,女尼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她躺在安和的怀里闭上眼,鼻孔俯在安和的胸口,一股不同于昨晚皇上的男子的体味让她有点沉醉。 当她的伸到安和背部时,却摸到一片的冰凉,抬起自己的手,却发现手上竟然沾满了血。 女尼大惊,忙使出浑身的力气,掰开安和的手,挣了出来,奋力替安和翻了个身,发现安和背上有一个半尺来长的口子,显然是哪黑衣人用刀划的。 女尼看这仍然不断流出的血有点惊慌,这是她平时第一次看到有人身上流出这么多的血,把下面一层厚厚的枯叶染成了一片面盆大的鲜红。 女尼很快就从刚才的慌乱之中平静下来,看了看四周,竟然发现了几株紫珠草长不远处的小溪边,小时候她的手心不小心划破了,母亲就是用这种草为她止血的。 女尼忙走向前去,拔了几株,放在嘴里嚼烂,扶起安和的身子,让他靠进自己的怀里,小心地安和的上衣脱了下来,把嘴里的嚼烂了的紫珠草敷在安和的伤口上。 然后,从自己的法衣上撕下一块布来,给安和将伤口扎住。 等这些都做完了,看着光着上衣的安和整个躺在自己的怀中,女尼脸是飞起一抹潮红,想放开,可禁不住搂得更紧,这是与她这么近地接触的第三个男人了,前两个都是皇帝。 第一个是太宗李世民,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哪个男人很雄壮,横刀跃马般潦草地夺走了她的初夜,她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快意,甚至于觉得有一种屈侮的感觉。 第二个男人就是李小九,昨天晚上在禅房里,她们二人又一次重温了皇宫别院里的柔情蜜意,当然还有李小九对她的承诺,她知道,她不久就会离开那个令人心烦的地方了,他很难说他们二人在男欢女爱中没有利用的成份,她要靠他走出感业寺,她实在恨死了那个地方。 这是与他肌肤相亲的第三个男人,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做,但看着这少年的俊俏而棱角分明的脸,她就有一种亲切感。 女尼低下头,闻了闻安和的头发,又用手抚摸着安和年轻而略显稚嫩的面庞,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拥上心头。 她为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忙把安和平躺在地上,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跑到小溪边捧了一捧水,来喂安和,安和没有醒,嘴紧闭着,水洒了一地,打湿了下面的枯叶,女尼没了办法,又去捧了一捧。 “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出这深谷?” 女尼长叹一声。 看着这位舍命救了自己的少年,她脸上微微一红,横了一下心,将水噙在嘴里,用手掰开安和的嘴,红唇凑了上去,缓缓地将水续到安和嘴里。 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九十八章 山洞避难 续了两口水,安和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缓缓地睁天双眼,朦胧中看到一张俏面正贴在自己的面上,嘴对嘴的给自己喂水。 安和大窘,忙将头扭向一边,女尼看安和醒了,极为难堪,俏面涨得通红,忙解释说: 我……我是看喂不进水,才这样做的。 安和知她是好心救自己,心想: 唐朝虽然是个民风比较开放的社会,但这种喂水的方式,就是放在现代,很少也有女人做到,看样子为了救自己,这女人也是豁出去了,虽然这女尼的命是自己救的,但她这种咱不管不顾地救自己的方式还是让安和感动。 过了一会,外面的世界在安和眼里逐渐清晰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女尼。 光洁妩媚的脸,柔媚的娥眉,近双眉处淡一些,后边却又黑又浓,一双亮晶晶的明眸下面是腻如玉脂的鼻子,一双大而明亮的凤目,那眉眼五官,瑶鼻樱唇,虽然没有一头的青丝,仍掩饰不住女尼的妩媚,是那种真正的女人味的妩媚。 从山崖坠落时,女尼身上的法衣被被树枝出了几道口子,露出几抹光滑的肌肤,显得更加地诱人。 安和心中一呆,这个女人好象见过,良久想起,第一次上终南山时就曾半路碰到过这女尼。 ,已是傍晚时分,环顾四周,空山寂寂,四野茫茫,不远处小溪的流水声,清晰的传来。 很美很原始的景色,足以让人留连忘返、心旷神怡,此时的二人无心欣赏风景。 怎样才能从这万丈深渊中出去,才是当误之急。 女尼四下看了看,根本就没有山路通往上方,想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攀着山崖边的灌木丛一点一点的爬上去。 再回头看看安和,别说爬上去了,就是能站起身来也是问题。 就是自己要想攀着灌木爬上去,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山洞,山洞很小,仅能容下两人,女尼将洞口的枯叶全都铺入洞内,搀扶着安和走进洞里,两人蜷缩着坐在里边,既可以御寒,也可以躲避野兽。 夜幕完全降临了,安和的双腿已经完全冻僵了。 女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安和挤成了一团,螓首搭在他的肩上昏昏欲睡。 安和毕竟练过高深的道家内功,一条腿摔得不轻,不能走路,一走路就钻心的痛,其它方面恢复得很快,加上刚才女尼在寻找山洞时,他打坐了一会,现在体力与精力已基本上恢复差不多了。 “不能睡,我们说说话提神,一定要熬到天亮”。 安和硬着舌头冲女尼喊。 “我又累、又饿、又困,我靠一下、靠一下,就一小下儿,等天亮了就好”。 女尼有气无力地哼着说,柔柔弱弱的腔调简直象是在撒娇,如果是在炭火熏香的闺房里听到这样的声音,一定让人香艳入骨、想入非非。 “不行!” 安和自已虽没有野外生存的经历,但是从报刊杂志中却看过太多睡梦中冻死的事迹,他想唤醒女尼,女尼倦得一动也不想动,整个柔弱无骨的身子懒洋洋地靠在安和身上,耍着赖不肯起来。 “不行,给我起来!等天亮了,你也冻死了,身上结了一层冰,的连狼都啃不动!我不想拖着一具冰雕回去。” 安和急了,伸手拍她的脸颊。 嘴唇一疼,女尼睁开睡眼,洞穴内黑漆漆的,但是安和的鼻息就喷在脸上,好暖,那是唯一的温暖,马怜儿更困了,她喃喃地道: “聊聊什么啊?让我睡一会儿”。 “不能睡!” 安和焦灼地道: “打起精神来,我的身子骨儿,怕是捱不过今夜了,女人脂肪层厚,比男人抗冻,我把衣服脱给你穿,不能睡,能活一个是一个”。 女尼神志恍惚,一时消化不了安和的话,她贪婪地向安和缩近了身子,迷迷糊糊地问:“什么什么脂肪?” “嗯,皮下脂肪咳,说了你也不懂,就当是肥肉好了”。 “”半晌,女尼的声音高起来: “肥肉?我很胖么?” 女子爱美,古今皆然。没想到死亡的威吓没能让她清醒,一句肥肉居然让她象只斗鸡似的亢奋起来。好一番解释,女尼儿才为之释然。 清醒后更是冷得难以忍耐,她的牙齿格格作响,这时肩上一沉,她伸手一摸不禁失声道: “把袍子给我,你怎么办?” 安和叹道: “我身体还行,我不冷” 让着,安和打了个寒战。 语落,那件袍子又回到他的身上,然后一双手紧紧搂了过来,女尼颤抖地低吟: “我们挨近些,或许熬得过去,事事急从权,对么?” 挨近果然暖和多了,默默地,安和也抱紧了女尼,用长袍将两个人包围起来。或许因为紧张,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局促起来。安和想起了尉迟阿敏,一时情思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怀中一个含糊的声音说: “你不是说要聊天么?怎么不说话?” “嗯?哦,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你呢,你老家是哪儿呀?”安和定了定神,胡乱找了个话题。 经过最初的羞怩和难堪,女尼已经适应了两人的亲密,她轻轻扭动了一下娇躯,让自已的姿势更自然、更舒服, “老家呀”,她打了个呵欠,贴在他暖和起来的胸膛上说: “我老家在祖籍并州文水县,不过我没去过,我出生在生于利州”。 “利州,你出生在利州?”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哦!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安和没有说话,心想,这女尼和女皇武则天竟然是老乡。 那你为什么会出家为尼呢? 女尼叹了口气说: “这说起来话长了,要是能出了谷去,我详细说与你听。” 她显然不想提及不堪的往事。 “你在为什么,会来终南山呢?这黑衣人又为什么要刺杀你呢?” 女尼悠悠地说: “我寺里的女尼每月都要来终南山清修一日,第二天早上下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黑衣人要刺杀我。” 安和接着问,你在那里出家啊? “我法号明空,在感业寺出家。” 安和脑子轰地一下,出生在利州,法号明空,又在感业寺出家,难道……难道,自己这怀中之人就是将来的一代女皇武则天吗? 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九十九章 找到食物 安和听到明空的介绍,心中一震,他不敢确定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就是后来的一代女皇,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忙问道: 姑娘贵姓: “小女子武媚。” 她从来不像别的女尼哪样,自称贫尼,因为她知道,她早晚要走出感业寺。 安和大惊,下意识地将怀中的武媚向外推了推。 这不是将来的武则天还能是谁,现在永徽元年,史书上记载,此时武则天正在感业寺出家为尼。 安和在后世看了无数次由不同人物扮演的武则天,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救了这传奇的一代女皇,而且这女人现在正躺在自己的怀抱里。 “干什么推人家呀!” 武媚娇慎一声,不知道是她本身没有了力气,还是故意为之,又缓缓地趴入安和的怀抱。 一推开武媚时,安和也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自己也不禁打了个寒战,心想: 自己有内功护体,尚且如此,更何况这纤弱女子,如果两人分开的话,她断然活不到明天。 听了听外面呼呼的寒风,安和只得又抱紧武媚。 两人的衣服在坠崖时,都被松枝挂了好几道口子,肌肤裸露在外,两人抱得又紧,肌肤也贴在一块,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安和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心中一荡,下身便隆起一座山包,武媚感觉到安和的身体有点异样,她是过来的女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 武媚面色学潮红,熟透了的身体微微颤抖,一股春意涌上心头,为了掩饰内心的激荡,忙娇声说道: “但愿我们能熬过这一夜,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听一听就不困了”。 安和十分难堪,努力地压治自己的生理反应,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忍着饿得一抽一抽的肚子说道: “从前有一条白蛇带着一条青蛇,来到了西湖,后来碰上了一个书生叫做许仙”。 武媚惬意地趴在他的胸口,静静地听他讲。但是安和讲得很尴尬,因为他觉得很搞笑、很幽默的段子,武媚却没有笑,难道做皇帝的女人没有幽默细胞吗? 讲到小青借来法宝将雷锋塔炸掉,放出白素贞时,武媚才来了精神。 她忍不住道:“这样就对了嘛,要不然,这个故事,就太不好玩了,有情人成不了眷属,真的令人家好伤心。” 说完,竟然流下了两行眼泪,此时的武媚那里有电视剧里的霸气,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邻家的小女人啊。 安和心中一动,禁不住用手帮她拭了拭脸上的泪水。 武媚缩在他怀中象只小鹌鹑,她躺在安和的怀里,一动不动,她很享受这个时刻,尽管身上很冷,身子都有点麻了,但她的心是热的。 过了半晌,她忽然吃吃地道:“今天你碰巧救了我,我们又在这山洞渡一夜,这……这算不算是上天安排我俩的缘份?” 武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具有十足挑逗性的话语。 自己可是李世民的才人,现在皇上的女人啊。 想到这,他脸儿发烧地把头埋在他怀里再也不肯出来。 安和吃了一惊,怔了半晌才道: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虽耳鬓丝磨却不及与乱,再说再说你不说,我不说,也没人知道”。 武媚又愧又羞地道: “虽然外人不知,你也是和我肌肤相亲的男人,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武媚知道,将来她是属于皇帝的,她与他只能是有缘无份。 安和听到此言,心中有些感动又有些无奈,他有点激动地道:“武故娘,你我二人有此肌肤相亲之事,全是因为情非得已,如果不这样做,我怕我们两人都撑不到天亮,而成为狼口中的食物了?”。 武媚静静地停了半晌,忽然吃地一笑道:“人家和你开玩笑的,激动个什么劲?” 安和一怔,不知她是真的开玩笑还是为自已遮羞,可惜夜色如墨,他没有看到武媚眸中闪过的异彩还有她唇边意味深长的笑,那是窥见势在必得的猎物时的微笑。 武媚儿回味着安和的话,这个少年郎真是个异类,相信自己也不是一个不漂亮的女人,现在躺在他的怀里,他竟然没有能控制得了自己。 过了半晌,她平静了情绪,隐带着笑意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不如再给我讲一个更精彩点的故事”。 安和也无声地笑了:他振作精神道:“好,我给你讲一个提神的,这个故事叫《聊斋》!” “啊!”在武媚的一声尖叫配合下,安和一连讲了好几个《聊斋》里的鬼故事。 嘿!真有成就感,看到未来的女皇武瑟瑟缩缩的,象极了一只小鹌鹑,安和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安和满意地笑着看了看清白的洞口,虽然还没有阳光,但是寥峭的寒气中已带上了一丝清晨的气息。 武媚仍赖在袍子里瑟瑟发抖,可能是冻的,也可能是吓得,安和好笑地拍拍她肩膀,说道: “天亮了,我们熬过来了”。 “天亮了?” 武媚攸地从他怀里探出头来,贪婪地望了眼洞口清明的光线。 天亮了就好,天亮了就不怕了,这个该死的少年故事倒是知道不少,不过鬼呀妖呀的,也实在太提神了。 安和心中暗笑,讲了一晚上的鬼故事,说实话,连他自已都有些毛毛的。 注意到他唇边一抹笑意,武媚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杨凌一怔,她的态度不大对劲,或许是在怀中趴得太久,她的脸颊有一侧压得红红的,头发散乱,平添几分动人的风韵,象是刚刚娇慵起床的妻子,娇嗔的表情十分动人。 杨凌忙转回头,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慢慢钻出洞外。黑夜象渔夫手中的网,正在慢慢收扰,天地一片银灰,太阳还没有出来,但天边已经有些发白了。 溪流在远处静静地淌着,寒风阵阵,吹得安和只缩脖子,偶尔有树上飞鸟扑愣愣飞过的声音。 武媚也从洞中爬了出来,第一缕阳光喷薄而出,带给两人一丝暖意。一只松鼠蹦蹦跳跳地从两人眼前穿过去,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钻进了一个倒在地上枯松的树洞里。 武媚大喜,雀跃着奔过去,趴在树洞里往里上看了会儿。 安和苦笑着跟过去,无奈地道: “武故娘,这时候你还抓松鼠玩?” 武媚呼哧带喘地说:“大笨蛋,快往里面掏,松鼠洞里一定有吃的,一个松鼠洞里能出好几斤粮食呢,把它挖出来,就算今天走不出去,我们也饿不死了”。 安和一拍脑门,忙帮着掏了起来,松鼠早从另外的洞口逃掉了,它的洞穴很深,杨凌探手进去,脸颊上蹭得全是泥土,才如愿以偿地掏出榛子、粟子、山楂等许多干果。 第一百章 传讯宫中 安和定睛一看,三个身穿襕袍,锦带缠腰,头上戴着丝织的幞头,腰跨横刀,手中拿着弓箭的彪形大汉向他走来,两个大汉手中还拿着绳索。 其中一个竟然是尉迟循毓,安和大喜,知道自己得救了。 昨日女尼明空被刺杀后,把主持老尼吓得差点晕了过去,心想: 要是别的女尼还好一些,这明空可是和皇上有关系的人啊,虽然她并不知道明空与皇上是什么样的关系,如果她在自己的寺中出了事,皇上还能饶得了自己啊! 主持老尼面如土色站在崖边向下看了看,下面云雾缭绕,深不见底,这掉下去还能活命啊。 老尼当既瘫在地上,面条一样提不起来。 女尼们赶急走上前来,把她扶了起来,老尼长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说: “明空坠入悬崖,咱们不能站在这里坐视不管啊,她毕竟是我们寺里的人,咱们无论如何也要到崖下寻找一番,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存活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啊! 众女尼看了看惊慌失措的主持老尼,又看了看深不见底山谷,谁也没吭声,心想: 这山谷这么深,别说是人,就是一只猴子不借助点东西也别指望下去。 主持老尼刚才看过了山谷,知道就凭这群手无寸铁,无缚鸡之力的女尼,想下去谷底救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也是有病乱投医,随口哪么一说而已。 众女尼沉默了一会,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尼站出来对主持说: “我们感业寺出家的尼姑多数是皇宫里的嫔妃与宫女,只要把这事报到宫中,我想,皇上肯定会派人来救。” 主持女尼心想: 对啊,我乍把这事忘了,再加上明空与皇上的关系,皇上肯定会派人尽力解救明空,虽然现在的明空存活的希望不大在,但毕竟自己尽力了。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考虑太多了,忙有气无力地对身边的明净说: “你速去宫中找一个叫王德召人,把今天的情况,详细地说与他听,记住,只能告诉王德召一人,千万不能走漏消息。” 明净心里好大不愿意,因为她素来与明空不和,恨不得她早死,可主持的话又不敢不听,一边一走,一边嘴里嘀咕: “这么多人都在,凭啥叫我去!” 好容易走到山下的牛车旁,让赶车的老王头掉转车头向长安赶, 明净一边走,一边看路两旁的风景,心思全然没有放在救人上,当到达长安时,已经天已黑多时了。 到达承天门时,守门的侍卫又不让进去。 明净这时犯了难,自己在路中耽误点时间倒没什么,在主持哪也好解释,进不去宫,见不到王德召,完不成主持老尼交给的任务,估计下次劈材的任务就会交给自己了。 想到此,明净也着急起来,王德召恰巧从此经过,看到一个女尼正在和守城的侍卫纠缠,就走上前去问个究竟。 明净说: “感业寺主持安排贫尼来找王德召王公公,有急事相告。” 明净并不认识王德召。 王德召忙支开侍卫,对明净说: “咱家便是你要找的人,不知找咱家何干?” 明净没想到眼前的人就是王德召,真是得来毫不费工夫。 忙将明空如果被黑衣人打落悬崖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王德召一听,心中大惊,忙让明空在宫外等着,自己马上向皇帝禀报。 已是子夜时份,估计皇上早已睡了,王德召站在皇上的寝宫外急得团团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进去了怕打扰皇上休息,不进去,又怕皇上明早得知此事怪罪自己,思前想后,人命要紧,一咬牙,一横心,走了进去。 李小九刚刚睡去不多时,就被当值的宫女叫醒,李小九十分恼火,正想发怒,听到王德召的禀明情况,“腾”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传联旨意,快去传宫内当值的百骑侍卫,马上召集人马前去营救,朕…朕活要见人,死要见……” 说完,李小九身子一软,啪地一声,又躺回榻上,他没有说出哪个字,他怕说出来,就真的成为现实了。 他想起昨晚的缠绵与对武媚的承诺,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差点掉下泪来。 他毕竟深爱着这个女人,要不然,自己怎么会乔装出宫,私自去会她,此事要是让大在臣们知道了,长孙无忌与之褚遂良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 自己深爱的女人与他私会后的第二天就被人刺杀,这说明什么呢? 难道宫有人知道自己去暗中私会武媚了吗? 要不然,她一个女尼,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谁会专门去刺杀她呢? 一个大大的问号,在李小九的心中种下。 王德召走出皇上的寝宫,尉迟循毓正在太极宫巡逻,今天是他当值,王德召忙走向前: “尉迟校尉,今天是否是您当值?” 尉迟循毓一愣说: “正是,王公公找在下何事?” 王德召正了正色说: “皇上口愉,让当值百骑卫马上去终南山求人。” 尉迟循毓虽然没见到皇上,但他知道,吓死王德召也不敢假传圣旨,忙将宫中守卫的六名百骑侍卫叫了过来,让其中两名留了下来,守卫太极宫,自已与另外三名侍卫带了弓箭,绳索,骑上快马向终南山赶去。 当他们赶到地方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尉迟循毓还没下马就看到三个披着被褥的女尼打坐在哪里,瑟瑟发抖。 原来主持老尼清醒过来后,看天色已晚,而且山中天气奇冷,再多人守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就安排其它的尼姑们都去终南山的禅房内休息了。 又从山上带下了三条被褥,与三个年轻一点的女尼每人披了个被褥坐在原地打坐守着,一夜也没敢离去。 虽然她知道,她就是坐那几天几夜也于是无补。 四人动作利索的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树上,。 尉迟循毓看了看悬崖,又看了看手中的绳子,怕绳子太短,下不到谷底,又将别一个侍卫手中的绳子取来,两个绳子接到一起,一端拴在一棵松树上,另一端抛下悬崖,让其中一名侍卫站在松树边守着,以防别的人砍断绳索。 尉迟循毓一手抓紧绳索,一手拿着弓箭,猴子一般溜了下去,后来两位侍卫都是百骑军人员,个个身怀绝技,这种活儿自然不在话下,如法炮治,也顺着绳子溜了下去。 三人刚到谷底,就看到了这四只狼,三个搭弓射箭,将四匹狼射杀。 尉迟循毓没想到自己救的人之中竟然有安和,而且他的怀中还抱着个美若天仙的女尼。 本周網站沒有推荐位,全靠书友们的推荐与收藏了 第一0一章 逃出谷中 王德召走出皇上的寝宫,尉迟循毓正在太极宫巡逻,今天是他当值,王德召忙走向前: “尉迟校尉,今天是否是您当值?” 尉迟循毓一愣说: “正是,王公公找在下何事?” 王德召正了正色说: “皇上口愉,让当值百骑卫马上去终南山救人。” 尉迟循毓虽然没见到皇上,但他知道,吓死王德召也不敢假传圣旨。 忙将宫中守卫的六名百骑侍卫叫了过来,让其中三名留了下来,守卫太极宫,自已与另外三名侍卫带了弓箭,绳索,骑上快马向终南山赶去。 当他们赶到地方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尉迟循毓还没下马就看到三个披着被褥的打坐的女尼,瑟瑟发抖。 原来主持老尼清醒过来后,看天色已晚,而且山中天气奇冷,再多人守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就安排其它的尼姑们都去终南山的禅房内休息了。 又从山上带下了三条被褥,与三个年轻一点的女尼每人披了个被褥坐在原地打坐守着,一夜也没敢离去。 虽然她知道,她就是坐那几天几夜也于是无补。 四人动作利索的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树上,。 尉迟循毓看了看悬崖,又看了看手中的绳子,怕绳子太短,下不到谷底,又将别一个侍卫手中的绳子取来,两个绳子接到一起,一端拴在一棵松树上,另一端抛下悬崖,让其中一名侍卫站在松树边守着,以防别的人砍断绳索。 尉迟循毓一手抓紧绳索,一手拿着弓箭,猴子一般溜了下去,后来两位侍卫都是百骑军人员,个个身怀绝技,这种活儿自然不在话下,如法炮治,也顺着绳子溜了下去。 三人刚到谷底,就看到了这四只狼,三个搭弓射箭,将四匹狼射杀。 尉迟循毓从狼尸上拔下箭矢,在狼皮上蹭了下血迹,又插回箭袋,在没断气的那匹狼上狠狠地敲了一记 尉迟循毓没想到自己救的人之中竟然有安和,而且他的怀中还抱着个美若天仙的女尼。 看到有人射杀了四只狼,武媚的心才平复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安和的脖子。 尉迟循毓快步走到安和身边,一边查看安和的伤口一边惊奇地问道: “四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安和苦笑了一下回答说: “等出了谷以后,我再告诉你吧!” 几个人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要想出谷,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这条垂下的绳索往上爬了。 安和背上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安和相信自己可以攀着绳子爬上去,可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武媚,几个人作了难。 这么深的山谷,她自己肯定上不去,安和背上有伤,又不能背她,所以只能让尉迟循与另外两个侍卫中的一人来背她上去。 可武媚是个女人,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几人都不好意思开口。 武媚刚才已经听到了四人研究的意见,心想: 现在处于这个情况,还是先保命要紧,哪里还能管得了这些繁文缛节。 武媚走上前去,从容地说: “谢谢各位壮士前来搭救于我,事急从权,不知哪位壮士可背小女子上去,小女子事先谢过了。” 四人听得此言,才放下心来,尉迟循毓是校尉,武功也最高,三人决定由尉迟循毓来背武媚。 尉迟循毓安排一名侍卫先攀着绳索抓了上去,在上面做接应,安和受了伤,让他留在谷底自己不放心,就让他第二个上去。 安和一只胳膊连着后背上的伤,不能用力,几乎是用一只胳膊拉着绳索向上攀登,就轻而易举地攀到了半山腰,而且感觉并没有耗去太多的体力。 安和信心大增,心想: 自己人在现代虽然有点攀岩的技能,但要攀这么高的悬崖,哪几乎是不可能事,看样子还是自己练习的武功起了作用。 安和手脚并用,不一会就爬到了悬崖边上,不等站在悬边的侍卫用手拉他,他一只胳膊用力一拉绳索,双脚使劲一蹬脚下的岩石,蹭地一下,窜起一丈多高,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谷内只剩下尉迟循毓、武媚、与另一名侍卫。尉迟循毓让另一名侍卫垫底,自己背了武媚,又怕她中间掉了下去,截下一截绳索,将她捆在自己腰间。 一个美艳尼姑的温热香体紧贴在后背上。尉迟循毓也是一阵心跳气粗,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到绳索前,尉迟循毓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抓住了绳索,手脚并用,用力的往上攀登。 尉迟循毓不亏为百骑军的校尉,武功自然非同寻常,身上虽然背着百十斤的武媚,动作丝毫没有慢下来,不大一会,下面的侍卫就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站在悬崖边上的安和终于看到尉迟循毓背着武媚爬了上来,快到崖边的时候,另外一名侍卫忙伸手帮忙把二人了拽了上来。 尉迟循毓气喘吁吁,全身已经湿透,刚开始往上爬的时候还行,动作很快,到半山腰时,动作就相对慢了下来,毕竟身上背着一个人,等爬到山顶时,他已筋疲力尽了。 守在一旁的主持老尼与另外两名尼姑忙帮着把武媚从尉迟循毓身上解了下来,武媚虽然没有出什么力,可爬在尉迟循毓的背上,耳边是呼呼的山风,眼下是看见底的山谷,吓得腿都软了,两名年轻些尼姑扶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看到武媚身上除了法衣人被树枝划了几道口子之外,身上并无大碍,主持老尼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忙双手合什,念了无数遍“阿弥托佛”。 不一会,最后一名侍卫也从山谷爬了上来。 尉迟循毓心想: 百骑军平时担负着守卫皇宫的重任,皇上这次竟然动用正在守卫的百骑兵来救这女尼,可见这女尼的重要性。 昨天既然有人刺杀她,谁也不敢保证今天就没人来杀她,当务之急,先把这女尼送回寺中,确保她的安全。 与主持老尼商量后,让两位年轻的女尼陪着武媚一起坐上牛车,尉迟循毓让三名侍卫护送,自己本打算留下来陪受伤的安和。 安和说: “我只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的妨,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是先送武姑姑娘先回感业寺吧。” 尉迟循毓知道安和武功高强,一般的人还伤不了他,女尼是皇上亲自己安排搭救的人,自己不亲自去,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也就不在强留下来。 尉迟循毓与三个侍卫翻身上马,两人再前,两人在后,将武媚的马车夹在了中间,确保在遇到袭击时,保证武媚的安全。 “壮士,请等一下”,坐在牛车上的武媚说。 这时她才想起,只到现在,她没有问救了自己的这个男人的姓名呢。 “还请问郎君贵姓,家在哪里,日后若有机会小女子定会报答恩人。” 安和一躬手说: “在下安和,供职于太史局。” 武媚秀眉轻扬,冲安和笑了一笑。 “小女子记下了。” 牛鞭轻响,牛车慢慢地走远了。 安和看了看自己的马,不知道是被哪个好心人给拴在了一棵松树上了,马儿在悠闲地啃食着地面上的青草,马背上的东西一点也没少,可以大唐的民风是多么的朴实。 安和整理了一下马背上的行李,然后牵了马向山上孙思邈的住处走去。 第一0二章 传言四起 武媚得救的消息传到李小九耳中时,李小九长出了一口气。 于是尉迟循毓与和他一起上山救人的三名百骑兵侍卫就得到了一个新的差事,就是不管白天与黑夜都要守在感业寺,唯一目的,就是保证明空不受到外界的伤害。 消息是由王德召告诉尉迟循毓的,并告诉他要严守秘密,对外宣称是执行秘密任务。 李小九的脑海中还在想到底是谁要谋害武媚时,一个传言在宫内外传播开来了。 在李小九从感业寺回到宫里的第二天,长安城里就爆出了一个传言,但老百姓也只是敢在心里暗自腹诽几句,没一个人敢在街上大声谈论这件事情,因为这可是皇帝的绯闻。 就这样,这个传言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皇帝在感业寺密会自己的庶母,这当然是头条了。 而且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先帝还在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有关系了,或者已经做出了乱伦的事情。 有人说是皇帝贪恋女色,见到先帝漂亮的后宫嫔妃就惦记上了。 还有人说是先帝那个嫔妃先勾引的李小九。 总之,消息传出后,各种版本的八卦就流传开了。很快这件事就传到了大臣们的耳朵里,当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先是一愣,这到底是不是皇上做出来的事情,这个消息的真实度有多高? 他们都非常了解皇上的性子,他敢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作为先帝的托孤大臣,两人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原则,还是决定对皇上劝勉一番,很快两个人来到了武德殿,李小九下朝之后都会在这里处理朝政,今天也不例外。 李小九坐在龙椅上看着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二人,他不知道他们二人见他有什么事情,但他本能的有一种感觉就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二位爱卿,见朕有什么事情吗?” 李小九对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还是很恭敬的,虽然他已经对他二人的专权有了很大的看法。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相互对视了一下,两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很难开口,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去面对。最后还是长孙无忌站出来说: “陛下,最近一段时间您有没有出宫办事?” 李小九觉得有些好笑,心说: “朕怎么感觉这个皇位不是自己的呀,做什么事情都要向自己的舅舅、朝中的大臣交代,就是出宫这样的事情也要向他们通报一下吗?” 长孙无忌二人看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其实也很担心,他们管的事情的确多了,而且过了,可是没办法,谁让他们两个是太宗李世民的顾命大臣呢。 他们不想辜负了太宗的信任,他们要时刻监督好,保护好皇上,让他成为像太宗一样英明的皇帝。 最后还是李小九妥协了,他喝了口茶,淡淡地说: “是啊,朕出去散散心。” “那皇上是去感业寺散心吗?” 长孙无忌接着问了一个更加具体的问题。 “放肆!” 这次李小九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舅舅居然这样管教他。 现在他就更坚信张行成的话了,这长孙无忌就是想大臣,力压君权。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二人立刻跪倒在地上,急忙解释说: “请皇上赎罪,微臣之所以这样问,全都是为了皇上啊!难道皇上还没听到长安城中正在流传的消息吗?” “什么消息?” 李治有些不安。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两个人站起身来,眉头微皱,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还是长孙无忌壮着胆子说: “百姓们都在传,皇上在感业寺密会先帝的后宫嫔妃。” “放肆,是谁这么大胆,敢胡乱造谣。” 李小九这次直接否认掉了,因为他可是一向以仁孝著称的。 听了皇上的话,整个大殿中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李小九和长孙无忌二人各有各的想法。 李小九当然是尽量想办法掩饰自己的过错了,而长孙无忌却不太相信皇帝说的话,毕竟无风不起浪,你现在不承认,可是肯定有人看到了,否则谁也不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去传这样的绯闻。 最后李小九打破了沉默,平静地说: “朕的确是去过感业寺,但那是因为太怀念先帝了,到那里为他祈福,但又不想劳师动众,所以就悄悄地去了,没想到会被人误会,朕一定要查出那个多事之人,将他绳之以法。”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治的眼神很平静,就好像在叙说其他人的事情一样。 李治知道,在自己说出这一番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武媚娘在一起的机会了。而且他再也不能去见武媚娘了,这让他感到有点绝望。 不过从小在宫里长大而且又做了一年皇帝的他,早就学会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所以他的神情变得非常平静。 长孙无忌听了李治的话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竟然有人敢造皇上的谣,微臣立刻去查此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请皇上放心。”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二人很知趣地离开了武德殿。 李治还在武德殿伤心的时候,淑妃却很开心。 当她听说皇上密会先帝嫔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时,她更开心了,因为她知道即便是皇帝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乱伦的事情。 可一想到那个感业寺的那个小尼姑,萧淑妃心中不免涌出一股莫名的厌恶感,心里非常不服气,那个小尼姑凭什么能够得到皇上的心,凭什么得到皇上的垂青。 萧淑妃心里越想越气,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发泄,于是她来到了后花园散心,事也凑巧,正碰到在后花园赏花的王皇后,她故意起到王皇后面前: “没想到皇后姐姐也有心情来后花园赏花啊!” 她总是以一种嘲弄的口气对王皇后说话,她从来都没有尊重过王皇后,现在王皇后失宠了,更没有必要了。 “你不也是同样也来这里赏花吗?” 王皇后厌恶地说。对于萧淑妃的嘲弄也没辙,毕竟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 第一0三章 武媚妩媚 萧淑妃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淡淡地说: “皇后娘娘,您不是说花无百日红,皇上很快就会喜欢上其他女人吗?现在告诉你,你猜对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与皇上的感情。你放心,皇上永远属于我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皇后没想到萧淑妃到这里来,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情,皇帝已经不是第一次背弃自己了,再多一次也无所谓,可是如果皇上接受了其他女人,对萧淑妃却没有什么好处。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怕王皇后猜到什么,忙又转移话题说: “皇后娘娘,你不要在这里装傻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皇上已经不再宠爱你了,就算他宠爱其他女人,也没你的事儿。 而我的儿子现在已经成为了雍王,你想啊,都是什么人生的儿子才会被封为雍王,所以我希望姐姐有看清眼前的形势,这样你也可以落一个好下场,何必让大家斗得你死我活呢?” 萧淑妃毫不避讳自己的野心。 “你?” 王皇后已经被气得要发疯了,她没想到萧淑妃的胆子已经大到了这个程度,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王皇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冷笑了一声说: “那你还是先让皇上开口废了我再说吧,现在皇后还是本宫,而不是你萧淑妃。” 王皇后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她表面很平静,心里却气得发抖,她现在已经讨厌死这个萧淑妃了。 不过这次萧淑妃为她带来了一个不算太坏的消息。 她从萧淑妃的口中,隐隐听出了最近外面的传言好像与有萧淑妃关。 通过这件事,外面所传皇上与感业寺女尼私通的事也十之八九是真的了。 王皇后有点神伤,但想到有人分去了萧淑妃的恩宠,她心里又有一种末名的兴奋。 王皇后决定找人去探听一下与皇上私通的女尼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难道真的像萧淑妃说的哪样,已经被她解决掉了吗。 谁去办这件事最好呢,后来王皇后想到了自己的舅舅中书令柳奭。 柳奭毕竟是当朝宰相,很快就查到了明空被刺后,已经被皇上的百骑兵救了,并被皇上派去的百骑军在感业寺严密地保护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皇后笑了,笑中带着些许心酸,毕竟这个女尼又分走了丈夫的心,今后怕自己就更不得宠了。 可就是让这女尼得宠,也比让萧淑妃这个女人得宠要强,毕竟她还是一个女尼,对自己皇后的位置丝豪构不成威胁,而这个姓萧的女人似乎命中注定是她的天敌。 无论出身门第,还是容貌才学,这个萧淑妃都与自己旗鼓相当。 自己出身于北方望族——太原王氏;而萧淑妃则出身于南朝世族——兰陵萧氏,系出梁昭明太子一支,是后梁帝室的后裔,家族中出了前隋的萧皇后,还有大唐的开国功臣萧瑀,因此,其家世背景和才学修养丝毫不比自己逊色。 此外,早从东宫时代起,萧氏的地位就总是紧挨着自己。 自己册封为太子妃时,萧氏的身份是萧良娣(东宫嫔御之职)。 自己晋封为皇后之后,萧氏就紧跟着晋位为淑妃(仅次于皇后的一品妃,员额四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 而最让王皇后妒火中烧的是,萧淑妃似乎从一开始就占据了天子全部的爱,所以短短几年间就生下了一子两女——贞观二十年生雍王李素节,稍后生义阳公主,贞观二十三年又生宣城公主。 眼看着这个女人在天子的深耕细作下硕果累累,而自家的田地则是一片荒芜、颗粒无收,王皇后几欲抓狂,同时也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都说母以子贵,有了这一子二女,萧淑妃不仅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有了保障,而且具备了跟王皇后叫板的资格。 换言之,距皇后宝座仅一步之遥的萧淑妃随时有可能一步跨过来,把王皇后取而代之! 可就在这个时候,让她不无惊喜地发现——在她即将与萧淑妃展开的后宫之战中,感业寺的这个女尼出现得正是时候! 她决定立即采取行动,她要帮助这个女尼,命她偷偷蓄发,然后寻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把她弄进宫来,让她去夺取天子的宠爱,把原本占尽天子之宠的萧淑妃彻底整垮! 此时在感业寺的武媚虽然经历了哪次可怕的暗杀,也经历差点丧身狼口的惊险,但她丝豪没有沮丧的情绪,她原本消瘦而苍白的脸庞忽然绽放出一种朝霞般绚丽的光芒。 所有的女尼都看见她的脸上闪动着一种流光溢彩的惊艳之美。 那种美实在是稀有罕见、摄人心魄。 明净看到她的美嫉妒得要死,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突然之间,就判若两人。 明净也发现主持老尼对明空也是越来越客气,给她收拾了一间更大房间,换上了干净的锦被,而且房间里放了一面一个多高的大铜镜,而自己与昔日宫女们只能在水井边徘徊,对着水中的容颜顾影自怜。 主持老尼竟然破例允许明空使用胭脂、描红之类的化妆品。 更让明净受不了的是主持老尼命她将一日三餐定时送到明空的禅房之内,现在明空都不用和她们女尼们在一块在食堂里抢食了。 一天傍晚,当明净端着饭菜走进明空的房间时,看到明空坐在轩窗下面,一支手托着香腮,脸上洋溢着幸福地微笑,她的样子很妩媚,连明净也不得不承认,此时明空的美震憾人心。 她不知道,此时的明空正在回想起李小九来找感业寺找她的哪个傍晚…… 当天子走进他的禅房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天子脸上复杂的表情。 那上面写满了激动和惊喜,同时也有一丝隐隐的尴尬和歉意。 而最让明空感到欣慰的是,皇上的眼神依然哪么的热烈,而且分明荡漾着一种缠绵悱恻的回忆之光。 明空庆幸皇上没有忘记对于那场爱情的回忆,她也庆幸自己身上的美丽光芒没有在感业寺的枯寂时光中消磨殆尽。 一年来,天子就是她生命中唯一不灭的信仰。 她全部的孤独和全部的坚持,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应有的报偿。 在哪样的一个时刻,有太多的言语需要表达,有太多的衷肠需要倾诉,但是明空却让它们全都化成了幸福而感伤的泪水,任它们在自己的脸上肆无忌惮地奔涌和流淌。 当她想到与天子在一起缠绵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明空的思绪又转移到了昨天自己偎依了一夜的少年结实的胸膛上,想到他讲的青蛇和白蛇,吓人的鬼故事。 明空绯红着俏脸在想: 这少年,当真有趣,他现在干什么呢? 明空闭上了眼,思绪在两个男人身上转来转去。 月光如水,照在明空哪白皙如满月的皮肤上。 第一0四章 幸福生活 安和穿着一身特制的大裤衩子在阳光下悠闲里上晒太阳。 这所侯宅经过将近一个多月的修缮已经完工了,刘福是个称职的监工,整个宅子的整修得很到位,面貌焕然一新。 宅子三个衣着光艳的女子不时地在宅子里走来走去,这时李小九让魏顺安给他送来的宫女,个顶个的漂亮。 李世民驾崩后,同样作为已故太宗皇帝的未亡人,太极宫中的女人们却有着各自不同的归宿。一部分生有子嗣的妃嫔可以出宫去投靠自己的儿女; 另外的极少数人则以一种勇敢而贞洁的姿态选择了变相的殉葬,比如太宗晚年甚为宠幸的嫔妃徐惠,便因哀伤成疾并拒绝医治而于次年病逝,年仅二十四岁,死后陪葬昭陵; 至于没有子嗣,同时又不愿殉情的嫔妃宫女,则必须循例出家,到寺院或者道观中了却残生。 还有一部分就是琴棋书画方面有专长的宫女,高宗让她们留在宫里,做些抄录,器乐方面的事情,也算是人尽其才。 李小九给安和送来的两位三位宫女分别是婉月、金凤与睛云,婉月与金凤两人因为弹了一手好琵琶,才留在宫中。 自从安和那关于地震前兆的打油诗经太史局下发到各州后,说来话巧,并州按照此法,竟然真的预测到了一次地震,并提前作了防范,虽然地震强度不小,但老百姓的损失不大。 李小九一高兴,又赏了安和与李淳风各一千两白银,看安和的宅子已修缮完毕,就把晴云、婉月、金凤三个宫女全赏给了安和做女仆了。 三人虽然在安和家做了女仆,但心里都特别高兴,像她们这种先帝的宫女,不可能得到现任皇帝的临幸,如果没有什么机缘的话,可以只能做个白头宫女,老死在宫中了。 所以有机会从宫中出来,哪怕是做个女仆,她们都高兴死了,特别是在安和这样一个少年家当女仆,她们更是一百个愿意。 因为她们惊奇的发现,这个少年主人很随和,从不把她们当仆人看,吃饭的时候总是招呼大伙一块吃,晚上洗脚都是自己打水自己洗脚,有一次,睛云给他打来热水要给他洗脚,反而把他吓了一跳,差点把洗脚盆给踩翻了,无论如何也不让晴云洗,睛云只得作罢。 安和还总是给她们灌输一些新的理念,像什么男女平等,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等等。 他从不直接叫她们的名字,而是喊她们姐姐,让她们感觉既新奇又感动。 后来她们发现他们的男主人每天早上都喜欢穿上有点羞于见人的短裤,像蒙了眼拉磨的驴子一样在宅子里一圈接一圈地疯跑,只到汗流浃背,像狗一样伸长舌头喘着粗气时才停下来,然后扑腾一声跳进刚砌好盛满水的池子里,从这头扑腾到那头,然后转身又扑腾回来,往返几次才肯罢休。 金凤还有一次看到男主人爬在地下,用手撑着地,身子俯下去,又撑起来,哪样子,使金风想起了一种很不雅的行为,于是捂着羞红的脸跑回到屋子中去,又禁不住好奇地隔着窗户向外偷看。 安和刚游完泳躺在他改造的游泳池边的沙滩上晒太阳,虽然天气已经很冷了,但对于一个冬游爱好者来说,这全不是问题。 后背上的刀伤,在抹了几次孙思邈送的创伤药后,也已经痊癒了,只是背上还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刀疤痕。 一个身材婀娜,皮肤光洁,个子高挑的女子款款走来,手里端着一杯煮好的茶,这个女子就是晴云。 这晴云就是有一种好字才留在宫中的,晴云写了一手好的飞白体,曾受到太宗的赏识。 所谓飞白是书法中的一种特殊笔法,相传是书法家蔡邕受了修鸿都门的工匠用帚子蘸白粉刷字的启发而创造的。东汉灵帝时修饰鸿都门,匠人用刷的帚写字,蔡邕见后,归作“飞白书”。它的笔画有的部分呈枯丝平行,转折处笔画突出,北宋黄伯思说: “取其发丝的笔迹谓之白,其势若飞举者谓之飞。“ 今人把书画的干枯笔触部分也泛称飞白,笔画中丝丝露白,像枯笔所写。汉魏宫阙题字,曾广泛采用。 安和这几天每天都跟着睛云写字,现在也能掂得起毛笔写字了。 晴云看到安和穿在身上自制的游泳短裤,晒成小麦色的皮肤,脸上有点烫。 自己的男主人很前卫。 安和从晴云手中接过茶杯,美美地喝上了一口,看着羞红脸的晴云,故意逗她: “要不要我给晴云姐姐你们三人各做一套游泳衣,没事时,我们一起游泳啊?: 这要是在现代,男女在一块游泳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晴云是唐代人哪能接受得了这啊! 睛云一朵红云飞上俏面,娇声说道: “阿郎休得玩笑,奴家只是您的仆人,怎敢和主人一块洗啊!” 在她的意识里,安和这是在洗澡,唐代人还没有游泳的概念。 看到安和额头渗出的细小的汗珠,晴云忙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巾,温柔体贴俯下身去,给安和擦去脸上的汗珠。 一阵少女的体香从丝巾上传来,安和有点沉醉,一抬眼,由于晴云正在俯下身子给他擦汗,上半身都俯在她的身上,睛云偏又穿了一身袒胸裝,绯色v领内,哪对与她纤细的身材不甚相衬的饱满乳丘挤出一道诱人的沟儿。 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雪白的肌肤阳光下如同初晴小雪,慢束罗裙半掩胸,蝉翼罗衣白玉人。 安和心中一阵狂跳,感觉到下身有点异样,怕晴云看到,忙站起,扑腾一下跳进水中,一连游了几个来回,哪种感觉才消退。 安和发现,近来他越来越经不住女性的诱惑了,尤其看到漂亮的女人,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冲动。 但他知道,唐代虽然开放,但还达不到现代哪种一夜情,两相忘的程度,女人对这方面看的还是很重的。 与女人上了床后,除非她是青楼女人,否则,她就一辈子跟定你了,但个别水性杨花的女人除外,所以,安和很谨慎,虽然有时爱的别的女子开玩笑,但他也从未敢越雷池一步。 晴云不明白男主人刚刚从池子里爬出来,怎么么突然之间,又跳了进去,只当他体力充沛,喜欢在池子里瞎扑腾,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安和心跳的感觉虽然已消退,但下身仍然鼓成一个包,一时半会竟然没有平复的意思,心想,晴云按宫中炖法炖的老母鸡人参枸杞汤以后还是少喝点为妙。 看晴云端着茶站在哪里一直不走,安和又不好意思让她看到自己的异状,只好在池子里磨蹭着不往外出。 谢天谢地,晴云看他一直在水里玩,终于端着茶水回屋了,安和长出一口气,忙从水池中爬出,换上放在池边的长裤,长袍。 看看天,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他知道善长做饭的婉月肯定已经做好满满的一桌子的菜等着他去就餐呢,于是,他吹着口哨向屋中走去。 第一0五章 精彩球技 太史局平时事务少,工作很清闲,安和好长时间都没去太史局了。 但作为一个在后世习惯于每天都要去上班的人来说,老是待在家里,安和心里很不踏实,所以决定去太史局看看。 想到自己的五品官服还在许敬宗哪儿,安和就去许府拜见了许敬宗。 安和看历史书,书上对许敬宗的评价都不太好,说他做人没原则,而且又爱财,好色。 安和心想:对于这样的上司空手而去,肯定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于是安和投其所好,去前备了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 许敬宗虽然人品不咋的,但他是个聪明人,看安和小小年纪已经是五品的承议郎了,又听说这小子能预测地震,深受皇上的赏识,说不定,将来的官位还在自己之上。 所以有意拉拢安和,看了看安和的礼单,心中对这少年更满意,心想: “这小子别看年龄小,倒是很会办事。” 因为太史局是个清水衙门,太史局里的人平时自己还顾不上自己呢,那有钱给他送礼啊! 这也是平时很少去太史局的原因之一。 许敬宗有意留安和在家中吃饭,虽然许敬宗是自己的的顶头上司,但安和并不想深交这样的人,借故推托回家了。 回到自己宅中,安和在晴云的侍候下换上五品的承议郎官服,照了照铜镜,衣服还挺合身,浅绯色的官服,金的色腰带,镶玉的幞头,人也显得越发的神采奕奕。 一旁的晴云忍不住赞叹: “阿郎穿上这身衣服,越发的显得英俊潇洒了。” 安和笑著接了一句:必须的,谁让俺的底子好呢! 安和出了宅子,向太史局走去,走到太史局对面的司农寺草场的时候,看到有两队人马在玩球,一队人在玩步球,一队人在玩马球。 步球就是蹴鞠,马球就是击鞠。 唐代轻骑盛行,朝廷注重训练有高速机动性和有利长途奔袭的轻骑兵,李世民得知吐蕃人打马球有利于训练骑兵后,便在大唐促进开展这项运动。 当时吐蕃使臣得知唐太宗喜欢马球,还特意赠送了他一只马球作为礼物。不过李世民不想让吐蕃人知道他的真正用意,便佯做不喜欢,把马球给烧了。可是此后,马球游戏终究在不知不觉间,盛行于整个大唐了。 时下,皇家在各处宫殿中都建有马球场,一些达官显贵在自己的府邸附近也建有马球场,他们建的马球场比现代的标准足球场略宽一些,长度却略小,总面积与一个足球场大小相仿,但建造质量极其考究,平望如砥,下看若镜。 为了让地面平滑柔韧,夏天不长草,冬天不结冻,有些豪门甚至不惜靡费巨资,把一桶桶的油泼到球场上去。 下这么大的力气,可见当时的上流社会是如何的喜欢打马球,他们对马球的痴迷,丝毫不亚于现代人对足球的酷爱,甚至尤有过之。 不过平常人家买不起马,少有骑马的机会,故而马术不精,于是就打步球。 安和马术不怎么不样,对玩马球的那队人马不太感兴趣。 作为一个资深的球迷和大学学校足球队的队员来说,安和立马就被玩蹴鞠的那队人吸引住了,站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玩蹴鞠的一共十二个人,分为两队,六人为一队,其中一个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面如冠玉,头上系着一根红绸,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的人踢得最好,双脚像手一样灵活,控球,带球过人,凌空抽射,一系列动作潇洒娴熟,很快就超另外一队四五个球了。 安和正看和起劲,突然鞠球被场上的一名队员一脚踢飞,正好落到安和的脚下。 这枚鞠球不是充气的,而是六块皮革缝成一个球,中间塞上毛发等轻软而有弹性的东西,最中间又加点重物,免得球过于轻盈,不好控制。 安和看了看,和现代的足球差不多,于是走到皮球边,并不俯身捡球,而是脚尖一挑,将那球儿挑飞过肩,一个“魁星踢斗”,便稳稳地停住了那球。 安和双手拢住衣袖,以双脚控球,展示起了球技,只见那球上下翻飞,脚尖、脚背、脚缘、膝盖、足踝…… 球儿在他双脚前流星一般滴溜溜乱转,看得人眼花缭乱,却始终不曾落地。 忽而极其潇洒地一跳,脚面一弹,“啪”地一声,那只皮球便飞回了场地之中,场上的人都是踢球的高手,都大声的喝彩。 头上系红绸的那人看到施展出如此高妙球技的安和,脚上穿得居然不是皮靴,也不是芒鞋,而是一双鞋底很高的高齿木屐朝靴,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 能踢得如此一手好球,已经极为不易,脚下居然是一双高齿木屐朝靴,其难度更是可想而知,这小子竟有这般好功夫! 他有意再试试安和的球技,走上前去,把用脚把球掂啊几下,忽然脚尖一踮,那只似乎粘在脚尖上的皮球腾空而起,直向苍穹飞起,他这一脚也未见如何用力,竟把球踢得如此之高。 这时,那颗似要直入云宵的球从空中坠落下来,眼看就要砸到安和的身上,以他的控球能力,岂能不知球的落点,看来他踢球入空之时,就选择了这个落点。 安和察觉有异了,一抬头,看见那球凌空落下,安和双足一顿,一双高齿木屐朝靴一弹即起,整个身子旋转而上,那一袭绯色的宽大朝服因为他的疾旋仿佛一朵从水里绽放开来的红莲,刷地一下向四下里铺展开来。 安和一脚飞出,正中那枚皮球,球应声飞出,化作一道长虹,贯入“风流眼”中。 “风流眼”就是球门,这球场左右各立了一道球门,球门的形状仿佛一个牌坊,只是要比牌坊矮了许多,球门用漆了红漆的木料做成,两边有云纹的飞檐,中间顶端还有一个带尖的圆球,有些西域建筑的风格。 其下就是球门,有一人多高,与现代的球门相仿,但是根据不同的打法,并不是所有的球都要贯进这个球门才算得分。 这个球门上方不是一道横梁,而是两道横梁,在两道横梁中间,有一个小一些的球门,其形状就像一些古代花园墙壁上的开窗。 这个孔洞就叫“风流眼”,有些难度较高的比赛,球要贯进这个球洞才算赢,而要射进这个“风流眼”,可比射进下面那个大些的球门要难上几倍。 安和这一记凌空抽射,准确有力地直贯球门,而且他身在球场一侧,由于倾斜的角度,更增添了射门的难度。 一时间,场上的人与场外看球的人,都不禁喝起彩来。 头上缠有红绸的人见到他这一脚抽射,目中也不禁泛起一抹异彩:“好个少年郎,倒是不能小觑他了!” 第一0六章 赢得比赛 他走到安和面前一抱拳,小兄弟好球技,在下薛仁贵,何不到场上玩几局? 安和一听,没想到面前这人就在大名鼎鼎的一代名将薛仁贵,“良策息干戈”、“三箭定天山”、“神勇收辽东”、“仁政高丽国”、“爱民象州城”、“脱帽退万敌”,后世关于他的事迹、电视剧、小说和评书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安和忙一抱拳说:“在下安和,久闻将军大名。” 安和是个十足的球迷,一听薛仁贵的邀请,一时技痒,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脱了官袍,只穿里面的布衫和长裤,就走上场了,薛仁贵又介绍了一下场上的队员,其中一个是大唐绿帽子王房遗爱。 安和看房遗爱身材高大,面部略黑,但也长得仪表堂堂,一脸的英武之气。 心想: 这绿帽王看起来还不错啊,不知道为什么高阳公主就看不上他呢? 看来女人的心思和口味,还真是有点难测。 安和加入薛仁贵的队伍,可另一队不干了,本来就输着球呢,对方又加入一个超级球员,这球还怎么踢啊! 于是对方三个候补球员一下子全上了,反正不是真正的比赛,大家都图个乐呵,也都没太在意。 安和看了看对面的球员,竟然还有一个他认识的人,那就是长安城的小霸王长孙润。 长孙润上次在东市挨过安和一顿揍后,回到家中,脸上还没有消肿,正好被长孙无忌看到,长孙无忌问他怎么回事, 长孙润兵捂着脸委屈地地说: “父亲,太史局有个叫安和的,昨日在城内无故痛打于孩儿,请父亲为孩儿做主。” 长孙无忌知道儿子的德性,闻听此言,眉头皱了起来,心想: 我给你做主,我给你做什么主?再说了,你要不为非作歹,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你一个权贵子弟?真是家门不幸生此逆子啊! 对于长孙润,他算是没辙了,到处寻花问柳惹是生非,要不是长安的地方官看在他开国元勋的面子上,早就将他绳之于法了。 为此,他也没少教训长孙润,甚至是屡屡动用家法,但所谓“狗改不了”,长孙润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人,一出门,长孙无忌的“谆谆教导”就抛到脑后了,看到漂亮点的女子就忍不住想调戏霸占。 但毕竟是亲生儿子,只要他不是太出格,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在长孙润并不愚蠢,他“柿子”专捡“软”的捏,对于那些官宦家的女子他是从来不去招惹,他要知道青衣是高阳公主的人,打死他也不敢调戏。 这也是他一直嚣张至今的重要原因。 长孙无忌有点厌恶地看了一样长孙润,气呼呼地说: “他是无故打你,还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才打你呢? 别以为我在家中,什么都不知道,咱们长孙家就是因为位高权重,所以平时才应该更加的低调,为父我听说朝中几个老臣,正在向皇上进言,说我们长孙家的坏话,你以后没事少在外面惹事生非,以免让他们抓住把柄。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长孙润看老爹不为自己做主,还平白落了一番抢白,心中很是郁闷,平时都是他揍别人,哪里吃过哪样的亏啊,心中十分不平,于是就将这仇记在了心里,总想着找个机会报复安和一下。 没想到今天在球场上竟然见到了安和,他岂肯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对身旁的几个队友耳语了一阵,几个队员点了点头,显然已心神领会。 安和先绕着球场跑了一圈,活动了一下脚腕和手腕。 比赛开始了,安和感觉这一帮人,一个个行动如风,身手矫健,都是踢球的好手。 那时的蹴鞠其实比现代的足球要野蛮得多,有一些合理冲撞的动作,加上长孙润早就和其他队员们叫好的口,就没有打算规规距距地把这比赛打完。 长孙润靠着他爹的关系已是南衙一名校尉了,加上他带领的这一帮人全是南衙的侍卫,武功个个不弱,安和与薛仁贵这队又比对方少了两人,刚一开战,刚一开始还真有点不太适应,连连被对方逼近球门。 “稳住!回缩防守,先适应他们的打法!” 薛仁贵大声疾呼,与安和一左一右担任了两个前锋,硬生生截住了对方的攻势,其他队员这才狼狈退回自己的半场,被打乱的阵形稍稍恢复了一些。 杨帆截球,踏球于脚下,向左侧的薛仁贵睃了一眼,沉声道:“薛兄,并肩做战,叫他们看看咱们的厉害。” 薛仁贵大笑: “好!咱们两个,打出男人的威风来,杀!” 长孙润皱皱鼻子,道: “少吹大气,只管放马过来!” 安和哈哈一笑,脚尖一拨,身随球转,似左忽右,鬼魅般一闪,长孙润一脚踢空,安和已从他身侧一闪而过,刚要放足狂奔,迎面人影一闪,一个高大壮实的队员便拦在了前边,冷笑道: “想过去,先过我这一关!” 安和带球左冲右突,一连使了五个假动作,居然都没有骗过他,这家伙下盘极稳,如影随形,始终拦在他的前面,这时长孙润也纵身抢球,对他形成夹击,安和一看,立即大喝一声: “接着!” 安和抽足飞射,那球忽地一下掠过长孙润的左肩,直向薛仁贵前方三丈处落去。 薛仁贵发力奔跑,快逾奔马,带着球向前冲去,一连晃过两个人,离球门愈发近了,这时因为一连晃过两人,他控球的力度也有些掌握不好了,使足一拨,角度没有控制好,球向前弹出两尺,对方两名球员看机会难得,一左一右包抄过去。 薛仁贵大急,这时他使出了八步赶蝉的轻功提纵术,一道身影起落如飞,快捷无比,抢在二个的前面,看了看安和所在的位置,凌空一脚,将球传出,同时高喝道: “安和,接球!” 若非情急之下,他是不会轻易使用提纵术的,武术能增强一个人的体魄,却不可能让人变成神。这种靠爆发力的东西,使用不了几次的,否则赛场真成了武术高手的天堂。 比如说,一个人凭着爆发力,可以把七八百斤甚至上千斤的巨石抱起来,旋身扔出一丈多远,可是你给他一口三斤重的剑,让他平举两个时辰,他根本办不到。 这提纵术,也能短时间内骤然提高人的速度,在那刹那之间,要说赶上奔马也未尝不能。可你让他用这样的速度跑上半个时辰,你杀了他的头,他也完不成。 因此,若非确见机会难得,薛仁贵也会惜力的,不会轻易浪费自己的体力。 安和身形一顿,一脚抽射,球应声入网,贯入“风流眼”,场上场外,立即欢声雷动,薛仁贵队先拔一筹。 长孙润气得嘴歪眼斜,瞪着其它队员道: “刚才怎么给你们说的,要看好刚上场的哪小子,怎么还让他踢进了呢?” 接下来的比赛长孙润指挥着他的球队针对安和无所不用其极,下绊子,使肘子,故意撞人,各种阴招全用上了。 无耐,都被安和一一化解,他的球技和对蹴鞠技巧、规则的掌握也越来越熟练,越来越灵活。 到后来,两三个队员已根本拦不住他,安和连连进球,最后以大比分赢了这场比赛。 第一0七章 马球比赛 一场球踢了下来,长孙润和几个南衙侍卫累得跟孙子似的,蹲在那里哮喘一般的大口地喘着气,几个人虽然拼尽了全力,无耐实力悬殊太大,一场比赛下来,输了八个球。 几个人本来想在球场上通过使阴招给安和下绊子,可惜连安和的一根汗毛也没伤到。 长孙润很是沮丧,看了看还在用脚玩球的安和,恨得牙根直痒痒,恶恨恨地心想: 你小子别太得意,早晚一天犯到我的手上。 薛仁贵在刚才踢球的过程中,看出安和除了有一身娴熟的球艺之外,还有有一身的好功夫。 就凭刚才哪次的凌空抽射,如果没有相应的功夫作后盾,别说进球了,可能连重心也把握不住,早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了。 薛仁贵要不是看安和身上穿着五品的官服,都想把他弄到自己的侍卫队去。 薛仁贵现仁右领军中郎将,镇守玄武门,要知道玄武门是进入宫城的重要通道,一直由重兵把守,自从李世民发动玄武门政变以来,这个地方更是成为一个重要而且敏感的地方。 李世民是玄武门政变后才登上皇帝的宝座的,当然更明白守好玄武门的重要性。 在李世民心中玄武门的守将一是要勇猛,要有万夫不挡之勇,二是要对自己绝对忠诚,所以他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人选来镇守玄武门。 一次在对高丽的一次战役中,在千军万马中,有一袭鲜艳的白袍赫然映入了李世民的眼帘。 那是一个年轻的战士。所有人都身披铠甲,只有他是一袭白袍。 只见他手持长戟,腰挂箭袋,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李世民大为惊异,连忙问左右此人是谁。 可是,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个白袍勇士。 战斗结束后,李世民第一时间就命人把白袍勇士带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人,就是享誉后世的大唐传奇名将薛仁贵。 然而此时,他还只是一个刚入伍不久的普通一兵,这是他第一次走上战场大显身手。 薛仁贵自恃骁勇,为了创建奇功,故意不穿铠甲而披白袍,希望以此引起高级将领们的注意。可他绝对没有想到,第一个注意到他的人,居然就是大唐皇帝李世民! 李世民略为询问他的身世之后,对他大为赞赏,随即赐给他两匹战马、四十匹绢,并擢升他为游击将军。 高丽战争结束后,李世民在撤军途中曾经颇为感慨地对薛仁贵说: “朕诸将皆老,思得新进骁勇者将之,无如卿者;朕不喜得辽东,喜得卿也!” 回朝后,李世民开始让薛仁贵镇守玄武门只到今天。 朝中之人当然都知道玄武门的重要性,而薛仁贵长期镇玄武门,见他是多么地受皇上的信任。 所以朝中大臣,包括长孙无忌,张行成等几位老臣对他都是相当的客气,更别说长孙润这些侍卫了。 长孙润虽然输了球,但也不敢在薛仁贵面前放肆,他点头哈腰地走上前去,夸赞薛仁贵球技高明: “将军与刚才这位小哥的球艺,想来在我们整个大唐也无出其右者,在下十分佩服,现为时尚早,不如我们再打回马球如何?” 长孙润知道薛仁贵的马球也是独步天下,在整个大唐也是数得着的人物,想来这安和步球水来虽然很高,但马球的水平就不一定了。 长孙润是个花花公子,平时无所事事,就知道吃喝玩乐,他自己就建有马球场与步球场,平时带着几个侍卫没事时就在场上玩乐一番,倒也练出一身精湛的马球术。 刚才在步球上输了,就想在马球上找回面子,顺便教训一下安和。 薛仁贵没想这么多,他是一员武将,经常驰骋在沙场之上,在马上的日子比在地上的日子还多,一听公孙润找他打马球,他当然很高兴,看了看刚才的马球场,原来哪两队人马正在哪歇息呢,正好马球场腾了出来可用,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让手下侍卫到玄武门牵马。 长孙润又转过头来对安和说: 这位小兄弟,你的马球如此出神入化,想必击鞠之术也自不凡,某想领教领教阁下的球技,如何?” 安和笑道:“惭愧,在下既不会骑马,也不懂击鞠。” 公孙润仰天打个哈哈,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冷冷地道: “大唐的男子有几个会蹴鞠而不会击鞠的,男子汉大丈夫,太过谦虚那就是虚伪了。” 安和可不计较输赢,只是相玩玩而已,再说他虽然在后世玩过与之相似的高尔夫球,但确实没有打过马球,他虽然也骑过马,但是他的马术还是半瓶子水的水平,完全上不了台面。 可看了看长孙润哪不屑的样子,心中便笑了笑,很好脾气地应道: “在下实在是不懂击鞠,不过……既然兄台如此要求,那在下试试好了。” 薛仁贵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中,待那人走开后,马上靠近安和,安慰道: “你不用担心,这又不是一对一的挑战,我们本来就只有五人上场,你虽不擅长击鞠,多你一个也不碍事,你只管骑在马上做做样子就好,输赢全与你没有干系。” 击鞠开始了。 击鞠的球门分为单门和双门两种,单球门是在木板墙下方开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洞,洞后结有网囊,以各队入球多少计算胜负,一般女子好使单球门,因为单球门的球场运动量较小,而双球门的打法则与现代相仿了,双方各立一个丈余高的球门,以球击过对方球门为胜。 击鞠所用的球呈鲜红色,大小如拳,是用硬木制成的,球杖则是一根长丈许,顶端呈半弦月形的击杖。 安和也拿了一根球杖,翻身上了一匹马,长孙润持球站在中线,手中高举红球,睨着双方,突然向上一抛,那红球便先升后降,向地面落下。 “喝!” 红球尚未落地,薛仁贵和对方一个球员便大喝一声,双双策马急冲上去,手中弦月木杖“呼”地一声同时击向那枚朱红色的圆球…… 安和的确不曾接触过马球,更不会骑马,所以他到了场上,便当起了摆设,勒马一停,一动不动,看起了热闹。 击鞠的主力是薛仁贵与房贵爱他们,但是对方也看出他是最弱的一环,同时本就有心让他出丑,因此借助人多的优势,对其他人看得甚紧,以人盯人、甚至两人盯一人的法子,只在安和一个方向露出一个空档,逼着他们把球传给安和。 薛仁贵等人听安和说他根本不会打球,哪肯传球给他,以致连连失球,每失一球,双方便交换场地再战,无论怎么换,安和都不用动,因为他根本就是骑着马站在中线上。 长孙润这队人马哪击鞠的水平比蹴鞠的水平明显高了去了,他们个个马术精湛,在场上纵横弛聘,灵活自如。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双方比分已经变成了五比一,薛仁贵这一队大比分落后。 薛仁贵弄得也急躁起来,当他再次得球,拍马直冲对方球门,却被四名对手联手截住去路的时候,迫于无奈,他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把球传给了安和。 第一0八章 球神诞生 薛仁贵把球传来,安和见球到了面前,不能不出杖,不想一杖击出,那球就飞了,一直飞到场外,险些打中围观的人,引得对方一阵讪笑。 但是当安和一方的球员第二次被围追堵截,迫于无奈把球传给他时,安和又是一杖击出,这一次却球化流光,攸然穿过敌我双方几名队员,准确地落在了薛仁贵的马前。 这个球传位非常准确,更难得的是,他选择的人恰恰是正急急回返,以致遥遥落在敌后的薛仁贵,薛仁贵接球在手,趁着敌队后方空虚,球应声入门,比分变成了五比二。 几乎每个人都以为安和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因此当第三个球再次被迫传到他脚下时,没有人会想到他能再度打出一个好球,然而他一杖挥出,这个球又一次选准了空档、选对了人,比分由此变成了五比三。 这一下,每一个人都相信他是扮猪吃虎,所谓的不会打马球是故意作态了。 其实,安和真的不会打马球,也真的不会骑马。 但是,他会打“高尔夫”,而且是个打高尔夫球的高手。 你想哪高尔夫球多小啊,比这马球小数倍,安和能准确的用球杆将球送进几十米外的只有酒盅大小的球洞里,这马球与高尔夫球只是玩法各有不同,规则各有不同,球也各有不同,但道理还是相通的。 只是现代的高尔夫球竞争性并不高,而注重于技巧性,根本就是有钱人闲极无聊用来消磨时光的一种游戏。 但是由于这种球很轻,所以想要把球运用自如,就需要相当高的控球技巧。 而安和恰恰是一个高尔夫球高手。 第一个球打飞了,是因为安和还不了解马球的重量和硬度,可是这个球打出去,他心里就有谱了,第二次再得到球时,他就能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力度和击球的角度。 马球也是一种运动,是运动就离不了身体的灵活性、柔韧性、协调性的运用和对力量的支配、对反应速度的要求以及对分析判断能力的要求。这些方面,安和不管是作为一个高尔夫球高手,还是一个武术高手,都已达到了一个马球手的最高标准。 他所欠缺的,是不会骑马和对球杖的生疏。可是就像一个八卦掌宗师掉过头来去学劈挂掌,以他对武学的领悟力和已经达到的身体素质,现学现卖打出一掌,一个已经学了三年劈挂掌的学徒照样望尘莫及。 安和只消稍稍掌握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就远远超越了这些非专业球员,虽然他的马术无法立即提高,不能策马驰骋,抢球、带球,进攻,但是以他的眼力,只要飞快地扫一眼,就能准确地判断出全场形势,找出对方的薄弱点,球到了他的杖下,就一定能又准又稳又快地传给他想传的人。 薛仁贵改变了打法,他们以伫马中场,一动不动的安和为核心展开了反扑,进攻途中,任何球员受到拦截,都会立即传球给安和。 安和只要得球,球就能准确地越过对手,传到最应该控球的球员马前,却不管那人是远是近,在什么位置 一时间,整个赛场形势陡转,比分被迅速追上,紧跟着开始拉开,长孙润那边十个人被薛仁贵一方的六个人压着打,竟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安和立马中场,既不前进也不后退,马鞍上横一球杖,球不传到他面前,任你杀得天翻地覆他也一动不动,但是那枚红球只要传到他的马前,甚至从他头顶飞过,他都只是把球杖一挥。 只要他一挥杖,你想断他的球、裁他的球,抢他的球,那都不太可能了,因为他不会让球在手中多停一秒钟,就会立即传到应该控球的队员手中,到后来,对方球员只要看见他一挥杖,就会立即条件反射般地往己方球门跑,以便及时进行拦截。 而安和,一杖挥出,便又像没事人儿似的,横杖于马鞍桥上,冷眼旁观地看热闹。 谁人横刀跃马,唯我安大将军也。 安和虽然不争不抢,完全没有融入到马球激烈的竞赛氛围当中去,却已抢尽了全场的风头,每个人都希望看到他那神乎其神的传球技术,以至于他一方的人得了球,观众马上就放声高呼: “传给他!传给他!” 安和得了球,一杖挥出,便是一阵狂热的欢呼,所有观众都被他这种神乎其神的传球技术给征服了。 唐人酷爱马球运动,安和现在已变成了观众心中的球神,这场比赛发展到后来,双方争抢的一切努力,都只是为他彗星一闪般的神技做辅垫,狂热的粉丝们只为安和一人喝彩。 “围住他,围住他,逼他带球!” 长孙润站在赛场边上,双手拢成喇叭,气极败坏地向场上的人大喊,又是一个球传到了安和脚下,对方几名球员在球传出的刹那,就已拨马赶来,呼啦一下将安和围在中央。 对方其他的成员正紧盯着安和的同伴,由于这几名对方球员的严密包围,安和视线受阻,很难准确地把球传到己方队员脚下,他不带球突围,就只能挥杖将球从对方球员头顶打出去,这样的话,很难保证这个球到底传到谁的脚下。 观众们的呐喊声停下了,所有的人都想看看,他们心目中的球神准备如何应对这个场面,他的“奇迹之杖”是否会再度诞生奇迹。 他们希望“安和不会骑马”和他不会打球一样也是一个伪装,如果这时安和突然策马狂奔,带球疾冲,过五关斩六将直接杀向对方的球门,他们绝不会意外,更不会唾骂,只会为他狂吼、欢呼。 众目睽睽之下,安和动了! 安和没有踹镫策马带球前冲,他依旧是一挥杖,居然依旧是只一挥杖。 安和一杖挥出,马球便从包围他的对方队员头顶掠过,化成了一道虹光,划着一道弧线,仿佛一颗彗星般横亘于长空之中。 所有人都仰起头,向空中看去,目光追随着那道红光移动着,从这颗球一飞出去。 人们就从角度上知道,它不是传给任何一人的。难道是安和自知这一球无法准确地传出,所以存心破坏,想要让球出界? 随即,他们就目瞪口呆地发现,那团化作红色流光的虚影,竟然径直飞向了对方的球门…… 站在中场,直接射门? 这个打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不错,他们在沙滩上随意划定的这个球场不太规范,比标准球场的确小了一些,可也不是站在中场,就能直接掷球入门的啊! 须知,这时的击鞠用球都是实心坚木制成的,弹性有限,又比较重,站在中线位置挥杖,根本不可能把球打进对方球门,哪怕你是大力士也不可能,因为你的力道太大的话,只能使球杖的弦月形顶端折断,或者那实心木球受力不住,一击粉碎。 但是,安和做到了! 他一杖挥出,球化流光,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直接射进了对方的大门。 第一0九章 习练马术 这不是力大无穷就能办到的,臂力要大,更要使得一手巧力,那球不是被击出去的,是被球杖抄起来旋到一个最易发力的角度时抛出去的,唯其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球杖好端端的,球也没有碎,却能打出这么远的距离。 可是抄球时要柔,抛球时要刚,力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这可不是懂得它的道理就一定能够办得到的。 球飞进对方的球门,落在地上弹动几下,便落在场外的一架马车旁边。 围观的人群疯狂地欢呼起来,安和挥杖击球,球化流光,球杖定格于空的刹那英姿,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在安和一方的赛场边缘,每进一球,便会插上一面红旗,那个负责“唱筹”(裁判)的人正插下一面新的红旗,薛仁贵一方的旗已成林。 对方球员继续比赛的勇气被安和这一杖彻底击溃了,在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他们无奈地承认:“我们输了!” “小兄弟,真是好样的!” 薛仁贵大笑着向安和挑起了大指。 安和笑了笑,翻身下马,快步去追那颗红球,自打上场就压根没跑过一步的那匹骏马打了个很响亮的鼻儿,摇头摆尾地走到一边,自顾啃草去了。 安和走到马车旁边,将马球拾起,得意地向上一抛,然后伸手接住。 不经意间一抬脸,却发现马车上的轿子里的窗户的锦帘缓缓打开,露出一张精美绝伦的脸,安和定睛一看,却是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去宫中见李小九,途中恰好经过此处,无意中看到安和与房遗爱他们在球场上打球,如今,王公贵族、士子书生、军中将士尽皆喜欢打马球,就连许多大家闺秀包括皇城里的宫娥都精擅马球游戏,禁不住停下来观看,不过她的目光不在房遗爱的身上,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安和。 强健的体魄,俊美的脸膀,潇洒的动作,青春活力的安和不断冲撞着她的心菲,她的心就像像那球场上的马球,被一杆打到了半天空,晕晕乎乎、飘飘摇摇,好半天都没着没落的。不知不觉中她将安和与辨机合为一体…… “啪”地一声,马球落在了她的身边,她的心才像被放了线的风筝一样拉回。 当安和走到她车前捡球时,她禁不住拉开车帘,向安和灿然一笑。 绝世的芳华,倾国的容颜。 安和一呆,不过很快转过神来,忙捡了球,转身离去。 高阳公主也没说话,秀眉一剔,嘴角弯出一丝笑意,给马夫使了个眼色,马夫马鞭轻扬,“啪”地一声,在空中挽了个鞭花,三匹上好的突厥马,迈着轻快的步子,马铃叮铛绝尘而去。 房遗爱站在球场上看到妻子的马车从这里经过,竟然有点怅然若失,不知道妻子是否看到了他这个驸马球场上的英姿。 安和重新回到球场上,下面的看球的人仍然热情不褪,旁边不知是哪位女人脆声声地喊了声: “球神!” 于是引发了场外观球的人更大规模的反响。 “球神,球神……” 喊声不绝于耳,整个球场上成了欢乐的海洋。 就连长孙润也不得不承认安和的球技着实出神入化,他们几个虽然都以击鞠自傲,也不得不承认安和的马术虽然并不比他们高明,捕捉战机的眼力甚至还要略逊于他们,但是只要他那根球杖挨着了马球,那等运用自如的本领,实实地比他们要高明许多。 安和又一次体会到了在后世大学生运动会上带领球队取得冠军时激动与骄傲。 薛仁贵一把拉过他,激动地说: “小兄弟,上元节马上就要到了,到时朝庭要举行大规模的马球比赛,到时突厥、吐蕃等都会来参赛,每年击鞠比赛,我大唐参赛的球队虽多,结果却总是由西番人获胜,今年上元还是要赛球的,不如你加入我们宫中侍卫队,说不定能助我大唐夺一个魁首回来。” 没有电影、电视、电脑,也没有丰富多彩的户外运动,大唐的娱乐活动还是很缺乏的,难得找到了一个可以解闷的运动,安和一口应承了下来 要打马球必须拥有精湛的马术,这马术可不仅仅是骑在马上,能策马飞驰就行,横步,反跑,跳跃、转弯等各种马术技巧都需要十分娴熟,而安和就连最基本的骑术都欠缺。 薛仁贵在球场上看在眼里,哈哈大笑说: “不过,小兄弟控球技术虽然堪称神乎其神,但说句实话,你的马术的确为兄的确不敢恭维,现在离上元节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还请安弟平时多练习马术,如果你得闲的话,可以到这里来,为兄我亲自教你。” 安和上一次与尉迟循毓兄妹几人去终南山打猎,在尉迟阿敏的调教之下,稍稍熟悉了骑术,但也只是停留在会骑上,至于,横步,反跑,跳跃、转弯这些技巧,他还基本上没有掌握。 这一次,安和正好让薛仁贵教他好好练习一下马术。 每天下午,安和都在薛仁贵的陪同下练习骑术,薛仁贵那班兄弟也都全体跟随纵马驰骋苦练骑术,并在司农寺草场宽广空阔的场地上制作了许多障碍,练习控马技巧。 安和虽有一身好武功,几天下来也是腰酸背疼,连大腿都磨破了,不过安和本来就有很好的身体素质,所以学习马术也快,很快就能熟练掌握一些基本要领了,眼下距上元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每天如此习练,又有薛仁贵这个名师指点,相信到上元节时,他的骑术已足以用于比赛。 第一一0章 再见高阳 高阳公主端着一杯葡萄酒站在窗前细细的品味着,她已经喝了好多杯了,她的面色有些绯红。 酒是个好东西,自从辨机被腰斩后,高阳公主就迷恋上了酒,酒已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旁边的案几上放着一个淡青釉面的细口酒瓯,瓯瓶口上插着胡杨木裹红绸的塞子,那瓶儿的曲线与高阳公主妖娆的身材倒有七八分相似。 这瓯美酒,来自西域,是一瓯葡萄酿,美味之极,是高阳公主最喜欢喝的一种酒……” 这时中原也有酿制葡萄酒的,但是品质最好的葡萄酒还是来自西域。即便是中原酿制的葡萄酒价格也极高昂,来自西域的葡萄酒则更甚。 葡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 这是在讲一位出嫁的少女,带着嫁妆往夫家去,她携带的嫁妆就是葡萄酒和金叵罗。金叵罗是纯金打制的器具,言下之意,这上等葡萄酒之昂贵,直可以与金制器皿相媲美。 这瓯美酒希罕,就希罕在它的酿制之法,此酒酿法,大异于其它的葡萄酿,酒力较之寻常葡萄酒,高出两倍不止,是以酒味非常甘醇,如此美酒,可谓有价无市。 实际上这瓯葡萄酒确实与市面上常见的葡萄酒不同,这时候一般的葡萄酒都是加热灭菌后,再添加酒曲,从而发酵成酒,而这瓶酒却是采用了罕见的蒸馏方法制作出来的葡萄烧酒。 关于谷物蒸馏白酒的酿制,后世一直存在有唐、宋、元三个起源年代的说法,实际上随着发掘古物,已经有实物证据,证明至少在宋代就已经有了蒸馏白酒,如果再大胆一些,甚至可以推测在唐代末期,它可能就已经出现了。 然则再早就绝对不可能了,否则唐人留下那么多吟诵美酒的诗篇,岂能没有一点高度白酒的记载呢。 可是蒸馏白酒此时还没有,葡萄蒸酒技术这时却是已经出现了的,只不过这种技术目前只存在于西域地区,掌握在极少数胡人手中。 这些酿酒者知道这种蒸馏技术比传统酿制葡萄酒的方法更好,但是一旦扩大经营,这独家掌握的技术就必然流传开去,因此都秘而不宣,这一来,小作坊经营,能酿制出来的蒸馏葡萄酒酒就极其有限。 以这个时代来说,普通的官卖米酒三百钱就能买一斗,一万钱的酒已是市面上最高档的酒了。 后来的诗仙李白,饮的就是万钱一斗的好酒,而落魄不堪的杜甫,常喝的就只有三百钱一斗的劣酒了。 而高阳公主喝的这种酒价值八万钱。 高贵的人当然要喝最贵的酒。 就像后世电影里的一名台词: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高阳公主玉口微张,将杯子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此时,她又想起了球场上哪像极了辨机的少年 突然,哪少年就出现了在自己的眼睛里,高阳以为自己人的眼花了,揉了揉眼,安和正牵着一匹马站在宅子里,马上驮着的正是喝得醉烂如泥的房遗爱。 高阳公主忙站在铜镜前,理了理纷乱的青丝,又往自己的俏面上敷了些胭脂,才莲步轻移走了出去。 等她出了房门时,安和与青衣、管家又将房遗爱架到了他的房间内,一直以来,高阳公主和房遗爱都是分开睡的。 安和看青衣已将房遗爱安排停当,正要走,突然发现一个美妇从另外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的霓裳如云如雾,婀娜的身姿曲线也因之若隐若现,极尽诱惑,正是高阳公主。 安和这一回头,高阳公主不禁嫣然道: “果然是你,呵呵,你进房来!” 安和没想到这么巧正好碰到高阳公主。心中暗暗叫苦,无奈何,只得硬着头皮过去,到了门前轻声道: “公主殿下?” “进来!” 高阳公主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安和推门进去,高阳公主已将窗子掩上,在几案前慵懒地坐下,微微挑起眸子看着他。 高阳公主斜卧在一张美人榻上,面前一张案几,几案上一一盏精致的琉璃灯。 房中春凳、小几、香炉、立镜、罗帐、卧榻、纱衾、绣枕一应俱全,布置得异样华丽舒适。 高阳公主已明显有了醉意,两颊一片酡红,星眸也带上了几分朦胧,她拈着一只白玉杯,轻轻凑到唇边,慢慢呷一口酒,感觉着那醇美甘甜的葡萄酒液顺着咽喉流淌到肺腑,向安和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安和只得回答说: “在下与驸马在一块练习马球,后来一帮人就去喝酒,喝着喝着驸马就喝多了,我是来送驸马的,不想就遇到了公主。” 高阳公主蛾眉微微一蹙,她当然清楚房遗爱为什么喜欢喝酒,而且一喝就醉,她最爱不起房遗爱这种做法了。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好象要挥去心中的烦忧和苦恼似的,说道: “别提他了,坐下,陪我……喝几杯。” 安和赶紧道: “在下还有公务在身。而且……夜深人静,在下无论身份地位……,孤男寡女的,在下怎好与公主对坐而饮。” 高阳公主格格一笑,妩媚的大眼睨着他道: “看不出,你的胆子这么小,本宫都不怕,你怕甚么!我叫你坐下,你就坐下,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给我坐下!” 高阳公主说着,就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 她穿的一袭轻纱依旧是红色的,因为酒后燥热宽去披帛,只着薄如蝉翼的春衫,便有了几分朦胧而柔和的色彩。 轻柔松软的晚装,丝毫遮不住她的艳色,这一坐起,轻罗衫子贴身垂下,大开胸的衫口露出一片凝脂白玉似的,绯色鸳鸯戏水的胸围子露出一小半,在胸前挤出一道深深的诱人沟壑。 安和不敢多看,急忙垂头,却见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下,薄纱下一双颀长浑圆丰满笔直的大腿,竟也绷得曲线毕露,隐隐透出肉色来,那双秀美的玉足踏在柔软的地毯上,竟连屐履都没有穿。 安和把目光又低了低,有些不知该往哪里看了。 高阳公主看见他微窘的神态,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禁吃吃地笑起来。她笑中带着一股子心酸,一双剪水的双眸中竟有泪花闪现。 贞观年间,高阳公主一直是唐太宗李世民最宠爱的女儿,朝野上下尽人皆知。 除了她的从小聪明可爱,还因为她的美丽,虽然高阳公主的生母名不见经传,这个可怜的女人甚至连婕妤、美人都不是,而高阳也是很小就离开了她。 高阳公主也许只是唐太宗李世民同这个可怜的可能也是美丽的女人一夜交欢的产物,然而就是这个后宫的女人孕育了高阳这个天生丽质的绝世美人。 那时候唐太宗只要稍有空隙和心情,就总要把这美丽的“人尖”抱在怀中、,凡是皇室的活动,李世民总是尽可能地把他这最爱的小女儿带在身边。 只要世间有的,高阳便应有尽有,这样高阳公主在这极端的宠爱中慢慢长大,她在唐太宗心目中的位置甚至超过了长孙皇后所生的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 在李世民排成了长长一队的二十一个女儿中,大概也唯有高阳公主可以从小就坐在李世民的腿上,可以对她的这个皇帝的父亲发号施令,高阳便是从小就这样养成了颐指气使的大小姐的毛病。 唐太宗李世民在纷繁的朝廷政事之后,最大的安慰就是在高阳公主这样的女儿身上享受天伦之乐了。 然而无论高阳怎样美丽,怎样是李世民心头的肉,眼中的珠,怎样地不忍她离开后宫离开他的视线,高阳都已经到了她出嫁的年龄。 第一一一章 又见高阳2 高阳公主永远记得贞观十三年,这一年高阳十五岁。 十五岁的高阳公主如花般美丽,她坐在那辆装饰得富丽堂皇的皇家的车辇,车上的流苏和风铃在马车有节奏的颠簸和晃动中发出音乐般的好听的响声。 马车一直驶向梁国府——宰相房玄龄的宅第。 父皇把人她嫁给了房遗爱,在某种意义上,并不是挑中了房遗爱本人,而是挑中了房遗爱的家庭,或是说挑中了房遗爱的父亲,那位掌理朝政的司空梁文昭公房玄龄。 对于唐太宗李世民来说,房玄龄不仅仅是大唐王朝的一名具有真知灼见和谋略忠心的宰相,他是把他当作了一位共过患难的挚友,在即位后任他为宰相,后又封他为梁国公,封他的长子房遗直为银青光禄大夫。 如今,他又把他最最疼爱的他一直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拿了出来。 也许,唐太宗对老友房玄龄的那个只粗通文墨但武艺高强的二公子房遗爱并不是那么满意,但是他想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在宫廷的乐舞喧嚣之后,黑夜落下了帷幕。 立高阳公主被贴身的侍女青衣扶进了她的新房,她觉得这房中的一切都很陌生。 高阳公主问青衣: “你看见那房家公子了吗?他怎么样?” 青衣站在那里沉默着,青衣是高阳从后宫带来的贴身的奴婢,她们从小在一起长大,高阳已把青衣当作了自己的姐妹,她的所有的贴心话是唯有说给青衣的。 “也说不上怎么样。” 青衣低着头小声说。 “也说不上怎么样是什么话?告诉我他究竟怎么样?比三哥吴王恪怎么样?” 青衣紧皱着眉头使劲地摇了摇头。 那父皇为什么要把我嫁给这样的男人? 高阳公主说着眼泪涟涟。 然后,膀大腰圆的房遗爱怯怯地走进来,他兴冲冲地又深怀着拘谨,自从他得知他会娶皇帝的女儿时,就在狂喜中又忧心忡忡。 高阳公主抬头用一种很挑剔很冷酷又很尖锐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年轻的男人。 她觉得这个年轻的男人既不像青衣紧皱的眉头暗示给她的那么差,也没有她心目中的那个吴王恪般的男人形象那么好。 高阳公主这样想着她便高高地昂起了头,拿出了一副十足的皇家大公主的派头,她用很轻蔑很冷酷的语调对房遗爱说: “我不认识你,我刚刚才第一次见到你,我想我还不习惯和你同床共枕,我已让青衣她们在西院为你安排了房子,你过去吧,我累了。” 高阳公主说罢就背转了身,她心里想,她幸好有大公主的身分帮助她拒绝这个她实在不想要的男人。 房遗爱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他想不到在他的新婚之夜竟是这样的结局,他刚刚在来见公主之前还特意喝了酒。 但不论酒给他壮了多大的胆子他依然不敢反抗半句,他张开了他的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怎么说。情急之中,他的眼泪竟流了下来。 公主说过之后,就吹熄了她身边的那两盏灯,并缓缓地走向那暗影中的红色的帷帐,房遗爱在青衣的引领下,悻悻地退出了高阳公主的寝室。 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他在被高阳拒绝的时候,刚刚二十一岁,他正年轻气壮,周身都充满了欲望,而他又刚刚亲眼目睹了高阳那绝世的美貌,他被这美貌惊呆了。 其实他早就听说高阳在唐太宗的众多女儿中是最美的,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敢奢望这个最美的公主会成为他的妻子。 然而,想不到命运竟使这艳福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从小不能像哥哥遗直那样刻苦读书,而只是依仗父亲的名声终日里踢球打架,歪打正着地练出了一身武功和一身结实的肌肉,然后,这美梦般的现实从天而降。 他为此甚至在哥哥遗直面前也不再有什么自卑感。 他尽管崇拜遗直,但是他已经觉得他要比遗直尊贵了……但是,想不到,当他在这个他日夜盼望的夜晚兴冲冲地走进他本应与公主同眠的寝殿时,他竟被赶了出来…… 房遗爱坐在西院冰冷的台阶上,青衣远远地站着。房遗爱独自坐在那里。满脑子是高阳公主那美丽而冷酷的样子。 她凭什么赶走我?这是我的家,她住的是我的房子。,她却把我赶走了!我是驸马。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想往回走但被青衣拦住了,他和青衣厮打着,在厮打之间他吐了起来。 青衣嫌弃地站在一边。 房遗爱难受极了,他不仅觉得委屈而且觉得屈辱。最后,一个五大三粗的堂堂的七尺男儿竟趴在冰冷的石墙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概是那凄切的男人的哭声使远远站在一边的青衣动了恻隐之心。她轻轻地走过来,搀扶着房遗爱。 就在青衣将房遗爱安顿在床上,准备回去伺候高阳公主的时候,房遗爱突然坐起来抓住了青衣的手。 二公子…… 房遗爱上来就撕开了青衣的外衣,露出了她丰满的秀丽的胸部,房遗爱抓着青衣的让她一点点地靠近他,然后把她狠狠地按倒在床上 这样过了两天之后,她觉得她已经慢慢适应了房府中的生活。 她想,只要是房遗爱不来打搅,这里的生活同后宫的生活就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还更自由些。 青衣走进来,她对公主说,房家大公子房遗直求见公主。 房家大公子? 一表人才的。 胡说什么,青衣。他来做什么? 高阳公主不解地问, 这里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见,就说我不舒服! 公主何必如此呢?你可是要在房家呆一辈子的,你要搞好上下左右的关系才是。 我搞什么关系?我是大唐的公主。青衣是不是你想见见他呢?你刚才不是说他一表人才吗?比吴王怎样? 你就知道吴王。难道天下只有吴王一个男人吗?见见他吧。 那么好吧,我见他,你去请他进来吧。 房遗直翩然而至,他矜持地站在门,。微低着头,不卑不亢地向公主请安。 他把他的目光坦诚地投向高阳,高阳顿时觉得她的心像被什么捏紧了,她从未见过房遗直这样的男人,他脸上棱角分明,他的目光深邃,他的唇边留着一圈黑色的胡子。 他们四目相视,良久。 在这良久的注视中,高阳公主就像是被俘虏了一般,她说不清她当时的心情。 紧接着,房遗直坦率地说: 我来是为了我的兄弟,公主你对他不公平,房遗直开始侃侃而谈。 “公主,你是受皇帝的旨令来到我们房家,这是天赐的良缘,我们全家对皇帝给予我们的这荣幸无比感激,我们自然也会像对亲人一样地爱戴你,但是,你不能倚仗公主的身分就随便侮辱我的兄弟,遗爱是个很忠厚的人,日后他会对你很好的,所以还望公主能体察他的苦衷,念在皇上同我们父亲的友情上,念在你们夫妻的名分上,给胞弟遗爱一个机会吧。” 高阳公主被那娓娓的话语惊呆了,她十分钦佩遗直对遗爱的这一份难得的手足之情,这在他们皇室的兄弟姊妹之间几乎是没有的,特别是那些皇兄皇弟们。为了王位,他们彼此伤害彼此残杀,不知有多少年轻有为的皇子就死在了这王权的争战中。 高阳觉得她突然间矮了下来,她周身的肌肤也松弛柔软了下来,她用一种说不出的温婉的语调对房遗直说: “大公子,你请坐下。青衣,去给大公子泡茶。” 房遗直没有坐下。他说,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要告辞了。 “大公子,不能留下来吗?就一会儿。” 房遗直朝门外走,他在出门前再度扭头看了看高阳。他说: “公主真的很美,美极了。” 高阳公主觉得她的脸突然红了,她第一次觉得羞涩,也是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如此执著地赞叹她的美丽。 高阳公主扭转身走进她的寝室。她走到梳妆台上的铜镜前。她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很美。高阳抬起手臂用她细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脸颊很烫,而她的手指却冰凉。高阳在铜镜中看着她自己。她突然觉得一切很美好。 房遗直的来访,使房遗爱的处境有了改善,公主在白天开始主动同房遗爱接触,与他聊天儿,这使房遗爱受宠若惊,她之所以做出如此的努力全然是因为房遗直的那一番语重心长令她感动,她可以对房遗爱平等相待,但睡觉是不可以的,她觉得房遗爱永远不会是她心上的男人,即或她不是公主,作为女人她也还是不能和不是她心上的男人上床。 但从此,在房家的府院里,高阳公主有了她的心上人,有了她日夜惦念的那偶像。她进而觉得能嫁到房家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至少是她走进了这房家的大门才得以认识了那个温文尔雅、英俊潇洒的大公子房遗直。 而自从房遗直专门为遗爱的事拜见了高阳公主之后,他对公主的态度就变得谨慎而保守了。他尽量回避与公主单独接触的机会,这使已落入爱河的高阳公主很恼火。 第一一二章 心有所属 这时候传来房遗爱大叫开门的声音。他又是借着酒劲儿,高声地喊着,在这寂静的午夜显得异常刺耳。 青衣,快叫他走开。 青衣便走到门口,隔着木门对房遗爱说,二公子,你快走吧,公主已经睡了。 这时候房遗爱不仅不走,反倒坐在门口呜呜地哭了起来。无论青衣怎么劝他,他也不肯离去。 这时,房遗直在夜色中疾步赶来。 “青衣,快打开门,把二公子扶进去。” 青衣打开门,但却掩着,将遗直和遗爱拒之于门外。 这时候,穿着淡淡的薄纱的高阳公主从门缝里闪出,她的长发披散着,像月光下流泻的黑色瀑布。 那一刻,房遗直简直不敢相信那门中的高阳是尘世中人。她仿佛仙女下凡,在月光的阴影下飘飘渺渺,那蝉翼般的薄纱将那裸露的身体遮盖着。 遗直扶起遗爱向里闯。 “不。不,大公子,你要干什么?” 高阳公主挡在了门口,她用她柔软的胸膛挡在房遗直的前面。 “你若是让他进来,我现在就死。” 这时候房遗直不再往里闯,他扶着醉酒的房遗爱掉转头向西院走去。 这时候,伤心的高阳叫住了月夜中的房遗直。 我们能再谈谈吗?我能等你吗? 房遗直无可奈何是点了点头,然后,地扶走了房遗爱。 终于,青衣在门外轻声说: “大公子来了。” 然后,门被推开,房遗直走进来。 高阳公主看着房遗直,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委屈地说: “我承认他很好,也像你说的他很忠厚,而且他对我也特别好,百依百顺,但是我不能和我不喜欢的人睡觉。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就是不能……” 高阳公主哭着。她的周身颤抖。那蝉翼般透明的丝衣将她颤动的青春的肌肤透了出来,还有那少女的曲线。 高阳的那如凝脂般光滑的肌肤在幽暗而又温暖的烛光下闪着玫瑰的光泽。 近在眼前的这个美丽的哭泣的女人使房遗直不能不心动了,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姑娘,他伸出了手。他透过薄纱触到了高阳的肩臂。 他说: “你不要哭了,我不会逼迫你什么的,我也会再去劝劝遗爱,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相安无事,你这样哭着我心里也很不好受,我告辞了。” 不,大公子,你先不要走,我很怕,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在这里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我有了苦衷也不知该向谁去说,这里的夜晚很冷也很黑,大公子…… 骤然之间一阵夜风吹过来,吹熄了床前的那盏唯一的灯…… 大公子,大公子我真的很怕…… 房遗直和高阳公主骤然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房遗直的激情像奔泻的洪水,他拼力将高阳那柔软的身体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拼力地上下抚摸着高阳的青春的肌肤,他已不能控制自己。 他已顾不上高阳是谁,而他自己又是谁,高阳在房遗直的怀抱之中慢慢变得酥软,她觉得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她的体内,吴王恪在她的脑海中流星般闪过,旧往转瞬即逝。 眼前唯有这个房家的大公子,一个她喜欢的成熟的男人。她在房遗直的耳边喃喃地说着,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 房遗直把高阳公主抱到了床上。 高阳脱掉了她那透明的丝裙,把她那青春美丽的身体毫无保留地裸露给遗直。 不。房遗直还是转身要走,但被那的高阳拉住了。她问他,为什么不?难道我不美吗? 可是公主,我不能。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是我此生遇到过的我第一个可以去爱去喜欢的男人,过来,抱抱我。 高阳公主紧紧地抱住了房遗直。她一边亲吻着他一边脱去房遗直的长衫和内衣。 房遗直没有任何动作。他任凭高阳摸索着去脱他的衣服,任凭他内心的激情鼓胀着…… 但,当高阳那青春的身体就要贴上来,他猛然间把那个被鼓动得几乎疯狂的女人推开了。 他用低沉绝望而又惨痛的声音嘶喊着: “不——你听到了吗?我说不!” “为什么不?我爱你。你才是我喜欢的男人。别拒绝我。我答应你,你我之后,明晚我就和他同床,我求你了……” 遗直禁不住满心伤痛。他说:“你真的答应明晚就和遗爱在一起?可怜的姑娘,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我的心就被你拿走了……” 房遗直吻着高阳,他感觉到了他臂腕中的这个女人的扭动和抽搐,然后他身不由己地趴在了她的身上。 然他问她是不是明天就能让遗爱过来。他说你要答应我你不要骗我,我们在一起完全是为了他为了遗爱…… 然后,终于…… 他们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有那残余的无尽的喘息声,高阳公主在疼痛中心甘情愿地承受着那个已经疲惫不堪的无力的身体、热汗和女人的感动的眼泪。 高阳在这个美丽的疯狂的夜晚,跨越了一个人生的阶梯。 房遗直站起身。 他在离开高阳公主的那个瞬间看见了他和高阳身上的那鲜血,他他的心情很复杂,当他的激情在那最终的瞬间一泻千里,他就只想逃跑了,只想躲开这罪恶和血腥。 夜的冷风骤起,吹透了房遗直单薄削瘦的身体,他匆匆离去,消失在夜的无尽的黑暗中。 也许是房遗直感觉到了自己的罪恶,虽然他依然爱高阳,但他是自己弟弟的老婆,他被自己的良心拷问着,他虽然很想高阳,可他每次看房遗爱的眼睛时,他就羞愧的无地自容,于是他就故意躲着高阳,再也没有给高阳单独见面的机会。 高阳公主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可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躲。高阳公主恨死了房遗直,她认为房遗直欺骗了她的感情,玩弄了她,然后无情地把她给甩了。 她发誓,她要报复他,后来,他遇见了辨机,她心中的仇恨才慢慢地减轻了,原来,世界上好的男人,她看上的男人不只房遗直一个,还有很多。 她在辨机的身上取投入她全部的感情,她为他做了她能做的一切,她以为,她会在与辨机炽热的感情中一直到老,可后来,还是他的父亲,腰斩了辨机。 是父皇把自己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又是父皇杀死了自己最喜欢的人。 高阳感觉自己自己很可怜,嫁给了房遗爱,她是父皇政治的牺牲品,辨机被杀,她又成了皇家尊严的牺牲品,在别人的眼中,他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可她知道,父皇最爱的其实并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自己爱的男人一个再也不理自己了,另外一个被父皇腰斩了,还有就是自己哪个超越了兄妹之情的四哥李恪,也被父亲打发到了千里之外的, 她的心死了,她认为她这辈子不会再爱了,只到她见到了安和,这个像极了辨机的人,她的心又被爱的火苗点燃了。 她,要把自己交给眼前这个男人! 就在今晚! 第一一三章 傲娇公主 今天,高阳一个人在屋里喝闷酒。 酒入愁肠人易醉,高阳公主不只心烦,尤觉气闷,本想推窗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不想就遇见了安和。 她穿着一身女儿家闺房中的浅露装束,安和见了不免拘束,这种神态瞧在她的眼中,反而勾起了她异样的情思。 瞧着安和英朗俊逸的面庞,年轻而高挑的身材、阳光而富有朝气的味道,她的一双眼睛渐渐像猫一样眯起来,站在她眼前的安和,仿佛成了一条猫爪下的鱼,这个俊俏的少年,无异是合她胃口的。 此时此刻,灯下静室,孤男寡女,一种异样的情愫和欲望迅速被她的酒意发酵、释放、弥漫开来。 一种快意,让她还未曾云雨缠绵,身子就禁不住发起抖来。这种快意,不仅仅是一年多来香闺零落,孤枕难眠,一个成熟女子对男欢女爱的渴望,更有一种对世俗,对父皇,对房家兄弟报复的快感。 我,是高贵的大唐公主,你可以逼我嫁到房家,但是你休想能约束得了我,我可以是房家的媳妇,但也仅只于此! 高阳公主的眸子渐渐地亮了起来,她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安和,眸波含俏,俏中含水,荡漾着一股媚意。那双丰满性感的唇,叫人一见就欲一亲芳泽。 大红的轻纱睡衣,鬓发低垂、秀项修长,步态袅袅间修长妖艳的体态勾魂摄魄。 安和有些不安地退了一步,道: “公主?” 高阳公主袅袅娜娜地走到他身边,用那双湿润的眸子凝睇着他,忽然张开双臂,蛇一般缠在他的身上,饱满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安和大吃一惊,一双手推也不是,抬也不是,只能被动地垂在那儿。 高阳公主柔若无骨地贴着他,把灼热的唇凑到他的耳边,随着一声叹息般的呻吟,轻轻昵喃道: “男人要是没有过女人,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小帆,今晚让姐姐来教你做人吧……” 高阳的春衫太薄,她把安和一搂,那丰腴柔软的感觉顿时通过两人之间的每一个接触点清晰地传到安和身上。安和的身子僵硬,平时听人说过的男女之事再多,与亲自接触也是两回事。 他吻过尉迟阿敏的小嘴,也牵过她的小手,抱过她的纤腰,但是从来没有与一具婀娜诱人的女体做过如此亲近的接触。一时间,安和的心跳得擂鼓一般,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高阳公主在他耳边呢喃地说着,嘴唇滑到他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张开双臂,稍稍退开了一步,向他婉媚含羞地一笑,以一个美得无可挑剔的曼妙姿态轻轻一扯腰间的合欢结…… 她的香肩微微一削,那丝质极好、柔滑轻软的袍子便像一朵轻云般缓缓飘落下来,一具曼妙香艳的身体呈现在安和的面前: 雪白的玉体,肌肤像羊脂白玉般柔润光滑,粉嫩可人。圆润的香肩、胸围子包裹不住的娇挺诱人的玉乳乍然呈现,于半掩半露间把一种活色生香的味道送到了他的鼻端。 她还穿着胸围子和一条滑软得半透明的亵裤,而这对她玲珑凹凸的胴体几乎起不到任何的遮掩作用,反而凭添了无穷的诱惑。 那雪白腻滑的肉体近乎,丰挺的双峰颤巍巍地呈现在安和的鼻端之下,似乎一低头就能触及那暖玉温香。 安和紧张地不敢抬头,可是一低头,他就看到了那双修长浑圆的大腿、白玉如霜的天足和那夹在两腿间微微凹进一隙的绯色亵裤,这一切,通过一种细腻浑圆的线条散发出妖异冶艳的光辉,于灯下,独呈于他的面前,香艳而旖旎。 这感觉,不是任何一个身心正常的男子能够抗拒的,更何况是安和这种血气方刚的童男子,他何止是口干舌燥,此时已血脉贲张。 “不可以!我今天来这里,是来见送驸马的,再说房遗爱也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不堪!” 安和在心底里不断地提醒自己,但是面对这无法抗拒的诱惑,他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高阳公主凝视着他,一双盈盈欲流的眼波悄然蒙上了一层莹润动人的水雾,那是一种无声的邀请,世间有几个男人能抗拒这等尤物的诱惑? “留下来,陪着我!我想要个男人,我要你……做我的男人!” 宽去衣衫的高阳公主重新走过来,轻轻地拥住安和,曼妙的胴体通过巧妙的扭动,进一步刺激着他的,她那双滑腻灼热的唇从安和的鼻尖、嘴唇,一寸寸吻向他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弄得安和一个“机灵!” “你知道吗,我是嫁人了,嫁给一个我一天也没喜欢过的男人!我不想嫁给他,可是我别无选择。人人都想利用我,摆布我,不是么?呵呵,至少他不能控制我,摆布我!……呵呵,我要把你弄到我身边来,让你陪着我!今晚,你是我的!以后,你也是我的!永远都是!” 安和的意志几乎已要迷失在这活色生香里,可是听到这句话时,却陡然清醒过来,他以莫大的意志抵抗着的诱惑,轻轻推开高阳公主,凝视着她道: “公主是想要我做第二个辨机么?” 高阳公主先是一愣,然后眸波荡漾,吃吃地笑道: “怎么,你怕了,你怕我父皇再把你和辨机一样腰斩了,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辨机的,因为李世民他已经走了,他现在管不了姐姐了,姐姐以后也会很疼你的!” 她一面说,一面用手指轻轻抚过安和的鼻子、眉毛…… 当高阳公主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面颊时,安和觉得自己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宠物,或者……是她掌间的一个玩物。 虽然他也同情高阳公主,安和知道她在历史上也是个悲剧人物,如果在现代,她可以自由地追寻她想要的爱情,结过婚了,不幸福,她可以离婚,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相信人们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她生活在唐代,一个封建时代,她连自由恋爱的权力也没有,李世民一句话,她就嫁给了一个她从没有见过的,不爱的人,这万恶的旧社会啊! 可安和还是轻轻地捉住她的手,把它从自己脸上缓缓拿开,沉声说道: “公主,安和堂堂男儿,不会做人面首!哪怕公主您貌如天仙,安和也不会打折自己的脊梁!” 高阳公主微微一怔,随即恍然,不禁失笑道: “真是个小孩子呢,你吃醋啦?姐姐是做房遗爱的妻子了,是你偷了他的妻子,又不是他抢了你的女人,你……” “公主,你很美!” 安和心底如潮的欲望渐渐被控制住了,他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声音也坚定起来: “美到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想得到你!但我不会,我的女人,只能属于我,哪怕你是一位尊贵的公主!否则,我宁可不要!” 高阳公主吃惊地看着他,眼中渐渐露出好笑的意味,看着安和认真的神情,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个傻瓜,你想到哪儿去了?你是什么身份?我堂堂大唐公主,怎么可能属于你? 就算我不嫁人,你也不可能成为我的丈夫!你要弄清楚,是我要你,不是你要我!我要你,就是你的福分! 没错,我喜欢你,不过,不是我做你的女人,而是你做我的男人,你不明白这其中的区别?” 第一一四章 拒绝诱惑 房门一开,满院清光。 ……安和出了房府,向自己家行去。 夜很静,风摇曳着树影,枝叶婆娑着沙沙的声音。 一路走着,安和的心情渐渐平缓下来。他是一个现代人,在男女之情方面,他具有更加开放的思想,就算他不是个初哥儿,想要拒绝正当妙龄、娇艳妩媚的大唐公主的“邀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但是值得庆幸的事,在关键的时候,他想到了尉迟阿敏,他禁受住了诱惑。 一个玩物,谁会真的敬你、爱你?喜欢你时,你是她的禁脔,绝不容任何人染指;厌了你时,你就是一只又破又旧的鞋! 至于尉迟阿敏,那就不用说了,她会爱一个承欢在别人膝下的玩物? 一个面首,他有何面目去追求自己所爱的女人? 为了一时的,失去自我,失去尊严,失去所爱,这个代价,不值得! 安和长长地吁了口气,心底最后一丝躁动,也随着这一声长吁平静下来。 男人要是没有过女人,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么? 能够抗拒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绝色妖娆的女人,只为自己心中那一份原则,这一晚,他似乎成熟的更多。 皎洁的月光下,他的心也像那月光一般清明剔透起来。 高阳公主看到安和头也不回地走了,心里一阵失落,整心仿佛被掏空了一样,她走向铜镜,看着铜镜里的那张绝美的面孔,她第一次有了挫败感,这是第一个这么断然拒绝了她的男子。 为什么自己喜欢的男人都是哪么的清高呢? 他们是真的哪么清高呢,还是戴着伪善的面具? 高阳公主相信,男人都是一样的,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天下也没有不喜欢女人的男人,特别是像她这种倾国倾城的女人。 辨机不是也曾以佛不近色的理由拒绝过自己吗? 房遗直不是以自己是房遗爱的哥哥拒绝过自己吗? 可后来呢,还不是都被自己俘虏了,尽管房遗直现在怕见她,拒绝见她,但他还是曾经上了自己的床。 想到这里,高阳公主失落的心重又振作起来了,她走到案前,拿起那瓯昂贵的葡萄酒,又倒了一杯。 她用手轻轻地拈起酒杯,放在唇边,微醉而迷离的双眼,仿佛看到杯中有个安和的影子,高阳公主没有犹豫,她一仰脖将酒全喝了,此时她感觉安和就在她的肚子里。 高阳公主嘴角轻扬,红唇弯出一丝笑意,她喃喃地说: “走着瞧,你终究是本宫的,就像这酒一样。” 她又看了一眼放在几案的那瓯酒,然后轻移莲步,走到床榻前,玉体横陈,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睡着了。 安和回到宅中,睛云还在等她,她是个称职的侍女,安和晚上不回家,她从来没有睡过。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安和很喜欢睛云的性格。 晴云很美,又写得一手好书法,用现代人的说法,晴云就是一个十足的文艺女青年,这是安和喜欢的类型。 每当看到晴云的身影在他的房间穿梭忙碌的时候,安和也曾心动过,但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他知道在唐代对一个女人做了哪种事情,意味着什么。 这些天来,睛云对他无微不致的关怀和细心入微的照顾,使他感到温暖。 也许晴云在宫中干的就是侍候人的活儿,所以她习惯于照顾别人,她对安和的体贴和照顾上好像完全出于自然,包括替安和换衣服,也没有一点的扭捏和难为情。 看安和回来了,晴云赶忙去外面打来一盆水,让安和洗把脸,闻到安和一生的酒气,又从厨房里倒了一小杯米醋,让安和喝了。 “阿郎,以后在外面要少喝点酒,酒多伤身,奴家在家很担心你呢。” “阿郎”是对唐代女子对男主人的通称,安和听起来很受用。 特别是从晴云这样的江南女子口中说出,听起来软软的,绵绵的,像棉花糖一样敲打着安和的心,于是安和的心就醉了。 “嗯,以后听晴云姐姐的。” “姐姐”的称呼像温水一样漫过晴云的心。 她虽然是宫里出来的,但一直只是个宫女,干的都是侍候人的活儿,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在皇宫里的高级女仆,得不到皇帝的宠幸,还经常被才人、缤妃们唤来唤去。 有时,连宫中的宦官也指使她,宫里的女人太多了,她们的名字似乎都被遗忘掉了,被别人称呼的更多的是: “你,干啥干啥去” 于是很多时候,“你”就成了她的代名词,有时她自己都快忘掉自己的名字了。 是安和让她重新记起了“晴云”这个名字,而且有了一个暖心和称呼“晴云姐姐”。 她家里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她没有家了,她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她自己的家,把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当成了她的最亲的人。 晴云已经二十六岁了,他一直把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安和当成一个小孩子,认为他在男女之事上什么也不懂,她甚至在安和换衣服的时候也不曾背过脸去。 看安和练了一天的马术有点倦了,睛云让安和脱掉上衣趴在床上,她挥动着皓腕,温柔地给他着腰,然后给他捏着背。 安和在感觉晴云温柔的手掌春风般在他全身拂过,他的身体有些痉挛,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想法,可经过高阳公主的一番挑逗,此时,又有晴云春风拂面般的玉手,在他的身上揉捏,他还是禁不住有点蠢蠢欲动了。 当晴云看到安和下身宽大的衣裤撑起一个蒙古包时,她羞红了脸,她这时才知道,原来安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是个男人,一个有着正常生理功能的男人。 安和有些窘,忙拉被子盖住了自己的下体,晴云的心乱了,有节奏的按摩与敲打也随着晴云的心乱了起来。 安和感觉晴云的手全乱了章法,他听到了晴云心的狂跳声,安和忙对晴云说: “好了晴云姐,你去歇吧。” “嗯”。 晴云慌乱地应了一声,忙端起了洗脸水,飞快地走出了安和的屋门,安和在房间内听到晴云的脚步声也很乱,他还听到水一路洒地的声音。 安和有点羞愧的躺在床上,暗骂自己的小兄弟不争气,又不禁想到晴云慌乱走出时娇羞的样子,后来又想起高阳公主,他虽然拒绝了她,但有大唐第一美人之称的女人喜欢自己,虚荣心还是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如果在现代,自己会不会能抗得住这样的美人的诱惑呢? 安和自己也不敢给一个肯定的答案。 安和从学过的历史知道,永徽四年,高阳公主欲夺房遗爱兄长房遗直所继承的官爵,诬告房遗直对自己无礼,经长孙无忌审理,与其夫房遗爱意图拥立荆王李元景谋反事泄,李治赐其自尽。 房遗爱与高阳公主的愚蠢举动导致了房玄龄一脉永久衰落,大唐名相房玄龄的光芒在身后数年之后便被子孙丧失殆尽,可惜,可叹! 更加可悲哪件事情洗牵涉到司空吴王李恪、司徒荆王李元景、宁州刺史薛万彻、卫州刺史柴令武、巴陵公主、侍中宇文节、江夏王李道宗、左骁卫大将军执失思力、李恪之母杨妃、蜀王李愔、银青光禄大夫房遗直、薛万彻之弟薛万备。一杆子打落一船人。 经过长孙无忌的整肃,再加上之前李承乾和李泰争储时的牵连,房玄龄,杜如晦,柴绍,魏征,薛万彻,李道宗,这些贞观一朝的重臣后人都没有留住家族曾经的荣耀,这些家族在初唐荣耀一时,却在他们身后迅速衰落。 君子之泽,三世而斩。 安和看历史时,曾多次为这件事情叹息过,毕竟这么小的一件事,牵涉的人太多了,而且像李道宗、薛万彻、柴绍都是一代名将,因为这件事被牵连,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怎不令人扼腕叹息。 现在是永徽元年,再过三年的时间,这重大的事件就要发生了,安和心想: 自己既然到了唐朝,能不能通过什么样的办法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安和潜意识里有了这样的想法。 第一一五章 胡姬艳舞 安和照例每天下午去司农寺草场练习马球,不是因为想参加比赛,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不能看电视,不能玩电脑,不能看3d电影,这唐代的娱乐方式实在太少了,好容易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运动,安和当然不会错过。 长孙润也是个步球和马球迷,每天也来司农场玩球,两人难免碰面。 长孙润好像比原来和善多了,见面主动和安和打招呼,还一个劲的夸安和球技好,在整个大唐首屈一指。 一日,安和练过球,正想牵着马回家,这马是尉迟循毓送他的,正宗的突厥马,安和给他起名叫“大宝”,大宝身高马大,膘肥体壮,四只碗口一样大的蹄子,全身如同黑缎子面一样,没有一根杂毛,安和看到他就想到项羽的乌骓马,一看就非凡品。 安和牵着大宝转了几圈,大宝顺势躺在地上,朝着两个方向,各打了几个滚,然后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仰起头,愉快地打了个响鼻。 安和爱惜地摸了摸大宝的脖子,用手在它身上搔着痒。 这时,在一旁练球的长孙润一溜小跑地跑了过来,笑得两眼迷在了一条缝: “安老弟的马术是越来越来进步了。” 长孙润四下看了看,薛仁贵不在,接着奉承安和: “你现在水平,怕是薛将军也比不了。” 安和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虽然很讨厌长孙润,但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何况他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和喜欢中庸之道。 长孙润接着陪着笑脸接着说: “上次在东市的事,是我的错,回到家后,家父也教训了我一顿,今天没事,不如为兄请你喝酒,也算是向您陪礼歉。 说完,身子弯得像虾米一样等着安和回答。 安和哈哈一笑说: “这个实在不敢当,也怪小弟当时出手太重,误伤了老兄,还请老兄莫怪。不过小弟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劳老兄破费了。” 说完牵着阿宝要走。 长孙润忙拦住说: “老弟就不要客气了,为兄已在醉仙楼定了座席,您就赏个脸吧!再说,为兄还想向您请教一下马球的技巧呢!” 安和心想,如果自己不去,一来显得自己不够大气,还记恨原来的事,二来好像自己很保守,不肯拿马术的技巧与人交流。只好答应下来。 长孙润一看安和同意了,顿时笑面如菊,忙将与他一起练球的朱七喝了过来,三人一块去了醉仙楼。 在唐代,胡人在大唐经商开店,开的最多的就是珠宝店和酒店。珠 宝自不待言,西域珠宝无论是造型款式,还是珠宝成色,都较大唐本地的珠宝出色,而胡人酒家众多,却是因为胡人酒家有胡姬。 男人是酒店最大的消费群体,年轻貌美的胡姬侍酒,自然会引得酒客们趋之若鹜。 “摘莲抛水上,郎意在浮花”,醇酒美人,相得益彰。 汉家女子抛头露面做酒店侍应的太少,没有竞争力。因之,胡人酒店越开越大,档次越来越高,成为达官贵人、巨商豪贾们最喜欢逗留的所在。 故而长安的大酒楼,一般都是胡人开的。 醉仙楼,是长安极热闹的一处所在,也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胡人酒家。 长孙润带着安和、朱七走进去的时候,台上正有几个胡姬在跳舞。酒店极大,中间是一个圆形的两尺高的表演舞台,舞台直径数丈,四面八方的酒座都以这舞台为中心相向而置。 能出现在这儿的酒客,非富即贵,这等有身份的人如此行径,放在其它朝代,必定难以想像。 你能想像一位富甲天下的七旬老翁,亦或一位年近六旬、学究天下的士林领袖,又或者是一位年过半百、牧守一方的使君大人,在朋友、随从、下属,乃至完全不相识的人面前,醉态可掬地挥手踏足,歌舞自娱么? 可是在这个时代,很正常。不但对那些地位尊崇、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来说很正常,就是对那些已经嫁人生子的妇人或者还养在深闺的姑娘们来说,也很正常,这无关于身份和地位,而是一种习俗。 自魏晋南北朝,乃至隋唐,胡汉融合很密切,数百年下来,胡人的文化、思想、风俗、习惯大量被中原汉文化吸收融纳,成为了它的一部分。高官贵族酒兴到了,当众歌舞一番,就成了一种很风雅很有品位的活动。 当年李靖灭突厥的消息传到京里,大唐天子李世民大喜若狂,就轰开舞姬歌女,自己扭腰摆臀地在大殿上跳了起来,时任太上皇的李渊还抢过歌女手中的琵琶给儿子伴奏。大臣们也跟着起哄,一起离席跑到殿上,载歌载舞。 想像一下,一群穿着文武官袍,或络腮胡子、或白发苍苍的大老爷们,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上张牙舞爪,简直就是群魔乱舞。十多年后太子李治喜得长子,做为爷爷的李世民又跑到儿子的东宫里带头跳起舞来。 皇帝如此、百官如此,在民间,这种现象更是司空见惯。 酒店里,人们都自得其乐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这一行三人。 三人在酒家侍应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看样子是早已定好的雅间,雅间的窗户很大,坐在酒桌前往下看,整个雅间尽收眼底,可以一边喝酒,一边看下面的舞蹈。 雅间的一旁,还放有一张胡床,胡床两米多长,一米多宽,上面铺着大红的锦被,布置得如同结婚用的婚床一般,二楼的雅间大多是给一些不愿让人知道的达官贵人留的,当然价格比一楼高出数倍。 长孙润殷勤地将安和安排在首座,正好面对窗户,一眼就能看到下面的舞台。 此时,一个挟了一个碧绿色的漆盘的胡姬款款地走了上来,这个胡姬身材高挑,婀娜秀丽,金发碧眼,充满了异域风情,妙目顾盼处,有股水一般的柔媚盈盈欲流。兼之高耸,细腰一握,一袭火红的石榴裙系在那窈窕细腰上,把个祸国殃民的圆月美臀摆得摇曳生姿。 碧绿色的漆盘直径三尺,如同一只张开的大荷叶,“荷叶”置放于地,那胡姬便一个腾身跃马的矫健动作,跨上盘去,随着羯鼓急骤的声音舞蹈起来。 摆首扭胯,提膝腾跳,时而东倾西倒,时而环行急蹴,每一个动作都应着鼓声,充满了动作的韵律美感,可是不管她的舞姿如何优美,双脚始终没有踏出圆盘一步。 胸挺、腰细,丰硕圆润的臀部…… 简单的衣服在腰间露出一抹性感的肌肤,裙子垂系在两侧的髋部,直叫人想着会不会随着她们蛇一般扭摆的动作而掉落下来。 款款的舞动,伴着那性感的身躯,让男人垂涎三尺。 安和也不禁为胡姬的精彩舞蹈暗暗喝彩。 长孙润微笑着向坐在一旁的朱七使了个眼色,于是朱七就走出去了。 不一会,一桌子丰盛的酒席就上来了,在酒席上来的同时,朱七带来的还有一位十分妖冶的胡姬。 第一一六章 作茧自缚 这胡姬是波斯人,棕眼高鼻,冰肌雪肤,五官眉眼嫣然妩媚,煞是动人,那袅娜诱人的身体幻化出水一般柔婉曼妙的曲线。 胡姬一进来就在安和的身边坐下: “两位公子久等了。” 脆音袅袅,竟是一口标准的汉语。 席上,三人轮番向安和劝酒,安和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好像喝和不是酒,而是水似的,连哪胡姬都喝得摇摇欲坠了,除了一双水灵灵的棕眼之外,满脸都是红的,如同一朵桃花开在脸上,满脸媚笑,不断地往安和的身上蹭。 长孙润与朱七满脸诧异地看着安和,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喝,三个人和他一个人叫喝,他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丝醉意,难道这小子是从酒缸里泡大的。 看样子光靠喝酒是拿不倒他了,长孙润又和朱七使了一个眼色。 朱七会意,将桌上的酒壶里剩下不多的酒,全倒在长孙润的杯子里。 呵呵,安兄弟真是好酒量,今儿高兴,我再去取一壶来。 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下去,不一会,又取了一壶酒上来,先是给长孙润倒酒,看长孙润的杯子满着,就将安和与胡姬的杯子满上。 “嗵嗵嗵”,楼下的鼓声密集起来,四人往楼下观望,那胡姬正跳到高潮处,只见胡姬的身子像陀螺一样快速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最后看不清人影,成了一团旋转的火红,突然,鼓声骤停,高速旋转的胡姬攸地停了下来,两只手摆出个兰花指的造型,泥塑一样停在哪里,此时,下面的人才发现,胡姬下面火红的石榴桾竟然在高速旋转中,像一根红带一样紧紧地束在腰间,下半身只有一条超短的亵裤紧束着胡姬的臀部,两条修长,白晳的大腿全部裸露在外。 长孙润与朱七看呆了,嘴张得能塞得下一个鸡蛋。安和咳了一声,二人才回过神来,长孙润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来,对安和说: “这胡姬跳得可真好啊,不是我们汉人女子能比得了的,来,我们四人共饮一杯!” 说完,一仰脖,第一个先喝了,安和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哪胡姬已有些酒意,看他二人喝了,端起酒杯,仰起脸,玉口轻张,一杯酒也全倒进了嘴里。 见安和与胡姬都已经喝下,长孙润与朱七交换了一下眼色,朱七笑着站了起来,借口去上茅房,就走了出去。 朱七并没有去上茅房,而是直接去了御史台。 御史台相当于现在的监察部,专门负责代表皇帝自上而下地监督中央和地方各级官吏是否遵守国家法律和各项制度,是否忠实履行职责,位高权重,可称得上是皇帝的“耳目之司”。 在古代青楼,妓院以现在的话说就是国家合法的私营企业或是国营企业,而它们的税务又能增加国政收入,所以那时候就不用禁嫖,扫黄了。 特别是到了唐代。随着科举的出现,大量的文人聚集在长安洛阳,古代交通不便利很多考生为了不耽误考期,往往提前来,而且考完还要在国都小住时日等待发榜,这样一来除了吃住更重要的就是要有个社交场所,一群读书人总不能天天在大马路上侃大山吧,有些读书人寄身青楼,也不算过。 但是官员是个特殊的群体,不管在哪个朝代,对于官员,是绝对禁止的,在唐代,如果发现有官员,严重的可以直接削官剥爵,最轻也要官降两级。 几个御史一听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公然嫖宿娼妓,长安城中,天子脚下,无视法纪,这还了得。 几个监察御史立马就在朱七的带领下直奔醉仙楼二楼,在一间雅间外停了下来,朱七敲了一下门,见无人应声,一脚将门踹开。 一副香艳的画面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一个男子光着身子,睡在床上,怀中抱着一个半开的妖冶无比的胡姬。 朱七指着床上的人大声说: “就是他,一个五品的官员,竟然在这里嫖宿胡姬!” 一个御史一个箭步走到床前,一把搬过面朝着墙的那个男人的脸。 哗!朱七目瞪口呆,差点没晕过去。 光着身子,怀抱美女的竟然是长孙润! 奇了怪了,明明安和喝了自己下了蒙汗药的酒,而长孙润喝的是以前那壶没下药的酒啊! 怎么现在成这样子了,按照他与长孙润两人的计划,现在躺在床上的应该是安和才对啊! 朱七蒙了,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响来。 也许药劲还没有过去,长孙润又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将胡姬抱在怀中,一双大腿顺势搭在胡姬的肚子上。 一个五品的朝庭命官,这般丑态,朝庭的威仪何在? 一个年纪大的御史气得七窍生烟,端过脸盆朝着长孙润当头泼下。 长孙润打了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没张开疏松的双眼,就破口大骂: “他奶奶的,何人这般大胆,敢泼本少爷!” 等他睁开眼,看了看光溜溜的自己和躺在身边的半裸的胡姬,又看了看几个冷眼看着他的穿着官服的御史,他一下子愣住了。 当几个御史押着长孙润从二楼走下去的时候,安和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悠然的喝着茶。 其实,在长孙润殷勤地邀他喝酒时,他就小心了。 狗改不了,江山移改,本性难易,一个从来没有吃过亏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把一位揍得他鼻青脸肿的人奉为上宾呢? 刚开始喝那几壶酒时,都是在长孙润与朱七喝过之后他才喝的,最后这壶是朱七自己从外面提来的,而且,长孙润的杯里的酒是刚才那一壶里的酒,不是朱七从外面提的那酒壶里倒出来的,安和不知道这酒里是否下药,但安全第一,在长孙润与朱七目瞪口呆地看着楼下胡姬跳艳舞的时候,他迅速地将杯子与长孙润的换了。 可能朱七下的这种蒙汗药发作的慢,朱七走过之后,胡姬与长孙润才药性发作,慢慢倒下,安和冷笑一声说:你无情别怪我无意。 把公孙润扒光衣服,拖死狗一样拖到床上,又把胡姬放在他的怀中,然后,找了另外一个房间悠闲地坐在那儿,品着茶看了一出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的好戏。 第一一七章 密会武媚 李小九在见过武媚之后,便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思念。 自那天之后,他便横下一条心来,一次次微服私访感业寺同武媚幽会,感业寺的女尼们经常看见,有一辆高贵马车,时常在午后停靠在感业寺门口的一棵大树下,人们不知道从车里走出来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总是匆匆忙忙地低着头向寺院里走去,他总是显得很神秘又很急切,那车整个下午就停靠在那里。直到黄昏降临暮色苍茫时分,那人才又躲躲闪闪地从寺院里出来,慌乱地坐上车回返长安城。 傍晚,感业寺门口。 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有尼姑发现,此次来的不是那个熟悉的男人,在赶车人的搀扶下,一个体形婀娜戴着黑纱的女人款款从车轿里走了下来,在主持老尼的带领下径直向武媚的禅房走去。 当她们走到武媚的门口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寺院鬼魅一般从寺内一株茂密的梧桐树上飘落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在门口,伸手拦住了黑纱女子。 尉迟循毓奉李小九之命已经在这里守护一个多月了,李小九口谕: 任何人胆敢对武媚不利者,格杀勿论! 黑纱女子剪水双眸看了一眼尉迟循毓,缓缓地揭下了面纱…… 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尉迟循毓的面前 尉迟循毓一怔,他是宫中侍卫,曾经无数次看到过这张精美绝伦的脸,这张脸经常出现在太极宫。 尉迟循毓当然知道她是谁,伸出去的手垂了下来,恭立在一旁。 黑纱女人无声地闪了进去…… 良久,黑纱女人走了出来,武媚恭敬地一直把她送到马车上,待黑纱女人进入车轿,赶车人纵身上车,空中挽了个漂亮的鞭花,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赶马车的人虽然是平常打扮,尉迟循毓从他烔炯的目光,和纵身上车的利落动作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武功不弱的人。 只到看马车在暮色中成为一个黑点,武媚才转过身来,迈着轻快的步子向自己的禅房走去。 尉迟循毓看到武媚一张俏面上写满了喜悦,如同阳光下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李小九近来常想武媚,因而夜里里常休息不好,他总是觉得有些疲劳,想在自己的寝宫早睡一会儿。 此时他听魏顺安说皇后求见,并说有些事要同皇上商量。 本想拒绝,但一想这是天色还这么早,皇后是不会生非分之想的,于是他答应接见皇后。 王皇后面带喜色,款款而来,确实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她先是按照宫中的礼节,极有教养地与皇上寒暄周旋一番,然后便坐下来,并示意左右退下。 李小九有点不悦地着看着她,不知王皇后为什么让左右退下。 王皇后正襟危坐,用比平日低八度的和缓语调说: “臣妾身为皇后,总领后宫,本该母仪天下,但在很多事情上做得还不好,有失皇后应有的凤仪,臣妾以后会加以改过,也请请皇上原谅。” 李小九不明白王皇后为什么突然自我检讨起来了,他不置可否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笑了笑说: “皇后不要自责,你出身名门,恭让贤淑,做得已经够好的了” 王皇后听到李小九的夸赞,面露喜色,然后她才拐弯抹角地提到了城郊的感业寺,提到先皇的那些可怜的遗眷。 并暗示她听说寺中有一位先帝的才人是如何如何美貌超群、才华出众,这样的人才埋没在那寺中的青灯古佛之旁,也实在是怪可惜的。 因为提到了感业寺又提到了武媚,李小九脑子里的弦即刻绷紧起来。他神情严峻,心中顿生反感,暗暗对王皇后的跟踪盯梢倒吸一口冷气。但一不做,二不休,事情公开了也好,反正皇上是他,一旦王皇后又有了什么不恭之辞,他便马上废了她! 而就在皇上暗下决心的时刻,王持突然怯生生地说: “臣妾作为皇后,她不仅年纪太轻而且才疏学浅。本来就一直希望身边能有个才华过人的女官辅助,而武媚恰好就是这样的人选,臣恳请皇上能将这位才人赐给臣妾,做臣妾身边的侍女。” 李小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这一番话是从皇后的嘴里说出的,不相信皇后竟会是如此宽宏大度、善解人意。 他坐在那里盯着王皇后惊讶了半天。他不知究竟该作何反应,更害怕这背后又暗藏着什么诡计。李小九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将信将疑地问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臣妾就是想把武媚接进来留在我身边。” “你这话当真?” “臣妾其实已亲自到感业寺叫武媚蓄发,我想如果皇上没什么意见的话,臣妾明天就把她接进来,皇上您看……” “随你吧。” 李小九佯做不经意地摆摆手,便轻描淡写地让皇后回去,独自回寝殿休息去了。 其实他此时的心里已翻腾起滔天的巨浪,他已经激动得根本就无法躺在床上,就是坐在椅子上也是如坐针毡。于是他只能是走来走去,心潮起伏。 他想不到能为武媚找到再度进宫机会的,竟是这个皇后。 他为皇后这种慷慨无私的举动而感动,进而反省自己,过去对皇后是不是太不好了,他总是错怪她,甚至曲解误会了她的某些好意。可能也过于疏远她,常常不能为她着想,同情理解她的诸多难处。 于是为了弥补自己多年来对皇后的冷落,当天晚上李小九便为了就要进宫的心爱的武媚而主动来到了皇后的寝院。 这一次他显然不再是为了应付,而是为了表达他一番真诚的谢意。他要报答这个在他困难的时刻给予他无私而宝贵帮助的女人。 而他作为一个君王、一个男人的唯一的报答方式,就是宠幸这个日夜渴望得到他的女人,同她睡在一起。 第一一八章 相互利用 长孙无忌正在与中书令褚遂良、大理寺少卿张睿册在府中喝酒。 褚遂良、张睿册是长孙无忌的死党,所以长孙无忌没事时总喜欢在家中请他们喝酒,以示拉拢。 褚遂良、张睿册都是明白人,知道长孙无忌位列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乐着抱长孙无忌的大腿,所以常在长孙无忌家小聚。 三个正喝得尽兴,朱七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结结巴巴将发生在醉仙楼的事说给了长孙无忌听。 长孙无忌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一口还没有嚼烂的鸡肉不小心咽到肚子里,将他噎个半死,好容易顺过气来: “家门不幸,出此逆子啊,这小兔崽子早晚要害了长孙家啊!” 褚遂良与张睿册看着长孙无忌痛心疾首的样子,知道这酒是喝不成了,二个很识趣的拱手告辞了。 骂归骂,长孙润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尽管长孙无忌恨得牙根真痒痒,在夫人茫然无助与满面泪痕中,长孙无忌还是决定进宫去见李小九了。 长孙无忌坐着轿子里一边往太极宫赶,一边心中暗骂御史大夫李乾佑和监察御史韦思谦这两个不识时务的东西。 自从长孙无忌得知儿子被御史台的人带走后,自己不便出面,多次通过其它官员从侧面给儿子求情,无耐御史大夫李乾佑和监察御史韦思谦都是驴脾气,虽然知道了长孙润是长孙无忌的儿子,也丝毫不给面子。 韦思谦更是一本奏到李小九那里,要求对长孙润严惩。 李小九收到韦思谦的奏折后,也没表态,挥手让韦思谦先下去。 韦思谦很是疑惑皇上的态度,他虽然耿直,也不敢问,只得悄悄地退了下去。 李小九手里拿着奏折,笑了。 上次皇后打算把武媚接回宫中,李小九虽然同意了,但心里总是不踏实。 所谓皇家的事再小都是大事,都是国事,更何况武媚是先帝的才人,已然在感业寺出家,按说是决不能再回到宫中的,如果朝中的大臣们提出反对,自己还真没有应对之策,特别是那个自己的亲舅舅长孙无忌。 李小九心:,如果他知道了,十有八九会反对,他一向以顾命大臣自居,怎回容自己做招回先帝才人之事。 可看到韦思谦的奏章,他知道机会来了。 所以他不表态,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了自己这里,如果没有自己的表态,御史台的那帮人无论如何是不敢私自放了长孙润的。 他在等,他等长孙无忌来求他。 魏顺安进了殿内,小声对正在批阅奏章的李小九说: “皇上,长孙太尉求见。” “你终于来了” 李小九喃喃地说,他放下奏章,微笑对魏顺安说: “宣!” 长孙无忌走了进来,面带愧色地给李小九打了一躬,李小九忙赐座。 “为臣教子不严,实在是惭愧啊!” 长孙无忌并没有多说什么,宫中的秘线已经把韦思谦在皇上面前把长孙润给告了的消息告诉他了。 李小九故意装作一愣: “舅舅此话怎讲?” 他私下里从不叫长孙无忌为长孙爱卿,而是喊他舅舅,以示亲情。 长孙无忌看皇上故意装傻,只得又满面愧色地将长孙润在醉仙楼的丑事又说了一遍。 李小九打了个哈哈说: “此事,朕已知道,朕这里有好几封朝中大臣们上的折子,都是请求对长孙润表弟严惩的,说什么皇戚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按照我《大唐律》规定,官员私自嫖宿,不但要削职没爵,永不录用,可还是要挨板子的啊!” 李小九几案上其实只有一道韦思谦上的折子,他故意说有好几道,加强事态的严重性。 长孙无忌忙又一躬说: “微臣身为首辅,自然是要做百官的楷模,绝不敢为犬子做无罪开脱,只是看在老臣忠心事君,不曾倦怠的份上,还请皇上从轻情处理。” 李小九哈哈一笑说: “舅舅莫要担心,这些奏折还不是被朕都压下来了吗?没朕的旨意,他们是不敢自行处理的。再说,表弟年纪尚轻,做此荒唐事也在所难免,改日我下一道旨意,罚他一年的俸禄,你把他领回去,好好教训一下就是了。 长孙无忌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家资雄厚的他对朝庭的俸禄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只要不治儿子的罪,就谢天谢地了。 可皇上为什么不现在放了长孙润,非要改日再下旨放了他呢? 长孙无忌心中有个天大的疑问。 李小九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长孙无忌说: “舅舅,父皇在世时,曾把才人武媚赠于朕,可父皇驾崩之时,朕悲痛万分,心如死灰,恨不得随父皇而去,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整日沉浸在无边的悲痛之中,等朕想起此事时,武才人已在感业寺出家了,朕不忘先帝之赐,现在有心把武才人召回宫中,不知舅舅意下如何? 长孙无忌一听心想:哼!看来坊间的传言是真的了,皇上真的是出宫到感业寺与武才人相会了,还先帝赐给你的,我就不信一代英主李世民能做出把自己的才人赠给儿子的荒唐的事,怪不得现在不放我儿子,原来这在里等着老夫呢。 他其实对武才人也并没什么深的印象,毕竟,武媚在进感业寺之前只是李世民的一个才人,还没有达到让他这个首辅记住的程度。 你想给你老子戴绿帽,你就去戴呗,我只要我的儿子,虽然他是个逆子,可一想一自己死去的妹妹长孙皇后,心里还是有点不对劲。 此时,长孙无忌哪里会想到他所有的一切连同大唐的江山将会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如果他要知道以后的结果,打死他,他也会力李小九不要把武媚接回宫的。 长孙无忌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 “既然是先帝赐给陛下的,微臣想来,即使皇上把她接回宫中,大臣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李小九一听,心中暗喜,心想: 只要你同意了,谅别的朝臣也不敢说什么。 怕长孙无忌再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来,安和忙转移话题说: “上元节过后,朝庭就要举行科举考试了,以朕看来,这个主考官还是有你来当吧,如此大事,让别的人当主考官,朕怕镇不住脚啊!” 李小九又往长孙无忌嘴里扔了个糖豆。 。 长孙无忌一听,满心欢喜,因为他知道科举主考官的选择一直是朝庭的一件大事,作为主考官一是可以收拢一部分学子为已所用,另外也是一个肥缺,虽然自隋朝一来,一直在完善科举制度,尽量做到公开公平,可要做到绝对的公平也几乎是不可能的,难免会有一些家境富裕的学子提着礼品,才物到主考官家中拜谒,这几乎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长孙无忌忙又一躬说: “微臣多谢陛下的信任,微臣定鞠躬尽瘁,亲力亲为,选拔合格的人才,为朝庭效力,为陛下分忧!” 李小九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些朝堂上的事,可只到长孙无忌告辞出宫,李小九也没再提长孙润的事,既然皇上已说过要放了他,想来断然不会食言,看皇上不开口,长孙无忌也没有再好意思再提。 回到家中,长孙夫人正坐在屋里眼巴巴地等着长孙无忌回来呢。 “怎么样啊,皇上…放了儿子没有?” 长孙夫人怯生生地问。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的儿啊,你这可让为娘咋活啊!” 太尉府内传来长孙夫人震耳欲聋的哭喊声。 第一一九章 二次进宫 黄昏,一驾皇家马车悄悄来到感业寺。 片刻之后,一个罩着面纱的女子在宫中使者的引领下,匆匆走出山门,径直登上了马车。 马车迅速掉头,朝太极宫疾驰而去。 车中的女子经过近段时间的精心保养,这个原本方额广颐、蛾眉凤目的女子看上去显得更加丰腴而白皙,也更加雍容华贵、妩媚动人。 从感业寺的山门走出来,不消片刻就可以来到长安闹市朱雀门街了,黑瓦高墙遮不住果贩小商的沿街叫卖声,大街上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 此时的她想起了母亲给她讲的一个她小时候的故事, 哪时她尚在襁褓,名闻天下的相士袁天罡有一次路过利州,做客武宅。在看过女主人杨氏的面相后,袁天罡赞叹道: “看夫人的骨法,必生贵子。” 杨氏随即把孩子们都叫了出来,让袁天罡看相。看到元庆、元爽时,袁天罡说: “这两个男孩是保家之主,将来可官至三品。” 看过杨氏的大女儿后,他说: “此女也是大贵之命,但是对她将来的夫君不利。”(韩国夫人日后果然早寡) 最后,当袁天罡看到被乳母抱在怀中、身着男装的武媚时,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光芒。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小孩,脸色骤变。武士彟夫妇下意识地对视一眼,赶紧追问缘故。袁天罡摇着头说: “此子不易断言,请让他下地走几步看看。”乳母依言把孩子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让她搭着床沿走了几步。武曌一边走一边笑呵呵地仰起头来,扑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袁天罡。袁天罡忍不住惊叹一声: “此子龙睛凤颈,乃大贵之相啊!”然后又绕着孩子左看右看,连连惊叹:“可惜是郎君,若为女子,前程实在不可限量,将来必为天下之主!” 武士彟夫妇听到这话不是感到高兴,而是感到恐惧。 自己的孩子被预言为“天下之主”绝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万一风声传开了,被朝廷或皇帝知悉,那就是大逆不道之罪,不但武士彟要丢乌纱、掉脑袋,全家人恐怕也要跟着遭殃! 更何况,袁天罡预言的“天下之主”居然是一个女孩,这就更让人匪夷所思了。在古代中国那种男尊女卑的社会条件下,一个被纲常礼教牢牢捆绑的女子,怎么可能逾越男权至上的藩篱,成为统驭万民、富有四海的天子呢?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当武士彟夫妇听到这个耸人听闻的预言时,他们除了目瞪口呆和心惊肉跳之外,心里头恐怕只有一个想法——袁天罡疯了。 这个名闻天下,据说是十言九中的算命大师,这回八成是疯了! 就是现在自己也认为当时袁天罡是疯了,一个十足的疯子,她是想离开感业寺,因为哪里实在是不是人呆的地方,那里的天气太冷了,就是夏天的夜晚,冷月的照射下,她也能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寒意, 她不怕吃苦,也不怕干重活,但她讨厌尼姑们抱在一起,放浪而的笑声,讨厌夜晚除了听蛐蛐的叫声,再也没有别的可做的无边的寂寞,她离开这里去皇宫,她只是想逃离感业寺,并不是想成为袁天罡所说的“天下之主”。 经过司农寺草场时,她又想起了就是在这个地方,有一次太宗带着一群嫔妃和宫女来来到了这里,自己也在其中。太宗指着那匹狮子骢,兴味盎然地说: “你们之中,谁有办法驯服朕的狮子骢?” 这匹狮子骢一匹西域进贡的名贵宝马,名叫狮子骢。这匹宝马世所罕见,但是也桀骜难驯,连骑术高超、一生驯马无数的太宗皇帝也对它无可奈何。 她清晰地记得,就在那一刻,在她心中蛰伏多年的那头小兽忽然之间就苏醒了。 于是自己往前迈出一大步,朗声回答了天子之问。 “臣妾有办法驯服它,但是需要三样东西。” 那天的太宗皇帝显然心情不错。他微笑地看着自己,似乎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哦?你需要哪三样东西?” “一条铁鞭,一只铁锤,一把匕首。” 太宗皇帝怔住了。 所有在场的人也都怔住了。 就在众人深感讶异之际,自己紧接着说: “臣妾先用铁鞭抽它的背,倘若不服,就用铁锤击它的头,要是还不服,臣妾就用匕首割断它的喉咙!” 在自己说出那番惊世骇俗的话后,在场众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他们可能断然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温婉可人、举止优雅的自己会竟然会做出如此的举动。 ,太宗皇帝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长久地注视着故作镇定的自己,直到自己内心的忐忑不安彻底暴露在脸上,太宗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武才人真了不起”。 狮子骢事件之后,自己进入了一生中最漫长的一段黑暗时光。她生命中最美丽的花样年华就这样在星移斗转、浮云变幻的十年中逐渐消逝。她心中躁动不安的那头小兽早已在黯淡无光的深宫岁月中死去,而袁天罡多年前的那个神秘预言,似乎也变成了一则令人心酸的笑话。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时的武媚在想: 这次进宫,自己要低调,凡事不能锋芒毕露,要知道匕首除了会杀马之外,有时也会伤到自己的。 武媚一边检讨着自己的言行,一边往草场上观望,此时,一个英俊,熟悉的身影印入了她的眼帘,他骑在一匹黑缎子一样的突厥马上练习马球,那不是安和吗?一 个救了自己,又抱着自己在山谷中渡过了冰冷一夜的男人。 看到她,武媚想到了这个少年温暖的怀抱,他讲的白蛇和青蛇的故事,她心中突然腾起一股冲动,想要冲下车去见安和。 后来理智又控制了她冲动想法,她知道她现在是皇帝的女人,这样做,只能害了这个少年。 武媚强压着自己的想法,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见到他,她的心就跳得厉害,就是见到皇上时,也没有如些的剧烈。 快到太极宫了,武媚以自己超强的自我控制能力,从草场上少年的身上收回了自己无比眷恋的目光,任由马车将自己拉进无比的富丽堂皇的太极宫 车辇缓缓驶进皇宫的时候,武媚下意识地挑开一角车帘。 在橘红色的夕阳映照之下,她看见这座熟悉的太极宫依旧散发着一种华丽而森严的光芒。 武媚嘴里喃喃地说: “我回来了,谁也别想再让我离开!” 求收藏,求推荐票,你的行动,是俺写下去最大的动力。 第一二0章 孽子忤逆 在武媚进宫的第二天,朝庭上下就传开了,褚遂良,张睿册找到长孙无忌。 褚遂良有点愤满地对长孙无忌说: “长孙太尉,听说皇上把已在感业寺出家的先皇的才人武媚又召回来了,这武才人侍奉过先帝,皇上这样做,怕是有违道德伦常啊!” “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理,任凭皇上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一旁的张睿册随声附合。 长孙无忌想了仍被关押着的儿子,没有说话,长久叹了口气说: “们可能早就听说了关于皇上与武才人私会的传言,不瞒二位,皇上已经召见过我,说是太宗在世时,已将武才人赐于他,看来皇上是早有准备,铁了心地要让武才人回宫啊!现在的皇上不是以前的太子了,我们此时上奏阻拦,不但徒劳无益,还会引起皇上的不满,我看还是任他去吧。” 首辅既然不反对,褚遂良,张睿册二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在武媚进宫的第三天,李小九一道旨意,尽管御史大夫李乾佑和监察御史韦思谦有点不情愿,也只得放了长孙润,按照李小九的意思罚俸一年,李乾佑、韦思谦二人知道,这根本就算不上是惩罚,看来,皇上对长孙无忌还是忌惮啊! 长孙润在挨了三顿狠揍后终于躺在了床上,全身都是长孙无忌的脚印,一个巴掌印印在脸上,还受到了生命的恐吓,在父亲看来,他属于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类型。 长孙润用头一下一下地撞着床柱,大声痛骂嚎叫: “姓安的,你小子等着,你害苦老子了,老子这下和你没完!” 他根本就没有想,如果不是安和早有准备,进御史台的就是安和了。 “你个小兔崽子,您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啊,再出去惹事,老子就打折你的狗腿。” 外面传来长孙无忌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长孙润看了看浑身脚印,又摸了摸脸上与长孙无忌手掌一样大的掌印,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骂我是小兔崽子,要知道我是谁生的,你这不等于骂自己是只兔子吗?真是老糊涂了,你儿子被人整了,你不去报仇,拿个五品的小小承议郎也没办法,做这么大的官有什么用啊! 长孙无忌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自己花了这么大力气才将他救出来,他非但不知道不心存感激,竟然胆子大到冲撞他作为父亲权威的程度, “没救了,没救了,这小兔…,这逆子是没救了。” 长孙无忌边走边想: 我怎么就生出一个这么猪脑,不争气的儿子呢?老子是太尉,皇上的亲舅舅,太宗皇帝的托孤大臣,百官的楷模,老子能公开公报私仇吗? 让人死的办法有许多种,把他弄死了,而且不知道是谁把他弄死的,这才是高手,这才是称得上谋略。 老子要像你一样猪脑,怕不知被朝上的大臣们赶出朝庭多少次了。 不过,安和这个名字已深深的印在长孙无忌的脑海里。 被长孙无忌记住并讨厌的人一般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武媚得以在后宫女人的争斗中如期返回后宫,并做了皇后的贴身侍女,住在皇后的庭院里。 这些在李治看来并不重要,关键是武媚她终于来了,而且就在近旁,即使他暂时见不到她,但她就在近前的那个意念也使他无比快慰。 随着武媚的二度入宫,她和天子李治这段暧昧曲折的恋情终于结束了地下状态,堂而皇之地走到了阳光底下。 在武媚进宫之初的遮遮掩掩之后,李治便不必趁天黑或无人之际匆匆闪进武媚的房间,而开始明目张胆、前呼后拥地频频宠幸武媚了。 此刻的武媚真有一种劫后余生、苦尽甘来的沧桑之感。 第一次入宫,她十四岁。 现在,她已经二十七岁。 从表面上看,命运绕了一大圈,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然而武媚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全新的起点。 因为,皇宫虽然还是当年的那座皇宫,但是武媚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武媚。 ,武媚对此满怀自信,她相信天子李治对她的爱超过了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这一点她完全可以从李治的眼睛中看出来。 可是,有一点武媚却不得不承认,尽管她拥有天子之爱,可如今的她却没有丝毫名分,甚至比十三年前初入宫的时候还不如。当时的她至少是一个五品才人,可眼下的她只是王皇后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女。 从这个意义上说,她目前的起点甚至比过去的还低。 所以,武媚知道自己必须把所有的锋芒都深深敛藏。 既然武媚是作为皇后身边的女官被召进后宫的,她就只能是住在皇后庭院,并终日小心翼翼地侍奉皇后。 武媚果然忍性很好,她虽已被皇上频频宠幸,但在皇后的面前,却总是显得很谦躬,既不恃宠,也不张扬。 结果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她竟深得王皇后及柳氏的欣赏,后来,每当皇上去武媚房间之前,出于礼貌蜻蜓点水般来皇后处小坐时,总会听到王皇后对武媚的夸奖,她赞扬武媚的贤淑与聪明。 哪怕是那种虚情假意的吹捧,李小九每每听到也总是更加疼爱武媚。 王皇后不是个难侍候的女人,这一点李小九知道,可他的母亲柳氏就不一样了,是个多心,多疑,而且诡计多端的人,武媚都能将她侍奉得毫无怨言,足见武媚是个何等性格温和善良的女人,又是何等能委屈自己宽以待人。 从感业寺回到后宫,这种生活的改变一开始使武兆很知足。 但久而久之,随着皇上的频频宠幸以及他对她那一份热烈的爱,使武媚更清醒地意识到,对皇上来说,她是所有后宫女人中最优秀的,也是皇上最宠爱的。 武媚不敢保证这爱的长久,但至少眼下是这样。 特别是,当她得知自己怀孕之后,更是欣喜若狂,她想她应当要求获得更多的东西了。 第一二一章 一双璧人 上元节这几天,皇室尤其繁忙。 上元节的前一天,也就是正月十四,李小九举行“宗亲宴”,皇室宗亲俱都列席。 上元日当天,李小九要在太极宫召见来京朝贺的各路诸侯、地方大员和外国来使,称为“朝正外藩宴”。 席间,宫伎舞女表演大型的宫廷舞蹈,乐师演奏大型的宫廷雅乐,君臣同欢,喻意歌舞升平,太平盛世。期间自然也少不了太后和皇帝对外使和归附大唐的游牧民族的赏赐和抚慰。 当晚,还要举办皇家宴赏,同宫外一样,皇家也要挂彩灯、赏百戏,李小九还要携众妃嫔登上则天门,接受百姓的膜拜,与民同乐。期间,王公大臣,朝正外藩和各国使臣都应邀观赏。 上元节的第二天就要进行蹴鞠比赛了,李小九带着所有的嫔妃移驾司农寺草场,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一体随行,蹴鞠场地早就安排好了,唱筹官(裁判)和其他人员已经到位,场地两侧,已经换好衣衫的宫中侍卫队与大内队的队员员正在活动着身体,准备入场。 大内队就是由宫女、宫嫔、、女官,皇室的公主们组成的球队。 那时的蹴鞠,主要比得是技巧性,带有一定的竞争性,但是没有现代足球激烈,这些宫娥、嫔妃、公主,没有一个是娇滴滴的跑上两步,便香汗涔涔娇喘吁吁的弱女子,就连高阳公主也是一名球场健将,跟这些女流比赛,太过格的冲撞又不能发生,蹴鞠技术又比不上她们,所以年年比赛,总是女队获胜。 往年,蹴鞠这项赛事无人能与大内队争锋,有时甚至没人愿意参加这项比赛,最后只好由大内队自己分成两队较技,让李小九瞧个热闹,今年难得薛仁贵带领的侍卫队主动挑战,虽然人人都认定侍卫队必输,还是颇有兴致一观。 别的不说,光是这比赛的两队人马,一边是一身黑色武服短打的壮小伙,其中一位就是薛仁贵半路拾来并悉心培养的安和。另一边是一群翠袄绿裤的雾寰娥眉,这副景像就够瞧得了。 李小九兴致勃勃地坐在早已搭好的观球台上,王皇后与萧淑妃分坐在两边,在王皇后的后面站着的是头发还有点短的武媚,李小九虽然宠爱武媚,想在观球台上给她安排个座位,无耐此时武媚还没有名份,对外的身份只是王皇后的贴身侍女,只得作罢。 武媚俏目一转,竟然发现了侍卫队中的安和,安和并没有看到她,正在伸腰下腿,做着赛前的准备活动。 不知怎么了,此时,武媚训马时的那种野性出来了,低头对正在含笑看着球场王皇后说: “皇后娘娘,我也想加入宫女队和侍卫队比赛,您看行吗?” 皇后娘娘听了武媚的话先是一怔,武媚难道还有这本领? ,考虑到这大内队里的宫女个顶个都是蹴鞠的好手,武媚本领定然比不过她们,王皇后听说过武媚驯马的事情,心想: “你这么喜欢出风头,哪就让你到台上丢丢人好了。” 此时的王皇后对武媚并不十分讨厌,自从把武媚接回宫后,她已经成功地达到了她的目的。 作为她的贴身侍女,王皇后在自己的寝宫中为武媚收拾了一个房间,现在皇上每天都来她的寝宫,让她伤心的是,皇上来的目的不是看她,而是来会武媚。 每当夜晚降临,听到武媚的房间传来她与皇上的调笑声,以及为了刺激到她,武媚极力压抑掩饰的呻吟声,王皇后有时也暗自垂泪,她有时甚至有点后悔把武媚接进宫来,毕竟每天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的男人也是他的男人,而且在皇上当太子时就是她的男人了。 当看了到在皇上身边已经失宠,面容有点憔悴的萧淑妃时,她的心底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感觉自己做的一点也没错。 有时,女人的妒忌心会让女人丧失理智的,哪怕像王皇后这样贤淑的女人。 王皇后趴在皇上的耳边耳语了一阵,皇上来了兴致,面带笑容转身看了一眼武媚: “你也喜欢蹴鞠?” 武媚使劲地点了点头,面露兴奋之色。 “好吧,朕准你上场!” 武媚接回宫中已经很多天了,每日都待在皇后的寝宫里,王皇后本来就是一个喜欢静的人,很少外出,作为她的贴身宫女,武媚当然也很少出去,皇上真怕武媚闷坏了,武媚好容易对一件事情感兴趣,他当然是照准了。 坐在皇上后面一排的高阳公主这时也走上前来,向李小九请求上场,李小九知道高阳公主的蹴鞠水平是绝对一流的,小时候,他们与李恪就经常在一起玩蹴鞠,要论球技,自己与李恪也不如她,皇上也照准了。 要不是有番邦人员和满朝文武在场,李小九都想亲自上阵加入侍卫队与她们一决高下了。 因为皇上也是一个超级大球迷! 安和发现,对方的球员忽然换了两个人,两人唇若涂朱,鼻如腻脂,肌肤细腻,白里透红,往那儿一站,宛然一双璧人。 其中一位女人,头上扎个红巾,她的额头宽广而白皙,如同镶着一方美玉,尤其是她的肌肤,似新生的婴儿一般雪白幼嫩,那双红润饱满的唇瓣便衬托得更加娇艳欲滴。 另一个,肌肤像羊脂白玉般柔润光滑,粉嫩可人。圆润的香肩、紧身的衣服将她的妖娆的身躯勾勒出一个完美的曲线,更显得身体凸凹有致,楚楚动人。 两人都是一身紧身打扮,若是两人换上盛装,怕是西子飞燕也不过如此。 两人一出场,喧哗的外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人们被这两人摄人心魄的美给惊呆了,就连观球台上的李小九也是一呆,武媚与高阳公主球场上的飒爽英姿呈现出一种不同与往常的健康,运动之美同样震撼了皇帝的心。 旁边的萧淑妃看了看皇上有点发呆的表情,再看了看球场上的一对璧人,满脸都是忌妒之情。 安和仔细瞧她们容貌,他有点惊奇地发现: 戴着红巾的那个正是武媚。 另一个璧人却是高阳公主。 求您的收藏票与推荐票 第一二二章 球场较量 未来的女皇与妩媚的高阳公主竟然会蹴鞠! 这实在有点出乎安和意外。 同样感到意外的是房遗爱,他没想到自己的老婆,也上场了。 安和和薛仁贵早就针对大内队的实力做出了分析,侍卫队虽然经过一番苦练,可是让他们一下子就同大唐第一强队做战,根本就不可能取胜。由于整个蹴鞠队整体水平低下,他们两个也无力回天。 何况,在这方面,薛仁贵自认为自己的水平不如安和,所以,在比赛之前,他们就定下了这场蹴鞠大赛的策略: 胜,肯定是属于大内队的。 但是,在个人上面,要力捧安和。 整场比赛,大内队获胜,而安和一人杰出的表现如果能够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就足以压住对方的风头,侍卫队也不会觉得丢了面子。 整场比赛的基调就此定下,安和、薛仁贵、二人主攻,其余七人以房遗爱为首,全力防守,同时为安和制造一切进球机会。最终,即便大内队取得胜利,可个人进球最多的依旧是他们的人。 不得不说,在整体实力不如人的情况下,他们这个设想还是很聪明的。 大内队入场了,安和敏锐地发现,武媚现在扮演的是自由中位的角色,整个球队的关键性人物,不管是防守、抢断、阻击、进攻,基本都是由她来掌控。 高阳公主担任的角色相当于前锋,这时候的蹴鞠比赛场上角色的分配和相应的职能还不是非常明确,不过从她们的站位也能大致估计出她们所扮演的角色。 看清了对方的布置,安和、薛仁贵和房遗爱三个人立即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起来。 “看样子他们是想让高阳公主和另外一名宫女主攻,戴红巾的那位主持全局。” “咱们怎么应对?” 房遗爱摸摸光头,道: “那个高阳的功夫,我领教过的,反正我制不住她,我看,就由你安和来对付她吧。薛兄去对付戴红巾的女人,我来对付另外一个宫女。” 薛仁贵捏着下巴,沉吟道:“你觉得,戴红巾的女人好对付?” 房遗爱道:“瞧她那副娇怯怯的身段儿,应该不是很厉害吧。” 薛仁贵摇摇头道:“她既然敢站到这个位置,球技定然不俗。” 房遗爱道:“那又怎样,难道她还能高得过我家高阳?” 房遗爱说着面露得色,因为他自己就建有球场,虽然高阳公主讨厌他,很少和他一块踢,但他还是见过高阳公主的功夫的。 薛仁贵摇头道:“那倒未见得,我觉得,那位戴红巾的,应该是对方的第一高手。” “着哇!那就叫安和去对付她!” “不行!咱们整体实力弱于对方,若是不能像一把尖刀似的,直插敌人腹心,一旦被挡在那里,锐气一丧,这一仗必败。得用些手段才行!” 安和目光一闪,若有所悟地问道:“薛兄的意思是说……” 薛仁贵道:“以下驷对上驷!” 安和抚掌笑道:“正合我意!” 房遗爱茫然道:“什么下驷上驷,什么意思?” 安和解释说:“就是说,红巾女可能最厉害,所以要辛苦房兄你去缠住她。你缠住她们最厉害的人,我们才有机会为侍卫队挣些脸面回来。” 安和看他二人并不认识武媚,所以自己也装作不认武媚,称武媚为红巾女。 薛仁贵叹息道: “数来数去,堪当如此大任者,除了房兄你,也实在是没有旁人了!” 房遗爱听非常开心,挺起胸膛道: “那是!行!红巾女交给我了,看我不把她缠得死死的!” 对面,高阳公主不耐烦地叉起小蛮腰,娇声道: “喂!你们贼眉鼠眼的叽咕什么呢,商量好了没有?” “好啦好啦!” 房遗爱答应一声,一挥手,侍卫队的队员们便忽啦一下,分别散开。 蹴鞠大赛,正式开始了。 比赛一开始,安和就感觉到了对方进攻的犀利。 加入了武媚和高阳公主的大内队,似乎整体实力又提高了一层,把她们的球技发挥得淋漓尽致。 武媚比高阳更能掌控全局,整个蹴鞠队在她的指挥下节奏掌握的更好,打得更加出色。 而高阳公主也令人大为意外,她抢球、运球、进攻的技巧也十分高明,与另一侧的一个小小莹的宫女两个人相得益彰,球只要到了她们脚下,两个人就像两条蛟龙一般飞起来,一路突飞猛进,身后带着一溜儿被她们闪晃得东倒西歪的侍卫。 看不出那样一个瞧着娇怯怯的女人,在球场上竟然矫健敏捷,生龙活虎,大唐果然少有弱不禁风的娇娇女。尤其是她的胸部,她应该是戴了胸围子的,但是奔跑起来,胸前起伏依旧沉甸甸的甚有质感。 这么纤细的两个人儿,照理说胸前不该这么有料才对,这个问题大大地影响了侍卫们球技的发挥,令人困扰啊! 比赛几乎毫无悬念,没有武媚和高阳公主的大内蹴鞠队整体实力就比侍卫强,如今再加上这两个一流蹴鞠高手,简直是势不可挡。 但是,从一开始,侍卫队就制定了一个正确的对策,不计较全局输赢,只为安和制造机会,他们要打造一个属于安和个人的神话,用一个人的辉煌战功,抢夺一群人的辉煌战绩。 今天,白马寺队全场十个人,九人众志成城,只为捧起一人,造就蹴鞠场上的一个神。 所有的球为他而断,所有的球为他而传,房遗爱和薛仁贵左右开路,替他分担着来自左右的围追堵截,安和单刀直入,利用他高超的球技和身手,上演着一场蹴鞠个人秀,果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假传扣球、夹球过人、颠球过人、后勾越顶,五花八门的华丽动作,令人目不瑕接,对方的球技越高超、动作越敏捷,抢断的越凶猛,越提高了安和动作的可看性,那是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运动美。 安和成功的掳夺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对蹴鞠一向没甚么兴趣的王皇后也看得目不转睛,虽然她不懂蹴鞠,也不懂得安和所施展出来的高超的带球技巧,但是那种力与美的完美结合,她自然懂得欣赏。 “这位小郎君,着实了得!” 王皇后情不自禁地心中暗暗夸赞。 “拦住他!” 高阳公主打出了真火,一双弯弯的柳眉倒竖,衣带飘飞,疾掠过来想截住安和脚下的球,安和外脚背一碰,做出一个传球的假动作,高阳公主身形刚向外一闪,安和脚内侧一勾,那球又乖乖回到了他的脚下,趁着高阳公主身形一顿的当口,从她身边飞掠而过。 “浑蛋!” 一高阳公主气得冒火,忍不住说起了脏话。 前来抢球的房遗爱正好听到,吓了一跳,忙减慢了脚步,任由武媚将球抢走。 “浑蛋!”这边薛仁贵开骂了,房遗爱不是不努力,奈何他实在是跟不上武媚的步伐,一开始他看得还是蛮紧的,现在满场飞跑,累得他舌头吐出老长,可就追不上武媚了 求收藏与推荐票,你的行动,是俺写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第一二三章 球神产生 安和眼见三人合拢来,趁着将合未合之机,一个人球分过,从一位宫女身边飞奔而过,哈哈笑道:“又上当了!” “啊!真是浑蛋!” 这个宫女,要气疯了,娇躯一转,就见安和带着球已直奔己方球门,己方球员纷纷扑上去,安和又一连串的过人动作甩脱了围追堵截的敌人,一见薛仁贵已从边线押上,立即把球传了过去。 薛仁贵带球飞奔,眼见对方围来几名队员,自己身在边线,可供转圜的余地有限,一个吊射,球又准确地传到了安和脚下,这时因为他们的左右攻势,将对方球员大量引向两侧,中线已然空虚,安和果断地拨球闪向中间位置。 “臭小子,可以了吧,视我如无物么?” 眼前人影一闪,武媚杏眼圆睁地正站在面前,微微矮身,作势拦球。 一身劲装穿在她的身上,有种英姿飒爽的味道。 安和看着她那明艳妩媚的嘴唇,忽然笑了笑,这一笑,如阳光般灿烂,看得武媚心神一荡,随后,眼前人影一闪,安和又不见了踪影,武媚只觉两条大腿间微微有些酥麻,似乎被什么东西疾速地擦了一下。 急转身看时,却是安和一个穿裆过人,把球从她腿间踢过去,带球直奔她们的球门,守风流眼的那个宫娥战战兢兢地扑上来,安和一脚抽射,球便凌空飞起! “中了这家伙的美男计了!” 武媚脸上一热,原来由于长时间奔跑红如牡丹的脸变得更红了。 不过她也明白,安和方才那个假动作做得一气呵成,十分高妙,他就是不笑,这一球自己也是拦不住的。 双方的比分在拉大,大内队自然占了上风,但是安和个人的风头也已出得淋漓尽致。 沙漏还在漏着,距比赛结束时间越来越近了,这时候大内队一方的红旗已经插了九面,表示她们进了九个球,而对面侍卫队只有四面红旗,但是她们这九个球,武媚射进三个,高阳公主射进两个,其余四球由其它队员射入。而对方的四个球,全是由安和一人射入的。 同时,双方防守队员谁强谁弱,哪怕是不懂蹴鞠的人都看得明白,到后期只有一个薛仁贵替安和分担压力,房遗爱看自己的老婆在场上,按已定计划,还要老是把球传给安和,自己进不了球不说,风头还让安和给抢了,所以他也踢和不那么卖力了,安和几乎等于是孤军奋战,这种情形下还能进四个球,高下立判,球场上的光彩果然被他一人夺尽。 这里本来是大内队的主场,现场形势却成了安和一面倒的球技表演,所有人都如痴如醉地为他欢呼。 李小九也被安和高超的球艺表演惊到了,心想: 这小子真是难以琢磨,小小年纪,怎么什么都精通呢? 给他的别外一个惊喜就是武媚,高阳公主的球技他是知道的,在整个大内队中也是屈指可数,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武媚的球技也这般好。 王皇后笑吟吟地看着球场上的比赛,表现出了应有皇家风度,还不时地与李小九交头接耳,对在场上不断有精采表现的安和、高阳、武媚夸赞几句,当然夸得最多的还是武媚,因为她知道皇上的心思在那里,李小九面露微笑,连连点头。 李小九右边的萧淑妃看着皇上一边夸赞武媚,一边与王皇后亲热互动,有说有笑,自始自终都没有理彩自己,淑妃的脸上越来越难看,俏面上的冰霜厚得可以用刀割。 她恨不得这场表演快点结束,好让球场上那个贱女人消失在她的视线,她再也不想看到她,那怕是一刻钟。 武媚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涔涔的汗水,眉目含情地看了一眼越踢越精神的安和身影心想: “这个家伙,没想到球技这么好!” 看球台离球场远,李小九看不到武媚注视的安和时多情的目光,只是微笑着为武媚鼓掌喝彩。 眼看沙漏将尽,唱筹官高声向他们报着时间,这时候球正在房遗爱脚下,房遗爱故意不传给安和,而是传给薛仁贵,薛仁贵带球猛冲,险险被高阳公主截断,及时把球又传给了安和。 高阳公主一见,牙根一咬,扑了上去。 安和带着球左旋右旋,连着三个180度的旋转,让高阳公主的全力扑救毁于一旦。安和两个急旋以后,已成了面对高阳公主,背对球门,他脚尖一颠,皮球飞起,挺胸一停,一个倒挂金钩,球应声入网。 安和倒挂金钩之后竟未跌倒,扬在半空的小腿用力一划,身子一旋,左手在地上一撑,便稳稳地站了起来,谁也没想到他居然背对球门抽身一脚,原本还想上来逼抢的人全都来不及截断。 在最后一刻,比赛以九比五结束,安和也用最后一记华丽的入球,为自己又增添了一分光采。 “怎么又进了!” 高阳公主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以一个很难看的姿势,向地上狠狠地栽去。 她拦截安和的动作太快了,一连跟着安和的三个急旋不断修正自己的动作,导致她的重心不稳,安和一记倒挂金钩把球射出时,她也站立不稳,向前摔去。 此时安和刚刚站定身子,一瞧这副情形,想都不想,身形向前一窜,右腿一屈,便把高阳公主抱在怀里,一手托着她的肩颈,一手托着她的纤腰,把她稳稳地托在了手中。 其实在一旁的房遗爱也看到高阳公主要倒了,他也飞快地向公主奔去,可惜,他的动作慢了一步,等他跑到的时候,高阳公主已在安和的怀中了。 四下里传出一阵欢呼叫好声,却不知是为谁而呼。胜利者当然是大内队,但是几乎每个人都觉得最光彩的是侍卫队,是这个俊俏的,面孔有点生的安和。 高阳公主以为自己要很狠狈地摔倒,沦为别人的笑柄了,却没想到预料中的摔倒并没有到来,她意识一清,就察觉自己正躺在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里,面前一张俊俏得有些不像话的男人面孔。 高阳公主虽然久经风月,但躺在自己几次主动投怀送抱,对方理也不理的男人的怀里,高阳公主一阵心慌意乱,全身都软了。 这种动作,要是放在平时,肯定会被人认为是一种过分的亲昵,可在球场上,出现男女的肌肤接触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安和是为了救高阳才将她抱在怀中的。 可武媚看到高阳公主倒在安和的怀里,心中莫名地腾起一股子醋意,还没等着房遗爱说话,就装作不认识安和,板着俏脸喝道: “放肆!你这小郎君好生无礼,还不放开高阳公主!” 安和这才醒觉自己还托着高阳公主,高阳公主一挺腰,从他怀中站起,结结巴巴地道:“他……他是为了救我,无需责怪!” 房遗爱忙走向前去,扶住了高阳公主,又恨恨地瞪了一眼安和,眼中的意思是,你这么快抱我老婆干嘛呢,你要不这么快,说不定接着高阳公主的就是我了。 安和愣了愣有点不解地想: “日了狗了,合着,我救人还救错了,房遗爱不高兴有情可原,毕竟自己抱着的是他的老婆,可武媚为啥还生气呢?” 看球台上的皇上李小九,王皇后,包括长孙无忌、褚遂良、张行成、来济、徐敬宗等人都在为台下的安和、武媚、高阳公主喝彩,而站在观球台的一个人看到踌躇满志、貌美如花的武媚心中发出一声长叹: 回来了,你还是回来了,看样子这大唐的天早晚还是要变啊! 此人正是大唐星象学家第一人一一李淳风。 求您的收藏与推荐票 第一一三章 马球大赛 看到安和放开了高阳公主,武媚板着的俏面才重又堆满了笑意,看房遗爱扶着高阳公主走远,她才款款地走进安和: “没想到,小郎君不但武艺高强,球艺还如此精湛,小女子很是佩服。” 安和哈哈一笑: “武姐姐过奖了,在下也没想到,姐姐看似一个纤弱女子,在球场上丝毫不让须眉。” 安和不知道武媚什么时候进宫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宫中的身份。 是才人?还是昭仪? 但现在肯定不是皇后,因为自己救她时,距今还不到两个月,她就是坐上火箭也是升不到皇后的位置的,瞅了瞅看球台上的李小九身边坐着另外两个女人,安和心想: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王皇后与萧淑妃了,这进一步肯定了安和的想法。 因为安和不知武媚的现在的身份,所以他就喊了个姐姐。 武媚闻听心中一荡,她在家中只有哥哥与姐姐,没有弟弟和妹妹,所以很少有人称她为姐姐,而且她十五岁进宫,到现在她二十六岁又重返宫中,已经十一年了,宫门一入深似海,期间,她从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与亲人,除了母亲之外,她甚至都有点记不清她那几个同父异母兄弟长什么样子了。 而此时,面前这位曾经救过自己的少年郎竟然喊自己的姐姐,一股别样的情愫夹杂着亲情在鼓动着她。 突然之间,她看着安和嘴里冒了一句: “你快要从太史局出来了,因为我想让你待在一个我能看到的地方,我要把你弄进宫去当侍卫。” 安和张大的嘴巴半天没有合拢,等他缓过神来以后,武媚已迈着轻快而自信的步子跑远了。 中午,经过短暂的休息,李小九率宫嫔内侍、中外使节、文武百官驾幸龙武军大营,在此观看击鞠大赛。 龙武军是禁军中唯一的一支全骑兵兵种,而击鞠对马术的要求很高,所以龙武军中善击鞠的军卒最多,也拥有长安最大的击鞠场。 但是禁军击鞠队员却是由各路禁军中的佼佼者中选拔出来的,那些人大多不是龙武军中人。在其他禁军队伍中担任将校者,骑马的机会自然不会比龙武军少,而且他们有更多空暇击鞠,所以击鞠技术反而比龙武军中大多数人更出色。 鞠场上,两端各设一个球门,这个球门由木架构成,相距五尺,比现代的球门要小得多,无需有人守门。 比赛分六节,每节用一根信香,约合现在的十分钟左右,每一节比赛都要交换场地。因为比赛的激烈,一两匹马要支撑全场比赛,到后来必然马力疲乏,影响选手的发挥,所以每一场比赛都要换马。 禁军将帅检阅三军的高台上,理所当然地成为皇帝,以及众多达官贵人、权贵嫔妃们的观赏舞台。高台上早就铺好了红毡,三面加了围子,只放开面对击鞠场的一面,皇帝和王皇后坐在正中间的位置,萧淑妃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再参加,李小九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也没再强求。 这两年来,有资格参与击鞠比赛的,一向只有三支队伍:吐蕃队、回鹘队和大唐侍卫队。由于突厥近几年来与大唐关系比较紧张,已经很久不来朝觐,更不可能参与击鞠了。 所以现在只有回鹘队与大唐侍卫队了。 安和发现长孙润也在其中,长孙润虽然因为醉仙楼事件受到了罚俸一年的处罚,并没有免去他校尉的职务,所以他还是有资格参加的,再说,长孙润平时无所事事,最喜欢的就是蹴鞠与马球,长期泡在球场上,这家伙的球艺还是很不错的。 薛仁贵、安和等人认真地做着准备,虽然胜负他们已不放在心上,但是他们依然希望能够尽量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既不叫回鹘人小瞧了唐人,也为禁军队争取更大的机会。 就算他们不曾与禁军队朝夕相处数月有余,彼此关系亲近,一旦涉及到外人,敌忾之心也会油然而生的。 马球,首要条件是马,一匹马不听使唤、马力不够绵长、行动不够灵巧,驭者空有一身本事,也要受到马的限制,若是遇到一般的弱队,还可以像安和在司农寺草场上一样,秀上一把击球的威风,可是碰到天下第一流的球队,那就绝不可能了。 其次,还需要高明的控马技巧,球在场地上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没有好的控马术,你只能追在球后面满场乱窜,给你再好的马也是白搭。 接下来就是对球的掌握和团队的配合了,这项运动是从吐蕃传进来的,最初就是骑兵闲来解闷时发明的,所以它又成为考验和训练骑兵与骑兵协同作战能力的一项运动。因此,球队整体实力水平和个人对球的控制能力同样重要。 回鹘是个马上民族,他们的骑射本领比起吐蕃人来不遑稍让,眼看对方也在做着准备动作,薛仁贵紧了紧马腹,对安和小声道:“一会儿小心些,击鞠时有些动作是很凶险,小心不要受伤。” 安和点了点头。 “呜呜呜~~~” 数十支号角高高耸起,同时发出长鸣,战鼓声轰隆隆地敲了起来,伴随着号角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四下里围观的将士们登时欢呼起来。 比赛开始了。 唱筹官高高抛出朱红色的马球,两边所有的骑手双腿一夹马腹,口中呼喝连连,同时扑了上去。 回鹘终究是马上民族,尽管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快与慢的区别不是那么明显,但是从高台上看下去却很明显,回鹘人策马前冲的速度比侍卫队这支队伍整体速度要快了那么一刹。 侍卫队这边,薛仁贵的速度并不比回鹘那边的人稍慢,甚至还要快了一刹那,但是对方两名球员同时赶到,一人挥杖击球,另一人也做出挥杖击球的动作,球杖却与薛仁贵的球杖“啪”地一声交击在半空。 两杖交击的刹那,另一个回鹘队员一杖抄起朱球,向侍卫队这边的球门猛冲过来。安和提马前冲,比薛仁贵的速度慢了半个马身,这时一见对方球员向自己这边提马冲过来,马上一提马缰,战马稍稍一侧,手中球杖扬起,出杖抢球。 “啪!”地一声脆响,两杖相击,安和的掌心一阵发麻,尽管掌上缠了麻布,还是有种拿捏不住的感觉,安和不由一惊,这人好大的力气。 因为只是马球比赛,安和并没有运用真气。 对面那人比他的感觉还要难受,双杖交击之下,冲锋的速度立即被阻止下来,球也不再受他的控制,咕噜噜地滚开去,被冲上来的长孙润抢个正着。 “哈哈,归我啦!” 抖擞精神,刚要带球前冲,对方几名球员接踵而至,又把球截走,这时薛仁贵拨马赶回,与拍马冲上的安和一同争抢起来。 求您的收藏票与推荐票 第一二五章 激烈争斗 ·一开始,仗着薛仁贵和安和两人超卓的身手,再加上长孙润、房遗爱一帮人的锐气,还能与对方较量一番,双方争来抢去,一只朱球只在中线一带徘徊,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是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半柱香时间,对方的人马完全撒开,朱球传递的区域越来越大,安和和薛仁贵就有些独木难支了。仅凭他们两人,难免左支右绌,而对方整体实力远高于侍卫队,其他球员只能跟在对方马屁股后面吃土。 比分开始拉开了,一比零,二比零,三比零…… 当比赛进行到第四节时,安和断了对方一个犀利的进攻球,立即把它传给了正策马回援的薛仁贵,薛仁贵马上拨转马头,向对方球门猛攻,安和也立即拍马冲上前去以为策应。 回鹘的几名后卫纷纷闯上来拦截,薛仁贵一连突破两道防线正感后力不继时飞快地一瞥,见安和已从边线插上,就想传球给他。他刚刚一动,对方球员就发觉了他的意图,两个吐蕃球员突然斜刺里插上来。 他们马速极快,冲到薛仁贵身前时好象已止不住战马的冲锋,三匹战马希聿聿一声嘶鸣,重重地撞在了一起,与此同时,那两个回鹘人的臂肘就像两柄大铁锤,重重地撞在了薛仁贵的肋下。 薛仁贵到底经验丰富,两人一靠近,他就发觉不妙,当下深吸一口气,胸腹部的肌肉登时收缩起来,绷紧如铁,只听“嗵嗵”两声闷响,薛仁贵身形急晃了两晃,竟然不曾跌下马去。 那两个回鹘人在马背上挺直了身子,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他们这一撞,若是个普通人,两侧肋骨早被撞断了,眼前这个唐人大汉居然浑若无事。 这个小动作,虽然籍奔马为掩饰,并且碰撞时袍袂飞扬,但是并不能瞒住场上的其他人,弘一、弘六两人虽然球技比起这些回鹘人相形见绌,可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薛仁贵带球前冲,安和边线策应,回鹘人全线回防时,他们业已抢到了薛仁贵身边。 两个回鹘人的小动作被他们看在眼里,两人登时勃然大怒,长孙润破口大骂道: “娘的,你们这些忘八玩阴的!” 下面观看回鹘人也都叫起来,两边对骂不休,比赛被迫终止。奈何对方一口咬定是奔马止不住撞上去的,这时的击鞠比赛又没有太严格的规定,实也拿对方没有办法,最后只好把这一节比赛作废,换了信香,由唱筹官重新掷球开始。 安和关切地道: “薛大哥,你怎么样?” 薛仁贵深深地吸了口气,肋下隐隐作痛,他摇了摇头道: “不碍事的,还能比下去!” 安和道:“好!兄弟们,上马!” 长孙润向别外向个球员招招手,目中露出凶光,几个人心领神会,一个个紧绷面皮,杀气腾腾地上了马。回鹘人把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丝毫不惧,甚至还有人重重地呸了口唾沫,以示不屑。 比赛重新开始后,一场激烈的混战开始了。 长孙润咬牙切齿,提马前冲,离着那朱球还有两丈多远的距离,就高高挥起了手中的球杖,气沉丹田,一声大呼:“呔!” “呼!”地一下,长孙润假惺惺做出一副直取朱球的姿势,手中球杖用力劈下,迎面一个刚刚提马绕过来的回鹘大汉急急闪避,一个镫里藏身,球杖呼啸而过,把他的帽子刮飞了,头顶擦破了一块皮,鲜血哗啦一下,登时糊了一脸。 “他娘的,你不长眼睛么?” 几个回鹘大汉破口大骂,长孙润高声回骂:“去你娘的,老子打的是球,谁晓得那头瞎驴往老子球杖上撞!” 这边一动手,那边也冒出了火气,房遗爱刚刚抢到朱球前面,对方一名球员就一杖击来,球杖划了一条弧线,不曾击中那枚红球,却一杖击在房遗爱小腿膑骨上,球杖咔嚓一声折了。 房遗爱惨叫一声,滚鞍落马,抱着小腿哀嚎起来。 医士匆匆赶上来,略一检查,宣布,房遗爱小腿骨折,匆匆使两名士兵把他抬下去了。场上一打出火气,场下的观众也闹开了。一开始知道皇帝在场,大头兵们还知道约束自己,待见场上打作一团,血气一冲,哪还顾及许多,许多人便拢着嘴巴破口大骂起来: “狗鼠辈,好生下作!” “猪狗不如的鬼夜叉!” “啖狗肠的回鹘奴!” 这儿是大唐的地方,在场观看比赛的观众九成以上是大唐官兵,不用问,这都是大唐官兵在骂回鹘人,一时间,大唐国骂此起彼伏,皇后有些不安地瞟了一眼李小九,李小九安然坐在绳床上,神色不变,望着赛场,脸上居然还带着一丝安闲的笑意。 后面第三排,几位回鹘的使节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肥大的身躯,只当没有听到那潮水般的怒骂声。房遗爱被抬下去了,此时一个人站了起来,高声叫道: “我,我上!” 安和瞟了一眼,这人竟然是尉迟循寂,这家伙曾经与安和一起在司农寺草场玩过马球,安和知道他的球艺还行,虽说不及自己与薛仁贵和长孙润,但比房遗爱来还略胜一筹,虽然他一直肯求薛仁贵让他参加,只是他不是宫中侍卫的身份,又不像安和有一身出神入化的球艺,所以薛仁贵就没答应。 尉迟循寂私下里把薛仁贵老婆问候了无数遍,虽然没有参加球队,尉迟循寂还是早早就换上打马球的服装了。 唐人都想着侍卫队多进球,可这小子不怀好意地诅咒球场上的那位球员快点出事,他好递补上去。 说来也巧,房遗爱就成了他诅咒下的第一个倒霉蛋。 薛仁贵看了一眼已经换上马球装的尉迟循寂说: “好,你上!” 尉迟循寂大喜若狂,立即牵过一匹战马,翻身跃上马背,挽了几挽缰绳,攥紧别人递上来的球杖,策骑进入场地。安和叮嘱道: “自家小心些,莫要受了伤!” 尉迟循寂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击鞠水平有限,但他今天一定会认认真真地打一场球,用尽他的全力,发挥他最高的水平。 安和举手安抚了一下围拢过来、一脸激愤的兄弟们,沉声道: “都不要吵了,他要玩阴的,咱就陪他玩阴的,不过,不能落人口实,懂?” “懂!” 众球员使劲一点头,面色狰狞,目露凶光,许多人都在后悔事先不曾袖几块砖头,揣几包石灰上场。 王皇后微微侧了身子,以袖掩口,对李小九说低低地笑道: “皇上,今年上元这场击鞠比赛,可是瞧得有点意思了。” 武媚眼见球场上双方打出了火气,这边一个骨折,那边一个破相,而安和又是侍卫队队的主力进攻队员,时时冲锋在前,若是一个不小心,难免就会……,没来由地竟然有些紧张。 她站在后面听到了皇后的话,她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脱口问道: “皇后说什么有趣?” 皇后嫣然道: “往年击鞠,虽然也有些小动作,何曾这般激烈过,今年上元真是有趣。” 武媚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第一二六章 虽败犹荣 此时,赛场上的情景已经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击鞠比赛演变成了全武行,双方各动手脚,惨呼声此起彼伏。 对回鹘队来说,他们虽然粗犷野蛮,但是合理冲撞的技巧运用更娴熟,可以正大光明把侍卫队弄下马去,而侍卫队明显的犯规多,一时间被罚下无数。 不过,他们的犯规行为,也让回鹘队的成员纷纷受伤,虽然可以换人,可是换上的人击鞠水平显然就略逊一筹。侍卫队虽然不擅长合理冲撞,安和与薛仁贵却不然,尤其是安和,军阵中的冲杀功夫他不擅长,个人武功却出类拔萃,正适合这种场合动手脚。 安和一杖挥出,球已被对方一名球员截走,在他侧后方一个回鹘骑手打马如飞正急急赶来,做出一副抢球不及,止步不稳的模样,球杖直取安和小腿。安和一杖打空,面现沮丧,仰天一声大呼:“可惜了!” 与此同时,手中球杖在掌心里一滑,倏然倒溜回去,同时踩在马镫里的双脚向前一扬。这个动作,就像是一个好球被破坏,极其惋惜的夸张动作,谁也说不出一点不是。 但他这一动,双腿前移,回鹘汉子那一杖就打空了,而安的球杖向后一滑,好象毒蛇吐信一般弹出去,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回鹘汉子好象是自己硬生生地撞到了安和的球杖上。 球杖是滑回来的,并未紧紧攥着,力道不大,却正撞中那回鹘人的鼻梁,又尖又挺的鼻梁骨登时就歪了,鼻血长流,那人“嗷”地一声惨叫,“卟嗵”一声跌下马去,场边众将校齐呼一声:“好彩!” “耶?” 安和扭过头去,一提马缰,“纳闷”地看着那个满地打滚的回鹘人,还抓了抓头发,一副懵然不知所谓的模样。结果另一侧的回鹘人本想来个合理冲撞,安和这一圈马,堪堪让出半个马身,那人从他身边疾冲而过,马蹄被安和的战马一绊,连人带马轰然仆地。 看台上,武媚“嗤”地一声笑,轻轻地道:“小滑头,好奸诈!” 高阳公主也不禁莞尔。 另一边,薛仁贵拍马冲上,一杖挥出,只听“咔嚓”一声,球杖与一个回鹘人的球杖重重交击在一起,顿时断成四截,那马球咕噜噜地滚到了一边,薛仁贵手中半截断杖好象收手不及,扬到半空,后边紧追不舍的一个回鹘人堪堪凑上来。半截木杖正拍在他嘴巴上,这人吭都没吭一声,两片嘴唇就被打得稀烂,上下门牙飞得不知去向。 “好彩!” 围观的将士摩拳擦掌,又是一声喝彩。 这时候,双方都已经没有什么预备队员可以上场了,场上双方剩下的参赛人员寥寥无几,侍卫队这边只剩下安和,薛仁贵,尉迟循寂,长孙润四人。 尉迟循寂左臂挨了一杖,上臂肿起老大一块,他强忍疼痛,持杖不退,也是福至心灵,殴斗中,愣是把对方两条大汉劈下了场去,其中一个被他一杖劈得肩骨断裂。 刚上场时,眼见回鹘人的凶悍,尉迟循寂本来还有些忐忑,这时却是信心大增,尤其是一连串的厮杀,把他的血气也彻底地激发出来了。 战场上,战到鏖处,平时温驯如处子、胆怯如白兔的人,也能被刺激的凶悍如杀神,何况尉迟循寂 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只是以前没有见过大场面而已,这时他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那副狰狞的样儿,连那些凶悍的回鹘人看了也怕。 长孙润更不用提了,他本来就是泼皮亡命出身,这时左脸淤青一片,右眉骨被刮伤,鲜血涂了半张脸,脸色恶狠狠的,却挂着冷森森的笑,一双贼眼直往对方要害处打量,手中紧攥着球杖,看那样子逮着机会就会来一下狠的。 对方也不怎么样,只剩下五个人了,而且个个身上带伤。回鹘国的使者坐不住了,匆匆站起向看球台那边赶去,来到李小九身前,回鹘使者道: “尊敬的皇帝陛下,击鞠已经变成了殴斗,这太不成体统了,外臣恭请陛下下旨,立即中止比赛。” 李小九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道:“不过是一场热闹,应应节气罢了,这些侍卫啊,血气方刚、好勇斗狠,到底是年轻人,不懂事啊!朕应你所请,叫他们歇了吧。” 旁边的王皇后点头道:“是啊是啊,皇上说的是,这么喜庆的日子,这些人闹得有些不像话了,快叫他们停了吧。” 回鹘使者大喜,旁边便有一个太监匆匆下台,去向那唱筹官传旨。 这时,安和与薛仁贵双马交错,一球击出,传到尉迟循寂脚下,然后安和就因为勒缰不及,撞到一个回鹘人的侧面,把他连人带马撞翻在地,砸起一片尘土,那回纥骑士倒地后被马压在身下,硬梆梆的马鞍正砸在大腿上,登时用回鹘语惨呼起来: “我的腿断啦!” 那一边,薛仁贵刚换上的新球杆也再次报废,在与一名回鹘球员“不小心”的碰撞中,球杖断成了两截,结果是那个可怜的回鹘球员也差点儿断成两截。安和与薛仁贵一圈马,在场地上兜了半个圈子,双马回来交错而过时,各自举起一掌,“啪”地一击。 “皇上有旨,比赛停止!” 唱筹官一声大喝,刚刚击出一球的尉迟循寂应声勒缰,向场边看去,球从剩下的三名回鹘队员身边咕噜噜地滚过,那位回鹘队长看看剩下的两个队员,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从场边的红旗来看,他们比侍卫队至少要多出四面旗子,但是,他们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 胜得这般惨烈?今年的击鞠大赛,他们原本是做过精心准备的,原想着要与年年第一的吐蕃人较量一番,羸个魁首回去,涨一涨回鹘人的威风,哪知道侍卫队横空杀出,这一下,一切都成了泡影。 第一二七章 傲慢番使 吐蕃使者阿史林坐在看台上,穿着一件毛茸茸的大皮袍子,扬着一张毛茸茸的大脸,笑眯眯地对左右道: “今年上元击鞠,真是好生得趣。呵呵,依我看呐,这回鹘也好,侍卫队也罢,都是无缘决赛了。至于大唐禁军……不提也罢,今年这击鞠魁首,又是我吐蕃囊中之物了。呵呵呵……” 吐蕃副使论乞利凑趣地道:“不知道今年大唐陛下会拿出什么宝物作为赏赐优胜者的礼品呢?” 马上就有一名使者答道:“据我所知,是大唐宫中珍藏的一只镶金兽首玛瑙杯,据说价值连城!” 吐蕃正使阿史林皱了皱眉,故作遗憾地道:“又是杯子?前年咱们得了一件鎏金包铜嵌宝白玉杯,赞普甚是喜欢,每日饮酒必用此杯。去年咱们得了一件鸳鸯莲瓣红宝石金杯,赞普就觉得有些多余了,今年若再得一只玛瑙杯,那不更是多余了么。” 副使论乞利笑道:“那又何妨?咱们一年得一只不同质料的酒杯,来日凑成七樽,可作我吐蕃镇国之宝,叫它做七宝杯,让后世子孙们都晓得,咱们这七只价值连城的宝杯,是咱们从唐人手里赢来的。” “哈哈哈……” 几个吐蕃使节张狂地笑了起来。 这两年来,有资格参与击鞠比赛的,一向只有三支队伍:吐蕃队、回鹘队和大唐禁军队。由于突厥近几年来与大唐关系比较紧张,已经很久不来朝觐,更不可能参与击鞠了。 侍卫队的参赛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因为抽签选拔比赛对手,他们有三分之二的机会抽中吐蕃或是回鹘,从而替大唐禁军队先打一场,消耗一下对方体力。如果抽中大唐禁军队,自家人比赛也不至于过于惨烈,因为每年击鞠比赛,总不乏头破血流,受伤倒地的。 抽签结果出来了,第一场:侍卫队对回鹘! 当比赛结束的时候,李小九淡淡一笑道:“吐蕃击鞠果然高人一等,今年又是吐蕃夺冠了。呵呵,来人啊,把金杯取来。” 吐蕃使节阿史林从座位上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衣服,得意洋洋地瞟了眼在场的大唐权贵,大步走到李小九面前,倨傲地拱一拱手,嘿然笑道:“外臣谢陛下的赏!呵呵,不是外臣自夸,这击鞠之术本兴于我邦,普天之下,自然没有能与我邦击鞠相抗衡的!” 阿史林言语间傲气溢于言表,在场的大唐文武俱都面现怒色,阿史林洋洋得意,不以为然。这时宫娥捧了金杯上来,李小九微微一摆手,淡淡地道:“赏!” “谢陛下赏!” 阿史林大剌剌地说了一句,双袖一拂,捧过金杯,欣然一笑,将金杯高高举起头顶,在场的吐蕃人立即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吐蕃使者原地转了三圈,向全场展示了他的战利品,刚要转身离去,忽往李小九面前几案上一瞥,又顿住脚步,道:“陛下,明年上元,想必还是要击鞠的,我吐蕃定然也是还要参赛的,外臣冒昧,是否可以先请陛下指定明年赏赐的彩头啊。” 这么说,本是一件很无礼的举动,李小九有些意外,眉头微微一皱,好奇地问道: “不知阿史林使者想要以何物为彩头呢?” 阿史林道: “我吐蕃一连获得三届击鞠魁首,每次的彩头都是一只宝杯。外臣瞧陛下案上这只杯子华美异常,心下非常喜欢,此杯既为陛下所用,想必是极珍贵的,若是来年外臣能赢得此杯回去,相信赞普一定会十分欢喜。” 这句话出口,在场众文武脸色齐齐一变,高阳公主待出声呵斥,李小九微微一抬手,制作了他们的动作,轻轻抚摸着案上那只盛酒的杯子,微笑道: “阿史林使者,可是看中了朕的这只‘金瓯永固’杯?” 李小九说到‘金瓯永固’时,刻意加重了语气,阿史林却应声道: “正是!” 李小九的脸上虽然依旧带着微笑,眼角却微微地跳了几下,熟悉她的王皇后知道他这是动了真怒。 阿史林如此说话,已是当众羞辱大唐,他向陛下指定来年比赛的彩头,更是极其无礼的行为。尤其是李小九已经点出了那只宝杯的名字:“金瓯永固”,既然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这只金杯就具有了十分重大的政治意义。 阿史林虽非中原人氏,可他是吐蕃使节,精通中原文化,不可能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可他居然毫不犹豫,依旧想要以此杯为彩头,这就不仅仅是他目中无人了,而是一种有意的挑衅。 李小九轻轻抚摸着那只金杯。那只杯子是纯金打造,三足鼎式,圆形直口。口沿錾回纹,中部錾篆书“金瓯永固”,外壁满錾宝相花,花蕊以珍珠及红、蓝宝石为原料。两侧各有一变形龙耳,龙头上有宝珠。 李小九轻轻摩挲片刻,缓缓抬起头来,凤目含煞,轻轻地道: “阿史林使者,认定了吐蕃一定会赢么?” 阿史林的脸上带着一种很谦卑的笑容,微微欠着身子,沉声道: “击鞠所恃,骑射之术也。唐人的骑射,怎能及得我草原游牧?是以外臣自信,明年击鞠,吐蕃依旧可以获胜,只要这击鞠大赛比下去,我吐蕃就可以一直获胜!” 阿史林说到这里,双眼微微一抬,眸中隐隐透出一抹箭一般的寒芒。 台下,禁军众将校听了他这番狂妄之言,不由气炸了肺。在场的许多达官贵人,却渐渐品出了吐蕃使者与武后之间这番言语的弦外之音。 他们其实不是在说击鞠。阿史林说,击鞠所恃在于骑射,而骑射正是武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实阿史林影射的是两国的武力 阿史林这是以击鞠暗喻军力,表示对大唐武力的不屑。 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李小九的脸上也像挂上了一层寒霜,不复方才的淡定从容。 一旁武媚突然说道: “阿史林使者此言差矣。此番较技你们夺得魁首,并非是我大唐击鞠弱于贵国,而是我大唐禁军的击鞠弱于贵国。” 阿史林微微扬起下巴,一部直撅撅的大胡子傲然朝向武媚,道:“贵国击鞠最强的就是禁军队,他们败了,难道这不代表大唐败了吗?” 武媚莞尔道:“当然……不算!” 她张开手指,优雅地虚空一弹,慢条斯理地道: “禁军队就是禁军队,既不代表大唐,也不代表大唐所有的军队。你们每年赴我大唐参赛的击鞠手,是举国选拔的一流高手,而我大唐禁军选手,就是从南北两衙一十六卫兵马中选出来的一些击鞠好手,明白么?” 满朝文武与高阳公主没想到此时一个皇后身边的侍女武媚竟然出来说出这样大义凛然的话,都暗自为她叫好。 高阳公主应声道:“不错,击鞠嘛,应应节气,图个喜庆,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皇上自然不会为此大动干戈,从全国各州各府挑选一流高手来与贵国较量击鞠。” 高阳公主这句话直接针对了阿史林那段一语双关影射大唐军力的话,阿史林说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骑射之术优于唐人,是以唐人在西域与之做战,断无取胜的道理。 阿史林自然听得懂她的暗示,不禁失笑道:“哦?公主既如此说,那在下便把这刚刚得了的宝物拿出来做个彩头,请皇上集中贵国第一流的击鞠高手,与我等再较量一番,如何?” 第一二八章 武媚请战 李小九眉头微微一皱,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跟阿史林这么较真,大动干戈地从全国招募击鞠高手,而且这旨意下去,能否找到比侍卫众高手更出色的击鞠高手殊未可知,如果再比,胜了还好,一旦败了,那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李小九的念头刚刚转至此处,武媚已然冷笑道: “何须从我大唐全国招募高手,仅长安一地挑几个高手出来,要胜你们就足够了!” 阿史林听了惊笑道: “好!那阿史林愿意领教!”说罢把金杯往李小九面前几案上一放,退后三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陛下,就请挑选精兵良将,外臣愿意再比一场,有请陛下做个公证!” 李小九知识道武媚聪慧伶俐,做事周详,但并不知道她会马球,而且从刚才的比赛结果看,吐番队的确是个强队,不免有点担心地看向武媚。武媚镇定走到台边挺身站定,微微向下一扫。 全场数万人眼见武媚走到台边,似乎有话要说,嗡嗡然的私语声顿时为之一静,犹自欢呼的吐蕃人也闭上了嘴巴,纷纷向台上望来。 武媚提起嗓门,振声喝道:“今日击鞠,吐蕃得胜。吐蕃使者因此笑我大唐无人!小女子不以为然!击鞠之乐,在于普天同庆,上元同乐,游戏而已!故而,侍卫队也不过就是从侍卫中选出的一些击鞠高手,不要说代表不了我大唐军队的水准、代表不了我整个大唐的水准,就是这个长安城,它也代表不了!如今,阿史林使者,以皇上赏赐下来的金杯为彩头,欲与我大唐再战一场!” 武媚说到这里,声音顿了一顿,眉宇间渐渐生起肃杀之意,她缓缓环顾全场,声音突然再度拔高,隐隐生起金石之音:“在场,有我侍卫将士,亦有东都豪杰人,可有人愿与我并肩一战!” “某愿请战!” “某愿请战!” 应声高呼的,是薛仁贵、尉迟循寂等击鞠队员,虽然他们和武媚并不太熟,也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何来历,本来打败了他们就非常羞愧,如今再听武媚这么一说,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一个女儿家不让须眉,堂堂七尺男儿安能受此奇辱,是以纷纷请缨! 其实场地四周数万将士早就热血沸腾了,如果这时有百万敌军当前,他们也能毫不畏惧地冲上去搏斗,问题是,击鞠不是作战,徒有一腔热血是不成的,是以七万将士紧紧攥着双拳,鼻息咻咻地望着台前,虽不能应声,可那一声“某愿与您并肩一战!”的话却憋在了他们的嗓子眼上,一张张年轻的脸庞胀红如鸡冠之血! 武媚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却只定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正在球场的另一边,风把武媚的声音清晰地送进了他的耳朵,他颇为意外地看着台上这位未来的皇帝,他看到这位公主也在看着他。 安和心想:这个女人不亏为未来的女皇,就从这单从这场中的霸气就可以断定,她将来定非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在他背后,有数万名将士,但他清楚,武媚看的就是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台上。 安和也是一个大唐人,也是一个大唐男儿,这一刻,他的血沸腾了! 薛仁贵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惊奇地发现尉迟循寂给他牵来了乌雅马大宝,安和抬手在乌骓马大宝的马股上重重地一拍,那大宝便走向安和,到了他身边,用马头蹭了蹭安和的衣袖,安和回头看了薛仁贵一眼,伸手一拍马鞍,纵身跃了上去。 安和骑上马,球杖正挂在得胜钩上,安和摘下球杖,枪一般提在手里,一手持缰,背挺得笔直,头高高昂起,双腿一磕马镫,大宝便迈着小碎步,驰到空荡荡的赛场中央。安和轻轻一勒缰绳,大宝就站住了,像它的主场一般,高高地昂起头。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微红的霞光映在安和英俊的脸庞和那英姿挺拔的身躯上,仿佛他是一尊镀了金的铜像。安和气沉丹田,用响彻全场的声音高声喊道:“某,愿与您并肩一战!” 武媚站在台上看着他,唇边绽开一丝开心的笑,笑如春花般灿烂。 然后,一匹枣红马轻驰入场,薛仁贵同样提杖如枪,舌绽春雷般大喝道: “某,愿与您,并肩一战!” “哈哈哈哈,豪迈!爽快!在下多年不曾下场了,手脚痒痒得很,在下,亦与您并肩一战!” 随着这豁然大笑,一个人长身而起,如一头猛虎般蹬蹬蹬地走下台去,径直走到薛仁贵面前,薛仁贵连忙抱拳退后一步,将一匹黄骠马让给了他。 李小九一看,此人却是执失思力。 突厥人,娶唐高祖李渊女九江公主为妻,拜驸马都尉,封安国公。 执失思力原为颉利可汗的心腹爱将,曾率兵侵略唐朝,后投降。贞观九年(635年)闰四月、十九年(645年)二月、二十年(646年)正月,执失思力领军分别在居茹川、夏州等地,大败吐谷浑军和薛延陀部,使唐北部边境从此得以安定。 执失思力原本是突厥人,突厥人热爱马球比唐人尤甚,而执失思力在突厥人中也是打的比较好的,只是近些年来,年纪有些大了,很少上马球场了,李小九看他请战,心中自然高兴。 执失思力捋了捋马颈上的鬃毛,同样不踩马镫,一纵身便跳上马去,身手之矫健,丝毫不逊于青壮少年。 侍卫队众人一看,十个名额已去其三,立即一同抱拳,以最隆重的军礼,单膝跪下,向李小九郑重请战:“臣,愿请战!” 李小九双眉一轩,豁然大笑道:“武媚,朕今日就点你为帅,在场所有人等,任你调遣,你还要用何人,只管点将就是!” 武媚回身向李小九施礼道: “武媚领旨,皇上只管安坐,看武媚替咱大唐打出一片威风来!” 武媚转身下台,侍卫立既牵来一匹马,那是一匹白马,通体雪白,飘逸的鬃毛如白雪纷扬,显得异常神骏。 求收藏与推荐票 第一二九章 以五敌十 武媚扶鞍上马,坐定身形,手执球杖,在禁军十名球员面前策马轻驰,驰到尉迟循寂面前时,倏然勒缰止步,球杖向他一点,娇声喝道: “你来!” 刚才武媚看尉迟循寂的在球场的球技还不错,就点了他。 尉迟循寂没想到武媚能够点他,他想这次他是没机会上场的,精神一振,连忙应道: “喏!” 翻身上马,志气昂扬地驰到场中,猛一圈马,与执失思力、薛仁贵、安和并列而站。 其余的将校都挺起了胸膛,等着武媚点将,武媚凤目微微一扫,拨马便向场中驰去。剩下的禁军将校尽皆一愣,面孔胀红起来,长孙润一看没有点他,脸上也挂不住了,大声叫道: “呔,我等就如此不堪一用么?” 武媚勒住马缰,回眸一睇,朗声长笑道:“非也!欲赢吐蕃,有我五人,足矣!” 要论马上的技术与球技,长孙润比尉迟循寂还要略胜一畴,武媚不选他的原因是这小子太不接套路出牌了,球场上什么阴招都敢使,到时既使赢了比赛,武媚也怕吐蕃心中不服。 武媚这句话震慑了全场,片刻之后,雷鸣般的喊声响彻云宵,将士们握紧手中的刀枪,高高举起,齐声呐呼道: “威武!威武!威武!” 声音久久不息,传扬到极远之地。 武媚一介女儿身,对外的身份只是王皇后的贴身侍女,竟悍然接受吐蕃高手的挑战,只此一举,就点燃了所有大唐将士的勇气,一个个血气方刚的士兵两眼充血,太阳穴突突乱跳,要不是眼前这片战场不是斗人数斗血勇的地方,哪怕百万敌兵当面,他们也要嗷嗷叫着冲上去了。 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一些朝臣,由于武媚在蹴鞠上的精彩表现,已相互交头打听这女子的来路,当听到几个宫女人小声议论说,这就是皇上从感业寺接回的武才人,他们虽然对皇上的做法有点不齿,但还是不得不佩服武媚的表现。更何况,武媚居然不凑足十人之数,只以五人就敢挑战吐蕃勇士。如此胆略,如此气魄,更是令人为之折服。 一时间,全场焕发的莫大气势竟令吐蕃人有些气色沮丧,斗志低昂。 武媚这一举动,倒令阿史林有些为难起来。他很想在此时显显他的风度,显显吐蕃的气魄,也以五人参战,但是又担心真的会输掉这场比赛,这本是他蓄意挑起的争端,那脸就丢大了。 思来想去,阿史林把牙一咬,心道: “反正以十人对十人,我们已经胜过一场,如今是你自己托大,非要以五人参赛,若是赢了你,也不算我以多欺少!” 于是便一挥手,令那十名队员入场比赛。 一见这副场面,围观的大唐将士立即嘘声四起,弄得那十名吐蕃击鞠高手颇有些颜面无光。 安和提着球杖,看着对方队员入场,有些担心地对武媚道: “武姐姐,咱们就以五人参赛么?禁军中还有不少高手啊!” 执失思力捋须微笑道: “这武娘子虽是女流,却深谙兵法之道啊。呵呵,我们以五敌十,实是绝妙之策!” 薛仁贵讶然道: “您老何出此言?” 执失思力道: “你们还没看出来么?武娘子如此安排,大有深意。其一,乃是配合的问题。要说配合之妙,无疑是禁军十名高手之间配合最为默契,如果只重配合,那就该让他们十人重新上场,加入我们几个,反而破坏了这种默契。 但是现在已经证明,他们击鞠较吐蕃人还是略逊一筹,如果让他们太多人参赛,要么会让我们无法成为一个整体,要么会使我们被他们的步调所吸引,成为他们的附庸,反而影响了我们的发挥。” “其二,是士气。战场,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并不是谁的人多,谁更能打,就一定会打赢。很多时候,一个计谋、一个策略、一个有利的地形,一场瓢泼大雨,都能让战局出现意想不到的转变。我等以五敌十,士气上,必然是我盛而敌馁,它的作用看似无形,却无处不在!” 安和讶异地看了执失思力一眼,他看历史虽然对这个人没什么七印象,可看这人高鼻子,深眼窝,眼中泛有蓝光,明显的不是汉人,但这番见识就非同一般。 执失思力道: “其三,是荣誉!这一战,是为了求胜,而对方的十人刚刚比足了六节赛事,体力已乏,如果我们以十对十,胜了他们也大有说辞,而现在咱们以五敌十,他们若是败了,还有什么好说?” “其四么,十人击鞠,配置上本来是有攻有守有截有断有策应。武娘子如今以五应十,恐怕是要以奇取胜了,不知老夫说的对还是不对?” 武媚莞尔道: “老将军所言,句句是我心中所思。不过呢……” 武媚道: “未虑胜,先虑败,小女子以五敌十,这也是在预留退路啊。” 尉迟循寂忍不住问道:“咱们在预留什么退路啊?” 武媚掩口道: “小女子的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可咱们以五敌十,胜了固然扬眉吐气。可真要是败了呢?谁让咱们是以五敌十呢,他胜了有什么好夸耀的,说到底,是小女子托大了,丢的不是咱大唐的脸。” 众人一听,同时囧然。 武媚瞄了安和一眼,吩咐道: “安和,尉迟循寂,你二人为前锋!” 二人神情一肃,同时抱拳道:“喏!” 武媚又道:“薛仁贵,你为中锋!” “喏!” 武媚球杖轻扬,指了一下执思失力,轻松自若地道:“小女子与这位大将军,为左右内锋,助攻策应!” 薛仁贵微微一惊,说道:“放弃防守,全力进攻?” 武媚玉颜一冷,沉声说道: “不错!我们集中力量,只要一得球,就全力进攻。我等五人皆擅于攻,定可破开他们的防线!如果对方得球,能抢则抢,能断则断,一旦被他们突入后围,那就由他们去!” 武媚瞟了安和一眼,说道: “我们后边根本没人抵挡,他进了球也无甚光彩,进的球越多,他们就会越沮丧,越没有精神!嘻嘻,本宫这一招,还是跟你安和学的呢!”看来安和在蹴鞠时“败也风光”的打法,着实让这位公主殿下郁闷了好一阵子。 等吐蕃人入场之后,武媚又体贴地提出了只比三节以决胜负的建议,理由是对方虽有十名球员,但是已经连比六节,体力恢复有限,后继必然乏力,唐人身为地主,不占他们这个便宜,然而她却丝毫不曾提及自己这边只有对方一半的球员。 这一手果然漂亮,场边观战的吐蕃人都些羞于为自己球队呐喊助威了。 求您的收藏票与推荐票,您每一张票都是太阳辐射写下去的动力 第一三0章 排兵布阵 安和却是心中暗笑,这将来的大唐之主当真冰雪聪明。五把尖刀同时进攻的打法,对方一时可能不太适应,但是这种有攻无守的打法存在很大的漏洞,一旦等到对方适应过来……,三节比赛已经打完了。 球赛开始了,右前锋尉迟循寂抢到了发球,安和立即抢在他的前边向对方阵营的左线冲去,这一举不但打乱了对方阵形,吸引了一部分对方队员,替尉迟循寂带球前冲创造了条件,而且尉迟循寂一旦传球给他,随时能变成由他主攻。 对方不得不分出两名队员对他进行拦截,这时薛仁贵也策马狂冲,向中线杀去,三人呈倒三角形杀进了对方前场,随后武媚和执失思力一左一右,也同时策马冲了出去。 这一举大出对方意外之外,武媚是女流,执失思力鬓发斑白,年纪已然不小,他们还以为这两个人是充当防守队员的,哪想得到唐人一俟得了球,居然全体变成主攻队员,一起杀向他们的阵营。 这样一来,安和、尉迟循寂、薛仁贵三人呈一个倒三角形,薛仁贵、武媚、执失思力又呈一个正三角形,一前一后,同时向对方冲去。 对方三名球员挤向尉迟循寂,尉迟循寂传球给安和,安和面前两名球员立即变挤为抢,未等靠近,安和已将球反传,送到了薛仁贵脚下,对方又有两名球员拦向薛仁贵,薛仁贵一扬球杖,佯做传球给安和,一杖挥出却打了个空,快马再向前两步,突然反手一杖,球向后传,向执失思力打去。 人少,就得尽量保证由自己一方控球,稍有不妙,便传球给其他球员,尽量减少被断球的机会,他们当然都明白这个道理。 执失思力一见球向自己飞来,突然大喝一声,双腿一磕马镫,本来轻驰的马步突然变成了冲步,战马四蹄翻飞,骤然加速,迅速摆脱了对方一名紧蹑的球员,接下那枚朱球之后,马速并不稍减,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向对方后防线猛冲过去。 这时安和等三名先锋已牵制了对方多名球员,对方一见执失思力这员老将突然变成了前锋,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赶来驰援,这时武媚业已冲到了对方的后半场,执失思力以s线绕过对方两名球员,将球一拨,打落武媚马前。 球落在武媚马前三丈处,武媚和不远处的安和,以及对方三名球员同时冲上去抢球,武媚最先赶到,只一杖,就斜向把球打向对方球门正前方。执失思力适时地冲了过来! 执失思力方才传球之后,马速始终不曾稍减,如同离弦之箭,对方两名球员刚刚对他形成夹击,执失思力就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只留下笔直一线的马尾,被他们夹了一刹。 武媚打出的这一记球落地后只弹了一弹,执失思力一声大喝,球杖便幻化成一道虚影,那球被他一杖击出,呼啸着飞向对方球门。对方一名后卫赶上拦球,当他一杖挥出时,那球已笔直地贯进了球袋。 第一球! 唐人以五敌十,竟然先进一球,而且进球者竟是年过半百的将军执失思力! “威武!” 校军场上,数万将士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威武”之声再次响彻云宵! 武媚这五个人的全攻打法的确非常犀利,当然,这不仅需要他们具有高超的球技和马术,也需要他们对瞬息万变的球场形势有最准确的判断,而场上的这五个人恰恰都具备这个能力。 执失思力年轻的时候是大唐击鞠场上最出色的一员战将,当年李世民在大唐推行击鞠的时候,执失思力是最早把这种游戏在大唐普及开来的人之一,当年他在击鞠场上屡屡夺冠,亦曾为此受到过唐太宗的嘉奖。 薛仁贵则是第二代大唐击鞠手中最出色的一员骁将,如今早就是大唐击鞠界的第一人,此番大唐侍卫队参赛,他必定是理所当然的领军人物。 而安和在后世是个高尔夫球高手,对那种极小,轻飘飘的高尔夫球都能控制自如,控制马球自然不在话下,虽然他在马术技巧上和全局观上不及执失思力和薛仁贵老练,但是光论球技,安和尤在他们二人之上。 所以安和一旦熟悉了击鞠的打法,凭借他高超的控球技巧,足以弥补他在其他方面的不足。 尉迟循寂虽然不如他们三人,不过他胜在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别看他一副书生模样,一上球场,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一副不管不顾的疯狂打法,也是让吐蕃人头疼不已。 武媚不管是马术还是球技,同样十分高明。 这位未来的大唐女主是一位运动健将,她的击鞠水准,就算是放在方才侍卫队中,也可以排到中上的位置。 而且她是女流,吐蕃人不能与她争抢得太凶,万一真的把她伤了,即使赢了也不见得多光彩。 阿史那刚才又听到了宫女们私下的议论,好像这武媚又深受皇帝的宠爱。 别看吐蕃使者在李小九面前屡屡挑衅,但是他们并不想真的与大唐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武媚本有十分的战力,在这场比赛中也能发挥出十二分的威力,更何况她的女子身份和虽说是皇后的侍女,但却是皇帝目前最宠爱的人,对全体参赛球员都有着异常强大的激励作用。 球赛继续进行着,当第二节比赛结束的时候,双方的比分已经咬成了六比五。仅仅两节比赛,双方竟然一共打进十一个球,由此可以看出这种全攻打法是如何的激烈。 六比五,唐人六分,吐蕃五分。 以十人对五人,对方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老人,居然落了下风? 吐蕃使者阿史林再也忍不住了,第二节比赛刚一结束,他就火烧屁股般冲到场边,用吐蕃语大呼小叫起来,对所有球员严厉训斥着,丝毫不再顾忌一位使节的风度。 尉迟循寂看着大声咆哮的阿史林,轻声道: “阿史林恼了!” 武媚拿起水袋喝了口水,抿了抿嘴巴,轻轻笑道:“就怕他不恼呢!他对吐蕃队逼迫得越狠,对咱们就越有力!” 第一三一章 大唐威武 安和欣然道: “不错!咱们人少,就怕他们有防有守,伺机而动,一拖起来,咱们的疏漏就多,那么一来,咱们只怕要输。 如今杰维曲气火攻心,如果在他的压力下,迫使吐蕃队的人同咱们全力抢攻,嘿!嘿嘿!” 执失思力微微一笑,一双湛湛的虎目打盹似的轻轻眯了起来,悠悠地道: “如果他们跟咱们比抢攻的话,一块锈铁片……怎么拼得过百炼钢呢?” 第三节比赛,最后一节比赛,打得更加激烈了。 吐蕃队一球落后,而这是最后一场比赛! 这个认知,让所有的吐蕃队员都疯狂了,他们红着眼睛,恶狠狠地扑了上来,场边为数不多的吐蕃人用吐蕃语声嘶力竭地为他们呐喊着。 场边,战鼓声声,如同一阵阵殷雷,震撼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一个擂鼓大汉双臂乏力了,手上只要稍稍一缓,马上就会有人跳上去替换他,人可以换,鼓不能停,战鼓隆隆,所有的将士都在为自己的人加油。 人数五比十,分数六比五,这个比分是击鞠场上一向自视无敌的吐蕃人根本无法接受的结果,所以最后一节比赛一开始,他们就如狼似虎,采用了和唐人一样的打法,全体、全力地压上去抢攻。 以十大高手全力抢攻,难道还不能追上这一球,甚至超过唐人? 可是,狭路相逢,以攻对攻,些微的差距,就足以决定胜负。 大唐一方虽只五人,可是其中四个骁将实力都在吐蕃人之上,武媚比他们技艺稍逊一些,却是他们生怕伤害到她,拼抢起来不免受了约束。 而他们一方虽有十人,可是战马驰骋于球场之上,三五匹马就足以控制莫大的范围,在他们采用全攻策略后,人数优势根本无从发挥。 而且,此时大唐已经领先,虽只领先一球,整个心态就截然不同了。 领先,这已大唐球队前所未有的战绩,其次,这是以五敌十所取得的战绩,足以笑傲天下,因此武媚等人一点也不着急,他们现在只要得了球,就利用精巧的控球技术和高超的马术,尽量延长拿球的时间,以致这一场比赛将要结束了,双方居然都是一球未进,这种局面,同前两节比赛中频繁的进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眼看比赛就要结束了,信香即将燃尽。大唐将士庆祝胜利的欢呼已此起彼伏,阿史林坐不住了,再次跑到球场边大呼小叫起来。 听到他的呼喊,吐蕃人的攻势更加急促,结果进攻步调也更乱了,武媚巧妙地断掉了他们一个球,立即传给了安和。 安和带球之后没有直接扑向对方球门,而是绕向外场,再切入底线,看他的打算,是能进攻就进攻,不能进攻,就尽量拖延时间。 吐蕃人岂能让他如意,立即向他包抄过去,眼看几名追兵将近,安和大喝一声,挥杖把球传向另一侧的尉迟循寂,尉迟循寂在争抢中已经受了轻伤,眼角被擦伤,脸上淌下一道血痕,却一直坚持着比赛。 眼见朱球到了自己马前,尉迟循寂立即接了球,加快马速,做出要冲门的姿态,在成功地吸引了几名对方球员向自己包围过来的时候,又把球传给了薛仁贵。 薛仁贵带球前冲,眼角一睃,瞟见安和的站位,突然将球一挑,那球划着一道弧线,落向球门的前方右方。 安和的马头刚从对方的两匹战马围堵下冒出来,见此情景精神大振,立即拍马扑去。 此时,天色已然昏黑,球场四周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只见安和胯下的大宝,仿佛一条黑龙,越跑越快,越抢越近,甩开左右不断围截争抢的对方球员,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第一个扑到了朱球前面。 三个吐蕃球员,分别从左前方、左后方和他的身后包抄过来,只是分厘之差,安和马到杖起,片刻不停,直接一杖开球! “啊!” 在对方绝望的大叫声中,球比他们先了一刹飞出去! “轰!” 四匹战马重重地撞在一起,安和胯下大宝虽然神骏,也禁不起三匹战马同时的撞击,悲嘶一声,轰然倒地。 唱筹官挥起令旗,高声大叫:“时………” 大宝倒下,安和在大宝倒下的刹那,双腿脱镫,在地灵巧地一踏,腾身跳了起来。 “间……” 朱红色的马球贯进球门,将球网带得向上一扬。 “到……” 全场将士憋在喉中许久的欢呼破空而出,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把看得入神的高阳公主都吓了一跳,这时她才发觉掌心有点隐隐生痛,却原来是看球时不知不觉已身心投入,而天后在侧,她又不可以像那些将士般纵声大呼喝彩,不知不觉中便攒紧了拳头,连指甲划破了掌心都没有发觉。 这一声直摧人心的欢呼连李小九也震动了一下,她的脸上漾起一抹欣然的笑容,淡淡地说道: “呵呵,武媚、安和、执失思力、薛仁贵,还有那个少年郎,不错、当真不错!” 李小九此时并不认识尉迟循寂。 “威武!威武!威武!” 安和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不过谁在乎呢? 打进最后一球的他,已是全场将士心目中最了不起的英雄,哪怕他是以一个“狗吃屎”的“雄姿”仆倒在地,在将士们心里,他也是最了不起的大英雄。 观战的禁军将士们疯狂了,他们甚至忘了皇帝在场,纷纷忘形地从看台上涌下来,欢呼着冲进球场,把打进最后一球的安和抬起来,一遍遍地抛到空中。 高阳这时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因为憋气太久,脸上漾起一抹动人的嫣红。 “威武!” “威武!” “威武!” 随着每一声高呼,安和都会被抛起老高,抛得越来越高。 武媚策马驰近,一勒马缰,白马两只前蹄向前重重一踏,顿住了脚步。武媚仰起头,看着被抛到空中的安和,脸上漾起快乐的笑容。 执失思力、薛仁贵、尉迟循寂三人也围拢过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阿史林站在场边,呆若木鸡。 大唐士兵们欢呼着,不断地从看台上跳下来,或有心、或无意地从他身边擦过去,撞得他东倒西歪,好像一根风中的芦苇…… 第一三二章 一战成名 安和球场上一战成名,和他一起一战成名的,还有武媚,这位二次进宫还不到一个月的王皇后的贴身侍女。 球赛结束回到宫中,武媚俨然成了后宫中的英雄,宫中每个宫女与太监都在传颂着她在球场上力挽狂澜的壮举,这时,所有的人,就连王皇后都认为此时的武媚有资格骄傲一下了,可一回到宫中,武媚就来向王皇后请安了: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态度仍是一往的恭谨。 王皇后看着低头顺目的武媚有点诧异,她甚至有点怀疑眼前这个温顺如绵羊的女子就是在球场上叱咤风云的武媚,不过她还是对武媚的态度很满意,真心的赞一句: “武媚今天好威风,给我们大唐争足面子了。” 武媚把头低得更低了: “此番能够战胜吐番,全靠我大唐人才济济,皇上与皇后坐镇,奴婢与将士们在球场上才士气高扬,战胜吐番,奴婢在球场上出力实在有限。” 武媚把取得球场上胜利和功劳归于大唐人才济济,皇上与皇后坐镇,一点也不往自己脸上贴金。 王皇后虽然知道自己在场不在场并无太大的作用,但听起来心里仍是十分的受用。 嫉妒可以使一个人疯狂,尤其是对一个曾经在皇上面前最得宠,现在如弃妇的萧淑妃来说。听了宫女王灵儿描述了武媚在球场的英姿,她心中的的妒火简直可以把整个寝宫都燃烧起来了。 她愤怒地将皇上送给她的一个象牙做的发簪摔了个粉碎,发簪撞击石地板的清脆的声音,使站在一旁的侍女王灵儿打了个激灵。 这是一个天竺国进贡的发簪,是李小九赏给萧淑妃并亲自给她戴在头上的,萧淑妃把它当作宝贝一样,平时都是放在一个檀木盒子里面,只有在盛大的节日里,才拿出来戴在头上,而现在,萧淑妃竟然把它给摔了。 王灵儿知道这时劝萧淑妃不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还有可能招来一顿谩骂,于是悄悄地退了下去。 王灵儿没走多远,就发现一个穿青袍的人影闪进了萧淑妃的房间。 王灵儿好奇心大起,又悄悄地走了过来,贴着窗户听到萧淑妃压低声音喝斥: “你不是说武媚已经死在了吗,为什么这个贱人又出现在宫里?” 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回答说: “属下那日在终南山的确将他与今日在球场上的那位少年打入山谷之中,按理说,他二人即便不死,也会重伤,属下看了,那山谷深不见底,凭他二人之力断然不会走出谷中,不知被何人所救?” 王皇后接着喝斥: “你没见过二人尸体,怎么就断定他们已经死了,害得我空喜欢一场!” 那个男人有点惶恐道: “属下失职,没有下谷底详细察看,不过,您放心,即便这女人在宫中,属下也会将她致于死地。” 萧淑妃哼了一声,王灵儿听到室内两人说话的声音更低了,任凭王灵儿支起耳朵也没有听出什么来。 过了一会,王灵儿听到屋内那个男人说: “属下明白!” 接着传来萧淑妃一句不悦的声音说: “还不下去!” 王灵儿急忙闪到一株芭蕉树后面偷看,一个灰袍的男子从淑妃的寝宫走出,在门口四下看了一下,然后,身子一纵,就上的宫殿的屋顶,再一闪,一溜青烟一样没了踪影。 王灵儿站在阴影处好久没有动,她心中不明白皇宫之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青衣人是如何进得宫中,又如何出得宫的。 王灵儿看青衣人已远走,也来不及细想,快步离开了萧淑妃的寝宫。 从球场回来后李小九没有去武德殿,直接去了王皇后的寝宫,王皇后听宫女说皇上来了,她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因为她知道皇上这次来也不是找她的,而是来找武媚的,她秀眉微扬说了声: “知道了。” 王皇后斜卧在床榻上甚至连起都懒得起。 果不出王皇后所料,皇上真接去了武媚的房间,武媚的确是有点累了,从球场一回来,就打了水,在房间里洗了澡,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卧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床榻上休息,武媚心中也在反思: 自己从感业寺回来时,就曾下定决心要保持低调,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球场上就站了出来,在满朝文武面前很高调的秀了一下,这可不是自己应该做的,武媚又想起了自己为太宗驯马的事。 难道自己天生就有表现、控制、领导的欲望? 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不甘于平凡的女人? 武媚有时也看不太清楚自己。 李小九进得门来,没等武媚从床上下来,就一把抱住了她: “呵呵,今日,朕与整个大唐在球场上没有丢脸,全仗着你啊! 在李小九面前,武媚就没有了在王皇后面前的歉让,她娇笑着在李小九的怀里挣扎着说: “那你打算如何赏励武媚。” 武媚眉波流转,李小九中一阵激荡,禁不住脱口而出: “朕要加封你为昭仪!” 昭仪仅列于贵淑德贤四妃之后,武媚此时当然想得到这个位子,可她更明白她现在的境地,反劝李小九说: “武媚知道皇上对臣妾的心意,不过臣妾刚刚进宫,此时就封臣妾为昭仪,难免会引起宫中各嫔妃的不服,到时有人提出来,臣妾怕皇上为难,所以,此时封臣妾为昭仪为时尚早,只要皇上心中有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李小九想想也是,自己把武媚接入宫中,已经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了,如果这么快把武媚封为昭仪,的确难以服众。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武媚如此善解人意,和宫中时时想着争宠嫔妃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李小九禁不住把武媚抱得更紧,吻了吻武媚还不太长的头发,温柔而坚定地说: “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成为朕的武昭仪。” 武媚听得此言,知道她以退为进的策略已经凑效了。 红烛熄灭,大红色的锦帐缓缓地合上,武媚与李小九两人变成一人。 当王皇后站在自己寝宫的轩窗下听到武媚房间传来熟悉的呻吟声时,王皇后心中的妒恨已没有了原来那么强烈了,因为她知道此时皇上怀中抱着的既使不是武媚,也可能是宫中别的女人,而不是她。 不过使王皇后感到惊异地是,这武媚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白天两场球赛,如此激烈的运动还没有消耗完这女人的体力,晚上竟然还能陪皇上渡春宵…… 已经写了三十多万字了,说实话,推荐有点少与收藏有点少,麻烦追看的朋友帮忙收藏与推荐一下,这里先谢过了。 第一三三章 相扑大赛 上元节第三天是宫廷举行各项娱乐活动的最后一天,上午上元第二天下午举行的第一项赛事就是相扑。太极宫内,文武百官、内外使节齐聚一堂。 武德殿前搭了三尺高台,上铺红毡,这里就是相扑之所。 喜欢欣赏相扑的受邀官员分散在围绕着高台的三面宫廊下面伫足观看。唐时风俗,不管是宫里的宫嫔妃子,还是民间的女眷,并不避讳见外客,所以许多妃嫔宫娥,也都拥挤在其中。 相扑是摔跤的一种,同草原部落的角抵之术有相通的地方,所以近几年来突厥与吐番在这方面一直是个强项。 在唐朝,打马球、鞠蹴、相扑、游猎等等都是豪门大富人家惯常的游戏,房遗爱与长孙润都是个狂热的相扑爱好者,所以房府、长孙府都养有击鞠手、蹴鞠手,还有相扑手。 房府中以相扑手最为厉害,高阳公主经常在家中看相扑表演,后来也慢慢地喜欢上了这项运动,所以房府不但有男相扑手,就是高阳身边的十几个女相扑手,骁勇也远胜一般男儿。 近几年来,相扑的第一名一直由侍卫队、吐番队、与房府获得,其它队很少染指。 第一场比赛就有房府的人出场,对手是长孙府上的相扑手。 房府的参赛选手有男性相扑手也有女性相扑手,第一个出场的居然是女性相扑手。 安和后世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相扑比赛,但对相扑的规则却不太懂,所以他没有参加相扑比赛,不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向身边薛仁贵打听起来相扑的规则来。 薛仁贵是个相扑的高手,也是此次侍卫队参加相扑比赛的领队人,自然对相扑的规则十分地熟悉,他侃侃而谈道: !这相扑,几乎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可以用,颈、肩、手、臂、胸、腹、腰、膝、腿、脚全都可以,你可以使用推、摔、捉、拉、闪、按、下绊子等动作以制敌,交手时,不能抓对方腰以下部位,不允许揪对方的头发、耳朵,不可以拧、打、踢、蹬对方。 还有,交手的时候,绝对不可以离开比赛的范围,除了你的双脚,身体的任何部位挨着地面就算输。如果两人同时摔倒,先倒地者输,如果你能把对方推出、抱出、摔出毡毯,更算是大获全胜。” 安和点了点头,二人又饶有兴趣地看起比赛来。 台上高阳公主的女相扑手干净俐落地一个过背摔,将长孙府中的一名相扑手甩出圈外,从她那娴熟的功夫、霸道的力道、矫健的身姿,就可以看出,她相扑技术实在非同一般。 房府首先出场的这个女相扑手很明显还不是最高明的相扑手,安和想到这里,不禁对薛仁贵道: “难怪下面的人都说房府相扑手有可能取得冠军,单看率先出场的这个女相扑手,就晓得他们的厉害了。单以相扑之术而论,很难找到他们的对手。” 薛仁贵道: “那是自然,不过蹴鞠和击鞠,都是一队人马参赛,侍卫受全队实力的限制,恐怕很难夺到魁首,要想为侍卫争光,相扑必须全力以赴,纵然不能夺得全队第一,也得把个人第一拿下来才成。” 安和轻轻点头道: “嗯!我承认他们的相扑技艺不错,却也未必就能胜得了您!” 薛仁贵哈哈一笑,没说什么,他对自己的相仆技术还是很有把握的。 薛仁贵第一场对上的却是长孙府中的一个相扑高手,两个人都是身体强壮、高大魁梧,薛仁贵胜在经验丰富,那人却胜在年轻气盛, 双方交手七八回合,薛仁贵一个“雁翅跌”,将对手放倒在地,在满堂喝彩声中,也得到了晋级资格。 相扑比赛的时间并不长,每一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足以决出胜负,即便是功夫相近的相扑手也是如此,一个失手,立即落败。什么大战三百回合,那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事。如此一来,没用多久,晋入决赛的选手就已明确了。 薛仁贵晋入决赛,此外还有七个名额,房府独占三席,另外三席吐蕃二席,侍卫队一席,长孙府一席。不长孙府上豢养的这个相扑手乃是突厥人,算是他请的外援了。 此前的麟选过程,李小九和众多重臣要员都在殿上饮酒,并未出来观看,直到此时,武德殿汉白玉的石阶上,黄罗伞盖才逶迤而来,皇帝、众大臣、众皇亲国戚纷纷出来观战。 皇上一出来,在场所有人纷纷停下手头的事情,礼拜相迎,施礼之时趁隙偷窥了一眼,远远一瞧,他就看到李小九身后的武媚与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游目四顾,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安和一见,赶紧低头,待他低下头去,却发觉似乎有两道目光正在盯着他看,安和微微一抬头,正对上高阳公主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安和被她捉个正着,心中好不尴尬。 心中尴尬,脸上便透露出来,如此少男情态,高阳公主看了,眸中顿时现出笑意。 李小九在看台上坐下来,笑容满面地招呼大家就坐,吩咐道:“可以开始了。” 第一对上场的是薛仁贵与一名吐蕃选手。那个吐蕃人是吐蕃驻大唐的一位使节身边的武官,在国内也是一流的角抵高手,大唐盛行相扑,他到大唐之后,对这种相扑之术也非常了解,两种角技本就相近,触类旁通,如今也算一名高手。 去年上元相扑大赛时,他曾经拿到过第三名,可惜,他今年遇到了薛仁贵。薛仁贵最擅长的就是击鞠和相扑,他就威名赫赫,名冠三军,吐蕃选手自然不敢轻视。 薛仁贵打定了主意要在相扑大赛中一展身手,一出手就全力以赴。那位吐蕃选手对大唐相扑名家都了如指掌,在他印象中,只有高阳公主府的几位相扑高手是他的劲敌,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薛仁贵。 薛仁贵的打法与高阳公主府的相扑高手又有不同,他固然注重技巧,但是更注重利用自己强悍的身体素质,与他进行硬碰硬地对冲,而这本是吐蕃人最擅长的角抵方式。 那吐蕃人心急取胜,反被薛仁贵打乱了他的进攻节奏,最后被薛仁贵一个“顺势跌”,立足不稳,单膝跪地,输了这场比赛。 接下来是长孙府上的相扑手对房府的选手,最终长孙润请来的那个外援被高阳公主府的那名比男人还雄壮的女相扑手抓起腰带高高举起,直接扔出了赛场,可谓赢得最是畅快淋漓的一场。 自此,长孙府上的相扑手全军覆没,长孙无忌对马球、相扑、蹴鞠这些娱乐活动并不感兴趣,虽然对长孙润玩马球、蹴鞠,养相扑手不满意,认为他这是不学无术,可夫人对这个小儿子极端溺爱,每每喝斥他的时候,夫人都极力护着他,后来长孙无忌也想通了,这些总比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惹事生非强多了吧,于是就听之任之了。 台下的长孙润本来想通过此次相扑比赛风光一把,顺便在父亲面前长长面子,没想到一个相仆手也没有进入决赛,长孙润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头像豆芽一样耷拉下来。 第一三四, 锋芒初显 相扑比赛举行的很快,在众人的欢呼和点评当中,胜负立判,十分快捷。 一连三年拿了相扑冠军的房府,被薛仁贵和吐蕃人哈土鲁接连杀败,最后由房府的两名相扑手争夺第三,而第一和第二,注定在哈土鲁和薛仁贵之间出现了。 哈土鲁是一个非常魁梧粗壮的男人,一身的犍子肉成块状凸起,胸前一大片的护胸毛如同茂密的杂草一般,一张狮盆大口,两眼赛铜铃,目露凶光,令人望之胆寒。 刚才在对阵房府的相扑手时,还没过五个回合,就将房府内的一位相扑手举过头顶,像扔麻袋一样扔出了圈外,由于哈土鲁用力过猛,那个相扑手当场一条腿被摔断,令台下看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随着一声锣响,比赛开始了。 台上薛仁贵与哈土鲁两个人先互相绕着盘旋了三周,便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哈土鲁高大威猛,注定了下三路不及薛仁贵稳定,身形也不及他灵活,所以薛仁贵微微矮了肩膀,一双眼睛盯着哈土鲁的下三路。 哈土鲁一看他动作,就晓得他的打算,立即也加强了戒备,以他高大的身形,下三路肯定不及上三路灵活,可是他精于蹴鞠,腿法照样不俗,薛仁贵若想算计他的下三路,就得防备着他的弹腿。 双方交手几合,都是一触即分,这种试探性的接触,紧随其来的就是暴起的冲撞,果然,哈土鲁大喝一声,率先发难,一个“黑虎掏心”,劈胸向薛仁贵抓来。 薛仁贵虚跃一跃,倏地一矮身,自哈土鲁肋下一掠而过,伸手拍向他的后心。 哈土鲁一掌抓空,已经一个虎旋,呼地一下转过身来,双手探向薛仁贵的肩颈,脚下疾伸,去拌他下盘,薛仁贵与他硬撞了一下,脚下立足不稳,一连退出三步。哈土鲁更不怠慢,脚下迈着叠步,连进三步,一口气做了“披挂跌”、“朝阳跌”、“雁翅跌”三个技术动作。 “噫!” 薛仁贵的狼狈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却是有意为之,他想籍着这一连串的闪避和退让动作,引得哈土鲁猛攻,诱乱他的步伐,不想哈土鲁到底是个跤坛老手,快而不乱,反倒打乱了薛仁贵的步署。 薛仁贵一个疾窜,想要跃出哈土鲁的包抄,却不想哈土鲁突然也一矮身,仿佛一只下山的猛虎,带着一股劲风,堪堪卡住薛仁贵去路,右手扣住薛仁贵手腕,左手探入他的交裆,大叫一声: “起!” 把薛仁贵整个儿举在了空中。 若是较量武技,薛仁贵这时自可以掌刀斩他后颈,或者在他探手扣抓自己的时候,双拳齐出,直捣他的腹心,但这是相扑,可不是散打,如今被他抓在手中,薛仁贵也是无可奈何。 此时哈土鲁只消双手一掷,就能把他扔出场外了,以薛仁贵的武功,可以在他掷出的同时,一个鹞子翻身就可以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此时虽然输了,也不至于受伤。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此是哈土鲁狂性大发,他没将薛仁贵掷出去,而地抓着薛仁贵使劲地朝地上掼去…… “啪”地一声,薛仁贵后背着地,被直接摔在地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自尾椎处传来,薛仁贵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全场人目瞪口呆,这本来就是个比赛,双方点到为至,这可是严重的伤人事件啊! 吐番使臣阿史林也惊得嘴巴张得老大,他没想到哈土鲁会做出如此惊天的举动来,这弄不好将会成为严重的外交事件,他面如土色地往台上看了看大唐皇帝,发现李小九面若寒霜,阿史林更慌了,心中暗暗叫苦,心想: 这个哈土鲁真他娘的是个白痴,怎么能故意伤人呢,还想不想走出大唐国境了。 此时,台上响起雷鸣般地谩骂声: “这吐蕃人好生歹毒,这只是个比赛,怎么能把人伤成这样?” “他娘的,宰了这个番人!” …… 哈土鲁好像没听到台下的议论一样,狂性大发,举着双臂在台上来回走动,用不熟练的汉语狂吼: “哈哈哈,谁不服,来啊!来啊!” 突然他眼前一花,一个人出现在台上。 安和近断时间以来,通过修炼,现在已经能够自如地控制体内的那股内息了,而且提纵之术比终南山上接阿敏时强太多了,他只轻轻一跃,便上了台,试了试薛仁贵的鼻息,还好,呼吸正常,安和长也了一口气,把晕过去的薛仁贵抱到台边,交给了台下的两名宫中侍卫,台下两名待命的御医立即对薛仁贵进行了救治。 此时,安和缓缓站起了身,目光如电冷冷地注视着台上发狂的哈土鲁,相扑场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哈土鲁看安和文文弱弱的样子,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环眼圆睁,大吼一声道: “你,是来挑战的吗?” 安和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好!来哈!” 哈土鲁双臂一扎,仿佛一头巨熊似的向安和扑去,围观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在他们心中,输赢已有定论,他们现在担心的不是安和会不会输,而是担心这番人一个俯冲,就能把这俊俏少年压成肉饼。 因为这次比赛设在太极宫,台下有许多宫女,瞧见这走上场去的少年,一个宫女不禁大惊小怪地道: “哎哟,好俊俏的一个小后生,他这是逞什么能啊,这番人一只手就能把他扔出去,可不要脸先着地摔破了皮相,可惜了这小模样儿。” 旁边一个宫女掩袖笑道: “看起来嫩嫩的,好象还是一只童子鸡呢。” 安和看哈土鲁扑了过来,身子一晃,灵活的闪到一旁,哈土鲁大吼一声,又向安和猛扑过去,双臂一合,身上一座座肉山坟起,看那样子,只要被他这双手臂抱住,安和就能窒息而死。 眼看着就要被他抱上,台下的宫女们一遍惊呼,心想,这么俊俏的人儿别像上次那个人一样,被这番人给弄晕了。 众目睽睽之下,安和只是双腿一弹,在王如风粗大的双臂即将合拢的刹那,险之又险地避了开去。 这已是他第二次避而不战了。 在哈土鲁看来,眼前这个安和根本不需要他展露什么技巧,他只要把这个人抱起来,直接扔出赛区就行了,结果一连三击,一推、一撞、一抱,都被安和仗着灵活的身手闪了开去,心中不由大急。 眼看三击之下,安和已被他逼到毡毯边缘,哈土鲁心中暗喜,猛地扑上去,趁着安和趋身再退的功夫,身形倏也一闪,牢牢地锁住了他,这时安和已被逼到毡毯一角,哈土鲁冷笑一声,探掌抓去。 依着哈土鲁的意思,是想一把揪住安和的腰带,把他扔出去。 安和只是想看看他的技法,这时发觉他除了身大力沉,无论是技巧还是速度都毫无可取之处,也没有耐心继续磨下去了,竟站立不动,任由哈土鲁抓住腰带。 哈土鲁哈哈大笑,双臂用力往上一提,想把安和举过头顶,没想到,这细细的人儿竟然重如泰山,纹丝不动,哈土鲁一愣,使出全身的力气,拉住安和的腰带往上提,无耐安和就像长在地上一样,还是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安和心想:别再把老子的腰带拉断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裸露下体,这糗可就出大了,你小子把薛大哥摔成哪样,老子岂能饶你。 哈土鲁探掌抓向他的腰带时,肋下空门大开,安和双掌齐出,击向他的右肋下,在台子近的几个宫女听到清晰的“咔嚓”一声,哈土鲁肋骨齐齐折断,他惨叫一声,庞大的肉身就张牙舞爪地飞了出去,摔在五丈开远的地上,抽搐了两下,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动了。 估计不死也是个残人了。 “好啊!好啊!安和,真是了得!” 连台上的李小九、王皇后、武媚、高阳公主都站起身来为安和叫好。 此时,吐番使者阿史林倒是长出了一口气,通过上次的马球比赛,他知道这大唐之中的能人太多了,新皇上也是个难惹的主,他正为哈土鲁犯规摔伤人的行为提心吊胆呢,这下正好,双方各伤一个,看样子这哈土鲁比刚才那个人伤得还要重,料想大唐皇帝也说不出来什么业了。 阿史林朝几个吐蕃使者一使眼色,几个人抬着哈土鲁灰溜溜地下去了。 求收藏与推荐票 第一三五章 唐版男神 求你的收藏票,推荐票 历时三天的上元节娱乐庆祝活动结束了,这三天的庆祝活动,造就了一个神,一个唐代版的男神偶像,宫里宫外,有好多人他的粉丝,他在球场与相扑场的事迹在长安城内各个角落以不同的版本广泛流传,长安城里几个著名的说书人把他的事迹改成了评书在长安城内几个大的酒楼里高价评说。 长安城内最大的茶楼一一清风茶楼里,著名的说书人林先生一袭青衫,站在几案后面,将案上的醒木一拍,沉声喝道: 今天某给大家说一段评书,叫做:少年郎蹴鞠场称雄,吐蕃人相扑场败北,话说上元节的第二天…… 说到精采处,下面的一欢呼声与叫好声,此起彼伏…… 自从,林先生将安和事迹改编成评书后,他的收入就直线上升,虽然一场下来比平时多了一倍,但来找他的茶楼还是多得数不过来 而此时的全城偶像安和正悠闲斜卧在床榻手里端着杯上好的乌龙茶,旁边的几案上放着金凤做的甜点,欣赏着婉月与金凤两位佳人的琵琶演奏和三个美女投来的崇拜目光。 安和甩了一下自己长长的头发心想: “老子就是不是和刘德华兄有一拼?” 安和禁不住向面前的铜境望去,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镜子中的帅哥,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破锣嗓子声: “安伯爵真是好雅兴啊!” 安和一看,原来是宦官魏顺安,忙翻身站起迎来过去,哈哈笑道: “我说是今天喜鹊乍在我宅子里一直叫呢,原来是有贵人本来了!” 魏顺安笑嘻嘻地说: “喜鹊叫就对了,喜鹊登门叫,好事要来到啊!” 安和一看魏顺安来了,就知道肯定有事。 “您老无事不登三宝殿,您就别卖关子了,有需要小弟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小弟一定会尽力而为!” 安和看着魏顺安信誓旦旦地说。 魏顺安面露悦色地说: “安兄弟此话,咱家爱听!” 突然脸色一正,高声说道: “安和接旨!” 我靠,你是不是转得太急了,急拐弯容易翻车啊,安和心中暗骂,却也不敢怠慢,忙跪到说: “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安和在上元节马球与相扑比赛中,神武英勇,力挫番邦,扬我大唐国威,特旨封安和为北衙左右羽林军中郎将,官居从四品,另赏黄金三百两,丝帛二百匹,钦此。” 安和愣了,此时他突然想起了蹴鞠场上武媚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在太史局待不长了,我要把你弄一个我能看到的地方,我要让你到宫中去当侍卫。 魏顺安这时收起了原来板着的面孔,又笑嘻嘻地问安和: “怎么了,安伯爵,这么好的事情落到你的头上,是不是乐蒙了!” 这北衙唐代的左右羽林军是北衙禁军之首。此时,拱卫京师和宫城的禁军分为南衙和北衙,北衙禁军由皇帝直接掌握、调动,而南衙禁军则归尚书兵部管辖,从性质上来说,北衙是皇帝的私军,南衙才是国家军队,所以北衙与皇帝更加亲近,所以在魏顺安看来北衙禁卫军中郎将可是个了不得的职务,可以说是只有皇上的亲信才能担当。 安和心想:蒙你个大头鬼啊!你以为老子想去啊!在太史局多好啊!工作清闲,想去就去,不想去在家睡大觉,到了宫中,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担负着保卫皇宫的重任,还不得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啊!这可不是老子想要的。 不过,他没敢说出来,安和当然知道在唐代抗旨不遵是要杀头的。 “臣,领旨谢恩!” 安和从魏顺安手中接过圣旨,笑嘻嘻地说: “魏公公,今天就不要走了,小弟这有上好的女儿红,要不中午,我俩在这喝两盅?” 安和知道他是李小九身边的红人,自己将来做了宫中的侍卫,难免会有用得着他的时候。所以也是真心的挽留。 魏顺安哈哈一笑说: “安伯爵,来日来长,您这一去宫中当侍卫,以后我俩见面的机会多了,今日咱家还有事,改日定于老弟一醉方休。” 魏顺安身为李小九身边的执事宦官,平时也是很少有机会出宫的,这次,好容易逮到机会出了宫,当然有许多事情要做。 看魏顺安真心想走,安和也就不再挽留,送走魏顺安,安和看了看供在桌上的圣旨,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倒在榻上,心想: “这八成是武媚干的,要不然,这李小九怎么回想起把自己调到宫中当侍卫啊!” 这个武媚,难道真的看上老子,不会吧,她可是未来的皇帝啊,给女皇做情人,安和读历史时依稀记得这是大和尚薛怀义与什么什么宗两兄弟的事啊! 此时,晴云走了过来,看安和一脸的不高兴,像谁欠他几百吊钱似的,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阿郎,难道刚才魏公公给你带来了什么坏消息?” 晴云在宫中待过好多年,当然认得魏顺安。 安和叹了口气,一脸的苦相地说: “是啊,我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马上就要过八小时工作制的日子了,你说这算不算倒霉啊!” “八小时工作制?” 晴云挠了挠头,一脸的迷茫,显然对这个新名词并不了解。 安和忙解释说: “皇上让我去到宫中当侍卫,怕是再也过不上这么清闲的日子了,搞得我心情很郁闷啊!” 说完,摆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以为这家伙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从太史局一个清水衙门调到宫中,而且还是中郎将,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啊!可睛云长期待在宫中,知道宫中规距多,所谓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可能铸成大错,而自己的阿郎又是个极端随性的人,真要是进得宫中,还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晴云正想安慰他两句,突然外面传来几声清脆的敲门声,晴云急忙走了出去。 不一会,晴云走了进来,神秘兮兮地对安和说: “阿郎,外面有个漂亮的女子说来找您。” “漂亮的女子?” 安和有点疑惑,自己在长安认识的女人十分地有限啊,难道高阳公主找上门来了,安和吓了一跳,从床上跳了下来,就想躲起来。 “是啊!一位很漂亮的小女子,还很小呢,看起来和阿郎年纪相仿。” 晴云说着还朝安和挤了两下眼睛。 “和我年龄相仿?” “是啊,我看着和阿郎很般配呢!” 晴云吃吃地笑了一下,和安和开着玩笑。 她虽然很喜欢他的这个小主人,但她知道自己目前的地位,不过是皇上送给安和女仆而已,虽然安和从来没有把她当作仆人看待,但她从来没敢对自己的小主人有别的想法。 更没想着将来能嫁给安和,所以有个漂亮的女孩子来找安和,她一点醋意也没有。 安和一听,放下心来,自己虽然是二十六岁的心理,但穿越过来后,自己却是十六岁的模样,这高阳公主虽然美艳至极,但和自己后世的年龄相仿,估计也有二十五六岁,断然不会是她,这会是谁呢? 我怎么把她忘了,安和此时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对,肯定是她! 于是兴奋地对晴云说: 快,快请。 然后一个鱼跃从床上跳了下来,慌乱地穿上鞋子,又对着铜镜,用手理了理有点散乱的长发。 “哎,还是原来的板寸好,好打理,妈的,要是有摩丝就好了!” 求你的收藏票,推荐票 第一三六章 少女怀春 不是安和这么长时间不想见尉迟阿敏,而是自从被安和强吻之后,尉迟阿敏就一直躲着他,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情丝一旦被撩起,就像春天的野草般迅速而疯狂地生长起来,这个一向矜持内敛的小女子勉强在自己心里筑起一道道堤坝,可那情感却一次次冲毁了这堤坝。 她不敢闲下来,只要一闲下来,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人、那个吻。 她终于知道诗赋中所说的相思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她怕见安和,可心里又希望他来,她坐在家里等。 等得久了,头也懒得梳,她说: “不来了,好!”但人却哭了。 她家离安和的宅子很近,有好几次她眼睁睁看着安和从她家走过去了,只想他会走进来,回头一看,他没有进来,她又流泪了。 夜里拿被子堆一个安和,指着又骂又捶又咬,末了抱住流眼泪。 等着他又路过了,她看着他的身影,又急切切盼着他能回过头来,向她招一招手…… 家里的人眼看着她慢慢的瘦了,憔悴了。 尉迟夫人看着小女儿很心疼,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更何况如此懂事、漂亮、温柔的小女儿呢? 还是尉迟循寂最了解自己的妹妹了,一日看着尉迟夫人坐在榻上叹气,他摇着扇子走了进去: “唉!” 尉迟循寂先是长叹了一口气。 正在难过的尉迟夫人白了他一眼,说: “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有什么气好叹的啊?” 尉迟循寂悠悠地问: “母亲大人是为妹妹的事担心吧?” 尉迟夫人泪眼婆娑道: “你也知道的,你妹妹原来一直都很活泼,无忧无虑的,你出看见了,最近不知道咋了,她吃饭就像喂蚂蚱一样,每天就吃哪么一点,让大夫给诊断过了,也没什么病,可看她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真是急死为娘了。” 尉迟御寂又叹道: “母亲大人,据孩儿所料,妹妹的病怕是心病,光吃药是不行的,这心病还需心药治啊!” 尉迟夫人一愣问: “心病,什么心病?” 尉迟循寂很潇洒地打开扇子摇了两下,很有点文士风流的样子反问道: “您老人家知道不知道妹妹现在多大了?” “十六了啊!” 尉迟夫人不知道这家伙问这干什么。 “豆之年,正值芳华,少女怀春,在所难免啊?” “滚!你给我滚出屋去!” 尉迟夫人面含怒色,大声喝斥。 这小子,的什么词啊,什么少女怀春,难听死了,一向保守的尉迟夫人本能的排斥尉迟循寂的用词。 尉迟循寂吓了一跳,心想: 我为什么要滚出屋去,我走出去还不行吗? 他正要讪讪往外走。 “回来!” 听到尉迟夫人又喝了一声。 尉迟循寂只得站在那里,看着尉迟夫人,哪意思是:我走还是不走啊? 尉迟夫人毕竟是过来人,看女儿现在的样子,还真有可能是尉迟循寂说的那样。而循寂刚才所说的话,好像他已经知道是谁引起女儿的相思了。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 “你倒说说,你妹妹是看上那家郎君了,胆敢胡说八道,仔细了你的皮!” 尉迟循寂忙又返回屋内,一边帮尉迟夫人捶背,一边回答说: “难道母亲大人没有看到妹妹是什么时候开始饭量大减,魂不守舍吗?” 尉迟夫人还真没想起来,疑惑地问道: “什么时候我记不太清了,好像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吧?” 尉迟循寂笑道: “嗯,我发现自从我那四弟安和从咱家搬走后,妹妹整天就整天像丢了魂似地,茶不思,饭不想了。” 尉迟夫人想了想,也是,女儿的确是在安和搬走后,才少言寡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的。 难道女儿真的看上安和了? 自己女儿,眉眼很高,很少看上别的人,这安和,才貌出众,能文能武,这么小就做了五品以上的官了,而且在上元节上大出风头,可以说是长安城内家喻户晓的英雄了,他绝对能配得上自己的闺女,要说,两人要是能成,还真是一桩天设地就的好姻缘。 想到此,尉迟夫人紧锁的眉头展开了: “你妹妹向你说过,她心中的意中人是安和了?” 尉迟循寂笑道: 母亲大人,这种事,她怎么好意思向我一个哥哥透露啊,您还是亲自问一下吧! 尉迟夫人想想也是:女孩子家心事都很重,绝对不会主动向别人透露自己的心事的,更何况尉迟循寂是个哥哥,又不是个姐姐或妹妹。 “哪好,你去把你妹妹叫来,我当面问他她一下。” “好,我这就去。” 走到门口时,他还不忘回过头,挤眉弄眼地对尉迟夫人说: “母亲大人,我这四弟安和,可真真不错的小郎君哟!” 滚! 尉迟夫人嘴上喝斥,心里却大为赞同: 这难道还用你说,谁不知道他现在是长安城中称颂的大英雄,要是成了我的女婿……。 “呵呵!” 尉迟夫人脸上笑出一朵菊花。 尉迟循寂敲了敲尉迟阿敏闺房的门,人却不在,此时她正在敲安和家的门。 自从她尉迟阿敏听到关于安和在上元节上的事迹后,她就更想他了。 唉,这个冤家,这个没良心的,乍就这么能沉得住气呢,难道他就没想过我? 她不会又有别的女人了吧? 尉迟阿敏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就再也坐不住了,抓起原来给安和洗的一件衣服,就走到了离得不远的位于永兴坊的安宅。 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她鼓足勇气,敲起了门…… 第一三七章 女子幽怨 求收藏与推荐票 敲一了会,不要有人开门,她以为安和不在家,心中难免有点失落,正要转身欲走,此时,“吱哑”一声,门开了,宅子里走出了两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不是那安和还能是谁? 旁边的女人俏面如花,媚眼如丝,身材婀娜,莲步袅袅,真真是个俏人儿。 原来是四哥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尉迟阿敏幽怨地看了安和与晴云一眼,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轻轻唤道: “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说着,将洗好的衣服送到安和的手中——” 便哽咽着说不出话儿来了。 安和刚看到她时,大吃一惊,见她虽然容貌艳丽,但却是形色憔悴,落个泪珠儿如梨花带雨,暗想: 这是怎么了,几天不见,她瘦太多了。 看她看自己与晴云时的幽怨眼神,安和就明白了八九分,这八成是吃醋了,忙介绍说: “这是晴云姐姐,宅子里面还有一个金风和婉月姐姐,皇上看我新来长安,又无亲人,让她们几个来帮我照顾这个院子的。” 晴云就在身边,他当然不好意思说是皇上把她们几个赏给他做奴仆的。 晴云从两个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她很知趣地说了声: “阿郎,你们闲聊,我去煮些茶来。” 借故走开了。 尉迟阿敏听了安和的解释,又听到睛云称安和为阿郎,心里的委屈才略微好了点。 在唐代,阿郎是仆人们对主人的通称,由此可以他二人并不是自己想的哪种关系,最起码表面上不是。 安和朗笑几声,从宅子的花圃里,采下一朵玫瑰,然后走上前去,将采来的野菊花递到尉迟阿敏的手里,笑道: “美丽的姑娘,送给你,愿你永远像这鲜花一样艳丽。” “我才不要。” 尉迟阿敏脸上一红,嘴上如此说,却是飞快的将那小花握在了手里,脸上的笑容比鲜花还要好看。 尉迟阿敏将那菊花轻轻戴在耳边,羞涩道:“ 四哥,好看么?” 她羞赧中带着点点妩媚,配着娇俏的小脸,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安和看得呆了呆,道: “不是好看,是太好看了。” 尉迟阿敏又喜又羞的道: “就你最会贫嘴。” 她此时神态容貌,俱都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再也找不到孩子地感觉了。 安和拉着她在旁边的一个石凳上坐下。说道: “阿敏,都怪四哥不好,近来,四哥忙,没有空去看你,以后不会了,以后四哥天天去看你好吗?” 安和明知道是尉迟阿敏不敢见自己,却故意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 尉迟阿敏轻轻抽泣起来。道: “你哪里知道人家的心情,人家表面上躲你,其实心里是很想见你的,人家天天夜里梦见你!” 尉迟阿敏积了半个月的情感一下了爆发了,说出了以前,打死她也说出不来的话,不过她还是为自己的大胆言语吓到了。 噫!我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羞死个人了! 于是脸更红了,头更低了。 尉迟阿敏的话一出,安和感动的想哭,这么好的小丫头,我到哪里去找啊,妈的,老子要什么自尊啊!要是知道小丫头瘦成这样,早去不管不顾地看她了。 “傻丫头,”安和轻声道: “四哥这一样,四哥也天天想你。” 一句话,尉迟阿敏的心就甜成蜜了,喜极而泣,于是抽得更恨了,感动地说: “听了四哥这句话,我就觉得,我便是死了,也是值了。” 安和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拉着尉迟阿敏地手道:“ 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咱们都不死,开开心心的活着,这多好。” 小丫头嗯了一声,羞涩道: “你不死,我就不死。” 那意思却是你要是死了,我也不在这个世界上活了。 安和觉得再和这小丫头说上几句话,自己的心都要被这小丫头挖空了,这不是情话的情话,偏还是小丫头无意中说出来的,竟然让安和产生了无与伦比地感动。 这小丫头,也着实强悍了些。 尉迟阿敏见他神色恍惚,急忙道: “四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四哥有点感动。” “真的?” 尉迟阿敏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高兴的道,见他点头,她甜甜一笑道: “四哥,谢谢你了。” “谢什么?”安和心情一荡,色迷迷的道: “咱俩谁跟谁啊?” 二小姐脸上红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缓缓将身子向他靠了过来。 安和见她脸色羞红,神态妩媚,心里早已急的像猫抓似的,当下轻轻往她小蛮腰上一搂,将那个柔若无骨的身子抱了过来。 尉迟阿敏才是十七岁不到的年纪,身子骨刚刚长开,楼在怀里,有一种甜甜嫩嫩的感觉,安和轻轻抚摸着她的细腰,在她耳边轻轻道: “阿敏——”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尉迟阿敏心里又羞又痒,鼻子里嗯了一声,脸上似火般滚烫。 望着那鲜艳欲滴的小樱唇,安和再也难以忍受,将她身体往怀里一搂,便往她唇上吻去。尉迟阿敏嘤咛一声,将头埋进他怀里,莲口轻吐,等待着羞涩而又甜蜜的吻。 远处传来脚步声,尉迟阿敏忙从安和的怀中挣脱,站起身来,安和有点失望,抬头一看,却是婉月提着菜篮子从东市买菜回来了。 当她看到安和怀中抱着个漂亮的女子时,本想快步躲开,可看到尉迟阿敏已经挣脱安和的怀抱,站起身来,只好迎了上去。 尉迟阿敏看了看婉月,心想: “四哥,宅子里怎么都是些漂亮的女人啊?” 心中不由自主地紧了一下。 安和忙拉住婉月给尉迟阿敏介绍说: “这个就是原来我给你介绍的婉月姐姐,和晴云姐姐一块从宫中过来的。” 又搂住尉迟阿敏的肩膀厚脸无耻地说: “这是尉迟阿敏,我未来的媳妇。” 尉迟阿敏听得此言,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娇嗔道: “去,谁答应做你的媳妇了。” 但心里却很欢喜。 安和舔着脸嘿嘿了两下说: “早晚的事,早晚的事。” 婉月是个聪明人,早看出了两人的关系了,忙说: “今天正好,我刚从东市买菜回来,马上就到饭时了,妹子就不要走了,今天就在这吃饭吧!” 尉迟阿敏今天刚见到安和,还舍不得走,婉月的话正好她意,忙点了点头。 金风、婉月都是做菜的好手,尉迟阿敏也是做饭的行家,中午的饭当然是做得又精致,又丰盛,吃得安和差点把舌头给吞了。 饭后,晴云、婉月、金凤三人很识趣地去洗碗,洗衣服去了,给安和与尉迟阿敏一个单独的接触时间。 第一三八章 讨论讨论 尉迟阿敏一看和安和单独共处一室,心里又莫名的紧张起来。 安和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人,缓缓地走进她的身旁对她说: “阿敏,你知道四哥是爱你的,除了你,四哥谁也不娶,你答应嫁给四哥吗?” 尉迟阿敏心中狂喜,她心中最爱的人也是安和,哪有不同意之理,用力的点着头。 “那四哥,找个好日子就托人上门提亲了。” 尉迟阿敏低着头绞着手中的丝巾说: “我听四哥的”。 尉迟阿敏的脸庞有些发红,越发的娇俏起来。 安和暗自吞了口口水,此美丽的一个姑娘站在自己面前,他要不动心就不是男人了。 尉迟阿敏有点侷促,站起身来说: “四哥,我帮三位姐姐收拾碗筷去吧。” 安和急忙拉住她的手道: “不用了,你是客人,让她们收拾就行了。” 尉迟阿敏被他拿住了小手,感觉他手心里传来的阵阵热气似乎是钻进了自己心里,她脸颊飞红,心里扑通扑通乱挑,轻声道: “四哥,我——” 她下意识的轻轻挣扎了一下,安和这才意识到自己抓住了人家姑娘的小手。 但安和不仅不松开,反而抓住她小手,在她掌心轻轻捏了两下。 尉迟阿敏只觉得心里有如猫抓,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里涌了出来,她身上发热,修长的双腿也忍不住并拢了,身子轻轻扭动起来。 安和一阵冲动,不知哪来的胆子,一把把尉迟阿敏抱起,放在床榻上,一阵浓重的男子气息自他身上传来,尉迟阿敏心如小鹿般乱跳,想要挣扎着起来,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 一双有力的臂膀却紧紧的环住了她的细腰。她动弹不得,只得软软的瘫倒在他怀里,滚烫的脸庞与他火热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安和搂着怀中这柔若无骨的女子,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鼻息渐渐的粗重起来,将她搂得越发的紧了,仿佛要让她彻底溶入自己的身体里。 尉迟阿敏紧贴在他身上,大气都不敢出,丰满身体挤压着安和的胸膛,给他带来异样的快感。安和舒服的暗哼了一声,双手在她背上轻轻抚mo着,缓缓向下,拂过她的腰际,继续移动—— “四哥——” 尉迟阿敏一声轻呓,眼中染上朦朦水雾,脸上嫣红一片。 虽是隔着衣衫,但尉迟阿敏一个冰雪般纯洁的女子哪曾有过这般遭遇,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意识的轻啊一声,脸上无比的娇羞,浑身有如抽筋剥骨般乏力,瘫倒在他的怀里。 安和的手越发地不老实起来,真抚上他软软的,丰满温润,细若凝脂,身子轻轻一颤,安和看她没有反对,一双手竟然伸进她的衣服内,紧紧抓住了胸前那对玉兔。 尉迟阿敏再也控制不住了,低声呻吟着: “四哥……” “阿敏今日不要走了,与四哥讨论讨论一些问题可好?” 阿敏面色潮红,低声呢喃: “什么…什么问题?”阿敏显然对安和现代语言还没有完全理解。 “就是男女身子结构的问题。”安和解释道。 “啊!” 尉迟阿敏此时清醒过来,忙推开了安和的身子,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细着脸说: “四哥,你真坏,这样子是不行了,我们还没拜堂呢,等拜过堂后,阿敏什么都给你……” 说完,脸愈发的红了起来,忙捂着脸跑回家了。 安和平复了一下冲动的情绪,心想: 呵,这小丫头懂得还不少呢! 第一三九章 我怀孕了 武媚在球场上的风头丝毫不亚于安和,上元节过后,她出成了后宫整个后宫崇拜的对象,每个人都对她很客气,还不时有宫女和太监都投来的崇拜的目光。 一日,门外突然传来圣旨,说鉴于武媚在球场为大唐立威,为皇宫争光,特封武媚为武才人。 武媚忙跪地叩拜,感谢皇恩,但她站起来的时候,却脸色苍白,头晕目眩。 她即刻被侍女们扶到床上,她独自躺下,眼睛里流出的泪水无声地浸透了枕头。 是“才人”这个官号刺激了她。她实在不喜欢才人这个称谓。 她记得很多年前,她就曾被先皇李世民赐为才人,从此就始终呆在这个位置,既得不到宠幸,也不可能升迁,所剩的全都是痛苦的记忆。 武媚再度进宫,她本想忘掉那些往事,皇上却又偏偏用这样的恩赐来刺激她,来揭那些还会流血的旧日的伤痂。 武媚想这个皇上真是太荒唐了,他甚至不懂该怎样重新开始他们的爱,不懂该怎样摆脱那些往事与阴影。 于是武媚知道,皇上那样的男人是决不会了解她,也更不会理解她内心深处的这一层苦痛的,他们的心可能永远是隔膜的。 于是,尽管武媚厌恶才人这两个字,她还是故作欣然地成为了新皇的才人,慢慢地,武媚懂了,其实才人也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关键是,她要死死地把皇上拴在自己的床头,她要为自己生下一个儿子来,这样,她在宫中才有保障。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月后,当她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更是欣喜若狂。 这是自武媚与男人亲近以来,第一次尝到怀孕的滋味,她吃不好,睡不好,呕吐难受,精神萎顿。 她原以为自己病了,当确知自己是怀孕之后,简直不敢相信。她知道这就意味着,只要能顺利生下这个皇上的孩子,哪怕她依然地位低下,至少她未来的生存就有了保障。 她可以同皇子或公主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她可以永不再过掖庭或是感业寺那种令她恐惧的生活了。 武媚兴奋极了,她想她应当要求获得更多的东西了,好长时间了,除了那次给皇上说让安和进宫中当侍卫外,她都没有向皇上提外任何要求了。 皇上当然没有怀疑她的私心,因为如此武功高强的男子不在宫中当侍卫,而在太史局当承议郎,这要传出去,别人会说他不用人的。 他当既就同意了武媚的请求,把安和调进宫中当侍卫,而且主要负责太极宫的防务,有这样一位高手保卫着太极宫,他睡觉也安心些。 武媚像蛇一般光滑地贴靠在皇上身边,用的双臂缠绕在皇上的脖颈上。她柔软地蠕动着,她说: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上了。” “什么?” “我的孩子。” 武媚故作神秘地说。 “你的孩子?” “当然也是你的,是我们的。我真是太高兴了。你懂吗,我太需要我们的这个孩子了。” 武媚被皇上紧紧抱住。皇上睁大眼睛吃惊地问: “是吗?是真的吗?太好了,朕做梦都盼着你给我生儿子。” “我会给你生儿子的。” 武媚自信地说。 武媚躺在那里,任凭兴奋中的皇上拚命地亲吻着她的小腹,她轻轻抚弄着皇上的头发,她只是在皇上要她的时候,不厌其烦地提醒着那个冲动中的男人慢一点,轻一点。 她怕那个男人碰伤了她的孩子,在那一刻,孩子是比那个男人重要的。 还没等武媚提要求,不久,在皇上的安排下,才人武媚以身体不适,不宜再侍奉皇后为由,搬出了皇后的房子,住进了后宫的另一处别致秀丽又宏伟气派的庭院。 在宽敞的伸展着的房檐下面,一排排房子典雅明亮,伴之以庭院中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这地方的豪华甚至不亚于皇后的宫邸。 武媚搬进去时,简直不敢相信住在这里的这个女人竟会是她,是她自己。 在生活如此急剧的变化中,最受打击的自然是那个王皇后,直到武媚以怀孕的名义走出皇后的院子,王皇后才突然意识到把武媚接进后宫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她忿恨流泪,但她没有任何办法,她有时甚至认为以她的性子本来就不适合待在皇宫,更不适合成为皇后,她天生就是一个不太有心计的女人,她有有时讨厌与恐居惧在宫中居住。 她恨这这所皇宫,也恨一切能生育的女人,但她不能主宰也无法改变的现实。 从此皇上很少再踏进她的庭院。 皇后知道这其实才是他们之间的真正的状态,她还那么年轻,而她这么年轻便惨遭遗弃,同被赶进黑暗的掖庭的那些女人们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呢? 她不过是背着一个皇后的名份罢了,而这皇后的名份又能怎样呢?也许会使她比掖庭那些女人的结局更惨。 这一次,尽管王皇后异常忿恨,气得发疯,但她却并没有同皇上吵闹。这是母亲柳氏千叮咛万嘱咐要求王皇后做到的。柳氏说: “你等着看吧,就要立李忠为太子了。这肯定是皇上会提出的交换的条件。就让武媚得宠去吧,她怎样得宠,皇后的宝座也只能是你的。” 李忠是皇后的养子,是皇上和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生的。 “可是,我虽然是皇后,却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没想到,你怎么是个这么没出息的孩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不让你失望就得一辈子这么守活寡,看着皇上夜夜和那个姓武的女人,我还不知去感业寺出家呢!” 后来不久,柳氏的推测果然得到了证实,皇上那边透来口风,说皇上已经决定立陈王忠为太子了。 这便使王皇后终于又得到了某种平衡,武媚的到来,尽管又多了一个争宠的敌手,但武媚确实准确无误地狠狠击垮了萧淑妃,在某种意义上,王皇后借武媚这把利剑刺伤萧淑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从此,李小九很少再去萧淑妃处,只是因为想念儿子雍王素节,才勉强会到萧淑妃的宫院里去转—圈。 其实李小九很矛盾,他尽管宠爱武媚,以毕生最大的热情深爱着这个女人,但他还是不能彻底忘却他也曾深深宠爱过的萧淑妃,他不得不承认,其实萧淑妃也是个好女人,她没有过错,她唯一的过错是,她的原本幸福的生活中,突然不期地出现了武媚。 而武媚又是个比她更美丽更温顺更年轻更新鲜更妩媚更聪明更性感更优秀更出色的女人,而她不能同这个女人相比,更不能同这个女人竞争,所以她失宠,她的失宠也使皇上的内心深处倍受折磨,他不再爱萧淑妃了。 但最终皇上为了武媚,还是彻底舍弃了萧淑妃,至舍弃了他从小一直格外疼爱的那个聪明可爱的儿子素节,为了换取王皇后的平静并为了报答她将武媚接来的恩德,终于决定了放弃素节,而让皇后的养子李忠成为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这个陈王李忠尽管是皇上的长子,但皇上对他几乎毫无感情,就在立忠为太子的同时,皇上想到的却是那个可爱的素节。而当他想到素节,他也才意识到他可能为武媚付出的太多太沉重太惨痛了。 他甚至想到他是不是应当改变立李忠为太子,这样对素节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他为此而忧心忡忡。 于是,在正式宣读册立太子诏书的头一天晚上,在考虑再三之后,皇上还是决定要去见一见萧淑妃,见一见那个可怜的儿子。 第一四零章 宫中行刺 求收藏,推荐票 李小九想无论是作为一个君王还是作为一个男人都应当这样做,他要仁至义尽,他要亲口告诉她诏书的内容,他要说明很多事,他虽身为皇上却已是身不由己。 他不得不…… 皇上在天黑之后来到萧淑妃的宫门前,他并没有让人提前通报。他推开院门之前,还有些犹豫,他很怕会出现尴尬的场面。 他甚至想回去。他不一定非要向他的皇妃解释什么。他是皇上,他有权决定朝廷中的一切,包括皇太子的人选,而就在这时,随行的宦官依照惯例大声地向淑妃的殿里宜布皇上驾到。 于是宫门大开,李小九硬着头皮往里走,然而他刚刚走到萧淑妃寝殿的门口,就看见里面的灯光骤然熄灭了。 一片黑暗。 紧接着一个萧淑妃的侍女怯生生地从漆黑的殿里走出来,她跪在皇上面前禀告说,萧淑妃近日身体不适,早已安歇。不能侍候皇上,还请皇上原谅。 皇上知道萧淑妃已不高兴,他便又问起素节,侍女说,公主与皇子也早早睡了,娘娘说也不必皇上费心了。 皇上知道其实侍女的话都是萧淑妃口授的谎言,如果换了平时,他定然不会饶了这个侍女和萧淑妃。 他还从未遇到过天子遭嫔妃拒绝的事,但皇上只是在暗夜里摇了摇头。他想到素节母子未来悲惨的命,。他知道在某种意义上,他是有负于萧淑妃有负于他的儿子的,所以他有点怕见到她,他甚至庆幸萧淑妃能拒绝了他。 皇上如释重负般掉头而去。 他听到萧淑妃的宫门在他的身后愤怒地关上。 李小九叹了口气,只得又回到了武媚那里,为了保护好武媚,也为了保护好武媚肚子里的孩子,李小九加大了武媚所住的庭院的保护力度,就连给她派的两个宫女也是身怀绝技,数一数二的高手。 武媚经常能看到有侍卫在他的庭院四周徘徊,每次当有侍卫从他的眼前经过的时候,她都禁不住仔细的打量,不过,她想见到的那个人始终没有看到。 武媚要找的人是安和,要知道,安和此次的职务是北衙羽林军中郎将,从四品官员,当然不会像其它侍卫那样每天都要守值。 不过百骑军有个规律,就是除了大将军之外,每个人都要在宫中守值,安和也不能免,不过,他这个级别的将领每月只值守两天,所以武媚很少看到她。 太极宫内,明池水占地十顷,水深丈余,鸟鱼翔泳,花卉罗植。池形屈曲迂回,形如东海九洲,洲上清渠萦回,竹木森翠。 宫内从洛阳移来的牡丹开了正艳,碗口大的花蕾散发着粉芳。 随着一阵娇媚的笑声,武媚在两个宫女的陪同下缓在宫内缓缓散步。 此时金乌已沉,月华高升,两排宫灯把殿前照耀得如同白昼,清晰地照出了她的容颜:武媚方额广颐,眉目修长,生得珠圆玉润。开胸的绮罗衫子、红色的披帛绕肩曳地,雍容中自有一股柔美, 武媚兴致勃勃地对身旁的两位宫女说: “这院子里的牡丹可真漂亮啊。” 数月前,这个女人还和她一样只是个宫女呢,现在却成了皇上最宠爱的武才人,两个宫女羡慕地看着武媚,宫内下照耀下的武媚一如牡丹一样雍容华美。 两个宫娥挑灯前行,武媚把双臂一展,悠然下了台阶,步入牡丹花丛。 前方宫灯高挑,身后羽扇招摇,走在中间的武媚裙幅轻泻于地,逶迤三尺有余,仿佛仙女下凡一般。 就是王皇后,也没有这样的阵势,当然,这些都是皇上安排的,要不然,她一个才人,怎么有这么大的阵仗。 武媚爱牡丹,李小九就专门把洛阳牡丹移到太极宫来,目前,太极宫内牡丹品种繁多,俱是名种,经过花匠细心培养,许多品种已可春秋常开,就连冬季都可以通过暖窖培养出盛开的牡丹花儿来,漫步其间,繁花似锦,花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武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情很好,她甚至能感觉到肚子里孩子轻轻地在蠕动。 武媚在牡丹花丛中畅游,流连忘返。 花人相映,倾国倾城。 宫女们看着绝美的武媚,心想,难怪皇上这么宠她了。 游玩了一个多时辰,天气渐暗,身上已有些许凉气。 “还是回去吧,莫着了凉。” 武媚摸了一下还不太显的肚子,对身边的两个宫女说。 武媚刚刚转身,异变陡生。 宫廷侍卫们四下散布于花丛之中,就像散落在草原上的一朵朵蘑菇,他们的站位看似松散,实则已护住了武媚四面八方所有的来路。这时候,就在武媚的左肩方向,相距十丈开外,一个侍卫叫了一声,然后就没于花草之下。 他的叫声很高亢,也很短促,就仿佛从嗓子里刚刚迸发出一个爆破音,可声音还未形成,气息还未冲出喉咙,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因此显得异常怪异。 这声音虽然怪异,却并不高亢,但此时的牡丹园中异常静谧,因此虽然相隔十丈之外,他们还是听到了。 武媚稍稍一扬眉,向发声处望去,又是一声短促而怪异、将吐而未吐的声音,这一次他们亲眼看到一个甲士攸然没于花草丛中,这个甲士的站位,距离武媚仅有八丈。 然后,又是一声惊呼,这一次因为那个甲士已经有所警觉,所以惊呼声从他喉中喊了出来,只喊了半声:“有……”便戛然而止,这一次距武媚仅有六丈。 武媚看到那骤然裂分向左右的牡丹花,好象中间有一条水桶粗的巨蟒在急速窜进,花枝分裂,花瓣飞扬。 身边的宫女云锦瞿然一惊,娇声叱喝道: “有刺客” 宫女木裳一声大喝,训练有素的甲士纷纷靠近,将武媚周围四丈以内的距离团团围住,仿佛顷刻间铸起了一道铜墙铁壁。 “蓬!” 一丛花束炸裂,碗口大的牡丹花挟杂着无数花枝如同一道水柱,涌起两丈来高,然后化成漫天缤纷的花雨,纷纷扬扬地落下。 在花枝花瓣激裂纷扬的漫天花雨中,一道淡青色的人影翻滚而起,乍然一顿,便咻地一声,化作一道流光,逸向侍卫墙的一角。 那个位置的侍卫们刚刚合拢,下盘尚不稳。 “喝!” 虽然那个角度的侍卫刚刚合围,但是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的侍卫们反应极其敏捷,同声一喝,四口横刀一齐斩向淡青色的人影。 横刀单面开锋、厚脊薄刃、直脊直刃,犀利异常,后世的日本武士刀即是效仿此刀。宫卫所用横刀俱是百炼上品,锋利雪亮,无坚不催。 四口刀一劈头、一斩颈、一刺腹、一扫腿,那道激射而来的人影将于刹那间闯入一道钢刀组成的网,被它绞得粉身碎骨。 堪堪迎上第一口刀,那淡青色的人影突然下坠,“哗啦”一声沉入牡丹花丛,四人抽刀,方欲变换攻势,那道人影又从花丛中一跃而起,翻滚着从宫中剪枝匠人修剪得整齐优美的牡丹花丛上方如风车一般横卷过去,身形距俏立的顶端花朵仅一隙距离。 淡青色人影一路翻滚而去,方才那四名侍卫中站位最靠前一人已一声大叫,单膝跪在地上,他的小腿被对方一剑洞穿,血从前后两个伤口喷涌而出。那刺客动作太快,直到这一刻,他才察觉,血方涌出,声才呼出。 淡青色的人影风车般一路卷去,将一朵朵艳丽富贵的牡丹花绞成纷纷花雨,使他的身形也若隐若现起来,候他力竭,又往花丛中一沉,待七八口横刀插入花丛时,他已像一条灵巧的蟒蛇,贴着花丛底部攸然倒退,跃现于三丈开外的地方。 “啊!” 惨呼声纷纷响起,方才那刺客翻滚过处最前排的侍卫们纷纷痛呼出声,他们有的断了食指,有的被刺破手腕,鲜血淋漓,与断指俱下,葬于花丛之下,有的再也拿不住手中横刀,刀脱手落下,继之以一道血线,在迷离的灯光下如梦似幻。 宫女们惊慌失措,手中的宫灯好象被狂风吹着,把武媚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她们不敢逃走,也无法逃走,只是惊惧的本能,使得她们不由自主地做出闪避、躲逃的动作,从而弄得光线迷离,而这忽明忽暗的灯光,更令得气氛诡秘非常。 “统统站稳了,高挑起灯笼!” 宫女木棠不会武功,胆气却不让须眉,她一声大喝,镇住了那些惊慌失措的宫女,然后抢进一步,扶住了脚下有些不稳的武媚。 她不是不害怕,因为皇上早有交待,武媚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因为现在的武媚,不仅仅是武媚,还有她肚子里的龙种。如果武媚出了事,她们这些宫女怕是要给她陪葬了。 武媚的手在发抖,墨玉般的青丝微微抖瑟,脸色一片铁青,她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愤怒于她在宫中竟然还有人胆敢刺杀她! 如今的大唐天下,居然有人敢在宫中行刺! 武媚此时心中的豪气像在球场上时被激发了出来,她森然喝道:“我要活的!我倒要看一看,天下间,何人敢如此大胆敢到宫中行刺!” 随着武媚的振声大喝,她额前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也微微晃动起来。 就在这时,那攸退的身影突然一弹,趁着前排卫士痛号仆倒,后排卫士欲越前捕人,阵形稍生混乱的刹那,突然又贴地掠来。 这时候世间还没有‘地躺刀法’,甲士们空有一身精湛武艺,却不适应这种俯身向下的打法,再加上他们甲胄在身,弯腰到这个程度多有不便,动作不免凝滞,竟被那人一冲而入,闯入内围侍卫中间。 那刺客形同鬼魅,左刺一剑、右刺一剑,飘忽来去,如同一缕轻烟,在接连刺倒几人的刹那,突然纵身如箭,将自己作了一支脱矢的利箭般,飒然一剑,直取武媚! 木棠护着武媚急退,她的一双明眸已看清了飞身冲向眼前的这名刺客,他一身青衣,面上也蒙着青巾,这是套头的罩巾,只在双眼处开了一道口子,除了那双苍穹上寒星一般明亮的眸子,什么都看不见。 青巾下,那双眸子微微地眯着,深遂而阴冷,一般人意图杀人奋力一击时,不管是紧张也好,兴奋也好,总会不觉有些紧张,从而张大眼睛,而这人于侍卫环伺之下行刺当朝太后,他的眼神居然是微微眯起的。 那种冷漠、那种自然,仿佛一个杀了一辈子猪的屠户,他提起刀来,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在捆起的猪脖子上捅一刀,闭着眼睛都能办到。可是不同的是,杀猪是没有危险的,刺杀武媚则不然,他竟是把自己的生死也完全置之度外了。 武媚唯一能够注意到的,只有刺客深冷漠而闪亮的双眸,这时,她突然想起了把她和安和一块打下山谷的那个人,和他拥有一样的眼睛,这双眼睛,她上次只看了一眼,就永远也忘不掉了,她敢断定,这就是那个人。 “保护武才人!保护武才人!” 木棠绝望地大叫,这个刚开始还镇静的女子终于也失却了从容,开始慌张起来。 武媚急退,又退三步,她便昂然站定,再不退后半步。 她的裙幅太长,及地三尺,退到此处时已然踩住了自己的裙子,再退必然狼狈跌倒。以武媚之骄傲,宁可被人一剑杀了,又岂可摔个四仰八叉,贻笑天下! 武媚站定,稳稳地站定,身如磐石,眸光亦定如磐石,唯一还在摇动的只有她发髻上的两支步摇。她的眼睛也微微地眯起来,似乎想要看清楚这个将要取走她性命的人! 武媚遇刺,明的暗的侍卫们纷纷跃出迎敌,有人正在飞身奔跃追向刺客,有人正负疼呻吟,有的宫女终于因为恐惧而弃了宫灯,尖叫着蹲在地上,也有宫人和宦官在尖着嗓子喊人。 木棠则拉着武媚,神色间略略现出一丝犹豫,似乎想拦在武媚前面替她挡剑,又鼓不起足够的勇气。在所有人眼中,此刻看到的都只有那一个刺客,在那个刺客眼中,却只有一个武媚。 剑光如电,数丈距离,一闪即至! 当刺客一剑刺向武媚时,一剑横空,仿佛光一样迅速划破了时空,划破了距离,有人惊得面色如土,有人尖声大叫,有人愤怒地吼叫着扑过来,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两个人,两个小宫女。 那是两个打扇的小宫女,隶属于司仗司的小小宫女,侍卫们记得,她二人原来一直就是站在皇上后面,给他打的,自从武媚怀孕后,她二人才在皇上的安排下,来到武媚这里。 她们头梳螺髻,面目一样的清秀,额头一样的绘着梅花妆,同样身着朱色窄袖衫,肩绕白色帔巾,绿裙曳地,裙边飘着“同心结缕带”。 折腰挺腹,亭亭玉立,就仿佛随在武媚身后的两株会移动的杨柳,又似两朵摇曳的莲花,娴婉柔媚,丝丝入骨。然而不管她们是风中的杨柳还是水面的莲花,有武媚站在前面,都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 谁会注意两个年纪青涩容颜稚嫩的打扇丫头? 她们只是两个打扇的小宫女而已。 她们手中分别持着一杆“障扇”,一杆扇柄只有拇指粗细,约丈二长度,以五色雉羽为扇面的“障扇”。 可那不仅仅是障扇,里面藏的却是两把剑,两把寒光闪闪的剑! 藏剑十年,出鞘依旧是杀人的利剑。一把扫帚,天天使用,它还是一把扫帚。当那柄利剑凝聚成一点寒星,刺向媚的咽喉的时候,一直在武媚背后当摆设的两个人、两柄扇突然一起动了。 第一四一章 淡青色人影一路翻滚而去,方才那四名侍卫中站位最靠前一人已一声大叫,单膝跪在地上,他的小腿被对方一剑洞穿,血从前后两个伤口喷涌而出。那刺客动作太快,直到这一刻,他才察觉,血方涌出,声才呼出。 淡青色的人影风车般一路卷去,将一朵朵艳丽富贵的牡丹花绞成纷纷花雨,使他的身形也若隐若现起来,候他力竭,又往花丛中一沉,待七八口横刀插入花丛时,他已像一条灵巧的蟒蛇,贴着花丛底部攸然倒退,跃现于三丈开外的地方。 “啊!” 惨呼声纷纷响起,方才那刺客翻滚过处最前排的侍卫们纷纷痛呼出声,他们有的断了食指,有的被刺破手腕,鲜血淋漓,与断指俱下,葬于花丛之下,有的再也拿不住手中横刀,刀脱手落下,继之以一道血线,在迷离的灯光下如梦似幻。 宫女们惊慌失措,手中的宫灯好象被狂风吹着,把武媚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她们不敢逃走,也无法逃走,只是惊惧的本能,使得她们不由自主地做出闪避、躲逃的动作,从而弄得光线迷离,而这忽明忽暗的灯光,更令得气氛诡秘非常。 “统统站稳了,高挑起灯笼!” 宫女木棠不会武功,胆气却不让须眉,她一声大喝,镇住了那些惊慌失措的宫女,然后抢进一步,扶住了脚下有些不稳的武媚。 她不是不害怕,因为皇上早有交待,武媚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因为现在的武媚,不仅仅是武媚,还有她肚子里的龙种。如果武媚出了事,她们这些宫女怕是要给她陪葬了。 武媚的手在发抖,墨玉般的青丝微微抖瑟,脸色一片铁青,她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愤怒于她在宫中竟然还有人胆敢刺杀她! 如今的大唐天下,居然有人敢在宫中行刺! 武媚此时心中的豪气像在球场上时被激发了出来,她森然喝道:“我要活的!我倒要看一看,天下间,何人敢如此大胆敢到宫中行刺!” 随着武媚的振声大喝,她额前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也微微晃动起来。 就在这时,那攸退的身影突然一弹,趁着前排卫士痛号仆倒,后排卫士欲越前捕人,阵形稍生混乱的刹那,突然又贴地掠来。 这时候世间还没有‘地躺刀法’,甲士们空有一身精湛武艺,却不适应这种俯身向下的打法,再加上他们甲胄在身,弯腰到这个程度多有不便,动作不免凝滞,竟被那人一冲而入,闯入内围侍卫中间。 那刺客形同鬼魅,左刺一剑、右刺一剑,飘忽来去,如同一缕轻烟,在接连刺倒几人的刹那,突然纵身如箭,将自己作了一支脱矢的利箭般,飒然一剑,直取武媚! 木棠护着武媚急退,她的一双明眸已看清了飞身冲向眼前的这名刺客,他一身青衣,面上也蒙着青巾,这是套头的罩巾,只在双眼处开了一道口子,除了那双苍穹上寒星一般明亮的眸子,什么都看不见。 青巾下,那双眸子微微地眯着,深遂而阴冷,一般人意图杀人奋力一击时,不管是紧张也好,兴奋也好,总会不觉有些紧张,从而张大眼睛,而这人于侍卫环伺之下行刺当朝太后,他的眼神居然是微微眯起的。 那种冷漠、那种自然,仿佛一个杀了一辈子猪的屠户,他提起刀来,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在捆起的猪脖子上捅一刀,闭着眼睛都能办到。可是不同的是,杀猪是没有危险的,刺杀武媚则不然,他竟是把自己的生死也完全置之度外了。 武媚唯一能够注意到的,只有刺客深冷漠而闪亮的双眸,这时,她突然想起了把她和安和一块打下山谷的那个人,和他拥有一样的眼睛,这双眼睛,她上次只看了一眼,就永远也忘不掉了,她敢断定,这就是那个人。 “保护武才人!保护武才人!” 木棠绝望地大叫,这个刚开始还镇静的女子终于也失却了从容,开始慌张起来。 武媚急退,又退三步,她便昂然站定,再不退后半步。 她的裙幅太长,及地三尺,退到此处时已然踩住了自己的裙子,再退必然狼狈跌倒。以武媚之骄傲,宁可被人一剑杀了,又岂可摔个四仰八叉,贻笑天下! 武媚站定,稳稳地站定,身如磐石,眸光亦定如磐石,唯一还在摇动的只有她发髻上的两支步摇。她的眼睛也微微地眯起来,似乎想要看清楚这个将要取走她性命的人! 武媚遇刺,明的暗的侍卫们纷纷跃出迎敌,有人正在飞身奔跃追向刺客,有人正负疼呻吟,有的宫女终于因为恐惧而弃了宫灯,尖叫着蹲在地上,也有宫人和宦官在尖着嗓子喊人。 木棠则拉着武媚,神色间略略现出一丝犹豫,似乎想拦在武媚前面替她挡剑,又鼓不起足够的勇气。在所有人眼中,此刻看到的都只有那一个刺客,在那个刺客眼中,却只有一个武媚。 剑光如电,数丈距离,一闪即至! 当刺客一剑刺向武媚时,一剑横空,仿佛光一样迅速划破了时空,划破了距离,有人惊得面色如土,有人尖声大叫,有人愤怒地吼叫着扑过来,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两个人,两个小宫女。 那是两个打扇的小宫女,隶属于司仗司的小小宫女,侍卫们记得,她二人原来一直就是站在皇上后面,给他打的,自从武媚怀孕后,她二人才在皇上的安排下,来到武媚这里。 她们头梳螺髻,面目一样的清秀,额头一样的绘着梅花妆,同样身着朱色窄袖衫,肩绕白色帔巾,绿裙曳地,裙边飘着“同心结缕带”。 折腰挺腹,亭亭玉立,就仿佛随在武媚身后的两株会移动的杨柳,又似两朵摇曳的莲花,娴婉柔媚,丝丝入骨。然而不管她们是风中的杨柳还是水面的莲花,有武媚站在前面,都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 谁会注意两个年纪青涩容颜稚嫩的打扇丫头? 她们只是两个打扇的小宫女而已。 她们手中分别持着一杆“障扇”,一杆扇柄只有拇指粗细,约丈二长度,以五色雉羽为扇面的“障扇”。 可那不仅仅是障扇,里面藏的却是两把剑,两把寒光闪闪的剑! 藏剑十年,出鞘依旧是杀人的利剑。一把扫帚,天天使用,它还是一把扫帚。当那柄利剑凝聚成一点寒星,刺向媚的咽喉的时候,一直在武媚背后当摆设的两个人、两柄扇突然一起动了。 刺客如剑,剑似寒光,攸然便至,两柄扇也攸然一闪,便到了武媚身前,两柄羽扇堪堪交叉,迎住了那道剑光。 蓬然一声响,两柄羽扇炸裂,满天羽毛飞扬。与此同时,铿地一声,剑与扇交击处,崩起一串耀眼的火花。 那个青衣人和他手中的剑飘忽如鬼魅,一直被人捕捉不到,可是他在距媚只有三尺之遥的地方,却被两柄看起来不堪一击的羽扇挡住了。 羽毛纷飞,被灯光映着,五彩的羽毛变幻出十色,在空中一闪一闪,极为好看,但是这美景中却蕴藏着无限杀机。 两个小宫女一振臂,“铿”地一声,两管失去了羽扇的羽柄各自弹出一截尺余长的锋利尖刃,羽扇的柄立即变成了两杆可怕的长枪,两人拧腕一振,枪如灵蛇,便向那刺客刺去。 第一四二章 刀光劍影 刺客大为意外,他万万没有想到,武媚最强力的护卫居然是这两个打扇的小宫女,这时他才注意到两个小宫女的样子。 两个小宫女,一个柳眉弯弯,妩眉如虹。 另一个一双剑眉,又黑又亮,较大多数女子,多了几分英气。 两个小宫女眉心都饰有一点梅花,花成五瓣,映得人比花娇。可她们手中的枪却一点也娇气,枪如灵蛇吐信,点点不离刺客要害,只要挨上一下,刺客今晚一定会交待当场。刺客不得不放弃武媚这个目标,转而与两个小宫女缠斗起来。 因为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刺客失了先机,一直处在抵挡之中,只能步步后退。铿锵声不绝于耳,夜色中绽出处处火星。所有的人这时才发现一个现实:这个刺客,直到这时,直到两个小宫女出手,他的兵器才第一次与对手的兵器发生碰撞! 而此前刺客与人交手那么多回合,都是未等兵器相交,便即变招再刺,自始至终,那些侍卫的兵器都不曾与他手中的剑碰击过。 交手五合,仅仅五个回合,刺客便纵身一跃,斜刺里扑入已被踩踏的有些稀落的花丛,震落了枝头最后几朵顽强挺立的花瓣,身形一闪,再一闪,已遥遥出现在十丈开外的一堵墙上。 正欲再逃,突然间,一个英俊少年的侍卫,如电般疾射而至,手持一把横刀迎头劈下,青衣人看到这少年,眼中露出一丝诧异,此人好像见过。 眼看横刀将至,青衣人不及细想,拼尽全力,用手中的长剑一挡,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青衣人虎口发麻,手中的长剑差点脱手,但手中的横刀却崩出一个豆大的豁口。但此少年却毫不在意,挥刀又攻,青衣不敢再硬碰硬,仗着一身精妙的剑法,与少年侍卫游斗,青衣人很快发现少年侍卫的弱点,他虽然力大刀沉,速度很快,但全无章法,好像并没有学过正规的刀法。 青衣人心想,这少年如果能认真学一套刀法,那怕是极普通的刀法,自己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发现了对方的弱点,青衣人长剑一抖,抖出万点寒光,剑法更加精妙,指东打西,虚虚实实,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青衣人的这套打法显然是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少年侍卫的刀法更加散乱,青衣人抓住机会,一剑横劈,当顶罩下,少年侍卫举横刀来迎,谁知青衣人攸地收剑,又灵蛇般刺向少年的胸部,少年大骇,急忙拧腰闪身,却为时已晚,虽然胸部闪开,青衣人手中的长剑却“噗”地一声刺中左臂。 这少年竟十分凶悍,左臂虽中了一剑,右臂仍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着青衣人当头劈下,青衣人大惊,忙拨剑后撤,少年人刀速太快,一阵寒风掠过,青衣人紧身的青色上衣被划破一个一尺多长的口子,隐隐有鲜血流出。 此时,其他甲士亦已围拢过来,青衣人此时不敢恋战,是以闪身便走。 但是他的速度虽快,却终究快不过箭一般的速度,在他斜刺里闪出去的刹那,一个小宫女已脱手掷出了手中的枪,细柳般的长枪仿佛一支巨长的箭,追上了刺客那道轻烟似的身影,刺穿了他的肩胛。 刺客闷哼一声,反手拔下肩上长枪往回一掷,身形再度一隐,便消失不见了。 “要活的!” 武媚一喝,她要知道刺杀他的人是谁,她也想斩草除根,因为她相信,这人定是受宫中之人指派,因为快二十年了,她除了感业寺出家几年之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宫中,她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没见过,更别说其它的人了,平时接触的除了宫中之人就是感业寺那帮尼姑了。 虽然自己在感业寺也和几个尼姑不和,但那都是些生活上的小事,她们断然不会找人来宫中刺杀自己的地方,再说她们那些人也没这么大的能量和本领,所以只可能是宫中之人了。 掷枪的小宫女便飞身扑出,速度竟不比那消失的刺客慢上多少,身形闪了两闪,她已出现在刺客中枪的地方,半途中她已抄起那把被刺客反手掷回的细枪,飞快地四下一扫,便蹑着一个方向追下去了。 另一个小宫女依旧退回武媚身边,手在扇柄上按了一下,“铿”地一声,那尖刺似的枪尖便没入扇柄。 她们的使命是卫护武媚的安全,如果武媚被刺,纵然能灭了刺客的九族也无济于事。所以负责卫护武媚的两个贴身侍卫从来不会同时离开武媚身边。 借着宫灯,武媚看清了这少年人的脸宠,不禁惊呼一声: “是你,安和!” 没想到日夜挂念的人竟然以这种方式相见。 看着安和左肩不断有鲜血冒出,武媚俯下身去,“嘶”地一声,竟从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一块丝布。走上前去,就要与安和包扎,此时一个宫女走上前来,对武媚说: “不劳武才人,还是让奴婢来吧。” 武媚想想这是在宫中,而且自己是皇上的女人,众目睽睽之下,给一个男子包扎伤口,终是不妥,只得将丝布交于宫女。 宫女动作熟练,很麻利地就将安和的伤口包好了。 连武媚也没想到皇上送给自己在身后打扇的宫女,武功竟然会这么高强,知道皇上此举目的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武媚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感激之情。 武媚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小九那里,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李小九在众侍卫的护卫不从武德殿赶了过来,看武媚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当晚当值的兵曹参军事黄有道跌跌撞撞地赶过来,还差着一丈多远便“卟嗵”一声瘫跪在地上,一个头重重地叩下去,战战兢兢地道:“臣护驾来迟!请皇上和武才人恕罪!” 这时漫天飞舞的羽毛犹自雪一样的飘飞、旋舞着。 李小九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问道: “今晚哪一卫当值宫禁?何人统军?” 黄有道战战惊惊地说:“属下……属下当值,羽林右中郎将……王铁林统军” 李小九铁青着脸说: “今晚右卫当值军卒,全部流配营州戍边,自王铁林以下,全部将佐入狱察勘。着羽林卫大将军黄如海明日武德殿见朕! 这件事,不得张扬出去,谁敢乱嚼舌头,杀无赦!” 第一四三章 安和之思 刺客的武功很高明,尤其是他那飘忽如鬼魅的身法,更是令人惊怖。 可皇宫大内最严密的警戒处并不在宫内,皇宫大内就是帝后的家,是他们唯一可以放下面具休息放松的地方,谁会在自己的家里草木皆兵,处处布陈重兵呢。 外紧内松,皇宫的重要防御布设在外围。 帝宫九重,阙高揽月,宫墙内外百丈之内没有一棵树,连一棵草都没有,人非飞鸟,如何逾越这一览无余的百余丈距离而不被人发现? 皇城外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俱都是精明干练的大内侍卫,刺客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通过?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 宫里有人策应! 李小九在看到武媚被刺的一刹那,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方才,刺客逞凶时,在武媚的眼中,最可怕的不是那口剑,而是那个持剑的人。同样的,在李小九眼中,最可怕的不是那个刺客,而是那个控制着刺客的人。 李小九噙着冷笑,杀气渐渐盈上修长入鬓的眉梢。 兵曹参军事黄有道跪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乞求的目光望向武媚,武媚同样没有看他一眼,只把云袖一拂,背过脸去。 两名甲士走过来,大手重重地按在他的肩上! 看到安和受了伤,李小九大声对站在一旁的魏顺安说: “快去传太医,救治安爱卿!” 魏顺安应声而去。 看到缠在安和臂上的丝布很快变成了红色,武媚心中很痛,想走上前去安慰他,看皇上在,又不敢,脸上满是复杂之情。 不一会,一名年轻英俊的太医提着药箱在魏顺安的带领下,急步赶来,李小九安排一个宫女,将安和领到太极宫内一个宫女居住的别院内,让安和躺在床上。 年轻的御医轻轻地把缠在左臂上的丝布揭下,看了一下伤口,还好,伤口并不太深,将上好的金创药给他敷上,又重新用一块白棉布给他包扎。 安和动了一下,胳膊上一阵钻心之痛传来,他裂了裂嘴苦笑了一下自语道: “妈的,幸亏躲得快,不然,老子怕是要挂了。” 御医显然没听到他的粗口,专心致志地将左臂上的伤给他包好,然后对安和说: “还好,剑刺的不深,没有伤着骨头。” 说着又从药箱内拿出一白色的瓷瓶:这 “是上好的创伤药,记得三天换一次药,保证你半个月之内就能恢复如常”。 安和接过瓷瓶感激地看了一眼,这御医,年纪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袭青衫,头戴镶着宝玉的幞头,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举手投足,温文尔雅。 安和心想:这宫里就是不一般,连医生都这么养眼。 忙对御医道: “在下安和,多谢御医救治。” 御医微微一笑道: “某叫沈南蹘,如果半个月内不见好转,可到太医院找我。” 说完,跨起药箱,衣袂飘飘,飘然而去,很有文士风流的潇洒气度。 沈南蹘?沈南蹘?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安和思忖良久:我靠,这不是将来女皇的面首吗? 安和后世在看小说时,知道女皇在李小九死后,养了几个面首,这沈南蹘就是最著名的四大面首之一,其它三个分别是冯小宝,后被女皇赐名为薛怀义,张昌宗,张易之二兄弟。 面首是啥? 面指的是面容之美,首指的是头发之美,面首指的就是美男子,男宠,说白了就是富贵家女子的地下情人 由此看来做个面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但要有一张耐看的脸,还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 也就是说你长了一张迷死人不偿面的脸,如果长了一头自来卷,也是不符合条件的。 大唐是个开放的朝代,女皇与千金公主、高阳公主、以及后来的太平公主都养有面首,别以为做面首这活好干,其实这绝对称得上是高危险工种。 不少的美男子由于心理素质和礼节欠佳,面对威严的女皇与公主放不开,还有的动作粗鲁,说话二,女皇与公主们不满意,轻者被责骂撵走,重者让卫士捆了扔进池子里喂王八。 所以说,一个好的面首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一把好刷子在下面,另一把刷子就是要懂得女皇和公主们的心理,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时候侍候她最合适,以什么样的方式侍候她们才能让她们满意。 安和心想:这个沈南蹘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原来也是个泡妞的高手啊! 这家伙长得这么漂亮,又举止文雅,一看就是个典型的少妇杀手,怪不得,女皇能看上这小子。 这武媚把自己弄到这宫中来,是不是也想把自己发展成为她的面首呢? 想到武媚将来有这么多的面首,安和吓了一跳。 老子可干不了这活,不然这绿帽子还不戴得把脖子给压折了。 长得帅,真麻烦,安和叹了口气。 薛怀义、张昌宗,张易之这三人没见过,可刚才这御医沈南蹘,那风流潇洒的模样自己就比不上。 也许只是自己自我感觉良好,人家武媚根本就没看上自己呢? 想到此,安和心里一宽。 自己已经救了武媚两次了,要不是自已伸手相助,估计上次在终南山那刺客就得手了,这武媚也怕早已香消玉殒,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就不存在了,老子是不是无意之中改写了历史了呢? 安和有点得意。 可想起了袁天罡与李淳风的预言,说不定这武媚命中注定就是要做女皇的,自己不救她,也许会有别的人救她。 想到此,安和那点小得意又消失不见了。 其实安和并没有太关心谁做皇帝,他前世只是一个小白领而已,来到大唐,已是从四品的官,相当于现代的厅级干部了,他很知足。 再说安和也不是一个男权主义者,谁说皇帝都要由男人当呢? 这武媚做了女皇,给中国历史灰暗沉闷的叙事中楔入了一抺胭脂红粉的想像,留下一抺不太光明的暗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安和根据以前所看到的史料,在武则天当政时期虽然使用了一部分酷吏进行残酷打击异已分子和李唐宗室,但也只是官吏、宗室等上层阶级中进行,对老百姓无论是养民政策还是养民措施上还是做的很不错的。 在她统治期间人口与经济无论是比太宗的“贞观之治”,还是李小九统治末年都有了很大的增长,为后来的开元盛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且科举在武则天时期开始真正的兴旺。 考试糊名制防止作弊从武则天开始。 殿试考生由武则天开始。 可能女人天性就反对战争,在她统治期间也很少主动发动对外战争,人们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太平日子。 想到此,安和对武媚将来做皇帝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排斥,隐隐之中还有些期待。 既然无力也无心改变大的历史趋势,那就让它沿着它原来的大的方向走吧。 主流改变不了,自己能不能在支流上做些事情呢? 比如说,救助一下某个人,改变一些可怜的人悲惨命运,使其人生轨迹向好的方向改变。 再比如,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现在和未来的皇帝推行和改进一些有利于国计民生的措施。 “妈的,老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伟大了。” 在后世一直把“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人自扫门前雪,何管他人瓦上霜”等处世态度作为人生格言的安和暗暗骂了一句。 第一四四章 赶鸭上架 上架第一天,求首订,月票,收藏,与推荐。 武德殿内,灯火通明。 去追刺客的宫女回来禀报说,由于刺客轻功很高,自己虽然尽力了,还是没能赶上,让他逃跑了。 “这么多的侍卫竟然没能拦住一个刺客,这般百骑侍卫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李小九怒不可遏地说。 虽然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刻,武媚竟然没有一丝的慌乱,反来劝慰李小九: “皇上,臣妾不是没有事吗?说来还真是应该感谢安侍卫和您派给臣妾的贴身侍女,要不然,臣妾怕见不到皇上了。” 李小九本来以为经历此劫,武媚定会花容失色,惊慌失措,没想到武媚竟然还能够谈笑自如,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武媚的确是好胆色。 李小九叹了口气对武媚说: “这百骑兵是高祖时期,从太原起兵时所带的兵中选拔的,作为宫城宿卫,称元从禁军,又称父子军,他们终身为作为帝王的亲兵、子弟相补、待遇优厚,这种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现在这百骑侍卫一直都是由朝中大臣的子孙们担任,现在已多达几千人了,这些人虽然不乏英勇果敢之辈,但难免有一部分人沾染了官宦子弟不学无术之风气,平时跑马溜狗,玩物丧志,如果在别的衙门做事倒还罢了,可这宫中侍卫担负着保护皇宫的重任,岂能等闲视之。朕真想把这些玩忽职守,不学无术之辈全都撵回家去!” 其实李小九早就对百骑军不满意了,只是碍于这百骑军人员大多是朝中重臣的子弟,自己又刚刚登基,不想对触及太多的矛盾。才没有进行大幅度的减裁。 武媚秀眉微蹙,想了想说: “皇上,既然这百骑军都是朝中大臣的子弟,如果真把他们都撵回家去,定然会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但这宫中防务的确不容小视,这次幸亏刺客针对的是臣妾,如果针对的是皇上,这百骑军反应如此之慢。可如何得了!” 不如我们从十六卫禁军中筛选一批人,然后找一位武功高强的堪用之人对他们进行教导训练,到时补充到百骑军,这样不就扩大了百骑军的队伍,而且提高了百骑军的战斗力了吗?” 李小九皱了皱眉说: “此法甚好。可不知何人可担当此任?” 武媚秀眉一弯,笑语道: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小九一脸的不解: “你所指之人是?” 武媚笑道: 就是安和啊! 李小九眉头一展,心想: “对啊,朕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从十六卫禁军挑选出来的人,肯定都是精兵强将,难免心高气傲,不服管教,这就需要训练他们的人要有很强的气场能镇住他们才行。这小子不但武功高强,而且通过马球与相扑比赛被宫中侍卫、宫女们都快奉为神人了,让这小子去训他们,他们定然服气。” 想到此,李小九精神一振,哈哈一笑对魏顺安说: “去,看看安和伤势如何了,要是能走得动的话,让他速来武德殿见朕!” 不一会,安和在魏顺安的带领下来到武德殿。 安和正欲下跪行礼。李小九忙走上前去扶住: “安爱卿,你有伤在身,就不必行礼了。” 又转头对魏顺安说: “去太医院把吐番使者进贡的那棵上好的人参拿来,赐给安爱卿。安爱卿失血过多,要好好补补身子。” 李小九将关心臣子,礼贤下士的明君风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安和心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嘴上却说: “多谢陛下关心,只要皇上与武才人安全,臣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反正表忠心不花钱。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啊。安和当然捡好听的说。 武媚芳心大悦,李小九笑得眉毛拉成了一条直线。 皇上摸了摸自己高耸的鼻子,干咳了一声说: “安爱卿啊,你刚才也看到了,这宫中的侍卫这么多人竟然没有抓到一个刺客,让他就这样跑了,朕养这着这帮子百骑侍卫有什么用啊!这要传出去,让朕的脸往那儿搁啊!” 李小九说完,喟然长叹,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 日,这皇帝小子不会是暗中损我吧! “皇上,今日虽然不是微臣当值,但此事恰巧让微臣碰到,臣作为宫中侍卫中郎将,没能将刺客擒住,反被其所伤,只能怪臣学艺不精,实在有辱使命,微臣惭愧啊!” 安和向李小九传达的信息是,今天又不是我当值,我恰巧碰到这挡子事,就拼了命地跑上去挡住刺客,结果反被其所伤,我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有罪的不是我,是那帮当值的侍卫,关我何事。 没等李小九发话,武媚忙娇声接过: “这么多的宫中侍卫、宫女也没有擒住这贼子,可见这贼子武功之高,世所憾见,安侍卫能挡住这贼子,并将其砍伤,这份勇气,这份胆识,这身武功,怕是宫中那些百骑军们望尘莫及的,你就不要自责了。” 安和心想: 我自责了吗?我不过是提醒皇帝过失不在我而在当值侍卫啊! 不过听武媚在皇上面前为自己辨解,还是不禁感激地看了武媚一眼,恰碰到武媚看自己的那火辣辣的眼神,安和忙低下了头。 这女人,我怎么感觉她的眼神中有一种火一样的欲望呢? 李小九没有注意到安和的心里变化,看他低头不语,还以为他心中惭愧了呢? 李小九哈哈一笑,十分大度地说: “诚如武才人所说,这次刺杀武才人事件幸亏有你,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从这次事件中,朕也看出,这百骑军无论是在武功和遵守军纪上都还存在严重的不足和缺陷啊,所以朕有心培养一个新的百骑营,以保皇宫安全,这样朕每晚才能睡得心安啊!” 李小九说完紧锁眉头,脸若苦瓜,作痛心疾首状。 日,我说小九同志今天怎么这么体贴人呢,又是宽慰又是送人参的,这不是逼着让老子当教官吗? 这活可不是好干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作为一个后世的人,安和看特种兵的电视剧看多了,那个特种部队的教官那一个不是身怀绝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可反观自己,虽然什么都知道点,可那一样也不精,就连武功也是半路出家,从帛书和竹简上学来的,可以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让我当去训他们,还不把这帮官宦子弟带茄子地里去啊! 不行,这活不能接,老子还等着回家吃金凤做的美味,听婉月唱的小曲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老子还想着明天就找人上尉迟家提亲呢! 这要是当了教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将这帮子人训出来呢,再说,如果应了这差事,万一花了钱而驯不出李小九想要的人才,皇使即使不治自己的罪,难免会有此人不堪重用的想法,干这事,出力不讨好,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不干,不干,谁愿干谁干,老子就是不干,想到此,安和顾不上左臂上的伤痛,翻身跌倒,磕头如鸡刨食一般。 “皇上,这可使不得,微臣年纪尚小,历事未深,武功又稀松平常,让我来驯这帮子官宦子弟,一难服众,再说臣也没有带兵的经验啊!臣吃点苦,花费点力气事小,可耽误了皇上的事事大啊?臣斗胆肯请皇上收回承命。” 安和长跪不起。 李小九走上前去,弯腰搀扶。 看着安和一张诚惶诚恐的脸微笑道: “安爱卿说的是那里话,自从爱卿在马球场与相扑场大显神威以来,朕就认为你是个人才,而且是个百年不遇的人才,年龄小怎么了,秦国的甘罗十二岁为相,汉朝霍去病十几岁就带兵抗击匈奴终成一代名将,称砣虽小压犬千斤啊!至于那些抽调的那些百骑军,不用担心他们不听话。 李小九说着走到龙案后墙壁那儿,将挂在墙上的那柄宝剑取下,然后对安和说: “这是朕用过的龙渊剑,拿着此剑,如朕亲临,朕给于你先斩后奏的权力,朕倒要看看那个不知死活的侍卫敢不听爱卿的调遣!” 说完将剑硬塞在安和的手里。(未完待续。) 第一四五章 安和写诗 “可……可臣左臂有伤啊!” 安和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左臂,可怜巴巴地说。 这个无妨,眼下,不用训练,你可先在十二卫中任意挑选侍卫,等你伤好后,再训不迟。为了爱卿的身体着想,朕决定让御医沈南mu随和你一块练兵,你看如何? 安和傻了,这下可好,李小九把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看样子这家伙早就想好了,铁了心要让老子去给他训兵啊。 安和求助地看了武媚一眼。 武媚一双灵动妩媚的大眼睛看着他,含情脉脉,一字一顿地说: “我,看,好,你!” 我靠,原来这夫妻俩一个鼻孔出气啊。这下完了,皇上这分明就是要逼鸭子上架啊! “皇上,只是…” 安和本想再推,抬头一看,李小九的脸阴的像梅雨季节江南的天。 安和忙改口说:“只是,臣还有一个条件。” 李小九的脸立阴转晴,佛祖一般慈祥地看着安和说: “说吧,安爱卿,只要是朕能做到的,无不答应!” “臣想找一个人做我的副手。” “谁?” “尉迟循毓!” 安和心想,自己第一次训兵,没有带兵的经验,自己除自学了帛书上的内功心法之外,从来没有学过统地武功与刀法,到时拿什么教他们,必须找个知近的,懂武功的,带过兵人协助自己才行,于是他脑子里略一筛选,就迅速地说出了尉迟循毓的名子。 李小九龙袍一挥爽快地说: “准了,魏顺安,传旨着升尉迟循毓官升两级,为右勋卫郎将,作为安的的副手,替朕训练百骑军。” 安和心想: 这李小九看我点名让尉迟循毓做我的副手。看样子是知道我俩关系非同一般了,这一下子把他连升两级,我二人要是再做不出点成绩,怕是很难交差了。 安和磕了个头。无耐地说: “臣领旨,谢恩。” 安和抱着李小九的龙渊剑正想往外走,却听到后面李小九喊了一声: “安爱卿,稍停。” 皇上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安和回过头来忐忑地看着李小九。 李小九对旁边的魏顺安说: “把那长了一百年的野山参让安爱卿带走,安爱卿这几天必须大补才行。朕还盼着他快点好起来给朕练兵呢!” 安和从魏顺安手中接过那株硕大的人参,心想: 这李小九年纪不大,可将这大棒加胡萝卜的策略运用的倒是很熟练啊! 安和刚一出殿门,就听到身后隐隐传来李小九与武媚的调笑声: “皇上,还是您有办法,要不安侍卫怕还不应下这差事呢。” “呵呵,朕如果连一个小小的承议郎也摆不平,谈何治理天下!” 安和暗骂: 这夫妻店开的,比他娘的孙二娘和张青的还黑啊! 尉迟循毓前天才从瑶池(今新疆阜康市)回到家中。 前一段时间,从西域传来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消息是庭州(今新疆吉木萨尔县)刺史骆弘义派快马递到京师的。他在奏章中称,原西突厥降将,时任左骁卫大将军兼瑶池(今新疆阜康市)都督的阿史那贺鲁,一直在暗中召集旧部,势力日渐膨胀,很可能是想利用太宗驾崩、新君刚刚即位的时机发动叛乱,袭取西州(今新疆吐鲁番市东)和庭州。 这个消息立刻引起了高宗的高度警觉,他马上派遣通事舍人桥宝明前往瑶池,对阿史那贺鲁进行慰抚,实际上就是对他发出警告。 尉迟循毓就是护送通事舍人桥宝明前往瑶池了。要不然他一个优秀的马球手和相扑手,怎么会错过上元节精彩的马球与相仆比赛。 等他回来后,只能听尉迟循寂眉飞色舞地描述他与安和在马球场上如何的神武英武,气势如虹了。当然,也有尉迟循寂故意夸大自己的成份。 看着尉迟循寂得意洋洋,一副要是没有了他那场比赛就不可能赢的样子,尉迟循毓有点遗憾和失落地叹息了一声,看样子再想参加这么大规模的比赛,只能等到下一个上元节了。 不过很快一个好消息将他的失落一扫而空。魏顺安来家中传旨,升他为羽林右勋卫郎将,让他配合安和做好百骑军的选拔和集训,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没有军功能一下连升两级,这无疑是天大的好事了,他当然不会傻到认为这是护送桥宝明到瑶池一行换来的。 当他私下向魏顺安打听自己升官的原因时。魏顺安捏着公鸡嗓,笑迷迷地看着他说: “这个嘛,你最好去问安中郎将!” “安中郎将?” 尉迟循毓挠了挠了头,十二卫中好像没听说过一个姓安的中郎将啊! 魏顺安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说: “就是安和,原来太史局的安承议郎啊,现在调入百骑军,任中郞将。” 啊,这小子什么时候调百骑军了,而且还是中郎将! 他刚从瑶池回来,还没有听说此事。 不过尉迟循毓虽然有点好奇,但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安和这小子他还是了解的,这小子可以说除了字写得丑点之外,几乎无所不能,凭这家伙的本事,别说是中郎将,就是将来做了大将军,尉迟循毓也认为是可能的事。 当他兴冲冲地到安和的宅子中找到安和时,安和正在正在家中与晴云学习书法,经过几个月的苦练,加上晴云这个书法高手的指导,安和的书法有了不不的进步,写出来的“上善若水”“博采众长”“厚德载物”“茶禅一味”等四字条幅,飞白书法颇见功底,当然,这些内容都是他在后世某些经理、董事长办公室,好一点的酒楼里看到的。 晴云每每精叹于安和所书内容的意境高远,文采斐然。 安和隔着窗子往外看了看,院中一棵枫树,红叶满枝,好像秋日的晚霞一般。 安和诗兴大发,挥笔写下“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当 然,诗人内容不是他写的,而是唐代诗人杜牧。 一旁的晴云用一个粉丝看着偶像的标准眼神看着安和,拍着手说:“阿郎真是天下最大的才子,竟写出这般妙句,晴云实在是佩服得很呢。 安和神情怪怪地看着晴云,突然淫笑了一下问: “是吗?” “难道不是吗?” 晴云秀眉一皱,反问他。 安和大言不惭地回了一句。 “我想也是!” “可你为什么刚才笑得那么奇怪呢?” 晴云睁着圆溜溜地大眼睛,天真好奇地问。 “因为啊,阿郎想起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什么事情,能告诉我吗?” 睛云更加好奇了,伸着修长的脖子,一张俏面几乎贴到安和的脸上。 安和贪婪地吸了一口晴云粉面上的香味说: “阿郎想起了一个词叫“车震。” “车震,车震是啥啊? 晴云忽闪了一下大眼睛,显得更加地好奇了。 “这个嘛,嘿嘿,就是在车子上办那种事。” “哪种事啊?” 晴云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 “就是男女之间晚上做的哪件事啊。” 安和说完仰着头,迷着眼,微笑着看晴云的反映。 一朵红晕慢慢地从晴云的脖子上爬了上来,直到把晴云的脸爬成了一个熟透了的红柿子。 好长时间晴云挤出一句: “阿郎,你坏死了,净想些下流的事,羞死人了,不理你了。” 晴云捂着脸逃了出去。 “哈哈” 安和放下毛笔,坏笑几声,心想: 这晴云,害羞起来,实在是可爱极了,虽然二十好几了,还像小萝一样。 “停车坐爱枫林晚,这老杜可真够超前的,在唐朝就会车震了。 安和自以为是的嘟囔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一四六章 循寂求训 晴云刚走没多久,屋内闪进一个人,安和定睛一看。 是尉迟循毓! 安和笑着迎了上去,安和与尉迟循毓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自上次从谷中救出武媚后,按照李小九的吩咐,尉迟循毓就一直待在感业寺保护武媚,一天也没敢离开过,在感业寺一待就是两个多月,武媚被接回宫后,又随通事舍人桥宝明去了瑶池,两个人已经快三个月没见面了。 尉迟循毓看了看几案的字,赞道: “几个月不见,四弟写字的功力见长啊!” 安和哈哈一笑: “没事就跟晴云学学练字,字是一个人的门面啊,还请大哥指教。” 安和拿了“茶禅一味”的书法放在他的面前。 尉迟循毓一辈子最怕的就是读书写字,看到书就脑仁痛,提笔就走神,上了好几年的私塾连半部论语都背不全,字虽然大部分都认得,但写起来却是也是歪歪斜斜的,像一个汉子喝醉了酒。 尉迟循毓拿出这副字端详良久,不住地点头,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 “好!” 安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迷着眼问他: “好在哪里啊?” 尉迟循毓瞪大眼睛说: “比我写得好,还能不好吗?不过,大哥有一个疑问,这禅是个什么玩意,我咋没喝过,和茶是一个味吗?四弟这里还有吗,送哥哥二两,让大哥也尝尝鲜。” 安和一口茶喷了出去。 咳!咳! 安和被水呛了一下,这时才意识到与尉迟循毓讨论书法是对牛弹琴。 “这个吗?不是小弟吝啬,的确没有了,改日让晴云买来,送给大哥一些。” 为了掩饰尴尬,安和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那就多谢四弟了!” 尉迟循毓显然是渴了,拿起几案上最大的一个杯子,提起茶壶咚咚倒满。端起茶子三两口饮下。 安和看着喝完茶用手抹了抹嘴的尉迟循毓,又盯了一眼几案上那包花四十两银子才卖来的极品铁观音,心想: “看样子,大哥是不适合品茶的。不过茶楼的人可能会喜欢这样的客人。” 尉迟循毓大刀阔马地往锦橔上一坐说: “大哥有点不明白,为啥刚一回来,就官升两级,魏顺安那小子还神神秘秘地不告诉我,让我来问你。四弟可否告知弟弟个中原因啊?” “呵呵,这个你倒是问对人了,因为皇上想让我训练一支高素质的百骑兵,于是我就提议让你做我的副手,皇上为了让我们把这件事情做好,就把你连升了两级,而我,就赏了个这玩意!” 安和看了一眼几案上那株硕大的人参接着说。 “按说,大哥可是最大的受益者啊!” 尉迟循毓兴奋的两眼冒光: “我说呢,原来大哥是沾了四弟的光啊!你放心。大哥一定会好好协助你做好训练的。” 尉迟循毓天生好动,训人的活他还是蛮喜欢的。 “从十二卫中挑人的事,就交给大哥去办了。” “这事,你就放心吧,保证给你挑出的都是精兵,将来不会丢你我二人的脸。” 二人聊了一会后,尉迟循毓起身告辞,刚出门,又折了回来,拿起了那株用檀木盒子装着的野山参。笑着对安和说: “大哥这次回来的急,本想着给爷爷捎点东西,可没顾得上买,你这株山参我看挺不错的。四哥听说了,没结过婚的年轻人不益大补,否则,火上加火,对身体无益,反而有害。我看四弟身强力壮的,又没结婚,这种东西可吃不得,因而,哥哥把这东西替你孝敬爷爷算了。” 尉迟循毓说完,也不管安和同意不同意,将檀木盒子往腋下一挟,兴冲冲地走了。 安和目瞪口呆,心想:这下好了,好处他一个人全得了,自己连个毛也没捞到。 。 安和坐在几案边,陷入了沉思。刚开始时,安和从李小九接到这个任务时,心里还是纠结的,本来不想接这个活,但皇帝的旨意,又推脱不掉。 抗旨不遵是要杀头的,安和虽然是个现代人,但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后来,他也就想开了,自己孤身一人来到大唐,在大唐没有一个亲戚,朋友也是屈指可数,一个人要事做成点事,随了好的机遇外加聪明的头脑之外,还需要人脉与人气,曾是后世公司白领的安和当然知道人脉的重要性。 哼,既然你李小九让我做这个教官,那老子就借这个机会,为自己积累点人气和资本,将来说不定那天就用上了。 想当年,老蒋不是做了黄铺军校的校长才故吏门生满天下吗? 想到此,安和有点灰暗的心情,才慢慢地变得晴朗起来。 经过宫中这次刺杀事件,看样子,李小九对训练这支宫中队伍很是重视,可自已既然接下了这个活,但要做不出什么成绩的话,李小九那关肯定过不去,现在有了尉迟循毓做副手,安和心中有了底,可总得有个详细的训练计划才行。 思考了一会,安和拿起笔,刚想将训练计划写下来,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怯怯地声音: “四弟弟在吗?我是你三哥。” 安和一听,是尉迟循寂的声音 “三哥,快进,你咋来了?” 安和心想: 今天是乍了,这两兄弟一个刚走,一个就来了。 轻轻地走了进来,仿佛怕踩死脚下的蚂蚁,贼眉鼠眼地四下扫了扫,看只有安和一人,将一包东西小心地放在安和的床榻上,然后拉了拉被子,将那东西盖住了。 走到安和身边,几乎贴着安和的脸说: “四弟,我听说,皇上让你与二哥训练百骑兵,你可能不知道吧,三哥我也是学过武的。” 安和一直以为这家伙是爱卖弄文词的书生,看他文文弱弱的样子,还真没想到他也学过武功。 “我看三哥文采斐然,风流倜傥,没想到,三哥也学过武功?” 安和疑问道。 “三哥虽然学富五车,文采斐然,风流倜傥,但三哥武功也不弱啊!三哥就是文武兼修地人,要不然哪敢上马球场与吐番人大战啊!你说,三哥,在球场上英武不?” 说这话时,脸色红都没红一下,好像他完全配得起刚才的自我评价。 安和心想: 三哥这面皮,你别说,不是一般的厚,不过看他在球场上的表现,没两下子,还真不行。 看安和不吭声,尉迟循寂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于是一拍胸脯说: “四弟要是不信,可到屋外,哥哥给你耍套刀法,如何?” 安和哈哈一笑说: “小弟怎会不相信哥哥所言,不过,您这次来是……?” 尉迟循寂本是一个官宦子弟,除了书读得还不错外,对别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也不太热衷于考取功名,整天和几个世家公子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尉迟宝林与夫人看他不思进取的样子,急得头发都白了。 不过自上元节蹴鞠、马球、相扑比赛后,他就疯狂地崇拜上了安和,一见到安和就用少女们看韩国明星的眼神看着他,在他的眼中,安和就是神,一个不折不扣的神,安和走到那里,他就恨不得跟到那里,当他听说皇上让安和与训练百骑军后,他也想加入这个队伍,先是给尉迟循毓透了一下。 没想到尉迟循毓一口回绝了,理由是: 你不是宫中侍卫,没这资格。 其实,尉迟循毓知道他从小骄生惯养,怕他吃不了训练的苦才说的。 尉迟循寂很生气,看着尉迟循毓远去的背影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真是我亲哥哥吗?你等着,不让我去,我偏去!” 于是他以打扫房间为名,从尉迟阿敏骗来给尉迟循俨房间的钥匙,从房间里偷出一包上等的碧螺春茶,就来找安和开后门了。(未完待续。) 第一四七章 三哥的茶 尉迟循寂盯着安和的眼睛,不正面回答,慢条斯理地引导着说: 四弟从皇上那接下这练兵的差使,这活可不好干啊,要知道这些侍卫可都是些朝中大臣的子弟,平时骄横跋扈惯了,可不大好管理啊!想想训练营中只有你和大哥两个亲人,三哥真是有点担心啊! 安和已猜出他的来意,仍笑嘻嘻地对尉迟循寂说: “有劳哥哥担心了,不过,我不怕他们不服从命令,小弟有皇上御赐的宝剑,神当杀神,佛当杀佛。” 安和说完,拿起几案上李小九赐的龙渊宝剑,得意地挥了几挥。 尉迟循寂叹了口气,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 四弟,你傻啊,得罪他们这些百骑侍卫倒没什么,可他们的背后是什么,是他们在朝中当官的老子或亲属,四弟你年龄还小,大哥又是一个麦秸火一般的火爆脾气,为了能及时提醒你们俩,让你们少犯错误,三哥已经决定了,三哥就放弃现在安逸服务的日子,加入这训练的队伍,咱三兄弟同甘共苦,共赴难关!” 安和一听,不得不佩服尉迟循寂,连求人办事,都说得哪么大意凛然,仿佛不是求你办事,而是他要为你 献身似的。 安和苦笑了一下说:“三哥,你也知道,这次参训的人全是从百骑军与十二卫中挑的人,如果三哥在百骑军与十二卫中任何一卫之中,我就可以把你挑选出来,参加训练,可你在侍卫之中没有编制啊!弟弟也是爱莫能助了。” 尉迟循寂一听这话,有点沉不住气了,也不买关子了,哀求安和道: “四弟,既然皇上让你总领练兵这件事了,你就替四哥想想办法吧,你知道的。四哥脸皮薄,从来不轻易求人的。” 安和暗笑,心想: 狐狸的尾巴还是露出来了,你要是脸皮薄。这天下还有厚脸皮的人吗? 不过让尉迟循寂参与训练,就意味着他要进宫中当侍卫,皇上既然让自己总领训练一事,自己求皇上让安和当个宫中侍卫,估计也能成。即便不成,就让尉迟大炮出面,毕竟尉迟大炮在太宗贞观时期做出很大的贡献,估计皇上也不好驳他的面子。 看着尉迟循寂急迫的样子,安和故意摆出一个苦瓜脸说: “三哥,不是兄弟不尽力,这事确实有点难办!” 尉迟循寂用一副很奇怪的眼光看着安和,微笑着说: “三弟,你就帮哥哥这一把吧,哥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马上就要亲上加亲了。” 安和一愣说: “三哥此话怎讲?” “呵呵!” 尉迟循寂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 “不知四弟认为我那妹子阿敏怎么样?” 这小子眼光毒得很,上次他们四个一块去终南山打猎时,他就看出了安和与尉迟阿敏眉目传情,情意绵绵了,只是他一个做哥哥的,不好意思揭穿而已。 安和没想到这家伙会问得这么直白,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嗫嚅着说: “像阿敏妹子这般虽然生在官宦人家,却又知书达礼,温柔贤慧。没有一点骄横跋扈之气的女子实在是太少了。” 尉迟循寂又道: 你就别瞒三哥了,三哥早就看出了来了,你对阿敏有意思,阿敏也对四弟也有好感。可婚姻大事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总不能你们两个两厢情愿就行吧。 虽然我父母亲两位大人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吗,三哥我可是有心促成你俩,有时间了。我倒可以把你俩的事在我父母面前提上一提。” 说完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杯子品了一口,静静地看着安和。 安和已征得尉迟阿敏的意见,知道阿敏绝对是同意这桩婚事,但还真不知道尉迟宝林夫妇持什么态度。 这要是在现代,只要男女双方同意了,这好事基本上就成了,但在古代婚姻大事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光男女双方同意还不行,要男女双方父母同意,这婚事才有可能定下来。 自已就不用说了,想征求父母的意见,也征求不上了,但尉迟宝林夫妇的意见还是要听的。 尉迟循寂作为尉迟阿敏的亲哥哥,他的意见虽然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但还是比其它的人还是管用的,毕竟他是尉迟阿敏的亲哥哥。 再说,这家伙伶牙俐齿,一肚子的鬼点子,有他帮忙说好话,还真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想到此,安和看了一眼坐在锦橔上,翘着二郎腿,品着茶的尉迟循寂说: “三哥,四弟倒是愿意帮你这个忙,可你也知道,这事还得征求皇上的意见,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得了的,明天我就进宫,至于皇上同意不同意你进宫做侍卫,就看三哥的造化了。不过,至于我于阿敏妹子的事,还请三哥……” 安和还没有说完,尉迟循寂就从锦橔上站了起来,抢着说: “得嘞,你就放心吧,你和阿敏的事包在三哥的身上,三哥的本领你还不知道吗,在家中,除了老爹,说话最算话的就是我了,三哥保你心想事成。” 尉迟循寂说这话他是有底气的,因为前些天,他就征求过他父母的意见了,尉迟宝林看安和长得玉树临风,而且武功又高,年纪轻轻就做到四品的中郎将了,前途可畏不可限量,更主要的是,尉迟阿敏也同意这门婚事,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眼光高,轻易看不上人,这次难得看上一位,他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他一同意,尉迟夫人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尉迟循寂就是知道了他父母的态度,才敢这么大包大揽的。 安和虽然听出了尉迟循寂话中有吹牛的成份,还是红了一下脸说: “哪就有劳三哥了。” 尉迟循寂将杯子放下,从锦橔上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 “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不是不知道,你三哥最是热心肠了,别人有事,三哥都乐意帮,更何况是四弟与我亲妹妹的事呢。” 要是没别的事,我就走了,对了,你被子下面是循俨从外面给我捎的上好的碧螺春茶,三哥一直都舍不得喝,知道你喜欢喝茶,特意给你送来的,你忙你的,不用送了,记得明天一定进宫去,三哥知道你的本事,三哥等着你的好消息!” 话刚说完,人已在门外。(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首次练兵 1南五台是位于终南山内,面积三十多平方公里,辖内沟壑幽深,杂树密植,风光奇丽,环境优美,是个很好的休闲旅游去处。 在南五台的一处平坦的山地上,是一排搭得笔直的军用帐篷,账篷的旁边树立着一张三米多长,两米多宽的巨大木板,木板的最上方写着几个醒目的八个大字。 “百骑兵铁血营禁律”。 大字下面共十七条,五十四斩。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於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天刚蒙蒙亮,木板前面已站着五排身着统一黑衣紧身服装,站得笔直的年轻人,个个身强体壮,仰首挺胸。面容严肃。 一身黑色紧身装的尉迟循毓正在点名。安和翘着二郞腿悠然地坐在一张自制的躺椅上。 “史也那!” “到!” “黄玉虎!” “到!” “刘大拿!” “到!” “尉迟循寂” “到!” 秦利见 没有应声。 “秦利见!” 尉迟循毓又大声喊了两嗓子。 “到。”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衣冠不整地从附近的一个军帐内跑了出来,站在了最后一排,还在不停地用手扣扣子。 “出列。站前面来!” 尉迟循毓大喊一声。 秦利见满不在乎走到队伍的最前排。 “为什么迟到!” “住这帐篷里,不习惯,半夜才睡着,等一醒来,发现已经集合了!” 秦利见说着,还不停地耸着肩。 安和看了看他哪吊儿郎当的德性。心想: 这宫中侍卫的纪律如此散漫,怪不得皇上不满意,的确是该整顿了,集训前尉迟循毓已将部分参训人员的家庭背景给他说了个大概,他记得,这秦利见是秦琼的孙子,太宗看在秦琼的面子上,才让他入宫当百骑军的,由于尉迟大炮与秦琼的良好关系,平时走动较多,这秦利见与尉迟循毓私交也不错。 可这小子第一天就敢迟到,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立不了威,下面的兵就没法带了。 尉迟循毓根着爷爷与父亲自小在军营中长大,当然知道带兵立威的重要性,可他与秦利见很是熟络,也不好说什么,看了看安和,意思是: 你是头,你看咋办? 安和站了起来,走到秦利见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用开玩笑的口气问他: ”怎么样,秦兄,这山中帐篷里有家中住得舒服没?” 秦利见看着满脸笑容的安和,刚才有点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了来。他哈哈一笑说: ”当然没有家里舒服,他娘的,这终南山实在不是人待地方,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还有这么多的蚊子。” 然后摸了摸脖子说: “你看,脖子上全是蚊子咬的大包,再说,直接睡在地上,这石头把俺全身都快咯散架了。” 安和仍然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老兄,你识字不?” “当然了,某还想着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呢!说不定还有可能高中进士呢!” 秦利见吹嘘道。 “哈哈哈!” 下面的侍卫笑声一片。 这小子识字是肯定的,官宦子弟的儿子不识字还真不多见,可这家伙竟然恬不知耻地说能高中进士,当然是有调侃的成份了。 安和继续笑着指了一指前面的大木板说: “请老兄,把木板上十七条,五十四斩中的第二条给我念念。” 秦利见伸长脖子,看着前面的木板念到: “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安和突然笑容一收,面容一肃,大声斥道: “原来你不瞎啊!既然能看懂上面的文字,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难道是你是想挑战本中郎制定的军规吗?” 秦利见没想到安和的脸色说变就变,刚才还和风细雨,马上就变成雷霆万钧了。 他低着脑袋,有点心虚地回答说: “职不敢,职只是。” 还没等秦利见说完,安和大喊一声: “来人,把秦利见给我绑了!” 身后两名穿着明光铠的卫士急步上前,扭住秦利见就将他捆成了棕子,然后绑到旁边的一个槐树上。 “按“十七条,五十四斩”第二条:按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的规定,把秦利见给我斩了!” 安和大声喝道。 这下秦利见彻底傻了,面色苍白,虽然山中的天气很冷,依然豆大的汗珠子“叭叭”直掉。看着尉迟循毓大声求助: “尉迟兄救我” 此时,尉迟循毓也有点蒙了,他没想到,安和集训第一天就要把一个将门之后给斩了。 忙走上前,为秦利见求情道: “念在秦利见是初犯的份上,还请安将军手中留情,从宽处理!” 安和哼了一声,背过脸去。 其实他也只是想吓唬吓唬秦利见,这秦利见可不是一般人,已故胡国公秦琼的孙子,右卫左郎将秦玉道唯一的宝贝儿子,要是真把他杀了,在老秦家还不掀起轩然大波啊! 这时,站在队列中尉迟循寂与身旁的几个宫中侍卫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然后异口同声地说: “我等肯请安将军手中留情,饶了秦利见!” 侍卫们见有人为秦利见求情,心想,这好人也别人他们几个做了,我们也做做吧。 于是纷纷为秦利见求情。 安和心想: “还是循寂三哥有眼色,知道给自己找台阶下,不负我去宫中找皇上为他求得宫中百骑军的编置。” 1(未完待续。) 第一四九章 极限越野 安和借坡下驴,厉声说道: “死罪饶过,活罪难免,拉下去,抽二十军鞭!” 两个卫士不容分说,将秦利见按倒在地,挥起军棍,按照安和的要求,毫不留情的将四十军鞭全部抽打在了秦利见的背上。 在秦利见杀猪般嚎叫中,两个卫士将四十军鞭抽完,鞭鞭见血,秦利见背上被抽得皮开肉绽,衣服都变得一缕一缕的。 等秦利见从地上艰难的爬起,他以为算完了,没想到,安和却大声命令道: “沿着这片空地,给我跑二十圈!” 安和让卫士抽他背部而不抽臀部的原因就是怕影响他跑步。 秦利见一愣,本想反抗,可一看到安和锐利的眼神,心想: “跑吧!这总比被砍头好多了吧!” 秦利见咬了咬牙,忍着背上的巨痛,在全体侍卫的注视下跑了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 等到跑够二十圈时,秦利见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安和一示意,两个卫士走上前去,将他拖到一个帐篷里,御医沈南马上对他进行了救治,又在他背上受伤的地方涂上了上好的金创药。 此时,300名宫中侍卫鸦雀无声,齐刷刷地望着面前这个连盔甲都没穿的中郎将。 显然刚才安和对秦利见的处罚震到了他们。 安和威严地扫了一眼300名侍卫,缓缓说道: “诸位,在下安和,奉皇上之命,训练百骑兵,从今天开始,铁血营就算正式成立了。我们是什么?是军人,是保护皇上的羽林军!我们承载着普通大唐士卒所没有的光荣使命。你们都是从十二卫和百骑军中挑选出来的,都是各卫里的精英,但到了铁血营。你们什么都不是,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卒子,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军人更要遵守军纪!” 说着。安和挥了一下手中的宝剑说: “这是什么?这是皇上赐给我龙渊剑,皇上准于我先斩后奏的权利,如有哪个不怕死的胆敢再犯军规,定斩不饶!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300名侍卫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安和又大声喝道: “以后,我就与大家同吃同住。请以后不要叫我将军,叫我教官!” 又指了指尉迟循毓说: “叫尉迟郎将为副教官,明白没有?” “明白!” 安和点了点头,显然对刚才的回答很满意。 侍卫们的第一项训练被安和命名为“极限越野”。 当尉迟循毓虎吼一声喊出此次训练的名字时,侍卫们有点蒙了,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也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训练。 “副教官,我问一下,什么叫“极限越野” 一个叫黄玉虎的侍卫弱弱地问道。 尉迟循毓阴险是笑了: “我可以告诉你。“极限越野”就是走到爬不起来,还愣着干什么,出发!” 尉迟循毓率先跑了出去,侍卫们急忙快步跟上。 安和得意地看着刚出发的队伍。 他这一套是从有关特种兵训练的电视上学来的,他知道一个人跑到极限肯定是痛苦的,但他要的就是能扛得住痛苦的侍卫,而忍受痛苦,就成了他们训练第一课。 已近黄昏,终南山蜿蜒的山路上,厚重的云雾盘踞在天边。山林里的风带着浓重的凉意刮过,侍卫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伴随着浓重的呼吸声,杂乱的脚步声。侍卫们通红的脸上汗如雨下,由于长时间的远途奔命,整个队伍的战线拉得老长。 尉迟循毓跑在队伍的最前面,这家伙体壮如牛,安和是不担心他会在半路上累趴的,尉迟循毓一边跑一边喊: “有谁受不了的。可以直接回家,家里有吃有喝的,多舒服啊,干吗要受这个罪啊! 谁要是受不下去了,教官说了,他可以马上奏请皇上,让他退出百骑军!” 当然,这是安和安排他这样做的,这也是安和从电视上学来的,他要从精神上先催跨他们,然后再重塑他们。 快累到极限的侍卫们没有理他,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前跑,这百骑军是皇上的亲军,可不是谁想进就进的,而且待遇优厚,比在其它十二卫中升官的机会大多了,当然谁也不肯轻易就放过这个好机会。 气喘如牛的尉迟循寂挥了挥拳头,恶狠狠地说: “有什么了不起,不要以为就你行!” 他显然对尉迟循毓不让他进百骑军不满意。 在山地间,黄玉虎与刘大拿手拉手跑过来,刘大拿脸色苍白,虚汗直冒,两人都有点抬不动腿了,刘大拿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带喘的说: “老子实在是跑不动了!” 黄玉虎也是步履蹒跚,使劲拉起刘大拿: “快起来,你个龟儿子,这么快就变狗熊了。” “狗熊就狗熊吧,反正我是不愿再受这份罪了。” 说完索性翻了个身,死狗一样直接躺下了。 尉迟循毓走了过去,一脚踢在刘大拿的屁股上,大声喝斥: “起来,再不跑老子放狗咬你!” 刘大拿没动,闭着眼睛还躺在地上: “老兄,你吓唬小孩子呢,山里面哪来的狗?你逗我玩呢?” 尉迟循毓朝后面挥了挥手,两个卫士骑着马赶了过来,后面跟着两只如牛犊般大小的狗,吐着猩红的舌头冲了上来,朝着刘大拿一阵狂吠。 “我的娘啊!” 刘大拿狂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蹿得比兔子都快。 其它的侍卫见状脸色大变,都像被马蜂撵着似的,撒开双腿就跑。 看侍卫们被狗狂追,尉迟循毓猛兽般的笑声夹杂着犬吠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夜色包裹了山林,气温骤降,侍卫们三五成群地拖着步子,队伍稀稀落落,拉得很长很长。 前后出现了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尉迟循毓早已站在了河边,冷漠地看着疲惫不堪的侍卫们。 尉迟循毓捡了一根树枝扔在河中,树枝马上被卷着冲走了。 侍卫们跌跌撞撞地蹭了过来,分成几排站在了河边。 大伙儿相互搀扶着休息了一会。 尉迟循毓大声喊道: “侍卫们,你们休息的时间够长的了,马上给我渡过河去!” 侍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湍急的河流,谁也没动。 “渡过河去,听到了吗?” 尉迟循毓又喊一遍,还是没人动。 “放狗咬他们!” 尉迟循毓面无表情地对身后的骑着马的两名侍卫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五0章 魔鬼教官 听到尉迟循毓的话,侍卫卫一阵尖叫。 尉迟循毓大声说: “你要虽说现在在十二卫,但一有战争,你们马上就有可能上战场,你们没有参加过太宗时期的对高丽战争,但你们没有听说过哪场战争的残酷性吗? 战争不可不管你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湍急的河流,你们要不想在战争中战死,就马上给我渡过去!” 几个坐在地上的侍卫纷纷爬了起来,尉迟循寂推着前面的人说: “弟兄们,别磨蹭了,快点过吧!” 一个侍卫惊恐的说: “我……我不会游泳啊!” 黄玉虎一把推开他说: 让开,别挡我的道,游泳都不会,你来这里干啥,还不如回家擞婆娘去!” 众人哈哈大笑,这个侍卫委屈的哭了。 尉迟循毓大声说: “既然不会游泳,你,被淘汰了。” 侍卫更是大哭。 “全体都有,下水!” 尉迟循毓第一个冲进了水里,侍卫们急忙向河中走去,刘大拿还在犹豫,黄玉虎一拉他: “走吧,看样子这次是逃不掉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互相扶着走进了刺骨的河水之中。 刘大拿冻得真发抖说: “我老婆要是知道了,非哭死不可!” 黄玉虎笑道: “现在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老婆啊。快点游吧,老子快冻僵了!” 侍卫们在冰冷的河水尖叫们往前游,有的一头栽在水里,再起来,嘴唇已成了紫色。 湍急的河流里。侍卫们奋力地在河水中挣扎,黄玉虎第一个爬上岸来,满身地水顺着衣服往下淌,他浑身哆嗦着,几乎迈不动腿。 紧接着尉迟循寂和刘大拿几乎同时爬上岸来,疯惫地躺在地上。又咬牙坚持爬了起来。 等所有的侍卫都上岸后,尉迟循毓叉着腰,大声喊道: “侍卫们,最后一项,五公里越野!” 侍卫们像看魔鬼一样看着他,满是惊恐之情。 “啊,还跑啊!” 黄大拿苦着脸说: “老兄,你这是玩死人不偿命的主啊!” “再跑五公里,今天的苦难就算是结束了。侍卫们。你们不是十二卫中的精英吗?哪就让本副教官看看你们是不是名副其实的精英! “加油啊,队伍不要散,跟着前面的跑。” 尉迟循寂站在前面调度指挥,显然他是在尉迟循毓面前故意表现自己,而且有示威的成份: 你不是不让我进参加训练吗,我还是照样来了,而且我还没有被淘汰。 尉迟循毓不理他,继续大声喊: “还不快跑!” 黄玉虎第一个冲了出去。尉迟循寂拔腿就追,虽然都累得不行。但他们谁也不让谁。 鞋子里都灌满了水,再加上长途奔袭,很多侍卫的脚上都磨出了血泡,被水一泡,更加的疼了。 刘大拿看着他们俩苦笑道:“ 你们……真是的,这个时候还不忘表现自己。” 尉迟循寂回过头来对侍卫们喊了一句: “弟兄们。别愣着了,跑吧!” 夜色里,侍卫们狼狈不堪地一路跑着,满脸泥泞地互相搀扶着前行,沿途不时有狼和野兽经过。但侍卫们似乎对这已经麻木,他们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一直往前跑,前面的路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练兵场上,百骑军铁血营的大旗在猎猎飘动,安和站在偌大的空地上,心里并不平静,他从来没有当过兵,也没有在军营里待过,他唯一和军人有过的接触就是上大学时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学过的内容,无非是站军姿,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起步走,跑步走等简单的内容。 他这次训练的内容,完全是从关于特种兵的电视上学来的,毕竟是第一次练兵,尽管事先他已和尉迟循毓将整个路线墈察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可是现在已以天黑好长时间了,侍卫们还没有回来,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只到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尉迟循毓的喝斥声从远方传来,安和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侍卫队终于回来了,队伍刚一到达营地,就有四五个侍卫“咣”地一下倒在了地上,死猪一样爬不起来。其它的侍卫也是呼呼喘得如同风箱一样。 一个侍卫体力透支严重,当场晕了过去。 两个卫士与御医沈南璆急忙走上前,将他抬了下去。 “集合!” 尉迟循毓大声喝道。 侍卫们艰难地列好了队。 尉迟循毓站挺了身子,大声对安和说: “教官,参加的二百九十九名侍卫,两个人不会游泳,被淘汰外,其余二百九十七名全部跑完既定的路线。顺利返回!” 安和扫了一眼疲惫不堪的侍卫,满意地说道: “好!很好!你们都是好样的,凡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现在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不要以为现在训练刻苦,现在的刻苦是为了将来更好地保护你们自己。 当然了,今天的训练强度大了些,这对你们是一个挑战,同时也是一个考验,所幸我们大部分的侍卫都坚持下来了,你们不亏为十二卫与百骑兵里的精英,如果有哪位侍卫感觉到训得太苦,不想干了,可以马上给我提出来,你放心,我现在就放你回去! 安和说完,停一了一会问: “有没有要回去的!” 回去事小,丢人事大,安和的话激发的侍卫们的血性,侍卫们鸦雀无声,没有一个提出要回去的。 “既然没有人提出退出,哪好,开饭,明天接着训练!” 铁血营里的伙食还不很好的,四菜一汤,安和参照现代社会机关的招待标准执行, 而且每人都有一碗羊肉汤,一块羊肉,这在初唐已经是很好的伙食了。 隋炀帝杨广的东征高丽与隋末的战乱给社会经济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初唐时期,经过贞观之治,虽然社会经济有了不同程度的恢复,但人们的生活条件与生产力水平依然很低下,长孙皇后为了省布,把自己的裙子做得特别的短,在李小九当太子时,有一次吃烤羊肉,看到割羊肉用的刀上还沾有一块羊油,李小九有点舍不得浪费掉,就用舌头舔下吃掉了。 而在铁血营里,三百多人每天都有羊肉吃和羊汤喝,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吃过饭后,侍卫们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休息,这一天太累了,还不到一刻钟,各个营帐的内传出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打鼾声。 尉迟循毓通过这次练兵,得到了一个外号:魔鬼教官,而且是尉迟循寂给他起的。(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章 寻找萝卜 次日天光大亮,安和站在空地上,让尉迟循毓‘呜呜’吹响了号角,侍卫们纷纷走出营帐,查看情况。 待见到安和在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忙把仍在酣睡的同伴唤醒,三三两两的集中到安和面前。 半晌,安徽仍笑眯眯的问道: “人可到期了?” 尉迟循寂仗着与安和相熟,大声回道: “都到了,教官。” 想了想,又小声补充道: “除了不能动的。” 人群爆出一阵哄笑,安和也莞尔道: “三哥想的真是全面。” 然后朗声宣布,此次能在这次训练中过关而不被淘汰的,已请示皇上,全部纳入百骑军,而且每人补助一百吊钱,顿时营地的侍卫们忘记的昨天的劳苦,欢声震天,众人齐齐称赞教官慷慨。 安和笑道: “你们却是谢错人了,我也是慨皇上之慷,一个子都没掏。” 侍卫们也哄笑道: “没有教官,皇上也不会想到我们。” 安和也不再分辩,将昨日战斗中比较突出的几个叫出来,其余人各自歇息去。 共有十二个人,安和指派他们为小队长,又让他们推举三名队长,分别掌管突击、护卫、侦查。 一番折腾,黄玉虎被推举为战斗队长,史也那被推举为护卫队长,还有一个尉迟循寂被推举为斥候队长。 安和让这些人围成圈坐下,站在圈中央,望着一张张兴奋的面孔,笑骂道: “你们没当过官是不是?” 这些新鲜出炉的大小队长忙用力板起脸,安和一翻白眼,道: “想笑就笑吧。憋坏了这荒郊野地可没地儿看去。” 众人表情松下来,一阵轻笑。 安和又加把火道: “当了队长,每人每月多领五吊钱的补助,大家是不是很高兴?” 十二人如小鸡啄米,频频点头。 安和话锋一转: “但是这也意味着更高的要求、更重的责任。如果在今后训练中被过者,撤!在战斗中失误者。撤!被队员集体弹劾者,撤!” 三个‘撤’把新官们唬的一愣一愣的,这些侍卫虽然都是些官宦子弟,但大多是仰仗爷爷和父辈们才当上宫中侍卫的,好多人所依仗先辈都不在人世了,所以意味着他们如果没有什么军功和建树的话,他们的官运也就到头了。 而面前这个少年,虽然才十六岁就已以做到中郎将了,这在整个大唐来说。可以说是绝无尽有的,而且又深得皇上的信任,未来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眼看有个靠上贵人的机会,哪个不珍惜?哪个敢不听话?何况这位殿下看上去平易近人,人又大方。 安和无从知晓这些人的心理,即使知道他也只会高兴,他明白人有自己的想法不要紧,要紧的是能把所有人的想法引到一起。所谓齐心协力,只有心齐了。力才会往一处使。 上下同欲就是这个意思。 安和又借鉴后世公司先进的管理制度,小队长自愿挑选队长,结果四个跟了黄玉虎,三个跟了尉迟循寂,两个跟了史也那,又让小队长去被队员选择。 这种由队员挑选队长。小队长挑选队长的做法,在讲究下级服从上级的唐代是绝无仅有的,侍卫们都感觉到很新鲜。 安和把尉迟循寂挑出来,私人情感方面占的并不多,主要是听尉迟循毓说。这小子在极限越野中表现的的确不错。 二是这小子脑子灵活,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是一个做斥侯的好料。 安和一开始就没有把他们单纯当作守卫皇宫来培养,按安和的话说,要把他们一个个训成复合型军事人才。 场中只剩下安和与三位队长,安和诚恳道: “大家知道,此次练兵是皇上亲自安排,还请各位精诚团结,倘若圆满完成任务,我定明皇上给你们在百骑军中安排个好的职务!”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安和当然知道几个好的队长对带好兵的重要性。 三人起身激动道: “敢不以死效命。” 待三队侍卫各自挑选好自己的小队,安和就操练起三支队伍来,安和让尉迟循毓专门操练突击队,护卫队,自己亲自训斥侯队。 尉迟循毓按照安和的要求让突击队的队员们三人一组勤练三才阵: 一人持枪,一人双刀,一人一手刀一手盾,可远可近,可攻可守。 然后分成黑白两方,用临时赶制的木质武器沾上白灰,互相攻击。 有时双方人数相等打得不亦乐乎,有时又力量悬殊,致使一方被揍的鼻青脸肿。 安和告诉队员们是在锤炼他们在不同情况下的反应,可是渐渐有机灵的发现,每次扮演劣势一方被暴揍的,几乎全是前一天训练不积极的小队。 这个现很快传遍全队,于是乎各个小队长咬牙切齿对自己队员吼道: “倘若是谁偷奸耍滑,让咱们全队挨打,你放心,回来后全队会再揍你一顿!” 一时间营中气氛升腾,训练中再无一人敢稍有怠慢。当各小队打出火气,咬牙切齿的把训练搞得接近实战,不时有人被打的爬不起来。 小队之间开始针锋相对时。某位小队长便会适时站出来对各小队逐一点评,指出他们的缺点,重点表扬他们的优点。 至于斥候队的九十人,就没有前两队那么好命,安和深感这个时代斥候能力薄弱,挖空心思训练这些菜鸟。 有时候在营地里藏几个萝卜,命令他们以小队为单位寻找,没找到的没有晚饭,省下的晚饭将送给找到萝卜多的小队。 安和告诉他们这是锻炼他们寻找蛛丝马迹的能力。 有时候会在十里外的山顶上放些萝卜,再画些奇怪的图画,命令他们以小队为单位爬到山顶,再折返回来。 队员们满心以为这次还是谁先拿回萝卜谁获胜,当一群人狼奔豕突争先恐后的拿回萝卜后,安和宣布所有的小队画下方才在山顶看到的那些奇怪的画时,萝卜们一下子傻了眼,大眼瞪小眼:确实有印象,因为太有视觉冲击感了,但实在没往心里去。 最后,尉迟循寂所在的小队画了五个图案,虽然都似是而非,却也夺了冠军。一般的都画了两三个,最差的一个都没画到。 安和板着脸道: “斥者度也,候者候望,度,是斥候的第一要求,就是加入自己的思考判断,既然现异常,为什么不去思考?为什么不记下来?像猪一样的笨蛋!” 说到后面,他也笑起来。 众人的心肝才敢扑通扑通乱跳,将军,哦不,他叫队员们称呼他为‘教官’,教官什么都好,就是起火来太吓人,常叫人搞错了他的年龄。 安和最后没有取消谁的晚饭,毕竟没有说规则,但是他明确告诉队员以后的测试都会没有规则。 “教官,那到底画的是些什么东西?”吃饭时,终于有大胆的问道。 安和神秘笑笑,说:“一千年后你就知道是些什么了。”(未完待续。) :  求收藏与推荐 第一五二章 无赖战法 安和继续不紧不慢的打磨他的斥候队伍,不是他偏心眼,因为曾处于信息时代的安和,知道搜集信息,负责侦察的斥候队伍太重要了。 斥候队伍的训练对有些人是有趣是挑战,但对另一些人便是苦恼是煎熬。 所以安和规定斥候可以自愿退出,但一旦退出便终身不得反悔。另两个大队有不少贪图斥候训练新奇,又能多跟殿下学习的,纷纷要求转队,也是这个原因没有人愿意主动退出斥候队。 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队员们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与他们同吃同住,又无所不知的‘教官’了,没人在意他的年龄。 安和规定只有各大队前二十名才有资格报名参加斥候队,无疑把斥候队级别拔高了,这是安和的设想,他准备在未来把斥候队建设成这个时代的特种部队。 在一次全体大会上,他当着近三百人宣布了这一决定,同时还宣布从今往后,无论麾下有多少人,只有这三百人可以称呼自己为“教官。” 一边的尉迟循毓和御医沈南璆瞠目结舌,安和这种收买人心的法子踏雪无痕,惠而不费,还能激起这群人的荣誉感,这三百人以后便是嫡系中的嫡系,两人齐齐将安和奉为偶像。 五十个够资格的全报名了,安和将两个队长踢回去,然后把报名的四十八人统统撵到一处山里,给他们一个时辰时间藏匿,并告诉他们,半时辰不被发现就可以进斥候队。 一个时辰后,安和告诉斥候们自即日起将施行不定额淘汰制,这次找不到人的将全部被淘汰,之后便把他们撒进山里…… 六十比四十八,最好的情况下,五个队员中也会被淘汰一个。 斥候队员们打了鸡血一般,恨不得掘地三尺。把所有萝卜都找出来,现在他们一律称菜鸟为萝卜。 专业和业余的差距很快体现出来,只见斥候队员们从从容容从山下上去,用一根木棍在树顶上一捅。便会有一个萝卜惨叫着掉下来。 在灌木丛中一搅,又一个萝卜‘哎呀’一声蹦出来。往个山洞里扔进几个蜂窝,便坏笑着跑到一边躲起来。 不一会好几个萝卜惨叫着从洞里窜出来,扑通扑通跳下边上的小溪。 一个个萝卜被拔了出来。鸡飞狗跳的半个时辰过去后还有八个没找到。 这意味着二十个斥候将被淘汰,八个水灵灵的新萝卜将补充进来。这八个萝卜各有高招。其中一个叫杨凡的瘦小子最为机灵,他在山脚小路旁挖个坑,再盖上一块木板,撒上浮土,最后掀开条缝钻进去。 玩过捉迷藏的人都知道,找的那个人总会下意识走两步再开始找,他就利用这个惯性思维藏在起点,结果六十个斥候全数通过都没现他。杨凡也被安和评为这次的第一名。 最惨烈的是一位叫石头的,这位仁兄当时也躲在山洞中,但是蜂子扑来时。他把自己蜷在墙角,硬是咬牙没有叫出声来,也没有冲出去。 测试结束后,安和大声呼唤八位获胜者下山,便少了一位。等到大家寻到山洞,找到石头时,他被叮的面目全非,浑身浮肿,已经晕厥过去。 抬下山时,这位顽强的仁兄醒了。勉强睁开肿成一条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教官。 安和又想笑又心疼,对他点点头,让人赶紧医治。石头兄才放心的又晕过去。 看着被淘汰的和没入选的无精打采的样子,安和暗叹一声,及时宣布,所有没入选的队员都可以参加下次选拔,结果士气更加高涨,落选的憋了股劲要在下次一雪前耻。入选的也拼命训练,怕下次落选。 当月亮升起,火头军们在篝火上架起烤架,把斥候队打来的山羚、黄羊之类的野味扒皮洗净挂上,一遍遍刷着作料。肉色渐渐金黄,油脂渗出,劈劈啪啪的滴在火上,把火苗撩拨的一窜一窜,也把围坐成圈的侍卫们的口水撩的咕噜咕噜。 当安和变戏法似的拿出两坛美酒,气氛顿时达到顶峰。安和递给尉迟循寂一坛,自己抱起一坛,挥手拍开泥封,尉迟循寂也有样学样,队员们似乎都闻到那酒的醇香,有瘾大的使劲耸鼻子,满脸的陶醉。 这些人自离开上京便风餐露宿,自带的酒早已喝光,恐怕都有一个月没闻到酒味了。 尉迟循寂把酒坛双手举过头顶,大喝道:美酒穿肠过,男儿建功时,大家同醉!” 说完仰头痛饮一口,他什么时候都不忘卖弄文采,时刻提醒大家: 我不但是侍卫,我还是个文人。 饮罢,尉迟循寂大叫道: “痛快!” 便把酒坛传给左手第一个,那队员一脸激动地结果酒坛,也痛饮一口,高叫道: “痛快。” 混坐在一起的队员原本见到打得不可开交的对手有些别扭,但随着酒坛在一双双手中传递,才猛地想起大家本是并肩作战的袍泽,是可以生死相依的兄弟,于是不好意思的相视一笑,把那点小别扭就着酒喝下去。 这一切都被安和看在眼里,他微微相视一笑,心想,这就达到了他要的目的了,团结就是力量,于是抽出刀,分麾下炙。 每周六训练,有一天是战术理论培训学习,尉迟循毓是个大老粗,让他训兵可以,但军事理论、战略、战术方面就不行了,主讲人当然是教官安和。 当安和用自制的“粉笔”在一板木板上写下:“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个字时,让侍卫们惊奇的是们的教官连军事理论也别出心裁,与从众不同。 “安和仿佛看出了大伙心中的疑惑,微笑着对侍卫们说: 这是我们今后在战场上,特别是敌众我寡时要遵守的“十六字”方针,我称它为游击战术。 这十六字的意思就是敌人进攻的时候我方退守;敌人退军时,我方要追击;敌人驻扎在某地按兵不动时,我军要对其扰乱;当敌人疲劳的时候,我军要乘胜追击。 战场上的形式瞬息万变,所以我们的战术也要随着战况的改变而改变,一成不变的打法,只能是死路一条!” 侍卫们对这种无赖式打法很感兴趣,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安和就给他们讲了一支红军在力量薄弱的情况下,如何利用这种战术,在力量远大于他的白军的四次围剿中取得胜利的。 虽然会侍卫谁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战例,但他们还是听得津津有味,讲到精彩处,侍卫们热血沸腾,大声叫好。 侍卫们发现,教官讲故事的水平也是一流的,这么精采的故事也能编的出。 最后安和总结说: “这种战术适合在战场上,在宫中护卫时,谁要是按本教官教的战术去做,老子揭了你的皮!”| 众侍卫哈哈大笑。 安和心想:要是在保护皇上与嫔妃时采用敌进我退的打法,事后,不被皇上五马分尸才怪。(未完待续。) 第一五三章 新式武器 求收藏与推荐 马术,是安和的弱项,安和是个谦虚的人,虽然在马球比赛前他练了很长时间,他也自认为在这方面,技不如人,更不敢在众侍卫面前卖弄,于是安和将三队合兵一处,由尉迟循毓带队驯练马术。 自己请示皇上后,从将作监请来四人,一头扎进了营账内,有时一天也不见他出来,侍卫们都很纳闷他们的教官在做什么。 其实安和是在改良武器。 他将诸葛连驽的草图又画了一副,交给将作监的工匠们按图制造三百副,这些将作监的匠人们是专门研究制作冷兵器的,安和相信他的技术不会比谭木匠的差,一定会按要求把连弩造出来。 在唐朝初年,火药还基本上没有用于军事,多数是用来制作烟花爆竹,薛枫根据宋朝军队使用的一种原始火器制作方法,取一段巴掌长的竹筒,一头削成尖头,一头系上一根细长的铁棒。 然后,装入火药和铁砂,夯实,接入引线引出竹筒外部,再用黄泥将两头封死。然后,将竹筒尖头朝上捆绑在一支箭上,高举箭支,点燃后面的引信,火药燃烧产生气体,借助气体后喷的反作用力,箭飞向前方。 经过反复试验,这种火器被研制成功,能射数十丈,到达目标后,火箭爆炸,铁砂飞散伤敌,威力极大。安和给这个杀人的武器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天女散花”。 他研制的第二个神秘武器叫石雷。 地雷在中国约有500多年的历史,明代兵器制造家首次发明创制了地雷,并大量用于战争。 明代兵书《武备志》中记载了10多种地雷的形制及特性,并绘有地雷的构造图。 地雷多是用石、陶、铁制成的,将它埋入地下,使用踏发、绊发、拉发、点发等发火装置,杀伤敌人。但在唐朝,这绝对是一个空白。 上面记裁地雷制造的方法,安和一样也没见过,唐朝的冶炼技术又不是很发达。打死他也不敢用金属来制造地雷。 不过安和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叫《地雷战》,游击队员用石头制造地雷,方法简便实用。 终南山上遍地是石头,安和凭记忆与工匠们试着把石头打制成圆形或方形。中间凿深孔,内装火药,然后杵实,留有小空隙插入细竹筒或苇管,里面牵出引信敢用铁来做地雷。然后用纸浆泥密封药口,埋在敌人必经之处,当敌人将近时,点燃引信,引爆地雷。 为了增强威力,他同样在地雷中的炸药内混合了铁砂。薛枫把这种地雷取名为“轰天雷”。 请示皇上后,安和终南山的一片空地上,搭建房屋数间,招收一大批劳工,在将作监工匠的指导下。日夜赶制以上三种武器。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安和与尉迟循毓就把这批侍卫训得军容严整、士气高昂,像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终南山的一片开阔地上,李治、王皇后、武媚、大将军李世绩、江夏王李道宗、长孙无忌、张行成等人兴致勃勃地骑在马上观看铁血营的实兵演习。 主意是武媚提出来的,她一是想看看安和兵练的怎么样,二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安和了,心中总有一种想看看安和的愿望。 其实安和并不想在练兵这事上大肆宣扬,他知道自古以来帝王们对带兵之人都颇为忌惮,“兔死狗烹。鸟尽弓蔵”的事历史上太多了,就连一代贤主李世民对初唐的战神李靖也是小心提防,恩威并施,好在李靖深知韬光养晦的重要性。晚年以石封门,足不出户,谢绝一切来访,终得善终。 自己年纪轻轻就被任命为四品的百骑军中郎将,如何再握有兵权,难免遭朝中大臣的忌恨。 可皇上的旨意。安和尽管一百个不情愿,可还得照做。 此时的安和一身银色明光铠,腰挎李小九御赐的龙渊宝剑,骑着一身黑缎子一样的突厥马大宝,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武媚眼前一亮,目光久久停在了安和的身上,不忍离去。 二百九十五名铁血营侍卫分成三队,一字排开,个个精神饱满,盔甲鲜明。 安和威严地扫了一眼场上的侍卫,大声问道: “侍卫们,咱们训练的的是什么?” “誓死效忠皇上,保护皇宫安全,立志血战沙场,扬我大唐国威!” 近三百名士兵异口同声,声振林越。 长孙无忌小声对身旁的李世绩说: “这小子,可真会拍皇上的马屁!” 李世绩微微一笑,不屑地说: “绣花枕头而已,中看不中用。” 李世绩根本就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会练出什么像样的兵来。 而一旁的李小九与武媚心中大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哪怕是此人皇上。 安和向同样一身盔甲的尉迟循毓略点点头,尉迟循毓一磕马蹬,跨下马往前走了几步,手中的红旗一举,黄玉虎带领一队骑兵纵马在布满障碍、陷阱的场地内,闪电般地来回驰骋,马蹄声震耳欲聋,场地内掀起冲天的狼烟,骑兵们虽然速度奇快但阵型却有条不紊、丝毫不乱。 在场地的一侧一溜摆着一百多个鸡蛋大的石头,石头太小,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 骑兵们快马如飞,经过石头旁时,马背上的侍卫倏忽不见,细看,人贴马腹,人马合一,再一转眼,人已在马背,一百多人逐一经过,待所有骑兵重新站成一条笔直的直线时,每个人的手中都举着一枚鸡蛋大的小石头。 围观的人顿时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骑在马上的尉迟循毓面露得色,因为这些骑兵都是他训出来的。 红旗再次举起,三队侍卫排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一排箭靶前,每人手中拿着一个装有盒子的弓弩。对准了前面的箭靶。 安和一声令下: “放!” “崩”的一声大响后,“刷”地一声,数不清的弩箭组成的暗影从侍卫们的面前升起,飞蝗一般飞向了前面的箭靶。 瞬间的功夫,第一排侍卫已将箭盒内的十支弩箭全部射光。 第一排侍卫射完以后,迅速蹲下,第二排侍卫如法炮制,还是“崩”的一声,刷地射出,然后迅速蹲下,接着是第三排。 等每三排的侍卫将箭盒内的箭射完后,第一排的侍卫已将另外十只箭装好了,站起身来,又射一轮,三轮过后,前面的箭靶已变成了刺猬。 从举弩到射弩的那一刻,侍卫们的动作竟然出奇的一致。 无论安和还是侍卫们都有一种成就感,因为为了这个和谐,他们足足练了十多天。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左仆射李世绩看过此景,暗自心惊,他大半辈子在战场上渡过,知道战场最讲究的就是兵贵神速,有时几秒钟的时间都可以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 侍卫们用的这种可以连发的弓箭,在战场上可以节约一半以上的准备时间,一排射完,再换别一排的射法,可以给敌人持续不断的打击,若将此战术与弓弩用于战场之上,威力定然十分惊人,刚开始他还以为一个半大小子训兵,不过是徒费时,费力罢了。可看了刚才的演练,李世绩心想: 别说,这小子还真有点门道。 看完两项演练,李小九与武媚交换了一下眼神。 李小九微微笑着点点头: “嗯,还不错,看样子安和没少下功夫!” 黑瘦的李道宗,手抚胡须,微迷着有点近视的眼睛,哈哈大笑道: “某征战沙场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可以连发十箭的弩,这玩意要是用在战场上,可是一个罕见的杀人利器啊!” 一旁的长孙无忌深以为然,他虽然对安和没有什么好感,但不得不赞成李道宗的看法。 李道宗骑在马上对着安和大声喊道: “好小子,不错!不错!” 安和心想: 好戏还在后头下面,你就继续看吧。(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章 煤球炉子 尉迟循毓手中的红旗又一举,尉迟御寂带领他的斥侯队,纵马来场地中央,翻身下马,在用随身携带的小铁锹在地上挖出木盆大的坑,然后,往里面放入一个个石头做的人头大的东西,一条一丈多长像绳子一样的引线与这东西连在一起,待侍卫们将东西埋好后,安和骑马跑到李小九的面前说: “还请皇上与诸位大臣再后退五十丈,这玩意威力巨大,我怕惊扰到诸位。” 李小九与诸臣催马又后退五十丈,安和还是不放心,又让一排侍卫分执盾牌站在李小九与大臣们的前面。 大家心中都在猜疑,这安和又玩什么花招,离这么远,就是弓箭也射不到了,还用得着如此小心吗? 安和嘿嘿一笑,手中红旗挥动,十几个侍卫打着火折子,将引线点燃,然后骑上马,迅速跑出几十丈远。 空气中顿时传出一阵刺鼻地火药燃烧的味道。 轰!轰!轰! 十几声巨响,埋下的地雷接二连三地爆炸,漫天的黑色铁砂飞舞着,场上飞沙走石,大地为之颤抖,一股黑烟冲天而起,久久不散,待烟雾散尽,众人才发现,原地被炸出一丈深的大坑。 李小九、李世绩和李道宗瞠目结舌,武媚吓得花容失色,几欲坠马。 还没等这几个人反应过来,安和又一挥旗,史也那的护卫队纵马上前,从背后抽出火箭,整齐划一地点燃引信,顿时,骑兵们手中的火箭发出“嗖嗖”的响声,尾部带着火花。电闪一般射向远方的一堆草堆,伴随着声声爆炸声,火焰与尘土冲天而起。 …… 如果刚才看到诸葛连弩他们只是有点惊奇的话,现在看到天女散花与轰天雷,在场的所有人都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久经沙场的老将李世绩长叹一声: “这小子真是天纵奇才啊!不可思议,世绩行军数十年。如此厉害的武器还是第一次见到,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李小九兴奋地对武媚说: “有这两样武器,还担心什么边境不稳,外族来侵,从此以后,朕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此次练兵,李小九大为满意,又拔了一大笔的经费,让安和大量生产诸葛连驽、火箭、石雷。 演练结束后。休息十天,这帮子爷们一个多月吃住在山上,早就憋得不行了,安和一宣布这个命令,不到半个时辰,侍卫们就走得一干二净。 因为山上还有新式武器生产基地,必须严密保护起来,安和安排十几个卫士留守山上。自己和尉迟循毓也各自己回家了。 晴云、金凤、婉月发现一个月不着家的男主人回来了,俱是满心欢喜。超级厨师金凤做了一桌子的菜,把安和的胃都快吃爆了,再听听婉月弹的琵琶,安和心想: 这日子过得比山上好太多了! 唯一遗憾的是已快进入冬季,天气有点冷,加上安和的房间又比较大。好长时间没住人,一进屋,就像进了冰窖似的。 要是能有空调就好了! 安和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这可是在唐代,空调这玩意就是在现代也属于高科技。别说制空调了,安和在后世连空调遥控器上的功能也没学全。 不过这时间已有煤了。 我国在西汉时期开采和使用煤了,煤的颜色黝黑,状似石头,因而在古代有石涅、石炭、石墨、乌金、石黑丹等名称,此时,在唐朝,煤的名称叫石炭。 安和心想:空调老子搞不成,搞个煤球炉和用来取暖总行吧。 遥想前世岁月,烧蜂窝煤的炉子几乎家家都有,冬天里,家里没钱买空调,安和几乎是围着煤球炉子渡过的。 他对煤球炉与蜂窝煤可以说再熟悉不过了。 说干就干,安和先是画了煤球炉子、与煤球机的图形,然后让尉迟循寂找人帮忙做炉胆,做模具。 两天后,当安和与尉迟循寂到王铁匠家时,王铁匠已经将模具做好了。 王铁匠是个伤残的老行伍,祖传一门打铁的手艺,远近闻名,但奈何年少时建功立业之心不死,投“锤”从戎,太宗时期,在对高丽作战中,折了一条腿,不能继续留在军中了,就领了一大笔抚恤金,在长安城租的门面,安安心心做起了祖传的买卖,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在长安的打铁界闯出了莫大的名头。 煤炉壳在现代都是用铁皮桶做成,但在古代,哪里有什么铁皮桶啊? 安和只好让王铁匠帮忙做两个类似木桶状的炉壳,用一节竹筒做炉门,炉门盖也用一段带节的竹筒。 至于蜂窝煤,那就是用煤粉、黄泥和水按比例和在一起做成的,具体的比例李治也不清楚,只知道黄泥是用来增加粘性的,燃烧就当然要靠煤粉了,没有黄泥只靠煤粉就做不成球,而黄泥太多了,蜂窝煤又不耐烧。 安和小时候,用煤球机打过煤球,这点基础知识还有,就又教了王铁匠如何制作蜂窝煤。 不得不说这王铁匠极具创意,又过两天,当安和与尉迟循寂再到他家时,尉迟循寂一脸惊奇地看着王铁匠变魔术似的搞了个黑饼出来,黑饼也就碗口大,却有碗一样高,每个饼中还有十二个同样大小的孔,表面光滑,黑油油的发亮,凑上去闻了闻,没什么味道,舔了舔,还是没什么味道, 安和在旁边看的一头黑线,深深的被迟循寂的举动所震惊了。 这东西也能舔? 王铁匠也震惊了,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东西可以舔, 可是舔这东西有什么好处了,这模具打造的时候,自家的小孙子还曾尿上过,这位爷应该不会闻到过骚味吧。 一旁的安和忍不住了,出声调侃道: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呀?这个是模具,可不是人家丽春院的小翠,咋没看清楚就舔上了呢!” 尉迟循寂也发现此举不妥,尴尬地笑了两声。(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章 请吃火锅 安和看了看,也只能这样了,在唐代能把煤球机制成这样已经是不错了。王铁匠找到一种叫“城隍土”的灰白色泥土,用这种城隍土在木炉壳中铺底,然后用碎石、沙在炉底上筑个窝,窝口跟炉胆的内径一样大,窝口还横了两根从王铁匠那里要来了细铁,把炉胆叠在窝上与炉壳高度平齐,再用碎石、沙和城隍土把空隙塞满,大唐第一个煤球炉子就完工啦。在王铁匠铺的后宅,堆放着几十个王铁匠试验做成煤球,安和与尉迟循寂吩咐手下的人,将炉子与煤球一块抬到了安和的宅中。 睛云、金凤,婉月见到这造型奇怪的东西十分好奇,纷纷上前,细细打量,金风还亲自用手摸了摸。 安和笑着问晴云: “晴云姐,家中还有肉吗?” 晴云笑道:“还有好大一块五花肉呢。” 安和不在家,这三个女人都喜欢吃青菜,听说安和要在家待十多天,晴云才去菜市场买了这么大一块,反正天气已经很冷了,也不容易坏。 安和兴奋地说: “好,这下有美味吃了,你把把五花肉切着很薄的薄片,把小铁锅加水端到这里来。” 晴云应声而去。 安和与尉迟循寂燃起煤炉来,安和先用一个蜂窝煤垫底,然后用砍成小块的带松香的松柴,铺在煤上点燃,等松柴烧红后再叠加上一个蜂窝煤,一阵浓烟过后,煤球慢慢地燃着了。 不一会,晴云已按照安和的吩咐将小铁锅端来,安和与尉迟循寂将炉子抬到房内,让晴云把小铁锅放在炉子上面。 蜂窝煤越烧越旺。淡蓝色的火焰不断地舔着锅底,锅里的水慢慢地沸腾起来,安和将晴云切得薄如纸片的五花肉连同胡椒、干山楂片、葱花、姜沫放了进去,中间不断用勺子撇除表层浮沫。 晴云刀功不错,切得薄如比纸片的肉片在锅内上下翻滚,不一会。一股诱人的香气从锅内传来,尉迟循寂真咽唾沫,恨不得立马就将肉片放到嘴里。 炉火熊熊,室内的空气也慢慢地升了起来,安和挪开锅一看,煤球正烧得通红,又加了一个煤,让晴云打开一扇窗户。 尉迟循寂一头雾水的问安和:“四弟,这室内的温度好容易才升了起来。你打开窗户干吗?” 安和笑道: “这是增加空气的流动性,以防煤气中毒。” 尉迟循寂不解地问。安和答道: “煤气就是炉子里的石碳燃烧后产生的气体。” 这气体也能使人中毒?安和说: “对啊,如果不增加空气的流动性,我们几个在这屋里时间长了都有可能中毒。” 看尉迟循寂还是一脸困惑的样子,安和心中叹道: “对一个古人传授现代知识,真是麻烦。” 安和看了看小铁锅里的五花由红转白,快熟个差不多了,就把炉门封起来。过一会,火就弱了。正好能保持汤滚,达到了文火的效果。 安和用筷子夹了一块煮好的五花肉尝了尝,味道不错,心想:要是有点辣椒就行了,吃火锅没有辣椒总觉得少点什么。 在唐时,还没有辣椒。1492年哥伦布远航发现了新大陆,才收获了辣椒,16世纪晚期 辣椒才传入中国,在此之前,中国食物中的辣味的来源主要是花椒。其次是茱萸的扶留藤。 尉迟循寂看安和吃了,也急忙夹起一块放在嘴里,一口吞下烫得直跳脚,却舍不得吐,五花肉入口既化,绵软松香,实在是人间美味,尉迟循寂哪里吃过这个。 就在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忘我的时候,丝豪没有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后脑勺子一人挨了一巴掌才打醒两个吃货。 “两个混帐玩意,有了好吃的也不知道喊大哥一声,真是白疼你俩了。 两人回头一看,是尉迟循毓,尉迟循寂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你来的真是时候,我们刚才忙的时候,你不在,刚煮好你就来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让大哥尝尝味道如何!” 尉迟循毓说完一把夺过尉迟循寂的筷子,夹了一片五花肉放在了嘴里,闭上眼睛仔细品尝,不是摇头晃脑的称赞: “这五花肉煮的,没话说,实在是好吃急了,待大哥再尝一口。” 尉迟循寂不满地说:“你用的可是我的筷子!” 尉迟循毓眼睛一瞪说:你的筷子咋了,我又不嫌你脏。 尉迟循寂气得还没吃饭,肚子鼓起老高。 “什么人啊,这是!” 尉迟循寂小声嘀咕了一句。 尉迟循毓全当没听见,反而下手的频率越来越快了,不一会,一锅五花肉片就让他吃下去大半,尉迟循寂在一旁再也受不了,自个跑到厨房拿了一双筷子,来和尉迟循毓抢食了。 安和看着两兄弟狼吞虎咽的样子,心想: 这两兄弟是不是饿死鬼投胎? 待他举筷子去捞时,锅内已所剩无几了。 安和又让晴云切了一盘五花肉,顺便切了棵白菜放进锅里。 尉迟循毓光吃还不尽兴,厚颜道: “有酒没,这有菜无酒不成席啊!”安和只好又吩咐金凤将自己用蒸馏法提纯过的烧酒提了一坛子过来。 尉迟循毓也不客气,拍开一坛,自斟一杯,一口喝了下去,两眼顿时瞪得溜圆,一股浓郁的酒香几乎将他醺醉,这也太好喝了,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咚咚,他一口气喝下半坛。 旁边的尉迟循寂弱弱地问了一句:“大哥,还有我呢?”尉迟循毓这才放下坛子,抹了抹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酒实在太好喝了,剩下的半坛留给你俩。” 经安和用蒸馏法提纯的酒高达50多度,不同于唐朝普通的二三十度的酒,安和看尉迟循毓一口气喝了半坛,心想:等会够你受的。 果不出所料,喝完半坛酒后不长时间,尉迟循毓一张黑脸就涨成猪肝了,说话舌头都长了。 重下的五花肉片,还没吃几口,尉迟循毓就一头栽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安和与尉迟循寂,费了老大劲才把他硕大原身躯弄到安和的床上,第一天一早,尉迟循毓睁开眼就问安和:“难道,难道我咋天喝多了?”安和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尉迟循毓挠着头纳闷地说:“不能啊!我原来喝两三斤从来就没喝醉过,昨天昨喝二斤就多了呢?”安和一字一顿地说:“因为大哥喝的是我蒸馏过的酒!”(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新茶出炉 安和府中只有晴云、婉月、金凤三个美如花的女人,尉迟循毓是个实诚人,特别是对待男女感情方面不太敏感,一直没有发觉自己的妹子与安和的关系,每次到府中,看到三个来往穿梭的女人,尉迟循毓总是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安和,仿佛安和与这三个女人都有私情似的,还不时的和安和开玩笑: “家中三个侍女个个赛若天仙,四弟艳福不浅啊!” 安和是现代人,本身思想就开放,加上脸皮厚,对这种玩笑话,一笑了之,倒也没觉得什么。 安和这时候倒时想让一旁的晴云解释几句,可每次听到这话,睛云就羞了个大红脸,低着头娇羞不语。仿佛他俩真有什么事似的。 想到上次尉迟阿敏来宅中看到晴云三人的奇怪表情,安和心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为了打消心仪之人与末来可能的大舅子对自己的误解,再加上这么大的宅子平时,打扫卫生、养护花草、吃喝招待等事情繁多,光靠三个女子的确有力不从心,于是安和就让尉迟循寂帮他物色了两个人做家丁,一个叫王全,一个叫李会,王全二十岁,李会三十一岁,两人都精明强干,一些体力活,如打扫宅院,修剪树木,吃喝招待,二人全包了,晴云、金凤、婉月三人负责日做饭,种花养草等一些较轻的活儿。 从此三人闲了下来,变着法儿地给安和做美食,再加上有新发明的火锅,尉迟两兄弟几乎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每天中午几乎天天来蹭饭吃,。饭后揉着吃得圆溜溜的肚子就走了,要是喝多了就住在安和家中,第二天接着来,后来把薛仁贵也带来了。 只到安和让王铁匠做了三副炉子送给他们,三个家伙才心满意足,不再来了。 “阿郎。宅子里茶园内的茶已晒干收藏好了。” 晴云走过来说。 安和实在喝不惯唐朝这种五味俱全的茶,而且煮茶的程序又十分地麻烦,安和的宅子很大,开春的时候,就在宅子里种了些茶树。 “呸!太好了,快把人和茶叶都带来,终于不用喝这茶叶渣子了!” 安和将口中的茶水吐出,实在受不了大唐的这些怪味茶水,不加盐是苦的要命。加了盐他又喝不惯,所以早就惦记着自己炒些茶来喝了。 趁着晴云去取茶的功夫,安和先在花园里砍了些细毛竹去掉叶子做成炒茶扫帚,然后又让金凤去厨房找口小铁锅,冬天取暖的碳炉也找出来升上火,等这些都准备好时,晴云将晒好的茶叶拿了过来。 接下来安和就开始亲自炒茶,王全和李会在一旁观看。安和打算让王全,李会学会后。将茶园出产的茶叶都制成炒茶,毕竟那么大的茶园,不可能只靠自己炒制,而且这茶炒出来后,不光自己喝,以后拿来送人也不错。 将小铁锅加热到一定的温度。然后放入半斤多茶叶快速旋转翻炒一两分钟,这叫满锅旋,等叶质柔软,叶色暗绿时,将锅抬高使温度降一些。再用力使茶叶在锅中旋转,这叫做带把劲,当叶片皱缩成条并有粘性时,再将锅抬高温度再降一些,炒到茶叶钻到把扫帚的枝内时,反复多炒几遍,等叶子有三四成干时,就可以出锅了。 炒好的苶色泽暗绿卷曲成条,和后世安和喝的茶一模一样,这炒茶的办法还是李愔从网上看到的,没想到第一次炒作就制出来不错的茶叶。 “阿郎,您这炒茶之法倒也新奇,茶香也很奇特,就是不知道煮好的茶味道如何?”李会抽着鼻子说道,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制茶的方法,所以有些拿不准这茶的味道如何。 “呵呵,这茶可不是煮的,用开水冲泡一下就行。金凤,水开好了吗?”安和笑着说道。 “好了!” 金凤答应一声,提着开水走了上来。画儿放好几个杯子,安和亲自放入茶叶,文儿将开水冲入,蜷缩成一团的茶叶在水中慢慢舒展开来,茶水也变成翠绿透明,看上去如同翡翠一般。不过片刻功夫,一股清淡悠远的茶香弥漫开来,闻起来让人精神一震。 “咦?好茶!好茶啊!” 李会抽着鼻子一边嗅着茶香,一边大声的夸赞道,李会以前在一个富商家做家丁,平时端茶送水之,也喝过的不少的好茶,只要一闻茶香就能知道这茶叶的品质。 这炒茶冲泡出来的茶叶绝对比他以前喝过的茶,都要好上不止一筹。李会双眼放光的紧盯着茶杯,要不是碍于安和的身份,他早就抢过杯子先品为快了。 “来来来,大家都尝一尝,看看我制的茶如何?” 安和一招手,率先端起杯茶品了一口。嗯,感觉不错,和后世大街上卖的几块钱一两的茶叶味道差不多,炒茶是个技术活,除了茶叶本身的品质外,越熟练的工人炒出来的茶越好,安和这种生手没把茶炒糊,已经算的上十分不错。 李会看安和已经品过,这才急不可耐的端起茶杯,先是放在鼻下轻嗅几下,一脸陶醉的表情,然后才慢慢的品了起来,直到将一杯茶饮完,这才一脸回味的放下茶杯,看向安和的目光也多出一种敬畏的神色。王会和睛云与金凤两女也喝了一口,开始可能还有些不习惯,但慢慢的就感受到炒茶的好处,一脸欣喜的将茶一饮而尽。 “阿郎,此茶汤明亮,香气清高,品之初微苦,渐清凉、后甘甜,让人回味无穷,简直就是天界的仙茶,小人敢保证,这世上没有任何茶能比的上此茶!”李会向安和深施一礼道。 “哈哈哈~,你的确厉害,一下子就说出了此茶的特点。” 安和得意非凡的笑道,他就是听不得别人夸,别人一夸他就有点得意忘形。 “李会,我将这炒茶之法传给你,茶园里出产的茶叶都如此制法。” “多谢阿郎信任,小人必不负阿郎所托。” 虽然李会隐约已经猜到安和让自己留下的原因,但当亲耳听到安和说出来时,却还是激动的不能自抑。自己刚到安宅做家丁,阿郎却毫不犹豫的将办法教给自己,可见对自己的信任。 “阿郎,这炒茶之法一定要做好保密,炒好的茶叶可交由奴才,然后让人在市面上销售,肯定所获之利甚大,所得钱帛也可补一下王府的家用。” 还没等安和说话,李会却激动的跳出来说道。 卖茶叶?这点安和倒没有想过,他制茶叶第一是自己喝,第二是打算送人,从来没想过要用茶叶来赚钱,毕竟在他的想法中,自己堂堂安府应该不缺钱吧!但谁会嫌钱多啊! 安和心想:这个李会是个人才,一看到自已制的茶叶就想到了商机。 “好!我马上给你一笔钱,然后派人尽量收购今年的茶叶,然后再找些制茶的师傅,和他们签下保密契约,给他们两倍的待遇,将炒茶之法传授给他们,大量的炒制茶叶,然后组织人贩卖” 一想到有生意可干安和立刻感觉全身一震,整个人好像都充实了许多。 “是,阿郎!”李会立刻答应道。(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章 挂靠安府 李会,王全来宅上时间短倒没觉的什么,但晴云,金凤却感觉面前安和的气质忽然一变,之前有些懒散的气质一扫而光,整个人多了几分自信与兴奋。 有了安和的吩咐,再加上李会办事得力,不过几天功夫,李会就派人收购了不少的茶叶,李会的茶叶作坊也早就开了工,作坊的地点就设安宅。 “王爷,按您所说的三锅相连炒茶灶已经砌成,现在效率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六十个工人每天大概能出120斤茶叶,其中4斤生茶能出一斤茶叶,茶园的产量加上收购来的茶叶,大约有近万斤,这样算下来,大概月余才能将全部茶叶制完。” 李会一脸欣喜的向安和报告了茶叶作坊现在的情况。 安和之前演示时是用一口锅炒茶,不时的要调节锅内的温度,但在大规模炒茶时,用这种方法效率低下,所以安和就将三锅相连炒茶的办法说了出来,由李会去实施,果然效率提高数倍。 “嗯,不错,工人的奖励制度一定要不折不扣的实行,每制好一斤茶叶就给他们五文钱的工钱,这样才能充分的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安和很满意,但仍不忘提醒李会不要克扣工人的奖励。为了能尽量多的增加炒茶量,避免作坊里的工人消极怠工,安和当时就决定实行奖励制度,每制成一斤茶叶给工人五文钱,多劳者多得,这下立刻充分调动了不少人的积极性。 “王爷对工人宽厚,小人敬佩之极,绝对不会克扣工人的工钱,请王爷放心!”李会一脸坚毅的表示道。 李会作为作坊的主事人。安和给他开了每月10吊的工钱,这个工钱是他来安宅做工的两倍,李会当然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安和品了品茶叶作坊炒制的新茶,发现比自己炒的要好上不少,这让安和很是满意。还没等他休息一会。李会却又求见。 “阿郎,新茶的销售商家奴才已经找好了。今天特地带他来见您!” 大唐的商人地位极低,‘士、农、工、商’排在最末,商业更是被看作是贱业,以安和的身份,是不可能打着梁王府的招牌去卖茶叶的,所以只能找信的过的商家代销。 “噢,这种小事你做主就是了,不用带人来见我!” 安和有些奇怪,按理说一个商人无论如何也用不着他亲自接见。李会做为安宅的管家,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啊? “阿郎,这个商家想挂靠在咱们安府的门下,所以还是请阿郎亲自接见一下!” 李会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是不是这个王家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安和问道。 果不其然,李会十分尴尬的点点头说: “阿郎英明,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眼睛,这李庄的确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不过,您请放心。在生意上,我一定丁是丁,卯是卯,和对待别的商家一样。” 现在这个李会也摸清了安和的脾气,胆子也大了许多,以前不敢说的话现在也有胆子说出来了。 之前已经说过。大唐商人的地位极低,别说是王公贵族,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也不愿意从事商业,但商业所产生的巨额利润却又让人很眼红,所以富有的商人在社会中处于被宰割的地位。时不时的被人刁难或讹诈。为了摆脱这种被宰割的地位,各个商家纷纷寻找靠山,将产业挂靠在豪门旺族的名下,每年送上大笔的银钱做为奉金,由豪门旺族为他们提供庇护。这样一来,豪门旺族得到了需要的银钱,而商家借着豪门旺族的名望得以平安发展商业,算是一个两赢的局面。 王家本来是长安城中的十大富商之一,家族产业在长安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本来是挂靠在应国公武士彠的府下,武士彠本来是李渊最信任的大臣之一,但从李世民登基后,应国公的权势一日不如一日,王家的商业也受到影响,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后来王家只剩下几家小作坊店面勉强度日,从长安的十大富商一下子跌落成勉强糊口的小商人。 “让他进来吧!”安和对高重吩咐道。 反正让谁干也是干,不如送给李会一个人情。“小人生,参加安爷!” 来人跟着李会刚一进来,立刻跪倒在地行礼道。 安和打量了一下这个王家的主事人,发现他大概有三十多岁,方脸长须看上去十分的儒雅,看样子根本不像一个商人,反而像是来长安赶考的士子。这个生礼数虽然恭敬,但表情一直很平静,目光盯着地面从不和安和对视。 “呵呵,王先生客气了,快快请起!晴云,快给王先生奉茶!” 安和笑脸如花,赶紧将人扶了起来,并且新沏的茶也奉上。 生显然被安和如此热情的态度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坐下来一动不敢动,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王先生,想必李会已经将请你来的原因告诉你了吧?”安和喝了口茶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 “安爷折杀小人了,先生二字小人愧不敢当,王爷称某林生便是!” 生一听安和问道,立刻站起来躬身回道: “来之前表兄已经告诉过小人,说您制了一批新茶,想要交于小人代销!” “嗯,不错,你旁边的就是新制的茶叶,你品尝一下,看看味道如何?”安和抬手示意他坐下,这才开始说道。 生老老实实的坐下,端起茶杯看了看茶色,然后又放在鼻端闻了闻,这才小口的品了一下,然后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下,猛然间睁开双眼,大声的赞道: “好茶!此茶汤色碧绿通透,茶香深厚怡人,品之先微苦而后甘甜,是难得一见的好茶!” “呵呵,林生果然是识茶之人,以你对市面上的了解,此茶该如何定价才是?” 对于茶叶的价格,安和一直没有定下来,一是他对大唐茶业不了解,也不知道市场上多大的需求,万一定高或定低都不合适。 “这~?”生沉吟了一下,“小人敢问王爷,此茶的产量如何?” “咦?这和产量还有关系?” 安和奇道。 “是的,如果此茶产量很少,那么就走高端路线,定价百贯一两也不为过,但若是产量很大,小人建议定价不妨低一些,以免茶叶无法全部售出!” 行家就是行家,考虑的事就是比安和这个外行人要周全。 “嗯,今年的春茶因为准备不足,所以只有两千斤的产量,如果这次销量不错,等夏茶下来我准备扩展作坊的规模,估计产量会提升数倍。” 安和想了想回答道,茶叶一年四季都能采,按季节不同可分为春茶、夏茶、秋茶和冬茶。 “这样看来,此茶的产量不小,就不适合高端销售,现在最好的茶也不过800文每斤,此茶比市面上的茶都要好,价格最好定在1000到1500文之间,绝对不能超过最高价的两倍。” 生恭敬的答道。 “嗯,好,如果我以900文每斤的价格批发给你,你可愿接下这单生意?” 安和心里笑开了花,没想到生竟然定出这么高的价格,每斤炒茶耗费的材料成本在250文左右,就算除去人工和场地等成本,每斤也不过300文成本,以900文的价格卖出去,净赚了600文,两千斤就是1200贯,而且这还是第一季的,等下一季产量翻几翻,那就是三四千贯,一年最少也有一万贯的收入,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未完待续。) 第一五八章 吃叫花鸡 听安和以900文的价格将茶叶批发给他,王玉生全身一震,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安和,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位安爷。 以如此低的价格批发给自己,那么他最少也能有两三百文的差价可赚,按安和所的产量算下来,每年四五千贯的收入,虽然比不上他们王家全盛时期的收入,但在长安能有如此收入的商家却也不多。 “这……这……,多谢安爷厚爱,可……” 纵然是见惯了商场上的大场面,王玉生现在却也是手足无措,如果接下这笔生意,他王家虽然短时间无法恢复元气,但却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而且还能积累东山再起的资本。 但他却又担心这里面有什么阴谋,毕竟人家可是四品的朝庭官员,自已的商铺又要挂靠在人爱哪儿,就算是让他不赚钱代销,他也无话可,但现在却将如此大的利润送给自己,这让他不得不怀疑。 “玉生,这件事你不用怀疑,我做生意一向讲究诚信,决不会做对不起商家的事!” 安和走上前拍着王玉生的肩膀道。 “不过这还仅仅只是开始,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以后这样的生意会越来越多,你们王家败掉的产业,我们会让你很快挣过来的!” 可惜现在王玉生彻底傻了,堂堂的堂堂的四品中郎将竟然同意自已的商铺挂靠在他的名下,而且还向自己许诺,会将他们王家失去的产业千百倍的还回来。 这不是在做梦吧?一直等到王玉生离开安府,他也没从那处呆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终南山的练兵的将士们已经放假五天了,山上还有新式武器制造基地,安和只留为数不多的几个卫士看守。心里不放心,骑马到哪里看了看,一切如常,离侍卫们集训还有五天的时间,安和就又打马赶了回来。 等他骑着马回到安府时,却发现王全在府门外等他。看样子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阿郎,您终于回来了,尉迟两公子都等您好长时间了,奴才让人准备了饮食,现在他们正在前厅用饭。” 王全急忙上来拉住马缰,将安和扶下马道。 “噢,知道了!” 安和一听尉迟循毓和尉迟循寂都来了,安和一也不奇怪,因为一到午饭时间。这俩人基本上都到。 “大哥,那只鸡是我的,你怎能以大欺?” “三弟,为兄不喜羊肉,那盘羊肉给你,这只鸡还是让给为兄吧!” 安和刚到前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两人的争吵声,一进到里面。就见尉迟循毓正抱着只叫花鸡狂啃,而尉迟循毓则一脸怨言的往嘴里塞着羊肉。唐朝实行的是分餐制。两人桌上的菜都是一样的。看样子尉迟循毓是将自己桌子上的叫花鸡吃完后,又抢了尉迟循寂桌子上的鸡吃。 “四弟你来的刚好,快让人再给我上只鸡,你府上的鸡是怎么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 尉迟循寂一看安和进来,立刻扔掉羊肉高声叫道。 叫花鸡的做法。安和昨天刚教给金凤,安和虽然喜欢吃,但却不喜欢下厨,对美食的做法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叫花鸡也不例外。 安和了叫花鸡的原理。然后让金凤试制。 看样子今金凤已经掌握了叫花鸡的做法,刚好尉迟循毓和尉迟循寂来了,所以他就做了叫花鸡送上来,毕竟能让客人吃的满意,也算是为安和争了面子。 “不就是只鸡吗,你要是喜欢就让厨房多做些带走,至于和三哥争吗?” 安和有些好笑在道,吩咐下人又送上一份,看着尉迟循毓和尉迟循寂两人饿死鬼转世的吃相,真是丢尽了尉迟家的脸。 “哇,一只鸡也能做的如此美味,六弟你是从哪找来的厨子?” 尉迟循毓好不容易将第二只鸡啃完,看着尉迟循寂手中的鸡还有些意犹未尽,可惜肚子不允许,摸着滚圆的肚皮,长舒了口气这才问道。 “呵呵,这是弟偶然间看到长安城城隍庙一个老叫花用胶泥将鸡涂了然后放在火上烤才想到的吃食,才让金凤制成,我现在都还没有品尝,我给它取名叫做“叫化鸡”。 “呃~” 尉迟循寂也已经饱了,打了个嗝开口道: “四弟真天纵奇才,连想到的吃食都如此美味,如果真能天天吃到这叫花鸡,我情愿到城隍庙做一个快乐的叫花子!” 对尉迟循寂这种自虐的想法,安和气的翻了个白眼,尉迟循毓则是哈哈大笑,可惜吃的太饱,没笑两声就捂着肚子直哼哼,引得又尉迟循寂是一阵嘲笑,以报复刚才的夺鸡之恨。 都是自家兄弟,打打闹闹好一阵才停下来。 “大哥,三哥,今天是光来吃饭呢,还是有什么事啊!” 安和一边品着茶一边道,现在天都黑了,再过一会就要宵禁了,安和口气里有逐客的意思。 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尉迟循寂鼓起勇气: “四弟,本来我也不想来的,可是我爹逼着我来,目地还不是为了这茶叶?” 尉迟循寂喝了口茶,然后重重的将茶碗放在桌子上道, “老头子看着眼红,硬逼着我来,想问问四弟能不能分一甜头给他?” 尉迟循毓对安和向来直来直去,也不愿意耍什么心眼,所以直接开口道。 “我倒不想占四弟的什么便宜,你也别理老头子,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如何销售这茶叶,能帮忙的为兄一定不推辞。” 尉迟循毓十分真诚的道。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四弟的茶叶送来时,江夏王李道宗刚好和我家老爷子下棋,这老混蛋最爱财,见到这茶叶就像是见到金银财宝似的,一个劲的撺掇老头子,最后我老爹也心动了,硬逼着我来问问,不过六郎你不用理他们,这茶叶谁也别让插手,大不了回去挨一顿打!” 尉迟循寂到这里时,也十分的憋气。 李道宗与李孝恭、李世民都是堂兄弟,打仗也很有一手,唯一的缺就是贪财,家里敛财无数,现在竟然连一辈的生意都要插一手,也难怪尉迟循寂骂他老混蛋了。 “呵呵,劳烦两位兄长挂心了,这茶叶作坊就在我府上,销售方面也已经交给了挂靠在我府上的商人,我可是全靠着这茶叶赚钱过日子呢,所以谁也别想插手。” 安和笑道。 “四弟,你把茶叶的事交给不认识的王家,难道就不怕王家起了贪财之心不好好办事吗?” 尉迟循寂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安和。 “呵呵,三哥放心,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将茶叶的利润分给了王家一部分,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而且我也向他们保证,只要好好跟着我,我会将之前失去的家产百倍还给他们,只要王家的主事人不是傻子,就绝对不会做这种损人害己的事。” 安和笑呵呵的道。 茶叶还没有正试销售,竟然已经引起了他人的觊觎,这是安和没有想到的,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去尉迟府提闲亲,这难道不是一个给未来老岳父的极好的礼物吗? 不过安和灵机一动,让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即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给自己带来大量的财富,又可以让尉迟循毓两兄弟可以回去向他老爹交差,甚至还可以将几家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增加自己安府话的份量,同时嘛,自己去尉迟府提亲,也多了几成成功的希望,简直就是一箭四雕。当然,为了实现这个目地,他也要舍弃一部分利益。(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 抢购一空 直到快要宵禁之时,才起身准备回府,尉迟循寂本想住在安和这里,毕竟老爹交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他嘴上虽然的硬气,但却还是想先避一避风头再。 不过安和却让尉迟循寂回去告诉他老爹,茶叶的生意他们不用想了,不过他这里还有一桩更大的生意,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做不起来,所以准备招人入股,如果这桩生意做成,每年获利何止百万 !安和此言一出,不但尉迟循寂惊喜莫名,就连尉迟循毓都有些意动,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呵呵,如果你父亲还有江夏王有兴趣,明天就请他们来我府上一趟,三哥你也别客气,明天一定要来,弟我年纪太,恐怕还震不住这两位堂叔,到时三哥你也占上一部分股份,咱们兄弟绑在一块,就不怕被他们这些老狐狸给吞了。” 安和笑着先对尉迟循寂道,然后又将尉迟循毓也拉了进来,尉迟循毓是他亲哥哥,而且以前又时常帮助自己,有了好处当然不能忘了这个三哥。 “哈哈,既然六郎如此了,那三哥也就不推辞了,不过为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生意能获利百万?” 尉迟循毓也是个爽快人,笑着答应下来。这几天安和与之前判若两人的表现,已经让尉迟循毓完全转变了之前对他的看法。 “呵呵,这个嘛~”安和一脸神秘的笑意,“暂时保密,明天你们来了就知道了!” “靠,六郎,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哑谜了?”尉迟循寂本来满怀希望的想先听听到底是什么生意,可没想到安和竟然不。不由得气道。 “行了行了,三哥你们快走吧,要不然等宵禁了被抓住可就没面子了。” 安和打定主意不,打算明天让他们亲眼看到实物,毕竟这东西只凭嘴上的话,恐怕还真没什么服力。还是让他们亲自感受一下好了。 “好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晚上。”尉迟循毓倒不着急,完告辞离开,尉迟循寂无奈也只能一起告辞。 将两人送出王府后,安和吩咐王全去王铁匠那儿去取一样东西,上次他做煤球炉时就把图纸交给王铁匠了,好几天过去了,估计现在已经做好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安和反正没什么事。所以到现在还没起床,李会忽然急匆匆的闯进来大声禀报: “阿郎!阿郎!大喜啊!”“什么事啊?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安和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十分不满的问道。 “阿郎,王家的茶庄今天早上刚一开业,就有无数的人抢购,茶庄里准备的茶叶根本就不够卖的,这才开业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让人抢购一空了。” 李会一脸狂喜的道。 “哦?” 安和呼的一下从床上蹦起来。虽然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毕竟这种新茶他可是做足了广告。当初送出去的茶叶就有好几百斤,但当亲耳听到茶叶被疯狂抢购时,心中仍然禁不住十分的激动,同时一种成功的喜悦感涌上心头,让安和的精神为之一震。 “好!好!好!让人通知王玉生,一定要控制每天卖出去的数量。宁可每天少卖一些,也不能出现断货的情况,毕竟离下季的茶叶下来还有一个多月呢?” 安和激动的在卧室里来回走动,同时仍不忘交待高重提醒王家,毕竟茶叶现在的存货不多。如果一下子全卖出去,固然可以捞回大笔的钱财,但却对刚开张的茶庄产生影响,这个茶庄是以后茶叶销售的主要渠道,安和也在里面投了钱的,他可不想因为销售策略不对,而对茶庄以后的发展产生不利的影响。 “阿郎,放心,王家的人很精明,看到抢购茶叶的人太多,就规定了每人每天最多买半斤,而且除了今天外,以后每天只卖50斤,这样算下来,咱们王府的茶叶存量足够坚持到夏茶下来。” 李会笑着禀报道,言语之间对王家的作法也很满意,毕竟王家是自己推荐给安和的,如果做得不好,自己怕脸上也没面子。 “嗯,不错不错,这个王玉生果然是个人才!” 安和也是满口夸赞,其实他也是高兴的糊涂了,王家再怎么也是世代经商,以前又是长安城的十大富商之一,经商的手段可比安和强多了。安和前世只是一个公司的白的白领,可放到大唐多就是个掌柜,人家王子豪以前可是商业财团的ceo,级别差的不是一半。 “阿郎,快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晴云看到安和光着脚,穿着贴身衣在地上走来走去,急忙把他的衣服拿来,并服侍安和穿衣洗漱,李会也有事要忙退下了。 “等一会,王全回来后,让他把东西带到酿酒坊。” 安和吩咐晴云道。 等安和穿好了衣服,又吃了简单的早,趁着尉迟循毓他们还没有来,干脆先去试验一下那东西的效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到这里,安和带着人去了宅中的一间酿酒坊。 唐朝人喝酒都是现酿,所以王公贵族的府上一般都有自己的酿酒坊。 “人黄三参见安中郎将!” “阿郎”是家中奴仆对主人的通称,这黄三是晴云从外面聘请的酿酒的师傅,所以并不称他为阿郎。 刚一进酿酒坊,一个衣着整齐满脸精明的瘦青年就躬身施礼道。 安和前世就喜欢喝酒,就让晴云在外面找了个酿酒的师傅,黄三因为酿的一手好酒,所以才进了安府主管酿酒坊。 “起来吧,现在酿酒作坊里有没有发酵好的酒糟?” 安和边打量着酿酒作坊边问道。酿酒作坊占地不,光工匠就有五个,酿酒所用的工具和粮食等物摆放的很整齐,看来这个黄三管理的还不错。 “启禀安中郎将,作坊里每月都要酿一次酒,今天刚好有发酵好的酒糟。” 黄三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好,干的不错,我新打造了一种酿酒用的器具,你准备好酒糟一会要用!” “是,我这就去!” 黄三虽然心中疑惑,不过依然躬身领命,下去让匠人准备酒糟。 酒糟刚准备好,王会就带着人将安和设计的器具运了过来。这东西结构很简单,下面是一口巨大的锅,锅上是一个圆柱形的大木桶,上面还有一个奇怪的盖子。 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个蒸馏器,只要懂物理知识的人都能设计出来。 安和在永城县喝酒时,就发现酒味很淡,当时他就想起来,蒸馏酒在唐朝还没有出现,现在喝的都是酿造酒,这种酒因为没有经过蒸馏,所以度数最多也只有18、9度。 唐朝人爱酒,不过喝的通常都是新酿的酒,这并不是新酿的酒好喝,其实谁都知道酒越陈越香,但没有经过蒸馏的酒因为度数太低,保存的条件十分苛刻,一不心就会变质,所以一般平日里喝的都是新酿的酒,能保存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好酒,一般都用来庆祝重大节日或招待重要的客人,连皇上平日里也很少喝到。(未完待续。) 第一六0章 寻求合作 既然蒸馏酒还没有发明,那么对于安和来,就是一个极赚钱的机会,毕竟与酿造酒相比,蒸馏酒的出现,简直就是酿酒界一次划时代的变革,绝对会风靡整个大唐社会,而里面的利润之大,简直是不敢想像,如果能一直保守蒸馏酒的秘密,那么安和绝对会成为大唐最大的富豪之一。 不过安和现在却准备拿出来,和尉迟循毓等人一起开办一个大型的酿酒坊,这主要是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最直接的原因是安和的经济实力太弱,如果没有大笔的投资,那他只能打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资本扩大规模。 而深层次的原因就很复杂了,自从他来到大唐之后,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自己穿越到这里,没有一个亲人,要是在永城做个一般的平头百姓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也就算了,可造化弄人,偏偏老天让自己做了官,而且还是一个看似前途不错的官,他看官场与电视剧看多了,知道官场复杂,人心难测,朝堂之上看似一团和气,实则暗潮涌动,斗争十分残酷,一不心就可能落入别人的圈套。 安和虽然对做官没多大的兴趣,但既然身不由已,成了武官,现在想逃都逃不掉。安和想要保住自身,最有效的办法还是要拥有强大的实力,所以安和就想借助自己后世知识能产生的利益,以自己为中心,组成一个背景雄厚的团体,这样别人想动他时,就是触动这个团体的利益,只要自己这个团体中的人实力够雄厚,就没有人能动的了自己。而李道宗、尉迟一家等就是安和第一批要拉拢的人,之所以将尉迟循毓与尉迟循寂也拉进来,则是存了想帮自己这两个哥哥的心思。 “嗯,做工很精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安和亲自检查了一下蒸馏器,发现做工十分精细。铁锅和木桶之间严丝合缝,桶的中上部开了个孔,一根铜管斜向上插入,上面的那一头呈勺子状,木桶的盖子其实就是一个矮桶,两边分别有出水孔和进水孔,底部是个铁制锥形,锥子尖正对着下面的勺子头。用的时候矮桶不停的加入冷水,然后将酒糟放入大锅中蒸。酒精沸比较低,遇热化为气体上升,遇到冰冷的锥形底部化为液体,然后顺着纹路经过锥子尖滴到下面的勺子里,再经过铜管流到桶外。 蒸馏酒的度数很高,一般都能达到五六十度,要经过勾兑后才能饮用。密封储存的时间越久,味道就越是浓厚。就算是开封后,也能保存一年之内不变质。蒸馏酒相比非蒸馏酒的优势很大。只要一经推出,绝对会取代现在的非蒸馏酒。 安和正沉醉在蒸馏酒给自己带来的巨大财富时,晴云来报尉迟循毓他们已经来了,安和急忙让人带他们来这里,打算当面蒸一次酒给他们看,然后再让他们品尝一下这种烈酒。用事实来明一切。 不一会儿,尉迟循毓等人边走边谈的来到这里,安和急忙迎上去,毕竟来的不是长辈就是兄弟,他可不敢拿什么架子。 “侄安和。参见叔父、皇兄!”安和上前施了一礼,来的人除了尉迟宝林、李道宗、安和和尉迟循寂外,竟然还有程知节以及程知节的两个儿子程处嗣、程处亮以及久未露面的尉迟大炮。 “安子,不必多礼,你在马球场上大显神威,力斗土蕃人,你的大名可是满长安啊!”李道宗眯着眼睛,微笑着扶起安和,竟然还开起了他的玩笑。 “呵呵,您老过奖了,子不过是略尽薄力罢了!” 安和笑着谦虚道,同时打量着这位皇族军功卓著的江夏王。 李道宗看起来有四十多岁,长的又瘦又高,相貌古拙,留着三缕长须,看起来极有风度,一也看不出来他曾经是个叱诧风云的武将,反倒是像个手捧经书的文士,只是看人时,两眼迷成一条缝,眼睛有近视,是尉迟大炮一拳头造成的。 算起来这位江夏王在大唐混的还真不错,特别是深得李世民的信任,就算是因为贪污受贿而罢官,很快就又被起用,要不是后来得罪了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死在发配路上,估计会活的更久一些。 尉迟大炮笑道: “哈哈哈~,你子就不要谦虚了,你在球场上的威名,老夫在家都听了,比宫中那些狗屁侍卫强了不知多少倍呢!” 尉迟大炮依然是一身的道袍,却不仙风道骨。 多年来不放炮的老家伙,又开始放炮了,引的众人是一片大笑。 “就是,现在谁不知道你子的大名,这几天我府上有不少相熟的求见,为的就是让我代为引见,来拜访一下你这位名动长安的大名人啊!”尉迟宝林也开口道。 “前几日,看你子练兵,可真有一套啊,特别是你研制的哪两种武器可真让老夫开了眼界了。”一旁的程知节感叹道。 他们都态度一致地赞美安和,毕竟安和出名和他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二来自己还有求于人。同时态度一致地称安和为子,被大唐几位名人这么称号,安和听起来倒听顺耳。 “呵呵,各位前辈谬赞了!” 安和笑道,开场的气氛不错,十分的和谐。 “今天请几位前辈前来,主要是我府上新酿了一种新酒,想请各位品评一下!” “酒?” 李道宗等人都是眉头一皱,他们今天来的目地,可都是为了安和的那个发财的生意,不是来喝什么新酒的。 “四弟,你……” 尉迟循毓也是一急,他对生意什么的倒不在意,怕的是安和因此得罪了这几位,自己的爷爷与老爹也就罢了,但程知节和李道宗却不一样,程知节,李道宗虽然没有李世民在世时吃香,但所拥有的威望和潜在的实力却更不可视,这两人都不是安和能轻易得罪的。 “呵呵,大哥你不用着急,有什么话喝完酒再!” 安和打断了尉迟循毓的话,然后向黄三挥手道: “升火!” 随着他一声令下,黄三立刻起锅下的柴火。蒸馏前的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升火蒸馏了。 程知节等人却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安和在搞什么名堂。 火升起来不一会的功夫,锅中的酒糟渐渐升温,其中的酒精受热变成气体上升,又遇到冰冷的盖子凝结成液体,顺着锥子尖滴入铜勺。 很快,一股细细的酒液就从桶壁上的铜管流出,被下面早就准备好的洒坛接住。 “嗯~,好香的酒!” 随着酒液的流出,一股浓郁的酒香在作坊里弥漫开来,极为好酒的程处嗣抽了抽鼻子,情不自禁的拿起个勺子接了酒就往嘴里倒。 “我靠,快住嘴!你想死啊?” 吓的安和一巴掌把勺子打掉,现在出来的是酒头,虽然味道很香,但绝对不能直接喝,因为里面的甲醛含量极高,喝多了会死人的。(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章 划分股份 “不就是一酒吗,至于把你吓成这样?” 程处嗣十分不满的道。 “对不住了,程叔,这开始出来的叫酒头,是有毒的,喝一就胸闷难受,过量绝对会死人的,只有储存一段时间,让里面的毒散发出来,然后才能和酒勾兑在一起。” 安和忙解释道。程处嗣和尉迟宝林年纪差不多,安和当然在他面前不敢造次。 “竟然还有这种奇事?” 李道宗一脸惊奇的问道。 “不过这酒头的味道真香,我都忍不住想喝了。” 李道宗也是一脸的馋相,他和程处嗣一样,一对不要命的酒鬼。 接了大约有一斤左右的酒头,立刻换坛子,这时出来的就是酒心了,可以直接饮用。一直到最后出来的酒液味道变淡时,然后再换坛子,这时出来的就是酒尾了,等到下次蒸馏时,可以将酒尾加入再次蒸馏。 “来!大家尝尝这酒如何?” 安和捧着放酒心的坛子,深吸了口酒香这才道。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好酒的,特别是李道宗,第一个冲上来,倒了一碗就迫不急待的往嘴里送。结果酒一入口,立刻被高浓度的酒精冲的想吐,但却又舍不得如此美味的酒,一时间脸色涨的通红,过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咕咚’一声将口中的酒咽入肚子。 “哇,好烈的酒!” 李道宗长出了一口气,高声赞道。 “好酒!再来一碗!”程处嗣这子就是个酒疯子,几口将碗中的酒喝光,觉得没有过瘾又倒了一碗, 旁边的程知节刚开始还摆着一副长者的尊严,可再不行动估计什么都喝不到了。也冲上去乱抢。 只有尉迟大炮还坐在哪里,一副道家名士的派头。 尉迟大炮自从信了道教之后,就很少喝酒了,可他实在忍受不了这酒的香味,只咽口水,最后干脆倒了半碗。三两口就喝了下去。 其它的人有了李道宗的教训,他们没敢大口的喝下去,而是口的品尝,等适应了这酒的烈度之后,这才放开了胆子大喝,不一会的功夫,坛子中的酒让他们喝掉大半。“ 咯~,这酒真好,就……就是太烈了!呵呵~” 程处嗣大着舌头醉眼矇眬。完一头栽倒在地上,刚才就数他喝的最多,这酒又这么烈,酒量向来不怎么样的他再也坚持不住醉倒在地。 “哈哈哈~,这混子!”程处节大笑的用脚踢了一下儿子。 “来人,把他抬下去!真丢人,没酒量还敢喝这么烈的酒!” “好酒!好酒!喝了这种好酒,以后再喝其它酒都会变的淡而无味。如果做的好,何止是年入百万?甚至是千万也有可能。” 一向对钱财最敏感的李道宗这时也明白过来。原来安和的生意就是这酒,如果不是亲口品尝过,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美酒? “四弟,这酒产量如何?”尉迟循毓上次领教过这酒的厉害,这次就没敢多喝,加上与安和经常混在一起。起话来就很直接。 “相同的粮食,产量估计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不过只要原料足够,几乎是要多少有多少。” 安和估计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如果不经过蒸馏。酒的度数最多只有十几度,而经过蒸馏之后,度数最少也要增加三倍,加上蒸馏过程中流失的,能有以前三分之一的产量就不错了,这还是蒸馏使的酒糟的出酒率增加不少的结果。 “好!如此一来,的确是一笔大生意,子你准备如何分配股份?” 程知节已经被蒸馏酒的美妙‘钱’景冲昏了脑袋,迫不急待的开口问道,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可以将这酒上市,然后换成沉甸甸的铜钱。 其它人也都静耳倾听,毕竟这关系到他们以后的利益。 “嘿嘿,侄我可是个穷官,现在府上还欠着不少的外债,所以这次我只能以技术入股,最少要占两成的股份,至于剩下的吗,还是由几位前辈自己商量吧!” 安和耍了个滑头,反正技术在他手中,两成的股份他是占定了,至于剩下的怎么分,他就不管了,毕竟分多分少都得罪人。 “哈哈哈~,人人都你子球艺惊人,但却先见识到你的滑头了!” 尉迟大炮听完安和的话后,笑着打趣道。他有的是钱,对做生意这事,倒并不太感兴趣,要不是儿子与李道宗与程知节非拉着他前来,他是真不怨参合这事。 其它几人也都明白安和的心思,跟着也是一起哄笑。 接下来由李道宗打头,几个人按照出的资金或实物的多少,开始分配各自的股份。除了尉迟大炮之外,别看这几个都是朝中重臣,可是关系到自身的利益时,却和普通的商人没什么两样,就连尉迟循毓也不例外,争吵到最后,连安和也被他们拖下了水,吵吵闹闹最后好不容易才定下来。 重新划分的股份由财大气粗尉迟家占了四成、李道宗占了两成,程知节占了两成,安和占的两成不变,不过除了提供技术外,他还要免费提供蒸馏器的制作以及后期维护。 几个人一共出资了约有三十万贯钱,对于他们这几个财大气粗的人来,也是一笔庞大的资金了。 而李道宗在长安城边有一片面积不的荒地,刚好可以用来建造酿酒作坊,作坊里的工匠由各个府中出人,不够的就向司农寺购买。 酿酒作坊中最核心的就是蒸馏作坊,计划中是将蒸馏作坊单独划出来,由各个府上的心腹工匠组成,没有经过他们五人的共同应允,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否则一律处死。 这种制度至少可以保证蒸馏酒的秘密不被扩散出去,所以暂时他也没有打算去改变。 酿酒作坊的事情敲定之后,安和立刻备下酒菜款待众人,酒就是新酿的烈酒,菜式大部分都是安和从后世带来的,而且应尉迟循毓的强烈要求,昨天晚上的叫花鸡做为这次的主菜,颜色金黄橙亮,肉质鲜嫩酥软、香味浓郁的叫花鸡,让在座的几个重臣吃的是仪态大失,一个劲的让夸安和府上的厨子。 “子,这酒好则好矣,就是太烈,而且辛辣之气太重,怕是有人喝不惯?” 李道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色通红的道。 “不过倒是适合我们这些军中粗野之辈,一口下去辛辣的酒气直冲胸腑,十分的过瘾!” “哈哈哈~,王爷放心,这酒储藏起来不怕变质,只要放上一段时间,新酒中的辛辣之气就会散去大半,酒味会变的十分的香醇浓厚,而且储藏的时间越久,这酒喝起来就越香,如果两位叔父有耐心等上几十年,绝对会变成连神仙都会勾下来的仙酿!” 安和打了个酒嗝道,他虽然不喜欢喝酒,但今天在坐的都是长辈,两个平辈的年龄都还比他大,所以无论谁敬酒,他都得喝,现在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哈哈哈哈~,你这臭子竟然敢打趣老夫,我和道宗可都是几十岁的人,哪里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等,不过你们这帮臭子倒是有机会品一品那仙酿!” 尉迟大炮高声笑道,语气中丝毫不将生死放在心上,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比别人在生死这方面看得更开。(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 五粮液酒 喝的半醉的程知节,这时方显出大将军的本色,一身的豪气与豁达表露无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程知节喝的兴起,提起酒壶高声吟唱着曹操的《短歌行》,声如金玉慷慨激昂,隐隐间竟然透着战场上的杀伐之气,让人听的是热血沸腾。 “人……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才是,如此……如此美酒美食,若能邀上一众好友,大家且饮且歌,岂不是人生快事?”尉迟宝林也喝多了,结结巴巴着胡话。“呯~!好主意!” 也不知李道宗发什么疯,忽然一拍桌子立身大声道。坐在他旁边的尉迟循毓吓的全身一机灵,酒已醒了大半。 “道宗,你的酒量不行了啊,才这么酒就已经醉了?”程知节笑道。 “李兄,我可没有醉” 程知节甩开打着醉拳来扶他的程处亮,抚须笑道, “既然我们新制如此美酒,何不遍请亲朋好友共品此酒?如此既打响了此酒的名气,又能与老友聚会把酒言欢,不定还能成为一时之盛事,岂不是一举数得?” “程叔大才,侄万分敬佩!” 安和第一个跳出来同意,这位卢国公不去经商实在太可惜,竟然无师自通明白了广告重要性。 勉强清醒的尉迟循毓也是高声叫好,他最爱热闹,既然程知节、李道宗有此兴致,他们当然是跟着起哄。 “好办法,你我年事渐高,年青时受的伤时时发作,不知什么时候就再没机会品尝如此美酒了,刚好叫上那帮老朋友痛快的喝一场。就算是死也不妄此生了,哈哈哈哈~”李道宗到这里,端起酒壶就是一顿狂吹。 安和看的直发晕,喝酒都能喝的如此豪迈,哪里能看出有一丝老态?这场酒喝到最后,年轻的全都爬下了。安和倒下去的时候,两个老家伙正光着膀子角力,谁赢了谁就再喝一壶,也不知道最后谁胜谁负。 “呃~,从今天开始,老子一定戒酒,太难受了!” 安和哼哼唧唧的呻吟道,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刚一醒来就感觉头疼欲裂。整个脑袋都快要爆炸了,胃里也难受的要命,想吐又吐不出来,嗓子眼又干又涩,一嘴的酒臭气。“阿郎,您要是能把酒戒了,奴婢可真的要给三清道尊上柱香了!”睛云嘟着嘴将安和扶起来,一双柔软的手边给安和按摩头部边报怨道。 “嘻嘻。阿郎您昨天喝的烂醉,吐的是昏天暗地。晴云可是心疼的直掉眼泪呢!”金凤端着醒酒汤笑道。 晴云被丫头中羞处,气的上前要打金凤,可惜金凤这丫头十分灵活,放下醒酒汤抽身就跑,根本不给睛云动手的机会。 “阿郎快将醒酒汤喝了,很快就会舒服些。” 晴云一脸的娇羞。被金凤当面拆穿让她羞的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了。 “阿郎……阿郎一定饿了,婢子去给您准备早膳。” 完晴云逃也似的跑了,不知道为什么,侍候安和多了。晴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心中升起一种对安和别样的情愫来。 喝了醒酒汤后,安和穿好衣服下地走了两圈,然后又吃了碗晴云亲手做的米粥,这才感觉好受多了。 他住的卧室旁边有个专门的厨房,家中的大厨房不能二十四时升火,当安和肚子饿厨房却又没升火时,就由晴云或金凤亲自去那个厨房做简易的饭菜。 安和则站在几案前练起了书法。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子如此用功,大清早就起来练字!” 安和还没写几个字,就听房门外面有人笑道,紧接着门一开,李道宗、程知节等人一起走了进来,没想除了尉迟大炮之外,他们竟然都起来了。 “四弟真是好精神,为兄现在脑子还痛的受不了呢!” 尉迟循寂着双血红的兔眼,一脸倦意的道,这时安和才发现,除了程知节和李道宗这两个老的外,其它四个年轻的都是哈欠连天精神倦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估计是被两个老的从床上抓起来的。 “呵呵,我也是宿醉醒来睡不着,又没事情可做,所以就想练练书法,想不到各位都来了。” 安和哈哈一笑道,同时心中对两个老家伙十分不满,大清早的不在床上好好睡觉,没事跑我这里干什么? 李道宗一拍脑袋道: “子,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昨天晚上?”安和有些发呆,昨天他只记得喝了不少的酒,也了不少的胡话,其它的一概想不起来了。 “安和?昨晚李叔提议开一个宴会,然后遍请朝中的王公贵族,宴会上将我们的新酒推出去,这样即可以让老夫和以前的好友把酒言欢,又可以提高新酒的知名度,岂不是一举两得?” 程知节提醒道。 “噢~,侄想起来了。” 虽然提起酒他就头痛,不过昨晚的事他终于是想起来了,“这件事侄是坚决支持的,对于叔父的大才,侄也是万分佩服。” 安和开口道,顺便还轻轻拍了李道宗的马屁。 “哈哈哈~,你子的嘴还是那么甜,老夫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 程知节笑的像个弥勒佛似的,伸出胖乎乎的手拍了拍安和的肩膀。 “同意?同意什么?” 安和一愣,总觉得程知节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咳咳!是这样的!” 李道宗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两声道, “今天早上我和知节商量了一下,发现这个宴会无论是在哪里举办都不太合适,所以想来想去,发现唯有你府上最合适。” “我府上?” 安和面露难色,他发现这个李道宗别看外表很有风度,但其实脸皮之厚,和旁边笑眯眯的程知节也不相上下,根本不是啥好鸟。 如果宴会放在他府上,那么花费算谁的,而且看他们的样子,这次宴会的规模肯定不,光宴会的准备工作都足够让他忙的底朝天了。 虽这次宴会有为新酒打广告的理由,但更重要的理由却是李道宗和程知节想借此机会,和以前的老朋友聚一聚,怎么算也轮不到来他府上开吧? 其实安和略一思量,也明白宴会在他王府开办的原因,两个老家伙都是有军功在身,这次请的人中又有许多的文武重臣,所以他们理应避嫌。 安和就不一样了,一来他年幼,二来他当官时间短,和朝中之人接触少,基本上没有什么冲突,不会因为宴请朝中文武就被人找茬。 “你子放心,你府上的情况我们也都清楚,这次宴请的人也的确多了些,所以这次宴会的钱由我与程兄、宝林出,另外我们也会派人过来协助,只是多劳你费心了!” 李道宗不愧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安和的顾虑。这倒让安和有些无地自容,不过人家既然出钱又出人,自己出个场地也就不算什么了。 接下来他们又商量了一下宴会的细节,安和给自己的酒起名为五粮液,意思是由五种粮食酿造,众人想想这个名字倒也十分的贴切,经安的提议此次宴会的名字定为五粮液新闻发布会。(未完待续。) 第一六三章 畴备宴会 由李道宗执笔,写了一份请柬,请柬是送给李九的,毕竟规模如此宏大的宴会,不给皇上发份请柬实在不过去,至于他来不来那是他们的事,反正请柬是送到的,并且是以几个人共同的名义。↖頂↖↖↖, 剩下的请柬就需要他们回去各自准备了,谁的客人谁负责邀请,然后都汇总在安和这里,去掉那些重复的,算出邀请的客人总数。 宴会定于下月十号,那天刚好是旬日,是大唐的法定休息日,今天已经月底了,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刚好只剩下十天。 事情商定之后,程知节他们立刻回府中准备,调配人手和物资到安和府上,并派得力的下人协助安和,毕竟这么大的宴会,不是安和一府的人手就可以搞定的。 而随着各府上请柬的送出,立刻引起了整个长安城贵族阶层的轰动,毕竟如此大手笔的宴会可不多见,再加上从安和等人府上陆陆续续流传出的信息,透露出来的新式美酒、美食以及规模宏大的宴会,更让好事之人争相猜测此次宴会的真面目,这也使得此次五粮液新闻发布会在短短几日之内就传遍整个长安。 接到请柬的人也都对这此次十分感兴趣,几个朝中大臣的共同宴请,这已经是十分的少见,将这场规模宏大的五粮液新闻发布会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不少人都在期待着这场宴会的到来。 五粮液新闻发布会在外面传的满城风雨的时候,安和却没一惊讶,因为关于宴会的风声就是他派人放出去的,毕竟造势这种事在后世都玩烂了,安和只不过借来用一用,果然是效果良好。已经有不少人主动来他府上打听消息了, 不过安和都以准备宴会无法分身的理由避而不见。这倒不全是借口,这几天他的确是忙的够呛。 这次宴会的主要目地之一就是为新酿的五粮液打响名气,所以这酒肯定是宴会上的主打酒,数量肯定不能少,一开始安和就让王铁匠再多打造几架蒸馏器。而酿酒作坊则不停的蒸馏酒,酒糟不够就李道宗他们几人府上要,再不够就直接用以前酿的酒蒸,反正出来的酒都差不多。 当各府邀请的宾客人数统计出来后,吓的安和大吃一惊,直接受到邀请的就有两百多人,再加上他们带来的家眷,估计最少也在七八百人以上。如此规模宏大的宴会,大唐开国以来绝对还是第一次。绝对会引起整个长安城的轰动,成为一时的盛事美谈,不过做为主办人的安和却有些发愁。 七八百人要参加宴会,这可不是个数目,安和宅子虽然大,却依然不够这七八百人同时开宴的,总不能把宴会搞成露天的吧? 只是一个场地问题,就已经将安和和几人府中管事的都给难住了。连帮忙的尉迟兄弟也是一愁莫展。安和带着他们在自己的宅中规划了半天,连走廊的面积都给用上了。却最多只能容纳三四百人,只占参加宴会人数的一半。 “要不我们重新搭建一个临时的宴会场,不需要太精美,只要能用就行。” 尉迟循寂想了半天,终于提出了一个建议。 “启禀安爷,现在离宴会日期还不到十天。如此短的时间内想要重新建一个宴会场,恐怕不是人力所能!” 李道宗府上派来的管事立刻道。 “时间上的确是来不及了,整个长安城想要找一个能让近千人同时开宴的场所,恐怕只有皇宫中的太极宫才可以。” 尉迟循毓也是一脸感慨的道。 “要不这样吧,我们把宴会的规矩改一改。反正这是私宴,用不着讲那么多的规矩!”安和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改规矩?这要怎么改?” 尉迟循寂等人被安和的话吓了一跳,不明白安和是什么意思。 “嘿嘿,难道你没有发现,现在宴会用的都是分餐制,一张长案就坐那么一两个人,实在是太浪费空间了,所以我们干脆就不用这种又矮又长的桌子,直接将所有食物放在一张或几张巨大的桌子上,吃的时候自己去取,这样不但可以节省空间和吃食,而且宾客还可以自由走动交谈,我想这种新颖的宴会方式应该可以让人接受吧?” 安和想到的就是后世西方宴会的方式,这种宴会十分自由,吃、喝或者交谈都由自己做主,不受坐次的束缚。最主要是,除了放食物和饮品的桌子外,再也不用其它的家俱,节省出来大量的空间,刚好可以解决他们现在的难题。 “嗯,此法可行,反正又不是宫廷中的宴会,用不着守那一板一眼的规矩,还是自由一的好,四弟真是高才!” 尉迟循寂第一个同意,毕竟他年龄也不大,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较强。两个王府的管事商量了一下,发现除了这个办法外,还真没有解决的方法,最后只能按安和的意思办了。 场地的问题解决了,宴会的饮品除了五粮液外,还有其它几种比较出名的酒,比如大唐自酿的葡萄酒,这主要是为参宴的女眷准备的,另外还有安和让人制作的果汁,这东西更简单,将水果压榨成汁,然后加蜜糖调制一下就行。 宴会上的食物是一大重,除了平时宴会上的一般菜色外,安和还加入了烤全羊、叫花鸡等前段时间已经制作成功的菜。可惜唐朝的贵族不喜欢吃猪肉,要不然安和就能上几样新菜,比如红烧肉、烤乳猪、冰糖肘子之类的。 除此之外安和又制作了几样新菜,他让厨子砌了一个烤鸭的挂炉,对烤鸭进行了试制,费了不少的鸭子,这才终于将后世的烤鸭制成,当然那些实验品的味道也不错,尉迟循寂这家伙就吃了不少。 还有安和前世喜欢吃的涮羊肉,底汤是用羊骨头加各种调料熬制而成,鲜嫩的羊肉再加上安和特制的蘸料,吃的嘴里让人回味无穷,可惜没有安和最喜欢的辣椒,让这道菜失色不少。 十天的准备时间对于如此规模的宴会来,实在是有仓促,幸好有安和出子,再加上各府有经验的管事协调指挥,总算在宴会的当天将一切准备完毕。关于宴会的内部消息,安和也一直不停的向外散播,特别是抓住了新式的美酒、美食以及宴会举行的方式这三,大力的向外宣传,现在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对这场宴会十分的好奇。 尉迟府中,一帮官宦子弟正围着尉迟循寂起哄。 “尉迟兄,你那还有没有关于五粮液新闻发布会的最新消息,讲出来让大家听听?”房遗爱对着尉迟循寂问道,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其它人的赞同。 今天已经是九号了,明天就是五粮液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宴的日子,在场的人或直接或间接也都在邀请之列,所以对已经传遍长安的五粮液新闻发布会十分的好奇。 “嗯!今天早上我特意去了安和那里一趟,现在口有些渴!” 尉迟循寂十分享受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故意慢条斯理的道。周围的人虽然对尉迟循寂这种卖关子的举动十分恼火,但却也没有办法,谁让尉迟循寂和安和走的近呢?(未完待续。) 第一六四章 公主驾到 当他杯子里没有茶的时候,立刻有人给他倒茶。 尉迟循寂微笑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这才开口道: “今天去的时候找不到安和,几个管事的又都不在,所以新的消息暂时没有,我知道的前几天都已经了。” “嘘~” 看到尉迟循寂没有新消息还这么耍人玩,气的众人嘘声一片,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挽起袖子就准备动手,都是一群纨绔子弟,打打闹闹也是常事。 “不过吗~” 尉迟循寂对周围的情形视而不见,卖个关子又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几个准备动手的人也都停下来看向他,可这时尉迟循寂却又端起茶杯,口的喝了几来,气的周围的人牙痒痒。 “嘿嘿~” 看着周围这帮人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尉迟循寂十分的有成就感,但他也知道是适可而止的时候了,要不然真有可能成为所有人的公敌。 想到这里,尉迟循寂放下茶杯这才道: “我在安和那里一看找不到人,想着也不能白来啊,所以就摸到他府上的酒窖里,拿出来一坛的‘五粮液’,让各位兄弟先品为快!” 尉迟循寂着一招手,手下人立刻抱着一坛未开封的酒进来,放在了众人的面前。 “看看,这就是传的满城风雨的‘五粮液’,怎么样,够兄弟吧?” 尉迟循寂一脸得意的道。其实今天早上他去找安和,因为昨天忙的太晚,所以安和怎么都不肯起床,又受不了尉迟循寂的骚扰,所以这才送了他一坛五粮液,让他拿出去显摆。 “这……这就是五粮液?” 房遗爱一脸的馋相。长安城中对于五粮液新闻发布会的消息已经传疯了,特别是经李道宗等人亲口向外传播出来的五粮液,将这酒夸的是天下仅有,虽然除了几个当事人谁都没有喝过,但却让这酒显得更加神秘。 “可是这酒也太少了,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够分啊?” , 有人看着那个不大的酒坛抱怨道。看这酒坛的容量,估计最多也只有四五斤酒,他们这里可有好几十人呢。 “切~,没见识了吧!” 尉迟循寂一脸鄙夷的道: “这五粮液可不是一般的酒,酒劲大的很,你以为还是以前那些喝上几斤还没什么事的白水啊?” 自从喝过五粮液后,其它的酒在尉迟循寂眼中一律变成了没酒味的白水。 “那么多干嘛?快打开让咱们见识见识!” 有人早就等不及了,催促尉迟循寂快打开,等尉迟循寂将坛子上的泥封拍开。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 “好香!好酒啊!” 众人被这股酒香吸引,一个个不停的抽着鼻子,都是满脸的馋相。 “来来来!大家排好队,都尝一尝这五粮液的美味!” 尉迟循寂兴致很高,大手一挥道。 酒不多,每人分到的还不到一两,事先尉迟循寂已经告诉过他们要慢喝,毕竟这酒太烈。一般人第一口喝很难适应。但有些性急的却根本没听,还像以前喝酒似的直接全倒进嘴里。结果被浓烈的酒味冲的满脸通红。 “好烈!好香!” 品过五粮液后,不少人都是一脸的陶醉,就算是不喜欢喝酒的人也忍不住赞道,他们这些纨裤子弟什么好酒没喝过?但却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好的酒,虽然仅仅只是一两多的酒,但却让他们有种熏熏然的感觉。果然是天下少有的好酒。 面对众人的赞叹,尉迟循寂更加的得意,他和安和情同手足,虽然酒是安和发明的,但在尉迟循寂看来。这就和自己发明的一样,能得到这么多的赞赏,尉迟循寂也不禁有些飘飘然。 迟循寂的遭遇只不过是五粮液新闻发布会开始前的一个插曲,除了他自己外没有人会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即将开始的五粮液新闻发布会吸引。 甚至连李九也在朝会上,亲自向李道宗询问过此事,并且表示他到时肯定会去,而李九的到来,更将五粮液新闻发布会提升到了宫廷御宴的档次。 千呼万唤之中,五粮液新闻发布会终于到了开宴的这一天。一大清早安和就精神抖擞的起来了,坐在大厅中看着几个下人忙来忙去,宴会的所有事情都已经准备齐了,由李会和其它人府中的管事指挥,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这几天一直住在安府的尉迟循寂,今天一大早也回去了,毕竟马上要开宴了,他也要回去准备一下,到下午时宴会就要正式开始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尉迟循毓第一个来了,尉迟循毓刚来没一会,程知节、李道宗和尉迟宝林也都带着家眷一起来了,其中就数李道宗带来的人多,除了王妃外,他的几个儿子都来了,而且还有几个没出嫁的女儿,大大一下来了将近二十人。 尉迟一家全来了,最让安和高兴的是尉迟阿敏也来了,尉迟阿敏别看在安和面前,一副紧张,乖巧女人的样子,话举止却是不卑不亢大方之极,赢得了在场人的一至赞赏,吸引了不少王室贵族少年不少的目光。纷纷打听是谁家女子,已婚配他人否,看自己将来是不是还有机会。 接下来安和把整个宴会的情况向众人介绍了一下,因为宴会时男女要分开,男人那边有安和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女人这里就要靠王妃与尉迟夫人主持了,所以关于宴会的流程和应该注意的事项,她们要事先熟悉一下。 “安和,最近你可是出尽了风头,连办个宴会都能办的如此与众不同,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这儿子乍不像你呢?” 尉迟夫人听过安和的介绍,拉过尉迟循寂不停的敲着他的脑袋,并向安和打趣道。 “嘿嘿,谢婶娘夸奖!” 安和笑道,眼光落在站在她旁边的尉迟阿敏身上。 阿敏看到安和一直看他,脸就红了,完全失去了原来的从容与大方。 尉迟阿敏一身简单素雅的长裙,纤细的身段,眉目如画,肤色白皙如玉,漆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挽起,巧红润的嘴唇轻轻的抿着,柔弱中又带着股难言的倔强,不出的俏丽模样,安和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狠亲一口。 尉迟循寂十分不满的揉着被母亲打疼的脑袋道:“娘,儿子也不差啊,要知道我现在是斥侯队的队长呢。”不过他的话却引起众人一片哄笑。 这子又爬在尉迟夫人耳边嘻笑地: 要不要,让我这位无所不能的四弟做您的女婿啊! “滚!” 尉迟循寂的脑袋又迎来尉迟夫人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暴打。 尉迟循寂抱头鼠窜,尉迟夫人却想: 这个主意倒合我意。她私下已问过女儿是否中意安和,女儿含羞头,听循寂这子,安和也十分中意阿敏,可安和这子为啥不了提亲呢。 尉迟夫人不禁为自己的女儿担心起来。 尉迟循寂声音虽,但还是被尉迟阿敏与安和听到了,尉迟阿敏的脸一下红到耳根,低头弄衣裙。 安和脸皮厚,哈哈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安和发现不远处,有人在盯着他,抬头一看,原来是高贵娇艳的高阳公主,在侍女的陪同下款款而来。 走近安和,娇笑道: “安承议郎,不对,应该喊安中郎将才对,这官都升这么大了,也不请本公主喝杯喜酒啊!” 高阳公主看他的眼神而放肆。 安和不想和她过多的纠缠,尤其是今天这个场合。便她毕竟是个公主,安和也不想得罪他,于是敷衍道: “改日吧,改日在下请你!”(未完待续。) 第一六五章 老友见面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到了下午大概两钟的时候,就已经有客人迫不急待的上门了,而且还是一拨拨的来,一来最少都是十几人。安和等人只能随着李道宗接待客人,并且让客人引到会场。 宴会男女分开,虽然实行了西方宴会的形式,但人数还是太多,所以女眷就被安排到了和两个大房间里,男客的会场则布置在宅内的广场,这广场的面积也不,足够上千人做广播体操了,上百人在这里开party,绝对不会感觉到拥挤。 广场的周围包括上面都用丝绸围着,一个个红色的灯笼挂在上方,不过要到晚上才会燃。会场的周围摆放着不少椅子和桌子,这里是让客人休息的地方,在会场的北端放着一溜长长的桌子,上面铺着白色的丝绸,上面放着开胃的水果、冷盘等食物,其中一个桌子上放着不少巨大的瓷壶,里面放的是精心调制的果汁,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宴,所以肉食和酒类还没有上来。 除了这些主要的布置外,还有其它一次装饰物布置在会场,剩下的空地除了划出一块让舞伎跳舞和乐师演奏外,其它都是让客人自由活动的空间,女客所在的正副殿和这里的布置也差不多。 一批批客人的到来,使得会场慢慢的充实起来,相熟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坐或站聊着天,对于这种新的宴会形式,所有人都感到很好奇。虽然不如以往宴会规整有序,但却自由洒脱了许多,也算是别有一番风趣,所以大部分人还是感到很满意的。 “卢国公到、李仆射到……” 随着外面门子的报名,以李世绩为首的一帮武将也闯进了会场,虽然个个都着便服。但那股凶悍的沙场之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哈哈哈~,你们这帮老兵痞怎么才来?今天老夫要和你们不醉不归!” 程知节第一个迎上来,他以前就是这帮武将中的∴∴∴∴,一员,和他们的交情最为浓厚,有不少人都和他有着过命的交情,所以才如此的热情。 “哈哈哈~,你这个老匹夫酒量不行,可话倒的不,别到时候我们还没醉。你就先躺下了!” 左仆射李世绩高声笑道。 “嘿嘿,上次老夫做寿,我一个对你和老黑两人,只不过才喝了几坛,你们俩就不住倒下了,你的酒量着实也不怎么样嘛!” 李道宗也跳出来笑道,他的老黑是指尉迟大炮,因为人长的黑。所以才有‘老黑’这个外号。 “混蛋,上次的事情你还有脸提。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让人在自己的酒中掺水,我们却喝的是酒劲大的‘三勒浆’,你还要脸不要脸? ”一提起上次的事,程知节就气的脸色铁青,指着程知节大骂,上次他可被害惨了。货直价实的三勒浆喝了有三坛,一连吐了好几天才缓过气来,差把老命都搭上。 “呸,这事不提老子差忘了,老杀才吃我一拳!” 尉迟大炮经程知节一提醒。立刻想起上次的事还没找程知节算账,他是个火爆的脾气,提起拳头打就打。 程知节就是个老泼皮,毫不示弱和尉迟恭战在一处,两个头发花白的半大老头就在会场门口打起了架。周围李道宗这些人估计早就习惯了,不但不劝阻,反而在旁边加油助威,其它的文官又不敢劝,搞的现场是一片混乱。 尉迟循毓早就拉着安和躲到一边去了,免得被人误伤。别看这群武将年纪都不少了,但个个都是老当益壮,特别是场中正在对打的程知节和尉迟恭两人,都是大唐有名的勇将,挨他们一拳的话,最少也会骨断筋折。 一直等到长孙无忌和张行成这帮重臣到来后,才在他们的劝阻下,让两个老货停了下来。别看这两人都是衣衫不整一脸的狼狈相,但安和却发现,其实两人下手都很有分寸,虽然拳拳到肉却不伤筋骨,打的都是肉厚的地方,打上去只痛不伤的那种。 这群文武重臣由程知节和李道宗去招待,一群人闹哄哄的吵成一团,没有一贞观名臣的样子。 等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李九才带着王皇后,姗姗来迟,不过让安和有些意外的是,武媚竟然也随着李九一起来了。 李九到来之后,宴会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宴会桌子上的水果和冷盘被撤下,早已经准备好的各种美味佳肴立刻端了上来,特别是安和新发明的‘叫花鸡’和烤鸭,那股与众不同的香味以及色泽,一上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过这还仅仅只是开始,场地中间的空间上已经升起了十几堆篝火,烧烤架已经放好,一只只已经放好调料的肥羊架上火上,不一会的功夫,一股浓郁的烧烤香味飘散出来,特别是当孜然粉撒上去后,那股十分特别的香气刺激人口水横流。 除了这几堆篝火外,场地中有那十几口样式奇特的大锅也十分吸引人眼球,这些大锅全是用黄铜制成,下面一个底座,上面是一个圆形的大锅,但在锅的中间,却有一个高高耸立的烟筒。 没错,这就是安和让人打造的巨型火锅,其实也就是按后世的那种特制火锅放大数倍而已,这种巨型火锅放在桌子上,周围放的都是一盘盘切的极薄的羊肉,这些羊肉是昨天晚上就放在冰窖里冻上,吃的时候才由刀功极好的厨师切成,要不然根本切不了这么薄。 美食虽好,但在那些好酒之人眼中,却仍然处于次要地位,在场有一半以上是冲着那传中的五粮液来的。 将各色菜式端上来后,一排排身着白色服饰的侍从端着托盘上来,每个托盘上放着酒壶与数个酒杯。侍从所过之处,一股浓郁无比的酒香弥散开来,引的周围的人不停的抽着鼻子,特别是那些个无酒无欢的老酒鬼,一个个眼伸长了脖子,鼻子使劲的抽动着,两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喝了这么多年的酒,他们还是第一次闻到如此香浓的酒。 这是用酒头勾兑出来的成酒,酒头中虽然含有大量的甲醇,但经过几天的静置后,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再勾兑到酒里,只会让酒的味道更加的香醇。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六六章 不醉不归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好酒,好酒啊!”李九闻到酒香后,也是连声和夸赞,安和亲自动手,接着托盘为李九倒了杯酒,这第一杯酒当然要皇帝来喝。 “皇上,这是臣与各位前辈同酿造的美酒五粮液,这第一杯酒,臣敬祝我大唐千秋万代、江山永固!” 安和举起酒杯,向李九施了一礼道。 “好好好!安卿果然好文才!” 李九被这酒香和安和的马屁熏的全身发飘,笑的想朵花似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哈~” 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李九只感觉喉咙里像是一团火一样,但这团火进到胃里之后,却让全身都是暖洋洋的,之后竟然还有一种难言的清凉之意涌上胸口,个中滋味真是难以描述。 “好酒!哈哈哈哈~,快给众位爱卿满上,今日不分君臣,大家不醉不归!” 李九只觉得酒意上涌,热血沸腾,兴奋的哈哈大笑,十分豪迈的放下君王的架子,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其它人早就等不及了,纷纷接过身边侍从的酒杯,而程知节那帮武将更加豪气,直接抢过酒壶就往嘴里倒,能得到李九夸奖的酒,绝对不能错过。 “噗~” 在场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下子适应如此烈的酒,有不少人喝惯了以前的淡酒,结果第一口喝的有大了,一下子感觉嘴里像是着了火的木炭似的,定力差的更是一口将喝进去的酒又吐了出来。 “好酒!”“好烈的酒!”“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啊!”………… 不过更多的人却是品出了这酒的与众不同。一个个虽然被呛的脸色通红,但都是一脸兴奋的大声夸赞。 “哈哈哈哈~,这才是给男人喝的酒,和它一比,什么酒都变成了白开水!” 又一个大7▽7▽7▽7▽,嗓门狂笑的叫道,不用看也知道是程知节那个老泼皮。这帮武将都是对壶吹的。喝的比谁都猛,但被呛的比谁都惨,一个个脸憋的发紫,却谁也不愿意吐出来,程知节看着这帮人的囧样,脸上都笑开了花, 他是故意想看这帮人出丑的。最后还是程知节原来喝过,适应能力强,第一个将酒咽了下去。大声的夸赞道。 “哈哈哈~,酒是好酒,不过大家还是先吃东西垫底,要不然可撑不过几杯!” 李九看着那帮武将面红耳赤的样子,也是笑的十分快意,招呼一声让大家开宴,安和第一个扑向了餐桌。 周围的文武群臣也都不客气,呼啦一声全冲了过去。 安和忙了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这会早就饿了,冲到餐桌边抓起个盘子。夹了个叫花鸡的大腿啃了起来,其它人也有样学样,拿着个盘子围着餐桌转来转去,看到喜欢的食物就夹起来放在自己的盘子里,虽然有些腐儒觉得这么吃东西未免有辱斯文,但绝大部分人却觉得十分的自由。比以前那种固定的宴会形式好多了。 等安和肚子里有了东西后,这才看了看李同志,发现李九对几样新式食物十分感兴趣,啃完了半吃叫花鸡后,又围着烤鸭转来转去。烤鸭已经让厨子片好了,旁边放着薄面饼、面酱、葱条等佐食。可惜李九不懂吃法,只知道夹着又酥又脆的鸭皮直接吃。 安和急忙走上前来,在夹了鸭皮在面酱里蘸了蘸,然后将面酱抹在面饼上,又放了几根细嫩的葱白,包好了递给李九道: “皇上,这烤鸭味道虽好,但吃多了也会感觉油腻,不过这样吃却会要好的多。” “哈哈哈~,安卿有心了!” 李九大笑着接过来笑道,然后将包好的烤鸭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发现果然比直接吃烤鸭要美味的多,当下满意的不停头,也顾不得和安和话,三两口吃完了手中的烧鸭后,又急不可耐的亲自动手卷起了面饼。 其它人也有样学样,纷纷上来品尝烤鸭,一时间桌子上的鸭肉飞速下降,旁边伺候的侍从急忙又让人重新上来一批。 烤全羊那边已经被程知节带着帮武将占领,一群半大老头围着几个火堆,一手羊肉一手烈酒,边唱边喝气氛十分狂野,周围的文官都离他们远远的,免得有人发酒疯伤到自己。 涮羊肉那边围拢的都是一班文臣,对于这种能将羊肉的鲜和嫩发挥的淋漓尽致的吃法,再蘸上刚做的芝麻酱,绝对是无上的美味。兴致上来之后,这帮文臣吟诗做对十分的热闹,后来连李九也加入进去。 看到宴会已经进入正轨,安和心中舒了口气,现在没他什么事了,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吃上东西了。往自己的盘子里夹了不少喜欢吃的菜,然后又端着杯果汁找了个角落坐下准备开吃,可还没等他吃上几口,却有人找上门来。 “安和,你怎么藏在这里?” 尉迟循毓带着一帮人找到安和,一脸笑意的指着身后的人,“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为你介绍一下!”“ 弟参见各位兄长!” 安和一听急忙起身,擦了擦嘴上前行礼,这些人年纪比安和大,可惜认识的不多。这些人一看安和行礼,立刻躬身回礼。 “来来来~,这位是翼国公之子秦怀玉,这位是房相之子房遗爱,这位是英国公之孙李敬业……” 尉迟循毓喝了不少酒,脸色红的像猴屁股似的,一边傻笑一边向安和介绍众人,安和则不停的着: “幸会幸会”。 这些人要么是将门之后,要么是朝中重臣之子,房遗爱与安和很熟,没想到他竟然还和尉迟循毓相熟? 随着时间的推移,宴会慢慢的进入了,文人们吟诗作对听歌赏舞,武将则角力比武大声吹嘘自己战场上的英姿,高官显贵们拉帮结派四处打理关系,或男或女的侍从们,如同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飘过,送上各种各样的美食与美酒。 安和他们这帮年轻人更是宴会上的活跃分子,根据各人爱好不同,角力、投壶、拼酒、跳舞等等,反正做什么的都有,而且这些游戏都有彩头,相当于变相的赌博了。 不过他们年纪有活力,那些年龄大的有些事情放不下架子,但他们就没什么顾及了,想起什么就玩什么,只要不做的太过火,就没人管他们。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六七章 武媚的诗 尉迟循寂这家伙兴趣广泛,再加上有了七八分醉意,拉着安和和几个同伙,什么事情都要玩上几把,还真别,这家伙称的上是多才多艺,投壶、跳舞什么的玩的都很好,还赢了不少的彩头。可惜安和就惨了,这些东西没几样行的,几圈下来输了好几贯钱。 “不行了,再输下去我可要去当裤子了!” 安和十分无奈的道,就在刚才和一帮人玩投壶,他在第一轮就输了。投壶这游戏很简单,就是在不远处放一个大壶,然后用投箭向里面扔,中的算赢,这种游戏简单有趣,而且一次可以多人玩,所以深受大唐贵族的喜爱。安和他们这帮年轻人玩的时候有特别,每人都要拿出一定的钱做彩头,然后在相同的距离投壶,不中的人被淘汰,中的人则将距离拉远进行下一轮比赛,一直到有决胜者出现为止,所有彩头当然也归决胜者所有。 “安和,谁不知道你府上的新式茶叶卖的火爆无比,每天都有近百贯的进项,这钱算什么?”旁边的李敬业喝了口果汁笑道,在新认识的这帮人中,李敬业这家伙却最活跃,而且投壶的技术极好,刚才那场投壶最后就是让他给赢了。 “这您就不知道了,每天收入近百贯是不错,但却要扣除里面人工、场地、材料等各种成本,能有一半的纯利润就已经不错了。” 安和一脸鄙视的道,刚才就是李敬业撺掇自己跟着玩投壶,结果输的钱全到这子的口袋里了。 一个大房间里,内现在正举行一场诗会,名门贵女之中,有不少都是饱读诗书的才女。也不知道谁先起的头,会场中只要能作上几句诗的女子,现在都参加了诗会,而地位最高的王皇后,武媚和几位贵夫人则做为评判。 安和与尉迟循寂他们借着酒意,走了进来。一进房间,立刻吸引了所有女人的目光,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尉迟循寂和安和,尉迟循寂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脸皮处于无敌的状态。安和却只觉得脸上发烧,毕竟无论是前世还是在大唐,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的女人同时盯≯≯≯≯,着看。 “儿臣参见母亲,给母亲,王皇后请安!” 尉迟循寂为了看美女发。硬拉着安和与一帮子公子哥以给母亲和王皇后请安的名议进了女厅的。 一进房间,安和就看到王皇后、武媚和尉迟夫人一群贵夫人,围着一个火锅,一边吃一边和身边的贵妇交谈,显得十分的惬意。 坐着的武媚、高阳公主、站在尉迟夫人尉迟阿敏看到安和来了,脸上齐齐现出难言的兴奋。 身边的尉迟循毓和安和急忙上来行礼,身后的房遗爱等人当然也不例外。 “呵呵,你们快起来吧!安和你让人弄的这个火锅可真不错。为娘和几位夫人都十分喜欢!” 尉迟夫人看到安和十分高兴,拉过他就个不停。接着又将身边的几位贵妇介绍给安和,一脸的得意之色,就差这是她的准女婿了。 这些夫人要么是王妃要么是长公主,最差的也是国公夫人,都是安和的长辈,结果他只好一个劲的行礼。感觉光这圈礼下来就比办这个宴会还累。 至于尉迟循寂和一帮子公子哥早将眼睛放到周围年轻美貌的女子身上,个个都是一脸的猪哥相。 “安和你来的刚好,这是在座的女们写的诗,你来看看我们写得如何? 安和有醉了,毕竟来了这么多人。他也没少喝,经过杨妃的解释后他才明白。原来这场诗会发起后,在场所有人都在纸上写了自己的诗,并且不留姓名,让杨妃等几个评判选出几首最好的。 安和有醉了,有地看了放在几案上写好的诗,因来此次邀请的都是皇室公主,大家闺秀,各个个在琴棋书画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有些诗写得还真不错,安和一边看一边称赞: 嗯,不错,不错。 目光停留在一副诗上。 儿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安和轻声诵出,此时武媚的脸上现出一丝惊异,还有一丝期待,她很想知道安和对这首诗的品价,因为这是她写的。 武媚在感业寺的四年,是她人生中最失意的四年,但祸兮福之所伏,武则天在感业寺的日子也充满了命运的转机。 在感业寺,武则天写下了她最有名的诗歌《如意娘》,这首诗是写给李九的。或许,正是这首诗,使得李九才忽然想到尚在削发为尼的旧情人武媚。 《如意娘》一诗极写相思愁苦之感,短短四句,传达出多层次多方位的复杂情绪。 “好诗,好诗!安和赞道: “首句看朱成碧思纷纷,赋比兴兼具,有多重含意。一来明写抒情主人公相思过度,以致魂不守舍,恍惚迷离中竟将红色看成绿色。正是心乱眼花使这位痴情女子五色不辨。二来暗指美好春光的流逝,眼见花红褪尽,枝头只剩下绿叶。三来借喻自己只身独处,花红叶绿不能相扶;又喻自己红颜薄命,由昔日欢聚的幸福坠入今日冰冷的相思之苦。 “朱”、“碧”两种反差极大的颜色,构成了强烈的感情的冷暖对照。眼前和一片寒冷碧绿触目伤怀,引起思虑万千。“憔悴支离为忆君”一句直抒胸臆。从外表写入内心,尽言作者的瘦弱不支和心力交瘁。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意谓:如果你不相信我近来因思念你而流泪,那就开箱看看我石榴裙上的斑斑泪痕吧!执著、决然、不掩饰、不造作的独特形象跃然纸上。这首诗写得曲折有致,的确是上乘之作啊!” 安和禁不住赞叹道。 听到安和的分析和夸赞,下面的夫人与娘子们一致叫好,武媚更是桃面绯红,一是自己的诗得到了大家,特别是安和的认可,别一方面,自己少女怀春,红豆相思的心事被人猜中,难免有难为情。 王皇后笑道:“不知如此绝妙的诗句是何人何作呢。” 武媚本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心事,于是就低头不语。 安和看了看满面绯红的武媚,心想:原来这未来的女皇也有害羞的时候。 酒劲冲,胆气立增,安和哈哈一笑: 哪就让我猜猜这诗是何人所作吧!(未完待续。) 第一六八章 深闺佳作 尉迟夫人奇道: 这你也能猜得出来,我可不太相信。 众人随声附和,连武媚都睁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他。 高阳公主、尉迟阿敏虽然和也是兴致勃勃地弯着蛾眉看着安和。 安和微睁醉眼,把厅内的人扫视一遍,然后目光落到武媚的身上。 武媚心中一动,难道这冤家真能猜到是我? 她故意不看安和,装作若无其事地端起杯子,轻轻地用茶盖抹去茶沫,抿了一口。 “我看这首诗是武姐姐作的吧!” 安和已有酒意,竟仍按原来的称号,喊他为武姐姐。 武媚闻听此言,心中一阵狂跳,嘴里的茶差喷出玉口。将茶水咽下,脱口而出: “你是如何得知是我作的?” 完,既悔,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看着武媚吃惊的模样,安和醉笑道: “此诗虽然写的是少女相思之苦,女子怨,表现了女子内心的细腻感情,但看这字,铜笔钢划,遒劲有力,笔意之中透着一股杀伐决断之气,怕只能出自马球场勇于挑战吐蕃勇士的奇女子之手吧!” 武媚是个面善心硬之人,此诗本是写她失意时的相思之苦,被安和当场中心事,本不想承认是她所作,但安和这以字喻人,拍马屁于无形,使她芳心大悦,笑道: “安弟所言甚是,此诗正是出自姐姐之手。” 罢手挺了挺身,丰满的高耸,目光锐利,直视安和,豪气尽显。 其实安和怎会有这么大的本领。一眼就猜出是武媚所作。 只是在后世,他的女朋友张静静在给他写的信里无数次引用过这首武媚的《如意娘》,他才敢当卖弄。 武媚哪里会知道,安和在后世就读过此诗,还以为安和是他的真正知音,心中又多了一份之情。 安哥哥怎么对这个女人这么了解呢 而一旁的尉迟阿敏脸上明显出8888,殃一丝不悦。 “好好好~。武昭仪果然大才,不过我手中也有一首诗,不知是何人所作,还请安中郎将品鉴。” 王皇后看武媚一时风头无量,就又挑了一首诗,转移大家的话题。 安和走上前去,接过一看: 明月何时圆,今且问青天,不知天宫里。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去,身无羽罗衣,执酒且一醉,夜半冷无依。 随着安和的轻声诵出,周围的人也渐渐安静下来,整个大殿中将近两三百人,都在盯着场中的安和。 不过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一个少女在听到这首诗后。脸却忽然红了起来,特别是读诗之人还是安和。更让她羞涩中又隐隐带着几分期待。 “好诗,好意境,全诗直白易懂,但却意境深厚,只用了寥寥数语,就将一个孤苦无依的闺中女子勾勒出来。的确是一首难得的深闺佳作!” 安和庆幸的道,幸好这首诗没什么艰涩难懂的字和词,他都能看的懂,而且这诗竟然和苏试的水调歌头有几分相似,所以安和倒是能上两句。 “呵呵。安中郎将的不错,本宫和几位夫子也都是如此评价,今天这诗会,当以此诗为第一。” 其实刚才武媚哪首诗写得和这首诗各有千秋,不相上下,但王皇后故意将这首诗推为第一,来打压武媚。 它参加诗会的人听到这首诗后,又拿自己所作与之相比,发现果然在意境上差了几分,一个个都头附和。 “不错,此诗是何人所作?还请上前来让大家来认识一下你这位才女!” 高阳公也开口笑道。 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高阳公主一连问了几遍,竟然没有人站出来。 “这可奇了,自己写的诗被王皇后和高阳公主称赞,竟然还没有人承认,难道这诗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高阳公主十分惊奇,同时还有气愤,毕竟她问这么多声,竟没人回答,让她有些尴尬。 诗会上发生了这样的奇事,周围的 人都在交声结耳,王皇后等评判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所以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安和忽然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好办法,于是高声道: “此诗的意境虽好,但未免太过凄苦了一些,读之让人心酸,所以虽是佳句,但却只能算是二流之作,与刚才武姐姐的诗相比,还有着极大的差距。” 安和此话一出,场中立刻静了下来,刚才他还满口的称赞此诗,可一转眼却又对诗进行了贬斥。不过有些年龄大或心思缜密之人都已经猜到安和的用意,面带微笑的等着作诗之人自己跳出来。 “哼,女子的这首《问月》,虽比和先贤的诗篇相比,但还不至于像阿郎所的那么不堪吧?” 果然,安和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一个羞怒交加的清脆声音道。 顺着声音看去,话之人竟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穿着浅绿色长裙,虽然身段还未长成,但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犹如天宫仙子一般,一时间大殿之中的灯烛也为之失色。 “尉迟阿敏!” 安和脱口而出,也没想到,这首诗竟然是尉迟阿敏所作,心中极是高兴,没想到阿敏秀外慧中,竟能做出如此佳句。 尉迟夫人面露得色,女儿的诗受到了王皇后、高阳公主的称赞,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感到无上的荣光。 可恨安和这子,竟敢大放厥词,如果将来真要是做了自己的女婿,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是。尉迟夫人恨恨地想。 “呵呵~,那个……” 在尉迟阿敏清澈无比却又不失愤怒的眼神注视下,安和一脸的尴尬,求救的向周围看了看,想找个人帮自己解围,可周围大部分人都是一脸看戏的表情,最可能帮自己的尉迟循寂却被他的母亲拉到一边教训,武媚则是一脸的冷淡。 尉迟循毓这子倒是够哥们,可他在文学方面就是一个草包,啥忙也帮不上! “安中郎将,有什么话就直接,别让一个女子给问倒了!” 王皇后是个心软的人看到安和在尉迟阿敏的注视下手足无措,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偷笑,于是就出来解围。(未完待续。) 第一六九章 水调歌头 “咳咳~,臣遵命!” 安和有些头痛,他对尉迟阿敏一直都十分的钟意,要是知道这诗是尉迟阿敏作的,打死他也不会为了引出作者是谁,而哪番话。 “其实的这首诗不是不好,但格调却显得有些太过悲苦,尉迟姐还如此年轻,以后还有大好的人生,何苦执着才一时的伤感,凡事还是乐观积极一些才好!” 安和话音刚落,而他也马上意识到自己错话了,尉迟阿敏以后是要嫁给自己为妻的,他却人家‘以后还有大好的人生’,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人家:我以后会对你好,你嫁给我一定没错的!相当于间接向人家表白了。 天地可鉴啊,安和刚才话只不过想安慰尉迟阿敏几句,根本没想那么多。 尉迟阿敏被安和的‘表白’羞的满脸通红,想躲又没处躲,但心中又羞又喜,心想,人家心中悲苦,还不是你引起的,早就到人家家中提亲,可只到现在也不见行动。 但周围的人并不了解二人的关系,听安和这诗的格调显得有些太过悲苦,纷纷尉迟阿敏抱以同情和不解的目光,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心中何以如此悲苦? “好了好了!不如这样,好不好,安中郎将品诗如此到位,想必了也是诗中圣手,不如我们让安中郎将作一首诗,让大家听听好不好?” 武媚是个聪明的女人,仿佛看出了安和与尉迟阿敏折的关系不一般,于是将话题引向安和自身。 武媚的话给安和解了围,尽管安和从武媚的眼中看出别的意味。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安和扬了扬手中尉迟阿敏的诗道: “呵呵,阿敏的这首诗太过悲苦。但却激发了子的灵感,我就以此诗为引,做一首相仿的长短句吧!” 安和到这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高声诵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场的人开始听到安和又提尉迟阿敏。而且将尉迟都省略了,不少人都忍不住窃笑,连尉迟阿敏也害羞地低下了头。 但随着安和这首《水调歌头》的诵出,场中立刻安静下来,这首长短句的内容和尉迟阿敏的那首《问月》很像,但表达出来的感情却截然不同,虽然诗中也有抑郁惆怅之感,但旋即以超然达观的思想排除忧患。表达出一种热爱生活与积极向上的乐观精神,将尉迟阿敏诗中的那种凄凉悲苦一扫而光。而且词中充满了人生哲理与情趣。意境豪放而阔大,诗句更是浪漫、潇洒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给人一种极为健康的美学享受。 其它人也就罢了,但尉迟阿敏却从这首水调歌头听出一种别样的滋味,特别是后两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简直就像是安和在当面向她表白问候一般,而且还是用如此优美的词句。甚至尉迟阿敏觉得,这首长短句就像是安和专门为她所做一般。想到这里,这位心思细腻的少女,忽然间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许多。脸上更是红的想要滴出水来一般,眼睛再也不敢看向场中神采飞扬的安和。 “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闻之让人心胸开阔,四弟真豁达之人也!” 尉迟循寂击节赞道。着目光看向自己的妹妹,尉迟阿敏的脸更红了。 王皇后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和皇上感情不好,心情难免常常郁闷,今天闻听这首水调歌头后,心胸也为之豁达,以前心中的郁结也为之开解。 “不错,没想到安和年纪不大,却有如此开阔的心胸,日后必定是一代诗宗!” 武媚也开口称赞,但心中不爽,特别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唱和尉迟阿敏这两句,又听他直呼尉迟阿敏为阿敏,就知道他二人必定是早就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安和吟出的苏轼的这首词,引的场上的女子频频敬酒,场上的高阳公主看武媚与尉迟阿敏出尽了风头,心中不喜,她倒了一杯葡萄酿,满面潮红,步履蹒跚地走到安和身边,全然不顾不远处正在敬酒的房遗爱。 高阳公主轻轻地拈来一瓶五粮液,伸手拔下瓶塞,顿时酒香四溢,高阳公主将醇香王粮液注满两杯,推给一杯,安和取杯在手,细细一嗅,只觉芬芳四溢,微带甘甜,确实好闻。 高阳公主轻轻摇了摇酒杯,嗅了嗅杯中香气,呷一口酒,闭上双目品味片刻,方才一饮而尽,展颜道: “果然好酒!” 闪目看向安和,见他正瞧着自己,便睨着他道: “怎么不喝?” 安和微冏道: “在下已喝多了,这一杯下去,怕是要吐出来。” 高阳公主双目含春,微微眯起了双眸,道: “怎么,和别人能喝,和姐姐就不能喝,来,喝酒!不要失了本公主的面子,这瓯酒,咱们喝光了它吧!” 安和无耐,只得饮下,酒味刺喉,差吐出。 高阳公主在诗文方面逊于别的女人,偏她又是一个好强之人,心情不爽,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这五粮液后劲十分绵长,这时酒力隐隐发作起来,高阳公主玉一般明净的双颊上便像涂了一层胭脂似的,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安和还是头一回看她喝酒,万万想不到她喝酒如此爽利,根本不用劝的,便杯来酒干,十足一个女中酒鬼,忍不住便道 :“不要喝那么急,这酒虽然甘醇,但这酒的酒力较之他店中最好的酒还要超出两倍,可不要喝醉了。” 高阳公主揽杯在手,妩媚笑道: “这么酒,怎么会醉,你堂堂男子汉,还不及我一个女儿家能喝么?” 她侧首乜目,望向安和时,眸中隐隐的,就像有一缕丝般勾人,安和到底还是慕艾少年的岁数,加上已经喝得半醉,禁不住心中便是一跳,豪气顿生,举起杯道: “好!我虽不常饮酒,自信酒力却不在你之下,你要尽兴,我奉陪便是,干!” 两下里遥遥一举杯,双双一饮而尽。 房遗爱站在远处,手中举杯,已有醉意,看到高阳公主与安和频频举杯,脸上泛出一丝失落。(未完待续。) 第一七零章 高阳醉舞 高阳公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轻轻搁杯于案,大声说道:“有酒无,终不尽兴,高阳为大伙一曲如何?” 女眷们大声说: “好!” 房遗爱殷勤地将屋外的一支胡人乐队拉了进来,早有女眷为他们腾好的桌子,屋子中间很快腾出一片空地。 高阳公主轻轻一甩衣带,便向空地处走去。 四下里正在观舞的女眷们登时精神大振,知道这位高阳公主喝得兴起,想要上台一舞了。 方才有些女眷已经见到她的容貌,只觉她俏丽可人,娇艳欲滴,如同一朵迎风摇曳的花朵儿,若非今日她饮酒醉了,想要观大唐公主一舞却大大的不易,是以众女眷都连声叫好。今日能看到大唐著名的美女一展示舞姿,今日真是没有白来。 高阳公主似乎不胜酒力,脚下有些虚浮,房遗爱看了不禁有些担心,上前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高阳公主站定身子,回转身来,驻目之处,却在安和身上,眉梢不由微微一挑,那神采飞扬的样子说不出的妩媚美艳。 旁边的武媚俏眉微竖,尉迟阿敏玉面含霜。 高阳公主随着鼓点微微地晃动着身子,等候着下一段音乐的开奏,这胡旋舞的伴奏乐曲节奏明快,刚劲有力,是由羯鼓、梆子等打击乐器构成的,台侧乐师见高阳上台,忽然起了一个过门儿,胡旋舞曲奏起 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高阳公主双袖攸然高举,翠袖滑落。露出半截皓腕,尚未叫人看清那双纤秀动人的皓腕,高阳公主的身子已如疾风回雪般飘转舞动起来,舞因为动而美,心因为舞而飞。 高阳公主时而如雪花般在空中飘摇,时而象蓬草般迎风飞舞。那迷人的身体曲线,在她的旋转中便完美地呈现出来。 节奏欢快的舞曲声中,高阳公主衣袂飘飘,身形灵动而轻快,腰腿柔韧而有力,时而蹬踏,时而急旋,那张花一般的俏脸随着她时而左旋时而右旋的倩丽身影攸现攸没,唯其叫人捕捉不定。所以更增诱惑,这里已成为高阳公主一个人的舞台,而这个舞台像是根本束缚不住高阳公主的美丽与张扬。 她在舞台上攸前攸后、攸左攸右,左旋右转,千匝万周,所有人都看得如醉如痴,甚至忘了喝彩,安和惊讶地看着她的独舞。他实在不相信,一个大唐公主会有如此绝美的舞蹈。 台上的高阳公主舞得奔放。舞得无人无我,所有人都痴迷于她的舞蹈,痴迷于她此时所呈现出来的烈焰般的美丽。 只有两个人没有这样的感觉。一个是武媚,她的心中充满的只有羡慕嫉妒和恨,现在她只恨不得高阳公主脚下一绊,一跤摔死。哪里还会感觉到她的美。 另一个是尉迟阿敏,从高阳公主的独舞中,他似乎品味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可她还太年轻,对于人性。他了解的还太少,他读不懂那舞姿中想要表达的内心独白……。她只是不满意高阳公主看安和迷离的眼神。 突然,羯鼓急促起来,声声如雨,中间再无半分停息,这正是胡旋舞将要结束的时候,也是胡旋舞难度最高的一刻。舞台一隅,那些满怀惊讶,难以置信的几个舞伎们顿时张大了她们那双妩媚的眼睛: 她们承认高阳公主的舞蹈跳的比她们更好,但她们不相信高阳公主能完美地诠释出最后一个舞蹈动作。她们从小经过无数次苦练,才能拥有这等高超的舞技,这个女客人纵然天姿甚高,可这最后一段舞蹈却不是仅凭天姿就能练成的。 它需要汗水,需要无尽的苦练。 鼓声到了最,高阳公主双足并起,脚尖点地,如陀螺般转了起来,鼓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她也越旋越快,旋转如飞。所有人都屏息看着,直看到他们呼吸不畅,不得不大大地喘一口气时,鼓声戛然而止,而高阳公主急旋的倩影也突然定格在那儿。 此时,她双脚踮起,左手叉着小蛮腰,右手高高地擎起,裙摆旋摆如弧,尚未完全飘落下来,缠在手臂上的织绶彩带像被风吹着似的在空中飞扬,这一刻,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位仙女,刚刚踏足人间的刹那。 “好!好啊!” 四下里掌声雷动,高阳公主的胸膛起伏着,脸颊上的两抹酡红更艳更浓了,她笑盈盈地瞟了安和一眼,举步向台下走来,不料她的舞姿虽然优美,也完美地完成了整个舞蹈动作,可这一阵急旋到底还是转得头昏眼花了。 她明明是走向安和,可是脚下飘忽,竟然走偏了方向,高阳公主几步来到台边,脚下立足不稳,一脚踏空便向台下跌去,四下里的女眷们方才一见她走动便发现不妙,原还以为她能及时站住,这时见她一跤跌下台去,不禁响起一片惊呼。 几个性急的客人登时就想跳出来英雄救美,奈何却没有那么快的身手,这时候,安和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扶住了她的手臂。 高阳公主踉跄站定,向他妩媚一笑,道:“多谢安中郎将援手之恩。” 安和扶住高阳手臂,只觉纤细绵软,触手生温,鼻端又嗅到一阵淡淡幽香,再见这明眸皓齿的公主向自己妩媚道谢,急撤手,故作斯文,撤手还礼,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公主客气了。” 此时,房遗爱已快步向前,搀住高阳公主,高阳公主整整衣衫,含笑扫视四周,收获一堆羡慕与赞赏,方才满足,在房遗爱的搀扶下款款落坐,房遗爱挺胸张肚,骄傲之情跃然脸上。 欣赏完高阳的舞蹈,又是一通豪饮,这帮年轻气盛的小色狼本来还想逞英雄,可不一会的功夫,就全都败下阵来,毕竟敌我双方人数差距太大,而且‘武器’又太不公平,最后安和等人不得不落荒而逃。 “呕~” 尉迟循寂这个小白脸爬在假山旁边不停的吐,他为了在美女面前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一口气喝了一斤多的五粮液,再加上之前喝的,估计最少也有两斤多,刚才在大殿中还能死撑,出了大殿就再也撑不住了,一路走一路吐,估计明天安府负责清扫的下人会把他给骂死。 他们这帮人在大殿里被美女频频敬酒,一个个迷的连北都找不到了,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 在安宅里有一个凉亭,他们这一行二十多人从大殿中狼狈逃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广场上的宴会场,而是来这里打算透透气。可惜尉迟循寂这小子太煞风景了,再加上呕吐也会传染的,不一会的功夫,就又有几个小子跑到一边吐去了。(未完待续。)u </br> 第一七一章 另辟销路 安和也喝了不少,虽然他不爱喝酒,但其实酒量还行,喝了一斤左右还可以撑住。不过尉迟循怕寂那边的呕吐声如同穿耳的魔音,太让人恶心了,安和渐渐的也感觉胃里有些翻腾,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狂奔出去也吐了。 等把胃里的东西吐的差不多了,安和才感觉好受了些。迈着发飘的双腿,安和回到凉亭,发现去吐的人也差不多回来了,于是有气无力的提议道:“ 大家都回会场喝点醒酒汤,然后再吃点东西,要不然明天可就起不来了?” “好主意,胃里都吐空了,我现在还真饿了!” 尉迟循寂面色苍白的应道,除了几个发酒疯和已经醉倒的,其它人全部赞同。于是众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拖着醉步回到会场。 细心晴云早就让人准备好了醒酒汤,这道醒酒汤也是安和特制的,在准备宴会的时候,安和看到下人杀羊后,把内脏都丢掉了,觉得十分的可惜,灵机一动想到了酸辣肚丝汤这道菜,于是就让下人将羊肚洗净后,又用盐搓洗干净,切成细丝后,加入姜丝、酱油、盐、胡椒粉、黄酒等一起煮,然后用醋勾芡,最后再淋上麻油,一道酸而不酷,辣而不烈,咸而不涩的酸辣肚丝汤就做好了。 这可是后世安和老家酒宴上必备的一道汤,一般是在酒宴的后段才上,这汤不但味道鲜美开胃,而且解酒效果极好,后世安和就十分的喜欢喝。不过酸辣肚丝汤主料是猪肚,用羊肚的话也勉强可以代替。 一碗酸辣肚丝汤下肚,味觉被这种酸辣的滋味刺激,安和很快就出了一身的细汗。体内的酒精似乎也随着汗液排出,精神也恢复了许多,胃里更是暖暖的舒服极了。可惜没有辣椒,汤中的辣味略显不足。 “哈哈~,今天可真是不虚此行,不但品了天下第一的美酒。看了天下第一绝美的舞蹈,菜色更是新奇美味之极,连这醒酒汤都做的如此美味!”尉迟循寂一连喝了两碗,这才喘了口气赞道,尉迟循毓等人也都是低头猛喝。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半夜才算结束,因为五粮液的酒劲太大,所在宴会到后半段时,一直不停的有人醉倒被抬出去,有些府上离的近的就被扔上马车拉回府。大部分较远的只能留宿在安和府上。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安和才顶着晕糊糊的脑袋起来,一睁眼就听见尉迟循寂这小子在鬼叫,谁让他昨天喝那么多,今天头不疼才怪呢?两人也没啥胃口,每人喝了碗酸辣肚丝汤,就当是吃过早餐了。 等安和和尉迟循寂来到前厅,发现下人们正在收拾会场。毕竟宴会结束时已经太晚了,安和体恤下人。没让他们连夜收拾。 “三弟、四弟,你怎么才起,我和李会都已经将客人送走大半了。” 这时尉迟循毓刚巧从外面进来,端起安和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 “皇上呢,皇上是昨天走的还是今天才走的?””安和昨晚的确喝多了,有点担心在皇上面前失了礼数。 “皇上昨晚就走了。今天早上还要上朝,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悠闲?” 尉迟循毓有些感慨的说道,今天天刚亮时,要上朝的文武官员,一个个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都起来了。平时饮酒作乐可以,但却不能因此而荒废朝政,这就是一个做臣子的本份。 不一会的功夫,程知节、李道宗也走了进来,估计昨晚的客人都已经送走了。李道宗和程知节现在没在朝中任职,倒也不用去上朝。 “小子,经过昨天晚上的宴会,现在五粮液的大名估计已经传遍了全城,酿酒作坊的事可就要你多多费心了,争取早日将五粮液上市销售,到时我们就可以在家安心收钱了!”李道宗不愧是个财迷,宴会刚过就开始讨论酿酒作坊的事,不过现在五粮液之名大盛,估计不少爱酒之人都盯着呢,的确是一个打开销路的好机会。 “李叔放心,这几天小侄虽然一直忙着宴会的事,但酿酒作坊也一直派人盯着呢,现在那块地的地基已经打好了,马上就可以起建,酿酒的工匠也都已经在我府上,而且已经做好了编制,哪些人负责那一块都有了明确划分,等月底将作坊造好一部分,就可以立刻开工,剩余的一部分可以边酿酒边建造,肯定不会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安和也笑道,虽然他只占了两成的下股份,但因为此事是他先提议的,所以经营权在他的手上,李道宗和程知节占的股份虽然也是两成,但在酿酒作坊的运营上却插不上手。 “你小子办事我放心!” 程知节大手一挥道,昨天的宴会让他过足的瘾,与一帮才战友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嗯,不错,不过你府上的好个小作坊也别停,我名下有几座酒楼,可以将五粮液拿出来少量出售,不如你意下如何?” 李道宗拈须笑道,他这小算盘打的真好,五粮液在他的酒楼出售,即可以继续为五粮液积累人气,又可以借五粮液打响酒楼的名气,两面都不吃亏。 “呵呵,程叔好算计,不过四弟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与李叔名下也都有酒楼,这个打响名气的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 尉迟循寂也是笑道,他可不想只让李道宗一家占这个便宜。 “干脆这样吧,大家也别争了,所有出产的五粮液,都按股份分配给各家,然后将所获之利除去成本后再分配。” 程知节怕李道宗为这点蝇头小利和安和争执,于是开口说道。 “程叔所言不错,不过五粮液的售价却要统一一下,不管以后别人转卖的价格如何,从咱们酿酒作坊里出来的酒价却一定要统一,这样不但可以树立一个口碑,而且还便于管理。” 安和立刻同意道,他也有意宴会剩余的酒交于王玉生出售,却没想到李道宗竟然也打的同样的主意。 “好,就按程兄和安和说的办!”(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章 销售代理 李道宗虽然贪财,却也是一个精明人,当下立刻同意。 几人又说了一会闲话,李道宗和程知节昨晚喝的太多,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于是就起身离开,尉迟循寂和尉迟循毓也一起告辞,不过在走的时候,安和已经让人将剩下的酒按比例分配好,让他们分别带走,至于以后生产出来的酒,也都按这个比例分配。 忙完了这些事情后,安和又去睡了个回笼觉,等到下午安和养足精神起来,却听晴云禀报说,上午李会带着生来求见,但晴云看安和太累了,所以就没叫醒他,现在那个生估计还在安府的客厅里等着呢。 安和听后一阵汗颜,生是他让李会叫来的,为的就是五粮液的销售问题,却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从上午等到现在,估计最少也有四五个小时了。不过晴云也是心疼自己,安和也不能怪人家,只好急匆匆的穿好衣服来到前府的客厅。 安和来到客厅,看到生正坐在那里喝茶,身后站着一个样貌清秀的小厮,这小厮一脸不耐烦的躁动不安,而生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焦躁之色。安和心中暗暗佩服,才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竟然有这种涵养,怪不得以前能成为长安城十大富商之一? “哈哈哈~,我昨晚多喝了几杯,让林生兄久等了!” 安和进来哈哈一笑道,语气间带着些许歉意。 “呵呵,昨晚安爷府上的宴会早已传遍全城,林生虽身份低贱无福亲见,但闻之也是向往不已,如此盛会若不一醉。岂不是人生撼事?” 这生还是那么会说话,几句话就将安和捧上了天,不过他身后的那个小厮却满脸的不屑,看向安和的目光也很是不善,似乎和安和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安和虽然奇怪,但还没将一个小厮放在眼里。所以直接无视,又和生攀谈了几句,直接进放正题: “林生兄,以你的精明,想必应该能猜到今天叫你来的目地吧?” “安爷可是为了五粮液?” 生精神一振,低头行礼道。“ 不错,酿酒作坊由和我和河间王等五人共同出资兴建,管理方面都是我的人,但我却没有一个合适的销售渠道。所以就想到了你,不知你可有这方面的经验?” 安和一脸笑意的说道,当初他就答应过,要将以前欠王家的千百倍还给他们,茶叶销售方面只不过是个开始,以后还有更大的生意交给他来打理。 “哼,我们王家以前有长安城最大的酿酒作坊,长安城各个酒楼酒肆卖出的酒中。有两成都是我们酿的,怎么可能会不熟悉?” 还没等生回答。他身后的那个小厮反而抢先开口说道,语气十分的不善。 “不得无礼,安爷面前哪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 生被小厮的大胆吓了一跳,急忙跳起来诉道,脸上一片紧张之色,显然是怕安和怪罪。 这个小厮的话倒让安和再次注意起他。看年纪估计和自己差不多,瘦弱的身板,皮肤有些微黑,长相倒很清秀,特别是那一对漆黑的大眼睛十分灵动。不过安和却感觉怎么看他怎么觉得别扭。 那小厮也发现安和在注意自己。一开始还显然十分倔强,但显然没有安和的脸皮厚,微黑的脸上显出一片酡红。而安和忽然注意到,这小厮的双手十分的白嫩,根本不像是一个伺候人双手,甚至比他脸上的皮肤要白嫩许多,再看了看他纤细的脖子上竟然没有喉结,也有些微微隆起,安和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 “呵呵,无妨,小孩子家快言快语,倒也可爱!” 安和也不点破,反而十分老气横秋的说道,显然他忘记了自己其实和对方年龄差不多。假小子受了生的训斥,虽然还不服气,却仍然乖乖的退下来,不过嘴巴里还不停的嘟哝着什么,显得十分的有怨言。 “既然你们王家也做过酒的生意,那我也就放心将五粮液的代销生意交给你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安和笑道,没想到这王家的生意做的这么大,酿的酒能占市场的两成份额,而且他们家可不仅仅是酿酒卖酒,还有其它几个支柱产业,怪不得能成为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大商人呢? 然后让安和没想到的是,生听后竟然没有一点欣喜的表情,反而脸上一会激动一会沮丧的,显然内心十分的挣扎。过了好一阵子,他竟然说出一个十分令人意外的回答:“谢安爷美意,但请恕小人实在不能答应!” “哦?为什么,这么大的生意你都不愿意接?” 安和既意外又微微有些生气,同时更多的却是好奇,要知道大唐人好酒,酒的消耗量十分惊人,五粮液这种划时代的蒸馏酒一出,绝对会将市场上的酒淘汰掉一大批,到时候只凭着这五粮液的产量,安和等几个股东就能成为大唐顶尖的富豪,而做为销售方的王家,也可以从中获得极大的利润,相信绝对不会比王家全盛时的收入少,现在生却竟然拒绝了安和的好意,也就是放弃了他们王家重新崛起的一个好机会? “启禀安爷,如果五粮液的酿酒作坊是安爷一人所有,那么小人还敢接这单生意,但现在酿酒作坊却是由安爷和程爷等人合股,而程爷王与李爷名下都有不少的酒商,他们加在一起也垄断了不少的市场,如果小人独吞了五粮液的销售,肯定会引起这些人的不满,毕竟程爷、李爷与安爷一样都是股东。现在小人实力太过弱小,如果他们暗中搞鬼的话,不但小人生意难做,而且还会连累五粮液的销售,因此小人不敢接此生意。” 生一躬到地回禀道。 安和眼睛一眯,他是越来越欣赏这个生了,能在这么大一单生意面前还能保持冷静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虽然只是个商人,但只要自己能给他一点机会,绝对能做出一番不小的事业来,看来这是一个值得培养的人才!安和暗暗下定决心。(未完待续。) 第一七三章 女份男装 “好,难得你有如此定力,不过如果将销售交给别人,我却又不放心,你可有什么办法?”王玉生之所以不敢接这个生意,是因为怕独吞这么大的生意,引起其它程知节与李道宗名下商人的嫉妒,对此安和倒有个想法,估计这个王玉生也有同样的想法。 王玉生听安和如此问,已经明白了安和的意思,抬头看了安和一眼,一脸感激的上前跪下道: “如果安爷信的过小人,那么小人愿意出面联络他们几个名下的商人,共同组建一个商会,专门从事此酒的销售,这样大家都有利润可赚,肯定比小人一家来做要合适的多!” “好!玉生兄果然还是那么爽快,商会的事你尽管去办,李叔,程叔他们那里我会帮你打个招呼,让那些商人都听从你的吩咐,有谁敢不配合的,你尽管告到我这里来,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挡我们的发财大计?” 安和说到最后抚掌大笑,这个商会组织起来后,王家算是彻底的和他绑在一块,王玉生这个人才,也算是正式成为他的手下之一,不再像以前那样,虽然名义上挂靠在安府,但其实王家仍然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并不受安府的节制。 “是,小人必定不负安爷所托!” 对于王玉生的这个决定,他身后的那个假小子一直不停的拉扯他的衣角,毕竟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做为别人的附庸总不是一件好事。 但王玉生又何尝不知道,商会建立起来后,他们王家就再也离不开安府的支持?但这却是他在来之前经过深思熟虑后,就已经做下的决定。从现在他正在代销的炒茶,到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五粮液。再加上外界的传闻和他自己与安和这两次见面的感觉,让王玉生敏锐的感觉到这位安爷的不凡,不但有眼光、有魄力,最重要的一点,他府上总能搞出一些具有极大经济价值的新货物,也正是这些。才让王玉生下定决心,要和这位安爷走到一起,以此为自己身后的王家谋得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 收服这样一个人才,让安和的心情大好,王玉生也很知趣,又向安和禀报了这些天茶叶销售的收入,巨大的数字更让安和笑的合不拢嘴。 “咕噜噜~” 就在两人正谈的高兴,忽然安和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顺着声音瞧去。却发现王玉生身后的那个假小子满脸通红的站在那里,显然十分的窘迫。 “咕噜噜~” 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下安和听明白了,是那假小子的肚子在叫,这是人肚子饿时的自然反应。 “怎么回事?你们中午没吃饭?” 安和脸色一沉,他想起来王玉生可是上午就来了,按说中午安府应该给他们准备饭菜的,可现在那假小子肚子叫个不停。根本不像是吃过饭的样子,这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哼。你府上的下人太没礼貌了,我们在这里从上午等到下午,却根本没有一个人理我们,要不是我父……我家主人非要留在这里,我们早就回去了。” 假小子虽然羞的满脸通红,却仍然十分不满的跳出来说道。不过在对王玉生的称呼时却忽然停了一下。 “哼,实在太不像话了,晴云,把待客的管事叫来!” 安和也有些气恼,这王玉生他可是留着有大用。可安府的下人竟然敢如此怠慢,简直是和他这个唱反调嘛! 不一会的功夫,负责待客的大胖子管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安和劈头就是一顿臭骂。 这个大胖子管事的主要负责后厨,是王会找来的,其实事情安和也猜的出来,肯定是这个管事看王玉生只是个商人,所以根本看不起人家,当然更不可能给他们准备饭菜,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事到哪都有。 “记住了,以后王先生就是府上的贵客,如果让我再听到一次你怠慢贵客的举动,你就不要做这个管事了,直接去给我清扫茅房!” 骂了好一阵安和的气才消,为了这点小事又不值得把管事给撤了,只能让他多长点记性。“是是是~,奴婢遵命!再也不敢慢等贵客!” 大胖子管事都让安和骂傻了,自从安和上次受伤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主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幸好安和没有处罚自己,这让管事心里也是暗暗的庆幸。 “跪在那里干什么,等着扫茅房啊?还不给我快去准备酒宴!” 安和看管事还在发呆,气的上去踹了他一脚骂道,那假小子听安和骂的有趣,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时间小女儿姿态尽显,哪里还像一个假小子? “是是是~,小人立刻就去!” 大胖子被安和一脚踹醒,急忙爬起来就跑。安和看他全身有将近两三百斤的肥肉,没想到竟然能跑出百米十五六秒的好成绩,看来自己安府上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有了安和的催促,酒宴很快准备完毕,菜式基本上和昨天宴会上的一模一样,因为昨天宴会准备的材料根本没用完,所以厨房一听要准备酒菜,很快就把菜做好送上来了,只不过那种半人高的火锅太大了,所以厨房就用了一个小炭炉加了个小锅子代替。 假小子现在是个小厮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和主人同席,管事本准备带她离开,但却被安和制止了,然后笑眯眯的对王玉生说道: “玉生兄,我以诚待人,也希望别人以诚待我,帮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吧!” 旁边服侍的晴云和金凤都被安和的话吓了一跳,她们还真没看出来这小厮竟然是个女孩子。 王玉生看安和已经看出来了,当下有些不好意思,拉过小厮装扮的女孩介绍道: “启禀安爷,这是小女惜君,平时帮着我打理家中产业,别看她年纪不大,但在经商上却很的天赋,只可惜是个女孩,为了方便这才做男子打扮,希望安爷不要怪罪。” 王玉生显然没说实话,其实是因为王惜君相貌甚美,一个女孩子外出多有不便,又怕别的男子见色起意,所以才让做为得力助手的女儿扮成小厮,没想到还是被安和看了出来。 “呵呵,无妨,在我眼里,其实男女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有些方面女子要比男子还要强些,所以如果王小姐真的能胜任,玉生兄大可将贩酒商会的一部分事交于她处理。” 来自后世的安和对女子当然没有什么偏见,毕竟后世上的商场女强人多如牛毛,根本不足为奇。(未完待续。) 第一七四章 组建商会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我可要饿死了?” 王惜君看安和和和她老爹说个不停,她却只能闻着香味不能下筷子,于是十分不满的说道。 “哈哈哈~,王小姐快人快语,来来来,快尝尝我府上厨子的手艺如何,这些菜式可是和昨天宴上的一样。” 安和也觉得自己失礼了,毕竟人家已经饿了一天了,于是急忙招呼他们吃饭。 这小丫头倒也不客气,抄起筷子夹了块叫花鸡就塞进嘴里,嚼两下吐出块骨头就全吞下去了,看样子饿的不轻。王玉生显然对这个女儿很是骄纵,看她那没一点淑女风度的吃相摇了摇头,然后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安和睡了一天也有点饿了,拿起面饼卷着烤鸭也大吃起来,昨天晚上的宴会太过热闹,他根本没好好品尝这烤鸭的滋味。王惜君看烤鸭的吃法新奇,也学着安和的样子尝了一下,立刻被这味道醇厚、肥而不腻烤鸭征服,张牙舞爪的开始和安和抢烤鸭,一只鸭子根本不够他们两个人吃的,最后安和只能让人再送上来一份。 “宴会果然名不虚传,别的且不说,就只单单这些美味的菜式,就绝对让喜好美食之人为之疯狂了!” 王玉生将几样特制的菜式都尝了一遍,发现个个都是美味无比,他以前也算是吃遍了长安城,但却没有一家酒楼的大厨能做出如此美食,当下禁不住叹道。 “菜的确是很好吃,但那个名满长安的五粮液怎么没有,没酒哪里算是待客之道?” 王惜君双手一边卷着烤鸭一边不满的说道,刚才和安和抢的太急,现在小脸上吃的全是酱汁。看上去跟个花脸猫似的。 “呵呵,刚才你们都是空腹,五粮液又太烈,空腹喝很容易醉的,所以才先上菜,现在酒可以上来了!” 安和说着一拍手。旁边早准备好的晴云端着酒壶进来,分别给三人倒上。 “嗯~,好香好醇的酒!” 王玉生看样子也是个好酒之人,先是一脸陶醉的闻着四散的酒香,然后也不等安和端杯,自己就忍不住先尝了一口,他只感觉好像是一团并不烫人的烈火进入口中,然后经过喉头进入腹中,接着又是一股十分特别的清凉之意扩散开来。让人舒服的都想呻吟出来。 “哈哈哈~,好酒,想王某平时品酒无数,自诩天下之酒无一不识,今日方知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佳酿,饮上一口就让人感觉此生再无撼事!” 王玉生一杯酒下去,立刻大笑的赞道,平时他见到安和时。表现的都十分恭敬,这还是安和第一次见到他的真性情。 “真有这么好喝。我来尝尝!” 王惜君对她老爹的样子见怪不怪,拿起自己面前的五粮液一下子倒进嘴里,安和也想看这个丫头出丑,所以笑眯眯的根本没出声拦她。 “噗~,辣……辣死我了……水~快点给我水!” 这种烈酒根本不适合女孩子喝,再加上王惜君平时也不太喝酒。哪里受的了五粮液的滋味,所以刚喝进去就立刻又喷了出来,吐着舌头伸手向安和要水。 安和看她泪涕齐出的可怜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不过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立刻让晴云给她倒了杯果汁,结果这丫头‘咕咚咕咚’一下子灌进了大半,又猛吃几口菜这才缓过劲来。 “浪费,实在太浪费了!” 王玉生看着地上的酒一脸的心痛,看来他对酒还真不是一般的喜爱,连自己女儿出糗也没放在心上。 “你……你是故意的?” 小丫头缓过劲来,气的指着安和的鼻子问道,在她看来,安和肯定是故意不告诉她五粮液这么烈,就是想看她出丑。 “哈哈~,明明是你自己不会喝,却还要怪别人?你看你父亲都是先小口品一下酒性,哪有像你这样直接一下子倒进嘴里的。” 安和一脸的坏笑,五粮液可是昨天晚上就让不少人一开始就吃了苦头,毕竟对于喝惯了淡酒的大唐人,一开始很难适应如此烈的酒,只有像王玉生这种懂得品酒之人,才能一开始就喝出酒中的真味。 “哼!” 王惜君说不过安和,只能将气撒到面前的美食上去,五粮液她是不敢喝了,不过刚才的果汁却让她十分喜欢,爱不释手的喝了好多。 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了,安和这才开口说道: “玉生兄,酿酒作坊要到月底就能有所产出,所以商会的事你要抓紧了!” “安爷放心,我以前也经常和那些酒商打交道,所以还算有些交情,再加上程爷与李爷在身后支持,相信十天之内就能将商会组建起来。” 王玉生十分自信的说道,说到商业上的事,王玉生可谓经验老道,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父亲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组建一个商会对于他来说,根本没什么挑战可言。 “好,玉生兄有气魄,来,我敬你一杯!” 安和端起酒杯赞道,酒是英雄胆,几杯酒下肚,王玉生在他面前,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畏首畏尾了。 “谢安爷!” 王玉生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商会的事已经说定,安和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于是又道: “虽然现在酿酒作坊还没建好,但我府上却也能少量出产五粮液,今天早上李叔还想要去,让他名下的酒楼销售,不过后来却被我们按比例每人分了一份,所以我想将我那份交于你,不知玉生兄名下可有酒楼的产业?” 安和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上次他可把王家的产业输的精光,王家只剩下几个小作坊店面勉强度日,所以现在他也不知道王家有没有卖酒的地方。 王玉生和女儿对视了一下,两人都是面露狂喜,小丫头更是激动的抱起块烤羊排大啃起来。只见王玉生站起来向安和行礼道: “启禀安爷,托炒茶的销售之福,小人手里有了些余资,所以收购了一座酒楼,三日后就准备开业。” “哈哈~,如此倒真是巧了!” 安和笑道,没想到真被他给赶上如此的巧事。 “呵呵,谢安爷厚爱,若得这五粮液之助,定能将酒楼的名气一下子传扬出去。” 王玉生一脸笑意的说道。对于父亲的话,王惜君却是撇了撇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看向安和的目光有些复杂,低头又开始和手中的羊排较劲。 “对了,那天我刚好没什么事,到时一定拉帮朋友为你助威!” 安和忽然想起来人家酒楼新开张,他这个如果拉一帮贵族子弟,肯定更能提高酒楼的名气。“ 多谢安爷能够赏脸!” 王玉生更是大喜,对安和的倾力帮助十分的感激。(未完待续。) 第一七五章 安和提亲 “安爷,既然您把五粮液交给我们酒楼,那干脆把烤鸭这几样新式菜的做法也传授给我吧,到时酒楼打出一桌的顶级酒席,绝对能为酒楼带来一大批肯花钱的豪客。” 王惜君笑眯眯的说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和颜悦色对安和说话,小算盘打的是噼啪作响。 “哈哈,你这丫头可真精明,怪不得玉生兄夸你是经商奇才,这几样菜可都是我安府的招牌菜,可不是你几句好话就能轻易给你的!” 安和笑道,几道菜的做法他还没放在心上,只不过故意这么说,想逗一逗王惜君罢了。“那你想要什么,要不我给你酒楼一成的收益?” 小丫头还真被安和骗到了,再加上她真的很想得到这几样菜的做法,无论是烤鸭、火锅或者叫花鸡,任何一样拿出去,都能让各大酒楼打破头的,当下一咬牙竟然拿出酒楼一成的收益交换。王玉生也很是心动,所以对于女儿的话并没有阻止。 “哈哈哈~,逗你玩呢,几样菜的做法我还没放在心上!” 安和大笑道,“火锅和叫花鸡倒不难做,教给你就行了,不过烤鸭却要用到一种特制的炉子,我让府上的厨子去你那里帮几天厨,帮你们把炉子砌好,至于那一成的收益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看到安和答应,王惜君和王玉生都是一阵大喜,有了这几样特色的招牌菜,再加上限量供应的五粮液,这酒楼肯定会火起来,如果经营得当,甚至在几个月内就能将成本收回来。 “这可不行,生意就是生意。既然我已经说过要用一成的收益来换,那就绝对不能反悔!”不过喜归喜,小丫头却是一脸倔强的坚持道。 安和很有些意外,本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当真了?当他看向王玉生时,想让他劝解一下。但没想到王玉生也是一脸坚持的说道: “安爷,小女说的不错,生意场上最重承诺,她既然已经答应用一成的收益换取这些新式菜色的做法,就决不能食言,要不然她就不配做一个商人,以后在生意场上也不会再有人找她做生意!” 安和听了心中大汗,想想后世商场上的尔欺我诈,白字黑字签的合同还能不认帐。更别说只是口头上的承诺了?再看看人家大唐的商人,随口的承诺竟然比后世的法律还要有用,这简直让他这个来自21世纪的人感到无比汗颜。 “好吧,既然你们坚持,那酒楼一成的收益我就收下了,不过只是这几样菜的做法就换来一成收益,我心中实在不安。” 安和有些惭愧的说道,“这样吧。以后我府上如果有什么新菜式,都会让人将做法教给你们。千万别再提什么钱不钱的事了!” 安和本就没想用这些新式菜赚钱,既然王家的酒楼有用,自己又亏欠着人家,那干脆全都给他们算了,也算是替以前的安和还一点人情。看安和说话的语气如此坚决,王玉生父女也不再坚持。当下感激的答应下来。 正事谈完,酒宴却没有散去,安和拿起后世酒桌上侃大山的功夫,天南地北胡扯一通,毕竟是后世网络时代长大的人。如果只凭对整个世界的了解,估计整个大唐都没有人是安和的对手。 安和口中的那些奇闻异事让王氏父女听的是目瞪口呆,在他们听来,这位安爷实在是博学无比,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竟然没有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而且什么事他都能说的头头是道,连自诩见多识广的王玉生也甘败下风。 一直到日落西山时,安和才将被他侃晕了头的王氏父女放出府。安和看着王家的马车离去,心中十分的自得,那些酒楼、商会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王氏父女这一对人才,王惜君那个小丫头虽然对自己还有些抵触,但与一开始相比已经要好的多了,相信只要自己表现出足够的诚意,绝对能将两人收于麾下,以后安府在经商方面,总算是有了可靠的人才,不用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了。 安府中,李道宗来访,两人谈了一些五粮液的销售情况,李道宗对此酒的创造的利润很是满意,他以前的酒楼生意和丝绸生意都不如五粮液酒的利润高。 老家伙两眼乐得迷成了一条缝。 在安府磨蹭到中午也不说走的事,只到吃到一顿美味的中午饭,喝了半斤五粮液才打着响亮饱嗝摸着浑圆的肚皮起身告辞。 “李叔莫走,小侄有一事相求!” 刚出房门,却被安和叫住。 老家伙驻足,回头,发现平时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臭小子安和竟然脸红扭捏。 李道宗有些奇怪,此情不是这小子的作风啊! “你小子啥时学会客气了,你的事就是老夫的事,老夫定当尽力而为。” 李道宗,复又回转,大大咧咧地坐于榻上。 “小侄,小侄……想让李叔做个媒人。” 安和不好意思嗫嚅道。 “哈哈哈!” 李道宗放声大笑,端起几案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快快说来,老夫倒要看看谁家女子这般有福气,能入你小子的法眼!” “是尉迟宝林将军的女儿,尉迟阿敏!” 安和红着脸鼓足勇气说出了名字。 “哈哈哈!” 安和的表情又招来李道宗一阵狂笑,安和恨不得用泥涂了他的嘴巴。 “你小子眼光可够毒的,这尉迟大炮的孙女我见过,不但天生丽质,而且知书达礼,秀外慧中,怪不得你小子在宴会上看人家的眼神都不一样呢。” 安和大窘,没想到这老家伙在宴会上会哪么留心自己的眼神。 “还请李叔多多费心!”安和急忙拱手道。 “这个你放心,包在老夫身上,哪阿敏眼光虽高,但凭贤侄之大才,足以配得上她,老夫这就去给你提亲,你在家中等待,不过,请放心,我想宝林夫妇也不会有啥意见,你就看好吧!哈哈哈!” 李道宗大笑而去。 安和长出一口气,虽然尉迟阿敏已经答应,但却不知其家人意见,难免心中惴惴。(未完待续。) 第一七六章 少女心事 四个时辰后,李道宗复又回到安府。↗頂點小說, “贤侄,可在?” 安和听到门外李道宗的声音,将毛笔掷于案上,急迎上去问道: 李叔,事情办得如何? 李道宗并不答话,兀自走到案边,拿了一个杯子,提壶注水,端在手中。 安和神情惶惶,僵立一旁,瞪大眼睛,看着李道宗。 “哈哈哈!李道宗又是一阵大笑。 安和面色僵硬,额头有冷汗冒出,不知是喜是忧。 李道宗看到安和猴急的恐慌的模样忍俊不禁,走上前去,伸出大手,“啪“地一声,拍在安和后脑勺上,安和两眼黑上几黑,努力站稳,忍不住又问: “李叔,到底情况如何啊,你就别逗小姪了!” 李道宗凑近安和一尺之距: “成了,哈哈哈!” 安和明显闻到一股沉重的五粮液酒味从李道宗口中传来。 “真的?” 虽然,安和知道成功的几率很大,但亲口从李道宗口中说出,安和还是精神为之一震。 “老夫这般年纪,难道还能骗你小子不成!” 安和大喜过望,急对站在宅内的王会大喊一声。 “上酒!” 刚才,李道宗进得尉迟府中,恰尉迟宝林与夫人皆在家中,李道宗是个直肠子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尉迟宝林对安和是一百个满意,尉迟夫人已经征求过自己宝贝女儿的意见,当是尉迟阿敏没有表态,只是娇羞地说了句: 全凭母亲做主。 尉迟夫人心神领会,当初他嫁到尉迟家,父母征求他的意见时。他也是这样说的。 尉迟夫人只是眼看着自己贴身的小棉袄马上就要穿到别人的身上了,心有不甘,心口不一地说了句:我等再商量商量吧。 看到尉迟阿敏哀怨的眼神和尉迟宝林圆睁的豹眼,尉迟夫人才明白自己的故作姿态极有可能招致女儿和丈夫的不满,尉迟夫人原是大家闺秀,熟读诗书。脑筋灵活,马上改口道: “我等商量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成亲吧。” 尉迟宝林笑得豹眼眯成了缝,尉迟阿敏娇羞地低下了头,尉迟循寂在一旁悠闲地摇着扇子,好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一旁的尉迟循毓后知后觉,不明白何时安和这小子就挂上自己的妹妹了。 李道宗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当他坐在安和的宅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时,说的却是自己如何功艰克难。巧嘴如簧才说服尉迟宝林夫妇同意这门亲事的,哄得安和一个劲地给他敬酒,不停地往他的盘子里夹菜。 临走时,李道宗不忘向感激涕零的安和索要了二斤上好的茶叶。 太阳从山顶冒出头来,整个大地又恢复了光明,尉迟阿敏犹在睡梦中,上翘的嘴角含满了甜蜜,昨天。安和终于来提亲了,而且父母已应下了这门亲事。 昨夜她幻想了一夜。从幼时一只想到了现在,那个戴着花环的小姑娘,被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称之为夫人,想不起来那个男孩子的脸,就固执的把安和的脸安了上去。 这样一来可以幻想的东西就多了,一会儿安和骑着竹马。一会儿又抓着青梅,在幻想的世界里,安和是她的木偶,任由她摆布。 光着屁股跳水的精彩镜头怎么可以少,只不过尉迟阿敏为了表示自己在羞涩。所以捂上了眼睛,叉得老大的手指缝,悄悄地偷看男子们的光屁股,还有两腿间那个奇怪的东西。 小时候问过母亲,为什么自己和那些光屁股的孩子不一样,她也想光着身子跳水,惊骇的母亲连忙捂住他的小嘴,告诉她女孩子是不能光身子的,会被装在猪笼里扔到水塘里的。 这个答案让尉迟阿敏的童年一直在恐怖中渡过。 从很小的时候,尉迟阿敏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嫁给一个男人,至于这个男人甚至会是自己不认识的人,这在她眼里,远比浸猪笼还要可怕。 尉迟阿敏没见过浸猪笼,母亲告诉她妇人被浸猪笼,会脱得很光,一根线也不留下,既然不识羞,也就不用遮羞了,猪笼一般会被扔下水塘或者河里,绝没有生还的机会, 别人都把这件事作为饭后的谈资,尤其是母亲,滔滔不绝的给女儿说了三天,告诉尉迟阿敏。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她哪里知道她的女儿整整发抖了三天。 尉迟阿敏趴在安和怀里的时候,就问过安和浸猪笼的事,她万万没有想到安和给了她另外一个答案,一个足矣把她从噩梦里救出来的答案。 传说女娲造人的时候,先造出来的是男子,这样一来。世界上就全是男子,生命无法得到繁衍,造的这批人死亡后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了。 女娲造了很多次。就厌烦了这一无休止的工作,在重新造了一批男子之后,就从他们的身上抽出一根肋骨。按照自己的样子塑造了女人,所以男人找女人就是一个寻找自己肋骨的过程。 有的人很幸运,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肋骨,有的则比较倒霉,总也找不到。所以总是换,人都是贪婪的,有钱有势的想多找几根肋骨备用,就多娶了几个女人,那个被浸猪笼的女人只是找错了自己的位置罢了,族长的惩罚,过了。 “你是我的肋骨。”这是尉迟阿敏听到的最迷人的情话,这句话让她全身发软,浑身滚烫,为了这句话,就是死了也心甘。 太阳照在眼睑上,天地都变成了粉红色,尉迟阿敏不愿意醒来,自己在梦里还没有补充完自己的恋爱史,才梦到十二岁一起读书的样子,那个坏小子,把青菜虫放在自己的头发上,自己吓得大哭,而她被严厉的父亲打屁股,自己趴在门缝里偷看。 那个叫梁山伯的男人真蠢,还是那个叫祝英台的女子太难看,同窗三载,居然会认不出祝英台是女子,如果自己扮男孩子,不知道安哥儿会不会认出来? 答案是肯定的,他一定会认出来的,尉迟阿敏撩起被角,低头看自己的胸,圆圆的将亵衣顶的老高,用束胸他也会看出来的。 一想到安和那双作怪的手,尉迟阿敏就脸红,把手按在上面,不让自己的心跳得太快,婚是定下来了,可什么时候成亲呢? 想到这里,尉迟阿敏的脸更红了,她为自己的想法羞愧,又禁不住去想,一种复杂而矛盾的心理反复作崇,不由得把自己的头埋在了毯子里。 府中的丫头小红进来三趟了,小姐还在睡觉,不好打扰,她知道小姐昨晚睡得很晚,想让她多睡一会,不过看到小姐把头埋子毯子里,就知道她已经醒了。 “小姐啊!不能再睡了,再不起来饭都凉了。” 尉迟阿敏她坐到床前开始摇自家小姐。尉迟阿敏没好气的在毯子里踢腾两下脚,无奈的坐起来,长长的秀发垂在肩头,揉着惺忪的睡眼,亵衣松弛,露出半个胸脯,把小秋看得都愣住了,小姐好美! 瞪了小秋一眼,掩上衣襟,把身边一只硕大的绒毛兔子放好,这只兔子是她生日的时候云烨送的,是她的宝贝,再看看手里的发夹,完好无损,这才起身,去小秋备好的浴桶里净身,准备迎接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未完待续。) 第一七七章 阿敏出嫁 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尉迟府很热闹,听说了尉迟阿敏的婚事,就连在外面做生意的尉迟循俨也从千里迢迢的从蜀中赶来,这可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妹妹大婚之日,哥哥怎能不在身边。 尉迟阿敏边嘀咕边下楼,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就坐在小厅里,见尉迟阿敏出来了,笑得更欢实了: “多漂亮的一个孩子啊,安家的郎君老身也见过,是一门好姻缘。” 尉迟阿敏顷刻间就被一群好事的妇人围了上去,到了洗澡的地方,她们也没有离去的意思,一个抓了一把花瓣撒浴桶里,一个拿出一瓶香水往浴桶里加了小半瓶,剩下的理所当然的揣袖子里。 小秋插不上手,老婆婆开始给尉迟阿敏脱衣服,还在尉迟阿敏的胳膊上拿簪子扎一下,在尉迟阿敏的尖叫声里,开始了她自己的新婚之旅。 负责为她打扮的是两位年纪很大的婆婆,据说曾为公主出嫁打扮过。 在这样德高望重的两个老婆婆妈面前,尉迟阿敏除了任其摆布还能做什么?尉迟阿敏从一大早就开始打扮了,她早餐吃的并不多,饭后没有多久,就被两个老女人指挥着七八个宫娥彩女把她扒光了丢进了热气腾腾的浴桶。 这一通洗从早晨一直洗到中午,热水换了十多次,各种宫廷秘用的沐浴药也换了十多种,等她终于被允许从桶里爬出来的时候,浑身干净得就像一只刚剥了皮的鸡蛋,身子红通通的就像一只煮熟了的大虾。饶是尉迟阿敏一向强健,这时也是“侍儿扶起娇无力”了。 可怜的尉迟阿敏被折磨的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中午只喝了半碗粥,就又开始了另一拨折磨。 她坐在锦墩上,整整一个下午就没离开过,在两个老女人轮番指挥之下。她的头发被一次次地盘起,又一次次地拆散,只到那发式令两个婆婆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 尉迟阿敏的头皮被绷得很紧,她感觉自己的眉梢都因为头皮绷得太紧而微微向上吊起来,脸皮子也太紧了,想笑一下都难。 紧跟着她那吹弹得破的小脸蛋儿又遭殃了,尉迟阿敏丽质天生,再加上平时常做男装打扮,所以很少涂脂抹粉。这时候妆台上摆放的各种化妆品琳琅满目,很多竟是她也不曾见过、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东西。 等到两个很挑剔的老婆婆终于点点头,放过了对她脸蛋的折磨之后,四个丫鬟又在老婆婆的指挥下给她换起了钗钿礼衣。 一套靛青色的花钗大袖襦裙层层叠叠,足有十二层,如果不是有四个丫鬟帮忙,尉迟阿敏一个人还真穿不起来,最后。外面又套上青色的广袖,系上红色的合欢丝带。这才把她推到两个老婆婆面前。 两个婆婆并肩坐在榻上,很不满意地一起摇头,说道: “不成,不够严整,脱下来,重新打扮!” 尉迟阿敏听了。眼泪都快下来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着安和快点赶来,骑着他的白马,把她救出火海…… 一天折腾下来,两位婆婆也累坏了。毕竟这么大的年纪了,见新娘子的打扮终于达到了她们的要求,两位一丝不苟的婆婆这才松了口气,由人扶着到后厢去歇息。 在房间里闷了一天的阿敏如蒙大赦,赶紧央求地对旁边的小秋道:“让我到院中透透气吧,都快闷死了。” 的可怜,不禁为难道: “小姐,你才刚刚打扮妥当啊,万一乱了装扮,叫两位婆婆看见,不免要责怪我们。反正看这时辰,新郎倌也快到了,小姐不如再等等如何?” 尉迟阿敏苦着脸道: “还要等啊,我真是闷得透不过气来。我就到廊下站站就好,绝不胡乱走动,如何?” 丫鬟几个商量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尉迟阿敏立即欢喜地站了起来,慌得几个宫娥赶紧提醒道: “小姐,慢些走,慢些走,可别乱了装束!” 于是,尉迟阿敏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顶着满头珠玉缓缓拉开房门,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走了出去。 安府热闹的程度不亚于尉迟府,在终南山受训的200多名侍卫们几乎都来了,黄玉虎、史也那自告奋勇要充当安和的伴郎,幸亏今天嫁的是尉迟阿敏,要不然,尉迟循毓与尉迟循寂这二兄弟早把伴郎的位子抢走了,还能轮到他俩。 李道宗一大早就让夫人们来帮忙了,程知节夫人,李道宗夫人一群妇人把他团团围住,七手八脚的就把他脱得只剩下短裤,塞浴桶里解开他的头发就开始洗澡,最过分的是拿松柏枝子扎他,像拍重口味小电影一样。 要不是安和发明了内裤,现在说不定早就赤条条的了,白头发的老婆婆把缺牙的嘴张的老大,手底下一点都不含糊,安和知道自己的后背一定很惨,这连抽带打的,不要说晦气,就是福气也早就被抽没了。 被虐待完,妇人们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王会趴在浴桶沿上同情的看着气息奄奄的安和,黄玉虎则把一瓶子烧酒递给安和,希望他喝一口壮壮胆,还鼓励他: “咬牙把今天熬过去,好日子就来了。” 安和像木偶,任由这些兴奋过度的妇人们摆布,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穿官服,还是上朝堂的那套,这破衣服为了挺括,衬了八层里子,昨天才笑话完穿冬衣的庄户,自己今天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农历四月,阳历五月的关中,称为骄阳似火毫不过分,穿这一身,不捂出痱子才怪。 娶老婆就是个遭罪的事,尤其是到了古代,上一次娶老婆虽说西服领带的傻透了,这回穿正宗的唐人服饰,更傻。 来,先把里衣穿上,再把亵裤穿上,哦,错了,先穿袜裤,带子绑大腿上,衣服全用带子拴好,啧啧,少年人穿绯袍就是好看,哪像我家老爷,穿上都像螃蟹,没错,这话是程夫人说的,她以安和的婶婶发的这话,可安和怎么看她怎么像是在自己身上来找经验的,好为她将来的孙子成亲做准备。 护心镜?我是成亲,不是上战场,揣这东西做什么?什么?武侯家都这样,是礼仪,在腰上绑了四五个玉佩之,脖子上再挂上两条玉饰,脑门再绑上一条有玉石的布条,安和认为自己可以开玉石店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uw /br 第一七八章 阿敏出嫁 2 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五斤多重的宝刀挂上,头上再顶一顶紫金冠,如果再插上鸡毛,就是吕布吕奉先了。折腾完穿着,拜完祖先,李夫人发现一个大漏洞。 居然没擦粉,这还了得,众妇人一起拍额头,把安和重新拽回来,摘下帽子,重新洗脸,宫里赏赐的绢花挑一朵红的,大的,准备插头发上。 在安和以死抗拒之下,妇人们只是给他薄薄的扒了一层粉底,那朵宫花没逃了,被结结实实的插在紫金冠旁边,比头都大。 安和木偶一般任由她们摆布,等到打扮停当,面片儿搬来铜镜,安和一瞧,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眉目清朗,真比平时还要俊俏三分。 他的肤色本来是比较黑的,此刻看来竟也十分白晰,看来几位大嫂是给他脸上敷了粉的,只是那粉敷得十分均匀,丝毫没有不自然的感觉。双眉也修剪过了,稍稍的还描了边,一双剑眉更具英气。 从早到晚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就被这群夫人,撵出去接亲。 安府与尉迟府一个在崇仁坊,一个在永兴坊,中间只隔一个景风门,安和率领的迎亲队伍很快就到了尉迟府。 如今催门的红包塞了无数,厚重的大门才开了一条缝,还要念诗,黄玉虎一路上前,亮开嗓子就开始念好几百年都没有变化的开门诗。 诗念完了,门又关上了。史也那大怒,喊过几个膀大腰圆的侍卫就开始推门。都是军伍里的厮杀汉,知道怎么把门闩撞断,一用寸劲,胳膊粗的门闩顿时碎裂,大门开向两边,门后还不时有惨叫传来。 安和向前要进去。被黄玉虎拉了一把,稍一停顿,史也那就一马当先了,好大的一群妇人,个个拿着缠着麻布的棒槌,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想要还手,只闻见幽香阵阵,还不得手。只好用双手抱头,用身体硬抗瓢泼大雨般的棒槌。 黄玉虎这才陪安1∟1∟,和闲庭信步的穿过暴怒的妇人群,来到客厅,尉迟循寂一脸的不愿意,爪子伸得老长,没红包就不要上楼。 大舅哥啊,这得打发,见他瞅着安和腰间的玉佩。这就看上了。安和才弄明白,腰上挂的玉佩原来是贿赂大舅哥用的。一把就扯下来两个,塞到尉迟循寂手里,尉迟循寂并不满足,还准备再勒索一下,被尉迟毓一把推坐在锦橔上。 楼上的闺房门口站着尉迟阿敏的贴身大丫鬟小秋,自从知道故爷对自己没兴趣。只要小姐不要她,那张小脸对安和就没笑过,哭了好几次,说人家小姐的丫鬟都是和小姐一起嫁给姑爷的,自己没人要。是奇耻大辱,要报复,直到安和承诺给她找个好人家才善罢甘休。 如今仇人见面格外眼红,牙齿咬的吱吱作响,一个小篮子就伸了过来。史也那大惊,人家的大丫鬟守门都是轻轻松松的由姑爷抛两个媚眼就搞定的事,怎么到安和这里就要用好东西把篮子装满才成。 黄玉虎上下瞄了一下小秋带鱼一样的身材就恍然大悟。 安和没要人家,这个仇结的大了,难怪递个篮子过来,没用竹筐已经是给新姑爷面子了。 安和全身被打劫个精光,连黄玉虎都没有逃脱厄运,也跟着糟了劫,小秋眉花眼笑的捧着篮子走了,连催妆诗都没让念,这一篮子足够她快活一生了。 一个丫鬟兴高采烈地举起“棍棒”向府外冲去,几个宫娥也赶紧上前扶住尉迟阿敏,道: “小姐快快回房,新郎倌儿到了。” 尉迟阿敏被几个宫娥扶着回到房中,在妆台前坐了,一个丫鬟便把一柄鹅毛羽扇塞到她的手里,道: “小姐,一旦出了闺阁,千万以扇遮面,不曾交拜之前,万勿撤下羽扇以面示人,切记,切记!” 尉迟阿敏答应一声,持扇在手,望着镜中那副娇媚得有些陌生的容颜,痴痴地想: “我……这就要嫁了么?踏出这道房门,便做了安哥儿的娘子,一生一世,再不分离?” 门开了,喜娘后面是哭的稀里哗啦的尉迟阿敏,脸上的粉不比安和薄多少,被眼泪一冲都花了,正趴在尉迟夫人怀里受安慰呢,尉迟夫人也眼圈发红,一个劲的安抚女儿,见安和进来,站起来,对安和说: “好好对待阿敏,她是一个好孩子。” 说完就扭身下了楼,似乎受不了这种场面。 安和吃惊极了,自己养的毛驴还不知道驴脾气?尉迟阿敏早就巴不得嫁过来,对家人的感情虽然深,可是离得不远,随时就能看到,还谈不到伤心,前些日子还问自己出嫁时如果哭不出来怎么办,会不会让人家笑话。 怎么今天会哭的如此伤心,看尉迟阿敏泪眼婆娑,绝不是葱姜之类的东西造成的。 安和只能认为事到临头,尉迟阿敏的感情闸门才豁然打开,不能自己。 送上来的馄炖是生的,尉迟阿敏流着泪吃生小米饭,还要被一群妇人催着问生还是不生?尉迟阿敏哆哆嗦嗦的说了句:“生,”这些人才放过她。 安和看到尉迟阿敏用唇语向自己求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显得很辛苦,还是很艰决的告诉众人,吉时快过了,需要早些出发。 安和在前面,尉迟循毓背着尉迟阿敏随后赶过来,这一出来,嘻嘻哈哈的样子就不见了,每个人都露出悲意,多情的妇人甚至在流泪,不知心里想什么,总之很悲哀。 史也那一直在挨揍,其实只要告个饶,讨个人情这事就过去了,谁知这家伙就不知什么叫投降,也不知道跑,就蹲在那里挨揍,直到妇人们打累了才罢休,这时候史也那默才站起来,扭扭脖子,对着揍他的妇人们嘿嘿一笑,若无其事的随安和出门,到了门外,才迅速的搓着胳膊呲牙咧嘴的喊疼,妇人们见他不识像,打得很卖力。 黄玉虎笑的路都走不稳,这时候他才从被打劫的噩梦里清醒过来,看到史也那的惨状,心头平衡了好多。 尉迟阿敏的鼻头都在发亮,这是她处在激动时期的最明显标志,捧着衣冠在妇人们无比羡慕的眼神中上了车驾,否则,她是没资格上安家四匹马拉的车架的。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uw /br 第一七九章 执子之手 起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太阳柔和温暖得像高邮鸭蛋的蛋黄,安和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绝无一根杂毛的骏马,头戴五梁簪花冠,身穿绛红公服,仿佛戏台上夸官游街的状元,率领着长长的迎亲队伍,向安府进发。 在他后面,黄玉虎领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一群人,分别拿着三升粟米,一捆凉席,三斤芦苇,三只狼牙箭。这都是送给“新妇娘家”的礼物,粟米三升,用来填舂米的石臼;凉席一丈,用来覆盖井口;芦苇三斤,用来塞满灶堂;箭三只,用来置户镇宅。 无知的人总是快乐的,安和把尉迟阿敏接回了家,李夫人、程夫人,晴云,金凤等站在大门前迎接,一个上年纪最长的老汉抓住了马缰绳,扯开嗓子喊: “到家喽!” 安府中,堂屋前已经搭好了青庐,竹木为骨,青布为幔。 尉迟阿敏缓缓走下婚车,在两个盛装宫娥的扶持下,手持羽扇遮住颜面,绣鞋儿轻轻踏上了红毡。迈火盆,跨马鞍,跨米袋,一对“金童玉女”把颗粒饱满的五谷轻轻撒在他们两个身上,米泣沿着他们的衣袍活泼地跳跃着,轻轻溅落在红毡地毯上。 二人在青庐中站定,贺客们都拥进来,把青庐挤得满满的,看着一对新人行礼。 安和望着面前以羽扇轻遮俏面的尉迟阿敏,缓缓吟出了事先请人写好的“却扇诗”: “嫦娥飞逐彩云降,不可孤寝在蟾宫。若道团圆似明月,羽扇轻移桂花开……” “却扇诗”吟罢。遮在面前的雪白羽扇轻轻地移开了,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眸如漆,肤光胜雪,明丽不可方物。饶是安和早就熟悉了她相貌的。也看得呆了,更不要那满堂宾客了。 被安和那灼灼的目光看着,尉迟阿敏颊上不禁浮起两抹娇羞的晕红,轻轻地垂下了螓首。 司仪道:“行对拜礼!” ≠≠≠≠, 两个红布蒲团摆到了他们面前,两人相对跪好。 “一拜!” 司仪一声令下,在两个丫鬟的示意下,尉迟阿敏双手叠放到面前毯上,腰肢深深地弯下去,白皙明净的额头轻轻地触到了指尖。当她缓而优雅地直起腰肢时,她看到对面的安和业已大礼还拜下去,她看到了那拜下去的五梁冠,和五梁冠上重新簪好的鲜花。 “二拜!” 安和直起腰来受礼,尉迟阿敏再度深深地拜了下去,不知不觉间,安和也抛开了心中的一切杂念,庄重地感受着眼前的一切。 三拜、四拜。礼成。 一把系了红绸的剪刀送到新郎安和面前,安和理出一缕头发。“嚓”地一剪,将那缕剪下的头发和剪刀放到了红绸托盘上,托盘又送到了尉迟阿敏面前,又是“嚓”地一声,清脆地一剪,尉迟阿敏的一绺青丝应声而落。 尉迟阿敏凝睇着盘中那绺青丝。好象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也被剪断了。人常,婚姻于女人而言,等同于又一次新生。那么,这结发之礼,大概就如同初生儿剪断脐带的感觉了。尉迟阿敏心中忽然有些空空的。 她看着宫娥的巧手把她和安和的头发灵巧地用红线扎在一起,放入一个绣着“百年好合”的锦囊,心头忽然涌起一种甜蜜的感觉。 “执子之手!” 司仪的声音依旧高亢而昂扬,安和的手牵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尉迟阿敏的娇躯忽地震动了一下,这是新娘子的羞涩使然,于是笑声顿时溢满了青庐。 “执子之手,与子共箸。 执子之手,与子共食。 执子之手,与子同归。 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执子之手,与子相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感谢苍天,此生复何求哉!” 在司仪的引导下,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背起了筹备婚礼时早就背熟了的执手诗,一开始,尉迟阿敏的声音似乎总比安和慢上半拍,安和的声音也不够坚定和庄严,但是念到后来,两个人的声音竟然有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尉迟阿敏的声音依旧比他慢半拍,但是听来却有一种夫唱妇随的和谐与美感。 两个人不知不觉便受了这庄严神圣的仪式影响,变得郑重而庄严起来。 “从现在起,他就是我的丈夫了!” “从现在起,她是我的我妻子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这一回,他们谁也没有回避对方的目光,彼此的目光定定的,有一种痴意。 青庐之中,一时彩声雷动。新妇这边请!” 司仪引导着安和和谢尉迟阿敏出了青庐,在众多宾客的陪同下来到了左跨院儿,安和惊奇地发现,司仪把他们引到了左跨院的猪圈。 安和当然不可能养猪,但是现在猪圈里分明有一头猪,而且是一头洗得白白净净的母猪,那头白白净净的母猪头上系了红绫,正哼哼唧唧地很舒服地晒着太阳。 司仪笑眯眯地道:“新妇,行礼,默祷!” “啊?” 尉迟阿敏吃了一惊,怯怯地四下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请教安和,尉迟阿敏悄悄地问道: “为什么要拜一头猪啊?” 安和想了想,摇摇头,司仪听到了新娘子的这句问话,哈哈笑道: “母猪多产嘛,一胎就能下十个八个的,拜拜母猪,讨个吉利,以后多生孩子!” 尉迟阿敏一听差儿晕倒,司仪笑吟吟地道: “此乃古礼,新妇快快行礼吧!” 尉迟阿敏无奈,只好向那母猪恭恭敬敬地揖了三揖。那头母猪受了尉迟阿敏三拜,大剌剌的,理都不理她,只把尾巴摇了摇,又哼哼了几声。 安和一边站着,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敏被迫向一头母猪行了三礼,心中本就羞忿不堪,突然又听安和失笑,只当他是取笑自己,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脱口道: “让我像猪那么能生,你想都别想!” “呃……” 安和的笑容一僵,四下里许多观礼的贺客听见新娘子这么彪悍的一句话,却是纷纷爆笑起来。 尉迟阿敏自知失言,不禁羞得满面通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这样一句话来,怎么连生几个孩子的问题都想到了? 为人妻子的觉悟,在这一项项仪式中,已然一一地灌输到了她的心里。 酒宴开了,尉迟阿敏在好姐妹的陪同下,去新房换了一身轻服,窄袖短襦、束腰长裙,席间穿梭才好行走自如,不虞被人绊倒或者蹭上油腻。而这样的装扮,却也愈发衬托出了她修长苗条的身段,显得更加俏丽可人。 卢国公到! 英国公到! ……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一八零章 武媚来贺 起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安和和尉迟阿敏迎到门前,黄玉虎、史也那、李会、王全等人也都随在身后,只见程知节和李世绩并肩走来,后边各有两个老军担着挑子贺礼,一见安和,李世绩便哈哈笑道: “安中郎将,恭喜、恭喜呀!” 安和赶紧肃手向堂上让客,道:“安和成亲,多谢两位国公前来参加侄婚礼,侄荣幸之至,两位国公,快快里边请。” 安和与新娘子刚刚向两位国公敬了杯酒,司仪在门口用更加高亢的嗓门大声喊道: “宫中执事魏顺安,奉皇上与武才人之命,为安中郎将新婚之喜来贺,并送贺礼,有请安中郎将出迎呐!” 这句话一喊出来,满堂喧哗顿时为之一静,皇上,武才人?这安和居然能让皇上,武才人遣使来贺?所有的人都惊讶不已。 武媚虽然只是个才人,但她现在怀上了皇上的孩子,又是目前皇上最宠爱的女人,谁到知道她送礼来贺的重量。 安和对尉迟阿敏低声了一句:“我去看看,你先陪着客人!” 尉迟阿敏轻轻头,看着安和匆匆向门口行去。 魏顺安一见安和出来,无须的圆白面孔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踏前一步,揖手道: “呵呵,恭喜,恭喜安中郎将成亲之喜呀。我家主人特遣咱家道贺,并送上的赏赐和武才人的贺礼。还请杨郎将笑纳!” 魏顺安着,侧了侧身,把手一摆,后边便有两个侍卫抬了一口长匣子上来。看他们的动作,那口长匣十分沉重,闻讯赶出来看热闹的贺客很多。许多人便议论起来:“这样一口长匣,会是什么礼物?” “看起来很重啊!” “瞧这样子,像是一口剑!” “瞎,什么剑这么长,而且你瞧他们俩个,好像很沉重的样子,剑有这么沉么?” ∝≦∝≦∝≦∝≦, “没准是斩马剑呢!” “宝剑赠英雄,安中郎将是一员武将,送一口宝剑原也没错。可是你听过送斩马剑的?” 安和看着抬到面前的那口长匣,有些谨慎地看了魏顺安一眼,魏顺安微微一笑,道: “这是我家主人为贺郎将新婚之喜,特意准备的一件礼物,请了能工巧匠,多日打造而成,郎将不瞧一瞧么?” 旁观众人听了。连连起哄道: “二郎,快些打开叫咱们开开眼界!” 安和把心一横。伸手扯开匣上系着的红丝带,将那匣盖轻轻掀开,一眼看清匣中的东西,顿时便是一呆。 匣中铺了红色的丝绒,里边只有两样东西,一根球杖、一枚鞠球。 球杖呈金黄色。上面细细镂着各色纹饰,粗浅一看,鲤鱼流水、莲子荷花,松柏仙鹤,俱是吉祥之物。安和轻轻伸出手去。想把那球杖拿出来,球杖入手,一股凉凉的金属之意传到心里,暗自又是一诧: “难怪这两人抬得如此吃力,果然不是木制的球杖!” 安和深吸一口气,单臂用力,将那珠杖抓紧,猛地抓离长匣,那两个青衣帽的家丁收力不及,抬着长匣的手竟向上一扬。安和只觉球杖入手十分沉重,急忙又伸一只手把那球杖抓在手中,这才从容一些。 “金的!这是一根纯金的球杖啊!” “皇上与武才人出手好大方,这根球杖得值多少钱呐!” “钱?你就知道钱,你有这么多金子,造得出这样一根球仗么?而且,这可是皇上与武才人所赠的贺礼,能拿去换钱么?” 贺客们看安和抓杖入手的动作,马上猜出了这球杖的材质,不禁惊叹不已。 李道宗和程知节自矜身份,并未离开座位,但是众人的议论已经传了进来,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想: “皇上竟然赐了这样一份厚礼?皇上赐这么重的礼,我……我送的礼是不是轻了一些?” 安和也面露惊容,将那球杖心放回匣中,对魏顺安道: “魏执事,安和成亲,能劳动皇上与武才人来贺,已是荣幸之至,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安和不能收下!还请魏执事拿回去吧。” 魏顺安笑道: “若是咱家再把送出手的礼物拿回去,皇上那里咱家可不好交差。中郎将大人已经验过了球杖,还不曾看过这鞠球呢,这球杖是皇上所赐,这鞠球是武才人所送” 他这一,安和才注意到那枚拳头大的鞠球。方才刚一开匣,就有一道红光入眼,隐隐透出晶莹剔透、润泽华丽的光茫,他就觉得这枚鞠球不同凡响,只是当时注意力都被那根金光灿烂的球杖给吸引住了,这时听魏顺安一,这才想起去看那红球。 红球也镶在丝绒之中,安和探手一抓,把那红球托在手中,只觉沉甸甸的,似乎也是金石一类的器物,他把红球托起,廊下彩灯一照,那红球烁烁放光,不管站在哪个角度的人,似乎都能看到一道奇异的红光映入自己的眼帘,尤其是安和的手只要稍稍一动,那红光四下游走,仿佛道道金蛇横空,彼此望去,大家都能看到对方脸上、身上被映红的一片片光芒。 手中捧着红球的安和站在最中央,整个脸庞都被映成了红色,一道道红光闪烁不定,把他那一身绯色的新郎倌服一照,似乎连他的身体也发起光来,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红光之中,仿佛被一朵火云罩定了似的。 贺客中也不乏识货的,忍不住叫起来: “火玉!这是火玉啊!天呐,这么大的一块火玉,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 长孙无忌坐在座位上,抬眼望去,也看到了仿佛被一团火云罩定的安和,安和身形一侧时,他也看清了那块浑圆天成的火玉,不由吃了一惊。 所谓火玉,是当时人的一种称呼,实际上就是红宝石,红宝石有暗红色、有亮红色,还有些是有杂质的,无论是什么颜色,都少有这么巨大的。而眼前这块红宝石不但硕大如拳,如圆如球,而且通体没有半杂质,那就更是价值连城了。 长孙无忌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腰带,他的腰带上也镶着一枚红宝石,只有指甲盖大,而且是暗红色的,远不及眼前这块宝石瑰丽出奇。丘神绩袍袖一垂,很自然地便遮住了自己的腰带。 “这礼……实在是太贵重了,安和无论如何不敢收受!” 安和吃惊不,赶紧把宝石放回匣中,连声推却。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一八一章 宝石传情 他只知这枚宝石珍贵,却还不知道这枚宝石乃是大唐国宝,当年李世民讨伐高句丽时,依附于高句丽的靺鞨为免自己遭了池鱼之灾,而敬献于大唐天子的一件宝物。 后来传于李小九的手中,李小九得知武媚怀孕后,就将这件宝物送给了武媚,安和若是知道这枚宝石是李小九赏给武媚的,恐怕就更要把它当做烫手山芋了。 魏顺安呵呵笑道: “安中郎将,咱家只是奉命送礼的下人,中郎将要是跟咱家这么客套,咱家可是不好向皇上与武才人交待了。” 他笑吟吟地往四下瞧了一眼,说道: “有劳哪位搭一把手,替中郎将把这礼物接下了。咱家身边这两个小厮力气小的很,可别有个闪失,碰坏了公主赠予郎将的贺礼!” “这好东西,既然是人家主动送的,哪有不要的道理!”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黄玉虎和史也那不约而同踏前一步,忙不迭替安和接下了那口匣子。安和无可奈何,只好说道: “魏执事,请入内喝杯水酒吧!” 魏顺安呵呵地笑了两声,向安和拱手道: “多谢中郎将美意了,今儿是郎将大喜的日子,咱家是残缺之身,入内不祥,可不敢登堂入室,带了晦气进去,另外咱家另备薄礼一份,还请中郎将收下,差使已经办妥了,咱家这就告辞了!” 魏顺安说着又让两个侍卫抬上几十匹上等的丝绸,然后返身便走,安和只好把他送出门去,这厢送走了魏顺安,转身再走回客堂,许多人瞧着安和的眼神便有了些敬畏之意。 安和这个郎将或许还不会叫他们太放在心上。可是一个能让皇上和武才人遣人致贺的郎将,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能叫皇上与武才人以如此瑰宝相赠的郎将,那就更是……, 他到底算是干什么的呀?哪怕是一个王爷,皇上也未必就肯以如此重礼相赠的呀! “黄金鞠杖、红宝石鞠球……” 安和一边往堂上走,脑海中↖↖,一幕幕情景历历而现:血战吐蕃的那场击鞠。终南山峪谷内的肌肤相依…… 武媚精心挑选这件礼物时,真不知她是一种什么心态。 走到堂上,安和抬头,恰看见尉迟阿敏正凝视着他,眼神中有一抹古怪。武媚馈赠如此重礼,在尉迟阿敏看来也是不可想象的。 难道自己的安和与武媚…… 这怎么可能,武媚可是皇上的才人,想到此,尉迟阿敏很为自己的想法羞愧。 “哦。方才是……” 安和瞧见尉迟阿敏有些古怪的神气,竟也莫名地有了一种被娘子捉奸在床的心虚,刚想解释一番,就听那司仪像一只打鸣的公鸡,用高亢喜悦的声调又叫起来: “永城县人氏长孙恒,,林一山来贺” 安和闻听此言,如同泥塑一般呆立在当场。林一山,这三个字把他惊呆了。 不可能吧。怎么会,是他吗? 长孙无忌一听说有一个侄子在永城县做生意,但一直没见过面,这个长孙恒会是自己的侄子吗? 安和张大嘴巴向外看去,两个年轻人和一个少年并排走来,当哪个熟悉的人影印入自己的眼帘时。安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他大踏步走上前去,将哪少年紧紧抱在怀里。 哽噎着说: “一山,真的是你吗,哥哥没看错吧!” 林一山双目含泪。趴在安和的肩头使劲地点了点头。 良久,安和止住了泪,双手扶着林一山的肩膀,仔细地打量着林一山,好长时间,林一山原来胖了,也长高了,红润的面庞,有神的眼睛昭示着他生活过得很好。 “永城县一别,不足一年,没想到安弟已然是结婚的人了。” 哈哈一笑说。 长孙恒看了一眼一旁的尉迟阿敏打趣道: “安兄弟艳福不浅,新娘子真是若天仙啊!” 尉迟阿敏含羞不语。 听到二人说话,安和才想起自己只顾与林一山叙旧,却忽视了与长孙恒两位。 忙向两位一拱说:“谢两位哥哥来参加小弟弟婚礼,快里面请!” 安和特意让史也那专门招待三人,至于他们三人是如何知道安和结婚,并找到安府的只能等到婚礼进行完再询问三人了。 在司仪的主持下,婚礼的所有程序进行完毕,随着一阵震耳的礼炮声,婚宴开桌, 安和对前来参加婚礼的诸位军中长辈,躬身一礼说: “长辈们来给小子庆贺。家里实在是怠慢了,且容晚辈赔罪。” 说完就端起碗一饮而尽。婚礼继续进行,李道宗一棵一棵地往嘴里扔着蚕豆,他不是不吃东西,而是他只吃鱼,已经吃了四条了,走的时候还要打包,最近喜欢上了鱼,安和给做了鲤鱼,害的李道宗落荒而逃。 安和不明就里,特意问了厨子才知道,大唐不许吃鲤鱼,早年间特意下了旨意的。这是什么狗屁规定,老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河里的鲤鱼一个个都长成鱼精了,怪不得连自己这样的钓鱼白痴,都可以随手钓上来七八斤重的鲤鱼,这东西现在都不怕人了,你敢下钩它就敢咬,反正抓住了,你还得赶紧放掉,还不能让别人看见。 这还是皇帝姓李,要是姓米的坐了天下,这满天下的百姓还不得饿死,安和决定,下回如果皇上来了,自己一定给他做一道糖醋鲤鱼,吃完了才告诉他,看他会不会有吃同类的感觉。庄户们也恋恋不舍得离去了,从中午一直吃到天黑,太满意了,一大碗,一大碗的红烧肉就上个不停点,还有油汪汪的扣肉,吃青菜的被人鄙视,吃鱼的让人气恼,孩子肉吃多了,想咬一口莲菜解解腻,就被老子一筷子戳到脑门上,捞过半只鸡,架在孩子的碗上……后院里很安静,红色的灯笼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整个后院都散发着一股喜庆的气息,小秋守在安和的房门前,刚刚她就把程处默从花树后面撵了出去,长孙冲揉着腰在接受治疗,被老江从柱子后面拽出来哪里会有轻的,牛见虎见不着人,那个酒王仆役说小侯爷不胜酒力已经安寝了。(未完待续。)uw /br 第一八一章 新婚之夜 1尉迟阿敏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样子应该已经很久了,安和有些内疚,大家族的婚礼与其说是婚礼,不如说是一个社交场合,牵扯的利益的交换,利益的对接,非常的繁复,各种试探,各种敌意都一一展现,安和此时对付的精疲力竭。@@,“累不累?” 安和把尉迟阿敏拽了起来,搂在怀里,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间,闻着醉人的芬芳,轻声问她。“累,还疼。”说完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这也太急了些吧,安和吃惊的看着脱衣服的尉迟阿敏,眼看着她把自己脱成一只白羊,然后趴在床上,喊安和:“夫君,快来帮帮我。”这个忙得帮,安和三两下把自己的衣服也脱掉,这就准备扑上去帮尉迟阿敏解除痛苦,正在考虑用饿虎扑食还是双龙出水那个可以表达自己急不可耐的心情时,却发现尉迟阿敏把一只胳膊反转过来艰难的够向自己的后背,这是什么古怪姿势?定睛一看,大怒,一枚寸长的绣花针穿着五色丝线扎在尉迟阿敏的后背上,血都结成伽了,伸手把针拔出来,取过湿巾子怜惜的一点点给她擦拭背上的血迹,知道这又是将门的古怪规矩,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将来好管束,让她不至过于跋扈。尉迟阿敏转过身子,趴在安和怀里委屈的说: “喜娘说这是惯例,只有这样才能保佑安家子孙繁盛,代代昌盛。” 把尉迟阿敏横抱在怀里,两个人都脱得只剩下亵裤,尉迟阿敏除去了肉中刺,又恢复了粘人的本能,搂着安和的脖子不松开,正是情浓之时。嘴里发出猫叫一般的呢喃,怀里抱着一具香喷喷的身体,胸前还有两团软肉在摩擦,刚刚喝下去的酒也似乎上了头,安和感觉自己要爆炸了。这是尉迟阿敏的第一次,自然不能粗暴对待。作为过来人,知道女子的兴致需要培养,她们都是通过感观来爱的,不像男子视觉的刺激,就足矣。头一回发现尉迟阿敏的皮肤几乎没有一点瑕疵,用嘴唇轻轻的触碰她的耳垂,白皙的身体就染上了一层玫瑰色,微微有点战栗,烛光下看美人。这是最佳环境,也是渲染的好环境。尉迟阿敏眯着眼睛,蜷缩在安和怀里,想要把身体完全的融进去一样,不知道怎么宣泄,就知道把安和抱得死死的,随手退去亵裤,就把尉迟阿敏放在床上。低下头含住尉迟阿敏的耳垂,身体就压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死鱼一般的尉迟阿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才缓过神来,汗水从乳峰上往下流,就这样黏黏糊糊的两个人又抱在了一起。夫妇间的秘事做的多了,体力的耗费很大,何况他们做了又不止一次。先是尉迟阿敏的肚皮在响,然后安和的肚皮。也咕咕的想起来,两个可怜而又甜蜜的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交杯酒没喝,一整天。安和就喝了好心的家丁送的一坛子清水醪糟,还有一肚子的酒。尉迟阿敏更惨,就吃了两口半生不熟的馄炖,如今两个人都饿了。下体粘糊糊的没法穿亵裤,尉迟阿敏也不愿意没洗澡就穿衣服,抱着毯子坐在床上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流口水,安和一跃而起,这种时候就该男人家出马,光着腚下了床,把一盘子烤乳猪端上床,撕了一条后腿就递给了尉迟阿敏。从来没有这种体验的尉迟阿敏高兴地接过来,小嘴撕咬的甚是有力。猪嘴上的肉最有嚼头,哥两先亲一个。 一整头乳猪没用多少时间就下了肚子,安和再次下地,捧着茶壶搬过来,嘴对嘴喝个痛快,尉迟阿敏也不用茶杯,也就着壶嘴喝,温温的茶水下肚,两人举着油手,用布巾子擦手,谁料想,这东西很黏,擦不掉,尉迟阿敏忽然问安和: “刚才抓猪的时候你洗手了没有?”安和摇摇头,都饿疯了,谁还顾得了这些,见安和摇头,尉迟阿敏忽然发了疯,油手在安和身上拍的啪啪响,以为她在耍笑,安和也不甘示弱,就用油手在尉迟阿敏的屁股上也拍,也不知怎么回事,拍着拍着,两人又黏在了一起……鸡叫头遍,还早,安和睁开眼给尉迟阿敏把毯子拉好,刚才堪称春光外泄。鸡叫三遍,安和就有把家里的鸡脖子全都崴断的心思,鸡没叫四遍,看来有好人帮他把鸡脖子崴断了,云家的下人,就是贴心。日头爬上了山顶,有阳光从窗缝里钻进来,照的尉迟阿敏心烦意乱,习惯性的要起身,才发现安和就睡在她身边,一只手还抓着她的一只不球体,下体的疼痛告诉她,她已初为人妇。一声惊叫从安和的新房里传出,尉迟阿敏把头包在毯子里,浑圆的屁股露在外面,纯粹的顾头不顾腚,新婚的第一天就贪睡,叫她如何出门。小秋推开房门,一脸好奇,见光溜溜的安和正抱着光溜溜的小姐在安慰,就背过身子说: “少爷,少夫人该起来吃午饭了。”说完就把水盆放下,要伺候安和和自家小姐梳洗。“好了小秋,你去吧,我和夫人需要洗澡,你让他们把热水备好就是,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安和既然不要人家,有些极度私密的事就不让她搀和,免得将来小秋不好嫁人。小秋固执的伺候自家小姐,只是往日里香喷喷的小姐,现在有一股浓郁的烤乳猪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难道说,成了亲的妇人就会有这味道?洗浴过后,小秋搀扶着行动不便的尉迟阿敏去吃饭,虽然太阳都升起八丈高了,安和依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有尉迟阿敏几乎转身想跑。熟悉的院落,熟悉的人,她总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笑话她,仆人谦卑的笑意落在她眼中完全变成了嘲笑,尉迟阿敏都快哭了,要不是安和在洗澡的时候胡闹,说不定还回早些。大伙都在等他俩,晴云、金凤,袭月交头接耳,满脸好奇。安和皮厚,不理会朝她们露出怪笑的几个女子,往日里爽朗的尉迟阿敏这时声音低得象蚊子叫。”(未完待续。)u /br 第一八二章 兄弟重聚 晴云,金凤,袭月早就熔入了安家,安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所以说话也是没大没小的,最是多事金凤,他在安和身上闻闻,再趴在尉迟阿敏身上闻闻,就问安和: “阿郎,你和夫人偷吃烤乳猪了吗?” 这话问出来,尉迟阿敏又活不了了,低下头一粒米一粒米的吃饭。 晴云用胳膊顶了她一下,尉迟阿敏才知道语失,忙以借口去端饭为由跑了出去。 饭后,安和将李会叫来,问及长孙恒,,林一山三人。 李会说己将三人安排在东市最好的醉仙楼客宅里。 安和让李会带路,来到醉仙楼,见到三人,不免又安排了一间上好的酒席,酒当然是五粮液。 从口中得知,地震前,他们三人在永城,晋州囤积了大量的建房材料,地震过后,被急需建房的村民抢买一空,积累了一笔可观的钱财,按照安和事先的吩咐,将属于他应得的哪一份转给了林一山。 林一山将这一大笔钱在原来被填平的哪个大坑上盖起了十间商铺,将其中的五间租了出去,既使什么不干,租金也能养活自己了。 自从安和走后,林一山就托长孙恒,打听安和的消息,他二人在长安城都有商铺,安和在球场大战吐蕃队,声名誉满长安,铺内的伙计很快就打听到了他的住址,将消息传到永城。 林一山一刻也没停留,就与长孙恒,三人来看安和了。 林长贵因为年纪大,又偶感风寒就没有前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三人到后,才知道今日是安和新婚大事之日,三人备了礼物就来参加安和的婚礼了。 “大哥,我将你留在永城县的背包捎来了。” 林一山说着从枕下取出了被包,帛书,竹简都在。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 还有一样东西放在床榻上,由黑布包着,由于太沉,林一山拿不动,昨天是,长孙恒两≥≥,人抬进屋的。 安和打开黑布一看,正是通玄剑。 四人痛饮,忆往事,安和泪眼婆娑。不住地给,长孙恒二人敬酒,感谢他二人对安和的照顾。 席间,安和透露了想让林一山留在长安的想法。 林一山流泪道: “不是小弟不想留下陪哥哥,只是家父从军未归,生死未卜,如果哪天父亲回转,我怕父亲找不到小弟着急惶恐。还请哥哥见谅!” 无耐,林一山执意要回永城。所谓故土难舍,所况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听闻此言,安和不在强求,酒至半醺,安和宊然想到后世永城县被评为是全国六大无烟煤基地之一,河南省最大的煤化工基地。整个永城县下面全是优质的无烟煤,此时大唐人口少,如果开发出来,可以供整个大唐使用几十年,毕竟此时大唐人口少。而且煤大多只是用于取暖。 听尉迟大炮说被封为永城县开国伯,自己可以在永城县获得10倾永业田,也就是150亩地,不知道县令柳文直是否已将这150亩土地划分给自己。 正想问林一山,却说: “世事难测,没想到安弟不但被封为四品的中郎将,而且还被封为永城县开国伯,县令柳文直已经在城东给安弟划出150亩永业田,等着安弟回县后,交付于你,不知道安弟何时再回永城?” 安和闻听此言大喜,永城县整个县城下面全是优质的无烟煤,这150亩地下面,必定也蕴藏着优质的无烟煤。而煤此时叫做石碳,石碳在西汉时期已被开采使用,唐时已经在很多城市居民中广泛使用。 安和兴奋道: “两位哥哥,小弟现在长安城事务繁忙,怕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小弟修书愿修书一封给县令柳文直,将这150亩地交于你们二位与一山代为管理,你们只需雇佣劳工在这150亩上往下一直挖,相信不久就能挖出石碳,到时,咱们四人平均分成,三位兄弟意下如何?” 三个面面相觑,面色讶然,心想:还有这等事,即使有,安和是如何得知?后来想想,安和既然能预知地震,对这件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石碳是国家的资源,如果私自挖掘官府定然不会允许,我们如何是好?” 长孙恒疑问道。 “这个好办,你们可以和县衙联手,每年给官府上缴一定数量的赋税,让柳文直向上呈报,我再在皇上哪儿给你们美言几句,这种两赢的事,朝庭是没理由不批准!” 安和信心满满地说。 长孙恒与想了想:地是安和的,自己不出一文都能获得利润,自然满口答应,不觉又多喝了两杯,就连林一山也喝得微醉。 饭后,安和给永城县县令柳文直写了一封信,交于林一山,三人挥泪而别。 安和将哪只在古墓中发现的断为两截的玉镯放在袖中,安排李会找了一架牛车,将自己的包与通玄剑拉回家中。 安和自己走到东市的一家首饰店,见了到老板,问能否将此首饰修复,须发皆白的老板拿着断为两截的玉镯,端详良久说: “此玉镯为百年老坑所出的碧玉所造,材质已是玉中极品,断为两截甚是可惜,现唯有一法,可以修补。” 安和问道: “何法可修。” 老板说: “需用金子中间进行镶嵌,使二者合为一体。不过花费不小,不知公子可原愿修否?” 安和对此镯甚是喜欢,听说此镯可修,心中高兴。对老板说: “花费不是问题,只管修来。” 公子将此镯存于在下店中,三日后来取。 安和接了老板收条,回到家中,天色已晚,看安和回来,尉迟阿敏将洗脚水打来,执意给安和洗了脚,自己又到隔壁的房间里去洗澡,安和一个人在屋间里坐不住,哼着小曲进尉迟阿敏洗澡的室内,一股如麝如馥的幽香,轻轻飘进了他的鼻内,这香味清新淡雅,带着少女的身体上的淡濙芬芳,让安和忍不住轻嗅两口,心火便上升了几分。 一缕檀香缓缓升起,青烟袅袅,便更显旖旎。(未完待续。)uw /br 第一八三章 威震全场 武德殿内,长孙无忌向李小九进言道: “皇上,阿史那赫鲁贼心不死,现在没有反叛只是时间未到,依臣看来,这子早晚背离大唐,朝庭与其必有一战,今安中郎将在终南山所训之侍卫,纪律严明,个个生龙活虎,武功高强,哪将其作为我大唐与这阿史那赫鲁决定时的先锋,定有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李小九笑道: “太尉此言甚善,只是如果将来让其全部用于对敌作战,何人来保卫皇宫?” 长孙无忌眼珠一转说道: “皇上,可让安中郎将再从十二卫中挑选一批精兵进行训练,择优留下保卫皇宫,剩余的可作为作战先锋。” 李小九低头沉思,良久说: “此法甚妙,传朕旨意,让安和从十二卫中再挑精兵八百,严加训练,以备不时之需。“ 长孙无忌长声说道: “臣这就是传皇上旨意,另微臣已从十二卫中挑出一百名精壮侍卫可编入安中郎将的正在训练的侍卫中!” 李小九眼蕴笑意,看向长孙无忌,呵呵一笑: “准卿所奏!” 长孙无忌长揖而出,武德殿内李小九长叹: “看来我这个舅舅在什么事上都想插上一手啊!” 皇上猜得没错,自从上次安和在酒楼教训了长孙润,可以说是让整个长孙家蒙羞,加上安和在酒和茶叶生意中,朝中几个大臣与王爷参与其中,独独没有他这个太尉,眼看着自己家所开的酒坊被安和的五粮液酒顶得生意日渐惨淡,长孙无忌恨得牙根直痒。心想: 这小子一方面在商业上大捞钱财。又借训兵为自己积累军中资本,不能眼看着这小子坐大,一但猫变虎,必将成大患。 于是长孙无忌进宫献言,一旦有战事突发,让李小九第一个想起。将安和所训侍卫作为,先锋拉上前线,让他们在战场上自损其力,另一方面,他挑了一百名侍卫加入安和的训练队伍,在军中充当眼线。 ◎◎, 终南山上,一千多名卫兵站成整整齐齐的十排,等待着教官的训练,其中八百名是新选的。二百多名是原来参加集训过的。 “擂鼓!” 尉迟循毓一声令下。 嗵嗵嗵嗵…… 急促得如同天际滚雷的轰鸣刹那间在耳边炸响,震得安和甚至看到了盔沿上一只蚊子直接一跟斗栽到地上,看样子受不了这样的音波攻击,有点不太适应,不过咱是位将军,再咋的也不能掉价。 安和神态威仪的站立在原地,气势昂扬的把手插腰,一手跨在腰间的宝刀上。双目如电,看着校场上越聚越多的大唐精锐。 三通鼓毕。校场之上站满了披甲执矛的羽林悍军,一股子惨烈的沙场气息扑面而来…… “请中郎将检兵!”长相憨厚的阿史那此刻表情严肃动作有力,扭身朝前然后朝我抱拳高呼一声。 “请中郎将检兵!” 校场之上,千余人齐声发喊,吼声惊天动地,安和干咳两声。站到校台边缘,伸出了一只手:“同,士兵们好!” 差点露了馅,就差一点,还好安和反应快。 “……” 新加入的一干悍兵很莫明的目光齐刷刷定在安和身上。甚至已经有人脸上露出很奇怪的笑容。难道称呼有问题?赶紧扭脸,望向尉迟循毓,可大哥啥意思,抬眼看天,左右一看,个个抬脑袋,难道天上有航天飞机不成,分明是想给本公子一下马威,……一帮臭兵痞。 安和拿出了做教官的气势,逼出了杀气,很王霸的瞪圆了虎眼,暴喝一声: “不许笑!” “哈哈哈!” 啥意思,难道本公子不够王霸?一干兵痞竟然敢在本将军面前呲牙咧嘴,安和气得七窍生烟。 “震住他们,一定得震住他们,……” 尉迟循毓中也是凶光连闪,咬牙切齿的瞪着下面那帮已经开始有笑出声的羽林军士。 安和怒火在胸膛燃烧,斗志昂扬,小宇宙要爆发了。 “知道了!看本将军如何收拾这帮子人渣!!!” 安和咬着牙,狰狞着脸,恶狠狠的目光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扫过校台上下的一干人等,震住他们,别的咱不行,论起摆显自个的功夫怕是本公子认天下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头盔解下,丢尉循循毓手中。 “拿好,看本将军的。” 安和暴喝一声,飞身直接从近丈高的校台上跳下,嗵的一声。响彻全场,所有的目光被他的神来之笔吸引住了,暂时没了刚才的那番嬉闹的场面,安和缓慢的,沉重的、如同玄幻中地狱恶魔一般缓缓的站出了身来。 “哎哟”,差点就扭着老子的脚了,安和暗自庆幸这副子身板实在结实,地面都差点砸出了一个大坑。在他的前方五米开外,四座石鼓并排而立。目测,约三百八十斤重,没有超过他的极限,很好。 在所有将士沉默的目光注视下,安和沉着的走到了石鼓前,目光冷冽的扫了眼全场,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目光很讶然的瞪着他,不知道他这位中郎将到底想干啥? 安和微一蹲马步,手若铁钳,狠狠的挟在石鼓上,我鼓尽了全力,暴喝一声,单手拔起一座石鼓,带着纷飞的尘土,高高的举过头顶…… 瞬间,校场一片死寂,是的,甚至听不到呼吸声,所有的人嘴能张多大就张多大,如果这军营是一条河的话,站在河面上,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群露出了黄色大板牙、神情惊骇欲绝的河马。 校台之上的那帮子老兵痞没一个能保特正形,几个侍卫的喉头上下不停的跳动,目光很傻,只有原来参加训练的哪二百名侍卫,一脸兴奋得都发了红,目光崇拜到了极点。 被本安和震撼住的人群又开始有嘈杂的迹象,不施必杀看样子真震不住这帮家伙,安和单手提着一个石鼓横移十步,停在另一个石鼓跟前,再狂吼一声,又一个石鼓破土而出…… 原本涌动的人群定格在当场,一个二个俩眼发直,面色发白发绿,甚至有人拿捏不住手中的兵器掉到了地上,“神人……神力……神……”哆哆嗦嗦、变调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安和咬着牙顶着俩石鼓在人群前又绕了百来步,在力泄之前抛了出去,由于体力已经耗得差不多,导致准头有误,方向不对,直接往这帮子羽林军士的跟前扔去。(未完待续。)uw /br 第一八四章 力拔山兮 不知道哪个一声发喊,校场之上如同鸡窝窜进了黄鼠狼似的,炸窝了,全部四散跑开,石鼓重重的发着闷声砸得灰飞丈余,另一个石鼓紧接着砸在前一个石鼓之上,一声巨响轰然而裂! 安和由于用力过度,上半身的肌肉群一阵阵发麻,不停的抽搐,双手有点发抖了,借势怒喝道: ‘都给本将军站好!” 那群被安和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力震摄住的兵痞赶紧全涌回校场上,站的比刚才更有精气神,只不过,砸碎的石鼓丈余方圆。『『,没一个士兵愿靠近。 “怎么不笑了!” 安和背起手,面目狰狞的瞪着这帮子欺软怕硬的家伙,走到一个脸色有些白,额角有汗的军士面前, “看着安和!” 安和如同教导主任正揪住偷偷吸烟的中学生一样的凶狠。 “将,将军……”一个军士的声音有点抖,目光充满了畏惧,很好,就是要这个效果。 “以后不准叫安和将军,要叫安和教官。” 安和恶狠狠地说。 “为什么不笑了?” 安和邪恶的笑着,露出一排雪亮的门牙。 “好!真神力也! 好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少年郎……”远处一声高喝,声音熟悉,哪个家伙?不知道本教官在教育小同学吗? 安和一扭脑袋,靠!李小九大笑着从军帐后绕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票裹着一身沙场血气的将军。 李世绩、程知节,还有一个身材高大,四方脸,浓眉、阔口。五十多岁的右屯卫将军苏定方。 苏定方,冀州人,出道很早,但是命途多蹇,一生的道路颇为曲折。大业末年,天下板荡。盗贼蜂起,苏定方的父亲苏邕率领本郡的数千乡勇征讨盗贼,当时年仅十余岁的苏定方就随父从军,每战必冲锋在前,“骁悍多力,胆气绝伦”后来苏邕战死,郡守便让苏定方接管其父的军队,负责讨伐郡南的盗贼张金称。苏定方不负众望,大破贼众。并且手刃了匪首张金称;不久,郡西又有杨公卿聚众起事,苏定方又迅速将其击溃,杀获甚众,一时间享誉郡县,深受当地人的尊敬和拥戴。 此后,群雄逐鹿的烽火渐成燎原之势,苏定方知道隋朝天下已经名存实亡。随即投奔窦建德。窦建德的部将高雅贤对他极为赏识,便收他为养子。可惜没过多久。窦建德就兵败身死,苏定方只好跟高雅贤一起追随刘黑闼,其后又在刘黑闼麾下屡立战功,没想到刘黑闼最终还是成不了气候,很快又被唐军平定,苏定方只好解甲归田。隐居乡里。 绕了一大圈,苏定方又变成了默默无闻的一介布衣。直到贞观初年,已过不惑之年的苏定方才再次从戎,重新开始了他的军事生涯。在李靖平定的战役中,苏定方担任前锋。于碛口突袭颉利可汗,成功击破颉利的牙帐,收降了颉利的大量部众,为唐军的最终胜利铺平了道路,再次崭露了他的过人胆识。 有好几位安和不认识的,程伯献也在其中,这程伯献是程知节的长孙,现任右屯卫校尉,程处嗣的宝贝儿子,安和在五粮液发布会上经尉迟循寂认识的,这家伙生得高大威猛,力大无比,完全继承了老程家的基因,他朝安和挤挤眼,鼓鼓手臂上的肱二头肌,看样子,这丫的不服气得很。 “陛下万岁!” 三军立即跪拜高呼。咱也赶紧单膝跪下,主要是这一身铠甲穿在身上行动实在不太利索,要是安和双腿全跪,怕是直接就往前趴地上了。 “都快平身,起来起来,英雄少年哪,哈哈哈,看到安中郎将如此英武,朕甚慰。” 李小九赶紧上前一把扶起了安和。拈须笑得很是爽朗,指着身后那一票老货:“安中郎将也来见见诸位叔伯……” 一路恭顺的弯腰拱手为礼,一帮子血腥的老汉很喜悦的啪得安和那原本就有点扭伤的俩肩膀如同脱臼。 “贤侄这神力,实在少有,老夫年青之时,怕是能举五百斤的东西就不错了。” 程知节哈哈一笑道。 “伯献爱卿,尔去试试,朕今日也想瞧个痛快……” 李小九抬手指了指还立在原地的石鼓,朝着剽悍的程伯献道。 “臣遵命。”本就跃跃欲试的程伯献闻言大喜,头盔一把扒下,大踏步走向那排耸立的石鼓前,校场又安静了许多,看样子,喜欢看人耍力气的还真不少。 程伯献手拿捏住石鼓顶端,暴喝一声吐气开声,咦?没动,这样可把这丫气的,红脸都快发黑了,再来,所有的人都能看到石鼓被他的大力摇得晃荡,可就是起不来。 不过,继承了程知节与程处嗣厚脸皮的程伯献自然不甘心丢脸,大吼一声双手搭上,石鼓应声而起,拔到半空,抛得老远,凶神恶刹的大步走到另一石鼓前,照样俩手搭在一起,又飞出一个石鼓。 大家都很体谅失败者的心情,给这位举重亚军予以热烈的掌声表达内心的赞赏与鼓励。 程伯献有些丧气的走了回来: “臣昨日酒多了,不然,必不差于俊哥儿。” 果然厚脸皮,没话说了,安和很五体投地的向程伯献表达了对他的景仰之情。 “朕今日早朝一罢,才想起安中郎将婚后要入军营,故尔与这些爱卿来瞧瞧爱卿,不想,刚一进营门,就见爱卿正在大显神力,呵呵呵……” 李小九很亲密的拉着安和的手,边说边走。 朝着军营主帐逛去,那一帮子被安和新官上任一把火撩到了屁股的军士们各司其职去了,这倒用不着安和这中郎将来操心。 分主次坐在大帐之内,安和坐在最左下首,程伯献坐安和边上,小声的嘀咕下次跟安和再比划比划啥的。 安和: “本教官才没那闲功夫跟你这厚脸皮掐架,若是打不过了,半打程家人全跳安和跟前群殴咋办?本教官再力敌千军也受不了,才不上这个当。 “今日,朕邀约诸位爱卿前来终南山,实有要务……” 李小九清咳一声开始演讲,大帐周围数丈方圆早被李小九的随身禁卫与护驾禁军围得滴水不漏。(未完待续。)u /br 第一八五章 毛公兵法 说了一会,安和明白了,李小九今天是特地带人来瞧他显摆的,对于任命咱这个大唐才子为军人,不仅受到了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一干文官集团的强力反对,也受到了军方高层的置疑,虽说世家子弟进入三卫五府乃常事,却没有一人像安和这样一步登天,一出来就是个从四品的中郎将,从四品虽然不是啥大官,可唐朝的官品三品以上皆为虚衔,就算是驸马都尉的虚衔也不过是从五品下,就像边上这位程伯献,虽然有程知节的面子在,也只是个校尉。 所以,今天李小九力排众议,打压了以长孙无忌为首的文官集团,但对于这帮子血腥老汉却也不好说啥子狠话,没法子,只好把这票老货拉来,顺便瞧瞧本公子有没有手段治治这些骄兵悍将,然后再听听安和对于军事上的见解,李小九虽然是皇帝,可一个帝国毕竟不是他一人完全作主,毕竟,现在的皇帝还是比较宽容下属的质疑,李小九就恰巧是其中的极品货色。 “安爱卿。” 李小九灌了一大口茶水,润了润发干的喉咙开口唤安和。 “小将在!” 安和赶紧跳起来站到军帐中央,腰板挺得笔直,很有气概的脚分成八字步抱拳立定。这一亮相,让众老汉都目光温和了些许。 “呵呵,这样吧,你就说说这训军操演之法,让诸位叔伯也听评一番,如何?” “小将遵命。” 安和嘴里答应着,脑袋瓜开始高速转过。 训军操演?不就是军训那一套吗?安和可是来自后现代的军训受训者,预备役的小官,这有啥,条条理理都能掰出道理来。 “军训,是新学期的第一课?咳咳咳,” 安和赶紧狂咳一气,差点就成背高中军训手册了,顿了顿乘这帮久经沙场的血腥老汉还未醒悟过来之前继续道: “小将以为:训军操演。不光是让将士们学会上战场杀敌立功,更是要教他们怎样做人,怎样吃苦耐劳,怎样迎接挑战。怎样把握自由与纪律的尺度去锻炼,去磨砺,其目的是:增强国防意识与集体主义观念,深刻领悟“立德、力学、力行、立新”的真正含义;培养团结互助的作风,增强集体凝聚力与战斗力不但要领略安和大唐士兵们无私奉献的伟大精神以及不怕困难的崇高品质。也要发扬安和们“同心协力,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安和们要坚持铁一般的纪律,严于律己,服从命令,坚决完成各项训练任务;希望大家用顽强的意志,用敢于吃苦、勇于拼搏,发扬“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精神,彻底完成军训使命。” 安和砸砸嘴,说完了。 咋就没人鼓个掌捏? 安和小心翼翼的左右偷看下。两排坐得直愣愣的老家伙正眨巴着眼。还没回过味来? “果然精彩!” 苏定方第一个表达了对安和这一番话的肯定,很快,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程伯献拍得也很激烈,不过从他那张有点扭曲的脸上,安和可以感受到,这丫的很嫉妒。嘿嘿嘿。 “安爱卿未负朕的厚望” 李小九也同样笑得很开心,很帅的把两排门牙很闪亮的露在嘴外,让人想起了高露洁的广告。 “老夫倒也想考考这位安中郎将,不知陛下允否? 安和一看是长孙无忌。心想,这老家伙难道想打压俺不成? 长孙无忌的鼻孔有点大,俩鼻毛全往外伸,看样子是头抬的太高了。 “小将不敢。只是怕有污众位将军耳目?” “长孙大人,此一浑钝小儿。岂能与长孙兄这样历时数十年之沙场,赫赫战功的沙场名将所比呢?” 程知节站了出来插话道,看得出,程知节是故意为自己解围,安和更看到。长孙无忌这老东西那不纯洁的目光很阴毒。 “陛下刚才也出言,让吾等考教这贤侄一二,有何不可?” 长孙无忌眨眨老眼道。 “多谢程将军的厚爱,也谢谢这位长孙将军的教诲,小将一试也无不可。” 安和作为铁血军事论坛拍砖的常客,心想: 我还怕你个没读过《战争论》、《毛公兵法》、不知道啥叫闪击战不知道啥叫斩首战略的小老头不成? “呵呵,倒还是老夫多嘴了。” 程知节很阴的笑了笑,扭身坐下,一副准备看热闹的架势。 “敌万骑重骑,给你同样的一万轻骑,期限一月可赢否?” 长孙无忌眨巴眨巴眼说道。 安和很谦虚的拱拱手: “长孙太尉,小将倒想请教,如何战法?” 安和攻还是守,双方训练如何,城池几何,地形山川乱七八糟问了一大堆,长孙无忌被问得一愣一愣的。砸着没牙的嘴半天才道: “训练相同,敌据三座小城,无河,地形甚坦,三城相据不过一日之期。” “多谢长孙太尉指点,若是小将指挥,想来,不出半月,必能取之” 安和悠然道。 “哦?” 这一次出声的是李世绩,目中精芒一闪,旋及暗去,又闭目不言。 长孙无忌呵呵冷笑道: “小子,莫要狂言,若是老夫执掌万人轻骑攻击万人重骑,也不敢言胜。” 呵呵,安和又笑了两下,心想:这不就跟当年国共双方的战争很相似吗? 长孙无忌一脸黑线,阴声阴气的道: “你倒是与老夫说说怎个赢法,若有理,老夫就服了你这个中郎将,若不是,嘿嘿嘿。”长孙无忌笑得跟猫头鹰似的。 “将军莫急,且听小侄道来。” 此时安和倒不急了,很悠闲地喝了一杯水说: “赢的方法有许多种,要消灭敌方的有生力量,或者是截断敌方的补给,又或者分敌而歼之,总之,敌强我弱时,敌进我退,敌我力量相平衡时,敌疲我扰,当敌方的力量无法与我形成战术上或者战略上的优势时,敌退我进。” 安和将后世的毛世思想长篇大论抛出,新式的战略战术思想让人耳目一新,一帮子血腥老汉都哑巴了? 李世绩表情很沉着,但安和还是看到了,他那握得发白的手指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激动,废话。能不激动吗? 游击战的经典思想都搬出来了,只要是有战略头脑的军方人士,不明白这种战略思想的重要性才怪。(未完待续。) 第一八六章 木秀于林 长孙无忌愤愤的道: “竖子,老夫上沙场,每阵必定争先。像你那般作战畏首畏尾。实在是丢安和大唐军威!” 安和放下手中的茶,回了一句: “小侄倒想问问这位老大人,什么是战争。战争中的目的和手段是什么?战争的意义?战争中的士兵的劳累与否和士气的高低对于战役有何重要性?” 《战争论》是本好书,很可惜,安和不太喜欢过于枯燥的东西。也就是翻看了下目录,随手翻过几次而已,别的记不住,目录上那百十来个字总是能记住的,也不想想每天老师都要干啥,备课,还不就是背书吗?凭咱的记忆力,连目录都记不住,怕是丢人都丢到月球去了。 长孙无忌蜡黄的老脸发出了红光,抖抖瑟瑟的手指头指着安和,半天吭不出一个屁,很有随时一口气接不上来随时蹬腿的架势。 光这一票的目录,已经完全震憾了在场的大唐军方高级将领,惊奇的目光盯着安和,似乎安和就是战神转世。 “贤侄啊莫要太出风头了,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军营的门外,程知节走到安和跟前时,又低又疾的一句话让安和心暖不已,感动,像这般子为咱说话的也就他一人。 “安中郎将,我大唐兵家又多一俊杰尔,老夫甚慰之,切莫自满而过之。” 李世绩说道。 安和赶紧俯首行礼,这帮子老爷们怎么了,一人过安和面前,就要吭哧一声,是在检阅还是在瞻仰? “不错,不过,老夫不希望又见一纸上谈兵之赵括,望安中郎将早日成大器” 苏定方果然很严肃,安和很用心,很真挚的点点脑袋。 一巴掌拍在安和的肩膀上。巴掌主人的脸出现在安和跟前: “伙计,不错,改日,来家里聚聚。咱哥几个好好喝上一顿家宴,顺便相互讨教一下兵法,可别忘记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也很像程知节,不过没那种敢横在马路中间走的气概。看样子,程伯献这货还得锻炼个一二十年。 “好!今日替朕好好的长了一回脸。” 李小九眼晴成缝,难道对安和夸上一句。 “小侄也是乱拳乱打一气,哪能担叔叔如此夸赞。 “总算走了.大哥,接着练兵!” 安和挥着手,向着这帮老家伙道别,张嘴朝身边的尉迟循毓道。 安和坐在军帐中纳闷,为什么皇上突然就又给自己增加这么多会卫兵参于训练呢,其实他没并不知晓是长孙无忌给皇上出的主意,只是感觉长孙无忌亲自为自己挑选的一百多名卫兵的举动不太正常。一个权倾朝野的大臣,有必要亲自己为自己一个四品的中郎亲自挑选士兵吗? 想到此,安和心中就多了几分谨慎。 “唉……”安和站起来在军帐里苦闷地溜达着圈,怎么办?李小九交待的任务,还特地拿最精锐的羽林军士给安和作底子,就是想让安和大显身手,战场上英勇杀敌的人多了去了,这些人如果单纯地按照战场杀敌的勇士来培养,实在有些浪费,安和决定把他们当作间谍来培养。 原来的二百多人还很好办。毕竟人数少,加上安和与他们之间已建立了相当的感情,易于管理,而现在一下子就来了八百多人。如何进行应对,他们是否能接受目前的教程和训练方法? 安和决定召集一部分人,听听他们的意见。 于是让尉迟循毓将校尉以上的卫兵召至军帐。 尉迟循毓领命而去,不一会,军账之中已聚满了人。 “诸位.安和奉陛下旨意,训练一干为国效忠的精英、实在是受宠若惊。不过,为了不负陛下厚爱.厚颜努力,愿诸位与安和一同努力.为了开创更美好地明天而努力奋斗,争创一流,促进大唐和谐社会发展,保护皇宫与大唐的安全,嗯嗯,大家都坐下坐下。” 坐主位上,看着这群旅帅、校尉一帮剽呼呼的大老爷们听咱训话,安和很有成就感。 “这里,安和就跟各位说说.什么叫间谍。” “间谍?”一帮大唐精锐的目光都很迷茫。 “是地,间谍,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安和不习惯坐在讲台前说话,主要站习惯了.蹲着讲话实在是难受。 看着大伙摇着脑袋,很好,都不知道就好,细细地把什么叫间谍,为什么要把他们训练成间谍说了一遍,并且把安和花了时间抄写出来的后世军训的教程丢了出来,这东西好啊,不光是训练体格.更能灌输爱国主义精神,让尉迟循毓先宣读一遍。 看着这帮子低级军官越来越绿,越来越难看地脸.安和很得意.想当初,自己上大学时,也是这样被校学生科科长和教寻主任,还有那些军训教官如此折磨。 不过嘛,这帮人既然是国家精锐,训练量自然大增.反正咱军训时被怎么操练,咱就怎么操练这帮子家伙,这可不是变态,也不是报复,咱可是为了大唐和谐社会打下坚实的基础。 一柱香多的功夫之后,总算是宣读完毕,安和可是用白括文写的,想来意思这些人都该完全明了。 “将军.属下想问,这夜间紧急集合是何意,还有这全副武装十公里越野,还有这步法操演……” 一个校尉跳了出来.一连窜的问题,表情很生硬,看样子,对安和的训练教程很是不满。 安和摆出中郎将的谱,站到这位校尉跟前问道: “白天集合需要用多长时间?” “三通鼓毕!” 校尉站得笔直回答说。 “夜间集合,需要多长时间?” 安和目光温和地看着这位大到至少十来岁地校尉。 “这,属下未曾算过,不过若是有淮备也就三通鼓的时间。” 校尉略一扰豫.继续昂首道,其他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安和身上,不太理解安和为什么要这么问。 “若我军扶平常时辰脱衣就寝,半夜若有敌来袭,在敌军踏入营门后,尔等还能在一通鼓地时间内集中完毕作好战斗准备吗?” 安和目光瞬间一冷,定定地看着这位校尉。 “快说!” “这个?” 校尉眼珠子转了老半天,才不太情愿地吭了声: “没办法准备好,毕竟要穿衣带甲,执刀举盾。时间太短了。” “废话!” “我们知道时间短.可敌人不知道!” 安和双眼圆睁,这位兄台很害怕地连退数步。 “你们知道如何在最短的时间穿好衣服吗? 你们知道如何在没有鼓声地特况下紧急集合吗? 你们知道如何在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赶路吗? 你们又是否知道如何分辨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之下哪些草根树皮能吃,哪些蘑菇有毒吗?……” 从左边。一直问到右边,没一位大唐精锐敢出声答话,很丧气的模样,就是这样突然跳出个人来问他自己。他这样地优秀穿越青年一样答不上来。 “回答我!” 安和狰拧着脸回到主案前.恶狠狠的目光瞪着这帮子兵痞。 “不知道。小将不知……”这个侍卫小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八七章 皇上夜召 “住口,回答本教官问题时,只充许:‘明白,教官,不明白,教官、或者是,教官,不是,教官’知道了吗?” “……” 一帮莫明其妙地下级军官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安和。 “从个天开始照着军训手册训练,陛下赋我全权处理军训事宜,尔等可明白? 现在给我的回答:‘是,教官’”安和教官的架子端起,恶狠狠的眼光看着这帮子家伙。 “是!教官!” 校尉们大声应诺,不太整齐。 “今天下午停止校场操演,每个士兵都在校场等着,宣读军训操典,校尉作监督,其他人,其他人各司其职,三天之后,本持军正式开始操演军士,都明白了吗?” 安和保持威严地气势高声道。 “是!教官!” 训练还是按照原来的训练进行,史也那、尉迟循寂、黄玉虎作为已经训过的人被安和任命为训练员,这样,就把尉迟循毓解放出来了,安和让他总领训练全局。 安和除了上军事理论课外,一般不在训练场,他新婚燕尔,还想着家中的娇妻尉迟阿敏呢,尉迟循毓作为安和的妹夫,自然格外卖力,好为安和腾出更多的时间回家。 一天,安和刚从终南山回到家中,见到尉迟阿敏,罪恶的大手正要伸向尉迟阿敏的时,李会来禀: “阿郎,宫里来人了,陛下夜召您前去问话。” “啥?”皇上干嘛?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现在都累得快吐舌头了,浑身酸麻不堪,就连饭碗都才刚端。又让咱跑,到底这是想做什么?” 安和悻悻地将双手收回,极度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尉迟阿敏忙上前劝尉道: “夫君,快些收拾下,赶紧去吧,想来陛下必是有事。不然,怎会此时召你,还是国事要紧,阿敏在家恭候夫君回来。” 尉迟阿敏不反对,反而很欣慰。自已的夫君能经常接触皇上,不能不是★★★★,一件十分荣光的事。 看着温柔懂事的阿敏,安和心情好转,在阿敏嘴上亲了一下: “宝贝,等着我!” 看到李会在场。安和岂做出如此亲密举动,尉迟阿敏娇羞头。 安和连澡都没洗,就赶紧擦了把脸,换了件衣服,匆匆的在宫中禁卫的陪同下,前往皇宫。一路上,本来就已磨得生疼的两条大腿现在更是火辣辣的痛。 进了宫门,安和将马留在宫门处。叉开双腿,迈着近乎夸张的八字步。跟前一名侍卫朝里走去。 安和心想:没办法,要不两片皮肉难受啊,怪不得后世瞧那些骑马打仗的人一个二个全罗圈腿,怕就是和我现在一个德行。 慢腾腾的挪着脚步,安和的衣服都差被汗水湿透了。越想越后悔,真不该接下这训练侍卫的大事。怎么能这样轻率呢?至少得研究观察个一两年,然后再撰写一两年的教案,来做事嘛,匆匆的就把咱这后世还在读书的青年伙拉去操练,简直没有一人道主义。 好不容易才见领路的侍卫停在一座偏殿前面。除了,似乎还有人在,相谈甚欢,阵阵笑语欢声传到殿门外,没等多久。进去的侍卫刚一通报,接着就走了出来让我自个进去。 “将,见过皇上与李仆射……” 除了李九,李世绩这位大佬也在,我赶紧见礼向二位问好。 “呵呵呵,免了免了,爱卿快来坐下,朕正与你李仆射商议军校的事宜。” 李九让安和坐到他的边上。朝他泄露了一个比较让人震撼的消息。 “军校?皇上真要建军校了?” 原来在一次谈话中,李九谈及现在能打仗的将军太少了,原来跟随太宗李世民跃马天下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也只剩下程知节,李世绩、尉迟大炮等少数几个人了,而尉迟大炮又醉心于黄老之术,基本上是闭门不出,如果一旦边关有战事,大唐能带兵打仗的人屈指可数。 安和联想到了后世的黄埔军校,无意中提到可以建立军校专门培养军事将领,没想到李九竟然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太好了,皇上果然英明神武,想我大唐军方的后备力量日后必将后继有人。” “嗯嗯,好了好了,安卿,吹捧话就别了,正事,李卿,你觉得如何?” 两大佬谈话,安和决定不插嘴,看着桌上的酒菜,受不了,很斯文的挟起了一块烧好的鸡腿,直接丢嘴里这么一漱。唰的一声,就剩一根光溜溜的鸡骨头,看得刚张嘴要话的李世绩咽了一口唾液。 好半天李世绩才想起要讲啥子,嘴角抽了抽,继续道: “……老夫以为,陛下之意甚妙,如此,不仅仅让这帮子沙场悍将有个把心得传世于后人之场所,更能,更能……” 安和看李世绩一直瞅他,只好悻悻然的把另一只刚漱成骨头架子的鸡腿骨丢桌上,摆出一副安心听讲的模样,虎视眈眈的瞪着上另一个猎物:一大块肥美滋着香气的肉脯。 “行了行了,饿了就吃罢,你这样子,朕都看不下去了,哈哈哈哈……” 李九大笑着指着我道。 “将惭愧,今日在军营里累了一天,也没吃什么,刚一进家门,就接到皇上的召唤,将自然是拍马赶到,没敢耽搁。” 一面着一面吃,风卷残云,瞬息间,桌上的菜少了大半,李九与李世绩端着酒杯拿起筷子都不知道该朝哪下手了。 “将吃饱了。” 安和很满意御厨的手艺,挺不错,不过又很伤感,俩肩膀还隐隐作痛,要是再训几个月,怕是连调戏尉迟阿敏的力气都没了。 想告诉李九咱甩手不干,继续回家混吃等死,可这样一来,早晚被长孙无忌阴人搞得家破人亡,这咱肯定不能选,第二个方法,让李九给咱换换职业?貌似不太可能,李九总不能刚出来的话自个又把它吞回去。还有啥呢? “安爱卿已训兵多日,怎么祥?感想如何?” 李九只好让人把残羹剩菜撤了下去,重斯再上新的,朝着安和问道。 “感想?” 安和喝一口酒,爽这感想么,实在是不咋地,灵机一动,有了。送上门来的机会,脱离苦难的机遇竟然自己扑面而来?(未完待续。) 第一八八章 军事思想 安和很深沉的叹息了一声,目光很沉重: “不瞒皇上,将初次带兵,经验不足,怕难以胜任。” “噢?为何?” “皇上您想,这羽林军全是一帮子天天闻着血腥气的老兵痞,让他们练练如何当特种兵还实在一,但微臣想把他们都培养成间谍,怕是难于上青天啊!” 安和很感慨,李九既然问起,咱先把丑话在前头。 “老兵痞……特种兵?”两位大佬对视一眼,很迷茫的目光。 安和赶紧解释道:“将是,这帮子精兵悍将,若是能训练成曹魏的虎豹骑那样日夜可行千里,斩将夺旗,摧城拔寨的军中精锐之精锐,或者是培养成蜀汉之白耳兵那样纵横山林如若平地。袭城夺门。刺杀烧粮那样的兵中死士倒是易若反掌,不过举手之劳尔。可是间谍则不一样……” “等等!”李世绩一抬手,阻止了我。表情有难看,怎么了? “安中郎将,你的……特种兵可是像我的‘百骑’一般的军中精锐?” 李九抓抓嘴,开言问道。 “差不多吧?” 安和”挠挠头回答。 “要知道,百骑的将士哪一个不经沙场血战、死里逃生、哪一个不能斩将夺旗摧城拔寨,若不经历生死相错,哪能有今日之百骑精锐……易若反掌?举手之劳?娃娃,这样的大话岂能乱……” 李世绩恶狠狠的瞪安和一眼。 哦,吹过头了,低头认罪。吹牛而已嘛,又不是干啥,在后世。同学之间吹的更牛,啥子在家制作核弹头,手工作坊制造航天飞机、甚至连时光机器都有人声称已经完成,准备回到三千年前把自个培养成一代帝王征服整个地球什么的都有,安和认为这算是比较实际的吹法了。 “是吗?看来是朕考虑不周啊,朕问你。需要何种人士才合汝之要求?” 李九看样子对安和神侃的功夫已经比较能接受了,不太在6666,意,朝他温和的笑了笑继续道。 “这个嘛,待将想想……” 安和吭哧半天:“唔……对了,那帮子和尚,还有道士什么的,还有那些游侠儿,或者商贩那些才是侄想要的。”盘算了半天,只觉得这几类比较适合。原本还想美女间谍,怕李靖伯伯这位正义人士跳过来抽咱年青,想想还是算了。 “用这些平民百姓、不顾王法挥刀动剑者,又或者是侍佛礼……你子莫不是胡弄朕吧?”李 九瞪圆了眼,直怀疑安和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正是,皇上既然有意让这些人作为以后战争中的先锋与间谍,您都想不到这些人会成为间谍,何况于我们的敌人呢?” 目光很坚定的盯着李九。 “唔。安中郎将此话确有几分道理。” 李世绩表示赞同,李九双眼一亮。 “都怪朕。可现在朕明旨已发,若是现下便收回成命,岂不让人……唉,难矣难矣!”李九摇头叹息道。 “啊?!”安和嘴张得老大,目光哀伤。 安和本想借此机会再招一部分人,将长孙无忌安插在军营中的哪部分人换下来。没想到,皇上竟然回绝了。另外通过这些天训练,实在辛苦,他早就不想做这个教官了,原来的生活多幸福啊。有吃有喝,还能听曲,现在就是想和尉迟阿敏亲热一下,也是问题。 皇上不是欲设军校吗?” “是啊,怎么了?” “军校,可不是单单培养训练一般作战技能的地方啊……”忽悠,咱得把这俩大佬忽悠晕呼了,才有恢复到纨绔幸福生活的机会。 “你是,军校不光是培养高级将帅的地方,还应把低阶品级的校尉等也同样纳入培养范围,甚至把间谍细作也同样纳入军校的教育范围?” 李九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李世绩的眼神也有些变了,不太一样。 “正是,皇上可知道,这不光是为我唐朝昌盛百年的大计,更是为我朝的千年不朽很出奠基。” 安和轻咳一声,很严肃的目光,没有一丝怯意的与两位大唐军国主义头子作对视。 “休得狂言……娃娃,莫要诳老夫与陛下,不然,信不信我抽你百十来板子!” 安和似乎习惯了李世绩的武力威慑,不以为意。 “唉……爱卿莫吓坏了这孩子,虽偶有狂言,然其之策,却自有他的道理,安卿,朕所,你以为然否?” “当然,当然,很感谢皇上的鞭策之言,也感谢皇上的鼓励,其实,臣不光是吹牛?嗯,其实,侄是想,军校不但要培养军官和士兵的作战素养,更要紧抓他们的思想政治教育,这样,培养出来的人材与精英,才会无私的为国为民拼搏,为我大唐社会的稳定发展作出应有的贡献……” “思想政治教育?” 李九表情微微一愣,又被俺这年青的新名词给震住了。 “正是!” 安和起身,开始阐述他的观: “把培养新一代大唐军事骨干和政治委员作为首要的目标,精种文明教育和军事技能教育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要防止培养出只拥有军事技能而缺乏为大唐社会的和谐发展抛头颅洒热血的胆鬼或者纂夺革命果实的叛徒作出预防,不仅仅培养他们军事上的战术和战略观,更要培养他们对大唐社会发展重要性的认识,为保护大唐和谐发展而保驾护航…… 并且,对现有的优秀中下级军官要时常进行轮番进修。牢固的建立爱国主义精神,打击一切敢于冒头的不和谐声音,让整个军队都团结到李家皇朝的旗帜下,而不会发展演变成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手中的工具…… 另外,军校中应单独设立一分院,专职于训练间谍,不仅要保障间谍教育的保密性和隐蔽性,更有必要让他们也系统化的接受政治思想教育。这样,坚固和强化其对大唐王朝的忠心,减少叛变带来的损失与危机。并对建立军校的方式方法作出了自己的判断与总结发言,并对于军校教材的构成和草创要确立长远的目标,还展望军校的未来对于大唐甚至整个地球军事力量对比的重要发言。 大唐军队是一个执行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它始终在李氏皇帝的领导下,团结在李氏皇朝的周围,牢固的竖立以军国主义、大汉民族主义思想为指针,坚持忠君爱国的思想路线,坚特全心全意为大唐李氏皇朝服务的宗旨,实行先进的政治工作制度…… 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运用强大的战略战术。发扬英勇顽强、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对敌人实施残酷而坚决的全面打击,从胜利走向胜利。成为保卫大唐和谐封建社会军国主义国家的钢铁长城。而军校正在为建成一支强大的现代化、正规化的帝国主义军队,进一步提高在现有战争条件下大唐的侵略能力而努力奋斗……” 安和一脑子的现代军事思想,得口吐白沫,听得李九和李世绩一愣一愣的,有许多新的名词,还需要安和详加解释才能理解消化。(未完待续。) 第一八九章 作茧自缚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天亮了?” 李小九略显遗憾的叹息道。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老夫此时,方觉自己才明悟何为国家之军队……” 李世绩望着安和的目光,只有那深深的感慨和欣慰。 “天亮了?” 遗憾哪,我都还没说到军校建设的详细内容,比如教材的构成、学院内部的体系建设、还有……唉,好不容易有作先进事迹报告会的成就感,竟然这么就完了?真向往以前开会发言的场景,耍嘴皮子的感觉多好啊! 安和不无遗憾地想。然后说道: “李仆射之夸赞,小将愧不敢当尔。小将不过是纸上谈兵,这些愚见,怕是皇上与您早已胸有成竹,小将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这军校的成立与建设,必须要投入大量的人力与物力,故此,小将才十分遗憾,不能亲自参与这么辉煌事业的建设……” 说完,安和赶紧垂首拱礼谦虚下,免得俩大佬太羞愧过度,以至恼羞成怒。 嘿嘿嘿,安和心想,我忽悠这么疯狂是为了啥,就是告诉这两位狂热的大唐军国主义头子,军校的建立对于大唐的长远发展有着不可枯量的预期,而我,则是最好的策划者,兼骨干,把咱这样的的人材丢在军营里,不仅仅是浪费人材,更是扼杀一位伟大的革命同志的政治生命,还不如让我这位优秀的策划人来参与建设这无比重要的军事院校的建设…… 李小九与李世绩相视一眼继而大笑,笑的很爽朗。可安和怎么听也觉得不对味道,似乎很有些不对劲。 “有此人才,乃我大唐江山社稷之幸事也……更是我李家之福尔。” 李小九继续狂笑中,李世绩收起了笑声,目光之中依旧充满了笑意: “恭贺陛下,有如此军中人才。才思之敏锐,剖事断理之急智,老夫也看得有些嫉妒陛下了。 “……” 一个吹,一个拍,看得安和一头雾水。 “爱卿是否觉得奇怪?” 李小九笑了半晌总算是停了下来,抿了口酒,朝着正很迷茫茫的安和笑道。 “奇怪什么?” 安和一头的雾水。 “陛下召你入宫,你以为,就是问你一句在军营的感想吗?” 李世绩现在没了昨天晚上那股子对安和严厉的劲头。倒像是校长在看一位拿到了奖学金的优秀三好学生。 “小将确是不知皇上与李仆射何意?” 对啊,到底这俩家伙是啥意思,吹了一晚的牛,天都亮了,都还没说正题。安和突然感觉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老夫就知道你会如此作答,哈哈哈……” 李世绩笑的很开心。 看着李世绩哪张老脸,安和暗骂:笑个屁!有啥好笑的,嘲笑我智商吗?岂有此理…… “朕就说嘛。此责,还是得交于爱卿。” 李小九指着安和笑道。 “啥?”此责?安和脑中刹那间有点明悟了。 “陛下。如何?”李世绩打断了李小九的话,又开始拿眼神交流了。 李小九再开口干咳两声道: “唔,爱卿,原来你是终南山上的教官,训练工作已初见成效,而且山上哪些新式武器都是你研发的。如果你走了,其他人难以胜任,这样,哪里的工作你先兼着,具体训练工作让尉迟循毓来干。朕将来还要再让你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小将遵命,小将遵命……” 安和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想着脱离训练营,没想到非担没能如愿,反而又接了一个难以处理的活,看着两个得意洋洋的帝国大佬,安和暗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再谈下去,这俩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安和正想告辞脱身。 李小九突然长叹一声说:“将来建军校需大量的资金,阿史那赫鲁一旦背离朝庭,还需大量的军费进行平叛,不像安爱卿,五粮液酒与茶叶生意做得风声水起,每天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入帐,朕以后的日子怕只能节衣缩食来渡难关了。” 李完,端起茶杯,偷看安和的反应。 皇上,这是裸地勒索啊,当初划分股份时,咋忘了把这位爷考虑进去了。 安和忙跪倒说: “小将愿联合几位股东每年将五粮液三分之一的利润上交国库,助皇上渡过难关。” 李小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 “还是安卿有心,知道为朕分忧。” 安和趁机道 :”皇上,臣在永城县县城有一片土地,据臣所知,下面埋有石碳,还请皇上批准开采,到时,臣同样会将收入利润的三分之一上交利润。” 李:这事好办,朕准了,明日朕下一道圣旨给永城县县令,准于爱卿开采,所得赋和税直接上缴国库。 安和心想,有了李小九这道旨意就会少去很多州县的刁难与盘剥,一旦永城县挖出石碳,将是五粮液与茶叶利润的几十倍。 想到此,安和心中暗喜,心想,此次前来,还是值得的。 安和走后,李小九与李世绩相视一笑,举杯痛饮。 其实李小九当然知道长孙无忌往安和训练营内安插了人员,但他不让安和将这些人换下来,原因是李小九明白,手中的大臣们越是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他这个皇帝做得越安全。 有了皇上的旨意,安和就让尉迟循毓、尉迟循寂、黄玉虎、史也那四人按照原来的训练之法,大胆的训练侍卫,自己除了每周去一次讲军事理论课之外,大部分时间待在家中陪尉迟阿敏。同时与李道宗、程知节、尉迟宝林商讨五粮液的营销与推广。 话说安府五粮液宴会结束后,但随着参加宴会之人的四处传播,却让更多的人听到了安府宴会的大名,新式宴会那种自由的形式让很多人津津乐道,而那些美味无比的菜式更是人们讨论的焦点之一,比如烤鸭、火锅和叫花鸡这几道菜,长安城中已经有不少的酒楼推出山寨的菜肴,打的都是安府宴会的招牌,当然无论口感味道都无法与正品相比。 烤羊肉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烤的时候加了孜然,安和在宴会也没有保密,所以现在长安城中的达官显贵都在四处求购孜然,但因为孜然这种调料很少有商人贩卖,之前长安城中的存货,已经让安和扫荡一空,所以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价格已经疯涨到一斤黄金换一斤孜然的地步。 这种天价立刻将商人们刺激的眼睛血红,纷纷发了疯似的组建商队,然后快马加鞭向西边跑,因为只有那里才有孜然出产,现在比的就是速度,第一批到达长安的根本不是孜然,而是一粒粒的黄金啊! 相比于孜然的疯狂,五粮液的销售情况也十分火爆,程知节和李道宗名下的两座最大的酒楼,在宴会结束的第二天就开始打出五粮液的销售招牌,立刻引来无数好酒之徒的疯抢,甚至其中一座酒楼的大门都被这帮人给挤塌了,幸好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没发生什么大的事故,要不然真的从喜剧变成悲剧了。 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u /br 第一九零章 吐蕃使臣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虽然一下子有几家酒楼销售五粮液,但因为安和府上产量有限,所以每家酒楼里的五粮液都是限量销售,价格更是贵的离谱,但依然无法抵挡爱酒之人的热情,每天早上酒楼前都围着一大群等着买酒的人。 今天是王家酒楼开业的日子,安和已经答应过王玉生父女,要请一帮朋友去捧场。 昨天他就已经让人房遗爱等人约好了,不但叫上以前的那帮狐朋狗友,而且连五王宴上认识的李敬业等人也一起叫上,反正大家都是年轻人,多聚聚总归是好事。 安和一向是个晚起的懒虫,所以还没等他起床,李敬业就带着以前的那帮朋友全来了。 安和被李敬业从床上拖出去,尉迟阿敏急忙帮安和更衣洗漱,等安和收拾好了进到客厅,程伯献等人也都来了。 人既然已经来齐,安和和李敬业带头,呼啦一下全都上马赶往王家新开的酒楼,今天安和做东,既和这帮朋友联络感情,又顺便帮王家的酒楼壮声势。 虽然只是一家新开的酒楼,但却已经是人满为患,毕竟这里是长安城中第五家有五粮液销售的酒楼,再加上推出的顶级五粮宴,消息灵通的人都清楚王家和安和的关系,知道这里的五粮宴是从安和那里流传出来的,所以不少无缘参加宴会的人,都巴巴的赶到这里,想品尝一下真正的五粮宴。 “安爷,楼上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最大的房间。酒菜也已经让人备好,就等安爷与各位公子入宴了!” 王玉生看到安和带着三四十人一起到来,立刻一脸惊喜的上前迎接道,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王惜君估计是女孩子的缘故,不便出现在这种场合。 “呵呵。玉生兄这里的生意还真是火爆,连店外坐的都是人啊!” 安和看着酒楼外面坐的人笑道,酒楼里面已经坐满了,但客人依然坐不下,所以店外面的空地上也摆了不少的桌椅,许多人就坐在外面叫上酒菜吃喝。 “这些都要多亏了安爷的五粮液,今天开业,所以酒楼不限量供应五粮液,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冲着五粮液之名来的。 ”王玉生也笑道。一个酒楼能吸引客人的,最主要的当然还是美酒与美食。而他的酒楼这两样刚好不缺,所以才会在第一天就如此火爆。 安和又和王玉生寒暄了几句,看身后的众人等的都有些急了,急忙让王玉生引他们上楼。这座酒楼面积并不小,甚至比安和去过的君子楼还要大,不过在装修上去与君子楼相去甚远,只不过比一般的酒楼要好一些罢了。 刚一上楼。李敬业和一帮小子就高声叫着快点上菜,这帮小子听说安和请客。而且还是和五粮宴相同的菜式,有不少人连早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刚才被楼下饭菜的香味一勾,现在个个饿的两眼发绿。 安和也没吃早餐,等酒菜刚一上来,所有人都是先埋头大吃一番。等吃了差不多了,才有人兴致渐起,开始吹牛打屁划拳拼酒,虽然人数不多,但场面却热闹之极。原来不对人人也慢慢融合在一起,毕竟年轻人本就好动,话一多也就说开了,你打安和一拳安和打你一拳,然后哈哈一笑喝上几杯,什么恩仇也都忘了。 正喝的高兴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间外面有人争吵的声音,一开始安和等人都没在意,毕竟这么多的客人,难免有喝醉的发酒疯的人。 “啪~” 接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显然是有人挨打了,而且那些争吵的人竟然向他们房间走来。 安和眉头一皱,站起来刚想出去看看,就见房间大门“轰”的一声被人踹开,紧接着一帮衣着怪异的番人闯了进来。这帮人大概也有几十号人,为首的是个衣着华丽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其它人看样子都是他的下属和护卫的武士。 “混蛋,本大爷在这里喝酒,你们这帮吐蕃人竟然敢闯进来,老子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程伯献气的拍案而起,冲着这帮人破口大骂。 听到对方竟然是吐蕃人,在场的人心中俱是一惊,大唐虽然号称是中国历史上最强盛的王朝之一,但他也有自己的外患,其它如百济、高句丽、南沼之类的小国不说,最大的威胁就是北方草原上的突厥与西南的吐蕃,西突厥还在内乱,根本不足为患,但吐蕃这个新兴强国却正在日渐强大。 “哼!我们是吐蕃大使,你们这帮懦弱的唐人快点离开,今天这里我们包了!” 对方一个武士用生硬的汉语不屑的说道,神情十分的高傲。现在吐蕃击败了周围的吐谷浑、党项、白兰诸羌,国力正盛,国内上下都弥漫着一种自大的情绪,甚至连大唐也不放在眼里,这些人作为是吐蕃大使,更是在大唐横行霸道,而掌管外交的鸿胪寺怕引起两国纷争,对于吐蕃人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助长了这些吐蕃人的气焰。 “混帐,竟敢在安中郎将面前放肆,尔等小小吐蕃使臣,难道真以为我大唐好欺负吗?” 李敬业虽然年纪不大,但胆子不小,说起话来虽然慢条丝理,但充满挑衅的意味。 对面的吐蕃人也是一愣,安和他们是听说过的,谁不知道在马球场上击败过他们的安和啊,一个个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目光纷纷看向为首那个留着长须的中年人。 “呵呵,没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安爷,吐蕃小臣禄东赞参见安爷。” 中年人眼神闪烁了几下,还是一辑到地行礼道,他的那些下属虽然脸上极不情愿,但仍然向安和行了一礼,神态却十分的不敬。 “哼,没想到竟然是吐蕃大论亲自前来,怪不得如此嚣张!” 程伯献显然听说过这个禄东赞,冷哼一声说道。安和不知道大论是个什么官,轻声问了一下身边的程伯献这才明白,原来所谓大论就是吐蕃的丞相。 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九一章 大打出手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禄东赞生于吐蕃堆垅让巴,家族世袭领有加布一带的封地。 在吐蕃威震青藏高原的同时,松赞干布派遣禄东赞与吞弥·桑布扎出使尼婆罗,向光胄王提出和亲,希望娶公主布里库提(尺尊公主)为妃。经过三次舌战,迂回斗智,并以发兵相要挟,光胄王被迫将尺尊公主嫁给了松赞干布。 贞观十四年,松赞干布派遣禄东赞为正使,吞弥·桑布扎、支·塞汝贡敦为副手,出使唐朝,成功地促使唐蕃和亲,派遣文成公主入蕃。在出使唐朝期间,禄东赞因机智善变,极为唐太宗赏识。唐太宗封其为右卫大将军,并欲将琅琊长公主的外孙女段氏嫁给禄东赞,诱使他为唐朝效力。禄东赞以“臣本国有妇,父母所聘,情不忍乖。且赞普未谒公主,陪臣安敢辄娶“为由,婉言谢绝了太宗的好意。 642年,松赞干布任命禄东赞为大论。 松赞干布于今年去世,其孙芒松芒赞即位,由大相禄东赞辅政。 由于芒松芒赞年纪尚小,所有军国大事几乎由禄东赞一个做主。这次他来其实是给年幼的芒松芒赞求亲的。 这倒让安和心中十分惊讶,看这家伙貌不惊人穿的像个爆发户一样,没想到身份如此惊人。 程伯献很不客气的话让懂汉语的吐蕃人十分愤怒,一个个涨红了脸拳头捏的紧紧的,交头结耳的说着什么,看样子都对程伯献很不感冒。 不过禄东赞却显得很稳重,用吐蕃话训斥了几句。这才又向安和说道:“安中郎将误会了,昨天小臣刚到长安,听闻这里有大唐第一美酒卖,所以才想来品尝一番,但没想到店家百般阻拦,逼不得已才闯进来。” 这家伙不愧是吐蕃重臣。脸皮厚的都可以防弹,把责任都推到了酒楼的身上。这时王玉生也从外面挤进来,半边脸却肿了起来,显然刚才挨打的是他。 安和心中一怒,王玉生是他的人,打他就是相当于打自己,当下就想冲下去把面子找出来,但却被王玉生死死拉住,并小声的在安和耳边说道: “安中郎将不要冲动。刚才安和听他们用吐蕃话说,似乎这次又是为了求亲而来,好像他们的赞普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已经有了动武的念头,安千万别太激怒他们。” “你懂吐蕃话?” 安和没想到王玉生竟然会吐蕃话,虽然怒火冲天,但他却还没失去理智,为了一个商人与吐蕃大使动手。闹到李小九那里也是他的不对。 “小弟家中生意和吐蕃有些来往,经常要和吐蕃人打交到。就学了些吐蕃话。”王玉生有些得意的说道。 正在这时,那个禄东赞又开口笑道: “呵呵,既然今天这里是安中郎将宴客,那小臣就去别的地方好了,告辞!” 说完一拱手就要离开,李敬业冷哼一声也没说话。看样子对这些嚣张的吐蕃人也很反感。 禄东赞转身刚要走,就听他身边的一个属下用吐蕃话高声说了些什么,其它吐蕃人都是哈哈大笑,禄东赞以为安和他们都听不懂,所以也没在意。微笑的横了安和他们一眼,迈步就要离开。 不过安和却发现身边的王玉生脸色大变,一张小白脸涨的通红,全身气的都在微微发颤,几次捏紧拳头却又松开,显然心中愤怒之极。 “他们说什么?”看到王玉生的反应,安和心中一沉。 “他们……他们说……” 王玉生气都喘不上来了,说话时也咬牙切齿一脸狠相, “他们说他们现在要去平康坊玩大唐的女人,然后抓个大唐的公主,回去献给他们赞普!” 王玉生的话音刚落,安和就怒吼一声冲了上去,抡起拳头照着那个说话的吐蕃人就砸了上去,这个吐蕃人虽然长的人高马大,但一来没有防备,二来安和的力气奇大,所以被安和一拳砸飞出去,撞到身后的人才停了下来。 安和心中怒火冲天,这帮吐蕃人在大唐的都城还敢如此嚣张,不但打了他的手下,而且竟然还出言侮辱他的姐妹,是可忍孰不可忍,安和脑子被热血一冲,立刻变身成二百五,管他娘的什么吐蕃大使,先打了再说。 安和身边的程伯献、李敬业等人也听到了王玉生翻译的话,个个都是勃然大怒,一看安和先冲了上去,怕他吃亏,拎着茶几桌子也冲了上来,见到吐蕃人就打。 跟李敬业来的大部分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既然安和已经动手,他们也不能这么看着。而且他们也早就看这帮吐蕃人不顺眼了。毕竟都是大唐的顶级纨绔,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在他们面前如此嚣张。所以一见安和动手,立刻都是抄家伙砸人,什么花盆、桌子、盘子抡起来就打。 吐蕃人数比安和他们多,但却被安和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还手的时候,已经有六七个吐蕃人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下了。 为首的禄东赞暗暗叫苦,他也猜到对方肯定是有人懂吐蕃话,听到了他手下说的那句大不敬的气话,所以安和他们才会动手。这里可是大唐的国土,无论是闹到哪里都是他们没理。 安和可不管禄东赞在想什么,打翻了那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后,心里觉得不解恨,夺过身边程伯献手中的硬木矮桌,抡起来照着地上那家伙的脑袋砸了下去,一下就将这家伙开了瓢,又狠砸两下,直接让对方晕死过去。 这时吐蕃人也开始了反击,毕竟就算对方是大唐的中郎将又怎么样,打起来可不管你什么身份?而且吐蕃人生性凶悍,其中又有不少专职武士,和程伯献他们这些从小习武之人打起来并不吃亏。 安和专门找那个落单的吐蕃人打,抽冷子给对方致命一击,不一会的功夫就让他们拍倒四五个吐蕃人。不过其它人也不逊色,其中程伯献、李敬业等人都是一对二,将两个吐蕃武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但场中表现最抢眼的,却是出乎安和意料之外的一个人,这个家伙就是那个绿帽王——房遗爱。他年纪比安和大,但长的五大三粗满脸凶相,打起架来的房遗爱凶相毕露,他也没学过什么武艺,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力大无穷,在场上横冲直撞,碰到他的吐蕃人算是倒大霉了,一拳下去就是骨断筋折。打着打着他就发起疯,拎着一个吐蕃人的双脚把人当武器,哪的吐蕃人多就往哪冲,一时间惨叫之声接连不断,清脆的骨折声更是不绝于耳。 遇到这样一个人形凶兽,周围不管是吐蕃人还是自己人,都是纷纷和房遗爱拉开距离,怕被他误伤。 有房遗爱这个猛将相助,吐蕃人很快就顶不住了。这时程伯献等人也十分血腥的打倒自己的对手,几个人联手对剩下的吐蕃人一顿拳脚,眨眼之间吐蕃人躺了一地。那个大论禄东赞本想趁乱逃跑,但安和早就注意他了,三个人在楼梯口把这家伙堵住,围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对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才住手。 “哈哈哈~,真他娘痛快,看以后这帮吐蕃人还敢嚣张?” 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九二章 恶人先告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頂點小說,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程伯献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大笑道。混战之中想不受伤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他功夫再好也没用。就像现在吐蕃人虽然都躺下了,但其实他们也不好过,绝大部分人身上都挂了彩。 “呸~,这帮混蛋还真扎手,老子好长时间都没打过这么费力的架了!” 头发散乱,低头吐了口带着血丝的痰说道,刚才他被一个吐蕃人一拳打在脸上,结果咬破了舌头。 “痛快倒是痛快了,可这些毕竟是吐蕃大使,咱们可是闯了大祸了!” 王玉生捂着后腰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道,他是个文人,根本不会打架,刚才被一个吐蕃人追着跑了几圈,最后还是被抓住挨了几脚,后来还是王惜君扔了个花瓶砸中对方,这才救了他。 王玉生的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上倒下,让精神正在亢奋的众人迅速冷静下来,一个两个大眼瞪小眼,最后都一起看向了安和,因为就是安和先动手的。 “呸~,这帮混蛋吐蕃人,老子早晚要灭了他们!” 安和狠狠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禄东赞道,可惜动作太大牵扯到腹部的伤,痛的他是龇牙咧嘴,他身上也挨了几拳,特别是腹部这一脚还挺重,估计都肿了。 等安和示意王玉生,将刚才那个吐蕃人说的话翻译出来后,场上的众人情绪再次暴动,对着地下装死的吐蕃人又是一顿拳脚。在他们这些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之后的面前侮辱大唐公主,简直就是当他们大唐的男人都死光了,怪不得安和要教训这些吐蕃人,要是换成他们肯定也是同样的反应。 “可就算这些吐蕃人有错在先,咱们毕竟先动手殴打吐蕃大使,到时闹到朝堂上。咱们也脱不了干系啊!” 王玉生心思比较缜密,等众人闹了一阵又将自己的担心提出来。 “嘿嘿,这个大家不用担心,安和早就有了对策!” 安和捂着肚子坏笑道, “大家快点把自己的样子搞的惨一点,最好是蓬头垢面越惨越好,然后让人抬着咱们去太极殿,来一个恶人先告……,啊呸~。是先下手为强,把责任都推到吐蕃人身上,这样一来……嘿嘿~” “安兄,你太阴险了,不过安和喜欢!” 李敬业第一个跳起来赞道,其它人也都大声叫好,同时看向安和的目光也都不一样了。之前他们只知道安和变的文才过人,却没想到耍起阴谋诡计也这么厉害? “快!快!帮安和把衣服撕了……。菜汤,那个菜汤倒安和头上……” 既然主意已定。一帮人立刻行动起来,大家互相帮忙扮惨相,一个个搞的想是被人抡了几圈大米,其中最敬业的要算程伯献,为了逼真竟然真让房遗爱打了他两拳,结果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身犀利哥的造型。获得了大家的一至好评。 接下来安和亲自动手,从吐蕃人身上搜出不少大块的金银,然后交给王玉生,毕竟现场打坏了不少东西,王玉生又是自己的人。怎么着也得赔偿,至于钱安和他们肯定不会出,当然只能从这些吐蕃人身上找了。 程伯献这些年轻人倒一点也不迂腐,甚至还嘻嘻哈哈的上来帮忙。说起来这些吐蕃人还真是有钱,光身上带的金银就够买下半个酒楼了,王玉生高兴的双眼放光,连脸上的伤都忘了痛了。 在长安城管理治安的金吾卫到来之前,安和他们一帮人‘凄凄惨惨’的向太极宫赶去告状。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因为他们的这次群架,改变了历史上一次重大事件的发生。 太极宫太极殿内,李小九正在与众臣商议朝政,刚好谈的就是关于吐蕃和亲的这件事。 “陛下,现在吐蕃日渐强大,已经击败了周围数个国家与部落,现在吐蕃赞普心幕,多次派人求亲,这本是拉拢吐蕃的一个大好机会,所以微臣认为,应当应允吐蕃求亲!” 长孙无忌上前奏道。 “此事万万不可!” 还没等长孙无忌退下,张行成就站出来反对道。 “张相,和亲之事早已有之,古有秦晋之好传为佳话,太宗皇帝就将文成公主嫁给了吐蕃的松赞干布,我朝也有公主嫁于突厥、吐谷浑的先例,为何不能嫁于吐蕃?” “长孙大人有所不知,正是因为吐蕃国力日盛,对我大唐时常表现出不敬之态,如果现在答应将公主下嫁吐蕃,只会助长吐蕃的嚣张气焰,于国于民都不利。” 张行成修养极好,对于长孙无忌的质问丝毫不动气,十分冷静的将自己的意见讲解出来。 张行成虽然说的十分有道理,长孙无忌却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引经据典和张行成辩论起来。朝中的大臣也分为两派,一派以于志宁这帮正统的儒生为首,为和亲大唱赞歌支持长孙无忌,认为联姻有助于加深两国邦交。另一派则以张行成为首都反对与吐蕃和亲。 两帮人都是朝廷重臣,长孙无忌和于志宁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张行成这边人数较少,而且两人平时不和,但个个都是位高权重之辈,每个人说话的份量都极重,所以两帮人吵了个势均力敌,谁也说服不了谁。 朝堂上没参于争吵的就剩下一些中间派和那些武将,中间派站在那里装傻充愣,对于两边的话都赞成,却又都不明确表态,个个都是油滑的老狐狸,而武将则是抱着肩膀看热闹,对于朝堂上的事,他们也根本插不上嘴,除非是要动刀子打仗了,那时才是他们发挥的时候。 李小九也被两帮人的意见搞的左右为难,其实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其实现在横在李小九心中的敌人,只剩下一个高句丽,前隋时杨广发兵数十万攻打高句丽,却依然落得兵败的下场。如果他能够打败高句丽,完成前隋和皇上未能完成的事业,那么也就证明了自己虽然不是开国之君,能力虽然比不上神勇无敌的太宗皇帝,但自己也决不是大臣们眼中的懦夫。 但若想征服高句丽,肯定需要举全国之兵。如此一来,就要先安抚大唐周围各国,以免在征伐高句丽时被这些小国捣乱。他本以为太宗皇帝灭了北方的突厥,征服了西南的吐谷浑后,大唐周边再无敌手,但没想到竟然又有一个吐蕃异军突起,如果现在和吐蕃交恶,必然牵扯大唐不少的兵力,这样一来,他想要征服高句丽的愿望,还不知道要推迟到什么时候。 但如果和亲的话,张行成说得也很有道理,吐蕃以为打败了周边几个小国之后,已经能和大唐正面叫板,时不时就有挑衅之举,如果现在就答应和亲,在别人看来,确实是一种示弱之举,不但会助长吐蕃的气焰,也会让大唐的颜面受损。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一九三章 高宗震怒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做为一个高傲的帝王,李小姓也绝不希望用女人来换取和平,更何况他只有和萧淑妃生的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眼下才不过三岁,还不到出嫁的年龄,不像太宗李世民一生之中有21个女儿,如果答应和亲的话,也只能学唐太宗将江夏王李道宗的女儿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 之前太宗时期虽有公主嫁于吐谷浑和突厥贵族,但那都是征服他们之后的笼络人心之举,与现在的性质截然不同。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李世民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当年就是因为颉利可汗趁大唐权力变更之时,起兵直指长安,逼他定下了渭水之盟,迫使大唐向突厥进贡金帛财物,这让李世民引为奇耻大辱,后来经过三年的卧薪尝胆,终于在贞观三年发兵灭了强大的突厥,为了抓住颉利可汗,大军一直追到漠北才功成身退,一雪当年之耻。 李小九就在举棋不定的时候,忽然殿外黄门进来禀报,说李敬业和安和带着帮人求见。李小九心中奇怪,别人先不说,安和可是一个知进退的人,自己在殿中议事,按说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进来打扰才对? “喧他们进来!” 忍住心中的疑惑,李小九开口说道。 等李敬业他们一进殿,立刻吓了李小九吓一大跳,周围正在争吵的大臣也都停了下来,一脸震惊的看着这帮凄惨的纨绔子弟。 只见李敬业一瘸一拐的第一个进殿,后面的安和却被人抬着进来。而且还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不停呻吟着,程伯献顶着两熊猫眼,和房遗爱等人都是一身的乞丐装,露出的皮肤上还带着一道道的血痕,看上去十分吓人。 “皇上,请您为臣与众位兄弟作主啊!”李敬业这家伙演戏也很专业。一上来就扑倒在地大哭起来,身后的人也很配合,干嚎的请李小九为他们报仇。 安和在担架上暗暗偷笑,本来他还担心这些人演的太假,但没想到个个都是影帝级人物,李敬业哭起来竟然还真的有眼泪流出,根本用不着眼药水之类的东西辅助,这绝对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好演员,看来以后要多多挖掘。 “混帐。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成什么样子,快点给朕起来回话!” 李小九也被这些人的惨样吓了一跳,心中是又痛又气,又看到平时神采飞扬的安和只知道爬在地上哭,一点中郎将的样子也没有,心中怒火更盛,忍不住出口怒喝道。 “启禀皇上,非是臣等人不顾仪态。实在是那些吐蕃人欺人太甚,不但出言无礼辱安和。更蛮横无理率先出手殴打臣等人,臣虽然尽力反抗,但仍寡不敌众,被他们打成这般模样,逼不得已才想请皇上做主,为臣等人讨还一个公道。” 没等安和说话。李敬业哭的是泪涕横流,但说话条理却十分清晰,一下子就将安和事先想好的话全都背了出来,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吐蕃人身上。 程伯献等人也纷纷大声叫嚷,甚至挽起衣服让周围的大臣看自己身上的伤势。以此来博得其它人的同情,搞的大殿上一片混乱。 他们的父亲或爷爷可都在两边站着呢,一个个看到儿子与孙子的惨相,脸上也都是怒气勃发,只不过碍于在面子,在朝堂上不便发作罢了。 “都给朕住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爱卿你将详情禀报一遍!” 李小九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众人大喝一声,他们这才安静下来。 李敬业觉得效果差不多了,安和也暗中向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现在就看他的发挥了。于是他站起来擦干眼泪,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当然其中做了一些小改动,比如特意加重了对吐蕃人嚣张姿态的描述,率先动手的也变成了吐蕃人,特别是引发这次群殴的那句侮辱大唐公主的话,在他嘴里也变成了吐蕃人直接用汉语高声挑衅,丝毫不将大唐的威严放在眼里。 “呯~”李小九气的一拳砸在面前的龙案之上,暴跳如雷的吼道: “吐蕃小儿,竟敢如此藐视我大唐,难道真以为我大唐软弱可欺吗?” “陛下,臣愿领安和大唐的虎狼之师,一举荡平吐蕃,把那个赞普小儿活捉献于陛下。” 程知节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武将纷纷叫嚣,一个个自从前年平了吐谷浑后,他们好长时间都没动过了,骨头都快要生锈了,巴不得现在就有场大仗要打呢。 “陛下息怒,虽然吐蕃对我大唐不敬,但现在实不是开战的好时机!” 看到那帮武将发疯,李世绩怕李小九脑子一热也跟着发疯,所以急忙跳出来劝道。 “李大人所言甚是,前年与吐谷浑一战,已经将我大唐国库消耗大半,现在我大唐空有大军,却无钱粮相助,实不易轻启战端!” 长孙无忌也站出来说道。其它大臣也都是纷纷劝诫,除了那些武将外,几乎没有人赞同开战。 李小九咆哮了几声后,也知道现在不是和吐蕃开战的时候,不过心中的这口恶气出不来,不由得愤愤的说道: “吐蕃小儿欺人太甚,和亲之事休要再提,另外撤消与吐蕃的边市,禁止吐蕃人进入我大唐境内!” 长孙无忌看李小九已经打消了开战的念头,所以他也就不再坚持,虽然取消互市对大唐也有损失,不过对于连铁器都不能自给的吐蕃来说损失更大,倒也算是一个出气的办法。 本来一次好好的早朝,被安和他们搅的一团糟,李小九也没有了议事的心思,一挥手就要退朝。 可正在这时,金吾卫中郎将尉迟宝林来报,说吐蕃大使在城中闹事,现在人已经被他们抓了,现在来请示该如何处理?但却只字没提吐蕃人全都被打的晕死过去的惨状。 李小九正在气头上呢,大声咆哮要人将这些吐蕃人全部押入天牢。 尉迟宝林大声应喏,然后倒退着出去了,不过出去的时候却没忘偷瞄自己的女婿安和他们这些人一眼,程伯献则暗中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尉迟宝林身为金吾卫中郎将,今天又刚好他当班,所以就没能去赴宴。没想到今天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刚好能让他帮上忙。反正他也不用担什么干系,毕竟他只管抓人,又没有人问他被抓的人受没受伤,就算以后追究起来也追究不到他的头上。 处理了吐蕃人后,这早朝也就散了,李小九点了长孙无忌、李世绩,张行成,苏定方等几个文武重臣的名字留下来。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一九五章 道路问题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高原反应?高原?难道这是和地势有关?” 李世绩自言自语了几下,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李仆射果然厉害,只凭这一个名字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不愧目前大唐军中第一人!” 安和赞道,对于李世绩这位传奇人物,安和从心里向外佩服。 听到安和称呼李世绩为目前大唐“军中第一人”那些桀骜不驯的武将竟然都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甚至连自视甚高的苏定方也不例外,因为自从李世绩死后,李世绩的确可以称得上为军中第一人。 “呵呵,安中郎将谬赞了,老夫哪里称的上军中第一人?” 李世绩抚须微笑道,上次五王宴后他倒没怎么留意安和,今日经过他仔细观察之后,心中却是大为惊讶,无论是风度、气质、见识,在他见过的年轻一辈中几乎无人可比,甚至连他一向看好的爱孙李敬业,现在站在安和身边也像是个陪衬一般。 “哈哈,李仆射客气了,谁不知道你用兵如神,若不是得你与众与卿家相助,哪里有安和大唐现在的兴盛?” 李小九也笑着说道。 目前朝中重臣,除李世绩之外,大部分都是都站在长孙无忌一方,他既然有了打压长孙无忌的想法,自然对李世绩格处倚重。 然后又转头看向安和说道, “安爱卿。你还是快把那个什么‘高原反应’大概讲一讲,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是,皇上!”安和躬身道: “所谓高原反应,其实简单来说,主要还是因为吐蕃地处高原,空气比平原地区要稀薄的多。像安和们这些生活在平原上的人,贸然进入高原地区后,身体必然会产生一些不适,其实如果症状不是很严重的话,只要多适应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这……竟然如此简单?” 苏定方一脸的不可置信,为了搞清楚这件事,他可是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但最后得到的仍然只是一个鬼神之说。 这时世李绩也忽然站出来说道:“经安中郎将这么一说,这点倒让老夫想起年轻时。我曾去高山上拜访友人,但没想到刚去一天就病倒了,一开始症状倒和侯大人所言相差无几,后来病情加重差点死掉,安和那位朋友急忙将我抬下山,休养了几天竟然自己好了,估计那次就是高原反应吧?” “没错,只要是超过一定的高度。常年生活在平原地带的人进入之后,根据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必然会产生各种不同的反应,不过有人的反应很微弱,甚至本人都没有察觉,有些人则反应强烈,如果不及时处理,甚至有性命之忧。在这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像英国公一样,迅速的回到平原地区,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安和再次说道。 “好!” 李小九拍案而起,“如果真如安爱卿所说,那么安和大唐只要在吐蕃寻一驻地。派军队先适应那里的气候,到时何惧区区吐蕃小儿?哈哈哈~” 估计是想到了以后马踏吐蕃的壮举,李小九是仰天大笑,一吐胸中的闷气。 下边的文武群臣也是议论纷纷,特别是那些武将,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喜色,这下终于又要打仗了。 而文臣则大都皱眉思索,似乎是在衡量与吐蕃爆发战争的得失。不过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这时看向安和的目光却都带上了一丝敬佩。 人群中的长孙无忌一直冷冷的看着安和,直到这时才突然开口说道: “陛下,吐蕃兵力虽盛,但对于安和大唐来说,也只不过是群土鸡瓦狗,但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如果在剑南与吐蕃兴兵,首先就要解决粮草的问题,剑南道处于吐蕃和六诏的夹击之下,那里虽然富庶,但交通闭塞,无法支撑太多的军队驻扎,如果两军相峙,对于安和大唐来说极为不利。” 长孙无忌的话你是一盆当头倒下的冷水,立刻让李小九清醒过来。剑南道包括了后世四川盆地的大部,以及云南、贵州、甘肃的一部分,四川盆地虽然富饶,可是却被群山怀绕,再加上那里多雨,道路极为崎岖难行,大唐的军队想要进入那里,估计耗费极其庞大。 李小九沉吟了一会,忽然转头向张行成问道: “张卿,朕记得前年,剑南组织民众大修道路,现在交通状况可有改善?” “这……” 听李小九提起这件事,张行成就是一阵苦笑, “陛下,前年剑南的确组织数十万民众修路,可是南方多雨,刚修好没多久的道路被雨水一冲,就立刻变得泥泞难行,现在已经荒废大半,多数地方根本无法通行。” 古代都是夯土为路,最怕雨水冲刷,长安城的朱雀大街倒是用砖石铺路,可这只是一条大街,如果将大唐的道路都用砖石铺上,估计就算是大唐政府破产也修不完。 “咝~” 听到张行成的话后,在座的众人都是倒吸了口凉气,数十万民众修建的道路,竟然不到两年就全部被雨水冲毁,以前他们只知道南方多雨水,但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 李世绩这时又站出来说道: “其实长孙大人太过多虑了,吐蕃与我大唐相比,无论哪方面都要差上许多,所以老臣料定,这次就算吐蕃兴兵侵我大唐,绝对只是一次试探,不敢与我大唐决一死战,所以我大唐只要派一支精兵,打掉吐蕃的气焰,之后吐蕃必定退兵。” 不得不说李世绩的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大唐与吐蕃之间的大势,吐蕃人绝对没有的胆气与实力与大唐死战,所以吐蕃与大唐的第一战,注定了只是一场试探。 旁边的安和对安和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据他所知,太宗时期大唐与吐蕃的松州之战,吐蕃兴兵20万入侵大唐,将松州团团围住,可后来大唐的援军一到,杀了几千吐蕃军后,结果吐蕃人立刻退兵,松赞士布更是亲笔写了认罪书认罪,一场气势汹汹的松州之战就这么结束了。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朕也是这么想的!” 李小九抚掌大笑,不过很快脸色又转为忧虑道, “打掉吐蕃的气焰容易,但是此战也暴露了剑南道的兵力空虚,只怕以后随着吐蕃实力增强,对剑南道会再起异心,看来还是要加强剑南与关中地区的联系才是正理,可是这道路……” 李小九说到这里,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下面的群臣也都是一愁莫展,修路不是问题,问题是修好了很快就不能用,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做的全是无用功,大唐的国库可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其实不只是剑南,长江以南的大唐彊域都存在着道路问题,谁都知道南方富庶,但交通却一直是个大问题,毕竟出产再多,可运不出来也没用。 “皇上,臣有一物献上,可以解决道路问题!” 这时安和忽然站出来说道,看着大唐君臣被一个道路问题搞的愁眉苦脸,安和却是心中暗笑,这点小事对于他这个现代人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拿出来既能讨好皇上,说不定还能顺手发笔财,简直是一举两得。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一九四章 高原反应 抱歉,昨日陪朋友吃饭,将本章存稿忘记上传,而将第一九五章传上去了,今日补上,对不起书友了。△頂點小說, 程伯献他们这些‘伤员’也都有人照料,李敬业和安和本想随着大部队一起撤的,但没想到被李小九点到了名字,不顾两人的如此‘严重的伤势’,竟然将他们两兄弟也留了下来。安和心中暗叫不妙,估计自己这次要糟? 等文武大臣都退出去后,大殿上只剩下李小九和被他点名留下来的这些人。安和现在还躺在担架上呢,刚才还有房遗爱、王玉生那些人做伴,所以倒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就剩他一个人躺着了,想站又不敢站,躺着又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在自己身上,那种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李小九让李敬业和安和留下来,却再也没理他们,而是径自对李世绩等人说道: “吐蕃现在羽翼已丰,又对我唐向来无礼,今日吐蕃大使被这些小辈殴打,以吐蕃以往的嚣张作派,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诸卿以为该如何应对?” “陛下,吐蕃骄横已久,我大唐在此事上又万万不能退让,所以微臣料定,日后必定兴兵侵我大唐,所以还望陛下早做打算。” 张行成首先出来说道。 “张相所言不错!”李世绩也站出来说道, “若是吐蕃兴兵,有很大的可能从剑南道进军,那里属于大唐南疆,兵力本就薄弱,而且那里又临近南方六诏,这六诏除了南诏外,其它五诏都与吐蕃交好。更利于吐蕃出兵。” “嗯,两位爱卿所言有理,看来我大唐要做好与吐蕃动武的准备了。”李小九的头脑也很清醒,对于李世绩与长孙无忌的分析十分赞同。 躺在地上的安和对李世绩更是佩服无比, 他记得吐蕃与大唐的第一次交战,就是在四川的松州。那里的确离吐蕃和六诏都很近。 “苏卿,你来介绍一下吐蕃现在的情况!” 李小九沉吟了一会,转头又对苏定方说道。 “是,陛下!” 苏定方站出来说道: “吐蕃位于我大唐西南,与我陇右道中间只隔着一些羌人部落,其国东北就是吐谷浑,东南便是六诏。吐蕃现任赞普松赞干布,于今年去世,现任赞普为松赞干布之孙。由其大论禄东赞辅政,近几年来,吐蕃先后兼并了苏毗、羊同等部,又破党项、白兰,击败吐谷浑,取得其旧地,实力强盛之极,虽然比不上全盛时的突厥。但也是一个不可小视的敌人……” 苏定方对着殿上的众人侃侃而谈,主要从军事方面介绍了一下吐蕃的情况。 安和大概听了一下。心中对大唐的情报系统十分的失望,本以来能听到什么绝密的情报?谁知道苏定方讲了半天,都是一些关于军事方面的信息,比如吐蕃军力几何?军队战力如何?主要将领是谁?兵力分布的大概情况等等,至于国内民生、政治、经济等方面,则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苏定方讲了半天。最后喝了口茶又接着补充道: “除了军力强盛之外,吐蕃还占着地利之势,因其地势极高,与安和国接壤之处险峻非常,绝大部分都无法让军队通过。而少数几个关隘,又都有吐蕃重兵把守,可以说是易守难攻。” 说到这里苏定方迟疑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难解的事,思量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 “而且听去过吐蕃的人说,除了土生土长的吐蕃人外,外人很难适应吐蕃的气候,比如有一些大唐商队,一旦进入吐蕃境内,商队中的人就会有不少人出现头疼、眼花、耳鸣、全身乏力等症状,而且人也会变得十分脆弱,一场小小的风寒就可能要了人的命。” “噢?世上竟然还有这等事?” 李小九一脸迟疑的问道,其它文武群臣也都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启禀陛下,此事千真万确,吐蕃人曾自夸那是他们的大神保佑,让吐蕃多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有此屏障,就算是有千军万马,也让它国无法踏进吐蕃半步!” 苏定方一脸肯定的回答道。 “鬼神之事虽然荒诞,但却也不可不信……” 李小九说完沉吟不语,看起来十分的纠结,其它大臣也都是一悉莫展。大唐皇族自称是老子李耳的后代,所以对于道教十分推崇,上层贵族大部分都信奉道教,而道教中传说最多的就是神仙长生之类的事情。为了求长生,有不少王公大臣都在炼丹服丹,甚至连李小九也不例外,宫中就养着不少道士,偶而也为他炼一些丹药。所以对于鬼神之事,李小九虽然不全信,但也不是不信。 “皇上,这根本不是什么鬼神庇护,只不过是吐蕃人自吹自擂罢了!” 正在这时,躺在担架上的安和忽然站起来说道。他刚才忽然想明白了,自己演的这场戏估计早就被李小九等人看穿了,只不过没有当面戳穿他们罢了,让他这么躺着估计也是李小九故意的。 他正愁没有正当的理由站起来,总不能自己承认说安和是装的? 刚好这时听到李小九这帮人被一个高原反应搞昏了头,安和心中大喜过望,干脆直接厚着脸皮起来,反正自己未成年,耍点无赖也很正常。 “噢?安爱卿你且说说看!” 李小九先是一愣,本来他将李敬业和安和留下来是另有深意,但没想到安和竟然敢戳穿自己的谎言站起来,不过他毕竟是一个心胸开广的帝王,现在注意力都放在了吐蕃身上,对于安和这些小节倒不怎么在意。 其它文武大臣也都是一愣,估计也没想到安和会开口说话! “启禀皇上,苏大人所言外人无法适应吐蕃气候的事,的的确确是真的,但却也没那么神秘,说穿几乎是一文不值,而且也不是没有办法克服。” 安和自信满满的说道。 “噢?老臣愚昧,还请安中郎将指教!” 苏定方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毕竟他掌管整个大唐的军事情报,连他也没搞清楚的事情,安和竟然会知道,而且还将其贬的一文不值,这让他的面子上可不太好看。 “呵呵,指教不敢当,苏大人对于吐蕃的情报,已经收集的相当齐备,安和十分佩服!” 安和对苏定方笑着说道,话说的虽然有些违心,但安和也是无奈之举,现在他的力量太弱,实在不是得罪人的时候,有一个长孙无忌已经让他够难受的了,他可不想再多一个苏定方看自己不顺眼。 苏定方这个人自傲的很,倒不至于和十四五岁的安和生气,听到安和的夸奖后,脸色立刻好看了许多。 安和松了口气,继续开口说道: “其实苏大人刚才所说外人进入吐蕃后所产生的一系列不适,安和们可以统称为高原反应。”(未完待续。) 第一九六章 初识水泥 正在沉思的李小九忽然听到安和的话,双目微微一凝,转身直盯着安和道: “安爱卿,之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现在我们谈论的可是军国大事,不是你可以擅自参与的,还不快快退下!” 李小九说到这里一挥手,虽然安和刚才讲解的高原反应帮了他一个忙,但在李小九看来,这不过是碰巧罢了,所以并不相信安和能有什么修路的好办法。 李敬业也在安和的背后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安和不要再说话,毕竟他们身为皇子,妄议朝政如果被有心人抓住,可是对自己十分的不利,刚才安和站起来讲解高原反应就将他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次安和又跳了出来。 “皇上,臣要说的并不算什么军国大事,毕竟这些事臣也不懂,但臣却知道有一样东西,如果拿它来修路,不但方便快捷、成本低廉,而且坚若磐石不惧水火,就算是被大水淹没道路,只要水不太深,仍然可以行走无恙。” 安和再次躬身施礼道。 “噢?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李小九也被安和的话勾起了兴趣。下面的张行成等人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安和,他们现在对安和充满了好奇,不明白出人意料安和又要做什么惊人之举? “启禀皇上,此物名为水泥,是用几样十分常见的材料烧制而成,平时如同灰色的面粉,用的时候加水、沙子、碎石搅拌,然后铺于路上,过几天就会变成石板一般的水泥路面,硬度与真正的石头相差无几,就算是在水中泡上数年也是无碍。” 安和十分满意众人的反应。一五一十的将水泥这种新发明讲了出来。 “好,安爱卿你尽快制作出来一些样品,到时朕与众位爱卿一起查验!” 李小九兴奋的一拍桌子,虽然还没有见到实物,但只听安和的介绍,李小九已经敏感的察觉到。水泥这种东西出现的重大意义。 “臣遵命!” 安和立刻起身领命。造水泥对于安和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前世他大学时为了勤工俭学,曾经在一个无证的小水泥厂里呆过一个月,后来实在受不了厂里粉尘满天飞的环境,干一天活头发上都是水泥块,洗都洗不掉,所以干满一个月后直接结钱走人,对于水泥的用料与烧制流程。安和大部分都还记得,所以对于在大唐制出水泥,他还是十分的有信心的。 张行成等人倒是对水泥不置可否,虽然他们相信安和不敢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撒谎,但毕竟还没有见到实物,不知道水泥的性能到底如何,所以个个都保持沉默的态度。 接下来安和向李小九提出,要一些工匠协助自己。但没想到李小九大笔一挥,直接封安和为水泥督造使。暂时管理将作监,有权调用将作监所有的人力物力。 督造使这个名字倒是好听,但其实只是一个暂时的官职,在主管官员升迁的史部根本没有备案,并且也没有品级,等水泥造出来后就自动解职了。 安和欣然领命。然后李小九就将他和李敬业就赶出大殿,并且吩咐他马上去将作监上任,尽量早点将水泥制造出来。 刚一走出大殿,李敬业就一把拉住安和,脸色焦急的问道: “安兄。你真有把握造出水泥?我们平时胡闹一些倒不打紧,可是在这些军国大事上,可千万不能胡来啊!” “呵呵,你请放心,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水泥吗,你看我之前不是制了新式茶叶还有蒸馏酒?” 安和一脸微笑的说道,“别的小弟不敢保证,可要论到制作这些新奇物品上,安和敢说整个大唐,绝对没人能比我强。” 对于发明这方面来讲,安和绝对是自信满满,他可是来自后世,比大唐人多了一千多年的见识,再加上后世四处打工积累的经验和技术,发明点新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 李敬业还是有些迟疑,毕竟这可不是小事,万一安和办不成,到时被有心人抓住不放的话,对安和可是十分的不利。 “李兄,要不然你就一直跟着我,看小弟哪里做的不对,帮我指点一下?” 安和看李敬业还是不信,只能无奈的说道。他俩也不知道谁大,为了尊重对方期间,互相称对方为兄。 “如此也好,将作监那里安和倒有个熟人,可以帮你介绍一下。” 李敬业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了一个人,当下十分高兴的说道。 安和则是心中大汗,没想到李敬业还真是交流广阔,什么地方都能有认识的人。 现在才刚过中午,所以时间还早,李敬业和安和就一起赶往将作监。 将作监就位于皇城之内,出太极宫过承天门右转,紧挨着宫墙边上就是将作监。将作监主管掌土木营造之事,设有大匠二人,从三品;少监二人,从四品下,监中还设有左校、右校、中校、甄官等署,署中设有署令两人、署丞一人。 等他们来到将作监的时候,就见将作监的人已经在等候他们了,估计是已经接到李小九的旨意,倒是省了安和再解释。 “将作监大匠宇文护,见过安中郎将!” 为首的那个年轻的黑脸官员带着人行礼道。 “哈哈~,宇文兄,你安和之间就不要玩这些虚礼了!” 安和刚要还礼,却没想到李敬业却是上去打了宇文护一拳,神态亲密的笑道。 安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敬业认识的熟人竟然是将作监的大匠,怪不得李敬业非要为自己介绍,有这位宇文兄协助,他的确能轻松许多。 “安兄快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宇文护,他的祖父就是前朝建造大师宇文恺,宇文兄家学渊源,在建造上造诣极深,已深得宇文前辈的真传。” 李敬业招手拉过安和,拍着宇文护的肩膀为他介绍道。 李敬业口中的宇文恺可是一个牛人,他出生于武将功臣世家,自幼博览群书,精熟历代典章制度和多种工艺技能,亲手设计了许多大城的建造,比如长安、洛阳这两个世界闻名的大城,都是出自他之手,而且还参加京杭大运河的设计,可以说在隋炀帝时期的大型工程,几乎都有宇文恺的身影在其中。 “呵呵,早就听三哥提起宇文兄的大名,可惜一直无缘相见,想不到今日竟然会因为公事相见,改天一定要与宇文兄大醉一场。” 安和也急忙上来套交情,反正李敬业又不会揭穿他。 “安中郎将客气了,下官对于安中郎将才真的是慕名已久,现在整个长安城中,谁不知道您的大名?” 宇文护也十分客气,他与李敬业虽然有些交情,但面对初次相见的安和时,却仍然不敢太过放肆。(未完待续。) 第一九七章 绚烂烟花 。↖,第一九七章唐时烟花 安和对宇文护的印像大好。两人又相互吹捧了几句,这才转入正题。 “宇文兄,此次皇上派安和来烧制水泥,其它事情都好办,但选派的人手一定要能做到保密,小弟对于将作监不熟悉,所以这点就要有劳宇文兄了。” 安和可不想自己刚搞出水泥的烧制方法,就立刻让人泄露出去,他还指望着这个挣钱呢。 “安中郎将放心,下官一定亲自挑选信的过的人手!” 宇文护拍着胸脯保证,不过很快又皱着眉头问道,“不过水泥这种东西安和们都没见过,不知道安中郎将都需要哪方面的人手和材料,下官也好去准备?” 安和微微思索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嗯~,不知将作监可有烧制石灰或陶瓷的工匠?水泥的烧制其实很简单,会烧制石灰或陶瓷的人应该都可以。” “呵呵,这两种工匠监内有许多,分别属于将作监的右校署和甄官署,下官马上就能将人找来。” 宇文护听后松了口气道,他本来还担心安和要求的工匠太难找,没想到水泥的烧制竟然要求这么低? “好,另外还请宇文兄准备一些石灰石、粘土、铁矿渣和石膏,这些都是烧制水泥的材料。” 安和接着再次吩咐道。 “安中郎将放心,下官这就去准备,请两位安中郎将到厅中稍候!”宇文护不愧是搞技术的出身,典型的一个行动派,听完安和的吩咐后立刻动身离开,将安和和李敬业留在他官署的大厅。 “呵呵,这个宇文兄还是老样子。做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一刻也不耽搁。” 李敬业早就了解宇文护的性格,笑着向安和说道: “宇文兄是个做实事的人,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胜任将作监大匠的位置。” 安和倒是对宇文护十分欣赏,这将作监里的工匠种类可比他府上要多的多。以后他要做什么新东西的话,估计少不了和宇文护打交道。 两人在厅中坐了一会,感觉有些无聊,李敬业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站起来在厅中转了几圈,然后很熟练的走到大厅一角,打开一个隐蔽的小门向安和招手道: “安兄,快来看看将作监制作的新奇玩意,这里面可有不少的好东西!” 安和好奇的随李敬业进入小门。发现里面竟然别有一番天地,这是一个类似库房的房间,不过面积却不大,除了两排摆放物品的木头架子外,基本没什么其它的摆设。 安和上前仔细看了看架子上摆放的物品,发现这些东西或精巧或笨拙,有些还是半成品,估计这些都是将作监里匠人制作的东西。忽然安和的目光被一组陶器吸引。这组陶器是由仕女、马和骆驼组成,而且这些陶器都是彩色的。无论是人物还是动物,都是生动逼真、色泽艳丽,安和之所以会注意到它们,是因为前世看过一套唐三彩的图片,而这组陶器则和图片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唐三彩吧,果然名不虚传!” 安和满脸痴迷的自言自语道。唐三彩可是后世古董收藏大热闹,价格更是高的离谱,甚至能拍出上千万的高价,如果将这组唐三彩一起拿到后世拍卖,估计绝对是以亿计的天价。 “六弟。你老盯着那堆冥器看什么,也不嫌晦气?快来看看为兄找到的好东西!” 正在安和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时候,安和在架子旁边举着一个圆柱状的物体叫道。听到‘冥器’这两个字,安和立刻一阵丧气,唐三彩的确是用来陪葬用的冥器,而且现在也不值钱,亏他刚才还yy了半天,不过安和很快又被李敬业手中的东西转移了注意力。 “这……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烟花吧?” 安和上下打量着手中手臂粗细的竹筒,刚才李敬业找到的就是这东西,这个竹筒的上下两个竹节都保留着,里面也不知放了什么东西,使的竹筒很重,在上面竹节的中间,钻有一个小孔,一根绳子状的东西从小孔中穿过,安和越看越眼熟,这东西和后世过年玩的烟花几乎没什么两样。 “没错,这就是将作监研制的烟花,不知道效果如何,干脆安和们去放一支看看?”李敬业兴致一上来,谁也拦不住。说完也不管安和同不同意,抱着几支烟花就到了前厅。 “嗤~” 随着李敬业点燃了引线,然后飞快后退,不一会的功夫,就见竹筒烟花中先是冒出一阵青烟,紧接着一股红绿色的火花喷出,大约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的样子,里面的火药燃尽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嗯,果然不错,比去年的烟花要艳丽许多,而且持续的时间也长了些,看来将作监还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李敬业十分满意的点头道。 旁边的安和却撇了撇嘴,眼前这种烟花放在后世,估计连小孩子都不愿意玩,甚至在安和看来,这根本就不算是真正的烟花,他印像中的烟花,应该是那种用礼炮打上天,然后爆炸开来铺满半个天空的焰火,那才是真正的烟花 安和对这玩意倒不是很感兴趣,后世的各式各样的烟花他见得多了,在终南山他还研制了土雷与火箭,只是后来被李小九列为最高军事机密,严禁对外宣传罢了。 宇文护从厅外走了进来,看到李敬业燃放的烟花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安中郎将好兴致,这种改进的烟花刚送到安和这里,还有进一步改进的空间,等做好了一定送给你府上一些。” “那就多谢宇文兄了!” 李敬业也不客气,大方的还礼道。 宇文护微微一笑,然后又转头对安和说道: “安中郎将,人手和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请安中郎将移步!” 好,宇文兄前面带路!” 李敬业和安和同时说道。 三人一行穿过了几院子,一直走到将作监最西边,紧挨着城墙边的一个院子。刚一进到这里,安和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石灰味,而在院子的墙边,立着几个土窑,看样子这个院子以前是用来烧制石灰的。 “参见安中郎将!” 三人刚一进院子,就见到一个身着浅青色官服的九品小官带着帮匠人跪下迎接。看唐朝官员的品级,只从官服上就能分辨的出来,其中三品以上着紫色;四品,深绯;五品,浅绯;六品,深绿;七品,浅绿;八品,深青;九品,浅青。 “都起来吧!” 没等安和说话,李敬业一挥手,很亲切的让他们起来,众人急忙谢恩。 其实此时的李敬业只是一个左卫军校尉而已,这还是看在他爷爷李世绩的面子上,才得到的职务而已。但有他爷爷这个左仆射在,谁也不敢小看他。(未完待续。) 第一九八章 煅烧水泥 宇文护上前指着那个四五十岁的九品小官介绍道: “安中郎将,这位是右校丞白清,炼制石灰一直是由他来负责,白署丞在将作监干了有二十多年了,为人忠实可靠,所以这次水泥的炼制工作,主要由他带人协助六郞,后面的这些人除了原来石灰匠人外,还有从其它署调来的烧瓷匠人,都是技艺精湛诚实可靠之人。” “下官白清,参见两位安中郎将!” 白清很有眼色,听宇文护向安和介绍自己,立刻上前再次行礼。他这九品小官已经做了有二十多年了,一直也没得到升迁,这次是宇文护抬举他,将这次天大的机会给了他,如果能协助安和办成水泥这件事,功劳绝对少不了他一份,到时说不定他的品级也能往上升一升,所以打定主意一定要抱住安和这个的大腿。 安和打量了一下白清,发现这人虽面色黝黑手脚粗大,如果去掉身上的官服,其实和他身后的那些匠人没什么两样,只是满是皱纹的脸上长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不时灵活的眨上两下,显然是个灵活机巧的性子。 “嗯,以后就有劳白署丞了!” 安和对这人很满意,看他的样子就能猜到是个匠人出身,人也很聪明,这种人做起事才不仅踏实,而且懂的变通,是个可造之才。 看到安和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白清很是诚惶诚恐,嘴里连说不敢。他一个九品的小官,出身又低,在将作监里的地位也只比普通的匠人高一些,哪里受到过如此礼遇? “白署丞。你现在指挥匠人,将石灰石、粘土、矿渣和石膏都磨成粉,然后将石灰石和粘土按5:1的比例混合好,再加上少量的矿渣粉!” 安和看了看宇文护准备的材料,发现都很不错,于是对身后跟着的白清吩咐道。“是。小人这就去办!” 白清听到安和吩咐,立刻行动起来,指挥着匠人跑前跑后,看样子是想在安和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材料的粉碎是水泥烧制必不可少的一道工序,扬起的粉尘对人体的伤害极大。安和又不能离开,结果三人被呛的咳嗽连连,白清很知机的送上三条湿毛巾,让他们捂住口鼻,这让李敬业和安和对白清好感大增。 不一会的功夫。材料都被磨制成粉,然后在白清的指挥下,将石灰石、矿渣和粘土按安和说的比例混合好,石膏粉则放在一边备用,然后将混合好的材料放到石灰窖里煅烧,这道工序根本不用安和指挥,那些匠人都是经常玩火的,煅烧起来比安和要要熟练的多。再加上煅烧的时间比较长。安和和李敬业也不能在这里等着,所以下面的工作就要由白清来负责管理和监督了。这就是当官的好处,大部分事都不用亲力亲为,自然有手下人去干。 安和在走之前,又向白清交待了几点注意事项,白清都用笔一一记下,这种认真的态度让安和十分满意。三人出了烧水泥的院子来到大厅。安和看了看天色说道: “宇文兄,现在天色还早,今天又多亏你帮忙,不如安和们找个地方喝上一场如何?” 一听说要喝酒,李敬业当然不会反对。极力撺掇着宇文护去,但宇文护却有些迟疑,一脸难色的推辞道: “按说安中郎将相请,为兄当然要去,但这几天与安和共同掌管将作监的周大人有事不在,整个将作监都靠为兄一人管理,实在是走不开。” 宇文护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笑着指着安和和李敬业又道: “而且今天也实在不是请客吃饭的好时机,别的不说,你们且看一下自己身上。” 李敬业和安和经宇文护这么一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他们上午在酒楼打了一架到现在还没来的及换衣服,而且还故意撕开了几个大口子,再加上刚才被粉尘飘的满身都是,连头发上都是灰扑扑的。 “哈哈哈~,要不是宇文兄的提醒,安和倒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狼狈,这个样子估计就是进了酒楼,也会被人当成乞丐赶出来!” 李敬业看看自己又看看安和,再后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即如此,那就不打扰宇文兄了,等来日水泥造好,一定要与宇文兄不醉不归!” 安和也开口笑道: “呵呵,能得安爱卿相请,为兄可是求之不得,早就听闻府美酒佳肴无双,只是一直无缘品尝,到时一定要喝个痛快。” “好,到时小弟一定准备好酒菜,在府中恭候宇文兄。” 安和说完一拱手,这才和李敬业结伴离开。 第二天上午,安和刚吃过早饭,白清就跑到府上求见,安和急忙召他进来。 不过一会的功夫,只见满身灰尘的白清从厅外小跑进来,顶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当头就拜: “下官白清,参见安中郎将。” “嗯,起来吧!” 安和品了品茶笑道: “看你来的如此急迫,想必是昨天的水泥已经煅烧好了吧?” “安中郎将英明,昨天安和和匠人们忙了一夜,终于将水泥煅烧完毕,果然如安中郎将所说,得到的是一种灰色的粉末,正想请安中郎将前去一观!” 白清十分兴奋的回答。 “好!” 安和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跟白清去了将作监,在路上时还特意让他与自己同乘,结果把年近半百的白清感动的热泪盈眶,一路上不停的诉说着自己的感激与仰慕之情,日后一定唯安和的马首是瞻。 还是昨天的烧石灰的院子,只不过在院子中间的一块席子上,却堆着一堆十分不起眼的灰色粉末。安和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抓起一点搓了搓:嗯,手感不错,和后世的水泥基本没什么区别。 “安中郎将,这水泥煅烧的是否可用?” 旁边的白清一脸紧张的问道,虽然烧出来的水泥和安和描述的基本一样,但他心里还是没底,生怕哪里疏忽了导致水泥不能用。 “嗯,干的不错,这水泥煅烧的极好!” 安和看白清和周围的匠人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禁失声笑道,看来他们把水泥想的太复杂了,其实这东西贱的很,随便找个人告诉他制造的方法,就能搞出能用的水泥来,更别说这些经验丰富的匠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九章 坚不可摧 听到安和的夸奖,白清等人这才松了口气,这可是李九亲自交待下来的事,虽然做不成有安和着,但他们这些主要办事的匠人也免不了受牵连,最少也会罚上半个月的俸禄。 其实这还不算是真正的水泥,因为还差最后一道工序。安和让人将昨天磨好的石膏粉取来,然后按比例加入大概有百分之三的石膏粉调均,加石膏主要是为了延缓水泥的硬化速度,以便于之后的施工,直到这时大唐第一批水泥才算是真正的制成功。 “白清,你让人去准备水、沙子和碎石,地面上再挖一个五尺见方的池子,深度不要超过半尺。” 水泥虽然制好了,但还不是献给皇上的时候,最少也要试验一下,看看效果如何,至少要做到心中有底。 白清听到安和的吩咐,立刻带人行动起来,挖坑的挖坑、挑水的挑水,不一会的功夫,就全都准备好了。 白清和那些匠人都只是接到上头的命令,要协助安和烧制水泥,但至于是水泥是干什么用的,他们却根本就不知道,昨天安和来的时候也没,他们当然也不敢问。现在看安和的架势,肯定是要试验一下水泥的效果,所以这些工匠一个个伸长了脑袋等着看,毕竟好奇心人人都有。 安和指挥着匠人,将沙石和水泥用水调全成浆,然后倾倒进地面上的方坑内,为了增加制成的混凝土强度,安和还特意减少了沙石的比例,要不是水泥太少,安和甚至都想不加沙石,直接做成纯水泥板。 水泥浆倒进坑里后。安和让人用木板将上面压平,然后又铺上一层稻草,并叮嘱白清要不时撒水,这样做出来的混凝土才不会开裂,白清依然十分认真一一用笔记下。 等这混凝土真正干了通用,估计最少也要一个星期。这七天也不能让匠人们干等着。于是安和吩咐白清,让匠人这几天全力烧制石灰,并且还交给他一个比较挑战耐心的任务,那就是让他将水泥与沙石按不同的比例混合,然后像他刚才那种做成混凝土板,做出个比较,找到一个最佳配△《△《△《△《,比。 白清自然是欣然领命,安和能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他,足见对自己的信任。而且这事也没什么难度,只要花费心思,任何人都能做了,显然是安和白送给他的功劳,想通了这一,更让白清对安和感激莫名。 交待完事情后,就没安和的什么事了,不过既然已经进了皇城。安和也没急着回府,先去找到李九禀报了一下水泥制作的进度。听到水泥已经制成,现在正在试验效果,李九大喜,拍着安和的肩膀直叫好,若不是安和拦着,估计李九现在就会跑去欣赏那池烂泥般的水泥浆。 接下来的几天。安和不忘终南山的训兵一事,毕竟哪也是皇上下旨交办的活,如果达不到预期的目的,李九可饶不了自己,虽然安和是现代人。他也知道他现在的命运和李唐王朝紧紧地连在一起,自己刚穿越时,只想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可天命难违,机缘巧合,竟然让他做了四品的朝庭命官,而且结了婚,有了自己喜爱的妻子尉迟阿敏,自己倒没什么,大不还回永城县做个平民,可一想到尉迟阿敏也要远离父母,家庭,陪着自己远走他乡,安安就于心不忍,要想在长安这个居大不易地方好好生活,他知道,皇上才是他最大的靠山,所以,李九安排的活,他还是很在意的。 不过,幸好,尉迟循毓是个极负责的人,加上尉迟循寂与史也那,黄玉虎的辅助,再加上期培训套路在那,只需按原来的走就行了,所以训练在四人的主持下倒也做得井井有条,安和每隔三天去终南山为在训的卫兵们授些军事理论课,大部分训练事务仍交由尉迟二兄弟、史也那、黄玉虎。 七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七天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吐蕃大使出言侮及皇家,被金吾卫抓住,本应处以极刑,但念在两国交好,所以只杀了吐蕃大使的几个随从,至于大使禄东赞本人,考虑到其在吐蕃地特殊地位,又怕引起两军交锋,李九一旨令下,将其驱逐出境。 同时,李九还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给吐蕃赞布,语气十分强硬的训斥了他一顿。 同时又派大将薛仁贵,率精兵三万进入剑南道,严密监控吐蕃人的一举一动。 第二件事就是安和和李道宗、程知节五人合次开办的酿酒作坊,已经正式开工酿酒了。本来酿酒作坊最快也要到月底才能开工,但安和既然把水泥搞出来了,所以他就让作坊里的建设一切从简,房屋道路之类的暂时将就一下,等水泥出来了全换成水泥的,那可比砖石土木结构要结实的多。 将作监那个烧水泥的院子,正式被宇文护划出来做水泥作坊,由白清全权负责,白清每天早上都会到安和府上,禀报水泥作坊的一切事宜,当然水泥的凝结情况更是汇报的重,今天天还没亮呢,白清就来禀报,那些水泥终于凝结成坚固耐用的混凝土了。 安和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从床上崩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到前厅找到白清,两一起来到了将作监。 水泥作坊的院子里,除了安和亲自监制的那块水泥板外,还有后来白清指挥人制作的水泥板,其中有几块也都差不多干了。其中第一块水泥板前已经围满了工匠,众人不时用手摸着水泥板,声的讨论着什么。 “快让开,安中郎将来了!” 这些工匠的注意力被身下的水泥板吸引,竟然都没有注意到安和和白清的到来,直接白清出口提醒,这让赶紧让开了一条道路。 安和对众工匠笑着了头,这才快步走到水泥板前,上面的稻草已经被人清扫干净,露出一块十分平整的水泥板。安和用脚踩了踩,发现果然已经凝结。 “来人,把水泥板挖出来!” 安和兴奋的命令道。立刻有早就准备好的工匠上前挖掘,不一会的功夫,一块半尺厚的水泥板被挖了出来,并被工匠们用棍子支撑着立了起来。 “安中郎将,这水泥真是一件奇物,谁能想到,只是用几样常见的材料煅烧后,竟然能将碎石和沙子粘合起来,而且坚硬无比,就算比不上大理石,估计也相差无几。” 白清用手指敲着水泥板,一脸赞叹的道。 “嗯,坚不坚硬,还要试过才知道,去拿把大铁锤来!” 安和可不会被这水泥板的表象迷惑,他相信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要想知道水泥板是不是坚固?很简单,用铁锤砸几下就知道了。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工匠就拿来一把大锤,锤头足足有半个西瓜大,安和拿过来试试了,感觉还行,然后抡起来狠狠的砸到水泥板上。 “呯~”随着一声闷响,安和只感觉双手震的发麻,手臂也是隐隐作痛,再看被砸的水泥板,却只是飞出几片碎屑,砸出一个浅浅的凹痕而已。 “嘶~,竟然如此坚固!” 周围的匠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同声赞叹道。(未完待续。) 第二00章 御驾亲临 安和接着又砸了几下,最后震的自己双臂都没有知觉了,这才停了下来,水泥板上虽然留下被砸的痕迹,但对于厚达半尺水泥板来,根本不算什么。 “呵呵,质量不错!” 安和满意的了头,这块水泥板的质量,几乎和后世通用水泥制成的板子也差不了多少,当然这主要是匠人们把材料打磨的都很细,从煅烧到之后的硬化都十分用心,如果以后要大规模生产的话,没有后世机械的帮助,估计质量会下降一些,但也足够满足大唐现阶段的需要了。 “这全都是大人指挥有方,才能制出水泥这种奇物!” 白清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拍安和马屁的机会,看安和如此高兴,立刻凑趣上来奉承道。“哈哈哈~,我只是动动嘴,若没有白清你和众位匠人的帮助,哪里能造的出水泥?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请皇上来一观,并顺便帮大家请功!” 安和笑着拍了拍白清的肩膀夸赞道。 白清和身后的匠人听了安和的话,个个高兴的脸都快笑出花了,白清本想还谦虚几句,安和却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不过他刚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身对白清道: “别忘了把宇文兄请来,这里的功劳也有他一份。” 白清心中一惊,立刻答应一声,看着安和离开后,他立刻跑着去请宇文护,同时心中也在庆幸,若不是安和提醒,他还真忘了请宇文护,宇文护可是白清的头上司,而且他们这些人也都是宇文护挑选的。所以论功劳当然也少不了他一份。 安和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太极殿,现在天刚刚亮,正是李九上朝的时候,到了太极殿后,安和本想直接闯进去,却被守门的千牛卫拦了下来。领头的中郎将是个精悍干瘦的中年人,无论安和怎么,就是黑着脸死活不让进,安和没办法,只能让人先进去禀报,自己在外面等李九召见。 估计里面正在议什么重要的事,禀报的人一直没见出来。安和在外面等的无聊,和那个千牛卫郎将大眼瞪∞∞∞∞,眼看了半天。安和忽然发现对方有意思,面对自己这个亲王竟然毫无惧色。又看他面生,于是开口问道:“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启禀安中郎将,末将乃千牛卫郎将裴行俭,若是安中郎将不满,可去大将军那里告某一状!” 裴行俭的道,他以为安和对自己拦着他不让进殿的事心生怨恨,想问清楚自己的姓名,以便日后报复。所以才会如此回答。 “呵呵,将军误会了……” 安和看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笑着开口解释,但忽然间脑子中灵光闪现,“裴行俭”这三个字如同彗星般从脑海中划过,让他一下子想起了一个初唐大名鼎鼎的人物,安和一激动,上前抓住对方的双手问道: “裴行俭?” 苏定方也是一愣道:“启禀安中郎将。正是末将。” “哎呀~,失敬失敬,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裴兄,不知裴兄家住哪里,改日弟一定登门拜访?” 安和一幅挖到宝的表情。十分亲热的和裴行俭套近乎。 这位裴行俭可不简单,别看现在只是一个郎将,比安和还低一级,后来,在征吐蕃、平吐厥的战役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苏定方这颗明珠终于洗脱沙尘,开始大放异彩,那时的苏定方竟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以花甲之年还能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可以是大器晚成的典型代表了。当然同一时期还有另外一个和他经历十分相似的牛人,也是在六十岁后开始发迹,不过那人是文官出身,现在估计还在做史。 “呃~,安中郎将……” 裴行俭被安和的热情搞的浑身不自在,张着嘴也不知道什么好,同时心中也有些愧疚,人家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心眼,刚才那事更是没放在心上,现在竟然还要亲自登门拜访,这让裴行俭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动。 “安中郎将,陛下召见,请安中郎将进殿!” 正在这时,刚才进去禀报的黄门从殿中出来,向安和施了一礼道,刚好给苏定方解了围。 “真不凑巧!” 安和低声咕哝了一声,他还想借这个机会与裴行俭多拉拉关系呢,可现在却不是好时机,只能转头对裴行俭道: “裴兄,今日安和还有要事在身,既然已经知道你在千牛卫任职,来日定来与你把酒言欢!” “安中郎将客气了,末将到时一定恭候安中郎将,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裴行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他和安和只是初次相见,却没想到安和如此热情,这让他一时间搞不清头脑,正盼着安和能快离开,他也能有时间理一理。 安和向裴行俭一抱拳,这才转身进入大殿。殿中文武群臣都在,文官以长孙无忌和张行成为首,武将则以李世绩为首。 “臣安和,参见皇上!” 安和在文武群臣疑惑的目光下,快步走上前去道。 “呵呵,朕看你满面红光的样子,估计是那个水泥已经制作完成了吧?” 李九也一直关注着水泥的事呢,刚才听到安和求见,他算算日子,刚好和安和估计的时间差不多,立刻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皇上英明,现在水泥板已经制成,刚才臣用大铁锤砸了几个,震的双臂发麻也只是留下几个浅印子。 “好!刚好列位臣工都在,大家随朕一起去看一看!” 李九都等了好几天了,现在一听水泥已经试验成功,当下就坐不住了,站起来就想马上去看。 “陛下,朝堂之上政务要紧,现在正在商议剑南修路之事,怎可中途被一些不相干的事打断?” 正在这时,老顽固褚遂良站出来劝阻道,上次安和进献水泥时,他并不在场,再加上安和做水泥的事又没有大肆宣扬,所以褚遂良并不知道水泥是做什么用的。 安和一听,心中暗叫真巧,没想到今天朝堂上竟然也在商议修路的事,自己还真是好运气。 李九却是一笑道: “褚卿误会了,水泥可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事物,此物朕有大用,到时你一见便知。” 完也不理褚遂良,跟着安和急匆匆的赶向将作监,褚遂良无奈,只能跟着文武百官一起跟在后面。 一行人乱糟糟的赶到水泥作坊,把白清这个九品官吓的两眼发直,人家大部分穿的都是绯袍,甚至还有不少穿紫袍的,自己这个穿绿袍的在人堆里一站,怎么看怎么扎眼。(未完待续。) 第二0一章 震惊众人 “微臣宇文护,恭迎圣驾!” 幸好这时宇文护已经来了,所以倒不用白清这个九品小官出面。↖↖,宇文护虽然是从三品,也算是朝廷大员,他这个将作监大匠职位特殊,并不像一般的朝臣那样要天天上朝,只是偶而用到将作监时,李小九才会召见他。 “爱卿平身!” 李小九刚一进院子,就看到了那块立着的水泥板,让宇文护起来后,他径直走到水泥板前转了几圈,并且还伸手摸了摸,这水泥板看起来和石头差不多,但摸起来却比一般的石头粗糙的多。 安和向白清一招手,白清立刻会意,从放水泥的库房里提出一桶水泥粉交给安和,安和提着水泥上前说道: “皇上请看,这就是煅烧好的水泥,除了颜色外,看起来和面粉一样,用的时候只要将水调和倒入模具,阴干之后就能成为坚固无比的水泥板,当然为了节约成本,一般都要加与一些碎石和沙子,只要比例合适并且搅拌均匀,凝结之后的强度并不会降低。” 安和指着水泥侃侃而谈,张行成等人虽然早就知道水泥的事,但今天亲眼看到实物后,仍然感到十分的惊异,而褚遂良等人虽然迂腐,但这时也明白过来了,根据安和介绍的水泥特性,他们也能猜出来肯定有修路大有关系,只不过让他们奇怪的是,如此重要的事,为什么要让安和这个十几岁的小子负责? 安和将李小九等人引到一个刚搅拌好的水泥池边说道: “皇上请看,这就是加碎石和沙子搅拌而成的水泥,等到阴干之后,就成了这些坚硬无比的水泥板。” 安和说着又指挥匠人,将地上有几块也差不多干了的水泥板挖了出来。 “这水泥的确奇妙,谁能想到这面粉似的东西。加水和沙石之后,竟然变的像石头一样。” 李小九手里抓着一把水泥粉末,一脸赞叹的说道。 安和看李小九情绪高昂,于是把地上的大铁锤拿起来笑道: “皇上,可有兴趣砸两锤,试一试这水泥板的硬度?” “哈哈~。好,今天就让朕也活动一下筋骨,想当年朕也是勇冠三军,双膀一绞,最少也有数百斤的力气?” 李小九看安和如此凑趣,当下也是兴致大起,接过铁锤试了试,然后抡起来狠狠的砸在石板上。 “呯~”李小九的力量虽比未成年的安和大的多,可惜对上半尺厚的水泥板也是无用。除了飞溅的碎片多了些,印子也深一点外,水泥板根本没什么大的损坏。 “咦~,这东西不光看着像石头,甚至硬度也不比真正的石头差。” 李小九也是十分的惊讶,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面粉一下样的东西,加了水和沙石之后。竟然真变成如石头一般坚硬? “陛下,老臣也有些手痒。让老夫也试试看!” 最喜欢凑热闹的程知节看这水泥板如此神奇,也忍不住想亲手试试,他是大唐有名的勇将,功劳都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如果只论力量,他可比李小九要强的多了。 “好。知节你也来试试。” 李小九也想看看这水泥板到底有多硬,于是立刻答应。 程知节没用李小九手里的那柄铁锤,而是让匠人又给他找了一个最大号的锤子,光锤头就足有西瓜大小,锤柄则有成年人的手臂粗细。一般人还真拎不动它,真不知道这么大的锤子以前是干什么用的? “呸~呸~” 程知节向两只手上吐了口唾沫,这才缓缓的将锤子抡到头顶,然后在周围文武百官的注目下,用尽全身的力量砸了下去。 “轰~” 安和只听得一声巨响,就好像是有颗炸弹在耳边爆炸一般,将脑子震的‘嗡嗡’作响,同是水泥的碎片飞溅,有不少离的近的人躲闪不及,反应快的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脸,反应慢的则被水泥碎片脸上生疼,脾气差的直接就当场开骂,可惜脸皮厚的很,根本没把众人的怒骂放在心上。 等到灰尘散去,再看被程知节砸的石板,众人惊讶的发现,那柄超大号铁锤的锤头竟然嵌到了水泥板里,水泥板的表面以锤头为中心,向内陷下一个大坑,不过即便是这样,水泥板依然没有碎裂,这可比不少石头都要坚硬了。 “陛下,此物有大用,若是用来修筑城池,不仅快捷方便,而且比砖石所建还要坚固数倍,真乃上天赐于我大唐的一大利器!” 从开始就一直默默看安和表演的李世绩,这时忽然站出来说道,军神就是军神,安和还没有说,他就已经看到了水泥的军事价值。 李小九听后眼睛一亮,他本以为这水泥只是用来筑路的,但经李世绩这么一提醒,水泥应该还有其它重要的用途,安和这小子真是神了,给自己带来不少的惊喜。 “陛下,若是用此物筑路,那么剑南便再无交通之苦,即便有事,大军朝发夕至,可一举荡平祸乱,若是能将全国道路都换成水泥路,到时交通发达货运流畅,百业也随之繁荣,我大唐也能更加兴盛,因此臣请陛下恩准,就算花上数年甚至数十年时间,也一定要将水泥路修建起来。” 张行成不愧是大唐的宰相,眼光之长远,非它人所能及,一下子就看到交通的重要性。 听到李世绩和张行成的话后,下面的文武百官也都是议论纷纷,赞叹的有之,沉吟不决的有之,但不管态度如何,他们也都知道,这水泥绝对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安中郎将,老臣有一事想要请教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安和最不喜欢听到的声音向他问道。 “哦?长孙大人请讲!” 虽然很讨厌这个阴人,但安和却不得不接下对方的问话。李小九和文武官员也都看向两人。 “这水泥的确神妙,但不知造价几何?”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刚才还在兴奋的李小九等人也都冷静下来,一脸紧张的看向安和,这水泥好是好,可好东西一般都是很贵的,如果水泥的造价过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安和微微一笑,作为一个后世人,哪会不知道货物性价比的重要性,虽然他不了解水泥的材料和人工费用,但白清这个主事人却一清二楚,所以安和向白清一招手,然后说道: “长孙大人问的好,水泥的烧制方法虽然是安和提供的,但具体操作却是由白署丞来做的,所以还是由他向大家介绍一下。” 褚遂良等人听到水泥竟然是安和发明的,心中都是迟疑不定,怪不得这件事由安和来负责。(未完待续。)u /br 第二0二章 计算成本 白清激动的腿都在打哆嗦,颤颤巍巍走到场中,向李九和百官行礼道: “将作监署丞白清,拜见吾皇万岁,参见各位大人。” “快快平身,这水泥造价几何?” 李九有些急切的问道。 “启禀陛下,这水泥用到的材料都很普通,价格也都很便宜,只是煅烧时很费木炭,耗费都在燃料上。” 这里时,白清用手指了一下那块立着的水泥板道: “如这块水泥板,用到的水泥再加上沙石,造价大概在十五文左右。” “十五文?” 李九眉头一皱,这个价格可不低啊,要知道现在的粮价也不过五文钱一斗,如果要修一条从长安到洛阳的水泥大道,大概估算一下,最少也要四五百万贯!而大唐一年的税收才有多少,修几条水泥路就全都没了。 “皇上,白署丞的只是现在的造价,如果以后大规模烧制水泥的话,成本可以进一步降低,臣估计绝对不会超过十文,而且随着以后工艺的改进,价格还有下降的空间。” 安和上前一步保证道,他的话也立刻得到了白清的赞同。 “若是能瘵价格压到十文之下,安和大唐就算是拼着亏空,也要将道路修建起来,这可是保安和大唐万世永存的圣举啊!” 张行成一听,再也忍不住了,无比激动的站出来道。 听张行成这么一,不少目光长远的官员也纷纷赞同,上前请李九下旨,由工部负责扩大水泥的生产。有些性格谨慎的大臣也没有反对,只是提出可以先试修几条路看看效果,如果可行的话。再大肆修建也不迟。 李九也很为难,国库里本来就不是很富裕,他心里又一直想找机会征伐高句丽,吐蕃那边也不太平,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大战,大唐虽然家大业大。但处处都要用到钱。他又何尝看不到道路的重要性? 可要是大唐拼着几年的亏空修路,到时可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而且大££££,唐对外也要采取守势,这对于一个野心极强的帝王来,的确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思量了好长时间,李九也没下定决心,最后只是道: “水泥是一定要扩大生产的,道路也一定要修,不过这个花费还是太大。容朕考虑几天再吧!” 李九完之后直接就散了朝,这次也没叫什么人留下,径直乘御驾回宫了。下面的文武官员也都散了,不过有些好奇心重的人还不舍得走,围着水泥作坊想看看水泥的生产过程,可是出于保密的原因,都被安和出面请了出去。 一般官员倒也好办,安和上前一人家也就出去了。有些甚至根本不用安和亲自去请,听水泥作坊要保密。立刻很自觉的出去了。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眼色,而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人竟然不是程知节那种泼货,而是张行成。 安和从刚开始就注意到这个人了,而且他与对方也认识,只是碍于情面。他不好意思上去赶人。本以为凭这个人的身份,看到自己在这边赶人,会很自觉的离开的,但没想到的是,直到其它官员都离开了水泥作坊。这个人还是笑眯眯的站在那里。 安和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一躬到地这才道: “侄参见张相!” “呵呵,安中郎将是来赶老夫出去的?” 张行成一笑道。 安和却在心中腹诽,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如此不知趣?可是这些也只不过能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当面出来。 “张相言重了,这里对别人来当然是保密的,可对您老人家当然用不着。” 安和口不对心的笑道。 “行了,安中郎将就不要在安和面前耍你那些花招了。” 我的那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他这个官场老狐狸的双眼?他之所以留在这里,当然是有事要找他,安和也隐隐约约猜到了这一。 张行成斟酌了一下,然后又道。 “安中郎将对修路之事如何看?” 安和却是一愣,没想到张行成留下来就是问修路的事,这可和水泥不是一个性质,水泥再怎么也只是一个利国利民的新东西,他献上去只有功而没有过,但修路就不同了,这可是关系到大唐根基的政事,他这个皇子没有李九的允许,是不能妄议朝政的。张行成在朝堂上打滚这么多年,不会连这个也不清楚,那么他这么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和一时猜不透张行成打的什么主意,幸好他反应快,愣了一下急忙笑道: “张相您这可问错人了,我一个闲散之人,哪里懂得朝堂之事?” 张行成炯炯有神的双眼一直观察着安和的一举一动,看到安和反应如此之快,心中也是暗暗赞赏。做为大唐的丞相,观人之术可是为官的基础,从上次马球场上安和大战吐蕃队开始,张行成就已经注意到了安和,经过这段时间直接或间接的接触,张行成可以断定,如果无论胆识、才能、聪慧,安和都首屈一指。 张行成无心再和安和转圈子,于是开门见山道: “安中郎将,这次我是有要事和你商量,你也别有那么多的顾及,怎么想的就怎么,今天老夫就卖个老,咱们就当是长辈和晚辈聊天,你看如何?” 话都到这份上了,安和还能什么,而且自己与张行成无怨无仇,以他宰相的身份,也用着对自己耍什么阴谋手段,于是安和也就不再打哈哈,转而正色道: “既然伯父这么,那子就一下自己的浅见。” 安和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张行成听的认真,于是接下去道: “修路当然是百年大计,道路的重要性侄也就不多了,以伯父多年为官的经验,想必看的比任何人的都清楚,所以侄认为,这路是一定要修的,但这路不是一两天就能修起来的,所以不能急于一时,可以在剑南或其它重要之地,先修几条主干道试行,等时机成熟之后,再大肆修建不迟。” 安和话的很婉转,刚才张行成对修路可是十分热心的,态度也十分的激进,甚至要拼着几年亏空也要将路修起来。当然安和就有些奇怪,按以张行成的稳重,应该不会如此激进才是,更加奇怪的是,他这一法竟然还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呵呵,看来贤侄是觉得老夫太过激进了一些吧? ”张行成当然听出安和的话外之音,却也丝毫不生气,反而微笑道。 “侄不敢!” 安和急忙躬身施礼,嘴上虽然不敢,但意思却刚好相反。 “唉!其实老夫又何尝不知道这事急不来,但为了安和大唐社稷,我却又不得不急啊!”张行成忽然长叹一声,出一句让安和感到无比震惊的话。(未完待续。) 第二0三章 谏言犯上 read_ntent_up(); 思︿路︿客siluke〞更新最快的,无弹窗! “伯父此话怎讲?” 安和震惊过后,却又是一头的雾水,现在才是永徽元年,也是李小九继位后的第一年,正是国家强盛百业兴旺的时候,永徽之治是被称为贞观之治的延续,是历史上有名的盛世之一,历史上也没听说有什么事情能威胁到大唐的江山社稷啊? “贤侄可知陛下之志?” 张行成没有回答安和的问题,反而又问了一个让安和摸不到头脑的问题。 “这……” 安和迟疑了一下,答不上来。 “陛下看似柔弱,其实心存大治,与太宗相比亦毫不逊色!” 张行成说到这里,语气转为高亢,“现在突厥已灭,北方草原乱成一团,吐谷浑也已被平定,只剩下东南的高句丽还未征服,虽然这两年吐蕃日渐强盛,但在陛下心中,最想征服的还是高句丽,当年高句丽趁着中原内乱,占据了辽东,前隋炀帝和太宗几次征伐,却都是无功而返,反而使得数十万大汉儿郎战死辽东,每每讲到此处,陛下都为之扼腕叹息……” 张行成不愧是大唐丞相,对李小九的想法十分清楚,在他的解说下,安和也明白了张行成迫切想要修路的原因。原来这段时间大唐外无强敌,国内也十分安稳,李小九也动了征伐高句丽的心思,张行成和李世绩虽然全都反对,但却无法改biàn李小九做下的决定。 正当张行成感到无计可施的时候,安和忽然发明了水泥,这让张行成灵机一动,想到如果大肆修建全国道路,肯定会耗费大量钱财,就算是大唐的国库也拿不出多余钱粮支撑大规模的征战。这不但可以极大的改善大唐的交通状况,而且还能拖延征伐高句丽的时间,可谓是一举两得。毕竟修路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再加上修完路积蓄实力的时间,这一下七八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到时说不定李小九已经改biàn了自己的想法。正是有此打算。所以他才如此积极的赞成修路。 政治果然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搞政治的人更是没有一个简单人物!听完张行成的解说后,安和心中不禁哀叹道,本来一件挺简单的事,可一到张行成这些人手中,却又变得无比复杂,谁能想到修个路竟然还牵扯到征伐高句丽的事? “伯父所言小侄听明白了,可……可这和我有什么关xi?” 张行成极力主张修路的原因安和是明白了,可张行成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水泥是他发明的没错,但方法已经教给了将作监这些人,以后怎么用就没他什么事了。 “呵呵,修路之事因水泥而起,水泥又是安中郎将发明的,怎么能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xi?” 张行成笑道,安和刚要辩解,又听他接着说道。 “陛下虽一心想要征伐高句丽,但之前安和与百官的劝阻。也不是没有一点的效果,现在又有了修路这一正当理由,陛下就算是心有不甘,可也不得不慎重衡量两件事的得失,以安和对陛下的了解,他肯定会再次召见安和们这些心腹大臣商议。而安中郎将做为水泥的发明者,也一定会被叫去参加,现在你可明白了?” “噢,原来是这样!” 安和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张行成是来当说客的。“您是想侄儿在那天,与您以及各位大臣统一口径,一起劝诫皇上,让他打消征伐高句丽的念头,不知小侄说的可对?” “哈哈哈~,贤侄果然聪慧!” 张行成大笑道,他费了这么多的口舌,其实就是想说服安和站在他们这一边。 “呵呵,其实房伯父不用转这么大的圈子,小侄对于现在就对高句丽用兵的事,也是不赞成的,毕竟现在时机未到,我大唐周边也不太平,为了一个小国而大动干戈,实在是得不偿失。” 安和微xiào道,对于李小九的高句丽情结,安和倒是有一些了解,他记得在原来li史上,李世民举全国之兵征伐高丽,虽然前期顺利的收复了辽东,但后来却被一个小城挡住了脚步,最后不得不黯然退兵,根本没有达到自己的战略目地,一直到李小九当政的时候,大唐第二次征讨高句丽,这才一举灭亡这个给中原带来无穷麻烦的小国。 “没想到贤侄郎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识,真乃我大唐之福啊!” 张行成有些惊yà的说道,安和同意站在自己这边他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安和竟然能看到,现在不是征伐高句丽的时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有这种战略眼光,这可比绝大部分朝臣看的还要明白。 “哈哈~,伯父谬赞了!” 安和最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更何况夸他的还是大唐的丞相,更让他高兴的差点连北都找不到了。 正事谈完了,张行成也不在停留,打道回府了,怕安和这小子以为他要偷学水泥的制造技术似的。 第二天早shàng安和睡的正香的时候,宫里却来人宣他进宫,昨天安和喝了不少酒,睡的又那晚,所以无论尉迟阿敏怎么叫,他就是不醒。尉迟阿敏虽然心疼安和,但又不敢耽搁,急忙让人将安和抬上马车,自己在车上服侍安和穿衣。 进了宫之后,安和迷迷糊糊的跟着引路的小太监去两仪殿,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李小九在殿内在大声咆哮,吓的他浑身一哆嗦,脑子立刻清醒了。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想到昨天张行成对自己说的话,安和立刻明白了召自己进宫的原因。听声音里面的情形好像不妙啊,要不然李小九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难道是张行成和李小九扛上了? “陛下,前有炀帝三征高句丽之败,致使损兵折将动摇国本,后有太宗征高丽无功而返,陛下不听劝诫,难道也要学隋炀帝做一个无道昏君吗?” 安和刚一进qu,就听见一个毫不畏惧的声音说道。殿中的人不多,但大部分都是身着紫袍,个个都是位高权重之辈。现在李小九正一脸怒容的坐在殿上,一个老臣满身正气的与李小九对视,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 看到说话的老臣,安和心中立刻释然:也就只有他才敢这么对李小九说话。这个老臣不是别人,正是以直谏出名的褚遂良。 “褚遂良,你竟然敢将朕比作昏君,真当朕不敢杀你吗?” 李小九也是气的够呛,本来他今天想要说服群臣同意先征伐高句丽,修路之事可以向后推迟一下,但没想到下面的群臣无论文武,都是一致反对。 张行成他们顾及李小九的面子,劝诫的十分婉转。但褚遂良这家伙却根本不顾什么情面,直接就和李小九硬顶起来,现在更是连昏君都骂出来了,气的李小九杀气四溢,恨不得亲手宰了褚遂良。 “陛下要杀要刮,那是陛下的事,不过征讨高句丽一事,老臣是万万不会同意!” 褚遂良牛脾气也上来了,硬着脖子又将李小九的话顶了回去。周围的张行成等人都默不作声,心里却对褚遂良佩服不已,连那些胆包天的武将也都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未完待续。) 思︽路︽客siluke~更新最快的,无弹窗! 第二0四章 平辽三策 “你……” 李小九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褚遂良的手都在颤抖,虽然恨不得想杀了对方,但他却知道褚遂良和长孙无忌一个帮派,又是太宗临终前指定的辅政大臣,他还真有点耐何他不得。 正在李小九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安和,当下手指转向安和道: “安爱卿,现在文武百官都反对皇上征讨高句丽,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反对朕?” 安和听到李小九的问话,心中是暗暗叫苦,这明显是李小九的怒火没处发,要拿自己出气啊!只要自己敢站在大臣这边,估计立刻就会引来李小九的滔天怒火,他拿褚遂良这些人没有办法,欺负一下自己却没有任何问题。 “启禀皇上!臣……臣……” 安和左右拿不定主意,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如果说支持李小九,那未免有些太不负责任,毕竟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征伐高句丽的时机,去了也只能损兵折将,原来的历史就证明了这一点。 而且昨天他已经答应了张行成,如果现在变卦,那不成反复无常的小人了吗,绝对会让张行成等人看不起自己。可要是说反对,看李小九愤怒的样子,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哼~,支持就是支持,反对就是反对,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李小九本来就是想找茬,看到安和的样子,当下就要发作。 张行成和褚遂良等人也都很同情的看着安和,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 安和急的汗都下来了,放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可无论选哪个,后果都十分严重。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人是一种十分奇怪的动物,在强大的压力下,有些人会因为无法承受而崩溃,有些人却在压力下表现超常。能做到平常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安和明显属于后一种人,在李小九的强大压力下,他忽然感觉自己竟然变得十分冷静,脑子里也无比清晰。之前乱成一团的思绪很快变的井井有条,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他就想好了应对之法。 “启禀皇上,高句丽占我辽东,而且屡抗我中原大军。致使中国子弟伤亡惨重,实乃我大唐的心腹之患,所以臣以为,当早日发兵夺其城、灭其国、绝其嗣,以除后患!” 安和的话刚一出口,褚遂良等人都是暗暗摇头,觉得安和年纪太轻,目光也太过短浅。而张行成则在心中叹息,认为安和虽然足够聪慧,但是却欠缺胆气和魄力。在李小九的压力下竟然倒戈投降了。 李小九也有些意外,本以为安和会和其它人一样反对征讨高句丽呢,没想到他竟然是唯一一个支持自己的人,这让孤立无援的李小九感到格外欣慰。 安和将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心中却在暗笑,接着说道: “皇上,高句丽虽说是个小国,但因其地处辽东苦寒之地,而且现在国内又没有什么大的变故,所以并不好打。为此臣这里有‘平辽三策’献上,希望能对皇上有所帮助。” “好,还是安爱卿知安和心,快将你的平辽三策讲一下。让朕与众位卿家听听。” 李小九是拍案大笑,好不容易有一个支持的人,看样子还是早有准备,竟然连计策都想好了! 张行成则是迟疑不定,难道昨天安和是敷衍自己,其实他早就打定主意支持攻打高句丽?可这也说不过去啊。安和只是一个闲散的人,怎么可能关心这些军国大事? 其它大臣则对安和的话嗤之以鼻,安和只不过是一个半大小子,又从来没有带过兵、议过政,怎么可能有什么平辽三策,估计最多只是一些浅薄之见罢了。 “是,皇上!” 安和向李小九和众人施了一礼这才说道: “安和这平辽之策是依据高句丽的实际情况制定,一共分为三策,第一策为疲敌之策:高句丽地处辽东,土地出产不多,每年夏秋时节,是他们粮食收获的关键时刻,此时我大唐可以派小股精锐进行骚扰,使其国人疲于应付,耽误农时,同时封锁大唐与高句丽的边境,严禁大唐的粮食流入高句丽,几年后即可使高句丽因粮荒而国力大损。” “嘶~” 李小九和文武群臣听了安和的第一策后,都是倒吸了口凉气,安和此计可谓是毒辣之极,有道是‘民以食为天’,如果真的实行安和这条毒计的话,估计几年后高句丽已经不是国力大损,而是直接陷入内乱和崩溃的边缘了,到时哪里还用大唐派兵,估计只用粮食收买人心就能平定辽东了。 小小年纪竟然能想出如此老辣之计,这让李小九和文武百官不得不对安和刮目相看。安和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维中,并没有注意到李小九和文武百官的反应,继续说道: “第二策名为离间之策:高句丽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除了国君荣留王外,还有不少将军手握重兵,不听国君的号令,而荣留王也一直想要收回军权,我大唐可以派细作进入高句丽,或收买或威胁,挑拨荣留王和实权将军之间的关系,以达到分化之目地,甚至让其暴发内乱,到时我大唐再发大军,就可一举将其荡平。” “第三策为强已之策:辽东乃是苦寒之地,特别是冬季尤为寒冷,如果大军在冬季之前无法攻克高句丽,就只能退军等到来年春天再战。不过臣听闻高昌国有作物名为白叠子,其花如絮,不但可以用来织布,而且将白叠子填充进衣物做成棉衣,比之皮裘还要保暖,若是能大量装备,将士们再也不用惧怕辽东的苦寒。” 安和说完长出了口气,幸好前世他喜欢历史,对于大唐这个辉煌的年代,他了解的也比较多。再加上前世棒子国老是叫嚣高句丽如何如何,所以安和特意留意了一下唐朝与高句丽之间的历史,所以才能在这关键时刻侃侃而谈。顺便再说一句,高句丽可不是棒子国的祖先,新罗这个小国才是。(未完待续。) 第二0八章 动力水车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安和今天可是遇上一个了不起的家伙。 “听李主事的口音,似乎不是长安人士,不知何事来到长安任职?” 安和不敢肯定,只能先试探一下再说。 “启禀安中郎将,下官祖籍饶阳县。后迁永泰,贞观八年才经过举荐来到长安任职。” 李义府还是那幅笑眯眯的样子,老老实实的答道。 安和心中一惊,李义府是哪里人他并不清楚,不过他却知道李义府的确是贞观八年才来到长安,并且一开始担任过不少底层小官,现在名字和时间都对上了,看来他就是有历史上号称武则天手下两大打手之一的那个人猫了。 “安中郎将,我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就和李主事他们多熟悉一下,一会再让李主事带你去看一下城外新建的水泥作坊,所有调拨的工匠都在那里了。” 段纶一看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起身告辞,毕竟他这个尚书也没空一直陪着安和。 安和急忙站起来送段纶出去,李义府他们这些人当然也都跟着。除了李义府这个九品主事外,其它人都是没有任何品级的小吏,安和也没必要认识,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李义府就行了。 虽说对李义府这个历史名人感到震惊,不过安和也没有多想,该用的还是得用,他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李义府定做一块‘水泥督造院’的牌匾,然后挂在院子的门口,这就是他这个水泥督造吏的正式官署名称了。 然后安和又和众人谈了会话,正好这时也中午了,于是安和请客,大家一起到王玉生开的那家酒楼大吃了一顿。到了下午的时候,由李义府带路,安和又出城去了由工部划出来做为水泥作坊的地方。 路上经过李义府的介绍,安和才知道这个新作坊原来也是工部的石灰作坊,段纶听说安和在将作监就是用石灰作坊炼制水泥的。所以为了方便安和,就将这个规模庞大的石灰作坊划出来,也算是给安和提供了点方便。这让安和不禁感慨,还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新作坊就在长安城外西北角上。紧挨着渭水,作坊占地规模极大,据李义府的介绍,这里最多可以容纳上千人一起劳作,毕竟工部有时要做一些规模极大的工程。对石灰的需求量很大,像这种规模的石灰作坊,在全国其它地方还有好几处。 安和刚一进新作坊的门口,就看见身穿八品官服的白清正指挥工匠们改造水泥窑,石灰窑虽然也能烧水泥,不过经过白清那些将作监的匠人研究改进,发明了一种新的水泥窑,可以提高水泥的煅烧效率。 “安中郎将,您可来了,这工部的石灰作坊就是不一样。连专门用于粉碎的大水车都有。” 白清一看安和来了,急忙跑过来十分兴奋的说道。因为协助安和烧制水泥有功,白清这个九品小官终于升了一级,现在是八品下的署令,只不过由将作监调到安和手下任职。 “哦,竟然还有水车?快带我去看看!” 安和一听也十分兴奋,水泥的配料在煅烧之前,都是要经过粉碎的,但在将作监的时候因为条件不够,所以一直是用人力来粉碎的。效率十分低下,为此安和还曾和白清讨论过这个问题,白清就提过有些大型的石灰作坊借助水力来粉碎石灰石,可惜安和一直没有见过。没想到新作坊这里就有。 “是,安中郎将请随安和来!” 白清答应一声,急匆匆转身就走,他也是太过兴奋了,竟然没发现安和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白清,这位是工部主事李义府。以后你们有许多方面要倾力合作,大家认识一下!” 不过安和倒没忘将李义府介绍给白清,以后白清就主管着新作坊内部的运营,而李义府则协助安和管理水泥督造院的事。 “呃~,李主事真是年轻有为,刚才我太兴奋了,有些怠慢了李主事,还望您不要怪罪。” 白清看到李义府时一愣,急忙施礼道。别看他的品级比李义府还高一级,但他是匠人出身,本来升迁就很困难,要不然他也不会做了快一辈子的九品小官,而且就算是得到升迁,上升的空间也很小,能升到六七品已经算是顶天了。但李义府就不一样了,工部主事可是正经的读书人出身,虽说现在只是九品,但只要办事得力,朝中再有贵人相助,以后就算是封侯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 “呵呵,白署丞太客气了,你一心为公,正是我辈学习的楷模,而且晚辈刚刚接触这水泥之事,以后还要向前辈多多学习才是。” 李义府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仍然那么动听。 白清哪里受的了如此恭维,立刻将李义府视为自己子侄一般,对他的问话是知无不言。安和也是心中一动,看来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没有一个简单人物,先不说历史上李义府的名声如何,但以他现在的角度来看,这家伙绝对是个难得的人才。 转过几排石灰窑,安和就看到一排高大的水车立在渭水河边,在水流的冲击下缓缓的转动,水车下面不停的传来“呯呯呯~”的重物撞击声。 安和快步走到水车下,眼前的景象让他为之惊叹,只见每辆水车通过简单的机械,带动着五个金属重锤,当重锤到达最高处时,就会猛然落下,利用本身的重量将下面凹槽中的材料砸碎,凹槽的两边站着两个工匠,一个负责槽中材料的翻炒,让重锤将材料砸的更加均匀,另一个则负责将砸好的材料铲到旁边的小车上,当小车满了之后,就有专门的力工推到前面混合煅烧。虽然现场粉尘满天飞,但工匠们却显得分工明确井井有条。 负责水车的匠头看到安和他们到来,急忙上前行礼,他虽然不认识安和,但却认识白清,知道白清新来的顶头上司,所以十分卖力的为他们介绍起水车的工作原理和工作流程。 安和好歹也是受过后世全科教育的人,理论上的知识他比任何人都强,所以看了一会后,就发现有些地方对力学原理运用的不太合理,可惜现在没有时间改进,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参观完水车之后,安和在白清的带领下,又大概将整个作坊看了一遍,大部分都很满意,有些不如意的地方白清也正在整改,根本用不着安和操心。 离开的时候安和吩咐白清,让他将之前的水泥库存准备好,并且尽量加快水泥的生产,明天他就要用,白清当下保证不会误事,安和这才和李义府一起离开。不过还没到他的水泥督造院,安和就将李义府派到了工部,让他去要一批修路的工匠回来,今天就要办好,李义府也领命去办了。(未完待续。) 第二0五章 高宗纳谏 听完安和的平辽三策后,李小九和下面的群臣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最后一条还好,白叠子他们也听说过,长安就有卖白叠布的,只是没想到白叠子还能用来做棉衣保暖。可前两条计策却是一个比一个毒辣,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为达目地而不择手段,虽说国与国之间并没有什么仁义可言,可大唐毕竟是一个大国,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的,而且就算是要做,也不用说的如此露骨吧? 不过李小九和群臣也都承认,安和前两条计策的确很好,就算是达不到预期的目地,也能把高句丽搞的半死不活,那时再发兵,绝对可以事半功倍。 “咳咳~,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李小九第一个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向下面的群臣问道。对于这两条毒计,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安和可是才十五岁啊,这些毒辣的手段他都是从哪学来的? “陛下,老臣认为安中郎将的第一条计策可行,辽东本就地广人稀,若以小股精锐骚扰,只要不和大股敌军硬碰,绝对可以使高句丽疲于应付。” 李世绩第一个站出来,从军事方面说道,他是一个军人,在站场上不是你死就是安和活,为了取胜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对于安和的计策,他却是十分的欣赏。 张行成别有深意的看了安和一眼,嘴角带笑也上前说道: “陛下,高句丽国内之事,老臣也有所耳闻,其国中以泉盖苏文为首的几大将军手握重兵,对于荣留王十分不敬,并于前几年杀荣留王,立其侄子高藏为王并摄政,高藏王形成虚设,兵权国政皆由泉盖苏文独提揽。644年太宗发兵攻打高句丽,遇辽河水上涨,不得渡,645年。太宗又征之,于安市大战,不能下之,遂还师。 我大唐现已5年末与之战,而高藏王随着年龄的增长。掌权的欲望欲来欲强烈,因此老臣觉得,应该派人与高藏王联系,帮助他铲除盖泉苏文等人,还高句丽一个朗朗乾坤。” 安和听完张行成的话后是惭愧不已,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看人家张行成,明明是挑拨离间,可到了他嘴里,却成了宗主国帮助属国铲除奸佞。李小九和一帮文官听的是眉开眼笑。卑鄙一些无所谓,但却要在丑陋的卑鄙外面,罩上一层美丽的外衣。而那几个武将则对此嗤之以鼻,看向张行成的目光中都带着鄙视。 “哈哈哈~,两位爱卿说的不错,这两条计策的确可行。” 李小九大笑道,不过很快又转向安和说道:“安爱卿你小小年纪,竟然能有如此见识,为父感到十分欣慰,不过你说的那个白叠子朕也知道。朕的御苑中还种了一些,但是此物价格昂贵,想要如你所说填充衣物的话,是万万不可行的。” “皇上。现在不行并不代表着以后不行,白叠子比较耐旱,我大唐有许多无法耕种的旱地皆可种植,只要朝廷大力推广,想必不出几年时间,价格就会降下来。白叠子的花可以织布,种子也可榨油,而且产量很大,如果能大量种植,无论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好事。” “想不到安中郎将对于农桑之事也如此了解,真是让臣等感到汗颜!臣请陛下下旨,大力推广白叠子的种植。” 张行成很凑趣的上前说道,而且还偷偷看了安和一眼,看来他已经清楚了安和的用意。 “哈哈哈~,好!如此利国利民之事,朕当然要大力推广。” 李小九现在心情转好,刚才的怒火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咦~?不对,这平辽三策有问题!” 正在兴头上的李小九忽然脸上一僵,他发现自己好像是上当了,而且还是被安和给忽悠了。安和的平辽三策虽好,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耗费时日太久,无论是骚扰疲敌还是挑拨离间,都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看到效果的,至于那个白叠子就更不用说了,从推广到真正的实际应用,估计最少也要三四年的时间才行。 “哼,好一个欲擒故纵,你小小年纪,可是心眼倒是不少。” 想明白了这一节,李小九怒哼一声,冷冷的说道。 “皇上您说的什么‘欲擒故纵’?臣实在听不明白?” 安和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死不承认。别看李小九表面很生气的样子,但安和却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而且已经决定采纳他的计策,放弃了在最近就兴兵征讨高句丽的打算。 李小九看着安和耍无赖的样子,又想到被他摆了一道,实在抹不开面子,一气之下怒气冲冲来到安和面前,飞起一脚狠狠的踢了安和屁股一下,然后大声喝道: “在朕面前耍无赖,你还太嫩了点!” 在这个讲究纲常的古代社会,君打臣是天经地义的事,安和连躲都不敢躲,硬生生的挨了一脚,然后只能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李小九。 封建社会就是没有人权,好不容易献上三条妙计,而且也被采纳了,结果不但没有一点奖赏,反而还挨了一脚,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早就明白他用意的张行成是拈须微笑,在场的也没有一个笨人,立刻都反应过来,一个个对安和都是心生好感,再看看安和挨了一脚后委屈的模样,众人不禁是轰然大笑。 宋代之前的君臣关系,并不像宋之后那么等级森严,比如平时议事大臣们都是和皇帝一样坐着的,说话也比较随便,开个玩笑也是很平常的事,只要做的不太过分,就不会有御史闲的蛋疼,弹劾他们的“失仪之罪”。 李小九虽然心中急切的想要征伐高句丽,但安和献上的计策不但稳妥,而且效果比直接用大军征讨更好,有如此妙计,他当然会采用,虽说耗时长了点,但与大军征讨所付出的代价相比,绝对是物美价廉之极。 所以李小九当下就和众位大臣商讨起安和计策的实施细节,看到李小九改变了主意,张行成他们当下都十分配合,争相发表自己的意见与想法,将安和的三条计策补充的更加完整,其中白叠子将在长安周边选荒地试种,一是积累经验,二是多培育种子,以备来年的大规模推广。 这些事上安和根本插不上嘴,等李小九和张行成他们议完事后,李小九却没有直接散会,而是转头对安和说道: “安爱卿,你先是献上了水泥的制作之法,今天又献上了平辽三策,两者都是大功,有功当然要赏!不过你小小年纪已是四品的中郎将,在我朝已无先例,所以为你想先问问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朕能给的,朕绝对不会小气。”(未完待续。) 第二0九章 水泥路面 现在天色也已经不早了,看着夕阳西下,安和骑在马上志得意满,水泥造出来只是小事,如何能将它的功能发挥到最大才是大事,现在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明天开始行动了,到时他要用水泥建几条长长的大‘广告牌’,让所有人都先搞清楚水泥到底是做什么的,然后再将自己那个计划公布出来,到时…… “哈哈哈哈~” 想到得意处,安和禁不住放声大笑,惹得周围的行人纷纷注目,要不是看安和衣着华丽,身边还有不少护卫,估计已经有人冲上来,将他当成精神病抓起来了。 就在安和的水泥督造院成立的第二天,一件很普通的事却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在长安最繁华的东西两市,两条主干道竟然同时开始改造,而且施工的一方竟然是新成立的水泥督造院,不少人都知道安和被任命为水泥督造使的事,所以一开始就有许多人关注着水泥督造院的一举一动,没想到安和上任后竟然不务正业,放下水泥生产的正事不管,反而抢了工部的名头开始修路? 有几个监察御史看不过去,立刻上本弹劾安和越权,不过却被李小九给批了一顿,因为安和修路用的是水泥,而水泥督造使则掌管一切与水泥相关的事务,所以这并不算是越权。虽然这个理由勉强说的过去,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显然是李小九在偏袒安和,修路用的是水泥没错,但修路本是工部份内之事,安和大可以只提供水泥,然后让工部派人来修,根本用不着他的水泥督造院出面。 不过随着两条主干道的修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道路本身所吸引,再也没有人在意这路是谁修的了。因为只要见过水泥路的人,都会被平整如镜、坚硬如石的水泥路面所震撼,在大唐人的眼中。将一堆面粉状的水泥加沙石混在一起,然后倒在路上抹平后,过几天就变成如石头一样,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所以现在修路的时候。总有一群好事之人跟着,赶都赶不走,甚至有不少人专程跑到东西两市观看。 以东西两市的人流量,现在长安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水泥这种神奇的东西,而且也知道发明水泥的人就是之前召五粮液发布会的。一时间安和之名再次成为整个长安的焦点。 这天张行成刚下早朝,他正准备回中书省处理政务,却没想到被李小九叫住,非要拉着他一起去看安和修的水泥路面。 张行成身为宰相,身上的事务繁多,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无耐是皇上的旨意,只能随着他们一起去了。他们这些人都换上便服,除了李小九、程知节和张行成自己外,还有李世绩和长孙无忌。刚好两文两武再加一个皇帝。 一行五人来到东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整个东市的主干道从中间被分成两半,右边已经铺上了水泥,而且也完成了硬化,现在已经可以走人了。 左边那部分也正在施工,只见工匠用木板将路面隔成一个个长方形,然后将搅拌好的混凝土一点点倒进去,有工匠在里面将表现抹平,不过几刻钟的时间。一段十几米长的水泥路面就修好了,然后晾上一段时间,等表面差不多凝结后,就铺上稻草等着阴干。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从安爱卿开始修路到现在,也不过十几天的时间,怎么一下子就将东市的主干道修好了一半多?” 李小九看着快速被水泥覆盖的路面,有些迟疑不定的说道。 “陛下,其实这是安中郎将在取巧!” 长孙无忌倒是看的明白,指着那些修路的地方小声说道。 “陛下请看,那些工匠只不过是在原来的路面上铺上水泥,因为这条道路本来就是以砖石铺地,相当的坚实,直接铺上一层水泥就行了,但如果要新修一条路的话,就要先把路面平整夯实,然后才能铺水泥,那时的速度可就慢的多了。” “哈哈,这点朕倒没有注意!” 李小九仔细一看,果然如长孙无忌所说,于是笑道。 李世绩和程知节则好奇的走到修好的路面上,先是用脚使劲跺了跺,发现和那天见到的水泥板几乎一样,现在修好的这半边路已经开始使用了,路上的行人车辆很多,有不少人都如李世绩和程知节一样,对脚下平整坚硬的水泥路面十分好奇,有些人甚至还弯下腰摸摸路面,几乎和李小九他们初见水泥时的表现一模一样。 “陛下,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话,实在是想不到水泥路面还有这么多的好处,如果全国都用水泥来筑路,以后不但不用担心雨水的冲刷,而且运送货物的马车在上面行驶时,速度可以跑的更快,而且还节省马力,以老臣估计,如果以前一辆马车一天可跑百里的话,那么在水泥路上一天就能跑上三四百里,以后无论是运输粮草还是兵马,都要比以前快上数倍。” 李世绩也一脸兴奋的回来禀报道,他们虽然是便服出巡,但身边都有护卫将周围的人隔开,所以倒也不怕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 “李仆射所言不错,水泥路如果修成,不但在军事上有大用,而且可以加快各地物品流通,使得百业更加繁荣,百姓也更加富足,实在是一项利在千秋的壮举!” 李小九也是一脸感慨的说道,如果说之前他对大举修路还有些疑虑的话,现在看到这已经修成的半条街后,他也立刻坚定了修路的信心,只不过他没有发现,身后的长孙无忌却是满脸的阴晦。 李小九饶有兴趣在水泥路上走了几圈,又听了听周围民众的议论,发现讨论的大部分都是关于水泥和安和的事,其中关于安和的传言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有不少人传言,说安和是被神仙看中,得以传授天上的神术,所以才开始变得如此不凡。而且传言中还说的有证有据,比如说五粮液其实就是天上的仙酿,水泥就是传说中大禹治水所用的息壤等等,反正一个比一个离谱,可越是离谱,百姓们越是喜欢听。(未完待续。) 第二0六章 安和揽权 听到李小九如此大方的承诺,安和是心中大喜,他在烧制水泥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又经过这几天的慎重考虑,一个相当庞大的计划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如果这个计划能够成功,那么不但会对整个大唐产生极为重要的影响,而且还可以将一大批人用利益团紧紧的团结在自己身边,大大增长自己府的实力。不过这个计划有一个十分关键的先决条件,正需要有李小九的点头,现在刚好是提出来的好机会。 “启禀皇上!” 安和一改之前的懒散模样,一本正经的上前说道 ,“臣身为大唐臣子,理应为国解难为皇上分忧,水泥和平辽三策只不过尽了自己的本份,哪里还用赏赐?” 谦虚!一定要谦虚!虽然心中很想要,但面子上却一定要推辞一下,这就是中国人的做人哲学。 “有功就要赏,有过就要罚,朕一向是赏罚分明,安爱卿你既立下如此大功,哪有不赏之理?所以你就不要推辞了。” 李小九对儿子的态度很满意,小小年纪就能做到胜不骄、败不馁,实在是难得。 “这……” 安和故意迟疑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 “若皇上您真的要赏,臣斗胆想向皇上讨要一件东西。” “哦,你想要何物?”李小九现在是满脸微笑。 胜负成败在此一举,安和暗暗的咬了咬牙,这才开口说道: “皇上,臣想总领水泥的所有事务!” “呃~” 李小九一愣,他没想到安和竟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周围的文武群臣也都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安和,不明白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虽说安和是水泥的发明者,但他既然已经将水泥献给了朝廷,那么以后的事就应该由工部出面,开始组织工匠建立工坊,生产出来的水泥供修路之用。当然如果产量有富余的话,也会向外贩卖一些作为民用。这些事除了比较繁杂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为什么安和要揽下这么一件无趣的事? “皇上。臣之所以想总领水泥事务,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是想将水泥更好的推广起来,同时也想让朝廷多一项收入,减少修路的成本。” 安和看李小九沉吟不语。急忙继续说道。 “哦?还能减少修路的成本?” 李小九奇道,他倒不是舍不得,只是水泥的生产以及运营事务十分繁杂,没有相关经验的人,根本理不清其中的头绪,安和虽然表现的十分聪慧,但毕竟年龄太小,李小九很难相信他能将水泥的事务办好。 “皇上,若是将水泥一切事务交于臣管理,别的暂且不说。臣可以保证,每年最少能向国库上缴十万贯。而且臣敢向皇上保证,若是达不到十万贯,那么臣就算是自已掏腰包,也会将钱补足。” 安和有着着急的说道,这水泥的运营可是关系着他日后计划的实施,所以哪怕是赔钱他也要将事情揽下来。 “好!难得你有如此决心,水泥又是你发明的,交给你运营倒也可以,不过水泥事关修路大事。所以你要向朕保证,绝对不能耽误了修路之事。” 对于上缴钱财什么的,李小九倒是不怎么在意,只要能不耽误了修路。交给谁都一样,当然他存了一点私心,想看看安和还能做出什么让他惊喜的事? 安和看李小九答应,当下喜不自胜,深施一礼大声说道: “谢皇上,臣必不负皇上所托!” 大事已定。安和仿佛看到,自己身边团结着一帮权贵,任由大唐的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到时无论是谁上位做了皇帝,都拿自己这个实力雄厚的大财主没有办法。 张行成等重臣虽然觉得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安和,似乎有些不妥,但看李小九已经答应,安和这些天的表现也往往出人意表,所以左右权衡了一下,也都没有反对。 散会之后,安和又被李小九单独留了下来,很是关切的详细询问了一下他打算如何运营水泥?安和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想法对李小九讲解了一遍,其中有些地方还需要有李小九的支持。李小九先是为安和的想法感到震惊,然后是不解,最后是大为赞叹,并当场表示让安和全力去做,他会给予最大的支持。 安和回到安府已经是中午了,昨天宿醉在他家的李敬业和程伯献等人,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各自离开了。 安和心中有事,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不出来,搞的尉迟阿敏和晴云、金凤以为安和出了什么事,急的在书房外团团转,可又不敢进去。 一直到晚上天黑之时,安和才一脸疲惫的从书房里出来,眼睛里透着一股异样的兴奋,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之前的计划上的细节进行了补充,以保证之后的实施能够顺利进行。 “夫君,您没事吧?” 看到安和出来,尉迟阿敏急忙上前问道。 “哈哈哈~,安和能有什么事?” 虽然很累,但安和心情很好,大笑着扬了扬手中写的计划接着又道: “晴云,你的字好,一会吃过晚饭后,帮我把这份东西誊写一遍,如果有那里看不懂,直接来问我。” 他这段时间虽然学了不少的繁体字,毛笔也勉强能用,但离单独书写还差的远,遇到不会写的繁体字就直接用简体字代替,所以一般都要晴云誊写一遍才行。 “晴云遵命!” 看到安和情绪如此高昂,阿敏几人总算松了口气。 尉迟阿敏给安和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柔声说道: “夫君,请喝茶。” 安和被尉迟阿敏柔柔的声音勾的心神一荡,要不是有晴云和金凤在,说不定又会和尉迟阿敏云雨一番,不过,他今天实在高兴,所以禁不住伸手尉迟阿敏的小脸一把大笑道: “阿敏真乖,你家夫君要发大财了!哈哈哈哈~” 说完大笑着离去。尉迟阿敏被安和亲昵的举动搞的满脸通红,根本没注意安和说什么。晴云和金凤这两个丫头看着安和离去的背影,满脸都是不解,过了半天才自言自语道: “安中郎将今天发什么疯,现在都这么有钱了,多大的财才叫大财?” 第二天一大早,安和就急急忙忙的起床,今天他要去参加早朝,到时李小九会颁下圣旨,正式将水泥之事委任给他。 吃了早饭之后,安和这才乘上马车和那些文武官员一起进宫上朝。(未完待续。) 第二0七章 初识人猫 昨天在两仪殿参加会议的人并不多,也就是张行成、李世绩那几个重臣。而早朝则不一样,几乎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安和本来还想数一下,可却被那些花花绿绿的官服晃花了眼,不过以他估计,绝对有上百人。 对于安和的到来,上朝的官员倒没什么反应,毕竟他是五品以上的官员,也是有资格上朝的,只不过通常没有发言权罢了。 等李九就座后,文武百官山呼万岁,早朝正式召开。刚开始安和还兴致勃勃,但很快就感觉有些乏味了,朝会上商讨的无非是哪地方受了灾,然后请求救济的;要么就是哪个官员贪污受贿或行为不检等,被御史给弹劾了;或者是边境哪个附属部族被欺负了,来找老大求救的,这些事可能很重要,但毕竟离安和太远,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 好不容易挨到快下朝,对安和的任命终于当堂宣读出来。对于文言文安和仍然是一知半解,不过圣旨中的意思他大概也听懂了,无非就是将安和之前那个水泥督造使的临时官,直接变成了常任官,由史部登记造册,主管与水泥相关的一切事宜,手下掌管的除了将作监的那个水泥作坊外,还由工部拨调了一批工匠和相关的官员,全部都听安和的调遣,如果人手或其它方面遇到问题的话,安和还有权力命工部协助,并且即刻上任。 对于安和的任命,殿上的文武百官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上次他们在将作监已经见过水泥了,也知道是安和一手发明的,现在让安和总领水泥事务倒也不奇怪,只是有不少人担心安和太年轻。会误了用水泥修路的大事,不过这也不是不能解决,只要多派一些经验丰富且有才干的官员辅佐就行了。 下了早朝之后,工部尚书段纶就找到了他,安和这个水泥督造使暂时归属于工部,名义上也是归段纶来管。 “安和参见段尚书。以后侄可就在您手下混饭吃,希望您你可别为难在下啊!” 安和对段纶的印像不深,只记得他酒量很大,别看他是个文官,上次在家中的宴上和那∷≧∷≧∷≧∷≧,帮老兵痞拼起酒来,却是毫不逊色。 “哈哈~,安中郎将你太谦虚了,你能来工部这座庙,真是委曲你了!” 段纶笑眯眯的打着哈哈。顺便还夸奖了安和几句,接着又道: “安中郎将你随我去工部一趟,昨天我就帮你挑选了一些得力的人手,办公的地方也叫人收拾好了,就等你这位督造使来上任了。” 圣旨虽然是今天才发布,不过昨天段纶就得到宫中的通知,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呵呵,那就有劳您了!” 安和急忙谢道。两人出宫上了同一辆马车。一路段纶十分的热情,对安和是问东问西。安和表现的也很恭敬,一一做了回答,这让段纶对他好感大增。 进了工部之后,安和发现这里和自己想像的差别很大,在他的想像中,工部应该就是一个综合性的大工坊。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工匠,在各自的工坊中热火朝天的干活。但进来后他才发现,其实工部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政府部门,里面工作的都是普通的各级官员,根本见不到工匠。这让安和十分的疑惑。 有不懂的就要问,等安和将自己的疑惑讲出来后,惹的段纶是哈哈大笑,过了好一会才打趣道: “安中郎将,按你的想法,那我这个工部尚书不就成了个大工匠头子吗?不过我可没有工匠们的手艺!” 这个段纶倒也风趣,看安和十分郁闷表情,引的他又是一阵大笑,不过笑过之后,他还是详细的向安和讲解了一下工部的情况。工部最高长官当然就是他这个尚书,另外还一个侍郎,算是他的副手,工部下面分有四部,各有郎中和员外郎一人,另外每部还各有几名主事,掌管着方方面面的事情。 至于安和提到的工匠,工部当然有,不过大部分都在工部管辖下的各大工坊内,也有少数工匠因为手艺精湛,被提拔为官,不过这些技术性的官员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工部后面一个大工坊里工作,他们的工作也与一般的官员不同,主要就是利用自己精湛的技能,对现有的工艺进行改进,相当于后世的研发机构。可惜那里由于保密的原因,连安和也不能轻易进入,这倒是让他十分的失望。 水泥的运营事务十分重要,段纶也十分重视,所以特意派了名主事做为安和的副手,另外还有十几名经验丰富的吏协助,至于安和办公的地方,就在工部的旁边,是一个独立的院子,面积倒是不,将近有三十亩,房屋也很多,不但有平常办公的地方,甚至连暂时休息的房间也有。 段纶带着安和在院子里转一圈,最后才来到会客的大厅,所有从工部调拨来的人员都在厅中等候多时了。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绿袍的九品主事,这些人一见安和和段纶进来,立刻躬身施礼道: “参见安中郎将、尚书大人!” “嗯,都起来吧!” 段纶完转头又对安和道, “巡中郎将,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工部主事李义府,别看他年轻,但为人十分有才干,是我工部中少有的少年俊杰啊!” 其实不用段纶着重介绍,安和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工部主事了,这并不仅仅因为他是人群中唯一的官员,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实在是太年轻了,看上去多有二十五岁左右,长的唇红齿白十分帅气,从安和进来之后,他就表现的十分恭顺,脸上也一直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下官李义府,参加安中郎将!” 听到段纶介绍自己,李义府急忙上前两步,一躬到地道。 李义府? 安和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熟悉,难不成又是个历史名人?不过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于是笑着开口道: “呵呵,没想到李主事如此年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谢安中郎将夸奖,下官其实没什么本事,只不过办事认真罢了,这些还都多亏尚书大人教导有方,才使人有机会追随安中郎将。” 这个李义府虽然年轻,但话却是滴水不漏,不但把安和和段纶都捧了一遍,顺便连他本人也夸了一下。 “哈哈~,义府还是那么会话,老夫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年轻人。” 段纶显然最喜欢别人拍他马屁,一下子就高兴的找不到北了,怪不得他将水泥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李义府? 李义府?等等!安和忽然一下子想起来,这个李义府不会就是历史上那个李义府吧?那个号称是武则天手下两大打手之一,最擅长当面微笑背里捅刀子,所以又被人称为‘人猫’,被称为‘口蜜腹剑’的李林甫遇见他,还得称呼一声“前辈”。(未完待续。) 第二一0章 收专利费 对于这些传言,李九听后是哈哈一笑,他可不信什么神仙看中安和的鬼话,如果真的有神仙看中他,不过最近安和也的确争气,表现出来的文才让人震惊不,又献上水泥这种利国利民的奇物,而且还帮自己定下了灭辽之策,他还是很欣赏安和的。 在东市上转了一会后,李九几人又杀到了安和的水泥督造院。现在督造院的牌子已经挂上去了,门口站着两个衙役,看起来倒也有模有样。 李九的侍卫上去一亮禁卫的牌子,衙役不敢拦着,立刻放行。不过还没等他们进去,就看到有几个吏匆匆从里面跑出来,怀里好像还抱着东西。李九等人也没在意,径直走到里面的办事大厅里。 “安中郎将,商家每生产一吨水泥,就要交二十文的专利费,这是不是太少了些,按这个算的话,我们似乎一年收不到多少钱啊?” 还没等李九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一个年轻的声音高声问道。 “呵呵,义府啊,你还是太低估水泥的产量了,全国马上就要大修水泥路,这需要的水泥可不是一半,按我的估计,每年最少也要上百万吨,而且等民间看到水泥的各种效果后,肯定会吸引不少民众使用,他们才是水泥使用的大户,没个几百万吨的产量,根本满足不了全国的需求,这样算下来,一年收了十万贯的专利费,还是绰绰有余的。” 安和语气缓慢的道,声音显得十分疲惫。 “可是这只是在市场达到最大时的产量,最开始几年的需求量肯定达不到几百万吨,那么开始几年我们就达不到向陛下的保证的最低费用了。” 年轻的声音再次道。 李九听到这里脸上一愣,这倒是提醒了他。当初安和为了总揽水泥事务,曾经向他保证,每年最少上缴十万贯的费用,听他们谈话的内容,这个费用好像就是从那个什么‘专利费’里来的。只是让李九听不懂的是,那个‘吨’又是什么。听起来好像是用来计算水泥产量的? “这个无★★★★,妨,督造院下有那么多的工匠,除了一些有能力的用来研究水泥的改进,其它大部分也可以用来生产水泥,用这些水泥销售的利润来补专利费的不足,不定还能有所盈余。” 安和显得信心十足,看来他在这方面的确下了不少功夫。 “嗯,如此一来,倒也可行。” 年轻的声音沉吟了一下。接着似乎带着苦笑再次道, “安中郎将的计划下官都理清了,理论上的确可行,不过对于那个‘水泥工业协会’,下官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从古至今,可从来没人这么做过。” “哈哈哈~,没人做过才好呢。我们就是要开创一种新型的模式,让所有人都跟着安和们这种模式走。以后无论是哪种行业,都要照抄水泥工业协会的运行方式,这可是一个千古留名的好机会,也是你义府兄出人头地的好机会啊。” 办事大厅,安和着两个黑眼圈半躺在椅子上,一脸兴奋的对李义府。 这几天他一边要组织工匠修路。又要编写水泥工业协会的办事章程,白天忙不完晚上还要加班,好不容易把章程给搞定了。 其实安和对水泥运营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仿照后世的专利模式,由水泥督造院提供技术。吸引全国各地那些有实力的人出资建厂,然后他们每生产出来一吨水泥,安和就要从中收取二十文做为专利费。 安和代表着封建社会最强大的皇权,所以根本不怕别人赖帐。至于水泥工业协会,则是管理所有水泥生产厂商的一个半官方组织,主要是协调和处理各个水泥厂商遇到的困难和问题,而且每年还要在协会中召开厂商大会,商定下一年水泥在各地的价格,毕竟每个地方人力和物价都不相同,不可能统一定价,除非是把所有工厂都放在同一地区,不过这显然不太现实。 今天安和将李义府叫来向他解了一下,毕竟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有李义府这么一个好帮手不用实在有浪费。但李义府做为一个传统士人,对于安和的超前想法一时无法适应,让安和费了许多的口舌。“ 可是……下官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李义府仍然显然底气不足,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安和的脾气已经被他摸了个通透,知道这位安中郎将向来不拘节,平时在他面前随便一些更能获得他的好感,所以李义府慢慢的也少了许多顾及。今天这事他实在没有信心,以至于犹豫再三,却也不用担心安和会因此怪罪。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是水泥工业协会的副会长,告示安和已经让人贴出去了,不定明天就有人前来询问,你好好准备一下。” 看李义府还在犹豫,安和干脆直接强压下来,大手一挥替他做了决定。 “大丈夫当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婆婆妈妈可不是我辈所为?” 安和接着又鼓励道。李义府却在心中腹诽: 你是老大的倒轻巧,可具体干活的还是我们这些官吏啊! “好!好一个‘敢为天下先’!哈哈哈~” 正在这时,在外面听了好长时间的李九高声赞道,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还真不敢相信安和竟然有如此魄力。 “参见陛下!” 安和没想到李九会来,急忙躬身施礼,李义府虽没见过李九,但他反应极快,跟着安和也一起施礼。 “呵呵,都起来吧!” 李九大步走到厅中坐下笑道。 “安爱卿,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快,那个‘水泥工业协会’马上就要开始招人了?”“是的皇上,告示安和刚才已经让人贴出去了,估计今天下午就会有人来咨询。” 安和十分自信的道,他不光让人贴了告示,而且还向一些相熟之人的府上送了信,详细解了一下水泥的前景,在如此大的利益诱惑下,安和不怕他们不动心。 “陛下,那个水泥工业协会是怎么回事,老臣听的实在是一头雾水?” 张行成一脸疑惑的开口问道。 “噢,这个还是由安爱卿来吧。”(未完待续。) 第二一一章 新式运营 上次他也只是向安和大概讲了一下,至于如何运行,其实安和也是一知半解。 安和却是一笑,取过桌子上编写好的章程交给李九和张行成等人道: “皇上和各位大人请看,这是我编写的水泥工业协会的运行章程,大家一看便知。” 这些章程当然已经让晴云誊写了几遍,要不然还真没人能看懂他写的是什么。 “咦~,这……这水泥竟然还能如此运营?” 张行成越看脸上越是震惊,看到最后忍不住道。大唐对于工匠还是比较重视的,有些工匠凭着精湛的技艺还能做官,在这种开明的态度下,大唐政府内的工匠也不时有新发明涌现,这些新发明一般都是由工部组织工匠生产,然后再推行天下,却从来没有人像安和这样,用一种全新的模式进行推广。 李世绩和程知节也就罢了,他们是武将,对于政事上不怎么在意,所以只是看了看却没啥反应。 不过长孙无忌就不同了,如果论才干的话,他并不在张行成之下,可惜外戚的身份却限制了他的权力,不过他的眼光却很是毒辣,一眼就看出安和这个水泥工业协会的好处,相比由工部费钱费力效果缓慢的推广,安和的这个办法不但见效快,而且花费极少,以后还能带来不少的收益,孰好孰坏自然不言而喻。 不过安和的办法越好,长孙无忌心中就越是阴沉,他是李九的舅父,李九心中所想他最清楚不过,现在安和表现的越来越出众,而李九也对他越加看重。这对于他来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好办法,不花一文让别人替安和们生产水泥,然后再择优选择,那些厂商为了争取修路的订单,肯定会想尽办法改进工艺,用来降低成本。安爱卿你们只要做好监管不让他们以次充好就行了,果然是一举数得的好办法!” 李九将章程详细的看了一遍,虽然之前已经了解了一些大概情况,却仍然忍不住赞叹道。 “咦,不过这个‘吨’是什么,好像是计』』』』,算水泥产量的?” 李九忽然眉头一皱,指着章程上计算水泥产量的吨问道,刚才他在门外就听到了这个吨字,心中就有了疑问。现在才问了出来。 “启禀皇上,水泥产量太大,以石来算实在有些不方便,所以臣就擅自发明了一个新单位,以000斤为一吨,这样数额会一下,计算起来也不容易出错。” 安和答道,大唐计算重量一般都是以石来计。一石才一百二十斤,也就是六十公斤。单位实在是太了,所以安和就把后世的吨借用过来,虽然现在的斤和后世的斤有些差别,但安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都是人为规定的,以后一吨就是两千斤。 李九听后连连头。能够不循旧理,敢于打破常规,自己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儿子了。“安中郎将,这水泥协会虽然优很多,但却也不是没有缺。” 张行成思维缜密。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缺,“如果以水泥的制作方法吸引商人出资办作坊,那么水泥的制作方法就不可避免的传播出去,这样一来,谁还会参加水泥协会?毕竟没有人愿意多缴纳一份专利费。” 在安和看来,张行成之所以这么问,还是没有明白什么叫‘专利’,于是笑着解释道: “张相有所不知,所谓专利,其实就是指独占权利,水泥督造院掌管着水泥相关的一切事宜,只有经过们督造院的授权允许,商家才有生产水泥的资格,如果有人私自生产水泥,那么安和督造院就有权利对其进行处罚,一般是没收工坊和非法所得,并罚以重金,而且还鼓励他人举报,如果举报属实,那么会把没收非法所得的一半奖励给举报人。” 听着安和笑眯眯的回答,张行成等人却是感觉有些冷意,安和对于私自生产水泥者的处罚倒也罢了,可那个举报制度却是阴狠之极,将没收非法所得的一半奖励给举报人,那不是规模越大被举报的可能越大。与其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私自生产水泥,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把专利费交上,毕竟生产一百斤才收一文钱,与水泥销售的利润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好办法,水泥毕竟是朝廷所有,拿出来让别人生产得利,已经是朕的仁慈了,岂能白白便宜了那些想不劳而获的人。” 李九也当场表示支持,同时心中也是有些遗憾,以前朝廷推广的新发明由工部生产一段时间后,开始倒是获利极大,但后来生产方法就会不可避免的泄露出去,然后各地商家争相效仿,工部组织的工坊根本争不过这些商家,最后只能靠着朝廷的那订单勉强过活,有些甚至直接关门倒闭。 安和的这个专利之法就好的多了,并不直接参与生产,而是提供技术收取专利费,虽然获利没有独家经营大,却十分稳定,而且还可以对参与生产的商家进行统一管理。如果这次水泥工业协会运营成功的话,那么以后朝廷推广新发明,倒可以全都按这个模式来。 得到了李九的支持,安和心中最后的那担心也放了下来,本想再详细的为他们讲解一下水泥工业协会的运营流程,不过李九看着安和两眼红通通的样子有些心痛,叮嘱他要好好休息,别太劳累了,然后带着张行成等人就离开了。 看到连李九也支持水泥工业协会的成立,李义府这个见风使舵的家伙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负安和的期望,将水泥工业协会的事情办理的妥妥当当。 中午在督造院草草的吃了饭,一连几天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安和实在是累的不轻,反正有李义府盯着,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所以安和回到休息的地方打算好好睡一觉,可惜偏偏有不长眼的来搅局。 “安兄,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啊?我拉着兄弟们给你来助威了!” 安和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外面一个熟悉之极的声音喊道,紧接着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呼啦’一下进了一群人。(未完待续。) 第二一二章 皇榜招商 安和吓的直接从床上跳起来,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等看清了来人,当下气的是咬牙切齿道: “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 来的正是李敬业、房遗爱、程伯献等十几个狐朋狗友,看来这个觉是睡不成了。↖↖, “咦,安兄,你做官还真是卖力啊,几天不见你怎么连黑眼圈都累出来了。” 程伯献人虽胖,眼睛却很尖,一下子就看出安和的精神不佳。 “嗯~” 安和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这才开口说道, “不做官不知做官的辛苦,这几天可真把安和累坏了,倒是程兄你几天不见,好像又胖了一圈,小心程伯伯逼你减肥啊!” 程处嗣和父亲程知节一样是军伍出身,最看不得儿子胖的像条青虫似的,已经不止一次要求程伯献节食减肥了,可惜却是越减越肥。 听到安和调侃程伯献,李敬业等人也是轰然大笑。安和知道他们这些人是为何而来,等众人笑过之后,又开口说道: “想必众位兄弟都收到小弟的信了,今天肯定都是为了水泥而来吧?” “嘿嘿,安兄你真够兄弟,有好事也不忘给兄弟们分点,这不大家都来找你这个水泥督造使来了,想尽快把你说的那个水泥厂给建起来。”李敬业十分骚包的摇着扇子说道。 “这事还不好办?前厅不是有专门负责的人吗,你们去领份合同,然后签了不就行了,到时安和给大家安排在前面,肯定比一般人要提前建好。” 安和有些不满的说道,这点小事根本用不着现在就来打搅他吗。 “我们要是能挤进去就不来找你了?” 程伯献抓过床头的茶壶灌了几口说道。安和这才发现,这小子竟然满脑袋都是汗。 “挤进去?外面人很多吗?” 安和眨了眨眼睛,告示可是今天上午才贴出去,到现在才不过两个时辰,难道消息传播的这么快了。 “我晕,你还不知道啊。现在督造院的前面都快让人给挤爆了,你竟然还能在这里安睡?哥哥安和可真是佩服你!” 李敬业一脸敬佩的对安和一伸大拇指道。 “这……这也太快了吧!” 安和一脸的震惊, “不行,安和得去前面看看,别再出什么事了。” 安和急忙跳下床,穿上鞋子就往外跑,这水泥督造院可是他的地盘,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他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 李敬业他们一个不察。结果让安和一下子跑了出来,可他们的事情还没办呢。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还程伯献叫了一嗓子: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今天一定让安和把咱们的事情先办了。” 这一下把众人都叫醒了,立刻乱轰轰的全跑了出去,不过安和却早就跑没影了。等他们好不容易跑到前厅时,却发现衣衫不整的安和已经被人给围上了。 大家都是在长安城里混的。谁能第一个把水泥厂建起来,那就意味着在起跑线上赢了别人一头。就有更大的机会占据更多的市场份额,在这种时候别说是朋友,就算是亲兄弟也要争一争。 位于漩涡中心的安和却是暗暗叫苦,他跑到前厅一看,只见这里人山人海挤成一团,他设立的有十个办事处。全都被人给挤的水泄不通,挤在最前面的都是一些家仆或伙计打扮的下人,他们的主家则在后面一脸焦急的盯着,不时还喊上两句为自己的家仆和伙计助威。办事处后面的小吏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回答完这个回答那个。不时还要把人从桌子上推下去,免得有人被挤到他们那一边。 还没等安和找到李义府问这是怎么回事呢?结果迎头又撞上程伯献这帮人,他们也都收到过安和的信,和李永他们来的目地一样,都想抢先一步把水泥厂建起来。所以一看到安和,立刻上前把他给围了起来。还没等安和挣扎几下,程伯献他们又冲了进来,一帮人拥挤在一起吵吵嚷嚷,安和的耳朵都快让他们给吵聋了。 最后安和实在受不了了,拼命扯着嗓子大声叫喊:“静一静!都静一静!” 还好,这帮人总算给兄弟点面子,一个个都老实下来,睁着热切的双眼盯着场中的安和,那场面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安和激凌凌打了个冷颤,有些尴尬的说道: “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好争的,有我在好处还能少了大家的吗?咱们有话好好说,这里人太多,大家到后面再谈。” 众人也知道他们这么吵也不是办法,于是都跟着安和到了后院。这里都是平时休息的地方,也没有客厅,安和也顾不得这些,随便找了个亭子就坐了下来,程伯献等人也全都挤了进来,或坐或站不一而足。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招商的榜文才不过贴出去两个时辰,为什么会来这么多的人?” 安和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冠,十分急切的问道。 “呃~,这件事不是你求陛下的吗,你竟然不知道?” 程伯献一脸惊讶的问道。 “我求皇上什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安和被他的态度搞的一头雾水,就好像他应该知道一般。 “不是你今天上午求陛下发的皇榜吗?这些人都是看了皇榜来的。” 程伯献看安和竟然真的不知道,于是开口回答道。 “皇榜?什么皇榜?我没求过皇上啊!” 安和听的更糊涂了。 “安爱卿,就是你今天上午发的招商榜文,然后陛下又让人以皇榜的名义张贴全城,现在整个长安城都已经知道水泥协会的事了。” 李敬业看程伯献在那里夹杂不清说不明白,忍不住开始说道。 “是啊,我今天正吃午饭呢,就听下人来禀报你要成立水泥协会的事,本来收到你的信安和还一头雾水,不明白你没头没尾的和安和们说什么水泥市场前景,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你是想拉大家一起发财啊!” 程伯献也兴奋的说道。 这下安和终于恍然大悟,估计是皇帝想帮自己一把,所以就把招商榜文用皇榜的形式发了出去。皇榜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督造院榜文能比的,这就像后世一个县发的通知和中央发出的红头文件的差距,而且大唐政府的公信力也比后世政府要强的多,特别是做为政府权力核心的皇权,更是深得人心,绝对没有人怀疑皇榜内容的真实性。所以代表着皇权的皇榜一出,立刻吸引了无数商家的注意。 至于程伯献一口咬定认为是安和求李小九发皇榜的事,倒也不难理解,毕竟谁也想不到李小九会不通知安和,直接就把招商的事用皇榜发出来了。(未完待续。)u /br 第二一三章 照顾兄弟 经过安和在东西两市修路的宣传,水泥对于长安人来说,已经十分的熟悉了,只要有点商业头脑的人,就能看出水泥中蕴含着多大的商机,更别说那些天天琢磨着怎么赚钱的商人了。所以皇榜一出,那些有实力的商人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成群结队的涌向安和这个不起眼的水泥督造院,这才造成了刚才安和见到的疯狂一幕。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安和不禁在心中苦笑,这个皇帝老真是好心办坏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他一个小小的督造院一共还不到二十个人,就算是累死也忙不过来啊。 “安兄,你还是快点把安和们的事给办了吧,家里都还等着呢。”李 程伯献就是个急性子,做什么都没耐心。 “你们的事都好办,不就是签个合同吗?关切是签过合同后还要排号,这才是关键!” 安和满不在乎的说道。 “排号?排什么号?” 程伯献一脸疑惑的问道,“不是签过合同后就可以拿到水泥的生产工艺,然后安排人生产不就行了?” “切~,你想的倒简单,要是都如此生产的话,那安和这督造院倒是省事多了。”安和发现自己对前厅的状况实在没有办法,干脆也不去想了,反正那些商人也不敢把督造院给拆了,爱挤就去挤吧。 安和接着又说道: “我告诉你们,这水泥生产说简单倒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如果只给你们生产工艺,你们的确可以生产出来水泥,但质量就不能保证了。所以在签完合同后,督造院会派人员指导各个水泥工厂的建造和生产,等到生产出来的水泥达到安和们的要求了,安和们会颁发生产合格证给厂商,有了合格证才能上市销售。” “这么复杂?” 程伯献一拍脑袋,接着马上嘻皮笑脸的凑到安和跟前。讨好的说道: “安兄,咱们都是兄弟,你能不能给兄弟们开个小后门,比如把那个合格证直接给我们啥的?” 其它人虽对程伯献的厚脸皮十分鄙视,不过他们都是在同一战线的,所以听过之后也是连连点头,目光炯炯的盯着安和。 “这……” 安和十分的为难,前世他就最讨厌拉关系找路子办事的规矩,督造院是他一手创立的。他可不想先从自己身上开这个不好的先例, “不是兄弟不帮大家,而是这个办事的章程已经呈给皇上那里了,小弟这里又比较招御史,实在是不好开这个口子。” “安兄你不用为难,大家也都知道你的处境,家里也都告诫过我们,不要给你惹麻烦。甚至连你上任这么大的事,我们也都没敢来打扰你。怕的就是让别有用心的人抓你的把柄。” 李敬业理解的说道,在场的众人虽然年轻,但家里却都有一个或几个政坛老狐狸,在他们的熏陶下,哪里会不明白安和的处境?所以一个个都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安和倒是可以把你们号码安排在前面,这点权力小弟还是有的。到时再多派几个得力的工匠,一定让各位兄弟满意!” 安和紧接着话锋一转,嘻笑的对众人说道。 “哦?那可就太好了,还是安兄够兄弟!” 众人一听大喜,纷纷高声赞道。 然后他们这些人围着安和纷纷询问建立工厂的注意事项。安和也一一作答。 “咦,不对,你们不会是每家都要建个工厂吧?” 安和很快就发现问题了,看这些人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合作的打算,每人都要单干。“怎么了安兄,这有什么不对吗?这水泥厂虽然投资大了点,不过以我们每家的实力,还是可以调出资金建一个的。” 李敬业问道。 “这当然不对,你们一下子开这么多工厂,别的先不说,单说资金太过分散就是一个大问题,就算是以后厂子建起来,也没有办法和那些规模更大的工厂竞争,要知道水泥这东西,生产规模越大,它的成本也就越低,到时人家相同的成本,生产出来的水泥却比你们多,就算是有我帮你们,也绝对争不过别人!” 安和一脸急切的解释道。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开水泥厂是为了赚钱,要是到最后赔钱那他们还玩什么?程伯献懒的动脑子,急忙向安和请教: “安兄你主意多,水泥又是你发明的,没人比你更了解了,你帮我们想个办法,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还不简单,大家各自找同伴把资金集中在一起,合资开办大厂,就像是安和老爹和安爱卿他们开办的酿酒厂一样。” 还没等安和开口,李永就抢着说道。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程伯献等人立刻醒悟过来,纷纷开始拉帮结派,安和本想立刻就签合同,可是他手里根本没有,合同都在前面的办事处放着呢。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让身体最强壮的房遗爱和程伯献去跑一趟,把合同给拿回来,大家签完就赶紧走人,自己还等着睡觉呢。 可是大家显然还是低估了前厅的拥挤程度,就算是以程、房两大肌肉男的强壮,也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回来,身上的衣服都快挤成抹布了,幸好总算拿来几份揉成麻花似的合同。 搞定了程伯献这帮人,安和刚想回去,就见李义府李大帅哥,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带着帮人找到他,向来一脸笑眯眯的表情也变成了焦急,见到安和立刻跑上来高声说道: “安中郎将,外面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的人手根本不够,下官擅自去工部借了些人手,现在来请示您,希望大人能批准让他们帮忙!” “义府兄你还请示个屁啊,前厅的情况我也见到了,赶快让这些兄弟们帮忙,晚上安和请客,大家一起去‘登仙楼’大吃一顿。” 安和一听大喜,急忙吩咐道。 登仙楼就是王玉生那个酒楼的名字,现在几乎成了安和请客的专用酒楼。 “下官遵命!” 李义府一看安和答应,立刻转身带着人跑去前厅。 安和看着对方离开的背景,心中暗自思量,李义府在历史上虽然名声不好,但这家伙的确是个人才,有才干而且办事灵活,虽然有些太谨慎了,什么事都要向自己请示之后才去做,生怕担上一点责任。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的缺点。自己现在身单力孤,正需要得力的助手来帮自己,王玉生算是商业方面的人材,政事上肯定插不上手,不过这个李义府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了工部人员的帮忙,前厅办事处的拥挤情况总算有所缓解,反正等安和睡醒一觉再来看时,发现前厅的人已经散去大半,剩下的也都排成几列,询问的询问、填表的填表、签合同的签合同,总算有了后世银行大厅的景象。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忙到快天黑才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完。安和遵守承诺,带着这四五十人去登仙楼大吃一顿,一直到半夜才散场。这时虽然已经宵禁,不过安和事先已经和金吾卫打过招呼了,这些人只要亮一下工部或督造院的牌子,金吾卫就会放行。(未完待续。) 第二一四章 寻找石碳 “安中郎将,我们真的要放弃水泥这块大肥肉?” 王玉生一脸不甘的问道。¢£,吃喝完毕后,安和却被王玉生拉住,提出想办水泥厂的事,不过却被安和回绝了。 “呵呵,玉生兄,水泥的整体前景的确很广阔,不过却不适合我们,工厂开办的前期投入太大,我们现在手里没那么多的资金,而且水泥注定是一个薄利多销的产品,成本回收有点慢,而且那么多人开水泥厂,以后的竞争肯定十分激烈,我可不想把精力都投到这上面,所以就算水泥的前景再好,我也不会参加。” 安和笑着说道。 第一季炒茶的销售的确给他带来不一些收入,但还完以前的欠帐再加上安府的日常开销,剩下的也没多少了,夏茶也才刚刚开始销售,钱还没拿到手。至于酒厂更不用提了,酒倒是酿了不少,订单更是多的要命,可是那些新酿的酒要经过勾兑之后才能出售,估计还要等几天。所以算起来安和能运用的资金基本没有,更别提投资水泥厂了。 听到安和的话,王玉生也是一阵泄气,其实不但是安和手里没钱,连他手里也没什么钱,前段时间赚的钱都投到酒楼上了,而酒楼也才刚开业不久,虽说生产火爆赚了点钱,但远远不够投资水泥厂的。 “嘿嘿,玉生兄你也别太灰心,水泥厂安和们做不了,但可以做点其它的生意嘛,我敢保证,肯定不比卖水泥的利润差。” 安和忽然很邪气的笑了起来,眼睛里全是阴谋得逞的得意。 王玉生听后眼睛一亮,十分兴奋的说道: “哈哈,我就知道以安中郎将的英明神武。肯定还有后招!” “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偶然间想到的。” 安和得意的哈哈大笑,其实他在决定用水泥招商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赚钱的办法。 笑过之后,安和这才又向王玉生问道: “玉生兄你可知这世上有种黑色的石头,一般产于地下。质地很脆,但可以燃烧,火焰为黄蓝之色。” 安和说的其实就是煤,水泥的煅烧要消耗燃料,现在用的都是木炭,木炭的价格可不便宜,水泥成本里有将近二分之一都是木炭的消耗。安和早就想用煤来代替木炭了,一是煤的燃烧值高,二是煤这种东西现在还没有人大规模利用。价钱肯定便宜。如果能找到一个煤矿并开发出来的话,就不怕那些开水泥厂的人不买。 要知道挖煤可是暴利啊,君不见后世那些山西煤老板,一个个都恨不得天天撒钱玩,上辈子安和只有眼红的份,现在能穿越到唐朝,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暴利行业。 “安中郎将说的应该是石炭吧?” 王玉生有些不太确定,听安和的描述。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石炭。 “对对,就是石炭。” 安和大喜道。他刚才也只是随口一问,本意只是想让王玉生记住煤的特征,之后向别人多打探一下,毕竟煤在汉朝时就已经有人在用了,肯定有不少人知道,没想到王玉生竟然就是其中之一。、 “玉生兄你既然听说过。那你知不知道哪里出产石炭?” 安和虽然已让林一山,他们在永城县开采煤矿,但永城县毕竟离这里太远,唐时交通又不方便,要是运到长安光运费就是一大笔资金。就太不划算了。所以他想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煤。 王玉生想了想回答道: “启禀安中郎将,石炭这东西并不罕见,在长安西北有座黑石山,山上山下全都是您说的石炭,长安周边有些贫苦人家,冬天就是以石炭取暖,不过此物很难点燃,又容易中炭毒,所以用的人很少,大部分人还是喜欢用木柴或木炭,也没听说有人用石炭卖钱的。”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黑石山! 这简直就是上天送给安和们的一座金山啊!” 安和已在李小九哪儿拿到了永城县煤矿的开采权,毕竟,这儿离永城县太远,要想把煤运到长安,光运费也要花不少的的钱,安和听完王玉生的介绍后,高兴是哈哈大笑。没想到本地就有煤矿,本来他还在担心煤层埋的太深,会造成开采成本太高,可听王玉生的描述,那里竟然是一座露天煤矿,只要装上车运到长安就行了,这不是金山是什么? “安中郎将,这石炭真的能卖钱?” 王玉生还是有些不信,石炭他也见过,黑乎乎的毫不起眼,除了难燃烧外没其它的用处,不过长安周围的树木多的是,光木柴都用不完,谁会没事用那些很不方便的石炭啊? “那当然!” 安和仍然沉浸于兴奋之中,转而又对王玉生吩咐道: “玉生兄,明天我会让李会来找你,你带他去一趟那个黑石山,把周围的地都买下来,另外你再打听一下,看看长安周围还有什么地方有石炭出产,也都一起买下来,如果钱不够,可以先挪用酒厂订单的订金,皇上那里我会派人打招呼的。” “是,小人遵命!” 王玉生虽然想不明白安和为什么如此看重石炭,但既然安和已经定下主意,他也不好再反对,只能答应下来。 安和又问了一些商会的情况,王玉生一一做了回答,各个方面都让安和很满意,特别是他们光订单就接了上百万贯,现在商会每天都要接待许多天南地北的商人,成交量也是在持续上升,只是王玉生有些担心酒厂的产量无法应付如此多的订单。 安和听后大喜,吩咐王玉生放开手脚大胆的去接,酒厂那边这两天就要出货了,到时可以先支付那些比较急的订单,其它的可以缓一缓,反正有他和李道宗,程知节等几人的名头压着,也不怕别人来闹事。 安和把事情吩咐完之后,这才离开了登仙楼。送走了安和之后,王玉生吩咐酒楼打烊了,又检查一遍没什么隐患,这才起身回家。现在已经是半夜,宵禁早就开始了,坊门也已经关闭,不过王玉生身上有安和送的督造院牌子,所以倒也通行无阻。(未完待续。) 第二一五章 惜君拒婚 王家的宅子位于兴化坊,与登仙楼所处的西市只隔了一个光德坊,坐马车一会就到。进了兴华坊向右转,过了两个街口就是王宅。 王玉生进了家回到后宅,他的夫人王杨氏本已经睡下来,听到婢女禀报,又忍着睡意起来,亲自给夫君做了份简单的夜宵。陪母亲一起睡的王惜君也被吵醒,干脆也起来帮着母亲一起做宵夜。 “都这么晚了,夫君怎么又回来了,坊门不是早就关闭了吗?” 王夫人很麻利的把碗筷摆好,坐在王玉生的身边问道,王惜君揉了揉眼睛,拿起桌子上的面饼就吃。 王玉生慈爱的看了一眼女儿,这才开口说道: “呵呵,安中郎将送了我一块督造院的牌子,看守坊门的守卫这才放行,卫儿和云儿都睡了吗?” 王玉生除了有王惜君这个女儿外,还有两个儿子,只不过都还没有成年,一个十一岁,另一个才八岁。 “早就睡下了,你也是的,再怎么着也不能忙得把自己也搭上吧。” 夫人有些不满的说道,自从接下炒茶的事后,王玉生天天忙的不顾家,连她和儿女们都冷落了。 “娘,爹是要恢复我们王家的家业,忙一些也是正常的,而且我看那个安和是个做大事的人,爹既然已经决定要跟着走,那肯定要努力办事,说不定以后还能给弟弟们混个官身,再也不怕别人说我们是商户人家了。” 王惜君不愧是从小跟着父亲管理家业的人,眼光就是从长于深闺的母亲长远。 “呵呵,惜君说的不错,安中郎将别看年轻,可精明之极。在他手下做事,不表现点能力是不行的。” 王玉生溺爱的摸着女儿的头说道。这里是内厅,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所以说话也少了许多顾及。 “行了行了,你们父女俩就知道串通一气欺负人。” 王夫人白了一眼丈夫说道, “对了。今天周家又派人来了,还送来好多东西,我看他们挺有诚意的,要不……”“不行!”王玉生和王惜君几乎同时喊道。 周家也是长安城内有名的富商大户,他家的公子早看上王惜君了,多次派人前来提亲,但王惜一直也没有答应。 “夫人,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王玉生一脸痛心疾首, “周家人的本性不好。与我们有无家产没有任何关系,女儿嫁到那种人家,以后只能痛苦半生,与惜君下半生的幸福相比,我们王家的万贯家财又算的了什么?” 当年,王家一蹶不振时,与王惜君早已经订婚的周家竟然悔婚,王玉生当时气不过。找到周家评理,却没想到反被周家父子出言侮辱。气的王玉生一时想不开,在回家的路上跳河自尽,幸好被人救了下来。事后王玉生冷静下来,心中却又有些庆幸,虽然家业败了,但至少看清了周家势力眼的真面目。不至于让女儿以后嫁过去受苦。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豁达的王玉生对安和的怨恨也减少了许多 。现在安和看重王家,将炒茶和五粮液销售的事都交给王玉生打理,结果那个周家一看,竟然又恬不知耻的想要复悔。上次已经让王玉生派人打出门去,今天竟然还敢来? 王夫人看丈夫和女儿真生气了,又想起当初丈夫想不开跳河的事,心中也有些后怕,万一那时王玉生真的没了,那剩下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想到这里,对周家也不禁怨恨起来,当下认错道: “好了,妾身知错了,我明天就让人把礼物给周家送回去,以后再也不提复婚的事了。”“嘻嘻,这才是我的好娘亲嘛!” 王惜君看母亲答应,又怕她为刚才的事不高兴,于是抱着王夫人的脖子撒娇道: “娘亲,你看女儿长的这么漂亮,爹爹又得巡中郎将的看重,恢复家业只是小事,以后说不定还能有更大的发展,所以说您的女儿不愁嫁,您就坐在家里等着别人提亲吧!” ”、 王夫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眼睛一亮又继续说道, “我听说那个安和你年纪差不多,而且还没有婚配,要不……” “妇人之见,安和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商家女,而且人家已经结过婚了,对方是尉迟恭的孙女尉迟阿敏,那可是长安城有名的才貌出众。” 王玉生见妻子又在异想天开,忍不住斥道。 “切~,他想娶还不想嫁呢。” 王惜君一脸的不满,特别是自己父亲竟然认为自己不如尉迟阿敏,这更让她十分生气,强自争辩道。 吃完饭后,王玉生又想到石炭的事,刚好自己女儿也在,王惜君在商业上的天份极高,说不定能看出安和到底要做什么,于是王玉生打断了正在八卦的母女,将今天晚上安和收自己收购石炭产地的事讲了出来。 “惜君,安中郎将收购那些没用的石炭做什么,为父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王玉生看着正在思索的女儿问道,他真的很想知道安和的用意,要不然今天晚上可能又要睡不着了。 “我知道了!” 苦苦思索的王惜君忽然眉头一展,一脸兴奋的说道: “这个安和可真是狡猾,扔出一个水泥让别人去抢,自己却准备闷声发大财。” 听到女儿的话后,王玉生也是精神一震,十分急切的说道: “惜君,你真的想明白安中郎将收购石炭的用意了?快点和为父说说!” “嘻嘻,父亲你是身在局中,所以看不清楚这其中的关联,其实以您的才智,只要能跳出来想一想,再结合之前的一些消息,肯定能猜出耍的那点小手段!” 看到父亲如此急切,王惜君却反而卖起关子,一脸嬉笑的说道。 王夫人虽然不关心商业上的事,但看自己夫君如此焦急,女儿却故意不说,于是上前拍了王惜君的脑袋一下斥道: “就知道你这丫头鬼主意多,快点和你爹说说,那个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娘,你女儿这么聪明,要是被你打笨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王惜君揉着脑袋十分不满的说道。 “去!你嫁不出去都是因为那个,关为娘什么事?” “好了,你们娘俩就不要斗嘴了,惜君你快点告诉为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王玉生制止了母女两人的斗嘴,王夫人平时在家没事,只有王惜君陪着,娘俩最大的爱好就是斗嘴,一吵起来就没完,他可不想半夜里听她们吵架。 “看爹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那女儿就告诉你好了。” 王惜君调皮的一笑,不再理会王夫人,转而向父亲说道: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只要想一想,为什么安和会在推出水泥之后,忽然对石炭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石炭必然对水泥的制作,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未完待续。) 第二一六章 大出风头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听在王玉生的耳中,却不亚于一盏黑暗中的明灯,一下子将眼前的迷雾照亮了一角,让他隐隐约约好像抓到了什么,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清楚。 只听王惜君接着说道: “虽然水泥的制作方法一直被传的很神秘,但现在我可以肯定,水泥肯定是用火煅烧出来的,就和烧石灰的办法差不多,顶多在配料的比例上不同罢了。” 本来已经恍然大悟的王玉生听了女儿后面的话,却又有了新的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惜君,水泥是烧出来的并不难猜测,毕竟石炭最大的作用就是燃烧,安中郎将现在如此急切的想收购石炭产地,从侧面上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是你怎么知道和烧石灰的方法差不多?” “父亲你难道忘了,郊外的那个新水泥厂原来是干什么的?” 王惜君再次得意的说道。她口中所说的新水泥厂,就是安和的督造院成立后,由白清这些将作监的工匠加上工部调过去的工匠一起成立的新水泥厂,东西两市的主干道用的水泥就是那里产出。 不过安和对那里守卫的十分严格,工匠吃住都在厂里,周围方圆数里都有借调的金吾卫巡视,任何人不得靠近,所以外面的人根本无法得知厂内的情况。 “那里?那里原来不是工部的石灰作坊吗?啊~!我明白了!” 王玉生先是迷茫,紧接着一拍大腿,终于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工部下面那么多的作坊不用,为什么偏偏选中了石灰作坊,而且两样东西都要经过煅烧。除了颜色不同外,石灰和水泥的外观其实也差不多,虽然这不能证明什么,但却足以说明王惜君的猜测有很大的可能性。 想通了这一切后,王玉生是心情大快,特别是对于安和收购石炭的事。心中更是赞叹不已,石炭因为难以点燃,用起来也不如木柴和炭方便,所以一般人很少用到,但是用于作坊内的大规模煅烧却是再合适不过,而且比之木柴和炭,石炭也更加耐烧,再加上成本低廉,不怕那些打算建水泥厂的人不买。 对于王惜君这个聪明的女儿。王玉生当然是大加赞赏,不过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所以一家三口说了会话后,就各自回房间睡了。 知道了安和的打算,王玉生对于收购石炭的事也就更加上心了,第二天等到李会之后,两人亲自去了黑石山一趟,因为露天煤矿的影响。这方圆数十里几乎是寸草不生,所以根本就是无主的荒地。两人去当地县衙登记一下,然后又交了不过百贯钱,就把黑石山周围方圆数十里的地全买了下来。 接下来王玉生又四处打听,看长安周围还有哪些地方有石炭出产,结果又让他找到四处,只不过这些地方离长安的距离有些远。而且石炭埋的也比较深,不如黑石山的情况好,但他和李会一合计,还是花钱都买了下来,反正这些都是荒地。总共也花不了几个钱。 就在王玉生和李会四处圈地的时候,安和也忙的不可开交,督造院招商的皇榜贴出去的第二天,李小九在朝堂上正式同意张行成用水泥修路的计划,而且一出手就是两条主干道的修建,一条是从长安至剑南道的松州,另一条则是长安到洛阳的主干道,第一条路关系到大唐南方边境的安全,另外一条则是大唐商业运输最频繁的生命线。 这两条主干道的修建计划一出,安和的督造院更加火爆,本来还心存疑虑的商家一窝蜂般扑向督造院,害的安和不得不再次向工部借调了一批人手,这才缓解了人手不足的窘迫。 不过随着注册生产水泥的商家的增多,安和又发布了新的通知,大意就是因为人太多,他手中指导水泥厂建设的人手不足,所以就将注册的厂商分为三个档次,这三个档次以投资的资金划分,其中在二十万贯以上的为第一档,十万到二十万的在第二档,十万贯以下的为第三档,档次越高的商家,就能优先得到督造院工匠的指导,尽快开始水泥厂的建设。 随着通知一起发布的,还有注册商家按资金的排名,其中能进入第一档次的人数极少,只有事先得到安和指点的程伯献、李敬业这些人,他们联合起来的三个小团队都达到了第一档的标准。而能进入第二档的人也不多,加在一起也不到二十个,绝大部分都是属于第三档次的,毕竟能一下子拿出十万贯的人并不多。 督造院的这个通知一发,立刻引来大部分加盟投资商人的不满,毕竟大家都是拿了钱投资的,凭什么那些实力雄厚的人就享受特权?本来在资金上就不如对方,现在又让他们先建厂,那他们这些实力差点的人还怎么玩? 对于这个不公平的规定,投资厂商们当然不会就这么接受,不少人不约而同跑到督造院反对,要求一视同人,要不然他们就单方面撕毁合同,不再投资水泥厂,这些人的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背景,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强势。 安和先是故意强横的拒绝了这些人的要求,坚持按资金分档次的决定,他这个督造使虽然是五品,但他毕竟是四品的中郎将,身后又有李小九的支持,所以根本不用理会这些人的‘无理要求’。 不过等到这些商人背后的人亲自出面,对他拉关系讲人情后,安和这才‘勉为其难’的在规定后加了一条,允许已经签过合同的人追加资金或进行联合,能不能挤进前两档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看到态度强硬的安和终于给他们松了条口子,那些投资商人哪还有空想别的?有实力的人追加资金,没实力的则四处拉关系,找到熟识的人联合在一起,争取把名次靠前点。 水泥厂还没有起建,水泥投资商们就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洗牌,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弱弱联合,按地域或彼此的关系,几家甚至十几家联合在一起,把资本整合在一起,与那些实力雄厚的商家竞争。 经过这轮洗牌,在督造院注册登记的商家由几百家锐减到不到百家,不过每家的实力都十分雄厚,资金最低都在十万贯以上,进入第一档次的也一下子暴增到二十五家。 对于这个结果,安和十分的满意,这本来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地就是让这些投资厂商将资本整合起来,这样以后不但方便以后管理,而且更利于水泥产业的发展,他可不想看到那种小厂遍地,管理乱成一团糟的景象出现。 搞定了资本整合的事后,水泥厂也终于开始起建,第一档次的二十五家大部分都建在较近的长安、洛阳或两地之间的各州府,第二档的则大部分都分布在长安到剑南之间的各州府。由督造院管辖下的那个新水泥厂出工匠,指导第一档次的二十五家厂子同时兴建,这些事主要由白清这个八品小官主管,李义府做为副手协助,一时间两人在长安城中无人不识,出尽了风头。(未完待续。) 第二一七章 太原王氏 今天的登仙楼格外热闹,天还没有亮,外面就已经有人在排队了,等酒楼刚一开门,这些排队的人就一拥而上,开始争先恐后的跑到柜台订位子。『≤,然而让所有人大失所望的是,柜台后那个笑的一脸和气的掌柜却告诉他们,酒楼的位子在昨天就已经被预订完了,今天实在是没有位子了,现在只接受订餐,到时会有伙计送过去。 听到位子已经订完,这些人不禁有些垂头丧气,有些心有不甘的人又去了周围别家的酒楼碰碰运气,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接受了掌柜的建议,在登仙楼这里订了餐,毕竟这里不但酒出名,做的菜也是一绝,其它酒楼可比不上这里。 酒楼开门没过一会,昨天预订位子的人三五成群陆陆续续进来,不一会的功夫,一楼大厅和二楼的雅座就几乎全坐满了,三楼的包间一般人上不去,倒没人知晓里面的情形,不过以今天的情况来看,估计里面也不会空着。 登仙楼内眼尖的伙计发现,今天来的客人大都是一些生面孔,而且以他们的穿着和口音判断,大部分都不是长安人士,甚至还有不少的胡商混迹其中。仔细听其言谈,说的无非是一些往来行商之事,再看他们的举止打扮,有经验的人立刻就能看出,这些人几乎都是商人。 这么多的商人齐聚登仙楼,这本来就已经是件很奇怪的事了,但如果有人出去转一圈,就会发现,周围几个酒楼现在几乎都坐满了商人,只是登仙楼这里的人最多罢了。 “顶级长安烤鸭两只,三斤上好的烤羊肉。外加绝品五粮液两壶~” “火锅十人份,三壶五粮液~” “全套宴席一桌,酒要双份~” 如此多的客人一下子涌来,让登仙楼里里外外忙的不可开交,一楼大厅里的报菜声是此起彼伏,端菜的小厮如同穿花蝴蝶般来往不停。一个个忙的连气都喘不过来。 不过就算如此,却没人有任何的怨言,因为与其它客人相比,这些商人出手十分大方,不但点菜只点最贵的,连给小厮的赏钱也十分丰厚,所以今天登仙楼上上下下的人显得格外麻利。 正在大厅里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这时门口忽然一暗,一队主仆从外面进来。这队人明显是大户人家出身,连家仆的衣着举止都显得极为不凡。为首的是一个白面短须的翩翩公子,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身材颀长、长相俊美,脸上总是带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笑容,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身上穿着一件极为得体的青色圆领袍衫,腰悬一块圆形美玉。若是眼尖的人可以发现,玉的做工极为精美。正中间雕刻着一个篆体的‘王’字。 “王公子!没想到您也来了!” 一看到来人,大厅里有不少人都‘呼’的一声站起来,一脸恭敬的打着招呼道。 这个被称为王公子的年轻人对打招呼的人颔首示意,微笑着用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王某今天来的目地和大家一样,都是为了早日拿到五粮液这批货,想必大家和我一样。都快被自己身后的那帮大客户给逼疯了吧?” 王公子带点玩笑意味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在场所有商人的共鸣,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人,都对王公子好感大增。他们这些人都是往来各地的行商,今天之所以都聚在这里。那是因为今天刚好是五粮液提货的日子。 现在五粮液的大名随着好事之人的传播,不但在大唐的国内人人皆知,而且就连北方草原甚至是西域各国,也有不少人听闻其名,如此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这些行商们当然不会错过,他们早就和身后各地的大客户谈好了价钱收了订金,然后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在商会下了订单,可是一直等了快一个月了,却还是不能提货,身后那些客户是不停的催,甚至还有些客户威胁,要是酒再不运到就要他们双倍赔偿,今天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王玉生售酒商会的地址就在登仙楼旁边,之所以选这个位置,一是方便王玉生酒楼商会两边跑,另外他也是看准的商会的人气,以此提高酒楼的客流量。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只是第一次开始提货,就已经让登仙楼爆满,甚至连周围的一些酒楼也受到惠及。 刚进来的王公子与熟识的人打过招呼之后,这才告罪一声,径直上了二楼雅座。 “这位兄弟,看这位王公子似乎出身不凡,怎么会和咱们这些商人混在一起?” 商人堆里竟然出现这么一个如世家公子般的人物,倒是引起不少人的好奇,一个身材干瘦的商人向身边的人打听道,想看看这位王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嘿嘿,兄弟你是常年走南边的吧?” 被问的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黝黑的脸膛上满是风霜之色,一看就知道是个常年在外打拼的行商。 “咦,兄弟你怎么知道?” 瘦商人奇道,他虽然常年走南方的商道,但本身却是洛阳人士,关中话说的也十分标准,这个大汉怎么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底细? “哈哈~,这还不简单,要是兄弟你是走北边的商人,怎么会不认识太原王公子?” 中年大汉大笑着说道,那些和他一样都是走北边的商人听到他的话,脸上也都带着一种崇敬之色,这些人都是走南闯北的人精,很少能看到他们如此真心敬佩一个人。 “太原王公子?难不成是太原王氏?” 有人立刻惊呼道,太原王氏可是世代门阀贵族,大唐有五姓七望之说,其中五姓就是指‘崔、卢、李、郑、王’,而七望则是指这五姓中最出名的七个代表,即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这七家子弟遍布整个大唐士林政堂,不少人都是身居要职,无论是在朝堂还是民间,都有着极大的声望和影响力。(未完待续。) 第二一八章 世族大户 “不错,王公子就是出自太原王氏,听说他小时候聪慧非常,三岁识文七岁就会作诗,不到二十岁就考中了举人,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几年前忽然对商贾之事感兴趣,抛去自己举人的身份,为王家打理起行商之事?” 中年汉子先是得意,毕竟他一个身份低贱的商人,能认识太原王氏,说出去实在是很有面子。 不过到最后时语气却又转为疑惑。要知道太原王氏族人虽然遍布天下,但族长之位却一向出自王氏长房,按说出身如此尊贵之人,绝不可能做这些买东卖西的下贱事? “洪老弟所言不错,不过也多亏了王公子管事,从上任后一改往日王家坐地盘剥的霸道,不但将抽成从原来的三成变为一成,而且还出面将小商队集结成大商队一起行动,要知道北方草原可不太平,要是人少力弱,遇上那些穷疯了的小部族,绝对会连人带货一起吞了,只有人多势众的大商队才没有敢打主意!”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老者缓缓说道,这老者鹰鼻深目,瞳孔发蓝,显然是一个西域胡商,不过关中话却说的字正腔圆,比一般的汉人还要标准。 太原是北方商路最重要的枢纽,也是大唐与北方草原往来最频繁的边市,无论是大唐商人北上还是草原商人南下,都要经过太原。王家经过世代经营,现在太原虽然名义是归大唐的官府管,但实际上却是王家在掌管着太原,其中利润最丰厚的商业更是被王家人牢牢把持,所有商品只要进入太原,都要经过王家的抽成,而王家则出面为各方寻找买家。 “就是。上次我的货物让铁勒一个小部族抢了,幸好刚好王公子带队路过,当天晚上就带人杀散了那个小部族,把货物又抢了回来,我本来要把一半的货物送给王公子的,可是人家就是不收。说我既然有王家的路引,那就一定会保证我们的安全。” 又一个北方行商一脸感激的说道。 听这几人念叨王公子的恩德,其它受过恩惠的人也都忍不住了,纷纷讲起王公子的高义,而那些走南方的商人也听的津津有味,同时心中也在哀叹,为什么这位王公子没出现在南方商路上?否则哪里还用受那些土司和头人的鸟气。 正在大厅中正热火朝天的议论着那位风度翩翩的王公子时,忽然大门光线一暗,又一行人走了进来。只见这行人为首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生的唇红齿白、剑眉星目,长相十分的俊美,年纪虽不大,但个头却并不比成年人差,身上的衣着饰品看似普通,但这些阅历过人的商人却发现,不管是衣服还是饰品,无一不是手艺精湛的匠人精心所制。 后面跟着的是四个身强力壮的护卫。腰间悬着横刀,一双双冷漠中带着杀气的眼睛四下扫射。看样子只要周围有任何异常威胁到少年的安全,立刻就会引起他们的决死反击。 看到少年一行人进来,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商人们立刻闭上了嘴,只要有点眼力的就能看出,这少年的身份肯定不普通,很可能是哪家的贵族子弟出来游玩。他们这些商人可惹不起,万一哪句话不小心得罪了对方,那可真的是祸从天降,所以大家很有默契的一起闭了嘴。不过他们也在心中奇怪,刚才那位王公子的风度已经让人感到折服。可这位少年无论是气质还是举止,感觉竟然比那位王公子还要高贵几分,长安虽然是帝都,可没听说有哪家的家教能比的上名列五姓的王家啊? “安中郎将,您楼上请,上面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雅座!” 这个少年自然就是安和了,登仙楼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今天是五粮液出货的日子,他当然要来看看,反正督造院那边有李义府等人看着,自己只要把握住大方向就行了,其它的根本没他什么事。 “好了,玉生兄你还是留在这里招呼客人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安和走上二楼。 二楼不同于一楼大厅,这里设置的都是一些雅座,所谓雅座,其实就是一套单独的桌椅,周围有屏风隔开,在二楼的四外角落里,还有乐师弹奏音乐,虽比不上三楼包间内的豪华,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今天就安和一个人,没必要独自去占一个包间,所以就吩咐王玉生给自己留一个靠窗的雅座,直接坐在那里就能看到旁边商会的销售情况。 安和坐下,然后又让伙计准备酒菜,不一会的功夫,酒菜就已经上来,小二给安和倒了杯酒。安和端起酒杯看着窗外,商会外面已经排起了一队长长的人龙,那些都是下面的商人派去的伙计或仆人,排队这种苦差事当然不用主人家亲自去做。 正在安和看着外面排队的人群暗自得意,盘算着这次五粮液销售带来的庞大利润时,忽然只听旁边一个带着磁性的男中音说道: “小兄弟,看你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在下太原王况,可否有幸与小兄弟并桌言欢?” 安和循声看去,发现说话之人就坐在自己斜对面,只见这人年纪不过二十多岁,身穿一件极为得体的青色圆领袍衫,腰悬圆形美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正是那位比安和先到一步的太原王公子。 “哦,王兄既有此雅兴,小弟当然是求之不得。” 安和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竟然是太原王氏,心中也不禁一动,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世家门阀对大唐政治走向的影响,虽然现在这些世家门阀的势力在李小九的压制下有所衰退,但仍然不可小觑。 听到安和应允,这位名叫王况的王公子立刻大喜,指挥着下人将桌子搬到安和对面,两人相对而坐。唐朝的读书人受魏晋名士的影响,说话做事讲究随性而为,朋友相交也是一样,看对方顺眼就直接上前攀谈,如果发现彼此谈不来也没关系,拱手告辞便是,根本不用顾及什么面子的问题。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王况指挥身边的下人将桌子挪过来,刚一坐下来,立刻很是热情的问道。 “噢,王兄客气,以后叫安和便是。” 安和笑道:“不知王兄何时到的长安,可是要参加来年的科举?” 这位王公子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风度气质,都像是一个来长安赶考的士子一般,所以安和才有此一问。(未完待续。) 第二一九章 滔滔不绝 一提到科举,王况却是眼中一黯,不过眨眼间就恢复了正常,微笑着说道: ““在下前日刚到长安,却是无缘参加科举,王家虽然是世家大族,但在下却不争气,从小就不喜读书,整日里不务正业,和楼下那些商贾厮混,今日也是为了那五粮液而来,却是让您见笑了。” 安和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商人,而且听他的言谈竟然有些自嘲之意,显然对于自己商人的身份有些鄙视和无奈。 这倒也不难理解,大唐政府一边并鼓励工商,一边却又对商人十分鄙视,所以这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商人十分富有,但却极少有人愿意主动加入商人的队伍。 “王兄此言差矣,商业也是正业之一,若是没有商人买东卖西,其它的暂且不提,只是这最基本的‘吃穿’二字,就足以让世人头痛了。” 安和说到这里,伸手挟了口菜放入口中,慢条斯理的咀嚼起来。他对商人倒是没什么歧视,来自后世的他更深知商人的重要性,所以这才忍不住开口说道。 王况听了安和的话,却是神情微动,眼中带着敬佩之色开口赞道: “没想到安弟将你小小年纪,却对商贾之事看的如此透彻,为兄枉自多活了几年,却一直纠结于自己的身份,今日听得安弟的惊世之语,才终于有了恍然大悟之感,请受为兄一拜!” 王况说着站了起来,竟是向安和行了一礼。 安和急忙起身搀扶,口中也是谦虚道: “王兄快快请起,小弟只不过是个困守于长安的无知小子,整日里夸夸其谈。哪里能受的起王兄这一拜?” 王况却是起身正容道: “安弟你太谦虚了,为兄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人,对于观人之术也略有心得,今日一见安弟,却是让为兄大吃一惊,以我观之。安弟将来必非池中之物!” 如果是别人夸奖自己,安和肯定会得意忘形,但对于初次见面就对自己大为赞赏的王况,安和却是不置可否,而是笑了笑岔开了话题道:“ 小弟整日困守在这长安城中,家中长辈根本不许安和外出,没想到今天遇到王兄,既然王兄你常年在外奔走,想必对我大唐内外的风物都了然于胸。可否为小弟讲解一番,让某开开眼界,以后也有向朋友们吹嘘的资本?” 王况见安和不接自己的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不过他的定力极好,脸上也不露异色,依然一脸微笑说道: “呵呵,安弟既然对各地风物感兴趣。那为兄今天就为兄弟讲解一番。” 说到这时王况停了一下,看安和一脸平静的似乎听的十分认真。于是接着说道: “为兄自小就生活在太原,那里距离北方草原不远,与那些草原部族交往频繁,成年后为兄去的最多的也是北方草原,草原之上强者为尊,部族之间根本没什么道义可讲。往往因为一件小事,草原上的部族就会刀兵相向,甚至不惜血流成河……” 虽然这个王况自称不喜读书,但其实他的文学修养极高,讲解起草原上的事情时旁征博引。情节、人物描述的也十分精彩,安和听的入神。 安和本来只是想找个借口岔开话题,但没想到王况的确是见识不凡,不但对草原上的事了如指掌,而且还不时发表一下自己对某件事的看法,观点十分独特,常常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安和听着王况的述说,再用自己后世所知加以印证,也使得他对大唐北方草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听着王况滔滔不绝的讲述,这让安和心中也不禁涌起一种争强好胜的念头,在王况讲述的间隙,不时也插上自己的观点,但仅仅发表评论,很快就无法满足安和的谈兴。 草原上的事安和是说不过王况,但在后世信息大爆炸中长大的安和,论见识可比任何人都要强的多,草原不行就讲海外,安和从离大陆最近的台湾岛,也就是唐朝所称的流求大岛开始讲,然后转到南洋丰富的出产,再以南洋为中心点,西过马六甲进入印度洋,然后进入红海再入地中海,对于罗马帝国的兴盛与衰落过程,安和是大讲特讲。 向东则从大洋洲开始,讲起上面奇特的物种,南北美洲更是讲解的重点,土豆、辣椒、玉米等经济价值极大的作物,丰富无比的黄金、白银等矿藏,神秘的印加文明等等,引的王况也是惊叹不已。 王况虽然才学过人见识不凡,但和习惯在网上与别人神侃的安和相比,却还是甘败下风,毕竟两人接触到的信息量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安和这家伙有个毛病,只要侃大山的兴致来了,整个人就会变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嘴巴里就像是跑火车一样,话语滔滔不绝谁也挡不住。王况一开始还能勉强招架,可是很快就溃败下来,被安和口中那个波澜壮阔的海外世界震惊的无以复加。 不过随着安和话中信息量的加大,王况慢慢的也跟不上安和的思路,最后更是直接被安和口中接连不断的新名词砸晕了脑袋,整个人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再也理不清印度人和印地安人是啥关系?波罗的海又和菠萝是啥关系?为什么那个罗马帝国明明是在大唐的西面,可为啥向东走到美洲再过一个什么大西洋,竟然也能到罗马…… 一个个超越时代的问题盘旋在王况的脑子中,以往他自傲的学识与这些问题相比,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直到最后他脑子像电脑当机般空白一片,眼中只见安和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甚至连最后安和告辞时,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可怜的孩子,直接让安和给侃成暂时性白痴了,估计三五天内是恢复不过来了。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安和惬意的喝着茶,虽然侃的时候很痛快,可是这嗓子却有点受不了,不过想起那位王况王公子最后一脸痴呆的表情,安和却还是忍不住想笑。(未完待续。) 第二二0章 惜君闯府 安府偏厅内,安和面色阴沉的紧绷着脸。身着青色长袍的王玉生垂首立在下面,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安和来回走动几趟,忽然长吸了口气,双眼紧盯着王玉生,缓缓的吐出三个字: “为什么?” 他去登仙楼的事除了身边的人外,就只有王玉生知道,而能在登仙楼安排一场不着痕迹的‘巧遇’,也只有他这个登仙楼的主人才行。 安和的问出的三个字好像重若万钧,将王玉生的腰压的更弯了,过了好一会才听他回答道: “安中郎将,这件事全都是安和的错,至于原因,小人只有一句话想说。” 说到这里时,王玉生忽然抬起了头,一脸痛苦的上前一步沉声道: “天下王氏出太原!” 简简单单七个字,却让安和的身形一震,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世家大族对自己的威胁,以他对大唐这段历史的了解,早就知道以五姓七望为代表的世家大族,影响力遍布整个大唐,可是没想到自己才刚刚开始起步,就已经引起这些世家的注意力,更加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一向信任的王玉生竟然也出自太原王氏? “玉生兄,安和还能相信你吗?” 安和像是在问王玉生,又像是在自己问自己。 虽然王玉生可能并没有恶意,只不过想不露痕迹的安排一场会面,可这却是原则性的问题,说严重一点就是背叛。 安和信任他,自己的行踪对他也没有隐瞒,可是王玉生却是利用这一点,竟然在背后算计自己。这才是让安和最不能忍受的。 “安中郎将!” 王玉生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热泪盈眶大声道: “王某虽是一介商贾,却也知道什么叫‘士为知己着死’,蒙安中郎将不弃,一直将安和视为心腹,可是安和却为一已之私。有负安中郎将的信任,现在无论再说什么也都晚了,安和只求安中郎将再给安和一段时间,将商会的运转走上正轨,也算是我为安中郎将尽的最后一分力,之后我会带着家人离开,永远不再踏入长安一步。” “哼,犯了错就想一走了之,我给你的字条上写的什么?” 安和听后是怒气勃发。王玉生被他视为左膀右臂,是他以后计划中的关键人物,安和不可能放他离开,就算他是太原王氏出身又如何?惹急了安和,他有不下百种办法将这些世家门阀的根基掘断。 “安中郎将……安中郎将写的是‘下不为例’。” 王玉生神情一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回答道,安和早就猜到是自己在背后安排的,却还是破例宽容了自己。这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哼!记得就好,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这次的事情安和不打算深究,只不过是想给你提个醒,不要碰触到我的底线,其它的也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应该能想的清楚……” “放开!让我进去……” 就在安和训斥王玉生的时候。忽然外面的一阵吵嚷打断了他的话,其中一个声音有些耳熟,不过应该不是府上的人。不用安和吩咐,晴云立刻出去问了一下情况,不一会的功夫。就带着两个人进到厅中,其中一个安和认识,是他府上的王全,另外一个却是个白衣少女,容貌十分秀美,安和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惜君,你怎么来了?” 王玉生看到白衣少女却是一惊,忍不住叫道。安和一听却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看着眼熟呢,原来是上次那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 “小女子拜见安中郎将!”王惜君却是没有理会自己老爹地问话,而是十分恭敬的向安和施了一礼道。恢复了女装的王惜君,再不复上次那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形像,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玉簪挽起,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清澈而有神,眸子似乎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和男性才有的英气;丰润水嫩的双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以一个男性的角度来看,略施粉黛的王惜君的确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女,虽然比不是尉迟阿敏,但却比旁边的晴云和金凤两女要稍胜几分。 旁边王全跪倒在地禀报道: “阿郎,这位王小姐非要吵着来见您,属下本想阻拦,可是上次您……” 说到这里时,王全抬头偷偷看了看安和,上次他因为怠慢了王氏父女,结果让安和好一顿骂,这次这个自称是王玉生女儿的小女子闯进来,他想拦又不敢拦,生怕再得罪了贵客,所以才让王惜君闯到了侧厅的门外。 “嗯,我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安和一挥手,让王全退去,然后又转向王惜君笑道, “原来是王小姐,这次你换了女装,我差点没认出来。” “安中郎将!” 王惜君没理会安和的调笑,而是激动的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再次说道: “小女子请求安中郎将,希望您不要责罚父亲,他之所以那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安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来这个王惜君是为父亲求情来的,可惜她却不知道,自己本来就没打算深究这件事。 “哦?安和倒想听听,你父亲有什么苦衷,竟然不惜得罪我,也要帮那个王况安排一次偶遇,难道就是因为你们出身太原王氏?” 安和听王惜君的话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也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惜君,这件事……” 王玉生显然不愿意女儿提起自己的苦衷,立刻开口想要阻止,可是王惜君却一脸倔强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父亲,你不也一向对那些世家大族没什么好感吗,要不是祖父的遗训,您何必受这些委屈?” 咦?安和更加的好奇,看来这件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竟然还牵扯到王家的上一代。 “唉~” 一听女儿提到自己的父亲,王玉生也被触动心事,长叹一声低头不语,显然是默认了女儿的举动。 “安中郎将,这件事还要从几十年前说起,当年我的祖父……” 随着王惜君的讲述,安和渐渐搞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王玉生他们一家的情况有些特殊,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只是单纯因为宗族的号召力,就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未完待续。) 第二二一章 以身饲虎 原来当年王玉生的父亲,也就是王惜君的祖父,本来也是太原王氏长房子弟,因为做错了一件事,结果被赶出家族,并且严令他以后不许以太原王氏自称,逢年过节也不许他回家祭祖,死后更是不能进入王氏宗祠。…頂點小說,这对于宗族观念极重的古人来说,无疑是十分残酷的惩罚,可惜王惜君并没有说她祖父犯的是什么错,安和也不好追问。 王惜君的祖父后来虽然创下偌大的家业,却从来没忘想要回归家族,恢复自己太原王氏的出身,可惜他虽然富可敌国,但在世家大族眼中,却只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所以一直到他去世,这个心愿也未能如愿,在老人家临去世的时候,曾拉着王玉生的手交待遗愿: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让他们王家回归太原王氏,将自己的灵位放到宗祠中祭祀。 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王玉生几次三番去太原,请求族中收回当初对父亲的惩罚,甚至有一次他抱着父亲的灵位,在王氏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可惜做为世家的太原王氏却无比高傲,根本看不起已经沦落为商贾的王玉生这支族人,更别说让他们重列王氏门墙了,所以每次王玉生都只能黯然而回。 自从安和将王家产业输光之后,王玉生本来已经绝了回归太原王氏的念头,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前两天王况这个太原王氏长房子弟找到自己,声称只要王玉生安排他和安和的一次会面,他就有把握说服族人,将王玉生这支族人重新列为太原王氏。 其实通过前几次去太原的遭遇,王玉生对于世家门阀已经没有了任何好感,可是一边是父亲的遗愿。一边是安和的信任,这让他面临着一个十分痛苦的抉择,最后还是亲情压倒了理智,利用安和对自己的信任,为王况安排了一场偶遇,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没想到还是被安和看出了破绽。 听完王惜君的讲述后,安和是沉吟不语。做为一个现代人,他很难理解古人这种宗族观念,在安和看来,只要自己活的开心活的自由,他才不关心什么死后进不进宗庙的问题,可惜古人却没有这种觉悟,他们认死后如果不进宗祠,就会变成孤魂野鬼。连托生转世的权利都没有了,估计王玉生的父亲也是出于这种恐惧,才会要求儿子一定把自己的灵位带入王氏宗祠。 “安中郎将,这件事我父亲的确有错,可他也只不过是想完成祖父的遗愿,看在这片孝心的份上,请您原谅我父亲这一次吧!” 王惜君说到这里,双腿一弯竟然跪了下来。现在他们王家刚刚有了点起色。父亲也满怀雄心想要跟着安和做一番大事业,如果因为这件事就让父亲前功尽弃。那么他们王家就再无崛起之日了,想想家中的母亲与两个年幼的弟弟,王惜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安和对他们王家失去信任。 “若是安中郎将对父亲还有疑虑,小女子愿意进入安府为奴为婢,终生侍奉安中郎将!” 还没等安和有所反应,王惜君这个烈性女孩忽然一咬牙。将她自己精心准备的最大筹码讲了出来。以她这个女儿在安和身边为质,来换取安和对父亲的重新信任。 “咳~咳~” 毫无心理准备的安和被王惜君的话吓的直咳嗽,怪不得今天王惜君来见自己,竟然还打扮的如此漂亮,显然是她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招‘美人计’。准备以舍身饲虎的勇气,来保全他们王家崛起的希望。 安和的脸皮虽厚,可碰到这种事,仍然有些手足无措,不敢再看王惜君,直接转头对王玉生说道: “那个~咳咳~,玉生兄兄,今天的事就到这里,惜君小姐你还是带走吧!” “安中郎将,求你原谅父亲,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安和不愿意收下自己,王惜君一下子急了,禁不住大声哀求道。 旁边的王玉生感动中又带着几分尴尬,怕女儿再说出什么不成体统的话,急忙一把拉住女儿捂住了她的嘴。 安和也真怕王惜君喊出别的话,趁着这个机会,急忙带着晴云和金凤两女仆逃走了。 “呜~呜~,放开我……” 看着安和离开,王惜君脸上满是绝望和痛苦,在父亲的怀里犹自张牙舞爪挣扎不休,眼睛里的泪水如小溪般涌出,将脸上精心画的妆都冲毁了,黑一块白一块像个小花猫一般。 一直逃到内宅,安和这才松了口气,想起刚才王惜君那一脸决绝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但是在笑过之后,安和心中又有那么一丝感动,为了家族的兴盛,能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拿出来做交换,这种女子无疑是值得敬佩的,只是不知道当王惜君知道自己摆了那么大一个乌龙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安和又是一阵没心没肺的畅快大笑! 和王况的接触,在安和心中塞下了一块石头,虽然还搞不清楚太原王家接近自己的真实意图,不过安和却总有预感,自己和这些世家大族之间,早晚都会走上对立的道路。毕竟世家大族代表着大唐封建社会最核心的利益集团,而自己带给大唐的却是超越整个时代的变革,社会想要变革,总需要用一个新的利益集团来代替旧的利益集团,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注定自己与他们处于敌对的位置。 世家大族在别人眼中可能就像洪水猛兽般势不可挡,甚至连太宗李世民和李小九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压制却无法彻底根除,可是在安和的眼中,这些世家大族只不过是冢中枯骨,如果不知变通,迟早都要被历史潮流给淘汰掉,再加上自己的存在对历史的影响,会使得这一淘汰过程来的更加凶猛。 另外督造院那边的事情慢慢走上正轨,由安和自任会长的水泥工业协会也建起来了,安和一身兼两职,但彼此却不冲突,督造院是正规的政府部门,主要职责就是规划、监督、推广水泥行业的发展,而水泥工业协会则名义上是由水泥厂商自发组建的民间组织,管理的事比较细碎,一般有什么问题都是在协会内部协商解决,只有遇到那些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才会交由督造院处理。(未完待续。) 第二二二章 疯狂销售 水泥工业协会内设有十个常任理事,这十个理事是由水泥厂商推选出来,实力和威望都可以服众的商家担任,任期暂定为三年,每三年重新推选一次,理事的职权很大,超过三个理事以上就有对协会内部事务的裁决权,而且如果有六个以上的理事同意,就可以召开全体会员协商大会,用来商议或处理一些重大事件。 理事之上就是正副会长,安和自任会长,副会长则是由他指派的李义府担任,会长具有一票否决权,就算是理事们通过的事,安和也有权将其驳回,除非是十个理事一致通过,安和这时就不能轻易驳回了,不过他可以召开全体会员协商,然后通过全体表决得到最终结果。 会长的权利虽然受到一些限制,但总的来说在协会内部还是很具有权威性的,只不过平时安和根本不管事,现在由副会长李义府代他行使会长的权利。 督造院和水泥工业协会的事,安和都一古恼的全都甩给了李义府,现在这位人猫是累并快乐着。鉴于李义府在水泥推广过程中做出的重大贡献,安和也上表为他请功,听说李世民已经同意提升李义府为水泥督造佐官,暂领七品下衔,一下子提升了四五个品级,吏部的委任书估计很快就会下来。 五粮液从正式销售的第一天起,王玉生组织的商会那里一直忙的不可开交,前段时间下过订单的商人没日没夜的在商会门前排队,只要有新酒送到,立刻就会引起一阵哄抢,后来连金吾卫都惊动了,不得不派出一队人马专门维护秩序。 安和每天看着帐本上急速攀升的数字乐的闭不上嘴。短短几天就已经卖出去了数十万贯,用日进斗金来形容已经不太合适了,因为把每天收入的铜钱换成黄金的话,已经不是能用斗这种量具来衡量的了。 当安和把这几天的收入情况通报给李道宗,程知节以及自己的老丈人尉迟宝林时,却把他们惊得够呛。一个个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安和府上,对着帐本扳着指头一笔笔的算,怕安和年轻算错了帐,让他们空欢喜一场,等到最后得到的数字和安和报出来的一样时,他们这才露出狂喜无比的表情,高叫着让安和准备酒菜,他们要不醉不归。 五粮液的疯狂销售,带来的巨额财富无疑让不少人眼红。但有安和和李道宗、程知节他们几个罩着,任何人想动一下五粮液的利益,都得考虑一下事后的严重后果,不过却总有人看不清形式,非要凑上来找没趣。 前几天长孙无忌的大儿子长孙冲找到安和他们,表达出想要入股酿酒作坊的意愿,看到两个安和几个天天往家里捞金子,他怎么可能不眼红? 对于长孙冲想来占便宜的打算。李道宗和程知节当场就表示了拒绝,无论长孙冲说什么也没用。最后气冲冲地拂袖而去。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安和和李道宗一眼,搞的安和是郁闷不已,明明是李道宗和程知节两人不同意,自己又没说过一句反对的话,怎么搞到最后,反而让长孙冲恨上了自己? 不过就算是长孙冲再不满。可也拿安和他们几个没有办法,最后也只能生生闷气罢了,毕竟这几个人的能量加起来,已经不是任何个人能单独与之相抗衡的了,更别说他这个太尉的儿子了。除非是李小九亲自下旨,以帝王的身份命他们交出五粮液的利益,当然这这根本不太可能发生。 安府后院一个面积不小的湖泊旁,一座假山掩藏在周围高大树木的枝叶之中。安和这时正惬意的躺在假山上的凉亭内,摇动着身下的摇椅,享受着湖面上吹来的习习凉风,身边的晴云和金凤不时将切好的水果送到嘴边。此时尉迟阿敏每天呕吐,似已有身孕,安和就让袭月照顾她在房间休息。 吃着美味的水果,欣赏着身边睛云和金凤的曼妙身姿,安和心中不禁长啸一声: 这才是老子理想中追求的生活! 现在马上就要进入七月了,关中地区一下子热了起来,以安和的估计,最少也在三十度以上。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所有人都变得有些懒散起来,连李小九也带着武媚娘去九成宫避暑了。 安和本来就不是个敬业的人,之前就已经把督造院和水泥工业协会的事都甩给了李义府这个苦力,现在天气一热,他干脆连班也不去上了,天天窝在家里纳凉。 李义府也摸清了安和懒散的性子,所以大事小情他全都替他揽了下来,除非遇到特别重要的事,他才会跑到安和府上请示一下。 遇到一个如此体察上司心意的下属,安和也是十分的满意,甚至他还私下里拍着李义府说,自己这个王爷迟早都要到外地之官的,到时水泥督造使的位子肯定要交出来,只要李义府能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安和一定保举他接替自己,成为第二任的水泥督造使。 李义府如此精明的人,如何会看不到这一点?又听到安和的亲口保证,平时干活更加卖力,甚至有一连几天都吃住在督造院的记录,如此不畏酷暑仍然坚守岗位的好官,自然是得到无数水泥厂商的赞赏。 以长安为起点的两条水泥干道已经开始修建了,数万民夫日夜不停平整道路,用大石碾压实后,在工匠的指挥下将搅拌好的混凝土倒地路上压平,几天之后就能走人。 现在第一档次的水泥厂已经建的差不多了,比如长安当地的厂子已经烧出水泥,开始供应两条道路的修建。离长安较远的也早已经派过去工匠指导,估计再过个十天半月的也能完工。不过就算是完成这些大水泥厂的建造,督造完派出去的工匠也没时间回来,立刻都得赶往第二档水泥厂商那里,有些水泥厂离长安可不近,最远的甚至设在刚经过一场大战的松州,估计到那里的工匠最少也得大半年才能回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白清手下的工匠却没有一点怨言,他们出去办事都是有补贴的,而且去的地方越远补贴越高,一个月的补贴算下来,最少是他们月钱的数倍,有的甚至达到十几倍,可以说外出一个月几乎都顶的上一年的工资了,所以不少人都争着抢着要去。不过能派出去指导工厂建设的,都是经过考核合格的工匠,而且考核十分严格,白清手下偌大的一个工坊,掌管着上千人,最后合格的也不过有数十人,人手不足严重的拖慢了各地水泥厂的建设,不过白清那里已经在培训工匠,过段时间合格了就能用,到时水泥厂的建设速度肯定会大大加快,绝对不会因为水泥的产量不足而拖了修路的后腿。(未完待续。) 第二二三章再收侍女 “阿郎,那位王小娘子又来了!”就在安和舒舒服服的享受古代贵族美好而又惬意的生活时,忽然听到晴云有些不满的低声禀报道。 安和听后,有些无奈的睁开眼看了一下,发现果然是王惜君那小丫头,正沿着假山上的小道向凉亭这边走来,躲都躲不开。上次她为了挽回安和对父亲王玉生的信任,不惜以身饲‘虎’,要把自己送给安和为奴为婢,可是没想到安和本来就没打算深究,让她摆了一个大大的乌龙。 本来安和以为经过这件事后,王惜君估计再也不好意思见自己了,毕竟这乌龙摆的实在太大了,在这个男女大防的封建社会,一个女孩子放下所有的自尊,哭着喊着要把自己献出去,可对方却没有接受,这要是换在其它女孩子身上,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王惜君的思维显然与别人不一样,第二天就主动找到安和,她说她根本不相信安和昨天对父亲的说的话,不相信他还能像以前那样信任自己的父亲。毕竟她父亲所做的事,虽然事出有因,但对于安和来说,依然是无法原谅的背叛。所以为了让安和放心,决定还是自愿进入安和府中为质,为奴为婢她绝无怨言。 对于这个固执的小女子,安和简直无言以对,劝说无果之下,只能将王玉生叫来领人。可别看王惜君一副柔柔弱弱的娇怯模样,天生就是一副牛脾气,连王玉生也拿她没办法,怎么说都没用。对于这个一心为了家里着想的女儿,王玉生打又不舍得打,骂也不舍得骂。最后干脆把皮球又踢了回去,这个女儿他是管不了了,让安中郎将您自己看着处理吧。 安和也头痛着呢,本来以他的身份,收个侍女根本不算什么事,可王玉生毕竟是自己的得力下属。把人家的女儿收过来当奴婢,这肯定有些不合适,如果收过来做姬妾,以王惜君的身份倒也挺合适。但安和做为一个现代人,而且已娶了尉迟阿敏,和王惜君有没有感情基础先不谈,王惜君可是口口声声来做人质的,如果这时候收她做姬妾,总让他有一种趁人之危的感觉。再说尉迟阿敏也不一定答应。 安和人品虽然不怎么样,路上见个老奶奶也不会主动扶人家过马路,但对于女孩子,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还是很有君子风范的,趁人之危这种事肯定做不出来。 这件事闹到最后,安和只能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王惜君也不用进府中为奴为婢,但如果王惜君想天天跟着自己。安和也不阻止,安府的大门随时为她打开着。她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安府中无论什么地方她都能畅行无阻,甚至连安和的寝室也不例外。 对于安和的这个提议,王惜君思量再三,最后终于同意了,毕竟她年纪也不大。家中还有母亲和幼弟,要是进到安和府中为奴,以后别说回家探望母亲了,就连出府都是不允许的。如果按照安和的提议,她白天可以跟在安和的身边为质。晚上还可以回家,倒不失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于是安和身边就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侍女’,不过安和很快就为自己的这一决定后悔了。 与安和的不务正业正相反,王惜君可谓是干一行爱一行的模范典型,第三天一大早就来到安和府上,她将自己定位于和晴云、金凤一样的婢女,而且事事都抢着做,安和早上起床穿衣服,她抢着伺候,结果把衣服穿反了;安和洗脸她端水,结果泼了安和一身;安和吃早餐,她站在那里流口水,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位王大小姐早上来的太急,根本没来的及吃饭。 这位王大小姐不像晴云和金凤干惯了侍候人的活,她从小出身富豪之家,虽然因为安和的原因过了一段苦日子,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身边从来没少过侍女伺候,哪里会做这些伺候人的活?但王惜君却没有这个觉悟,什么事都抢着干,却又什么都做不好。刚来没多长时间,她已经打碎了两个花盆、五个花瓶外加十几个茶碗。 更可气的就是昨天,因为天气太热,所以安和就想取些冰做点冰糖绿豆汤解暑,熬汤王大小姐可不会,不过汤熬好了要用冰镇一下,于是她又抢着出马,跑到冰窖里去取冰。可汤都自己变凉了,也没等到王惜君拿冰来。 安和觉得不对劲,亲自跑到冰窖一看,结果发现这位王大小姐衣着单薄的蹲在冰窖里,整个人都快被冻僵了。吓的安和急忙将人抱回来,灌了两碗热汤才算缓过气来。 后来安和才搞清楚,为什么这位王大小姐穿着薄薄的夏装就进了冰窖里?原来这这位丢三落四的大小姐只知道兴冲冲的去冰窖拿冰,却根本忘了冰窖里的温度,进到里面才感觉到冷,当然这时候如果她回去拿衣服也不晚,可是神经大条的王惜君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耐寒能力,以为只是拿块冰就出来,只要自己速度快点,应该没什么事,结果这个‘没什么事’的后果就是,如果安和再晚点去的话,王惜君就真的变成一个‘冰山美人’了。 听完王惜君的解释后,安和当场都快给气炸了,见过弱智的,可也没人像她这么弱智,你以为你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可以寒暑不侵啊?盛怒之下的安和再也不顾及什么身份,把王惜君大骂一顿,而王大小姐也知道自己理亏,低着头可怜兮兮的一言不发。 安和骂归骂,骂过之后还是找大夫给王惜君号了下脉,确定没什么事后,又让大夫开了副驱寒的药,这才命人将王惜君送了回去,让她在家多休息几天,可是没想到这才过了一晚上午,王惜君竟然又来了。 “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几天吗,怎么又来了?” 安和有些无奈的问道。 对于这个倔强的小丫头,安和拿她也是没一点办法,甚至连气都气不起来。 王惜君进来也不说话,拿起桌子上的果子剥起来皮来,剥好了就放在一个小盘子里,听到安和的问话后,这才回答道: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吃了药睡一觉也就好了。” 王惜君话中似乎还带着怨气,看来是在生安和的气,毕竟昨天他可是把她骂的狗血淋头。 “哼!既然身体好了,那还不过来伺候我吃水果,笨手笨脚的真不知道你能做什么?” 安和看她死不认错的样子,心中也禁不住有气,恶声吩咐道。 本来他答应王惜君在府中来去自由,并没有把她当做婢女的打算,可是王惜君进府后,却处处以婢女自居,抢着伺候安和,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未完待续。) 第二二四章 调戏惜君 这还是安和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命令王惜君,使得小丫头有些不太适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嘴里咕哝了一声端着盘子走到安和身边,拿起一颗剥好的果子放在安和嘴边。+◆, 安和嘴一张咬住果子,一不小心嘴唇却碰王惜君的手指,结果小丫头像是触电一般,全身一颤急忙收回手臂,脸色也变的有些绯红,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亲密,刚才那种触电般的感觉让她又羞又恼,可偏偏又气不起来,感觉十分的奇妙。 安和瞧着有趣,心中也起了几分报复的恶趣味,干脆张开嘴又要水果。 王惜君红着脸犹豫了一下,现在她身为婢女,做这些事本来就是份内之事,所以面对安和的要求,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 无奈之下,王惜君又拿起一颗水果,放到安和的嘴边,结果这次安和更过分,干脆大嘴一张,连她的手指也一起咬在嘴里, 舌头更是恶作居的在她手指上舔了几下。这下王惜君羞的差点瘫倒在地,想逃身子却又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脸上如同火烧一般烫的厉害。 旁边的晴云和金凤看着安和的恶作剧,都是窃笑不已,对于王惜君的忽然加入,让两女都感觉到一种威胁,所以本能的对她有些排斥,现在看王惜君出丑,心中也都有几分报复的快感,更别说上来给她解围了。 看到安和脸上有些玩味的笑容,耳边又传来晴云两女的笑声,王惜君又羞又恼,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努力一挣将手指抽了出来,整个人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兔子一般。一下子窜到凉亭的角落里,涨红着小脸有些慌张的说道: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咦?我怎么欺负你了?” 安和睁大双眼扮无辜,平时他也经常和身边的金凤、晴云开些小玩笑,不过两女都习惯了安和的作风,所以并不怎么排斥。而王惜君如此强烈的反应,却让安和有一种调戏良家女孩的邪恶快感。 “你……” 王惜君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你舔我手指就是欺负我吧?虽然她胆子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大的多,但如此羞人的话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阿郎,吃颗水果吧!” 正在这时,晴云拿起颗水果十分亲昵的喂到安和的嘴里,然后用手帕擦了擦安和嘴边的果汁,眼睛还不忘挑衅的飘了王惜君一下。 “哼~” 王惜君不屑的将头扭到一边,强迫自己不看向安和那里。其实她之所以死缠烂打的留在安和身边,除了表面所说以身为质,来换取安和对父亲的信任外。另外也有着更深一层的打算。 王惜君早就到了婚嫁的年龄,要不是以前家中的境况急转而下,说不定她早就嫁为人妇了。现在王家情况好转,上门提亲的人是络绎不绝,甚至连周家也不顾脸面提出复婚的要求,却被她和父亲极力拒绝了。 因为王家商人的身份,提亲的人虽多,但都是门第不高。大部分也同为商贾人家,高一些的也不过是些小门小户的读书人。王惜君眼界极高,这些人还真的不入她的法眼。不过她的母亲却十分兴奋,天天都逼着她从中选一个,好把她这个女儿嫁出去,甚至连一向疼爱她的王玉生也有些意动,毕竟女儿都这么大了。再不嫁出去可就真成老姑娘了。 王惜君从小跟着父亲学习经商之事,看什么事都习惯的从商业角度出发,在她看来,反正都要找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嫁出去,对方是好是坏都只能听媒人的一面之辞。根本得不到任何保证,与其这样,那还不如找一个门第高一些、自己也了解对方一些的人嫁出去,而安和则是很符合这个要求的人。 而如今,这位安中郎将对父亲信任有加,而且对王家也十分大方,炒茶、酿酒等价值极高的商品都交由王家运作。王惜君也见过安和几面,又从父亲那里间接的了解,让她对安和也有了几分不错的印像,再加上安和中郎将的身份,与嫁给那些门第不高而又陌生的求亲者相比,嫁给安和绝对是王惜君的上上之选。 不过以王惜君商家女的身份,王妃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安和已有了妻室。但作为一个四品的中郎将,除了有正室之外,还可以有侧室。以安和对父亲王玉生的看重,如果安和真的看上自己,一个侧室的位子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虽然侧室比不上正室,但王惜君却有自己的依仗,以她这些天的分析发现,安和对经商十分看重,这点从他对父亲的信任就能看的出来,而且现在梁王府名下已经有了炒茶作坊、酿酒坊,以及那个还没开始的石炭产业,这些虽然都有专人负责,但王府内却缺少一个掌控大局之人,现在王府的产业都是由安和亲自管理,可是他却欠缺的这方面才能,管理起来有些顾头不顾尾,再加上安和又比较懒散,偶而想起了才会问一问,平时都交给手下人处理,初时可能还看不出来什么,可以后迟早会出现大问题。而管理产业却刚好是自己的长处,虽然进到王府只是一个侧室,但如果能掌管王府在外面的全部产业,相信以后自己的地位绝对不比尉迟阿敏差。 王惜君天生就是个行动派,想到了就去做,脑子一热就进了安府,这件事她谁都没有告诉过,连王玉生也不知道女儿的打算。进了府后她百般表现,想以此来引起安和的注意。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虽然计划的很好,但实际执行起来却困难的多,她根本不是伺候人的料,不但没帮上忙,反而处处给安和捣乱,最后差点连小命都搭上,还挨了一顿臭骂。 委屈自己想获得安和的好感,但没想到好感没得到,却受了一肚子气。昨天王惜君被送回家后,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了好一阵子,今天早上她实在不想来安府了,可心中又有些不甘,一直等到快中午了,这才磨磨蹭蹭的赶了过来,没想到刚一来就遭到安和的轻薄。 本来在决定进安府的第一天,王惜君就已经有了献身的思想准备,毕竟安和天天带着晴云和金凤两个美婢,再加上安和平时说话无所顾忌,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好色之人,所以王惜君这样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未完待续。) 第二二五章 我会仙术 但让王惜君没想到的是,她去了几天时间,却发现安和平时虽然喜欢和晴云、金凤打打闹闹,有时也搂搂抱抱的开些小玩笑,但并没有逾越男女之间的那道防线。…≦頂點小說, 对两个相处多日的贴身侍女还是如此,更别说她这个刚来的‘新新小女仆’了,平时安和对她十分守礼,连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一下。 这个发现让王惜君沮丧之中又带着几分莫名的惊喜,甚至心中还有那么一丝说不清楚的愧疚。女儿家的心思本就复杂,除了她自己谁也搞不清楚,可是王惜君现在却发现,她对安和的心思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了。本来她只想着将自己的婚姻做为一件商品交易出去,安和就是最佳的买主,一件在她看来十分简单的事,现在却不受控制开始变的越来越复杂起来。 “喂~,发什么呆呢?” 就是王惜君将头扭在一边想着心事的时候,忽然一支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接着安和的大脸就探到了王惜君的面前。 “啊~” 王惜君正想的出神,却没想到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头,吓的她忍不住尖声大叫。安和也没想到王惜君这么大的反应,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全身一哆嗦,手中伸出去的盘子也拿捏不住,“呯~”的一声摔在地上,立刻变成千百块大小不一的碎瓷片。 “你没事吧?” 安和虽然吓了一跳,不过却更担心王惜君,刚才看到她站在那里发呆,安和这边水果快吃完了,所以就想让王惜君去取些水果,但没想到叫了她几次都没反应。心中就有些奇怪:不会是这小丫头昨天把脑子冻坏了吧?于是就上前想看看她有没有事,但没想到自己一问她竟然尖叫起来。 “噢~,我……我没事!” 这时王惜君才看清身边站的原来是安和,脸色不自然的有些发红,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没事还叫的那么大声,吓了我们一跳。” 安和身边的金凤不满的嘀咕道。晴云虽然对王惜君也有些排斥,但她性格文静,不会将自己的不满当着别人的面讲出来。 王惜君自知理亏,急忙把地下的碎片收拾干净,然后又按安和的吩咐拿上一盘水果。不过金凤这丫头显然有些得理不饶人,处处看王惜君不顺眼。只见她拿起一个水果立刻又不满的放下道: “天气这么热,阿郎吃的水果都是冰镇过的,哪有这么直接端上来的?” “我~我这就去取冰!” 王惜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安和轻薄自己后。她脑子中就乱成一团,看到安和就有些心慌,做什么都有些魂不守舍。 “好了,惜君你也不用再跑了,天气这么热,小心中暑!” 安和看着王惜君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心软的制止道。调戏归调戏,王惜君的身份毕竟与晴云和金凤不同。昨天他情急之下骂了她一顿,事后也有些后悔。现在看王惜君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更是生出几分不忍。 “谢阿郎!” 王惜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根本不敢和安和的目光接触,低着头施了一礼,然后坐下来给安和削水果。既然安和开口,金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嘟着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看凉亭中的气氛有些尴尬,晴云笑着提议道: “阿郎,要不然我去让人拿些冰来吧,马上都正午了,连这凉亭里都变得有些热了。” 安和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听到晴云的话眼睛一亮,让他想到一个哄女孩开心的好办法,先是神秘的一笑,然后回答道: “晴云,我听说府中的藏冰并不是很多,所以就别浪费冰窖里的冰了,不过我得仙人指点,学过一个‘化水为冰’的法术,干脆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变出点冰来降降暑如何?” 听到安和的话,晴云和金凤都是眼睛一亮,不过脸上却都是一片怀疑之色,显然不相信安和会什么“化水为冰”的法术。 坐在那里发呆的王惜君也被安和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把脑子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暂时抛在一边,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安和。 “阿郎,您不会是在说大话吧?金凤在宫中看过袁老神仙为太宗李世民表演道术,虽然十分神奇,可也没听说他能将在这么热的天将水变成冰的?” 金凤胆子比较大,直言问道。 “哦?你说的老神仙可是袁天罡吧?” 安和听到金凤口中的袁老神仙时,心中立刻想到了袁天罡,唐代贵族信奉道教,使得道教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其中有几位道士十分的出名,贞观年间就有二位,一位是孙思邈,另一个就是袁天罡了。与专精医术的孙思邈不同,袁天罡更像是一个正统的道士,他最擅长的就是相术,观人无不准确,最有名的就是和李淳风推演地推背图推算了大唐以下两千多年的华夏国运,听说极其准确。 “阿郎,你可千万别直呼老神仙的名讳,这要是让老神仙听到,万一发怒了可怎么办?” 听到安和直呼袁老神仙的名字,金凤吓的花容失色,急忙开口劝道,连晴云也是一脸紧张之色,看来在她们心里,真的把袁天罡当成神仙了。倒是王惜君却没什么反应,看来她对那些神鬼之事是不怎么相信的。 “呵呵,好了,我以后称呼他为袁道长如何,这样总不算失礼吧?” 安和对两个丫头一脑袋的封建迷信思想深感头痛,年纪轻轻的就如此迷信,等老了还不变成神婆? 看到安和改口,晴云和金凤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却听安和又接着说道: “其实我对那位袁道长也是心仪已久,可惜无缘相见,不过我敢保证,今天玩的这个法术,那位袁道长一定不会。” “真的?” 金凤和晴云同时表示怀疑,虽然深知自己的主人才学过人,但她们依然有些不信,毕竟她们和安和朝夕相处,知道这阿郎有时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切~,你们在这里等着,都不许出来,我这就去准备一下,马上给你们变出冰来。” 安和最恨别人怀疑自己,对三女说完就走出凉亭。这下晴云她们更加怀疑了,没听说用法术还要做什么准备的?阿郎肯定又是在吹牛。 安和到外面叫来一个候着的使女,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使女匆匆离开了,不一会就带着包东西交给安和。安和找隐蔽的地方打开看了看,发现的确是自己要用的硝石,这东西在大唐已经应用的十分广泛,药店或染衣坊都有。 “金凤,你去打碗水来!” 将硝石藏在袖子里,安和这才进到凉亭里,十分自信的对金凤吩咐道。(未完待续。) 第二二六章 硝石化冰 金凤一脸狐疑的将水打来放在桌子上,晴云和惜君也都围了上来。∈↗頂點小說,安和对着三女神秘的一笑,用左手宽大的袖子将碗给盖住,嘴里嘟哝了几句‘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拖延时间,袖子里的手却将硝石放到碗里,等感觉已经结冰了,然后学后世电视上神棍的样子,用右手在天上画了个圈,双指一并指着桌子上大叫一声: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变!” 随着安和的一声断喝,袖子一扬将碗露了出来,只见刚才还是一碗清水,现在竟然变成一碗冒着寒气的坚冰。 “哇~” 三女同时大叫一声,刚才的怀疑立刻变成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安和竟然真的将水变成了冰,而且就在她们眼皮低下变的,根本做不得假。甚至王惜君还用手指碰了碰,发现果然是寒冰无疑。 “阿……阿郎,难道您真的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神人转世?” 王惜君毕竟是商场上历练过的人,定力比较强,很快就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向安和问道。 她虽然对鬼神之事不怎么相信,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却又不由得她不信,在她看来,除了神鬼之力,还有什么能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将水变成冰? “一定是这样,阿郎肯定是神人转世,呜呜~,金凤真是幸运,竟然能日夜陪在殿下身边,肯定是我那死去的爹娘在天之灵保佑……” 金凤情绪已经失控,爬在安和身上哭着说道,开始几句还能听清,不过之后却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晴云也被吓傻了,看看桌子上的冰又转头看看安和,眼睛睁着大大的。张了几次嘴巴却都不知道说什么。 安和对三女的反应十分满意,虽然自己的表演在后世看来,处处都是破绽,结果也很普通,只要懂点化学知识,就能猜出其中的奥秘。但在还没有发现硝石制冰的大唐人看来,无疑是一个极具震撼效果的‘法术’。 又过了一会,等金凤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晴云也不再来回转着小脑袋发愣,王惜君则已经在苦苦思索这其中的奥秘。 安和得意的一笑,继续吹牛道: “是不是感觉很不可思议?这可是我跟着一位仙人学了好长时间才学会的!” 一句话将三女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三个小脑袋齐齐点头,现在她们对安和不但敬畏,甚至已经把他当成神仙一流的人物来看。对于安和的话也不敢有丝毫怀疑,一个个都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再也不复之前的随意。 “哈哈哈~,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真是好笑!” 安和看着三女的样子,忽然放声大笑,脸上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笑着笑着就抱着肚子瘫倒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才喘着气指着她们道: “你们……你们不会真的相信本公子会什么仙术吧?” “殿下,您又拿婢子们开玩笑!” 看到安和的样子。晴云和金凤立刻醒悟过来,气恼的跺着脚说道,相处这么长时间,安和无聊的时候最喜欢开两女的玩笑,每次得逞后都是这种样子,让人恨的牙痒痒。 王惜君本来就有些半信半疑。现在也知道自己被安和给耍了。不过她们心中也在疑惑: 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把水变成冰的? 安和又笑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止住,看到三个小丫头都是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己,他就忍不住还想笑,不过还是轻咳一声说道: “好了。我不笑了,你们也别生气了,要不我把用水变冰的办法教给你们,以后你们也可以拿来戏弄别人?” 开个玩笑而已,没必要把她们三个都给惹生气了,毕竟自己的衣食住行都得靠她们打理呢。 “真的~,殿下您真是太好了!” 金凤比较好哄,听了安和的话后立刻跳了起来,抱着他的手臂高兴的叫道。晴云本来就没有真生气,其实她从心里喜欢安和和自己开玩笑,因为这样让她感觉十分的亲切,王惜君则十分急切的想搞清楚制冰的原因,她感觉到一个商机就在眼前,看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嘿嘿,其实这个戏法很简单,关键就是这个东西。” 安和说着一伸手,把没有用完的硝石拿了出来。 三女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安和手中那些白花花的硝石上面,王惜君自小跟着父亲经商,算的上见多识广,看到硝石就觉得眼熟,伸手拿起一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又伸出舌尖尝了尝,十分肯定的说道: “这些不就是普通的硝石吗?” 王惜君这么一说,晴云也立刻想了起来,惊叫道: “没错,这个就是硝石,上次阿郎受伤,其中有一味药就用到它。” “呵呵,没想到你们两个眼光挺毒的吗,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东西。” 安和有些意外的笑道: “金凤,你去再取些水来。” 事实胜于雄辩,与其安和辛辛苦苦解释硝石溶水后吸热导致结冰,还不如在让她们亲身体验一下呢。 “是,阿郎!” 金凤答应一声,飞快的跑出去取水。 不过事情总是那么凑巧,就在金凤刚把水取来,安和正准备在她们面前再显摆一遍的时候,忽然下人来禀报,说有几位客人来访。 “安兄,你这个凉亭可真不错,紧挨着湖边又被树阴遮挡,的确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李敬业沿着凉亭走了几圈夸赞道。 身后是房遗爱与程 “我说你们几个家伙,这么热的天不在家中避暑,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安和郁闷的咬着水果问道,本来和三个小美女打打闹闹十分快活,偶而还能吃点小豆腐,可李敬业他们一来,把他的好兴致全给搅了。 “嗯,等我回家后,一定也要建一座这样的凉亭。”李敬业根本没在听安和的话,只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完全沉浸在自己以后的规划中去了。 房遗爱与程伯献随声附合。 安和一脑袋栽倒在桌子上,他完全被这几个家伙打败了,大老远的跑到自己这里,却只顾着玩,也不说来干什么,占着他的摇椅、吃着他的水果,却连自己的问话都不回答。 “咦,竟然还有碗冰!” 正在这时,李敬业将整个凉亭欣赏了一遍,走过来正准备休息一下,忽然看到桌面上安和用硝石制的那碗冰,刚好在来的时候热的够呛,于是端起来就倒进嘴里。 “别……” 安和刚想大喊着阻止,毕竟这是用硝石制的冰,天知道能不能直接食用?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碗中的冰已经化了一半了,所以李敬业几口就全都吞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二七章 我肚子疼 “你……你全喝了?”安和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敬业,一脸的痛心疾首。¤頂點小說, “怎么了?” 李敬业睁大眼睛,看着他奇怪的问道:“不就是吃了你一碗冰吗,你不会这么小心吧?” 李敬业显然误会了安和的表情。 “你……你没事吧?” 安和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去叫人把李敬业拖出去洗胃,不会没有关系,直接灌进去几斤泄药估计也能达到相似的效果。 “没事啊!” 李敬业十分轻松的回答,不过紧接着李敬业眉头皱了一下,把安和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毒发身亡呢,却见李治吧唧吧唧嘴巴有些奇怪的问道: “安兄,你府中的冰怎么味道怪怪的,好像有点苦?” 吃的时候他只顾着感觉冰水带给自己的凉爽了,现在才品尝出水中的味道。 “李兄啊,硝石你知道吧?” 安和有些心虚的问道。 “知道啊!”李敬业更加奇怪,今天六哥好像很不对劲? “那东西应该没毒吧?” 安和有些不太确定,虽说硝石可以入药,但中药里剧毒的东西多了去了,有些药材正是靠着毒性来治病的。 “当然没毒了,以前老父生病用过这味药,我还特地向大夫打听过。” 李敬业疑惑的回答道,不过紧接着他又说道, “不过硝石这东西吃多了也没好处,会拉肚子的。” “噢,哈哈,这我就放心了。”‘安和听后心头一松,终于一块大石落了地。既然是大夫说的,那肯定就没毒了,至于那个拉肚子的副作用,他倒没放在心上,反正又死不了人。 “房兄,程兄。你们都过来,我给你们看个有趣的东西!”既然李敬业没事,安和也就不再理会他,转头向那边正玩的开心的三个妹妹说道。 王惜君和晴云、金凤都在那里看护着,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安和这边的事。 房遗爱和程伯献也都很好奇,两人抬着兕子跑到桌子边,王惜君她们更是急不可耐的跑过来,她们早就等着安和揭开水化为冰的秘密了。 看到所有人都围到了桌子边,安和又将之前收起来的硝石又拿了出来。水之前金凤已经打好,然后安和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道: “你们看,这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水,而这是从大夫那里拿来用来治病的硝石。” 除了王惜君三女外,李敬业等几个小家伙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安和,不知道这位神奇的家伙又要做什么? “看好了,现在我把硝石加到水里,你们猜会发生什么变化?” 安和拿起硝石笑着对众的问道。现在他把后世在化学实验课上的老师派头学个十足,一幅谆谆教导的仁师模样。 可惜下面的学生却不给力。一个个全都摇了摇头,只有王惜君她们三个心中早就有了猜测,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几个学生都如此表情,安和得意的一笑,缓缓的将手中的硝石倒入水中。硝石极易深于水,所以眨眼之间。白色的硝石粉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水面上已经开始冒寒气,慢慢的有细小的冰渣生成,然后冰渣越来越多,慢慢整个表面都结成了整块的冰。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王惜君三女还是被眼前超越想像的景象,震惊的无以复加,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至于李敬业和房遗爱、程伯献三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他们不但感到震惊,甚至以为自己见鬼了呢,一个个小脸吓的煞白,小胸脯快速起伏喘着粗气,就差大声尖叫起来了。 程伯献,看到眼前的水慢慢结成冰,只是感觉十分有趣,还伸手在冰面上感觉了一下,刺骨的寒气立刻让他又把手缩了回去。 “安兄,你~你这是在施的什么法术?” 李敬业结结巴巴的问道,虽然是看着安和将硝石倒入水中,但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法术’,毕竟这已经是古人对神秘现象的固定思维了。房遗爱和程伯献也是差不多的反应,都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安和。 “我说李兄,你小小年纪怎么也是一脑子的封建迷信思想,这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化学反应罢了。” 安和有些无奈的说道,好歹李敬业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和王惜君这几个小丫头一样的反应? “阿郎,难道只要将硝石放在水中,就能让水结冰吗?” 王惜君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没错,是不是很简单?” 终于有人想明白了,安和欣慰的回答道。 不过看李敬业和清河还是有些迷茫,于是继续说道: “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法术,任何人只要将硝石放到水里,这水都能结冰!” “安弟,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 首先反问道,脾气倔犟的人往往也是固执的代名词,这房遗爱显然是个好例子。 “我也不信,除非让我亲手试一试!” 程伯献也回答说。 “没问题!” 安和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让人多准备了几碗水,硝石还有许多,足够每人再做次实验的了。 带着怀疑和好奇,李敬业他们学着刚才安和的样子,将硝石加入水中,结果自然没有任何悬念,碗里的水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冰。 看着自己的‘杰作’,李敬业他们是面面相觑,所有人都感觉无比的神奇,在最初的震撼过后,他们已经这看作一个有趣的小戏法,程伯献甚至又重复做了一遍,玩的不亦乐乎。 “等等!” 正抱着碗里的冰,左看右看舍不得放手的李敬业忽然脸色发白大叫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只见他苦笑着对安和问道: “安兄,刚才我吃的冰不会就是你用硝石做出来的吧?” “咳咳~,李兄啊,这个……咳咳~,也不是我说你,以后吃东西一定要小心,别什么东西都往肚子里塞,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安和开始还有点尴尬,不过随即又厚着脸皮,拍着李敬业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训道。 “你……你……” 李敬业一脸的悲愤,发火也找不到借口,毕竟这事又怪不得安和,谁让他贪一时的凉爽,拿起桌子上的冰就吃,安和想拦都来不及。 “唉哟~,我肚子疼!” 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真的药性发作,李敬业忽然感觉肚子里如刀绞般难受,也顾不得再找安和的麻烦,飞奔着跑下假山去找厕所了,引的程伯献和房遗爱几个人哈哈大笑。(未完待续。) 第二二八章 吃冰激凌 “阿郎真坏,老是戏弄李爷。”金凤看到李敬业出丑,虽然她也幸灾乐祸的‘咯咯’直笑,却仍不忘替他打抱不平。 “这件事可怪不得我。” 安和又朝着程伯献几人笑道: “这么热的天,你们不在家里避暑,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旁边的房遗爱却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安弟,还不是这天气太热的原因,我们这些身体一向康健的人都没胃口,更别说我家高阳公主了,在饮食方面禁忌也多,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她已经两三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今天高阳好不容易想吃份叫花鸡,可却被府上的大夫制止了,说什么鸡肉阳气太重,现在天气太热,公主不宜多吃,给换成了公主不想吃的鸭肉。” 高阳公主虽然对房遗爱不感冒,但房遗爱却对公主相当关心,因为毕竟娶个皇帝的女儿当老婆怎么说也是一个自豪的事,更何况,嫁的是号称大唐第一美人的高阳公主。 “房兄无妨,不就是一份叫花鸡吗,不让吃就不吃,小弟这里别的不多,可美食却要多少有多少,你们向个先在我这里吃了饭,临走之时,再给高阳公主带走些。” 安和笑着安慰道。这时已经是中午了,刚好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于是安和吩咐晴云让厨房多做一些,就在凉亭这里吃,晴云答应一声下去准备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丰盛的饭菜就已经端了上来,主食是米饭,配以果汁,菜式倒不多却很新奇,都是安和按后世自己吃的菜让厨房研制。个个都是样式精美香气扑鼻,而且考虑到这炎热的天气,主汤是道十分适合夏天喝的酸萝卜老鸭汤,味道酸酸的既开胃清爽又补身。 “呵呵,今天你们来的有点晚了,中午的菜式我都是按我的口味定下的。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不喜欢也没关系,晚上也都在六哥这里吃,想吃什么就让厨房给你们做,千万别客气。” 安和看着三个都快流口水的几个人,笑呵呵的说道。 几个人本来还不觉得饿,可被这香气扑鼻的饭菜一勾,立刻觉得肚子中空空如野,恨不得马上就动手开吃。 看着他们向个的馋相。安和又好气又好笑,大手一挥不再废话道: “开吃!” 早就等不及的几个人立刻抄起筷子,夹起喜欢的菜就往嘴里塞。 安和他们倒是吃的热闹,可是几人却把倒霉的李敬业全都忘在一边,等李敬业捂着肚子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菜吃的差不多了,气的李敬业将仅剩的几道菜全都扒到自己碗里,躲到一边去吃了。搞的安和是哭笑不得。 可能是菜式新奇的缘故,不但程伯献和房遗爱吃的兴高采烈。连晴云和金凤他们经常在府上吃各种新式菜的人也吃了不少。 虽然凉亭里十分凉爽,但吃过午饭后,几人依然出了一身细汗,晴云立刻让人送上饭后甜点,这也是安和精心准备的重点。只见几个侍女给每人端上来一个小盏,上面还盖着盖子。丝线凉气在小盏表面浮动。 李敬业他们在安和的示意下将盖子打开,只见小盏内是一种颜色十分艳丽的雪状物,还有一些果肉和乳酪点缀其中,看上去十分引人食欲。金凤将准备好的小勺子奉上,众人立刻迫不急待尝了一口。立刻被那种细腻、柔滑、清凉的口感征服,甜美之中又带着浓浓的奶香,让人尝了一口就忍不住想吃第二口。 这正是安和自制的冰激凌,用牛奶、奶油、蜂蜜、蛋黄等几样主要原料按一定比例混合,然后放入冰窖中冷冻,等硬化后取出,放上准备好的果肉和乳酪屑,味道绝对不比前世他吃的过任何冰激凌差。 “阿郎,这东西真好吃!”金凤边吃边大声夸赞,冰激凌本来就受女孩子的喜欢,再加上如此炎热的天气里,吃上一口冰爽甜美的冰激凌,绝对是无上的享受。 “那当然,这东西叫冰激凌,不但美味无比,而且还可以消暑,是夏天里最好吃的冷饮了。” 安和得意的说道,可惜清河他们吃顾着品尝美味,根本没人听他显摆。 想要将他们的注意力从一件事上转移开来,就必须用另外一件让他们更感兴趣的事来吸引他们。 “晴云你去房里把我们常玩的那东西拿来!” 安和笑着吩咐道。 要说吃喝玩乐,安和可自问不比任何人差,后世那些游戏方式随便拿出一样,就足够让他们几个小孩子玩个痛快的。 “安兄,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东西?” 李敬业指着桌子上那一摞硬纸片问道。 晴云很快就将东西取来放在桌子上,刚才安和可是把这东西夸的天下少有,说他们见到后一定会迷上这东西,可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硬纸片吗,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趣的样子? 程伯献与房遗爱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安和。 “这东西叫扑克,呃~” 安和忽然一愣,他想起这扑克是英文的音译,和大唐人实在解释不清,于是急忙改口道, “当然也可以叫它纸牌,是一种做游戏的道具。” “可这要怎么玩啊?”李敬业用手翻了一下纸牌,发现上面画着一些莫名的图案和数字,看上去好像挺复杂的。 大唐的生活对于安和来说虽然美好,但闲暇之余却又有些无聊,毕竟这个年代的娱乐方式太少了,特别是一到晚上,没有电脑和电视的年代,对于安和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无奈之下安和只能将前世常玩的纸牌搞出来,每天晚上都和晴云、金凤斗地主消磨时间。 “这东西规则很简单,我说一遍你们就能懂!” 安和说着将牌摊开,为他们讲解四种花色的分别,然后又将斗地主的规则讲了一遍。怕他们不懂,安和又把晴云和金凤叫来,玩了一遍让他们看着,这下所有人都会了,而且玩了几次后,他们立刻迷上了这种趣味性极强的游戏,再也不缠着安和,自己跑一边玩去了。 “四带二,我又赢了!哈哈哈~”坐着喝茶的安和听见李敬业一阵亢奋的笑声,紧接着又听见他高声喊道:“给钱给钱,快点给钱!” 安和转头望去,只见李敬业正一只脚踩在桌子上,一脸嚣张的指着房遗爱和程伯献叫道。 安和看着是一阵无语,这几个家伙还真能举一反三,自己只是教给他们玩法,结果他们竟然无师自通的将纸牌当成赌钱的工具,而且还玩的不亦乐乎。 其实这也不奇怪,大唐贵族之间好赌成风,上次在五粮液宴上安和就已经见识过了,无论玩什么都要加上个彩头,其实也就是变相的赌博,做为朝中大臣子孙的他们,从小耳濡目染,第一次玩纸牌就用在赌博上也不奇怪。 (未完待续。) 第二二九章 发财之道 房遗爱一脸丧气的拿出钱袋,口朝下倒了半天,结果也才倒出几个铜板,刚才他可是输了不少,这几个铜板已经是他的全副家当了。√∟頂點小說, 程伯献的情况也不妙,她的运气比房遗爱好些,刚开始赢了几把,可是没想到李敬业忽然大杀四方,做了地主后连赢了七把,将他和房遗爱的钱都赢光了。 “我就这么点了,你爱要不要!”程伯献赌气的把几个铜板一推,耍无赖说道,按规定每人每局要出十个铜板做彩头,他这几个铜板当然不够。 “喂,程兄,你怎么能如此耍无赖?” 李敬业当然不肯,气的指着程伯献斥道。 程伯献还真有点怕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安和知道李敬业这家伙后来竟然敢纠结一帮人起兵反对武则天,要自己做皇帝,可见这家伙的胆子有多大。 安和怀着异样的心情看着正玩在兴头上的李敬业与房遗爱,熟读唐史的他知道,二人都是因为起兵造反,才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现在都是自己的好朋友,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们以后的命运,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改变他们的生活轨迹,以致于改变他们的命运。 李敬业一发怒立刻把程伯献吓的无赖气势全无,一缩脑袋求助的看向房遗爱,房遗爱一捂钱袋子,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说道: “我也剩下不多了,李弟再这么赢下去,这点钱也支撑不了几局。” “李兄,要不我还是写欠条吧?” 程伯献一看房遗爱也帮不了自己,无奈只能选择最后一个办法。 “写欠条欠条倒不是不可以,不过……” 李敬业说到这里时眼珠一转。满脸坏笑的看着程伯献,突然间手一伸,把程伯献腰间的玉佩抢了过来笑道: “不过这个玉佩就先放在我这里,算做抵押!” 程伯献一时不察,竟然让李敬业得手,当下就急了。一边抢一边大声叫道:“还给我!那是我爹传给我的传家宝,不能给你啊!” “不给,这是你欠钱的抵押,等你还钱了再给你。”李敬业嘻嘻哈哈的举着玉佩,跳着脚就是不让程伯献够到。 正在两人打打闹闹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将李敬业手中的玉佩拿了过来,凉亭中除了安和还能有谁。 他将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对李敬业笑道: “李兄。你可真够贪心的,区区几文钱就想换块玉佩?” “切~,我又没说要,只不过拿来当抵押罢了。” 李敬业试图从安和手中抢回来,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于是一脸不屑的回道。 “行了,不就几文钱吗,我替程兄还了。” 安和将玉佩扔给程伯献。笑着对李敬业说道。 “哼,还是安兄你财大气粗。哪像我们这些穷光蛋钱,存点小钱也不容易。”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玉佩,李敬业仍然心有不甘,可安和既然已经答应替程伯献还账,他也不能胡搅蛮缠,只能酸溜溜的说道。 “谢谢。安兄,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啊!”李治接过玉佩,十分夸张的扑上来抱住安和来来个拥抱,一脸感恩戴德的表情。不过安和可不会被这小子所迷惑,程伯献这家伙就是个毫无节操的墙头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自己给卖了。 “李兄,听你话中的意思,你们好像挺缺钱啊,这是怎么回事?” 安和转向还在生气的李敬业问道,按说她们这些大臣的子孙们,应该也不会为钱发愁才是。 听到安和问起这事,程伯献道: “安兄,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原来还有些银两,可大部分钱都投到水泥厂里去了,虽然水泥厂的规模不小,但由于水泥厂刚刚建成,要取得利润,还需等些时日。” 房遗爱附合道: “是啊,安弟,你有什么好的,来钱快的门路,就帮帮我们吧!” 房遗爱家中虽然不存钱,但大部分钱财都控制在高阳公主的手里,他平时手头也是很紧。” “晴云,让人再把冰激凌上来一份。”安和想到了帮他们挣钱的办法,但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反而对晴云吩咐道。 “安兄,我们都这么求你了,你还有心情吃冰激凌?”李敬业脸上十分的不满,不过这小子随即又对还没走远的晴云叫道, “我要双份的!” “我~我也是!” 两个正在装可怜的房遗爱与程伯献一听要吃冰激凌,立刻也忍不住了,纷纷高声叫道。 “行了,都别装了!” 安和抖了抖肩膀,无奈地说道: “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和我耍无赖?不就是赚点零花钱吗,我想到办法了!” “真的~!” 程伯献和房遗爱一听立刻高兴的跳了起来,对于自己这个安中郎将的才华,他们是深信不疑,要不然怎么能做出五粮液和水泥那种东西? “安兄,你快说说,到底用什么办法赚钱?” 李敬业也兴奋的站了起来,十分期待的问道。 “还记得今天午饭前我教给你们的那个小把戏吗?” 安和坐下来拿起水果咬了一口问道。 “记得啊,不就是那个用硝石制冰的……” 房遗爱先是一脸疑惑的回答道,可说到一半时忽然脸上一喜,兴奋的叫道: “啊!我明白了,安弟你想让我们卖冰?” 听到房遗爱的话,李敬业和程伯献也明白过来。 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用来消暑的冰一向都是十分珍贵之物,甚至连皇上也用冰来赏赐大臣。他们虽然都是官宦子弟,但平日里用冰也是有限度的,而且数量也不多,一般他们也只用来食用和天气特别热的时候降温,用完了可就没有了。 如果这时候用硝石制冰来销售,肯定能引来无数的人疯抢,毕竟除了少数豪门贵族,很少有人家能挖一个巨大的冰窖来藏冰的。 不过李敬业高兴了没一会,立刻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 “安兄,你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这硝石制的冰不能食用啊,要不然就像我一样,肯定会拉肚子的?” “笨蛋,你不会让人设计一个夹层的容器,夹层里放硝石和水制冷,内里放一些干净的水,到时只用里面的冰不就行了。” 安和拍了李敬业脑袋一下斥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安兄聪明!” 虽然脑袋上挨了一下,李敬业却仍然一脸笑嘻嘻的表情。 “另外这硝石制冰还有一样好处,那就是硝石用过之后,晒干了还可以反复使用,所以成本极其低廉,到时定一个让大部分人都能接受的价格,绝对会让所有人的趋之若鹜。” 安和脑子里已经想到了后世的冷饮店,如果在大唐也能出现一家的话,估计生意绝对火爆。(未完待续。) 第二三0章 开冷饮店 正在这时候,晴云已经将冰激凌带来,按李敬业他们的要求,三人都是双份。美食在前,李敬业他们再也顾不上其它,抓起来就吃。 安和吃了几口就停下来说道: “我的计划就是让你们出钱开一家冷饮店,卖的东西就是类似这种冰激凌的冷饮,样式可以多种多样,相信一经推出,绝对会吸引不少人品尝。” “安兄,钱的问题先不谈,可是如果开店的话,我们没有人啊?” 李敬业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他们几个都是纨裤子弟,让骑马玩鸟还行,让他们管理店铺,还不如杀了他们。 “李兄你怎么这么笨啊?办法是安兄想出来的,他会撒手不管吗?” 房遗爱一脸鄙视的说道。 “呵呵,如果你们信的过我,那你们只管出钱就好,剩下的事我帮你们办,到时你们就等着数钱就行了。” 安和说到这里时,眼睛偷偷看了看旁边站着的王惜君,他正头痛怎么处理这个送上门来的侍女呢,现在刚好可以让她去管理冰饮店,也算是一举两得。 而王惜君则是有些失望,她也看到了硝石制冰中蕴含的强大利润,本想今天回去就告诉父亲,然后在自己家的登仙楼推广,但没想到竟然让这几位皇子公主抢了先,他们这么一搞,就算自己知道硝石制冰的方法,也不敢在酒楼里用,毕竟对方可是朝中官宦子弟,谁敢这么不开眼和他们抢生意? 听到安和的保证,李敬业和房遗爱、程伯献三人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这下终于不用再担心钱不够用,打赏别人的时候也不用打肿脸充胖子。赏点钱就要心疼半晌了。 接下来三个家伙的脑袋凑到一起,商量起每人能出多少份子的问题,别看刚才他们在安和面前一直哭穷,但做为长安城内有名的纨裤子弟,私房钱还是有一些的,最后三人一共拿出来有三百贯钱。数量的确少了一些,租一个小店面,再买上一些开店器具、原料等,另外还要雇佣一些人手,这点钱估计还差上一点,就算是安和帮他们补齐,最后开的店面规模也不会太大。 听完安和的分析后,房遗爱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并不满足开一个小店面,她说服李敬业和程伯献。让他们同意再多招一些人入股,反正他认识的长安城中无所事事的纨裤多,情况和他们也都一样,到时他们到宫中一说,不怕他们不争着抢着来入股。 对于房遗爱的这个大度的想法,安和也是大为赞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有经商的天赋,按他这个搞法。说不定真的让他搞出点名堂来。 开冷饮店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接下来安和又陪着他们玩了会纸牌。纸牌的玩法他会的可不止斗地主这一种,反正也是消磨时间,于是就把能想到的玩法都教给了李敬业他们,让他们玩的是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中,已是下午了,安和上午说过要为他们准备一顿丰富的晚饭。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毕竟他们还要回家,所以就问他们想吃什么? “安兄,我们对你府上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干脆还是由你看着准备吧。最后能做几样既新奇又好吃的菜,就像五粮液宴上的那几道新菜一样!” 李敬业想了想,最后笑嘻嘻的提议道,五粮液宴上的那几道新菜他都很喜欢吃,安和也把菜的做法传了出去,不过吃了这么多天,再新奇的菜也变的不新奇了,所以喜新厌旧的李敬业才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李兄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安兄你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喔。” 程伯献也调皮的应和道。 “你们两个还真贪心,那些菜哪是想做就能做出来的,我看中午的几样菜就不错,安兄你也别太为难了。”房遗爱毕竟还是大一些,懂的事比他们要多,而且他也跟着府上的大厨学过烹饪,知道做菜可不是一般人想像的那么简单。 “呵呵,还是房兄知道怜惜人!”安笑道,不过转而又对李敬业和程伯献道: “你们想吃新奇的菜,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去厨房看一下有什么食材,然后让府上的厨师做些新菜给你们吃。” “咦~,安兄?你竟然还会做菜?”房遗爱有些惊讶的问道。 虽然上次五粮液宴上安和在众目睽睽下做了道蒸鸡蛋,但那做法十分简单,根本不算什么。 五粮液宴上的菜虽然也都是在安和指导下发明的,但知道的人极少,一般人都只认为他府的厨子高明,谁也想不到那些菜竟然是安和发明的,所以房遗爱才有此一问。 “呵呵,我可不会做菜,不过我却会指导别人做菜。” 安和笑道。 他前世只喜欢品尝美食,却根本不会做,脑子里也只知道每道菜的大致做法,要是没有好厨师帮他的话,绝对做不出那些美味的菜肴。 “好了,你们在这里带着兕子玩一会,我去厨房了。” 安和对房遗爱他们说道。 “安兄,我们呆在这里多没意思啊,不如大家都陪你去算了,也让我们开开眼界,看看安府的美食是怎么做成的?” 房遗爱却一脸兴奋的说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算趁这个机会去学两招。 “我也同意,大家一起去!” 程伯献的兴致也很高,只有李敬业深受什么‘君子远疱厨’之类的毒害,一时间显得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架不住自已的好奇心,也点头同意了。 既然他们想去,安和也不会拦着,反正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于是他带着这几个家伙穿过几个院落,最后来到安府厨房所在的院子。安府的厨房分成两部分,右边那个小一些的是高级厨房,专门给安和这个主人及府上一些重要的管事做饭,左边那个大厨房则是仆人们吃饭的地方。 安和带着他们直接进了右边的小厨房,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刚一进院子,就见厨房里的管事老五带着帮人正在磨刀,而且磨的还不是厨房用的菜刀,而是一种牛耳尖刀,这让安和心中一惊,难道这帮厨子要造反? 老五一看到安和进来,吓的急忙把手里的刀扔了,三两步跑到安和面前请罪,说不该冲撞了阿郎云云,看他的样子,估计也吓的不轻,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安和会进来。 “我说老五,你们这是干嘛呢,看你们磨的刀,好像不是做菜用的刀啊?” 安和定了定心神,只要不是造反就好,他在府中又没有带护卫,要是真让这帮天天玩刀的厨子围上,估计眨眼间就变成一堆上好的五花肉了。 “启禀阿郎,今天是府上开荤的日子,属下买来几口生猪,正打算磨刀后宰了,没想到冲撞了各位,请阿郎恕罪!” 老五苦笑着说道。安府下人的伙食还是不错的,每半月按规定要吃一次荤,不过最近安府收入大增,安府内务总管李会已经让人改为每十天开一次荤,算是对仆人的奖赏,今天刚好是开荤的日子。 “行了,你起来吧,杀猪的事就交给别人吧,我有几样菜要你来做。” “安兄,杀猪好玩吗?” 老五还没站起来,旁边的程伯献却拉了拉安和的袖子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三一章 围观杀猪 唐朝贵族的肉食一般以羊肉为主,鹿肉吃的也比较多,但却极少吃猪肉,可能是因为猪的长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平时又喜欢在烂泥中打滚,一向被贵族视为粗鄙肮脏之物,根本不屑食其肉,所以猪肉的主要消费群体一般都是平民百姓和庞大的仆人阶层。∽↗,这几个大唐的纨裤当然更不可能吃过猪肉,甚至连猪这种动物,也是很少见过的。 “这个……”安和犹豫了一下刚想打消程伯献的念头,可这时忽然对面大厨房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嘹亮的猪嚎,估计是那些待宰的猪也发现处境不妙,开始在猪生中的最后时刻,用嚎叫来向这个不公的世界表达抗议。 第一次听到如此凄惨的杀猪声,程伯献却显得十分兴奋,再也顾不得安和是否同意,紧跑几步就冲到了大厨房的院子,两个厨房之间只隔了一道院墙,墙上还开着角门方便通行,等房遗爱反应过来想拦的时候,他已经跑过角门了。 “算了,我们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吧。” 安和无奈的说道。 杀猪这种事他前世小时候也常看,爷爷住的那个小村子里就有专门的屠户,每次杀猪都会吸引一群小孩子围观,而且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感觉腻,下次依然还会兴奋的跑去看。 转过两个厨房之间的角门,迎面而来的热闹景象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只见院子中垒着几座专门用来屠宰牲畜的石台,每座石台上都捆着一头肥壮的大黑猪,旁边还有几个有人负责摁着肥猪,以防它们挣脱绳子。肥猪的尖叫声和人们的喝斥声响成一片,震的人耳朵都有些隐隐作痛。 相比于小厨房的干净与整洁。大厨房这里就没那么讲究了,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还有脏水,程伯献正踮着脚站在一块高地上,伸长脖子好奇的看着石台上的猪。 “阿郎,这……这猪还杀吗?”老五也跟着进来。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李敬业他们老五都认识,生怕杀猪这种血腥的场面污了到几个纨裤的眼。 “没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安和说到这里转头又对李敬业他们说道,“你们要是不愿看的话,就先出去等着。” “切~,安兄,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战场上我还杀过几十个人呢!”程伯献首先不满的叫道。 “哦?没想到程兄还是个狠角色!”安和笑道。 他倒是忘了程伯献也是在战场上立过军功的人。 正在这时。老五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先是每个石台都出来一个身高力壮的家伙,抄着根一头带铁箍的棍子,抡起来照了猪的耳朵后面就是一棍子,一下子就把猪打晕过去,然后另外一个人拿着牛耳尖刀,十分熟练的扎在猪脖子上,等刀抽开。暗红色的猪血立刻泊泊流出,下面有盆子接着。而这时猪也被剧痛惊醒。开始死命的挣扎嚎叫,可是却被周围的人合力摁在石台上,根本挣扎不开,随着血液流出越来越多,猪的嚎叫声也慢慢弱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只剩下垂死的呻吟了。 看到这里时。旁边的晴云、王惜君,金凤已经吓的用手捂上了眼睛,毕竟对于她来说,眼前的景象还是太过血腥了,不过女孩子的好奇心却让她们还是有些不甘心。过了不一会,手指就张开一条缝隙,大眼睛偷偷的向外看。 血放尽了之后,猪也死透了,石台周围的人把猪抬起来,扔到已经烧开水的大锅里,不一会又抬了出来,然后吹气、褪毛,最后还将熬好的松香倒到猪身上,将一些刮不到的刚粘下来,褪了毛的猪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脏了,反而变的白白胖胖的,看上去甚至还有些可爱。 接下来就是开膛破肚,这几个女孩子立刻就不行了,亲眼看到花花绿绿的肠子、内脏流了一地还是第一次,所以一个个直说受不了,不一会就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安和倒没什么,以前早就看习惯了,甚至看着那一块块被分割出来的猪肉,他竟然开始流口水了,这倒不是安和变态,而是想起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吃过猪肉了,想起那肥而不腻的红烧肉;酸甜可口的咕老肉;酸甜味美、外酥里嫩的糖醋里脊等等美食,安和的馋虫再次被勾了上来,再也不顾及什么身份,叫来老五吩咐了几句,不等面露难色的老五反对,他就去了小厨房。 做为一个嗜吃之人,安和对于厨房当然是十分重视,现在的小厨房里里外外都用水泥涂抹过,而且安和还订制了一批瓷片,厨房里都已经贴上,加上内部的布局也被安和亲自指导做了改动,所以现在小厨房内部已经和后世那些大酒店的厨房相差无几,里面的厨师和帮工都身着洁白的厨师服,头戴着高高的帽子,每一步操作都有着严格的分工,卫生方面更是安和让老五狠抓的重点,所以整个厨房给人的感觉是相当的整洁干净。 李敬业他们一进来,立刻就被这种现代化的厨房给震了一下,虽然还没有吃到美食,可看到如此规整有序的厨房,就已经让有了几分期待。厨子们都认识安和,一看他进来纷纷行礼,安和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的功夫,老五也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些东西,安和眼尖,一下子就认出其中有上好的五花肉和里脊肉,另外还有两只猪脚和几块猪皮。 安和也已经为李敬业他们挑好了食材,做为一个食肉动物,安和对于蔬菜方面一向不怎么关心,所以素菜都是由老五自己去定,而肉类他主要是挑了鸭肉和鱼肉。 安和让老五做了三杯鸭、香酥鸭和冰梅鸭,另外中午的那道老鸭汤也做了一遍,因为大家很喜欢喝。安和前世不怎么喜欢吃鱼,所以对于鱼的做法知道的不多,东拼西凑做了几道菜,一道是安和吃过的鱼头豆腐,还有一道糖醋黄河鲤鱼,这可是正宗的黄河鲤鱼,安和特意吩咐老五去黄河边上买的,最后是道鱼丸,按后世福州鱼丸的做法,以鱼肉加面粉为皮,里面包着虾肉,个头比安和的拳头还大。 吩咐完这些之后,安和又背着李敬业他们,将猪肉和猪脚的做法告诉老五,然后这才离开厨房,在前厅等了段时间,厨房做好的菜就陆续的端上来,这次安和特意吩咐过,像正式宴会一样搞了个分餐制,每人一个小食案,李敬业他们案子上的菜都相同,唯独安和的却不一样。 除了几样相同的素菜外,安和桌子上的肉菜却不是鱼肉和羊肉,而是刚才他让老五准备的猪肉,菜很简单,只有红烧肉、咕老肉、糖醋里脊和闷猪脚这四种,另外还有一道用猪皮熬制的猪皮冻,加醋和蒜汁调好了,这些都是安和前世最喜欢吃的菜。 等众人坐定,安和笑着说道:“来,尝尝我让人做的菜味道怎么样?” 说完也不管李敬业他们,自己先挟了块色泽红亮诱人的红烧肉扔到嘴里,果然不愧是老五亲手做的,虽然是第一次做这道菜,却已经将红烧肉那种肥而不腻,入口酥软即化的特点做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三二章红烧猪肉 “咦,安兄,你的菜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 李敬业吃了几口菜,现果然十分美味,不过他无意间看了安和桌子上一眼,却现了问题,于是开口问道。>≥ 房遗爱他们一听,也都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一齐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安和。 “嗯~,这个问题吗?” 安和心中早就想好了对策,故意犹豫了一下一脸沉痛的回答道: “唉,其实你们不知道,安兄我这段时间身体出了点问题,大夫给我开了个奇怪的方子,让我这段时间多吃猪肉,你们千万不要传出去,要不然别人会笑话人的。” 。房遗爱和程伯献他们都是一脸怀疑,虽然觉得安兄的话有些可疑,但却找不到什么明显的疑点,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安和应该不会去吃那些下人才吃的猪肉。 “大家放心,安兄这个病并不严重,只是有时候会口涎增多、心绪不宁,做事有些丢三落四,估计还是上次受伤留下的后遗症。” 安和笑道,他说的可全都是实话,口涎增多、心绪不宁,任何一个人嘴馋的时候都是这种反应。 “咦?安兄,这个猪肉好香啊,人能不能尝尝?” 李敬业忽然抽了抽鼻子,一脸馋相的盯着桌子上的红烧肉问道。 这都怪老五做的太好了,诱人的香气一下子把李敬业给勾住了。 “这个不能……” 还没等安和把话说完,李敬业已经伸手抓起一块放在嘴里。 “安兄,这肉真好吃!” 李敬业吃了第一块立刻眼睛一亮,迫不急待的又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安和想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敬业吃过红烧肉后,又将其它几样菜也全都吃了遍。 “房兄,程兄,你们……呼~也快来尝尝,这菜可好吃了!” 李敬业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一边吞吞吐吐地喊道。 李敬业可是出了名的嘴叼,看到他吃的如此开心,程伯献和房遗爱他们也有些意动,纷纷站起来跑到安和的桌子边。 “喂,你们凑什么热闹,这可是猪肉,你们可别给咱们长安内的大纨裤抹黑。” 安和一看他们都来了,急忙开口斥道。 不房遗爱他们根本就当没听到。 程伯献看那个晶莹剔透的皮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于是先尝了一口,美食这种东西只要吃上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一直到吃饱为止, 所以房遗爱也很快和他一样,开始拼命往嘴里塞,这下晴云和金凤也扔掉矜持行动起来,加入哄抢的行列。 “你们这几个家伙,这可是我治病的药啊!” 安和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本来他只打算自己一个人吃,所以让老五做的就不多,现在根本不够他们五个人分的。 “安兄,别那么小气,不就是点猪肉嘛!” 房遗爱嬉笑着抬起头说了一句,然后又立刻低下头开始和程伯献抢最后一块红烧肉。 看着这帮馋猫,安和也放弃了最后的努力,最后干脆把位子让给他们,自己去吃鸭子和鱼肉了,其实这些做的也很不错,特别是那道冰梅鸭和黄河鲤鱼,都做的十分地道,连安和都挑不出半分毛病。 吃过饭后,安和又陪他们玩了一会,然后这才亲自把他们送走。 太极宫两仪殿内,李小九正皱着眉头看着一道奏折,长孙无忌和李世绩坐在下面,奏折就是通过他们呈上来的。 “陛下,牛大将军派人送来消息,说他们不日就能抵达长安,不过信使还送来这道奏折,上面所述对我大唐的剑南形势大为不利啊!” 李世绩等李小九看的差不多了,这才站起来说道。 “嗯,朕也知道南方要比关中炎热,但没想到情况竟然如此严重,将士病者十之三四,这实在……”李小九放下奏折道,说到最后时,语气沉重的竟然连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奏折是正在赶往长安的牛进达派来送来的,上面向李世民禀报了一个极为糟糕的消息,他带过去的三万精兵大部分都是关中子弟,除了这次随他回来的一些有功之士,大部分都留在原地修整,现在剑南的天气极为炎热潮湿,留在松州附近的关中子弟无法适应,有三四成因为抵受不住炎热的天气而病倒。 “陛下,为今之计要尽快将病重的将士撤出来,迟则军心生变啊!”李世绩也一脸沉重的站起来说道,牛进达已经在吐蕃高原上建立了一个据点,以做练兵之用,没想到现在竟然出了意外,如果松州一撤兵,吐蕃高原上的据点就要放弃,以后想要再进入吐蕃高原,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朕不甘心!如此大好局面,难道就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意外而放弃吗?” 李世民气的用拳头捶着桌案咆哮道,上次禄东赞的的求亲,已让他对吐蕃起了杀心,现在好不容易占了上风,正是将吐蕃彻底压制的好时机,怎么能如此轻易放弃? 不过就算李小九再不甘心,可是也没有办法,毕竟军中有三四成都在生病,剩下的人也都是人心惶惶,幸好这三万人都是大唐精锐,平日里军纪森严,在将官们的弹压下,现在军心还算稳定,如果换成其它差一点的军队,估计现在早就已经展成暴乱了。牛进达将军也是在半路上才接到的这个消息,现在他正在路上犹豫不定,在奏折的最后请示李小九,自己是不是要先回剑南,以防军队内部有什么不测? 前来宫中向李小九汇报水泥生产进展情况的安和听到李小九怒的声音,正想溜,却被李小九看到,没好气地说: “干嘛看到朕又要溜啊,还不进来!” 安和只得壮着胆进了进去。 一旁坐着的李世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忙对安和说: “昨日,我哪孙儿敬业说你变的戏法十分精彩,能不能表演一下给皇上与老夫看看啊!” 李小九和长孙无忌则又是一阵苦笑,他们这儿正商量剑南那边的大事呢,哪有空看一个小孩子变什么戏法? 安和看了看李: “这个…” 李小九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先下去。 李世绩拦住说: “皇上,安中郎将的戏法有可能对剑南道的形势有助!” 李小九心想:一个戏法会对剑南道的形势有什么帮助? 不过不好驳了这位军中老将的面子,不耐烦的对安和说: “既然左仆射有兴趣,还不快快变来。” 安和一拱手说: “微臣遵命,不过微臣还需一样东西,就是硝石。” “快去太医院取来!” 李小九对身边的魏顺安说。 不一会功夫,魏顺安将硝石带到,交到安和。 “皇上您看,这是一个茶杯。” 安和伸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拿来,里面还有未喝的凉茶。 皇上您看,变了!” 安和在皇上面前不敢装神弄鬼地说“急急如律令”,只能大喊了一声将李小九的注意力吸引到桌子上,然后袖子猛然掀开。虽然这套动作已经作了好几遍了,但可能是在皇上面前太激动的原因,装硝石的袋子没抓好,结果这一下将袋子扔了出去,硝石出撒了不少,前面的长孙无忌躲闪不及,一下子全都砸到了他身上。(未完待续。)8 /br 第二三三章 喜出望外 “啊!”安和失望的大叫一声,心中满是懊恼,玩了好几次都没失手,可为什么偏偏皇上这里出了差子? “哈哈哈~,你这是在搞什么,要暗算长孙太尉吗?” 李小九看着长孙无忌灰头土脑的狼狈样子哈哈大笑,他的注意力全都被那股飞出去的硝石粉吸引过去了,根本没注意到桌子上茶杯的变化。頂點小說, “长孙太尉恕罪,安和错了。”安和虽然满心失望,不过倒没有忘记礼节,向长孙无忌赔罪道。 长孙无忌拍拍身上的硝石,在皇上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得违心时说道: “无妨!无妨!” “咦?这……真能这样?” 正在这时,李世绩身边的李靖忽然上前两步,双眼紧盯着桌面上的茶杯喃喃自语,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虽然他听自己的孙子李敬业说过安和的神奇魔法,但亲眼所睹,他还是很吃惊。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也被李世绩的样子吸引过去,看到桌面上的茶杯时,立刻也都吓了一跳,只见刚才兕子盖在袖子下面的茶杯里,竟然已经结成一块晶莹剔透的冰,茶色的冰块里面还冻着几片茶叶,冰面上有丝丝的寒气冒出。 “这……这……” 李小九用手揉了揉眼睛,也是一脸不敢相信,最后他伸手把茶杯拿起来,感觉到上现刺骨的冰寒后,这才相信了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长孙无忌的表现也差不多,只不过是一个劲的掐自己的胳膊。 “嘻嘻~”看到皇上和李世绩、长孙无忌两位大臣的样子,安和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笑出声来。刚才因为戏法没做成功的沮丧一扫而光。 “安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让水变成冰的?” 李世民一脸疑惑的问道。 “硝石?难道……”李世绩皱着眉头,将自己桌子上的茶杯拿了过来,长孙无忌也想到了这一点,将袋子中剩余的硝石倒进茶杯。 “唉~。真没趣!” 安和一看两位老家伙已经猜透了自己的把戏,十分不满的自语道。 袋子中剩余的硝石虽然不多,但足够让一杯水结冰的,不一会水面上就开始冒寒气,并有细小的冰渣出现。看到自己的猜测成为事实,李世绩和长孙无忌都是一脸的狂喜,看向安和的目光中都快冒出火花了。 李小九看着李世绩手中慢慢结冰的茶杯,先是一阵惊愕,想到目前剑南道的局势。然后慢慢转为狂喜,最后抑制不住开始放声大笑,并且一边笑还一边大喊: “天佑大唐~!天佑我大唐江山!哈哈哈哈~” 太极宫两仪殿内,现在正举行着一场规模宏大的宴会,宴请对像就是得胜归来的牛大将军和一干有功将士,另外一些文武官员还有各个皇子做陪。 今天上午牛大将军带着人赶到长安,李小九亲自出城十里,举行了一场十分隆重的迎接仪式。以示对剑南将士的慰劳。 仪式完成后,在李小九的带领下。剑南将士通过明德门进入长安,然后通过朱雀大街,在无数长安百姓的欢呼声中进入皇城。进入皇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献俘于太庙,只要是打了胜仗,这道程序肯定是少不了的。这次俘虏的一万多吐蕃人中。其中有不少都是吐蕃贵族,这些人就是这次献俘的主要对象,不过李小九只处决了几个比较重要的贵族,其它人都还押送到战俘营。 殿内宴会的主角当然是牛进达牛大将军。 随着几杯上好的五粮液醉下肚,宴会的气氛进入到。再不复之前的刻板有序。做为主角的牛大将军,已经被程知节那帮老战友拉到一边拼酒了,另外那些归来的有功将士,身边也都是围了一群好事之人,向他们打听与吐蕃一战的详细情况。 安和做为中郎将,当然也要参加宴会,不过除了刚才向那位牛大将军敬了杯酒外,安和就再也没动过地方,不过他的眼睛却一直注意着那帮剑南归来的将士,今天他来这里还有事情要办。 自从表演了硝石化冰的戏法后,迎接他的是李小九的一顿臭骂。 这顿臭骂安和挨的有些莫名其妙,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只听李小九在骂他们什么不知轻重,遇到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上报给他这个做皇上的,差点导致误国误民之类的,安和听的是一头雾水。不过骂完之后,李小九又给了安和一大堆的赏赐,其中有别院一座、田地百倾、黄金百两等等,反正赏赐十分丰厚,然后他们就被赶了出来。 后来安和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还是硝石制冰闯的祸,在得知硝石可以制冰后,李小九是欣喜若狂,剑南的关中将士多是因为酷暑而得病,若是有这硝石所制之冰降温,情况肯定会大有好转,于是当下让人把这个办法快马送到松州。 不过骂归骂,李小九还是赏罚分明的,骂完之后对发现硝石制冰的安和是大加赏赐。 看着宴会也进行的差不多了,那帮围在将士们身边的人也慢慢散去,安和举着杯子走到一个有功的将士身边,这个人身材魁梧相貌敦实,身上的肌肉高高鼓起,连宽大的衣服也遮掩不住,放到战场上应该是个少有的猛将。 “敢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安和上前施了一礼问道。 猛将兄一看安和身上的那套四品将服,立刻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行礼道: “末将席君买,不敢当将军如此大礼!” “呵呵,席兄客气了,各位将士在剑南浴血奋战,才换得我大唐繁荣盛世,我身为皇子,向兄弟道一声谢,难道还有什么当的起当不起吗?” 安和拼命的和对方套近乎。 “呃~”这位席君买本就不是个擅长口舌之人,当然不可能说的过安和,虽然心中还是觉得不妥,可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 “不知席兄是哪里人氏,现在官拜何职?” 安和看这个人性情憨厚,倒是个可交之人,于是笑嘻嘻的坐在他的旁边,拍着对方的肩膀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三四章 买卖战俘 “启禀将军,末将是凉州人士,之前在牛大将军手下任校尉一职,因这次和吐蕃作战,我立了些功劳,所以陛下将我调到了千牛卫中,升任为鹰扬郎将。” 席君买是个老实人,对安和的问话回答的十分恭敬。 ????“哦?能从校尉一跃为郎将,看来席兄这次功劳立的肯定不小。” 安和眼睛一亮说道,要知道校尉和郎将中间还隔着一个都尉之职,能一下连升两级,看来这个席君买也不简单啊。 ????“呵呵,我哪有什么功劳,只不过是抓了几个吐蕃贵族罢了,比不得其它兄弟,他们有些人可是斩上百。” 席君买憨厚的笑道。虽然知道对方的身份是比自己高,不过这个席君买是个直性子,看安和为人十分和蔼,根本没有一点官员的架子,所以也就放松下来。 ????“呵呵,席兄客气了!” 安和笑道,不过他很快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开口又问道: “席兄,听说这次你们俘虏了一万多的吐蕃士兵?” ????“嗯,是啊,我们这次回来的除了殿中的这些人外,还有一千多士卒,为的就是押送这些吐蕃人。” 席君买点头道。 ????“嘿嘿,我还听说,这些战俘是要赏赐给你们这些立下军功的将士?” 安和笑的有些猥琐,他打这些吐蕃战俘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他的煤矿可还没开张呢,差的就是这些挖煤的苦力了。 ????“没错,牛大将军已经和我们说过了,除了陛下的赏赐外,还要将那些战俘按功劳分给我们。” 席君买回答道,不过他忽然一皱眉,又开口道: “不过那些战俘给我们也是个麻烦,一般只能低价卖掉,加在一起也买不了几个钱。” ????“哦?这是为什么,那些战俘个个身强力壮的,放到哪都是个壮劳力啊?” 安和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显然和他想像的有些出入。 ????“这个我倒是听军中的兄弟说过。” 席君买端起酒碗,一口干了碗中二两上下的的五王醉,一脸郁闷的说道: “那些战俘的确是个壮劳力,可关键是不敢用啊,这那些战俘都上过战场见过血,性情比较凶悍,都怕买回去有什么危险,所以一般很难卖掉。毕竟大唐每天买卖的人口那么多,没必要买个不安全的战俘回去。” ????“原来是这样?” 安和心中暗自思量,这点他倒没想到,不过这点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自己只是想让这些战俘去给自己挖煤,又不是放在家里,就算是造反也伤不到自己。 而且他这个中郎将也不是白当的,凭他的面子,再去给李小九要点兵丁去做监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席兄,你那里可以分到多少战俘?”安和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王子豪和高重买下的几个煤矿加在一起,自己大概需要两三千劳力,毕竟在这个没有机械的年代,所有劳动都要靠人的双手去干,需要的人手多一些也很正常。 ????“将军,难道您想要买那些战俘?” 席君买虽然敦厚,但并不代表着脑子笨,很快就猜到安和的用意,一脸惊讶的问道。 ????“嘿嘿,没错,我府上最近缺点人手,所以打算买些战俘回去。” 安和笑道。 ????“可……可……可将军是万金之躯,万一那些不长眼吐蕃人伤到殿下,那……” 席君买倒是很为安和着想,毕竟经过这次交谈,让他对平易近人的安和很有好感。 ????“多谢席兄担心,那些吐蕃人并不是放在府上,而且在城外一处地方,再加上我府上也会派人过去监管,倒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安和微笑着解释道。 ????“如此君买就放心了。” 席君买听了安和的解释后,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又道,“ 我这里大概能分到一两百个战俘,殿下那里既然缺人,那干脆就全送给将军吧,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席君买倒不是为了讨好安和,只是性格耿直的他觉得安和可交,所以就像朋友之间相互赠送东西一般,打算把战俘送给安和。 ????“呵呵,席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里要的人比较多,估计最少也得两三千人,所以我想请席兄帮忙,联络一下那些想卖战俘的将士,我可以出高价购买。” 安和笑眯眯的说道,他心中已经在盘算这些免费劳力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收益了。 ????“这个好办,承蒙将军看的起末将,我这就去帮你找人去。” 席君买不愧是军人,做起事来风风火火,一听安和让自己帮忙,立刻站起来一抱拳,转身就去找人了。 ????不一会的功夫,席君买就带着十几个剑南将士回来了,他们也都在为分到手的战俘愁着,一听有人想买,而且数量还不少,立刻就跑来了。这些人都是直性子,向安和施了一礼后,立刻把他围了起来,开始询问起战俘买卖的相关事宜。 ????看到这里大家不要奇怪,在大唐是不禁止奴婢买卖的,几乎每个大点的城市都有着专门的人市,一般和牛马市相邻,奴婢的地位也和牛马差不多,没有任何人身自由,属于主人的私人财产,可以随意买卖、馈赠,而且法律中也规定奴婢法律地位处处低人一等。所以安和说要购买战俘做为奴隶,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最后安和统计了一下,席君买带来的这些人加上他自己拥有的战俘,加在一起有三千多人,比自己需要的还多一些,不过安和现在也不差这点钱,十分豪爽的全都买了下来,而且价格比市面上的还高上两成,使得这些将士对安和好感大增,纷纷上前敬酒。 ????看着这些将士专用的大酒碗,安和心中是暗暗叫苦,不喝显然对不起人家的热情,最后他干脆心一横,和这帮军汉拼起了酒,可惜酒量是不以人的意志而增大的,不过几碗下来,安和就再也顶不住,急忙把三哥李恪拉过来顶上,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吐去了。 不过两天时间,那些答应将战俘卖给安和的将士就把战俘带去府中,安和付过钱之后,把这些吐蕃战俘全都丢到了黑石山那几个煤矿里,同时以每年上缴百分之十的利润向李小九申请的五百名士兵也被分成两部分,轮流派到煤矿上做监工。(未完待续。)8 /br 第二三五章 共同发财 为了激发这些卫兵的积极性,除了兵部发放的粮饷外,还享有安府的外出补贴,补贴十分丰厚,甚至不比他们正规的粮饷少多少。而且安和还让人制定了一套内部奖励制度,只要这些卫兵监管的矿工,每月出产的煤产量达到一定数额,就可以得到相应的资金,这下所有卫兵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争着抢着要第一个去煤矿上做监工。 好不容易把煤矿的事情安排完,还没等安和喘口气呢,程伯献他们又找上门来。 “安兄,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简直就是点石成金的神人啊!” 下人刚刚禀报过,程伯献就第一个冲进大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说道。 李敬业和房遗爱等人也紧随其后进来,一个个脸上也都是笑呵呵的。 “这帮贪心不足的混蛋眼红你的石炭,厚着脸皮非要在你这里分一杯羹,我气不过,和他们吵了一顿!” 尉迟循寂今日从终南山休假回来,一进来就气呼呼的坐到安和身边,指着李敬业他们气道。 “尉迟兄,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石炭又不是只有安兄的那几个矿场有出产,其它地方也有不少,安兄一个人也吃不下,如果我们帮着安兄把石炭多开采一些,让更多的水泥厂用上,到时也有利用水泥的推广,安兄这个水泥督造使不也轻松一些吗?” 李敬业倒是很会说话,把自己赚钱的打算讲的大义凛然。 这下安和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煤炭开采出来后,安和已经让人送了一些到长安的水泥厂里试用,估计他们也是在接到消息后,立刻看出石炭这东西对水泥生产的重要性,所以心中都动了几分小心思,毕竟石炭这东西虽然不能说遍地都是,但也不算少见。不过石炭毕竟是安和第一个发现的,他们这帮做兄弟的虽然眼馋,但还是要先征得安和的同意才行,要不然脸面上也说不过去。 “哈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大家不约而同来我这里干什么呢?” 安和却是哈哈一笑,石炭这么大的产业,以他一个人的胃口肯定吞不下去,他最多能垄断长安及附近的煤炭供应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它地方,谁有能力谁去搞吧,他反正是暂时管不着。 “四弟,你就这么大度,石炭可是你第一个发现可以用在水泥生产上的?” 尉迟循寂很为安和不平,气愤的问道。 “三哥,不要这么说,大家都是兄弟,而且就算各位兄弟不做石炭生意,其它人看到我挖石炭卖钱后,肯定也会跟风挖石炭,与其让那些人跟在我后面发财,那还不如便宜自家兄弟呢?” 安和笑道,他说的全实话,毕竟人的本性逐利,看到石炭蕴含的巨大利润后,肯定会有人四处寻找煤矿。 “看看,还是安弟看的明白,尉迟兄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年龄最大的房遗爱也开口笑道。 “怎么,今天大家来就是为了这事?” 安和笑着又对众人问道。 “哈哈,不瞒安兄,其实我们大家之所以来你这里,除了想先征得你同意石炭这件事外,另外就是还想宴请你,一是为了感谢你在水泥厂这件事上对大家的指点和帮助,二来也顺便给尉迟兄接风,他可是在终南山待的时间不短了,这么长时间不见女人,怕是憋坏了吧。” 李敬业人小鬼大,玩笑道。 众人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接下来大家又说笑几句,然后安和就被众人拉着去了芙蓉园,里面的曲江池可是大大的有名。 芙蓉园就在长安城的东南角上,园内以水景为主体,一片自然风光,岸线曲折,池中种植荷花、菖蒲等水生植物,而且池上还可以荡舟,亭楼殿阁隐现于花木之间,景色十分迷人。不过景是好景,可他们这帮大老爷们结伴游曲江,却让安和感觉十分别扭,要是把身边的程伯献等人换成美女多好,美人美景相互呼应,这才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啊! 安和他们一直玩到天快黑了才回来,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一连几天没在安府露过面的王惜君竟然在府中等侯他多时了。 上次房遗爱和李敬业他们在安和的帮助下,准备开一家冷饮店,安和就把这件事交给王惜君了。现在这家冷饮店的规模可不小,房遗爱还把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全都拉了进来,入了份子,搞的这家冷饮店的背景是强横无比,甚至连安和和李道宗等人合资的酒厂与之相比,也是相形见拙。 “阿郎,冷饮店已经准备完毕,明天就是开张的良辰!” 看到安和回来,正在和留在府里的金凤玩纸牌的王惜君立刻站起来禀报道。 “咦?惜君,几天不见,你好像变黑了,是不是今天忘了化妆?” 几天没见王惜君,安和还真有些想她,所以一见面就忍不住调笑道。 对于安和的调笑,王惜君还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她这几天为了冷饮店的事忙来忙去,天天在日头下面晒着,怎么能不变黑? “阿郎,别说惜君姐姐了,连我和晴云姐也都晒黑了,难道你没发现吗?” 金凤这这丫头什么都要抢一头,一脸幽怨的跑上来说道。 “是吗?让我看看!” 安和凑到金凤脸上,伸手在她那白嫩无比的皮肤了摸了一把,感觉比脱壳的鸡蛋还要嫩滑,哪里有一丝变黑的迹象?不过安和可不会煞风景的戳破金凤的谎话,有个漂亮的小女仆时不时的撒撒娇,这样的生活才有意思吗? “咦,好像真有点变黑的迹象!” 安和故意轻咦道, “不过没关系,本王这里有不少独家秘方,比如做个面膜经常敷一下,过段时间皮肤就会变的又白又嫩。” “面膜?” 王惜君三女一齐惊讶的问道,无论哪个年代的女孩子,爱美都是天性,一听到竟然还有让皮肤变的又白又嫩的东西,立刻变的无比关注。 “对啊,就是用几种具有美白功能的材料调合在一起,然后敷在脸上,过段时间洗净,然后皮肤就会变的又弹又滑,而且要是坚持使用的话,还有增白和防皱的功能,让女孩子一直保持青春永驻的光彩。” 安和把以前电视上看到的广告词都用上了,反正哄女孩子玩的,也不用太过认真。 “真的吗,殿下快教教我们,那个面膜要怎么做?” 连一向矜持的晴云也激动起来,抱着安和的手臂摇晃道。王惜君也正在为自己晒黑的皮肤发愁,听到安和说的面膜也是十分心动,两眼透出热切的目光。 “嘿嘿,教给你们倒是可以,不过这却是有条件的!” 安和笑嘻嘻的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调戏一下这几个小美女也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未完待续。) 第二三六章 为君敷面 “什么条件?” 三女一齐问道。 “条件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我要亲手帮你们敷!” 安和笑的十分猥琐。 “这算什么条件?” 晴云和金凤都是一脸疑惑,不过随即醒悟过来,看了看身边面色发红的王惜君,脸上也露出一丝调皮的微笑。她们和安和朝夕相处,平时搂搂抱抱也是常事,可是王惜君却不一样,上次安和只是碰了一下她的手指,就把她吓的逃到一边,好半天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现在安和却要亲手给她们敷面膜,让一个男子在自己脸颊上摸来摸去,这对于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来说,绝对是十分难堪的事。 “哼~,敷就敷!” 看到安和和晴云他们都用戏谑的眼光看着自己,王惜君的倔犟脾气也上来了,把心一横气呼呼的说道,反正她早就打定主意要进安府,难道还怕安和摸自己脸颊吗? 看到王惜君答应,安和也有些意外,不过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特别还是漂亮女孩子的便宜。 当下安和立刻让晴云把做面膜需要用的材料找来,无非也就是几个鸡蛋,外加蜂蜜和一些牛奶罢了。 鸡蛋安和只留下蛋清,加入几勺蜂蜜和牛奶搅拌均匀后,又让晴云她们用清水将脸洗净,然后让她们依次躺在躺椅上,安和先给晴云和金凤敷上面膜,叮嘱她们不要动,最少要敷一刻钟的时间才行。 最后轮到给王惜君敷的时候,安和却遇到了麻烦。虽然王惜君答应的十分果断,不过出于女孩子害羞的本能,她躺下来就把眼睛闭上,脸上红通通的不敢看安和。 其实王惜君的表情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她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穿着一套大唐女子常穿的襦裙,不过与汉代的襦裙不同,唐代受胡风影响,襦裙的领口开的都比较大,虽然不像后世电影里的挤胸装那么夸张,不过还是露出脖子下面一部分肌肤,平时看着的时候倒还没什么,可王惜君一躺下,安和又站在她头部那边,一下子就衣服里面的内容看了个明明白白。 王惜君身体发育的明显比一般少女要好的多,躺下时两座丰满的山峰将襦衬高高顶起,一条深邃无比的就呈现在安和面前,把他所有的心神都吸引进去。 安和感觉自己小腹发热嘴唇发干,正处于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纪,再加上尉迟阿敏怀孕好几个月了,安和好长时间没有近过女色,现在看到如此性感的一幕,如果没有反应那才真正的有毛病呢! 王惜君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可却迟迟不见安和有什么动作,虽然心中满是羞涩,但仍然忍不住睁开眼看了一下,结果却发现安和像傻子一下,正盯着自己的流口水。 “啊~” 王惜君吓的尖叫一声,捂着胸口从躺椅上跳起来,一脸又羞又怒的表情,虽然早就做好了让安和轻薄的心理准备,但直到事情发生时王惜君才发现,原来她并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么无所谓。 “怎么了?” 王惜君的一声尖叫,把正在闭目养神的晴云和金凤也惊动了,纷纷扭头看向他们这边,不过当看到王惜君捂着胸口的样子,立刻联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哈……哈哈,没事没事,你们快躺下!” 安和干笑两声,一脸尴尬的对两女说道,同时心中也十分懊恼,后世自己好歹也是深受岛国文化的熏陶,没想到今天竟然如此把持不住自己的眼睛,更糗的还让对方给发现了。 对于安和的话鬼才信呢?不过晴云、金凤都很听话,幽怨的看了安和一眼就又都躺下了,她们都跟了安和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开玩笑外,从来没见安和主动碰过她们,可王惜君才刚来多长时间,就惹的安和把持不住动手动脚,难道自己不够美? 想到这里,两少女不约而同的扭头看了看王惜君高耸的,脸上的表情除了幽怨之外,还带上一丝不甘的沮丧。 “喂,你到底不敷不敷啊?” 看着王惜君一直怒视着自己,安和干脆厚起脸皮,一脸凶相的吼道。 “哼,当然要敷!” 王惜君为自己的草率举动有些后悔,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也就放开了,反正以后都是安和的人,他喜欢看就看吧。 想通这些,王惜君干脆把手放开,又重新躺好,只是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饱含着怒意盯着安和看。 安和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眼睛也老实了许多,虽然美色在前,却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看,开始老老实实的给王惜君敷面膜。 不得不说王惜君的皮肤的确很棒,水嫩润滑又有弹性,摸起来就像是在抚摸上好的丝绸一般,安和也忍不住多摸了几下,结果立刻又引来对方的一阵怒视。 面膜做好之后,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安和才让他们把脸洗净,结果三女立刻发现皮肤果然比之前要柔软而富有弹性,而且带着一种饱满与自然的光亮,看上去十分的吸引人。 “好了,今天只是第一次,这面膜并不需要天天每,否则不但起不到美白的效果,而且还会让脸上起小痘痘,一般三四天做一次也就行了。”安和笑道,前世他也是有过女朋友的人,对这些简单的面膜知识还是知道不少的。 “阿郎,没想到你对女孩子的事情也知道这么多,婢子实在是太佩服您了。” 金凤摸着脸上的光滑的皮肤,一脸崇拜的说道。 “嘿嘿,我对女孩子的事情知道的还多着呢!” 安和笑的很猥琐,目光还特意从王惜君的飘过。 ? ?第二日,安和进宫,李小九问道? “安卿,听说你在城外开了几个石炭矿?”将几个小女孩送走后,李小九忽然转头向安和问道。 安和却是一愣,不知道李小九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启禀皇上,臣的确开了几个石炭矿,因为那石炭可作为燃烧水泥的燃料,比之木炭不但燃烧的更久,价格也更便宜,甚至燃烧后的废渣还能做修路之用。” “嗯,你这个水泥督造使倒做的很用心。” 李小九听后淡淡的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 “我对你那个石炭矿很感兴趣,你带我去看看吧!”(未完待续。) 第二三七章 看石炭矿 “现在?” 安和十分惊讶的问道,现在可是大中午啊,外面日头可是毒的很,皇上这是发什么疯,竟然想跑那么远去看石炭矿? 安和感觉这其中好像有什么蹊跷,不过他一时却猜不透,而且看李小九的样子,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去石炭矿那里,于是安和只能答应下来。 看到安和同意,李小九立刻起身,一行人下楼上了马车,开始向长安城外的黑石山赶走,石炭矿有好几处,不过就数这里最近,离长安也不过二十里左右,马车的速度极快,带来的护卫也都骑着马,所以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黑石山。 黑石山的这条路并不好走,安和已经让人用水泥修一条从长安到这里的路了,不过现在还没有修好,现在路上只是简单的铺了层煤渣和碎煤,大唐的马车又没有避震装置,所以这一路把安和颠的差点吐出来,再加上天气又热,马车两边窗子虽然都打开了,不过吹进来的都是热风,身上的汗也是一层层的冒,就算是喝着凉茶也没有。 最后下车的时候,安和和李小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黑石山和周围方圆数十里都让安和买了下来,禁止外人进入,这里又是几个煤矿中规模最大的一个,派到这里的吐蕃战俘也最多,有一千多人。 安和他们刚一接近煤矿,立刻就被负责守卫的新兵拦下来,看到车上是安和时,这才立刻放行,并且派人去通知典军大人。 安和陪着李小九把马车停放到山下的一个平整广场中,这个广场一边盖着不少砖瓦水泥的房子,那是王府亲兵们的住处,而在这排房子后面,则是一些用木头茅草制成的工棚,吐蕃战俘都住在工棚里。 而这个广场中心则堆着刚开采出来的石炭,形成一个小煤山,一些特制的马车正在旁边装石炭,这些石炭是要运到长安的各个水泥厂里,马车是王玉生开办的车行里提供的,专门用来运送石炭,石炭开采的巨大利润安和占了,不过周围相关的产业却都交给了王玉生,这里面的利润虽比不上石炭,不过也十分的可观。 在山上已经开采的矿床上,无数衣着破烂的吐蕃奴隶正在监工的鞭子下辛苦劳作,这些奴隶十人一组,脚上都带着铁镣,挥舞着尖镐将大块的煤开采出来,然后放在一辆特制的小推车上,由专门的人运到安和所在的大广场上。 “皇上请看,这里就是黑石山,山上和周围方圆数十里都是石炭,开采成本很低,不过为了进一步降低成本,臣买下不少的吐蕃战俘做为苦力。” 安和跟着李小九跳下马车,指着眼前忙碌的景象说道。 李小九四周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象,似是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而且还兴趣十足的走到广场中间那个小煤山旁边,看那些装车工往车上扔块炭。 煤矿上的活并不都是由吐蕃奴隶做,他们只负责石炭开采这个最苦最累的活,另外像将石炭运送到广场和装车的工作,还有一些做饭、烧水、缝缝补补之类的活,都是雇佣周围的贫苦人来做,算是安和占了黑石山后对他们的补偿,毕竟他将这里买下后,这些贫苦人在冬天就不能取石炭取暖了,另外安和给他们开的工钱也比较丰厚,足够养活一家几口人了。 正在这时,一老一少两个装车工好不容易把一辆车装满,现在正是正午的时候,两人都是热的全身冒汗,黝黑皮肤上飘满了黑色的煤灰,被汗水侵湿之后,形成一层黑色的污泥,看上去十分的肮脏。 这对老少正打算休息一下,走到旁边的水池边,捞起一块分不出颜色的毛巾,拧干了在脸上和身上胡乱擦了擦,这倒不是为了清洁,只是想借水分的蒸发凉快一点罢了,然后就冲到水池右边一个简陋的凉棚里,从一个大桶里舀出碗水就灌了下去。 李小九信步走到凉棚里,对那个有四五十岁的老者打招呼道: “这位老哥请了,请问现在可有空闲,我有些事想找老哥聊聊?” “哟!贵人多礼了!” 这个老者一看李小九的气度和穿着,立刻就知对方不是凡人,于是十分恭敬的说道, “不知贵人有何事?老汉刚装完车子,正准备休息一下再做事。”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想找老哥聊聊家常。” 李小九笑道,接着又问道, “不知老哥如何称呼,今年贵庚,以前以什么为生啊?” 老者请李小九坐下来后,这才回答道: “噢,老汉名叫张大山,今年刚好整五十岁,以前就是住在这黑石山旁边,守着家中的几亩薄田度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幸好有人看中了这里,开了这个石炭矿,我和我家孙子才得以在这里找份活过,家中也宽裕了许多。” 老汉说着一指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可能是营养不良的缘故,这少年虽然都十七八岁了,却还没有十四岁的安和显得高大壮实。 “哦?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不让家中的儿子来来干活?” 李小九奇怪的问道。 “唉,说起这事老汉我就难受,其实我们本不是长安人,因前些年逃荒来到这里,儿子儿媳都在路上失散了,就只这一个孙子跟着我,这里的官府对我们还算不错,分了些田地给我们爷孙,可因为长安周围本就人多地少,规定的口分田只能分那么一点,每年的地里出的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吃的,老汉四处打零工才将孙子养这么大,可怜他今年都十七了,却连个媳妇也没说上。”老者说到伤心事,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倒是他身边的少年反而开口安慰祖父。 “老哥节哀,您刚才不是说家中宽裕许多吗,等以后攒下些钱财,给孙子说上门媳妇,而且你和儿子只是走散了,说不定以后还有相遇的一天,所以一定要看开些。” 李小九没想到眼前老者的经历如此坎坷,只能开口安慰道。 “贵人说的说,这矿场的东家大方,开的工钱比其它地方高,等过段时间攒够了钱,老汉就给孙子说门媳妇,倒是老汉一时失礼,让贵人见笑了。” 老者忽然醒悟过来,对方毕竟是个陌生人,在人家面前如此失态,实在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于是急忙擦干眼泪强笑道。 李小九倒丝毫不介意,笑着说不妨事。(未完待续。) 第二三八章 矿场管理 安和和李治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不敢打搅李小九的兴致。 ?安和和李治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不敢打搅李小九的兴致。 正在这时,负责管理石碳矿的典军快步跑了过来,看到棚外站着的安和时立刻上前行礼道: “典军于文彪,参见安中郎将!” “起来吧!” 安和开口说道,这个于文彪他见过一面,是四个典军之一,长的五大三粗十分凶恶,一副标准的兵痞模样。 “现在奴隶管理这方面的事是否已经走上正轨?” 安和看于文彪站起来后,笑着开口问道。别看这个于文彪长的十分粗鲁,不过能力却不错,要不然,也不会轮到他第一个来矿场挣外快。奴隶的管理方面安和只是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所有细节都要这个于文彪自己去完善。 “启禀将军,末将已经按将军的吩咐,每一什管理一百个奴隶,由什长领队,全矿一共有一千三百个奴隶,分成十三个矿队,剩下的亲卫则负责矿场的守卫与巡逻。” 于文彪答道。唐军编制是以十人为一什,设什长一名,五什为一伙,三伙为一队,五队为一营,所以什算是唐军中的基本单位了。 “嗯,干的不错!” 安和看了看矿场上老老实实干活的奴隶,点点头十分满意,随即又对于文彪问道, “对了,这几天矿上没出什么事吧,怎么没有见我府的周管事?” 煤矿除了有一个亲卫头目管理奴隶方面的事外,另外还都有一个管事,负责处理矿场人力、帐目等方面的事,毕竟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亲卫可不会管理一个矿场的运营。 “周管事今天去一个水泥厂收帐了,矿上倒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偶尔有附近的村民不小心闯进矿场的范围,都被巡逻的人赶走了。” 于文彪想了想说道,不过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 “对了,最近因为天气太热,有几个亲兵病倒了,另外干活的奴隶也死了几个,我担心奴隶们染上瘟疫,所以让人把尸体和他们用过的物品都找个地方烧了。” 安和听完对方的话后有些无语,这个于文彪真拿人命不当回事,死几个奴隶这种事竟然放在最后说,可能在他看来,这件事还比不上几个亲兵生病的事重要。安和倒是可以理解对方的想法,因为这些吐蕃奴隶在唐人眼中看来,其实就是主人的一件物品,而且价格还很贱,死上几个根本不算什么事。安和估计要不是矿上一直没什么大事发生,这位于典军肯定连提都不会提这件事。 “嗯,没事就好,这几天天气也太热了,明天我让府上给你们送些冰来,另外那些奴隶也别太虐待他们,饭食差点没关系,不过饮水还是要保证的,要是死的太多的话,本王就让你们这帮兵痞上去挖矿,记住了没有?” 安和恩威并施的说道。 虽然奴隶的死亡,让他做为一个后世人的良知受到谴责,不过对于这种事安和早就有心理准备,毕竟他要做的是踩着挖煤奴隶血肉的煤老板,而不是给人施粥的善堂,这种事迟早都会发生,反正他们又不是大唐人,自己要像一个真正的唐人一样,视这些奴隶为会说话的物品,根本不用把他们当人看。 当然了,奴隶也不能死的太多,要不然就没人给他挖矿了,所以才让于文彪不要干的太过分,毕竟这些兵痞可都不是善茬,现在又没有日内瓦公约,虐待战俘这种事根本无法避免。 “将军放心,末将会用军法约束手下人,而且亲卫们还想靠这些奴隶挖矿来赚取奖金,也都知道分寸。” 于文彪抱拳说道。 安和可是规定过,每队亲卫管理的奴隶每月的煤产量能达到一定数目,就能得到相应的奖金,而且产量越高奖金也就越多,这些亲卫现在可都盯着那些许下的奖金流口水,拼命让手下的奴隶尽量多挖矿,当然了他们也知道竭泽而渔的道理,所以平时对奴隶也都尽量不怎么虐待。 正在安和询问矿场相关事宜的时候,棚里的李小九也和那个老者谈完了话,呃~,确切的说是那位老者要去干活了,没时间陪李小九在这里聊天打屁了。 将老者送出棚外后,李小九若有所思的走了过来,看了看安和一眼道: “安卿,这对爷孙不容易,让人给他们换个轻松点的活。” “臣遵命!” 安和急忙答应,其实就算李小九不说,安和也会让人照顾一下这对爷孙俩,刚才人家可是在棚里说了安和不少好话,甚至他们连这矿场是谁开的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夸赞矿主仁义,让周围不少贫民都能挣份额外的工钱。这让安和总算松了口气,有人夸自己总归是好事,想必做父亲的李小九也应该会高兴一些。 “对了,你这矿场一共雇佣了多少周围的人?” 李小九正准备上马车,忽然又转身向安和问道。 这下可真把安和给问住了,他只管大方向上的问题,至于矿场管理方面的细节,都是各个矿场的管事们自己办的,雇佣人数这方面他还真不知道。不过幸好旁边还有一个于文彪在,虽然雇人的事情不是他负责的,不过他天天在矿场里,应该知道一些,于是安和以目光示意了一下于文彪。于文彪刚才的注意力全都在安和身上,根本没发现棚里还有一个李小九,直到李小九出来时才看到,结果把他也吓了一跳,急忙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危险人物,要是皇帝陛下在他这里出事,估计殿上的那帮大臣都能把自己生吃了。 看到安和示意的目光,于文彪也立刻会意,上前一步禀报道: “启禀陛下,黑石山矿场一共雇佣了有一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负责装卸和搬运的青壮,另外还有一些贫苦人家的妇人,负责做饭、烧水等事,其它几个矿场雇佣的人比这里少一些,不过加在一起也有两三百人。” “嗯,几个矿场就雇佣了四百人,算上他们身后的家人,养活的人口估计差不多有两千人……” 李小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过了一会才又对安和说道, “安卿,你倒是做了一件大善之事。” 李小九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看到李小九准备回去,李治急忙跟上,安和却是满头的雾水,到现在他都搞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会心血来潮跑到煤矿这里,而且来了之后只是四下看了看,找了个老头聊了几句,然后又夸夸自己这就准备回去? 虽然脑子里全是问号,不过安和却也不好追问,只能跟着上了马车。 回去的时候李小九似乎很悠闲,并不急着赶跑,马车行驶的平稳了许多,不过这时刚好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天上的太阳似乎都想把人给烤熟了,等他们一行人回到长安的时候,个个也都是一身大汗,急忙赶到冷饮店那里坐下,每人都吃了不少的冷饮这才凉快许多。 在冷饮店一直坐到天快黑了,李小九这才放安和离开,不过在临走的时候,他让店里给他准备了好多不同样式的冷饮,用一个巨大的冰盒盛放,亲自带回了宫了,说是让皇后与武媚也尝尝。 (未完待续。) 第二三九章 岳丈来访 告别李小九后,安和回到王府,却发现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而且看马车上的标记,好像是尉迟宝林的车子,现在天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来找自己? 正在门房那转悠李会一看到安和回来,立刻激动的跑出来说道: “将军,你可算是终于回来了!尉迟老将军从中午就来了,一直等您到现在也没回去,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您快去看看吧!” “哦?是他?” 安和心中一惊,没想到竟然是亲自来了,而且还等了自己一下午。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安和快步走到前厅,现在天色已暗,厅中已经掌上了灯,安和进到大厅,立刻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灯下,正是尉迟宝林。 “拜见岳父大人!” 安和急忙上前两步,一揖到底说道。 “哦?” 尉迟宝林抬头看了一眼安和,却没有把手中的书放下的意思,反而淡淡的问道: “小子,你竟然还没死呢?” 安和一愣,揉了揉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老头竟然开口就骂自己?而且说话的语气也十分轻松不屑。好歹自己也这老头的女婿,,怎么他一开口就咒自己死啊? “岳父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安和也有些不悦。 “哼~,怎么,生气了?” 尉迟宝林也听出安和语气中的怒气,不过他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反而语气不善的冷哼一声说道。 “这……,晚辈不敢!” 安和也被对方的语气噎的不轻,明明是他先开口骂人的,怎么好像对方比自己还要生气,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对方? “哼~,你不敢? 你这个中郎将胆子可大的厉害,现在朝中文武百官谁不知道,你这位中郎将都敢把自己的小命拿出来玩,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看到安和还不醒悟,尉迟宝林的火爆脾气立刻发做,把手中的书往桌子上一摔,指着安和就是一顿臭骂。 “我……我做什么了?” 安和被尉迟宝林都骂糊涂了,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这事的后果可能十分严重,竟然连自己的小命都差点赔上。 “你做什么?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知道? 尉迟宝林气的满脸通红,整齐的白胡子噘起来多高,手指都快顶到安和的脑门上了,看样子也是气的不轻,刚才看书时的那种淡然再也找不到了。 “这……我……” 安和被骂的手足无措,嘴巴张了几次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可看尉迟宝林骂自己时理直气壮的样子,似乎自己还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可他偏偏又想不出来,只能等尉迟宝林骂够了气消了,到时自己再问吧。 想到这里,安和干脆也不再辩解,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任凭尉迟宝林骂人时的唾液喷了自己一身,却连擦都不敢擦。 尉迟宝林毕竟年纪大了,神情激动的骂了半天,最后终于感觉累了,抓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几口,然后气呼呼的坐下来说道: “怎么,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请老丈人教我!” 安和哭丧着脸说道,平白无故挨了顿骂,而且还不敢还嘴,这可真够窝囊的,不过更窝囊的是,自己竟然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哼~!” 尉迟宝林冷哼一声,又灌了口茶问道: “你今天和陛下去哪里了?” 听到尉迟宝林的问话,安和却是心中一动,自己和李小九出去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甚至连他府上的高重也不知道自己去哪了,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只在门房边干等自己了。 “禀老大人,我和皇上先是去了冷饮店,然后又去了城外的石炭矿场。” 安和老老实实的答道,反正尉迟宝林也不是外人,李小九的行踪倒也不用隐瞒。 “石炭矿场?” 尉迟宝林听到李小九竟然去了石炭矿场,也是吃了一惊,他只是收到消息,说李小九来找安和,不过对于他们之后的行踪却是丝毫不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安和看尉迟宝林震惊的表情,心中也有些意外,不就是去了趟石炭矿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嗯~,你等一下!” 尉迟宝林忽然冷静下来,对安和说完就手抚胡须沉吟不语,思量了好长时间这才对安和说道: “没想到陛下对你如此信任,这倒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之外。” “老丈人,您能不能先告诉晚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晚辈都快要急死了!” 安和一脸急切的恳求道。今天怎么遇到的人都表现的这么怪异? 先是李小九非要顶着大太阳去矿场看一看,现在又遇到这位得罪不起的老丈人,见到自己就是劈头一顿臭骂,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原因。 “哼,你还好意思问?” 一提起这个问题,尉迟宝林火气又上来了,不过还是强压火气继续说道, “我来问你,你是不是花钱买了三千多吐蕃战俘?” “是啊,我把他们都放在石炭矿场上,这有什么问题吗?” 安和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难道用奴隶挖煤也有错? “小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 尉迟宝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道,不过语气却软了下来,说话也带上一丝长辈的慈爱。 “女婿的确不知错在哪里,请您指点!” 安和厚着脸皮说道。 “唉~,你这小子人人都夸你聪明,可这时候怎么如此不开窍。” 尉迟宝林叹了口气道,“你错的不是用奴隶去挖煤,而是根本不该买那三千战俘!” 尉迟宝林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发现安和还是一脸迷茫,只能继续说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人向陛下密报,说你囤积私兵,意图不轨!”说到最后八个字时,尉迟宝林特意加重了语气,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沉重。 “什么~” 尉迟宝林的话无异于霹雳惊雷一般,把安和吓的差点把桌子给撞翻,脸上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想买些战俘做苦力,竟然让人诬陷成了囤积私兵,而且还意图不轨,这都他娘的哪跟哪啊? 不过从最初的震惊过后,安和也冷静下来,慢慢的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 本来他这个中郎将的身份就比较敏感,背后可有不少人都盯着呢。可他经过这段时间的顺风顺水,思想上也有些松懈,比如这次购买吐蕃战俘的事,就做的十分的欠考虑。(未完待续。) 第二四0章 影子侍卫 那些吐蕃战俘以前毕竟都是战士,虽然被俘虏了,不过只要稍加训练,就能成为一支不错的军队,而安和一下子就买了三千人之多,又将他们送到离长安不远的矿场里,这就让有心人看到眼里,添油加醋的告到李小九那里。 李小九对安和的印象虽然大为改观,就算李小九不相信安和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心中却还是难免有几分怀疑。 “咦?不对啊?” 安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抬头向尉迟宝林问道: “如果上皇疑心我意图不轨的话,为什么今天主动要求我带他去石炭矿场呢,若我真有二心的话,那不无异于主动送给我一个好机会吗?” “呵呵,这就是陛下出人意料之处了。” 尉迟宝林笑道: “我也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如此信任你,不经任何调查就敢和你去石炭矿场,给陛下密报的人说,那里就是你秘密囤积私兵的地方。不过以今天陛下主动要你带他去的表现来看,他心中并不相信,不过为了打消心中的那几分怀疑,还是忍不住亲自去了一趟,想必他在看过那里后,没有发现囤兵的迹象,一定变的十分高兴吧?” 经过尉迟宝林这么一提醒,安和立刻想起来,在离开石炭矿场的时候,李小九的心情的确变好了许多,好像还和自己开起了玩笑。 “对了,另外你还要多谢你那帮朋友!” 尉迟宝林接着又说道,“我也不得不佩服那些后辈,为了你这个朋友,竟然敢瞒着家里人做出那种事,实在让老夫也感到汗颜啊!” “呃?女婿有些听不明白。怎么又把程家和房家这些人也搀和进来?” 安和有些奇怪的问道,尉迟宝林口中的朋友应该是指程伯献和房遗爱他们,而且他们好像还帮过自己,可安和却一点都不知道。? “呵呵,不但是程家和房家,那些上次和你殴打吐蕃大使的狐朋狗友。几乎人人有份,他们在听到有人诬告你,说你用买来的吐蕃奴隶训练私兵时,为了帮你分担一下,他们竟然把剩下的吐蕃奴隶都买了下来,而且连买奴隶的理由都和你一样,也是要用奴隶开采石炭,不过据老夫所知,他们大部分人根本连石炭埋藏的地方都还没找到。更别说开采了,现在买来也都是白养着,根本就划不来。为了这件事,他们有不少人都被家里狠狠收拾了一顿!” 尉迟宝林说到这里,有些欣慰的看了安和一眼,虽然这次诬告让安和差点吃大亏,不过却是因祸得福,不但看出李小九对安和的信任。而且试出不少真心可交的朋友。更让人感到无语的人,做为当事人的安和竟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直到现在危险过去后,这才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安和听着尉迟宝林的述说,心中也感觉暖暖的,虽说和程伯献他们平日里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好像没什么正经的时候,不过在关键时刻。他们却不计后果的帮了自己这个兄弟一把,这让安和无比的感动,什么是兄弟?这些就是兄弟!能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默默帮你一把,却一个字也没在你面前提过。 “多谢老丈人点醒女婿,若不是您今天这席话。恐怕我还一直蒙在鼓里。” 安和苦笑着感谢道,虽然这次的事情算是过去了,不过却给安和敲响了警钟,别以为自己是深得皇上的信任就可以无所顾及,朝堂上的阴谋诡计远不是自己这个后世人能玩的了的,只不过是买了些战俘,就差点让人诬陷成谋反,虽然尉迟宝林没说那个诬告他的人是谁,不过就算用脚指头,安和也能猜出一二,肯定和那个阴险的长孙无忌脱不了干系。 “谢我就不必了,你以后行事多加注意一些就行了。” 尉迟宝林这时气也消了,看向安和的目光也柔和许多,说话时也带上了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脾气倔犟火爆的宋国公一向对安和青睐有加,这次更是冒着被李小九怪罪的风险,来点醒安和。 “女婿谨记您教诲!” “嗯,你身为朝庭四品命官,以后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毕竟朝堂上盯着你的人可多着呢!” 尉迟宝林本来还打算多教训几句,不过看安和一脸恭顺的样子,于是说了教训了几句也就停了下来,转而和颜悦色的说道, “另外朝堂上的事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在朝堂上折腾几年,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我会尽量让人通知你,另外你要是有什么事拿捏不定,也可以去找我,让我帮你参谋一下。” 尉迟宝林说到这里,心中也叹了口气,他在李小九面前并不是十分得宠,朝堂上有许多事他都不能第一时间接到消息,所以对安和的帮助可能并不大,比如这次安和买奴隶的事,他也是今天上午才接到消息,然后等他赶来找安和时,却已经晚了,所以就算他想帮安和,可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 连面目也被黑纱遮住的人立在那里。 “陛下,您今天的举动实在是太鲁莽了。” 黑衣人开口说道,声音十分沙哑,就好像在沙漠里呆了几天没有喝过水一般。 “朕做的事,朕自己清楚。” 李小九抬头看了黑衣人一眼,淡淡的说道: “安和与其它人不同,虽然他这段时间表现十分懒散,做起事来也有些鲁莽,不过却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陛下,做为影卫,感情是不在我们的考虑之中的,而做为大唐皇帝的您,也不应该被感情影响了判断。”黑衣人依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所谓影卫,其实是李小九手中掌握的一道极为隐秘的力量,主要职责就是做为李小九的耳朵,随时探查天下有什么对大唐社稷不利的信息。 “好了,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今天朕的亲眼所见加上你们的探查,不是都证明安和根本就是受人诬陷,他买那些妈隶只是用来开矿之用,并没有任何不轨的意图。” 李小九温言说道,这个黑衣人做为影卫的头目,心中只有自己的安全和大唐的江山社稷,他刚才那些也话也都是为自己好。 “影子只是想提醒陛下注意自己的安全。” 黑衣人看李小九语气转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躬身说道。 影子是影卫头目的称呼,意思就是做为李小九的影子,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 影子手下掌管着整个影卫组织,只向李小九一个人负责,另外影卫这个组织极为隐秘,朝中知道他们存在的人连一支手也不到。(未完待续。) 第二四一章 再商大计 ? 安府内,安和与程伯献、李敬业等一块喝茶。 “,你把舆图拿上来干什么?”看着安和让人抬上来的东西,被叫来的李敬业众人疑惑的问道。 所谓舆图,其实也就是古代的地图,大唐并不像后世,随便花几块钱就能买个全国地图来,这时的地图可是十分稀少之物,一般只有在政府部门或军队里才能找到,这张镶嵌在木板上,跟个屏风差不多的地图,还是安和从工部那里借来了。 安和却是神秘的一笑,开口说道:“听说各位兄弟买了不少的奴隶?” “呃~”听到安和的问话,程伯献他们都是一愣,前段时间他们听到有人诬告安和谋反,他们虽然没有资格为安和求情,不过却一起买下剩下的那近万吐蕃奴隶,正是为了帮安和分担一些压力。那些人不是说安和买奴隶是为了谋反吗,那干脆他们都买上不少,难道他们这些勋贵之家都打算谋反? 当然这个举动实在有些鲁莽,他们之中不少人还为此挨了长辈的一顿臭骂,而且那些奴隶买回来后,他们却没地方安置,水泥厂那边倒是有些脏活累活可以用这些奴隶,不过顶天也就能安置千把人,另外也有人找到一些煤矿,可加在一起还不如安和的那些矿大,根本用不了多少奴隶,所以大部分奴隶现在都还扔在郊外养着呢。 看着这帮兄弟,安和心中也是十分感动,自从在老岳丈那里知道这个情况后,安和就下定决心,既然兄弟们是为了帮自己,那他也不能让兄弟们吃亏。这近万的奴隶在别人眼中可能是个累赘,不过在安和眼里,却是一笔难得的财富。 “安兄嫂,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 李敬业首先说道。买奴隶这件事就数他最积极,买的也最多,不过现在全都砸手里了。 “呵呵,李兄你误会了。” 安和笑道,大恩不言谢,他也不想说什么感谢各位之类不疼不痒的废话, “小弟只是听说各位兄弟买下那些奴隶后,却把他们当猪一样养着,这实在是太浪费了。所以就想到一个办法,将这些奴隶都给利用起来。” “哦?安兄你真的有办法?” 听到安和哪些说,程伯献和李敬业等人立刻来了精神,这些奴隶不干活也就算了,可还得天天用粮食养着,虽然花费不多,但总归是个赔本的买卖。 “嘿嘿,其实这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再开上几个矿场不就行了?” 安和笑道,大唐对于矿业是鼓励私人经营的。不过因为官营的矿场实力雄厚,所以现在私营的矿业并不占主流,还是以官营为主。 “切~,安兄你说的容易,可是矿场并不是有人有钱就能开起来的,最根本的还是要有矿。比如你搞出来的那个石炭,如果不是有黑石山那几个石炭矿,你的矿场怎么可能开的起来?” 李敬业有些不满的说道,安和抢先一步,把长安周围能找到的石炭矿都买下来了。搞的他们只能到外地去找矿了。其它人听到安和的话,也是一阵丧气,本来以为安和有什么好办法呢,搞的半天让大家空欢喜一场。 “不就是几个石炭矿吗,其它我不敢说,不过这石炭矿你们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们搞出来多少!” 安和牛逼轰轰的说道,这可不是他夸口,对于煤矿的分布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比如山西那块,什么都缺可就是不缺煤,甚至根本不用挖那些埋在地下的煤,只是那些露天的煤矿,就足够他们这些人挖上几百年了。 “安兄,你不是开玩笑吧,这种事你也敢拿出来吹牛?” 程伯献显然是不相信,如果说安和知道几座石炭矿的位置,他倒也不会太过怀疑,可安和的语气却大的很,竟然说要多少有多少,石炭又不是地上的石头,所以他觉得安和的话根本不可信。 “就是,安兄,你的本事兄弟们都是佩服的,不过石炭可不是水泥,那可都是从地下长出来的,除非你是神仙,否则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事。”程伯献也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脸不信的说道。 “切~,就知道你们不信。” 安和一脸的不屑,转而只见他伸手一指地图道, “所以我才让人把地图拿来,现在就指给你们看。” 看到安和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程伯献他们都是一愣,对于安和,他们一直觉得都是很佩服的,而且他们总觉得安和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搞不清他还有什么才能没有显露出来。所以看到安和如此自信的模样,让他们都不禁对安和荒诞的话,产生了几分难言的期待。 安和说着用手一指地图,然后在画了一个不大的圈子,将后世的山西和一部分河南地区都包了进去,这些地方都是后世的主要产煤地之一,虽然大唐的地图和后世的地图差别很大,不过因为有着黄河做参照物,所以还是十分容易分辩出来的。 “看到没有,这我划的这个圈子里,在我们整个大唐的疆域内,应该算是石炭矿藏最丰富的地区了,只要我们派人去这里找,绝对能在很短的时间能找到石炭矿。”安和十分自信的说道,具体的矿场地点他当然不可能记得,不过只要圈定一片区域,这片区域的煤矿藏又那么丰富,根本不可能找不到。 “安兄,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李敬业表情有些严肃的问道,虽然看安和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开玩笑,不过他划的那个圈子可不小,如果想要在这个圈子里找到石炭矿的话,肯定要花费不少的人力物力。可是万一到时找不到矿的话,就算他们这些人不在意,他们背后的家族肯定会对安和产生不好的印像,甚至以后他们与安和之间的朋友之情也会受到影响。 “是啊安兄,你真的能确定?”程伯献也表示有些怀疑。 不过这时房遗爱却第一个站出来大声说道 :“我相信安弟,他的为人大家也都知道,虽然有时爱开些玩笑,不过在这些大事上,却向来让人放心,如果你们不信,那我就一个人去找,到时我要是找到了最后的石炭矿,你们可别后悔!” 房遗爱说的也是实话,无论是酿酒厂还是水泥厂,都让房府的收入大增,再加上他对安和也最佩服,所以对安和的话第一个选择了相信。 看到房遗爱表态,其它人也都纷纷坐不住了,安和可是想帮他们解决奴隶这个大包袱,而那些奴隶他们也是为了帮安和才买的,现在安和明显就是想要报答一下大家,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根本不可能拿没影的事来和大家开玩笑。 想到这一点,李敬业和程伯献等几个关系和安和最亲近的人,立刻紧随着房遗爱后面表态,其它人也都慢慢想到这一点,不一会的时间,所以人几乎都对安和的话不再怀疑,转而开始议论这片区域内的石炭矿开发的问题。 安和看到大家不再怀疑,立刻兴奋起来,提议大家干脆仿照水泥工业协会的形式,组建一个大唐石炭工业协会,不过与水泥协会不同,这个石炭工业协会是一个完全的私人组织,并没有像水泥督造院这样的官方参与进来。 安和还向众人介绍了一下成立石炭工业协会的好处,在成立这个协会之后,只要每家出一部分人力或物力,然后整合在一起去找矿,找到的矿藏则按各家出力多少分配给大家开采,这样一来,不但风险更小,而且也能将众人的力量更好的发挥出来,以后如果遇到有什么问题,大家也可以坐下来一起协商,避免因为利益问题而伤了感情。 听到安和的介绍,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众人立刻高声叫好,能以最小的代价和风险,换来最大的利益,是个人都知道要怎么选,所以当下众人就拟了协议,将石炭工业协会成立起来,不过在会长一职的担任上,大家却都不甘落后,纷纷抢着要做第一任会长,在这里的人都是年轻气盛,谁都不肯落于人后。(未完待续。) 第二四二章 焦碳技术 大家争吵了半天,最后这个会长的位置还是没能选出来,不过倒是把执事给选出来了,分别是程伯献、李敬业、房遗爱,最后再加上安和,一共是四名执事,在没有会长的这段时间里,协会里的事就暂时交给他们六人协商负责,至于会长之职,这个因为谁都不服谁,所以就暂时空缺,等石炭产业发展起来后,到时谁的产业发展的最快最强,那这个位子就是他的。 “咦?安兄,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好不容易让大家都安静下来,这时做为执事之一的李敬业忽然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哦,李兄请讲!” 安和笑道,对于没有坐上会长的位子,他倒没有什么遗憾的,毕竟他这个人太懒,水泥协会那边虽然挂着会长的名头,却把所有事都扔给了李义府,根本不想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对于这个新兴的石炭行业,他只想着闷声发大财,劳心劳力的事还是让别人做吧。本来他连这个执事的位子也不想做的,只是这件事毕竟是他提出来的,所以在其它几名执事的提议下,逼他挂了个执事的名字。 “如果我们这么多人都去挖石炭,那么肯定会让石炭产量大增,但因为运费等问道,我们的石炭最多只能供应长安到洛阳这一段上的水泥厂。” 李敬业说着在地图上指点几下,安和划的石炭产区离长安和洛阳都不是很远,这点李敬业看的很准,“可是这样一来,就会造成石炭的销售面很窄,甚至有可能会出现挖出来的石炭卖不出去,如此一来。那我们别说赚钱了,到时肯定是要赔钱的啊。” 李敬业对于商业这块还是比较有见地的,知道市场对一件产品的重要性,刚才只顾着高兴和争会长的位置了,所以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一冷静下来。立刻就察觉到这一个大问题。其它人听到李敬业的分析,也明白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他们就算是把石炭给挖出来了,最后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切~,没见识了不是,谁告诉你们石炭只能用来烧水泥?” 安和一脸不屑的说道,在后世,煤炭可是被称为工业的粮食。无论是在民生还是工业方面,都是应用最广泛的能源之一,相比于木炭和最原始的木柴,它的优点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明白的。 “哦?听安兄话中的意思,你似乎知道这煤炭的其它用途啊,快点给大家讲讲!” 李敬业对挣钱的事也很上心,一听安和的话,立刻抢先问道。 其它人也都一脸好奇的看向安和。他们都知道安和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知道的特别多,所以对安和的话倒是没有丝毫怀疑。 “嘿嘿。这个简单,我把东西早就准备好了,你们稍等片刻!” 安和说着对外面吩咐一声,不一会的功夫,有几个仆人就又抬进两样东西。其中一样灰呼呼的,看样子和石炭差不多。不过颜色却要浅一些,另外一样则是个炉子,上面的淡黄色的火苗冒起来老高。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安和走上前去,先把炉子边的火钳子拿起来。伸进炉子夹起一个圆柱状,并且上面有许多窟窿眼的东西,在众人眼前转了一圈后,这才说道: “各位请看,这个就是我用碎石炭加粘土制成的,我管它叫蜂窝煤或者煤球,一块这样的蜂窝煤,就足以让一户普通人家做上一顿饭,而且在不用的时候,可以将下面的进气孔塞严,减缓蜂窝煤的燃烧速度,过一晚上也不会熄灭,甚至根本不用换新的蜂窝煤,就可以做上一顿饭,绝对比用木炭和木柴都要强的多……” 安和一边一边解说蜂窝煤的作用,一边向大家展示煤球炉的使用,这东西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所以只要不傻不痴,立刻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安兄,你……你这是准备让所有人家都用石炭来烧饭?” 李敬业上前看着安和手中正在燃烧的煤球,一脸惊讶的说道,他实在是震惊安和的敢想敢干,若是真的让所有人都用上这种蜂窝煤,那他们的确就不用再担心石炭卖不出去的问题了。 “那当然,虽然现在所有人都是用木柴或木炭做饭烧水,可是相比它们,蜂窝煤却更加干净、高效,而且价格也不高,可能比之木柴要贵一些,但绝对比木炭要便宜,而且相同价格的蜂窝煤和木柴相比,绝对是蜂窝煤比较耐烧,算起来还是用蜂窝煤比较划算,所以我们只要花点力气做一下宣传推广,绝对会让所有人都改用我们的石炭来做为燃料。” 安和笑的很得意,他在刚开始挖煤的时候,就已经想把蜂窝煤给搞出来了,不过因为当时矿场产量不大,光供应几家水泥厂都有些吃力,就算搞出来也没有原料供应。直到现在他为了报答各位兄弟的帮助,决定大搞煤炭产业,而做为开拓市场的排头产品,蜂窝煤当然是第一个就要搞出来的。 “安兄不愧是安兄,一下子就解决了这个难题!” 程伯献围着那个煤炉转了几圈,然后一脸赞叹的说道,其它人也都是纷纷附和,围着煤炉是啧啧称奇。 ”安兄,蜂窝煤你说完了,可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啊?” 程伯献将旁边那些灰呼呼的东西拿起来,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它和石炭很像。 “噢,这东西名叫焦炭,是用煤经过一定的处理得来的,这东西你别看它不起眼,不过却是炼铁的好材料,而且也并不是所有石炭能用制成焦炭,我那几座石炭矿里,最多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煤才能炼焦,所以它的价格可比煤要贵的多。”安和说道。 大唐对于矿治业实行的官私并行。并不禁止私人开矿和冶炼,所以私营的矿治业发展很快,虽然还不能和实力雄厚的官营矿冶业相比,但比之前朝却要好的多,而私营矿治业的发展,也使得对于冶炼时的燃料需求加大。 而用煤作为炼铁的燃料。这种办法早在汉朝就已经出现了,只是煤中的含有硫等杂物,使得炼出的铁太脆,这种铁用处不大,所以用煤炼铁在大唐并不普遍,直到两百年后的北宋时,因为技术进步,用煤炼铁才开始形成一定的规模,而直到南宋时。因为发明了以煤炼焦的办法,使得以焦炼铁才成为主流,甚至一直到一千多年后还在使用。当然也有人运气好,找到了天然的焦炭,这倒是可以直接用来炼铁,只是天然形成的焦炭并不多,远不够冶炼时的使用。 安和将焦炭的出现一下子提前了好几百年,而且只要将现在的冶炼技术稍加改进。肯定会使得的大唐的钢铁产量成倍增长,而钢铁产量却是一个国家实力的标志。所以安和这一举动看似普通,但其中的意义之重大,绝对会使整个大唐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可惜在这里的人却没一个能看出焦炭出现所代表的意义,所以听到这东西能用来炼铁时,他们也只是高兴石炭多了一个用途,自己以后生产出来的石炭也多了一条销路。其它的根本没有去多想。 安和早就知道,这些不学无术的家伙肯定不会明白焦炭的重要性,所以对他们的反应也不感到意外,当然了,他也不会浪费口水和这帮纨绔子弟解释其中的意义。他们不明白没有关系,只要用的人能明白就行,他已经让人将自己矿上生产出来的焦炭送到工部了,听说已经在安排人试用了,想必过段时间就会有结果。 石炭工业协会组建起来了,而且石炭的销路也已经找到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就差派人把那些石炭矿给找出来了。当下众人也不再喝什么酒了,大家干脆坐下来,把每家要出的人或钱都给分配了一下,大致每人出的份额都差不多。 事情商定的第二天,长安城的城门刚一打开,立刻就有一队人马出城,而且粗略算一下,竟然有数百人之多,而且人人都是备马而行。在这队人之中,程伯献、李敬业都在,昨天才成立的石炭工业协会的几个执事,就差安和没有到场了。 出了城门之后,他们这队人向东北方向走了一段,然后这才停下来,程伯献他们把这队人中的几个领队叫了过来,然后沉声问道: “昨天交待你们的事可都记下来?” “公子放心,属下们都记下了,咱们一定不负公子所托,尽量多找出一些石炭矿来。” 其中一个领队站出来说道,他们就是程伯献等人派出的心腹家仆,不过现在隶属于是石炭协会下属的探矿队,负责去安和划出的那片区域去找矿,而且他们身上都带着各府的手令,可以随时调动各府在当地的人手和关系。 “嗯,记住安中郎将交待的话,一定要多打听多观察,而且尽量不要走漏消息,发现一个石炭矿,就尽快回来禀报,你们已经不是各府里的仆人了,而是属于大唐石炭工业协会下属的探矿队,协会给你们的许诺也不是说着玩的,发现一个有开采价值的石炭矿,立刻就有一百贯的资金可拿,就算是为了你们自己,也千万不能偷懒!” 程伯献也吩咐道,第一次做这种事,心中难免有些不放心,所以才忍不住反复叮嘱。 “请放心,属下们也都是各府上出来的,家中也有妻儿老小,就算是不为自己,为了家里人也会去拼命找到几个矿!”一 个很有眼色的领队立刻说道。 接下来房遗爱等人也都上前说了几句,意思也都差不多,反正就是让他们尽量的多找矿,然后他们又亲自给这些石炭协会的第一批下属们敬了碗离别酒,这才让他们上马赶路。 看着打马离开的探矿队,程伯献他们长出了口气,从昨天定下找矿的决定后,他们就一直忙在现在,甚至昨天晚上连觉都没睡,几个人现在个个都是满眼血丝。 “嗯~,终于忙完了,大家都回去补个觉吧!” 李敬业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刚才强打的精神立刻垮了下来,脸上的倦意再也掩饰不住,有气无力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四三章 王氏作对 第二百四十二章安府之中,石炭工业协会的全体人员都在。£∝頂點小說, “什么?有家混蛋竟然敢和老子抢地盘?程伯献一拍桌子,气的站起身来破口大骂。 “喂,怀亮兄,我们这是做生意,又不是火拼,别那么粗鲁好不好!” 第二百四十三章安和无奈的说道。其实也不怪程伯献发脾气,谁也没想到,开始时进行的很顺利的圈地行动,现在竟然出现了意外。 因为石炭的事,安和他们派人去了安和划出来的那片区域找矿,开始时的确十分顺利,不过才十几天就有人回来禀报,说已经找到了几座最好找的露天矿,之后回来报信的探矿队越来越多,都是将来报道发现石炭矿的好消息。 程伯献他们听到后,个个都是狂喜异常,立刻派人去把矿买下来,同时对安和也更加的敬佩。不过他们高兴还没几天,探矿队的人就回来禀报,这次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探矿队的人发现,在安和划出来的那片区域内,竟然出现了竞争者,和他们抢着找石炭矿,甚至有几次两方都是同时找到石炭矿,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当地官府却只愿意把地卖给对方,就算安和他们这边愿意出几倍的价钱也不行。 “房兄,你那边有消息了吗,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和我们做对?” 李敬业心思缜密,没理会程伯献的叫嚣,而是扭头向房遗家问道。 “咳~,各位,这次可能要麻烦了,对方的来头可不小啊!”房遗爱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说道,在他看来,虽然协会内各家都是实力雄厚,可是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对方可比蛇强多了,这次他们这群强龙再强。可是遇到对方估计也没办法。 “切~,房遗爱,不是我说你,咱们这些人加在一起,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你只管说出来,让大家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程伯献也是十分嚣张的叫道。 房遗家苦笑一声,说道: “太原王氏!” 听到竟然是太原王氏和自己做对,程伯献他们脸上都是一愣。脸上的嚣张也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有的凝重。 “又是太原王氏?”安和也有些惊讶的自言自语道,上次那个王况与自己偶遇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只是听王玉生说,对方曾经给他带去过口信,告诉王子豪耐心等待,他回太原后立刻就会着手当初答应的事。 “太原王氏又怎么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看到众人默然无语。年轻气盛的程伯献首先站起来说道。 他的话倒是得到一些人的支持,这些人在长安城里横行惯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你们说的倒轻巧,对方可是天下五姓七望之一,而且咱们找煤矿的地方,本就在太原王氏的势力范围内。所以他们不但是地头蛇,而且还是势力极其庞大的地头蛇,我们各家的势力却都主要在长安周围,就算是想找他们的麻烦,可也是鞭长莫及啊!” 李敬业内心里十分精明。对这件事的认识也十分清醒。 “其实若是仅仅一个王氏,我们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可是五姓七望之间通婚频繁,关系十分密切,而且其它几家距离煤矿那里也不是很远,若是我们与王氏因煤矿起了争执,到时再引得他们插手,那可就真的坏事了。” 房遗爱十分沉稳的分析道。 太原王氏虽然是五姓七望之一,不过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家族势力也日渐萎缩,现在只能排在七望的最末,他们这些人的实力加在一起,也未必压不过对方。只是到时若王氏向其它七望求救。就算是只有一个家族介入,两个家族的势力加在一起,也足够让他们灰溜溜的退回来了。 “切~,哪有那么麻烦,干脆我们把府上的私兵和奴仆组织起来,拉到煤矿那里抢地盘,我看谁敢给老子做对?” 程伯献这小子头脑简单,遇到问题唯一想到的就是武力解决。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么做的严重后果。 所以他的话刚一出口,立刻引来无数人的白眼。 看到众人的一致白眼,程伯献也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虽然脸皮够厚。不过还是有些脸红,讪讪的坐了下来。安 和看到好兄弟出丑,心中也是叹了口气,程伯献这小子个头倒是不小。可是脑子却一直不见长,满脑袋都是暴力思想。估计长大后也只有强盗这一有为的职业最适合他。 “安兄,煤矿这事是你提议的。现在遇到问题了,你也别只顾着听啊!” 有看到安和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忍不住开口叫道。 现在王家和他们抢煤矿,而且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们根本就抢不过,没有了煤矿,那他们这个石炭工业协会不就成了个笑话了吗? 安和虽然对这王氏抢矿的事有些意外,不过却一点也不着急,听到有人提起他,这才一脸微笑站起来,向着乱轰轰的众人喊道: “各位兄弟,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看到安和站起来,大家也都佩服他的才智,于是都安静下来,想听听安和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看到众人的反应,安和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却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各位兄弟,大家知不知道,最后水泥方面发生了一件大事?” 听到安和的问话,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他们也都是各位水泥厂的股东,不过现在大家都在讨论煤矿的事呢,不明白安和为什么忽然提起了水泥? “呵呵,看大家的反应,可能你们还不知道,不过我做为水泥协会的会长,前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大事。” 安和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笑道。 “安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再打什么哑谜了!”程伯献十分没有耐心的叫道。 “程兄不要着急,我说完这件事你们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安和笑道,“其实这件事也和大家利益相关,因为就在前天,有人举报,说洛阳有个商家未经允许,擅自烧制水泥,现在水泥协会已经将这个情况上报给督造院,而督造院也已经派人去调查,若是举报属实的话,我们将以专利侵权的罪名,不但要没收工坊和一切非法所得,还要罚以重金也示惩戒,而没收的非法所得,其中一半会奖励给举报人。” 听到安和的讲述,所有人都是一愣,最近他们一直忙着煤矿的事,对这件事还真不知道。不少反应快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安和说这件事的意思,看着安和显得有些阴险的笑容,他们齐齐打了个冷颤,这个办法可真是太毒了,若是操作得当,不但可以让他们这些人利益最大化,而且还能狠狠的坑王家一把。 “六郎,你这个想法虽好,可是你想过没有?石炭不同于水泥,这东西是从地下挖出来的,若是强行以专利之名,只允许我们开采,这未免有些太霸道了,而且大唐律中是允许私人开矿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限制,所以就算是我们联合想来,恐怕也很难让陛下同意这件事。” 李敬业忽然皱着眉头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四四章 算计王况 ?李敬业虽然精明,但显然错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安和只能再次解释道: “李兄,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让我们独霸石炭的开采,若是他们愿意开采,我还巴不得呢,不过开采出来之后嘛~嘿嘿……” 安和笑的十分阴险。︽頂點小說, “噢~,我明白了,安兄你不会是想用那两样东西吧?” 李敬业听到安和的话,立刻醒悟过来。一拍脑袋十分兴奋的站起来叫道。听到李敬业的提醒,程伯献也好像了明白了什么,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嘿嘿,李兄果然聪明!” 安和笑道。虽然李敬业没有明说,但却点出最关键的一点,让安和立刻明白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打算。 “喂,六郎,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们怎么听不懂啊?” 房遗爱有些不满的说道,和李敬业一样,他开始也以为安和是要利用专利来垄断石炭的开采。不过在听到安和否定之后,立刻就变得一头雾水。 安和一看大部分人都是一脸迷茫的表情,也就不再卖关子,将自己想到的办法讲了出来,程伯献他们越听眼睛越亮,听到最后时。个个都是乐开了花,笑骂安和真是太阴险了。 与此同时,太原王氏长房的议事大厅里,也聚集了一群人正在商议事情。正中主位上坐着一位不怒自威的白发老人,身边还坐着十几个中年人。剩下的都是一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不过与安和他们和谐的气氛不同,现在大厅里正吵的不可开交。而争吵的主题也是关于煤矿的事。 “伯父,家族中的产业一向都是由我来打理,您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擅自下令,让下面的人与安和他们抢石炭矿?” 站在最下首的一个华服年轻人沉声说道。虽然极力克制,不过脸上的怒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如果安和在这里,一定就会认出,这个年轻人就是上次他见过的太原王况。 坐在家主位置旁边的长须中年人听到王况的话,立刻气的冷哼一声道: “哼~,什么叫擅自下令。这是我们几位长辈共同做出的决定,难道还要经过你这个晚辈的同意?” 他身边的坐着的几个中年人听到王况的话,也是对他怒目而视。 “几位叔伯做出的决定,自然不用通过侄儿,可是各位叔伯想过没有,你们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王况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他虽然在外人面前十分风光,不过在家族中,却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后辈。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放弃科举,转而天天和那些商人打交道,为家族打理经商敛财之事。 “哼,能有什么后果,不过是一群不知轻重的小子,竟然敢到我们太原王氏的地盘上撒野,以前不知道石炭这东西的用途也就罢了,可现在那些水泥厂天天吵着要买石炭。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王况前面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冷哼道,这人是王况的堂兄。名字叫做王冼,也是主位旁边那个中年人的嫡长子。 “大堂兄,石炭的利润的确极大,可是你想过没有,仅仅因为这点收益,就将长安城中的新贵几乎都给得罪了。这值得吗?” 王况看着自己的这位不学无术的大堂兄,心中又气又恨,他已经得到可靠消息,最先和安和他们抢石炭矿的,就是眼前这位鼠目寸光的大堂兄。之后他父亲为了给儿子掩饰,这才说服几位族中的长辈,下令大肆收购石炭矿,虽然这件事会得罪不少人,不过却也能为家族带来庞大的利润,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反对。 “王况,这件事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正在这时,坐在主位置上一直闭目养神的老人忽然睁开了眼,扫了王况一眼说道。这位老人就是太原王氏责任的族长,名叫王通,在前隋时也做过多年的官,只是自从大唐夺得天下后,这位王通就再也没有出仕,一直做为族长处理家族事务,在族内的威望极高。 “孙儿驽钝!” 听到王通开口,王况也吓了一跳,立刻躬身施礼道。这些年王通年纪也大了,已经很少管理族中的事务,平时虽然坐在主位上,不过却像个摆设一般,很少发表意见,一般都是由他下首的那几个王况的叔伯来管理,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忽然开口。其实不但是王况,周围的其它人也都十分惊讶。 “嗯!” 只见王通忽然从椅子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厅中的众人,最后目光放在王况身上说道,“你既然知道,那些买矿之人都是长安城中的新贵,难道还不明白你那几位叔伯的用意?我们这些号称王姓七望的豪族世家,正是当今陛下的倾力打压对象,而那些由开国功臣和李氏皇族形成的新世家贵族,正是他用来打压我们的利器,若是任由他们进到太原周围地界,然后以那些矿场为据点,慢慢向太原城内渗透,虽然我们王氏在此经营百年,但与背后有皇权支持的新贵相比,却还是处于下风,所以,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新贵的触手伸到太原城周围!” 王通毕竟年纪大了,说到最后几句时又极为用力,所以不得不停下来喘了口气,这才接着又道: “另外,王况你既然掌管着族中的商业运营,想必对于族中的财物状况十分了解,随着当今陛下对西域的经营,使得太原的商业已经不复当年的盛况,我们王家的收入也减少了好几成,现在族中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紧巴巴的,如果能多一些矿场的收入,也能缓解一下族中的窘迫。” 听到老族长的话,王况心中也是震惊不已,他只想着和安和他们打好关系,以便利于以后能进一步的合作,因为他从安和身上看到十分巨大的财富潜力,如果能和安和合作,绝对会为他们王家带来不少的收益,他这么做也是为了缓解族中日益严重的财务危机。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太原周围煤矿的争夺,竟然还牵扯到以七望为代表的老世家与大唐新世家的争斗,甚至还关系到皇上对他们这些世家门阀的打压。 王况虽然聪慧,但这些年一直忙于家族的商事,所以看事情已经习惯只从商业方面来看,根本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层深意。如此看来,从安和他们决定在太原附近开采石炭时起,就已经和他们王家走上了对立面,而矿场的争夺看似是由那位王洗大堂兄的一时贪婪引起来,其实从大势上来看,这却又是一种必然。 可是让王况有些担心的是,以他对那位安中郎将的了解,绝对不会任由别人从他嘴里抢东西,虽然他们王家在太原周围可以占尽上风,将石炭矿尽量的抢到手中,可是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吃了亏之后,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只是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办法来报复?! 王况猜的没错,安和他们不但会报复,而且这个报复的办法还十分阴毒,几乎可以说的上是釜底抽薪,虽然不至于让王家前期买矿的投入血本无归,不过就算是王家将矿买下来,甚至组织人将石炭挖出来,可是以后的销售却全都要看安和的脸色,想让他们赚就赚,想让他们赔就赔,可以说完全掌握在安和手中。(未完待续。) 第二四五章 颁专利法 一件使得大唐历史走上岔路的历史事件发生了,工部尚书段纶上书请奏,鉴于水泥专利权的良好效果,不但使水泥的推广更加迅速快捷,而且还能保护水泥发明者自己的权益,因此他请皇上颁布一部专利法,用于保护发明新工艺新技术者的权益,以鼓励大唐臣民对于发明的热情。 段纶这一举动虽然引起一些迂腐之人的反对,他们认为这专利法一颁布,只会让人沉迷于奇淫技巧之中,而忘记圣贤的教诲,因此持坚决的反对态度。不过张行成等一帮重臣却认为此法甚善,他们已经从水泥之事上看到新技术对大唐的影响,认为如果大唐能多一些类似水泥的发明,只能让大唐更加的强大,所以应大力支持。 除了张行成他们这帮人外,另外还有两帮让人意料之外的人支持专利法,一是程知节和李世绩他们这帮武将,另外一帮人则是以李道宗为首的皇室宗亲,这两帮向来不对政事发表任何看法的人,竟然也十分例外的联名上书,请李小九同意颁行专利法。 在这么多人的支持下,再加上李小九对工匠向来也很重视,所以最后终于同意此事,并让张行成等人编写专利法,使得这部意义重大的法律在半个月后正式颁布。地球上第一部专利法案终于开始正式施行。 参与专利法颁布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意义,甚至连安和这个穿越者也对这件事认识不足,他并不知道,因为自己这次的举动,已经使大唐走上一个未知的岔路,使得以后的历史已经完全改变。他以前所熟知的那个大唐已经永远不再可能出现。 而在专利法颁布的同时,一个新的政府部门也随之成立,那就是隶属于工部的专利司。这个专利司设有郎中一名,从五品上,另外还有员外郞一名,从六品上。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专利司就是水泥督造院的原班人马。甚至连办公地点都没变,只是水泥督造院的牌子换成了专利司。因为专利之事除了水泥督造院外的人员外,其它人根本没有相关的经验,所以在专利司成立时,水泥督造院也就撤消编制,里面的人员改头换面变成专利司的官员,水泥督造院的职权也归到专利司里,而李义府也从七品的督造佐官升任为专利司员外郎。不过主管专利司的郎中却不是安和,而是被李小九另派了一个人担任。安和则自动解职,回去做他的逍遥中郎将去了。 在专利司刚成立之时,安和他们就第一个进去注册了专利,大唐的专利与后世不同。注册人是可以设定专利的保护年限的,不过最短十年,最长不能超过一百年,而且时间越长,规定这项专利能收取的专利费就越少。 安和将炒茶注册了一个十年的专利。毕竟这东西不可能永久保密。而且推广开来也有好处,能收十年的专利费就已经不错了。 另外香水、烟花、镜子等几样东西都是注册的最长年限。这几样东西现在都算是奢侈品。安和并不打算公开的太早。而蒸馏酒技术则是以安和、李道宗等他们五人的名义共同注册的,毕竟当初安和出钱,只以技术入股,所以专利算是道宗他们四人买下一部分,算是五个人共有,征得他们同意后。也将专利注册为百年时间,毕竟现在的粮食金贵,他们一个酒厂已经有御史弹劾了,若是再将蒸馏酒技术推广,恐怕就不是御史弹劾了。甚至连长孙无忌都会奏他们一本。 除了上面的那些东西外,安和还和程伯献等人一起,以石炭工业协会的名义,将蜂窝煤和炼焦技术也进行了注册,而且时间也是百年,这两样可是他们对付太原王氏的利器,不时间久一点怎么行? 李敬业务联系之前说的两样东西,就是指的蜂窝煤和炼焦技术。要知道煤挖出来后,接下来就要卖出去。随着水泥厂对石炭的应用,已经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石炭这种优秀的燃料,不过水泥厂仍然是石炭的最大买家,而现在水泥厂都在安和的水泥工业协会的控制下,所以可以要求所有水泥厂对王氏出产的石炭进行封杀,这样一来,太原王氏出产的石炭想要卖出去,只能另外去销路。 可是安和现在却将蜂窝煤和炼焦都注册了专利,这样一来,几乎又掐断了王氏石炭的民间市场和高端炼焦市场,可以说太原王氏的石炭挖出来后,却几乎没有办法卖出去,就算是有些行业需要少量的原煤,可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所以太原王氏的石炭注定就是一个悲剧。 “干杯~” 拿到蜂窝煤和炼焦技术注册证明后,安和被程伯献、李敬业等人抬到了登仙楼,大家是不醉不归。 对于这次专利法的事,安和也十分满意,他早就想将专利法搞出来了,只是他身份虽然是四品,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政治力量,想要只凭一已之力说服李小九和朝中重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这次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借着煤矿这件事,将能团结的力量都团结在一起,并且亲自四处奔走,好不容易才说服了那么多的人,总算是将专利法颁布出来了。 不过想想自己为此付出的代价,安和也有些欲哭无泪,其它人也就算了,不是和煤矿沾边就是和水泥沾边,自己只要花点力气,想说服他们并不算难,不过最难搞定的却是工部尚书段纶,因为专利法和工部关系最大,所以由段纶提出来是最合适的,可是段纶和安和关系虽然不错,不过想让他无缘无故的帮自己这么一个大忙,显然不太可能,最后安和一咬牙,除了答应给工部提供三年的低价焦炭,另外还将自己卖给对方,答应帮工部改进现在的冶铁炼钢技术,本来段纶以为安和吹牛,不过等安和将灌钢法讲出来时,立刻就将段纶给震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种办法效果如何,不过听起来似乎比现在的炒钢法强上不少,又想起安和制器方面显露的才能,这才终于答应下来。 “安兄,你这次可算是给咱们出了口气,咱们能买下的石炭矿还不到太原王氏掌握的一半,我看他们以后卖给谁去?” 李敬业也是高兴,连喝了小半斤五王醉,现在已经喷着酒气脸色通红,看样子已经醉的差不多了。 “哈哈~,我听说,他们王氏为了买这些石炭矿,可是花了不少的钱,这次老子要他们赔的血本无归!” 程伯献也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胖脸上带着小人得志的神色。 周围的人听到他们两人的话,也都是得意的哈哈大笑,石炭虽然是个好东西,可是卖不出去那就是堆石头,而且他们这次做的十分隐蔽,估计现在太原王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坑了,安和他们当然也不会去宣传,只有等太原王氏再下本钱将石炭挖出来了,到时才是把事情公开的时候,想必那时太原王氏的脸色肯定十分好看。 “对了,安兄,你那个水泥督造院虽然没了,可专利司郎中的位子按理应该是你的才对,为什么换成那个姓许的?” 才刚把程伯献和房遗爱送走,李敬业又挤了过来,笑嘻嘻的对安和问道,他口中的那个姓许的,就是专利司新任郎中许敬宗,原来任中书省中书舍人,专门为李小九拟定圣旨,不过这次却被调到专利司,做了本该属于安和的职位。 “唉~,我现在也正在奇怪呢,估计可能又有什么人说我的坏话了,所以皇上才派了一个中书舍人下来顶替我。” 安和也有些无奈的道,他对于这件事也想不明白,无论怎么看,专利局郎中这个位子都应该是自己的,可是皇上把他的水泥督造院打包变成了专利司,可唯独把自己给踢到了一边,真是奇了怪了。(未完待续。) 第二四六章 皇上起疑 安和虽然没当上专利司郎中,不过对于新上任的那位许敬宗却十分有兴趣,这位许大人也是历史上的名人,和那位李义府并称武则天手下两大打手,是推武则天上位的最关键人物。『≤, 只是让安和哭笑不得的是,现在许敬宗和李义府这两大打手都被自己搞到了专利司,而且还做了同事,这两人可是一个比一个奸滑,让他们凑到一块管理专利司,这让安和还真有点担心,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才搞出来的专利司,会不会被这两奸人一块给卖了? 太极宫两仪殿内,李小九坐在书案之后,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似是有些生气,又似乎有些兴奋,长孙无忌和张行成立在书案前,垂头肃立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张行成才上前一步打破沉默道: “陛下,这次专利法之事,微臣……” “张相,你不用解释!” 张行成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小九出言打断。 “我知道张夫人在石炭上投了不少的资金,不过你的品性朕还不知道吗?因私忘公这种事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你之所以大力支持专利法的颁布,是因为看出这部法的施行后的益处,这点朕是知道的。” “谢陛下信任!” 张行成激动的热泪盈眶,这次专利法的第八十六章安和要离开长安?事,参与的大唐高层都知道是安和他们那个所谓的石炭工业协会搞出来的,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不过肯定和石炭的利益相关,而张行成的夫人也在石炭上投了不少的钱,之前他在朝堂上大力支持专利法的通过,怕李小九误会。所以这才开口解释,没想到李小九竟然如此信任他。 “陛下,专利法虽然是善法,不过此事影响实在恶劣,若是不加以处罚,实在有损陛下的威严!” 长孙无忌上前一步。一脸激愤的说道。 “舅父,你……” 李小九有些无奈的抬头看了长孙无忌一眼。这次专利法颁布的事,他们都知道是安和在在暗中推动的,而且做的也的确十分漂亮,将大唐绝大部分的上层都鼓动起来,在朝堂上以绝对的优势通过了专利法的颁布。不过安和却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会让李小九心中怎么想? 做为一个帝王,李小九绝对不希望在朝堂上出现一个人,竟然能将大部分的王公显贵拉拢在一起。虽然只是通过了一部在他看来有些益处的律法,不过这件事却已经让李小九起了警惕之心。虽然对方是自己信任的臣子,可是仍然让他感受到一种威胁。 看到李小九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长孙无忌心中着急,现在安和越来越得陛下的欢心。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打压安和,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再次躬身施礼,一脸沉痛的说道: “陛下,臣知道您宠爱安和。可是若再对梁王如此放任下去,说来定将来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够了!” 长孙无忌的话十分刺耳。就差没有直接说安和图谋不轨了。最后李小九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才断喝一声,打断了长孙无忌的话,脸上也显露出愤怒之色。 若是别人敢说刚才的那些话。恐怕早就被李小九抓起来问罪了。 ?李小九数落安和半天,最后终于气呼呼的坐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了看脸色灰败的长孙无忌,心中也生出几分不忍,于是说道: “两位爱卿,关于专利法这件事,安和的确做的有些过了。朕会酌情处理的。” “陛下,安和他毕竟年幼,这次做事虽然欠考虑,但却没有什么明显的错处,若是冒然处罚的话,恐怕……” 一直默不作声的张行成听到李小九要对安和进行处罚,心中也不禁有几分焦急,他对安和的印像极好,对安和表现出来的才能也极为看重,所以他也不希望安和因为这次做事考虑不周而受到处罚。 “他做事欠考虑也不仅仅只是这一次,这次他若是事先告知朕一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李小九也有些气道,安和什么都好,可就是做事时太冲动,有些事情脑子一热就去做了,根本没有考虑事情的后果。 李小九说到这里时想了想,接着又道: “安和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送他到地方历练一下了。” “陛下英明,安中郎将少年英才,如果不到地方上历练一下,将来恐难成大器啊。” 听到李小九的话,长孙无忌立刻大喜道。 听到长孙无忌的话,张行成微微斜了他一眼,心中是暗暗冷笑,长孙无忌的小算盘当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不过于把他派往那里,还得容朕想想。” 李小九若有所思地说。 上次为了专利法的事,安和答应段纶,帮工部改进冶铁炼钢的技术。本来专利法一通过,段纶就派人去找安和了。 段纶早就在工部等着安和了,一见到他进来,立刻拉着安和去了工部后面的一个大工坊,这个工坊有些特殊,因为里面的工匠都是有品级的官员。他们都是因为技艺精湛,才被提拔为官的技术性官员,工作的内容就是利用他们精湛的技艺。对现在的工艺或技术进行改进。相当于后世的研究院之类的。安和第一次来工部就知道这个大工坊的存在,只是因为保密的原因,没有经过段纶的允许,连他也没办法进去。 进到这个大工坊后,安和好奇的四处打量,发现这里占地面积极大,而且按照行业的不同,划分出许多的区域,比如安和见到的就有造纸、建筑、织染、陶瓷等等,每个区域里少则三四人,多则数十人,或忙碌或讨论,看起来一幅十分繁忙的景象。 安和他们要去的冶炼区域在最中心的位置,离着还有好远,安和就看到几座高高的炉子立在那里,上面似乎还有人在走动。安和知道这是用来炼铁的高炉,高炉炼铁的技术在汉代就已经出现了,到了唐朝已经发展成为一种十分成熟的冶铁技术,安和对这种技术能做的改进很少,关键还是对现在炼钢技术的改进。 “工部主事焦兴,参见尚书大人!” 负责冶炼区域的主事看到段纶,立刻跑上来行礼道,这位焦主事头发花白,看上去也有六十多岁了,可能是常年受到烟熏火燎,两只浑浊的眼睛红红的,背也微微有些驼,只是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焦主事不用多礼!” 段纶笑道,然后伸手一指安和介绍道,“这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安中郎将,这次来是帮你们对冶炼技术进行改进的。” 看到安和这么小年纪就是中郎将,焦主事吓了一跳,立刻躬身施礼,不过当听到安和来帮他们改进冶炼技术,这位老焦的眉毛微不可察的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隐晦的不屑之色,不过脸上却一点也没有显露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四七章 新法提温 安和将对方的反应尽收眼底,不过却没有点破,反而笑着一指高炉说道。【, 听到安和的话,焦主事先是一愣,然后笑道: “若有兴致,下官荣幸之至!” 焦主事带着安和他们走到高炉前,刚一走近,安和就感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再看高炉上空烟雾滚滚,看样子里面的炉火烧的正旺。 “中郎将,这就是冶铁用的高炉,我们将燃料和铁矿石、石灰石层层叠加在一起,将里面的燃料点燃后,再用鼓风机从底部吹入空气,当达到一定炉温时,矿石里面的铁受热化为铁水,从下面流出来,就是十分常见的生铁了。现在里面正在用刚送来的焦炭炼铁,焦炭种新燃料,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它的性子摸清楚,方便以后大规模的应用。” 焦主事并不知道焦炭就是眼前的安和所制,所以才对焦炭介绍的如此详细。 “呵呵,焦主事,你可能还不知道,这焦炭就是中郎将的杰作。” 听到焦主事的话,段纶笑呵呵地说道。 “哦?” 焦主事有些迟疑不定的看了安和一眼,他也听说过安和的名字,知道这位少睥善于制器,不过炼铁不同于其他,这可都是实打实的经验,不是说聪明就能行的,可看安和的年纪,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炼铁的经验,所以刚才他听到安和来指导他们炼铁时,才会显得那么的不屑。 “中郎将高才,小老儿不知焦炭是中郎将所制,倒是让您见笑了。” 焦主事一躬到地说道,作为一个炼了一辈子铁的匠人,他当然知道焦炭的出现对于炼铁的重要性,这焦炭透气性好,而且又能支撑大量铁矿石的堆压,最关键的是,用焦炭炼铁能提高炉温,使得出来的铁品质更好,出铁量也更高,而且还不像石炭那样,会让铁变的太脆,可以说是他这辈子见到的最好燃料。 “呵呵,无妨!” 安和看这位焦主事立刻对自己态度变得更加恭敬,心中也颇为得意,对方刚才的恭敬只是因为他的身份,现在的恭敬才是对自己才能的恭敬,这两种恭敬的意义可是截然不同的。 “焦主事,这些应该是鼓风用的吧?” 安和伸手一指高炉旁边的那一排皮囊,这些皮囊正在一伸一缩的做往复运动,出气口用一根铁管通到高炉底部,而为皮囊提供动力的则是几匹驽马。 “启禀中郎将,这东西名叫水排,的确是鼓风之用,因为一般都是以水力来驱动,所以才叫做水排,不过因为我们这里的高炉只是实验之用,并不真正产铁,用的时候并不多,再加上这周围又没有水源,所以就以马力驱动,因此又可称为马排。” 焦主事上前介绍道。 “噢~,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焦主事,在炼铁的时候,是不是炉内的温度越高越好?” 安和笑呵呵地说道,这高炉炼铁他虽然能改进的地方不多,不过眼前恰巧就有一个,而且借着这次改进,也能震一下焦主事这帮匠人,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才能,这样在之后的炼钢时,才能更好地指挥他们。 “呃~” 焦主事一愣,他还不适应安和的这种跳跃性思维,刚才还问水排的事,怎么一下子就跑到炉温上来了?不过他毕竟干了一辈子冶铁的事,所以对这些问题张口就来, “启禀中郎将,如果不考虑炉子的耐烧程度和成本,这炉温当然是越高越好,比如中郎将您制成的这种焦炭,它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比炭燃烧时温度高,而且也更加耐烧。” 安和听到对方的回答后,哈哈大笑道: “焦主事,你们既然知道温度越高越好,可为什么还要向里面吹冷风呢,这不就像是往一锅快要沸腾的开水里倒凉水吗,怎么可能会让里面的炉温达到最高呢?” 有道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安和一句看似戏言的话听在焦主事耳中,却好像是一道炸雷一般,将他早已经固定成型的思维炸开了一道缝隙,再加上安和的那个比喻十分形像,让他一下子就抓到关键,激动地说道: “中郎将,您的意思是说,可以将这空气加热后再吹入炉中?” “呵呵,焦主事果然经验丰富,一下子抓住了要害!” 安和赞道,空气预热其实也就是一层窗户纸,道理人人都明白,可是却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么办,主要还是前人的经验限制了他们的思维。 安和上前走到水排的旁边,伸手在地面上比划道: “段尚书和焦主事你们请看,可以在这里建一个预热室,将空气加热后吹入炉中,这样一来,可以使得炉中的温度不会因为冷风而降低,而炉温越高,铁矿石中的铁也能尽快被炼出,这样不但节省了时间,而且炼出铁的品质也要比以前强的多。” 段纶做为工部尚书,对于冶铁之术还是懂得一些皮毛的,所以对于安和的话也能听得懂,不过做为一统筹大局的官员,他却从安和的话中听出一个不当之处,当下提问道: “中郎将,你说的这个预热室我听明白了,不过你想过没有,这个预热室也是要消耗燃料的,虽然炼出铁来的品质好了,但是成本却也增加了,这会不会有些不划算啊?” 听到段纶的疑问,正在兴奋中的焦主事却抢先说道: “尚书大人,增加预热室并不会增加成本,因为炉温提高后,冶炼的时间缩短,这样一来,冶炼时就可以减少燃料的量,省下的燃料刚好可以用来加热空气之用。” “咦~,妙啊!这倒是我的疏忽了!” 段纶听到焦主事的解释。当下两眼放光的赞道,同时对安和的才能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人家刚来不一会儿,对高炉做了一个小小的改动,一下子就让高炉炼出铁的品质上升了,而且还能加快炉子出铁的时间。不要小看这一点点的提升,大唐有无数个炼铁炉,若是每个炉子都按安和所说的做了改动,那么不但每年的铁产量会增加不少。而且铁的品质也能提升一个档次,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功绩啊! “中郎将,人人都说你得神人指点,本来我还不太相信。今日一见才知道,那些传言对你来说简直没有任何夸大的成份!” 段纶想到自己凭空得了一个这么大的政绩,心中兴奋之下,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上前拍着安和的肩膀大声赞道。 “哪里哪里,段尚书你太夸奖在下了!” 安和急忙谦虚道,不过脸上的得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特别是看到焦主事对自己更是敬佩的两眼放光,看自己好像是看到一堆金银财宝似的。恨不得把抢过来抱在怀里亲两口。(未完待续。) 第二四八章 灌钢炼钢 做工匠的都是行动派,焦主事立刻将几个主要的匠人都召集过来,把预热室的办法一说,立刻引得这些人震惊不已,看向安和的目光也都和焦主事如出一辙。 这些人都是专家,而且安和也在。所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把这个预热室的详细方案给搞出来了,而且其中还有人提出来,这预热室加热时,燃料和空气是隔开的。这就对燃料的要求很低,根本不必使用那些省下来的焦炭,大可以用更便宜的石炭来做为燃料。这样一来,虽然增加了一个预热室,可其实却能省下不少的燃料花费,绝对能让一炉铁的成本下降一些。 这个提议一出,立刻引得安和和焦主事等人的赞赏,连被晾在一边打瞌睡的段纶也是大声叫好,别看工部每年能拿到的款项很多,可是花钱的地方更多,所以他这个工部尚书只要一听到能省钱,马上就会变得精神百倍。 预热室的方案一搞定,焦主事本来想马上亲自去办,不过安和却将他和那些工匠叫住,改造高炉只是安和立威的一个小举动,他最主要是想将这些工匠组织起来,帮自己一起把那个灌钢法搞出来。毕竟高炉炼出来的只是生铁,可是如何把生铁变成钢?这才是最麻烦的一步。 大唐的炼钢用的还是炒钢法,所谓炒钢,其实就是把生铁融化,然后不停的搅拌,就好像是炒菜一样,这样可以让空气中的氧气和生铁中的杂质和炭发生反应,使铁中的含炭量降低,不过这种炒钢法炼出来的大部分都是熟铁和低碳钢,如果掌握的好,也可以得到一些用处更广的中碳钢和高碳钢。 安和要搞的却是更进一步的灌钢法,虽然无论是炒钢法还是灌钢法,安和都是只知道一个大概,毕竟他也没有专门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只是从一些杂书或网络上看过这方面的介绍。不过即便是对炼钢之事一知半解,但安和却有十足的把握把灌钢法搞出来,毕竟对于钢铁的本质,他却是再清楚不过。说白了,所谓的钢,不就是含碳量在一定范围内的铁吗? 要想让焦主事他们帮自己把灌钢法搞出来,安和就得先让他们明白钢与铁的区别,因此安和只好暂时客串一下化学老师,尽量以通俗易懂的语言讲了一遍。当然了,安和可没傻到讲什么原子分子之类的,只是告诉他们,这铁里面含有许多杂质,这个焦主事他们当然知道,然后安和又说,这些杂质里其中有一样十分特别,它的含量会影响到铁的性质,含这种杂质多了就是生铁,少了就是熟铁,正处于中间就是钢了。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然后安和就将灌钢法的原理讲了一下,虽然灌钢法在汉末就有了,不过直到宋朝时,才开始大规模使用,所以在唐初时,知道这个炼钢方法的人极其稀少。其实所谓灌钢法,就是把生铁和熟铁混合在一起,只要比例正确,钢也就出来了。当然了,灌钢法肯定没有安和想像的那么简单,不过原理却是没有错的,只要按这个方向花点精力和时间研究一下。绝对能将灌钢法搞出来。 听完安和的灌钢法,焦主事和一帮子匠人都陷入了沉思,对于安和的讲解,他们也听懂了,如果是别人在他们面前大讲钢铁的区别,他们肯定是嗤之以鼻,毕竟论起对钢铁的认识,他们这些玩了快一辈子铁的人,可谁都不服谁。不过刚才安和对预热室的见解。已经让他们 对安和这位与众不同的皇子产生了一种敬畏,现在仔细听了安和的讲解后,再和自己对钢铁性质的了解加以印证,发现以前自己只知其所然。而不知所以然的地方,如果用安和讲的理论加以解释,竟然一下子都畅通起来。 焦主事和周围的匠人小声商量了一会,然后站起来禀报道: “中郎将,您说的这个灌钢法,属下们都明白了,虽然实际操作起来,可能会遇到一些难题,不过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若是给我们一段时间研究一下,的确有把握将这种办法搞出来!” “好!” 安和一听有门,立刻大喜,伸手用力的在焦主事肩膀拍了两下, “焦主事,若是能将这灌钢法搞出来。肯定能使大唐的钢产量增加好几倍,而你们做为此事的主要参与者,也绝对能名垂大唐史册!” “不错!你们都给我大胆地去做,需要什么就来找我,这段时间你们把手头的其他事情都放下。全力将这个灌钢法搞出来。” 段纶这时也站出来说道,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有几分奇怪,脸色红通通的看起来不像是兴奋。反而让人觉得有几分憋气。 看到连尚书大人也全力支持搞这个灌钢法,焦主事他们再也没有了顾虑,立刻开口说道: “谢尚书大人支持,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争取早日将灌钢法研究出来!” 安和虽然身为皇子,但毕竟管不到焦主事他们,段纶才是人家的老大,所以在这里,还是段纶的话更管用一些。 安和交待完了灌钢法后,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毕竟提起冶铁炼钢的实际操作,他和焦主事这些人差的远了,所以理论知识一说完,安和和段纶也就不再打扰这些已经开始行动起来的匠人,一起离开了这个大工坊。 走在路上时,段纶怒哼一声道: “你小子可真是滑头,这就是你说的帮我们改进冶铁炼钢的技术?” “咦?,难道一个预热室和一个灌钢法还不够吗? 这可是能让大唐的钢铁产量翻几翻的好东西啊!” 安和眨巴眨巴眼睛,十分无辜地回道。 “屁!那个预热室虽然是个好办法,不过你那个灌钢法纯粹就是个画饼,自己也就只知道个大概,然后和匠人们讲一下,就让他们自己研究去了,能不能研究出来暂且不说,可花费的人力物力肯定不少,这些可都是要我们工部掏腰包的。”(未完待续。) 第二四九章 皇上驾到 看到安和无赖的样子,连段纶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人都忍不住暴了粗口,安和当初求他帮忙时,可是把自己吹的像个专家一样,好像只要他一出马,立刻就能把所有事情搞定,可谁知到了最后,安和只指了一个大概有方向,至于具体的工艺流程,就要靠他手下的那些匠人自己去研究了,而且花费还要他这个尚书来报销,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段尚书,话可不能这么说,我那个灌钢法可是货真价实的,若是没有我今天的指点,只让他们自己去研究的话,估计就算是百年也很难研究出来!”安和说的十分理直气壮,其实他这的话显然有些吹牛,灌钢法早在汉末就出现了,只不过在大唐知道的人极其稀少罢了。頂點小說, “哼~” 看着这小子面前耍无赖,段纶就算尚书,可也拿他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冷哼一声,扭头转向一边,不再看这个无赖小子。 看段纶好像真有几分生气了,安和也有些担心,他以后要用到段纶的地方还多着呢,如果因为这点小事把关系闹僵了可不划算。于是安和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一脸讨好的扯了扯段纶的袖子,让他转过脸来,然后这才说道: “嘿嘿,段尚书,这次是侄儿的不对,要不这样,我再拿样新东西出来,这次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拿类似灌钢法这种半成品糊弄您好了!” “哼,你小子有那么大方?” “那当然了,而且这东西还和农事有关,您也知道,我大唐最重农事,连皇上都亲自下田,只要我把那东西拿出来,然后由你们工部献上去,若是以后推广开来,段尚书您作为主要推广人,也绝对能名垂大唐史册。” 安和又开始忽悠了,最后一句话他刚才就已经对焦主事他们说过一遍了,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改动。 “嘿嘿,这次就算是你所东西夸上天来,我也不会相信,除非你把实物给拿出来!” 段纶也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 “不就是实物吗,段尚书你稍等两天,我回去就让府上的工匠做出来,做好了就当着你的面做个示范,到时你就知道这东西的好处了。” 安和仍然一脸牛逼轰轰的说道。 回到工部之后,安和就和段纶告辞,哪也没去,立刻就回了安府,将一副曲辕梨的图形画了出来,准备送给段纶。 安和正在画曲辕犁,李会慌慌张张地来报: “阿郎,皇上来了。” 安和忙放下笔,再去迎接。 李小九带着新立的太子李忠来了。 “哼~,小子,让你府上把那个所谓的野猪肉给朕送上来,朕倒是想尝尝,到底是什么美味,几个大臣都说好吃?” 李小九冷哼一声吩咐道。 听到李小九的吩咐,安和是一脸的苦笑,知道肯定是李敬业与程伯献两人回家向他的两个老爹炫耀了,才又传到皇上哪儿。 “是,臣遵命!” 随着安和的吩咐,不一会的功夫,厨房早就准备好的午餐就送了上来,其中红烧肉、咕老肉、糖醋里脊等几样猪肉做的菜是一样不少。 随着这几样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送上,李小九也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一来他也真的饿了,另外这些新菜式香味独特,让人闻到就食欲大开,因此李小九一时间竟然忘了野猪肉之事,提起筷子夹了块色泽红润的红烧肉,放入口中品味了一番,立刻发现这肉肥而不腻,入口酥软即化,的确是一种难得的美味。 安和没想到李小九的动作那么快,自己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把猪肉扔嘴里了,而且还一脸享受的神色,这下他心中哀叹,不知道皇帝老爹知道自己吃的是下贱的猪肉时,会不会治自己个欺君之罪? “嗯,不错!” 李小九筷子不停,眨眼间就把面前的菜尝了个遍,这才点头称赞道。不过随即又用有些玩味的目光看着安和,淡淡地说道: “安卿,能将平民百姓才吃的猪肉做的如此美味,你府上的厨子本事可真不小啊!” “咳~咳~” 旁边的李忠一听,嘴里嚼的正香的糖醋里脊立刻吐了出来,他刚才也饿了。看到李小九动筷子,自己也夹了几筷子尝了尝,结果发现美味无比,当下也不管其他人,自己就已经开吃了,但他吃的正香时,没想到李小九说这是猪肉,立刻就被呛了一下。 “呃~,皇上,您怎么知道……” 安和听到李小九的话出中一愣,这菜上又没有注明是用猪肉做的,可是李小九一尝之下就立刻知道这是猪肉,难道他以前吃过? “哼!不就是猪肉吗,先皇当年东征高丽时,听说连老鼠都吃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皇上~” 听李小九说的恶心,李忠脸上带着不满的神色。 “唉!你啊,从小长于深宫之中。根本没有机会品尝民间疾苦,吃个猪肉也要这么偷偷摸摸,要知道,就算是猪肉,也不是所有人都吃的起来。” 李小九没理会李忠,反而一脸正色的教训道。 看李忠不太高兴。安和忙抢着说道: “皇上说的是,臣也知道有些大唐百姓生活疾苦,这主要还是社会财富不足所造成的,不过却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哦?安卿有何想法?” 李小九有些意外,没想到安和敢在他面前说这种大话。 “皇上,其实这个很简单,所谓‘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现在我大唐因为均田制的推行,所以农业十分稳定,最少在几十年内都没有任何问题,但这也只是解决了吃饭的问题。要想让民间富裕,一定要大力发展工业,工业与农业和商业都不同,农业虽然也创造社会财富,不过因为土地的限制,所以农业创造的财富有限,而工业则不同,也许某个人灵机一动,就能创造出一种新产品,进而养活依靠生产这种新产品的工匠及其家人,甚至还能带动一大批的相关产业,可以说只要人的智慧不绝,工业能创造的社会财富就是无限的。” 安和说到这里时,禁不住激动的站了起来,刚开始他只是想为李忠解围,可是没想到越说自己越投入,最后连自己内心深处的话也讲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五0章 纵论工商 看着安和神采飞扬的样子,李小九也不禁有些讶然,他以前只觉得自己这个家伙聪明有文才,甚至对某些事上也有些独到的见解,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还对农、工、商三个行业有如此深刻的认识。 “安卿,你说了农业和工业,那么剩下的商业呢?” 李小九沉吟了一下,接着问道,对于农、工、商三个行业,他也十分了解,不过却从来没有从社会财富这个角度来想过。 “启禀皇上,商业是一个十分特殊的行业,它本身是不产生什么财富的,只是借助买低卖高赚取差价,这也是世人之所以鄙视商人的根本原因。” 李小九点了点头,安和说的也是世人对商人的共识。 “可是,世人只看到商人投机取巧,却没有看到商人为此付出的脑力和体力劳动,比如就以大唐十分常见的行商为例,这些行商贩卖货物,首先,他们要先调查各地某种商品的价格,分析贩卖这种商品的风险与收入,然后再花上本钱卖上大批货物,千里迢迢运到目的地进行贩卖,而在这其中所花费的脑力、体力以及承担的风险和各种花费成本,都会叠加在这批货物的原成本上,所以人们看到商人赚取的差价,也是商人经过劳动所得来的,只是将商品的原有价值人为的提高了一部分。而且商人将工业和农业生产出来的产品运往各处行销,使得天下间的财富流通起来,只有这些财富流通起来后,那些财富才能发挥出自身所具有的价值。” 安和说起商人这个职业时,除了后世在网上或书上看到的外,大部分都是他自己思考得来的,而且用到的新名词也比较多,他还真怕李小九听不懂。 “嗯,六郎你说得不错,虽说世人都鄙视商人的不劳而获,不过从你的分析来看,其实商人也是付出的劳动。” 李小九毕竟是一国之君,理解能力十分强悍,因此对安和的话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皇上,现在我们已经明白了农、工、商三个行业的特点与区别,那么解决民间贫苦也就很简单了,农业就不提了,除非忽然得到一大块的肥沃土地和足够的人口,否则很难会短时间增加,如此一来,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只能从工业和商业上想办法,其中工业和农业又是商业的基础,因此若是想要快速增加社会财富,第一步就是要大力发展工业!” 安和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小九听到安和的话时,却是忽然心中一动,想起这段时间安和的种种举动,忽然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当下脱口说道: “安卿,你这段时间搞出的炒茶、五粮液、水泥、石炭等新商品,是不是开始就存了想要发展工业的念头?” “皇上英明,其实臣开始搞出炒茶和五王醉时,并没有想得太多,只是一时手紧,所以才想赚些钱,不过随着资本的积累,我发现自己还可以做许多的事情,虽然无法在政务上帮助皇上,但若是能将工业发展起来,使得我大唐百姓受惠,也算是侧面为皇上您解忧了。” 安和一脸道貌岸然的说道,能讨皇帝欢心的话,说多少都不嫌多。 “这我就想不明白了,工业发展起来后,最受惠的不还是那些工场主和那些商人吗,怎么能让我大唐百姓都受惠呢?”李小九问道。 “皇上您想一想,若是工业发展起来后,总归是要雇佣人手的吧,一般家里富足的百姓当然不屑于做工,可是那些贫苦人家却能从中找到一条新的收入,而且工业越是发达,雇佣的人手也就越多,受到惠及的百姓当然也就更多。” 安和笑呵呵的解释道。 “嗯,不错!” 李小九点了点头道: “就好像六郎你搞的那些水泥厂和石炭矿,虽然没有做过统计,不过按我的估计,最少有数十万户的大唐百姓受到惠及。” “皇上,其实你还是小看了这水泥和石炭!” 安和一听李小九的话,立刻出言反驳道。 “哦?” 李小九一愣,有些惊奇地看着安和,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自己看不透的东西? “启禀皇上,您只看到了水泥和石炭这两样产品,却没有将与之相关的产业也计算在内,比如水泥的生产,就立刻带动了石炭石、石膏、矿渣等原料的开采及运输,而且随着水泥的应用推广,肯定还有更多的水泥制品被人们发明出来。而石炭也是一样,虽然现在它还主要做为炼制水泥和冶铁的燃料,不过它的其他功能,我们石炭工业协会也已经掌握,到时推出来时,肯定会让大唐更多的人受惠!” 安和说的十分豪迈,在他当初的计划中,水泥和石炭这两样东西,可是占着十分重要的位置,与另外一件即将出现的东西一样,都是安和布局天下的关键道具。 李小九看着神采飞扬的安和,忽然间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家伙的了解还远远不够。虽然对于安和话中的一些观点他还持怀疑的态度,不过却并不影响自己对安和的欣赏。 “安卿,你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不过却太过看重工商的作用了,要知道,农业才是立国之本,而士人更是治国之本,只有将这两者抓在手里,整个国家才会稳定,国家稳定之后,才有可能大力发展工商业!” 李小九语重心长的教训道。 虽然李小九是皇帝,但受限于从小的接触到的教育,已经将以农立国的思想深入到骨髓之中,因此虽然承认工商业的重要性,但士与农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还是排在无法动摇的首位。 “皇上教训的是,臣必当谨记!” 安和躬身说道,他也知道,想要动摇古人这种重士农而轻工商的思想,并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因此也不再反驳。不过转而又笑嘻嘻地说道: “皇上,现在我大唐在你的治理下,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臣也趁着这个大好时机,才能在工业这方面做出了点事情,让大唐的百姓生活能过的好一些,不过归根结底,这点功劳还是要算在皇上您的头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明知道是儿子拍自己的马屁,不过李小九还是十分高兴,拍着安和的肩膀也毫不吝啬的夸赞他,并且还告诉安和:这个工商富民的事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更不要理会别人的目光,一定要记得当初他在水泥督造院时说的那句‘敢为天下先’,把别人不敢做不能做的事给做成了! (未完待续。) 第二五一章 强抢民女 听着李小九的夸赞,安和当然是乐开了花,这段时间他大搞水泥和石炭。○已经让不少正统士人对他有些微辞,说他身为皇子不思读书报国,反而把心思都放在这些贱业之上等等。 安和虽然对这些话不屑一顾,不过却也担心传到李小九的耳朵里,万一皇上心中不满,命令他以后不许参与工商,那他之前的那些心血可全都完了。幸好李小九的思想很开通,也看到了工商的重要性。对自己做的事也很支持,这样一来,安和心中最后的那丝顾虑也终于打消掉了,以后做事也可以更加放开手脚。 安和一看皇帝要在自己府上呆一天,怕他感到无聊,立刻把纸牌、麻将、甚至刚制成的台球等都搬了出来。一一为李小九介绍并示范了玩法,这些东西都是安和平时没事时,和文儿她们消磨时间用的,当然李敬业和程伯献他们有时也会来玩上几把,而且还索要几份回去。现在这几样游戏在王公贵族间正在慢慢的流行开来。 李小九对这些新奇的游戏也很有兴趣,特别是对于台球这项运动十分偏好,和安和一连打了好几局。而且水平提高的极快,很快就把半吊子水平的安和甩了几条街。 李小九虽然玩的很高兴,不过最后却还是郑重的对安和警告道,平时玩一玩倒没什么,可千万不要沉迷于这些,安和当然点头应是,心中却有些无奈,这个皇上什么都好,就是时时刻刻不忘教训人。 长安居,大不易。 说的就是长安生活的艰难,米贵,工作繁重,房租贵,不过饶是如此,整个大唐乃至洗浴草原上的突厥铁勒人都是脑袋削尖了到这里居住,遥想当年帝都高考的考生加分,原因就可知一二了。 人口带来了繁华,繁华带来了商机,长安城的东市中,醉仙楼在王惜君与安和的共同策划下,生意异常地火爆,它的生意好到甚至都被编成了民谣,人道莲花的山,灞桥的水,秦楼的酒水别样美。 当然,这里美得可不止是酒水! 呼呼~一声声口哨和欢呼声不断地响彻整个醉仙楼,楼下,不管是西域来的商贩,还是长安本土的豪商,一个个坐在桌台前双眼激动的发绿,不断随着激烈的节奏嚎叫个没完,就跟野兽似的,尤其是在这些人中间,仔细找去,不难发现各个长安豪族的五陵年少。 或者是胡人,或者是汉人,一个个年轻的姑娘都穿着着独特而又诱惑的斑纹服饰穿梭其中,手中还端着拖着酒杯的酒盘,与讲求宽松的华夏服饰相比,这种紧贴在身上的服装把每个女人的身段都勾勒得淋漓尽致,来回勾人的身姿总吸引那些五陵年少慷慨解囊。 几个金豆子,或者一大把铜钱丢在盘中,潇洒的端走一杯冰过的独特滋味梅花酒,一时间曲江芙蓉袍秦楼,成了长安豪族中最新的流行时尚。 甘甜的酒,诱惑的美人,尤其是台上还有这八根闪亮的钢管,激烈的音乐中,八个胡汉各异的美女衣着近身斑纹胡裙,矫健诱惑的身段来回在钢管上扭动,踢腿,扭臀,旋转,伴随着那激烈的摆臀动作,总有一大堆大小色狼跟着直吞口水。 如果有个现代人经过这里,一定会拍着大腿很惊奇的惊叫出三个词,“我靠,豹纹,钢管!” 凭着这三样外加五粮液,独特的美食,醉仙楼不但每天座无虚席,而且声名远播,甚至就连对面二里头赌坊中的老赌鬼都被吸引来了,按理说日进斗金的老板应该是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吧,实际上,醉仙楼的老板王玉生,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愁苦的都快赶上长安附近陇西大山苦了几千年的老农了。 至少他站在大街上说自己是醉仙楼老板,估计没人信。 醉仙楼二楼的包间中,面对着倨傲坐在真皮沙发上那个世家公子,王玉生点头哈腰的频率都快赶上宫中的太监了,奇苦无比的对着榻上贵公子不断地求着情。 “长孙公子,您老高抬贵手,惜君真是我女儿,良家女子,不是奴籍,真不能让给您为奴啊!” 一句话没说完,桌上昂贵的,醉仙楼独一无二的青瓷就被那只肥手毫不留情的摔在了地上,连带这里头清茶都甩了王玉生一身。 “放屁,你们这些贱民商贾也配说自己是良家子? 能给我们长孙公子为奴,已经是抬举她了,老东西你可不要不识抬举,不然的话我家公子一声令下,金吾卫上门你这破馆子就得关门,是不是啊,长孙公子。” 就差没在额头上写个狗腿子三个大字了,一旁的长孙阿福点头哈腰比宫里太监都谄媚,不过对于他的话,长孙润仅仅很牛逼的晃了晃脑袋。 “提人,走!” “哎呦,求求您,高抬贵手啊。” 王玉生顿时又吓了一大跳,一面苦逼的弯腰求着,一面在心头默默地祈祷着安和这个救星能赶紧来,不过王玉生不知道的是,其实他盼着的救星早就来了。 楼下,人群中还是那么热闹疯狂,好几个高门豪奴也是背着弓,挎着腰带围在了几个桌子一面吃着花生米豆干,一边不时对着台上妹子的狼嚎一声,没人注意到,身边一圈挎剑的英俊骚年不经意间围住了几人所在的桌子。 额,眼睛下长个大肉瘤,上面还有两根黑毛,还有一脸刀疤也算是帅的话,十来个人的确很帅,几个眼色下来,十多人就握紧了怀中的硬物,不过还没等冲呢,一声咋咋呼呼的声音已经在背后炸响了。 “骂了隔壁的,敢来老子场子捣乱,都给老子打!往死里打,打死老子负责!” 几个豪门豪奴当即愣神的回过了头,醉仙楼门口,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一身锦袍,迎着阳光很潇洒的就走了进来,不过跟着他那个更大一些的少年却差点没把脸埋在裤裆里。 我说老弟,咱就不能矜持一点吗?好歹咱们都是长安城内出名的名人啊! “还愣着干嘛,快动手啊!” “妈的,知不知道老子是谁,长孙家……” “去你大爷的,老子管你是谁。” 一句话没说完,李敬业猛挥挥手一铁棒子砸在了长孙豪奴的后脑勺上,直接砸的他翻着白眼晕了过去,仿佛一个信号一般,程伯献,李敬业纷纷从怀里掏出了家伙,一尺长左右的铁棒子挥手间就纷纷砸在了一伙长孙豪奴的后脑勺上,咣咣几下,这些人也都步了他们老大的后尘,口吐白沫的躺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五二章 再揍恶少 程伯献很潇洒的用餐布擦了擦铁棒上的血迹,啥话都没就把铁棒揣回到了怀里,李敬业则是很不屑的对这几个人吐了口吐沫。 “呸,什么东西,敢和我们几个作对。” “行了,李兄,你在底下看着场子,程兄跟我上楼,长孙家?呵呵,我倒要上去会一会我的这个手下败将。” 安和一发话,李敬业立马缩了回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一旁吓傻了的客人们,看着这一幕,安和又很好笑的嘟囔一句。 “捷弟啊!上面要真是长孙润,咱们还是不要出面好了,他要看到咱们,回去肯定会告诉老不死的长孙无忌,老家伙一项看咱们兄弟不顺眼,这要告诉皇上咱们来这种地方,还不得脱层皮啊!” 一旁的房遗爱悲催的着。 “告诉又怎么了,这种地方有怎么了?这可是我和王玉生一块开的店,他欺负上门了,还要抢我的人,老子干看啊!” 安和当即就气急败坏跺脚嚷嚷了起来,不过看着房遗爱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珠一转,他又笑嘻嘻的一拍房遗爱肩膀道。 “也是,平白连累了房哥,弟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要不这样,今天的歌舞不看了,房哥你这就回去,出了什么事儿弟自己蹬?” “得了吧!” 房遗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老房就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吗?,要做什么,上去吧,老子也舍得一身剐了!” 房遗爱终于豁出去了,看着他那副纨绔无赖相,安和终于大笑着伸出双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这才是我的好哥呢。” “那你就少惹的祸行不行,哥求你了!” 刚刚还一副豪气云天,扯着房遗爱又变得满脸哭丧,跟里头的王玉生有着一拼了,弄得安和很无奈再一次一摊手。 “这可不怪老弟我,可是他长孙润先打上门的,哥,你可别忘了这里头还有你房府一层的股份呢!我这也是保卫咱们兄弟的利益!” “1≈1≈1≈1≈,行,算你狠!”咬牙切齿下,房遗爱悲催的应着。 旁若无人的斗着嘴,两兄弟就上了楼,刚走到二楼,包间里头忽然传来了女孩的惊呼声,安和白净的脸当即就阴了下来…… 两个长孙家豪奴在门口把手,见到安和两个一身锦袍玉带走上来,先是愣了愣,旋即却不屑的拦在了前面。 “长孙少爷在此,闲人……” 一句话没完,俩豪奴就感觉眼前一黑,咕咚两声就瘫倒在了地上,程伯献嘿嘿笑了两声: “娘的,这么不经打。” “咣”地一声。 唐时代的阁楼门一般还都是拉门,就算安和的醉仙楼是用明清风格修缮的,那也是木头门,哪经得住安和一脚,咣的一声门碎成了四块,被木屑溅了一身,里面的人立刻惊愕的探了过来。 看到里面,安和顿时更火大了,长孙润得意洋洋的坐在自己让工匠设计那种太师椅前,他身前,几个狗腿子将王惜君按在了地上,姑娘身上的罗裙都被撕破了,俏丽的尖尖脸蛋儿上更是多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卖身为奴的文书就被丢在王惜君身前,饶是几个豪奴恶语相加抓着手,王惜君依旧是倔强的抬着头,无比愤恨的死死盯着长孙润,让居高临下,长孙润看着这一幕,反倒是更加的心痒难耐。 带刺的玫瑰,总是诱人的。 见到安和和房遗爱俩面色不渝的进了来,长孙润呆了一呆,心想: 我靠,乍又有碰到这个冤家对头了。 不过事已至此,怕也没用,他昂着略胖的脑袋就轻哼道。 “两位,这是我和掌柜的事,你们二位最好别趟这浑水。” “草,你特么都做强抢民女的事了,我们还不能问问。” 原本房遗爱还有些忐忑,见到这一幕也被惹起了一肚子火,立马反唇相讥却也得长孙润为之一窒,真要论唐律,他长孙润已经算得上入罪了,心中暗骂一句,长孙润不得不悻悻然提议了起来。 “今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我没看到两位,两位自便,不然闹出去谁都不好看。” “自便你大爷!” 一进屋,瞪了一眼长孙润后,安和一言不发的就缓步向前走着,就在房遗爱和长孙润拌嘴的时候已然来到桌前,听着长孙润傲慢的语气,骂了一句后安和直接就挥起拳头抡了过去,砰的一拳下长孙润连带着屁股底下的太师椅直接就飞了出去,吧唧一下,肥肉般缓缓扣在了身后墙上。 这一拳,让所有人都愣了下来,尤其是房遗爱,嘴长大的都可以塞进一个苹果了,额,这时候好像没有苹果,王玉生老头子一屁股差没坐地下,王惜君那个倔强的丫头眼中也多了亮晶晶的东西,从前安和和她过得几句话似乎又回荡在了耳畔。 你是我的,所以只能我欺负你,别人都不行! “你,你敢打我?” 屁股底下太师椅都碎了,捂着黑眼圈,长孙润不可置信的着,对此,安和很不屑的撇了撇嘴。 “能动手就别动嘴,我不但要打你,还要打死你呢!” 着,抡起拳头,安和再一次对着长孙润略肥的的身体一阵拳脚交加,那声音,真跟打到肥肉上一般噼噼啪啪颇为脆生,一时间几个长孙豪奴都看呆了,好一会这才又机灵的一声尖叫。 “保护主上!” “想都不要想!” 咣啷一声,寒光闪闪的唐横刀架在了几个豪奴的脖子上,甚至几个长孙豪奴都没有看清是如何出刀的,脖子上寒气森森已经传了来,几人都是生生打了个机灵,旋即就都被程伯献持刀赶出了包间。 门外又是几声砰砰的闷响,不用问,三个倒霉的家伙已经步了刚刚几个长孙豪奴的后尘。 “安和,你子敢打我,老子和你没完,这一次不让你禁足一年不特么算完!”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长孙润肚皮都快气炸了,恶狠无比的就嚷嚷着,安和却一都没在乎,又是给他肥脸上咣咣两圈,看着长孙润脸都肿起成个瓢了,安和这才悻悻然吐了口吐沫。 “我呸,你子也不是什么好鸟,逼良为奴,特么抢女人还抢到老子头上了,这次不让你蹲大牢挨板子,老子安字特么倒着写!” 对着安和恶狠狠地眼睛,一时间长孙润也不知道是被他吓住了还是打傻了,一张脸肿得老高,一时间蹲在墙角一句话也蹦不出了,这时候,呆住了的房遗爱可算反应了过来,悲催着一张脸将安和拉出了房间。 “我老弟,你这也太冲动了吧!这么一通打,咱们可就把长孙老狐狸得罪的死死的了,现在皇上对老狐狸言听计从,你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那人家欺负到头上了,我连自己的产业都保不住,连个女人都保不住,以后人家还的骑我脖颈上拉屎。” 同样一肚子火,安和也是怒气冲冲的嚷嚷着。(未完待续。) 第二五三章 活春宫 “况且,长孙老狐狸看我不顺眼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揍了长孙润,好歹是痛快了,再挨顿打又有什么?” “中郎将,那长孙润能量可是大得很,如果他对醉仙楼下手,估计咱们就开不下去了,金吾卫上门,一百张嘴都不清啊。” 一旁的王玉生声劝道。 “我知道他长孙家势力大,但我安和也不是好欺负的。” 嘟囔一句后,安和忽然乐了起来。 “并且事情还没完呢,我们就不能让长孙润这丫的吃个哑巴亏,不敢张扬出去?” “安兄,你,有什么好法儿?” 一直跟着看热闹的程伯献王微也是好奇的问了起来,这子最大的爱好就是一肚子坏水,就连同是太原王氏进京赶考的几个同宗都在他手里吃过亏,结果好死不死来醉仙楼吃霸王餐,被安和好一统收拾,从此对安和的阴谋诡计他也是惊为天人,纳头便拜了。 “嘿嘿,我自有法儿。” “上命,官宦一律不得经营邸店商业,这要是被长孙润咬着不放,你这不犯在他手里了吗?” 王玉生一,房遗爱几个也跟着急得团团转,安和却还是坏笑不改,笑着摆了摆手指道。 “我吧,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艳照门?” “艳照门?” 几个家伙顿时一阵愣神,见此,安和就更得意了,嘿嘿,哥就是比你们见多识广。 “程伯献,你去弄春药去” “是。” 程伯献就这好,让干啥答应的干脆利落,从不二话。 满意地看他下了楼,安和又对王玉生吩咐了起来。 “王兄,上个月你不是来了七八个愿意卖身的胡姬吗,嘿嘿,这会用上了,都给我带过来。” 王玉生也听话的下了楼,只弄得王惜君脸一红,气呼呼地一撅嘴。 “又想什么歪门邪道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f『f『f『f,“非也非也,你看弟我可就啥都没干……” “你也不是好东西!” 没理会两个长不大的人在哪儿拌着嘴,安和脸上的笑容此时已经淫额荡到了极,淫笑着就拍了拍一脸木纳看得一头雾水的房遗爱的肩膀。 “各种名媛不过鸡,千古的风流一相机,咱也演绎一把大唐艳照门!” “安兄,好诗啊,像鸡是啥玩意啊?” “哦,嗯,哦,啊~” 诱惑的娇啼声不断从眼前传来,六个金发碧眼,丰满臀圆的胡姬扭动着奶白色的身躯,靡靡无比的不断在长孙润那略胖的身体上来回摩擦,揉搓着,浑圆压扁,肌肤雪汗,看的安和口干舌燥,双眼发红,喉咙都直往下咽口水。 “娘的,长孙润,便宜你个老子了,爷我还没试过大洋马什么滋味呢!”看着被灌了春药,嗷嗷叫着像发情得公猪一般的长孙润,安和不无羡慕的声嘟囔着。 悲愤间,不经意又触动了刚刚被羞怒的王惜君掐红的那一块,疼的安和一阵龇牙咧嘴。 还好,安和前世学了一手很好的素描本事,笔画飞飞,在他身边,各种动作捕捉下,惟妙惟肖的长孙图已经画出来了好几张了。 “哎,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哪儿还需要费这个劲儿!” 捧着画好的春宫图,安和很是得意。 安和正在得意的时候,却不知道楼下又出了事儿。 楼下李敬业领着横行长安市坊的十来个游侠,也是双眼放光的盯着台上随着剧烈音乐挑着独特胡旋舞的几个胡汉妞直流口水,程伯献这个金吾卫左郎将都在这儿呢,他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几个游侠可不知道,此时程伯献看似盯着台上姑娘奔放的大腿色,实际上,他不断跟一位活像要出门打劫的彪悍老者哀求着。 “爹啊,您老还没看够吗?要不,等下次孩儿再带您来看成不?母亲大人可快要崔伯父那里省亲回来了。” “男子汉大丈夫,怕她一个妇道人家做甚。” 一旁的程伯献是义正言辞地着,当然,如果他要不是一直盯着最左面姑娘豹纹下鼓鼓的胸脯还有那不断踢起的修长大腿,再擦掉嘴角那一片晶莹,就更有形象了,看着自己老爹这样死赖着不走,程伯献都快哭了。 看自己的老爹还在看个没够,程伯献只得的回过了头,在他视线中,被堆成一堆的长孙豪奴最外层,有个家伙趁着几个游侠看得入迷时候,悠悠转醒,迷糊着脑袋鬼鬼祟祟的就出了门,而这一切,安和、李敬业等人却毫无知觉。 一会估计有热闹看了,立马程伯献就把刚才劝不动老爹的痛苦丢在了脑后,双眼放光的等了起来。 楼上,安和还在流着口水盘算着。 大唐的生意还真是多,餐饮业这醉仙楼扎下脚了,那一头王惜君这丫头也真能干,自己刚刚把八仙桌太师椅沙发几样家具弄出来,那一头她就已经聘请木匠开起了家具店,这个丫头,人漂亮,还能干,难怪长孙润这头猪打她的注意呢! 不知不觉中,安和竟然忘了身前的活春宫,出神的想起了自己的发财大计来,想到精妙之处还双眼闪闪发出了金光。 就在安和都想入非非的时候,终于一声娇喝猛地在醉仙楼门外炸响。 “那个贼子歹人敢扣留我们长孙家的人,还不快把我哥哥送出来,跟着姑奶奶去见官,胆敢个不字,一把火烧了你这个贼窝!” “嘿,娘皮够狂,烧了我们醉仙楼?大爷倒要见识见识娘皮你有几斤几两?” 一听就是李敬业的大嗓门,也顾不得想着这些长孙家人为什么来的这么快了,安和赶紧把已经画出的十来张现场“写真”揣进怀里,飞身就下了楼,还没等到楼下,他就差没气的背气过去。 短时间内,一楼大厅已经达成了一锅粥,桌子椅子长条板凳丢的到处都是,安和花了大价钱烧制的青瓷也是被丢的东一个西一个碎成了一片,一大群客人更是狼奔虎逐出了门,没付钱不,不少人居然还把酒杯随手踹走了 “混蛋,这可都是钱啊!” 看着一楼乱哄哄的豪商游客,七零八落的店面,安和那叫个欲哭无泪啊,狠狠一跺脚,他赶紧也对着主战场冲了过去,不过神奇的是,一方新来的百多个长孙豪奴,参过军的府兵汉子,竟然拦不住安和片刻,被他泥鳅一般左右滑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二五四章 眼睛直了 此时,中央的战斗也达到了白热化,不愧是程家的子孙,程伯献一把横刀舞的跟雪花片子一样,足足牵制了十多人,剩下的几个人连带安和放置在醉仙楼中看场子的护兵配合下也是大占上风,二十来个人打的百多长孙家奴鼻青脸肿步步后退,最中央,轮着一把加重横刀的李敬业正和一个娇滴滴骑马少女打得不可开交。 少女衣着倒是颇为时尚,紫衫玉带的女士胡服,蛮靴马裤,紧身的胡服将她诱人的身段完全勾勒了出来,再往上看去,白皙的樱桃脸上因为剧烈的搏击也浮现上了一层好看的油彩,香汗淋漓中带着一丝别样的诱惑,看的激战中的安和都忍不住愣了愣神。 “长孙家几个货我都知道啊?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个俏娘皮?” 对于长孙家这个要命日后大敌,安和不去了解也不行,可是京城长孙家中,想破脑安和都想到有这么一号啊,而且武力值还不是一般彪悍,一把紫金鞘横刀使的如同蝴蝶纷飞般,娇喝连连中打的一行人中蛮力最强的李敬业都是步步紧退。 这时候李敬业估计也被一个女人压着打也是面上无光,还没等安和赶到,他已经一个虚招让了个空挡,在少女惊奇中回身猛地一股白烟吹了出去,顿时熏得少女一个迷糊。 就在这时候,一声暴喝终于在场中央大声炸了起来。 “本中郎将面前擅动刀兵,你们要造反吗?” 这一句话可严重,愣了愣神,盯叮咣啷一阵铁家伙响动,那些长孙家豪奴赶紧就退出了一个半圆,将兵器收了起来,不过少女却明显不怕什么王爷,晃了晃脑瓜后一翻身就从那匹彪悍的大宛马上翻身下了来,有些好奇厌恶的看了一眼安和,用怀疑的语气嚷了起来。 “中郎将,本姐怎么就不知道有你这么个屁孩中郎将?” 这话得可有些口不对心,别看此时的安和才十七岁,也不知道因为灵魂穿越的原因却是早早就面生成熟,看上去和二十岁的少年再无差异,并且营养也好,虽然没有高的离谱,但在≌≌≌≌,m←这个时代安和也算得上比常人略高了,怎么看都不像孩子。 所以一听少女这话,安和立刻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爷还没见过你这个黄毛丫头呢!你又是那个窟窿眼蹦出来的野丫头啊? “怎么,姑娘不相信?要不要跟着本王去宗正寺那里验明正身,顺便算一算和姑娘的生辰八字合不合?” “呸,本姐管你是不是真王爷干什么,赶紧把我哥哥交出来,不然的话就算你是王爷,我父亲参你一本,你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阵郁闷中,安和的眼珠子却忽然滴溜溜的一转,恍然大悟的忽然嚷嚷了起来。 “哦,你你是长孙府的,这么闯进本将军店里,欲逼本将军管事为奴,还在店里强暴民女的混蛋是你长孙家的人了?” “放屁,我们长孙家的人才不会做这等事呢!明明就是你们这帮奸商绑架了我哥哥!” 对着不知什么时候躲在了战圈边上看热闹的王微不可察觉得悄悄歪了歪嘴,看着这子很配合上了楼,心中有底的安和也立刻愤愤不平的嘟囔起来。 “死丫头还嘴硬?不信跟我上楼对峙一下!” “去就去,我长孙织怕过谁。”嘟着诱人的嘴,这位长孙大姐毫不示弱的挺了挺高耸的胸脯。 几分钟后。 “这?怎么可能?” 虽然还保持着刚刚诱人的活塞动作,恨不得把丰乳肥臀都塞进长孙润的身上嘴里,不过七个胡人女子都超着蹩脚的汉语不断叫着不要却是假的不能再假,还好在安和擦眼中拙劣无比的表演,对于长孙织这个女人来讲,却也是触目惊心了。 嘿嘿,都女人胸大无脑,啧啧,这个丫头就好骗啊!得意洋洋看着长孙织目瞪口呆痛惜的样子,安和很人得志的挤兑了起来。 “长孙姐如何?” “哼,这次回去我一定要禀告父亲大人,哥哥这也太不像话了!” 气呼呼的跺着蛮靴,潮红这一张脸,长孙织却忽然又是语气一变,“ 不过你也别得意,开这种猥琐的店铺贱业,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去我一定让我父亲也参你一本!” “好好,长孙姐您随意,您走好,不送了您內,走之前别忘了把砸坏了的东西赔了就行,要不账单我送到长孙府了……” 目送着这个暴力妞有些狼狈的下着楼,安和领着一伙大游侠,得意洋洋,呲牙咧嘴的就对着她姣好的身影挥着手,气的这个暴力妞直哆嗦,不过刚走到一半,长孙织却猛地一下咕咚翻倒在了楼体上。 “我靠,这就气死了?” 安和一阵愣神。 “我靠,这妞真能挺,现在烈妇吟才发作!” 李敬业也是瞪圆了眼睛喃喃的着,一句话下来,安和却差没一个跟头也跟着翻了下去…… “你,你,你给这个暴力妞用了烈妇吟?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位可是长孙老贼的闺女,老子都他娘的惹不起,她,她要是出了事儿,从老子到你们,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长孙织抬到另一个屋中,哪怕昏迷中依旧在床榻上来回翻滚着,撕扯着胡服迷糊喊热,看着长孙织那张喝醉酒般通红俏脸,气急败坏的安和干脆跳着脚指着李敬业鼻子大骂了起来。 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王微几个明白人脸色也跟着剧变着,一脸苦相的苦思冥想着,被骂的直愣神,李敬业很无辜的摊了摊手。 “头儿,当时哪想那么多啊,脑袋一热,我就扬出去了,并且也不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上她一次就行了呗!” “上她一次,就行了?” 安和嘴差都没气歪了,直接一个暴凿锤在了李敬业的脑袋上,对着他那张丑脸喷了一脸吐沫星子。 “你丫的得轻巧,长孙老贼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上了他闺女? 你子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李敬业彻底低下了大脑袋,不过这时候,程伯献那个坏子却一脸讪讪笑着凑了出来,坏笑的拉了拉安和衣袖道。 “安兄,恐怕还真的需要你上了她?” “啥?你是怕现在闯的祸还,皇上打不死我吧?” 安和一转身,又喷了这个程伯献一脸的吐沫星子,幽怨的擦了把脸,程伯献这才很猪哥亮的为安和分析起了利弊。 “安兄,你看吧,这里头唯一身份超然的也就是您了,谁不知道你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就算您和长孙姐发生了些超越友谊的关系,人家长孙姐哭哭啼啼的找上门来,陛下也不能咔嚓了您吧,多一顿板子,责令您对长孙姐负责就是了。” “想想,挨顿板子,让长孙老东西赔个女儿,还是凭空捱一通排头,那样合适?” 程伯献的话好像挺有道理,还真把安和动了,想了好半天,他这才气急败坏一跺脚。 “草,还真被你绕进去了,这板子,还不是落在老子屁股上,麻痹,老子怎么交了你们这一帮坑爹兄弟?” “安兄辛苦。” 齐齐的一鞠躬,几个无赖家伙讪笑着就退出了屋子,原地只留下安和使劲儿的比划着中指,好一会,身后一声娇啼声这才重新把安和的视线吸引了回去,一下子,他的眼睛却干脆直了。(未完待续。) 第二五五章 阴差阳错 床榻上,厚厚的胡服已经被长孙织完全扒了开,一抹水绿色的抹胸都被她不老实的手扯开了一道大缝,从哪儿望去,正正好好右胸上半抹殷红映入了安和眼帘,别看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有贼心没贼胆上一次看女人的雪峰还是三岁时候绿珠带他洗澡那次呢,当即安和鼻子就热了起来。 半遮半掩下,尤为的诱惑,看着长孙织的手乱抓,殷红的嘴儿不耐的娇额吟个没完,安和薄弱的意志很快被这诱人的声音所击溃了,淫笑着,安和凑到了长孙织的床前。 “丫头,你可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救你,相信相比之下,你更不愿意被这药烧的变成白痴吧,哥这可是不计前嫌啊!” 完,心头火的安和就把大嘴贴在了长孙织诱人的嘴上,都阴阳相吸,迷乱的看着安和,刚刚以亲密接触,长孙织热乎乎的香滑舌已经带着喷喷香气急不可耐的迎着安和狼吻塞了过去,品尝着长孙老狐狸闺女的香色,一股打破禁忌的心理更是让安和心头如同一股烈火般熊熊燃起。 呜呜呜~一面吸允着芳香,已经被挑起的安和双手顺势就滑进了长孙织的肚兜,光滑的肚兜下捏着她同样光滑细腻的宝贝玉峰,爽的安和魂儿都快飞出来了,尤其是,似乎找到了这种燥热的宣泄口,不断扭曲的长孙织使劲儿把她一对鼓鼓的宝贝不断向安和手里塞着。 大力揉捏下,一股桃红色的暧昧渐渐浮满了整个屋子…… “啊~” 一声清脆的长吟声,半裸的长孙织那白嫩娇躯一霎那办成了美妙的玫瑰红色,有力的蛮腰都弓了起来,终于解了这个暴力妞的。 最终,他还是没有过自己的心理防线,抛开一切不谈,这么侵占了眼前这个丫头的身子,总让安和心头有种卑鄙人的感觉。 虽然刚刚该摸也摸了,该亲也亲了,不过安和到底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所以现在他还很为自己可以理直气壮拍着胸口自己是正人君子而得意。 “嘿嘿,以德报怨,1☆1☆1☆1☆,哥可是典范了吧!” 就在安和自己我感觉良好时候,床上的长孙织却是迷茫的睁开了眼睛,有些糊涂的打量一圈后,看着安和淫淫的笑容,忽然她生生打了个哆嗦,一个机灵抱起胸口就尖叫了起来。 “啊~色狼,淫贼,该死的混蛋,本姐和你拼了!” 邦的一下,硬木枕头狠狠就打在了安和肩膀上,疼得他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看着这个疯妞还要作势要打,安和连忙哇哇大叫着。 “又露出来了,这是你给我看的,不怨我啊!” “你,该死的色狼,我,我,呜呜呜呜~” 赶忙捂住了胸口,我了半天长孙织也没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抱着衣服软弱的靠在床头呜呜哭了起来,这一哭,顿时哭的安和头都大了。 “长孙姐,你听我解释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额,刚刚谁让你把我手下打得太急了,他也是无心的,刚刚要不是为了救你,咱俩也不会发生着超越友谊的动作,额,况且我真的没和你做什么,真的……” 打架不怕,女人一哭,安和就被哭迷糊了,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凑到了前面,不知不觉间,这个安全距离没了。 啪的一声,一个大耳光扇的安和直接转了个圈,红肿的脸颊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嚷嚷着。 “你,你怎么打人呢……” “打你还是轻的,本姐和你没完!”同样暴怒的如同一头母豹子一般,大吼一声后长孙织挂着满眼泪珠,抱着衣服直接冲出了房间,不过还没等她走远,盈盈的抽泣声已经传了回来,让捂着红肿嘴角的安和一阵无语。 “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将军挨打啊!” 这还真没见过,不过看着恼羞成怒的安和,这话程伯献几个当然不敢,安和发火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没,没,我们啥都没看见,就是,长孙润醒了,安兄咱们怎么处理啊?” 今天这事儿闹的!又是郁闷的揉了揉脸,安和刷的一下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现场写真递给了程伯献,郁闷的着。 “这东西给哪货,告诉他,不想满长安都是的话该闭嘴就闭嘴。” “我靠,还是老大你够阴!”看着画的惟妙惟肖的“写真”,程伯献这个坏子顿时满脸坏笑挑起了大拇指。 “最近都给老子老实,少特么惹祸,老子马上要开府了,到时候想去刷马桶你们就好好再给老子老子捅两个篓子!” 骑着有大宛血统的西域大马,一面走在御道上,一面安和还气急败坏的嚷嚷着,看着自己老大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跟在马后一堆游侠破落士子都是强忍着笑,唯唯诺诺的着头,看到这一幕,安和这才舒服了。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魏顺安喊: “安将军留步,陛下有招!” 一听这声,安和心中就是咯噔一下,一声哀嚎,不会吧,长孙家丫头告状告的这么快! 安和就吊儿郎当的进了含元殿,用他的话,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 “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含元殿后面的御书房中,刚一进去,安和就扑通一个五体投地跪在了书案前。 看着眼前这个低着脑袋的安和,李九却也是一阵无语,捣蛋的家伙他见得多了,就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子这么调皮捣蛋的。 所以原本一肚子火气,真的见到安和这子时候,李九的火气出乎意料的消了差不多了,想了一会,就对着跪伏在地上忐忑的安和轻轻挥了挥手。 “起来吧,知道你子傲气,不愿意跪着。” 废话,谁愿意跪着啊!心里腹诽着,安和面上可一都不敢表露出来,一咕噜爬起来后,嬉皮笑脸就对着李九问道。 “皇上啊,找我来到底干嘛啊,我这回来还没吃完饭呢!” 一个亲切的抱怨再一次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虽然李九还是吹胡子瞪眼把一份奏折砸在了桌子上。 “吃,你还能想到吃,自己看看吧,褚遂良弹劾你的。” 果然是这个成天舔长孙老贼屁股的老货,这回又盯上爷了。(未完待续。) 第二五六章 事出有因 很仔细的翻看了弹劾奏折一遍,然后在李九的笑意中,安和轻轻讲奏折放回了桌面上,仅仅蹦出的两个字差没把李九胡子都气歪了。 “放屁!” “你,你什么?人家堂堂三品大员,你人家的弹劾是放屁?” 被各种规劝多了,李九自己都接受不了这种评价了,对此,安和却是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本来的吗,我经营我的店好好的,他一个堂堂国家重臣,那么多天下大事需要他照看,那么多贪污需要他弹劾,他的精力却都放在我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如果他是五六品的御使,侍御史到没什么,他一个三品宰相没事不管国家大事,天天盯着皇家,他是何居心?” 这话的李九猛然一愣,作为皇帝,李九天生对这种事情很敏感,不由自主的就想的深了深,不过安和却没给他多想的时间,继续就了起来。 有些事情,半知半解的怀疑可比想透了的政治妥协可怕的多。 “再者,他我有伤风化,长安市坊那么多胡姬酒楼,他就专门盯着我一个,是何居心?尤其是风化,他以为他是谁,他有什么资格给风化下定义?” 前半句还让李九再一次沉思,后半句却让李九有些哭笑不得,这子够狂的,别人一个风化定义他都接受不了。 不过这还没完呢,安和又竖起了第三根手指,继续气呼呼的着。 “并且,皇上啊,你注没注意他这个字眼,风闻!那就是听人啊!他一个宰相级别官员,听了一事情,毫无证据就敢上书弹劾一个皇子,他办事靠谱吗?他做人也未免太嚣张了吧!” 前两个都是铺垫,李九任用褚遂良很久了,不会因为安和几句猜疑而改变,最后一个才是最毒的,攻击一个宰相办事不靠谱,对于注重实用的李九来,绝对是致命的,被他这么一,李九一回忆,似乎褚遂良的奏折中,风闻两个字还真不少,顿时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正在此时外面黄门却是长长的一嗓子。 “长孙大人觐见!” 我靠,老不死的到底不怕丢人杀过来了!长孙织这方面安和还真是心虚,立马一拱手道别起来。 “皇上,既然您还有公事,臣就告退了。” “也好,你下去吧!” “怎么,朕的舅舅还能有被欺负的时候?” 看着一脸悲催相,就差没嚎啕大哭的长孙无忌,李九真是一头雾水,好笑的打趣起来,结果弄得长孙无忌更郁闷了,悲催的跪伏在地上就嚷嚷了起来。 “陛下可要为老臣做主啊,我家闺女今天才从老家到长安,就让人给玷污了身子,这让我长孙家如何有颜面在长安立足了啊!” “哦?”一听这话,李九当即收敛了笑容,邹起了眉头来,这事儿大不大,也不,很可能就引起了两个政治集团的相互倾轧。 想了想可能发生的后果,揉了揉额头后,李九这才头疼的对着一脸悲催得长孙无忌问了起来。 “何人如此大胆?抓住了吗?” “对方就是安和!” 片刻之后,李九气急败坏对魏顺安喊道: “快去把安和这子给朕找来。” 大唐帝国到底还是皇帝最大,足足两个时辰,最终躲在了皇宫东茅厕中的安和,还是没有逃过一劫,被几个千牛卫献宝一般拎了出来,拖到了含元殿。 那时候的茅厕可没有现代抽水马桶这般干净,蹲了两个时辰,安和彪呼呼地回到含元殿,一身强悍的气势让等了两个多时辰,眼睛通红就要上来拼命的长孙无忌咚咚咚几个大步又退了回去,扑通对着李九一拜,也熏得这位大唐皇帝直翻白眼。 “畜生,你这,怎么弄的一身秽气?” 哭丧着脸,安和就嚷嚷了起来。 “启禀皇上,今天下午臣在外面吃坏了肚子,正在如厕呢,您的诏令就来了。” “你,哎呀~,先下去沐浴,回来再。” 李九又好气又好笑的挥了挥手,在长孙无忌发红的眼睛中,安和又施施然出了门,一走又是半个时辰,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长孙无忌已经等得彻底没脾气了。 “陛下,一定要给老臣做主啊。” 看着自己的老舅呆立在那里两个半时辰了,处理了一大堆国事的李九也是有不好意思了,还没等安和一步三摇的过来跪下磕头,李九已经虎着一张脸大声呵斥了过去。 “安和,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对你长孙太尉的女眷坐下那种肮脏事,究竟是什么回事,还不赶紧给老子快!” 安和眼珠一转,脑袋就摇成了拨浪鼓一般,很坚决的否定着。 “绝无此事,皇上,臣可是听从您的教导长大的,能做出那样事吗?” 一个马屁下去,还真让李九心里舒服了不少,不过看着这子吃干抹净不认账,长孙无忌差没气的发狂了。 “放屁,今天下午,我闺女没去你的什么醉仙楼吗?在哪儿,脱了我闺女衣服的是不是你?要了我闺女的身子你还不承认,敢做不敢当,亏你也好意思,老夫和你没完……” 此时长孙无忌可也五十出头了,被安和这一气,胸口呼哧呼哧的跟个风箱一般,脚步踉跄着直迷糊,看的安和心里暗暗高兴不已,暗暗嘟囔个没完。老家伙,快气死吧。 如果长孙无忌真被气死了,估计他青史上也就出名了,第一个闺女被人玩了而气死的重臣,那名声可就太响亮了,可惜天不遂人愿,一看到这种情况,李九赶紧就叫的太医,也不知道白胡子太医用的是速效救心丸还是蚂蚁大力丸,反正一个黑团子格给长孙无忌塞下去后,打了几个嗝,老家伙就有变的活蹦乱跳了。 “陛下,请给老臣做主啊!” 揪着胡子,李九也是郁闷的直牙疼,无奈的对着安和嚷嚷了起来。 “畜生,长孙太尉的是不是事实?” “额,一部分事实。” “那一部分?” 吹胡子瞪眼,李九拍着桌子就嚷嚷着,一个机灵下安和不得不讪讪地解释了起来。 “额,衣服脱了这是事实,也摸了摸,也是事实,可臣真没上她啊!这些都是事出有因的!”(未完待续。) 第二五七章 有心无胆 “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亲都亲了,摸都摸了,安和这小子还不承认,长孙无忌差一点又气吐血了,没等李小九说什么,他已经发狂一般的嚷嚷了起来,生怕老家伙吐沫星子喷在了自己脸上,安和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很无奈的说着。 “长孙大人,么事情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下午长孙织小姐来我的醉仙楼来观赏歌舞表演……” “放屁,你那些有伤风化的东西我闺女怎么可能去看!” “好吧,下午有长孙家逃奴在醉仙楼捣乱,长孙小姐特意过来执行家法。” “放屁,老夫府上有逃奴,老夫怎么不知道?” 几个放屁,安和也火了,气呼呼从怀里把下午画的几张现场“写真”掏出了一张塞到了长孙无忌手里。 “长孙大人,您看吧,是不是您家逃奴?” “根本没有,额,这不可能!” 刚刚还是一脸不屑,看了那张硬纸第二眼,长孙无忌就跟见了鬼一般,想都没想就把那张纸团吧团吧塞到了自己衣袖中,顿时引得李小九好奇了起来。 “无忌?究竟是怎么,引得你这般紧张?” “额,哦,没什么,的确是家中一逃奴,,平时为人倒是老实正经,只不过臣下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哦,一逃奴尔,无忌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咱们继续说吧,小畜生,既然长孙小姐是去你的西秦楼缉拿逃奴,你怎么就敢色胆包天,对人家做下那种事请?” “我,冤枉啊!” 长孙无忌一时间脸色憋得跟便秘一般,见到老家伙哑了火,安和这头立马兴高采烈的来了劲儿。 “原本缉拿逃奴弄得好好的,长孙小姐也对我的协助表示了谢意,结果没说两句话呢长孙小姐忽然咕咚一声摔倒了地上,臣急忙就传唤医生,结果医生说,长孙小姐中了一种叫我爱一条柴的强力补药,补得太多了,必须要男人帮她发泄出去,不然脑子会烧坏的。” “然后臣就本着济世救人的精神,然后就把长孙小姐抱进了房里,用手,长孙小姐现在真还是处女啊……” 明显也听过我爱一条柴这个药名,说不定还用过呢,李小九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更古怪了,长孙无忌的脸一时间也胀成了猪肝色。 “放屁,我闺女冰清玉洁,怎么会用这种药!” “又没说您家闺女自己用的,说不定是某个心怀歹意的桃奴用的也说不定!” 毕竟儿子的分量还是比闺女重一些,看着安和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胸脯,长孙老贼气的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一时间却再没了话语,说完这一句,安和也是可怜巴巴的看向了李小九,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的对在了一起,一时间李小九也是为难了起来。 一面是自己喜欢的臣子,自然不可能判刑吧,更何况似乎她说的还挺有理的,一方面还是自已的舅父,说到底还是他吃亏了,处理轻了,长孙家也过意不去。 李小九猛然灵光一动说: “额,舅父,虽然这孩子也是一片好心,但事情毕竟发生了,不给你一个交代,朕也说不过去,不若这样吧,就让我家安和娶了你家的小女儿,这样的话两家的面子就都照顾周全了。” “啥?不行!” 一时间,安和和长孙无忌竟然不约而同的摇起了头来,安和就不用说,下午没上了长孙织,就是他不想身边多一个长孙家的特务,他的秘密,赚钱的手法可多了去呢,让人偷去怎么办? 长孙无忌就更是如此了,长孙无忌早就看安和不顺眼起来了,让他把女儿嫁给安和?门都没有! 自己想的锦囊妙计碰了两鼻子灰,李小九也不约了起来,沉着脸对着安和就是一嚷嚷。 “给我闭嘴!你都有脸做下这等事了还不敢担责任,再啰嗦一句我打折你的狗腿!” 一听说要挨板子,当即一哆嗦不敢吱声了,一句话灭了安和,李小九又阴仄仄的回过了头,笑眯眯的对长孙无忌说着。 “怎么,长孙太尉为何不愿意,难道对朕的提议有什么不满吗?” 这话可重了,长孙无忌老脑门上一下子也见了汗,嚅嚅嗫嗫的就解释着。 “这个,小女顽劣,臣怕……” “没什么顽劣不顽劣的,再顽劣能有这个小王八羔子顽劣吗?长孙织那个丫头我见过,很好,正好她能管管这个不成器的小混蛋。” “反正俩孩子都这样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朕就赐婚,再过两个月正好是良辰吉日,就给两个孩子完婚,哈哈,朕有喜酒喝了……” 李小九笑的很畅快,安和和长孙无忌却同时一声哀叹,愤愤然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一哼,一左一右九把脑袋转了过去…… 屁股没被打肿,还多了个婆娘,安和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想想下午长孙织妖娆的身段,漂亮热火的脸蛋,还有光滑肌肤那种诱人的手感,尤其是一只手都抓不过来的那宝贝,这丫头才十四五岁,真不知道怎么能长那么大,安和就是一阵嘿嘿坏笑,不过又一想到以后自己什么都逃不过长孙老狐狸的眼睛,安和又是一阵哭丧。 “怎么了阿郎,一会笑一会哭的?” 轻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晴云慢悠悠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到初夏,晴云的衣服仅仅遮掩住了半个胸怀,似乎差一点点,就能窥到那两个完美玉碗上,诱人的殷红色,看的安和的眼睛再一次直了直。 被安和这么目光灼灼的盯着,晴云樱桃一样的娃娃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不过却没有退缩,而是抱着香薰花瓣的篮子走了过来,轻轻地就将这些花瓣洒在了安和的浴桶中,并且轻轻抱怨了起来。 “阿郎也真是的,这一泡都一个时辰了,水都凉了。” 安和好像没有听见,陷入了沉思,似乎也习惯这个小主人时不时的走神了,添了点热水后,晴云也不再言语,一双白嫩的小手拿着瓜瓤轻柔得在安和结实的胸膛上来回擦拭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抹坚定闪过了安和的眼睛,缓了两秒,安和忽然笑着拉住了晴云的小手,慢悠悠的说着。 “晴云,你喜欢我不?” 一句话,问的晴云俏丽的娃娃脸上浮现出了两抹飞霞,自从李小九把她赐给安和后,其实她的命运早就已经定了下来。 偏偏安和这个家伙绝对是个异类,,如今都一年过去了,她一个贴身宫女到现在还是完璧。 典型的有贼心没有贼胆! 莫非今天他就要要了我?想着年长宫女给自己看过那些男女之事的书籍图录,晴云的小心脏就止不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看的小脑瓜直接低到了雄伟的胸前,不过还没等她嚅嗫的说着什么,安和又说了个让她浑身发僵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二五八章 西市繁华 “两个月后,我就要大婚了,明天下聘礼,对象是长孙老不死的家的彪悍丫头啊!” “那,恭喜阿郎了。”晴云有些魂不守舍的说着,安和却是无语的撇了撇嘴。 “有什么可恭喜的,那个暴力妞,要不是老子看光了,额,不说这个了,晴云你对我什么心思我心里很清楚,咱们两个也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我信任你,我要你和阿敏把安府的财政大权把持住!” “那个暴力妞可能有些野蛮,如果她欺负你们了,先忍一下,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帮你们做主的,不过她若是要害你们,一定不要手软,反击!” 安和絮絮叨叨的说着,却没有注意到,晴云漂亮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莹莹的云雾。 “我知道了,阿郎。” 一大清早,安和就在大院中打起了拳来,别说,穿着笔挺的武士服,一双拳头真被安和打的虎虎生风,奔入猛虎,形如游龙,正如歌谣传唱的那样。 立起坐山虎势,迴身急步三追,架起双刀斫步,滚斫进退三迴,分身十字急三追,架刀斫归营寨,纽拳碾步势如初,滚斫退归原路,入步鞱随前进,滚斫归初飞步,金鸡独立紧攀弓,坐马四平两顾。 这是上大学军训时从一个教官哪里学来的,加上从帛书上学来的内功心法,威力倒是不小。一套拳打的,李会,王会都是阵阵喝彩,最后一拳印在了院子里的花树上,不但留下了个拳印,还震得腰身粗的花树瑟瑟作响,安和这才满意的收了拳头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打完一套拳头,既然昨天屁股没有遭殃,安和摇摇晃晃桥他的宝马就又出了宫。 谁让大唐连个游戏机都没有,不出去打架斗殴,大妈遛鸟,还干点啥呢? “我靠,老大,你屁股没事?” “尼玛,安兄,你竟然逃过一劫,昨天翻地鼠可看到长孙老贼进宫了。” 刚一到醉仙楼,一棒子狐朋狗友立刻稀奇的围了上来,尤其是李敬业这个混蛋小子,围着安和就是一阵啧啧称奇,就好像他没被打很稀奇一样,就连王惜君这个丫头都是好奇的跟了过来,弄得安和一阵无语。 “靠,老子这么聪明仁孝的人,皇上怎么舍得打我,昨晚上小爷一阵义正言辞,说的长孙老不死的掩面而逃啊,就这么,就没事了。” 一帮家伙都是不信的样子,看到这个情况,安和也是干脆郁闷的一拳头打在了李敬业肩头,打得他连退了两步,捂着胸口就是一阵龇牙咧嘴,这个小鸡子一样身体,还整天吹呢,安和一阵鄙视。 “被你的乌鸦嘴说中了,昨天小爷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今天要下聘,两个月后,老子就特么的娶那个暴力妞了。” 一下子,王惜君漂亮的眼圈儿就发红了,晃得安和连忙捏住了她的小手,好一顿软语这才让她重新好受点,另一头,李敬业一帮子家伙也是一阵窃窃私语,不过这帮没心没肺的,大多却都说这是件好事。 “靠,好事你妹啊!昨天那个妞有多彪悍你又不是不知道。” 安抚好一头,安和对这一脸猥琐相的程伯献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嚷嚷了起来,不过一脸色迷迷的,程伯献却是理直气壮地说着。 “彪悍能大点才好,昨天那个小妞身子有多麽柔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要按到床上,额,老大你还不得爽翻天了,再说,老大你是她男人,不老实就打呗,她还敢还手啊!” 对于程伯献的婚姻观,安和当即就无语了起来,另一头,李敬业却也笑呵呵的给安和分析了起来。 “安兄,话不能这么说,以前比不老抱怨长孙无忌这个老狐狸老找你们兄弟几个麻烦吗?现在你娶了他女儿,老狐狸就算日后看你不顺眼了,也不至于找你麻烦了,要知道翁婿翁婿,唐律中九族妻族还是排进头三等呢!” 靠,也就只能这样想了,算个安慰奖吧。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一圈热闹依旧的醉仙楼,安和竟然出去了,慌得一帮子狐朋狗友连忙跟了上去,李敬业一头雾水的就问了起来。 “安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还能去哪儿,西市看看,外面再找点商机呗,现在不多弄点钱等着日后受气啊。” 相比于位于长安皇宫附近,达官显贵扎堆的东市,万年县境内的西市无疑更加繁华,出了醉仙楼没多远,烦烦扰扰的人群就塞满了街道,而且各色人种都有。 大胡子的波斯商人操着怪腔怪调叫卖着辛苦贩来的波斯金银制品,他们附近,一群群大食人裹着高高的头巾摇摇晃晃而过。 墙角中,几个金吾卫轮圆了鞭子,愤怒的抽打着几个刚刚在墙角随地大小便的愚民,看那破衣烂衫还有黝黑的皮肤,无疑就是印度来的阿三了,不对,现在叫天竺! “嘿,那可是个好地方啊,气候炎热,物产丰富,成片的大平原上稻米一年两熟三熟,尤其是那里的人,软的跟绵羊一般。” 看着几个挨鞭子的天竺人,似乎想到了那个民族搞笑的历史,安和不由得舔了舔舌头,不过这一动作却看的身边几个家伙一阵恶寒,就连秦卿都打了个哆嗦。 “安兄,你不会变了口味吧,宫中清秀的小太监都有不少,怎么都比这几个家伙” “去你妹的,老子才不搞基呢。” 对着李敬业古怪的神色,安和也是恶寒的嚷嚷着,没想到火烧到了自己身上,程伯献很委屈的一摊手。 一面在街上绕着圈子,闲来无事的安和干脆把自己关于印度的见闻都说给了几个家伙听,仿佛听天书一般,程伯献几个游侠都是直扁嘴感叹着。 “这么说,那地方真不错,一年三熟,娘的,这得有多少粮食啊,尤其是乌兹钢,啧啧,这要是有一块,死了也甘心啊!” 游侠到底还是农民出身,第一个想到的是粮食,第二个又想到了神兵利器,满脸的神往,不过相比之下,李敬业则是沉思了好久,这才摇了摇头喃喃说道。 “原来佛经中说的极乐佛国,也是那么的不公平。” “那是当然,就是被欺压的太多,那些印度阿三们才能描绘出那么美好的来世,不过就是因为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来世,天竺人也因此被抽掉了脊梁。” “每一次外族入侵,别的民族还需要一批批的屠杀来震慑反抗,天竺人连屠杀都不用了,他们本身就是最好的奴隶,由此保全了性命,却丢掉了尊严,也不知道是可喜还是可悲了。” 安和的话引得李敬业几个士子都是一阵沉思,不过这时候,一房遗爱却突然插嘴进来,很是坚定的说着。 “与其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活着就要建立一番事业,怎么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来世。” “就是!”房遗爱一番热血的话语,顿时刺激的十来个热血游侠一阵附和,就连李敬业这个坏小子都被感染了,有些热血澎湃的问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五九章 初谋天竺 “既然天竺就是一块大肥肉,别的种族能够侵占那里,我们为什么不能在那里建立一番事业?” 这话说的几个游侠都是跟着双眼放光,只有安和自己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其余诸人这才发现了他的异样,跟着沉默了下来,尤其是李敬业跟着叹了口气。︽頂點小說, 的确,生在皇家,实现了安和上辈子不敢想的事,不过回过神来,未尝不是对他的一种束缚,就比如,明明不想娶长孙织,他还是得娶。 世上没有绝对的完美,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情绪带着自己一帮兄弟都神情低落了下来,安和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别那么悲观,现在老子这么顽劣,说不定之官时候就被丢到南方某个穷乡僻壤了,到时候老子去天竺抢地盘,你们可别嫌苦怂了!” “嘿,我李敬业可说过了,这辈子你去哪儿俺去哪儿,如有违背,三刀六眼儿。” “就是,我房遗爱也随你去,我老房家刀斧加身可都没出过背信弃义之徒。” 一听这两个人的表态,安和心情大好,这李敬业将来是个造反的主,后来自己事败身死不说,连他的爷爷李世绩也被女皇武则天从坟里扒出来鞭尸,房遗爱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和高阳公主联络与李小九不和的薛万彻(妻为唐高祖第十五女丹阳公主)、柴令武(柴绍子,妻为太宗第七女巴陵公主),打算发动政变,废掉李小九,拥立荆王李元景(高祖第六子)为帝,但是事不机密,计划被泄露,一干人都被逮捕。 李小九派长孙无忌审理此案,长孙无忌借此机会将吴王李恪也牵连进来,李元景、李恪、房遗爱、高阳公主、薛万彻、柴令武、巴陵公主等全部被杀。 看来还真得让这两个货一直跟自己,省得他们将来做出谋反的傻事。 “都是好兄弟!”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金庸大侠笔下的侠义之情,真正亲身经历了,安和也是感动的哆嗦了起来,一双臂膀重重搭在了一帮游侠的肩膀上。 不过就在这个兄弟情深的时候,身后忽然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安和的真情流露,一声怪腔怪调的翻译腔在背后响了起来。 “几位大侠,救命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和一行人又绕回了刚刚金吾卫拘役几个印度阿三的地方了,刚刚一顿大鞭子后,金吾卫干脆讲几个天竺佬儿用大枷枷在了街头示众,毒辣的关中太阳早就把几个随地大小便没品的家伙晒了个双眼冒金星。 “草,瞎嚷嚷什么呢!” 看着安和郁闷的眼神,程伯献就很尽责任嚷嚷着上了前,看他一脸凶相,就连金吾卫看守犯人的两个小吏都忍不住退了一步。 典型的大唐黑社会。 不过对于困顿的几个天竺人来说,程伯献他们越牛逼,事情越好办成,为首那个家伙陪笑着一张黑脸,可怜兮兮的就操着夹生的关中呛对着对着程伯献恳求着。 “这位大侠,俺们这些化外之民,刚从外域赶来,不知道长安的规矩,这就犯了事儿,恳请您帮忙通融一下,额,别走啊,刚才听大侠几个对俺们天竺的乌兹钢感兴趣,正好小的几个从天竺贩运过来了一些,可以送一些给几位大侠。” 刚刚听着几个小吏说的,这些游侠如何如何的牛逼,不愧是做生意的,几个天竺商人脑袋一转就想到贿赂他们,不过一句话却弄得程伯献几个面面相觑,刚刚还说这乌兹钢,立马有人送上门来了。 几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安和身上,也对这种早已经失传的传奇钢材感兴趣,安和信步就走上前问了起来。 “你们带了多少乌兹钢。” 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为首那个天竺商人就伸开了拷在大枷中两根黑漆漆的手指信誓旦旦说着。 “钢料五团,够打造大唐横刀两柄,匕首一把,这位贵人帮小的们一下,就都献给大人们。” 天竺商人诱惑着说着,安和也跟着和煦的笑了起来,还对着旁边守卫的两个小吏招了招手,然后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掏出了自己的随身鱼符比划了一下,立刻看的两个小吏眼睛直了。 “小的见过将军。” 也不管啥将军了,两个未入流小吏上去就要跪地行礼,看着小吏恭敬的模样,几个天竺商人立刻欢喜的喜笑颜开,但接下来,安和的话就让几个家伙傻了眼。 “万年县令卢执的手下对吧?回去告诉你家县令,这几个蛮夷家伙胆敢欺骗我,怎么处理让他自己看着办。” 说着安和领着人就要继续往前走,眼看着两个小吏恶狠狠地举着鞭子又走了过来,几个不会汉语的天竺商人立刻用他们的土话一阵哇哇乱叫,明显是埋怨为首那家伙得罪人了,胆战心惊看着乌黑的鞭子,为首那个天竺商人也慌了,挺着大木枷拼命的喊着。 “将军,将军留步啊,小的,小的还有十二团乌兹钢,都献给将军了。” “将军啊,小的还有白叠布五十匹,宝石二十块,都献给将军了,求将军饶命啊!” 听着后面的惨嚎,安和无动于衷,程伯献几个却动心了,几个眼色下,程伯献有些殷切的凑合到了安和身边,陪着笑脸说着。 “安兄,这些东西已经不少了,抵得上好几百贯钱了。” “嘿,瞧你们这点出息,这点东西就给你们打发了。”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在几个游侠的热切眼神下,安和又转回了街口,看着安和再度回来,几个天竺商人都快哭了。 “将军啊,小的真就这些东西了,再没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啊。” “哼哼,你从天竺千里迢迢赶到长安,乌兹钢就带这么点,你认为我安和是白痴吗?” 安和的话一出,几个天竺商人真都哭出来的,要是碰到别的大唐贵人也就罢了,偏偏碰到经常在市井行走的安和,来到长安不到十天,安和的大名几个家伙耳朵里可都快听出茧子了,谁让这个家伙太风骚呢。(未完待续。) 第二六0章 波斯商人 几个家伙机灵灵打了个哆嗦,会讲汉话的天竺商人指天画地,对着它们的佛祖,湿婆神,甚至真主都搬了出来,就差没掏刀子划开自己心脏来保证了,看他这样一副哭爹死娘的样子,安和不由得挠了挠头。 “我不就问问嘛,至于这么激动吗?” 波斯商人:“……” “就在前面了,几位大人。” 典型的西市胡商住处,又脏又乱,闹哄哄的还有一种膻味,各种披着羊皮袄,脏兮兮的胡人操着各式各样的语言,为一点小利都能打的头破血流,要不是为了传说着的神兵利器材料乌兹钢,安和捂着鼻子都想回去了。 跟着几个小心的天竺商人左拐右拐,一家旅社可算到了,店主也是个唐人,不过老家伙明显也不待见这群随地大小便的天竺商人,回来了连招呼都没招呼一声,直到看着一身锦衣博带的安和跟了进来这才精神了点,不过安和本来就有些不耐烦了,那还有心思和一个老头唠叨。 理也没理的上了楼,结果刚一拐弯,迎面而来的腥膻味让安和又捂着鼻子退了一步,正对着走廊尽头那个屋子,一个突厥老爷们正搂着一个肥嘟嘟的突厥老娘们在哪儿伦敦呢,对长时间没洗澡的骚味,汗脚味,还有做那事的臭味,弄得安和都直恶心。 尤其是精神上的恶心,哪怕看丑男与美女,也是一种乐趣,不过看着这个肥嘟嘟,脸上黑一块绿一块,同样一身胸毛的突厥女人,那绝对就是精神上的折磨了,好死不死,看到英俊倜傥的安和,那个突厥老爷们还很的挥起了手来。 “阿扎克秀,极力木。” 娘们一样的大唐人,一起玩啊! “草,老子玩你妹,不对,玩你妹都嫌恶心!”一脑门青筋,安和嘴角抽抽的直接挥了挥手。 “给老子打!” “扎伊克,扎伊克,乌列比利客乌……” 几个捂着鼻子,被熏得一肚子的游侠拎起那个突厥人扔到墙角就是一通暴打小朋友,打的突厥小朋友惨叫不已,求饶连连,可惜,几个游侠汉字都没认全,哪儿听得懂突厥语,打的更狠了,这里更证明了学好一门外语的重要性。 令安和恶心的是,这一头突厥人被打的血肉横飞,那一头被拎下来的突厥老娘们居然对着自己直流口水,那种眼神,绝对是赤果果的色眯眯。 “妈的,赶紧走!” 那眼光,比没减肥之前的芙蓉姐姐杀伤力都大,头皮发麻的,安和也不嫌弃一鼻子咖喱味了,推搡着几个天竺商人就走到了前面,赶忙两步走过了长长的走廊,在一个咖喱味更浓郁的房间中,打开一个大包裹,天竺商人终于颤微微地捧出了十二个乌漆墨黑的铁球子。 “这就是乌兹钢?”单手拎起一个,馒头大的铁球居然还挺沉,至少有五六斤,一把大唐横刀七八斤算,也的确两个铁球只能打出来一把,听着安和的质疑,几个天竺商人又是一阵哆嗦,推搡这会说汉语那个慌忙解释了起来。 “将军啊,这回小的真不敢骗您了,这上等的乌兹钢钢锭,就带这么多,这东西在俺们天竺也是个稀罕物品。” 这次几个天竺人还真没敢撒谎,也是,在大唐黑漆漆牢房蹲一辈子的威胁下,这点小财又算得了什么,虽然这一通就等于掏空了几个家伙一半的身价。 听着天竺人半通不通的关中呛好半天,安和这才听明白,难怪几个天竺商人千里迢迢才带来这么几个铁疙瘩。 乌兹钢出产于天竺北部,今天的巴基斯坦海德拉巴邦,那里的铁矿纯净而且特殊,不用锻打,就带有迷人的天然条纹,锋利,坚固,柔韧,集于一身,但这么好的东西,产量同样也是少的可怜,这十二块乌兹钢锭,可是足足几年铁矿开采才积累出来的婚情薄,前夫太野蛮最新章节。 并且冶炼出来之后,还需要天竺北部的工匠大师,依照秘法,严格的控制分量加入黑锰矿,竹炭,以及某些植物的叶子封在套管中炼制,这样一个乌黑不起眼却能练出神兵利器的乌兹钢钢锭这才诞生在世界上。 虽然少,但是一次贸易带个百块也不是不可能,偏偏最近更赶巧的是,波斯与大食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因为与波斯萨珊王朝有过渊源,印度北部的贵霜几乎将所有的乌兹钢都卖到了大马士革,这几块还是几个天竺商人祖上存留下来的。 原本历经千难万险,想在大唐发个大财的,结果一泡尿的缘由,这些东西就都归了别人了,看着安和思索着摩挲着几个铁球子,几个天竺商人就像看着自己老婆,被别人领上床了一般,那股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不过把玩了好一会几个大铁球,安和忽然回过头有些郑重的问了起来。 “这乌兹钢,你们还能再在天竺弄到吗?” “应该差不多。”犹豫了一下,天竺商人小心的回答了起来。 “俺们家祖上就是矿场的工人,认识的人脉也比较广,如果能花上一些钱,还是能再挤出一些份额的。” “很好,敬业兄,领这几个天竺商人一会去醉仙楼,取一百二十贯,这十二个乌兹钢锭我买下来了。” “安兄,他们不是说献给咱们了吗?” 到底还是小农出身,程伯献当即就急切的问了起来,不过没有回答他,安和对着几个意外之喜的天竺商人又吩咐了起来。 “不过我有要求,你们回天竺,这种钢锭有多少搞多少,都给我带回长安来,还是十贯一块!” 程伯献几个这才释然,李敬业的眼中却带了一抹深意,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要下的来这个本钱,这一点上,安和就很有魄力。(未完待续。) 第二六一章 打制宝剑 听到他的问题,几个天竺商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还是李敬业在一旁抢着给安和解释了起来。 “安兄,长安市坊间,白叠布的确是这个价,他们给的也的确便宜了不少,要说这草棉,咱们关中也有种植的,不过这东西太散,纺成线太难,编织出来白叠布也的确是吸汗透气,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李敬业刚一说完,安和的眼睛忽然就亮了了起来,今天出来找商机,这不就是一个商机吗?纺线难,难于利用?虽然安和那个时候已经很少了,但小时候弹棉花的走街串户呼唱声可是总也挥之不去的记忆啊! 更何况,不一定非要纺成线,弹好的棉花,直接缝在了衣服里也能起到一个非常好的保暖效果,最近他李小九不是要打辽东吗,这东西这时候就绝对用得上! 想着想着,安和就越想越高兴,都喜形于色了,弄得几个天竺商人还有李敬业几个都是一脑门黑线,不至于吧,便宜了几贯钱,这小子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转眼间,两天就过去了,这一天一大早,安府就车水马龙,人流不断,来的都还是些重量级人物,比如李道宗,程知节等人。 也不知道休沐日是不是串到一块去了,反正他家程处亮,程处默,程处弼三个胡子大汉也乐呵呵的跟着一路来了,一边走一边还嘻嘻哈哈说着什么钢管舞云云,听得后面一些入宴小辈各个双眼发红直流口水。 “中郎将,人都快到齐了,就等你了!” 一路穿过安府的叠叠大院,钻进后院中一个热火朝天的房子中,李会就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不过站在炉火前,安和却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冯师傅,这个钻一定要钻直,内壁刻成螺旋形也一定要均匀,后面的燧石一定要用最好的镁条,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但这个,连接柄一定要做好,有没有问题?” 看着那个怪模怪样的管子,后面还连着一个歪把木柄,长安城的者名铁匠冯长风也是皱着眉头好半天,这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可以做到,不过殿下,乌兹钢可是千金难求,做这么一个东西?” “是啊,安兄,做这东西有什么用?又不如多打一把剑呢。” “还不如多给你打一把剑吧。” 安和看了一眼一旁的李敬业,就又转过头,接着和冯长风说了起来。 “我做这个,自有用处,你只需告诉我,多久完工,需钱多少即可。” 咬了咬牙,冯长风比划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贯,一个半月!” “如果要是降低要求,用普通精铁,工艺也可以稍微粗糙一点,又要用多长时间,多少钱?” 认真心算了一下,冯长风再一次给出了一个数。 “一月一把,用钱十贯。” “中郎将要求的这个管子必须要直这就需要老师傅用钻细细研磨,还不能快了,不然的话很容易钻歪了,不但考验耐心,还考验技术,不但人工,材料也需要选用上等精铁,才能保证扛得住您说的那种炸裂。” 哎,看来量产,在大唐是不可能了。对着现在的冶炼技术摇了摇头,安和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又询问起其他来。 “冯师傅,那我上次和你提的软钢,能做出来吗?” “那倒是练出来了,控制锰等几样杂料的添加量就行,不过中郎将,那东西和熟铁一样很软,虽然弹了点,不过有什么用啊?” “嘿,这你就不用管了,行了,专心为本王打那管子吧,到时候赏钱少不了你的。” “是。” 冯长风听话的拎着一大帮铁匠徒弟又开始了热火朝天的抡大锤,除了安和的管子,他们还需要打造一把蛇形宝剑,四把唐样大刀,用的还是最不好加工的上等乌兹钢,工作可是繁杂得很。 丢下一干铁匠,跟着急得团团的王微,安和也终于向前厅走了去啦。 今天前厅可真是热闹非凡,除了江夏王,还有程知节两个大佬外带着女儿与孙女外,其他什么秦家,尉迟家,宇文家都来了,虽然不是所有长安上等世家,但是顶尖勋贵家族也来了一小半,虽然来的都是小辈,但影响力也不小了。 李会特意的歌姬舞姬卖力的在大厅中来回跳着雁翅舞,胡旋舞,靡靡之音也跟着荡漾而起,可惜,古典无比的舞蹈是挺好看的,照比于刚刚听说的什么钢管舞可就差多了,一个个纨绔子弟歪眼撇嘴,就差没拍桌子了。 这时候,安和也终于姗姗来迟了。 “我说安弟,你是我哥成不成?不带这么坑哥的!”被喷了一脸的吐沫星,看到安和一来,可怜的房遗爱当即幽怨的如同怨妇一般埋怨了起来,看到自己老房这么个模样,安和也是好笑的晃了晃脑袋。 “各位,不好意思,有些事物耽搁了,安和来的有点晚了。” “,好说好说。”底下除了某几位外,就连程知节这个老东西都是跟着起哄起来了,看来安和在老小纨绔中,影响力还是不错的,很是自得的呲了呲牙,安和再一次挥了挥手。 “前一阵子,咱们在五粮液酒、水泥上合作很成功,这一次,我再一次寻到了一下发财的路子,就是和大伙再共同探讨一下。” 安和的话音刚一落,下面这些人眼睛一下子刷的亮了起来,这家伙的发财本事,他们可是见识到了。 “你小子妙笔生花,财神下凡,对于你的点子,我可是向往很久了,你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快点说吧。”程知节急道。 “是啊,是啊,你快点说吧。” 底下一大群世家子弟也跟着起哄起来,看着一张张期盼好奇的脸,愣是让安和找到了种苹果发布会上乔布斯的感觉,乐呵呵的向下压了压手,他也很进入状态的讲了起来。 “好,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咳咳,刚刚一闹差点当误正事了,现在我就要展示我看中的发财路子,现有请我的模特上场。” 安和很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后面,王惜君聘聘婷婷扭着小腰,领着几个人就上了来,有商贾打扮,有军士,还有平民,反正大唐常见的几个阶层都来了,不过为首的王惜君艳丽的风采将几个大老粗都给掩盖了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六二章 服装展示 一身华美的白色曲裾深衣上,用金丝线秀出了好看的牡丹花,淡蓝色的边点缀的落落大方,宽敞的长袖,偏偏胸口处用料可是节省的很,大唐仕女流行的低胸将那一抹诱人的事业线展露了出来,当然,王惜君可是安和内定的,展露出来的也仅仅一点点而已。 饶是如此,打扮起来得王惜君依旧够看的一般纨绔直流口水了。 “我知道了,安和是要倒动人口,最近刚刚听说丹州大旱,民相食,安和就想到了这个点子,果然是聪慧啊。” “我看不像,这小子这是要开青楼,你没看头牌都准备好了吗?” 听着底下窃窃私语,王惜君和安和脑门顿时起了满头黑线,还好,作为在场唯一两个女性都猜对了。 “哇,这衣服好漂亮啊!” “就是,这是白叠布金线工艺吧,太华丽了。” 李道宗的孙女李雪雁双眼直冒小星星的上了台,安和好歹是有了些成就感,清了清嗓子,就像拳击赛的裁判一样快步上前,一把举起了李雪雁的小手。 “雪雁姐姐的答案对了,加十分,奖品白叠绣锦衣一件,大家鼓掌。” 可惜,今天着观众太不配合了,一帮子纨绔大眼瞪小眼愣在了哪里,下面程伯献传来了杀人般的目光,李道宗也是面色不愉,被暴露在一群瞩目下,饶是落落大方的李雪雁也是面色通红,伸手挣开了手腕,快步就溜了下去。 干笑了两声,安和赶紧解释了起来。 “诸位家中都有不少陇右的,关中的旱田闲置,今天找大家来商议的发财路子就是这白叠布,种棉花,与其这些产不了粮食的旱田荒废着,不如拿出来创造些经济利润。” 这话一出,下面就是一阵哑然,然后剧烈的讨论了起来,虽然贫瘠的旱田有不少,但可不像安和说的那么轻松,种田可是需要投入的,尤其是听着安和的口气要大规模种,这种投入可就不能不考虑清楚了。 不过议论纷纷中,大都不看好安和的发财路子,毕竟棉花纺线难,已经成了当时一项公认的难题了,哪怕有棉花,也产不出来棉线,不成布,毛用都没有,所以哪怕经过西域传了过来,关中种植的人还是少的可怜。 “小子,棉花纺线难可是公认的问题,脱籽也麻烦,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李道宗问道。 “是啊,是啊,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两个小拳头捧在了嘴边,李雪雁也是满眼“憧憬”的问着。 不过两个问题一出,下面顿时静了下来,尤其是程咬金还有李道宗,两位可是名将,从几个模特一出来,两人已经思考着看向了满头大汗那个穿着盔甲的府兵,见到终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安和志得意满的拍了拍手,就像电视购物中疯狂的主持人一样兴奋的嚷嚷了出来。 “没错,新的棉纺技术已经研发出来了,新型安阳纺线机,只要998,咳咳,我是说新型的纺线机已经被研发了出来。” 一个眼色使了过去,王惜君秘书很称职地又对着后面招了招手,不一会,几样生产工具就摆在了三十多个好奇宝宝世家子弟的面前,成团的棉桃先是经过一个特别的带着锯齿,筛子的大桶脱籽,然后经过几个弹棉花匠人一阵乱弹。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一步,安和曾经在陕西考古发掘出来的明代纺线机被他完美的复制了出来,一个中年大妈的操作下,弹成条的棉花轻松就被抽出了一卷卷长长的丝线。 现在市面上白叠布可是十五贯一匹,看着王惜君身上的金线白叠衣,这一回底下大小世家子弟目光中可不再是淫光,而变成了金光。 不过事情还没完呢。 “白叠布仅仅是一部分,还有更赚钱的就是棉衣,根本需需要防线,只要内缀上平整的弹好棉花,就能起到很好的保暖效果,尤其是这几位的。” 几个商贾模特也配合的将后世常见那种军大衣大棉袄脱了下来,一一送到下面,也不嫌弃一身汗臭,一帮子陷入了发财梦想的世家子弟纷纷扯着那种棉大衣兴奋地看个没完,尤其是李道宗,这位宗室名将看着棉大衣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要有这东西,冬日作战,出击突厥时候我大唐将士该少死多少啊,他们都不该死,都是那冰天雪地啊。” 就连程咬金这个老顽童都跟着沉默了一下,没体验过那种寒冬之苦,安和也只能跟着默哀了一下,然后兴奋地继续推行着他的蚂蚁大力丸。 “所以,我邀请大家的目的,就是成立棉纺织行会,咱们把这技术牢牢控制在手中,大唐冬天的寒冷,将有多少人买咱们的棉衣啊,对,还可以开发棉被。” “好!” 喝了一声彩,三十来个世家子弟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了,就跟药店促销活动时候那些无知群众一般纷纷聚拢在安和身旁,纷纷叫嚷着自己要出多少钱,多少地,要在行会中占股份多少。 越说越高兴,安和都有些得意忘形了,指着那个尚且一头大汗苦逼的军士继续高昂地说了起来。“还有这种棉衣甲,棉完全可以衬在里头作为冬装,最近朝廷对辽东用兵旦夕之间,这要是工部的订单下了来,那得多少钱啊!” “好你个安和,赚钱都能打到朕的头上!” 门口一声喊,安和傻了眼。 看着风姿卓越的李小九在大内侍卫的簇拥下走进安府,所有人都跟着傻了眼,就连李道宗和程知节都不例外。 作为臣子,反应速度可不能慢,第一时间安和就去接驾了,这才带着一屋子世家子弟反应了过来,扑通扑通跪了一地,一边问安,安和一边还埋怨的小声嘟囔着。 “你怎么把皇上也请来了。” 对此,李敬业一张脸哭丧的顿时如同干了一年活最后老板跑了的农民工一样,悲催的也小声说着。(未完待续。) 第二六三章 皇上搅局 “给谁下请柬我也不敢给皇下啊。○” “哎,我的哥啊,你可把老弟给坑苦了!”拍着大腿,安和苦逼的差点没哭出来。 看着这一圈大唐商业精英,李小九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目光扫过程知节一家四口,看着老小四个家伙一人嘴里叼着一根烤鸭腿,他又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最后一次,诸人平身时候,李小九的目光偶然从跟着李道宗身后,满是惊奇的李雪雁那张小脸上划过,一抹愧疚不经意的在李小九龙颜上闪过,可惜,正在整理衣服站起来的安和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闪而逝的目光。 不愧是帝王,旋即,李小九的脸上就变得笑容满面了,重新笑容可掬的说道。“都听说你小子弄得美食花样不错,今天朕也来打打秋风,你该不会不欢迎吧?” “哪能呢,皇上要吃,臣跳油锅里都绝无二话。” 安和立刻讪笑着拍起了马屁,拍的李小九愣了愣神后,高声大笑了起来。 “呵呵,你这一身筋头巴脑的,朕可不吃。” 一句玩笑让气氛缓和了不少,看着平易近人的皇帝陛下,边上的世家子弟心头也放松了不少,一个个跟着兴奋了起来,老子可是见过皇帝的人了! 不过在安和忐忑的心情中,李小九没有坐下来,反而饶有兴趣的绕着他弹棉花,纺线,还有几个模特周围兜起了圈子,尤其是盯着王惜君双眼发光。 看着李小九围着王惜君打转,安和连忙握住了王惜君的小手。 这个小动作明显让李小九一愣,然后哑然失笑的让过了一边,蹲在那儿,对着弹棉花看的津津有味了起来。 “陛下,这小子的棉衣棉被,于国大利啊!” 李道宗也凑过去看起了热闹,刚才他也没看明白究竟是怎么弹的,才把一片片棉花弹成片,最后还能塞到衣服了,不过李小九刚跟这点了点头,程咬金叼着烤鸭腿也跟着凑合了过来。 “陛下,这小子的烤鸭也是于国大利啊,下次国宴的时候,能不能收录进去啊?” “你啊,真是个吃货。” 晃了晃脑袋,,李小九终于不看弹棉花了,携着安和几个上了宴会厅的诸位,举起了酒杯对着一众世家子弟敬了过去。 “今天朕也是来赴宴的,别愣着,都吃啊,这一杯,朕先干了。” 眼看着皇帝一口喝干了,一种世家子弟顿时跟着欢呼了起来,气氛也在一次变得热烈,可惜,李小九那满含深意的笑容,安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果然,吃了几口鸭肉卷饼后,李小九就兴匆匆说了起来。 “你这棉纺织行会很不错,朕也很想入股,你看如何?” 安和当即有种想哭的感觉。 宴会足足持续了半天,真是尽兴了的程妖精,李道宗还有那些长安世家子弟这才慢悠悠抱着安和赠送的五粮液酒慢悠悠的打道回了府。 安和结交这两位倒也不怕别人说什么结交朝廷重臣,大唐立功升官快,罢官也快,前一阵子倒霉的江夏王就被御史参贪污,罢了官不说,差点入了狱,至于程老爷子,御前插科打诨已经罢官好几年了,人家现在都属于勋贵阶上朝的。 不过当然,战事一起的话估计着两位还的起复,披甲上马,但现在人家是赋闲的,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把柄。 不过这几位都高兴了,安和却要哭了,一面指挥着仆役收拾宴会残局,一面还跌跌不休的抱怨着。 “啥叫会做生意,皇上这才叫会做生意啊!一分钱不花,五层的股份没了! “就是啊,五层啊,得多少贯啊!” 和安和一丘之貉的李敬业也是目露金光,遗憾无比的说着,不过另一头李愔则是兴高采烈,像捡了个金元宝一般。 “行了,各位,皇上亲临,多大的荣誉啊,并且咱们做的皇上也跟着赞誉,以后要有御史参奏,都有皇上顶着,以后有人想找麻烦也找不来了,多好,并且皇上也不是什么多没出,不是特许批了不少地了吗?” “一点地才多少钱,那也是一层就够了,五层啊!一年下来的钱帛就够堆成小山了!” 就在安和居住捶胸感慨着,纪念那逝去的贞观通宝时候,魏顺安来了。 “安中郎将,陛下有诏,诏你既克觐见。” “是,我知道了。” 打发走了这位大内头子,安和刚要进去,忽然又是激灵灵的一回身,快步冲到了正在帮忙指挥收拾的王惜君身边。 “卿卿,你听我的,现在收拾一下,回西秦楼,这两天都打扮的丑点!” “啊?为什么啊?”那个女人不愿意漂亮,一听这个,王惜君顿时不满的撅起了小嘴,安和却着急的在她小屁股上啪的一下拍了过去。 “听我的,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俏脸红彤彤的,扭着小蛮腰,王惜君就羞得灰溜溜逃出了房门,程伯献顿时好笑的摇了摇头。 “安兄,至于吗?” “当然至于了,防患于未然嘛。” 嘟囔一句,安和这才放下心的往里屋走去。 太极宫,武德殿内,灯火辉煌。 “奴才魏顺安全求见。” “进来。” “那个臭小子怎么没和你一块过来?” 听着李小九的问题,张超脸上顿时显露出了一丝古怪。 “启禀陛下,刚刚,安中郎将刚刚把王故娘送走了,当误了点时间。” 一句话说完,李小九的脸色也跟着变得古怪了起来,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笑骂道。 “这个混小子,把朕当什么人了。” “要不要,臣把王小姐追回来?”试探着,张超小心的问了起来,一句话却直接让李小九喷了出来。 “行了,你退下吧,真把那臭小子的丫头追回来,那个憨小子,还不知道的闹成什么样呢。” 打发走了魏顺安,靠在椅子背上,李小九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深深地笑意。 “那小子,头脑容易发热,不过重情义,讲义气,太像朕年轻时候了。” “安中郎将到~” 太监拉了一个长长的尖锐嗓音,安和旋即跨进了门槛,有些忐忑有些郁闷的拜在了李小九面前。 “臣叩见皇上。” “起来说话吧。” 看着安和斗败了的瘟鸡一般搭了着脑袋,缕着胡子,李小九玩味的问道,这一句下来,弄得安和赶忙摆了摆手讪笑着说着。(未完待续。) 第二六四章 吟诗作对 那可都是钱啊!不心疼都怪了!虽然这么~щww~~lā安和脸上的肉疼可是一点儿都没掩饰,心疼的模样看的李小九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呀你,还真是小气,不过你小子弄的可不是什么小道,知道吗,当初需要钱时候,朕都打过这棉花的主意,这东西轻柔保暖,比麻布好上无数倍,而且这东西种植也容易,偏偏就纺不成线这一个难题过不去,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想的,这个问题就让你这么容易解决了。” “呵呵,不过臣顽皮,曾经用树枝抽过棉花而已。” 生怕这位皇帝父亲一时好奇,把自己脑袋打开研究研究里面都有什么零件,安和连忙讪笑着说着,却弄得李小九笑意更深了。 “嘿,上天还真挺眷顾你小子的,没事淘气都能抽出一个金点子,刚才朕计算过了,按你的手工加工方法,这棉布,棉衣的成本远远低于丝绸,将来前景绝对能改过麻布葛布,虽然价格不免暴跌,但是依旧足以影响千万人。” “这可是一座金山,如果不掌控在朝廷手中,就算朕放心,大把人也会不放心,到时候你小子没准就的吃绊子,栽跟头。” “皇上说的极是。” 话是那么说,棉布的前景安和自己何尝没有计算过,想着大把大把的贞观通宝迅速缩水了一大半,安和的脸上就变得愈发肉疼,看的李小九又是无奈地直摇头。 “行了行了,朕也不白占你便宜,这个什么棉纺织行会一层的收益我全都当做赏赐,赏赐给你。” “谢皇上。” 安和郑重的重新一行礼,李小九威严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意。 “行了,起来吧,省得你老在皇上耳边叨咕小气就好,呵呵。” “臣哪敢呢。” 对于李小九的玩笑,安和难得尴尬的挠了挠头,笑过之后,李小九又是问道。 “不知道你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额~” 一说这个,安和顿时为难了起来。 那个长孙小姐,虽然地一眼看去挺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尤其是一对玉峰他还亲手丈量过,绝对足质足料,但问题是,他可真不了解长孙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尤其是那天她还能把刀疤刘打的步步后退,绝对是个汉子! 这么彪悍一个女人娶回家,安和还有些大男子主义,万一夫妻打起架来被这丫头打了个独眼青,出去多难看啊,尤其是她还是长孙无忌的女儿。 “皇上,这个大婚,能不能推迟一下,您看,臣刚娶了尉迟阿敏,现在尉迟阿敏正怀有孩子,此时结婚,我怕阿敏不高兴啊,再说,我还小,我看再缓两年最好了,我觉得……” “放屁!” 李小九嗷的一嗓子,顿时吓得安和一哆嗦,盯着这个滑头小子,李小九的脸顿时黑的如同便秘一般。 “你娶阿敏时,你怎么不觉自己在小了?你小子还是不是男人了,能不能有点担当了!祸害完人家闺女的身子拍拍屁股不想认账了,反正这个亲你小子必须娶,不然的话……” 阴仄仄一笑,李小九慢条斯理的说着。 一个机灵,安和立刻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垂下了头。 “好吧,我娶。” “这才像样,这才是堂堂男人应做的事!” 李小九再一次抚掌大笑了起来,低着脑袋,安和心中却一个劲儿的腹诽着。 靠,非礼完必须的负责任就是男人? 大唐芙蓉园,关中亚江南。 曲江池畔,作为皇家园林足足占地三十多倾,北接长安外郭,高高的城郭将满园秀丽还有蜿蜒的流觞曲水都包裹在了其中,也只有一些顽强的爬墙虎蔓藤之类这才顽强的顶出了城墙,向世人昭示这里的生机勃勃。 此时正值晚秋,关中秋老虎正在散发着最后一丝火力,凉爽的曲江池旁,三三两两的士子一面高谈阔论着,一面还骚性大发的吟诵着秋景。 偶尔也有三五层群的佳人经过,每每这时候,这些一肚子闷骚的士子总是战斗力最强的时候,搜肠刮肚也要念出来几句歪诗以博得美人青睐,可惜,这个时代的大唐贵女眼光可挑剔的很,一群闷骚的家伙除了把这些贵女逗得用团扇掩面咯咯直笑外,什么都没获得。 不过饶是如此,也够这些士子呵呵傻乐个没完了。 “丢人,太给我大唐士子界丢人了,尤其是那位仁兄,拜托,有点审美观点好不好,这位贵女看上去都可以当你奶奶了,口水流的还那么长!” 一把与众不同的折扇刷的一下被收了起来,一摆宽大的士子长袍衣袖,端着折扇安和就恨其不争的对着远处指指点点了起来,可惜,话音刚落,一声笑嘻嘻的清脆声音就在身旁响了起来。 “安兄莫非是嫉妒吧,这么多年下来,我也没见你作过一首诗,安兄不会是不行吧?” 不知道为何,最近李雪雁就是跟安和杠上了,也是最流行的大唐仕女风,捏着团扇半遮面,虽然挡住了可爱的两瓣朱唇,但理解依旧能从她那双桃花眼中看出浓郁的笑意,不由得郁闷的在心了嘟囔了一声。 安和本来对她的话不太在意,可惜一个不行却让安和脸上彻底挂不住了,男人最忌讳的两个字就是不行,捏着折扇,安和满脑门青筋就嚷嚷了起来。 “不就是作诗吗?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我只是不屑而已。” “是吗,安兄?”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李雪雁干脆拿开了遮面团扇,成熟而又富有韵味的晶莹脸蛋立刻显露了出来,当即看的远处几个士子直流口水,素手轻抚发梢,李雪雁满含笑意的说了起来。“那既然如此,姐姐有没有幸听到安兄大作呢?” 安和会做诗,这可不是什么新闻,在五粮液酒的发布会上,安和就曾诗成满座惊。 只是今天在场的这几位当时没有参加而已。 王惜君的目光变得有些尴尬担忧,安和却是信心十足的拍了拍胸脯说道。“不就是作诗吗吗,有什么难的。” “那你快做啊,安兄。”李雪雁丫头很不怀好意的催起来,被美女催着“做”,安和心头就是一乐,不过不知道大唐人笑点又没有这么低,他还是没有把这个笑话讲出来,折扇拍了拍胸脯,安和就踱步思考了起来。 “曲江池水波,流觞几许多,淋漓桃花醉,君知北庭血?” 虽然肚子里有一大唐诗,找个应景诗也容易,不过要是用出来的话安和总是觉得怪怪的,哪怕时间上来算完全可以算作他安和的版权,但要是用出来,他总有种剽窃了别人论文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二六五章 雪雁心仪 不过作诗还真是个技术活,回忆了一下唐诗高频词,冷不丁又联想到了最近面对吐蕃和亲那种穿越者的无力感,在看着眼前淫湿作乐的士子们,当年的愤青情怀发作,安和随口就吟出了这样一首诗篇,效果上来看,却是不错。¤頂點小說, “淋漓桃花醉,君知北庭血?”喃喃念着这两句诗句,李雪雁一双美目竟然想得有些出神,唐击突厥之战,她父亲江夏王可是亲历者,当年父亲带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十不存一的亲兵护卫回乡时候,那种残酷与疲惫,给年幼的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是啊安兄,你居然回作诗?”李敬来一双猥琐的眼睛也跟着瞪得溜圆,那眼神,就像慈禧第一次看到火车一样,弄得安和当即不满的嚷嚷了起来。 “你老大我会做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你,说在芙蓉园熟,一进来就能找到我妹的男神,这都多半天了,人呢?” 一说到这个,李敬业当即尴尬的挠了挠头,姗姗的说道。“安兄,这个,人找到了,就是刚刚和几为大才相谈甚欢……” “淋好一个漓桃花醉,君知北庭血?仁兄的诗句倒是很有意境。”忽然间一声爽朗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几个士子谈笑着迎着理解几人走了过来,看着那个带着玉冠梁的为首士子,李敬业不由得轻轻咽了口口水说道。 “老大,人来了。” 也不用这家伙废话了,看过素描的安和几个如何不知道眼前这个为首士子就是此行的目标,大唐文艺界最新兴起的明星,二十三岁及进士第,全国第三,最近又刚刚被提拔为弘文馆直学士,秘书省秘书郎上官仪。 真不愧是大唐新一代人气偶像,也的确够英俊的了,黑得发亮的眼睛,两道细细的剑眉,笔挺的鼻子还有一张坚毅的嘴,就好像刀削斧刻过一般恰到好处,甚至照比于画像上的更加英俊,当即李雪雁看的两眼直冒小星星,麻利的松开了安和胳膊,红着小脸低下头就装起了淑女。 安和更注重的则是上官仪那种气质,不同于普通士子的文质彬彬,那是一种独特的领导气质,在家估计上官仪就是个明星般的人物,养气功夫的确做得非凡,难怪这厮能成为人气偶像,打量着来人的玉冠梁,安和也是微微点头。 上官仪轻咳了一下,这才朗声说道。“兄台的诗句的确很有意境,可惜愤懑气太重了,如今是大唐盛世,那些曾经的刀光剑影都应该忘却才对,文治才对,马上打得天下,但不能马上治天下。” 这话一出,不但安和,就连李雪雁几个丫头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安和心头倒是了然,如今关陇贵族掌握实权,处于在野党地位的中原世家大族当然看不惯,兵归于府马放南山就成了各世家大儒老生他们提出来的政治诉求。 不过理解不等于认同,暗暗摇头后,安和笑着就回了一句。“按照仁兄的说法,渭水之盟又是何如?” 这话顿时说的上官仪为之一窒,辩驳上他倒不怕,但这事儿有些禁忌,毕竟这是太宗李世民刚一登基时,就被突厥人打到家门口,憋着签下城下之盟,怎么说也不好听。 看到双方气势有点尴尬,李雪雁连忙笑着打起了圆场来,摇了摇安和的胳膊就说道。“今日难得出来游园,说那些沉重的话题干嘛,都轻松一点吗,这位郎君仪表非凡,不知出身何处?” 也不想继续这个禁忌的话题,再加上李雪雁的确是隔千里挑一的美女,襦裙比甲,肌肤胜雪也真够养眼,上官仪也不禁笑着相迎了起来。 “呵呵,小姐过奖了,在下上官游运,陕州人士,不知小姐芳名?” 李雪雁这丫头倒也进入相亲状态了,红着俏脸很淑女的就回应道。“小女李雪雁,长安人士,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上官公子,相见即是有缘,不如我们同游芙蓉园一番如何?” “固所愿,不敢请耳。” 上官仪的确很会说话,几个士子也跟着帮衬下倒是妙语连连,这么一个大帅哥出口成章,看的李雪雁倒也是美眸连连,尤其是周围贵女羡慕的眼神更是让李雪雁那颗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充分满足。 “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 迎着美好的夜色,又一声对仗工整的小诗被上官仪吟诵了出来,听得李敬业几个叫好连连,身后背诵古诗词折磨了好几年的安和却觉得乏味的很,只是看到李雪雁高兴,也就跟着强撑着,这时候,太阳也渐渐西沉了,迎着太阳漂亮的捋了捋发梢,李雪雁有些期盼的问了起来。 “相见即是有缘,上官公子大才,小女子一见如故,听闻芙蓉园附近有一锦绣楼,不如聚一聚,再聆听上官公子大才一番如何?” 我的天啊!矜持一点,约会这事儿怎么也应该男的先主动开口啊!心里一声哀嚎,安和郁闷的就想了起来,不过片刻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郁闷早了。 “多谢小姐盛情。”很帅气的拱了拱手,在李雪雁的兴奋中,上官仪却忽然语气一转,说道。“不过今晚在下与长孙公子,几位友人红翠楼有约,改日吧。” 一下子,李雪雁脸蛋上的笑容就僵在了那里,安和心头更是咯噔一下,红翠楼他可收过保护费,哪儿不知道干什么的?不过看到李雪雁真的相中的模样,硬着头皮,安和又主动站了出来,问了起来。“不知上官公子婚配与否?” “呵呵,在下逍以在惯了,不愿受到婚姻束缚,这点倒是让家父责怪甚久了。”又是笑着拱了拱手,上官仪继续牛逼哄哄的说着。“并且在下认为,女子相夫教子即可,岂可束缚男儿大志,如今我大唐却风气不正,知性女儿少已。” 摇摇晃晃,上官仪就领着他几个嫖友慢悠悠出了芙蓉园,看着他的背影,安和摇头苦笑不已,这丫的够明星的,放在后世也是教授那个级别的,不过和那些明星一个德行,这丫的也够浪的,还瞧不起女人,难怪日后武大帝会把你全家都给咔嚓了,不知道女人心眼小吗? 不过看着李雪雁瘪着小嘴快哭出来的模样,安和又赶紧劝了起来。“没事儿,妹子,这次约不成咱们可以下次。” “下次?”茫然晃了晃小脑瓜,李雪雁却立刻咬牙切齿跺起脚来嚷嚷道。“还想下次?没门,别以为我不知道红翠楼是干什么的,下次她们要买锦绣描金衣,加价三层!哥,我们换人!” “额,好。”眼看着彪呼呼的李雪雁领着几个彪悍贵女杀机腾腾扭头就走,安和也赶紧跟着出了芙蓉园,一面走他一面还无奈好笑的摇头不止。 可怜的上官仪,刚在非诚勿扰上表现了一番精彩,一个失误灯就被灭了,要是这个醉心于政治的家伙知道,娶了李雪雁就可以少奋斗三四十年,不知道肠子会不会悔青了……(未完待续。) 第二六六章 相亲未果 “大丈夫当自强不息,报效国家,封狼居胥而还,冠军宇内,这就是我李敬业的毕生追求。”一手刺横刀高举,一手掐腰,还特意把浑身肌肉都给鼓了出来,可惜身上穿的是丝绸长袍,要是换上一套盔甲就更有气势了。 语言是够豪迈的,脸上表情却是一脸猥琐,李敬业就跟看a片时候一样双眼发光的看着李雪雁,两条眉毛猥琐的向上挑着,很期盼的对李雪雁着。 “李妹妹,我的志向够远大不?” 那表情,就差没直接哥们是猛男,快拜倒在哥们大裤衩之下吧! 俏脸发绿,强忍着要吐的冲动,李雪雁还有三个丫头艰难的了头,顿时让这个风骚家伙更嘚瑟了,蹭的一下雪亮的唐横刀就在四个丫头眼前画了个圆,当即让四个丫头一个机灵,左手捞起一个酒壶,前挥刀,举酒壶到嘴前,李敬业又摆了个经典poss,昂声道。 “几位姐,在下最近习剑有悟,现在舞给你们看看如何?” “李公子自便。” 悄悄向后面挪了一段距离,李雪雁俏脸强笑着了头应允道,一下子李敬业就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双眼激动面犯桃花的道。 “既然如此,献丑了!” 咕噜噜灌了一大口葡萄酿,眼泛桃花,李敬业举着横刀一个醉剑起手式就开始舞了起来,不愧是英国公李绩的种,李敬业着剑法还真是有几分虎虎生风的样子,前刺后了,左扫右击,寒光散作了一团,不时间还停顿喝一口酒,颇有太白剑仙之风。 问题是,这是相亲时候该干的吗? 刷的一道寒光,李雪雁身前的西瓜愣是没了半边,另一头一串蜡烛更是早早遭了秧,断的长短不齐的蜡烛头带着烛泪撒了一地,看的李雪雁娇嫩的额头上跟着流出了一脑门冷汗,哆哆嗦嗦拉了拉在一旁无聊的直打哈欠的安和,粉嫩的嘴唇不敢动声硬挤出一句话来: “哥,咱们逃吧?” “逃?”秒了一眼舞剑捂的正自我10£10£10£10£,感觉良好得李敬业,又打了个哈欠,安和重新盘到了桌子前,拿了一个橘子放在了汤勺上,然后快速一拍勺把,砰的一下,橘子在空中划出了个完美的抛物线,正好砸在了昂头痛饮的李敬业酒壶上。 咣~酒壶滑落,带着半壶葡萄酿结结实实砸在了李敬业脸上,触不及防又被酒液迷了眼睛,迷迷糊糊李敬业就是一个前扑,锋利的唐刀切豆腐一般切过了包房木隔墙,也不知道那面客人吓成什么样,反正这一头李敬业一撒手又撞在了旁边铜衣杆烛台金属饰品上了。 叮叮咣咣一阵,被压在一大堆金属装饰物下,两眼迷糊李敬业吐着白沫就迷糊了过去,拍拍手悠闲地走过去,扒开李敬业眼皮,看清楚下面的白眼后安和轻松地打了个响指。 “搞定收工,来人,把李郎将再送回军营,告诉李绩大将军,敬业兄剑法还有些瑕疵,依旧需要加以淬炼。” “喏。”答应两声,门口进来的俩游侠拖着可怜的李敬业就出了门,拉着四个无精打采的丫头,安和也是摇头晃脑的出了门,一边走一边还笑呵呵问着。“妹啊,这个如何?” 没有理会,李雪雁直接用行动回答了,接过了李敬业的素描,刷刷的两下就撕成了碎片,随手丢到了一边。 “天啊,怎么求一个好男人就这么难呢!风流潇洒的爱去风流浪荡,英俊威武的智商还不行,要么就是不顾家,要么就是什么哥你的大男子主义,要我看他脸色,没门!”气急败坏的哗哗翻着一大堆素描图,李雪雁郁闷的娇叫着。 连着相了好几天了,安和也是陪的麻木了,眼皮都不跳一下就挥了挥手道。“那就下一个,希望下一个是个不酗酒不赌博,英俊萧杀还顾家的好男人。” 李雪雁的相亲还在进行着 今天醉仙楼楼可是热闹非凡,谁让主人家大婚呢,原本每日定量的菜色今天也没有了限制,伙计从几天前就开始准备食材了,这一会那是卯足了劲儿的上,而且还优惠了好几折。 舞台上,几根钢柱旁,舞女也是更加靓丽了几分,穿上了新制的棉系列舞衣,各种穿越而来的饶舌,摇滚音乐更是响个没完,大唐的娱乐项目就这么多,有吃的有玩的,醉仙楼楼就像活仙界一般,让一层的大厅完全就爆满了。 不过来的这么多大商大贾,却没有那个不开眼的敢去二楼,就连那些纨绔世家子也不去,二楼西偏厅同样也被占满了,一百多人跨刀携剑的,不是目露凶光就是满脸刀疤,一个个里这老远就有一种彪悍劲儿,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围着几个大圆桌子也是吃吃喝喝热闹非凡。 尤其以中间那个桌子闹得最欢,程伯献那个大嗓门离着老远都能听得到,房遗爱一口一口喝着酒。 安和戴上一身沉重繁杂的吉服,摇头晃脑他就出了书房,门口,晴云与金凤却已经等候多时了,,两人拿着花彩,一面行过礼后,一面紧张的帮安和扎上,挺着硕大肚子的尉迟阿敏则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生闷气。 “阿郎要快,宾客们都到了。” 晴云的脸上满是沉静,安静的帮着安和装扮着,王惜君的脸上却总有那么一抹酸溜溜的味道,看的安和一阵好笑,等在花彩什么都披挂好了,安和忽然伸出手,握住了两女的手郑重承诺道。“放心好了,就算我大婚了,你们在我心头的位置也不会变的,安府永远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后面还有李敬业笑嘻嘻地看着,当即两个丫头都是俏脸通红的低下头,王惜君这丫头还口不对心的嘟囔一句。“哼,谁稀罕!”害羞而又吃飞醋的动人风情倒是引得安和哈哈大笑。 笑着,他就引着伴郎李敬业大步流星向前厅走去,不过没容得他想多久,就已经被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带出了府门。(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章 迎亲队伍 这一头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另一头长孙府却闹开了锅,姐闺房中,镜子,胭脂,金钗之类被打翻了一地,虽然套着大红色的婚礼吉服长孙织的狂野俏脸上却满是煞气,愤怒无比对着几个手脚无措的丫头喊道。 “都给我滚,本姐不嫁就是不嫁!” 砰的一声,沉重的梳妆盒直接被整个丢了出去,正好砸在了刚走过来的长孙无忌脚边,看着自己这个女儿愤怒倔强的目光,老家伙也是一阵头疼。 “一定要我嫁给那个无赖吗?不嫁不行吗?” 明亮的杏眼眼圈一下子变得通红,对着长孙无忌,长孙织强忍着哽咽就问了出来,看的长孙无忌心头也是很不好受,不过为了大局他还是狠狠一甩袖子沉声训斥道。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容不得你多!随让你没事抛头露面,丢我们长孙家的清誉!” 晃了一下,长孙织终于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却是愤然尖叫了出来。 “是为了父亲你的官帽子吧,就为了那官位,你可以连女儿,连亲情都不要了,就像当年对母亲一样。” 啪的一下,长孙织愕然的捂着脸,愣愣的看着长孙无忌,一巴掌过后,长孙老狐狸心头也是一阵后悔,同样沉默了片刻,他才低声喃喃着。 “嫁过去后,你注意些,找个由头为父就流放了那个无赖,到时候你再……” “从别部开始,长孙家没有谋害夫君那么恬不知耻的女人,既然你非要我嫁,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好了!” 擦了一把眼泪,长孙织咬着朱唇,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望着她的背影,长孙无忌又是一阵无语,这时候,门外跟了长孙无忌几十年的老奴长孙福伛偻着身形进了来,心翼翼的问着。 “老爷,安府的迎亲队伍到了府门口了,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长孙无忌脸色难看的吩咐着。“按礼,催妆诗,让安和那个混蛋自己做诗,否则不给开门!他做出来●『●『●『●『,了,就一切按照周礼进行。” “可是,老爷,下聘以来一直用的汉礼。” “老夫嫁女儿,老夫了算!”一肚子火气,长孙无忌直接训斥了过去,吓得长孙福当即一低头,弯着腰就要退出去。 “等等!”看着长孙福的背影,长孙无忌脸色犹豫了一下,又是吩咐起来。“让下人们看着姐,大婚在即,就算绑也要把她看住了!” “是,老爷。”答应一声,长孙福再一次颤颤巍巍弓着腰退了出去,立在门口,长孙无忌当即一声长叹,有些萧瑟的摇着头叹息着。 “为了长孙家啊。” “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吧?”这时候,忽然一声嘲讽从背后传了来,旋即一个抱着宝剑,身披黑衣的中年人居然从后面走了出来,面对堂堂右仆射长孙无忌,一张冷峻的脸上满是不屑与冷笑。 “崇德,我这也是被逼无奈,还有,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织儿出事时候你不还是袖手旁观!”面对嘲讽,长孙无忌有些恼火的嚷嚷着,让叫崇德的中年人沉默了一下,这才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我没办法,你有,你可以拒绝这场婚姻,可你没有!就像当初一样,两面下注的长孙狐狸!” 抱着剑,冷峻中年人转身也是头也不回出了门,在他背后,长孙无忌想什么,不过翁捏两下后却化作了一声长长叹息。 门口,紧闭的长孙府大门前,安和和主婚人李绩也一同下了车,作为伴郎的李敬业很风骚的就掏出了早已经打好的催妆诗稿子…… “香夜弄红烛,粉妆眉肤。红批霞冠媚,但行百年途!” 这诗明显是别人的,不过看李敬业那摇头晃脑的风骚模样,就跟他自己做的一般,倒是引得送亲队伍一众年轻宾客跟着嘻哈喝彩,带动着围观群众也跟着叫好起来,那时候老百姓也没有多少文化,人好就好呗。 长孙府门口倒是弄得一片热闹,不过李敬业摇头晃脑了半天,紧闭的大门还是关得死死的,连着招呼的人都没有,不单安和望向紧闭的大门眼睛眯了起来,就连作为主婚人的英国公李绩脸色也变得很难堪。 不他刚刚收了安和的好处,那人钱财就得与人消灾,单单作为主婚人,迎亲要是都没迎到手,对于老阴鬼自己的名望也是一大打击,到头来可能两面不是人,皱着眉头,李绩就要上前高喝,还好这时候,顺着梯子,长孙福那张颤微微的老脸探了出来,对着墙外高喊道。 “外面的新姑爷听着,我们家姐了,长孙家书香门第,入门的催妆诗需要姑爷你自己做,不成音律不让进门!” 这话一出,李绩当即又好气又无奈,不传闻长孙姐不愿意嫁给安和,估计这是长孙老狐狸的主意,单单从长孙姓氏别部起家时候靠的就是武功,什么时候成了书香门第了,不过这下棘手了,安和这子发财的门路倒是不少,可他会做诗吗。李绩就悄悄靠到了安和的身边声道。 “贤侄,我作,你读!” “那倒不用,一首诗而已。” 安和倒是很有自信的摇了摇头信步走上了前,来之前他就没想过这一趟能顺利,长孙老狐狸能不为难他才怪呢,在一片议论中也是很潇洒的踱了七步,想了想又迈出了半步,这才很装逼的昂头吟诵了起来。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作好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意境,文词都有了,而且还是从从未做过诗的安和口中吟诵而出,当即周围一圈人就跟见了恐龙一般目瞪口呆,就连墙上的长孙福都是微微动容,安和这时候却在心里感谢着不知多少年之后的文学欣赏课老师,作为选修课,这个老师可是查的特别严,以至于安和好歹受过那么古诗词艺术细菌的感染,这会派上用场了。 片刻之后,紧闭的长孙府大门终于敞开,长孙家人一个个也是披红挂绿热热闹闹的迎了出来,刚刚变得尴尬的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 大队的迎亲队伍鱼贯而入,虽然长孙无忌临时把娶聘之礼转换成了周礼,还好宫廷别的不多,就是腐儒多,来什么礼节用什么理解,在两个大儒生的提醒下,李绩这个英国公左骁卫大将军都被摆弄的跟木头人一般,行礼鞠躬,喝酒唱名夸赞,无一不是机械式的应付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章 火铳射灯 好歹是拜完了八方神明七大姑八大姨,终于到了正堂,哪怕嫁女儿,看到安和这个姑爷长孙无忌一张老脸依旧是臭臭的昂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还好认了命了的安和心态放得比较宽,拜一下领个黄花大闺女回家,怎么算也不亏。≯ 所以哪怕长孙无忌臭着一张脸,安和也是规规矩矩给岳父一鞠躬,走完了一个过场,让主婚人李绩也松了口气,好歹迎亲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最后一步就是领着新娘回家了,尽管对于这桩婚姻不是太情缘,对于长孙织这个注定要跟着自己一辈子的女人,安和也是好奇了起来,在伴郎李敬业的引领下,跟着一帮子年少世家子弟就到了长孙织的秀楼下,不过不出意外,又吃了一个闭门羹,小楼的门也是紧紧地。 莫非还得向后世那样,给娘家人塞钱?还好本将军现在不差钱了,想着,安和就要命人把特意带来一大堆大唐的硬通货,丝帛搬上来,不过还没等他命令下去,长孙无忌这一会自己匆匆忙忙就赶了过来,没让安和丢个人。 “织儿,快下来!吉时已到!”这一会,长孙无忌还真有些气急败坏了,从入府到现在,各种折腾为难都已经对安和来了个遍,安和也都忍了下来,迎亲最后一处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那就是他长孙世家的不对了,尤其是这亲事可是皇上御赐的,丢了面子,李小九能善罢甘休吗? 更令长孙无忌担忧的,长孙织可不同于他其他儿女,万一这丫头临时跑路了,可就把他这个爹坑惨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织儿,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爹了!”在安和一对年轻人诧异的目光中,拄着拐杖,长孙无忌就是一阵气急败坏直跺脚,还好,让他宽了口气的是,墙角一袭黑衣的中年人崇德还是抱着他的剑,一脸嘲讽的从角落中闪出来看着他,他在,长孙织就跑不了。 这时候,绣楼的窗户也终于打开,几个长孙织的丫鬟战战兢兢探出了脑袋,对着脸色难看的长孙无忌哆嗦着行礼说道。“见过老,老爷,了,久闻安能武,今天她要见识一番,中郎将把斗拱的灯笼射落,她就跟殿下走。” 顺着丫鬟手指的方向,绣楼的一脚,果然栓了个大红灯笼,接着,一个仆役弯着腰将一副弓箭送了过来,看着那几石大弓,尤其是安和拿着弓箭为难的样子,长孙无忌脸色更加的难看,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门口他为难安和可以,就算安和最后没做上诗篇,就算安和礼仪出了问题,顶多让他出个大丑,迎亲还是会进行下去,可如果在这儿卡住了壳,长孙织以此为理由拒绝婚姻,那就是真和皇上杠上了。 尤其是弓箭还不同一般,没个十多年锻炼,很难掌握这种手感,还要射中十多米高外一个小小的灯笼绳,就算一般善射的世家纨绔子弟都做不到,更何况安和似乎从来没听说他用过弓箭。 “安中郎将,实在不行你等等,老夫亲自上去把那丫头给你带下来。”这时候也顾不得面子了,长孙无忌自己就要去踹门,不过安和却有些疑惑的叫住了他。 “岳丈不急,。” 随着到老狐狸着急是真是假,万一进去接着使花招呢?更何况男人可最忌讳说不行了,那长孙无忌急得直跺脚,安和还是搭弓引箭瞄上了墙角的灯笼,看着他的动作长孙无忌就是心头一叹。 要知道长孙家善射可是出了名的,一箭双雕这个成语都是出于长孙无忌的父亲,前隋破虏将军长孙冕之手,一箭两雕震慑了整个突厥,虽然长孙无忌没有继承这份善射,眼力起码还是有的,看着安和别扭的姿势,左手拿弓还窝的很虚,这样要是能射中,除非老祖宗显灵了。 哀叹着,就在长孙无忌想着怎么善后时候,忽然咣的一声炸响了,随着安和松开弓弦,袖口一阵青烟过后,扑通一下,整个檐角连着红灯笼竟然一起掉了下来,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这一变故太过突然,就连长孙无忌都看傻了眼。 寂静了好一会,还是作为傧相的李敬业最先傻乐着拍起手来高声叫好。“安兄果然神射!好!” “风雷弓,传说中的风雷弓啊!”一帮子纨绔子弟也跟着咋咋忽忽的呼和了起来,被围在欢呼的中央,安和却是有苦自知,现在他左手手腕都是火辣辣得生疼,怎么也没料到,短火铳的后座力竟然如此之大。 不过也幸好哥们被了一手!要不还真被长孙老狐狸坑了!偷偷又把用乌兹钢打造的火铳塞进了袖子里的暗囊中,安和一甩袖子对着长孙无忌就是一鞠躬。 “岳丈大人,如此可行了吗?” 胡子都被拉去下了几根,愣了好一刻,长孙无忌这才也如梦初醒的连连点头说道。 “可行可行!秀红,倚翠,还不赶紧把小姐迎下来!” 不用他说,上面几个丫头早已经如蒙大赦的缩了回去,又是片刻之后,紧闭的绣楼门打了开,披着红盖头的长孙织终于出现在了安和面前,不但长孙无忌松了口气,安和自己也是松了口气,可算把这个麻烦小娘皮接到手了! 这一次,长孙织出奇的乖巧,乖乖的按照礼节最后拜别父母,然后拉着被安和桥一头的红缎漫步出了门,跨火盆走单鞍出了门,几个小丫头也是忙不迭的跟在后头,违抗了老爷的命令,留在长孙府可是找死的节奏,不过她们忘了,似乎她们为难新姑爷,把安和同样也得罪了。 终于,车轿跟着迎亲队伍,缓缓离开了长孙府,望着远去的婚车,哪怕枭雄如同长孙无忌,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对于自己这个他这个特殊的我女儿,他太了解她的脾气了,这么一走,长孙织真就会如同她说的那样,失去了这个女儿。 不过伴随着怅然若失,另一种轻松地心情同样跃上老狐狸的心头。 就在长孙老狐狸心情复杂的时候,黑衣剑客崇德却是皱着眉头来到了绣楼角落,捏起了那一片脱落的檐角,檐角上,支撑的木头完全被一种怪力撕碎了,看的崇德直摇头。 “绝不是箭!”先是对栽在草丛里的破甲重箭好笑的晃了晃脑袋,然后捏着木块,崇德紧皱眉头思索了起来,喃喃的嘟囔着。“这又是一种什么手法?裴仁信那老东西临死前领悟的绝学?” “呵,安中郎将,皇上身边的红人,有意思!”嘟囔着,崇德身形晃了晃,竟然神奇的眨眼消失在了原地,不久,迎亲队伍中长孙家陪嫁仆从多了一个黑衣中年人……(未完待续。)8 /br 第二六九章 拜堂成亲 迎亲队伍一路敲锣打鼓吹着乐曲,热闹可丝毫不亚于刚刚和亲队伍出城,虽然一直对于这次婚姻有些抗拒,不过真骑在高头大马上,领着婚车往回走,安和心头的兴奋倒是怎么也压抑不住。≥ ≯网 不过这是谁的女儿,两世为人,好歹他是娶上媳妇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顶着太阳招摇了一大圈,这才在吉时回到了安府,刚一到地方,早已经准备好的仆从立刻将大批铜钱散了出去,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也立刻欢呼疯抢了起来,铜钱都是往后撒的,一下子就给迎亲队伍空出了一个位置。 因为长孙无忌老家伙临时起意,弄得两面礼仪不同,还没等进门呢,仆从又端出了火盆,等候新娘子跨火盆出去晦气,不过这一次长孙织依旧保持了顺从,蒙着红盖头有些艰难的从婚车上下来,迈向了火盆。 沉重的吉服下,长孙织娇笑的身躯明显走得很艰难,尤其是脑袋上还盖着厚厚的红盖头,什么都看不见,那种娇弱无助终于在安和心头升起了一丝怜爱,也顾不上什么礼官教导了,伸出手,他就握住了长孙织的小手。 “跟我来。” 情绪一直拨动着,弄得长孙织小手冰凉,冷不丁一只温软的大手伸了过来,温暖中也给长孙织心头带来了一抹安心,顺从的听着安和一步步的指令,长孙织顺利的跨过了第二个火盆,不过进府以后,安和却握的还是那么紧,一点没给她抽出手的机会。 一定很多人看着吧!羞死人了!黑漆漆的盖头下,长孙织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黑暗下的无助,只能让她紧紧依靠着安和,不论前方是什么,跟着走过去。 其实南北朝传到隋唐的红盖头还仅仅是透明的薄薄红纱,长孙织盖着这么厚的盖头,实在是长孙老狐狸怕她再闹出个逃跑什么的。 大庭广众下情人手桥手,哪怕在大唐也是件大胆的事儿,虽然能看出来是因为安和怕长孙织摔倒,不过大厅中吃吃喝喝吹牛打屁的官员脸上依旧露出了一丝暧昧,程妖精家爷四个更是恶俗的哈哈笑出声来。 程知节也是笑着直摇头,小声对程夫人嘟囔着。“这孩子,据说刚开始还不愿意呢,现在还不是护上了。” 反正各种眼神注视下,安和大大方方引长孙织进了礼堂,在礼仪官还有各种长辈又是一大通啰啰嗦嗦中,可算是到了最后的礼节,拜天地。 拜天地从晋朝才刚刚升起,谁也不知道它为什么那么具有生命力,百多年间连皇室都遵守了这项礼仪,也许动荡的乱世中,这也是能仅仅寄托一种美好的心灵愿望的唯一方法吧,在礼官的喊声中,安和和拉着长孙织的手一起对着大堂外叩拜了下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一拜过后,安和还是拉长孙织的手指引着她转过身,由于安和在大唐没有父母,只得对着两张空椅子拜了拜。 “夫妻对拜!”礼仪官有啦着尖细的嗓音喊出了第三声,安和也终于松开了手,和长孙织对着站在了一起,红盖头下也看不出长孙织是个什么表情,对着安和,她就径直的跪拜而下,安和刚想也跟着跪拜,幸好身后的礼仪官赶紧一伸手拉住了他宽大的袖子。 “中郎将,您只需鞠躬还礼即可。” 一提醒,安和才反应过来,哪怕是大唐,女子位子在封建社会前所未有的高度,依旧不能和男子对等,不过看着拜在自己面前的长孙织,安和心头倒是别有一种成就感,就算你长孙无忌又如何?你闺女在家,还不是得听我的! 长孙织拜下后,安和也是弯腰还礼,联姻就算彻底成了,在一句送入洞房后安和目送着长孙织玲珑的身段去了后堂,安和叹息一声,不论他愿不愿意,也是和长孙无忌扯上关系了,日后前途如何,他也不知道。 不一会,朔王府的一队队宫女就断着各种珍馐美味上了来取代了原来的瓜子,丝竹奏乐也开始了起来,洋溢的乐曲中,下面一堆堆的官员也热热闹闹开始交流了起来,偷眼望去,程家三个恶俗货端着酒杯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曾经吃过亏的李敬业,程伯献还有好几个世家子弟同样不怀好意的晃荡着酒杯,看的安和当即头皮麻了起来。 热闹的婚宴一直从晌午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一帮子过来捧场的大臣也是跟着离开了,他们也有公务要办呢,额,李绩大叔除外,在安和很无耻的出卖了他敲诈自己好几坛子五粮液后,程妖精就领着他家三个娃纠缠了上去,最后李绩到现在还大醉不醒呢。 除掉了程家几个大敌,安和却还是没有逃脱毒手,李敬业之流淫笑着端着大杯小碗就把他包围了,还好,慌乱中他也没忘了拖着李敬业这个垫背的。 “嘿嘿,还好哥精明。”打着酒嗝,胸口都被酒水淋得湿漉漉的,安和也是晃着醉步往新房中略迷糊的走了过去,不过相比与烂醉如泥的程伯献,李敬业几个,他还真算是轻的了。 大红纱的婚床上,盖着大盖头,长孙织也已经等候了一个下午了,盖头下黑洞洞,安安静静的,少女的心也跟着不断起伏着,心乱成了一团。 一会究竟要怎么制服这个纨绔家伙啊,不能这么轻易从了他,我长孙织的夫君一定要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就算他是将军也不行!不过他要是硬来怎么办?不管了,本姑娘就不信还制服不了一个游荡街头的纨绔? 就在长孙织心头乱乱想着的时候,外面有些错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再一次让她心头猛地砰砰直跳,小手捏着背角都是紧紧地,手背上也露出了点点青筋。 不过就在这时候,有一个轻轻的脚步声由外而内,然后糯糯甜甜的声音小声荡漾了过来。“阿郎,喝点点醒酒汤吧,瞧您醉的。” “嘿嘿,还是我家晴云贴心啊。”(未完待续。)8 /br 第二七0章 洞房花烛 一阵得意的笑声中,弄得长孙织心头却直泛酸,该死的色狼,于本姑娘大婚,却在和另一个女人,我,我捏死他! 还好,在长孙织抓狂前,安和打走了晴云,脚步略微平稳了几分进了婚房,然后就是做面上的玉如意响动,在长孙织心头狂跳中,一丝光明出现在了她眼前。≯ 眯了眯眼睛,这才适应了淡淡珠光,旋即一种夹扎着酒气的男人气息却是扑面而来,熏得长孙织晕晕的,还没有一个男人靠着她脸颊这么近,如此仔细地端详她,一下子,让她刚刚那点野蛮计划都忘了。 这还是两个多月以后,安和第二次见到长孙织,上一次虽然记得长孙织漂亮,但隔了两个多月,印象也暗淡的差不多了,这一次,对于注定要陪伴自己的女人,他看得很仔细。 秀丽的黑盘成了复杂的新娘髻,奇巧而好看,秀气中带着点英气的远山黛眉,漂亮的杏眼中带着点点倔强,丰盈的鹅蛋脸圆润白皙,紧俏的琼鼻因为紧张儿忽闪不停,下面诱人的粉红小嘴也是可爱的嘟着。 补过端详着长孙织漂亮的脸蛋,安和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怒色,让长孙织心头猛地一跳。 “谁打的你?” 红红的掌印现在还能看出点轮廓,可见上午长孙无忌下手之狠,不过安和的怒气还是让长孙织心头一甜,嘴上却依旧倔强地顶着。“谁打的我你还能打回来啊?” “那是当然,我媳妇只能我打!别人都不行!”安和很霸气的嚷嚷出来,说的长孙织顿时可爱的一翻白眼。 “我父亲长孙无忌打的,就因为我不想嫁给你,你去打回来啊?” “哼,我还不想娶你呢。”哼了一声,安和却是真的出了门,让长孙织心头一紧,还好,片刻之后他就回了来,很是粗暴的把桌子上酒杯往长孙织手中一塞,然后绕过了她的胳膊瓮声嘟囔着。“还有最后一遭,做戏做全套了。” 看着安和一口干了合卺酒,有些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长孙织也是干掉了杯中的酒,然后气呼呼的坐回到了床上,安和才离开片刻,长孙织已经认为他是个只说不敢做的空谈胆小鬼了,刚刚想的计划再一次浮现在她心头。 就在长孙织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给他的时候,却没想到安和收起了酒杯,随手丢给她一包东西后,竟然自顾自的会到了桌子前,红烛下细心的研究起了一幅不知道什么手札来,捧着那东西,长孙织顿时愕然的张圆了小嘴。 “这是什么?” “饼呗,估计你也饿了一天吧。”安和随意的回答着,然后又细心的继续看起了手中的手札,捧着饼,长孙织心头却愤怒的如同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全然忘了刚刚她还想着如何不给安和。 高傲的长孙大小姐心头,就算嫌弃也是她嫌弃安和,安和却不能挑她,丢下饼,长孙织怒气匆匆就冲了过去…… 上一次就是自己遭了对方暗算,被这个登徒子轻薄一番,最可气的是该做的都做了,安和偏偏没有要了她,这一次也是,哪怕不想给,被自己拒绝是一回事,被别人无视了却又是另一回事。 一时间长孙织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挑战,俏面含煞,无比气愤的走到了安和桌子前,啪的一下直接把那张饼摔到了安和桌子上。 看着面前的饼还有长孙织铁青的俏脸,安和心头一阵莫名其妙,直感叹这大小姐脾气也真够奇古怪的,对她好点,还来了气了。 “又怎么了,不愿意我在这儿我可以出去!”反正对于这桩婚姻安和就没太重视,过的了就过,实在不行大不了两人形同陌路呗,最多把王府留给她照顾两家面子,安和又不缺修个宅子的钱,卷起地图,安和就要向外走去。 这一下,长孙织却慌了,洞房花烛夜把夫君气走了,安和不在乎,传出去她的名声可就毁了,娇小的身躯穿着吉服一下子敏捷无比,闪身挡在了安和面前,宽宽大大的新娘吉服正好堵了个结结实实。 看着长孙织气呼呼的小脸上小嘴都撅起来了,安和心里也是一阵恼火,我都让地方给你了,还不依不饶了?同样脸色难看,安和沉声问道。 “你还要如何?” 洞房花烛夜,你问我我还要如何?长孙织差点没被这一句话给气死,鼓鼓囊囊的小胸脯气的一阵上下起伏,好半天长孙织这才压抑着怒气,从整齐的贝齿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你不喜欢我,因为我父亲?” “令尊的确”当着自己媳妇面编排她老爹,安和自己也感觉别扭,摇了摇头后又面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说,有一部分这方面原因。”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回答,或者长孙织已经气到了极点,她的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同样面色冷峻的问出第二个问题。“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 这时候,安和的气儿倒是莫名消了,看到盛怒下气鼓鼓的长孙织到时别有一番风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总好笑的感觉,对于她第二个问题,安和很随意的无奈耸了耸肩,憋出了四个字。 “我爹逼得。” 这话倒是引起了长孙织心头的共鸣,要不是长孙无忌逼迫,她才不愿意嫁给安和呢,不过同命相连是一方面,受到的冷遇却又是另一方面,还是那么气呼呼的,长孙织又问出了当下最重要的问题。 “既然你娶了我,为什么不要我?” 女人还真是复杂,刚刚还一肚子不甘想要抗拒安和,这么一会又因为安和不要她而愤怒,其实也难怪,今天和长孙无忌彻底撕破脸皮,长孙府她是再也不想回了,安和同样排斥她,让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活下去? 不过说到这个问题,安和脸上又露出了更古怪的神色,挠了挠头这才反问过来。“你多大了?”(未完待续。)8 /br 第二七一章 黑衣杀手 “十五,怎么了?”盛怒之下长孙织被这个问题问的也是一头雾水,恼火加好奇的回了过去,安和脸上却是一丝了然,又是用力挠挠头好好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细细的说了起来。≧网 “去年,成国公二女儿难产而死,你知道吧?” 思维有点跟不上安和的度,长孙织傻乎乎的点了点头,知道就好,安和又继续说了起来。“我项城姑姑你知道吧,因为难产,第一个儿子流产后再不能生育,还弄得疾病缠身,差点就把命丢了。” 长孙织又疑惑的点了点头。 “还有成阳公取得二房,著名的才女王思雨,她也是难产而死” 安和啰啰嗦嗦举了一大堆例子,听的长孙织越来越迷糊也越来越愤怒,说这么多不吉利的事情,他是讽刺我本身不详吗?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像个男人一样!”跺着小脚握着拳头,长孙织涨红了小脸歇斯底里的嚷嚷着,似乎安和也说累了,很干脆的回答一句。 “我说的这些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成婚怀孕都是在十六岁一下!” 喝了口水晕了下嗓子,安和这才继续说了起来,全然没注意长孙织的俏脸古怪的楞在了那里。 “从生理学来讲,女子初潮时候就可以成婚怀孕,但那也仅仅是可以,有这极大的风险,女子真正孕育成熟,大部分则应该是十六岁以上,那个时候子宫才能育健全” “所以十六岁以后,孕育的成功率,危险性至少降低了五成,所以今夜我才不动你,你听明白了吗?” 说了一大通,安和可算把自己的生理知识都倒了出来,不过看着长孙织俏脸上的迷茫,他就是无奈的挠了挠,对牛弹琴了! 还好,这时候长孙织的俏脸红红润了起来,颇带有一点羞涩的微微低下头问道。“这么说,你是为了保护我,等我到十六岁?” “可以这么说吧。”安和含糊的答到,这一晚上,长孙织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别说,这个丫头本来就很俏丽,有一种狂野的美,一笑过后更增添了几分妩媚,看的安和也忍不住呆了一呆。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说到这里,轮到安和严肃了,看着长孙织漂亮的杏眼,安和很是严肃认真的说道。“这里是安府,我是这里的主人,一切规矩都有我来定,我觉得没必要解释,就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你要想和我过下去,就必须遵守我的规矩,你明白了吗?” 这个丫头可是野的很,还有长孙无忌老狐狸在背后,说完这一番话,安和肌肉都崩的紧紧的,也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但这回令他诧异的是,长孙织非但没和他争锋相对,反而笑着眨了眨眼说道。 “可你还是解释了。” 这一下,安和感觉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很是讪讪然顾做威严的说道。“这次是特例,下不为例,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转转。” 说着,拿着书卷安和绕过了长孙织,又要出去,不过对着他的背影,长孙织又一次笑着叫住了他。 “刚刚我说我父亲打我,你出去吩咐了什么?” “让人往他上朝的路上扔大便,我媳妇只能我来打,他凭什么动手?”安和理所当然的说道,说的长孙织再一次噗嗤笑了出来,很有些道。 “你又解释了!” “你!”为之一窒,安和真是有点气急败坏的回过头,不过看着长孙织笑靥如花的俏脸,他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盛怒的人不可怕,一个大笑的人才是无懈可击,感觉丢了面子的安和又吩咐一句好好休息,拎着画卷颇有些狼狈的出了屋。 看着他的背影,长孙织很是娇俏的哈哈笑了起来,这一会,对于未来她倒不是那么绝望了,反而隐隐期盼了起来。 “嘿,安和,讨厌鬼,终有一天本小姐会把你训得服服帖帖的,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很是挑衅的挥了挥小拳头,可惜很不适合时宜,长孙织的小肚子轱辘轱辘的叫了起来,一下子就破坏了她飒爽的威武英姿。 俏脸一红,做贼一般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长孙织这才乐呵呵拿起了桌子上的大饼,美滋滋的吃了起来,不时还灌两口安和桌子上的葡萄酒 长孙织是惬意了,拎着地图出去一吹冷风,安和才反应过来,新房是他的卧室,这还是新婚夜呢,他出来干嘛? 但出来了,他也不好豁上脸回去,反正朔王府屋子多,随便再找一个便是了,也不至于沦落到睡马路的地步,想着,他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了绿珠含羞带怯的模样,反正这个妞是彻底成熟了,她也不怕怀孕。 想着,安和就带着他的地图乐呵呵往正院旁边的翠竹居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不过他没注意到,黑暗中,一个抱着剑与黑暗溶于一身的人影盯着他的背影,目光中露出了无比的愤怒。 安和的正院武运殿到侧院翠竹居之间,是一个长长的回廊,回廊边上就是一片特意栽培的翠竹花园了,幸好今天穿的新郎吉服厚实,晚上出来吹着冰凉的秋风倒也不了冷,拎着地图,安和一边盘算着将要干的大事,一边摇摇晃晃的走着。 冷不丁,他忽然感觉到背后一寒,身上的寒毛一瞬间竖了起来,一种恐慌的感觉闪过心头,大惊之下,安和机灵灵一个闪身后退,饶是如此,呲的一声,胸前厚厚的新郎大红吉服依旧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黑暗中,一个黑影持着闪亮的寒光无比凶狠的冲出了回廊,锐利的宝剑一时间竟然被他挥舞的如同大浪临身,身上穿的笨重,安和不得不憋屈的一个懒驴打滚向后滚落过去,这才避过了凶狠的一击。 急滚出了五六米,安和一个弹跳而起,这个功夫剑手到没有乘胜追击,反倒是右手刺剑向前,左手背后,摆出了一个剑师的装逼姿态,看着那黑衣剑手的脸,安和心头一寒,这人他见过,上午迎亲时候,长孙府!(未完待续。)8 /br 第二七二章 无剑之招 对方毫不顾忌赤面相迎,说明心中早有了必杀的打算,想到这里,安和又不禁暗暗叫苦,沉重的短火铳就在他袖子里,不过上午打完后可就一直没有时间装填,需要拖时间了。网 ≥> 双目冷冷盯着那人的脸,安和面沉如水沉声说道。“你是谁,不知道行刺四品官员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吗?你可想清楚,不要误了自己还拖累了你家主人!” “色厉内荏?呵呵,原来你也会怕。” 黑衣剑客面露嘲讽,语气轻佻的看着戒备中的安和,却让他再一次心头凛然。,来者不善啊!长孙无忌要杀自己的决心还真是够大,他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心中想着,安和的目光同样游离于左右,他就不相信长孙无忌决定要动手,仅仅会布置这么一个剑客,不过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黑衣男子再一次不屑的一笑说道。 “别看了,只有我一个,打倒我,你就万事大吉,要不然,呵呵” 一句不屑的话还没等说完,眼前已经闪过一道寒光,神马高手风范,等别人先出手都是屁话,能活下来才是真的,趁着这货装逼的时候,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安和已经刺到了黑衣人面前,就他一个,不扁他才怪呢! 明显是触不及防吗,不过黑衣剑客倒是真有两把刷子,前刺装逼的长剑来不及转身直接用剑格格挡住了这一击,旋即剑身上撩,逼着安和一个转身躲过去,雪亮的剑身擦着安和鼻尖就滑了出去。 砰,砰~短暂的一个交锋之后,安和再一次挥剑欺身而来,眨眼间回廊中就闪烁出了两团寒光,乒乒乓乓的剑身相击声音竟然连续成了一种古怪的韵律。 先手仅仅是意外了一下,不愧是浸淫剑术几十年的高手,挡下最初安和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后,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剑招很快被黑衣剑客使用了出来,连成雪花一般的剑招压得安和差不点喘不过气来,他挥舞出的剑圈也被逼的越来越小,连续后退,原本凌厉的攻势同样变得攻少防多。 安和用的可是短剑,一分短一分险,不能强攻杀人,落败是迟早的事,对着面沉似水的黑衣剑客,咬了咬牙,忽然他的攻势再一次凌厉了起来,短剑连挑出剑花,竟然是拼着行险直刺像黑衣剑客周身几处大穴刺了过来。 不过似乎对于这一招很熟悉,黑衣剑客很轻松的躲过了看是凌厉实则虚招的几下,颇为写意的横剑一挡,作为杀招直刺腹心的必杀一剑轻易就被挡了开,旋即还没等安和收剑防御,黑衣剑客寒光闪闪的长剑已经顺着他的胸口直刺了过来。 当即安和脑门上冷汗就冒了出来,在他的紧张眼神下同样闪烁着乌兹钢独特云纹的长剑嗖的一下扎进了他新郎吉服,不过却猛然停在了里面一寸。 一缕鲜血顺着冰冷的长剑血槽,缓缓流淌了出来。 “新婚夜还内穿着重甲,你这是有多怕死啊!”剑指着安和的胸膛,黑衣剑客冷酷的脸上满是轻蔑说着,不过其中还掩藏着一抹莫名其妙的愤怒,这时候安和终于冷静下来了,一面安抚着拿着短剑颤抖的右手,安和一面露出了一抹好奇的神色,浑然不像被剑指着心脏模样,这时候的安和居然还能露出一抹笑意。 “你笑什么?”黑衣剑客倒是再一次警惕了起来,却没想到安和随手丢了短剑,笑嘻嘻的对黑衣剑客说道。“你听没听过,我有有一种无剑绝招?” 冷不丁一下子就想到安和迎亲时候石破天惊的一箭,黑衣剑客立刻全神贯注的死死盯着安和,不过足足停顿了一秒,安和没有任何动作,在他精神上稍微松懈的一刹那,安和动了。 两条硕大的长袖直接向前甩去,一股红烟顺着大袖子直扑面门,怎么也没想到安和会用出这么无赖的一招,触不及防下被迷了眼睛的黑衣剑客宝剑一缩,已经融入潜意识的剑招随手再次劈了出去,刺啦一声,转身爆退中的安和明显僵了一下,却迅消失在了回廊中。 唐朝人可从来没有尝试过辣椒面的威力,被又辣又呛的辣椒面扑了一脸,黑衣剑客咳嗽了好半天这才重新恢复了视线,眼前仅剩下被挑开道口子丢在地上沉重的吉服了,顿时气得剑客火冒三丈,想也不想就顺着竹林追了过去。 地上,三三两两的血迹似乎昭示了安和的方向,拎着宝剑,黑衣剑客宝剑划地,在竹林中飞奔跑了起来,不过一层层夜雾慢悠悠包裹着竹林,追了一分多钟,血迹断了,到底不是黑衣剑客呆管得地方,一时间他竟然迷失了方向。 倒也不亏战斗经验丰富无比,双手持剑在右肩,黑衣剑客立刻停了下来,警惕的打量着左右一切。 咔嚓~一声断裂声忽然从前方传来,顿了一下,黑衣剑客再次谢剑指地,做好劈砍的姿势警惕的向前挪着,不过几步过后,原地只有一颗被劈成两半的竹子。 黑衣剑客刚刚松了口气,却猛然惊醒过来,劈了一半的竹子,另一半呢!身经百战的经验让他瞬间把剑挡在了前面,旋即地上被掩盖起来的半片竹子已经兜头打了过来,砰的一下,强大的弹力愣是把黑衣剑客打的倒飞了出去。 飞退了六七步这才卸去了竹片大力,举着剑双臂麻下还没等黑衣剑客缓口气,双手持剑,从竹林飞落而下的安和再一次把辟天剑雨降临在他脑门上,两人斗剑二十多招,见到黑衣剑客再一次恢复了挥洒的剑招,一身黑甲的安和毫不在一次飞身而走。 吃了个大亏的黑衣剑客如何能再一次丢了优势,追着安和背影就暴怒的赶了过去,又是跑了二十多步,安和再次故技重施,又是一甩袖子,早已经知道辣椒面的厉害,黑衣剑客慌忙宽袖掩面,不过这一次,什么都没有投过来。(未完待续。)8 /br 失败剑客 又被耍了一次,还是刚刚的手下败将安和,黑衣剑客气的都抓狂了,挡开袖子,看着远处黑甲身影,黑衣剑客双脚力抡起剑,对着七八步远的安和大腿竟然一个跳杀直刺了过去,真正的提纵轻功一时间被剑客挥到了极致。≯> ≧ ≦ 锋利的宝剑切豆腐一般扎进了黑甲大腿,但黑衣剑客心头却是一惊,假人! 这一次再也没有给他后退的机会,轰隆一声,假人瞬间炸开,巨大的冲击波直接将黑衣剑士冲了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迷糊中看着远处安和的靴子,强挺意识剑客就要站起来,等这个机会多时的安和这一会很写意的已扣扳机,砰的一下一只弩箭就狠狠扎进了剑客肩膀,疼得他一咧嘴又坐在了地上。 弩箭下还有两个射口,里面寒光闪闪,明显是还装填着机簧引箭,被安和端着弩指着脑门,黑衣剑客却是轻蔑的晃了晃脑袋说道。“安中郎将身上的东西还真多。” “呵呵,不服气?”随手收起了弩,安和同样也是嘲讽的笑道。” “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黑衣剑客虽然败了,但却不是败在剑上,听安和一说,当即很不忿的低吼了过来,轻轻将软钢弩臂折叠在一起收到腰间,安和嘲笑的摇了摇头。 “我听说,一个死了的剑客,哪怕他剑术在高,也是个失败剑客,一个活着的游侠,哪怕他功夫再差,也是个成功的游侠,谁说游侠就一定的用剑?” 这话说得黑衣剑客名先是一愣,然后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黑衣剑客终于耷拉下了他高傲的脑袋,让安和脸上泛起一丝满意。 “你的问题我回答了,现在该我问了,你是谁?” “薛之观。” 就在这时候,后面忽然十多个火把急哄哄晃了过来,旋即就是大声的嚷嚷着。 “就在前面,有人,别让他跑了!站住,丢下武器!” 一队大兵由远及近跑过来,对着竹林中的白影就嚷嚷了过去,十多把步槊指了过来,满脸怒容,安和气急败坏的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对本将军无礼!” 十多个兵士明显一愣,接着火把看清安和气得跟便秘一脸后护兵头子差点没把手里的横刀扔了,慌忙几大脚就踹到了一帮大兵屁股上嚷嚷着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敢对安中郎将无礼,还不赶紧收起来,惹得将军事顾问火了,砍了你们的狗头!嘿,将军,真对不住,晓得没想到是您,还当有贼呢。” 明显是个老兵油子,看他点头哈腰的模样安和差点气乐了,好不容易才把笑憋回去,弄得肩膀直颤,看着安和气的浑身直抖,护兵头目弯着腰,心头更是忐忑了。 “可不是有贼,要不大半夜本将军能到这里,还让贼刺了一剑,砍了一刀,你们都是一帮饭桶,贼都往外面跑了,还不给老子快点去追!” 好不容易,安和哆嗦着嚷嚷出来,却是让几个护兵更加胆战了,尤其是护兵头目看着安和胸前的剑痕,想死的心都有了,主上受伤,他们失职可是看脑袋的大罪,哭丧着一张脸,护兵头目就是一声嚷嚷。 “有刺客,还不快给老子罪,抓不到刺客,咱们统统的掉脑袋!” “等等,别给老子闹得满城,今天是本将军大婚,你不要连本将军还要呢!”安和又是一声愤怒的嚷嚷,弄得护兵头目脸色更哭丧了,悲催就是一一同点头哈腰答应,回过头又嚷了起来。 “听到没有,悄悄地搜查,打枪的不要,快追!” 二十多个大兵顶着甲叶咣咣跑远了,粗壮的竹子上,一个黑影这才捂着肩膀一脸郁闷落了下来,堂堂一个名剑客被说是贼,也难怪他郁闷了,看着薛之观,安和却像看到宝一般双眼光问着。 “前太子的席剑客,薛万彻的胞弟,剑逼屈突通投降的关中游侠,你又是如何和长孙无忌勾结在一起?” “我没有和他勾结,我们只是互相有着彼此一些秘密而已,不要想了,就算我死也不会告诉你,而且,不要想着揭长孙太尉什么,你们现在是翁婿,按唐律他若谋反,您也是要连坐的。”捂着肩膀,薛之观一张冰块脸面无表情幽幽的说着,一下子却让安和郁闷了,不过旋即他却一恍惚。 “那你到我安府干嘛?” 这一回可不复干脆,足足犹豫了好一会,薛之观这才吞吞吐吐说出了三个字。“大小姐。” “长孙织?”再一次,安和的瞳孔剧烈跳动了起来。 迷雾小竹林中,安和和薛之观面面相觑的对视在一起,安和背后,长长的剑痕,血水已经浸湿了一大片,薛之观的肩膀上还插着弩箭,顺着箭杆,一滴一滴的血珠不断的流淌下来,两个人都是沉重的喘着粗气。 不过相比于伤口,更加严峻的却是两人面临的处境选择,两人都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尤其是安和,刚刚被剑指着心脏都没这么为难过,如今他的额头上却已满是汗水。 “长孙织的父亲是谁?”好一会,安和才涩声问道,薛之观也是艰难的回答着。 “长孙无忌!” “那长孙织的母亲呢?”似乎与想象中不同,停顿了一下,安和这才又问了出来,这一次,薛之观却是一言不的沉默。 安和脸上阴晴不定转换个不停,薛之观又如何不是!原本仅仅想教训一下这个十五岁的大娃娃,让他对长孙织好一点,不敢欺负长孙织,没成想安和如此难缠不说,知道的还如此之多,他的谋划不但失败了,还把他誓守护的人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薛之观不是没想到死,但他这一会也死不得,一旦安和铁了心要交出长孙织这个危险人物,他这个知情人不在了,不但保护不了长孙织,而且还牵动不了长孙无忌这个老狐狸,反而让长孙织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未完待续。)8 /br 夫妻和解 局面一时间僵在了这里,薛之观眼神紧紧盯着安和,安和也是满身大汗剧烈的思想挣扎着,不知道几分钟,对于两人如同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终于,安和还是有了决断,看到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薛之观也是紧张到了极点,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远处插在地上的宝剑,还好,安和的话让他也是浑身一松。 “记住,以后你不是什么关西大侠薛之观,你是长孙观!” “诺,在下长孙观。”深深一鞠躬,薛之观认真的保证着,但一肚子闷火的安和依旧咆哮着。 “还有,这里是安府,这里我的话就是法,我说什么就必须要执行,如果你要呆在这里,就受起你那一套臭脾气,给我老实呆着,听明白没有!” 可怜薛之观纵横大江南北这么多年,却被安和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训斥的抬不起头来,好一会,一直等安和说累了,他这才能停下唯唯诺诺点了半天的脑袋。 看着薛之观原本冷峻的一张老帅哥脸上满是汗水,发泄了一通的安和终于是疲惫的挥了挥手,不过捂着滴血的伤口,薛之观却没走,而是依旧忐忑的对着安和拱了拱手。 “小,额,安爷,请您回归新房!” 看到安和再次变的不渝的目光,一低头薛之观就慌忙解释起来。 “安爷,新婚之夜您不在新房,仆从们该如何看待长孙织,长孙织将来又如何在安府中自处?这不是摆布,是劝诫啊!” 这家伙进入状态到挺快的,看着薛之观满是冷汗的脸,安和却头疼了,一家人,为什么这么多说道呢? “行,我会考虑的,你先下去吧。”安和又一次疲惫的挥了挥手,犹豫一下,薛之观终于捂着肩膀艰难的转身离去,不过还没等他走两步,安和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疑惑的会过了头,却是安和双手捧起了地上的宝剑,重新递到了薛之观面前,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塞了过去。 “拿着吧,挺锋利的,玄甲一剑而破,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上。” 眼中闪过了一丝感激,薛之观拥抱情人一样擦拭了宝剑,重新套在了布囊中,再一次像长孙府时候那样抱着剑悠悠然向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安和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含笑的摇了摇头。 “这个傻瓜。” 不过笑过之后,安和一张脸又变成了慵懒的苦瓜脸,摸了摸后背的伤口就是一阵龇牙咧嘴嚷嚷着。 “靠,有话不能好好说啊,最后还不是听了你的,这架打的有什么意思?哎呦,疼死我了!” 十来分钟后,新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趴在桌子上的长孙织竟然啃着半张大饼睡着了,可爱的模样看的一肚子心事的安和也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弯腰抱起了这个倔强丫头,轻轻放在了床上,这才转头去了隔壁的浴室。 安和不知道的是,他刚打开了隔壁浴室的门,一直紧闭着眼睛的长孙织竟然带着一抹淘气睁开了它好看的杏眼,不过看到安和背后那一道狰狞的伤口后她的小嘴儿涨成了o形,一抹难以言语的心疼在心头翻滚了起来。 “嘶嘶”嘴里抽着冷气,安和就把自己丢在了浴桶中,本来就已经很痛的伤口碰上热水还有硫磺更是疼的安和差点没蹦起来,强忍着才坐回去的。 没办法,这个时代可没有消炎针,伤口化脓可是会要人命的,硬把自己憋在了水中,等着伤口都被硫磺杀的发木了,安和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候,一双冰凉柔软的小手放在了他背上,习惯性的,安和就疲惫的吩咐起来。 “晴云,去把柜子里的软药膏拿出来,帮我敷上。” 小手僵了一下,然后却听话的转过身,奔向了浴室中唯一的柜子,不久,冰冷冷的药膏擦在了背后的伤口上,安和习惯性向后伸出的手却没有接到熟悉的葡萄酒,一愣神的功夫安和回过头,这才看到了长孙织红扑扑的小脸。 “对不起,以前都是晴云帮我搽药的。” 这一句对不起再一次让长孙织小手停顿了一下,旋既她红润的小脸上却绽放了一抹笑意,小手擦的愈加轻柔。 “你不说不解释了吗?” 无语的摇了摇头,安和干脆也放开了,大大咧咧往后挥了挥手,很有家主霸气的吩咐到。 “晴云还会把我的葡萄酒拿来。” “是,阿郎。”乖巧的答应一声,晴云回过身再一次讲酒壶提了过来,喝着冰凉的葡萄酒,被一双细嫩小手揉捏着后背,安和一时间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了。 揉捏着他后背结实的肌肉,长孙织漂亮的杏眼中也是美眸涟涟,对于她这种好强的丫头来说,男人最迷人的莫过于他的强悍于力量了,摩梭着上面一条条的旧伤,长孙织半是好奇半是嗔怪的嘟囔着安和。 “你啊,真不愧是惹祸将军这个称号,弄得一身伤。” “没办法啊,男人,总得面对些什么。” 揉捏中的长孙织漂亮的眼睛中明显闪过了惊讶与愕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被人称作胡闹的夫君还有如此有担当的情怀,看着他的背,长孙织的目光变得更加温柔。 也许这些话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对于一个陌生却注定彼此依靠的人,安和也放的开了,眯着眼睛,安和认真的说着。 “你相信吗?早晚有一天,我会带着我的剑建立令人仰视的功业,你的男人也会成为你最坚强的依靠,绝对!” “嗯,我帮你!”同样点着小脑瓜,长孙织也是认真的说道。 静静地沐浴完,也许是真累了,躺在床上,长孙织乖巧的如同小猫一般,很快陷入了梦想,趴在她身边,安和却是满脑袋兴奋睡不着,谁让今天经历的太多了呢? 不过他却不后悔今天的选择,薛之观有自己坚持的东西,他何尝没有,况且长孙织,新婚之夜就让他有夫妻十多年那种熟悉与亲切的巧丽佳人,也值得他去守护! “去他娘的太子余党。”痛快的骂了一句,侧翻了一下身,想开了的安和也很快陷入了梦乡(未完待续。) 第二七五章 唐军告急 唐军告急,唐军告急! 梁建方、契何力在玉门关外与西突厥大军决战,结果中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刀万大军死伤过半,梁建方、契何力阵亡。 之后,西突厥军占据玉门关,雄视中原。 李小九又复派李济为葱山道行军大总管,率兵讨伐西突厥,结果,又被阿史那贺鲁大败于沙刚以外的大雪山一线。”月,又命苏定方出凉州迎敌,与西突厥大军对峙于甘刚。 11月15日,吐蕃王朝的缔造者松赞干布重病垂危,其孙芒松芒赞幼年主持国政,禄东赞父子相继执掌国政,总揽实权,与西突廉联合反唐,出兵吐谷浑,进逼膳刚。 永微元年春3月,吐蕃军与西突厥大军合兵,围困苏定方大军于贺兰山下,鏖战三日夜,苏定方兵败,半残兵渍逃至陇州一线。 4月,西突厥与吐蕃分兵两路,西突厌一路过黄河,攻下灵州,吐蕃则攻占原州。一时间,数十大唐刚府尽落入西突屎和吐蕃人之手,烽烟四起,战火纷飞,长安危在旦夕。 同时,岷州氓阳山绿林2万余人扯起反旗,南下入川,一路攻城掠地,极尽骚扰之能事。黎刚黎山的保傈垂人数万人也举起义旗,一路北上,与氓阳山绿林汇合于金沙江畔,两军合并,号称义勇军,直捣梁刚。梁刚守军弃城,义勇军占据梁刚,声势洁大号称1o万。 长安,处在西突厥吐蕃和义勇军的三面合围之中,原本盛世繁华的泱泱大唐,就这样风雨飘摇起来! 太极殿。李小九咆哮着,“朕白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社稷危亡。一个替朕分忧的都没有!你们说,谁可领兵迎击西突厥和吐蕃,谁可领兵平息贼寇内乱?说!” 长孙无忌出班跪倒,“陛下。臣以为,目下我大唐能征惯战之将才,多已经垂垂老矣,能解大唐今日之困境的,唯有一个人!” “谁?说。” “安和。” “他?他年龄这么小,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能领兵出征?”李小九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低低道。 “陛下,大唐危亡。匹夫有责。何况安和的本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是在终南山还训有一批人马,和制造过一些先进的武器吗,这些人的战斗力与哪些武器的威力,陛下也是见过的,陛下若让安和出山,以其才力和谋略,必可大败西突廉和吐蕃人人。只要外患一除。小小的贼寇内乱就成不了气候了。”长孙无忌又道。 说过,长孙无忌嘴角过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冷微笑。他要借这个机会,把安和与他在终南山上训练的人马,全都送上战场,这安和虽然有些本事,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他就不相信一个毛头小子能打胜仗,到时,如果兵败了,到时,在皇上这儿参他一本,保管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李小九烦躁地挥了挥手,“退朝,容朕再想一想。” 安府。安和抱着快一个月的儿子安灵,尉迟阿敏在一旁一脸的幸福。 门外传来李会低低的禀报声,“,皇上驾到,在大厅中安中郎将去见。” 李小九站在厅中,脸上挂着些许尴尬。毕竟,作为皇帝,为了自已的江山,屈尊来请一个毛头小出山,心中多少有些难堪。。 安和带着尉迟阿敏、长孙织,一起跪倒在地,“安和见过陛下。” 李小九笑着上前,伸手扶起安和,亲切地说,“安卿,此是私宅,无需行君臣大礼。快快请起,起来,阿敏,你们也起来!” 尉迟阿敏生完孩子后,身子更丰腴了,完金是一幅艳丽成热妇人的模样。 “请教陛下,驾临寒舍,有何贵干那?”长孙纷织轻轻挥了挥手。 “哦,朕有些思念安卿,就过来看看,呵呵。”李小九径自坐下,“不给朕上杯茶吗?” 安和摆了摆手,躬身道,“陛下此来,可是要命安和出山带兵迎击突厥和吐蕃人?安和愿意领兵出征。” 李小九大喜,道,“朕就知道安卿是大唐之脑骨,一心念着社稷。朕这就下诏,封你为兵马大总管,执掌大唐兵权,与突厥和吐蕃人决一死战。” “陛下,安和受皇上厚恩,加官过爵,这天高地厚的恩情,安和理当效死以报。安和必尽心竭力,将这突厥和吐蕃人驱逐出大唐的疆域,绝不能让这大好河山落入开族人之手。”安和此话言出赤诚,让李小九很是感动。 大唐各卫的兵马在最短的时间内向陇州集结而来。安和也让终南山受训的哪一千多人除留下2oo人保卫皇宫外,其它的全部随队出征。至5月中,已经集结了3o万兵马。分为三翼,左翼以苏定方为统帅,右翼以程知节为总管,安和坐镇中军。 安和决定,采用各个击破的战术,先解决掉吐蕃。至于西突厥,他们目前还在灵州与河东道巡抚使何亮的力万兵马对峙着,一时半会还分不了兵支援吐蕃。 陇州城外的山丘下,唐军军营,营帐连着营帐,一眼望不到边;旌旗招展,战马嘶鸣,战鼓阵阵,威势震天。 艳阳高照,又是一个夏日的艳阳天。安和一身铠甲,身后一个中军官怀抱尚方宝剑和元帅令旗,紧紧跟随在他的背后。安和抬头望了望天,半响,挥了挥手,“擂鼓,聚将!” 咚!咚咚咚! 一阵响亮而密集的鼓声响起,各营帐中的将领们纷纷出账,向安和的帅帐奔跑而来。 安和望着帐中侍立在两倒的盔甲样明、面色凝重的将颔,面色一沉,还差两个,一个是苏定方手下的副将王文度,一个是程知节手下的副将马能仁。 等候了半响。这两人才醉醺醺地,芜悠着身子闯进了大帐,拱拱手,大咧咧道,“元帅,末将两人正在饮酒,没听到聚将之鼓声,望元帅恕罪!” 安和面沉似水,低沉地说,“本帅奉皇上旨意,颉兵对抗突厥和吐蕃大军,保卫我大唐河山,许胜不许败!你们可知道?今日,是本帅第一次聚将,两位将军居然就姆栅来迟。而且,大敌当前,你们居然还在饮酒取乐。好大的胆子!宁都将军冯越,本帅问你。点将来迟,营中酗酒。该当何罪!” 冯越诺然一声,出列答道,“回元帅,按律当斩!” 安和冷冷一笑,“既然如此,来人。把王文度和马能仁给本帅推出帐外,斩了!” 王文度和马能仁悚然一惊,酒醒了大半。跪倒在地。哀声道,“元帅,末将知错了。饶恕末将这一回吧。一安和冷哼一声,“推出去!” 几个人高马大的士卒们蜂拥而入,捆起两人就往帐外走。苏定方出列拱手,“元帅,末将以为,战前斩将,不利于我军士气,还望元帅开恩,绕过他们的死罪,准许他们阵前立功椟罪!” 众将也一起出列求情道,“元帅开恩!” 安和淡淡一笑,“既然众将求情,本帅就绕过他们这一次。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给我重打1oo杀威棒!”(未完待续。) 第二七六章 倾巢而出 “多谢元帅开恩!” 安和其实也不是真要杀这两人。≥ 但大敌当前,军纪必须要严明,否则何以将自己的最高决策执行下去?他不过是要借这两个不长眼的将领杀一儆百罢了。 安和望着眼前历史上的大唐名将苏定方和程知节,声音一冷,“苏将军,程将军,这两位乃是二位地部下,他们无视军纪,你等难辞其咎,本帅命你们亲自去执行刑罚!” 苏定方和程知节面面相觑,愣在那里。程知节老脸一沉,怒道,“元帅,本国公乃是大唐元勋,岂能失了体面去执行军刑?恕难从命!” “在这军营之中,你不是什么国公,而是我的部下。尚方宝剑在此,如果程将军欲要抗拒本帅地帅令,休怪我剑下无情!”安和嘴角一晒,摆什么国公的臭架子,在这军营中,老子就是天,老子必须要立威,否则,帅无威,将何以从?兵又何以不畏死而冲锋陷阵呢? 中军官尚方宝剑出鞘,杀气腾腾地站在安和背后。 苏定方面色大变,拱拱手答道,“元帅息怒,末将遵命就是了!”程知节一看架势不对,也只好勉强拱了拱手,领命而去。 明媚地阳光下。一片空场,场外是密密麻麻的大唐士卒。王文度和马能仁被剥去了盔甲衣服,伏在地上,苏定方和程知节各自手持一根军棍,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无比地挥舞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 伴随着王文度和马能仁的声声惨叫,这1oo杀威棒狠狠地打下来,两人已经昏迷了过去。四周的士卒,凛然地看着这一切,心头惊悸不已。 这个时候,安和手持龙渊大步来到场中,环顾四周,长吁一口气,大声道,“士卒们,大唐的大好河山被突厥人和吐芽人进犯,无数的大唐百姓流离失所家园被毁,无数地大唐上地被异族人占据。我们,作为大唐的保卫者,我们要冲上前去,从异族人手中,夺回我们的家园和上地,救出我们地同胞兄弟姐妹!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跟随元帅,杀退外敌,还我河山!”震耳欲葬地呼减声响起,声震四野,远远地消散弥漫开去。 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来,映着安和的银色铠甲曳曳闪光,整个人仿佛披上了一层淡淡地霞光,无形的威势悄然扩散开去,他话音一转,“从今往后,有在违抗军纪者,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卒,一概定斩不饶。” …… 吐蕃大军号称2o万,由相禄东赞统帅。日前占据原州,城中驻守约旧万人,环顾原州四周又立下四面营寒。唐军要想攻下原州,必须要先击溃原州的外围。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吐蕃人以静制动,以透待劳,已经在原州城四周建起了一大圈防守的城墙,等于是将原州城扩大了无数倍。要想攻破这重兵把守的防线,难度极大。而且,原州城外的地形复杂,多沟壑,不利于骑兵长驱直入,易守难攻,更是加大了唐军进攻的难度。 安和跨在马上,马鞭遥指原州的方向,道,“诸位将军,这吐蕃人虽是蛮人,但看来也颇懂兵法之道,其以原州为据点,占尽了天时地利,我军要想击破吐蕃人,不那么容易啊。” “元帅,末将以为,我军暂且不必要急于进攻。 可先派一支人马,绕道敌后,出其不意攻占陇州,一则断其粮草接应之路,二则防备敌人溃逃。只要切断了吐荐人的粮草辎重运输之道,就是困,我军也能困死他们。一苏定方纵马过来,低声道。 安和眼前一亮。真不愧是大唐名将,眼光自是独到,与他想到一块去了。他微微一笑,陷入了沉思。切断吐善人的后路是必须的,但派谁去?派多少人去,还有待斟酌。少了,不足以牵制吐蕃人,反而会被吐蕃人吃掉;而多了,又分散了自己的兵力,又不利于战局。 唐军出陇州,缓缓向原州外围推进。苏定方的左翼与程知节的右翼部队分别从两倒包抄过去,而安和自率中军旧万,向前进。三路大军齐头并进,在距离原州外围吐蕃军防线约百里左右的地方扎下营帐,对吐蕃军隐隐形成了反包围之势。 安和下令,唐军扎下营盘,虽不起进攻,但随时都要准备投入战斗。远远望着吐蕃军用木头和泥上夯制而成的一道”堡垒防线,“冯越叹息一声,“元帅,这吐蕃人相当狡猾,他占据了这居高临下的地利之势,筑起简易的城墙,让我军的骑兵毫无用武之地。而如果用步兵进攻,其乱箭齐,我军很难接近其防线三丈以内。”—— “尉迟循毓组织,万人的步兵队,个个装备盾牌和火箭,每1ooo人为一队。每次一队步兵队绊攻,在火箭足以射到吐芽军中大营的距离时就停下,一起立盾牌火箭齐,火箭射完毕,后撤归营。然后,一个时辰后,换一队继续,乱挨上阵射火箭,昼夜不停。”安和淡淡一笑,“传本帅的命令,苏定方和程知节也照此做法,只袭扰而不进攻。一旦吐蕃人不胜骚扰,出阵主动进攻我军,全体立即拔营后退百里。” 尉迟循毓领命而去。 陇州,是长安通往西域古道上的一个重镂,城防高大,商队穿棱中转,是相当繁华的一座边陲城市。不过,如今战火一起,商雳们皆绕道前往西域,陇州冷清了许多。再加上吐蕃人占据此城。将之当成了从格尔木往原州大营运输粮单辎重的集散地,往来进出的都是吐蕃的军队和粮队。当地百姓皆闭门不出躲避祸灾,这陇州几乎就成了一座死气沉沉的地军事要塞。商铺停业。没有行人,只有零星的吐善士卒醉酒嬉闹或者操练地声音隐隐飘散在空中。 但吐蕃人在陇州驻守的军队并不多,大约只有数千人。不是他们疏忽,他们自然明白这条后路地重要性,而是实在是兵力有限,刀万几乎是其国内的全部兵力了。倾巢而出对大唐志在必得,全部聚集在原州一线,与西突厥人遥相呼应。 再者。 他们或许也没有想到。大唐在被西突厥和吐蕃牵制了数十万大军的情况下,还能分出兵力来断自己的后路。(未完待续。) 第二七七章 血战死战 大帐。≧ 吐蕃相禄东赞,面色阴沉地望着众将领,低低而言,“你们,可知道,这唐军领兵是何等样人吗?” 一个将军出列左右横在胸前,躬身道,“相爷大人,据说是大唐的安和安中郎将。” “是他,果然名不虚传。各位,唐军这是眼见我防守坚固,故意如此骚扰我军,试图让我军主动放弃守势展开进攻,然后唐军再以逸待劳啊!”禄东赞长叹一声,“原本,我军大可不必理会,但如今,陇州已被一支唐军奇袭占据,我军粮草之路已断,长此以往,我们再这样固守下去,不但腹背受敌,还会因粮草匮乏而自掘坟墓……” “所以,明知是计,我们也要拼死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消灭了唐军这一支主力,这大唐江山就唾手可得了。”禄东赞沉吟了一会,霍然站起,“传本相的命令,全军集结,向唐军起总攻。凡勇猛杀敌者,赏黄金百两,奴隶1o人,凡畏缩不前临阵后退者,杀无赦!” 一阵苍凉地牛角号声从吐姜营中响起,骑乱震耳的马蹄声骤然而起,漫天的尘上飞扬起来,在吐蕃大营上空形成了一片灰黑色地“蘑菇云”。 安和冷冷一笑,“果然熬不住了。尉迟循毓,传本帅地命令,金体立即拔营,准备后撤。记住,阵型一定不能乱,我军是主动后撤诱敌深入,而不是溃逃。这一点,给我记好了。凡是不按本帅号令从事者,一概斩之!” 尉迟循毓令旗一挥,战鼓声咚咚敲响。唐军迅地披桂上马,列队候命。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奔涌过来,十多万吐蕃人纵马狂野地减杀着冲了过来。近了,近了,安和甚至能清楚地看清带头吐蕃将军脸上那嗜血而粗暴的神情,以及那一柄柄弯刀挥舞在阳光下出地刺眼寒光,他轻轻一笑”,给本帅撤!” 唐军调转马头,高举大旗,迅而有条不紊地往后撤了去,吐蕃人追,唐军就撤,一直保持着数里的距离。眼看已经撤出了百里,眼前已经是陇州前方的陇野平原了,安和停下马头,抬头望了望略有些西坠的艳阳,手一挥,十万唐军轰然停下马头,掀起翻天的烟尘。 “尉迟循毓,你带人从两倒冲杀回去,先锋营,随本帅冲回去,与吐蕃人决一死战!”安和举起长枪,吼道,“士卒们,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举起我们的长矛,用我们的热血,砍下吐蕃人的头颅,为无数的大唐百姓报仇雪恨!” “与吐蕃人决一死战!”十万人一起恕吼,出的声音如同惊雷。 “冲啊!”安和长枪向吐毒人冲来的方向指去,半先打马冲去。身后,尉迟循毓与另一名将军各自带着数万人从两倒回击回去,而神机营5ooo人则紧紧跟随在安和的马后。 安和之所以让唐军后撤百里,一是要通过长途追袭消耗吐蕃军的斗志和体力,二是要将战场转移到这陇原地带上来,有利于熟悉地形的唐军作战。 奔驰中,烟尘呼啸,安和纵马冲进了吐荐军中,长枪一桃,一个吐蕃骑兵被挑落马下。瞬间被乱马踌成肉泥。一个吐蕃骑兵挥舞钢刀斜着劈了过来,安和身子后仰。长枪横若一拍,枪尖瞬间滑过他的咽喉。 鲜血四溅,吐蕃骑兵惨叫一声淹没在乱军的洪流中化为血色的泥上。 吐蕃骑兵前冲正急,突然先头部队迎上了唐军的反冲,后续地部队刹不住冲势,整个阵型大乱,自己人撞翻踩死自己人的不计其数。但吐蕃骑兵不愧是高原上能征善战地军队。马背上的民族那骑术是远胜于汉人地。吐蕃很快便在将领的指挥下,当即稳下阵型,分出两路迎向尉迟循毓及其他一路两倒冲击的唐军。剩下的。在一个雄壮的大汉带领下,迎向安和的一队。 混战!血战!如果不是铠甲和服色,根本就分不出敌我。喊声杀声震天。血光奔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烈地杀气和血腥气息! 马头冲刺而过,数名吐蕃骖兵面目狰狞考冲安和而来,刀光四射,数道刀芒交织着一起挥舞着而至,安和身子一抖,甩落马镫,略一借势,从马背上长身而起,手中的长枪在半空中滑了一个圆弧,锋利的枪尖就闪电般刺入了其中一个吐蕃骑兵地咽喉,他胳膊一撤,长枪带并血光抽出又呼啸着迎向了另一个身子前倾地吐蕃骑兵,枪尖从前胸而入,后胸而出。 安和落回马背上,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战马往后急退,枪尖从吐蕃骑兵的胸腔中倒划而出,勾出了一团红色的血肉,安和轻轻一抖,一甩,这快血肉就溅落在旁白地吐荐骑兵马头上。吐蕃骑兵一阵恶心,恍惚间被安和一枪刺中马腹,马吃痛长嘶,前蹄仰起,将吐蕃骑兵陷落在地。马蹄瞬间在他的身上踩跨出了两个深深的血,窿,他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出,意识就化为一缕血魂消散了。 不远处,一个吐蕃将颉怒斥一声,搭箭引弓,一支羽翎飞射而出,噗!安和猝不及防,被射中左边的腋窝微上的位置。殷红的鲜血顺着铠甲流了下来,刺骨的痛苦让他身子一阵颤抖,旁边,吐蕃骑兵吼叫着冲了上来,安和牙关一咬,右手攥住箭尾,将险险没入骨缝的羽翎拔了出来,血花喷涌而出,安和大叫一声,身子猛然摇晃了一下,险些掉落于马下。 看着吐蕃骑兵恶狠狠冲上来的那一张狂野的脸,安和长啸一声,手中那根带血的羽翎呼啸着飞出,从吐蕃骑兵的左眼球穿入。 从午后一直杀到日落,唐军以死伤,万余众的惨烈代价,歼灭吐蕃骑兵6万余人,剩余的吐蕃骑兵向原州的方向选窜而去,夕阳笼罩下的陇原,可谓是一片血色的浪漫。方圆数里范围内,溪流边,草地上,山脚下,到处是横卧在地的马匹或者人的尸体,无数的长枪或者钢刀就这样插在尸体上、马腹中,凌乱的旌旗倒落在地。血迹遍地,尸横四野,说得大概就是这等惨烈的景象! 大获全胜后士气仍然不减的唐军,列队在这战后的陇原上,沐浴在这血色的惨烈的烂漫中。 安和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脸上,铠甲上,甚至是马身上,都溅满了斑斑血迹。他横着长枪,缓缓纵马过来,调转马头,凝望着面前这8万余众骑兵。当然,唐军士卒的样子比他也好不了多少。(未完待续。) 第二七八章 吐蕃女奴 唐军鸦雀无声,神色恭敬地望若眼前这个勇猛无比身先士卒的主帅,心潮澎湃。 上阵冲锋的元帅并不罕见,但如此与普通士卒一起浴血杀敌重伤不下战场的主帅,他们不仅头一次见,还头一次听闻。 经此一役,安和在唐军中彻底建立起无所比拟的巨大声望。安和面对敌兵谈笑自如指挥若定的风采,纵横沙场悍不畏死的神勇,带给人的印象是根深蒂固的,也是终生难以磨灭的。 “士卒们,我们胜利了!吐荐人大败!”安和右手挥舞着。 “胜利了!元帅神威无敌!”全场,震天的欢呼声驱散了漫天的血色和阴霾。 在陇原血战的同时,苏定方和程知节按照安和的军令,从两翼同时起进攻,同样是经过了一番苦战,突破了吐蕃人的外围,歼敌数万,一举攻克了原州,吐蕃残军2万余众洼逃往西突厥占据的灵州而去。 夜幕降临了。原州城外火把高举,亮如白昼。 苏定方和程知节带着众将,列队在城外。尉迟循毓带领8万余众纵马狂奔,到了原州城外。 苏定方打马上前,一脸喜悦地迎上前道,“元帅神机妙算,今我军一举破敌,攻克原州,吐蕃势力至此算是没落了。”安和淡淡一笑,“有劳两位将军了,攻克原州,两位将军立下了功,本帅自当禀明皇上,嘉奖于两位。” “不,末将等不敢居功。此战,是元帅带人苦战,牵制了吐蕃的大部分兵力,我与程知节将军才能侥幸拿下此城,呀,元帅,你负伤了?”苏定方讶然一声,呼道。 安和点了点头,一阵无力和晕眩感传上来,身子一阵晃悠,从马上一头栽落在地。 失血过多,一直凭借着一口“气”坚持着,一旦战事平定,心情放松下来,安和就昏迷了过去。经过军医的一番紧急诊治包扎,他昏睡了2个多时辰后便醒转了过来。 一骑披星戴月驰往长安,在半个月后的一个早晨,穿过长安街口,口中叫着”大捷,“一路向皇宫奔去。 正在早朝的李小九和满朝文武接到捷报,自然是喜出望外。而唐军在安和的率领下一战歼灭吐蕃来犯之敌旧万余众,收复原州、陇州以及周边府县,一时间成为长安街头巷尾的最热门诿货。 安和,这个名字,又一次轰动了整个长安城! 唐军在原州就地休整,安和住在原州刺史的府第里(此人已经死于吐蕃人之手)。这甘陇一带的夏季非常炎热而且干旱,毒辣的太阳都能把人的身上哂出油来。尽管是傍晚,滚滚的热浪还是让安和心头有些烦躁,外,忽地传进一阵隐隐的骚乱声。 安和不耐地呼道,“来人,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一个亲兵应命而去,不久回来兼报说,就在前面的一各胡同里,有一座富商的府第,吐蕃人来了后,此府变成了吐蕃相禄东赞的帅府。 而唐军在搜查府第时,现了数十个吐蕃女子,个个花枝招展,吐蕃的俘虏说,这是吐蕃人从吐蕃带出来的女奴,专门充作军妓的,为一些高级将领和军中贵族陪宿的。这样的女奴,在原州城内还有不少。于是。搜查府第的两伙士卒就开始争执起来,都要将这批军妓占为己有。两伙士卒分别归属苏定方副将王文度和程知节副将马能仁。到后来,王文度和马能仁各自出面挑选了几个漂亮地吐蕃女奴而去。剩下的……两伙人……分赃不均……就厮打起来…… 亲兵说到这里,看见安和脸上那阴沉地神色,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再讲下去。 安和起身,冷哼道。”集合本帅地亲兵,带本帅去看一看。” 安和带着上百名亲兵冲进了那座府第。宽大的院落中,一群艳丽地吐蕃女奴正颤抖着身子站在一起。两边。两群士卒正在指手画脚地互相对骂着。 一个亲兵宝剑出鞘,吼道,“住嘴!元帅驾到。尔等不要命了?” 众士卒大惊,急急跪倒在地,再也不敢吭声。 安和围着这群女奴转了几圈,冷冷问道,“你们,是谁带头在这里争抢这些吐蕃女人?” 众士卒没有人答话,垂着头战栗着。 “好,你们中谁是头目,给本帅站出来!”安和斥道。 两个头目模样的队长站了起来,口中插声道,“元帅,小的……” 安和蓦然回过头去,吼道,“就地折!” 亲兵们诺然一声,上前,剑光闪处,血光四溅,两名队长头颅落地,身子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脖颈处,鲜血汩汩流出,惨不忍睹。众士卒噤若寒蝉,吐荐女奴们掩面而抖。 “走,随我去王文度的居所看看。”安和暗叹一声,扭头行去。为了严肃军纪,他不得不狠下心来,否则,西突撅人虎视眈眈,大战在即,这唐军士卒却在争相抢夺吐荐女奴,坏了军纪,也涣散了军心,他岂能容忍! 王文度也算是唐军中的高级将领,他的居所也是一处城中地“豪宅”。当安和带人闯进他的卧室的对候,他正着身子伏在一个吐芽女奴身上“耕耘”着。 安和脸色铁青,挥了挥手,“给本帅拿下!” 马能仁地情形和王文度差不多,也正在接着吐蕃女奴寻欢作乐。安和将两人捆绑起来,然后聚集众将,在城中地广场上。 “诸位将军,本帅再三强调,军纪绝不可违,军心绝不可涣散!打了一场胜仗,难道你们就忘乎所以了吗?这两位,作为大将,居然带头带领士卒争抢吐蕃女奴,大战在即,数十万大唐士卒正在磨刀备战,而他们,却抱着女人在干那龌龊之事!你们说,该如何处置?”安和背向众将,低沉地说。 众将默然无语。只有苏定方站出来叹息道,“元帅,这两人是我军大将,素日作战尚称勇猛,可否网开一面?” “不行!”安和猛然回过头来,冷森森地看着苏定方,“按律处置,尉迟循毓,将两人斩,级挂于城门。再次传本帅的命令,军纪绝不可违,如再有以身试法者,杀无赦!”(未完待续。) 第二七九章 突厥骑兵 尉迟循毓带领3万人,奉安和的命令,前来袭营。≥ 其实,就是试探一下西突厥人的虚实。梵枫所部数十万唐军与河东道巡抚使何亮的残兵汇合,全部集结在延州外围一带。西突屎人见唐军势大,主动退出了延州一线退守灵州。但不久,突然又分出一支数万人的军队,出了灵州向前推进了数十里,扎下营盘,这让唐军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尉迟循毓地军队以终南山上训练的先锋营为骨干,在唐军中也算的上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精锐劲旅了。 西突厥人地军营依延迟山而扎,背靠西突厥人地主力大营。尉迟循毓止住了马,身后的万人骑兵马队也纷纷止住了马,仰起漫天的烟尘。 他放眼望去,前方不远处,烟尘滚滚,马蹄声震天,一支突厥人地骑兵在一名女将的率领下,迎了上来。他长吁一口气,吼道,“兄弟们,不能给元帅丢脸,冲上去,干掉他们!” 他知道,安和让他带兵前来袭营,虽然是试探西突厥人,但这是安和与何亮合兵后的第一场战斗,不仅关系着元帅的颜面,还关乎着唐军的士气,许胜不许败!毕竟,这何亮的兵马连连败在西突厥人的手底下,唐军士卒的士气已经开始低迷,如果再败,后果不堪设想。 尉迟循毓挥舞着双刀,唐军呐喊着冲上前去,与突厥公主古拉赤娜的突厥骑兵混战在一起。然而,这支突厌骑兵的战斗力之强,让尉迟循毓大为震惊,不但彪悍而且进退有度,临危不乱,始终保持着良好的队形,看得出来,这带兵的突厥女将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古拉赤娜在战场上调转马头,手中的令旗举起,身旁的亲兵吹响了牛角,呼道,“儿郎们,列队分开,成三路,切断他们,冲散他们!” 西突厥骑兵顿时阵型一变,由整体迎击瞬间变成三条长龙,挥舞着刺眼的弯刀,狂叫着向唐军冲去。度奇快,只重在冲击唐军阵型而不恋战——措不及防,唐军的阵型有些乱了,被西突屁骑兵分割成三块,失去了统一调度。 呜咽的牛角号又响了起来。西突厥骑兵队形又迅作出了调整转换,兵分三路将被切割成三块的唐军团团包围起来。这样一来,唐军各自为战,而且由于人马过于集中在一起,骑兵施展不开,很快,便露出了败势,用不了多久,这一万唐军就会被西突厌人一点点奎食掉。 安和仰天望去,一支支火箭正从延迟山的方向升腾而起。他面色一变,叹息一声,挥挥手,“士卒们,随本帅前去援救尉迟循毓将军。” 这是他与尉迟循毓约好的信号。如果尉迟循毓袭营顺利,则不放火箭,反之,则连续放火箭,呼救求援。其实,也是他太大意了,他原本以为,区区数万人的西突厥前营,让尉迟循毓领,万人去袭犹一下子,试探下虚实,应该问题不大,结果——一边向延迟山的方向疾驰,一边暗暗咒骂自己,真是昏了头了!阵前轻敌,是兵家的大忌! 所幸,尉迟循毓出后,他心中突然微微有些不安,提前颔了一支万人骑兵等候在半路上,预防万一。否则,尉迟循毓这,万人就完了。 古拉赤娜哈哈狂笑,“儿郎们,挥起你们的弯刀,让唐军见识一下我西突厥骑兵的厉害!” 突地,后侧,又是一支唐军呼喊着掩杀过来。古拉赤娜脸上一片兴奋,“好啊,今天咱们要好好杀他一场!” 尉迟循毓一看安和带领援兵到了,振臂一呼,“兄弟们,元帅救援我们来了,杀出去,与元帅汇合!” 唐军士卒精神大振,一阵猛烈的冲杀之后,终于在西突廉人的合围中杀出了一奈血路,冲了出去,渐渐汇合在一起。而这个时候,安和的援兵也已经冲到了阵前。 安和怒吼一声,长枪一举,“给我冲!” 远远地,西突厥骑兵中一个手舞长斧凶悍无比的女将,带着一队人马猛冲过来,转瞬间便到了安和跟前,长斧挥舞着,迎向她的几个唐军或被劈下马,或被斩去头颅。安和暗暗心惊,哪里来得这彪悍勇猛的小娘匹?他长枪一挺,迎了上去。 枪杆与斧柄一交,安和顿觉手中大震,好大的力量,他的虎口居然被巨大的冲击力震裂了,渗出了丝丝血迹。 古拉赤娜狂笑着,“你便是那个大唐元帅吗?来,看本将军杀你个,丢盔卸甲!” 安和怒火上涌,长枪一摆,又迎了上去。 延迟山后,突然烟尘漫卷,似是西突厥人的大营派出了援兵尉迟循毓惊呼道,“元帅,西突廉人的援兵到了,枚众我寡,我军该撤了!” 安和挥抢荡起古拉赤娜的斧头,回头挥了挥手,咬了咬牙,调转马头,驰去,“撤!” 唐军旋即纷纷后队变前队,边战边撤。 古拉赤娜喝道,“不要追了,大营没有出兵,那不过是我布的疑阵罢了。 “西突撅骑兵狂笑着虚张声势地追击着,安和诿恼地回过头,看着趾高气扬的西突厥骑兵以及那个烦让自己吃了些苦头的彪悍女将,愤怒地止住马,回头搭箭引弓,一支羽翎带着嗖嗖的呼啸,穿透了一个西突厥骑兵的胸膛! 唐军的这场奇袭基本算是失败了。 安和明白,这西突厥军队的战斗力要远远胜于吐蕃,甚至可以说,是不在一个档次上。 而且,西突厥人不但好战勇猛,还有很大的野心。阿史那贺鲁潜入中原苦心经营十多年,就可见一斑。 退回延州大营后,他当即命令苏定方带兵5万,经夏刚绕向怀远,也就是西突厥的后路:而程知节则领知万,进逼陇州与灵州的要寨,与苏定方军遥相呼应,犹如两把尖刀。同时,命令欧阳飞羽带颉义勇军所部,一路奔袭凉州,作出要进攻西突厥人老巢的架势。而自己则与何亮率领刀多万中军,步步为营,缓缓向灵州挺进。这样一来,唐军就会形成对灵州的三路包围。 安和没有急于进攻,他要与西突厥人打一场持久战。他相信,西突檄远兵而来,战线拉得很长,粮草与补给比起唐军来要艰难得多,数十万大军长期耗在灵州,对西突厥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迟早,他会主动进攻,放弃死守。因为,他们耗不起。(未完待续。) 第二八零章 皇上赐婚 长安。≥≧ 太极殿。早朝。 李世绩出班,跪倒在地,“陛下,西突廉派出使者来。要面见陛下。” 李小九冷哼一声,“他们不是要夺取朕的天下吗?这两国正在交兵。西突厥派出使者来长安意欲何为?” “陛下,唤他进来一问便知。李世绩低低道。昨日。他接到了密报,西突厥前可汗绝粒之女、珑任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贺鲁的妻子古拉赤娜,有意要归顺大唐,让他从中斡旋,让古拉赤娜的使者与大唐朝廷谈上一谈。 李小九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脚下地这个突厥中年男子。淡淡道,“尔来长安,是要乞降吗?” 使者拜了一拜。朗声道。”陛下,小的阿鲁月,是前可汗绝粒之女、突厥公主古拉赤娜地使者。公主让小的到长安来面见陛下。愿意带领b万部属归顺大唐,接受大唐皇帝陛下辖制册封。” “哦?这么说来,你代表地不是西突廉可汗的意思喽?”李小九缓缓坐了回去。 “是的,陛下,阿史那贺鲁野心勃勃,一直试图染指中原,公主再三阻止也无济于事。我家公主说了,她不愿意与大唐为敌,她希望大唐皇帝陛下能接受她的归顺,她愿意带颉占万部属与唐军一起歼灭阿史那贺鲁。”阿鲁月大声道。 李小九沉吟着。 “陛下,如果有古拉赤娜15万人的内应,我军必可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地代价取得战争的胜利,这对于大唐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陛下!”李元庆躬身一礼。 李小九何尝不知,这对大唐是一件好事。数十万大军陈兵,钱粮耗费巨大,国库已经空虚,这样长期消耗下去,大唐已经不胜其苦。更重要地是,他想早点结束战争,好收回安和地兵权。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朕想问一问,你家公主何以要与朕一起歼灭攻击他的丈夫呢?” “陛下,阿史那贺鲁暗中下毒毒死了前可汗,谋取了他的汗位,我家公主要为她地父汗报仇!”阿鲁月再次一拜,“陛下,我家公主有两个条件。”李小九暗暗冷笑,“但讲无妨。” “第一,陛下要册封我家公主的弟弟蒙达为西突厥可汗;第二,保证战争结束后,西突厥人能重返故地;第三,我家公主要陛下为她赐婚。”… 李小九哑然一笑,“这前面两条,朕可以应允。这后一条?” “陛下,我家公主说了,她看中大唐元帅安和了,要陛下下旨赐婚。只要陛下恩准,她立即当兵反出史那贺大营。”阿鲁月笑着躬身。 “什么?!”李小九放声大笑,望着满朝文武脸上那惊讶和古怪的神情,他摆了摆手,“诸位爱卿,你们意下如何?” 朝臣中分为两派,一派赞同赐婚,一派强烈反对。李小九见他们争得不可开交,等得不耐烦,索性提前“溜了”。 火热的太阳杜在当空,安和正与诸将在帐中议事,外面传来一声尖细而疲倦的呼喊,“陛下有兵马大总管安和接旨!” 安和一愣,李小九下什么圣旨?他略一迟疑,便带颉诸将行了出去,只见一个老太监在一群大内侍卫地护卫下,站在太阳地里不住地用袍袖抹着汗,旁边,还站着一个突厥男子。 老太监急急走过来,笑道,“薛大人,接旨吧。咱家奉皇上命令,日夜兼程,总算赶过来了。” 安和淡然一笑,跪倒在地,身后跪满了一地将军,“臣安和,接旨!” “奉天承运,皇章诏曰……”老太监强忍专酷热,急匆匆地把圣旨念了一个遍,然后俯下身低低道,“薛大人,这西突厥公主点名要皇上赐婚,皇上有口谕……” 安和啼笑皆非。西突厥人内讧,倒是好事,但你归烦就归烦吧,怎么还要嫁给我?他缓缓起身,淡淡一笑,“来人,带这位公公下去休息吧。” 安和除了有些惊奇和意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他没想太多,当然也无法想太多。他考虑的是,这西突厥人如何突然绕过自己向李小九提出归顺?是谁牵线搭桥?这对自己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与古拉赤娜的使者阿鲁月一番交诿后,他大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让阿鲁月回去回复古拉赤娜,要她选个时间、地点,双方就“合作”的事情洽谈一番。阿鲁月第二天又来到唐军大营,带来了古拉赤娜的意思。她要与安和在延迟山下独自会面,时间定在明日上午。 已经是初秋了。这初秋的日头高悬在当空,仍然是炽热无比。延迟山,山势并不高大雄伟,此刻,满山遍野一片郁郁葱葱和生机盎然。从山脚下折返向山之巅,隐隐有数面旌旗露出了一角。耳边,似乎还传来阵阵轻微的马嘶或者是人语之声。 安和站在山脚下的一片草地上,不远处就是茂密的丛林,从山脚直至山巅。 尉迟循毓带颉一支伏兵早早地埋伏在了山上。当然是为了预防万一,万一古拉赤娜存心不轨,这西突厥的前营就在前方,安和孤身前来赴会,等于是羊入虎口。 马蹄声骤然响起。 两匹快马从山脚的拐弯处奔驰而来,一个满身铠甲手持长斧的女将,与一个身寿突撅人短裙服饰的披少女,一起止住了马,翻身而下,大步向安和走来。 安和陡然一惊,原来是当日那个勇猛喜战烦通兵法的女将! 古拉赤娜手一震,手中的长斧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插落在地上。双手倒背身后,雄壮的身子一挺,朗声道。”堂堂大唐,兵马大总管,与古拉赤娜相会。还用得着带这么多的人马?难道,薛大总管就这点胆量吗?” “古拉赤娜将军何出此言,薛某人前来……”安和淡淡一笑,手指了指山上。“这山上的伏兵,并非是针对将军,而是防备阿史那贺鲁。倘若将军有归顺大唐的诚意,你我就是一家人,将军又何必担忧呢?” 古拉赤娜嘴角一晒,大步走了过来,“薛大总管,我虽答应归顺大唐,但也有两个条件,你可知道?” “陛下已经恩准,难道阿鲁月没有转告将军吗?”安和地目光从她的身上瞥过,心道:这女子其实也不算太丑,就是身子太过高大,一身彪悍之气,完全没有女儿家地那种温柔妩媚。 “大唐皇帝的圣旨,我已经看到了。但我想听听你地意见。”古拉赤娜咄咄逼人地望寿安和。 “安和乃大唐臣子,陛下的圣旨安和岂能不从?将军放心,只要将军与本帅里应外合,破了阿史那贺鲁,安和定会石行承诺。”安和转过头去,手指着北方,“你的族人仍然可以回归故地,只要永不反叛,大唐永远厚待于尔等。”(未完待续。) 第二八一章 古拉赤娜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条件?”古拉赤娜突然笑了起来,甩了甩头,黄色的长从脑后披散开来,黑脸上居然闪现出淡淡的娇柔之色。 “有什么话,将军不妨直言。”安和淡淡一笑。 “早听说你文采武略世上罕有……那日与你阵前一叙……”你武艺还不错,从短时间内歼灭了吐蕃人数十万大军来看,谋略也不差,又在大唐拥有兵权和很大地势力……所以,我选择嫁给你作为归顺大唐的条件之一,我希望与你结亲,能给我的族人带来好运。”古拉赤娜大大方方地道,毫无羞怯之感。 反而是安和,显得有些尴尬。他苦笑道,“将军不觉得对这婚姻之事有些太过儿戏吗?” “我们突厥人向来都是敢爱敢恨,这婚姻大事也向来是自己做主。我虽然是阿史那贺鲁地名义上地汗妃,但却从未与他成为真正的大妻,我看上谁、愿意嫁给谁,这是我的自由。你不要觉得委屈,有我这占万突屁骑兵地陪嫁,你只能是占了大便宜。”古拉赤娜盘膝坐了下去。 安和摇了摇头,“一切,等破了阿史那贺鲁再说吧。将军,我们目前应该商量一下……” “如果我帮你们破了阿史那贺鲁,你要反悔了怎么办?”古拉赤娜霍然站起,两只大眼中门烁着凛然的寒光,“在我不能确信你的诚意之前,一切免谈。” “安和既然来此,就是有诚意的。再加上还有陛下的圣旨,将军大可放心。”安和暗笑,她之所以要嫁自己,压根不是看上自己这么简单,她无非是想为她的归降找一个“庇护伞”罢了。 “你们汉人的承诺是不可信的。到我们的颉地上来做买卖的大唐商人,也不知做出了多少坑蒙拐骗的事儿。”古拉赤娜冷哼一声,“要不是为了西突厥一族的命运,我岂能下嫁于你?” 安和微怒,心道,谁还愿意娶你这种野垂女人?如果不是……他沉声道,“你需要安和怎样表达诚意?” “很简单,现在就娶了我,征服我,让我变成你的女人。”古拉赤娜放肆地笑了起来。 安和脸色一变,刚要作,一旁默不作声的风铃儿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襟,凑近他的耳边,小声道,“驸马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娶了她又何妨?她,可是拥有占万兵甲,不仅对驸马爷平定西突屁之乱有着举足轻重的助力,即便是将和,“驸马爷,这笔买卖你不吃亏。” 安和低声斥道,“那也不能就在当下,日后再说。” 安和沉吟着,他自然知道,如果能收服这古拉赤娜,对自己有利无害。此刻,他倒不是故作姿态,只不过,突然要与一个陌生的女子“生关系,“他感觉荒唐的很——更何况,她根本就不像个女人,这简直如……” 安和长吁一口气“,好,我答应你。容我准备几日……” “还准备什么?我已经准备好了。”古拉赤娜眼中一喜,疾步走到马匹跟前,从马鞍上取下一只皮囊,两只木碗。她把两只木碗摆在地上,打开皮囊,往碗里倒了满满两碗酒,寒光一闪,一把匕从她的腰间拔出,在手腕上轻轻一划,一滴滴殷红的鲜血滴入两个碗中,瞬间形成了一朵朵徇烂的血花。 她目光热烈地望着安和,递过了匕,“该你了!” 安和哭笑不得,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这成婚,就这么草半?犹豫一会,他还是接过了匕,咬了咬牙,划开了手腕,也往碗中滴入了自已的血液。 古拉赤娜神色变得庄重虔诚起来,跪倒在两只木碗前,端起一碗,高高举起,扭头望向安和。意思很明显了,让他也跪下。安和暗暗咒骂一声,学着她的样子,跪在她的旁边,也高举起另一碗酒。 古拉赤娜微微闭上眼睛,大声道,“天神在上,古拉赤娜愿意与汉人安和结为夫妻,从今往后,祸福与共,生死相依,如违此誓,天诛地灭!”祝罢,将碗中的血酒一饮而尽。 安和无奈,也随口“重复”了一遍她的这番话,饮干了碗中的血酒。 “好,现在你就是我的丈夫了。”古拉赤娜站起,伸出手去,扶起安和,笑着,“在那边,我已经准备好了帐幕,就按照你们汉人的礼节,我们入洞房吧。” 这古拉赤娜看起来,早就做好了逼婚的准备了,连“洞房”都备好了。 安和这个时候,简直就是无言以对了,碰上这样一个“豪爽”的突厥女人,他还能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不过,按照我们突厥人的风俗,你要想与我……必须要把我抱进帐幕去。”古拉赤娜毫无顾忌地说着,脸上居然有了一丝丝红晕。 古拉赤娜嘴角微挑,挑衅道,“要不,我抱你过去也成。” 安和哭笑不得,勉强咧嘴一笑,看了看她那高大的眼看就跟自己一般高的身子,身子一蹲,然后在起身的同时微微向前一冲,生生将她抗在了肩膀上,用力扳住她丰满健美薛长的长腿,大步而去。 帐幕里,空荡荡地,席地铺着一张巨大的兽皮,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安和暗暗咒骂了一声,喘了口气,身体一挺,将古拉赤娜放倒在兽皮上。 古拉赤娜默然不语,两只有神的大眼中透射着一种复杂的光芒,半响,双手挥动,卸掉了一身皮甲,又脱去了一身皮裙,若身子半跪起来,居然温柔地腔调低声说了句,“按照你们汉人的话说,赤宵一判值千金,你还在等什么?” 安和缓缓睁开眼睛,匆匆从古拉赤娜那健美的、到处充满着力董和野性的上扫了一眼。脱去了皮甲和皮裙,他这才现,她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脏肿,“身材倒也还不错。 金黄色的长披散在脑后,那两只顾大的微微地插抖着,那两颗犹如葡萄一般大的嫣红晃动在他的眼前,隐约可见紧,的小腹下那一抹金黄色的丛林地带,男人的本能反应油然而生。 安和慢慢脱去了自己的衣袍。此时此刺,再故作姿态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虽然没有什么女人的柔媚,但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来,自己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安和伸手出去,紧紧握住了那一对,入手绵软而有弹性。他轻轻捻动了一下其中的一颗蓓蕾。古拉赤娜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平躺在地。微有些黝黑的脸上红潮顿起。(未完待续。) 第二八二章 坑杀降卒 安和暗笑一声,心道。 你不是很厉害吗?看你如何在老子胯下俯称臣。他地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腰腹向下探去,在她大腿内侧轻轻扶了一把,古拉赤娜出一声低沉的呻吟,两条腿翘起,环环圈住了安和地腰,稍一用力。将他的整个身子都拢在了自己的上。 雨散风收。古拉赤娜有些痴迷地望着四肢平躺在兽皮上闭目养神的安和,伸手轻轻在他胸膛上抓了一把,然后俯下身子。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去。 剧烈的疼痛让安和大怒。“你干什么?” “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我。你来看……”古拉赤娜裸着身子站起,刚要走动,又皱了皱眉头。蹲下身来,伸手指着安和左倒兽皮上那一小摊红色地血迹。 安和一震,她居然还是处子之身! “你不要以为我突厥女子就会滥情,要不是为了我占万突扉骑兵和数十万族人的未来,我也不会将守了出年的身子白白给了你。”古拉赤娜叹息一声,“你我如今已是夫妻,你是我地丈夫,我且问你,你嫌不嫌我丑?” “我并非好色之人。”安和活动了下身子,烦手取过自己地衣袍l盖在身上,望向她的眼光温柔了一些。 “好,希望你信守承诺。如果他日,你要是抛弃于我,我誓会让你不得好死。”古拉赤邯不知从邯里摸出一个骨质的项链,跪下身来,替安和桂在胸前,“我会带颉西突厥人忠诚于你,我地丈夫。” 一桩政治婚姻就这样有些荒唐地宣告结束。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不过,当古拉赤娜提出明日就要骑兵刚戈的时候,安和摇了摇头,“不,暂时先等等看。” “为什么,你来看……”古拉赤娜指着面前的一张地图,迷惑道,“只要我颉兵从前营向后杀进,阿史那贺鲁必然后措手不及,然后大唐的三路大军同时起进攻,灵州平定指日可待。” “我自有我的安排。”安和淡淡一笑。 古拉赤娜微笑道,“夫君,你既然是我的丈夫,如今我一切便无条件听从你的安排。 延州唐军大营。 何亮怒气冲冲地在安和的帐幕前踱着步,尉迟循毓面色沉稳地怀抱尚方宝剑站在门口。 “冯将军,你为何不让我进去看望元帅?”何亮斥道,“大敌压境,西突厥人虎视眈眈蠢蠢欲动,元帅怎能静卧不起呢?元帅一向身子康健,怎么说病就病了?” “何大人,元帅有严令,他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任何人不能打扰。至于西突厥人,元帅早有安排,何大人还是先回去吧,还是不要难为尉迟循毓了。”尉迟循毓淡淡道,有意无意地将尚方宝刿在何亮面前晃动,。 何亮长叹一声,“尉迟将军,你进去杂告元帅,何亮有重要机密军情巢报。” “何大人,元帅不会见你的。”尉迟循毓暗暗叹息一声,心道。何大人那何大人,我何尝不着急。但这安中郎将不在军营,你让我怎么办?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不但皇上那里不好交代,恐怕这军心也要不稳啊! “哼!你转告元帅,程知节将军在左线要坑杀数千西突厥人的俘虏,如果元帅再不阻止,何亮担心会影响元帅的大计。”何亮怒哼一声,大步离去。 尉迟循毓大为震惊,心乱如麻,这这些自以为是的开国元勋,简直就是无知到了极点!这驸马爷与古拉赤娜达成了协议。正要争取占万西突厥士兵的倒戈。你这样公开屠戮西突厥降卒,这不是摆明了要陷安和于不义之地吗?这样一来,古拉赤娜的占万大军还焉能敢再做大唐内应? 荒唐!尉迟循毓恨恨地跺了跺脚。心急如焚地喃喃自语,“安和啊,你到底什么对候才能回来?” 一个淡淡而低沉地声音从一倒传过了,薛抵一身便袍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尉迟循毓,何事忧心呢?” “安将军,你可是回来了。这程知节将军要坑杀数千名西突厥降卒,您看?”尉迟循毓欣喜若狂地扑了过来,差点就想给安和来个热情的拥抱。 “什么?真是疯了。尉迟循毓,去传本帅地命令……不,回来,本帅与你一起去。”安和满色一变,怒吼道。倘若这程老头把这数千名西突厥士卒坑杀了,那麻烦可就大了。虽然古拉赤娜刚不至于因此而“反水”,但势必会大大影响到她麾下数万西突厥士卒的归顺之心。而且,这也必将激起西突厥人地同仇敌忾之心,未来的战局将变得更加严峻。 程知节的大营目前驻扎在陇州和灵州之间的一个名叫刀子集的村镇上。数万唐军的到来,扎下营来,这往日偏远荒凉地小村镇变得喧闹起来。 镇外,有一片极大的开闹地,开闹地上,挖出了一个大坑,将近夏口名西突厥俘虏被绳索捆绑并,串联菲,恐惧地拥挤在深坑中。深坑四周,列队站立着全副武辈的大唐士卒,手中持着舞弩。 程知节站在不远处地高台上,望寿这数千恐惧地西突扉降卒,放声狂笑,“这就是胆敢进犯大唐的下场,来人,传本国公的命令,执行!” 一个中军官手执令旗,跑下高台,跑步过去,手中地令旗高举,减道,“全体预备!” 众唐军士卒一起拉开了箭弩,深坑中的西突厥士卒愤怒地咆哮着,咒骂着,喊声震天。 一支响箭嗖地一声射来,正中传令中军官的后心,他痛苦地惨叫一声,身子抽了几下,向后倒下,手中的令旗飘落在空中,被风一吹,飘飘悠悠地落入了深坑之中。 唐军士卒们皆目瞪口呆,纷纷手执弩箭会过来头。马蹄声轰然如雷,一队唐军骑兵飞驰而至。 尉迟循毓手中高举尚方宝剑,大声吼道,“住手!元帅驾到,众将恭迎!” 士卒们先是一呆,继而回过神来,纷纷跪倒在地,一起呼道,“元帅神威!元帅神威!”这些士卒基本上都见识过安和当日在陇原血战中的神勇表现,对他的恭敬是自内心的。 安和手轻轻一摆,面色铁青,喝道,“程知节将军何在?”(未完待续。) 第二八三章 麻雀战术 程知节慢腾腾地从高台上走下来,缓缓走到跟前,微微一躬身,“本国公见过元帅。≧ ” 安和哼了一声,摆什么国公的臭架子,怒道,“程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这数千西突厥战俘每日要消耗我军多少粮草?不杀了他们,将会成为我军的沉重负担。”程知节冷笑道。 “战俘不可杀、不可虐,这是本帅定下的军纪,程将军难道不知道吗?”辟枫嘴角微微一晒,“倘若众将都向程将军效仿,军纪何存?要我这元帅何用?” “那么,依元帅说该如何呢?我军粮草补给线漫长,长胡耗在一线,供应我军士卒尚且勉为其难,怎么养活这些西突厥人?如果元帅给我充足的粮草,我愿意留下他们。一程知节居然咧嘴一笑。 安和冷冷粉了他一眼,心想,不用将我的军,我早就有招了。他摆摆手,“尉迟循毓,传本帅的命令,这数千名西突厥降卒全部就地释枚。” 程知节惊道,“元帅,这怎么能行?我军浴血奋战才抓获他们,你将之释放,让他们回去继续与我军对垒作战吗?” “程将军,你以为,这些降卒还能回去参战吗?他们经此一役,斗志早已丧失,这一放,大部分要自行反悔漠北老巢去了。而即便是有些回到西突厥军营中,也未必会受到待见。”安和淡淡一笑,“尉迟循毓,还愣着干什么?” “程将军,随本帅去前线看看敌情。”安和面色稍霁,望着程知节。 程知节愣了下,“但听元帅吩咐。不过,这一线也没什么好看的,当前。有一条大河横在我军与西突厥人的大营之间,我正在调集民船。准备一举渡过河去。” “走吧。”安和带头打马而去。 亲兵忙牵来了马,程知节与传完军令的尉迟循毓一起,带着几个骑兵,向安和奔去的方向追去。 果然,奔驰不到数里,面前出现了一条大河,看样子是黄河的支流。水流湍急,水面宽广。水深不可测。对面岸上,西突厥人挖了一条宽约数米的人工河,一路引向灵州大营。安和下得马来。望着远处旌旗招展地西突厥军营。”程将军,这西突撅人数十万人的饮水大概就是靠这河中地水吧?” “不错。西突屁人狡猾地很,把河水挖了个口子。引进了水,在灵州城外修建了一条护城河,军马人畜均士这河水,很是省事呢。我几次派人暗中将堤口堵死,可西突厥人马上就会挖开,一来二去,我也懒得弄了。”程知节大笑几声,“就暂且让他们喝咱们一点大唐的河水吧,等过几日,元帅军令一下,我军渡过河去,让西突厥人留下血地代价!” 安和突然阴森地一笑,“大唐的河水这么好喝吗?尉迟循毓,你过来……” 尉迟循毓急急上前,安和伏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尉迟循毓领命而去,看纵马驰去的方向是直接返回延州大营去了。 “程将军,派5oo骑兵,随我去一趟凉州。”安和翻身上马,手中握着的一块石子嗖得一声扔向了河水中,溅了一朵小小的浪花,呀间便被奔腾的流水所吞没。 凉州,源远流长,是古丝绸之路上地重镇。早在5ooo口多年前这里就有人类活动。公元前口年,汉武帝派骠骑大将军霍去病远征河西,击败匈奴建立刚郡。自汉武帝开辟河西四郢,历代王朝曹在这里设郡置府,东十六国是,前凉、后凉、南凉、北凉国和隋末的大凉政权先后在此建都,成为长安以西的大都会,中西交通地咽喉,丝绸之路地重镇,民族融合的熔炉。 尉迟循毓率2万人,从延州大营运来了一大宗石灰石,堆在河边,堆成了一座小山。这批石灰石,是薛抵从大唐各地调集来备用的,几天前才由各地官府押送到延州大营。 程知节倒吸一口凉气,“尉迟将军,你这是?” 尉迟循毓笑道,“国公,尉迟循毓奉元帅之命行事,具体为什么我要不知。”说罢,尉迟循毓指挥士卒们,将石灰装船,一一运送到对岸,然后,派人开始封堵西突厥人挖开的河口。唐军士卒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口子堵住了。 尉迟循毓长吁一口气,征然挥挥手,“放石灰!” 一筐筐的石灰石被唐军倒入或者推入通往灵州的水道中,随着一声声沸腾的响声,水面开始感滚开花,跟煮沸了一样。水面上,气泡密布,热气腾腾。 清晨,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麻雀叫。 安和笑了笑,起身披上外袍,推门而出。轰!一群麻雀冲天而起,在天上黑压压的一大片,他讶然一声,这么多麻雀! “这凉州城内城外,鸟雀奇多,飞天蔽日的,煞是可怕!有时候,军中做饭,一群鸟雀飞过,能把刚做好的饭食啄个干净。”尉迟循毓着从另一间屋子里走出来。 “哦,这样啊……”安和沉吟着,突然眼前一亮,“飞羽,今天,派人去抓麻雀,越多越好。” “抓这些干什么?”尉迟循毓迷惑道,“不成你是想吃雀肉?” “吃,麻雀要是用油一炸,味道还是很鲜美的。一会,让他们送几只过来,我亲自给你们烹制让你和兰儿尝尝鲜。不过,不仅是咱们吃,也要给西突厥人送点去才好。”安和哈哈大笑起来。 尉迟循毓派出了数千人去抓麻雀,费了一天的功夫,抓了上千只麻雀。安和安排两队士卒,每队如人,每人手中持有一只活麻雀。 然后,在第一队士卒手中的麻雀爪子上,用锡纸捻系上装有硫磺和火药地小纸袋,在第二群地士卒手中的麻雀爪子上系上香火头。 两队士卒奔驰到距离灵州西突厥人大营数十里处潜伏下来。一直等了两天。 呼呼地东北风刮起来了,尘上飞柘,遮天蔽日。安和抬头望了望黄色弥漫的天空,挥挥手,“放飞第一群麻雀!”盏茶地功夫,他又冷笑一声,“点燃麻雀爪子上的香火头,放飞它们!”(未完待续。) 第二八四章 火烧连营 密密麻麻的麻雀群顺若东北风叽叽喳唾地鸣叫并,顺着风向,向不远处的灵州西突厥大营飞去。 不一会,远远地望见,西突厥大营中烟火四起。安和这才哈哈一笑,翻身上马,冲尉迟循寂挥挥手,“咱们回去!” 奔驰中,尉迟循寂顶风吃力地问道,“四弟,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大哥,你看,这灵州大营靠向凉州的方向,全是旷野,没有任何遮挡,我们捕捉的这群麻雀已经两天没有出吃东西了,腹中饥饿,一旦放飞,它们必然会顺着风向朝附近西突厥大营的粮草聚集地去觅食。第一群爪子上装了硫磺和火药,它们飞到西突屁的辗草垛子上肯定会拼命乱刨找东西吃,这样就会错断纸捻将纸袋子留在粮草里,而第二绊也同样如此,不过,不同的是,这一群麻雀爪子上系上了点燃的香火头,你说……”安和得意的小声在风中飘散若。 尉迟循寂呆了一呆,笑骂道,“你好损!”略为整理了下被风刮乱的头,他与安和并驾齐驱催马向凉州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一队骑兵紧随其后。 天刚蒙蒙亮,一行百骑从凉州城飞驰而出,向着刀子集唐军大营而去。 程知节带领诸将迎出营来,恭立在道路两倒,远远地,马蹄声骤响,漫天的飞尘下,安和与歌萨兰并骑当前,朗朗的笑声传了过来,“程将军,西突厥人最近动向如何呀?” 程知节一带马,迎了上去,马上拱手,“元帅,西突厥人被元帅断了水源,据密探来报,最近开始蠢蠢欲动,有主动要我军起进攻的迹象……” 安和哈哈大笑,心道,“石灰水,端老窝,再加上火雀袭扰,这三道大餐下来,西突厥人恐怕耐不住性子了。”他马鞭一挥,在空中炸响,“尉迟循毓,返回延州大营,传本帅的命令,让苏定方军后退与中军汇合,由苏定方暂时统半,告诉他,一定要给我顶住西突厥人的进攻,不能让西突厥人前进半步!” 尉迟循毓领命而去。程知节点点头,“元帅运筹帷概,知节自愧不如。不过,苏定方军后撤,我们这里的压力就大了。如果西突厥人聚集主力进攻,恐怕,我这数万人扛不住。” “非也。程将军,西突厥人主攻方向是延州。这一点,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如果本帅没有料错的话,最迟三日后,西突厥人将兵分2路,主力进攻延州,余部将由此渡河西进,作为策应。”安和淡淡一笑。 果然,三日后的清晨,火红的太阳刚刚升起在东边的天际。灵州方向西突厥人的大营中,鼓声大作,人减马嘶,声势震天。一阵骚乱后,西突厥拔营而起,兵分两路,一路向延州方向攻去,另一路大约有不到旧万人的样子,几乎全是骑兵,呐减并向刀子集方向冲来。 安和冲程知节微微笑了笑,“程将军,全军拨营后退坠里,河边留下红口名火箭手,给渡河的西突厥骑兵点苦头吃。记住,只要阻拦,不要阻挡,让西突厥人过河来!” “元帅,我军兵力不足,理应据河而守,岂能后退?一旦我军后退,西突厥骑兵过了河,那我军“……程知节大声道,很是不满。 “程将军,主动后退不是溃逃,是避其锋芒,躲其锐气,等将西突厥骑兵的锋芒和锐气都消耗殆尽,我军回头反扑才能事半功倍。”安和解释道,眼睛却望着烟尘滚滚而来的河对岸。 程知节叹息一声,“末将遵命。来人,传本国公的命令,火箭手准备,全军拔营后退5o里。” 西突厥骑兵在距离岸边数百米的地方,列成队形,然后集体下马,挥舞着弯刀冲向左倒的密林。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西突厥士卒们扛着一排排木筏,牵着马,沿着河岸成一字型排开,有条不紊地开始渡河。士卒、马匹站立于木筏之上,或拉着木筏,洇水而渡。 埋伏在对岸两倒密林中的红口唐军火箭手,立即冲出密林,半跪在河岸边上,列成一条长龙,弯弓搭箭,搜嗖嗖!无数冒着青烟、闪烁着火花的火箭如同箭雨一般射向刚刚下河的西突厥军,惨叫声四起,西突厥士卒以及马匹中箭丧命或者被火烧皮甲的,不计其数。 每人携带1o支火箭的唐军火箭手,将5oooo支火箭射完毕后,急急上马向唐军大队的方向驰去。而这个时候,河面上、河岸边,到处漂浮着西突厥士卒和战马的尸,木筏期滚,尸重叠,血流满河,惨不忍睹。 延州大营,红日当空。 苏定方全身披挂,手执长枪,昂立在马上。身后,是黑压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的唐军士卒。骑兵方队在前,步兵方队在后,成品字形。 苏定方调转马头,回过头来,吼道,“将士们,为朝廷效力、保卫家园的时候到了!元帅有令,寸上不让,一步也不许后退,将西突厥人就地斩杀在延迟山下!” “杀!” 喊杀声震天响起,苏定方一马当先,2o多万唐军阵型不变,向着延迟山的方向冲杀过去。 山脚下的平原上,苏定方率领的旧万骑兵迎上了西突厥的骑兵主力,刀枪剑戟,马蹄轰鸠,旌旗交错,马嘶人怒,一场声势浩大的正面交锋就这样揭开了序幕! 说实话,就骑兵的战斗力而言,唐军是远逊于西突藤绮兵的,如果不是士气高涨,唐军骑兵其实很难阻挡西突厥井兵的脚步。但这个时候,就是死战,不能后退!就算是没有耳枫的帅令,达些已经憋了数月之久的唐军士卒为了军人的尊严和大唐的荣誉,也会拼死向前,用血肉之躯生生阻挡住西突膘骑兵的铁蹄! 苏定方的铠甲上全是血迹,长枪上不住滴下或者在挥舞瞬间摔落的血花,在阳光下闪烁着血腥而诡异阴森的光芒。不忧是大唐久经沙场的名将,他不但有勇,而且有谋,看到唐军骑兵阻击吃力,伤亡太大,急急传令,让唐军主动分开一个口子,让部分西突厥骑兵冲出包围日,交由后队的步兵和火箭手。 如果人数相当,步兵与骑兵作战。根本就不可能有还手的余地。但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唐军步兵,以及那从四面八方密集射来的火箭。这部分冲锋出来西突厥骑兵就落入了汪洋大海的包围中,就好像猎场中的老虎。虽然凶猛,左突右杀,但搁不住唐军人多势众,而且早有防备,渐渐被射杀或斩杀于平原之上。 苏定方暗喜,令旗挥动。 唐军骑兵自动收拢队形,又让过了一队西突厥骑兵。如此循环往复,从正千一直厮杀到黄昏。唐军击退了西突屎人地第一次猛攻。歼灭敌军数万人。而唐军骑兵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死伤无数,起码也有2万人。(未完待续。) 第二八五章 斩杀赫鲁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倒胃地血煞之气。 落日的余晖斜斜地笼罩在延迟山下这一块宽大地平原上,那混在一起的唐军或者是西突厥骑兵的尸体,那四处可见的散落在地的兵器刀戈,那或正在燃烧或冒着缕缕青烟的双方战旗——血色残阳,残阳如血! 苏定方下得马来,突然伏在地上,脸色大变,急急一跃而起,翻身上马,怒呼,“将士们,西突厥人又来了,打起精神,上马,随本将杀!” “杀!” 这一回,看样子西突厥人是倾巢出动了。彪悍地西突屁铁骑,挥舞寿弯刀,口中着野兽般的怒吼,铺天盖地地冲杀过来。冲势太大,很快便将位于前线的唐军骑兵分割戍了数个方队,反而是西突厥人反客为主,对唐军士卒形成了反包围之势。 苏定方面色苍白,挥舞长枪,在敌阵中来回冲杀,望望各自为战渐渐被西突厥人困住一点点吃掉地唐军骑兵,他长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牛角号,放在嘴边呜呜地吹了起来。 苍凉地、凝重的号声,在这血腥味十足的惨烈地战场上响起,大唐骑兵们个个为之一震,热血沸腾。这些骑兵大部分都跟随过苏定方东征西讨,知道他有这样一个“习惯”,一到危机时划,一旦他吹响牛角号,就是死战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了! 这是一个信号,也是一个不用言语的约定,更是一种热血无畏的感召。 苏定方怒吼着,“杀!宁可战死,也不可后退一步!” “元帅,都连退百里了,还要退吗?这样一直退缩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程知节大声呼喊着,不满地将手中一柄长刀狠狠地拆了出去,刷地一声,横插在左倒的一棵大叔上。 “不用退了,传令下去,调转马头,冲上前去,歼灭来犯的西突厥人!”安和抬头望了望天,又望了望延州方向,挥了挥手。 “奶奶的,兄弟们,给老子冲!”程知节大喜,枚马冲在了最前面。 4万唐军从容而退,体力根本就没消耗多少。而西突屎骑兵就不一样了,远道而来,一路追赶唐军,时时进遇袭扰和阻击,死伤已经过半,人困马乏。他们正在考虑扎营休息明日再行进军的时候,唐军却像出了笼的猛虎一样,猛扑了上来,在暮色中喊杀过来。 与此同时,欧阳飞羽也率领数万义勇军绕道灵州之后,向进攻延州的西突厥主力偷袭而去。 而充作西突厥人右冀的古拉赤娜标下15万人突然倒戈,扯起了大旗,趁着朦胧的夜色从右倒横向冲杀过来。西突厥倾国而出,共计有35万人,除去古拉赤娜绝对掌握的旧万人,其实阿史那贺鲁真正控制的只有刀万人,再减去被唐军歼灭的部分,其实此刻连15万人都不到了,几乎全部聚集在了延州与苏定方相战的一线中。 苏定方军的拼死阻击,欧阳飞羽的背后偷袭,再加上古拉赤娜的突然刀戈,让阿史那贺鲁措手不及,被团团包围了起来。这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包围歼灭战,从傍晚一直持续到深夜,阿史那贺鲁一看大势已去,率领残部溃逃至延迟山上,企图越过延迟山向漠北逃窜。 可惜,延迟山通往漠北的方向,已经被得意洋洋的程知节带着刀子集的唐军把路封堵住了。歼灭了那一路西突厥骑兵之后,安和带领一队亲兵赶往延州一线,命令程知节带颔唐军迅渡过河去,占据了延迟山山的出山口。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四处全是包围困,阿史那贺鲁这回就是插翅也难逃了!到第二天黎明时分,阿史那贺鲁的残部或薛或主动投向古拉赤娜所部,上崩瓦解。 至此,这一场决战圆满落下雅幕。唐军以伤亡不到6万的代价,歼灭西突厥军15万,俘虏4万余人。 安和打马前来,远远地下马,向带领诸将迎来的苏定方等,深深一礼,“诸位将军辛苦了,尤其是苏定方将军,成功牵制了西突廉人的主力,让我军的合围顺利完成,为取得战役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本帅一定奏请皇上,为诸位将军请功!” “元帅过奖了,都是元帅运筹帷幄之功,末将等不过是尽职尽责而已。”苏定方微微一笑,经此一战,他对安和的“战略指挥”艺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按照常规,唐军与西突厥人展开阵地战,根本就不可能一举歼灭西突厥如此庞大的兵团。而就算是个个击破,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安和呵呵笑着,伸出手去,与苏定方紧紧地握在一起。经此一战,他也对大唐的名将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虽然谋虑比自己这个多了,四多年知识的人差了一些,但在实际战斗中他们的临场指挥作用,尤其是个人威信感召方面,是无法替代的。 苏定方就不用说了,就连那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程知节,真要投入了战斗,也是毫不含糊。 一队西突厥俘虏垂头丧气地排队走过,尉迟循寂却突然走上前去,将伪装成普通士卒的阿史那贺鲁带了过来。 “史那贺大哥,还记得小弟吗?”尉迟循毓打量着这个穷途末路的一世枭雅,西突厥人的大汗,低低道。 阿史那赫鲁绝望地闭上了眼。 安和一扫手, 一群士兵挥舞着宝剑冲了上去,毫无章法地乱剑刺向阿史那贺鲁,一刀,两刀…… 安和冷冷道,“此降卒意图不轨,已被斩杀,将他就地掩埋了吧。” 唐军完胜。吐蕃人残部逃回吐蕃高原,古拉赤娜率部归烦猫曲突厥部众15万,与数十万唐军分为两个大营,分别驻扎在灵州城外和延迟山下。 捷报传回,朝野震动,长安轰动!李小九一阵兴奋,当即传旨,命令犒赏三军,册封古拉赤娜的弟弟蒙达为西突厥利群可汗,率部归故地,而要安和带领古拉赤娜、,唐军各自整顿后回归所属各折冲府,军队移驻凉州,暂时由程知节绕率。灵州防务则由苏定方接管。当然,在圣旨中,他对安和的功绩是大加赞赏。(未完待续。) 第二八六章 奉诏进宫 安和回到京后,就被李小九叫到了宫里。 李小九坐在龙椅上认真地看着此次对突厥作战的战果,一面还感慨着,安和则是无聊的跪在地下画着圈圈,同时心头还清醒,辛亏我有先见之明,在膝盖哪儿垫了两层软羊皮,就在安和暗自得意的时候,冷不丁李小九又是在上面嗷的一嗓子嚷道:“安和,你可知罪?” 我靠,咱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吓唬人可是会吓死人的!当然,这话安和仅仅能在心里喊喊,面上还是恭顺地跪地答道:“臣不知。” “哼,少给朕打马虎眼,阿史那赫鲁是怎么死的?别以为朕不知道是你让人杀的,这么重要的人物为何不押进宫上,让朕落?” 安和嘻笑道:“臣知道陛下对他恨之入骨,就是把它送到宫中,皇上你还是要杀了他,所以臣才敢这样做。” 李小九没有做声,因为安和说的也对,他是不会放过这个背叛他的人的。 “此次灭了突厥,不知你是否还有其它收获,”李小九问道 “当然了!”对此安和很是笃定的点了点头,扒拉着手指头又开始计算了起来:“牛马就不计算了,每年贩运到关中河南道等地一年财富就不知道有多少!” 李小九点了点头,虽然唐代马便宜,但谁家能养得了好马,依旧跟现代有车差不多,这点也是意料之中。 “还有豆油,突厥人力充沛,榨油剩下的豆粕喂养牛马反而比干豆子更加有营养,让马儿更加的肥硕,与其让那些突厥男人成天喊打喊杀,还不如让他们榨油,能喂饱牛马,这些家伙一天累得要死还得乐呵呵的,臣除了买豆子外,每一桶豆油的利润都在五倍左右!” 说道让突厥人累死累活,李小九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暗暗得意,安和就继续讲诉了起来:“还有几样东西在外面,不知皇上可否……” “拿进来!”顿都没顿一下,李小九高声命令道,不一会,安和从草原上带回来的土特产就全摆在了御案上,拿着第一件,李小九直接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毛衣,毛线编制而成,朕认识。” 安和干脆撇开毛衣继续讲诉起来:“皇上,这是腊肠,就是用牛羊肉还有豆油,产自青海吐谷浑的池盐研制而成,这种肉类能保存三个月,突厥最不缺的就是肉,每年冬天冻死的大批牛羊可以创造惊人的产量,加大规模让关中百姓每餐有肉也不是不可能。” “好东西!”拿着腊肠,李小九忍不住就赞叹道,腊肉大唐不是没有,但大多也不过百姓自己腌制自己吃,想着把大量腊肉倾销,暂时还真没有,这东西要是多了,用到军队中也绝对是利器!战争,三分打拼,七分拼的是给养。 “还有这些,奶干,起司,奶油,干酪,这些虽然在游牧民族很常见,但是咱们大唐还是不多,皇上,你想过没,为什么突厥人,还有铁勒,薛延陀,乃至鲜卑,匈奴人,体质上都比汉民要强悍不少?在突厥,也不是人人都能天天吃上肉的,但所有人肯定喝奶!” 这李小九自然不可能没想过,但是让国民大批量的也普及牛奶,他还真没想过,听着安和的话,李小九又是一阵深思,没给他多长时间考虑,安和继续轰炸起了他的想法。 “皇上,游牧民族最可怕的不是他的战斗力,而是居无定所,大军走在茫茫草原上,拖都能被拖垮,如果要是给每各部落划定一大片游牧区域,让他们种植牧草饲养动物,建立城池居有定所,每家每户还能生产供应中原换取米粮维持生计,不必在严寒腊月冒冰雪漂泊之困,他们还会反吗?” 在安和的历史上,这可是有先例的,大明朝,前期一百多年,生生死死和蒙古打了无数仗,但蒙古确是越打越强,年年犯边,到了明朝后期,越来越无力的大明不得不大开马市,这样下来,九边反而安稳了下来,到了清朝,贸易的更加密切,终清一朝,蒙古也没听过几次造反,造反的也是最西北最贫困的格尔丹。 虽然其中还有许多别的政策因素作怪,但最基本一点永远没有变,人穷的就有一条命时候,他怎么都可以拼,反正贱命一条,当人富有的家有大房库有余粮的时候,再做什么,他可就得掂量着来了。 安和之前说了那么多,最后也不过为了铺垫这一句,果然,李小九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不过这次他没有思考太久,便已经有了决定,清了清嗓子,就郑重说道:“安和接旨!” 李小九就朗声说了起来:“安和初成年,少且多聪,明辨是非……,特加封朔方郡刺史,突厥道大都督,知朔方,丰,胜,夏,会,麟六州军事!” 前面几百个字都是说安和怎么怎么好的屁话来彰显文采,后面二十多个字才是实质,眼看着李小九笑眯眯的让秉笔女官列好了圣旨往尚书省议处,哪怕是心里已经有了些准备,安和心头依旧也是激动的怦怦直跳。 这个权利可不少,相当于后世的副省长外加军区司令了,虽然军权能有多少安和也不知道,但这一道命令依旧可以让他升级成封疆大吏了。 权力的滋味,可是甘美无比! 可惜没等安和兴奋多久,李小九已经阴仄仄笑着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很是轻飘飘的说道:“你在草原上的贸易,就归类于棉纺织行会吧,每年收益,给朕上缴一半。” “是,皇上。”安和当即瘟鸡一般耷拉下了脑袋,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模样,恶趣味被充分激,李小九又是朗声说道:“朝廷有制,官员不得与民争利,你那醉仙楼……” 咕咚一声,安和直接栽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缩成了一团,还真把李小九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站起身就跑到安和身边慌忙问道:“安爱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传太医。” “臣,臣浑身都不舒服,臣身体有恙,臣想要辞官。”断断续续,安和“艰难”的说了出来,一句话下,看着安和颤抖的脸愣了愣后,李小九脑门上明显多了一大堆青筋,忽地一下站起身来,李小九还真是怒气冲冲一脚卷在了安和屁股上骂道:“小兔崽子,给朕滚。” 捂着生疼的屁股,安和真是狼狈的连滚带爬嗷嗷叫着滚出了太极殿,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李小九无奈的摇头笑骂道:“这个小兔崽子,永远长不大啊。”(未完待续。) 第二八七章 惜君判局 安府门口忽然有事一阵喧哗,几个丫头顿时一齐娇呼起来:“阿郎回来了!” 从安府门口让仆从直接穿过几个院子牵马进来,安和这形象还真够狼狈的了,趴在马上捂着屁股都坐不下来,李小九这一脚下来到现在他还疼得龇牙咧嘴的,弄得扈从左右的刀疤阿史那得一口大黄牙咧开,怎么都合不上。 还是一旁黄玉虎知道恪守臣道,很主辱臣死的跟着安和阴沉着一张脸,不过从他不断一跳一跳的脸皮子上来看,他也是忍得很辛苦。 “阿郎,没事吧?”几个丫头纷纷关切的围了上来,被搀扶下马,看着一张张关心的小脸,安和赶紧撑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没事没事,就是被陛下爆了个菊,小事儿一桩,晴云,这些金疮刀伤药什么的就不用了,给我准备一盆药浴就行,开心点,别人想挨陛下的龙足,还挨不到呢,哎呦。” “你呀,真是,这时候还贫。”被安和说的又好气又好笑,长孙织无奈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就对左右大声吩咐了起来:“阿郎回府,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晚宴都准备好了。” 如梦促醒般,一大群看热闹的仆从都纷纷散了开,又开始忙碌的把大厅中准备的药材搬走,挥手让阿史那和黄玉虎也下去休息,整个卧房清静下来后,安和却忽然面色古怪和几个丫头说道:“饭我就先不吃了,先去沐浴,晴云,你为我洗浴。” 说着,安和拦着晴云纤细的小蛮腰就轻车熟路往浴室拖去,被他这么亲密暧昧的抱着,晴云的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轻盈的莲足却是身不由己的跟随着安和脚步,此时也不过天刚刚变暗,想到接下来浴室中的旖旎风光,长孙织几个丫头的小脸也跟着变的绯红。 “几位夫人莫非也想来与为夫共浴?欢迎欢迎啊!”走到卧房与浴室的连接口,安和忽然坏笑着回过头,。 “不了,臣妾还有事儿,先行告退了!”看着他坏坏的笑脸以及即将生的事儿,三个丫头当即捂着小脸做了鸟兽散,弄得安和郁闷的晃了晃脑袋,还好,还有一个美人是跑不了的,再次嘿嘿痞笑着,安和拦腰就抱起了已经是双目如水,软做一团的晴云,大步流星进了浴室中。 几分钟后,浴室窗户下就多了几个小脑瓜,秦卿,裴莹,长孙织居然一个都不少,映照在灯光下,曼妙的身影扶着浴桶边缘清晰可见,另一个强悍的身影则趴伏在她背后不断努力耕耘着,偶尔有那种勾人心魄的清啼声传出,每次都勾的三个丫头心里痒痒的。 尤其是想着和安和的十六岁之约,长孙织野性俏丽的小脸整个红成了一团。 冬日本来就日落很早,几个时辰后,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安府办公议事用的招远殿却是灯火通明,十多根牛油大蜡烛照耀下,安和萎靡不振的坐在桌子前,还不断打着哈欠,与长孙织大婚虽然没真吃了她,但在晴云身上也算是尝到了肉味,憋了快半年,刚刚一同宣泄真是累的安和趴床上就想睡过去。 偏偏这个时候,眼前这个女人深夜到访了,搅的安和不得不再一次睡眼惺忪爬起来,不困才怪呢。 这时,王惜君却走了进来,对安和说: “朔王阿郎还真是胜券在握了?” 听着王惜君的问话,安和不以为然的打了个哈欠,轻松说道:“已经下旨,满朝公卿又不知道突厥是个聚宝盆,谁会阻拦一个皇子自己往苦寒之地跑呢?” “有人会!”王惜君忽然面色一正,很是郑重的说道,顿时引起了安和一些兴趣,好奇的抬头问道:“那你说何人会驳圣旨跟我争夺这么一个偏远地方的刺史?” “不一定争夺,坏事就行,阿郎出任突厥道大都督,可是触犯了许多人的利益,他们的代表就是太原王氏,”俏丽的脸上满是郑重,王惜君清冷的说着,却说得安和猛然一惊,刚刚浓郁的睡意都去了大半。 “突厥局势急需要中央朝廷牵制稳定,满朝上下,我捅出的篓子,在没有比我还要合适的人选了,破坏我出任朔方刺史,任由突厥局势败坏下去,王家真敢冒如此天下之大不违吗?”一肚子疑惑,安和惊奇的叫到。 “并且我与朝中多人有怨,比如说长孙太尉一派,我跑到苦寒之地受苦,他们应该乐见其成吧?” “阿郎,利益之争对于这些世家大族们可是攸关生死,阿郎可不了解,为了利益他们可以不顾一切疯狂到什么程度,不疯狂的门阀早就在五胡乱华百余年被碾压粉碎了,这种疯狂中,尤其以王家出名。”说道王家,王惜君的脸上满是冷笑,阴狠的模样看的安和都是后背微微寒。 “太原王氏长房下各类分支族人二十万有余,就人口而论,天下五姓七世家太原王氏都是冠绝,沃野千里的晋阳大部分都为太原王氏所有,太祖起家时候甚至还得到了他们的支持,笼络各大分支可需要大量的财富,王家重要财源之一可就是临近的草原。” “阿郎现在虎口夺肉,几乎把草原财富全都包揽在自己手里,王家不和您拼命才怪呢!” 王惜君冷笑着说着,说的安和还真是后背直流冷汗,还好,对于王家,之前他也有过相应计划,自不过需要早点开始实施了而已,冷了片刻,安和就恢复了几分。 安和心想,以后还真要小心王家。 太极宫前,朱雀广场,还不过辰时,已经汇聚了大批的官员,这一天是大唐三天一次的大朝会,所以天不亮有资格上朝的各级官员就纷纷都聚拢在了这里。 很不幸,今天的事儿和自己有关,盯着俩黑眼圈的安和一面打着哈欠一面也等候在朝列中,他也够悲催了,在草原上就是恶战连连,休息不好,好不容易回了家,想痛痛快快释放一把,睡个好觉,大半夜又被王惜君这女人一通严峻形势搅扰的大半夜没有休息,好不容易早上迷了半个时辰,长孙织好听的催命符又响了起来。 “夫君,该上朝了!”(未完待续。) 第二八八章 朝堂之上 穿着朝服,站在朝列队伍中,安和尚且脑袋直打跌,幸亏身旁有同样迷糊着的阿史那还有黄玉虎搀扶一二,不然早就倒在地上了。 “你小子今天要小心点。”李世绩走到他面前,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话。 然后就钻进了一头红袍官员群中,雾蒙蒙中咋眼见就找不到了。 颇有些愕然的晃了晃脑袋,咀嚼着朝堂当难几个字,安和的睡意终于完全清醒了,细细打量过去,黑压压的一大票官员中,他总能敏感的感觉到充满敌意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打量一圈,安和禁不住冷笑,辛亏昨晚有了准备,不然还真被打个措手不及,想着他的目光又向前瞟了瞟,一群紫袍官员中夹杂的唯一几个红袍官员内,一道善意的目光对着他颇有信心的点了点头。 王氏我就怕你?你有亲友团,我也有! 就在安和得意洋洋想着的时候,他的目光却突然一怔,旋即一张脸苦了下来,正好和他那个岳父大人目光对个正着,看了他两眼,长孙无忌立刻撇下了身旁几个大臣,一股脑挤了过来,拎着不愿意的安和就到了一旁小声急促问道。 “你小子无故北上,又在草原上弄出这么多事,还要争个什么突厥道大都督,你究竟想要什么?” 几个月不见,长孙无忌居然又福了不少,原本清癯的脸颊滚圆了起来,不过一双眼睛依旧精神有利,锐利的盯在安和身上,胖脸上带着点点忧虑,弄的胡须都一抖一抖的,不过安和当即不愿意了起来,老家伙,以前隔三差五打小报告不说,这又气势汹汹来质问自己了,老家伙你也管的太宽了吧? “见过岳父大人。”唐代以礼义仁孝治天下,安和也不想让人拿了把柄,先是恭恭敬敬一施礼,却让长孙无忌再一次迷糊起来,岳父是个什么意思? 也不怪他,岳父一称呼典故还要来自一百多年后唐玄宗李隆基封禅时候才会有,就在长孙无忌收肠刮肚想着岳父典故时候,安和说的话差点没让他一个跟头摔那去。 “岳父大人,小婿还有一事不明,为什么织的陪嫁团中有个叫薛之观的通缉犯呢?” 脸色数变,长孙无忌却还是吹胡子瞪眼,态度那么恶劣的嚷嚷着,声音却又压低了许多。“小声一点,那人暴露出去,你我都得倒霉!” 安和如何不知道,原本就是想提醒在长孙无忌放尊重点,小爷可不怕你,不过看长孙无忌这个态度,还是效果不佳,郁闷的低了低头,安和就小声嘟囔着:“岳父大人不是问我要这个突厥都护府大都督要干嘛吗?小婿就是想过的自在点,不受人欺负而已。” “那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朔方郡,突厥道是什么地方?蛮夷遍地,苦寒恶劣之地!你知不知道老夫昨天在尚书省花了多大力气才帮你把这道圣谕压住!争取今天朝议给你换个地儿,要不是老夫女儿让你这个混账登徒子祸害了,老夫才不愿意帮你这么费心思呢!” 长孙无忌昂着头,高高在上的说着,就好像安和欠了他多达人情一般,安和却差点听的没吐血了,好家伙,亏我还叫您岳父呢。 耷拉着脑袋,安和就无力说道:“岳父大人,突厥道是小婿自己想要去的,哪儿可不像岳父大人想的那样蛮荒遍野,那里也是物产丰富,而且在那里,小婿有把握做出一番事业,青史留名。” “放屁,击灭突厥时候,老夫又不是没去过,太祖起兵之前,和突厥人打生打死不知道多少次了,老夫还不知道,你小子老实配合点,之官雍州有些困难,商州刺史或者洛州刺史老夫还是有把握的!”黑着圆了不少的脸,长孙无忌一口就给否决了,弄得安和脑门上又是多了几条青筋。 “我的岳父大人,织也支持我的选择,您就别捣乱了成不?”安和终于无奈了。 “萝儿也愿意和你这臭小子一起去苦寒之地?”长孙无忌终于愕然了一下,旋即却苦恼的摇了摇头说道:“她还是恨我啊,真不知道你个混账登徒子给她关了什么迷糊汤,好,既然你决定,萝儿也愿意,老夫就不管了恶魔娱乐编年史。” 摇着头,长孙无忌颇有几分凄凉之意,却弄得安和愣了愣,萝儿?莫非是织的小名,倒是挺好听的。 眼看着长孙无忌要走,心头一动,安和又是赶忙追了上去,既然头一次这个老阴人想要帮自己忙,干嘛不让他帮忙帮到底? “岳父大人,还请帮小婿促成此事!”有了好处,鞠着躬,安和颇为恭敬说道,听的长孙无忌却是无语转过头去训道:“还用促成什么?如果不是老夫昨天力争,尚书省几位宰相就统一意见了,今天大朝会不过是个过场,你以为那苦寒之地有人愿意和你抢啊?” “还真有人!”安和也是挺郁闷的,揉着鼻子说道。 “哦?老夫怎么不知道那地方也成了香饽饽,何人会和你抢啊?”长孙无忌不屑的甩着袖子问道。 “太原王氏。” 长孙无忌被震得晃了晃脑袋,回头望了一圈,老狐狸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这才苦笑摇头道:“老夫说呢,昨天议论中几个老匹夫那么热切,还真是无利不起早。” 正说着,朱雀广场聚集的官员群忽然就骚动了起来,远远眺望一眼,长孙无忌又是脸色微变,赶忙小声急促叮嘱起了安和说道:“别参合的太深,要不老夫也救不了你!” 说完,长孙无忌就赶忙再一次回到了紫袍重臣行列,这一次老狐狸昂挺胸目不斜射,居然和旁边张行成等几个宰相也没了交流。 辰时,寒风中苦等了半个多时辰的朝廷百官们可算等到了丹凤门的打开,随着禁军军官两块鱼符符合到了一齐,沉重的城门在十多个禁军力士的虎吼中,迎着第一缕朝阳轰然洞开。 早在几十刻以前,早已经有太监从角门处到了广场前,拿着名单将该上朝各部大人核对完整,群臣按照品级队列秩序排列成了上朝顺序,整齐的跟随禁军顺龙尾道而入,沿着中央官署向举行朝会的太极殿走去。 这功夫,丹殿上的黄门太监已经拉着长音高喊着陛下驾到了,安和连忙眼观鼻鼻观心的收敛延伸,随着李小九的落座,与群臣共同跪拜,高呼着陛下万岁。 又是一番繁琐的礼仪,群臣终于按照品阶文武分别坐在大殿两侧的蒲团上,头一次参加这种举国大事决策的大会,尤其是事情还和自己有关,毕竟还是少年心性,坐在蒲团上安和左顾右盼的打量着,直到李小九在宝座上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让安和老实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八九章 利益之争 出乎他意料的是,大朝会上并没有一开始就议论他的事儿,反而是蒲州刺史,一个干巴老头先颤巍巍的拿着笏到了大殿中央,哆嗦着鞠躬高声启奏起来:“禀告陛下,贞观十六年秋末,蒲州蝗灾大作,六县十九地颗粒无收,臣请陛下怜悯,赈济灾民与饥饿寒冻!” 安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他又管不了,跟着着急也没用。 好不容易等着群臣讨论,定下计划后,安和又一次兴匆匆抻长了脖子后,却又是一个干瘦老头跳了出来,郎朗说道:“臣大理寺正卿韦员长有事起奏。” “准。” 大唐政争倒也有职业道德,先把琐事处理干净再拼个你死我活,各种朝堂大事,一处理就是两个时辰。眼皮子逐渐沉重下来,安和所在的勋贵区平常又是个闷葫芦,混混僵僵中他的脑袋就渐渐的耷拉了下去,不知不觉中就被姓周的骚娘们给勾走了。 “安和?” 一笏板砸在安和后背上,一个激灵下安和兔子般蹦了出来,鞠躬立在了朝堂上,小心回过头,居然是长孙无忌这老狐狸正狼狈的让同僚拿回笏板。 “臣在。”没有时间在考虑怎么回事儿了,安和赶忙把头俯的低低的,这功夫,身边一声惨烈嚎声响亮的嚎了起来。 “没错,臣弹安和横行乡里,聚众斗殴,品质恶劣!臣还弹劾朔王朝堂失仪,请陛下秉公处理!” 这老家伙是谁?回头看着身边痛哭流涕的大红袍,安和就是一通迷糊,但旋即又是心里冷然,再多也逃不过王家或者太子的手段。 明显也看到了安和瞌睡的狼狈模样,李小九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沉声问道:“安和,刑部侍郎杜子腾弹劾你当街殴打他家公子,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绝无此事!”安和当即就矢口否认,一句话却差点没把杜子腾气的跳起来。 “休得狡辩,西市口众目睽睽,还有金吾卫军士作证,你岂是抵赖得了的!”眼睛通红,杜子腾恶狠狠盯着安和叫嚷道,安和却是轻飘飘挠了挠头反问道:“那金吾卫为什么没把我抓起来?” 一下子杜子腾哑巴了,丹殿上,一身滚龙袍的李小九也是面露尴尬,说起来,还是他派千牛卫替安和解得围。 “那你否不否认殴打过臣家犬子?”一脸胡子都气的直哆嗦,顿了一下杜子腾再一次质问起来,这次安和倒没否认,很光棍的点头承认下来。“没错,我的确于昨日打过一个叫杜伦的登徒子。” “你承认就好!”立马跟吃了伟哥一般,杜子腾兴奋的都要直蹦高了,赶忙一鞠躬再次对李小九陈述道:“安和举止不检,横行霸道,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杜侍郎,你光口口声声说我打了你家公子,就没了解我为什么打你家公子吗?”忽然高昂着声,安和抬头直吼了过去,一下子把兴奋中的刑部侍郎也是面露珊珊之情,毕竟强抢民女虽然大家都默许了是士族门阀的权势,说出来却不好听。 “杜侍郎,你不说是吧!那我说!”趁着杜子腾哑然的这一会功夫,安和大义凌然的叙述了起来:“昨天生冲突是在西市街口,杜伦调戏给事中许敬宗家女儿许云庭时候,臣出言劝阻……” 没等安和说完,咕噜一声,正五品行列中,一个长着大长脸人模狗样的大红袍就跌了下来。 “陛下,臣之女儿昨日外出,的确受惊扰,归家闭门不出,臣问也不说,原来如此,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许敬宗是一脸的难看相,趴地下就嚎着,他还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杜子腾一张大脸当即也是青一阵白一阵,许敬宗是什么人,说白了一个给事中还是负责修史的,啥实权没有,但人家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人家是太宗老臣,后台硬啊! 许敬宗还是出名的嘴损,大书法家欧阳询有个猕猴的称号,就是拜许敬宗题诗嘲讽所得,得罪他,耳根子可就清净不下来了,人家还是修史的,说不定在史书中就黑你一笔。 哭丧着脸,杜子腾的眼睛不由自主就飘向了一旁,在安和冷眼观察中,正是太子,心头冷笑两声,安和再一次不依不饶讲了起来。“陛下,臣还没说完呢,杜伦被臣劝说,痛哭流涕,哀求臣道,你打我啊!” “所以!”安和无辜的摊了摊手,“臣就这么打了他,偏偏这个杜伦是两面三刀之徒,臣打完他,他又翻脸了,招来百多人攻击臣,幸亏臣护卫忠心,这才幸免于难!是杜伦先动的手,臣还要弹劾杜侍郎教子无方,攻击我!请皇上为臣做主!” 这一句话,杜子腾脸色更绿了,知子莫若父,你来打我啊还真有可能是他那个混蛋儿子说的。 “陛下。”心里底气没了,杜子腾也只剩下哀求了。 李小九则是面沉如水,只有贴近他的宦官侍从才能看出他脸皮子一个劲抽着,那是憋笑憋的,重重咳一声,李小九好不容易才保持住了明君形象,沉声说着:“杜爱卿,这么看来其实也都是些年轻人新高气盛的摩擦而已,谁人年少不轻狂,用不着追究太深,杜爱卿你看如何?” 惹了一身骚,这一声在杜子腾耳中可是如闻天籁,可没等他跪地谢恩呢,安和又是不忿向前拱手:“可是,皇上……” 杜子腾可就这一个儿子,怎么也没想到挨打的还变成无理的,这会看向安和的目光也带上了哀求,这才让安和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低头答道:“臣谨遵圣意。” 不甘心的回到朝班后,没人现安和的郁闷变成了暗地偷笑,尤其是杜子腾感激的目光看过来,更是让安和得意,虽然这事儿动不了一个刑部侍郎,不让你老小子记住一点,白让你攻讦一回啊! “今国不安定,西北象雄狗胆包天劫掠我大唐和亲使节,北方突厥降众亦是叛乱连连,薛延陀狗贼还敢挑起我大唐内乱,张行成,你认为当如何应处?” “臣认为,突厥叛乱,就是我大唐对突厥管理太过松弛,这才给了薛延陀狗贼可趁之机,如要根治,当加强对突厥降众管理才是,臣有三意,一,当重整突厥道都护府,与单于都护府并举,管理突厥降众,二,派驻汉官,管理突厥。” “其三,当遣宗室,震慑突厥,分突厥可汗之权威,昭降人归化之心!”也许刚刚闹闹哄哄的一幕让房老爷子也是心有余悸,张行成也不按道理出牌了,直接大声推荐到:“臣认为,安和最为合适,他有参与过突厥平叛,了解突厥降人,他去突厥,于情于理,为不二人选。 “臣反对!”张行成刚说完,程知节又站了出来,满是愤然的大声启奏道:“陛下,突厥苦寒之地,蛮荒而不通王化,茹毛饮血之辈,,岂可落封于如此苦寒之地,岂不于凤凰落桧木,明珠投暗室一般!” “臣请陛下多做考虑!”弓着身,程知节是声情并茂,老泪纵横的说着,安和却差点吐血了,如果不是朝堂,他真想上前悲催大吼,程大爷你就别多事了,我愿意去啊!突厥可是宝地啊! “臣附议,天家贵胄,岂能蒙尘!”要说人也真够无耻的,刚刚还恨不得把安和扔山沟的殿中监王恭又是良心现叫嚷着明珠蒙尘了,光禄卿王琰这回也跟着义正言辞站了出来,只要安和不掌控突厥,凭着多年打下的人脉,太原王氏还有信心与关陇贵族集团新成立的什么棉纺织行会一较高下。(未完待续。) 第二九0章 突起变故 似乎也厌倦了争吵,没等群臣乱哄哄嚷嚷多久,李小九就挥了挥手让臣下静下来,想了一下后,李小九的目光忽然锁定在了一直没说话的长孙无忌身上,沉声问了起来:“长孙爱卿,你认为当如何?” 一下子,文武百官的视线也汇聚在了长孙无忌身上,如此多的注目礼下,长孙无忌却是淡然无比,风度十足,慢条斯理的回答道:“臣认为,突厥道,需要安和。 ” 一句话,不管支持的,抑或反对的,文武百官都是纷纷后退,明显可以看出圣意已定,再纠缠就是找死了,不管他是不是世家大族,都是满腹愤恨拳头狠狠砸在了地板上,李小九干脆轻飘飘的晃了晃脑袋。“既然如此,宣旨吧。” “今有王安和初成年,少且多聪,明辨是非……,特加封朔方郡刺史,突厥道大都督,知朔方,丰,胜,夏,会,麟六州事!”太监阴阳顿挫的声音来回回荡在了朝堂上,为今天的闹剧画上了一个休止符,安和也是终于松了口气,谋划了半天,他想要的终于到手了。 “臣安和遵旨!”出朝班跪伏在地,安和舒心的就要接过旨意,不过这时候,朝堂外忽然一声嘶声力竭的大嚷传了进来。 “陛下不可啊!” 一个绿袍小官跌跌撞撞闯进了朝堂,满头大汗嘶声力竭吼叫的一句话猛然就让安和心头一突。 “陛下,安和天资绝伦,要防尾大不掉啊!” “陛下,突厥事大,今降人据五原,万马胡骑长安两日便至城下啊!陛下慎重啊!”身上绿色的官袍都被汗水打湿了,绿袍小官跪地就是磕头不已,让百官却是议论纷纷,这哪儿来的傻缺啊? 不是绿袍小官说的没道理,相反,他说的句句都是诛心之言,但问题是,这在挑拨皇家关系,没看就连太原王氏长房的王琰王恭两位服紫大人都仅仅敢以人小说事儿吗? 突然出现的绿袍小官让整个场面都冷场了几分,李小九都被说的一脑门浆糊,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立刻狠狠一拍扶手嚷道:“哪来的奸人,竟敢挑拨吾君臣之情!” “何来山野村夫,胆敢妄议朝政,千牛武士何在,还不快打出去!”长孙无忌也终于回过神,气急败坏的怒声吼了起来,在绿袍小官愣的眼神中六个禁军大汉立刻怒吼着拎着长长鞭子,恶狠狠地抽了过去,抽的绿袍小官满地打滚的跟陀螺一般嗷嗷叫着往外滚,一边滚一面还高喊着。“陛下明君,不以言治罪啊!” 听的李小九脸皮子又是郁闷的抽了抽却没有说话,长孙无忌等几个宰相脸色同样不好看,尤其是王琰,嘴角都气的直抽,明显是认出了这个绿袍小官的来历。 嗷嗷惨叫着,不到一分钟绿袍小官又滚了出去,长孙无忌气的脸色红,怒声说道:“陛下,此等小人当斩!” 又是脸皮抽搐两下,李小九却是无趣的挥了挥手道:“此等小人哗众取宠,斩了他,不正合了他的意吗?不理会便是了吃鬼的男孩。” 安和可算是平安接过了圣旨,可他心里却一点没有刚刚的喜悦了,而是暗叹要糟糕。 果然,接旨任命的仪式完成后,又是王琰那个老家伙再次越众向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准!” “既然陛下要加强草原突厥的控制权,何不在五原设立折冲府,迁将士们于草原,岂不可以达到更好的控制突厥目的?” 刚刚绿袍小官危言耸听一通,诸多朝官宰相虽然嘴上说不可信,但心里此时也未尝没有了担忧,听着王琰那老家伙的建议,一群大臣还真都跟着附和连连,听的新进朔方刺史安和满肚子是郁闷,谁愿意自己辖地里多一群爷呢。 可没办法,经历了绿袍小官的毒舌,现在安和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不然就显得自己心里真有鬼了,郁闷的坐在一边,安和眼睁睁看着一群宰相官员们将在草原上建立归兵部统御的十个折冲府事物定了下来,两个上府,三个中府,五个下府的名额就定了下来。 朝廷就是这样,利益的不断冲突与妥协,议定多了十个官帽子后,整个朝堂再一次为这些官帽子的归属吵成了一锅粥,这一次安和也顾不上避嫌了,扯着嗓子捋起袖子也是奋勇当前,红着脸嚷嚷了半天,好说歹说,好不容易给他在草原结识的猛将兄苏定方争取了一个上府果毅都尉的位子。 官帽子谁都想要,出人谁都不想出,十个折冲府府兵移民要从哪里出又让各方势力争吵了个没完,不论关陇集团还是关东世家,谁都不想让自家子弟到突厥那地方去移民戍边,至于这,就不关安和的事儿了,反正从哪出人,都不可能挪动他那点可怜的封邑。 最后还是太原王氏出了大血,五个折冲府下府快两万人口都是从晋阳移民,谁让是王琰这老匹夫挖的坑,让仅仅争取到一个中府两个下府折冲都尉的王家人一张脸都拉的老长,相反郑家的郑善果却是乐的可以。 支持安和入主突厥五原,不单破了太原王家对突厥的垄断,又在草原官中争夺到了两个中府折冲都尉,给荥阳郑氏争取了一大片政治资源,还真是一举两得。 这一上午过的可够刺激,处理事务政争两不耽误,还免费知道了许敬宗杜子腾两家龌蹉的八卦事儿,够回去当很长时间谈资了,简直是长安无聊生活中一大幸事! 不过再幸事,一上午文武百官也觉得够了,临近中午,为百官准备的挺食,香气早就弥漫了进来,饿着肚子打了一上午嘴仗,不论文武,肚子中都已经开始咕噜咕噜出抗议,所以不管心情如何沉重,李小九也打算顺应人心,让百官庭食下朝。 眼色下,太监刚准备拖着长音嚷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时候,安静了快半个时辰的风暴中心朔王安和却在这个时候越众而出,高声嚷道:“臣有事要奏!” 一句话差点没把倒霉的太监噎个半死,李小九又是好奇的探出身子问道:“哦?安中郎将还有何事?” “皇上可认识此物?”掏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黑疙瘩,安和就让太监乘了上去,拿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摆弄两下后,李小九疑惑的说道:“这是一块煤精,八柱国之宇文泰就曾经用此物刻成印,捷儿拿此物合意?” “禀告皇上,此物还可以作为燃料燃烧,不但热量要比柴草木炭热上十倍有余,冶炼金属更是锐利坚固,龟兹刀剑甲于天下,出产之钢铁就是应用此物来煅烧,臣最近考察,晋阳的煤炭储量丰富,质量还颇为优质。”安和慢慢叙述着,周围一大圈重臣的目光却跟随着安和话语慢慢亮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九一章 纨绔子弟 尤其是王琰王恭两位太原王氏大佬,晋阳可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这可是一大笔财源啊。 还没等两位大佬兴奋一会,安和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两人噎死,跟刚才王琰启奏在草原上设立折冲府时候郑重表情一模一样,安和很是大公无私的说道:“皇上,此物有大用,臣建议将晋阳煤矿收归国有!” “陛下,不可与民争利啊!”光禄卿王琰,殿中监王恭两位大佬几乎同时惊叫了起来…… 午后,安府,招远殿上。 “两个老匹夫,还敢阴我,我和他们没完!”敲着桌子,安和气急败坏的嚷嚷道,府兵可是大唐社会制度的基础,有了这么一帮家伙,让安和把突厥变成他的突厥的愿望无形中就被冲淡了不少。 咣咣作响的声音吓得安府下人都离得远远的,无奈,长孙织不得不亲自给他把姜茶端了上来。 “好啦,不要生气了,今天朝堂上,不是把两个老家伙已经给坑了一次吗?”放下茶碗,小妮子很是贴心的安慰着,想着上午宣布太原煤矿收归国有时候,两个王家老匹夫就跟看到自己家媳妇跟着别人家男人上床一样那种难看脸色,安和心里这才舒服点,饶是如此,安和依旧郁闷的一把将长孙织搂在了怀里,巴掌啪的一下印在了她小屁股上。 “呀,干什么打我啊!”一声脆响后,捂着麻的小屁股,长孙织气呼呼的嘟着小嘴不满叫着,安和则是猥琐的笑着说道。“你家夫君气闷,为妾的当然要让夫君打两下解解气了,来,乖乖趴下,撅起来!” “去死,我才不要呢!打女人,没出息!”被安和按在大腿上,长孙织张牙舞爪就尖叫着,可惜,她又如何逃得过大色魔安和的魔爪。 “叫吧叫吧,你喊破喉咙都没人救你的。”满脸坏坏的笑容,安和猥琐的边拍边说,可偏偏在这功夫,一声清咳在殿外响起。 俏脸红彤彤的,长孙织逃命般跑出了招远殿,跟在她后头,安和也是尴尬迎了出来,讪讪然对着李会一拱手。 “安中郎将如此开心,人才问题解决了吗?”满脸笑眯眯,李会憨态可掬的问道,一句话,却再一次让安和头疼的直揉脑门。 要去建设突厥,可不是他一个人一腔热血就够了,他还想在河套上建筑城池,安排突厥人像日后土默特人半游牧,这其中需要帮他出力的文士可不少,单现在来说,组建突厥大都督府还有安府幕僚,各种官职加一块至少还需要一百多个士子,可目前他除了李敬业,房遗爱,再加个尉迟循毓真外,多一个可用的士子都没有。 现在的文人士子可不像后世大学生一样一抓一大把,有了科举制度,哪怕寒门士子都是金疙瘩,挠着头,安和苦着脸无奈的说道。 “安中郎将,人才终究需要自己培养,光靠别人接济,可成不了大业的。”微微一叹,李会劝谏着说道。 “我也知道,问题是,现在去哪儿能找这么多令人放心的士子呢?”安和苦恼的晃着脑袋,犹豫了一下,李会刚想建议点什么,这功夫门口王全忽然跑了进来。“安中郎将,李敬业帮您招募的士子已经到醉仙楼楼了!” “太好了!王全,赶快备马,咱们立刻去醉仙楼楼。”安和立刻兴奋的嚷着。 见此,李会暂时把话咽了回去,跟着兴致冲冲的安和出了安府。 太迫切需要人才了,长安大街上,安和愣是纵马狂奔,几分钟就赶到了位于西市口的醉仙楼楼,不过气喘吁吁上了二楼,安和差点没把鼻子都气歪了,站在门口就破口大骂道:“他娘的李敬业,简直是坑爹!” 醉仙楼楼二楼,仿现代的豪华宴会厅中还真是热闹非凡,浩浩荡荡五十多号穿青衫,饮酒作乐的士子环绕其中,或举杯高饮,或团聚一起品鉴诗文,好一派魏晋贤士之风。 看起来,李敬业可真下了力气,五十多人不单是青年士子,而且还都是高门望族,甚至都是出身大唐最高学府国子监的“大学生”,问题是,这些人安和大多都认识。 就比如庞大混元,靠窗望月,额,望日那位,脸上还带着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不是前两天才打过的杜伦杜公子是那个? 距离他不远,举杯畅饮,一副潇洒绝伦的青衫士子,那是唐俭老妖精的孙子,高阳闺蜜唐怡的亲哥哥唐践真,和他那位温顺良淑的妹子不同,别看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却是个彻底的纨绔公子,最起码安和第一次逃课去翠红楼,就是他领着的。 还有下一桌,在那儿昂吟诗,仰头晃脑品颂的,是薛国公长孙顺德的小侄子长孙收,跟他叔叔一样,那叫个贪财好色,安和十岁初上太学时候这家伙还长着年长力壮敢来向他收保护费,没两拳头就被安和打趴下了,看这小子一边吟诗一边把桌上青花瓷酒杯藏在袖子里了,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还有屈突领,姜孜,杨世臣,李冮等等,这些家伙在长安纨绔圈儿中都是出了名的,轮门第,绝对是高,将来前途估计也不错,问题是安和需要的是听话的中下级官吏,弄这么一大堆考试时候照书抄都找不到地方,热气活来一个顶俩的纨绔有个毛用啊? 就在安和气的治牙疼时候,王惜君这丫头也是气呼呼的找了上来,刚到二楼门口,就怒气冲冲对安和抱怨道:“你看,你这请的都是什么人啊?进来就把客人赶跑了一大群,调戏了好几个客人女眷,还把咱们的舞娘给强脱下来,要不是阎公子帮忙,非把咱们醉仙楼楼闹个底儿朝天。 “算了,就算咱们倒霉吧,招待他们吃喝一顿赶紧打走,以后再上门,关门放狗。”安和也是颇无奈,尤其是听着长孙收还在那儿淫的一手好湿,什么妹妹身上藏俩馍,窈窕身姿让哥摸的,引得一群纨绔哄堂大笑好诗,安和干脆会一会的心思都没了。(未完待续。) 第二九二 惜君献策 不过安和转身要走,这帮家伙却没放过他,安和回身刚要走,正在找馍找的高兴的长孙收正巧回过头看到了王惜君窈窕的身姿,作为安和心仪之人,王惜君当然打扮的漂漂亮亮,一身棉裙绣金夹袄不但保暖,还把王惜君傲人的小身段完全展露了出来,当即看的长孙收这个色中恶鬼两眼放光,吹着口哨高嚷着。 “小娘皮过来,把你那两个馍馍拿来让本公子尝一尝。” 王惜君的小脸当即气得通红,安和脑门上也多了一缕青筋,暴怒的奔回了门口怒声嚷道:“那个王八蛋敢调戏本酒店里的人” “娘的,你又是那个窟窿冒出来的贱民,敢和本公子这样说话,信不信本公子一声令下你丫的就得去万年县大狱好好玩去。”也怪安和来得太急,穿的太低调,好多年没见,长孙收那儿还认得他,翻着白眼就回骂了过去,唐践真那小子更是直流口水叫嚷着。“听到没有,贱民,还不把你老婆献上,让公子们爽一爽,本公子还能帮你说点好话,不然的话你小子就死定了!” 安和不常在长安功臣纨绔圈儿厮混,一大群纨绔中除了杜伦杜公子青一块紫一块的胖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外,居然一个认出安和的都没有,听着一大片污言秽语,安和脑门上青筋愈的密集,怒不可恕直接大声命令起来。 “尉迟大哥,带人,把这群垃圾给我狠狠的打!” “喏!”尉迟循毓立刻一声口哨,当即呆在醉仙楼楼中二十多个护卫一齐窜上了楼。 “嘿呦,还敢叫人,你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说出来吓死你,我爷爷就是大名鼎鼎的名将,蒋国公屈突通!”坐在门边上,胖的和杜伦有着一拼的屈突领先彪呼呼的挡在门口嚷了起来,没等他嚷完,焦老三已经一炮子呼到他脸上,当即让这个名将之后保龄球一般滚进了客厅中。 屈突领咕噜咕噜撞到一大片后,里面的纨绔圈子当即炸了锅,大片的你知道我爹/我爷爷/我老叔/我大舅/我邻居家二狗是谁吗的问题蜂拥着在豪华厅中响起,一个个威风凛凛的样子真要把这些人口中靠山聚齐了,醉仙楼楼就可以上朝了。 可惜,煞风景的是,回答他们的,只有安府亲卫的拳头,这些人最差都跟着安和夜袭过土伦部大营,弹压作乱,跟随程咬金北伐也是大战连连过,甚至还有两个是和安和在汉故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眼里只有安和,什么蒋国公薛国公,不好意思,没听说过。 乒乒乓乓的拳头声带起大片惨叫,安和也没心思和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子多计较了,任由自己亲卫在里面打着,领着同样气呼呼撅着小嘴的王惜君一路就上了楼。 醉仙楼楼三楼包间中,一份朝廷官职任命鱼符被安和郑重的交到了尉迟循毓手里,满含歉意的说着:“大哥,真是抱歉,齐州偏远,又临近过年,本不应该劳烦你,可我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知心的朋友了,是在别无他选。” “四弟言重了。”面对安和的歉意,赶忙拱手推迟道:“能从五品官上之通判别驾位,我已经很满足了,要是这批人实在不行,,可以从弘农杨氏为你介绍来一些士子,但绝对不能多,否则安中郎将有被杨氏架空的危险,安中郎将还可以去高阳公主哪儿走动一下,估计往年科举,向她投墨书的士子应该有一些。”老李会不得已,终究把他的主意和盘托出,言之恳切,倒是让安和很是感动了一下。 “也只有这么办了。”安和叹息道。 “夫君说的士子,就那些科举时候到处乱扔卷子的破落书生?”这时候,一直跟在左右的王惜君忽然好奇的抬头问道,无精打采点点头,安和郁闷的说道:“可不就那些破落书生,一个个破落的要命,心气儿还不小呢。” 从昨天起安府就开始挂出大牌子了,招募士子,进编,待遇从优,入内详谈,可到了现在,一个上门的都没有,想想安和就牙根痒痒。 “嗨,你需要这些酸秀才不早说,我有办法。”拍着小胸脯,王惜君大大咧咧地说道,立刻惹得安和和李会一齐看了过来。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啊,急死我了!”抱着王惜君肩膀,安和就急忙问道,这动作 却让王惜君小脸红彤彤到了耳根,不依的跺着小蛮靴埋怨道:“大庭广众下,羞死我啊!” 不过过看着安和急切的模样,心里甜滋滋的王惜君还是没有拖延的行动起来,回屋拎出个账本就领着安和出去招聘人才了。 一直到了醉仙楼楼一层包间第一间,在安和奇怪的目光中,王惜君笑嘻嘻地说道:“您就瞧好吧。” 说着,小蛮靴咣的一脚揣在了包间门上…… 咣啷一脚,不单安和被震得目瞪口呆,里面一桌子人也是诧异的七荤八素,典型的文人士子聚会,青衫飘飘,吟诗作乐,包间外面的窗口还能看到醉仙楼楼而又独一无二的胡姬歌舞,一桌子年轻中年的都有,酒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都是醉仙楼楼的特色酒菜。 这一桌子,就价值不菲。 不过安和还是迷糊,文士有了,王惜君这态度能劝服这十二三个文士纳头便拜嘛? 令人没想到是,一看到王惜君,领头几个士子,甚至两个中年小官脸色都变了,先是绿,然后忽然就变成了谄媚,一帮大男人居然谄媚的围着王惜君一个小丫头热络的团团转,陪着笑脸快赶上公里的太监了,热情无比的让出了一张椅子给王惜君。 “老板娘来啦,快快请坐,刚刚怀英还题诗赞美老板娘美貌迷人,豪爽大方,是不是啊怀英?”一个长的又长又白的士子赶紧张眼睛比划了过去,被称作怀林的士子倒是黑粗短胖,但却不丑,也是神清气朗,看到长白士子的颜色,怀英赶紧把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嘬米一般。 “可不嘛,笑颜如花展,玉音啼转流,锦袖缠万股,豪使陶朱羞。”摇头晃脑,怀林还真柳出了一诗来,诗倒是真不错,既夸赞了王惜君的美,又夸赞了王惜君的富有,夸张到令陶朱公都害羞了,可谓马屁拍到了极点。(未完待续。) 第二九三章 骗来的官 可惜,王惜君可一点儿都不买账,也没坐下,小脸满是薄怒之色把怀里账本往桌子上一排就嚷嚷道:“作诗也不能当钱帛用,本小姐问你们,前前后后加这一桌你们可欠了快六十贯了,到底什么时候还钱?” 王惜君怒气冲冲逼问着,十多个士子却一块傻了眼,不可置信的惊叫道:“多少?三百贯?老板娘你这也太黑了吧?” “我黑?”安和目瞪口呆中,王惜君泼辣的指着自己小鼻子尖叫道:“这话你可给我说清楚,西市署平仓令大人可就在二楼,你说我黑,咱们就到平仓令那里辩驳个清楚出来,要是拿得出证据你们要多少钱本小姐都赔给你们,拿不出的话诬告罪你们可都是官员士子,可都知道!” “别,别的!”一下子十来个士子又慌了,一头黑瘦却孔武有力的年轻士子赶紧陪着笑脸挡在要走的王惜君面前求道:“公宇这不是喝多了吗?瞎说的,老板娘何等人物,怎么会黑呢?就是这个钱帛有点多,我们一时间没接受得了而已,仅此而已!” “有点多?”王惜君再一次俏脸满是怒容叫到:“你们还知道有点多?从我醉仙楼开业这三年多,你们大大小小来了一百多次,醉仙楼烤鸭,五粮液,西域红这些好酒好菜此次不缺,一样就是一贯,你们总共又付了几次钱?三次!三次!三百贯还是我几次抹零得出来的,你们还好意思说有点多!” 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说,从三十多岁大叔官儿到十七八的嫩士子全都被说的抬不起头来,好一会,黑瘦结实的士子这才结结巴巴说着:“老板娘别急,我们又不是不还啊,想我王仲翔好歹也是羽林军右千牛执戟郎官,怎么会差你这点酒钱?” “停!”王惜君又伸出了白嫩的小手打断道:“王郎官,这话你也不止和我说了七八遍了,以你正八品一个月不到两贯的俸禄,至少你要还十二年还多,你告诉我,你怎么不差这点酒钱?” 被说的黑脸翻红,王郎官磕磕巴巴的说道:“不就,不就三百贯吗,今上英明神武,锐意进取,战事一起,本郎官赏赐还不如海而来!” “就是,并且不光是仲翔兄欠的,我们也有份,我来济入职之后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几百贯都是小钱吗!” “还有我怀林,好歹我也做过一县县令的,早晚都会提上去!”有高又白的士子还有矮胖黑也是跟着辩解着,可惜,今天王惜君就是特意来演刻薄的,冷笑着反讥道:“什么时候?还有王郎官你说的好听,万一战场上你挂了呢?” “你,老板娘你别太过分了!”被挤兑的谁脸色都挂不住了,又是一个黑矮士子含怒嚷道,王惜君的声调反而更大起来,理直气壮说到:“怎么了?欠钱不还还成我过分了?楼上吏部考功郎再次,咱们去找他理论理论你们这些官身士子还有没有信义了!” 没想到自己这醉仙楼楼来的官儿还不少!听着王惜君左一个大人又一个大官,安和有些惊奇的摸了摸鼻子,从以前看过的电视剧中似乎突然来了点灵感。 这一下,十多个士子再一次哑了火,得意的回头给安和一个白眼儿,王惜君又是赶紧收起笑容,低沉着说道:“这么样吧,我也不逼你们,我夫君现在手下缺少几十个文士支持,看你们一个个读点书识点字的模样,当个喽啰应该够了,你们几个给我未出仕的给我夫君干上两年,我就免了你们所有人的酒钱,供你们米粮食宿,每月还加两桌如此宴席如何?” “这!”十来个士子当即犹豫了,王惜君立刻加了把火,冷冷讥讽道:“这就是你们的朋友之义?” “谁说的,两年就两年!”干瘦黑学生当即怒喝道,“我刘正则干了!” “哼,不要瞧不起人,我王仲翔回去就去辞官,我才不会让我朋友独自承担的!”黑壮王郎官也是怒气冲冲说道。 “还有我周怀林!” “还有我来济。” “怀林,这次回来你就能升任大理丞了那可是正七品,毕竟每次都是我们为你接风,你还是……”立刻又士子全解起来,矮黑瘦却是豪气的拍了拍胸脯说到:“不就两年吗?大丈夫何惧无官!” “好,豪气!”没等士子们争出个所以然来,王惜君已经身处白嫩小手打了个响指,旋即对乐的嘴都咧开的安和一个颜色使了过去,安和也赶忙乐呵呵掏出了一大堆早在吏部领来的官员空白任命书套了出来。 看着告示文式,王郎官先是迟疑了一下,疑惑的就要看看,王惜君又是伶牙俐齿的挤兑到:“怎么,刚才说的好豪气云天,现在怕了?” “谁怕了,你这女子休得蛞糟美食计。”热血上涌,王郎官说话都不客气了,提起笔就签下了王方翼三个大字,有了这么一个榜样,后面人也是不得不看也不看,按顺序就写下了来济,周怀林,刘仁轨等等大名,除了在场三个三十多岁的老官员应该是长辈没用卖身外,安和的突厥道都督府一下子就少了九个官员空缺。 也生怕他们反悔,安和也是乐颠颠赶紧把官员告身都揣进了怀里,旋即扯着嗓子一嚷嚷:“来人,上酒,给几位大才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安和满是满足挎着王惜君肩膀,拿着账本出了门,跟在后面,果然店伙计们就把最好的百果酒,限量供应的蒸羊羔都端了上来,可惜面对一桌子好菜,来济,王郎官,刘太学生几个却是面面相觑,怎么都没胃口吃下了。 “怀林兄啊,你说咱们这两年都要给他这个东家干什么?”刘太学生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周怀林也是不确定摇摇头说道:“应该是让咱们写写算算吧,看他醉仙楼东家虽然猥琐,但也一表人才,应该不是人口贩子,再说,谁敢贩卖在职官员啊?” “唉,吃吨酒就卖身了,上今可是征讨象雄在即啊。”刚刚说的豪气,这时候王郎官也是叹了口气,这功夫,隔壁又是响起咣的一脚,十来个人再次面面相觑,旋即来济却举起酒杯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文云兄他们也要倒霉了,吾道不孤,管他那么多作甚,为了美酒羊羔,干杯!” “干!”十来个不知愁的年轻士子,再一次热络成了一团。 夕阳西下,将已经完全填满,还额外补了几张的各样王府官突厥大都督府属官官身告贴交给李会去办,安和嘴都要乐歪了,捧着东西,李会却是满脸无奈,难得他这个皇子大都督让皇帝放全权给他,属官也有他自行挑选,安和这会也在青史留名了,一个大都督,属官全都是靠骗的。 打发走了李会,心情愉悦的安和干脆拥着今天大功臣,王惜君小妮子漫游在了大唐西市中,各种高耸的市坊商铺楼阁,哪怕临近夕阳西下,西市休市,热闹的街道间,各色胡汉商人依旧穿行其间,争分夺秒的叫卖着。 买东西,可就起源于大唐东西市。(未完待续。) 第二九四章 玄策之策 “今天可全靠本小姐,回去你怎么奖励我吧?”嘟着小嘴,王惜君全然没了下午的泼辣,可爱的表功道,安和却是坏笑着摇头晃脑,慢悠悠的说着:“当然得赏了,回去赏我家卿卿巴掌一记,回去为我亲自执行。” 啪的一下,小屁股挨了一巴掌,王惜君立刻羞得小脸通红,做贼一般左右看了一大圈,没人注意到,这才气呼呼的撅起了嘴。“这算什么奖励,你去屎吧!” “那你要什么奖励啊?”心里高兴,安和干脆把选择权推回给了王惜君,这样一来,王惜君却也迷糊的不知道选择什么了。 “对了,我要衣服!下次你再想到什么好看衣服设计,必须第一个给我穿,好不好!”想了半天,王惜君娇呼着扑到了安和怀了,可这时候安和的眼神却怔住了。 “怎么了?”看着安和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王惜君吓了一大跳,委屈地问道,安和赶紧摆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手指往前一指,怒然说道:“是这个头顶流脓脚底抹疮,坏透腔了的混蛋!” 顺着安和手指,王惜君正好看到一个小胡子被前方从胡人旅社中丢了出来,重重扔到了大街上。 “他是谁啊?”王惜君好奇问道,安和却咬牙切齿说道:“你夫君我的仇人,一会你可要帮夫君我多踹几脚,李敬业,出来,叫兄弟们!” 远处,人群中十来个游侠迅速摸了过来,王惜君一对大眼睛也兴奋的闪烁出了光辉,娇呼道:“你就瞧好吧!” 被丢出旅店,屁股和被太阳晒滚烫的西市大街来了个亲密接触,留着三捋胡子的绿袍小官旋即嗷的一声弹跳起来,悲愤的大嚷着:“店家你不要欺人太甚,好歹我王遣之也是堂堂朝廷命官,又怎么会欠钱不给?” “朝廷命官?前朝廷命官吧?当庭诽谤商神大都督您,活该你被罢官,兜里有没钱,老子才不招待你这奸人,快滚快滚!”没想到安和在商户心里名头挺高的,这位粟特大胡子商人操着怪声怪气的嗡嗡嚷着,旋即几个破包袱又被丢了出来,重重扔在地上。 砰地一声,旅店大门关闭,眼看着紧闭的大门,身无分文,为家族立功却落个如此下场下,一时间绿袍小官还真是悲从心来,悲愤的昂头叫到:“莫非天亡我王遣之?” 正感叹中,哗啦一盆洗脚水从对面正街二楼泼下,随即一个妓人模样女子恶狠狠探出头骂道:“鬼叫什么,耽误老娘生意,快滚!” 嘴皮子都气的直哆嗦,但颤抖了手指头半天,绿袍小官还是无力的甩了下袖子,拎起包袱就往外走去。 夜色渐渐深了下来,巡街金吾卫的鼓点也愈发的紧密,那是要执行宵禁的前奏,失魂落魄走出了西市,绿袍小官都没找到个落脚儿地方,摇摇晃晃半天,他也急了,这要是夜禁被金吾卫抓到,他这辈子也就完了。 没办法之下,绿袍小官急急匆匆就往西市边明德坊跑了去,哪儿记得有个破庙的,虽然是乞丐的落脚地儿,怎么也比蹲大狱强吧。 真是势比人强,前天还幻想着飞黄腾达,今天有一个地方睡觉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眼看着好多乞丐也是扛着破碗往哪儿赶,绿袍小官禁不住兴奋了几分,也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破庙前一个胡同处,猛然间一只黑手从胡同伸出,把一个臭袜子直接塞进了绿袍小官的嘴里,没等他恶心出声呢,一个大麻袋就从头包下,绿袍小官的整个世界就黑了。 “看什么看,滚。”游侠可横行惯了,绑了人,对这几个看热闹的乞丐一通大骂后,几个人拎着麻袋转身就走,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几个乞丐也赶忙颤颤巍巍跑向前头破庙,去晚了可就抢不到暖和位置了,管那么多干嘛。 麻袋被转了几转,旋即就被从一个角门抬进了大都督府中,还是那个偏僻的竹园子,看着蠕动不止的麻袋,安和顿时一肚子火上来了。 眼看蛋糕要进嘴里,中间最好吃的一块被挖走了,换谁谁不生气,十个折冲府,那可是大唐的统治基础,相当于各方势力全都把全脚插在安和的突厥蛋糕上,还使劲儿蹭了蹭,恶不恶心人?晚上刚回府,安和又接到了另一项圣旨,任命丢了一回脸的损嘴许敬宗超拔从四品,权突厥大都督府长史,好家伙,安和到手的权力又被分出去一块。 全都拜这家伙所赐! “给老子打!”气急败坏下安和直接狠狠嚷了起来,身边总已经等候多时的游侠家丁甚至暴力丫头王惜君都是兴奋上前,手脚并用咣咣摞在了麻袋上。 隔着麻袋被打的呜呜直叫唤,绿袍小官在麻袋里滚来滚去就跟肉虫子一样,追着他,踢球一样把小蛮靴狠狠踢在绿袍小官屁股上,王惜君也是为这一新奇游戏玩的兴高采烈,不过打着打着,麻袋里就传出了一声嗷嗷的惨叫声。 “大都督,我有一策可解你困境,你若不查,当有杀身之祸啊!哎呦。” “停!”安和顿时被告勾起了兴趣,好奇摆手制止住了游侠还有王惜君,让人把麻袋拿开,麻袋里头,绿袍小官原本那张很有大唐士人风范的脸早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手里还捧着好不容易从嘴里抠出来臭袜子,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是如何知道是我的?”看着鼻青脸肿,安和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好奇问道。 也许被打懵了,抱着臭袜子愣神好半天,绿袍小官这才认出一身简练打扮的安和是正主,也真是魏晋文人风气,都这个惨样了,绿袍小官居然依旧装逼的打理一下尚且挂着洗脚水水渍的乱头发,然后才施施然站起,慢悠悠的弯腰鞠躬给安和行礼答道。 “在下仇人不少,但能在大唐市井取臣如探囊取物,也就您有这个本事了,并且我认为,也有这个荣幸让您恨之入骨。” 风骚的摇头晃脑,绿袍小官慢条斯理解释着,配上鼻青脸肿的倒霉模样显得滑稽无比,听的安和在心里却是忍不住笑骂,妈的,你也知道自己嘴贱遭人恨啊。 毕竟经过历练,安和脸色上看不出来什么感情倾向,依旧平静问着:“那你说我有杀身之祸,又是何解?” “您可察觉当前朝堂局势走向?” 文人都爱炫,这个节骨眼了绿袍小官居然还有心思卖弄,摇头晃脑兜了个大圈子,直到安和脑门青筋暴起,看到安和愤恨的模样,绿袍小官更加得意,干脆昂头闭口闭口不言了,典型的文人待价而沽,静了片刻,安和也果然如其所料,微微向前一鞠躬,诚恳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好好摆了一下谱,绿袍小官这才再次装逼说道:“您但说无妨。” “敢问先生。”还是半鞠着躬,安和脸上却忽然露出了狠笑,狞笑着问道:“敢问先生,挨过黑社会毒打否?” “朝堂之上,我认为,嗯?什么黑社会毒打?”刚说一半,绿袍小官才意识到安和问的不对,没等他反应过来,有眼力见的焦老三已经狞笑着一拳打来,整整好好盖在了绿袍小官眼圈儿上,嗷呜一声,这家伙捂着眼睛就一个跟头飞了出去。 “这就叫黑社会毒打。”领着游侠家丁再一次拳脚相加,一边打焦老三一边狞笑说道,在地上再一次被打成皮球,眼看着安和拥着王惜君要走,绿袍小官终于急了,嗷嗷的叫嚷着:“您就不想知道该如何抉择吗?哎呦~” “老子有什么可选的,皇上已下旨让我去突厥了。”安和轻飘飘的说着,步伐连停都没停,无所谓的态度终于把绿袍小官彻底吓倒了,他可不想让人不明不白就给打死了。(未完待续。) 第二九五章 安和问计 “饶命啊,哎呦,我这也是为宗族所命啊,长房族长王义夫许诺,哎呦,搅扰您大事者,祖坟迁入王氏祖庭中,哎呀别打了,臣也是身不由己啊!哎呦。”被打的惨叫连连,绿袍小官也不装逼了,打着滚儿哭喊着求情道。 可这一下可把安和气着了,气急败坏回过神吼道:“好一个身不由己,身不由己你就可以差点坏了我的大事,身不由己你就可以离间我父子感情,好,我看到你,也是气的身不由己,不得不打死你,你大可以放心,打死你之后我会找些拜火教徒给你超度了事,一把灰全给你洒在王家祖庙的。” 发泄一通,安和再一次挥袖子要走人,吓得感觉骨头都要被打断了的绿袍小官哭丧着脸赶紧喊到:“大都督所虑不过那十个折冲都尉府吗,但他们于您不足为患的,甚至能为您所用,哎呦,别打了,再打打死了。” “哦?停。”终于又起了点兴趣,安和再次回过头,有些惊奇的挥了挥手,眯着眼睛看了过去。“你这话怎么说?” 还真被打怕了,一点也不敢再装逼,趴地上绿袍小官有气无力就哼哼着,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倒了出来。 “您所虑,不过十个折冲府阻挠了您对突厥的政治抱负,您想想,实则不然,突厥,苦寒之地,各家各势力怎么可能把核心实力都移民过去,去的也是一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甚至连几万人满员都做不到,还需要调拨自少一小半突厥人充当府兵。” “您啊,以您直能,控制十个四面八方全是突厥,本身还勾心斗角一肚子怨愤的折冲府还不手到擒来吗您啊!”哭丧着脸,绿袍小官悲催着干嚎个没完,可惜安和还是不满意,皱着眉头说道:“可皇上还用许敬宗为都督府长史,分我之权,全是拜你所赐。” “许敬宗就更好对付了!”哭丧着脸,绿袍小官嚎啕喊道:“许敬宗其人贪婪胆小嘴贱,十八学士多少人都是权重一方,他现在还是个小小五品给事中,如今又是王府官,许敬宗心理平衡了才怪,您稍加拉拢,一定能把他拉过来的!” “真的?”许敬宗可是永徽武周两朝为相屹立不倒,能有这么好对付?安和满是狐疑的探头问道。 “真的,比金子还真啊,我王玄策以性命担保啊!”哆嗦着如同小鸡子一样,绿袍小官的悲催嚷道,这个名字,让安和冷不丁一个激灵,愕然叫到:“你,你是王玄策?” “微臣?微臣就是王玄策啊,怎么了?”看着安和放光的眼睛,浑身上下被打的如同散架了一般的绿袍小官又是哆嗦着往回退了两步,没想到安和一个箭步上前,惊喜的猛地一拍他肩膀说道:“你是王玄策你不早说,早说不就不用挨打了吗!” 王玄策:“……” 提起王玄策,许多人可能很陌生,也的确,王玄策的政绩不论旧唐书新唐书唐会要等等史书不过匆匆一笔,但对于安和来说可太知道了。 不是王玄策没能耐,而是他建功的地域太过遥远,以一个使臣的身份,一个人,一张嘴,灭一国,打怕了半个印度,不可以说绝后,但也绝对是空前了。 唯一令安和介怀的是,这个王玄策,究竟是不是他印象中的王玄策啊? 眼看着在饭桌前,什么书生仪态都不顾了,拼命把什么北京烤鸭羊腿肉往嘴里塞,生怕噎不死自己的家伙,怎么都和自己印象中那个文治武功空前绝后的超级猛人形象重合不到一处去。 纠结了半天,安和还是决定问一问,结果他刚一抬手,鼻青脸肿的家伙立刻吓得把饭喷了出来,呛得差点上不来气。 “着什么急吗,又没人和你抢。”安和好笑的倒了一杯葡萄酒递过去,王玄策看着酒杯还有安和的笑脸,先是一阵不可思议,确定再三后这才受宠若惊的接了过去,一仰头灌进了嘴里,结果又是呛得直咳嗽,弄得安和哭笑不得赶紧让人拿棉毛巾来给他擦拭。 其实也无怪,一个人刚刚还对你恨之入骨要活活打死你,转头忽然就客气的待如上宾,换谁都疑惑,好不容易压下了咳嗽,王玄策先主动对安和提问道:“大都督您,您是如何知道在下之名的?” 安和完全可以打死他,犯不着突然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来哄骗他,一听到王玄策之名就变得如此客气,明显是不知道他是谁,却知道王玄策这个名气,问题是,他自己都不清楚王玄策三个字怎么就有如此魔力。 说到这儿,安和也是纠结了一下,他总不能和人家说,未来的几年内你会冲冠一怒灭印度,是个十足的潜力股吧?犹豫片刻,安和试探问道:“您,你的同乡是否有一位玄奘大师,西行天竺那个?” 一说这个,王玄策当即恍然,心情却一下子失落了,救了他小命的和王玄策三个字一无关系,完全是玄奘大师的面子,这让自命不凡的王玄策心头那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再看向桌上美味佳肴,也是没了丝毫食欲。 莫非不是那个王玄策?看着这家伙纠结的跟便秘一般脸色,安和又郁闷了。 “不认识也没关系,您你先吃着,孤王还有点事儿,就失陪了。”失去兴趣的摆了摆手,安和转身想走,却没想到王玄策忽然在身后幽幽说道:“安大都督您图谋草原荒凉之地,恐怕不止想要做一个太平王爷那么简单吧?” “哦?有何见教吗?”重新燃气点兴趣,安和再一次回过头,王玄策却是郑重拱手一鞠躬问道:“那要看您你想要的东西有多大?您你的心有多大了!” 这可说的有点犯忌了,安和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停顿了片刻这才说了出来:“我想要青史留名。” 这个似乎是所有名臣文士皇族的追求,但空泛了,让王玄策失望了一会,又很快调整回了态度,他和安和又不熟悉,安和有什么野心,一见面就和盘托出,那才叫傻呢。 “您是想在草原做出一番事业?”王玄策又问道,这一次安和痛快的点了点头回答着:“然也!”(未完待续。) 第二九六章 鼓动演讲 “您选的这个事业可真是有点难度。”首先苦笑着摇了摇头,王玄策姗姗然为安和分析起了当前的形式来,指手画脚在烤鸭上比划道:“您,首先从内部来讲,陛下授于您如此大的权利,初衷却没指望您在草原上干出什么成绩来,纯粹是防备突厥,防备在突厥中再有一方势力做大,威胁大唐而已,所以您想做,也必须有一个限度。” “最起码,突厥这个威胁,必须要让陛下常记于心,否则的话,突厥陛下放心了,下一个不放心的该是您您了!把握这么一个程度,很困难。” 这点安和还真没想到,恍然了一下,他这才抱拳说道:“受教。” “除了草原内部,您还要留心的还有外部敌人,突厥地可不太平,从贞观十四年阿史那思摩晋封俟利泌可汗,重组突厥降人各部落北上开始,就一直和薛延陀的关系紧张,大唐灭掉突厥东部后,薛延陀已经将突厥东故地视作他们的囊中之物,大唐却不能坐视薛延陀这么强大下去,成为下一个突厥,利益之争,不死你死就是我亡。” 转身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王玄策举杯说道:“所以您到了草原后,薛延陀也不会就这样坐视您成长起来,这您也要早做打算,重中之重,是要在手里准备一支足够强大的力量!” “这点我知道。”安和当即点头,图谋突厥,给他感触最深的一幕就是突厥大营中,萧公公奉旨要带他回京,数十个突厥麾下一齐把刀的情景,历史上,他那个倒霉哥哥李恪可就是一张圣旨,锁拿京城,那种无力自保的感觉,一向缺乏安全感的安和是万万忍受不了的。 最起码,哪怕真到了那个时候,安和不好过,他别人也别想好过了! “其实还有一个助力您没想到。”又干了一杯酒,王玄策忽然神秘兮兮的说道,顿时让安和更加好奇,亲手给他斟满酒杯,抱拳问道:“请赐教。” “太原王氏!”品着酒,王玄策笑着回答,可他的笑容中,总有那么一丝狠毒仇恨。 两日后,醉仙楼,三楼安和自用的宴会大厅如今做得满满腾腾,一个个大院桌子前坐满了各种青衫士子,足足有一百五十多人,为了招待他们,醉仙楼楼一半儿以上的伙计,甚至十来个胡姬舞者也是纷纷过来帮忙。 蒸全羊,烤鸭,黄河大鲤鱼,各色时令蔬菜不要钱一般堆满了桌子,就连安和最珍贵的西域红葡萄酒都是一桌子一坛,可惜,这些都平时难得吃到的珍馐美味,在场一大群士子却大部分一点胃口都没有,全都紧张兮兮的等着前台,等着一个嗓音尖细的太监宣读着尚书省任命书。 “洛阳人王玄策,聪慧果敢,授大都督府下突厥大都督府左司马,太原人周怀林,忠勇坚毅,授大都督府下突厥大都督府法曹参军,通事舍人来济,转突厥都督府户曹参军,尉氏人刘仁轨,授突厥大都督府录事参军事。” “皇家禁军执戟郎中王方毅,琢拔大都督府亲勋副典军校尉,河曲人李某某,特晋……” 一大堆官职任命下,有的人喜,有的人悲,能被王惜君这丫头酒钱难倒的,一般不是贫寒士子,就是大家族中不受重视的庶出子弟,刚一授予官职,就是从七品从八品左右,尤其是不少寒门,从九品都很难爬上的穷人,虽然突厥苦寒之地,有这么一个官职倒也让他们很满意。 毕竟原来料想是给一个商贾当帐房两年,可有了这么个官职,比帐房好上几百倍,心里预料的反差下,每个人都感觉很满足重生之仙门嫡女。 不少人高兴了,周怀林,王方翼,来济三个却差点没哭了,尤其是王方翼,要不是太监身后还跟着禁军,差点就把任命告身给撕了,哪怕是在好友强拉着拜谢完毕回到桌子前,王方翼依旧捏着酒杯嘎嘎作响,无比愤然的嘀咕着:“这个大都督,未免也太无赖了!” “还好啊,毕竟刚一任官职,就授予了正七品上,大都督您已经算是恩典了。”刘仁轨却很满意的说道,他可是出身贫寒,除了在高祖年间当了几年小官外,一直把岁月蹉跎在了弘文馆,别看长的小,如今都快三十了,能有个比较受重视的官位,已经让他很满足。 看着刘仁轨满足的样子,周怀林三人对视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却没再多说什么,这官职可不好拿,没注意头衔是大都督府下某某某吗,有了这样衔头,除非日后得到自己王爷特别看重,特意像朝廷推荐,不然的话一辈子也就是王府官的命了,就算辞官也不行。 忠于王爷的官员,皇帝还会放心用吗?这可不是两年了,而是一辈子,一辈子就赔给李某人了,三个心怀大志的家伙一齐悲催的举起了酒杯。 浑然不知道还有几天条大鱼在自己网中扑腾呢,送走了太监,安和真是满心欢喜的回了三楼,以往都是他被人领导,如今,底下这一百五十多人可全都归他领导了,可相当于前世的省长了,安和怎么能不高兴。 在李会的陪同下,安和很有领导范儿的走上台去,先是左右探视了几眼,看着下面的议论声在眼神下渐渐平息,呼吸着权力带来的美好滋味,安和这才高举起了酒杯,就和前世电视上的省领导报告那样清了清嗓子,然后面带微笑对着台下傻呼呼的一百多文艺青年干部和蔼说道。 “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锅里混饭吃的兄弟了,首先为了咱们大家的事业,干了这杯!” 不得不说安和的开篇很亲切很有好感,一百多的新晋突厥都督府官员们也是迎合的举起酒杯高声贺道:“听凭您吩咐!” 整齐划一的干了一杯,这些年轻官员的心气儿又是提高了几分,看的安和心里头也是高兴,放下酒杯,安和还是那么亲民的轻轻说道:“虽然我们大家还是第一次聚会,但皇命要紧,关于我们突厥都督府日后的工作目标,这里我先简单说两句。” “请您训示。”被太原王家隔出宗籍,已经化身头号安和二号狗头军师的王玄策立刻抢着高呼了起来,连带着气氛也跟着热烈了几分,就连哭丧着脸的王方翼也提起了点兴趣,小声说道:“大都督您到还算务实,一上来就开始讲工作。” “是啊。”周怀林几个也跟着赞许点了点头。 可怜他们可不知道,这简单讲两句的威力,清着嗓子,安和已经领导排头十足的讲了起来。“各位,我们要去的是突厥,众所周知,那里苦寒,蛮荒,还在塞外面对着虎视眈眈的敌人,可我相信,道路是曲折的,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后世说烂了的话,这个时代却让这些士子感到很新奇,热烈鼓掌中给了安和阵阵激烈的喝彩声,得到鼓舞,安和立刻讲的更来劲了。(未完待续。) 第二九七章 群情激昂 转眼十分钟过去了,安和还在吐沫星飞溅的宣讲着:“我的的工作重心,一定要围绕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个中心就是,听从我大唐朝廷的指示,绝不动摇坚定的信心,两个基本点,务必听从领导命令,无比要完成手头工作,发挥苦干,实干精神……” 回忆着前世的政府工作报告,安和讲的眉飞色舞,浑然没注意,他身边李会都是哈欠连天,台下,更是卧倒了一大片。 来济直接迷糊在了椅子上,周怀林也是半睡半醒状态点着脑袋,王方翼更是听的脑袋嗡嗡作响,想着以后的日子,王方翼悲催的嚷道。 “老天啊,这么工作一辈子?干脆杀了我得了!” “好了,就说到这儿吧,再说,估计各位也该说我罗嗦了,来,咱们开宴!干杯!”兴奋得吐了一个时辰唾沫星后,安和终于满脸笑容举起了酒杯,扬声说道,可惜,却是应者寥寥,超过一多半人都睡过去。 “我说开宴!”安和不得不扯着嗓子再次嚷道,咯噔一下,王玄策搁着下巴的酒坛子应声而落,把脑袋咣的砸在了桌面上,王玄策立刻弹跳起来,嗷的一声惨叫在安和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立刻变成了欢呼声。 “啊!!!您说的太好了,感动的我王潜之感激涕淋啊!嗷嗷!”一时间王玄策那叫给泪如雨下,鼻涕眼泪一块流下了,看的被他吵起来的突厥大都督府官员都是目瞪口呆,靠,这也太逼真了吧,难怪人家能坐上左司马呢,这份马屁功力,我还得练习啊! 片刻之后,百多人一齐感动的痛哭干嚎,豪声震天,就跟个个都死了爹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和说了什么惨事儿呢,嗷嗷的声音震得安和自己也是脑袋发疼。 “靠,我不就说个冬季建城计划吗?有煤烧着,至于这幅哭爹哭娘样吗?”郁闷的嘟囔着,安和不得不再次扯着嗓子嚷道:“好啦,既然你们领会精神就好了,我也不罗嗦了,咱们开席!” 这一句话说完,全场,哭号声立停,眨眼间热烈无比的掌声瞬间在萦绕在整个醉仙楼,经久不息。 席面上,就连周怀林这一桌都是跟着感动的内牛满面,就连一直气哼哼的王方翼都跟着把巴掌鼓得震天响,口中嘟囔着:“可算他娘的讲完了,还叫不啰嗦啊!” “别说了!”也不顾朋友之义了,年纪最长的来济赶紧一巴掌拍在王方翼后脑勺上,“你万一再惹得大都督您讲两句怎么办?” 一个哆嗦,王方翼赶紧把大脑瓜埋在了桌子下面死神之叶落飘零最新章节。 总体来说,安和这次工作总结大会开的还算成功,热闹的掌声过后,一个个都督府官员就跟参加婚礼随完份子钱的亲朋好友一样,也不管整个的蒸羊羔都凉了,甩开腮帮子就开始玩命的吃,安和不顾身份拿着酒杯下去挨个桌喝酒,更是惹得这些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的官员感激涕淋,大呼小叫,一圈下来,喝了十来杯西域红的安和,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您,身份有距,您这么下去,太娇惯这些下属,以后他们可能就不敬了!”看到安和回来,老李会苦笑着上前劝诫道,没想到安和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笑着反问:“杨叔,开发突厥是个苦活,您说,您是愿意和一个成天乐呵呵陪你们吃苦的王爷干,还是和一个成天板着脸的王爷干?” “好像也很有道理。”扁了扁嘴,李会很是赞赏也点了点头,没等他在想,安和却已经大笑着拖着他坐下了。 “想那么多干嘛?今天可是咱们大喜,来人,上歌舞!” 随着安和的巴掌声,三楼大厅口,立刻一大群莺莺燕燕穿着秀丽的锦服长裙进了来,安和面子在商贾中可够大的,几乎半个西市有点名气的舞姬全被他集中在了这里,先是顿裙献礼,旋即跟随音乐,长舞水袖随着激烈的音乐翩翩跳起了胡旋。 宋以后的乐舞精巧秀丽,却显得小家子气脂粉味儿太重,元清又以草原豪迈为主色调,缺乏精雕细琢,没有哪个朝代的乐舞如大唐一般交汇万族,大气豪迈的磅礴云天,精雕细刻的又如云雕娃娃那样引人入胜。 激烈的回旋中,又以三个主舞姬更为出彩,三把曲颈琵琶抱在怀中,居然是边弹边舞,激烈的旋律一丝不差,回旋的舞蹈又是寸步不乱,将女人的婀娜同样展现到淋漓尽致,席下的年轻士子们也是常在西市中厮混的风流之辈,不然那会欠这么多酒钱,看到这些舞姬,一个个也跟着惊叹起来。 “快看,那位是西行大家,还有李大家,天啊,公孙大家居然也在这儿,您果然好大的面子!”随着乐舞摆动,新晋官员们都是流着口水惊叹着,刚刚那三位在西市名气可大得很,颇有后市明星的味道,就连一般王公都请不动,他们这些小官儿士子更是逢年过节时候才能一睹容颜,哪有这么近距离欣赏的机会。 安和也不知道自己随便招呼一下三个大明星就如此给面子,不过此时他的呼吸也是急促了,目不转睛盯着旋转的舞团看个没完,激烈的弹奏中,最中央的红衣舞娘忽然优雅的把琵琶高举放于肩膀,倒背着手昂首面他。 激烈的琵琶弦更加万马激昂,偏偏舞娘右手长袖依旧如同蝶舞莺飞那样在空中舞的异彩纷呈,动作中自有一番飘逸在其中,飘飘若仙的感觉令人叹为观止,台下甚至有士子都不敢动了,叼着滋水淋漓一大块羊肉看的目不转睛,生怕错过某一个细节。 哪怕经过后世铺天盖地歌舞轰炸的安和,也是忍不住叹为观止,低声叫道:“反弹琵琶!传说中的反弹琵琶!” 激烈的乐舞进行了快一刻钟,舞者们这才合花陇袖汀了歌舞,一齐对安和道了个万福,安和也这才回过神,连忙对身后哈喇子流的三尺高得焦老三嚷道:“还愣着干什么,看赏啊!” “您,我等姐妹不要赏赐,我等姐妹此来,是要感激您的棉纺织行会,您为吾等织出如此秀丽舞衣,您欣赏,已经是我等最大的赏赐了。”刚刚反弹琵琶的年轻姑娘越众而出,嗓音清甜对安和糥糥说道,当即又是引得下面士子一阵叫好,还是自家老大面子大啊,美女来献艺,不要钱不说,还来感谢老大欣赏。 这一记马屁,安和也是乐开了怀,听公孙兰这么一说,他也算大唐时尚界的风云人物了吧。 “宝剑赠英雄,红粉配佳人,既然大家如此客套,我就也不用些俗物亵渎大家了,焦老三,取咱们纺织行会云锦秀衣三套,花织衣二十,赠与各位大家,以衬各位之美!” 安和的投桃报李立刻引得二十多位舞姬大喜,这些可都是棉纺织行会最上品的成衣,安和还够坏的,雇用了一大批设计工匠成天专研新的衣式,偏偏每件就做几件,典型的饥饿营销,据说争夺几件衣服,各个长安世家的贵女都打破了头,这安和送的不仅是衣服,还有面子。(未完待续。) 第二九八章 一个荡妇 “江夏王妃和鸾凤郡主到访!”一个侍女在厅外大声道。 安和和众女还未做出反应,一个娇滴滴的媚到极致的声音已经传过,“张氏冒昧到访,不知驸马大人在府中吗?” 随着人声,两个女子轻飘飘地走了进来。一个盛装紫裙,发髻高耸,美艳之极,成熟丰满,正是江夏王妃;另一个翠绿色短裙,华信年华,清爽可人!正是鸾凤。 “哦,几位公主殿下都在,张氏有礼了!”张氏微微一福,笑声清脆,如同珠落玉盘,又好似清风之手抚过琴弦。 豫章迎上前来,笑道,“王妃光临,豫章等有失远迎。请坐,来人,看茶。” 长乐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过来,高阳则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吭声,柳湘兰向张氏点点头,仍旧站在那里与孙延真低低絮语。 “见过薛驸马,张氏听说驸马爷从东宫回府,就赶来了,有一点小事情,想请驸马爷帮忙。”张氏望向安和的目光柔媚之极,袍袖微摆,风情万种地冲着安和嫣然一笑,那娇滴滴的样子真是犹如牡丹盛开。 鸾凤则轻盈盈走过来,先是与豫章等女见过礼,然后向孙延真走去,满脸欣喜,“延真姐姐,鸾凤终于又见到姐姐了!” 孙延真亲热地抓起她的手,刚要说话,突然又呆住了,两条细细的柳叶眉瞬间皱了起来。 “安和不敢,王妃请讲。”安和眉头略挑,淡淡一笑。 “这个,这个,驸马爷能借一步说话吗?”张氏的声音越发地柔媚,水汪汪的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火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安和。 “这?”安和沉吟了一下。“王妃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讲吧,也没有外人。” “哦。驸马爷,你看张氏这个身子,能生个孩子吗?”张氏伸出手去有意无意地在自己高耸的上滑了过去,一道浅浅的乳浪起伏了一下。安和急忙将目光转向一旁,心里暗暗嘀咕,这张氏好歹也是一个王妃,怎么跟个荡妇差不多,一点贵妇人的端庄气质都没有。如果不是穿着这一身华贵的衣裙。倒像是一个卖笑的窑姐儿。 “这女子生育之事,安和一窍不通,王妃还是请教孙延真小姐吧。”安和摇了摇头。指了指正坐在一旁微闭双眼为鸾凤切脉的孙延真。 “哦,这位就是为我们鸾凤针灸的延真小姐啊。怎么,我们家鸾凤又有不适了?”张氏娇笑一声。扭动丰臀,走了过去。 孙延真淡淡一笑,白皙的玉手从鸾凤的腕部收回,起身一福,“民女孙延真。见过王妃。鸾凤郡主身有隐疾,必须得马上治疗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吧,她冲鸾凤低低道,“鸾凤妹子,你的病耽误不得了,我希望你今晚能留下来,延真为你针炎去毒。” 张氏身子微微一颤,眼中一丝利芒一闪而逝。她讶然一声道,“我们家鸾凤看上去这么活泼可爱,怎么突然就得了隐疾呢?看说给张氏听听,到底是什么病?听延真小姐的话怪吓人的。” “我留下来吧,母妃回去告诉父王一声。延真姐姐医术通神,鸾凤信得过的。延真姐姐,是不是上次的毒没有排干净哦?”鸾凤冲张氏一笑,上前去握住了孙延真的手。 “呵呵,或许吧。王妃,鸾凤郡主体内有一种罕见的毒素,名为绝心之毒。”孙延真淡淡一笑,平静的目光望向了一脸诧异的张氏。 张氏呆了一呆,“毒?”马上又笑道,“不会吧?咱们府上虽然比不上皇宫大内,但也是戒备森严,谁这么大胆,敢跑到王府去给郡主下毒?不可能,不可能!” “王妃,下毒之人未必就是来自府外。”孙延真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低沉而轻盈。 “府内?更加不会了,府内的下人都在王府侍候了多年,忠诚可靠,不会的。不过,既然延真小姐说了,鸾凤你就留下看看,以防万一嘛。对了,延真小姐医术高明,还请给张氏看看,我这嫁进王府1年多了,咋这肚子就没一点动静呢?”张氏眼神闪烁,说着径自走到原先鸾凤坐着的椅子上,撩起袍袖,露出雪白丰腴的粉腕。 孙延真脸色微微一红。坐下,伸出手切住张氏的脉,半晌,低低而笑,“王妃且放宽心,王妃体健气足,身子没有任何问题,不用服药。只要与王爷多加恩爱,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喜地。” “啊,那敢情好。我还以为,我身子有什么毛病呢。既然是这样,那张氏就谢过延真小姐,告辞了。”张氏笑道,向豫章等女点点头,“不打扰四位公主与驸马团聚了。”说完,媚态盎然地挥动着袍袖,扭腰摆臀,缓缓向厅外行去。 “王妃慢走!”豫章笑着紧走了两步,相伴走到厅口。 突然!张氏身子一顿,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对了,忘了请教驸马爷了,上次我家王爷被行刺一案目前可有线索?” “这个,尚在查办之中。”安和微微避过张氏那有些火热的目光淡淡道。 “哦,这样,王爷让我转告驸马一声,在这之前呢,曾经也有一个刺客到王府行刺,但因被巡夜的侍卫发现仓皇逃去,不小心,遗落下这样一块牌子,就交给驸马吧,说不准对驸马查办此案有些帮助呢。”张氏说着从袍袖里掏出一块乌黑发亮的铜牌,交在豫章手中,然后转身出了大厅,在一直侍候在厅外的家仆侍女们的前呼后拥下,扬长而去。 安和从豫章手中接过铜牌,放眼看去!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铜牌!正反两面都雕刻着一个非常精美却又怪异的图案。看到这个图案,安和陡然一震。暗暗思量,咋看起来这么熟悉?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图案?对,一定见过!他点点头,心想,怪不得,江夏王妃大晚上急匆匆跑这里来。“看病”是假,恐怕给自己送这个铜牌才是真正的目的吧。但她…… 掂量着手中的铜牌,张氏那妖媚的声音回荡在耳际,安和似乎是抓住了什么!却又毫无头绪。 …… 第二天一早。安和与带着四个公主老婆去城门外为贬黜长安的李泰送行。当真是世态炎凉人情如水,一个当今皇上的亲皇子,如今被贬。居然没有一个朝中大臣和皇室宗亲前来送行。 安和与四女孤零零站在城门外,十多辆车轿,数十个骑马的随从。披着灿烂的朝霞,缓缓从城内驶来。 李泰从车轿中走下来,一夜之间!李泰看上去像是苍老了20岁,脚步蹒跚。衣冠凌乱,落寞的眼神望着安和,脸上浮起一丝感动。 “多谢驸马。多谢四位妹妹前来为李泰送行。李泰如今是被贬的皇子,奉旨迁出长安,不敢久留,就此别过!”李泰略有些伤感地拱手道,手微微颤抖着。 “王兄在封地要多加保重。”长乐走上前来,叹息道,“我们都是父皇的亲生孩儿,贬王兄出长安!也是迫不得已,王兄今后要吸取今日之教训,安享富贵才好。” “长乐妹子,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权力弄人,悔之晚矣!”李泰眼圈一红,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半晌,他抹干眼泪,犹豫了下,还是走到安和跟前,低低道,“驸马,本王只是一个替罪羊,你明白吗?真正的作乱之人还在幕后,你要小心了。我知道,驸马一定早就想问我,与我勾结的另一股势力是什么人。可惜,李泰也并不知晓他的真实面目。此人与我单线联系,见面向来都是戴着一个古怪的面具,说话的声音尖细,是有意地变声。想来,一定不是首领而只是一个听命的傀儡。我只知道,他们拥有一股很大的势力,也有很雄厚的财力。我这些年所做的准备,多是出自他们的资助和谋划。” “哦。那么,殿下,你们一开始是怎么接触上的?”安和其实早就心里有数,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李泰没有把弃他于不顾的同谋“咬”出来,必然是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底细。因而,他才没有在事后对李泰进行“拷问”。既然不会有任何结果,还不如给李泰留个面子,让他不失体面地离开长安,其实也是给皇室和李世民留面子。 从始至终,虽然皇室宗亲和朝中大臣大多知晓李泰谋逆败露,但既然李泰没有被李世民公开问罪,也没有经有司拘拿,众人也只能心里明白嘴上装糊涂。但,此时,没有人再敢与李泰“沾”上边了,毕竟他“得罪”的是当今太子!未来的皇帝!谁敢给自己找不痛快! “驸马,当初,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为我出谋划策,出力出钱,煽动我取代李治谋夺太子之位,本王一时脑热,就听了他们的蛊惑。结果,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要不是父皇开恩,恐怕我已经死罪难逃了。”李泰长叹,“李泰昨夜方大彻大悟,从今往后,李泰闭门思过,再也不过问朝政。但愿,上天能让我当几年太平的郡王。告辞了!” 李泰落寞地走了几步,猛然又回过头来,低低道,“驸马,与本王单线联系的这个人,年龄不是很大,身材纤细,皮肤细嫩,有可能是好男风之人……” 李泰上了车轿,车夫扬起马鞭,啪地一声使劲抽打在马背上,拉车的马一声嘶鸣,车轿顿了顿,飞快地向前驶去。而数十名跟随李泰的魏王府家仆侍卫,也纷纷上马扬鞭而去。 望着李泰车马一行远去,安和不禁有些黯然。这人的命运真是吊诡,只要牵扯进权力争斗,没有几个人有好下场。皇子尚且如此,遑论是普通官僚了。李泰虽然就这么走了,但就在昨天,李治按照李世民的密旨,秘密“处理”了十多个与李泰谋逆有关的官员和军中将领,或处决,或流放,凡是有牵连的,都来了个一窝端,对待他们,李治可不会心慈手软。李泰圈养的那数百名武士,居然被李治派人活活射杀在城外李泰的一个庄园内,然后放火烧毁了现场,手段之残酷,令人难以想象。 虽然一切都在幕后进行,但还是让长安的商贾百姓隐隐感到了一丝压抑和恐慌,似乎闻到了弥漫在长安上空的那淡淡的血腥味。众多朝臣和贵族们更是个个心里惶惶,闭门不出,生怕“污水”沾到了自己身上。 豫章四女回府,而安和则独自去了大理寺。路上,他骑在马上,耳边回荡着江夏王妃张氏那媚到骨头的款款轻笑,李泰那落寞沉痛的低语,脑海中闪现着怪异的一幕幕:一个身材修长,体格瘦弱!声音尖细的青年,腰间悬挂着一块精美的铜牌,伸出纤纤细白的右手向自己“嫣然一笑”,一把锋利的匕首从他的手上跳跃着,晃荡在自己的眼前,旋转着,是那么的诡异! 安和一阵眩晕,一阵恶心,想吐! 沿着宽大的街道缓缓前行,朝阳升起,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已经开门迎客,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长安城依旧又日复一日的走向繁华。安和看着在身边来去穿梭的各色人流,听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贩叫卖声,感慨万千,在这样一个大都市里,一个人的命运起伏又是何等的微不足道,哪怕是身居上位的皇家亲王。李泰走了,他的势力被铲除了,大唐政治舞台上少了一个呼风唤雨的亲王,可这又能怎样呢?长安依旧是长安,依旧会如往常一般平静和繁华。 不知不觉间,大理寺衙门到了。翻身下马,门口的差役赶紧迎过来,接过马的缰绳,侍立在一旁。 安和正欲往里行去,身材高大的刑部尚书张亮,急匆匆往外走出。 “哦!张亮见过驸马爷!”张亮脸色一僵,但瞬间又浮上程序化的笑容,躬身一礼。 “张大人好。张大人到大理寺来,可曾见到孙伏伽大人?”安和淡淡一笑,目光从张亮的身上一扫而过。 “孙大人在衙门里。张亮府中还有一点事情,先告辞了。”张亮微微拱手,向台阶下走去,衙门口的一侧,几个侍从和一辆豪华的车轿正等候在那里。 “张大人请便。”安和扭头望去,突然目光一直,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二九九章 虚晃一枪 这种朝中重臣所乘的车轿,宽敞之极也豪华之极!一般都是四匹马作为动力!配备2个车夫。车轿外部通体用红色的丝绸密封覆盖,车门处还有一个可以移动的上车墩子,样式古朴而厚重,华贵而典雅,处处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两个车夫站在马的一侧,而另一侧,2个侍卫模样的壮汉等候在那里,目无表情。突然引起安和注意的就是这两个侍卫一般的随从,他无意中发现,在他们黑色短袍内的下摆一角,若隐若现地露出一个小小的图案,与江夏王妃送来的那块铜牌上的图案非常相似。 安和先是震惊,而后狂喜。难怪他乍一看到张氏送来的那块铜牌,就感觉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这样!被流放的张氏花露琼浆店铺的老板,也就是张亮的弟弟,他的衣袍里衣的下摆,就绣着这样一个怪异的图案!当时,安和还以为这是一种大唐人的服饰花边,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绝不是一般的花饰,而是某种秘密的联络信号或者独特标记!有点类似于现代社会中,很多企业的企业标志。 慢慢平缓了下情绪,他快步走上前去,冲着踩着上车墩子刚要掀开轿帘上车的张亮淡淡道,“张大人,一路走好!” 张亮顿了顿身子,急忙回身拱手,“驸马大人实在是客气,张亮不敢,张亮这就告辞!” 张亮的车轿慢慢走远了,安和的眉头紧皱,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中。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没错,图案是相同的。这是不是意味着,行刺李治和李道宗的刺客与张亮有关?难道。与李泰勾结的神秘势力居然是当朝刑部尚书张亮? “驸马大人,怎么站在衙门外呢?孙伏伽迎接来迟,驸马大人恕罪哦。”清瘦的大理寺卿孙伏伽走下衙门的台阶,操着淡淡的江南口音,拱手道。按理,孙伏伽是当朝2品大员。不用亲自出门迎接一个驸马。但安和不同,他是神机计驸马,又是奉旨办案的钦差,再加上他深得皇上倚重!又与太子关系甚密。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孙伏伽闻报便急忙迎了出来。 “哦。孙大人,走,我们衙门内说话。”安和闻言回过神来。拱手还礼,两人一起并肩向衙内行去。 在大理寺的公厅内,安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问道:“请问孙大人,张亮张大人来此何干呢?” “这?”孙伏伽犹豫了下,看着安和略微有些清冷的眼神,低低道,“驸马大人。张亮张大人有一个亲眷,替他打理他在城外的一座农庄,此人性情有些暴躁!因为一点小事,与附近的农人发生争斗,打死了一个农人,被京兆尹衙门抓起来关入了大牢。张大人知本官与京兆尹公孙武达大人有些交情,特来托本官为此人说情。” “哦,是这样。孙大人,这也算是徇私舞弊吧?”安和轻轻一笑。 “驸马大人,本官为官清廉,向来秉公守法,满朝皆知。但这朝内同僚之间互为庇佑说情之事,比比皆是,非张亮与伏伽两人开的先河,驸马大人明察。”孙伏伽面红耳赤地起身,拱手。 “呵呵,安和不过是开个玩笑,这也属于人情之常嘛,呵呵,孙大人无需放在心上。”安和笑了起来,但马上便笑容一敛,沉声道,“孙大人,百姓的命也是命,既然打死了人,就要按律惩处。这样,孙大人,你马上派人去照会京兆尹,把这个人提来,安和要审一审。” “驸马大人,这?这不大合适吧?这只是一起小案子……”孙伏伽呆了一呆,愕然回道。 “安和奉旨办案,孙大人,行个方便吧。如果京兆尹不从,可以派人去我府中取皇上的尚方宝剑来!”安和霍然站起,目光炯炯地盯着孙伏伽。 “也罢,伏伽这就派人去。”孙伏伽默然点头。 都亮出尚方宝剑来了,他还敢拒绝吗?他不敢,公孙武达更不敢。 半个时辰的功夫,差役就从京兆尹衙门提来了案犯。安和冷冷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跪倒在地的身材魁梧的汉子,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其实,他这也是一时心血来潮,主要是此人与张亮有关,引起了他的怀疑——能值得张亮亲自跑腿为其说情活动,他肯定与张亮关系非同一般,既然如此!又能不能从他身上获得一点什么线索呢? “堂下下跪何人?”因为是提审犯人!安和和孙伏伽已经转移到了大理寺的公堂。 “回大人,小的张阿明,是刑部尚书张亮的远房弟弟。”张阿明毫无惧色地昂首挺胸,镇静自若地回道。 “哦,张亮张大人?失敬了,原来还是朝中大臣的亲眷。”安和微微一晒,心头暗道,此人在衙门公堂之上如此冷静,绝非常人,是仗着张亮的势力作威作福惯了,还是? “大人,小的并没有伤人,是那个农人先拿着凶器动手殴打小的,小的还手不慎失手才打死了他!望大人明察。”张阿明淡淡地大声道。看起来,这套说辞他已经在京兆尹衙门里说过多次了,顺口就来。 “这个先不提。本官且问你,你在张亮张大人门下干何职事?”安和手一摆。 “回大人,张大人在城外的几处庄园,都由小的打理。”张阿明神情平静,淡然自若。 安和从案后起身,走下来,围着张阿明转了几圈。此人体格健壮,定是武人,性情沉稳阴沉,又显得甚有机谋。自己要想从他口中套问出点什么,难! 啪地一声,一块铜牌从安和的袖口处滑落在地。张阿明下意识地向落在面前的铜牌望去,眼中一丝震惊一闪而逝。 安和蓦然大笑,成了!就凭张阿明这一点点情绪的波动。他马上就基本断定,这行刺李道宗的刺客与张亮有关系。任何谜团都一样,只要摸到一点线头,就可以豁然开朗,迷雾,就要揭开了。他略有些兴奋地朗声道:“来人,大刑侍候!” 差役们立即从公堂的一侧搬出种种刑具来。对于大唐的刑具,安和并不很清楚,以前就在史书上读过,武则天时期有个酷吏来俊臣。善于发明和使用各种千奇百怪的刑具。 差役搬出的刑具,安和打量着,倒也没有那么多花样。大体有三种,一是“囚杖”,就是棍子。二是烙铁,三是连串的竹夹。 “张阿明,你给我从实招来,你可认识你面前的这坎铜牌?”安和冷然喝道。 张阿明摇了摇头,“回大人话。小的不认识。” “好,我就知道你会说不认识。来人,上刑!”安和一边说着。一边踱回案台后面,坐下,微微闭起了眼睛。 “大人,你怎么能滥施刑罚?不!”张阿明吼叫着,不过,很快他的声音便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挥舞下来的囚杖“打断”了,取而代之的是凄厉的惨叫声。 作为现代人,安和其实是很反感刑讯逼供的,但在这古代,似乎没有比这更有效的手段了。30囚杖下去,趴在地上的张阿明已经皮开肉绽了,别看他身子雄壮,这经过特殊加工的囚杖下去,没有人会吃得消。 “张阿明,你认识不认识呢?”安和慢慢睁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 “不,不认识!”张阿明紧咬牙关,猛然一甩头。 “好吧,继续,你们继续。”安和淡淡一笑,又挥了挥手。差役们一看,手中的囚杖又挥舞起来。 啪! 啪! 噼啪! …… “驸马大人,他昏过去了,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了他的命了。”坐在下首的孙伏伽皱着眉头,轻声道。 “哦,那好,弄盆水浇醒他。”安和再次起身,踱步到浑身血迹,衣袍被囚杖抽烂的张阿明跟前。 一盆水下去,张阿明呻吟着睁开了眼睛,吃力地抬起头,望向安和的眼神里充满了仇视和愤怒,口中喃喃自语。 “哦,你说什么?慢点说。”安和故作惊讶地蹲下身,将耳朵贴近张阿明,作倾听状,同时还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半晌!他朗然一笑!“孙大人,他已经招了,将他拖了下去,打入死牢,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接近他。” “驸马大人,他招了,招了什么?”孙伏伽起身,一边吩咐人把张阿明抬了出去,一边满头雾水地问道。 “事关重大,孙大人,恕安和不能透露了,我要立即去东宫面见太子殿下,失陪了!”安和微微一笑,接着道,“孙大人,此人是事关东宫行刺案的要犯,不得有半点闪失,你可要掂量清楚喽。” 孙伏伽望着安和大步离去的背影,一脸地惊骇和愕然,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走出大理寺,安和并没有去东宫,反而去了商务司衙门。张阿明哪里招供了,不过是一种愤怒的絮语罢了。他之所以故弄玄虚,也无非是想故意放出风声,敲山震虎,试探下张亮的反应罢了。 时近中午,他在商务司听取了张子聿等人关于商务司近期事务的“汇报”,与他们去街面上的一家酒楼共进午餐后,才哼着小曲,骑在马上晃晃悠悠地回府而去。此刻,他什么也不想做了,就想抱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公主小媳妇美美地睡上一觉,嘿嘿,那才叫爽! “什么?!”张亮手中的茶盏啪得一声掉落在地,“慎几,你说清楚,张阿明怎么了?” “义父,大理寺传回来的消息说,安和把阿明从京兆尹衙门提到了大理寺,经过一番严刑拷打,说是,招供了,具体招供了什么,慎几就不清楚了。据说,阿明已经被关进死牢,任何人不得接近。”慎几苍白清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忧郁。 张亮慢慢坐在了座椅上,眼中放射着阴森狂热冷酷的交织在一起的光芒。(未完待续。) 第三OO章 针锋相对 张亮长吁一口气,淡淡道,“慎几我儿,说说你的看法。” “义父!据慎几看来,安和定然是查到了我们一些证据,说不定,是我们在李泰那里不小心露了什么马脚,否则,一个小小的案子,他怎么会突然插手,而且对阿明严刑拷打?义父,我们一定要有所准备才是。”慎几低低地恭敬答道。 “都怪阿明这个畜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与几个农人争那些闲气,坏了老夫的大事。没有了李泰作为挡箭牌,我们要起事就难办多了。但后面是刀山火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阿明掌握着我们大量的机密之事,虽然他一向对老夫忠心耿耿,但大理寺酷刑之下,没有几个能熬得住的。迟早,他会把我们都给供出来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后悔莫及了。”张亮缓缓而言,脸色阴沉的可怕。 “义父的意思是,我们要提前起事?可是,如今准备不足,恐怕……”慎几眉梢一挑,道。 “铤而走险也未必就是死路,在这种时候,当断不断必被其乱,知道了吗?”张亮扫了慎几一眼,霍然站起,声音冷得像一块冰,“来吧,既然非要把鸭子赶上架,就让我们来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慎几,你速去传话给程公颖,让他从速把城外的死士队给我分批秘密带进城来。同时,你去给我大发请帖,明日午时,本公过寿,遍请朝中大臣。不要忘了,神机驸马府和东宫务必一定要送到。” “是!”慎几躬身道,接着转身离去。 “你出来吧。”张亮缓缓坐下。 一个精干的青年家仆从厅内的屏风后面悄然走出。跪倒在地,“大人!” “起来。老夫交给你办的事情怎样了?”张亮抬起头,冷森森的眼睛盯着那雕梁画栋的房梁,低沉地说。 “回大人,奉大人命。小的连续数日跟踪慎几,发现他行踪甚是诡秘,暗中与一妇人来往。小的几次三番要查明这妇人的来历,但此妇人异常警惕,身边又有不少护卫,让小的无法接近。” “哼。我早就发现,他有了二心,也罢。不用查了,明日一切安排妥当后,宰了他!”张亮冷哼一声,十指交叉,关节格格作响。 “还有,那个老妇人每日必到西山寺去进香……” “你附耳过来……” 张亮大步走出门去。身后。一个清秀的青年公子缓缓从一个角落里踱出,身边跟随着一个布衣青年壮汉。 望着张亮远去的背影,青年公子叹息一声,“周青。为人子者,明知父辈要走上绝路却无能为力,实在是痛心之极!张风屡次三番犯颜相劝,父亲总是不听。可叹,张家百余口性命没有多久就要沦为黄泉下的冤魂了!” “公子。你已经尽了心了。”周青低低而言。 “也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张风也顾不得了。张风自当离开长安。从今后遁入山林,终此一生吧。”张风长叹一声,抬眼望了望周围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府第,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周青以为,公子如果要离开长安避此祸乱,有一个好去处……”周青上前,伏在张风耳边小声说道。 “这?不行,不行!”张风勃然色变,连连摇头。 “公子,刀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救人。公子此去不但可以消弭一场祸乱,还可以为张家留一点骨血,有什么不可以?”周青躬身下去,声音渐渐高亢起来,“有公子坐镇,那数千草寇才能安居山林,否则,一旦张大人事败的消息传了过去,这批亡命之徒必然为患一方百姓。如果公子能稳住他们,然后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向朝廷归顺,我想,或者可以此功消抵张家的谋反之罪。实在不行,到时候公子再退隐山林也不晚。” “看起来,也只好姑且如此了。周青,张家谋反在即,我这里有些银两,你离开另谋生路去吧。” “周青蒙公子厚爱,愿意终生跟随公子左右。”周青脸色一变,“周青非见利忘义之徒,当此危难之际,周青绝不会抛下公子独自逃生!公子,请速去收拾行装,带上小公子和夫人,我们立即启程秘密离开长安!” …… “小翠!除了有1000余死士控制在程公颖手中,我调不动之外,其它的4000死士我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隐藏起来了。所有的口令已改,这是指挥他们的腰牌,从今天开始,他们就再也不是张亮的死士,而是我们的人马了。”慎几笑嘻嘻地伸出手去,递过一块腰牌。 美艳的“小翠”接过腰牌,温柔地一笑,“慎几,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你在张亮府中吃了不少苦,奴家——奴家将来一定会补偿你的。” “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小翠,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为了你,不要说吃点苦头受点委屈,就算是死,我也宁死无怨。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小翠,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暗中拆张亮的台?” “不为什么……我就是很不喜欢那个老东西,恬不知耻还妄想当皇帝,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翠话音一转,“张亮自以为得计,其实离毁灭不远了,你自己也小心一些。” “小翠,我们有了这么一笔本钱,实在不行,我们就反出长安去,到西域或者其它的地方去,厮守一辈子,好吗?”慎几深情地望着小翠,眼中放射着炽热的光。 “嗯。慎几,你抱紧我,我有点冷。”小翠脸色微红,眼角微挑,眼中媚气如丝,吐气如兰。 慎几情动,冲上去,一把把小翠搂在怀里。双手抚摸着她那丰满而又曲线玲珑的娇躯,口中喃喃自语,“小翠!” 突然,噗! 鲜血喷涌,小翠缓缓用力地将一把匕首深深地插进了慎几的心口,鲜血溅在她淡绿色的衣裙上,形成了一朵朵诡异夺目妖艳的血花! “小翠!你……”!慎几脸色苍白,身子抽搐着。缓缓倾倒在地。 “慎几,不要怪我,你知道得太多了。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使命,你该去了,我会记住你的!你不是要知道我为什么要拆张亮的台吗?告诉你,我要报复!张风啊。我要让你全家不得好死!”小翠近乎疯狂地媚笑着,身子缓缓俯了下去,“你去吧,你已经得到了小翠的身子。你也不亏了!” …… 安和回到府中,就接到了张亮的请帖。 安和暗道,来了,总算是有反应了,看来,张亮要有所行动了。对张亮,他已经有了百分百的怀疑。发现行刺李道宗刺客留下的铜牌已经基本确定与张亮有关,这让他突然想起。史书记载,张亮确实是有谋反之心的,只不过,还没有展开实际行动,就被李世民以雷霆手段镇压下去了。 不过,他如今成竹在胸,也不怕张亮搞什么鬼。李治调集来的三卫兵马已经到达长安城外,神机营5000人仍然驻扎在城内,就凭一个张亮,还能让天塌一个窟窿?他不信。 他淡淡一笑,就去看看吧,看看这鸿门宴上,张亮能卖出什么狗皮膏药来。 薛杨氏和长乐从门外走了进来。安和赶紧起身,“母亲,您又去西山寺进香去了?” “是啊,枫儿,为娘在佛祖面前许下了愿,要为你求儿子呢。佛祖保佑,让高阳公主生个男孩,让几位公主都有喜,我就心满意足了。”薛杨氏慈祥地笑着,安和大婚她被“强行”接到长安,一段时间以来,她也慢慢习惯了在长安的生活,逐渐调整好了心态,融入了这个新的家。 安和和豫章等女对她关怀备至,尤其是长乐,和她特别投缘!几乎天天陪着她。在她的眼里,如今安和就是她的亲儿子,至于那个“秘密”,就彻底封存在心底了。 “长乐,快扶母亲回房去休息吧。母亲,您可要保重身子,进香时别跪那么长时间。”安和苦笑着,这大唐的母亲与他现代社会的母亲真是越来越像了,就是迷信,喜欢烧香拜佛什么的。自己上大学以前,母亲就到处给自己算卦测字,忙了个不亦乐乎。 长乐微微一笑,“明堂,明天一早我们再去进香时,给你请一个护身符来,听说佛祖的护身符可灵验了,可以挡去血光之灾呢。” “好,好。”安和哪里相信这个,口中敷衍着,笑着,心里其实还在张亮的事情上打转转。 第二天一早。安和让冯越将神机营士卒暗中布置在张亮府第的四周,并且约定好了信号。只要安和冲天放起一支火箭,冯越便可率领神机营人马在最短的时间内包围张亮府第。同时,还派人拿着尚方宝剑和李治交付给他的令牌,去城外调集军队,紧急待命。为了预防万一,他甚至还派人去把高忽请来,充当李治的贴身护卫。 一切安排妥当,安和又仔细“梳理”了一遍,直到确认没有任何纰漏的时候,才放心地赶往张亮府赴宴而去。 张亮府,也算是长安城中一座规模比较大的府第了。门第高大,尤其是府门前,还有一块宽敞的空场!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摆在两旁,映衬得整个府第派头十足。 门前,众多朝臣和皇亲国戚们已经陆续到来了!很多都带着家眷。毕竟,张亮是郑国公、刑部尚书,也是一名位高权重的大员,他过寿辰,请客,接到请柬地大部分人还是得给他几分面子。 安和悄然站在府前的一个角落,冷眼看着张亮笑吟吟地在门口迎客。 长孙无忌来了。 房玄龄来了。 诸遂良来了。 程知节来了。 …… 午时的太阳直直地照射下来,李治的车马仪仗缓缓行来。“太子殿下到!”张府的家仆大声呼道。 张亮急忙几步上前,直到李治的仪仗跟前。而早先来到的长孙无忌等人也一起迎出门来。 “太子殿下到府,张亮不胜荣幸,不胜荣幸之至!”张亮刚欲跪拜,就被李治一把搀扶了起来,“郑国公不必多礼,国公50寿辰,本宫理当前来祝贺。诸位,随本宫一起进府吧!”李治微微一笑,目光流转,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眼中不禁多了一丝愕然。 安和哑然一笑,缓缓从角落里走出,向众人行去,“恭喜张大人!” “驸马大人,快快请进!”张亮猛然转过身来,躬身让客,一脸“灿烂”的笑容。 安和走到李治跟前,躬身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驸马,你,你居然是一个人来?”李治惊讶地往往后面,“豫章她们没来?” “呵呵!殿下,长乐陪着安和母亲进香去了,豫章身体不适在家里躺着,高阳有孕不宜出门,湘兰陪着延真小姐给鸾凤郡主针炎疗病,所以,就安和一个人来了,呵呵。”安和轻轻笑道。 说话间!众人便都进得府去。宽大的外院中,已经摆满了一桌桌酒席,家仆丫鬟们穿来穿去,一道道菜肴川流不息地上着。 一番寒暄和哄乱之后,众人都安坐下来。安和与长孙无忌、房玄龄、李治一桌。 “太子殿下,诸位大人,诸位好友,张亮今日摆下些许薄酒,一来,感谢大家的光临,二来有一点小事想请太子殿下和诸位大人帮张亮一点小忙。”张亮端着一杯酒,走到场中,高声道。 场中鸦雀无声,目光全部集聚在张亮的身上。 安和暗暗冷笑,且看你玩什么花样。他瞥了一眼紧紧侍立在李治身后的高忽,心里打定了主意。 “诸位,张亮对朝廷、对皇上、对太子殿下,一向是忠心耿耿,自问立下了不少功勋。然而,有人却暗中挑拨,暗中陷害栽赃,意欲把脏水往张亮身上泼,恨不能把张亮全府百余口性命往死路上逼。大家说,张亮该怎么办?我要坐以待毙吗?”张亮突然冷笑一声,扬起头一饮而尽,“神机驸马薛大人!是不是这样啊?”(未完待续。) 第三O一章 真假大子 场顿时肃静下来。有人把震惊的目光望向了张亮,也有人把疑惑的眼神?32??给了安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心中有些惶恐和忐忑。 安和坐在那里,陡然一震,张亮居然要把事情捅在桌面上,那么……不好!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张亮今天可能是要“超常规”出牌了……想到这里,他有些焦虑地望了一眼李治。 李治表面上虽然面无表情,但实际上心里翻江倒海。昨天安和把对张亮的怀疑仔细跟他“摆”了一摆,他还有些半信半疑。张亮是跟随李世民起兵的老臣,也算是开国元勋了!朝廷对他向来也不薄!可谓是皇恩浩荡,他怎么能谋反?但张亮刚才的一番话,别人或许听不出什么味道来,但对于李治和安和来说,无异于谋反的宣言了! 李治深深地与安和交换了一下眼神。此时此刻,两人都了然于胸了,与李泰勾结谋反、一直躲藏在幕后的神秘势力首领,就是张亮!在朝中做出一副忠臣的模样,暗中试图谋逆,把一个当今陛下的亲皇子玩弄于股掌之中,此人心地之深沉险恶,可见一斑。 安和缓缓起身,淡淡一笑!“张大人,此言是何意啊?” 啪!张亮猛然一下子把酒杯摔碎在地上,面目狰狞地吼道,“不要跟老夫来这一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伴随着张亮的吼叫声,张府厚重的大门轰然关起,张府的院墙边、房檐上、宴席场所的周边。数不清的黑衣武士似乎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平空出现在众人眼前。个个手持长刀,寒光闪闪,杀气腾腾。一个青袍中年男子,带着十几个黑衣武士径自来到场中,环卫在张亮身前,青袍男子一声呼哨!周边的武士持刀缓缓向场中逼近着。 “张亮。你干什么,你要造反吗?”长孙无忌勃然大怒,起身怒喝道。 “哈哈哈,长孙老儿,你说对了。老大今天就是要造反,造李唐王朝的反。你又能怎样?”张亮狂笑着。 “保护太子!”长孙无忌、房玄龄等数十位朝臣武将纷纷推倒酒案,环绕在李治跟前。 张亮居然以这种方式要将满朝文武加李治一起一网打尽,看上去似乎有点小儿科,但实际不然。一则,众人蒙在鼓里,对其没有任何的防备;二则,蓄谋已久,只要安排妥当,完全可以在败露之前达到他的目的。当然,这有一个前提:他铁了心地要造反。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等待着他的,只有满门抄斩。 这确实有点出乎安和的意料之外,但也并非毫无思想准备。就在刚才进府之前,他还暗暗命令冯越,在众人进府之后,立即率领神机营士卒包围张府,一旦听到里面有风吹草动,或者看到安和发出的信号,立即攻入府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时的张府之外,已经被神机营团团包围了。当然,这种包围是“半公开化”地,因为,这毕竟是国公府,在没有张亮谋反的铁证之前,谁也不能乱来。 安和缓缓走出众人的圈子,冲着张亮冷冷一笑,“张亮,你这样自己跳出来,倒也省下我费功夫查办你谋逆的来龙去脉。看你的架势,是拿定主意要与反叛朝廷了,但你可知道,安和也并不是毫无准备吗?” “哼。神机驸马是谁啊,神机妙算,了不得。老夫自然知道你在府外布置了神机营的人马,但老夫奉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老夫有把握在神机营人马攻进来之前,将尊贵的太子殿下和满朝文武屠杀干净,与你们一起同归于尽,你信不信?”张亮大笑,“你以为老夫是李泰那个蠢材吗?另外,还可以告诉你,在我们脚下的这块场地下,老夫还埋下了不少薛驸马你发明创造的人仰马翻雷,哈哈,只需瞬间,就可以把你们炸成肉酱!” 安和身子微微一颤,天哪!别人不知道那地雷的威力!他可是清楚得很,一旦要爆炸,在场之人没有人能够幸免于难!如果量足,恐怕连这座府第都会给炸空。他有些愤怒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盯了在场的兵部尚书崔敦礼一眼,火器是事关国运的利器,而火器居然会外流落入张亮手中,简直是岂有此理! 李治也悚然失色,怒斥道,“崔大人,火器如何外流的?” 崔敦礼面如土色,冷汗直流,低低道,“殿下,本官实在是不知,这张亮是如何弄到人仰马翻雷的。本官回去一定彻查,一定彻查!” 李治冷哼一声,继续向场中看去。 安和沉吟着,突然笑道:“张大人,我想,你做了这么多准备,设下这样一个圈套引诱我等前来,恐怕不是为了杀人取乐吧?” “哈哈哈,没错。老夫处心积虑,自然不是为了谋害诸位大人。这样,薛驸马,只要你取下李治的人头,与老夫协力同心,事成之后,老夫封你一字并肩王,裂土共享富贵如何?至于诸位大人,只要在这张血书上摁下自己的手印,支持老夫,老夫还是会好酒好菜招待诸位。如若不然,我们就鱼死网破!”张亮手一摆,一个武士双手持着一张丝绸“文书”走向了场中。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低头不语,打着自己的算盘。在生死关头,什么都是虚的!身家性命才是真的。除了长孙无忌等皇亲国戚,房玄龄等肱骨大臣之外,有些官僚已经在心里暗暗“活动”开了,琢磨着,万一……自己该如何如何。 安和摇了摇头,低低道,“张亮。你疯了,你以为,你就算是胁迫这些文武大臣走上你的贼船,你就能面南背北坐上龙椅了?可笑啊。可悲!” “少废话,老夫没时间跟你讨论是是非非。看来,不给你点惊喜,你是没有动力了。”张亮怪异地一笑。“来人!” 两个侍卫持刀夹着一个一脸恐惧之色的老妇人从内院走出,很快便来到跟前。安和猛然大呼,“啊,不要伤我母亲。” “我数到十,如果你不取下李治的人头,你的老母亲便要人头落地。”张亮手挥舞着。两个侍卫明晃晃的刀刃距离薛杨氏的脖颈不到两指的距离。 薛杨氏本是一介农妇,何曾经历过这种“惊心动魄”的场景?身子颤抖着,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双无神的眼睛呆呆地盯着安和。 “一,二……”张亮仰天数着数。 安和手心都攥出汗来了,事不关己,还能冷静,但关系到自己亲人的安危,他也不由有些慌乱。薛杨氏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在这大唐,也只有她给予了自己无私的爱和关怀,没有她。哪里有大唐今天的神机驸马安和! “且慢。我想问一句,张大人,即便杀了太子,你又如何能登上皇位?就凭你这些死士?”安和低低而言,向后退了一步,扫了一眼四周虎视眈眈的黑衣死士。 “好!今天,老夫就让你开开眼界。来人啊,把太子殿下请来!”张亮突然诡异地笑道。 两名丫鬟簇拥着一个神清气朗的青年走了过来。众人包括安和在内,都张大了嘴,呆在了当场!太像了,一样的褚黄袍,一样的逍遥冠,一样的金缕玉带,就连那脸上那沉稳的神态,都极其相似,活脱脱是一个活生生的太子李治! 半晌,众人看看前面的“李治”,又看看后面面若痴呆的李治,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底下有这么相像的人吗,简直跟孪生兄弟一样。 “张亮,你,你大胆!竟敢让人假扮本宫,你,你难道不怕本宫奏明父皇,诛你九族吗?”李治手哆嗦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恨恨地踢倒了脚下一把座椅。 “哼,李治小儿,你少跟老夫摆你太子的威风。老夫既然敢做,就没什么可怕的。诛我九族?你放心,老夫会活得好好的,看着你走向地狱!哈哈!”张亮得意地大笑,“薛驸马,看到了吧,李治虽死但李治又还活着,你可明白?当老夫率领满朝文武,领军杀入宫内,要求皇上禅位给太子,到那时,你还觉得老夫称帝有什么难度吗?” “真是天佑我张氏一门,张亮我本就有真龙之命,屈居李唐朝廷这么多年,老夫就是等着这么一天。这假李治,是老夫农庄中一个佃户的儿子,老夫当日无意中发现他居然与李治长得出奇的相像!于是,老夫就让他学习模仿太子的仪容举止,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嘿嘿!”张亮又道。 “三,四……”张亮阴狠地扫了一眼安和,继续数着数。 安和深深地叹息一声,回过身来,向着众臣的方向走了几步,复杂的目光投向了李治。 李治一惊!心里扑通直跳。长孙无忌勃然大怒,冲上前护卫在李治身前,“薛驸马,你可是大唐驸马,你要干什么?” 房玄龄和程知节也纷纷怒斥,“安和,陛下对你隆恩深重,将四位公主赐婚于你,你,你难道要从贼做那个大逆不道之事吗?” 安和面无表情,置若罔闻地依旧将目光投向李治的方向。 “大唐驸马算什么?安和,老夫看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只要跟老夫协力同心,大事可成。到时候,老夫封你一字并肩王,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天下的女子,都可以收进你的后宫!”张亮大声道,“无尽的权力唾手可得,数不尽的美女在等着你,你还犹豫什么?你放心!老夫在这里立下毒誓,只要你站在老夫身边,助老夫一臂之力,他日老夫如若负你,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安和突然仰天狂笑,猛然转过身来,急急怒吼,“动手!” 两道刺眼的寒光——两把流星箭,从李治身边发出,持刀威胁薛杨氏的两名张府侍卫轰然倒地,瞬间,李治身后的高忽与安和几乎是在同时电闪一般地纵身过去,一人一只胳膊,架着薛杨氏,将他从张亮那边带了过来,由高忽护卫着,进入了文武大臣们拥挤的群落中。 张亮脸色大变,安和和高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眨眼之间,就救下了薛杨氏,他身边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好,好,很好!”张亮阴沉着脸鼓起掌来,“好一个神机驸马!果然武艺高强,智勇双全。不过,你要与老夫斗,还是稍稍嫩了点。借用你一句话,你以为我就没有准备了吗?” 张亮身边的青袍中年男子一躬身,又是一声呼哨,周边虎视眈眈的黑衣死士持刀又进逼着。而内院中,又有两名侍卫推搡着一个锦衣女子快速而来。 居然是长乐!她脸色苍白,一条软索从脖颈下环绕着向后将她的双手双臂紧紧捆绑着,胸前的玉峰因为绳索的束缚显得格外挺拔高耸,发髻略略有些散乱,一缕乱发飘散在额前。她声音嘶哑地挣扎道,“明堂!救我!” 安和站在那里,面色依旧淡定自若。在薛杨氏被张亮当人质推出来的时候,他就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长乐是与薛杨氏一起去西山寺进香的,薛杨氏既然被抓,长乐又怎能幸免呢?他千算万算,却忽视了张亮有可能会对自己的亲眷下手。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这张亮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辣,气魄之大,不是李泰所能比拟的!难怪他能将李泰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且!也敢在这天子脚下煌煌帝都公开行这劫持胁迫满朝文武大臣之事! “长乐,不怕,不要动。张亮,你如果敢动长乐一根汗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记住我的话!”安和将冰冷的目光,缓缓从张亮及其众多的死士身上划过,低低不带一丝情感波动的声音飘荡在场中。(未完待续。) 第三O二章 激情喋血 张亮怒哼,“安和,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动手还是不动!” 安32和默然无语,目光依旧在场中逡巡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表面上看去,平静如常,其实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莺歌啊,你们在哪里? 今天早上,他想来想去,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因而,他派人传话给莺歌,让她带着三个侍女找机会混进张府,以防万一。他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他相信,实在不济,自己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他主要是害怕李治出点什么乱子。如果李治出事,大唐就算是拉开动乱的序幕了。 “好!既然薛驸马不买老夫的帐,那么,动手!”张亮不耐烦地吼叫着,长乐身前的两个侍卫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着闪闪的寒光。 安和笑了,三道寒光分别从场中的三个方向射向了张亮身边的青袍中年男子,长乐身边的两个侍卫,紧接着,三个纤细的黑色身影,犹如三道黑色的闪电,扑向了长乐。 泉盖莺歌和她的侍女! 青袍男子惨叫一声!流星箭射入了他的咽喉,当即倒地毙命。张亮猛然向前一窜,从旁边的一个侍卫手中夺过一把长刀,抢在泉盖莺歌她们前头,将刀锋逼在了长乐的小腹处,“住手!” 泉盖莺歌和她的两个侍女生生刹住身形,回头望着面色铁清的安和。 “动手,全部杀掉他们,杀!”张亮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手中的刀锋颤抖着。已经刺破了长乐的衣裙。 然而!这些黑衣死士。长期经过残酷的训练,已经逐渐泯灭了人性,缺乏了作为人的基本思维意识。更像是一个个杀人的机器。他们虽然知晓张亮是他们的主子,但他们一贯接受程公颖(青袍中年男子)的号令行动,程公颖死了。没有人发出指挥他们行动的口令,他们好像都傻了一样,僵硬地站在那里,行动慢了半拍。 趁此机会,安和燃起了火箭。火箭刺溜一声带着火花窜入空中,噼啪地一声炸响。已经紧张等候在府外的冯越,当即率领数千神机营军士发起了猛攻。一队用檑木撞开了张府的大门冲了进去,另一队架设云梯攀援上张府的院墙头,纵身而下,与一些黑衣死士们交起手来。府内顿时刀光剑影,乱成一团。 接连的变化,让张亮变得愤怒和疯狂起来。他一看神机营军士冲进府中,就知道大势已去。怒极反笑,疯狂地大笑着,“安和。既然如此,咱们就同归于尽吧。” “点火!”张亮用尽平生力气回头冲着内院怒吼了一声。 安和脸色顿变,疾呼:“快,保护太子殿下离开!” 泉盖莺歌和她的两个侍女手持宝剑,紧紧盯着张亮,伺机救下长乐,但张亮的刀锋就抵在长乐的小腹处,她们没有把握在不伤及长乐的前提下拿下张亮,也不敢轻举妄动。 从一脸的疯狂,到一脸的疑惑,张亮逐渐冷静下来,预先埋下的人仰马翻雷怎么还没爆炸?难道,也出了纰漏了?怒火烧得张亮快要沸腾了,先是慎几神秘失踪,4000名死士不知所踪,接着今天的“瓮中捉鳖”又功败垂成,岂能不令他愤怒! 刀锋抵着长乐,张亮逐渐退到了一个后有遮挡又靠墙的角落。这种时候,长乐反而相对安全了一些,成为他最后的底牌。 张亮的黑衣死士战斗力很强!悍不畏死,只知进攻而根本无视防守,一个倒下,另一个紧接着冲上来。有的,甚至不惜于神机营军士同归于尽,一起纠缠着倒在血泊中。但毕竟人数悬殊,神机营军士越来越多,且墙头上,还有众多军士手持强弩不断射杀!经过半个时辰的惨战,神机营以死伤百人的惨痛代价彻底消灭了府内的黑衣死士。 日头西斜,有些金黄的阳光斜斜地照射下来,满院狼藉,黑衣的死士和一身甲胄的神机营军士的尸体层层叠叠,布满了整个府第的外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令人反胃的血腥味。 神机营军士们或持刀,或持强弩!团团包围住了退缩在角落里面色惨白的张亮!他的刀锋不住地颤抖着,长乐小腹处早已被刺破,丝丝的鲜血透过她淡绿色的衣裙渗了出来,又顺着衣摆向地上滴着,她的脚下,已经有了一小摊黑红的血迹。 这个时候,长乐反而不怕了,起初的恐惧已经消散了,她似乎忘记了肉体的痛苦,也忘记了身边这个男子还在用刀抵着她,随时可以夺去她的生命。她温柔地望着眼前不远处的安和,脸上浮现着浅浅的笑容。 安和心痛如绞,手中的长剑颤抖着!“张亮,你放了长乐,我来当你的人质!” “天要亡我,老夫还有什么话说!安和,老夫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做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是你,是你,坏了老夫的大事!好,老夫与长乐公主也无冤无仇,只要你愿意给老夫陪葬,老夫就放了她!”张亮愤怒和仇恨的火焰“席卷”过来,“快,老夫等不了了!”说罢,张亮手中的刀微微用力一顶,一股殷红的鲜血喷薄而出,长乐身子剧烈地颤抖了几下,黄豆大的汗珠混杂着痛苦的眼泪从脸上滑下。 安和心里像是被刀刺裂了一样。当前的情形,即便是用暗器或者用强弩射杀张亮,但他在临死之际也绝对能将长乐置于死地! “好,只要你放了长乐,安和愿意陪你共赴黄泉。”安和脸上一片惨然,心里却打着算盘,如今之计,只能拼着自己受点苦用个苦肉计。只要张亮精力分散,高忽就有把握长乐救下来。 他倒转手中的长剑。抵在了右边的胸腔处,苦笑着暗道,只要不伤及心脏。能救下长乐,自己吃点皮肉之苦也值得了。 “不要,明堂!” “不要。枫!” 身后,豫章和高阳、柳湘兰,还有孙延真,急匆匆奔跑进来,哭喊着。长乐和薛杨氏在去进香的路上被张亮的死士伏击被俘,一个侍卫拼死逃回府中禀告了豫章等女,她们马上就赶往张亮府第,本想给安和报信,到了这,才知道刚刚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平叛大厮杀,而长乐还在张亮手里。 “豫章!你们退后!张亮,你记住了,放开长乐!”安和回头本来想冲豫章等女使个颜色。但因为刚才与几个黑衣死士搏斗,他的脸上和衣袍上溅有点点血迹,这个“眼色”非但没有起到应有的“暗示”效果。反而让安和看上去有一种慷慨赴死的神态! 安和的剑尖倒转着缓缓刺入右皮肤表层,他身子一个激灵,痛苦地一皱眉头,自残是需要很大勇气地。 “不,明堂,别!”突然!长乐惨然一笑,身子向前一挺,张亮手中的刀锋没入她的小腹!鲜血喷涌着,长乐凄厉地惨叫一声。 张亮一震!手中一松,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长乐身子晃了一下,带着刀柄,在空中滑过一道血影,倒在了地上。 安和痛苦地抽搐了下,手中的宝剑旋即倒转过来,一道寒光闪过,宝剑横空穿过,透入张亮的! 安和纵身飞跃过去,一把扶起血泊中的长乐,泪盈满眶,“长乐,你坚持住!你一定会没事的!” 孙延真拉开豫章和高阳,蹲下身子,喝道:“放下长乐公主,把她的身子放平,让我来。” 安和点点头。孙延真将长乐平缓地放在地上,疾呼:“准备急救,准备止血布!” 冯越派人从张亮府中飞速找来了一些干净的棉布,和棉花,孙延真动作娴熟地迅速抽出没入长乐腹部的刀,马上用棉花堵在创口处,立即用割成一条条的棉布紧紧将长乐的腹部和臀部缠紧包扎起来。 孙延真焦急地抬起头,“豫章公主,赶紧把长乐公主用木板平放着抬回府里,快!” “延真小姐,拜托你了!”安和擦掉脸上的血迹和眼泪,深深一礼。 孙延真点点头,急匆匆伴着长乐离去。 安和愤怒的目光瞥向了一旁倒在地上,两眼圆睁,已经咽气的张亮,恨恨地抬脚踢去,剑柄被完全踢进张亮的胸口。 “冯越,立即搜查整个府第,控制张亮的家眷,查找其谋反的证据,等候皇上的旨意!”安和叹息一声,低头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大踏步向外行去。 府外,李治居然还没有离去。他没有离开,长孙无忌等文武大臣们也一个都没有走,全都环绕着他,默然无语地站在那里。毕竟,今天的遭遇太过突兀和离奇惨烈了。张亮谋反,包括太子在内的满朝文武险些被张亮一网打尽被逼上了谋反的贼船,长乐公主重伤……一切的一切,让人不寒而栗和深深后怕! 安和今天的表现,又一次证明了神机驸马的“英名”不是吹出来的!今天要是没有安和的奇兵“突”出,在场的朝臣们,无论答应不答应走上协同谋反之路,都是死路。 李治缓缓走了过来,“驸马,辛苦了。本宫已经传御医去你府中救治长乐姐姐了……” “殿下,此地尚是危险之地,请速速离去,再出点什么变故,安和实在是……”安和疲倦地伸了伸腰,苦笑道。 李治尴尬地笑了笑,“好,本宫先进宫去禀告父皇,完了,我就去探望长乐姐姐。” 李治上了车,仪仗向宫内行去。一众惊魂未定的朝臣一一过来向安和深深一揖,相继告辞离去。(未完待续。) 第四三四章 杀出重围去 打开一扇门,这屋子里的空气便通畅了。 这皇后王语芝就是这样32,多年尘封的心灵一旦放开,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活活变了幅模样。再也不像以往那样端着皇后的架子,摆着国母的威仪,而更像个青春亮丽的寻常女子了。 那一夜,王语芝尝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快乐,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有精神上、心灵上的无比惬意、放松和舒畅。从晋刚出发,一路行来,她的一颗心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系在了安和的身上,有的时候,居然当着风铃儿的面,就毫不收敛自己那热辣辣的充满的目光。 眼前就是汾州。再往东行数百里,大抵就是太原了,也就到了她的娘寂 “娘娘,进汾州去安歇一日吧,这连续赶路,一路劳顿,臣怕你牙子吃不消。”一安和在车轿外淡淡道。 “哦,好。”王语芝在内轻轻答道。 夕阳西下,给汾州这座孤零零坐荐在戈壁荒漠中的边塞小城增添了几分荒凉和落寞之色。 城中最大的一处富商府第,被官府征用了,权当了王语芝的行宫。安顿下来以后,风铃儿似是接到了什么密报一样,神情凝重地独自离开,不知所踪。 “语芝,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安和笑了笑。 “不,我要你陪着我口一王语芝不依地拉着他的手,脸上显出了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本色。 “你,毕竟是皇后,这人前人后,我们得注意点影响口否则,传到武媚娘耳朵里……”安和往外瞥了一眼。心头也有些不舍。虽然在心理上,他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但毕竟是“偷情”,而且是“偷”了皇帝的老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的。 “你怕了吗?我问你,你是不是准备让我一辈子当你的地下情人?”王语芝有些黯然,低低道。 安和一震。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望着王语芝那哀哀怯怯地失落神态,他心中一痛,“语芝,虽然目前我无法给你一个答案。但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不会放弃你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王语芝抽泣起来。纵身投入他地怀中,“我为什么是皇后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娘娘,幸福。其实也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过,一个婀娜的身影推开门闪了进来。 “大胆,谁敢擅自闯本宫的寝宫?”王语芝大惊,急急椎开安和,斥道,但马上便看到风铃儿笑亚盈地站在身后,拖尬地呆了一下,羞红了脸,再也说不出话来。 “娘娘,如果你有心,我可以帮助你达成心愿,只不过,就是便宜了驸马爷了。”风铃儿轻轻一笑。 “铃儿妹妹,你不要取笑我了。”王语芝红晕满脸,难堞地转过身去。 “不,娘娘,有达样一条道,不知你愿不愿意走一一你照旧当你的皇后,不过这皇帝吗,换个人做。”风铃儿目光流转,声调低沉起来。 “什么?!”王语芝陡然一震,霍然转过身来,怔怔地望着风铃儿。 “铃儿,休得胡说!”安和岂能还不明白她的意思,怒斥道。 风铃儿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叹息道,“驸马爷,有些事情,恐怕你就算是不想做,也由不得你了。铃儿接到飞羽姐姐传来地密报,武媚娘在我们刚刚离开长安的第三天,就到府中与豫章公主进行了一番密谈。” “哦?”安和心头一跳。 “驸马爷,武媚娘跟豫章公主摊牌了,历数了你的三大罪状——第一,私通高丽公主,谋害朝廷大臣;第二,私自设立谍报卫所,图谋不轨;第三,私放氓阳山贼寇,困养个人势力。这武媚娘,我们当真是小看她了,她居然暗中将你地一切活动掌握了个清清楚楚,看起来,她对你可是下了一番功夫地。”风铃儿阴沉沉地娓娓道来。 安和神色一变,低低道,“她意欲何为?” “她要驸马爷立下誓书,效忠于她,全力协助她登上皇后之位。否则,她就要将一系列的证据交予皇上,让皇上来惩戒于你。她说了,虽然这些不足以致你于死地,但起码可以让莺歌妹妹、欧阳飞羽坐实罪名,送了小命。”风铃儿一边说,一边看着安和的脸色。 旁边地王语芝心头一酸,看来,这武媚娘最终的目标还是自己啊。眼前这个男人,他,他会为了自己的权贵,而放弃自己吗? 安和冷冷一笑,“铃儿,传书给豫章,让她进宫一趟,告诉武媚娘,一切等我回长安再说。如若不然——” “怎样?” “鱼死网破!”安和阴森森的声音响起,王语芝不禁打了个寒战。 突然,地面一阵微微颤抖,耳边隐隐传来一阵嘈杂慌乱之声,密集的如同雷鸣一般的马蹄声轰然响起,安和大惊,“铃儿,照顾好语芝,我去看看。” 安和纵身登上城楼,望去,脸色顿时苍白起来。远远地,尘烟弥漫处,旌旗招展,果压压的突厥骑兵呐喊着鼓噪着,挥舞着钢刀奔涌而至,向汾州城奔袭而,起码有数万骑兵。 看样子,突厥骑兵八成是闻得皇后省亲太原的消息,冲着皇后王语芝而来的。因为,这是成建制的精锐骑兵,而并非那种四处劫掠的突厥流兵。城中,只有自己带来的神机营骑兵5000骑,再加上汾州原有的官兵1000人,也不过6000余人,敌我力量悬殊,而这汾州城城墙低矮、又无法固守待援,如果突厥人真要攻城,恐怕连半天也坚持不下来,形势危在旦夕! 汾州刺史孟岩神色大变,他在汾州为官多年。虽然突屁流兵袭扰不断,但从未见过这样数量庞大的突屁骑兵。 安和长吁一口气。回过头看了看战意高涨没有一丝胆怯的神机营绕领冯越,淡淡道:“冯越,突屁大军围残,这汾州并非固守之地,传令下去,神机营全体集合,皇后仪仗全部留在营中……,趁突厥骑兵尚未形成包围圈。我们保护皇后娘娘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冯越颉命而去。 安和叹了口气,道:“孟大人。突厥骑兵冲着皇后娘娘而来,只要我等冲出城去,我想突厥人起码会分出大部分的兵马追赶于我……安和保护娘娘的职责所系。不得不放弃汾州了,望孟大人见谅!只要孟大人坚持一天,并州的援兵就会赶来的。” “薛大人说得哪里话,自然是娘娘地安危要紧,但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孟岩望着越来越逼近的突厥骑兵群。 “坐以待毙更危险,安和就此告辞了,孟大人!”安和大踏步离去。 城门前,神机营口骑兵列队成两条长队,手持长枪,整装待发。安和在最短地时间内换上了一袭铠甲,腰挎龙渊,顺手从一个士卒手中夺了一杆长枪过来,厉声道,“弟兄们,突厥人来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5000人齐声回道,声音震天。 “好,杀出一条血路,冲向并州。”安和手中的长枪一挥,“冯越,你带2000人居后,一定要拼死护卫娘娘和铃儿姑娘地安全,知道了吗?” “冯越明白,突厥人要想伤害娘娘,必须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冯越朗声道。 “好,前队,随我冲!”安和回过头飞速地曹了一眼被神机营士卒团团护卫在其中共骑一匹马的风铃儿和王语芝,吼道,“冲啊!” 城门大开,安和一骑绝尘,半先驰去。 这是东门,突厥人从左边的大漠穿过长城隘口,一路奔袭至纷刚,此刻,还没来得及将汾州的四个城门全部包围住,东城门,抢先而至的大概也就数千人。 见安和一队唐军冲出,突厥骑兵顿时鼓噪着,纵马围拢过来。安和长枪一挑,怒喝道,“滚开!挡我者死!” 带着红樱地枪头挑进了一个突厥骑兵的咽喉,随着安和的枪杆向下一顿,整个人惨叫一声,趺落马下。 突厥骑兵越围越多,安和疾呼道,“赶紧冲出去!” 神机营骑兵们一边挥抢刺向突廉人,一边纵马向包围圈外飞驰。 烟尘漫天,血光四溅,惨叫声怒吼声冲杀声响成一团! 黄昏。血色弥漫地黄昏。 安和所率地神机营骑兵前队,个个势不可挡,抢先杀出一条血路,渐渐脱得突厥人的包围。安和将枪横枚马上,抬手擦了一把脸上血花和汗水混合而成的”汗泥,“回头望去,只见密密麻麻地突厌骑兵纷纷向这个方向赶来,冯越的2000人护卫着王语芝和风铃儿在自己一队身后数十米处被突厥人团团包围起来。 安和面色大变,立即持起长枪,挥舞着道,“兄弟们,备好火箭,随我冲进去救出皇后!” 随着安和杀出来的这3000人其实已经死伤了数百人了,但战意却依然像熊熊的烈火一样燃烧着!闻得荐枫的命令,纷纷从背后拔出火箭持在手中, “预备,放!”安和挥舞长枪,吼道。 神机营士卒们立即点燃手中的火箭,火簧带着嗖嗖的响声,在昏暗的黄昏下闪烁着刺眼的火花,在半空中滑了一道道圆弧,瞬间,落入了突厥骑兵群中。密集的火箭从天而降,犹如狂风骤雨,接二连三地炸响开来,炸得突厥人鬼哭狼嘬,战马惨嘶。 “冲啊!”安和挥舞长枪,带头冲了过去。身后的数千士卒也纵马奔袭过去,与乱成一团的突厥骑兵混战在一起。 一个突厥骑兵手中的弯刀狠狠地带着寒光劈了过来,人群中胆战心惊被风铃儿紧紧楼在怀中的王语芝一声尖叫,安和身子后仰,长枪顺势刺出,洞穿了突厥骑兵的肚腹,长枪一搅动,突厥骑兵血水横流肺肠流出,哀呼着坠落马下。呀间又被惊马踩为肉泥。 “冯越,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杀出去!”安和调转马头,怒吼道。”铃儿,随我来!” 冯越被安和斥得脸色一红,仰天长啸一声,手中的长枪连连挥动,“兄弟们,驸马爷为了保护皇后娘娘都在奋勇杀敌。我等还不拼命!” 死伤了1000余人的神机营士卒们齐齐发出一声声怒吼,奋不顾身地纵马拼命向安和和风铃儿2骑的两翼护卫着冲杀过去…… 夜幕降临了,数千神机营骑兵终于杀出了重围。直奔并州而去。一连奔驰了上百里。安和才缓缓止住了马,疲倦地回过头道,“冯越。清点人马!” 冯越点头应是,领命而去。 这里,已经突出了汾州的地界,再往前不远,就是并州了。安和明白,到了这里,基本算是安全了,突厥人虽然骁勇善战,但以这区区数万人是断断不敢深入大唐腹地地。 他的脸上、铠甲上,除了血迹就是泥斑,狼狈之极。而风铃儿和王语芝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裙散乱,满身污垢,香汗淋淋。 王语芝挣脱风铃儿地手,疾走过来,担忧道,“安和,快脱下铠甲,我帮你看一下有没有受伤。” 风铃儿也走过来,在旁边咳嗽一声,低低道,“娘娘,大庭广众之下,你可是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小心!” 王语芝散乱地发鬃下面,那张早已被汗迹和尘上遮蔽了娇艳的容颜上,红晕顿起,后退了几步,“铃儿妹妹,你帮他看看。”安和淡淡一笑,“不用了,伤虽然有几处,但无碍。” “哎,我这命真苦,在京城在宫里,有武媚娘对我虎视眈眈,出了长安,又被这突厥人瞄上,今日……”王语芝哀伤地叹息一声,“安和,如果没有你,今日我一定被这野蛮的突厥人掳掠了去……” 如果说先前,王语芝对安和的投怀送抱,还有几分的冲动因素,那么,今天,这数万突厥铁骑中被他带人拼死护卫着冲杀出来,他那悍不畏死的男儿气概,他那在沙场中来去自如地那一份冷酷和潇洒,让她深深的感动和沉醉。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或许是上天注定,她已经彻底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如果有可能,她宁可立即抛下这皇后的位子,投入他地怀抱。 望着风铃儿与安和并肩站在月光下地背影,王语芝喃喃自语着,“我也要……” 冯越躬身一礼,“驸马爷,我军死1006人,伤378人。” 安和缓缓转过头来,望向了汾州的方向,沉声道,“这一笔血债,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向突厥人讨回来的。冯越,你速速派人一面扎下营帐就地宿营,一面派人去并州报讯,令并州官府派人来迎接皇后娘娘銮驾。另外,明日一早也让人回纷刚去看看,我估计突厥人一见没有达到目地,必然会劫掠一番立即退却的,如果有可能,把娘娘的仪仗及其一干人等,带过来。” 果然,不出安和所料,突厥人攻下汾州城之后,在城中烧杀抢掠一番,带着大批的金银财宝弃城纵马回归大漠而去。至于王语芝的仪仗,已经被突厥人一把火烧毁了。很多太监和宫女也都死在突厥人的劫掠中。 皇后仪仗遭袭,突厥人进犯,这可不是小事。安和当即将前因后果写成奏折,让风铃儿派人急速传往长安。当然,就算是他不报,地方官府也是不敢息慢的。 一夜无语。第二天,并州刺史衙门闻报,大惊失色,当即拍下车架急急迎上前来,在半道上,迎接到了王语芝一行。 看到王语芝狼狈的模样,并州刺史马如龙面如上色,滚下马来,连连称罪。”臣并州刺史马如龙,护驾来迟,往皇后娘娘恕罪!” 王语芝淡淡一笑,在马上道,“起来吧,突厥人来得突然,怪不得马大人。本宫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神机驸马、尚书令安和薛大人拼死护卫。” 马如龙急道,“下官见过薛大人!” “马大人无需这般客气,请起。娘娘受惊多时,赶紧让娘娘进车驾进城去安歇吧。”安和挥了挥手。 长安。太极宫,太极殿,李治闻报,大惊失色,怒道,“大胆西突厥人,居然胆敢袭击皇后仪仗,劫掠我大唐城池,传旨,让薛杈在太原调动整顿兵马,给朕灭了突厥。” “陛下,西突厥人虽然冒犯了皇后娘娘,但他们并没有公开向我大唐宣战……如今,陛下初登大宝……不宜向突廉开战,望陛下三思。”长孙无忌出班道。 “难道,朕之皇后,大唐之国母,就白白让突厥欺凌了不成?我大唐的国威何在?” “陛下,先皇连年征战,这国库已经空虚,兵马已经困乏,实在不能再开战端了。当下,可以先派使者怒斥于西突厥可汗,同对,让薛大人在边塞一线置重兵,扬我大唐军威,震慑一下突屎即可。”长孙无忌低低回道。 “也罢,就依爱卿所言。不过,安和以数千人拼死护卫得皇后安全,替朕也替大唐保全得威严,其功甚大。”李治点点头,沉吟着,“来人,传旨,加封神机驸马、尚书令安和为护国公,神机营绕颔冯越为宁都将军。”(未完待续。) 第三O三章 君臣之约 整个府第已经戒严起来。人都走尽了,只剩下冯越的神机。军士忙着“?32??理”现场。安和向府门口前面不远的一个角落里行去,莺歌带着两名侍女和高忽一起站在那里。 看到安和走来,莺歌迎上来,娇艳的脸上挂着深深地担忧,“枫,你的伤口还出血,得赶紧包扎一下!” 安和愕然!这才感到一阵刺痛,胸口的衣袍裂口处,还有丝丝血迹渗出来。他赶紧着用手捂住了胸口,深深地望着莺歌,笑道,“莺歌,今天多亏了你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太危险了,枫,你以后别那么傻了,你就算是自杀,那种疯子也不会讲信用的。”莺歌依偎过来,拿开了安和的手,掏出自己的粉红丝帕替他捂在了伤口处,仰起俏脸,黯然道,“快回去看你的公主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高忽先生,麻烦你护送莺歌回去,我……”安和歉然地望着莺歌有些落寞的神情,想要离去又有些不落忍。 “枫,你去吧,她比我更需要你。”莺歌突然笑道,猛然推开安和。安和牵挂长乐,顾不得再跟她“客套”,急急回身上马纵马驰去。 望着安和一人一马远去的背影,莺歌痴痴地站在那里,口中喃喃自语:“他,会为了我这样不顾性命吗?” 刑部尚书谋反被诛杀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长安。李世民闻报后,大为震怒。圣旨一下,张亮满门百余口除其长子张风脱逃之外全部打入死牢,三日后处斩,所有家产财富充公。凡是有张亮来往密切者。一律接受大理寺审查,一旦查实有助于谋逆者。视同谋反之罪,同样满门抄斩。 安和还没回到府中,圣旨已经从宫中传出。整个长安城顿时“沸腾”起来,城外的军队调拨了数千人与神机营一起加强了长安防务,皇宫内外更是戒备森严,草木皆兵。满大街全是来去匆匆的兵士方队和差役,大多数商户都悄然关门打烊,很多百姓闭门不出,繁华喧闹的长安街市安静下来,变得死气沉沉,城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宫中的数名御医和孙延真共同努力,总算是让长乐脱离了生命危险。虽然目前还在昏迷中,但基本已经没有大碍了。这也是长乐幸运,她倍受惊吓又失了不少血,再加上在张亮的胁迫下惶恐中站立多时。体虚气短,往刀刃上迎送的力量很小,刀刃刺入腹部并不是很深。但即便如此,经此一番折腾。她也是元气大伤,恐怕没有半年的调养恢复不过来。 冯越传来的消息说,在张府的地下室里。存放着大量的金银,珍宝古玩,数目之大令人震惊。也不知道张亮是靠什么聚敛起如此巨大的财富。还有,在现场的地下,神机营清理出数十枚人仰马翻雷,引信燃了半截就熄灭了!可能是受了潮。这一个侥幸,如果不是引信受潮,大唐朝廷就算是完蛋了——你想想看,满朝文武高级官员和未来的皇帝都死了,剩下李世民一个光杆皇帝,还怎么治理国家? 事情到此,看起来算是告一段落了。李泰的“合作者”查实是张亮,行刺江厦王李道宗的刺客也出自张亮的死士队……但,李治宫中失去的一匣子与武媚娘的“情书”,冯越带人翻地三尺也没在张府找到。还有,张亮的长子张风,搜遍长安张府和长安城外的张氏庄园都不见踪影。这些,让安和隐隐有些不安,心口里仿佛堵了块什么东西,很是压抑。 看到长乐无恙,安和就准备进东宫。李治已经派人叫了他好几次!说是有要事商议。 安和简单包扎了下伤口,伤口很浅,早已自动止血了。换了身干净的衣袍,清理了下满脸的血迹和污秽,踏着清冷的夜色,乘着车轿去了东宫。 闻报,李治居然一脸笑容地迎了出来。经此一事,他对安和的信任和敬重到达了一个顶点。如果没有安和,他这个东宫太子,今天就算是撂在张府了。他回到东宫,一回想起当时安和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他即感慨又感动! “呵呵!驸马,请进!”李治亲切地迎过来。 “殿下出迎,安和不敢当!”安和淡淡一笑,躬身一礼。 “里面说话。更新最快wap16k”李治伸出手去,拉着安和的手,两人并肩向宫内行去。 等到宫女太监们上好了茶点之后,李治屏退了左右,面上浮现出柔和的笑意,“驸马,你接连破获谋反大案,父皇明日就会下旨封赏于你。不过,恐怕驸马还是得继续辛苦下去了。” “安和是大唐驸马,也是大唐臣子,为皇上和太子办事乃是本分。殿下的意思是不是说,张亮谋反一案虽然告破,但东宫行刺案还是悬而未决呢?”安和起身躬身。 “驸马请坐。你说得不错,行刺本宫和在东宫奸杀宫女瑞雪的主谋,绝非是张亮。那次行刺我的刺客武艺高强,更像是江湖草莽之人,而张亮手下的这些死士,目光无神,表情麻木,虽然嗜杀但却如同木偶……”李治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继续道,“还有,我已经派人对兵部火器的流失进行了彻查,发现是一个兵部主事接受了张亮的重金收买,暗中泄露了火器制作秘方,这些人仰马翻雷是张亮自行制造的。在城外张氏的庄园内,京兆尹发现了一个规模很大的地下加工作坊,不仅制作火器还锻造其他兵器,那么,这么大量的兵器火器都到哪里去了?” “殿下的意思是,张亮暗中蓄养军队?”安和悚然一惊。 “不错,很有可能。还有,至今尚躲在幕后的那个一步步指引我们的神秘势力,也即是行刺本宫的真正主谋,恐怕也有私蓄武装的可能。”李治叹息道,“这些人,不要了本宫的命,是不会罢休的。” “安和但听殿下吩咐。”安和渐渐明白李治的用意了。看来,这次,他是下定决心要彻底把影响他登上皇位的障碍都扫除干净了。 “哎!就是要辛苦驸马了。但本宫放眼满朝,就只有驸马这一个值得信任的贴心人了。父皇明日就会下旨,册封你为天下按察使,持尚方宝剑,节制各道、各州府县!有权调动各卫兵马,奉旨巡守大唐各地!将大唐各地的江湖反贼以及前隋武装势力一一查实剪除。只要彻底根除了这些力量,长安的人就是本事再大!也翻腾不起什么风浪。”李治说罢起身,向着安和深深一揖。 “殿下,这让安和如何敢当?”安和急忙起身还礼。 “驸马,起来,你在外,本宫在内,我们一起携手,将威胁大唐安定富强的绊脚石都一块块地踢走!等父皇归天,本宫定与驸马君臣合心,奋发图强,开创更加辉煌的大唐盛世!”李治动情地说着,“本宫愿与驸马定下终生之约,不离不弃,不欺不疑,共保大唐!” “不离不弃,不欺不疑,共保大唐!”安和低低吟道,也不觉有些感动。 “驸马,各都道、府县密报各地的响马绿林乃至前隋遗民势力,都在这个密函里,你拿回去看看。至于先拿哪个开刀,你自己定行止,不必事事奏报朝廷了。本宫想,不管是张亮的谋反势力,还是行刺本宫的幕后势力,他们所依赖和仰仗的力量,应该都在这其中了。”李治起身,从一侧的书案上取过一封密函,交给了安和。 “你们新婚燕尔!驸马再陪陪豫章她们,一个月后出京可好?”李治微微一笑。 安和点点头,“安和遵命。如此,安和告辞了。” 秋夜的风已经颇有些凉意了。坐在车轿里,安和心潮起伏。谁又能想到,表面上一片安定繁荣的盛唐,背后也是暗流涌动,并不是想象中的处处太平,一片歌舞升平啊! 既然李治想让自己替他扫清潜在的祸患,那自己也就干脆借着按察天下的机会,公私兼顾,趁机把薛氏商行的生意推广开来,还有谍报商卫组织,嗯,对,就这么办,按察到哪里!薛氏商行的分号就开到哪里,谍报商卫组织也就建立到哪里……他几乎在这一瞬间,就决定要在按察天下期间把泉盖莺歌和高忽带在身边。 夜已深了。两名侍卫骑马在前面开道,安和的豪华车轿行进在孤零零的大街上,穿过西市,原本热闹喧闹的夜市今夜一片冷清。 聿,聿!迎面驰来的有众多侍卫护卫着的一辆车轿缓缓停住了。车轿的门帘一掀,“明堂!”一个清脆的女声传过。 正在车轿里“神游”四海的薛极闻言一愣,是高阳?这半夜三更地,她跑出来干什么?难道又出什么乱子了?想到这里,他一阵头疼脑涨,掀开门帘,一跃而下,急道:“高阳!这么晚了,你出府干什么?” 高阳也轻盈地从车轿里下来,一阵冷风吹来,她紧紧摁住了身上的丝绸披风,打了个冷战。 “明堂,我正要进宫面见父皇,远远看见过来一辆车,像是你的车……”高阳皱着眉头,“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父皇竟然深夜宣我进宫!”(未完待续。) 第三0四章 李恪之秘 弯月如钩,秋风拂面,夜色如水。 “入宫?皇上深夜宣你?高阳32,要不,我陪你一起进宫吧?”安和愕然,这李世民到底搞什么鬼,怎么总是喜欢半夜里召见自己的子女呢。 “不,不行,父皇的旨意上说要我一人独自进宫,任何人不得相随。包括,包括驸马!”高阳小声道,“明堂,你先回去吧,去陪陪长乐姐姐,她已经醒过来了。我进宫,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行吗?” “哦,也好,你去吧,你有孕在身!行动小心一些。”安和点点头,暂时压下了心头巨大的疑惑。看着高阳上车远去,他摇头一叹,也上车飞速回府而去。 长乐房中,孙延真还在守候着。安和走进房中,孙延真抬头一望,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细嫩白皙的兰花指轻轻压在嘴唇上,“嘘!” 两人走出房来,轻轻掩过房门。 “驸马,长乐公主刚吃了药,睡醒过去!她失血过多,加上又惊吓过度,还是别惊扰她了!让她多休息。”孙延真淡淡地说,洁白的衣裙在夜晚的秋风中浮荡着。 “好,有劳延真小姐,安和感激不尽!”安和抬眼望着夜空中那点点的繁星,心头浮起一丝淡淡的怅惘。 “驸马客气了,延真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夜深了,延真休息去了,驸马也早点休息。”孙延真微微一笑,躬身一福。转身行去。 黑夜中的白色衣裙飘飞,很是显眼。望者那袅袅婷婷渐行渐远的婀娜身影,安和轻轻道:“延真小姐,安和即将奉旨出京。按察天下各道府县,不知延真小姐可否有意随我出行,一路行医?” 白色的丽影顿了顿,夜风中传来一声淡淡的回答:“好!” 半晌。孙延真的身影转过长廊。消失不见,安和才缓缓转过头来。他不禁暗暗惭愧,自己如今是怎么了?怎么跟那些花花公子一样,见一个喜欢一个?但,孙延真带给他的那种如同清风一般地雅致和淡泊飘逸,却如同发芽的野草种子一样。压都压不住,在心田里可劲地疯长着。 摇了摇头,他轻轻推开长乐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从床榻上捡起一个方方的棉布枕头,为长乐盖了盖被子。思量了下,干脆就在地上的红地毯上打了一个地铺。 他今晚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在这里静静地陪着熟睡的长乐。长乐,高阳她们两个,对于安和来说。接受她们,一半是出于皇权的压力,对她们。没有那种像对豫章和湘兰那样发自内心的爱恋。但今天,长乐的行为却让他明白,眼前这个看上去娇娇柔柔甚至还有些懦弱的皇室公主,是值得自己深爱一生的。为了换取自己男人的生机,她竟然自杀一般地撞向了敌人的刀口,对于一个皇室公主来说,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这在危险瞬间爆发出来的似海深情!深深地打动了安和。 就着昏暗的烛光!他打开了李治交给自己的密函。 密函上的内容其实很简单,主要是中书省整理记录的大唐各地“叛贼”的“根据地”—— 剑南道观察使张宝林报:益州以西高原,有前隋遗民化为马贼响马数千,盘踞山林,官府久剿不绝。 岭南道柳州刺史封定坤报:各有山苗头人鲁德勒率部数万众占据大山,与官府公开分庭抗礼,不纳赋税。 江南道潭州、岳州、洪州、鄂州四州刺史联名上报:水贼数千,出没于浩渺洞庭湖与鄱阳湖千里水域。 河南道观察使李福林报:兖州、恽州、青州之间,有暴民数千占据山林,长期袭扰城市。 …… 看了这些!安和明白,这些上报的所谓“响马数千”,其实绝对是一个被人为缩小的数字,要不然,数千匪盗早就被各道的地方武装和分驻在各地的府兵剿灭了,何必要上报到朝廷?恐怕!现实的情况,要比这糟糕的多。看来,这报喜不报忧的毛病,不是现代官僚才有。 由此来看,这按察天下剿灭匪盗的行进路线,也大概只能如此了——由长安进西南入蜀,然后经沪州、钜州、宜州到柳州,由柳州北上至岳州,再东进折返北上入鲁。这样一大圈子转下来,即便是游山玩水,没有个一年半载的也回不来。 …… 深夜进宫的高阳接近凌晨才宫内返回!令人奇怪的是,她一回来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关起门来在房内发愣。不论是安和,还是豫章和柳湘兰,问她话都一概不回答,黯然坐在哪里一声不吭。 这种状况持续了好几天。安和见问也问不出什么,就索性不再管她,任她一个人呆在房里发愣。不知道李世民说了些什么,让一向风风火火好说好动的高阳变成了一只沉默的“羔羊”。 趁着这几日的功夫,安和一边把商务司是事务交代给张子聿等四位副使,一边与李维、李安商讨薛氏商行进一步扩张的部署安排,当然!也没忘了去与薛氏谍报商卫的第一任卫督泉盖莺歌计划商卫的相关事宜。 圣旨早就下了。册封安和为天下都按察使,持尚方宝剑,按察天下,期间节制各道、府县,有权调动各卫以及地方兵马,除了剿匪之外,还有监察地方衙门官僚的使命,云云。 李治也挺大方,不但从东宫拨出数十名侍卫充作安和的内侍,还将经过补充兵源的神机营5000骑兵拨给他,一路随行按察。甚至,还奏请李世民,让工部和礼部专门为安和这个其实没有品级的临时性的天下都按察使,设计制作了一副豪华的仪仗,说是奉旨巡查,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 这一切动静都挺大。长安城内,几乎连商贾百姓都知道!鼎鼎大名的神机驸马安和要奉旨出京巡查天下,一时间,这成为街头坊间酒楼茶肆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当然,薛氏商行和谍报商卫也在秘密准备,李维组织了一支精干的“管理人才”,准备随时安排在新开设的分行独当一面,而泉盖莺歌在高忽和风铃儿的协助下,商卫的组织雏形早已初步构建完毕,甚至已经将“触角”辐射向了大唐各地。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 吴王李恪府。 高阳紧紧盯着满脸涨红的李恪,怒道:“李恪哥哥,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两面三刀的人。你,你,你不是经常跟我说,你最讨厌权力争斗,你只愿意平平淡淡过一种隐士生活吗?那么,你为什么要暗中与匪盗勾结?我问你,行刺太子的刺客是不是与你有关?” “高阳,你疯了!你简直就是疯了!”李恪啪地一声摔碎了手中的茶盏。 “我疯了,我的确是疯了!当父皇深夜把我宣进宫去!告诉我你的一切以后,我就疯了!我没料到!我从小敬重的淡泊名利的李恪哥哥,居然是一个热衷权力的伪君子!你以为,你平日伪装很好,你以为,你在背后搞的那些事情,父皇就一无所知吗?不!你错了,父皇早已查实了你勾结绿林匪盗意欲谋反的铁证。只不过,父皇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他喜欢的儿子李恪也走上一条毁灭的不归路!”高阳起伏,情绪有些失控。 她扫了面如土色的李恪一眼,又道,“父皇知道我与你自小和睦,感情好,所以秘密召我入宫,让我来劝一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呸!我执迷不悟?我从小受尽了所有人的白眼,有谁把我当皇子看?因为什么,不就因为我的生母是隋朝公主吗?难道我就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我不服,我不服!我,那一点比李泰、李治差,论文采还是论武略?凭什么他们事事如意,我就只能躲在黑屋里独自伤神流泪!争权夺利?你错了,高阳妹子,我不是争权,我是在争取我应得的利益和尊严,我认为,我做皇帝,耍比李治强上百倍。”李恪霍然站起,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高阳呆了一呆。她从来没有见过李恪如此粗野的模样神态,即便是当年李泰当众羞辱于他,他也只是淡淡一笑而过。 半晌。高阳叹息一声,“李恪哥哥,父皇说了,只要你从今往后修心养性,与那帮匪盗彻底断绝来往,断了争太子的念头,一切就既往不咎了,而且!为你严守秘密。李恪哥哥!父皇老了,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女为了一点权力而互相争斗,甚至血溅五步!” “我走了,你好好想想吧。还有,希望李恪哥哥看在你我兄妹情深的份上,不要去暗中谋害明堂,高阳这一生,就喜欢这一个男人,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的伤害。”高阳再次叹息一声,深深地望着李恪那张因为激动和剧烈情绪变化而变得有些扭曲和狰狞可怖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缓步离去。 高阳的身影刚刚消失,屏风后面就闪出一个虬须大汉。(未完待续。) 第三0五章 时机已到 虬须大汉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一闪而逝。 “吴王殿下,何必要如32此伤怀情动呢?成大事者,要有泰山蹦于面前而不乱的定力和超乎常人的气度,要沉稳,看你今天这般表现,大大迥异于平常啊!”虬须大汉低低道。 李恪默然抬头,清秀的容颜上渐渐恢复平静,“本王一时激动,倒让你见笑了。不过,听高阳的口气,父皇已经掌握了我们暗中活动的证据,史那贺头领,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殿下,史那贺以为,当今之计,我们必须立即停止一切在长安的活动。明日,我跟羽妹启程离开长安,殿下你呢,秘密进宫去跟皇上表表忏悔之心,然后回府闭门思过,记住,一定要真正做到闭门思过,而不是摆摆样子。看起来,皇上的耳目不少,殿下要小心了。趁着皇上对殿下还存有父子亲情,你必须用实际行动彻底打消他的怀疑。”史那贺沉吟着,“殿下,皇上年迈,据我的消息,恐怕已经撑不了几年了,只要皇上驾崩,就是我们再次起事之时!” “你说得虽然有理。可,李治那里,他不会坐以待毙的,等他坐稳了东宫,我们再想,就难度太大了。”李恪叹了口气。 “殿下,魏王李泰谋反证据确凿,皇上也没把他怎么着,反而改封了郡王。只要皇上对殿下的亲情不断,李治就动不了你一根毫毛。再说,殿下还掌握着他私通武媚娘的证据。殿下。史那贺一向以为,谋夺李治的太子之位目前来看已经不行了,我们要做地,是积蓄力量。趁乱起事,靠武力夺取江山!殿下放心,史那贺回去会紧密联系各处山寨,招兵买马。扩大势力,等时机一到,史那贺举兵起事,殿下在长安拿下李治!大事可成。”史那贺目光炯炯,声音有些激昂起来。 “史头领。将来本王登上皇位,你便是开国的第一元勋。本王一定兑现承诺,裂土封王。不过,据说安和要奉旨按察天下了。看样子是冲各地的绿林势力去的。此人能文能武,计谋百出,你们回去后千万要谨慎一点,切莫让我们多年的心血化为泡影,这可是将来我们立身的根本哪。”李恪望着史那贺。有些凝重地说。 “殿下放心,史那贺经营了十多年的根基,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当然。对于安和,史那贺还是有一些准备地!无论什么人,要想破坏我们的大事!他的道路只有一条……”史那贺阴森地说着,拳头攥起,手指关节咯咯作响,“死!” “殿下,史那贺告辞了,殿下保重!切记,韬光养晦,内敛锋芒!”史那贺双手抱拳,大步离去。 “你说的很对,本王要韬光养晦!史那贺啊史那贺,你是在利用本王,但本王又何尝不是再利用你?没有你的财力、武力,本王拿什么去争夺江山?你以为,本王就是你紧紧握在你手心的跳蚤吗,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李恪坐在空旷的大厅里,喃喃自语。 …… 贞观20年11月2日,红日初升,寒风凛冽。长安城门口,李治奉李世民的口谕!率部分朝臣到此为安和送行。 一列长长的队伍整装待发。队伍前面是冯越的5000神机营骑兵,中间是一辆庞大的车轿,车轿内宽敞无比,布置豪华舒适,起码可以容得下十多个人。这原本是李治出行的车轿,暂时拨给了安和。车轿前,有两名骑兵打着两面大旗,左边上书“奉旨巡察”,右边上书“神机驸马”。车轿后面,是数十名步行的侍卫、随从、杂役等一干人等。 按安和的意思,不想搞出这么大动静!但李治一再强调!奉旨出巡,代替皇上行使威权,切不可失了威严和仪仗。安和无奈,只得听之任之了。 长安薛氏商行总行的生意全部交给了李安,李维也随安和出巡。孙延真、泉盖莺歌和高忽等人也混杂在随从中,还有青霞,高阳非要他带上青霞,豫章和柳湘兰也同意,就连卧床养伤的长乐都表示赞同,说是出行在外,让青霞一路随行服侍他云云。 李治朗声道,“驸马,本宫就送到这里!希望驸马早日功成回到长安,你我再开怀痛饮。” “太子殿下,安和一定尽心竭力,必不负皇上和殿下所托!”安和接过太监端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本宫就不啰嗦了,把时间让给几位公主,呵呵。”李治回头望了望一脸离愁的豫章、高阳和柳湘兰,微微一笑。 “豫章,府中诸事就交予你了。高阳,你有身孕,行动要注意点,不要动了胎气,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湘兰,不要让岳父母回龙门去了,留下来陪陪你……”安和望着眼前这三个已经泪花儿在眼眶中打转转的媳妇儿,也不觉有些不舍,如果不是不容“规矩”,他真想把她们都带在身边,“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搞得悲悲切切的!” 豫章强忍眼泪,低低道,“路上小心,还是那句话,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柳湘兰默然上前,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而高阳,则早已控制不住抽泣起来了,当着众人的面,安和也只好呆在一边,温言软语地劝解她。 半晌。高阳抬起头,眼中泪花闪烁,转过身一把将身后的青霞拉了过来,“青霞!驸马本宫可就交给你了,这一路上你可给我服侍好了。嗯,还有,给本宫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在外边拈花惹草。” “是!”一身青衣短裙的清霞显得俏丽精干,躬身一福,然后就侍立在了安和的身后。 安和哭笑不得,“高阳。你说的这是些什么怪话?什么拈花惹草,我这是奉旨按察天下,不是出门游山玩水。” 豫章和柳湘兰窃笑,高阳莞尔一笑。“就是要看住你,这也是豫章妹妹的意思,你别怪我!” “驸马大人,吉时已到,可以出行了吗?”冯越纵马过来,在马上躬身一礼。问道。 安和点点头。他柔情的目光一一从豫章、高阳、柳湘兰身上滑过,转过身,冲李治等人一拱手,“太子殿下!诸位大人,安和这就出行了,告辞!”说罢,他大踏步行去,头也不回,上了车轿。 金鼓齐鸣。队伍缓缓开动了,沿着渭水西行而去。第一站,是歧州。 歧州,是长安以西的一个战略要地。起码在初唐时期是如此。对于歧州,安和的印象就仅限于诗人吴融的一首诗:安西门外彻安西!一百年前断鼓鼙。大解人歌曾入唱,马称龙子几来嘶。自从辽水烟尘起,更到涂山道路迷。今日登临须下泪,行人无个草萋萋。 一路上,队伍行进缓慢,直到第二天黄昏时分,才到了歧州城外。 宽大的车轿内,安和与莺歌、孙延真谈笑甚欢,只有青霞恭谨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略有些失神的目光时不时扫向车轿之外。一出了长安,安和就让莺歌和孙延真进了自己奉旨钦差的车轿,经过了一天多的相处,两女已经很是熟络!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们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而安和只能和青霞大眼瞪小眼。 “驸马大人,歧州刺史管平率歧州官员,迎候在城外了。”缓慢行进的车轿外传来侍卫队长东方岩那低沉恭谨的声音。 “哦,知道了。”安和冲孙延真和莺歌笑笑,“你们继续聊,我下去会会这位歧州刺史。” 下了车轿,安和放眼望去。脚下,是一条宽阔的官道,直通不远处歧州那高大的城门,虽然歧州城看起来比长安小了很多,但也算是一座大城。早年,因为要防备突厥人袭击,城墙建造地格外高大和宽厚!远远看去,显得古朴、厚重、大气!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数十名身着各式各色官袍的官员,在一个瘦弱中年男子的带领下,快步走来。 “歧州刺史管平率歧州官员在此迎接天下都按察使、神机驸马薛大人!驿馆已经备好,请大人进城休息!”管平躬身一礼,朗声说道,后面,一群等级不一的官僚也一起躬身。 “有劳刺史大人了,本钦差就叨扰了。”安和微微一笑,“管大人前头带路吧。” 安和没有再上车轿,与管平等众官员一起步行进了歧州城。或许是官府知道有钦差要来,提前戒严了,无论是城门口还是城内的街道上,都鲜有行人,静悄悄的。 冯越的神机营驻扎在城外露营。跟随安和进城的只是一部分侍卫和随从,当然少不了莺歌等女。等到驿馆一切安顿下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安和再三谢绝了管平的宴请,与孙延真和莺歌,还有青霞,简单吃了一点东西,自顾进了自己的寝室,在青霞的服侍下洗漱一番便上床倒头而睡。他太累了,或者说是睡眠严重不足。 昨晚,队伍在野外宿营。莺歌与孙延真谈性正浓,便提议大家就在车轿内秉烛饮酒对月言欢。结果,三位女子谈累了,酒意上涌,不管不顾地躺下就呼呼大睡,而安和就尴尬无比,他被几个女子娇柔的身子挡在最里面,直挺挺地绷紧着身子,唯恐睡熟了冒犯了旁边这位如同圣女一般的延真小姐。大半宿,他几乎是数着星星在艰难地熬着,后来实在熬不住了,才跳下车来,站在车下,望着浩瀚的星空为三女当起了守护神。 夜,渐渐深了。一道黑影流星一般轻盈地穿房越脊!轻轻落在静寂的驿馆内。黑影站在阴影里停留半晌,身子一滑,向着安和入住的寝室闪去。(未完待续。) 第三0六章 午夜惊魂(上) 整个驿馆内,只有安和的一行人。一条长廊上,有数个“高档”的房间?32??最靠里的一间,管平派人安排给了安和。 淡淡而朦胧的月光下,黑影伸出手去,捅破了安和寝室窗户的一层薄薄的窗纸,手指轻轻一弹,一道细细的白光飞了进去,毫无声息地滚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升腾起屡屡白烟,弥漫开来。 盏茶的时间,黑影往鼻孔里塞了两团棉花,轻轻刃开门,一闪而入。接着,背着昏睡不醒的安和走出房来,深吸一口气,身子一跃而起,悄无声息地沿着屋脊奔腾而去,转眼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歧州城西北角一间破旧的城隍庙内。虬须大汉史那贺盘腿坐在地上,笑吟吟道:“羽妹,如今你大仇得报,你我……” 黑衣女子怀抱宝剑,静静地站立在一侧,身子微微靠在庙中一根斑驳不堪的木柱上,娇艳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和惘然,低低道:“史大哥,你对我欧阳家恩深义重,对飞羽爱护倍至,飞羽深深记在心里。今大仇虽然已报,但飞羽还想为祖父和父母守孝一年,请大哥体谅。” “哦,羽妹孝心动天,大哥怎么能不体谅呢,我等,我等你。”史那贺微微有些失望地淡淡笑道。 “史大哥,飞羽不明白,你派人去绑那安和干什么?如果他威胁到我们,干掉他就是了,何必要这么麻烦?”欧阳飞羽有意岔开话题。顺手在身下铺了一块手帕,也坐了下来。 “羽妹,安和如今奉旨出巡,虽然打着按察地方、体察民情的旗号。但实际上是针对我们这种绿林势力来的。此人文武双全,心思缜密,智谋百出,深获李世民和李治的信任。是大唐朝廷后来居上的新贵。如果此人能为我们所用,对于我们的大业有着莫大的帮助。他的作用,远远要比李恪要大。”史那贺站起身采,向庙门口走去。 “但他是大唐驸马,恐怕……”欧阳飞羽皱了皱眉头。 门口轻轻一声响动。史那贺回过头来冷冷一笑,“羽妹。来了,让我们一起会一会这位神机驸马。成,固然好,如果不能为我所用,杀!” 安和被牢牢捆绑在庙中的柱子上。史那贺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拔开瓶塞,在他的鼻孔下凑去。安和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眼睛一睁,清醒过来。 先是猛然一惊,接着慢慢冷静下来。穿越到大唐的离奇遭遇。战场血与火的锤打磨砺,权谋陷阱的风风雨雨,坎坷荣辱的起起落落。让他逐渐养成了随遇而安、遇险不变的心性品格。借着庙内昏暗的烛光他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微微闭上了双眼,心念百转。 “驸马大人,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呵呵。驸马大人身手不凡,史那贺只得使用一点小小的迷药,有不敬之处,还请见谅。”史那贺盘腿坐在安和的对面,朗声道。 安和默然无语。半晌,他睁开双眼,淡淡道:“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意欲何为?有话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呵呵!既然驸马快人快语,史那贺就直说了吧。我等意欲起兵反唐,希望驸马能入伙,与我们共成大业。到时候,封疆裂土!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史那贺低低道,目光炯炯,望着安和。 安和冷笑一声,反问道:“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就要取我的颈上人头了?” 史那贺嘿嘿一笑,“然也。” “那你杀吧。”安和淡淡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哦?驸马大人就不考虑一下吗?”史那贺奇道。 “考虑什么?与你们这种草莽之徒乌合之众同流合污,谋反,早晚也是一死,还不如让你现在杀了我痛快。废话休言,动手吧。”安和斥道。 哈哈哈!史那贺深深望了安和一眼,大笑着起身,“佩服,驸马大人临危不惧,威武不屈,是一条汉子!” “这样!只要驸马大人答应日后能在按察途中对我等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史那贺立即放人,咱们桥归桥路归路,青山绿水,来日方长!做个朋友,如何?史那贺俯下身去,笑道。 “即便我答应了你,难道你就不怕我事后反悔吗?”安和蓦然一笑。 “不怕,不怕,史那贺相信驸马大人是个言而有信的英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驸马大人给史那贺写个字据为好。”史那贺微微笑道,手一挥!门外闪进两个黑衣人。 安和暗暗打着主意!看来,自己是落在了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响马的手上,而且还不是一般打家劫舍的响马,居然是那种图谋不轨意欲谋反的响马!答应他们,自己就落下一个致命的把柄在他们手中,将来万一事败,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不答应他们,今夜就难逃一死。该如何是好呢? “这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可否容我考虑一二?”安和苦笑,“左右我被你们绑在这里,也跑不了。” “可以,不过最多只能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另外!奉劝驸马大人不要怀着侥幸心理,试图拖延时间,即便是你的人天亮后发现你失踪立即展开营救,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杀了你然后离开。”史那贺阴森一笑,转身朝欧阳飞羽使了个眼色,“羽妹,你和这两个兄弟好好招待驸马爷,我去去就来。” 欧阳飞羽点点头,冷冷扫了安和一眼。 透过庙门反射进来的光线越来越亮,安和心道,天快要亮了,不知道驿馆内的人发现自己“丢”了没有,而就算是发现自己失踪,又能找到这里来吗?难道,自己真的要受了这山贼的胁迫?一时间,他心乱如麻,心潮起伏,难以自已。 望了望一直悄然站在黑影处的欧阳飞羽,他低低道,“这位姑娘,安和口渴得紧,可否给安和口水喝?” 欧阳飞羽眉头微皱,冲两个黑衣汉子摆摆手。其中一个汉子摘下腰间的葫芦,噗地一声拔开塞子,声音异常的嘶哑,“只有酒,没有水,喝不喝?” “那算了吧,越喝越渴。”安和摇了摇头,暗暗活动了下被绳索死死捆住的两只手臂。真他奶奶的紧,一点都没给他留下逃跑的念想。 …… 驿馆。床榻上,孙延真迷迷棚糊地翻了个身,口中嘟囔了句,“莺歌妹妹,你半夜三更地不睡觉,在地上悉悉索索的干什么呀!” “延真姐姐你睡吧,可能是茶水喝多了,我去方便一下。”床下传来莺歌低低的回答。 门吱呀一声开了,泉盖莺歌披着披风,走出房去。抬头看了看夜空,转首向左边安和的寝室望去!脸上浮上一片红晕,犹豫了一会,还是抬脚行去。推开门,她摸着黑走到床前,摸索着坐下,伸手探去,却摸了个空。 她一惊,急忙起身在旁边的案几上找到了火折子,点亮了屋内的灯烛。 床上,一片凌乱,安和的外袍散落在地,就连被子也有半截落在地上。她呆了呆,瞬间大叫道:“不好,来人哪!” 尖锐的叫声划破长空,整个驿馆内顿时沸腾起来。安和的随从侍卫个个奔出房间,孙延真、青霞、高忽、还有莺歌的三个侍女,穿好衣服,在第一时间冲进了安和的房间。 “怎么回事?莺歌妹子!你叫什么?”孙延真一边问,一边打量着屋内的情形!立即明白了什么。 “青霞姑娘,驸马大人去了何处?”高忽看着一脸愕然和不知所措的青霞,急速地问道。 “不,不知道,这?”青霞方寸大乱,语无伦次,身子颤抖着,“我服侍好驸马才去睡的,驸马明明上床睡了……” “莺歌妹子,先别慌。”与莺歌几个侍女住在一起的风铃儿疾步走进来,伸手摸了摸床榻之上!“莺歌妹子!屋内凌乱,还有一股子淡淡的迷药味道,驸马一定是遭人暗算了。床上还有热乎气,说明他们离开时间并不长。 “风铃儿姐姐,你说得没错。来人,叫驸马大人的侍卫长东方岩进来。高忽叔叔,你立即越城而出,通知城外的冯越将军!让他封锁几个城门,严禁城内之人外出。”在片刻的慌乱之后,毕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高丽公主!在关键时刻,莺歌女中豪杰的本色逐渐显露出来。 高忽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莺歌望着一脸震惊的侍卫长东方岩,这个原先李治手下的侍卫!凝重地说,“东方岩,驸马被人劫持,你速去通报本州刺史管平,全城戒严!调派本州衙门所属差役士卒,还有我们的侍卫,一起在城中展开搜查,营救驸马。” 东方岩默默点头,正要离去,旁边的风铃儿突然插话道:“这位大人,搜查的时候,动静最好搞得大一点。” “风铃儿姐姐,这是为何?动静太大不是会打草惊蛇吗?”莺歌疑惑地回头看了看风铃儿,脸上的焦虑更加地重了。 “不,莺歌妹妹,越是动静大,他们知道我们查的紧,难以逃脱,驸马才有安全保障……”风铃儿淡淡道,“有时候,惊了蛇,也未必是坏事。只要紧密把守城门,别让他们逃出去,毒蛇就不敢乱咬人。”(未完待续。) 第三0七章 午夜惊魂(下) 屋外,人声嘈杂起来。漆黑的夜色下,驿馆的院落中火把四起,众侍卫?32??绕在院中,心里忐忑不安,慌乱不已。奉旨钦差、神机驸马、天下都按察使安和在众多侍卫的眼皮底下被人平空失踪,岂能不乱! 莺歌沉吟着,猛然抬起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尽量平息着焦灼的心情。她明白,风铃儿说得没错,在这种时候,只要城外严防死守,城内的动静越大,对安和越是一件好事。起码,他们可以留着他的性命,来交换自身的安全。 管平带着一帮官员和衙役捕快们跟随着东方岩匆匆而来,脸上忧急万分。在场的这些人中,除了莺歌等一众女子之外,大概就属他最恼火和恐慌了!安和要是在他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什么不测,他这个刺史也就别想干了,搞不好,连身家性命都难保。就算是皇上和李治不怪罪他,安和背后那四个公主他也得罪不起。 “管大人,赶紧让你的人和东方岩手下的侍卫一起,在城中展开搜查,挨家挨户的搜,驸马爷要是出什么事,你也知道后果。”莺歌冷声道。 “是!是!是!”管平在慌乱中也顾不上考虑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了,赶紧吩咐手下的衙役班头带人而去。 东方岩也向莺歌躬身一礼!带着侍卫们高举着火把,冲出了驿馆。他虽然也不知道莺歌是何等之人,但他知道,能与安和乘坐在一个车轿里的女人。与他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自己听命大概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 城外。冯越勃然大怒,在这小小的歧州!居然有人对堂堂的奉旨钦差、神机驸马下手。真是翻了天了!他当即下令,5000名骑兵全副武装,分散着将歧州城包围起来,南北两个城门处。更是加派了人手。其实,管平已经下令关紧城门!没有刺史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城。 全城戒严。喧闹声、呼喊声、谩骂声、犬吠声,响成一团!每一条街道的两旁。都有衙役和侍卫在逐户搜查,一路路火红的火把几乎要将城内照亮了。 破庙。一个黑衣汉子急匆匆从庙外奔跑进来,低低道:“飞羽首领,不好了,刺史衙门的人和官兵挨门挨户在城内搜查。眼看快要找到这里来了!我们怎么办?” “这么快?”欧阳飞羽吃了一惊,又道,“史那贺大首领呢?回来没有?” “没有,不知是不是撞见官兵出了意外,史大首领自行躲避开了。”那个黑衣汉子说着。恶狠狠地盯着安和,“飞羽首领,这个人怎么办?” “史那贺大哥没回来。此人……”欧阳飞羽皱着眉头思索着,猛然,怀中的宝剑仓啷一声出鞘,寒光四射,“我做主了,杀了他,我们撤!” “不!飞羽首领,此人杀不得。既然官兵已经在城内搜查,城门肯定紧闭!我们这时候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留着他,反而是一块护身符。”黑衣汉子躬身道,另一个也随声附和。 欧阳飞羽冷冷地扫了一眼脸上流露着微微笑意的安和,“哼,算你命大!” 安和依旧淡淡一笑,坐在地上悠闲地把双腿伸直了,默然不语。刚才,他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人发现了自己神秘失踪,展开搜救了。后来,听到动静越来越大,心里也就放下了心,起码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庙外,声音越来越嘈杂。脚步声和官兵衙役互相之间的打闹之声都听得非常清楚。欧阳飞羽脸色一变,命令两名黑衣汉于将安和从柱子上解下来又重新捆绑上,然后,自己一手持剑指向了安和,道:“赶紧备马,我们准备杀出去!” 东边的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就要大亮了。 十多个差役和官兵,看到骑在马上的两男一女,又看到被捆绑着坐在女子身前的安和,猛然跟见了鬼一样地大叫起来,“找到了,驸马大人在此!找到了,驸马大人在此!” 消息飞快地传回了驿馆。管平、莺歌等人,纵马飞快地赶来,满城的衙役、官兵、侍卫都停止了搜查,从四面八方地向这个方向涌来。 欧阳飞羽在前,两个黑衣汉子在后,三匹马缓缓行进着,一群衙役官兵手持钢刀,慢慢后退着。 “都退后,去,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去!”欧阳飞羽锋利的剑尖指着安和的脊梁,厉声喝道。 直到这个时候,安和才发现!此女国色天香,居然是一个极品的美女,自己坐在她前面,一只胳膊紧紧挨着她柔软的小腹,不自觉地产生了些许异样。 “枫!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莺歌大声喊道,后面的孙延真欲言又止,但担忧的眼神却一刻也没从安和的身上放开。 “莺歌,我没事。”安和苦笑着也喊道,接着又轻轻地说,“这位姑娘,你我无冤无仇,咱们也犯不上非得你死我活吧。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让人开城门放你们出去,到了城外,你放了我,今晚之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哼!你先让他们开城门,让道!”欧阳飞羽琼鼻一耸,手中的宝剑又逼近了几分。 “莺歌,让道,开城门,放他们出去!”安和喊道。 莺歌怒视着欧阳飞羽,斥道,“女贼,我们放你们出去!但你如果敢动驸马一根汗毛,天涯海角我也决不放过你!”说罢,莺歌长身纵身而起,蛮靴一蹬马鞍,婀娜地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剑光闪处,欧阳飞羽身旁的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柳树被莺歌一剑斩断。 欧阳飞羽脸色一变,一手持缰绳,一手持剑逼着安和,纵马从众官兵让开的道中驰过,向城门奔去。 管平也赶紧派人骑马去通报城门守军!莺歌和孙延真、东方岩等也纵马紧紧跟随在欧阳飞羽三人的后面。 厚重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欧阳飞羽三人纵马而出。城门口,冯越一身甲胄,当前打马而立,身后是一列杀气腾腾的神机营骑兵。冯越怒吼道,“胆大女贼,放下驸马,饶你不死!” “滚开!放我过去,否则,我宰了他!”欧阳飞羽毫不畏惧地喝道,手中的宝剑剑尖已经不知不觉中刺入了安和的后背,丝丝血迹渗流而出。安和感到一阵刺痛,忙道:“冯越,先让他们过去!” “这位姑娘,希望你言而有信!”安和淡淡道,“快走吧,到前面去放下我,我绝不会让人追赶于你。” 欧阳飞羽没有吭声,急急打马前进着,从神机营骑兵方阵的一侧驰过。身后传来阵阵雷鸣般的马蹄声,欧阳飞羽回头一看,漫天的飞尘扬起,众骑兵紧随其后。 “你言而无信,他们追来干什么?”欧阳飞羽一边纵马一边怒道。 安和双手被缚,在马上被颠得甚是难受,胸腹间恶心阵阵,头晕目眩。他轻轻道,“姑娘,还是放下我吧,否则,你们逃不掉的!你想想看,有我在你手上,他们能不跟来吗?你就算是到了天涯海角,也难逃官兵的追捕!我说话算话,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不派人追赶于你,昨夜之事,权当没有发生过。” “谁能相信你这些鬼话,我要是放了你,你出尔反尔怎么办?”欧阳飞羽冷哼。 “姑娘,安和从不食言,绝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呸!你们这些官府中人,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哪里有什么信用可言。别做梦了,只要他们还在后面追,我就坚决不会放你。”欧阳飞羽单手持缰,对身边的两名黑衣汉子呼道,“快!” 一名黑衣汉子大声道,“飞羽首领,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会完蛋。不如我们三人分道扬镳吧,分成三个方向,逃回山寨去。” “不行,你们离开了我,没有了这个人当护身符,必然会被官军抓住的。”欧阳飞羽在马上摇摇头。 “飞羽首领,来不及了,你保重!”两名黑衣汉子暮然止住了马,调转马头!分别向另外的两个方向驰去。身后的神机营骑兵一见,自动分出两路,分别追赶而去。而剩下的,继续紧紧咬在欧阳飞羽的后面。 路上,安和无数次动过反抗逃逸的念头,但双手被缚,绳索被死死抓在欧阳飞羽的手上,如果自己强行落马,非给飞速奔驰的马给活活拖死不可。 一路向前奔驰,路却越来越窄。 安和暗道,好了!跑到死路上来了。眼前,是一个陡峭的山坡,虽然还看不到山坡上通往何方,但看道路的情况,估计也是到了尽头了。 红日初升,染红了一大片天空。脚下果然是一条绝路,山坡上是一座十数米高的断土崖,崖下,是一条风平浪静的大河。 “姑娘,你相信我吧,我不会为难你的。这已经无路可走,你还能往哪里逃?”安和在马上笑道。 “闭嘴!”欧阳飞羽脸色铁青,娇艳的脸上全是汗珠,回头望去,烟尘滚滚,马蹄声如雷鸣,神机营骑兵已经追赶到了山坡之下!眼看就要冲上前来。(未完待续。) 第三0八章 午夜艳遇 欧阳飞羽长吁一口气,俏脸上闪过一丝毅然,坐骑向后退去。她猛然一?33??马缰,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希聿聿一声长嘶,急速向前飞速奔去。 “你,你不会是要跳下去吧?我天!”安和大惊,急急道。 欧阳飞羽在马上冷哼一声,重重地用剑身一拍马的臀部,坐骑吃痛猛然腾空,两人一马向崖下“飞”去。 安和一阵晕眩,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刹那间,扑通一声巨响,他们落入了崖下的大河中。马头向下俯冲,马臀部高高撅起,一头扎进河水中,要不是欧阳飞羽紧紧拽住了他,安和差点被凌空甩了出去。马背上的欧阳飞羽临危不乱,双脚摔落马蹬,轻轻一点马背,接着惯性,纤纤玉手捞起捆绑安和的绳索,轻喝一声,身子跃起,带着他向前方的河面落下。而那匹马,早已经被河水吞没,活活淹死了。估计,那股子冲劲,能把它的脖颈给撞断。 这条不知名的河流,足足有数十米宽,所幸水流还不算湍急。欧阳飞羽看起来水性不错,在水中顺势翻了滚,就调整好了洇渡的姿态,而安和就惨多了!因为双手被缚无法活动,一头扎在水里被死死灌了好几口水。 欧阳飞羽一把拖过安和,双手托起他,脚下轻点,如同游鱼一般向对岸快速游去。 对面崖上!冯越带领的神机营骑兵已经追了上来。一部分折返回去,试图寻找其他的通路。剩下的一些士卒在冯越的指挥下,下马正在想办法下到崖下,继续追击。 到了岸上。安和连连呕吐,突出几口水来后,趁欧阳飞羽正在整理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裙,猛然向一旁窜去。 欧阳飞羽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有些功夫,剑术不错。但你在我面前最好还是别耍花枪。”说着,她一个纵身,凌空飞越过安和的头顶!挡在了面前。她浑身湿透,曲线玲珑,衣裙紧紧贴在胸前的双峰和柳腰丰臀上。投射着无与伦比的诱感力。 安和淡淡一笑,背后的双手使劲挣脱着绳索,但绳索见了水,捆绑的死扣更加结实,越挣越紧。他一步步往后退去。欧阳飞羽一步步紧逼着。回头看了看已经下到崖下准备渡河的神机营士卒,欧阳飞羽眉头一皱,突然身子原地拔起,在空中一个鱼跃翻身,再次落下时。如同兰花指一般的玉手闪电般伸出,噗噗点在了安和的肩胛处。 安和突感全身麻木,动弹不得。他大急。暗道,难道是传说中的那种神奇的点穴术? 欧阳飞羽上前,袖口一挽,紧贴手腕的一把短短的匕首滑落在手中,匕首抵住安和的后心,“快走!” 安和苦笑,“姑娘,我动弹不得啊!” 欧阳飞羽抬脚一踢他的膝踝,冷哼:“走!”安和身子猛然前倾趔趄了一下,被欧阳飞羽拽着身上的绳索,僵硬地向前行去。 眼前,是一座小山,或者确切地说,是一座山丘,大约只有海拔数百米的样子。山丘虽小,但山脚下林木却很茂密。安和在前,欧阳飞羽在后,没有走山路,而是直接穿进了密林。 时至深秋,密林内冷风阵阵,阴气森森,安和金身湿透,一股子浓重的寒意从脚底上涌起来,他忍不住哆嗦了几下,好冷!回过头一看欧阳飞羽的表情,就知道这高来高去的女飞贼也不是铁打的金刚也是怕冷的。 安和叹口气,停住脚步,道,“姑娘,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你要么放了我,你自己远走高飞,要么,你就杀了我算了!我不走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你们这些狗官,没有一个好东西,杀了就是为民除害!”欧阳飞羽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安和心底的怒火渐渐升腾起来,“怜香惜玉”的念头一扫而空,“你究竟要干什么?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不过是看你一个女子,想饶你一命罢了。” “呸!好不要脸,大言不惭,快走,再废话,我真杀了你!”欧阳飞羽嘲讽地一笑,不屑地望着他。 “哼!刚才在城中,虽然你用剑抵住了我的后心,但我如果趁你不备,翻身滚下马来!固然会被剑划伤,但总不至于丧命吧?而你呢,你还能逃出城来吗?”安和淡淡笑道,“姑娘,我还是那句话,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要你死我活呢?你放了我,我带人回城,如何?” 欧阳飞羽呆了一呆,心中一阵后怕,此人说得倒也不错,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利用军队围困住自己,然后趁机强行挣脱,也倒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想到这里,她神色略略和缓,手中的匕首微微一垂,低低道,“走,过了这座山头,我就会放了你!” 安和眼前一亮,奶奶的,豁出去了!他猛然拔腿向前奔去,瞬间就拉大了和欧阳飞羽之间的距离。欧阳飞羽怒斥一声,“哪里逃!”但有林木遮挡,身形展不开,她无法施展轻身功夫,只好在林间闪身腾挪,像抓老鼠的猫一样,扑向了安和。 虽然安和拼命躲避,但他毕竟被捆绑住了双手,速度大打折扣,而且,欧阳飞羽自幼在山林间长大!又有一身功夫,没有多久!他就被她再次抓住绳索,扣紧了他的肩胛。 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一个冷艳的美女怒目而视,安和羞怒交加,想也没想,张开大嘴恶狠狠地低头就朝欧阳飞羽持匕首的玉腕咬去! 欧阳飞羽一声尖叫,手中的匕首差点掉落在地,她飞起一脚踢去,安和跌跌撞撞地后退着,要不是背后恰好有一棵树挡住了他的身子,肯定会摔倒在地上。 安和愤怒地抬起头来,嘴边隐约还有一丝血迹。他猛然低下头,吼叫了一声,向前窜去,一头撞在正在低头查看腕部伤口的欧阳飞羽的胸腹间,将她撞了出去,倒在地上向后翻滚着。而安和也因用劲过猛,加上双手被捆绑掌握不好平衡,随之也一头扎在地上。 一团杂草和泥土陷落,两人一前一后地掉入了一个硕大的深坑。欧阳飞羽低低惨叫一声,摔落在坑底,右腿大腿处似是被坑底一块坚硬的砺石划破刮去了一大块血肉,疼得她差点没晕过去。她还没来得及平缓下心神,一个身影又坠了下来,安和沉重的身子重重地砸向她的身上,所幸在那一瞬间,她本能地拼尽全身力气将安和下坠来的身于向外一推,安和“着地”的臀部就会直接“坐”在她的小腹上。而即便如此,安和的身子还是有大部分背面朝下“躺”在了她的双腿上。 欧阳飞羽急怒万分,身子想强行移动开去,但右腿大腿部位的钻心疼痛,让她又一时间动弹不得。 坑底阴暗无比,头上隐隐有淡淡的光线透射而入。安和慢慢清醒过来,往边上一滚,贴着坑壁半坐起身来,环视了一下这个深坑。深坑呈桶状,坑壁上全是潮湿的泥土!头上绝大部分依旧被杂草木棍和泥土覆盖着,看起来像是一个猎人用来捕捉大型猎物的陷阱坑。 坑内空间不大,安和身子稍微一动,就紧紧挨住了欧阳飞羽绵软温热的身躯。 “滚开!”欧阳飞羽怒斥着,手中的匕首不知掉落在何处,她伸手向安和戳去,似是又想点他的穴。 安和一急,身子猛然下压,紧紧地将欧阳飞羽压在身下,两人几乎嘴对嘴地在坑底死缠着。她毕竟是女子,擅长的是小巧的功夫!再加上又受了伤!拼起蛮力来!哪里是安和的对手,尽管他双手被缚。 于是,坑底就上演了这样滑稽古怪的一幕:安和嘴朝下,正对着欧阳飞羽的粉颈,身子不停地扭动着,压制着她强烈的反抗;而欧阳飞羽一边使劲把头往一侧躲避,一边双手紧紧掐住安和的腰部,用力撕扯着,推拒着。 胸前两团绵软又鼓鼓的突起跳动着,挣扎着,安和感到一阵异样。而安和那粗重的呼吸之声和男子身上特有的气息又一股脑子传进欧阳飞羽的口鼻之间。此时此刻,她羞愤欲绝! 两人正在僵持,外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神机营士卒们搜查的声音清晰可变。安和大喜,而欧阳飞羽脸色惨变。 安和刚欲张嘴大喊,突然,借着浅浅的光线,欧阳飞羽那愤怒惶恐惨淡的神情,一时间清晰地近在咫尺,激荡着他的心神,他一阵不忍,悄然又闭上了嘴。 或许是没有料到女飞贼能在这树林里逗留,神机营士卒们大略搜查了一下林木,便渐渐离去,穿过密林向山丘顶部攀去。 半晌,安和叹息一声,“姑娘,算我求你,你把我的绳子解开!咱们出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行不行?” 欧阳飞羽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羞急道,“你先起来。” 安和尴尬地一笑,身子仍旧使劲往旁边一滑,勉强撑着坐了起来。欧阳飞羽犹豫了一下,忍着伤口的剧痛,还是伸出手去,摸索着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他解开绳索。 安和长吁一口气,获得自由的感觉真好!他本想活动一下双手,却没成想,双手转处,恰好滑过背后两团弹性的丰盈!(未完待续。) 第三0九章 原来是你 欧阳飞羽再次尖叫一声,安和回过头来,几乎与她面贴面,那紧紧皱起?33??柳眉,那高耸的琼鼻,那略有些苍白的樱唇,“触目可见”。他苦笑道,“姑娘,实在对不住,这坑太小,我不是有意的。” 欧阳飞羽红涨着脸,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愤怒的眼神眼看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安和岔开话道,“姑娘,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他抬头望了一下上方,起码有3米深。按说并不高,但坑壁垂直,又湿滑全是泥土,根本就无法借力攀爬出去。起码,他是不行。他皱了皱眉,又道,“姑娘,你有办法出去吗?” 欧阳飞羽恨恨的粉拳捶在坑壁上,一阵泥土哗哗流下。如果是平常,这点高度算什么,她一纵而出不是问题,但今天右腿受了重创,伤口处还在流血,疼痛难忍,头晕目眩,恐怕站立都成问题!怎么出去? 安和这才发现,欧阳飞羽半坐在地上,右腿大腿根部已经是一片血红,染红了下面的泥土。他俯下头去,惊讶道,“姑娘,原来你负伤了!” “起来,不用你管!”欧阳飞羽怒喝道。 安和呵呵一笑,仰起身来!思考着该怎样才能出了这陷阱。其实,他要出去,很容易!在底下呼喊就是了,估计这附近应该还有官兵。但这样一来,欧阳飞羽就惨了!回头看了看强忍疼痛的欧阳飞羽,他忽地扯下满是泥土的外袍,扯断内衣的一只袖子,俯下身,强行将欧阳飞羽的右腿抬起,用手抚掉创口处的血泥。紧紧地把创口包扎起来,系了个死扣。有些粗暴的动作引起了欧阳飞羽的强烈反抗!但安和不顾她的粉拳重捶他的后背!自顾包扎着,到后来,因为空间狭窄和创口位置的缘故。他的动作难免会触碰到她的隐私部位!譬如小腹,欧阳飞羽羞怯过于怒火,不知不觉间。抗拒的动作迟缓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升腾着! 安和淡淡道,“姑娘。如果再不包扎止血!你失血过多会昏迷过去的。这样吧,你骑在我的肩上。我站起来,你能不能爬出去?” 欧阳飞羽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低低答道,“大概可以吧。” “来!姑娘。你起来,坐在我的肩上,我顶你起来!事急从权。安和绝没有冒犯姑娘之意!”安和不再看她,坐直了身子,道。 欧阳飞羽脸上划上一抹红晕,自己虽是江湖女子,但骑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肩上,这?她犹豫着,耳边传来安和的声音:“你要不干,我没有办法,只能呼救了。” 欧阳飞羽一咬牙,双手撑起身子,扶着坑壁,慢慢站了起来,两条玉腿一软,一个丰满而有弹性的玉臀就坐在了安和的头后面……安和深吸一口气,双手抱紧她的两条腿,先半蹲起来,尔后猛然一下子站起。 欧阳飞羽伸出双手探了探,差得远呢,起码还有半米左右的样子。她低低道,“你,你贴着坑壁站着,松开我的腿。” 安和点点头,身子往坑壁挪了一下。欧阳飞羽的双手使劲插进坑壁,左腿抬起踩到安和的肩上,接着又慢慢抬起负伤的右腿,颤抖着靠着坑壁站起身来。这样,她基本就能够着外面的地面了。费了好大的劲,欧阳飞羽总算是连抓带爬地出了陷阱。 一条藤蔓垂了下来,欧阳飞羽清冷的声音传了下来,“你抓住藤蔓自己爬上来吧。” 安和伸手拽住藤蔓,向下顿了顿,手脚并用,很快便出了陷阱。陷阱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欧阳飞羽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靠在树上,一只手伏在右腿的伤口处,藤蔓的另一头就系在这棵树上。 安和慢慢走过去,淡淡道:“姑娘,你休息会,速速离去吧。你我总算是相识一场,我奉劝姑娘几句话:大唐根基已经稳厚,政通人和!百姓思安,不是你们一群草寇所能撼动的。妄起兵戈,最终只能以败亡为下场。你想想看,你们凭什么起兵反唐,就凭你们这点人马?朝廷一道调令!数十万大军所至,后果可想而知。更重要的是,你们为什么要反唐?前隋暴政,造反是为了活路,如今大唐朝政清明百姓乐业,难道你们就为了自己的权力私欲,就要置千万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吗?我想,不要说大唐百万雄师不答应!千万大唐百姓也绝不答应!” 欧阳飞羽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迷惘。是啊,为什么要造反?就为了让史那贺大哥当皇帝吗?她脸一侧,无力地靠在树干上,迷离的眼神闪烁着。白皙的粉颈上,一朵醒目而栩栩如生的梅花映入安和的眼帘。 安和讶然一惊,“原来是你!” 欧阳飞羽也是一惊,“你认得我?”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姑娘,你我真是有缘,我前后被你挟持过两次了!上一次是在长安,这一次是在歧州。”安和朗声一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欧阳飞羽仔细打量了他几眼,惊讶道,“原来你就是当日那个什么驸马吗?” “呵呵。这都不重要了,这一次,安和就权当出来活动了下筋骨,但下一次,如果姑娘仍然执迷不悟,安和就公事公办了。”安和往密林外行去,忽地又停住脚步,转过头来,问道:“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呢?” 欧阳飞羽轻轻摇了摇头,冷冷道,“他日即便相见,也是敌我之局,我叫什么有什么关系。” 安和淡淡一笑!继续向前行去。 一些先行泅渡过来的神机营士卒穿过密林已经渐渐攀上了山顶,密林外,大量士卒、歧州的衙役捕快一干人等正从下游乘着征用来的数只民船逆流而上。 安和狼狈地站在岸上,外袍没有,内衣还少了一只袖子,全身上下除了土泥就是血迹,头发凌乱。船一靠岸,冯越一个健步窜了上来,大喜躬身拜去,“驸马大人,冯越营救来迟!请恕罪!” “我没事了。冯越,唤回所有的士卒和侍卫捕快,咱们回歧州!”安和微微一笑,扶起了他,“那两个贼人,可抓到了?” 冯越低低回道,“他们一看被围,就自杀了!”接着,他又愕然,“驸马大人,那个女飞贼呢?” “回吧,她走了,不要再搜捕她了……”安和叹息一声,纵身上了船,喝道:“回!” 冯越没有迟疑,立即取下一支火箭,冲天放起。 …… 歧州城外。两匹快马疾驰而出,马上,莺歌长身而起,纵身落在安和跟前,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抽泣着。 “莺歌,我没事了,好了,不要哭了,这里人多!”安和柔声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 莺歌渐渐平静下来,推开安和,随着他向城门走去。另一匹马上,一道白衣丽影闪身而下,孙延真先是微微一笑,继而脸色大变,“驸马,你受伤了!” 安和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下,苦笑,原来,他身上有一道道的血迹,想来是欧阳飞羽留下的。他向孙延真点点头,“延真小姐,不用担心,我没事,没有受伤!” 管平急匆匆来到跟前,长揖拜下来,惶恐道:“万幸驸马大人安然无恙!管平治下不力,至于驸马大人遭歹人劫掠,管平失职,请大人责罚!” “管大人请起,这歹人是冲安和来的,怪不得管大人。”安和伸手相扶,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管大人,歧州附近可有匪患?” 管平恭声道,“驸马大人,管平在歧州多年,虽然愚钝才力有限,但托皇上和朝廷的洪福,歧州一方还算平安,百业兴旺,百姓安居乐业。” 安和哦了一声,又微微一笑,“那?”意思等于是说,既然这么平安,那绑架我的歹人是哪里来的? 管平神色一紧,笑道,“驸马大人,我大唐开国以来,四海升平,但在离此西进数百里,陇地岷州有一座岷阳山,山势险峻,绵延千里,山中有山贼数千。但此股山贼,亦贼亦民,自耕自种,间或以买卖为生,从不袭扰百姓州府。岷州刺史屡次奏明朝廷派兵征剿,都无功而返。” “岷州?”安和闻言沉吟着。 “驸马大人,岷州有无尽肥美的草原,羌人与汉人杂居,古有‘西控吐蕃、南通巴蜀、东去三秦’之说,商贸活跃,西域进中原或者中原出关的货物,都在此中转,在陇中也算是一个富庶之地。”管平急忙解释。 安和点点头,刚要说话,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全身发冷。苦笑道,“管大人,可否先给安和取件袍子来,天寒,呵呵……” 管平急道!“管平该死!来人,速取我的狐皮袍子来,备车轿,护送驸马大人回城!” 回到城中的驿馆,管平再三赔罪后才讪讪离去。而安和裹着厚厚的被子,喝了一大碗姜汤,身上还是一阵阵发冷!冷不丁还打个哆嗦。他知道,自己八成是感冒了。深秋的天,先是在冰冷的河水中泡了半天,又光着膀子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不着凉才怪。 莺歌坐在床头!忧心忡忡地望着他,“枫!还冷吗?” 门吱呀一声轻轻地被推开了!孙延真飘逸的身影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三一0章 喊冤少年 延真轻盈地走到床前,莺歌起身急道,“延真姐姐,你医术高明,快给?33??看看吧,这天还不算太冷,他咋就一个劲地害冷呢?” “莺歌妹妹,驸马是受了凉,寒气上涌,伤了身了。不过,没什么大碍,我下几针,刺激下血脉,就可以了。只要血脉一畅通,寒气即可尽除。”孙延真笑道,打开了手中的小包袱。 小包袱里,两排扣眼里,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放射着耀眼的寒光。安和眉头一皱,不由又哆嗦了下,“延真小姐,还是别扎了吧,我吃几服药就好了。” “驸马,寒气已经入体,伤及元气,服药未必去根,而我这银针之术,顷刻间就可为你驱寒恢复元气。你也是精通医道之人,应该明白。难道,你一个堂堂男儿!莫非是怕疼?呵呵……”孙延真莞尔一笑。 安和尴尬地点了点头,他还真是有点发杵。他从小到大,还真没扎过这玩意。他依言翻过身去,孙延真轻轻揭去他的上衣,微微红着脸,双手闪处,十数根银针没入他的后背诸穴位。 麻麻痒痒的,倒也没有想象中的剧烈疼痛感。 安和趴在枕头上,侧着脸道,“莺歌,你让高忽先生趁我们停留在歧州这几天!抓紧把本地的谍报商卫组织建立起来……还有,让李维看看,能不能在歧州也开个分号,我看,这里环境不错。” “枫。你就老老实实养病吧。谍报商卫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由高忽叔叔具体去操办就是了。至于分号,李维也已经着手进行了,嗯,你手下这个人很能干!”莺歌望着阵枫后背上那闪闪的银针,眉头紧皱,“延真姐姐。你扎得是不是有些深了?” “呵呵,没事。”孙延真一边轻轻捻动安和背上的银针,一边笑道。 门外,高忽低沉的声音传来:“小姐,你出来一下。”在公开的场合,高忽便不再称呼莺歌为“公主”。虽然莺歌让他直呼其名,但高忽还是恭谨地以“小姐”尊称。 莺歌哦了一声,抬步向门外走去。 安和扭头看去。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孙延真轻轻用手拍打了他的腰部一下。嗔道:“不要乱动!” 安和愕然,回头看去,孙延真呆了一呆,脸上浮起难得一见的羞怯,细嫩的纤手软绵绵地滑了下去,眼中浮现出似嗔似喜又似羞的复杂光芒。 “好,好,我不动了。延真小姐,你。你继续。”安和心头一跳,不敢再看孙延真那如痴如怨的神情,趴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孙延真痴痴地坐在那里。手中的银针木然捻动着,默然想着自己的心思。一直以来。找一个像安和这样的文武双全的男子结为终生伴侣,一起走遍天下,尽自己的绵薄之力造福苍生,是她毕生的宿愿。但,可惜,人家已经成为四个公主的驸马,还有刚才这个高丽的前公主,也似乎是他的红颜知己,那自己又算什么呢?朋友?还是?明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属于自己,却还是要呆在他的身边,自己这样自寻苦恼又怪得了谁?迷惘,惆怅,伤感,不甘……她此刻的心情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 两人各怀心事,没多久,莺歌急匆匆走进来,道,“枫,长安出大事了。” 安和一震,出什么大事了?他侧过脸去,望着莺歌。 “枫,刚才,高忽叔叔接到长安卫所暗卫的飞鸽传书,尉迟恭遇刺身亡了,就在我们离开长安后不久。”莺歌急道。 “什么?”安和有些吃惊,这尉迟恭也算是个“历史名人”,但好像史书上记载他是病死的,怎么?想了会也没个头绪,索性就不再想!这尉迟恭和自己也没啥关系,死了就死了吧,管他怎么死的,反正自从自己来到大唐!这历史就乱了套了! 但刺杀一个国公、大臣,也不是小事。安和突然想起,莫非是那个女飞贼?对,一定是她,上次就行刺过尉迟恭一次了。 他更感兴趣的是,莺歌所说的“飞鸽传书”。史书记载,信鸽在中国历史悠久,最早可以上溯到秦汉。相传我国楚汉相争时,被项羽追击而藏身废井中的刘邦,放出一只鸽子求援而获救。五代后周王仁裕在《开元天宝遗事》著作中辟有“传书鸽”章节,书中称:“张九龄少年时,家养群鸽,每与亲知书信往来,只以书系鸽足上,依所教之处,飞往投之,九龄目为飞奴,时人无不爱讶。” 看来,这信鸽传书在大唐的确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倘若如此,也就不愁信息闭塞了。虽然,比不上手机等现代通讯工具,起码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获得各方的“情报”,嗯,这真不错!安和点点头,有些兴奋地道,“莺歌,你们的谍报商卫用信鸽联系吗?” “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莺歌诧然回道。 “好!”安和长吁一口气,“这样,莺歌!你让高忽先生派人先行去岷州,探探那里的山贼情况,有什么消息随时用这个飞鸽传书传回来。” “好的。”莺歌答应着,突然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孙延真,轻轻一笑,“延真姐姐,好了吗?” 孙延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就好!”说罢,纤纤玉手又飞速地闪动着,根根银针拔出!一一放回了包裹里,站起身,冲安和点点头,“驸马,你今天盖好被子,好好睡一晚,明日大概就可以了。” 孙延真落寞地走了,莺歌神色古怪地为安和盖上被子,突然问道:“枫,你觉得延真姐姐如何?” “延真小姐兰质慧心,人品高洁,医道精湛,自然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安和不假思索道。 “呵呵!枫,我看你跟延真姐姐关系非同一般哪。”莺歌微微笑着,“要不要我给你去倒杯水?” “乱说话,延真小姐是孙思邈先生的女儿,随我出行,也是为了游行天下行医救人。”安和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捏了莺歌的丰臀一把。 “哎呀!”莺歌跳了起来,“哼,你被那女贼抓走的时候!我可看到了,她急得差点都掉泪了!” “好冷!”安和突然把手缩回被窝里,低低呻吟道。 莺歌立即慌了神,上前俯下身去,“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嘛?要不,我去让人给你架设个火盆行吗?” “不用了,你上来我抱着你暖和暖和就行了。”安和嘿嘿一笑,伸出手一把就把莺歌拉到床上,另一只手掀起被子把她覆盖在里面。她没有挣扎,反而主动地把身子贴了过去,两只蛮靴从被窝里被轻轻甩出,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安和的手轻轻滑过莺歌高耸得有些起伏的玉峰,两个指头揉捏着低低道,“想我了没?” “嗯。” 安和的手伸进她的衣裙,有些凉意的手抚住那起伏的山峦,“想我了没?” “嗯” 安和的手继续游动着,张嘴含住了一颗饱胀的花蕊,牙齿轻咬着,“舒服吗?” “嗯。” 这一声声的“嗯”,让安和突然想起来以前在现代社会看过的一个“黄段子”,他忍不住大笑起来!三把两把就把她的衣裙解开,把莺歌“解”成了一只大白羊。 被窝里的黑暗中,只有呼呼的喘息声。莺歌把火热的身子贴紧安和,双手环绕,紧紧抱住他,口中喃喃自语:“只许摸,不许乱动!” 安和呆了一呆,低呼道,“救命啊!” …… 驿馆之外。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神情恍惚地走过来。 “站住!”一个神机营士卒喝道。自从出了安和平安回来以后,冯越就把数百名神机营士卒调进城来,把歧州驿馆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安和带来的侍卫也吸取教训,分成两班,轮流在驿馆内外巡逻。这个时候,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蚂蚁也别想偷偷溜进来。 “兵大叔,我要见钦察大人,我要喊冤告状!”少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去,去!去,喊冤告状去刺史衙门去,这里是天下都巡察使的临时行辕,快去!”士卒斥道。 “不,求求你了,兵大叔,我要喊冤,我要告状,我爹死得好惨,我娘生死不明,求求钦差大人,救救我娘吧!”少年大声哭喊着。 街道的拐角处,高忽正向驿馆缓缓行来,听到少年的哭喊声,便纵身飞跃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士卒虽然不知道高忽是干什么的,但他们知道高忽是驸马爷身边的近人,倒也不敢怠慢,赶紧回道!“这个小子,跑到驿馆来找驸马大人告状来了。让他去衙门去喊冤,他倒好,在这里哭闹起来了。” 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抽泣着,高忽一阵不忍,俯身扶他起来,和气地问:“孩子,你要告谁呢?” “大叔,我要告道王李元庆的小儿子歧州侯李辰!”少年抹干眼泪,愤怒的眼神一闪而过,一字一顿地说。 高忽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居然要告大唐的宗室亲王子弟!他沉吟着,突闻少年呻吟一声,昏迷在了当场。(未完待续。) 第三一一章 岐州之侯 高忽面色一变,俯下身去,探了探少年的脉息。他是习武之人,对医道?34??有涉猎。少年脉息虽然微弱,但很平稳正常,看样子是身子太虚加上又有些情绪激动导致的昏厥。 想了想,高忽抱起少年,大踏步向驿馆内行去。 安和的卧房外,一棵桂花树下。孙延真落寞地站在那里,脸上浮现着古怪的神情!秋风萧瑟,微微涌来!卷裹起她白色的衣裙一角!有些热情又有些失落的眼神远远地落在那一片屋檐下,像极了一幅泼墨淡妆的秋风仕女图。 “延真小姐,麻烦你看看这个孩子。”高忽过来,轻轻将少年平放在地上!躬身一礼,低低道。 “哦?”孙延真裙摆一掩!蹲下身试了试少年的脉,抬起头,微笑,“他是饿昏的!给他点水喝和东西吃!就无碍了。” “敢情好。延真小姐,驸马爷醒了吗?”高忽笑道。 “他!他大概还在睡吧。你家小姐,就在里面照顾他呢。”孙延真淡淡地说,脸上浮起一片红晕。耳边,似乎又想起刚才那一阵阵隐隐传出来的之声!她…… 高忽点点头,抱起少年去了外院。 转眼间,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莺歌脸色涨红地从安和怀里挣脱出来,急匆匆穿好衣裙!嗔道:“你坏死了,这大白天的,让延真姐姐她们笑话我。” 安和在床上舒展了下身子,也自顾披衣而起。虽然还有些困乏,但出了这一身臭汗,又拥着美人美美地睡了一下午,精神已经恢复了八成。 他嘿嘿笑道,“莺歌,这哪里是白日!你看,外边。天都黑了,灯笼都点起来了。”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别装病了,走,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完了。我要洗洗身子。嗯,你也得洗洗。”莺歌过来轻轻为他系上了紫色的袍带。 两人一起走出房门,去了驿馆的“餐厅”。这是驿馆专门腾出来的一间供钦差一行用餐的大厅。当然,士卒、随从和侍卫们一干人等。是没有资格进厅用饭的,也容纳不下那么多人。 莺歌的三个侍女雅丽,雅锦,雅曲,还有青霞,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案的丰盛晚餐。有肉有鱼有水果蔬菜点心,在大唐来说,已经是很奢侈的了。这是歧州刺史管平特意交代的!他甚至把他府中的厨师都调来了驿馆。 细心的青霞用银筷挨个在菜品里“检验”着。出了安和被绑架那档子事之后,小心一点总没大错。 说是集体用餐,其实也就是3人。安和,莺歌和孙延真。安和坐下。左边是莺歌,右边是孙延真,他左看右看!笑道,“莺歌,这么些饭食,我们三个吃太浪费了。去叫高忽先生进来一起吃吧。” 莺歌温柔地看了他一眼,让身后的雅丽去唤高忽。高忽只是她泉盖家的一个侍卫!安和尊重他!不拿他当下人,无非是疼惜她!她焉能不明白。其实,在安和心里,高忽也是有一定位置的,也不仅是爱屋及乌。毕竟,在这王权社会,有这么一个武艺高强高来高去的忠心手下!对他来说有益无害。当然,他是现代人,本身也没有那么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 高忽进得厅来!脸上一片激动之色。 安和起身!“高忽先生!以后我们一起用饭就好了,来,请坐!” “驸马,高忽不敢!” “高忽叔叔,让你坐就坐吧,都不是外人,坐吧。”莺歌笑道。 “谢驸马!谢小姐。”高忽欠身,恭谨地在下首坐下。 安和回头一笑!“青霞!你也坐下吃吧,忙活了半天,歇歇吧。” 青霞脸色一震!连连道:“不,奴婢不敢!” 安和摇了摇头!知道她等级观念甚深!只是一个侍女,她无论如何也是不敢跟驸马平起平坐的,即便是安和将她收了房。于是,也就不再勉强。 一顿饭吃下来,孙延真默然无语,莺歌偶尔会与安和调笑几句,只有高忽详细地边吃边给安和讲谍报商卫的情况。出乎安和的意料之外,谍报商卫组织在高忽的精心操办下,一旦走了正轨,发展非常迅速,目前,长安周边的州府县,已经都建立起了层层的组织体系,道设卫团,州府设卫旅,县设卫所!乡设卫哨,甚至一些偏远山村,都发展了卫户。实行垂直管理,下层只对上层负责。而且,分为暗卫和明卫两种,暗卫身份隐秘!只有道的卫团长才能掌握其底细,多是忠诚可靠之人;明卫,则依托薛氏商行的营销系统,他们同时也是薛氏商行的“员工”。 这个明卫暗卫的分置,是风铃儿向莺歌提出的建议!这让安和对风铃儿这个风尘女子有些刮目相看。“这个女人,不简单!”他暗暗道。 “驸马!情况就是这样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商卫的耳目就会遍布天下的。根据风铃儿小姐的提议,所吸引发展的暗卫从三教九流中筛选!允许举荐,但必须举荐人当保人确保其可靠忠诚,而明卫则直接从薛氏商行伙计中选拔。不过,就是开支有些大!让李维有些头疼!呵呵。”高忽恭声笑道。 “不怕,开支再大,也要保证商卫的发展?”安和坚定地说,“高忽先生,辛苦你了。” “高忽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高忽起身躬身失礼,“以报驸马、小姐厚恩!” “对了!高忽先生,你救下的那个少年怎样了?”孙延真在一旁淡淡插了一句。 “好多了。正在外面吃东西,我正想跟驸马说这事呢。”高忽眉头一皱,“驸马,刚才有一个少年硬闯驿馆要找您喊冤告状!” “哦?喊冤告状?让他进来,我奉旨巡察天下,也有勘察刑狱之事的职责。”安和微微一笑。 “这?驸马,他告的非是常人,是……” “什么人?” “道王李元庆的小儿子歧州侯李辰!” 安和愕然。告大唐藩王?他沉吟着,“让他进来,你们也听听,看看这其中有什么冤屈。” 高忽出去将少年带了进来。已经是深秋时节了,但他穿得却还是单衣,褴褛不堪。很多地方都露着红肿的皮肉。脸上,污垢满面,两道泪痕清晰可辨。 “我爹死得好惨。我娘生死不明,求求钦差大人。救救我娘吧!”少年有些畏惧地抬头看了安和一眼,旋即低下头去,抽泣起来。 “你莫哭,仔细跟本钦差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和和气地说道。 “钦差大人,小人今年14岁,名叫龚亮,我爹龚明义在这歧州经营一个粮行。那日,我娘在店铺内帮忙。歧州侯府内的大总管李赫路过,看见我娘就进来调戏,我爹上前阻止。被李赫一脚踹了个跟头。从那以后,没人再到我家的铺子里买粮。再往后,李赫说给我爹100两银子要娶了我娘,我爹不肯,被他手下的奴才痛打一顿。到了晚上,我家的粮行突然着火,我爹被活活烧死!我娘被一伙蒙面歹徒抢走至今不知去向。我,只好在城内的城隍庙里安身,每日靠乞讨为生。”龚亮失声痛哭。 “可恶!”莺歌在一旁怒斥道。 老掉牙的欺男霸女!安和苦笑一声,“龚亮,你为什么不去刺史衙门去告状,反而跑到本钦差这里来。” “钦差大人,小的去刺史衙门告状数次,都被衙门的差官大人撵了出来,小的没法子,听说钦差大人来到歧州就冒死前来告状!请钦差大人为我爹娘伸冤!”龚亮涕泪交加,引得莺歌和孙延真一阵唏嘘。 “是个苦孩子,驸马,帮帮他吧。”孙延真叹息一声,望着安和。 安和刚要说话,门外侍卫来报:“驸马爷,刺史管平大人采访!” 安和哦了一声,“有请!” 管平急匆匆走了进来,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龚亮,躬身施礼,“下官见过驸马大人!” “管大人不需多礼,请坐。高忽先生,带他下去换身衣服吧。”安和笑着冲高忽道,指了指仍旧在低低哭泣不已的龚亮。 “驸马大人,我闻报此子来告状,便赶来了。恕下官直言,这事驸马大人管不得。”管平凝声道。 “哦!为什么?”安和心里暗道!什么管不得!不就是一个藩王吗?有什么了不起,长孙无忌那种皇亲国戚!张亮这种开国元勋,我都照动不误。更何况,如今我手中有圣旨和尚方宝剑。他原本是想跟管平打个招呼,让刺史衙门去处理下此事,但听到管平的这句“管不得”,他就立马打定了主意,管了!既然上天让自己手中有了一些权力,力所能及地帮一下穷苦危难的老百姓,有什么不可以! “驸马大人,此事不太好办哪。道王是当今陛下的亲兄弟,而李辰又是道王最宠爱的幼子。”管平低低道。 “依管大人的话,就因为涉及藩王皇亲,就撒手不管百姓的死活了?皇亲国戚也要遵从国法,岂能欺男霸女?”安和冷笑。 “驸马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此子所告之事,没有证据,下官暗中派人查了,放火和抢人的是岷州的一伙山贼,而不是歧州侯府的人。歧州侯府的大总管李赫在歧州横行不法,下官是知道的,但他有道王的庇佑,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管平眉头一跳,有些激动地说。 “这歧州侯为人如何?”安和淡淡道。 “这?” “在本驸马这里,管大人尽管直说。这两台小姐都是安和的知己亲人,请直言无妨。”安和笑了笑。 “李辰为人管平说不上什么,但自从陛下下旨封其为歧州侯之后,他在歧州……哎!”管平叹道。 “大唐藩王,不是没有封地吗?”安和有些好奇地问。 “驸马大人,藩王虽然没有封地只有封号,但却可以凭借着封号和皇族的势力,圈占土地!插手商贾……”管平又是一声长叹!“这歧州侯,也是前年才来了歧州,名义上是开设商行经营买卖,实际上……单城外的农庄就有3个了。” “这样?管大人没有上奏朝廷参他?” “下官多次上奏,但却总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好吧,此事我会慎重考虑的,管大人。”安和起身,意思是要送客了。 管平走后,安和陷入了沉思。按说,这么一件小案子,不用费多大力气,但牵扯到皇亲国戚,又不能不慎重。这倒不是怕,而是谨慎。 “莺歌,你让高忽先生去安排一下,动用一下商卫的暗卫详细调查一下这个歧州侯,速速来报我。”安和抬头对莺歌一笑。 莺歌点点头,带着三个侍女离去。安和转首望着孙延真,“延真小姐,多亏了你的针灸之术,我感觉身子完全好了。” 孙延真脸上莫名其妙地一红,低头道,“驸马,明日,延真想在歧州开设个行医棚,为无钱治病的百姓诊病,成吗?” “没有问题。我还要在歧州呆一些日子,我会安排人手协助延真小姐的。”安和微微笑着,“略尽绵薄之力吧,也莫要累坏了身子。” “嗯,多谢驸马成全。”孙延真低低答道, “好了,青霞,让东方岩派两个人跟我出去溜达溜达。来歧州一天多了,还没看看这歧州是个啥样子。延真小姐,你早些休息。”安和起身向外行去,青霞紧紧跟随其后。 东方岩亲自带了十多个侍卫!便装跟着安和出了驿馆。安和也换了一身清袍,腰束玉带,头戴逍遥冠,足下一双皂靴,活脱脱一个富家阔公子模样。 夜色笼罩下来,街道两旁的店铺虽然已经关门打烊,但却都挂起了带着标志的红灯笼,街上行人来往,倒也非常热闹。 信步行去,突闻前方人群喧闹,乱糟糟的。安和加快脚步,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所妓院。宽敞的大门楼上,悬挂着一个硕大的灯笼,灯笼上有“雅阁”二字。门口,一群人围拢着,堵住了大门。(未完待续。) 第三一二章 初夜之争 蒙蒙夜色中,安和在一旁听了许久,才弄明白了大概。原个,这个雅阁院里新来了一个才艺双绝的清倌人,艺名楚儿。据说是来自江南扬州,年方二八,不但娇柔秀美国色天香!还多才多艺,棋琴诗画无所不通,尤其擅长弹奏一手好筝。而且,还擅长内媚之术。 今晚,妓院要叫号请客人入场,为楚儿“梳头”,也就是破身的意思。谁出的钱多,谁就最终获得楚儿的初夜权。消息传出,歧州城内的有中有些钱的商贾们都涌来了。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富有的官宦子弟。 一个猥琐不堪的中年男子歪戴着帽子,站在门口,大声喊道“诸位客官,不要喧哗,一个个来。现在开始叫号!价高者得!” “我出10两银子!” “我出12两!” “老夫出15两!” “本公子出20两!” “30两!” “50两!” …… 一会的功夫,价格就被抬到了100两银子。一个妓女的初夜,居然被“拍卖”到这样一个天价,安和不由摇头苦笑!饱暖思不止现代人如此,古人也是这样啊!而且,好像无论古人今人!这世间的男子好像都有一种深深的情结! 一个富家公子模样人,手在空中挥舞着!“楚儿是本公子的!我出150两!” 人群中一片沉寂。没有人再接着抬价下去,毕竟,花150两银子去跟一个妓女睡一夜。在歧州这种小地方。还很少有人有如此魄力! 富家公子挤出人群,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就向内行去。突然,远远地传来一个低沉阴森的声音:“谁敢跟老子抢?” 众人包括安和在内。都回过头来望去,一个高大的青年汉子!一身绸缎,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金丝腰带,脚步沉稳地快步走来。一望而知,就是一个练家子。 大部分人都低叹一声。转身离去。刚才那个得意洋洋的富家公子,大声道:“叫号,价高者得,你出多少?” “我出1文钱。”青年汉子冷冷一笑。 富家公子脸色一变,“你可是找茬来了?你是何人?” “你不要管老子是什么人。你就问他,是让你进还是让我进这道门?”青年汉子手一指站在门口的猥琐男子。 猥琐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赶紧跑过来,谄媚地笑道:“楚儿,给大管家留着呢。快请进!” 安和本来要走,看到这个青年汉子便不由多看了两眼。一看他如此霸道跋扈,又听到猥琐男子的话。心里不禁一动,莫非? 安和淡淡一笑,飘身土前,拱手道,“这位大哥,敢问高姓大名啊?” 青年汉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理也不理他,向院中行去。猥琐男子低低道,“客官,这是歧州侯府的大总管李赫!还是改日来吧!” 安和眼中寒光一闪,猛然回头朝东方岩使了个眼色。东方岩点点头,大喝道:“慢着,我家公子出200两银子,包了这楚儿姑娘的初夜。” 李赫的一只脚都跨进院里,一闻此言,勃然大怒,转身大步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东方岩手一摆,十几个便衣侍卫缓缓围拢过来!把安和围在当中。 “小子,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带几个手下,就可以跟老子摆谱。这楚儿老子早就预定了,识相点赶紧滚蛋,省的老子发火。”李赫阴森森地道。 他一口一个老子,东方岩大怒,斥道!“大胆!” “大胆?哈哈哈,老子在歧州三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说老子大胆。怎么着,就凭你们这几个废物,还要跟老子挑衅吗?”李赫仰首狂妄的哈哈大笑。 东方岩怒视着李赫!手一挥!侍卫们就要上前。安和微微一笑,“你们退下!” “李赫大总管,这人家有规矩,谁出的钱多,这楚儿就是谁地,你还能强行坏了规矩吗?”安和淡淡而言。 “滚一边去。”李赫伸手就要推安和,安和轻轻一侧身,一只手抓住李赫伸过来的手腕,反手用力一扭,抬脚就把他踢倒在地。 “你,你真是活腻了,你给我等着。”李赫腾地一声鱼跃起身!本想冲向安和,一看十多个壮汉围拢过来,便怒吼一声,闪身奔去!没入街头的黑暗中。 “走,东方岩,我们进去坐一坐,我请兄弟们喝杯酒。”安和冷冷一晒,抬步向里面行去。东方岩愕然,唤过一个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带领众侍卫跟了进去。 院落四周,是妓女们接客的客房,如今早已是“满员”了。院落左首,有一间大厅,安和带着众人走了进去。猥琐男子跟过来忧心忡忡地道: “客官!非是本院不做客官的生意,实在是那个李大总管在歧州势力太大,客官,您还是改日再来吧,否则,等他纠集了人回来,就不得了了!赶紧走吧!” “废话少说,我们不嫖妓。赶紧给我们公子上茶!”东方岩虽然只是一个侍卫长,但他出自东宫,哪里把一个侯爷府里的奴才看在眼里,更何况,还有奉旨钦差当朝神机驸马在场。 猥琐男子无奈地挥手让一个侍女端上茶来,安和闭目等待着。既然巧遇这个人,他倒要看看,他一个侯府的奴才凭什么这么嚣张? 果然。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嘈杂喧闹地叫喊声,谩骂声。安和腾地站起。大步走出去。“东方岩,走,看看这个李大总管到底是何方神圣!” 门外。李赫身后。站着十多个手执钢刀的黑衣人。 “小子,老子今晚要让你知道,在歧州,谁才是老大!兄弟们,给我上!”李赫吼叫一声。 黑衣人慢慢围拢过来,安和身后的十多个侍卫也纷纷拔出腰刀。冲上前来,紧紧护卫在安和身前。 突然,不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如鼓点又似惊雷。冯越率领数十名骑兵纵马驰来。掀起漫天的灰尘。烟雾弥漫中,骑兵们在马上手执强弩,团团将李赫等人围住。 冯越怒喝,“大胆狂徒,居然敢持刀胁迫奉旨钦差、神机驸马、天下都巡察使薛大人。拿下,反抗者,杀无赦!” 李赫带来的黑衣人个个脸色大变,但却没有束手就擒。他们猛然间呐喊着分散着向不同地方向冲去,冯越手一挥,骑兵们手中的强弩瞬间激发!除了一个黑衣人中了弩后仍然强行窜上街道一旁的屋脊逃窜而去以外,剩余的黑衣人全部被射死在当场。 李赫面色苍白,身子颤抖,在众侍卫和众骑兵的环绕中,早先嚣张的气焰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东方岩上前一脚踢了他一个跟头,“捆上,带走!” “不,你们随我到刺史衙门去吧,把此人交给刺史衙门处理。”安和接过冯越递过的马缰,翻身上马,一行人带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人犯”向刺史衙门而去。 管平正抱着小妾在房里喝杯小酒,自从这钦差来了歧州,他就一直没有消停过,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就到去年刚纳的美妾嫣红房中,好好放松一把。结果,酒喝了没几杯,就闻报说钦差大人带着“人犯”到来,只好郁闷地穿好衣袍,向前衙奔去。 “驸马大人,下官迎接来迟,恕罪!” “管大人!呵呵,此人当街带人行凶!试图刺杀本钦差!幸好冯越将军带来救兵,除了这个人以外,那些匪徒已经被当场击毙,你派人去处理一下。”安和淡淡道。 “啊?什么?有人当街行刺驸马?”管平闻言当即头大了,这歧州啊,怎么偏偏就老给自己出乱子!他目光微转,望向跪在地上的李赫,大惊,“李赫?” 安和故作惊讶状,“管大人,此人就是歧州侯李辰的大总管李赫?难怪口气那么大,还要把我收拾了……” 管平面色剧变,半晌无语。 “管大人,此人就交予你了,安和告辞!”安和看着管平尴尬难受的样子,心头一动,一个侯府的总管,再怎么受宠,也不至于让一个刺史如此坐蜡,其中定然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安和带人扬长而去。管平脸色铁青地狠狠盯了李赫一眼,喝道:“押下去,备车轿,本官去歧州侯府走一趟。” …… 驿馆。青霞轻盈地走过来,挽着袖口,浑身带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气,柔声道:“驸马爷,奴婢给你放好水,沐浴吧。” “好,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安和自己脱着衣袍,一边向卧房一侧用布帘隔开的“洗澡间”走去。 “这?驸马爷,还是让奴婢侍候你吧,公主殿下吩咐过,让青霞一路贴身侍奉驸马爷……”青霞脸微微一红,恭声道。 “不用!不用,你下去休息吧。”安和尴尬地道。 青霞犹豫了会,还是躬身一福,退了下去。安和心一松,掀开布帘,脱了个精光,跳进宽大的木浴盆里。水温不凉不热,刚好,他泡在水里舒服地闭上了双眼,两只手轻轻拍打着盆壁。 门,吱呀一声开了,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不用问,安和也知道是莺歌。这里,除了她之外,没有人会直接推门而入。 “莺歌妹子,莺歌妹子!”一个轻柔的声音传过,安和一惊,居然不是莺歌?!(未完待续。) 第三一三章 俊美侯爷 安和屏住呼吸,心道,延真小姐你可不要进来,千万不要进来,他默念着。 “莺歌妹子,你在沐浴吗?你怎么跑到驸马房里沐浴来了?”孙延真笑着,边走边道,“真不害羞!” 轻轻的脚步声,在安和听来却像扑通扑通的鼓声,敲打着他的心脏。门帘一掀,一道丽影闪了进来,安和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轰!孙延真尖叫一声,立即转过身去!满脸涨红,急道!“驸马!怎么是你?你,你快穿上衣服!” 安和尴尬地低低道,“延真小姐,我的衣服在外面,你,你先出去。” 孙延真恍然大悟,捂住脸匆匆奔了出去,门吱呀一声又开了,接着是当的一声,门又被猛然扣上。 经此一闹,安和泡澡的心情也去了大半,随意搓洗了几下身子,就起身擦干身子穿上衣袍,走出房去。天已经有些凉了,秋风吹着,院子里落满了一地的黄叶。忽而被风卷起,忽而在地上打着转转。 “莺歌!”安和低低唤道。 莺歌一脸浅笑,从院子的一个角落里闪了出来,轻笑道:“我的驸马大人,呼唤小女子有何吩咐?” “你搞什么鬼?你说,是不是你派人把延真小姐骗到我房里的?胡闹啊,你简直就是。”安和伸手拧了她的丰臀一下,“我正在沐浴,你……” “干嘛啊,老是拧人家屁股。”莺歌嗔道,“我。我不过是替你们捅开那层窗户纸罢了。郎有情,妾有意,何必要弄得这么扭扭捏捏,羞羞答答?反正你都已经有了这么多女人了,喜欢人家延真姐姐,就不要辜负人家!” “胡闹。”安和哭笑不得,“没想到你来大唐时间不长,倒学会街坊媒婆那一套了。” “延真姐姐对你有意呢。枫,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很喜欢延真姐姐。性子温柔,又端庄贤惠……”莺歌一边说着,一边投入了安和的怀抱,心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对自己与安和的未来,她没有太多的担忧。她相信,安和起码是会给她一个名分的。但,这个男人不是自己一人所有,前面又有四个大唐的公主,自己将来一旦与人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岂不是势单力孤?出长安一路行来。她与孙延真甚是投机,又发现了孙延真与安和之间若隐若现的暧昧,她就产生了从中撮合的念头。这样一来,将来自己也好有个伴儿,不至于太孤立。 于是,今晚她看到安和在房中沐浴,突发“奇想”,便让自己的侍女去叫孙延真。说自己在安和房里请她过去……孙延真满脸羞红从安和房里冲出来的时候,她就躲在一旁。当然,她很明白!不可能孙延真撞见安和沐浴两人就能当即成其好事,但这起码能让那层窗户纸开一个口子,同时也是试探一下孙延真的真实想法!如果她对安和无情或者用情不深,肯定就会与自己“翻脸”!如果她……嘿嘿! 想到这里,她急急推开安和!“枫,我去看看延真姐姐。” 房内。孙延真呆呆坐在床上,心还在通通的跳,脸仍旧是羞红一片。发现莺歌进来,她脸红得更厉害了,低低嗔道,“你个死丫头,害死我了!” 莺歌轻轻一笑,上前抱住她,“延真姐姐!你跟莺歌说实话!你喜欢安和吗?” 孙延真呆了一呆!眼中神色变幻着,沉默半晌,最终还是轻轻地说,“是的,我喜欢他。他这种文采武略皆出众的男个兰世间又有多少呢?” 莺歌喜道,“延真姐姐,你我姐妹投缘,我们一起,一起做他的女人可好?你相信我,他会是一个好男人的,一定会疼惜你的。” 孙延真深深地望着莺歌,红晕渐去,脸上恢复了淡泊的神情,“莺歌妹子,谢谢你。但,延真做不到,我无法做到,与其他女子一起分享同一个男人,不能!这份情意,延真此生只会深埋在心底,将来,延真还是要离开他的。正如妹妹所言,他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子,妹子你好好珍惜,尽管他是当朝四个公主的驸马,但据我看来,他对妹子你还是会有安排的。” 莺歌惘然地望着孙延真,似乎要从她那平淡的神情里寻找到什么,但她失望了,孙延真脸上除了那一丝浅笑和安然之外,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这一夜,三个人各怀心事,各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黎明前的那一抹绯红即将划破天际的时候,安和才沉沉入睡过去,但不久就被侍卫唤醒了。 这是一个清风送爽的早晨。院落中的落叶已被清扫干净,树上,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跳动在树梢。安和揉着肿胀的眼皮,昏昏沉沉地走出房门。 “驸马大人,歧州侯李辰到访,已经等候在前厅。”侍卫恭敬地上前道。 “哦?歧州侯?”安和闻听精神为之一震,来了,来了!“清霞,我要洗漱下。” 其实,青霞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洗漱用水。略加洗漱之后,安和换了一件青色的便袍,头束璞头,匆匆去了外院的前厅。在厅外的院落中,他意外地看到了风铃儿正在舞剑。一身精干的短裙,一双红色的蛮靴,袖口高挽,一招一式还像模像样。 看到安和过来,风铃儿收起宝剑,红扑扑的脸上浮起恭谨的神色,躬身一福,“见过驸马大人!” “风铃儿姑娘也会剑术哦?不错!继续吧。”安和淡淡一笑。 “让驸马大人见笑了,风铃儿觉得身子太弱了,平日就跟莺歌妹子学了一点,早起舞一舞,强身健体的。”风铃儿低声回道。 “哦。”安和一边应着。一边进了大厅口 厅内,一个白衣长衫、腰束玉带,头戴逍遥冠的青年男子正背朝门外仰首看着厅内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山水图。一侧,一个黑衣小厮面无表情地站立在一旁。 厅内的杂役急忙躬身道,“驸马大人!”青年男子猛然回过头来,清朗的目光投射在安和身上。 面如冠玉,气质飘逸,倒与安和有些相似,但他的五官要比安和精致多了。好一个美男子!安和情不自禁地暗赞了一声。 李辰脸上浮起温和的笑容,几步上前。拱手一礼,“李辰见过奉旨钦差、神机驸马、天下都巡察使薛大人!” “呵呵,安和来到歧州,本应去拜访侯爷,但琐事缠身!呵呵。”安和笑着还礼。“请坐!” 两人淡淡的寒暄着,不久,李辰终于还是说出了真正的来意。“驸马大人,李辰治下无方。以至于李赫这个奴才狗仗人势,无知蠢材,冒犯了钦差大人,李辰代他向驸马爷赔罪了!” “呵呵。既然侯爷提及此事,安和就说两句。一个侯爷府的管家。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为非作歹,后来还纠集众多歹徒公然行凶,要不是安和还有些防身之术。大概也要被他杀人灭口了吧?侯爷今后,还是要多加管束自己的手下才好。”安和淡淡道。 李辰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干笑两声,“是,驸马爷的话李辰记下了!不过,驸马爷能不能看在我父王和小侯的面上,放过这个狗奴才,李辰回去会狠狠惩罚他!” “这恐怕是难办了,侯爷。李赫当街向本钦差行凶,纠集匪徒欲行不轨,本钦差已经将他擒拿下来交予刺史衙门了。国法如炉,这种大逆不道之罪,视同谋反,不是安和的个人恩怨,安和放过他,国法放不过他!”安和低沉地说着,缓缓站起身来。 “驸马爷,管大人那里不是问题。只要驸马爷高抬贵手,一切都不是问题。本侯,本侯愿意以明珠十颗奉献于驸马爷。”李辰也起身低低道。 “安和奉旨巡察天下,这歧州是第一站,如果安和此刻徇了私情,如何对得起皇上的重托?” 李辰脸色一变,呆了呆,上前深深一礼,“请求驸马爷高抬贵手吧!李辰感恩戴德,永远铭记驸马爷的大恩!” 安和望着李辰深深弯下的脊背,以及那瞬间闪过的惶急,感到诧异不已。不过是一个府内的管家,就算是再宠他,也不至于不顾国法、不顾体统,甚至不惜行贿为之求情吧? 安和缓缓摇了摇头,“侯爷请起,无需如此!冒犯安和本人好说,触犯国法难容!此事已经交由刺史衙门秉公处理,恕安和无礼了!” 李辰愣愣地盯着安和,俊秀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垂下的手哆嗦着,突然,他黯然抬步行去,临走到门口之际,才转过身草草拱手道,“打扰了,驸马大人!” 李辰带着小厮匆匆而去。院中舞剑的风铃儿收起宝剑,任凭清风吹拂着散落在额前的一缕黑发,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安和沉思着走出厅来,眼前似乎仍然浮现着李辰那张惶急的俊美的脸庞,他隐隐觉得,这歧州侯府的总管李赫,以及这歧州侯,这一切的一切,绝非是常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没有料错的话,这又是一潭深深的浑水。自己该如何呢?就此装糊涂撒手趁早离去,还是继续搅动这潭浑水,直至水变清澈为止?(未完待续。) 第三一四章 侯府赴宴 风铃儿抹着额上的汗珠,默默地走了过来,侍立在安和的一侧,欲言又止。 “风铃儿姑娘,有事请讲。”安和抬眼看了她一眼,笑道。 “风铃儿觉得……”风铃儿刚要说什么,脸色突然一变,心里暗暗自惭形秽,自己不过是一个下人,一个被救下的曾经的娼妓,哪有资格跟驸马在这里谈论什么“大事”。她躬身一福,就欲退去。 “风铃儿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讲,无妨。我可是听营歌说过,你足智多谋,是一个女中诸葛呢。”安和转过身去,平和的目光直视着她。 “风铃儿只是一个红尘女子,不过是比莺歌妹妹多知道一些人世间的风风雨雨罢了,谈不上智谋,驸马大人谬赞了,风铃儿不敢当。”风铃儿脸一红,停住了脚步。 “呵呵。”安和笑着,边打量着她,这个曾经的长安第一才艺双绝的红倌人!谈吐不凡,清丽中带有一种饱经沧桑的沉稳和干练,倒像极了现代社会中那些叱咤商场的女强人。 体察到了安和欣赏鼓励的眼神,风铃儿鼓足勇气道,“驸马大人,风铃儿感觉这个歧州侯有些怪异……” “哦?怎么个怪异法?” “其一,主仆同行,仆从会自觉落后主人数步!但歧州侯与他的小厮无论来的时候还是刚才离去的时候,都是并肩同行;其二,我感觉歧州侯还有些怕那个黑衣小厮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忌惮;其三……”风铃儿说到这里,犹豫了下。低低道,“反正,这个歧州侯爷给人的感觉很怪。” 安和陡然一震。风铃儿说得没错!她这一说,他才蓦然想起,刚才在厅中,李辰确实一边说话一边悄然看黑衣小厮的眼神,而且出门的时候。也确实两人并肩而行。 “风铃儿姑娘,好见识。你说得不错,这个歧州侯很,嗯,很怪异!”安和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内院行去,准备去吃点东西。走了一段。他突然心里一动,一个人的心思无论多么缜密,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这个风铃儿才思敏捷、细心有智、沉稳干练。又看透熟知大唐社会世间百态,倒是一个不错的“秘书”,想到这里,他回过头来笑道,“风铃儿姑娘。你来,安和有话说。” 风铃儿脸上闪过一丝奇异,但还是依言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俏脸微微垂着。手里还提着那把宝剑。 “风铃儿姑娘,你就跟在安和身边,可好?凡事安和也好随时向姑娘请教一二。” 安和柔和的笑容让风铃儿感到一阵温暖。她闻言,脸上顿显激动和震惊的神色,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他不嫌自己出身风尘,想要自己吗? “行吗?” “风铃儿愿意侍奉驸马爷。”风铃儿躬身一福,羞红着脸,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安和不是那个意思。”安和差点晕倒,感情她以为自己看上她了,他沉吟着,尽量用大唐式的语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想让你给我做一个幕僚,幕僚,你懂吗?就是帮我出出主意的……” “风铃儿懂了。”风铃儿微觉有些失望,脸色又变得恭谨起来。 风铃儿搬到前院,与青霞住在一起。吃过早饭,安和关起门来与风铃儿在屋里“嘀咕”了整整一个上午。而孙延真,在一些侍卫的帮助下,在驿馆前面的一条街上!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医棚,挂起了免费诊病的招牌。一时间,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众多穷困的老百姓都扶老携幼赶来就医。 午时一刻。歧州侯李辰派人送来请柬,在府中设宴,宴请安和。 安和把帖子交给风铃儿,笑道,“风铃儿,你看,我去还是不去呢?” 风铃儿莞尔一笑!“那要看驸马大人愿不愿意趟这片浑水了。”与安和一段时间的“近距离接触”!安和的平易近人让她多少放松了一些,虽然还是恭谨,但却已经不再那么拘束了。 “呵呵,我奉旨巡察天下,既然遇到这档子事,哪有逃避之理。”安和微微一笑。 “既然驸马要管,就不妨去会一会这个歧州侯。千头万绪,谜底恐怕还是要从他身上找起。”风铃儿凝声道,侍立在安和的身后。 “不错。我正要去再会会这个歧州侯,看看,到底是什么,让宗室侯爷能为一个下人屈膝弯腰?又到底是什么,让一方刺史畏首畏尾。走,风铃儿!你随我去。”安和朗声道。 “驸马爷,不带几个侍卫吗?没准,他府内有……”风铃儿轻轻说。 “不用了,那样反而显得我们小气。他毕竟是一个宗室王侯,不会公然对我下手的。呵呵,即便是敢对我下手,我自信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风铃儿,随我独闯虎穴,你害怕吗?” “风铃儿不怕。”风铃儿低低道。 车轿在歧州侯府家仆的引路下,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宽大的府第。规模、气势,居然比歧州刺史衙门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恐怕,这才真正是歧州城内的“第一建筑”吧。 李辰依旧是一袭白衣,满脸堆笑地迎候在门口。门口没有一个人,看起来像是有意回避了。 看着安和身后的风铃儿,李辰脸色一变,道,“这,这是?” 安和呆了一呆,他还真没想过,在公开场合要如何“称呼”风铃儿……他正在犹豫,身后传来风铃儿低低而恭谨的声音:“回侯爷的话,奴婢是驸马爷的侍女,驸马爷病体初愈,奴婢随行侍奉的。” 李辰神色一松,朗声道,“驸马大人大驾光临,李辰不胜荣幸之至,请进,请进!” 安和淡淡一笑,回头看了风铃儿一眼,抬步与李辰并肩向府内行去。风铃儿紧紧跟随在他的后面。 一间布置华丽的大厅,早已摆好了酒宴。与安和对饮了几杯,李辰似是不胜酒量,脸色红润,说话也有些轻飘飘地,“驸马大人,本侯是高祖皇帝的亲孙子,当今皇上的亲侄子,本侯!本侯再次恳请驸马大人手下留情,能不能给本侯一个薄面呢?” “侯爷,安和早已说过,国法如炉,安和断不会徇私枉法的。”安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来人,抬上来。”李辰手一摆,喝道。 门外,几个家仆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李辰晃晃悠悠地走下去,打开箱子,金光闪闪,全是黄橙橙的金锭,怕不有数千两之巨! “驸马大人,这是5000两黄金,只要你放李赫一马,本侯立即让人把金子送到驿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好?”李辰大声道。 安和冷哼一声,“侯爷!你把安和看成是贪财之人吗?” 李辰面色大变,神色变幻着,勉强笑道,“驸马爷公正廉明,倒是本侯小人之心了。本侯有一个请求,恳请驸马随我来,本侯有件东西想让驸马一观……如果,如果看了驸马仍然铁面无私,本侯也就撒手再也不管李赫之事,如何?” 安和沉吟不语,风铃儿站在身后,低低道,“驸马爷,小心有诈。” 李辰叹息一声,俊秀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驸马爷,你我都系大唐宗室!本侯绝对不会对驸马不利的。驸马放心,本侯只是想让驸马看一样东西,一样大唐宗室皇亲独一无二的东西。” 安和陡然一惊,大唐宗室皇亲独一无二的东西?非是那种免死金牌之类的东西?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事情就更复杂了……他淡淡一笑,“既然如此,安和就看看,这是一件何等宝贵的物事,侯爷,走吧。” 李辰落寞地一笑,“好!” 两人出了大厅,一路向内院行去。路上,李辰一语不发,脸色更加苍白,脚步有些虚浮。 一间卧房。李辰推开门,淡淡笑道:“驸马爷请进。” 安和怀着狐疑的心情,进了屋去。屋内,布置得异样豪华,看样子是李辰的卧房。进来这么一打量,安和就感觉有此不对劲,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李辰看着安和,脸上再次浮起一丝无奈和痛苦。他蓦然躬身一礼,“李辰知道驸马大人有诸多疑问,想知道李辰作为皇亲国戚为什么会为一个奴才卑躬屈膝,再三求情。但李辰不能说,李辰只能说,如果驸马大人能高抬贵手,道王一脉皆感驸马大人恩德!” “呵呵。一个奴才居然这么重要?安和倒是更加好奇了。侯爷不愿意说,安和也不会强求,但请侯爷体谅,安和是不会做那种辜负皇恩、罔顾国法之事的。”安和环顾四周,摇了摇头。 听罢,李辰身子哆嗦了一下,俊秀的脸上,双眼微闭,居然滚落了两颗晶莹的泪珠。他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轻轻抹去了泪痕,睁开双眼,一道迷茫而迷蒙的眼神投向了冷然站在眼前的安和。 门外,传来一声悠远低沉压抑的鸣叫!似是一只苍鹰划过那阴霾的天空。(未完待续。) 第三一五章 流苏郡主 李辰叹息一声,手居然解开了衣襟。他不顾安和震惊的眼神,一件件将衣袍脱去,外袍,内衣,解开一圈又一圈缠得紧紧的白纱,一个粉红的抹胸下两团鼓起的丰盈跳动着,映入安和的眼帘。 李辰头轻轻一甩,逍遥冠飘落在地,一头乌黑乌云的长发披散着垂于脑后。两条玉腿修长丰满,绝美的容颜充满凄惶。 从一个英俊的年轻王侯!到一个绝色丽人,这种转变是安和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此刻,他震惊,他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进来时觉得有些异样,这屋子还真有些淡淡的脂粉气。 “驸马爷,你一定很惊讶吧。堂堂的歧州侯李辰,何以就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你什么都不要问,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只能告诉你,我是道王幼女李流苏。我还能告诉你,只要你答应放过李赫,流苏这清白的身子就属于驸马了,如果驸马愿意,流苏随时愿意侍候枕席。”李流苏幽幽道。 安和慢慢醒过神来!什么都没说,飞快地冲出屋去,一路向府外大步行去。身后,传来李流苏酸楚无奈的低呼。 回驿馆的路上,安和脸色古怪。女子改扮男装,按理说是能露出破绽的,并不难识破,但问题是,他是一个王侯!道王的儿子!安和根本就没朝那方面去想。 风铃儿看着安和的神色,试探着道:“驸马爷……” “风铃儿,你说得太对了。这歧州侯确实太怪异了!”安和长吁一口气,摇了摇头。 风铃儿蓦然低低一笑。“驸马,风铃儿知道他请你去看什么了。” “哦?你说说看。” “驸马爷,如果风铃儿没有猜错的话,这位侯爷是位女子吧。” “没想到,道王的儿子突然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女子……” “驸马爷,早上他来的时候,风铃儿看他走路的姿势就有些……虽然大步前行颇有男儿之风。但行动间那隐隐的女儿气是不可能全部掩饰掉的。而且,她的臀部扭动,更是……”风铃儿一边说,脸上微有些红晕,“驸马爷。下一步准备如何呢?” “道王的幼女改扮歧州侯,坐镇歧州……刺史衙门不敢查办一个侯府的下人……歧州侯府一个下人如此称霸歧州……李流苏不惜卑躬屈膝再三为一个奴才求情……这一系列的事情仔细推敲起来,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个李赫身份不一般。看来,我们只有从他身上去自己找答案了。”安和梳理着思绪,慢慢说着。 “嗯!驸马爷,给刺史衙门施加点压力,看看管大人如何处理?风铃儿就不相信,他还会在奉旨钦差的眼皮子底下继续装傻。对了。还有,那个真正的歧州侯何在?这个也要查一查。”风铃儿靠在车轿的另一面,笑道。 “这个。我已经让高忽先生去查了。呵呵,没想到。我建立的这个谍报商卫,倒先为朝廷出力了。”安和掀开车轿的帘子,往街上看了一眼,又道,“风铃儿,就怕这个李赫是块茅厕里的石头啊。” “这?”风铃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着,疑惑地问,“驸马爷,这是什么意思?” 安和哈哈大笑,“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嘛!” 风铃儿莞尔,也忍不住掩嘴失笑起来。 “如果这个李赫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我们该怎么办呢?李赫对驸马爷不轨,定罪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他把这一团迷雾揭开。”风铃儿轻轻凑过来,猛然发现自已似乎有些“忘形”,急忙又缩回身子,恭谨地坐在一旁。 一路无语,回到驿馆,天色还早。安和穿上自己的“官袍”,摆起自己的仪仗,一路鸣锣开道,神机营骑兵护卫,兴师动众地去了刺史衙门。 管平迎出门来,看着眼前的架势,吃了一惊,急忙拜道,“见过驸马大人!” 安和淡淡一笑,手一摆,就向衙内行去。怀抱尚方宝剑的东方岩紧紧跟在他的后面。进得大堂,他回过头看着震惊和惶恐的管平,沉声道,“管大人!不知李赫一案,你审理得如何了?” “这个,管平已经把他打入大牢,正在准备审问……”管平尴尬地回道。 “既然如此,本钦差今天要亲自审一审此人。”安和扫了一眼东方岩,“东方侍卫长,尚方宝剑可带来了吗?” “尚方宝剑在此!”东方岩躬身朗声道,管平望了一眼那柄用黄凌包裹着的尚方宝剑,心头不由一震。 “管大人,还不升堂?”东方岩沉声道。 “好,好,下官这就升堂,驸马爷请上座。”管平瞪了一眼一边木然不知所措的衙役,斥道,“来人,升堂!带凶犯李赫!” 李赫被带了进来!衣袍光鲜,红光满面,看样子倒不像是坐牢而是度假。安和冷哼一声,怒视了管平一眼。 “下跪何人?”安和喝道。 “歧州侯府大总管李赫。”李赫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安和,毫无惧色和惊慌。 “纠集匪徒意图行刺本钦差,可是你所为吗?” “然也。” 李赫居然一口应承下来,没有丝毫的抵赖,这让管平有些吃惊。 安和沉吟半晌,心道,果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如此沉稳,八成是觉得自己动不了他了。他微微一笑,淡淡道,“既然如此,把你纠集的匪徒来路交代清楚,本钦差从轻发落于你。” “那都是李赫的拜把兄弟。哪里是匪徒?” “拜把兄弟?他们姓什名谁,何方人氏。从实招来!” “不知道。” “放肆!来人,大刑侍候!”安和猛然站起身来,冲坐在案下一侧的管平沉声道,“管大人,用刑!” 管平望着一脸怒色的安和,不敢拂逆!手一挥。几个衙役过来,将李赫拖倒在地,手中的刑杖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屁股。惨叫声响起。30刑杖下去,养尊处优的李赫已经是血肉模糊。 “问他,可招?”安和冷冷道。 一个衙役上前,用刑杖挑起李赫的脸,喝问:“李赫,你招是不招?” “不知道,我招,招什么。”李赫呻吟着,涕泪交加。 “继续打!”安和轻轻道。 “驸马大人,再打恐怕……”管平起身躬身道。 “打死也是为民除害。本钦差奉旨巡察天下,持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不要说这么一个狗奴才,就算是各府道官员,本钦差也有权辑拿。”安和哼了一声。又道,“也罢。此案也没有再继续审下去的必要了。李赫已经认罪,帮凶已经击毙,管大人,就此定罪吧。那晚脱逃之凶犯,可以慢慢缉拿,这李赫罪无可赦,绝不能轻饶!” 管平大惊,伏在桌案上的手微微有些晃抖,半晌,才缓缓地拍了下惊堂木,“宣判!李赫纠集歹徒行刺钦差!视同谋反,其罪当诛。打入死牢,三……三日后问斩。” 伏在地上的李赫突地轻轻冷笑一声。管平急急挥手,衙役将他拖了下去。 安和脸色一缓,道,“既然如此,本钦差就告辞了。管大人,本钦差想明日一早启程离开歧州,继续巡察,李赫一案已经结案,一切就交给管大人了。” 管平呆了一呆,“驸马大人要走?” “不错,本钦差奉旨巡察,事务繁多!明日就启程离开歧州,这几日有劳管大人了。”安和说着,带着东方岩大步出了大堂,离了衙门,上了仪仗车轿,径自离去。 听完安和明日离开歧州的决定,莺歌和孙延真大为不满,特别是莺歌,撅着嘴,口中不断地嘟囔着,“枫,你咋突然就要走?那个孩子的冤情还没伸张呢?他的母亲还下落不明……” 安和微笑不语。 孙延真慢慢走到他身边,“驸马!这样走,是不是有些仓促了些?起码,等斩了李赫再走不迟嘛。” “延真小姐,已经结案,管平必不敢徇私枉法,李赫死定了!至于龚亮那孩子,先让他跟着我们,我会慢慢查办此事的。”安和起身,走向了屋外。秋风刮着,漫天的萧瑟肃杀之气!他仰起头,望了望西边天空那一轮血红的落日,眼中放射着坚定的光芒。他真的会就此撒手不管吗?没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清楚。 歧州侯府。李流苏依旧是那一身白袍,复杂的神色涌起在“英俊”的脸上。 一个家仆急急走进来,“侯爷,刺史衙门那边传来消息!李赫总管已经被定罪了,是死罪,三日后问斩。” 李流苏手中的茶盏哐啷一声跌落在地,颤声问:“定了?” “是的,还有,管大人让奴才通知侯爷,奉旨钦差天下都巡察使薛大人,明日一早启程离开歧州。” 李流苏慢慢起身,脸上浮起一丝喜色,“真的?” “是。小的去驿馆打听过了,钦差的仪仗已经在准备了,明日黎明,钦差离开歧州。”家仆恭声道。 “好!你速去飞鸽传书,通知……”李流苏朗声而言,在这一刻,似乎所有的不虞和惊惶都随风而散了。 “他”在厅内转了几圈,“英挺”的身子舒展了一下,一丝淡淡的女儿家独有的娇柔之色,悄然滑上眉梢。(未完待续。) 第三一六章 瓮中捉鳖 旭日初升。歧州通往秦州的官道上,一列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前进着,5000名精锐骑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护卫在前,一部分护卫在后,中间,是一辆庞大豪华的车轿,车轿前后有数十辆小型车轿和数十匹骑马的带刀侍卫簇拥着。 车轿里。莺歌和孙延真,青霞和风铃儿各自盘坐在一个角落里,或轻声谈笑,或默默注视着一脸平淡的安和。 安和从车轿里伸出头去,呼道:“东方岩,让队伍再慢一些,路颠簸地很。” 东方岩领命而去。莺歌瞪着大眼,嘟囔里一句:“搞不懂你搞什么鬼。这已经够慢了,坐车还不如走路快……” 安和依旧微笑无语,微微闭上了双眼。 …… 歧州侯府。管平脸色苍白,低低道,“侯爷!这样做,岂不是要把管平推向绝路吗?你让山贼来劫法场,管平情何以堪?” 李流苏淡淡而言,“管大人!这李赫!我是非救不可的。我父王的书信你已经看过了,此事绝非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本侯知道,这委屈管大人了。山贼搅乱法场后,我会安排一个死士代替李赫,你只要趁乱将之斩首,此事就算是抹平过去了。就算是上司过问起来,也有我父王为你顶着。呵呵,我就实话说了吧。管大人是愿意也得做,不愿意也得做,管家伯母在王府可是还翘首企盼管大人回家省亲呢。” 管平面色大变。半晌,才低低问道,“住爷,我不明白,李赫只是一个奴才,值得王爷和侯爷这样做吗?他在歧州为祸一方胡作非为。只会为王爷和侯爷带来祸端,为什么还要留着他?还有,李赫乃侯爷的人,山贼来劫!势必要引起朝廷的怀疑……” “这,你不用问了。也不需要知道。至于山贼劫场之事,我想,只要管大人费些功夫弹压,消息未必会传到长安吧?就算是传到朝廷,我父王也自有应对之策。”李流苏起身微微一笑。“管大人,本侯有些疲乏了,请回吧。” 三日后。午时三刻,清冷的太阳悬挂在当空,歧州城内处斩犯人的法场内。人山人海。刺史衙门处斩歧州侯府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引起民情鼎沸,众多受过李赫祸害的百姓。纷纷拍手称快。 李赫跪在当场,两个刀斧手手持闪闪发光的鬼头刀,恶狠狠地站立在他后面。 不远处的监斩台上,管平一脸忧急和不安,抬头看了看天色,颤抖着手扔下了令牌,“斩!” “大人有令,斩!”传令的衙役大声喝道。 “开……斩……!”刀斧手悠扬的吆喝声响起,鬼头刀高高举起。 突然,两道寒光闪过,噗嗤!两个刀斧手轰然倒下,两把鬼头刀哐啷一声滑落在地,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寒光。 密集的马蹄声响起,如奔雷。无数名持刀的蒙面人从数个方向冲向法场而来,个个口中喊道:“杀狗官了!” “有马贼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看热闹的百姓们顿时慌乱起来,人挤人地四下奔逃,瞬间,场上就变得空旷冷清起来,分散在法场四周的上百名官兵和衙役退守回来,将监斩台上的管平和一众官员团团保护起来。 马贼们冲进场中,如同旋风一般,略做停留便又虚张声势地呐喊着,“杀狗官了!” 官员们面如土色,可还没醒过神来,马贼们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场中,李赫依旧披头散发地伏在场中。管平大喝,“速斩人犯,保护诸位大人,传令下去,关闭城门,追击清剿马贼。” 一个官兵上前,挥刀斩下了李赫的头颅。 一个时辰后,刺史衙门内。管平沉声道,“诸位大人,这些贼人是从何而来?哼,传令下去,把城防司的校尉绑起来严加惩处!” “诸位大人,这些贼人混进城来,看似是劫法场而来,其实却是冲城中的富户们来的。据报,城中有数十名商贾和店铺遭到洗劫,就连歧州侯府都未能幸免……诸位大人,本州一向靖清,何时有了盗匪?这可该如何是好?也罢,本官就上奏朝廷,请朝廷派兵清剿吧。”管平叹息一声,又道。 “刺史大人,下官以为,既然人犯李赫依然伏法,而城中除了有富户遭抢之外,百姓并无死伤。不如,就此平息此事,否则,朝廷一旦怪罪下来,盗匪白昼冲闹州府,我等难辞其咎啊!”长史张平躬身道。 “可,这盗匪之事,如何能欺瞒朝廷?”管平沉声道。 “刺史大人,本州向无盗匪,此股盗匪一定是来自岷州,他们劫掠而来,非是本地之患!大人不必过虑。”张平低低道。 “也只好如此了。诸位大人,你们看这样可好?”管平缓缓道,望着众下属文武官员。 “但凭刺史大人做主!”众人一起躬身应道。 “刺史大人,要做什么主啊!”大堂外,传来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随着话音,数十名带刀侍卫簇拥着安和缓缓走了进来,东方岩手持尚方宝剑,紧紧跟随在安和背后。 “啊?!驸马大人!”管平蓦然大震,身子一阵哆嗦,头冒冷汗。 “全部拿下!”东方岩一声冷斥,众侍卫上前将呆若木鸡的歧州一众官员绑了起来。 “驸马大人,歧州侯府已经包围!” “驸马大人,城门已经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报!驸马大人,冯越将军在子午谷外伏击了一股马贼,击杀近百人,生擒十余人,无一人漏网!” 不断有士卒报了进来,管平被绑在那里,心里一阵冰冷,他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算是交代了。他恨恨地暗自咒骂着,“道王啊,你这个老畜生!李辰,你这个小畜生!” 至此,安和这一招瓮中捉鳖之计,初步取得了实效。 他知道,自己与其在歧州僵持下去!不如,故意留下一个“口子”,设下一个圈套,等待豺狼来钻。他相信,李流苏是不会放弃李赫的,只要他一走,她极有可能要与管平串通一气暗中营救李赫。根据种种的迹象!很有可能是要有山贼来劫法场救李赫。说不定,由此会引出李赫背后那股神秘的势力。 高忽先行派往岷州的暗卫飞鸽传回的消息说,岷州的山贼经常往来于歧州一带,而歧州侯府的一些生意买卖似乎也与岷州的山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更让安和坚定了瓮中捉鳖的信心! 因而,队伍离开歧州百里之后,他命令车辆仪仗在一个村镇原地待命,留下2000名士卒保护仪仗和莺歌等人,他自己却带着东方岩、高忽等人,与冯越率领3000神机营骑兵悄然折返回来,杀了个回马枪。 冯越率1000人埋伏在歧州通往岷州的必经之路上,子午谷。而剩下的2000人由安和亲自率领,悄然驻扎在歧州城外数里外的一座山丘下。当日午时一到,带人向歧州城奔驰而去。 他决定,如果一切没有变故,便亲自监斩李赫。大不了,就说自己不放心,带人回来看看就搪塞过去了。当然,安和绝对不相信,李赫会被顺利斩杀。如果这么容易被斩杀,李辰和管平就不会表现得如此反常了。甚至,这位伪装的“侯爷”,还要以自己的美色来相诱。由此可见,李赫对道王一脉是多么的重要! 果然,他带人刚刚冲到城门口,就闻报城内刚刚闹了马贼。他大喜,当即带人“接管”了歧州城的防务,一部分随自己进城,另一部分飞速折返回去增援埋伏在子午谷的冯越。 “管大人,这城中来了马贼,劫走了死刑犯,你可知罪吗?”安和冷然道。 “驸马大人,马贼混进城来,是劫掠而来,并非为劫法场而来。李赫,已经被明正典刑了!”管平低低回道。 “管平,你大胆!事到如今,居然还要欺瞒于本钦差。法场之上被斩杀的并非李赫,快说!这批马贼是何来路?”安和厉声斥道,“管平,你要知道,本钦差既然是去而复返,必是有备而来,此时,你交代清楚,本钦差还能上奏皇上从轻发落,否则,单凭你今日勾结匪徒私放死刑犯之罪,便可人头落地!你可要想清楚了!” “还有你们,食国家俸禄,不思忠君报国,为了一己之私、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居然敢串通一气,马贼劫掠也敢隐瞒不报!”安和指着绑在地上的一众官员,冷森森道。 “驸马大人,歧州侯府冲出2名匪徒,刺杀了数名士卒意欲逃跑,已经被我格杀在府门外了。”高忽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驸马大人,这歧州侯如何?” “先包围起来,不要任何人进出,就算是侯爷也不行。”安和沉吟着,“高忽先生,你持尚方宝剑去,如果歧州侯府中有人胆敢公开反抗,杀无赦!” 高忽从东方岩手中接过尚方宝剑,大步离去。此时此刻,安和身上一股子威势和杀气无形中透射着,跪伏在地上的一群歧州官员心惊胆战,忐忑不已。(未完待续。) 第三一七章 尘埃落定 安和带着一众杀气腾腾的侍卫,一直就在刺史衙门的大堂上守着。衙门外,还有数百神机营的士卒把衙门围了起来。而管平等歧州官员,背靠背被捆绑着站立着集聚在大堂的一角。 他在等待冯越的消息。傍晚时分,冯越终于带着人马进了歧州。 冯越的人提前埋伏在子午谷两翼的山梁上,马贼一进山谷,便立即封锁住了他们的前路和退路,同时从两翼火箭齐发,射向谷内乱成一团的马贼。一通火箭过后,两翼、前后四路夹击,尽管这上百名马贼的“战斗力”也不错,但神机营士卒是从东征高丽的沙场土千锤百炼出来的,又装备有精良的火器,且人数近十倍于马贼,所以,这场战斗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战斗。 冯越一身风尘,大踏步进来,躬身一礼,“驸马大人,冯越幸不辱使命,所有马贼无一漏网。击杀近百人,生擒十余人。所有人犯都押解在衙门外面,请驸马大人明示。” “冯将军辛苦了。马贼中可曾见到李赫?”安和欣然从座椅上站起,笑道。 “回驸马大人,冯越仔细看了,这伙马贼中,没有李赫。”冯越再次躬身。 “哦。这样,派人审一下这些人犯,无论想什么办法,也要把他们的嘴撬开,弄清他们的底细和来路。你带人随我来。我们去歧州侯府走一遭。”安和眉头一皱,袍袖一甩,大步而去。冯越默然无语。起身紧紧跟着。 神机营地3000名士卒除了分出1000人接管了歧州防务之外,剩下的,将歧州侯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安和来到跟前,高忽急忙走过来见礼。“驸马爷,侯府内一片安静……” 安和沉吟一会,手一挥,“高忽先生,带人随我入府!立即搜查府内,就是翻地三尺,也一定要把李赫给我找出来。” 士卒们撞开大门,蜂拥而入。侯府内火把高举。灯火通明,所有的丫鬟、家仆等都聚集在前院内,似乎是一直在等待安和他们到来一样。李流苏一袭白衣。俊秀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绝望,她望着缓缓走进府中的安和,低低道:“驸马大人,不要搜了。李赫就在这里。” 身后,一个家仆把被捆缚住的李赫推了出来。此刻!李赫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淡定自若和嚣张跋扈。阴鹫的脸上浮现着深深的惧意,他回过头来吼道,“李流苏,你会后悔的!” “骑马大人,来吧,流苏勾结匪盗,劫夺死刑犯,自知死罪难逃了。不过,望驸马看在同为大唐宗室的面上,给流苏留一些体面。”李流苏伸出葱白一般白皙粉嫩的双手,微微闭上了双眼。 “不要搜了。将李赫拿下之后,你们退下吧。”安和淡然一笑,向冯越和高忽摆了摆手。 众士卒们押解着李赫退出了府去。安和抬头望了望天上那一轮刚起的明月,向前走了两步,朗声道!“流苏郡主,事到如今,还不对安和实言相告吗?” 李流苏蓦然睁开双眼,清纯如水又哀伤之极的目光投向安和的背影,叹息一声,“驸马大人,这个李赫,原名史那东,是岷州一伙势力非常庞大的马贼首领之弟。前年,流苏随兄长李辰到歧州来,偶尔在街头闲逛,被这厮遇上,他纠缠于流苏,被兄长手下的侍卫擒获。谁想,到了夜间,数十名飞贼夜入侯府,将我兄长活活掳去岷州做了人质,提出了两个条件!其一,接管我道王一脉的生意买卖,其二,要我嫁给那个史那东。” “我父王膝下虽有三子,但大哥、二哥皆不成器,唯有三哥李辰深获父王喜爱,指望他将来继承王统。父王本想奏明皇上,派兵清剿这伙贼寇救出三哥,但谁知,他们势力庞大,居然已经渗透到了长安,就连我父王最宠爱的侧妃柳氏,都被他们下了毒。百般要挟之下,父王只好答应他们的要求……几年来,这歧州侯府,简直就成了他们匪盗的据点,他们为所欲为,疯狂敛财……”李流苏停顿了下,又道,“而我,也被他们胁迫在此,假扮我王兄,做了一个假歧州侯以虚应场面。而那史那东更是日夜逼迫于我,要不是我誓死不从,再加上他兄长对我道王一脉还有所图,流苏……流苏恐怕……” 李流苏悲从中来!两颗清泪滑出眼眶,身子微微颤抖着。 安和默然不语,一切!跟他猜想的略有差异。他早就料到,这道王一脉之所以对一个奴才如此俯首帖耳,肯定是受制于人。他笑了笑,“流苏郡主!歧州匪盗横行,难道刺史衙门也被他们收买了吗?” “不。管平为官,还算是清廉的。但我父王有恩于他管家,而他母亲至今还在我们府中……所以……管平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流苏摇了摇头,接着道,“不知驸马大人准备如何处理流苏以及道王一脉呢?” 安和淡淡一笑,转身而去,“流苏郡主,事关重大,安和无法决断,等待皇上旨意吧。” 夜幕笼罩着歧州。城内一片安静祥和,但即便是百姓,都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丝紧张的气息。 史那东假以歧州侯名义侵占的店铺、农庄、土地等,都被一一封存,而那些马贼也已经招认,的确是来自岷州,史那东即是他们大头领的亲弟弟。事情到此,水落石出,尘埃落定。 安和知道,此案涉及亲王,自己尽管有独断之权,但还是不能妄自做主。他详细将事情的经过写成一个奏折,然后派人快马驰往长安,报往东宫,由李治转呈李世民。同时,他还给李治写了一封密信,请求他调派人手,加强自己府第的防卫,保证豫章四女的绝对安全。他可不想自己在前方“征战”,后院被人“放火”。 歧州离长安,快马加鞭连夜赶路3天可以打一个来回。安和琢磨着,大概有7天左右,李世民的旨意就该下来了。在等待李世民旨意的日子里,他也没有闲着,基本上将歧州的事情搞了一个清清楚楚。 龚亮的母亲被史那东强行霸占,就藏匿在城外的一个农庄里,那里,还有几个具有同样遭遇的良家妇女。被解救出来的龚亮之母,与龚亮哭成了一对泪人,让一边的莺歌和孙延真伤感不已。 管平等一众官员被一起关押进大牢,李流苏被软禁在府内,等候圣旨的处理,歧州所有的政务暂由安和打理。 而李维,趁此机会,在歧州城内的黄金地段寻了处店铺,加紧筹备,薛氏商行的歧州分行即将挂牌营业了!而且,他还在歧州城外的山丘上发现了一处露天的煤矿之脉。安和大喜,秘密让李维想办法准备将那一片荒芜的山丘纳入薛氏产业名下,此事就全权交给李维去办了,至于他采用什么手段谋取这片矿产,他没有过问。这里边的道道多了,只要不公开触犯大唐国法!也就由得他去“操作”。有了安和和四个公主的大旗,李维这“虎皮”好扯。 他考虑的是,薛氏商行日益发展壮大,必须要将主营业务从花露琼浆和煤气发生炉这两种不能大规模推广的商品,向大众化物资转变。因此,他让李维进一步压缩花露琼浆的产量和销量,提高价格,尽量将之打造成一种少数人才能买得起的“奢侈品”。至于煤炭的开发利用,除了要求各地分行进一步寻觅煤炭矿脉之外,他决定设计一种比煤气发生炉更简易的炉具——类似于现代社会农村家庭使用那种四四方方的做饭取暖两用的炉子。 这种炉子设计制作起来就要简单地多了!虽然日后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效仿,但安和最终还是决定尽快推广这种简易的炉子。炉子好仿制,但煤炭不好找。只要燃料源还控制在薛氏手中,就不怕仿制。毕竟,在大唐的条件下,地下煤矿脉是根本无法采掘的,只有那种少量的露天矿脉才能开发采集出来。而露天矿脉,又是相对非常稀少的。他相信,如果不是李维手中握有自己花费数日功夫详细撰写的一本“寻矿手册”,将煤炭露天矿脉的特征、如何采集挖掘等记录下来,他也根本就无法寻到露天的煤矿之脉。 安和关于商行和商业贸易运作的诸多“指令”通过李维,又通过莺歌谍报商卫的飞鸽传书系统,传到长安的总行,又从长安总行分散传往各地分行。 这一段时间,谍报商卫暗卫发自岷州山贼的消息,也源源不断地传到歧州。安和明白,无论圣旨怎样处理李流苏等这一般人,他都免不了要与这群山贼打一打交道。 第6日下午,秋风中落日带着淡淡的余晖滑落下去。一匹快马飞驰进了歧州城,一路驰到刺史衙门之外,马上一个满身风尘的大内侍卫飞身下马,高举圣旨边往里行进,边高呼:“陛下有旨,天下都巡察使、神机驸马安和接旨!”(未完待续。) 第三一八章 浴室春色 安和陡然一震,终于来了! 他急急迎了出去,深吸一口气,跪伏在地,呼道:“臣安和,接旨!” 宣旨的大内侍卫先是恭谨地一笑,尔后满脸肃然,缓缓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歧州刺史管平治下无方,导致贼寇横行,革职回乡永不任用。81中文网治下一众官员,着天下都巡察使安和酌情落。道王教子无方,致使为贼寇所乘,祸乱一方百姓,革去亲王爵降为道郡王,罚俸2年。流苏郡主虽有通贼寇之罪,但念其系救兄心切为贼人胁迫,容其悔过暂不予追究。史那东等一众贼寇立即斩示众,以儆效尤……” 安和愕然。自己忙活了半天,李流苏和道王犯下这等大罪,论罪该诛九族,但却居然都安然无恙,降爵罚俸,这算个鸟的惩处?而即便是管平,也不过是革职。这李世民不会是老来昏庸犯了老年痴呆症了吧? 他伸手刚要接过圣旨。突听宣旨的大内侍卫轻轻道,“驸马爷,还有圣旨。” “还有?”安和一愣,赶紧再次跪伏在地。 “岷州盗贼盘踞,扰乱地方。特着天下都巡察使、神机驸马安和就近调动府兵立即清剿,解救歧州侯李辰,以安社稷百姓,以振大唐纲纪。钦此。”侍卫念完这一道,尴尬地笑了笑,“驸马爷请起。还有一道圣旨,是宣给流苏郡主的。” 安和淡淡一笑,点点头,起身呼道!“来人!去请歧州侯爷来!” “太子殿下有书函一封,让小的亲手交予驸马爷。”侍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恭敬地双手递上。 安和接过信函。拆开一看,才算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原来,李治将安和的奏折呈给李世民以后,李世民勃然大怒。当即宣道王李元庆进宫。没成想,这道王李元庆身有旧疾,听闻歧州事,又是恐惧又是担心儿子李辰的安危,居然昏迷在李世民的脚下。太医说,他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毕竟是李渊的亲儿子,李世民念及兄弟之情。才做出了降爵俸免于死罪的处置。李元庆的处置轻了,附带着管平的死罪也就免了,毕竟管平之所以渎职枉法。是受了李元庆的胁迫。至于李流苏,她虽然只是藩王郡主。但自小在宫中长大,深得李世民的喜爱!而且,李流苏的母亲,又是李世民新近宠爱的宜妃的亲姐姐,所以就更加网开一面不提了。 李流苏已经恢复了女装。淡绿色的宫装长裙,髻高耸,半露,踏着轻盈的脚步走上台阶。忧郁的眼神中闪动着一丝丝淡淡地无奈和痛楚,她撩起裙脚,跪倒在地。“流苏接旨!” “流苏郡主,尔本聪慧之人。奈何从贼!大唐宗室子弟,焉能落入贼手?朕今命你随在神机驸马身侧,从军清剿贼寇。歧州侯若安在,救之回朝;若为贼所害,尔当亲手斩下贼,洗刷我大唐皇室之耻辱!切记,切记!”侍卫宣完,躬身侧立了在一旁。 安和哑然失笑。这算什么圣旨?不伦不类倒像是李世民在当面教育侄女,施行家法。 李流苏并不知道李世民没有下旨严惩道王一脉,听罢如此古怪的圣旨,还有些迷糊,跪在那里昏昏然不知所以然。但有一点,她是明白了,大概,爵位和性命是保住了。自己尚且如此,父王也应该无碍吧。 “流苏郡主,起来吧,皇上已经赦免了你的罪。”安和苦笑一声,心头不免有些失望。都说李世民是一个执法如山的英明君主,向来不会因私而废公,但今天看来,似乎也并非如此。真正涉及到皇室,涉及到李氏宗亲,他还是有很重的私心地。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就是愚民罢了。 李流苏渐渐回过神来,压抑了多日的心情微微开朗起来,“驸马大人,李流苏奉旨向驸马大人报到!请驸马大人容许流苏在身边,从军剿贼,以雪此恨!” “郡主先回府去吧。本钦差启程之日,自会通知郡主同行。我还有事要处理,郡主自便吧。”安和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穿过外衙,向内衙行去。这几日,他一直与莺歌和孙延真等女、还有一些侍卫随从居住在内衙,占据了管平的住宅的大部分(还有一部分房屋留给了管平的家眷),颇有些鸠占鹊巢的味道。 望着安和离去的英挺飘逸的背影,感受到他的冷淡和不满,李流苏不由暗暗叹息一声,“三哥啊,你还活着吗?” 安和神色冰冷,一路匆匆前行,在内衙的一面影壁处,不慎与迎面而来的风铃儿撞了个满怀。丰满的身子柔若无骨,胸前的两团丰盈在他的胸膛上一触即离,风铃儿面红耳赤地退往一侧,躬身一福,“风铃儿见过驸马爷!” 安和微觉有些异样,尴尬一笑道,“风铃儿,莺歌在房中吗?” 风铃儿点点头,“莺歌妹妹在房中呢。” 安和冲她歉然一笑,抬步就往里行去。莺歌房外,莺歌的侍女雅丽站在门开,看到安和推门就要进去,急急低低道,“驸马爷,公主正在沐浴。” “哦,沐浴啊。”安和继续推门而入,他已经把莺歌视为自己的老婆之一,她的贴身侍女又不是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哪能还想到要避什么嫌疑。 雅丽犹豫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安和已经推门进去了。她苦笑一声,只好上前把门紧紧地掩住,然后继续守护在门外。 安和进得屋去,看到里间淡淡的水雾蒸腾,便走了过去,掀起门帘,探进头去,笑道:“莺歌,怎么大白天就沐浴了呢?” 一声尖叫。声音尖细而高亢,安和一惊,不自觉地放眼望去,顿时呆在了当场。一个宽大的浴盆内,两个全身的美女正在出浴! 莺歌面朝盆壁翘着丰臀,两手撑在盆壁上。而孙延真则俏生生站在盆内,双手正在莺歌的背上揉搓着。她上身微倾!乌黑的长上还滴着水珠,洁白无瑕的玉体全部暴露在安和的眼前。在那一瞬间,她那坚挺丰满一颤一晃的丰盈,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那浑圆的臀部曲线和深深的股沟,一起映入安和的眼帘,此刻,他脑袋一片空白,满脑当会是晃动的浑圆的丰臀,修长的双腿!乌黑的长! 孙延真羞急地立即蹲下身子,声音里带着哭腔,“驸马,你,你干什么!” 安和猛然回过神来,尴尬无比地退了出去。站在外间,刚刚定了定神,门帘一掀,莺歌居然全身地走了出来。长湿漉漉地飘散在胸前,掩不住胸前微微跳动的双峰,她嗔道,“枫,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跑进来了?” “唉,我怎么知道你们俩在房里沐浴啊?”安和恨恨地跺了下脚,“雅丽这个死丫头也不说一声。” 里间,传来孙延真低低羞怒的抽泣,莺歌突然低低一笑!使了个眼色,轻轻道,“枫,我知道你喜欢延真姐姐!这,这倒也是个机会。你去劝劝人家吧……” 安和摇了摇头!“这怎么行?我走了!你去劝劝她……” “好了,别跟个大姑娘似的。”莺歌从床榻上取过自己的衣裙,飞地套在身上,把孙延真的衣裙拿起交在他的手中,使劲推着他,“过了这座山可就没有这座店了哦,你可别后悔!” 说罢,莺歌突然转身,飞地窜到门口,打开门闪了出去。只听她在门外轻笑一声,“枫,我给你关死门了,晚饭时候,我再来给你们开门。” 安和手中捧着孙延真的衣裙!呆呆地站在外间,心里乱成一团。对孙延真,他可以说是“倾慕”已久了,但这种爱慕是深藏在心底的,或者说,他还真没有想过,要真正付诸行动将孙延真也收归房中。作为现代人,一夫一妻的观念根深蒂固,来到大唐一下子娶了四个公主,再加上泉盖莺歌,已经有5个女人了……很多时候,他都对自己如今贪得无厌的好色心态感到不齿,怎么变成这个样了,见一个爱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里间的水雾渐渐淡芝,透过朦胧的门帘!孙延真那娇美的依旧蜷伏在浴盆中。 “你,你把衣服递给我……”孙延真低低的声音传了出来。 安和低叹一声,“延真小姐,我闭眼进去,把衣裙给你。” 他紧闭双眼,摸到了浴盆边,把手中的衣裙递了过去。半晌,那边没有动静,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抽泣。 他忍不住睁开眼,望去,孙延真就这样赤身站在那里,背朝自己,身子颤抖着,湿漉漉的长飘荡在胸前,那两团玉峰微微晃动着,隐隐可以看见两颗粉红蓓蕾的闪动。柳腰下丰臀翘起,画了两道浑圆又一泻而下,两条修长的健美而又丰腴。肩背上,还有颗颗晶莹的水珠儿在打着转转,从白皙细嫩的粉背,滚动着直到之上,又顺着双腿滚落而下。(未完待续。) 第******章 藏宝密室 安和心神俱颤,热血奔涌,男人的本能再也不受理智的束缚。手中孙延真的衣裙滑落在地,他轻轻地伸出一只手,抚向了她滑嫩的后背。触手温润细腻而有弹性,她身子猛地抖颤着,长发上的水珠甩动起来,溅落在安和的脸上。 手从她的背上一路下滑,直至丰满的,停顿了一下,他猛然上前一把将孙延真从浴盆里抱了出来,紧紧抱在怀里,向外间的床榻疾步走去。 孙延真紧闭双眼,脸上满是红霞,任凭那一张邪恶的嘴含住自己的蓓蕾,咬动着,吮吸着,而那一只禄山之手,在她玲珑有致的肉体上游走着,一阵阵剧烈的晕眩感,冲击和刺激着她此刻脆弱的感官和神经。 突然,她睁开双眼!呻吟着夹紧了双腿,在即将迷乱的最后关头拒绝了安和的“进攻”。 “延真,给我吧,我会好好对你的。”安和低低道,手依旧在她柔软而弹性的玉峰上揉捏着。“不,不!我们不能这样。”孙延真急急推开他的手,一下子坐起身来,蜷缩在床上一角,伸手拽过被子覆盖住春光无限的肉体。 “延真的身子,只能给我的男人。可驸马你,能做我的男人吗?”孙延真缓缓道,“我的男人,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男人。如果你放弃荣华富贵与我隐居山林,延真现在就给你。” 安和呆了一呆,满腔的“”顿时被浇了个粉碎。荣华富贵或许可以放弃,今天的地位也可以放弃,但自己作为人夫的责任能放弃吗?不,不能。他尴尬无地,匆匆穿起衣服,向孙延真躬身一礼,“安和失礼冒犯延真小姐,实在是无地自容!” 说罢,他走到门跟前,晃动了下被莺歌紧紧从外边关住的门,低喝一声:“来人,开门!” 没有人回应,外边一片死寂。安和懊恼地一拳捶在门上,郁闷地站在门边,攥紧了拳头。 孙延真木然蜷缩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为什么要拒绝他、为什么会对他的爱抚感到激动和紧张、为什么期待他有所行动又害怕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她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看到他现在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她忽然想过去投入他的怀抱,去安慰他,去接受他的爱抚,去……但,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与众多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而且。这些女人还是一些公主! 两人再也没说一句话。安和呆呆地站在门边,孙延真木然蜷缩在床上。甚至连衣服都忘了穿,直到夜幕降临,莺歌派雅丽来开门。雅丽打开门,一张铁青的脸出现在眼前,安和默然抬步离去。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孙延真的叹息。 清冷的秋风吹来,安和渐渐平缓了下情绪。自己这是怎么了?对于孙延真的拒绝!心底里不仅有失望和失落,还有一丝酸涩和痛楚? 前衙。管平已经从牢里出来,正在张罗起自己一家的行装,准备明日一早离开歧州。其他的官员也都放了。急急回家与家人团聚去了。 冯越和高忽站在院落里,低低私语着。看到安和。两人一起躬身见礼,“见过驸马大人!” 安和强笑道,“免礼。冯将军,我决定,明日午时处斩那一帮贼寇,然后将歧州政务暂时交给歧州长史,我们速速离开歧州去岷州,你下去准备去吧。” 冯越躬身离去。 “高忽先生,你也去处理下手头的事情,嗯,也顺便通知李维一声,明日下午,我们离开歧州赶往岷州。”安和说着,往衙外行去。身后,传来莺歌那清脆娇嫩的呼唤声:“枫!” 安和没有回头!也没有止步!大步行去。出了衙门,他信头在街头漫步而去。 一连串的风波似乎没有给歧州人带来多么大的影响。街上两旁,店铺上的灯笼高高挂起,行人熙熙攘攘,依旧是那么祥和繁华。夜幕降临了,在这大唐的年代,在城市中,在这个时候只有两种去处还保持着白日的喧闹:一个是妓院,一个是酒馆。 眼前是一个规模不小的酒馆,沿街的两层楼,雕梁画栋气势不凡。门口,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清风楼”三个烫金大字。安和心头一动,名字倒是挺雅致,不知饭菜味道如何?心里想着,脚就迈了进去。瞥了一眼,角落里还有一张空桌子,就走过去坐了下去。 一个伙计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把你们店里有名的菜随便上几道,来一壶酒。”安和淡淡道。 伙计点头而去。安和环顾四周,耳边传来邻座几个酒客的窃窃私语声,“听说,刺史管大人徇私枉法暗中勾结岷州的盗匪,私放那李赫,已经被钦差大人拿下了……” “不错!幸好钦差大人杀了个回马枪,要不然,这歧州一大祸害还是要继续为祸歧州啊!” “对了,你们知道吗,这钦差大人可是当朝的神机驸马,是娶了四个公主的驸马!真厉害,从古至今,哪有一下子娶四个公主当老婆的驸马!” “这狗贼李赫,罪有应得,我说呢,这么胆大妄为,原来是有官府和贼寇为他撑腰。这回好了,杀了他,可是为这歧州数万百姓除了一大害。这几年,他在歧州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可是聚敛了不少财富。听说,都秘密储藏在歧州侯府城外农庄里的一个藏宝密室里,乖乖,可是不少……” “嘘,你莫要乱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让官府的人听见了,把你抓了去。” “怕什么?咱们这就喝酒聊两句,官府的人就能知道?再说了,知道了我也不怕……我一个亲戚在侯府里当差,有一回李赫酒醉了自己在那里跟同伙炫耀,被他听到了……” 安和一震。查抄歧州侯府的农庄时,倒也发现了不少金银珠宝,但数量并不多,也没发现什么藏宝密室。而且,李赫的供词里也没有提到这些……这些坊间酒话看上去是些无稽之谈夸大之辞,但李赫作为岷州贼盗在歧州的“敛财一把手”……嗯,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能找到这部分财富…… 想到这里,安和眼前一亮。孙延真带给他的郁闷一扫而空。他起身大步离去,身后传来伙计急急的声音:“客官,留步啊!这酒菜都要上来了!” “不吃了。”安和没有回头,淡淡一笑,一锭银子从他的手中飞出。铛地一声落在他落座的酒桌上。 回到刺史衙门,他立即找来了高忽。两人密谈片刻,高忽悄然领命而去。 夜已经深了。安和站在院落里。仰望着漫天的星辰,心中有着一丝淡淡的失落和怅惘。似是为了孙延真的拒绝。又似是为了自己在大唐的前途和命运,又似是…… “驸马爷,还不休息吗?”风铃儿端着一盆水,从一侧的偏房里出来,轻声问道。 安和回头一看,风铃儿披着睡裙,一脸的柔媚和倦意,站在门口。手中提留着一个铜盆,神情微微有些恭谨。 “哦,屋里有些闷,我在这里吹吹风。呵呵。”安和微微一笑,“风铃儿,可愿意陪我聊一聊?” “嗯。”风铃儿轻轻放下铜盆,两只手紧了紧睡裙,轻盈地走到他的身侧。 “明日!杀了李赫,我们就要离开歧州了……这岷州的贼寇……”安和沉吟着,望着夜空上那一轮弯弯的明月,心中又起波澜!“这岷州,又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呢?” “驸马爷,李赫等一班贼寇被抓被杀的消息,目前应该还没有传到岷州。但如果等我们赶到岷州,恐怕消息早已经传了过去,岷州贼寇就做好了应付官兵征剿的准备。如果驸马爷要想早日平息贼患,还是要兵贵神速才好。”风铃儿仰起俏脸,望了安和一眼旋即低下头去。 “你说得不错。”安和点点头,“所以我才要明日立即启程!而且……” 安和有些赞赏地盯着她,又道,“风铃儿,你真个是见识不俗,告诉我,你过去都经历过些什么?” 风铃儿身子微微一颤,脸上浮起浅浅的幽怨和哀伤,“风铃儿自幼父母双亡,被族人卖入妓院,从12岁起,就开始迎客卖笑……这世间的酸甜苦辣,这世间的风风雨雨,风铃儿都经得多了,看得透了……让驸马爷见笑了。” 感受到风铃儿的哀伤自惭形秽,安和叹息一声,缓缓吟道,“身世浮沉雨打萍,而今迈步从头越!风铃儿,过往种种,都已一切随风,明日种种,都会好起来的!” “身世浮沉雨打萍,而今迈步从头越!”风铃儿低低喃喃自语,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奇光,两颗晶莹的泪珠滚动着滑出了眼眶,她聊起裙角,跪倒在地,“过去的风铃儿已经死去,今天的风铃儿……只要驸马爷不嫌弃,风铃儿愿意为奴侍候驸马爷一辈子。”(未完待续。) 第四00章 做回自己 “言重了,起来,莫要如此。”安和俯身抓住风铃儿细嫩的手腕,轻轻将她扶了起来,“天凉了,走,到我房中,我们细谈。” 风铃儿俏脸上闪过淡淡的红晕,口中答应着跟在安和的后面,向安和的寝室走去。夜色中,月光下,两条一长一短的身影移动着,飘忽着,渐渐消失不见。 莺歌和孙延真站在卧室的门口,目光呆呆地伴随着那两道身影,谁都没有说话。半晌,莺歌轻轻摇头,“延真姐姐,你真的拒绝了他?” “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何谈拒绝?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果?一切,不过是误会……”孙延真心中一苦,两眼发红,虽然声音淡淡的,但身子却在抖颤。 “身世浮沉雨打萍,而今迈步从头越!”莺歌吟着,禁不住轻轻一笑,“想不到枫还真是博学多才,出口成章,就这两句话,风铃儿姐姐算是解开了心中的疙瘩了。延真姐姐,我们打个赌,今晚,看看风铃儿姐姐会不会从他屋里出来?” “她出不出来,与延真何干?莺歌妹妹,你别太无聊了。”孙延真心头一阵砰砰乱跳,强忍住眼泪扭头而去,坐在床边上使劲平缓着激动而又悸动的情绪。 另一边,风铃儿端着一杯茶轻轻放在安和面前的案几上,忧心忡忡地道,“驸马爷,你这是要孤身犯险,可千万使不得!” “没什么使不得的。车马仪仗行走缓慢,等我们到了岷州,贼盗们早就有所防备,我们两眼一抹黑,如何剿寇?不如,让车马仪仗在歧州多停留些日子,然后再慢慢上路,我秘密先行赶往岷州。暗中调集岷州的府兵,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安和喝了一口茶,又道,“为了不暴露行迹,随我去岷州的人要越少越好!” “这,恐怕得和冯将军和东方侍卫长商议下吧,他们负有保护驸马爷的重任,这样……”风铃儿站在他的背后。轻轻道。 “呵呵,我微服赶往岷州,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是有,我也有自保的能力,应该问题不大。等到了岷州,有当地的官府和府兵护卫,就更没有问题了。”安和回头看了风铃儿一眼。心中突然一动,难道,自己这也是在想逃避什么吗? “驸马爷。您准备带几个侍卫?” “一个都不带。”安和回过神来,“但我想带一个人。又不知道她肯不肯?” “哦?驸马爷准备带谁啊?”风铃儿问着,突然看到迎面安和那笑吟吟的笑脸,突然心里一跳,低低道,“驸马爷……” “风铃儿,怎么样,肯不肯跟我奔袭数百里,直抵岷州?”安和的目光顿了下,从风铃儿那鼓胀的扫了一眼。心里一汗,急忙向一侧偏了过去。 “这?驸马爷,我……驸马爷应该带着莺歌妹妹或者是延真小姐……我……”风铃儿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脸上的红晕更重了。 “呵呵,风铃儿你有胆有识。是我剿匪最好的帮手……当然,如果你不肯,我也不勉强你。”安和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风铃儿当然愿意帮驸马爷……但这?”风铃儿迟疑着,眼睛向外面瞥了一眼,“莺歌妹妹不会……” “你多虑了。剿匪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让她留在后方,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至于延真小姐,她乃医者,随我出行本就以济世救人为主。”安和的声音低了下来,“算了!你去吧。” “驸马爷,风铃儿愿意!”风铃儿犹豫了一下,坚定地说。 “好,明日一早,我们……嘿嘿!”安和起身转过身来,笑道,“风铃儿,来,握个手,预祝一下我们此次岷州之行马到成功!” 风铃儿柔若无骨的小手被安和攥在手里,摇晃了一下,他突然发现,她面色通红,身子也有些颤抖,奇道,“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没……没。”风铃儿喃喃说着,身子却像面条一样软了下去,安和呆了一呆,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搂在了怀里。一阵淡淡的香气传入鼻孔,一张艳丽而布满红晕的俏脸,两团火热的丰盈微微贴在他的胳膊上…… 一时间,安和有些意乱情迷,下午被孙延真拒绝而生生压抑下去的欲望呼呼地升腾着,下腹一阵火热。他目光迷离中,一只手已经抚向了她的腰臀。触手绵软而有弹性,风铃儿猛然哆嗦了下,差点没晕眩过去。 安和俯下身去,吻住了她颤抖的红唇。风铃儿用力地推开他,低低道,“驸马爷!风铃儿身子肮脏……风铃儿不配,……” 安和一震,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这张充满自渐形秽的哀怨俏脸,心中突生一阵莫名的柔情,轻轻道,“往事随风,前尘如梦,忘记过去,做回自己!” “往事随风,前尘如梦,忘记过去,做回自己!”风铃儿泪眼迷蒙,呢喃着,她轻轻从安和的怀里挣脱开来,肩膀一耸,单薄的睡裙一泻而下,露出雪白的粉肩,大红的抹胸下两只小兔子扑扑地跳动着,两条修长洁白的玉腿上,没有一点赘肉。 她轻轻上前,伸出手为安和解开了袍带,纤纤玉手略做停顿,伸进了他的腰间,很有技巧地抚摸挑逗着。她本是长安青楼的第一红人,从小就学习如何勾引男人,媚功那不是一般的好。随着她小手的上下来回摸索游动,一股麻麻痒痒的感觉越来越浓……安和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几近的身子抱了起来,大步向床榻走去。 将她横放在床上,轻轻一扯,风铃儿那最后的遮羞布便被丢到了床下。风铃儿羞不可抑地夹紧双腿,推开了那一双火热的大手,半跪起身子,低低道,“驸马爷,请上来,让风铃儿侍候吧。” 所有的衣物都被风铃儿除去,安和半靠在床榻上,望着身前这个绝美的尤物,心中除了已经无法抑制的欲望之外,还有一丝淡淡的安宁和惬意。这种感觉,无论是豫章,高阳,长乐,柳湘兰,还是莺歌,都不曾带给他的。 风铃儿深吸一口气,身子俯了下去,樱桃小口含住了他已经一怒冲天的跨间…… “驸马爷,够了吗?” “够了……” 安和猛然翻身来将风铃儿压在与下!吻了下去…… “不,不要!驸马爷,风铃儿身子脏……啊,不!” 房内的红烛摇曳着,一股子清冷的风从门缝里透射进来,安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赶紧拉起被子盖在了他和风铃儿的身上。 风铃儿蜷缩在他的怀里,“驸马爷,有了今天,风铃儿就是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傻话,记住,以后你是我的女人,不要再这么妄自菲薄了……否则……” “哎呀!”风铃儿轻轻地尖叫一声,两只玉腕却紧紧地抱紧了安和的腰。 院落里,莺歌披着披风走过来,淡淡道,“延真姐姐,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嗯,不要等了,我估计风铃儿姐姐今晚是不会出来了……” 孙延真瞥了一眼安和的房门,淡淡道,“哦……” 门吱呀一声开了,风铃儿轻盈地走了出来,睡裙的扣子都没有系紧,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肩膀。莺歌望着她,扑哧一声笑了,“风铃儿姐姐,这要是干吗去呀?” 风铃儿一惊,涨红了脸,垂下头去,呆了一呆。但马上就抬起头来,低低道,“莺歌妹妹,对不起,我……” 莺歌微微一笑,走过去,替她拉了拉睡裙,“风铃儿姐姐……这样也好,咱们姐妹会永远在一起了。” 风铃儿感激地看了莺歌一眼,突地跪下身去,“莺歌妹妹!风铃儿这辈子忘不了你的恩情!” 莺歌急忙扶起她,嗔道,“姐姐,你这是干吗?” 风铃儿回头朝安和的房门匆匆扫了一眼,红着脸道,“莺歌妹妹,我去取些热水来,去给他洗洗身子……” “要不要莺歌帮你哦?”莺歌笑道。 风铃儿面红耳赤地摇了摇头,急急而去。 一旁,孙延真木木地站在夜色中。突然,她身子原地拔高!横着一掠,一道白衣丽影在半空中闪过!沿着屋脊飞腾而去,瞬间消失在漆黑一片的夜幕之中。 夜空中,隐隐传来了她淡淡的迷惘的吟唱之声:“风凄冷,夜凄凉,细雨夜空轻飞扬,夜雨哭叹落花伤,空弹知音抚感伤。一曲知音几许情,苦叹无人解音韵,日弹夜弹筝弦断,轻抚短弦叹凄情,寒风冷雨心如水,秋来秋去知音终难寻……” 莺歌沉浸在孙延真淡淡感伤的吟唱中,突然低低地叹息一声,“延真姐姐居然会武功?!她,她飞走了,飞走了……延真姐姐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心有千千结!解开万事休!”风铃儿轻轻道!提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从厨房那边缓缓走了过来,“莺歌妹子,延真小姐会回来的!”(未完待续。) 第四0一章 戏说画皮 天亮了,新的一天又来了。当那东边的天际被喷薄的红日染红的时候,孙延真轻盈的身影闪进了刺史衙门的内院。 莺歌站在院子里,缓缓转过身,微微一笑,“延真姐姐,你还是回来了……” “哦。我随便走走,驸马不是今天要离开歧州吗,人呢?”孙延真脸色一红!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安和的房门。 “他,他走了……”莺歌叹息一声,“延真姐姐,他让我们在歧州要呆一段日子,然后再走。” “他走了?”孙延真一惊,“他是钦差,仪仗在此,他何往了?” “延真姐姐,他带着风铃儿姐姐去岷州了,他要去剿灭岷州的贼寇。”莺歌说着,担忧的目光穿过层层的屋脊向远方望去。 …… 半月后。时值正午,深秋的太阳高悬在当空,依旧有些火热和毒辣。岷州城内,一片喧闹。这岷州城虽然比歧州城要小,但却是一座商贸重镇,客商云集,货物周转,远远比歧州要繁华。 城南的一个角落里,前几日一早,突然搭建起了一个宽大的凉棚。现在,凉棚内,一张案几后面,坐着一个肤色黝黑的青年汉子,手执纸扇笑吟吟地举目四顾。他的身后,站着一男一女,女的年轻艳丽出尘,男的人近中年神色冷峻。凉棚里外,聚集着无数贩夫走卒和四方商贾,围了个水泄不通。 “诸位,在下三人路过岷州,盘缠用尽,不得已开了这个场子,说几个段子博大伙一笑!望老少爷们有钱的捧个钱场……”青年汉子站起身来,大声道。 “不要啰嗦了,快说段子。银子好说!”人群中不知是谁咋呼了一声,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不断附和。 “呵呵,好,下面,小可再为大伙说一段更为惊险恐怖的故事画皮。诸位,听好了!话说太原府有一个书生姓王,一日早行,遇到一个美丽的女郎,就问她何以独自行走。女子答曰,自己是富人家的小妾,被大妻赶出了家门。王生一时心动,就领着女子回到了自己家中,安置在书房里……与其同居了。”青年汉子顿了顿,继续道,“王生出门碰到一个道士。称其满面妖气,家里定有妖孽。王生不听,但当他回到家中却无意中发现。女子化为一恶鬼,脸碧绿色。牙齿象锯,人皮铺在床上,手里拿着笔正在人皮上描画。不久,把笔抛去,将人皮披上身,顷刻化成女郎。王吓得要命,象狗样爬到外面,急急忙忙地追赶道士。” 说到这里,青年汉子朗声道。“诸位,天色不早了,小可三人还未用午饭。今天就说到此为止,明日一早小可接着为大家说。还请捧场。” 众人正听得上瘾,哪里愿意放他离去,有人高声呼喊着,“不行,不行,刚起了个头,怎么能不说了?继续继续,我等为你们准备酒饭,就在这里,边吃边说。” 人群越聚越多,现场乱成一团。青年汉子苦笑一声,身后的女子俯下身低低道,“别说是他们,连风铃儿都听得入神,让人惊悚又让人欲罢不能……” “呵呵,不过是我以往从老人那里听来的一些乡俗俚事罢了,原本……”青年汉子看着越来越密集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又低低回头对女子道,“原本是想借此了解岷州贼寇的一些消息,没想到弄假成真,这两日倒真成了说书先生了……” “驸马爷,还是先把今天的场面应付过去再说吧。”神色冷峻的中年男子笑道,“驸马爷只管说书,打探消息的事情有高忽呢。” 青年汉子微微点头,猛然大叫道,“诸位,安静了!既然大伙如此厚爱,小可就把这个段子说完。”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无数双男女老幼的眼睛直盯着他。他长吁一口气,缓缓道,“王生四处寻找,终于在野外找到了那个道士。苦苦哀求道士解救自己,道士便将自己的拂尘交给了王生,要其悬挂于屋门之上。王生照做了,但那名厉鬼所化的女子毫不惧怕,一把将拂尘撕了个粉碎,冲进屋里,撕裂王生的肚腹,取其心脏而去。王生的妻子急忙去找道士,道士大怒,跟随王妻前去收复厉鬼。” 青年汉子喘了口气,望着周围听得津津有味入神的“观众”们,暗暗汗颜心里道,“蒲松龄老先生,对不住了,借用下您老的画皮……” “道士拿着木剑,站在庭院中心,喊道:‘孽魅!赔偿我的蝇拂来!’厉鬼在屋子里,惶恐害怕,出门想要逃跑。道士追上去击打厉鬼。厉鬼所化美女仆倒,人皮哗的一声脱下来,美女变成了恶鬼,躺在地上像猪一样地嗥叫。道士用木剑砍下恶鬼的脑袋;鬼身变作浓烟,旋绕在地,成为一堆。道士拿出一个葫芦,拔去塞子把葫芦放在浓烟中,像口吸气一样,浓烟飕飕地进入葫芦,瞬息间浓烟就被吸尽。道士塞住葫芦口,把葫芦放入囊中。大家一同去看人皮,皮上眉目手足,没有一样不具备。道士把人皮卷起来,像卷画轴的声音,卷后也装入囊中,于是告别想要离去……”青年汉子淡淡而低沉的声音在场中弥漫着,四周的人群一片异样的沉寂。 猛然!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好声,“绝了!好一个画皮!” 人群慢慢散去。高忽收起场中散落在地的银钱,呵呵笑道,“驸马爷,今天赚了不少呢。” “呵呵,走吧,我们回客栈去。”青年汉子淡淡一笑,回头望了艳丽女子一眼,“走吧,铃儿。” 三人行走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洪亮的声音:“先生!请留步!” 青年汉子陡然一震,手心一颤,略顿了顿,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缓缓转过身来,望去。 一个虬须大汉,面带微笑,正行走过来。他微微躬身,“在下史那贺,在这里听先生说书已经有几日了,先生博闻广记,博学多才,史那贺甚是佩服景仰,意欲与先生把酒言欢,可否?” “这?”青年汉子沉吟道。 “在下虽是草莽之人,但对先生这样的博学之人一向甚是敬重仰慕,请先生赏光。”史那贺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奇光,朗声道。 “既然如此,小可就叨扰壮士了。”青年汉子点点头。 四人走进一座酒馆,进了一间雅间。酒菜上齐,史那贺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向青年汉子寒暄道,“好没请教先生贵姓大名?” 青年汉子目光流转,扫了一眼站立在他身后的高忽和风铃儿一眼,“小可冯雪峰。” “哦,雪峰先生,何方人氏呢?”史那贺一边敬酒,一边随意问道。 “呵呵。小可绛州人氏。父母双亡,家道败落,又身无长技,只有一肚子诗书,只好随意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冯雪峰呵呵一笑,干了一杯酒。 “雪峰先生的书段子信手拈来,寓意深远,令人拍手叫绝。”史那贺由衷地赞道。 “没有办法的办法,卖弄几个乡俗俚事,赖以换些盘缠罢了,让壮士见笑了……”冯雪峰汗颜一笑。 “这算得了什么?凭先生大才,将来必是人中之龙,来!史那贺再敬先生一杯!”史那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冯雪峰饮罢,史那贺又笑道,“先生既然满腹诗书,何不科举出仕呢?” “小可性子散漫,率性而为!受不得约束,只好寄情于山水之间!呵呵……”冯雪峰微微一叹,转首看了看高忽和风铃儿,吟道!“茫茫天涯路,飘然何所依!” 史那贺眼前一亮,击节赞道,“好句!雪峰先生出口成章,史那贺钦佩之至。” “谬赞了,无心之言,感慨之句,让壮士见笑了。”冯雪峰端起一杯酒,“雪峰也敬壮士一杯。” 一场酒一直吃到傍晚。临别之际,史那贺醉醺醺地道,“雪峰老弟,好酒量,明日,明日,史那贺还要与你痛饮,畅快啊!” 冯雪峰舌头都软了,手在半空中乱舞着,晃悠着身子,“你我兄弟一见如故,酒逢知己千杯少,喝!” 史那贺朗声大笑,拱手大踏步离去。 风铃儿轻盈地上前,轻轻扶住摇摇欲坠的“冯雪峰”,皱着眉头,低低道,“驸马爷,你干嘛与这样一个陌生人喝这么多酒,伤了身子。” “走,走!”冯雪峰晃悠着双手,在风铃儿和高忽的搀扶下,匆匆回了客栈。 进得房间里,大醉的冯雪峰突然悠然一笑,挣脱风铃儿柔软的小手,“好了,我没事。” 高忽呆了呆,“驸马爷,你没醉?” “不妨。高忽先生,这两日,咱们啥都不要干,就呆在客栈里,你与暗卫之间也暂时不要接头了。嗯,多亏了你的易容之术……我就姑且做一个落魄书生冯雪峰吧……哈哈!”安和突地大笑起来。 高忽欲言又止,无言地告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高忽走后,风铃儿眼中闪着灵动的光芒,依偎过来,“驸马爷,你……” “风铃儿,或许,过几日,我们该上岷州贼寇巢穴中了……”安和轻轻在风铃儿的腰腹上揉捏了一把,“天色不早了,我想睡觉!”(未完待续。) 第四0二章 菩提之庵 歧州。莺歌嘻嘻一笑,“延真姐姐,你看,我这个神机驸马、奉旨钦差可像样?枫真讨厌!让我假扮他,也不知道他在岷州怎样了……” “莺歌妹子,你这一穿上男装,英姿勃发,嗯!不错。”孙延真淡淡一笑!“驸马爷在岷州,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吧,他易容前往,又有高忽先生护卫,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不过,他怎么还要让我们在歧州呆这么久?” “不知道呢。他在信函上说,要等高忽叔叔传过消息来,才让仪仗离开歧州。”莺歌学着男子的模样在屋里踱着步,雅丽在门外呼道,“小姐,李维来见。” “让他进来。” “莺歌小姐,李维有礼了。”李维走进屋来,向莺歌和孙延真躬身一礼。 “李大总管不需多礼,有事吗?”莺歌微微笑道,一股子淡淡的威势发散着,孙延真在一侧暗暗点头,果然是一国之公主,这威仪不是装的。 “回小姐,按照驸马爷的吩咐,那批财富李维已经派人运到长安总行去了。歧州分号已经走上正轨,明日一早,李维就要赶往岷州去与驸马爷汇合。”李维恭声道。 “好,你去吧,见到驸马,说我们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挂念。替我转告高忽叔叔,一定要护卫好驸马的安全。”莺歌倒背双手,低低道。 “是!李维告辞了。”李维再次躬身一礼,退去。 …… 长安,神机驸马府。 厅内红烛高照,高阳一身盛装,焦虑地在厅里打着转转。豫章皱眉头道。“高阳姐姐。你就不能安稳地等待吗?你可是有身孕的……” “不,我要进宫去见父皇,让父皇赶紧……豫章,婆母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明堂交代?”高阳急道。 “不错,豫章,让我与高阳一起进宫去请父皇下旨,哪怕是把长安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婆母救出来。”长乐如满月一般的脸上,浮现着深深的焦虑。 “豫章姐姐,要不要派人告诉明堂?”柳湘兰叹息一声。 “两位姐姐。此事父皇已经知道了。现在,由太子出面。京兆尹衙门和兵马司已经在全城展开搜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湘兰,明堂远在岷州,面对贼寇,处境险恶,这样的消息传过去,有害无益,还是再等等吧……”豫章脸上虽然也焦急万分,但她性子沉稳。处乱不变,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今天下午,薛杨氏带着数十个侍卫去城内东南的菩提庵烧香。没想到,人却突然在庵内失踪了。消息传来。豫章等女大惊,李治当即派御林军将菩提庵团团包围,搜寻不见,便立即封锁了长安城,全城戒严,紧闭起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城。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传过消息来,说目前还是没有老夫人的下落。”厅口,一个侍卫禀报。 “太子殿下如今在何处?”豫章缓缓起身,问道。 “回公主,太子殿下正在菩提庵与京兆尹审问那些菩提庵的女尼。” “你去吧,集合府中所有的侍卫,马上随我赶住菩提庵。”豫章沉吟着,“两位姐姐,湘兰妹妹,我们去菩提庵去……” 四女的仪仗浩浩荡荡地赶到了菩提庵。庵前庵后,五步一岗,三步一哨,御林军将菩提庵围了个水泄不通。此庵,是前隋著名的女尼显远大师所建,香火鼎盛!规模庞大,庵内聚集着来自全国各地的修行女尼,是长安城内有名的女僧修行之所。 庵内,一间宽大的佛堂内,数十名女尼站在那里,一座金光流采的释迦牟尼佛像下,李治和京兆尹公孙武达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面前跪倒着一个面目清秀的中年女尼,菩提庵当代主持寂静。 女尼们一分,豫章四女闯了进来。公孙武达一惊,深深一礼,“臣见过四位公主殿下!” “四位公主来了,本宫正在……”李治烦躁地挥了挥手,安和不但是大唐的神机驸马、奉旨天下都巡察使,还是他倚重的心腹之人,他的母亲突然失踪,几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下落,李治心里也沉不住气了,万一——他想想都头大! “王兄,让我来问问这些尼僧。”落座后,豫章冷然道,“你就是菩提庵的主持吗?” “回公主的话,小尼寂静,主持此庵12年了。”寂静面色沉静,缓缓道。 “那么,本宫问你,庵内共有多少尼僧?” “34名。还有挂单1人。” “挂单的尼僧何在?” 尼群中走出一个面目秀丽的青年女尼,跪倒在地,“小尼宁远,来自秦州栖霞庵,来长安菩提庵挂单半月。” 豫章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沉吟着,对李治道,“王兄,婆母来此庵拜佛,是最近的事情,这肯定是有贼人打听到消息,埋伏在庵内,将婆母掠了去。来人,把跟随老夫人的侍卫头领李谦给本宫叫进来!” 一个面色惨淡的青年侍卫匆匆奔入,跪倒在地,“小的李谦见过太子殿下,四位公主殿下!” “没用的东西,你把今日老夫人失踪的经过细细给本宫讲一遍。”豫章低斥道。 李谦面色苍白,身子哆嗦了下。自己作为侍卫统领,带着数十个侍卫一路严加护卫,却没想到还是让老夫人在一个尼姑庵里出了事,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啊!他颤抖着说,“回公主,小的今日一早护送老夫人在此庵进香,老夫人就在这间佛堂内拜佛,小的就带人封锁了佛堂四周,当时,庵内没有一个人!只有老夫人……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会在这里不翼而飞……” “你下去。寂静,老夫人在这佛堂内进香,怎么会突然失踪?是不是你们窝藏歹人劫掠了老夫人,快快从实招来?”豫章厉喝道。 “回公主的话,小尼的确是不知啊。本庵一向奉公守法,一心礼佛,从来没有红尘俗世之人有过任何瓜葛,请公主明察……”寂静依旧声音平淡。 “豫章,这庵内已经派人细细搜寻了无数遍了,没有老夫人的踪迹。”李治叹息一声,“可真奇怪了……” 高阳突然站起身,艳丽的脸上挂着冷厉的神情,手一指,她缓缓道,“你们给本宫挺好了,如果老夫人有什么不测,你们一个都别想活,本宫会剥了你们的皮……” 长乐摇了摇头,“豫章,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不会,还是要从她们身上找找线索。” “长乐姐姐说得不错。”豫章点点头,“寂静,你有什么话说?” “公主殿下,小尼自小在庵内修行,从未有任何不轨之事。庵内众尼也都是自小在庵内出家,粗茶淡饭一心礼佛,焉能勾结歹人谋害老夫人?公主明察!”寂静抬起头来,眼中一片湛然的清光,“我佛慈悲!” 豫章半晌无语。突地,她挥了挥手,“王兄,把这些女尼都严加看管到别处,我们再看看这间佛堂。李谦,把侍卫们唤进来。” 众女尼在侍卫的押送下一一低头退出佛堂,那名叫宁远的挂单女尼夹在人群中在临走之际,目光低垂,急急扫了堂内的一个角落一眼。豫章看在眼里,心头一跳,目光深深地投向了那个角落。 堂内的地板是那种整整齐齐铺砌的青石板,这个角落里放着十几个蒲团,显然是平日里女尼们诵经的地方。豫章走过去,让李谦带人把所有的蒲团移走,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着。 看上去,和堂内的其他的方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青石板,由于年代久远,青石板都磨得发亮了。 豫章在上面轻盈地走了几步,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她皱着眉头,从李谦手中接过一把宝剑,用剑锋在地下划拉敲打着。李治和高阳三女奇怪地看着她,李治叹道,“豫章,这间佛堂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了……” 豫章没有吭声,继续敲打着。突然,她抬起头来,缓缓说,“李谦,你看这块地面有什么异常?” “回公主,小的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请公主明示。”李谦躬身侍立在一旁。 “你来看!这四块青石板的缝隙……”豫章手中的剑锋指向了地上。 李谦急急过去,俯下身去,端详了半晌!又回身看了看别处的地面,大震,“公主殿下,这里,这里青石板之间的缝隙似乎与别处不同……” “有什么不同?快讲!”高阳插话道。 “高阳公主,这四块青石板之间虽然有明显的缝隙,但却没有完全裂开,似乎是连接在一起。”李谦又仔细地又看了一遍。 “不错。来人,将这四块青石板给本宫撬起来……”豫章一摆手,李治身后几个侍卫和御林军一哄而上。 果然,这四块青石板是连在一起的,撬起来之后,众人的目光一起盯向了那里。豫章、高阳、长乐和柳湘兰喝开侍卫,与李治一起走上前去,佛堂中顿时一片鸦雀无声。(未完待续。) 第四0三章 女尼男根 青石板下,居然是一块宽大的木板,木板上嵌入了一个铁制的把手。豫章急道,“来人,把木板拉起来!” 两个侍卫上前,用剑锋撬起了把手,合力将木板拉了起来。木板下,是一个幽深的洞口,侍卫们举着火把望去,里面有一个斜坡,斜坡上有一道道的台阶通往地下。 众侍卫在前,豫章四女在后!沿着台阶,先后下到了地下。本来她们作为公主,是不宜以身犯险的,但事关薛杨氏的安危,她们这些做媳妇的,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不顾李治的反对!还是跟在侍卫后面下了去。李治叹息一声,也随后在侍卫的护卫下下台阶而去。 地下,有一条长廊,两边是坚硬的石头堆砌的墙壁,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数十名侍卫高举的火把,把这里亮成了白昼,沿着长廊前行了十数米,一个不大的地下室出现在眼前。 侍卫们进得地下室,蓦然发出惊呼 “是老夫人!” “这么多金银珠宝!” “还有兵器!” 薛杨氏被绳索捆绑着,口中塞着一块棉布,人早已经昏迷了过去。一阵忙乱之后,上到地面上,薛杨氏在太医的救治下悠然醒转,她倒没有什么大的损伤,就是有些惊吓过度,再加上下面空气不畅,才导致的昏迷。 地下室的另一头,通往庵外的一条胡同内,御林军们在最快的时间内封锁住了这个出口。 “老夫人,给本宫说说,您……”李治望着半靠在长乐怀里的薛杨氏,笑道。 “老妇见过太子殿下。”薛杨氏挣扎着要起来给李治行礼,李治急忙道,“老夫人,不必多礼!” “太子殿下。老身今日午后入得此庵,在佛堂内进香。突然一阵晕眩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下面了。”薛杨氏乏力地指了指那个地穴。 豫章点点头,冷然道,“长乐姐姐,你和湘兰妹妹护送老夫人回府去吧,高阳姐姐,我们留下来,看看。这些女尼……” 长乐和柳湘兰带着侍卫和薛杨氏回府。豫章与高阳端坐一侧,李治坐在另一侧,公孙武达居中而坐。两排御林军肃立着,这间佛堂顿时成了杀气腾腾的公堂。 寂静带着一群惊恐的女尼在御林军地“驱赶”下进了大堂。跪倒在地上。看到堂内那个角落里,露着的一个黑幽幽的地大部分女尼目瞪口呆,目光痴痴地停留在那里,震惊之色浮于脸上。而寂静和那个挂单的宁远,神色则剧变。寂静还好,宁远的身子已经有了明显的抖颤。 公孙武达厉喝一声,“寂静!你还有什么话说?快讲,是谁指使你谋害薛老夫人?” 寂静还算清秀的脸上一片死灰之色。她缓缓抬起头来,声音居然出奇的平静,“没有人指使我。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庵内众尼无关。”说完。她深深地望了旁边的宁远一眼,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事已至此,我先去了,你随后来……” 寂静嘴角蓦然渗出一丝鲜血!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公孙武达大惊,忙派人查看,她已经咽气了。她看来是早有准备,口中含了剧毒,一看事败,绝望下咽下毒药自尽了。 宁远身子猛烈地颤抖着,望着已经成为一具死尸的寂静,眼中浮现出一丝不舍和哀伤。 “快拦住她,不要再让她服毒自尽了……”李治猛然断喝一声,几个御林军当即上前,有的按住宁远的肩膀,有的死死捏住她的咽喉,从她嘴里扣出了一颗装满剧毒的假牙。 豫章突地上前,脸上一片惊讶,她围着被捆绑起来的宁远转了几圈,沉吟着,脸色微微一红,“公孙大人,将她拉下去,脱……脱掉她的衣服,看看她……” 公孙武达迷惑地看了豫章一眼,但还是照做了。一会,一个稳婆疾走进来,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道:“大人,大人,这……” “快讲,查验结果如何?”公孙武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大人,她,她不是女子。” “什么?!”除了豫章之外,在场之人一片讶然。 “大人,但她也不是男子。” “胡说八道,不是女子便是男子!难道……” “大人,她没有但也没有男根……”稳婆红涨着脸,支支吾吾道。 公孙武达挥舞的双手顿时迟滞下来,呆在了空中,他缓缓转首与李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阴阳人?” 一侧的豫章脸上的红晕更重了,朝站在身后的一个侍女低语一阵!侍女红着脸与稳婆下堂而去。 半晌。稳婆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大人,出来了,出来了!” “什么出来了?”公孙武达说出了众人的疑问。 “是她的男根……出来了!”稳婆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啊!啊?啊!:wàp.16k. 公孙武达和李治以及高阳震惊的目光都投向了豫章,高阳好奇地道,“豫章!你,你怎么……” 豫章微微有些羞赫,淡淡道,“男子皆有喉结而女子则无,刚才此尼扬起脖颈,我发现她并无喉结。至于……驸马以前曾经给豫章讲过一个奇事,说西洋某国有一种缩阳术,常有男子怀此术化身为女子,杂居于女子群中,借机行之事。驸马说,破此术不难,在其……下体部位涂上蜂蜜和香油,唤一母狗去舔,就会显露原形了……我看此人情形似乎与驸马所言有些类似,便试试罢了。” “真奇异啊!”李治点了点头,“没想到安和远离长安!居然也帮我们破了这一大案!” 如此一来。宁远原形毕露,在严刑拷打之下。老老实实招供了。原来,他本名张建楠,自幼学习缩阳之术,混入尼庵。他本是岷州贼寇之人,奉首领之命潜伏在长安。至于寂静,是被他拉下水的,2年之前,两人就在这间佛堂中行了芶且之事。自此之后。这菩提庵就成了岷州贼寇在长安的秘密据点,堂下的那地下密室,是用来储存敛来的金银珠宝和部分武器……“ 菩提庵涉及勾结贼寇和谋逆。被朝廷查封,百年古庵佛地就此毁在了寂静一个不守清规的女尼之手。众尼虽然并不知情。但也被发配流放至大唐各苦寒之地,而”宁远“则于两日后被腰斩于法场。此事,在长安朝野上下、街头坊间,又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李治将此事的前前后后写成信函,派快马送往歧州通报安和。而李世民则下了一道圣旨,调拨500名御林军轮班护卫神机驸马府。 …… 长安这几日的变故,在岷州的安和其实知道了。长安的暗卫已经将消息通过飞鸽传书传到了岷州。听闻薛杨氏和四女无恙,他也就放下心来。他明白,岷州贼寇绑架薛杨氏无非是试图要挟自己……如今。史那东已经被斩,岷州贼寇肯定对自己恨之入骨……一念及此,他让高忽命令在长安的暗卫。给豫章送了一封信函,要求她们一定谨慎再谨慎。这一段时间,尽量少出府门……云云。 连日来,史那贺上门与安和把酒言欢,倍加试探,对他的才学和无所不通,史那贺越来越看重!拉拢的意图已经在言谈间不经意地时时流露出来。而安和要的就是如此,他在那日岷州街头初见史那贺之时,就决定要打入贼寇内部,趁机行事。 高忽的易容之术甚是高明,他给安和脸上涂抹了一层药膏,略加化妆,便成了另外一副面孔。高忽说,如果不用药水进行涂抹,这层伪装是不会掉落的。安和对此感叹不已,这古代社会还真是有不少奇门异术,如果这种易容术流传到现代社会,那还得了? 天已经接近正午了,安和知道,今天,恐怕史那贺要和自己摊牌了。他坐在房中,静静地等待着。风铃儿和高忽则在一旁,侍候着。 果然,门口传来史那贺爽朗粗犷的声音,雪峰兄弟,为兄来了!” “大哥!”安和起身迎到门口,心中暗叹,此人也是一个人物,雄才大略目光远大,如果不是贼寇!倒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英雄。 “兄弟,为兄今日就要离去了,临别之际,为兄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兄弟可愿意听吗?”史那贺目光炯炯盯着安和。 “大哥请讲。” “兄弟,你可知道为兄是何人吗?我便是这岷州珉阳山上绿林大寨的大首领……”史那贺低低道。 “哦。” “兄弟,你不吃惊吗?” “呵呵,雪峰与大哥相交,贵在知心投机,至于大哥的身份,于我而言,大哥是盗匪或者平民,都没有什么区别。” “好兄弟!大哥此来,意欲拉兄弟入伙,你我兄弟笑傲山林,永远相聚,兄弟可愿意吗?”史那贺目露期待之色。 “这要看大哥的志向了……”安和淡淡一笑。 “此话怎讲?” “如果大哥只是要做一个打家劫舍的盗匪,雪峰绝不可能与大哥同流合污,但如果……” “如果怎样?” 安和蓦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好!真是我的兄弟,深知为兄的抱负。兄弟,你可知为兄为这天下,已经准备了将近20年了……只要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成就大事……”史那贺微微一笑,低低道来,将他多年方方面面的“准备”都一一告知了安和,有推心置腹的意图,也有借此引诱的用意。 他的势力之大、财力之大、野心之大,让安和震惊不已。原本以为,他只不过据岷州一隅,岂料他在大唐各地都培植了相当的势力,就算是长安,也安排有他的秘密人手。至于财力,更不是令人瞠目结舌,他手下有一支庞大的商贾队伍,几乎大唐的每一个州府城市,都有他的买卖。 此时此刻,安和才明白,那只在影响长安政坛的“秘密黑手”,必是史那贺无疑了。 毫无疑问,“拿”下史那贺,不仅要平定这岷州的贼寇,还要将他多年来渗透在大唐各地的势力连根拔掉,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安和平缓了下情绪,“大哥,仅仅这样是不够地。” 史那贺眼中奇光一闪,“兄弟有话请讲,为兄布置了这么多的势力,难道还不能取得这江山吗?” “大哥,大唐立国已久,社稷基础根深蒂固,且百姓安居乐业,单凭这分散于各地的武装力量,根本就无法撼动大唐的根基。”安和道。 “哦?” “大哥,你的力量只能给大唐带来内乱,如果要谋夺这江山,不仅要有内乱,还要有外患。内乱外患一起发动,才能有机会改朝换代……”安和信口开河,也含有一些试探的意思。 “兄弟智谋深远,史那贺生平仅见。兄弟!你放心,为兄苦心经营多年,不动则以!动则足以震动天下……这外患嘛,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呵呵,兄弟!你我兄弟协力同心,未来成就大事有何难哉?”史那贺朗声大笑。 安和悚然一惊,此人野心实在是太大了!难道,他居然勾结了外族?如果这样!这……想到这里!他暗叹一声,苦也!史书上也没有记载有史那贺这个人物啊,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兄弟,只要你用心辅佐于为兄,他日之荣华富贵,为兄愿意与兄弟共享!如违此言!人神共诛之!”史那贺紧紧握起安和的手,摇动着。 安和暗暗咒骂一声,狗屁的共享富贵,恐怕到时候你真要坐上了江山,第一个杀的就是那些为你鞍前马后的人! 他爽朗一笑,“雪峰愿意为大哥伟业效犬马之劳!如违此誓,人神共诛之!”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相视一笑。作为现代人,安和岂能会一句虚无缥缈的誓言所束缚,但古人就不同了!对誓言对鬼神怀有天然的敬畏,往往把誓言视为终生高于生命的准则。所以,一听安和断然发誓,史那贺心底那一丝最后的怀疑也打消了。(未完待续。) 第四0四章 珉阳山寨 珉阳山的红日初升之景,美到了极致。连绵高耸的山脉,间或有数座直插云霄的山峰突起!在东边天际喷薄红日的映照下!曳曳生辉,气势磅礴。 时近深秋,山上密林成海却是一片萧瑟肃杀之气!在山风的吹荡下,或枯黄或半黄半翠的落叶纷飞着!飘荡着!远远望去,带给人无尽的悲壮和凄凉。山脚下,驰来了四匹快马。史那贺和安和驰马在前,身后,是高忽和风铃儿。 “雪峰兄弟,你看!我们的山寨总寨就在这座山峰之上。”史那贺在马上扬起马鞭指着面前的一座峰顶,朗声道。粗犷的声音,在风中传播开去。 “大哥,此山山势险峻!可藏数万甲兵啊!”安和笑道!清冷的山风吹拂起他宽大的袍袖。 “哈哈,不错!”史那贺哈哈大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牛角号,对准口中呜呜地吹了起来。悠扬洪亮的角号声在风中激荡着,远远地消散于山间。 半晌,峰顶敲起了震天的鼓声。一条被人为拓宽的可跑马的山道上,从峰顶的那一端,十数骑飞驰而下,掀起漫天的尘土。蹄声如雷,快若旋风,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了史那贺四人的跟前。 十数名面向粗犷一色素衣短袍腰挎弯刀的汉子,纷纷从马上纵身而下,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吼道:“迎接大首领回山!” “好了,兄弟们免礼。传我的命令,全山兄弟全部集合,列队迎接贵客!”史那贺喝道。 “喏!”十数名大汉齐声答道,除了留下两人两骑引路外,剩余之人又翻身上马策马向峰顶驰去。 山脚至峰顶,如果步行,大概需要1个时辰。安和粗粗估略了下,海拔可能在1000米的样子。史那贺和安和一行策马驰去。大约两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峰顶。 峰顶,方圆起码数里。北边和东边是一片茂密的参天树林,西边则是一片极大的开阔地,密密麻麻的石屋和木棚联排接踵,毫无任何规则,一眼望不到边。树林的边缘处,隐隐可以看见成群的马匹在其间慢慢游荡着。风中偶尔会传来几声高亢的马嘶。 眼前,是一个数亩大小的空场,场中一侧立有一杆紫红色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史”字。大旗后面,是一间巨大的聚义厅。样式虽然简陋却也气势不凡。 场中,黑压压的!清一色秀衣短袍的汉子们昂昂然伫立在风中,鸦雀无声,肃穆之极。 史那贺携着安和的手,缓缓走到队伍跟前!面上挂起温和的笑容,大声道,“兄弟们。这位冯雪峰先生,是我史那贺的兄弟!今日。在我的盛情邀请下,他。他就要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从今日起,雪峰兄弟就是我珉阳山寨的二首领……兄弟们,用我们的方式,欢迎二首领的加盟!” 众汉子齐刷刷地拔出弯刀,刀锋向上!一起吼道,“欢迎二首领!欢迎二首领!”冰冷耀眼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强光,一片霸绝天下的杀气充斥于峰顶!继而又消散在幽深连绵的山腹之中。 安和微微一笑!“承蒙兄弟们不弃,雪峻今日来得大寨!从今日起,雪峰就是诸位的生死弟兄,患难与共,生死相随!” “吼!”人群发出震天的回应。 安和面带微笑,心里却盘算着!这群山贼数目看上去并不太多!千把人罢了。倘若如此的话,剿灭起来倒也不算太难。 看着安和若有所思的样子,史那贺突地一笑,“兄弟,是不是看咱们的兄弟比较少啊?” “呵呵!大哥,就这千把人马?” “兄弟,你来,你看!”史那贺指着山峰四周那密布于山林间和群山脚下的无数个村落,大声道,“居于峰顶之上的!全是本寨的大小头目,而我们真正的力量,在下面。平日里,他们就是守法良民,而我们一旦起事!他们就会披挂上阵冲锋向前!” 安和暗暗一惊!好绝妙的布置!难怪岷州官府拿这伙贼寇毫无办法,他的真正力量都已经化整为零隐藏于山林民间,抛头露面的都是精锐,这千余人在这群山中来去自如,行动如风!官府确实是无可奈何。再加上他们意不在打家劫舍,从不扰民,有雄厚的财力来源,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传我的命令!立即在聚义厅摆上酒席,诸位首领参加!为雪峰二首领接风洗尘!”史那贺回过头来,吩咐了下去。 酒宴很快就摆好了。聚义厅内,设了两排长长的案几,一边坐着5个青衣短袍壮汉,另一边,坐着3个白须飘飘的长袍老者,面相清俊。 正当中,摆了三个长约一米的案几,史那贺居中而坐,安和居于右侧,而左侧的案几后面,还空着。 “史大哥,你可回来了。”一个悠远的淡淡女声传进,一个身着绛紫色短裙!脚穿长靴,腰挎宝剑的秀丽女子飘然而入。 “飞羽妹子,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冯雪峰兄弟,我请来的二首领。”史那贺霍然站起,笑道,“雪峰兄弟,这是山寨的首领欧阳飞羽,原先是二首领!如今你来了!飞羽妹子就委屈做个三首领吧。” 安和微微一震!心中暗道,“果然是你!”平缓了下情绪,他朗声一笑,“雪峰见过飞羽首领!” 欧阳飞羽呆了一呆,两只似水的双眸打量着安和——高大的身材,虽然并不雄壮却也英挺。黝黑的脸庞上挂着亲和的笑意,整个人看上去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她缓缓点头,“欢迎二首领!” 这时,下方一边的一个白须老者站起身来,大声道,“史大首领,这不合规矩吧?此人来路不明,怎么就能做我大寨的二把交椅?” “李空大叔。雪峰兄弟与我相交甚深!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他的加入,与我山寨的发展大有裨益……这二把交椅,他是坐得的。”史那贺面色略有不愉,低低道。 “史大首领,珉阳山寨是欧阳家祖辈流传下来的基业,大首领对小姐以及山寨有大恩。所以当之无愧坐了头把交椅,但这二把交椅理应是小姐来坐,岂能交于一个外人?”李空激愤的情绪溢于言表。 “李空大叔。山寨既然由史大哥统领,他就有权做主。飞羽一介女流,做个三首领足矣。”欧阳飞羽缓缓走入案几后面,坐下,淡淡道,“李空大叔,你对我欧阳家的忠诚,飞羽铭记于心了,还望大叔以大局为重。” “小姐,此人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能当得大任?”李空老脸一片赤红,辩解道。 史那贺微怒,正要说话。安和站了起来,走下场中。环视了一下众山寨大小首领,笑道,“李空首领说得不错!雪峰确实是一介书生,但书生未必就是无用之人,雪峰愿意竭尽平生所学,为光大本山寨鞠躬尽瘁!” “卖弄口舌而已。”李空也坐了下去,不屑地道。 “口舌之力也未必比兵戈之威差多少。古时苏秦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纵横战国,坐了五国之相,叱咤风云数十载,可谓一怒而天下惧,安居而天下熄。汉时张良,又是怀抱书简帮助高祖刘邦打下了数百年的汉室江山。而三国之名相诸葛孔明,更是书生而胸怀百万甲兵,火烧新野、空城之计、草船借箭、木牛流马……羽扇纶巾谈笑间墙撸灰飞烟灭,成就了蜀汉一国的不朽辉煌!放眼历史,以书生之身而协助帝王成就霸业者,如车载斗量不计其数……李空首领!焉能小觑于书生?”安和慷慨激昂,凛然道。 众人面面相觑,史那贺抚须而笑,欧阳飞羽深邃的目光盯着安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而李空,气呼呼地扭头,“与大贤自比自己,当真是厚颜。” “雪峰自然不能与前人大贤相提并论。雪峰是无用书生还是有为之人,还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吧。”安和淡淡一笑,转身回坐。 此刻的情景,再联系起史那贺的介绍,安和基本弄清了珉阳山寨的“概况”,此山寨之主,原是欧阳飞羽的祖先,后来,史那贺来到此寨,帮助没落的山寨走上兴盛,故而成为大首领。而山寨之势力,也大体就分为了两派,一派是史那贺培植的绝对嫡系,另一派是以李空为首的欧阳家老人。 “好了,雪峰兄弟的博学大才,日后诸位首领自然会见识到。兄弟,值此酒宴之际,你可否再讲一个段子为大伙助兴呢?你那些精彩的鬼狐书段子,我可是听上了瘾了!呵呵。” “这?”安和峰苦笑一声,站起身来,“既然大哥说了,雪峰就权且说个段子,给诸位首领助助酒兴。” “传说,某地的一座寺庙中,常有妖精出没诱骗男人,勾魂夺魄,把他们的阳气吸干至死!聂小倩,一只活泼的少女狐妖,和师妹乌鸦精冰儿,就是被千年树妖姥姥挖掉了心,而受制于她,为她捕猎男人的妖精。曾尝滋味却惨遭抛弃的姥姥对二字最为痛恨,遂在她们身上下了诅咒,一旦爱上凡间男子,付出感情,便会立即打回原形,魂飞魄散!她深信!无情,便是妖的最高境界……” “只有宁采臣自己知道,他已经无法放下对小倩的感情,不管她是人是妖,坚决爱她到底!小倩不肯相见,采臣便每天给她写信,求燕赤霞代为传递,纸写光了便写在墙上、地上,直至写到手麻木了仍然继续写,手指还肿了个大瘤……” “姥姥大发雷霆,更乘机把小倩嫁给黑山老妖,以作为自保条件!小倩为令宁采臣死心,甘心顺从。然宁采臣竟敢在婚礼当日,拦途抢亲!燕赤霞明知道他们的恋爱只有苦果但也被宁采臣的勇气感动,临危之际出手相救,协助两人逃走。黑山老妖大怒,派众妖追杀……”安和一边回忆着在现代社会看过的著名聊斋电影《聂小倩》,一边闭上眼睛叙述着。 一个凄美的人鬼爱情故事,被安和化为平实而煽情的语言娓娓道来,厅中众山寨首领的心神仿佛被牵扯着走进了一个漫天鬼魂飞舞、真情泣血的幽幽境界里,或恐惧,或伤感,或感动,或焦灼……众人的情绪伴随着安和语调的起伏而变幻着,久久不能自已! 尤其是欧阳飞羽!早已深陷其中,清秀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她不知在什么时候站起身来,呆呆痴痴地望着场中长吁一口气的安和,泪眼朦胧地颤声问道:“雪峰先生,这就完了?那可恶的黑山老妖……那宁采臣和聂小倩最后有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 安和望着众人过于迷醉的神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倘若蒲老先生早生千余年,在这泱泱大唐,必然可借一本聊斋鬼狐故事行遍天下,何至于清苦终生郁闷而终? 望着欧阳飞羽期待而迷离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故作伤感道,“最后,聂小倩化为魂魄之体,而宁采臣也终于也找到了她……但他们之间,却隔着一道永远过不了的阴阳桥!” “太悲惨了!”欧阳飞羽低低地絮语着,木然地坐了下去,“上天太不公了!” “鬼狐之事,本就虚无缥缈,雪峰信口开河,诸位见笑了。”安和朗声而言,看着一脸痛苦酸楚的欧阳飞羽,忍不住淡淡一笑,“飞羽首领,人世间的事情其实就是这般,这男女相爱却未必能够相守,大概,对于宁采臣和小倩来说,能拥有这么一段感天动地的爱情,他们已经知足了!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 “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欧阳飞羽眼前一亮,一道如水的眼神深深地投向了安和。 “好!”史那贺带头鼓起掌来,厅中,掌声雷动。(未完待续。) 第四0五章 挑动内讧 一场酒宴一直吃到日落西山。安和在几个喽啰的前呼后拥下,去了史那贺亲自安排给自己的住处,一个处于峰顶边缘的幽静小院。院落里,有三间石屋,石屋虽然简陋粗鄙,但里面布置却相当豪华。 高忽和风铃儿已经焦急等候在屋里。看到醉醺醺的安和晃悠悠走进来,风铃儿赶紧上前扶住他,等他坐下后,为他端上了一杯热茶,柔声道,“驸马爷,喝口茶解解酒吧。” 安和点点头,接过茶,一饮而尽,叹息一声,“风铃儿,我这样做,或许错了……” “驸马爷,怎么说?”高忽插言。 “这些贼寇虽然出身草莽,但却是真性情的汉子,待人真诚。这史那贺对我以诚相待,我这样……”安和再次喟然一叹。 “驸马爷,你重任在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任由他们作乱天下,到时候最终要祸及百姓……”风铃儿温柔地又为他添上了茶水,“行大事者不拘小节,驸马爷无需太过介意了。” “风铃儿,以欺诈对待真诚,尽管有万般理由,我这样做也实在是汗颜于心!”安和低低道,“不过,到了这一步,也只得走下去了。你看,我们下一步将要如何行事呢?” “驸马爷只管与他们虚与委蛇,探知山寨底细的事情交给我和高忽先生……”风铃儿笑了笑,眼中放射出智慧深沉的光芒。 欧阳飞羽酒散后还有些沉浸在安和那凄婉的故事里不能自拔。刚刚回到她的闺房,李空等四位山寨的老人就相继而来,面色沉重。 “小姐,有几句话,李空几人不得不要说了。”李空望了望坐在自己身侧的三个老人,“这史那贺野心勃勃,他处心积虑一心要谋夺天下……小姐啊,你知道吗,这会把老主人留下这一片基业毁了的!” “李空大叔。史那贺大哥对我山寨和欧阳家有大恩,山寨既然已经交给他来当家,我们一切就该顺从他的意愿才是。”欧阳飞羽轻轻道。 “小姐,老主人虽是前隋的将军,但他对隋朝的暴政恨之入骨,因而才带领标下数千人隐居在珉阳山。经过了数十年的繁衍,众人早已在岷州开枝散叶,落地生根,如果任由史那贺胡作非为,迟早是要葬送了大伙啊。上万口老幼的性命啊。请小姐为我们做主!”李空带着三位老人一起跪倒在地。 “李空大叔,你们这是干什么?折杀飞羽了。史那贺大哥的心思,我也知道一些,但他这样做也未必就会祸及山寨啊,这么多年了,我们山寨日益兴旺……”欧阳飞羽俏脸上闪过一丝迷惘,伸手扶起李空诸人。 “小姐啊,仅凭史那贺一人之谋划。我们这数千绿林,能争夺大唐天下吗?他简直是疯了!我们不能成为他疯狂皇帝梦的牺牲品,小姐。收回山寨吧,把史那贺赶下山去!”李空等人依然长跪不起。 “李空大叔。史那贺大哥对我山寨有恩,没有他的财力支持,珉阳山寨焉有今天?我们岂能这样过河拆桥?此话休要再提。”欧阳飞羽冷然道。 “小姐,史那贺是对山寨有恩,但恩归恩,这也不是他毁灭山寨的理由。他要谋反作乱,不能把整个山寨老少拉下水。”李空霍然起身,与三个老人交换了下眼神,蓦然叹息道。“既然小姐执意不肯,我等就告辞了!” 望着四人落寞离去的身影,欧阳飞羽黯然叹息着。“你们可知,此时的山寨。姓史不姓欧阳了,我尽管也对史那贺行为不满,但也无能为力了……但愿!他不要太过狂热……” 这个时候!史那贺的卧室里,也有2个心腹在。 “大哥,这个冯雪峰真是个人才吗?”黑脸壮汉古阑问道。 “此人智谋深远,是我们逐鹿天下不可或缺的人才。记住,从今天起,你们要对他毕恭毕敬,不可怠慢于他。”史那贺深邃的目光透过窗户,远远地落在院落里。 “大哥,李空这几个老家伙最近一段时间,言行有些反常,我们要注意一些了。”另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姜维低声而言。 “哼。我容忍他们很久了,要不是看在飞羽的面上,早就……不怕,让他们尽管折腾,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史那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还有,大哥,那东二弟的仇我们一定要报!大哥,让我带人下山去血洗歧州,杀了那个什么神机驸马!”古阑大声道。 “不,我们准备不足,目前不宜轻举妄动,引起大唐朝廷的察觉。目前的歧州,不是以往的歧州了。也怪二弟在歧州太过招摇,险些坏了我们的大事……为了将来的大业,我们只能把仇恨深深地埋在心底,等我们拥有了天下,哼!安和就会为我们的盘中之肉!”史那贺恶狠狠地猛然一拍桌案,低沉地吼叫道。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每日里,史那贺都亲自带着安和在山寨里四处走走。安和时不时对山寨的发展、防守等提出了几个小小的建议,让史那贺甚是兴奋,对他的信任感更加深了几分,将他视为了自己起事的军师,有些机密大事也开始不避讳安和。 就这样,安和很容易地洞察到,目前珉阳山寨内部,其实也并不是铁板一块,以李空为首的“保守派”与史那贺手下的“进攻派”背地里互相敌视抵触,表面上看去平安无事,实际上已经是风起云涌,暗藏杀机,针锋相对,内讧一触即发。 矛盾的焦点就在于,李空等人只愿意固守山寨,以商贾和耕种为生,保这一寨人的平安;而史那贺野心勃勃,手下众人皆以造反成就霸业为终极目标。两派人,要以史那贺力量占优,山寨中大约有6成的人马掌握在他的手里。 夜幕降临了。安和的屋内烛火高燃,亮如白昼。风铃儿是作为侍女身份出现的,自然是居住于安和的卧房内!而高忽则居于院落的一间偏房内。 风铃儿挽着袖口,跪在床榻上,抡起粉拳轻轻为安和捶着双腿,笑道,“驸马爷,你那些鬼狐段子真是有趣,风铃儿这几日都被欧阳飞羽缠住了,天天都让我给她讲那些东西。” “铃儿,欧阳飞羽此人如何?”安和慵懒地半靠在被子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此女性格坚强,武艺高强……嗯,人也长得很美。”风铃儿轻轻一笑,“驸马爷,我看将来把她收了,给你当个侍女兼小妾还真是不错。” “胡说八道。”安和摇了摇头,伸手在她高耸的处捏了一把,风铃儿一阵娇笑,差点没倒在他的身上。 “不闹了,铃儿。你觉得,我们该怎么下手呢?总不能老这么在这里呆下去吧……”安和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风铃儿将俏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低低道,“驸马爷,我们可以从中挑拨,然后……” “话虽不错,但……李空一派力量不够,一旦要内讧起来,必然会被史那贺手下的人一举歼灭。到那时,我们更难收拾局面。” “不,驸马爷,据铃儿多日的观察,李空一派确实不如史那贺的人势力大,但珉阳山寨原来是欧阳家的基业,山寨中的人全部都是欧阳飞羽祖父欧阳重阳手下的士卒及其后代,包括史那贺手下的人。如果,如果欧阳飞羽肯挺身而出,讲明白跟随史那贺叛逆没有好下场,必然能号召史那贺阵营中的很多人倒戈……”风铃儿喃喃自语着。 安和的手抚向了她柔嫩丰满而有弹性的臀部,她一阵晕眩,“驸马爷,别,别挑逗铃儿,铃儿会受不了的!” “史那贺对欧阳飞羽一家有大恩,欧阳飞羽又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连以身相许报恩的心都存着,岂能背叛史那贺?铃儿,你想得太简单了。”安和嘿嘿一笑,停住了上下游动的手。 风铃儿眼神微微有些迷离,“驸马爷,不,我看欧阳飞羽对史那贺谋反之事也不是很赞同,偶尔会流露出迷惘和反感的情绪。只要,只要,我们将她拉拢过来……” 看到安和没有吭声,风铃儿撑着安和的胸膛伏起身子来,怪异地窃笑道,“驸马爷!欧阳飞羽平日里接触的都是草莽之人,你博学多才又知情趣,你施展下美男计,必然会把欧阳飞羽迷倒的……嘻嘻。” “胡闹!”安和笑道,底下的那只手顺着她的衣裙滑入了进去,一把握住了那盈盈可一握的轻轻捻动着那一颗粉红的蓓蕾。 风铃儿娇呼一声!“不要啊!”瘫倒在他的身上。 突然,门外有人唤道:“风铃儿姐姐,风铃儿姐姐在吗?” 风铃儿面红耳赤眼带春色,急匆匆地挣脱安和的手,低低笑道,“来了,猎物来了,驸马爷,这下就看你的了,一定要充分施展你的魅力哦。”(未完待续。) 第四0六章 铃儿装鬼 风铃儿赶紧一边答应着,一边替安和整理衣服,然后红着脸迎出门去,“欧阳小姐,风铃儿有礼了!” “风铃儿姐姐,叫我飞羽妹妹吧,我出生在山寨,长在草莽之间,哪里是什么千金小姐。”欧阳飞羽微笑着,拉起风铃儿的手,“姐姐,你今晚让我过来,可是还要给飞羽讲几个好听的鬼狐段子?” “飞羽妹妹,我哪里会讲段子,都是听我家公子讲的。喏,我家公子就在屋里,一会让他给你讲。”风铃儿拉着欧阳飞羽进了屋。 绛紫色的短裙,皮质长靴,柳腰丰臀,如云的黑发没有打发髻,而是随意散落在背后,整个人看上去,秀丽中充满了英挺和野性。安和微微挪开眼睛,肃然一礼,“雪峰见过飞羽首领!” “二首领,多有打扰!”欧阳飞羽落落大方地坐在椅子上,淡淡道,“风铃儿姐姐……” “公子,你给我们讲个段子吧,好不好?”风铃儿仰起脸,使劲眨着,强忍着笑意。 安和啼笑皆非,暗暗产生了一种作弄人的念头。他心念电闪,现代社会网络上广为流传的几个恐怖鬼故事顿时重现脑际——他嘴角浮现着古怪的笑意!“倒是有那么几个段子,不过恐怖之极,雪峰就怕讲了,你们两人今晚无法入眠了啊……” “二首领但讲无妨,飞羽自幼习武,就算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也不会有任何畏惧之心。”欧阳飞羽挑战式地报以一笑。 薛执心想,这完全是两码事。既然如此,就吓吓你——一有个农夫从地头半夜回家,在路边看到一个梳着长辫的女子,面向一棵树蹲着在哭。于是他便走上前问她:“姑娘你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女子回答说:“父亲亡故了。”农夫就劝她别太伤心,并要送她回家。女子说:“不用了,因为你看到我的样子会害怕地。”“没关系的,快起来我送你回家。”女子就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农夫,农夫当即晕倒在地,他看到的居然还是一根长辫! 风铃儿紧紧捂住了嘴,脸上全是惊恐。而欧阳飞羽虽然面色不变,但细心的安和却发现。她的手其实也在微微颤抖。这个离奇的鬼怪小故事,被安和随意加以篡改,用一种低沉阴森的语调讲来。平空让屋中增添了无尽的诡异和恐怖气息。 安和暗暗偷笑,继续故意用阴森的声音又说起了另外一个——有一些人一起去爬山。其中有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在一起。当他们到山下准备登峰时,天气突然转坏了,但是他们还是要执意的上山去,于是就留下那个女子在山下等待,可过了三天都没有看见他们回来。那个女子有点担心了,心想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吧。等呀等呀,到了第七天,终于大家回来了,可是唯独她的未婚夫没有回来。大家告诉她。在登峰的第一天,她的未婚夫就不幸死了!他们赶在头七回来,心想他可能会回来找她的。于是大家围成一个圈。把她放在中间。到了快十二点时,突然她的未婚夫出现了,还浑身是血的一把抓住她就往外跑。女子吓得哇哇大叫。极力挣扎,这时她未婚夫告诉她,在登峰的第一天就发生了雪崩,全部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安和扫了一眼脸色煞白、额冒冷汗的风铃儿和欧阳飞羽,低沉地说,“飞羽首领,你相信谁的话是真的?” “我,我……”欧阳飞羽使劲咬着嘴唇,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站在一旁的风铃儿,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飞羽首领,雪峰还有几个段子,就一起给你们讲了吧。”安和微微一笑。 “不,不了,多谢二首领,天色已晚,飞羽要回去歇息了。改日再来烦劳。”飞羽勉强展颜一笑,起身行去。刚走出门口,又面色涨红地退了回来,支支吾吾道,“风铃儿姐姐,夜色太黑,陪飞羽走一走吧。” “飞羽妹妹,此刻,我比你还怕黑……公子,你去送送飞羽妹妹吧。”风铃儿双手抱胸,余悸犹存。 “也好,飞羽首领,我送一送你。”安和暗自偷笑,带头行了去。 深秋的峰顶,已经有些寒冷。安和的居所在峰顶的边缘处,与欧阳飞羽所居相距大概有盏茶的路程。这一段路,很少有人走动,因而更显荒凉。 凛冽的山风吹过密林,发出呼呼的声响,间或有几声怪异的鸟鸣或者动物嘶叫……对于此刻的欧阳飞羽来说,路边的一草一木都似乎是在张牙舞爪,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峰顶夜晚居然是这样的诡异和面目狰狞! 也不能怪她。她虽然是女中豪杰,又有一身武艺,但夜晚听了这么两个恐怖的故事,加上又是女子,岂能不怕黑? 咯吱一声,似是她脚下踩了一根枯柴。她尖叫一声,窜上去一把抓起安和的手,颤道,“二首领,等等我!” 安和哑然一笑,轻轻握了她软软的手掌一下,淡淡道,“飞羽首领,不妨事,只是一根枯柴。” 欧阳飞羽面色大红,所幸夜色笼罩,也看不甚清楚。她轻轻挣脱了安和的手,默然无语。 突然,左前方的密林中传来一声低低怪异凄厉的啸声,随着凄厉的啸声,一道白影笔直地悬浮在夜空中,悠悠荡荡地向安和和欧阳飞羽飘来。 欧阳飞羽回头一看,顿时又尖叫了一声,钻入安和怀里,颤声道,“二首领,快走,快走,有,有鬼!” 安和也是悚然一惊,怎么,自己瞎讲了几个鬼故事,还真引出鬼来了?他看了看飘荡在夜空中的白影,心里也有些发杵,急忙半搂着欧阳飞羽向前疾步而去。 此地远离大寨,又夜色弥漫,再加上安和路径不熟,他匆忙中居然“搂抱”着欧阳飞羽偏离了路径,向着后峰的峭壁边行去。 一个踉跄,两人一起跌落向峭壁下。所幸,峭壁下并非万丈深渊,而是一个斜坡。两人在夜色中搂抱着向下翻滚着……斜坡经过了一定的坡度后,突然笔直向下,一阵天旋地转,一阵剧烈疼痛,安和猛然清醒过来,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似是一个狭长的深谷。借着蒙蒙的夜色,他向上望去,这与峰顶怕不有数十米。 欧阳飞羽死死抓住他的衣襟,被他压在了身下。欧阳飞羽惊魂初定,逐渐冷静下来,一把就将身上的安和推了开去。 她武艺高强,如果不是今晚实在是中“鬼毒”太深,又突然见了那一道诡异的白影,她焉能跌落谷底。她站起身来,身上四处被岩石擦伤,仰起脸望望峰顶,又回过头来看看躺在地上喘息的安和,皱了皱眉,“二首领,你不要紧吧?” “没有大碍,就是有些擦伤。”安和也站起身来。 “既然这样,我上去后让人来救你。”欧阳飞羽长吁一口气,就要腾身上峰。突然,她猛然又缩回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哆嗦道,“二,二首领,那,那上面……” 安和抬头一看,峰顶处,隐隐有一白影在飘荡着,盘旋着……安和疑惑顿生,这可邪了门了! 一种怪异的声响从峰顶传下,时而是鸟鸣,时而是兽吼,时而是风雨声,交织在一起,隐隐地飘散在夜空中。安和恍然大悟,原来是风铃儿搞得鬼!这分明是她正在以自己擅长的口技来给自己“通报”。 一念及此,他有些汗颜地推开欧阳飞羽,低低道,“飞羽首领,不用怕,这世间是没有鬼的,所谓鬼神不过是传说罢了。再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飞羽首领你无需这么恐惧。” 安和本意是劝解于她,但这番话听在欧阳飞羽耳中,却别有一番“滋味”。什么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她本贼寇,杀人如草芥,虽然并无滥杀无辜,但死在她剑下的人可是不少。 而这个时候,一声声凄厉的鬼啸又淡淡地传了下来,隐隐似乎还叫着欧阳飞羽的名字——欧阳飞羽……还我命来…… 此情此景!让眼前这个英武豪爽的女中紫杰彻忘崩溃了。她惊恐交加,身子颤抖着……安和暗骂风铃儿太损,装鬼来吓唬人。 欧阳飞羽不敢动,安和便没有办法上去。毕竟,他是以一个文弱书生身份上山的,倘若他轻而易举地跃上峰顶,不引起她的疑心才怪。 怀抱一个身材超一流的“侠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安和苦笑着仰脸望向峰顶。欧阳飞羽那火热的两团突起顶在他的胸膛,阵阵女子的体香传入鼻孔,时间长了,他难免地产生了些许异样……此刻,他突然回忆起了当初在歧州城外的陷阱中,他双手抚过她的销魂感觉! 下腹火热,他尴尬地欲要把她推开,可她的双手却抱得更紧,而且,身子不经意地扭动了一下,抵住他胸膛的那两团丰盈贴的更近了。(未完待续。) 第四0七章 深夜哗变 尽管美人在怀,但动也不敢动一下,时间长了,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耳边山风呼啸,偶尔有一声夜枭的凄厉啼叫传过,安和轻轻推开香汗津津恐慌有些失神的欧阳飞羽,叹道,“飞羽首领,不妨事了,不妨事了……” 欧阳飞羽俏脸一红,呆了一呆,匆忙抬头向峰顶望去,峰顶漆黑一片,哪里有白色的鬼影? 她定了定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安和,低低道,“二首领,我要上去了,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后唤人来救你。”说罢,不待安和回言,就纵身向峰顶攀去,不一会就上了峰顶,然后转身向寨内的密集居住区奔去。 寨内的聚义厅前,火把高举,映照的夜晚如同白昼。数百名汉子手持钢刀,列队站在那里。全场鸦雀无声,杀气腾腾。李空有些苍老的高大身躯站在队伍前面,手中也高举着一只火把,朗声道,“弟兄们!自从欧阳老将军带领我们落户岷阳山以来,我等以商贾和农耕为生,已经在岷州生存繁衍了下去。可是,如今史那贺却要图谋不轨,一心谋夺大唐江山,这是谋逆啊,兄弟们!一旦等他起事,岷阳山寨就会被官兵夷为平地,我等将情何以堪?我等的妻儿老小又情何以堪?我们绝不能奔,许这一片基业毁在史那贺的手里,兄弟们!” “不答应!”全场喽兵齐声回道,声音震天。 “好,兄弟们。史那贺带着他的亲信心腹下山去了,山寨已经被我等控制,从今日起,山寨的大旗重新恢复为欧阳,让史那贺见鬼去吧!”李空兴奋地大声吼道。 史那贺今天下午突然集合了他的心腹人马数百人。下山而去,不知所踪。李空与欧阳家的老人张啸天和王元朗一合计,感到时机来了,当即召集自己一派的心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山寨的局面,山寨中剩余的史那贺的人都在仓促间被捆绑起关押起来,整个山寨在半个时辰内就悄然变天了! 由于知道欧阳飞羽对史那贺怀有感恩之心,所以他们干脆就背着她行动了。反正,等生米做成熟饭、木已成舟。欧阳飞羽也就无可奈何了。 欧阳飞羽大惊,掠入场中,叫道。“李空大叔,你们这是何为?” “小姐。史那贺包藏祸心,迟早会毁了岷阳山寨,李空等人就擅作主张……如今这岷阳山寨姓欧阳了!”李空与旁边的张啸天和王元朗相视一眼,一起跪倒在欧阳飞羽面前,“小姐,老主人打下的基业不能就这么毁在一个外人手里,小姐!” “你们,你们!”欧阳飞羽面色煞白,恨恨地一跺脚,背过身去。 “请小姐主持大寨!”身后,数百名粗壮的汉子洪声吼道。 这个时候,突然,寨门那里传过一声阴森的冷笑,“李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胁迫飞羽妹子!” 随着这一声冷笑,山寨门大开,百余喽兵冲了进来,对场中的众人形成了包围之势。史那贺一身黑衣,披头散发,手持宝剑,大踏步走了进来,身边,左边是古阑,右边是姜维。 李空大惊,这山寨入口处都已经换上了自己的人马,这史那贺的人怎么能悄然摸上山来? 史那贺冷晒道,“李空!你个老东西!你以为本寨主就是傻子,任你宰割吗?实话告诉你,老子根本就没下山,就凭你这些草包,能拿下岷阳山寨?老子苦心经营十多年的东西,岂能让白白拱手让人?瞎了你的狗眼!” 李空与张啸天和王元朗聚在一起,吼道“兄弟扪,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史那贺!”数百名喽兵顿时阵型一变,团团将欧阳飞羽和李空等四人保护在里面,向史那贺的人逼去。 史那贺哈哈大笑,“李空,你看!”李空等人顺着他的手指向望去,山寨的寨墙上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数不清的喽兵,手中持着强弩,弩箭对准场中的喽兵,个个蓄势待发。 “大哥,跟他们废什么话,杀!”古阑手中的钢刀挥舞着。 “与他们拼了!”李空面如土色,身子有些颤抖起来。 “住手!”欧阳飞羽原地跃起,凌空飞越出来,苍白的俏脸望着史那贺,低低道,“史大哥,看在飞羽的面上,饶了李空大叔吧。” “飞羽妹子,你也看到了,李空等人处心积虑要谋夺大寨,恐怕我饶了他,他们也不放过我啊!”史那贺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森,“这样吧,兄弟们,你们都是我史那贺的好兄弟,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交出李空三人,我就既往不咎!” 李空三人面面相觑,知道大势已去。半晌,他们分开众喽兵,走出场外,并排着跪倒在欧阳飞羽面前,泪如雨下,“小姐啊,李空我再不能为欧阳家效力了!希望小姐日后善待这帮兄弟!” 欧阳飞羽闭上双眼,身子剧烈地颤抖着,突然,她闪身过去,盈盈跪倒在史那贺面前,两行珠泪津然而下,“史大哥!李空大叔他们只是一时糊涂,请你饶了他们吧。他们是我欧阳家的老人了,飞羽……” “飞羽妹子,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这不成。因为他们是你欧阳家的老人,所以我多年来一向对其礼遇和忍让,然而,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几次三番对我下毒手,这一次……”史那贺伸手扶起欧阳飞羽,阴森地摇了摇头,对着旁边的古阑使了个眼色。 古阑带着几个喽兵一哄而上,一刀一个,寒光闪处。惨叫连连,李空三人倒在了血泊中。场中的李空手下的众喽兵顿时聒噪起来,怒吼着,挥舞着钢刀,混战一触即发。 古阑从李空身上拔出刀。往前一步,刀尖上一片血红,还滴着血珠,在夜空中滑了一道血弧,沉声喝道,“谁敢动,杀无赦!”寨墙上包围着的喽兵手中弩箭激发,前排的数十名喽兵中箭倒在地上。 欧阳飞羽呆呆地望着已经断气的李空三人,手颤抖着。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她深深地垂下头去,然后又猛然抬头,尖声喝道。“都给我住手!你们,你们。都放下武器,听从大首领发落!” 李空手下的众喽兵沉默着,哀鸣着,随着一声钢刀坠地的声音响起,大多数人都开始松开了手,仓朗朗钢刀坠地的声音一时间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悲壮而又惨烈。 欧阳飞羽身子一个趔趄,向前行去。蓦地,她惨然回头,道,“大首领。这些喽兵听命于人,就不要难为他们了。还有,二首领困在那边峭壁下的深谷里,你派人去救他上来吧。” 史那贺眉头一跳,望着欧阳飞羽落寞凄凉的背影,暗暗冷笑一声,心道,飞羽,我虽然宠爱于你,但我志在天下,岂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坏了大事。史大哥也好,大首领也罢,这一生,你欧阳飞羽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 安和在深谷中呆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被古阑带着喽兵用绳索拉了上来。 望着狼狈不堪的安和,古阑恭声道,“二首领,你这是为何陷落在深谷内?难道,难道是李空那老畜生暗害于你?” “古首领,不是,不是,是雪峰夜行不慎跌入山谷,与他人无干。”安和眼前一亮,心想,莫非此时史那贺已经搞定了李空? 史那贺带着一队喽兵,手持火把,快步行来,老远就大呼,“雪峰兄弟,你没事吧?” “呵呵,大哥,我无碍。”雪峰微微一笑,迎上前去。 史那贺热情地紧紧握住安和的手,朗声道,“兄弟,为兄今天要多谢你的妙计啊!一举剪除了李空一党,哈哈,除了我多年的心头大患呢!” “呵呵,雪峰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对了,大哥!李空的人?” “李空、张啸天和王元朗三人已死,剩下的喽兵就不足挂齿了,少了这三个老东西带头,谅他们日后也没有胆子跟我作对。”史那贺大笑道,“兄弟,走,我们去痛饮庆祝一番!” “算了,大哥,你看我这一身狼藉,我还是回去洗漱一下。”安和摇了摇头,向自己的居所望去,院内灯烛明亮,显然,作怪后的风铃儿仍然在等他回去。 “也好!兄弟,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在大摆宴带,痛饮一番。”史那贺拍拍他的肩膀。 安和向史那贺点点头,扫了恭立在一旁的古阑一眼,缓缓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古阑低低道,“大哥,二首领还真是不简单,就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倒也料事如神,了不得!小小一计,就解决了我们多年的大患,要不是这招引蛇出洞,我们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李空下手!” “那是,否则我岂能费这么大劲把他引上山来。他有大才,有谋略,而我等有大志,有实力,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的。古阑,记住我的话,你等对待雪峰,要向对待我一样,不得有半点不敬。”史那贺淡淡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未完待续。) 第四0八章 一箭双雕 进得院子,安和低低哼了一声,“风铃儿,给我出来!” 屋内红烛高照,淡淡的人影一晃,风铃儿慵懒地靠在门框上,俏脸上浮现着狡黠的笑意,“驸马爷!铃儿这鬼扮得如何?” “胡闹!差点没摔死我!”安和闪身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顺脚一踢门,向屋内行去,“罚你给本驸马做全身按摩!” 风铃儿嘻嘻笑道,“驸马爷,铃儿遵命就是!哎呀,你手放哪里了……” 屋内春色无边,隐隐传出的暧昧的款款低笑和絮语声,让这幽冷的山顶之夜增添了几分旖旎和温馨。而屋外,一个高大的黑影静静地伫立在院落的一角!仰首望着夜空中那明朗的弯月,口中发出一声低低沉闷的叹息。扫了一眼屋内那红烛光下若隐若现的两个人影,他摇了摇头,转身欲要离去。 “高忽先生,有事吗?请进。”安和淡然的声音滑出了窗户。 “驸马爷,高忽有一事不明。”高忽犹豫了会,最终还是迈进了屋去。 “请坐,高忽先生。有话但讲无妨。”安和盘腿坐在床榻上,背后倚着被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而风铃儿面带红晕地侍立在床下一侧。 “驸马爷,李空一帮与史那贺的内讧争斗,我们正好趁机行事!你怎么,怎么协助史那贺将李空的势力全部剪除了?今晚,李空三人被杀,今后,我们再要火中取栗,就太难了……”高忽低低道。 “呵呵。高忽先生,我不如此如何能取得史那贺的信任?”安和笑着,“铃儿,给高忽先生上杯茶。” “驸马爷,这样虽然获得了史那贺的信任,但李空一死,我们从中挑拨的计划就落空了……” “不,高忽先生,李空虽然死了,但李空的人还在。李空之死,只能会更加激化他们与史那贺之间的矛盾。更重要的是,欧阳飞羽还在,她的存在。是一枚很关键的棋子,只要这枚棋子一动,不仅李空的余党,就连史那贺的死党都可以为我所用。在史那贺身边,效死忠的只是少数头目,大多数喽啰仍然是欧阳家人马的后代,真要到了关键时刻,他们还是会与欧阳飞羽站在一起的,这一点,毫无疑问。”安和轻轻道,声音虽然细微但却斩钉截铁。 “是啊,高忽大叔。驸马爷这笔帐算得可精明着呢,死了一个李空。还有欧阳飞羽这个大美女呢,一箭双雕,一箭双雕哦!”风铃儿在一旁莞尔一笑。 安和脸微微一红,尴尬道,“鬼丫头给我闭嘴,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高忽先生,从明日起,你要在暗中联络和接触李空的余党,必要的时候……”安和又道。“找机会下山,拿我的令牌和尚方宝剑去岷州刺史衙门……” 高忽点点头,望了望一旁窃笑的风铃儿。也不禁笑道,“驸马爷。高忽告退了。风铃儿小姐智谋百出,当为驸马爷的有力膀臂啊。” 望着掩嘴嬉笑的风铃儿,安和等高忽出了门,哼道,“快点,上来,继续给本驸马全身按摩!” “嗯。”风铃儿笑着脱掉靴子上了床,两只粉拳轻轻在安和的背上捶了起来。看着她那娇艳欲滴的俏脸,那欲语还休的羞涩与主动大方的“豪放”同在的别样风情,安和感到一阵的放松和舒畅。随着她粉拳的捶动,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女人中,豫章理性大气,高阳敢爱敢恨,长乐温婉柔弱,柳湘兰兰智慧心,莺歌巾帼不让须眉,但她们五人都出身高贵,虽然爱极了他,在他面前从不以公主自居,但那种天然的富贵之气却是难以全部遮蔽地。只有风铃儿,既有机谋为他分忧,又甘居侍妾柔媚万分,处处以他为“中心”,有她在身边,安和心神格外放松,没有一丝压力。 这一夜,安和就这样在风铃儿的“全身按摩”中昏昏入睡,直至天亮。黎明的曙光滑出天际,安和睁开双眼,只见风铃儿半跪在自己的被窝之外,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裘衣,微微红肿的双眼中透射出千万种爱意和柔情。看样子,她就这样为他按摩了整整一宿,一夜无眠。 安和一阵感动。他伸出手去,掀开被窝,柔声道,“铃儿,躺下歇歇吧。” 风铃儿低声答应着,飞速地钻入温暖的被窝,蜷缩起身子,被安和紧紧地搂在怀里。 “铃儿……” “驸马爷……” 温存片刻!风铃儿急急道,“驸马爷,铃儿晚上再……再侍候你的,天亮了,铃儿去侍候你起床……” “你老实歇着,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安和强行将风铃儿拉回被窝,自己起身穿上衣袍,走到院子里随意活动了下身子骨。他本意是想舞舞剑的,但又怕在这贼窝里露了陷,也就作罢了。 …… “大哥!这不是使得一计吗?怎么,大哥你真要下山?”古阑疑惑地问道。 史那贺一边接过喽兵递过的马缰,一边微微一笑,“古阑,我必须要下山去……照看买卖,联络其他绿林,这都需要我去亲力亲为啊。如今山寨尽在我等掌握之中,我也大可放心了。有事你尽可做主,我这一次出门可能会呆的时间长一些。” “大哥!那二首领那里?” “雪峰兄弟那里,我刚才已经知会过了。山寨之事,虽凡事要请示二首领,但你也要谨慎从事,毕竟……毕竟雪峰兄弟上山时间尚短,还不熟悉山寨情况,记住没有?”史那贺扫了古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森。 “古阑知道了,这山寨之事,大哥你放心,有我和姜维在,谁也翻不了天。”古阑恭声道。 史那贺朗声一笑,上马驰出山门而去。 …… “铃儿,机会来了……高忽先生,你说的那人可靠吗?”安和紧紧地攥紧了拳头,沉稳的眼神从风铃儿的身上转到高忽身上。 “驸马爷,此人名叫肖亮,是李空的外甥,他一心要为李空报仇……他已经被高忽秘密收进咱们的商卫中了。”高忽躬身答道。 “好!你让他暗中教唆一帮人与古阑的人马发生冲突……至于铃儿,你到欧阳飞羽那里去,煽风点火这些事儿,不需要我教你吧?”安和低声一笑。 “驸马爷,我看这欧阳大侠女已经对我起疑心了……你是史那贺请上山的二首领,而我却有意无意地引诱她与史那贺反目,你说她能不怀疑吗?”风铃儿沉吟着,“不过,我已经有了一番说辞……哼,反正,我一定会让她抬起脚来把史那贺踢出山寨。” 安和默然不语。他在想什么呢?风铃儿怀着一个深深的疑问,跟在高忽的后面匆匆而去。 或许,伴随着这两人那匆匆的脚步声,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傍晚。寨子深处,发生了一起并不太大的骚乱。起因是,昨晚跟随李空“造反”的喽兵被古阑等人打乱重新分散安置在队伍中,处处受到史那贺嫡系人马的排挤和歧视。这不,就连晚饭,这些“败兵”们的待遇与史那贺的人都差上很多,看着史那贺的人兴高采烈的喝酒吃肉,再看看自己碗里的一片烂菜叶子,有几个人就开始不满,继而与史那贺的人发出了口角,再往后,就动起了手,最后发展成数十人范围内的群殴。 古阑黑着脸,带着一群心腹喽兵来到群殴现场。他大吼一声,“给老子住手!” 纠缠厮打在一起的喽兵骂骂咧咧地分开了去。古阑面沉似水,厉喝道,“是谁挑头闹事?给老子站出来!” 因为寡不敌众颇吃了些亏的“败兵”们愤怒地盯视着古阑,个个口中喃喃地咒骂着。古阑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指着面前一个衣袍不整的“败兵”,喝道,“李大牛,你这个夯货,是不是你又在蓄意闹事?” “是我又怎样?古头领,同样是山寨的人,凭什么我们就吃菜粥,他们就喝酒吃肉?”李大牛甩落同伴阻拦的胳膊,恨恨地走了出来。 “凭什么?就你们这些该死的玩意儿,给点饭吃都是大首领的恩典。还想喝酒吃肉?给老子滚一边呆着去。”古阑不屑地道。 “呸!”李大牛血性上涌,“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史那贺的一条狗罢了。” 古阑缓缓抬手擦掉脸上的唾液,仓啷啷一声佩刀出鞘,寒光闪处,血光奔涌,李大牛的一颗头颅带着满脸的愤怒和不甘在夜空中打了个旋儿,扑通一声坠落在地。脖颈处,漫天的血雨横飞,古阑乃至周围的喽兵的身上,都被溅满了殷红的血花。 古阑满脸血花,杀气腾腾地前进几步,高举起带血的钢刀,凌空一指,吼道,“杀!杀掉这几个的夯货!” 数十名持刀喽兵把仍然有些目瞪口呆的7个“败兵”围困其中,刀光闪动,血气四溅,片刻的功夫,7名汉子就倒在了血泊中,蹬蹬腿断了气。(未完待续。) 第四0九章 心弦波动 古阑钢刀回鞘,冷冷地扫了周围围观在外的其他“败兵”,喝道,“看着,如若谁还要寻衅滋事,这就是下场,一概杀无赦!大首领下山前说了,凡山寨之事!我古阑说了就算……” “古阑,你好大胆,你居然斩杀自己弟兄,你好大胆!”欧阳飞羽面色苍白地在风铃儿的陪伴下走进场中,手中的宝剑颤抖着。 “飞羽首领,这些人是李空老贼手下的死党,故意滋事生非,又不服管束,古阑奉大首领军令,杀之以正山寨法纪。”古阑欠身一礼,低低道。 “这山寨,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大首领不在,还有二首领,还有我欧阳飞羽,你不过是一个屈居末位的首领,你简直是放肆!”欧阳飞羽缓缓抽出了宝剑。 “飞羽首领,大首领临走之际,将令牌交予我掌管。山寨之事,我自然有权处置。”古阑冷笑一声,掏出一面令牌展示了一下。史那贺在,他还能礼让欧阳飞羽几分,史那贺不在,他岂能将这个被他们私底下视为“摆设”的欧阳飞羽看在眼里? 欧阳飞羽嘴唇哆嗦着,蓦然,大笑道,“好,好!”她突地宝剑回鞘,“风铃儿姐姐,我们走。” 风铃儿扫了一眼地上大片片的血迹以及那8具凌乱横在一起的尸体,眼角闪过一丝不忍。她长吁一口气,跟在欧阳飞羽的背后行去。 “飞羽妹妹,你就这样忍让?”风铃儿紧走几步,问道。 欧阳飞羽一脸愤怒,嘴角动了动,苦笑道:“姐姐,我不忍让又能如何?即便我杀了古阑,还会有其他人顶替他的位置,这山寨,已经不再是我欧阳家的基业了……” “当年,我祖父带着数千前隋兵马退居在这珉阳山一带,隐居下来……然而,后来,尉迟恭这狗贼打着朝廷招安的旗号。设下埋伏,乱箭将我祖父、父亲等2000多人射死在这珉阳山下。所幸,我祖父提前将手下众人的后代包括我,以及部分心腹之人安置在附近山村,化身为民,这才逃过了一劫……后来,祖父手下的人带着年幼无知的我重建了这珉阳山寨,但山寨穷困潦倒,这时候。史那贺出现了,他为山寨出钱出力,精心经营山寨。也派人协助我去长安寻仇……山寨有今天,是史那贺的功劳……”欧阳飞羽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飞羽妹妹。史那贺虽然对你、对山寨有恩,但他不该意图谋反,以一个山寨之力去与大唐朝廷对抗,下场会很惨很惨。再者,他手段太毒,根本就是借机排除欧阳家的人。恐怕到后来,飞羽妹妹你,你也难逃他的毒手。”风铃儿缓缓说道。 “姐姐!你家先生真是史那贺胁迫上山为贼的?”欧阳飞羽突然冷笑一声,紧紧盯住风铃儿。 风铃儿淡淡一笑,清朗的眼神回望着欧阳飞羽,“飞羽妹妹。我有必要骗你吗?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看我家先生,是一介书生。性情淡泊,不喜拘束,怎能甘心为一个反贼鞍前马后?” 欧阳飞羽沉吟着,突然嫣然一笑,“姐姐,莫要怪我,确然是你们的行径太过令人不解了。” “实话跟妹妹你说吧,我家先生原本是准备找机会下山而去,脱离这珉阳山寨地。但,但……”风铃儿说到此处,打住不言了。 “但什么?”欧阳飞羽继续前行。 “但,为飞羽妹妹的风采所迷,舍不得下山了……”风铃儿盈盈说道,脸上的狡黠之色一闪而过。 欧阳飞羽的身子一震,停下脚步,脸上一片羞恼,“姐姐,你再要如此无礼!休怪我剑下无情!” “飞羽妹妹,我说的是真的。那日宴会之后,我家先生就为你的绝世姿容和侠女风范所深深吸引,这才让我主动去接近你,并挖空心思弄一些书段子去讨你欢心……哎,风铃儿跟随先生多年了,还从未见先生对一个女子如此痴迷!连睡梦中都呼唤着你的名字。”风铃儿一脸真诚,心里却笑了起来。这也就是她,自幼在风尘里打滚,逢场作戏惯了,常常与男人打情骂俏,要是换成其他女子,这话还真无法出口。 风铃儿心中暗道,对不住了欧阳飞羽,为了驸马爷的大事,我只能……再说了,驸马爷对你也是有些好感地,这也不算是太离谱。 欧阳飞羽呆了一呆!生生扭过头去,继续行去。 “飞羽妹妹,我家先生胸有大才,如果,如果你们……有我家先生辅佐你,珉阳山寨没有史那贺也一定能兴旺起来,跟随你欧阳家的这些忠心之人也会得到保全。”风铃儿眉头一挑,趁热打铁道。 欧阳飞羽淡淡一笑,冷冷道,“我看你家先生对姐姐才真是一往情深吧,而姐姐你,不也是对你家先生情根深种吗?” 风铃儿一愣,转而低低道,“不错,风铃儿爱慕我家先生,我这一生都愿意跟在他身边,侍候他,分担他的忧愁,甚至可以为了他去死……但风铃儿只是一个侍女,虽然先生爱护于我,但我知道身份卑微是无法与先生百年好合地,而飞羽妹妹你就不一样了,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风铃儿这番话是有感而发,也语出赤诚,望着她深情的目光和盈盈的若隐若现的泪光,欧阳飞羽叹息一声,“姐姐,你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并不喜欢你家先生。” “不,妹妹你说谎。我能看得出来,你对我家先生……”风铃儿抹去脸上的泪珠,莞尔一笑,“不要装了,我能看得出来,妹妹。” 欧阳飞羽脸上飞起两片红霞,嗔道,“姐姐休要胡说,我与他才相识不到一月……” 说着,她大步行去。心里却翻腾起来,心底那根朦胧的、说不出名堂的心弦被风铃儿一番话挑动起来,再也平息不下来。从小到大,练武习艺,生长在绿林山野之中,身边全是一群群舞刀骑马的山贼汉子,突然接触到这样一个文质彬彬、气度不凡、胸有才学的秀才,她心里多少有些新奇感和新鲜感!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迷惘和向往——难道,这就是喜欢?难道,这就是对一个男子的心动? 欧阳飞羽的居所,是一处幽静淡雅的院落,院内有两个侍女,远远地望去,门口跪倒了一大片粗壮的汉子。欧阳飞羽一惊,纵身飞掠过去。 “小姐,恳求小姐为我们兄弟们找一条活路吧,史那贺和古阑要斩尽杀绝,把我们欧阳家的人一网打尽啊,小姐,兄弟们在山下还有妻儿老小,他们不能死啊!”上百名汉子一起跪伏着,涕泪交加,恸哭道。带头的,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布衣青年。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肖亮,你带兄弟们起来!”欧阳飞羽脸上浮起痛苦的神色,颤动着双手。 “不,我们不起,如果小姐不管我们,我们宁愿跪死在这里,也不能死在古阑的刀下。”肖亮跪伏不起。他的身后,众汉子哭喊着。 欧阳飞羽缓缓闭上了眼睛。半晌,睁开眼,秀丽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毅然,“肖亮,带兄弟们回去,欧阳飞羽是不会不管你们的。” 肖亮还要说什么,突然看到风铃儿投来的目光,急急闭上了嘴,起身,挥手道,“兄弟们,小姐不会不管我们的,我们先回去。” 欧阳飞羽呆呆地看着众人散去,轻盈地转过身来,深深地望着风铃儿,淡淡道,“姐姐,去请你家先生来,飞羽有几句话说。” 风铃儿心头一喜,知道火候到了,便点头飞速离去。 路上,风铃儿边笑边将一切讲给安和听。安和苦笑,“铃儿,这样不好,耍些机谋是为了平贼大业,这欺骗人家的感情!不能做!不能。” “驸马爷,这怎么能叫欺骗呢?你不是也很喜欢飞羽妹妹吗?” “胡闹,只是有好感,这与喜欢是两码事。” “驸马爷,铃儿问一句,你在得到铃儿身子之前,是喜欢铃儿还是对铃儿有好感呢?”风铃儿停下脚步,低低问。 安和一震,尴尬地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驸马爷,铃儿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只要你在平贼后真心对待飞羽,就不是伤害她。只要你们走近一步,我相信你们会相知的。驸马爷,不要再犹豫了!如果我们不走这步棋,公开调兵平贼,最多将岷阳山寨这些山贼剿灭,可他们隐藏在民间、商贾和大唐各地的势力就会打草惊蛇,从此潜伏起来,将来还是大患。而有了欧阳飞羽的帮助就不一样了,必然能顺藤摸瓜将其一网打尽……”风铃儿柔声道,轻轻依偎在他怀里。 “这,这?”安和叹息一声,“也罢,我就勉强一试吧。” “好了!搞得你要去吃什么大亏一样,白白给你一个美丽侠女,你还不知足。”风铃儿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未完待续。) 第四一0章 迷情婚礼 夜色如水,月明星稀。欧阳飞羽站在院落门口,默然无语向天。 看到独自飘然而来的安和!她缓缓低下头来,淡淡道,“雪峰先生,飞羽等候多时了,请进!” 此刻,欧阳飞羽的闺房内,红烛高照,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安和入座后随意打量了一下,房间内布置虽然温馨但却很简单,一床,一柜,一桌数椅而已。 欧阳飞羽喝退侍女,端起一杯酒,低低道,“雪峰先生,飞羽敬你一杯!” “不敢,多谢飞羽首领。”安和急忙端起酒杯回敬。 “叫我飞羽就可以了。”欧阳飞羽一饮而尽,略有些清冷或者还有些热烈的目光深深地盯着他,缓缓道:“雪峰先生!飞羽有一事请教。” “飞羽小姐但讲无妨。” “如果,如果我要夺回珉阳山寨,该如何做?先生教我。” “这?”安和呆了一呆,她居然单刀直入连一句客套话都不讲。 “先生不是蓄谋已久了吗?请问先生,今天之事,无论是古阑杀人,还是肖亮聚众请我与史那贺反目,都是先生你在背后主使吧?”欧阳飞羽冷哼一声。 安和头冒些许冷汗,多少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但他知道,既然事情已经捅开了,也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微微一笑,“雪峰所为,都是为了飞羽小姐。其实,珉阳山寨掌握在谁的手里,与我并没有关系。” “为了我?好,我请教先生!为了我——如何夺回珉阳山寨?”欧阳飞羽霞飞双颊,问道。 “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只要略施计谋,除掉古阑等一些史那贺手下的头领以及死忠喽兵即可了。”安和笑道。 “说得轻巧。这山寨中,效忠史那贺的足有800多人,而真正能为我所用的。目前还不到300人,你说,实力如此悬殊,如何能取胜?”欧阳飞羽微微一晒。 安和摇了摇头,“飞羽小姐。非也。据我看,真正能为史那贺效死的喽兵不会超过300,其余的多是附庸之辈。只要我们出其不意迅速斩杀古阑、姜维等头目!以雷霆手段镇压其部属,剩下的就不足为虑了。到时候,飞羽小姐登高一呼。这些人本是你们欧阳家部属的后代,一定会倒戈投向。” “哦?”欧阳飞羽眼前一亮,他说得有道理。 “飞羽小姐带人只要控制住古阑的心腹死士。古阑等人就交给我的人高忽。相信,他不会令小姐失望的。此刻,史那贺不在寨中,古阑为人虽然阴险深沉,但过于有恃无恐狂妄自大,只要小姐及时出手,他必然中计。成功的把握有9成。”安和沉吟着。 欧阳飞羽低头琢磨了半晌,突然抬起头来嫣然一笑。“雪峰先生,你真是一心帮我,没有任何图谋?” “不错。”安和咬牙答道,心里却在打鼓。 “好。如此飞羽多谢了,事成之后,飞羽一定不会有负于先生。”欧阳飞羽盈盈一笑,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洁白的玉瓶,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先生,这是家祖父留给飞羽的碧落玉酿,飞羽珍藏多年,今天取出来与先生共饮!” 两杯晶莹碧绿的酒,碰在一起,安和一饮而尽。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欧阳飞羽眼中浮现着复杂的光芒。来不及想些什么,酒一下肚,腹内火热起来,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昏了过去。 “小青!绿蓝,摆香案!”欧阳飞羽叹息一声,喝道。 两个侍女进来,撤去酒席,摆上了香案。欧阳飞羽望着祖父和父母的牌位,缓缓跪倒在地!缓缓道!“爷爷!爹,娘!为了不辜负他们对于我欧阳家的拳拳忠诚,飞羽今天就要破釜沉舟了。爷爷,爹,娘,面前这个男子,或许就是帮助我重整岷阳山寨的贵人吧,飞羽就舍了此身委身于他……” 祝拜已毕,欧阳飞羽望望关紧的房门,又望了望昏卧床上之上的安和,呆立半晌,终于缓缓将身上的衣裙一一除去,露出洁白如玉健美的娇躯,伏在安和身边,轻轻为他除去了衣袍,口中喃喃自语,“我把珉阳大寨和自己的终身未来都交予你了,但愿你不要负我……” 迷蒙中,安和感觉自己纵马在一片广阔的原野上,时而快速驰骋,时而缓缓踱步,时而狂风暴雨,时而和风徐徐……,而耳边,隐隐传来了一声声婉转地呻吟,一声声痛苦的娇啼。 一阵口干舌燥,安和缓缓睁开了双眼!身子微微一动,便傻了眼,自己全身,而身边,蜷缩着一个的背对自己的美人儿,乌发如云披散在洁白的后背上。 脑海中“电闪雷鸣”,他隐隐明白了些什么。而这时,欧阳飞羽轻轻转过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低低道,“你我已经在我祖父神位前成婚,如今,飞羽已是你的妻子,你看。”她白嫩的手伸出被窝,从床的一侧取过一尺白练,上面,一大朵血红的“玫瑰花”赫然于安和眼前。 “不要再想了。你昨晚喝下的是我师傅留给我的碧落玉酿,此酒含有南荒蛮人的情丝蛊,你我共饮后行了周公之礼,今后,如果你要有负于我,我只要自杀,你也必被情丝盅所反噬。”欧阳飞羽默默道。 安和浑身一哆嗦,天哪!这是哪门子事情啊!半晌,他才有些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欧阳飞羽那娇艳的面容,苦笑而尴尬道,“你,你这是为何?” “原因很简单。你来路不明,我对你了解不深,不能确信你所言属实。但如今,除了你之外,也没有人能够帮我,所以,我将清白之身与珉阳山寨一起交给了你,为了预防万一,我与你同饮了情丝盅。你放心,你如果真心对我,情丝蛊终生不会发作,对你毫无伤害。”欧阳飞羽说着,脸上浮上两朵羞红,“我虽然是草莽之女,但我自问冰清玉洁,跟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安和长吁一口气,心道,事已至此,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潜意识里!他还是不太相信这种所谓的神秘的情丝蛊之术。他想来想去,随遇而安的心态让他渐渐平静下来,他试探着抚摸了一下欧阳飞羽滑嫩的肩膀,低低道:“飞羽,我们起身吧!天亮了。你放心,安和绝不会辜负于你。” 欧阳飞羽身子颤抖了一下,任凭他抚摸着。片刻,她起身披上亵衣,忍着羞意,柔声道,“让为妻侍候你起身。” 听着她柔媚入骨的声音,看着她娇媚如花的容颜,以及那半遮半掩在亵衣内的波涛汹涌与万种风情,安和一时间迷乱不已,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温情,一股子深深的迷惘,一起涌上心头——这,这,这个貌美如花高来高去的绿林女豪巾帼侠客,真的已经变成自己的女人了吗? 黎明到来了。黎明还是那样日复一日的黎明,那东边天际那一抹绯红的红云,仍然是那样重复性的光彩。而对于此刻在这所院落中默然相对心中各怀心事的一对男女来说,这个黎明,却非同寻常。 “飞羽……”安和唤道,打破了无言的沉寂。 “嗯。”欧阳飞羽柔声答道,倒像是一个温柔的妻子。 “今天晚上就动手吧,宜早不宜迟。你集合起所有能集合的人,随时等候我的信号。等我的信号一发,你们立即包围古阑死党的聚集区,先放火!等其混乱之际,乱箭齐发一举歼灭之。至于古阑等,你就不用管了,由我负责斩杀。”安和沉声道,脸上的神色变得坚定和冷酷起来。 欧阳飞羽心头一跳,目光流转,“你一介书生,这太危险了,还是让我来吧。” “呵呵。事已至此,你我已是夫妻,如果我再瞒你,也实在是……你看!”安和身子一动,电光掠影一般从欧阳飞羽手中夺过宝剑,略一振臂,宝剑出鞘,他纵身跃起,在半空中左脚往右脚背一垫,身子顺势再次拔高,然后在横着飞掠到旁边一棵小树下,剑锋横劈,在初升的朝阳下曳曳闪着寒光,咔嚓一声响,拳头粗细的小树居中而断,而安和从容地落于树前,飞速地将宝剑纳入左手的剑鞘中,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欧阳飞羽那张如梦如幻、如痴如醉、震惊与惊喜同在的娇颜。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欺瞒于你,但我的确不是文弱书生。我上山入伙是有目的,但我对你,对你欧阳家的人!没有一丝半点的恶意,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安和低低道。 欧阳飞羽迎上前来,眼神似水,“你还有话要跟我说吗?不论你是什么人!只要你真诚待我,我都不会计较,但,但,你不要欺骗于我。” “我,我是官府之人,我上山的目的是,除掉史那贺。”安和一咬牙,半真半假地说道,他是担心一下子全部讲了实话,她一旦接受不了,自己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我已经料到了。我想知道的是,你准备如何处置我,处置珉阳山寨?”欧阳飞羽苦涩地叹息一声,失神地转过身去。(未完待续。) 第四一一章 缘还是孽 一时间,安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关于平贼后珉阳山寨的“出路”,他自然是有所计划和设想的,但如今情形有变——欧阳飞羽与他有了一层再也割舍不掉的亲密关系,除了肉体上的,还有那古怪神秘的情丝之蛊。该如何处置?他还真的好好想想。无论如何,欧阳飞羽已经成为自己的女人,尽管这个“过程”有些荒诞和滑稽。 他轻叹一声,犹豫了下,伸出双手扶住欧阳飞羽的双肩,目光平视,低低道,“飞羽,虽然现在我还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但,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于你……珉阳山寨,还是会继续存在这珉阳山之上!” 说罢,他大步离去。 听着他坚定的声音!欧阳飞羽面容稍定,仰起俏脸望向了湛蓝的天宇,“爷爷!爹,娘!我做得是错还是对?”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天,越来越凉了,在这海拔较高的峰顶,已经让人感到异样的寒冷,尤其是在这夜幕来临的时刻。 安和大步走进聚义厅,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高忽。厅内,古阑、姜维,还有数名史那贺手下的心腹头目,聚集在一起,分散在两排的座位上。而门外,有喽兵数十人三五成群聚集在台阶下面,或围着篝火取暖,或聚在一起小声谈笑。 后寨方向,隐隐传来阵阵骚乱之声。 “见过二首领!”古阑等人纷纷起身见礼。 “诸位首领免礼!”安和微微一笑,“今晚请大伙来,雪峰有一事相求。” “二首领请讲,古阑等无不从命。”古阑朗笑着,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应是。 “呵呵。”安和轻轻一笑,接着笑容一收,淡淡道,“诸位,雪峰来到山寨也有些日子了。颇有些感触。我知道,诸位跟随史那贺大首领,以吞并天下为己任。但我想请教诸位,就凭你们这区区珉阳山寨之力,能与大唐朝廷抗衡吗?” “你,你此言何意?”古阑勃然色变。 “我的意思很简单,请求诸位放弃这种痴心妄想,放下武器,向官府投诚,我保证你们的身家性命。”安和依旧淡然一笑。 “放屁!原来,你是官府的走狗!枉费大首领对你一番诚心相待。来人。将这狗贼拿下!”古阑大吼一声,厅内几人拔出佩刀,将安和和高忽团团围在了厅里。而门外,喽兵们也一拥而入。 “诸位!不要再折腾了,就凭你们这些人。还困不住我们。还是放下武器……”安和说着与高忽会心地对视一眼,突然出拳抬腿,闪电般击倒面前的几个喽兵。跃身向门外冲去。而高忽。袍袖一甩,寒光四射,数只袖箭而出,正中几个喽兵的咽喉,然后趁乱身子闪动,也出了厅,紧紧护卫在安和背后。 古阑等人追出厅去。奇怪地看到,安和居然大刺刺等候在厅外。他吼叫着。众多喽兵高举火把从四周围拢过来。 “冯雪峰!你果然居心不良。幸亏大首领对你……嘱咐我有所防备,哼……”古阑钢刀一挥,“上,杀了这个官府的奸细!” “住手!”安和突然怒吼一声,逼近过来的喽兵脚步一滞。 “古阑,你们已经大势已去,还要负隅顽抗吗?”安和手指向了后方火光冲天而起的后寨。 “哈哈哈哈!”古阑与姜维纵声大笑起来,“冯雪峰,我等在这珉阳山寨十多年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老子掌心里握着。你以为,你在背后搞的那点小动作,我们不知道吗?你以为,就凭欧阳飞羽那个丫头片子就能带领那些蠢货让珉阳山寨变天吗?你痴心梦想!” 安和一惊。难道,事情败露了?正在思虑间,后寨方向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数十名青壮汉子满身血迹披头散发护卫着同样满身血迹的欧阳飞羽向前寨仓皇退来。后面,是数百名杀气腾腾的喽兵。 欧阳飞羽一众人退到此处,与安和和高忽汇聚在一起。看着面色苍白、眼神中明显有绝望之色的欧阳飞羽,安和没来由的心中一痛,伸手扶住她的身子,低低问道:“怎么回事?” 欧阳飞羽痛苦地摇了摇头,“古阑早有防备。我带人到了后寨,还没动手,就被他们团团包围,就在片刻之间,数十名兄弟被暗箭活活射死了啊!” “欧阳飞羽,看在大首领的面上,只要你放下武器,站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等大首领回来另行发落。”古阑手挥动着,密密麻麻的喽兵将他们围在当场,只待古阑一声令下,这群虎狼就会恶狠狠地扑向这场中的“羔羊”。 “古阑,有本事就来吧。兄弟们,我欧阳家对不起各位了。”欧阳飞羽手中宝剑遥遥指向古阑,厉声喝道,清秀的脸上浮现的凄厉神情,令一旁的安和看得有些黯然。 混战一触即发,空气弥漫着无尽的血腥味。然而,就在这时,山寨寨门处,突然传来悠扬婉转的箫声。低沉的韵律和曲调穿透夜空,在这寒冷的峰顶传播着,消散着…… 所有人都愕然,几乎所有的喽兵们都将凶狠的目光从场中的安和等人身上挪开,向寨门方向望去。然而,夜空漆漆,除了那抑扬顿挫的箫声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瞬间,箫声从平声转为激越肃杀,大开大合,或如金戈铁马,或百战雄风。而与此同时,寨门大开,雷鸣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顿时响起,震撼着众喽兵的心灵。 不计其数的官兵,在一个青年将军的带领下,全副武装,盔甲鲜明,从寨门处次第奔涌而入,在众喽兵的震惊情绪中很快完成了反包围。官兵的数目远远超过了场中的喽兵,而官兵仍然在源源不断地进入山寨。 这样的战斗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经过一番混战,古阑死于乱兵之中,姜维被高忽擒获,其手下喽兵死党被当场斩杀300余人。官兵很快控制住了珉阳山寨的局势,其他一些没有的参与的,防守在山寨各处的喽兵大约还有700余人,也都在慌乱中被官兵缴械,集中关押起来。 风铃儿一身劲装,手持一管竹萧,笑吟吟地走过来。而那个青年将领则疾步上前,躬身施礼,“末将刘扬见过钦差大人!” 安和淡淡一笑,“免礼,控制好山寨局面,等我的命令。” 刘扬应声而去。欧阳飞羽呆呆地站在那里,眼中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周围跟随她的数十名山寨汉子都面露惊惶之色。 安和尴尬地一笑,“飞羽……”犹豫一下,抓起她的手,向场外行去。 已是深夜,山寨中到处是嘈杂声,到处星火点点。走了一段路,欧阳飞羽轻轻挣开安和的手,落寞地道,“原来你早有准备……” “飞羽,为了以防万一,我派高忽下山持我的令牌调集了官兵,在傍晚时分已经悄然占领了山寨的外围。如果我们原定的计划成功,官兵是不会进驻山寨的。”安和走到欧阳飞羽面前。 “是吗?我看,官兵迟早是要进驻山寨的吧。我,已经掉入了你精心设下的圈套,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不是……”安和有些尴尬的搓着手。 “你,你是钦差?我曾经见过一个钦差,是个驸马,你是何人?希望你给我说句实话。”欧阳飞羽的目光越来越清冷。 “飞羽,不管我是谁,我都不会伤害你。既然有缘结合在一起,我就会负起我应负的责任。”安和上前,不由分说将欧阳飞羽拥在怀中,手抚向了她的右大腿根部,心中浮起一丝柔情,低问道,“你的腿伤好些了吗?” 欧阳飞羽全身蓦然一震,“果然是你!”她意欲推开安和那强硬的臂膀,但此刻,她的心却似乎是被掏空了一般,浑身乏力,无着无落的,有迷惘,有惊讶,有欣喜,还有一点点感伤和惆怅——歧州城外,纵马飞驰、冲进河中、跌落陷阱……那过往的一幕幕,与昨晚那迷情的春夜,一起交织在一起,在她的心中激荡着,升腾着,让她无法自控,几近晕眩。 “是缘,还是孽?”欧阳飞羽靠在安和的胸膛上,口中喃喃自语。 “从来都没有孽,如今只有缘。飞羽,如果对你无情,在歧州城外,我就不会放你离开;如果对你无情,这珉阳山寨,早已成为一片瓦砾!”安和的话飘散在夜空中。 “可惜,你是大唐的神机驸马,你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公主,而我,不过是绿林一女贼,你并不属于我。我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这一段……注定只能是孽!”欧阳飞羽蓦然推开安和,声音变得异样的冰冷,“希望驸马爷信守诺言,给我珉阳山寨留一条出路。否则,我当一死,与你同归于尽。你不要忘记,在你的身上,有我种下的情丝盅,我一死你体内的蛊虫就会立即反噬于你,你绝对会给我陪葬。”(未完待续。) 第四一二章 疯狂解蛊 浩浩荡荡的钦差仪仗正在从歧州赶往岷州的路上,大概还有十日的路程。『81中 文Ω『Δ 网 一段日子以来,对于安和的行踪动向,莺歌频频从商卫的消息传递中获得。就在她假扮钦差在歧州呆得不耐烦的时候,高忽传来了安和的命令,于是乎,莺歌急不可耐的带领仪仗人马匆匆出了。如果不是冯越和侍卫长东方岩的再三劝阻,她早就撇下大队自己一个人纵马开溜往岷州赶了。 而在岷州,岷州刺史衙门按照安和的命令,正在全城展开大“整顿”,凡是与珉阳山寨有关的商号买卖、庄园田产、势力据点等,统统予以查封。同时,高忽也在暗中对一些史那贺的亲信和姜维等进行秘密审讯,最大限度地从他们口中挖掘出有用的“情报”来。而事实上,收获还真不小。史那贺十多年的苦心经营,真是不简单。他的势力,绝非是珉阳山一寨,目前在大唐各地现的响马山贼,多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何处置被拿下或者归附的山寨之人,安和经过再三思量,决定,将凡归属史那贺一党的强硬派全部交由岷州刺史衙门,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凡欧阳飞羽一派的人,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珉阳山寨作为普通的民众聚居山寨保留下来,当然,那些攻防的军事设施是要销毁和拆除的。至于山下那些化为平民的“山贼亲眷和子弟”,让欧阳飞羽派人去安抚,既然当了百姓,就老老实实当下去。 这几日,高忽和风铃儿都忙得不亦乐乎!代替安和处理一些相关的善后事宜。而安和,安安静静呆在欧阳飞羽的小院里,当起了“家庭妇男”,所有的应酬和岷州官员的拜见,一律由风铃儿挡驾。 又是中午了。安和炒了几个小菜。抹了抹脸上的汗珠,柔声道,“飞羽,吃饭了!” 欧阳飞羽一身紫色的家居短裙,外罩一件裘皮外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安和忙里忙外,心中油然而生几许怅惘——这样幸福而安静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一天还是2天? “雪峰,你过来,飞羽想和你说说话。”尽管安和已经去除伪装恢复了原貌。但她还是执拗地叫他“雪峰”。 安和暗暗叹息一声,走过去,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飞羽,如果你愿意,我此生是绝不会负你的。我们可以永远相守在一起。” “不。在这里,在这珉阳山上,你还是冯雪峰,我的夫君。可下了山,你就是当朝驸马,与飞羽形同陌路了。没关系的,雪峰,能够拥有这数日的快乐,飞羽觉得就足够了。你不是说过,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嘛!”欧阳飞羽眼神迷蒙着。紧紧地靠在他的怀中,喃喃说道。 “这又何必呢。我可以……” “不。你别说了,让飞羽安安静静地享受这片刻地幸福……你是飞羽的夫君,飞羽就在这珉阳山上等着你,如果,如果你想飞羽了,就回来看看。至于其他的,就不要提了……”欧阳飞羽伸出白皙的手捂住了安和的嘴。 安和无语,长叹一声。 “夫君,你不要担心这情丝之盅,为了你,飞羽会好好活着的……而这,也算是飞羽与夫君你之间扯不断的姻缘线吧。” “这情丝之蛊真有这么邪乎?”安和淡淡一笑,说实在话,他压根不相信!就凭一个什么蛊虫,还能影响到两个人的生命。 “夫君,此蛊是南荒蛮人世代培育流传的圣物,蛊虫一雄一雌,当男女双方在交合之前服下此蛊,随着阴阳交合,蛊虫雌雄之间会融汇交融然后再分化,分别置于男女的体内潜伏,一旦男方变心,女方则以自杀来催动蛊虫,纵是在千里之外,男方也必遭蛊虫反噬。这本是南荒蛮女用来约束自己情郎的法宝,是当年我师傅留给我的,要我一旦有了中意的男子就让他服下。”欧阳飞羽低低道。 “哦。” “此蛊寄宿在人的体内,与血脉相连,至死方休,无法可解。除非……”欧阳飞羽仰起脸看了看一脸不以为然的安和,叹道,“除非——除非有另外一个女子肯为你而牺牲,在与你好合中将你体内的蛊虫之灵气部分转至自己体内。当然,这样还是不够地,她又必须尽快将蛊虫的本宿——也就是我,杀死,然后她再自杀……只有这样,蛊虫才算是彻底消除。至于剩余在你体内的蛊虫,时间一久就会自行死亡,不足为虑了。所以说,这蛊是解不了的。” “不用解了。此生,我绝不会负你的,这蛊虫根本就没有作的可能。”安和微微一笑。 “嗯,飞羽知道。”欧阳飞羽柔声道,偎在他的怀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门外,窗户下,一个清秀的丽影一闪而过。 …… “驸马爷!李维求见。”风铃儿的声音传进屋来。 安和在欧阳飞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大步走出门外。“李维在哪?铃儿。” “在铃儿那里。是让他到这里来,还是?”风铃儿笑道。 “鬼丫头。走吧,我去看看。”安和笑骂道,行去。 李维一身风尘,坐在屋内一个座椅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立即站了起来,一见安和进屋,当即兴奋地跪伏在地,“驸马爷!李维有礼!” 许久不见,在这珉阳山寨见到李维,薛飒也有一种他乡遇故人的感觉,他笑道,“李维免礼,起来坐下说话。” “骑马爷,李维遵照您的吩咐,暗中接收了珉阳山寨的商号,纳入我们商行的名下,这是花名册,请驸马爷过目。”李维恭恭敬敬地掏出一本账目。交给安和。 安和接过,随意翻了翻,便交还给了李维,道,“辛苦你了。下去吧。让高忽给你安排个地方先歇一歇,晚上我备酒为你接风!” “李维不敢,李维告退了。”李维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感动,躬身辞去。 望着李维离去的背影,安和突然道,“李维。这样啊,你从史那贺的商号里挑一家略大一些的,交予山寨的肖亮经营吧,这山寨数百人吃喝拉撒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是!” 风铃儿神色复杂地望了安和一眼,“驸马爷,你真会替飞羽妹妹着想啊。我看哪,你干脆别当驸马了,留下来。与飞羽在这珉阳山上终老一生算了。” “呵呵。”安和微微有些尴尬。伸手一把将站在一侧的风铃儿圈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铃儿,吃醋了?” “铃儿哪有吃醋的资格,铃儿不过是……”风铃儿眼圈一红,盈盈欲泣。 “乖铃儿,是我不好。这几日冷落你了。”安和低头往她红润的唇上吻去。 …… 夜幕高悬。风铃儿盈盈笑着,“飞羽妹妹。这几日过得还惬意吗?” “铃儿姐姐,你又来取笑飞羽。”欧阳飞羽脸上闪过一朵红晕,“飞羽谢过姐姐了,没有姐姐你……” “好了!喝酒吧!今晚驸马爷与李维和高忽先生在一起痛饮,估什是不能回来陪你了,要不要让我留下来陪你,省得你孤枕难眠啊?”风铃儿嘻嘻笑道。 “你坏死了,铃儿姐姐。”欧阳飞羽嗔道,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突然,腹中一阵绞痛,欧阳飞羽面色苍白,呻吟着说,“铃儿姐姐,好痛!” “是的,我也是好痛!”桌案对面,风铃儿同样一脸痛苦之色,手紧紧捂住肚腹,但脸上却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 欧阳飞羽挣扎着站起来,强力唤道,“来人!” 风铃儿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吃力地道,“飞羽,飞羽妹妹,不要叫了,来不及了,我,我在,我在我们喝的酒中下了毒了……”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欧阳飞羽大惊,一脚踢翻了摆有酒宴的桌案。 “我,我要,为驸马爷解了这情丝蛊……这,这是砒霜,我下的量很大,飞羽妹妹,对……不住了。虽然你现在不会……不会害他,但……但我不能看着……他身上有……这样一个……情丝蛊虫,为了他,我,我不能放过你……”风铃儿手捂住小腹倒在了地上,俏脸扭曲着,身子抽搐着,人渐渐痛得昏迷过去。 欧阳飞羽强忍剧痛,回过手颤抖着点了自身几个穴位,缓缓靠在墙角,口中出嘶哑地呼喊,“来人哪!” 2个侍女一拥而入,看到屋内一地狼藉,和分别倒在地上的风铃儿和欧阳飞羽,大惊失色,赶紧上前,“小姐!风铃儿小姐!” “我们中毒了,去,快去!找雪峰!”欧阳飞羽身子哆嗦着。 夜色朦胧,安和闻讯,飞奔而来。 看到这种情形,安和当即命侍女准备了一大盆浓盐水,立即给风铃儿和欧阳飞羽灌下,然后用手指伸到她们的嘴中和舌根,刺激其咽部,让其呕吐。就这样,喝了吐,吐了喝,反复十多次。 然后,又让人弄了一些鸡蛋清,给她们灌下。这是一种服毒后的急救土方法。盐水呕吐是催毒,而服用鸡蛋清是保护人的胃粘膜不被毒所侵蚀。 所幸,安和来得快,反应又快,就这样,半个多时辰后,欧阳飞羽先行清醒了过来。风铃儿虽然没醒,还处在半昏迷状态中,但呼吸也明显恢复了正常。 看到欧阳飞羽挣扎着要说话,安和轻轻止住了她,虽然他也迫切知道,她们为什么会中了砒霜之毒,但此刻,毒还没排清,也顾不上这些了。 高忽带人去找的医者来了!开方,抓药,灌药……安和带着2个侍女一直折腾到凌晨时分,两个服毒的女子先后醒转过来,此时,大抵已经无恙了。欧阳飞羽是自幼习武之人,体质强健、体力恢复的快,面上已经有了几分红润;而风铃儿虽然也半路练起了剑,但却体质较弱,俏脸上还是一片死灰之色。 “怎么回事?”安和长吁一口气,望着躺在床上的欧阳飞羽。欧阳飞羽扭过头去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风铃儿,脸色一变,叹息一声,“你问她吧。”说罢,伸手唤过侍女,撑着身子下床出屋而去。 “铃儿?”安和俯下身去。 “驸马爷,铃儿,铃儿原本想与飞羽同归于尽,为你解下这情丝之蛊,可是……”风铃儿胸闷气短,胃痛如刀割,加上羞愧交加,差点没再次晕了过去。 安和眉头一跳,原来如此!这风铃儿居然偷听到了他与欧阳飞羽的谈话,竟如此疯狂地要与欧阳飞羽一起走向毁灭! “你,你!”安和有些怒气上涌,但一看到风铃儿那苍白痛苦的神情,叹息一声,“飞羽是绝对不会害我的,这情丝之蛊有跟没有是一样的。” “铃儿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驸马爷,欧阳飞羽也不行。铃儿也知道,欧阳飞羽或许不会动蛊毒,但如果她出了意外怎么办?难道要让驸马爷为她陪葬吗?哪怕这是一点点的可能,铃儿也想把它消弭掉,我宁愿一死,也要给驸马爷除掉这个祸害……”风铃儿泪盈满眶,抽泣道。 “哎。铃儿,你这是何苦?”安和呆了一呆,他实在没有料到,风铃儿爱他如此之深,已经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了,为了他的安全,她甚至要牺牲自己和欧阳飞羽的生命。 “在铃儿心目中,没有什么比驸马爷你更重要的。你不仅是铃儿的救命恩人,你还是铃儿这一生爱上的第一个男人……铃儿早就过誓愿了,此生,铃儿为你而生,也会为你而死!为了你,铃儿宁愿做一切……”风铃儿低低而言,任凭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铃儿,傻瓜!”安和轻轻将风铃儿扶起来拥入怀中,生平第一次,不,应该说是来到大唐后的第一次,流泪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面对这样一个为了自己可以舍掉一切和生命的女人,他焉能不感动?尽管,她疯狂了些。 而门外,欧阳飞羽在侍女的搀扶下,两行珠泪也夺眶而出。她在想什么?是愤怒!是感慨!还是妒忌?没有人知道。(未完待续。) 第四一三章 南下入蜀 钦差仪仗声势浩大地进了岷州,停驻在岷州驿馆。岷州刺史虽然知道真正的钦差不在仪仗中,但还是恭恭敬敬带领属下官员出城迎接,一路迎进城内,安顿好。毕竟,钦差微服平贼,是一件机密大事,但仪仗则代表着钦差乃至皇家的威严,哪怕是就是一顶空车轿,他也得迎接。这是礼数,也是潜规则。 岷阳山寨。安和纵马缓缓行出寨门,面上挂着淡淡的哀伤和离愁。仪仗到了,作为钦差,他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这意味着,他要结束这短暂的山寨田园生活,与欧阳飞羽相离了,不,不仅是欧阳飞羽,还有风铃儿! 女人真是奇妙的动物。风铃儿为了安和,不择手段地要置欧阳飞羽于死地,按理,欧阳飞羽应该恨其入骨。可欧阳飞羽在听完她那一番近乎疯狂一般的痴情告白之后,心里非但没有丝毫的怨愤,反而对她的好感更加深了一层。经此一番风波,两女之间的关系,居然似乎比以往更融洽和亲密了。 风铃儿也提出要留在岷阳山寨。说是要协助欧阳飞羽打理山寨,但安和明白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说穿了,她还是不放心把欧阳飞羽一个人留在这里,换句话说,将引爆安和身上“炸药包”的导火索独自留在岷阳山寨,她根本就寝食不安。总而言之,她是要想尽办法,把欧阳飞羽搞到安和身边——正因如此,安和才答应了她的请求。 而且,还交代她同时尽快在岷州及其周边地区,把薛氏商号的买卖运作起来,当然还有商卫机构的设置等等。 这几天!高忽已经从姜维嘴里弄出了非常详尽的情报。他知道,自己故意放跑史那贺的欲擒故纵之计,已经要初见效力了。岷阳山寨一平,岷州的买卖被封,史那贺肯定潜逃住他其他的势力据点。安和正是要让他如此。他跑到哪里,自己平贼的脚步就跟到哪里,而等一一将他的势力剪除之后,也就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只要把史那贺相关的贼寇平灭,其他的响马山贼也就不足为虑了。安和早就调整了他在长安定下的平贼策略。他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史那贺的势力全部根除,然后尽快返回长安。至于其他的贼寇,就交由地方衙门处置吧,反正小股的流寇也形不成多大的气候。 不仅是他逐渐厌倦了这四处奔波的所谓巡察生活。还在于,他猛然想到,现在已经是贞观22年的初冬了,不久之后,在贞观23年——一代英主李世民就要驾崩了——李世民一死,长安又要掀起什么风云? 他要赶在李世民死之前回到长安去。不是为了要趁机谋取什么,而是——长安是他的家,有他梦牵魂系的亲人。他要保护她们。在这种风起云涌暗藏危机的时刻。他要站在自己女人们的前面。 因而,他作为天下都巡察使、奉旨钦差,巡察的下一站!他决定要从岷州南下迅速入蜀!然后经剑阁道到南荒黎州,直捣史那贺的另一处据点——黎山。 5000神机营骑兵,盔甲鲜明。列阵在岷阳山下。阵列中旌旗招展,刀枪林立。 阵营的前面,左侧,冯越和东方岩神情肃穆地立在马上。右侧,枯黄的草地上站立着岷州刺史关浩迎等一众官员。而居中,则是莺歌和孙延真带着青霞等翘首等待着。旁边,还有东方岩及其手下的数十名侍卫。 山风萧瑟!落叶纷飞。青霞低呼道,“驸马爷,是驸马爷来了!” 孤身一骑从山腰飞驰了下来,一袭青衣,长发披肩,神清气朗,飘逸出尘,不是安和是谁? 安和翻身下马,与一众岷州官员寒暄一番,然后走向了莺歌等人。当着众人,莺歌虽然有满腹的相思话语,也只能化为深深的凝望一瞥,只有那跃然于脸上的欣喜伴随着安和的脚步声洋溢着。 “莺歌,辛苦你了。”安和走过去,紧紧握了握她滑嫩的手,然后扭头望向了依旧是一身白裙飘飘欲仙的孙延真,心兴一阵惘然,淡淡招呼道,“延真小姐,多日不见,风采依然。” 孙延真眉梢滑过一丝苦涩!不觉扭过头去,任凭山风吹拂起她没有打发髻的乌黑长发,低低道,“多谢驸马爷挂怀!” 青霞上来躬身一福,“见过驸马爷。” 安和微微一笑,伸手扶起了青霞。而在俯身而起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一呆——在众女背后,有一个紫衣长袍的秀气公子哥,道王之女、假冒的歧州侯、流苏郡主李流苏。 安和愕然!皱了皱眉头,这被史那贺挟持在岷阳山寨被软禁起来的歧州侯李辰,已经被他救出,人安然无恙,并早在几天前就送往了岷州刺史衙门。她,还来干什么? 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流苏郡主,歧州侯已经救出,岷阳山贼已经伏法,你这是?” 李流苏面生薄薄的红晕,迎着安和的目光回望而去,“王兄虽已救出,但岷阳山贼魁首尚未落网,流苏奉旨跟随钦差大人平贼,还要亲斩贼魁之首级!” 安和暗道,斩个屁。但她毕竟是宗室郡主,又是所谓的“奉旨”,他也不好说什么。 淡淡地哦了一声,他转过身来。冯越和东方岩快步走上前来,跪倒在地,“见过驸马爷!” “你们辛苦了。起来,免礼。”安和笑着,朗声道,“冯越,传令下去,仪仗立即行动!全队快速前进,离开岷州南下入蜀。” 冯越和东方岩领命而去,安和翻身上马,回头一笑,“莺歌,上马,走!咱们出发!” 莺歌琼鼻一皱,嗔道,“铃儿姐姐呢?怎么不见她和高忽叔叔?” 安和神色一黯。仰首向云雾缭绕的峰顶望去,落寞地道,“高忽先生,已经离开岷州了。至于铃儿,她。她在那里!” 马鞭炸响!安和猛然回过头来,纵马而去。而在那峰顶之上,两个秀丽婀娜的身影一动不动地默默望着山下,久久没有离去。 …… 蜀道难,难于上清天。安和数千人经过数日的快速行军。在进入蜀境后,速度开始放慢下来,实在是道路太狭窄、太崎岖,这样数千人的队伍行进,想快也快不了。 缓慢行进了十多日,终于经茂州、益州。到了泸州。一路上,安和命令队伍不进城,不接见地方官员。往往是在城外就地宿营。当然。一些州府的官员闻报钦差到来,早就提前迎候在城外的官道上。这数千人的给养食宿问题,其实哪里能离得了地方衙门的供给? 在经过益州的时候,安和其实是想进城去看一看的,他对这天府之都还是有几分兴趣,现代社会的成都他去过不止一次,这大唐的益州又是一番怎样的情景?但为了节省时间。早日回归长安,他最终还是强行压下好奇心,绕城而过。 泸州城到了,他决定在泸州休整数日,一是无论是士卒还是侍卫仆从,都人困马乏,需要休整,二是他要在此等候李维。 在跟随他出巡的明里暗里的人中,应当属李维最辛苦了。李维手下也有数十人的队伍,专门处理商号事宜。一路行来,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在沿路各州府考察商业情况,看情况开设薛氏商行的分号,然后组织运营。还得将各种信息随时向长安的总行传递,调配货物物资……同时,还要协助莺歌兼顾商卫组织的设立和建构,当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益州是整个蜀地剑南道乃至大唐西南的一个重要城市,李维在安和的安排下,在益州建立一个较大的分号,以此作为薛氏商行在西南地区的商业集散地。因而,李维在益州停留的时间比较长。 泸州!安和没有什么印象。无论是现代社会的泸州,还是这大唐的泸州。如果要说有,那就是他以前从一个四川同学那里喝过一种白酒——泸州老窖。 前面就是泸州城。安和在马上停住马,放眼望去,只见,城门幽深如同隧道,城墙高大厚实,高约数十米,绵延数里。城下,是一条宽敞的马道,马道两侧,是一望无际的农田。 城门下,隐隐看见一大群身着官袍的泸州官员,已经在等候着。安和抬起头望望西斜的落日,以及沐浴在夕阳金光下的看上去繁荣富庶的泸州城,长吁一口气,手一挥,朗声道,“进城!” 身后!莺歌纵马过来,一脸风尘之色,“枫,进城吗?” 安和回头怜惜地望着她,“苦了你了,莺歌。进城去好好歇几天,我陪你看看这富庶的蜀地风光!也不枉我们入蜀这一遭。” “嗯。”莺歌温柔地应了一声,与他一起并马立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放眼打量着周遭的风景。 “对了,莺歌,这几日,咋没见到延真小姐?”安和翻身下马,他已经看见一帮泸州官员迎上前来了。 “延真姐姐,一路上郁郁寡欢,除了帮我筹划商卫的事儿就是沿途给百姓诊病,这不,自己病倒了……现在躺在你的车轿里呢。”莺歌一边打马回让,一边又嗔道,“枫,一会你必须得去看看延真姐姐,你也太……” 安和刚要回言,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连串而密集震天的巨响声,如万马奔腾,他悚然一惊,猛然打了一个冷战。(未完待续。) 第四一四 一吻销魂 在震天的巨响声中,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身着刺史官服,头戴乌纱双翅帽!疾步走过来,带领一群官员躬身拜了下去,操着浓烈的川音,“下官!泸州刺史郑子建携泸州文武官员,拜见天下都巡察使、奉旨钦差、神机驸马薛大人!” 看到安和脸上那一脸的震惊,郑子建笑道,低低道,“大人,这是下官等用来欢迎钦差进泸州的爆竹……” 爆竹?安和恍然大悟,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倒吓了本钦差一跳,呵呵。Ω 81Δ中文 网” “大人,请进,城内,下官已经准备好了驿馆,供钦差一行休憩。”郑子建侧身礼让,安和点点头,步行向城内行去。 郑子建紧紧跟随在他的背后,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泸州的风土人情等情况,可他说了不少,安和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此刻,他满脑子都是“爆竹”了。 所谓爆竹,就是后世的鞭炮。鞭炮在中国起源很早,据《神异经》说,古时候,人们途经深山露宿,晚上要点篝火,一为煮食取暖,二为防止野兽侵袭。然山中有一种动物既不怕人又不怕火,经常趁人不备偷食东西。人们为了对付这种动物,就想起在火中燃爆竹,用竹子的爆裂声使其远遁的办法。这里所说的动物,名叫“山臊”。古人说其可令人寒热,是使人得寒热病的鬼魅!吓跑山臊,即驱逐瘟邪,才可得吉利平安。到了唐初,瘟疫四起。湖南醴陵县人李畋,把硝石装在竹筒里,点燃后使其出更大的声响和更浓烈的烟雾,结果驱散了山岚瘴气,制止了疫病流行!这便是爆竹。 脑海中关于爆竹的“信息”一一闪过,安和马上就灵机一动——大唐薛氏商行的另一个批量生产的主打产品,鞭炮,就这样诞生在泸州城外。等走进城内。安和已经基本构思出一种简陋鞭炮的雏形。 …… 安顿下来后,打走排队等待接见的泸州各级官员,拒绝了郑子建的宴请,已经是傍晚了。 这座驿馆的规模比起当初的歧州驿馆,大上一倍都不止,足足有数百间房屋。不仅安和的侍卫和仆从全部住了进来,就连冯越的神机营,也驻扎进一部分。团团将居于内院的安和和莺歌、孙延真诸女护卫起来。在驿馆的外围,还有众多泸州的官兵保护着。 安和轻轻推开孙延真的房门,她呆呆地靠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延真小姐,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驸马爷关心。”孙延真脸上浮起一丝欣喜。急忙起身。 “还是躺着吧。”安和过去,犹豫了下,还是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孙延真身子微微一颤。脸上莫名生出一朵红晕。默然低下头去,“延真的病早就没事了,是莺歌妹子非要我卧床不起……不妨事!”说着,她肩膀一侧,不着痕迹地摆脱了安和的手,坐起身下得床来。 门,敞开着。一阵清冷的空气传进,孙延真贪婪地嗅着。突然嫣然一笑,“驸马爷,要是有闲,陪延真上街一逛可好?” 孙延真向来都是一幅淡淡的模样,笑,也是浅笑,从来没有在安和面前这样放开心扉地大笑过。安和呆了一呆,点点头,“也好!” 莺歌可没空逛街,正忙得不可开交,她那商卫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处理。原来都有高忽帮她,现在高忽又不知道让安和支使到哪里去了,凡事她都得亲历亲为。 东方岩要派人跟随!安和拒绝了!东方岩只得偷偷让一些侍卫便装悄悄跟在后面。 夜幕下的泸州城,可繁华得紧。虽然远远比不上长安,但全城灯火通明,街道宽阔,行人往来如织,也是热闹非凡。安和与孙延真并肩走着,一个青袍玉带,一个白裙飘飘,一个英俊潇洒,一个清丽出尘,走在这大街上,俨然一对金童玉女。 安和与孙延真对视一眼,突然疾走起来,左转右转,不一会就将身后便装跟随的侍卫甩了。 两人随意闲逛着,这条大街看似走到了尽头,其实不过是拐了一个弯,又是一条横向的大街。眼前是一座大酒楼,眼下正是顾客盈门的时候,酒客们进进出出,看上去生意着实不错。 安和和孙延真携手进去,随意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吃完喝完,正准备结账走的时候,安和突然脸色变得非常非常尴尬——怎么了?他没有带银子。 他低低问,“延真小姐,你带,带银子没有?” 孙延真一愣,脸色一红,“驸马爷,我也没带。” 安和叹了口气,挥挥手,一个瘦高的伙计跑过来,“客官,有什么吩咐?” “这个,伙计,本公子出门忘了带银两,这样,我留在你们店中,让这位姑娘回去取钱,如何?”安和红着脸低低道。 伙计听了顿时脸色一变,声音高了起来!“格老子的,又是一个吃白食的,今天都遇上三拨了。你说你,穿得人模狗样的!身上却是一文不名,哼,把你身上的衣袍拔下来,回头取钱来再赎回去,这是本店的规矩。” 四周的酒客们纷纷围拢过来,看起了热闹。安和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忍气道,“伙计,我并非吃白食之人,实在是因为今天外出匆忙……这样,我留在你店中做人质,让她回去取钱,好不好?” “少来,老子不听这套。上午也有个吃白食的,说是把同伴留下来做人质,结果一去不返,同伴也趁乱溜了。你们这种骗吃骗喝的把戏。老子见得多了。”伙计不屑地哼了一声。 安和怒火渐生,当真是下九流的车船店小二,狗眼看人低,认钱不认人。他怒道,“那依你说,要怎么办?” “怎么办?很简单,见官!”伙计冷冷一笑,吼道,“弟兄们。来啊,又有吃白食的啦!” 几个粗壮的大汉从酒楼内的后堂涌出,团团将安和两人围住。安和怒极反笑,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突然这么一下子被人当成了下三滥的市井骗子,他不能不有些愤怒。他缓缓扭过头去,面沉似水,“延真小姐。看来,今晚我们要败兴而归了。” 孙延真紧紧扯了扯他的衣襟,伸手摘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笑道:“伙计,我这里有一枚玉镯。价值连城,今天先充当酒钱,一会我再派人来赎回去。行吗?” 伙计扫了一眼孙延真手中的玉镯。啐了一口,“我呸,还不知道是什么假货呢,不要!” “你!”孙延真羞恼道,“这是我家传的宝贝……” “伙计,你也忒欺人太甚,过来,这位客官的酒钱本公子付了!”一个面目清秀的青年从酒楼的二楼顺着楼梯而下,一锭银子扔在地上。 伙计满脸堆笑。屁颠颠过去捡了起来,“好了,便宜你们,这位公子替你付账,兄弟们,散了吧。” 安和愤怒地瞥了伙计一眼,冲走到跟前的清秀青年躬身一礼,低低地说,“多谢公子仗义疏财,小可一会取钱来还给公子。” “些许银子,算得了什么?公子你神清气朗,哪里会是吃白食之人?这伙计狗眼看人低,莫要与他生气了。在下正在楼上雅间独饮,不如请二位上楼共饮吧。”青年急忙还礼,笑道。 “这如何好打扰?”安和沉吟着,人家盛情相邀,又刚刚为自己付了酒钱,虽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毕竟是受了人家的恩惠。 “在下与公子一见如故,何必这么客气?公子请!”青年热情地拉住安和的手,不由分说便拉着他向楼上行去。孙延真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听公子口音,似乎是长安人氏?”安和满饮一杯后,随口问道。 “不错,在下张峰,长安人氏。2个月前才从长安来到这泸州,投奔一个亲眷。”张峰眉头闪过一丝哀伤,低低回道,“请教公子贵姓大名?” “呵呵,小可安和,也是来自长安。”安和微微一笑,“他乡遇故知,小可敬公子一杯!” 张峰朗声大笑,“好,不错,张峰结识薛兄,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干杯!” 安和眼中有一丝奇光一闪而逝。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这一顿酒吃了有一个时辰,张峰喝了个酩酊大醉,而安和也有了8成的醉意,两人在酒楼前的街道上分手,相约改日再见。 安和轻轻挣脱孙延真搀扶的双手,回过头对数名已经寻到他们的便装侍卫轻声道,“给我盯紧前面的那个人!” 一个侍卫应命而去。 清冷的月光下,孙延真讶然一声,“驸马爷,喝了这么酒,你没醉啊?你派人跟踪张公子为何?” “延真小姐,我醉了,呵呵……至于,这个张峰,你不觉得他很可疑吗?”安和望着孙延真因为饮酒而红扑扑的俏脸,笑了起来。 “这?” “第一,这酒楼的伙计似乎对他格外尊重,你难道没注意嘛,我们随他上楼,他根本就没再点酒菜,可伙计的酒菜却源源不断地上,为什么?第二,他说他2个月前才从长安来到泸州,还是长安的官宦子弟,可我说出我的名字之后,他居然很平静,没有一丝惊讶之感,说明他心中早就有数……” “驸马爷,你真会说笑,人家是长安人,也未必就识得你是神机驸马啊!”孙延真边走边笑。 “哈哈,延真,不是我自夸,安和这个名字在长安,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酒中诗仙、马上战神、杏林医圣,谁不知我神机驸马?他没反应,只能说明他是有意而来,与我们并非巧遇。说不定……”借着酒意,安和有些张狂道。 清冷的月光下,他突然伸手抓过孙延真的手,朗声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孙延真面生红晕。欲要挣脱他的手,却是越挣脱越紧,只得任由他握着,随着他在月光下冷清的大街上行进着。侍卫们知趣地疾走在了前头,头连回都不敢回。 “何以解忧……”安和身子一摇晃,孙延真收不住脚,扑在他怀里。他顺势拥住她,醉醺醺地伏在她耳边轻轻道。“唯有延真!” 呼呼的酒气和男子的气息混在一起,扑鼻而入,耳朵垂子被丝丝的热气呵着,麻麻的,痒痒的,心里似是有几千几万只小蚂蚁在轻轻地来回爬动。孙延真一阵迷离,深深的从尘封的心扉中脱困而出。 此刻,她也情动了。有长时间的思念和情感的压抑。当然,也有酒精的作用。常言道,酒后乱性,喝酒之后的有情男女相处在一起,没有生点什么,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虽然这是古代社会,但在这大唐初年,风气开放比起现代社会来,也差不了多少。最起码,男女之间因情而生的性行为,绝不会被视为“男盗女娼”。 安和捧起孙延真的脸,吻了下去。没想到的是,当他的舌头撬动开孙延真的牙缝与她的搅动在一起的时候,她,她居然晕眩在他的怀中。大抵,是激动过度所致吧。 没有办法!安和只好抱起她!快步向驿馆行去。刚到驿馆门口,孙延真就在他怀中挣脱起来,并轻盈地顺利脱离他的怀抱,站在地上。 安和低低道,“延真,你,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们,走吧。”孙延真行进驿馆,然后急急走进她的卧室。 安和有些不舍地望着她的背影,呆立在院落中半晌。房中,红烛点起来了,玉人儿似乎在更衣准备入睡了……但他马上眼前一亮,这美人儿的房门!似乎,似乎轻轻留了一条缝啊! …… 泸州城一座府第内。一间大堂内,一个青年壮汉低声问道,“公子,此行感觉如何?” “周青啊,我只是与他见了一面!先试探了一下他,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何等之人。”张峰,也就是张亮的长子张风,叹息道。 “公子,安和可以说是你杀父的仇人,你难道不……” “不!我父之所为!是迟早要败亡地。如果没有安和,还会有别人……自作孽啊!”张风泪流满面,“可怜张家数百口,一朝就剩下张风父子二人!” “周青,我已经决定了,如果安和是所托之人,只要他能容我隐居于山林,这泸州大寨的人马,我就全部交给朝廷,从此,我再也不问世事,笑傲于林泉之中。”张风长吁一口气,“你也知道,要不是担心这些绿林汉子没人管束,打家劫舍危害一方百姓,我早就,早就归隐而去了。” “公子苦心,周青铭感于心。周青就怕,这朝廷,不会体会到公子的良苦用心!一旦……会……毕竟,老太爷犯下的是谋逆造反的大罪啊!”周青躬身道。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希望,他能给我们一条生路……”张风再次叹息道。 “公子,还有一个问题,这山寨的弟兄,会不会反对公子你向朝廷投诚之事?”周青担忧地说。 “看情况再说吧,这安和不是常人,应该能……”张风双眼一开一合,道,“大不了,我一死而已。倘若到那个时候,我的幼子就拜托周青你照顾了!” …… 这会,已经是深夜了。可安和还踯躅在孙延真的门外,进,有些不好意思,走,又有些舍不得。那次在歧州被她生生拒绝的一幕,那“延真的男人只是延真一个人的男人”的淡淡絮语,都一起回荡在他的心头。 红烛光闪烁着,孙延真恨恨地坐在床边。这个死人啊,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他居然还是傻乎乎地站在门外,打着转转,难道,正要让我去请你进来吗? 在歧州,安和与风铃儿“好合”的那一夜,她又是嫉妒又是羡慕,飞身而出,在城外的山野中奔跑了大半夜。她想了很多,很多。她终于想明白了,何必要这样痛苦地委屈自己呢?既然自己喜欢这个男人,管他是驸马还是平民?尽管他注定不可能属于自己一个人,但如果他是真爱自己,这,又算得了什么?未来哪怕是,只与他相守一天,也知足了。 然而!她是想通了!安和却走了。一走,就是许久。在岷州再次重逢,她多么想像莺歌那样,甜甜蜜蜜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撒撒娇,嗲,可是,她不能—— 今晚携手出行,同桌聚饮,那粗野的当街一吻!是那么的噬骨!少女的情怀已经被他完完全全的挑动起来,可他,却像一个懦夫一样,临门而不入! 孙延真的手紧紧的攥起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手心里一片汗珠淋淋。她在紧张的期待着,那门外的死人哪,你何以这样折磨人? 突闻门外一声低低的叹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孙延真黯然失色,心头一阵失落,眼前一阵黑。撑着软软的身子,她挪步到门口,打开门,向外望去。外边月光如水,院落里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人影? 恨恨地跺了一下脚,耳边忽地传来一声絮语,“延真,你在等我吗?”(未完待续。) 第四一五章 上下之谜 孙延真心头一颤,一双温热的手环绕着她的腰肢,她的整个人儿都倒在了那个“死人”怀里,耳朵垂子被他口中的热气呵着,依旧是麻麻的,痒痒的。81中文网 孙延真一咬牙,忍着羞,低低道,“关门!” 耳边传来安和略微有些放荡的笑声,他扳过她的肩膀向后一推,用她的身子刚好将虚开的门缝掩住。孙延真面红耳赤,动也不敢动一下,任凭一张带着酒意的大嘴吻住了自己的樱唇,而有一只手,已经公然而放肆地抚上了她那高傲的雪峰之巅。 前所未有的悸动,无与伦比的快感,她眼看又要晕眩了。哦,这种感觉,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孙延真心念百转,两只手在安和背后虚空地挥舞了下,最终,向赴汤蹈火的勇士一般紧紧地搂住了他。 …… 长安。某府第。 宽广幽深的后花园内,一座奇异突起的假山背后,一个红裙盛装的美艳,轻弹手指,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躬身下来,“主人!” “天一,那个人,到了何处?”仰向天,声音不带一丝烟火气,冷森森地。 “回主人的话,他南下入蜀了,传来的消息说到了益州。”黑衣人天一回道。 “通知跟过去的人手,尽快在蜀地境内把他解决掉。记住,手脚要干净利索,不要露出半点破绽。”冷冷一笑,“原本,暂时是可以让他逍遥一段时间的,可他,处处碍手碍脚!再这样下去,我多年的布置就毁于一旦了……实在是讨厌的很。既然如此,就提前结果了他!”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沉吟半晌。一会,面上浮起淡淡的笑容,腰肢一扭,缓缓向花园外行去,瞬间,又恢复了那一幅柔媚入骨的万种风情。 …… 泸州。日上三杆了。那位“死人”还赖在孙延真的床上不起。多日赶路,风尘仆仆,加上昨夜醉酒,又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床上运动,他实在是太疲乏了。孙延真早早起来梳妆整齐,坐在床边。痴痴地望着沉睡不醒、脸上挂着满足神情的安和,心头浮起万般柔情。 门外寂静无声。其实,门外,莺歌已经安排了几个侍女侍候在一旁了,只待他起床。 安和与孙延真“心想事成”,莺歌心里非但没有嫉妒。反而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至今,她已经拥有了2个姐妹同盟,有了风铃儿和孙延真的“帮衬”。将来面对那四个公主。她也不“孤立”了。她还不知道,在岷州的珉阳山上,安和还欠下了一笔风流帐——还有一个欧阳飞羽呢。 东方岩风风火火地走进内院,看到院落里站成一排端着洗漱用具的侍女,愣了下,问道,“驸马爷还未起床?” 一个侍女轻轻嘘了一声。“东方大人,驸马大人还未起身……” “东方侍卫长。有事吗?”莺歌披着裘皮外袍,缓缓走出卧室。 “莺歌小姐,驿馆外,来了一个青年公子,号称是驸马大人的朋友,约好了要见面。”东方岩微笑着向莺歌躬身一礼。 “哦,是这样,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莺歌笑道。 东方岩点点头,回身行去。 门外的动静,孙延真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她此刻已经将一颗心全部放在安和身上,但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她急急晃晃安和的肩膀,“醒醒啊!” 安和其实早醒了,不愿意睁眼就是。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地,浑身乏力。他嘿嘿一笑,低低道,“再睡会。” “别睡了,外边……”孙延真羞急道。 “你亲亲我,我就起来。”安和摇了摇头。 孙延真抬头瞥了一眼窗外,红着脸俯下身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在安和额头上“啄”了一下,然后急急起身,面带红晕嗔道,“快起来!” “什么?一个青年公子来访!号称是我的朋友?难道?”安和愕然,回过头看了一眼孙延真,“延真,莫非是昨晚那个张峰?” 孙延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让他进来!”安和挥挥手。 一个清秀的曹年走进,果然是昨晚的张峰。张峰面色恭敬地跪倒在地,“小民张风,拜见钦差大人!” “张兄请起,安和多谢张兄昨晚的盛情宽待。”安和微微一笑,但接着话音一转,声音就变得冷厉起来,“不过,张兄是如何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呢?来此又有何干?” 张风面色一变,眼角滑过深深的悲哀,再次俯身跪倒,“罪臣张风,张亮之子,向钦差大人请罪!” 安和陡然一惊,霍地一声站起身来,他虽然对张风有所怀疑,但没想到,他居然是张亮的儿子张风,那个神秘在长安失踪的张风。而且,既然已经逃了,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又为何会主动找上自己?难道,他不知道他张家犯下的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吗? “张风,说说你的来意吧。”安和渐渐冷静下来,淡淡道。 张风抬起头,一脸痛苦伤感的神色,低低而言,“钦差大人,家父图谋不轨背叛朝廷,张风屡屡加以劝告,可惜……距离泸州百里,有一片茫茫的竹林之海,那里,有一座大寨,寨中的山民全是我父亲多年来秘密培植的亲信,矫装为民,实为绿林。张风唯恐张氏败亡后,此寨会群龙无祸害百姓,故而匆忙来到这泸州……” “张风,要知道,你父张亮犯下的是谋反大罪……包括你,乃至你所言这2ooo名绿林,都会受到朝廷的严惩,甚至丢去性命,你如今前来投诚,就不怕死吗?”安和长吁一口气。 “死,对于张风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我宁可死,也不愿意背负着如此重担芶活在人世间。但这2ooo名绿林汉子,虽然为张家所蓄养,却从未危害百姓和社稷,平日里都是以耕种和商贾为生,望钦差大人看在张风一心投诚的份上,给他们留一条生路吧。”张风落寞地伏地不起。 “既然你们隐藏甚深,今天又何必自投罗网呢?”安和深深地望着张风,心头颇有感慨。这张风性情淡泊,绝非是有野心之人,他此番来此,大概就是存了必死之心了。试图以自己一条命,换2ooo人的性命周全。 “钦差大人,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隐秘之事。更何况,泸州刺史衙门已经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了……相信不用多久,就会败露于朝廷……更重要的是,最近,南蛮黎山一带的贼寇派人再三来利诱相逼!要张风带人入伙……”张风出一声长叹。 “黎山?”安和缓缓站起身,“他们有多少人马?” “据说黎山有山贼上万,全是当地不开化的蛮人。据有连绵百里的连环山寨,势力很大。”张风回道。 安和沉吟半晌。淡淡一笑,“张风,本钦差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尽快带着你的人马赶往黎山入伙,本钦差数日后也要启程赶往黎山,只要到时候,你们作为内应,协助我破了这黎山的贼寇,将功补过,本钦差一定上奏朝廷,赦免你们。” 张风脸上浮起深深的惊喜,“多谢钦差大人,多谢钦差大人!” 张风领命而去。莺歌望着他兴冲冲离去的背影,古怪地笑道,“枫,你不会是在想利用人家吧?” “呵呵,倘若他真能与我里应外合,等……等日后我会奏明朝廷,请新皇上一道赦免诏。”安和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新皇上?”莺歌疑惑地看着安和。 安和呵呵一笑,岔开话道:“莺歌啊,你的商卫忙得如何了?凡事交给下人去做,不必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啊。” “还说呢,都是你给我找的事儿。对了,延真姐姐,今天咱们让他陪我们出游一番如何?”莺歌冲孙延真使了个眼色。 “也好。”孙延真低低一笑。 望着两女一个英姿勃,艳丽无比,一个飘逸沉稳,清秀出尘,安和心情大好,顿生一种左揽右抱将美女全部拥入怀中肆意缠绵一番的深深。 望着安和眼中的“不怀好意”,莺歌尖叫道,“延真姐姐,小心,他要使坏了!” 安和嘿嘿一笑,“我是谦谦君子,不会使坏。这样啊,莺歌,延真,我给你们出个谜吧,你们要是猜中了,我就陪你们出游,如果猜不中,你们就……嘿嘿。” “看你色迷迷的样儿,哼!”莺歌嗔道,“延真姐姐文采不输于你,还怕你一个谜?出吧,你输定了。” “上面一动,下面痛苦;下面一动,上面兴奋?请问二位,这是在干什么?”安和嘿嘿一笑,得意地哼起了小曲。 “这,是什么?延真姐姐。”莺歌毕竟是高丽人,“国语”本来就一知半解,如何会猜。孙延真沉吟半晌,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红耳赤地嗔道,“你这算是什么谜?下流!” “下流?”安和故作不解地问道。 “你?!”孙延真气得扭过头去,“再也不理你了!”(未完待续。) 第四一六章 峡谷遇刺 “延真,好好一个谜,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是下流的了?”安和嘴角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你想到哪去了?” 孙延真羞急万分,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安和哈哈一笑,“延真,是钓鱼哦,钓鱼也下流?你想想看,钓鱼者——下面一动,意味着鱼儿上钩,上面的渔夫自然是欣喜万分;而渔夫在上面一动,下面上钩的鱼儿岂不是很痛苦?” 孙延真恍然大悟,继而又明白了什么,面色一红,低低嗔道,“这么暧昧的谜面,也只有你这种坏人才想得出来。” …… 长安。时近中午,李恪府第中,来了一个青纱蒙面的妇人,衣着华贵,身材婀娜,看上去年龄应该不大,而且姿容秀美。整个大厅中,只有他们两人。所有的仆从和侍女等,都被李恪屏退了。 “你,你怎么公开跑到我府中来了?现在,东宫的人对我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我们不宜……”李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妇人打断了。 “事关紧急,我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宫中传来的消息说,皇上最近病体沉重,随时都有驾崩的可能,当前,你不能再躲在府中当缩头乌龟了,必须要尽快行动起来……否则,皇上驾崩一旦李治登上皇位,我们就彻底没有机会了。”妇人目光炽热,急急又道,“目下,房玄龄已死,长孙无忌被贬黜长安,开国元勋王公们死的死,告老的告老,只要你登高一呼……” “哦,是这样吗?谁可用?谁可信赖。你倒是说说看?”李恪微微一笑。 “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这些人一向于东宫不合,可以利用。”妇人沉吟着,一字一顿地说。 李恪的眼中奇光一闪,缓缓道,“你先回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妇人深深地望了李恪一眼,那眼中充满着复杂而狂热的色彩。青纱后嫣然一笑,“希望吴王不要让我失望,你放心,我有数千死士可以为你扫清一切障碍。”说罢,腰肢一扭,向厅外行去。 “出来吧。紫芝。”李恪转身望向屏风后面,一个姿容秀美的少女轻盈地转过华丽的屏风,走了过来。 “殿下,你真要听她的话,上她的贼船吗?”紫芝淡淡地说,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隐隐有无尽的焦虑闪烁着。 “不,紫芝,自那进宫与父皇长谈一夜后,我已经想通了。皇位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宣泄不满的工具罢了。长期以来,我一直以为,父皇歧视于我,整个大唐皇室歧视于我……然而,那才知道,父皇是知我心的,之所以立李治为太子,不仅仅是受到长孙无忌等重臣的干扰,还有维护大唐社稷的考虑。”李恪深深一叹。“父皇说得没错,李治会是一个很好的守成之君。而我,与父皇太相似了,我一旦坐上皇位……目前,大唐安定繁荣,需要的是李治这样的人,而不是我。” “殿下,你能这样想,紫芝欣慰之极。”紫芝如释重负地笑道,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这个女人,阴毒之极,野心极大,她不过是利用我罢了。她与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等人勾结密谋并非一天两天了,拖我上贼船,哼,想拿我当招牌,该死!”李恪冷然道。 “那么,殿下,你何不去向太子举报她?这样,你就能置身事外,将来好保得全身了。”紫芝柔声道,身子依偎过去。 李恪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眼中放射着阴森的光芒,“不,紫芝,她愿意毁灭,与我无关。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尽情的疯狂吧,早晚有一天,不用我,李治就会收拾他们。紫芝,为了预防万一,我想辛苦你走一趟。” “你说吧,要我去做什么?为了你,紫芝死而无怨。”紫芝垂下头去,声音却坚定异常。 “紫芝,别说那些傻话,危险的事情我是不会让你去做地,我想让你替我去与安和会上一会。一来,为咱们将来的抽身事外做一些准备,二来,给他送一封密信。”李恪怜惜地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 “哦,是那个奉旨在外平贼巡察的神机驸马安和?听高阳公主说,他已经南下入蜀了。”紫芝若有所思。 “不错,你尽快赶往蜀地。如果不行,继续南下,去南荒黎州。”李恪缓缓推开紫芝,清朗的目光投射在墙壁上的一幅画上,低低吟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紫芝,再过一些日子,我们就离开长安,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相守一生。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大唐江山,什么功名雄心,都见鬼去吧,我只要和我的紫芝携手终老。” “恪!”紫芝泪盈满眶,“紫芝也愿意!” …… 泸州。在泸州休整了5日,李维的事情也处理地差不多了。安和决定启程赶往黎州。 仪仗一行,浩浩荡荡,出得泸州境内,进入一条狭长的大峡谷。中间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古道,两侧是高高的山崖。因为是冬季,山崖上草树枯黄,裸露着土黄色的断层和岩石,一片死气凄凉。 虽然是冬季,但这川蜀盆地的正午日头还是有些热辣。安和与孙延真和莺歌纵马并辔前行,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边低声絮语!一边指点着周围的景致。 突然,轰然一声巨响,左侧的山崖下接连坠下几块大石!顿时泥沙俱下,尘土盖天。队伍一片骚乱,两翼的神机营骑兵和侍卫们立即从后向前包抄过来。 大石落在距离安和他们马前不到十米的地方,突然而至的险情,让安和出了一身冷汗。他疾呼道。“延真,莺歌,快到后面去,来人!” 两条黑影从右侧的山崖半腰飞射而下,2道寒光电闪般奔安和而去。安和陡然一惊,来不及闪躲,急切间身子后仰。整个后背几乎都贴在了马背上。两道剑光扑了个空,两个黑衣人脚步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便又腾身而起,向安和扑来。安和在马上身子一挺,腰间的龙渊宝剑旋即出鞘,剑光挥舞间,一个黑衣人刺来的剑被龙渊生生斩断,而另一个黑衣人,宝剑险之又险地从安和肋下穿过,锋利的剑芒粉碎了他肋下的衣袍,刺得肌肤生疼。所幸这是冬季,着衣较多。要是夏季,必然要见红了。 冯越带领神机营骑兵们已经快速地围拢过来,安和的背后。莺歌怒斥一声。纵马前冲,手中的宝剑用力地投了出去,嗖地一声,莺歌的剑带着啸声穿透了断剑黑衣人的胸膛,他惨叫一声,身子倒在地上,鲜血横流。眼看就断气了。 骑兵们挥舞着长枪,乱刺向了另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剑尖一挑。身子借势一窜,向山崖上逃窜而去。 “抓刺客,不要让他逃了!”冯越怒吼道,“那边山崖上还有1个,乱箭齐射!” 一道白影闪过,马背上的孙延真长身而起,向左侧山崖上扑去。婀娜而矫健的身影在山崖上星星点点,顷刻间便登上了十余丈高的山崖,方才推下大石的一个黑衣人,怒吼着挥刀冲上前来。 孙延真长吁一口气,身子往后一顿,手中袍袖连闪,数道银光而出,射中了黑衣人的咽喉、胸腹等穴位。黑衣人身子抽搐了几下,软软地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崖下,那个逃窜的黑衣人已经被神机营骑兵的乱箭射死,成了一个不堪入目的血肉刺猬。 孙延真手中提着一个黑衣人,举重若轻,轻盈地从崖上飘身而下,白色的衣裙在空中飘散着,娇美的容颜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神情淡定而从容,犹如九霄云外下凡的仙子。崖下的众人仰首望着,看得痴了。 孙延真飘然落在地上,手中的黑衣人瘫成一团烂泥。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枫,你没事吧?” 安和摇了摇头,“没事,延真,他还活着吗?” “不错,他被我用银针封住了穴位,暂时昏迷过去了。不过,枫,这些人看上去像是些死士,可能,可能也问不出什么来。”孙延真点点头。 安和沉吟一会,挥挥手,“冯越,带人清理道路,然后,队伍快速出谷!” 冯越领命而去,一阵忙乱后,队伍恢复正常,急急穿过这一道峡谷而去。 …… 傍晚时分。泸州与戎州之间,一个叫孙家洼的地方,是一个挺大的村落。安和命令队伍在村落外边扎下营寨。 “延真,这迷魂之术可行吗?”安和心头讶然,这应该就是类似于催眠术之类的精神控制手段吧。 “枫,我勉强一试,我师傅传了我这个,还一次都没用过。没想到,今天到派上用场了。”孙延真微微一笑。 黑衣人被死死捆绑住手脚。孙延真拔掉他身上的银针,迅速从袍袖中取出一个金黄色的金属圆球,双手使劲一搓,圆球激烈地在她的手中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发散着耀眼的强光。 孙延真不停地搓着手,维持着金属圆球的飞速旋转,将之凑近在黑衣人的眼前,口中发出低沉的如同来自九幽地府的声音:你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四一七章 剿贼之计 天,昏暗昏暗的,居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前面就要出了蜀境,到达南荒高原上的会州了。只要渡过泸水,就可以直抵黎州。 安和回过头看看,身后长长的蔓延在雪花中快速行进的队伍,叹息一声,自语道,“延真、莺歌啊,又是半个多月了,快马加鞭应该也快要进入长安地界了吧?” 杀手在孙延真迷魂之术的催眠下,供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最起码,对于安和和莺歌三人来说是如此。事出突然,又关系到……想来想去,安和决定让孙延真和莺歌绕近道,横穿蜀中平原,翻越秦岭赶回长安……莺歌和孙延真走了,这商卫一滩子事情就落在了安和自己的头上,他已经派人飞鸽传书给珉阳山寨的风铃儿,让她用最快的速度南下入蜀追上来。 不要说他离不了女人,而是这商卫是他在大唐立足的重要本钱,事关众多明里暗里的机密隐私,不宜公开,而这些,除了他的女人之外,他实在信不过其他人。 身后,青霞裹在裘皮披风里,坐在马上。安和微微一笑,“青霞,下雪了,天冷,你到车轿里去吧。今天,我们赶到会州宿营,等……” “驸马爷,奴婢不冷。倒是连日赶路,风尘仆仆,驸马爷要注意身子。”青霞伸手抹去了额头上落上的一片雪花,柔声道。 “呵呵,既然如此,我们就冒雪前行,也倒别有一番情趣。”安和朗然大笑。 突听,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来。三匹快马逆着风雪疾驰而来,打头一人披着绿色翻毛的裘皮披风,头戴一顶淡蓝色风帽,手挥舞着,“驸马爷!” 安和心头一跳,惊喜道。“铃儿!” 这会儿,三匹快马已经驰到了跟前,风铃儿在马上勒住了缰绳,款款轻笑,“驸马爷,你看看谁也来了,铃儿幸不辱使命……” 风铃儿身后,一匹马闪出来,欧阳飞羽抬手摘去了头上的风帽,乌黑的长发飘散而下,娇艳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雪峰,我来了。” “啊?!”安和一阵狂喜。打转马头与欧阳飞羽并立在一起,伸手抓过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来了好!” “驸马爷,你们要谈情叙旧,等一会再说吧,这里。有我们路上碰到的长安吴王特使紫芝小姐。” 紫芝翻身下马,盈盈上前,拜了下去。“紫芝见过钦差薛大人!” 吴王李恪特使?安和愕然。半晌,才挥挥手道,“小姐请起!” “骑马爷,我们边走边谈吧。”风铃儿咯咯笑着,打马前行,临至安和身边之时,纤纤玉手递过来一个玉瓶。柔声道,“驸马爷。这里是多年的烧酒陈酿,铃儿一路从益州带过来一直暖在怀里地,你喝点暖暖身子。” 安和接过,顺势在风铃儿的手上捏了一下,心头浮起无言的暖意。 风铃儿和欧阳飞羽并辔前行,紫芝恭谨地落后于安和半个马头,低声细细地讲述着来意。完了,递过一封封着火漆的密信。自然,是李恪写给安和的。 在马上看完信,安和淡淡一笑,“吴王殿下有此心,安和深感欣慰。将来,殿下必能达成心愿,与紫芝小姐隐居携老。” 紫芝羞急万分,怎么这李恪的信里还提起自己了?但她马上又疑惑到,自己送来的这个消息是万分机密地,要不李恪也不会舍得让她这个红颜知己亲自跑到这蛮荒之地来了。可,可安和咋就一幅平静淡然胸有成竹的模样? 看到紫芝的迷惑神情,安和呵呵笑道,“实不相瞒,紫芝小姐,长安的这些事情,我已经心中有数了……至于太子那里,等本驸马回到长安,一定不负吴王殿下所托。” 紫芝眼中滑出深深的震惊,默然无语。 …… 第三天,数千人的仪仗队伍进入了黎州境界。 脚下是一片巨大的开阔地,后方有一条湍急的河流奔流而过。安和缓缓前行,望着不远处那一座巍峨如云的雄伟山脉,低低道:“高忽先生,这就是黎山了吧?” 高忽恭谨地站在他的背后,笑道,“驸马爷,这就是了。高忽来此有一段日子里,大体了解了一下情况。这黎山,山势陡峭,多峡谷,多高峰,整个山区绵延数百里,这些贼寇拥居数十座山峰,每座山峰都是一座大寨,然后数十个山寨连成一个整体,号称有兵马十万。据当地的土人讲,寨中的贼寇多以傈僳蛮人为主,也有部分汉人。” “傈僳蛮人?”安和讶然道。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驸马大人,这傈僳蛮人能歌善舞,好酒,民风彪悍,勇猛善战。当年,皇上当年征讨突厥时,曾有傈僳蛮人组成的义兵参战。” 安和回过头来,一个面容清秀裹着棉披风的少女盈盈而来,在她的身后,是风铃儿和欧阳飞羽。 “哦,流苏郡主也知道这个傈僳蛮人?”安和微微一笑。这李流苏虽然一路跟来,但他一直也没太理会她。她也识趣,平日里老老实实躲在车轿里也不露面。倒是风铃儿来了,她似乎才有些“活跃”了起来,与风铃儿和欧阳飞羽混在了一起。 “驸马大人见笑了。流苏的侍女中有一个傈僳蛮人,是我买下的一个女奴,故而对这一族人的事情也知道一些。这傈僳蛮人,其实分为三个部落,栗蛮、施蛮、顺蛮,每个部落有着各自的领地。”李流苏嫣然一笑。 安和看得一呆,急忙扭过头去。他不能不承认,这李流苏虽然称不上是绝色,但其笑起来的娇媚模样,实在是令人着迷,太有迷惑力了,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伴随着樱唇的绽动,飘忽忽地闪烁着,似乎要滴出水来。 “高忽先生。命令冯越,在此地扎下营盘。传黎州刺史来见我,同时,速派人持我的令牌调盘州、昆州、姚州三地折冲府的府兵各2万来此集结。”安和沉吟着,挥了挥手。 …… 安和的大寨。左首,坐着黎州刺史孟廷芳。右首,坐着四个威风凛凛的带甲将军——黑脸的是,盘州折冲都尉马龙,白面无须的是昆州折冲都尉胡华水,略显苍老的是姚州折冲都尉江蓠。最下边一位——是神机营统领将军冯越。 安和微微一笑,“孟大人,你治理黎州多年,你说,我们该如何剿灭这黎山上的数万贼寇?” “钦差大人,恕下官直言,这黎山贼寇要想剿灭,难如登天。”孟廷芳叹息一声。“下官在黎州数年,屡屡起兵剿灭,但每次都无功而返。白白耗费朝廷的兵马钱粮哪。” “怎么讲?”安和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钦差大人,这黎山横贯黎州、盘州、昆州,直至岭南道境内。山势险恶,到处是峡谷险峰,山林密集。山贼们多是蛮人,占据山峰深处,山寨易守难攻。而且,他们是连环寨,寨与寨之间,即各自独立又连成一片,互通消息,互为支援,官军进攻一寨,其他寨便蜂拥来援。要破,难啊,难!”孟廷芳缓缓而言,声音低沉。 “孟大人!你也忒长这贼寇的威风了吧?不过是一些蛮人而已,就算是困,也能把他们困死在山中。”马龙冷笑一声,不屑地道。 “是啊,孟大人,此次钦差大人调集我7万余大军,难道还剿灭不了这股草寇?”胡华水也笑道。 只有江蓠面色凝重地默然无语。 “马将军,怎么困?这黎山横贯数州,贼寇可任意从各个进山口获得粮草补给。更何况,他们在山内自给自足,根本就不缺粮草。如果要团团围困黎山,哼,不要说这数万人马,就是数十万也是杯水车薪。”孟廷芳站起身,恼怒道。 “要照孟大人这么说,这黎山贼寇就任由他们逍遥法外了吗?”马龙冷笑道。 “你,钦差大人,下官认为,要破这黎山贼寇,只能各个击破,徐徐为之,切不可急躁冒进,想我大唐官军不擅长山林之间作战,一旦全线攻入黎山,必会被贼寇所乘,请钦差大人三思。”孟廷芳赌气地坐下,手气得有些发颤。 江蓠站起身向安和躬身一礼,“钦差大人,江蓠以为孟大人所言甚是。近日闻得黎山新近入伙了数股外来贼寇,势力大增。且我军不熟悉地形又不擅山林作战,灭贼之计确实得从长计议才是。” “剿贼之计暂容本钦差思量斟酌,三位将军,请带领本部兵马原地扎营待命。孟大人,这粮草补给之事就交予你了。另外,去给本钦差找几个熟悉本地地形会说蛮话的山民来。”安和面无表情,沉稳地站起身来。 众人一起躬身,“末将(下官)遵命!” 夜渐渐深了。此地,刚好处在黎山的一个入口处。数万官军驻扎于此,营寨连着营寨,一眼望不到边。让这空旷荒凉的山野变得喧闹起来,如同热闹的集镇。 安和站在自己的帅帐外,木然地望着清冷的星空,以及那不远处似乎触手可摸的一座座黎山险峰。孟廷芳所言是很有道理的,这黎山贼寇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剿灭。 一个侍卫来报!“钦差大人!有个名叫周青的汉子在营寨外求见!” 安和眼前一亮,急道,“快让他进来!”(未完待续。) 第四一八章 傈僳蛮人 周青带着一顶插满羽毛的帽子,跪倒在地,“周青拜见驸马爷。” “起来,你深夜来见我,是不是你家公子有事找我?”安和微微一笑,抬手扶起了他。 “是的。按照驸马爷的安排,我家公子带领泸州竹寨的5000弟兄来到这黎山入伙。最近,公子闻得驸马大军驻于黎山,特命小人潜出山来,将贼寇内部的一些情况告知驸马爷。”周青点点头,恭谨地侍立在一旁。 “继续说下去……”安和温和地看着他。 “驸马爷,这黎山有山寨12座,合起来称为黎山连环大寨,总头领是一个史那贺的人,副总头领是傈僳蛮人的大头人歌萨曼。据说,史那贺之所以入主这黎山大寨,是因为他一直在为大寨提供粮草供给。但最近,史那贺召集了各处山寨的人入了黎山,这傈僳蛮人很是不满,双方差点闹翻了。”周青低低地说。 望着安和鼓励的眼神,他继续道,“后来,史那贺带领各地贼寇2万人占据了后5座山寨,前面7寨由傈僳蛮人掌控。如果连散居于山间的山民也算上,傈僳蛮人大约有将近5万余众。” “这么多?”安和一惊。 “是的,傈僳蛮人几乎全族之人都入了黎山为寇,打起了与朝廷作对的旗号。这些蛮人体格健壮,勇猛好战,擅长山林间奔袭,很是不好对付。”周青笑了笑,“不过,驸马大人,我家公子建议,官军如果要拿下黎山连环12寨,可以从傈僳蛮人那里下手。最好,是说服他们投诚,否则……” “怎么说?” “傈僳蛮人之所以反叛朝廷。是因为朝廷对他们赋税征收过重,而且又受到汉人的排挤,世代生存的土地都被汉人挤占而去,所以才揭竿而起入山为寇。只要驸马爷报请朝廷,减免赋税,还其土地……傈僳蛮人一定会归属朝廷。然后,驸马爷由傈僳蛮人的协助,再加上我家公子的内应。破这黎山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这傈僳蛮人……”周青一口气说了半个时辰。 安和边听边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道,“周青,既然张风考虑得如此周全。想必一定有更进一步的计划吧。” 周青面色一红,“果然瞒不过驸马爷。我家公子一来这黎山。就被傈僳蛮人大头人歌萨曼的二女儿歌嫣红看……看中了,纠缠于他……驸马爷,这傈僳蛮人不比汉人,女子爱上男子会死缠到底……” 听着周清有些结巴的话,安和哈哈大笑。“周青,不必如此,本钦差知道这蛮人的习俗与汉人不同。我明白了,想必是张风通过这歌嫣红与傈僳蛮人的大头人接上了头。对不对?” 周青点头应是。 “周青,这样,你速速回去,让这歌萨曼速速派人来与我接头,记住要从速!”安和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 欧阳飞羽的帐内。灯烛高照,她痴痴地立在帐中,长发披肩。艳丽的脸上挂着一种即兴奋又有些迷惘的神情。 “飞羽。”安和掀开帐幕,走了进来。 “雪峰!”欧阳飞羽欣喜地迎上前去。接着又面色一冷,嗔道,“你终于有时间陪我了?” “飞羽,这几日实在是忙得我焦头烂额,这黎山贼寇,难灭啊!你说这史那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大的神通和财力,他居然还是这黎山大寨之主。”安和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我也不知,当年,他主动找上山来,提出要供给山寨……他到底是何出身,哪里人氏,我倒是问过,可他口风甚紧。”欧阳飞羽摇了摇头。 接着,她在安和怀中仰起脸看着他,双眼中柔情似水,轻轻地说,“雪峰,你知道我为何改变主意,抛下珉阳山寨来到你身边吗?” “不是想我了?”安和嘿嘿一笑。 “我有了你的骨肉了……”欧阳飞羽眼中闪烁着千万种柔情蜜意,“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所以,我……” 安和狂喜,那短短几日就怀上了?他俯下身去,轻轻抚摸着欧阳飞羽那柔软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 欧阳飞羽面色一红,扭了一下身子,“摸什么啊,还早呢。” 安和笑着抱起欧阳飞羽,在帐中转了几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同样身怀有孕的高阳,离开长安数月了,高阳的肚子也该鼓起来了吧? …… 第二日下午。傈僳蛮人的大头领歌萨曼果然派来了使者,居然是一个身着兽皮短裙,脚穿高筒皮靴,头戴五颜六色羽帽,手握弯刀的艳丽少女,带着几个粗壮的蛮人壮汉。 会面是在帐外的空场上进行地,由于是私下里秘密会面,只有高忽、风铃儿和欧阳飞羽以及李流苏还有几个侍卫陪伴安和参加了会晤。 安和打量着眼前这个艳丽中带着浓浓山林狂野气息的少女,少女也在深深的打量着他:一袭青袍,头戴逍遥冠,身材高大,面容俊雅,神情飘逸。 “请问,你就是什么奉旨钦差、神机驸马?”少女脆生生地问道,居然汉话不错。 “不错,我正是。”安和呵呵一笑。 “好!”少女嘻嘻笑道,挥挥手,身后,一个蛮人大汉沉稳如山地走上前来。 “我们傈僳蛮人有个规矩,从不与弱者谈判,只有强者才有与我们面对面平等相待的资格。这,是我傈僳蛮人的第一勇士,如果营中有人能战胜他,我们才能和你谈判,否则免谈。”少女双手抱拳,冲天做了一个古怪的姿势。 “哦”,安和回顾风铃儿等人,苦笑一声。还有这种规矩?“高忽先生,你去试试他吧。” 高忽点点头,下到场中。看着高忽有些瘦弱的身子,大汉不屑地眼睛一瞥,猛然一拳捣出。 高忽朗声一笑。身子一侧,顺着大汉拳头的来路一闪,手腕上扬,轻轻扣住他的腕部。往后一带,脚下一滑别住他的一只脚同时一勾,大汉向前一个趔趄,狗熊啃食一样摔在了地上。 大汉大怒,爬起身来。粗壮的拳头虎虎生风地向高忽连续击击,高忽又是一声朗笑。身子原地一纵,已经到了他的背后。双脚跃起,猛然一弹一踢,大汉再次跌了个狗啃屎。 大汉恼羞成怒,口中发出呜呜地吼叫。再次爬起身要扑向高忽,少女一声厉斥止住了他。 少女嫣然一笑,“不错,不错。你这位手下武功高强,很好。不过,你们虽然赢了,却是凭借腾挪技巧之术,不值得夸耀。你,你出来,我们较量一番。” “大胆。驸马爷岂能与你一个蛮女对阵。”高忽怒道。 “不敢吗?算了,也是,你一个大官,想必是娇滴滴地经不住我一个拳头。来吧,我们开始谈判。”少女有些戏虐地扫了安和一眼。欧阳飞羽大怒,正要起身,却被安和紧紧拉住了。 “既然小姐如此好武,本钦差就与你过几招,不过,如果要伤了小姐,可千万要莫怪。”安和缓缓起身,走到场中。 少女原本不过是挑衅,哪里想到安和居然会应招。她呆了一呆,道,“就你?” 安和面色一沉,“动手吧。” 少女俏脸上一双大眼滴溜溜着转了转,突然,飞起一脚,向安和踢来。 安和动也不动,只待她的脚到了跟前,才用手轻轻一拨,少女便侧身滑落在地上,眉梢间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急速转身,原地纵起,双腿抬起飞速地踢向安和,同时,双手在半空中向中间一拢,变成爪状,借着冲力,向安和的脑门扣去。 安和眉头一皱,心道,这蛮女看样子是学过汉人武功的。上下合击,这一下,看上去安和是很难避开了。 安和瞥了一眼面前清晰可辨的满是得意之色的蛮人少女那俏丽的脸庞,身子立即一蹲,双手死死抓住了少女踢来的双脚,轻轻往外一分。少女的双手击空,双腿又被抓住扯开,她顿时惊呼一声,身子一个俯冲,伏在了安和身上。 安和身子由半蹲刚刚起身,少女的身子就扑了过来。在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少女居然双腿顺势一盘,钩住安和的腰部,两手环绕着他的肩膀,发出一阵银铃般狂野的笑声。 欧阳飞羽怒哼了一声,安和尴尬地伸手推下她,讪讪地回到了座位上。 “好了,这位小姐,谈判该开始了吧?”风铃儿霍然站起,冷然道。 “不,我改变主意了。要谈,不是在这里谈,到我们山寨中去谈。你,钦差大人,有没有诚意走一趟?”少女眼神一转。 “你?如此戏弄驸马爷,找死!高忽叔叔,拿下她们!”风铃儿勃然大怒,高忽也有些生气,这不是胡闹吗!到他们山寨去谈? 安和摇了摇头,冷笑道,“小姐!你如此得寸进尺,戏弄本钦差,不怕我杀了你吗?” “来吧,杀吧。我歌萨兰既然敢来你这官军营寨,就不怕死。不过,我想,钦察大人让我们来,不是想杀人玩吧?如果你想平定黎山,你就必须要答应我们的要求。这样,也不是难为你,只是为了看看你们的诚意。官府奸诈,我们不得不防。你放心,我以傈僳蛮人大神的名义起誓,如果傈僳蛮人对钦差大人有任何不轨之心,必将全寨化为血水祭祀神灵。”(未完待续。) 第四一九章 歃血为盟 李流苏轻轻走过来,俯下身低低道,“驸马爷,傈僳蛮人重誓言,特别是以大神名义发的血誓。她既然敢发血誓,说明对驸马爷没有恶意。” 安和哦了一声。沉吟着,孤身赴会?如果这些蛮人存心不轨,自己就算是把这条命扔在黎山之中了。不行,绝不能这样!但,如果没有蛮人的归顺,这黎山如何平定? 突然,欧阳飞羽缓缓起身,柔声道,“雪峰,答应她,我陪你去,我相信这些蛮人是会言而有信的。如果,如果一旦,飞羽拼死也会护卫你下山来。” “飞羽妹妹,这怎么能行?太危险了。”风铃儿连连摆手。 安和深深地望着神情从容的歌萨兰,长吁一口气,心道,就赌一次,“我答应你们!” 风铃儿大急,刚要说什么,看到安和一脸冷厉的模样,也不敢再多言。 欧阳飞羽忽地纵身到歌萨兰身边,手闪电般一点,歌萨兰嘴唇一张,一颗青色的丹丸飞速射入她的咽喉。歌萨兰怒道,“你,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颗毒药而已。你放心,两天内,毒药不会发作。只要我们平安下山,我会给你解药的。”欧阳飞羽淡淡地道,回身走了回来。 歌萨兰愣了一下,蓦地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好吧,你们这些汉人,鬼门道真多!放心,我们傈僳蛮人视誓言如同生命,绝不会违反誓言的。” …… 阳光透过密林照射下来,安和与欧阳飞羽携手跟随在歌萨兰几个蛮人身后,沿着一条幽深的林间小道,向山上行去。两边是参天的大树,间或有凌乱的枯黄藤蔓缠曳其中。空气清新而清冷,耳边时时传来一些不知名鸟儿的鸣叫。 山下,风铃儿默默远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驸马爷,如果,如果你有什么不测,风铃儿也是不会独活的,但我会让这整个黎山的蛮人和贼寇为你陪葬!” 歌萨兰一边带路,一边不时回过头来看着手牵手的安和与欧阳飞羽。眼中的怪异神色一闪而逝。 半个时辰,穿过这片密林!眼前的景象顿时豁然开朗。一条宽阔的山间古道蜿蜒而上,直通那似插入云霄的峰顶山寨。歌萨兰指着峰顶,得意地道,“钦差大人。这就是我们的主寨,那边,这边,还有数座山寨,占据天险,道路不通,如果官军来攻。多半是要损兵折将而归的。” 安和淡淡一笑,“走吧。” 沿着古道转了几个圈,绕过几个弯,眼前出现了第一道横跨山崖与古道的关卡。有百名蛮人把守。如此一连通过了8道关卡,费了一个多时辰,安和和欧阳飞羽才在歌萨兰的带领下,进入了山寨的寨门。 寨门是用巨石和树木堆砌而成,高约数米。寨门后,是布局凌乱的一排排木屋或石屋,中间有一片巨大的开阔地。开阔地上。高耸着一根旗杆,悬挂一面怪异的米色旗帜。 两排蛮人大汉簇拥着一个高大的中年蛮人男子。一身兽皮,长发披肩,腰挎弯刀,头戴五彩羽冠,目光凌厉而有威势。他的身边,还有一个面目装束看上去与歌萨兰有些相似的少女。 歌萨兰上前低低与中年蛮人男子说了半晌,然后回过头来,笑道,“钦差大人,这便是我父亲,傈僳蛮人大头人歌萨曼。” 安和微微一笑,抱拳道:“大头人!” 歌萨曼朗声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歌萨兰翻译道,“尊敬的钦差大人,欢迎你来到黎山大寨。你既然敢孤身前来,说明了你的诚意。如果我们的条件你都能应允,与我们歃血为盟,立下字据,傈僳蛮人便会打开山寨大门,欢迎官军进入,并帮你们平定整个黎山连环大寨。” 安和心中早有准备,淡淡道,“既然如此,说出你们的条件吧。” 歌萨曼又叽里咕噜了一会,歌萨兰缓缓道,“第一,我们向朝廷缴纳的赋税要与汉人平等;第二,发还汉人占据我们的土地;第三,这黎山是我们世代聚居之地,黎山12寨平定后,仍旧要交予我们掌管;第四,请朝廷册封我父亲为傈僳蛮人王!王位世袭罔替。” 这些条件,早在安和的意料之中。至于册封,想必是怕朝廷秋后算账,谋求一个护身符罢了。他朗声一笑,“本钦差就代表朝廷,答应你们这些条件。” 歌萨曼狐疑地看了安和一眼,又叽里咕噜几句,想必是安和答应的太爽快了,让他有些怀疑。 “我父亲问,你能替朝廷做得了主吗?”歌萨兰笑着说。 “本钦差,是奉旨天下都巡察使,持尚方宝剑,节制大唐州府道,有先斩后奏之权,区区几个条件,算得了什么?”安和冷然道。 歌萨兰向歌萨曼说了几句,歌萨曼顿时大喜,手连连挥动,蛮人们一片欢呼之声。 “且慢,我们还有2个条件,如果钦差大人不答应,盟约之事也就作罢。”歌萨兰与歌萨曼对视一眼,郑重道。 “哦?”安和一惊,还有更苛刻的条件?他们不会是想要朝廷的银子吧?旁边,欧阳飞羽冷笑一声,道,“雪峰,这后面的两个条件恐怕你接受不了。” “钦差大人,第一,我妹妹歌嫣红看中了那个张风,是你的人吧,你必须答应让他娶了我妹妹。”歌萨兰嘻嘻一笑。 安和愕然,苦笑道,“歌萨兰小姐,这婚姻大事应由张风自己决定,我怎能替他做主?” “不管,反正你是钦差,张风一定会听你的。来人,请张风公子前来。”歌萨兰挥挥手。 清秀的张风飘然而至,看到安和。先是一喜又是一惊,急忙上前,跪倒在地,“罪民张风,见过驸马爷!” “起来吧!张风,她要嫁给你为妻。这也算是他们与朝廷结立盟约的条件,你看?”安和尴尬地道。 张风起身,苦笑着扫了一眼一脸期待之色的歌嫣红,犹豫了半响,小声道,“但凭驸马爷做主吧!” 歌嫣红大喜。跑过来拉起张风又唱又跳,欢喜不已。哥萨兰看着妹妹。突然声音一低,脸上浮起一丝红晕,“这第二……” 歌嫣红脆生生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喂,那个钦差大人。我们这最后一个条件是,让你娶了我姐姐。” 安和大惊,怒气升腾起来,斥道。“胡说八道!此事断无可能!” 歌萨兰脸上抹过深深的失望。冷然道,“既然如此,钦差大人轻便吧,结盟之事就此作罢。官军要攻下黎山,都必须要从我数万傈僳蛮人的尸体上踩过去。” 安和怒极,转身就要拂袖而去。欧阳飞羽扯扯他的衣襟。“雪峰,你真要走?这蛮人可是一根筋的人。认准了的事情,绝对不会回头的。要不,你就答应了她算了,我看她虽然是蛮女,但也长得清丽可人,又会讲汉话……” “飞羽,你胡说什么?” “雪峰,你再想想,如果没有傈僳蛮人的帮助,你怎么能平定黎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是读书人,还不知道这个理?更何况,你都有了这么多女人了,也不差这一个,我都不计较,你还计较什么?”欧阳飞羽说着有些黯然,自己再三坚持,最终还是屈从于自己对他的深深爱恋中,甘心与众人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 安和摇了摇头,“不,飞羽,这不一样。对于铃儿,对于你,我们是情投意合,我自觉亏欠你们甚多,不能给予你们完整的爱。但我会用我的一生,用我的生命去爱你们……而这蛮人女子……这怎么能行?” 欧阳飞羽深情地握住安和的手,“飞羽知道。但为了大局,你就权当牺牲一回吧。”说罢,欧阳飞羽冷笑一声,高声道,“歌萨兰,你要想清楚,安和可是大唐的神机驸马,匹配4个当朝公主,你嫁给他……” “这不是问题。男儿拥有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傈僳蛮人不会像你们汉人那样计较什么名分地位,我不管他有多少女人,我只要他爱我就行了。”歌萨兰说着,把热烈的目光又投向了安和。 “好,我就替我夫君答应你,希望你们说话算话,立即结立盟约。”欧阳飞羽大声道。安和面色一变,但最终还是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歌萨兰大喜,歌萨曼吼叫一声,在场众蛮人顿时手舞足蹈叫喊起来。 两个木质的大碗,盛满了公鸡血酒,歌萨兰代替歌萨曼端起碗,眼中满是欣喜,“喝下这碗酒,我傈僳蛮人从此归顺朝廷。而钦差你,则成为我傈僳蛮人的娇客,我,歌萨兰的丈夫!天神在上,保佑我们!” 安和目无表情,端起大碗,一饮而尽。歌萨兰点点头,也一饮而尽,然后,拉起安和的手,两人一起转过身来。 身后,数百名蛮人汉子欢呼着,舞蹈着,一面面兽皮鼓被用力敲响,在这黎山深处,久久地飘散着。(未完待续。) 第四二0章 平定黎山 在山寨住了一晚,安和和欧阳飞羽在歌萨兰的亲自护卫下,下得山来。歌萨兰心满意足地健步前行,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看神情飘逸的安和,越看越是欢喜。盟约已结,只待他日平定黎山后入洞房了。 山下,歌萨兰拉着欧阳飞羽的手,亲热地说个不停。对于欧阳飞羽,她是感激地紧呢,昨日要不是欧阳飞羽,安和也就赌气下山了。 “好了,歌萨兰小姐,你回去做好准备,等候我攻山的消息。天色不早了,飞羽,我们该回去了。”安和淡淡而言,径自行去。 “喂,你现在是我的丈夫,叫我歌萨兰就行了。”歌萨兰跺着脚呼道,欧阳飞羽微微一笑,向她挥挥手,追赶安和而去。 “雪峰,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这本来就是一桩互相利用的交易而已。蛮人女子虽然豪放直爽,说爱就爱,但也不是说什么样的男子都能让她们看上。之所以要嫁你,也不过是看中你的身份,试图通过联姻来稳固蛮人与朝廷的关系。”欧阳飞羽轻轻一笑,“你以为,你多有魅力啊,人家一个蛮人公主,追着要嫁你?” “呵呵,等平定了黎山再说吧。”马蹄声骤响,如奔雷,安和望着前方奔驰而来的黑压压骑兵方队,“接我们的人来了!” …… 安和大帐。安和手中执着一根细长的树枝,指着面前的地图。深沉的目光缓缓从围拢过来的众人身上扫过,低低道,“诸位将军,蛮人已与本钦差结下盟约,归顺朝廷,并作为内应协助官军平定黎山。这样,本钦差决定,立即兵分五路,在蛮兵的带领下——攀援山道进入各座山寨的外围。原地待命,明日凌晨,待本钦差的火箭号令冲天而起,同时对史那贺占据的5名山寨发起进攻。” “但凭钦差大人调令!” “胡华水胡将军,你领兵1万进攻猛虎寨,务必一鼓作气拿下他们!” “遵命!” “马龙马将军,你领兵1万进攻贼寇头领史那贺的发令寨!” “得令!” “江蓠江将军,你领兵1万进攻狼牙寨!” “领命!” “孟大人。你领军1万配合蛮人进攻岭子寨!” “下官遵命!” 众人一一领命而去,安和回过头来。看着侍立在一旁的冯越,淡淡道,“冯越,本钦差再调兵马5000连带神机营一起归你指挥,与本钦差一道进攻那一块最难啃的硬骨头——卧龙寨。” “冯越誓死效力!” 安和笑道:“下去准备吧。” 在数百名蛮兵的带领下,安和与冯越率领10000名士卒轻装步行穿越层层密林,跨过道道峡谷,在人迹罕至的狭窄山路上缓慢蜿蜒前进攀援着……从上午时分。一直到黄昏日落,先头部队2000人才抵达卧龙寨的外围地带,卧龙险峰脚下的一片密林里,后续部队还在陆续到达。说实在话,如果没有土生土长的蛮人带路,这么庞大的军队要想在大半天的时间内移动到贼寇眼皮底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官军的动向。黎山贼寇们有所察觉。但他们一来倚仗天险据守,二来没想到蛮人会秘密向朝廷归顺作了内应和向导。没想到官军会来得这样快。 官军越聚越多,卧龙寨所在的卧龙峰下,人满为患,密林外,溪流边,旷野上,到处是按照编制原地休息待命的士卒。 天色黑了下来,安和发出号令,官军原地点燃起篝火,埋锅造饭。一时间,篝火点点。1万人的到来,让这卧龙峰下人声嘈杂如同热闹的集镇。 冯越疑惑地站在安和背后!恭谨地道,“驸马爷,这样大张旗鼓,不是在告诉贼寇说我们要攻山吗?” “冯越,1万大军移动,虽然是秘密行动,但恐怕也躲不过贼寇们的耳目。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隐藏呢?再者说,我倒是希望贼寇们能够下山来袭!在这峰下与贼寇交锋!我们就可以稳操胜券。在这黎山后5寨中,只有这卧龙寨拥有1万贼兵,其余四寨不过区区5000人,贼寇绝不敢轻易下山与我军交战!必然是固守死守。”安和笑道。望向了在夜空中黑漆漆一片的卧龙峰顶。 “驸马爷神机妙算,冯越明白了。”冯越恭声离去。 安和盘腿坐在溪流边一块巨石上,闭目假寐。他知道,尽管有蛮人的助力,还有张风这张底牌,但明日凌晨打响的这一战,必然是很艰苦的。首先,峰下通往峰顶的山路陡峭,关卡壁垒重重。如果贼寇居高临下乱箭齐发!官兵的伤亡肯定会很惨重!其次,还有体力的问题,即便是官军一路艰难地冲上峰顶的山寨,能否有体力与贼寇厮杀还是个问题。 东边的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安和一身铠甲,长身而立,迎着清冷的山风,望着列成5个分队,黑压压遍布峰脚下一眼望不到边的1万士卒,转过身来向一侧侍立的冯越问道,“一切准备就绪了?” “回驸马爷的话,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妥当,火箭检查完毕!”冯越恭声答道。 “好,放火箭!” 冯越一挥手,五名神机营士卒点燃手中的火箭。火箭带着耀眼的火花和响亮的呼啸声冲向静寂的天宇,继而在高空中发出一声声炸响。 “进攻!”安和手持龙渊,向峰顶指去。 第一队士卒2000人呐喊着向峰上冲去。半个时辰的功夫。冲到了距离峰下最近的第一道关卡。果然,贼寇早有防备,一见官军冲至,乱箭齐发,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官军士卒中箭惨叫着倒在了山道上。 “全体卧倒,发火箭!”一名官军校尉厉喝道。 前冲的官军士卒立即卧倒在山路上,手持火箭的士卒从后排插上,半跪着身子,手中的火箭如同纷飞的耀眼梨花雨一样,射向关卡壁垒内的贼寇。 火箭爆响。不但射伤众多贼寇,也点燃了木质的关卡栅栏,火焰四起,硝烟弥漫。 校尉再次喝道!“火箭停,冲杀!” 卧倒的士卒得令,纷纷起身挥舞着钢刀长枪向关卡内乱成一团的贼寇冲杀而去。烟雾弥漫中,厮杀声,惨叫声连成一片,刀光剑影,血花横飞! 这个时候,峰下的第二队已经冲到了关卡前,加入了混战,也加速了战斗的结束。官军2000多人对阵贼寇600人,以绝对的优势。以伤亡200多人的代价全歼贼寇。 关卡内外,血迹成片,死尸遍地。第一队士卒原地在第一道关卡内休整。第二队士卒越过第一道关卡,化为第一队。继续向峰上的第二道关卡冲去。 官军们严格执行安和的“火箭战法”和“车轮战法”,五队士卒轮番上阵,攻下一道关卡便换一队进攻队伍,轮番休整,保存体力。经过3个多时辰的浴血奋战,号称固若金汤的卧龙寨五道关卡全部被官军攻陷。 然而,关卡虽然一一拿下。但并不意味着卧龙寨就尽在掌握了。 山路逆转,峰顶是一片巨大的空场。足足有数里方圆。空场前,是一座修成小型城池一般的石材与木材相间构建的山寨!城墙高达20多米。城墙上,贼兵们的滚木擂石和箭矢随时准备着,只要官军一逼近到射程内,便滚木擂石飞下,乱箭齐发。 冯越组织了两次进攻,都伤亡惨重,只能暂时退了回来,固守在第五道关卡处。 安和皱着眉头遥望着颇有些雄伟气势的卧龙山寨,心头迷惑不已,何以张风的人按兵不动?难道? “冯越,再次发射火箭,给张风信号!”安和手中的龙渊狠狠地劈向了山路一旁的山石,冯越当即命人同时向卧龙寨发射了数十支火箭,可半晌过去了,寨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寨内。周青焦急地在张风房内打着转转,看着沉醉不醒的张风,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官军攻到寨门口了,可自己人这边却因为张风酒醉不醒而不敢妄动,实在是?! 原来!昨夜张风被诸多贼寇首领唤去,饮酒作乐。张风本就不喜饮酒,没有什么酒量,但为了不引起贼寇们的怀疑,只好虚情假意地贼寇首领们应酬着,杯来酒往,不知不觉间,他喝了个酩酊大醉!醉卧不起直到现在还不醒人事。周青已经让人给他连灌了两大碗醒酒汤,都无济于事。 “不能再等了!”周青猛然拍了一下桌案,大步离去。 寨外。安和望着卧龙寨内忽然飘起的滚滚浓烟,大喜道,“冯越,准备,攻寨!” 寨内大乱。张风部属四处纵火,一部分与其他贼兵发起混战,另一部分冲向寨门,不多时便打开了寨门。 安和怒吼一声,“士卒们,冲啊!”带头挥舞着龙渊,向寨中冲去。官军们如潮水一般,黑压压地冲了上来,火箭齐发射向寨墙,众多官军鼓噪着冲进了寨门。张风部属在其中倒戈,贼寇本就乱了阵脚,惊慌失措,寨门打开官军一冲杀进来,贼寇更是就乱成了一窝蜂,各自为战,被张风义兵和官军分割成一小股一小股的,有的拼死抵抗,有的四处逃窜…… 落日西斜,薄薄的余辉映照在他的身上。安和站在寨墙上遥望四周的黎山山峰,浓烟四起,他知道,大抵,这黎山连环12寨已经算是平定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二一章 一把火儿 没有任何意外,贼寇占据的黎山5寨在傍晚时分,全部被官军攻陷。81中』Ω文网3万贼寇多数被当场斩杀,少数缴械当了官军的俘虏。如果要说有意外的话,就是,安和一路从岷州追踪而来的神秘人物——前珉阳山寨大领,如今的黎山连环12寨大领史那贺,即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抓到活人。 安和知道,八成是又让他溜了。这个贼滑贼滑、神秘叵测的史那贺,到底是何等之人呢? 处理俘虏,打扫战场,山寨重新交予傈僳蛮人管理,官军协助重建……这些,安和一概都交由了黎州刺史孟廷芳,自己当起了甩手大爷,第二天一早,带着冯越的神机营数千人下山而去。 黎山贼寇虽定,但接下来的善后之事也不少。譬如,这俘虏的处置,譬如这承诺给傈僳蛮人的土地和势力范围的圈定,等等,都需要一一上奏,等待朝廷的批复。 下得山来,欧阳飞羽和风铃儿已经焦急地在众多侍卫的护卫下等候在山口,一见到安和,风铃儿急急纵马过来,道,“驸马爷,不好了,流苏郡主突然不见了。侍卫们搜遍了方圆数里范围之内,都不见她的踪迹,莫不是被贼寇掳去了?” “什么?”安和也有些震惊。对这李流苏,他虽然不是很放在心上,但她毕竟是大唐宗室郡主,跟随在自己身边,自己也有看顾之责任,这要是有个什么不测,自己面上也很难看。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情?”安和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雪峰,是这样,官军进山剿贼,这营地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昨天傍晚,我们还在一起用了晚饭,但今天早上起来,她的侍女突然来报说,她不见了。”欧阳飞羽叹息道。 “冯越。传我的命令,各山寨查流苏郡主的下落。同时,派兵扩大搜寻范围!给我去找!”安和猛然回头,烦躁地挥了挥手。 …… 两天过去了,李流苏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安和无奈之下,也就放弃了搜寻。 而这两天,傈僳蛮人大头人歌萨曼的主寨内。正在筹备一场盛大的婚礼——大头人歌萨曼的二小姐歌嫣红与张风的婚礼。 张风的原配,在张亮谋逆事败后与张氏全家一起被诛杀,张风仓皇出逃只带走了自己的幼子。 这傈僳蛮人的婚俗与汉人大不相同,没有那么繁琐的仪式和程序,不过是全寨人聚在一起,喝喝酒,祭祭天。狂欢一天而已。而且,对于服装、礼仪之类的,也没有那么讲究。反正,一对新人一起出来给族人们敬敬酒。打一圈,然后参加完寨子里的“篝火狂欢晚会”,就可以自行入洞房好合去了。 说实在话,安和很是喜欢这样“直来直去”的婚俗。他是作为贵宾被歌萨曼邀请去参加婚礼的,他盘腿坐在地上,抓起一壶酒自斟自饮。望着眼前那载歌载舞醉酒狂欢的傈僳蛮人。他心中微微一动,急急瞥了一眼身边左侧的欧阳飞羽和右侧的风铃儿。果然,她们眼中放射着深深地羡慕和失落伤感。 安和心头一阵惭愧黯然,他一手一个,抓起欧阳飞羽和风铃儿那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低低道,“飞羽,铃儿,我誓,我会给你们一个完整盛大的婚礼!” 欧阳飞羽眼圈一红,旋即强笑道,“雪峰,飞羽没有那个意思,只要能守在你身边,只耍你怜惜飞羽,什么都不重要。” 风铃儿整个身子依偎向安和,口中喃喃着:“驸马爷,风铃儿只要能侍候你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歌嫣红今天特意穿上了汉人的服饰,一身紧身的红衣短裙,头上盘起了高高的髻,姿容秀美身子婀娜,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而张风,一龚崭新的青袍,腰束玉带,头戴逍遥冠,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精神百倍。 歌嫣红与张风携手过来,齐齐弯下腰来,“驸马爷,嫣红(张风)多谢成全,请满饮一碗!” 安和呵呵笑着站起身来,点点头,接过张风双手端过的酒碗,一饮而尽,“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他也不知道这大唐时,祝福新人该说些什么话,反正不管古代现代,这样的吉祥话总是能通用的吧。 歌萨兰轻盈地穿过人流,走到安和三人跟前。她依旧是那身打扮,只不过是去了腰间的弯刀,摘去了头上的五彩羽帽,任凭长披散在厚肩之上。眼中闪出一丝俏皮刁蛮的光彩,她脆生生地道,“我的夫君钦差大人,两位姐姐,能腾个空儿让歌萨兰也坐下吗?怎么说,我也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呀。” 安和面色一变!欧阳飞羽嘴角一晒,眼睛挪向了别处。风铃儿哼了一声,“驸马爷,是当今皇上册封的神机驸马,你们的事儿,皇上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你先别痴心妄想。” “哦,皇上答应不答应与我何干?只要他答应就行了,我嫁的是他,不是皇帝哦。众目睽睽之下,面对黎山大神的神位,钦差大人对天盟誓要娶我,这总是事实吧?我痴心妄想?那你又算得上什么?”歌萨兰毫不在意风铃儿的冷言冷语,一屁股坐在欧阳飞羽旁边。 “风铃儿不过是驸马爷的一个侍女罢了,身份低微自不用说。但你一个堂堂的蛮人大头人之女,要挟驸马爷成婚作甚?难道,是嫁不出了吗?”风铃儿霍然站起身来。 “怎么,这黎山也平了,钦差大人要过河拆桥毁了盟约吗?”歌萨兰啐了一声,眼中异彩闪动。 “毁了盟约你又能怎样?”风铃儿看着安和有些不愉的神情,缓缓又坐了下去。 “不能怎样,我们这傈僳蛮人数万部众将再次割据黎山,让钦差大人这场功劳化为泡影吧。”歌萨兰挑衅的眼神让风铃儿看得一阵怒气急升。 “哼,就凭你们这区区蛮人部落,还能翻得了天?告诉你。你尽管反,驸马爷不用动一兵一卒。就能灭了你全族。”风铃儿阴森森的声音传进歌萨兰的耳朵。 歌萨兰心头一跳!“你好大的本事哦,要是这样的话,当初钦差大人找我们干什么?自己灭了那些绿林贼寇便是了。” “歌萨兰,驸马爷是当朝驸马,皇上绝不会允许他纳你为妻的,你再怎么纠缠,也无济于事。你不是要反吗,我告诉你。你们所倚仗的。不过是天险而已,如要灭你全族,最多,最多驸马爷心狠一点,送你们一把火而已吧。”风铃儿低沉的声音不仅让歌萨兰陡然一震,就连安和和欧阳飞羽也是悚然一惊。 好歹毒的一把火啊!不错,时下是冬季。树木枯黄干燥,如果唐军先将山峰围困起来,然后放上一把火……不要说蛮人了,就连一只鸟恐怕也飞不出去。万物俱焚啊,火之炼狱! 安和心潮起伏,复杂的目光投向了风铃儿——这艳丽娇柔的身子里面,储存的是一颗怎样的玲珑心呢?先前不惜与欧阳飞羽共饮毒酒,此番又早有火攻之策,这是天生的聪慧还是天生的狠毒?心思之缜密,手段之毒辣。行事之果断……所幸,这是一个深深眷恋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对手! 安和有些茫然。又有些失落,落寞地起身,淡淡道,“不要争了,感谢歌萨兰小姐的厚爱。我们的盟约之事,待我回京禀告皇上,如果皇上允准,安和定然亲自前来接小姐成亲。小姐尽管放心,请转告歌萨曼大头人,即便你我成不了一家人,安和也定会竭尽所能,保全你傈僳蛮人一族,以回报你今日助我破贼之功。告辞了!飞羽,我们走!” 走了几步,他猛然醒悟,回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盈盈欲泣一脸黯然的风铃儿一眼,她那舍弃一切地深深柔情又闪现在脑际,“走吧,铃儿!不管是一把火也好,一江水也罢,你都是我的铃儿了!” …… 长安。神机驸马府。 豫章轻轻握住莺歌的手,“莺歌妹妹,咱们是一家人了,不要说那些客气话,何必要如此见外呢?你就在府中住下,是不是,长乐姐姐,高阳姐姐,还有湘兰妹妹?” “是啊,莺歌妹妹是我们自家人,怎能住在外面呢?”长乐和高阳微微一笑。 对于横空出世的莺歌,还有一反往日淡漠眼角含春的孙延真,豫章等女确实开始有些震惊,毕竟这太突然了。如果说孙延真,她们多少还有些思想准备,这高丽的前公主,可就是太…… 但不管怎么说,安和在信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也算是向豫章四女摊牌了,作为四女的“老大”,豫章最了解安和的性子,今番他既然将幕后的红颜公开化,就必然是下定决心了,既然如此,自己既然能接受长乐和高阳还有柳湘兰,又为什么不能接受莺歌和孙延真呢?更何况,真要论起情分!莺歌还早在长乐和高阳之前。至于名分的问题,让那个风流人自己想办法解决去。 豫章“表态”了,长乐和高阳自然也不会反对,更不用说柳湘兰了。 莺歌面带红晕,虽然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和羞涩,但她毕竟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是领兵打仗的女将军,性子洒脱,看到豫章四女这般热情,也就安心了。 最感到尴尬地还是孙延真,走的时候!还是“延真小姐”,这短短数月时间,就变成了“延真”了,让她多少在豫章四女面前难堪不已。 看到孙延真那副神态,高阳低低一笑,走过去拉紧她的手!岔开话道,“延真,你回来可好了,你看我这个肚子,可是鼓起来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你快帮我看看,是个小子还是丫头啊?” 孙延真缓过神来,轻笑道,“高阳——看你臀大腰圆,准是要为……为驸马生个大胖小子呢。” 众女皆哄笑起来,尴尬和别扭的气氛顿时化为泡影,消散不见。 “延真姐姐,莺歌妹妹,明堂所言,的确事关重大,但他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宫去禀告父皇?”豫章想起安和在信中所讲的另一件事,有些焦虑地道。 “豫章妹妹,是这样。他也没说出个为什么来,反正就是反复嘱咐我们第一要保守秘密,一切要等他回京再说;第二,要我和莺歌妹妹不惜一切代价,贴身保护你们四个的安全。”孙延真笑着说,对于豫章的宽容和大度,她还是颇为感激的。 “哦,是这样。好吧,那我们就按照明堂所言,闭门不出,莫管闲事吧。对了,延真姐姐,明堂时下应该正在黎州剿匪吧?”豫章点点头。 “不错。据我刚收到的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到了黎山,正调集各卫府兵,相机平定了黎山贼寇。或者,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回京了!”莺歌插话道。 …… “失败了?一群废物,真是些没有脑子的白痴。早跟你们说,要动动脑子,不要蛮干……”一个艳丽面色冷得跟冰山一样,手中的茶杯啪得一声扔在地上。 “是,小的该死!”一个黑衣人躬身低低回话。 “死也要死得有价值。算了,你还是抽出全部精力来,去给我盯紧房遗爱、薛万彻那几个蠢材,有什么风吹草动早些来禀报于我!”冷笑道,“还有,李恪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主人,最近三天,他去过一趟神机驸马府,去过一次城外,然后就是在府中闭门不出。” “哦,他倒还沉得住气?先别管李恪了,叮嘱宫里的内应,皇上那里有什么消息,事无巨细都要一一传出宫来。”突然嫣然一笑,“去吧,我也该去陪陪那个老不死的废物了。” 黑衣人躬身一礼领命而去。扭腰摆臀,脸上堆起柔媚的笑容,风情万种摇动着手中的流金团扇,哼着莫名的小曲儿向厅外行去。一阵凛冽的西北风抚过,她紧紧身上的裘皮披风,眉头一皱,在这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赫然变得异样的阴森和狰狞。(未完待续。) 第四二二章 长安政变 在黎山休整了大半个月,高忽接到长安商卫传来的密报,李世民病危了! 安和闻报长叹一声,时下已经是贞观飞年的春节前夕了,按照历史的记载,最多还有3个月的时间,一代雄主唐太宗李世民就要归天了!人,不管是英雄还是狗熊,伟人还是百姓,总有这么一天——死亡,生死轮回,天道循环,谁也逃脱不掉! 他转过脸去,裹紧了裘皮披风,轻轻道,“铃儿,通知冯越,传令下去,立即启程赶回长安!” 2个月后,贞观万年5月。81中文网 长安,骊山,翠微宫含风殿。 李世民半霏在床榻上,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神采,眼窝深陷,目光惨淡而迷离着。沉重地转过头来,望着床榻下跪伏在地一脸哀色的长孙无忌和褚遂良,颤声道,“长孙爱卿,诸爱卿,朕,朕,抗不过天命啊,上天要召朕归天了!”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痛哭流涕,头重重地叩在地上,出通通的声响,哭减道,“陛下,千万要保重龙体,大唐离不开陛下哪!” “人,总有一死,朕也不例外。不,不需如此哀伤,两位爱卿,朕召你们来,就将这大唐江山和太子李治托付给你们了,望你们能像待朕一样对待朕的皇儿,辅佐他将大唐江山永传万年!”李世民剧烈地喘息着,轻轻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吧,传豫章公主!” “陛下,陛下!臣告退,陛下保重龙体!” 豫章几乎是痛哭着一路奔入殿中的。“父皇!”她哀伤地扑倒在地。 “豫章,莫要伤心。父皇老了。总是要离开你们的。朕最担忧的,就是你们这些孩子。”李世民咳嗽着。半响才道,“豫章,安和回长安没有?” “没有,还在路上,父皇!”豫章跪行几步,上前去紧紧批住李世民的手。泪如雨下。 “豫章,安和此人沉稳干练,文武双全。又与太子关系甚好。今后,有他照顾你们三个,朕也就放心了。但,日后……”李世民吃力地叹息一声,“豫章,日后……朕这道遗诏可保你们平安终老。拿去吧,去唤太子进来。” 豫章掩面哭泣着踉踉跄跄地行出含风殿。 “治儿,朕要去了,这大好的大唐江山就要交到你地手里,你一定要秉承朕之遗志,强国富兵,亲贤良,远小人,延续我大唐盛世万万年!”李世民双眼一阵明亮,在这一瞬间,他全身容光焕,声音也洪亮了起来,“国事,朕教诲你多时了,唯有这家事,朕还有几句话说。记住,一定要善待你的同胞兄弟姐妹,和睦友好,千万不能同室操戈兄弟相残,让我大唐皇室分崩离析!” 李治地眼泪已经迷蒙了双眼,深深地跪伏下去,“父皇,儿臣谨记在心!” 2日后,牛时一刻。翠微宫出震天的恸哭声,“陛下归天!” 3日后。长安,举国举丧。 天色灰蒙蒙地,空气有些湿寒。长安,太极宫,太极殿。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三人成三角形站在殿中,冷冷地望菲被数十名黑衣持刀武士团团包围起来的满朝文武,眼中放射考狂热的光芒。 “房遗爱,玄龄乃大唐的脑骨忠臣,怎么生出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古生!”长孙无忌哆嗦着身子,手髅抖着,厉声喝道。 “闭嘴,你个老东西!诸位大人,遗爱刚才已经说了,太子李治软弱无能,昏庸无道,这大唐大好的江山交在他手上,我们不放心,大唐千千万万地百姓也不放心。我们要拥立明主……”房遗爱阴森森地道。 身材高大的薛万彻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跟他们废话,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必须要在这拥立荆王李元景地诏书上签字,否则,一概杀无赦!” 柴令武转过矮胖地身躯,眼睛咏成一条缝,冷冷道,“太子殿下,何苦来着?再僵持下去,只有死路一茶。 这宫里宫外,全是我们的人,就在这太极殿外,就有,曲名悍不畏死的死士,你还能抗多久?只要你签下这诏书,宣布让位于荆王殿下,我等也不难为你,还能保住你地王霹。” 李治面无表情,落寞地站在原本属于李世民的宝座前,阴冷的眼神一一从房遗爱三人身上滑过,低低道,“房遗爱,你父为大唐忠臣,难道你要铁了心要做大唐逆臣?薛万彻,柴令武,你二人乃我大唐驸马,我父皇对尔等不薄,今父皇才刚刚归天,尔等居然敢带甲逼宫,难道,就不怕本宫诛你们九族吗?” “哈哈哈,李治,我等谋刮多年,就等这一天,如今这宫里宫外,乃至长安上下皆是我等的人马,你凭什么治我等的罪?谋逆?君不贤,臣当择良主事之,更何况你不过是太子而已!”房遗爱狂笑起来,“既然如此,来人哪,去将太子殿下请下来!” “好,好!”李治蓦然冷笑起来。他身后的两个太监,突然摘去宫帽,脱掉外袍,居然是一男一女,高忽和欧阳飞羽! 高忽手中银光闪处,一柄软剑弹了个剑花,颤巍巍地挺立着,他上前一步,紧紧地将李治护卫在背后。而欧阳飞羽手望后一伸,背插的宝剑也脱鞘而出,缓缓走下殿中皇位高台的台阶,缓缓向房遗爱逼去。 “来人,拿下!”房遗爱惊呼道,与薛万彻两人相视一眼,心头大震。 全文字版小说,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文学,支持!“房遗爱,你是在叫人吗?”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传进,全身着亮银盔甲,手执宝剑的安和带着一群神机营士卒们一拥而入,手轻轻一挥,士卒们旋即将黑衣武士们团团反围在其中。 “太子殿下受惊了,诸位大人受惊了。”安和淡淡一笑,大步走过来。向李治躬身一礼。 “诸位大可放心。参与叛逆的御林军已经解除武装,关押在宫外,而那些死士吗,全部当场斩杀了!”安和轻轻说着,转过身来面对着脸色苍白的房遗爱三人,“房遗爱。你没料到我薛叔回京了吧?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有些阴险,没想到你居然丧心病狂到为一个女子所驱使,走上了这样一各毁灭的不归路!” “你。你……”房遗爱又惊又惧。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们无论怎样也没有想到,这安和居然回到长安了,而且。还与李治串通起来,给自已来了个茶底抽薪!看起来,人家是设好了困套,就等自己等人往里跳呢。 “拿下!”安和冷哼一声,高忽一个健步跃上前去,一剑穿透了护卫在房遗爱前面地一个黑衣武士,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身后的房遗爱一身。 房遗爱脸上被溅满了血花,他敏抖若身子,还没醒过神来,就被高忽一把抓住胸前地衣襟,提留起来。 一场血雨腥风的宫廷政变,就这样化为无形。说起来简单,实际上,这也就是安和与李治提前知道了房遗爱一党谋反地消息,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日,安和之所以让莺歌和孙延真半路返回长安,就是为了提前应对房遗爱谋逆。 其实,早在李世民驾崩前的一天,安和就到了长安城外三十里处扎营了。他让冯越带着神机营驻扎在城外,他带着高忽等人悄然进城而去,连府中都没回,径自进了东宫,与李治详细谋训了半天,把应对叛乱的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毕竟,这事关自己的皇位和身家性命,李治也不能不慎之又慎。 今日一早,看到高忽出的信号,冯越带着神机营5ooo人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势杀进城来,接管了御林军地防务。而在御林军中,本来就埋伏有李治东宫的侍卫,里应外合之下,半个时辰不到,就秆决了叛军。 至于那潜伏在太极宫之外,房遗爱用来以防不测的,曲名死士,在措不及防之下,全部被冯越半神机营士卒团团包围,乱箭射死。死士固然是悍不畏死,但毕竟也是人地,再凶狠再勇猛,也不可能刀枪不入,大多数死士多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箭雨之中。虽然也有一些死士冒着箭雨起了还击,但在数倍于其地神机营士卒面前,也只能是困兽犹斗垂死挣扎而已。 如何处置房遗爱等人,那是李治的事儿。荐枫带着高忽和欧阳飞羽,还有部分神机营士卒,马不停蹄地从皇宫赶往江夏王府,那里,还有一个潜藏在幕后多时的对手在等候着他。 江夏王府。大门敞开,门前地空场上,数十人的黑衣死士将一个娇媚的护在其中——江夏王妃张氏。远远地,马蹄声如雷,张氏柔媚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和狠毒,手中一把此轻轻望袖中一收,喃喃自语,“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安和带着数百名骑兵奔涌而至。 安和翻身下马,站在场外,冷冷地盯着张氏望了半响,才缓缓开口道,“你,一个堂堂的王妃,有荣华富贵不享,行这谋逆之事,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胜王败寇而已。安和,我悔啊,早就该除掉你!”张氏愤怒地瞥了他一眼,艳丽的容颜上满是仇恨。 “你杀我,或许还有情可原,但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将张亮一家椎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呢?”安和叹息一声,张氏是张士贵之女他是最近才知道的事情,但他一直想不通的是,张氏或许为了其兄一一死在自己手上的张志彪而仇恨于自己,但她为什么对张亮如此? “哼。张风那狗贼,欺骗了我的感情,对我始乱终弃……整整三年啊,我的一颗心全部放在他的身上,而他,却居然娶了其他女子,我恨!从我嫁进了江夏王府的那一刻起,我就誓,妻让张风全家为我死去的少女情感陪葬!”张氏阴森的声音在薛杈耳边回荡着,让他有些不寒而栗,这女人太恶毒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辛辛苦苦,煽动房遗爱三人谋反逼宫,所为何来?荆王当皇帝与你有何关系?”安和长吁一口气,平缓了下震惊的情绪。 “荆王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饭桶而已,一个垂涎于我美色的裙下之臣而已。要不是有我在背后谋划,多年经营,他焉能敢公开谋反,哈哈哈哈!”张氏放声狂笑,神情凄厉,疯狂无比。 安和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女人的野心居然这么大!居然,不惜出卖自己的,引诱荆王作为她的诱饵和傀偶,以实现自己那可怕的权力。他叹息一声,难怪这大唐出了一个古往今来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看起来,这大唐的女人尤其是一些贵族,对权力趋之若鹜的真还不在少数啊! 安和看着张氏,突然一阵恶心,一阵头晕目眩,想吐。 他缓缓转过身去,再也不想看这个可怕的女人,淡淡道,“拿下!反抗者,斩杀!” “安和,你的确是个人才。不过,你跟了李治,哼,最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我去了,安和,我会在阴曹地府好好地看着,看你将来会有什么下场!”张氏仰向天,匕从袖中滑下,手一翻,狠狠地插向了自己的胸口,一道血光崩现,她摇晃着身子,向后倒去。 安和微微一震,继而怒吼一声,“全部斩杀,一个也不许放过!” 说罢,翻身上马,向自己的神机驸马府纵马而去。路上,他一阵阵的心烦意乱,这尔虞我诈你争我斗的权力争夺生活,他实在是有些厌倦了。 在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了一种功成身退的,退出这权力的漩涡,带着自已的女人去过几年平静的生活。然而,他是神机驸马,他是李治倚重的心腹之人,肩挑着巨大的重任,还要……注定,这种想法也就是想想而已。(未完待续。) 第四二三章 驸马主政 李治即位。Δ81中文Ω 网连下了一连串的诏令,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候斩,李元景、丹阳公主、巴陵公主被赐死,江夏王王李道宗被革去爵位,流放三千里。张士贵因其女谋反,全家被诛九族……一场轰轰烈烈的宫廷政变后的大清洗,随着李治的坐上皇位展开了。 这些,安和不想管,其实也管不了。他乐的清闲,呆在府里,与豫章诸女每日饮酒作乐,倒也不亦乐乎。 他望着面前这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娇妻,心中美滋滋的,这样的日子就是过上一万年也不厌倦啊!可惜,那个傈傈童人的刁蛮大小姐歌萨兰尾随他来到长安,就住在府中,不但一个劲追着他定婚期,还时不时与风铃儿闹点小意见,搞得他头有些大。 孙延真就不用说了,豫章、高阳、长乐、柳湘兰与莺歌和欧阳飞羽相处甚欢。只有风铃儿自惭形秽,在府中面对这些公主感觉有些压抑,情绪不佳,看到歌萨兰一个劲缠若安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时不时地说话挤兑她。 歌萨兰出身山野,又是蛮族人,性格开朗,心思也单纯,根本就不把风铃儿的嘲讽放在心上,该怎么地还是怎么地,气得风铃儿最后也只好视而不见。 李维也回到了长安,此次巡察天下,他付出甚多,也最辛苦,共计在各地成立了十多个薛氏商行的分号。而就算是回到长安,也闲不下来,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等着他去协调处理,照旧是忙得不亦乐乎。 李治登基的第二日。5月的长安,天气已经渐渐转暖,春风吹拂之下,整个长安城显得生机盎然。 上午。阳光明媚,后花园。安和轻轻走到站立在一棵柱花树下出神的莺歌面前。笑道,“莺歌。在此想什么呢? “枫,没什么,有些想念故乡高丽了……”莺歌叹息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莺歌才能回去看一看故国家园。” “莺歌,莫要伤感。等过一段日子,我陪你回去。”安和扳过她的肩膀,“好了。你该去处理商行的事务了。这么一大摊子买卖,我可都交给你了。李维等人,精明干练。有他们协助你,我相信你会做得更好!” 莺歌摇了摇头,“枫,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将薛氏商行交给我打理,而且还要将其中地大部分买卖转移到我的名下,李维他们干得好好地……我……” “莺歌,我这是为我们的将来着想。毕竟,我是大唐驸马,买卖在我地名下,会引心“再者说了,也只有你最合适了……你失去了家国,我送你一个商业帝国,呵呵。从今天开始,薛氏商行的三分之二的店铺买卖都将改名,挂上泉盖家招牌!”安和微微一笑,“对了,你把商卫的事儿全部交给铃儿吧,让她去管理商卫。” 莺歌深情地望若安和,投入了他的怀抱,“枫,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天天守着你就足够了。” “莺歌妹子,明堂,你们跑到这后花园里诿情,好自在哦。”高阳挺着大肚子,手扶着腰臀,在侍女们的扶持下,站在花园门口地青石路上,“我刚刚在府里溜达,看到太子,啊,是皇上的人来下旨了,明堂,你快去!” 莺歌羞红着脸从安和怀里挣脱开来,轻盈地跑到高阳面前,伸出手去,抚摸着她的肚子,嘻嘻笑道,“高阳姐姐,快8个月了,快生了吧?” 高阳艳丽而微微有些浮肿地脸上浮现着幸福地笑容,点点头,“嗯,快了!” 安和冲高阳点点头,急急而去——李治传旨,该不会是准了他与歌萨兰的婚姻之约了吧?那档子事,安和原原本本地在奏折上写得清清楚楚,最后来了句轻飘飘的话:一切,请皇上和朝廷定夺!意思是说,反正我无所谓,朝廷看着办吧,如果准,这缥缥蛮人自然就会老老实实归顺朝廷,如果不准,肯定会再次弄出事端来。 一个年迈地太监恭候在前院,看到安和急急走来,先是微笑打了个招呼,然后打开圣旨,照本宣科:“神机驸马安和文武双全堪为大用,且巡察天下、平定叛贼有大功于大唐社稷,特着为尚书令,总领朝纲……” “谢恩吧,尚书令驸马大人!您这可是古往今来独一份啊,驸马当政,总领朝事,千古罕见那!”老太监尖细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安和才从愕然中醒来。 豫章缓缓走过来,“明堂,这太子刚刚登大位,一切朝政未定,他需要你来为他稳定局面。况且,凭你的才学当个尚书令也不为过,皇兄素日也是对你期望甚高的。” “豫章,只是这驸马主政,恐怕会犯人忌讳,不合朝倒吧?这可是当朝宰相啊!”安和苦笑了起来。 “行了,明堂,别假惺惺了。什么朝倒,按照朝倒,你一人能娶大唐四个公主?还有,大唐驸马还能公开与其他女子……”豫章笑骂道。 安和嘿嘿一笑,径自接过圣旨。 老太监呵呵一笑,“贺喜驸马爷。圣上还有口谕,让您进宫面圣,这会儿,朝会还没散呢,长孙无忌、褚遂良等大臣们尚在与皇上争辩,这尚书令的位子……” 安和冷哼一声,他虽然不稀罕当什么尚书令,但自己不愿意干是一回事,听到别人强烈反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豫章淡淡一笑,“明堂,你去吧,不要管那些,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尽你胸中所学,为大唐社稷出力的。” “也罢,豫章,我就去会会这些顽固不化的大唐老臣。”安和点点头,昂然而去。 太极殿中,这会儿,还真是很热闹。起码有一半以上的朝臣在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带颉下,群起而反对李治任命安和为尚书令。长孙无忌更是仗着与李治的亲x”又拥立有功,搬出祖制、朝倒乃至前朝礼制来,与李治争了个面红耳赤,试图让李治收回成命。 太监来报,“陛下,神机驸马等候召见!” 李治眼前一亮,心道,安和啊,你总算是来了,这些老家伙就交给你了,“快传!” 在众目睽睽之下,甚至可以说是在众朝臣充满羡慕和妒忌的复杂目光注视下,安和淡淡然地飘身而进,先是与李治对视了一眼,继而大礼参拜,“臣安和,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薛爱卿才识过人,朕委以重任,望爱娘不要辜负朕之厚望,为朕分忧,为大唐社稷出力哪!”李治朗声道。 “陛下,驸马当政,千古罕见,于国于民,有百害而无一利,望陛下三思!”褚遂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交加。 李治皱了皱眉头,没有吭声。 安和笑了笑,“褚大人,能不能告诉我,驸马为什么不能当政呢?” “这还用问,不合朝制!”褚遂良花白胡子一翘,怒声道。 “哦,这么说来,褚大人不是说,安和我才疏学浅不棋大用喽?” 褚遂良呆了呆,“没错,驸马大人文武双全,才学过人,也屡为大唐建立功勋,但这与驸马当政是两码事。” “那么,安和再问褚大人,有才学者有志愿竭尽所能报效朝廷,朝廷是否该给予其机会?” “那是当然。” “好,说得好,不愧是三朝老臣,有见地。”安和轻轻鼓了鼓掌,“既然褚大人也承认安和有才学,那安和愿意报效朝廷,怎么就当不得这尚书令呢?”“强词夺理,因为你是驸马。” “哦,按照褚大人的意思,驸马就算是再有才、再有报国的热情,也是不能重用的喽?” 褚遂良面红耳赤地支支吾吾,“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安和厉喝道,“安和愿意倾尽一生所学,为大唐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错吗?至于这尚书令的职位,不过是安和报国和报效皇上厚恩的工具,算得了什么?安和这神机驸马的封号,也是不合朝倒的,是不是也要给夺了去呢?” 褚遂良哑口无言,站在那里跟吃了屎一样,呼呼地喘着粗气。 “诸位大人,无非是担心,驸马作为皇室外戚,专权把持朝政,祸国殃民而已。 其实,安和原本无意于朝政,这再大的官儿我也不稀罕。但皇上知遇之恩不能不报,先皇赐婚的隆恩不能不报!故而,薛杭感激皇上的信任,当仁不让,愿意与诸位大人携手辅佐皇上,开创我大唐更加辉煌的盛世!”安和慷慨激昂的声音在太极殿中久久地回荡着,满朝文武默默地望着他,各怀心事。 李治目放神光,霍然站起身来,朗声笑道,“爱卿说得好!诸位爱卿,这事就这么定了,朕的旨意已下,岂能更改?” 李治深深地望着安和,低低道,“君臣同心……” 安和也有些激动,微微上前一步,吟道,“其力断金!”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朝会已毕,皇上回宫!”(未完待续。) 第四二四章 算机武媚 安和在中书省公然做起了尚书令。这尚书令,总领一国之政务大事,相当于后世的总理,事务繁忙自不待言。好在安和来自现代,观念超前,脑子里有相当丰富的知识作为基础,倒也不至于抓瞎,各项事务略加熟悉便得心应手,逐渐走上了正轨。 他下了严令,凡中书省官员一干人等,任何人都不得消极怠工消磨时间,必须要兢兢业业处理朝务,他甚至召集全体人员接连开起了几次大会,处罚了几个公务时间内闲聊混日头的庸官小吏杀一儆百,连“恐吓”带“感召”地,提出了诸多令官吏们感到很奇怪的公务理念口号。譬如,“谁要砸我的锅,我就砸谁的碗”,“今天的事情今天做”,“爱岗敬业无私奉献”等等。 奇怪固然是奇怪,语言也一知半解,但意思是明白了,谁要不给我神机驸马尚书令的面子,不好好公干,小心他头上那顶乌纱帽!一时间,中书省的工作效率大为提高,平日里喝茶闲聊的少了,埋头苦干的多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 安和接过风铃儿派人送进中书省衙门来的书信,皱起了眉头,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李治要武媚娘蓄发! 李世民死后,武媚娘与李世民所有的嫔妃一样,都发送到长安感业寺削发为尼。这一段日子,李治微服出宫,几乎是天天秘密往返于皇宫与感业寺之间,这一切都被风铃儿的商卫暗卫“侦查”在眼里,随时报告给了风铃儿。当然,风铃儿对李治和武媚娘私通欢好不感兴趣,只是安和的安排而已。 据感业寺主持传出来的消息说,李治昨晚已经向武媚娘许诺,只要她长发蓄起便接进宫去。 安和叹息一声。自己这算不算是没事找事?管人家的私情干什么?如果,他不是大唐驸马。只是一个普通朝臣,他倒希望武媚娘篡唐称帝。毕竟,武媚娘机智精明,“通文史,多权谋,”是一个治国的人才,起码比李治是要强得多。但,武媚娘一旦掌握朝政,就一一铲除李氏皇室宗亲,自己这大唐四个公主的驸马怎能脱得了干系?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地媳妇们。他不得不想尽办法阻止武媚娘掌握大权。 该如何做?按照他现在对李治的了解,李治对武媚娘确实是真情所系,武媚娘虽然也对李治有情。但她野心过大,恐怕情感中也掺杂了不少政治地因素。 目下,武媚娘还呆在感业寺,如果让她进了宫,就麻烦了,按照她的才智和心机,迟早会将李治玩在手里团团转。不行,不能让她进宫!安和暗暗道。但自己凭什么去阻止李治呢?讲大道理,不通!说武媚娘有野心会窜唐?更不成。 他眼前一亮一一既然是女色问题,就还是让“女色”来解决吧?让李治“移情别恋”?!至于武媚娘,就让她永远留在寺院当尼姑吧!永伴青灯古佛,争取早日立地成佛。嗯,不错,他嘿嘿一笑,继而又皱了皱眉,“自己上哪去弄美女去让李治宠幸啊?” 不,还是从李治地缤妃中找找看吧。萧淑妃?……王皇后?…… 旁边站立着的一个小吏,看着安和女在座椅上神色不住变幻,心头一惊,心想,这新任尚书令莫不是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来折磨中书省的官吏吧?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自从安和到中书省上任以来,这大大小小数百名官员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天天提留着心眼,生怕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会烧到自己头上。 安和与他的前任房玄龄不同。房玄龄为人霓厚,勤奋,事事喜欢亲力亲为,因而,手下地官吏们也清闲;可安和,却事事要手下的官吏努力奋进,自己只管大事管决策,任何事情都要下属处理好了才上报给他定夺,而且,他作风雷厉风行,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才这么几天,中书省就变了天了。 小吏轻轻地咳嗽几声,安和抬起头来,笑了笑,“有事?” “大人,豫章公主传来口谕,说要大人回府去,今晚四位公主要宴请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小吏躬身道。 “哦,我知道了。”安和霍然站起,好啊,自己就见识一下这因为一直没有生育被李治冷落的王皇后,还有这个后来居上地萧淑妃。 傍晚地神机驸马府,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毕竟是当朝皇后要降临,不能不做出隆重迎接的准备。 豫章她们为什么要突然宴请皇后和淑妃?安和问起,豫章说,是王皇后自已主动提出来要过府与她们一聚,豫章也不能拒绝,只得应承下来。而淑妃,则是豫章请来的。豫章与淑妃感情不错,淑妃地受宠,与豫章的“推荐”也有很大的关系。豫章本来的意思是,既然要请,就一锅端算了,也趁机给皇后和淑妃缓和一下互相仇视争风吃醋的关系。 皇后和淑妃的仪仗快到了。而这个时候,一个家仆来报,孙思邈回来了! 安和大喜,立即奔出房去,唤出孙延真,一起迎了出去。刚到前院,孙思邈已经走了进来。 “先生!”安和有些激动地呼道,对于孙思邈他是百般感x的,如果没有他,哪里有他安和今日在大唐的风光?更何况,自已连人家的宝贝女儿都要了。 孙思邈呵呵一笑,看到安和与自已女儿那有些亲密的样子,眉头一紧,“延真?” “爹!”孙延真挣脱安和的手,扑进了孙思姓的怀里,心头既有兴奋,又有不安。 “先生,这,这许多日子来,可还好?”安和心头一跳,知道,这老丈人有了“察觉”了…… 孙思邈轻轻拍拍孙延真的肩膀,“延真,当着驸马的面,不要如此小女儿态,为父这不是回来了吗?”接着,把目光转向了安和,“驸马爷……” 孙延真狠狠地瞪了岸枫一眼,安和赶紧躬身施礼,“先生,走,咱们房中说话!” 进的孙岩真的卧室,孙思邈目光闪烁着,盯着安和,分明是在等待着他的“解释”。孙延真垂下头去,两只手紧紧摆弄着白裙的衣摆。 安和长吁一口气。突然,撩起衣摆,跪在了孙思邈面前,“先生,不,岳父大人,我与延真情投意合,我要娶延真为妻,请岳父大人恩准!” 孙思邈倒吸一口凉气,手颤抖了下,想要扶起他,又停下了手,“你,你们?安和,你乃是大唐驸马,如何能娶得延真?而且,我家延真也绝不会给人做妾的。” “岳父大人放心,安和娶的是妻,不是妾。安和一定会风风光光把延真娶进门来!”安和抬起头来,望向了孙延真,孙延真深情地也回应着他,也顺势跪在了安和身边,“爹,请成全女儿!” “哎,你们!安和,你是驸马,你这样做,不要说皇上,就是公主那里,你也说不过去。”孙思邈脸色苍白,长叹一声。对于安和,他是非常喜欢的,要不,也不会放弃云游住在他的府上,而且,还为了他一句话,远赴南荒采药。如果他不是驸马,他很是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可…… “豫章她们与延真情同姐妹,安和待她们一视同仁。”安和低低道。 孙思邈望若女儿,孙延真羞涩地点点头,“爹,豫章妹妹她们对我甚好,我们情感甚茗。” 孙思邈苦笑一声,扶起他们,“既然你们定要如此,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安和,你要是亏待了我女儿,老夫……” “把我关进那个深谷,关一辈子。”安和嘿嘿一笑。 “你……”孙思邈也哑然一笑。 安和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老丈人给摆平了。 他与孙思邈面对面坐下,孙延真站在一旁,随意听着孙思邈说他这大半年的采药经历……总之,药是采集回来了,而且,还采了不少,他雇了一辆马车一路运到了长安。 安和起身为孙思邈倒上了一杯茶,道,“岳父大人!” “别叫了,还是叫我先生吧,你们还未……”孙思邈叹息道。 “早晚的事儿,您就权当早听几次吧。”薛执嘿嘿笑着,没办法,只有厚着点脸皮了。谁让自己太“好色”,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儿给抢了。 “明堂,你快去招呼下吧,我估摸着,这皇后也快到了,有我陪着爹就行了。”孙延真轻轻拉了拉他的袍袖。 “不慌,她们来是与豫章她们聚会,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延真,你也坐下吧,你老站那里干什么?”安和指了指身边的座椅。 孙延真扭头看向窗外,“看看,豫章妹妹派人来叫你了,你还是去吧,毕竟是皇后娘娘,你不能失了礼数。” “也好,岳父大人,你先歇息,我去去就来。”安和起身一礼,转身行去,刚刚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脸上透着古怪的笑容,“延真,一会你到前厅来,我可能要让你帮我做点事。”(未完待续。) 第四二五章 娘娘好美 府中前院的大厅外,几乎被大内侍卫团团包围起来,毕竟,来了一个皇后和贵妃。安和缓缓地走过来,一个侍卫厉声喝道,“什么人?皇后娘娘銮驾在此,站住!” 安和愣了一下,在自己府中还被盘问起来了?他皱了皱眉头,淡淡地道,“安和!” “啊?!奴才见过神机驸马!”侍卫一惊,躬身下去,行了个持刀礼。安和的大名,对于这些皇宫的大内侍卫来说,说是如雷贯耳都不夸张。 安和点点头,径自进了大厅。厅内,灯火通明,正中一张桌案上,一个着明黄色宫装,姿容秀美的诿笑风生地坐在那里,她的右下方,也有一张桌案,同样也坐着一个柔媚的,也是一袭宫裘,只不过是淡绿色。豫章等四女在下首相陪。 安和望向正中的,目光略一扫,他知道,这就是李治当前的正宫皇后王氏了”出身山西太原的名门望族,祖母是唐高祖的妹妹同安长公主。而边上这位,应该就是着名的萧淑妃了。 看着这两位高高在上的大唐顶级贵妇,安和暗叹一声,看上去荣,风光无比,实际上……而且,按照史书的记载,武媚娘当了皇后以后,王氏和萧氏被截去手足,浸于酒中,名曰“骨醉”,活活折磨惨死。 豫章急忙起身,唤道,“明堂,还不见过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 安和猛醒过来,定了下神,拜了下去,“臣安和,见过皇后娘娘,淑妃娘娘!” 谁都没有料到,王皇后居然盈盈站起身来了。面带笑容,轻轻道。”神机驸马免礼!你如今是朝廷的重臣,皇上的脑骨。大唐的栋梁,本宫是久仰大名了!” 她这一站起来,淑妃也只好跟着站了起来,也是笑着,不过,这笑容实在是有些勉强。在她看来。功劳再大,也不过是一个臣子,让他拜一拜是理所应当的。她甚至有些奇怪。这一向骄傲跋扈的皇后今日是吃错药了吗?就是长孙无忌见礼,她也不过是道声免礼而已,可…… 豫章与长乐讶然对视了一眼。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她们四个公主一起拜见,她也不过是用手虚扶了一下,这明堂一拜,她居然起身了?! 安和微微点头,这王皇后不像史书上记载得那样愚蠢,起码,比旁边那个淑妃沉稳得多。就在这一刮,他就将心中的砝码押在了她地身上。至于淑妃,画了个红圈,排除掉了。不过是个撒娇弄宠的花瓶,扶不起来地。 安和道声不敢,坐在了豫章边上。 一席人一边谈着些皇室的家长里短,一边随意喝酒,王皇后兴致勃勃,但显然淑妃有些不耐。按照她地心思,她是不愿意来的,但豫章开口了,她也不好驳豫章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来了,这些人中,她与皇后勾心斗角自不待言,其他人,除了豫章之外,长乐和高本就没有来往,柳湘兰就更不用说了。 勉强等酒过了三巡,她强笑着起身,向王皇后微微一礼,“皇后娘娘,臣妾不胜酒量,身子困乏,想早些回宫歇息了。” “哦?好吧,本宫今晚要住在驸马府,与几位公主好好聚一聚,你要回就回吧。”王皇后呵呵一笑。 “那臣妾就先行一步了。”淑妃向豫章等人点点头,起身行去。豫章等急忙起身恭送:“恭送淑妃娘娘!” 淑妃走了,王皇后看上去更放松了,情绪大好,一连干了几杯。突然,她眼角的余光隐隐发现,安和正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打量若她,呆呆地出神,眼睛紧紧盯在自己的脸上,眨也不眨一下。 她有些不愉地轻声道,“驸马?本宫脸上有花儿吗?” 安和悚然一惊,心想坏了,盯着国母乱看,被视为大不敬可就麻烦了,他急忙起身道,“臣望见娘娘母仪天下地尊贵姿容,一时间有些失神,请娘娘恕罪!” 王皇后心头情不自禁地有些欢喜,有人赞美自已姿容华美母仪天下,她岂能不高兴?尽管,安和这话听起来辊似有些“亵渎”的意思。她淡淡一笑,“驸马过奖了。” 豫章不解地扯了扯安和的衣襟,心道,这皇后是漂亮,可那是皇上地老婆,你可不能乱…… 安和缓缓转过身来,冲豫章一笑,然后又转过身去,“娘娘地姿容秀美如同那夏日的牡丹,华贵艳丽,实乃是天下绝色,真可谓是闭月羞花之貌。” 安和此言一出,豫章四女大惊,这明堂怎么了,他疯了吗,当众夸起皇后的容貌来。王皇后也是有些讶然,她没想到,这神机驸马居然不避嫌疑地夸赞起自己来,啊……”她沉吟着。 突听安和话锋一转,沉声道,“可惜,牡丹虽艳,也是要凋谢地。” 王皇后勃然变色,斥道,“大胆,当面戏弄本宫,你不怕本宫奏明皇上,降罪于你吗?” 安和微微一笑,回头对豫章等女道,“豫章,你们先退下,我有几句话要对皇后娘娘说。” 从他的眼神中,豫章若有所思,她起身点点头,顺从地与高阳、长乐、柳湘兰盈盈而去,等候在门外。 安和绕过酒案,径自走到王皇后跟前,清朗的目光深深地望着她,低低说,“皇后娘娘此等美丽姿容,如此独守空房,岂不是可惜了。” “大胆,你疯了,居然敢这样跟本宫说话!”王皇后的脸色顿时蒙上一层阴云,手都颤抖起来。 “娘娘,等安和把话说完,要杀要制,就任凭娘娘了。”安和毫不畏惧地摇了摇头,“臣有心,想帮娘娘夺回皇上的心!” 王皇后身子一震,陡然站起身来,手指着安和,“你……讲。” “娘娘,如果安和没有猜错的话。娘娘之所以失去圣眷,是因为娘娘没有生育。臣愿意一试。如果想。或许……”安和笑了一笑。 “真的?”王皇后一阵狂喜,这一直不能生育,可是她的一块心病,正好似因为不能生育,她才失去了李治的欢心。 “延真,进来。”安和转身行到门口,呼道。 孙延真进得的厅中,向皇后跪拜了下去,“民女孙延真叩见皇后娘娘。” “娘娘这是安和的师妹孙延真,她的医道精心,或许……”安和笑了一笑。 “来吧,本宫愿意接受你地诊治。”王皇后长吁一口气,艳丽的容颜上滑过一丝深深地苦涩。 孙延真行去。伸出两指扣住王皇后的脉门,试起脉来。半响,她脸上一片淡然地起身,低低说,“娘娘,可是自小患有痛经之疾?”王皇后脸上一红,飞速地扫了安和一眼,点点头。 “明堂,这就是了。娘娘阴气过重,导玫阴阳不能调和而无法受孕,只要……”孙延真嫣然一笑。 “针灸、桑拿!”两人几乎同时道,对视一眼会心地笑了起来。 “你先下去,我还有几句话跟娘娘说。”安和柔声道,孙延真应声而出。 “娘娘,臣有百分百的把握,让娘娘怀上龙子。”安和转过身来。 王皇后默默无语,闭上了眼睛,叹息一声,喃喃自语,“谈何容易?陛下如今,一个月都不到我的宫中一趟……” “娘娘,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娘娘用柔情唤醒陛下那颗冷漠的心,一切,就水到渠成了。而且,娘娘要想永远获得陛下的宠爱,首先要学会柔情似水,其次,还要多关心一下国家大事,平日里为陛下出出主意,分些忧愁……臣以为,陛下对娘娘是有旧情的……“娘娘,记住臣的两句话:先做一个女人,后做一个贴心人……”安和缓缓道来。 武媚娘之所以将李治迷得五迷三道,不在她容貌多么艳丽,而是她媚柔的性子(装出来地),再加上有机谋善决断,逐渐引得了李治始终如一地宠幸。只要王皇后做到这两点,她比武媚娘更有优势。 王皇后眼前一亮,安和的一番话似是打开了一扇门,一下子让她感到心里亮敞起来,但此人……她想到这里,面色一变,“蟀驸马,你如此对本宫出言不讳,就不怕本宫加罪于你吗?” “呵呵,娘娘不会的。否则,娘娘也不会屈尊到舍下来了。臣想,娘娘来此不会是为了饮宴吧?请娘娘放心,臣对娘娘绝对没有恶意,臣是一心要帮助娘娘夺回陛下地心,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机。”安和低沉的话传进王皇后的耳朵,她一时间无语,默然地站在那里,厅中一片无言的沉寂。 “你为什么要帮本宫?” “自然是有原因的,但臣不能说。臣只能说,臣这一生绝对会全力支持娘娘,牢牢做住这大唐的六宫之主!从今后,娘娘但有所命,安和莫敢不从。臣愿意对天发誓,如若言词有半句虚假,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安和坚定地道,两道坚毅的目光投在了王皇后的身上。 王皇后呆呆地望着安和,神色越来越复杂。她感到一阵阵的迷惘,他,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而且,还不惜发下如此毒誓……他,他真的能帮到自己吗? 她今日到此,当然也是怀着有意结交安和的意思,但没想到,自己还没张口,他就主动开口,这到底是为何? 安和叹息一声,“娘娘,不要多虑了,薛帆还是那句话,臣对娘娘只有一片赤诚之心——如果娘娘一定要安和给一个理由,安和就斗胆放肆几句一一臣不忍看着娘娘如此聪慧美丽如同天仙般的人儿,在那冰冷的深宫中受苦……” 王皇后猛然抬起头来,似水的目光紧紧地盯住安和,似是要从他的面色神态和眼睛中找到答案。 安和神色不变,依旧是一片湛然。但心底也是捏了一把汗,他知道,他这个“忽悠她的理由”,实在是有些大不敬,太过冒险,万一她恼羞成怒,自己可就惨了。他也是没办法,如果不给她一个说过去的理由,她恐怕也不会配合自己。她毕竟也是当朝皇后,岂能随随便便被一个臣子摆弄。 不过,他也明白,此判她急于重获宠爱,还在这宫中争回她失去的一切,为了这些,她应该是不会拿自已开刀的,起码,现在是不会。但,他也有一丝隐忧,暗暗念佛,南无啊弥陀佛啊,千万不要让她误会自已是一个好色的登徒子之流啊,我的上帝,我的佛祖! 王皇后沉默半响。突然笑了,说话的声音低沉细微却很清晰,“我注意你也非一日了,想必你也不是那种登徒子。而即便是登徒子,也断然不敢当面调戏于本宫。故而,本宫相信你这一回,本宫愿意接受你的治疗,愿意接受你的意见,愿意接受你的帮助。” 王皇后一连说了三个愿意,顿了顿又道,“只要你诚心帮助本宫,将来,将来……有一天,本宫也断然不会亏待了你。” 安和大喜,成了!他疾呼,“豫章,皇后娘娘有旨,请延真为娘娘诊病。” 孙延真已经回房去取了自己的银针来,而且,还顺便请教了自己的父亲几句,已经等候在门外。 安和退出厅去。豫章立即派人撤去了厅中的酒宴,摆上了一张大榻,让王皇后躺在上面,接受孙延真的针炎。半个时辰以后,孙延真出门来,亲自指挥丫鬟们又是生火炉,又是开药方——这一套,她是从安和那里学来的,就是当年安和用来替柳湘兰和李世民驱毒的那种桑拿疗法,用药物的雾气驱逐人体内的“毒素”。不过,此法,在孙延真手里,又融入了她多年行医的心得创新,其实已经推陈出新了,自然疗效也高了。 折腾了整整一夜。宫中的侍卫们,越来越弄不明白,这皇后娘娘到底是来赴宴的,还是来诊病。 黎明的曙光露出了东边的天际,报晓的公鸡扯开了那嘶哑的嗓子,可劲地鸣叫着,新的一天就要到来了。但对于王皇后来说,这恐怕还仅仅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安和站在院中仰首望着天色,轻轻地自言自语。 而厅内,被蒸了一宿药物桑拿的王皇后,却赤棵裸地躺在那张榻上,做了一个迷离的梦,梦中她清晰地听到,安和那淡淡的声音:皇后娘娘,你好美!(未完待续。) 第四二六章 小人君子 一看天色不早了,安和虽然一宿没合眼,却还是强撑着,匆匆进宫早朝。 他去得有些晚,进得殿中,朝臣们正在分成两帮,争瓣得不可开交。原来,是为了商务司的收税之事。商务司大总管的职务,已经交给张子聿了,以他为的一群中下层官员,与长孙无忌为的元老官员据理力争。张子聿认为,目前商务司的税半比例并不高,而长孙无忌则认为,税率比倒过高,损害了商贾的利益。 张子聿级品虽低,但却不畏权贵,这让李治很是欣赏。只要不是互相倾轧,为了国事,争辩就争瓣吧,他很乐意在朝堂上营造这么一种“百家争鸣、畅所欲言”的氛围和局面。 看见安和进得殿中,李治有些不满,这安和太那个什么了,堂堂的尚书令,居然早朝迟到,太不像话。他想到这里,冷哼一声,“薛爱卿,早朝迟到,该当何罪!” 安和苦笑一声,跪伏在地,“陛下,臣迟列有理由。” “什么理由?”安和与李治这么一插科打诨,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臣是为了陛下才来晚的。”安和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心道,王皇后,我开始助你一臂之力了,你一定要争气啊! “哦?说来听听,为了朕?”李治有些奇怪,这来晚了就晚了吧,自已也不会真怪他,可他居然把板子打回到了自己身上。 “陛下,昨日,豫章等邀请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过臣的府中相聚饮宴,宴上,臣偶然砚皇后娘娘有阴气缠体之疾,故而征得娘娘恩准后,由臣的师妹孙延真为皇后娘娘针炎诊病。一直诊治了一宿,臣一直等到皇后娘娘无碍了。才匆匆进宫而来。”安和朗声道。 “什么阴气缠体之疾?爱卿说明白一些,朕有些糊涂。皇后。朕也是有些日子没看到了,她身子……”李治讶然道。 “陛下,所谓阴气缠体之疾……娘娘本是天生的至纯至阴之体,阴气较常人为多,因为长期忧郁寡欢而阴气不能宣泄于体外,久而久之。便成为疾患。经臣的师妹诊治,皇后娘娘的病根全除,身体安然无恙了。”安和笑了笑。又低声道。“臣还要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喜从何来?”李治若有所思的沉吟着。 “陛下,至阴至纯之体。天下罕见,生就此等体质之人,为男子必为忠肝赤胆,为女子必然妇德冠天下。而且,此等体质一旦阴阳调和之后,必然能为陛下多诞龙子。难道,这不是陛下地大喜,不是我大唐社稷的大喜吗?”安和朗朗地声音响起,众臣随声附和,“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什么?哦,好,薛爱卿,如此,朕心甚慰。”李治6然一震,半天才平复下激动如湘水的情绪。他之所以冷落王皇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不能生育,一旦听闻她能生育,多少有些惊喜和意外。 “薛爱卿,此乃朕之家事,此系朝堂之上,就不要再议了。对了,爱卿先前管理这商务司事宜,今日之争论,还是由你来评判吧。” 安和点点头,“臣遵旨。” 他虽然来得晚,但刚在殿外也多少听了一点,猜也猜得出来了。长孙无忌一帮人之所以强烈要求降低税半,是因为他们要维护自身“官僚买办阶级”地巨大利益。在这朝堂之上的官员里,有几个人不是拥有好多买卖的幕后大老板?别人他不知道,单单这长孙无忌,府中就有不少产业,这长安的酒楼中,起码有3成是他的门下。:ap.bsp; 安和微微一笑,转身走到长孙无忌跟前,“长孙大人,您说说看,为什么要降低税率?” “很显然,这税率过高,已经让众商贾承受不起了,长安城中,各刚府道,怨声载道,长此以往,必然会引动荡,动摇我大唐的国本民基。”长孙无忌冷声回道。 “怨声载道?不会吧,长孙大人,此税率是经过严格计算地,并且充分考虑了商贾的承受力,高在何处?安和前不久,奉先皇旨意,巡察天下,所到之处,商贾皆拥护朝廷税费,自愿缴纳,怎么就会引动荡?还动摇我大唐的国本?”安和针锋相对。 说罢,安和又转过身来,面向皇台上高高在上等着“看戏”地李治,“陛下,臣以为,为了富国强兵,为了延续大唐氐世,这税费坚决不能调低。想这商务税费收归国库以来,不但充亚了国库实力,还刺激了商贾地热情,带动了商业的展,一举两得,有利于湘廷有利于社稷!而且,由此,朝廷还摆脱了庞大的地方官吏月例薪费开支,减轻了巨大地负担,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爱卿所言甚是。”李治点点头。 “陛下,臣等也不是要取缔这商务税费,只是提出,要薛低税率,平息民愤。”褚遂良出班道。 “褚大人,民愤何在?怕是,这商务税费之事,触及了诸位王公大臣们的切身利益吧,所谓的民愤就是诸位大人的‘愤’吧。”安和冷冷一笑。 “薛大人,你切莫无中生有,商务税费与我等何干?我等乃大唐之大臣,岂能去做那些下三流的商雳之事?”长孙无忌怒道。 “呵呵,长孙大人何必火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黑的永远是黑的,白的永远是白的,否认、狡辩,都无济于事。”安和不屑地一晒,又道,“这还是什么秘密吗?你,长孙大人,长安的酒楼你掌控了多少家?你,褚大人,上个月你府中管家打理的一个商号,刚刚与西域人达成了一个大买卖吧?还有你……还有你……” 安和一个个地点名,阴森的声音让众人一阵阵心寒。此人真是神出鬼没,自己多年经营的这点家当,居然被他如数家殄了如指掌,天哪! 长孙无忌长吁口气,手指着安和,“薛大人,你也不要在陛下面前装清白,这长安城中,有谁不知你薛氏商行的买卖红遍了整个长安?” “哈哈哈,长孙大人,你真是滑稽。我的确有薛氏商行,而且,还赚了不少钱。但我什么时候否认了?这,陛下也是清楚的。”安和大笑起来,“安和宁可做真小人,也不做伪君子!” 接着,安和躬身拜去,“陛下,臣的商行薄有利润,臣今日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做出承诺:从今日起,薛氐商行利润的8成全部上缴国库,剩下两成用以维持运营。张子聿张大人,朝会后,你立即派人去薛氏清点账目,造册,制定收缴数目。” 满朝文武皆大惊失色,这安和这是疯了,8成的利润,这等于是薛氏商行白给朝廷打工还要倒贴银子,万贯的家财啊! 李治讶然一笑,“薛爱卿,不需如此,朕知你心,不需如此!” “陛下,臣当日开设商行之际,曾对陛下说过,臣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唐社稷,为了以商业繁荣我大唐。今将利润上缴朝廷,一则表臣之忠心,二则,为天下商贾做一表率,银子是很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对于国家社稷的一颗赤胆忠心!臣为了大唐可以鞠躬尽瘁,万贯家财又算得了什么?身外之物而已,况且,臣拿朝廷俸禄,又有四位公主的封赠,也不需要银子,不需要财富。”安和说得是慷慨激昂,不仅李治感动万分,一些朝臣也心神澈荡起来。 安和心底暗笑,这回,虽然也出了点老本,但你们哪里知道,我早就把资产提前转移了,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 安和这一番表白,自然让这一场争瓣划上了一个句号。人家都把金部家当都奉献给朝廷了,自己如果还要提降低税率的事儿,不是摆明了跟皇上和朝廷唱对台戏,没有谁是傻瓜。 李治点点头,喝道,“退朝!薛爱卿留下,朕还有一些家事与你说。” 安和亦步亦趋,跟在李治后面,漫步在太极宫往御花园去的寺石道上。身后是,众多的宫女太监和侍卫。李治沉默半响后,蓦地停下脚步,“安和,皇后真能生育?” “臣万死不敢欺蒙陛下。” “朕这会回想起来,你说得还真是没错,皇后占岁嫁给朕,多年来对朕一直情深一片,可惜,朕……”李治叹息一声,突然话音一转,声音低了下来,“安和,朕知你医术甚深,你可为朕瞧瞧,朕这一般……”有些床第乏力了……” 安和差点没笑出声来,这李治,是再说他自己性功能有些不行了?不会吧,史书记载,他日后还跟武媚娘生了好几个子女,现在应该不会。他忍住笑,“陛下,无需过多担忧,可能是因为最近先皇归天,朝政繁忙,加之陛下又操劳国事,过一段时间,只要修养几天,定会重展雄风的。” 李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岔开话道,“今日天气不错,爱卿你就随我在这御花园中畅游一番,午时,你我君臣畅饮一番可好?” 安和躬身,“谢陛下隆恩。”(未完待续。) 第四二七章 下兴奋剂 安和与李治在御花园内幕天席地,畅饮了一个多时辰。从午后一直到日落黄昏。安和有些装醉,但李治确实是醉了。 李治指着那已经西斜的落日,“好痛快,朕许久没有这样痛快了!爱卿,你是朕之大臣,也是朕之兄弟,是朕最亲密的人,你我君臣合力,何愁大唐不兴?这一场酒,也……也……” “陛下,保重龙体要紧,早些歇息吧。”安和起身道。 “不,不,还早,还早,朕还要喝。”李治喝道,“坐下,这是朕的旨意,你要违抗吗?”继而,他又突然大笑,“不要害怕,你对朕一片赤胆,朕视你如兄弟,朕……朕……好了,不喝就不喝吧,走,兄弟,陪我去看看皇后,朕有些挂念她了。” 皇后的玉溪宫。两个小太监一看李治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身后没有跟随太监宫女,而是跟着一个也微微有些脚步踉踉跄跄的大臣。 皇帝很久没来了,从东宫到皇宫,都是如此。起码,这几个守门的小太监是很久没能看到李治了。 小太监赶紧跪倒在地,“陛下驾到!” 王皇后下午从神机驸马府中回宫,被药物暴拿了一宿,她感觉精神振奋,神清气爽。回宫后刚要躺下休息一会,就突闻宫女来报,皇上驾到。喜出望外,急急整理衣裙,带着宫女们迎出门来,跪倒在地,“臣妾恭迎皇上!” 李治醉醺醺地摆摆手,“免礼,免礼,闲杂人等,退下!” 宫女太监们应声而退。 诺大的宫院中就剩下李治、王皇后和安和三人。望见李治身后的安和,王皇后一震,他怎么来了?莫非?她心头感到一暖。他真是为了自己啊,这番苦心…… 安和跪倒在地。“臣安和,见过皇后娘娘。” “驸马爷免礼。”王皇后淡淡道。但一道感激的眼神已经传了过去。 “陛下,臣告退了,这是皇后娘娘的寝宫,臣在此不合礼数,多有不妥。”安和低低道。 “什么不妥?朕说了,你是朕的兄弟。她,是朕的媳妇儿,也就是——啊。还是朕地媳妇儿。这里,是朕的家,也就是兄弟你地家。怕什么?皇后,去摆酒,朕要跟安和痛饮!” “臣不敢,陛下早些歇息吧。”安和心道,还是拉倒吧,你今天喝醉了,一口一个兄弟,等酒醒过来,不定想什么呢。 “你当真要走?安和,朕没有事,朕是高兴。你为了朕舍弃万贯家财,为了朕做了很多事情,又给朕的皇后诊治好了病体,朕呼你为兄弟有何不可?这一日之兄弟,成就百年之君臣!”李治一反醉态,“皇后,摆酒,你和朕一起,三人同饮。” 王皇后派人摆上了酒宴,李治居中,王皇后居左,安和居右,又是一番痛饮…… 离开皇宫,天已经黑了。摔枫在皇宫里喝酒喝得一堞糊涂,而家里,李维却在焦急地等待着他。 好不容易看到他进了门,李维眉头一皱,这驸马爷可是喝了不少酒?这酒气冲天! “驸马爷,有一件事莺歌小姐让我禀告驸马爷。”李维轻轻说,一边伸出手去扶住了摇摇晃晃地安和。 “何事?快讲,再不说,我就要瞠觉去了。”安和打了个酒嗝。 “是这样,日本遣唐使又带了一批日本商人来,不但订灼了我们的花露琼浆,还要委托我们购进十只整船的米酒。据说,这日本人非常喜欢我大唐所产的这种米酒。可是,这货物数量虽大,但利润并不高,因为有其他几家商行跟我们竞价。驸马爷,您看这还做不做?”李维恭声道。 摆了摆手,“做!为什么不做。李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谈下这批买卖,哪怕是价格再低,也要做。知道了吗?”安和伸了伸腰,“好了,下去吧,米酒采购好了之后来报我。” 李维走后,安和暗暗冷笑一声,在黑本漆的夜空中挺直了接板。小日本,要喝酒是吗?老子就给你们下点兴奋剂!他大踏步向孙思邈所居的客房走去,哪里还有什么醉态? “岳父大人。”安和砰砰扣着门。 孙思邈没有睡,还在拿着一些从南荒采集来地药草端详着。开门后闻到安和一身酒气,皱了皱眉,“喝这么多酒,小心身子。” “岳父大人,安和问你一事。” “有话就讲吧。” “这蛇毒之花要配制出药粉,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这?最快也要2天。” “拜托了,岳父大人,3天之内,请帮我配制出一些药粉了,我要派上用场。” “这种东西,伤天害理,你到底要何为?” “岳父大人,你相信我,我不会祸害大唐百姓的。我是要拿这些,给一些畜生服用。”安和冷笑道,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酒中放入带有毒品性质的药粉,久而久之,喝酒之人必然会上瘾……然后,不但自己可以狠狠地赚这日本人地钱,还能通过这种“酒鸦片”消耗这个民族地意志,哼!想当年,那些洋鬼子鸦片捕开了中国的大门,祸害了多少百姓,今天,老子就用这个方法惩治一下小日本。 想法比较恶毒,但比起那些r本人在中国犯下的滔天罪行,这或许也不算什么吧?安和嘿嘿一笑。 当当当! 叮叮叮! 窗户底下传来轻轻地声响。 长乐披衣而起,慵懒地呼道,“谁?这么晚了。” 当当当! 叮叮叮! 长乐怒道,“本宫休息了,来人,开门看看是谁。” 睡在外间的贴身丫鬟开门而出,一道黑影闪了进来。长乐刚要惊呼,一看是一个熟悉的背影,喜道,“明堂,怎么是你?” “哦,不是我是谁?你要等谁呢?”安和脱掉外袍,就要上长乐的床去。 长乐粉拳轻轻地锤打着他的胸膛,亵衣下那两只洁白的小兔子随着她身子的晃动而脱颖而出,安和咽了一口唾沫,“长乐,我有多久没吃这两只兔子了?” 长乐红晕顿生,嗔道,“你才是兔子。” 安和嘿嘿笑着,手已经抚上了长乐的胸脯,轻轻地捻动起她那两颗黑葡萄。长乐身子一阵酥软,口中低低道,“明堂,不要,等会,让丫鬟先睡下。” “不怕,不怕,我轻点就是了。” 手从高耸的一直滑向软软的小腹,黑色的丛林,长乐眼光迷离着,两只手环绕住安和的腰,抬起粉嫩的脚,一勾,粉红色的帐窜缓缓垂下,掩住了这一幕旖旎的春色。 感业寺。一道婀娜的背影立在深深地夜色中,呆呆地仰首望着闪烁的满天星辰。 李治啊,李治,媚娘可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可不要莘负了我啊!哼,李世民,你死便死了,还要让我们这些姐妹为你陪葬?我不服,我一定要走出这甘露寺,夺回本来就该属于我的东西! 可,这冤家这两天却不来了,难道是国事太忙? 没有知道媚娘的苦楚,李治啊李治,难道你还不知道媚娘的苦楚?这青灯古佛的日子,难熬啊! 西域,西突厥汗国王帐。 一座豪华巨大的帐幕内,一个姿容秀美的汉人少女跪伏在一个赤棵上半身的虬须大汉脚下,脸上流淌着无声而屈辱的泪珠,用舌头舔着大汊臭气熏天的脚。 “哭什么哭?”虬须大汉一脚将少女踹了个跟头,又恶狠狠地道,“过来!” 汉人少女显然已经被折磨地麻木了,跪伏着爬过来。 褴褛的衣裙早已遮不住娇柔的身子,丰满的双胸在身子一起一伏间若隐若现。虬须大汉哈哈狂笑着,伸下手去,一把握住了少女的左倒的一个,肆意地插捏着,然后,一把扯烂了她的衣裙,吼道,“撅起你的屁股来!老子今晚为你少女紧咬牙关,目光中放射着深深的仇恨,默默地俯下身,抬起了粉嫩的屁股。 虬须大汉抓向了少女的屁股,刚要撕扯她的为数不多的挂在她屁股上的几片布缕,一个粗野的女声传来,“你在干什么?” 虬须大汉一个激灵,一脚蹬开了少女,陪着笑脸迎了出去,“来了!” 半响。一个雄壮地突厥妇人掀开帐幕,走了进来。看着蜷缩在帐幕角落里的汉人少女,摇了摇头,“丫头,走,跟我到我的帐幕中去,你再继续留在这里,非让这色棍祸害了不可。” 汉人少女泪如雨下,快速地跪行着爬了过来,抽泣道,“大姐,大姐,救救我吧!” “丫头,走,跟我过去,在我那里,没有人敢欺负你。”突厥女人轻轻伸出一只手去,老鹰抓小鸡似地半拖半提留着汉人少女向帐幕外大步离去。 帐幕外面,篝火遍地,空气中弥漫着牛袭燃烧后的刺鼻味道,夜色朦胧中,一阵阵狂野的狂欢声传来,而似乎,也有一阵阵如同奔雷一般的马蹄声穿过这草原潮湿阴冷的夜空。 (未完待续。) 第四二八章 公主闯宫 玉溪宫。王皇后落寞地卧在榻上,神情恍惚着。原本想,这李治转了性了,又有安和的暗中“帮助”,自己从今尔后可以与他重叙旧情……结果,他来到是来了,却大醉沉睡,任凭自己怎么呼唤都无济于事。 一夜无眠。望着李治打着醉鼾,她心底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整整阵了,他碰都没碰过自己的身子一下……此时此刻,对于他,自己到底是思念还是怨愤? 在这深宫之中,自己表面上看去,尊崇华贵,是大唐之国母,可实则,连一个宫女都不如。宫女,还可以想笑的时候笑,想哭的时候哭,可自己呢?带着一定高贵的帽子,无论是多么悲苦,都得摆出一幅母仪天下的模样,这种痛苦的滋味谁能知晓? 那淑妃,就不用说了,毕竟,还是宫里的妃子,可那武媚娘,算个,什么东西?是先皇的才人,他——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之私通?在他眼里,自己这个结发的妻子连一个先帝用剩下的女人都不如? 刚刚对自己产生了些温存的意思,但一听闻到那个狐姑子出事了,便马上火急火燎地赶了去——算什么?能生育又能怎样?自己百般讨好又能怎样?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自已了一一心都变了,一切都晚了。 缓缓起身,她端起桌案上的一只茶盏,刚要凑到嘴边,突地一阵愤怒和迷乱,啪!茶盏被狠狠地摔碎在地上,几个宫女赶紧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娘娘!” “我是娘娘?我是娘娘吗?我连你们都不如,如果上天让我重新选择,我宁可当一个普通妇人。祖母啊。你老人家害苦了蕊儿了!我好恨!”王皇后艳丽的脸,扭曲着。一片狰狞。 感业寺。李治微服带着几个侍卫急匆匆赶进来,一圈尼姑围着一堆木柴。个个低垂着脸,口中默念着佛号。木桀堆上高坐着一个清秀的女尼,手中执着一串念珠,口中喃喃自语,神情一片凄厉。 点火!一个老尼轻轻道。 一个女尼手持火把,缓缓来到木柴堆下。困外的众女尼皆盘膝坐地,悠扬的颂佛之声响起,“与佛有缘。与佛同在!” “住手!”一个大内侍卫怒喝道。 老尼缓缓转过身来。面上不带一丝烟火色,“本寺正在举行佛事,诸位侍卫大人到此何为?” 李治愤怒地大步走了过来。斥道,“一个活人,被活活烧死,算什么佛事?武才人乃先帝才人,尔等大胆!” 老尼认得李治,面色微微一变,上前跪倒在地,“了尘尘缘已尽,即将归往西方极乐佛上,这尘世之事,空了,了了……” “放肆!媚娘,你下来,朕一一我来了,没有人能伤害你。”李治冷哼一声,手向木柴堆上的武媚娘伸去。 几个侍卫怒斥着,众尼惊惶地散去。 “陛下,让媚娘去吧,媚娘此生心愿已了,愿意了结此生,从此长伴我佛,以求来世之极乐。”武媚娘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面上仍然是一幅黯然凄厉之色。 “不,没有人能把你从朕身边夺走,下来,这是朕的旨意。”李治激动地呼喊着,冲上了木柴堆。 武媚娘半推半就被李治抱了下来,伏在他怀中抽泣不已。”媚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朕不是说了,等你蓄发了便接你回宫去吗?”李治怜惜地抚摸着她地后背。 “陛下,媚娘已经等不及了……你知道吗,媚娘有喜了,媚娘怀着身孕如何在这佛门圣地修行?与其将来让人耻笑,有损于陛下的英明,媚娘还不如早些了结了自己。”武媚娘哀伤地痛哭起来。 “你有喜了?”李治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大胆地媚娘,你居然敢谋杀朕的皇子,该当何罪?” “媚娘没法子啊,陛下。”武媚娘泪如雨下。 “媚娘,你不要担忧。朕会尽快想办法,让你进宫地,你再给朕一点时间,朕要“”记住,不要再做傻事了。你们几个,告诉感业寺主持,倘若媚娘少了一丝毛发,我也要灭了感业寺。”李治低低道,眼中流出无比的冷厉之色。 安和有安和的“设计”,武媚娘有武媚娘的“安排”。她苦心谋训多年,在朝中也有她自己的“人手”。当她听闻安和在朝堂上用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讲打动了李治之后,立即感到不妙——倘若王皇后重获了李治地欢心,再身怀有孕,自己就彻底完了。 她当然是不甘心,她当然要搏一搏。因而,就有了刚才的这一幕。 安和还不知道,武媚娘的这一寺招突出,已经彻底打乱了他地计划。而或许正因为今天这一幕,彻底改变了安和地命运,也彻底改变了大唐的命运。 李治要接武媚娘进宫的消息,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众朝臣群起而反对,而李治只是高坐在皇位上冷笑不已。他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管怎样,也要把武媚娘接进宫去,纳为妃嫔。 其实,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废掉王皇后地意思。他只是想给这个在他看来对自己情深似海的女子,一个名分,仅此而已。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带着一众大臣跪倒在地,涕泪交加,已经苦劝了半个多时辰了,可李治,就是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安和闻报,如坠冰窖,一切都乱了,乱了。 他有些愤怒地走进殿中。重臣看到他进来,纷纷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七嘴八舌地道:“薛大人……” 安和面沉似水,默然无语,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那高高在上的李治,心情烦躁之极。 李治缓缓睁开眼睛,他心里明白,这件事,是不会有人支持他的,包括安和。当然,他压根也就没打算要获得谁的支持,他是皇帝,他说了算! “诸位爱聊,朕知道,你们对朕有所不满——朕不愿意再解释什么了,总之,朕决心已定,再有劝谏者杀无教。”李治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望着群臣。 褚遂良跪行出班,买喊道,“陛下,万万不可啊!这样一来,陛下将成昏庸荒淫之君,大唐国将不国啊!” “朕再说一遍,朕决心已定,任何再劝谏反对,杀无赦。诸爱卿,念你是三朝老臣,有功于社稷,朕饶过你这一回,退下吧。”李治冷哼道。 “臣死不足惜,大唐社稷,人伦纲常不可废,请陛下收回成命!”褚遂良以头叩地,砰砰有声,额头上绊血横流。 “放肆。来人,拖出去,打入大牢,三日后处斩!”李治怒喝道。 御林军们一涌而入,拖起褚遂良往殿外而去,褚遂良那凄厉的呼喊声在阴森森的大殿中回荡着,萦绕在众臣的耳边。 有人愤怒,有人恐惧,有人沉默,有人流涕,表情不一。大殿中顿时沉寂下来,像死一般的沉寂。 安和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此刻说什么,李治都听不进去了,他现在的心里,武媚娘胜过一切。 但他还是不能保持沉默。他绝对不能让武媚娘进宫,他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就与你武氏死拼到底,看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上前一步,缓缓跪倒在地,淡淡道,“陛下!臣有话讲。” “薛爱卿,难道,连你也要反对于朕吗?朕这样做错了吗,你可以拥有你的爱人,难道,朕作为一国之君,就……”李治面色一变,低低道。 “陛下,武才人不能进宫,陛下不能感情用事。”安和没有讲什么大道理,该讲的长孙无忌他们早就讲过无数遍了。他只是表示出他的态度,他反对! 李治嘴角了一下,挥了挥手,“退朝!” “陛下,武媚娘乃先帝才人,不能进宫,臣不能坐视陛下自毁清誉。”安和急急起身,纵身过去,挡住了李治的去路。 群臣一阵哗然,没想到,安和居然这么大胆,竟然……”李治勃然色变,颤抖着手指着安和,“你,你要干什么?” “请陛下收回成命。”安和俯下身去,跪倒在李治的脚下” 李治气得浑身哆嗦,连连挥手,“来人,将安和拿下,打入死牢,三日后问斩。快!” 御林军上前将安和包围了起来,安和叹息一声,起身倒背着双手,轻轻道,“陛下,如果是别人,哪怕是天上的仙女,只要陛下看中了,臣也会为陛下鞍前马后将仙女带下凡尘,可这武媚娘……不成。臣一死不足惜,只是恐怕这大唐社稷,会断送在陛下这一时的冲动之中。” 安和不待御林军动手,自己主动伸出双手,冷漠地道,“走吧。” 豫章等闻报,大惊失色。高阳怒道,“皇上太过分了,为了一个武媚娘,居然要杀明堂,简直是岂有此理!豫章妹妹,长乐姐姐,走,我们进宫去,问问这个昏君,如果没有明堂,他能安稳地登上皇位吗?” 豫章身子颤抖着,强忍着愤怒,道,“高阳姐姐,你身怀有孕,千万不要过度激动,小心孩子。也罢,来人,准备仪仗,我们姐妹四人进宫,问问皇兄,他是不是疯了。”长乐虽然性子软弱一些,但也要看是什么事儿,安和要被问斩了,她就算是再“胆小怕事”,也绝不会退缩的。柳湘兰就更不用说了,安和就是她的一切,她的生命。(未完待续。) 第四二九章 斗斗媚娘 四女轰轰烈烈地摆着仪仗,兴师动众地“杀”进宫去不提。 神机驸马府的大厅中,就剩下面色凝重的风铃儿、欧阳飞羽、莺歌和孙延真四女。 当然,还有歌萨兰。风铃儿神色变幻着,缓缓地转过头望向了欧阳飞羽,“飞羽妹妹,当下之际,我们该如何?” “我不管什么朝廷,什么社稷,既然这大唐皇帝这样荒淫无道冷漠无情,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铃儿姐姐,你素来足智多谋,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出来吧,我们听着,反正,我就是拼了一死,也不能让明堂死在这大唐皇帝的屠刀下。”欧阳飞羽淡淡道,清冷的双眸中投射出深深的愤怒。” “飞羽。”孙延真轻轻伸出手去,与欧阳飞羽紧紧握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 莺歌没有说话,她的心里燃烧菲熊熊的烈火。 风铃儿突然嫣然一笑,“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先等豫章公主她们的消息,看看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如果——飞羽妹妹,延真姐姐,你们两人武功高强,让高忽先生带些人配合你们,你们杀进刑部大牢,救出驸马爷,从速离开长安到氓阳山寨去。而我跟莺歌妹妹,在暗中,照看买卖和商卫……等到咱们手中掌握了这大唐的商业命脉……” 突然,旁边一直默然不语的歌萨兰盈盈起身,朗声道,“四位姐姐,救出驸马爷,到我们黎山大寨去,在那里,大唐朝廷鞭长莫及,奈何不了我们。” 风铃儿呆了一呆,回过头微微一笑,“驸马爷如今不但没有了富贵权柄。还要与大唐朝廷作对,你不怕连累了你们缥缥蛮人吗?” “哪里话。他是我歌萨兰的丈夫。已经在大神面前发过誓愿,这一生都割舍不开。本是夫妻,何来的连累?”歌萨兰仰起明艳的脸,怒道,“我们傈傈蛮人重情重义,可不像你们这些汉人一样,翻脸跟翻书一样快!” 风铃儿点点了头。笑了笑,向歌萨兰拜去,“风铃儿平日多有冒犯。请小姐见谅。”在这种时候。歌萨兰能毅然与她们站在一起,风铃儿也很感动。毕竟,歌萨兰不像她们。与安和不但有深深的情分,还有了夫妻之实,她完全可以立即回去,与安和刮清界限。最起码,没必要与大唐朝廷为敌。 皇宫。王皇后从太监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差点没晕倒在地。李治,李治!她在心里恨恨地念叨着,咒骂着,颤抖着。此时此刻,她彻底绝望了。安和为她燃起的那一点希望之火,都被李治冷酷无情的决定浇灭了。她终于明白,自己地未来毁灭了…… 就让这深宫,让这深深的高墙,埋并我地青春和生命吧——只是害了他了……但愿来世,自己能遇到这样一个重情义、有,有谋的好男人,“能为他生儿育女然后做一个相大教子地普通妇人,“那样的日子哪怕是只过上一天,也足够了。井枫啊,算是我连累你了。此生,无法报答,那么胡待来世,来世我会偿还你这笔情分的。 豫章四人,一路怒气冲天地带着侍卫,冲进李治的寝宫。不知道宫里的御林军和侍卫是接到了李治的命令,还是惧怕于四个公主地威势,竟让她们一路闯了进去,没人敢阻拦。 李治已经等候在宫外的台阶上,望着四个脸色阴沉的大唐公主,他淡淡一笑,“四位公主,这样一路闯进宫来,不怕朕治你们地罪吗?” 豫章面色一冷,“皇兄都要将我等下地狱了,我们哪里还顾得上朝廷地规矩,豫章想请问皇兄,明堂犯了何罪?乃至于要打入死牢、三日后问折?难道,就因为明堂劝谏皇兄你不要接武媚娘入宫吗?” 李治面色一变,没有吭声。 高阳怒气冲冲挺着个大肚子,在2个侍女的搀扶下,站在那里,喊道,“父皇刚刚归天不久,难道,皇上你就要诛灭自己的亲人吗?你不要忘了,明堂为大唐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哼,你赶紧把明堂放出来,否则,我跟你拼了!” 李治冷然道,“功是功,过是过,难道有功之臣就可以随意忤逆君上吗?”说罢,他面色一缓,笑道,“高阳姐姐,莫要激动,你有身孕,莫伤了胎气。这样,你们去劝劝驸马,只要他不再反对我接媚娘进宫,我立即赦免了他,既往不咎。” 李治哪里是想杀安和,这样做,一则是当时抹不开面子,杀一儆百做给群臣看,二则,他是想将安和关在牢里,等他顺利将武媚娘接进宫来,再放了他。不仅安和,就是褚遂良,他也没动过杀机,当时,也就是说说气话罢了。 …… 刑部大牢。安和看着豫章四女,叹息一声,“豫章,你们来了……不要说什么了,我是不会同意武媚娘进宫的……你们回去吧,放心,皇上是不会杀我的,他还不至于昏庸到那种地步。” “明堂,你就表个态吧,反正这武媚娘进宫,将来谁当皇后,与我们没关系,我们只要你平安。”长乐焦急地道,“自古帝王无情,我们身为帝王家的人,比谁都清楚,你还是认个错吧?” 安和默然不语。豫章扯了扯长乐的衣襟,“长乐姐姐,明堂说的没错,皇兄并不是真要斩他,不过是要拿明堂吓唬大臣们,杀鸡给猴看罢了,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纳武媚娘为妃了。走吧,我们先回去。明堂不能低头,明堂一旦低头,他在朝廷的声望就投了。” 安和深深地望了豫章一眼,会心一笑。 薛氏商行。艳阳高照,和风徐徐。 薛氏商行销售给日本商人的一宗米酒,陆续被运走,李维站在商行门口,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又完成了一笔大买卖。 莺歌轻盈地走出来,淡淡道,“都安排好了?” “莺歌小姐,都按照驸马爷的吩咐,酒里都掺入了药粉。”李维躬身答道。 “好,记住,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除了你之外,任何人不能知晓。你明白了吗?”莺歌温和地一笑,但目光却是凌厉的。 “李维明白。”李维挺直了腰板。一列皇家的仪仗从街道那头,缓缓而来。莺歌脸色一变,愤怒地跺了一下脚,转身走进商行里。 仪仗一路直入皇宫。武媚娘进宫了,被李治封为“昭仪”。所谓“昭仪”,是皇帝妃嫔封号之一。汉元帝对始置,代替了汉初的夫人。 汉代制度,“昭仪位视丞相,爵比王侯”。原为妃嫔中的第一级,在宫中地位仅次于皇后。曹操为魏王时,设置昭仪为后宫嫔妃第二级,地位在夫人之后训魏明帝后,为后宫第五级,在夫人、贵嫔、淑妃、淑媛之后;爵比县侯,地位已经大不如从前口李治所封的“昭仪,”为正二品九嫔之首。 也就是说,在六宫之中,武则天的地位仅仅比王皇后和淑妃低那么一丁点,可谓是一步登天。 听着外面狱卒们的小声议论,开枫叹息一声,武媚娘毕竟是武媚娘,第一个回合,她占了上风。她,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宫了。 其实,说心里话,对于武媚娘进宫,他并不是过度的担忧,在牢里这两天,他也想明白了,武媚娘进宫就未必就一定能某唐称帝。因为,武则天之所以能逐渐掌握大唐朝柄,是因为李治太过软弱,政事国事过于绮重于她一一而如今,有自已在,岂能让她大权独揽? 只不过,怕是皇后和淑妃要倒大楣了,下场恐怕会很惨。会不会像史书上记载的那样,被砍断四肢辈入酒坛?难说了。 他觉得,他有必要改变策略了。既然武媚娘喜欢玩阴的,那就来吧,看看谁的“阴谋诡计”多。想到这里,他心道,看来,有必要在这宫中安插一些自己的人了。嗯,对,让风铃儿去做,这个玲珑的小娘皮肯定会办得稳稳妥妥,漂漂亮亮。 眼前,仿佛浮现出风铃儿那忽而柔情万种忽而冷酷阴冷的俏模样,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让风铃儿去斗斗武媚娘心……” “牢头,过来,准备给本驸马开门。”安和呼道。 一个牢头赶紧跑过来,“驸马爷,没有陛下的命令,您还是死囚犯。” “快了,估计圣旨已经到了半路上了。武媚娘已经进宫了,我也该从这里走了……”安和喃喃自语,一拳击打在木质的牢门上。 “圣旨到!皇上有旨,赦免神机驸马,无罪释放,官复原职。”一个太监手持圣旨,小跑着进来,“恭喜驸马爷了!” 安和淡淡一笑,从牢房中走了出来,四下打量了下,缓缓行去。 “驸马爷,陛下有口谕,让驸马爷入宫饮宴。陛下说了,他今天要与驸马爷痛饮三百杯!”小太监媚笑道。 “哦?是吗?你回去回复陛下,安和先回府洗去这数日的晦气,挨换衣袍,立即进宫侍奉陛下。”说罢,安和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去。 身后,牢头恭声道,“恭送驸马爷!”(未完待续。) 第四三0章 玲儿进宫 安和好不容易才从众女的“纠缠”中脱了身,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袍,就要进宫。 此刻已经是午后,徇烂的阳光斜斜地照射下来,刚洗过澡的安和当真是容光焕发。众女看着飘逸而行去的安和,心头多有些痴了。突然,安和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淡淡道,“铃儿,走,你随我进宫。” 风铃儿愕然,心道,进宫带我干什么?但她一向对安和的话言听计从,一切以他为中心,故而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轻盈地走了过去,安和冲豫章招呼道,“豫章,你们回去休息吧,我进宫去会会武媚娘。” 望着安和与风铃儿相携离去的背影,高阳挺着大肚子,疑道,“豫章妹妹,明堂把铃儿带进宫去做什么?” 豫章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欧阳飞羽嘴角一晒,心道,这风铃儿心狠手辣一切唯安和是从,恐怕就是符枫让她去天上捕个,窿,她也毫不含糊。不知道,宫里的谁又要倒霉了…… 路上,安和把“用意”大体跟风铃儿说了一次,总而言之,让她呆在王皇后身边,见机行事,务必保得皇后周全。另外,不择手段把商卫的暗卫势力发展到宫中去,哪怕是大把大把地花银子,也要在宫中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秘密力量。什么宫女,太监,侍卫,只要能“拉拢”到的,都拉拢到薛氏的“贼船”上来。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安和目前也说不出个三和四来,他只是隐隐觉得,这样对自已有备无患,没有什么害处。也许,是为了以后吧……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风铃儿不但忠实地执行了他的“计刮”,而且推陈出新。不但在宫中安排薛氏势力,还将触手伸向了满朝文武……没有多久。一个巨大的密网已经在暗中撒开了。后来,他问风铃儿,采用了什么手段,她笑而不答,只是说,“你说过不择手段的哦……” 让风铃儿等候在李治的寝宫外面。安和大步进了去。 看来。是一场家宴。李治居中,皇后居左,淑妃居右。淑妃下方是刚刚进宫头戴纱巾的武媚娘。当然。还有几个他叫不上名字地妃子。 看得安和进来,众人表情不一,心态不同。李治有些内疚。皇后感到一喜,淑妃无所谓,武媚娘心中一震。 “臣,见过陛下、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安和拜去,故意没将武媚娘放在口中。 李治呵呵一笑,“爱聊,平身,来,赐座。” 安和淡淡一笑,“谢陛下。” 李治摆了摆手,“爱聊啊,朕一时火大,把你关进了大牢,你不会怪朕吧?来,这几日让爱卿受苦了,朕敬你一杯,为你压压惊。” 辞槭欠身回道,“臣不敢。” 一场酒宴,其实吃地很是尴尬。李治虽然想借此正式向皇后、淑妃等推出武媚娘,但显然她们并不买账。皇后还好些,只低头饮酒默然不语,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淑妃却反应激烈,那话中明显是带巍刺儿,让李治颇觉不悦。 临了,安和突然起身离席向皇后拜去,“娘娘,您的身体还需要调养诊治,安和特意让臣地师妹风铃儿进宫来侍奉在娘娘身边,每日为娘娘针灸……” 王皇后脸上飞速闪过一丝愕然,但马上便恢复了正常,看到安和那一脸的真诚爱护,她暗叹一声,转过脸去,“陛下,臣妾地身子还没恢复,臣妾斗胆向驸马要了个人来……好歹把臣妾这阴气太重之疾根治了。陛下……” 李治点点头,“薛爱卿医术通神,他的人,朕信得过。好,皇后的病体就交给你了,薛爱聊。” “臣当尽心竭力。本书转载16k文学网16k”安和松了口气,总其是顺利把风铃儿推进宫了。 王皇后矜持地在数名宫女的前呼后拥下,缓缓向玉溪宫行去。路上,王皇后不住地打量着神态放松一脸沉静,跟随在她身后的风铃儿。身姿婀娜,姿容秀美,见了自己,不卑不亢,看起来不太象个下人,恐怕……她想到这里,和气地笑道,“风铃儿姑娘,本宫的身子有劳你了。” 风铃儿赶紧躬身一福,“娘娘,铃儿奉驸马爷地命令进宫和,“驸马爷说了,风铃儿就算是死了,也要想办法护卫得娘娘周全。” 王皇后身子一震,叹息道,“驸马有心了,本宫很是感激。但这深宫之中,恐怕……” “娘娘,驸马爷让铃儿转告娘娘几句话:以不变应万变,闭门不出,莫管外边风雨狂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风铃儿双眼中神光四射,低低而言。 “本宫知道了。”王皇后艳丽的容颜上闪过淡淡的哀伤,“其实,本宫此刻,也想开了,什么都放开了,不该属于自己地东西,强求也没什么用,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皇后娘娘,等等臣妾。一淑妃在后边呼道,带着几个宫女急急追了上来。 王皇后回过头瞥了淑妃一眼,心道,“如今,你我也不用争风吃醋了,这狐媚子进得宫来,你淑妃地好日子也到头了。” “娘娘,你是这六宫之主,怎么也不劝劝皇上,这武姑娘是先帝的才人,怎么能进宫侍奉皇上……简直是荒唐之极!”淑妃微微有些气喘。 “劝谏?有用吗?皇上铁了心要纳了武媚娘,谁能说得进话去?再说了,本宫的话恐怕还比不上淑妃你地话够分量吧?淑妃,本宫劝你,认清形势,明哲保身,不要去惹武媚娘。她,可不是本宫,惹到她,你恐怕……”王皇后淡淡地说,继续行去。 “我就不估了,一个先帝不要的烂货,能有多大能耐?”淑妃妆愤道。 王皇后扫了她一眼,默然不语,径自行自已的路。 时间就这样平淡地过去了好几天。风铃儿每日在宫中与王皇后闭门不出,弹弹琴,下下棋,有时候也聊聊薛枷……”风铃儿多才多艺,让王皇后很是欣赏。有了风铃儿的陪伴和竟慰,她心中多年的郁积似乎也一扫而空了。 但风铃儿知道,这安静的宫廷生活背后,隐藏着无尽的杀机,丝毫也懈怠不得。 拿掉自己的一个棋子,风铃儿笑道,“娘娘,铃儿输了。” 。 “铃儿,来,咱们再来。” “娘娘,恐怕,淑妃娘娘……”风铃儿欲言又止。 王皇后一惊,问道,“淑妃怎么了?铃儿,本宫与你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一见如故,有什么话你就但讲无妨。” “娘娘,铃儿听一些小太监议论说,武昭仪在下邳宫住着,突然患上了怪病,腹痛不止……她已经怀上了皇上的骨肉……据说,是因为下邳宫风水不好与武昭仪八字相克……皇上下旨,要淑妃娘娘与武昭仪互换一下寝宫,武昭仪住淑妃娘娘的紫云宫,而淑妃娘娘则挪到下邳宫去。 结果,淑妃娘娘不服,抗旨不从,皇上很是愤怒……”风铃儿娓娓道来。 “这武昭仪也真是欺人太甚……唉,不过,这与本宫无关,咱们下棋,爱闹就让她们闹去。”王皇后脸色一变,又拿起了棋子。 “不,娘娘,皇上一定会让你出面去调停的,这个时候……娘娘一定要支持淑妃,不能让武昭仪得逞口”风铃儿眉头紧紧地皱专,望米王皇后低低说。 “哦?你不是说让本宫不要与武昭仪正面相抗,不管闲事吗?再说了,淑妃一向对本宫暗下黑手,让武昭仪教训教训她,也是给她一个整示。”王皇后微微一笑。 “娘娘,此一时彼一时也。目前,武昭仪的对手无非是娘娘和淑妃,拿淑妃下手不过是她的第一步,她会逐渐枷……”只要淑妃倒了,下一个,她的目标就是皇后娘娘,所以,娘娘,你这回一定要保住淑妃,哪怕是引起皇上的不满!”风铃儿急急道,“皇上下旨来了,娘娘,记住铃儿的话,一定不能示弱!” 王皇后望着一脸怒色的李治,心头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些许愤怒,好你个李治,这么薄情绝意! “皇上,臣妾以为,淑妃不能为武昭仪腾出寝宫。一则,淑妃是贵妃,而武媚娘不过是昭仪,这样与礼不合;二则,即便武媚娘住的下邳宫风水不好,皇上大可以为她调换其他宫室,为什么一定要淑妃腾地儿?臣妾万万不从。”王皇后声音虽小但却很坚定。 李治怒道,“不过是一间宫室而已,淑妃为什么就不能让一步,媚娘怀了朕的骨肉,万一有个好歹,还得了?” “陛下,臣妾觉得很是可笑。这皇宫中宫室众多,难道就容不下一个武媚娘?她好大的谱儿!武媚娘与陛下情深一片,臣妾,包括淑妃,难道就不曾受到陛下的宠爱吗?想淑妃也曾经为陛下诞下龙子,陛下今日为了一个新人就要忘了和舍弃与旧人的恩情吗?如果陛下一定要执意如此,臣妾的这六宫之首的皇后位子,也愿意让出来给了武昭仪吧!”王皇后越说越激动,愤愤地甩了甩手,躬身一福,“陛下,臣妾告退!”(未完待续。) 第四三一章 巫蛊之祸 王皇后的强硬态度,让李治有些愕然。但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李治思之再三,最终还是“顶”着武媚娘的强烈抗议和抱怨,重新为她换了一间宫室。自然地,淑妃对王皇后的态度大大转变,心里多少也有一些感激。 强行纳武媚娘为妃,让李治在朝臣中的威信大减,而安和也其实是在暗暗失望的,原本以为李治并不像历史上记载的那样优柔寡断和薄情寡义,现在看来他错了,李治确乎与他的父亲李世民相比是差远了。或许,是武媚娘的手段太厉害、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吧。 现在,安和默默在中书省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害怕发生什么。而风铃儿则手持王皇后的令牌,经常进出宫闱,传递消息。当然,也不仅是如此,她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在莺歌和李维等人的打理下,薛氏商行无论是在明还是在暗的产业,都蒸蒸日上,可谓是财源滚滚兴旺发达。单就财力和产业链,在当前的大唐,已经没有几家商号能与薛氏相抗衡了。而且,不仅,买卖遍布大唐各地,在西域、突厥、吐蕃、高丽乃至更远的中亚,都有了薛氏商行的触角。 而与之同时,风铃儿所统领的商卫,在高忽的协助下,也一日千里,发展成为一支可怕的秘密谍报力量。在大唐及其周边地区的任何商业信息乃至军事政治动态,源源不断地传递到长安,然后再一一分类,最终到达风铃儿那里。风铃儿再将重要的信息有所选择地转菜给安和。 日子似乎就这样平静下来。但在换宫事件之后的第二周,武媚娘突然又头疼起来,且每日早中晚三次,必然咳血。有一次咳血。是李治亲眼见的。毫无疑问的,李治必然又是兴师动众。然则,把御医们都找来一连诊治了数日也没个头绪。武媚娘依然咳血不止。 安和闻此消息,心道,这武媚娘又要下黑手了,目标,自然依旧是淑妃。至于她怎么能“咳血”,他虽然无从想象的出。也懒得去想,但想来总是一种伪装吧,她不可能真正的咳血。 当风铃儿“请示”他之时。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做好你自己地事情,只要皇后不动,你就隔岸观火吧。”他不是不想救淑妃。他有他的考虑……当然。即便他参与,能不能救下,也是两说着。 李治没得办法,最后只得相信了武媚娘地话,召了一个巫师进宫做法驱邪。在安和的意料之中,巫师装神弄鬼几个时辰后,手指着淑妃地紫玉宫方向口中念念有词,道,“陛下,娘娘,那里,有邪气作祟,导致娘娘邪气入体的祸源就在那里。” 李治半信半疑,在巫师的带颉下,亲自带人去了淑妃的紫玉宫,搜查了半天,居然在淑妃宫中院中的一棵树下,找到了一个内充稻草的“布娃娃,“上面写着武媚娘地生辰八字,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银针。 李治大怒,不由分说,便将淑妃打入冷宫,宫中所有宫女太监一概杖毙。此事一出,旋即在大唐朝廷引起渲染大波。 安和苦笑着,这古人真是愚昧到了极点。他没想到,这汉武帝年间发生的巫蛊之祸,居然在大唐的宫廷中再次上演。当年汉武常地陈皇后为了重新得到汉武帝地宠幸,曾请女巫楚服搞过巫蛊。事情败露后,有三百多人牵连被杀,遨宠不成的陈皇后也被打入冷宫,郁郁而终。而今天,淑妃却是一个冤大头。她虽然痛恨武姑娘,但事实上却没有给武媚娘下什么巫蛊诅咒。 但李治在盛怒之下,哪里还听得进淑妃的辨白,直接就打入了冷宫,等待处置。如果淑妃能够识相一点,或许,她地遭遇会好一点,囚禁冷宫终老一生总比丢掉性命强得多。 淑妃被关入冷宫,夺去了贵妃之位,武媚娘理所当然地进位贵妃。在短短个月之内,武媚娘一举坐稳了贵妃的位子,不仅圣眷正隆,在宫内的权势也隐隐有超过皇后之势。说实在话,王皇后性子淡定,再加上这段日子闭门不出,这后宫之主,其实就已经是武媚娘了。 入夜了,初夏的夜晚,月明星稀。 武媚娘的沉香宫。 李治皱着眉头,道,“淑妃在鬼叫些什么?” 一个小太监跪倒在地上,支支吾吾地道,“皇上,奴才不敢讲。” “你说,朕恕你无罪。”李治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旁边,武媚娘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皇上,淑妃娘娘每日不饮不食,整日里谩骂皇上无情,贵妃娘娘是一个蛇蝎女人…”小太监低低地说。 “放肆!”李治大怒,霍然站起身来。 “皇上,不要动气,伤了龙体就不值得了。这样吧,皇上,臣妾与皇上去看一看淑妃,如果,如果她能向皇上认个错,说两句软话,臣妾也就不与她计较了,只要她日后与臣妾一起和睦相处,侍奉皇上,臣妾也就……”武媚娘叹息一声,轻轻扯了扯李治的衣襟。 李治怜惜地拉住她的手,“媚娘,还是你善解人意,心胸大度,可这世人却多不理解你……” “皇上,只要皇上能体惜臣妾,臣妾就知足了。至于其他人,臣妾不在乎。”武媚娘温柔地依偎进李治的怀里。 李治点点头,“走,媚娘,朕与你去看看淑妃去,平竟,她也为朕生了个皇子,朕也不是那种绝情绝意的人。” 一座不知名的小宫室,破败荒凉,专门用来幽禁那些犯了罪的宫人和嫔妃。月光轻轻地投射进宫门去,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痴痴地绮在门上,望着天上的明月。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喊声打破了这无言的沉寂和清冷。 “皇上,皇上,淑妃冤枉啊!请皇上为臣妾做主,都是那个根毒无耻的女人陷害于臣妾,皇上!”淑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减道。 “淑妃,认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瓣吗?罢了,朕也不怪你了,只要你向媚娘陪个不是,朕就既往不咎如何?”李治眉头紧皱,叹息道。 “武媚娘,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的心是蛇蝎一般,我哪里有下什么巫蛊诅咒?你这般陷害于我,一定不得好死!”淑妃望着武媚娘那张艳丽而得意的脸庞,一股子深深的愤怒冒上心头,嘶哑着嗓子,吼道,眼睛里的仇恨之火似乎要把她烧为灰烬一般。 “大胆,你真是不可救药。媚娘现在怀有朕的骨肉,你诅咒她,不就等于诅咒朕的皇子?不识好歹的东西!”李治怒极,拂袖而去,撂下一句话,“媚娘,交给你处置了,给朕好好处置她!” 武媚娘躬身一福,“臣妾遵旨。” 李治一走,武媚娘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在月光下显得非常狰狞可怖。“来人,把这个贱人拖出来,给本宫狠狠地打!” 太监们一枝一林地打下去,刚烈的淑妃口中一直没有停下咒骂之声,“武媚娘,你全家不得好死!你这个破烂货,无耻的货!” 武媚娘冷笑一声,“骂吧,好好的骂,再不骂,以后你就没有机会了!来人,给本宫把这个贱人的手脚都砍了!” 太监们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武媚娘怒吼一声,“你们胆敢违抗本宫的命令?” 太监们一阵颤抖,终于有太监挥起了钢刀……一声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划,破这宫廷的夜空,在空气中弥漫着,传开寿。 玉溪宫。王皇后身子一颤,道,“铃儿,淑妃怎么了?” “嗯。皇后娘娘,淑妃被武媚娘砍去手脚,用金疮药止住了血,装进了一个酒坛子,用酒泡着,半死不活的。”风铃儿面色沉静地向窗户外望去。 王皇后心头大震,几欲晕倒过去,惊呼一声,“好惨的淑妃,好歹毒的女人!” 淑妃的遭遇,让武媚娘的“威信”瞬间便在这宫廷之内树立起来。不管是宫女太监还是嫔妃,提到武媚娘这个名字都不寒而栗,再也没人敢去“冒犯”于她。而即便是外臣,满朝文武们听闻了,也大多不寒而栗,个个噤若寒蝉。当然,大多数人虽然心惊于武媚娘的手段,但都明白,根子还是在于,这一切都有李治的撑腰。 这会,再也没有人敢怀疑,李治对于武媚娘的无比宠信。 “驸马爷,西域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西突厥目前兵马调动频繁,看样子,是要对大唐图谋不轨了。”风铃儿笑道。 “铃儿,先不管这些。这几日,武媚娘有什么动静?皇后那边,一切可安?”安和端起一杯茶,小啜了一口。 “武媚娘没有什么动静,皇后那边也一切照常。不过,驸马爷,你对这皇后的关心,似乎是有些过头了哦……要不要,铃心……”风铃儿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眼睛里一片暧昧的神色。 “胡说!这是皇后……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再乱讲话,小心我打你的屁股。”安和笑骂道。 风铃儿格格一笑,“驸马爷,你都好久没有疼爱铃儿了,铃儿恨不能让你打屁股呢?说真的,如果你真……铃儿也能让你如愿以偿的。” 安和苦笑道,“你这脑瓜里能不能别想这些乱七八槽的东西?好了,快回去吧。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不希望皇后出什么岔子。”(未完待续。) 第四三二章 皇后心计 风铃儿扭头看了看外边,这中书省的官吏们进进出出,个个风风火火,面色一正,“驸马爷,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铃儿这就去了。” “去吧,嗯,这当口,皇后主动提出回乡省亲,倒也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好办法。去吧,她如果回去,你也跟上她。一安和点点头,继而小声道,“晚上,你回府中一趟,我……” 风铃儿心头一甜,乖乖地低头嗯了一声,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去。 “媚娘,这皇后突然要回乡省亲,你说朕是准不准啊?”李治童在床榻上,静静地享受着武媚娘那一双粉拳的按摩,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她要去,皇上就让她去吧。”武媚娘笑道。 “也好,就让她回去看看,省得在宫里也闷出是非了,跟淑妃一样。不过,这皇后出宫,可不是小事,朕得好好琢磨一下,派谁去护卫她。”李治点点头。 “就让安和去吧,他文武双全,一定会替皇上照颖好皇后的。”武媚娘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又俯下身去,轻轻为李治捏起了胳膊。” 哑然一笑,李治眉梢一挑,“媚娘,这可不成,安和乃朕之脑骨,大唐尚书令,又是神机驸马,位高权重,怎么能去当皇后的护卫?不成,不成。” “皇上,您刚刚登基,社稷未稳,听说这突屎又蠢蠢欲动了。这皇后娘家刚好在太原,让安和借保护皇后之便迭视边关,岂不是一举两得?正因为他是皇上的重臣,才应该让他去。皇上。您想想,这朝中。还有谁比安和更让您放心?他文韬武咯,逃视边关。必然能消弭突厥人进犯的祸端啊。”武媚娘停下手,轻声道。 “那倒也是。容朕想想看。”李治再次闭上了眼晴。 玉溪宫。皇后看着宫女们收拾东西,脸上滑出难得的笑容,“铃儿,本宫自旧岁入宫,就再也没有回太原看看。这回,终于,好了。本宫可以离开这阴森森的皇宫。去省亲了。” “恭喜娘娘,铃儿会一直陪着娘娘的。现在,保护娘娘的安全。可是铃儿地重要使命。”风铃儿笑道。 “本宫谢谢铃儿,也谢谢驸马爷了。”皇后一笑,“本宫出行,皇上必然派大臣派重兵护卫,毕竟,面子上,本宫还是这大唐的国母,六宫之主啊。” 风铃儿淡淡一笑,眼中放射出古怪地笑意。 早朝。李治抢先开口道,“诸位爱卿,皇后跟朕提起,要回太原省亲。朕已经准了,朕还决定,要让尚书令、神机驸马安和带兵前往护卫,顺带替朕巡视并州一带边关防线,防备突厥人进犯我大唐的疆上。” 众臣默然不语。自从李世民归天后,李治地一连中作为,让这些习惯了犯颜直谏的文武大臣感到没来由的失望和失落,个个都懒得“发言”,当起了“应声虫”,朝堂上原本那种“红红火火”的气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冷清。 安和早有思想准备。他知道,这西突厌一有动静,李治肯定会坐不住,这满朝文武他目前只信任自己,派自已去的可能性最大。 “薛爱卿,你意如何?”李治有些郁闷地扫了一眼群臣,望向了安和。 安和出班躬身道,“臣遵旨,臣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好,毕竟是薛爱卿与朕心意相通。传旨,加封安和为兵马大总管,持尚方宝剑,节制大唐府兵,奉旨护卫皇后省亲、迭视西寨边防。”李治朗声道。 皇后出行,那仪仗可是安和上次巡察所不能比地。浩浩荡荡的皇后仪仗缓缓行进在从长安往太原的官道上,旌旗密布,尘上滚滚,遮云蔽天。 布置豪华地车轿内,皇后已经脱去盛装宫裙,换上了一袭青色地短裙,发髻微耸,别有一番风姿。她望了望身边直往窗外看的风铃儿,轻笑道,“铃儿,你家驸马爷又跑不了,他一直骑马跟在本宫车轿左右,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风铃儿脸一红,微笑着回过头来,默然不语。 “没想到,皇上居然让薛驸马这样地重臣护卫本宫,实在是大材小用喽。”皇后叹了口气。 “娘娘,这可是我家驸马爷主动跟皇上要来的差使,我看,他对娘娘你……关心倍至啊。”风铃儿眼睛一闪,嘴角又浮起那丝古怪的笑容。 也就是她最近跟皇后朝夕相处,混得熟了,才敢这样戏言。而皇后此刻又心中凄惶,好不容易得了一个一心为自已菲想的“心腹”,倒也拿她当起了姐妹,对她的调笑也就一笑置之。 “铃儿,你真是薛驸马的师妹吗?”皇后灾地冒出一句,“我看,你们关系很是亲密呀。” 风铃儿深深地望了皇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甜蜜,低低道,“铃儿不敢欺瞒娘娘,驸马爷是我的主子,也是我的男人,这一生,铃儿为他而生也必将为他而死。” 这样淡淡的近若誓言一般充满了似海神情的话语,让这生活在深宫里只接触过李治一个男子的皇后,震撼不已,她无法理解,风铃儿这番话的背后是一种怎样的心态,但她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与安和之间,情感之深厚绝非是自己能想象的。 呆了半响,她叹息道,“可是,铃儿,薛驸马乃大唐驸马,你们这……恐怕……” “娘娘,风铃儿只要能呆在驸马爷身边,就都心满意足了。至于是为奴为俾,都不重要了。再说了,驸马爷除了四个公主之外,还有好几个红颜知己呢,也不止铃儿一个。”风铃儿笑了一笑。 “还有?”皇后呆了一呆。 “是啊,还有4个呢,这事,四个公主也是知道的挂们目前正住在府中,与四个公主相处甚欢”,风铃儿嘻嘻一笑。 皇后无语,她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蚌。这些,对于她而言,太遥远、太陌生、太不可思议了。要是以往,没准她还会向李治参薛榨一本。堂堂大唐驸马,居然敢和公主以外的女子相恋,胆子也忒大了吧。 “娘娘,该用牛膳了,让队伍停下来就地传朦吧。”安和清朗的声音从车轿外传来。是皇后的命令,她不愿意进刚府县城去接受那些官僚的“参拜”,自带厨师,牛饭一般就在路上自行解决。只是晚上没办法,才会进沿路的城镇驿馆休息。 “娘娘,用午膳了,我们也下去透透气,如何?”风铃儿起身站了起来。 皇后笑道,“也好,本宫也有些闷了。” 队伍在官道一倒扎下。官兵们目团将皇后及其侍从一行护卫在其中。皇后与风铃儿携手行去,眼下正是初夏时节,官道两旁草长莺飞,生机盎然。 皇后放眼望去,那远处的山翠绿如水,那一片片草地上隐约有农人的牛羊穿过,天蓝如碧,空气清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挽起了袖口,回头道,“本宫随意走走,尔等无需这样跟随。走,铃儿,我们向前看看去。” 走在柔软的草地上,耳边隐隐传来啾啾的鸟鸣,清爽的风儿抚过面庞,天蓝地绿,一切是那样的心旷神怡,皇后叹息道,“没想到,这区区一片官道旁的山野,就比那皇宫大内的御花园里的景玫还要令人神往。这美景当前,可惜本宫韶华已去,此生怕是见不得多少这样天地一体的景物了。” 风铃儿俯下身为皇后拂去身上的一根乱草,道,“娘娘,何须如此悲伤?娘娘不过二十有三,正直青春当年,好日子还在后头,还是要放开心胸的好。” “铃儿妹妹,你看本宫这样,还有什么好日子吗?回得宫去,即便武媚娘不与本宫争这皇后,皇上还会把本宫放在眼里吗?最多,本宫是要在宫中终老一生郁郁寡欢罢了。”皇后眼角一红,居然盈亚地坐在了草地上。 “节物相催各自新,痴心儿女挽留春。芳菲过尽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身后,传来淡淡而清朗的吟唱之声,皇后与风铃儿一起回过头去,只见安和一身青袍,头戴逍遥冠,飘逸地站在不远处,笑吟吟地望着这边。 “芳菲过尽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皇后低低吟了一遍,眼前一亮,“久闻薛驸马诗才名满天下,今日这一首绝句,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娘娘过奖了。”安和大踏步走了过来,躬身一礼,“娘娘,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放眼往前看,你看,这天高地阔,是何等的壮观?娘娘何不暂时放开那些不开心的往事,面对这美景放开胸怀享受一番呢?” “呵呵。薛驸马说得在理,本宫就如你所言,要不就愧对了这眼前的美景了。”皇后望着悄悄退去的风铃儿,心头忽地一跳,面色不由得一红,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是臣子,我是皇后,我慌个什么? 但面色毕竟还是红了,淡淡的红晕让面容更加艳丽无比。半响,她轻轻地问道,“本宫最近一直不是很明白,薛驸马,你这样护卫本宫,处处为本宫着想,难道就不怕武媚娘对你下手、引起皇上不满吗?” “皇后乃大唐国母,安和是大唐臣子,护卫娘娘,理所应当。”安和尴尬地低声说,扭过头去,心道,怎么又问起这个来了?难道我还能跟你说,我怕你让武媚娘给害了,她自己当上皇后然后大权独揽逐渐架空李治,最后谋唐吗?(未完待续。) 第四三三章 一夜之情 开饭了。一张巨大的案桌摆在草地上,林林总总的饭食传了上来,就在这明媚的阳光底下,皇后和风铃儿吃得兴致盎然,连侍候的太监和宫女都被皇后屏退了。 皇后夹起一块烤肉,往嘴里送去,突然望了一眼外面蹲着身子端着一碗饭菜与士卒们一起吃的安和,低低道,“这薛驸马,倒是没有什么架子。” 风铃儿深情地回头看了看安和,“嗯,娘娘,驸马爷从来就没有什么架子,他一向是与下人们同甘共苦的。这些神机营的士卒,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在东征高丽的战场上共过患难的,感情深得很呢。” “让,让他过来跟我们一起用饭吧。”皇后小声道。 风铃儿眼中笑容正浓,转过脸去,呼道,“驸马爷,娘娘有旨,命你过来用饭。” 安和愣了一下,起身,拍拍冯越的肩膀,道,“你们聊着,我过去看看娘娘有什么吩咐。 “娘娘,有何吩咐?”安和穿过人群,来到皇后的餐桌跟前。 “哦,薛驸马,本宫没有什么,只是想请请你过来与本宫和铃儿妹妹一起用饭。”皇后微微有些拖尬,这样邀请一个臣子与自己共桌用餐,对她来说,还是头一次。 “安和不敢。”安和刚要再说什么,忽然看见风铃儿眼中那古怪的笑意,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捏了捏她的耳朵,低低道,“你又在搞什么鬼?” 风铃儿嘻嘻一笑,伸手为安和拂去了身上的灰尘,“驸马爷,坐下来,吃点。这么一大桌子菜,我跟娘娘哪里吃得掉?” 皇后轻轻咳嗽一声。安和和风铃儿猛然醒悟过来。这边上还有一个尊贵的皇后娘娘,风铃儿脸一红。嗔道,“你敢抗旨?” 安和呵呵一笑,坐了下来,随意夹了一点菜蔬和烤肉,放入嘴中,眼睛却望向了远处。前面。就是黄河了,不知道提前去调动渡船的大内侍卫们办得如何了。 不知道是受了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在黄河边上。即将渡河的时候。皇后突然病了。安和无奈,只好命令就地扎下营盘,派人阻挡住蜂拥而至地前来参拜探病的地方官僚。 随队地太医看了半天。有说伤风的,有说肠胃不畅的……”十几个药方摆在安和面前,他微微一晒,这些所谓的太医,连现代社会中的赤脚医生都不如,明明是一个小小的感冒,非得搞这么复杂。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老油条的太医,侍候皇室惯了,都成精了,之所以把皇后的病情说得很严重,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万一皇后地病治不好,也好用重症来推卸责任,所以,提笔就开了这些调理身子的药来糊弄人。 安和站在皇后的帐幕外边,低低道,“娘娘,臣安和,可以进来吗?” “薛驸马吗,进吧。”皇后撷洋洋地声音响起,安和突然有一种奇怪地感觉,怎么听着皇后的这声音好似发了情的猫一样? 安和进得帐去,皇后盖着一床薄被慵牲地半躺在榻上,风铃儿坐在一旁正给她剥着一个橘子。旁边,还有几个宫女。 “娘娘,臣略懂医术,请容臣为娘娘诊病。”安和躬身一礼。 “有劳薛驸马了。”皇后答应一声,伸出了那葱白一般粉嫩地王、腕。 安和犹豫了下,还是轻轻扣住了她的脉门。入手滑嫩,手感极好,他不禁微微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但马上便闭上了双眼,静静地探着脉。 皇后脸上红晕微生。虽然认识这安和许久了,但从未与他距离这样近,那英俊的面孔,那浓浓的男子汉气息,一起冲进她的眼睛和鼻子,她不禁有些迷乱。她虽是皇后,但除了李治之外,她没有与任何一个男子接触过,在一个20多岁极需要情感滋润的年纪,在饱受了李治多年冷落之后,突然有这样一个真心关心和体贴自己,一心护卫着自己,文采武略皆出类拔萃的男子与自己零距离,在这一瞬间,她的情怀荡漾起来。 风铃儿暗暗一笑,挥挥手带着几个宫女悄然退了出去。手机快速:wàp16k文字版首发 “娘娘,你只是有些着凉,不用服药,多服一些姜汤去去寒意就好了。”安和缓缓抽回自己的手。 “本宫只是感觉浑身乏力,头晕,难受……”皇后低低道,垂下了微红的俏脸。在这一刻,安和蓦然觉得,她不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是一个急需要男人怜惜疼爱的小女子。 他为自已这种近乎疯狂的想法暗吃了一惊,急忙起身,躬身下去,“娘娘,你安歇吧,臣告退!” “你,你,能陪本宫说说话吗?”皇后的声音如同蚊子叫。其实,这会,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听上去真是有些…… 安和呆了一呆,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坐下,本宫命令你。”皇后突然嫣然一笑。 安和搬过一个秀墩,离开皇后的床榻不远,坐下,默默地望着眼前这个貌似高贵不可一世其实很可怜的第一贵妇。对于她此刻的心情,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很是理解。一个长期饱受冷落的深宫怨妇,一时的情动是在所难免的。 皇后神色变幻着,伸出手虚虚抓了一下,又无力地放了回去,脸色一黯,满腹的委屈和郁闷酸楚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眼圈一红,泪如泉涌,伏在床榻上抽泣了起来。 安和叹息一声,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听着她低低而压抑的哭声,他忍不住伸过手去,抓住了她着的手,安慰道,“娘娘,不要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皇后身子贞抖了下,缓缓起身,深深地望了安和一眼,居然将整个身子都投进了他的怀抱。安和一阵晕眩,两只手虚张若,“娘娘,这……” “安和,本宫心里难受得紧。抱紧我。”皇后喃喃自语。 半响。皇后轻轻推开安和,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薛驸马,本宫失态了。” “娘娘,你还年轻,一切需往前看,心情过于郁积,对身子不好。另外,如果,如果安和没有料错的话,娘娘应该是有痛经之疾的。其实不用服药,只要心情开朗,就会自动恢复正常的。”安和微叹一声,松开了皇后的小手。 …… 过了黄河,仪仗到了晋刚。在安和的再三劝说下,皇后终于答应,仪仗进了晋刚城,住进了晋刚刺史章明精心安排的驿馆。安和是外臣,又是男子,按理他是不应该住在内院的,但皇后还是派人将他的房间安排在了她”寝宫”的对面。 夜渐渐深了。 一道秀丽的身影闪出,犹豫再三,终于轻轻叩起了薛抵的房门。安和刚刚入睡,爬起身来,问道,“谁?” “是我。”一个温柔的女声低低地说。安和心里噗通一声,身子一震,居然是皇后?! 下得床去,他轻轻打开房门,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扑进了他的怀中,“安和,我……” “娘娘……” 怀里的美人儿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那胸前的一对玉兔火热地跳动着,安和尴尬万分,轻轻地椎开她,“娘娘,需要臣为娘娘做点什么吗?” “我,我让你爱我,怜惜我,要了我。”皇后扬起脸,明媚的眼睛里闪动若炽热的,“你不是说要让我一切向前看吗,我想了好几天了,我要好好地爱一次——我不是皇后,我是一个需要你疼爱的女人,你知道吗?” 安和心里颤抖了下,心道,这还真是民风开放的大唐啊,这皇后居然也开放至此,天哪,怎么办?要说他对她没有任何感觉,那绝对是假话。他之所以一门心思地维护她、保护她,固然是为了阻止武媚娘当上皇后,也有怜惜她觉得她太可怜的因素在内。 皇后身子一抖,身上的衣裙抖落在地,火热的身子带着无与伦比的诱惑缠了上来,“不要叫我娘娘,叫我语芝,这个闰名,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叫过了。安和,我是你的,要了我……” 安和一阵意乱情迷,手哆嗦着向她饱满的双峥拂去,口里唤道,“语芝”,手滑了一个小小的圆弧,习惯性地接捏起了她的那一粒粉红的蓓蕾。她空旷已久,如何经得起这个?呻吟一声,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中。 抱起她,放在床上,他俯身吻去。 突然,他猛然一惊,停下了动作。皇后呆了一呆,羞涩道,“怎么了?” “语芝,你可要想好了,我不是一个坐情的人。如果……如果今晚,你做了我的女人,那么,今后,你只能是我薛榨一个人的女人!”安和一字一顿地道。 王语芝(皇后)身子一颤,苦涩地一笑,“我自荐枕席,是不是有些下贱?莫非,你嫌弃我……” “不,其实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对你有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觉得能做到只做我一个人的女人,安和发誓,此生用生命去呵护你,不再让你受一点委屈;如果不能,娘娘请回,安和依旧会一如既往,帮助娘娘重获皇上的欢心。” “傻瓜,你认为,那个绝情绝意的人,眼里还会有我吗?既然我……那么,我就当你一个人的女人吧,如果,即便是死——我也会对得起你,这也是我的承诺。这样可以了吗?我的驸马大人,奴家现在可是难受得紧。”王语芝嫣然一笑,在这一刻,她完全将那个所谓的皇后外袍抛到了九霄云外。(未完待续。) 第四三四章 突出重围 打开一扇门,这屋子里的空气便通畅了。 这皇后王语芝就是这样,多年尘封的心灵一旦放开,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活活变了幅模样。再也不像以往那样端着皇后的架子,摆着国母的威仪,而更像个青春亮丽的寻常女子了。 那一夜,王语芝尝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快乐,不仅仅是上的,还有精神上、心灵上的无比惬意、放松和舒畅。从晋刚出,一路行来,她的一颗心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系在了安和的身上,有的时候,居然当着风铃儿的面,就毫不收敛自己那辣的充满的目光。 眼前就是汾州。再往东行数百里,大抵就是太原了,也就到了她的娘寂 “娘娘,进汾州去安歇一日吧,这连续赶路,一路劳顿,臣怕你牙子吃不消。”一安和在车轿外淡淡道。 “哦,好。”王语芝在内轻轻答道。 夕阳西下,给汾州这座孤零零坐荐在戈壁荒漠中的边塞小城增添了几分荒凉和落寞之色。 城中最大的一处富商府第,被官府征用了,权当了王语芝的行宫。安顿下来以后,风铃儿似是接到了什么密报一样,神情凝重地独自离开,不知所踪。 “语芝,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安和笑了笑。 “不,我要你陪着我口一王语芝不依地拉着他的手,脸上显出了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本色。 “你,毕竟是皇后,这人前人后,我们得注意点影响口否则,传到武媚娘耳朵里……”安和往外瞥了一眼。心头也有些不舍。虽然在心理上,他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但毕竟是“偷情”,而且是“偷”了皇帝的老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的。 “你怕了吗?我问你,你是不是准备让我一辈子当你的地下情人?”王语芝有些黯然,低低道。 安和一震。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望着王语芝那哀哀怯怯地失落神态,他心中一痛,“语芝,虽然目前我无法给你一个答案。但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不会放弃你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王语芝抽泣起来。纵身投入他地怀中,“我为什么是皇后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娘娘,幸福。其实也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过,一个婀娜的身影推开门闪了进来。 “大胆,谁敢擅自闯本宫的寝宫?”王语芝大惊,急急椎开安和,斥道,但马上便看到风铃儿笑亚盈地站在身后,拖尬地呆了一下,羞红了脸,再也说不出话来。 “娘娘,如果你有心,我可以帮助你达成心愿,只不过,就是便宜了驸马爷了。”风铃儿轻轻一笑。 “铃儿妹妹,你不要取笑我了。”王语芝红晕满脸,难堞地转过身去。 “不,娘娘,有达样一条道,不知你愿不愿意走一一你照旧当你的皇后,不过这皇帝吗,换个人做。”风铃儿目光流转,声调低沉起来。 “什么?!”王语芝陡然一震,霍然转过身来,怔怔地望着风铃儿。 “铃儿,休得胡说!”安和岂能还不明白她的意思,怒斥道。 风铃儿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叹息道,“驸马爷,有些事情,恐怕你就算是不想做,也由不得你了。铃儿接到飞羽姐姐传来地密报,武媚娘在我们刚刚离开长安的第三天,就到府中与豫章公主进行了一番密谈。” “哦?”安和心头一跳。 “驸马爷,武媚娘跟豫章公主摊牌了,历数了你的三大罪状——第一,私通高丽公主,谋害朝廷大臣;第二,私自设立谍报卫所,图谋不轨;第三,私放氓阳山贼寇,困养个人势力。这武媚娘,我们当真是小看她了,她居然暗中将你地一切活动掌握了个清清楚楚,看起来,她对你可是下了一番功夫地。”风铃儿阴沉沉地娓娓道来。 安和神色一变,低低道,“她意欲何为?” “她要驸马爷立下誓书,效忠于她,全力协助她登上皇后之位。否则,她就要将一系列的证据交予皇上,让皇上来惩戒于你。她说了,虽然这些不足以致你于死地,但起码可以让莺歌妹妹、欧阳飞羽坐实罪名,送了小命。”风铃儿一边说,一边看着安和的脸色。 旁边地王语芝心头一酸,看来,这武媚娘最终的目标还是自己啊。眼前这个男人,他,他会为了自己的权贵,而放弃自己吗? 安和冷冷一笑,“铃儿,传书给豫章,让她进宫一趟,告诉武媚娘,一切等我回长安再说。如若不然——” “怎样?” “鱼死网破!”安和阴森森的声音响起,王语芝不禁打了个寒战。 突然,地面一阵微微颤抖,耳边隐隐传来一阵嘈杂慌乱之声,密集的如同雷鸣一般的马蹄声轰然响起,安和大惊,“铃儿,照顾好语芝,我去看看。” 安和纵身登上城楼,望去,脸色顿时苍白起来。远远地,尘烟弥漫处,旌旗招展,果压压的突厥骑兵呐喊着鼓噪着,挥舞着钢刀奔涌而至,向汾州城奔袭而,起码有数万骑兵。 看样子,突厥骑兵八成是闻得皇后省亲太原的消息,冲着皇后王语芝而来的。因为,这是成建制的精锐骑兵,而并非那种四处劫掠的突厥流兵。城中,只有自己带来的神机营骑兵5ooo骑,再加上汾州原有的官兵1ooo人,也不过6ooo余人,敌我力量悬殊,而这汾州城城墙低矮、又无法固守待援,如果突厥人真要攻城,恐怕连半天也坚持不下来,形势危在旦夕! 汾州刺史孟岩神色大变,他在汾州为官多年。虽然突屁流兵袭扰不断,但从未见过这样数量庞大的突屁骑兵。 安和长吁一口气。回过头看了看战意高涨没有一丝胆怯的神机营绕领冯越,淡淡道:“冯越,突屁大军围残,这汾州并非固守之地,传令下去,神机营全体集合,皇后仪仗全部留在营中……,趁突厥骑兵尚未形成包围圈。我们保护皇后娘娘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冯越颉命而去。 安和叹了口气,道:“孟大人。突厥骑兵冲着皇后娘娘而来,只要我等冲出城去,我想突厥人起码会分出大部分的兵马追赶于我……安和保护娘娘的职责所系。不得不放弃汾州了,望孟大人见谅!只要孟大人坚持一天,并州的援兵就会赶来的。” “薛大人说得哪里话,自然是娘娘地安危要紧,但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孟岩望着越来越逼近的突厥骑兵群。 “坐以待毙更危险,安和就此告辞了,孟大人!”安和大踏步离去。 城门前,神机营口骑兵列队成两条长队,手持长枪,整装待。安和在最短地时间内换上了一袭铠甲,腰挎龙渊,顺手从一个士卒手中夺了一杆长枪过来,厉声道,“弟兄们,突厥人来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5ooo人齐声回道,声音震天。 “好,杀出一条血路,冲向并州。”安和手中的长枪一挥,“冯越,你带2ooo人居后,一定要拼死护卫娘娘和铃儿姑娘地安全,知道了吗?” “冯越明白,突厥人要想伤害娘娘,必须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冯越朗声道。 “好,前队,随我冲!”安和回过头飞地曹了一眼被神机营士卒团团护卫在其骑一匹马的风铃儿和王语芝,吼道,“冲啊!” 城门大开,安和一骑绝尘,半先驰去。 这是东门,突厥人从左边的大漠穿过长城隘口,一路奔袭至纷刚,此刻,还没来得及将汾州的四个城门全部包围住,东城门,抢先而至的大概也就数千人。 见安和一队唐军冲出,突厥骑兵顿时鼓噪着,纵马围拢过来。安和长枪一挑,怒喝道,“滚开!挡我者死!” 带着红樱地枪头挑进了一个突厥骑兵的咽喉,随着安和的枪杆向下一顿,整个人惨叫一声,趺落马下。 突厥骑兵越围越多,安和疾呼道,“赶紧冲出去!” 神机营骑兵们一边挥抢刺向突廉人,一边纵马向包围圈外飞驰。 烟尘漫天,血光四溅,惨叫声怒吼声冲杀声响成一团! 黄昏。血色弥漫地黄昏。 安和所率地神机营骑兵前队,个个势不可挡,抢先杀出一条血路,渐渐脱得突厥人的包围。安和将枪横枚马上,抬手擦了一把脸上血花和汗水混合而成的”汗泥,“回头望去,只见密密麻麻地突厌骑兵纷纷向这个方向赶来,冯越的2ooo人护卫着王语芝和风铃儿在自己一队身后数十米处被突厥人团团包围起来。 安和面色大变,立即持起长枪,挥舞着道,“兄弟们,备好火箭,随我冲进去救出皇后!” 随着安和杀出来的这3ooo人其实已经死伤了数百人了,但战意却依然像熊熊的烈火一样燃烧着!闻得荐枫的命令,纷纷从背后拔出火箭持在手中, “预备,放!”安和挥舞长枪,吼道。 神机营士卒们立即点燃手中的火箭,火簧带着嗖嗖的响声,在昏暗的黄昏下闪烁着刺眼的火花,在半空中滑了一道道圆弧,瞬间,落入了突厥骑兵群中。密集的火箭从天而降,犹如狂风骤雨,接二连三地炸响开来,炸得突厥人鬼哭狼嘬,战马惨嘶。 “冲啊!”安和挥舞长枪,带头冲了过去。身后的数千士卒也纵马奔袭过去,与乱成一团的突厥骑兵混战在一起。 一个突厥骑兵手中的弯刀狠狠地带着寒光劈了过来,人群中胆战心惊被风铃儿紧紧楼在怀中的王语芝一声尖叫,安和身子后仰,长枪顺势刺出,洞穿了突厥骑兵的肚腹,长枪一搅动,突厥骑兵血水横流肺肠流出,哀呼着坠落马下。呀间又被惊马踩为肉泥。 “冯越,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杀出去!”安和调转马头,怒吼道。”铃儿,随我来!” 冯越被安和斥得脸色一红,仰天长啸一声,手中的长枪连连挥动,“兄弟们,驸马爷为了保护皇后娘娘都在奋勇杀敌。我等还不拼命!” 死伤了1ooo余人的神机营士卒们齐齐出一声声怒吼,奋不顾身地纵马拼命向安和和风铃儿2骑的两翼护卫着冲杀过去…… 夜幕降临了,数千神机营骑兵终于杀出了重围。直奔并州而去。一连奔驰了上百里。安和才缓缓止住了马,疲倦地回过头道,“冯越。清点人马!” 冯越点头应是,领命而去。 这里,已经突出了汾州的地界,再往前不远,就是并州了。安和明白,到了这里,基本算是安全了,突厥人虽然骁勇善战,但以这区区数万人是断断不敢深入大唐腹地地。 他的脸上、铠甲上,除了血迹就是泥斑,狼狈之极。而风铃儿和王语芝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裙散乱,满身污垢,香汗淋淋。 王语芝挣脱风铃儿地手,疾走过来,担忧道,“安和,快脱下铠甲,我帮你看一下有没有受伤。” 风铃儿也走过来,在旁边咳嗽一声,低低道,“娘娘,大庭广众之下,你可是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小心!” 王语芝散乱地鬃下面,那张早已被汗迹和尘上遮蔽了娇艳的容颜上,红晕顿起,后退了几步,“铃儿妹妹,你帮他看看。”安和淡淡一笑,“不用了,伤虽然有几处,但无碍。” “哎,我这命真苦,在京城在宫里,有武媚娘对我虎视眈眈,出了长安,又被这突厥人瞄上,今日……”王语芝哀伤地叹息一声,“安和,如果没有你,今日我一定被这野蛮的突厥人掳掠了去……” 如果说先前,王语芝对安和的投怀送抱,还有几分的冲动因素,那么,今天,这数万突厥铁骑中被他带人拼死护卫着冲杀出来,他那悍不畏死的男儿气概,他那在沙场中来去自如地那一份冷酷和潇洒,让她深深的感动和沉醉。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或许是上天注定,她已经彻底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如果有可能,她宁可立即抛下这皇后的位子,投入他地怀抱。 望着风铃儿与安和并肩站在月光下地背影,王语芝喃喃自语着,“我也要……” 冯越躬身一礼,“驸马爷,我军死1oo6人,伤378人。” 安和缓缓转过头来,望向了汾州的方向,沉声道,“这一笔血债,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向突厥人讨回来的。冯越,你派人一面扎下营帐就地宿营,一面派人去并州报讯,令并州官府派人来迎接皇后娘娘銮驾。另外,明日一早也让人回纷刚去看看,我估计突厥人一见没有达到目地,必然会劫掠一番立即退却的,如果有可能,把娘娘的仪仗及其一干人等,带过来。” 果然,不出安和所料,突厥人攻下汾州城之后,在城中烧杀抢掠一番,带着大批的金银财宝弃城纵马回归大漠而去。至于王语芝的仪仗,已经被突厥人一把火烧毁了。很多太监和宫女也都死在突厥人的劫掠中。 皇后仪仗遭袭,突厥人进犯,这可不是小事。安和当即将前因后果写成奏折,让风铃儿派人急传往长安。当然,就算是他不报,地方官府也是不敢息慢的。 一夜无语。第二天,并州刺史衙门闻报,大惊失色,当即拍下车架急急迎上前来,在半道上,迎接到了王语芝一行。 看到王语芝狼狈的模样,并州刺史马如龙面如上色,滚下马来,连连称罪。”臣并州刺史马如龙,护驾来迟,往皇后娘娘恕罪!” 王语芝淡淡一笑,在马上道,“起来吧,突厥人来得突然,怪不得马大人。本宫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神机驸马、尚书令安和薛大人拼死护卫。” 马如龙急道,“下官见过薛大人!” “马大人无需这般客气,请起。娘娘受惊多时,赶紧让娘娘进车驾进城去安歇吧。”安和挥了挥手。 长安。太极宫,太极殿,李治闻报,大惊失色,怒道,“大胆西突厥人,居然胆敢袭击皇后仪仗,劫掠我大唐城池,传旨,让薛杈在太原调动整顿兵马,给朕灭了突厥。” “陛下,西突厥人虽然冒犯了皇后娘娘,但他们并没有公开向我大唐宣战……如今,陛下初登大宝……不宜向突廉开战,望陛下三思。”长孙无忌出班道。 “难道,朕之皇后,大唐之国母,就白白让突厥欺凌了不成?我大唐的国威何在?” “陛下,先皇连年征战,这国库已经空虚,兵马已经困乏,实在不能再开战端了。当下,可以先派使者怒斥于西突厥可汗,同对,让薛大人在边塞一线置重兵,扬我大唐军威,震慑一下突屎即可。”长孙无忌低低回道。 “也罢,就依爱卿所言。不过,安和以数千人拼死护卫得皇后安全,替朕也替大唐保全得威严,其功甚大。”李治点点头,沉吟着,“来人,传旨,加封神机驸马、尚书令安和为护国公,神机营绕颔冯越为宁都将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