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鱼的正确吃法》 Chapter 01 四月的加德满都已经进入了雨季,从傍晚开始便积风成雷,甚至一口一口吃掉了北面的喜马拉雅山脉,惊得栖息在枝头的渡鸦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声,而后忽得振翅飞起。 它们盘旋在城市的上空,一圈又一圈地巡视着这片土地,就像是一群无畏且尽职的战士,不放过任何一个图谋不轨的入侵者。 只可惜阵雨前夕的风太大了,就连厚重蓬松的乌云也被吹得失去了最初的形状,一瓣一瓣地散落在四方,将天边每一个有光的小孔都堵得严严实实的,让人几乎再也寻不见半点光亮。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阴沉,雨水却姗姗来迟,直到天完全黑下来的那一刻,它才裹挟着耀眼的闪电倾盆而注,凝滞成一场晚春的告别,盛大而悲促。 被困在这场春雨里的闻雯文也很想要一个同款告别,送给房间里那位正在整理行李的朋友。 只是这段友谊的决裂又不能全怪在这场雨的头上,因为本来她之前也不太在意外面的雨下得有多声势浩大,就是觉得突然停电这件事有点太过分了。 老空调已经在逐渐偃旗息鼓,蠢蠢欲动的热气立马从四面八方钻了进来,挤走了最后一丝残余的冷气,不能开窗的房间里顿时闷得像是一个大蒸笼。 遭受了人生中的又一灭顶之灾后,闻雯文终于王炸了,立刻停下为了应景而哼唱着的“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 她“咻”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先是默默瞪了一眼床脚边儿上的人,发现并没什么效果后,又语气严肃地质问道:“夏雨荷,请问我们是专程漂洋过海来看雨的么?” 尽管对于尼泊尔来说,这样的天气在这个季节显得再正常不过了,甚至泛滥得如同这里的红墙庙宇,可闻雯文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她白天在天上辛苦辗转了好几个小时,肯定不是为了能在晚上的时候来这里听雨滴落在青青草地的吧,毕竟她又不是钱多人傻还爱装逼。 可气人的是,夏雨荷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儿,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反而打开了手机里的手电筒充当照明工具,继续整理着行李,把要用的东西都通通拿了出来。 见状,闻雯文又倒在了床上,一边百无聊赖地滚来滚去,一边继续干扰着她:“做人要有担当好么,别以为不说话就能把我唬弄过去,我……” “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也可以选择出去淋雨。”本来夏雨荷是真不打算回应什么的,但考虑到对方的现状,还是好心地给出了一条建设性的意见,最后补充道,“还有,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别叫我的大名。” “……”唉,现在造的孽都是当时脑子进的水啊。 闻雯文也不知道自己前几天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答应和夏雨荷这个疯婆子来一场说穷就穷的毕业旅行。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只想回到过去狠狠掐死自己。 有了小情绪的人不高兴地应了一声,在黑暗里冲着那道背影拳打脚踢了一番,而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有力地反击了回去:“那我淋雨去了。” 她敬夏雨荷是条汉子,因为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稳如泰山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反正她是受不了屋里的闷热了,决定出去放飞一下自我,顺便去楼下把借老板娘家冰箱冷藏的啤酒拿回来。 虽然每年的十月到翌年的三月才是来尼泊尔旅游的最佳季节,而像这种被雨水浇筑的四月一般都没有什么游客,但是不用上人山下人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一来,旅店的老板娘也乐得轻松自在,见闻雯文下楼来拿酒,还顺道留她坐了一会儿,想要帮她解解闷。 于是闲来无事的俩人便倚在檐下的藤椅上,各开了一罐啤酒,吹着湿润的夜风,就着下得淅沥沥哗啦啦的雨声,一起把酒问苍天,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其实博卡拉比加德满都更适合旅游,这里太热闹也太乱了,还经常停电,而且没什么可玩儿的。”老板娘轻啜了几口啤酒,特意停下来称赞了她几句后才又继续说道,“不过你明天倒是可以去杜巴广场看看,那儿有座爱神庙,你们年轻人应该会喜欢。” 还在自娱自乐的闻雯文正把易拉罐环当作戒指玩,从大拇指一路套到小指上,然后又原路套回去,在听见老板娘的声音后才重新集中了注意力。 然而一听见“爱神”两个字,她就已经没多大的兴趣了,在心底默默把它和月老庙划上了等号,可又碍于不好意思直接拒绝老板娘的好意,所以只能两手托着脸颊,望着眼前的人,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嗯……是‘我们’年轻人!” 尽管这位老板娘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乎年龄的女人,但闻雯文还是必须得说,她看上去真的真的真的最多只有三十岁,而且身上没有太多北方人的影子。 如果真要说起来,她骨子里的风情万种更像是民国时期的名伶,尤其是此刻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麻质长裙坐在那里,曼丽又懒倦,无须刻意营造便自成一道风景,这些都是年轻女孩无法比拟的韵味。 闻言,老板娘弯了弯唇角,笑意点缀得眼角眉梢更加动人。 虽然这话她一听就知道是在奉承人,却还是被小姑娘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给逗乐了,也看出了对方的顾虑,可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只卖了个关子:“你要是信我的话,就去看看吧。” “唔……” 见老板娘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闻雯文是真犯了难,开始试着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纠结得就像是在思考火锅和烧烤到底哪个好吃似的。 谁知道正当她准备点头同意的时候,却忽然被老板娘手上的某样东西夺去了注意力。 木桌上摆放着的几盏烛台被罩在玻璃罩里,仿佛和这个风雨飘摇的世界无关,兀自散发着金色微光,而那个虎口处的刺青便在这昏黄的烛火下泛着温柔的光,比这里任何一处名胜古迹对闻雯文的吸引力都要来得大。 她似乎全然忘记了之前的纠结,惊喜得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托着脸颊的双手,坐直了身子,甚至还微微朝前倾,迫不及待地问道:“老板娘,你也喜欢纹身么?” 然而随着这道话音刚落,原本相聊正欢的老板娘笑容却忽得一滞,搭在啤酒罐上的手指有些微的颤抖,显然没有料到闻雯文会注意到这个,无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在片刻的失神后才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 不过她没有再回答被搁置的问题,只是一边用手遮住了图案,一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建筑物,而后毫无征兆地笑着结束了这次的闲聊:“差不多快来电了,你也早点上楼休息吧。明天会是个好天气,祝你在尼泊尔玩得开心。” 还在等着回答的闻雯文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满心期待就这样被敲成了碎片。 虽然有些遗憾,但见老板娘有意回避,她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失落地应了一声,而后依依不舍地拿上剩余的啤酒,打算上楼去和夏雨荷喝第二轮。 随心所欲的阵雨来去匆匆,不多时便已逐渐收敛了气势,可飞溅的雨水早就把走廊浸湿了一大半,又高又陡的木质楼梯上也积了不少的水,连带着发出的嘎吱声也沾染上了一点湿润感。 闻雯文似乎是喜欢上了这种声音,像只小青蛙似的一蹦一跳地上着楼梯,却在拐弯的时候看见两个男人正从楼上迎面走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想多看两眼,不过由于刚才出来得太急,她忘了戴眼镜,再加上墙上的几盏应急灯年久失修,投下的灯光将将照亮正下方的几级楼梯,看不清楚也就算了,还反倒平添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于是向来谨慎的人立刻停止了跳楼梯的弱智行为,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气氛使然,她总觉得这两人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普通游客的样子,所以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全程埋着头,恨不得能贴着墙壁走,和他们交错而过时才听见对方说的是中文,而且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见状,闻雯文松了一口气,加快了上楼的速度,本以为自己算是安全度过了,不料在门口摸房卡的时候竟一个不小心,把抱在怀里的酒全都掉在了地上。 宁静的夜晚让铝制的易拉罐在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有一些还顺势朝着正前方那间没有关门的房间滚去,差一点就要被更深处的黑暗吞噬了。 还在发呆的人赶紧回过神来,小跑着追了上去,弯下腰来正准备伸手去捡,眼前的黑暗却被突如其来的明亮取代了。 “……”哟嗬,这电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闻雯文前一秒刚在心底默默感叹完,下一秒便后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视野里除了易拉罐,还多出了一双皮鞋,以及被挡在这之后的景象。 不算大的房间里面此刻一片狼藉,好像才被人胡乱翻过似的,又或是刚经历过一场打斗,反正在这之前发生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误入了第一案发现场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想刚才在楼梯上碰见的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过……这尼泊尔的治安会不会太差了一点,小偷居然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趁着月黑风高行窃了,而且还是团体作案? 最终还是惹上麻烦的闻雯文不敢扯开嗓子大喊,只能一边在内心不断地告诫自己快别眼贱了,一边眼睛却不受控地一直盯着看,似乎想要再看个清楚明白。 然而她还没有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头顶便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映衬着天边逶迤的春雷,说得不急不缓:“好看么?” “……”呵呵,这么乱七八糟的房间……好看个蛋啊! 阵雨过后的尼泊尔空旷干净,四野无序,只是这场大雨并没有给人带来一丝凉爽的快意,反倒把上空的沉闷全都压了下来,更让人觉得难受。 而这道声音则让这种难受达到了巅峰,宛若一座牢笼,将听者囚禁其中,吓得闻雯文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她干瞪着眼,赶紧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像个没事人似的,把那几罐啤酒捡起来后,一边直起身子,一边笑呵呵地推销道:“先生,万水千山总是情,买罐啤酒行不行,三罐只要两百卢比。” Chapter 02 这世上总有很多事,在平时看着一无用处,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就派得上用场了。 比如闻雯文现在不得不庆幸,还好她大学四年勤工俭学,没事就跑到天桥下面摆地摊卖东西,这些小偷小摸的事也没少见,所以此刻害怕归害怕,但还不至于被吓得智商掉线。 她只会想歪点子的脑子转得飞快,知道这种时候就应该表现得像个称职的路人甲,或者至少要让对方知道,其实她对他是没有任何威胁力的。 可是当闻雯文抬起脑袋,看清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人后,她才发现这一招有可能不会管用了,因为对方压根儿没有一点做坏事被撞破后的心虚。 男人正意态闲适地站在原地,如孤松独立,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口是心非的人。 小姑娘似乎才刚洗过澡,软软糯糯的一小只,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还带着沐浴露的香味,白白细细的手臂也被怀里那些花花绿绿的啤酒罐衬得更加纤瘦,好像轻轻一拧就能折断似的。 不过还没弄清楚状况的闻雯文被看得一头雾水,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了。 怎……怎么就不说话了呢? 本就低矮的门框被男人这样的姿态衬得更加逼仄,而这道目光所带来的压迫感比刚才的声音还要强烈百倍,弄得她反倒有一种打扰了别人的罪恶感。 虽然她也不太喜欢被人这样盯着看,可谁让她底气不足呢,所以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反而被看得头皮发麻,在静观其变了几秒钟后,决定再主动出击一次。 “先生,您千万别觉得为难,其实不买也没什么关系的,毕竟我们都是龙的传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啊,对吧。”闻雯文顿了顿,思考了一小会儿后继续说道,“不过相遇即是有缘,今天这酒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给。” 本来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往对方的手里随便塞了一罐,却没想到国际通用的“送礼”居然还真的奏效了。 男人的视线被成功转移到了还冒着凉气的啤酒上,眼眸半敛着,盯着那个粉色包装的易拉罐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难以捉摸,不知道在想什么。 尽管如此,闻雯文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这桩生意应该可以算告一个段落了,于是默默踏着小碎步往后退,准备换个地儿再继续“推销”啤酒。 然而她还没走出去几步,却又忽得听见对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说你的脖子和这罐酒比起来,哪个更容易被捏碎?” “……”淦,这这这……这是要干什么,一言不合就暴露本性了么,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残害同胞啊? 眼看着溜之大吉的计划就这样启动失败,猝不及防的闻雯文败给了男人的黑色幽默,不明所以地望着对方。 雨后的空气饱满且湿润,而他的身上还隐约残留着相同的气息,仿佛也才从刚刚的那场滂沱大雨中而来,嗓音里却蕴着几分雨里所没有的阴冷,侵肌又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等确定情况真的不太对劲后,闻雯文立马进入了紧急战斗状态,身子不自觉地紧靠着门框,满脸的戒备,觉得这简直就是一道货真价实的送命题。 她犹豫了一会儿,心想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狗带,于是索性豁了出去,回答道:“先生,您瞧您这问题问得可真有意思。咱老祖宗不是早就说过“烟花易冷,啤酒易碎”了么,所以当然是啤酒罐比较脆弱啊呵呵呵。” 比撒哈拉沙漠还干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激起小小的漩涡,惹得站在门口的人也唇角微扬。 他轻笑了一声,随意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凝结的空气好像也被摇散了一些,却又在他缓缓抬眸的瞬间骤然停滞,接着被打破沉默的声音重新冻成了一团:“要试试么?” “……”试你个大几把啊,以为是在超市里免费试吃么! 走廊上的电灯还在因为不稳定的电压而忽明忽暗着,飞蛾却已扑棱着翅膀聚集在了一起,把灯光切割成虚晃的光影,在陈旧的地板上投射出一团团不怎么显眼的斑驳。 男人的脸便在这昏暗如沙的光线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浓浓的夜雾,所有的悲喜都藏匿其中,唯有唇畔的弧度清晰可见。 只不过这笑看上去没有半点玩笑之意,甚至还带着几分凛然,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佛陀,慈悲早已被烈火淬炼成了嗜血的残忍。 然而闻雯文并未注意到这些变化,已经被这一个比一个还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有些生气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心想要不然干脆就这样跑了得了。 当然了,她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就算她的命没有多值钱,但再怎么说也是爹妈给的,还是应该好好珍爱才对。 有了这种思想觉悟后,闻雯文放弃了和他硬碰硬的想法,笑了笑,继续软磨硬泡道:“先生,您说话真是太幽默了。来,再送你一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把手里的啤酒递了一罐出去,只是这一次还没来得及塞到男人的手上,身后就忽然传来了一道询问的声音。 “啤酒怎么卖?” 闻雯文第一次发现原来夏雨荷的声音这么催人泪下,熟悉得她忍不住想哭,感动的同时心中也重燃起了希望之火,觉得自己或许有救了。 虽然她俩加起来都不见得能打得过别人,可无论如何也比她一个人孤军奋战来得好。况且夏雨荷又不是吃素长大的,尽管身材纤细了些,但胜在有着一米七五的身高,再配上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怪力,简直就是行走的巨无霸。 获得外援的闻雯文重新变得底气十足,赶紧把尚未送出去的啤酒给收了回来,控制住雀跃的脚步,连退了好几步,转身朝说话的人走去,热情地推销道:“三罐两百卢比,您要买么?” 夏雨荷点了点头,等她走近后又数了数她手上的啤酒数,说道:“这些我都要了,跟我进来拿钱吧。” “全要了?”闻雯文很配合地惊呼了一声,不过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放在身后人的一举一动上,所以称赞得不太走心,只知道一个劲儿地把夏雨荷往房间里面推,“小姐,您日日行善积德,好人一生平安,长枪一夜不倒,佛祖一定会保佑您的……” 这一连串东拼西凑出来的赞美之词毫无逻辑可言,听上去更像是在说给另外的人听,不过还好在更多富有深意的祝福语冒出来之前,她的声音就已被关上的房门切断了。 被暗讽了“坏人一生多灾”以及“短枪一立就倒”的人还站在原地,望向那道迫不及待逃走的身影,漆黑的眼底被描上星星点点的光彩,却也没有再多做停留,而是迈步走向了暗影重重的走廊。 然而就在男人离开后没多久,位于角落的房间里忽得发出“嘭”的一声响,一片狼藉的地上也应声多出了一把椅子,上面还绑着一个血迹斑斑的人。 他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没有一点光泽的双眼正望着走廊上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能说出口,眼里的恐惧和绝望成了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东西。 没有了杂音的天地间这下终于在真正意义上变得安静了。 只不过吵闹过后的清净仿佛有些沉甸甸的,压得天花板上的灯泡不再闪烁得像天边的星星,却没有了可以再照耀的人。 走廊上的人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一直在楼下等着的俩人在听见上面传来的动静后,纷纷站直了身子,朝楼梯上的人迎了过去,率先开口说话的是正在扔打火机玩的少年。 原本他的表情是十分兴奋的,可在看清男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后,脸色一变,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见鬼似的说道:“老板,你没事吧,走哪儿弄来这么娘不拉几的东西啊。” 闻言,男人没有说话,喜怒难辨地轻瞥了他一眼,而后从他的身边径直越过,不紧不慢地朝外面走着。 热情的少年碰了一鼻子灰后,积极性被稍微打击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了,而另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哥却跟了上去,简明扼要地问道:“商先生,需要我去查查楼上那个女人的身份么?” 他穿着一身西装,不光看上去比少年正经许多,而且也没有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可惜还是没能引起男人的重视。 商亦衡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沉敛的眉眼在昏暗的夜色下熠熠生辉,语气闲散道:“一个迷路的小女孩而已,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得到回答后,西装小哥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点了点头,而目睹了全过程的少年则一脸嫌弃,觉得对方简直就是在画蛇添足。 他幸灾乐祸地轻哼了一声,决定重新出马,又凑到了走在前面的人身边,跃跃欲试道:“老板,刚刚门神打电话来,说是在老城区附近里看见了那孙子,咱是现在就过去还是怎么着?” 随着少年的话音刚落,商亦衡也正好走到停在外面的车前,眼看着就快要上车了,却反而停下了脚步,问着车旁的人:“这里离老城区有多远。” “十一点五三公里。”西装小哥报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又继续说道,“开车大约十分钟,不过这里的路况不太好,加上才下了雨,所以可能会有五到八分钟的误差。” 闻言,商亦衡微微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思考什么,转而望向还在摩拳擦掌的人,问道:“四十分钟,够了么?” “够了啊,怎么不够。”少年觉得这问的就是句废话,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道,“肖面瘫刚不是说了只需要……” 只不过话才刚说了一半,他就突然反应过来好像不太对劲,心想四十分钟……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他跑过去么? 敢不敢再他妈报复得明显一点! 被怼了的少年一脸的不甘心,但还是不得不亡羊补牢道:“老板,你家大业大气度大,不至于为了刚才那么件小事生气吧,而且我只是说啤酒娘不拉几,又没在说你。” 见他还有空在这儿磨嘴皮子,商亦衡唇角轻扯,也不再同他废话什么,冷凛的嗓音和关门声一同响起:“三十分钟。” “我……” “现在还剩二十九分零四十一秒。”西装小哥在上车前看了看时间,最后友情提醒道,“没有完成任务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说完后他也上了车,给留在原地的人喂了一嘴巴的汽车尾气。 “……日!” 少年望着渐渐没入黑暗的车辆,把手里的打火机往地上一扔,一边破坏着路边的公物,一边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距离最短的路线,而后心情极其不爽地朝约定地点跑去。 经历了短暂热闹的小旅店这下终于又恢复了之前的安宁,仿佛所有的喧嚷全被大雨冲刷干净,只剩下晚风还在四处游荡。 它轻拂过院子里绿不透风的芭蕉树,被抖落的雨珠又顺着檐头滴下,无止无息地敲打在绿藓漫漫的石板上,听上去竟和渺茫的梵音有几分相似,清彻而庄严,仿佛是在为流浪的亡灵超度。 一直站在窗边的老板娘也终于回过了神来,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转身往屋里走去。 Chapter 03 动荡不安的夜晚逐渐归于平静,忙碌了一整天的尼泊尔也早就做起了淋漓的美梦,如烟的夜色随着它的吞纳吐气,一点一点被时光的手揉进了熹微的天光中。 没了帮衬的月光慢慢冷掉,最后轻薄得只能够照亮喜马拉雅山脉最顶峰的皑皑积雪。 在这黑夜与黎明的交替之际,大大小小的寺院佛塔便成了唯一的光源,一盏盏被点亮的羊油灯在天地间蔓延成璀璨的光河,远远望去,就像是交错纵横的血管,遍布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被注入新鲜虔诚血液的加德满都焕然一新,不再是阴郁而毫无生气的了,反而从一大清早就浸泡在大把大把的阳光里,真的就如老板娘所说,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而同时焕然一新甚至脱胎换骨的还有一个人。 或许是为了给闻雯文压压惊,夏雨荷第二天不仅破天荒地放任她睡到大中午才起来,而且还推迟了自己的计划,答应陪她先去她想去的地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呵护关爱,躺在床上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的脑子瓦特了,怀疑了几秒人生后,立刻爬起来洗漱收拾,拉着夏雨荷就往老板娘昨天推荐的地方奔去。 尽管闻雯文现在对于尼泊尔还处于一问三不知的阶段,不过至少还是知道,这座古老的小王国是众神的国度,朝拜者的圣地。 只可惜这里大多数的庙宇都几乎被去年的那场大地震所摧毁,不过还好人们早就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除了未被修葺的寺塔仍旧是一堆废墟之外,其他的都和以往一样热闹拥挤。 而位于杜巴广场中央的爱神庙在地震中幸运地躲过了一劫,并没有被损坏什么,加上现在正值旅游淡季,游客也还不算太多,里里外外加起来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不用遭只能看人脑袋的罪。 其实这座庙看上去和那些杂糅在熙攘街道里的寺庙差不多,可在进去之前,闻雯文却突然被庙外那几根支撑屋檐的斜柱吸引了,好奇地伸长脖子看了看。 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很努力地辨认斜柱上雕刻着的图案,但脑袋都仰痛了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只能求助行走的百度百科,问着身边的人:“那上面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听见她的问题后,夏雨荷也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她指的那根斜柱,想也没想就直接解答道:“中间那两个是一对正在做爱的男女,站在他们下面的是侍从,准备随时收集两人的体液。” “……嗯?”见对方说得如此性冷淡,闻雯文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有反应过来,仍保持着仰头的动作,拖着长长的尾音,随口一问,“收集这种东西干什么。” “让教徒们在最高级的怛特罗宗教仪式上喝下。” “……” 敢情这传说中的爱神庙和月老没有半毛钱关系,反而是专门用来传播爱情传播性的? 虽然闻雯文并不知道那个宗教仪式是什么玩意儿,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这句话的理解,秒懂后一脸卧槽地看着还在为自己一一讲解的人。 可夏雨荷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视线往旁边移了移,又开始解说着另一个图案:“这个你应该看得懂吧,标准的后入式,只不过这个男人还正在给另外一个女……” 然而三观受到严重冲击的人已经无心再去听什么科普了,重新认真地把那些斜柱看了个遍。 按理说,有佛祖在的地方总会给人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感觉,可这庙里却全是这些性爱浮雕,交欢的姿势各式各样,应有尽有,风格大胆奔放,简直就是雕刻版的春宫图,香艳得和传统观念中的宗教气息格格不入。 闻雯文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终于明白老板娘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卖关子了。 她一边在心底感叹着这个把性爱当作信仰的神奇国度,一边默默拿出了工具,准备把斜柱上的图案全都一一拍下来。 谁知正当闻雯文高举相机之时,忽然听见身边传来了一阵争吵声,听上去好像也是一个被“爱神庙”这三个无比正经的字给忽悠的受害者,而且貌似还和她有关,于是她忍不住拿眼偷瞄了几下。 “贺霆舟,你听见别人说的没有,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说话的女生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双颊通红,最后说不下去了,直接总结陈词道,“总之你真是太不要脸了,怎么能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 尽管女生已经把音量降到了最低,但语气里的羞恼还是十分明显,可相较于她的气愤,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显得有些无所谓了。 庙檐的影子层层叠叠地落在他的身上,像是最好的帮凶,替他把所有情绪都妥善收藏,让他在被指责后依然能神色不变,甚至还伸手捏了捏女生的后颈,语气不痛不痒地反问道:“是谁昨天吵着说要来。” “是我……那又怎么样!”占了下风的女生不肯服输,想要拨开他的手,据理力争道,“谁让你没和我说它居然是这样的爱神庙!” “难道你不喜欢么?” “我怎么可能会喜……”女生被气笑了,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拉着走进了庙里,吓得她赶紧阻止道,“喂,贺霆舟,我说我不喜欢,你还拉我进去干什么……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了啊……我真的叫了啊……我……” 最后女生挣扎的声音毫无悬念地消散在了空气里,而闻雯文就这样没有一点点防备地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她望着前面秀恩爱于无形的俩人,不禁有些悲从中来,抱着夏雨荷的手臂,惆怅地问道:“夏三烂,里面还有这些木雕么?” “嗯。” “哦……”闻雯文心情沉重地叹了叹气,站直了身子,把相机收了起来,不想再在这个伤心地待下去了,“那我们还是走吧,这庙有毒,单身狗不得入内。” “……” 虽然夏雨荷能够体谅闻雯文昨晚受了惊,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会由着她胡作非为,听了她的话后,二话不说,直接逮着她的衣领就往里面扔。 最萌身高差让俩人看上去就像是老鹰叼小鸡似的,小鸡考虑到自己十有八九打不过老鹰,所以只能向恶势力屈服。 等她俩深度游完整个杜巴广场,来到另一个著名景点的时候,天已经积渐地黑了下来,太阳就快要沉到山的另一头了。 本来闻雯文一开始是拒绝来这里的,但是为了礼尚往来,最后还是只有舍命陪君子。 可等她到了以后才发现,这个听上去有些让人心惊胆战的烧尸庙也不过就是一个被河流隔成两个世界的露天火葬场而已,只是简单得近乎有些简陋,因为临河而建的六座由长条青石堆砌而成的平台便是烧尸台了。 这里的葬礼似乎也和火葬场一样,都不怎么讲究排场,几块木柴、三四串万寿菊和一支火把就是全部了,连墓地和棺材都很少见,火堆燃尽后只管把骨灰往河里一撒,今生就算到此结束。 总的来说,虽然这里比闻雯文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但再怎么说也还是和死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以至于周围的空气里总会不可避免地带上一点神秘的宗教色彩,让人害怕又敬畏。 从小就怕鬼的人还是不太习惯看这一类的东西,所以在最后关头打了退堂鼓,进去后就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不再继续往下走了,随便找了一座没有苦行僧的湿婆神小庙坐下,戴上夏雨荷准备的口罩,决定就在这儿等着。 其实这种方式的火葬已经成为了尼泊尔文化的一部分,当地人也早就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有许多小孩在离焚尸堆不远的河里嬉戏打闹,或者从水里打捞逝者身上有价值的遗物,没有一点恐惧,好像这些生来死去就如同日出日落一样正常自然。 只可惜成也宗教,败也宗教,对于这座烧尸庙而言,非印度教教徒是不能进入庙内的,所以好奇的游客基本上都是站在对岸或是桥上观看。 于是闲来无事的闻雯文便一边“啪啪啪”地打着蚊子,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抬头瞄两眼,想要看看吃瓜群众在看见这些场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却不料突然被台阶下一个男人的背影抢走了全部的视线。 与那些或惊讶或紧张的游客不同的是,他看上去不太像是来看热闹的,站得笔直挺拔,带着一股干净利落的劲儿,和围成一圈又一圈的人群相隔甚远,正独自观看着这场夕阳燃烧的离别。 可闻雯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那男人似乎只对中间那座高台感兴趣,又或者说是只对那座高台上正在焚烧的尸体感兴趣。 然而他在看什么都不太重要了,毕竟她也只对他的身体感兴趣,看得全然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毕竟自己又没办法亲自用手去触碰,那就只能用眼睛专心致志地非礼了。 好在傍晚的河畔忽然起了风,弥补了闻雯文的遗憾,替她一寸一寸地描摹着男人的身体,面料柔软的衬衣却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被吹出了一些随性生动的褶皱,就像是湖面漾起了涟漪,将他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勾勒显现。 明明这些都算不上有多特别,也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偏偏就是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让人想要扯开那一层碍眼的布料好好一探究竟。 闻雯文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双手托着脸颊,还在毫不避讳地直勾勾盯着看,而且脑子里都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在这具身体上绘画纹身是什么感觉了。 她觉得这应该会成为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之一,越想越手痒,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渴望,眼见着就快要溢出来了,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太客气的声音:“四眼妹,你要是再这样盯着我老板看,小心待会儿眼睛被挖出来。” “……”是谁在用嘴巴放屁,三腿怪!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把闻雯文的那些粉红泡泡通通戳破了,也顺便让跑走的魂魄归了一点位。 她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说话的人正蹲在高她一级的台阶上,不大友善地打量着她,于是她也不甘示弱地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 这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不过脾气倒是不小,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样,像极了胡同小巷里那些成天没事找事的小流氓。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在确定了这一点后,闻雯文的白眼都快翻到天际了,还以为自己遇见了神经病,默默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没有搭理这个凭空出现的人。 谁知当她再转回脑袋的时候,台阶下的人像是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半侧着身子,缓缓朝她望了过来。 Chapter 04 傍晚的天空云蒸霞蔚,瑰丽的颜色过渡得恰到好处,光与影也配合得天衣无缝,还带着几分宿醉难醒时的缠绵,编织成了一张万鳞缤纷的网,将男人笼罩其间。 他背光而立,整个人被虚化成一剪无声的暗影,脸上却落了些许温柔的余晖,英俊的眉眼更显深邃迷人,同夕阳一起嵌进人的眼睛里,清晰得让人无法忽视。 可当闻雯文在看清这个被自己意淫了半天的男人后,脸上的表情却蓦地一僵,之前的欢喜也全都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心惊。 她试着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可惜平复了半天的结果就是回忆突然翻滚搅动着不平静。 嗯……请问有谁能来告诉告诉她这加德满都到底是有多小,又或者有谁能来拯救拯救她崩坏的欣赏水平,要不然为什么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她能巧妙地避开所有安全选项,独独选了个最危险的人出来? 昨晚小旅店里发生的事开始在闻雯文的眼前重新一一涌现,自知又惹上麻烦的她都快要欲哭无泪了,却连追悔莫及的时间都没有,被吓得直接移开了视线。 她举起放在腿上的小挎包,以最快的速度弯下腰,躲在前排的人后面,试图把自己361°无死角地藏起来,甚至已经做好了百米冲刺的逃跑准备。 谁知闻雯文的横坐标还没来得及向右平移一个单位,她的肩膀就被人突然往下按了一下,力度不算太重,不过也足以让刚抬起的屁股重新落回到坚硬的石阶上。 她当下直接给疼蒙圈儿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后面还有个小流氓,刚在心底暗叫了一声不好,便听见身后的人说道:“别急着跑啊四眼妹,刚才不是还很喜欢看么,怎么不趁着眼睛还能看见东西的时候再多看几眼。” “……”都大难临头了,还看个鬼子啊看! 被抓了个正着的人心里正在淌血,这下别无他法,快速地权衡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后,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毕竟现在认输可能就真的输定了吧。 再说了,虽然她斗不过天也斗不过地,但只用对付小流氓一个人的话,至少还是有赢的机会啊! 这么一想后,闻雯文又充满了信心,只是这些信心恐怕只有天知道是怎么来的了。反正她先检查了一下脸上口罩的完好程度,而后索性大大方方地转过身子,开始了装逼大作战,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身后的人。 “跑?”她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比对方更理直气壮地说道,“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误会了还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刚才好像明明是因为你的老板站在那儿,挡住了我想看的东西,逼得我只能换个位置,难道这样也不行么?” 闻雯文几乎把这辈子所有的气势都拿了出来,本以为接下来肯定会大撕一场,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在听了她的这一番言论后,原本来势汹汹的人竟奇迹般地不再说话了。 李岛不但没有反驳,反而还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而后长手长脚一伸,也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一副要和她好好聊聊的架势。 “……”这又是走的哪一种套路? 闻雯文不明所以,也不想明所以,正打算和斜上方的人重新拉开距离,却又听见他提高了音量,就像是在和谁喊话似的说道:“老板,听见了么,人小姑娘嫌你刚才挡了道,现在正生气呢。” 这道声音就如同此刻的天气一般,听上去似乎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只让人觉得懒洋洋的,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是,这话并不是说给她听的。 说完后,李岛便移开了视线,兴致勃勃地望向不远处,好像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闻雯文被弄得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幸好在思路变得更加混乱之前,她突然清醒了几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老板? 后知后觉的人差点都忘了这个最为严峻的问题,等把这个称呼和现实里的人联系了起来后,吓得立马抬起头来,顺着身边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中间那座高台上的尸体已经燃成了灰烬,从对岸升起的袅袅烟雾依附着微风越过巴格马蒂河,不太均匀地横亘在半空中,模糊了人的视野。 尽管如此,掩盖在这时浓时薄的烟气之后的景象却依然深刻清晰,仿佛无法被任何外物所磨灭,而原本还离得远远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一步一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这一质的改变让闻雯文的心里又是一惊,暂时丧失了基本的行为能力,注意力全放在了他的身上,于是打破沉默的重担当然又落在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肩上。 李岛一身轻松地坐着等了一会儿,一改之前只知道说风凉话的作风,颇有大义灭亲的架势,突然指责着越来越靠近的人:“老板,我觉着今儿这事确实是你做得不对,看把小姑娘给气的,脑子都给气糊涂了。” “……”你脑子才糊涂! 对骂人这回事儿格外敏感的闻雯文回过了神来,在心底翻了个世纪大白眼,知道他又是在瞎起哄,只是经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了自己最开始说过的话。 她不知道那些用来撑场面的话到底被不远处的男人听见了多少,而自己又不好和他解释什么,于是赶紧清了清嗓子,扭头对挑事的人笑了笑,大声地否认道:“呵呵,瞧你这话说的,一件小事而已,哪儿有这么严重啊。” 面对闻雯文一秒认怂的反应,李岛不太满意,趁着最后一点时间,赶紧凑到她的耳边,悄悄提醒道:“四眼妹,可别说我没告诉你,其实我老板这人吧,不是很喜欢说话自相矛盾的人,所以你要么就正面上,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要么就等着被送到河对面去吧。” 末了,还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补充了一句:“哦,还有,你要是觉得这周围的人能救你的话,记得待会儿能叫多大声就叫多大声,千万别客气,毕竟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走出去。” “……”怎么着,说不过她就开始吓吓吓她是吧? 闻雯文摸不清这话里到底有几句真几句假,只能确定一点,那就是不管正不正面上,自己最后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 于是她的底气又被抽走了一些,苦着一张脸,重新转过身子,自暴自弃地坐在原地,只觉得随着男人每靠近一寸,她的心就跟着往下沉一寸,等到他真正站定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脏早就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这里的每一级台阶都很高,可就算商亦衡站在稍矮几级的位置上,也仍比坐着的人高出不少,挺拔的身躯将将挡住了天边本就不算充裕的光,黑夜便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提前降临。 闻雯文故作镇定的面具也在逐渐瓦解碎裂,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拽着挎包的背带,大脑一片空白地望着眼前的人。 虽然这样的光线还是算不上有多么明亮,却比昨晚的昏暗要好得多,至少终于能让彼此看清对方的脸了。 又或者说是,终于能让闻雯文看清他的脸了。 只不过这样的变化对她来说,并不能称得上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因为没有了纯粹的夜色遮掩,男人的眼睛便显得尤为摄人心魄,仿佛这世间所有能够蛊惑人心的光亮都藏匿其中,一不留神便会迷了心智。 闻雯文的定力一向不是太好,但胜在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把持不住,于是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四处乱瞟着,唯独不敢再看他。 一旁的李岛见状,还以为她是在怯场,便推了推她的肩膀,鼓励道:“来,冤有头债有主,出事不能找政府,把刚才的不满都尽管说出来,别气坏了自己。” 对他的言行已经接近麻木的闻雯文连头都懒得回了,僵着笑容,继续否认道:“我没生气啊。” “哦……没生气啊。”见她又选择性失忆,李岛觉得自己有必要唤醒一下她的记忆,“我怎么记得刚才你还……” 本来闻雯文都已经放弃和他交流了,可突然间又想起了他那颠倒是非的能力,生怕他又把白的说成白加黑,那到时候遭殃的可是她自己啊。 于是着急的人只能病急乱投医,直接干吼了一声:“诶嘿!” 尽管这一招让她看上去宛如智障,所幸还算有点儿用,嗓门儿大得成功打断了李岛的话,也成功让她成为了人群中最亮的星。 差点被震聋的人掏了掏耳朵,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日,你吃喇叭长大的么!” “……” 说实话,闻雯文也被自己的爆发力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咽了下口水,润了润吼得有些干痛的喉咙,再顺便忐忑地瞄了眼一直沉默着的人。 西斜的夕阳光芒渐敛,河岸边上的人却越来越多,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着,沸反盈天的喧闹声一层一层地叠加起来,随着夏风一起蒸腾升空。 只可惜这些热闹仿佛都与商亦衡无关。 他还是没有说话,神情也一如既往的闲散,仿佛并没有因为刚才的那段小插曲而发生什么变化,只是漫不经心地睨了一眼如坐针毡的小姑娘。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毛毛躁躁的,大半张脸也被口罩遮住了,露出来的眼睛却和昨晚受惊时的模样如出一辙,瞪得比镜框还要圆,好像谁的眼睛瞪得大谁就赢了似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小狮子。 一头毛绒绒的,还没有学会咬人的小狮子。 而闻雯文见空气又安静了下来,心里一阵不安,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只觉得自己被这道目光看得莫名心虚,两条晃来晃去的腿也因为紧张停止了晃动。 她慎重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先发制人,就是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站的位置挡住了我……确实是挡住了我嗯……但大家出门在外,本来就需要互相体谅对吧。” “……”真是单纯不做作的反击啊。 这个畏手畏脚的回答让李岛很是失望,打算继续助她一臂之力,煽风点火道:“老板,沉默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别人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你还是快想想该怎么补偿吧。” “……我不是这意思!” 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闻雯文是受不得一点干扰的,所以在被李岛又一次中译中后,她一时间忘了自己的立场,不小心回头对他小吼了一声。 只是李岛哪里知道这个层面的原因,还以为她是先不耐烦了,掏耳朵的手一顿,而后用膝盖顶了顶她的后背,语气不善道:“你再吼一个试试。” “……”哼,要不是因为她的体育是语文老师教的,她绝对会扯着嗓子再吼上一个。 靠嘴上功夫过招的闻雯文不再逞一时之快,默默地往前挪了挪屁股,真的不想再搭理这个只知道捣乱的人了。 她把话头对准了真正有决定权的人,提了个折中的建议:“先生,你看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太难看是吧,刚才我也不应该那么斤斤计较,所以我们不如各退一步,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商亦衡的薄唇轻牵,似乎被这个说法勾起了兴趣,终于开了口,却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话里出现过的短语:“第一次见面么。” “……”难道不是? 她今天不光戴了口罩和眼镜,还把头发扎了起来,看上去应该和昨晚完全不一样,根本不可能认得出来她啊。 所以……不是第一次见面是什么? 原本闻雯文还挺信心满满的,结果被这么一问,反倒产生了一点自我怀疑,以为是自己的伪装道具掉了。 于是她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口罩,发现完好无损后,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有……有什么问题么?” 这回商亦衡没有再立刻回答了。 他嘴角的浅笑依旧,身子却忽得微微前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黑瞳里只装得下她的身影,嗓音难辨喜怒地反问道:“怎么,今天不卖啤酒,改卖傻了么?” “……”我了个去去去,她就长得这么有特点么,这样居然也能认得出来? Chapter 05 闻雯文无法接受自己这么快就暴露的事实。 她先是被这番话说得一怔,接着又因为他的突然靠近而吓得身子往后一仰,抬头的瞬间正好撞上了那双避之不及的眼睛。 明明眼前的人唇畔还含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就连说的话也比昨晚温和许多,偏偏眼底就是没有丝毫能与这之相称的笑意,仿佛这些迷惑人的东西都不过流于表面,只为了掩盖隐藏在最深处的汹涌。 然而对于闻雯文而言,表不表面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种只需对视一眼便让人如置冰窖的感觉清晰如昨,就像是空气里刺鼻呛人的烧尸味,强烈得无以复加,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 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的商亦衡就定格在离她只有五指宽的位置上。 这样近的距离似乎终于让他的脸不再受光线的束缚,所有的情绪都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只是随之而来的还有彼此纠缠在一起的气息,无色无形,却恍若一根最为坚固的绳索,禁锢得人无法动弹。 闻雯文看得呼吸一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把视线移向了别的地方,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生怕自己也会像这呼出来的气体一样,一旦和他缠上,就很难再从中抽离出来了。 她猜不到商亦衡真正的意图,所以只能将傻一路卖到底,面带难色地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你说的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见闻雯文还是没有要承认的意思,站着的人神色未变,沉着嗓音轻应了一声,也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忽然抬起手,慢慢朝她伸了过去。 他的手指修长如玉,却被无边的夜色平添了几分不该有的危险色彩,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某种夺人性命的残忍武器。 还好在经历了昨晚的那些荒唐事后,闻雯文已经对这个看上去做尽坏事的男人形成了条件反射,见他又有了新的动作,立马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生怕他又起了什么歹念。 比如……真的用实际行动来验证她的脖子和易拉罐哪个更容易被捏碎之类的。 然而事实证明,这一次是闻雯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因为商亦衡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手伸到她的耳畔便停了下来,而后替她将垂下的碎发别到耳后。 他的神情专注而又认真,手上的动作也轻柔得如同晚风,就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之宝,和昨晚字字要人命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这又是什么怀柔政策? 享受了一把最高待遇的闻雯文不但不感恩,反而还一脸的莫名其妙,被他微凉的指尖刺激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僵成了冰块,全程提着气说话,劝道:“那个……先生,有什么话咱能好好说么?” 她知道这一切的假象都不过是过眼烟云,可心中的不安就像是被激起的涟漪,正在一圈一圈地朝四周漾开,似乎要把平静的湖面彻底搅乱才肯罢休。 可惜眼前的人仿佛没听见似的,依然不为所动,急得四面楚歌的闻雯文都快原地爆炸了,却又找不到最佳的自救方法,只能把屁股往后挪一点……再挪一点,能拉开多少距离算多少。 结果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本就所剩不多的后路居然全被李岛的膝盖死死堵住了,害得耍小聪明的人根本就无路可退,于是她只好微微侧着脑袋,希望能借此躲开商亦衡的触碰。 除了这些治标不治本的笨方法之外,闻雯文还想把严重偏航的话题重新拉回来,打算从根本上消灭敌人,试图继续用语言来感化对方。 她软硬皆施道:“其实你们要是对我刚才提的建议不满意的话……也可以说说你们的看法啊,总不能因为不喜欢我的解决办法就这样对我吧?” 按道理说,这个回答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可商亦衡反倒听得目光微抬。 他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黑眸深邃如初,只是语气冷淡得有些令人捉摸不定,轻笑道:“你真觉得是我认错了么?” “……”怎么……难道真的看出什么破绽来了? 闻雯文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又把话绕回到了这个问题上,一时间也不敢把话说得太绝,免得到时候真的连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于是她只能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最……最近记忆力好像不怎么好,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我好好想一想啊。” 闻言,商亦衡的眸光微闪,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似乎开始消失殆尽,将藏于深处的汹涌一点点显现出来。 他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缓缓站直了身子,看上去像是真的打算再给闻雯文一点“好好想想”的时间。 不过在等她回答的期间内,商亦衡也没有闲着,已经帮忙理好头发的手依然停留在她的耳朵上不但没有撤下,反而开始用指腹细细描摹着她的耳骨……耳垂……最后十指紧扣般地包裹住了她那只捂在脖子上的手。 “……”妈哒加斯加的,这是不是可以算是一种性骚扰了? 正在认真思考应对方案的闻雯文被这番轻佻的行为吓得不轻,还以为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可是从耳侧源源不断传来的酥麻感却印证了这一切。 尽管这一动作持续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三秒钟,但稍纵即逝的凉意还是让她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怒”字。 她活了二十一年……二十一年啊,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为所欲为,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俩还仅仅只是见过一次面,说过两三句话的关系而已。 闻雯文的心里又是生气又是羞赧,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来反抗一下,可惜天不遂人愿,因为她才刚深呼吸了一口气,便又听见头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么?” 商亦衡说得倒是稀松平常,仿佛真的打算好心帮她一把似的,可随着这道话音刚落,他放在闻雯文颈间的手也跟着收紧了几分,像是已经耗尽了耐心。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不光吓得正准备反击的人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就连临时下线的人也被吓得坐直了身子,差点重新上线控制局面。 李岛倒不是不相信商亦衡,毕竟跟在他身边的这五年里,是人不是人的事儿自己都做过,早就知道自家老板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再和“好人”这两个字沾上什么边了。 可是……像这样“欺负”一个女人,而且还只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在李岛的记忆里似乎还真是头一次。 他不知道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心里不是滋味地抽了一口烟,这一次决定先脱粉三秒钟,暂时站在闻雯文这一边。 而大脑又一次一片空白的人渐渐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在听清他的话后,僵着身子摇了摇头,而后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渐渐松开了来。 闻雯文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慢慢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其实在被掐住的那一瞬间,她的确是害怕大于惊讶,不过等冷静下来以后才发现原来对方根本就没怎么用力,自己完全可以挣脱开来。 只可惜这世上总有一种人,不需要依靠任何外物的胁迫,仅仅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便能让人弃甲投戈,十分不幸的是,对于闻雯文而言,商亦衡刚好就是这样的存在。 所以就算对方已经松开了手,她也不敢再装疯卖傻了,赶紧走之前预留好的退路,说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们之前见过面……我还请你喝了一罐啤酒的对吧?” 闻言,商亦衡的脸上仍是一派平静,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他望着终于不再想尽办法否认的人,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沁凉的嗓音里隐隐掺杂了些许的遗憾,叹道:“看来昨晚的事还是没能让你长点记性。” 晚春的暮色极尽短暂,夕阳没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只有天边的最后一挽晚霞能证明它来过,没了阻挡的夜色便肆无忌惮地变得浓稠厚重。 它吞噬了还未来得及点灯的庙宇,正式宣告黑夜的降临,而好不容易才稍微清晰一点的人也重新隐没在黑暗里,眼睛里的光彩仿佛全被一头巨大的怪兽囫囵吞掉了,只余下看不清也猜不透的深沉。 就像是混沌深海。 这样熟悉的情形让闻雯文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昨夜,听了他的话后,心想妈了个巴子,她不是都已经承认了么,为什么还要翻脸不认人! 再说了,他俩的相遇又算不上有多愉快,而且谁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再见到,所以凭什么还要求她必须得记住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啊,成心浪费她的脑容量么。 闻雯文皱了皱眉毛,一张小脸被烦躁的情绪占据得满满当当,这下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样的回答才能让这位大哥满意了。 不过现实也没给她多余的时间思考,因为本来挡住了退路的障碍物竟在这个时候突然撤去,她还来不及有所应对,没了支撑的背部便猛地磕在了石阶的棱角上。 这一磕可比刚才屁股挨的那一下厉害多了,闻雯文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只感受到背上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泼了一身刚出锅的辣椒油似的。 她气得差点破口大骂,心想肯定给磨破了皮,谁知罪魁祸首居然还有心情教育她:“四眼妹,坐要有坐相,知道么,别随随便便葛优瘫。” “……”读过说话之道么,葛优瘫个几把啊! 闻雯文正烦着呢,没工夫也没心情再去搭理这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小流氓了,整个人蜷缩成一个逗号,又不敢用手去揉痛处,只能借着掌心的温度来缓解那种灼烧感。 见她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李岛也没有一丁点反省或者道歉的觉悟,反而吹了声口哨,大摇大摆地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却不期然和自家人性扭曲的老板撞了个正着。 商亦衡抬眸瞥了他一眼,隐匿在昏暗光线里的神情微凛,就像是盛了水的玻璃杯在零下十几度的北方忽然笼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看得一时间得意忘形的人立马不再嘚瑟了。 既然眼下情况不太客观,李岛也准备见好就收,不打算再瞎掺和这件事儿了,反正自己试探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于是他直接略过了这道不太和善的目光,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双手插裤兜里,一边望着远处往台阶下走,一边不算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唉,这肖面瘫真烦人,又死到哪里去了……” 这道故作轻松的尾音被吹散在风中,连带着人的身影也一起消失在了嘈杂的环境里,可李岛留下的烂摊子却成了压死闻雯文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越想越觉得憋屈,心想自己明明是出来旅游开心的,结果莫名其妙摊上这么些破事儿,她还委屈得不行呢,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讨一个陌生人的欢心? 生无可恋的人懒得再斗智斗勇了,反正也跑不动了,干脆破罐破摔道:“这位先生,要是你真打算就这么揪着我不放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后她又“不知悔改”地重新以葛优瘫的姿势躺在台阶上,和一条咸鱼没什么区别,四十五度望着天空继续说道:“要杀要剐要煎要炒都随你的便吧,只求给我个痛快成么。” 闻雯文当下真心觉得就算自己今天交待在这儿她也认了,却不料下一秒就被一股失重感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商亦衡一下子抱了起来。 Chapter 06 在天完全黑透之前,河岸两畔的灯终于次第亮了起来。 朦胧的灯光连接成一片,就像是呜呜作响的水壶里刚烧沸的白开水,滂沱而至,冲淡了快要熬出香味的夜色,过滤出来的人影绰绰却变成了最好的画笔。 它将那些好的坏的情绪调和成最恰当的色彩,在商亦衡的脸上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把他眉宇间的神情混作一团,隐隐约约煌煌得让人看不真切。 当意识到自己是被抱了起来后,闻雯文惊讶得连眼睛都忘了眨,心脏还在因为失重感的余威而剧烈跳动着,扑通扑通的轰隆声也在摇旗呐喊。 不过面对商亦衡这莫名其妙的示好,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以为他要把自己摔在地上,就像刚才小流氓报复她那样。毕竟这世上哪有人前一秒还掐着你的脖子,下一秒就好心地帮你的呢。 然而这回现实又狠狠打了一下她的脸。 明明应当不怀好意的人走了好几步也没有突然放开手,反而步伐从容地一级一级上着阶梯,平稳可靠得甚至令人安心。 “……”呸呸呸,安心个几把啊安心! 闻雯文极力甩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仿佛是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般,坚决不被这点小恩小惠收买。 这种不问因果的好意就和来历不明的糖果一样,谁也不知道收下后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所以她宁愿冒着随时有可能被摔下去的风险,也不愿和商亦衡有任何过多的接触,将两只无处安放的手举在了胸前。 可是……这人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怎么连一点套路都不给人留? 闻雯文猜不到他的意图,只能客气地提醒道:“先生,我伤的是背不是腿,所以路还是可以自己走的,就不用这么麻烦你了吧?” 虽然现在她的背还很痛,走起路来或许会比较困难,但也好过这种不伦不类还很别扭的姿势吧。 于是在慎重地思考了一会儿后,闻雯文挣扎着,想要从男人的臂弯中跳下来。 她的动作幅度不算大,可商亦衡的眉头还是微不可察地轻皱了下,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避开她的伤口,把快要滚下去的人重新往怀里揽了揽。 “……”嗯?这是没听清还是听错了? 见商亦衡不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闻雯文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心想他应该是打算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把自己放下,于是决定先多观察一会儿再做接下来的决定。 谁知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自己预料中的情景发生,这下可以肯定他刚才是真的没听清了,便干脆直接抬起一只脚,用手指了指,图文并茂道:“hello,先生,你听见我说的话了么,这……” 这次商亦衡有了一点反应,瞥了眼那只就差伸到他脸上的小细腿,搂着她的手上多了几分危险的力度,语气轻而缓地打断了她的话:“腿也不想要了么。” 再一次被威胁的闻雯文动作一顿,而后缓缓放下了差点酿成大祸的腿,半怒半惧地望着眼前这个一点道理都不讲的男人。 也不知是不是被对方的不要脸激起了熊熊斗志,她望着望着,突然间改变了想法,不想就这样驾鹤西去,决定重新寻找出路。 这一次闻雯文学聪明了,没有再从商亦衡的身上找突破点,而是把希望寄托在游客的身上,往四周看了看,偷偷摸摸搜索着能够帮助自己逃脱魔爪的最佳人选。 可没想到这一看,有用的信息没有搜索到多少,反倒一眼看见了消失多时的夏雨荷。 她依然站在河岸边上的人堆里,却没有再关注对岸的盛况了,而是和身边一个陌生的西装小哥说着什么,更加奇怪的是,刚才说是要去找人的小流氓居然也乱入了。 “……”这仨怎么凑到了一堆,还聊起天来了,真以为有缘千里来相会,反正吹牛不交税么? 闻雯文被这非主流的组合惊得目瞪狗呆,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逃跑计划,除去为了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而不停往前挪动的脑袋之外,便没有别的部位在动来动去的了。 谁知她挪动的幅度好像有些太大,以至于最后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商亦衡的肩头上,透着浅浅粉色的耳朵还时不时在他的颈侧蹭两下。 更糟糕的是,偏偏始作俑者还不自知,仍在用尽毕生智慧想大招。 好在对于这一动静变化,商亦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一边步伐不变地朝庙外走着,一边轻瞥了眼终于安分下来的人,见她两弯眉毛拧成了结,一脸的认真,似是不忍看她做无用功,难得好心地提醒道:“你朋友今天可能帮不了你了。” 这话说得倒是轻描淡写,却一下子捏碎了闻雯文的希望,听得她先是一愣,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后,错愕之余,更多的是懊恼。 她刚才之所以不敢随随便便找夏雨荷帮忙,一来是因为不想拖累她,二来也是给自己留条退路,免得到时候真的没人再来救她了。 不过她都这样避嫌了,居然还能让他找到机会提前下手?妈哒加斯加的,这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闻雯文立刻收回视线,抬头望着幕后黑手,提高了音量,愤愤不平地质问道:“虽然我也没指望你能是什么好人,但更没想到你会这么卑鄙!无耻!不要脸!有本事你就全都冲着我来啊,凭什么动我的朋友!”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轻拂在商亦衡颈边的温软呼吸也跟着一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滚滚热风,细微的差别让他神色微敛,低头看了一眼。 怀里的人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刚才还不停闪躲的眼睛此刻正因为不服气而熠熠生辉,就像是曙色微明的四月天。 只不过无论她说的话有多么难听多么不客气,也全凭冲上头的怒意在支撑,一旦把其中的个人情绪剥落后,整段话里就只剩下了满满的稚气。 到底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商亦衡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动怒,嘴角的弧度反倒因此不再是冷冰冰的了,至少终于有了一点该有的温度,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嗓音如常地反问道:“这样就算卑鄙无耻不要脸么。” “……”不……不然呢,怎么说得他好像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评价他似的。 见识短浅的闻雯文被堵得无话可说,一时间又找不到别的可以反驳的话,气得轻轻鼓了鼓腮帮子,继续沉思着该如何强有力地反击回去,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抱着走出了庙宇。 入了夜的加德满都仿佛比白天还要热闹一些,来往的车辆行人毫不受影响地自由穿梭在坍塌的庙宇之间,随处可见的印度香也跟着一起飘荡在大街小巷里。 虽然这味道在热气的烘烤下显得有些浓劣,可也好过刚才的烧尸味,而闻雯文便是被这香味刺激得回过了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弄错了重点。 淦,她为什么要把精力放在一个对自己毫无用处的问题上? 后悔不已的人恨不得把脑子有问题的自己掐死,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她已经上了贼车,早就没有退了路。 车辆正平稳地行驶在拥堵的马路上,救人一命的冷气冲淡了一些炎热天气所带来的不适,却没能减弱来自身边人的压迫感。 闻雯文整个人又丧到了谷底,这下是真没辙了,也装不下去了,毕竟她已经把软的硬的敬酒罚酒都试过了一遍,可也没见有什么显著的效果。 “先生,你看我既没钱也没色,再加上你又不瞎,所以我实在没想明白你看上了我哪一点。”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索性以一副“有什么话大家都说开别再虚与委蛇整些有的没的了”的姿态,开诚布公道,“要不你也爽快些,有什么就直说吧,成么?” 商亦衡正阖着双眼倚在座椅上,听了这话后,放在膝头的手指轻敲了两下,似乎在想着什么,却又迟迟不见有下一步动作。 然而有些时候沉默比单纯的语言更有力量,闻雯文则用亲身经历证明了这个理论的正确性,因为她那挺得笔直的腰板随着他指尖的敲打,正在一点一点往下瘫。 “……”算了,反正她现在也不占任何的优势,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出招比较好,安安心心坐在窗边看风景得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后,闻雯文闭上了嘴巴,刚想往旁边挪一点,却依稀觉得自己的腰间好像又多出来了一只手。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半抱着重新回到了商亦衡的身边,甚至比刚才还要挨得近,刹车不及时的身子也一头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磕着鼻子的闻雯文“哎哟”了一声,懵逼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扑了满怀的专属于男人的气息。 不过这味道对她而言也不算陌生,似乎在昨天那个下着雨的夜晚也闻到过,可当时只有短短的一瞬,随即就被泥土和青草味掩盖了。 而此刻没有了旁物的干扰,这气味也慢慢突显了出来,却一点也不浓烈,就像是白蒙蒙的冬天里干净而寒凛的空气,只需吸上一口,便能让人冷得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比如闻雯文。 还在发呆的她立马回过神来,吃痛地揉了揉鼻子,期间还无意识地抬头瞄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垂眸盯着自己看。 窗外的月光晴朗,照耀得如同万顷玻璃一般,一大把一大把地投进车内,在他黑而沉的瞳孔里镶了一抹脆弱的亮意,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不见。 见状,闻雯文手上的动作一顿,很想要重新来过,无奈腰间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拿走,害得她根本躲不开,所以只能把手撑在座椅上,尽可能地和他拉开距离。 她实在有点无力招架了,和那些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的罪犯并无二致,好像身体被掏空般,脑袋无力地垂了下去,又忽然想起这样会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在投怀送抱。 于是闻雯文只好努力地昂着头,在夜色中与商亦衡对视,算是无声的抗议。 这样的姿势让她被口罩遮住的下巴露出了一点圆润可爱的线条来,再往下延伸便是纤细嫩白的脖颈,上面还留着几道被挎包勒出的红红的印子。 不过由于她坐得稍微靠里,落在身上的影子多过月光,其实也看不太清楚,可商亦衡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这几道碍眼的红印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手,用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着,仿佛是在抚平什么褶皱似的。 “……这位先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摸摸摸,又摸,真以为不收钱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么! 再一次被骚扰的闻雯文坐不住了,一边生气地问道,一边捉住了正在自己颈间胡来的手。 只可惜她的手生得小,最多只能握住两三根手指,所以对商亦衡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只要稍一用力,便能轻易反客为主。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盯着两人相交的手看了一会儿,清冷的嗓音和之前那番动作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缓缓道:“做更卑鄙无耻的事。” Chapter 07 本就不太正经的一句话被这样不紧不慢的语速烘托得更加暧昧不清,作为凡夫俗子中的一份子,闻雯文的脑子里当然不可避免地开始自动滚动播放各种卑鄙无耻的事,结果最后倒把自己吓得不轻。 我了个大去,她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近朱者赤近污者黑! 闻雯文赶紧中断了自己的思路,想让发热的大脑冷静一下,谁知撑在座椅上的手却被突如其来的颠簸震得一个肌无力,从上面滑了下去,失去着力点的身子也跟着往下一坠。 她重重地摔在了身下的人怀中,口罩也被撞掉了,这下真成了名副其实的投怀送抱,所以就算先着陆的部位从受伤的鼻子换成了耳朵,也没能改善她糟糕的心情。 那股若有似无的气息又开始扰人心智,而闻雯文贴着他胸膛的耳朵还能隐隐感受到空气在里面四处流窜,只是震动的幅度要比说话的时候小一些,更像是在笑。 “……”笑?居然还有脸笑她? 被这一认知刺激到的人立刻回过神来,也不再和那只手较真儿了,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嗨起来。 她费力地重新支起身子,顺便深呼吸了几口气,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心平气和且诚心诚意地问道:“先生,你再这样搞事情,就不怕被抓起来么?” “嗯?” 商亦衡不太认真地应了一声,似乎心思还放在别处,没有怎么听她说话,连带着上扬的尾音也掺了一些心不在焉。 他的视线从闻雯文柔软的额发一路蔓延到紧抿着的嘴唇上,在听见她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后,望着她的眼睛,沉吟了片刻后,薄唇间只溢出了一个字:“怕。” “……”呵呵,什么时候才能做一点言行一致的事。 尽管这个回答确实是闻雯文想听的,可说话人的脸上根本没有一丝丝应该有的害怕心虚,从容不迫的模样和说出口的话大相径庭,还不如直接说一个“不怕”呢。 不过听他这无动于衷的语气,好像真的没有在怕“被抓”这件事,一看就知道要么是局子里的常客,要么就是局子里的贵客。 至于到底是哪一种,闻雯文也懒得去深究了,反正对她都没什么好处,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没人说话的车厢里空气开始一点一点沉淀,落了一室的安静,四下只听得见车载空调正在呼哧呼哧地往外送着冷气。 见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人已经没了最开始的那股劲儿,反而眉头深锁,又是一副想大事的表情,商亦衡的眼底被勾出了一点零星笑意,恍若潭水里的一尾小鱼,在他的眼睛里面一纵而逝。 他也不说话了,奖励似的轻抚了下闻雯文的脑袋,而后终于重新阖上了眼睛,就这样抱着她闭目养神,像是把她当成了抱枕。 虽然小姑娘生得纤细娇小,但胜在瘦得恰到好处,所以抱起来一点儿也不硌人,反而绵绵软软的,比这世界上做工最为精良的抱枕还要舒服千百倍。 这率先点起战火的人倒是全身而退了,就是可怜了没什么实战经验的闻雯文,毕竟她连门道都还没摸清呢,哪儿能这么快就恢复平静,仍在傻不愣登地准备迎接随时有可能到来的大战。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凡夫俗子都想得到的那些卑鄙无耻的事居然连半件……哦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连一丁点前奏都没有发生,好像对方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妈个叽,听他说句话还真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猜不猜得中全看剩下的九十分人品。 闻雯文怀疑自己又被骗了,好在这也不算什么坏事,因为她的心理压力也减少了一些,顺便左右活动了下仰得有些酸痛的脖子,决定稍作休息后再来一个绝地反击。 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一路上都开得平平稳稳的车辆居然在这时毫无预警地停了下来,害得想要搞偷袭的人反倒先被自己的牙齿狠狠磕了一下,疼得她泪水立马从眼眶里浸了出来。 “……”这就是来自老天爷の报复么。 虽然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然而为了避免烧尸庙的悲剧重演,闻雯文也顾不上上的疼痛了,等车锁一解开,就立马含着眼泪花,眼疾手快地打开车门,连滚带爬地跳下了车。 她溜这么快当然不是为了能够逃跑,因为凭她一己之力也逃不到哪里去,她只是不想再给商亦衡任何胡乱抱抱的机会了。 谁知道这回闻雯文又高兴得太早,因为当她看清眼前的建筑物后,忽然后悔了,发现自己还不如在车上死乞白赖着不下来,心想这人不搞点什么大事出来是不会轻易收手的是吧,竟然都把她带到酒店来了。 小时偷针,长大偷人,老祖宗诚不欺我也! 闻雯文越想越觉得可怕,说时迟那时快,一见后座上的人迈下车,她就立马绕了一个大圈,拔腿就往站在驾驶座边上的人跑,把这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当成了挡箭牌。 她纤弱的身子完完全全躲在了大高个儿的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和隔着一个车身的人谈判道:“我都已经这么配合你了,有什么话你就在这儿说吧,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进去的。” 虽然商亦衡喜欢看她胆小害怕的模样,但是并不意味着能够容忍她躲得远远的,所以比起她说的话,这番逃走的动作带来的影响更为深远。 他抬眸掠了闻雯文一眼,没有温度的笑意重新在眼底慢慢浮现,把之前的情绪一点一点结成冰。 被当作挡箭牌的门神一眼就看懂了这副神情是什么意思,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觉无辜的他实在不想被两人之间的战火波及,于是立刻把步子往旁边一跨,让闻雯文重新暴露在空气里,说道:“小姑娘,我的胳膊肘在往外拐之前可能就会被掰折,所以你也别指望我能帮你什么了啊。” 末了还顺便劝道:“再说了,你朋友的命还掌握在你的手上呢,还是听话一些吧,千万别把我老板惹生气了,到时候后悔可就迟了。” “……”淦,她怎么忘记夏雨荷这货了! 本就没什么胜算的闻雯文面前突然又多了一堵高高的墙,让她智商有限的大脑开始超负荷运作。 这下她别无他法,只能先挑一些最关键的问题,旁敲侧击道:“他是你老板,你当然得替他说话了,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现在真他跟着进去,万一他把我怎么怎么了,那我朋友就算得救了也得内疚死。” “……你这个顾虑倒是挺清新别致的啊。”门神见惯了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倒还是头一次碰见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不知是夸是贬地感叹一句,随后保证道,“不过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第一,我老板对女人不感兴趣。第二,就算他感兴趣,也不至于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嗯?对女人不感兴趣? 士气低落的闻雯文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个重要信息,如果有一双垂耳兔的长耳朵的话,此刻一定会因为吃惊和好奇而竖得高高的,也懒得再去听剩下的话了,直接把这句话和“对男人感兴趣”划上了等号,兴奋得原地复活了。 word妈呀,这简直比“我老板硬不起来”还要鼓舞人心啊! 和爆料者再一次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后,闻雯文稍微放宽了心,打算直面挑战,却发现车旁的人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见状,她又赶紧凑到车窗边看了看,可还是没能见着他的身影,于是扭头问道:“你老板人呢,怎么走了?” 车那头的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同样是一脸的茫然,一边朝她走去,一边摇了摇头,就像是那些做完手术走出手术室的医生,宣布着病人家属不愿听的噩耗:“唉,你朋友可能危险了。” 闻雯文一开始没怎么听明白,顶着满头的问号望着他,等反应过来后,气得一巴掌拍在了车身上,对这个结果不接受不参与不承认:“这就直接判刑了?凭什么啊,你老板性子会不会太急了点。” “别急别急,只是可能而已,其实也不一定。”门神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先别慌,说道,“反正咱现在也别再搁这儿废话什么了,抓紧点时间,说不定还能追上。” 不过闻雯文对这个提议不太有把握,因为她觉得他家老板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没精打采道:“追上了又有什么用,难道这样他就会放过我和我朋友了么?” “那也总比坐以待毙好啊,听我的,赶紧走吧。” 门神也不再多说什么,就直接领着她往酒店里走。闻雯文一见他着急,也跟着没头没脑地着急,想也没想便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虽然加德满都到处都是漫天飞扬的尘土,以至于大多时候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的,和中国一些偏远落后的小山村没什么差别,可这里也不缺环境宜人价格吓人的豪华酒店。 比如这家坐落于中心地带的德瓦里卡酒店。 然而和那些通俗意义上的豪华酒店不同,这里既没有富丽堂皇的大门,也没有纸醉金迷的繁华,唯一有的只是一座座精致典雅的尼泊尔传统红砖建筑。 尽管橙黄的夜灯让它们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却丝毫不妨碍它的美观古朴,带着旧时的厚重感,一点也不比现代文化下的产物逊色。 可惜闻雯文眼下没有时间再来好好欣赏这些景物了,一路上小跑着跟在门神的后面,朝一处掩藏在林间的二居小楼直奔而去。 谁知当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后,偌大的房子里除了耀眼的灯光外,依然没能见着半点人影,她以为这下是真没希望了,却又听见门神说道:“上楼吧,应该在卧室里。” “……”等等,卧卧卧室? 这两个有些敏感的字让闻雯文匆忙的脚步一顿,重新生出了警惕之心,也先不急着上楼了,再三确认道:“壮士,有什么事儿非得在卧室里说啊……你刚才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没事骗你干什么,又不给我涨工资。”上了一半楼梯的门神停了下来,回头望着下面的人,想了想,干脆也不上去了,“这样吧,要是你真不信我的话,也可以自个儿去找,我就不掺和了。” “诶……别别别!”见他要下来,闻雯文立马迎了上去,就像蚂蚁推象似的推着他继续走,“我这不是随口一问么,你怎么还当真了。” 看在她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门神也没有再说什么,算是勉为其难地原谅了她刚才的质疑,和她一起上了楼,最后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说道:“就是这间了,进去吧。” “嗯……”闻雯文点了点头,视死如归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犹豫着上前几步,抬手握住了门把,却迟迟没有打开,而是又把身子转了过来,苦着脸请求道,“壮士,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么?” “……你说。” “如果我真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也认了,只求你们别再为难我朋友,放了她成么?” “……”呵呵裤脱看。 门神的头因为她的迟疑不决变得更大了一些,最后干脆亲自帮她打开了门:“我保证,要是你今天不能活着走出去,让我替你照顾你全家都行。” 话……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推脱下去好像也不太好,于是闻雯文只能紧紧地拽着挎包,眼睛一闭,腿一伸,蹦极似的走进了房间里。 见状,站在外面的人骄傲地叹了一口气,走之前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心想自己回国以后必须得去娱乐圈闯荡闯荡了,不然真是浪费了这浑然天成的神演技啊。 Chapter 08 听见关门声后,闻雯文的小心脏也跟着“咚咚”地猛跳了几下,做贼似的回头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比“跟着贝尔去送死”还要更具挑战性。 不巧的是,她一向都没有什么挑战精神,所以再一次萌生出了一丝退缩的念头,但一想到夏雨荷那个傻狗还生死未卜,又只能作罢,继续像个有担当的男人一样,强迫自己前进前进前进进。 然而原本说好应该有人的房间里还是空空荡荡的一片,甚至比楼下还要安静,弄得闻雯文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轻手轻脚地朝里走啊走,走啊走,直到走到外面的露天阳台才看见一直寻找的人。 四月的晚春还没有喋喋不休的蝉鸣,对面的喜马拉雅山脉也在黑夜里收起了白日的棱角,弥漫过来的空气散尽浑浊人声,清爽又干净。 商亦衡就站在低矮的木质栏杆旁,仿佛只要再往前一小步就会掉进万丈深渊似的,笔挺的背影便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间落了几分孤寂的意味,却莫名比之前在烧尸庙的时候还要引人入胜。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闻雯文依然迷恋着这具,不由自主地在心底感叹了一句,而后强迫自己看点别的东西冷静一下。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因为就在她的这个想法刚在脑海里落地生根之际,背影的主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毫无征兆地回过了头来。 随着这一动作的发生,所有好不容易才有点进展的事情似乎又倒带回到了原点,闻雯文那道来不及收回的视线也再一次撞在了枪口上。 不过商亦衡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大概是因为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个结果,在看见刚才还吵着闹着绝不进来的人后,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微微动了动步伐,看样子似乎是打算朝她走过去。 见状,闻雯文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还以为这么快就要打响革命的第一枪了,却发现他走到一旁的沙发边上后便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了。 和对方的光明磊落比起来,鬼鬼祟祟的她看上去反而更像是做坏事的人,总觉得这样沉默的气氛就像是抽气筒似的,一点一点把她身体里的底气全都抽光。 于是她只能假装自己刚才是在看风景,故作冷静道:“先生,你看,你要我进来我也进来了,现在能说说你到底有什么事了么?” 闻言,商亦衡嘴角的线条稍稍缓和了一些,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俯身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指间的烟头,头也不抬地随意反问道:“想通了?” “……”想通……什么?同意和他做更卑鄙无耻的事?还是和他一起走上偷人的不归路? 闻雯文的脑子里瞬时蹦出了许多种的可能性,但又没有时间再去一一排除,只能选择相信一回自己的直觉,猜测他应该还在为了酒店门口的事生气。 当然了,如果非要认了错才可以继续交流的话,她也不是不愿意吃这个眼前亏,当即便埋下了脑袋,说道:“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你。”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解气的话,那就打我吧,只要别把气撒在我朋友的身上就成,‘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你们道上的规矩么。” 虽说闻雯文确实是想要诚心诚意地道歉,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拿捏得不太到位,以至于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硬邦邦的,似乎不太情愿的样子。 商亦衡自然也听出了这层意味,黑眸里的情绪被灯光洗涤得不见波澜,当视线落在那双伸出来准备受罚的手掌上后,最后的一点阴霾反倒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也不再追究在酒店外发生的事了,气定神闲地站在光下,望着道个歉还理直气壮的人,下颚微抬,嗓音沉沉地说道:“过来。” “……”过去……找死么? 闻雯文一听这话,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摇着脑袋拒绝了,毕竟鬼知道过去以后会发生什么天崩地裂的事。 她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一分钟前才道过歉,又往后退了退,分析道:“你不觉得我们俩现在这距离挺好的么。退一步嫌远,进一步又太近,就这样……就这样刚刚好。” 见忘性大的人又故态萌发,商亦衡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不作为了,看了一眼她站的位置,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难得妥协道:“想在床上做也可以。” 嗯……对,是床上没错,因为与其说这里是露天阳台,倒不如说是一个露天客厅,甚至还兼具了卧室的功能。 比如这张摆放在最佳观景位置上的大床。 露台上有床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只不过配上这月黑风高的天时,性质就有点变了,简直就像是在一边冲人招手,一边对人唱——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一思及此,闻雯文立马回过头来,鄙夷地看了一眼无辜的大床,心想做个大保健啊做啊!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猛动”的原则,她又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但脸上还得保持着宠辱不惊的淡定,回道:“先生,这大晚上的,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怪吓人的。” 闻言,灯下的男人抬手松了松有些束缚人的衬衫纽扣,而后将袖口一层一层整齐地挽了起来,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而那双包裹在西裤下的长腿也朝她一步一步迈了过来,似乎正在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有没有开玩笑。 明明他的样子看上去还是和刚才一样,可实际上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仿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侵略性的危险,看得闻雯文心头一紧。 纳尼,该不会真的要在床上做吧? 眼见着自己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她忍不住在原地踏起了步来,只想让对方快点进入主题,于是又把话题岔开了,正确引导道:“先生,咱不如先说说正事怎么样,我想你这一路上肯定也憋得很难受吧。” 然而作为转移话题小能手的人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人生居然也有遭遇滑铁卢的时候。 听了这话后,商亦衡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脚下的步伐还保持着平稳的速度,将彼此之间的距离越缩越小,最后站定在她的面前,把玩笑变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至于闻雯文的问题么,他倒也没有忽略,垂眸望着被圈在自己阴影的人,对前面半句置之不理,最后一句却回答得落落大方,若有其事道:“嗯,是很难受。” “……”好一个一语双关啊……他这又是在乱开黄腔么? 虽然闻雯文的开车时间不算少,但通常都是纸上谈兵,至今还没有真正上过路,所以这会儿又被逼得有点自乱阵脚了,一个劲儿地在心底安慰自己。 别急别急,壮士不是说了么,他是喜欢男人的啊,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同性关系,同性也就意味着会同性相……斥个屁啊! 原本闻雯文还在认真观察敌情,只不过是稍微分了一下神,没想到竟刚好被眼前的人趁虚而入,一眨眼的工夫便被强制性拉到了床上,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躺在了男人的身下。 商亦衡的双手正撑在她的耳侧,高大的身躯宛如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正慢慢朝她倾了下来,让试图坐起来的人又被迫倒回在了床上。 闻雯文的脑袋本来还有点晕乎乎的,一看他这样,又被吓得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把手横在彼此之间,有些伤脑筋地说道:“先生,难受是要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不是做出来,好么?” “嗯。”商亦衡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动了动垫在她背后的手掌,托起她柔软的身子,把她压向自己,温热的薄唇贴着她的耳畔,声音沉哑道,“边做边说。” 露台的灯光色调偏暖,黄蒙蒙地在半空中浮腾着,照不亮多少东西,而位于光源中央的人身上也笼了一层缥缈的亮意。 他沉凛的眉眼被这光映照得多了几分不真实感,就像是在云端,冰冷而遥远,连带着目光里的温度也下降了几度。 “……”这也行? 闻雯文的思绪又因为这句不要脸的话乱成了一团,感官也再一次被熟悉的味道完全占据,比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还要强烈,甚至能够闻见其中混杂着的森森细细的烟草味。 孤军奋战的人一时间没了主意,用来防御的手也忘了它的作用,一无用处地悬在半空中,全身上下还在动的除了脑子以外,就只剩下了一张喋喋不休的嘴。 她用尽毕生所学,把所有能想到的可以唬人的故事全都搬了出来,希望能起到一些警示作用,结果没想到却换来了对方变本加厉的欺负,整个人被抱着翻了个面,姿势直接从“躺”变成了“趴”。 “……”这……难道……还要从后面……进来? 淦啊淦! 还在胡思乱想的闻雯文立马回过神来,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了今天下午在爱神庙看过的雕像,心情复杂得就像是吃了一坨巧克力味的翔。 她一时间万念俱灰,现在只想对那位壮士说一句——老子信了你的邪拔子脸! 虽然闻雯文的心里十分窝火,但她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难听了,毕竟夏雨荷还在他们的手上,激怒了身后的人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她只能用爱来感化对方。 “先生,你先别着急啊,听我说几句。我知道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但你也不应该……” 这一次她真的是在诚恳地谈判,可惜话还没说完,便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好像被掀开了。 闻雯文没有说出口的话也不用再说了,因为她的脑子已经被炸得比焦糖还要焦,就连吹在身上的风是冷是热都不知道了。 不过商亦衡好像没有注意到她僵硬的四肢,又或者是直接忽略了,仍单腿跪在床沿上,不受影响地将她的衣服拉到了腰际。 小姑娘的皮肤白皙细腻,刚才被石阶磕破皮的地方还泛着新鲜的粉色,嫩肉清晰可见,再往上几寸便是一对藏在衣服下的薄骨,却不过分嶙峋,和肩胛骨间半掩着的纹身相得益彰,看上去似乎是一只竹蜻蜓。 尽管蜻蜓的翅膀被遮住了一些,可它仿佛仍能随时振翅而飞似的,牵制着它的长长的竹柄却顺着脊骨一路往下蔓延,直到被衣服所遮盖,也不知哪一处才是终点。 商亦衡的动作便在目光触及到这一小半雪白的背部后停了下来。 他的神情微凛,望着这枚恍若刻进了人眼睛里的刺青,隐藏着的情绪也被这看似平淡无奇的线条给牵扯了出来,交织成一团迷雾,在眼底深深浅浅地浮沉着。 真是让人怀念啊。 Chapter 09 见不讲理的人忽然之间没有了动静,闻雯文还以为他改变主意了,于是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还是被钳制得死死的,活似一只翻不了身的笨乌龟。 这下动弹不得的人只好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试着冷静一下,最后悲哀地发现,要是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下来的话,岂不是早就成了夏雨荷20? 于是闻雯文决定弃文从武,攥紧了拳头,把所有的能量都聚集到了接下来的鬼吼鬼叫上,心想就算不能改变现状,宣泄宣泄情绪也是好的啊,更多详情可以参考那些坐云霄飞车的勇士们。 谁知道这世上还有种霉运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她的情绪好不容易酝酿到位的时候,后背上竟然还同时传来了一阵湿润的凉意,把伤口的灼烧感连同那声已经冲到喉咙口的尖叫一同渐渐压了下去。 “……”这又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看情况不太对劲,闻雯文也不再忙着把之前的想法付诸行动了,先是回头看了一眼,不料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剪清晰的侧脸,在古旧敦厚的老灯下显得轮廓深刻,犹如被牢牢拓印进了夜色里。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她愣了愣,在差点又沉迷美色之前赶紧把视线往下移,余光却不期然瞥见了商亦衡手里拿着的东西,而后终于反应了过来,想通刚才的那抹凉意源自哪里了。 不过……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没有做,反而只是在给她上药呢……会不会太诡异了一点? 原本准备大展拳脚的人蒙圈了,一时间生出一种有劲无处使的迷茫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该不该生气了,反正她之前的计划看样子是已经作废了。 她摸不着头脑,只能先问道:“那什么……先生,你没事吧?” 虽然这话问得倒是委婉客气,不过翻译过来还不就是“你装什么正人君子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面目”的意思。 而又被恶意揣测的商亦衡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凭空想象,连神色都没有变一下,依然不为所动。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闻雯文,仍旧捏着蘸了药水的棉签,一点一点涂抹在她受伤的位置上,动作轻而缓,就像是为素胚上色,除了微凉的指腹会时不时从她的背上拂过之外,旁的都显得再正常不过了。 可惜对于刚上路的新手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磨炼,因为就算是被商亦衡有意无意地轻轻碰一下,她的身上都会被激起一大片的鸡皮疙瘩。 见自己迟迟等不到回答,闻雯文的头扭得也有些累了,心想既然不会发生什么过分的事,那应该也不用太担心了。 于是她干脆把脑袋转了回来,安分守己地趴在床上,尽可能忽略那股难受又奇怪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好像逐渐消失了。 替闻雯文擦好药后,正人君子的商亦衡还是没有再做别的事,直接松开了她,而躺着的人也立马一个咸鱼打挺,如愿以偿地翻了个身,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白白的小肚皮在黯淡的灯光下一晃而过,随即便被拉下来的衣服遮住。 不过重获自由后,闻雯文竟一反常态,不但没有继续开展逃跑活动,反而还随手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一脸苦恼地站在床尾,好像又在思考什么世纪大难题。 谁知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反倒惹得商亦衡眉头舒展。 他重新回到了灯光无法触及的位置,一边从桌上的烟盒里重新抽了一支烟出来,一边闲闲地问道:“不急着走了么?” “……”她当然急着走啊,要不然还等着留在这里和他过早年么! 按理说,当闻雯文在听见这句相当于默认她可以离开的话后,本应该以最快的速度从这个是非之地飞奔出去才对,可是这一次她也不按套路出了一次牌,脚下的步子没有挪动半毫米。 她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鼓了鼓腮帮子,一脸严肃地问道:“先生,你把我叫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虽然这话听上去似乎有些多余,可闻雯文在心里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没能抵抗住好奇心的催促,把疑惑给问了出来,因为她现在有点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好是坏了。 说好的卑鄙无耻的事呢……现在这个打开方式会不会有些太清新脱俗了点? 眼见着四下的夜色越来越稠密,所有的声响都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而和她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打火机被点燃的“咔嗒”声。 商亦衡正微微偏着头点烟,线条冷峻的面容被飘摇的火光照亮,转瞬又重新归于幽暗,只剩下唇边衔着的香烟还在闪烁着猩红的光亮,看上去绅士而性感。 听见这个问题后,他也没有急着回答,眼底似有晚风起,隔着一片吞云吐雾,懒懒地看着闻雯文,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吊着嘴角反问道:“怎么,很失望?” “……”失望你爸爸,她真的是吃多了被门夹的核桃才会这么多此一举! 脑袋瓦特的闻雯文被一语惊醒,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有多蠢了,居然异想天开到想要从商亦衡的嘴里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还不如早点走来得实在呢! 于是她也不说话了,就当自己什么屁都没有放过,把手里的抱枕往床上一扔,一边理了理衣服,一边直接扭头就往明亮的门口跑,连一句客套的道别都没有留下。 这回商亦衡真的没有再做任何的阻拦了,独自一人站在空空荡荡的露台上,神色平静地望着那道迫不及待离开的身影。 袅袅升起的烟雾阻隔了人的目光,直到小姑娘在视野里完全消失不见,他才缓缓收回了视线,眼底的光彩也跟着一起消失了,重新变得漆黑一片,再亮的灯光也无法驱散。 Chapter 10 当闻雯文被门神送回小旅店的时候,大街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了。 和风雨的昨夜相比,今晚的旅店似乎更加冷清,院子里空无一人,亮着灯的房间也寥寥无几,就连老板娘都没在店里,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废弃小楼。 不过她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别的没有怎么细看,一进小旅店的大门就急急忙忙地上楼去了。 眼见着好不容易才爬上了高高的楼梯,站在门口的人又突然放缓了步子,变得有点紧张,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最后下定决心似的摸出了房卡。 房间的门一被打开,一室的柔和灯光便立马从屋内漫了出来,连带着里面的人的身影一同映在人的眼睛里。 见状,闻雯文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解脱似的靠在墙上,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仅仅只是休息了一口气,因为她下一秒就又马不停蹄地跑了进去,就像是在商场里挑选衣服似的,先是拉着屋里的人,把对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嘴里还不停地问着:“夏三烂,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正在收拾东西的夏雨荷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弄得一头雾水,见她手上嘴上都很忙的样子,便没有急着说话打断她,也没有拍掉她乱摸的双手。 她安安静静地等闻雯文把想看的都看了够后,一边走到茶几旁给她倒了一杯水,一边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怎么了?” “……”可以,这很夏雨荷。 虽然这样的反差显得闻雯文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但她发现自己还是头一次这么喜欢夏雨荷的这种非常人反应,反正不管怎么说,只要人没事就好。 这下她也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下来了,接过夏雨荷递过来的杯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顺了顺气后才有工夫问着烧尸庙的详细情况:“你刚刚不是被一个男人堵住了么,我看你们好像还在聊着什么,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把水送出去后,夏雨荷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继续蹲在地上收拾东西,听了这话,这才反应过来闻雯文在说什么事。 她摇了摇头,不当回事儿地回答道:“他只是说他老板要和你谈点事,所以你会晚些回来,让我别太担心你。” “……” 正在喝水的闻雯文一听,差点没被这句话呛死,溜走的力气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提高了音量问道:“然后你就真的信了这种鬼话?” 面对好友的质疑,夏雨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了她一眼,认真地说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刚好我也有。” “……哦。”闻雯文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手里捧着空空的水杯,幽幽道,“那你就是根本不担心我。” “……” 本来最开始夏雨荷是担心的,不过后来转念一想,如果他们真要把闻雯文怎么样的话,也不至于还要来特意通知她一声。 只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就算没有发生什么坏事,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于是夏雨荷又站了起来,先安慰了安慰这条脆弱的鱼,而后帮她再倒了一杯水,关怀道:“你又什么时候认识了一老板,没发生什么事吧?” “怎么可能没发生什么事!” 一说起这件事,闻雯文就一肚子的气,立刻把刚才的幽怨抛在了九霄云外,感觉说上三天三夜p都没问题。 她撸了撸袖子,正打算和夏雨荷好好说说自己今晚的遭遇,结果正题还一个字都没说,又突然间想起了另一件事。 不对啊,刚才那位壮士不是全程都表现出一副要是她不听话就弄死夏雨荷的样子么,怎么到夏雨荷这儿就变成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了? 闻雯文心生疑惑,也不忙着诉苦了,而是把话题绕回到之前的问题上,补充问道:“对了,刚才那人除了说我会晚些回来,还有没有威胁你什么之类的?” “威胁我什么?” “……”淦,她真的被人从头骗到了尾? 闻雯文一看夏雨荷居然是这种反应,不用再多问什么也能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心想难不成今天晚上的所有事都不过是个谎言而已? 那她担心得上蹿下跳的图个什么啊图! 见她不吱声儿了,夏雨荷看了看时间,而后用脚尖踢了踢一秒钟进入发呆状态的人,稍微催促道:“没想好怎么说就先收拾收拾东西,待会儿在飞机上再说。” 闻雯文还在想自己的事情,没怎么仔细留意她说的话,只是胡乱应了几声,五味杂陈道:“你……你先等我再缓缓。” 虽然她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好小偷,可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没有一件是值得相信的话,那些人又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一个圈来骗她,而且还没有从她身上捞到任何好处? 犯罪团伙搞什么拐骗实验也不是这么搞的吧? 正在思考人生难题的闻雯文又陷入了纠结的困境,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让夏雨荷帮忙分析分析,不经意间却突然瞥见了脚边堆放着的行李箱。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她的注意力再一次被成功地转移了,忘了自己的纠结,微微站直了靠在墙壁上的身子,连忙问道:“诶,你收拾行李干什么?” “回国。”夏雨荷似乎没有听出来她真正的疑惑,回答得干脆利落,说完后又开始打包最后一个行李箱,“你的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再去检查检查还有没有什么落下了。” “……”等等,回……回国?她没听错吧? 闻雯文把手里的水杯往桌上一放,发现她一整个晚上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或是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被这话惊得差点把嘴里的水全吐在夏雨荷的身上。 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在原地来来回回走着,嘴巴也张开又闭上,如此重复了好几次,最后终于组织好了语言,说道:“夏三烂,你这个负心汉,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折腾,把我连拐带骗拉到这个偏远山区,结果待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玩腻了?” 听了对方这番牛头不对马嘴的指责后,夏雨荷看了她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吃菲律宾香蕉长大的智障似的,平心静气地陈述着今晚发生的另一件事:“刚才在烧尸庙的时候,我还看见了这家旅店的老板娘。” 她当然不会为了闻雯文说的那些理由而放弃规划已久的旅程,要怪就只能怪这里太危险了,又或者说是在这里遇见的人太危险了。 谁也不知道再待下去还会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所以就算她同样觉得很遗憾也没办法,因为她实在找不出一个两全的办法,只能先回国了。 不过闻雯文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夏雨荷那么好,只觉得这句话仿佛就是平地一声雷,炸得她连气都忘了生,目瞪口呆地望着说话的人。 她打死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后,结结巴巴道,“你这……这思想太狭隘了吧,谁规定当老板娘的就不能去烧尸庙了。” 虽然这件事听上去好像确实有点蹊跷,但如果仅凭这一点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的话,会不会太片面了些,毕竟烧尸庙又没规定烧尸庙只准游客去啊。 见她还帮着一个陌生人说话,夏雨荷也没有再说老板娘的什么不是了,转而把最现实的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说道:“你要是舍不得走也行,只要你能保证那群人不会再来找你了。” “……” 对上夏雨荷认真的视线后,闻雯文立马闭上了吃惊的嘴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本正经道:“我的行李箱呢?收拾好了就赶快走吧。” 这下夏雨荷也没有再废话什么了,打包好最后一点小杂物,领着她踏上了去往机场的路,心想对于怕死的人来说,这一招果然立竿见影。 而另一边,光荣完成任务的李岛也顺利回到了酒店,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商亦衡的面前炫耀。 自从在烧尸庙围观了一出好戏后,他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似的,以一种小人得志的姿态打趣道:“老板,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都堕落成什么样了,居然还喜欢逗小姑娘玩儿了。” 沙发上的男人正背对着光,被密密层层的夜色包围着,望着空空如也的空气,目光不知落在了夜阑尽处的哪一寸风景上。 听见李岛的声音后,他回过了神来,抬眸瞥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隐匿在黑暗里的脸上瞧不出什么喜怒来,沉得如同这深不可测的夜。 “……”好吧,又自讨没趣了。 其实李岛也只是随口说说,从没想过自己会得到什么回答,因为他很清楚自家老板的脾气,知道商亦衡向来不会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所以在接收到这个不太友好的眼神后,他无辜地耸了耸肩,就当自己什么话都没有说,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了下来,也从桌上摸了一支烟出来点上,不再乱说话了。 这时肖望正好接完电话,来到了露台上,见两人之间又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便径直走到商亦衡的面前,说道:“商先生,机票已经订好了,现在可以出发去机场了。” 一听这话,沉默了还不到一秒的李岛又破功了,把烟一扔,舒服地伸了个大懒腰,十分满意地感叹道:“妈的,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在加德满都的这么多天里,他都快要被憋死了,一听见可以回到祖国的怀抱里,比任何人都还要激动,恨不得能立刻飞到机场。 而商亦衡神情不变,看了一眼快要上天的李岛,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语气平平道:“你留在这里收尾。” “……” 正在忙着兴奋的人一瞬间就萎掉了,望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没想通自家老板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他现在的状态简直就是丈二的和尚吃黄连,既摸不着头脑,又有苦说不出,无语道:“怎么又变成我了,这种事不是一向都是肖面瘫做么。” “不愿意?” “……” 吃过几次哑巴亏后,李岛早就学聪明了,不再迎难而上,而是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了过去,转移话题道:“对了,这是门神在车上捡到的,好像是四眼妹的东西。” 闻言,商亦衡幽深的眼底眸光微闪,视线往下一扫,目光停留在了那册不足为奇甚至有些破旧的小本子上。 由于在贿赂自家老板这件事上,李岛从来没有成功过,所以在看见他接过本子后,又重燃起了希望,高兴地在心底吹了一声口哨。 他开始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命运,凑了过去,一点一点提议道:“老板,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刚才说的那事儿吧,肖面瘫肯定比我做得好啊,你又何必让我去做呢,对吧。” 不过对于这一提议,商亦衡好像不怎么感兴趣,只是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 他把视线从本子上收了回来,又看了一眼垂死挣扎的人,见对方这么抗拒,眉头轻皱,似乎真的重新考虑了一番,最后破天荒地做出了让步,叹道:“收尾或者去跟下一个项目,选吧。” “……”我日,跟一个项目花的时间更久好么! 一脸懵逼的李岛和肖望对视了一眼,浑身上下都被“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的弹幕刷屏,这下是真的再也笑不出来了。 Chapter 11 尽管这场无疾而终的尼泊尔之旅称不上什么惊心动魄,但绝对能够算是有惊无险,以至于闻雯文回国以后,到处胡吃海喝了好几顿才从中缓过来。 幸好如今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将近四个月,忙碌的生活让她渐渐忘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而在这段期间内,闻雯文除了和毕业答辩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大战了几百个回合以外,其他的都还过得算顺风顺水,并且在六月底顺利地完成了“大学四年混吃混喝”这个阶段性的任务。 本来下一个阶段的任务她都已经想好该怎么完成了,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去执行,就被家里人四处托关系,安排进了一家私人医院的物业部门上班。 虽然这份工作赚得不多,但胜在轻松自在,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特别充裕,这样一来,闻雯文也有多余的精力努力发展自己的副业,每天一下了班就跑到天桥下面摆地摊。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月的天桥业绩排位大赛中,她靠卖纹身贴杀出了一条血路,取代了蝉联销售冠军宝座十一个月的贴膜哥,终于成功荣登榜首。 不过今天新上任的冠军好像有些无心恋战,不在自己的摊位上好好守着,反倒东转转西晃晃了一圈,而后又跑到隔壁的钟氏土豆买了一碗狼牙土豆,蹲在马路牙子上吃了起来。 b市作为一座文化古城,近几年来在这一方面却表现得越来越不称职,传统的建筑逐渐被连墙接栋的高楼大厦一一占领,旧时的盛世风光很难再在这座城市的身上看见。 好在这个位于北大街的老天桥市场还没有被时间的洪流冲走,仍顽强地屹立在形形色色的现代建筑群里,发展到如今,早已成为了城市里最为热闹繁华的地段,尤其是在这种盛夏的七八月。 温度一点一点降下去的黄昏薄暮时分,人们一般都吃完了晚饭,纷纷摇着蒲扇从空调屋里走了出来,想要晒晒被冷气吹得有些湿冷的身体,而天桥市场往往就成了他们的不二选择。 在这里,该遛弯的遛弯,该跳广场舞的跳广场舞,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不可描述的不可描述,总归就是一派声光嘈杂的兴旺景象,甚至还能多多少少咂摸出一点古时候的味道来。 闻雯文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最喜欢蹲在马路牙子上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了,这会儿也是这样,一边听着广场舞的音乐声,一边吃得津津有味,在消灭完最后一坨土豆,正准备重返工作岗位的时候,却恰好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年轻男人。 她“咦”了一声,伸长了脖子望了望,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以后,赶紧把嘴里的土豆咽了下去,冲他招了招手,大声地叫道:“猴哥猴哥!” 猴哥本名侯淼,比闻雯文大个两三岁,是专门负责管理他们这一个片区的人。至于管理的具体内容么,道上的人都明白,知道这不过就是收保护费的一种官方说法。 可是和那些每天骂骂咧咧、到处欺压生意人的无赖不同,他不但不催着他们交钱,甚至很多时候还经常给他们放水,直到上头催起来了才意思意思收点钱,简直混混界的一股清流。 这儿的人都喜欢他,闻雯文当然也不例外,一见着他就异常兴奋,举起的双臂还在卖力地摇着,就像是看演唱会时坐在山那边的朋友似的。 而在听见这声撕心裂肺的爱的呼唤后,侯淼循声望了过来,一眼就看见她那双挥舞的细手臂。 不过他也没有回应什么,只是和身边的人交代了两句后便朝闻雯文走了过去,顺便把各个摊主送的煎饼果子珍珠奶茶章鱼小丸子铁板鱿鱼烤鸡翅全都塞到了她的手上。 见状,又可以蹭吃蹭喝的人高兴地‘耶’了一声,连忙不迭地空出手来接这些投食,还顺便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来一个蹲位。 她迫不及待地尝了颗章鱼小丸子,而后口齿不清地问道:“猴哥,你最近是不是又去做什么嗨生意了,怎么感觉大半年都没有看见过你了。” “嗨个毛啊,上次办事的时候被家里的小祖宗逮着了,这几个月一直在家重新做人,今儿才有时间出来放放风。” 侯淼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人,本想让她站起来说话的,因为她蹲在地上就跟个要饭的似的,但后来又看她好像很享受的样子,也没有强求什么,干脆陪她一起蹲在了马路牙子上。 天道不公的是,明明俩人都是同一个姿势,可偏偏他看上去就是要比闻雯文更赏心悦目一些。 幸好姿势丑的那个人还沉浸在丰富多彩的食物里,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只是在听了侯淼的话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当你妹妹可真好,你家里还缺不缺啊,会赚钱吃饭的那种。” 侯淼无言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搭理她这个企图乱攀关系的问题,反问道:“你不是去尼泊尔玩了么,怎么这么快就潇洒回来了。” “嗯?你居然连我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真是太伤我的中国心了。”闻雯文佯装失望地叹了叹气,一口一口咬着珍珠奶茶的吸管,视线还锁定在他的身上。 她上上下下瞅了侯淼好几眼,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猴哥啊,就算生活再不如意,你也不能这样瞎折腾你的头发,这下你看上去真不像什么好人了。” 本来他不笑的时候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了,现在居然还把头发修成了短短的卡尺头,更是加深了这种感觉,就连笑起来都没有好到哪里去,怎么看怎么像那些动不动就会随时吊打人的二流子。 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侯淼正把手伸进兜里想摸烟,结果只摸出来了一盒pocky,这才想起自己在戒烟,于是只能将就着叼在嘴里,以一种看透世俗的语气回答道:“人这一辈子这么长,怎么着也得遇见几个技术不到位的理发师吧。” “……”嗯,这倒是大实话。 闻雯文曾经也深受其害,这会儿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咽下了嘴里的珍珠,正想继续说着什么,却被身后传来的一阵争吵声打断了。 于是她立马扭过头去,提高音量插了一句嘴:“周大仙,赵女士,你们别吵得太厉害了,免得到时候血压又升上去了!” 周大仙和赵女士是他们天桥下有名的算命先生和占卜大师,听上去颇有些水火不相容的意思,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这两个年龄加起来都快一百三的人隔三差五就会因为理念上的分歧而吵起来,所谓的东西方文化交流在他俩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所以闻雯文这和事老当得有些辛苦,每每口头上的提醒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今天也同样如此。 见身后的动静还是没有变小,她放心不下,拍了拍大腿,一边站了起来,一边说道:“唉不行,我得去劝劝架,你去么?” “走吧。” 侯淼又往嘴里扔了一根pocky,正准备和她一起过去关爱两位老人家,却在抬头的时候看见路边停着的车上走下来了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正在朝他们走来。 他脚下的步子跟着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不过闻雯文没有注意到侯淼的视线,因为她也一眼就看见了有人正在朝自己这边走来,却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想要以此为契机,好让吵架的人消停消停。 她小跑着来到俩人的中间,就像是在哄小孩似的,转移话题道:“大仙,女士,你们来猜猜,那位正在往这边走的小哥会照顾你们俩谁的生意?” 万万没想到的是,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原本还在争吵的两人居然真的停了下来,抬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对着她不约而同道:“你。” “……” 算命的和占卜的难得有意见这么统一的时候,闻雯文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自从在尼泊尔走过一遭后,她在心理上和生理上都对穿西装的男人产生了抵触情绪,以至于在听了这话后,立马露出了一副惊悚的表情。 她连忙摆了摆手,努力寻找着各种蛛丝马迹来证明这一切和自己无关,否认道:“怎么可能啊,我的纹身贴市场还没这么广……” 然而闻雯文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听见对方客气而礼貌地叫了一声“闻小姐”。 好吧,看样子真的是来找她的。 背对着他的闻雯文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心想没办法逃避就只好正面解决了,于是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眼前的人正是那时在烧尸庙有过一面之缘的西装小哥。 “……”淦,她这是梦回加德满都了么? 她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尼泊尔,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大天朝没错,于是一边止不住地在心底祈祷今晚的事和那个男人无关,一边故作镇定地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么?” 遗憾的是,面对闻雯文的祈祷,老天爷又选择性耳聋了,因为她下一秒便听见了一句足以让她原地爆炸的话。 “商先生想见你一面。” Chapter 12 这句话听上去倒是客气,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可以让人选择的余地,听得闻雯文脑仁儿嗡嗡地响,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却也没有向周围人寻求什么帮助。 一来,他们上次除了把她骗得团团转以外,倒也没有对她做什么要不得的事,所以她也不应该总是存有这种卑劣的想法。二来么,既然别人都已经亲自找上门来了,没有达到目的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综上所述,与其到时候被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折腾,倒还不如先喝下这杯敬酒,至少在没撕破脸皮之前,他们彼此之间还能保持一些该有的客气吧。 掂量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后,闻雯文也变得没那么纠结了,和自己的后援团打了声招呼,而后收拾好东西,跟着肖望就往路边停着的车辆走去。 黑夜渐渐取代了黄昏的位置,白天的暑气在这时候也都蒸发得差不多了,于是乎天桥下纳凉的人越来越多,嘈嘈切切的人声和各种食物的香气融为一体,一同盘踞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闻雯文便穿梭在这一片熙来攘往之间,心里毫无波澜,因为她正在不停地思考着这些人为什么时隔这么久才找上门来。 其实在加德满都的那次不期而遇她还能想得过去,毕竟那座城市只有那么小,转来转去也就那么些地儿,想不遇见都困难。 但是现在的情况怎么能和当时相提并论呢。 她如今可是在大天朝啊,地广人稠的大天朝啊,她连住在家隔壁的高中同学都不怎么打得到照面,这些人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毫无头绪的人越想越觉得奇怪,也越想越糊涂,不过幸好她也没有一直在死胡同里打转,在离鬼门关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闻雯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这个问题,犹豫了两三秒,最后还是快步走到前面的人旁边,问道:“小哥,那什么……你家老板也在车上么?” 虽然她目前还算坦然地接受了这个飞来横祸,但是在尼泊尔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卷土重来,生怕自己重蹈覆辙,所以该有的自我保护措施还是应该要有的。 她想要先摸清敌方军情,见对方点了点头后,这次是直接绕到他的面前,把他拦了下来,试图强买强卖道:“那咱俩打个商量成不……就是待会儿你可不可以把副驾驶的位置让给我坐?” 被迫停了下来的肖望听见她的这个请求后,连声儿都没有出一下,步伐只停顿了一秒,而后直接从她的旁边绕了过去。 “……”爸爸的,这爱理不理人的性格怎么和夏雨荷一样一样的,无视她可还行? 吃了闭门羹的闻雯文心如死灰,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非自愿地走到了车旁。 本来她的手都已经搭在车门上了,却忽然看见刚才拒绝他的人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并且朝她投来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可以从这边上车。 嗯,这面冷心热的性格也和夏雨荷一样一样的,值得表扬! 如此反转的发展让闻雯文又立刻死灰复燃,赶忙跑了过去,路过肖望身边的时候还感激涕零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她一边在心里默默夸奖了一下这位懂事的小哥,一边手舞足蹈地往车里钻,心想自己总算是成功地未雨绸缪了一次。 谁知闻雯文的身子才刚刚探进去一半,脸上的笑容便瞬间结成冰,整个人也仿佛是被点了穴一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可置信的人使劲眨巴了好几次眼睛,发现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后,这下真成了脸上笑如花,心里草泥马。 淦,为什么这人会坐在驾驶座上,说好的幸福呢! 闻雯文觉得自己这次真是被坑大发了,牢牢地定在了原地,打死也不肯再往里挪一寸,愁眉苦脸道:“晚上好啊先生。” 驾驶座上的人只手撑在车窗上,似乎是等得有些无聊了,正望着前方嬉笑打闹的人群解闷,在听见传来的动静后,就这样懒洋洋地微微侧过头来。 街边的路灯只照亮了他一小半的脸,而另一半还是被包裹在了凉如绸缎的夜色里,神情疏淡的模样像极了旧眉月,清冷而又热烈。 见车门外的人还是一副誓不上车的模样,商亦衡也不急着催她什么,不紧不慢地问道:“这次你又想躲到哪里去?” “……没躲呀,我就是想到前面给你打声招呼,坐还是坐在后面好了。”闻雯文强行为自己的这番行为找了一个理由,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从车里退出来。 可惜她的后路再一次被堵死了,还没来得及解释便又听见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说道:“上车吧,闻小姐。” “……”唉,我说算我笨,软不隆咚的耳根。 退无可退的人只好向恶势力低头,猫着身子钻上了车,心想别慌别慌,毕竟他还要开车啊,应该没有时间再来动手动脚的了吧。 给自己打好足量的预防针后,闻雯文一脸端庄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车子启动,于是奇怪地扭头看了一眼,却不料身边的人又毫无预兆地朝自己倾了过来。 突然靠……靠这么近干什么,她明明系了安全带的啊! 商亦衡的脸就近在咫尺,轮廓清晰得和记忆里的模样完全重叠了起来,连同着当时所有的感觉一起纷至沓来,把闻雯文又逼到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 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能站在座椅上,可惜现实并不允许,所以她只能紧紧地贴在座椅上,顺便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好心提醒道:“先生,这大庭广众的,玩这么大不太好吧。” 闻雯文严重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什么,因为她和这个男人明明总共也才见了不过三面而已,相处起来却像是纠缠了大半辈子似的。 反常的是,商亦衡并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看她,头一直埋着,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只看得见低垂的睫毛,温顺又无害。 她心生疑惑,也顺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个不小心,居然把安全带乱插到驾驶座上的孔里去了。 “……”呵呵,这真的是要亡啊。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闻雯文抬起头来,轻咳了两声,本着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人生态度,端着架子说了声“谢谢”。 说完后她又郑重其事地补充说明道:“不过先生,我还是必须得先声明一下,我是卖纹身贴,不是卖身的。” 闻言,商亦衡只是“嗯”了一声,替她重新系好安全带后,安抚她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也不想让你的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发生。” 车厢里的灯光昏暗不清,他的眉眼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明明看不太清楚,却偏偏显得格外撩拨人心,就像是赐了人一个绮丽的梦境。 自制力薄弱的闻雯文看得呼吸一窒,甚至连眼睛都忘了眨。 眼见着她就快要在这个不真实的幻象里沉沦不起了,却又忽得反应了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于是立刻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妈了个巴子,这又是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Chapter 13 本来隔音性能极好的车厢内一般都听不见任何杂音,无奈广场上的音乐声穿透力更强,防不胜防地渗进来了一些,为单调枯燥的空气增添了半分热闹的气息,也让车里的氛围不至于太过干巴巴。 只可惜这些都还不足以拯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闻雯文。 她被刚才那句引人遐想的话吓得不轻,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吐出来半个字,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什么都有点不对劲。 不知所措的人理了理混乱的思绪,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治治他了,最后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仅仅是中规中矩地问道:“先生,请问你的回答和我说的话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商亦衡仍在抚着她的头发,宽厚的大手几乎能将她的脑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并且又有逐渐往下滑的趋势,却被眼疾手快的人立即反手捉住了。 哼,真以为她还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摔倒么,愚昧! 闻雯文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为了防止他又耍什么花招,两只手都派用上了战场,费力地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了下来,心想这人还真是屡教不改,在加德满都搞事情,回国了还搞事情,是不是搞事情搞上瘾了? 不过动作被阻止后,商亦衡倒也没有再做什么,只是视线微微向下移了些,而后将将对上了她那双剔透的眼睛。 座椅上的人小小的一只,这会儿又被笼罩在了光与影混合成的暗影里,可脸上的色彩却没有被弄脏半分,依然清晰干净。 她的眼眸是深深的褐色,嘴唇是娇嫩的粉色,就像是夏日傍晚的云霞,青春而又令人贪恋。 而闻雯文则是明智地避开了这道目光,重新捡起刚才被打断的思路,继续语气严肃地警告道:“还有,什么叫做我的第一次,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说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这样会让我很困扰的。” 听了小姑娘这番指责的话后,商亦衡的神情微敛,认真地反省了一下,发现自己之前的那个说法好像确实不太准确,于是又换了一种说辞,嗓音轻凛地问道:“我们?” “……”我靠,敢问这样有好到哪里去么,简直就是在越描越黑啊! 闻雯文一脸的伦勃朗式惊恐,重新扭过头来望着他,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现在不止心里草泥马,就连脸上的假笑都快要绷不住了。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心想常怀小人之心果然不见得是一件什么坏事,早知道她对他就不这么言听计从了,这下好了吧,又把自己往沟里带了。 再一次死于过度自信的人无话可说,只能伸出食指,戳了戳对方的肩膀,想要把这个语言上的无赖,动作上的流氓推得远一些:“不好意思先生,我能不能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车里太闷了。” 闻言,商亦衡低头看了一眼正抵在自己身上的手指,软软短短的,就像是小孩子的手,稚气又可爱。 他平静的眼底似有薄冰初融,摇曳出纷纷驳驳的笑意,终于没有再为难闻雯文什么了,回到原本的位置上,替她降下了车窗后,停留已久的车子也开始在路上行驶了起来。 不算凉爽的晚风呼啦啦地灌进车内,不多时就已将里面的冷气全都改朝换代完毕,而商亦衡的声音便搭载在最后一丝冷空气的尾巴上,一同吹进了人的耳朵里。 “你谈工作的时候都这么容易紧张么?” “……”嗯?谈什么工作?谁和她谈工作了么?卖身还是卖纹身贴啊? 五花八门的问题在闻雯文的脑子里轰炸式地爆发了出来,让她理头发的手一顿,下意识转过头来,隔着放飞自我的凌乱发丝,不明所以地望着身边的人,问道:“我有什么工作可以和你谈的么?” “你做什么我就谈什么。” “……”那肯定是卖纹身贴了。 虽然得到了回答,但是闻雯文还是有点没听明白,抓住了一闪而过的念头,继续追问道:“所以……你刚才说的‘第一次’也指的是工作上的第一次合作?” 商亦衡的眼睛仍平视着前方,听了这话后,嘴角挂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语气不变地反问道:“不然你以为呢。” “……”妈哒,这人说话真的有毒! 本来闻雯文一开始还有点生气,不过幸好她做事一向都很有原则,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所以在嗅到空气里出现了一丝丝的金钱气息后,连自己又被耍了这件事都大度地不再计较了。 既然他要当金主爸爸,那就满足他嗯! 她的态度立马来了个720°托马斯全旋式的转变,发自肺腑地笑着问道:“先生,你手上是不是有什么一个亿的项目想要和我谈一谈?” 看见商机的人开始一个劲儿地推销着自己的产品,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太多,还是车程太短,反正直到抵达目的地后,她都还有一肚子的话没来得及说。 而商亦衡好像也不嫌烦似的,不但没有出声打断她,甚至还帮她倒了一杯水,而后闲闲地坐在一旁,就这样看着说得眉飞色舞的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讲什么有趣的奇闻异事呢。 “对了,你是不是想给下面的小弟买一款纹身贴?”把自己的整体情况都大概介绍了一遍后,闻雯文喘了喘气,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需求,又赶忙问道,“虽然我不应该自夸,但是不得不说,你真是太有眼光了。” 她又把自己的所有家当拿了出来,全都铺在了桌子上,开始了第二轮的推销:“城西的疤哥你认识么,之前他由于活动经费有限,没有那么多的钱给每个人的身上都盖一个猪……哦不,是纹一个统一的纹身,所以特意在我这儿定制了一款纹身贴,最后得到了一致好评。” 虽然纹身贴这玩意儿听上去好像有些廉价,批发市场十块钱能买一斤似的,但闻雯文为了扩大市场,一直都在研究最合适的材质和颜料,致力于把它做到最好,至少出来的效果不会劣质到和泡泡糖贴纸一样。 “你先看看你喜欢哪款,要是没合适的,我也可以帮你单独设计,价格么都好商量。”她重新拿出了销售冠军的气势,站在自己的宝贝旁边,神气十足地说道,“而且我还有一个暂时没有上新的系列,就先给你剧透一个吧,要是你喜欢的话,我明天就去把实物印出来。” 说完后,闻雯文又拿出来了一个本子,忙得就和一个陀螺似的,一刻不停地走到商亦衡的面前,一页一页地翻给他看。 厚厚的本子里面全是她之前在爱神庙里的所见所闻,只不过从照片变成了图画,再加上一些二次创作,最后摇身一变,立马成了一枚枚精致细腻的纹身图案。 她一边翻着本子一边解说着,最后停留在了其中的一页上,重点推荐道:“就我个人而言,我最满意这个,你看看怎么样。” 闻言,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人很是配合,认真地看了一眼,而后露出了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开口说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 “……呸呸呸,你又在造什么谣,我的意思是这个图案比较好看!” 比起其他简单粗暴的姿势,闻雯文选的这一款就显得温柔得多了,至少看上去不再是只有“性”而没有“爱”了。 只不过听了她的解释后,商亦衡也没有再接话了,简单地“嗯”了一声,算是作为回应,而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旁边的一间屋子走去。 “走吧。” “……”走……又要走哪儿去? 见状,闻雯文还以为他又要做什么有辱斯文的事,于是赶紧声明道:“先生,这一款暂时还没有货,得再等几天,而且我不包贴的啊,需要你自己动手。” 可是走在前面的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一言不发地走进了那间屋子里,而且迟迟没有出来。 “……”就这样把合作方晾在真的这里好么? 闻雯文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他的人影,在直接走掉和进去看看之间犹豫了片刻,最后选择了后者,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试探地叫了一声:“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扇门一打开,自己就会看见一柜子泡满了各种器官的瓶瓶罐罐。 只不过这一次现实又和她的猜测背道而驰了。 和整栋别墅比起来,这间深色系的房间并不算多大,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里面摆放着的东西居然和纹身店里的物品如出一撤,甚至还要更丰富一些。 闻雯文一时间忘了自己的目的,身体里的细胞又蠢蠢欲动了起来,就像是农民工进城似的,看见每一样东西都觉得新奇,想碰又不敢碰。 她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生怕错过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着屋里的人:“先生,你把我叫进来做什么啊?” 房间里的落地窗大气明净,把屋内的所有景象全都倒映在了上面,而商亦衡也在其中,挺拔的身躯和窗外的星光明月交相辉映。 他拧开了皮椅上方的灯,听了闻雯文的问题后,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窗户上那道还在东张西望的身影,唇畔轻牵,缓缓道:“纹身。” Chapter 14 纹身?他居然也会纹身? 本来闻雯文刚才也只是随口问一问罢了,因为她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到一些答案,心想无非就是看在她是卖纹身贴的份上,好心想让她进来参观参观之类的,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 她完全没看出来商亦衡竟然和自己还是同道中人,所以此话一出,按照国际惯例,她的第一反应当然又是怀疑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脚步也立刻停了下来,惊讶地回头问道:“你也会纹身?” 说完她转念一想,又发现别人说的话没毛病,反倒是自己问了句废话。 要不是因为会纹身的话,谁会闲着没事儿干,还专门在家里辟一个这样的地方出来啊,毕竟又不像佛堂,至少每天一早一晚还能来拜一拜什么的。 自我否定了一番后,闻雯文也不等对方说话了,而是迈步朝皮椅旁的人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仰着脑袋,一脸的期待,重复问了一遍:“先生,你真的会纹身么?” 相较于她的迟疑不决,商亦衡回答得倒是干脆利落,低头看了她一眼,直接否认道:“不会。” “……”看来这世上还真不缺闲着没事儿干的人啊……又在逗她玩儿么! 闻雯文的脸一皱,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正想问他既然不会,那还说什么纹身,下一秒就又听见对方说道:“你不想试试么?” 嗯?她? 随着这道话音刚落,刚准备就绪的人又把提起来的气给硬生生咽了回去,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却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好吧,如果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话,那就只剩下鬼了,可是……这些人会不会把她调查得太仔细了一些啊,居然连她在学习纹身这件事都知道? 由于事发突然,闻雯文依然心存顾虑,多此一举地用手反指着自己,反复向对方确认道:“你真的是在问我么?” 见她如此小心谨慎,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似的,商亦衡嘴角的笑意渐浓,转过身子,望着她的眼睛里有轻漪困于其中。 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只是把同样的问题再问了一遍,似乎想要把她藏在心底的东西全都勾出来,嗓音低沉道:“想试试么?” “……”可以,这很强势。 闻雯文本来就有点跃跃欲试,现在再加上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于是变得更加摇摆不定了,犹豫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想试试啊,就连做梦的时候都在想着有一天能够真正纹一次身,怎么可能会不想呢,况且她之前在烧尸庙的时候都已经开始觊觎他的了,现在又怎么舍得放过这个千年等一回的好机会。 不过—— “先生,我卖卖纹身贴还行,至于纹身么,我看咱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吧。”闻雯文努力撇开了自己的视线,点了一半的脑袋也在半途变成了摇头,最终还是拒绝了眼前的诱惑。 说实话,刚才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煽动着她的情绪,让她差点就把肯定的回答脱口而出了,幸好在这一个回合里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其实闻雯文倒不是因为对自己没有自信才拒绝,毕竟她平时也都有在一直练习,为了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真正的纹身师,只是坏就坏在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她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像是在给不怕事的人解释,更像是在给自己催眠,好让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冷静下来,说道:“你好好想想看啊,我又没什么好的经验,而且也没有帮人纹过,你就不怕出……” 见她还在为了一些不重要的因素举棋不定,商亦衡的眉眼轻敛,似是开玩笑地打断了她的话:“嗯,很高兴成为你的第一次。” “……”淦,她今天晚上是和“第一次”这个词语杠上了是吧,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啊! 好言相劝的闻雯文又被打断后,整个人都颓丧了几分,只觉得那种看不透他的感觉又东山再起了,心想难道这才是他找她来的真正目的么。 她别无他法,瞎折腾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最后只能把真正的疑惑问了出来:“可是……比我技术好经验多的纹身师一抓一大把,你完全可以去找他们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小姑娘的声音里又轻又柔,还掺杂着一些犹疑不安,比窗外的风声还要温柔上几分,商亦衡听着听着,只觉得那些繁芜的情绪都快被吹化了。 他没怎么忍住,抬手摸了摸她那快要垂到胸前的小脑袋瓜,声音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说道:“因为他们都不是你。” “……”这人还真是……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带偷偷表个白的啊! 感受到从头顶传来的温度后,闻雯文的身子一僵,之前的那些担心全都烟消云散了,又被吓得立马抬起了头来。 她有点慌了神,这下是彻底说不出来话了,总觉得对方好像认定了自己似的,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是不是碰上什么脑残粉。 “你真想让我纹么?” 比他自己还要坚持,看上去就像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在他的身上盖个章,于是闻雯文也重新思考了一番,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接下这单生意了。 既然别人都这么相信她了,那她还在这儿犹豫个什么劲儿呢,反正以后迟早都会经历这个过程,提前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 做好迟来的心理准备后,闻雯文不再瞻前顾后的了,朝旁边的洗手台走去,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商亦衡已经十分自觉地坐在了皮椅上,而且还正在一颗一颗地解衬衫的纽扣。 “……”厉害了word哥,看样子很懂规矩么。 心怀鬼胎的人假装目不斜视地走着,其实一路上都在偷瞄他的身体,最后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一边把消毒针头和手柄装在纹身机上,一边问道:“你想好要纹什么图案了么?” 闻言,商亦衡的动作一顿,坐着认真思忖了半晌,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故意捉弄她,话里用的全是极尽暧昧的字眼,回答道:“你喜欢的姿势。” “……” 闻雯文没有再问下去了,默默地开始准备着接下来需要的东西。 她想尽量减少和这位不太好对付的客人正面交流的时间,于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从后面上,在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后,睁眼说着瞎话:“那就纹在背上吧,出来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商亦衡一听这话,只是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也没有揭穿她什么,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见自己和他达成共识后,闻雯文深呼吸了几口气,静下心来,把在纸上绘制好的图案小心仔细地转印到皮肤上后,终于开始准备割线了。 其实受家里二叔的影响,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过纹身这一行业了,并且对此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一直跟在她二叔身边学习,只可惜后来被父母明令禁止,不准她再碰纹身。 面对如此强大的绊脚石,她的抗议只有被反弹回来的份儿,所以她只能偷偷地在练习皮上练手,从来没有碰过真人,现在说不紧张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好在当纹身机发出的嗡嗡声在房间里有节奏地响起来后,闻雯文的心也跟着慢慢平静了下来,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纹身这件事上。 她无心再去担心其他无关紧要的事了,眼睛里的光彩就像是被重新上了色,看上去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旁人没有办法过多干涉的世界。 而商亦衡就这样透过玻璃窗看着她,看她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拂过,乳胶的质感却远不及她手指的柔软,喷洒在背上的呼吸倒和加德满都的时候差不多,甚至还要更清晰一些,因为不再有杂风的干扰。 不过闻雯文哪里有时间注意到这些,还在埋头认真工作着,不知过了多久,纹身机的声音终于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由于她设计的图案一般都不太大,所以花费的时间不算久,应该在两个小时之内就完成了。 大功告成的人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居然会这么顺利,什么岔子都没有出,出来的成品效果也还不错,这让她松了一口气,把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后拿出镜子,笑眼盈盈地问道:“怎么样?” 闻言,商亦衡收回了落在玻璃窗上的视线,目光微抬,先是看了一眼被他的身子挡住一大半的人,过了片刻才移到镜子里面的纹身上。 虽然他脸上的神情没有多少变化,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闻雯文还是当他很满意就对了,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纹身三到五天内会结痂,发痒也是正常的,这段期间内你就尽量别晒太阳,也别长时间浸泡在水里……” 她把镜子收好,又再好好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而后用消毒绷带包扎好,一边做着收尾工作,一边开始说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可是话才刚说了一半,闻雯文又忽然想起来这些常识他应该都知道,所以不再浪费口舌了,转而说着有关于售后的事:“啊对了,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也别担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不过我对我的技术还是很有信心,一般来说……” 皮椅上的人本来正在安静地穿衣服,直到听见这一句话后,踩在地上的脚才忽得微微抬了起来,毫无预兆地轻轻勾了一下她的椅子。 于是刚准备站起来的人又重新跌坐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连人带椅地勾到了他的面前,而后只听见一道微微泛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打算怎么负责?” 第十五种吃法 皮椅上方的灯还没来得及关掉,不算柔和的灯光绵绵而生,纷纷扬扬地散落在半空中,多余的却都被商亦衡挡在了身后,他的五官便浸在了这恰到好处的光里。 本来闻雯文还处于差点摔倒的惊吓中,谁知回过神后又恰好看见这幅景象,内心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腿用力地蹬在地上,像是在尽力保证自己不会再被拉着往前挪动半步似的。 这人怎么比她高中班主任还可怕啊,正常不过三秒也就算了,吓人的本事还厉害得不要不要的,难不成吓死一个还有提成么。 她在心底叫苦不迭,可惜脸上还必须得笑如花,假装自己没有咬牙切齿道:“先生,你这问题问得可真是让人无从下嘴,我还能怎么负责啊,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对了。” 小姑娘急得跳脚的时候,说话的声音似乎总会显得格外嘹亮,比如此时此刻。好在这间屋子的格局不太大,摆设的物件也还算紧凑,要不然出来的效果肯定就是余音绕梁了。 闻声,商亦衡正好系上了最后一颗纽扣,不用抬头也能想象得出来她脸上的表情,不甚在意地轻笑道:“紧张什么。” 重新穿好衣服后,他又空出一只手去抓闻雯文的手臂,顺便松开了还勾在椅子上的脚,转而踢了踢她那恨不得能在地上扎根的脚后跟,把它连根拔了起来,自己也从位置上站起身来。 “……”这个男人还真是……既让人爱不起来也让人恨不起来啊,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本事炉火纯青。 虚惊一场的闻雯文知道自己又被他套路了,却还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要是再和商亦衡这样长时间接触下去,她的心脏肯定会提前下岗的。 身心俱疲的人瘫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也不打算再在这里多逗留什么了。 她重新打起精神来,扭头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在本子上面写写画画了几笔,然后把那页纸撕了下来,说道:“先生,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 既然接了这笔生意,不管过程如何艰苦磨人,还是应该善始善终才对,闻雯文装逼地如是想着。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写完后她又十分严肃地在那一串数字的后面补充写下了一行“不准打骚扰电话!!!”几个大字,顺便也在口头上委婉地强调了一遍:“只能是和纹身有关的问题,不提供别的服务。” 商亦衡眼底的波澜又被这话勾了一丝出来,看了眼还在埋头写字的人,低声问道:“比如?” “比如说做一些……” 闻雯文连想都没想,直接把那些有关于“别的服务”的例子顺口说了出来,幸好后来及时反应了过来,才没有把具体的事例完整说出来。 她闭上嘴巴,瞪了一眼又给自己下圈套的人,不再和他扯一些有的没的了,收拾好东西后就往门口走,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又意有所指道:“哦对了,记得别做太多剧烈运动。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会很困难……不过男人么,忍忍就过去了,加油。” 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完以后,闻雯文这次是真的打算走了,却没想到直到下了楼,原本应该在房间里呆着的男人居然还跟在她的身后。 这让她不得不又停下了脚步,生气地转过身子,问道:“先生,请问还有别的事么?” 谁知道商亦衡恍若未闻,直接从她的身边越了过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见她还愣在原地不动,这才说了句“善始善终”。 “……”淦,这人绝对属蛔虫的,连她的内心独白都知道! 一听这话,闻雯文又在心底嘀嘀咕咕了一番,下一秒却突然明白了过来他在说什么,吓得赶紧跑了过去,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拦了下来:“诶别别别啊!” 感受到来自外界的阻力后,商亦衡被迫停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差点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却没有说话,似乎想看看她这回又有什么话要说。 而闻雯文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看上起有多么的诡异,可惜她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一边半拖着商亦衡,把他往房子里面拉,一边解释着。 “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你不知道我爸妈有多可怕,如果我的身边出现一条公狗他们都能审我半天,更别提你一个大活人了,所以我还是自个儿回去吧。” 这倒不是她的推脱之词,因为事实确实本就如此,再加上她最近过得不怎么顺遂的了,才不想要刚处理完一个麻烦又招来另一个麻烦。 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小小的原因,那就是她不想再和这位大哥单独相处了,就算不会真正出什么大事也不行,毕竟那些不起眼的小事还是挺吓人的。 于是闻雯文就像是一只嘿呦嘿呦拔萝卜的兔子,把他拖回到客厅里后,又把他按在了沙发上,接着二话不说,飞一般地冲出了大门。 见状,坐在沙发上的商亦衡没有再去捉逃走的兔子了,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被她抱过的手臂,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可最终还是渐渐消散在了空气里。 而好不容易才逃脱魔爪的人正忙着奔向康庄大道,甚至不惜拿出了和大一新生抢食堂的阵仗来,咻咻咻地往外飞奔着,哪里还有时间去管身后的人在想什么。 她一边努力地跑着,一边还时不时地往后瞅两眼,想看看屋子里面的人有没有追上来,可打死她也没想到的是,大灰狼倒是变得安分守己了,却又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一个程咬金。 “……”我靠,这又是什么鬼几把啊! 院子里青树翠蔓,长势茂盛的枝叶连接成一片蓊蓊郁郁的林子,让本就昏黄不清的灯光又暗了几个度,于是闻雯文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二十米开外,似乎正有一头黑不溜秋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儿朝她飞奔过来。 大概是因为好奇,又或者是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正在逃难的人放松了警惕,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停下了步伐,就像是在看别人的什么热闹似的。 她站在原地仔仔细细观察着,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在追她,结果等到她真正观察清楚的时候,黄河水早就奔流到海不复回了。 word妈呀,谁没事在家养一条大狼狗干什么啊淦! 以上是闻雯文在被吓得智商尽失前最后的想法,至于智商尽失后的事么,不用想都应该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平时并不怕这位人类的好朋友,但像这种长相凶猛又不长眼的巨型好朋友,无论搁到谁的身上都会怕的吧,就算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也不是没可能的。 闻雯文一时间什么对策都想不出来,就连腿也迈不开半步,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地抱头蹲在原地,希望那条大狼狗能把她当成障碍物,直接从她的身上跨过去。 可是奇怪的是,她战战兢兢等了半天,既没等到那条狼狗踩着风火轮扑过来,也没有感受到被咬的疼痛,反倒听见了另一道熟悉的声音说道:“巴扎黑,过来。” 巴扎黑?这么最炫民族风的名字? 见危险警报解除,闻雯文也没那么害怕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慢慢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正好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李岛。 “……”如果待会儿那位壮士也出现了的话,那她今天应该可以去买一发彩票了吧。 正在和狗玩儿的李岛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等看清地上的人后也是一脸的卧槽,显然同样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 他给巴扎黑喂完吃的后就让它去放飞自我了,自己则是走到了朝还坐在地上的人面前,语气一如既往地欠揍,揶揄道:“哟,四眼妹,不错啊,这么快就被带到这儿来了。” 闻雯文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一边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 见状,秉持着不抛弃不放弃的态度,李岛又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肩膀,以一副“行了别装了”的口吻问道:“说吧,你和我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 “……” 如果抛开这欠揍的语气不说,他的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出了闻雯文的心声,因为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和他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 罪犯和目击者的关系?或者……加害者和受害者的关系? 闻雯文想不出来哪个才是最正确的答案,也懒得再想了,反正她也没有打算回答这么八卦的问题,依然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却不料身后的人在这时突然叫了一声“巴扎黑”。 “……”我靠,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居然还用狗来威胁她! 虽然可耻,但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很有效,她被吓得立马转过身来,面对众多乱七八糟的关系,只能从其中选了一个自己最有把握的,不情不愿地回答道:“生意上的关系,可以么?” 李岛倒没回答说“可不可以”,只是感叹道:“那你这生意可真不好做啊,还得上门服务。” “……” 闻雯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瞧瞧这出口成污的本事,他们这群人里面应该只有那个面瘫小哥说话是正常的吧,看来下次再见面时她的态度一定要好一点了。 谁知正当她还在心底叹息着世风日下的时候,一只罪恶的手却忽然揽上了她的肩头,把她往外面推着走,接着又听见手的主人得意地说道:“看在你这么辛苦为我老板服务的份儿上,走吧,今儿哥送你回去。” 一听这话,闻雯文立马回过神来,二话不说,随手抱住了旁边的一棵树,不肯撒手,还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李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问这个干什么。” 呵呵。 闻言,闻雯文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发,慈爱地说道:“乖,以后记得叫姐姐啊。” 话音刚落,她就赶紧趁着李岛分神之际溜之大吉了。 而站在原地的人还在为了闻雯文说的话以及侮辱性的动作沉思着,直到被巴扎黑舔了一身的口水才回过神来,可惜面前的人早就不见了人影。 很好,他刚刚是被一个发育不良的四眼妹嘲笑了么?么? 妈的! 毫无疑问,那天晚上当然是以闻雯文没有借助任何恶势力的帮助,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完美回到家中作为结束。 更加完美的是,自从那天晚上一别后,她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或是奇怪的事了,小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风平浪静,连一丁点的波澜都没有。 虽然这一切和闻雯文以前一直祈祷的生活出奇得一致,可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难免有一种感觉身体被掏空的空虚感。 一方面,她确实不愿意接到商亦衡的电话,可另一方面她又还挺想念她的第一个“孩子”的,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怀胎两个小时纹出来的啊。 头一回当妈的闻雯文心里苦,又找不到任何可以解决的好办法,于是只有靠着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思念孩子的心,就算是周末也不例外。 她这天又起了个大早,早早地来到天桥市场,忙活了一整天,在收摊去参加晚上的高中同学会之前,又跑到隔壁的摊位上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吃。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其他的都给我包起来吧。” 煎饼大叔见过挑食的客人,但是还没见过把挑食演绎得如此别具一格的客人,帮她把胡萝卜丝生菜还有葱末都挑出来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小闻,你买个煎饼果子怎么还整出在商场买东西的架势来了。” “……” 闻雯文也自觉装过了头,一听这话便立马破了功,放下了环抱着的双臂,“嘿嘿”笑了两声,厚着脸皮说道,“煎饼叔,过一下有钱人的瘾又不犯法。” “不犯法,不犯法。”煎饼大叔憨厚老实,听了后只是哈哈笑了两声,一边附和着她的话,一边把煎饼果子递了过去。 “谢谢!” 闻雯文笑眯眯地接过新鲜出炉的煎饼果子,开始哼着小曲儿往马路牙子上走:“我可以抱你吗爱人,让我在你肩膀gui,如果明天我们就要fendi,让我痛快地哭出声音……唔唔唔……” 原本她正在忘我地歌唱,谁知嘴巴突然被手上的煎饼果子堵上了,吓得她回头一看,没想到居然是侯淼,于是又赶紧把嘴巴里的东西拿了下来,打着招呼。 “诶,猴哥,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啊,要不要吃煎饼果子,我请你。” 侯淼把她挥来挥去的手拍了下去,没有接受她的贿赂,只说了句“一天到晚都在瞎开心些什么”,然后把她带到了树荫下的休闲健身器材旁边,不再让她去马路牙子上蹲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每天过得太开心也有错? 闻雯文一下子就郁闷了起来,没精打采地踩在太空漫步机上,在上面晃来晃去,希望能把坏心情都晃走,闷闷不乐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么。”见她苦着一张脸,侯淼从兜里找出了几只棒棒糖,递给她后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和商总认识的?” “……咳咳咳咳!”这叫没事儿么! 听见这话的时候,闻雯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不小心被食物呛了一下,猛地咳嗽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天啊,吃东西的怎么能说这么惊悚的话题呢。 她不再晃来晃去的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而后整个人趴在了扶手上,有气无力道:“我没和你说过么,上次去加德满都的时候,我在旅店里遇见的小偷就是他啊。” “小偷?” “对啊!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猖狂!”闻雯文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想挖出一点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来,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么,于是反问道,“不过你也认识这群人么,他们在b市混得怎么样啊,是跟在哪位大哥的下面呀?” 侯淼没有急着回答她那一连串的问题,想了想后,纠正了她一个最基本的错误,“你应该这样问,有没有哪位大哥没有跟过他。” “……噗!” 闻雯文这次学聪明了,在听见这种爆炸性的新闻后,没有再傻傻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而是直接吐了出来。 尽管这话对她身体造成的冲击力降低了,可是精神层面上的却丝毫没有减弱,以至于在听完后,她依然保持着一脸呆滞的表情望着侯淼。 虽然闻雯文以前时不时听他说过一些有关于商亦衡的事,可是她压根儿就没有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毕竟这世上姓“商”的不少,巧合的事也不多。 如今被这么一提醒,她再一细想,那些事全都在脑海里一一浮现了出来,而之前一些不太明朗的事情似乎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怪不得在旅店的时候他会那么冷静,敢情压根儿就不是在偷东西啊,那她岂不是又……有眼不识大哥了? 世界观再一次被颠覆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他就是你的男神啊?” 闻言,侯淼看了她一眼,嫌弃地帮她擦了擦嘴巴,说道:“你好歹也读过几天大学,能换个稍微有点文化底蕴的词么。” “……”什么叫读过几天大学。 闻雯文不满地轻哼了声,满足了他的这个小要求,换了个有文化底蕴的词语,重新说道:“那就是老公呗。” 侯淼又看了她一眼,这次还顺便给她拍了个巴巴掌,由衷地感叹道:“真有文化。” “献丑了献丑了。”闻雯文朝他拱手作揖,本来还想说一些,结果手机铃声在这时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犹豫了好几秒才接通电话,而后不带喘气地说道:“我在千里之外就不麻烦你来接我了谢谢啊。” 电话那头的人还没有从这飞快的语速中反应过来,就听见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这番怪异的举动引得侯淼都不由地多看了她几眼,可闻雯文就像个没事人似的,把最后一口煎饼吃完后,擦了擦嘴巴。 她从健身器材上跳了下来,冲侯淼挥了挥手,告别道:“猴哥,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去参加同学会,今天就先走了啊。” 当闻雯文在一片车水马龙中杀出一条血路,紧赶慢赶到约定的地点,望着眼前这座传统的宫廷建筑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谁选的地儿啊,开个同学会而已,用得着这么奢侈么! 这座位于西城区的京城会所在b市众所周知,可真正来过的人却不多,所以尽管闻雯文在心底表现出了些些的不屑,身体倒还很诚实,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心想这里面一定有很多好喝的啤酒。 她步伐轻快地游走在古香古色的廊腰缦回之中,在同一个地点来回转了好几次后,终于悲剧地发现——自己她喵的居然迷路了? 高兴过头的人再也笑不出来了,一边后悔着刚才为什么没要让服务员带路,一边开始给夏雨荷打电话,想让她出来接一下自己,顺便再在周围寻找着可以问路的人。 谁知道问路的人没找到,一阵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娇喘声倒是先飘进了闻雯文的耳朵里,还夹杂着某种特定的撞击声,让她立刻僵在了原地。 虽然这座会所坐落在闹市之中的林立高楼之间,不过四下除了空气闷热了些之外,别的都和深山密林没什么区别,古意盎然。 而这道暧昧的声音便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楚,听得头一次经历这种事的人从头到脚都红透了,要是再撒点细盐,应该就能直接吃了。 “……”妈妈的,有钱人都这么放荡不羁爱野战的么。 闻雯文不敢再往前走什么了,赶紧捂上眼睛屏住呼吸往另一个方向跑,却又不期然跌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要不是因为在憋气,可能还会大声地叫出来。 她被吓得立马睁开了眼睛,只是下一秒又恨不得能自戳双目,后悔的表情在白净的小脸上尽显,心想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怎么好死不死在这么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时候遇见了他。 并不凉爽的晚风还带着花的清香,回旋在廊角檐间,吹淡了檐下六方宫灯的灯光,可不速之客的面容照样清晰,清晰得让人不容忽视,不见情绪的黑眸正望着一脸懊恼的人。 闻雯文自知躲不过,陷入两难的境地,苦恼地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过多犹豫什么。 她二话不说,直接踮起脚尖,捂住了商亦衡的嘴巴,把他拉到了不会被人看见的角落里,什么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只单单说了一个字:“嘘!” 找到了藏身之处后,闻雯文还在伸长脖子东张西望,仿佛她才是在公众场合做不可描述的事的人,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似的,可没过一会儿,却忽然觉得自己的掌心似乎传来了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像是呼吸喷洒在上面,又像是嘴唇轻轻碰触。 由于她对商亦衡向来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此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种可能性,回头看了他一眼后,像摸了烫手山芋般甩开了自己的手。 淦,变态,居然亲她的手心啊啊啊啊! 第十六种吃法 “你偷亲我的手干什么!” 闻雯文在面对眼前的男人时,似乎总会不自觉地保持一种固定的姿势——如果有能够靠的地方,那她一定会死死地靠在上面,甚至巴不得能从3d变成2d,只为了可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此刻当然也不例外。 松开手后,她的背部又紧紧地贴着墙面,顺便把手也压在了身后,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压低了声音质问着。 可惜“罪魁祸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仿佛刚才偷袭闻雯文手掌心的人压根儿不是他似的,一脸的事不关己,神情从容地回答道:“几天不见,你给人乱扣帽子的本事倒是见长。” “……”哎哟嘿厉害了,不承认错误也就算了,居然还倒告她一记状,要脸么? 虽然有关于他亲没亲她的手这一点确实还有待商榷,但是这也不能掩盖这件事本身带来的极其恶劣的影响啊。 精神受到严重打击的人撇了撇嘴,一张小脸上毫不遮掩地流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还扭过脑袋暗自嘀咕了句:“哼,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尽管这道说人坏话的声音不算大,可由于他俩之间的距离太近,以至于这句话最后还是只字不漏地落进了身边人的耳朵里。 不过在听见这波强行的指责后,商亦衡只是“嗯”了一声,倒也没有什么太多别的大反应,大概是因为已经被她误会习惯了,现在就算再多一项莫须有的罪名也无所谓。 他不再为自己做什么无罪辩护了,浸在万物影子里的眼睛不见波澜,而后若有其事地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当?” “……”这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见状,闻雯文也顺势往后退了一步,用手给自己扇风降火。 她本打算好好教教商亦衡应该怎么做人的,却又因为还没有想好反击的台词而作罢,无措的脚尖在地上胡乱戳着,好像这样就能把答案从地底下戳出来似的。 于是没人说话的空气里一时间只听得见她的脚尖和地面相碰的声音。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地理位置太过偏僻的缘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也迟迟不见有人路过这里,就连途经而过的晚风都识趣地放轻了动作,像是生怕惊扰了这方小天地里的男男女女。 不过商亦衡刚好也没有打破现状的打算,一言不发地望着还在和水泥地较劲儿的人,任由气氛这样安静如鸡下去。 可惜闻雯文只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并没有抬头看一眼,反而把头不自觉地压得更低了些,同时还终于想起了又被抛到脑后的正事,心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一秒让人分心”的超能力的话,那么一定是为这个男人量身定做的。 她振作了起来,双手重新扒在墙角上,一边探出半个身子,往不远处的黑暗看了看,一边挠了挠后脑勺,设计着逃跑路线,却万万没想到那道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居然在这时又恰巧传了过来,幸好不算太大声。 “……”我的个大哥大姐些,这儿好歹也算是半个公共场所吧,要不要玩得这么尽兴啊! 正在观察敌情的闻雯文动作一僵,怏怏地缩回了爪子和脖子,无力地靠在墙上,都快给这对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野战军跪了。 本来她一个人听的时候可能只会觉得羞耻而已,但是一旦变成两个人,双份的羞耻叠加起来可就是尴尬了啊。 可是和这些比起来,闻雯文此刻的心情还要错综复杂得更上一层楼,因为在尴尬羞耻的基础上还额外附赠了一点的紧张。 她祈祷着商亦衡没有听见,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毕竟他的反应才是重点观察对象,却发现对方正在回望着自己,而且看上去好像准备开口说话的样子。 见状,闻雯文吓得心一紧,一时间急得差点又伸手去捂他的嘴巴了,好在临近最后的关头又突然反应了过来。 有了前车之鉴,她这次不敢再直接上手了,只是把食指竖在嘴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商亦衡先暂时别说话,免得暴露了他俩的行踪。 闻雯文把之前被打断的思路接了起来,正琢磨着该如何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他,却不料那声音不减反增,而且比刚才的分贝还要更大,简直就是……一浪更比一浪骚,想听不见都难。 这下她算是彻底无语了,被成功治好了尴尬癌不说,就连羞耻度都被拉高了好几个level,心想既然事已至此,作为一个成年人的商亦衡肯定也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于是闻雯文懒得再解释说明什么了,二话不说,直接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踮起脚尖,抬手牢牢地捂住了他的耳朵。 哦,别问她为什么不捂自己的耳朵,毕竟有脑子的人应该都知道,她倒是能轻轻松松抵抗住这些误人子弟的声音,可眼前这个男人能管得住自己躁动的心么?能么? 答案肯定是不能的啊,而且他体内的不要脸因子肯定还会被催化成某些不可描述的动作,所以她怎么可以放任他听见这种罪恶的声音呢。 虽然小姑娘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她似乎捂得太过用力,温热的掌心紧紧地贴着商亦衡的耳朵,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她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大概是下定了决心要把那些不该听的声音都隔绝在外。 好在最后的结果也算是没有辜负闻雯文的良苦用心,因为耳内的轰轰声几乎盖过了那些不干净的杂音,把不好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商亦衡低头望着还在白费功夫的人,也没有阻止她什么,神色如常地面对这番没头没尾的举动,就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知道自己又被划分到了“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的列表里面,却难得有兴致陪小女孩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忽得轻叹了一声,语气怅然地问道:“怎么,不怕吵到你的手了?” “……”这是在为了刚才的事暗讽她么? 周遭天沉地暗,昏黄的光线就像是一个能瞒天过海的谎言,将商亦衡冷峻而刚硬的面容伪装成了柔和的线条,一切都真实得让人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来。 差点被迷惑的闻雯文强忍住想要自我反省一下的,心想这么记仇干什么,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只会用这种不要脸的套路么! 她鼓了鼓脸颊,打算堵住商亦衡的嘴巴,却又腾不出手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先撤下一只手来,另一位不速之客却提前帮她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 可是闻雯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庆幸,因为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她的手机铃声,而且出色的音质音量直逼国产老年手机,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嗯,日常作死(1/1)。 最后的她还是立刻放下了捂在商亦衡耳朵上面的手,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按掉了铃声。 尽管如此,还是晚了一步,因为空气在安静了一小会儿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上去走得不算快,但是越来越近,似乎只差几步就要拐过这最后的一道弯了。 俗话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而闻雯文又一向喜欢跟着俗话说的走,见情况不容乐观,本来都打算扔下商亦衡拔腿就跑的,可惜前面的路被一面墙堵死了,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起飞失败的人只好又重新降落在了原地,来回踱着,急得脑袋都快冒烟了,心想自己明明是一个安分守已的老实人,怎么还反倒比做坏事的人更容易心虚呢。 这个疑惑在她看见身边的商亦衡后得到了很好的解答,因为脸皮薄的人都已经快急死了,只有脸皮厚的人还在事不关己地看着脸皮薄的人。 独自着急的闻雯文想不到还有什么自救的办法了,很想双手反抱着自己,再背对着躲在角落里,然后这样就可以营造出她也正忙着和人做不可描述的事的假象了。 说实话,走投无路的她最后也真的差点就这样破罐破摔了,好在转身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现成的道具,这才没有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情来。 在看见这仅存的一丝希望后,闻雯文也顾不上之前的那些顾忌了,一个箭步向前,先是自个儿贴着角落站好,见商亦衡还站在原地,又把他往自己的面前拉了拉。 当然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还顺便语速极快地小声解释道:“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要想不被发现的话就只能假装我们也在做嗯嗯啊啊的事了。” 说完后,闻雯文还是嫌他站得有点远,一只细胳膊干脆直接圈住了他的腰,男友力max地把他一揽,直到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得只塞得下一张纸才满意,最后提醒道:“记得尽量演得逼真一些,我相信你可以的。” 商亦衡全程没有开口说话,任由她把所有的动作姿势都安排好,听见这句话后,还十分配合地搂着她的腰,把她压向了自己,俯身欺在她的耳畔,缓缓道:“要多逼真?” “……”嗯?这个问题她要怎么回答? 他上扬的尾音就像是春天含着风打旋儿的柳絮,勾得人丢了魂,闻雯文又分了神,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传神地表达出自己想要的效果,只能和他胸口的纽扣玩着大眼瞪小眼。 等反应过来后,她慎重地想了想,提出了唯一一个要求:“反正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就这样站着都可以,也……也不用太逼真就是了。” 见她也说不出具体明确的要求来,商亦衡只好按照自己的标准来拿捏尺度,身子又朝她靠近了几分,薄唇有意无意地轻轻碰着她滚烫的耳廓:“这样?” 虽然他的嘴上还在问着,可手上的动作倒没有停下,顺着漂亮的脊骨一路向上,就像是在探寻着哪种姿势才最符合闻雯文所说的“逼真”。 道行尚浅的闻雯文又被这不走寻常路的套路杀得片甲不留,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汇集在了烫得快要烧起来的耳朵上,已经无心再去听他在说什么了。 为什么这节奏和预期的有点不一样,她是不是又把自己带沟里去了? 闻雯文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想中断这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闹剧,却发现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熟悉的男声,正在愤怒地质问道:“闻雯文,你为了拒绝我,居然不惜这样糟蹋自己,还敢说对我没感觉么!” “……”这位大哥的逻辑思维简直严谨得让人五体投地啊。 第十七种吃法 冷清多时的游廊上终于多出来了一人,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正站在转角的灯下,一脸不高兴地望着角落里的两个人,那表情就像是来捉奸似的。 这第二位不速之客名叫陆然生,名字取得和“何必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是闻雯文的高中校友,性别男,至于爱好么,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以为同样也是男,后来才发现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腐眼看人基。 虽然陆然生平时的行为举止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可谁让他长着一张干干净净的娃娃脸呢,再加上还被放在了一堆长满青春痘的读书郎中间,肯定会显得格外醒目,以至于给他送水送早餐送情书的人通常都没有性别之分。 这种男女通吃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会想歪的吧,而作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健康发展的人,闻雯文对此当然也没有产生过什么怀疑,只是替广大群众感到惋惜而已。 只有和陆然生相处久了的人才会知道,其实他的脑子有问题,尽管此问题非彼问题,不过他确实总会说一些或者做一些闪瞎人卡姿兰大眼睛的事情就是了。 比如现在。 当闻雯文听见这道几个小时前才在她的电话里出现过的声音后,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哭还是先笑了,心想他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话啊,完全让人没有办法往下接。 在心底吐槽完毕后,她又踮起了脚,一边把手搭在商亦衡的胳膊上,一边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半个脑袋来,确认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听错声音,而后又拿出手机看了看,这才发现不光那阵脚步声是陆然生的,就连刚才那通电话也是他打来的。 “……”我靠搞什么鬼,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作的妖啊,那她岂不是又白担惊受怕了一场? 闻雯文的心情瞬间小雨转雷阵雨,双脚重新踩在地上,就隔着这样的距离,冲不远处的人喊道:“陆然生,大晚上的,你又在发什么羊癫疯。要是照你这么说,我还对隔壁老王家的狗有感觉呢!” 其实她也不是讨厌陆然生,眼下反而还应该感谢他的突然出现才对。要不是他从半路上杀了出来,那么刚才那件只做了一半便被打断的事很有可能即将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承受的污。 至于为什么每次一看见他就总想骂他两句,这一点闻雯文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因为他命里就是欠怼吧。 而被怼的人早就已经被怼习惯了,和往常一样,在同别人聊天的时候只提取出自己想听的部分。 他直接忽略了前半句话,转而对后半句提出了疑惑,问道:“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想把隔壁老王家的狗偷回家么?” 见他开始翻起了旧账,闻雯文反倒迟疑了一下,最后否认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好像记得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可是……这他喵的是本次谈话的重点么? 问完后,陆然生也没有等她的回答,就算被拿来和狗狗比较也不觉得可耻,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不用偷我,我今晚就可以和你一起回家。” “……”看吧看吧又来了,真的是有病!间歇性神经病,持续性精神病! 完成怼他的日常后,闻雯文不再接他的话了,收回视线,转而拍了拍商亦衡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像模像样地解释道:“好了没事儿了,这是我同学,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明明之前怕得要死的人是她,现在一见没什么危险,反过头来安抚被拉下水的商亦衡的人也是她,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很想要再重新树立一个伟岸的形象。 不过闻雯文示意他的同时也是在顺便提醒他,既然危险都已经解除了,那他俩之间的距离是不是也可以适当地拉开了? 说完后,她又一脸期待地望着眼前的人,心想自己都已经暗示得如此明显了,对方应该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可惜现实再一次让闻雯文的期望落了空。 也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不想听明白,商亦衡置若罔闻,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上,高大的身躯依然紧贴着怀里的人,将她藏得严严实实,只有零星的光和风能够钻进来。 他似乎没有把那位不速之客太当回事儿,微微垂下了头,线条干净的下颌从闻雯文的鼻尖轻擦而过,最后定格在了一掌厚的位置上,几乎就快要和她额头相抵了,低声问道:“你这算是过河拆桥么。” “……”嗯?这给人乱扣帽子的本事到底是谁比谁厉害啊。 檐下的光线本就不算明亮,这样一来,四下的黑暗更是全都聚集在了这寸稀薄的空气里,沉沉的夜色将逆光而立的商亦衡完全侵略。 于是闻雯文愈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总觉得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过河拆桥”那么简单,反而严重得像是在说“拔吊无情”。 等等,拔吊……无情? 天了噜,她刚才是不是又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要不然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肮脏的词语! 思维混乱的人没有办法好好思考了,被这个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不知羞耻的想法吓得不轻,过了一会儿才回道:“什么叫过河拆桥呀,明明就是大功告成好聚好散好么!” 虽然闻雯文嘴巴上说得倒是好听,可是不经意间做出来的动作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她的双手抵在商亦衡的身上,苦着一张小脸,盈润的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几分可怜巴巴的神情,央求的意味不言而喻,就差对他双手合十,做出拜托拜托的动作来了。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而被迫假装举止亲密,那还说得过去,但是现在明明天下太平,要是还当着旁人的面这个啥那个啥的话,那他们和刚才的那对野战军又有什么区别呢。 对上她的眼睛后,商亦衡神色未变,也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搭在她腰间的手忽得一松,终于放开了对她的桎梏。 他没有直接离开,就这样随意地往旁边一站,似乎想要看看她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 不过闻雯文只知道自己又恢复了自由身,立马从角落里跳了出来,活动了活动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的身体。 被冷落的人也不再毫无作为地等待了,看他俩还在这儿旁若无人地聊着天,直接几个大步走向前,抓着闻雯文的手就想带她走,谁知竟落了个空。 陆然生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她的手腕正被另一个男人握着。 见状,他也不针对商亦衡什么,全程只盯着闻雯文一个人看,和她把话摊开了说:“选吧,他还是我。” “……”又犯病了是吧,没事演什么二选一的戏码,选个几把鬼! 第十八种吃法 本来闻雯文还在专心致志地活动着身体,下一秒却忽得感觉到手腕上一凉,力度和温度同刚才搂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相近。 她“咦”了一声,被迫停下了动作,下意识扭头往自己的手腕处看了眼,谁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拉得一个踉跄,等回过神来后,自己的视野已经被一道宽阔的背影占据了一大半。 商亦衡还是站在刚才的位置上,肩头洒满了细碎的橙黄的光,还随着时有时无的夜风轻轻摇晃,就像是晚秋时节被踩碎了的枯叶,只不过少了咬薯片似的卡兹卡兹声。 他将闻雯文半掩在身后,也替她挡去了那道过于直接的目光,可被藏起来的人却是一阵怔忡,思绪似乎又已经飘到了另一个国度。 这是她第三次这样看商亦衡的背影,而且比以往两次的距离都要近,甚至还能清晰地闻见他身上的味道,清冽而内敛,恍若冰凉的雪花落在鼻尖,雪香四溢,霎时驱走了炎炎夏日的闷热。 其实在此之前,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背影控,如今才明白,这都是因为以前一直没有遇见一个能让她死心塌地追随的背影。 于是闻雯文一时间又沉迷于美色之中,连他为什么要拽自己这件事都忘了问,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这道背影上面,而后再微微向上一抬,便正好能看见她之前纹身的地方。 见状,原本还规规矩矩的人突然变得有些兴奋,差点就在原地蹦蹦跳跳了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想要上手亲自摸一摸的给硬生生地压下去。 不过这也不能怪闻雯文太过大惊小怪,毕竟和之前的相隔甚远比起来,此刻的她和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小到了仅隔着一层碍事的布料,这怎么能让她不兴奋呢。 她甚至恨不得自己能有一双透视眼,好将藏在这之下的画面全都一览无遗,却不料在这时又听见了陆然生那道永远不会有正确答案的选择题。 “……”第一次打断是美德,第二次打断就是恶习了啊。 再次被打断的闻雯文就像是泄了气的充气娃娃,把脑子里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实施的想法都暂时收了起来,和语出惊人的人交流的也瞬间跌破了最低值。 她敛起心神,毫不客气地狠狠瞪了陆然生一眼,这才发现他站得比刚才近了一些,忽然意识到商亦衡之所以把自己往后拉了拉,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的这些奇怪举动。 于是闻雯文想也没想,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被拐走,便拍了拍他的手臂,解释道:“先生,你别看他神经兮兮的,其实真的是我的同学,不是什么坏人。” 说完后她又从商亦衡的身后走了出来,一边看了看时间,一边对着还在等回答的人说道:“不是还有十多分钟才到约定的时间么,你先过去吧,我待会儿自己来。” 按理说,闻雯文于情于理都应该跟着陆然生走掉才对,最开始她本来也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可谁知突然间又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所以临时决定改变一下注意。 而胜券在握的陆然生见自己居然被拒绝了,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不怎么好了,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巨型犬,有些难过地说道:“闻雯文,你居然选择了这个……” “咳咳……”闻雯文生怕他又口出狂言,误伤了商亦衡,还没等他说完便匆匆打断了他的话,“要是你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小心我三个月都不接你的电话。” 虽然陆然生什么都不好,不过幸好有一点还算让人省心,那就是特别听她的话,所以在她放出这句狠话后,饶是有再多的不甘心,他也只能乖乖地听她的话,留下一个委屈的眼神后垂下尾巴走了。 把这位磨人的小妖精终于妥善解决后,闻雯文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手,刚准备着手处理另外一件正事,谁知一回头便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斜倚在墙上的商亦衡。 他正望着陆然生离开的方向,脸上没多少情绪,直到那道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重新看着闻雯文,嗓音里蕴着轻慢的笑意,却冷得无法让人感受到丝毫的和煦,缓缓道:“他在追你么。” “……” 这明明是一个好好的疑问句,可从商亦衡的口中问出来的时候,偏偏就直接变成了陈述句,听上去不像是在问她,反倒有种兴师问罪的意味。 等等,兴师问罪?她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闻雯文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一脸茫然地望着他,没有立刻回答,心想陆然生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难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会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 嗯……好吧,这个说法好像确实没什么可信度,陆然生是在追她没错,不过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之前她也说过,当初由于年少不懂事,误把直男当成gay,所以一进校的时候,面对陆然生各种莫名其妙的示好,她也只是以为他把自己当成了闺蜜,并没有想太多,和他相处得还算融洽。 后来闻雯文之所以会发现这不过都是误会一场,就是因为她发现陆然生好像在追自己。 故事发生在高一的某次月考后,当时她的物理又只考了十分,陆然生见她难过,便把自己那张满分卷子上的名字涂掉,再大手一挥,写上了她的名字,最后递给她,大方道:“拿去吧,就算是提前给岳父岳母的见面礼了。” 嗯对,就连告白的台词都这么另辟蹊径,这就是陆然生的风格。 只不过闻雯文当时根本就没有当真,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了他正处于第二性特征发育的青春期的身上,用“好好学习远离早恋”这个百搭的理由拒绝了他的穷追不舍。 被拒绝后,陆然生高中三年倒是消停了不少,可大概是应了那句“就算失败九十九次,也要努力凑个整”的毒鸡汤所说,高中毕业后,他又重新开始了头撞南墙的伟大壮举。 这一次闻雯文又用“不喜欢长得太白的男生”这个理由婉拒了他,却没想到他居然还专程跑去美黑,结果到头来把自己晒伤也没有黑下来。 还好在凑了个整数后,陆然生大概也想明白了“天涯何处不能草”的道理,除了偶尔打两个骚扰电话,说几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便再也没有出来兴风作浪过了。 其实如果这个世界是看智商匹配值来寻找另一半的话,那他俩可能真的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了,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不是这样运转的啊。 一想到这里,闻雯文又猛地摇了摇头,把大开的脑洞关上,也赶紧从陈年往事中回过了神来。 她十分严肃地否认了商亦衡提出的这种可怕的说法,望着他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继而给了他一个更为准确的答案:“是在追杀我。” 虽然闻雯文是认真的,可是这个回答听上去还是多多少少像是玩笑成分居多,商亦衡听了后也只是随意“嗯”了声,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不过闻雯文不太想再在这个没什么意义的话题上纠缠下去,心想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于是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把一开始就憋在肚子里的问题问了出来:“对了,你的纹身怎么样了啊?” 闻言,商亦衡的唇畔挂上了笑,仿佛早就料到了她会问这个问题,眉宇间的凛冽被稍微冲淡了一些,却又只问了一句:“想看么?” “……”嗯?就在这儿么?好像影响不太好吧。 闻雯文只觉得这低沉的嗓音和他那天晚上引诱自己帮他纹身如出一辙,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又被问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她强迫自己必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在“遵从内心的选择”和“创建和谐社会”之间左右为难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摆了摆手道:“别别别,还是算了吧,万一待会儿又冒出个什么人来,那我俩到时候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刚才出现的得亏是陆然生,好好解释两句就没什么事了,要是遇上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人解释。 不过相较于她的畏首畏尾,商亦衡就显得落落大方得多,好像根本不怕被误会什么,又或者本来就没有打算和她撇清关系,只在乎她到底想不想。 所以在听了闻雯文的回答后,他没有再说话了,而是直起身子,开始抬手解纽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灯光的映衬下如玉般温润无瑕,连带着色气满满的动作都被渲染得没那么情色了。 可是没那么情色又如何,对于闻雯文来说,现实就是有个男人正在当着她的面脱衣服,这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铁一般的事实啊。 她下意识捂住眼睛,本想转过身子回避一下的,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没看过商亦衡裸上半身,如果这个时候才考虑什么男女有别的问题的话,是不是显得有些太做作了? 这么一想后,闻雯文也不再纠结了,把捂在眼睛上的手放了下来,一边直勾勾地盯着看,一边小声嘀咕道:“你怎么老是动不动就在我的面前脱衣服啊,咱俩好歹也算半个异性吧,再怎么也……” 她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儿,因为她日思夜想的纹身终于在她的眼前显露了出来。 今夜的灯光虽不及那晚的明亮,不过昏暗的光线却带来了另一番不同的滋味,照在那一寸极尽缠绵的图案上,就像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宝藏。 尽管纹身还正处于结痂阶段,但这也足以让闻雯文心满意足了,一脸痴笑地看了好一会儿。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是,她可能开心得有点丧失理智,以至于一时间没控制住,居然在他的背上亲了一口,发出一声清脆的“mua”。 结痂的地方本来还有些痒,只不过都是浮于表面而已,可是现在被小姑娘这样忽然一吻,触感和吹拂在身上的晚风像极了,温温软软的,而这层痒意好像也就这样全部渗进了骨头里,唯有把所有的骨头一一敲碎才能止住。 被偷袭的商亦衡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墙上两人相叠的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闻雯文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亲完以后还洋洋得意地拿出了手机,想要和自己的第一个作品合照一张,可是按下拍摄键的动作却在下一秒骤然停住。 “……”等等,她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刚刚又做了什么事,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闯了祸的人大脑一片空白,等恢复了记忆以后,立马变成了清蒸三文鱼。 她的双颊涨得通红,也没心思拍照了,连忙把商亦衡的衣服拉了上去,说道:“先生先生,你千万别误会,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 商亦衡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被吃豆腐的事,一边不紧不慢地重新穿好衣服,一边回头看了她一眼,幽邃的眼底平静无波。 见他一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闻雯文更加羞愧,活似一个占了一个不该占的大便宜。 她急得在原地踏步,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也对你绝对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刚才那行为就像是奥运冠军拿了奖杯都会狠狠亲上几口一样……你能理解我这种激动的心情么?” 商亦衡神色未变,看上去似乎真的不会和她计较什么似的,可说出口的话却截然相反,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一下子就敲醒了她:“不能。” “……”好吧,其实她也不是太能理解自己这种吃人豆腐的可耻行为,尽管她真的是因为激动过头了。 见私下和解失败,闻雯文颓丧地垂下脑袋,心想早知道她就不要承认是自己亲的了,就像他之前那样耍赖,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暗自懊恼了片刻后,她重新抬起了头,就像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只能把问题和解决办法都推给了“受害者”,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吧,能补偿的我都补偿给你。” 闻雯文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言下之意就是亲都亲了,总不可能再让她还回去吧。遗憾的是,她似乎又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对于这个男人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 听了这话后,商亦衡微微俯下身子,黑眸平视着那双温软的眼睛,揉了揉她的头发,反问道:“你想用什么补偿,这里么?”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小姑娘粉嫩的嘴唇,再顺着纤细的脖颈往下游走,最后停在了柔软的胸脯上方,语气暧昧道:“还是这里?” “……”我去您母亲的西瓜皮!她这是人善被人骑么! 第十九种吃法 最近的天气反复无常,似乎又进入了流感高发期,各家医院的生意也一起进入了一个小高峰,就连待在物业部的闻雯文都没能在这场硬战中幸免。 虽然她上班的地方是一家私人医院,和公立医院的人山人海相差甚远,不过和自身以往冷冷清清的情况相比,还是多了不少人,导致她的工作量也跟着猛增,一大早就开始检查清洁阿姨们的卫生打扫得到不到位。 “0901,这玻璃怎么擦的,没看见上面的那根头发丝么?” 清晨的走廊上还没有太多的人,大部分还是清洁阿姨们的身影,而闻雯文正背着手站在窗边,曲着食指敲了敲窗户。 她的脸上全然不见平时的嬉笑,语气也严肃刻薄得不像话,甚至有些讨人厌,看上去就像是学校里检查早读的班主任似的。 被点名批评后,工牌号为0901的阿姨只好把锃亮的玻璃窗又重新擦了一遍。 见状,闻雯文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接着去检查其他的区域,转身的时候却刚好瞥见不远处有个女人正朝自己走了过来,于是赶紧迎了上去。 “诶经理,你今儿怎么来了,不是月末才考评么?” 如果说闻雯文是班主任的话,那么接下来这位就是教导主任,名叫张欣,因为长得又黑又圆,所以俗称黑珍珠,是物业部的经理,疑似处女座,具体特征主要表现在追求完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其实站在人事部招员工的角度上来说,她确实是这份工作的不二人选,可是平时面对她的又不是人事部的人,而是以闻雯文为首的苦逼打工仔,所以这个优点就变成了缺点,并且饱受折磨。 张欣没有回答那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老生常谈道:“今天商先生会来,检查得仔细些,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可别怪我不帮你们。” 这话闻雯文隔三差五就会听一次,现在都已经倒背如流了,默默跟着同步念叨,却在她说完后猛地抬起头来,提高了音量,诧异道:“什么!商先生?”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几个阴魂不散的商先生啊! 见她的反应这么大,张欣的脚步忽得一顿,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尽是满满的轻蔑,仿佛这并不是她该质疑的东西,问道:“有什么问题?” “……没没没。”自知失态的人连连摇了摇头,把话题又绕回到了之前的正题上,“经理,您放心吧,我保证监督到位。” “这层检查完了就快去检查其他楼层,别老在一层楼上磨蹭……这窗台谁擦的,赶紧重新擦一遍,这么多灰也好意思说自己擦过?” 由于闻雯文的表现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很不错,所以张欣还算相信这个走后门的新人,鸡蛋里挑了一会儿骨头,又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后,没有再废话什么,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把黑珍珠送到电梯口后,闻雯文又火速溜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之前拿腔作势端的架子也立马烟消云散了。 她有气无力地趴在窗台上,用手指在上面蹭了蹭,发现根本就没有一点灰尘,忍不住叹道:“唉,最近黑珍珠怎么老是突击检查,我演得好累啊。” 见头号敌人已经离开,刚才跟着一起配合演出的阿姨们也都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扫帚拖把一放,纷纷上前摸摸头以表安慰。 这件事确实不能怪她们工作不认真,合伙起来欺骗上司,因为她们也知道做事就应该对自己要求严格,只是这并不等同于黑珍珠的那种丧尽天良的标准啊。 在这里工作时间最长的0901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以一种“大姐大”的姿态安慰着她们这些菜鸟:“别怕,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反正商先生只会去顶楼的vip病房,从来都没有到这些楼层来过。” 虽然闻雯文的主要工作是检查卫生情况,但是大部分时间都通常花在了和阿姨们聊八卦上面,这样也能工作娱乐两不误么。 见又有新的八卦可以聊,她立马来了劲儿,连站都懒得站起来,就这样从窗台上滑了过去,竖起耳朵问道:“这商先生到底是谁啊?” 其实她的本意是想问问这位商先生的具体个人信息,以便核实一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可惜0901好像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 “还能有谁啊,咱老板呗。”阿姨对于这一问题简略地解释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说那间vip病房里面到底住的是谁,我在这儿上了三年的班,从来没有上去过,也没有听人提起过。” 她们打扫的都是普通病房的楼层,至于那几层vip病房么,连地板都没有踩过,更别提里面住着什么人了,所以这一问题一经抛出,很快就引起了在场阿姨们的共鸣,全都点头附和着,表示自己遇见的情况和也0901差不多。 “我也没有听人提过。” “我也是我也是!” 阿姨们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可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资历最浅、最没有发言权的人在这时候居然发表了自己独特的见解,说道:“这还用想么,肯定是那老板的恋人啊。” “恋人?” “对啊。”闻雯文坚定地点了点头,声情并茂地猜测着,“你们回想一下,可怜女孩不幸身患重病,深情男友不离不弃,最终两人携手打败病魔,步入婚姻的幸福殿堂,新闻里面是不是经常这样报道?” “是么。” “是……” 闻雯文刚回答一半,见阿姨们的表情全都像见了鬼似的,隐隐觉得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于是声音也跟着戛然而止,把剩下的感叹词咽了回去。 她一边心想自己没那么倒霉吧,一边僵着脖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还真就有这么倒霉,刚才没有得到明确回复的问题现在也有了标准答案。 妈了个巴子,这位正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商亦衡还能是谁! 闻雯文没有了说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几天的气温变化太大,昨晚才刚下了一场雨,结果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被乌云欺负了一天的太阳翻身把歌唱,早早地就挥起双手传播热量传播爱了。 不过清晨的阳光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加热升温,照在人的身上暂时没有火辣辣的刺痛感,尽管如此,却还是一个让人不容忽视的存在,正如此刻站在光泊里的人。 他并不像那些精明而自负的商人,总是成天一身一丝不苟的黑西装,或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严谨,反而大多时候都闲散得近乎随心所欲。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商亦衡居然反常地按照套路走,穿了一身黑西装,身形颀长挺拔,英俊的五官也在这颜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冷淡疏离。 虽然阿姨们不怎么认识这个年轻男人,不过对于后面站着的黑珍珠是再熟悉不过了,而且从她趋炎附势的态度可以很轻松地推断出男人的身份,心想肯定又是什么不太好惹的有钱人。 于是她们纷纷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立刻作鸟兽散,唯一比较失误的一点是忘了带走闻雯文。 被剩下的人还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被信任的组织抛弃了,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商亦衡见她还在可怜巴巴地望着散去的人群,眉头舒展,明知故问道:“不说了?” “……”还说个香蕉皮说! 听见他的声音后,黯然伤神的人沉重地叹了叹气,回过神来,不知是悲是怒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粉扑扑的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再反观刚警告完她们没多久的张欣,都快要被这群不长记性的人给气死了,见主犯还不知道知错就改,心想这可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啊,待会儿她得去好好查查这人到底走哪个后门进来的。 本来张欣真的很不想管这个烂摊子,打算让她就这样自生自灭去,但一想到要是她遭殃了,自己到时候肯定也会被牵连其中,于是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商先生,这是才进来的新人,有些规矩还不懂,我这就让她回去检讨自己。”她别无他法,只能站出来帮闯祸的人说几句,接着又训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和商先生道歉!” 闻雯文当然也知道自己犯了职场的一大忌讳,不再坚持什么,埋下脑袋认错道:“对不起,商先生,我不应该在背后议论您的私事,希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的无事生非。” 其实她不是很愿意看见商亦衡,倒不是因为现在的处境比较尴尬,又或者是说他坏话被抓住之类的,而是因为之前在京城会所里的事还没有处理好。 嗯没错……就是那件关于怎么补偿他的事,当时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自己需要慎重地考虑考虑,以便想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方案,而后就匆匆溜走了,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可是这能怪她没有责任心么!能么!以当时那种情况,她没有告他非礼都算不错的了! 不过如今再回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闻雯文仍然觉得荒唐莫名得不像是真实发生的事,反而更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她说完后又有点紧张,中世纪北欧风格主义偷瞄了几眼商亦衡,不知道他会不会旧事重提,又或者老账新账一起算,毕竟像他这样斤斤计较的小心眼,很有可能会揪着她的把柄,把它拿出来再好好说一顿。 然而商亦衡却迟迟没有说话。 见状,张欣心生一计,想趁着这机会,让闻雯文在犯下更多错误之前赶快离开,于是冲她使了个眼色:“行了,你该干什么该什么去,记得明天交一份三千字的手写检讨书给我。” “……”三千字……手写……检讨书? 闻雯文自从高中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检讨书这玩意儿,如今再听见它的名字,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在心底把这几个词语翻来覆去地念了几遍,最后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心想和“与商亦衡单独相处”比起来,这哪里还是什么惩罚啊,简直都算得上是奖励了。 这么一想后,闻雯文心里平衡了许多,对着面前的两位主鞠了鞠躬,说道:“谢谢经理,谢谢商先生,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去工作。” 勉强逃过一劫的人迫不及待地往安全的地方奔去,却不料下一秒手腕又被人扣住了,紧接着前进的方向也被强制性改变了,硬生生从前进变成了后退。 “……”看吧,她就知道商亦衡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逃不掉的闻雯文哭丧着脸,只能被迫跟着他走,而一旁的张欣还没有弄清楚情况,望着离去的两人,心想这新人走的敢情还是商先生的后门? 第二十种吃法 欢迎收看深夜档节目,《聊斋志异》之《婴宁》 王子服是莒县罗店地方的人。幼年丧父,为人特别聪明,14岁就成了秀才。母亲特别疼爱他,平常不让他到郊外游玩。有个未婚妻,姓萧,没过门就死了,至今尚未成亲。 元宵节那天,舅家表兄吴生来邀他一同出去游玩,二人刚出村,舅舅的仆人来了,说家中有事,把表兄吴生找走了。王子服见路上游玩的姑娘们三五成群,自己的游兴也很高,一人信步走去。忽然间,一位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手中拈着一枝梅花,带着一个小丫环,笑容可掬地从身边走过;王子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姑娘,都看得发呆了。那姑娘走过去几步,笑眯眯地瞧着小丫环说:“那个小伙子,贼眉溜眼的!”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远了。姑娘手中拿着的那枝花却掉在了地上。王子服走过去拾起了姑娘丢下的那枝梅花,感到十分怅惘,犹如丢了魂一般,闷闷地返回了家。 回家后,把那枝梅花藏在枕头底下,倒头便睡,一声不吱,连饭也不吃。一连数日,王母见他这种样子很焦急,又是请医生,又是求神仙,可王子服整天还是迷迷糊糊的,一天比一天瘦下去。王母特别关切地问儿子到底是怎么了,王子服默默地不发一语。 一天,吴生来了。王母暗中嘱托吴生询问儿子究竟是怎么的了。吴生坐在王子服的床边,一边安慰他,一边慢慢地询问病因。王子服把郊游遇着漂亮姑娘,因相思成病的事说了一遍,并求表兄给想个办法。吴生笑道:“老弟,你也太痴情了!这件事还值得犯难吗?我给你去查访查访。那姑娘徒步在郊外走,肯定不是大家闺秀。如果没有婆家,事情更好办了。就是订了婚,也不难,咱们豁出多花几个钱,想必也能聘过来。只要你病好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王于服一听,不由得笑了。 吴生把王子服害病的原委告诉了王母,并说自己去访访那个姑娘的住址。吴生打听的结果,毫无收获,这使王母很发愁,但也无可奈何。然而,王子服却不一样了,自吴生去后,愁颜渐开,也能吃下饭了。 几天之后,吴生又来了。王子服紧问事情进行得怎样了。吴生骗他说:“已打听到了。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姑姑的女儿,也是你的姨表妹。现在还没订婚!虽说是近亲不便提婚事,但只要把你得病的实情一讲,没个不成。”王子服喜上眉梢,忙问:“她住在哪儿?”吴生瞎说:“西南山里,离这不过30多里地。”王子服又再三地央求吴生给成全好事,吴生也一再满口应承下来。吴生走后,王子服饮食逐渐增加了,病也逐渐好了。 王子服看看珍藏在枕头下而的那枝梅花,虽然干枯了,但还没凋谢。见花如见人,王子服天天爱不释手。忽然想起,吴生怎么好几天也不来呢?于是急忙写信叫吴生来,吴生借口分不开身,一直也不朝面。王子服真是又气恼又忧愁。王母担心儿子再犯病,急忙找媒人给儿子说媳妇。可是,一同儿子商量婚事,儿子就连连摇头,每天只是盼吴生来。吴生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王子服越发怨恨吴生了。继而一想,30里地也不算远,何必非指望人家呢?于是他把那枝梅花藏在袖筒里,赌气自己进山去找,连家人也没告诉一声就走了。 路上,王子服孤单单一个人,连个问路的人也没有,只好望着南山走去。约莫走了30里地,只见周围群山起伏环抱,翠色接天,令人身心爽快。山上寂无行人,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遥望山谷之中,花木掩映,隐隐约约有一个小村落。王子服下山走进村里,只见一座座小草房,甚为幽雅。北面一家,门前栽满了垂柳,院墙里边,桃树、杏树连成一片,还有几丛翠竹,小鸟在花间树梢跳跃、啼叫。王子服暗想,这大概是人家的后花园,没敢冒失地走进去。回头一看,对门有一块又光又滑的大石头,于是坐在上面歇歇脚。一会儿,墙内有女子呼唤“小荣”,听起来,那声音既娇柔又清脆。王子服正在侧耳倾听,只见一个年轻的姑娘由东向西走来,手里拿着一朵杏花,低着头正往鬓上插呢。她忽然抬头,看见了王子服,立即停止簪花,含笑拈花而去。王子服仔细一端详,正是元宵节郊外碰着的那个姑娘,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想近前打个招呼,可是又没个借口;想喊声姨,又怕弄错了人家。门内静悄俏的,没个人影。王子服心神不安,在门外走来走去,从早晨一直到日头歪。两眼盯着门,望穿了秋水,忘记了饥饿。而那个姑娘也不时地向院外偷看,对王子服半天不走,好像感到很奇怪。忽然,一位老太太拄着拐杖从门内走了出来,看着王子服说:“哪来的小伙子,听说你一大早就来了,直到现在都过晌午了,你想干什么呀?能不饿吗?”王子服急忙走近前来,向老太太作了一个揖,说:“我是来探望亲戚的。”老太太耳聋没听清,王子服又大声重复了一遍。老太太问道:“你的亲戚贵姓呀?”王子服回答不上来。老太太笑着说:“奇怪哟!连姓名都不知道,探什么亲哪?我看你这个小伙子,也是个书呆子呀!不如到我家,吃口粗茶淡饭,将就住一宿,等明天回家问明白了亲戚姓啥叫啥,再来探访。”王子服听后欣喜非常,一则正饿得想吃东西,再则还可以借此机会接近那个漂亮姑娘。 于是,紧跟着老太太进了门。只见门内白色的石头砌的甬路,两旁栽满了花,开得火红,一片片花瓣落在台阶之上。顺着曲折的小道折向西边,又进了一道小门,门内豆棚花架布满庭中。老太太把王子服让进屋内,屋内窗明几净,粉壁白墙像镜子一般,盛开的海棠花从开着的窗户伸了进来,床上铺盖干干净净。王子服刚刚坐下,就发现有人在窗外向屋内张望。老太太对外面喊了一声:“小菜,赶快做饭。”外面立刻有小丫环尖声答应。坐了一会,老太太和王子服唠起了家常。老太太说:“小伙子,你的外祖家是不是姓吴?”王答道:“对。”老太太惊呼道:“你是我的外甥啊!你妈妈就是我妹子哟。近年来,家里的光景不大好。又没个男子汉,所以同你们也就没有了往来。外甥都长这么大了,咱娘们还不认识。”王子服说:“外甥这次来就是为了探望姨娘,一时忙乱,把姨家的姓就忘了。”老太太说:“姨姓秦,没生小孩。跟前这个丫头,还是庶出的,她妈妈改嫁了,留给我扶养。人倒聪明,就是少家教,一天嘻嘻哈哈的不知道愁。过一会,叫她来见见你。” 不大工夫,小丫环端上米饭菜,有鸡有鱼,很丰盛。老太太惟恐王子服吃得少,一个劲地劝他多吃。饭后,小丫环立即捡走了食具。老太太说:“叫宁姑娘来。”小丫环应声而去。 过了好大一会,听见门外隐隐约约有笑声。老太太又唤了一声:“婴宁,你姨表哥来了。”门外嗤嗤笑个不停。小丫环推进个姑娘来,边走边捂着嘴,笑个不住。老太太磴了她一眼,说:“有客人在这,咤咤叱叱,像个什么样子哟?”那姑娘强忍住了笑,站在一边。王子服立起身作了一个揖。老太太在一旁说:“这是王家哥哥,你姨的儿子,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真是笑话呀。”王子服问:“妹妹贵庚多大?”老太太一时未听清楚,王分服又重复了一遍;“妹妹今年多大了?”婴宁只是笑,笑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老太太对王说:“我说少教育吧,你看看,都16啦,还傻呵呵像个小孩子。”王子服说:“比我小l岁。”老太太说:“外甥已17了,大概是属马的吧?”王子服点点头。老太太又问:“外甥媳妇姓啥呀?”王答:“还没订亲呢。”老太太说:“像外甥这样的才貌,为啥17岁还没订亲呢?耍宁也没婆家,你俩倒真是一对,可惜姨表兄妹成亲怕不大相当。”王子服默默不言,两跟紧盯着婴宁,连眼珠也不转一下。小丫鬟悄声对婴宁说:“贼眉溜眼的,一点也没改!”婴宁听了,又大笑起来,看小丫鬟一眼说:“瞅瞅碧桃开花没有?”冷丁扭转去,用袄袖掩着嘴,一溜小跑地出去了。刚到门外,就放声大笑起来。老太太也站起身,边叫小丫鬟给王子服收拾床铺,边对王说:“外甥来一次不容易,多住个三五天吧,慢慢再送你回家。若是嫌闷得慌,房后有小花园,可以散散心;咱这还有书可读。” 第二天,王子服到房后一看,果然有个小花园,约莫有半亩地那么大,绿绒绒的小草像地毯一样,小径上落满了杨花,花木丛中还有3间小草房。王子服分花拂柳。慢慢踱着步,忽听头上簌簌一阵声响,抬头一看,原来婴宁在树上,一见王子服来,咯咯大笑着,险些从树上摔下来。王子服说:“别这样,当心摔着哇!”婴宁一边下树,一边笑个不停。离地不高了,一失手掉了下来,笑声这才停住。王子服忙上前搀扶,乘机暗中抚摸一下婴宁的手腕,婴宁又笑起来,直笑得依在树上,迈不开步。过了好长一阵子,笑声才收住。 第二十一种吃法 在大多数都是阳光明媚的五月天里,阴沉得好似冬季的天气并不算太好,好不容易抽出新生命的万物又变得没有生气。 老太太拜完佛后,又和旧识法师促膝长谈,无神论的林宿言觉得自己站在一旁也不太合适,便索性独自逛起了寺庙。 在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里,有亭翼然临于假山上,他拾阶而上,却没想到会看见有人在亭中睡觉。 虽然竹亭本就是供寺里的人禅坐或休憩的地方,但倒在这里睡得酣畅淋漓的情形还真不常见。 女生睡颜安静,鼻翼微微翕动,呼吸匀长,蜷缩的腿被棉质的藏蓝色长裙遮得严严实实,拂过的风吹得她手边的《大藏经》簌簌作响。 周围天色昏暗,林宿言难得感受到了只属于寺庙的宁谧,终日浸泡在浮华中的心在此刻慢慢沉淀了下来,就像是沸水中的茶叶。 他站在亭外,不再向前,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似乎也在睡觉。 可惜好景不长,假山下忽然在这时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林宿言还没来得及阻止,那人就发出了声音。 “哎哟,少爷,你怎么在这儿呢,老太太一直在找……”管家有些焦急,音量也难免大了一些,在看见他噤声的手势后,不明所以地闭上了嘴。 然而熟睡中的女生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被吵醒了,睁开眼睛,躺着回了回神,而后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她一手握着经书,一手揉着眼睛往外走,注意到林宿言后,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然后继续朝山下走去。 林宿言望着她,觉得如果就这样把她放走的话,不免有些遗憾,于是下意识地开口道:“你……” 可是在谈判桌上能把对方说得一言不发的他竟然语塞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女生还是停了下来,不解地回头望着他。 看了一会儿后,她却踮起脚尖,蓦地朝他靠近,距离近得林宿言的视野里只剩下那双清丽如画的眼眸。 “你有泪痣啊。”她的声音很轻,却掩盖不住其中的赞叹,又在一瞬后重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说道,“如果想问姻缘的话,文弘法师是个不错选择,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早就老掉牙的广告词从她嘴里蹦出,弱化了其中的笑果,倒像是真的在告诉他一个秘密。 这一次林宿言没有再把她拦下了,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失笑,忍不住开始反思,难道他看起来就那么像为情所困的人么。 站在半山上的管家为女生让路,听见他们的对话后,不免好奇地多看了她两眼,却听见身后又响起了一声“走吧”。 见林宿言走了下来,管家也连忙收回视线,回答道:“是。” 然而这世上总有“不见复关,泣涕涟涟”的人。 冯牧牧接到阿房电话的时候,正在和小沙弥聊所惑,也顾不得礼数规矩,匆匆忙忙赶回寝室,急得团团转的人见她回来后,赶紧迎上去:“牧牧,怎么办,许许她……这次好像真的很严重。” “别担心,她哪次不是寻死觅活的。”冯牧牧安慰道,却在拉开阳台上的推拉门后还是动作一滞。 许寐予坐在地上,身旁酒瓶倒了一地,燃尽的烟灰被风卷走。 她是外国语学院乃至a大的风云人物,大多时候是快乐自在的,身边的男生也是换了又换。可是,只有熟知她的人才知道,其实她一直在等一个人。 冯牧牧走过去,也坐了下来,双手抱着曲起的膝盖,说道:“有两个朋友聊天。a问b,我三十多了,觉得自己老了怎么办?b回答说,马上去死,然后所有人都会说你,年纪轻轻就没了。” 许寐予想笑,却没能成功,叹道:“牧牧,你一词穷就讲冷笑话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嗯……”冯牧牧思索了一会儿,复又问道,“那你一想他就忍不住去找他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 可惜回应她的只有渐渐扩散开的烟圈。 一直在寝室徘徊的阿房不知什么时候也盘腿坐在一旁,每到这种时刻,嘴笨的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陪伴。 不算宽敞的阳台因为三个并肩挤在一起的女生变得狭小,许寐予握着阿房的手,靠在冯牧牧的肩上,静默不语。 在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谁不是呢。 眼睛一闭一睁,又是新的一天。 昨天还借酒消愁的许寐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状态,精心打扮了一番后又出门约会去了,阿房还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每一次许寐予为情所伤后,好像萎靡不振的都是阿房。毕竟对于成天嘻嘻哈哈,抱着电脑度日的她来说,旁观一场失恋的确很伤元气。 而冯牧牧在闹钟响的前几分钟自然醒了过来。 今天是周末,她得坐一个小时的公车,穿过大半个城市,去郊区的一栋小洋房里,为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小姑娘补习功课。 这位富人家的小姑娘并不像小说或电视剧里那般,刁难每一个来为她辅导的人。她乖巧听话,很黏冯牧牧,在没有补课的时候也时不时给她打电话,总是用清脆的声音叫她。 “lynn,这道题是什么意思啊?” “lynn,这个字怎么念啊?” “lynn,我妈妈这周又不在,你要记得给我带钵仔糕哦!” 显然,在她的影响下,小姑娘也爱上了钵仔糕,冯牧牧也很喜欢她叫自己的名字,小小的鼻音很可爱。 补习用的书房在一楼,透过明亮的落地窗,可以把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 今天天气不错,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草坪上,让人忍不住想去滚几圈。她想,或许可以把待会儿的午餐移到户外。 一思及璃璃听到这个消息后的表情,冯牧牧也不自觉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像座桥。 不过还在和万恶的数学题进行斗争的璃璃尚不知情,咬着笔头绞尽脑汁,伸手去拿水杯,才发现已经喝光了。 见状,冯牧牧拿起水杯,起身去给她添水,经过客厅的时候,瞥见外面一向平静的游泳池终于有了它该有的波澜。 游泳的人潜入水下,等探出头时距离起点已有很长一段距离,拨开水浪的四肢修长,骨骼匀称。 这是冯牧牧第一次在这个家看见有男性出现,或许他就是璃璃的父亲? 大概是因为她盯着的时间太长了,导致泳池里的人有所察觉,朝客厅望了过来。她赶紧收回视线,端着水杯往回走。 当游完泳的林宿言来到书房时,看见的是正在吃东西的一大一小。 门并没有关,他还是敲了敲,提醒着她们,可是两人对待这敲门声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坐在椅子上的璃璃立马跳了下来,扑进了他的怀里,而冯牧牧则是一面忍着被呛住的难受,一面藏住刚才吃的食物。 她知道这种家庭大都认为外面的东西不太干净,而璃璃在听见她的咳嗽声后,连忙解释道:“lynn,不用紧张,他是我的舅舅。” 林宿言也走了过去,抱着璃璃在她旁边坐下,顺便用手替她顺了顺气,和那日在寺庙的逾规越矩相比,今天显得礼貌而绅士。 恢复气息后,冯牧牧低头说了句“谢谢”,不自在地把身子往旁边移了移。 “舅舅,这就是我经常和你说的lynn哦。”璃璃开始介绍道。 “你好。”林宿言顿了顿,叫出了她的名字,“lynn。” 他说话的时候和璃璃一样,带了一点点鼻音,却多了几分经过时光磨砺的低沉,听得冯牧牧有些微晃神。 “你好。”她抬头回应道,却在看清林宿言的样貌后又是一怔。 风从走廊钻了进来,空气里似乎还有沐浴露的味道,清冽而舒心。 他半干的黑发柔软,被风吹得有点乱,似乎是在和衣服上唯一的单词“mess”遥相呼应,但这多多少少让他看上去少了一些工作时的严谨。 冯牧牧有五百度的近视,可是平时又不喜欢戴眼镜,所以走在路上从不主动和人打招呼,也不会去记陌生人的面容,能认出林宿言,全靠他左眼角下方的那颗泪痣。 林宿言当然没有错过她眼底掠过的惊讶,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这次终于不像前两次那样,被彻底无视。 “你们还在上课?”他询问道。 冯牧牧摇摇头。 上午的课到十一点就结束了,剩下的一小时她会给璃璃准备午餐。不过这并不是她的工作,只是小姑娘缠着她做了一次菜后,每次补习的时候都要吵着吃。 说起午餐,冯牧牧想到了那个还来不及和她说的计划,看样子是泡汤了,谁知下一秒就听见林宿言问璃璃:“今天我们去院子里吃午餐?” 沉沉的嗓音被刻意放柔了些,语气里满是疼爱,璃璃一听,高呼着“万岁”,激动地搂着他的脖子。 一旁的冯牧牧也略微诧异地盯着他,恰好和他的视线相撞。 林宿言眼中的笑意浅浅,褐色的双眸熠熠生辉,连带着小小的泪痣也有了一点欢喜的色彩。 第二十二种吃法 商亦衡回到车上的时候,门神还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仿佛受了什么大刺激。 还好在一听见关门声,他的面部表情就立马恢复了正常,就是脑子还暂时没有跟上节奏,仍在想着刚刚不小心看见的事。 虽然门神没有李岛那么八卦,但是不管八不八卦,刚才那幅画面都没法让人镇定下来啊。毕竟天真的他还以为自家老板对于男女方面的事都不怎么上心,却没想到如此无师自通。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你本来一直以为自己家隔壁住的是个二傻子,谁知道最后居然是个隐藏版的绝世高手。 嗯,原谅门神没什么文化,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贴切的比喻了。 不过无论商亦衡做了什么让人跌破眼镜的事,在他主动提起之前,他们这些手下都只能装瞎子和哑巴,既不能问也不能提,因为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于是门神也不再胡思乱想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言归正传道:“老板,咱还是回公司么?李岛说那群人还赖着没走,好像在等你回去。” 后座的人正倚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清俊的五官在暮色下显得有些冷,听了他的话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见状,门神收回了还落在后视镜上的视线,同时也闭好了嘴巴,一声不吭地开着车往公司驶去。 不巧的是,他们回去的时候恰逢下班高峰期,在路上堵了好一会儿的车,等回到公司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办公室里的人盼星星盼月亮,见好不容易终于把他盼了回来,于是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回来了啊,商先生。” 说话的叫孔老三,是侯淼的头头,也是最近势头正猛的一位。 本来他们所属的组织最近几年来一直不温不火,规模不大,实力不足,在圈子里没什么影响力,很多大场合上甚至连话都说不上一句,几乎都快被其他组织蚕食鲸吞了。 可是自从前年换了这当家做主的以后,整体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虽然这变化称不上什么翻天覆地,但和以前比起来,确实还是一个天一个地了。不光成员数量猛增,还和政界商界建立起了关系网,赚钱的路子也比以前广得多。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个叫孔老三的人。 他这人吧,没什么特别聪明的头脑,反正做事风格就是一个“狠”字,而且还是六亲不认的那种狠,为了利益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大概也正是多亏了这股狠劲儿,孔老三才可以在这么的短时间里爬得这么快,得到了不少大老板的信任,也做出了很多亮眼的成绩来。 今天他来主要就是为了谈一谈有关于成南监狱监控系统项目的事儿,却没想到商亦衡在接了个电话后,居然把生意扔下不管,就这样走了。 一想到这儿,孔老三就多了几分把握,话中有话道:“一通电话就能搞定的事,商先生还亲自跑一趟,看来侯淼这朋友真是不简单啊。” 这说者有意,听者就更加有心了。 侯淼听了这话后,抬头看了一眼孔老三,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知道他这是想趁机套套近乎,以便待会儿谈生意的时候能够多一点筹码。 不过他压根儿就不想把闻雯文牵扯进来,更没想过要利用她什么。因为刚才她打电话来的时候,自己本来是想挂断的,只是不小心让商亦衡看见了,再加上孔老三也察觉了其中的异样,于是他只能做了个顺水人情。 然而这事儿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一个顺水人情,但放在商亦衡这儿,或许就什么都算不上了。 他对这番意图再明显不过的话听而不闻,神情冷漠地径直从孔老三的身旁越过,拿起桌上的烟盒,抽了一支出来点上,打火机清脆的声响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 被无视的人还没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等了几分钟,见对方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又走近了些,试探着叫了一声:“商先生?” 闻言,商亦衡的神色微敛,视线终于从猩红的烟头上移开了,瞥了他一眼,似乎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皱着眉头道:“还有事?” “……” 孔老三被他这冷淡的态度给打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讨好道:“商先生,咱不是还没有开始谈正事儿么,要不……” “嗯?正事?”斜靠在桌沿上的男人唇畔轻勾,泛起了一丝笑意,就像是听了一个什么笑话,没等他说完遍打断了他的话,嗓音冰冷道,“回去告诉张董,既然他觉得这单生意可做可不做,那也没什么合作的必要了。” 他的脸隐在灰蓝色烟雾之后,模糊不清,目光却像是一支涂满了毒药的锐利的箭,穿过这扰乱视线的障碍,准确无误地刺在了人的心上。 孔老三显然没有料到他会翻脸不认人,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急忙弥补道:“商先生,你看你这话说的,张董对这次合作十分看重,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要谈下来,你怎么还说没诚意呢。” 可惜这些场面话商亦衡听得多了去了,早就听腻烦了,只是爱理不理地“哦”了一声,视线在孔老三的身上逗留了一会儿,轻笑道:“这就是他所谓的诚意?” 虽然这话可能说得确实不太好听,不过已经算是给他留足了面子,至少听不出来太多轻蔑的色彩,没有让他太难堪。 然而孔老三出来混了这么久,哪里有听不懂的话,自然知道商亦衡这是看不起自己的意思,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表情难看得不要不要的,嘴巴动了动,还想说着什么,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李岛却在这时站了出来。 他一边毫不客气地大笑了几声,一边走过去拍了拍孔老三的肩膀,安慰道:“你和我老板闲聊两句就好了,至于生意么,还是算了吧,做人别太贪心。” 饶是再生气,孔老三也知道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乱来不得,于是只能用残留的一丁点的礼貌挤出一个虚伪的笑,而后带着一肚子的火气离开了。 谁知等碍眼的人走了以后,商亦衡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扫视了一下四周,说道:“把这屋里的东西全都重新换一套。” “……”真是好久不见的洁癖啊。 李岛和门神互看了一眼后,没有一个人说话,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于是这个任务最后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肖望的身上。 直到坐在了车上,孔老三好像都还没有咽下刚才的那口气,火气极大地问道:“之前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给我立马找出来。” 一听这话,侯淼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于是试着劝道:“孔哥,就这样动商总的人恐怕不太好吧。这生意没谈下来是小事,可如果得罪了他,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只可惜除了做事不择手段以外,孔老三这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为人极其狂妄自大,尤其是在这一两年来,周围的变化更是让他自我膨胀得厉害,现在几乎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所以在听了侯淼的劝告后,他还是一脸的不屑,看上去就像是一定要把这笔账给还回去似的,骂道:“啐,老子管她是谁的人,到时候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虽然明的斗不过,但他就不信连玩儿阴的也不行。 而闻雯文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已经被画上了一个叉叉的死亡符号,就快要倒大霉了,仍然陷在小情绪里无法自拔。 虽然她把肚子里的苦水全都和夏雨荷吐完以后,心里的确好受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好像有什么东西憋着似的难受,可该解决的问题还是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一点变化都没有。 好在闻雯文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耽误时间了,请夏雨荷吃了一顿不知是晚饭还是宵夜的烧烤,然后就骑着自己的小龟回家去了。 她摇摇晃晃地奔驰在没多少车的大道上,却没想到混沌的脑子被晚风这么一吹,居然好像瞬时清醒了不少,一下子茅塞顿开,在路边停了下来。 反正商亦衡亲她不就是为了把之前的补偿要回来么,仅此而已,应该没有其他的意思,那她还这么纠结做什么,有病吧! 突然想通这个困扰已久的问题后,闻雯文的身心一松,嘴里哼着小曲儿,正重新把小龟开起来,又不期然瞄到了街边的一家小店。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每天回家的时候都会路过这家店,只不过它从七年前就再也没有开过门了,谁知道现在竟然又开始重新装修了。 这简直比已经宣告死亡的人又突然出现还要惊悚。 正在专心致志观察的人一个没注意,差点一头撞在电线杆上去,还好在酿成悲剧之前回过神了来,及时刹住了车。 她坐在车上缓了缓,而后从自己的坐骑上跳了下来,锁好车,决定走进店里去看看。 这里似乎才刚开始装修没几天,店内摆放着的全是各种装修材料,目前看不出到底是个做什么生意的店,于是她只能先开口问道:“请问这家店的老板在么?” 听见她的声音后,装修工人们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却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就这样把她晾在一旁。 “……”呃,真是尴尬啊。 被当成透明人的闻雯文挠了挠脑袋,见自己好像不怎么受欢迎,也不再自讨没趣了。 她一边再多看了几眼,一边怏怏地走了出去,抬头的时候却愣在了原地,因为隔着来 第二十三种吃法 今天是人见人爱的周末,距离闻雯文痛失初吻的日子已经过去三天了。幸运的是,她就快要从这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不再郁闷得像是痛失初夜了。 此刻的她正和夏雨荷坐在一家知名餐厅里,饿着肚子等待第三个人的到来,只不过还不知道他在多远的未来。 一想到这儿,一晚上都坐得笔直的闻雯文装得有点累了,活动了活动身子,瘫靠在椅子上,刚彻底放松下来,就被身边的人狠狠打了一下背。 夏雨荷把她往上提了提,纠正着她的坐姿:“好好坐起来,别对不起你这身衣服。” “……”这明明是她妈的台词。 闻雯文的脑袋往下一垂,想要看看自己穿的到底是什么衣服,这才想起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想着不能丢了夏雨荷的脸,还专门好好打扮了一番。 于是她只能继续装下去,调整好姿势后,又捧着透明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轻啜着,忍不住问了一句。 “夏三烂,你这师兄到底要研究什么恋爱关系啊,为什么还非得把我拉上,该不会是什么‘3p在实际生活中的可操作性有多高’之类的邪恶课题吧?” 昨天晚上她突然接到夏雨荷的电话,说是要请她帮忙,配合她的师兄完成一个研究课题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蹊跷,但又考虑到夏雨荷应该不会骗自己,所以还是欣然同意了。 可是这个理由确实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理由,谁知道夏雨荷的回答更加不正经,指出了她的错误:“只有你,没有我。” “……为什么只有我?”闻雯文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用手反指着自己问道,精神状态立马从放松变成了紧张。 见她这么激动,夏雨荷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说她问了一句废话,回答道:“你不是经常说我的反应不像正常人么,你觉得研究我有什么用?”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闻雯文憋了半天,却迟迟没有想好“但是”后面应该接什么话,最后只能作罢。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家餐厅她也肖想已久。再说了,为科学研究做出一点必要的牺牲也是她的荣幸。 她想得很好,只可惜这个大无私的想法没几分钟就碎成了渣渣,就在夏雨荷提醒她等的人已经到了的时候。 闻雯文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正在朝她俩走来的人,表情复杂道:“别告诉我走在你师兄旁边的那个人是陆然生。” 很显然,夏雨荷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这次轮到她说不出来话了。 虽然她记得陆然生确实是和自己同校,而且和这位师兄也很熟,但是怎么也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只能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说了个遍。 “他应该是怕我们尴尬,所以才会想要来帮忙吧……要不然就是我师兄找他来的。” “呵呵,这个理由说出来,你自己恐怕都不会相信吧。” “……” 不过闻雯文也不是不待见陆然生,就是觉得他出现得太突然了,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于是说好的三人行就这样硬生生变成了师徒四人。 插足的人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出现让在座的人感到意外,并且真的就如夏雨荷所说,一坐下后就成了气氛担当,引了不少的话题出来。 而闻雯文则全程没有说话,就像是盯罪犯似的盯着话最多的人。 哦,她倒不是自作多情地以为陆然生是因为自己才来,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还能玩出什么把戏来,毕竟他从来都不走寻常路,这次也很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谁知闻雯文还真猜中了他的心思,因为她看着看着,包里的手机突然在这时震了震,拿出来一看,是他发来的短信。 ——有没有觉得自己很热? “……”神经病! 她奇怪地抬头看了陆然生一眼,没有理他,刚把手机锁上,结果下一秒又震动了起来,于是她又只得不耐烦地打开看,发现短信的内容和上一条雷同。 ——有没有觉得自己在发光发亮? “……”神经病,没事干什么骂她是电灯……泡? 这个念头在闻雯文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让她翻了一半的白眼猛地停了下来,终于明白陆然生是什么意思了。 好啊,她就说今晚这顿饭肯定有什么猫腻,敢情这位师兄是在追她家夏三烂啊,厉害了我的哥。 把这背后的故事粗略了解完毕后,闻雯文的心里大概有了底,开始默默观察起了两位当事人,这才全身心地投入到聊天中,和他们有说有笑着。 虽然她家夏雨荷看着聪明……嗯好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聪明的,但是有关于感情方面的事儿就一言难尽了。 不过这倒也不能怪她,因为她压根儿就对此不上心,有时候用“迟钝”来形容都不为过,所以也难怪经常看不出来别人对她的心思。 一思及此,闻雯文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不少。 尽管这位师兄不像是夏雨荷会喜欢的类型,但是考虑到对方再这样单身下去可能真的就要心理变态了,于是她决定帮这位用心良苦的师兄牵牵线。 她和陆然生统一好战线,先是眼神交流了一番,初定的计划是他俩先找个借口去外面碰头,到时候再好好商量商量。 只可惜他俩的异常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夏雨荷的注意,并且出声终止了这场眼神交流,问道:“你们俩眉来眼去的干什么?” “……”这他喵的就很尴尬了。 被发现的闻雯文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心想自己在这儿反正也没什么作用,于是决定开始执行计划,假装去上厕所,说道:“不好意思,我先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说完后她就先陆然生一步走了出去。 这家餐厅的装修风格偏西洋,木墙斑驳,舒适雅致,巨大的窗棱之外是一个小庭院,碧翠丛生,轻声虫鸣,而且还没多少人,看上去是个适合商量大事的好地方。 于是提前出来的人就在这儿等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后,便想给陆然生发了个短信,让他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溜出来,却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带手机。 “……”她在搞什么飞机啊! 闻雯文无语地抡起拳头敲了敲自个儿的脑袋,没有办法,只能先在庭院里随便找了张长木椅坐下,心想这下革命真的只有靠自觉了。 她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着,还时不时往餐厅里面看几眼,希望能和陆然生再来一个隔空的眼神交流,却迟迟没有找到他们在哪一桌,只好继续安分地等着。 谁知道当她重新转过头,视线无意识地从周围一扫而过的时候,表情愣了愣,最后定格在了某一处上,觉得自己好像又看见了不该看的人。 无风的夜晚有些燥热,热闹时尚的市中心就在被藤蔓缠绕的栅栏之外,宽阔的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街道两旁的商店灯火通明,只属于城市的喧嚣纷扰却被乱走长条的翠绿隔绝在外。 四下灯火零星,虫声如织,正浓的月色成了庭院里为数不多的光源之一,而站在树下的男人轮廓也模糊得恍若一团迷雾。 明明隔得不远,却又什么也看不清,还偏偏让人移不开目光,犹如清旷夜色变幻出的人形,把人一点一点引向罪恶的深渊。 一向意志薄弱的闻雯文当然又毫无悬念地中了招,整个人被钉在了长椅上,看得呼吸一窒,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象,心想也许再一睁眼他就消失不见了呢。 遗憾的是,在她反复了好几次眨眼的动作后,树下的人还是分毫未损,就像是已经站了那里很久,也看了她很久似的。 “……”word妈呀,怎么越想越吓人,又不是午夜惊魂。 胡思乱想的人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回过神来后开始苦恼应该如何处理这种棘手的情况。 虽然今天距离她痛失初吻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天,而她也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出来,可当她看见罪魁祸首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心理阴影并没有完全消失。 至少自己现在还暂时无法镇定自若地面对他。 于是闻雯文一边想着,一边条件反射般地把自己的视线往别处移去,下一秒却停了下来,觉得这样做显得太刻意不说,而且还反倒让她成了做贼心虚的那个人。 这么一想后,她又随即把眼珠转了回来,望向不远处的人,冲他挥了挥手,笑着打了个招呼:“商先生,这么巧啊,你也来这儿吃饭么?” 树下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迈着步伐,就像是百年的梦迎着夜色朝她而来,本就不算远的距离没一会儿便被他不疾不徐的步子给消灭干净了。 闻雯文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如此迅速,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人就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她只能仰着头不吱声。 身后餐厅的光从里面投了一些出来,让这里多多少少比树下明亮几分,商亦衡的五官也重新变得清晰起来,连带着眼角眉梢间的冷冽也一同浮现。 他的眼眸低垂,同样沉默地看着闻雯文。 小姑娘穿着一身小裙子,正乖乖地坐在长椅上,给他打招呼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这样傻傻地僵在半空中。 闻雯文被看得一头雾水,这才注意到他看上去似乎和平时有点不一样,究其原因,大概和“酒”脱不了干系,于是忍不住想要打趣两句,不由自主地感叹道:“看来商先生今晚玩得很过瘾啊。” 闻言,商亦衡眸光微沉,身子缓缓朝她倾了过去,将她困在怀抱之中,低声道:“还有更过瘾的, 第二十四种吃法 妈了个巴子,我看前两章盗文网都没有盗,然后昨天就没有放防盗章,结果它居然把之前没盗的一下子全给我盗了!!!!气死我了!!!!我的青龙偃月刀呢!!!砍死它!!!! 以后我还是上午放防盗章吧┭┮﹏┭┮ 前面有一章写了一个小剧场,不过我看你们好像也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你们已经对它不感兴趣了,所以这几天就没有怎么想。 既然你们的呼声这么高,以后我还是争取多写一点吧,写小剧场比正文还废脑子!!所以你们要多多评论鼓励我qaq 先预告一下,今天晚上会有小剧场=3= 大家防盗章就不要留言啦,等我晚上替换的时候再用评论砸死我吧好不好?(好! r2 更让冯牧牧没想到的是,这顿午餐居然是林宿言亲自做。 “lynn,你不用担心,我舅舅做的饭也很好吃的!”璃璃见她时不时朝厨房看,颇为自豪地说道。 小孩子对于自己喜欢的都容易夸大其词,冯牧牧并没有把这句夸奖放在心上,还是会偶尔看两眼。 或许是在家的缘故,林宿言穿得很随意简单,可是就算是白色短袖配一条灰色短裤,也让他看上去眉目朗朗。 直到他低着头,手法娴熟地清理着虾线,冯牧牧才放下心来,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她收回视线,专心地陪着璃璃讨论动画片的情节,等看完后,林宿言也差不多做好了。 院子里有一个七里香覆盖的凉棚,现在花开得正好,白的黄的交相辉映,里面的石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饭菜和碗筷。或许是害怕石凳太凉,上面还贴心地放了布垫。 菜都是清淡家常的,不过颜色搭配得很好看。三色炒虾仁,鲜香白菜包,扣三丝,白灼芦笋,以及番茄蛋汤。 璃璃一口一口吃得很香,冯牧牧也相信了她的话,因为的确很好吃。 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只在快结束时出了一点小插曲。 “璃璃,不能把鸡蛋剩下。”林宿言看着她汤碗里的鸡蛋,难得严肃地说道。 “可是我讨厌鸡蛋。”她把碗推得远远的,一副“我就是不吃”的样子。 小公主任性起来,还是很让人头疼的,林宿言只好换种方式:“你看,舅舅没有讨厌鸡蛋也没有,说明它并不难吃,不是吗?” “骗人根本没有喝汤!”璃璃指着冯牧牧未动分毫的汤碗。 闻言,林宿言顺着她的手望去,发现果真如此,忍俊不禁:“你该不会像璃璃一样不喜欢吃鸡蛋吧。” 冯牧牧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缓地顾而言他:“病人去看病,说,医生,请救救我,我好像得了一种超级容易被别人无视的病。医生回答,下一个,谢谢。” 别人讲冷笑话都是为了活跃气氛,她似乎是为了冷场。 在林宿言笑意愈深的注视下,冯牧牧再也无法假装镇定,微微低头,小声说道:“嗯……其实我讨厌番茄。” 明晃晃的阳光透过叶子的间隙落在她的身上,光影绰绰。她没有像璃璃那样说得理直气壮,羞赧之色在半敛的眼眸中若隐若现。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丢脸的事,只是冯牧牧觉得在璃璃面前说出来,总有一点威严扫地的感觉。 “lynn,你居然不会吃番茄,羞羞!”璃璃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林宿言捏了捏她的脸:“五十步笑百步。” 还好两人都没有被逼着吃下讨厌的食物。 帮着他收拾好厨房后,冯牧牧带着璃璃去午休,而林宿言则坐在客厅里处理公事。 下午三点,她准时带着璃璃下了楼,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姑娘今天似乎有很重的起床气,趴在冯牧牧的肩上,不肯睁眼睛。 见状,林宿言起身走过去,把璃璃抱了过来,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哄着,最后还陪着她一起上课。 这对冯牧牧而言无所谓,倒是林宿言担心她不自在,于是趁璃璃做题的时候,把位置换到了落地窗旁的藤椅上。 他把笔记本搁在腿上,放在键盘上的手却迟迟没有动。 练习题好像做完了,冯牧牧开始讲解,为了不打扰到他,所以说话的音量很小,却依然能不轻不重地落在林宿言的耳里。 并不炽热的阳光撒了一地,满室明净,而身后,一道温婉柔和的声音□□着千百年前的诗词,这怎么能让人集中注意力去做其他的事呢。 于是林宿言扣上了笔记本,闭目靠在椅背上,专心听她讲课。 或许是因为近日来加了好几天班,又或许是因为温度正好,他不知不觉睡着了,睁开眼后,仍觉得那句“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在耳畔萦绕。 外面的夜色慢慢袭来,热气从屋内散去,有些凉,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林宿言一人了,而腿上的笔记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薄毯。 一个人玩得无聊的璃璃第三次走进来,看见他终于醒了,蹬蹬蹬地跑过来:“舅舅,你睡了好久!要不是lynn让我不要吵你,我早就揪着你的耳朵叫你‘懒猪’了!” 林宿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七点零六分。 他突然站起身:“璃璃,舅舅出去一趟。” 小姑娘虽然早就习惯了大人因为工作而留她一人在家,但每次还是忍不住失望,可是这次却没有哭丧着脸,反而像个算命先生一样晃头晃脑:“我知道,你是要去送lynn回家对不对?” 下课的时间是七点,所以冯牧牧离开的时间并不长,林宿言没开多长的路就看见她了。 这条路上并没有太多人或车辆,色彩浓艳的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纤细瘦长,在这傍晚时分显得有些苍凉。 林宿言每次看见她时,总觉得能够感受到一阵平和,一直桎梏着自己的烦扰好似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微尘。 见他从车上走下来,冯牧牧取下了耳机,双眼稍稍带着疑惑地看着他,等他开口说话。 思忖了几秒后,林宿言语气平稳地说道:“璃璃让我来送你。”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站牌:“不用麻烦了,车站就在前面。” 林宿言一看,前面的前面依然是别墅区的马路:“被她发现我偷懒的话,又要赌气了。” “……明白了。”冯牧牧没有再推脱,上了车。 在问了她去哪儿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内很安静,只听得见风混夹着外面的嘈杂声,林宿言间或抬头看一眼后视镜。 冯牧牧坐在后座,一直偏着头望着窗外,只在手机震动时低下头,查看或回复短信。 半个小时后,到达省医院。 市区的温度总要比郊区高上几度,而在医院门口,似乎还要夸张一些。救护车的警笛刺耳,医生和护士推着推床来来往往,时不时还传来病人家属的哭嚎。 为了让林宿言待会儿方便调头,冯牧牧让他停在了车少的路口,下车前说道:“你在车里等我一下。” 说完后就关好车门,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印象中她的步调一直是不疾不徐的,像这样在大街上跑并不常发生。 大约十多分钟冯牧牧就回来了,敲了敲车窗,示意他降下。 “这是牛奶鸡蛋布丁。”她弯下腰,递了一个玻璃瓶进来,“如果璃璃喜欢吃的话,那就告诉她,以后不能再讨厌鸡蛋了。” 林宿言看着她气息微喘,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的模样,微微扬眉,没有说什么,接了过来。 “还有这个,给你,薄荷柠檬汁,解渴。”她又递过来一杯色泽清新的饮料。 饮料的底部是水绿色的,由于上面浮着少量冰块,所以越到上面颜色就越浅,直至透明,光是看上去就觉得清爽怡人。 这下林宿言怔了怔,而后说了句“谢谢”。 刚才他觉得有些口渴,习惯性地去拿放在驾驶座旁的水,才发现忘了带,却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一点。 “不客气。”冯牧牧退后了几步,道别道,“路上小心。” “那你挑食的毛病该怎么治?”林宿言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又浮现了一丝难为情:“我……嗯……我……” 四处乱飘的视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冯牧牧松了一口气:“我朋友来了,再见。” 匆忙间再次重复了一遍“路上小心”后,她转身就走。 望着她逃走的样子,林宿言没有再说什么。 手中的饮料因为温差而渗出水珠,似乎在催促着,他低头含着吸管尝了一口,薄荷的清香和柠檬的酸味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的确很解渴。 他微微一笑,眉目灿然生辉,似乎对于这味道十分满意,可是却在瞥见后视镜中的景象后,敛去了笑意。 她似乎永远都是梳着道姑头,毫不在意露出的秀气颈项有多吸引人,衣服的颜色也大多是素净的。 偏红的浅褐色棉麻长裙及膝,衬得她肤如软玉,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而翩跹,仿佛在空气中开出了几朵花。 小小的镜子中,冯牧牧越走越远,背影也逐渐变小,最后和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起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冯牧牧当然不会知道身后的林宿言的心情变了又变,走到男人身旁后说了句“走吧”。 “你认识林宿言?”宋尧杉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问道。 这个问题让冯牧牧皱了皱眉头,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不过她好像经常从阿房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大概是吧?” 这不确定的语气让宋尧杉哭笑不得:“你啊你,什么时候才知道多长个心眼,别到时候被别人卖了还不知道。” “阿尧,你这句话不太符合我的实际情况。第一,我……” 趁她搬出一大堆理论知识前,宋尧杉赶紧打断:“知道了知道了,考据党。” 冯牧牧也没有再坚持着要解释。 宋尧杉又回头看了看那辆还停在原地的车:“下周三是院长的生日,要回去吗?” 刚才的气势变弱了些,冯牧牧盯着自己的脚尖,应了声:“嗯。” 见她不怎么喜欢的样子,宋尧杉安慰道:“不想去就不去好了。” 冯牧牧摇了摇头。 虽然不喜欢那个地方,但是为了院长还是应该回去的。 第二十五种吃法 评论真的都要抽死了,时有时无,时隐时现,不过你们千万不能就此放弃,一定要战胜123言情这个欠抽的小婊砸,把评论君给我生出来好吗! 在群里发红包发不出去,在这里发红包也发不出去,你们是嫌弃我满身都是铜臭味吗:) 写到这儿突然想写一个嗜钱如命的女主…… 某一天女主去买香水,ba小哥问女主想要什么类型的香水 女主:有铜臭味的么? 小哥:??? 今天是成为日更作者的第二天,希望一切能够顺顺利利,不要再出现什么约饭的情况了…… 还是争取四千然后八点更吧tat 一月一度的大姨妈又来了,祝愿我不会死在她的手下 下面来为大家巩固一下高中知识 1、沁园春长沙(背诵全诗)毛泽东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3、再别康桥(背诵全诗)徐志摩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 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2、雨巷(背诵全诗)戴望舒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1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2。 她静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3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的, 像梦一般的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的,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4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4。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4、荆轲刺秦王(背诵易水送别) 《战国策》 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 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为慷慨羽声,士皆瞋目,发尽上指冠。于是荆轲遂就车而去,终已不顾。 四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众向执政府请愿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说卫队居然开枪,死伤至数百人,而刘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 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况且始终 微笑着的和蔼的刘和珍君,更何至于无端在府门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她自己的尸骸。还有一具,是杨德群君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的伤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说她们是“暴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她们是受人利用的。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6、卫风·氓(背诵全文)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7、涉江采芙蓉(背诵全文) 涉江采芙蓉1,兰泽2多芳草。 采之欲遗3谁,所思在远道4。 还顾5望旧乡6,长路漫浩浩7。 同心8而离居,忧伤以终老9。[1 8、短歌行(背诵全文)曹操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 惟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9、归园田居(背诵全文)陶渊明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间。榆柳荫 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10、兰亭集序(背诵全文)王羲之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 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 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11、赤壁赋(背诵全文)苏轼 壬(rén)戌(xu)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 《赤壁赋》文徵明书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zhu)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yǎotiǎo)之章。少(shǎo)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dou)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qing)之茫然。浩浩乎如冯(ping)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xián)而歌之。歌曰:“桂棹(zhào)兮兰桨(jiǎng),击空明兮溯(su)流光。渺渺兮予(yu)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hè)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hè)之潜蛟,泣孤舟之嫠(li)妇。 苏子愀(qiǎo)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wèi)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liáo),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zhulu)千里,旌(jing)旗蔽空,酾(shi)酒临江,横槊(shuo)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qiáo)于江渚(zhu)之上,侣鱼虾而友麋(mi)鹿,驾一叶之扁(piān)舟,举匏(páo)樽以相属(zhu)。寄蜉蝣(fuyou)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su)。哀吾生之须臾(yu),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fu)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zháng)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zēng)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fu)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gou)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zàng)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客喜而笑,洗盏更(gēng)酌(zhuo)。肴(yáo)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jiè)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第二十六种吃法 闻雯文一时间来不及躲避,于是就只能这样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却迟迟没有说话,还在反复揣摩着“暂时还死不了”这六个字的具体含义。 这话听上去有些冷冰冰的,似乎没有带什么感情,以至于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眼下他还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是不是说明还是有可以挽救的机会? 站着的人陷入了沉思,习惯性地瞎折腾着自己手,不知道又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商亦衡早就已经收回了视线,仿佛又把她当成了空气。 “……”这又是几个意思? 第二次被无视后,闻雯文鼓了鼓腮帮子,不再纠结了,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心想自己还是不要热脸贴人冷屁股比较好,于是赌气似的回了一句:“死不了就好,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不过说完后还是扭头就往外走。 谁知道闻雯文走出去没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双手叉腰站在原地,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虽然商亦衡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可能压根儿就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儿,按理说她也不应该和对方计较太多,但是……他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是会让人觉得难受啊。 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同一个人三番五次占便宜还不能讨要一个说法也就算了,到头来甚至还得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难道她就这么像冤大头么,还是说其实她的大名叫闻·圣母玛利亚·雯文才对? 披着圣母光辉的人左思右想了一番,又改变了想法。 反正她来这儿又不是担心他是死是活,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这件事和自己有没有关系。既然如此,再怎么着她也得在走之前把自己的立场阐述清楚,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吧。 就算对方不接受也没关系,至少她的心里能够好受一点,要不然肯定迟早会被憋死。 于是她又重新回到商亦衡的跟前,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难得强硬了一次,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先生,如果你是因为昨晚在那个院子里坐得太久才感冒的,那么我向你道歉。我以为之后应该会有人去找你,所以才没有管你,要是还有下次的话,我绝对不会把你再像那样扔下了。” 闻言,商亦衡忽得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被她这句话逗乐了,可惜房间里的空气并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了。 他抬起头来,望着说得理直气壮的人,眼睛里还漾着没有完全敛起的笑意,嗓音寂冷道:“你好像总喜欢承诺一些自己办不到的事。”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暗讽她言而无信么?从哪儿得出来的这个神结论? 闻雯文一听这话,有点生气又有点不解,还叉在腰上的手慢慢滑了下去,转而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逐渐清晰了起来。 怪不得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这下终于算是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方了。 以往纵使商亦衡的性子再冷,面对她的时候至少还算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步步紧逼过,可是今天说的每句话里仿佛都带了刺,扎得人有些泄气。 敢情这问题还全出在了她的身上啊,大概他是真的不想见到她吧。 好不容易找出症结所在后,闻雯文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点沮丧。好在她的心是由钢铁炼成的,抗压能力杠杠的,除了有一点不是滋味之外,倒也没有因为这么一点小打击而受挫。 她心想反正自己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于是不再执着于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有接商亦衡的话,只是最后还得顾忌病人的情绪,安抚道:“好了,你别生气了,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这就走,不在这儿惹你心烦了。” 说完后闻雯文又冲他职业性地鞠了鞠躬,打算为本次探病之旅划上一个圆满但并不愉快的句号。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便觉得手腕上一凉,而后整个人往前一扑,跌在了柔软的沙发里。 “……”又双叒来了是吧!说不过她就只知道动手,算什么男人! 虽然病房里开了空调,弱化了阳光的温度,可是窗外的光线实在是太刺眼了,明晃晃的一片,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闻雯文尝试了好几次,最后都被它的闪眼程度打败,于是只好放弃,干脆就这样闭着眼说话,诚心诚意地发问道:“先生,你不是不想看见我么,为什么还要这样给自己添堵?” 商亦衡的脸上还蒙着一层薄愠,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身下的人。 小姑娘就这样乖巧地躺在他的身下,睫毛微微颤动,粉嫩的嘴唇也在一张一合着,喋喋不休地说着扫兴的话,听得他向来波澜不惊的黑瞳里开始有别的什么情绪翻涌,仿佛就快破冰而出了。 她的出现确实惹人心烦,可是偏偏又让人舍不得放手,似乎除了她以外,再也没有人能够将这种心烦消除干净了。 这种矛盾的感觉就像是前一秒还恨不得能把她扔下悬崖,却又在最后一刻忍不住奔向山底,将她牢牢接在怀里。 可惜闭着眼的闻雯文看不见他的神情,说完后又等了一小会儿,但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反而忽然觉得眼前一暗,好像有什么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于是她试着把眼皮掀开一条细细的缝,发现光线没有刚才那般强烈后,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他俩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沙发不大不小,刚好够躺两个人,商亦衡就在她的上方,正只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而自己则被困在了这一小小的空间里,狭窄得连身子都翻不了。 “……”怎么又是这种让人很有心理压力的姿势。 这下闻雯文不再一动不动地躺着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谁知道这张沙发看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坐上去以后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奥妙,软得不像话,仿佛是由一朵朵的云编制而成,以至于躺在上面的人就像是全身瘫痪了似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挣扎了好几下,结果压根儿就没办法坐起来,于是只能口头警告道:“先生,你今天可是清醒的啊,别再趁机耍什么酒疯了。” 可惜这个警告的威慑力似乎有点弱,没有起到一点警告的作用。 闻雯文话音刚落,便觉得肩上一沉,身上的人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而后只听见他那低低沉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在不经意间撩拨着敏感的肌肤:“我一直都很清醒。” 明明外面的温度那么高,可是他的体温还是偏低,被他碰过的地方先是一凉,接着又变得滚烫起来,经不起刺激的人被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弄得神经紧绷,没怎么听清他的回答。 刚才不是还很讨厌她么,现在这样抱着不撒手又是几个意思? 闻雯文被他这反复无常的态度弄得一脸懵逼,脑海里是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一定要翻身坐起来把歌唱! 只不过这个念头在萌发后的一秒钟内就寿终正寝了。 商亦衡搂在她腰间的手一收,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声音听上去不复之前那般冷硬了,缓缓道:“别动,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还在挣扎的人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心想这个交换条件好像还不错,于是立马不动了,乖乖地任他抱着。 然而这才消停了还没多久,她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似的,而且力度一点也不轻,疼得她皱了皱眉毛,下意识想要用手去摸,却又被扣住了。 商亦衡将她纤细的手腕握在手里,带着薄茧的指腹在细腻的肌肤上摩挲着,终于解了一点气后,松开了咬着的耳垂,而后伸出舌尖轻轻舔着,低声问道:“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么?” “……”奇了怪了,让他抱不对,不让他抱也不对,做人真的好难啊。 闻雯文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还在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和这位难以捉摸的先生相处,老实回答道:“我只是不想欠下一屁股的烂债,万一你到时候再找我要一点利息,那我岂不是冤死了。” 闻言,男人的眼底有暗潮涌动,最后只是叹了叹气,就这样抱着她,没有再说话了。 俗话说夏日炎炎正好眠,而此刻又恰逢午休时间,于是等回答的闻雯文等着等着,一个瞌睡虫上脑,居然一不小心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不过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等脑袋不再那么晕乎乎的后又看了看时间,结果吓得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连忙从床上跳了下去,这才发现屋里的人不见了踪影。 只可惜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管商亦衡去了哪里,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往外冲,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上一个罪名,要是再被黑珍珠抓到,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幸好当闻雯文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时,张欣还没有过来检查过,一切都十分完美。险逃过一劫的人暗自庆幸了一下,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摸鱼的机会。 由于今天发生了太多她无法理解的事,所以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可以开导自己的人,于是立马偷跑到楼梯间给夏雨荷打了个电话。 刚做完实验的人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边找着耳机,一边说道:“打电话就打电话,还弄一个视频通话干什么。” “因为只有看见你的脸我才能心如止水。”闻雯文坐在楼梯上,侧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盯着屏幕里的人,不走心地解释道。 没想到夏雨荷不仅接受了这个解释,而且还煞有其事地回答道:“既然你都已经心如止水了,应该也用不着我再说些什么了吧。” 身心俱疲的闻雯文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有气无力道,“夏三烂,怎么办,我好像要在这个的大都市里迷失自我了。” “你找到过自我?” “……”闻雯文真的要欲哭无泪了,“中华民族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了,你还有心情怼我,快救救我吧。” 见屏幕那头的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再不拉她一把真的就要死了似的,于是夏雨荷不再和她斗嘴了,言归正传道:“还是为了那位变态先生?” 听她又把答案准确无误地猜了出来,闻雯文含着泪水点了点头,接着又听她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想要诉苦的人抓紧时间,用最精简的语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对方说了一遍,中途由于脖子太痛换了一边脸趴,继续说道:“你说我又不是故意把他扔在那儿,更不想他感冒啊,如果他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和我生气的话,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一点?” 谁知道夏雨荷并没有帮她一起骂人出气,而是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如果陆然生像那样亲了你,你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还用得着问么,肯定是用我的青龙偃月刀砍死他啊!”闻雯文连想都没想,答案直接脱口而出。 “那你怎么不用青龙偃月刀砍那个偷亲了你三次的人?” “……”咦……这个问题问得真好,她怎么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呢。 这道毫无预警的附加题把闻雯文问得一愣,让她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下原因,最后说了个连自己都不怎么有把握的回答,没有底气道:“可能是因为我砍不过他吧?” 她望着屏幕上的人,试图寻求一点共鸣,好像只要得到对方的肯定,就能让自己的回答显得更有说服力一些似的。 可惜夏雨荷一点也不买账,既没有友情地附和几句来增加她的自信,也没有帮她深入分析分析,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别看我,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最清楚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她清楚什么啊清楚,要是真清楚的话,这会儿还至于坐在这儿打这通电话么! 闻雯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苦恼地埋着脑袋,还是一脸的茫然,并没有从这场谈话中获得一丁点的启发,只是依稀记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失去人生方向还是在大学的vf课上。 就在她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忽然又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从上面传了下来,语气还是那么让人不舒服:“楼下的那位,是不是还没有写够检讨,要不要 第二十七种吃法 还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背课文,语文老师还要掐表看时间,一首诗好像就是十秒内背完,琵琶行我记得好像也是几十秒内背完,如今回想起来……惨象早已使我目不忍视啊 14 必修五 1、《归去来兮辞并序》陶渊明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乃瞻衡宇,载欣载奔。僮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2、《滕王阁序》王勃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为“马”)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3、《陈情表》李密 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刘悯臣孤弱,躬亲抚养。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既无伯叔,终鲜兄弟,门衰祚薄,晚有儿息。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而刘夙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曾废离。 逮奉圣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臣以供养无主,辞不赴命。诏书特下,拜臣郎中,寻蒙国恩,除臣洗马。猥以微贱,当侍东宫,非臣陨首所能上报。臣具以表闻,辞不就职。诏书切峻,责臣逋慢。郡县逼迫,催臣上道;州司临门,急于星火。臣欲奉诏奔驰,则刘病日笃;欲苟顺私情,则告诉不许:臣之进退,实为狼狈。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犹蒙矜育,况臣孤苦,特为尤甚。且臣少仕伪朝,历职郎署,本图宦达,不矜名节。今臣亡国贱俘,至微至陋,过蒙拔擢,宠命优渥,岂敢盘桓,有所希冀。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母、孙二人,更相为命,是以区区不能废远。 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刘之日短也。乌鸟私情,愿乞终养。臣之辛苦,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愿陛下矜悯愚诚,听臣微志,庶刘侥幸,保卒余年。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16 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1、《湘夫人》屈原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为“页”)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蘋(为“页”)中,罾何为兮木上?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 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 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此言得之。 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与嬴而不助五国也。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燕赵之君,始有远略,能守其土,义不赂秦。是故燕虽小国而后亡,斯用兵之效也。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赵尝五战于秦,二败而三胜。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惜其用武而不终也。且燕赵处秦革灭殆尽之际,可谓智力孤危,战败而亡,诚不得已。向使六国各爱其地,齐人勿附于秦,刺客不行,良将犹在,则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与秦相较,或未易量。 呜呼!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悲夫!有如此之势,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亡。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 夫六国与秦皆诸侯,其势弱于秦,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苟以天下之大,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28、《伶官传序》欧阳修满招损,谦得益。 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 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岂独伶人也哉? 29、《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李白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花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咏,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30、《项脊轩志》归有光 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楯,亦遂增胜。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先秦诸子选读 1、《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1)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2)子曰:“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3)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4)子曰:“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 (5)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6)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7)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8)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2、《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1)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2)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3)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適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3、《民为贵》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4、《乐民之乐,忧民之忧》 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5、《人和》 (1)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2)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3)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4)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 24 6、《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7、《有无相生》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赘形,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 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 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泮,其微易散。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不胜,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第二十八种吃法 今天防盗讲一讲埃及法老图坦卡蒙,这个故事是我小学的时候……嗯算一算,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小学音乐老师还是英语老师给我们讲过,然后记忆深刻 所有都来自百度百科 1922年11月26日下午,在埃及”国王之谷“一座金字塔脚下的陡峭的地下通道里,站着两个面色严肃的人。他们是英国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和卡纳冯勋爵。为寻找这个墓穴,霍华德·卡特付出了几十年的心血。卡纳冯勋爵则在后来的8年里,为支持卡特揭开埃及王墓的秘密,投入了大量的金钱。 面对他们的是一座封闭了三千余年的古代埃及法老的墓门。 卡特小心翼翼地凿开墓门的一角,卡纳冯在他身后睁大眼睛往里瞧。随着洞口的扩大,气氛越来越紧张。卡特用颤抖的手举起电筒向里看去,半天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卡纳冯憋不住了,终于用嘶哑的声音问道:“你看见了什么没有?”卡特转过身子眼睛里闪着光芒,结结巴巴地说:“我看见了一个奇迹,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卡纳冯勋爵接过卡特递过来的手电,向里一看,便惊呆了——在他的眼前,隐隐约约地出现了堆着的包金战车,饰有巨大镀金狮子和怪兽的卧榻,一人高的国王雕像(图坦卡蒙金棺),以及数不清的箱子和笼子。 这就是60多年前轰动全世界的考古史上最重要的事件——古埃及第十八王朝年轻的法老图坦卡蒙陵墓的发现。图坦卡蒙统治埃及9年。公元前1323年,他18岁的时候,神秘地死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被埋葬数千年后,他竟然成了一个举世瞩目的“新闻人物”! 图坦卡蒙的墓位于埋葬法老的“国王之谷”的峭壁脚下。它由4个墓室组成。丢散在地上的珠宝说明曾经有盗墓者潜入墓室。但是没有拿走什么东西。可能是盗墓的人受到了意外的惊吓逃跑了。墓门后来又被重新密封起来。 图坦卡蒙的墓室就像一个收藏极为丰富的博物馆。墓内的珠宝、工艺品、家具、衣物、化妆品以及各种兵器多达五千余件。 在粉红色前室里,有3张四周雕成怪兽形的金床。床旁是两个真人般大小,相对而立的黑色卫士雕像,身穿金裙,手执锤矛。室中到处都是珍 贵的宝物。镶有宝石的王座、金光闪闪的古代战车、洁白似玉的花瓶、雕刻精美的金床和金椅、各种乐器等等。在墓室内,人们还发现一只盛有泥灰的碗,显然是当时封闭墓穴时使用过的。不知哪一名民工在油漆表面留下一个手指印,依然清晰可见。 棺室由两个武士塑像守护。里面有4个金色的神龛,一具水晶石棺和3个套棺。内棺由纯金制成,上面写着年轻法老的名言——“我看见了昨天;我知道明天。” 躺在棺内的图坦卡蒙带着一副很大的金面具。这副面具和他本人的相貌几乎一模一样。x光检查只发现面具上一块伤疤和法老本人脸上的伤疤,厚度稍微有点不同。这位年轻的法老看上去既悲伤又静穆。胸前陈放着由念珠和花形雕刻串成的领饰,手执枷链和钩索,矢车菊、百合、荷花等色彩虽已剥落,但仍依稀可辨。专家们认为这个领饰是法老的年轻王后,在盖棺之前献上的。墓内还有一幅壁画,表现这位年轻而又神气的法老,正被两位天神接往天国。 图坦卡蒙法老的木乃伊由薄薄的布裹缠着,浑身布满了项圈、护身符、戒指、金银手镯以及各种宝石。其中还有两把短剑,一把是金的,另一把是金柄铁刃的。后一把极为罕见,因为埃及人那时候刚刚知道用铁。 如此之多的珍贵文物集中在一个古墓内出土,这是史无前例的。整整用了10年的工夫,人们才将这批珍品整理完毕,转入开罗的埃及国家博物馆。 图坦哈蒙墓的发现吸引了世界各国的新闻记者。前往开罗以南450英里的乌克苏尔发掘现场的游人,更是络绎不绝。直到今天,人们对这座古墓的兴趣依然不减。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因为参与发掘的二十多人在不太长的时间先后死去,死因不明。于是人们议论说这是“法老们的诅咒”。 据说这座墓中发现几处法老的诅咒铭文,有一处写道:“谁扰乱了这位法老的安宁,”死神之翼”将在他头上降临。” “法老们的诅咒”的神话是从卡纳冯勋爵之死开始的。卡纳冯勋爵因被蚊虫叮咬,于1923年4月6日死去。当时一些迷信的人就开始纷纷议论,说这是冥冥中对不敬神者的报应。 接着,报纸上开始出现“法老们复仇了”一类的标题,副标题则是“图坦卡蒙的诅咒又害死了一个人”等等耸人听闻的词句。关于第十九个人的死讯报道是这样写的:“78岁的韦斯特伯里勋爵,今天从他在伦敦住所的7层楼上跳楼自杀身亡。韦斯特伯里勋爵的儿子曾任开掘图坦卡蒙墓的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的秘书,去年11月在自己的房间里突然死亡,死前健康情况良好。死因无法查明。” 不久卡特的伙伴梅斯也死了,报纸也报道了他的死讯,却绝口不提梅斯长期患病,在协助卡特时他是带病坚持工作的,工作未完就因病退出了。 荒唐的是,后来一家报纸又报道说,一位名叫卡特的人住在美国,死因不明,他就是又被法老追去性命的人。卡特本人这时不得不出面辟谣了。他说,所谓图坦卡蒙复仇等“荒谬的报道”不过是一种“文字游戏”。他说一些报纸一直提到所谓跨过古墓的门槛就有危险的事情,其实科学证明,这种危险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他强调指出,科学家已经证明墓中并不存在病菌,墓内做的感染测试的结果,也证明以上的报道是很不责任和荒唐的。 为了纠正视听,德国埃及学家乔治·斯丹道尔夫教授在1933年,就法老的诅咒问题发表了一篇文章,不厌其烦地探究了报纸消息和其它类似报道的消息来源。他说,死在美国的卡特和考古学家的卡特只是同姓,此外是毫不相干的。他还查明韦斯特伯里父子同图坦卡蒙墓、墓中文物的迁移以及图坦卡蒙的木仍伊,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他在列举大量事实以后做出明确的结论:“法老的诅咒”是根本不存在的。古代的铭文中也没有类似的东西。 卡特后来又就这个问题发表了一篇文章,写道:“就现代的埃及人来说,他们的宗教传统中根本不容许这种诅咒之类存在。相反,埃及人却很虔诚地希望,我们对死去的人表示善良的祝愿”。 类似的事还可以举出很多,人们不禁要问: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去的,法老的诅咒又是怎么回事呢?有人认为,古代埃及人可能使用病毒来对付盗墓者。 1963年,开罗大学医学教授伊泽廷塔谊发表文章说,根据他为许多考古学家做的体检,这些人均带有一种能引起呼吸道发炎的病毒。他认为进入法老墓穴的人正是感染了这种病毒,引起肺炎而死的。 1983年,法国女医生菲利浦提出了又一见解。她认为致命的不是病毒而是霉菌,由于法老陪葬物中有众多食品,日久腐化变质,由于化学变化产生了各种变异的霉菌。 后来认定,法老的诅咒,只不过是负能量。 金字塔未解之谜:金字塔,东方文化四大奇迹之一,古埃及是世界历史上最悠久的文明古国之一。金字塔是古埃及文明的代表作,它建造于沙漠之中,结构精巧,外形宏伟,是埃及的象征。金字塔古埃及法老王们死后的安眠之地。接下来就让我们列举十大金字塔的未解之谜。 关于金字塔,有太多的未知,这里,例举出比较令人关注的12大未解之谜,以供未解之谜爱好者讨论研究。它们分别为图拉古迹的探索、浇铸条石的密接、人面狮身像、建筑的秘密、动植物死后千年不腐、第200个被跌死的人、奇妙的功能及其它、金字塔的仰角、墓穴笼罩的神秘面纱、秘密的通道和完整的船、百慕大下的金字塔、关洲庞然大物群。 在非洲古国埃及的尼罗河畔,开罗城近郊的广裹沙漠中,巍然耸立着一群巨大的方锥形建筑物,这就是全球著名的古代世界八大奇观之首的—埃及金字塔。它气势威严,历经沧桑,迄今已有四、五千年的历史。它又是古埃及高度文明的象征,是人类邀远历史的见证。 金字塔以其形体极似汉字的“金”字,因此在中国称为“金字塔”。在欧洲则称为“庇拉米斯”,是古埃及语“高”的意思,可见高大是金字塔的特征。 埃及金字塔是奴隶制帝王的陵墓,国王生前穷奢极欲,死后也仍想主宰天下。因此,在生前就不惜一切为自己修造所谓的“永久坚固的寓所”—金字塔,帝王希图永远保存自己的尸骨和尊严,于是从埃及第三王朝起便开始兴建金字塔。约在公元前2800-2300年之间,那是金字塔盛行时代。 在埃及有大、小金字塔70余座。第1座是埃及第三王朝国王杰赛尔的阶梯形金字塔,后来的角锥形金字塔,是在此基础上发展演变而来的。其中位于开罗郊区吉萨城附近的胡夫和哈夫拉两座金字塔。被列为世界古代八大奇观之首,这两座金字塔加上显示国王威严的狮身人面像,成为埃及金字塔风光的象征。 胡夫金字塔规模最大,所以又称为“大金字塔”。它身高1465米,象一座40层高楼,拔地而起。于1889年巴黎埃菲尔铁塔((312,5米)修建之前,一直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物。该塔占地80亩,边长2300多米,周长约1公里。全塔用230多万块大、小不同的巨石砌成,总体积250万立方米。平均每块石头重25吨,最重的一块约160吨。石块连接没有丝毫粘着物,但石块间丝隙皆无,使人赞叹! 塔内有甫道、石阶、通风道和墓室。室分3层,处塔底正中地下30米深处,室上有r0层房间,加三角形顶盖。胡夫大金字塔建筑之奇,至今仍是不解之谜。象金字塔这样宏伟建筑,有人认为是天外来客所建,但毕竟金字塔它巍峨壮观地坐落在地球上,成为人类史上一座不朽的丰碑。它生动具体地告诉人们:古代埃及的奴隶们是怎样地在没有火药、没有机械的年代,利用双手及简单工具而创造出这一惊人的奇迹。 第二十九种吃法 那段经历,要从几年前说起… 大学毕业,我接到一个远方表姐的电话,要在香港为我找份工作,我很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坐飞机到香港机场,表姐开车来接我,她家距离机场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表姐住的是带泳池的大别墅,看得我那叫一个羡慕。 聊天时得知,表姐在香港做服装生意,已经有三年了,效益一年比一年好,钱也是越赚越多,她打算最近开家新店铺,正好我毕业了,就让我来帮衬下,自家人办事她也放心。 但令我费解的是,二十六岁的表姐,却没个男朋友。 表姐要我别急着上班,先在香港玩两天,花销她全包了,那天早上,我接到表姐电话,说她在和一个客户谈生意,一份重要的文件忘家里了,让我帮她找找,尽快给送过去。 我正愁没机会报答表姐呢,赶紧起来寻找,找着找着,我就摸到了二楼一间房门前。 房门是虚掩着的,我想到每天吃完饭,表姐都会拿些食物进来,估计是表姐办公的地方,就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我吓尿了。 偌大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正对着门的地方,摆着一张长桌,桌子上,放着个两尺长,一尺宽的乌黑色木头盒子,盒子上,有猩红色的浮雕,还有些歪歪曲曲我不认识的字,特别渗人,在盒子周围,摆放着瓜果,饭菜,甚至还有牛奶面包。 虽然我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但看样子是被表姐供奉的东西,我也没敢乱动,就离开了。 最后,我在门口发现了那份合同,大概是表姐走时匆忙,给落下了。 晚上回来,表姐告诉我她谈成了笔大生意,为了感谢我,要请我去大酒店吃饭。 胡吃海喝一通,我忍不住心中疑惑,就问表姐:“姐,你怎么不谈个男朋友?” 表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向来不喝酒的她,竟然拿起我面前的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仰头喝了个底朝天,说:“我不想让他难过,我更不想让他们受伤。” 我没大听懂,还想再问,表姐直接对着酒瓶喝了起来,都给她呛咳嗽了,我劝也劝不住,表姐几口下肚,就醉趴下了。 无奈,我只好付了饭钱,带表姐回去。 深夜,我起床尿尿,迷迷糊糊听到有阵凄惨的哭声,从二楼传来,特别吓人,我浑身一哆嗦,立马是不困了,抹黑就往二楼走去。 来到楼梯口,我听的更清了,是个女的在哭。 联想表姐今天喝白酒,怕是我提到了她的伤心处,就想上去看看。 无奈,我只好付了饭钱,带表姐回去。 深夜,我起床尿尿,迷迷糊糊听到有阵凄惨的哭声,从二楼传来,特别吓人,我浑身一哆嗦,立马是不困了,抹黑就往二楼走去。 来到楼梯口,我听的更清了,是个女的在哭。 联想表姐今天喝白酒,怕是我提到了她的伤心处,就想上去看看。 “阿彪,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那么做。” “阿彪,我现在有钱了,有好多钱,可又有什么用?你知道我一个人住这栋别墅,有多孤独吗?” “阿彪,我不要钱了,我只要一个,可以陪伴我的人,我不想做有钱人了。” 想到表姐今天喝了那么多白酒,我寻思着这个阿彪,估计是表姐朝思暮想的人,就没想那么多,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没事儿干,就用手机上网,一个叫王安妮的大学女同学,突然问我:“小杰,听说你去香港了? 这个王安妮平日里总喜欢研究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告诉我香港人最信风水,问我有没有见到啥改运的方术啥的,还要我帮她求个能保平安的法子。 我可不信这个,但她一再追问,我只好把昨天在二楼发现的那个盒子给她说了下。 没想到王安妮听罢,特别兴奋,说:“小杰,那盒子绝对不是常物,你能不能帮我拍个照发来啊。” 经不住这妮子的死缠烂打,我只好答应她,拿着手机,来到那间房门前,推门进去。 乌黑色的盒子旁边,昨天那些瓜果,饭菜,甚至牛奶面包,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早上我吃的那些东西,处于好奇,我想打开这盒子看看,可当我伸手触摸到盒身的时候,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手指传遍全身,冻得我一个哆嗦。 突然,我觉得手指一凉,触电般的把手缩回,竟发现右手食指上,多了一道伤口。 “啪嗒” 一滴鲜血,从手指划落,滴在了盒子的浮雕上,流入凹槽,原本艳红色的浮雕,变得更加艳红!甚至可以说,猩红! 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扑入鼻孔。 这时,表姐打来电话,告诉我新店铺已经安排差不多了,待会儿来接我上班,让我准备准备。 我吸允了下手指伤口,没想那么多,给盒子拍了张照,发给王安妮后,就整理着装去了。 没多久,别墅门打开,表姐进来就说:“弟弟,姐姐直接把店铺交给你,怕手下人不服,你先从基层坐起,锻炼几天,姐姐把那家店铺给你,要你做店长。” 我一听‘店长’激动的差点没蹦起来,似乎看到了同学们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谢过表姐后,就由她开车,往新店铺赶去。 表姐新投资的这家店铺,在段很繁华的地段,店里已经有几个年轻漂亮的香港靓妹了,见表姐来,纷纷打招呼‘李姐好’ 表姐互相介绍了下,就把我拉到一旁,嘱咐我:“弟弟,你先从销售员干起,不要浮躁,踏踏实实的来。” 我点点头:“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让给你丢人的。” 我俩正说这话,突然听到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店里也乱成了一团,很多人围在店内设置的洗手间里。 我跟着表姐挤开人群,往洗手间里一看,吓的浑身一哆嗦。 表姐先是一愣,随后尖叫一声,脸色吓得煞白,扑进了我的怀里,我则是紧紧抱着表姐… 一个女销售员不知怎么的,跪在地上,双臂无力的垂在两侧,把脑袋埋在马桶里,另外个销售员边喊着‘阿娟’边过去拉她,没想到阿娟身子一趔,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满脸都是屎,眼睛却瞪得老大大,怨恨的盯着我。 表姐赶紧叫人把阿娟扶起来,打算拉她去医院,可一看还是算了,阿娟身子已经僵硬发冷,死去多时了。 过了几分钟,警察赶到,开始拍照和清场。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带到警局问话,我被问完后,就来到警局门口,点了根烟,和一个叫小机灵的女销售聊天。 小机灵告诉我:“我系觉得阿娟的死,好邪乎的啦,搞不好,是闹鬼的呢。” 我对于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向来不信,就告诉她:“别瞎说,就是场意外。” 小机灵慌忙摇头,告诉我:“你某知啦,今天我们姐妹在商量些事,有说有笑的阿娟突然不作声,默默进了厕所,几分钟也不见出来,阿丽担心出事的啦,就去推门,门没得锁,推开后就看到阿娟跪在哪里的啦。” 小机灵顿了顿,继续说:“阿娟平日里性格开朗,听说下个月就要结婚的啦,怎么突然就…而且厕所马桶也刚好堵,你说巧不巧的啦?” 我依旧觉得是巧合,这时候小机灵指了下远处,说:“阿娟家人来啦。” 远处有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往警察局赶,看样子是死者家属,进警察局后就开始闹,对表姐漫天要价,没办法,表姐只好赔了死者家属不少钱,才算平息了此事。 出了这件事,表姐的新店铺自然是开不了张了,索性把店铺退掉,很歉意的对我说:“弟弟,等两天表姐再给你帮你安排。” 一整天,表姐精神恍惚,晚上吃饭时,表姐接了个电话,另家店铺发生火灾,刚进的一批服装烧了个一干二净,愣是让表姐损失好几十万。 短短一天,我发现表姐苍老了很多。 饭后我想安慰下表姐,但她说想一个人待会儿,就让我回房睡觉了。 夜里,我牵挂表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起来喝口水,刚翻身睁开眼睛,就借着月光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正蹲在我床头,瞪着两双大眼,直勾勾盯着我看!那眼神,像极了死去的阿娟! “啊!”我吓得一下就坐了起来。 再看,那满脸是血的人,不见了。 我深吸了几口气,自我安慰道:“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精神绷得太紧,给产生幻觉了。” 我打开屋里的灯,接了杯水,想出去走走,打开门后,竟然在漆黑的走廊上,发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我怕是表姐大半夜的想不开,赶紧跟了过去。 来到二楼那间放木头盒子的房门前,我听到里头传来了表姐哭泣的声音。 我心中好奇,表姐大半夜在屋里干吗?就小心翼翼的趴在门上去听。 “阿彪,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感到十分生气?” 又是阿彪?我屏住呼吸,并没听到屋子里有人回答。 表姐抽泣了下,继续说:“阿彪,平日里,你从不伤害我,为什么这一次,你要这么对我?” 还是没人回答,我不由怀疑表姐有梦游的习惯。 “阿彪,明天我亲自下厨,做一份你最喜欢的西红柿炒鸡蛋,怎么样?我…” 突然,表姐的话停住了!屋里头,开始传来了断断续续,痛苦的□□挣扎声,我担心表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冲了进去。 那张放盒子的桌上,点了两根白色的蜡烛,昏暗的烛光照耀下,我看到表姐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扣住自己的脖子,眼珠子直往外凸,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啪嗒啪嗒直往地上落!两条长腿可劲儿的踹着空气。 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想拉开表姐的手,可表姐一个弱女子,此时力气却惊人的大!根本就拉扯不开。 我急得大叫:“表姐,你这是怎么了?” 表姐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却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烛光照耀下,表姐脸色惨白惨白,双眼瞪得老大大,直勾勾看着我,那眼神,和店铺里死去的阿娟,十分的相似。 我只觉得彻骨的寒意袭来,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老实说,当时我萌生了逃跑的念头,但很快,我就把这想法打消,抛开她是我表姐不说,这栋大别墅,只有我们俩,我要是跑了,警方一定会认为,是我掐死表姐的! 第三十种吃法 今晚注定是一个把人身体掏空的不眠夜。 本来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不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都有些说不过去,然而闻雯文却没能抵抗住生物钟的摧残,居然在一大早就率先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不过她倒也不是完全清醒了,依然处于半迷糊的状态,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伸了个懒腰,依稀觉得自己这一晚上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而且梦里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 可惜梦的具体内容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在梦里发生的故事各种精彩纷呈,离奇曲折,复杂得都快让她误以为现实中的时间是不是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身心俱疲的人双眼放空地缓了一会儿,而后精神恍惚地翻了个身,并没有起床的打算,想要再继续睡一会儿,毕竟早起是对周末最大的不尊重,她要做一个懂得尊重周末的人。 谁知道闻雯文这不翻身还好,一翻身反倒把自己给翻糊涂了,因为她突然发现这张床上睡着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今天似乎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没有拉开窗帘的房间里光线昏暗如夜,只不过还是没能完全将强烈的太阳光阻挡在外,多多少少透进来了一些,看上去就像是天光熹微的凌晨,让人有些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现实抑或幻境。 而正躺在她身边的男人更是加深了她的这种感觉。 他还在安静地睡觉,眉眼清晰如初,却被稀薄的光芒点缀得有些朦胧缥缈,在这一片真实的光景下显得不太真实,仿佛是一个轻轻一碰就碎的梦。 这一重大发现让闻雯文半天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脑子里又开始循环播放着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中的其中一个——我是谁我在哪我做了什么。 带着这个疑惑,她僵着脖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当看见各种陌生的摆设后,终于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了。 等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后,闻雯文就算想要滚下床也没那个胆子了,生怕惊醒了沉睡的狮子,吓得赶紧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 谁知道正当她准备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的时候,所到之处的触感好像有点不对劲,害得她又连忙停了下来,伸进去重新在自己的身上随便摸了摸,结果半天没摸到一点布料该有的质感。 “……”她该不会什么都没有穿吧? 这个毁灭性的念头在闻雯文的脑中一闪而过,让她就像是被雷劈了八百次,整个人都被炸焦了。不过很快她就又否定了这种恐怖的可能性,心想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老天爷给她开的一个玩笑。 嗯,一定是这样的! 天真的人转而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出了问题,于是又缓慢地掀开被子看了看,发现自己真的一丝不挂,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后,沉默地放下了还捏在被子上的手。 “……” 好吧,这下她是真的认命了,而且压根儿就不应该去想到底做没做这种蠢问题,毕竟浑身上下的酸痛感又不是假的,它们全都在扯着嗓子,嘲笑似的对她叫嚣着——你真的被睡啦哈哈哈。 难道这就是周大仙说的……血光之灾? word妈呀,这会不会太血光了一点,而且为什么最后酒后乱性的人变成了她? 把问题又绕回到原点的闻雯文一脸懵逼,开始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首先,她记得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真的是清醒的,比如她知道自己好像趁机对商亦衡做了很多不要脸的事,所以并不存在什么断不断片的情况,只是行为有些不受控而已。 问题是,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从“不受控”直接变成“失控”啊,这简直太恐怖了好么! 那些消失的记忆连带着案发时间地点具体经过,全都巨细无遗涌回到了她的脑海里,如果非要说忘记了什么事的话,可能就只有那些用过的千奇百怪的姿势了吧。 一想到这儿,闻雯文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还在睡觉的人身上,心想酿成这场悲剧的主要原因一定还是出在了他的身上。 要不是因为商亦衡默许了整件事的发生,她肯定也不敢这么为所欲为,毕竟谁敢对他霸王硬上弓啊,又不是在这世上活腻味了。 谁知道看着看着,闻雯文一个不小心,注意力又被他压在薄被上的手臂抢走了,这才发现上面似乎还有一个纹身,只不过有点丑,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尚未出师的新手之手。 更重要的是,她居然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纹身丑得有些眼熟。 闻雯文鬼使神差般地凑近看了看,还试着回忆了一下,可惜还没有来得及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一直安分睡觉的男人就突然动了动,看样子似乎是要醒过来了,吓得她一时情急,想也没想就把脸直接埋进了枕头里。 这种堪称自杀式的躲避方法让自作自受的人吃尽了苦头,差点没被憋死,以至于她最后还是败给了自己的智商,撑不下去了,喘着粗气重新抬起头来,却没想到一下子就对上了那双熟悉的黑眸。 世界又重新变得安静了。 “……”这种蜜汁尴尬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商亦衡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睛里仿佛还蕴着几分浅浅的睡意,稍稍削弱了一些凌厉感,却丝毫不影响他带给人的固有印象。 被抓了个正着的人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知道这一关自己是躲不过了,心想反正迟早都要面对,于是也不再保持沉默了,想要说些什么话来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遗憾的是,该想的话题没有想出来,她就感觉到腰间突然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上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拉着重回到他的怀抱中。 “……”这又是几个意思啊,他是没睡醒呢还是没睡够啊? 闻雯文身子一僵,思绪又被那股扰人心智的气息彻底打乱了,甚至连基本的挣扎都忘了,只是下意识地叫道:“商先生?” “嗯。” 商亦衡抱着她,又阖上了双眼,随意应了一声,不知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没睡醒的缘故,嗓音里泛着一丝喑哑,让人忍不住想要再多听几句。 分神的人反应又慢了半拍,听得一个恍惚,隔了半晌才想起现在不是东想西想的时候,于是在他的怀里抬起了头,开门见山道:“商先生,那什么啊……我就问一句,昨天晚上是你先开始的还是我先开始的?” 由于她十分清楚自己喝醉酒以后是什么德性,而且还隐约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在这件事上似乎没有反抗,所以她也不从别人的身上找原因了,而是想要先确认一下当时具体的情况是什么样。 只不过商亦衡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听了这话后,重新睁开了眼睛,眉头轻皱,反问道:“这很重要么。” “怎么不重要!” 提问题的人试着纠正他的这种错误认知,开始给他分析不同的前提会得到什么样的不同结论。 “如果是先我开始的,那你真是太趁人之危了,明明知道我喝醉了还不阻止我。如果是你先开始的话……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不管以什么前提开始,最后都得出了错在他的结论,这种强盗逻辑听上去好像也没什么毛病,闻雯文说完后又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我知道你是一个正常男人,有这方面的生理需求我也十分理解,可是你怎么能用就近原则来处理这件事呢。” 谁知道当她把这一系列的理论阐述完毕后,空气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商亦衡没有回应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她,消失的冷凛似乎又重新盘踞在他的眼底,让人不寒而栗。 话说得太多的人被这道目光看得莫名心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心想难道真是自己先开始的? 她丧气地垂下脑袋,自嘲地想了想,虽然少了初恋,不过初吻和初夜都给了同一个人,是不是也能说明她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呢。 可惜她一个人从一而终又有个鬼用啊,最重要的是,现在生米都已经煮成了锅巴,再追究下去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 认清现实的闻雯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觉得自己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比较好,鬼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于是她开始一边找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了,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应该也都明白的吧,这次就当是……” 不料这话还没说完,闻雯文整个人就僵住了,只觉得到有什么东西挤进了自己的双腿之间,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立刻袭来,让她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她没有说话了,紧咬着嘴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道挤在喉咙间的声音压下去,而后抓住了那只胡来的手,怒道:“你又要做什么!” 只可惜小姑娘的力气太过微不足道,根本不能妨碍商亦衡什么,他的手指照样在她的身体里自由进出,听了这话后,就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轻笑道:“做成年人该做的事。” “……” 这会儿的闻雯文十分清醒,遗憾的是没有了酒精的推波助澜,她好像有点无法承受这种感觉,只觉得它们就像是汹涌的浪潮般,一点一点将她的理智淹没。 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已经不在她能够控制的范围内了,毕竟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压抑不住了,只记得商亦衡最后贴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记住了,这次是你先开始。” 嗯,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是做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就做一早上的爱。 于是等闻雯文终于可以离开那张罪恶的大床时,她差不多都已经快报废了,比大学的时候跑八百米还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下不了床的滋味。 不过被这么一折腾,这回她是真的生气了,被商亦衡抱着进浴室洗澡的时候全程没有说话,他帮她穿衣服的时候也没有说话,穿好以后径直往外面走去。 谁知道一打开门,闻雯文的步子还没有跨出去,就看见那条叫巴扎黑的大狼狗正趴在门口,刚好把她的路完美地堵死了。 而巴扎黑在听见房间里传来的动静后,只是要理不理地支起脑袋,王之蔑视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又继续懒洋洋地趴着,丝毫没有要让路的打算。 “……”连狗都和他的主人一个样子! 闻雯文知道自己惹不起它,正犹豫着要不要从它的身上直接跨过去,却没想到下一秒巴扎黑又主动站了起来,摇着尾巴朝她……后面走去。 她吓得赶紧收回了迈出去一半的脚,心生疑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里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也从房间中走了出来,于是她立马头也不回地快步往楼下走去。 阳光明媚的走廊上,巴扎黑还在摇着尾巴在商亦衡的脚边转圈圈,可惜这番卖萌的行为并没能为它换来一点男人的关注,因为他的视线全落在了那道走得一瘸一拐的背影上。 第三十一种吃法 闻雯文下楼的时候,程阿姨正好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出来,听见楼上传下来的动静后,回身冲她说道:“闻小姐,醒了啊,昨天喝了这么多酒,这会儿肯定很难受吧,快来喝点热粥。” “……” 完了,第一次正式打招呼居然发生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看来她在这位阿姨的心目中注定是一个爱喝酒以及爱睡懒觉的形象了。 听见这道声音后,还在生闷气的人脚步一顿,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桌上摆着的那一顿不知该叫早餐还是午餐的食物上瞟,更加挪不动步子了。 诱人的香气飘散在每一丝空气里,毫不客气地挑逗着人的嗅觉和味蕾,她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听见它的抗议声了。 其实闻雯文早上醒来的时候还不是很饿,结果被强迫着进行了一上午的全民运动后,再怎么不饿也早该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然而她已经没脸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于是羞赧地挠了挠头发,摆了摆手,婉拒了这番好意:“谢谢阿姨,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现在还不饿呢,待会儿回家再吃。” “客气什么呢,快过来坐吧。”程阿姨只当她是不好意思,没有把她的拒绝当真,摆好碗筷后又去招呼正在下楼梯的人和狗,“商先生,你也快过来吃饭吧,还有巴扎黑,你的午饭也准备好了。” “……” 原本闻雯文整个人都已经放松了下来,结果一听见“商先生”三个字,又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脊梁骨,似乎不想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输了气势。 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在战场上有所发挥,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她的身边径直走过,留下了一阵被卷成微风的清新空气,却连半点余光都没有分给她。 “……”我去,这是什么态度! 闻雯文觉得自己的尊严又受到了践踏,于是刚想前进的脚步再一次忽得停了下来,抬起头,气呼呼地瞪着走在前面的一人一狗。 心有不甘的人瞪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自己,心想都是从同一张床上下来,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或许是不用出门的缘故,商亦衡今天穿了一身深色系的休闲服,质地柔和,骨骼匀称的身材被勾勒得尽显无疑,让人在这个吹着和煦轻风的上午看得格外安乐舒服,想像拥抱风似的去拥抱他。 如果在没有发生昨晚以及今天那一系列惨绝人寰的事之前,闻雯文可能还会一如既往地对这道背影生出一些邪恶的念头。 只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如果啊,所以她现在只想用视线在商亦衡的背上凿出一个坑来。 虽然闻雯文和他相处的次数不算太多,以至于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怎么摸清这个男人的脾性。 即便如此,她也能够看出来商亦衡现在的心情不太好,因为他身上透着的那股冷意和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一模一样,仿佛一不小心靠近就会被冻成雪人。 可问题是……他都睡了一上午了,还气什么气啊,难道没睡舒服不成,而且她才是那个应该生气的人好么! 面对气焰如此嚣张的敌人,被留在原地的人无言以对,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正准备继续走自己的路,却又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拱自己的腿。 她低头一看,没想到居然是刚才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去的巴扎黑,吓得她差点一脚踩在它的身上。 妈了个巴子,她惹不起这两位哥,至少还是躲得起的吧。 于是闻雯文往后退了几步,把大路让给它,却不料巴扎黑竟跟着她往后退,而且还在一直把她往餐桌旁边拱,好像不把她拱过去不甘心似的。 她一时间甩不开黏人的巴扎黑,只好被它推着往既定的方向走去,见状,程阿姨也顺便给她拉开了座椅,说道:“坐吧,闻小姐。” “……” 见程阿姨都已经做到这种份儿上了,闻雯文这下也不好再拒绝什么,本想坐得远一些的念头也打消了,毕竟这样就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于是她只好乖乖地坐在商亦衡的旁边,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饭还没吃几口,肖望和李岛两人居然也来了。 他俩倒不是专程来蹭饭的,因为肖望也没料到他们会在这个时间点吃饭,于是不再急着向商亦衡汇报情况了,而是步子一转,十分自觉地走到客厅里等着。 可惜另外一个好奇心极其旺盛的人就没有这么自觉了。 李岛一进来就看见了坐在餐桌旁的闻雯文,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她的身边,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打着招呼:“哟,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啊,四眼妹怎么也在这儿,真是稀客。” “……” 一张椅子只有这么大,闻雯文已经没有位置可以挪了,不过还是在有限的空间里尽可能地把屁股往外挪了挪,而后警惕地盯着李岛,不太友好地问道:“有事么?” 然而李岛这下没有说话了,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就这样看着充满敌意的人,脸上还露出了一个蜜汁微笑,笑得人瘆得慌。 “……” 闻雯文被他的这道视线看得毛骨悚然,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于是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想看看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昨天她的那套衣服已经报废了,现在身上穿的是一条新准备的衬衫裙,优点十分明显,那就是可以把所有留有暧昧印记的地方都遮住。 尽管如此,做贼心虚的人还是有些担心,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生怕露出一丁点破绽来。 只可惜李岛从来不靠这些外在的东西来判断一件事情,瞧见了她那一系列的无谓小动作后,又看了一眼她桌前摆着的小碗,佯装失望地教育道:“唉,不是我说啊,四眼妹,你看你都累了一晚上,怎么能够只喝粥呢。” 说完后他又朝厨房里的人喊道:“程姨,今晚记得炖点鸡汤,给这位小姐补补身子!” “……”果然没有安什么好心,不乱说话会死星人! 终于明白他是想要逗自己玩儿后,闻雯文翻了一个白眼,不再和他周旋什么,端起自己的碗,想要换一个安静的地方吃饭,结果又死于商亦衡的随意一瞥。 这下她被逼得走投无路,刚离开椅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迫不得已,只好把碗又放回到桌子上,而后侧过身子,避开李岛那道八卦得不能再八卦的视线,一个人默默地扒着碗喝粥。 商亦衡的目光仍然落在她的身上,清清浅浅的,不带任何的探究意味,似乎就只是看看她而已。 小姑娘的脸上布满了沮丧之色,一副委屈又不敢说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没精打采的,连带着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可怜。 收回视线后,他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了一眼还赖着没走的李岛,眼神里的情绪再明显不过了。 接收到这道目光的李岛终于有所收敛,摸了摸鼻子,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到客厅找肖望玩儿去了。 可惜闻雯文正背对着他,没有注意到烦人的家伙已经走了,还在一口一口地喝粥,包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忽然响了起来,突然得她被呛了一下。 她一边咳着嗽缓了缓,一边把手伸进包里摸了下,拿出手机一看,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她妈打来的,吓得她手里的勺子“啪嗒”一下掉在桌上,发出一记清脆的声音。 只有两人一狗的饭厅里清静无声,几乎只听得见碗筷相碰的声音,这样的声响无疑算得上是一个大动静,所以毫无意外地引来了一人一狗的关注。 巴扎黑在发现四周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后,又把脸埋进了饭碗里,继续吃自己的狗粮,商亦衡却没有收回视线,依然望着她。 不过闻雯文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了,一阵手忙脚乱后,赶紧把嘴里的食物囫囵咽了下去,而后接起电话,故作镇定道:“喂,妈,怎么了啊。” 我靠,她真的是要死慌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昨晚自己是彻夜未归啊,要是被她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她死就是她亡! 当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后,闻雯文整个都不好了,脑子里已经炸开了锅。更可怜的是,她还不能表现出来,必须得飞快地想着各种各样不会被戳穿的谎言。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谁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发火,而是慢悠悠地说道,“你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昨天到别人家里去都不知道给我们说一声,我和你爸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还好夏雨荷给我们打了个电话。” “……”夏雨荷?这又是什么情况? 闻雯文高速运转的大脑渐渐停了下来,转而开始思考这话是什么意思,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简直想给夏雨荷磕三个响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懂事,没有谁提醒她也知道救场。 没等她回答,闻母又说道:“你还回来吃午饭么,到时候让夏雨荷也来咱家里坐坐啊,你三天两头往别人那儿跑,也不知道好好招待招待人家一次。” “哦……我不回来吃饭。”闻雯文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赶紧顺着这个谎话往下说,“我这会儿还和夏雨荷在外面看电影呢,得下午才回得去,你和爸先吃吧,别等我了。” 托这位老朋友的福,闻雯文算是幸运地逃过一劫,挂了电话后又不期然对上了商亦衡的视线,却被她一扭头,直接无视掉了。 她继续盯着自己的手机,发现信箱里还有一条夏雨荷的短信,于是打开一看,内容只有一句毫无赘述的话——睡醒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看到这儿,记忆力尚未完全恢复的人又想起了一些事,一脸的悔恨,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才想起她昨晚给夏雨荷打过电话。 闻雯文不知道自己到底还闯了多少祸,一边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碰酒这玩意儿了,一边拨通了夏雨荷的电话。 对方几乎是在一秒内就接了起来,看上去像是一直守在手机旁等她打过来,还没等她说话,问题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连一点铺垫都没有,单刀直入道:“你这次是不是真了?” “……”厉害了我的夏,看来以后算命可以不用找周大仙了。 闻雯文打从心底佩服夏雨荷的第六感,却在听见这个见不得光的话题后,不自觉地用手捂住了手机,想要离商亦衡远一些,生怕这些话被他听了去。 见电话那头的人半天没吭声,夏雨荷沉默了几秒钟,想起了什么事似的,问道:“你现在不方便说话?” “……嗯,有点。”比如没有办法把罪魁祸首畅快地大骂一通之类的。 考虑到有些事情在电话里也确实说不清楚,于是夏雨荷没有再多问什么:“算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待会儿过来找你。” 经过一番商量后,她俩最后决定约在一个折中的位置见面。 把自己的这摊烂事处理完以后,闻雯文终于有空搭理被冷落了半天的人,这才发现他面前摆着的饭菜基本上没怎么动,好像就只是为了坐在这里陪她吃而已。 不过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只在她的脑子里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随即便被她坚决地否定了,而后正经地问道:“商先生,饭也吃完了,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闻雯文知道,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自己今天恐怕是踏不出这里了,于是把吃得干干净净的碗拿起来,给他看了看,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他满意。 闻言,商亦衡的视线从那只空空如也的碗移到了她的脸上,沉默了片刻,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 见椅子上的人还坐着不动,他的眉峰微动,问道:“不走么?” “……”走……走哪儿去? 碍于各方面的压力,一脸懵逼的人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商亦衡的身后走着,直到坐到车上以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送自己过去的意思? 而客厅里的人纷纷站了出来,望着那两道背影,望着望着,其中一个吃瓜群众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我觉得老板是在搞事情。你觉得呢,程姨?” “待会儿等商先生回来,你当着他的面再把这话说一遍,就知道是谁在搞事情了。” “……”李岛决定换一个提问对象,回头问道,“你觉得呢,肖面……操,人呢!” 第三十二种吃法 我当时就想吐血,尼玛敢换句台词吗?丽丽急忙劝道:“算了算了,就不要为难杨哥了。” 王安妮不依不饶,说:“丽丽你不知道,这小子到香港,怕给我求个保平安的东西麻烦,消息不敢回,电话不敢接。” 我没办法,只好说问问朋友去,起身去厕所给赵曼打了通电话。 接通后,赵曼就调戏我:“小鲜肉,咋了?想你曼姐了?” 我开门见山的把情况给她讲了下,赵曼听罢就笑了,说:“这并不难,我找修黑法的师父,给她做个美人蛊,保准她比西施还美。” 我一听有门路,也挺开心,就问价格,赵曼说:“我这边收费五万块,你随便抬价,差价我分文不取。” 听到这数字,我十分震惊,一笔生意就要五万块?我省吃俭用五六年也难攒这个数,怪不得赵曼那么有钱。 我说回去问问,再给她回电话,快挂的时候,赵曼像是想到了啥,匆忙对我说:“小鲜肉,别怪我没提醒你,价码抬到十万,你我都拿五万。” 回到雅间,王安妮问我咋样?我十分为难的说,‘法子’倒是有,但老贵贵啊。 丽丽说:“杨哥,多少钱,你说吧,几十万我还是出的起的。” 我心想兔子一样砰砰直跳,这要真报个十万块,我岂不是净赚五万?但万一不管用,丽丽还不得打死我啊。 丽丽见我不说话,就有些生气,说:“咋的?看不起我啊,你只管说价格,买来管用我谢你,不管用我也不追究。 看她这么信我,我也没啥好说的了,就开口十万,丽丽爽快答应,问我要了□□号,打了通电话,没多久,我就收到入账短信,自己卡里进了十五万。 丽丽说:“杨哥你也不容易,那五万块就当辛苦费了。” 这一天,我赚了自己十年也赚不到的钱,巨额利润的驱使下,我竟然有些想跟着赵曼一起干的冲动,但我还有些顾忌,想等等看,赵曼靠谱不靠谱。 赵曼让我等消息,几天后,她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美人蛊’已经制成,让我把地址告诉她,好给我邮寄过来,另外那五万块,让我尽早给打到她卡里。 我把地址告诉她后,又给她打了五万块钱,赵曼很满意,告诉我,一定要嘱咐事主,卡片上的咒文,每天深夜十二点,都要抱着虔诚的态度,向‘美人蛊’念诵,一个月后,把咒文烧掉,每天只要虔诚的供奉‘美人蛊’就好,千万别再念诵了。 几天后,我收到了来自香港的快递,打开后发现,里头装着一个泥捏的女子,赤身,身材极棒,五官精致,看得我竟有些鸡冻,在泥捏美女旁边,放着张卡片,背面写的是些基本忌讳,类似于供拜时要虔诚啊等等。 在卡片正面,写着些咒文一类的东西,我收拾了下,把东西转交给丽丽,千叮咛万嘱咐,每天夜里十二点,对着这泥捏美女念诵咒文,一个月后,就把咒文烧掉。 丽丽点头表示知道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暗自祈祷,这赵曼可别坑我。 后来,我一直忐忑不安,怕卖给丽丽的‘美人蛊’没啥作用,十万块钱也没敢动一毛,要真被赵曼坑了,我得把这十万退给人家。 又过了没几天,我接到了儿时玩伴小蛋的电话,他告诉我自己这两天要来我们这儿,到时候一起见面喝个酒聊聊天。 多年不见,我也有些想念,就答应下来,他来那天,我骑车带他,胡吃海喝一通,来到家里倒头就睡,可大半夜的,却被电话给吵醒了。 我见是丽丽打来的,酒立马醒了一半,这尼玛不会是‘美人蛊’不管用,兴师问罪来了吧。 我有些心虚的接起电话,还不等我说话,丽丽就就兴奋的讲道:“杨哥,你那美人蛊还真管用,我按照你说的,每天除了虔诚跪拜外,每夜十二点还虔诚的念诵咒文,今天第十五天,我脸蛋上的黑皮,尽数退去了,非但如此,我发现,我越来越美了。” 我听罢长吐口气,第一笔生意总算是圆满结束了,但想到那些禁忌,就又嘱咐她,说:“那恭喜你了,丽丽,你可千万记得,念诵一个月,就把咒文烧掉,切不可继续念诵了啊。” 丽丽满口答应,非要第二天请我吃饭,我以儿时玩伴来找我为由,给推辞了。 挂断电话后,我这些天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蒙头大睡。 又带着小蛋玩了几天,我就骑车把他送到火车站,刚把他送走,丽丽就给我打电话,要请我和王安妮吃饭,我也不好推辞了,就答应下来,骑车往那家饭馆去了。 再次见到丽丽,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她脸上那枯皱发黑又长白毛的皮肤,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粉嫩的似乎能咬出水的肌肤,丽丽身材不错,加上五官精致,一头柔发,赫然是女神范儿! 王安妮见面就夸我真有本事,丽丽也是满口称谢,搞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之后,丽丽每隔几天就要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她还给我发了几张照片,的确,和那次吃饭时见到的丽丽比,照片上的,更加美丽动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丽丽从美丽变成了妖娆,已经和普通美女不止一个档次了! 可这也证明了‘美人蛊’却有其能力,我也没有多想。 这件事后,我对‘南洋邪术’已经深信不疑,加上巨额利润的趋势,我打算和赵曼合作,正式倒腾这‘东西’ 至于丽丽的事,也该圆满结束,告一段落,我转而把心思全扑在如何宣传上。 我学着那些微商,转朋友圈,又在网上,发了很多帖子,但回响都不是很大,这让我很发愁,虽说一笔能赚很多钱,但一年开张不了一次,那也不行啊,我想到了丽丽,她是开美容院的,人际关系应该不错,想让她帮忙宣传下。 可我连着给丽丽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我寻思着估计丽丽正开会呢,不方便接听,就没再打,可等到晚上,丽丽还是没给我回。 我又打过去,仍然是无人接听。 我心中涌现出了些不安,就给王安妮打电话,问她和丽丽在一起吗? 王安妮也很疑惑,告诉我她也联系不上丽丽,最近去美容院,丽丽家,都没见她,但敞篷跑车还在地下车库,这丽丽到底去哪里了? 我心中更是不安,挂断电话,赶紧去看日历,发现距离把‘美人蛊’卖给丽丽,已经有一个月零三天了。 贴吧楼主没更新了……我也只能复制粘贴到这里了2333 为了凑字数,我再重复粘一些…… 我听罢长吐口气,第一笔生意总算是圆满结束了,但想到那些禁忌,就又嘱咐她,说:“那恭喜你了,丽丽,你可千万记得,念诵一个月,就把咒文烧掉,切不可继续念诵了啊。” 丽丽满口答应,非要第二天请我吃饭,我以儿时玩伴来找我为由,给推辞了。 挂断电话后,我这些天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蒙头大睡。 又带着小蛋玩了几天,我就骑车把他送到火车站,刚把他送走,丽丽就给我打电话,要请我和王安妮吃饭,我也不好推辞了,就答应下来,骑车往那家饭馆去了。 再次见到丽丽,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她脸上那枯皱发黑又长白毛的皮肤,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粉嫩的似乎能咬出水的肌肤,丽丽身材不错,加上五官精致,一头柔发,赫然是女神范儿! 王安妮见面就夸我真有本事,丽丽也是满口称谢,搞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之后,丽丽每隔几天就要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她还给我发了几张照片,的确,和那次吃饭时见到的丽丽比,照片上的,更加美丽动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丽丽从美丽变成了妖娆,已经和普通美女不止一个档次了! 可这也证明了‘美人蛊’却有其能力,我也没有多想。 这件事后,我对‘南洋邪术’已经深信不疑,加上巨额利润的趋势,我打算和赵曼合作,正式倒腾这‘东西’ 至于丽丽的事,也该圆满结束,告一段落,我转而把心思全扑在如何宣传上。 我学着那些微商,转朋友圈,又在网上,发了很多帖子,但回响都不是很大,这让我很发愁,虽说一笔能赚很多钱,但一年开张不了一次,那也不行啊,我想到了丽丽,她是开美容院的,人际关系应该不错,想让她帮忙宣传下。 可我连着给丽丽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我寻思着估计丽丽正开会呢,不方便接听,就没再打,可等到晚上,丽丽还是没给我回。 我又打过去,仍然是无人接听。 我心中涌现出了些不安,就给王安妮打电话,问她和丽丽在一起吗? 王安妮也很疑惑,告诉我她也联系不上丽丽,最近去美容院,丽丽家,都没见她,但敞篷跑车还在地下车库,这丽丽到底去哪里了? 我心中更是不安,挂断电话,赶紧去看日历,发现距离把‘美人蛊’卖给丽丽,已经有一个月零三天了。 我心中涌现出了些不安,就给王安妮打电话,问她和丽丽在一起吗? 王安妮也很疑惑,告诉我她也联系不上丽丽,最近去美容院,丽丽家,都没见她,但敞篷跑车还在地下车库,这丽丽到底去哪里了? 我心中更是不安,挂断电话,赶紧去看日历,发现距离把‘美人蛊’卖给丽丽,已经有一个月零三天了。 我寻思着估计丽丽正开会呢,不方便接听,就没再打,可等到晚上,丽丽还是没给我回。 我又打过去,仍然是无人接听。 我心中涌现出了些不安,就给王安妮打电话,问她和丽丽在一起吗? 王安妮也很疑惑,告诉我她也联系不上丽丽,最近去美容院,丽丽家,都没见她,但敞篷跑车还在地下车库,这丽丽到底去哪里了? 我心中更是不安,挂断电话,赶紧去看日历,发现距离把‘美人蛊’卖给丽丽,已经有一个月零三天了。 我心中涌现出了些不安,就给王安妮打电话,问她和丽丽在一起吗? 第三十三种吃法 2002年,表爷爷做为退休前的最后一次出差来到了南京,住在一家普普通通的宾馆里。 (我忘记具体的地名了,表爷爷也已去世,没办法查证了)这家宾馆离表爷爷出差办事的单位很近,隔了一条街就是。 今天是表爷爷在南京的最后一天了,第二天就要返回四川,吃过晚饭以后,表爷爷就沿着老街散步,结果不知不觉就走到一条小巷子里了。小巷子很窄,两边都是老旧的、却很有特色的民房,表爷爷一边散步一边观察着这些古老的建筑。结果当他走到巷子的中间时,从前面开过一辆车来。此时,表爷爷为难了。路很窄,只能过一辆车,表爷爷想从旁边挤过去都没有办法。眼见汽车一个劲的按喇叭,表爷爷过是过不去了,只能往后退,可是眼见都走了一半了,表爷爷实在不愿意往后退,这时看到边上一扇门半掩着,表爷爷想也没想,就推门进去了。 车开走了,表爷爷正想离开,就见里屋出来一个老头,两个老头一对眼,傻了!两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我看过照片,确实很像)表爷爷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个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后来经过证实,这个从里屋出来的老头果然就是表爷爷的双胞胎弟弟。两个失散50多年的兄弟以如此奇妙的方式相见。表爷爷常说,感谢那辆车,感谢那扇没有紧闭的门,感谢那条窄小的巷子。 感谢缘份。 2奇特的巧合 世上有很多巧合。比如说,你转学了,你的同桌居然正好与你同名同姓。你连着三天打车,居然都遇到同一辆车,同一个司机。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件事之间,都有种某种神秘的联系。就好像现在提出来的蝴蝶效应一般,事与事、人与人之间都是环环相扣的。 其实我以前遇着巧合的事情,只是觉得很神奇,自从看了周德东的小说以后,我却渐渐觉得每一件巧合背后,都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下面给大家讲几件比较神奇的的巧合事件。 我妈妈好友的侄儿小智,小我6岁,我很喜欢这个弟弟。一方面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另一方面小智的身世很可怜。小智两岁的时候,他爸爸在一次与邻居的争吵中不幸被对方杀死,那时候小智还很小,她妈妈便带着他改嫁到外省了。凶手看自己惹下大祸,便潜逃了。一直也没有抓到。小智5岁时,有一天在自己家的阳台玩,当时他妈妈出去上班了,就小智自己在家,结果在玩耍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从6楼的阳台上掉了下去。结果正好有一个人骑摩托车从楼下经过,小智就掉在那个人身上,居然毫发无伤。而那个被砸的人却死了。当时警察来了以后,都觉得很神奇,6楼掉下来,小智居然一点伤也没受。但是出了命,本来要追究监护人的责任的,结果在调查死者的身份时,发现居然是一个在逃的逃犯。更叫人不敢相信的是,这个被砸死的人就是三年前杀死小智爸爸的那个凶手。这件事情当时还上了新闻,大家都说这是天网恢恢。 我另一个弟弟小伟身世也很可怜。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姑姑一起长大。小伟四岁的时候还被一个远房亲戚拐卖到河南,家人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结果有一天,小伟的姑姑在自己家楼下看到一个小孩很像小伟,结果仔细一看就是小伟。小伟的姑姑激动得不行,结果发现小伟居然就住在他们家对面!对面这家人是一个星期前才搬来的,据说是因为男主人工作调动调到小伟姑姑一个公司,然后分的这套房子。小伟的姑姑马上报了警,结果一调查,才知道,当年拐卖小伟的人把小伟卖到了河南一个村子里,结果那家人又把小伟转手卖给了现在这家人,这家人的男主人因为工作调动来了四川,没想到居然就这么巧的和小伟的姑姑在一家公司,并且还成了邻居!后来这家人去办理了正式的手续收养了小伟,现在一家人过得非常幸福 3狐仙 关于狐仙的故事我听了很多,但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一般出现狐仙的地方多在北方,我们四川好像很少听到有关于狐仙的传说。在北京呆了七年,认识很多北方的朋友,也听他们说起了很多关于狐仙的故事,现在我选几个可信度较高的故事说给大家听。为什么说可信底较高呢?一是因为我信得过讲给我听的人,二是我分析后觉得他们没有骗我的动机和必要。 (一)李哥是我认识的一个制片人。李哥是河北人,在北京呆了很多年,离婚后一直在北京生活。我一个妹妹曾经和他谈过恋爱,所以我们常常在一起吃饭啥的。我第一次听到狐仙便是听他说起的。 拍戏的人一般都比较信这些,常常在开机前会拜拜佛求个平安啥的。李哥也不例外。他告诉我,他认识一个狐仙。那个狐仙姓付,(这里用的是化名)青岛人,在北京影视圈里很有些名气,很多剧组开拍前都会找他问问吉凶。李哥说付狐仙本来就是一个村子里的农民,四十出头,时不抽烟不喝酒,有一次生病,好了以后就说自己被狐仙附体了。其实在电视里常常能看到这样的结果,当然最后的解释都说是这些人装神弄鬼。但李哥说,付狐仙一旦被狐仙上身以后,立马就像变了一个人,神情神态完全是一个活脱脱的老太婆,而且说一口标准的东北话,并且抽烟抽得很历害。李哥说即使是最专业的演员,也不可能演得这么像。更何况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呢?李哥说05年的时候,他们剧组就遇到一件事,剧组一个姓何的男人挪用了剧组的公款大约有二百万左右,人就不见了踪影。报了警以后也没办法,警方也一直找不到这个人。大家没了办法,于是就找到了这个付狐仙。付没多说什么,直接就请狐仙上身。只见他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到10分钟,就见他不停的打呵欠,随后便挣开眼睛,变成了一个老太太的模样,伸手就要烟抽。李哥赶紧递上烟,狐仙便说:某年某月某日某时,这个何某某会身穿白色的衣服,出现在北京某小区的楼下。李哥听了以后赶紧记下来,结果果然在那一天那个时间,在那个地方堵住了何某某,并顺利的要回了钱。经过这件事情,李哥更是相信这个付狐仙。大约就是去年夏天,李哥还说付狐仙到北京来了,我本来想跟去看看的,可是李哥说不太方便,狐仙一般不见外人,我也就没勉强了。关于这个付狐仙,李哥还说了一件事情。05年冬天,他们在青岛拍戏,便顺便又找到了这位付狐仙,请他算算剧组这次顺不顺利,结果付狐仙便说这次拍戏会出人命。大家开始有点不相信,因为剧组所有的戏都在青岛城区拍,况且并不是什么危险的戏,可是就在开拍后的第二个星期,便出事了。一个演员在拍开车的戏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灯光师,当时也没什么,就是把腿撞了,大家问灯光师有没有事,灯光师说没事,可是就在大家把他送到医院时,灯光师就不行了。原来撞到了大腿动脉。据说这个灯光师的老婆都怀孕6个月了,没想到出了这种事。这件事在当时好像电视都报道了的吧。 44狐仙(2) 妞妞是我大学同学,后来和我一个哥哥结了婚。妞妞是黑龙江绥化人,前年秋天和我哥结的婚。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们,去年我还在北京的时候,有一天他们来看我,大家不聊起了这方面的事,结果我哥就给我说了一件狐仙的事。 结婚后,06年的春节,我哥便和妞妞一起回东北老家。妞妞的爷爷家在哈尔滨效区的一个村子里。那天下很大的雪,他们刚走到村口,忽然就看到一只狗窜到了他们的面前。(--我哥说当时他就以为是一条狗)把我哥吓了一跳,但我哥是非常喜欢狗的,所以见到这只全身雪白的狗就想上去摸,但是他刚往前走了一步,这只狗就往后退,忽然前肢抬起,后脚站在地上,双手做出像人作揖的样子,朝他们拜了三拜就跑了。我哥和妞妞当时就觉得这狗好可爱,也并没有多想。结果到了妞妞爷爷家,就说起了在村口遇到的这件事,结果奶奶当时就说,这不是狗,是他们家的狐仙,知道你们新婚,是来恭喜你们的。并且把我哥带到一间房子里,只见屋里的桌上供着一个牌位,还上着香,上面写着某某狐仙(有具体的名字,但是我忘记了)当时我哥并没有太相信,他觉得北方农村就爱说什么狐仙不狐仙的。 大年初四,正好遇到妞妞爷爷全家搬家,他们在离城比较近的一个地方新修了一幢三层小楼,我哥也帮着搬了家。一切弄好以后都是当天晚上了。大家吃完饭便睡了。第二天还在下雪,我哥起床就去开门想出去走走,因为他是南方人,很少见到这么大的雪。结果刚开门,就见一只白狐狸趴在门口。一见我哥出来了,便又双手做作揖的样子。我哥一见就喊奶奶出来,结果等奶奶出来的时候,那只狐狸居然没有跑,又对着奶奶做了三个揖才转身跑掉了。奶奶说这是家里的狐仙知道他们搬家了,也跟着来了。当时我哥就觉得很神奇。可是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楼上房间不够,狐仙的牌位但被放在了一间小阁楼里,小阁楼没有窗户,而且空间也很小,每天晚上就听到屋子里有东西啪啪响,上去一看,原来是狐仙的牌位倒了,扶好以后,第二天去看,又倒了。这样折腾了几天,奶奶说:狐仙是不满意新房子,嫌太小了,于是大家又腾出一间大屋子把狐仙供了进去,说也奇怪,就这样,狐仙的牌位再也没倒过了。 我哥是过完十五离开的,走的那天早上,我哥又看到了那只狐狸。我哥说,以前从来没见过真狐狸,可是这次见的这只样子机灵极了,非常可爱。他说他情愿相信真的有一只狐仙在保佑着妞妞全家。 第三十四种吃法 25“鬼子”小璐 这里的鬼子不是之解,是鬼之子的意思。小璐是我的小学同学,清秀白净的一个小姑娘,我生平遇到的第一件诡异事件便是从小璐开始。 小璐家和我家离得很近,如果从大马路走,两家的距离大约要走10分钟,但是如果从河边的小路走的话,只需要走5—6分钟。所以一般放学都是小璐先陪我走到我家,再从我家走河边的小路回家。 我记得那天是星期三,向往常一样,放学后我和小璐一起回家。回家的路上小璐突然问我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那时我还小,对鬼神之事也不太懂,当时就和她说我不信。小璐沉默半晌,说很久以前的一天晚上她做梦,梦到好多人在说话,可是她看不见那些人的样子,只知道是很多人,而且他们说的话她也听不懂,后来慢慢的天天都会做这个梦,时间长了,就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了,他们全说的是鬼的语言。我当时听完就乐了,一点也不相信,只当小璐跟我开玩笑。直到有一天,我俩放学快走到我家时,小璐突然跟我说我家邻居一个小孩子淹死了,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就见小区门口围了好多人,我爸妈也在,一问才知道是我家楼上一个小孩在小区门口的一家木材厂玩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木材厂用于救火的一个蓄水池里了,我看着那小孩被救了上来,但是已经没气了。当时我就傻眼了,小璐一直跟我在一起,她不可能知道这个小孩淹死的事情啊。或许那时候真是因为年纪小吧,出了这么寒的事,我也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很神奇。 小璐的生日是农历的七月半,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鬼节。我不知道小璐的经历是否和她的生日有关。四年级小璐生日那天,她约了我去她家吃饭,因为当时天色有点晚了,我便叫了邻居一个妹妹和我一起去。我们三个人走在河边的小路上,整个河都被映红了,全是烧纸钱的人,一团团的火光看起来有些神秘的意味。 路上我就问起小璐关于她的那个梦的事,小璐没有回答我,却又问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这次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很害怕,就说,我相信,小璐好像看出来我很害怕,还拉着我的手安慰我叫我别怕,我直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安慰我的话。她说:你不要怕,你看不见它们它们也看不见你的。现在想起来,这句话真是寒,可是那会我听了她的话,心里竟安定了很多。去小璐家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小璐和她妈妈送我到楼下,我便和妹妹一起往家走。本来是想走大马路的,可是看时间比较晚了,于是就和妹妹沿着河边的小路回家,刚走了不到100米,小璐就追了上来说:我送你吧,今天不□□全。我当时没有多想,只是想小璐能陪我回家更好啦,这样的话回家我爸妈也不会骂我,一路上和小璐聊着天很快就到我家楼下,我让小璐陪我上楼,小璐没有答应,就回家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五年纪时我就搬家并考进了一家艺术学校,和小璐渐渐失去了联系。直到我12岁时,有一天在路上遇见小璐,但是她却并没有像我见到她一样开心。我问她怎么了,小璐难过的告诉我:我妈妈快死了。我当时就不敢相信,小璐的妈妈还很年轻怎么就快死了呢?我问小璐是不是她妈妈生病了,小璐摇了摇头说:我妈妈没病,可是她就快死了。我听完很无语,心里还想怎么有这样的女儿呢,自己妈妈没病还说妈妈要死了。这次见面后大约有二年时间我都没有见过小璐,直到二年后有一天随妈妈回以前住的地方玩,又遇到以前那个邻居妹妹,她告诉我小璐的妈妈因为突发心脏病而去世了,我听完就呆了,想到以前小璐给我说的,她好像知道她妈妈会去世似的。邻居妹妹接下来的话让我彻底无语,她说:姐姐,那年小璐姐过生日,我们回家的时候你一路上和谁说话呀?我叫你你也不理我,我就见你一个人自言自语,走的时候还说拜拜。我明明清楚的记得那天是小璐送我回家的啊! 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小璐,很想念她,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也谢谢她,因为她的事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不管怎么样,祝小璐平安! 36不是梦的梦 九七年,我中专即将毕业,那会学校正在安排我们去实习。九月,就在我快要去上海实习的时候,家里出事了。 我的叔叔(爸爸的弟弟)因为癌症去世了。那时候没有想到叔叔的去世改变了我们一家人的命运。所以我常常在想,如果叔叔没有去世,那么我们全家人或许过的会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吧。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亲人的死亡。其实大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却是这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那天已经是夜里二点多了,爷爷打来电话,让我们去医院。爸爸和妈妈估计已经知道是叔叔不行了,于是我们穿好衣服便来到了医院。我只看到病床上叔叔被一张白布盖着,但那种完全没有生命力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害怕。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面对死亡,好像在那时候我才懂得死亡的意义,或者说是带给活着的人的意义。 叔叔去世以后,奶奶是最伤心的。她没办法接受她最爱的小儿子就这样去了。每天在家里吃饭时,奶奶总会多放一碗饭,叫着叔叔的名字,让他来吃饭。 奶奶的几个姐妹也来了,但是我们并没有通知其他在外地的亲戚,因为想等开追悼会的时候再请他们来,可是叔叔去世的第二天,在外地的几个姨婆全都来了。她们都说头天晚上做梦梦到叔叔站在床前,(亲戚们都知道叔叔生病的事情。)几个姨婆觉得是一种预兆,第二天再一问,都梦到了叔叔,于是感觉到出了事,就全赶来了。 姨婆们来了,家里不大,也没地方住,于是我只有睡到客厅的沙发上。叔叔去世的第七天(好像是第七天,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像往常一样在沙发上睡了,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人敲门。(应该是我在做梦)我起来穿上鞋,打开灯,问:谁啊?门外传来叔叔的声音:是我。当时我高兴坏了,心里想,如果奶奶知道叔叔回来了肯定很高兴。于是我赶紧把门打开,就看到叔叔穿着衫衣,两手像平时一样插在兜里。我很开心的拉着叔叔的手让叔叔进来,只感觉他的手很凉,我问叔叔:不冷吗?叔叔回答说:那儿不冷。(请注意,叔叔说的是“那儿”不冷,)就在叔叔要进来的一刹那,我突然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是死了的,不是我活着的叔叔。我一下子感觉到了强烈的恐惧。叔叔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着对我说:我是你叔叔,难道你还怕我吗?听了叔叔的话,我一下子平静下来,心里想,是呀,这是我叔叔啊,我干嘛怕他呢?我和叔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问叔叔,要不要去叫奶奶啊,叔叔说不了,我只能见你。我又问叔叔,每天奶奶给他盛的饭他有没有吃,够不够吃,叔叔说,他都回来吃了的,只是现在要走了,让我给奶奶说一声。我全都答应了。这时候叔叔就说,我要走了,天快亮了,你记得告诉奶奶我很好。叔叔站起来就往外走。在走出门的时候,突然回头问我:如果叔叔以后变成别的样子,你还能认出来吗?我当时就乐了,说:当然能认出来了,你是我叔叔嘛!叔叔听了便笑着关门走掉了。 我一下子笑醒了过来。一看,原来是自己在做梦。客厅的灯亮着,我坐在沙发上,天还没有亮,想着刚才的梦,奇怪的是我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好开心、好温馨。 第二天一早,我便把这个梦讲给了全家人听。奶奶当时泪就下来了,说,这是你叔给你托梦呢!可是他为什么不让我梦见他啊!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叔叔去世已经快十年了,这十年里,爷爷去世了,奶奶老了,我父母年纪也越来越大了,时光一天一天的过去,总有一天,我们的亲人都会离我们而去,可是似乎也并没有离开,因为他们会一直在我们的心里。 47巧合的故事 以前看周德东的小说,上面说了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人发现自己好几年前在一张人民币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结果几年后,这张钱居然又回到了他手里正如周德东所说,这种事情发生后,最初的惊奇过去以后,仔细想想,会有一种恐怖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力量让这张钱重新回到你手里的呢 钟正是我的一个朋友,上海人,但却有着北方人的爽朗,在朋友圈里很受大家欢迎钟正的职业也很有意思,他在中央某部做部长秘书为什么说他的职业有意思呢是因为我们平时接触的很少有这种从政的朋友钟正是标准的无神论者,常常说我迷信,说我是唯心主义我们经常就这个问题争辩,但到后来还是各执一词不过和钟正聊天倒是件快乐的事情,他知识面广,文学修养也比较高,和他聊天让我也长了不少见识 认识钟正是在2000年,那时候我刚去北京不久记得是国庆节吧,钟正请我吃饭,饭桌上他给我说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钟正常常出差,全世界各地都去,一年大约有四个月都是在外地出差就难免住宾馆,有意思的是,钟正每次住宾馆,都会被安排到1202房间当时我听了就乐了,那万一那宾馆没有12楼那么高,怎么办呢钟正说,有一次还真遇到过那是他在云南出差的时候,那家宾馆一共就五层,当他拿到房牌号是,傻了这一次居然还是写的1202他就问服务员,1202在哪结果服务员的回答让钟正哭笑不得服务说,这是一号楼的202室其实钟正说最开始他也没注意到这件事,是后来有一次报账贴□□的时候,他才发现的在两三天后,钟正还拿给我看了起码20张宾馆□□的复印件,果然上面每一张上的房间号都是1202 第三十五种吃法 我是99年参加高的,考试结束后,我压力比较大,生怕自己考得不好,而我又是有什么心事都放在心里的,结果弄得我那段时间吃不好睡不香。有一天,又见同学们在玩笔仙,我也和一个同学拿着一支笔开始玩。 对于其他的问题,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当时就直接问笔仙,我高考的分数是多少。结果纸上清晰而工整的出现了三个阿拉伯数字。看到这个数字,我是很满意的,好像是为了寻求心理安慰吧,我第一次相信了笔仙的话。 等待分数的那些天是痛苦的。直到能够查询分数的时候,我都没有勇气去查。还是让好友帮我查的。结果好友告诉我分数时,居然和我上次玩笔仙查出来的分数一模一样。但那会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在想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第二次玩笔仙是在北京。那时候和男友在外面租的房子,和我们同住的还有一对情侣,女孩叫莎莎,在学校和我一个宿舍,她的男友也是我们的好朋友。我记得那天是周末,家里就我和莎莎,我俩实在是无聊,于是我就想到玩笔仙。说实话,我当时只是想捉弄一下莎莎的,我想在请笔仙的时候吓唬吓唬她,甚至我都想好了到时候我要写哪些字上去。于是在我的劝说下,莎莎答应和我玩笔仙。我俩在客厅的桌子旁边坐下,拿了一个新的笔记本,莎莎还专门拿了一只新笔。 果然,在我刻意的挪动中,笔开始动了。我先是问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最后又问了莎莎的一些事,比如我俩问:莎莎今年多大了?我就故意使劲写了一个21。渐渐的,我感觉莎莎有些相信了。心里还很得意。于是我趁热打铁,又说,要不我们来请你前世的爱人出来吧!莎莎犹豫半晌,问我:能请出来吗?我说当然能了。其实那会玩笔仙,好像最喜欢请的仙就是自己的前世啦,前世的爱人啦。我俩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笔就开始动了。 可是这一次,我发现我的手好像使不上太大的力气了。特别是莎莎,突然之间变得很兴奋,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渐渐的,我没有再用力,但是笔却一直在动。当时我就想:小样的,还想吓我,嘿嘿,我才不上当呢。这时候,莎莎就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呢?就看到纸上出现了几个字:在你身边。当时我吓了一跳,因为这几个字写得比较工整。我心想,哟,还很历害嘛,一只手写字,还能写得这么好。可是渐渐的我却觉得不对劲了。笔的力量好像突然大了起了,我甚至能感觉它带动着我手动,纸上就写了那四个字:在你身边,在你身边,在你身边。我当时有点吓着了,就对莎莎说:好了,你别动啦,别开这样的玩笑了。这时候我却看到莎莎脸都白了,说:我没动啊,不是我啊!我有点生气了,就对莎莎说:开玩笑也不带这样开的。可是我说完这句话,莎莎眼泪都下来了,说:真的不是我啊!我以为是你在动呢!看到她哭了,我也吓着了,因为如果是莎莎在吓我的话,她怎么可能被自己吓哭呢? 手上的笔仿佛停不下来了,不停的在纸上写那四个字:在你身边。我俩不敢停下来,只能把本子一篇一篇的翻页,直到把整个本子全都写满了的时候,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因为手当时又麻又疼,我心一横,使劲把笔给甩了出去。 这次的事情把我和莎莎吓坏了,我俩再看当时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那四个字,而且字体还比较工整,听朋友说如果强行甩掉笔仙的话会有麻烦,那段时间吓得我俩天天不敢睡觉,生怕会遇到什么恐怖的事。但幸好,后来并没有再发生些什么。 我对当时的事还是很耿耿于怀。因为我实在不能确定是不是莎莎在骗我。我在想,有可能是莎莎发现我是故意吓她的,来捉弄我的吧?后来毕业了,莎莎和男友去了上海,过了几年,我又问过她一次,莎莎说:我没有骗你。而且,后来我梦到他了。我还想知道些详细的情况,但莎莎怎么也不愿意说,只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9笔仙(2) 那年去重庆玩,朋友带我去见了一个姐姐。那时候我19岁,这个姐姐比我大四岁左右,正在上大学。姐姐姓白,名字很好听,叫白语,长得也很漂亮,但很可惜,语姐的右腿生下来就是瘸的。但这一点也不影响语姐的美丽。 语姐请笔仙却与众不同。我们请笔仙都是两个人,两只手反握着笔,但语姐却只是用一只手的大姆指和食指轻轻的夹住笔的顶端,笔就开始自己写字。我说是笔自己写字是有原因的,我自己也试过像她这样握笔写字,也能写,但是下笔轻重不一,而语姐不但能写字,而且速度非常快,字体居然是一手非常漂亮的行书。而平时语姐写的字都是小揩。当时我觉得很神奇,但觉得只要练习,应该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可是语姐说,她请的这个笔仙不是一般的笔仙,而是有四个。这四个人与她前世很有渊源,但这世只有她再世为人,这四个人放心不上,于是便一直跟随着她。我问语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语姐说小学有一次考试做卷子时,却突然发现好多自己不会的题目全部都做出来了。后来通过笔仙告诉她,她才明白自己与这四个笔仙的缘份。 这件事是我亲眼见到的,但是对于语姐这件事我却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要说相信吧,这事也太玄了,要说不信吧,但我又确实看到语姐就用两个手指轻夹着笔便能下笔如神。 不过我倒是对语姐与那四个人前世的渊源更感兴趣,或许那个故事更加的动人。不过很可惜,从那以后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语姐。 10算命异事 这几个小故事是听我妈妈讲的 其实我比较相信算命,当然不是指那些江湖骗子们的所谓的算命,我比较相信的比如说易经,我觉得易经很像是一种算术,只不过一般的算术算的是数字,而易经算的是人的命运 小陈是妈妈单位的同事平时是一个坚决的唯物主义者,年纪轻轻,大学毕业,在妈妈单位就当了副厂长,很是能干这件事发生的比较早了,是96年左右吧,有一次妈妈单位组织去青城山旅游,在后山的山脚,遇到一个算命先生大家闲得没事,都找他去算命而且这个算命人很奇怪,他不收任何费用妈妈帮我也算了一卦,后来居然也都灵验了当然这是后话,暂时不提还是说小陈吧,当时他看大家都在算,也觉得好玩,况且还不收费,便也跟着排队准备算算 没想到轮到他的时候,那个算命先生怎么也不给他算小陈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当时就跟算命的急了算命先生被他缠得没办法,就说:小伙子,不是我不给你算,你是必死之人,如果我给你算了吧,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可是如果我指点了你,那就是泄露天机,于我也不好小陈听了以后非常生气,差点动手打这个算命人,非让算命先生算算自己怎么个死法算命先生叹了口气说:小伙子,今年大年三十,你一定要去庙里烧一柱香,或许能躲过这一劫我只能言尽于此了这次旅游整得小陈非常郁闷,是啊,谁听到算命的说自己会死,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当时是春天,转眼就到过年了小陈在这一年里没病没痛,工作还特别顺利,有可能在过完年就会提为正厂长,小陈的老婆也快生孩子了,小陈此时正是春风得意,事业家庭都非常顺利,所以小陈更是不把算命先生的话放在心上大年三十到了,小陈和家里人在一起吃完饭又和朋友出去玩,十一点左右,突然想起了算命先生的话这时候小陈想,算了,我还是去烧柱香吧,不管怎么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朋友们也都劝他去,于是小陈开着车便前往我们那里很有名的一座寺庙碧水寺等小陈赶到碧水寺,已经十二点了很不巧,由于今天是大年三十,前来烧香的人特别多,恰巧今天又在下雨,碧水寺靠近山边和河边,为了防止香客们发生意外,碧水寺在十二点前就关闭了庙门小陈又赶到另一家寺庙,没想到也是同样的情况弄得小陈很是郁闷 谁也没想到,就在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的清晨7点左右吧,小陈接到丈母娘的电话,让他开车去邻近的县城去接个亲戚,就在去往的途中,小陈的车发生了车祸,小陈当场死亡,而怀孕的妻子却毫发无伤听说了小陈的事,大家都说,要是小陈听了那个算命先生的话,或许真能逃过一劫呢! 或许这件事只是巧合,毕竟世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不过妈妈那次帮我算的命,在去年居然也全都实现了 再说一件事情还记得我故事里讲到的淹死的小孩吗小男孩住我家楼上,叫吴遥,叫什么我忘记了,非常可爱的一个孩子他出事以后,他妈妈跟我妈聊天,又说起了一件事她说吴遥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她带吴遥去走亲戚,在乡下遇到了一个观花婆(四川这边管神婆叫观花婆)这个观花婆在附近非常有名,正好和她亲戚认识,那天在她亲戚在串门结果这个观花婆一见到她就说,她命中注定无子当时吴遥的妈妈就笑了,我都有个儿子了,怎么会无子呢观花婆说:不对,我看你命中只有一个女儿吴遥的妈妈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没过两年,吴遥就出事了吴遥出去后的第二年,她又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字叫吴映红,奇怪的是,这个新出生的女儿,性格,长相,都和吴遥一模一样最为神奇的是,吴遥左手有一颗红痔,就在手心正中央,而这个新生的小女儿左手手心居然也有一颗红痔大家都说小吴遥还想当她家的孩子,所以转世到她家了 后来有一次在妈妈单位,我见到了这个小映红果然和她哥哥长得一模一样她妈妈叫她叫我姐姐,小映红乖巧的叫了我一声xx姐我当时就晕了,因为以前邻居的小孩都叫我x姐姐,只有小吴遥叫我xx姐,而小映红居然也是这样叫我 或许真是小吴遥舍不得他的爸爸妈妈吧,所以又回来了小映红估计现在都上初中了,性格像个男孩子,调皮可爱愿小映红一直健康快乐!~ 第三十六种吃法 9小马 小马在部队,还是比较轻松的,文艺兵,除了排练演出,平时几个男孩子在一块,免不了捣蛋什么的 有一年夏天,几个男生实在是馋得不行了,平时部队的伙食油水比较少,于是就决定去部队周边偷老乡的鸡来吃那天晚上熄灯后,小马和几个男兵就悄悄的溜了出去在部队不远的一户农家,他们发现了目标这家人的院子里养着几只山鸡说干就干,几个人干净利落的偷了一只鸡就跑回了部队悄悄的来到厨房,也不敢生火做饭,便接了一大盆热水,把整只鸡放在开水里,直接烫了烫就开始吃鸡肉根本没熟,但几个馋坏了的小子也不管了,三下五除二便把整只鸡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了鸡,几个人就准备回宿舍,路上经过娱乐室,忽然听到里面有打台球的声音小马几个人想:原来还有同道中人啊,于是便准备进去一起玩玩谁知道走到门口,却发现娱乐室的门是锁上的,而里面打球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小马吓了一跳,想起老兵们说过,部队里这种奇怪的事情很多,难道他们也遇上了几个人不敢再逗留,便急忙的往宿舍跑 宿舍必须经过操场,几个人走在空旷的操场上时,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小队人正在走正步这下他们更奇怪了,他们是出来偷吃的,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在出操吗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是非常整齐的走正步的声音小马他们决定看看是谁这么晚了还有毛病似的在这操练结果等脚步声离他们非常近的时候,几个小子吓得魂飞魄散!大约有13个人正朝他们走来这十几个人穿着非常老式的军装,衣服上很脏,能看出来有血和泥土,脚上居然还缠着绑腿最为恐怖的是,这十几个人都没有头!小马后来说,当时他吓得根本动弹不了,眼睁睁看着这一小队人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几个人吓得浑身发抖,直到这队人走出去很远,还能听到他们整齐的脚步声等小马他们回过神来,几个人狂奔回了宿舍,第二天都吓病了,小马更是三天没起了床 结果还有件比较搞笑的事情第二天老乡就跑到部队来找领导,反映有战士偷了他们家养的孔雀小马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天他们偷的不是山鸡,而是孔雀! 10芭蕉 杰是在海南当的兵,热带地区气候是非常好的,他们宿舍外面是一排一排的芭蕉树,长得非常茂盛,绿油油的大叶子,每到果实成熟的时候,还会结出芭蕉,居然味道也非常不错 杰的宿舍有一个河南兵,是从农村来的,人非常老实用杰的话来说,是非常傻男兵们在一起,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女人这也难怪,一群20出头的小伙子,平时在一起不聊女人又聊什么呢 这个河南兵姓尹,人老实,长得却很难看,杰他们常常取笑他说他这辈子想找到老婆除非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而小尹每次听他们这样说,就非常生气,但也不敢反驳他越是这样,大伙就越爱取笑他那时候好多男兵都有女朋友,每次收到女朋友的信,大伙都羡慕得不得了只有小尹,在部队两年了,从来没有人写过信给他 可是这个月,大伙都感觉到小尹变了怎么说呢感觉小尹变得神采飞扬的,经常傻笑,杰他们都感觉这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呀可是奇怪的是,照样没有人写信给小尹,小尹也从来不出部队,每天晚上总是很早就睡了大伙渐渐发现,小尹越来越瘦,整个人气色非常不好,每天出操也是没精打彩的样子 结果有一天,大伙起床出操,小尹却没有到场这下大伙更奇怪了,小尹每天可是最早起床的一个,今天是怎么了于是班长就让杰去看看杰回到宿舍,看到小尹躺在床上,他以为小尹睡过头了,便过去叫他谁知道不管他怎么叫怎么推,小尹都没有反应这下把杰吓坏了,把班长叫来,大家才发现小尹整个人都昏迷了于是大家便决定送他去医院谁知道在搬动小尹的时候,却发现他右手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而红绳的另一头,居然是系在宿舍窗外的芭蕉树上! 大伙把小尹送进医院,小尹昏迷了整整两天才醒过来医生也说不出小尹是怎么回事,只是说他身体状况很差小尹从医院回来,在班长的追问下,这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二个月以前,小尹听到战友们聊天,说起如果睡觉前把红绳系在手上,另一头系在芭蕉树上,晚上就会梦到芭蕉仙子来和他约会其实说这句的战士当时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没想到小尹却当了真当天晚上他便找来了红绳照这个办法把绳子系好结果连续七天,小尹不但没梦到美女,甚至连梦都没有做结果就在第8天晚上,小尹果然梦到一个女人女人在梦里说,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来陪你吧从那天开始,这个女人天天都会在梦中与小尹相见,并且夜夜。。(汗。。这是杰的原话) 后来小尹也渐渐的觉得不对头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于是便悄悄的在睡觉前把红绳解开了没想到,他还是照样梦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还说,她很喜欢小尹,希望小尹能一直陪着她这时候,这个老实的农村小伙才开始害怕了出事那天晚上,他系上红绳,想好好的和这个女人谈谈,谁知道刚睡着,就梦到那个女人一脸愤怒的样子对他说:你想摆脱我,可没这么容易,这么多天了,你以为你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吗结果小尹第二天就一直昏迷了 大伙听了以后,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倒是他们的班长,一个土生土长的海南人,却说,在海南真的有这样的传说,不过没人会傻到去试的班长是个急脾气的人,二话不说,带着几个战士,当天就把他们宿舍外的所有的十几棵的芭蕉树连根拔掉,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说来也是小尹运气好,居然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梦到过那个女人了 11回家 这个故事是我住在北京的时候,有一次无意中听楼下的几个老太太闲聊听来的 我们总是听说,去世的人如果不是死在家中,在去世的第七天,他一定会回家的今天我们就说一个回家的故事 05年,我搬到了北京右安门附近老式的居民楼,紧临街边,交通也算是方便,附近比较繁华,菜市场,超市,学校,配套设施非常齐全我家对面是北京的一个比较大的小区,叫开阳里,听说是属于经济适用房小区很大,都是一些20层左右的高楼 有一天,我下楼买菜,回家时走到楼下,看见一群老太太坐楼下晒太阳,无意中听她们说起了前些时候发生在开阳里的一件事情 开阳里的正门就在我家住的楼的正对面,小区保安据说是24小时巡逻,右安门派出所就在附近,治安也是非常不错的小区有一个新来的保安小林,这个星期轮到他值夜班小林非常负责,值班的时候不像一般的保安就坐在屋里看电视,他值班的时候,一般都是四处查看有无异常情况一天晚上,小林巡逻到小区后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短发女子坐在小区的门口哭小林很奇怪,就上前问这个女子怎么了女子抬起头,眼睛都哭肿了,说:我找不到家了,我要回家小林一看这个女子这种情况,心里也直犯嘀咕:这个女的是不是精神方面有问题但小林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于是就说:你家在哪看看我能帮你不女子指着小区里面说:我家就在这,可是我找不着了小林这下更确定这个女子智力方面有问题,心想是不是哪家住户的亲戚,智力有问题,一不小心走丢了的于是小林就说,这样吧,派出所就在附近,我送你去那吧,明天我再在帮你打听下女子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于是小林就带着这个女子往派出所走派出所在小区前门出去的马路对面,小林便带着这个女子从后面往前门走大约走了三分钟左右,这个女子就惊喜的说:我找到了,我家就在这!说完便小跑着往那幢楼房跑去小林看着这个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洞中 这件事过去后小林也没再多想第二天一早,小林正准备下班,就看到小区里有灵车开了出来并且有业主把花圈摆放在了小区门口原来是小区里有一家人有人去世了一大帮人捧着死者的遗像神情悲痛的往小区门外走小林无意中看了一眼遗像,吓了一跳,那个死者的样子和他昨天晚上见到的女子非常像!小林又是害怕又是好奇,于是悄悄的去打听了下,才知道死去的女子一个星期以前在天津出了车祸,当场就去世了,遗体直接在天津就火化了小林出了一身冷汗,昨天正是死者去世的第七天,第七天正是人们常说的回魂夜啊! 聚宝盆 小时候大家都应该看过聚宝盆那个动画片,还有关于聚宝盆的传说,嘿嘿,要是真有聚宝盆就好了。。。那我一定要变好多好多钱!呵呵,今天给大家讲个聚宝盆的故事。这个故事是我前面提到的家里有狐仙的妞妞讲给我听的。 妞妞是东北人,八十年代的时候,妞妞家在绥化效区,家里开了一个养殖场,专门养殖海狸鼠,这是一种皮毛可以卖钱的动物,好像是从国外传过来的,我记得那几年,连我们四川都有好多人养海狸鼠,(呵呵,不知道这三个字写对没有。)虽然事实证明在后来,大多数人都吃亏上当,但在当时,确时也成为了一种致富流行。 妞妞家的养殖场不算小,大大小小的海狸鼠养了大约能有三百只左右,在院子的中央,有一口大水缸,里面全是妞妞的妈妈装的喂食海狸鼠的饲料,平时呢,大缸都是用一大块木板盖住的,这样是为了防止鸟呀、老鼠什么的偷吃的,每天喂了海狸鼠以后,妞妞的妈妈都会把饲料重新添满。其实刚开始养海狸鼠的经济效应还不错的,养的人少,还有专门的人来收皮毛,妞妞家里还是赚了些钱,可是过了一两年,养的人越来越多,收皮毛的人却越来越少,这个生意渐渐的做不下去了,于是妞妞的妈妈便决定不再养海狸鼠了。做好这个决定以后,妞妞的妈妈便把所有的海狸鼠低价处理掉,并且把所有的笼子也拆掉了。 第三十七种吃法 9就在拆笼子的那天晚上,妞妞却无意中发现了妈妈的一个奇怪的举动。那天已经很晚了,院子里该拆的笼子都拆得差不多了,海狸鼠也卖光了,只有院子里那口孤零零的大缸还摆在那里,妈妈却不让人动。晚上吃过晚饭,妞妞出来上厕所,却发现妈妈站在院子里,对着大水缸自言自语。妞妞仔细一听,发现妈妈拿着一柱香,跪在水缸前,嘴里念道:谢谢大仙这两年来对我家的照顾,现在,生意不好做了,我家里也不做这个生意了,大仙不用再来帮我了,去帮帮别的需要帮助的人吧,真是太感谢了!这时候妞妞发现水缸里窜出去了一只黄色的小动物,一溜烟的就不见了。妈妈对着那只小动物跑掉的地方还一个劲的作揖。妞妞感到奇怪极了,就去问妈妈,结果妈妈这才告诉了妞妞一件神奇的事情。 这还得从两年前说起。那时候妞妞家刚养了海狸鼠,饲料就放在院子里的那口大缸里,结果有一天,就发现有一只黄鼠狼在偷吃饲料,这可把妞妞的爸爸气坏了。结果就要打死这只黄鼠狼。妞妞的妈妈是个善良的女人,看见那只黄鼠狼两只小眼睛一个劲的转,吓得浑身发抖,一付可怜样,心就软了,就劝下了妞妞的爸爸,把这只黄鼠狼放掉了。结果这只黄鼠狼跑出院子时,就在院门口,居然对着妞妞的妈妈作了一个揖,这才跑掉。就在第二天,妞妞的妈妈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天早晨,她起来喂海狸鼠,打开水缸,发现昨天舀得只有半水缸的饲料居然是满满一水缸!妞妞的妈妈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没有加饲料呀,这是怎么回事呢?于是她又舀了半缸的饲料喂了,故意没有将饲料加满,结果第二天早晨,她起床一看,半缸的饲料居然又是满满的一缸!这下妞妞的妈妈真是好奇极了!难道她家的水缸就是传说中的聚宝盆吗?可是以前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她谁也没有告诉,这个善良的女人很知足,她也并没有把钱呀,米呀什么的放进水缸里,她觉得一定是有神仙在帮助她,如果太贪心的话,神仙就不会再来帮助她了。这样神奇的情况整整两年,妞妞的妈妈连家里人也没有告诉过,这两年,养海狸鼠的饲料钱就省了好几千块,妞妞的妈妈非常感激这个不知道是哪的神仙。(55555,如果是我,一定会想那是个聚宝盆~嘿嘿,看来我还是太贪心啦!)直到妞妞的妈妈决定不做养海狸鼠的生意了,那天拆完笼子,才会对着水缸说出那些话。结果没想到就看到水缸里窜出了一只黄鼠狼。妞妞的妈妈这才想起两年前的事。她坚信是那只黄鼠狼来报恩了! 妞妞说,她其实并不太相信是黄大仙来帮助她家的,她说说不定是她妈妈编个故事来骗她的,我倒是很愿意相信是那个知恩图报的小黄鼠狼为了感激妞妞的妈妈才来到她家帮助她们的!~ 10神秘的佛像 这个故事依然和妞妞的妈妈有关。 呵呵,虽然我没见过妞妞的妈妈,但是从妞妞的嘴里,我知道阿姨一定是个善良勤劳的女人,我很喜欢她,这个故事发生在妞妞出生的前一年。 79年,绥化还不是很富裕的一个地方,(呵呵,好像那时候富裕的地方都比较少吧。)妞妞家住在平房,厕所离家走路得走7、8分钟。有一天,妞妞妈妈下班,骑着自行车经过离家最近的一个厕所时,就去上厕所,免得一会还得出来,大冬天怪冷的。 她刚走进厕所,就发现厕所与厕所相隔的墙上不知是谁搁了一座弥乐佛像,佛像雕刻精美,似玉非玉,妞妞的妈妈一见就非常喜欢。她本来想把佛像拿回家的,但又怕是哪个粗心的人不小心忘记在这的,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妞妞的妈妈总觉得把佛像这样放在厕所非常不敬,于是就把自己带的纱巾取下来,把佛像放在上面并且包好。走的时候,她还恋恋不舍。 结果她骑上自行车,走了不到100米,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倒在雪地里。一抬头,就看见那尊弥乐佛正对着她笑,不知道怎么的,刚才那座佛像居然出现在雪地里,还绊了她一跤。妞妞的妈妈觉得是这尊佛像与自己有缘,于是高高兴兴的便把这尊佛像请回了家。 佛像请回家以后,妞妞的妈妈细心的收拾了一个柜子,又把佛像擦拭得干干净净,把佛像放在柜子上,还供上了水果与香火。这样过了大概一年多的时间,每一天,妞妞的妈妈都会上香,非常虔诚。 那年年底,妞妞的妈妈就有了妞妞,家里人非常开心,农村虽然不富裕,但生活还是比较宽松,家里人对妞妞的妈妈照顾也非常细心。一家人都在猜是男孩女孩,大家都希望是个女孩,因为家里已经有一个男孩子了。结果有一天晚上,妞妞的妈妈做梦,梦见了那尊弥乐佛,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往她怀里一放就不见了。妞妞的妈妈低头一看,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心里开心得不得了。醒了后就对家人说,这次是个女孩。结果不久后,果然妞妞就出生了。这下,妞妞的妈妈更是喜爱这尊弥乐佛了。 84年,妞妞四岁,有一天,妞妞的爸爸妈妈有事情要进城去,便让四岁的妞妞和10岁的哥哥自己在家。妞妞的妈妈进城去办事,路过一家商店,偶然从镜子里又看到了那尊弥乐佛的影子,她感到很奇怪,以为是自己眼花,再仔细一看,真是家里那尊佛像,并且佛像的手指向东方。妞妞的妈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了看东方,突然反应过来,她家就在东边,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结果她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家。回家一看,果然出事了,原来是妞妞突然发了高烧,一个劲的哭,送到医院一看,居然是出水痘了,但是因为送到医院及时,妞妞一点事也没有,没几天就康复了。妞妞的妈妈回家后对佛像上了香表示感谢。 96年,一天早上妞妞的妈妈起床后,突然发现佛像上不知道是谁给罩上了一块红布,问家里人都说不是他们弄的,妞妞的妈妈就琢磨着难道是家里有喜事?结果果然,下午哥哥就打电话回家说他考上北京的一所大学了。全家人都高兴坏了。 从79年到现在,那尊佛像一直在妞妞家,偶尔会给妞妞的妈妈一些提示,有一次妞妞的妈妈去庙里,对一个老和尚提起此事,老和尚笑着说,那尊佛像一定是和她有缘,所以才会来到她家陪伴她。 情义无价 我非常喜欢小动物,特别是小猫小狗,那天看电视,报道有个小姑娘非常有爱心,喜欢蛇啊、蜘蛛之类的动物,她还说,人类以自己的审美去喜欢动物,看到蛇、蜘蛛长得难看就不喜欢,第一个反映就是把它们弄死,这样是很不公平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当然,我还是没有办法去喜欢它们。 但是我相信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前年,我家附近发生过一件事情,更是让人感动。 我家住在城市里一个老式的居民小区,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孩子以及一些收入不高的平民百姓。隔壁楼里住着一位李奶奶,已经快80岁了,独居在一套小楼房里。李奶奶老伴去世得早,她辛苦的把三个儿女拉扯大,可是到了晚年,三个儿女却很少回来看她。李奶奶养了两只猫,一黑一白,这两只猫,一直陪伴着李奶奶。因为我家也养了猫,所以有时候我奶奶就会给李奶奶家送一些猫食过去。这件事是奶奶告诉我的。 前年冬天里的一天,大家发现李奶奶家的两只猫叫得非常历害,简直已经影响了人们的正常生活了。大家都知道这两只猫是李奶奶的宝贝,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这两只猫就像疯了一样,没日没夜的叫,整整叫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邻居都受不了了,于是去李奶奶家敲门,希望她能管管这两只猫。结果敲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邻居张大妈以为李奶奶出去了不在家,也就算了。结果到了中午,有人突然发现四楼李奶奶家的阳台上出现两只猫,两只猫站在阳台的边上,其中一只黑色的猫,突然纵身往楼下一跳,直接摔在了楼下的人行道上,当场就死了。大家吓了一跳,都在楼下叫:李奶奶,你家的猫掉下楼了!结果没听到李奶奶的回答。这时候,张大妈觉得不对劲了,好像从昨天早晨就没有见到李奶奶,今天早晨她去敲门,也没听到李奶奶在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于是大家赶紧打了110。结果民警赶到把门撬开一看,李奶奶躺在客厅的地上,已经是人事不醒了。大家赶紧把李奶奶送到医院,原来李奶奶突发心脏病。不过很可惜,送到医院时,李奶奶已经不行了,最终离开了人世。大家回想起那两天两只猫反常的一直叫,是不是在向邻居们求救呢?大家都说那只黑猫跳下楼,就是要引起邻居们的注意,因为门锁着,猫也出不去,最后才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来通知大家。虽然李奶奶最终还是去世了,不过大家想起慈祥的李奶奶和她家那两只可敬的猫,心里都觉得非常感动。 还有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就发生在我家楼下。 我家住6楼,二楼的尹大爷家里养了一只八哥,非常可爱。每次只要听到有人在楼下叫卖声,那只八哥总会捏着喉咙说:公共场所,禁止嗓音!大伙一听到这,都会乐个不停。八哥平时最爱说的一句话就说:李爷爷,我爱你,就像八哥爱吃玉米~李大爷对这宝贝八哥喜爱得不得了,天天给它吃好的喝好的,每天都带着它去公园散步。 四川人过年,都喜欢做一些腊肠、腊肉,等着过年的时候食用,李大爷家也不例外。去年过年的时候,做了好多的腊肉香肠,晾晒在阳台上。结果有一天晚上,李大爷家的香肠腊肉被人偷去了好多,最可恨的是,那小偷居然还留了一张字条:李大爷,今年的味道没有去年好,希望继续努力!这可把李大爷整得是哭笑不得。据大家分析,这一定是熟人做的,可是这点香肠腊肉啥的,丢了也没办法报警,李大爷只好自认倒霉。 第三十八种吃法 9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了,有一天李大爷带着八哥去楼下散步,在一家茶馆看人家打麻将的时候,突然那只八哥对着一个正在打麻将的小伙子说了一句:香肠腊肉好吃吗?李大爷一看,是隔壁楼的小周。小周一听八哥的话,脸都红了,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结果八哥又对着小周说:没有去年好吃,你干嘛来偷,没有去年好吃!你干嘛来偷!在李大爷怀疑的目光下,小周脸红得更是下不了台,估计是自己做贼心虚,不好意思的对李大爷说出了实情。原来,正是小周悄悄爬上李大爷家的阳台偷了些腊肉香肠吃。他也没有恶意,就是嘴馋,没想到,居然被八哥认了出来。这件事传开以后,大家都说这只八哥实在是太可爱了,李大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不过李大爷说,那天八哥说的那些话,他从来都没有教过八哥说这么复杂的话呢! 10挖出来的故事 我们的父母大多数都当过知青,当知青一般都是在乡下地方,我的妈妈也不例外,我妈妈下乡的时候很年轻,好像还不到20岁吧,不过她下乡的地方却还不错,离家不远的一个叫刘家河的小村子,并且相对来说,那个村子还很富足,我妈妈直到现在还怀念她下乡的地方,直说那里民风纯朴,村民们都对她很好。 我妈下乡住在一家姓杜的人家,因为和我妈同姓,那家主人对妈妈特别特别好,在那个年月,居然能够每星期保证让我妈吃上一次肉。我一直怀疑我妈怀念的不是刘家河也不是那的人而是那一星期两次的肉! 妈妈平时在那里也没什么太多的活可干,最多就是帮这户姓杜的人家在菜地里浇浇水啥的,大多数的时候她们都是几个知青在一起唱唱歌聊聊天。有一天,我妈正和几个知青在村口坐着聊天,就听到村里有人喊:大家快来看啊!我妈和几个知青一听有热闹可看,便兴冲冲的跑了过去。正巧,就是我妈住的那户姓杜的人家。原来,老杜(这家的男主人)在地里挖红薯,挖到一处土地的时候,觉得触感有异,好像是挖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于是便一直往下挖,结果挖了不到一米深,居然挖出了一件奇怪的东西。于是便叫了村里人一起来看这件奇怪的东西。这个怪东西的样子很奇怪,大约高50厘米的样子,白色的,非常明显的是一匹马的样子,马身上的毛都看得很清楚,马尾巴甚至是在动,马背上骑着一个人,那个人的一只腿已经跨上了马背,动感非常强烈,好像马上就要骑到马背上去了似的!其实要说这么一件土做的东西,就算是维妙维肖,大不了就是件古董,也不至于大家这么稀奇,大家稀奇的是:这个东西不是人做成的,而是无数的白蚁紧紧团在一起,组成了这奇怪的东西。大家都在说,老杜家要出贵人了,可惜的就是这个白蚁组成的人骑马的塑像,那个人还有一只腿没有骑上去,如果挖出来的时候,是这个人整个的骑在马上,老杜家指定会出现大贵人。 时隔二十多年后,我妈说起这事,就说,老杜家代代都是农民,没想到在他儿子那一代,真出了个贵人,老杜的二儿子在一个镇上当了镇长,这对老杜家来说,可真是件大喜事。我妈说,这肯定和那次挖出来的白蚁塑像有关。 再说件稀奇的事。 我爸爸一直从事冲洗照片的生意,在市里开了一家相片冲印店,因为是老店,质量服务都很好,家里生意一直也都不错。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有一天在我爸的店里玩的时候,遇到了一件稀奇的事。 一个老农民到我家店里站了很久,最后才像是下了决心似的问我爸爸:你们这里能够出去照相吗?我爸爸说:当然可以啊!您要照什么?去哪照?那个老农说:我想请你去我家照,我家就在xx镇。我爸一听,也不是特别远,谈好了价钱就跟着老农去了。 直到下午,爸爸才拿着相机回家。一回家,就跟我们说了一件事情。原来,爸爸随那个老农民去到他家以后,老农民非常神秘的从家里拿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打开。我爸一看,是一个足有手掌大的贝壳。当时我爸就乐了:大爷,您让我照的就是这东西啊?我爸乐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这个贝壳虽然个头非常大,但也不至于专门请人来把它照下来吧。老农一听我爸的话,就急了:年轻人你懂什么?我这可是件宝贝!说完就把贝壳打开。我爸一看,就惊呆了!只见贝壳里贴着壳的地方长了一个东西,大约的物质类似于珍珠,但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东西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观音像!观音手拿柳枝,脚踏莲台,身上的裙衣飘飘,眉毛弯弯的,眼睛是闭着的,嘴唇微张,简直就是维妙维肖。我爸伸出手一摸,完全就是长在贝壳里的,根本不是人工做得出来的。老农民说,这个贝壳是他在河里摸鱼里摸到的,看着贝壳这么大就捡回家,没想到打开以后,居然在这个贝壳里发现了如此神奇的观音像。于是才请我爸来照相的。我爸曾经仔细观察过,这个东西实际上很像是珍珠,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形成珍珠的时候长成了观音的样子。 那天,我爸照了好多好多照片,那个照片我也曾经看过,还拿过一张到学校给同学们看,后来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实在是很可惜。我还记得那个观音像的眼睛是紧闭的,我常常在想:如果晚一些打开贝壳,里面的观音像的眼睛会不会是睁开的呢? 11不了情 这个故事是我的姐姐叶子的故事。这个故事,曾经让我感慨了很久很久。 叶子长得非常漂亮,上海复旦的高材生,学法律的。其实我应该叫她一声叶子姐姐,叶子比我大三岁。叶子是那种非常有思想的女孩,性格独立坚强,非常善良,是让人一见就会喜欢的女孩子。 叶子是湖北人,父母都是政府的高官,但叶子没有一般的那些骄纵。我其实最开始认识的是叶子的哥哥,后来通过她哥哥,才认识了叶子,我俩一见如故,还认了姐妹。 像叶子这么优秀的女孩,身边有很多追求者。但叶子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她忠实于自己的感情。叶子22岁的时候认识了林朗。林朗也是湖北人,只有大专学历,但为人踏实诚恳,两个年轻人一见如故,自然的便在一起了。当时,叶子家里反对得历害,她父母压根不能忍受一个只有大专学历的(其实我个人认为学历不代表什么啦,人好感情好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大专也不错了嘛!呵呵)、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年轻人。叶子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并且还如此的优秀。当时闹得是沸沸扬扬,叶子被逼得没办法,便和林朗一起来到四川。两个人初到四川的时候,生活过得很艰苦,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俩的甜蜜,每次朋友们看到他俩,都非常羡慕两个人之间的那种默契而亲密无间的感情。 那时候我也就17、8岁,对爱情也正是无限憧憬的年纪,看着叶子和林朗如此甜蜜的爱情,心里是羡慕得不得了。叶子和林朗来到四川的第三年,便商量着结了婚。因为当时两个人婚事已成定局,叶子的父母由最初的抗拒到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诚实踏实的年轻人。叶子在一家公司做法律顾问,李朗在一家公司做销售,两个人的生活眼看着就好起来了。就在他们结婚第三个月,林朗被公司派到广西出差。谁知道刚去广西的第四天,林朗就出了车祸,当场死亡。林朗的父母最先得到消息,当时就瘫倒在地,大家都不敢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叶子,因为大家都知道,叶子肯定是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的。那天晚上,林朗的妈妈就做梦梦到林朗了,在梦里,林朗再三告诉妈妈,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叶子,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于地,家里所有人全都瞒着叶子林朗出事的消息。但是,大家都感到非常奇怪,叶子一直没有问起过林朗的事情。没有问他为什么出差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回来,就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终于有一天,家人们忍不住了,问叶子:叶子,林朗出差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呢?叶子听了很奇怪的说:没有啊,林朗早就回来了啊!家人一听,当场惊呆了,赶紧追问叶子是怎么回事,叶子莫明其妙的说:林朗去广西的第四天就回来了啊!林朗的父母听了,老泪纵横,拉着叶子的手说:孩子,林朗已经去世了,就在去广西的第四天啊!叶子笑了,说:妈,怎么可能啊,林朗那天就回来了,只不过第二天又去美国了,这次要去半年,公司派他去学习的,那天还是我送他下的楼呢! 家看叶子不相信,于是就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了叶子,叶子一看家人的神情,知道这是真的了,当时就晕了过去。叶子醒来以后,就说了那天林朗回家的情况。叶子说,那天晚上11点多,林朗回家了,还带着当时的旅行包,样子很是疲惫。见到叶子,林朗很开心,告诉叶子,公司临时派他去别的地方学习半年,非常急,票都买好了,学习完了回来就能升职,。叶子也很高兴,只是很舍不得林朗,虽然都12点了,但是叶子还是仔细的帮林朗收拾行礼。林朗那天也表现得恋恋不舍,一直在嘱咐叶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了要加衣服,要好好吃饭什么的,叶子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那天晚上林朗的表情有些悲伤,但她也没想那么多。没想到原来林朗出事了。那天晚上就是来向她告别的,叶子还说,在之后的这一个月里,林朗还写过电子邮件回来,并且还在□□上和她聊过天,所以她一点也没怀疑过什么。叶子打开电脑,把林朗的信打开,还有□□聊天记录,上面赫然是林朗的邮箱地址,还有林朗的□□号,时间全是在林朗出事以后的这一个多月里。叶子说,她觉得林朗并没有离开她,她能感觉得到,林朗其实一直就陪在她身边的。 第三十九种吃法 9蛇 关于蛇,我很是有点害怕。蛇的样子好像长得怎么也让人喜欢不起来,总感觉它的眼睛露着一点点什么都看透的阴冷。我有个朋友,更是听到蛇这个字就怕得不行了,但凡在她面前说起蛇,她都会浑身发抖。其实看电视里说,蛇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只有在它认为受到威协的时候才会反击。 扯了一点闲话。我听到过好几个关于蛇的故事,虽然故事很精彩,但说实话,却还是不能让我喜欢蛇。 第一个故事是奶奶讲给我听的。 奶奶的家在四川一个偏远的小城。解放前,奶奶家是当地有名的地主,后来因为历史原因,家道没落,万倾良田,最终只留下了薄薄的几亩,到后来,连奶奶这样曾经的千金小姐,也不得不下田更作。 秋天,是丰收的时候。不过,一大家子人指着那几亩田过日子,实在是艰难。所以,奶奶家里的男丁基本都外出干活了,家里只有奶奶和二个妹妹。那年,奶奶也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她并没有享受几年家里的福,因为是老大,奶奶身上的担子很重。照顾两个妹妹,还有下田干活。 那一天,和平时有些不同。下了好多天的雨了,地里全是稀泥,给收获带来了一些不便。奶奶很早就下地了,天气还是阴沉沉的,好像又将会到来一场暴雨。奶奶急急忙忙的在地里收割玉米,却突然发现有一块地很是奇怪。一大片金色把地圈成了一个直径约一米左右的圆形,中间微微有些往下凹,奇怪的是,却没有积水。色彩是那么明亮,比奶奶刚收下来的玉米还要亮。奶奶觉得很是奇怪,于是回家以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住在不远处的大伯。大伯一听也很好奇,于是第二天便拿着锄头来到了这块金色的土地前。大伯一看,就乐了,对奶奶说,估计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宝贝,要不怎么会这么不同呢?于是提起锄头便往下挖。土被挖开,里面居然也是金色的。挖了不到半米,忽然从地里钻出一条蛇来!大伯和奶奶吓了一跳,大伯伦起锄头就冲那条蛇砍也下去。蛇一下子窜回坑里,身子盘成一团,仰着头,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大伯和奶奶。这一下,他们才把这条蛇看清楚。 这是一条金黄色的小蛇。身体很细,大约就是女人的大姆指那么粗,但是却将近一米长。浑身仿佛还泛着柔和的金黄色的光芒。最为奇特的是,小蛇的脑袋上,长着两个成圆柱形的肉状物,看起,就像是长了两只角一样!小蛇并不攻击奶奶和大伯,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看。大伯一看清小蛇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锄头,拉着奶奶转身就走了。走出很远,奶奶回头看,那只小蛇还在看着他们。 回家以后,大伯才告诉奶奶:刚才那只哪是蛇啊!那就是一只小龙啊!此地靠近长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只小龙居然跑到地里来了,幸亏没有伤着它,要不我们就大难临头了。 奶奶趁大伯走后,又悄悄的回到地里,却发现那个金色的土坑还在,那只小蛇却不见踪影。 奶奶说,她其实并不相信那是一只什么小龙,不过,那条蛇的样子,真的很奇特。特别是头上的两个肉包,看起来真的跟角一样! 后来我也上网查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蛇类和这条蛇的样子接近,难道说,那真的是一条还没完全变成龙的小龙吗? 10蛇(2) 故事是我一个阿姨说的。 此阿姨是我一个叔叔再婚的老婆。家是四川农村的,人倒是朴实善良,对我叔叔的女儿也很是照顾,我觉得做后妈,像她这样,已是不易。 这个故事倒是我无意中听来的。 阿姨姓谢,我就叫她谢阿姨吧。有一次我妈让我去叔叔家拿个什么东西,我去的时候,叔叔不在家,谢阿姨的姐姐正好从农村来看她,便给谢阿姨说了一件发生在村里的奇事。 那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山村。四面环山,交通不是很方便,村里几十户人家关系都不错,相互之间都粘亲带故的。村里有一个谢大仙,此人自称是蛇仙符体,经常给村里人看看病啥的。我们都知道,大多数农村都有这样的人,不过一般都是一些江湖医生,会看一些小病,常常借用什么仙符体,来增加村民对他的信任。谢大仙估计也是这样。不过,这个谢大仙还真有些本事,但凡村民们有个感冒发烧什么的病,他都是药到病除,最关键的是,他不收钱!所以村民们对这位谢大仙很是尊敬。 三个月前的一天早晨,谢大仙突然把全家召集在一起,宣布了一件事情。谢大仙说:我在人间阳寿已尽,七日后就是我离世之日,你们听好了,等我死了以后,切记,什么衣服也不能给我穿,不能火化,不能埋葬,直接把棺材放在村子东边的山里去。越深越好! 家里人一听,不免一阵伤心,但也并没有将他的话怎么样放在心里,必竟一个好端端的人,哪能说死就死了呢?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谢大仙的一早就起了床,仔细的洗了脸,还到村口的理发店去理了个发。回到家中,便躺在床上。这一躺,就真的再也没起来。家里人伤心过后,想起了谢大仙的吩咐,于是便按照他的吩咐将装着谢大仙尸体的棺材趁天黑悄悄的抬到了东山里。只有一条,没有按照谢大仙的意思办,那就是不能穿衣服这一条。儿女们心想,不穿衣服必竟不雅啊,于是便在尸体上套上了一条红色的内裤。 谢大仙去世以后,村民们也不免难过,必竟他也曾经帮助过很多村民。大约一个多月以后,有村民上东山砍柴,竟然发现了一条大蟒。吓得这个村民病了三天。后来带人上山,大伙一看,果然是一条绿油油的大蟒!长约两米!不过,是一条死去了大蟒。大伙仔细一看,这条大蟒仿佛是想换皮,因为在它的身上,有一大块红色的皮卡在身体的中间部位没有褪下去。这时候,谢大仙的家人,发现这个地方就是他们放谢大仙的棺材的地方,可是棺材却不见了踪影。再看看这只大蟒,谢家人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后悔不已。 说实在的,这件事情我不是很相信,或许是刚好在谢大仙放棺材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大蟒而已。但是,在我们这个地方,一是蟒蛇基本是不可能出现的,二是联想起谢大仙生前说的那些话,确实有些费解。如果是真的,我倒是很同情这位谢大仙! 小春 小春此人,是我们朋友圈里的一个奇人。 哥们今年30有2,却偏偏长了一张标准娃娃脸,看起来就是二十出头,白白嫩嫩的一张小脸,非常招人疼。常常惹来一帮小女生的围攻。小春为此也非常苦恼,但是,他最苦恼的最不是这些,而是他遇鬼的机遇是常人的百分之两百。 据说小春从小身体就不好。刚生下来不久,就生了一场重病,差点就此完蛋,小春的姥姥是村里有名的观花婆,从小春生下来就说:这孩子不是常人。小春重病时,小春的姥姥每天都去村口为小春叫魂,一直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奇迹般的小春的病居然好了。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就是这次重病以后,小春发现,自己的生活变得与常人不太一样了。 七岁以前,小春一直住在姥姥家,姥姥家在农村,父母都在城里工作,于是就把小春寄养在姥姥家。七岁以前,小春一直都和姥姥、姥爷住在一起,直到七岁了,父母那天来接小春回城,小春对姥姥、姥爷告别的时候,全家人都吓坏了。小春的姥爷早在小春出世的前三年便去世了!大家追问小春,可是小春当时年纪还小,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姥爷一直都在家里,并且常常陪小春玩。当时我估计全家人全部被寒到了! 小春回城以后,父母工作也比较稳定了,虽然有些担心小春,但是看他也与一般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渐渐的也就放了心。父母都是部队医院的医生,全家住在部队大院里,小春就在大院隔壁的小学上学,平时上下学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 小春小学三年纪的时候,父母突然发现小春每天放学后回家都很晚,于是怀疑小春是不是跑出去玩了。小春说,他和同学在外面做作业,而且确实每天回家小春的作业都是完成了的,于是父母也就不说什么了。 有一天,小春的妈妈下班比较早,于是决定去学校接小春,远远的就看到小春一个人背着书包往学校旁边的山上走去。于是小春的妈妈在后面使劲叫小春,但是小春却仿佛听不到一般,还是朝前走。小春的妈妈有些生气了,于是跑到小春后面,正准备拧他耳朵,忽然听到小春说:今天我们的作业好多啊!小春妈一下愣住了,以为在跟自己说话呢,刚想开口,又听小春说:我今天给你带了糖,一会给你吃啊~这时候,小春的妈妈才发觉不对头,因为小春的样子明明就是在跟旁边的人说话,可是,旁边一个人也没有啊!她悄悄的跟在小春的身后,只见小春走到山脚的一个石头桌子前坐下了,拿出作业就开始写,并且边写边说:你们写过这个作文吗?我都不会写啊!小春的妈妈越看越诡异,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赶紧跑到医院找到小春爸,两人赶到那里时,小春已经不见了。 回到家,就见小春已经到家了。小春妈就问:你干嘛去了啊!小春说:我和同学写作业去了啊!不过今天的作文我不会写,所以没写,还等爸爸给我讲一下呢!小春妈又问:你和哪个同学去写作业了啊!小春说:我和丽丽啊!父母也不敢多问,怕小春知道了更害怕,于是第二天,便跑到学校找到了老师,问他们班上有没有个叫小丽的学生。老师说班上没有这个学生。小春爸妈虽然对此事有些耿耿于怀,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便过去了。 第四十种吃法 9几个月以后的一天,小春妈妈正在值班,就听几个医生聊天,其中一个护士就说:哎,可惜刘姐家的丽丽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居然这样死了。大家跟着感叹了一会。小春妈觉得丽丽这个词怎么这么耳熟啊!突然想起小春那天跟她说的话,吓了一跳,赶紧问那护士,那护士说,就是住在他们大院一个姓刘的女人,几个月以前,小孩子丽丽在上学的路上被车撞死了。小春妈不敢再往下想,却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小春有关系。 小春慢慢长大了,越大,遇到的事情就要少多了。不过,我们觉得很恐怖的鬼压床什么的,小春好像已经习惯了。所以小春睡眠很不好,常常顶着两个熊猫眼。 小春给我映像最深的一件事情就是刚认识他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们几个朋友出去吃完饭,已经深夜1点多了,大家都喝了点酒,马路上基本都没有行人了。我们四个人手拉着手,在大马路上散步,小春一边走,却一边往边上躲闪。看他的样子,很像是在一条拥挤的马路上行走似的。我就问他:你干嘛啊!小春醉熏熏的说:你没看街上这么多人啊!当时大家喝得都有些晕,也没放在心上。第二天我酒醒了,躺在床上,忽然就想起了小春昨天夜里说的那句话,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后来,我又悄悄的观察过小春好几次,我发现经常大白天的在路上走,小春都会做出一些比如说被人挤,让人等一些动作。我都不敢再去问他,怕听到更让自己害怕的答案。 偏偏这小子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常常跟我们开玩笑,说自己能识阴阳两界,实为天下奇男子。 有一次,和小春一起去了一座很有名很灵的庙,进门就遇到一个和尚,看到小春就说:小伙子,命相很怪啊!小春倒是嘻嘻哈哈一笑,回答说:是啊!怪得很呢! 10许愿 如果上天给你三个愿望,你会许什么愿? 我们有很多的希望。希望工作顺利,希望家人身体平安,希望事业有成,希望爱情甜蜜,希望都是美好的。我们可以有无数个希望,因为希望是无偿的,但许愿却不一样。 如果能让我考上大学,我宁愿少活五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许过这样类似的愿望呢? 我跟玲其实不太熟。她妈妈跟我妈妈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小时候曾经见过几次,玲性格外向,用我妈妈的话来说,就是活泼的过了头。小时候我性格很内向,跟这样的小孩子玩不到一块去,所以跟玲只是点头之交。 没想到长大以后倒有了交集。玲居然和我家楼上的二哥谈了恋爱。二哥和我关系很好,因为这层关系,和玲,慢慢的亲近了起来。 看得出来,玲很喜欢二哥。玲家庭条件不错,爸爸在我们那是一个局的局长,玲学习也不错,长相也还清秀,所以,她这样的女孩子,是有一点骄傲的。但是就是骄傲的玲,在二哥面前,就像是最乖最乖的一只小白兔,从她看二哥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来玲是爱惨了二哥。 二哥却不是玲值得这样对待的一个人。倒不是说二哥不好,只是二哥一直觉得自己还年轻,根本不想这样定下来,于是,对玲也就是时冷时热,让玲很是苦恼。 后来我去了北京,和二哥的联系就慢慢的少了。后来,大家都忙,基本也就断了联系。去年,我回四川,却听到玲与二哥结婚的事。我很是为他们高兴,必竟这是玲真心的付出应该得到的回报。于是,我便约了玲出来喝茶,想恭喜恭喜她。 那天,玲如约出来了。一见到玲,我大吃一惊。玲变了很多!变得很漂亮,虽然说女人都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可是玲的样子,真的不一样了。眼睛好像大了,嘴好像小了,皮肤白了,身材也好了,我不禁笑她,哟,有爱情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变得这么漂亮!谁知道玲听了我的话,却并不开心。一整个下午,玲都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也不好多问什么,那天晚饭都没吃,玲便于回家了。 我虽然有些奇怪玲的态度,但我以为是因为几年不见,大家感情淡了才这样的,没想到,第二天玲就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了。并且告诉了我一件让我觉得非常恐怖的事。 玲说,其实二年前,她与二哥就分手了。原因是二哥觉得跟玲在一起实在是太平淡了。二哥喜欢上了一个漂亮的,在歌舞团跳舞的女孩。那段时间,玲心里又是痛又是恨,痛的是自己还是那么的喜欢二哥,恨的是二哥的无情。玲说,二哥的一句话最伤她,二哥说:你像杯白开水,长得嘛,不丑也不漂亮,工作也是普普通通,性格也没特点,反正就是跟你在一起没劲。玲没想到自己谈了五年的男朋友居然这样说自己,玲受伤了。 玲的朋友见玲这样伤心,便约她出去散心。于是几个人便去了离市区不远的一个水库玩。到了水库,玲还是闷闷不乐,独自一个人坐在水边,想着自己与二哥的种种过往,心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玲说,她看着水面轻轻波过的浪花,突然间有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有人在脑子里对她说:说出你的愿望吧,说出你的愿望吧!当然,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是玲就是那么真实的感受到这种声音。玲在心里想着:我要和二哥在一起,我要变漂亮,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哪怕让我全家死光!想到这,玲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想着自己刚才在心里许的愿,她突然觉得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便急忙离开了水边。 回去以后,玲还想着在水边发生的事情。但是,想来想去,也没个所以然。玲就是在心里后悔,我怎么能说出那么绝的话呢?难道我真的爱他爱到没有自尊,甚至于连家人死绝也要和他在一起,这种话真是我说出来的吗? 说也奇怪,玲自从那天回到家以后,慢慢的,皮肤竟然变白了,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嘴也还是那张嘴,但是很奇怪,大家都觉得玲变漂亮了。玲最开心的是,二哥也回心转意了,对玲比以前更好了。二人又谈了半年多恋爱,便决定结婚。 听到这儿,我就对玲说,呵呵,那不是正好么,你许的愿不是实现了吗?老天爷对你多好啊!可是玲却露出了惊骇的表情。玲说,就在他俩结婚的第三天,玲的奶奶就去世了。奶奶年纪很大了,可是身体却很好,谁也没想到奶奶会在睡梦中就过去了。玲很伤心,但是也没多想,谁知道一个多月以后,玲的姑姑也因车祸去世了。连着失去两个亲人,玲非常伤心,所幸二哥在她身边陪着她安慰她。在接下来的一年里,玲却接连着又失去了二个亲人。外婆和舅舅。 玲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我一下子想到玲曾经在水边许下的那个愿,但是可能吗?是因为这样吗?我知道玲也是这样想的,玲说,她根本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她很自责,她认为是她的自私害死了家里人。我安慰玲,或许这一切只是巧合呢?玲却摇头说,她知道这不是巧合。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可是我也不敢去相信这样一件事情。因为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甚至于玲都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向谁许的。或许冥冥中真的有一种力量在操控着这一切吗?但是,我还是宁愿相信,发生在玲身上的一切,只是一个巧合。 这个故事我一直都没敢讲,因为我不敢去想,这件事,越想让我觉得越害怕。甚至于我现在都不敢联系玲,怕又听到什么坏消息。我还是希望,只是希望,不是许愿,希望发生在玲身上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续小春的故事 呵呵,继续小春的故事。 前面说到小春总能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弄得小春很是郁闷。其实我是很理解小春的,从小到大,我也遇到过不少这些事,但是比起小春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春一直没有女朋友,其实几个要好的朋友都是了解小春的心事的。这哥们虽然平时牙尖嘴利,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传统又保守再加超级纯情的一个男人。这厮暗恋他一个小学同学居然长达二十多年,每次说起她,小春那张娃娃脸便会出现非常讨打的表情,羞答答,欲言又止的说: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我们听了总是无语:小学也!谁知道长大了什么样?小春却不以为然,其实我还是很佩服小春的痴情,只是,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说不定,人家早已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可是,人生真的充满了神奇,小春居然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孩,并且还发生了一段神奇的故事。 话说小春也算是年轻有为,30出头,又是一家规模比较的公司的小头头,平时工作很忙,他也没什么爱好,休息时,就喜欢上上网玩玩游戏什么的,别看年纪一大把了,居然也是个游戏高手。 小春的初恋叫梅,二十多年前,小春刚回城时,和梅在一个小学上学,小春的初恋很是莫名其妙,据他说,他爱上梅真的就是在小学四年纪那年。(--虽然我很怀疑一个小学四年纪的小孩子能懂什么是爱不!)很狗血的故事,小春老实,被班里的同学欺负,梅正好经过,大义凛然的指责了欺负小春的同学,并且豪不犹豫的报告了老师,小春从此芳心暗许,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初中时,两人考了不同的学校,从此再没见过面。 话说小春某天无聊,上网闲荡,无意中,进了一个论坛,看到了一个求助的贴子,是一个叫冬夜的女孩子发的。贴子是这样写的:(原贴)大家好,请帮帮我好吗?我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但是我知道我不对劲,我自己一个人住,但最近总感觉家里有别人,可是我看不到他,但我真的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我快要被逼疯了,请大家救救我!!!小春看到这里,很是不以为然,多半又是什么无聊的人,上来吓人的,最多不过就是遇到鬼了嘛!(汗`在小春看来,遇鬼很正常!)可是说也奇怪,小春一晚上就一直想着这事,后来终于忍不住,跑去留言,并且留下了自己的□□号。没想到,不一会,那个叫冬夜的女孩子就加他了。 第四十一种吃法 9两人一聊,小春才知道,冬夜跟他一般大,原来有个很好的男朋友,后来两人分手了,冬夜对爱情很是失望,就再也没谈变爱了。小春详细的问了冬夜的情况,原来冬夜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父母都在老家,这个房子原来是冬夜准备买来结婚用的,可是后来和男朋友分了,这房子便一直冬夜住。三个月以前的一天晚上,冬夜起来上厕所,她刚想起床开灯,没想到,灯居然自己亮了!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冬夜也没太放心上,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结果从那天开始,经常就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一天早晨,冬夜起床起晚了,慌慌忙忙的收拾好东西出门,到了公司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带钥匙了,冬夜想,完了,晚上回家只有叫锁匠来开门了。下班回家,冬夜叫来了锁匠,谁知道锁匠一看,说:你这门根本没锁啊!冬夜大吃一惊,早晨明明锁了的啊!怎么会没锁呢?难道是遇到小偷了?赶紧回家一看,家里东西什么也没丢,冬夜暗自庆幸,但又很奇怪?难道是自己真的没锁门?接下来的日子,冬夜渐渐的感觉到不太对劲了。有好几次,冬夜睡着时,都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她,可是她睁开眼,房子里都是空无一人的,但那种有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还有一次,冬夜正在家里煮面条,突然接到公司的电话,有急事让她去一趟,她着急出门,居然忘记关火,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回家去,谁知道回家以后,发现火是关掉的!这种事情出了好几次,冬夜也留了心眼,这一次她真的知道自己是没关火的!那么,这火是被谁关的呢?冬夜快要被折磨疯了!她知道,这个房子里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可是她看不到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春听了冬夜的话,心里也觉得奇怪,但是仔细想想,这个人好像没有恶意的啊!于是就安慰冬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后来,两人经常在网上聊天,渐渐的成了朋友。终于有一天,冬夜请小春去她家看看,小春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冬夜住在离小春家不远的一个小区,虽然是老房子了,但小区环境很好,冬夜住在小区最里面的那栋楼的5楼。小春如约来到了冬夜家。冬夜一开门,小春就愣住了!这?这不就是梅吗?大喜之下一问,果然是梅!梅也没想到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遇到老同学,也很开心。小春更是激动万分,说话都结巴了! 梅说起这些年的生活,特别是感情生活,梅很是受了些伤害。小春仔细看了看梅的房子,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小春也说不上来,但是他能感觉到这房子有些不一样。 那天回去以后,小春居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男人对他说:请你好好照顾梅,我以后就不来了,希望你能给她幸福。小春醒了以后,很奇怪,自己难道是想和梅在一起想疯了么?居然会做这样的梦?于是他便问梅认识这样的一个男人吗?梅听了以后很奇怪,问他:你认识涛?小春也奇怪:涛是谁?梅说,涛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两个人分手都已经三年多了。小春问梅,涛现在在哪?梅说,分手以后就没联系过了。小春总是感觉怪怪的,便让梅打听一下涛现在的情况。谁知道几天以后,梅对小春说,涛今年年初的时候,便因为车祸去世了! 这下,小春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但他也没对梅说,只是对梅越加的照顾,梅在小春的猛烈追求下,很快,两个人便成了一对。 今年五一,小春和梅喜结良缘。我们都觉得很神奇,小春这厮,命真好,暗恋二十多年的姑娘,居然真的能在一起,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呢? 希望小春和梅白头偕老! 10续小春的故事 呵呵,继续小春的故事。 前面说到小春总能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弄得小春很是郁闷。其实我是很理解小春的,从小到大,我也遇到过不少这些事,但是比起小春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春一直没有女朋友,其实几个要好的朋友都是了解小春的心事的。这哥们虽然平时牙尖嘴利,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传统又保守再加超级纯情的一个男人。这厮暗恋他一个小学同学居然长达二十多年,每次说起她,小春那张娃娃脸便会出现非常讨打的表情,羞答答,欲言又止的说: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我们听了总是无语:小学也!谁知道长大了什么样?小春却不以为然,其实我还是很佩服小春的痴情,只是,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说不定,人家早已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可是,人生真的充满了神奇,小春居然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孩,并且还发生了一段神奇的故事。 话说小春也算是年轻有为,30出头,又是一家规模比较的公司的小头头,平时工作很忙,他也没什么爱好,休息时,就喜欢上上网玩玩游戏什么的,别看年纪一大把了,居然也是个游戏高手。 小春的初恋叫梅,二十多年前,小春刚回城时,和梅在一个小学上学,小春的初恋很是莫名其妙,据他说,他爱上梅真的就是在小学四年纪那年。(--虽然我很怀疑一个小学四年纪的小孩子能懂什么是爱不!)很狗血的故事,小春老实,被班里的同学欺负,梅正好经过,大义凛然的指责了欺负小春的同学,并且豪不犹豫的报告了老师,小春从此芳心暗许,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初中时,两人考了不同的学校,从此再没见过面。 话说小春某天无聊,上网闲荡,无意中,进了一个论坛,看到了一个求助的贴子,是一个叫冬夜的女孩子发的。贴子是这样写的:(原贴)大家好,请帮帮我好吗?我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但是我知道我不对劲,我自己一个人住,但最近总感觉家里有别人,可是我看不到他,但我真的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我快要被逼疯了,请大家救救我!!!小春看到这里,很是不以为然,多半又是什么无聊的人,上来吓人的,最多不过就是遇到鬼了嘛!(汗`在小春看来,遇鬼很正常!)可是说也奇怪,小春一晚上就一直想着这事,后来终于忍不住,跑去留言,并且留下了自己的□□号。没想到,不一会,那个叫冬夜的女孩子就加他了。 两人一聊,小春才知道,冬夜跟他一般大,原来有个很好的男朋友,后来两人分手了,冬夜对爱情很是失望,就再也没谈变爱了。小春详细的问了冬夜的情况,原来冬夜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父母都在老家,这个房子原来是冬夜准备买来结婚用的,可是后来和男朋友分了,这房子便一直冬夜住。三个月以前的一天晚上,冬夜起来上厕所,她刚想起床开灯,没想到,灯居然自己亮了!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冬夜也没太放心上,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结果从那天开始,经常就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一天早晨,冬夜起床起晚了,慌慌忙忙的收拾好东西出门,到了公司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带钥匙了,冬夜想,完了,晚上回家只有叫锁匠来开门了。下班回家,冬夜叫来了锁匠,谁知道锁匠一看,说:你这门根本没锁啊!冬夜大吃一惊,早晨明明锁了的啊!怎么会没锁呢?难道是遇到小偷了?赶紧回家一看,家里东西什么也没丢,冬夜暗自庆幸,但又很奇怪?难道是自己真的没锁门?接下来的日子,冬夜渐渐的感觉到不太对劲了。有好几次,冬夜睡着时,都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她,可是她睁开眼,房子里都是空无一人的,但那种有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还有一次,冬夜正在家里煮面条,突然接到公司的电话,有急事让她去一趟,她着急出门,居然忘记关火,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回家去,谁知道回家以后,发现火是关掉的!这种事情出了好几次,冬夜也留了心眼,这一次她真的知道自己是没关火的!那么,这火是被谁关的呢?冬夜快要被折磨疯了!她知道,这个房子里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可是她看不到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春听了冬夜的话,心里也觉得奇怪,但是仔细想想,这个人好像没有恶意的啊!于是就安慰冬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后来,两人经常在网上聊天,渐渐的成了朋友。终于有一天,冬夜请小春去她家看看,小春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冬夜住在离小春家不远的一个小区,虽然是老房子了,但小区环境很好,冬夜住在小区最里面的那栋楼的5楼。小春如约来到了冬夜家。冬夜一开门,小春就愣住了!这?这不就是梅吗?大喜之下一问,果然是梅!梅也没想到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遇到老同学,也很开心。小春更是激动万分,说话都结巴了! 梅说起这些年的生活,特别是感情生活,梅很是受了些伤害。小春仔细看了看梅的房子,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小春也说不上来,但是他能感觉到这房子有些不一样。 那天回去以后,小春居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男人对他说:请你好好照顾梅,我以后就不来了,希望你能给她幸福。小春醒了以后,很奇怪,自己难道是想和梅在一起想疯了么?居然会做这样的梦?于是他便问梅认识这样的一个男人吗?梅听了以后很奇怪,问他:你认识涛?小春也奇怪:涛是谁?梅说,涛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两个人分手都已经三年多了。小春问梅,涛现在在哪?梅说,分手以后就没联系过了。小春总是感觉怪怪的,便让梅打听一下涛现在的情况。谁知道几天以后,梅对小春说,涛今年年初的时候,便因为车祸去世了! 第四十二种吃法 9续小春的故事 呵呵,继续小春的故事。 前面说到小春总能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弄得小春很是郁闷。其实我是很理解小春的,从小到大,我也遇到过不少这些事,但是比起小春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春一直没有女朋友,其实几个要好的朋友都是了解小春的心事的。这哥们虽然平时牙尖嘴利,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传统又保守再加超级纯情的一个男人。这厮暗恋他一个小学同学居然长达二十多年,每次说起她,小春那张娃娃脸便会出现非常讨打的表情,羞答答,欲言又止的说: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我们听了总是无语:小学也!谁知道长大了什么样?小春却不以为然,其实我还是很佩服小春的痴情,只是,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说不定,人家早已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可是,人生真的充满了神奇,小春居然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孩,并且还发生了一段神奇的故事。 话说小春也算是年轻有为,30出头,又是一家规模比较的公司的小头头,平时工作很忙,他也没什么爱好,休息时,就喜欢上上网玩玩游戏什么的,别看年纪一大把了,居然也是个游戏高手。 小春的初恋叫梅,二十多年前,小春刚回城时,和梅在一个小学上学,小春的初恋很是莫名其妙,据他说,他爱上梅真的就是在小学四年纪那年。(--虽然我很怀疑一个小学四年纪的小孩子能懂什么是爱不!)很狗血的故事,小春老实,被班里的同学欺负,梅正好经过,大义凛然的指责了欺负小春的同学,并且豪不犹豫的报告了老师,小春从此芳心暗许,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初中时,两人考了不同的学校,从此再没见过面。 话说小春某天无聊,上网闲荡,无意中,进了一个论坛,看到了一个求助的贴子,是一个叫冬夜的女孩子发的。贴子是这样写的:(原贴)大家好,请帮帮我好吗?我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但是我知道我不对劲,我自己一个人住,但最近总感觉家里有别人,可是我看不到他,但我真的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我快要被逼疯了,请大家救救我!!!小春看到这里,很是不以为然,多半又是什么无聊的人,上来吓人的,最多不过就是遇到鬼了嘛!(汗`在小春看来,遇鬼很正常!)可是说也奇怪,小春一晚上就一直想着这事,后来终于忍不住,跑去留言,并且留下了自己的□□号。没想到,不一会,那个叫冬夜的女孩子就加他了。 两人一聊,小春才知道,冬夜跟他一般大,原来有个很好的男朋友,后来两人分手了,冬夜对爱情很是失望,就再也没谈变爱了。小春详细的问了冬夜的情况,原来冬夜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父母都在老家,这个房子原来是冬夜准备买来结婚用的,可是后来和男朋友分了,这房子便一直冬夜住。三个月以前的一天晚上,冬夜起来上厕所,她刚想起床开灯,没想到,灯居然自己亮了!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冬夜也没太放心上,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结果从那天开始,经常就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一天早晨,冬夜起床起晚了,慌慌忙忙的收拾好东西出门,到了公司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带钥匙了,冬夜想,完了,晚上回家只有叫锁匠来开门了。下班回家,冬夜叫来了锁匠,谁知道锁匠一看,说:你这门根本没锁啊!冬夜大吃一惊,早晨明明锁了的啊!怎么会没锁呢?难道是遇到小偷了?赶紧回家一看,家里东西什么也没丢,冬夜暗自庆幸,但又很奇怪?难道是自己真的没锁门?接下来的日子,冬夜渐渐的感觉到不太对劲了。有好几次,冬夜睡着时,都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她,可是她睁开眼,房子里都是空无一人的,但那种有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还有一次,冬夜正在家里煮面条,突然接到公司的电话,有急事让她去一趟,她着急出门,居然忘记关火,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回家去,谁知道回家以后,发现火是关掉的!这种事情出了好几次,冬夜也留了心眼,这一次她真的知道自己是没关火的!那么,这火是被谁关的呢?冬夜快要被折磨疯了!她知道,这个房子里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可是她看不到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春听了冬夜的话,心里也觉得奇怪,但是仔细想想,这个人好像没有恶意的啊!于是就安慰冬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后来,两人经常在网上聊天,渐渐的成了朋友。终于有一天,冬夜请小春去她家看看,小春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冬夜住在离小春家不远的一个小区,虽然是老房子了,但小区环境很好,冬夜住在小区最里面的那栋楼的5楼。小春如约来到了冬夜家。冬夜一开门,小春就愣住了!这?这不就是梅吗?大喜之下一问,果然是梅!梅也没想到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遇到老同学,也很开心。小春更是激动万分,说话都结巴了! 梅说起这些年的生活,特别是感情生活,梅很是受了些伤害。小春仔细看了看梅的房子,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小春也说不上来,但是他能感觉到这房子有些不一样。 那天回去以后,小春居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男人对他说:请你好好照顾梅,我以后就不来了,希望你能给她幸福。小春醒了以后,很奇怪,自己难道是想和梅在一起想疯了么?居然会做这样的梦?于是他便问梅认识这样的一个男人吗?梅听了以后很奇怪,问他:你认识涛?小春也奇怪:涛是谁?梅说,涛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两个人分手都已经三年多了。小春问梅,涛现在在哪?梅说,分手以后就没联系过了。小春总是感觉怪怪的,便让梅打听一下涛现在的情况。谁知道几天以后,梅对小春说,涛今年年初的时候,便因为车祸去世了! 这下,小春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但他也没对梅说,只是对梅越加的照顾,梅在小春的猛烈追求下,很快,两个人便成了一对。 今年五一,小春和梅喜结良缘。我们都觉得很神奇,小春这厮,命真好,暗恋二十多年的姑娘,居然真的能在一起,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呢? 希望小春和梅白头偕老! 10红月亮 我在那所艺校上了五年学,其实有二年是在上海渡过的,在学校的那三年,还发生过一件让我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记得是95年吧,那年不知道怎么了,全国各地都在流传着某某某地的僵尸跑出来了,我们那里也这样流传着。 95年的中秋节,天气非常好,晚上月亮也很明亮。那天晚上,我就觉得很不平常。学校二百多人,好像都特别兴奋,已经是晚上12点了,好多同学都没有睡。老师来说了我们好几次,但大家好像都听不进去,操场上还有好多人。 直到半夜二点多,大家才消停了。那时候我们宿舍都没有睡,小玫便拉着我去楼下住户的花园里偷玫瑰花。宿舍楼旁边是居民小区,有一家一楼的花园里种着许多玫瑰,我们常常去偷人家的花。我当时也睡不着,而且晚上看园子里的玫瑰正开得漂亮,于是就和小玫偷偷的溜了出去。 出了宿舍楼,我俩径直往人家花园里钻。夜很深了,外面却被月亮照得异常的亮。吓得我俩都不敢太大声的说话,悄悄的钻进了那家人的花园。花园里很安静,可是我俩却傻眼了。晚上还开得娇艳开美丽的玫瑰,此时却全部凋谢了。一朵还盛开的玫瑰都没有!我俩很失望,只得灰溜溜的往回走。 当走到操场时,我无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却被天空中那血红色的月亮吓了一跳。我连忙让小玫看,只见天上那轮黄色的月亮,此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月亮边上还有一颗非常非常非常亮的星星,整个天空都变得红了起来。更为奇怪的是,我真的看见月亮里有一个人做出了往外跨步了样子,仿佛已经伸了一只脚出来,要踏向月亮旁边那颗星星一样。天空中的异像让我和小玫发了半天呆,大约有三分钟左右,月亮又恢复了原来的黄色。 我俩相对无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更何况我那时近视就非常历害了,还没有带眼镜,可是我却非常清楚的看到了月亮里的那个人影! 后来,我也查了一下当天的一些天文记录,可是并没有什么异常。难道当时真是我的幻觉吗?可是小玫也看到了,另外后来我们证明学校还有三个男生也同时看到了。 直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清晰的记得那个红色的月亮。 请你别回头 曾经听到过一个传说,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来到一个十字路口,面朝西方,这个时候,你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鬼。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我也从来没敢去试过```我相信,也不会有人去试的吧! 言归正传。海子是我大学同学,典型的东北男人。海子今年28岁了,但他一直强调自己是80年出生的,呵呵,为人非常风趣,非常讨女孩子喜欢。 海子上大学以前,曾经做过木材生意,从东北老家运送木材到俄罗斯边境,生意利润不错,也算是小赚了一笔。后来据他说,因为热爱艺术才来到北京上的大学。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海子来到北京以后。04年我们大学毕业,各自在北京租了房子,我比较倒霉,住进了前面提到的老屋里,海子和几个男生在北京西四的一个胡同里租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离白塔寺不远)在胡同的深处,从胡同走出来得近十分钟的时间,但房子不错,位置也不错,便一直在那住了下来。 第四十三种吃法 904年冬天里的一天,海子和几个朋友在簋街吃完火锅,便打车回家。胡同很小,车进不去,海子便在胡同口下了车。车到胡同口,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那天海子渴得不少,已经是半醉状态,坐了车以后胃里翻腾得历害,下车就靠在墙边哇哇大吐起来。吐完后海子歪歪歪斜斜的便朝家里走去。刚走了不到10米,海子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女人的脚步声,在深夜的胡同里,高跟鞋的声音清晰异常。海子想:居然还有女人和自己一样,大半夜的才回家。海子一边走,一边轻轻的哼着歌,那个脚步声就一直在他身后,一直到楼下。海子心里奇怪:这女人也住这?于是他便停住准备回头看看,结果他刚停住,那个脚步身也停住了,等他回头看的时候,身后空无一人。海子当时晕乎乎的,也没多想,便转身上了楼。结果他刚迈步,身后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下子,海子真觉得不对劲了,但他当时的第一个想法是:难道是遇到抢劫的了?但转念一想也不对啊!身后的脚步声是个女人,而且如果要抢劫的话,从胡同一直走到这差不多有10分钟的时间,足够抢了。短短的四楼,海子故意走得很慢,但脚步声却一直在他身后。直到海子进了家门,脚步声才消失。 第二天,海子和同学说起这事,大家都说是他喝多了迷糊了,确实,昨天晚上海子自己也是晕晕乎乎的,于是也没放在心上。这件事情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海子在外面拍完戏,又和剧组的几个哥们在外头喝了点酒,夜里三点了才晕晕乎乎的往家走。刚走到胡同口,海子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心里就觉得有些发毛,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两腿一抬就开始跑了起来。一口气跑了好几百米,身后并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传来,海子松了一口气,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胡同边上的一张椅子上。这里是平时居民健身的地方,放着一些健身器材和几把椅子。海子刚从包里拿出一根烟点上,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吓了一跳,是女人的长发!海子惊骇之下就要回头,可是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脖子怎么都动不了,那缕长发还在他的脸上晃来晃去,感觉是一个女人站在他的身后,低着头,结果头发搭了下来。正在这时候,海子就感觉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请你不要回头,请你不要回头。海子后来说,真的是感觉到的,耳朵好像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可是就感觉到有人在这样对他说。海子吓得浑身发抖,但他平时素来胆大,当时海子心想:tmd,豁出去了,怎么也比吓死好。于是海子一咬牙,一使劲,浑身一震,又能动弹了,他马上回头,结果身后什么也没有。 海子一口气跑回家,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半天没回过神来。那缕长发拂在脸上的感觉那么真实,难道刚才又是自己喝多了的幻觉吗? 事情大约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有一天海子带外地的朋友去潭拓寺游玩,一个老和尚看了海子半天,对他说:小伙子,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海子想起那两次的事情,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老和尚,老和尚听完后笑着说:已经没什么事了,以后别再那么晚回家了。如果实在是要走夜路,听我一个忠告,走夜路的时候,尽量不要回头看身后。 10天黑请闭眼 天黑请闭眼,在玩杀人游戏前总会先这样说。十年前,杀人游戏还没有开始流行,而在我们中流行玩的天黑请闭眼的游戏却远比杀人游戏刺激恐怖。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在深夜的房间里,关上灯,四个人各站在a、b、c、d一个角,游戏开始以后,大家都闭上眼睛,第一个人从a角走到b角轻轻的拍一下站在b角的第二个人,然后原地不动,第二个人被拍以后就从b角走到c角轻轻的拍一下第三个人,第二个人原地不动,第三个人被拍以后就从c角走到d角轻轻的拍一下第四个人,第三个人原地不动,第四个人就从d角走回a角,这时候,大家可以算一下,a角的第四个人,应该是不会有人拍他的,但是,这个游戏的恐怖之处就在这里,第四个人站在a角会感觉到有人拍他! 十年前,那时候我还在艺校上学,从同学那里我们知道了这个游戏,大家都觉得很神秘,又很好奇,于是同学们便约好在明天晚上玩玩这个游戏,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能拍到第四个人。我当时也非常好奇,于是便要求也参加这个游戏。 学校有一个大排练厅,正前方的墙就是一大面镜子,其他三方都是用来练功的把杆,实在是一个玩这个游戏的好地方。毕竟都是小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天晚上十点钟,我和另外三个同学便相约来到了排练厅。其实平时这个时候排练厅都是锁上了的,但是那天也真是奇怪,排练厅居然没有锁,我走进空荡荡的排练厅,心里就后悔了,还是感觉很害怕,于是我坚决不要站在d角,我可受不了被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从背后拍一下的惊吓。于是大家推来推去,我们四个人里唯一的一个男生小瑞便倒霉的成了那第四个人。我们把排练厅的大门关上,然后闭掉了所有的灯,其实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排练厅的镜子映着外面的路灯还是有一些微弱的光线的,我的心跳得怦怦怦的,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我也非常想知道这个游戏的结果。大家准备好以后就开始了,我站在a角,也就是第一个,在黑暗中走向b角的时候,那种心情真是复杂极了,我总是害怕身后有什么人跟着,担心突然之间被人从身后拍一下,结果什么事也没有,我安全的到达b角后,轻轻的拍了一下第二个同学,结果依次下去,轮到小瑞走到我原来站的a角了,大家紧张极了,我还悄悄的睁开了眼睛,透过微弱的光,一直在观察小瑞那边的情况。结果大家等了好几分钟,小瑞才失望的说:什么嘛,根本就没有人拍我嘛!这游戏就是骗人的!我听了,心里又失望但是又点庆幸,我失望这个游戏一点也不神秘,庆幸的却是如果真的有人拍了小瑞一下,我们估计会被吓死! 第二天,我们把昨天晚上的结果告诉了其他的同学,其他的同学听了后还取笑我们,说我们居然相信这种骗人的游戏。谁知道当天晚上,小瑞那边就出事了。 小瑞晚上和几个男生悄悄出学校去买啤酒,在回来的路上,小瑞的鞋带松了,于是就停下来系鞋带,结果就落在了后头,正当他趴下身子系鞋带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办量还不轻,小瑞因为是趴下的,重心本来就不稳,因为这一拍还差点摔个跟头,小瑞以为是哪个同学跟他开玩笑,气得转身就骂:神经病啊!差点摔着我!这句话说完小瑞就愣了,身后空无一人,同学们在前头叫他快些走。小瑞觉得怪怪的,明明就有人拍了他一下啊,怎么这么快就跑没影了? 学校的开水房在食堂,而男生宿舍到食堂还得穿过操场,这天,轮到小瑞去打开水了,小瑞提着水瓶就来到了开水房。现在是下午上课时间,开水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小瑞打开水笼头便往水瓶里接水。接水的过程中,小瑞一边哼着歌,一边在想着明天就是周末了,心情是好得不得了,就在他摇头晃脑的时候,突然又有人在身后拍了他一下,这一次把小瑞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身后依然空无一人!两次被拍,让小瑞一下子就想到了我们前几天玩的那个游戏,小瑞感到很害怕,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因为两次被拍以后,并没有再发生其他的什么事情,小瑞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在随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在小瑞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他已经被拍过无数次,有时候是在上楼梯的时候,有时候是在上厕所的时候,有时候是在走路的时候,但每次小瑞都没有发现身后有人。持续了一个多月,小瑞精神都快被折磨得崩溃了,幸好,在我们玩过那游戏后的第五十天起,小瑞才解脱出来。 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玩过那个游戏。或许跟黑暗有关的游戏都比较灵异吧,甚至于我在后来玩杀人游戏的时候,闭上眼睛总是会想:我们在一间屋子里,全部的人都把眼睛闭上以后,屋子里会出现什么东西吗?或者出现过,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而已。 当你闭上眼睛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到恐惧呢?有时候,我会。 预见 很多时候,我们自己会梦到一些事情,在不久后居然都发生了。有的时候会突然感觉到危险,然后刻意避开,居然也都实现了。科学上解释说这只是人的潜意识,或许是我们大脑没有被开发的那一部份,突然间起了作用,让我们会预见一些还未发生的事情。 李叔叔是我爸爸的好朋友,在离我们市里不远的一个县城里工作。因为工作原因,常常往返于两个地方。那时候路还不太好,其实路途不算远,但那时候坐车大约需要近三个小时的时间,而现在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李叔叔的儿子小鹏5岁,聪明可爱,是李叔叔的心头肉。有一年春节,李叔叔刚回家不久,就接到公司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去一趟,有急事。平时李叔叔走的时候,小鹏都非常乖巧,可是今天一听说爸爸要走,小嘴一瘪就哇哇大哭起来。李叔叔看得心疼,于是就让老婆抱着孩子送他去了车站。小鹏一直哭个不停,怎么哄也哄不好。李叔叔买了十五分钟后的车票,让老婆带着小鹏回家,自己便上车了。结果小鹏在妈妈怀抱里还一个劲的哭着叫爸爸,妈妈没办法,又只有把小鹏抱到就要开的车前。李叔叔没招了,便对小鹏说:儿子乖,爸爸给你买糖吃。抱着小鹏就去小卖部。走到路上,小鹏抽泣着对他说:爸爸你别走,有血血会疼疼的。李叔叔当时就当小孩子随便说说,给小鹏买了糖果便要上车。 第四十四种吃法 9谁知道那趟车居然开走了。李叔叔没办法,只好买了下一班的车。结果小鹏一下就不哭了,很开心的和爸爸说了再见。李叔叔坐的车走到半路上,就见前面围了很多人,原来前面出车祸了,一辆客车从山上翻到了山下,现在正在救援,还不知道伤亡了多少人。结果听旁边的围观者说,出车祸的车也是从我们那里到李叔叔工作的县城的。李叔叔惊出了一身冷汗,按时间来算,这辆出车祸的车正是他之前错过的车。他又想起了小鹏对他说的话:爸爸别走,有血血会疼疼的。难道说小鹏能感觉什么吗? 这件事情过去很久了,李叔叔还逢人便夸是小鹏救了他的命,他也更加的疼爱小鹏了。 我的大学同学杰,跟我们说过一件发生在他身上的关于预见的事情。 杰当过兵,98退的伍。 当时退伍老兵都是一起坐火车回家乡,但因为杰家里出了点急事,于是便匆匆订了机票往家里赶。一路上杰的心里都惴惴不安。因为妈妈打电话来时语气很着急,可是又不肯告诉杰到底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情。短短的两个小时的飞机,杰的心情一直都处在惊涛骇浪中。 离飞机降落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了,杰却突然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奇怪,没头没尾的。梦的一开始就是杰的爸爸非常开心的给杰拿钱,并且还送他一辆车。这个梦非常非常短,杰说,他从睡着到醒来,还不到五分钟。 杰回到家里,家里果然出事了。原来是杰的爸爸被一起做生意的人骗了,三十多万被骗得一分不留。杰的爸爸非常难过,现在情绪低落,据说已经自杀过一次,幸亏被家人发现得及时才救了过来。在后面的几个月里,杰一直不敢离开,在家陪着爸爸,生怕爸爸出什么事。直到半年后,杰才去了上海工作。 没想到他刚到上海一个星期不到,又接到家里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家。杰以为爸爸出事了,吓得赶紧坐飞机回家。结果在飞机上,杰又做了那个上次在飞机上做的梦。 让杰感觉到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刚到家,爸爸就把他叫进屋里,拿出1万块钱给他,这一点和他在梦里梦到的完全一致。原来那个骗子抓到了,被骗的钱不但全找回来了,而杰的爸爸前段时间买的股票居然在那段时间猛涨,让杰的爸爸狠狠的赚了一笔。第二天,杰的爸爸还送给杰一辆汽车。(--一辆夏利……杰到现在还开那车)杰的梦完全应验了! 那天看电视,正好也说到了关于做梦能预见未来的事。有一句话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梦是现实的延续! 30多出来的影子 以前看卫斯理的故事,记得有一个故事叫茫点,里面有一个情景让我想起来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如果照镜子,却发现镜子里看不到自己了,大家想想会是什么感觉?还有一种情况我也觉得很恐怖,自己一个人走在阳光明媚的大道上,可是忽然发现身后的影子居然是两个,可是路上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以前听来的一个故事,一句话,自己一个人打车,上车以后,司机问,两位去哪? 好了,言归正传。丽姐是我妈妈好友的女儿,大我6岁。记得小时候,丽姐18岁那年,有一次大家在一起吃饭,我突然好羡慕丽姐,在12岁的我心里,18岁,那就是大人了啊!那时候好想长大。丽姐从小学习很好,在厦门上的大学,毕业以后,就留在了厦门,和大学同学民结了婚。可惜她婚礼我在北京,没能去参加。 结了婚,丽姐便带着民回四川探亲。丽姐家在新津,父母都是石油勘探局的,家就住在石油勘探局的家属大院。谁知道夫妻俩回了新津,父母都又到绵阳的亲戚家了,小两口决定在家先休息两天,再去绵阳的亲戚家。不知道怎么回事,民或许是因为水土不服吧,刚到四川的第二天,就病倒了。上吐下泻,还发起了高烧。丽姐担心的赶紧把民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也查不出什么具体的病因,便让民住院观察几天,先输点液再说。医生都说民这病没事,估计就是水土不服引起的,让丽姐别担心,可丽姐每天都守在医院,民劝她回家休息,她也不同意。 民住院的第二天晚上,不管丽姐怎么坚持,民都让丽姐回家休息。丽姐没办法,只能回家了。医院离家不远,走路15分钟的样子,晚上九点多,丽姐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马路两帝稀少的行人,再看看这条自己从小走到大的路,心里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自己居然都已经成家了。丽姐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家走,大约还有两百米的距离就到家了,忽然间,丽姐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好像感觉自己身后有很多人似的,她条件反射性的回头,只见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照着自己的影子。看着自己孤独的影子,丽姐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好久没见父母了,好不容易抽空回家,父母居然都不在家,而民又生病住院,这个时候,她真希望父母能在身边。就在丽姐发呆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旁边,多了一个人的影子。丽姐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有人走到自己身后,居然都没发现呢?她转身一看,马路上除了偶尔经过的车辆与行人之外,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丽姐觉得很奇怪,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么?怀着有些不安的心情,丽姐回到了家里。那天晚上,丽姐睡得很不踏实。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早晨醒了,仍感觉累得很。天已经大亮了。外面有阳光照了进来。看着外面的好天气,丽姐的心情好了许多,起床进了卫生间洗漱。她一边洗脸,一边想着一会做点粥给民送去,涂上洗面奶,丽姐开始洗脸了。谁知道一不小心,洗面奶弄到了眼睛里,疼的丽姐赶紧拿毛巾擦脸。就在她擦脸的一刹那,她忽然看到卫生间的门口,有一个影子。就好像是一个人站在卫生间的门外,刚好被阳光照着,影子就正好照在了卫生间的门口。丽姐吓得毛巾都扔地上了。跑出去一看,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连着两次看到多出来的影子,丽姐心里感觉到很害怕。急急忙忙的洗完脸,连粥也没做,就跑到医院,把这事告诉了民。 民的精神好了很多,看来输液的疗效不错。医生说再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这个消息让丽姐很开心。民听了丽姐的话,安慰她说,一定是她最近太担心自己了,所以精神有些紧张,肯定是眼花了。丽姐听了民的话,也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好像自己看得也并不是太清楚。这天晚上,丽姐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回家了。她说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民见丽坚持,也就不再勉强她。晚上丽姐就睡在民的病房里的空床上。半夜,民想上厕所,因为还在输液,于是丽就陪民去厕所。晚上的医院很安静,从一些病房里,还是透出一些灯光,走廊上的灯光很柔和,丽陪着民来到了厕所,站在厕所门口等他。就在xxx厕所的时候,丽突然看到民的身后,居然有两道影子!这一次,她看得很清楚,那个影子跟民的影子是平行的,并且随着民的走动,影子也跟着移动。丽吓得叫了起来,她这一叫,把民也吓坏了,赶紧出来问她怎么了。丽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刚才自己看到的事情,两人都低头看地上,可是地上除了他们俩的影子之外,哪里有什么别的影子? 可是丽知道自己没看错。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看错呢?回到病房,丽怎么也睡不着。她回想起这几天的事情,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生气。是啊,自己难得回四川一趟,一回来,就遇到这么多不顺心的事,能不让人生气么? 第二天,丽的父母回家了。民也坚持要出院,医生一看民也没什么大碍,便同意了。这一下,家里一下子热闹了,丽的父母心疼民生病,又见了这么久没见的女儿,开心极了,晚上做了好多好吃的饭菜,说是为他们接风。这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丽和民都睡得很香。早晨还没起床,父母就把早饭做好了,丽和民起床吃了早饭,丽的妈妈便拿出早已织好的毛衣,让丽试试。丽最喜欢妈妈织的毛衣,又温暖又好看,开心的穿上了毛衣,跑到镜子面前照来照去。丽的妈妈笑骂着,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丽看着穿着新毛衣的自己,毛衣很合身,样式也很好看,丽满意极了。开心的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就在她转完圈眼睛看向镜子时,她看到就在母亲坐的沙发上,多出了一个影子!好像是一个人,跟妈妈并排坐在沙发上,同时被光线照着,照出来的影子!丽受不了了,跟父母谈了这几天自己看到的东西。丽的父母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老人家一般都比较相信这些,于是就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丽和民啊,要不民怎么会一回家就生病了呢?非要拉着丽去庙里拜拜。丽不愿意了,好歹自己也是个唯物主义者,怎么会相信这些呢,打死也不愿意去。丽的母亲没办法,只能自己去了庙里,给丽和民求了一个护身金佛带在身上。说也奇怪,自从带上这金佛以后,丽就没再看到那个奇怪的影子了。 在家呆了半个月,丽和民决定回厦门了。临走前,一家人照了一张全家福,取照片还有几天的时间,于是丽决定先走了,照片让妈妈随后寄过来。丽和民回到厦门后的一个多月后,丽的妈妈把照片寄了过来,还打电话让丽不许将金佛取下来。照片里,一家四口笑得很开心,可是就在丽与民的中间,非常清晰的,有一个黑影,站在他们俩的中间。 丽和民看着这张多出了一个影子的照片,都觉得浑身凉凉的。 (补充一下,这张照片我没看过,不过我妈妈看过, 我妈说,丽的妈妈说,一定是丽和民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不过后来也没听到妈妈再说起这事,我想,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吧) 第四十五种吃法 31消失 山是东北小伙,可是长得很秀气,非常纯朴善良的一个男人。山是个普通人,从小长大,学习一般,长相一般,工作一般,但是山是个很好的朋友,对人真诚,我们都很喜欢他。 如果非要说山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在山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出去玩,结果失踪了七天,家里人报了警,警察怀疑是绑架,可是也没人收到任何人的电话。一个星期以后,山自己回到了家。家里从问他怎么回事,可是山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记得自己就在门外的水沟边玩了一会,就回家了。也就是说,山的记忆空白了七天。毕竟还是孩子,家里人也问不出什么,警察也来过,但都问不出别的,大家都以为山年纪小,估计是遇到坏人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又回来了。不过既然山安全的回到了家,家里人开心还不来急,其他的事情也就没有再追究了。 山大学的时候,爱上了他们系的系花。可是朋友们都不赞成。系花叫小艳,是他们那届长得最漂亮的女生。朋友们不赞成的原因很简单,小艳太漂亮了,根本不适合山这样老实的男生。可是爱就是爱了,山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天天眼睛就随着小艳转,对小艳嘘寒问暖,小艳也被山的诚恳打动,两个人居然在一起了。 不过,恋爱中的小山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小艳从来不许山告诉同学他们俩的事,而且每次一回到学校,小艳就不许山再拉她的手,山实在是太喜欢小艳了,即便是这样,山对小艳也是爱护有加。 转眼,大学毕业了。毕业前是小艳的生日,山拿出身上仅有的300块钱,给小艳打电话,希望陪小艳过生日。谁知道电话那头小艳很冷淡,并且还说:三百块钱能做什么?你要真想给我过生日,不如买点东西送我吧!不过三百块钱也买不了啥,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山很伤心,也有些生气,自己的一片真心,小艳却一点也不领情。 从生日那天,小艳整整一个多月不见人影。电话也联系不上。直到一个多月以后,小艳突然回来了。并且对山说,如果还想和她在一起,就马上租个房子。山见小艳回来了,很开心,便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两人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 山与小艳的生活我不便多说,我只能说,山过得并不开心。小违法信息,请删除样我行我素,随时几天不见人影,回来以后也不对山做任何解释,山因为爱小艳,这些,他都没说什么,还是默默的爱着小艳。 终于有一天,两个人不可必免的吵架了。山看着眼睛这个女人,突然间觉得她很陌生,或许,他从来也没拥有过她。小艳也很生气,这个一直容忍自己的男人,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气极了,拿着山的箱子,还有被子,以及一切山的东西,从楼上扔了下去。山没有说什么,只是跑到楼下默默把东西捡了起来,离开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家。 山离开后,小艳又后悔了。她打电话请山原谅,山原谅了她,又回到了这个家。谁知道,第三天,小艳又不见了。这一次,山没有再给小艳打电话,他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发呆。 晚上,躺在床上的山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烟灰缸很快就装满了。带着一丝惆怅,山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山习惯性的摸放在枕头下的烟,却发现烟不见了。抬头一看,又发现烟灰缸也不见了。山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心里有些奇怪,难道是小艳回来过?但又不像。山于是去楼下又买了一包烟。奇怪的是,等他回到家以后,发现烟灰缸和烟都好好的摆在原来的位置上。 这件事山没放心上,谁知道接下来,家里又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首先是山发现家里的东西总会移动位置。走之前收拾得好好的桌椅,回家以后就移动了位置,如果不搬回去,过一会,桌椅居然又自己移回原来的位置上。再来,是家里东西莫名其妙的都会不见。小到火机,大到电视!那天当山发现电视不见了的时候,第一个反映就是家里来小偷了。于是赶紧报了警。可是警察来了以后,发现门窗都没损坏,于是问他还有谁有钥匙,山说女朋友还有,警察就说让他先问清楚是不是小艳拿走了。山很郁闷,于是给小艳打电话,可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第二天一早起床,山就吓了一大跳!电视好好的摆在原来的位置上,像是从来没消失过一样。 山觉得有些不对劲,上网去查了下,发现网上还有其他这样的事情的介绍。可是都没什么答案,有的说是家里有顽皮鬼,有的说是空间转移,有的又说是障眼法。反正没有一个准。山很无语,想着自己已经很倒霉了,居然还能遇到这样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仿佛平静了,家里的东西也没见少,也没再乱移动位置。山渐渐的放心下来。每天除了上班,就是打小艳的电话,可是小艳的电话一直也打不通。 一天,山上完夜班回来,已经很晚了。由于很困,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香,山第二天醒来一看,完全惊呆了。只见自己睡在楼梯口,偶尔经过的邻居都很奇怪的看着他。山明明记得自己是睡到床上的啊!这下,山感觉到有些害怕了,回家收拾了下东西,决定不再这里住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山换了房子,再也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他的生活又平静下来。只有一件事让他放心不下,小艳从那以后,就再了没见过踪影,大家都在猜,或许是小艳找了别的男朋友,故意避开了山,只有山自己心里有一种感觉,他感觉以前家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小艳的失踪有关。只是,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他还是希望小艳过得好好的,哪怕再也不见面,只要小艳平安就行。 写到这,我再一次的想说,山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谁找到他做老公,一定很幸福。我把这个告诉朋友,朋友却说,切,万一谁跟了他也像小艳一样失踪了怎么办?听了这话,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有些心惊胆战。 扫墓 呵呵,这个不能算是完整的故事,是我上周末回老家上坟遇到的几件奇怪的事情,都把它纪录下来,合成一个故事吧 上个周末回家,一直在忙,因为我们这边的习俗是清明节是不能扫墓的,必须是清明前所以妈妈一直催我回家星期五下午,请了半天假,匆忙赶回家 虽然成都离家里就一百多公里,但是最近高速公路一直在修,所以要从老路绕道,平时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现在愣是需要近三个小时所以那天我回到家以后,已经是下午6点了妈妈接了我,我俩便直奔爷爷和叔叔安息的一座公墓 等车子到了公墓,已经6点半了,天微微有些暗下来,公墓很寂静,每次到公墓,看着那些墓碑,我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感受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而我们到底为了什么而活又为了什么而死呢刚踏进公墓,天空中就下起了绵绵细雨,雨越来越大了,妈妈和我赶紧祭拜了爷爷和叔叔,烧了带来的纸钱,就准备下山了说也奇怪,刚踏出公墓大门,雨就停了我心里想,一定是爷爷在怪我这么久不来看他吧 妈妈催我下山,可是突然间我又很想上厕所妈妈却让我别去了,还问我难道我不害怕吗我说,有什么可怕的啊,再怕我也得去厕所!说完,我便自己去了公墓的公厕其实不是我胆子大,是因为那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厕所旁边又是公墓的管理处,我想着怎么也没事吧,于是就自己去了厕所 刚进厕所,就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好声是风铃的声音,叮叮当当的,我也没注意,只是感觉声音离我很近上厕所的过程中,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于是急忙穿好裤子,往厕所门外走去谁知道走到门口,我就觉得那铃铛声就在门的位置我停下来,仔细在厕所里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地方挂的有风铃啊!可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明明就在我的头上再一次仔细的观察了厕所,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可是铃铛的声音,直到我走到妈妈跟前还能听到我问妈妈有没有听到,我妈却说什么也没听到弄得我也很无语总感觉一路上脑子里还回响着那好听的铃铛声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妈妈叫了起来,全家人要一起去乡下给外公扫墓一大家子人,坐上一辆面包车,往郊外驶去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给外公扫墓了,因为那时候总感觉每年一次的扫墓像是一次郊游,春天,乡间的风景是很好的,满山金花的油菜花,一大片一大片的,漂亮极了可是现在,路修好了,有车直接到了,反而没了那时候的趣味 车子经过一个小镇,开车的四叔把车停在了一个加油站大家坐了大半个小时的车了,都下来活动下筋骨我妈和几个姨在一旁聊天,小表弟就一个劲的抢我的手机,非要拿过去玩游戏,这时候,我就听我妈跟几个姨指着加油站旁边的一座房子说,看,就是这家人我就随口问我妈,怎么回事啊我妈和几个姨七嘴八舌的告诉我前些时候家乡发生的一起新闻原来,这幢楼房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夫妻俩以前就在绵阳城里最繁华的街上卖布,后来攒了些钱,回到这个镇子上修了这样一座四层楼高的房子,大大小小总共有二十来间的门面,全租给了别人做生意,所以家里还是有一些家产的谁知道,生个儿子却不争气,不但成天无所事事,后来还吸毒就在几个月前的一天, 第四十六种吃法 31就在妈妈和几个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无意中往那幢房子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关排着从那房子的大门里走了出来我当时还想呢,正说起老头老太太,这就出来一对儿老头老太太出了那幢房子,就向我们的车子走了过来当时车子是停在加油的机器旁边的,我站在车子的右手边,左手边就是工作人员在加油我看到那对老人直直的就走到了我们车子的左边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就随便的往车子的左边走去,谁知道我走到左边一看,只有那个工作人员站在那,根本就没有那两个老人的踪影我有些奇怪,难道是我眼花了可是大青白日的,房子离加油站不过一百米不到的距离,那对老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走到车子的左边了啊,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呢我赶紧问我身边的表姐,问她有没有看到这对老人,表姐说,什么啊,我啥也没看到啊!这时小表弟说,我看到了啊,就是一个老头子和一个老太婆嘛!当时我心里就寒了一下,不会吧,大白天的,几年没看到过了,难道今天又让我看到了心里直犯嘀咕 我也没把这事跟我妈说,加好油,不一会就到了外公的坟前烧纸的时候,二姨直嚷嚷,咦,怎么少了那么多的纸啊原来二姨买的香火纸钱,居然整整少了一半大家都说是不是放车上了,于是三叔又跑回去找,结果车上也没有我忽然想到那两个不见了的老人,难道,他们知道我车上的香火纸钱,所以拿去了这样一想,心里便觉得有些害怕,连表姐让我去边上的山上看看我也没去 这边给外公扫完了墓,我们又匆忙赶到埋葬外婆的公墓去外婆的地方有些远,开车都开了整整一小时,路上又一直在下雨,天冷得慌,我们到了外婆那里,已经是下午二点了不过说实在的,这公墓的环境真的非常好,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墓园里的绿化也非常好,非常干净偶尔能看到几个祭祀的人在山上来回 走到半山腰,看到了公厕,这一次,我可不愿意自己去了,便叫妈妈和二姨陪我去因为是白天,厕所里很明亮,我心里也不害怕了,还哼着歌进了厕所谁知道,我刚进厕所,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和我昨天在另一个公墓听到的一模一样,声音还是很近,感觉就在厕所里我问我妈和二姨有没有听到,她们都说没有这下我可郁闷了,又仔细的听了一下,确确实实就是听到了,而且我敢肯定好像就是一串我看不见的风铃挂在厕所门口从厕所出来,我突然发现,好像公墓的厕所里,都没有镜子那天回家我还专门问了一个比较在行的朋友,她才告诉我,像公墓这种地方,是最忌讳镜子的应该是跟风水有关吧 周六一整天,总算是把几个亲人的墓扫完了结果晚上我睡觉,脑子里都还回响着那清脆的铃声,还有那两个老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似的直到昨天半夜,我都感觉自己听到了铃铛声,一夜没睡好! 32护身符 娟子最近有些心神不定。先是家里养了五年的那只小贵宾狗,突然有一天失踪了,一个星期以后又跑了回来,结果腿不知道怎么的已经瘸了,喂它什么东西都不吃,三个礼拜以后就死了。小狗养了五年,娟子非常喜欢它,现在突然死了,娟子心里难过极了。 再来就是老公大勇跟单位出去旅游,全公司一百来人去爬山,好端端的,就他一人从山崖上失足掉了下去,摔得浑身是伤,医生说起码要休息半年才能恢复,而且还不保证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还有就是女儿灵灵突然发高烧,送到医院居然发现是急性白雪病,这对于普通收入的娟子一家无疑是晴天霹雳。灵灵今年才三岁,可爱又机灵,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没想到居然会得这样的病。无奈之下,全家人四处借钱,把灵灵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只能等待合适的骨髓,但这种机率是万分之一。一家人陷入的绝望之中。 谁知道灵灵刚住进医院不到一个星期,娟子的妈妈又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人就不行了。这一下,娟子真的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娟子想不通,家里为什么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出了这么多事呢?难道真的是祸不单行?娟子怀疑自己是被噩运缠上来。在朋友的介绍下,娟子找到了当地非常有名的一位观花婆。 观花婆,是当地人对巫师、神婆的一种称呼。但这个观花婆,却不一般。这个观花婆姓丁,叫丁菲。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丁菲年纪不大。是的,丁菲今年只有26岁,观花婆却是她的职业。 丁菲是我的朋友,我很佩服她。别看她从事的是观花婆的工作,但她即是一所知名大学的英语硕士。我们常常笑她,明明学的是很现代的专业,却偏偏跑来干这一行。丁菲却很无奈,她说,她也不想干这一行,可是没办法,家里祖传下来的,而且她三岁就能通灵,更是家里几辈人中比较出色的。 话说娟子找到了丁菲,就是上个周末的事。那天我正好回家扫墓,大白天的又看到了疑似那东西的¥!,于是便跑去找丁菲,让她帮我看看。丁菲一见我就乐了,我问她你乐什么啊,她说,你最近最好有点心理准备,最近你会经常看到某些东西,你别吓着了!我当时一听就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要看到?丁菲说,凡事都有因缘,你看到是你的因缘,不过你放心,它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就当没看到吧。我和丁菲在她家里聊天,这时候,娟子就上门了。 娟子一进门,丁菲脸色就变了。最明显的动作就是把我拉到了她的身后。我还有些莫名其妙,娟子就说,你家是不是最近出了很多意外,比如说家人生病什么的?娟子一听,眼睛一下就掉下来了。这个刚刚三十的女人,看起来有些苍老,一边哭一边说,是啊,丁大仙,(我一直对丁大仙这个称呼很无语。。。。)我家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老公受伤,我妈去世,孩子也生病了,朋友们都说一定是惹到什么脏东西了。丁菲说,你家确实惹到脏东西了,可是,却不是一般的脏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好,你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吧。我好奇极了,非要跟着去,嘿嘿,长这么大,除了在小说里看过抓鬼什么的,现实中可是第一次,于是我非跟着去开开眼不可。丁菲说什么也不同意,她说,等她回来再把故事告诉我都行,可是不能去。我没办法,只能扫兴的回家了。 一直到我回成都,丁菲都没给我打电话。后来我给她打过几次电话,都没联系上她,我想估计她一定在忙娟子的事,于是也就不便打扰了。直到前天,在网上碰到丁菲,她才告诉了我娟子的事。 那天,随娟子来到了她家。丁菲一进门,就发现,这家人的屋子摆设有问题。丁菲说得很专业,我也听不太懂,大概的意思就是,所有的家具摆放,都对主人不利。而且娟子家里充满了一股凶恶的煞气,而且时间还不短,于是仔细问了娟子家里最近这半年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于是娟子便把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丁菲,丁菲一听就明白了,就是那只狗出去,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犯了一身煞,并且把煞带了回来,所以娟子家才会出了这么多事。娟子问有没有办法把煞气赶走,丁菲说,我只是个观花婆,并不是什么捉鬼天师,我没办法。不过我能给你想想法子,把煞气减弱。 于是,丁菲回到家中,给娟子了一个护身符。这个护身符很奇怪,不是什么佛像啊,符咒啊,是一个绣得很漂亮的小香包,里面装的有桃叶、红色的碎纸屑、还有一些香炉灰,最最主要的一样东西,丁菲却不愿意告诉我,她说这是她的秘密。 娟子把这个护身符带在了身上。就在带在身上的当天,娟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一直听到家里的门,来来的响个不停,就像是有人进了又出,出了又进似的。娟子吓得根本不敢起来看。第二天,就发现家里放在阳台上,原本都枯黄的盆栽,居然有大部份的叶子都变绿了,这个发现让娟子觉得很神奇。最最神奇的是,娟子的老公,伤势也好转起来了,没一个礼拜,居然能够在有人扶着的情况下走路了。娟子心里一下子就放心下来。找到丁菲,非要拿钱,丁菲却一分钱没收,说有这些钱不如给灵灵治病呢。娟子自然是感激涕零。 故事到这也差不多了,不过丁菲却跟我说,其实很多煞气,一般是不会沾惹到人的身上的,因为人身上有三昧真火,一般情况下,身体健康的人身上的三昧真火都很旺盛,所以,一般的煞气、鬼啊什么的,都不会惹上身。可是动物不一样,所以很多煞气什么的都是由动物带回家的。她说,如果发现家里的宠物走丢了七天,又自己回来的,最好是将宠物送走,因为这样的动物,多半就是沾了煞气的。 我听得晕忽忽的,不过,我是非常相信丁菲的话的。对于丁菲给娟子的那个护身符,我很感兴趣,等什么时候有空,一定让丁菲也给我一个护身符。丁菲却说,我的护身符一般都是给那种沾上了鬼气的人的,你想要?我听了,浑身一抖,连忙说,我可不要! 照片 我父母是从事照片冲洗工作的,有时候我也去店里帮帮忙,看到过很多照片,其实,经常有xxx局的照片送过来洗,那些照片真可谓是一个字,奇!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鬼故事,初看时不觉得吓人,可是后来,却是越想越可怕故事说有一个剧组拍完戏,大家便一起照了一张照片留念结果照片洗出来以后,每个人手里都拿到一张这时候,女一号便说:咦,照像的时候我旁边明明站的是个女人嘛,现在怎么是个男的副导演也说:咦,照相的时候女一号旁边明明是个老头嘛,现在怎么是个女人灯光师也说:咦,照相的时候女一号旁边明明是个小孩子嘛,现在怎么是个老太婆大家都说得不一样, 第四十七种吃法 31有一次,xxx局又拿了一些照片来洗,我爸都习惯了,多半都是一些车祸现场啊,凶杀案现场的照片,刚开始我妈根本就不敢看这些照片,后来时间久了,连我妈都习惯了那天,那些照片洗出来以后,我爸却发现有几张照片怪怪的 先是一组车祸现场的照片死者是个年轻女性,据说是骑自行车过马路的时候,让闯红灯的大卡车给撞了的现场惨不忍睹奇怪的是,照片里,死者骑的那辆自行车居然完好无损,死者是从腰的位置被扎过去的,衣服和血肉连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恶心,但死者的头部却是很完整的,一点伤也没有最奇怪的是这个女人的表情,非常的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一样。不过看到这的时候,我当时就说,很正常嘛,她肯定是看到汽车过来来不及躲避所以才这么惊恐的。我爸也说我说得有道理。可是,谁也没想到,下面的照片却出乎人意料。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店里工作的小帆发现的。他说,你们来看这张照片,这是什么东西?大家凑过去一看,也觉得奇怪。因为事发是傍晚,太阳还没下山,但天色也有些暗了,不过周围的人啊物啊,都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但就在那个女人的身边,大家都清楚的看到有一个人,趴在旁边,低头看着死者。可是这个人却非常奇怪。大家都觉得奇怪,可一时半会也没看出来怪在哪,我看了好久,突然叫起来,你们看,这个人的脸!大家一看,才发现这个趴着看着死者的人的脸,非常的模糊,不能说是模糊,应该说是压根就看不见,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团,五官完全分不出来。看到这儿,我们都觉得有点冷,最奇怪的是这个人,他的动作也很怪异,仿佛是想拉这个女人起来一样。这时候,取照片的警察来了,我爸便拿出这张照片让他看,他一看也奇怪了,警察说,拍这照片的时候,在现场并没有看到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过那个警察也告诉我们,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稀奇,他还讲了一件事情 3235照片(2) 三个月前,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个老人被人杀死在自己家里。警察赶到现场,对现场进行了拍照,照片洗出来以后,大家惊呆了。那间屋子里,除了当时在场的警察和死者以外,并没有其他人,但是照片照出来以后,却在死者的身旁看到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样子看不清楚,不过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衣服上全是血。于是警察根据这个人的穿着,向附近群众打听,居然发现死者的侄儿有一件这样的毛衣。于是警察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个男人,经过调查,他承认了杀死自己叔叔的事情。警察说到这,我们都很感叹,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还有一次,一个中年男子拿了一个胶卷来洗照片。可是照片洗出来以后,效果非常不好,倒不是说别的什么,只是照片里的每个人眼睛都是闭着的,32张照片,居然没有一个人照的相眼睛是睁开的。按照洗照片的行业规矩来说,像这种眼睛闭着的照片,我们一般是不给客户洗的,但是这种每张都是闭着眼睛的,我爸还是第一次碰到,于是便等那男人来取照片的时候,问了下他的意见。那男人说,全部都洗吧,闭着就闭着。闲谈中,才知道,这个男人是带着全家出去旅游照的照片,虽然没照好,不过也总算是留个纪念。 隔了不久吧,大约也就半个多月左右,xxx局又拿了一些照片来洗。这一次,是一起重大的凶杀案,有一家四口,夫妻俩加一个孩子一个老人,全家人被杀,当时在我们那里都上新闻了。爸爸洗照片的时候,发现这几个死者怎么就这么面熟啊!突然间想起来,他们就是上次来洗照片的那家人!没想到就半个月的时间,全家就遇到了不幸。爸爸很是感慨,说生命无常。大家聊到这,突然又想起了那家人半个月前来洗的照片,全家人的眼睛没有一张是睁开的,现在想起来,是不是代表着什么呢? 呵呵,故事说到这儿,我又突然想起前面故事里讲的影子的故事。里面的丽姐那张全家福也很诡异,那个多出来的黑影,至今大家都还有些心惊胆战。 讲了这么多的故事,总是感觉,我们没办法了解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或许真的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存在吧! 3336消失的时间 瑞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弟弟,今年大学刚毕业,运气不错,找到一个待遇非常好的工作,轻轻松松一个月就挣3000块钱,对于刚毕业的瑞来说,真是一件好事情,唯一不足的就是,瑞上班的地方在城东,而他却住在城西,每天来回穿梭在这个城市里 每天早晨,瑞6点半准时起床,七点出门,坐上公车,大约五十分钟才能到公司,晚上5点下班,五点半坐上车,回家需要用1个小时的时间天天如此,渐渐的,瑞练成了一个绝技,上车闭上眼睛就睡着,等醒来的时候,绝对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4月14日,星期一,由于周末瑞又泡在网上,直到半夜三点多才睡,周一的早晨对瑞来说,绝对是个折磨,刚上车,瑞就呼呼睡去了睡过来的时候,果然离公司还有不到五分钟的路程,车停下,瑞慢悠悠的往公司走去,谁知道到公司一看,居然迟到了,而且迟到的是一个小时左右瑞很纳闷,难道是自己早晨闹钟定错时间了一整天,瑞都很郁闷,一个月的全勤奖金就这样泡汤了下午下班,瑞坐到了五点半的那趟车,由于还不是下班高峰期,瑞上车以后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摇晃着的公车,让忙了一天的瑞昏昏欲睡,没过多久,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看看窗外,果然快到家了,只是总觉得有哪不太对劲,瑞想了半天,才发现,天居然已经黑了瑞拿出手机一看,吓了一跳,居然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难道这趟车整整开了两个小时吗瑞想问问司机,可是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他看到,现在的这个司机根本不是自己上车时的那个司机瑞想,难道是我自己睡迷糊了下了车,瑞还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心里还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睡迷糊了晚上,瑞仔细看了看手机定的闹钟,确定是6点半以后,这才放心的睡了第二天,瑞照样6点半起床,7点钟的时候,坐上了开往公司的公车上车后,瑞又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还是离公司很近的地方,瑞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呆住了手机上明白的显示着9:52分比平时晚了刚好一个小时的时间!一路狂奔,跑到公司,同事们还在奇怪,一向都准时到的瑞,怎么会连着两天迟到呢一整天,瑞都有些心神不定,这两的事情实在让他费解。下了班,瑞来到车站,看着平时天天坐的那辆公司,心里却有些恐惧。 这一次,瑞坐在车上,提醒自己不能睡着,可奇怪的是,刚上车,瑞就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发麻,四肢无力,睡意直涌,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睡着,可是最终没抵过浓浓的困意。快到家的时候,瑞醒了过来,外面,又已经天黑了。他颤抖着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吓坏了,果然,又比平时晚了两小时。 回到家,瑞躺在床上,反反复复不能入睡。回想起这两天的经历,瑞不禁问自己:在他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丢掉三个小时的间?百思不得其解,瑞下决心,明天坐车,绝对不睡。 第二天,瑞准时上了车。公车和平时一样,这个时间段在瑞上车的地方,车上并没有多少人,瑞没有像平常一样坐下,而是站在了公车的前方靠近司机的位子。这一趟车,却非常顺利的就到了,瑞下车的时间和两天前一样。下班,瑞也没有坐下,果然,一切都正常。 连着的好几天,瑞都没有坐,他发现好像自己只要不睡着,就不会发生奇怪的事。连着几天平安无事,瑞也渐渐的放下心来,过了一个周末,星期一,瑞又像平时那样去公司,这一次,他上车就坐下了。刚坐下,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脑袋一阵一阵的发麻,仿佛不是自己的,四肢发软,眼睛不自觉的就闭了起来。在瑞睡着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看到自己旁边原本没有人坐的位子上,坐着一个老头。等瑞醒过来以后,拿出手机,不多不少,又比上车时晚了一小时。 瑞回想起,好像自己这几次睡着,都是坐在没有人坐的位子上。可是,自己早晨睡着前,明明看到身边的位子上坐着一个老头,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坐下的时候,身边是肯定没有人的! 瑞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也帮他分析,让他试着不坐或者坐在有人的位子上,瑞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这几天的事情搞得他浑身不对劲,心里总是充满着一种不安的感觉。确实,换作是我,我也什么很恐惧,平白无故的,就少了几个小时的时间,那这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睡着的时候,他到底处于什么状态呢?是突然消失,再突然出现,还是根本没有人看到他的消失与出现?又或者说,是瑞自己梦游了? 直到前天,瑞说,他都还有这种困扰,吓得他都快不敢坐公车了,已经连着打了两天车,可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瑞只能坐公车,只是在坐公车的时候,他再也不敢坐下了,他怕自己睡着以后,又莫名其妙的丢掉几个小时的时间。 37狗狗 我属狗,所以特别喜欢小狗,我家里现在养了一只小贵宾,名字叫做棉花糖,毛茸茸的,两只眼睛贼亮贼亮的,就是胆子极小,每次只要见到任何生人,或者是别的小狗,总是一边狂叫一边往我怀里钻,小尾巴夹得紧紧的,可爱极了改天把棉花糖的片片发上来给大家看今天先给大家讲几件关于狗狗的奇事 豆豆是同事家的狗狗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串儿,普通的名字,变通的外表,豆豆却是同事家方圆十里内名气最大的狗狗豆豆的特别之处在于,做事情非常有计划 第四十八种吃法 32下面是豆豆一天的行程表早晨七点起床,先到阳台上解决大小便,然后去屋里把所有没起床的人全部叫起来,8点钟准时吃早餐吃完早餐,豆豆便迈着正步出门溜达中午12点,豆豆准时回家,吃午餐,午餐后,1点钟开始睡午觉这一觉要睡到三点,三点钟,豆豆又出门去了,一直要到晚上1点才回家 豆豆的行程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都没有改过,时间的误差也非常小,最后,同事家的小区守门的大爷都向同事提意见了,因为每天晚上豆豆回来小区的门都已经关了,大爷还得专门起来给豆豆开门有一次,豆豆又是晚上一点才回来,大爷这次铁了心,就是不给豆豆开门,结果豆豆不知道怎么弄的,居然用一块石头把门卫室的窗户砸了个稀巴烂大爷怒极,愣是没给豆豆开门,豆豆就一直在门外守着,刚好半夜有人出来,豆豆趁机就跑了进去,把大爷气得够呛第二天就找到同事理论没办法,同事赔了大爷的窗户钱,并且答应每个月给大爷二十块钱,就当是给豆豆的开门费了 从此,豆豆更加逍遥了,谁也不知道它天天跑到什么地方去玩最有意思的是,同事家的几个亲戚也在附近住,豆豆每天早晨还要到他们几户人家串门每次都是在门口叫三声,如果有人给它开了门,它就进去转转,要不就喝点水,最多呆五分钟,便又扬长而去了 有一天下午,同事去成都盐市口办事,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豆豆的身影,豆豆正跟大家一起在等红灯绿灯一亮,它居然第一个冲了出去同事悄悄的跟在豆豆后面,想看看豆豆到底天天都去什么地方玩,只见豆豆一路上等了两个红绿灯,穿过了几条小巷子,路上有人逗它,它根本不理,一直往前路,同事跟在它后面,足足半小时,来到一个小区门口,只见豆豆轻车熟路的就往一幢楼房跑去同事跟着豆豆一直上了五楼,最后看到豆豆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来,居然跳起来用爪子按了门铃结果一个年青人给它开了门,豆豆摇着尾巴就进去了同事好奇极了,于是上去按了门铃,刚才的年轻人给他开了门同事说明来意,那个年轻人就乐了,说,你家豆豆是天天来看我家小雪的呢!结果豆豆听到同事的声音,也从里屋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只白色的小狗,看样子就是怀着狗宝宝的同事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豆豆这天天往外跑,是来泡妞的啊! 同事把这事告诉我们以后,还感叹道:我家豆豆为了泡妞,可真是爬山涉水啊!精神实在是值得学习! 3338狗狗(2) 去年,捡到一只流浪狗,居然是非常纯正的雪纳瑞可爱极了,小老头的模样,永远都是愁眉苦脸的表情,我给它起名字叫狗蛋狗蛋非常听话,就是有一点,每天必须带它出去玩,否则否则我家就会非常惨平时我工作忙,有时候真的顾不上带它出去 结果有一天,我下班回到家,一开门我就愣了!客厅里,它的小碗摆在屋中间,地上全是卫生纸,我买的木耳,放在冰箱上面的,也不知道它怎么弄下来的,满地都是!进了卧室,才叫一个惨不忍睹!所有能被它推倒的东西,全在地上,床上的被子,褥子,也扯得乱七八糟我非常无语,知道这是狗蛋在报复我几天没带它下楼了我一气之下把门打开,让它自己出去了,我想,这样不听话的狗,要它还干嘛呢!谁知道我门一开,它居然真的跑了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回来,我伤心极了,想着肯定不会再回来了晚上吃完饭,就听见门外有动静,我赶紧去开门,只见它傻呵呵的蹲在门口,见我开了门,一下就挤了进来我又好气又好笑 有时候周末我会去网吧玩,就带着它,拴在网吧门口,狗蛋也不叫,就自己在门外玩,有一天,它趁我不注意,又跑掉了,我在附近找了很久都没的到,我想,这一次肯定真的丢了从早晨到下午,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我完全放弃了,出去买东西,路过我们常去的网吧,那里的网管就对我说,哎呀,你家的小狗来网吧找你三次了,每次都跑到网吧里面每个人面前看一看,刚才还来了的我一听,又赶紧四处找了下,果然,老远就看到它往网吧的方向跑我大叫一声狗蛋!它一下停住了,侧着头看着我,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后来有一次,狗蛋真的跑丢了,我找了好多天都没找到,估计是被别人拴住了希望捡到狗蛋的人能好好的对它很想我的狗蛋! 清明回家扫墓的时候,周6一大早起床,就在家门外发现了一只小狗我家是6楼,我原先以前是邻居家的,问了他们都说不是,我还奇怪上狗是怎么自己上的6楼呢小狗的样子非常可怜,一只腿断了,走路一拐一拐的,身上的毛都快掉光了,饿得皮包骨我赶紧把家里小猫的饭给这只小狗端了去它扑过去几口就吃完了,吃完后还一直看着我,眼睛里都含着泪水我本想将它抱进去,可是小狗身上有病,如果不先医好,我怕传染给家里的小猫,便决定扫完墓回来再说 结果下楼的时候,小狗居然一直跟我下了楼到楼下,我去一家卖米粉的店吃早餐,回头看,小狗也跟来了我正吃着,忽然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也要了一碗米粉,和店主正聊着天因为是早晨,很多来吃早餐的人都带着狗,其中有一只大金毛,非常漂亮,本来老老实实的趴在主人身边,谁知道这个男人一出现,这只金毛马上对着他咆哮起来,看样子,像是遇到什么敌人似的,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可是,却一直不敢上前我看那个男人的样子非常普通啊,为什么狗狗要对他狂叫呢那个男人对金毛说:你过来啊!他一说话,符近的几只狗全部都叫了起来我心进而还乐呢,没见过这么不招狗待见的人谁知道那只本来跟着我的小狗,居然也冲上去,对着那个男人就是一阵狂叫,并且看样子是想咬他似的我吓了一跳,那小狗还没跑到男人身边,那个男人就一脚把这只小狗踢飞了出去小狗摔到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没动了!我愣住了,赶紧过去看,小狗已经死了当时我就气得眼泪都下来了,问那个男的为什么要这样,那男人说,这狗就是让我打瘸的我又气又伤心,这时候其他几只狗狗就在男人身上打转,一边转一边发出威胁的吼叫男人根本不理,继续吃自己的早餐,吃完后转身就要走我跟上去想跟他理论,谁知道看到这个男人,径直走向了一辆电动自行车,车有一个大铁框,里面居然装的是几条被剥了皮的死狗我吓坏了,不敢再往前走那男人骑着车就跑了后来店主告诉我,这个男人从16岁就开始杀狗卖 我想,或许是因为他杀的狗多了,狗狗们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死亡的气息,所以看到他,才会这么紧张那只可怜的小狗,就这样死了,我伤心了好几天,觉得有些对不住它,如果有来世,希望它别投胎做狗了,如果是狗,希望能有好心的人疼爱它 也希望大家都能喜欢狗狗! 39咒 孙诚今年三十岁,是一家银行的贷款部主任这个职务虽然不是很高,但很有些权力,经常有人来送礼,必竟是年轻人,孙诚还是很些原则,一些原则性的错误基本都没犯过,这一点,还是让朋友们很是佩服 孙诚唯一利用职权做过的事就是把自己的老婆从一家民营企业调到了自己工作的银行孙诚和老婆小梅结婚五年,感情一直很好,小梅调到银行以后,工作也很努力,夫妻俩小日子过得很是红火 去年,女儿雪雪的出生,更是让夫妻俩开心极了雪雪满月的时候, 一个一直想找孙诚帮忙贷款的建筑公司的老板也到场,悄悄将孙诚拉到一旁,递给孙诚一个信封,孙诚接过来用手一捏,就知道是张□□,孙诚脸一沉,把信封还给了这个老板,转身就走了 没过两星期,这个老板又找到了孙诚,一看是他,孙诚就开门见山的说,你要办理贷款的条件不够,我肯定不会给你办的,你别再来了谁知道这个老板还是笑嘻嘻的,对孙诚说,上次给您送礼真是对不住,后来才知道孙主任不是这样的人,今天来,是给小侄女送点小礼物的,还请孙主任收下说完就拿出一个用黑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个小巧的小玉手链,黑色的丝带上面有七个一珠,非常精致可爱老板见孙诚还在犹豫,就说,只是点不值钱的小东西,送给小侄女的,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孙诚一想,也是,这东西估计也不值钱,又这么精致,于是便收下了 回到家,孙诚拿出这个手链给雪雪带上,黑色的丝带,白色的玉珠,真的非常漂亮,小梅都觉得带在雪雪手上实在是太合适了 这件事情过去也不过去了,后来那个老板居然也再没来找过孙诚,孙诚估计这个人是知难而退了 一个星期五的晚上,孙诚有应酬,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了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雪雪的哭声孙诚吓了一跳,心想,怎么雪雪哭成这样了,是不是病了赶紧开门进屋,结果刚进屋,雪雪的哭声就没了孙诚冲进房间,小梅也醒过来了,看他一脸紧张,就问他怎么了孙诚说,雪雪一直在哭你没听到吗睡这么死小梅说,没有啊,雪雪一直在我旁边躺着呢孙诚一看,可不是吗,雪雪就在小梅边上,睡得很香甜的样子孙诚心想,难道是我听错了今天也没喝多少啊!小梅埋怨孙诚大惊小怪的 谁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是个开头,在随后的几天里,就像孙诚那天晚上听到的一样,每天晚上,一到夜里两天,雪雪居然就真的哭闹不止,怎么哄也哄不好,夫妻俩急坏了,以为是孩子生什么病,赶紧送医院,可是医生检查完后,却说没事,说来也怪,雪雪每天只在夜里两点哭,平时却也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后来小梅的妈妈知道后,就说,或许是孩子受什么惊吓了,应该给她叫叫魂就好了本来孙诚是很反感这些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的事情的,可是雪雪总这样哭闹,他也很着急,于是找了一天,按照小梅母亲说的,拿黄纸写上雪雪的名字,在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到楼下,一边叫着雪雪的名字,一边把黄纸烧掉谁知道,第二天夜里,雪雪还是照样哭闹不止,一张小脸哭得通红,看得夫妻俩心疼不已,小梅都急哭了 第四十九种吃法 32一直到夜里三点,雪雪才安静下来孙诚心里烦闷,坐在床上抽了一支烟,便起身上厕所坐在马桶上,想着女儿的可怜样,孙诚感觉自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突然间,孙诚感觉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怎么的,家里竟然起雾了白色的雾,已经弥漫了整间厕所孙诚第一个反映是:着火了但是这个烟并没有味道,只是越来越浓,孙诚吓了一跳,赶紧往外跑,谁知道客厅里全是这样的浓雾,孙诚首先想到的就是雪雪,赶紧冲进卧室,一把抱起雪雪就往外跑,谁知道小梅却拉住他问,你干嘛去呢孙诚一边着急的跟小梅说,你快出去,一边自己往外跑,结果走到客厅就愣了,哪里有什么白雾,客厅跟平时一样,没有一丝白雾 这一折腾,天都亮了,孙诚和小梅红肿着双眼就去银行上班一整天,孙诚心里都在想,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或许是因为最近休息不好坐在办公室,孙诚的心情很烦点上烟,刚抽了两口,孙诚就惊恐的发现自己吐出来的烟,不但没有散,反而越来越浓,就像是晚上他看到的那种浓雾一样孙诚慌了神,赶紧往外跑,谁知道办公室的门怎么也打不开,他开始大声叫起来,但是很奇怪,就好像这团浓雾是一个xxx一样,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根本传不出去孙诚看着越来越浓的白雾,突然冲到窗户前,想打开窗户跳下去正在这时候,电话响了,孙诚一震,眼前的白雾消失了,这时候孙诚才发现自己站在窗户前,回想起刚才的一切,孙诚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接下来的几天,不光是孙诚,连小梅也看到了这种白雾先是在家里,半夜雪雪照样哭闹不止,小梅被吵醒,抱着雪雪四处走动,想哄雪雪睡觉,刚进客厅,就被白色的浓雾包裹起来,吓得小梅动都不敢动,又怕这雾吸进去对身体不好,赶紧捂着雪雪就往外跑,跑到门外,白雾就消失了夫妻俩就在这两个星期里,被这奇怪的白雾和雪雪的哭闹折磨得身心俱疲 孙诚夫妻俩实在是没了办法,于是,通过朋友,找到了丁菲丁菲听完孙诚的诉说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带着雪雪过来两人把雪雪抱来,丁菲一看,脸色就变了,问孩子手上的手链是谁送的孙诚告诉了丁菲,丁菲说,问题就出在这手链上她把手链从孩子手上取了下来,小梅突然发现,雪雪原先带手链的地方,竟然有一圈乌黑的印子小梅把手链取下来以后,放在一个木盆里,倒上清水,然后轻轻的将手链的一头浸在了水里(我说是清水,是因为我不知道她在水里加了什么东西,但应该不是普通的水)孙诚和小梅惊奇的发现,从手链的玉珠里,一线一线的黑色的线状东西流了出来,一入水就不见了一直到七颗珠子里的黑线全没有了以后,丁菲才说出了原因 丁菲说,这串手链是让人下了咒的带着手链的人,就会产生幻觉,送这手链的人肯定不安好心她把手链还给了孙诚,说现在这手链没事了,可以再带上了孙诚对丁菲说的事情半信半疑,就问,现在真有什么咒吗丁菲说,咒其实跟盅很像,下咒的人利用一件物体,在物体上下咒,经常接近这物体的人就会受到影响丁菲说,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只是你要记得,凡是玉这类东西,本身阴中带凉,最好不要用黑色的链子配玉,能以金银为链最好另外,送你这东西的人,你也要防着些,他送你这个被下了咒的手链,幸亏你们发现的早,如果晚几天,孩子就有危险了 孙诚和小梅回到家,当天晚上,雪雪果然没再哭闹他俩也再也没看到过那种白雾孙诚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起那个送手链的人,就一肚子的火,可是,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去告他,只能就此算了 3340奇迹 终于能静下来给大家讲故事听了这段时间,真是过得惊心动魄,常常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怎么会呢灾难怎么会离自己这么近呢时间一天天过去,面对每天无数次的余震,也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平静无波了只是,不是不愿意看电视,不愿意看到那些痛苦的脸,悲伤的脸,流泪的脸 灾难离我如此之近,身边的朋友,亲戚,很多都身处这场灾难的中心,多少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就此上演幸好,今天要给大家说的,都是让人心慰的故事 5月12日,星期一,上午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公司打开□□,便听到群友南邢在群里发唠骚原来公司给了南邢一个星期的年假,却又临时取消了南邢父母皆在北川,自己独自一人在成都工作,平时没有别的爱好,除了上网就是旅游南邢说,最近天气不错,本来想借着放假,带父母出去好好旅游一次,没想到临时又让他加班,所以一肚子的委屈九点钟,南邢说要下线出去办事走前还跟我贫,说到时旅游回来请我吃火锅 下午2点28分,那场震惊世界的xxx发生了那天的通信完全断了,根本打不通电话,想着家人,想着朋友,我都快急死了第二天,又在新闻里听说北川也是这次灾难的中心点,当我还没从灾难中平静下来,突然就想到了南邢他的家,怎么样了直到第三天,才联系上了他南邢说,一家人全部平安无事 原来,上午公司突然派南邢去绵阳办事,本来南邢想着,既然都去了绵阳了,要不就直接去把父母接到成都来算了,谁知道打电话去家里,南邢的哥哥嫂子侄子全在北川家里原来,哥嫂也刚从外地回家看父母,南邢一看,一家人都到齐了,不如全接到成都玩几天,可是他的车,根本坐不了五个人同事小黄就说了,那我陪你去吧,我车里还能坐下,于是两人便开着车到了北川到了家,父母说吃了午饭再走,可是南邢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想着下午回绵阳还要办事,便催大家赶紧走父母不愿意了,说走了家里两只小狗没人照顾,南邢平时最讨厌小狗的,这次不知道怎么的,连两只小狗也一起带上了两辆车,开到绵阳,下午2点10分2点28分,北川,这座山青水秀的县城,就变成了一座废墟而南邢一家人,此时,在绵阳的亲戚家,还不知道,他们的家,已经没有了当知道北川已成为废墟后,南邢全家人都哭了,为自己的幸运而哭,为自己的家乡而哭 我问南邢,怎么会突然想到接家人走,他说,真的是一时心血来潮,如果不是同事小黄帮忙接人,他原本想的,车坐不下就算了的南邢说,他很后怕,如果,如果他没有把家人接出来,他根本不敢想象 可是我的一个亲戚,却没有这么幸运一家8口人,在这次的灾难中,无一幸免 周姨是我妈妈的朋友,因为工作原因,夫妻俩常常跑外地,家里的一对双胞胎根本没时间照顾,这对7岁的女儿,就在北川老家的爷爷奶奶家生活北川小学,500多个孩子,最后只救出来12个听到这个消息,周阿姨当场昏了过去发了疯了要去北川可是当时路不通,根本进不去,周阿姨心里想,自己的孩子多半已经遇难了谁也没料到,就在这被救出来的12个孩子中,周阿姨的那对双胞胎女儿,就是其中当孩子被送到周阿姨手中时,她根本不敢相信上天对她如此的厚待 另一个群里的朋友,全家都在北川,这次出事以后,就从外地赶了回去结果回到家以后,我们就一直联系不上他,也不知道他全家怎么样了直到第四天,我才打通了他的电话他说,全家人都很好,现在已经转移到绵阳了,原来事发当天,一家人正在屋里打麻将,xxx来的时候,父母和姐姐都跑了出来,只有外婆,因为年纪大了,没有跑出来,屋子就这样塌了,全家人都赶紧寻找外婆,结果外婆坐的地方,房子塌下来时,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空间,外婆除了腿受了一点轻伤以外,其他都很好 峰是我的一个客户,因为都是年轻人,平时大家关系不错昨天上网时遇到了峰,峰说,这次,他是死里逃生原来,12号那天,他们正在都江堰做工程,中午,到一家饭店吃饭,因为喝酒的原因,吃饭的时间就长了些从11点一直吃到二点因为工程上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完了,大家都很高兴,不免都多喝了几杯2点15分,峰接到公司电话,让他们马上回成都,下午还有个工程得做,于是大家很不情愿的结了账峰说,就在他们走出饭店的几分钟后,那个饭店,就没有了 朋友包子是绵阳电视台的记者,对于北川,他是有着特殊的感情的他的第一次采访,就是在北川而12号这天,包子刚从北川的小寨子沟做完采访回到北川县城,他说,他目睹了整个过程,太惨烈了我想,没经历过的人,是根本无法想象的,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但是,每一次想起来,我的心都一阵一阵的抽痛幸运的人必竞是少数,而更多的人,面临的却是永远的伤痛 如果,如果真的有天堂,希望那里再也没有泪水 41鬼讯号 买了张灵异电影集,今天在电脑放上看,看到了鬼讯号这部片子虽然有些老了,却十分好看,是部不错的电影看到这,突然想起了发生在朋友刘魏身上的一件诡异的事情 大家一定还记得午夜凶铃这部片子吧,当时我看这电影的时候好像刚二十岁,或许更早一些,是在家里看的,晚上和父母一起,看到一半,爸妈就睡着了,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看看完以后,其实说不怕是假的,但我必须回自己房间睡觉,在等了将近半小时后,发现爸妈根本不理我,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直到夜里三点,雪雪才安静下来孙诚心里烦闷,坐在床上抽了一支烟,便起身上厕所坐在马桶上,想着女儿的可怜样,孙诚感觉自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突然间,孙诚感觉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怎么的,家里竟然起雾了白色的雾,已经弥漫了整间厕所孙诚第一个反映是:着火了但是这个烟并没有味道,只是越来越浓,孙诚吓了一跳,赶紧往外跑,谁知道客厅里全是这样的浓雾,孙诚首先想到的就是雪雪,赶紧冲进卧室,一把抱起雪雪就往外跑,谁知道小梅却拉住他问,你干嘛去呢孙诚一边着急的跟小梅说,你快出去,一边自己往外跑,结果走到客厅就愣了,哪里有什么白雾,客厅跟平时一样,没有一丝白雾 第五十种吃法 32这一折腾,天都亮了,孙诚和小梅红肿着双眼就去银行上班一整天,孙诚心里都在想,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或许是因为最近休息不好?坐在办公室,孙诚的心情很烦点上烟,刚抽了两口,孙诚就惊恐的发现自己吐出来的烟,不但没有散,反而越来越浓,就像是晚上他看到的那种浓雾一样孙诚慌了神,赶紧往外跑,谁知道办公室的门怎么也打不开,他开始大声叫起来,但是很奇怪,就好像这团浓雾是一个xxx一样,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根本传不出去孙诚看着越来越浓的白雾,突然冲到窗户前,想打开窗户跳下去正在这时候,电话响了,孙诚一震,眼前的白雾消失了,这时候孙诚才发现自己站在窗户前,回想起刚才的一切,孙诚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接下来的几天,不光是孙诚,连小梅也看到了这种白雾先是在家里,半夜雪雪照样哭闹不止,小梅被吵醒,抱着雪雪四处走动,想哄雪雪睡觉,刚进客厅,就被白色的浓雾包裹起来,吓得小梅动都不敢动,又怕这雾吸进去对身体不好,赶紧捂着雪雪就往外跑,跑到门外,白雾就消失了夫妻俩就在这两个星期里,被这奇怪的白雾和雪雪的哭闹折磨得身心俱疲 孙诚夫妻俩实在是没了办法,于是,通过朋友,找到了丁菲丁菲听完孙诚的诉说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带着雪雪过来两人把雪雪抱来,丁菲一看,脸色就变了,问孩子手上的手链是谁送的?孙诚告诉了丁菲,丁菲说,问题就出在这手链上她把手链从孩子手上取了下来,小梅突然发现,雪雪原先带手链的地方,竟然有一圈乌黑的印子小梅把手链取下来以后,放在一个木盆里,倒上清水,然后轻轻的将手链的一头浸在了水里(我说是清水,是因为我不知道她在水里加了什么东西,但应该不是普通的水)孙诚和小梅惊奇的发现,从手链的玉珠里,一线一线的黑色的线状东西流了出来,一入水就不见了一直到七颗珠子里的黑线全没有了以后,丁菲才说出了原因 丁菲说,这串手链是让人下了咒的带着手链的人,就会产生幻觉,送这手链的人肯定不安好心她把手链还给了孙诚,说现在这手链没事了,可以再带上了孙诚对丁菲说的事情半信半疑,就问,现在真有什么咒吗?丁菲说,咒其实跟盅很像,下咒的人利用一件物体,在物体上下咒,经常接近这物体的人就会受到影响丁菲说,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只是你要记得,凡是玉这类东西,本身阴中带凉,最好不要用黑色的链子配玉,能以金银为链最好另外,送你这东西的人,你也要防着些,他送你这个被下了咒的手链,幸亏你们发现的早,如果晚几天,孩子就有危险了 孙诚和小梅回到家,当天晚上,雪雪果然没再哭闹他俩也再也没看到过那种白雾孙诚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起那个送手链的人,就一肚子的火,可是,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去告他,只能就此算了 3340奇迹 终于能静下来给大家讲故事听了这段时间,真是过得惊心动魄,常常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怎么会呢?灾难怎么会离自己这么近呢?时间一天天过去,面对每天无数次的余震,也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平静无波了只是,不是不愿意看电视,不愿意看到那些痛苦的脸,悲伤的脸,流泪的脸 灾难离我如此之近,身边的朋友,亲戚,很多都身处这场灾难的中心,多少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就此上演幸好,今天要给大家说的,都是让人心慰的故事 5月12日,星期一,上午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公司打开qq,便听到群友南邢在群里发唠骚原来公司给了南邢一个星期的年假,却又临时取消了南邢父母皆在北川,自己独自一人在成都工作,平时没有别的爱好,除了上网就是旅游南邢说,最近天气不错,本来想借着放假,带父母出去好好旅游一次,没想到临时又让他加班,所以一肚子的委屈九点钟,南邢说要下线出去办事走前还跟我贫,说到时旅游回来请我吃火锅 下午2点28分,那场震惊世界的xxx发生了那天的通信完全断了,根本打不通电话,想着家人,想着朋友,我都快急死了第二天,又在新闻里听说北川也是这次灾难的中心点,当我还没从灾难中平静下来,突然就想到了南邢他的家,怎么样了?直到第三天,才联系上了他南邢说,一家人全部平安无事 原来,上午公司突然派南邢去绵阳办事,本来南邢想着,既然都去了绵阳了,要不就直接去把父母接到成都来算了,谁知道打电话去家里,南邢的哥哥嫂子侄子全在北川家里原来,哥嫂也刚从外地回家看父母,南邢一看,一家人都到齐了,不如全接到成都玩几天,可是他的车,根本坐不了五个人同事小黄就说了,那我陪你去吧,我车里还能坐下,于是两人便开着车到了北川到了家,父母说吃了午饭再走,可是南邢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想着下午回绵阳还要办事,便催大家赶紧走父母不愿意了,说走了家里两只小狗没人照顾,南邢平时最讨厌小狗的,这次不知道怎么的,连两只小狗也一起带上了两辆车,开到绵阳,下午2点10分2点28分,北川,这座山青水秀的县城,就变成了一座废墟而南邢一家人,此时,在绵阳的亲戚家,还不知道,他们的家,已经没有了当知道北川已成为废墟后,南邢全家人都哭了,为自己的幸运而哭,为自己的家乡而哭 我问南邢,怎么会突然想到接家人走,他说,真的是一时心血来潮,如果不是同事小黄帮忙接人,他原本想的,车坐不下就算了的南邢说,他很后怕,如果,如果他没有把家人接出来,他根本不敢想象 可是我的一个亲戚,却没有这么幸运一家8口人,在这次的灾难中,无一幸免 周姨是我妈妈的朋友,因为工作原因,夫妻俩常常跑外地,家里的一对双胞胎根本没时间照顾,这对7岁的女儿,就在北川老家的爷爷奶奶家生活北川小学,500多个孩子,最后只救出来12个听到这个消息,周阿姨当场昏了过去发了疯了要去北川可是当时路不通,根本进不去,周阿姨心里想,自己的孩子多半已经遇难了谁也没料到,就在这被救出来的12个孩子中,周阿姨的那对双胞胎女儿,就是其中当孩子被送到周阿姨手中时,她根本不敢相信上天对她如此的厚待 另一个群里的朋友,全家都在北川,这次出事以后,就从外地赶了回去结果回到家以后,我们就一直联系不上他,也不知道他全家怎么样了直到第四天,我才打通了他的电话他说,全家人都很好,现在已经转移到绵阳了,原来事发当天,一家人正在屋里打麻将,xxx来的时候,父母和姐姐都跑了出来,只有外婆,因为年纪大了,没有跑出来,屋子就这样塌了,全家人都赶紧寻找外婆,结果外婆坐的地方,房子塌下来时,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空间,外婆除了腿受了一点轻伤以外,其他都很好 峰是我的一个客户,因为都是年轻人,平时大家关系不错昨天上网时遇到了峰,峰说,这次,他是死里逃生原来,12号那天,他们正在都江堰做工程,中午,到一家饭店吃饭,因为喝酒的原因,吃饭的时间就长了些从11点一直吃到二点因为工程上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完了,大家都很高兴,不免都多喝了几杯2点15分,峰接到公司电话,让他们马上回成都,下午还有个工程得做,于是大家很不情愿的结了账峰说,就在他们走出饭店的几分钟后,那个饭店,就没有了 朋友包子是绵阳电视台的记者,对于北川,他是有着特殊的感情的他的第一次采访,就是在北川而12号这天,包子刚从北川的小寨子沟做完采访回到北川县城,他说,他目睹了整个过程,太惨烈了我想,没经历过的人,是根本无法想象的,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但是,每一次想起来,我的心都一阵一阵的抽痛幸运的人必竞是少数,而更多的人,面临的却是永远的伤痛 如果,如果真的有天堂,希望那里再也没有泪水 41鬼讯号 买了张灵异电影集,今天在电脑放上看,看到了鬼讯号这部片子虽然有些老了,却十分好看,是部不错的电影看到这,突然想起了发生在朋友刘魏身上的一件诡异的事情 大家一定还记得午夜凶铃这部片子吧,当时我看这电影的时候好像刚二十岁,或许更早一些,是在家里看的,晚上和父母一起,看到一半,爸妈就睡着了,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看看完以后,其实说不怕是假的,但我必须回自己房间睡觉,在等了将近半小时后,发现爸妈根本不理我,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脑子里尽是回想起电影里的一些恐怖情景,怎么也睡不着电话就在我床头,我看着电话,心里直发毛,心里在祈祷,天啊,电话可千万别响啊,要是响了,可得把我吓死刚想完,我家的电话就发出一阵刺耳的铃声,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吓死我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电话呢?我捂着耳机,浑身都发抖可这该死的电话,却怎么也不愿意停止,我又怕吵醒父母,没办法,在电话响了第n次以后,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大吼:你让我晚上打电话陪你聊天,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啊!我一听,愣了,半天才听清原来是刘魏这小子打了,白天我说过让他打电话来吗?好像真说过我很无语,搞了半天是自己虚惊一场啊现在想起来就好笑 这件事完全是乌龙事件,可是刘魏却没我这么好运气 05年,刘魏终于离开了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四川,只身去了上海,只为了那个他爱的女孩谁知道,生活中总是充满了无情的变数他刚去上海半年不到,那个刚刚接受了他的爱情的女孩,就因为车祸去世了刘魏深受打击,回到四川后,一直闷闷不乐,朋友亲人,能劝的都劝了,可是依然无法让刘魏恢复过来那段时间,刘魏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这也是我生活中遇到的第一个患抑郁症的朋友以前一直不知道抑郁症是如此可怕的一种精神疾病,我们眼睁睁看着刘魏一天天消沉却没有办法帮助他 平时刘魏看起来都和平常人一样,只是比较忧郁一些,但是当他犯病的时候,情绪就会非常的低落有一次,把大家吓坏了朋友们陪着刘魏在一家酒吧喝酒,喝到一半,他说要去厕所,等了好久没见他出来,结果被人发现他在酒吧的厕所里拿着一块杯子的碎片自杀脖子流了好多血,一起的几个女孩都吓得够呛,送到医院去,医生说差一点就割到了颈部的大动脉了大家看着刘魏这样,都无计可施,医生也去看过了,药也吃了,但怎么也不见好大家想,或许,心病只有心药医吧,等哪天他能从回忆中走出来,抑郁症自然也就好了 那几年我在北京,最多就是过年的时候回四川呆上几天,和刘魏的联系平时都是依靠qq刘魏的qq名字叫等你回来,每次我看到他的qq名字,都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因为知道他精神状态不太好,总是担心他会自杀06年底,我的生活也很不如意,成天昏昏沉沉的,也没有时间与精力顾及刘魏,等我想起刘魏的时候,已经是我决定回四川的时候了那时候才突然想起,刘魏好像很久没有出现在qq上了我心里一惊,生怕他出了什么事,赶紧打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那两天,一有空我就给他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那时,我自己也正是情绪低落,生活一团乱麻,眼看电话没打通,想想也就算了,反正马上要回四川了,回去直接见他本人不是更好么 结果与刘魏见面已经是过完年了见面时,才发现我俩同样的憔悴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却悲哀的发现,谁也没喝醉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我与刘魏告别,准备回家,他却说陪我一起走回去看他的样子,好像有话跟我说似的,于是我俩便沿着河堤往我家走去 我们都沉默着,看得出来,大家都过得不太好,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回来,我也没有问他有没有忘记那个他不想忘记的人直到这条长长的河堤快走到尽头,刘魏才转过头跟我说,最近我发生了一些事,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说完,我俩再无话,就这样,他送我回了家 没几天,我便到了成都,刘魏那晚要跟我说的话毕竟还是没说出来直到有一天,我又在qq上遇到了他,便问起了那晚他要跟我说的事刘魏一直没回话,隔了半天,才告诉我,三个月前,他遇到了一件让他无法相信却又真实发生了的事 那天,如同往常一样,刘魏躺在床上,发着呆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但每一次想起她,心里仍然会痛不是没想过跟她一起去,只是觉得身为一个男人,还有自己应尽的义务与责任没有完成正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时,突然,qq好友上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