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第1章 成何体统 “皇帝,憋气,再憋气。” 门窗紧闭,适合作奸犯科。 宫女茉莉擎着手在空中上下拂动,指挥着眼前这个快要窒息的小皇帝。 “不缠了,不缠了。”小皇帝离玉树如泄了气的皮球,脑袋一耷,整个人一颓,她垂头看着自己胸前鼓溜溜的小笼包:“本来就小,缠上束胸带更小了。” 离玉树真想仰天长啸:还我大胸。 茉莉连连摇头:“皇帝,你不想要命了?不想吃山珍海味了?人终有一死,你想轻于鸿毛吗?来,憋气。” 好吧,生活需要苟且。 离玉树展开双臂,憋着气,任由那束胸带缠住自己的小笼包。 小笼包变成了肉饼。 先帝驾崩。 后宫七十二嫔妃各个都是生不出公蛋的鸟儿。 唯有离玉树的母妃有出息,被皇后陷害打入冷宫后就有了身孕。 宫中处处是杀戮,为保住肚里的娃。离玉树母妃隐瞒自己有身孕一事,想着生出个皇子扬眉吐气,争宠争后。 谁知就在离玉树诞生的那日,先帝竟然生了一场大病,神志不清,瘫在塌上了。 玉树的母妃哭成了李三娘,冷宫是出不去了,复宠是无望了,拉开被子一看,还是个没有小鸡儿的。 但,诞下皇子一事已经传遍了宫中上下,她也不好改口说生的是公主,就只好阴差阳错,硬着头皮将谎言进行到底了。 离玉树的皇叔离傲天野心昭昭,手握大权,早已对皇位虎视眈眈,但碍于之前先帝只是神志不清,还没有驾崩,他不想落下谋权篡位的话柄只好静观其变。 作为先帝唯一不受宠的‘皇子’自然成了皇叔的盘中餐。 而他早已盘算好利用离玉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了,反正她在冷宫,无人会将她视作对手,离傲天打算让她在冷宫消磨上几年,待先帝驾崩之后直接扶持她上位,也好给自己未来的皇位之路提前打好基础。 先帝在龙榻上一瘫就是十四年,这十四年里一切都是由离傲天打理朝政,悄悄笼络人脉大臣。 现在,先帝驾崩,离玉树的母妃也一病而去。 于是离玉树成了史上最无用的皇帝。 封号:傀儡,统称傀儡皇帝。 金灿灿的九龙盘云帝服罩在离玉树的身上,再戴上那重重的龙冠,离玉树翻了个白眼,脖子要压折了。 “皇帝真英俊。”茉莉看主子满脸的不悦,连连伸出大拇指夸赞。 离玉树抬起小手正了正龙冠,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转过头看向茉莉,幽幽的说:“你直接说我雌雄难辨多好。” 茉莉尴尬的摸摸鼻尖儿。 离玉树含着腰如一个小厮似的站在乾清宫外殿殿口。 “皇帝,你皇叔来了。”茉莉急忙提点。 望向远处。 玉阶一层层如云雾,一双黑底盘龙缎纹靴踏了上来。 离玉树心想,啧,把野心全穿脚上了。 不得不承认,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不是虚张声势。 精致雕琢的俊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标准的杏眼深邃有神,龙眉微挑,抿紧的薄唇若细薄的花瓣。 颀长健硕的身躯包裹在竹纹白袍里,整齐的发冠上绾着一个玉冠。 浑身上下释放着‘生人勿近’的寒凉气势。 明明是燥热的夏季,离玉树的背后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微臣见过皇上。”离傲天双手抱拳,微微颌首,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 真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啊。 她这位皇叔压根不拿她当盘菜啊。 “皇叔免礼。”离玉树一板一眼的说,还上前虚扶了一把。 离傲天幽深的眸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离玉树,眼底划过一丝不悦:“皇帝的龙袍为何这般大,成何体统。” 第2章 皇叔是个阴蛋子 离傲天就是个阴蛋子儿。 阴蛋子儿的意思就是坏透了。 坏死了,坏的直流油,一直流到骨子里,都直冒油。 别看他白衣飘飘,穿的人模狗样的,实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他昂着下颌,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驾临的气势,好似这个宫殿是为他准备的似的。 有那么一瞬,离玉树真想脱了这沉重的龙袍套在他身上。 然后指着鼻子告诉他:皇叔,你甭指着我当傀儡皇帝了,凭什么利用我,凭什么,凭什么。 然而,离玉树也只是想想。 因为她不敢啊,她的翅膀还没长硬呢,‘啪嚓’就能被离傲天轻易的撅折。 离玉树耷拉着肩膀,故意含着后背,一副丧气的模样,声音小小的,细细的,跟蚊子似的:“皇叔啊,现在正值夏季,天气炎热,朕难以忍受,若是穿那合身的龙袍,紧巴巴的贴在身上,还不得把朕给闷死,朕打小就怕热,喜欢出汗,手指头一热起来都能破皮,可怜见儿的,所以朕只好劳烦内务府给朕做了个大的龙袍。” 离傲天如猎豹般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凝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虽然这个小皇帝看起来挺窝囊的,但依离傲天看人的经验来说,这个小东西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看离傲天不作声,离玉树狡黠的凤眼叽里咕噜的转悠着,继续编出一套说辞来忽悠皇叔:“皇叔啊,而且朕这样做还节省了好大一笔银两呢。” 说到这儿,离傲天英俊的眉眼松动,声音若空谷幽泉那般好听:“那,皇帝倒是说说怎么个省银两。” 瞧。 皇叔就是这么一个抠抠搜搜的人。 一提到银两就来劲儿了吧,总算掐住他的软肋了。 离玉树一脸的温和,脸上写着傀儡二字,她知道自己的皇叔就喜欢这幅吊儿郎当的德行,她背过手一字一句颇有道理:“皇叔,听朕慢慢道来,虽然这衣裳大但是朕能穿好几年,朕打小身子骨不好,长的慢,骨架子小,所以照目前来看朕再穿个三四年是没有问题的。” 三四年? 离傲天擎起骨节分明的长指,一根根伸开,一共伸出了四根,淡淡道:“顶多穿四个月,难不成到了秋冬皇帝也要穿这么薄的衣裳?” 离玉树吞了吞口水,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她欲反驳说想后四年的夏天穿,可一触到离傲天那涓狂的眸子就硬生生的变成了温润的口吻:“朕多谢皇叔体恤朕的龙体,不忍心让朕冻着。” “哦不。”离傲天适时的打断了离玉树的话,幽幽道:“皇帝应该是误会了,微臣只是想让皇帝死的慢一些。” 听听,听听。 听听他说的这叫什么话啊。 赤裸裸的挑衅啊,巴不得朕早点死好取而代之对不对。 明显的想要谋权篡位啊。 离玉树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自己爹不疼娘不爱,娘死的早,爹死的更早,其他的姐妹们更是不争气,不是吓疯了就是自尽了,只留下她这么个蚂蚱在皇宫里蹦跶着。 第3章 皇帝,该上朝了 蹚上这么个阴损的皇叔不知离玉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 离玉树心想,皇叔实在是太猖狂了。 连她能活多少年都要皇叔说的算。 她是有史以来活的最憋屈的皇帝了,真想问问他自己究竟能活几年。 这样她好给自己安排好余生啊。 譬如多吃点山珍海味,譬如多出去玩玩,再譬如多玩玩英俊的小哥。 她缩缩着肩膀,一副苟延残喘的样子。 离傲天的沉香味儿简直勾人,绕到她跟前,离玉树屏住呼吸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砰’的一声闷响夹杂着‘嗷’的一声,离傲天一巴掌拍在离玉树的后背上。 她立即挺直了腰杆,才想用眼睛横他,可触及到他深潭般的眸子时软了下来,谄媚着笑:“皇叔,您老是断掌吧。” 离傲天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这个小玩意最鬼了,方才还满眼的凉意转而就变了笑脸。 能屈能伸的人最不好摆弄了。 他神色阴晴不定,变幻无穷,让人捉摸不透,离玉树有个梨涡,一咧嘴就出来了,离傲天盯着她的梨涡看,发现自己要溺在里面了,于是挪开视线。 离玉树生怕自己方才那话又招了误会急忙解释,顺便胆大的拉过离傲天的手,掰开手心细细的看,随即惊讶的转着大眼睛道:“呀皇叔,您真是断掌啊,怪不得这般牛,牛气冲天,牛气哄哄,太牛了,佩服佩服,方才那一掌让朕神清气爽啊。” 离傲天不傻,她话里有话,表面夸他,言外之意是嫌他把她打疼了。 她柔软纤细的玉指在离傲天手上蹭来蹭去的分外柔软,离傲天是老狐狸反手握住离玉树柔嫩的小手,因常年射箭打猎的粗粝指腹摸了摸她滑溜溜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皇帝的手真嫩,看来平日油水太多了。” “是啊是啊。”离玉树汗流浃背,紧张的直咬舌头,看向离傲天眼底狡黠的笑意时才反应过来,赶忙改口:“朕的肌肤随了母妃。” 说完她心虚的看看离傲天,心想,皇叔不会克扣她的油水吧。 她可真是个乌鸦嘴啊。 啊呸呸呸。 离傲天果然动了她伙食的心思,松开她的手声音清明:“既然这样,微臣为体恤皇帝的龙体从明儿起吩咐御膳房给皇帝改善改善伙食。” “这这这……”离玉树肚里的馋虫都要跳出来抗议了:“这太麻烦了,还是不劳烦皇叔了。” “不麻烦。”离傲天英俊一笑,这一笑差点把迷离玉树迷的七荤八素:“举手之劳。” “那就有劳皇叔了。”离玉树苦笑。 这一回合,她败。 姜还是老的辣啊。 玩不过这老狐狸啊。 “皇帝,该上朝了。”离傲天挽起雪白的袖口,露出结实的手腕,他淡淡的提醒,离玉树好整以暇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整的这么利落英俊,怎么有一种是皇叔要上朝的感觉呢。 闻言,离玉树恢复了严肃的龙颜,一本正经的抬头挺胸,收腹提臀落落大方的朝门槛踏去…… 第4章 皇叔陪着,朕安心 皇帝寝殿的门槛高,昭示着是宫中至高无上的人。 但门槛高未必适合离玉树啊。 ‘啪嚓’ 离玉树一步没踏出去就踩了个狗吃屎。 整个人四脚朝天,整个身子耷在门槛上,她双手着地,双脚翘着。 抬起脑袋,望向前方,心里暗暗思忖:还好没磕坏脸。 她现在可就靠着这张脸活着啊。 脸在,她在,脸亡,她亡。 一个破相的皇帝死的更快啊。 一双缎纹靴子映入眼帘,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离玉树,口吻透着笑意:“皇帝第一次上早朝心情激动是在所难免的,微臣十分理解,不过皇帝也要照拂皇家的颜面才是,皇帝要多学礼节,下朝后微臣会亲自教皇帝的。” 得,又给自己找了个骡乱。 离玉树无法英姿飒爽的起身,只好四肢着地,兜着胸,担心胸前的束带是不是摔掉了。 “有皇叔陪在朕的身边朕十分安心。”离玉树噙着温和的笑,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她毫不吝啬的拍离傲天的马屁。 所谓哄死人不偿命。 她暂且如蝼蚁般过活吧。 “安心的栽跟头?”离傲天毫不留情的反驳,猎豹般的眸挑着锐利的光看她。 离玉树被他看的直哆嗦,她稳住心跳,老成的笑笑:“皇叔说的哪里话,若不是皇叔陪着,朕就不只是摔个狗吃屎那般简单了。” “喔?”离傲天颇有兴趣儿的反问:“那会怎样。” “会尿裤子啊。”离玉树想也不想直接吐出了话。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离傲天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看了一眼离玉树,唇角勾起一抹深意的弧度:“皇帝若真的尿了裤子皇家真是热闹了。” 冷嘲热讽的话听的离玉树在心里愤恨的咒骂他。 二人上了金銮殿。 一袭明黄色缎绣云龙龙袍的离玉树风姿绰约的上了滚烫的龙椅。 不敢坐啊,坐了就代表把脑袋随时搁在午门前了。 离傲天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离玉树硬着头皮坐在龙椅上,望着站在他脚下的臣子们。 这种感觉真是太妙了。 难怪那么多人头可断,血可流,皇位不能丢呢。 就在她暗自乐呵时,一个狗腿的小太监搬着一把舒适的檀木木椅颠颠的摆在了离玉树旁边,袖袍一展请离傲天坐下。 离玉树脸一抽抽,看来大家都分得清大小王啊。 哦不,她连小王都不算,她是大王的屁,一放就没了。 其实做个屁也没什么不好的,把她整急眼了她才不放出去呢,憋死离傲天。 “皇帝。”离傲天看她抿唇偷笑的德行不禁提点,心想,这个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啊,可得好好敲打敲打。 让她明白明白自己只是个傀儡而已。 “皇叔有何吩咐?”离玉树面不改色,用余光瞟了他一眼。 “微臣坐在这儿是不是碍着皇帝的视线了?要不要换个地方。”离傲天声音幽凉。 闻言,离玉树眉睫一挑,温和的笑:“皇叔哪儿的话,坐在朕身边,朕安心的很。” 第5章 丢给她一个难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百应,双手拂袖,跪下参拜。 那种居高临下,俯视众臣的感觉真是美极了。 离玉树毕竟是皇家的根儿。 她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家孩子,遇到点事儿吓的会尿裤子。 离玉树擎起手臂,宽广的云龙袖袍挡住离傲天的视线,她的声音本就偏中性,不嫩,不娇,许是跟小时经常着凉咳嗽有关系:“众爱卿平身。” 看她自然的尊贵小模样,离傲天眯着深眸打量着她。 离玉树余光扫了一眼权当没看见。 被无视的离傲天火气从胸腔滚滚而出。 寻思,小东西,敢跟我端上架子了。 半晌,龙椅下一个老臣上前参拜,口吻恭谨:“微臣李应见过皇帝,先帝驾崩,臣等痛心,但天下不能不管,朝政不能不管,先帝膝下子嗣不多,皇帝现在继承皇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微臣定尽心竭力好生辅佐皇帝啊。” 他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说的离玉树特感动。 她本想说些体己话安慰安慰这个老臣,可一旁的离傲天轻轻一咳,吓的离玉树急忙缩了缩脖子不再作声。 自然,离傲天顺藤摸瓜的接过话头:“面子话就不要讲了,眼下便是先帝的妃子问题。” 先帝的妃子一大堆,有年轻貌美的,有人老珠黄的。 可偏偏先帝的子嗣少,后宫的斗争是最激烈的,所以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先帝的子嗣为何那般少。 离玉树在一边听着当即一激灵。 她知道宫里的这些规矩。 这些嫔妃都得陪葬。 “这……”那些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这些是后宫的事儿,理应由离玉树的母妃太后解决或是离玉树的皇后解决。 可这两点都不成立。 其一,离玉树的母妃已驾鹤西去。 其二,离玉树的毛还没长全呢,上哪儿立后去啊。 所以这件事压在了离玉树的身上。 她觉得心里压了块儿大石头喘不过气儿来。 离玉树奶油般英俊的小脸儿偏过来看离傲天,想询问他的意见,可人家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装听不见,而且还闭上眼睛小憩上了。 明摆着把难题丢给她呢。 离玉树撇撇嘴,她才不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这个离傲天神秘莫测,她若是处理的不合他心意,恐怕自己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啊。 离玉树斟酌着话语,又一边观察着离傲天的眉头。 “那些嫔妃跟着先帝许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觉得……”离玉树慢悠悠的说,声音婉转悠扬,余光瞟向离傲天,发现他的眉头轻轻的蹙起。 显然,他对自己前面这番话不大满意。 离玉树的小心肝儿一跳一跳的,幸好留了个话引子,她将剩余的话瓣说完:“朕觉得她们此生足矣,先帝黄泉路上孤单,朕相信嫔妃们也不能苟活,就按照宫中的规矩办了吧。” 说完这句话离玉树后背冒了一层汗。 她这等于是间接的杀人啊。 其实这是离傲天的意思,但这个阴蛋子皱皱眉头便把这个雪球踢到了自己身上。 第6章 他不嫌臭么? 此话一出,下面的那些老臣们都唏嘘不已。 各怀鬼胎。 有的想这小皇帝还真是心狠手辣啊,迫不及待的把那些嫔妃们杀之而后快。 有的想这小皇帝是在给自己的母妃复仇呢,可真是不得了。 离玉树的余光瞟了一眼皇叔。 离傲天蹙起的眉头松动,离玉树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每天都在鬼门关前走上一遭啊。 当皇帝真难,当一个傀儡皇帝更难。 “既然如此,就由皇帝亲自观场吧。”离傲天睁开眸子,幽然的看着离玉树:“后宫之事一向简单,皇帝先练练手。” 离玉树惊的差点从龙椅上掉下来。 要她亲自看着那帮嫔妃们追随先帝而去。 离傲天你个胡萝卜腿的缺德玩意儿。 “皇叔,朕……朕认为此事还要找太监总管亲自看着比较好。”离玉树婉转的拒绝。 她可不想晚上做噩梦。 可她说一句话离傲天有一百句等着她呢:“微臣认为皇帝是最好的人选,皇帝威严,能震慑住他们。” 离玉树不禁翻了个白眼,心想,你震慑力更强,你怎的不去呢。 就在这时,空中升起了一丝古怪的味道。 味道是从龙椅处飘上来的,细细一闻,竟然是臭味儿。 离傲天的脸当即黑了,黑的如煤炭球儿,他捂住鼻子,皱着眉头,低语:“皇帝的伙食真是太好了。” 离玉树满腹的浊气终于排出去了,她舒坦多了,懒的理离傲天,她凝视了一圈下面的大臣,一本正经的问:“众爱卿还有事吗?” 众臣摇摇头。 “那就退朝吧。”离玉树屏住呼吸扬了下袖袍。 不扬还好,这么一扬,臭味儿全都挥到离傲天那边去了。 离傲天忍住咳嗽,脸憋的通红,攥紧拳头,这个小东西是故意的。 退朝后,离玉树颇有龙者姿态的从金銮殿离开,穿过九曲长廊在贴身宫女茉莉陪伴下她心惊胆战的回到了寝殿。 “快快快,朕要出恭。”没有了众人的监视,离玉树恢复自然洒脱的性子,撩起龙袍就要脱亵裤。 茉莉急忙把门阖上:“皇帝,你注意点啊,真是的,赶紧去内殿脱。” “不行不行,要拉裤子了。”离玉树一边朝恭房冲一边说:“我进去再脱吧。” 离玉树坐在恭桶上舒坦极了,她闲的无聊伸手探到宽大的龙袍里一把扯下了束胸带,她吐了口气,终于松快了许多。 就在这时她听到茉莉的声音:“王爷您不能进去,皇帝正在出恭呢。” 离傲天是先帝的皇子自然是王爷。 离玉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出恭也得跟着,真是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她的束胸带也解开了,他若是闯进来不就露馅了么。 情急之下她迅速脱掉龙袍,将宽大的龙袍团在一起挡在胸前造成鼓鼓囊囊的错觉。 就在她使劲拉臭臭时离傲天撩开了恭房的帘子。 二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离玉树的脸红到耳朵根子,心想,他不觉得臭么?还是说他的鼻子不大好使?要么就是对自己方才的臭屁味儿习惯了? 第7章 随了先帝 离玉树很淡然,她现在总不能撅着屁股提裤子逃跑吧。 半阖着眸子看着眼前的离傲天。 他皇叔的口味真重,玉树整不了。 现在若是神情慌张定会让皇叔起疑的。 皇帝的恭房其实不臭。 因为恭房里燃了许多熏香,即使再臭也被熏香熏的香喷喷的了。 所以恭房也可以叫香房。 一袭白衣的离傲天闯入恭房总觉得和此情此景格格不入,他应当不食人间烟火啊。 离玉树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紧张的顺手捻起木篓子里的香枣吃了一颗:“皇叔在朕出恭的时候闯进来是不是有何急事啊?” 香枣可不是出恭时闲来打牙祭用的,而是用堵鼻孔防臭味儿的。 离傲天挑着眉睫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噙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皇帝龙体欠安,微臣关切,特来看看皇帝可否需要太医。” “不需。”离玉树摇摇手指,吐出了枣核丢到了脚下的木桶里,她发觉自己的话有些刚硬,立即柔软起来,看向离傲天:“多谢皇叔体恤,朕只是早膳用多了所以才会肚子不舒坦。” “原来如此。”离傲天如一只虚伪的老狐狸将手覆在胸膛以表痛心。 离玉树翻翻眼皮心里暗暗咒骂,瞧瞧皇叔这德行,不知道的以为我死了呢。 她乐呵呵的赔着笑脸。 “皇叔可安心了。”离玉树本想说‘皇叔可以安息了’,但她没那胆儿。 本以为离傲天会离开,谁曾想他竟然径直朝离玉树走来,离玉树心肝乱颤。 离傲天绕到她后面盯着她露在外面白白的小屁股看了一眼,轻咳,有些别扭,紧接着别开眼走到恭房门口,走之前丢下了一句话:“皇帝可别忘了处理后宫一事。” 离玉树心里气结,闭上眼睛干脆不理他。 片刻,茉莉溜进来探出一个脑袋:“皇帝,王爷走了,赶紧起来吧。” 离玉树开了龙腚,净手,换了一身干净的龙袍坐在竹塌上深思。 茉莉看着主子盘着腿闭目的样子不禁问:“皇帝,你都已经一动不动坐了一个时辰了,想什么呢?” “想杀人。”离玉树挣开眼睛,眼里一片肃杀。 “哎呦我的皇帝诶。”茉莉赶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巴:“隔墙有耳,莫要让王爷知道了。” “我也就是个纸老虎。”离玉树伸了伸酸麻的腿儿,急忙伸开指了指示意茉莉给她揉揉:“不,我是个纸龙。” 茉莉半蹲在竹塌上,单膝跪着,认真的替离玉树捏酸麻的腿一边捏一边安慰她,开导她。 离玉树听了满心感动,心想,她母妃生前就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把这忠心耿耿的茉莉给她留下了。 她忍不住将手覆在茉莉的手上:“茉莉,你可真好,替朕隐瞒这么大的秘密,你可知若有一日秘密暴露我们二人都活不了。” 就在茉莉想表心态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们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不再吱声。 离傲天如松树伫立在殿内,看着这一幕,心想,哟,这小皇帝可真是随了先帝啊。 第8章 生的娘气 先帝生前好色。 好家伙,这个小东西竟然也如此好色。 竟然把手胡乱的放,趁机去占宫女的便宜。 离傲天猎豹的眸子扫了一眼他们搭在一起的手,轻咳一声以示警告,他背手而来,脚下生莲,雪白的袖袍摇曳在地上仿佛能开出一朵朵的花。 茉莉将离傲天过来了,连忙起身,恭谨的跪在地上,拂了下帕子:“奴婢见过王爷。” “你退下吧。”离傲她摆摆手。 茉莉担忧的退下,临走前还抬头看了一眼离玉树。 这一眼在离傲天眼里可谓是别有心意。 两个人公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情骂俏的。 “皇叔有事?”离玉树蹬了瞪长腿儿,白色的亵裤从龙袍的衣摆露出来,见离傲天盯着看,她不动声色的并腿做好,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她噙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生怕惹怒这个神秘莫测的皇叔。 离傲天挽起袖口,露出一小块儿结实的手腕,眸底的精光释放着迷人的色彩,幽幽道:“微臣特意来看看皇帝龙体是否安康了,若是安康了还请皇帝随微臣走一遭。” 走一遭? 走哪遭去。 莫非去阎罗王走一遭去? “皇叔为后宫之事如此操劳真是让朕过意不去,只是朕的腿酸麻不已,不如明日再说?”离玉树可不想手上染满鲜血,她噙着温和的笑看着离傲天,一副好说好商量的样子。 谁知道皇叔竟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他忽地弯下腰拉起离玉树的腿,这一举动惊的离玉树差点从竹塌上跌下去:“皇叔这是作甚。” “微臣跟着太医精通一些舒筋活血的法子,微臣让皇帝舒坦舒坦。”离傲天说着便举起离玉树的腿摇晃起来,摇的离玉树的大腿根咯吱咯吱的响,离傲天看她拧着眉头一副苦哈哈的样子,问:“皇帝可好些了?” “好些了好些了。”离玉树急忙服软,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被他大卸八块了。 离傲天放下他,用面巾擦了擦手。 离玉树粗喘着气:“皇……皇叔好功夫。”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 榻上功夫么? 离傲天懒的与她贫嘴周旋,冷冷看她一眼,道:“皇上莫要耽搁了她们上路的吉时。” 上路还有吉时?真是笑话。 这帮杀人不眨眼的人啊。 离玉树苦哈哈的望天儿,整理好了龙袍,端起铜镜看了一眼,见自己生的雌雄难辨心满意足,又垂头看了一眼胸前,见没有鼓出来,安心的挺起腰板朝外踏去。 夏日炎热。 风吹在脸上都是热嗖嗖的风,离玉树精致的奶油小脸儿被太阳烤的红彤彤的。 待到了地方,离傲天回眸一看,眼底划过一抹惊艳,他知道这个小东西生的英俊,却没想到红晕衬的她如面团雕的瓷娃娃似的。 他如野狼的眸光大胆的注视了他一会儿,幽幽道:“皇帝未免太娘气了,该锻炼锻炼,有事没事不要总是窝在龙榻上。” 第9章 择日不如撞日 离玉树嘻哈应着皇叔的训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明明是炙热的夏日,怎的感觉迎面扑来阵阵凉风呢。 离玉树仰头望去只见面前是一座废弃的宫殿。 宫殿周遭杂草丛生,凌乱不堪。 灌木丛凄凄艾艾的堆在地上,仿佛是一个即将咽气的驼背老头儿。 青石板小路上鹅卵石硌的脚心发疼。 偶有蚊子在眼前飞来飞去,离玉树用宽大的袖袍挥了挥。 脚下跳过一只背部狰狞的癞蛤蟆,离玉树皱眉闪开,热风在狭窄的小巷里吹不出去,这里有闷闷的潮湿味道。 别看皇宫庄严、巍峨、磅礴大气,但冷宫却是皇宫中最悲惨的一角。 进了冷宫就别想出来了。 木头雕的窗子很长时间都没有翻新了,被雨水淋过的木头皱皱巴巴如老人苍老的皮肤耷拉在上面,薄薄的窗纸也被风吹破了,仿佛里面住着许许多多的鬼魂。 在冷宫里死的妃子不计其数。 孤魂野鬼自然也是不少。 离玉树呆呆的看了许久,心想,自己的母妃不也是死在了冷宫里么。 那种悲呛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好歹强行压了下去。 离傲天如谪仙般翩翩走来,凝了离玉树一眼递给眼前猫着腰的小太监一个眼色,那小太监马首是瞻的点点头上前一脚踹开冷宫那不结实的门。 门摇摇晃晃的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晃悠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扑面而来的恶臭味儿熏的离玉树胃中翻江倒海。 有尿骚味儿,有女子来月信的腥臭味儿,有汗臭味儿,还有潮湿的苔藓味儿。 这哪是冷宫啊,这明明是猪圈。 离傲天似是看破红尘一般冷血的凝着里面连哭带嚎的嫔妃们。 那些嫔妃们看有人来了,一股脑欲要冲出来。 离傲天玩世不恭的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板子,一瞬,所有的太监整齐划一的用身体挡在木门门口,挡着这群疯女子。 先帝死后她们自然知道自己的命运。 这群嫔妃疯疯癫癫,毫无往日的光彩,她们破口大骂:“离傲天,就是你害死的先帝,你狼子野心,你谋朝篡位。” 离玉树在一旁听的胆战心惊的,胆儿真大。 离傲天不以为然的笑,那笑让人不寒而栗,带着杀意的笑。 那嫔妃骂完离傲天又转过头来骂离玉树,骂的更是难听,什么对不起列祖列宗啊,什么为了苟且偷生就做出不要脸的事啊,什么和离傲天合起伙来陷害先帝啊。 离玉树的脸滚烫。 她有这么无耻么? 她细细想想,最后在心里暗暗总结,没错,她的确很无耻。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可她还不想死。 试问谁想死? 她没有那么伟大。 她还没活够呢。 苟且就苟且。 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皇叔,这……她们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离玉树没辙,用手肘碰了碰在一边悠然站着的离傲天:“要么我们改日?” “择日不如撞日,她们怨气冲天,你就不怕半夜冲出来几个爬到皇帝的龙榻前杀了皇帝?”离傲天故意把话说的严重。 第10章 选择死法 爬上龙榻杀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人被逼到一定份上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离玉树也怕死。 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忧心忡忡的样子看在离傲天眼里十分满意,他就喜欢这种胆小怕事的傀儡皇帝。 “来人啊。”离傲天声音如洪湖水浪打浪那般清透沉厚。 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个檀木板盒前来,上面盖着一个白布。 他揭开,木板盒上摆着两样东西。 精美的瓷瓶鹤顶红。 柔软的绸缎大白绫。 在她们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毒死。 一个是吊死。 一个是七窍流血。 一个是舌头拉长。 都挺残忍的,离傲天严肃的不苟言笑,棱角分明的脸颊没有一丝笑意,他寒若冰霜的眸子让离玉树不敢直视,薄唇微动,他淡淡道:“皇帝还在等什么?她们好生呱噪,还不尽早送她们上西天。” 说的真直白。 离傲天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 “选吧。”离傲天催促着。 那些嫔妃们即要冲出来的势头,离玉树劝自己狠下心来,她想着自己的母妃生前是如何被这些嫔妃们陷害、糟蹋的。 “那就白绫吧。”离玉树修长的玉指在雪白的白绫上轻轻一点。 “来人,上白绫。”离傲天声音洪亮。 炙热的阳光如火球喷洒在大地上,离玉树觉得脚下滚烫,她艰难且迟钝的往前迈去。 三两个太监从侧门钻到了冷宫里。 冷宫破壁凌乱,头顶便是房梁,他们把白绫全都拴在房梁上,又在对应的白绫下放了一个板凳。 “王爷,皇帝,一切准备好。”太监出来恭谨道。 离傲天懒洋洋的应着,接下来就看离玉树的了:“微臣相信皇帝的口才。” 劝她们死太难了,离玉树觉得任务艰巨。 前方有刀子,后方有猎豹。 离玉树进退两难。 哪是这个年纪该承担的啊。 她穿着宽大的龙袍硬着头皮朝前走去,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那骚臭味儿让离玉树作呕,她极力忍住,看着眼前凋零的妃子们,知道她们是留不得的:“先帝已驾崩,朕体恤你们思念先帝,特赐你们陪伴先帝。” “啊呸。” “直接说想让我们死就得了。” 离傲天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小皇帝对付这帮难缠的嫔妃们。 “没错。”离玉树干脆应着,也不同她们拐弯抹角,她拿出皇帝的威严,阳光洒在她的龙袍上,细碎的光晕夺夺而出,如此耀眼:“朕只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朕会亲自送你们上西天,不过你们死的悲惨,不会与先帝陪葬,你们的家人也会受连累,灭九族,二,你们自己上板凳,不但死的风光,陪着先帝而且朕绝不会为难你们的家人,识相的就自己去选吧,朕没有多少耐心,只给你们半柱香的时辰考虑。” 说着离玉树傲然的转过身朝后退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那些嫔妃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皇帝如此厉害,句句铿锵,每个字都压在她们的心坎上。 毫无疑问,第二个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11章 朕没驾崩 艳阳高照的日头烤在离玉树上的身上。 她穿着龙袍好似一块烤红薯。 杏黄的龙袍是红薯皮儿,白嫩的她是红薯肉,就等着离傲天这个坏皇叔吃干抹净呢。 太监们咬牙坚持着。 生怕这些嫔妃们得了失心疯,张开大嘴咬他们一口。 有的嫔妃眼神涣散,有的嫔妃吓尿了裤子,寂静的空气里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尿裤子声。 离傲天如一颗松树伫立在原地静静的凝着冷宫的人和事。 他不插手,一切交给离玉树处理。 他倒要看看离玉树这个小皇帝有几把刷子。 片刻,这些嫔妃逐一退后,离玉树屏气凝神的看着她们。 只见她们相互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朝白绫走去。 见此,离玉树的心说不上是轻松还是沉重,她难耐的闭了闭眸再睁开,眼前一片晕眩,她定了定脚下飘晃的步子,捏着眉心看她们。 她们一个个上了板凳,哭丧着脸将脖子伸进白绫里,她们没有犹豫的空隙。 因为每个小太监都在她们身后狠狠的踹掉了板凳,她们的脚悬在半空,不想死也不行了。 一时间,悲呛的呜咽声响彻在冷宫的天空上。 离玉树听的心里搅劲的难受,她们的声音好像几只猫被虐待的惨叫声,听的想吐。 很快的,这声音慢慢消散直到消失。 离玉树深呼吸视线落在前方。 一排排吊死的女尸就这样晃在她眼前,有的死不瞑目,有的面色铁青。 沉重的龙袍压的离玉树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落。 头一晕,眼一花,整个人‘砰’的栽倒在地。 皇帝皇帝的叫声不绝于耳。 清香的兰花味道让晕厥过去的离玉树渐渐苏醒,她口干舌燥,旁边还有人跪在地上呜咽的哭。 不知道的以为谁驾鹤西去了呢。 鼻息处有沉香味儿,装睡的离玉树心里一紧,皇叔这个阴蛋子怎么来了。 “哎呦,哎呦。”离玉树哼哼唧唧的醒来,抖着睫毛从眼缝儿中看向一脸傲然的离傲天。 他端坐在龙榻上,手里展着折扇优雅的扇着,小风扇到她那里,她舒服的仰着下颌巴望着风在多一些。 “皇帝好些了?”离傲天‘啪嚓’将折扇阖上漫不经心的问。 离玉树心里想,你巴不得我吓死吧。 不过面上功夫还是要做足的,离玉树扫了一眼跪在一边的茉莉,不知她犯了什么错,她伸出一只手:“茉莉,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朕又没驾崩,晦气死了,还不赶紧把朕扶起来。” 意外的是离傲天的手比茉莉的手快上一步扶住她的肩。 他宽厚的大掌劲儿大又足,离玉树虚飘飘的靠在龙榻上,离傲天体贴的拿起一个软枕放在她的脑后,错开时,他的脸从她的脸蛋上一贴而过。 这就尴尬了。 离玉树微张着嘴看了一眼离傲天,他终究是个没皮没脸的,面不改色的坐回到一边,声音透着不屑,道:“皇帝的胆子未免太小了,小小阵仗便把皇帝吓破了胆。” 第12章 小人书 “朕天生胆小,五岁的时候被老鼠吓晕过,八岁的时候被猫吓晕过,十岁的时候被虫子吓晕过。”离玉树开始胡说八道,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的时候摇头晃脑的,好像在背书。 “说谎的孩子喂狼吃。”离傲天拿出童谣吓唬她。 离玉树差点笑出来,笑意从唇边溢出来又吞了回去,正色道:“皇叔,朕从来不说谎,朕怕极了狼,哦对了,还有虎姑婆那些怪物。” “背一段三字经给微臣听听。”离傲天懒的听她打马虎眼。 离玉树犹记得母妃生前警告过她万万不可在人面前坦露自己知识渊博,这样只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她牢牢记在心里,知道母妃不会害她。 玉树一副懵懂的样子,咬着手指,愣头愣脑的看了离傲天一眼,慢吞吞道:“人之初,性本色,性……” “皇帝还是别念了,王老先生若是地下有知,也会被皇帝气的活过来。”离傲天毫不留情的嘲讽,偏偏一脸的英俊噎的离玉树哑口无言。 “那倒真是朕的罪过了。”离玉树双手合十,就差说一句‘阿弥陀佛’了。 龙榻上两个人的香味儿交错,她大气不敢喘,跟个石像似的靠在龙榻塌壁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龙袍。 离傲天暗自思忖,这个小东西是个有野心的,睡觉也不忘拽着龙袍。 她昏睡时离傲天怕她中暑本想脱掉她的龙袍,可这个小东西护龙袍护的可紧了,他只好作罢。 “朕有一事想请教皇叔。”离玉树瞟了一眼茉莉示意她别在哭了,哭的人心烦。 她鸡蛋般滑嫩的脸蛋上噙着谦卑的笑。 “皇帝但问无妨。”离傲天棱角分明的脸上蕴着凉意。 “不知茉莉做错何事惹怒了皇叔?”离玉树一边问一边观察离傲天的神情,这家伙神色平平,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反倒让离玉树摸不透了。 闻言,离傲天斜着猎豹般的眸瞟了一眼茉莉:“茉莉妄想爬上皇帝的龙榻,微臣知道皇帝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皇帝若真的想开解人事微臣会安排的,不过,不该由茉莉这个宫女替皇帝开解人事。” 开解人事? 离玉树的脸一红,立即明白什么意思。 “看来皇帝懂的挺多。”离傲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微臣听说皇帝是皇室中脑袋最笨的,学识最差的,也是最不上进的,但皇帝总归认得一些字吧。” “认得认得。”离玉树这个可不能装假了。 “那皇帝平日都读些什么书啊?”离傲天又问,故意把口吻压的无所谓而又自然。 “小人书。”离玉树脱口而出,茉莉吓的止住眼泪,心想,主子啊,您能三思而后行么。 “恩?”离傲天满脸不悦:“拿来让微臣一观。” “这……”离玉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圆场:“朕就是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辰,莫要污了皇叔的眼啊。” “拿来。”离傲天声调挑高,语气不怒而威,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 第13章 下巴真尖(修) “茉莉,把朕的小人书拿来。”离玉树懊恼,每每都能落入离傲天这个老狐狸挖的坑里。 皇叔有危险,靠近需谨慎啊。 哭哭啼啼的茉莉抹了两把泪水,哆哆嗦嗦的跑到离玉树的书架前取了一本她最爱看的小人书。 “王爷。”茉莉跪在地上,头压的低低的,双手将书奉上。 “你退下吧。”离傲天开口放过了茉莉。 茉莉如得了大赦一般慌忙退下了。 跟离傲天在一起呼吸都困难。 小人书是牛皮纸做的,看起来很旧,书页边都被离玉树翻的毛毛的,想来离玉树对这本书是爱不释手。 “没收了。”离傲天随意翻了几页,打算拿回去好好品读一番。 “不要。”离玉树‘噌’的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顾不得头晕目眩,小手‘嗖’的飞出去就要去抢离傲天手中的手。 她的动作快,离傲天的动作更快,将手高高的擎在空中。 她没抓住书,反而一个激动扑错了地方。 整个人扑在了离傲天的大腿上。 哦不,准确的来说是小腹与大腿之间的地方。 她的下颌抵在那里。 紧接着,离傲天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滚。” 前方高能预警,若是再不逃恐怕是没命了。 离玉树羞答答的闪到了一边,垂下眸子,盯着离傲天的某处看。 离傲天并未及时起身,似是受伤了,用余光瞄着他铁青的脸,他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凉薄的唇紧抿,拳头攥成了铁球,看这样一时半会儿都起不来。 “皇帝的下巴可真尖啊。”离傲天咬牙吐出这么句话。 “随了朕的母妃。”离玉树摸了摸自己的下颌。 他缓了好一阵儿才恢复正常:“皇帝今年多大了。” “朕十四。”离玉树道。 “很好。”离傲天意味深长的说。 他的眼神别有深意,弄的离玉树浑身不自在。 皇叔是什么意思。 她在心里直打鼓。 她今年十四岁,皇叔是二十六岁,他们相差十二岁,难不成年岁还有什么说法么? 就在她不解想问问时殿外响起宫人的声音:“王爷,冷宫的尸首们该怎么办。” “烧了。”离傲天猎豹般的眸子泛着锐利的光,声音幽冷沉厚。 “烧了?”离玉树不合时宜的插嘴,她将离傲天起身光着脚站在他跟前仰着头看他:“皇叔,朕已经答应他们要与父皇陪葬在一起了,皇叔这样做岂不是让朕言而无信。” “那是皇帝答应了她们,而非微臣答应了他们。”好啊,看来小皇帝是个会伸爪子的小龙,离傲天声音寡淡。 “皇叔这样做就不怕那些嫔妃们死不瞑目么。”离玉树反驳道。 闻言,离傲天的深眸一凛:“人都死了还怕死不瞑目么,皇帝不要如此迷信,那么多嫔妃哪怕烧成尸骨也容不下先帝的皇棺。” “皇叔。”离玉树声音抬高,觉得此人真是心狠手辣,避开他寒若冰霜的视线,她硬着头皮问:“那她们的家人呢,皇叔又打算如何处置呢?” 第14章 龙榻放蛇 “发配边疆。”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离玉树,视线不经意落在地上,看着她蜷缩在一起的小脚,她的小脚如玉藕那般白皙光滑,十根脚趾头如小红豆似的晶莹透明。 离傲天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一个想把她的脚捧在怀里好好把玩一番的想法。 这个想法扎到心里后反而把离傲天自己吓了一跳。 他这是怎么了。 离玉树可是他的皇侄儿,他怎能有这种想法呢。 一定是这段日子神智不清产生幻觉了,被这个小东西气的。 性感的喉结从喉咙滚过,离傲天吐出的声音如惊涛骇浪滚滚而来。 离玉树这下可急了,拦着欲要走的离傲天,道:“怎能这般残忍的待她们。” “皇帝这话说的不中听,皇帝这是吃完猪肉又向猪忏悔啊。”离傲天说某些字节的时候会有浅浅的梨涡,看起来格外有魅力,至少让他涓狂冷傲的脸变的柔和许多。 话糙理不糙,离玉树被他一番话噎的哑口无言,想想她们临死前的悲惨模样就愧疚不已:“朕只是觉得补偿她们家人心里会好受一些。” “补偿?”离傲天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屑的冷笑,随即点点头:“可以,微臣这就去帮皇帝办,将她们的家人全都接到宫中来,侍候在皇帝身边,时而在皇帝晚膳里下毒,时而在皇帝的龙榻上放条毒蛇,或者直接送皇帝上西天。” 呀。 离傲天若是不提点她还没想到这些严重的问题呢。 “微臣告辞。”离傲天斜眼看她的神色。 “皇叔等下。”离玉树唤住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道:“朕思前想后觉得此事不妥,所以就不劳皇叔辛苦一趟了。” 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离傲天稍满意了些。 她的确随了她母妃的长相,生的俊美,若是长大定是个英俊的美男子,只是现在脸上还有稚嫩的味道。 “喔?皇帝反悔了?”离傲天聊以嘲讽的口吻挑眉而问。 离玉树虽尴尬,但还是把命放在第一位的,轻咳一声,谦卑道:“是朕妇人之见了,还是皇叔想的周到,替朕着想。” “皇帝明白就好,微臣本以为皇帝孺子不可教也呢,现在微臣放心了。”离傲天故作轻松的吐了口气,垂下头,一步步朝离玉树走去。 离她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来到她脚丫前,顿住,穿着云纹缎靴的脚点了点地:“望皇帝保重龙体,寒从脚生,不要到开解人事的时候发现皇帝是个软包蛋。” “软包蛋是什么意思?”离玉树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 呵,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不懂啊。 想当年他听太皇太后说先帝十四岁不知玩弄了多少宫女了。 “不中用。”离傲天抬起深眸,凉凉的眸子转为火焰灼灼的盯着离玉树的某处看。 离玉树也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臊红了脸:“咳,皇叔繁忙,朕就不送了,朕头晕,需要歇息。” “微臣告退。”离傲天声音沉厚,潇洒离去。 第15章 朕要晕了 离傲天告退后,离玉树双腿直打颤,差点,差点就露馅了啊。 “茉莉茉莉。”离玉树声音颤的就跟筝弦儿似的,她晕晕乎乎跟林黛玉似的靠在床榻的塌柱上,玉手擎在半空,虚弱的叫:“快,扶朕一把,朕要晕了。” 茉莉也吓的两腿儿乱颤。 可这主仆二人总要有一个主事的不是。 显然,小皇帝现在被离傲天那个老狐狸吓坏了。 茉莉屏息凝神,跨着步子来到离玉树跟前,扶着她的手臂,慢悠悠的把离玉树搀到龙榻上,她歪歪扭扭的坐好,发现手还攥着龙袍的一角。 再松开时龙袍已经被她团成尿戒子。 “朕睡觉的时候什么德行?”离玉树忽地想到什么,抖着睫毛问,小脸儿团在一起,生怕茉莉说出什么让她咬舌自尽的话。 茉莉想了半天,哭丧着脸摇头:“回皇帝,奴婢忘了,奴婢光顾着哭了,皇帝一回来王爷就让奴婢跪在皇帝塌前哭,奴婢装着装着就真哭了,一时也不敢抬头看皇帝的睡颜啊。” “让你在我塌前哭?”离玉树一听这话就满心的不悦,这个离傲天可真是个阴蛋子,坏到骨子里了:“他这是拿朕的龙榻当坟墓了么。” “皇帝小点声。”茉莉又惊又跳的看了看殿门。 “朕就这么大嗓门,这叫有底气。”离玉树拍拍胸膛,却不想摸到自己被束胸带压瘪的馒头,她哀叹:“以后不准在朕塌前哭。” “为何?”茉莉疑惑的问。 离玉树抬头,哭丧着一张脸,幽幽道:“别在朕的坟前哭,脏了朕轮回的路。” 茉莉‘扑哧’笑了出来:“皇帝哪学来的啊,是不是从哪些乱七八糟的书上学来的啊。” 不提书还好,一提书她整个人都炸毛了。 抬起龙爪‘啪啪啪’的在她脑袋上敲了几下:“你说说你,拿什么书不好非要拿朕最喜欢的那本书。” “皇帝,奴婢,奴婢当时一时情急就拿过来了,请皇帝责罚。”茉莉磕了个头。 “责什么罚,全天下就你一个人知道朕的秘密,把你弄死了,谁替朕打掩护啊。”离玉树特别能拎得清。 茉莉抽抽嗒嗒的起身,吸了吸鼻子:“皇帝,我们以后的日子实在是太艰难了,方才皇帝睡觉一直抓着胸前的龙袍,生怕出现纰漏,奴婢看的特不忍心,自从主子当了皇帝连睡觉都睡不踏实啊。” “死了倒是踏实。”离玉树翻了个白眼:“现在是危急关头,走一步算一步,朕还不想那么早死。” “可每天这么提心吊胆的活着恐怕会短寿啊。”茉莉忧心忡忡的说。 离玉树语噎,她眉头深锁:“凑合活吧,还要什么长寿啊,好人不长命,坏人才活千年呢,瞧瞧朕的皇叔定会活上一千年,一万年哪。” “皇帝,小心隔墙有耳啊。”茉莉叮嘱。 离玉树‘啪嗒’躺在床榻上,四仰八叉的,阵阵哀怨:“唔,朕可真是皇帝的身子,太监的命啊。” 第16章 朽木不可雕也 前方道路坎坷,需要继续战斗。 离玉树的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唤。 “朕饿了。”离玉树拍了拍平平的肚皮道,忙活了一整天,与离傲天勾心斗角斗的体力不支啊。 唯有吃饱了才能继续与之抗衡啊。 闻言,茉莉应了一声,爽快的离开内殿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来,离玉树没有闻到食物的香味儿,定睛一看,茉莉竟然捧着一盏茶过来了。 “吃……吃的呢?”离玉树饿的前胸贴后背,巴巴的抬着大眼睛问。 茉莉硬着头皮将茶盏往前一探:“皇帝还是喝茶吧。” “为何不让朕用晚膳?”离玉树气的牙根痒痒的。 茉莉一肚子的大道理脱口而出:“皇帝,你不能再吃了,你的饭量真不小,虽然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但是皇帝你别忘了啊,长身体的同时也长那个啊。” 她不好意思开口,就用那个代替,眼睛瞄来瞄去的。 离玉树懵懂的大眼睛一缩:“长哪个?” “就是,就是胸啊。”茉莉羞答答的说。 “不害臊,往哪看呢。”离玉树砸吧砸吧嘴,想想也是,她自言自语道:“朕的母妃生的便丰腴,若不是朕母妃母乳充分,想来朕也活不过到现在,朕也怕朕随了母妃的身材,变的丰腴,朕若是个女儿身的话丰腴也就丰腴了,保不齐还能凭着的窈窕身姿嫁衣好夫婿呢,可现如今,朕胸前这两坨肉实在是太碍事了。” “是挺碍事的。”茉莉喃喃自语。 “要不,切了吧?”离玉树似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切……切了?”茉莉被噎的脸红脖子粗,这位皇帝可真是特别啊,看她兴冲冲的样子茉莉担心的撂下茶盏,一把抱住离玉树的龙腿:“皇帝可万万不要想不开啊。” 看着茉莉梨花带雨的样子,离玉树也不忍心了,拍拍她的头:“朕只是说着玩玩,瞧把你吓的,朕最怕疼了。” 闻言茉莉抹干了眼泪,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压低声音:“皇帝,你是女儿身,明年就是及笄之年了,怕是要来葵水了,皇帝要时时刻刻注意啊,没准今年就来葵水呢,可别露馅啊。” “乌鸦嘴。”离玉树白她一眼:“朕自有分寸。” 唠了这么些糟心的话离玉树也不饿了,弯腰拾起茶盏品了两口,挥挥手:“你退下吧,朕乏了,要歇下了。” 离玉树歇的早,可离傲天却坐在书房的檀木椅上精神抖擞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橘色的烛光映在离傲天英俊的脸上。 他宽厚的大掌捧着一本泛旧的牛皮纸书。 这书恰时离傲天从离玉树那没收的。 他用过晚膳后本闲来无聊瞅瞅这个不学无术的小皇帝平日里都看些什么。 这么一翻。 果真不出所料,竟然是情情爱爱的小人书,只是书上是用毛笔画的大灰狼和小白兔。 “大灰狼爱上小白兔?”离傲天嗤笑:“脑袋里装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第17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怕只有离玉树才乐意看如此没营养的书了。 情情爱爱,她毛都没长全呢吧,还。 离傲天不屑的嗤笑,翻了几页,最后发现……还挺好看的。 看着看着便入迷了,离傲天想合上可终究看上瘾了。 最后握着书趴在书台上睡着了。 今夜的皇宫总归不消停,他才眯楞没多久,宫外便嘈杂声一片。 “怎么回事?”离傲天睡的轻,警惕性十分强,听到声音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惺忪的睡眼看向在他旁边侍候的小太监,声音性感沙哑,带着醒后的慵懒:“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吵吵嚷嚷的。” 小太监才从外面回来自然知道是发生了何事。 “王爷,是,是乾清宫闹了鬼。”小太监磕磕巴巴的说,因为他觉得太滑稽了。 “闹鬼?”离傲天疑虑满满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真有趣,这个小皇帝既能招人烦也能招鬼厌。” 小太监抿着唇差点笑出声儿来。 离傲天精神抖擞了些许,径直走到梨花架前取下薄纱外罩披在身上幽幽道:“本王这就去看看小皇帝招的是个什么鬼。” 太监提着走马灯走在前面照路。 离傲天一副王者驾临的气势来到了乾清宫。 还未进去便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离傲天皱皱眉大步昂扬走进去。 好家伙。 乾清宫简直狼狈不堪,堪比猪窝。 帷幔从房梁上扯了下来,花瓶瓷器碎了一地,面盆里的水也不知被谁打翻了。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湿漉漉的,不知道的以为龙王爷下雨下冒油直接把乾清宫的宫盖给掀了呢。 好好的一个宫殿竟然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成何体统! 内殿还有哭诉的声音。 离傲天细细一听,跟唱戏的似的:茉莉啊茉莉,朕的命好苦啊,不但吃不饱,喝不够,逮谁谁欺负一脚,而且,而且连鬼都欺负朕啊,朕,朕没法活了。 “既然皇帝有如此觉悟,那微臣便成全皇帝。”离傲天说着便一脚踏进了内殿。 看离傲天坐在龙榻上,脚下踩着软乎乎的龙枕,怀里还抱着锦被。 本以为她会哭的水漫乾清宫。 谁曾想这个小家伙竟然干打雷不下雨。 眼泪呢? “呵……”离傲天冷笑,还以为多大的阵仗呢,他声音幽冷:“皇帝别装了,一滴眼泪都没有。” 一听这话,小玉树可不乐意了,拼命的挤出来了两滴,抹在指腹上擎给离傲天看:“皇叔休得唬人,这不是眼泪是什么,朕水少所以眼泪少。” 茉莉要笑喷了。 离傲天整张脸都黑了,水少? 离玉树吸了吸鼻子:“皇叔来做什么?” “微臣听闻皇帝被鬼吓着了,特意来看看皇帝。”离傲天淡淡道。 “假惺惺。”离玉树翻了翻眼皮。 “恩?”离傲天的声调挑高。 离玉树猛然反应过来说错话了,急忙挤出一个苦哈哈的笑:“皇叔有心了。” “没心。”离傲天不悦的说:“瞧瞧皇帝这都是跟谁学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是不是乾清宫的宫女太多了,你都跟着学坏了啊。” 第18章 皇叔,朕要跟你谈条件 离玉树特别不服皇叔用这种口吻跟自己说话。 他是先帝的先帝最小的儿子,所谓老来得子,从小被惯的不像话。 要么能做出这么多阴损的事儿么。 先帝怎的死的到现在都说不清道不明的。 没准儿啊,他就是那罪魁祸首呢。 不过离玉树不打算揭穿他。 因为她还没活够呢。 离玉树抽嗒抽嗒的鼻子,茉莉适时递上来一个面巾,离玉树不拘小节的醒鼻子。 左右一哼唧,离玉树把鼻涕团在面巾上一捏,丢在离傲天的脚下。 这小家伙是故意的。 离傲天掀起眼皮瞪她,可她却懵懂无辜的看着自己。 “微臣应该让侍卫前来侍候皇帝才是,若是再让宫女和太监侍候恐怕成了史上最娘气的皇帝,让皇家蒙羞。”离傲天这话说的很严重。 离玉树心想,你直接说自己来坐皇位岂不是更爽快,直接把朕换了不就得了。 离玉树哈巴狗一样的点头:“是是是,皇叔教训的对,只是朕能否有个条件。” “讲。”离傲天撇了她一眼。 “有劳皇叔挑一些生的英俊的好让朕养养眼啊。”离玉树的眼睛冒着粉红色的心泡泡,花痴的盯着离傲天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见此,离傲天浓眉一簇,似乎意识到什么。 莫非皇帝有断袖之癖? 这可真是皇室一大笑话。 离傲天不悦的冷哼一声:“皇帝想的倒是美,微臣只是说一说。” “且。”离玉树一副失望的样子:“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皇叔怎的说话不算数呢。” “微臣不是君子,皇帝谬赞了。”离傲天呛他。 “算皇叔有自知之明。”离玉树反驳道。 离傲天的眉睫一跳,小嘴儿还真是灵巧,他阴沉的脸色显露。 茉莉在一边看的浑身汗毛直竖,急忙为这个胆大包天的小皇帝开解:“王爷万万别怪罪皇帝,皇帝是被女鬼吓傻了,没准儿是被女鬼附身了呢。” 喔,女鬼。 “那女鬼长什么样子啊。”离傲天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心想定是小皇帝故意弄出来的动静。 说到女鬼,可轮到离玉树滔滔不绝了,她面露惊恐:“皇叔啊,朕严重怀疑那个女鬼是今日吊死的嫔妃来找朕寻仇的,没准是丽妃,又没准是惠妃。” “皇帝还是没看清模样?”离傲天半信半疑的问,小皇帝第一次间接杀人许是做噩梦了。 “朕不敢看啊。”离玉树比划着:“那头发那么长,那舌头那么长,穿着白色的衣裳,吓死朕了。” 她拍着胸脯颤颤巍巍的样子。 离傲天失笑:“用不用微臣给皇帝换尿布?” “换尿……”离玉树说了一半觉得不对劲儿,好家伙,皇叔这是笑话她呢:“还是不麻烦皇叔了,朕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皇叔能答应朕两个条件。” 胆儿挺肥啊,皇位还没坐稳呢就敢谈条件了。 离傲天猎豹般的眸子深深眯起,饶有兴趣的勾了勾唇,凝着离玉树那白里透红的小脸儿问:“不知皇帝提的是哪两个条件?” 第19章 一张嘴走天下 小皇帝现在还学会提条件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胆大的鬼也附身了。 离傲天的倦意也没了,英俊的眉眼泛着温和的笑意,那笑意在离玉树眼里就是凉意,刺骨的凉意让离玉树缩了缩脖子,跟个小王八似的。 不过王八怎么了。 不能瞧不起王八啊。 兴许还有胆大的王八呢。 比如离玉树。 “说说。”离傲天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免得把离玉树好不容易堆起来的胆儿给吓回去了。 离玉树轻了轻喉咙,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道:“皇叔,一呢,朕想着明日皇叔请一个得道的法师来做做法,朕深深感觉到这宫中有无数的鬼魂在天上飘来飘去,飘来飘去的,没准儿还趴在皇叔的肩膀上一个呢。” 说到这时离玉树暗暗观察着离傲天的神色,发现他丝毫畏惧都没有。 她觉得不好玩儿又道:“这宫里啊,死的人太多了,不做一场法师朕的心里不舒服啊,尤其是这龙榻上,先帝睡过的,听闻先帝曾经在这掐死了一个忤逆他的宫女,想想就吓人,说不定夜里那宫女看着朕睡觉呢。” 若是旁人这般油嘴滑舌,想来离傲天早就命人撕碎舌头了。 可离玉树这般却不太惹人厌,还透着点可爱劲儿。 离傲天不由的挑了挑眉睫,她的小脑袋瓜儿里都装了些什么啊:“可以,微臣明日就请法师,第二个条件是什么,说说。” “这第二个条件。”离玉树探着脖子看他,眼眸里尽是恐惧后的后怕,看着让人好不心疼:“朕今夜吓着了,小时听母妃说若是吓着了就要有个霸气厉害的人来压着,朕看了一圈发现朕的宫中个个都是些胆小如鼠的人,唯有皇叔乃是王者风范,朕想,今夜由皇叔给朕守夜压镇,朕定能睡个安稳觉啊。” 离玉树这属于在大象嘴里拔牙————找死啊。 “皇帝让微臣守夜?”离傲天不确信的问了问。 她打了个哈欠,懒懒的把锦被往身上一裹:“是啊是啊,皇叔不乐意吗?” 看离傲天蹙起的眉头,离玉树用上了苦肉计:“朕孤苦伶仃跟着母妃在宫中苟且偷生活到这个岁数容易么,现如今还要被鬼魂吓唬,朕就皇叔这么一个亲人了,谁知皇叔竟然也不体恤朕,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皇帝早点歇息吧。”离傲天忽地打断他的话。 “那皇叔……”离傲天挑着大眼睛看他。 “皇帝的面子微臣定会给足。”离傲天意味深长的说,一拂袖袍转身离去。 离玉树捂着嘴‘咯咯’的笑。 那得逞后的奸计模样让人恨的咬牙切齿,她一吐舌头,又露出了小女儿的本色又多了一丝可爱。 茉莉掌着一盏烛灯走过来,朝离玉树竖起一个大拇指:高。 平日里守夜的都是小宫女,今夜竟然轮到王爷亲自守夜,这可真是哪个皇帝都没有过的待遇啊。 不得不承认,这小皇帝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凭着一张嘴走天下啊。 第20章 拍龙屁 女鬼大闹乾清宫不知是真是假。 但离傲天在私下安插在乾清宫的眼线宫人口中问了问,他们说的确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鬼在乾清宫飘荡,也把他们吓坏了。 离傲天的守夜引得那些宫女们频频侧目,花痴的偷瞄。 有这么个武功高强,长相英俊,权高位重的王爷来守夜,离玉树睡的可香了。 打嗝放屁说梦话。 穿着亵裤的大腿一横,夹着被子睡的天翻地覆的。 深夜,离傲天提着就着被灯罩朦成暖橘色的马灯来到内殿,撩开破碎的帷幔看着睡相不雅的离傲天不禁失笑。 一点皇帝样子都没有,像个小王八似的往塌上一趴。 脸蛋睡的红扑扑的,还流着口水,哪有一丁点被吓坏的样子。 离傲天盯着他看了半晌,离开了。 寂寥的星星让人生出奇怪的想法,离傲天竟然发觉自己没这么讨厌离玉树。 这种想法诞生后他觉得十分荒谬。 他怎能有这种想法。 他只是利用这个小家伙罢了。 时机一到,就地铲除,自己上位。 鸣晓的公鸡昂着脖子叫着这群懒惰的人类。 一夜未睡的离傲天眼底有些红血丝却丝毫不影响他俊美的容貌。 内殿,赖赖唧唧的离玉树伸着懒腰,白皙如玉藕的脚懒洋洋的从丝滑的薄被中伸出来。 那一颗颗跟珍珠似的脚趾头十分诱人。 “需要微臣侍候皇帝更衣?”伫立在龙柱边的离傲天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句。 离玉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佯装没听懂离傲天话里的不悦,忽略他一夜未睡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关切道:“皇叔辛苦了,皇叔还没用早膳吧,不如跟朕一起用膳?” “甚好。”离傲天竟然答应了。 离玉树惊掉了下巴,她只是客气客气,离傲天竟然当真了。 早膳的气氛很诡异。 米粥,牛奶小饼子,小菜还有各色糕点。 离傲天虽然性子霸道涓狂,但吃香却十分文雅,弄的离玉树都不敢作声了。 只要她喝粥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坐在她对面的离傲天就会提醒的轻咳一声。 几次下来,弄的离玉树不知怎么用膳了,米粥的小米粒差点卡嗓子眼儿里一命呜呼。 跟皇叔用膳需要勇气,离玉树发誓,哪怕是她饿死也再也不跟离傲天出现在一个饭桌上了。 用过早膳后,她目送着离傲天出了乾清宫的门,回头赶忙招呼着茉莉:“快快快,吩咐御膳房再给朕做一份早膳,朕饿死了。” 她狼吞虎咽的吃光了一屉小笼包,一碗小米粥,一叠小菜外加三块胭脂凉糕,她狠狠的打了个饱嗝:“朕……此生足矣。” 就在这时,三两个宫女上前毕恭毕敬的跪在离玉树跟前给她捶腿。 嘿,这待遇,以前可不曾有啊。 宫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她是个傀儡皇帝,谁不知道宫中是离傲天说的算。 所以有些宫人根本不拿她当回事,自打昨夜离傲天亲自给她守夜后,宫中的风向转了,那些看人下菜碟的宫人们纷纷倒戈开始给皇帝拍马屁了。 哦不,是龙屁。 第21章 小肚子 人生在世,乐呵一天算一天。 离玉树享受着那些宫人们毕恭毕敬的见礼和侍候心里美滋滋的。 她打小就是个不受宠的。 宫中有这么句俗话,从冷宫出生的还不如那从马厩出生的小马驹得宠呢。 而离玉树就是那不得宠的。 小时,她偷东西吃被人追着揍,被野狗撵,‘噌’的蹿到树上怎么招呼也不下来,而且每次有危险时,她都指望着冷宫前的大树。 所以母妃给她取了玉树一名。 心说,既然自家孩儿与树有不解之缘那就叫树吧,反正也算是个男女通吃的名儿。 “哟,小肚子,今儿怎么是你亲自来侍候朕呢,朕可不敢当啊。”离玉树身子一横整个人仰躺在摇椅上,吱嘎吱嘎的晃悠着,斜着凤眼瞄在她跟前揉腿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主儿。 他是离傲天的人,仗着离傲天的滔天势力整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 让他去东边,嘿,他偏去西边。 让他去端茶,嘿,他偏去送水。 那小太监姓杜,离玉树偏喜欢称他为小肚子,若是往常,他早就一百个不乐意让离玉树称他为杜公公了。 可今日不也得受着小肚子这么个称呼么。 还杜公公,啊呸,顶多是个杜阉人。 “奴才就喜欢侍候皇帝。”小肚子一脸谄媚的笑。 离玉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番,茉莉见此情此景不由得暗暗在心中佩服着自家主子,端了一杯参茶前来:“皇帝请用茶。” 为凸显她是个响当当的男儿,离玉树在接过茶盏时顺手揩油了一把茉莉滑溜溜的小手,故意和茉莉眉来眼去的,这一幕全都看在小肚子眼里。 她品了一口,从不挑事的她今日的口味变的刁钻起来,蹙蹙眉头:“怎么回事,参茶是新鲜的么?不会是几百年年剩下的吧,水是新采的露珠么?不会是隔夜水来糊弄朕吧。” 茉莉‘扑通’跪下了:“皇帝,奴婢……奴婢……” 她哭哭啼啼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离玉树一下子火了。 小皇帝发威了,她顺手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对着茉莉敲敲打打:“好你个茉莉,你个狗腿子奴才,以为朕是这般好欺负的么,去,把参茶给朕换了,梨花几上有空瓶,若是不采集满满一瓶子露珠回来,朕就罚你不许尿尿。” 茉莉点头打算领命而去。 这时,一直在旁边侍候的小肚子发话了:“皇帝,把这个机会给奴才吧,茉莉情绪激动若是把眼泪滴在参茶上或者露珠里岂不是糟践了好东西。” 离玉树转了转水灵灵的大眼,沉着嗓子幽幽道:“既然你如此孝顺,就把这机会给你了。” 茉莉对着小肚子好一阵感谢。 小肚子猫着腰取了空瓷瓶朝门外走去。 离玉树见人离开,鲤鱼一跃般的从摇椅上‘滕’的跳起来:“茉莉,朕的主意不错吧,让皇叔给朕守了一次夜,这些狗奴才都对朕另眼相看了,哼,看谁还敢欺负朕。” 第22章 你会遁地术啊 茉莉乐悠悠的抹了一把脸,竖起一个大拇指:“皇帝真高。” “那是。”离玉树贝齿的小牙一咧,樱唇一弯,水灵灵的大眼睛泛着得意的光:“还真是得多谢那个女鬼呢,若不是那女鬼来吓唬朕,朕还不想出来这么绝佳的好主意呢。” 她倏悠倏悠的扇动着折扇,闭目养神,忽地想到什么,猛地睁开大眼吓的茉莉栽了个跟头直问她怎么了。 离玉树潇洒的阖上折扇,蠢乎乎的用扇柄敲着自己的脑袋瓜儿:“茉莉,你说昨夜是谁扮的女鬼来吓唬朕的?” “皇帝,是假鬼啊?”茉莉白痴的问。 离玉树抛给她一个死鱼眼:“你相信世上有鬼?没看见昨夜那鬼还有影子呢。” “皇帝观察的真仔细。”茉莉又拍马屁。 “从小人书上学的。”离玉树美滋滋的说,书可真是个好东西,能学到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她在这边美的鼻涕冒泡,哪曾想小肚子早就留奸耍滑的跑到离傲天那告状去了。 守夜的离傲天回来换了一袭干净且倜傥的天青色刻丝八团翠纱长袍,他面如冠玉,俊若谪仙,听闻小肚子前来禀告的话剑眉不悦的蹙起:“她当真这般说辞?” “千真万确。”小肚子差点把脑袋点掉了。 离傲天打发了小肚子回去,绕到书房的书几前,骨节修长的长指在砚台前叩着,却不想一个不留神指腹摁倒了浓稠的墨汁中。 他略一蹙眉,眸光一闪,唇角邪魅的勾起。 皇叔办事一向利索果断。 说好的法师如斗转星移大法似的‘嗖’的出现在离玉树面前。 法师穿着一身破衣烂衫的道士服,头顶一个道士帽,下巴上还有长长的胡须,胡须里参杂着黑白的毛发,看上去好像小马驹坐在屁股下的毡子。 离玉树在心里笑,大眼睛露出稀奇古怪的神情来。 离傲天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个小东西,她终于感受灼热的目光,循着目光望去,与离傲天深邃的眸对上,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僵尸似的干巴巴的扭回了脖子,望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道士。 这倒是挺乍乎的。 不知是真的有两把刷子,还是把全身上下的毛捋成了两把刷子。 呼呼哈哈的在原地蹦蹦哒哒的。 离玉树扇子般的睫毛微抖,生怕道士手里挥着的‘鸡毛掸子’落在自己身上。 他嘴里嘀咕的念咒,手里抓着一撮不知是鸡毛还是鸭毛的东西沾着水这洒洒、那喷喷的。 而后眼睛一瞪,在原地转了个圈,谁知双脚一错一个踉跄‘吧嗒’摔了个狗吃屎。 小玉树一愣,心想,真神了,眨巴着大眼睛,梨涡乍现,一咧嘴,问:“道士,你会遁地术啊?真高。” 离傲天唇角轻抿忍住不笑,省得让这个小家伙膨胀。 那道士有些尴尬,吞了吞口水站起来,捋着胡子,看了离玉树一眼,而后他伸出手臂探进自己宽大的道士袍里直奔咯吱窝而去…… 第23章 好重口 好……重口。 离玉树大眼睛瞪的特大看着道士的一举一动。 那胡子八茬的道士从咯吱窝里掏出来一张杏黄色的道符,道符上画着黑色的咒语,离玉树看不懂,眼里堆着满满的惊奇。 道士把道符擎在离玉树面前。 小风一飘,道符上奇怪的味道飘进离玉树的鼻子里。 她清楚的看到薄薄的道符纸上残留着道士咯吱窝里的汗,浸透了道符。 她不由得朝后退了一步,免得道符贴在她脸上,顺便把她当鬼怪给收了。 离玉树的慌张神色被离傲天收入眼底。 一袭竹纹白袍的他终于肯挪动他尊贵的步子了,他来到道士面前,沉声问:“道士,宫中是否有鬼。” “有。”道士瞄了离傲天一眼一口咬定。 “道士不妨说说鬼在何处。”离傲天一副凌傲的气势负手伫立在他们面前。 道士有板有眼道:“回皇帝,回王爷,这女鬼的煞气十分重,许是因为皇帝龙气旺盛,女鬼十分喜爱,所以一直纠缠在皇帝身边不肯走。” 龙气? 离玉树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还凤气呢,这个道士真是胡说八道,一看就是个骗钱的。 再看向离傲天,他颇有兴趣的与道士谈天说地起来了。 就在离玉树被他们当成空气神游的时候,离傲天磁厚的声音忽地来一句:“道士请。” “请什么?”离玉树一个激灵缓过神来,问。 “本道会将这符化作符水,请皇帝饮下。”道士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碗,用火捻子把符烧成灰烬,而后倒了一些水,并抽出一炷香搅和均匀恭谨的递给离玉树:“皇帝请尽快饮下,以免女鬼继续纠缠。” 离玉树要呕出来了。 眼珠子瞪的溜圆,让她喝下这个参着道士汗液的符水? 她尴尬的笑笑,一脸的春风,略窘的视线落在凛然的离傲天脸上,淡淡道:“皇叔,朕的精神忽然旺盛起来,朕觉得没必要浪费这碗符水了,皇叔若是不嫌弃朕就赏赐给皇叔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可还未走出去便被离傲天扯住了龙辫。 她嗷嗷直叫。 “皇帝还是饮下吧,免得夜里女鬼上身。”离傲天从道士手里接过碗,故作恭敬道。 “朕喜欢女鬼陪着。”离玉树一个旋转从离傲天臂下逃脱,‘跐溜’跑没影了。 道士看了看离傲天,他赏了一锭银子打发走了。 宫外摆的道桌让宫人们收拾起来后离傲天大步昂扬朝殿内走去。 人未到,清寡的声音却到了:“皇帝又不怕鬼了?又不想作法了?” “不怕了,不做了。”内殿传来离玉树闷闷的声音。 “可昨夜……”离傲天留下个话瓣儿。 “昨夜朕没跟那女鬼谈拢,想来今夜谈拢后朕给她烧一些纸钱让她安度晚年吧。”离玉树幽幽的说,整个人舒适的躺在摇椅上,两条龙腿交叉的搭在对面的长椅上。 旁边放着个膳桌,膳桌上摆着一瓷盘水果,她捻起一个樱桃含在嘴里,红润的樱桃轻悠悠顺着她的樱唇钻进口中看的人那叫一个心痒难耐。 第24章 睡姿太丑 樱桃调皮的‘刺溜’滑了进去。 离傲天深傲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的樱桃小嘴儿看,心想,她母妃竟然把她生的雌雄难别,好一张白嫩的书生脸。 炎热的夏天只能让离玉树如此解暑。 每日坐在装满冰块的窖桶前,吃着凉凉的水果,饮着凉凉的果乳茶,不好自在。 感受到灼热视线的离玉树循着望去,知道自己在作法师一事上忒能折腾,这时只能哄着眼前这个顺毛驴皇叔,玉白的小手捧着青花瓷盘子递到他跟前,眼睛一忽扇:“皇叔,吃么?都是茉莉新洗的,而且还用冰块镇过的。” 她巴巴的举着,离傲天也没有拂了她的面子,捻起一个樱桃含在嘴里。 “吃了朕的樱桃,皇叔就不要问那些有的没的了。”离玉树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她挪动了下臀,捧着瓷盘子挑三拣四的吃了起来。 于是,离傲天在她身上深刻体会到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滋味儿。 那堆在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好客气的道:“今夜可还需微臣守夜?” 离玉树一愣:“需,需,太需了。” 这么好的事掉下来岂能不要。 接连守两天的夜,那,她在宫中的威严可就无人敢蔑视了。 她忽视了离傲天隐匿在眼底的笑,也忽视了他是条大尾巴狼。 晚膳间,离玉树让茉莉特意去内务府要了一桶冰块和一叠熏香,美名其曰,王爷今夜要给皇帝守夜,需要透心凉和提神香。 内务府的人好一阵呆愣,都以为自己做梦没醒。 王爷给皇帝守夜? 可真够他们茶余饭后喝上一壶的了。 是夜,月落星沉。 星星点点的烛光映在薄薄的窗纸上。 一袭雪青色长袍的离傲天赶到乾清宫时离玉树正在塌上泡脚,她穿着宽大的中衣,怀里抱个软枕,大咧咧的挥手:“皇叔来了,今夜皇叔守夜,朕体恤皇叔,怕皇叔辛劳,特准备了茶水一壶,糕点一叠,冰块一桶,醒神香一包赠予王爷,免得王爷子时以后打瞌睡。” 想的真周到。 好在今夜没什么大动静,经过小肚子的告密,离傲天也算明白她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了。 夜半在提神香的熏染下离傲天精神抖擞,四下望去,宫人们早已呼呼睡着。 他得了机会,摸到离玉树的寝殿,隔着帷幔看她的睡姿。 四仰八叉,毫无美感。 他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离玉树脚下,从鸡毛掸子上拔下来一撮毛搔弄着离玉树的脚心。 她痒痒肉偏就在脚心上,痒的她在梦中笑醒,后来她感到愈发不对劲儿,‘噌’的拥被而起,惺忪的大眼在触及到离傲天时变的警惕,磕巴的问:“皇叔,你做什么?” “微臣替皇帝拍蚊子时恰巧看到了皇帝的睡姿,身为皇帝,微臣觉得皇帝的睡姿有待改正。” “睡姿还改?”离玉树奇了怪了,满脸惊诧的看着离玉树,脱口道:“朕睡着的时候什么德行朕自己都不知道。” 第25章 姿势不对,起来重睡 皇叔好生奇怪。 拥着被的离玉树毛骨悚然的看着精神抖擞的离傲天。 莫非天亮了? 她拧巴着别扭的身子探了个头。 窗纸黯黑一片,也没亮天啊。 难道皇叔说的是梦话? 还是说……被女鬼附身了? 她一个激灵,一手抱着被,一手擎在空中,掌心对着他:“皇叔肚子里的鬼,朕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万万不要想不开,朕乃是真龙天子,你若胆敢在我皇叔肚子里作祟,朕定将你千刀万剐。” 她说的浩气冲天,那叫一个牛气。 就差捧着一碗狗血朝离傲天身上喷了。 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离玉树。 他们二人是彼此眼中的怪物。 许久,离傲天都不作声,看他伸胳膊伸腿,耍猴似的表演。 “闹够了?”忽地,离傲天出声了,声线在寂静的夜里显的格外磁厚,那双猎豹般的慵懒眸子轻轻的眯起凝视着离玉树。 小玉树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依旧天雷勾地火:“皇叔?女鬼?你现在究竟是何方妖孽?” 就在小玉树呜呜渣渣的时候,离傲天淬不及防的一步冲到她跟前。 放大的俊脸让小玉树着实吓了一跳。 眨巴眨巴眼睛,吞了吞口水:“女鬼,你这是要让朕临幸你么。” “皇帝,好好看清楚微臣是谁。”她肤若凝脂的脸蛋仿佛散发着无穷的吸引力,离傲天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好软,好有弹性,他又多掐了一会儿,幽幽道:“皇帝若是再装微臣就把皇帝送到净身房去。” 净身房。 离傲天你个大萝卜的。 朕本就是条假龙,现在还想把朕的尾巴揪下来是不是。 小玉树自然不能让聊天得逞。 “皇叔,朕睡懵圈了。”离玉树如黑豆似的眼儿转了一圈,一副惺忪的样子,环绕了一圈:“这是哪儿?朕的寝宫么?还是金銮殿?若无事便退朝吧。” 说着,小玉树打着哈欠,捂着裤裆‘吧嗒’躺了下去。 她如王八似的趴着。 于是,还没躺热乎呢,离傲天又把她揪起来让她‘姿势不对,起来重睡’。 她恼了:“皇叔,你教朕睡觉。” 离傲天抬了抬眼皮,淡淡道:“皇帝只需平躺便好。” 平躺? 万万不可。 为何? 那可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啊。 她只要躺着,胸部就得冲着上面吧,她睡觉的时候定要呼吸吧,呼吸的时候胸部就得跟着动弹吧。 只要这么一动弹。 坏菜,全坏菜。 胸前那两坨肉不就直接暴露给敌人了么。 她才没那么傻呢。 皇叔今夜是怎么了?非要调整睡姿。 为了保全自己的假龙身份,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儿,离玉树决定豁出去了,朝着离傲天吼一嗓子:“皇叔,你该宣太医了,脑子有问题,朕一人睡的舒舒服服的,要什么睡姿,谁看啊,啊,朕问问你,要那么板正的睡姿有何用。” 离傲天幽森的看着她。 离玉树吞了吞口水,被他的眼神吓的明显弱了下来,道:“只有死人的睡姿是最标准的嘛。” 第26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 她顺势把锦被团到胸前,生怕眼睛毒辣的离傲天看出来什么端倪。 “再者说了,朕又不在夜里上朝,那些大臣们也看不到朕的睡姿啊。”离玉树如皮筋,能伸能缩,弹性十足,循循善诱之打算说服离傲天。 谁知离傲天竟是个不识趣儿的,说了句让离玉树差点噎死的话:“皇后或嫔妃与皇帝同床共枕时定会看到皇帝的睡姿。” 她竟无言以对。 不过,她才十四岁啊。 毛还没长全呢,皇叔就如此操劳的要给她选秀女了么? 吓死了。 只要一想到她的龙榻上要躺遍无数个女子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皇叔操劳了。”离玉树腆着笑脸,笑面虎的样子,许是脑子不清醒,诌出一句让人吐血的话:“只是朕还未开解人事,不能选妃,也不能纳后。” 本来无比普通、无比纯洁的一句话在离傲天耳中可是变了味道:“喔?皇帝这是责怪微臣没安排宫女为皇帝开解人事?” 完了。 自己挖坑自己跳。 小玉树欲哭无泪。 她可真没那个意思。 “皇叔。” “微臣在。” “皇叔?” “恩?” “朕,困了,皇叔继续去守夜吧。”离玉树撵他走。 “好习惯要从现在养成,皇帝已是骄子自然不能太过懒散,微臣看着皇帝睡,随时为皇帝调整睡姿。”离傲天傲娇的看着他,一脸忠犬相,看的离玉树咬牙切齿的。 她是坐也不对,站也不对,躺也不对。 折腾来折腾去离玉树终于败下阵来。 特痛快、特潇洒的趿拉上缎纹龙靴将龙榻让给离傲天:“皇叔守夜辛苦了,朕于心不忍,皇叔歇息吧,朕去守夜。” “这不妥吧。”离傲天挑了下眉睫。 “朕是心甘情愿的。”离玉树来到梨花架前,取了一件薄薄的罩衫披在肩上:“皇叔安息吧。” “恩?”离傲天不悦的看着他。 离玉树抬起小手打了嘴,纠正道:“皇叔安歇吧。” “冰块还有半桶,糕点还有半叠,香茶还有半壶,提神香还有半沓。”离傲天嘱咐道。 嗷呜。 好想咬死皇叔。 准备来准备去敢情这些东西都是为自己准备的。 苦哈哈的离玉树抱着一叠糕点一边吃一边守在外边,随即想到茉莉不让她夜里吃东西免得肉肉都长在胸上了,她又丢掉了。 呜哇的憋着嘴,她的命怎的这么苦啊。 躺在龙榻上的离傲天褪了缎靴,褪了外袍舒适的躺在龙榻上。 闭上眸子鼻息处涌动着小皇帝的味道。 似是淡淡的龙涎香,又似是淡淡的百合香,总之很香,很安神。 很快的,疲倦的离傲天便睡着了,传来的均匀呼吸声隔着帷幔飘到离玉树的耳朵里。 她真是羡慕嫉妒恨,可为了保命不得不这样做。 皇叔太贼了。 对付贼人的法子就是比他还贼。 然而,她还没修炼到那个境界,只好先受点苦了。 守夜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她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脑袋一会儿一耷拉一会儿一耷拉的。 ‘砰’,她清醒了…… 第27章 陪朕断命根 ‘砰’ 离玉树傻了。 脑袋里一阵晕眩。 再睁开眼睛时,无数的星星飘在自己跟前啊。 飘啊,飘啊。 伸手一抓。 咦? 没了。 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感。 小玉树抬起头,掀了掀眼皮,一瞄,好在没有抬头见红包啊。 嘶。 不过真疼。 该死的木桶,没事长那么结实作甚。 离玉树抬起小手揉了揉,愈揉愈肿,她寻来一块面巾包着一个冰块摁在脑袋上。 丝丝传来的凉爽让她舒服了许多。 小玉树靠在门框上,哀叹,莫非这辈子就是这个苦命的了? 听着内殿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她这个羡慕嫉妒恨啊。 真想一把把他揪起来丢到外面去喂狼。 适合作奸犯科的黑夜让不淡定的小玉树蠢蠢欲动。 内心那滕然生气的杀人火苗‘嗖’的蹿了上来。 择日不如撞日。 不如趁今日把皇叔给……阉了? 阉了好,这样皇叔就能乖乖的在她身边俯首称臣了。 事儿还未做,离玉树笑的抬不起腰来。 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说做就做。 离玉树鸟悄的来到自己奏台前,摸到了描金小木柜,打开柜子,从柜子里摸到一把小银剪。 对着微弱的烛光照了照。 恩,够亮。 双手捏着剪刀来回夹了夹。 恩,够锐利。 看来一剪刀下去就能了断他的终身大事。 玉树心想,既然朕是条假龙,你也得陪着朕断鸡鸡。 离玉树生平为止只做过两件大事。 第一就是女扮男装当了皇帝。 第二就是胆大包天去阉王爷。 她脱掉了缎靴以免靴子踏地的声音打草惊蛇。 右手握剪刀,左手捏把汗就这么虎逼朝天的过去了。 隔着帷幔看他,他的确英俊,英俊的让人发指。 但英俊没用,他得残废。 玉树心想,只有皇叔残废了她才能调戏更多的美男子。 想到这,她胸腔热火滚滚,玉树化作大虾冒着脊背蹲在龙榻下等待时机,方才皇叔翻了个身差点把她心肝脾肺肾吓出来。 她捂着胸口,屏气凝神。 侧着耳朵听龙榻上的动静。 眼睛咕噜一转,嘿,安全了。 她松了口气,狠狠的呼吸了一口。 “……”彻底晕厥,循着味道望去,皇叔的缎靴就在自己鼻子下搁着呢。 熏死她了。 这算什么事啊。 堂堂皇帝竟然是被熏死的。 离玉树有一个优点,你们谁也比不上。 她一般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 谁也不例外。 缎靴也不例外。 哼,报仇,一个破靴子都想欺负朕,简直是妄想。 于是,她憋着气提起离傲天的缎靴,用剪刀在他靴底剪了个洞。 她跪在龙榻上,观察了好一会儿,抻着脖子盯着他裤裆看。 那里虽然有点瘪,但还是能隐约看出来那凸起的小山包。 就是它了。 离玉树为自己正确寻到地方而感到高兴,于是,一只手抻起离傲天的亵裤边边,一只手握着剪刀打算行动。 她灵活的手指轻松的卷下他的亵裤,看到了离傲天紧绷的小腹、六块腹肌还有性感的黑色线条。 第28章 朕要去捉蚊子了 离玉树吞了吞口水。 直勾勾的看着那紧绷结实的小腹。 真有料诶。 不过,她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皇帝。 怎能轻易被‘美色’所动呢。 玉树不狠,难以立足啊。 就在她打算下手时,又遇上了让她头疼的事情。 先剪鸡还是先剪蛋? 这个问题太有难度,几乎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难度差不多。 她摸着下颌,眉头紧锁的模样还真有点男子的俊美。 就在她深思熟虑的时候,头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皇帝还不下手么?” “朕在考虑先剪鸡还是先剪蛋。”离玉树神游的回应,话已出口倏然意识到什么,嗷的一声转过头,她做贼心虚的看着面无表情如冰雕的离傲天。 他棱角分明的脸因为睡醒的慵懒变的柔和些许。 但那双眯起的猎豹眸子却变的复杂。 说不上是危险还是什么,离玉树浑身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糟了。 做坏事被发现了。 她真蠢,应该下把他迷昏啊。 一时兴奋把头等大事给忘了。 “皇帝可考虑好了?”离傲天颇有兴趣的问,垂头一扫,看见她白嫩的手指还抓着自己的亵裤呢。 离玉树一紧张‘嗖’的把手拿出来,顺便腆着温和的笑来缓解此时此刻异常危险的紧张氛围。 她灵光一闪,干脆把剪刀大大方方的拿出来,一开一合的揪着离傲天亵裤上的线头‘咔嚓’剪断:“皇叔啊,你的亵裤上怎么都是线头啊,这内务府真是太粗心大意了,皇叔的衣裳竟然做的如此粗糙,皇叔切勿生气,朕明日就去好好训训他们。” 呦呵。 可真是伶牙俐齿啊。 明明是自己的错误,现在被她这么一搅合完全是大反转啊。 阉他变成了替他剪线头。 而且还把内务府搬出来打掩护。 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个能低眉顺眼,能骄傲凌天的小皇帝。 “皇帝守夜如此疲倦还为微臣操劳,微臣惭愧。”离傲天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可眸里的神情还是一副要上天的德行。 呼,总算把皇叔忽悠过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 离玉树默默的收起剪刀,灰溜溜的从龙榻上爬下去:“朕要去捉蚊子了。” 离傲天并未拦她,因为他看到离玉树双腿发软直打颤。 他看着离玉树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 真是长了一双不老实的小爪子。 哪日非得剁掉。 计划失败的离玉树万分沮丧,她果然不是个狠角色。 嗡嗡嗡,嗡嗡嗡。 果然有一只蚊子在她面前得瑟的飞来飞去。 小玉树怒了。 小小蚊子都敢欺负她了? 看朕不拍死你,说时迟那时快,她对着空中‘啪’的一巴掌。 顿了一会再慢慢松开,蚊子又嗡嗡嗡的挑衅飞了出去,而且故意在她脸蛋上转悠。 要毁了朕的容貌?那可不行。 那蚊子飘飘落在离玉树的脸蛋上,她耷拉着眼皮瞄了一眼,随即眼疾手快的‘啪嚓’将蚊子拍死。 呜哇,好疼,好疼,朕打自己的力气怎的也这般大呢。 第29章 断袖之癖 经过了‘自作孽不可活’以后,离玉树决定暂且‘放过’离傲天,不去招惹他。 她把这当做大人不记小人过。 自然,离傲天就是那小人。 她吞下碟子中最后一快糕点,微张着小嘴儿靠在梨花柜上呼呼的睡着了。 旭日东升多美好, 公鸡打鸣喔喔叫。 惨烈的尖叫声盖过了公鸡粗噶的嗓音。 “怎么了,怎么了。”离玉树被茉莉响亮的呐喊声镇的惊天一蹦差点顶着乾清宫的房盖跑了,她退了老远,哭丧着脸心想,完了完了,万万没想到王爷有断袖之癖之爱好啊。 皇帝的女子之身是不是就此揭发了? 刺耳的尖叫把睡的香甜离傲天惊醒。 他如一尊活佛似的坐在龙榻上闭目养神,睡醒后的他少了一丝涓狂多了一丝俊秀的味道,懒懒的掀起眼皮瞟了一眼大呼小叫的茉莉,不悦的嘟囔了一句:“咋咋呼呼。” 茉莉自知鲁莽,退到一边。 帷幔被掀开。 睡的迷糊的小玉树拖着宽大的中衣闯进内殿,见此情此景忽地意识到什么。 她发飙了,指着离傲天的鼻子好顿训斥:“皇叔,您可真是为老不尊,就算皇叔把持不住也不应该在朕的龙榻上调戏朕的宫女啊。” 离玉树板着一张小脸儿,不由自主的将茉莉护在后面,好安慰道:“别怕别怕。” 听到离玉树赤裸裸的,离傲天懒散的睁开眸子,唇角一抿,浅浅的梨涡乍现而后一瞬消失,深邃的眸镀着暗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踮着脚跟他对着干的离玉树。 “皇帝,不……”茉莉才想解释便被离玉树打断了:“别怕别怕。” “皇帝,其实是……”茉莉非要解释清楚。 “别怕别怕。”离玉树不停的嘀咕着这句话。 茉莉硬着头皮道:“皇帝,奴婢没怕,怕的是……是皇帝啊。” “恩?”离玉树半信半疑的抬头看茉莉,只见茉莉一脸尴尬的看着自己,离玉树垂头一看。 糟了。 自己全身打着哆嗦呢,就差尿裤子了。 她大窘,一定让皇叔笑话死了。 她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茉莉才慢慢道:“皇帝误会王爷了,王爷他……他没非礼奴婢,是奴婢以为王爷非礼皇帝了。” “啊?”这回更窘,小嘴儿张的溜圆,离玉树忍不住偷瞄离傲天的脸色,好在他神色正常,她呼了口气,心放在肚子里:“茉莉,怎能乱说呢,你这明显怀疑皇叔有断袖之癖,而且还是乱亲的断袖之癖。” “奴婢知错。”茉莉跪地。 离玉树朝她挥手挤眉弄眼:“还不滚下去准备早膳。” 茉莉趁机溜走,她抬头时忽地发现什么,才想伸出手指头去指被离玉树一瞪眼干脆把话憋到了腹中。 “皇叔,茉莉不懂事,还望皇叔体谅。”离玉树笑呵呵的说,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怎么着,他离傲天还能强行把茉莉带走啊。 打狗还要看主人的呢。 话音才落,龙榻上的离傲天竟然‘扑哧’笑了出来。 第30章 九阴白骨爪 他笑的如银铃动听。 朱唇贝齿,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氛围极怪,他盘腿而坐,青丝散乱,大有走火入魔之嫌,离玉树小心翼翼靠近,生怕他滕然出一个九阴白骨爪将自己震成碎片。 于是她捻着玉步寻了个适合逃跑的位置站好:“皇叔需要宫女进来更衣?” 笑声没有停止,离玉树心惊胆战的缩了缩肩膀,离傲天忽然朝她勾勾手指:“来。” 来? 让她? 离玉树满心疑惑的看看后面。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她自己,那说的便是她了。 她小绵羊似的乖乖上前,嘎声嘎气的叫:“皇叔。” “过来。”离傲天明显不喜二人之间拉开的距离。 还过。 莫非离傲天真的有断袖之癖。 她下意识的夹紧了裤裆,别别扭扭的拧了过去。 二人距离如此之近。 离傲天擎起长臂,伸出葱段的长指,修剪的短短的指甲在离玉树眼前一晃,而后只觉得脸蛋微痛,她下意识躲开,摸了摸被他戳痛的那里:“干什么?” “照镜子去。”离傲天淡然的丢给她一句话并淡然的起身,淡然的拾起昨夜叠在一边的长袍穿好,他抬起下颌,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离玉树灰溜溜的捧起铜镜,一看,呀了一声:“咦,脸蛋子上怎么被蚊子叮了个包。” 她细细的瞅,蚊子包上还有一个指甲印,是方才离傲天留下的。 唔,毁了容貌了。 她耷拉着脑袋,像一只衰败的小公鸡,离傲天穿好衣裳出来便见到此情此景:“怎么了?” “丑。”离玉树给他面子抬起头指了指脸上的包。 “很适合你。”离傲天意味深长的吐出一句话。 “……”离玉树看他离开眨巴眨巴大眼睛,随即明白过来:“嗷,皇叔才是草包。” 顶着蚊子包上朝无疑有些影响皇家风范,茉莉想出了个法子用两坨胭脂在脸颊两边涂匀造成天气热有些中暑的假象,这样还能引来老臣们的体恤,上朝时候也不会被老臣们为难了。 可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离玉树上朝后便被老臣们教训身为皇帝不能日日酗酒,要以身作则,要以朝政为主。 离玉树惊呆了,不得佩服老臣们的想象力,两坨胭脂红竟然被当成是醉酒的红晕。 完了,本想让老臣怜悯,结果变成了让老臣嫌弃。 夏日热的她透不过气来,下朝后他们特意从凉桥那穿过,茉莉举着扇子来回的扇风,她半眯着眼睛凭着感觉踏步。 耳边忽地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嘘。”离玉树十分敏感警惕,茉莉噤声,用口型问怎么了。 离玉树眼睛一瞟,指了指假山后,用口型说有人。 她们悄悄的躲到了一个角落侧耳去听动静,假山后传来的话污了她们的耳朵。 “恩,讨厌,不要嘛。” “这没人。” “没人也不要嘛,大白天的,人家害臊嘛。” “害臊什么,就是白天才有趣儿呢,晚上黑洞洞的根本看不见啊,我的小美人儿。” “讨厌离我远点,我想要那个珊瑚琉璃步摇了,你要不要给人家买啊。” 第31章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那娇滴滴的声音听的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现在出去便会被发现,离玉树自知没有那胆量跑出去戳穿一切,她只好饱受着摧残的恶心折磨等着。 她听的稀里糊涂的好像是女子想讨要什么东西,男子要女子香一口,然后女子害羞的吧嗒一口,紧接着就是男子那得意恶心的笑声。 啧啧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做这般辣眼睛的事。 过了一会儿没动静了,玉步捻在地上的声音响起,茉莉探出头一看吓的缩回头,拍了拍魂魄游荡的离玉树,离玉树顺手手指头望去。 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拧拧嗒嗒,穿着桃红色翠烟薄纱露着半拉玉肩的不正是离玉树同父异母的妹妹离灵儿么。 说起这个离灵儿可真是让人头疼。 人,一点都不如其名。 根本没看出来哪儿机灵。 她与离玉树同岁,只比离玉树晚上那么几个月。 按理她这个年纪可谓是豆蔻年华,该本本分分、知书达理、学一些礼乐等,可她偏偏满身的狐狸骚气。 与她的生母一模一样。 离灵儿的生母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和皇帝醉生梦死,整日窝在龙榻上行鱼水之欢。 她可真是随了贵妃那狐媚劲儿,这么快就勾搭上了男子。 离玉树想知道那男子是谁,可那男子就跟魂儿似的一瞬消失了。 她哼着小曲儿,拧着小腰乐呵呵的朝自己的寝宫走。 不知是离傲天心善还是离灵儿苦苦祈求,离傲天竟然破天荒的把她留下了,并没有遣散出去也没有杀之,只是给了她一个偏僻的寝殿让她苟且的活着。 所以离玉树总结出来一个硬道理,女子的眼泪真好使啊,离灵儿的道行真高。 她特想知道与离灵儿纠缠着的男子是谁,于是她打算前去套套话。 离灵儿的寝宫的确很偏。 要绕好几道宫门才能抵此,离玉树的到来并无人通报,她这寝宫十分小,也不华丽,朴素极了,三两个宫人们懒洋洋的坐在树根下乘凉。 不必惊讶。 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在宫中这一景象常见,她是个落魄公主,谁会搭理她呢。 苦涩之感由上心头,虽然她小时候经常被皇族的兄弟姐妹欺凌,但看着离灵儿过的如此心酸,她不免心软。 “哟,这是谁啊,真是稀客啊。”酸掉牙的话从离灵儿的嘴里吐出来,循声望去,离灵儿漂亮的小脸蛋儿上挂着嘲讽的笑,迈过门槛扭着腰过来了:“参见皇帝了。” 她说的极为不情愿,离玉树嘴角一抽:“都是自家兄妹,皇妹不必如此客气,皇妹过的可好?” 话一出口,离玉树真想抽自己的嘴巴,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故意挑衅的。 离灵儿想必也听出来了,冷哼一声,言语间是满满的嘲讽:“劳皇兄挂念了,人啊可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曾想小时最落魄的皇兄居然当了皇帝呢,灵儿想皇兄的母妃地下有知一定会乐的活过来了吧。” 第32章 为阎罗王分忧解难 “朕的母妃在地府定是繁忙不堪,为阎罗王分忧解难,也许还会审问一些最近才被黑白无常带走的鬼魂,没有功夫为朕的事情开心。”离玉树话里有话,意味深长的看着离灵儿,坐上龙椅后的她懂得如何在外面变的肃冷,此时,她的眼神有些傲冷,看的离灵儿一哆嗦。 离灵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这离玉树是拐着弯的说自己的母妃生前恶毒呢。 至于因此来衬托她母妃的善良么。 “呵,皇兄还真是幽默。”离灵儿僵硬着脸道。 “灵儿若是需要什么尽管跟皇兄说,莫要丢了皇室的脸面。”离玉树淡淡道,挑了下眉睫。 她的话让离灵儿不由得心虚了,心想,莫非看见了? 但她也知道这是离玉树的一个圈套,想轻易的套出她的话? 休想。 “皇兄还是把自己的脸面管好吧,当个傀儡皇帝每日耀武扬威的,实则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呢。”离灵儿气结,不就是仗着离玉树是个带把的么,若她也是个女子,皇叔怎会扶持离玉树呢。 茉莉在一边气的不行,离玉树反倒十分淡然。 如白兰花似的挑了挑轻抿的唇角,俊秀的眸子镀了一层怜惜之光,她扫了离灵儿一眼,转而将视线落在茉莉身上,淡淡吩咐:“茉莉,回去之后吩咐内务府往灵儿公主这边送一些金银首饰,糕点菜肴,衣裳绸缎。” 说罢,未等离灵儿有所反应,离玉树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扬长而去。 她呆呆的看着,气的牙根直痒痒。 离玉树方才的做法不就是在跟她示威呢么。 她在赤裸裸的挑衅,告诉自己,她虽然是一个傀儡皇帝,但现在在后宫说的算,而且好吃好喝好穿戴,而且还能决定离灵儿生活的好坏。 离灵儿愤怒的尖叫一声,暗暗决定若是内务府的人把东西拿来羞辱她,她就全都丢出去。 走在长长的宫路上,茉莉跟在离玉树跟前,佩服离玉树的机智和口才,说离灵儿一定气炸了。 不过话说回来,茉莉问:“皇帝,你说公主能接受那些东西么,她若是听出来皇帝话里的意思,还不得大闹寝殿啊。” “我们来赌一把?”离玉树颇有兴趣的说。 “赌什么?”茉莉问。 “就赌灵儿会不会把那些东西丢出来。”离玉树抬起手做了个从左划向右的动作。 茉莉随着她的手定睛一看,笃定道:“会。” 因为离灵儿之前太骄纵了,根本是目中无人,也难怪她现在遭那些那些宫人们的白眼。 闻言,离玉树自信满满的笑了,伸出一根葱玉段的玉指摇摇头:“不会。” “为何?”茉莉追着问。 离玉树爽朗的笑,不语。 内务府办事十分利索,在离玉树下令后的一个时辰之内便将所有东西都送到了。 这一日是离灵儿寝宫最热闹的一日。 来来往往的宫人们穿梭不绝,怀里捧着许许多多的箱子朝她寝宫走。 离灵儿呼哧带喘的坐在木椅上,臭脾气的拍桌子:“不要不要,丢出去丢出去,统统给本公主丢出去。” 第33章 背上骑大马 离灵儿的臭脾气是被逝去的贵妃和先帝惯坏的。 以前她乃是宫中的小霸王。 她说一别人不敢说二。 她说往东别人不敢往西。 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住的也是最奢华的宫殿,现如今,先帝驾崩,贵妃自尽,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公主成了贫民,这种强大的落差放在谁身上都接受不了啊。 这些还不算什么呢。 最让离灵儿愤怒的是那打小不受待见的离玉树竟然当上了皇帝。 细细想想。 离玉树打小喝的是隔夜水,吃的剩饭,有时候离灵儿还会使劲的欺负她,在她背上骑大马,而且还用唾液呸她。 她现在做了皇帝怎能不报复呢。 细思极恐。 想到这儿离灵儿全身不安。 环绕一圈自己的宫殿,虽说这宫殿是离傲天指给她的,没准儿是离玉树在耳边吹风了呢。 对,一定是这样的。 她愤愤不平,坐立难安。 一个宫女看她如此糯糯的上前,斗胆问了一句:“公主,皇帝赏赐的这些东西真的要丢出去么?可都是些好东西啊。” “好什么好,想当年本公主用好东西的时候,她正喝馊水呢。”离灵儿咬牙切齿的说,精致的脸变的扭曲,脸上涂的劣质胭脂在太阳的烈烈照耀下起了一层皮,让她的脸看起来没那么光滑。 那宫女不作声,也没把丢东西,而是一个个的箱子翻弄着,一边翻弄一边说:“公主,这儿有上好的胭脂水粉,是用今年的桃花花瓣现磨的,好香呢。” “公主,还有鹅蛋粉,据说鹅蛋粉十分名贵,涂上以后肌肤会又白又嫩。” “公主,还有远山黛,还有公主最喜欢的步摇簪子,成色特别好。” “公主,快看,这儿有香料,好香,好香是昆仑山上特有的冰晶花做成的,这个香味儿实在是太特别了。” 离灵儿虽然不理,但是心里痒痒的不得了,她现在正是爱美的年纪,光听着宫女叨咕那些就已经坐不住了,但她要面子,坚决不过去。 她不过去,那这宫女只好过来了。 捧着那个罕见的香料来到离灵儿跟前:“公主,您瞧。” “不瞧。”离灵儿耍小性子,余光冷不丁一扫,一瞬间便被奢华精致的香料盒子吸引了。 红宝石雕刻的盒子微敞,在细碎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迷人的光彩。 嵌着红宝石的光芒,盒子里安静的躺着高贵的香料。 那粉泛着淡淡的,一闪一闪的格外夺目,细腻的让人打心眼儿里稀罕,犹为是那勾人的香味儿,简直让离灵儿爱不释手。 她忍不住瞄了几眼,但碍于面子只能撇撇嘴。 那宫女看出来了,特会讨主子欢心的说:“公主,咱不能傻,既然皇帝赏赐给公主这正说明她心虚啊,她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害怕有一日死在宫中所以故意讨好公主,拉拢公主呢,公主大人有大量,收下这些东西给她个面子,也卖她一个心安,我们既得了东西又能漂漂亮亮的为自己找出路,多好啊。” 第34章 喵的,当朕是兔子呢 离灵儿听的心里舒坦,觉得十分有道理。 心想,她只有变漂亮才能勾搭上更加位高权重的人,也许有一天她还能联合那些人把离玉树这个狗皇帝给拉下马呢。 想到这儿,离灵儿一下子释然了。 安安心心的将那香料盒捧过来细细的闻,细细的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离灵儿好喜欢这个味道。 她吊着个狐狸的眼睛瞄着外面:“把外面的东西拿过来我瞅瞅。” 那宫女一听,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东西一股脑全都捧了过来。 看着绫罗绸缎,胭脂首饰,她的眼睛冒着绿光,东摸摸,西摸摸的。 宫女眼睛一转,道:“公主好生看着,奴婢去把那些没用的盒子丢掉,省得公主看着碍眼。” “去吧。”离灵儿漫不经心的说,眼睛直勾勾的翻弄着一串手链。 宫女拿着破盒子出去了。 她记着路线,嘴里叨叨咕咕的,拐了个弯终于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这个地方好臭啊。 是那种腥臭的味道,差点让她作呕。 脚下是一个鸡笼子,许多鸡在里面叽叽喳喳的叫唤着,还扑腾着翅膀。 这是御膳房后面的园子,这边不但种菜而且还养一些家禽。 “奴婢见过皇帝。”由远至近,一抹杏黄色的人影出现,宫女急忙跪下。 天太热,一袭龙袍的离玉树带着硕大的斗笠来到宫女面前说了句平身,紧接着问:“办好了?” “都办好了,全是按照皇帝教给奴婢的话说的。”宫女道。 离玉树满意,从袖袍里摸出来一锭银子递给小宫女:“你回吧。” 待那小宫女走后,茉莉疑惑的问:“皇帝此举是?” 离玉树没直接回答,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挽起袖口,大咧咧的朝鸡笼走去,茉莉惊呼。 离玉树瞪她一眼让她闭嘴。 而后她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来到鸡笼前,别开了拴在鸡笼前的铁丝,左看右看,寻了一个正在打盹的大母鸡,猛地一扑。 母鸡嗷呜了一声便落入了离玉树的怀里。 “小东西,嘿嘿嘿,跑不了吧,这就是懒惰的下场,明白不,又不是中午,你的小伙伴们都在散步呢,就你在偷懒睡觉。”离玉树紧紧抓着母鸡的翅膀,生怕她跑了,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看了一眼白痴的茉莉,淡淡道:“朕要捉奸。” “啊?”茉莉张大了嘴巴:“捉奸和捉鸡有什么关系啊。” “走喽,小母鸡。”离玉树心情大好,早就摸清了今日皇叔的形成,他要出宫和几个大臣用膳谈论大事。 更好,她在宫中乐的自在。 离傲天这个坏蛋还真的跟御膳房打过招呼了,这午膳清汤寡水的,泔水都比这些菜肴有味儿。 晚膳更别提了,一个青菜红萝卜,一个青菜白萝卜,还有一个青菜水萝卜。 “喵的,当朕是兔子呢。”离玉树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肴窝火,她当机立断将这些菜肴赏给了后园子的兔子吃。 “皇帝,您不用膳不饿啊?”茉莉看离玉树吊儿郎当的挂在摇椅上问。 第35章 男抖穷,女抖贱 “饿有什么法子,又没有肉。”离玉树现在是无肉不欢,小时候还能偷点肉吃,谁曾想当了皇帝还不如小时候的日子呢。 她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成了美妙的乐曲,美妙的让茉莉直捂耳朵:“要么,奴婢给你偷点去?” “他们会打断你的腿。”离玉树散漫的说,一条腿耷拉在长椅殇,一条腿来回晃悠着。 见此,茉莉上手去拍她来回乱颤的腿:“男抖穷,女抖贱,不许抖。” “朕不男不女。”离玉树回头阴恻恻的说,继续抖,抖的长椅直晃悠。 她抖上瘾了。 片刻,把腿拿下来:“茉莉,今夜我要做坏事。” “射杀皇叔?” “我找死。” “射杀公主?” “我闲的。” “捉奸?” “时候未到。” “那干什么?”茉莉疑惑的问。 离玉树狡诈的嘿嘿一笑,让茉莉跟外面的宫人说她今夜万分疲倦,睡的早,让那些人别来打搅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当茉莉赶来禀报的时候却发现离玉树悉悉索索的趴在地上不知道捣鼓什么呢。 她穿着一袭太监服,屁股撅的老高老高,嘴里嘀咕着:火捻子,火石,咸盐,还有什么来着。 等她一出来茉莉发现她鼻子上蹭了好多灰,茉莉不厚道的笑了出来:“皇帝这是要干什么啊。” “茉莉你帮我把这些收着。”离玉树拿了个破布将那些东西兜在一起:“那只鸡呢?” “还在。”茉莉道。 离玉树跑到恭房里将那只半死不活的鸡提了出来,塞进包袱里,又拿了一把匕首塞进袖袍里:“走。” “干什么去啊?”茉莉跟着。 “从后门溜出去。”离玉树兴奋冲冲的说,她早就发现乾清宫有个后门,是直通贵妃寝殿的,虽然她痛恶先帝为了与贵妃私会造成这么个后门,但现在她还挺感谢先帝的呢。 茉莉惊奇的跟了出去。 贵妃的寝殿早已荒废。 四处结的都是蜘蛛网。 从贵妃寝殿溜出去后便是宫殿的后殿。 后殿四周尽是荒山,无人打理,野草丛生,十分隐秘。 据说经常有太监和宫女在这里私会对食呢。 今夜月朗星疏,是个绝佳的好天气,而且风还适中。 离玉树差茉莉去一边弄一些树枝来,因为她经常看一些旁门左道的书,所以知道如何搭建一个完美的火架子。 地上放了一些短小的木杈和枝叶。 离玉树三擦五蹭的将火石弄燃了。 随即搭起了一个火架子,两边也立上了坚固的粗树干,而后把方才收拾好、拔过毛的母鸡用匕首一分为二用树枝串起来搭在火架子上。 时不时还在上面洒点盐。 茉莉惊呆了:“皇帝今日抓鸡是为了吃啊?” “不然呢?放血做法吗?”离玉树撇撇嘴反驳了一句,橘色的火映在离玉树未施粉黛的脸蛋上格外好看,茉莉都瞧呆了,不由得说:“皇帝,你若是真是个男子,一定非常英俊呢。” “从现在开始你就直接把我当成男子。”离玉树打了个哈欠,知道自己这辈子与女儿身无缘了。 第36章 瞅你心虚的 “奴婢真为皇帝感到委屈,不能穿漂亮衣裳,不能涂胭脂水粉,不能戴护甲,就连胸都得每日用紧绷绷的束胸带裹着,而且还不敢多吃,生怕胸会变大。”茉莉愈说愈为离玉树感到不值:“皇帝真想一辈子就这样么,不想变回女儿身么。” 离玉树听着茉莉喋喋不休的话,最后丢给她一句特别实在的话:“保命要紧。” 前有狼,后有虎。 现在还想跟他们斗? 那不是纯属找死么。 夜晚的风凉的沁人心脾,离玉树寻了一处光滑的岩石大咧咧的坐在上面,摘掉太监帽,握着长长的粗壮树枝翻动着烤鸡。 白嫩的鸡慢慢变的金黄,隐隐飘出勾人的香味儿。 离玉树兴奋不已,她就喜欢这种生活。 打只野鸡吃吃。 溪边打水喝喝。 树根下乘乘凉,床榻上睡睡觉,再养个猫,闲来无事逗逗猫,玩玩鸟,那多自在啊。 翻了个鸡身,茉莉的郁闷也被这烤鸡味儿熏散了:“皇帝,真看不出来你还会烤鸡呢,真厉害,这味儿真香,比御膳房的菜好吃多了。” “那是。”离玉树骄傲的说,随即垂下眸子吐了口气随着风说了心里话:“宫里的人活的太累,规规矩矩,有板有眼的,恨不得放屁都得用裤裆兜着,说话假假咕咕,那些宫人们表面和和气气恭恭敬敬,没准一转身就在膳食时呸口唾沫或者在背后诅咒你呢。” “皇帝,奴婢可没有。”茉莉惊恐,忽然发现皇帝挺拎得清的。 “谁说你了,瞅你心虚的。”离玉树拾起一片树叶去丢她:“烤鸡好了。” 烤鸡滋啦啦直冒油,浇的下面的火苗噌噌往上窜。 茉莉吓的往后字躲生怕引火烧身,离玉树白了她一眼,从地上搬起一块砖头‘砰’的丢在火上。 火瞬间灭了。 离玉树特豪迈的撕了一个鸡腿递给茉莉:“喏,吃。” 茉莉讪讪的接过鸡腿,哭了。 她这么一哭可把离玉树吓着了,忙问怎么了。 茉莉擦干眼泪,一脸感动:“皇帝,你是第一个对奴婢这么好的人,奴婢定上刀山下火海誓死效忠皇帝。” “说的怪吓人的。”茉莉也是个苦命的娃,因为生的秀气清丽所以被那些嫔妃嫌弃,生怕她勾引了先帝让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每个人都虐待她,打她,骂她,往她身上泼脏水,还不让她吃饭,她像一块儿抹布似的被人丢来丢去,最后还是母妃收留了她。 “奴婢说的是真的。”茉莉作发誓状。 “快吃吧,吃完还要赶紧溜回去呢。”离玉树催促着。 现在女子的饭量比男子要大。 别看她们骨架小,生的瘦弱,但特能吃,还属于干吃不胖那伙儿的。 两个人乘着月光,吹着小风,把一整只鸡都吃的干干净净,就剩下一堆鸡骨架了。 “皇帝这些骨头怎么办。”茉莉问。 离玉树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想了想,道:“有法子。” 说着,离玉树拍拍屁股起来,翘着脚尖对着松软的泥土钻研。 第37章 藏在床底下 离玉树用自己的尖头缎靴挖了个坑出来,把那些鸡骨头全都埋了进去。 大功告成。 她满意的拍拍手随茉莉往回赶。 夜深人静。 宫中‘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声响起。 离玉树压了压太监帽,沉稳的朝贵妃宫殿走去。 蜘蛛网结在宫殿前,他们推开门进去时被蜘蛛网糊了一脑袋。 离玉树连呸三下,把那些蜘蛛网全都从脸上划拉下去。 阴森森的恐怖气氛席卷而来。 仿佛有无数双鬼魂的眼睛在灼灼的盯着他们看。 门吱嘎一关,银辉的月光细碎的隔着薄薄的窗子洒进来。 “嘘。”离玉树作噤声状抓着茉莉颤抖的手朝内殿来,一直寻到通道的机关。 这时。 只听啪啦一声。 好似有人闯了进来。 这个动静让离玉树的心一沉。 原本打算离开的她忽然后悔了。 是谁在半夜闯入贵妃的寝殿,而且还是个废弃的寝殿。 莫非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茉莉才想开口,离玉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朝她摇摇头。 她们悄悄的躲藏床榻底下。 嗒,嗒,嗒。 沉稳的脚步声慢慢传来,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伴随着脚步声响起了一道熟悉沉厚的声音:“确定东西在这?” 是离傲天! 深更半夜的他来贵妃废弃的寝宫做什么。 离玉树觉得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确定。”这是一道陌生且沙哑的声音,而且是女声。 在宫中,离玉树从未听到过如此奇怪的声音。 她会是宫中的人么? 杂乱的脚步声带着空谷的回音殿内响起。 他们似在找什么东西。 离傲天颀长的影子被无光的宫殿隐的不知去向,他负手而立,攥紧拳头,声音幽冷,猎豹般的眸子变的十分危险:“究竟被贵妃藏到哪儿去了。” “一定就在这个寝殿内。”那女子笃定的说。 “会不会被贵妃毁了。”离傲天神情肃穆。 “不会的。”女子声音略沉。 就在女子又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离傲天忽然擎起手掌,锐利的眸子落在某处,女子也循着望去。 一个布满灰尘的梨花架吸引了离傲天的注意。 “怎么了?”女子问。 “这个梨花架有人动过。”离傲天沉声道。 梨花架的边缘上缺了一块儿灰尘的印记,似乎是袖口不小心扫过的痕迹。 “会是谁?”那女子心惊胆战:“这件事就你我知道。” “不知,我们先出去。”离傲天决定先不打草惊蛇。 听着渐行渐远直到消失的脚步声,离玉树松了口气,从塌下爬了出来,拍拍胸脯,她们两个一刻都不敢停留迅速通过机关通道朝乾清宫爬。 爬到通道门口时听到了离傲天训斥宫人的声音:“皇帝呢?” 糟了。 离傲天怎么忽地想起半夜过来查岗呢。 隐约听到宫人们哭泣的声音,离玉树知道若是这个时候被离傲天撞见可谓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再加上离傲天的睿智,一定会发现乾清宫的通道的。 于是离玉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第38章 明儿带你去小树林玩去 相较于茉莉的慌乱,离玉树显的非常沉稳。 飞毛腿儿一般的溜之大吉,重新逃回通道里。 她们粗喘着气躲在暗道里听动静。 离傲天愤怒的声音吓的离玉树心肝儿一颤一颤的。 她们听了一会儿急忙顺着通道又回到了贵妃的废弃寝殿。 与时辰赛跑的她们累的哈巴狗一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从贵妃的正殿跑出去后为不让别人怀疑,绕了好大一圈才回到乾清宫。 预知的,她们被离傲天逮着个正着。 离傲天跟个雕塑似的杵在那里,尽管知道他会等在这里,离玉树不免哆嗦了下,一跳蹦老高,装出一副惊愕的样子:“皇皇皇……” 由于离玉树皇了半天都没皇明白。 离傲天幽幽的替她吐出叔那个字。 “皇……叔。”离玉树叫的嘎嘣脆。 “皇帝深夜不在寝宫好生歇息,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离傲天口吻严肃,一副训孩子的德行。 离玉树不悦的翻翻眼皮,就凭你比我大,干什么这幅德行。 “朕……朕……朕去幽会了。”离玉树硬着头皮说。 今夜巧合太多,离玉树只能出卖一下自己。 “幽会?”离傲天笑了,笑的十分瘆人,瞟了一眼她们二人的打扮。 茉莉穿着宫女服。 玉树穿着太监服。 “皇帝真是好的学不会,坏的一点就透。”离傲天道:“这是学太监宫女对食?” 啊呸,说的真难听。 你方才还和一个古怪的老婆婆亲嘴呢。 “朕深夜孤枕难眠。”离玉树腆着脸说,愈说愈红,觉得特别不害臊。 她第一次觉得夏天的风如此之凉。 离傲天身上的沉香味道让她压抑,他来回踱步,踱步的声音与在贵妃寝宫踱步的节奏、力道一模一样。 半晌,隐在阴影里的离傲天噙着一抹迷人的笑对她说:“很好。” 如此诡异的两个字让离玉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紧接着,离傲天给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两个太监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齐齐上去捉住茉莉,把她放在方才一个太监拿过来的长椅上。 “勾引皇帝,打。” “不教皇帝学好,打。” “对皇帝不安好心,打。” “不把宫规看在眼里,打。” 四个打就是四十大板啊。 茉莉被打的嗷嗷叫唤,听的离玉树心都颤了,张张嘴:“皇叔。” “若是求情,打!”离傲天冷冷道。 知道离傲天这逆天的行也劝不住。 离玉树心里难过,知道自己连累了茉莉,她眼珠子一转,随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捂着耳朵:“哎呦,吵死朕了,跟杀猪似的。”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来到乾清宫门口。 门口伫立着两个候着的宫女,生的一般,不过年轻,水灵,离玉树露出一副先帝的好色模样,搓着小手,抬起玉指抬起她们的下颌:“真嫩,年轻真好啊,是不是跟朕差不多大啊?” 宫女羞答答的点头。 离玉树来了兴致:“还害羞了,明儿朕带你上小树林玩去啊。” 第39章 丢鸡蛋丢鸭蛋 离玉树当着离傲天的面调戏宫女。 周遭的宫人们都惊呆了。 心想,皇帝的胆儿真是肥了。 但离傲天知道她的意思。 离玉树在用行动向她证明:嘿,你打吧,我调戏了茉莉,你打茉莉,那我宫中的宫女挨个调戏,你有本事一个个的打,反正累的不是她。 她只顾玩的开心。 “停。”离傲天手一擎。 茉莉瘫软的从长塌上滚下来。 离玉树沉得住气没有去扶。 离傲天冷冷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淡淡道:“你们两个把她拖到别的房间去,少让她在皇帝跟前凑合。” 说罢离傲天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看着他牛气哄哄的背影,离玉树也跟着哼了一声。 茉莉特可怜的被人拖走了,离玉树只能咬牙狠心,回到内殿后取了一瓶上好的消肿化瘀的膏药差小太监送了过去。 她躺在龙榻上回想着这一夜的惊心动魄,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几日离傲天没过来找她的茬,也没盯着看她是不是真的把宫女拽到小树林里去了。 上朝也无人通知,想来已经由离傲天接管了。 不过离玉树还是从小太监的口中听闻离傲天说自己这几日病了在后宫调养。 喵的。 没事咒自己生病。 我还咒你断子绝孙呢,离玉树气愤的想。 因为离玉树现在是个带把的,所以不能去宫女的房间,免得被人传闲话。 不过她有了更重要的事要办。 那就是偷鸡。 茉莉现在需要补身子,她打算烤一些鸡给她吃,让她恢复恢复。 接下来的三天里,茉莉每天夜里都能吃到鲜美的烤鸡,吃的她人胖了一大圈。 离玉树每次烤好鸡都会贴心的去除鸡骨头,把鸡肉塞进牛皮纸袋里让茉莉吃的方便,而那些鸡骨头还是老样子埋在土坑里。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偷鸡偷上瘾的离玉树开始偷别的。 譬如鸭子、譬如鹅蛋、只要能偷的她统统偷来晚上烤着吃。 可小贼总有被人发现的时候。 御膳房的大婶哭天抹泪的去跟离傲天抱怨:“王爷啊,这几日后园子闹贼了啊,不是丢鸡就是丢鸭,可怎么办好诶,可不是我偷吃的啊,一定有小偷,王爷要抓住了啊。” 后宫出小贼。 这岂能姑息。 也太不把他离傲天放在眼里了。 忙完朝政闲下来的离傲天忽然想知道这个小贼是谁。 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他甚至怀疑会不会是离玉树派出去的偷鸡贼呢。 想到这儿,离傲天浑身上下处于警惕状态。 是夜。 伸手不见五指,大片的乌云堆在空中,昭示着明天会迎来今年夏天的第一场夏雨。 云卷压的低低的,让人窒息,离傲天换上墨黑色的长袍在御花园散步。 这几日离玉树怕离傲天又去贵妃寝宫找东西所以没敢贸然独去,她每天夜里会趁宫人们换班的时辰偷溜出去。 她哪曾想今夜会被离傲天逮个正着,她鬼鬼祟祟的猫着腰顺着九曲长廊跑到后殿,离傲天精锐的眸子一瞬捉住了她的背影。 第40章 替皇帝更衣 她这次又穿上了小太监的衣裳。 戴着大大的太监帽。 离傲天甚至怀疑她会不会一低头那硕大的太监帽从她的小脑袋殇掉下去。 果然如此。 吧嗒。 太监帽掉了。 小玉树一下子慌了。 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然后没好气的弯腰拾起太监帽,左右瞅了瞅重新戴上,继续朝前方走。 离傲天眯着眸子看她被月光洒上一层银辉的小脸儿。 她长的的确跟金童似的,粉团般的柔软让人直想掐掐她的脸蛋。 离傲天因轻功很好,所以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他沿着墙壁跟着离玉树来到一处荒凉的后殿。 说是后殿不如说是后山腰。 先帝之前想把后山腰这边建一个大大的城堡,好供自己与美人儿们嬉戏玩耍,可还未开工自己就先死翘翘了。 所以这儿荒废了。 之前砍伐了一半的树木如一个老头似的躺在地上,久而久之成了原始的木椅。 离傲天躲到一颗粗壮的树根下。 小玉树一屁股坐在树椅上,将抓来的鸡提出来然后从腰间取出一个匕首,匕首十分锋利,她熟练的揪着鸡的脖领子,迅速的在鸡脖子上狠狠的划了一刀。 这还不算什么。 最关键的是离玉树一边杀鸡一边骂骂咧咧的:“离傲天,杀死你,杀死你,哼哼,让你得瑟,这回不扑腾翅膀了吧,乖点就对了,乖乖让我吃啊。” 离傲天的眸子深了几分,灼灼的看着离玉树得意的小脸儿。 真想掐死她。 抓只鸡来这儿出恶气来了。 收拾、拔毛一气呵成,一看就是老手了。 离傲天终于明白御膳房丢鸡的始作俑者原来是离玉树这个坏东西。 而且照这架势来看离玉树对自己的怨气很深哪。 她把驾崩的鸡搁在地上,捧了一怀的枝干用火捻子燃了起来,又把那鸡串起来架在火上。 她哼着自编自导的小曲,抖动着脚丫哼唧:“爱看书,看书不识字,愈看愈糊涂,哈哈哈。” “从前有只狗,狗叫离傲天,狗狗爱喝酒,喝酒咬了手,哈哈哈哈。” “远看皇叔像猩猩,近看皇叔像猴子,若把皇叔倒过来,就剩一个红屁股,哈哈哈哈。” “皇宫大,大皇宫,皇宫有个癞蛤蟆,癞蛤蟆变成人,一下变成离傲天,哈哈哈哈。” 她笑的特开心,捧着肚子直不起腰来,特佩服自己的惊世才华。 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面前一个恍惚。 诶? 怎么有个人影儿呢。 这个人影分外熟悉。 等等。 站在她眼前的不是离傲天又是谁。 喵的。 被他发现了。 出门没看老皇历的后果竟然是被捉包。 惨了惨了。 离玉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悠着思考着对策。 她瞅着自己的脚尖儿,离傲天万马奔腾图纹的缎纹靴映入眼帘,她特狗腿的抻长了自己的太监袖子去擦他的缎纹靴:“都脏了,这一路过来不容易吧。” “容易的很。”离傲天看她善变的小模样不禁冷哼:“辛苦皇帝装扮了一番,天怪热的,需不需要微臣替皇帝更衣啊。” 第41章 抽筋剥皮 更衣? 言外之意是抽筋剥皮吧。 离玉树蹭了蹭他的缎靴,一脸嫌弃的偷偷撇撇嘴,弹了弹袖口上的灰尘,心想方才那些话他定是没有听到,一定是因为自己偷鸡、半夜溜出来而生气。 若是因为这小三小四的错误她还能捡回来一条命。 总之不管怎样,她要将不要脸进行到底,坚决不承认自己骂过他。 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深眸泛着清冷的月光,就算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他如刀子的眼神儿。 她现在还没能练就成百孔不入的本事。 “皇帝的脖子是落枕了?”离傲天哼笑,笑的声音如风铃一般好听:“微臣当年云游四海的时候也跟着野医学过一些医术,对付落枕这种小毛病还是绰绰有余的。” “算了。”离玉树蔫声蔫气的说:“还不如一刀杀了朕呢。” 闻言离傲天挑了挑英眉:“皇帝这是不相信微臣了?” “皇叔倒是绰绰有余了,朕岂能有活路。”离玉树怪声怪气的摇摇头,自己被戳穿也没意思装下去了,幸亏她把束胸带缠上了。 她摘掉太监帽踢到一边仰着脑袋:“朕只是嘴馋,所以偷只鸡出来解解馋,皇叔不要这么严肃,顶多朕回去抄书。” “三字经一百遍。”离傲天不客气的说。 还真抄啊。 “抄就抄。”离玉树气鼓鼓的说,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叫。 在这寂静的夜显的格外突兀,原以为离傲天能法外开恩,结果他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树椅上:“鸡烤好了?” “快了。”离玉树孔雀开屏的蹿过去,给烤鸡翻了个身。 “微臣口味比较重,还望皇帝体恤微臣多放一些咸盐。”离傲天特无耻的说出这话。 离玉树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什么,他要吃自己的烤鸡? 对于资深吃家岂能容忍他人在自己的烤鸡上留下牙印。 可谓是头可断,血可流,烤鸡不能丢。 就在她欲要反驳的时候,悠闲的坐在树椅上的离傲天不知何时从腰封里抽出来他那把绝世寒剑,他修长的长指贴着刀刃轻轻的划过,看的离玉树是毛骨悚然。 腹中的话登时噎了回去。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说罢,离玉树噙着一抹小厮的独特的狗腿笑容,将烤好的鸡从架子上取下来撕下来一只肥硕的鸡腿递给他:“皇叔,跟了朕这么久,饿了吧,皇叔请笑纳。” “微臣不喜欢吃鸡腿这个地方。”谁知离傲天竟然牛气哄哄的撅了她的面子,他指了指烤鸡的翅膀那里,道:“微臣喜欢吃鸡翅尖儿,还喜欢吃鸡爪子,还喜欢吃鸡头,就喜欢吃那种经常动弹的地方。” 闻言离玉树笑了,幽幽道:“难不成鸡用屁股活动?” “非也。”离傲天竖起长指顺着鼻梁擎到半空,潇洒的摇了摇,道:“鸡啊,不但喜欢啄米还喜欢摇头,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而且鸡爪子特别锋利特别快,时不时的总想挠人,鸡翅尖那里总是架不住想跃过鸡翅膀要飞走啊。” 第42章 赤脚大仙 剑走偏锋。 离傲天意味深长的话让离玉树噎了又噎。 用鸡头来嘲讽她经常口是心非,好比一边点头让他吃鸡,一边在心里暗暗诅咒他。 用鸡爪子来嘲讽她是个长利爪的,喜欢经常与他对着干。 用鸡翅尖来嘲讽她野心太大,想自己扑腾飞走。 离傲天的睿智和腹黑如一波波巨浪朝她席卷而来。 呛的她鼻子都要冒烟儿了。 全对,离玉树没什么好反驳的,一整只鸡太麻烦,离玉树只好把鸡捧在怀里慢慢揪,揪下来的东西全塞进离傲天的嘴巴里了。 离玉树从没想过离傲天竟然是这般的能吃,而且连个饱嗝都不带打的。 吃完以后,离傲天摸了摸身上,居然摸出来一个杏黄色且雕刻十分精细的酒葫芦,他潇洒的单腿搭在岩石上,单手后撑在后面,一只手捧起酒葫芦就往喉咙里灌。 那潇洒惬意的模样让离玉树想起了民间杂谈书中的……赤脚大仙。 哈,原谅她这么想。 因为离傲天的脚掌的确很大,很宽厚。 “喝么?”离傲天见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以为这个小家伙馋酒了。 离玉树吧嗒点头。 他笑了:“真看不出来,皇帝还跟先帝一样喜酒呢。” 他在旁边的树上扯下来一片硕大的叶子,用酒冲洗了一下灵活的叠成了一个小粽子的形状,只是没塞糯米,下面裹的严实成一个尖筒状,离傲天把酒水倒在粽子叶里一些擎在半空:“来,皇叔喂你喝。” “不劳皇叔辛劳。”离玉树颠颠的跑过去,捧着小手去接那粽叶酒。 “皇叔喜欢辛劳。”离傲天声音悠然,一边说一边用脚将那长剑抛在脚背上。 咣当,离玉树差点尿裤子。 又是威胁。 真是该死。 “皇帝仰头。”离傲天大拇指上的扳指似乎会发亮,跟夜明珠似的,离玉树耷拉着眼睛瞅了好半天,下意识的张开嘴巴。 不张不要紧,这么一张嘴清凉的酒水顺着她的喉咙钻了进去。 呛的离玉树眼泪直流,她砸吧砸吧嘴,好像觉得挺甜的,晕晕乎乎的晃着手指:“真……真好喝。” 咣当,离玉树成功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吃了满嘴的土,谁知这酒劲儿这么大啊,她又重新爬起来,一片晕眩。 看离傲天都是好几个影儿,她伸出玉指在眼巴前晃啊晃啊的:“好几个皇叔。” “微臣问你,吃完的鸡你都弄哪儿去了。”离傲天斜着身躯侧躺在树椅上。 她‘咯咯’笑了两声,开始用手去刨地上的土,不一会儿就刨出来许多鸡骨头:“埋尸,懂不,皇叔,你若胆敢欺负朕,哪日朕把你的骨头也埋进去。” “呀。”离玉树忽地大转态度,红着小脸儿,眼珠子咕噜咕噜的乱转,似是在看周遭有没有敌人,她自言自语:“怎的把计划说出来了呢。” 她一边甩脑袋一边嘀咕:“不能让他知道,不能让他知道。” 随即冷不丁抬头,肩膀一缩:“皇叔,来了啊,好看的姑娘都……都在里面呢。” 第43章 朕得绝症了? 真出息。 青楼老鸨那一套话都学的炉火纯青的。 莫非这小皇帝背着自己逛青楼去了? 第一次沾酒的离玉树就跟吸了鸦片那般迷醉,晃晃悠悠的要飞,她扑腾着双臂:“皇叔,我要带你飞,飞啊飞。” 她脚下踩着浮云跌跌撞撞朝离傲天这边走。 ‘砰’大头朝下,一头栽到离傲天的裤裆上。 被压到蛋的酸爽让离傲天攥紧了拳头,一把将离玉树拽起来,她傻呵呵的偏头朝自己笑,又一声巨响,离玉树的脸直挺挺的趴在离傲天结实的胸膛上,对着他的下巴吐气如兰:“皇叔啊,你生的可真英俊。” “在宫中,放眼望去,朕最佩服的人就是皇叔了,博学多才,文武双全,英俊逼人,真是所有人向往的梦想啊,皇叔啊,朕犹为佩服你的豁达,朕的脖子都仰弯了啊。” 虽然她说的是醉话,却是拍马屁的醉话。 马屁拍的的确管用啊。 这样一来,离傲天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为难离玉树了。 夜里凉,离傲天一把将她往肩上一扛直接扛回了乾清宫。 一颠一颠的差点把那点酒全都折腾出来,倒立着耷拉脑袋的离玉树倏然睁开眼睛,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继续装睡,当自己窝在软绵绵的龙榻上时她知道自己彻底安全了。 为了保命什么都豁出去了,弄的胃里现在火辣辣的,酒怎么这么难喝啊。 她皱着眉,谁知离傲天是不是在偷窥她。 想到自己的胸正在平面上瘫着呢,她心里一激灵,暗叫糟糕,随即装作醉酒打把势的样子‘啪’的一翻身,成功的为自己翻了个面。 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睡梦中流口水,说梦话。 不过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茉莉的声音,还听到皇叔和别人叽叽喳喳说了句话。 等她彻底醒来时头都疼炸了。 好歹茉莉被遣送回来了,熟悉的声音让她安心了不少,半眯着眼睛:“朕的喉咙干的狠,有没有新酿的玫瑰花茶,快快给朕来上一盏。” 她一边砸吧着干裂的唇一边说。 许久都未有动静,隐约听到有哭泣声传来,离玉树躺不住了,睁了只眼睛一瞟,茉莉在哭。 “你哭什么,好像跟死了主子似的,朕这不是好好的么。”离玉树鲤鱼打挺坐起来,还敲了敲自己的肚子:“快,给朕弄点吃的。” “皇帝。”茉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帝想吃什么就尽管吃吧,想喝什么也就尽管喝吧。” “这是……这是怎么了?”她哭的离玉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茉莉吸了吸鼻子:“皇帝,恐怕你真的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为何?”离玉树睁大眼睛问。 见茉莉不说话,离玉树开始自己猜测:“朕……得绝症了?” 茉莉摇摇头。 “皇叔要谋朝篡位然后容不得朕?”离玉树又问。 茉莉又摇摇头。 “朕的秘密败露了?”离玉树这回是哆嗦的问,下意识的环胸。 茉莉再次摇摇头。 真愁人,能不能一次性说个清楚啊。 第44章 买棺材去 她摇的离玉树晕头转向。 离玉树抄起玉枕作势要砸茉莉。 茉莉一躲,手臂撑在脸上以防破相:“皇帝,奴婢说还不行么。” “说。”离玉树愤怒的说,她本就是个急性子的人,茉莉温水煮青蛙的性子能活活把她给折磨死。 只见茉莉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下,而后吞了吞口水,又从檀木药柜里取出来一个药瓶。 “这是什么?”离玉树不解的问。 “管心的,害怕你一激动抽抽过去。”茉莉一边说一边做抽搐的表情,滑稽的不得了。 离玉树不以为然打了个哈欠,既然不是秘密败露,那么对她来说所有的事都是麟毛一角:“朕洗耳恭听。” “皇叔说要让太监总管为皇叔清洗龙根。”茉莉道。 噶。 本来稳坐在龙榻上的离玉树听到此言一下子抽过去了。 “啊,皇帝皇帝。”茉莉一猜她就接受不了。 别说龙根了,她连个龙蛋都没有啊。 离玉树倒在龙榻上翻白眼,手擎在半空:“快,快,给朕拿药来。” 茉莉赶紧从药瓶里倒出来一小粒药塞进离玉树的嘴巴里。 缓了好一会儿,离玉树才喘了一口气爬起来,瘫软的缩着肩膀盘腿坐在龙榻上,撩开自己的龙袍,无力的耷拉着脑袋看自己的裤裆,道:“朕哪有龙根啊。” “皇帝,不如我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吧。”茉莉想出了一个馊点子。 于是她遭了离玉树的白眼:“你以为坦白就能从宽?抗拒就能从严” “不能么?”茉莉问。 “能你个大头鬼。”离玉树恶狠狠的说。 “那奴婢为皇帝量身定做一个棺材,好在皇帝现在长的不高,还未到及笄之年,这几年奴婢攒的家底应该够买棺材的了。”茉莉认真的说:“皇帝,允许奴婢最后送皇帝最后一程吧。” “你巴不得朕死。”离玉树翻身下了龙榻,特精神抖擞的来到面盆前,净面,漱口,束发,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似的。 正常的让人无比惊愕。 茉莉看的呆了,吞口水中不由得想起什么,立马扑过去:“皇帝,你怎么了?你这是回光返照啊,皇帝,你要坚持住啊,奴婢这就去买棺材。” “回来。”离玉树扯住她的麻花辫:“朕很好。” “真的?”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朕,困难来了迎刃而解,一味的寻死觅活怎能行呢。”离玉树循循善诱之:“朕有法子。” “什么法子?”茉莉问。 离玉树扯过茉莉的耳朵轻轻的说。 金銮殿。 百年不遇的皇帝终于又上朝了。 这让大臣们好生惊愕。 离傲天照旧坐在他旁边垂帘听政。 “皇帝龙体安康,臣等万分腥味。”大臣们口是心非的说。 不过也好,总比他们当面骂你狗皇帝,怎么还不死强吧。 离玉树端坐在龙椅上,龙冠上垂下的流苏快把她的眼睛给打瞎了,为了避免流苏来回摇晃,离玉树一动不动的端着脑袋,五官里就嘴唇动动:“众爱卿平身,这几日可有要紧事需要朕解决啊?” 第45章 与爱卿们亲近亲近 一些大臣们笑了。 哪有什么事是需要这个傀儡皇帝办的呢。 于是他们齐齐垂头不语,谁也没吭声。 这把小玉树弄的好阵子尴尬。 这龙椅上就跟扎了好多钉子似的,扎的离玉树特别难受,她想,大臣们这样待她一定是因为离傲天从进来到现在都没理会她。 所谓狗仗人势。 那些大臣们为了讨好离傲天,自然也不待见离玉树。 方才的问好只是出于礼节罢了。 离玉树心里揪揪着。 皇叔真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给她穿小鞋啊。 她承受不来啊。 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见他一本正经的闭目养神,离玉树偏了偏身子,跟离傲天套近乎:“皇叔,那本书可看完了?” 离傲天的眼皮微动,果然,有所反应。 他慵懒的掀了掀眼皮,问:“什么书?” “就是朕的小人书啊。”离玉树故意凑近他,造成她与离傲天关系很好的样子,这样,下面那几百双眼睛盯着呢,一会儿一定对自己态度改变。 “小人书?”离傲天似是健忘般的喔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就是那本小白兔吃大灰狼?” “什么小白兔吃……”离玉树话说到一半倏然停止。 看来离傲天这是故意提点自己呢,她只好顺着离傲天的话茬儿说下去:“是大灰狼吃小白兔。” “哈哈哈。”离傲天忽地爽朗的笑,侧眸去看离玉树的脸,道:“孺子可教也啊。” “是是是。”离玉树点头哈腰的。 那些大臣们不明所以,看离玉树和离傲天聊的如此开心,心里直犯嘀咕,心想着,莫非这叔侄二人和解了? 于是,其中一个老臣站出来,拿着母笏道:“皇帝微臣有一事请奏……” “何事?”得,终于达到她的心思了,离玉树瞟了一眼离傲天有些阴沉的脸,很好的利用了他一把。 那老臣上前道:“这些日子皇帝就要上京城寺庙祈福,皇帝的一切用品可准备齐全了?” 上寺庙祈福? 还有这事? 皇叔居然不告诉她。 看来真是不拿她当盘菜了。 “这个,皇叔已经替朕安排妥当了。”离玉树不能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否则该让人看笑话了,正好把这一切全都推给离傲天。 离傲天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让她下不来台吧。 因为他也要脸。 “皇帝不必担心。”声音略苦,离傲天只好硬着头皮说出这番话来。 离玉树坐在龙椅上扫了一眼下面的大臣,她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她心中一紧,随即想到些什么,于是扶着腰从龙椅上站起来。 “皇帝要退朝?”离傲天不解的问。 “朕今日在龙体不佳,在龙榻上呆的老眼昏花,都快忘了爱卿们的模样了,朕想下去与爱卿们亲近亲近,不知可否啊?”离玉树问的特骄傲。 离玉树笃定在金銮殿上离傲天不会露出狡诈狐狸的一面,他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淡淡道:“自然可以,三公公,还不上前扶着皇帝。” 第46章 小白脸 离玉树如大赦一般从龙椅跳了下去。 三公公扶着,离玉树不耐烦的甩开了三公公的爪子:“三公公,您老高寿?” 三公公哆哆嗦嗦的手在离玉树的手臂上颤抖,嘴唇也哆嗦,说话就跟老牛拉破车似:“奴……奴才侍候了先帝大半辈子,又侍候了先帝的先帝大半辈子,一条腿已经迈在棺材里了,皇帝放心,奴才……奴才心里有数,一定不会让皇帝摔着的。” 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驴唇不对马嘴的。 下了金銮殿长长的金梯,三公公总算松开了她。 离玉树手臂生疼,没想到三公公的劲儿这么大。 这哪是三公公扶着她啊,分明是她成了三公公靠着的柱子。 哎呦,差点把她的肩膀压塌了。 离玉树挺直腰板来到大臣面前,左看看,右瞧瞧,她装作认脸的样子,实则在一点点朝那香味儿那边蹭呢。 脚步错开后又折回来,来到一个生的英俊的臣子面前,沉声问:“敢问爱卿是……” “微臣柳三丰,是一品殿阁大学士。”柳三丰相貌堂堂,阳光俊秀,这让离玉树好生喜欢,看了又看,跟柳三丰聊了好一会儿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去别的地方。 这一幕全被离傲天看在眼里,心想,这个小家伙莫非真的有断袖之癖? 看她只对男子感兴趣呢。 昨夜也是抓着自己一个劲儿的称赞自己英俊,那眼睛都要滴出来蜡油子了。 离傲天有些不快,眼睛瞄着那柳三丰,心想,小白脸,根本没自己英俊。 离玉树迈着龙步循着香味儿来到一个臣子面前,她抬头,一下子给她惊着了。 居然是一个年岁很大的老臣。 这个老臣的年纪都能当她爹了。 而那隐秘的香味儿的确是从这老臣身上散发出来的,离玉树当即闻了出来。 心里砰砰直跳,心想:离灵儿这是要疯了么,居然和一个老头子搅弄到一起去了,而且还卿卿我我的。 若是她,她一定会吐出来的。 离玉树又不动声色的跑到别的大臣前认了认脸儿,然后懒洋洋的上了金梯:“无事退朝吧。” 回到御花园后,离玉树靠在潭池边上的长椅上坐着发呆,时不时捻一些鱼食投到水里,鱼儿们争相恐后的吃。 茉莉捧着一本小人书过来了:“皇帝,王爷让奴婢把书还给皇帝。” 离玉树点点头,漫不经心道:“放那吧。” 见离玉树一副蔫蔫的样子茉莉只好在旁边陪着。 她自觉在宫中是险象环生,这离灵儿不惜搭上自己的美貌和年轻把后半生交给一个老头子手里来对付她。 她不能坐以待毙。 夜半。 用过晚膳的离玉树命茉莉捧着一碗燕窝粥来了离灵儿的住所。 才沐浴后的离灵儿香喷喷的,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中衣,长长的青丝垂在肩头,离玉树这么一扫忽地想到什么。 她的心跳到喉咙口扑通扑通的乱跳,离灵儿这身段、这步子怎的跟那夜的女鬼这般像呢。 第47章 挤门口一睹芳容 莫非那夜的女鬼是离灵儿装的? 离灵儿见来人可谓是满脸的惊愕,现在翅膀没硬不敢惹她,虚忽的拂了下身子:“见过皇兄。” “皇妹莫要客气。”离玉树温和的笑笑,手里展着一把折扇:“宫中只剩下你我二人兄妹二人是要互相扶持的,皇兄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燕窝给皇妹送来。” “多谢皇兄了。”离灵儿显然不把那燕窝当回事。 离玉树幽幽道:“这燕窝乃是血燕,据说对女子的肌肤十分好,朕不舍得吃只好送给皇妹了,皇妹天生丽质,自然要好好保养了。” 一听是血燕,离灵儿的眼睛都冒光了,早就听闻吃一次血燕肌肤会嫩滑如光出生的婴儿那般。 她咧着嘴笑,笑的格外甜美:“多谢皇兄。” 她拧着纤细曼妙的腰肢来到茉莉跟前痛快的接过燕窝恨不能现在就品尝一下。 沐浴之后来一碗燕窝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就在她翘着兰花指捏着瓷勺搅弄着燕窝时,只听离玉树满是宠溺的口吻说:“皇妹,多吃一些,皇兄那还有一些呢,这几日朕让茉莉天天夜里来送。” 如此殷勤? 这不得不让离灵儿起了疑心,情绪千回百转:“皇兄客气了,让皇妹怎的好意思呢。” 离玉树挥手大咧咧的笑,道:“皇妹马上到及笄之年了,皇妹生的貌美,不少臣子和他国的使者都抢着踏破门槛前来呢,为的就是一堵皇妹的芳容。” 听到这儿离灵儿不禁一愣。 就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原来皇兄想着把她当成礼物和亲送人呢。 “皇兄。”离灵儿一双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她:“皇妹没想儿女私情呢。” “早晚的事。”离玉树潇洒的说,绕开离灵儿来到她梨花木椅前坐好,一边细细观察她的神情一边道:“朕统计了下,朕的老臣中有不少优秀的人……” 说到这儿她看了一眼离灵儿,只见离灵儿浮上一丝心虚的神情,她拍了下脑门,道:“瞧朕这嘴巴,真是不灵活,老臣的嫡子们个个优秀啊,朕觉得和皇妹很是相配呢。” “皇兄。”离灵儿故作撒娇的跺脚,心里暗暗的想:狗皇帝这么快就想把我甩出宫去。 离玉树不以为然,今儿来就是为了敲打敲打她:“灵儿啊,朕看着张世元大臣的儿子就不错啊,和你的年纪相仿,十分般配呢。” 张世元便是那个和离灵儿在一起偷情的老头子。 听到这个名字,离灵儿脸色煞白,倏然抬头看向离玉树。 她的做贼心虚特别明显,让离玉树一下子便看出来了。 离玉树怎能把真实的情愫摆在脸上呢,噙着无知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离灵儿。 反倒是做贼心虚的离灵儿心里直打鼓,想着离玉树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缠着湿漉漉的青丝转着眼睛,半晌,她磕磕巴巴的说:“皇……皇兄,这个……灵儿……灵儿不认得那人,灵儿害臊,灵儿只想在宫中呆着,不想嫁人。” 第48章 女鬼追朕 啊呸。 不害臊才怪呢。 跟着张世元那个老东西卿卿我我的,若是真的嫁给了他儿子,那成了什么。 只要想想就解气。 离玉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她今儿把这话抛出来就是为了警告警告离灵儿。 靠在硬硬的梨花椅上离玉树想,吃住那么差劲,也难怪离灵儿想削尖了脑袋出头了。 可出头有千万种法子,她却选了一个最不靠谱的法子。 离玉树弹了弹眉睫,看向外面的夜色逐渐沉下来,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见此,离灵儿急忙关切的问:“皇兄怎么了?是不是龙体不适?要不要灵儿宣太医来?” 看离灵儿正在一点点的上钩,离玉树脸上不大自然,一副害怕的样子,急匆匆从梨花架上爬下来,拉着茉莉就要走。 她如此反常的样子怎能不引起离灵儿的狐疑呢,拧着纤腰拦在离玉树跟前,看着她稍惊恐的神色问:“皇兄这是怎的了?” “那个朕要要回去了,天色晚了。”离玉树吞吞吐吐的说。 “天色晚了也无妨啊,宫人们有马灯。”离灵儿道。 “不行。”离玉树浑身打了个冷战,前后一看,暗夜会让人放下一切警惕,她小声的说:“皇妹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朕处置了那些嫔妃后出了个闹鬼事件,那鬼闹的朕夜夜不得安眠啊,朕得回去了,若是再晚回去一会儿想来那鬼就会缠上朕了。” 离灵儿自然知道闹鬼事件,拉住离玉树的袖袍,道:“据说皇叔已经请法师做法了啊。” 闻言离玉树眼睛一抖,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法师的确在朕的寝宫放了一些符,可外面不是没有符么,若那鬼附在朕的身上可怎么好,好了好了,皇兄不说了。” 说着离玉树一点都没有皇帝样子,匆匆忙忙的跑了。 看着她胆小鬼的模样离灵儿看着她的背影阴恻恻的笑。 她忽地想到什么,坐在梨花椅上自言自语:“先帝的嫔妃也有得失心疯疯掉的,方才看皇兄那样真的像失心疯了一样。” 她一边想一边笑。 像她这种胆小怕事的人最好对付了。 吓也能活活吓死。 御花园的鹅卵石小路上,离玉树阵阵飞奔,脚上就跟踩着风火轮似的比谁跑的都快,茉莉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皇帝跑什么啊,又没有鬼撵你。” “嘘。”离玉树瞪了茉莉一样,压低声音:“现在就得装作被鬼撵了。” “啊?”茉莉不解,皇帝怎的这般奇怪呢。 “呀,鬼呀。”离玉树朝后面一看,‘嗖’的一下子跑掉了。 回去后的半个时辰,离灵儿在屋子里想事,这时,一个宫女上前咯咯的笑,离灵儿问她笑什么。 那宫女说:“公主,皇帝可真有趣,方才奴婢从御花园回来,皇帝竟然说有鬼追她,然后嗖嗖的跑,笑死奴婢了。” 离灵儿听着眼珠子咕噜的转,看来离玉树被鬼吓着是真的。 她真想大笑三声,真是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第49章 让朕香一个 夜。 凉如水。 月。 生的像月饼。 离玉树悠闲的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晃悠着雪白的小脚丫看着窗阁外明亮的月亮,不禁吞了吞口水,脑子里叽里咕噜的浮现出来无数个想法,她问正在铺龙榻的茉莉:“茉莉,何时到中秋节啊。” “快了吧。”茉莉回头道,忍不住问一句:“皇帝想吃月饼了?” “是啊。”离玉树蔫蔫的应着,望着月亮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指着天边的月亮,道:“你瞧那月亮像不像蛋黄月饼,真的太像了,哎,朕都馋死了。” “皇帝再忍忍,过些日子就到中秋节了。”茉莉笑笑,把龙枕铺好:“皇帝可以歇息了。” “不急。”离玉树抠脚丫子,抠完了还凑到鼻子前闻闻。 茉莉好一阵子的无语。 “你去歇息吧,朕再看会小人书。”离玉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茉莉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只好退下,今儿轮到她守夜了,刚好可以防水。 过了一个时辰。 热闹的皇宫在知了的陪伴下慢慢的变的安静下来。 只有在安静的时候才知道皇宫居然这么多知了。 改日一定把这些知了全都打下来,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灯罩将明亮的烛光映照的朦胧,别有一番温馨的感觉。 离玉树裹着宽松的中衣躺在龙榻上等鱼来。 暗夜,每一寸的风都带着邪肆的味道。 离玉树的小心肝砰砰的跳。 会不会假鬼没来反而引来真鬼啊。 浮漏‘滴答,滴答’的响着。 茉莉睡的特死,倏然,空气中飘来一股子淡淡的草药,但迅速消失了。 虽然消失的极快却依旧不影响离玉树敏锐的狗鼻子,她屏住呼吸,待那些味道彻底消散后她才敢呼吸。 会不会是迷魂香之类的东西?离玉树心想。 子时以后除了守夜的茉莉其他的宫人们都去睡觉了。 她又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儿,正是离玉树赏赐给离灵儿和在老臣身上闻到的香料味道。 果真如此。 一抹白影如幽灵似的窜到内殿。 隔着嫩黄色的帷幔,她飘来飘去,将长长的青丝遮在眼前一遍遍的阴森的唤离玉树的名字。 说的话也尽是威胁的话,子时大家都睡的沉,面前冷不丁出现一个女鬼任谁都会吓一跳,但离玉树没睡啊。 隔着帷幔,她半眯着眸子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愈发认定她就是离灵儿了。 离玉树如魔怔了似的,幽幽从龙榻上爬起来,半阖着眸子不看离灵儿那张故意弄的恐怖的脸。 傻呵呵的笑,搓着手一副先帝附身的样子来到离灵儿跟前:“美人儿,鬼美人儿,呵呵,朕这辈子还没玩过鬼呢,不知道女鬼的滋味儿是不是更加可口呢。” 说着,离玉树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朝离灵儿扑去,张开血盆大口,手塞到裤裆里,声音特别涓狂:“哈哈哈,鬼美人儿好漂亮,快让朕香一个,别跑嘛,美人儿美人儿,快让朕香一个。” 第50章 法师,把她给收了 离灵儿原本想继续装鬼吓唬离玉树的。 谁曾想离玉树居然倒打一耙。 她相中女鬼了! 而且她魔魔怔怔、色眯眯的样子像极了先帝。 离灵儿怕了,下意识想的就是先帝附身了。 她嗷嗷的叫唤,把茉莉都叫唤醒了。 茉莉一进来看到此情此景憋不住笑,但她不能搅了离玉树的计划啊。 装出一副吓的乱跳脚的样子:“怎么,怎么两个鬼啊。” 那离灵儿一听这话就知道离玉树果然被鬼怪附身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离灵儿这回可真是干不过离玉树了。 假鬼遇上真鬼,一个字:怂。 她认怂,坚决认怂。 离灵儿撩开青丝,哭丧着一张脸,眼睑上点着的红色胭脂狼狈的挂在脸蛋上,像极了傻乎乎的山村大野妞儿。 她‘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是我,是我,我是离灵儿公主。” 还未等怎样她先缴械投降了,她呼哧带喘的坐下:“快,请法师来啊,把她给收了,收了。” 她连哭带嚎的,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 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茉莉搬来雕刻龙纹的长椅,离玉树坐在那,好整以暇的看着离灵儿幽幽道:“皇妹要找谁收了朕啊。” 听到离玉树正常的声音离灵儿一下子愣了。 抬起头看着她,犹为看到她眼底那抹狡黠的神情时,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她的眼睛全是愤怒,像个疯狗似的朝离玉树本来。 茉莉从背后把她抱住。 离玉树不慌不忙,不骄不躁的看着她,似是在看个小丑。 “离玉树,你竟然耍我。”离灵儿心有不甘,但她力气小,怎么挣都挣不断茉莉的禁锢,只能发疯般的朝她怒吼。 “皇妹此言差矣,你喜欢装鬼与朕玩游戏,朕也想装鬼与皇妹玩玩游戏,皇妹怎的还不乐意了呢。”离玉树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离灵儿。 “我要去告诉王爷,你这个人有多奸诈。”离灵儿搬出离傲天压场。 “呀,朕好怕。”离玉树拍着胸口,可面上却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情:“皇妹啊,是你装鬼在先,搅乱的乾清宫的安宁,朕现在可是九五之尊,朕没有惩罚你已经是够给你面子了,不过你请来皇叔也好,正好让皇叔看看我们之间谁对,谁错。” 她这么一说弄的离灵儿担心起来。 她现在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皇兄,灵儿只是一时糊涂跟皇兄闹着玩,皇兄万万不要怪罪灵儿啊。”离灵儿最擅长装可怜了,她跪着来到离玉树跟前:“皇兄看在我们是同一血脉的份儿上万万不要告诉皇叔啊。” 喔。 原来是忌惮离傲天,不是忌惮她啊。 这个皇帝做的可真失败。 不过离灵儿的底子实在是太坏了,这种人留不得。 别看离玉树平日里笑嘻嘻,哼哼哈哈的,可是对付起一些对自己有害的事情和人时绝不手软。 能下手时果断下手,不过,她也懂得给人留一条后路,人嘛,若是把后路掐死了的话恐怕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第51章 周公把皇帝带坏了 离玉树有时还得装她那副傻皇帝的样子。 “灵儿啊,你给皇兄少找一些麻烦,你好我好大家好。”离玉树翘着二郎腿道。 “灵儿再也不敢了。”离灵儿抹了一把脸,看手背上花花绿绿的就知道自己现在丑的要死。 离玉树自然也看出来她眼底的嫌弃,笑了笑,朝茉莉挥挥手:“茉莉啊,去,把剩下的血燕给公主稍回去,顺便替朕送送公主。” 当茉莉捧着名贵的血燕塞到离灵儿怀里时,一向自认为聪明的离灵儿反倒弄不懂离玉树这样的做法是什么意思了。 但她也不好多问,心想,自己的脸蛋都花了,更不能攀上牛气的人了,所以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脸蛋吧。 她满心欢喜的接过,可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她抽泣着谢过离玉树便离开了。 等茉莉送离灵儿回到寝殿后一个人速速跑回来了,离玉树全然无了睡意坐在奏台上看书,捧着一本书干净的玉指唰唰的翻着书页,见茉莉气喘吁吁的,问:“遇上英俊的侍卫了?” “哎呀,皇帝,别拿奴婢寻开心了。”茉莉羞红了脸:“大半夜的自己往回走怪吓人的。” “喔也是。”离玉树继续看书。 茉莉斟了一杯玫瑰凝露茶:“皇帝,为何这么容易放过她啊。” “恩?”离玉树一副不解的样子,给足了茉莉面子从书里探出脑袋来,双眼瞟了一眼茉莉。 “不但不告诉王爷,而且还给她血燕,那血燕太名贵了,皇帝只吃了一次呢,奴婢看着真心疼呢。”茉莉一脸惋惜。 “我没放过她啊。”离玉树眨巴眨巴大眼睛,耸了耸肩。 看着她一副坏坏的样子,茉莉探过去:“皇帝,奴婢愚钝,还请皇帝指点。” “那,你偷偷叫我一声公主听听呗。”离玉树闪着兴奋的光说。 “不行。”茉莉当即打断她的美梦,她知道自家主子喜欢女儿身,也想玩玩胭脂水粉什么的,也想穿穿薄纱长裙,可她一样都实现不了:“叫了第一次,皇帝就想听第二次,以后别的宫人叫灵儿公主的时候皇帝肯定会下意识的答应,那岂不是穿帮了?” “朕有这么蠢?” “不聪明。” “滚一边去。” “皇帝,你还没告诉奴婢你怎么没放过她了啊。” 闻言,离玉树坏坏的笑,秀气的眉宇间还真有那么点风流公子的味道:“天下没有白吃的血燕啊。” 茉莉好像有点明白了。 翌日清晨,离玉树接二连三的打哈欠,弄的那些大臣们连连叹息说淌上这么个不中用的皇帝不知是福还是祸。 离玉树不以为然,反正她就是个傀儡。 傀儡能做什么呢。 离傲天今日穿的朝服格外板正,将他健硕的身躯包裹的紧紧的,离玉树边看边流口水,毫不掩饰。 离傲天被这小家伙看的一脸涨红,轻咳一声:“皇帝昨夜去哪儿了?为何这般没精神?” 这么一提问离玉树忽地打起精神,眼皮儿还是不由自主的耷拉:“朕跟周公幽会。” “皇帝今夜可别跟周公幽会了,周公都把皇帝带坏了。”离傲天看她的黑眼圈冷冷的说。 第52章 金銮殿上打盹儿 她一下一个哈欠,打的眼泪儿都出来了。 眼泪在眼圈中晃悠着,弄的她看离傲天都是模糊的。 她困的实在不行了,伸出葱玉段的手指擎在半空去戳离傲天的脸,想看看是不是影子。 她这么一戳,弄的离傲天一愣,直接挥开了她的手指。 ‘啪啦’打的特痛,可想而知他下手有多重。 见势不妙,离玉树当了一把小王八,含着眼泪儿可怜巴巴的缩进了宽大的龙袍里,听着那帮老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反驳。 说的什么,离玉树一概不知,只知道挺无聊,恨不得耳朵里塞鸡毛。 金銮殿上唾液横飞,胡须乱颤,就差拿着刀枪棍棒狠狠的较量上一番了。 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探在鼻翼前轻轻的敲打着,竖着耳朵听那些分帮结派的老臣们辩论。 这时,一道突兀的呼噜声打断了他们的辩论。 那呼噜声响的那叫一个有节奏,活脱脱把那些吹胡子瞪眼睛的老臣们给气乐了。 离傲天虽然抿着唇忍着笑意却是一脸不悦,在金銮殿上打呼噜,简直比那先帝还过分。 他吼了一声退朝,因为是在离玉树耳边吼的所以动静特别大。 直接把打呼噜的离玉树从龙椅上惊醒。 她脑子离浮现出退朝二字,乐的屁颠屁颠的,特牛气的一挥袖袍,道:“摆驾龙榻。” 这小家伙睡觉睡魔怔了。 此言一出,那几个老臣纷纷苦着张脸,难道天下要毁在这皇帝手中? 于是,离玉树在众臣的太牺牲回了乾清宫。 第一件事就是上了龙榻补觉。 隐约间,离傲天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尖儿上,她只觉得在做梦,这个时辰离傲天不可能来,他还得跟那帮老臣商量对策呢。 她睡的香甜时,忽然梦到变了天,大朵大朵的乌云堆在空中。 电闪雷鸣朝她滚滚而来。 她打了个哆嗦,就在她在梦中想跑到廊下躲躲雨,忽地,大雨倾盆而降,把她浇成了个落汤鸡。 “啊下雨了。”离玉树几乎从龙榻上跳起来,双腿一站忘记自己在哪儿了,小脑袋直接撞在了塌顶上。 她‘哎呦’了一声,瘫软的跪在龙榻上。 就在她伸手想揉一揉时,一双大掌覆在了她的脑袋上替她揉了起来,手法不轻不重,倒是舒服,离玉树眯着眼睛享受着:“皇叔忙完了?” “皇帝睡饱了?”离傲天手上没停,略带着嘲讽的口吻问。 “唔,朕昨日彻底饱读三字经和弟子规许是太累了所以今日在朝上睡着了,还望皇叔念在朕认真读书的份上不要苛责朕了。”离玉树说话慢慢腾腾的,一言一语都透着小心翼翼,时不时的半阖着眼睛悄悄打量着离傲天的神情。 那小模样就跟偷吃了油水儿的小耗子似的,配上她滑溜溜的脸蛋和亮晶晶的大眼睛,不但没有让离傲天升起那厌恶感反而觉得这样的离玉树十分可爱有趣儿。 离傲天冷哼一声,嗤道:“皇帝每日过的倒是滋润,倒是在那金銮殿上打起了盹儿,以后莫非在金銮殿上洞房。” 第53章 朕的脑袋随了先帝 也就离傲天这被尸油泡过的脑袋才能想得出来如此不纯洁的事儿。 离玉树脑袋一沉,差点钻到他的空子里。 想给朕纳后了? 那可不行,若真纳了后自己这假龙的身躯不就被戳穿了。 离玉树皮笑肉也笑的呵呵着:“皇叔,这,朕乃是皇叔教出来的,皇叔为人正直,朕怎能学那金銮殿洞房的坏法子呢,朕定给皇叔沾尽脸面。”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离玉树就甜在这张小嘴儿上了。 “皇帝的头可是疼的厉害?”离傲天松开手,特霸气的搂过离玉树的脖子,扒拉着她的青丝看是不是撞出包来了。 离玉树本来还挺感动的,心想,皇叔有时候还挺像个人样儿的。 可下一刻她便后悔了,离傲天嘲讽道:“皇帝的脑袋和皇帝的脸皮一样厚,这么硬的塌顶居然没磕出包来。” 这说的是什么话。 难不成磕傻了你才高兴? 离玉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不着痕迹的从他跟前退出来,温和的笑:“朕的脑袋随了先帝。” “……”离傲天脸色一下子沉了。 他与先帝是亲兄弟,一个娘胎出来的,这不是等于拐着弯把他顺带稍上了么。 离傲天不知如何反驳只好闭嘴,省得不知又从这小东西嘴里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皇帝今夜早日歇息,明日还要上寺庙祈福。”离傲天压低嗓音,声音性感。 他离开后,离玉树可算松了口气儿命茉莉准备明日上寺庙穿的行服。 夜里茉莉睡的晚,给离玉树缝了一个宽点薄点的束胸带,以免明日又跪又拜的闷的离玉树喘不过气儿来。 润红的娇阳昨儿不知去哪儿偷腥去了,今早泛着嫣红的色泽将雪白的云卷都染红了大半,好不漂亮。 和风和着泉水潺潺流过倒是有一丝丝的凉意。 皇宫的大臣们整齐划一的穿着朝服,举着木笏恭谨的跪在地上:“微臣恭送皇帝。” 那声音齐刷刷的叫一个澎湃,叫的离玉树小心肝一颤一颤的,这种感觉可真好。 她穿着杏黄色的束腰刺绣云吞龙跃戏珠龙袍稳稳的坐在轿撵里。 轿撵也是杏黄色的。 顶盖是一串串的流苏,风拂过,流苏跳起愉悦的舞蹈。 茉莉是宫女只能在轿撵外侍候着。 离傲天一袭雪白色长袍,腰封束起他精壮的腰,温润的玉佩挂在上面,修长的大腿蹬着马鞍子,如墨的青丝散在肩头,唇角微微上扬,若隐若现的梨涡乍现。 真是俊的令人发指。 百姓们有的驻足围观,有的频频侧目,都想一堵皇帝的容貌。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离玉树反倒不自在了,跟个蹩脚小老太太似的,用龙帕挡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大眼儿好奇的东瞧瞧西望望的。 大街小巷,热闹非凡。 离玉树兴奋的差点蹦跶出去。 她目不暇接的一个个扫过那些小摊儿上,那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若是能细细把玩一番该多好。 就在这时,一个小摊上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第54章 皇帝要跑路 离玉树眼睛就跟夜明珠似的泛着灼灼的光亮。 茉莉瞅着她的神情以为她中了邪,急急轻声的唤她:“皇帝,皇帝,坐好了。” 听及,小玉树特听话的坐直了身子,只是脑袋依旧歪歪扭扭的耷拉在窗外。 若不是有轿窗拦着,约莫离玉树早就插上翅膀上青天了。 离玉树看着小贩那熟练的手法,那奇怪的玩意还有那栩栩如生的雕刻,不由得兴奋起来,眼睛冒着红光。 恰时,轿撵正好停在京城最有名的青楼前。 骑着马的离傲天回头时恰好看见离玉树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贪婪的看着某处。 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青楼前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正挥着帕子勾搭着这一路的达官贵人呢。 离傲天英俊的眸子扫了离玉树一眼,不悦的冷哼一声。 还真是个色胚生的。 在吵吵嚷嚷的烟火气中行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终于到了。 离玉树在轿撵里打盹儿。 只觉得耳边清静了许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撩起轿帘。 眼前云雾一片。 高耸的山峰恍若人间仙境,翠绿的树挺拔的伫立在山脚上。 周遭都是清静的和风,风吹过,夹杂着寺庙的香火味儿。 “皇帝,请下轿。”离傲天一甩缰绳潇洒的从马背上一跃,脚步铿锵朝离玉树走来。 离玉树稀里糊涂的看了他一眼,砸吧砸吧嘴,动了动身子,伸出素白的小手伸向外面:“哎呦皇叔,朕的脚麻了,还望皇叔扶朕一把。” 离傲天英气的眉一簇,自然知道这个小东西是什么意思,当着所有人的面发挥皇帝的威武呢。 算是给他一个面子。 宽厚带着薄茧的手掌半擎在空中,离玉树的小算盘总算打好了,她昂着小脑袋,一副骄傲的小模样,将素白的小手搁在离傲天的掌心里,灵巧的跳下来:“皇叔,这就是帝王寺?” “是。”离傲天道。 帝王寺乃是先帝们特意建造的寺庙。 从小的香火到大的金佛都是宫中出银两翻修或建造的,为的就是保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据说这帝王寺已经有近百年的时候了。 方丈都换了一个又一个。 望着这磅礴却又不失佛家风范的寺庙,离玉树不由得升起敬仰之心。 皇侍们整齐划一的并列在两边,穿着龙袍的离玉树大大方方朝寺庙走。 片刻,方丈从寺庙走出来,双手合十朝离玉树见礼,随即看向离傲天,道:“王爷,皇帝,老衲已经准备好两间禅房,请随老衲前来。” 禅房倒是素雅,屋内清一色的黄梨木。 一张膳桌,一张梨木塌还有一个梨花架。 歇下后,离玉树又开始闲不住了,肚子‘咕噜,咕噜’的作响。 这一路下来一点东西都没吃,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 茉莉是女客,单独一间禅房,她放下包袱侍候离玉树前就见她欲要离开,她一下子慌了:“皇帝,皇帝这是要跑路吗?这四处都是眼睛,皇帝以为能跑的出去吗?” 第55章 这有个女的 茉莉为了皇帝乃是操碎了心。 本来一个挺水灵的小丫头硬生生被离玉树折磨成了老妈子。 禅房的黄梨木塌很高。 离玉树个子没那么高。 她坐在黄梨木塌上,两条腿儿童真的晃悠着。 她时不时的抠抠耳朵,待茉莉磨叨完了,离玉树才悠悠的打断她的话:“茉莉,你好生烦人,像极了老妈子,不要再絮叨了,朕又不傻,这么多人朕除非会遁地术,否则怎的逃出去。” “那皇帝这是……”茉莉不解的看着她。 离玉树换下了杏黄色的龙袍,包袱被拆的乱七八糟,她寻了一件莲青色洋缎细折纱袍穿上,青丝绾成了一个发髻束在头顶,清爽俊秀,书卷气十足,拿着一把折扇公子哥十足的模样轻轻扇动:“朕要出去觅食。” “觅食。”茉莉‘喔’了一声,随即又道:“皇帝,不可,寺庙用膳的时辰都是有规定的,现在距离晚膳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时……” “诶,皇帝,你去哪儿了。”茉莉一抬头,人没了。 皇帝可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这时,寺庙的小和尚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远处有几个小和尚在打水。 庙里淡淡的檀香味儿让人心都自然而然的静了,她望着一个个光溜溜的小脑袋,心想,他们的脑袋的这么光亮,晚上是不是不用点灯了啊。 她咯咯的笑。 瞧着不远处的房顶冒着缕缕的青烟,离玉树眼睛一亮,心想,只有做饭的地方才冒青烟,于是她循着冒青烟的地方溜过去。 她真是佩服自己的机智。 她捂着饿的直打滚的小腹,猫着腰来到冒青烟的地方。 热气袅袅,扑面而来。 郁郁葱葱的树木将袅袅热气的地方挡住。 好奇心害死猫的离玉树饿糊涂了,还以为和尚们喜欢在外面炊火做饭呢,于是她蹑手蹑脚的拨开了眼前的草丛把脑袋探过去。 这么不探还好,一探吓她一跳。 这哪是什么膳房啊,明明是一个用大理石打造的露天御池。 御池是椭圆形的,周遭尽是鲜艳的花草。 碧蓝的水在御池里吐着泡泡,离玉树一时恍惚竟不知这是凉水还是热水。 撩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想离开的离玉树再次因为好奇留了下来。 一个光滑白皙的玉背映入她的眼帘,长长的青丝沾着些许的水珠贴在玉背上。 天啊。 离玉树目瞪口呆,寺庙居然还有女子。 愣神之际,一串水珠儿朝她扑来。 她一个激灵下意识用小手抹了一把脸,等在看的时候水池里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诶?人呢?”离玉树惊奇的问。 她从草丛中蹦出来朝御池中走去。 身后,一道老态沧桑的声音慢慢响起:“皇帝这是迷路了?” 离玉树回头,原来是老方丈,她恭谨的双手合十随即道:“方丈,朕方才看到一个女子在这沐浴。” 闻言,老方丈爽朗的笑,笑了许久忽地停下来:“皇帝定是眼睛花了,老衲在这寺庙半辈子了从未见过有女客在此沐浴。” 第56章 朕先走一步 既然人家老方丈都这么说了,离玉树自然不好说些什么。 迈出草丛的离玉树忽地想到一句话,溜溜的探出个小脑袋,乐呵呵的说:“所谓出家人不打诳语,朕自然是相信老方丈的说辞了。” 老方丈‘慈眉善目’的看着离玉树笑:“老衲的确没打诳语。” “那就好。”离玉树嘻嘻哈哈的点头:“敢问何时开饭?” 老方丈花白的眉睫一挑:“戌时三刻。” 离玉树决定先喂饱自己,跟老方丈道谢过后便跑到膳房守着去了。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皇帝。 丢的也不是她的人。 小玉树离开后,老方丈望着冒着袅袅热气的汤池不由得一声叹息。 作孽啊,作孽啊。 寺庙的膳房与宫中的御膳房可谓是天壤之别。 尽是用檀香木雕刻而成的,房顶顶着一个大烟囱,正簇簇的冒着浓烟。 “哎呦千万别是把饭菜给烧糊了啊。”离玉树忧心忡忡的看着浓烟,搓着小手,摸着饿的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脚下不由自主的朝膳房走去。 探了个头。 咦? 没人儿? 好事好事。 离玉树蹑手蹑脚的钻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蒸笼。 大蒸笼是清一色的竹木制成的,透过蒸笼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白气儿呢。 那香味儿顺着白气儿飘进离玉树的鼻子里,勾的她肚子里的馋虫儿都出来了。 于是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手掀起了蒸笼盖,一把抓起了个玉米面的饽饽,烫的把饽饽在手里来回的捯饬,直到捯饬的不烫了,她才打算品品这美味。 据说寺庙的饭是集合了天地之灵气的气场所以特别好吃,离玉树打算一试真假。 门口折射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她心里一紧,有人来了。 她急的四处转磨磨,眼睛一个定神儿,有了,她‘嗖’的一下子钻进了长长的膳桌下,好在有帘子挡着,没有人发现她。 那人进来了。 隔着帘子的细小空隙,离玉树一眼就飘到了那双万马奔腾的缎纹靴。 是皇叔。 他来膳房做什么?莫非也要偷吃的? 哈哈,这可有趣儿了。 离玉树竖着耳朵偷听,只听离傲天在膳房走了一圈便离开了。 呼,敢情是来视察来了,吓的小玉树心脏一跳一跳的。 咕噜,肚子又响了。 离玉树不再想那么多,吭哧吭哧啃起了饽饽。 就在她吃的特别香的时候,从帘子外伸进来一双手,手里握着个茶盏,茶盏里清淡幽绿的茶水,那声音沁人心脾:“皇帝喝杯茶压压,免的噎坏了。” “谢谢啊。”离玉树顺手把茶端过来凑到唇边喝了一大口。 喝完茶,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撩开帘子一看,皇叔那张英俊脸在她眼前放大。 “皇……皇叔,好巧啊。”离玉树磕磕巴巴的,嘴巴上还有饽饽的碎渣渣,她伸手一扑棱,将手里剩余的半拉饽饽递给皇叔:“皇叔,这是朕孝敬皇叔的,皇叔慢慢吃,朕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第57章 舒坦啊,皇帝 笑话。 都已经捉到她了。 岂能说走就走。 离傲天半蹲着身子,把饽饽推到一边,揪着她的青丝朝她勾勾手指:“皇帝还请出来,微臣是练武之人,这轻了重了的微臣也掌握不好,微臣瞧着皇帝的肌肤十分娇嫩,微臣的粗手会把皇帝的肌肤弄伤的。” 是啊是啊。 离傲天这么一说可就提醒离玉树了。 若是两个人一来一回,一整一抢的不小心被皇叔偷袭到了自己的小笼包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儿,离玉树打算投降自己爬出去。 她撅着小屁股,猫着腰,跟个小哈巴狗似的爬出了膳桌下。 她起身,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看着对面的离傲天。 夕阳西下。 淡淡金黄色的光晕逆着光洒在离傲天颀长健硕的身躯上,将他的身躯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一袭白色长袍的他好似从空而降的谪仙。 面如冠玉,眉目如画。 他的眉眼总是那般深邃,高挺的鼻梁有阴影闪过,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有些局促的离玉树:“皇帝真是好兴致,竟然学起偷吃了。” “没,没偷吃,朕只是尝尝。”离玉树搓了搓指腹,指腹上还有碎渣渣。 她的细小动作全部落入离傲天的眼中,离傲天轻若羽毛的笑,并没有过多训斥,许是觉得这是在寺庙不能太折离玉树的龙颜吧:“微臣今夜要跟方丈谈些事情,还请皇帝早些回禅房歇息。” “是。”离玉树应着,她打了个哈欠,滴溜溜的转着大眼睛,道:“皇叔,朕可不可以拿几个饽饽回禅房吃?吃完朕就想睡了,今儿赶了一夜的路朕实在是太乏了。” 看她困倦的泪眼,离傲天摆摆手。 “多谢皇叔。”离傲天又送了离傲天一个哈欠,落落大方的掀起蒸笼的盖拿了四个饽饽用长袍袍尾兜着绕过他身边,跑了。 呼。 一路上她都没敢回头,生怕一个回头撞上离傲天那深邃的眼。 回到禅房后,离玉树赶紧把门阖上,呼哧带喘的。 茉莉正给离玉树铺床,见她如此慌慌张张,不由得笑:“皇帝,怎么了?被狼撵了?” “差不多。”离玉树撇撇嘴,离傲天比狼还可怕。 她把饽饽放在素盘里:“吃吧,吃完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啊,皇帝。”茉莉好奇的问,一边用手往衣裳上蹭了蹭,一边拿起了个饽饽啃。 “你先吃,先吃。”离玉树靠在竹塌上坐着,竹塌可真凉快儿啊,从臀部一直凉到脑袋,她挥着广袖来回的扇乎,将坏坏的一面隐藏起来。 单纯的茉莉还以为离玉树要跟自己说什么惊天秘密呢,胡乱的噎,噎的她脸红脖子粗的,差点喘不过来气:“皇帝,快,快给奴婢捶捶,奴婢要窒息了。” “出息。”离玉树白了她一眼,上前替她捶后背。 “对对,就是那里,皇帝,轻一点。” “哎呦皇帝,舒坦多了,再来两下就好了,皇帝。” 这引人遐想的声音让伫立在禅房外的离傲天簇了蹙眉。 第58章 马儿快跑 离傲天的眉头拧成一团。 茉莉那酥麻的叫声昭示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把手擎在半空本想推门进去,可转念又想,若是这个时候来了个半路突袭,把小皇帝吓的软了可怎么好。 看来不用找宫女给皇帝开解人事了。 她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真不愧是先帝的皇子,和先帝的本色一样一样的。 污杂的声音让离傲天一点也不想呆下去了,只好拂袖离开。 “水水水,皇帝,还有一口噎在嗓子眼儿里。”茉莉跟猩猩似的使劲砸着自己的胸口。 “出息,宫中什么山珍海味你没偷吃过,居然被两个饽饽噎住了。”离玉树连忙倒了一杯清水给她。 茉莉连着喝了三四杯才渐渐好转,她翻了翻眼皮:“皇帝,奴婢不吃了,说吧,什么事啊。” 离玉树重新坐回到竹塌上,两条腿来回的晃悠着,朝她勾勾手指:“过来。” “喔。”茉莉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跑过去了,还把耳朵凑了过去。 离玉树清秀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把手绕到茉莉脖后,抬起手掌,横起,朝她的脖颈上狠狠的劈了下去。 茉莉一翻白眼儿。 晕了。 “哎呦沉死了。”离玉树看倒在自己身上的茉莉无奈的摇了摇头,累死累活的茉莉拽到了竹塌上,然后用锦被给她盖好:“茉莉,朕的生死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你千万要睡的久一点。” 她竖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个时候是用晚膳的时候,自然也是最松的时候。 她溜溜的跑了出去,来到一个尼姑的房间偷了一件尼姑服套上又带上了尼姑帽儿,本本分分的提着一个空木桶从正门走了出去。 走到一半时,离玉树才把套在外面的尼姑服丢掉,大摇大摆的朝山下走去。 山下距离热闹的街区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 若是就这么凭着双脚走的话不知道走到猴年马月呢。 山脚下有一个简陋的茶馆。 茶馆都是用实木搭建而成的,门口插着一面旗帜,旗帜上面写着‘茶’字。 离玉树眼巴巴的瞅着茶馆……拴在旁边的大马。 若是骑马的话,相信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到了。 离玉树冥思苦想了一阵,摸着下颌,滴溜溜的跑了过去:“这是谁的马啊,怎么这么瘦啊,一看就是没吃好。”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大咧咧道:“我的。” “喔,多喂点啊。”离玉树一边说一边分散那小厮的注意力,解开了马的缰绳。 那小厮瞟了她一眼继续喝茶。 离玉树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两碎银子丢在地上,纵身一跃潇洒的上了马背,朝那小厮吼:“借你的马骑骑,回来还你。” 说着,离玉树便骑着马儿跑了。 那小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马儿被人骑走了,哭着喊着追她:“还我的马,还我的马。” “哼,等我办完大事再说吧。”离玉树也听到了他的哭嚎声,不过她才不会折回去呢:“驾,快跑,马儿快跑。” 第59章 帮我捏个东西 马儿也长出息。 一路上就跟装了风火轮儿似的跑的嗖嗖的。 离玉树差点抓不住它。 “吁”离玉树使劲朝后拽着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 马儿前蹄一扬,嘶鸣了一声,墩的离玉树屁股碎成了八半儿。 她别扭的下了马,揉着屁股一拐一拐的拴好了马,而后跑到热闹的街道上。 她溜达了许久都大失所望,心里想着,那个小贩是不是回家了?唉,还是来晚了。 就在她打算回去时,视线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离玉树眉开眼笑的跑了过去,却看见那小厮正在收摊。 小厮垂头丧气的,心情貌似不大好。 出于关切,离玉树声音柔和的问:“你这是要回家吗?” “对,不干了。”小厮瞟了她一眼,道。 这可怎么好。 “为什么不干了啊,你的手艺那么好,不干多可惜啊,我想让你帮我捏个东西哪。”离玉树拦住他的去路不让他走。 那小厮哀叹一声:“方才就是因为我给一个小孩捏了个大灰狼我就被告到官府了。” “啊?为什么啊。”离玉树困惑不已,他又不是贩卖人口,怎的还被告到官府去了呢。 那小厮满面:“那小孩的娘亲说我捏的大灰狼实在是太逼真了,把她家小孩给吓哭了,所以就把我告到官府去了,那官老爷一看小孩哭个不停,害怕我继续捏东西吓唬小孩,就让我收摊回家不让我捏了。” 哇。 听及,离玉树开心的想要蹦起来。 捏的逼真,太棒了。 她要的就是捏的逼真,愈逼真愈好。 离玉树拼命的拦住他:“你给我捏个东西。” “不捏不捏。”小厮被官老爷吓怕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干什么不给我捏,我出十两银子捏一个。”离玉树开始用重金诱之。 小厮犹豫了一会儿。 离玉树是个急性子的,伸出五根手指头,道:“给你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那小厮的眼睛直放光,明显心动了。 成交! 那小厮在角落把那些家伙事重新摆出来,伸出粗糙的手指指着木桌上摆着的各种各样颜色的类似泥巴的东西,问:“你想捏什么?” 捏什么? 离玉树心里早就想好了。 可她难以启齿啊。 她的脸臊的红红的,盯着小厮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将圆溜溜的大眼睛朝小厮的下面扫去。 那小厮被她看的毛骨悚然的,再看看两边,因为他们在角落里所以人烟稀少,小厮不禁胆怵了:“你……你你你……你不要脸。” 被小厮一骂的离玉树立即清醒了。 对,她今儿就是不要脸了。 不要脸总比不要命强吧。 那小厮哭丧着脸:“公子,你不会是有断袖之癖吧,你若真的想玩也别找我下手啊,旁边有一家红楼,那家红楼是专门接待公子这种癖好的,公子去那吧。” 见小厮误会了,离玉树赶紧摁住他的肩膀,盯着他布满汗珠的额头解释:“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对你没兴趣儿,我只是想让你给我捏一个那玩意儿。” 第60章 容易软啊 那玩意儿。 小贩有些不确信的看了一眼离玉树。 好好的一个潇洒公子哥儿,要男人的那玩意儿干什么。 果然,财主多作怪。 小贩狐疑的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圈,而后双手环胸做出保护自己的姿势,紧张兮兮的问:“你……你确定对我没有兴趣儿?” 离玉树差点笑喷了。 她笑弯了腰,指着小贩抹了抹眼泪儿,道:“你先照照镜子,本公子对着你撸都容易软啊。” 虽然这话不中听但是小贩放心了,他的下半身幸福总算是保住了。 夏天是天长夜短,所以还未暗下来。 那收了银两的小厮十分勤快,短粗胖的手指在各种各样颜色的泥巴上看了看,最后选中了一个和肌肤颜色差不多的泥巴。 小贩才想去捏离玉树便止住了:“诶诶诶,我的肌肤很白,你怎么选了个比我肌肤深的颜色啊。” 那小贩笑,上下打量了她一圈:“那个玩意本身就比肌肤颜色深啊,公子不会还是处子吧。” 离玉树脸上一烫,嘟囔了句:“我的就很白。” 小贩坏笑,不再说话,手上的动作没停。 那个玩意儿属于一根通到底,不像捏其他动物或是美人儿那般繁琐,所以也就一刻钟的功夫便捏好了。 “哇。”离玉树惊叹的看着眼前这个玩意。 真是雕刻的栩栩如生啊。 只是,离玉树将那玩意捧在手心里瞅了瞅:“是不是,太大了啊。” 小贩贼眉鼠眼的笑:“大点用着舒服啊。” 离玉树一窘,看来小贩误会了。 她不好多做停留,免得时辰长了寺庙那边败露,朝小贩尴尬的笑笑,一溜烟儿跑了。 她把那玩意儿藏在袖袍里,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那玩意儿掉出来,寻到那匹来时的马儿,骑上马背朝寺庙飞奔而去。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被抢了马儿的小厮是个小家子气的,在那个茶铺守株待兔打算来个一网打尽。 所以当离玉树骑着马赶回并要还马的时候,那小厮忽然和几个同伴洒下了一张硕大的渔网把马儿连带着人一起活捉了。 “你们干什么。”离玉树怒不可遏,怎的还马还出强盗来了。 那小厮面露凶相,撸起袖口,呸了下:“狗杂种,胆敢偷老子的马,走,去官府,今儿非得让你好好尝尝老子的厉害。” 去官府。 那怎么行。 她的身份岂不是败露了。 离玉树欲要用银两收买之,可那小厮直接往她嘴里塞了一团布,她呜呜哇哇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被扛到了一个空天马车上,幸好那些人没把她的手脚绑起来,离玉树什么都不担心,就怕那玩意掉出来。 她趁着那伙人不注意时,弯下腰跪在马车上把那玩意儿塞进了自己的裤裆里。 到了官府。 官兵们张着嗓子吼‘威武’,那声音格外刺耳,震的离玉树直捂耳朵,心里想,哪儿威武啊,难不成还有我这个皇帝威武? 随着一阵寂静的声音,官老爷从后厅来了。 第61章 她偷我的马 那官老爷威武的上了石阶,欲要坐下时,那圆滚滚的大肚子居然卡在了官椅和官桌前。 他尴尬极了,脸上浮起了不正常的颜色。 胖的流油的老脸上油腻腻的,一个官兵特会拍马屁的上前把木椅拉开扶着官老爷坐了下来。 那官老爷细长的老鼠眼扫到了离玉树的笑颜,当即怒了,‘啪’的将肥厚的手掌拍在案台上:“堂下何人,胆敢取笑本老爷,来人啊,把她放出来跪在本老爷面前。” 官兵们狗腿的把离玉树从渔网里拽出来,朝她后槽腿儿一踹。 吧嗒。 离玉树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她特不服气。 都是别人跪她,她何时跪过被人啊。 “名字。”官老爷粗鲁的问。 “忘了。”离玉树道。 “忘了?告诉你,别跟本老爷耍花招。”官老爷又‘啪啪啪’的拍案台:“你所犯何事。” 这时那小厮巴拉巴拉说了起来:“官老爷,她偷我的马。” “我不是还给你了,都说了是借的,而且我还给你银两了。”离玉树反驳。 “官老爷,她撒谎,根本就没给我银两,直接抢的,而且还揍了我一拳呢。”说着,那小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果然眼圈有些轻。 全都是套路啊。 自己揍自己,然后冤枉她? 离玉树可不是好欺负的,解开绳子的手搓互相搓了搓,她朝那小厮勾勾手指,道:“你过来,我瞅瞅,没准儿是黑眼圈呢。” 那小厮不明所以,傻乎乎的过去了。 离玉树握紧拳头在嘴边哈了一口热乎气儿,然后朝那小厮的脸上来了一个泡泡拳:“喵的,竟敢撒谎,吃本公子一拳。” “怎么打起来了,真是不把本老爷放在眼里。”官老爷怒火中烧,给官兵们使了个眼色。 离玉树身子灵活,双腿一蹬,立即从地上爬起来。 如雷电一般的速度直接朝官老爷扑了过去。 她隔着案台抓住了官老爷的胡须,嘿嘿的坏笑:“官老爷,小的眼神儿不大好使,只有离官老爷近一点了,官老爷现在看到小的眼里是否有官老爷了么。” “你你你,造反。”官老爷直瞪眼睛,胡须都要被她揪掉了。 “是啊,小的的确在造反。”离玉树干脆爬了上去,顺手抄起案台上的杖责令比划在官老爷的脖子上:“够锋利,官老爷要是还想活命就乖乖听我的。” “你可知道杀了本老爷的后果。”官老爷到现在还拿身份压人。 “我不杀你,我换了你,信不信。”离玉树张狂的说,显然忘了自己在孤军奋战了。 “信,信。”那官老爷忽然变了脸色:“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吹牛皮的命了。” 离玉树觉得有诈,才想有所动作,只见那些官兵们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把离玉树狠狠的压在案台上。 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了,那官老爷又恢复了威严的气势:“娘的,小杂种,看本老爷好好收拾你,来人啊,把这个小杂种给本老爷丢到大牢里去。” 第62章 皇帝呢 就这样。 离玉树成了史上第一个坐牢的皇帝。 阴暗的牢房有一股臭臭的味道。 她倒是个乐观的。 不哭不闹也不吵。 乐呵呵的跟着官兵进了牢房。 她顺口问了一句:“这什么味儿这么臭啊。” 官兵木然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旁边的牢房。 离玉树顺势望去。 只见一个犯人正站在墙壁的角落里撒尿,还有一个犯人正在哇哇的呕吐。 离玉树捂住嘴巴强忍住胃里的难过。 她捂住鼻子不再说话。 官兵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把她推进了牢房里。 她差点摔一个大跟头。 落锁,官兵离开。 她呆在的牢房是专门关押男子的,可她是个女子啊,看着对面打赤膊的男子冲着她神经兮兮的笑,她恨不得冲出去把他揍晕。 牢房的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杂草,杂草上还有蟑螂、虫子,和它们为伴的感觉不大好啊。 离玉树靠着墙壁坐在角落里环视了一圈,等那官兵的脚步声消失后她才爬起来,敲了敲厚厚的砖头:“这么厚,根本逃不出去啊。” 她蹦着看牢房的高度,连个窗子都没有。 殴打威胁恐吓官老爷会不会把牢底坐穿啊。 不行,她得想法子出去。 寺庙。 淡淡的檀香味儿充斥在空气中。 禅房内,三鼎香炉内有袅袅的烟雾。 烟雾如少女纤细的薄纱长裙萦绕在离傲天深邃分明的面容上。 老方丈坐在他的对面举着白棋,看他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道:“怎么,还在担心汤池里的人?” “方丈说笑了。”离傲天敛起神情将黑子落下。 “老衲会替王爷照顾好她的。”老方丈略有深意的说。 离傲天没作声,右眼跳了跳,他指尖里捏着的黑子掉在棋盘上,一蹦一蹦的打乱了整个棋局:“方丈,我先走一步。” 老方丈自然看出来离傲天的心不在焉挥挥手让他去了。 离傲天的感觉一向很准,眼皮不会无缘无故的跳。 他心里想,是不是那个小东西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想到这儿他加快脚步朝离玉树的禅房走去。 禅房一片寂静。 她有这么乖?这么早就睡了? 显然不可能,因为她根本不是个消停的。 离傲天推门而入,也不管是否能看到不可描述的场景。 高高的竹塌上,‘离玉树’乖巧的睡着。 “这么热的天还盖着被。”离傲天嘟囔了一句,心想她不是最怕热的么。 冷不丁回头一看,他感觉床榻上的人有些不对劲儿。 身子有点长,显然比离玉树要高。 离傲天燃了蜡烛,举着烛台来到竹塌前,把锦被一掀,哪里是离玉树,分明是茉莉。 离傲天当时就火了,推了推茉莉,可茉莉睡的太死根本就叫不醒。 无奈之下离傲天只好点了她的清醒穴,茉莉一脸迷糊的起来,待看见眼前的人时吓的跪在塌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皇帝呢?”离傲天阴沉着脸问。 茉莉抬头才发现自己的脖子疼的厉害,一回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皇帝,皇帝把奴婢打昏了,皇帝在哪奴婢也不知道啊。” 第63章 你瞎啊 敲晕宫女,自己逃出去玩。 好啊,离玉树你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离傲天攥紧的拳头昭示着他的愤怒。 茉莉更害怕,离傲天狠狠的瞪着茉莉:“滚下去,皇帝的龙榻岂是你能轻易睡的。” 茉莉来不及穿鞋,光着脚丫子跪在地上。 皇帝失踪可是大事,她一天天没轻没重的,若是遭遇不测可怎么办。 寻找离玉树成了眼下的大事,离傲天当机立断带着侍卫们下山找人,当然,为了不泄露离玉树的身份,他命这些侍卫们换上了普通的便装,在外寻人时就说是大户家人的公子丢了。 离傲天差人画了离玉树的画像一个个的分发下去。 夜色渐深,山下的茶铺也关了门,空荡荡的山脚下一个都没有,离傲天眯着眸子扫视了一圈直接奔热闹的街市而去。 寻找了一个时辰都无果,离傲天只好带队回去明日一早再找。 伫立在窗阁前,望着外面稀疏的星星,揉着酸胀的眉心,想不到来寺庙上香祈福也能出乱子。 若是找到她定要把她五花大绑在禅房里,哪儿都不让走。 “王爷不必担心,老衲已经为皇帝祈福了。”老方丈慢悠悠的说。 “多谢方丈,天色已晚,方丈早些歇息吧。”离傲天道,心思明显不在这上。 老方丈看了他一眼:“若是皇帝寻不到,那王爷岂不是可以……” 后面的话不必说就已经清楚老方丈的意思了。 离傲天把手擎在半空,深邃的眸冷冷的打断了老方丈的话:“现在还不到时候,若是皇帝寻不到,那本王的罪孽可就大了。” 老方丈脸色一变:“是老衲果断了。” “无妨。”离傲天目送老方丈离开又陷入深思。 人和人的性子竟然是如此的不同。 离傲天在那边愁云满面,一张俊脸拧巴的尽是褶子,可离玉树却在牢房里呼呼大睡起来了。 她睡的特香,而且还打上呼噜了,弄的别的牢房的犯人哀怨不已。 牢头来了,带着一车的饭来了。 饭一到,全体沸腾,一个个都把手伸出了铁栅栏外。 这声音吵到离玉树了,她还以为自己睡在柔软的龙榻上,翻了个身:“闭嘴。” 好强的气势,牢头看她如此能装不乐意了,对着她的铁栅栏踢了两下:“起来,把自己当大爷了?” 离玉树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还蹭了一嘴巴的杂草:“啊呸呸呸,恶心死了。” 离玉树蹙眉,没准儿上面还沾着蟑螂的尿呢。 她伸了个懒腰环视一圈,一下子失望了,原来真的在牢房啊,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呢,看着牢头凶神恶煞的德行,她忍不住吼了一句:“你知道我谁么你。” 牢头怒了:“我他妈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叫老子一声爷。” 离玉树气结,趴在铁栅栏前等着吃饭。 牢头狠狠的瞪她一眼,拿了个破碗给她盛汤,再盛汤的时候故意把汤贱在她的脸上。 “你瞎啊你。”离玉树咒骂。 “妈的,吃不吃。”牢头恐吓:“不吃老子倒了,以后没你的饭了。” 第64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这么个意思了吧。 真彪悍。 小小的牢头都能对她张牙舞爪的。 虽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用其他的压制他一下子总归是可以的吧。 离玉树拍了拍胸脯对那牢头说:“牢头,你最好对我客气一些,我在宫中可认识位高权重的人呢。” 闻言,那牢头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瞪着两个铜铃般的眼睛:“真的啊,你宫中认识人啊,谁啊。” 离玉树单纯的以为牢头相信了她的话,赶忙扒着脑袋跟牢头说:“我认识王爷,你知道王爷么,就是那个特英俊,特牛的王爷。” “哦哦哦,知道知道,那个王爷可了不得呢。”牢头附和着。 “是吧是吧,我俩关系好着呢,可铁了。”离玉树骄傲的说:“而且啊,我还认识皇帝呢,就是那个刚继承皇位的皇帝,我还跟她一起用过膳呢。” 这下牢头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离玉树,笑了笑,转而抄起一个窝窝头朝离玉树丢去,嘴里骂骂咧咧的:“把你能耐的啊,把你能耐坏了啊,还认识王爷,认识王爷不成还认识皇帝,老子还认识玉皇大帝呢,再特么吹牛皮小心老子把你送到阎王殿去。” 居然没人信她。 难道她长了一副穷酸样子?不能认得皇权富贵之人? 狗眼看人低。 啊呸,看朕出去怎么收拾你。 现在只能先喂饱自己才有心思吃东西啊。 离玉树把窝窝头拾起来,才想往嘴巴里塞,她觉得不对劲儿,拿出来一闻,馊的。 “牢头,这个窝窝头是馊的,你怎么能把馊的窝窝头给我吃呢,我是人,不是牲口。”离玉树愤怒不已,顺手把窝窝头顺着铁栅栏的空隙丢了出去。 这么一丢可把牢头整火了。 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主儿呢。 牢头二话不说松开食车,从腰间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打开了门,顺手把离玉树丢掉的窝窝头拾了起来。 他凶神恶煞的朝离玉树走来。 离玉树一吞口水:“你要干什么。” “你浪费粮食,老子今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牢头扑了过来。 离玉树一闪,牢头扑了个空。 “救命啊救命啊。”离玉树围着墙壁跑。 牢头气喘吁吁的抓她,离玉树瞪着大眼睛威胁他:“你要是胆敢过来一步,我就让皇帝抄你满门,灭你九族,把你凌迟处死。” “呦呵,忽悠人的本事还一套一套的,天台上说天书的吧。”牢头显然不信,摸着翘起的小胡须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 “嗷嗷,好汉饶命,饶命。”离玉树的头皮要被掀起来了。 “乖乖过来,老子还能饶你一命。”牢头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离玉树顺着牢头的手过去了。 那牢头冷哼一声,捏着那又搜又臭的窝窝头朝离玉树的嘴巴里塞去:“吃,给老子吃。” 还带逼人吃的,离玉树瞪着眼睛恨不得把这老头碎尸万段,在吃窝窝头的时候双手牢牢的抓住牢头的手,一口白牙狠狠的咬在了牢头的手指上。 第65章 我可有痨病 “啊……”痛苦又急促尖叫声响起。 那牢头的手指头要被离玉树咬断了。 “啊你这个臭杂种放开我,放开我。”牢头疼的龇牙咧嘴的。 “还让我吃不吃了,说。”离玉树也露出凶巴巴的表情。 她算是发现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不能任由别人这么欺负她。 况且一定是那官老爷和老头们通气儿了,要不为何光把馊窝窝头给她吃呢。 “不吃了,不吃了。”牢头道,连忙摇头,他额头上全是臭汗。 “给我滚开。”离玉树一脚把牢头踹开,拍拍手才想起来只见那牢头眼里划过一抹狠色,那么大的庞然大物直接把离玉树压在了身下。 “你个臭骗子。”离玉树嗷嗷叫唤:“压死我了,你是不是偷吃你们官老爷的奶了,怎么这么重。” “胆敢侮辱我们家官老爷,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牢头道。 离玉树被压成肉饼了,咳咳的咳嗽:“告诉你啊,我可有痨病,我这就传染给你。” 牢头一听哈哈大笑:“吓唬谁呢,你以为老子没见过得痨病的啊。” 这都能戳穿?离玉树彻底懵了。 就在这时,大牢外忽然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女声:“是谁在大牢内喧哗啊。” 牢头一听,脸色一紧,立刻从离玉树身上爬起来。 朝外面一看,愣了,立刻点头哈腰的跑了出去,对着外面的人又是见礼又是赔着笑脸:“夫人,呵呵,夫人您怎么来了呢,这儿脏,若是脏了夫人的脚可怎么好啊。” 离玉树咳嗽了几下顺了顺气,虽然牢中黑暗,但还是能看到站在牢外的人是什么模样。 穿着一袭薄薄的翠烟纱长裙,肩上拢着玉带,她生的圆润,肩膀那么老厚,胸脯那么老大,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离玉树一下子想起了站在青楼门口迎来送往的老鸨。 看着牢头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想来这应该就是官老爷的娘子了吧。 这么看来,一山只容得下母老虎啊。 就在她想事儿的时候,那官夫人忽然将眼睛落在她身上。 离玉树心里一紧。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黑暗中,就看两只玻璃球儿一般亮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她头皮都炸了。 “起开。”那夫人推开牢头,迈着步子来到离玉树跟前,将手上的马灯提起来照亮了离玉树的脸,离玉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在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花痴神情。 “喲,这么俊的人啊。”那夫人能笑出花儿来。 “你,你想干什么。”离玉树磕磕巴巴的问。 “小兄弟,别怕嘛。”那夫人油腻腻的雪白的胖爪子在离玉树的脸蛋儿上一模,她瞟了一眼四周:“你就甘愿每日在这儿睡草垫子,吃窝窝头,喝馊水么?” 离玉树这么一听,眼睛一亮,怎么着,这是有转机了怎么的? 她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忧郁的英俊眉眼愈发增添魅力:“那能怎么办呢,我犯了事儿,官老爷把我抓了进来。” 第66章 小兄弟,你好白啊 “那个死老头子。”那夫人对着空气白了一眼,自言自语的咒骂。 “什么?”离玉树装作听不见。 夫人轻咳一声,涂的厚厚的胭脂水粉的脸凑到她跟前:“小兄弟肌肤好白啊。” 离玉树差点被她的狐臭味儿外加胭脂水粉味儿熏死,眼巴前儿她只能干巴巴的笑。 聪明如她,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个不守妇道的夫人相中自己了。 没准儿她看自己生的俊俏想养个小白脸儿呢。 “夫人,这……我是天生的,夫人想不想也拥有我这样的肌肤呢?”离玉树向这个大傻帽抛出了个橄榄枝。 见离玉树上钩,夫人乐不思蜀,捏着帕子掩着唇笑笑忽然对那牢头说:“牢头,这个人押到我那去。” 牢头一愣:“夫人,官老爷那……” “我说的算还是他说的算啊。”夫人眼睛一瞪。 牢头笑笑不敢作声。 离玉树心里想,原来那个官老爷也是个外强中干的。 就这样,离玉树被夫人相中了并带到了花厅。 好家伙。 这哪是一个官老爷的住所啊。 比他的乾清宫还奢华。 墙壁都是用砂金包裹而成的,阳光一照闪着金闪闪的光芒。 所有的高几、木椅都是用上好的红实血木制成的,摆放着的瓷器、花瓶更是珍贵无比。 方才在牢中看不清夫人的容貌。 到了亮光地方一看,哎呦喂,还不如让离玉树瞎了呢。 她足足有半拉子大象肥,那一层层的肉啊都要把长裙给撑破了。 那肥肉一颤一颤的,离玉树真怕她一甩就能甩出两斤荤油出来。 “干什么盯着人家看嘛。”夫人开始撒娇了。 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肉来回动弹,再加上是夏天,离玉树仿佛能看到油水顺着她的毛孔滋滋的往外冒。 “夫人,夫人好看。”离玉树昧着良心说。 这个皇帝当的不容易啊。 夫人乐冒烟了,娇滴滴的说了一句讨厌:“你过来嘛,不是说有法子让我的肌肤和公子一样白皙嘛。” 离玉树不想过去,双腿颤悠悠的看着她,道:“夫人让丫鬟去采一些玫瑰花瓣吧,明日一早我便帮夫人弄肌肤,现在夜深了,我们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在下还是回去吧。” “你要回哪儿去嘛。”肥婆急了,赶忙跑过来,一手搭在离玉树的肩膀上,一手挥着手帕撩拨他:“留下来陪人家说说话嘛,一会儿我们说困了,就在我的塌上安眠了,这样不好么?” 我了个大萝卜腿儿的。 这个死肥婆原来真正的目的是想睡自己。 真是太吓人了。 就这坨儿,趴自己身上都能直接给自己压断气儿了。 可离玉树并不打算得罪她,她得想法子逃出去,目前来看只有利用她了:“夫人,在下虽然对夫人敬仰爱慕,但是在下浑身疲倦,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若是侍候不好夫人,在下可真是会无颜活下去了啊。” 闻言,那肥婆呵呵的笑,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男子裤裆里那点儿事呗。 “好嘛好嘛,人家就不为难你了嘛。”肥婆笑眯眯的说:“来人啊,把公子带到客房去。” 第67章 你被包养了 带到客房不代表能逃跑。 穿过了一个凉桥却发现客房也奢华的骇人。 皎洁的月光洒在客房的拱顶上,拱顶是用上好的木材制成的,上面雕刻了许许多多的吉祥物。 一个生的可爱的丫鬟把她带进房间,点燃了蜡烛,欲要走时,离玉树拉住了那个丫鬟:“你家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那丫鬟有些轻蔑的看了离玉树一眼,说出了句惊天地的话:“你个小白脸,被我们家夫人包养了都不知道啊,你是被我们家夫人包养的第九十七个小白脸。” “啊?”离玉树如被雷电击到了。 大户人家的官夫人都有这个嗜好么。 把她当小白脸养着,难怪她那么贱兮兮的对自己放电呢。 天老爷啊。 不过还有个问题需要解答,离玉树抓住小丫鬟的袖口,问:“那你家官老爷不管啊。” 闻言小丫鬟笑了:“这个家可是我们夫人说的算,我们夫人上面有人儿,就连我们家老爷的官儿都是我们夫人想法子买的呢。” 啥。 官都能买。 真是太不把她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她的天下,她的江山,她的子民怎的都是这种货色呢。 离玉树气愤不已,不过又问了一句:“那你家夫人养这些小白脸多久?” 丫鬟想想,撇撇嘴道:“有的三五天,有的三五个月,反正不超过半年,我们家夫人口味刁钻着呢,你就好好侍候我家夫人吧,有你的出路啊。” 说着那丫鬟就走了。 口味刁钻? 离玉树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挺刁钻的,那些小白脸儿都是怎么想的呢。 而且她夫君只是一个县太爷,俸禄也不是很高,她哪有那么多闲钱养小白脸儿啊。 不过她得逃出去。 月黑风高,最适合逃跑。 可当她推开门的时候,打的满肚子的算盘主意都成了一个个的破碎的小珠子掉在地上。 因为门口有两个彪形大汉正凶神恶煞的看着她,还凶巴巴的问了句:“干什么。” 离玉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好胡乱找了个借口:“解手。” 原以为两个彪形大汉能放自己出去。 结果其中一个人递给她一个瓷瓶:“尿在这里,别耍花样。” “我……天啊。”离玉树看着那精致且高贵的瓷瓶,忍不住赞叹:“你们家夫人可真大方,尿尿都用这贵重的瓷瓶。” “滚进去尿。”彪形大汉吼,那声音简直震耳欲聋,震的离玉树的小心肝颤悠颤悠的。 离玉树拿着瓷瓶乖乖回了房间坐在床榻上想法子。 她想着想着就抱着那瓷瓶睡着了。 夜半,她听到了隔壁有动静,似乎是吭哧吭哧的喘气声儿。 离玉树被这腻腻歪歪的声音整醒了,竖着耳朵细细的听,不听不要紧,一听恶心坏了。 那声音是官老爷的声音:“小美人儿快,想死我了,让我亲亲,快。” 离玉树彻底崩溃,这家伙,这都什么人家啊,不但那肥婆喜欢养小白脸,这老爷还喜欢和丫鬟勾勾搭搭的。 第68章 皇帝打死了人? 这两口子真是对付了。 各玩各的,各不耽误。 离玉树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她还想熬到子时看看有没有机会逃跑呢。 正好她听会儿热闹消磨消磨时辰。 可听着听着就有些不对劲儿了,那娇滴滴的,卿卿我我的声音竟然变成了吵骂声:“好啊你,竟然半夜跟丫鬟乱来,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今儿我非打死你,打死你,我要把你的官帽弄掉,你个臭不要脸的。” 呦呵,窝里反啊。 这家伙可有好戏看了嘿。 离玉树精神抖擞,跪在塌上,双手扒拉在墙壁上偷听。 官老爷的夫人可真是个狠角色,揍的官老爷嗷嗷叫唤。 离玉树乐了。 她下意识朝门外望去。 只见那两个彪形大汉听到动静后立即飞奔了过去。 还挺忠心耿耿的,离玉树心想。 等等,他们走了也就是说没人看着她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离玉树兴奋冲冲的推门而出。 不料,跑不了了。 那两口子居然打着打着打到外面来了。 肥婆硕大的身子一屁股压在那丫鬟的身上,那丫鬟要被压成肉饼了,肥婆的两只手抓在官老爷的头发上,使劲儿的揪,她一眼就瞟到了离玉树,急吼吼的喊她:“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离玉树的步子挪了挪。 抬头一看,周遭都是彪形大汉,她怕是变成蚊子也飞不出去了。 “小子,你要是帮我揍这个臭婆娘,我就给你五十两银子。”那官老爷被打怒了,知道反击了。 那肥婆不甘示弱:“我给你一百两,帮我揍他。” “我给你二百两。” “我给你二百五十两。” 离玉树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抢手呢。 不过,她能拉偏架么? 显然不能。 最后肥婆抛出了一个特诱惑人的点:“你帮我揍他,我让你当这个官,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嘿,这个好诶。 离玉树挥起她的泡泡拳朝官老爷揍去,一边揍一边骂:“我叫你把我关起来,我叫你胡乱冤枉我,我叫你嚣张叫你狂。” 起初那官老爷还有所动静,到后来竟然不动弹了。 离玉树傻眼了,难道自己打死了人。 这可怎么好。 堂堂一个皇帝打死了老百姓。 离玉树吓瘫了,这个皇帝看来是不用当了。 她和肥婆对视一眼,那肥婆不以为然,胖胖的身子从丫鬟身上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浮灰,道:“来人啊,把老爷给我绑起来关到暗房里。” 还有暗房。 离玉树真是刮目相看。 县太爷的生活都比她这个皇帝丰富多彩。 夜色渐浓,肥婆打了个哈欠:“小兄弟,吓着了吧,别怕,我保护你。” 离玉树差点把心脏咳嗽出来。 “夫人啊,这官老爷被你绑起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离玉树打算摸清她的套路,也许还能破一桩大案子呢。 “能出什么事,这官是我花钱买给他的。”肥婆道:“说来也是他运气好,要么这官还轮不到他呢。” 一听这话,离玉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什么叫做轮不到他? 第69章 谁跟你情投意合 “夫人,此话怎讲啊,您与官老爷我看也是情投意合啊。”离玉树一脸的阿谀奉承相,顺便想套出点儿话出来。 那肥婆看了离玉树一眼,眼里竟然露出伤心的模样,她捏着帕子擦拭眼泪:“看见你我就想起了那个没良心的。” 哪个没良心的? “是说官老爷?”离玉树试探性的问:“诶,在下与官老爷并没有相似之处啊。” 肥婆扭动着肥肉乱颤的腰来到离玉树跟前,道:“小兄弟,月色正好,不如你我喝上一杯?” 这是要找她说心里话? 虽然离玉树百般的不情愿,但是能套出一些话还是不错的。 于是离玉树欣然同意了。 两个人来到肥婆的闺房,闺房里尽是香料的味道,熏的离玉树直想打喷嚏。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墙壁上挂着的都是一个个《春宫图》的壁画。 离玉树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了,吞了吞口水看向肥婆,心想,她的处子之夜不会奉送到这肥婆的床榻上了吧。 那肥婆倒了两杯酒递给离玉树一杯,她自己一口气喝了三四杯酒,喝完以后她的脸蛋就红了,醉醺醺的望着离玉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心里话。 离玉树听的目瞪口呆的。 原来肥婆的原配不是这个官老爷,而是一个和自己生的很像的英俊公子,难怪这个肥婆如此青睐自己呢。 这个英俊公子和这个肥婆所谓是两情相悦,可这个英俊公子却是个穷酸的,没有银两上京赶考。 这个肥婆又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于是这个肥婆痴情的供这个公子念书并上京赶考,还将扶上了县老爷这个位置。 这一切都拿到手以后,英俊公子开始有异心了,嫌弃肥婆生的丑而且胖,所以就在外面勾三搭四,找了许多小妾玩耍。 肥婆一怒之下把这个英俊公子给砍死了,但因为肥婆家有银两,可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这个公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肥婆觉得英俊的人靠不住,便寻了一个对她特别好的男子当相公,也就是现在这个官老爷。 可肥婆还是怀念以前那个公子,于是便找和那个公子生的相像的人包养,玩弄,以解相思之苦。 但令肥婆没想到的是这个官老爷竟然也敢有异心,于是就发生了方才的那一幕。 肥婆的眼泪一直往外飞:“小兄弟,你听了我的秘密可就活不了多久了。” “啊?”离玉树目瞪口呆的看着肥婆,嘴巴不自觉的张圆。 她也不想听啊,是肥婆非要讲的,离玉树保持镇定:“你……你什么意思,我又不会泄露出去。” “我才不相信你们臭男人呢。”肥婆乐呵呵的说,肥肉乱颤的脸油腻腻的,大嘴唇子跟香肠似的,离玉树快要呕出来了。 离玉树觉得自己深陷在水深火热之中,她打算在临死之前从她嘴里套出一个秘密:“那你从谁手里买的官啊,那些你包养的小白脸去哪儿了?不会是跟我的下场一样吧?” 第70章 要得针眼了 夏日的风轻柔的拍在窗纸上。 此时此刻,离玉树却觉得无数的鬼魂朝她扑面而来。 后背被汗水浸的湿湿的。 幸好没尿裤子。 那肥婆乱颤的肥肉像极了红红的猴屁股。 她晃着大肚子慢悠悠的来到离玉树跟前,一只肥粗的手指擎起离玉树的下颌:“想知道你们的下场是什么么?” “什么?”离玉树撞着胆子问。 “跟我来嘛。”肥婆娇滴滴的说。 离玉树不着痕迹的绕开肥婆的手掌,跟着她来到一个书架前,书架上什么书都没有,都是一些胭脂水粉,她摁动了一个开关,那书架忽然动弹了,整个翻了一个个儿。 书架后是一道暗门。 摁动开关,随着暗门的打开,暗门墙壁两边的蜡烛都燃了起来,一瞬将暗门里的一切映的发亮。 当离玉树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差点昏厥。 里面不是别的,全都是一堆又一堆的粼粼白骨,那些白骨有的是好几个年头了,有的还新鲜,有的上面还有血迹,还有一些是腐烂的尸首,断肢残臂互相交错的堆在一起。 离玉树忍不住了趴在墙壁上干呕起来。 这个肥婆的胆子真是大,竟然把九十七个小白脸全都给杀了,而且还如此癖好的当成宝贝珍藏了起来。 就在离玉树难耐的时候,肥婆肥硕的手掌拍在她的后背上:“怕了?” “不怕,不怕。”离玉树可不能惨死在这里啊,这可是一桩硕大的命案啊:“相信夫人一定不舍得这么对待我的。” “咯咯咯,你的小嘴儿还挺甜,我再留你一天,让你吃点好的,喝点好的,再跟你来一次尽兴的鱼水之欢再送你上路。”那肥婆说的自然流畅。 离玉树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清醒,谄媚的扶着肥婆的手臂:“夫人,你也累了,不如歇息?” “好啊,我歇息,你在这儿守着我,哪儿都不许去。”那肥婆娇媚的手,斜着躺在床榻上,一只手撑在半边脸上:“否则……” 她说变就变,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匕首:“我会割掉你的命根子喔,我已经存了九十七个命根子了。” 离玉树咋舌,连忙表忠心,声音濯濯:“不会,在下就在这儿陪着夫人。” “恩。”那肥婆握着匕首睡着了。 漫漫长夜,离玉树一边数蚊子一边过。 外面至少站了六个彪形大汉,硬逃是不行的,只能智取。 要么,把她弄晕? 这个想法诞生后,离玉树便立刻实施了。 她爬上了肥婆的床榻,在她耳边说尽了甜言蜜语,那肥婆睡梦中被撩拨的成了一汪春水,解开衣衫要与离玉树行鱼水之欢,离玉树知道自己个假的,只好在她耳边轻声的哄骗:“夫人尽管歇息,在下会让夫人舒坦的。” 那肥婆哼哼唧唧的,离玉树虽然是假的,但是她有真家伙啊,正好拿来用用看看好不好使,肥婆特配合她,自己把裤子扒了下来。 离玉树觉得自己要得针眼了。 第71章 把她给我扒了 离玉树捏着鼻子,闭着眼睛,一手握着那从小贩那做的‘龙根’,一边朝肥婆裤裆里放。 那肥婆自己倒是会享受,握着那东西自己玩弄了起来,还舒坦的说,公子好厉害。 噗嗤一声,肥婆一声低吼晕了过去。 离玉树叫了她两声儿发现没动静。 她心里暗喜,机会来了。 将那玩意儿用被单子擦了擦塞进袖袍里,而后张牙舞爪的敲门:“快,快叫郎中,夫人晕倒了,晕倒了。” 门外的彪形大汉一听这话立刻忠心耿耿的闯了进来:“怎么回事。” 离玉树呼哧带喘的指着肥婆:“夫人一下子就晕了,怎么叫叫不醒。” “夫人。”他们几个齐齐朝床榻上走去。 见此,离玉树见缝插针的逃了出去。 那些大汉们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快,抓住她。” 离玉树跑的飞快,但不知道大门在哪儿,见前面有一个猪圈,‘呼哧’一声钻了进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 公鸡鸣晓,太阳早就高高的升在了空中。 离傲天早早净面醒来,眼睑下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是没有歇息好,他抱着希望推开离玉树的禅房,里面没有人,说明她彻夜不归。 她究竟去哪儿了。 若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好。 于是离傲天一大早便带着侍卫们出去寻找。 来到山脚时,那家茶铺正好开了,离傲天拿着画像顺口一问,那店小二是个嘴上没门的,再加上离傲天用重金诱之,那店小二很快便吐露了消息:“这个小公子,我昨夜见过,她被一帮人抓走送到官府去了。” “什么?”离傲天深眸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店小二:“哪个官府。” “就是县太爷那。”店小二道。 听及,离傲天当机立断,马不停蹄的赶往官府那儿。 在马背上,离傲天青丝飞扬,紧紧的勒着缰绳,结实的双腿狠狠的夹了下马肚子,马儿嘶鸣一声迅速飙去。 离玉树,你可真是能耐,都闹到官府去了。 哼哧,哼哧,哼哧。 猪圈里的猪们都拱来拱去的想要吃东西,那些猪食和猪尿全都蹭在了离玉树的衣裳上。 肥婆醒来之后暴怒,叉着腰怒吼:“人呢,必须把人给我找出来,否则我剥了你们的皮。” 就在他们如无头苍蝇乱找的时候,一只猪把离玉树拱了出去。 所有人都看向她。 离玉树好不尴尬的从猪圈里爬出来,装作梦游似的,眯着眼睛:“睡觉,睡觉,睡觉。” “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那个肥婆怒气冲冲的来到离玉树跟前,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甩的离玉树立刻清醒了。 离玉树怒了,当即破口大骂:“你个疯婆子,你个又丑又胖的疯婆子,难怪那么多人不要你,你跟泼妇一样谁敢要你。” 肥婆气的牙根直痒痒:“把老虎凳抬上来,今儿我非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我要让她死。” 离玉树被几个彪形大汉绑在老虎凳上:“把她扒光了。” 第72章 皇帝,你得娶我 “都给本王拿下。”关键时刻,一道沉厚霸气的声音破门而入。 “谁大呼小叫的。”肥婆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 离傲天一袭雪青色的长袍,全身上下那王者的气势显露无疑,绾起的发髻上玉冠泛着温润的光芒,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是凉意,薄唇微动,素白修长的手掌擎在空中,随即潇洒的落下。 一声令下,所有的侍卫们通通冲了进来。 那叫一气派,那叫一牛气。 原本等着坐死鱼的离玉树见此一下子活泛了:“救命啊救命,快,救救我。” 离傲天眯着深邃的眉眼看着可怜兮兮的离玉树,心中的火气和怒气一瞬便没了。 只见一部分侍卫迅速将肥婆和几个彪形大汉拿下。 那肥婆不甘心的怒吼:“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小心我让你们人头落地。” “本王让你人头落地。”离傲天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将肥婆踹倒在地。 那肥婆瞪着离傲天:“我朝廷有人。” 离傲天深邃的眼泛着危险的光。 那些侍卫们得了离傲天的暗中的眼色,哗啦啦的跪倒一地朝离玉树叩拜:“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属下等救驾来迟,望皇帝恕罪。” 肥婆一看这阵仗,脸色都变了:“什么,他,他是皇帝?” 离傲天冷哼一声。 呼,真气派。 离玉树觉得神清气爽。 她从老虎凳上爬下来,不顾自己的狼狈大摇大摆的走到他们跟前:“平身,咳,朕微服私访却深陷虎狼之窝,差点没命。” 离傲天任由她装牛气,好一个微服私访。 “皇叔。”离玉树轻咳一声唤道。 “皇帝,微臣在。”在外人面前,离傲天给足了她的龙颜。 “这个肥婆昨天伤了官老爷的性命,就在厢房待人搜出来,另外,这个肥婆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皇叔跟虽朕前来。”说着,离玉树在前面带路。 离傲天狐疑的看着离玉树,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肥婆的闺房,离傲天蹙眉看着墙壁上的壁画:“皇帝消失的这段时辰过的倒是自在。” “咳。”离玉树尴尬的轻咳,凑近离傲天轻声道:“皇叔休要误会,一会儿朕自然会解释的。” 说着离玉树大步朝前回想着昨日肥婆的手法摁动了机关:“皇叔请看。” 离傲天循声望去。 这么一看彻底惊呆:“这……” 离玉树将肥婆作的孽跟离傲天简单说了说。 不一会儿官老爷也被呆了出来,脸上被人揍的五颜六色的,离玉树坐在侍卫搬来的木椅上:“你们二人犯下滔天罪行,待朕回宫一定严惩不贷,来人,把他们关进牢笼押解进宫。” “是。” 官老爷哭丧着脸:“皇帝饶命。” 那肥婆却是个阴蛋子儿,坏的透顶了,不管不顾的朝他们嘶吼,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帝昨夜与我共度良宵难道忘了么,皇帝你若是不把我娶回宫纳妃,我就昭告天下让老百姓们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你你你,你给朕住嘴。”离玉树觉得自己没几日活头了,因为离傲天的脸阴的像煤炭球。 第73章 死了也拉个垫背的 这肥婆是死了也得拉个垫背的啊。 周遭的侍卫们面面相觑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目光。 似是在想皇帝的口味也太重了,竟然迫不及待的睡了这么一个丑陋的婆娘。 离玉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离玉树欲哭无泪:“皇叔,朕冤枉,朕连她的一根脚趾头都没碰。” 那肥婆反驳:“皇帝的确没碰我的脚趾头,皇帝直接碰了我的身子,我的清白都毁在皇帝手里了,皇帝现在却负心于我。” “你还有什么清白你,你别强词夺理。”离玉树同她讲理。 肥婆心眼儿发坏,一面说一面哭:“皇帝昨夜弄的我疼死了,那大的很,让我好生难受。”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 离玉树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现在可是皇帝,小手一挥:“来人,把这个疯言疯语的肥婆给朕拖下去。” 肥婆又想喊,离玉树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手里的帕子卷巴卷巴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不自在的环视了一圈发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她看。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谁。 离傲天如闲云野鹤一般来到她面前,戏谑的笑在唇边荡着:“看来微臣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了皇帝的良宵。” “皇叔来的正是时候,刁民想害朕。”离玉树眼睛一横,道:“皇叔莫要相信那刁民的话,朕怎会喜欢那样子的。” “喔?那皇帝喜欢什么样子的?”离傲天来了兴趣儿,还是第一次与皇帝探讨女子方面的问题。 “朕喜欢皇叔这……”话说一半离玉树只觉得凉飕飕的风吹在脸上,她低垂着头:“朕喜欢开玩笑,那个,皇叔,朕饿了,我们回去吧,现在朕特别想念寺庙的斋饭,真香啊。” 离傲天冷哼的拂开袖袍:“难得啊。” 离玉树自然不担心自己与肥婆的谣言乱传,因为一切有离傲天在后面给她擦屁股呢。 离傲天叮嘱了在场所有的人莫要胡乱言语,那些侍卫们也是想活命的,自然把这些话消化到肚子里。 他们回去时离傲天准备了一个马车。 两个人坐在马车内,呼吸都是凝重的。 离玉树偏靠在马车上看着坐的溜直的离傲天,心想,他不累么,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的,正经死了。 就在她打一个大大的哈欠时,离傲天忽然开腔了:“皇帝且坐直了,莫要把学的规矩丢了。” “朕没学过规矩。”离玉树小声道。 离傲天扫她一眼,又问:“皇帝为何被官府抓去。” “朕只不过是拿了一个小厮的马而已,况且朕还给他银两了,谁曾想他这般小心眼儿呢。”离玉树鼓着腮帮子道。 “那人可同意了?”离傲天偏过头问。 “不知道。”离玉树心虚了,她还真没问那小厮同没同意,当时一着急就跑了。 “伸出手来。”离傲天冷冷的说。 “干什么?”离玉树虽然问着,却不由自主的摊开手心。 第74章 别以为自己相安无事 打手板原本是教书先生的事儿,现在却成了皇叔的事儿。 他打的那叫一个痛快,打的离玉树嗷嗷叫唤,直吼救命。 这小家伙别看长的不怎么高,但却应了那句话:矬老婆高声儿。 她这么一叫唤,弄的侍卫们纷纷侧目,有的胆儿大的甚至上前询问他们怎么了。 离玉树才想吼救命便被皇叔的断掌呼住了嘴巴。 她呜呜哇哇的说不出话来,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离傲天深邃的眸子镀了一层危险的光芒定定的看着离玉树。 对付皇叔这种人太好办了。 他不是就喜欢装正经么。 好,那她就来个不正经给皇叔看。 离玉树眯着眼睛,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嘟着嘴唇去亲吻离傲天的手心。 么啊,么啊,么啊么啊么啊。 只见离傲天从脖子开始浑身上下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他全身不舒服,万万没想到小皇帝竟然如此的……下流。 离傲天急忙缩回手:“皇帝请自重。” “自重是何意思?朕没学过。”离玉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她拍了拍嘴巴:“皇叔,你是怎的知道我在官府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院的啊。” 离傲天特高冷的坐着,不理她,心想,竟问些愚蠢的东西。 百姓们的话口口相传,很快,贪官和肥婆的事迹便传开了。 流传更广的则是皇帝微服私巡,不顾自己性命危险,进入了龙潭虎穴亲自将贪官给办了。 这让百姓们无疑不佩服这个小皇帝,纷纷称赞皇帝与先帝不同,绝对是个响当当的皇帝。 皇帝的轿撵路过热闹的街道时,似乎被认出来了,许许多多的百姓们都纷纷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激昂,万分澎湃。 “呀,真是威风啊。”离玉树坐在马车里扭着屁股特高兴,那叫一个激动啊:“朕这次微服私访可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闻言,离傲天慵懒的嫌弃眸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悦的冷哼一声:“皇帝刚从县太爷手里逃出来,别一个不小心死在了马车下。” “哦对,朕差点忘了。”离玉树赶紧坐好,她的小命儿太要紧了:“多谢皇叔提醒。” 回到寺庙后,离玉树直奔禅房而去:“茉莉?茉莉?” 她屋里屋外寻了一圈都不见茉莉的身影:“皇叔,茉莉呢?” “皇帝让茉莉冒充皇帝在禅房里一同欺骗微臣,微臣做主把她打发回宫中浣衣坊了。”离傲天道。 “什么?皇叔,你太不是人了。”离玉树义愤填膺的说:“茉莉是听朕的命令,你要怪就怪朕,怎能胡乱惩罚她呢,不行,朕不管,朕不管,皇叔把茉莉还给朕。” 她这倔强的性子真让人咬牙切齿,离傲天不应,就不相信板不过来她的臭脾气:“皇帝行也罢,不行也罢,微臣已经决定了,还请皇帝本本分分做自己的皇帝,皇帝不要自己相安无事,一会儿皇帝便随微臣去老方丈那抄写经文。” 第75章 赔我屁股 让离玉树抄经文就是个错误的选择。 她画的鬼画符差点把老方丈气死,老方丈抖着苍老的手拿着那些鬼画符前来找离傲天,摔在檀木桌上:“孺子不可教也,不可教也啊。” 偌大的宣纸上尽是一个个的黑点,又圆又大,黑乎乎的一团。 谁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方丈莫要动怒,我好生问问皇帝。”离傲天命一个小和尚把离玉树叫来。 她规规矩矩的伫立在一边,垂着头,乖巧的样子让离傲天想训斥的话都吞到了腹中,声音克制的平稳:“皇帝,微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请教皇帝,还望皇帝能够细细的与微臣说明。” 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是一番咬牙切齿的感觉,怎的话语间却是谦卑的说辞,虚伪,好虚伪,聪明的离玉树自然听出来了:“皇叔请问,朕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离傲天猎豹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深邃的瞳仁好似一个泉眼,他提着离玉树抄写的那些经文问:“敢问皇帝为何将经文抄成这幅样子,为何不按照方丈的要求抄写。” 闻言,离玉树水汪汪的眸子立即呈现出一丝委屈。 委屈里还带着迷茫,离玉树上前恭谨道:“皇叔真是怪罪朕了,朕就是按照老方丈的要求抄写经文的啊。” “喔?那老方丈的要求是什么?”离傲天倒是要看看这个总喜欢耍滑头的皇帝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四来。 说着离玉树便有模有样的学起了老方丈的模样。 她背手而立,还故意在空中摸了摸光滑的下颌,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道:“心中有佛,一点就通。” 离傲天瞧了老方丈一眼,老方丈点点头,道:“老衲的确说了这句话,但跟经文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们真……”‘真笨’二字没敢吐出来,离玉树吞了回去,又在木桌上寻了一个空白的宣纸,执起笔墨一边嘀咕一边画:“朕的心中已经有佛了,拿笔墨点个黑点不就通了么。” 离傲天满脸黑线。 她的一点就通原来是这么来的。 离傲天深邃的眸似乎能喷出火来,离玉树赶忙躲到老方丈面前,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道:“皇叔,方丈在此,不能杀生。” “呵呵。”离傲天冷冷的笑,示意方丈离开,看他们叔侄俩针锋对麦芒的样子老方丈赶紧跑路,离傲天看离玉树没地方躲了,一把把她揪过来,照着屁股狠狠的揍了一下:“微臣不杀生,杀熟。” 嗷呜,皇叔,没想到你是这种钻空子的人。 这是离玉树第一次嚎啕大哭。 哭的那叫一个水滴滴,都能水漫寺庙了。 离傲天没想到她能这般无赖,硬说自己的屁股被打坏了,坐也不能坐,躺也不能躺,只能这么撅着。 “皇叔,你赔,我不管你赔我一个好屁股。”离玉树蛮不讲理的说,抱着‘不赔我就哭給你看’的心态使劲儿作离傲天。 离傲天被她哭的特别闹心:“够了,微臣赔。” 第76章 高兴的睡不着 一说赔,离玉树立即不哭了。 眼泪那叫一个收放自如。 两行泪花还挂在小脸儿上呢,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卷,上面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吧嗒’落了下来:“赔。” “行,赔。”离傲天的脑子嗡嗡作响,只要她不哭,什么事儿都好说。 揉着发胀的眉心离傲天决定出去听听经文,避一避她的噪音。 先帝的子嗣个个都是个窝囊废,怎的偏偏生出个这么能折腾人的皇子呢。 不愧是从冷宫出声的,不但命硬,而且性子也硬。 听了一会儿佛经的离傲天心已经静了下来,头脑也变的愈发清楚了。 他自然不知道离玉树在那边洋洋得意自己的杰作了。 哼,想训斥我,没门儿,连窗户都没有,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蛋子,心想,只要能躲过这一关,让皇叔揍两下也无妨啊。 只是,她是女子诶,方才竟然被皇叔揍屁屁。 嗷呜,好害羞呢。 就在她杵着下巴昏昏欲睡的时候,门被敲响了:“请进。” 她故意哑着嗓子,听这礼貌的叩门声就知道不是皇叔,皇叔才不会这般有礼貌呢,依皇叔的揍性绝对是推门就进,管你正在干什么呢。 她要在侍卫面前保持良好的天子形象。 她端坐在檀木椅前,双臂交叉在一起放在面前的竹木桌上,那模样像极了在私塾听课的认真小书生。 侍卫明显也愣了愣,心想,小皇帝被皇叔训的不轻啊,坐姿都傻乎乎的了。 不过他是个侍卫不好说些什么,只好将手里的食盒递到竹桌上,道:“皇帝,王爷说这是他赔给皇帝的东西,请皇帝过目。” 说完侍卫便退下了。 这么快。 哼,看他怎么赔。 离玉树心想,若是赔的不满意,一定多提几个条件,免得以后处处受皇叔的制约。 她美滋滋的打开食盒,当她看到瓷盘里的两个鸡屁股时不由得惊呆了。 喵的,皇叔这是想干什么。 诶,瓷盘下面好像有一个纸条,她拿出来展开一瞅。 气煞朕也。 皇帝,微臣特送上两只鸡臀赔罪,望皇帝笑纳,赔一只送一只,近日寺庙油水清淡,皇帝受苦了,皇帝若是喜欢用,便可以偷偷将鸡臀吃了,微臣权当没看见,自然也不会告诉老方丈的。 嗷呜,把她这个龙之骄子放在哪儿去了。 吃鸡屁股?还鸡臀? 皇叔真是太坏了。 离玉树气愤不已,不行,不能这样被皇叔羞辱,想到这儿,她脑子迅速的运转着,忽然想到一个好法子。 她执起笔墨在鸡臀上写字:“皇叔慢用。”并附加一个纸条,纸条上写,从小母妃便教导朕要有孔融让梨的精神,如此美味,朕自然不敢一人独享,见皇叔近日消瘦不已,朕忍痛割爱将此美味儿献给皇叔。 “哈哈哈。”离玉树捧着肚子笑,她写的如此谦卑,皇叔怎能教训她呢,他定会捧着这两个鸡屁股打落牙齿和血吞的。 只要想到皇叔那黑下来的脸她就高兴的睡不着。 第77章 侍候皇叔 更深露重。 食盒一去不复返。 离玉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听着窗子外的打钟声她在被窝翻来覆去的打了个滚儿随即爬起来。 撩起凌乱的青丝跪在竹塌上啊呜了一声便跑下去了。 她得溜达溜达。 以往都在御花园溜达,还从未在深夜的寺庙溜达过呢。 感觉一定很美好。 她穿着宽松的长袍漫步在寺庙中,夜里的寺庙无人,金身打造的佛像在深夜泛着闪闪的光芒,让人不敢亵渎。 看着佛像,离玉树忽然想起来在后园池水里看到的女子的玉背。 尽管好奇心会害死猫,离玉树还是抱着一副不怕死的精神勇敢的朝潭池踏去。 月光恰好映人眼,波光粼粼的池面上折射出一道黑色的影子,猫在草丛中的离玉树无法淡定了,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直勾勾的往外瞄。 她的身子一个劲儿往前倾斜,斜着斜着一下子便冒出去了。 离玉树‘哎呦’了一声摔了个王八朝天。 睁眼便看到了一个美背,瞧,这破寺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竟然有女子,离玉树故作花花的样子喊了一声:“美人。” “皇帝是在叫微臣?”潭池中的‘美人’转过身子,朝狼狈的离玉树轻笑。 “皇叔?”离玉树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她阖上了不由张大的嘴巴:“皇叔怎的在这里?” 她连滚带爬的起来,像个私塾的小书童似的乖乖站在他跟前。 许是夜色朦胧离玉树眼睛一迷糊错把离傲天当成了美人儿。 只是他的背也太好看了吧,简直是令人垂涎欲滴啊。 现在的他全身在池水中,粼粼的池水泡泡亲昵的缠在他精壮的腰上,离玉树偷瞄了一眼,哇,简直要大流口水啊。 他结实的胸膛泛着蜜色的哑光,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滴落流在隐秘的六块腹肌上,一直朝下,离玉树不好意思看了。 不过流出的口水足以昭示她乱撞的小心肝儿。 “皇帝大可以落落大方的看,皇帝与微臣都是男子,皇帝何必那般小家子气呢。”离傲天骄傲的将手臂展开搭在池沿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离玉树想,也是,她这样跟个蹩脚小娘们似的反倒会引起离傲天的误会。 他可是一只老狐狸啊。 更何况她是女儿身,想到这儿离玉树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生怕自己的小馒头会被他看出来。 “皇叔倒是惬意。”离玉树故意粗声粗气的说。 “是,寺庙的空气很好,水也很好,能够修身养性,泡起来十分舒坦。”离傲天撩了撩水,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唇角微勾,深邃的眸泛着迷人的光彩,朝他勾勾手指:“来,皇帝同微臣一同泡泡。” 一同泡? 不要,这是离玉树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一遇到水她的长袍便会紧紧的贴在身上,那她的小馒头岂不是显露无疑了。 太冒险了,离玉树立即摇头:“朕不喜与别人一同沐浴,朕在一边侍候皇叔。” 第78章 性子害臊 “皇帝的性子倒是害臊。”离傲天挑动眉睫,他性子乖张涓狂,和一些重臣们都一起泡过汤池,一群臭烘烘的大老爷们扑通跳进汤池那叫一个自在:“不过方才皇帝把微臣当成美人儿的时候似乎挺活泛的。” “那是,美人儿谁不爱,难道皇叔不爱美人么?”离玉树大咧咧的问,让皇叔知道自己喜欢美人儿无疑是一件好事儿,因为这样一来皇叔便不会怀疑她是女子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离玉树牙齿一咧,笑的跟花儿一样灿烂。 离傲天点点头十分赞同,撑着池沿爬起来,他结实的胸膛以及他的鸟儿一下子撞进她的眼睛里。 “皇帝可否将搭在树枝上的面巾拿给微臣?”离傲天不以为然的着身子站在她面前,心想反正都是男的,也好让皇帝适应适应。 离玉树脚步挪动的特慢,拿过面巾时发现嘴唇上有甜腥的感觉,她垂下眼睑一看。 喵的。 流鼻血了。 只怪皇叔太英俊,太伟岸了。 离傲天明显愣了愣,接过面巾优雅的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儿,问:“皇帝这是中暑了?” “是啊是啊。”离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为掩饰自己的尴尬撸起袖袍把那两行鼻血擦掉,吸了吸鼻子:“皇叔可用了朕送给皇叔的心意?” “皇帝是指食盒里的东西?”离傲天寡淡的笑,笑的意味深长。 “是啊是啊。”离玉树被他笑的毛骨悚然的,直挺挺的往后退。 “微臣正准备喂给他人呢。”离傲天不咸不淡的说着,猎豹般的眸释放着锐利的眸光,他利索的把雪青色的长袍套上,没有束起腰封,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更显他慵懒的气质,结实的小块儿胸膛露出,那若隐若现的性感让离玉树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他随意一阖,把放在旁边的食盒拿出来,素白修长的手执起一双筷子将里面的鸡屁股夹了起来。 离玉树惊呆了:“皇叔,你要给谁吃啊?” 她下意识的捂住嘴巴:“朕不吃。” “呵……”离傲天笑的特神秘,眼睛灼灼的盯着离玉树看,筷子也伸向了离玉树。 离玉树连忙护住自己坚决不吃那鸡屁股,谁知就在筷子要靠近她的时候,离傲天忽地转了向,而且眼睛也变的温柔起来,绕开离玉树的肩膀直接将筷子伸向后面:“小乖乖,饿坏了吧,快吃一些。” 小……乖乖? 谁? 谁是小乖乖? 离玉树懵住了,脑子一团浆糊,她循着声音幽幽转过身子看向离傲天手里的筷子。 “啊,蛇。”离玉树惊的嗷嗷直叫唤,那蛇泛着冰冷的光芒就在自己屁股那来回转悠着,还时不时的吐着信子,在凉飒的深夜显的十分恐怖,而离傲天竟然把那两个鸡屁股统统喂给了蛇。 皇叔的癖好真是太让人难懂了。 那蛇朝她缓缓靠近,离玉树似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嗖’的一下子迅速蹿到了离傲天的怀里。 第79章 皇帝够嫩的 两个陌生的身子黏糊在一起后,他们同时怔住了。 面对突如其来蹿上来的离玉树,离傲天只能选择抱住,她的两条腿儿还勾在自己的腰上,他的双臂也也下意识的环住她的后背。 感觉特奇妙。 没想到这小皇帝的身子这么柔软,这个嫩的啊,就跟水豆腐似的。 二人近在咫尺,面面相觑,离傲天几乎能透过皎洁的月光看到她滑嫩肌肤上的细小绒毛。 一个男子的肌肤竟然这般好,比他见过的那些女子的肌肤都好。 “皇帝真够嫩的了。”离傲天唇角卷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双眸中流光溢彩,上扬的眼角有些坏,这种坏坏的感觉一下子把离玉树击成了炸毛鸡。 “皇叔皇叔,我们这样实在是太恶心了,赶紧松开朕。”不但有断袖的嫌疑,而且还有乱伦的嫌疑。 离傲天也是个敞亮的,说松就松,他拢起敞开的衣袍:“皇帝回去早点歇息吧,明日便启程。” “皇叔,那蛇……”离玉树胆战心惊的问,左顾右盼的去找蛇的影子。 “皇帝不必害怕,那蛇是微臣闲来无聊养的宠物。”离傲天又恢复了肆意洒脱的模样。 把蛇当成宠物养? 离玉树见过养猫养狗的,还从来没见过养蛇的。 看来皇叔和蛇一样阴毒,以后定要小心一些。 “皇叔好兴致,朕先回了。”离玉树绕开那一块儿从另一边离开了。 待他离开后,离傲天捞起树杈上挂着的酒壶,取下,把木头瓶塞儿一丢,仰头将酒水朝喉咙口灌,性感的喉结一滚一滚的十分惑人。 冷魅寒霜的眸子有潋滟的波光悄然滑过,酒香和着他身上的沉香味道引来了一个背后的拥抱。 “傲天。”这声音娇滴滴的,柔的似水,玉臂环绕在他精壮的腰上。 “娉柔,这是寺庙。”离傲天声音淡淡,将娉柔的手掰开。 娉柔绕过来,她是一个十足的柔美人儿,饱含秋水的眸子盈盈欲滴,樱唇饱满,情深款款的看着离傲天:“傲天,你为何这般冷淡,是不是不爱我了?我为了你在这寺庙做个活死人,每天都盼着你来,你就不能多陪陪我么。” “本王已经陪你了,难道还不够?”离傲天俊逸的眸底染过一丝不耐烦。 “不够,傲天,你何时能把我接进宫呢?”娉柔的野心愈发的大了。 闻言离傲天倏然抬头灼灼的看着她:“现在宫中还未稳,本王怎能让你进宫,皇帝才刚坐上皇位。” “不如把皇帝给……”娉柔眼底划过一丝狠辣。 “妇人之仁,本王要当贤君,更何况先帝的遗嘱到现在都找不到,本王不能乱来。”离傲天直接否定了她的念头。 娉柔有些不甘心,柔软的腰肢拧到他跟前,轻轻的抱住他:“傲天,你为何迟迟不要我呢?是因为我是先帝的妃子你嫌脏么?” 娉柔乃是先帝的柔妃,深得先帝宠幸,但娉柔却对先帝的皇弟离傲天情有独钟。 第80章 亲密接触 娉柔当初为了与离傲天在一起简直是费尽心思。 这个寺庙表面上看起来是先帝的御用寺庙,但实则是离傲天暗藏暗卫高手的地方。 当年离傲天的麾下出现了一个叛徒,将寺庙的事情告诉了先帝,先帝得知后大怒,决定派出一伙精英高手趁黑夜将那个寺庙一窝端。 这件事被娉柔知道了,于是就以这件事为诱饵来引诱离傲天对她有一丝丝的垂帘。 她早就不看好那病怏怏的先帝了,自然也能看出来未来的天下会是离傲天的,所以她十分乐意倒戈。 因为有了娉柔的帮助,离傲天保住了寺庙,也保住了自己的暗卫,更是悄无声息做掉了先帝的人。 先帝本就体弱多病,知道此事后一气之下晕倒,从此神志不清,就这样行尸走肉的躺在龙榻上好多年,直到驾崩。 因为之前有了娉柔的帮助,离傲天不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只好留下了娉柔的性命并将她暂且藏在了寺庙中。 但娉柔这个人十分狡诈,滑头。 她逼迫离傲天迎娶自己,否则便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离傲天恨极了别人威胁她,心中也想过将她做掉。 但娉柔却给自己留了后手,将此秘密攥写在了一个有威望的江湖人士手中,她只要死了,那离傲天的秘密也就公之于众了。 留着她代表她还有用,和情感无关。 “儿女私情不适合在寺庙谈。”离傲天抬了抬手,径直走到前方引路,送她回到了那间隐秘的小屋:“娉柔,你好生歇息,箭在弦上,莫要让本王功亏一篑。” 即便如此,娉柔也黏了上去捧住离傲天的脸深深的吻了一下。 离傲天唇角勾起一抹勉强的弧度。 从隐秘的小屋出来后的离傲天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又用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漱了漱口。 恶心,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不过,他的小腹却是难过的厉害。 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因为娉柔,而是因为…… 方才他抱了小皇帝,那香香软软的滋味儿真是让他流连忘返啊。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子里,离傲天便开始心烦意乱起来,他竟然能对一个男子硬起来。 这是病,得治。 翌日天还未亮,众人便顶着鱼肚白的颜色的天空回宫了。 离玉树困的迷迷糊糊的,钻进马车里就睡。 离傲天本来是骑着马的,后来心思一动将马给了侍卫也钻进了马车。 离玉树睡的七扭八歪的,脖子上的脑袋东一栽歪,西一栽歪的,离傲天沉着眸子看了一会儿,坐在她旁边,本想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谁知马车一个颠簸,离玉树再一倾斜,脑袋竟然倒在了他的大腿上,正好卡在他的某处。 “皇帝。”离傲天轻声唤她,离玉树睡成了猪根本就叫不醒,离傲天只好作罢。 她的侧颜恰好映在离傲天眼前,他认真的欣赏着,那翩翩公子的书生气颇有他自己十四五岁时的味道。 马车‘噶噔,噶噔’的跑,不一会儿便到了皇宫正门前:“皇帝,到了。” “唔。”离玉树睡梦中哼唧了一声,柔软的小脸儿偏了偏,恰好将脸蛋儿与离傲天长袍下的某处来了个亲昵接触。 第81章 朕想穿裙子 挺硬的。 这是离玉树的第一感觉。 原来这就是男子的某处? 离玉树要深深感觉一番,因为他想了解男子身躯的一些东西,这样才可以伪装的更像。 就在她迟迟不抬头的时候,离傲天一把揪起她的青丝沉声道:“皇帝,到皇宫了,若是让臣子们看到皇帝这般,相信有辱皇家的颜面。” 颜面颜面又是颜面。 他有颜面竟然对着自己支楞起那玩意儿。 离玉树轻咳一声,暂时苟且:“皇叔提点的对。” 离傲天的眸蒙上了一层阴云,他先下了马车,将长袍拉下盖住了那支楞起来的某物,抬眼便撞上了离玉树似笑非笑的眼睛,她高傲的抬着下颌把手擎在半空让离傲天把她扶下来。 众臣看到他们叔侄相亲相爱的景象不由得感动。 离玉树为坐稳皇位让自己多活一些时日,根本没歇息,直接上了朝。 老臣们惊愕之余又十分感动,觉得小皇帝一瞬长大了,觉得列祖列宗保佑着皇家。 “朕此次微服出行发现民间疾苦,百姓受罪,更有不少臣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坏事,朕深感心痛。”离玉树顶着沉重的龙冠摇头晃脑的说着:“但朕欣慰的还是朕的臣子们办事迅速,很快便将那官夫人所谓的上面人挖了出来,这些事就交给皇叔去处理吧,皇叔也是亲临现场,目睹了整件事情的。” 一袭朝服的离傲天眉睫微挑。 一声退朝让离玉树全身上下绷紧的肉都松快儿了。 她不禁感叹,唉,活着真难。 御花园热的很,这一身大龙袍快把自己烧成红薯了,再看看那些穿着薄薄轻纱长裙的宫女们,身为女儿身的离玉树简直不要太羡慕啊。 “朕想穿裙子。”走在御花园,离玉树压低声音自言自语,没有茉莉的日子真的是好难过。 她决定去浣衣坊看看茉莉。 浣衣坊每天除了洗就是洗,那些宫女们每日都把手泡在水里,一次,离玉树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宫女的手,这家伙,都没法看了,泡的皱皱巴巴的,就跟癞蛤蟆的皮似的。 离玉树不禁为茉莉心痛。 来到浣衣坊,浣衣坊姑姑的叫骂声便传来了。 真是粗俗,离玉树背着手大摇大摆的来了,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木盆,水哗啦啦的全流了出来,浣衣坊姑姑破口大骂:“谁啊,不长眼睛是不……” 看清来人后,浣衣坊姑姑的脸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皇帝,奴婢见过,皇帝饶命,奴婢方才眼瞎了。” “姑姑好威风。”离玉树意味深长的说,她迈过木盆环视了一圈:“诶?茉莉呢?” “皇帝,这儿脏,还请皇帝回去吧。”姑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道。 “不不不,朕要感受感受你们的辛苦,这样回去才知道奖赏你们什么啊。”离玉树笑着说。 那姑姑心里突突乱跳:“奴婢不敢。” “别敢不敢的,对了,前些日子王爷是不是差人送来了一个宫女啊。”离玉树问。 第82章 才三两银子啊 “宫女?”掌事姑姑装糊涂,挠了挠头,又摸了摸鼻子:“近日送来了许多的宫女呢,奴婢也不知皇帝说的是哪个宫女啊。” 瞧。 一个小小的浣衣坊姑姑都不拿她这个皇帝当盘菜。 看来她真得在宫中树立一些威严了。 看她那副德行,离玉树恨不得一拳打碎她的牙,然后把她丢到山上喂狼。 说谎的孩子喂狼吃嘛。 “姑姑不知是跟谁学的规矩,跟朕说话的时候竟然如此不懂规矩,如此搔首弄姿。”离玉树声音不悦。 不过也不能怪姑姑看不上她,瞧瞧自己身后,没有一个宫女跟着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离玉树被遣到浣衣坊做苦工呢。 浣衣坊姑姑立即站好,说了一套虚伪的话。 “既然如此,那朕自己去找。”看她是个滚刀肉,离玉树也懒的跟她废话,绕过她径直朝里边走去。 谁知浣衣坊姑姑竟然胆大的把她拦住了:“皇帝,这浣衣坊宫人杂乱,若是冲了圣驾就不好了,还是请皇帝回吧。” 她垂着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离玉树不悦,明摆着要欺负她呢,她忽地笑了,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划过一抹赞许:“恩,姑姑说的有道理,姑姑如此善解人意,让朕本感欣慰。” “多谢皇帝。”浣衣坊姑姑懵了,心里嘲笑着这个小皇帝可真好骗。 “不知姑姑的俸禄是多少啊。”离玉树关切的问。 闻言浣衣坊姑姑伸出三根手指头:“三两银子。” “才三两银子啊。”离玉树不禁摇头叹息:“姑姑办事果断,能力又强,把浣衣坊整顿的这般好,而且还不徇私,宫中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哄死人不偿命。 离玉树这番话说的浣衣坊姑姑是飘飘欲仙的,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啊。 “朕觉得你的俸禄太少了,而且在这浣衣坊特别的屈才。”离玉树说话间眉宇间流露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 浣衣坊姑姑老实巴交的站在那:“奴婢愿为皇帝效劳。” “恩。”离玉树赞赏的应了下:“朕决定把你差遣到宫中另一个地方,那地方比这儿大,比这儿好,人还多,而且俸禄也高,之前朕一直物色人选,可宫中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根本没有人能够胜任此位置,朕觉得你十分合适,这样,朕每个月给你五十两俸禄,不知姑姑可否想去啊。” 五十两,这无疑是巨大的诱惑,浣衣坊姑姑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去,去,一定去。” “那姑姑莫要后悔辛苦才是啊,其实也不算太辛苦,就是管管人,你也知道一些懒散的宫人们寻常人是管不动的。”离玉树道。 浣衣坊姑姑立马拍着胸脯保证:“皇帝放心,奴婢乃是宫中的老人儿了,奴婢肯定管的井井有条的。”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啊。”离玉树笑着说,英俊的眉眼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那姑姑现在就过去吧。” “奴婢遵命……”浣衣坊姑姑笑呵呵的说。 第83章 小肚子 浣衣坊姑姑是坐着离玉树特意为她准备的马车过去的。 马车外尽是菊花的花纹,外面一圈是用白色的宣纸糊了一层,她乐的屁颠屁颠的钻进了马车,就这样,她稀里糊涂的被送到了乱葬岗。 人多地方大,而且啊,还有许许多多的死人钱够浣衣坊姑姑花一辈子的了。 浣衣坊姑姑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连哭带嚎的想要回去,可她也只能哭哭了,因为她回不去了。 那小太监回来禀告:“回皇帝,奴才已经送到。” “非常好。”离玉树竖起大拇指:“你叫什么啊。” “奴才叫小杜子。”那奴才道。 “小肚子?你怎么不叫小肠子小肺子呢。”离玉树舒适的坐在藤蔓椅上,捧着一盏凉茶‘粗溜粗溜’的喝着。 那奴才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连忙笑:“皇帝真聪明,奴才就是肚子的肚。” “朕喜欢。”离玉树来了兴致,仔细瞧了瞧,模样俊俏,生了一副既忠心又聪明的相,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太监跟谁都不是一伙的,方才路过浣衣坊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欺负他,于是离玉树顺手救了他:“不知你愿不愿意留在朕的身边啊。” 那小肚子感激涕零:“奴才愿意。” “恩。”离玉树点点头:“不够,你得忠心啊,你若是今儿听听这边风,明儿听听那边雨的,那朕可不想要你,就只好让你和浣衣坊姑姑作伴去了。” “请皇帝看奴才的表现,奴才若是表现不好,奴才自己去那报道。”小肚子表决心。 “好了,起来吧,你是不是见过朕的宫女茉莉?去,把她找出来。”离玉树热的直想吐舌头,挥挥手打发他去找人。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小肚子叫醒了离玉树说是茉莉不相信自己,以为是别人要害她,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离玉树恼了,把好好的一个姑娘吓成什么样了啊。 无奈之下离玉树只好亲自去了这个破烂的房里。 说是房却连盖儿都没有。 茉莉苦哈哈的跪在地上洗浣衣坊宫人们的衣裳。 离玉树当时就火了,她可是侍候皇帝的人,现在却让她洗宫人的衣裳,这把她这个皇帝放到什么位置上去了。 一定是那个浣衣坊姑姑搞的鬼。 不行,她得替茉莉出气啊:“小肚子,去,让内务府赶制在今儿天黑之前赶制出来五十套寿衣送到乱葬岗让浣衣坊姑姑亲自洗干净。” “是。”小肚子领命而去,不得不佩服皇帝的招真是高啊。 茉莉哭的梨花带雨的,就跟从村儿里来的丫鬟似的:“皇帝啊,奴婢不能跟皇帝回去啊,王爷知道会为难皇帝的,奴婢不能给皇帝找麻烦,奴婢再多忍几日,等王爷消气了再说。” 她真想骂人。 她一个皇帝连这么点事儿都做不了主了么。 “茉莉,你还不相信朕么,朕定有法子。”离玉树拍拍胸脯,道:“朕就说你怀了朕的孩子,这样朕不就能把你救出来了么。” 第84章 夜里靠你了 咣当。 茉莉晕倒了。 晕倒之前还说了句话,皇帝啊,你这是嫌奴婢活的日子太长了啊。 救人紧迫的离玉树根本顾不得那些。 在她心里一直坚定着一个原则,那就是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抓着老鼠的才是好猫。 “茉莉晕倒了,茉莉晕倒了,快宣太医。”于是,离玉树在作死的这条道路上愈走愈远。 离玉树自然是抱不动茉莉的,她差小肚子把茉莉抱到了自己的寝宫。 当离傲天听闻茉莉有孕的消息时惊的下颌都掉下来了,把朝政丢下第一时辰带着太医火速赶往乾清宫。 茉莉躺在离傲天平日歇息乘凉的竹塌上。 离傲天一脚迈进来,雪青色的长袍镀了一层寒凉的气息,他蹙眉而入,冷硬的面容浮着一丝愤怒:“这是怎么回事。” “茉莉有身孕了啊。”离玉树不以为然的说,而后骄傲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朕的,厉害吧。” 离玉树天真的想,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啊,既能救下茉莉又能证明自己是个响当当的男儿身。 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离傲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荒谬!” “是真的。”离玉树以为皇叔不相信呢,于是手舞足蹈的说:“皇叔啊,是这样的,朕呢,十分思念茉莉,就跑去浣衣坊看茉莉,结果茉莉就在干呕,还头晕,呕着呕着就晕倒了,你看这症状不就是有身孕了么。 “太医。”离傲天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瞪了离玉树一眼。 太医汗颜来到茉莉跟前把脉,随即道:“王爷,皇帝,她没有身孕,而是中暑了。” “啊?”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呀,那朕猜错了啊。” 太医退到一边儿。 “皇帝真是到哪儿都能闹出笑话啊。”离傲天口吻嘲讽,离玉树仿佛能看到他头顶冒的灼灼火气。 “朕这不是关心宫中大事么。”离玉树讪讪的笑。 离傲天屏退了太医和宫人,把离玉树一把拽到一边,滚烫的呼吸喷洒她的鼻尖儿上,声音沉沉:“皇帝最好不要乱来,否则微臣会让皇帝后悔的。” 正大光明的威胁。 “皇叔你说什么?”离玉树掏了掏耳朵:“这天儿啊太热了,朕现在老眼昏花,耳朵也听不清了,还望皇叔再说一遍。” 离傲天冷哼一声:“茉莉身份卑贱,万万不能做皇后,也不能做嫔妃,就做一个女官吧。” 比宫女大,专门侍候皇帝的吃喝拉撒。 “多谢皇叔。”离玉树双手抱拳。 就在离玉树呼出一口气儿的时候,离傲天咣当给了她一个震天响:“夜里让老嬷嬷给皇帝清洗龙根,皇帝太小不懂事,宫女卑贱,若是弄脏了皇帝的龙根就不好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离玉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离傲天离开后,离玉树跑到内殿的龙榻前,趴在塌底把藏起来的木盒子取出,把里面做的那玩意儿拿了出来,端详着看了好半天:“宝贝儿啊宝贝儿,夜里可就靠你了。” 第85章 皇帝再见 好在这玩意做的十分结实。 不过价钱也结实啊,那小贩估计半年都不用出来干活儿了。 离傲天环绕了一圈,似乎在看乾清宫有没有什么奸情,看着他一脸警惕的样子,让离玉树十分不痛快,她不禁想,父皇啊父皇啊,瞧瞧你给我做的这个表率。 她没见过先帝的模样。 她出生,先帝就瘫痪了,兆头不大好,乃是大凶,所以宫中的人都不怎么待见她。 若不是皇叔慧眼识英雄看上了自己,想来自己早在忘川河边望天儿呢。 也许皇叔只是相中了自己的凶兆。 不过他胆儿也大,就不怕自己的命硬克死他么。 皇叔在前边转悠着,离玉树跟个小厮似的在后面跟着,就差肩上搭一条面巾,谄媚的问,客官,您几位啊。 待离傲天离开后,离玉树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额头上落下几颗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她的下巴落在龙袍上,仿佛能听到世间最悦耳的声音。 茉莉醒了,看自己回到了乾清宫吓的差点晕厥,她擎着手:“皇帝……” “来了来了,你醒了,要不要吃东西啊。”离玉树乐的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顺手端起一盏茶递给茉莉。 茉莉摆摆手,问:“皇帝,奴婢有身孕了?” “放心,朕的。”离玉树第一次感觉到当男子是那般威风。 “哎呦奴婢的皇帝诶,你怎么就这么笨呢。”茉莉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完了完了,奴婢看咱俩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离玉树歪着头,伸出手摸了摸茉莉的脑袋:“你傻了?皇叔也没把咱俩怎么样啊,而且还把你封为了女官呢,可以随时侍候朕,只是茉莉啊,朕对不起你啊,不能让你坐上后位,唉,放心,朕今后独宠你一人。” “啊?”茉莉惊呆了下颌,这小皇帝怎么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啊:“奴婢成女官了?” “是啊是啊,高兴吧。”离玉树觉得自己特伟大。 “皇帝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真龙天子了啊,奴婢这辈子的清白算毁在你手里了,奴婢还想嫁人生娃呢。”茉莉想,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竟然许配给了一个女子。 “不害臊,你不就是嫌朕没把么,没事,朕有宝贝。”说着,离玉树一边‘当当当’的哼着小曲儿一边把那玩意拿了出来:“瞧,是不是特别的高大上?” “皇……皇帝。”茉莉觉得自己的病愈发重了:“天啊皇帝,你是从哪儿弄的啊。” “唔,就是去寺庙那回啊,别提了,因为它我还被抓紧官府了呢,像吧。”离玉树拿在手里把玩:“晚上嬷嬷要给朕清洗龙根,朕打算拿这玩意交差了。” 茉莉臊的脸都红了,一听这话小心肝都扑腾出来了:“皇帝,愿你安好。” 说罢,茉莉‘嘎’一下子便晕过去了。 此时此刻,她想唱一句,啊皇帝再见,啊皇帝再见,啊皇帝再见啊再见啊再见啊! 第86章 磨剪子咧,镪菜刀 “茉莉啊,你好了没啊。”离玉树热的不愿意往内殿跑,把内殿的竹木太师椅搬过来躺在上面乘凉,她颓废的仰在那,差不多是一只废帝了,懒洋洋的把用冰块儿镇过的冰凉的瓷碗放在自己的肚皮上,瓷碗里是用冰块儿震过的水果,她用一个小瓷勺舀着吃,舒服的她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这才叫小日子啊。 “好了好了。”茉莉擦了擦头上的汗,拿着一个大捞子过来:“皇帝,知了全都打下来了,再也不能吵你歇息了。” “恩。”离玉树懒洋洋的应着:“东西呢,东西也给朕准备好。” 茉莉拍了拍脑门,跐溜跑到外面将东西拿到她跟前来。 木凳子,剪子和菜刀。 “恩恩对对对,就是它们,办事很牢靠嘛。”离玉树拐了好几个音调,嘻嘻哈哈的说。 “皇帝,你要这些干什么啊?”茉莉一脸疑惑。 “秘密。”离玉树神秘兮兮的说,随即打了个哈欠:“别吵朕,朕要养精蓄锐迎接夜里的老巫婆。” 老巫婆乃嬷嬷是也。 月黑风高。 热风嗖嗖,木桶里的冰块儿都被外面吹的热风融化了。 离玉树脖子上全是汗,一模,好家伙,黏糊糊的。 茉莉在外面放风儿,她东看西望的,不一会儿,紧张兮兮的朝殿内吼:“皇帝皇帝,来了,来了。” “来了。”离玉树一下子就清醒了,赶忙把宝贝‘咔’的塞进了裤裆里。 老嬷嬷板着一张老脸过来了,瞟了一眼茉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肯定特瞧不上她麻雀变凤凰的德行。 她满脸老褶子,走路一颤一颤的,那褶子都能夹死好几只苍蝇了。 “老奴见过皇帝。”老嬷嬷道。 离玉树俊秀的眉眼噙着笑,道:“说哪儿的话,您不老,您风姿犹存呢。” 老嬷嬷丝毫没被这拍马屁的话给收买:“皇帝,那咱们开始吧,从先先先帝开始老奴就是专门为皇帝们清洗龙根的,定让皇帝满意。” 茉莉将提前准备好的露珠水端上来放在一边的矮几上,还有一块儿丝绸的帕子也搭在了盆子边上。 茉莉退下,离玉树趁着嬷嬷转身取东西的时候,将那玩意支楞了起来,待老嬷嬷一回来便色眯眯的看着她。 脸上红晕一坨,迷离的望着老嬷嬷,老嬷嬷一见她如此,当即就懵了:“皇帝。” “嬷嬷,过来坐,朕想跟你探讨探讨人生。”离玉树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下面支的老高,吓的老嬷嬷以为皇帝要临幸她。 “皇帝您请喝点冰水冷静冷静,您这样奴婢没法子清洗。”老嬷嬷道,奇葩,真是奇葩,她得多倒霉啊才能遇到这么个皇帝。 “朕倒是有个好法子。”离玉树意味深长的说。 老嬷嬷看着她。 离玉树双腿耷拉在地上,把旁边的木凳拉过来,玉手从盆里弄了些水撩在了石磨上,然后开始磨剪子镪菜刀:“朕把朕的玩意剁下来让嬷嬷洗,等嬷嬷洗好了朕再给装回去。” 第87章 有东西咬朕 深夜。 ‘咔哧,咔哧’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活儿没法干了,容易要命啊。 老嬷嬷终于明白为何先帝不待见离玉树的母妃了。 好家伙娘俩都有疯病啊。 大疯子生出来一个小疯子,这还能有好么。 王爷这是给自己派了个什么活儿啊。 老嬷嬷看外面天色已晚,觉得自己若是再不离开便会失身,算了,还是走吧。 “皇帝,老奴觉得皇帝每日沐浴定会洗的干干净净,况且还有茉莉女官才一旁侍候着,老奴也放心了,老奴告退了。”老嬷嬷不等离玉树答应便着急忙慌的走了。 两条老腿儿几乎要飞起来了。 在门口放风的茉莉一直目送老嬷嬷到千里之外才肯回来阖门报信:“皇帝皇帝,走了走了。” “哎呦吓死朕了。”离玉树也怕了,她完全是借胆子干这事儿啊,要万一老嬷嬷不吃她那一套可怎么办,‘啪嚓’把手里的菜刀丢了:“快,给朕斟一杯参茶来。” 茉莉捧着参茶过来了。 呷了一口,离玉树这才缓过劲儿来。 书房。 离傲天住在宫中,每天都会在书房泡到很晚,可谓是相当之敬业啊。 清茶袅袅,香雾萦绕。 离傲天深邃分明的脸颊被橘色的烛光映的若隐若现,高挺鼻梁下的唇自然的微勾,他的字体愈发的强劲了。 有人叩门打搅他,他也没那么心烦了,声音温和的让来人进来。 进来的是脸色惨白的老嬷嬷,离傲天诧异:“嬷嬷不是在乾清宫,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 老嬷嬷冷汗涔涔,将方才在乾清宫发生的事儿告诉了离傲天。 离傲天的眉宇一寸寸的拧紧,竟然还有这种事。 “皇帝面容癫狂?”离傲天长指毫无节奏的轻叩在檀木桌上。 “是啊是啊。”老嬷嬷道。 离傲天陷入深思,忽然觉得和这个小皇帝周旋起来还是蛮有趣的,癫狂?看她完全是装逼才对。 “唔茉莉,朕好困啊。”离玉树伸着懒腰准备朝内殿走去。 茉莉拦住她:“皇帝,奴婢叫人给皇帝铺床,本来奴婢想自己铺的,但王爷说以后得让别的宫女为皇帝铺床,让奴婢离皇帝的床榻远一些,省得奴婢勾引皇帝,唉,咱们还是守规矩吧,省得被王爷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憋屈。”离玉树靠在盘龙玉柱上打盹儿。 茉莉出去叫宫女来铺床。 那宫女讪讪的进来,隔着帷幔在龙榻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铺好。 “皇帝,铺好了。”那宫女道。 离玉树打了个哈欠瞄了那宫女一眼,随口说:“新来的吧。” 那宫女应了个是而后离开。 离玉树晃晃悠悠的朝龙榻走去,她坐下打算缓缓神儿,只听‘嗷’的一声,离玉树震天吼的声音便传到了外殿。 “皇帝皇帝你怎么了。”茉莉闻声赶来,只见离玉树脸色惨白,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她蜷缩着腿儿撅着屁股:“哎呦,有东西咬朕,快,快,看看什么玩意儿咬朕。” 第88章 脸不红,心不跳 茉莉朝龙榻上望去。 天惹。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有蜈蚣,有蝎子,有癞蛤蟆,还有蛇。 “啊,啊,啊……”茉莉连着大叫三声儿。 这三声恰好把打算来乾清宫一观的离傲天震住了,他一个箭步冲进了内殿,恰好看到茉莉弯腰看离玉树屁股的画面。 他不由得轻咳一声:“茉莉,看来你把本王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啊。” 茉莉一愣,吓的松开了离玉树,赶忙跪下解释:“王爷,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想靠近皇帝的龙榻,而是,而是有人要陷害皇帝。” “陷害?”离傲天疑惑的看着茉莉,大步流星撩开帷幔来到内殿,一眼便看到了龙榻上正在往下爬的东西们,离傲天不由得惊呆了,第一反应便是把离玉树推开,站在她面前保护她:“皇帝离这儿远一些。” 离玉树一愣当即跳的老远,下意识的把玉手搭在离傲天结实的肩膀上,软软糯糯的说了一句:“皇叔也要小心一些哪。” “恩。”不知为何,一股清漾的暖流滑入离傲天的心窝窝里。 离傲天武功十分了得,手握长剑,潇洒的握着长剑,用锐利的剑刃将那些毒物全部斩断,它们奄奄一息的耷拉着脑袋。 “吓死朕了,吓死朕了。”离玉树见没有危险了整个人都放松的颓在原地,脑袋靠在离傲天的后背上。 离傲天眉宇紧锁,脸色阴沉,怒喝:“这是这么回事?” 离玉树脑子还算有些灵光的,忽地想起什么:“皇叔,朕想起来了,方才茉莉找一个宫女来跟朕铺床,那宫女走了以后朕的龙榻上便出现这些东西了。” “去,把那宫女抓来。”离傲天威风凛凛朝外面冲去。 一瞬,乾清宫里里外外明亮如白昼。 那宫女没走远,躲在乾清宫里等消息呢,茉莉一下子便认出了她,指着她:“就是她,抓起来。” 那宫女落网了。 离玉树不能坐着只能站着,审讯一事自然落在了离傲天的身上。 离傲天浑身散发出的王者涓狂气势让宫女吓的尿裤子,没逼问几次便说出来了。 原来是离灵儿搞的鬼,离傲天脸色铁青,打算连夜审讯离灵儿,一直未睡的离灵儿本想等好消息回来,可不想等来的竟是自己的坏消息。 当宫人们把连连喊冤的离灵儿带到乾清宫时,她看到那宫女后彻底傻眼了,但她坚决不承认。 哭哭啼啼,梨花带雨,那叫一个水灵灵啊。 离傲天揉着眉心训斥,离玉树才一边打哈哈的有的没的听着。 离灵儿自然看出来宫中是谁当家做主了,拧着小腰来到离傲天跟前,玉臂缠着他撒娇:“皇叔,人家就是受冤枉了嘛,人家怎能做出这种事嘛,皇兄好不大度,竟然如此冤枉灵儿,亏得灵儿如此敬爱皇兄,皇叔万万要替灵儿做主啊。” 啊呸。 不要脸,离玉树真想抽她两个嘴巴子,满口胡话,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哼哼。 第89章 皇帝,请宽衣 就在离玉树五脏六腑被愤怒灼灼燃烧的时候,离傲天雷打不动的英俊模样让她的怒火稍稍少了一些。 瞧,皇叔定力好。 怎会上你一个乳娃娃的当呢。 皇叔好,皇叔棒,皇叔呱呱叫。 离灵儿黏黏糊糊的样子真是惹人讨厌。 离傲天不动声色的推开她,声音幽凉:“灵儿多大了还是如此乖张。” 灵儿不作声了,眼睛一斜歪一斜歪的,一个劲儿的朝离玉树扫,她娇滴滴的说:“皇叔要给灵儿做主啊。” 离傲天聪明的流油儿,他才不参合这种事儿,直接把事情抛给了离玉树解决,让他们兄妹二人自相残杀,只见离傲天声音淡淡:“皇帝怎么看,这是皇帝的家务事,微臣不便参合。” 闻言离玉树一下子炸了。 喵的,皇叔太坏了,他几个意思啊这是。 离玉树不能当着俩人的面发火,眼珠子一转悠,心中有数了,先把今夜扛过去再说,她清了清嗓子,好在她的嗓子随了先帝,不是那般嗲声嗲气的,而是有些中性的沙哑:“皇叔,朕方才想了想觉得有些地方还是有一些端倪的,朕要认真的想一想,晚上朕的脑子有些糊涂,待明日再说。” 见此,离灵儿觉得离玉树真是个窝囊废,人证物证俱全,她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小。 这个皇兄真是太好对付了,看来以后可以随意折腾她了。 想到这儿离灵儿高兴的不得了。 趾高气昂的看了一眼离玉树,骄傲的说:“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如此灵儿先回去了,皇兄慢慢想喔,可万万不能在冤枉灵儿了,皇叔可看着呢,皇叔最不喜欢说谎的人了是不是啊。” 离傲天不语。 谁都无法把离傲天装进一个陷阱里来。 离玉树的面子今儿是被离灵儿和离傲天当成鞋垫子踩在脚下了。 她只能暂且忍气吞声。 离灵儿大摇大摆的走了,离玉树恭谨的朝离傲天颌首:“皇叔要不要喝杯茶?还是同朕下盘棋?” 离傲天扫了她一眼:“微臣要回去了,不打搅皇帝思考,太医一会儿便会来。” “那朕恭送皇叔。”离玉树一本正经的伫立在乾清宫门口。 离傲天颀长的身影被月光拉的长长的直至消失。 这个夜可真是太热闹了。 甭想睡了,不一会儿太医就来了,来了个年轻的太医,瞧瞧,皇叔多缺德,一般来说宫中有威望的太医都是年纪比较大的。 皇叔居然不派给自己一个白胡子老爷爷。 这是等于送自己死啊。 且活且珍惜吧。 离玉树其实一开始是拒绝的,她才想发火就发现这个年轻的太医长的是又阳光又英俊啊。 那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全消了,没法子,这毕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长话里短的这么一问,原来这个太医是宫中老太医的儿子,那离玉树就放心了,医术绝对精湛啊,因为深更半夜他不忍心让爹爹起来所以自己来了。 真孝顺,印象又好了一些。 可当这太医说出第一句话时就把离玉树震住了:“皇帝请宽衣。” 第90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能不挨刀啊。 离玉树万万没想到自己初次的清白竟然献给了一个太医。 哎呦。 她心里有千万匹马儿在奔腾啊。 宽衣。 宽衣岂不是暴露了什么。 离玉树坚决不宽衣,她声音清清淡淡,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太医,是朕的屁股被东西咬了,而不是上面被东西咬了。” 闻言,太医‘喔’了一声:“那请皇帝脱裤子。” 脱脱脱……脱裤子。 离玉树惊掉了下颌,脱裤子不就暴露了自己是个假的了么。 这可怎么办。 看小皇帝一副害臊的样子,太医只好补充:“皇帝不必担忧,微臣只是看看皇帝的龙臀,并不想看皇帝的龙根。” 说的也太直白了吧。 臊的离玉树是一愣一愣的,她尴尬的笑了:“哈哈哈,太医真是会说笑。” 于是,离玉树背对着太医褪掉了亵裤露出了一般屁股,前面用锦被死死的盖住了,坚决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太医见此也笑了。 把烛灯拿过来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儿道:“皇帝真是万幸,幸好那些东西没毒。” “那太好了。”离玉树高兴的不得了,看来是母妃在天之灵保佑自己啊。 “微臣给皇帝上药。”太医从太医药箱里取出来一个精致的瓷瓶,沾在指腹上轻轻的揉。 一股子清凉的感觉辗转而来,舒服的离玉树直想交换。 而让离玉树万万没想到的是出去又折回来的离傲天恰巧看到了这样一幕。 橘色的光晕下,离玉树白白的,圆滚滚的小屁股就那么呈现在他眼前,比女子的还要圆润,肌肤还要好,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离傲天竟然全身燥热的难受。 他轻咳一声,太医和离玉树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弹起来,离玉树赶忙背对着他们把裤子穿好。 皇叔怎的回来了。 不过他们二人还是出去毕恭毕敬的见礼:“皇叔有事?” “恩。”离傲天惜字如金,他的视线落在俊俏的太医手上,心里团了一股子火气,真想把他的爪子给剁下来,把他的眼睛给挖下来。 “微臣是来提醒皇帝把这些东西扫起来交给太医院查查是否有毒,以免有损龙体。”离傲天道。 那太医插嘴了:“回王爷,这些东西没有毒。” 离傲天高冷的恩了一声转而离开。 离玉树看他莫名其妙生气的样子,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皇叔好生奇怪呀。 送走了太医以后,离玉树不敢回龙榻上睡觉了,想想方才的那一幕简直是冷汗涔涔啊,差一点就要去阎罗王那报道去了。 阖上门,离玉树趴在清凉舒服的竹塌上吃着燕窝。 茉莉一脸的忧心忡忡:“皇帝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闻言离玉树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朕就算是不傻也被你给说傻了,不是,朕怎么傻了。” 茉莉真心觉得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皇帝,明明是灵儿公主想害你的,你怎么一下子怂了呢,把她给放了下次还指不定怎么害皇帝呢。” 第91章 怎么想不开啊 “笨蛋。”离玉树抬起手指朝茉莉的小脑袋瓜儿上打了个响指:“你怎么这么笨啊。” 茉莉被打的晕晕乎乎的,揉了揉额头,一脸委屈:“皇帝才笨,被人害死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离玉树的屁股特难受,现在是侧着也不行,躺着也不行,只能这么趴着,压的她的小笼包直接成了肉饼,她喘了一口气:“朕在思考。” “思考什么?”茉莉转身为离玉树斟了一杯参茶,给小皇帝压压惊。 “朕在思考如何奖励离灵儿。”离玉树摸着下颌像模像样的说。 茉莉恨不得把手里的茶泼到她脸上去,她喃喃自语:“完了完了,皇帝傻了傻了,彻底的傻了。” 就这样,离玉树趴着睡了整整一夜。 哦不,她没睡,压根睡不着,整夜想着如何奖励离灵儿。 她与公鸡是一起起来的。 循着公鸡鸣晓的声音离玉树跑出了乾清宫,终于捉到了那只嗷嗷叫唤的小公鸡,白色的身子,红色的鸡冠子,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它趾高气昂的样子特别像皇叔。 于是离玉树便把它当做皇叔来对待,一会儿弹一下它胖乎乎的身子,一会儿揍下它的屁股,她和公鸡斗的可欢儿了:“你怎么吃这么胖,比我吃的都好,凭什么,凭什么啊你。” 离玉树嗷呜嗷呜的跟公鸡自言自语,却不想乾清宫那边已经天翻地覆了。 茉莉一醒来找皇帝找不到了,呜呜的哭,环绕一圈发现梨花架上的腰封少了一条,她当即就想歪了,觉得皇帝拿着腰封当白绫跑出去自杀了。 于是茉莉在乾清宫哭开了:“皇帝不见了,皇帝自杀了。” 这么一吼乾清宫所有的人都慌了,这件事传到了离傲天的耳中,他心里一紧,连早膳都没用就赶到了乾清宫。 茉莉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跟离傲天一说,重点说了丢了一条腰封的事情。 莫非小皇帝扛不住了? 不知为何,离傲天心里竟然有点闷闷的,按理说她若是死了岂不是更好,他为何会这般担心。 “找,把整个皇宫翻出来也得把皇帝给本王找出来。”离傲天深邃的眉眼酝酿着暴风骤雨,这个小皇帝真是没出息,跟谁学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宫人们一大早全出动找离玉树去了。 “皇帝。” “皇帝。” 吼来吼去惊着了离玉树,她慢吞吞的扒开草丛,望着火急火燎的宫人们幽幽的说:“朕在这里,你们嚎什么?朕的耳朵都要被你们嚎聋了。” 宫人们总算松了一口气儿。 离傲天冷冷的看着抱着大公鸡的离玉树,小豆子看到离玉树手里的剪刀时惊的直吼:“呀,皇帝要自尽,快,把剪刀抢下来。” 说罢,那些宫人们齐齐朝离玉树扑去,将她手里的剪刀抢了下来,茉莉在一边哭哭啼啼的:“皇帝啊,你怎么能想不开呢啊。” 离玉树懵圈了,抱着大公鸡晃晃悠悠的出来了:“朕没想自尽啊,朕在给大公鸡修毛呢。” 第92章 剪毛毛 史上最奇葩的皇帝便这样诞生了。 别的皇帝起床第一件事都是更衣、净面、漱口、用膳。 好家伙,咱们小皇帝起床第一件事躲到草丛里给大公鸡剪毛毛。 离玉树呆头呆脑的样子其实还挺可爱的。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你们这是干什么?兴师动众的,都以为朕要自尽?” 原来是闹了一场乌龙。 茉莉瞟了一眼离傲天黑沉沉的脸,心想,皇帝看你该怎么办。 “皇帝,那这是……”茉莉想让皇帝给自己圆个话,譬如早晨正在锻炼身子什么的。 可离玉树说出来的话真是够茉莉喷好几盆鲜血的了,离玉树把那大公鸡提起来,喜气洋洋的说:“这大公鸡真讨厌,生的一副欠揍的样子,朕要好好修理修理它,哼。”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垂下头不敢言语。 再看离傲天的脸,简直是暴雨加雷电啊,他深眸如锐利的刀子灼灼的盯着离玉树看了好一会儿,冷哼一声愤怒的拂袖离开。 他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弄的离玉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傻乎乎的问宫人们:“皇叔怎么了?” 那些宫人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这只大公鸡是王爷的。” 噶。 别拦着朕,让朕自尽。 为了弥补自己深重的罪孽,离玉树把这大公鸡接到了自己的寝宫,好吃好喝的喂着,而且还用桃木梳子给大公鸡梳理毛发。 看皇叔临走前那阴沉沉的脸色,离玉树就知道自己得罪了大人物。 这可咋整,人活的还不如一只鸡。 想到这儿,离玉树就万分心痛啊。 “皇帝,现在该怎么办。”茉莉战战巍巍的问。 “去,把这大公鸡给皇叔送过去。”离玉树把大公鸡侍候好了,重新换了一个发型,希望能博得皇叔的欢心啊。 茉莉说了声是,便抱着大公鸡去了离傲天的书房。 当大公鸡映入离傲天的眼帘时他可真是哭笑不得。 白花花的大公鸡洗的特干净,还有淡淡的香味儿,背上的毛竟然用五彩细绳扎了一个小辫儿。 离傲天忍住笑意:“离灵儿的事皇帝是怎么打算的。” “奴婢也不知道。”茉莉是真不知道。 离傲天放下笔墨,道:“恩,让皇帝去处理吧。” 茉莉带回来的无疑是一个好消息,离玉树乐的直蹦高高,这说明皇叔不生气了啊,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于是离玉树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样子:“茉莉,给朕做一个镂空的龙椅。” “啊?”茉莉目瞪口呆。 这件事告知了内务府以后,内务府的人全都傻眼了,从来没弄过这种龙椅啊,他们第一时间去找离傲天,离傲天想了想,知道她的屁股应该是不能直接坐在龙椅上,所以中间得空出来,他大掌一挥:“按照皇帝的要求来。” 内务府的人只能哀叹,研究了整整一夜,不眠不休,终于把一个镂空的龙椅做出来了,周边一圈是上好的红实木做的,还包裹了一圈烫金软垫子,中间是空的,正好能装下屁股。 第93章 无异议 小皇帝就是这么能折腾。 其实内务府本不想伺候她的。 想让她哪儿两块儿哪儿呆着去。 可王爷发话了谁敢不听啊。 这小皇帝就是会攀高枝儿。 当另类的镂空龙椅摆在离玉树跟前时她乐的眼睛都弯了,背着小手绕着龙椅绕了一圈又一圈,连连称赞:“朕真是太聪明了,竟然能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 茉莉看着丑八怪的龙椅不由得叹气:“皇帝,要么你忍忍吧,这龙椅搬到金銮殿上实在是辱没皇家的脸面啊。” “朕的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脸面啊。”离玉树吧嗒拍了她脑袋一下:“不许捣乱,且让朕来坐坐。” 离玉树一屁股坐上去,恰好受伤的地方坐在镂空的地方,不会碰到她的伤口,她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 “王爷驾到。”小肚子一出口让离玉树直接一栽歪。 离傲天怎的这么会挑时辰过来呢。 他今儿穿的挺骚包的,一袭藕荷色的薄纱长袍,挑起的长眼魅惑无比,那唇如青涩的小果子,他眯着眸子看了一眼这奇怪的龙椅,道:“皇帝的伤好了?” “多谢皇叔关心,朕的伤还在痊愈之中,这不特意让内务府为朕做了个龙椅,朕就算再辛苦也不能不上朝啊。”离玉树起身道。 “无妨,微臣可以替皇帝上朝,待皇帝伤好以后再说。”离傲天沉声道。 “不劳烦皇叔了,朕想试试这龙椅。”离玉树兴奋的拍拍龙椅,不过心里却愤愤的想,你巴不得朕一辈子不上朝呢。 离傲天将视线落在龙椅上随即蹙眉而问:“不知灵儿公主的事儿皇帝想的怎么样了。” 听及,离玉树吧嗒贴在离傲天的手臂上:“皇叔,一会儿在朝上朕若是说起关于灵儿的公主的事儿还请皇叔莫要插嘴。” “为何?”离傲天明知故问。 “皇叔,朕弄了一个大母鸡,特漂亮,跟皇叔那只公鸡配对儿吧。”离玉树打算拍离傲天的马屁,她想,既然离傲天那么看重那只大公鸡,不如就在大公鸡身上下功夫。 离傲天唇角噙着笑看她,觉得她挺有趣儿的,而且他的确想看看离玉树想怎么处理离灵儿这件事,于是他不由分说的答应了。 哦也,成功。 随着一声上朝,文武百官在下面齐道: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离玉树也想万岁,活到千年王八万年龟那个岁数才好呢。 免了有事早奏,无事退朝那话,离玉树头戴龙冠,俊秀无比,扫了一眼下面的忠臣,道:“朕近日微服私访后懂得一个道理,家人的重要性,这几日朕一直忙于朝政忽略了朕的家人,朕十分痛心。” 离傲天浓眉一簇,皇帝这是要打亲情牌? 众臣也疑惑,离玉树扫了他们一眼继续道:“朕现在只剩下这么一个灵儿这么一个皇妹了,她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朕想为灵儿选一个好亲事,不知忠臣意下如何啊。” “臣等无异议。”离玉树的眼睛扫向那个和离灵儿有奸情的老臣身上。 第94章 写圣旨装牛皮 那老臣的脸色黑的跟煤炭球儿似的。 离玉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既然无异议,那朕这儿倒是有一个上好的人选。”离玉树想捋胡子却发现自己没有,于是她顺便摸了摸下巴。 环绕一圈离玉树忽地叫那老臣的名字:“周爱卿。” 被点到名的周老臣慌忙的抬头,那表情就跟吞了苍蝇屎似的,离玉树打算吓死他,说话周周转转的:“朕一向很看好你,你为人清廉,聪明而且忠厚老实。” 就看周老臣额头上的汗珠唰唰的往下落,脸都红了。 就在周老臣要窒息的时候,离玉树忽地话锋一转,道:“朕想,既然爱卿都如此优秀,那爱卿的儿子岂不是更优秀,所以朕已经决定把朕的灵儿公主许配给周爱卿的儿子。” 闻言,那老臣都要石化了,怔愣的看着离玉树:“皇……皇帝……” “不用谢了,好了,退朝吧,朕要亲自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朕的皇妹。”说着,离玉树小手一挥落落大方的下了朝。 走在御花园的路上离玉树时刻都在提醒着茉莉和小肚子把她的龙椅那好了,千万别摔坏了,茉莉纳闷:“皇帝,龙椅就放在金銮殿呗,反正皇帝明儿还要用呢,搬来搬去的多麻烦啊。” “朕回到寝殿也得坐着啊,总不能总让朕趴着啊,朕吃饭也趴着,喝水也趴着,你把朕当成狗了啊。”离玉树粗声粗气的说。 茉莉想想也是。 她家皇帝最乐意享受了。 御花园四下无人,唯有小肚子和茉莉侍候在身边,离玉树哈哈的笑:“茉莉,怎样,朕的主意是不是棒极了。” “高。”茉莉伸出一个大拇指:“想想都觉得害臊。” “那可不么,灵儿伺候了老子现在又伺候儿子,哈哈,丢死人了。”离玉树拍手叫好,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她笑着笑着便觉得特孤单,怎么没人附和她了呢,本想回头问一句他们怎么不笑了,谁曾想一下子撞上了离傲天这个阎王。 真是出门不利。 不知道那番话皇叔听到了没有。 “皇帝何事笑的那般开心啊。”离傲天问的云淡风轻的。 “无事。”离傲天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装病的揉了揉眉心:“哎哟头晕,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发作了,茉莉,快,扶着点朕。” 离玉树灰溜溜的走了,把离傲天晒在那。 回到乾清宫待了一会儿离玉树打算用圣旨传达她的圣意。 说真的,自打她当了皇帝以后一次圣旨都没写过呢。 哎,让她装一次牛皮吧。 原谅小皇帝这颗放荡不羁的心。 当屎黄屎黄的圣旨铺在她面前时,她觉得万分荣耀,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她让小肚子帮她研墨,研好墨后她执着毛笔思考,思考怎么把话说的好听一些,委婉一些,想着想着就用毛笔去杵自己的鼻子,杵的黑乎乎的一片,她忽地开窍了:“有了。” 于是,她扬扬洒洒写下一个圣旨:离灵儿温婉贤淑,美若天仙,朕…… 第95章 脸挠成了土豆丝 她觉得自己文化底蕴十分丰厚。 将圣旨写的如此美好。 若不是要把这圣旨拿出去离玉树真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用画框给裱起来。 纪念啊。 “小肚子,你自打进宫以来宣过旨么?”离玉树吹干了圣旨上的墨水,问。 小肚子摇头:“还真没有。” “想不想宣旨?”离玉树托着腮帮子问他。 小肚子的眼睛瞪的跟鸡蛋那么大,锃亮锃亮的,小鸡啄米的点头:“想啊,太想了,宣旨多威风啊,奴才以前看别人宣旨的时候人家都得给跪着,奴才这个羡慕啊。” “哈哈哈。”离玉树爽朗的笑,她发现这个小肚子真的太符合她的口味儿了,她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儿,一拍奏台,道:“去,这个威风的机会就给你了,你去灵儿公主那宣读圣旨。” “多谢皇帝。”小肚子高兴的接过圣旨去了。 离玉树摆摆手:“无妨,朕带你装牛带你飞。” 小肚子怀着喜悦的心去了,可中间很忐忑,结果很吓人。 当他顶着大花脸回来时哇哇的哭啊:“皇帝,奴才再也不能宣旨了,瞧瞧奴才的脸被公主挠的,都没法儿看了啊。” 离玉树吃惊:“啊?她胆敢抗旨?还敢挠你?” “是啊,灵儿公主说不嫁。”小肚子道。 “哼,反了她了。”离玉树怒了:“喔,她想不嫁就不嫁啊,那朕还不想做皇帝了呢,行不行啊。” “皇帝,现在该怎么办啊。”小肚子哭丧着脸。 离玉树本想摸摸他的脸蛋,可发现无处下手啊,因为他的脸蛋都被挠成了土豆丝儿,她只好叹气:“你好生歇息,朕会对你负责的,茉莉。” 被点到名儿的茉莉一下子颓了,双腿一软,快哭了:“皇帝奴婢不想去。” “瞅你吓的,瞅你这点出息吧,朕不让你去,你去内务府告诉他们以后不准让离灵儿沐浴,除了每天喝的水以外,其余的水不许给她。”离玉树坏坏的笑,蔫坏蔫坏的。 “为什么啊。”茉莉问。 “哎呀你以后就知道了。”离玉树摆摆手。 茉莉稀里糊涂的把话传达了下去。 夏天的夜热的不行。 第一日,离灵儿骂爹骂娘骂小树。 第二日,离灵儿砸锅砸铁砸门窗。 第三日,离灵儿呼天喊地唱大戏。 第四日,离灵儿扛不住了,整日吵吵着要沐浴,说自己身上要臭死了。 茉莉颠颠的跑来:“皇帝皇帝,灵儿公主要沐浴。” “她沐浴怎么把你高兴成这样啊。”离玉树一边吃着樱桃一边说:“按理说也应该是小肚子高兴才是啊。” 小肚子脸红了:“皇帝就不要拿奴才开玩笑了,奴才见到灵儿公主都胆怵儿。” “哦呦呦,乖乖,摸摸毛啊。”离玉树跟哄小孩似的哄小肚子:“很快你就看不到她了。” “真的?” “真的?” 小肚子和茉莉异口同声的问。 “那是自然。”离玉树自信满满的说:“不理她,臭着她,放个信过去,什么时候松口了什么时候让她沐浴。” 第96章 早晚的事儿 好消息就像是龙卷风,来的太快了,而且来个人措手不及。 是夜。 更深露重,月朗星疏。 离玉树四仰八叉的在龙榻上睡成了猪。 这时,茉莉咣当咣当的开始砸门。 那声音之大,如同进了贼似的,恰巧赶上离玉树做了个噩梦,听到如此磅礴的敲门声,她吓的从龙榻上一跃而起:“谁,谁,谁,拿命来。” 离玉树锵锵锵的跑到门口,一头撞上了茉莉,她疼的清醒了,定睛一看:“茉莉,你半夜胡闹什么,朕在睡觉。” “皇帝,她嫁,嫁,嫁。”茉莉高兴的眼泪儿都出来了,好像要嫁人的是她自己似的。 闻言,离玉树打了个哈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么点小事还把朕叫起来啊。” “皇帝不就等着这一日呢么。”茉莉道。 离玉树褪掉了袜子,躺在龙榻上,骑着薄被:“早晚的事儿。” 她呼呼的睡了过去,可第二日却起的比谁都早,兴奋的手舞足蹈的,茉莉和小肚子一致觉得皇帝有些后反劲。 当离玉树踏进离灵儿的寝殿时差点吐出来了。 离灵儿都要馊掉了。 像一个大肥肠似的坐在木椅上,那头发油的都能炒菜了,脸上全是一块一块的泪痕和汗渍,她哭丧着脸,完全没了往日的心高气傲。 这离灵儿最爱干净,最爱臭美了,所以用这个招儿治她百发百中。 她看见离玉树的第一句话就是想要沐浴。 离玉树才不惯着她的臭毛病呢,害自己的时候想什么了。 于是离玉树下了死命令,离灵儿嫁到周老臣家中时才能沐浴。 离灵儿赶忙点头,恨不得现在就嫁,立刻就嫁啊。 史上最臭的公主出嫁了。 从皇宫浩浩荡荡的坐着大红轿到了周老臣的家中。 这天,离玉树跟离傲天准备了一份贺礼一同去了周老臣的家中喝喜酒。 周老臣的褶子又多了,就跟树根的年轮似的,他一定非常懊悔当初睡了自己未来的媳妇。 他一丁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耷拉着脑袋,强颜欢笑的敬酒,招呼来来回回庆祝的达官贵人们。 最最重要的是周老臣的儿子竟然是个傻子。 傻了吧唧的只会笑,所以年过了三十都一直没有娶到媳妇,这回看自己娶了一公主,哈喇子顺着嘴巴子哗哗的流啊,那叫一个高兴啊。 离玉树觉得周家未来的日子着实会很精彩啊。 周家的贵客都在花厅等着两个新人拜堂成亲呢,可离灵儿却迟迟未出现。 一问去哪儿了,丫鬟说灵儿公主正在沐浴,离玉树憋着笑,还是沐浴最重要啊。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离灵儿终于洗的白嫩白嫩,香喷喷的出来了,她盖上盖头与那痴傻周老臣儿子拜堂过后便入了洞房。 当进入洞房揭开盖头后,离灵儿哭的撕心裂肺的:“我要回宫,我不沐浴了,我要回宫。” 震天吼的声音传遍了周家上上下下,周老臣的老脸算是丢尽了,而且啊,他还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呢。 第97章 朕又不是天桥上算卦的 洞房里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老臣的脸都黑了。 自己的娇滴滴竟然和自己的儿子在入洞房。 谁能不心痛啊。 不过这也恰恰说明了父子俩感情好。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媳妇同睡。 这可是普天之下没有的事儿啊。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老臣的儿子傻乎乎的,可他傻的两样啊,他在洞房花烛夜这方面可真是一丁点也不傻,似乎是遗传了自己老爹的性子。 那叫一个手到擒来,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啊。 离灵儿是个娇气的公主,平日也没出过什么大力,所以身上的力气少的可怜。 跟个小鸡崽子似的让人一拨楞就倒,一拨楞就倒。 她只会嗷嗷的叫唤,不过她的叫唤一点用也不管,因为外面的宾客没有一个人进来的,这不是得罪人么。 上有王爷,下有皇帝都跟这儿杵着呢,谁敢参合小两口洞房花烛夜的事儿啊。 那老臣一桌一桌的敬酒,招待宾客们。 来到离玉树这一桌时赔着笑脸。 自然,他不是对着皇帝笑的,而是对着王爷笑的。 离玉树笑笑,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她一个傀儡皇帝还能怎样呢,老臣与皇帝碰杯时,离玉树忽地笑嘻嘻的说:“爱卿,瞧瞧你儿子和朕的灵儿公主多恩爱啊,还没到夜里呢就……” 说到就字时故意停顿了一下,暧昧的后话让人浮想联翩。 离玉树笑的特灿烂,眉眼弯弯,小脸儿被酒晕的微红,俊秀的面容让人忍不住多瞅两眼:“爱卿啊,朕特别高兴,朕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啊,促成了一桩好姻缘,不错,不错。” 老臣的神情就跟吃了苍蝇屎一样,只能干巴巴的笑,估计已经在心里捶胸顿足了吧。 今儿是离玉树最高兴的一天,因为她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 离灵儿残害自己,这种人不能留,有了第一次那就有第二次啊。 至于这个老臣么。 哼,老不死的,一直跟自己对着干,撺掇着不少大臣们要废掉自己,早就该给他颜色看看了。 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谁是大小王了。 敬酒过后离玉树飘乎乎的,高兴,今儿高兴。 她和离傲天来到院子里透气,离傲天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猫腻,他轻轻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凑到离玉树跟前,淡淡的酒味儿扑面而来,声音低低的问:“皇帝真是玩的一手好棋。” “啊?”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蝶翼般卷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神朦胧且迷离:“皇叔此话怎讲啊。” “离灵儿公主嫁给一个傻子是皇帝故意安排的吧。”离傲天开门见山的说。 猎豹般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看,不放过她眼底任何变幻的神情。 离玉树懵了,在原地转圈圈,一拍脑门,道:“皇叔,朕冤枉啊,你说说朕在继位不久大臣们哪个是哪个,叫什么名字朕都不知道呢,朕怎能知道他们的儿子是傻子呢,真是的,朕又不是天桥上算卦的。” 第98章 朕的腿有些软 离玉树说的有板有眼的。 离傲天说一句话,离玉树有十句话跟那等着呢:“皇叔,朕也是自保么,再者说了,灵儿本就到了适嫁的年纪,朕看爱卿如此聪明,想着他儿子定会很优秀,所以朕……”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儿。 眼里出现了一抹悲伤的情绪:“皇叔,朕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儿啊,朕真的是太不安了,皇叔,你不会怪罪朕的吧,哦不,爱卿会不会怪罪朕啊。” 看她虚头巴脑的样子离傲天哭笑不得,大掌一挥:“无妨,皇帝不是故意的。” 闻言离玉树眼里的悲伤一下子淡了:“真的吗?还是皇叔好啊。” 这个马屁我给一百分。 两个人闲聊时忽地听到新房里发出嗷的一声,离玉树眼睛瞪的溜圆,特想进去看看:“皇叔,你听,他们可高兴了呢。” 离傲天拽住了她的袖袍。 看她那小色样儿离傲天摇头叹息,真不知道以后给她纳三十六嫔妃够不够啊。 ‘砰’的一声震天响。 众人纷纷朝新房望去。 只见离灵儿衣衫凌乱,青丝凌乱,全部凌乱且慌张的从屋内逃了出来,她跟疯狗似的呜嗷呜嗷的乱叫唤,弄的那些宾客们纷纷侧目。 离玉树撇了撇嘴:“凌儿怎么了?” “和傻子在一起自然是变成了疯子。”离傲天眯着眸子道。 “皇叔真高啊。”离玉树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拍到离傲天合适的马屁。 “皇帝保命要紧。”离傲天声音沉沉。 离玉树还未等反应过来便觉得耳膜一阵刺痛,回眸一看,离灵儿朝离玉树飞奔而来、 “喵的。”离玉树知道她恨极了自己,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杀自己灭口。 离玉树吓的直躲,恰巧跑到膳房门口,看到一个人正在杀鸡打算炖鸡汤,那红红的鲜血倒在了一个饭盆里,离玉树灵机一动,当机立断奔到膳房端起盛满鸡血的饭盆朝癫狂的离灵儿泼去。 一头下来。 离灵儿喜气的要命。 那沾满鸡血的红色嫁衣上愈发的娇艳,离玉树满意自己的杰作。 “我要杀了你。”离灵儿本就爱干净,鸡血泼在她身上无疑是在挑战她的底线。 “嗷,灵儿中邪了。”离玉树二话不说,两条小腿儿倒腾的比谁都快,‘嗖’的一下子爬上了旁边的树上。 她双脚盘着树根,要死了要死了。 离傲天惊叹于她的速度:“皇帝,快下来,危险。” “不要。”离玉树猛摇头:“下去更危险。” 见此,不少人把离灵儿压制住了,不管怎么的还是得保全皇帝吧。 离灵儿如一头小牛犊似的嗷嗷的要往前冲。 不过还算完全,毕竟她无法挣脱那么多人。 离玉树忐忑不安的小心肝儿终于放下了,她抱着大树根磨磨蹭蹭的下来了,只觉得手臂一轻,离傲天适时的把她扶住了。 “皇叔多扶朕一会儿,朕的腿好像有点软。”离玉树小声的说,声音软软糯糯。 第99章 朕要吃叫花鸡 呵。 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啊。 离傲天不由得把唇角抿起悄悄的笑。 他捏着离玉树的手臂,却发现她的手臂异常的柔软,柔软的不可思议,离傲天不由得放松了一些力道,似乎害怕捏坏了这个粉团捏的瓷娃娃。 细细观察离玉树的肌肤。 真的是太白皙,太软嫩了,就跟特别弹,特别松软的鸡蛋清似的。 离傲天不由得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那老臣自然知道离灵儿为何这般冲动。 他一看离玉树把他家里闹的鸡飞狗跳的,对这个小皇帝愈发的恨了,他板着一张老脸,一拂袖袍朝离玉树走来,声音沉沉:“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如此羞辱灵儿公主。” 嘿。 这就有意思了啊。 他是作为公公来维护离灵儿的呢,还是作为前情人儿来维护离灵儿呢。 看着他这张老脸,离玉树就万分的恶心,实在无法想象离灵儿是如何和他卿卿我我的,难道不会反胃的么。 “朕怎么了?灵儿中邪了,中邪就是要用鸡血驱邪啊,难道爱卿不知道么,这可是朕从老祖宗那里学来的啊,难道爱卿在质疑老祖宗么。”离玉树说的头头是道的,弄的那老臣哑口无言的。 离傲天不得不佩服离玉树伶俐的小嘴儿和她运转迅速的脑袋瓜儿。 这么一看,这个小皇帝其实还蛮有趣儿的。 那老臣气的鼻孔冒烟儿,离灵儿忽地发疯似的挣脱开所有人情绪激动的冲到老臣面前:“救救我,快救救我,你不是最疼我的么,求求你,不要让我跟你的傻儿子在一起,我宁愿跟你在一起啊。” 呀,这就尴尬了。 离灵儿这完全是属于自爆啊。 离玉树乐呵呵的寻思,这家伙,有好戏看了。 那老臣惊愕的看着离灵儿一把把她推开:“你胡说什么,你给我滚。” 离灵儿口口声声称自己没有胡说,并将他们二人甜蜜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 一场喜事成了笑话。 回头看离傲天的脸臭的跟什么似的,离玉树打了个哈欠道:“看来朕是配错了鸳鸯谱啊,不知还能不能挽救,既然爱卿喜欢灵儿就应该大胆跟朕提出来啊,也不必闹出来这么一场乌龙了。” “既然如此。”离玉树寻思了一下转头跟离傲天商量:“皇叔,要不这亲事重新办办?” “皇帝休要胡闹。”离傲天阴沉着脸。 这个大臣和离傲天的关系也算是不错,这次连同着离傲天的脸也一起打了。 “喔,那皇叔来解决。”离玉树退到一边。 离傲天是前也不是后也不是,说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离玉树,好样儿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离傲天冷冷的瞪着那老臣,愤怒之下拂袖离开。 “王爷,王爷,臣冤枉啊。” 离玉树点点头,真冤,真冤啊。 “皇叔,等等我,方才来的时候朕看见集市那有卖叫花鸡的,朕好馋啊,皇叔给朕买一只尝尝呗。”离玉树屁颠屁颠的跟着跑了出去。 第100章 皇帝喜欢干活儿 叫花鸡真是好吃。 离玉树买了两个,吃一个,闻一个。 心情那叫一个愉悦,那叫一个舒畅。 她的小嘴儿吃的油光水滑的,粉团捏的小脸儿粉嫩嫩的。 犹为她的耳垂在阳光下特别透明。 “皇帝大中午的吃的就这般油腻。”离傲天纵然心里憋屈,却不能说她什么,因为的确是那个老臣和离灵儿做出了荒唐的事情,许是被离玉树抓到了,但是这个小家伙可真能沉住气啊,硬是不说,然后慢慢的一步步走入她的圈套造成今日的局面。 真是不能小看她啊。 看着她单纯无害的样子,离傲天冷哼一声,小绵羊都变成小狐狸了吧。 “无妨,多谢皇叔关系,朕一会儿喝一些茶水消消油腻就好了。”离玉树唇红齿白的朝他笑,那粉嫩的小嘴儿油亮油亮的,特别诱惑人。 吃完叫花鸡的离玉树大眼睛转悠着,似乎没带帕子,她慢悠悠的朝离傲天走过去,拖着沉重缓慢的步子,就那么跟在他身后,装作一副很累的样子。 时不时的用小手去拽离傲天的袖袍:“皇叔走慢一些。” 离傲天不由得放慢了步子。 谁知离玉树也跟着放慢了脚步:“皇叔走慢一些。” 离傲天又放慢了步子。 离玉树笑的特别奸诈,小手拽着离傲天的袖袍,片刻,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快步朝前走:“皇叔,快点啊,朕都渴死了,朕要喝茶,朕去前面的茶楼等皇叔。” 离傲天一头雾水。 一个贴身奴才提醒离傲天:“王爷看看自己的袖口。” 离傲天望去,只见自己干净的袖袍上尽是鸡的油渍。 这个离玉树真是放肆! 他们在茶楼喝了两壶茶才能够让离玉树解渴,她伸着粉嫩的小舌头:“皇叔我们去哪儿啊。” “去苏将军家看看。”离傲天淡淡道,颀长的身躯遮住了透过薄薄窗子进来的细碎阳光,他棱角分明的脸俊逸飘仙,眉眼如画,俊的让离玉树合不拢嘴。 可离傲天后面的话却让离玉树觉得俊男的心肠都是狭隘的:“皇帝今日吃的太多了,皇帝应该爱护臣子,所以替微臣把衣裳洗了吧。” 离玉树愤愤的瞪着他。 皇叔这就是公报私仇。 将军府磅礴大气,少了奢华,多了沉稳,给人很安全的感觉。 这也让离玉树不由得由衷赞叹,不愧是将军府啊。 他们的到来让苏将军特别喜悦。 好吃好喝好招待。 “将军可否有客房,皇帝要给微臣洗衣裳。”离傲天落落大方的说。 苏将军随即一愣,赶忙道:“王爷的衣裳脏了?那微臣让府上的丫鬟洗吧,怎敢劳烦皇帝呢。” 离傲天不语看了离玉树一眼。 离玉树知道那是警告的眼神,在心疼自己一刻钟之余对苏将军真诚的说:“不不不,苏将军,朕是自愿的,朕非常想给皇叔洗衣裳,今儿苏将军要是不让朕给皇上洗衣裳的话朕会茶饭不思,坐立不安的。” 苏将军听的一愣一愣的,皇帝好生奇怪,那么喜欢干活儿。 第101章 王爷那啥呢 离玉树觉得自己是皇帝的身子丫鬟的命。 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调皮现在竟然直接在将军府堕落成了丫鬟。 她真想把胸前的两坨肉饼拿出来甩在离傲天的脸上。 哼,闷死她。 然而,她不敢,她那胆量充其量就是吹吹牛逼败败火你直当听个乐呵。 苏将军特担忧的目送着离玉树朝下人干活儿的地儿走去,离玉树淡若微笑的朝苏将军招招手:“回吧,苏将军,朕无事。” 洗完这衣裳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光顾着跟和蔼可亲的苏将军打招呼了完全不看前面的路,以至于‘砰’的一声巨响,离玉树直接装在了对面的树上。 猪撞树上了。 离玉树当时就懵了,眼睛直冒金星儿啊,一圈一圈又一圈的。 她尴尬的揉了揉脑袋,笑笑:“无妨,无妨。” 她打飘飘的走,坚决不能晕倒,只要晕倒就完了啊。 他们便会请郎中,郎中没准会脱自己的衣裳,那她的秘密岂不是暴露了。 离玉树就这么一步三晃的到了那屋子里,呼,总算可以闭一会儿眼睛了。 皇叔的衣裳太大了,她搓了好久才把那块儿油腻腻的地方洗干净,她一边洗一边嘟囔离傲天小气。 “皇帝在唱曲?”离傲天淬不及防的出现在他身后,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猛地收紧的后背唇角勾笑,看她如此紧张离傲天便知道这个小东西再说他的坏话了。 “恩啊,是啊是啊。”离玉树只好答应着,莞尔一笑:“皇叔的耳朵可真灵啊。” 离傲天大言不惭的点点头,道:“是呢,微臣特别想听皇帝唱上一曲儿,皇帝就把方才唱的再重新给微臣唱一遍吧。” 离玉树怔愣一下,脑子迅速运转,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死了娘啊……” “够了。”离傲天不悦的打断她。 “诶。”离玉树无奈的叹气,皇叔还真是一个不大好侍候的人呢,这唱也不行,不唱还不行,到底想让他干什么啊,真是太讨厌了。 离傲天看了一眼自己被她团的皱皱巴巴的衣裳:“皇帝洗完就来花厅喝茶吧。” 嘿这个好。 她的喉咙正好渴的冒烟儿了。 手上的力度非但没减反而愈发用力,她吭哧吭哧的衣裳,只听‘刺啦’一声。 完了,闯祸了。 离玉树四下看看发现没人。 唔,那么她就可以消灭证据了。 哪只眼睛看到是她撕碎的啊,没有吧。 于是离玉树动作非常之快的把衣裳拧干了,而后挂在了后院的晾衣缰绳上。 她大摇大摆的朝花厅走去,苏将军在,苏夫人也在,可是离傲天呢? 人呢?人呢?人呢? “苏将军,皇叔在哪儿啊?”离玉树搓着手有礼貌的问。 苏将军毕恭毕敬的起身朝皇帝微微颌首,道:“回皇帝,王爷在后院呢。” “在后院干什么呢?”离玉树好奇的问,说话间,整个人如一只窜天猴窜了出去。 苏将军拦也拦不住:皇帝别去啊,王爷他在后院……那啥呢。 第102章 饿了 后院有离傲天的衣裳在,他不会是去检查去了吧。 离玉树提心吊胆的。 当她走到后院时便被一阵抽泣声弄的双腿一直溜:“王爷,你我二人可谓是青梅竹马,又定了娃娃亲,为何现在要反悔呢?王爷这样伤瑟瑟好吗?” 瑟瑟? 喔,离玉树知道了,这个哭哭啼啼的瑟瑟乃是苏将军的女儿苏瑾色。 当初先帝在世时,先帝便将苏锦瑟指给了离傲天。 但离傲天怎的不认这个婚约了呢。 咕噜,咕噜。 偷听时肚子饿最尴尬了。 空气中尽数离玉树的声音最为明显。 两个人齐齐回头看她,离玉树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小脸儿一红:“你们继续。” “你谁啊你。”苏锦瑟从未见过离玉树所以不知道她是皇帝,看离玉树生的秀气跟书童似的以为她就是离傲天的跟班呢。 离玉树噎了一下,打量了一圈这个苏瑾瑟,年纪不大浓妆艳抹妖里妖气的,离玉树对她没什么好感,自然而然的也就忽略了她,视线落在离傲天身上,嘴巴一撅:“饿了。” “恩我们走吧。”离傲天恰好有机会摆脱苏瑾瑟的纠缠,他拉着离玉树的袖袍便往前走。 苏瑾瑟乃是千金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种冷落。 她拖着裙裾跟着他们跑到了花厅。 恰巧看到离傲天正殷勤的给离玉树拿糕点,端茶倒水的,苏锦瑟当时就怒了,她竟然不如一个下人。 大小姐脾气上来的她冲上去一把将凉茶端起来泼到了离玉树的脸上。 哎哟,这叫一个透心凉诶。 谁给她洗了一把脸啊。 她得谢谢她,正好她跟这儿热的不得了呢。 苏将军看自己女儿如此荒唐的行为吓的一个哆嗦,冲上去一把把苏锦瑟拨楞到一边儿去了,赶忙给离玉树赔不是:“皇帝,微臣替小女赔不是了,小女年纪小不懂事,还望皇帝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 皇帝。 苏瑾瑟当即傻眼了,不过转念一想,皇帝算什么啊,谁人不知王爷才是掌握大权的人,以后这个小皇帝早晚得下台。 “喔,朕也不大。”离玉树不想大人有大量,她可没那么大的度量,她又不是男子,而且对于这种娇生惯养的娇小姐就应该好生惩罚。 苏瑾瑟还在歪歪个脖子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离玉树真是看不上,淡淡一笑:“无妨,苏将军平日事物繁忙,没有时间管教女儿朕可以理解。” 这是拐着弯的说苏瑾瑟没有教养呢,苏将军的老脸都拾不起来了。 离玉树忽地想到什么,温润一笑,问:“令千金是否婚配了?” “还没。”苏将军实话实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先帝曾经把小女指给了王爷。” “又没有定下是不是。”离玉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令千金生的真俊俏,看到令千金朕就想到了老臣的一个儿子,朕觉得她们二人十分般配啊,不如朕牵线搭桥给令千金做个媒吧,苏将军放心,朕做媒很好的,这不方才还撮合了一对,刚刚喝完喜酒回来。” 第103章 装傻充愣 苏将军一听就懵了。 整张脸都不自然了。 他也是才从喝喜酒回来,那门亲事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惨不忍睹! 这个小皇帝就是没憋着什么好呢。 别看她人小,但是她鬼大啊。 肚子里装的全都是坏水儿。 那老臣的儿子痴痴傻傻的,小皇帝竟然忍心将自己的皇妹嫁之,可见她的心肠有多硬。 若是让这个皇帝给自己的女儿做媒,那她的女儿不知道会嫁给谁呢。 苏将军知道别看这小皇帝嘻嘻哈哈的说,但是早就记仇了,再看向离傲天,离傲天根本就没有想为自己女儿出头的意思,只能靠自己了。 苏将军赔着笑脸跟小皇帝求情:“皇帝,微臣替小女跟皇帝赔不是了,皇帝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就不劳皇帝操心了。” 原以为这番说辞能够打动小皇帝的心,可离玉树终究不是个吃素的,她叉腰:“哼,苏将军可真能说笑,朕哪有日理万机啊,所有的机全都让皇叔给理了,苏将军是不是以为朕小所以欺负朕啊,三思而后行,苏将军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再者说了,朕不觉得这是个小事啊。” 离玉树特别单纯的看着苏将军,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朕只需要动动嘴巴就行了啊,苏将军,你可是忠臣,而且祖祖辈辈都立下过汗马功劳,朕也要体恤你的女儿啊,无妨,令千金的事儿就包在朕的身上了。” 说着她还拍拍胸脯。 苏将军一个哆嗦跪在地上,无奈之下只好道:“皇帝,微臣年迈,女儿还小,微臣不舍把她早早嫁出去,还望皇帝能够体恤微臣,让小女在微臣身边多留几日啊。” 闻言,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道:“原来是这样啊,方才在后院看令千金巴巴的缠着朕的皇叔,朕以为令千金等不及了呢。” 离玉树这样一番说辞也是在讽刺苏瑾瑟不自爱。 苏将军的脸红了又红。 “苏将军已经表明了心意那么朕也就不勉强了,之前和皇叔的婚约就这么罢了吧。”离玉树小手一挥,颇有皇家风范。 她一说罢了,苏锦瑟不乐意了。 小皇帝脑袋一抬:“恩?” 尽是威胁的德行,苏将军赶忙压住自己的女儿,用美食哄小皇帝:“这方才在那皇帝也没吃好吧,微臣中午命人多做一些膳食,不知皇帝可否有食欲。” “有啊,当然有啊。”离玉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朕正好饿了呢,那乱糟糟的一团,根本就吃不下,真是的,烦死朕了。” 苏将军看着小皇帝心想,乱糟糟的一团不也是出自皇帝之手。 苏将军没敢说出来,只好一边抹汗一边带着小女下去,免得自家女儿没心没肺的冲撞了皇帝。 他们离开后,离玉树开始坐没坐相了,她翘着二郎腿儿看着离傲天,唇角是满满的笑意,道:“皇叔难道不应该感谢朕么?” 闻言,离傲天装傻充愣,神情略有疑惑的问:“皇帝此话怎讲。” 第104章 皇叔喜欢什么样的 虽然不知道离傲天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不知道,但是离玉树显然不是那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儿。 更何况是对待自己这阴险狡诈的皇叔了。 她声音清清淡淡,一副谦卑的姿态,清了清喉咙抬眼看着那英俊无比的离傲天,心想真英俊,难怪苏锦瑟死也要跟皇叔在一起。 “朕为皇叔推了一个亲事啊。”离玉树拍拍胸膛,一副求夸奖的样子,她满满的得意。 离傲天神情默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他如此,离玉树心里咯噔一声,暗叫糟糕,莫非皇叔…… 想到这儿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从座椅上起身朝外走。 她那慌措的神情和急匆匆的步伐让离傲天心中一紧伸出手臂拦住她:“皇帝这是要去哪儿?” 离玉树瞟了他一眼,一脸愧疚道:“朕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搅黄了皇叔的一桩姻缘,朕这就去找那苏千金说说去,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把你们的事儿给定下来吧。” “皇帝莫要多管闲事,微臣现在不想成家,更何况微臣也不喜欢她。”无奈之下,离傲天只好道出实情,免得这个小皇帝又要乱点鸳鸯谱。 现如今他算是发现了,离玉树就会捣乱,堪称捣乱大王。 想到这儿离傲天颇为恼火。 “皇叔不喜欢她啊?”离玉树抖了抖睫毛,那颗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如火焰一般灼灼的烧起:“那皇叔喜欢什么样的啊。”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离玉树凑近了他,淡淡的清香萦绕在离傲天的鼻息间,他的心荡漾了下去,转而看向离玉树,只见她肤如凝脂,睫毛纤长,那小嘴儿不点而红,清秀的小模样十分可人,离傲天见多了许许多多的美人儿,他都不为所动,可方才看向如璞玉一般的离玉树时心竟然没来由的动了一下。 他十分懊恼也十分心烦,离玉树时他的侄儿又是皇帝也是男子,他竟然动心了。 莫非自己真的得了断袖之癖? 这可怎么是好。 他不着痕迹的推开离玉树,淡淡道:“这是微臣的私事,皇帝还是莫要过问了。” 离玉树不以为然的‘恩’了一声,抬眼却看到离傲天的侧颜有一丝丝的红。 她奇怪的挠挠头,心想,皇叔方才……是脸红了么? 将军府格外的大,离玉树没事喜欢瞎转悠,再加上她的身份所以没有人敢阻拦她。 她悠悠达达的来到一间房,这个房间闻着有浓烈的檀香味儿还有人在敲木鱼,莫非有人信佛? 离玉树抬起手指沾了一些唾沫在那窗纱上桶了一个洞洞,里面有一个老妇人正在烧香拜佛,看那穿着似乎很朴素。 似乎感受到了视线,那老妇人回头看向那洞,眼神诧异且惊愕,离玉树撇撇嘴赶忙跑开了,随即她摸摸自己的脸,自己有这么吓人么,竟然让那老妇人吓成这幅德行。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丫鬟前来,恭谨的一拂身子:“皇帝,该用膳了。” 第105章 朕真是爱死皇叔了 说到用膳,离玉树自然是很起劲儿了。 方才在老臣那里没吃饱在将军府定要大吃一顿了。 苏将军、离傲天还有苏锦色都伫立在一边等着离玉树。 谁让她是皇帝呢,就是得等着她先入座的。 她特威风的看了一圈,心里美滋滋的,当个皇帝还真是好啊。 不过,她并没有喜形于色,一脸的严肃,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威严的王者了。 “皇帝请入座。”苏将军一脸的正义,面露喜色,展开长臂做邀请的动作。 离玉树瞟了离傲天一眼,看他没有什么反应便入座了。 她正襟危坐,环绕了一圈,道:“都坐下吧。” 以离傲天为首他们纷纷入座,苏锦瑟则是和苏将军换了个座儿要挨着离傲天。 离傲天明显不情愿却不好说什么,只能忍着,离玉树看他跟吃了苍蝇屎似的特别愉悦,心想,皇叔啊皇叔,你有今天啊。 丫鬟布菜后门口闪来一个不速之客。 苏将军望过去一脸的惊愕,那惊愕一闪而过,不过离傲天很快捕捉到了。 苏将军起身,控制着声音的哆嗦:“你怎的来了。” “怎么?家有贵客我不能来?”离玉树听这声音沙哑且刁钻好奇的回头望去。 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一跳啊,这不就是那烧香拜佛的妇人么。 她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着,苏将军讪讪一笑,介绍道:“这是贱内。” “喔。”离玉树温和的笑:“原来是将军夫人啊,快坐。” 此人乃是苏将军的妇人也正是苏锦瑟的生母,可再去看苏锦瑟,她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好像不认得她一般,也没有恭谨的起来行礼。 这家子真是奇怪啊。 离傲天则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们的神情。 丫鬟填了一副碗筷,苏将军额头上直流汗珠,连吞口水都变的小心翼翼。 离玉树闷头吃饭,不理他们,但她还是能够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在灼灼的盯着她看。 她顺着目光望去,心一突突,好家伙,那个将军夫人竟然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看的她是毛骨悚然哪。 离玉树从没觉得自己得罪过她啊。 苏锦瑟一直腻歪着离傲天,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这顿饭吃下来离玉树差点儿噎死,用过午膳后她把离傲天拉到一边,轻声说:“皇叔,我们何时走啊。” “皇帝不愿意待了?”离傲天诧异,这将军府虽然没有那般奢华,但是好玩的地方还是蛮多的,这小皇帝怎的坐不住了呢。 “恩恩。”离玉树点头如捣蒜。 “为何?”离傲天挑着眉睫问。 那小皇帝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看着离傲天,小手不由的抓着他的袖口来回的晃:“皇叔,我不喜苏锦瑟。” “喔。”离傲天瞟了她一眼,一下子就看出来她说谎了,不过并不打算戳穿她,淡淡道:“那我们便走吧。” 离玉树拍手叫好:“皇叔真好,朕真是爱死皇叔了。” 离傲天唇角一抽,皇帝,你可别爱微臣。 第106章 有人刺杀你 煎熬的一日总算是过去了。 苏将军依依不舍的目送离玉树他们离开,随即回了房间。 离玉树可真是个两面派。 在将军府别扭的几乎把小脸儿扭成了包子,可刚从将军府出来她就乐呵的不得了,那咧嘴儿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好不容易出一次宫,离玉树兴奋的不得了,几乎要跳起来了。 马车在路上赶着,小风吹拂着帘布,离玉树晃头晃脑的瞅,她不甘于总在马车里闷着,心里痒痒的不得了,小手去抓离傲天的手,肌肤蹭在一起,离玉树根本没有发觉,离傲天却觉得一股滑溜溜的暖流穿梭而过:“皇叔皇叔,你热不热,我们出去吧。” “出去作甚,艳阳高照,晒。”离傲天不喜乱糟糟的街道,只想在马车内舒服的躺一会儿。 可离玉树却按耐不住了,在按耐不住的情形下便开始口不择言:“皇叔你皮厚,晒不坏的。” “……”离傲天满脸黑线。 于是,在离玉树的纠缠之下离傲天被她拖了出去。 她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什么都想买。 她选,离傲天付钱。 其实她特想买一些胭脂水粉玩玩,但只会暴露了自己的性别,所以只好蔫蔫的舍弃了,她心里苦啊。 就在俩人玩的特别乐呵的时候,忽地身后‘嗖’的飞出一个羽箭直射离玉树的后脑勺。 眼疾手快的离傲天自然是看到了,他展开折扇一下子将那羽箭挡住了,他给周围扮成小厮的侍卫们使了个眼色,他们飞快的追了上去。 没想到出趟宫还能被人盯上。 离玉树还傻乎乎的继续玩逛呢,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跟阎王见面。 “我们先回去。”离傲天扯住她的小手。 “不要。”离玉树玩心大发。 “回去有好玩的。”离傲天只好用这个哄她:“而且还有好吃的呢。” “那我们走吧。”离玉树乖乖的跟着他回到了客栈。 然而没看到好玩的和好吃的却看到一个倒在地上嘴巴流血的刺客。 “皇叔。”离玉树有些害怕躲在他身后。 “莫怕,方才这人想刺杀你。”离傲天淡淡道,口吻特别云淡风轻。 “杀朕作甚。”离玉树不明白。 离傲天也不知道,那侍卫说这刺客不肯说是谁指使的,直接咬破了口中的毒包。 离玉树觉得当皇帝一点都不好玩。 离傲天眉宇凝重,眼眸暴风雨皱起,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害皇帝,谁指使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他走近,蹲下,闻了闻,猎豹般的眸子渐渐的清亮起来。 离傲天让人把这尸首处理掉而后让人在房间里保护着离玉树,他来到一个秘密之地叫出了自己的心腹:“派人去查将军夫人。” 离傲天在膳桌便看出来了将军夫人有些不对劲儿,似乎对离玉树有敌意,但没想到敌意这么大竟然派人来杀离玉树。 方才他走近那刺客时,一股子熟悉且浓重的檀香味儿便飘了过来,想也知道是谁指使的。 离傲天不由得纳闷,将军夫人为何要刺杀离玉树呢? 第107章 微臣有的是钱 宫外是不能多待了。 但是离玉树是个心大的,离傲天本想连夜回宫,可离玉树说既然刺客已经死翘翘了那还怕什么呢,离傲天还是担心,但离玉树翻了个白眼,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道:“朕乃是真龙天子,谁敢造次,放心,皇叔,出了事儿朕来保护皇叔。” 她说的特牛,特骄傲,可出门一遇到个耗子吓的立刻怂了。 离傲天轻咳了一声,觉得十分好笑,淡淡道:“皇帝这样怎么行,微臣还得靠皇帝保护呢。” 离玉树红了脸,心想,皇叔,你不就是借着这事儿讽刺朕呢么,朕就不相信你没有软肋。 哼哼。 夜色凉如水,凉飕飕的小风吹的人舒服极了。 离玉树的心情莫名的好,走在路上哼着小曲儿,抓着离傲天的袖袍脚步快速朝前面走,不知不觉间离玉树和离傲天变的十分熟悉亲昵。 她的袖口挽起,露出一小截纤细的手腕,离傲天盯着看了一会儿,心想,一个十四岁的男儿怎的这般瘦,比寻常的女子都瘦,看来等回宫时真的应该让御膳房好生改善改善离玉树的伙食了。 她馋,见到什么东西都想吃。 可这一路上好像都在极力的克制,离傲天想不明白,心想莫非是因为她没银两所以不敢吃? “公子,若是想吃便吃,我带够银两了。”他们在外自然不能以君臣相称。 离玉树吞吞口水,眼巴巴的瞄着那些东西却没有要,想了想,道:“我不饿。” 她的眼珠子都要飞上去了怎的不饿呢,离傲天明显不信。 离玉树隐忍了一路,心想,茉莉啊茉莉,为了不让胸长肉朕容易么,朕忍的好辛苦啊。 看她跟个小老鼠似的偷瞄了一路离傲天也于心不忍,他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 穿过一座小桥便是一条小河,这条河水很深,常有私会的恋人乘船到对面的小树林里么么哒。 “皇……天叔。”离玉树走了好久发现离傲天没有跟上来转头一看发现离傲天手里拎着四五个牛皮纸袋子:“天叔你买的什么啊。” “公子请上船。”离傲天单脚踏在一块儿岩石上,晚风拂过将他的青丝吹起,棱角分明的脸尽是柔和的光,黑曜石的眸子泛着涟漪。 离傲天付了银两,打发走了船夫,跳上了船,伸出大掌擎在半空:“来。” 那个字温柔无比,离玉树也是个小女子,心里暖乎乎的,把软弱无骨的小手递给他。 “走了。”离傲天把她带到船上,将手里的那些牛皮纸袋子递给她,他在前面划船:“后面有茶水、有果茶还有酒,这些是微臣方才买的吃的,皇帝慢用。” 听及,离玉树把东西翻了出来。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离玉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她忧伤的看着,又忧伤的看着自己的胸。 吃,还是不吃。 这是一大难题。 “皇帝大可以放心吃,这儿没人不用害羞,而且微臣有的是银两。”离傲天将自以为是的两大困惑说了出来。 第108章 微臣替皇帝拍出来 可离傲天所解决的两大困惑在离玉树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船。 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儿啊。 她是女儿身这件事儿先不说,因为她胸前的肉饼都要成面片了,恐怕就是脱光了皇叔也不会怀疑什么。 问题是她的人身安全诶。 皇叔野心昭昭,一直想坐上皇位,可当初先帝却在外声称立了一道遗嘱,也就是要将皇位传给自己的皇子,所以离傲天才不敢有所动作。 可现在就他们两个人,而且是在水上。 若是皇叔起了杀戮之心这可怎么好咧。 那她的小命不就保了,到那时候,离傲天在对天下编造一套谎言,说她不小心坠河了什么的,她死的得多冤枉啊。 况且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她这么深明大义,吃了人家的也不好意思不死是不是。 毕竟她是一个多么热爱美食的皇帝啊。 再者说了,离傲天买了这么多好吃的喂她不就是为了堵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么。 在外装作自己是一个多么疼爱皇侄的皇叔,实则心狠手辣,蛇蝎心肠。 哼。 离玉树坐在船的软垫上啃着冰糖葫芦,看着离傲天伟岸的背影。 他的确生的好看,但就是心太狠,心太黑,若是善良一点就完美了。 欣赏着他健硕的后背和是不是偏过来的完美侧颜,离玉树砸吧砸吧嘴儿,陶醉的欣赏着。 风有些大,离傲天有些站不稳,离玉树明显感觉到船在晃来晃去的。 她当时就慌了,心想,瞧,皇叔要有所动作了。 皇叔啊皇叔,做人不能这样啊。 你也忒着急了吧。 好歹也得让朕把这一牛皮纸袋子的东西吃完了再送朕上西天吧,好歹让朕做个饱死鬼吧。 现在哪儿还有心思吃啊,离玉树握着那串冰糖葫芦摇摇晃晃来到离傲天跟前:“皇叔皇叔,怎么了?” 她得明知故问,这个时候若是问:皇叔,你是不是要杀我,岂不是很傻。 即使离傲天没有那心思,也被离玉树提点了一下子。 离傲天眯着猎豹般的眸子望向远处,天阴沉沉的:“皇帝莫怕,这是天灾。” “朕看是人祸。”离玉树小声的嘟囔着。 “皇帝说什么?”离傲天偏过头来问。 离玉树一哆嗦,皇叔的脸有些阴暗啊,她立即摇头否认:“朕什么也没说啊,朕要回去吃东西了,吃饱了才能有力气羽天灾抗衡。” 说着,离玉树张牙舞爪的吃了一个糖葫芦。 “喔喔喔。”离玉树怔住不动了,她总算明白什么叫做人祸了,她把小拳头握紧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脸色煞白,一副随时随地要挂掉的样子。 “皇帝怎的了?”见状,离傲天赶忙上前表示关切。 离玉树一把抓住离傲天胸前的衣襟,瞪大了眼睛,声音断断续续的:“皇叔,朕……朕噎住了,朕要挂了,朕不行了。” 离傲天瞟了一眼离玉树紧握着的糖葫芦:“皇帝快站好,微臣替皇帝拍出来。” 第109章 朕还要吃 离傲天想把她手里冰糖葫芦拿走,可离玉树却朝他摆摆手,磕磕巴巴的说:“不……不行,朕……朕一会儿还要吃。” 真是吃货中的鼻祖啊。 这个时候居然还忘不了吃东西。 离傲天看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只好作罢。 宽厚的大掌运了一些内力,内力醇厚且温热在她的后背上一顿拍。 离玉树翻了翻眼皮,心想,皇叔你这是要拍死朕啊,然后再跟天下人说朕是被噎死的。 她这个皇帝怎么当的这么可怜啊。 离玉树在心里呜呜的抽泣着。 “咳咳咳,喔咳咳咳。”离玉树剧烈的咳嗽着,颤的她感觉胸前的束胸带快要掉下来了,她适时的捂住,心想: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于是她强制性的压制自己的咳嗽,一张小脸儿憋的青紫青紫的,就跟紫茄子似的。 “皇帝想咳就咳。”离傲天顺着她的气儿道。 “朕……”离玉树觉得自己要挂了。 这辈子真是辛苦。 女儿身一直藏着噎着,连个裙子都没穿过,连点胭脂水粉都没用过,最重要的是连个英俊美男子都没调戏过。 离玉树吧嗒吧嗒的掉眼泪,那糖葫芦就在嗓子眼儿里。 只听‘砰’的一声,离傲天的巴掌重重的拍了一下,随即离玉树觉得悲伤到呕吐了,张大了嘴巴,眼睛也瞪的大大的,一下子把那糖葫芦给咳出来了。 直接吐到了海里面去了。 哦好多了好多了。 离玉树觉得自己硬生生把命从阎王爷手里夺回来了。 可,那糖葫芦就那么飞了。 离玉树苦哈哈的指着远处:“皇叔,朕的糖葫芦。” “微臣再给皇帝买。”离傲天的口吻不自觉的宠溺,连他自己都听不出来,看着离玉树通红的小脸儿他想,养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在宫中其实也蛮好的。 离玉树说了句多谢皇叔便继续吃东西去了。 她想,没死成,福大命大,还是多吃一些吧。 “皇帝,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离傲天意味深长的说,声音幽凉,飘到了远方。 离玉树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心想,皇叔太聪明了,跟他玩不明白啊。 “朕深明大义。”离玉树笑呵呵的说。 船从中央一直飘到了岸边,离傲天将船挺稳,站到岸边,看着离玉树着急忙慌的捧着自己的好吃的,朝离傲天纯纯一笑:“皇叔,帮朕拿着。” 离玉树把好吃的全都给了离傲天。 看她孩子气的模样离傲天一边接过那些好吃的一边逗弄她:“微臣觉得这些都不好了,不如扔了吧。” 说着作出要丢弃的动作,离玉树一急,赶忙去抢:“皇叔不要。” 脚下一个打滑,她大大咧咧的朝前前倾着身子,双臂抡圆了张牙舞爪的朝他扑了过去。 离傲天也没想到皇帝会为了吃的这般张狂,他一时也没准备好,任由着离玉树这个‘庞然大物’硬生生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哎呦。”离玉树皱着眉头:“皇叔你怎么这么硬啊。” 离傲天蹙蹙眉怎的感觉胸膛前软乎乎的呢。 第110章 朕没有胸 离傲天那微妙的神情映入在离玉树的眼帘,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发生,因为她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就那么亲昵的贴在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 莫非,他感觉到了? 不要啊。 离玉树觉得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她赶忙爬起来,滚了一圈,装作一副痛苦难耐的样子:“哎呦朕的屁股疼。” “皇帝连屁股和胸都分不清了么?”离傲天声音幽冷。 离玉树脸一红,做贼心虚的说:“朕没有胸。” “人人都有胸,皇帝只是没有胸肌。”离傲天道,闻言,离玉树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落地了,还以为皇叔发现了她的秘密呢。 离玉树点头如捣蒜:“皇叔说的是,可胸肌长什么样儿啊,朕从来没见过啊。” 离傲天特傲然的捶了下自己的胸膛,道:“这便是胸肌。” 哇,离玉树睁大了眼睛,那色眯眯流口水的样子看的十分逗趣儿,离傲天心存逗弄之意,朝离玉树勾勾手指:“皇帝来摸摸。” 摸摸。 哇,不但能看,而且还能摸。 真是太棒了。 离玉树心里的小恶果正悄悄的结了小花花,她跐溜跐溜的跑到离傲天面前,伸出玉指在他健硕且硬邦邦的胸膛上戳了戳。 哇,好硬。 “皇帝摸够了?”离傲天垂着脑袋问。 离玉树心花怒放,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若是能看看就好了。” “恩?”离傲天语调张扬而起,挑起了眉睫:“皇帝对微臣的身子感兴趣。” 好害臊的话。 离玉树臊红了脸:“朕只是佩服皇叔的威猛,朕的身子实在是太单薄了。” “恩,是挺单薄的。”说着,离傲天想上前摸摸她的胸肌。 离玉树一下子跳开了:“皇叔这是作甚。” 离傲天的手尴尬的擎在半空:“皇帝莫怕,微臣只是看看皇帝的胸肌该如何练,微臣平日过的比较糙,不比皇帝在金銮殿和乾清宫每日滋润着,微臣每日都要学武练剑的。” 离玉树佩服的点头,心想,你每日练武还不是为了将来的皇位。 把一番话吞咽到腹中,为了讨好皇叔,离玉树略敷衍的说:“既然如此,朕应当向皇叔学习。” 离傲天沉默了半晌,慢慢道:“既然皇帝有如此之心思,微臣倍感欣慰,回宫后皇帝便跟着朕每日上早课吧。” 什么? 这就……这就要带着朕操练起来了? 皇叔啊喂,朕只是说说啊。 朕这么一说,您老人家就那么一听呗。 离傲天把东西拾起来后放在自己的衣摆里兜着走,这里十分僻静,空气新鲜,而且无人打搅。 “皇叔,这儿好安静啊,怎的一个人都没有呢,这么好的一个地方竟然没有人来,真是没眼光。”离玉树觉得自己嘴巴甜甜的,夸赞离傲天眼光好。 可接下来离傲天说出来的话却让离玉树吓的一个哆嗦:“许多人都想来,但是胆子小,因为这儿经常也野兽出没,前段日子这儿还死了个人呢,被野狼活活撕碎了。” “……”离玉树的腿儿都软了。 皇叔,你在说笑么? 第111章 皇帝的身世 皇叔有危险,跟随需谨慎。 “皇叔,那我们来干什么?被喂么?为它们奉献出自己的身躯么?”离玉树颤抖的说,环绕着周围,本来清静的环境,此时此刻却觉得异常恐怖,离玉树觉得自己的性命会了结于此。 谁知离傲天不以为然的展开了手臂,还顺便深呼吸了一下,幽幽道:“微臣喜欢这种刺激。” 哎呦喂,皇叔,你喜欢这种刺激,你自己来嘛,你带着朕干什么啊。 “皇叔,那个,朕先回去了。”离玉树咕噜咕噜的吞咽着口水小声的说。 “哦可以。”离傲天居然没阻拦,一只脚潇洒的站在一块岩石上,幽幽道:“还请皇帝自己把船拉过来然后自己划船回去。” 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啸。 离玉树顺势望去,只见那大船沉沉的坐落在那里,丝毫不动。 离玉树根本就拉不动嘛。 “皇叔,不如你好人做到底,送朕回去?”离玉树好说好商量。 “不。”离傲天果断拒绝,还美滋滋的躺上了:“微臣好不容易来一趟,怎有回去之理呢。” 离玉树知道自己落入了虎口里了。 她只好耷拉着脑袋来到离傲天身边:“那皇叔可要保护朕啊。” 离傲天‘恩’了一声。 离玉树没用晚膳,肚子不合时宜的叫唤,她颇有些尴尬,离傲天起身环视了一圈,瞄准了一个在大摇大摆走路的野鸡,‘嗖’的一下子迅速的从袖袍里掏出一个匕首把那野鸡给就地铲除了。 离傲天的生火手法十分熟练,摩擦火石燃起的火苗把拾来的树杈点燃,又把野鸡架在火上烤,烤好以后递给离玉树一个翅膀:“尝尝,看看是微臣烤的好吃还是皇帝烤的好吃。” 皇叔记仇。 居然还记得她偷了御膳房后园子的鸡,离玉树翻了翻白眼,道:“皇叔,你为什么在朕的乾清宫草丛里放一只大白鸡啊,你就不怕朕给吃了么?” 离玉树真是找死。 离傲天唇角微勾,黑曜的眸子被火光照的异常温和,但吐出的话却着实气人啊:“那公鸡是微臣送给朕的礼物,皇帝懒惰,总是起不来,那公鸡每日嗓子洪亮,不会让皇帝起晚的。” 难怪这几日离玉树睡不好,原来是那只大公鸡捣的鬼,她想,回去就把那只大公鸡给炖了。 咕咕,咕咕。 墨黑的穹庐挂着一弯皎洁的月儿,似有奇怪的鸟儿在轻声的脚。 离玉树不以为然,既然这儿有野兽,自然会有鸟儿了,可谁知离傲天的脸色微变,浓重的英眉挑起,从地上站起来望向远处,眯着眸子看了一眼离玉树,道:“皇帝还请慢慢用膳,微臣有事去去就来。” 说罢,离傲天不等离玉树说些什么便一拂衣摆朝前方奔去。 山石间。 黑衣人伫立再次,似是等了许久,他耳朵微动,听到背后有脚步声,立即跪下:“属下见过王爷。” “查的如何?”离傲天负手而立,俊逸的脸在暗夜下显的愈发清凉,声音若弦月。 那黑衣人起身,双手抱拳,声音铿锵:“回王爷,皇帝的身世……” 第112章 嫌朕臭啊 身世。 这两个字在离傲天心里觉得是个笑话。 离玉树的身世他早已一清二楚。 连他的祖宗十八辈儿都能刨出来。 现在怎的出来一个身世呢。 还能什么身世,先帝的皇子呗。 可眼前这个人是离傲天足以信任的人,而且他断断不会拿这种大事说笑的。 “皇帝的身世有问题?”离傲天还是问出了这话,尽管他非常不愿承认。 “是。”那人十分笃定。 “说说看。”离傲天一边回头看一边道。 生怕那不安分的小家伙偷偷摸摸的跟上来。 “属下查了下苏家的事儿,听闻当初苏将军背着苏夫人和别人在一起了,被苏夫人知道后十分愤怒,与苏将军大吵一架,可最后不知道苏夫人为何没有追究苏将军和那女子的事儿,反而建了个佛堂,在佛堂里念起经来了。” 这倒是奇怪了。 都说苏夫人乃是母老虎,可怎的中途不管变成了缩头乌龟呢。 “查到原因了?”离傲天锁紧眉头。 “是,这苏将军当年在外乱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母妃。”一句话如一道雷击一般砸在离傲天的脑袋上。 他不可思议的望着那人:“当真?” “句句当真。” 这可真是热闹了。 先帝的脑袋上竟然带了一定绿油油的绿帽子。 离傲天真是哭笑不得。 这皇帝的母妃还真是有手段竟然和苏将军搞到一起去了。 “有何证据。”离傲天还是讲究证据,因为他看着皇帝的母妃挺老实巴交的啊,要不又怎会被人欺负到冷宫里去了。 “王爷可以滴血认亲啊,把苏将军的血和皇帝的血滴在一起试试。”那人出了个好法子。 “恩知道了,你走吧。”离傲天摆摆手。 那人道了声是随即离开了。 这乃是天大的秘密。 而且以后有的是强大又稳妥的借口把这个小皇帝从皇位上踹下去了。 他会上的理所当然,而且还不会落天下人之口舌。 好,好,真是太好了。 他不由自主的勾着唇角朝离玉树那走去。 离玉树正翘着二郎腿儿躺在岩石上打幽幽,嘴里还叼着一块鸡骨头玩,怎么都不吐出来,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听到动静的离玉树歪着小脑袋看了他一眼,因为心情不错乐悠悠的调侃了一句:“呦呵,皇叔怎的这么高兴啊,是不是偷吃好东西了,还是遇到什么漂亮的女子了啊。” 看她嘻嘻哈哈的样子,离傲天把笑脸收了起来,心想,皇帝还是管好自己吧,你自己根本就不是龙种。 “微臣透透气,这儿的空气不大好。”知道了她身世的离傲天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似乎随时随地都能摁死她。 但是离傲天现在根本不打算戳穿她。 她也蛮有趣儿的,聪明有余,野心不足,每天动的那些花花心思其实也蛮有趣儿的,就当是在宫中留着打牙祭了。 “皇叔此话是何意啊。”离玉树这个小机灵鬼儿自然听出来他话里的嘲讽之意:“嫌朕臭啊。” 第113章 仙女给的 “皇帝乃是香饽饽。”离傲天胡乱的拍她马屁。 左听右听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不对劲儿。 皇叔这是话中有话啊。 “皇叔是不是困了?怎的净说梦话呢。”离玉树幽幽的说,字里行间尽是淡淡嘲讽的味道。 好话她可听太多了。 而且都是些虚伪的好话。 什么皇帝你生的真俊朗啊,什么皇帝你的身材真雄伟啊,什么皇帝你真的太厉害了。 这些虚伪的话她听多了都免疫了。 离傲天漠然的从她身边走过去前面取东西,回来的时候手里拖着一个营帐,那营帐是他的属下给他丢那的。 “皇叔你从哪儿弄的?”离玉树特有眼力价的上前帮忙。 “仙女给的。”离傲天开始打哈哈,每个字都不在正路子上,声音也轻飘飘的。 离玉树转了下狐狸般的眼珠子觉得皇叔今夜有事。 她不禁开始想皇叔方才去哪儿了? “仙女怎么不给我呢?皇叔带朕去找仙女呗。”说到仙女时,离玉树的两只眼睛都噌噌的冒着光,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啪嗒’自己的脑袋被皇叔重重的拍了一下。 离傲天给他一副‘白日做梦’的神情。 他干脆利落的把营帐钉在了地上,离玉树扒着小脑袋过去瞅,发现他是用削的尖锐的木头快和石头结合在一起钉牢的。 有种野游的感觉。 离玉树莫名的兴奋。 月色皎洁,凉风习习,还有美味的烧鸡,她舔着唇做美梦,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若是再有…… 就在她想美酒的时候,鼻息处有酒的香味儿飘来飘去的勾引她。 “皇叔还藏私啊。”离玉树一把夺过来。 “特意给皇帝留的。”离傲天道。 离玉树捧起酒葫芦灌了一口,耳边便响起了离傲天的话:“皇帝觉得先帝怎么样?” “先帝?”离玉树不以为然的挑高了声调,还瞥了瞥嘴:“不知道,朕又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他怎么样跟朕……” 喝酒误事啊,离玉树僵硬的转动脖子看了一眼离傲天,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离玉树一噎,差点把心里话被皇叔忽悠出来。 话锋一转,离玉树乐呵呵的说:“这个……朕出生的时候先帝已经瘫痪了,朕对先帝是不大了解的,从母妃口中听闻先帝是非常好的人。” “宫中说是皇帝克死先帝的,皇帝怎么想?”离傲天今儿就是在给离玉树抛难题啊。 “他们瞎。”离玉树又大咧咧的吐出一句不知死活的话:“啊,那个,朕的意思是他们真是瞎说八道,朕……朕只是出生的不是时候。” 离傲天幽幽的看了她一眼,看她话的意思似乎她母妃很少提及先帝。 她是不知情的? 夜深了,离傲天坐在营帐边上,看着展开手臂深呼吸的离玉树幽幽道:“皇帝,早些安歇吧,明日微臣带着皇帝看日出去。” “上哪儿安歇?”离玉树问,她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你都把朕的地方给占了,朕上哪儿安歇去。 第114章 皇叔咱俩玩个游戏吧 “皇帝乃是天之骄子,微臣乃是一个粗人,皇帝细皮嫩肉的是不是嫌微臣的营帐太过粗糙,会毁了皇帝的肌肤啊。”离傲天这话虽然听起来毕恭毕敬的,但是若是细细品起来却有另外一丝丝的味道。 离傲天是个事儿多事精,这让离玉树没法接话。 深了也不是,浅了也不是。 好似自己多骄纵似的,无奈之下,离玉树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他跟前坐好。 他们中间隔着一段距离,离傲天瞟了一眼觉得十分不痛快,轻咳了一声,道:“皇帝是嫌微臣身上的汗味儿,不愿意同微臣亲近么。” 他这都是什么烂借口。 离玉树那尊贵的屁股朝他挪了挪:“皇叔说笑了,皇叔乃是人中龙凤,怎会有汗味儿,都是吸引女子的男子气概之味道啊,有时也让朕敬服呢。” 这个马屁拍的好。 拍的离傲天是特别畅快,特别舒坦。 “原来微臣在朕心中竟然如此重要。”离傲天一副震惊的样子,借着月光凝着离玉树肤若凝脂的小脸儿,那脸蛋儿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犹为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十根惑人心弦。 离玉树淡笑不语。 夜总能壮大人的胆子,也能让人将心里最邪恶的那根弦儿给激发出来。 离傲天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她,问:“皇帝可听说过哀帝与董贤的事情。” 咯噔。 她的心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若是单单说名字也许听不大懂。 可若是从他们两个身上引用下来的断袖之癖一词,想来是没人不知道的。 想当年董贤睡在哀帝的塌上,哀帝醒来后不忍心打搅这个大臣的美梦,但又着急上朝,于是便为了这个大臣把自己的袖袍斩断了。 于是断袖之癖一词便出来了。 后来经过世人的演变这断袖之癖便有了另外一层含义。 离玉树魂不守舍的僵坐在那里,大气不敢喘,生怕皇叔如饿狼一样朝自己扑过来,她眨巴眨巴眼睛,吞了吞口水,调整了下呼吸,幽幽道:“朕从小与母妃生活在冷宫,母妃的知识有限,朕没有那么多才华所以朕不太知道他们的故事,还望皇叔体谅。” 她说的极为谦卑。 “无妨。”离傲天一副要给皇帝讲故事的样子,大掌就那么抓上了她的手:“微臣细细给皇帝讲来。” 离玉树全身涌出了一片又一片的鸡皮疙瘩。 皇叔,你是玩真的么? 谁要听你讲故事啊。 走开走开,把你的爪子拿走。 离傲天唇角勾着邪笑,猎豹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一口吞下,他叩住离玉树的手腕,转身抽了两个软枕放在头顶,自己躺下的同时也把离玉树摁在了自己身边。 离玉树的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她不想平躺啊。 平躺能看见胸啊。 她慢悠悠的偏着脑袋,声音孱弱:“皇叔,咱俩玩一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离傲天似乎心情不错,竟然来了兴致。 “好朋友,背靠背。”离玉树生硬的吐出来六个字。 第115章 蛇咬朕的蛋 “好朋友背靠背?”离傲天的神情可谓是五颜六色,就跟打翻了油漆桶似的,他小时也是个不务正业的主儿,每日除了去学堂也喜欢玩一些没谱的游戏,但是他却从未听过好朋友背靠背的游戏。 小皇帝心思奇特,让人猜不透,不免的让好奇心重的离傲天来了兴致,他好整以暇的看着眼睛里布满了期待能滴出水来的离玉树:“皇帝不妨说说。” 看离傲天颇有兴趣儿的样子离玉树也来了精神。 她乃是第一大忽悠,只要熬过了今夜就好。 离玉树盘腿而坐,让自己变的愈发有男子气概,但她终究不是男儿,学不来离傲天身上自带的男子气概,现在她的姿势有些像村里盘腿而坐的老娘们。 这姿势引的离傲天抿唇而笑。 这个小东西跟这儿装江湖老大呢。 “就是朕和皇叔背靠着背坐着,看谁先睡着,谁若是先睡着了谁就赢了。”离玉树津津有味的说着,可换来的却是离傲天的一个巴掌。 胡闹二字就打发了离玉树,离傲天宽衣打算睡下,离玉树一个迅速直接占领了上方,像个蛤蟆似的趴在了床榻上。 她得压着点胸。 看她四仰八叉的样子离傲天忍不住上前想把她跟烙饼似的翻一个个儿,离玉树炸毛了:“皇叔早些歇息,朕去解手了。” “需要微臣作陪?”离傲天的话才问出口,那厮早就跑没影儿了。 溜的够快的了,离傲天淡色的眸子望向墨黑的天空,枕着双臂躺下,他才躺下便听到了一声声的狼叫,那狼叫声让离傲天如坐针毡,当即跳了起来跑去看解手的小皇帝。 那小皇帝细皮嫩肉的,那味儿香的,光是人闻着就足够流口水了,若是让那一群畜生闻着还不得三两口的就把她给撕碎了啊。 离傲天那心飘啊荡啊,都没魂儿了,猛的蹿了出去,四处寻找离玉树的影子。 寻了一圈终于在一个树根那寻到了,离玉树跟那站着呢,手扶着大树,全身颤抖,样子不大对劲儿,不太像在解手。 离傲前走了一步,问:“皇帝需要微臣帮忙么?” 闻言,离玉树翻了翻白眼。 帮你娘个大头鬼,你是帮朕穿裤子啊还是帮朕扶着小鸡儿啊。 尽管她极力的克制,但她还是止不住的颤抖,那声儿都颤了:“皇……皇叔,救朕。” “皇帝怎么了?”她那乱颤的声儿弄的离傲天心烦意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离玉树顶着眼前的蛇都要对眼儿了,急道:“皇……皇叔,这条蛇要吃朕的蛋。” 扑哧,离傲天不厚道的笑了。 因为他经常打猎所以对这些野物都了解,他借着月光一看,是一条小蛇,离傲天三步化做两步冲了上去,熟练的一把捏住蛇的头而后狠狠的一甩把蛇甩到别处去了。 离玉树的心总算落下了,把手递给离傲天:“哎呦朕腿软,快扶朕一把。” 离傲天拉住她的手恰好看到她的衣裤不整。 第116章 安静的美男子 离玉数自然不会是站着尿尿了。 她方才蹲着尿尿就遇到了蛇,情急之下,亵裤都没提好,外面的长袍没垂下来,塞在了亵裤的裤腰上,而且亵裤还穿的七扭八歪的。 顺着离傲天的视线望去便看到他的不良眼神。 离玉树想尖叫,但发觉自己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尖叫会让她变娘里娘气的,因为只有女子才尖叫,男子都是一个巴掌抵在他的脑袋上,声音淡淡,一副男子汉气概的模样:“非礼勿视。” 离傲天觉得额头上如被人烫了个洞洞,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握住了离玉树的手:“皇帝的成语学的挺好。” “是啊,是啊。”离玉树僵硬的说,随即想到了什么,万万不能在皇叔面前显摆那点知识,于是赶忙摇头否认:“不不不,没有皇叔学识好,朕只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说着玩,说着玩。” 就在离玉树想硬巴巴的推开离傲天时,他‘咣当’来了一句:“皇帝的那儿有点小啊,是不是缺了营养?真是微臣的罪过。” “皇叔真是说笑了,朕那里大小怎能是皇叔的罪过呢,这乃是先帝的罪过啊。”离玉树摇头晃脑的说,但她嘴上说的则是文艺版的,她还有一个咆哮版的:朕那里大小关你屁事,多管闲事长白毛,不长白毛长粉条。 她在心里恶狠狠的咆哮过后又堆起了一抹万分虚伪的笑容。 “跟先帝有何关系。”离傲天嘶了一声:“皇帝这个年纪按理说不该那么小啊,微臣在皇帝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很……大了。” 喵了个大萝卜的。 皇叔竟然这般开放,和自己的皇侄儿讨论如此色喷喷的话题。 离玉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圆,直勾勾的瞟着离傲天的某处,忍不住飙出来一句:“皇叔,多大?” “想看?”离傲天挑着眉睫问。 “观摩。”离玉树笑的跟小狐狸似的。 “非礼勿视。”离傲天是个老狐狸,直接把方才那句话原封不动的丢给了离玉树。 她欲哭无泪。 连忙把不小心塞在裤腰里的长袍拽出来,抖了抖,潇洒的朝营帐走去,与方才那被蛇吓坏的德行截然不同。 离傲天在背后看她,真是救了个白眼狼儿啊。 夜里,听着蚊子的声音两个人渐渐睡着了。 离玉树睡的十分警惕,侧着睡,趴着睡,跪着睡,就是不平躺着睡,她坚决不能把自己的肉饼摊开。 后来睡着睡着俩人就拧巴到一起了,离玉树的玉腿搭在了离傲天的腰上,离傲天的手臂搂在了离玉树的臀上。 互相抱着睡会取暖,但也会出事儿。 当离玉树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便傻了,张着小嘴儿久久回不过神儿来。 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本想离开,可眼睛却如同着魔似的直勾勾的盯着离傲天的俊颜。 喵的,睡觉的时候竟然还这么英俊,还没有天理了啊。 离玉树觉得自己睡觉时一定是嘴巴大张,打嗝放屁加说梦话,可离傲天睡觉时简直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啊。 第117章 风流贵公子 “微臣给皇帝请安,皇帝万福金安。”粗噶沙哑却极其魅惑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那声音恍若透过那海螺轻轻的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离玉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多么动听的声音啊。 “免礼。”离玉树痴痴的说,清晨起来脑子还没转过来弯儿呢,只觉得离傲天的声儿在耳边飘啊飘啊飘啊。 直到离傲天抬起修长的长指,用他那粗粝的指腹抵住了离玉树柔软的唇瓣儿时,离玉树才反应过来。 啊……哒。 “皇叔,莫要非礼朕。”离玉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双手环胸。 离傲天的手从她的臀部落下,回味着那丰弹的手感,他性感的低笑,搓了搓指腹:“这一夜微臣与皇帝的关系愈发亲昵了,微臣倍感欣慰,皇帝可以提出来一个问题。” 闻言,一股子羞耻感油然而生,离玉树抑制不住的瞪圆眼睛,心扑通扑通乱跳。 有一种离傲天是皇帝,而她是离傲天的宠妃,她被离傲天宠幸后等着赏赐的感觉。 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她得抓着不放。 离玉树思来想去,脑子里只蹦出来了一个想法。 活着。 对,她得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吃香喝辣泡美男啊。 “那个,朕也没什么别的要求。”离玉树斟酌着说,期间还时不时的观察着离傲天的神情,只是离傲天在闭目养神,看不出他变幻的眼神,离玉树只好硬着头皮道:“希望不管发生何事,皇叔都能留朕一命啊。” 可以预计,在不久的将来,离傲天会坐上这皇位。 到那时,她就是一颗没用的棋子了,既然是没用的自然是要丢弃了。 听及,离傲天‘倏’地睁开了眸子灼灼的盯着离玉树,问:“皇帝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在离傲天心里,离玉树的表现就是心虚,他在想是不是因为离玉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呢? 想到这儿他的身躯骤然一紧。 离玉树没想到他如此认真,哼哼哈哈胡乱应付着:“这个,朕也不知道。” “微臣允了。”离傲天特痛快的应着。 那口吻,那动作,那叫一潇洒。 颇有王者的气势啊,离玉树乐呵呵的点头,未来的命算是保住了。 承诺在手,说走就走。 离玉树打了个哈欠,不过不敢肆无忌惮的伸懒腰,对着空气呼吸了一口:“皇叔,我们去哪儿啊。” “怡红院。”离傲天话一出口便把离玉树震的栽了个跟头。 她下意识的朝离傲天的某处望去。 那里正旗杆飘飘,离玉树明白了,皇叔需要软乎软乎。 怡红院。 即使是清晨,生意也好的不得了,毕竟有一些重口味的公子喜欢借着阳光陶冶一下那卑劣的情操是不是。 老鸨打着哈欠在门口实行着慵懒风,捏着帕子左一个大爷走好,右一个大爷进来的。 那胭脂味儿足足能熏透一个烤鸭。 还是个臭烤鸭。 翩翩公子一般的离玉树灰溜溜的跟在离傲天进去装了一圈风流贵公子。 第118章 夜里姑娘可多了 白日的怡红院自然是没有夜里热闹了。 一些姑娘可都是夜猫子啊。 夜里侍候那些官爷贵公子的白日里自然是要好好的睡一觉了。 所以只有夜里那些接不到好活儿的姑娘们打扮的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就指望着在白天赚一些银两了。 所谓,勤能补拙么。 可白日的怡红院还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些姑娘们姿色也不怎么的,完全就是清汤寡水上的那一小片肥肉。 唉。 离玉树打着哈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对这些女子没什么兴趣儿。 可在离傲天的眼里却是另外的味道了。 这小皇帝的眼光高,根本看不上这些女子。 “还有没有别的姑娘啊。”离傲天看了一眼老鸨,他蹙蹙眉,也不大喜欢这种地方。 庸脂俗粉太多了,会导致他喘不过气来。 那老鸨一挥帕子,捏着嗓子娇滴滴的说:“咯咯,两位公子啊,这玩姑娘可都是深夜玩的,谁大白天的有这精力啊,再者说了也不刺激啊,是不是,两位公子若是无事的话不如夜里来?夜里漂亮的姑娘可多了,保证让两位公子挑花了眼。” 闻言,离玉树不打哈欠了,也来精神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在这儿呆着。 于是她把离傲天拉到了一边,小声的说,暂用缓兵之计:“皇叔,咱们夜里再来吧。” 离傲天挑着眉睫,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对老鸨说:“那我们夜里再来。” 离玉树嗖的一声蹿了出去,四处找吃的,吃饱喝足以后便困了,抓着离傲天困的直点头:“皇叔,找个地方睡觉吧。” “也好。”离傲天点点头:“这样皇帝夜里才有精神玩。” “玩?”离玉树迷糊的瞅着他:“玩什么?” 离傲天意味深长的笑。 人一困就会变的特别弱智,离玉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以至于躺在塌上都没能想明白玩什么,直到睡醒觉以后,她一咕噜从床榻上坐起来才想起来点什么。 玩姑娘。 喵的,皇叔这是给朕下套啊。 她有没有家伙式,这晚上岂不是要被戳穿了? 于是她想出来了逆天的好主意。 装病。 然而她这颗才出茅庐的小葱实在是太嫩了,病了的话才说出口便被老狐狸一样的离傲天看破了。 不过他保持着看穿不说穿的原则来对付这个嫩的出水儿的小狐狸:“皇帝病了?看样子是肚子疼?” 离傲天摸着下巴看离玉树捂着肚子。 她的小手一会儿挪到上面,一会儿挪到下面的,看起来假惺惺的。 “是啊,疼死了,朕要歇息,皇叔自己去吧,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离玉树捂的更紧了,还咬着唇,装的像模像样的。 “皇帝龙体欠安可是大事,这样,微臣去请郎中。”离傲天抬脚欲要走。 “皇叔,不必麻烦了。”离玉树抬起手阻拦他:“不必,不必麻烦了。” 喵的,还请郎中,给他能耐的,若是请郎中的话她岂不是会被戳穿啊。 第119章 脱裤子会露馅啊 离玉树拖着苟延残喘的身躯将一半的重量卡在塌沿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伸长了手去拦离傲天,从她这个角度来看,喵的,腰以下全是腿啊。 她流着哈喇子看了好一阵子,才慢慢把视线落在他的俊脸上,她哭丧着脸,把那要死要活的夸张神情收了收,道:“皇叔不必如此麻烦,朕没有那么严重,朕只是着凉了,估计拉肚子,何必请郎中来呢。” 离玉树明显是说谎 就这连三岁小孩子都骗不了的智商怎能骗的过老狐狸一般的离傲天呢。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离玉树,深眸流转,想出一个好主意,恭谨的说了声皇帝稍等,随即出去了。 离玉树脑子短路了,百思不得其解,跟皇叔玩脑子有时候真的玩不过啊。 等离傲天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却拿着一个恭桶。 “皇叔这是何意啊?”离玉树傻愣愣的看着,差点从床榻上摔下来。 离傲天的手里缠着一个面巾,再用捏着面巾的手把那恭桶放下,虽然那恭桶是新的,但名字在那儿杵着呢,听起来就觉得特别恶心。 不会是让她刷恭桶吧。 “既然皇帝肚子疼,依微臣的愚见想来皇帝是想出宫,皇帝龙体娇贵,外面的茅房恐污了皇帝的龙臀,不如皇帝在屋子里出恭吧。”离傲天踢了踢那恭桶。 皇叔的一串儿话可以用两个字概括。 拉屎。 离玉树不禁翻了翻白眼,她是装的,装的,肚子里哪有屎啊,不过,若是这样能够延迟时间的话,也不失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 她眼珠子一转:“多谢皇叔,朕出恭,皇叔请便。” 离玉树装模作样摇摇晃晃的从床榻上歪下来,谁知离傲天如一个雕塑似的杵在那里不动弹,她一愣:“皇叔不打算出去?” 跟这儿闻臭味儿? 她怎的不知道离傲天竟然还有这个癖好呢。 离傲天一本正经颇为严肃的伫立在她跟前,道:“皇帝有所不知,夜里京城不安全,会有贼或者小偷闯进来,皇帝身份尊贵,微臣定要竭尽全力保护皇帝的安全啊。” 好虚伪,直接说看着她不就得了么。 离玉树大为苦恼,当着皇叔的面可怎么脱裤子啊,一脱裤子不就露馅了么。 她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诅咒离傲天,希望他昏过去,可离傲天壮的跟头牛似的怎么可能昏过去呢。 于是,离玉树摊开手在肚子上揉了一把,道:“皇叔,朕好像没这么难受呢,排几个龙气就好了,恩,果然舒服多了。” 离傲天黑着一张脸:“那走吧。” 离玉树只好百般不情愿的跟着离傲天去了怡红院。 对于皇叔的坚持离玉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天天不务正业,跟一群姑娘们混来混去:“咳,皇叔,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应该悠着点,若是被熟悉的大臣看见了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名声。” “这叫调解枯燥的日子,解决人的本身需求,皇帝可万万别说自己没有需求。”离傲天狡黠的眸光闪过一丝丝笑意。 第120章 那玩意真丑啊 离玉树发挥纯洁的思想对她这如芒果一般颜色的皇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为避免暴露身份,她踮起脚尖儿凑到离傲天的耳边说,那柔软的小嘴唇儿时不时的蹭在皇叔的耳垂上:“皇叔,朕没有需求,不过朕可以舍命陪君子。” 最后离玉树才知道进了这怡红院就跟进了盘丝洞一样,被那些姑娘们缠的连口气都喘不过来。 皇叔的影子都抓不到,自己也自身难保。 她们那些个爪子在离玉树的身上摸来摸去的简直不能忍啊。 她来回躲避着,最终还是被那些姑娘们推搡到了房间里。 又是灌酒,又是捏腿的。 离玉树身上本就有痒痒肉,被她们一摸根本止不住的狂笑。 怡红院的姑娘不就是得把客人哄高兴了么,一看离玉树笑了,更是费劲的讨好,离玉树实在撑不住了,只好跟她们讲条件,若是严肃一些她就发银子。 姑娘们奇怪极了,第一次见到不乐意笑的客人,而且还不让碰。 但其中一个姑娘特聪明,想搞清楚此人的癖好,于是趁给离玉树倒酒的时候顺手掏了下她的裤裆。 这就尴尬了。 软趴趴的。 离玉树也懵了,没想到这姑娘开放到这等地步。 那姑娘知道离玉树是和另外一个贵公子一同来的,于是趁着去茅房的功夫跑到另一个房间里报信儿。 当然报信也是离傲天提前叮嘱好的。 那姑娘说那公子有毛病,硬不起来。 正在喝酒的离傲天唇角微微勾起,莫非真的应了自己的猜测了? 他给了那姑娘一些银两让离玉树出来。 离玉树迷迷糊糊的跑出来,伫立在门口看到英俊潇洒的皇叔被一群小妖精左拥右抱时那心里的火气噌噌噌的冒了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去,左臂右膀的把那些姑娘们推开了,打结的舌头磕磕巴巴:“干干干……干什么。” “告诉你们,别瞎摸,摸坏了你们赔得起么。”离玉树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离傲天品着酒好整以暇的看着离玉树的后背,梨涡浅浅的露出来,格外俊俏。 “公子,我们去别的地方玩玩,这姑娘不合你心意。”离傲天转一下眼睛就是个坏主意,放下酒杯不等离玉树有所反应便拉着她进了另一个花红柳绿的地儿。 离玉树茫然的睁开眼睛打量了一圈却发现这里面不是姑娘们,而是生的英俊的男子们。 “皇叔,这是何意?”离玉树微张着小嘴儿问。 离傲天努努嘴:“相信皇帝喜欢这一口。” 喵的,把他当成断袖之癖了。 离玉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在离傲天的威逼利诱下只好搂着两个小伙儿进了房间。 虽然她流口水,但是不可能和两个小伙儿发生点什么关系,只好拍了一把银两让他们给自己做戏看。 他们也不矫情,为了助兴,他们当着离玉树的面上演了一场真实的活春宫,看的离玉树是脸红心跳,她可是第一次见男子的那玩意儿啊。 怎么,怎么长的这么丑啊。 第121章 引火烧身啊 不过不看白不看。 她从来没看过这玩意儿呢。 呼呼。 反正四下无人,就算她看也无妨。 她现在可是男子啊。 作为男儿,堂堂正正的看那玩意儿应该没什么的。 她就这样安抚着自己惴惴不安的心。 恩,自我安慰的法子还是很有效果的。 离玉树坐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克着葵花子一边吃一边看他们上演那销魂的一幕。 啧啧,真是惊艳啊。 没想到男子们在一起嘿咻嘿咻更加有趣儿呢。 她把葵花子的皮朝桌上一丢,脑袋一麻,忽地想到什么,这皇叔把她从怡红院拉到这儿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要考量考量她究竟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离玉树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喜欢男子。 就算是断袖之癖也无妨啊,最起码不用给她纳妃了啊。 对。 太对了。 于是离玉树悄悄的转过身子,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家伙式塞进了裤裆里,然后用衣摆挡着。 不过,这玩意不能多看,不但辣眼睛而且还会脸红心跳,呼吸不畅啊。 她的眼睛都直了,那两个男子可谓是香汗淋漓啊。 她的呼吸都粗了,幽幽的转过头默念阿弥陀佛,可离玉树的脑子里忽然闪过离傲天那张英俊到令人发指的脸,她流着口水,勾起舌头着自己的唇瓣儿。 咣当一声,门开了。 离玉树看向门外。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啊。 离玉树愣在摇椅上看他:“你……你怎么来了呢。” 因为她没什么坐姿,衣摆撩到了一边儿,离傲天一下子便看到了离玉树支楞起来的某处,唇角狡黠的勾起:“” 看来公子很喜欢这个地方啊。 说完便离开了。 离玉树知道他误会了,不过她要的就是这样子的效果,其实她特想虚伪的追上去解释一下,无奈那玩意一直支楞着,而且她若是现在站起来那玩意就会顺着自己的裤腿儿掉出去,那得多吓人啊。 那玩意都能掉出来。 所以为避免多生事端,离玉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保守着眼睛和耳朵的摧残折磨。 那两个人玩够了累的躺在一起,趁此,离玉树把那玩意儿拿出来藏到了袖袍里,可因为她一个激动竟然把前面那块儿给磕掉了。 离玉树捡起来闻了闻,没什么味道,于是直接丢到了一边。 她欢天喜地跑出去找离傲天,离傲天威猛颀长的身躯伫立在二层的木梯前,一个生的妖媚的男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离傲天不为所动,却足以看出来他眸中有厌烦的神情。 于是,她决定讨好一把皇叔,救他一命,让他念着自己的恩情。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心情不好,别打扰他啊。”离玉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那个男子竟然放弃了冷冰冰的离傲天,缠到了她的身上,还羞答答的说:“哟,那我来陪公子吧,公子的心情看上去不错,比那位公子心情好多了吧,人家会让公子的心情更好的。” 离玉树黑着一张脸,真是惹火烧身啊。 第122章 皇叔老了 离傲天在一旁坏坏的笑。 那神情分明是活该的意思。 真是好人难当啊。 离玉树只好忍受那公子娇滴滴的往自己身上缠,最后离玉树实在忍受不了,撸起袖子,直接把他踹了下去。 伴随着那公子的惨叫声,他直接像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 惹祸了。 离玉树缩着脖子想跑,离傲天把她揪回来,才想训斥她,只见她跟一只小哈儿狗似的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无奈之下,离傲天只好替她解决这件事。 那公子哥估计不能在接客人了,因为尾巴根儿都摔坏了,腰也不行了,马达不行自然使不上劲儿了。 离傲天只好破财免灾,给了那公子哥一笔银两。 可那公子哥却相中了离傲天的霸道和多金,非要以身相许,离玉树在旁边捂着嘴巴偷笑,最后二人只好在深夜偷偷的逃跑了。 给了银两不就行了,难不成还要娶回家去啊。 出来玩了三两天,心情也开阔了许多,结果离傲天一句话就把离玉树打回了原形:“明儿,该回宫了。” 回到客栈,离玉树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想回皇宫。 她脑子里横七竖八的想出来一系列小主意。 要不然逃跑了,然后她去找当初给她捏那玩意的小贩跟着那人当徒弟,每日清晨坐在巷子口捏东西来讨生活也不错啊。 总比当个傀儡皇帝要强很多是不是啊。 心意已决。 离玉树穿好了衣裳偷偷摸摸的朝窗阁走,她不能正当光明的走门,会被人抓住的,于是,离玉树从床榻底下掏出来一捆粗粗的缰绳缠在腰上,打算顺着爬下去。 一切都万无一失。 可就在落地的那一刻,她的双腿竟然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掌给抱住了,那熟悉邪肆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深更半夜,皇帝这是要去哪儿啊。” 完,计划失败。 离玉树决定装傻,闭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的:“解手,解手,解手。” 然而离傲天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 她有上招。 他有下招。 “微臣给皇帝脱裤子,皇帝尽管眯着眼睛再打会盹儿,睡觉和解手不冲突,可以一起来。”离傲天一边说一边把手往她腰封里塞。 离玉树一个激灵精神了:“不劳皇叔。” 于是,离玉树推开他,从正门溜回去了,离傲天看着她拖着长长的缰绳小尾巴不由得失笑。 跟我玩儿,还嫩着呢。 离玉树懊恼不已,怎的就被发现了。 说一千道一万她终究是嘀咕了离傲天的能力。 敌,太强。 唉,唉,唉,她连叹三口气只好安安稳稳的睡觉了。 门口,离傲天当当当的敲门:“公子需要保护么?” “不需要。” “公子需要恭桶么?” “不需要。” “公子需要用膳喝水么?” “不需要。” “公子需要逃跑么?” “……”离玉树哑然。 喵的,老狐狸,想套话是不是。 她转动了下眼珠儿,喃喃嘀咕:“皇叔老了,老了啊。” 第123章 皇叔像个哈巴狗 哼。 还套话。 讨厌。 皇叔真是阴险哪。 离玉树坐在恭桶上思考问题,一只手杵在脑袋上,嘴里嘀嘀咕咕的,最后她来了一场终极绝杀:“皇叔,朕在拉屎。” 果然,外面没有动静了。 这还差不多。 离玉树心想,皇叔若是再废话,她直接掏出来一坨屎堵住皇叔的嘴巴。 “微臣陪着皇帝。”离傲天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坐在地上,双手垂在双腿上,借着橘色的烛光看清了离傲天的影子。 她打了个哈欠:“皇叔不嫌臭啊。” “皇帝拉屎都不脱裤子,微臣自然不怕熏着了。”离傲天换了另一种委婉的方式戳穿了离玉树的谎言。 吓的离玉树一屁股差点陷进去。 “皇叔不困的么?”离玉树干脆不装了,坐在恭桶上好生难受,再说了,夏季的衣裳本就薄,她的屁股肌肤本就嫩,没准儿现在已经硌出来红红的圈印儿了呢。 “微臣方才在下面吹了吹小风,现在无比的精神。”离傲天这是不打算走了啊。 跟看贼似的看着她。 离玉树气结。 呼哧带喘的跑到门口把门打开,离傲天即使坐在地上也有谪仙下凡的味道,真是帅透顶诶。 “喔?皇帝要去哪儿?需要微臣保护么?”离傲天回眸朝她淡淡一笑。 离玉树语噎,嘀嘀咕咕的说:“看皇叔跟个哈巴狗儿似的在外面看门,朕于心不忍哪。” “哈巴狗?”离傲天的脸都绿了。 “进来吧。”离玉树给他闪了一条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离傲天的计谋得逞,这可是皇帝主动邀请他的,他可没主动上赶子上前找她,离傲天唇角微勾,落落大方的进了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皇叔关门不会要揍朕吧。”离玉树心惊胆战的问。 “微臣为何要揍皇帝呢?”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喔,我知道了,皇帝以为微臣是替先帝教训皇帝?不不不,皇帝真是想多了。” 离玉树瘫在床榻上:“皇叔商量点事吧。” 看她蔫蔫的样子,离傲天也看出来她没开玩笑:“说吧。” “朕不想当皇帝了。”离玉树一头栽在枕头里,抱着锦被道。 “喔?为什么呢?说说吧。”离傲天并不惊讶,从她想逃跑的时候就知道她这个小心思了。 离玉树郁闷的嗷嗷叫唤:“朕不会当皇帝。” “都不会,都是慢慢来的。”离傲天惊讶自己竟然在劝她。 离玉树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好困啊,皇叔,朕不想慢慢来,朕要不出家吧。” 既然说不明白还不如装傻呢。 “晚上做出的决定不算数,皇帝早点歇息,微臣在这儿陪着你。”离傲天起身把圆桌上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又从离玉树的床榻上取了一个薄薄的锦被铺在上面,负手而立,看了她一会儿,道:“皇帝睡吧,那还有个薄被,微臣先睡了,明日还要早早回宫呢。” 离玉树闷不吭声的拿着薄被捂住了脑袋,明早再跑吧。 第124章 贱卖皇位 她数着绵羊入睡,数着大枣入睡,数着大灰狼入睡。 数着数着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离玉树两条大腿特没有姿势的夹住了软绵绵的被子,小嘴儿还嘟着,粉嫩嫩,水润润的,因为她女扮男装,所以不擦那些脂粉,所以肌肤没有受过那些脂粉的污染,有一种天生丽质的白皙和光滑,就跟鸡蛋清似的。 橘色的烛光映的屋子暖乎乎的。 躺在圆桌上的离傲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侧卧着身子恰好看到离玉树的侧颜,他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看。 她生的真秀气,跟个小书童似的。 离傲天心里好像有个小爪子在挠他,他再也躺不住了,于是,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来到她床榻前放肆的欣赏。 长指忍不住拨弄了下她卷长的睫毛。 蠢蠢欲动的心终于还是收不住了,他俯身在离玉树软嫩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唇的触感让他全身酥麻。 他心跳加速,不知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 莫非自己真的得了断袖之癖了? 想到这儿他有些发昏。 重新躺回去头晕晕的,似乎找不到北了。 起初他到是有些担心,因为离玉树毕竟和他是叔侄关系,现在离玉树的身世调查清楚了,这说明他们毫无血缘关系,这让离傲天总算放心了一些。 想着想着他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公鸡还未鸣晓离玉树就爬起来了。 她睁眼一看,皇叔睡的昏天黑地的,她偷笑,提着缎靴跑了出去。 既然自己不能逃跑,那就惹事。 于是,她用身上的一些铜板从掌柜的那里买了一块儿木板子,上面写着贱卖皇位。 离玉树写下最后一个字时掌柜的已经惊呆了,不知道是该请官府呢,还是该请郎中呢。 这人,这人这不是神经病么。 “公子在说笑么?皇位也能贱卖?小公子,充当皇帝可是要砍头的啊。”好心的掌柜劝她。 离玉树皱皱眉头:“放心,我没事。” 掌柜的觉得她病入膏肓了,只好目送她,他赶紧回想这个人是跟谁一起来的,住在哪个房间,赶紧拦着点啊。 离玉树捧着那块儿木板来到门口,清晨的集市十分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她清了清喉咙开始吆喝:“卖皇位了啊,卖皇位了啊,贱卖皇位了啊。” 不少人驻足闹着玩似的问价。 离玉树大声吆喝:“一百两。” 他们只把离玉树当成神经病。 离玉树看没人理她,觉得自己卖贵了,只好加了个砝码:“卖皇位赠送一个王爷,王爷生的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谁家的姑娘喜欢就来啊。” 果然,这话一落不少姑娘都上前询问关于离傲天的事儿。 “公子,皇位我们不要,不过你真的能做主王爷的亲事么?” “就是,你凭什么做主啊。” “王爷那么英俊没有人嫁啊。” 离玉树一看来钱了,高兴的蹦高高,拍着胸脯,道:“我跟你们说啊,我是王爷府上的管家。” 第125章 我骑马,你走路 “管家?” 那些姑娘们都纷纷看向离玉树:“王爷府上的管家为何跑出来替王爷找姑娘啊。” “啊呸呸呸,什么姑娘啊,我们王爷用得着找姑娘么,要真是想找姑娘玩玩的话不如去怡红院呢,是不是啊。”离玉树翻了个白眼,这帮姑娘还真是没有什么远见。 离玉树能忍。 自从做了男子以后心胸也变的宽阔了许多。 她神秘兮兮的说:“王爷这回是想找一个王妃。” “王妃。” “是啊。”离玉树点头如捣蒜:“我是不会骗人的,大不了你们去王府问问有没有我这么一个管家嘛,这样,谁想当王妃到我这儿来,先交上十两银子,抢个位置,等我带着大家伙去王府让王爷好好挑选。” 离玉数太真诚了,而且他看着英俊秀气,不像什么坏人。 那些一心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姑娘们纷纷给了离玉树十两银子的定金。 她捧着那些银两想溜走,却不想一转头一脑袋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味道,有些熟悉。 离玉树挣扎着抬起头。 离傲天深邃如潭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有凶光。 离玉树嬉皮笑脸的看着他,随即转头吆喝:“瞧,王爷来了,姑娘们,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啊。” 那些姑娘们眼睛冒着绿光,直勾勾的盯着离傲天帅的令人发指的容颜,离玉树大喝一声,转身趴下。 果然,那些姑娘们的威力堪称天王盖地虎直接朝离傲天扑了过来。 趁此就溜。 离玉树哈哈大笑,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揣着银两跑了一半觉得太累了,回头一看,没人。 她乐的屁颠屁颠的,终于利用自己的神奇智慧战胜了皇叔。 可走着走着就听到耳边传来马蹄声,她回眸一看很快的别过头去。 等等。 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吧。 离玉树又回头看了个清楚。 我了个大萝卜的啊。 骑在马背上的不是离傲天又是谁。 真是阴魂不散啊。 那么些姑娘都没能把他给困住么? 离玉树从走到小跑,又到大跑。 可离傲天却悠闲的骑着马儿慢悠悠的追她。 “皇叔,你怎么这么坚持不懈啊。”离玉树的喉咙跑的都快冒烟儿了。 “皇帝,微臣给你两个选择。”离傲天又要加砝码了,每次他能占据主动。 离玉树跟个小哈巴狗似的伸长着舌头,问:“哪两个选择?是让我选择自杀和被杀么?” 小皇帝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 离傲天爽朗的笑,声音致命的好听:“不,一个是微臣继续这么追着皇帝,反正微臣有时间,也有体力,可以陪着皇帝云游四海,自然,我骑马,你走路。” 离玉树心想,缺德。 “还有一个是上微臣的马,皇帝若是想玩呢,微臣可以舍命陪君子。”离傲天意味深长的说。 离玉树跑的脑袋都木了,分不清此时此刻离傲天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她自己的命都要玩完了,还用的着他陪啊。 不过,好累啊,走路太累了。 第126章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太……累了。 老眼昏花,眼前尽是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此时在看离傲天的胯下的黑马,简直如黑珍珠一般耀眼,离傲她伸出的大掌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宽厚,那么的美味,离玉树急的有些用词不当。 鬼使神差的把手递给离傲天。 离傲天捏住她软弱无骨的小软手时一惊,随即潇洒的一把将她拉上马。 这简直是最完美的动作啊。 她在前,皇叔在后。 这个动作离玉树很是欢喜。 若是离玉树在离傲天背后的话她可要担心了。 因为两坨肉饼正好会抵在他的后背,相信他一定会感觉到的吧。 让我们策马奔腾,活的潇潇洒洒吧。 离玉树忍不住哼哼了起来。 离傲天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说,为何要给本王纳妃。” 呦呵。 胆儿大了是不是。 都不自称微臣,改自称本王了。 “那个……”其实离玉树也不敢造次,心想,他乐意自称什么就自称什么吧,但皇叔显然是不好糊弄的主儿,离玉树斟酌了又斟酌,只能苦哈哈的道:“唔,那个,朕看皇叔平日十分繁忙,没有人照顾皇叔的生活起居,朕也担心皇叔独守空房,寂寞难耐,所以朕好心想给皇叔找个王妃,难道这样也有错么?” 她说的可怜巴巴的。 做了坏事又能装出如此可怜模样之人恐怕天下只有离玉树一人了。 离傲天捏着她的肩膀:“那皇帝方才拿着银子去哪儿呢?” 逃跑失败了,离玉树自然不能承认了,只好道:“我打算去玩玩啊。” “喔。”离傲天阴阳怪气的应了一声:“皇帝从她们手中一人收了多少银子啊。” “十两。”迟钝的离玉树硬是把话被离傲天套了出来,她还把双手举出来,两根食指交叉做了一个十的动作。 “方才一共是十六个姑娘围着本王,也就是一百六十两银子?”离傲天精准的算了出来:“那么多银两,皇帝一个人能拿动?” 离玉树不作声了。 “藏起来了?”离傲天又问。 离玉树磕磕巴巴的说:“唔,太沉了,朕给丢了。” “……丢了啊。”离玉树撒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离傲天不信,幽幽的说:“喔,丢哪儿了呢?应该是丢身上了吧,难怪皇帝变重了。” 离玉树心肝儿一颤。 跑。 她翻身欲下马。 离傲天适时的搂住离玉树的小细腰,在她耳边轻声厮磨:“皇帝要跑啊?没事,微臣替皇帝分担。” “……”离玉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全身的肉都拧成麻花了。 果然,她所担心的来了。 离傲天上下其手开始摸她的身子。 喵的。 臭不要脸。 离玉树快要哭出来了,可别摸到自己的小肉饼呀。 “皇叔,朕把银两给皇叔不就得了么。”离玉树求饶,一百六十两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是能买的了一条命啊。 离玉树投降。 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侧脸:“劳烦皇帝自己动手。” 第127章 浪费可耻 辛辛苦苦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赚来的银子现在要双手送还? 这简直太憋屈了。 堪比头上被人戴一顶绿帽子。 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刻她怎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她皇叔就是个不讲道理的。 谁跟他讲道理谁有毛病。 离玉树不想做那有毛病的人,只好讪讪的拍拍的皇叔的大腿。 不拍不知道,一拍吓一跳。 哇塞,皇叔的大腿好有弹性喔。 那手感真带劲。 离玉树的自制力太差,于是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故作正经,道:“皇叔,我们到一边儿去,这么多银两若是被小贼惦记上可怎么好。” 小贼。 怎会被离傲天放在眼里,不过离傲天没心思跟离玉树打贫嘴,只好骑着马来到一个巷子口。 离玉树贼眉鼠眼的小样儿倒像个小贼。 只见她左右一瞄,把塞在袖袍里,裤裆里,还有缎靴里的散碎银两一股脑拿了出来:“皇叔,朕可全给你了啊。” “还有。”离傲天掂了掂手里的银两,道。 离玉树嗷嗷叫:“没了,你自己看,一百六十两,一丁点儿也没少。” “微臣不是说皇帝少拿了,而是说皇帝说少了。”离傲天邪着唇角看她,笑的特别坏。 离玉树忍住一拳头把离傲天揍上西天的冲动把藏在裤腿里的碎银子交给了离傲天,她摊开手,一脸的灰败,说话都不在调调上了:“这回是真的没了。” “起驾,回宫。”离傲天颇为满意的收了手,又恢复了一脸骚包的笑容,明媚的逼人,足足能闪瞎她的眼睛。 他现在偏偏还充当起了小太监的角色,不过那也是个英挺的小太监。 “皇帝上马。”离傲天站的笔直,如一颗松树,声音清濯。 离玉树不想其他,没有警惕的上了马,谁知后面一沉,离傲天竟然也上了马,而且还是方才的姿势。 她在前来他在后。 这姿势在别人眼里也许不算什么,可离玉树知道自己是女的啊,这姿势也太害臊了吧。 离玉树装沉稳,装大气,但是她装不了若无其事啊。 这可是大事儿。 “皇叔,既然朕方才赚了一些银两,我们就不用那么拮据了吧,再买一批马吧。”离玉树声音沉沉的说,希望自己能说动离傲天。 谁知离傲天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而且强词夺理,他瞟了一眼离玉树,循循善诱道:“皇帝,这么想就不对了,你可知道一匹马多少银两,我们宫中那么多马再买马岂不是浪费,就算皇库里银两再多也不能挥霍。” 离傲天说的头头是道,噎的离玉树无法反驳,她只好吞吞口水,认了。 手里没银子就是不行,连匹马都买不起。 “皇叔,朕可不可以吃个小笼包再走。”离玉树弱弱的提出要求,方才路过一个小摊,那小笼包皮儿薄,馅儿多,吹弹可破,馋的离玉树快哭了。 离傲天淡淡道:“宫中定为皇帝准备了晚膳,皇帝在外面吃饱了,那些晚膳岂不是浪费了,浪费可耻啊,皇帝。” 第128章 在偷吃? 浪费,浪费又是浪费。 离玉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儿。 离傲天忽然突发奇想:“既然皇帝如此不满,不如给微臣念一首悯农吧。” 离傲天,你大爷的。 不给吃东西也就算了,而且还让她背唐诗。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背就背。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玉树真辛苦。”离玉树鸟悄的把最后两个字儿改了,她悄悄的偏头用余光瞟了一眼离傲天,发现他正在神游。 太棒了,离玉树心想。 终于不需要胆战心惊了。 然而,她方才背的那首唐诗全部落入离傲天的耳朵里,他微微勾唇。 玉树真辛苦。 小树苗儿是挺辛苦的。 没有水,没有肥。 太阳天空照,花儿对她笑,玉树说渴渴渴,哪里有水哪里就停了。 “嗷嗷嗷,皇叔,水,朕要喝水。”离玉树指着前面一个小摊位,那小贩卖的是清凉可口的酸梅汤。 离傲天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俊眼微垂,淡淡道:“皇帝还是吞口水吧。” 回宫了。 终于……踏上了死亡之路的第一步。 这是离玉树心中所想,有感而发。 皇宫是个金丝笼,关着她这只小麻雀。 两条腿儿朝木凳子上一搭:“揉腿。” 茉莉颠颠颠的给她揉腿。 这样的日子百无聊赖。 “茉莉啊,朕饿了。”离玉树委屈的摸摸已经瘪成一片纸的小肚子。 茉莉手下的动作一顿,继续揉,有些为难的说:“皇帝啊,这……现在还不到用膳的时候啊,是不能用膳的啊。” 喵的。 离玉树真想操刀子把离傲天剁碎了。 哪儿来的破规矩啊。 不到用膳的点儿不给用膳,什么东西啊,不是说当皇帝是自由的么。 听其他的宫人说想当年先帝当皇帝那个时候,想什么时候吃东西就什么时候吃东西,谁也不敢管。 凭什么,凭什么啊。 当她气呼呼的把这不公平的待遇说给茉莉听时,茉莉一句话给她撞晕了:“你只是披了一层皇帝的外衣啊。” 她哑口无言。 瞧,当个傀儡皇帝难啊。 外面人只道朕风光,谁能理解朕悲伤啊。 肚子饿是大事儿,以至于她起来的时候老眼昏花,老树昏鸦。 “皇帝这是要去哪儿啊?”茉莉急忙搀住她。 离玉树晃晃悠悠的漂移:“偷吃。” “偷……”茉莉才说出第一个字就惊的不得了:“皇帝,不行的。” “你管我。”没有任何一件事能阻挡吃货的心。 离玉树从乾清宫一直奔到御膳房,这一路头一点也不昏,而且目标明确,脚下沉稳。 那香味儿顺着御膳房钻了出来,吃一些午膳剩下来的午饭也不错啊,离玉树怀着忐忑的心钻了进去,转了一圈,她发现了一叠才烙好的肉饼,旁边还放着一盆醒着的面。 离玉树搓着手,酥酥的肉饼,我来喽。 她才狼吞虎咽的吃下第一口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晃:“皇帝在偷吃?据微臣所知现在还没到晚膳的时辰呢。” 第129章 皇叔饿极了 那声音真凄凉。 就跟鬼魂儿似的。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鬼呢。 离玉树想,是不是皇叔整日无所事事,就知道死死的盯着她呀。 离玉树塞进口中的肉饼都僵硬了,都凉了,都凝固了,她痴呆似的抬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皇叔。 该死。 你笑也就笑了,为何要笑的这般迷人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笑的呢。 偷吃被抓包。 真是有够丢人。 离玉树翻了翻眼皮,最后都不知道是翻自己还是翻皇叔了。 她是个机灵鬼儿,即使偷吃也能偷吃的如此落落大方。 她噙着笑,落落大方的招呼离傲天过来:“皇叔快来。” 她这举动让离傲天颇为惊讶,他以为离玉树会特别羞愧的把嘴巴抹干净偷偷溜走呢,没想到竟然让他过去。 有趣。 有些时候,离傲天还真的有些整不明白她呢。 离傲天迈着步子朝她走去。 离玉树眼睛含着小星星的光芒:“皇叔也来尝尝,这御膳房不知道是不是换人了,手艺真的是不错呢,朕这不过来试吃么,吃的好了才让皇叔吃呢,若是味道不好的话,哼,朕首先去找御膳房做饭的人,难吃的东西怎么能拿给皇叔吃呢。” 呦呵。 真是歪理啊。 本来是离玉树偷吃的,现在可倒好,兜兜转转全都折到他身上来了。 皇叔很苦恼啊。 就在这时,膳房门口折进来一道胖乎乎的影子。 眼尖的离玉树连忙用手抓了一下油腻的肉饼抹在了皇叔的嘴巴上。 离傲天怔愣。 随即循着视线看向门口,御膳房的大婶拿着一把葱进来了,看到皇帝和王爷同时在,惊的眼珠子差点弹出来。 御膳房大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盘子里的半张肉饼,又将视线落在离傲天油乎乎的嘴巴上。 离玉树眼睛灵活的一转,开窍了,先发制人,小嘴儿搭话搭的特快:“皇叔啊,你怎么能偷吃呢,哎呀,真是的,这大婶就算做的再好吃也不能偷吃是不是啊。” 离玉树一边摇头叹气一边看向大婶,每每都能精准的在离傲天想开口时打算,她亲昵的拍拍大婶的手:“大婶,皇叔太累了,一路上照顾朕格外辛苦,所以饿极了,大婶不知道,皇叔这是不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呢。” 离傲天一听,脸一下子黑了。 他知道离玉树这是暗暗报复自己不让她吃小笼包呢。 有仇当场就报是吧。 御膳房的大神怪异的看了一眼离傲天,然后踮着脚在柜子里拿出来一个瓷盘,盛了四张肉饼给离傲天:“王爷拿去吃吧。” 那御膳房大婶已经把盘子伸出去了,这离傲天怎有不接之理,好像他多么清高,多么不识抬举似的,只好硬着头皮把盘子接了下来。 “您忙,朕走了,您的厨艺真棒。”离玉树伸出大拇指狠狠的夸赞了一番。 御膳房大婶眉开眼笑:“皇帝慢走,王爷慢走。” “好咧。”离玉树一边‘慈眉善目’的笑一边推着离傲天朝外走。 第130章 摔耙子不干了 皇叔的形象是一匹饿极了前来御膳房偷吃的野狼。 离玉树的偷吃计划虽然不成功,但是她倒打一耙,这让她十分满意哪。 想到这儿,离玉树就合不拢嘴的笑。 走出御膳房,离傲天手里还苦哈哈的端着那一盘子肉饼呢。 直到走远了,离傲天才怒气冲天的瞪着离玉树:“皇帝的胆子真是不小,竟然胆敢戏弄微臣。” 离玉树撇撇嘴,就当没听见。 但看他的脾气真是大的,眼看着就要把盘子给丢出去了。 离玉树连忙把盘子从皇叔的手里接过来,学着他的口吻说了一句:“浪费可耻,既然皇叔不想吃,那朕就代劳了。” 这一路过来,肉饼也有些温乎了,离玉树把小手在龙袍上蹭了蹭,然后拿起肉饼卷成一个卷就往嘴巴里塞。 天哪。 好吃的都要飞了。 离玉树的大眼睛克制不住的睁大,睁圆,旁边都是小星星:“真是好吃,皇叔真的不吃么?” 离傲天怒不可遏的看着她。 “皇帝慢慢享用。”离傲天拂袖而去。 这一回合,皇叔败。 夜里。 离玉树百无聊赖的在乾清宫躺着看着茉莉刺绣,她也忍不住想学,无奈被茉莉拍掉了手:“皇帝乃大将之风,怎能学女子的东西呢。” 大将之风? 拉倒吧。 大酱的酱吧。 适合作奸犯科的深夜总有一处小树林洋溢着奸情的味道。 那味道颇为浓稠。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没有重要的事情你不允许你出来的!”这是离傲天的声音,愤怒的声音。 伫立在他对面的人一袭黑衣,头被黑纱遮住,根本看不清此人的面容,声音也是可以的模糊了:“想你了。” “有遗旨的消息了?”离傲天对于‘想你’二字完全没有任何波动,冷冷的问。 “上次我们不是在贵妃寝殿找过了么,没有,还没有任何消息,不过我会尽快找到的。”那个沙哑的女声说。 离傲天负手而立:“找到以后再说,没有事情就不要来找本王了。” “可……” “回去。” “王爷,那皇帝就是个草包,王爷为何对皇帝那么好。”那女子也感觉出来不妙了。 闻言,离傲天一震,深邃的眸灼灼的看向那女子,声音沉沉:“不要多管闲事。” 奸情的小火苗说灭就灭啊。 从小树林出来的离傲天直奔乾清宫。 来到乾清宫的窗阁下便听到了离玉树正在含糊不清的说自己坏话:“你说皇叔是不是脑子有病呀,集市上的小笼包一个铜板两个呢,他竟然不给朕买,哼,昨儿虽然吃了御膳房的肉饼但是朕还是馋外面的小笼包,御膳房可是做不出来外面那个味儿的。” “皇帝已经回宫了,就别想了。”茉莉道。 离玉树苦哈哈的瘪着嘴:“可是朕馋的很,白天打盹儿都梦到小笼包了,朕都没吃过,好不容易出宫一次,竟然什么都没捞着吃,朕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啊。” “皇帝别说傻话。”茉莉又劝。 离玉树气的直哼哼:“大不了摔耙子不干了。” 第131章 想吃,嗷呜 自从茉莉跟在离玉树身边,这心跳的速度从来没正常过。 她觉得在这样下去,自己哪日非得吓死。 茉莉急忙捂住离玉树的小嘴儿,四处看了看,赶忙劝她:“皇帝,咱就别嫌事儿大了行不行啊,这皇帝哪儿能说不当就不当啊,这要是让王爷听到可不得了啊。” 王爷。 提及这两个字离玉树就不耐烦的翻了翻眼皮儿,撇撇嘴:“连个小笼包都不让朕吃,这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啊。” 小笼包,小笼包。 离玉树心心念念的都是小笼包。 茉莉哀怨的看着离玉树,吃货的世界她不懂啊。 她上哪儿偷小笼包去啊。 苍天啊,大地啊。 谁来救救她啊。 茉莉看小皇帝还在做小笼包的美梦呢。 茉莉没法子,只好燃上安神香,让小皇帝的美梦做的在真实一些。 果然,安神香用对了。 没多久便听到了小皇帝均匀的呼吸声。 茉莉招呼着几个小太监把皇帝搬上了龙榻。 本以为皇帝会被惊醒。 可这厮睡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啊。 茉莉幽幽的望着离玉树,每日生活在刀尖儿上竟然还能睡着。 服了。 不是一般的服。 不知是不是安神香熏的太多了,离玉树都日晒三竿了还不起床。 虽说现在不用她上早朝了,但好歹也得早起装装样子吧。 为了叫醒离玉树,茉莉用了好多法子,甚至还把离傲天带来的白色大公鸡放在她耳边扑腾,可人家离玉树有本事啊。 一拳过去。 把那白色的大公鸡打懵圈了,那大公鸡扑腾着翅膀嗷嗷叫唤跑了出去。 茉莉十分苦恼。 皇帝真能睡啊。 就在茉莉不知所措的时候,转头看到离傲天那张英俊到人神共愤的脸。 “奴婢见过王爷。” 离傲天只是朝她淡淡颌首,便靠在离玉树身边看她的睡眼,看了许久,离傲天皱皱眉头,忍不住茉莉:“皇帝每次睡觉都睡的这么惨不忍睹么?” “……”茉莉一愣,立刻垂头:“皇帝,皇帝是太累了,平日里睡觉还是挺斯文的。” 离玉树似乎听到有人吵她。 不耐烦的挥了挥薄被,而后自由活动的把两个爪子伸进软枕下面,然后竟然……竟然撅起了屁股。 茉莉赶紧捂住眼睛。 天啊,这才是真正的惨不忍睹啊。 离傲天的眸子愈发的深了,茉莉在心里祈祷着。 忽然,离傲天拿出了杀手锏,从背后拿出了用牛皮纸包着的小笼包。 昨夜听到离玉树都馋哭了,他只好一大早出宫买了六只小笼包回来给她解馋。 那小笼包的香气儿从牛皮纸袋里钻出来,惹的离玉树当即跳了起来。 小手‘咔嚓’一把抓住牛皮纸袋:“小笼包。” 她那音调可谓是百转千回啊。 乐的她不知怎么办好了,她抓着小笼包时发现有阻力,抬头一看。 喵的。 皇叔怎么来了啊。 离傲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诱惑她,馋她:“皇帝想吃么?” “想。”离玉树猛烈的点头,把头顶的发髻都甩掉了。 第132章 皇帝吃的够多了 看她跟个小哈巴狗儿似的,离傲天也就少了逗弄她的心思。 松手,将牛皮纸袋给她:“皇帝先别吃,先净面,漱口。” 跟离玉树说完以后,离傲天又转头去招呼茉莉,让茉莉准备净面的水和漱口水。 茉莉捧着漱口水进来,呆愣的看着帷幔内的小皇帝,吞了吞口水,道:“王爷,好像不用洗漱了。” “恩?”离傲天疑惑的看了一眼茉莉,随即循着视线看向离玉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离玉树早已风卷残云的把那六个小笼包吃光。 两个人看她时,她正津津有味的允着手指回味呢。 “唔,好吃啊。”离玉树的神情亮了,满眼冒着小星星,高兴的不得了,眼睛里都是包子了,她笑嘻嘻的看着离傲天:“皇叔,还有么?” 这饭量,这速度。 牲口吃饭也比她斯文吧。 离傲天有些彷徨的看着离玉树。 会不会不等她从皇位上下来那日,这小家伙就会把皇宫给吃空了啊。 胆战心惊。 “皇帝吃的够多了。”离傲天耸耸肩,摊手。 “啊?没有了?”离玉树夸张的瞪大眼睛:“皇叔,你既然买了就多买一些好不好啊,才六个,才六个,而且才那么小,要是吃就让朕吃饱了嘛,这样子算怎么回事啊。” 她别别扭扭的直哼唧,满脸的不乐意。 离傲天才是最苦闷的,买包子还买出错了啊。 他阴沉着脸才想训斥,便被离玉树一个手打发走了:“皇叔有什么事等朕洗漱完再说吧,朕现在有点困,打算眯一会儿。” 说着,离玉树沉沉的倒了下去。 睡醒就吃,吃完就睡。 这和猪的日子有什么区别啊。 离玉树可不这么想,心想,反正朝廷有你离傲天呢,朕就傻一回吧。 她才躺下不到一刻钟便被离傲天揪了起来:“皇帝可不能睡懒觉了。” “为什么啊。”离玉树迷迷糊糊的问。 离傲天声音严肃,幽冷:“有大事。” 他寒若冰霜的声音弄的离玉树一丁点儿睡意都没有了,睁开眼睛,警惕的问:“什么大事。” “不方便说,还请皇帝起床。”离傲天保持神秘,硬是不透漏一个字。 可离玉树偏偏又是个好奇心重的,在龙榻上打了个滚儿就再也睡不着了。 想了想,赶忙爬起来洗漱,净面。 离傲天则是悠闲的坐在她的竹塌上把玩她的小东西,翻看她的书,有时还蹙蹙眉,表现出无奈的样子。 她一边用面巾擦脸一边跑到他跟前。 离傲天把手里的书合上,一副尊长的口吻,道:“以后皇帝少看这些没有营养的书。” “皇叔,什么是有营养的书。”离玉树歪着脑袋问,眼里的懵懂和无辜活活能把人给气死。 离傲天不作声,带着离玉树去办大事儿去了。 “皇叔要带朕去哪儿啊。”离玉树奇怪的问,脚下还是乖乖的跟着离傲天。 诶? 这儿好像有些熟悉。 这不是皇叔的书房么。 推门而入,离玉树一下子就晕了,怎么四面八方的墙壁上都是书啊。 她不由得想起来了一首诗。 第133章 书中见蟑螂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墙上都是书,书中见蟑螂。 而此蟑螂又非彼蟑螂。 她心中的蟑螂乃是眼前这个不招人待见的离傲天。 死皇叔赛过十只臭蟑螂。 面笑肉不笑。 离玉树耷拉一张面条脸,睁着一双死鱼眼,定定的看着离傲天。 面上不悦的神情立即显示出来了,一丁点也没藏着掖着。 这让离傲天十分苦恼。 完全弄不懂离玉树的套路啊。 按理说早上离玉树已经吃了他买的小笼包了,此时此刻,就算是再有什么不满也不应该表现在脸上吧。 离傲天偏过头打量离玉树。 她跟个小人精儿似的,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离傲天的神情,她怏怏的说:“皇叔,不是吧,你不会以为早上给我买了六个小笼包,就能让我听你的话乖乖过来学习了吧?” 离傲天的确是这个意思。 不过他没想到能被离玉树这个小家伙戳穿。 离玉树‘啧啧’了两声,一副不屑的样子,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说话的身影特模糊:“皇叔,我跟你说啊,才六个,六个,打发要饭花子呢啊,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虽然说吃人嘴短,可我这吃了等于没吃,皇叔不地道哦。” 离玉树笑嘻嘻的跳开,免得被离傲天戳头。 她本来就傻,被戳了岂不是更傻了。 她跟个小青蛙似的,弄的离傲天无计可施,只好道:“吃几个才够。” 十四岁的娃娃吃六个小笼包不够? 离傲天显然不知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而且先帝十四岁的时候都已经有宫女侍寝了,先帝更能吃。 离傲天是属于吃几口就饱的那种,自然无法理解吃货的心思了。 “再加一个零。”离玉树摇摇晃晃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六十个? 离傲天惊呆了,眼睛克制不住的睁圆。 离玉树反倒是笑呵呵的挑衅他:“怎么的,怎么的,皇叔不会是心疼了吧,两个小笼包一个铜板,六十个小笼包三十个铜板,皇叔好小气喔,不会连三十个铜板都掏不起吧。” 离傲天黑了脸。 这个小东西是在跟他用激将法呢。 离傲天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噙着笑来到离玉树跟前,摁着她的肩膀坐下:“皇帝自己看看书。” 离傲天出去了一趟,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便回来了,脸上挂着笑颜,在墙壁的书架上取下来一本书给她:“皇帝慢慢看。” “不看,没精神啊。”离玉树开始装上了。 离傲天如松一般站在她跟前:“那皇帝自己在书房玩。” 说罢,离傲天便转身离开。 他离开后,离玉树便欢欢的自由了,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的,还从地上抓起来一只虫子往皇叔的书页里塞。 她顽皮的回到檀木椅上,环绕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离傲天给她的书上。 她蹙蹙眉,心想,不就是看书么。 离玉树特自信,特猖狂的捧起书看,双腿还搭在书台上,一会儿一晃一会儿一晃的,可是晃着晃着她便僵了。 第134章 撕书 这这这……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一行行的字刻在书上,离玉树眼巴巴的看着,谁也不认识谁。 怎么这么难啊。 离玉树皱着眉头,心想,皇叔是故意的,故意刁难自己。 上面的字若是拆开来念还行。 譬如:劈这个字。 离玉树只认识下面的‘刀’字。 每个字拆开念的意思是什么?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又是什么? 不得不说,中华文字博大精深啊。 离玉树服了。 她看的那些书都要睡着了。 但是她心里愤愤不平。 愈看愈来气。 她一点也不乐意承认自己不识字,没文化。 于是,在看到不认得的那页时便果断的把那页书撕掉了。 遇上不认得的就撕,遇上不认得的就撕。 于是,整本书下来就剩下薄薄的几页了。 看着一地的残页,离玉树郁闷极了,心想,自己怎么不认识的字那么多啊。 等离傲天从外面回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他都惊呆了。 书房里所有的书都是他的宝贝啊。 哪怕离傲天的脾气再好,此时此刻也愤怒了,他攥紧了拳头,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凸起,咬牙切齿的看着神色烂漫,揪着书的一角无辜看着自己的离玉树:“皇帝!为何把微臣的书给撕了。” “皇叔的书太深奥了,朕看不懂,愈看不懂愈心烦,心烦之际就给撕了,朕也是想考考自己看看朕究竟会多少字。”离玉树说的十分抑郁,耷拉着脑袋,揪着零散的几页书:“朕可真是高看自己了,没想到就剩下这么几页了。” 离傲天胸腔的火气滚滚而来。 他全身气的发抖。 不认识的字就给撕了? 这是什么逻辑! 离玉树把散碎的书塞到离傲天颤抖的手掌里,幽幽道:“朕真的是不适合看书啊。” 说着,离玉树就要逃走。 她不是没看到离傲天变幻的脸色。 吓都吓死了,不跑留在这儿干什么。 前脚走便被离傲天后脚揪住了小辫子:“皇帝。” 离傲天深呼吸一口气,就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一巴掌拍死她。 “诶,朕在。”得,这个时候还是装装孙子吧。 她垂头丧气的跟个小太监似的往皇叔跟前一站,就差肩膀上搭一条毛巾说客官,您需要点儿什么了。 “皇帝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有担当。”离傲天深呼吸,再深呼吸,看离玉树的脑袋要钻到地缝里了,他慢慢降低声调。 “怎么担当。”离玉树问,始终没敢抬头。 在她眼里撕书就跟拔草一样,丝毫不觉得做错了什么。 离傲天绕开她,蹲在地上把那些碎的书页拾起来。 幸好离玉树手下留情不是撕成了雪花,而是一页页完整的撕下来。 “今夜有劳皇帝将这些书页一页一页的粘回去了。”离傲天声音沉沉,十分严肃,让人不容拒绝。 “啊?为什么啊,撕都撕了,皇叔要是喜欢的话就这么看呗。”离玉树撇撇嘴,显然不乐意。 这么多页的书累死啊。 “恩?”离傲天簇紧眉头,挑起了一个不悦的弧度。 第135章 抱皇帝 他挑着阴影怪气的语调看着离玉树。 那语调绝对有杀伤力。 离玉树颓了,双手举过头顶:“我粘,我粘,我粘还不行嘛。” 看她变乖,变老实的样子,离傲天心中的怒火稍稍放了一些。 不过看着那满地的残页,离傲天还是心疼啊。 珍藏多年的书啊,就这么被离玉树给毁了。 她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天生的祸根子。 离傲天怒不可遏的瞪着离玉树。 她无辜的歪着脑袋,秀气的脸上尽是委屈:“皇叔,还有事?” 被她这清透的声音一提点,离傲天只好把三把火熄灭,看了她一眼,又心疼的看了书一眼,拂袖而去。 离玉树看着他气哄哄的背影,撇撇嘴,心想:生气会折寿的,皇叔真傻,也不怕折寿,朕才不要生气呢,朕要长寿,要活的比皇叔时间长。 想到这儿,离玉树莫名的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儿抱着那些残页坐到皇叔的檀木椅上。 她翘起二郎腿搭在檀木桌上,先把页码弄清楚才能粘书。 就在她大功告成的时候,一个喷嚏忽然降临到她的鼻子上。 只听‘阿嚏’一声,一串的鼻子泡泡喷到了放在最上面的页码上。 离玉树欲哭无泪。 天啦噜。 这可怎么办啊。 那些鼻涕看上去脏兮兮的。 她一看四下无人,赶忙撸起袖口在上面蹭来蹭去的。 可是那鼻涕黏糊糊的岂能是蹭干净的。 离玉树皱着眉头懊恼,自我安慰:“其实皇叔的眼神儿不太好,看不出来吧。” 她自言自语,而后又自问自答,最后笃定:“恩,看不出来的。” 她又欢儿了,无比嫌弃又无比忐忑的把那些书页粘好。 粘着粘着便趴在檀木桌上睡着了。 睡着了不要紧,忙完的离傲天竟然中途回来了。 燃着的蜡烛冒着刺啦刺啦的响声。 天暗了下来。 茉莉在门口把风,离傲天一袭雪青色的长袍,眉眼如画:“皇帝呢?” “回王爷,皇帝还在里面。”茉莉道。 “恩,本王进去看看。”离傲天觉得她这个小懒虫肯定没粘好。 茉莉不敢阻拦,只好放皇叔进去,心里暗暗祈祷皇帝万万别惹怒了王爷啊。 书房内一片清明,均匀的呼吸声很有节奏的响起,听的人倦意滚滚。 离傲天皱眉看她,竟然睡着了。 伸出手推了推她的肩膀,不动弹,又推了推她的脑袋,还是不动弹。 真是睡的比猪还香啊。 轻唤了几声,离玉树一声嘟囔,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离傲天忽然不忍心叫醒她,粘了那么久一定很累,抬眼望去,看来那些书都粘好了,还用镇石压着呢。 “微臣抱皇帝去里屋睡?”离傲天在她耳边轻声询问。 离玉树睡的死听不见,离傲天只好自己行动了。 第一次抱男子还有些别扭呢,离傲天蹙蹙眉头,心想,怎么抱,扛着?备着?还是…… 他打量了一下离玉树的身材,挺瘦的,还是普通的横抱吧。 于是离玉树便被离傲天这么打横抱起钻进了书房的里屋。 第136章 闻了闻 书房内有个暗房,是离傲天平日看书疲倦时歇息的地方。 这个地方没人有资格进来的。 瞧瞧小皇帝的面子多大。 离傲天抱着轻飘飘的小皇帝来到暗房的床榻上。 床榻是青龙雕缀图纹,床板是用水晶打造的,可谓是冬暖夏凉。 薄被则是上好的轻薄蚕丝被,一针一线都是金丝线刺绣而成的,柔软光滑,盖在身上轻薄如羽毛。 玉枕内嵌入了许多安神的香草,躺上去十分舒服。 如此奢华若是让离玉树看到定会在心里好生数落离傲天一顿的。 现如今离玉树睡的熟,当离傲天把她放在床榻上时,这离玉树舒服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四仰八叉的拽过薄被一把夹在腿里舒服的侧着身子睡着了。 “皇帝,要不要更衣?”橘色的烛光竟然映照出满室的暧昧,这种暧昧把皇叔体内的‘穷凶极恶’都熏陶了出来,望着小皇帝那光洁滑嫩的侧颜,离傲天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这种加快的心跳感觉还是第一次。 离傲天下意识的滚动了下喉结。 全身热热的,不知为何,特别想靠近小皇帝。 于是他将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蜗里,离玉树感受到了一阵阵的痒痒,不耐烦的挥起拳头照着那障碍物挥去。 一向反应敏捷的离傲天这次竟然慢了半拍,那一个小拳头结结实实的朝自己的脸上挥来。 ‘嘶’的一声,离傲天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甚至怀疑这个小东西是故意的。 方才那股子冲动也被这一拳头打没了。 算了,不给她更衣了,若是咬人可怎么办。 离傲天吃痛的打了一盆凉凉的水净面,顺便告诉了茉莉:“今夜皇帝留在书房就寝,你去歇息吧。” 茉莉差点被雷晕。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真担心皇帝的真实身份被暴露,可面对离傲天的深邃眸光,茉莉只好讪讪的退下,免得自己拖沓的神情更引起离傲天的注意。 离傲天褪了缎靴上了床榻在离玉树的身边躺下。 鼻息间游走的尽是小皇帝淡淡的清香,离傲天在这清香中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日天明。 清晨。 离傲天醒的特别早,精神也十分抖擞,小皇帝跟个小王八似的趴着睡。 他瞅了瞅,忽然想去看看她粘书粘的如何了。 离傲天把那本粘好的书拿过来靠在床榻上翻。 诶? 怎么回事? 为什么翻的不顺畅呢? 离傲天蹙眉,他顺着书印强行扯开了一页,发现上面有一摊干涸的痕迹,看起来脏兮兮黏糊糊的。 “这是什么?”离傲天不解的自言自问,他还凑上去闻了闻。 “皇帝。”离傲天推了推离玉树,睡了一夜的离玉树扑闪扑闪睫毛慢慢苏醒,看到眼前的人时吓了一跳:“啊,皇叔你干什么?” 离傲天沉沉的看着她,挥动手里的书:“皇帝,书上粘的是什么?糕点么?” 因为糕点才是黏糊糊的。 离玉树的脑袋打了浆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不是啊,是朕的大鼻涕。” 第137章 救命啊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根本就收不回来啊。 离玉树的哈欠打了一半便停止了。 傻幽幽的看着离傲天。 不,她是斜睨着离傲天。 因为她感受到了万年冰块儿倒塌的声音。 天啦噜。 她闯祸了。 果然一睡醒脑子就秀逗了。 怎么胡乱一套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呢。 她还能见到明日的阳光么? 恐怕不能了。 离玉树抱着薄被,打算转移话题:“皇叔,朕昨夜是梦游了?怎会在皇叔的塌上酣睡?” “皇帝先解释解释这件事,不过皇帝不要拿梦游打幌子。”离傲天挥了挥手中沾满鼻涕的书。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不管怎样,先保命再说。 离玉树水溜溜的眸子晕乎乎的看了皇叔半晌,‘嘎’一下子晕过去了:“皇叔,朕……晕。” 看着倒在塌上的离玉树,他百般无奈。 君子是斗不过小人的。 明知道她是假装晕倒的,离傲天却一点法子都没有。 他闭目沉思,按理说先帝的每个皇子和公主都有害怕的东西,这些都记载在了书房中,以便于忠心的宫人侍候时小心一些,不要触及到皇子公主们的逆鳞。 离傲天把书反扣在离玉树的肚皮上,沉思走出内室,按照记载的标记寻到了那本册子。 离玉树,离玉树。 因为她是不受宠的皇子所以排在最后面。 离傲天那双锐利如剑的眸子在书上扫了一圈,最终定格,骨节修长的长指在她的名字上摁了摁,唇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来人……” 半个时辰后。 内室一片清静。 静到针落可闻,离玉树不敢睁开眼睛生怕皇叔逮她一个正形。 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啊。 这皇叔是干什么吃的啊,为何自己病了都不宣太医啊,若是宣太医的话,她还有机会跑出去。 可是她这么跟挺尸似的躺着算怎么回事啊。 通过这件事离玉树总算是发现了,皇叔这是想让她死啊。 唉,连个太医都不请。 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饿的她前胸贴后背了,她要装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皇叔,你祖宗的,朕要打死你。 离玉树的眼泪要出来了,别听朕的,朕也只是吹吹牛皮败败火。 等等。 什么声音? “喵,喵……”那细腻的猫猫叫声钻进离玉树的耳朵里,她全身一紧,立刻夹紧了菊花,心想,这儿怎么有猫叫呢。 只看离玉树的额头上涌出了大颗大颗豆大的汗珠。 “喵……”那猫叫的百转千回,荡气回肠。 离玉树似乎感到猫的步子正在朝她缕缕逼近。 没错。 一只白色的大猫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离玉树走来。 喵的,竟然把猫搬出来对付朕。 是可忍……孰也得忍啊。 白猫甩动着毛绒绒的尾巴蹭过离玉树的脸。 只听惊天怒吼的‘嗷’的一声,离玉树神奇般的从床榻上蹦起来了,那精神叫一抖擞,叫一鲜活,没有一丝丝生病的样子。 “啊,救命啊。”离玉树看那白猫朝她发动攻势,吓的不能自我。 第138章 嗷嗷叫 离玉树满床榻的蹦跶。 就是因为这么一只白猫,把她那咋咋呼呼,不沉稳的性子和缺点全都给逼出来了。 白猫也被她吓坏了,也跟着蹦跶。 于是,床榻上,一人一猫,互相蹦跶,互相交换。 一个嗷嗷的叫,一个喵喵的叫。 “该死的猫,揍死你啊。”离玉树呲出一口小白牙,还跟那装东北大白虎呢。 那白猫全身炸毛,竖起尾巴打算扑到她身上去。 如此鲜明的动作离玉树若是再看不出来纯属傻帽。 她跑到床沿边,离傲天笃幽幽的从书房进来,靠在床榻的塌柱上,一副好奇的样子:“皇帝这是怎么了?大作战?皇帝未免太小气了,一只白猫而已,即使白猫惹到了皇帝,皇帝也不该大动干戈啊,直接把它抱起来顺顺它的毛不就行了。” 听着这番略有深意的话离玉树气不打一处来。 还抱起来,还顺顺毛。 光看着就够吓人的了。 “皇叔,快,把猫抱走。”离玉树指挥着,声音都颤儿了。 “这……”离傲天犹豫不定:“微臣怕猫啊。” 放屁。 你怕猫,你怕猫你不早跑了,你还跟这儿如此淡定,明明是想看朕的笑话。 “皇叔,呜呜。”离玉树回头一瞅,那只大白猫打算从后攻上,她心肝一颤,一个激动双腿儿一抬,猛地跳到离傲天的怀里。 双腿夹住离傲天精壮的腰肢,双臂搂住离傲天的脖子,整个人趴在离傲天的怀里,全身哆嗦着:“吓死朕了,吓死朕了。” 她丝毫不觉得这个姿势是多么的暧昧。 她这么一蹿倒是不要紧,直接把离傲天小腹的火蹿出来了。 离傲天全身紧绷,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怀里抱着软乎乎,香喷喷的离玉树,他觉得骨头都酥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如棉花糖一般轻柔香甜。 “皇叔?皇叔?”离玉树看他不动弹颤着音儿叫了他几声。 她的声音带着恐惧后的软糯,听的离傲天下腹紧绷,他脑子一片空白,完了,彻底弯了。 “皇帝。”离傲天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异常。 “啊?”离玉树转悠着眼珠子,忽然觉得皇叔这个避风港真的是太安全了。 “皇帝不打算下来?”离傲天提醒了一句。 “……”糟糕,离玉树这才发现自己就跟蚂蚁上树似的紧紧的抱着离傲天:“朕方才受惊了,这就下来。” 可上树容易下树难啊。 离玉树的双腿被他紧紧的卡住:“皇帝最好装晕。” “恩?”离玉树有些不明。 离傲天迈着大长腿朝外走去:“宣太医。” 扑哧。 如此鲜明的后脚,离玉树自然明白。 装晕乃是朕的拿手好戏。 嘎一下子,离玉树晕了,晕的那叫一个利索。 “皇帝只是受了惊吓。” “皇帝一会儿就醒了。” “王爷不必担心。” 离玉树一边装晕一边听着太医们的谄媚的话,待太医们离开后,离傲天深沉且动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吓的离玉树七魂丢了三魂:“猫来了。” 第139章 朕……想解手 那猫成了皇叔对付离玉树的一道灵符。 离傲天才吐出‘猫’这个字,离玉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的坐在那,朝周围一看,什么猫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皇叔,朕心荡漾啊。”离玉树摁住自己的胸口,今儿怎么全都欺负自己啊。 “皇帝有病看病,无病请早。”离傲天弹弹自己的云纹刺绣袖口,英挺的眉眼划过的弧度让离玉树为之一颤,她等着离傲天后面的话:“既然皇帝……” “既然朕生病了,那皇叔就不要拿那些烦心事来烦朕了。”离玉树捂着心口窝,头晕目眩的,低声道。 离玉树都想好了,只要离傲天替大鼻涕粘书那事儿她就分分钟昏倒给离傲天看。 哼,碰瓷儿谁不会啊。 她头顶闪着小星星,嘴里念着紧箍咒,离傲天看她全身绷着那根弦不禁想笑。 呦呵,原来小皇帝也有怕的时候。 不过离傲天打算逆道而行,若冰凌花般清凝的笑勾在唇角,俊逸的眼闪着惑人的光芒,前倾了下身子,不一会儿,他的手里便出现了几个牛皮纸袋子。 虽然是牛皮纸袋子,但嗅觉灵敏的离玉树还是从缝隙中嗅到了那肉包子的香味儿。 哇塞哇塞。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小笼包么? 还好,还好,离傲天皇叔并没有那么狼心狗肺。 但,人还是不能夸的啊。 她才笑眯眯的接过牛皮纸,离傲天便给她埋了一个雷:“这里有六十个小笼包,共30个铜板,微臣为体恤皇帝的辛劳特意亲自出去,自己掏腰包买的,还望皇帝全部享用了。” 我了个大萝卜的。 皇叔这哪儿是善良啊,这明明是公报私仇嘛。 把私人恩怨发泄在小笼包上了。 六十个,统统吃光? 离玉树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轻咳一声:“皇叔的意思是让朕在几日之内吃完?这天气炎热,朕觉得不如先放在冰桶里凉着以免坏掉,等朕想吃的时候在拿出来热一热,岂不是美哉。” 然而,皇叔有一百种法子让她美不了哉。 他正襟危坐,声音动听,贻笑大方,慢条斯理道:“不必这么麻烦,皇帝的身子骨不大好,微臣更是不忍心让皇帝吃隔夜的包子,所以微臣思来想去还是让皇帝今日全吃了吧,皇帝仁心仁德,相信一定懂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离傲天一边说一边把那十个牛皮纸袋全都拿上来,呈在皇帝的龙榻前,微笑:“皇帝请用膳,微臣在这儿陪着皇帝用膳。” 喵的,你这哪是陪啊,你这明明是看着。 六十个包子,要吃到猴年马月去啊。 离玉树欲哭无泪,看着离傲天俊逸的狡黠眸子,她算是明白了。 她今儿吃不完这包子,离傲天这是不打算让她下塌啊。 “皇叔,朕……朕想解手。”既然离傲天跟她玩阴的,那她也接招,哼,解手总不能不让吧。 “喔?”离傲天吊起了眉毛,见此,离玉树心想,哦也她赢了,谁知,离傲天一弯腰竟然拿上来一个恭桶。 第140章 不敢讨价还价 “皇叔,慢着。”在那恭桶触及到她干净的龙榻上时,她及时的扑了过去并阻止了皇叔丧心病狂的行为。 皇叔病起来是真难治啊。 皇叔,别放弃治疗,用什么药,朕给,万万别变成疯子啊。 离傲天也适可而止的把恭桶放在地下,拾起一块儿帕子,那是离玉树的帕子,开始细细的擦手,一边擦手,一边特地主的看着离玉树,淡淡道:“皇帝不解手了?” 解手,还怎么解。 还不如解开腰封吃呢。 离玉树一肚子的委屈真是难以下咽啊。 她抽嗒了一下鼻子:“朕忽然把那尿憋回去了,暂时不想解手了。” 离傲天不厚道的笑了:“皇帝的本事还挺大的。” 狗屁,还不是你逼的。 离玉树真想抡圆了胳膊甩皇叔两个大耳刮子。 “呵呵。”离玉树略略的笑,整个一皮笑肉不笑,她闭了闭眼睛,才想说什么,离傲天又插嘴了:“又不是吃毒药,都是皮薄馅大的包子,皇帝为何如此痛苦呢。” 离玉树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朕吃。” 她第一次觉得用膳这般痛苦。 前面有猎豹盯着,后面毫无退路。 她吃了一个牛皮纸袋以后便吃不下去了,苦哈哈的看着皇叔,把手里的包子殷勤的推到离傲天跟前:“皇叔,这是朕孝敬皇叔的。” “哦不不不。”离傲天立即起身,朝离玉树恭谨的鞠躬,表现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微臣不敢,微臣不敢,还是皇帝用吧。” 离玉树要吐了,朕……不想吃了啊。 窝在塌上吃包子,整个人都成了包子。 她伸了伸胳膊和腿儿,扫了皇叔一眼,小眼睛一抖,那花枝招展的猫咪讨好便开始了:“皇叔,朕可不可以下来活动活动啊。” 离玉树拍了拍自己鼓溜溜的小肚肚说。 “恩。”离傲天看她变乖了,一个心软放松警惕。 “皇叔真好。”离玉树一边穿上缎靴一边来到皇叔身后,那双软弱无骨的小手去捏皇叔的肩膀:“皇叔是不是累了,一直在这儿坐着对腰可不好。” “微臣的腰很结实。”离傲天捶了捶。 见皇叔捋着她的话往下说了,离玉树又开始拍起了马屁:“那皇叔的腰这么厉害是不是可以一夜欲数女啊。” “……”离傲天的脸都黑了:“皇帝回去吃包子去。” 拍马屁这招失效。 离玉树换招,离傲天就给她来个见招拆招,弄的离玉树一点招儿都没有。 最后离玉树弯着双膝抱着薄被泪眼汪汪的看着皇叔:“皇叔,呜,朕错了,朕吃不下去了。” “皇帝这是浪费啊。”离傲天翘着二郎腿,笃悠悠的说。 “朕不敢浪费,朕记着老祖宗的话,朕下顿吃,下顿吃。”离玉树伸出葱玉白的小手去摸离傲天厚重的大掌,声音清甜甜,软绵绵的:“皇叔,皇叔。” “皇帝可是惦记着这六十个小笼包呢。”离傲天傲然的道。 “没,不惦记了,以后不跟皇叔讨价还价了。”离玉树笑呵呵的说。 第141章 拉帮结伙 饱读圣贤书多年,哦,那纯属是吹牛皮。 离玉树脑子一热有些糊涂了。 不过,她忽然从脑子里蹦出来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这离傲天怎是太小肚鸡肠了吧。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离玉树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可觉得不过瘾,于是又翻了个白眼,最后翻的肚子较劲的疼,干脆不翻了。 因为那三十个铜板,六十个小笼包,就跟自己这么大的恨。 什么仇什么怨啊。 以退为进,逼自己吃下六十个包子。 这个仇,朕算是记下了。 这个梁子,朕算是结下了。 她忍气吞声。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一个小女子五年就够了。 离玉树最大的优点便是能屈能伸,她捂着肚子,眉开眼笑的讨好着皇叔,希望自己能逃过这一劫:“皇叔,朕……错了。” 此时此刻,除了认错,离玉树真的想不出什么法子了。 自己也拿不出皇帝的威严啊。 悲哀,悲哀。 史上最悲哀的皇帝。 朕很无奈。 离傲天落落大方的笑了笑,笑的十分英俊,英俊到人神共愤,离玉树吞了吞口水,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既然皇帝吃不了那就留着明日吃吧,皇帝心善,自然是不喜浪费食物的,对吧。”离傲天忽然抛出来一个夸赞的话来,丢的离玉树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 究竟是不是带着糖果的炮火? 离玉树带着怀疑的神情点点头,这种问题难道她还会摇头么?说自己是个浪费粮食的皇帝?那她纯属找死。 点头过后,在触及到离傲天那狡黠的笑容时她终于明白了什么:“皇帝果然是个任君,微臣这就把这些包子放到御膳房去,明日就不必做别的菜了,免得浪费,等吃完这些再说吧。” “……”离玉树怔怔的张着嘴,完了,被下套了。 看着离傲天潇洒离开的背影,离玉树的肚子发作了。 咕噜,咕噜。 她扶着塌柱:“茉莉,快扶朕去茅房。” 拉了一通的小皇帝总算舒服了,她虚弱的弯着腰从茅房出来,闻到小宫女身上似乎有膳房的菜香味儿,于是顺嘴问了一句:“晚膳吃什么啊。” 小宫女道:“吃包子。” 离玉树胃中一阵翻滚,一阵作呕,跑回茅房抱着恭桶吐去了。 皇帝疯了。 是馋疯了。 望着晚膳那雪白的包子,离玉树再也忍不住了,她一巴掌摁扁了小笼包:“朕不吃包子。” “皇帝小点声,这可是王爷吩咐的。”茉莉急忙摁住跟小豹子似的离玉树。 “王爷怎么了?王爷怎么了?朕还是皇帝呢,朕比他大。”离玉树跳脚:“朕不管,皇叔呢?在哪儿呢?” 茉莉道:“王爷正在宴请一些大臣呢。” 宴请。 离玉树的眸子一眯:“瞧瞧,现在都开始背着朕拉帮结伙吃好吃的了,吃好吃的都不知道叫着朕,岂有此理。” “皇帝息怒。”茉莉道。 离玉树眼珠子一转,嘿嘿嘿,有法子了。 第142章 以便偷吃 每次只要看着离玉树那狐狸般的眼神,茉莉都会心惊胆战,不知道她家皇帝又要出什么馊主意了。 皇帝馋啊。 馋起来要命啊。 其实茉莉也能理解。 她家小皇帝从小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因为母妃不受宠,再加上先帝驾崩,母妃就算诞下了她也一直没有出了冷宫。 她没吃过那些好东西啊。 她这个年纪正是馋嘴的时候,不让她吃就好比要了她的命。 长大以后好不容易阴差阳错的当上了皇帝,原以为能山珍海味,胡吃海喝,但一方面担心吃多了胸那里会长大从而暴露,一方面又有王爷的压制。 细细想想,她家皇帝也是蛮可怜的。 瞧瞧把这孩子馋的,就差啃桌子腿儿了。 “皇帝想怎样?”茉莉颤颤巍巍的问,似乎觉得自己又要少活几年。 离玉树脑子咕噜一转便是一个主意。 她背着手乐悠悠的打量着跪在她面前的小肚子:“你乃是朕忠心耿耿的人,这辈子是不是打算跟定朕了?不用回答了,一定是的,你是不是愿意为朕上刀山下火海啊?不用回答了,一定是的,所以……” 小肚子不明就里被辣过来,听着小皇帝神神叨叨的话吓的魂飞魄散,忍不住问:“所……所以什么?” “脱衣裳吧。”离玉树淡定的说。 小肚子立即双手环胸:“皇帝,奴才……奴才没有断袖之癖的嗜好啊。” 离玉树忍住踹死他的冲动:“谁跟你癖啊,别自作多情啊,快脱,借你的衣裳穿穿。” 小肚子不敢违抗,只好脱下了那身奴才衣裳。 当离玉树换好那身太监服时乐的前仰后合的,心想,终于可以吃好吃的了。 “你们都别跟着啊,小心朕要你们的脑袋。”离玉树撂下这么一句威胁的话便乐呵呵的跑了。 她压低了头上的太监帽子,一个宫女拉住了他:“小太监,去哪儿,还不去膳房帮忙。” “不是说王爷宴请大臣嘛。”离玉树问。 “菜还没上呢。”宫女道。 离玉树乐了,幸亏有人提醒她,要么白白跑一趟啊。 当离玉树踏入膳房时,眼珠子都快掉进菜里了。 堪称满汉全席啊。 放眼望去全是肉啊,鼻子一吸那叫香啊。 今儿真是有口福了。 在宫中,太监和宫女属于低等人,所以他们不能抬头走路,要弯着腰,缩着脖子以免冲撞到宫人的贵人,这点正和皇帝的心意,她缩缩着走路就没有人发现她了。 “快,快,往前殿上菜。”御膳房的胖大婶儿道。 总算排到了离玉树,御膳房大婶给了她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一盘醋溜焦肉丸,放了一盘水晶虾仁。 老天爷真是待离玉树不薄啊,全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 她规矩的端着托盘朝九曲长廊走去,这一路有几个拐角,拐角很隐蔽,因为宫人们是不能簇拥着走路的,所以上菜的时候每个宫人之间都有一定的空隙,大概是两三个太监的空隙位置。 离玉树故意慢腾腾的占据了最后一个绝佳的位置。 以便偷吃。 第143章 人面兽心 有些时候,是一定要能屈能伸的。 譬如,在美食上。 为了能吃上美食,离玉树是可以忍气吞声的。 变成了一个小太监又怎么了嘛。 离玉树的心态比阳光还明亮,她欣喜的安慰自己。 走到拐角处时,离玉树都会迅速的捏起盘子里的虾仁或者肉丸子尝个鲜,然后压低脑袋鼓着腮帮子咀嚼着吃。 真是好吃。 所谓偷吃的东西更香,这句话真是太有道理了。 此时,若是把这些山珍海味全都给她摆在明面上,想来她一定不愿意吃呢。 就这么一会儿吃一个一会儿吃一个才叫一个香喷喷呢。 可她端着的菜肴有限,不可能品尝到所有的没事,离玉树有些不甘心,那喉咙里都要长出小爪子来了。 离傲天宴请大臣们主要也是为了拉拢他们,讨论讨论朝政大事。 自然,这些朝政大事怎么可能带着离玉树呢。 她现在是外人。 闲庭宫乃是宫宴之地。 此宫磅礴大气,装饰的简单而又不寒酸,四周都是出自名门的山水画,还有一些古玩瓷器。 宫人们把菜肴和美酒全都摆在前面的圆形黄梨木桌上。 众臣个个是宫中的元老。 离玉树压低太监帽子瞟了一眼。 喵的,皇叔这是要出手了? 看来她得做好万全准备了。 菜肴上齐后,离玉树有幸的留下侍候他们,这正是一个好时机,正好能听听皇叔他们在议论是什么。 不是她脸大,皇叔避开她肯定是要谈论她的啊。 要不然怎会把她落下呢。 片刻。 离傲天一袭青丹色羽缎薄纱长袍走进来,这个颜色一般人穿起来像小厮,但离傲天身材高大颀长,穿上这件衣裳略有一方霸主的味道,绾着整齐的发髻上寰着一个葱白色的玉冠,两条葱白色的玉带长长的垂在他的青丝之中,看起来飘仙俊逸,那双薄唇抿成了最适时的弧度,不失为人亲近,又不敢让人轻易靠近,他微微颌首,勾唇浅笑,那一笑顾盼生辉,颇有贵公子的韵味儿。 离玉树不禁花痴了。 吸了吸口水,估计口水太饱满,咕嘟一声直接被离傲天听到了。 离傲天疑惑的偏头瞟了她一眼,发现是个小太监,心想这小太监许是饿了,就没有理她。 “王爷真是愈发的英俊潇洒了啊。”其中一个大臣开始拍马屁。 “王爷的脸色怎的不大好啊。”其中一个大臣关心的问。 离傲天故作忧愁的样子,不过只是一瞬间,他淡笑,那模样真是英俊到人神共愤,他特别会顺杆子爬:“皇帝让本王操心,所以本王的脸色不大好。” 什么玩意? 在一边偷听的离玉树火气噌噌的蹿。 什么叫做他替朕操心了? 他操的哪门子心啊。 真是的,天天光知道欺负自己,可一转脸却在老臣们面前诉苦,真是人面兽心啊。 幸亏今日来了,总算看出来皇叔是个什么货色的人了。 “喔?皇帝怎么惹王爷生气了?”一个挑事的老臣捋着胡子问。 第144章 撒丫子蹽了 “皇帝她……”离傲天忧愁的叹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说她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皇叔愈是这样欲言又止,不就愈发说明朕有鬼么。 离玉树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是犯了多少的,多大的滔天罪行啊,让离傲天都懒的说。 他如此欲盖弥彰,更让那些大臣们纷纷倒戈站在皇叔那边了。 皇叔的确是个阴蛋子,而且还是加强版的。 她在那边咬牙切齿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一个老臣眯着花白的,满是皱纹的眼睛四处望着:“诶?微臣好像听到这儿有老鼠的叫声。” “老鼠?”众臣纷纷朝自己脚下看去:“没有啊。” 那老臣只觉得自己是看花眼了,便作罢,但既然话题都引在离玉树身上了,那老臣只好借着老鼠说事儿:“那皇帝,唉,长的太秀气了,娘娘闷闷的,毫无大将风范,瞧瞧咱们王爷,浓眉大眼,颇有男子汉气概,那个小皇帝,乳臭未干,不行。” 好一个拜高踩低。 离玉树记下了。 离傲天一直未吱声,只是别有深意的笑笑,要么就是自己静静的喝酒。 菜肴上齐后,老臣们纷纷动筷儿,谈天说地,说些有的没的。 这时,他们的酒杯全都空了。 一个大臣招呼着离玉树:“小太监,过来,给我们斟酒。” 离玉树不敢作声,害怕一出声儿就露馅儿,只好点头,手脚麻利的朝他们走来,捏着一个酒壶挨个倒酒。 来到皇叔这里时,离玉树的呼吸都紧了,生怕聪明眼尖的皇叔认出自己。 皇叔的侧颜真完美,棱角分明,冷毅俊美,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大臣提出来要给皇帝选妃。 什么! 喵的! 这帮阴蛋子啊。 离玉树一个激动,去瞄是哪个大臣提出的馊主意,手下一个不注意,猛然倒歪了,那酒全都洒出去了。 “你怎么倒酒的。”一个大臣呵斥。 离傲天微微蹙眉,有些不悦,离玉树一紧张赶忙撸起自己的袖袍去擦洒在膳桌上的酒。 但她愈忙愈乱,愈乱愈忙。 擦着擦着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那杯子叽里咕噜的掉在了离傲天的衣裳上。 离玉树顺势望去。 差点笑出来。 那酒杯还真会掉,直接掉在了离傲天的裤裆的位置。 不知道的还以为离傲天尿裤子了呢。 “毛毛躁躁,你是哪家的宫人。”离傲天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毛手毛脚的宫人们。 他是个行动派,当即握起小太监的手腕。 离玉树心想,糟了。 绝对不能让皇叔认出自己来,于是,她对了个眼儿,口歪眼邪的。 离傲天看着她的模样,嫌弃的松开她:“退下。” 离玉树赶忙退下,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拿着酒壶跑了出去,可跑着跑着便听到了身后皇叔的呐喊:“站住!” 站……站住? 离玉树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自然不能站住了。 于是,离玉树撒丫子蹽了。 第145章 洗洗就来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你走我走一起走啊。 离玉树忐忑的心在胸腔里来回的颤。 生怕离傲天会追上来。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皇叔一定追不上来的,皇叔的岁数比她大,老胳膊老腿儿的怎能跑的动呢。 想到这儿,离玉树的心肝脾肺肾全都放到肚子里了。 皇叔,你个老灯泡,累死你也追不上我。 但小玉树忘记了一点,离傲天可是会武功。 一个挪步幻影,就算是老胳膊老腿儿,追离玉树这个小嘎豆子也绰绰有余了。 “哎哟,吓死我。”离玉树迎面撞来一堵厚重的人墙。 “要去哪儿?”离傲天背过手去,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挡在离玉树面前,声音寒凉如水,凉的离玉树骨子都疼。 哎呦喂。 怎么这么快就被皇叔给堵住了呢。 不过,皇叔方才没叫她皇帝,这说明皇叔不知道她是谁。 太好了。 可以忽悠皇叔这个傻蛋儿了。 离玉树故意装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学着小豆子的站姿规规矩矩的垂着脑袋站在离傲天跟前,硕大的太监帽子将她巴掌大的小脸儿遮住,她故意哑着嗓子说话:“奴才不敢,王爷饶命。” 说的时候,离玉树‘扑通’跪了下来,脑袋垂的更低了,这样一来,皇叔就看不到她的模样了。 “为何要跑?”离傲天声音沉厚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奴才惹祸了。”离玉树哑着嗓子说。 离傲天挑着声调‘喔’了一声,而后围着离玉树转了一圈,他转的特别慢,离玉树在心里暗暗的骂,真墨迹。 “叫什么名字啊。”离傲天忽然又问。 离玉树可算是看明白了。 皇叔不正经。 小到太监宫女,大到皇帝老臣,他是不是非得调戏个遍才舒服啊。 “奴才叫小树子。”离玉树一时情急随便编了个名儿。 “喔?小树子啊。”离傲天意味深长的笑,随即道:“看来你在宫中学的规矩还没到位,不过本王看你资质不错,胆子也挺大,本王十分欣赏你。” 欣赏? 喵的,你闲的没事欣赏朕干什么。 朕用不着你来欣赏。 “奴才在。”离玉树咬牙切齿的应着,心想,等上朝的时候朕让你跪一千一万遍。 “从今夜起你便跟着本王了,侍候在本王左右。”离傲天忽地抛出这么一句话,惊的离玉树差点趴下。 什么? 皇叔是认真的么。 一般不都是对宫女感兴趣么。 皇叔何时对太监感兴趣了。 “奴才……奴才不敢,王爷乃人中龙凤,奴才……”离玉树想用拍马屁的方式劝离傲天打消这个念头。 没想到离傲天竟然谦虚的说了一句:“无妨,本王也是人。” 喵的。 “怎么?需要本王去内务府要人?”离傲天抛出一个让离玉树更胆战心惊的话。 内务府哪有小树子这个人啊。 皇叔若是去了岂不是露馅了。 “奴才去洗洗就来。”离玉树打算溜走,反正换上了皇帝服就无人认得她了。 “不必,本王又不需要侍寝,不必那么干净。”离傲天一句断了她的念头。 第146章 用膳一刻钟,聊天一时辰。 走也走不掉,逃也逃不了。 她的命运啊。 真是忒悲惨了。 离玉树欲哭无泪。 先帝啊,快把朕带走吧。 然而,先帝还未把她带走,离傲天便把她带走了。 离玉树含着腰,低着头,乖乖的跟在他后面。 其实她也想跑,可跑不了。 离傲天落落大方的含笑带着离玉树来到了众臣面前。 他也不能因为一个小太监耽搁了这场宫宴,离傲天俊逸的眉眼扫了一圈,淡笑:“这小太监方才被本王吓坏了,本王瞧着这小太监忠厚老实,而且伶俐聪明,本王就想着把她带到身边。” 闻言,那些大臣们纷纷溜须拍马:“王爷可真是心善啊。” “是啊。” “王爷威武啊。” 离玉树在心里暗暗白眼,什么东西啊,养个小太监就威武了。 宫宴还在进行。 方才跑了一大圈,和皇叔周旋了一阵子,这时离玉树的肚子有些饿了,而且方才她也没吃多少。 苍天不公平。 皇叔坐着,她站着。 皇叔吃着,她看着。 ‘咕噜’一声突兀的响声在空气中响起。 离玉树尴尬的恨不得把脑袋钻到地缝中去。 老臣们纷纷看向离玉树。 离傲天浅浅的勾唇,不理,装作听不到的样子继续与那些老臣们用膳。 离玉树觉得男子们用膳就是磨叨。 用膳一刻钟,聊天一时辰。 等宫宴结束后,离玉树已经饿成小鱼干了。 她靠在墙壁上哈赤哈赤的喘气。 累啊。 看来小太监是没那么好当的。 她回去一定要多多体谅小肚子和茉莉。 唉。 “这些交给别人收拾吧。”离傲旁边的宫女们使了个眼色,那些宫女纷纷前来收拾。 离玉树松了口气,就在她打盹的时候离傲天又来找她麻烦了:“小树子,本王有些乏了。” “王爷要做什么?”离玉树吊儿郎当的问。 按理说这个时辰是离玉树眯觉的时辰,现在却苦哈哈侍候离傲天。 “跟本王来。”离傲天道。 “喳。”离玉树拂袖跟着离傲天去了。 离傲天的寝宫十分磅礴大气,宫殿内颇有大将风范。 他有两面偌大的墙壁。 一面的墙壁上全都是书,一面的墙壁上挂着的都是刀枪棍剑。 很威武,很霸气,一股子清凉的气息迎面扑来。 离玉树环绕了一圈,觉得这很皇叔。 “本王歇息之前喜欢沐浴。”离傲天声音沉沉,带着用膳过后的慵懒和性感。 “喳。”离玉树点头。 离傲天打了个哈欠,慵懒的眉眼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把木桶打满水。” “奴才?”离玉树问。 “恩。”离傲天懒洋洋的坐在藤椅上,傲娇的说:“打满水叫本王。” 离玉树真是日了哈士奇了。 她转悠了一圈发现没找到水舀子,她嗫嚅着上前:“王爷,水舀子呢?” “恩?不知道,自己找。”离傲天已经昏昏欲睡。 离玉树看了他一会儿,知道问他也没用,只好自己寻东西舀水,寻了半天无果,她的眼睛锁定在了膳桌上的茶具上。 第147章 那戴帽子 嘻嘻。 有什么能够难倒一个绝顶聪明的小皇帝呢。 离玉树狡黠的笑容噙在嘴边,活脱脱像一个坏坏的小狐狸。 她搓着小手,鸟悄的跑到了那茶盏前,捧着一个茶杯来到了内殿的木桶前。 她望着这木桶觉得蛮奇怪的。 皇叔沐浴怎的不喜欢在御池里,偏偏喜欢在木桶里呢? 他那么大一坨,区区一个木桶能把他装下吗? 她强烈的表示怀疑。 不过,皇叔一向这么奇怪,管他呢。 于是,离玉树用茶杯一下一下的打水往木桶里倒的,整整倒了半个时辰啊,那水才那么一小丢丢。 苍天啊,大地啊,阎王爷爷祖师爷啊。 何时才能倒满啊。 离玉树的哈赤哈赤的喘。 舀子去哪儿了? 是不是皇叔故意藏起来了? 她再好的体力也敌不过茶杯的折腾啊。 舀了一半,离玉树终于瘫软在地上了。 两腿儿慵懒的往地上一耷,脑袋一斜,脖子一歪,她这叫做皇宫躺。 忽地。 一道性感深沉的声音响起。 离玉树一个激灵朝内殿的帷幔下望去。 只见皇叔伸了个懒腰在慢慢的苏醒。 等等。 离玉树虽然别的方面不行,但是眼神儿绝对好使啊。 那儿怎么有条蛇支楞起来了呢。 不行,她得过去看看。 要万一皇叔被蛇咬死了呢,她得亲眼目睹第一现场啊。 说着,离玉树拿着茶盏跑了过去,掀开帷幔,皇叔慵懒的眯着眼睛。 离玉树循着视线朝下看去。 裤裆。 裤裆里支楞起来一条蛇。 就那么翘翘着,那么老大,那么老挺,看样子它是要飞啊。 离玉树眼珠子朝那瞄去,举起茶杯,来个定乾坤,一把将茶杯扣在了皇叔的裤裆上:“跑不了了。” 一抹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 皇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起来,灼热的眼睛如同三昧真火灼灼的盯着惹祸的离玉树。 离玉树的眼睛压低了太监帽子,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躲,于是落在自己的茶杯上。 那茶杯还那么扣在皇叔的某处,似乎给那蛇带了一顶帽子,而且还是陶瓷的帽子,超贵的哟。 “你在做什么?”离傲天怒吼,深邃的眸带着十足的冷意,与方才的怒火相比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啊。 “我在捉蛇。”离玉树哑着嗓子指了指皇叔的裤裆。 离傲天真是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道:“你不知道这下面是什么?恩?” “恩?”离玉树懵懂的应了一声。 离傲天灼灼的看着她烧的通红的耳朵,不禁想起来什么,他颇有兴趣儿看着离玉树,一直往下瞄去,落到她的裤裆处,停下:“喔,我明白了,你没有,所以不懂。” “呵呵。”离玉树干巴巴的笑。 “拿走。”离傲天看着自己的某处扣上的‘帽子’不禁闭了闭眼睛,十分无奈的说。 “马上。”离玉树急忙把茶盏拿走,看着离傲天嘴巴干裂的样子,她不由得想讨好:“奴才给王爷倒一杯水。” 第148章 小奴才 离傲天的脑子一片混沌。 而且方才睡的的确有些口渴,喉咙干干的。 他一边揉着眉心一边点头。 嘻嘻。 马屁终于拍对一次了。 于是,离玉树拿着那个茶杯跑到膳桌前为离傲天斟了一杯清凉的茶,淡淡的西湖龙井香味儿飘在空气中。 离傲天睁开了眼睛。 此时此刻,他干涸如枯井的嗓子正需要一杯好茶的滋润。 所以当离玉树捧着茶盏递给他的时候,离傲天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咕噜咕噜的吞了下去,性感的喉结来回的滚动着,昭示着一个男子的气概。 离玉树看的花痴了。 可,离傲天的眼神儿和面色怎的有些不对劲儿呢。 离玉树压着太监帽子偷偷的扫过去。 只见离傲天的眉头拧成了川字,看了一眼手里的茶盏,问:“这是你方才扣在本王那的茶杯?” “……”离玉树愣了一下。 细细的琢磨方才的动作。 用这茶盏扣他裤裆,然后顺势拿起,倒了茶,然后给了离傲天。 “呀。”离玉树忽然发觉自己没换茶杯。 她的低声尖叫足以证明了一切,离傲天黑曜石的眸子沉的如一片四海,愤怒的情愫在灼灼的上升。 他一向有洁癖,今日竟然用了脏杯子喝茶。 而且他觉得这个茶品尝过后有一股子怪味儿,他深沉冷硬的声音给了离玉树一股子无形的压迫之感:“你之前用这个茶杯干什么了?” 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子粗溜出来了大实话:“用它舀沐浴的水了啊。” 她说的振振有词的。 离傲天差点吐出来,指着手指:“你……你……” 离玉树生怕离傲天老虎发飙,赶忙退开:“那个,王爷,奴才也是没法子啊,没有舀子。” 真有才。 真是有才。 离傲天竟然无言以对。 呼。 离玉树的心提到了喉咙口了。 “没有舀子就用茶杯?”离傲天被她蠢哭了。 “王爷,咳,那个,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王爷沐浴的水,喝进去和洗了都是一样的道理。”离玉树给自己找借口。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离傲天的怒火更甚了:“好,一会儿你把沐浴水喝了。” 我去。 不要啊。 离玉树忐忑的跟在他后面,离傲天的大长腿真是逆天了啊。 长而笔直,他优雅的把脚擎在半空:“穿。” 离玉树差点被这个字震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 真是不公平啊,真是倒霉啊。 偷吃了几口菜肴竟然被皇叔如此使唤,离玉树只好硬着头皮去给离傲天穿缎靴。 离傲天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切,穿好缎靴以后他迈着大长腿朝木桶走去。 离玉树闭了闭眼睛。 果然,离傲天温怒的声音响起:“水这么少。” “呵呵。”离玉树只能干巴巴的笑。 “只够洗脚的。”离傲天十分郁闷。 离玉树心想,你的脚是有多大啊,是船吗? 她正在恍惚的时候,就发现离傲天已经迈了进去,果真在里面泡起了脚。 好似那双叫多尊贵似的。 “小奴才,本王这个人一向最讨厌别人欺骗本王的。”忽然,离傲天意味深长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第149章 皇帝被狗撵了 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么。 谁不讨厌被欺骗啊。 离玉树装成一副懵懂的样子跟个哈巴狗似的连连点头。 她现在是一个小奴才,怎的可能跟皇叔犟嘴呢。 那就是找死呢。 她还没活够呢。 不过,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乾清宫有多么的好了。 她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啊,茉莉,朕好想你……做的小汤圆啊。 “小奴才,去把面巾给本王拿来。”离傲天大咧咧的靠在木桶边沿上,双臂一支,就跟个地主似的。 “喳。”离玉树总是哑着嗓子说话,现在觉得喉咙都要冒烟儿了。 啊,茉莉,朕好想你……做的甜汤啊。 拿着面巾走过来的离玉树差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皇叔……皇叔这是要上天么? 只见离傲天把双腿耷在木桶的边沿上,两条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赤裸裸的暴露在离玉树的眼里。 离玉树一惊,差点吓的坐在地上:“王爷您这是……” “替本王擦脚。”离傲天声音沉厚,眯着黑曜石般的眸子,一副欠揍的神情。 “擦……”离玉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瞄的,朕的脚都是茉莉擦的,还让朕替你擦脚。 她特别后悔今日贪嘴的决定。 唉。 离玉树巴巴的望过去,皇叔在闭目养神,还翘着三两个脚趾头得瑟。 瞧瞧他的腿,啧啧,这性感的腿毛,这结实的肌肉,离玉树忍不住上去戳了戳。 哇擦,这肌肉真是硬啊。 离玉树捏着鼻子糊弄的给离傲天擦了脚。 “王爷。”离玉树哑着嗓子小声的叫他。 “恩。”离傲天伸了一个懒腰,灵活的从木桶上一跃而下,高贵的双脚踩在了脱掉的衣裳上:“你在这儿候着,本王要去皇帝那看看。” 什么? 离玉树瞪圆了眼睛。 皇叔……皇叔要去朕那。 这可怎么办。 要露馅了。 离玉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喳,奴才给王爷弄点甜汤,这样王爷回来便能喝上了。” “恩。”离傲天鼻子里哼出一个懒懒的字。 趁此,离玉树赶忙跑到膳房去了。 她记得每个膳房都有一个后门,她看离傲天穿戴好以后慢悠悠的朝乾清宫走去,离玉树‘嗖’的从后门的狗洞钻出去了。 她跑的比往日都要快。 两条腿儿都不是自己的了。 哈着舌头,嗷嗷的往乾清宫蹽啊。 ‘咣当’离玉树直接闯了进去,把正在收拾寝殿的茉莉吓坏了,定睛一看:“皇帝?” “闭嘴。”离玉树赶紧噤声,她早料到离傲天没那么快来,不过也快到了。 “脱,脱衣裳。”离玉树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三下五除二把太监服全都扒下来了,而后塞给茉莉:“藏起来,不要被人发现,快点。” 茉莉稀里糊涂的接过太监服,嘀咕了一句:皇帝这是被狗撵了? 不过她还是把太监服藏到了竹塌下面。 离玉树穿着月白色的中衣‘嗖’的躺在了龙榻上。 装挺尸。 第150章 喝药 以后不能玩这个路子了。 忒吓人了。 小心肝都要吓出来了。 扑通,扑通。 离玉树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 方才她都要跑虚脱了啊。 赶紧歇上一歇。 她的腿儿都软了,都不是自己的了。 闭上眼睛,她在思考,思考一会儿如何应付皇叔。 “奴婢见过王爷。”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离玉树屏气凝神,小手死死的抓着锦被的一角。 “皇帝呢?”离傲天声音沉稳内敛,若空谷中的潺潺回音,他的声音致命的好听,尾音带着厚重感,让人有一种流连忘返的感觉。 “在内殿。”茉莉道。 离傲天迈着笔直的长腿朝内殿前来,他身上所散发的独特的味道让离玉树的呼吸一窒,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依然控制不住身体的哆嗦。 来了来了。 近了近了。 离傲天深邃如猎豹的眸子扫着闭目的离玉树,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修长的长指在离玉树的脑门上轻轻的一碰,离玉树反射性的缩紧了菊花。 “皇帝这是病了?”离傲天若磐石的声音深沉的响起,似乎还带着些许的不悦。 茉莉跪下不敢说话。 病? 嘿,这个好诶。 朕病了的话,就不必被皇叔怀疑和为难了。 “唔,唔……恩……”离玉树开始装模作样的吭吭唧唧起来,忽扇忽扇着睫毛虚弱的睁开眼睛,把手从薄被里抬出来摸着额头:“病了。” “皇帝感觉怎样啊?”离傲天忽然变的十分温柔,坐在离玉树的塌前,关心的看着她。 “朕头疼的很,在床榻上躺了一天了,都天黑了吧。”离玉树装模作样的说:“朕……朕……” 离傲天敛着唇角摁住了离玉树:“皇帝躺着就好,微臣这就宣太医来。” “啊,不必。”离玉树差点破了音,随即想到自己是在装病,又虚弱的打着颤音:“朕……还是别麻烦太医了。” “那怎么行。”离傲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皇帝乃是天子,怎能生病。” 于是,离傲天自作主张的把太医宣来了。 太医跪在龙榻前诊脉,又摸了摸额头,觉得没什么事儿啊,他才想说什么,一下子触及到离傲天的眼色,太医当即领会,道:“天气太热了,皇帝这是中了暑气,待老臣开一些散热去暑的汤药。” 汤药! 离玉树的心都苦成了一团。 夏季才来临时,太医就怕自己中暑,说是开几幅去暑气的汤药喝喝,离玉树怕苦,死活不喝,这才挡了过去。 没想到,这回又要喝了。 离傲天狡黠的眸里闪过一丝笑意:“皇帝莫要担心。” 离玉树苦哈哈的咧了咧唇:“呵呵,朕跟这汤药还挺有缘。” 咕嘟,咕嘟。 汤药跳跃着,太医煎好汤药稍稍凉了凉便把汤药装在瓷碗里拿了过来:“皇帝起来喝药吧。” 这一日,真的来了吗? 离玉树的五官都拧成了包子褶。 看离玉树装挺尸的样子,离傲太医笑笑把药碗接了过来。 第151章 不送皇叔了 但凡东西落在皇叔的手中,皇叔都会本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理念来教育小皇帝的。 此时此刻,更是不例外。 离玉树真想土遁,消失。 天知道那碗中药汤子有多么的难喝,有多么的苦。 “皇帝,汤药还是要趁早喝的好。”离傲天声音潺潺,带着惑人的味道,在把离玉树一步步往他的陷阱里引。 可这番话听在离玉树的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味道,有些像:皇帝啊,喝了这碗汤就上路吧。 “朕不大想喝,朕觉得喝喝凉水就好了。”离玉树随便胡诌了一个由头。 离傲天哪是那种随便糊弄的人,他晃着瓷碗里黑浓的汤药,旋出了一些波纹,淡淡道:“莫非皇帝是怕微臣在里面下毒?” 她是怕苦啊。 “皇叔想哪儿去了。”离玉树苦哈哈的笑,欲哭无泪。 “呵……”离傲天轻轻一笑,笑的让人毛骨悚然:“来人。” 一个小太监把银针呈上来。 离傲天颌首,完美的线条如此好看,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银针在汤药里捻了捻,而后拿出来,银针并未变色,离傲天擎在半空晃晃:“皇帝现在可以安心了。” “……”一阵均匀却刻意的呼吸声慢慢响起,离玉树脑袋一歪,开始装睡了。 她内心在喜悦的咆哮,哇咔咔,皇叔,朕已经睡着了,不必再喝汤药了。 她上招才起,离傲天便见招拆招:“既然皇帝已经睡下了,就不必再喝汤药了,但皇帝龙体欠安,本王倍感痛心,来人,请太医前来为皇帝扎针灸。” 扎针灸! 这三个字尾音才落,龙榻上的人儿猛地跳了起来,从离傲天手上把那碗汤药夺过来,捏着鼻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那种苦味儿纠缠着她的舌尖儿,萦绕着她的齿缝,最后滚落她的喉咙。 她要苦飞了。 眼圈含着泪,浑身打了个缠,摊开手:“皇叔,朕要吃蜜饯。” 离傲天望过去,看她的小脸儿拧成了包子,他抬起长指,在她面前晃了下,离玉树的神经登时紧绷起来,紧张的看着皇叔。 他英俊的眉眼好似有魔力一般让她僵硬的坐在龙榻上并不想闪躲开来。 慢慢的,离傲天粗粝的指腹覆在离玉树的唇瓣儿上,把她沾在唇上的黑色药汁轻轻的抹掉:“跟吃了死孩子肉似的。” 咣当。 离玉树差点大头栽地。 喝过汤药的离玉树本打算躺回去歇息,离傲天一句话让她彻底清醒:“那皇帝早些歇息吧,微臣该回去了,微臣方才才收了一个小太监,微臣怕他一时不适应寻不到住的地方,微臣回去看看他。”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意味深长,离玉树抓住了薄被,闭着眼睛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稳定了情绪之后才睁开眼睛:“皇叔还真是拥护宫人啊。” “那是,微臣一向如此。”离傲天声音沉沉:“本王先走了,先去书房拿本书。” “皇叔慢走,朕身子不爽利,就不送皇叔了。”离玉树蔫蔫的说。 第152章 一飞冲天啊 离玉树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她小声的呼唤着茉莉。 茉莉看皇帝如此神秘,配合着轻手轻脚的走过来:“皇叔走了?” “走了。”茉莉点头。 “往书房的方向去了?”离玉树又问,生怕皇叔是给她玩一套反间计。 茉莉想了想,道:“是的。” “快,茉莉,把朕让你藏起来的太监服拿来。”离玉树催促着,吞了吞口水,嗷,满喉咙的药味儿,真是太难喝了。 她现在精神抖擞,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肉都进入了充分的战斗准备之中。 茉莉捧着太监服:“皇帝你要干什么去啊。” 没时间解释了。 离玉树匆匆的穿上太监缎靴,套上太监服,风一般的蹿了出去,把茉莉远远的甩在后面。 那速度真是可望不可及啊。 一路卷着风,卷着云,离玉树嗖嗖如龙卷风似的猫着腰跑到了离傲天的寝宫。 她气喘吁吁的趴在门口,虽然累,但是脑子还是好使的。 她似乎答应了离傲天什么? 对了,想起来了。 要给离傲天做甜汤。 她飞快的钻进了膳房,平稳呼吸,燃上了烛光,造成里面一直有人的假象。 甜汤? 该怎么做? 她转着眼睛想了想,无非就是糖和水,加在一起就是甜汤了。 她真是太聪明了。 命中简直带着天厨贵人。 她哼着小曲开始做甜汤,先加一大碗凉水,再加糖。 不过,哪个是糖呢? 看着那些调料罐子离玉树犯愁了。 尝尝吧,她用小勺舀了一勺白花花的细沫,才想往嘴里添,忽地,离傲天的声音响起:“甜汤可否做好了?” “做好了。”离傲天的声音太有穿透力的,吓的原本就做贼心虚的小皇帝一个不小心把勺子里的东西全都放进了白水里。 完了完了,忘记尝了。 不过她的运气这么好一定是甜的。 这么想着也就安心了。 她捧着用凉水做的甜汤来到了离傲天的寝宫。 离玉树把太监帽子压低,猫着腰来到离傲天跟前。 想到方才二人的层层过招,离玉树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余光瞄了皇叔一眼,他的精神似乎很抖擞,慵懒的靠在床榻上,褪去了缎靴:“呈上来。” “喳。”离玉树又恢复了方才可以沙哑的声音。 离傲天一边翻着书一边接过甜汤,瞟了一眼,脸都黑了。 这确定不是白开水吗? “王爷快尝尝。”离玉树殷勤的说。 离傲天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她的太监帽子,觉得十分碍事,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品了一口,他的眉头蹙起。 这是甜汤? 明明是咸汤。 离傲天不动声色的将那口咸汤吞了下去,从容的把碗递给她:“本王赏给你了。” “奴才不敢。”离玉树跪下,觉得事有蹊跷,皇叔会这么大方? “本王赏你的东西必须要接着,喝了。”离傲天声音幽凉,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这让离玉树的心颤三颤,双手接过那瓷碗,抿了一小口。 我了个大萝卜的。 这口感……一飞冲天啊。 第154章 这就尴尬了 离傲天蹲在地上。 开卷…… 他灵活宽厚,大力的手掌迅速的沿着薄被的一头把离玉树包了起来,由着地上滚来一圈,最后活脱脱把人给卷成了土豆丝卷饼的样子。 喔,离玉树的头自然是露出来的。 而且在卷动的时候浮动太大,所以此时离玉树戴在头顶上的太监帽子不知道滚哪儿去了。 她那张包子褶的脸已经无处安放,只能祈祷皇叔的眼睛变瞎。 离傲天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 人家只是看穿不说穿罢了。 离玉树好似自己被脱光了丢在光天化日之下似的。 哎呦喂,那叫一个丢人诶。 早知道今夜就不过来了。 果然,脑子在夜里是不转轴的。 “嘿嘿。”离玉树干巴巴的笑:“皇叔,嘿嘿,朕方才在乾清宫不知道怎的了,好像是梦游了,怎的梦游到皇叔这儿了呢,真是罪过。” 离玉树动弹了下。 可这‘大饼’裹的实在是太紧了。 她根本就没有一丝丝的空隙。 嗷。 她真想叫唤,憋死自己了。 “怎么?皇帝这是想梦游回去么?”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她倒是想,有这机会么。 “如果可以的话。”离玉树厚着脸皮,道。 离傲天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那双猎豹般的眼睛眯了眯,泛着薄凉的光芒望向窗阁外:“天已黑,皇帝还是不要折腾了,在这儿睡下,时辰不早了,微臣先歇息了。” 说着,他熄灭了镶在墙壁上的避烛。 殿内一片漆黑。 吱嘎一声。 褪去了缎靴的离傲天躺在了床榻上,还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双臂枕在脖子下,呼吸均匀。 离玉树在‘大饼’里呆的实在是憋屈,她想着要不要逃走啊。 于是试探性的动了动,她发现自己的另一头好像被牵绊住了。 在她疑惑之际,离傲天沉幽幽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皇帝是想解手?若是没有别的事最好不要起来,微臣怕皇帝梦游出去遇到什么坏人,或者掉在水里,所以在锦被的另一头绑住了一根绳子,今夜皇帝的一举一动微臣都会细心呵护和关照的,皇帝不必担心别的,还是安心歇息吧。” 你喵的,你话说的好听,其实你就是在控制着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皇叔,你给朕等着。 离玉树尽管十分困,却一直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 一会儿恰恰自己的手,一会儿抠抠鼻子,一会儿玩玩自己的舌头。 呼,呼。 离傲天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离玉树高兴极了,终于熬到皇叔睡着了。 她在‘大饼’里扭来扭去,扭来扭去,废了半天的劲儿才扭出来,她鸟悄的来到锦被的一头,寻到了拴在上面的绳子,扯下来,她打算用绳子捆住皇叔的手脚。 哼,看他再欺负自己。 离玉树喜滋滋的拿着绳子跑到皇叔床榻前,打算先从脚开始,于是,她的臀部冲着离傲天,猫着腰去摆弄绳子。 可空气中忽地传来‘噗’的一声儿。 这就尴尬了…… 第155章 陪着朕 噗。 伴随着尴尬的声音还有一阵尴尬的味道传出,而且是从离玉树的屁股传出来的。 气味儿袅袅升腾着,挥发着。 离傲天被这股子怪味儿给熏醒了,睁开眼睛便看到离玉树如鬼魅似的伫立在那里,他有些惊,不过很快的缓过了神儿:“皇帝站在那里干什么?” “朕……朕……”离玉树别别扭扭的很奇怪。 离傲天簇簇眉头,觉得她有事。 合衣下榻,在墙壁上燃了烛,照亮了整个寝殿。 离玉树一张小脸儿青红青红的,一副痛苦难耐的样子,还瘪着小嘴儿,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她稍稍弯着腰,小手捂在肚子上。 她这幅样子不像是装的。 离傲天赶忙过去扶住离玉树:“皇帝怎的了?” “朕……肚子疼。”离玉树哑着喉咙说,眼珠子都没力气转了,完全是待宰的羔羊模样。 “皇帝去吧。”离傲天道,去恭房难道还要和他打报告么? 离玉树纠结着小眉头,咬咬牙,纠结道:“咳,那个,皇叔这里没有恭房,朕还不敢出去,朕害怕。” 离傲天觉得恭房晦气,所以没在内殿旁边建恭房,每次想出恭的时候都会跑出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离玉树这个堂堂男儿竟然会害怕。 这个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吧。 离傲天挑动了眉睫,眸子一深,现在还是别为难他了,道:“微臣陪朕去。” 离玉树整个人差点趴在地上。 皇叔陪着自己出恭? 这可真是绝无仅有啊。 她有些害臊,但害臊敌不过害怕啊。 要万一虎姑婆看她长的俊俏把她给吃了可怎么办啊。 所以离玉树勉强答应了,冰凉的小手抓着离傲天的手腕:“快,皇叔,快,要不朕就忍不住了。” 她可真是忍者神龟。 就因为害怕,所以憋着不去恭房。 离傲天看小皇帝吃瘪了,唇角勾笑,俊逸的轮廓变的柔和,他把自己的披风贴心的披在了离玉树的身上。 离玉树生的可真是娇小,他的披风都快到离玉树的脚踝上了。 不过离傲天可以理解,离玉树从小在冷宫中生活,吃不好,穿不暖,营养还跟不上,所以生的比别人小。 漆黑的夜寂静的骇人。 凉凉的风拂过他们的脸上,吹的舒服,寥寥的星星挂在穹庐上互相诉说衷肠,唯有月儿孤独的泛着银色的光辉。 二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重重叠叠交错在一起,离傲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离玉树。 她的小脸儿蜡白,长长的睫毛垂着,鼻尖儿上有薄薄的汗珠,那樱唇抿着,弱弱的样子还是蛮招人心疼的。 但皇帝不能活泼,只要活泼起来就能闯祸,就能找事,属于给她一把火能把房子给烧了的那种。 来到恭房,皇宫的恭房不论何时都会在里面挂上一盏马灯,以免一脚踩空,沾了晦气,离玉树哆哆嗦嗦的进去了:“皇叔,别走,陪着朕。” 离傲天走了几步停下,有些晕眩。 他一堂堂王爷现在竟然陪着别人出恭。 真是…… 第156章 有辱王爷的尊严 真是……有辱他堂堂王爷的尊严啊。 自从扶持了这个小傀儡皇子上了皇位。 这一生所有稀奇古怪的事情全都被离傲天撞上了。 他在想,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小皇帝的。 在心里默默的哀叹。 抬头望月,忽地,恭房里传出一声低低的尖叫。 离傲天闷了一口气,问:“怎么了?” 恭房内的声音毛骨悚然,还带着丝丝的颤音儿,小皇帝带着哽咽的声音,道:“皇叔,有一只老鼠非要看着朕拉屎。” “……”离傲天深深的瞟了一眼恭房上面的烛光,好一阵子的无语,这小皇帝还真是奇葩,居然能跟一只老鼠对抗。 真是有趣之极啊。 “那皇帝赶走它就是了。”一个小老鼠能耐人何,大掌一挥不就跑了。 离玉树吭哧了半晌都没作声,喉咙里还发着似乎凶巴巴的怒吼声,离傲天有一颗好奇的心,于是多嘴问了一句:“皇帝在干什么?” “朕……朕在吓唬它,恩,吓唬它,朕吼它呢。”离玉树吭吭唧唧的说,大眼睛瞪的溜圆,小嘴儿微嘟,一副纸老虎的样子。 吓唬?吼? 她竟然在茅房里跟一只老鼠对峙? 怎的? 还要打算谈话? 离傲天有些哭笑不得。 他忍不住给离玉树出主意:“皇帝不必和老鼠吼来吼去的,不必理它就行。” “可是它看着朕拉屎,朕害臊。”离玉树嗡里嗡气的说。 “那皇帝就快一些。”离傲天道,小皇帝出恭怎的也这么磨蹭。 离玉树既害臊又别扭的说:“皇叔,朕有些拉不出来,朕在乾清宫出恭的时候茉莉都给朕讲故事听。” 什么? 就着故事出恭? 离傲天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于是,他不打算接皇帝的话茬儿。 谁知这小皇帝早有预谋,欢欢的说:“皇叔,外面这么凉,朕也不想一直在恭房里待着,相信皇叔也想赶快回去睡觉,不如皇叔给朕讲故事听吧,朕听了故事就快了。”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皇帝要让自己给她讲故事。 “咳。”离傲天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大自然,其实他也不想给她讲故事,觉得此行为十分幼稚,但是为了早点能早点回寝宫,他只好硬着头皮讲了:“从前,有一只小白兔。” 还未等他说完,恭房那厮便挑拣起来:“小白兔遇上了大灰狼,然后被吃了,哎呀,皇叔,这个故事朕已经听了一百多遍了,换一个。” 离傲天被噎住,忍气吞声,又绞尽脑汁想了一个:“从前,有一个小和尚。” 谁知这个故事才开始又被小皇帝打断了:“小和尚去挑水,遇到了其他两个小和尚,然后水桶被抢走了,皇叔,这个故事朕也听过了,再换一个。” 离玉树总是打断他,让离傲天十分恼火,觉得这小皇帝是诚心耍弄自己。 离傲天看了一眼墨黑的穹庐,轻咳一声,道:“皇帝,有件事,微臣是定要告诉皇帝的,这深更半夜经常有鬼怪出没,而且这鬼怪就喜欢污秽的地方,皇帝的恭房……” 第157章 不臭 恭房乃是最污秽的地方。 离傲天后半句话没有再说,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尾音,让离玉树自己琢磨去。 冰雪聪明的小玉树怎会听不出来这番话的意思呢。 她蹲在茅坑上托腮想了半天。 忽然想到小时和母妃在冷宫时夜里发出的阵阵鬼魅的声音,那个时候母妃不让她夜半出去,说是会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自己。 现在看来,也许是真的。 离玉树浑身打了个哆嗦,这么一哆嗦。 好咧。 竟然把一半的粪粪都哆嗦出来了。 她赶忙清腚,提上亵裤就跑出来了,那张小脸儿没有什么血色,眼睛比方才亮了许多:“皇叔,朕好了。” 离傲天幽深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扫了她一眼,唇角悄悄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心想,还是这个法子好。 小皇帝就是欠收拾。 但凡给她个三分颜色,她都得拿去开染坊。 “那老鼠呢?”离傲天忽然关心起老鼠的鼠生。 “被朕熏跑了。”离玉树大言不惭的说。 小玉树啊,长点心吧,连老鼠都不怕你。 离傲天深深的无奈。 风悉悉索索的掀动着周遭的草丛,发出的声音有些恐怖。 加之之前离傲天渲染的恐怖故事,这让离玉树从脚底心凉,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 她怕怕的拽着紧跟在离傲天后边,因为经常回头看,所以时不时的踩着离傲天的缎靴后跟,离傲天面若锅底:“皇帝在干什么?好好走路,跟个耗子似的,莫非方才皇帝跟那老鼠学坏了。” “皇叔,别说话,朕总觉得有鬼呢。”离玉树一边神秘兮兮的说,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来回扫视着,那双小手自然而然的攀在了离傲天的手臂上:“皇叔,嘘,我们赶紧回去。” 离傲天嫌她麻烦,只好由着她抓着,走着走着离傲天忽地想到什么,偏眸看神神叨叨的小皇帝:“皇帝洗手了?” “朕……没。”离玉树慢慢把手从离傲天的身上拿下来。 离傲天眼睛一蹬,无比悲愤的回宫了。 离玉树闻了闻自己的小手:“不臭。” 她转身一看,人没了,风呼呼的吹着,离玉树欲哭无泪:“皇叔,等等朕。” 但凡过了子时睡不着,那这一整夜就别指望着能睡着了。 凉爽的寝宫染着橘色的光晕。 离玉树捧着肚皮趴在地上的薄被上,一声接着一声呜咽:“朕肚子疼啊,肚子疼啊,疼啊。” “皇帝先擦擦手。”离傲天兑好了冷热水浸了一块儿面巾递给她。 离玉树拿过来胡乱一擦丢在地上,小脸儿煞白,离傲天想了想,道:“皇帝到微臣的塌上去睡吧。” “扶朕。”离玉树就等着他这句话呢,这地上冰凉冰凉的,她的肚子都要成冰块儿可。 离傲天把她扶起来,一手捏着她的小细胳膊,一手搂住她的腰,他这才发现这小皇帝的小腰真是纤细,而且肉质软嫩嫩的,好似蚌壳里的新鲜蚌肉,不像他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硬邦邦的。 第158章 皇叔很生气 这小皇帝全身上下的肉真是太嫩了。 嫩的似乎能掐出水儿来,离傲天忍不住捏了一下小皇帝柔软的腰肢。 啧。 这手感。 跟粉团捏的似的。 “皇帝该锻炼身体了。”离傲天声音深深沉沉:“虽然小时在冷宫受了不少罪,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当了皇帝,还是要强身健体,这样才能活的长远啊。” 朕呸,朕呸,朕呸呸呸。 离玉树斜睨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皇叔,心想,还强身健体,还活的长远,你巴不得朕现在就翘辫子吧。 她嗯嗯啊啊的答应着,现在才没有那心情与皇叔周旋呢。 她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不以为然的靠在了离傲天身上。 其实这不怪离玉树,要怪只能怪皇叔的身躯太强壮,太温暖,太有安全感了。 加之这小玉树骨子里本就是女儿的性子,靠在这么一具健硕的胸膛上,这得多满足啊。 这香软柔嫩的小玉树靠上来的那一瞬,离傲天的心肝儿都颤了三颤,就跟吃了糖葫芦似的,甜到了心尖尖上。 这小皇帝还挺能耍贱的。 撩的自己全身上下热血沸腾,下腹紧绷绷的。 “皇帝可否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离傲天的声音不由得粗噶了,虽然他风流倜傥,但却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入得了离傲天的眼的,在他眼里一些女子简直就是庸脂俗粉,所以迟迟到现在都没能纳王妃。 小玉树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喝的那凉水似乎顺着她的肚脐来回的钻,咬的她特难受,她也没能仔细分辨皇叔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自然知道,皇叔还不把朕扶到塌上。” 病了的小玉树声音略有些沉哑,如阵阵春风扫在他的耳膜里别有一番风情,在他心中小皇帝这是迫不及待的邀他同床共枕呢。 “皇帝,那微臣可要好生侍候皇帝了。”离傲天唇角微勾,原本以为会让自己苦恼的断袖之癖今日却让他获得了悸动的滋味儿。 二人折在了塌上,双双倒去。 小玉树发觉到什么,不好,皇叔要压她的胸。 她担心的主要有两点。 其一,若是被皇叔压到了胸,岂不是暴露了身份,性命不保。 其二,朕的胸本就小,若是压坏了以后还怎的给娃喂奶。 想想以后的日子就苦。 若真有一顺利平安的逃出去了,她肯定会找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嫁了吧,嫁了就得生娃吧,生娃就得喂奶吧,可她没什么银两,也不能请奶娘吧,所以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离玉树忧心忡忡,为未来打算的很好。 所以她‘嗖’的转动了下灵活的身子躲到了床榻的里面。 离傲天猛地一扑,呦嘿,竟然扑了一个空。 那小皇帝跟条小金鱼儿似的滑溜溜的溜走了。 这让离傲天十分苦恼,难道小皇帝没有断袖之癖? 不像啊,他观察过好几次了啊,小皇帝的确对男子感兴趣儿。 他的面子被离玉树一扫而空。 此时此刻,那张俊脸显的阴沉沉的。 皇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159章 草菅人命 离玉树打算装死,将老祖宗传下来的‘敌不动我不动’的优良传统进行到底。 她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一团沉甸甸的、胖胖的乌云在朝她慢慢卷来。 没错。 那胖胖的乌云正是皇叔。 他阴沉的气息几乎小玉树的呼吸都要剥夺了。 她屏住呼吸,小手摁住肚子以免发出奇怪的声音,皇叔身上独特的香味儿让芷茶的呼吸一紧。 完了,怎么会有雷电击中的感觉? 麻酥酥的。 莫非皇叔是闪电侠? “朕要去和周公谈谈事。”离玉树小手一胡噜脑袋,死死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皇叔的进攻。 坐在床榻上的离傲天眸子泛着幽深莫测的光芒,看着小皇帝那盛气凌人的小模样就想掐死她,可偏偏这小皇帝可爱的让他又爱又恨。 血液里好似钻进了好几条虫子似的。 离傲天极其不愿意承认现实的、硬着头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 竟然……石更了。 离傲天很苦恼。 自己真的是病入膏肓了,但这小皇帝是什么意思? 害臊还是什么? 对他忽冷忽热,忽近忽远的。 他再也睡不着了,打了一面盆的冷水冲了冲脸,将燥热降下去以后才回到床榻前,他听到小皇帝哼哼唧唧的声音,似乎很痛苦。 离傲天爬过去一看,她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那张小脸儿痛苦的拧着,小手死死的捂住肚子。 糟了。 小皇帝病了。 离傲天当即请来了太医。 太医把脉过后说小皇帝用了冰凉且不净的东西所以引起了肚子着凉,初步怀疑小皇帝的肚子里有虫儿。 离傲天蹙眉。 小孩子的肚子里有虫儿是正常的,小皇帝都十四岁了怎的还有虫儿呢。 太医捋着胡子解答离傲天的疑惑,因为小皇帝从小在冷宫生活,在皇子公主们打虫的时候她都没有跟着打虫,所以长大以后吃了不洁的东西就会把那虫给引出来。 离傲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命太医开了一副打虫药。 听到药字的离玉树强行打起了精神,想着如何躲过这一劫。 可她真的想多了,太医从瓷瓶里捏了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离傲天让皇帝服下。 送走太医后离傲天捏着药丸来到她跟前:“皇帝,别装睡了,起来吃药,不是汤药,是药丸,用水一送就进去了。” 离傲天特意准备了一杯温水。 离玉树捧着肚子慢慢的转过身子,小脸煞白的瞟了一眼皇叔手里黑乎乎的药丸,道:“皇叔,这什么玩意啊,就跟屎壳郎的粪团似的。” “粪团也好,药丸也罢,皇帝赶紧吃了。”离傲天凑过去。 离玉树耍小脾气的甩了甩头。 她这小脾气在离傲天眼里什么都不算。 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子天天耍小脾气,离傲天没有一次败在她们石榴裙下的。 但她不吃药离傲天是真苦恼,他大步上前,黑眸深邃,上下其手,果断捏起小皇帝的下巴,把药丸塞了进去,而后让她吞咽了下去。 离玉树咳咳咔咔的咳嗽了半天,眼泪都出来了:“皇叔你……草菅人命。” 第160章 被你吃了 没良心的小东西。 救她却被她说成草菅人命。 离傲天脸色阴沉如黑底锅,冷哼一声:“皇帝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被你吃了。”离玉树翻了个白眼,看离傲天在瞪她,急忙装起了林黛玉顺着自己的胸口:“哎呦朕难受,先睡了。” 她‘吧嗒’把薄被一卷,一下子卷到了身上滚到一边儿睡觉去了。 露出两个洁白的小脚丫。 离傲天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她的小脚丫上,喉咙一紧。 那小脚丫白嫩如温润的玉,泛着细腻滑嫩的光泽,好似一块精心打磨过的璞玉,每一根脚趾头都是透明的,晶莹剔透的好想上去细细的把玩一番。 离傲天本最厌恶女子的脚。 因为许多女子用脚来勾引他,可他觉得那些脚的形状,脚趾的长短大小十分丑陋。 他万万没想到终有一会被一个男子的脚吸引,迷住。 离傲天猛吞了下口水,喉结滑动,调整呼吸,别过头去,却总忍不住瞄上一瞄。 不行,在这样下去自己非要憋爆了不可。 而且这小皇帝还不懂得那方面的事情。 他抻过被子一把盖住了皇帝的小脚。 谁知这小皇帝是热还是什么,‘吧嗒’把薄被给甩了出去。 离傲天的眼睛都要滴出血来了。 这个小王八蛋,故意的吧。 他是不能在这床榻上睡了。 看了一眼冰凉的地。 他幽幽的叹气,唯有这凉飕飕的地才能化解他体内的热火了吧。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方才小皇帝睡地,现在是他自己睡地。 命啊,命啊。 翌日清晨,离傲天是被一阵咕噜声惊醒的。 睁开眼睛,离玉树放大的俊脸出现在他面前。 “皇帝。”离傲天惊了惊,七魂吓走了三魂,幸亏他心理皮实,否则得被离玉树吓死。 “朕要出恭。”离玉树擎着双腿上下一蹲一起的,撅着小屁股一副难过的样子:“朕想坐在恭桶上,快。” 离傲天脸都黑了:“这已经是白天了,皇帝自己去恭房。” “不行,朕早上一定要用恭桶的,这是朕的习惯,不行了,要拉裤子了。”小皇帝急的直跺脚。 离傲天看她眼睛都冒星星了,生怕她忍不住,只好咬咬牙爬起来命太监把一个恭桶端到了自己的别殿。 离玉树如一阵龙卷风似的钻了进去。 期间,小太监让离傲天用膳,离傲天蹙眉,没胃口。 一刻钟后。 小皇帝风风火火的出来了,小脸儿嫩嫩的,一张脸上满是惊奇:“皇叔皇叔,朕……朕的肚子里真的有虫子诶。” 离傲天拧眉看着她,好一阵子的无语:“皇帝用膳吧。” “恩。”神清气爽的小皇帝坐在膳桌前,环绕了一圈,她还是第一次在皇叔这儿用膳呢,特兴奋:“皇叔,你的膳桌好像比朕的结实呢。” 闻言,离傲天抬头看了她一眼:“皇帝这是怪微臣苛刻皇帝了?” “哪有哪有。”离玉树笑的不怀好意,敲了敲膳桌:“声音嘎嘣脆,真好听呢,一定能使一千年呢,恩,适合皇叔。” 第161章 皇帝真高 别人听不出来这句话的意思,离傲天怎能听不出来呢。 小皇帝这是骂他‘千年王八万年龟’呢。 可偏偏她骂的十分隐晦,让离傲天挑不出什么理来。 离玉树笑的纯良无害,离傲天执起银筷,淡淡道:“这膳桌是新的,才到两日,皇帝若是喜欢便送到皇帝的寝宫去吧。” “嘻嘻,谢谢皇叔。”离玉树并没有推辞,毫不犹豫的应了。 乖乖。 皇叔的这个膳桌乃是西域镶金边的金丝楠木材质的,光是上面的金边就能让离玉树活一辈子了,她打算把那金边抠下来。 离傲天冷哼,还真是不客气。 他们坐在那等着上早膳,离傲天看她一副好奇的样子,只好道:“皇帝昨夜喝凉水喝坏了肚子,微臣特意命膳房煮了一碗软软的面条,皇帝吃过还能舒服一些。” 离玉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朕弄坏了肚子还不是怪你。 她一边点头一边扭来扭去的拍拍椅子,离傲天大惊不妙,果然,下一刻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皇叔,你的椅子也不错啊。” 离傲天举起茶盏幽幽的喝着,才想说些什么便被离玉树抢了话:“恩,那朕就不客气了,一起拿回去,正好配套还挺漂亮的,谢谢皇叔了。” 就这样,离玉树顺走了离傲天寝宫上好的金丝楠木膳桌和膳椅。 小太监们把早膳呈上来。 两碗软软的面条,上面打了一个荷包蛋,还有青色的蔬菜,看上去味道不错。 离玉树执起筷子才想吃便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唤着:“皇叔皇叔,这面条好熟悉啊。” “恩?”离傲天正在咀嚼面条,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在他眼里,所有的面条长的一样啊。 离玉树用筷子夹起了一根面条的一端,然后拧来拧去,笑的坏坏的:“皇叔,这面条长的像朕肚子里的虫子。” 离傲天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的溜圆,看了看自己碗中的面条,嘴里的面条让他反了一股子酸水,他撂下筷子冲了出去。 离玉树一口吞掉面条,奇怪的望着门口,自言自语道:“皇叔怎么了?莫非是有了?” 一顿早膳用的水深火热的,离傲天再也不想同她一起用膳了,赶紧差人把她打发走,顺便让小太监们把自己的金丝楠木膳桌搬了过去。 乾清宫。 “放好,别磕坏了啊。”离玉树穿着太监服,大掌一挥,使唤着那些宫人们。 旧的膳桌让小玉树送给了皇叔,她看着摆好的金丝楠木膳桌高兴的直拍手:“恩,这才适合朕嘛。” 那膳桌泛着金灿灿的光芒,特高大上。 离玉树围着转了好几圈。 茉莉奇怪的问:“皇帝,从哪儿弄的?” “皇叔那顺的。”离玉树大咧咧的说。 “啊?”茉莉张大嘴巴,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皇帝真高。” 离玉树不理会她的拍马屁,小手摸着下颌,肚子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呢,她眼珠子一转:“茉莉,给朕拿个匕首来。” 第162章 高大威猛 茉莉觉得小皇帝被王爷折磨的太惨了。 现在都已经想不开了。 小玉树正在这儿搓着手,满眼冒星星的等着匕首呢。 谁知道茉莉这边‘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紧紧的抱住了小玉树的大腿,哭天抹泪,苦口婆心的劝阻:“皇帝啊,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你想想那些山珍海味,它们舍不得皇帝啊,你想想那些裙子,它们还未被皇帝临幸过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小玉树都懵圈了。 她晃了晃腿,可谁知根本晃不动,茉莉这厮抱的可紧了,小玉树垂头看她脸上的眼泪:“朕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皇帝这不是快死了么。”茉莉吸了吸鼻子。 “你欠着朕死啊。”离玉树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去去去,朕怎么死啊,现在全皇宫的人都不尊敬朕,朕虽然活着憋屈吧,但好死不如赖活着是不是。” 茉莉一听,莫非自己的哭功有效,让皇帝回心转意了? 她抹了一把脸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皇帝想通了就好。” “恩,放心吧,去,把匕首拿来。”离玉树努努嘴:“朕早晚有一日让他们对朕俯首称臣。” “皇帝还要自杀?”茉莉想不明白了,莫非皇帝打算变成厉鬼? 这一招不太靠谱吧。 毕竟现在的法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朕真想把你送出去挑粪。”离玉树揪着茉莉的耳朵来到膳桌前:“喵的,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金……金子。”茉莉张大嘴巴。 “不拿匕首怎么弄下来,难不成用你的大板牙啊。”离玉树给了她一个特大号的白眼。 茉莉哦哦了两声,跑去拿匕首了。 离玉树忧心忡忡的看着茉莉的背影,她觉得茉莉是阻碍自己成为地主婆的阻碍,要不,把她送出宫挑粪去吧。 她一边打着小算盘,一边用匕首去抠膳桌边边上的金丝边,她已经想着自己能成为京城第一首富了。 膳桌上放了一个大海碗,她打算抠多少放多少。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 累成哈士奇的离玉树吐着舌头呼哧带喘的瘫在长塌上,两条腿一伸:“累死朕了,根本就抠不下来啊。” “皇帝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茉莉端了一盏茶递给她。 她咕噜咕噜喝完以后打算寻点别的法子:“朕出去转转,你看好这个膳桌啊。” 她的两条腿真是闲不住,半个时辰要溜遍大半个皇宫了,路过一个亭台楼阁忽然听到三两个小宫女正在议论她。 咦? 居然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 离玉树趴在高高石阶的下面偷听。 一个宫女不屑的道:“你发没发现皇帝生的太秀气了,一点都没有男子汉的气概。” “发现了,跟个小书童似的,还是咱们王爷英俊,高大威猛。”另一个宫女花痴的说。 一听这话离玉树一下子不乐意了,竟然敢说自己太娘了。 真是爹可忍娘不可忍。 第163章 朕要威猛 离玉树忍不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她自然不会戳穿那两个小宫女。 从地上爬出来一点都不符合她威武皇帝的模样。 于是,她爬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才起身,弹了弹龙袍上的尘土,摸了摸下巴,心想:莫非自己真的不够威猛么? 皇叔在宫女眼里有这么威猛? 皇叔很英俊?很霸道?很威风? 她撇撇嘴,最后不得不承认,皇叔的确很有魅力。 不过,她要超过皇叔。 一定要被皇叔还有魅力。 小玉树跑到御池边照了照自己的模样。 雌雄难辨,少了一丝丝的英武,她要变的有男子汉气概。 可是该怎么变的汉子一些呢? 愁人。 她满脸忧愁的在御花园中散步。 一两个小宫女窃窃私语:“皇帝忧郁的样子好英俊啊。” 离玉树一听,立即精神抖擞了,看来自己适合忧郁的路子。 于是她一路都这么忧郁的走来走去。 她溜达到一个充满药味儿的地方。 抬头一看,竟然是太医院。 古灵精怪的小玉树转动了下葡萄般的眼珠儿小手一背落落大方的跑了进去。 “咳咳……”环绕了一圈,里面只有一个老太医,那老太医正哆哆嗦嗦的看医书呢,听到皇帝的声音,立即站起来给小玉树见礼:“老臣见过皇帝。” 小玉树乐呵呵的笑:“免礼免礼。” 一个太医正好,免得一会儿让她尴尬。 “皇帝怎的自己来了?老臣惶恐。”太医们一般都是去乾清宫亲自为皇帝诊脉的,可这太医还是第一次碰上主动来太医院诊脉的。 离玉树左右一看,确认无人之后,扶着哆哆嗦嗦的老太医坐下,神秘兮兮的说:“乾清宫人多口杂,朕不方便说出口啊。” “喔?”老太医忽然觉得自己知道了了不起的秘密,那双苍老的眸子都变的熠熠生辉了:“皇帝是怎么了?” 离玉树想到了那两个宫女的话,忧愁的说:“太医啊,朕不够男子汉,不够威猛,不够强壮,这可怎么办啊。” 闻言,那老太医瞠目结舌的看着小皇帝,猛地一吞口水,捂住了胸口。 小皇帝真是太开放了,如此年轻气盛竟然还觉得自己不够威猛。 老太医不禁为以后的妃嫔们担心了啊。 看着老太医一脸惊愕的样子,离玉树心想,莫非自己没法子变的威猛了,于是她开启温情模式,抓住老太医的手:“太医,救救朕吧,朕希望自己变的强壮威猛一些。” 圣命难违。 老太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以后不愁皇室开枝散叶了。 他略有些激动的来到后面抓了几幅药材,分别是:鹿茸、淫羊藿、肉桂、杜仲、芡实。 “皇帝回去将这些煎熬,一日服上一次,七日之后便会威猛强壮。”太医说这些话的时候脸都臊红了。 小玉树的眼睛亮亮的,无比兴奋的接过那些药材:“多谢老太医,朕走了。” 老太医朝小玉树伸伸手:“恭送皇帝。” 她急不可耐的捧着那些药材回了乾清宫。 第164章 朕倒是想飞 “快,茉莉,快快快。” 小玉树一路恨不得按上俩翅膀飞到乾清宫。 茉莉正用干净的面巾细细的擦拭着膳桌呢。 哎呦,镶金边的膳桌,好东西诶。 听到疯疯癫癫的脚步声,茉莉把面巾收起来,一把把皇帝拉进来,满脸的紧张:“皇帝,奴婢求求您了,没什么火急火燎的事儿你走路的时候能稳重一点么?你这是要飞啊。” “朕倒是想飞,朕没有翅膀。”离玉树没有心思分析茉莉意味深长的话,但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要学轻功,这样就可以飞了啊。 茉莉看着离玉树怀里捧着的药材包,问:“皇帝生病了?脑子有病了?” “一边儿去。”离玉树宝贝似的把那些药材递给茉莉,千叮咛万嘱咐道:“茉莉,把这个药煎好,你亲自煎,煎好了拿给朕。” “皇帝这个药是管什么的啊。”茉莉疑惑的问。 一个药材而已,皇帝怎的拿它这么重要呢。 离玉树狡黠的眸子敛起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不告诉你,茉莉,朕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茉莉觉得毛骨悚然的。 谁知道到底是惊悚还是惊喜呢。 茉莉以为是补药,没想别的,捧着那些药材就去膳房了。 离玉树翘着二郎腿儿做美梦,已经能想象到与皇叔肩并肩的情形了。 她都想了,既然已经女扮男装了,那就本本分分的做一个男儿吧。 那药材熬了整整一个时辰,茉莉捧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端来给离玉树:“皇帝,这个汤药的味儿也太冲了吧,皇帝从哪儿弄的啊,可别是毒药啊。” “不能,朕从太医院拿来的方子。”离玉树闻着那刺鼻的中药,吞了吞口水,这一定很难喝。 “皇帝还是小心一点好。”茉莉谨慎的说。 二人正说着,门口忽地传来两声狗叫。 “诶,有了。”离玉树忽地灵光一闪,把那狗给朕宣进来。 茉莉好一阵的无语。 皇帝可真能装牛皮,狗还得宣进来。 这么说来宫中的鸡鸭鱼鸟都是离玉树的大臣了呗? 茉莉捏着嗓子道:“是,奴婢这就去把狗大臣给皇帝宣来。” 这两个小狗膳房大婶养的哈巴狗,就会叫唤,但是不敢咬人,胆子小的不得了。 茉莉把两个小狗抱了进去,放在地上,拍拍小狗的小爪子,朝离玉树作揖:“狗大臣来了。” 离玉树笑的前仰后合,赏了狗大臣点东西吃,摸着下颌:“茉莉,朕打算让它们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 说着,离玉树取了一个小瓷碗把一些汤药倒进去放在狗狗面前,她拍拍它们的脑袋:“喝吧。” 离玉树并不觉得这些药是毒药,反而害怕那老太医忽悠自己,所以让狗狗试试喝完这药之后能不能变的雄壮,硕大。 其中一只小公狗儿着那些汤药,没一会儿就喝完了,悠哉悠哉的四处溜达去了,离玉树打了个哈欠:“茉莉啊,你先替朕看一会儿吧,朕要睡一觉,醒来以后再看它们。” 第165章 别叫唤 于是,茉莉这一个下午有活儿干了。 看狗。 茉莉觉得玉树真能给她找事干。 她除了叹气就只能看着离玉树发呆。 她每日过的这般胆战心惊,竟然还能睡的这么香。 这些事若是发生在茉莉的身上,想来茉莉早就吓死了。 每日吃不好,喝不好,就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 她只能说,皇帝啊,您的心可真大。 汪汪,汪汪。 两只狗叫唤了两声儿。 离玉树一把挥起盖在肚皮上的薄衫一丢:“茉莉,别叫。” 什么? 茉莉眼巴巴的看着她。 谁是狗,谁是狗。 “别叫了,你们若是再叫,皇帝就会把你们杀了,然后炖肉吃。”茉莉吓唬它们。 那两个胆小的小狗似乎听懂了,哼唧了两声儿,两个人趴在地上相依相偎的睡觉去了。 下过雨的炎炎夏日总是会凉快一些。 鹅卵石滑溜溜的,被洗刷的格外干净。 离傲天每日都要接受知识的洗礼,刚从书房出来的离傲天打算去小皇帝那看看,可才路过乾清宫他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儿。 疑惑之际本打算进去,可转念一想,就算问了离玉树,那个小玩意儿也不会告诉自己实话的。 而且他正打算去太医院给离玉树开一副管拉肚子的药材呢。 来到太医院的离傲天恰巧看到打算回家的老太医,这个老太医身体不大好,离傲天体恤他让他上一日歇息一日,晚膳之前就可以回家歇息。 “老臣见过王爷。”老太医哆哆嗦嗦的见礼。 “免礼。”离傲天虚扶一把,随即道:“本王是来给皇帝开药的。” 未等离傲天说完,那老太医疑惑的‘诶’了一声儿:“皇帝方才已经过来开过药了啊。” 离傲天捕捉到了话中的漏洞:“开过药了?自己来的?” “正是。”老太医道。 “皇帝开的是什么药。”离傲天问,他方才闻了那个药,觉得味道十分刺鼻。 老太医轻咳一声面露尴尬,压低声音:“正好王爷来了,也跟着劝劝皇帝,皇帝虽然年轻气盛,但也要保重龙体啊,这后宫的嫔妃还未充裕,不要把龙子随随便便的给那些侍寝的宫女啊。” 离傲天蹙眉,脸都青了:“此话怎讲?” “方才皇帝来找老臣,让老臣给她开一些能让她雄壮的药材。”老太医一边摆手一边往外走,说不下去了:“唉,可别是个栽了红颜里的皇帝啊。” 看着老太医的背影离傲天一张脸都僵了。 这个不知羞耻的小皇帝。 她还想怎的强壮?怎的威武? 离傲天拂袖朝乾清宫走去,走到一半开始慢慢的思索问题,莫非……小皇帝那方面不太强? 所以用药材给自己补补? 呵…… 看来小皇帝在这方面还挺勤勉好学的嘛。 乾清宫。 奇怪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响起。 哼哼唧唧的,嗯嗯啊啊的,叫唤的十分尴尬,从外面打水回来的茉莉把面盆放下,循着声音去找来源。 当她循着声音找过去以后登时就懵了。 第166章 不可描述 当茉莉循着声音找过去时当场就懵掉了。 那两个小狗睡醒之后竟然变的如此精神。 小母狗在前面,小公狗在后面,两只小狗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动作。 茉莉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切。 它们真乃是神狗啊。 茉莉觉得这个场面自己控制不住,急忙跑到小玉树跟前推推她:“皇帝,皇帝快醒醒,出大事儿了。” “别叫朕。”小玉树睡的迷迷糊糊的,哪有心思听别的啊。 茉莉使出杀手锏:“皇帝,那药效发作了,快去看看。” 一说药效二字,小玉树‘噌’的长塌上爬了起来,顿时精神抖擞,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她张大的嘴巴几乎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哇,这个药效怎么这么强啊。” 茉莉害臊的看了一眼两只狗,又把视线转到离玉树的脸上:“皇帝,你要这种药干什么啊,你也用不上啊。” 一个女子怎能吃这种药呢。 离玉树摸着下颌:“谁说朕用不上,朕吃了以后一定更加威猛。” “皇帝,你糊涂了。”茉莉推搡了下离玉树的肩膀:“这是龙榻上鱼水之欢时用的药。” 离玉树沉默了半晌,歪着脑袋细细的研究了一下,疑惑的问茉莉:“难道它俩不是在打架?” 打架? 茉莉惊呆了。 皇帝这是真不懂啊,还是装不懂啊。 如此明显的不可描述怎么可能是在打架呢。 小玉树觉得十分有趣儿,左看看右看看,一直盯着两个狗狗的腚看,她火了:“喵的,那老太医骗朕哪,朕说的是要威猛,又不是说要用屁股打架,那老家伙,一定是跟皇叔一伙的,真是的。” 茉莉拉离玉树的袖袍,声音小小的,羞羞的:“皇帝啊,那个,别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呢,别污了龙眼。” “龙眼?”离玉树特不走心的念叨了一遍:“朕现在没心情吃桂圆,你替朕洗干净放那吧。” 茉莉差点晕厥过去,小皇帝的智商不在线啊。 若是念书的时候能有这么认真那该多好啊。 就在离玉树认真观摩的时候,乾清宫的宫殿开了,而且无人通报,轻轻的步子出现在离玉树的身后。 茉莉感觉后面有人,回头一看,吓的想尖叫。 离傲天眉头一簇,深眸一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茉莉闭嘴,茉莉退到一边去一个字也不敢说。 怪只怪王爷的气场太强了,震的她人都颓了。 专心致志的离玉树丝毫没有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她兴致勃勃的看到了关键的时候,还特乐呵的对茉莉说:“诶,茉莉,茉莉,快来看,它俩这个动作很熟悉啊,朕好像在那本书上看到过,你过来看看是不是很熟悉呢。” 离傲天整张脸都黑了,堪比煤炭。 猎豹般的黑眸闪着不悦的光芒,眸里尽是冰霜,唇抿的紧紧的,迈了一大步来到离玉树跟前,声音幽凉:“微臣也看看是不是很熟悉。” “……”这个声音好像有些耳熟呢。 第167章 比鬼吓人 这个声音好像有些耳熟呢。 怎么这么像皇叔的声音呢。 离玉树觉得脑后阴风阵阵。 她缓缓回头,生怕遇到一个鬼。 可这一回头,她尖叫了一声。 喵呀,比鬼还吓人呢。 皇叔什么时候来的啊。 怎么没声儿呢。 离玉树张大嘴巴无比惊讶的看着离傲天,猛的吞了吞口水,抖了下睫毛:“皇……皇叔,你怎么来了?这群宫人,真是的,居然不通报,回头朕训他们。” “是微臣不让他们通报的。”离傲天大步流星来到两只狗的旁边,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它们不可描述的动作,摸了摸线条坚毅的下颌:“不过现在看来微臣的决定还挺正确的,不然,微臣恐怕就看不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了。” 真是日了狗了。 离玉树觉得自己最近太倒霉了。 冷冷的眼神在脸上胡乱的拍,离玉树眼珠子狡黠的一转,没一会儿一个好主意出来了,她‘啪’的拍了下脑门,道:“皇叔,事情是这样的,这两只小狗狗呢是膳房大婶的,膳房大婶总不能把两只小狗狗带进膳房去吧,那里面可都是吃的,不能弄脏了,朕看着这两只小狗狗孤苦伶仃的就把它们带了进来。” “恩。”离傲天一本正经答应着,想看看小皇帝还有多少话等着自己呢。 离傲天静静的看着她胡编乱造。 离玉树看皇叔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额,继续道:“这两个小狗狗一个是男子,一个是女子,经过朕的细心观察发现这两个小狗狗乃是一对恋人,它们相亲相爱,无法拆散,朕十分欣慰,这动物界都能有这般感天动地的爱情,于是朕决定让它们成亲,可是成亲过后就得洞房吧,它俩就是有点太不注意了,光天化日就做出这般事情,朕也不好拆散它们,所以就在这儿给它们把风。” “把风?”离傲天重复着这两个字。 “是。”离玉树一本正经的回答。 “微臣看皇帝是想效仿!”离傲天声音提高了一个声调。 “诶诶诶,皇叔,朕效仿狗?”喵的,真是埋汰人都不带脏字的。 离傲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而来到膳桌前,敲了敲那空碗,捧起来闻了闻:“皇帝若想如这两个狗一般威猛不必去劳烦太医院,直接向微臣请教就好了。” 皇叔发现了? 离玉树心虚的想,果然,太医院也有皇叔埋伏的眼线。 她冷不丁的抬头瞅离傲天,却发现皇叔眼里有一团火热。 那团火热烤的离玉树小脸发烫,不由得想到了狗,皇叔的眼神怎的跟这狗狗一样热烈呢。 莫非……皇叔想与朕效仿狗狗? 喵呀呀,皇叔有病。 离玉树欢欢的跑到离傲天跟前,围着他转了一圈,最后把小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皇叔,朕觉得你现在变的如此焦躁定是孤独害的,这样吧,皇叔若是相中了哪个朝臣的千金大可告诉朕。” ‘咻’的一阵酥麻萦上心头,离傲天觉得自己有点…… 第168章 朕格外英俊? 他如被雷电劈了似的拂开了离玉树的手,飞速离开。 皇叔的反应让离玉树十分惊奇,她打了个哈欠问茉莉:“茉莉,朕……今日格外英俊?” “没看出来。”茉莉道:“不过方才奴婢好像看到王爷的脸红了。” “皇叔的脸皮那么厚居然还会红。”有趣,离玉树伸了伸懒腰,眼睛落在两只小狗狗的身上,不由得惊叹:“看来太医院不是一个摆设啊,药效真猛,不过皇叔这么火急火燎的跑了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茉莉探出脑袋问。 “不会是羡慕朕的这两个狗狗,然后跑去找太医开药了吧。”离玉树一拍大腿:“这可不行,朕要去拦着,要万一皇叔吃完这药满屋子乱窜找宫女怎么办?” “啊?”茉莉的脸都红了:“不会吧。” 离玉树白了她一眼:“你就是太单纯,怎么不会呢,皇叔这人挺飙的,飙起来连母蚊子都不放过呢。” 她打了个哈欠,嗖嗖嗖的跟着皇叔跑了出去。 当然。 小玉树猜对了。 但是她只猜对了一半。 她守在旁边的一个圆柱子后,亲眼看着离傲天跑进了太医院,但过了一会儿又灰溜溜的出来了,手里什么也没拿。 这个时辰太医应该不在吧。 离傲天没有多少耐性,转而离开了。 趁此,离玉树‘溜溜’的钻了进去,太医院里空空如也,她环绕了一圈决定守株待兔。 后面有一扇屏风,屏风后有一处空的药柜子,这个药柜子是备用的,一般情况是不放东西的。 柜子前面有两个抽屉,抽屉把手各有两个宝石扭镶嵌在外面。 财迷心窍的离玉树哈了一口气,觉得这红宝石质地不错,若是卖一卖,定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于是,她左三圈,右三圈的把那红宝石给扭下来了。 扭下来以后,那个地方就变空了,成了一个圆圆的洞。 离玉树心虚的撇撇嘴,心想不会有人知道的。 她把红宝石揣在袖袍里躲在柜子里等着皇叔的到来。 时辰漫漫无绝期啊。 离玉树等的花儿都谢了都没能等来皇叔,反而是把瞌睡虫给等来了。 呼,呼。 小玉树睡的这叫一个香啊。 完全忘了自己的重要大事。 乾清宫那边都炸窝了。 茉莉等了整整两个时辰都不见小皇帝回来。 她生怕这小皇帝出什么事儿。 四处打听,四处问都没有宫人们见到离玉树的身影。 茉莉快急哭了,不会是被皇叔给咔嚓了吧。 这一边。 ‘咣当’一声。 门开了。 吓的小玉树迷迷糊糊的,她正想伸个懒腰呢,却发现地方不够宽敞,只好打了个哈欠,她揉揉惺忪的睡眼。 咦? 黑的。 她琢磨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儿。 她意识到自己是来办大事的,搓了一把眼睛,透过那拔掉的洞洞去看外面。 好在屏风轻薄,能够看清屏风另一面的模糊影子。 老太医哆哆嗦嗦的坐了下来,咳嗽了几声,又喝了一些水。 好生无趣啊。 离玉树朝后一仰,‘咣’的磕到了脑袋。 第169章 耗子 那声音绝对瓷实。 离玉树的脑袋都磕晕了。 眼冒金星,给这黑漆漆的药柜点燃了一盏照明烛啊。 “幸亏朕的脑袋硬,否则一定磕漏了。”离玉树揉了揉后脑勺,疼的她挤眉弄眼的。 那老太医就算是耳朵再不好使也是能听到个一二三四的。 “谁。”他老兮兮的声音带着警觉响起。 胖胖的身子佝偻着在太医院里转悠了一圈,竖着耳朵听动静,他自言自语:“明明听到有耗子的啊。” 喵的,把朕当耗子了。 老太医寻了一圈都没发现耗子,气喘吁吁的坐了回去,未等喘上三两口气儿,离傲天的脚步声伴随着说话声传了进来:“您来了,方才本王还特意过来了。” “老臣接到了王爷的飞鸽传书自然是要赶过来的。”老太医笑眯眯的说。 离傲天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分辨了。 深沉,醇厚,带着致命的磁性,好听的让人合不拢腿。 离玉树允着手指,屏住呼吸静静的听他们的动静。 她双手撑在药柜子上,透过那个洞洞去看外面,隔着薄薄的屏风,离傲天英俊的面容变的模糊,不过依稀能看清楚他的轮廓。 他好似神神秘秘的,说话也可以压低:“太医,本王有一苦恼。” “王爷说来听听。”太医问。 离傲天簇簇眉头,道:“本王似乎偏爱于男子。” 闻言,太医闪过一抹惊愕的神情,不过很快又恢复自然:“龙阳之好,这……倒也是正常,史上倒是有这种情况,这个不算什么病,王爷别往心里去,王爷若是想除去这症状只有少与男儿接触了。” 少与男儿接触? 也就是说以后不见离玉树了? 这恐怕是不行。 离傲天摇头:“本王打算正视这个问题。” “王爷光明磊落,正视这个问题也无不可,人还是要自己开心一些,活的那么累做什么。”老太医似乎见多了皇室各种各样的怪异现象,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躲在药柜里的离玉树整个一大写的懵。 看来皇叔这是盯上朕了啊。 难怪不要大臣家的千金。 不行,朕得看看哪家大臣养的是公子。 “阿嚏。”药柜里的空气不大好,让离玉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喷嚏让老太医和离傲天面面相觑:“太医可否听到了方才的动静?” 老太医点头:“听到了,哎是个耗子,方才就在呢,老臣还打算捉耗子呢,省得耗子嗑坏了这些药材。” 离傲天方才也没太听清楚那声音,听老太医说是耗子也就信了:“需要本王帮忙?” 离玉树翻眼皮。 喵的,你们见过会打喷嚏的耗子啊。 恰时。 茉莉哭哭啼啼的跑到了太医院,看到离傲天以后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扑通’跪到了地上:“王爷,奴婢可找到您了,皇帝……皇帝她不见了啊。” 闻言,离傲天脸色瞬变,当即起身:“什么!” 离玉树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握起的拳头恨不得塞到嘴巴里。 茉莉,你个碧池。 第170章 被送走了 茉莉,你个碧池。 跟了朕这么久了,竟然还不懂朕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性子。 难道就不能等等朕么。 非得闹的人尽皆知,最后把皇叔都给惊动了。 你怎么不敲起鼓来,打起锣来呢。 离玉树内心有点忧伤。 茉莉原先挺机灵的一个小丫鬟,怎的自从跟了朕变蠢了呢。 唉,小玉树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哭天抹泪的声音就很死了主子似的。 但离玉树还不能冲出来,这个时候若是出来了岂不是很尴尬,很没有风度。 她乃是堂堂的皇帝。 她应该出现在金銮殿上的,怎能从药柜子里爬出来呢。 这真是太不符合她的品味了。 离玉树一边摇头一边叹息,茉莉这丫鬟真得卖了,让她出去挑粪吧。 关键是茉莉说的太夸张了。 “王爷啊,本来皇帝还在啊,可是嗖的一下子就没了。”茉莉眼睛瞪的大大的,来回比划着,把她忙的啊,手脚都不够用了啊。 离玉树不乐意了。 什么叫做自己‘嗖’的一下子就没了。 难不成自己是个屁?还是个闷响的。 皇叔全程没有说话,一副生无可恋脸。 这主仆二人都不怎么靠谱,他决定出去问问其他的宫人。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整个太医院安静了下来。 离玉树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他们真的走了?还是假装走了呢? 她不敢保证那奸诈的皇叔又使出了什么计谋。 跟皇叔生活在一起真累。 不但要装傻,还要犯二。 若是表现的太聪明呢会被皇叔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让自己活的更久一些,离玉树只好牺牲自己的智慧了。 透过那两个洞洞,离玉树看到屏风后面没有人影了。 她欢儿了。 已经想好了无数个冒出来的情形。 譬如,她从假山里走出来声称自己憋不住随便解了个手。 又譬如,她从膳房巡视出门恰好遇到他们。 又譬如,她从池水里…… 咣当。 咦? 什么声音。 离玉树把脖子缩到了龙袍里,心想,不会是半路折回来了吧。 她正纳闷呢。 几个挑着兰花指的小太监朝自己这边走来,还伴随着老太医的声音:“对对对,就是这个药柜子,唉,没什么用了,都好久了,也没什么修的价值,还总是招耗子,烦人的很,把这个药柜子丢出去吧。” “是。”太监道,随即过来搬药柜子。 “怎么这么沉啊。” “太沉了。” “加把劲。” “一二三,走了。” 于是,一头雾水的离玉树就这么被搬走了,走了,了…… 离玉树觉得自己上了个马车,因为她闻到了马粪的味道,那马屁股就冲着自己,时不时的甩甩尾巴,甩尾巴的同时‘吧嗒’掉下来一个驴粪蛋。 那味道叫一个鲜亮啊。 离玉树捂着鼻子,委委屈屈的窝在药柜子里,谁知道这群太监要把自己送到哪儿去呢。 不会是乱葬岗吧。 喵呀,离玉树怕怕了,可随后一想,乱葬岗那是丢死人的地儿,她现在乃是一个柜子,应该会被送到哪里去呢? 第171章 唱戏的跑出来了 前途堪忧,不如睡觉。 这马车摇来摇去的都把离玉树的倦意给摇出来了。 她呼呼的睡着,却不知自己已经当做废品给卖了。 皇宫,后门。 整个一鸟不拉屎的地儿。 三两个小太监招呼着收杂物的老头儿:“这破柜子也就十个铜板。” “十个就十个,以后宫里再有什么不要的东西尽管找我。”那老头儿喜滋滋的说。 两个太监接过铜板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收各种杂物,下水,垃圾了啊。”那老头儿驮着破柜子一边吆喝一边往城里面走。 这老头儿是专门收一些旧家具的,有的穷苦人家买不起新的家具,便花少许的铜板从他手里倒腾一些。 这老头儿倒是挺勤快的,溜达来溜达去已经黄昏了,一家木门被推开,来人是一个长着大臀的女妇人,她瞟了一眼老头后面的药柜子,敲打了敲打:“喲,这不错啊,留下了。” “多少钱啊。”那老妇人扭着臀问。 “一两银子。”老头特会抬价。 老妇人能看出来这柜子是好东西,痛快的给了老头一两银子,并让老头儿搬进了屋子里。 咣当一声。 离玉树的脑袋磕到了柜子上。 她猛然发现自己睡过头了。 周围怎的这般黑啊,莫非已经入夜了? 坏了。 她那小心脏不安分的跳动了一下。 贸然出去会遇到什么场景呢? 前方不会蹲着一只猛兽吧。 “闺女诶,快看娘给你买了什么,嘎嘎新的柜子诶,以后你的衣裳诶就可以全都装进柜子里了,来,娘给你擦擦。”那大臀妇人拿着抹布来到里屋,喜滋滋的擦着柜子。 躲在柜子里离玉树一脸懵圈。 她只是在哪儿?她是谁?她为何会在这里? 她在想一会儿要用一个什么姿势才能把外面的人吓跑? 她决定撅着,最起码不能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大臀妇人打开了柜子,嗷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差点把地给震出一条缝儿:“妈呀,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大臀妇人是个胆儿大的,捧着油灯仔细的看了看:“妈呀,是个人。” 离玉树滚了出来,生无可恋的看着大臀妇人。 “你谁啊你。”大臀妇人打量了一圈,看到她身上的龙袍,大惊:“皇帝?” 离玉树一看她惊讶的样子本想承认吓唬吓唬这妇人的,可这妇人的话却把离玉树吓一跳:“不可能是皇帝,若真是皇帝的话我就撕票,看这熊色估摸着是戏班子里跑出来的。” 你才熊色。 离玉树在心里愤愤的咒骂。 不过这娘们可真是虎啊,还敢撕票呢。 虎老娘们,虎老娘们可真不是白叫的。 离玉树得保命,她还是认的很清的,没死在皇宫,却死在了宫外,多憋屈啊。 现在不是装逼的时候啊。 她忽地从地上爬起来,还起了范儿呢,抻开了龙袍掩住了半边脸,瞪大了眼珠子‘锵锵锵锵锵’的唱了起来:“小白菜呀,地里黄啊,两三岁呀,死了娘啊。” 第172章 叫醒基本靠吼 “唱得好。”大臀老妇人还吧唧吧唧的鼓起了掌:“唱的真好,你一定是被戏班子撵出来的吧。” 离玉树最会顺杆子往上爬了。 她打算先取得这个妇人的信任,然后再跑出去。 她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抻着半个袖袍抹眼泪儿:“他们好狠的心啊,就这样把我给撵出来了,我……我真的是不想活了。” 大臀妇人上下打量她一圈,摸着下颌,一副挑猪肉的德行:“好死不如赖活着,今儿你遇到了我算是幸运的,看你生的俊俏的份儿上,我勉强收了你吧。” 离玉树茫然的看着大臀妇人。 那大臀妇人忽地画风突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抻着脖子朝门外吼:“闺女啊,娘给你寻了一个英俊的夫君啊,快进来瞧瞧。” “不要啦啦,讨厌啦啦,娘看着好就行啦啦。”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那声音好贱,还带着颤音,还啦啦,啦啦个什么啦啦。 大臀妇人看女儿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肥腻的手掌‘啪’的拍在离玉树的肩膀上:“你可真是有福气,能娶到我这美若天仙的女儿。” 离玉树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这大臀妇人生的这么丑,她女儿能好看到哪儿去? 难不成是……基因突变? “我这女儿啊,要求忒多,眼光忒高,谁都看不上,多少王孙公子想娶我家女儿呢,你啊,有福了。”大臀妇人真是吹牛皮都不嫌上火啊。 离玉树忍不住问:“既然你女儿要求这么高,怎的看都不看看我就要嫁给我?” “这就是缘分啊。”大臀妇人又一巴掌拍在离玉树的肩上,手爪子抓在了龙袍上,这么一勾,竟然勾出了一丝丝线,离玉树这叫一心疼:“瞧瞧这戏班子的戏服子就是破,快脱了,怪晦气的,你今夜啊就在这屋住,可别半夜忍不住悄悄爬上我女儿的床榻。” “别想跑。”大臀妇人补充了一句,扭着大腚走了。 啊呸。 谁知道你女儿长什么鬼样子,还爬呢,爬个蛋。 她颓的坐在土炕上,那委屈哇的一下子全都上来了。 她好想念自己那张软乎乎的龙榻啊。 她打算逃走,逃走之前不能被那大臀妇人警觉。 于是离玉树躺在了塌上假装睡觉。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 这儿连个窗子都没有,乌七八黑的,住着就压抑。 她鸟悄的从大炕上爬起来,穿着里面的中衣抱着龙袍打算溜出去。 不溜不知道,一溜吓一跳。 她才掀开门帘子。 哇擦。 门口蹲着两只猪。 真是奇葩,找两只猪来看家。 那猪一看有人出来了,跟个大疯子似的用臭烘烘的大腚顶离玉树,一门把离玉树顶了进去。 甭想了,今夜是逃不出去了。 这家没养公鸡。 所以听不到扰人的打鸣声儿。 叫醒基本靠吼,但离玉树不是被吼醒的,而是被大臀妇人的口臭给熏醒的,离玉树差点呕出来,一个弹跳坐了起来,赖唧唧道:“你不漱口啊。” 第173章 哇擦 “没想到我这小女婿还挺爱干净的。”大臀妇人掐了一把离玉树的小脸儿:“漱啥口,吃的东西不是都白吃了,留着。” 哇擦。 这个也行。 这玩意也能留? “起来吃东西。”大臀老妇人拍拍离玉树的脸蛋儿。 “吃啥?”离玉树被拐的说话也带着腔调了。 “吃饭呗。”大臀妇人说。 这家子吃饭挺有意思的。 把饭桌子撂在了破院子里。 还挺时髦,露天儿的。 最时髦的便是旁边有两头猪,那两头猪面前放着两盆猪食,它们正吭哧吭哧的吃的可香了呢。 “你们都是与猪共食?”离玉树问,别人都是与狼共舞,他家是与猪共食。 “咋的,猪是我们的好伙伴。”大臀妇人剜愣下大眼珠子。 不一会儿,一个脸带黑纱的女子飘飘的走了过来。 女子头戴斗笠,脸带面纱,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 目测,这便是大臀妇人的女儿。 这得磕碜成什么样儿才得捂这么严实啊。 “我女儿比较害臊,现在就不让你看了,你也别太着急,夜里你们成亲的时候就能看到了。”大臀妇人喜滋滋的说。 离玉树半天都没动筷子,此时一听这话食欲全无:“今夜我们就要成亲?” “瞧把你乐的。”大臀妇人朝那女子眨了眨眼:“闺女,这下放心了,快进去,把嫁衣准备好。” “我要去茅房。”离玉树借口跑开了,却不想身后跟着两头猪。 那两头猪竟然盯着离玉树脱裤子。 她尿不出来了,只好提着裤子跑出来说要歇息。 谁曾想那大臀妇人居然曲解了她的意思:“行,赶紧歇息,夜里好有劲儿洞房,赶快跟我闺女为我生个大胖小子。” 夜啊夜。 你来的慢一些吧。 离玉树躺在炕上如坐针毡。 一会儿怎么和那女子上炕啊。 想想就恐怖,她搓了搓胳膊,这皇叔怎么还不来找她呢。 真是个废物。 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就这么响起来了,整的还挺热闹。 大臀妇人逼着离玉树换上了红色的衣裳,又塞给她一个红色的喜布,喜布中间绑着一个红色喜球,她还挺能整事儿:“拿着,一会儿争取把俺闺女扯进来,这是俺闺女想出来的注意,说是能增加情趣儿,瞧瞧俺闺女多聪明。” 离玉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想一脚把你闺女踹到怡红院去。 那土哈哈的红绳被那女子握着,中间还隔着个门帘,门帘上全都是脏兮兮的污渍。 离玉树做样子似的往回拉,那女子娇滴滴的往后扯。 一来一回整的离玉树都叽歪了,哼哼着:“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唱大戏,接闺女请女婿,两头母猪也要去。” “夫君,你可真幽默,人家来了。”红色的裙裾飘来飘去的,就跟鬼魂走道儿似的,离玉树‘啪’的把喜布一丢,屏住呼吸,生怕这虎娘们把自己给办了。 好在这虎娘们盖着盖头:“你揭开嘛。” 哇擦,居然这么主动。 在宫中成亲都是用喜秤揭盖头,离玉树寻了一圈也没有喜秤啊,她的视线落在了…… 第174章 撒丫子蹽 视线落在了塞在炕牙边上的擀面杖上。 哎呀呀。 这玩意是个好东西啊。 比喜秤好。 这女子就适合这种粗壮的东西。 她看着红彤彤的自己,觉得此生无憾了。 什么都当过了。 不过,这新娘子长什么样儿啊。 她既忐忑又期待的握着擀面杖把那红盖头揭了。 哇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这女的长的还真是别具一格。 满脸麻子就跟斑点狗似的,还长着一双斗鸡眼,眼皮子上黑乎乎的一片,脸上还涂着劣质的胭脂水粉,白擦擦的一片,就跟个女鬼似的,那跟香肠似的嘴巴上红的跟吃了死孩子肉似的。 别人成亲要钱,她成亲要命啊。 “你你你……”离玉树你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跑。 “夫君,我们上塌早些歇息吧。”那女子还以为自己挺美呢。 离玉树才不跟她歇息呢,除非脑子有泡。 “你先爬上去脱衣裳。”离玉树眼珠子一转悠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那女子一副害臊的德行呢,背对着离玉树开始脱衣裳,离玉树不忍直视她布满麻子的美背,当即拎起擀面杖‘阿哒’一下子照着女子的脖子狠狠的揍了下去。 那女子晕倒在了塌上。 离玉树瞅准了膳桌上的黄瓜,在掌心里拍了拍,丢给了她:“今夜你暂且和黄瓜洞房吧。” 说罢,离玉树愁准了外物的房间房门紧闭,想来那大臀妇人不好意思打搅女儿的洞房早就睡下了。 她得赶紧趁这个机会逃跑。 可谓是冤家路窄啊。 那大臀妇人正撅着大腚,踮着脚,趴在窗子上偷看呢。 喵的,这一家人都是神经病。 女儿洞房,当娘的看。 不过约摸着她个子矮,怎么翘脚都翘不上去。 离玉树怕这大臀妇人抓她,打算把她干晕。 于是,离玉树鸟悄的来到大臀妇人身后‘咣’的一下子照着她的脑袋狠狠的揍了下去。 那大臀妇人叫唤一声:“谁。” 哇擦,好硬的脑袋啊。 离玉树顾不得什么,赶紧逃跑。 她‘嗖嗖嗖’的跟一阵龙卷风似的,跑到大门口开门之际却发现门被这大臀妇人给锁上了。 这可咋整。 大臀妇人一边捂着后脑勺一边追她,步子明显有些慢。 这是个好机会。 离玉树看着那两头相亲相爱的猪,小手握住细细的猪圈木头栏子,两只脚灵活的踩在了猪的身上,猪被离玉树踩的嗷嗷叫唤。 她死命的往上爬,生怕那大臀妇人会追上自己。 “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下来,你把俺闺女祸害了你就跑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大臀妇人开始骂娘。 离玉树呸了一声:“就你那闺女赏给这两头猪它们都不要。” 大臀妇人正要抄起扫帚揍她,离玉树的双腿灵活的爬上了墙头上,朝她翻了个白眼。 一溜烟便跑了,那大臀妇人贼心不死打开门锁出去追她。 离玉树嗷的一声,撒丫子蹽的比谁都快,她看着前面有一个马车,马车上全都是木桶,她想着脚力太慢了,不如跑呢,于是,嗖的跳到了马车上…… 第175章 挑粪 人怎能有马车跑的快。 大臀妇人追了半下子都追不上后来索性放弃了,赶忙跑回去安慰自己那如花似玉的闺女。 离玉树特乐呵。 终于逃出来了。 因为前面全都是木桶所以能够挡住她瘦小的身子。 她头枕着手臂,舒舒服服的躺在木板子上歇息,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入了夜,外面的风鬼哭狼嚎的,离玉树不想中途下来,怎么着也得喘口气儿再说。 心静下来之后离玉树隐隐约约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子香不香、臭不臭的味道。 她循着味道嗅去忽然发现味道是从旁边的木桶里传来的。 由于夜里风太大,味道淡淡的,离玉树累的要命,闻的不清,不过她总觉得这是哪个大馆子的马车,她饿的晃,在那大臀妇人家吃不好,睡不好,还提心吊胆的,这滋味儿不舒服。 她是皇帝,被宫里喂馋嘴了,那些个粗茶淡饭怎能轻易的打发她呢。 她决定跟着这个马车走,溜到馆子里去,然后躲到灶房里蹭上一顿好的再跑。 离玉树想着美事儿便做起了美梦。 马车‘哒哒哒’的跑的挺欢儿。 一声‘吁’的声音,赶车的小二把马车停到了灶房门口,开始一个一个的把木桶端下来。 被这么一折腾,离玉树再也睡不着了,连个哈欠都不敢打就一个粗溜钻到了马车下面,她趴在马车下面看着小二的脚,等小二的脚丫子从灶房里往外挪的时候,她凭着自己灵活的身子‘跐溜’钻进了灶房里。 灶台上有丸子的香味儿,馋的离玉树直流口水。 她决定偷一个下来填填肚子。 她修长的小胳膊长灶台上一探,顺手抓了个丸子往嘴里填,虽然有点凉,但是味道过得去。 吃了一个不够滋味儿,馋的晃,还想吃。 她砸吧砸吧小嘴儿,又伸长了手臂去拿那丸子吃。 不料。 小二的脚出现在她的眼前,抓着她的手腕就吼:“妈的,哪儿来的小贼,还是个穿着红大褂的小贼,妈的,是不是逃婚出来的。” 离玉树嘀咕一声完了,这回跑不掉了。 天才蒙蒙亮。 这家馆子的掌柜的打着哈欠来到膳房,盯着离玉树看了一会儿,呲着一口大黄牙:“妈的,让她挑粪,正好咱们这儿缺个挑粪的。” 那店小二乐的不轻,他早就不想挑粪了,这回来了个顶替他的正好。 离玉树当即就傻眼了,平日里总说要把茉莉送出去挑粪,挑粪,现在自己挑上粪了。 那掌柜的让她把自己身上的红褂子扒了下来,离玉树怕这些抽汉子们粗手粗脚的摸到自己的小馒头,只好自己脱了,随即脑袋上就迎头挂上来一个灰了吧唧的褂子:“穿上。” 离玉树穿上了,心想,没能逃出去还被送来挑粪,真是倒霉,真是倒霉啊。 店小二把她轰到了一个马厩前,让她拾里面的粪塞进木桶里,离玉树差点呕出来,因为那夜里守着睡了一夜的正是这些木桶。 第176章 剥皮 皇宫。 离傲天阴沉沉的面容酝酿着暴风骤雨。 整个皇宫都翻遍了,硬是寻不到离玉树的影子。 乾清宫所有的宫人们他都盘问了一遍。 离傲天心思缜密,阴沉,一般人是信不着的。 他生怕这些宫人们撺掇在一起把小皇帝放走了。 能用的法子尽量都用了,软的,硬的,就连板子都上了,这些宫人们一个个吓尿了裤子都说不知道皇帝去哪儿了。 真是奇了怪了。 离玉树不在的日子里,整个宫中空落落的,静的吓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好似是一个死宫似的。 这几日,离傲天亲自上朝,走在金銮殿上,坐在龙椅上,一言一行颇有皇上的模样,威武,霸气,好似他已经掌握了皇权。 他望着金銮殿,忽地想起离玉树说最喜欢在金銮殿上蹦跶了,感觉牛哄哄的。 没错,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离傲天也有这种感觉。 可这几却十分烦躁,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没有了离玉树的叽叽喳喳和她闯祸的闹腾劲儿,觉得这个日子怎么过怎么不滋润,干巴巴的。 甚至有一些老臣们撺掇离傲天不如趁这个机会登上皇位算了,不用再管那个小皇帝,若是以后在外面遇到了,就一剑捅死,做的干净一些反正也不麻烦。 毕竟是小皇帝自己跑的,左右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起初离傲天想的是把先帝私下藏在贵妃那的秘密信笺和遗嘱找出来毁掉然后再登上皇位,免得以后有后患之忧,可现在他想的却是没了离玉树的陪伴自己当着皇帝一点意思都没有。 所以他是不会毁掉离玉树的。 夜里,离傲天在自己的寝殿左右睡不着,干脆披上了斗篷来到乾清宫。 乾清宫没有往日的热闹。 珊瑚高几上还有一些零嘴儿,是平时给小皇帝吃的,离玉树嘴巴馋,一时半会儿吃不到零嘴儿都叽歪,跟个小耗子似的四处找吃的。 离傲天看着那些零嘴儿,怀念起离玉树的可爱来。 茉莉正忙着打扫呢,眼睛哭的红肿,一看离傲天来了,立即吓的跪了下来:“奴婢见过王爷。” 离傲天并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是大掌一挥把这些宫人们打发下去了。 可他的这番行为在茉莉眼里便是‘鸠占鹊巢’,她想,皇帝啊,你再不回来可就再也回不来了啊。 离玉树的龙榻香喷喷的。 他深深的闻了闻随即褪下了缎靴,躺在了龙榻上,深邃的眉眼噙着一复杂的光芒,影影绰绰的阴影将他的鼻梁衬托的愈发高挺。 既然不在宫里,那便是跑出了宫外。 这个小玩意鬼主意多的是,谁知道怎么跑出去的。 不行。 他就算翻遍了整个京城都要把离玉树给找出来,看看不剥了她的皮。 暗忖之际,门外一阵响动,离傲天当即从龙榻上跳了起来,莫非是离玉树想明白了?自己跑回来了? 他飞快的奔了出去,拉开门发现是自己的一个贴身侍卫,手里还捧着一只信鸽…… 第177章 寻离玉树 离傲天斜了一眼那个侍卫,把鸽子脚下面的信笺取了出来,阖上门,转身冲着豆子大的烛芯儿看了看,转而脸色大变。 这信笺是娉柔写给他的。 要求第二日在京城最奢侈的那个酒楼见面。 这个娘们,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离傲天眯起猎豹般的眸子,看了一眼手里的信笺,那张英俊的脸上噙着一抹凉凉的寒意,似有杀人的狠意,烛光忽闪忽灭的,好似也在害怕他,离傲天泛白的长指捏着那信笺将它送到了烛火上。 烛火试探性的拂了一阵风,随即迅速的把那信笺吞没了,信笺变成了一股灰儿。 离傲天若有所思的捻了捻手指。 正好。 明日出宫办两件大事。 当然,寻找离玉树是顶天的大事。 这一夜,他睡的并不安稳,以至于清晨起来时眼睑下有一层淡淡的青色,他坐在黄梨木椅前闭目养神,茉莉进来哆哆嗦嗦的替他绾好了发髻。 他英俊逼人的面容映的阳光都黯淡了,略憔悴的面容给他布了一层淡淡的忧伤,让他整个人别有一番风味儿。 王爷真是英俊啊,茉莉心想。 离傲天的行踪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自己独来独行,他暂且不想大动干戈,带着一批批的皇侍们出去寻找皇帝,只好自己行动。 他想着小皇帝没有脚力定是跑不远想,她生的俊俏定会有人认得的。 离傲天的运气还算是好的,拿着画像问了问便遇到了在集市上买菜的大臀妇人,那大臀妇人一看到画像上的离玉树当即来了精神,撸起袖子就骂骂咧咧的:“你是她什么人,妈的,这个混蛋小子把我闺女的清白给祸害了就跑了,我正愁找不到人呢,正好你们是亲戚吧,行,看你长的也行,你回去给我闺女洞房去。” 离傲天眉头一簇。 看来离玉树果然逃出宫来了,而且过的还挺滋润的,竟然还玩了个女子。 他的眸子更加的阴沉了,带着骇人的光芒。 他心里闷闷的,心想,离玉树凭什么碰女子。 自己因为她患上了断袖之癖,见到别的女子一丁点感觉都没有,唯独对他有感觉,可这厮却不管不顾自己的心思,跑出宫玩女子去了。 而且玩完以后一点也不负责,跑了,这一点跟先帝还真是一样啊。 那大臀妇人叽叽喳喳的说起来没完,离傲天本就心烦意乱,遇上这没眼力价的东西更是让他恼火,离傲天狠戾的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的吐:“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大臀妇人不作声了。 只要有了离玉树的下落就成,他的心稍稍安了一些,看看天,已经到了时辰,他落落大方的来到了这个酒楼。 二层,挨着窗阁的牡丹间。 娉柔总是喜欢选这么个风花雪月的地方。 她来的很早,早早的便坐在这儿等离傲天,茶几上的茶水都已经续了一壶了,门被人推开,娉柔看到英俊的离傲天,心里一阵欢喜,喜悦的拧着风骚的小蛮腰凑了上去抱住了离傲天精壮的腰。 第178章 没有宠物狗过的幸福 娉柔的热情似火却让离傲天十分厌恶。 他不着痕迹且冷淡的推开了娉柔,高大颀长的身躯带着冷漠来到阁窗前,静静的望着外面的喧闹,心思不在这上面。 “傲天?”娉柔看到他对自己如此,不由得心寒了,她心惊胆战的唤着他。 离傲天回眸,淡若如水的看着娉柔。 娉柔看清了他有些憔悴的脸色和眼睑下的淡淡青色,忽地想到什么,道:“傲天,我听说皇帝失踪了,你为何不高兴呢?你为何这般难过呢?是因为她失踪了所以你才难过的吗?” 离傲天不语,幽深的眸凝着她。 娉柔眯了眯眸子:“傲天,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啊。” “这件事如此隐秘,你是如何知道?你在宫中有眼线?”离傲天声音寒若冰霜,这个娉柔心计颇深,在宫中安插一个眼线也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娉柔娇媚的笑了:“傲天,我是为了关注你啊,你应该知道我多么的爱你。” 呵…… 离傲天在心中冷笑:“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当年你助我一臂之力让先帝晕厥在龙榻上一躺就是十几年,直到今年皇帝驾崩,我也帮你逃出了皇宫,没让你跟着那些妃嫔一起陪葬,你还想怎样!” “这些就真的够了么?”娉柔不甘心的说:“你卧薪尝胆,在先帝瘫在龙榻上的时间里迅速扩张自己的羽翼都是我的功劳,现在小皇帝不见了,你就不能上位么?你就不能把我接回宫去么?” “不能。”离傲天声音冷淡且坚定:“现在若是本王若是上位并把你接回宫去就等同于向天下人说明当年是我害死的先帝,是我野心昭昭,但先帝过后的确是自己咽气的,本王可没动手脚。” “可你添了一勺油。”娉柔温怒。 “那勺油是你添的。”离傲天黑曜石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把你接回宫就等于让你把那个秘密告知天下。” 娉柔媚眼如丝的一转,想过去抓离傲天的手腕,他迅速躲开:“傲天,今日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的,既然这件事我们谈不拢那就不谈了,我会回寺庙的,不过,你真的不想要我么?你一直未寻王妃,难道不想么?” “本王不想。”离傲天说的是实话,因为他现在看别的女子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就在娉柔想凑上去亲吻离傲天的时候,店小二跑来上菜了,门被他推开将菜肴一盘一盘的摆上去。 透过门的缝隙,捡粪回来的离玉树想上来偷点东西吃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哇擦。 皇……皇皇皇……皇叔诶。 离玉树的眼珠子瞪的溜圆,皇叔怎的在这里。 她赶忙躲了起来,‘啪’的一拍大腿开始委屈起来了。 朕的命怎的这么苦啊。 朕丢了,皇叔竟然有心思出宫游山玩水,而且还带了个姑娘,哎呦,皇叔这个白眼狼啊,真是心狠诶,估计早就巴不得朕死了吧。 朕出生后,先帝就瘫痪在龙榻上了,没人把朕和母妃从冷宫接出去,让朕在冷宫苦哈哈的生活了十四年,直到今年先帝驾崩之后,皇叔这个坏蛋竟然让朕当了皇帝,朕还以为过上好日子了呢,结果可倒好,过的还没有宠物狗幸福呢。 第179章 上演…… 她哼唧哼唧的。 干打雷不下雨的窝在地上听里面的动静。 那女子的声音贱兮兮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鸟。 离玉树撇着嘴巴心想,皇叔这是什么眼光啊这是,喜欢的人怎么是这幅狗样子啊。 真是的。 她自己揪着脏兮兮的衣摆玩儿,不一会儿店小二便拿着空食板出来了。 里边用上膳了。 离玉树看着店小二,噔噔噔的蹿了过去,问:“小二,这桌客官还有什么菜肴没上啊。” 店小二想了想:“还有一盘红烧狮子头,还有一盘口水鸡。” 离玉树狡黠的眼珠子一转悠,讨好的说:“我看今儿馆子客人还挺多的,一会儿我来上菜吧。” “你?”店小二上下打量着她。 离玉树抻了抻自己身上的素麻布衣裳,小脸儿和小手都洗干净了,在店小二面前晃了晃:“干净的,放心吧,今儿的活儿都干完了。” 今儿馆子的客人的确多。 店小二一个人楼上楼下的跑也不容易,道:“行,一会儿这桌的菜由你上了。” “好咧。”离玉树乐呵呵的说。 她接过空的食板,美滋滋的跑了下去。 离玉树跑到膳房把红烧狮子头和口水鸡放到食板上。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跑到二楼上菜,而是跑到了后院。 这个时候后院没有人,她可以自由的穿梭。 离玉树噙着坏坏的笑,用一双筷子把筐里的驴粪蛋儿拿出来和盘子里的红烧狮子头比划了一下,看着大小差不多便把红烧狮子头丢到了地上,把驴粪蛋放进了盘子里,然后利用盘子里少许的菜汁儿把红烧狮子头滚了滚。 滚完以后,那驴粪蛋上竟然红彤彤,油汪汪的,看上去跟真的狮子头一样,而且驴粪蛋已经干了没有多少味道,所以根本不会引起注意的。 哇咔咔。 离玉树笑的都颠儿了。 皇叔,朕这次让你尝尝不同口味儿的红烧狮子头,保你永生难忘! 离玉树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对,不能被皇叔发现自己,她看着旁边的灰堆,把盘子放在地上,一头扎了进去,把小脸儿蹭的灰突突的,哪怕是亲娘恐怕都认不出来呢。 牡丹间。 娉柔使出浑身解数巴望着让离傲天看看自己的魅力,可离傲天就跟一和尚似的,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娉柔觉得自己的魅力十分强大,可为何离傲天眼里没有自己呢? 难道是她顾及自己曾经是先帝的人? 娉柔实在是太着急了,她太想得到离傲天。 看看他健硕的肌肉块,在床榻上一定很厉害,她也需要滋润啊:“傲天,你真的嫌弃我么?虽然我已不洁,但我会让你舒服的啊。” 如此不知羞耻的话恐怕只有她才能说出来。 离傲天对她愈发的厌恶了。 在牡丹间门口偷听的离玉树,眼睛瞪的大大的,小脸儿憋的红红的,神情也一惊一乍的,她兴奋的想,难不成要看一场活春宫了? 哇,那敢情好啊。 可是里面为何迟迟没动静? 难不成是皇叔的鸟儿不行? 没关系,吃一个红烧狮子头就行了。 第180章 满嘴喷粪 朕的红烧狮子头,定会让皇叔勇猛无敌的。 离玉树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所谓冤家路窄,老天爷一定可怜自己所以才让自己遇到了皇叔。 她恨不得穿上褂子唱小曲儿。 她垂着头,蓬头垢面且有礼貌的叩相了门。 离傲天高冷没有作声,反而娉柔娇滴滴、贱兮兮的说了句:“进。” 离玉树佝偻着身子端着食盘进来,她的小手是干净的,唯有脸蛋儿是脏的,娉柔看到以后万分嫌弃:“长得真丑,赶紧出去。” “是。”离玉树故意变了声音,生怕离傲天听出来。 可她依旧能感觉到离傲天落在自己头顶上那道灼热的目光。 离傲天如猎豹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离玉树,似乎要把她盯出窟窿来了。 离玉树心里发紧,头皮发麻,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赶忙拿着食板退下了。 娉柔的眼睛一直追随着离傲天的一举一动,她真的是被离傲天迷晕了,讨人厌的小二走后,娉柔娇滴滴的说:“傲天,吃一个嘛,这家狮子头的味道特别的正宗,你尝尝嘛。” 听着娉柔风骚软腻的话,离傲天愈发没有食欲了。 骨节修长的长指捏起了茶盏,撇去了上面的浮沫儿,黑曜石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恩,你喜欢便吃。” 这句话在娉柔耳中可称的上是甜言蜜语了。 娉柔美的大鼻子都冒泡儿了,执起筷子夹起一块儿狮子头放在自己的瓷碗里,还沾了沾汤儿,而后一口咬了下去。 娉柔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感觉口感不是那么的劲道和松软,反而硬邦邦的,也就外面一层有点红烧狮子头的味儿,可里面的味儿怎的臭烘烘的呢。 娉柔簇簇眉头:“傲天,这个狮子头是不是坏了啊。” “恩?”离傲天挑起了眉头,觉得这个味道有点像粪便的味道,他猛然想起方才那个故意弄的灰头土脸的小二了:“把那店小二叫上来问问。” 娉柔还是头一次吃到坏掉的菜呢。 怒气冲冲的跑到楼下去找掌柜的,掌柜的找到了店小二,店小二找到了欲要逃跑的离玉树。 两个人左提右揪的把离玉树给提到了牡丹间,离玉树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那盘红烧狮子头,发现被人动过了,她暗暗的笑,又把视线落在离傲天的脸上。 发现他面不改色,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她的心一秃噜,难道皇叔没吃?这小贱贱自己吃了? 哼,皇叔还真是会心疼人哪。 什么东西先让自己的人吃。 那娉柔咋咋呼呼的,因为之前吃了马粪,所以现在一说话满嘴喷粪,熏的掌柜的和店小二快要作呕了:“说清楚,狮子头为何是臭的?” 离玉树耸着肩躲到一边去,娉柔的火气正打算撒在离玉树的身上。 离傲天颀长的身躯早已挡在离玉树身边,声音清冷带着霸气:“你先别冲动,我来问。” 离傲天围着离玉树转了好大一圈,而后重新坐回到木椅上朝她勾勾手指:“过来。” 第181章 你蹦跶什么? 过来二字说的落地有声。 让离玉树的小心肝儿一颤。 鼓囊了下腮帮子,挪动着步子,慢腾腾的过去了。 她扭捏着。 一张小脸儿上灰突突,脏兮兮的,就跟个小乞丐似的。 离傲天凝着她那双熟悉的,坏坏的大眼睛便看出来她是谁了。 他心中喜悦的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个小玩意儿竟然这么坏,想喂自己吃驴粪蛋。 这个小东西,看来真的是要好好收拾收拾了。 离玉树缩缩着肩膀,这不由的让离傲天想起了她在龙椅上把脑袋缩缩在龙袍里的情形了。 “里面是什么?”离傲天骨节修长的长指敲打着长腿,淡淡的问。 离玉树一翻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不过她不打算说实话,继续装傻充愣:“肉。” “肉?”离傲天看她倔强的小模样,离傲天觉得有趣,敲了敲膳桌,道:“那你尝尝。” 离玉树瞪大了眼睛,她才不要吃呢,那是粪便。 闻言,娉柔看离傲天维护自己,高兴的火上浇油:“对,让她全吃了。” 离玉树不乐意了,转头:“你蹦跶什么,满嘴喷粪的东西,告诉你,这盘子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红烧狮子头,而是马粪,怎么样,好吃吧,味道不错吧,哼,早知道应该给你换成。” 离傲天倏然站起来,这个小东西,真是太过分了。 马粪! 这两个字让娉柔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趴在门外干呕起来,呕完以后跑回来,两个眼睛直冒火星:“我要杀了你。” 她跟个疯狗似的朝离玉树冲来。 “嗷嗷。”离玉树杏目圆瞪,下意识的‘噌’的蹿到了离傲天的身上,两个小胳膊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双腿灵活的勾住了离傲天精壮的腰,她吓的直哆嗦,在离傲天耳边悄悄的说:“嗷嗷,皇叔,救命呀。” 有趣。 看她自曝身份,离傲天勾起了唇角,捏了下她的腰:“皇帝这又是出宫微服私巡了?” “哎呀皇叔,这些事以后再说嘛。”离玉树撒娇的说:“快,疯狗来了,她要咬朕的屁股。” 娉柔看离玉树抱着离傲天,气的尖叫:“你个狗杂碎,赶紧给我下来。” “不下,不下,你个满嘴喷粪的丑八怪。”离玉树吐着舌头,一脸调皮的样子。 见此,娉柔气的端起旁边的热茶要往离玉树身上泼。 眼疾手快的离傲天迅速抱着离玉树闪到了一边,声音幽冷:“放肆!见到皇帝还不跪下!” 闻言,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娉柔也是一脸的惊愕:“她……她是皇帝?” 那掌柜的和店小二也吓坏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时,先前报官的官兵们哗啦啦的全来了,身后还跟着知府大人,因为这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出了事知府大人自然要来看看的,他一甩袖袍:“怎么回事啊。” 抱着离玉树的离傲天幽冷的看着知府:“皇帝在此,还不跪下!” 知府大人自然是认得离傲天的,吓的跪了下来:“王……王爷。” 第182章 憋着坏水 离玉树虽然趴在皇叔的身上。 但是却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这已经显而易见了。 瞧见没有。 那知府大人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朕哪。 开口就叫王爷,跪下就叫王爷。 朕敢问一句,你在床榻之上是不是也叫王爷啊。 你把王爷挂在脖子上,不但能辟邪,还能避孕。 离玉树的颜面大大的丢失了啊。 她趴在皇叔怀里哼哼唧唧的,跟个小公猫似的,满心的不乐意,本想装一回牛皮的。 现在可倒好。 威风全让皇叔给抖了。 自己成了哈巴狗。 离傲天全身一僵,似乎感觉到身上这个小玩意倔强的气场了,他轻咳一声,满声不悦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知府大人:“知府,本王身上的乃是皇帝,你跪本王做什么,怎么?连大小王都不分了?” 啊呸。 皇叔。 你也好意思。 你也真是不嫌害臊啊。 现在才分清楚谁是大小王么? 现在才知道朕是大王,你是小王么? 还不赶紧对朕俯首称臣? 不过,离玉树也只是在心里嘀咕嘀咕,她得有多大的胆子才能在明面上说啊。 那知府大人一愣,心想,何时轮到皇帝说话了啊。 不过碍于王爷在此,知府大人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好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哇擦。 这个听着叫一个舒坦啊。 离玉树浑身神清气爽,都要飞起来了。 爽。 爽极了。 她‘刺溜’一下子从皇叔的怀里蹿了下来,一副小叫花子的模样背着手站在那里,声音故作沙哑深沉:“平身。” “谢皇帝。”知府大人汗颜。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离傲天不由得抿嘴轻笑。 这小东西还挺能摆架子的。 可离傲天的神情落在娉柔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总觉得离傲天怪怪的,怎的会和小皇帝相处的这般和睦呢?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知府大人跟一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半天不说话。 这一个大王,一个小王到底听谁的啊。 离傲天悠闲的靠在墙壁上看着离玉树来回哆嗦的脚尖,真想上去踹她一脚。 没规矩。 离玉树拿起了大乔,来回的踱步,看着那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掌柜的和店小二,心情简直是愉悦到起飞啊,但是她不能笑,一笑就显的傻,于是学皇叔一般板着脸:“好啊,朕出来微服私巡却进了一家黑店,而且还对朕打打骂骂,还逼着朕挑粪,真是气煞朕也!” 她拿腔拿调的样子就跟从戏班子出来的似的。 离傲天斜了她一眼,没作声。 知府大人也斜眼看着离玉树,觉得她怪声怪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九尾狐妖上身了呢。 不过,离傲天既然不插嘴,知府大人也得迁就着皇帝啊。 离玉树看自己装牛皮装的挺好,打算一装到底。 她一把拖过来一个长条椅子大咧咧的坐在上面,摸着下颌,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那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着。 离傲天知道,她又憋着坏水儿了。 第183章 啊? 不过离傲天并不打算戳穿。 因为他想看看这个小玩意儿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离玉树坐在长椅上若有所思的。 二郎腿儿晃的大家都快晕菜了,可她依旧乐此不彼的晃悠着。 掌柜的偷瞄了一眼,心想,莫非是在舒筋活血? 搞不懂。 娉柔则是恨不能把他的两条腿卸下来,喂狼。 她现在特别想漱口,可是碍于离傲天在场,她不敢私自离开,她得看看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离玉树转悠了一圈眼珠子,心想,通过这次出宫想明白了一件事。 没有银两不行啊。 所谓穷家富路。 她穷的连条亵裤都不剩了,被人欺负成什么德行了。 她若是口袋里有点银两的话还至于落魄成这样么。 早就拿着银两吃香的喝辣的了。 没准儿啊,还能买两身裙子穿穿,买两盒胭脂涂涂呢。 她抬起头打量了一圈。 这家酒楼乃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听闻每日都会赚好多好多银两呢。 她打算…… 嘿嘿嘿。 离玉树装作十分恼怒的样子,‘啪’的拍向了自己的大腿。 哎呦,下手猛了,有点疼,但她也忍了。 收起了嬉皮笑脸,离玉树的手指头在膝盖上点着节奏,道:“你们得赔偿朕的上朝损失费,微服私巡损失费,精神损失费等等。” “啊?”掌柜和店小二一下子懵了。 离玉树一看他们满脸不乐意的鬼样子,就看出来他们是个抠b。 翻了下眼皮,离玉树悠哉悠哉的说:“行,既然你们不理解朕对你们的良苦用心和宽宏大量,那朕就换一个吧,你们可万万不要怪朕哪。” 此话一出,掌柜的和店小二已经做好晕厥的准备了。 离玉树抬起小手在自己脏兮兮的脸蛋儿上弹弹弹,似乎要弹走鱼尾纹:“皇叔,欺君之罪该怎么惩罚来着了?” 哎呦。 小东西,行啊。 竟然把矛头甩在本王身上了。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离傲天自然不能折损皇家的颜面,这样也会有失他自己的风度,而且他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 离傲天声音深沉清寡:“欺君之罪当斩首,灭九族的。” 掌柜的和店小二哀嚎一声,脑袋一个劲儿朝地上磕,那力道,离玉树恨不得把自己那一箩筐的核桃放到他们额头下面让他们给自己扒核桃。 离玉树轻咳一声:“你们选吧。” 掌柜的和店小二又不傻,怎会牺牲自己的性命呢,掌柜的知道这次得罪了个大咖,只好求饶:“我们赔,不过我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还望皇帝体恤啊。” 闻言,离玉树摸着下颌欢欢的来到他们二人面前,拍拍掌柜的肩膀:“放心,不需要你们拿一个铜板。” “多谢皇帝。”掌柜的道。 紧接着离玉树后面补充的那句话差点把掌柜的给击晕了:“你把这个酒楼给朕。” “啊?” “啊?” “啊?” 这三个声音分别出自掌柜的,店小二和知府大人。 离傲天眉头一簇,小东西竟然打起了酒楼的注意。 第184章 挑粪,砍柴,打水去 “皇帝,万万使不得啊,我虽然在这家酒楼做掌柜的,可幕后真正的掌柜的不是小人啊,而是别人,那个人在江湖上略有威望,小人不敢啊。”掌柜的道。 离玉树觉得掌柜的在糊弄自己。 哼了一声:“你就骗朕,看朕年纪小对不对,朕……你若是不答应朕就赐你一个欺君之罪。” 掌柜的和店小二十分为难。 知府大人本想作声从中圆场,但接收到离傲天的眼色时便默不作声了。 离玉树掐着小腰:“自己看着办吧,现在就把酒楼的房契拿来。” 掌柜的摆手:“房契真的不在小人这儿啊,在幕后那个金主那里啊。” 看他也不是说谎的样子,离玉树也不为难了:“这样,你和店小二还有店里的伙计全都离开,快快离开。” 掌柜的哭诉了好半天,说自己没地方可去,又有一大家子要养活等等。 离玉树觉得自己挺善良的,小手一挥:“这样吧,你们以后不要露在台面上了,都去挑粪,砍柴,打水,到后院干活儿去,你们的伙计都跟着去后院,快去。” 谁也不敢得罪皇帝,掌柜的只好暂且忍气吞声领着伙计们走了,只要能守在酒楼里就行,等金主回来再说。 离玉树自认为事情办的很圆满,也把知府大人打发走了。 牡丹间就剩下离玉树、离傲天和那个碍眼的娉柔了。 她转悠了一圈,知道打搅了皇叔的好事儿,她歪着小脑袋瞅了一眼娉柔,道:“呀,朕怎的看你这么面熟呢。” 离玉树看她自然面熟,十二三岁的时候她记得这个妃子在冷宫门口得瑟过,炫耀过。 她猛地一拍脑袋:“你是先帝的妃子对不对,朕见过你。” 离玉树朝后一跳,一副惊恐状:“不过,你是人是鬼,先帝的妃子都已经死了……” 她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皇叔和先帝的妃子有奸情。 “哇,你们不要脸。”离玉树立即戳穿,她撞破了他们的好事会不会被皇叔杀人灭口啊。 就在她乱琢磨的时候,离傲天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快跑。 这是离玉树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只可惜,跑不过皇叔啊。 只见离傲天一个错步先给娉柔点了定穴,然后跟夹小鸡崽子似的把离玉树揪起来揽在怀里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皇叔你这是想杀人灭口么?”离玉树胡乱的踹着小腿儿。 她的脑袋都要被晃晕了。 离傲天不语,把她拎到一个离牡丹间远一些的房间里才把她放下来。 离玉树跑,离傲天‘啪’的朝她屁股上揍了一下,那力道还挺大:“皇叔你揍朕干什么。” “为何私自逃出宫?”他声音阴沉。 离玉树一个哆嗦,忽地一弯腰双手抱住了离傲天的大腿:“皇叔,朕没有逃跑啊,朕是被运出来的啊。” 接下来的一刻钟之内,离玉树巴拉巴拉的把她如何出宫的经过说了个一清二楚。 自然,她将偷听太医和离傲天的秘密事情给过滤了。 第185章 小狐狸 小狐狸怎么能玩的过大狐狸呢。 离傲天还是从她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丝丝纰漏,把小玉树的胳膊拽了起来,猎豹般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问:“皇帝听到了微臣与太医之间的话?” “没啊。”离玉树心里一虚。 “真的?”离傲天的眼神凌寒逼人,小玉树的眼睛有些虚了,急忙道:“朕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皇叔有断袖之癖的。” 说完她就后悔了。 怎的一激动把实话给吐出来了呢。 她猛地一吞口水,看向皇叔,离傲天眼里的眸光暧昧不明,一步步凑近她,她的腰卡在了腰眼儿上,完了完了,皇叔想跟朕嘿嘿嘿。 皇叔抓到朕就要跟朕嘿嘿嘿了。 朕的菊花不保啊。 “皇叔,你为什么要勾搭先帝的妃子。”就在离傲天的眼神灼热到燃烧的时候,离玉树一桶凉水直接浇灭了他的小火苗。 离傲天的脸色有些不大自然,深沉如煤炭,声音幽冷:“这还轮不到皇帝管。” 他想转身回去处理娉柔的事情,临了补充一句,声势骇人:“皇帝今日见到了什么?” 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实话实说:“看到皇叔在勾搭先帝的妃子。” 离玉树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装作无辜的样子,气的离傲天是拳头紧攥,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会说什么也没看见了,这个小东西胆子还真是大。 她看离傲天愤怒的样子,把手擎在半空然后往下顺气,对皇叔道:“皇叔,莫生气,莫生气,生气老的快,不过嘛,皇叔若是答应朕一个条件,朕也许就忘了呢。” 离玉树才没有那么闲呢。 管皇叔的那些破闲事儿干什么啊。 管他勾搭谁呢,他就算是勾搭尼姑跟她也没关系啊,她只是想得到她想要的。 再者说了,先帝对母妃不好,而且让自己在冷宫生活,她才不喜欢这种父皇呢。 “讲。”离傲天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离玉树身体灵活,双手撑在后面的木桌上,灵活的一跳,坐了上去,来回晃悠着小脚,道:“从宫中调出来几个宫人来这儿帮朕看酒楼,酒楼的名字也要改。” “皇帝这是想自己做掌柜的?”离傲天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皇叔答不答应啊。”离玉树才不正面回答他的话呢:“你的娇滴滴还等着皇叔呢,不过,你的娇滴滴知不知道皇叔的秘密呀。” 离傲天牙冠紧咬,断袖之癖还不是这个小东西害的,他从齿缝中挤出来一个字:“行。” “皇叔颇有大将风范啊,去吧去吧,朕在这儿等着。”离玉树嘻嘻哈哈的说。 回到牡丹间。 离傲天给娉柔解了穴,娉柔怒气冲冲的说:“傲天,皇帝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去杀了她。” “你敢。”离傲天拦住她:“若是坏了本王的事,看本王如何待你。” 他凛然的黑眸太过骇人让娉柔收回了脚步,离傲天眯起了眸子:“不要试图威胁本王,到那时,你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186章 啊,皇叔! 离傲天的震慑力足以让娉柔浑身发颤。 她的那些威胁竟然一时不敢说出口。 她怕。 她怕离傲天不会再来看自己。 毕竟,她是那么的爱离傲天。 她多么想得到离傲天啊。 “傲天,你当真这般对待我么?我对你是……”娉柔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人推门打断了。 离玉树穿着脏兮兮的破布衣衫,背着手,摇头晃脑,神态懒散的走了进来,接了娉柔的话茬子,阴阳怪气道:“我对你是日月可鉴,天地可表,海枯石烂,地久天长啊……”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还山路十八弯的拐了好几个腔调,斜着大眼睛瞟了他们一眼,还伸长鼻子闻了闻,似乎在闻有没有奸情的味道。 她背着手跟个小狐狸似的在他们身上来回的巡视:“皇叔,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娉柔被离玉树吼的脸红脖子粗的,心想,这小皇帝怎的这么淡定呢。 离傲天整张脸都黑了。 这个小东西竟然让自己亲别人。 离玉树觉得脑袋顶上挺热的,她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太阳也没那么毒啊,怎的感觉那么烫呢,抬头望去,只见离傲天如火的眼睛灼灼的看着自己。 离玉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莫非皇叔被自己帅到了? 没法子。 谁让朕这般英俊逼人了。 “皇叔,您二位忙。”离玉树特有眼色的笑呵呵的说:“现在这家酒楼乃是朕的了,朕说的算,朕给你们到楼梯口把风,你们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她溜溜的跑了出去。 站在楼梯口双腿交叉站了一会儿,心想,皇叔好不要脸喔,竟然什么货色都要。 他真的以为自己是收垃圾的啊。 离玉树打了一个哈欠,想,关朕何事啊。 反正朕现在已经拿下了这个酒楼,以后可以大笔大笔的赚银两了,然后可以远走高飞了,再找个俊小伙儿生个娃,穿个裙描个眉,那日子想想就美啊。 她傻啊。 自己本就没几把刷子,还去刷皇叔身上的毛儿。 那岂不是以什么玩意碰什么玩意儿么。 哦对了,那叫做以卵击石。 她懒洋洋的靠在木梯上在想给酒楼换一个名儿。 现在的酒楼叫什么仰啸楼。 仰你奶奶个大头鬼。 难听死了。 一看就没品位,没内涵。 她一定要取一个听起来就高大上的酒楼名字。 叫什么好呢?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 一颗英俊的脑袋探了过来,还带着热气呢:“皇帝在想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朕……”离玉树才想吐个脏话才发觉声音不对劲儿,转头一看,吓的离玉树脚下一秃噜,直接从楼梯上折了下去:“朕要英年早逝了。” 她两个胳膊抡圆了,做出了要死的壮烈模样。 谁知没死成,她的腰被离傲天猛地揽了过来,还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滚烫温度:“啊,皇叔。” “皇帝这么亲昵的叫微臣是有何事?”离傲天并不打算放过她,认认真真的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儿:“没想到皇帝脏的脏的这么俊秀。” 第187章 皇叔,快跑 皇叔。 你会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朕这是纯天然的。 任何污渍都无法阻挡朕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朕是一块璞玉,皇叔的眼光也是极好的。”离玉树既夸了自己,也夸了皇叔。 她嘴巴一咧,呲出一口小白牙。 她总觉得皇叔有些奇怪。 “璞玉也是需要打磨的。”离傲天声音沉沉冷冷,似乎别有深意。 单纯如玉树,傻了吧唧的问了句:“怎么打磨?” 离傲天没吱声,幽深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灼灼的盯着她。 等等。 离玉树咋感觉某个地方可劲儿的顶着自己呢,顶的自己怪难受的,她朝离傲天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皇叔,朕肚子那痒痒,朕挠挠。” 喵的。 那里怎么这么硌的晃啊。 她寻思着,是不是不小心把石头子穿进衣裳里了。 所以她得掏掏。 然而,离傲天并没有阻拦,唇角噙着浅笑看她的动作。 小玉树把小手往肚子那一放。 等等。 这硬了吧唧的好像不是石头。 离玉树翻了下眼皮:朕再摸摸。 裹着这硬石头的布料倒是挺顺滑的,好像是上好的料……料子。 她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这石头咋这么烫。 垂头看去。 哇擦。 自己的手竟然在摸皇叔的那里。 皇叔有事没事把自己的木头疙瘩支楞出来干什么啊。 难不成前方有敌人,他要当长剑上阵杀敌? “咳,皇叔,朕摸错地方了。”离玉树讪讪的手缩了回去在衣摆上蹭来蹭去的。 离傲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娉柔怎么撩拨自己,他都没感觉。 可这小皇帝就跟罂粟似的,他只要挨近她,全身上下就跟着了火似的,热的难受。 他愈发确定自己有断袖之癖了。 不过得也得了,能有什么法子,只能受着,什么滋味儿好受他打算靠近什么滋味儿。 “感觉如何?”离傲天带着蛊惑的声音响起。 “感觉……”离玉树才一出口就知道上当了,她猛地想起来皇叔和太医之间的话。 莫非皇叔的断袖之癖犯病了? 她真怕皇叔一个激动把自己可爱的小菊花给爆了。 离玉树只好硬着头皮道:“感觉挺像御膳房的擀面杖的。” 这番话在离傲天的耳里乃是意味深长。 擀面杖可是又粗又长啊。 看来小皇帝对自己的那里还挺满意的。 不错,不错。 “皇叔,朕带你去一个地方,皇叔定会感激朕的。”离玉树觉得自己小命难保,贞洁难保,她必须保护自己。 离傲天有点懵。 他某处还支楞着呢。 离玉树看了一眼有些不忍直视,松开他的手,直奔旁边的小黑屋里,拿出自己这几日戴的斗笠一把叩在离傲天的裤裆上,拉着他就往下跑:“皇叔,自己拿着,快,跟朕走。” 看着离玉树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狗撵了呢。 一脸蒙圈茫然的离傲天竟然勾魂似的跟着离玉树就这么跑了……跑了。 “皇叔,朕可是为你好啊,不用感谢朕了。”离玉树呼哧带喘的说。 第188章 皇叔的终身大事 噔噔噔噔。 终于到了。 离玉树黑溜溜的眼睛狡黠的转着,小手覆在离傲天的大掌上,使劲儿的挣脱开他的禁锢:“皇叔,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两样朕已经全都做全了,朕该走了,祝皇叔一路顺风诶。” 她着急蹦跶着逃走。 可离傲天就偏偏不称她的心思。 抬头一看。 红楼。 看到这两个字,离傲天登时明白小东西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这青楼乃是女的侍候男的,可这红楼就是男的时候男的了。 专门供男子们和男子们之间寻欢作乐的。 离玉树这个行为很明显。 皇叔,朕侍候不了你,您老人家另寻高明吧。 离傲天整张脸都黑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当众羞辱自己。 红楼门口不少路过的百姓们或是公孙子弟看到这两个人都在窃窃私语。 他王爷的英明和颜面就这么被她给丢了。 离傲天沉着俊脸,猎豹般的眸子泛着幽冷的光,高挺鼻梁下的薄唇紧抿着,昭示着他不悦的情绪,而后,他狠狠的一拂袖袍走开了。 “诶?去哪儿啊,来都来了,别走啊,我这儿还有银两呢,够一次的了。”离玉树颠颠颠的追了过去,离傲天阴着脸直直的往前走。 日头太大,离玉树用胳膊挡着自己的额头,半眯着眼睛:“皇叔,别闹,真够了,朕掏银两,够一次的了。” 砰。 离玉树的脑袋撞在了皇叔结实的后背上。 她揉着脑袋,离傲天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脸:“看来皇帝懂的还挺多的,那微臣向皇帝讨教讨教一次需要多久,期间要做什么什么?有多少种姿势。” “……”离玉树的脸都红了,没想到皇叔这么不要脸,她正色道:“皇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喔。”离傲天意味深长的‘喔’了一声,随即抓着她上了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候在一旁的马车上。 吧唧。 离傲天顺手把马车的车帘拉上了:“现在已经黑了,皇帝说吧。” 哇擦。 这也行? “皇叔真会玩。”离玉树嬉皮笑脸的说:“那朕闭上眼睛也是天黑了。” 话音才落,离傲天倏然把手臂撑在马车上:“那皇帝就闭上说。” “朕忘了,回去定会细细研究。”离玉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腰板挺直,双腿并好,双手放在大腿上,一副乖乖的样子,她是一动都不敢动啊。 离傲天凝了她半晌,觉得无趣,松开她靠在窗阁前坐好,闭着眼睛小憩。 半晌,离玉树咳嗽了一声。 离傲天动下了眼珠,没理她。 “那个……皇叔的娇滴滴呢?怎的没看到她从正门出去,不会是自尽了吧。”离玉树实在忍不住自己这害死人的好奇心哪。 “皇帝管的倒是宽。”离傲天薄唇微动,闭着眼睛懒散的说。 “朕是关心皇叔的终身大事。”离玉树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 闻言,离傲天慵懒的掀起了眼皮:“本王的终身大事的确需要皇帝好生关心关心。” 第189章 好气哦 皇叔脑袋被驴踢了。 朕关心你的破事干什么。 离玉树不想跟皇叔说话并向他扔了一个哈欠,她敷衍着:“恩,皇叔的终身大事,朕会想法子解决的。” 离傲天看着她张圆的打哈欠的小嘴儿,配上她脏兮兮的小脸儿有趣儿极了。 他浑身一哆嗦。 自己在干什么? 对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都能心里生出喜爱来。 但这个小东西似乎并不是断袖之癖,听闻还睡了一个女子。 想到这儿离傲天就好气哦。 不行。 就算她是直的也非得把她掰弯了不可。 离玉树若是知道皇叔存的这些小心思一定会跳马车的。 她张牙舞爪的伸了个懒腰,忽然想到什么,顺手撩开车帘看了看:“诶?这是哪儿?我们不回酒楼吗?朕还要想名字重新开业呢。” 离傲天偏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小东西还真是存着要逃走的心思呢。 他杵着侧额淡淡道:“那边那个方向有人成亲,过不去,我们绕一下路。” “哦成亲啊。”离玉树丝毫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单纯的点点头:“恩,是该先给成亲的让路,恩。” 她自己重重的点了下头,觉得自己很善良,便靠在旁边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 打瞌睡的时候小脑袋一个劲儿的晃来晃去,好几次都差点磕到脑袋。 离傲天蹙着眉看了她半晌,慢慢的挪动着,挪动着,最后靠近了她,不自然的轻咳一声,然后大掌把她的脑袋摁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有了靠头的离玉树睡的更香了,跟个小猫儿似的在离傲天的肩膀上蹭了蹭,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 ‘吁’的一声,马车终于停下来了。 车夫撩开帘子才想说话,离傲天把手指凑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车夫冷汗涔涔。 这皇帝和王爷的关系看起来好奇怪啊。 不过他不敢吱声,免得没了性命。 半个时辰。 离玉树伸着胳膊,伸着腿,大大咧咧的起来了:“咦?” 她忽然僵住了。 脑袋好像搁的不是地方,她用余光瞄了一眼。 喵呀。 朕的脑袋怎么跑到皇叔的肩膀上去了呢。 真是…… 这样会不会被皇叔误会啊。 离玉树一个激动跳了起来,轿顶差点磕碎她的脑袋,她一边揉一边说:“朕的脑袋有点懵。” “无妨。”离傲天淡淡的说。 虽然肩膀有点麻,不过总体感觉还不错。 离玉树回眸瞟了一眼皇叔的位置,哇擦,皇叔那边还有那么大的地方呢,而且她明明记得皇叔是靠着窗子坐的,怎的忽然离自己这么近呢。 她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离傲天一番,皇叔好不要脸哦。 “皇帝请下马车。”离傲天先下了马车,打算在下面拉她一把。 离玉树打着哈欠,心里琢磨着酒楼名字呢,一撩车帘,不乐意了:“诶,不对,怎么跑到皇宫来了,不行不行,走错道了,朕就说了要原路返回的,你们都不认路的,快,快回去,朕认得路,朕给你们指路,你说说你们,没有朕就是不行。” 第190章 小癞皮狗 离玉树就是个小癞皮狗。 她悔啊,悔死了啊。 你说她没事睡什么觉啊。 而且还是靠在皇叔的肩膀上睡着的。 她居然也能睡着? 这真是奇了怪了。 这真是纳了闷了。 而且还睡的挺舒服的。 离玉树的小手扒在马车的车门上,‘扑通’坐在车沿上,死活就不走了。 皇叔骗人。 撒谎的孩子喂狼吃。 说好的回酒楼呢。 结果把朕拐到皇宫里来了。 早知道朕今日在酒楼就不搞皇叔了。 不对。 这么说也不对。 若是不搞皇叔的话,朕就不会被皇叔发现,若是不被皇叔发现的话,朕就不会暴露身份,若是不暴露身份的话,那些人就不会对朕俯首称臣的,若是不对朕俯首称臣的话朕就不会把这酒楼给要了。 所以,皇叔算是一个小小,小小的功臣吧。 可功臣怎么了?功臣就该挡朕的财路啊。 借着阳光,离玉树瞟了一眼皇叔眼里变幻不清的神情,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喔,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皇叔,噗呲噗呲,来。”离玉树伸出手指朝离傲天一勾。 她贼溜溜的样子勾起了离玉树的好奇心,心想,这小东西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离傲天傲然的轻咳一声,凑了过去。 谁知离玉树居然急不可耐的揪起了离傲天的耳朵,一把拽到了自己跟前,离傲天的颜面全无,竟然被小东西揪耳朵,离傲天才想发一通火儿,可再看离玉树那单纯的浑然不觉的样子,离傲天忽然觉得自己就算发火也没什么卵用了。 他只好把那口恶气吞下。 “皇帝何事。”他的声音阴阴沉沉的,十分寒凉,带着一丝丝愠怒。 可离玉树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儿,哪有心思关注离傲天的口吻和语气啊,她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皇叔,朕知道这酒楼也有你的功劳,你放心,朕不是那种人,朕不会独吞的,朕以后会分你一些银两的。” “这样吧……”离玉树伸出来两根手指头:“朕八,你二。” 你才二,离傲天不悦的想。 看离傲天蹙起眉头的样子,离玉树以为他嫌少呢,忍痛竖起一根手指头:“朕七,你三。” “……”离傲天还是不作声。 喵的,皇叔也贪心的了。 “那……”离玉树又伸出一根手指头:“朕六,你四。” 看离玉树无比认真的样子,离傲天想逗逗她,抓住她的手指又抬起来一根。 离玉树夸张的看着自己的五根手指:“啊?朕五,你也五?你要跟朕平分啊,那可不行,朕不同意。” “咳……”离傲天一声轻咳给予警告。 “好吧好吧,就当做朕救济穷人了。”离玉树小声的自言自语,心想,到时候在账目上做个猫腻不就得了么。 然而,她的自言自语全被离傲天听到了。 敢说自己是穷人?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皇叔,朕得回去,你不用管朕了,朕自己驾马车,朕若是不回去的话,那个掌柜的该把酒楼给朕占了。”离玉树担心啊,生怕金山被人掏空了。 第191章 舒坦 “皇帝不必担心。”离傲天抓住她着急忙慌的小手。 “啊?”离玉树疑惑:“皇叔好自私,那可是朕的酒楼。” 离傲天唇角一抽,这个小东西可真是脸大。 “本王临走之前已经命人替朕看管好了。”离傲天声音淡淡。 “真的?皇叔不会想独吞吧。”离玉树表示严重怀疑。 在离玉树面前,离傲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品这般差。 离傲天浅笑,若微风拂过池水上,泛起了涟漪的波纹,让人心神陶醉,离玉树猛地缓过神儿来,不能受了皇叔美男计的蛊惑:“微臣没那么卑鄙。” “朕不放心,朕还得取名字呢,还得换人呢。”离玉树嘀咕着,干脆改为盘腿坐着了,她看前面赶路的马夫有些不顺眼,一脚踹在人家的屁股上:“你下去,朕来驾马。” 马夫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下去,离玉树拉过缰绳,离傲天摁住她的小手:“既然皇帝想亲自办这些事,就要先回宫,宫人们都在宫中,而不是在酒楼。” 离玉树砸吧砸吧嘴一想,说的也有道理,她忽然伸出小手指头:“皇叔,等朕办完这些事你得让朕出宫,来,打勾勾。” 幼稚,真是幼稚之极。 不过为了先哄好离玉树,离傲天只好由着她幼稚,也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头和她的手指缠在一起,离玉树欢欢的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离玉树这是给自己下了个套啊。 乾清宫。 当离玉树一副脏兮兮小乞丐的模样出现在茉莉面前时,茉莉‘哇’的哭了:“皇帝啊,奴婢对不起你啊,皇帝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啊,从谁家猪圈拱出来的啊。” “你才从猪圈里拱出来的呢,再乱说小心朕把你送出去挑粪。”离玉树说完就后悔了,她的嘴巴是乌鸦嘴,上次就说送茉莉挑粪去,结果这回变成自己挑粪了。 茉莉一脸茫然的看着离玉树,忽然伸长鼻子凑到她身上嗅了嗅:“皇帝的身上怎么有股马粪味儿呢。” “就你鼻子灵。”离玉树不开心,一甩袖袍攥紧了内殿,甩的那些灰尘呛的茉莉一个劲儿的咳嗽。 “给朕准备沐浴的水。”离玉树一副皇宫瘫靠在塌沿上躺着。 三两个宫女搬来了木桶,盛满了温水,其中一个宫女特花痴的看着离玉树,娇滴滴的说:“奴婢给皇帝更衣,侍候皇帝沐浴。” “走开走开。”离玉树看那宫女含羞带臊的样子不免心烦:“瞧你浪的,离朕远一些。” 那宫女的脸一阵青白,识趣的退下了。 离玉树也没让茉莉侍候,三下五除二的把脏衣裳给脱了,跳进了木桶里,大喝一声‘舒坦’。 茉莉拾起地上的脏衣裳打算丢了,离玉树阻拦:“诶诶,等等,别扔啊,朕得留起来留作纪念,这可是朕当上掌柜的唯一纪念啊。” “掌柜的?”茉莉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奇妙,皇帝这次出去算是大开眼界了。 第192章 丐帮帮主 “皇帝怎么当上掌柜了?”茉莉有些不信,看了一眼手里的似乞丐的衣裳,恍然大悟的拍拍大脑门:“喔,奴婢明白了,皇帝这是当上了丐帮帮主啊,皇帝,没文化真可怕,奴婢劝皇帝重新把那些书捡起来读一读吧,丐帮帮主虽然是丐帮头头,但是不是掌柜的啊。” 看着茉莉叭叭叭叭的小嘴儿,离玉树恼了,‘啪嚓’扬起木桶里的水朝茉莉身上撩。 茉莉左右一躲,觉得身上干干的。 睁眼一看。 糟了。 王爷何时来的。 而且,离傲天新换的缎袍前有一大片水渍,定是方才离玉树不小心撩的。 他的脸都黑了。 换了一套新衣裳本想带着离玉树到御花园散散步,顺便帮她想酒楼名字的,可她可倒好,迎面给自己泼了一些水,这是有多不待见自己啊。 “啊,皇叔。”离玉树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缩在木桶里,生怕离傲天过来看到她。 若是看到了岂不是就惨了。 茉莉看到离玉树惊慌的样子也意识到了什么,撞着胆子从地上爬起来:“王爷,奴婢给您擦擦吧。” “不必!”离傲天恼火,他有洁癖,爱干净,无法忍受自己这幅样子,冷冷的看了离玉树一眼随即拂袖离开。 心啊。 在这么下去,小心脏定会吓出毛病来的。 她匆匆沐浴后,拿了一个宽大的束胸带缠住了自己的胸,一边缠一边哀叹:“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皇帝这么安慰自己就对了。”茉莉递上一件宽大的龙袍。 离玉树穿上龙袍喜滋滋的转了一圈:“朕真是当得了皇帝,做的了掌柜,挑的了马粪,扛的了乞丐啊。” 皇帝,你开心就好。 “茉莉,何时开膳啊。”离玉树百无聊赖的躺在藤椅上问。 茉莉把抹布拧干:“哎呦皇帝诶,你都已经问了十多遍了。” 临午膳前,离玉树等的那叫一个焦心啊。 于是,笼络了好多宫人,宫女们说起了她此次意外出宫的事情。 离玉树当即拍了木桌,那叫一个天雷勾地火:“话说,朕此次出宫,遇到的危险乃是层出不穷啊,幸亏朕勇猛无敌,杀敌一千,才能从那大臀妇人手中逃脱出来,你们是不知道她女儿长的有多么的丑啊,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她女儿要和朕洞房,朕怎能同意呢,于是在危险重重的情况之下逃走了。” 小肚子听的一惊一乍的:“皇帝,他家怎的会那么多敌人呢,厉害么?什么样啊。” “当然厉害了。”离玉树杏眸圆瞪:“公猪五百,母猪五百,个顶个的大,朕此次能出来真是神奇啊。” “是挺神奇的。”茉莉听离玉树吹牛皮,打断了她的话:“皇帝,该用午膳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离玉树一听用膳来劲儿了,她好久都没吃过一顿正儿八经的好饭了,这一顿饭吃的风卷残云啊。 书房。 “王爷,小皇帝今日吃的格外多,宫人们拦都拦不住啊,看来又要闹肚子了。”太监总管向离傲天禀告。 第193章 吃吃苦头 “不用管她,让她吃吃苦头也好。”离傲天垂头专注的批阅奏折,这些日子为了离玉树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时间管朝政,平日积压的奏折已经成了一座小山了。 看离傲天英眉倒竖的样子太监总管便看出来王爷这是生气了。 他在想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但又不知如何处理,思来想去,便斟酌着开口问:“王爷,奴才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 “啰嗦。”离傲天向来厌恶这般啰嗦之人。 太监总管一耸肩,道:“若是小皇帝肚子疼了,或是生病了,该不该请太医呢?” 空气中有一瞬的沉寂。 半晌。 离傲天‘啪’的把手中的毛笔拍在奏台上。 抬起头,棱角分明的俊脸蕴着一抹寒若冰霜的凉意,薄唇轻抿,吐出的话寒凉的刺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该不该请太医!” “奴才知错。”太监总管跪了下来,万万没想到王爷竟然如此厚爱小皇帝。 “滚下去!”离傲天冷冷道。 太监总管离开后,离傲天开始皱眉沉思,是不是对离玉树太严格了?导致宫中的人都拿离玉树当回事儿了。 不行。 只有他可以欺负离玉树,除了他意外,任何人都不准欺负她。 午膳吃的饱饱的,离玉树拍了拍小肚子:“朕就是干吃不胖啊,这个胸也不胖呢。” “胸可别胖。”茉莉捂住了她的嘴巴:“就这么平,挺好的。” “无妨。”离玉树遣散了其他的宫人,抓着茉莉的手想说点悄悄话,最后觉得有些不大安全,于是,顺手抄起放在旁边的小薄纱蒙在两个人的脑袋上说起了悄悄话:“朕想逃走。” “啊?”茉莉惊了。 “成何体统!”忽地,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闯入,吓的离玉树从藤椅上摔了下去,差点把她吃的午膳给摔出来。 她掀起薄纱一看,竟然是皇叔。 他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呢。 “皇叔。”离玉树从地上爬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好。 茉莉垂着头。 离傲天显然是误会了:“皇帝要注意皇家颜面。” 离玉树翻着白眼想:皇叔和先帝的妃子搞在了一起,你都不要皇家颜面,朕还要什么颜面啊。 “朕太久没见茉莉了,回来亲热亲热。”离玉树胡编乱造,只要能打消皇叔的疑心就行。 “出去。”离傲天对茉莉冷喝一声。 茉莉离开,给了离玉树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 “皇叔坐,朕这儿有好多好吃的。”离玉树拍拍旁边的果筐。 “皇帝中午吃了那么多肚子不难受?”离傲天其实不想来的,可害怕这个小家伙吃东西不节制,吃坏了肚子,左右都是放心不下,只好来了。 离玉树摇摇头:“不难受啊。” 她暗暗思忖:吃你点东西都心疼成这样,哼。 看她怡然自得的样子,离傲天的心情不由得轻快了,这个小东西在宫中还是挺好玩儿的,她若是一直这么乖乖的,可以留她一命:“酒楼的名字皇帝想好了?” 第194章 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离傲天倒是挺会投其所好的,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本来心情不悦的离玉树不大想搭理这个碍眼的皇叔。 但一听他这话。 诶,来了精神了。 懒鬼附身的离玉树皇宫瘫的躺在藤椅上,此时此刻,怎么瞅皇叔怎么顺眼,她也来了兴致,不过有点懒,勉强给面子的伸出来一根手指,朝离傲天一勾:“皇叔,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其实也不怪离玉树看皇叔不顺眼。 酒楼是离玉树辛辛苦苦打上下来的江山,皇叔这个外人凭什么说分一杯羹就分一杯羹啊。 她不乐意,又不能说些什么。 “皇帝想了哪些名字?”离傲天坐在她对面,江南云缎长袍下的双腿搭在珊瑚高几上,修长的腿交叉,一副地主爷的模样,他把玩着一个物件,漫不经心的问。 离玉树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收入眼底,忍不住的流口水。 真是英俊绝顶啊。 “朕才疏学浅,想出的名字不大好听,皇叔有什么好的名字说出来让朕听听呗。”离玉树使出了自己的绝佳功夫之拍马屁:“皇叔见多识广,内涵丰富,定跟朕这种没文化的流……” 流字还未说出,离玉树就感受到皇叔那灼热的眼神。 离玉树硬生生把‘氓’字给吞了回去,咕嘟一声口水:“还请皇叔赐名。” “醉仙居,如何?”离傲天试着吐出一个名字,他学识很广,取一个名字还难不倒他,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俗。”离玉树毫不留情的反驳。 离傲天语噎,想了想,的确有些俗,他又想了一个:“归云阁。” “土。”离玉树显然不满意。 “龙宵堂” “渣。”离玉树挑眉看了一眼皇叔,心想,皇叔肚子里也就这么点墨水吧。 百般挑剔的离玉树让离傲天十分不爽,冷哼一声:“皇帝自己想吧。” “早说嘛。”离玉树哼哼唧唧的不乐意:“耽搁朕这么长时间。” 离傲天冷眼瞟她,将胸腔的愠怒收敛了些许,小玉树翘着二郎腿搓了搓手指,忽地一拍手掌,灵感大作:“不如就叫树树酒楼吧。” 树…… 品味真是挺高的。 “皇帝开心就好。”思想不一,品位不同,的确也是没法子沟通。 “怎么样?”离玉树傲娇的一拍胸脯:“朕取的名字一定会名垂千史,永垂不朽的,朕这个酒楼一定在京城赫赫有名,把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全部干掉。” 尾音才落。 离傲天忽地将身子探过来,霸道凛然的气息迅速剥夺了小玉树的呼吸,小玉树屏住呼吸看着离傲天,小嘴儿才动一下,就觉得嘴唇上一疼。 离玉树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皇叔竟然……竟然咬朕的嘴。 而且……而且还如此正大光明的咬。 皇叔,你真是病入膏肓了啊。 她全身僵硬如雕塑,一动都不敢动,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锁紧了臀:“皇叔,淡定。” 她唇的滋味儿真是太美好了,唇柔软的不可思议,离傲天离开她的唇,声音幽冷:“再乱说些脏话,本王便如此惩罚你。” 第195章 胸 这是惩罚。 皇叔,麻烦你照着朕的脖子割上一刀。 “皇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脑子糊涂了吧。”离玉树歪着脑袋凑过去,把手探到离傲天的额头上:“也不热啊,怎么竟说些傻话呢。” 她的唇瓣儿上还沾染晶晶亮的颜色,那是离傲天方才咬她时留下的湿润。 离傲天觉得额头上一阵酥麻。 他抓住离玉树的手腕,轻笑一声:“皇帝撞破了微臣的秘密,难道不该付出点代价?” “皇叔这是沾包赖啊。”偶然间听到的秘密成了皇叔欺负自己的借口,离玉树甩开皇叔的手,重新躺了回去,顺势抹干了自己的嘴巴。 皇叔那张嘴巴脏死了,没事亲自己作甚。 皇家怎的出了这么个祸害,先帝若是地下有知都得气活了。 离傲天仰躺在藤椅上,一副‘本王就是沾包赖了你能把本王怎么样的架势’。 看他欠揍的样子,离玉树咬了下自己的拳头,心想,还是别得罪这个瘟神了,她笑眯眯的凑上前:“行,皇叔想怎么沾包都行,朕依了皇叔,明儿个朕打算给皇叔一个惊喜。” “得。”离傲天当即否决了,不对离玉树所谓的惊喜抱希望,冷嘲一声:“只怕是有惊无喜吧。” 离玉树‘嘶’的一声:“皇叔怎能这样不信任朕呢,明儿,不,后儿个,朕就把惊喜送给皇叔。” “微臣拭目以待。”离傲天意味深长的说,眸子毫不顾忌的放肆打量着她。 她微笑着目送离傲天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才白了他一眼,扯着嗓子朝茉莉吼:“茉莉,侍墨。” 这是茉莉第一次见离玉树如此认真。 她在奏台上铺着一张宣纸,蘸着墨汁杵着脑壳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这是要用功学习了?”茉莉悄悄的问:“莫非皇帝想把肚子里的墨水全都捡回来?然后跟皇叔争位置?” “朕又不傻。”离玉树捏着笔墨在茉莉的脸蛋儿上画了一笔:“去去去,别打搅朕的思路,朕在想做一件什么样的衣裳呢。” 闻言茉莉手里的牛乳茶差点掉了:“皇帝,你打算做裁缝啊?皇帝怎么把内务府的活儿都给抢了呢。” “什么呀,朕要想想酒楼的小二穿什么样图案的衣裳才能体现的出特别。”离玉树绞尽脑汁道。 “皇帝慢慢想吧。”茉莉转身去给离玉树铺床了。 烛光一晃,离玉树灵感乍现,有了。 当她创作完以后疲倦的伸了个懒腰,哈欠打到一半忽然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呀,茉莉,快……” 在内殿收拾锦被的茉莉听到这急促的尖叫赶忙跑出来:“皇帝,怎么了?” “朕……朕的胸怎么胀的疼呢。”离玉树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姿势,俊秀的小脸儿团到了一起:“完了完了,这回朕的胸成了武大郎的烧饼了,又薄又硬了。” “皇帝摸动,奴婢来了。”茉莉拍了下大腿,胸可是大事啊,万万不能疏忽,她来到离玉树跟前左右观察了下:“皇帝,还疼么?能不能自己宽衣?” 第196章 剁了 “宽不了。”离玉树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抻着胸。 “那奴婢剪开了。”茉莉从抽屉里取出来一把小银剪咔嚓咔嚓把离玉树的龙袍前襟给剪开了,露出了月白色的中衣,茉莉想了想又把离玉树的中衣给剪开了,露出了束的紧紧的束胸带。 离玉树倏然呼出一口气,松快了许多:“好……好多了,茉莉,朕好多了,搭把手,捏捏朕的胳膊。” 茉莉放下剪刀,揉捏着离玉树僵硬的肩膀和胳膊,揉捏了好一会儿离玉树才把手放下来,小步快跑奔到了内殿,把束胸带解开,用手揉着自己的胸:“疼,疼死了,茉莉,朕的命怎的这么苦啊。” 茉莉望去,果然,胸下面有被束胸带勒出来的红色印记。 离玉树耍脾气,把束胸带往地上一丢:“不缠了,不缠了,真是勒死朕了,当个皇帝要了朕的血命。” “皇帝,小点声,隔墙有耳啊。”茉莉把束胸带拾起藏在袖袍里,这玩意可不能让别人看到啊。 她四仰八叉的躺在龙榻上,双手在半空飞来飞去的,就跟练武功似的。 “皇帝,干什么呢?”茉莉疑惑的问。 离玉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吸天地之精华,取日月之灵气。” “你慢慢吸,奴婢把束胸带给你洗洗,洗洗没准儿能松快一些呢。”茉莉把帷幔一拉,走了。 她吸够以后把薄被拽过来一盖,自己揉了揉:“朕……想要大胸啊。” 不知何时,离傲天那只公鸡又威风凛凛的在乾清宫门口晃悠了,咯咯咯的叫唤个不停:“茉莉,去,把那只鸡给剁了。” “啊?”在一旁准备净面水的茉莉惊愕的问。 “啊什么啊,给朕剁了去,听着那只鸡叫唤朕就心烦。”离玉树生气的说,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当真?”茉莉又问了一遍。 “朕打死你。”离玉树‘啪’的朝茉莉丢过来一个枕头。 茉莉一闪躲,来到乾清宫门口,看着那只雪白的大公鸡叹了叹气,把大公鸡抱起来让它看了一眼最后的太阳,然后抱到了膳房。 膳房的大婶看到这只大公鸡,问:“你抱只公鸡来干什么。” 茉莉把大公鸡往灶台上一放,大公鸡来回蹦跶,茉莉只好压着它:“皇帝说了,剁了它,想吃鸡肉了。” 膳房大婶常年在膳房的后园子溜达,见到的鸡也不少,一时半会也没认出来这是离傲天的大公鸡,她吸了吸鼻子,胖胖的大脸上都是油:“皇帝一大早就吃肉啊,不油腻啊。” “非要吃,非要剁,在里面发火了。”茉莉迷迷糊糊的说。 膳房大婶‘滕’的举起了菜刀在铁棒子上来回的磨:“行,茉莉姑娘,交给我吧,一会儿我就给皇帝炖一锅鸡肉,保证味道鲜美。” “辛苦您了。”茉莉喜滋滋的回去了。 膳房大婶一手拎起鸡,手起刀落。 齐活儿了。 茉莉哼哼着小曲儿:“皇帝,别睡了,快起来,一会儿鸡肉就做好了。” 第197章 梦一场啊 离玉树的起床气消下去了一些。 在龙榻上舒服的伸着懒腰,听着茉莉的话整个人都静止了:“什么?” 茉莉还想呢,皇帝的耳朵怎么还聋了呢,是不是高兴过头了,又乐呵呵的重复了一遍:“鸡肉啊,皇帝不是让奴婢把那只大公鸡给剁了么,奴婢就给送到膳房去了。” 老天啊。 但愿这是梦一场啊。 离玉树张大嘴巴在龙榻上怔了好一会儿,脑袋嗡嗡作响,她一个鲤鱼打挺从龙榻上跳了起来,裹着宽大的龙袍飞一般的奔到膳房去。 膳房大婶正拿着铲子在大锅里翻炒呢。 离玉树的小手扒在膳房的门框上,欲哭无泪啊,膳房大婶回身放盐时恰好看到小玉树扒头瞅锅里的一幕,膳房大婶骄傲的想,瞧,俺的手艺又长进了,皇帝都已经等不及了,她回一个憨憨的的笑容:“皇帝,香吧。” 离玉树的魂儿都跟着那只大白鸡飞走了:“香……香……” “皇帝再等一会儿吧,一会儿就熟了。”膳房大婶乒乒乓乓的翻炒着。 离玉树行尸走肉般的回到了内殿,看到茉莉劈头盖脸的一顿训:“你是不是虎,是不是虎,朕那是说梦话呢你也信,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公鸡你就给拿到膳房剁了,你个虎玩意,杀鸡还要看主人呢,皇叔若是知道了非把朕给炖了啊。” “啊?”茉莉瘫软了:“那可怎么办啊。” “别吵了,让朕想想法子。”离玉树拍拍脑门,来回的溜达,期间净了面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漱口之后又戴上了束胸带,穿好了龙袍,正色道:“茉莉,去,请皇叔来朕这儿用早膳。” “啊?”茉莉吃惊的问:“请王爷吃鸡啊。” “恩。”离玉树点头。 “皇帝你……你疯了吧。”茉莉不敢去。 “快去吧,朕现在清醒着呢。”离玉树坐在膳桌前微笑,等着皇叔的到来。 茉莉去了…… 当离傲天听到小玉树要和他一同用膳时十分惊愕。 莫非这个小东西开窍了? 乾清宫。 离玉树看着外面的太阳都像极了荷包蛋,她颇有耐心的等着,当一袭醮纱雪青色长袍的离傲天一脚迈进殿内时,离玉树的心差点磕着。 她保持着原汁原味的微笑:“皇叔来了,快坐下。” 离傲天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他忽然想到离玉树昨儿个说要给他一个惊喜,莫非就在今早? 他俊逸的脸噙着惑人的笑,幽深的眸蕴着熠熠的光芒:“皇帝今日怎的这般有心。” “这些日子朕看皇叔似乎消瘦了许多,所以想着给皇叔补补身子。”离玉树起身,亲自将膳桌上的砂锅盖揭起,里面是鲜美肥硕的鸡肉:“这只鸡是早上现杀的,味道鲜美,汤也不错,朕不想一个人独吞,就想趁着热乎劲让皇叔一同品尝。” 说着,离玉树端起离傲天的碗给他盛了一碗鸡汤,又夹了几块儿鸡肉:“皇叔尝尝味道如何。” 期间,离玉树做的无比自然,任谁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第198章 一抹清流 她的溜须拍马于皇叔来说十分管用。 简直就是皇宫里的一抹清流啊。 小玉树葱白秀气的小手端着那盘长结花纹的瓷碗递到离傲天跟前,腆着和气的笑颜:“皇叔,尝尝。” “皇帝今日心情不错,起的也挺早。”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小皇帝今日如此巴结他,那他也勉强赏赐小皇帝一个笑脸吧,浓郁的鸡汤味儿把离傲天腹中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一夜未进食的离傲天此时也有些饿了,尝了一口鸡汤,香味儿缠绕在舌尖儿,他觉得味道鲜美便吃了一块鸡肉,鸡肉炖的酥烂入味,让人流连忘返,他忍不住又吃了一块儿。 这一幕被小玉树看在眼中十分欣慰。 皇叔,您老多吃一些吧。 看皇叔慢条斯理的将碗中的鸡肉吃的差不多了,离玉树的小腰板才挺的溜直,整个人也自信了许多:“恩,多亏了皇叔的公鸡叫朕起床,不然朕也不会起这么早的。” “恩。”离傲天不以为然,觉得自己把那大公鸡放在乾清宫门口还真是对了,可以归拢归拢离玉树懒惰的小性子:“公鸡用的习惯就好?” 闻言,离玉树见缝插针,问:“这鸡……皇叔吃的习惯么?” 离傲天撂下筷子,将口中的食物吞下:“习惯,味道不错。” “恩。”离玉树提了提胆儿,道:“既然朕和皇叔性子、口味一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皇叔这大公鸡咱们二人吃的都挺习惯的。” 离傲天的脑筋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离玉树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长指在瓷碗上点了点:“皇帝说这鸡……” “恩,没错。”离玉树的气势雄赳赳的:“在皇叔的碗中,哦不,现在应该是在皇叔的肚子里。” 离傲天吞下一口气,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蕴着阴雨乌云,握了握拳头:“皇帝把微臣的公鸡给炖了?” “唉,没错。”离玉树照样理直气壮的,而且还另有一番说辞:“这就得怪皇叔了,谁让皇叔的大公鸡和园子里的那些长的一样了,一点特色都没有,难免会认错的,而且皇叔的大公鸡挺能得瑟的,特别喜欢串门,今早没事往园子里溜达,就不小心当做别的公鸡给炖了,上次朕本想给皇叔的大公鸡剪个毛,让它具有特色,若是当时剪了毛,想来皇叔的大公鸡也不会这么早夭折了。” 喔,好家伙。 说来说去,现在全赖在离傲天的头上了。 这鸡死的真冤啊。 临死之前连个好名声都没有,还落了个浪鸡的头衔,若这公鸡泉下有知非得气活了不成。 “好好好。”离傲天无言以对,胸腔里一团怒火滕然升起,他也不能为了一只大公鸡把皇帝给就地正法了吧。 三声好字说的是一声比一声无奈啊,皇叔闭了闭眼睛,自己毕竟吃的也挺香,说不出什么来,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离玉树碗里的鸡肉满满的,一块也没动:“皇帝怎的不吃。” 第199章 起来干活儿了 她敢吃么? 不敢。 离玉树不想说实话,笑的纯良无害,淡淡道:“这鸡太笨了,朕怕吃了也变笨。” “……”茉莉在一边听着那叫一个揪心啊。 皇帝,你在作死的道路上愈走愈远啊。 “那微臣这是……”这番话听的离傲天心里真不是滋味儿,这是变相说自己笨,他意味深长的挑起了一个话头,希望能够震慑住小皇帝。 谁知离玉树竟然无所顾忌的吐出一句更震撼的:“皇叔这是自食恶果。” “离玉树!”离傲天‘啪’的将大掌拍向膳桌,震的杯中的清水溅了许多出来,可见离傲天之愤怒。 离玉树惊的麻溜的钻到了膳桌底下。 宫人们也跪了一地,离傲天深呼吸,天下能把自己气成这样的人恐怕唯有离玉树一人了吧。 “皇帝,出来。”离傲天放柔了声音,总不能被宫人们传出去闲话。 离玉树哆哆嗦嗦的从膳桌底下爬出来,还拾起了一双筷子:“朕在帮皇叔捡筷子,皇叔莫要生气,快,吃口鸡肉压压惊。” “恩?”离傲天负手而立,声音冷硬。 “不吃,不吃,那就喝口鸡汤吧。”离玉树颤着声儿道。 “恩?”离傲天再次扬起声调。 “皇叔,你说吧,想怎样,鸡已经驾鹤西去了,朕也没法子。”离玉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德行。 的确。 为了一只公鸡不至于大动干戈,离傲天平心静气了一会儿,道:“今日,微臣本来想把这只公鸡抱回去的,明日好叫微臣早起,可现在……” 他耸耸肩,离玉树听的心不在焉的,心想,跟朕有什么关系。 可离傲天说的下一句话就跟她有关系了:“明日卯时就由皇帝去叫醒微臣了。” 未等离玉树反应过来,那厮已经走了。 离玉树昂着嗓子:“皇叔……别走……别走……” 翌日卯时。 离玉树顶着两个黑眼圈穿着常服来到了离傲天的寝宫,跟梦游似的推门进去,她自然不会像公鸡似在门口打鸣了:“皇叔,皇叔……” 离傲天性子谨慎,睡觉也轻,听到这赖赖巴巴的声音慢慢苏醒,眯着眸子小憩,等着小皇帝慢悠悠的走过来。 她还没有睡醒呢,搓了搓眼睛,撩开帷幔,用手推了推离傲天的胸膛:“皇叔,起来了。” 没动静。 她又戳戳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皇叔,起来了。” “啊。”一声急促的尖叫声响起,离玉树整个人被一股强劲的力气拉了过去,离玉树后背朝上被离傲天一条手臂压住,搂着肩膀又呼呼的睡了起来:“皇帝起的比微臣的公鸡还早,以后就由皇帝叫醒微臣了。” “……”离玉树这是给自己揽了个什么活儿啊。 离傲天均匀的呼吸在她的耳边响起,一下一下的击着她薄薄的耳膜,这呼吸声能催眠,渐渐的,小玉树睡了过去。 一刻钟后。 离傲天拍拍她的臀:“皇帝,起来干活了。” “干什么活儿?”离玉树嘟囔了一句,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皇叔的塌上,立刻精神了。 第200章 热火朝天的 “皇叔要干什么活儿?”离玉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 还好,够平。 她放心的蹦跶下来,净面后的离傲天神清气爽,束好发冠后带着离玉树来到御花园,他忽地来了个双腿半蹲的姿势,双臂抡圆了向左边划了半圈,又向右边划了半圈,最后吐了一口气,道:“皇帝做一遍,皇帝心神焦躁应该稳稳心神。” 做这个就能稳心神? 那皇叔昨儿个怎的叽叽歪歪的呢。 纯属骗人的。 不过,皇叔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就是左边比划一圈,右边比划一圈么。 离玉树照着学了一遍,原本以为可以回去用早膳了,可离傲天又想出来一个幺蛾子:“皇帝跟微臣去爬假山吧,锻炼锻炼身子骨。” “……” 爬完下来,离玉树脱相了。 她不由得感慨,皇叔的体力是真好啊。 大公鸡的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茉莉,去,把这张图纸给内务府,让他们照着这个图案赶十件衣裳出来,愈快愈好啊。”离玉树一边吃着葵花子一边吆喝着。 内务府看到这张图纸以后一脸茫然,皇帝这是要干什么? 他们不敢贸然做衣裳,而且还是十件,于是内务府总管拿着这张图纸来到了离傲天的书房:“王爷,有一事……” “讲。” “这张图纸是皇帝今天早上呈给内务府的,说是要按照这个图纹做十件衣裳,可皇宫的图纹不是这样的,所以奴才不敢做,前来问问王爷。”太监总管将图纸呈上去。 做衣裳? 离傲天把图纸展开一看,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 皇帝这是为酒楼的小厮做衣裳呢。 只是这图纹竟然是一棵树,而且树上还结了许许多多的金元宝。 真是个贪财的主儿。 离傲天本想把这张图纸团巴团巴扔了的,可转念一想,罢了,随了她的性子吧:“做吧,以后这种小事不必找本王汇报了。” “是。” 将军书看完以后,离傲天决定去乾清宫走一圈,正好碰到离玉树正在筛选小厮:“朕给你们一个自由的机会,让你们看看外面的精彩。” “你,你,还有你。”离玉树点豆子似的挑选出了十个生的俊俏的小太监,满意的摸着下颌:“以后你们不必自称奴才了,朕今日会教你们如何接待客人,见到客人说些什么,上菜怎么上等。” “咳……”一声轻咳让离玉树抬头朝门口望去:“皇帝忙的热火朝天的啊。” “是啊,皇叔。”离玉树今儿心情好,拉过皇叔:“怎么样?朕全都装备起来了,朕会好好经营咱们的酒楼的,放心吧。” 离玉树故意和离傲天套近乎,他回头瞟了一眼,道:“皇帝为何偏偏选他们,在外面选几个男子岂不是更好。” “皇叔这就不懂了吧。”离玉树神秘兮兮的一笑:“要万一他们被来酒楼的那些妇人们看上了,拐跑了他们可怎么办,找宫人们,安全,放心,无副作用。” “喔。”离傲天挑了下眉睫:“皇帝打算何时出宫?” “明日。”离玉树道。 第201章 好二的皇帝 ‘树树酒楼’的匾额高高的挂在了酒楼外面。 匾额也是蛮有趣的。 树树酒楼旁边雕刻着一颗元宝树,那颗元宝数灰根,绿色,金灿灿的元宝挂在上面格外扎眼。 来来往往的百姓们纷纷侧目,觉得这个酒楼十分有新意。 离傲天今日在朝中办事并没有跟着她出宫,而是派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跟在身边。 这个侍卫在离玉树眼里就是皇叔派来的奸细,十分碍眼,于是,借着请这个侍卫吃茶的由头往里面放了一小包蒙汗药,一杯就给迷晕了,然后用缰绳把他捆起来丢进了柴房里,然后离玉树欢欢的跑去当掌柜的去了。 从宫内挑出来的十个宫人穿着‘树树衣裳’,翘着兰花指接客:“客官,里面请。” 虽然有些娘,有些别扭,但好歹是京城中众酒楼中的一抹清流啊。 离玉树一袭雪青色的长袍,将头发高高的束成了一个发髻,面如冠玉,眉眼如画,整个一英气逼人的贵公子,她扇着扇子望着源源不断的人,这可都是银子啊。 她在这边乐呵了,可有人却‘哭’了。 树树酒楼对面是一个茶楼,这间茶楼只接待达官显贵。 一根横栓将一扇窗子支起,清凉的风钻进了屋内,茶的清香流窜在空气之中。 云纹四脚茶几上摆着一套上好的茶具,茶盏里盛着清香的茶水,一双若女子般纤细修长的手捏起了茶盏将里面的水浇到了旁边的茶宠上。 顺着那双手朝上望去,看到了性感的喉结,如墨的青丝散在肩上,那张妖冶的脸如精心打造过一般,邪魅的桃花眼轻轻一挑:“把本座酒楼的名字改的如此弱智,真是庸俗!” “九千岁,要不您出面?”侍候在九千岁身边的小厮讨好的问。 此人乃九千岁,名成涯,年纪轻轻却是先帝面前的红人,喜欢云游四海。 九千岁将一缕青丝散在后边,捏起茶盏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先帝的皇子竟然沦落到出来与本座抢酒楼了,真是笑话。” “那小皇帝就是一个傀儡,幕后完全是王爷在操控。”小厮道。 九千岁眯着桃花眼,声音宛若空谷里的笛音:“本座总算遇到一个能力比本座强的人了,没想到皇室中还有如此有出息的人,本座可真是小瞧了离傲天了。” “九千岁莫要生气,我们可以把酒楼抢回来,反正那酒楼本就是九千岁的。”小厮又为他斟了一盏茶。 呵…… 若清风的般的笑容凝固在九千岁的唇边,他声音带着一股玩味:“不过,那小皇帝的脑子很有趣儿,能想得出这么二的名字,我倒是要去看看她还能有多二。” “九千岁,您慢着点。”小厮道。 “孽畜,一会儿不许叫本座九千岁。”九千岁‘啪’的打了下他的脑袋。 小厮谨慎的问:“那叫什么?” “叫本座涯公子或者是……涯涯……”说着,他眸光一转,阖起折扇,朝树树酒楼去了。 第202章 孽畜 树树酒楼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离玉树也是乐的合不拢嘴。 她能看到大把的银两在向自己招手呢。 九千岁的到来让树树酒楼狂热了一把。 原本累的蔫蔫的小玉树靠在门框上没精打采的,看到九千岁全身的行头时眼睛都冒着绿光,她常在宫中,自然是识货的。 九千岁身上的料子乃是上好的织金锦,手里扇子也是金丝楠木做的,他发髻上绾着的发冠也是上等的红玛瑙,再看看腰封上的玉佩,那成色,那润泽度,一看就是玉中之宝。 离玉树心里的小虫子爬来爬去的,痒痒的不得了,恨不能把九千岁的银袋子全都掏干净。 一个店小二想上前迎接,离玉树拦住那宫人,精神抖擞的将店小二肩膀上搭着的抹布拿下来,‘啪’的在掌心里一拍:“客官,您几位啊?里面请。” 九千岁不动声色的将离玉树从上到下看了一圈,心想,没想到生的还挺俊俏的,白白净净的,跟个书童似的。 他开始端架子了,一清嗓子,蹙着眉头,扫了酒楼一眼,心想:啧,这品味,真是跟本座一点也不同啊。 他才迈出去的脚忽地擎在半空中,倒抽了一口冷气:“嘶,这地上是什么东西,怎的这么脏。” “哪呢?”离玉树心想这人也真是够矫情,顺着他的脚往下一看,原来是一块肉不小心掉在地上了,离玉树给店小二使了个眼色。 那店小二拾了起来顺便喂给了门口的流浪狗。 九千岁这才勉为其难的将他尊贵的脚放下,带着与生俱来的傲然之声:“要最好的单间,干净一些,我最厌恶脏兮兮的房间了,要素净一些,我最厌恶人来人往的了,吵死了,另外,不许任何人上来打搅我。” “行。”离玉树虽然在心里咒骂了他一百八十遍,但是看在银子的面上一切都是可以隐忍的:“客官您上楼,三层,最里边的那件又干净又清静,都能登峰造极了。” “你说什么?”九千岁不悦的‘恩’了一声。 离玉树一甩抹布:“我说您这么阔气一定会把第三层都包了的。” “包下整个酒楼我都能做到。”九千岁傲娇的说。 他迈着优雅的步子上楼了。 离玉树看他装的太过火了,不乐意伺候他了,派了个生的俊俏的小二上去给他点菜。 九千岁环绕了一圈,发现整个屋子里除了树还是树,他摇着折扇:“这世间还真是没有人比我品味更好了啊。” “九千……”跟在他身边的人才想唤他,便被他一个眼神收住了,那人赶忙改口:“涯……涯公子,该点菜了。” “放进来吧。”九千岁靠在黄梨木椅上,道。 店小二进来了,将酒楼里的名菜全都报了一遍,九千岁听完以后特大手笔的说:“把你们店里最贵的菜都给我上来。” “九……” “孽畜。”九千岁冷眼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店小二在宣纸菜单上记下两个字:孽畜。 第203章 有损威严 “客官您稍等,菜马上就上来。” 店小二‘噔噔噔’的拿着菜单跑到了楼下。 离玉树在外面等着,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见来人,一把揪过来,问:“点了些什么?是不是贵的?” “是,非常大手笔,一看就是不差钱儿的。”店小二把单子给离玉树过目。 离玉树一边看一边嘀咕,一边嘀咕一边两眼冒金光,可读到最后时离玉树有些不明白了:“孽畜?什么意思?咱们树树酒楼有这道菜?” 店小二摇摇头:“不知道啊,客官亲口点的,想来定是十分喜爱。” “恩,我去问问厨子。”离玉树拿着单子来到后边的灶房。 灶房十分大,光厨子就有八个,他们光着膀子,露着一身的肥膘子满头大汗的炒菜呢,离玉树寻了一个看上去手法熟练的老厨子,谦虚的请教:“方才一个客官点了这么一道菜,我有些不懂,这是咱们树树酒楼最新推出来的菜肴?” 那厨子忙的昏天暗地的,抽空瞟了一眼:“孽畜?” “没错。”离玉树笑道。 “就是畜生,比如外面的猫猫狗狗之类的。”那厨子将一盘肥肠‘啪’的丢在大锅里,乒乒乓乓的翻炒起来:“小掌柜的,您先出去行么,我这儿忙着呢,一会儿客人们该不乐意了。” “哦好好好。”离玉树应着,心想,敢情朕还是个碍事的呢? 店小二在外面等着:“掌柜的,弄明白了么?” “弄明白了。”离玉树不想在店小二有损威严,这样会显的她脑瓜子愚钝,只好道:“你随我来。” 店小二颠颠的跟了出去。 酒楼外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只全身擀毡毛的流浪狗苦哈哈的蹲在酒楼门口,伸着舌头,歪着脑袋看离玉树。 离玉树也同这只狗对视,忽然间感觉自己和这只狗狗很有缘分。 她想,也许这是上天在指点她吧。 “你来。”离玉树招呼着店小二,店小二规矩的站在她跟前:“掌柜的有何吩咐。” 她滴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随即上手去摸店小二的腰,那店小二整个人都傻了:“掌……掌柜的,这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 “你懂什么。”离玉树白了他一眼:“别动。” 说着,离玉树摸到一头‘唰’的把店小二缠在腰上的粗布腰带给拆了下来,然后蹲在地上,招呼着那流浪狗:“噗呲,噗呲,过来。” 流浪狗以为离玉树要给它好吃的呢,颠颠的过去了,离玉树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把粗布腰带套在了流浪狗的脖子上,然后系了一个死结,她把腰带的另一端递给店小二:“去,给那位客官上菜去。” “它?”店小二惊愕的问。 “恩,快去,别让客官等着急了啊。”离玉树心想,达官贵人的癖好也许都是不同的,她一定要慢慢的适应,不过自己还真是聪明呢,有做掌柜的天分。 店小二牵着狗狗上了楼,当当当的叩响了门。 “请进。”里面传出平和的声音。 第204章 一块儿十两 店小二牵着流浪狗满心忐忑的走进了房间。 “啊。”一声急促的尖叫声乍响,九千岁整个人灵活的蹿到了旁边的雕树花纹木柱子上,两条腿儿盘旋在木柱子上,双手紧紧的抱着,面色都变了,青丝也凌乱了,那妖冶的面容岂能是一个‘惨’字得了啊,他的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孽畜!” 店小二从起初的惊吓到惊喜,他面上一喜,心想:掌柜的还真是聪明,竟然能猜中客官的心思,瞧把这位客官给激动的,都上房了。 “客官,快,快下来,这不给您带来了么。”店小二傻呵呵的牵着流浪狗上前。 “孽畜!”九千岁吞了下口水,脸色发涨,言外之意是让店小二止步,谁知道店小二理解有误,以为九千岁激动到嘴抖。 “这儿呢客官。”店小二道。 九千岁恨不能一脚踹飞他:“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店小二这就看不明白了,把流浪狗拴在了桌子腿儿上,噔噔噔下去叫离玉树去了。 片刻。 离玉树笑容可掬的上来了,见到此情此景有些诧异:“客官,您这是……” “孽畜。”九千岁抖着手指着离玉树。 “这儿呢。”离玉树把流浪狗牵到柱子前,那流浪狗似乎是喝多了水,围着那柱子闻了闻,一抬腿儿撒了一泡尿。 九千岁的脸都黑了:“把这孽畜给本座弄走,弄走,脏死了,脏死了。” 离玉树吓的一个哆嗦松开了流浪狗,流浪狗也受到了惊吓,撒丫子的上蹿下跳,爪子挠的木柱子一道印一道印的,离玉树一拍脑门:“我的柱子啊。” 流浪狗蹿的高,呲着一口牙,一口咬住了九千岁的衣摆,摇晃着脑袋,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快,把它弄走,本座的衣裳啊,这可是本座前些日子新做的衣裳啊。”九千岁欲哭无泪。 这狗疯了,谁也不敢上前。 九千岁嗷的一嗓子:“咬一口,你赔本座十两银子。” 哇擦。 还带这么讹人的。 离玉树就算再害怕也得上啊,一口十两呢。 放眼望去,可全都是白花花的雪花银啊。 她瞅准了时机拽住了流浪狗脖子上的粗布腰带卷在手里往后拉:“乖,不咬它,免得你得了狂犬病。” 店小二拿了一块肉引着那条狗下去了。 九千岁这才敢从柱子上‘粗溜’下来。 他弹了弹长袍上的浮尘,强装镇定。 离玉树凑上前问:“你怕狗?” 闻言,九千岁脸色大变,挑着眉毛:“我会怕?我会怕?笑话?本座只是不喜欢脏的东西,白白弄脏了本座的衣裳,对了,掌柜的该算算了。” “……”一群乌鸦从离玉树的头顶飞过。 “一块儿布,两块儿布,三块儿布……九块儿布……十一块儿布。”离玉树一边数一边叹气,今儿这一天算是白赚了。 九千岁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笑吟吟的说:“你的狗扯碎了本座十一块儿布,一共是一百一十两银子,拿来吧。” 第205章 你抢劫啊 “一百一十两!你抢劫啊!”离玉树叉腰指着他吼:“赔不了,顶多十两银子。” “什么?十两银子?”九千岁邪魅的桃花眼闪烁着不悦的光芒,紧抿的唇微抖:“你打发要饭花子呢。” 离玉树誓要无赖进行到底,她歪着小脑袋,清秀的小脸儿一副欠揍的表情:“对啊,我就是打发要饭花子呢,看你这幅矫情样儿,娘娘闷闷,尿尿唧唧的,我看啊,你就是来讹钱的,怎么着,看我这是新开的酒楼欺负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上面有人。” 九千岁还是头一次遇到和他对着干的人呢。 他邪魅的桃花眼一眯:“今儿你若不给我这一百一十两银子,我们就官府见!” 呦呵。 还敢跟朕提官府。 离玉树就不信了,治不了这狗杂碎。 她卷起袖袍,朝门口吼了一嗓子:“关门,放狗。” “是!” 咔嚓。 门被阖上了。 那只流浪狗被离玉树拽在手里,一点点的粗布腰带往外放,她笑嘻嘻的说:“客官,怎么样,去官府吧,我陪你一同去。” “啊。”九千岁‘嗖’的蹿上了膳桌,蹲在上面:“拿走,拿走,快拿走。” “拿走干什么啊,你不是说要去官府么,我和狗狗给你开道啊。”离玉树一边说一边靠近他。 九千岁俊容失色:“孽畜。” “孽畜来了,来了。”离玉树欢欢的说:“怎么?还去不去官府了啊?” “不……不去了。”九千岁摆手,生怕那流浪狗咬自己一身的口水。 离玉树‘啧啧’了两声:“不去了啊,那那些银两可怎么办呢?” 九千岁猛吞口水,看那流浪狗呲着牙,他摆摆手:“不……不要了。” “原来是这样啊。”离玉树嘻嘻一笑:“可真是误会一场。” 恰时,店小二在她旁边道:“掌柜的,这客官的菜齐了。” “还不赶紧给客官上菜。”离玉树横眉竖眼的。 闻言,九千岁猛摇头:“不……不吃了。” “不吃了?”离玉树愤怒了,牵着狗狗上去:“我们给你做好了,你却说不吃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你知不知道辛苦,吃,给我吃,我问你,吃不吃。” “吃,吃吃吃。”九千岁算是怕了。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把这些菜肴全都上齐了。 离玉树命店小二给她搬了一个木椅,她舒舒服服的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吃吧,本掌柜的亲自作陪,不过,不许浪费。” 九千岁觉得自己命中和她犯克。 一桌子的菜肴用过之后,九千岁已经撑的直打饱嗝,离玉树的小脑袋瓜儿算的特快:“一共是一百五十两银子,拿来吧。” “什么?这么贵,你抢劫啊。”九千岁一下子精神了。 “你点的都是本酒楼的特色菜,这个鲍鱼乃是最新鲜的,还有这个醉虾,还有这个乃是宫廷里的菜肴,还有你喝的酒名叫一滴一,喝一口就一两银子,你方才喝了六口呢。”离玉树一个个给他掰开了揉碎了算。 第206章 小麦穗 讹人啊。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可知道我是谁?你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九千岁‘吧唧’拍了下膳桌,浑身愤怒的热血沸腾的,恨不能现在撂了身份吓唬吓唬这小皇帝,原以为自己震慑性的说辞能暂且压住她。 谁知离玉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横眉竖眼的瞪着他:“什么?你是太岁?我看你就是个麦穗。” “岂有此理!”九千岁语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知如何反驳。 离玉树见自己占了上风,打算趁热打铁,‘啪’的一拍桌子,一只脚踩在木椅椅杆上,朝他勾勾手指,大拇指和食指前后搓了搓:“赶紧付银子。” “你这是讹诈!我要到官府告你去。”九千岁底气不足的说。 “行啊。”离玉树反倒不怕了,她拍了拍小手:“正好我要跟官老爷说说你这颗麦穗儿吃了饭却不给钱,还试图威胁我,让大家都看看你是个什么德行的人。” 九千岁哼哼了两声,那双妖冶的眸子泛着潋滟的流光,自信的气息从脚心升到头顶,他抻起自己的衣摆,傲然道:“也好,也好,到了官府我就说你敲诈我,然后还放狗咬我。” “行,我就跟官老爷说正是因为你不给钱还试图逃跑,被我家狗追上了才不小心撕碎了你的衣裳,狗又不是人,怎么?你还想跟狗一般见识啊。”离玉树昂着脖子:“没准官老爷一听还给我家狗颁发一个忠心护主的名头匾额呢。” “你你你……”九千岁伸出玉白的手指颤抖的指着她:“气煞本座。” “手指头挺好看,剁下来当胡萝卜嚼。”离玉树玩起了黑店套路:“告诉你,这店背后的金主见着我都得叫我一声树爷,你一个小麦穗还敢在我大树面前呜呜喳喳的。” “拿来。”离玉树朝后面一摆手。 店小二呈上来一把刀,离玉树‘咔嚓’将锋利的刀刃剁在膳桌上,她宁愿白瞎了这么个膳桌也得把银子让这个小麦穗吐出来:“要么留钱,要么留手,要么……让我家狗狗把你的命根子咬下来。” 那流浪狗也是个狗仗人势的,呲着牙朝九千岁叫唤。 九千岁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裤裆,猛吞口水,转头朝跟在他身后的小厮小声道:“给她……给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犯不着现在丢了命……命根子啊。” “给你也行,但我们不能从正门走。”九千岁生怕别人看到他这幅怂样。 离玉树眼睛里冒着的全都是银子,哪想那么多啊:“好说,好说。” 九千岁抓着小厮的衣襟:“快走。” 小厮把银两拍在膳桌上,一边警惕的看着那狗一边护送九千岁下楼。 离玉树欢欢的跟了下去,九千岁熟门熟路的奔着酒楼的后门去了。 “诶?”离玉树挠挠额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她转了一圈,指了指前门又指了指后门,问店小二:“咱们酒楼的后门可以随便出入么?” “不可以啊,客人们一般也不知道咱们的后门啊。”店小二道。 第207章 恩,咬他 呀。 离玉树惊呼一声。 “我明白了。”离玉树恍然大悟,小嘴儿张的溜圆:“莫非他就是……” 店小二屏住呼吸。 “惯犯!”离玉树想了想,重重的点点头:“一定是惯犯,幸好本掌柜的聪明,让他把银子吐出来了,他居然能准确的找到酒楼后门的位置,下次一定把他抓住。” 店小二问:“现在该怎么办。” 离玉树敲了敲侧额,她不可能一直在外面呆着,一会儿就得回宫去,可她担心那个惯犯今夜来酒楼偷东西,离玉树想出来了一个好法子,揪过店小二的耳朵悄悄的说。 大功告成。 离玉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回方才那个高贵的房间收银子,哈欠逼出的眼泪儿飙在眼圈里,离玉树觉得眼前模糊一片,模糊到膳桌上的银两都看不见了。 她揉揉眼睛:“啊,我的银子呢?” 店小二跟进来:“方才还在这儿啊。” “对啊,我的银子呢?我的银子啊。”离玉树哭鸡鸟嚎的:“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小麦穗的计谋,他假意逃走然后中途回来偷走银子,跟本掌柜的来了一个反间计。” 话音才落。 熟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看来皇帝平日里不但看小人书,而且还喜欢研究兵法,连反间计都明白。” 离玉树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发现伴随着皇叔说话的声音还有别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是银子的声音,她回头一看,白花花的银两正在皇叔的手中把玩。 “皇叔,这是朕的银两。”离玉树上前就要抓。 离傲天凭借着个子高,手臂长的优势把银两举的高高的:“皇帝,见面分一半,可别忘了啊。” “月底再算,现在拿来。”离玉树翘脚去取,蹦高高的取。 离傲天轻功了得,脚下一旋飞到了房梁上,将雪花银放在了横梁上,相信皇帝这么个小个子一定摸不到。 皇叔,你欺负人。 明知朕个子矮还不会武功,你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独吞啊。 “银两的事暂且不提,我们来说说皇帝祸害东西的事儿。”离傲天今日穿了一袭云南缎子的醮纱长袍,束起的发冠利落清傲,将他如画的眉眼,霸气的俊颜衬托的淋漓尽致,他大步流星来到膳桌前,坐下,骨节分明的长指有节奏的叩着膳桌:“酒楼才开一天,皇帝就要砸自己的场子了?” 离玉树张了张小嘴儿,在心里直打鼓,可脑袋一转随即变了一个委屈的表情:“皇叔,朕冤枉啊,方才有一个人可欺负人了,是他吃了饭还不给钱的,还拎着菜刀吓唬朕,还砍坏了朕的桌子。” “喔?”离傲天挑了挑眉睫,一副似信非信的样子,带着疑问:“既然此人这么凶狠,皇帝又是如何将银子从他手中要出来的呢?” 闻言,离玉树转身从地上把那小狗抱起来,两个手放在小狗的腋下,在皇叔面前晃,解气的说:“朕放狗狗咬他,恩,咬他。” 第208章 桃花运 “把狗放下!”离傲天沉着嗓子训斥道,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咬着你怎么办。” 他宠溺的训斥让离玉树有一瞬的恍惚。 离玉树歪着脑袋痴痴的看着英俊逼人的皇叔,觉的此时此刻的皇叔浑身上下闪着金光诶:“皇叔,你真英俊。” “咳。”尽管其他女子也夸赞过自己,但是他听的多了也就没感觉了,可方才那话从离玉树的嘴巴里吐出来就跟裹了一层蜜似的甜进了离傲天的心窝窝里:“算皇帝有眼光。” 见皇叔心情愉悦,唇角微敛,离玉树知道自己这次拍马屁拍对地方了,于是趁热打铁指了指房梁,笑呵呵的说:“若是皇叔能把银子还给朕,皇叔就更英俊了。” 离傲天的脸都阴了,一拂衣摆:“皇帝,该回宫了。” “哟,这不是树树酒楼的掌柜的么。” “就是就是,长得可真英俊啊。” “英俊。” 一路上,离玉树的树树酒楼和她英俊的掌柜形象在京城里一炮而红,她笑眯眯的和周遭的老百姓们热情的打招呼:“哈哈,都过去捧场啊。” 被冷落一路的离傲天显然脸色不太好,离玉树还适时的插了一句话:“皇叔病了?” 走着,走着,离傲天的衣摆忽然被一个人拽住,他眉头一皱循着那双苍老的手望去,这是一个老头,皮肤黝黑,面上尽是皱纹,他的背后立着一个旗帜,上面写着算命。 “老伯,我不算命。”离傲天从不信命,他自己就是命。 那算命的老伯伯看了一眼离傲天和离玉树,笑的意味深长:“看这位公子最近有一朵旺盛的桃花在印堂中流窜啊。” 闻言,离玉树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钻了过来:“哇塞,真的啊,这位公子真的有桃花啊,快,有几朵啊,公桃花还是母桃花啊。” “闭嘴。”离傲天呵斥,但看这算命先生一副有板有眼的模样,随口问了一句:“本公子没有喜欢的人。” 算命先生呵呵的笑:“这位公子,你与印堂中流窜的这个桃花会有解不开的桃花缘分啊,解也解不开啊,就在你身边,好好留意着吧。” 说罢,那算命先生把握着自己的旗帜离开了。 离傲天看着算命先生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是夜。 月明星稀。 热闹非凡的街道随着夜色的渐渐加深变的萧条,寂寥。 树树酒楼也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 因为是酒楼开张的第一日,离玉树把自己的心腹小肚子安排在了宫外。 小肚子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后打着哈欠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后院。 两抹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拉长的影子前进着,逼进了树树酒楼后方:“九千岁,我们这样占领可行?” “怎的不可行。”九千岁妖冶的眸镀了一层银辉,俊逸的脸让人看一眼都惊心动魄:“我们捣乱,让她的酒楼开不下去。” “九千岁,太麻烦了,我们直接说这家酒楼是我们的不就得了。” “孽畜。”九千岁‘啪’的将阖起的折扇拍在他头上:“愚蠢,就那小皇帝作天作地的性子能还给我们?” 第209章 本座要沐浴 “再者说了,那是先帝的皇子,我怎能公开和先帝的皇子抢酒楼呢。”九千岁打开折扇扇了扇风:“本座要让小树树自己知难而退,这样本座接过这酒楼的时候她也就说不出来什么了。” 那小厮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们会不会闹出人命啊。”小厮担心的说。 九千岁将挡在面上的黑色面纱取下来,妖冶的眸子百转流光,薄唇轻动:“只是拉肚子的药粉而已,怎会出人命呢,若不信的话你现在吃上一包。” “别别别,九千岁,那我们行动吧。”小厮道。 二人作战计划开始。 爬墙,乃是此计划的第一步。 小厮蹲在地上:“九千岁,来,上来。” “等一下。”临到关键时刻,九千岁忽然大喝一声,惊的那小厮差点坐一个大屁蹲:“九千岁,怎……怎么了?” 九千岁凑近了小厮的肩膀,弯下腰细细的看了一眼,他皱起了俊脸捏起了一片脏兮兮的树叶:“脏死了脏死了,幸亏本座发现了,不然会蹭到本座的衣摆上的。” 小厮好一阵子的无语。 九千岁优雅的攀上了小厮的肩头,双手扒在砖墙上往里面巴望着。 “……”小厮觉得肩头很重:“九千岁你哆嗦什么啊。” 九千岁与对面的‘老朋友’两两相望,深情凝视着,许久,他嗷的一声从小厮的肩上跌了下来摔在地上。 “九千岁,你怎么了。”小厮赶忙把他扶起来。 “狗,好多狗。”九千岁想想方才的情形便毛骨悚然的,一张俊脸变了色。 “那我们的计划……”小厮试探性的问。 “计什么计,命都要丢了。”九千岁双腿瘫软,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双手撑地打算爬起来。 在他欲要起身的时候,身子僵硬了:“等等,本座觉得掌心黏糊糊的。” 小厮在一边看着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帕子。 九千岁噤着鼻子把手缓缓抬起来来延缓自己视觉的冲击力,当他摊开手心时,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怒吼:“这……这是什么!是什么!” 小厮被九千岁这声怒吼弹的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他小心翼翼的上前,闻了闻,看了看,坦诚道:“九千岁……是……是。” 他妖冶的眸子此时唯有愤怒,唯有愤怒! “沐浴!沐浴!本座要沐浴!”九千岁深呼吸,闭上了眼睛,愤怒的大步流星朝前走。 内务府的太监总管已经在外恭候多时了。 “茉莉姑娘,皇帝可否沐浴好了?”太监总管自从上次听了离傲天的话以后便不在大事小事去找他禀告了。 茉莉捧着脏衣裳出来:“沐浴好了,现下歇着呢,总管进去吧。” 沐浴过后的小玉树脸蛋水嫩嫩的,舒服的躺在藤椅上,两只小脚丫缩在珊瑚毯子里,嘴里含着一个樱桃:“总管,快坐。” “奴才就不坐了。”太监总管谦卑的上前,将手里的东西呈在高几上:“这是皇帝要的东西。” 第210章 有病得治 小玉树把樱桃含在腮帮子里,鼓成了一个小山包,她把核吐了出来,清秀的眸瞟了一眼高几上的画卷,满意的摆摆手:“做的非常好。” 内务府的总裁眯着眼睛笑:“只要皇帝满意就好。” “来。”皇宫瘫的离玉树朝内务府总管勾了勾手指头。 内务府总管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以为小皇帝要赏赐给自己一些东西呢,猫着腰来到她跟前:“皇帝,奴才在。” “伸出手。”离玉树懒洋洋的说,百转流光的眸闪烁着小狐狸般的光。 内务府总管双手探出去,举过头顶,姿势极为谦卑恭谨。 “乖,把这樱桃核给朕丢出去啊。”离玉树把手心里攒了一小堆儿的樱桃核拍在他手上:“总管快回去吧,这夜色也深了,若是回去的晚了小心有女鬼抓你。” 一言不合就吓唬人。 内务府总管攥着那一把樱桃核愤愤的离开了。 这皇帝也太抠了。 连个樱桃都不给我。 看内务府总管离开的茉莉疑惑的走进来,问:“皇帝,你把他怎么了?怎么一脸不高兴呢。” “对付这种小人就得用特殊的法子。”离玉树拍了拍小手,美滋滋的把那些画像拿出来:“茉莉,快来欣赏俊俏的公子哥儿。” 茉莉眼睛一亮,来到离玉树后边同她一起看。 “哇。”小玉树流着哈喇子展开了一个画卷,看着画卷上的人:“怎么样怎么样。” 茉莉竖起大拇指:“英俊。” “俊个头啊。”离玉树斜歪着眼睛瞅了好一会儿,歪着脑袋道:“鼻孔太大了,啧啧。” “这个这个,这个鼻孔不大。”茉莉拿出另一张画像给她看。 离玉树摸着下颌,老成的说:“这个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 “那这个呢?” “这个,朕都看不上,皇叔能看上么?”离玉树敲了下她的脑袋。 “啊?皇帝,这些公子哥都是给王爷挑的?”茉莉目瞪口呆的问。 她小手捂住了茉莉的嘴巴:“你小点声儿,一会儿都被你招呼来了。” “唔唔,恩。”茉莉点头。 恰时。 公公尖细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王爷驾到。” “茉莉,你还真有做乌鸦的潜质啊。”离玉树阴风阵阵的看着她。 茉莉跪拜过离傲天后便撒丫子蹽了。 “皇叔。”离玉树叫的嘎嘣脆,细细的瞟了离傲天一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觉得皇叔挺浪的。 一日竟然换了两套衣裳。 现在换了一袭玄色云纹点降袍,那双黑曜石如猎豹般的眸蕴着霸气凛然的气势,高挺鼻梁下的唇紧紧的抿着,棱角分明的俊脸染着一层寒意。 离玉树忽然间觉得方才画像上的那些男子们从娘胎里生的太马虎了。 “皇帝既然有病就要治疗,为何藏着掖着呢。”离傲天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致命的好听,敲击在离玉树的心尖尖上,他深邃的眸灼灼的盯着离玉树俊秀的小脸儿看,倏然靠近她,双臂撑在藤椅上:“皇帝意下如何?” 第211章 嘴唇乱飞 离傲天滚烫的气息喷洒在离玉树的鼻尖儿上。 有一瞬,她几乎已经窒息了。 手抓着藤椅的边边,谁知,一个不小心竟然抓到了离傲天的手。 这就尴尬了。 她想闪开,反倒被离傲天握住,他伸出长指在离玉树的手心里画圈圈,勾着唇角,声音带着特殊的寡淡:“听内务府说皇帝近日喜看男子的画像,微臣觉得皇帝得了跟微臣同样的病,这种病需要互相治疗,不知皇帝意下如何。” 皇叔,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既然皇叔来了,不妨看看朕给皇叔的惊喜吧。”离玉树顺手抄起一张画像:“皇叔,朕知道你喜欢嫩的男儿,朕特意派人画了各个大臣公子的画像让皇叔过目,皇叔若是喜欢哪个尽管开口,朕一定赐婚。” ‘啪嚓’离傲天将画像甩在地上:“皇帝说的对,微臣的确喜欢嫩的,不过放眼望去,似乎没有比皇帝更嫩的了。” 赤裸裸的暗示啊。 离傲天的魔爪,看来她是逃不出去了,只好道:“皇叔,我们在一起有悖天理啊。” “皇帝放心,老天爷忙的很,无暇。”离傲天反驳回去。 “皇叔,我们是有血亲的。”离玉树叹气。 离傲天寒眸一扫:“皇帝又不与微臣生娃,这点无需担心。” 一口老血喷出来,离玉树仰天长啸:子啊,救救朕。 就在她哀嚎一万遍的时候,离傲天竟然在宽衣,宽衣,衣…… 今儿个,他是想付诸行动了? “皇……皇叔,莫要冲动,朕现在还青涩的紧,什么都不懂,就算皇叔想与朕亲近亲近也要容朕饱读一遍《金瓶梅》再说。”离玉树紧张的脚丫子都外八字了,十根脚趾头勾的在一起。 她紧张兮兮的想,一会儿要用什么姿势? 趴着?跪着?还是躺着? 前边该不该露出来呢? 不该,不该,露出来就完了。 朕的臀怎么办? 是不是就此磨灭了? 一口长长的气叹出来,朕苟且的活着可真不容易,既要女扮男装,还有让皇叔宠幸。 “微臣的嘴有些乏,还望皇帝能用龙唇为皇叔解解乏。”离傲天已经脱的精光,健硕的胸膛没有一丝丝赘肉,肌肉纹理分明,六块腹肌整齐的码在身上,顺着性感的小腹往下望去……离玉树不敢看了。 再看下去要出事啊。 而且皇叔可真能整事,不就是想跟朕亲嘴儿么,还说如此腻歪。 “朕……做下准备。”离玉树寻了由头逃之夭夭了。 她来回的溜达。 要么把皇叔一拳干倒? 这个法子显然不可行。 要么封住皇叔的嘴? 更不可行,没有家伙式啊。 总不能真让他亲吧。 哼。 把朕逼急眼了,朕亮出胸前的荷包蛋闪瞎你的狗眼!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离玉树的视线忽地落在了某处。 嘿嘿嘿。 离玉树在心里暗笑三声。 皇叔,原谅朕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不能放朕的嘴唇来回的飞啊。 她扑了过去,一把将木桌上的东西塞进了嘴巴里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 第212章 干大事 皇叔,朕‘啪啪’的来了。 占了朕的窝,还要亲朕的嘴,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离傲天如一尊完美的雕塑靠在藤椅上,修长的长指摆弄着他的扳指,英挺的眉微微挑起:“皇帝站那般远作甚。” 既然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离傲天就不想藏着掖着了。 大大方方的表明自己的意思。 他这几日茶饭不思,眼前总是晃悠着小玉树的模样。 那叫一个嫩,那叫一个滑,勾的他心肝直痒痒。 小玉树扭扭捏捏的过去,狐狸般的笑容一瞬消失,橘色的光映在她眉清目秀的脸蛋儿上,离傲天的心又乱撞了,他一把搂过离玉树的脖子才想将唇凑过去,只见离玉树倏然张开了嘴巴朝离傲天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滚!”浓浓的蒜味儿迅速窜在了离傲天的鼻息间,那股子强烈的味道让离傲天作呕,他猎豹般的眸散发出刺骨的幽寒冷冷的瞪着离玉树。 奸计得逞。 离玉树一副无辜的小模样退后了好几步:“皇叔,朕吧,有些紧张,朕一紧张就吃蒜。” “看来微臣对皇帝的癖好真是不够了解啊。”离傲天咬牙切齿的说,攥紧了拳头,没想到今夜在离玉树这里撞了一鼻子的灰。 结果离玉树只用四个字‘来日方长’就把离傲天给打发了。 吃过蒜的离玉树一早就漱了好几次口才把这蒜味儿给驱散掉。 她盘腿坐在龙榻上闭目养神。 “皇帝,用早膳了。” 唯有‘早膳’二字才能将离玉树唤醒。 她半眯着一只眼睛:“朕这就去。” 茉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离玉树显然没往心里去,当她趿拉上龙靴来到膳桌面前时,整个人都傻了。 偌大的膳桌上唯有一个窝窝头,一盘干巴的咸菜。 “皇帝,你又怎么得罪王爷了啊。”茉莉叹气。 朕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茉莉!”离玉树发出一道震天吼的声音。 “在。”茉莉腰板挺直,好样的,皇帝要发威了。 她将窝窝头‘啪’的拍在膳桌上:“朕若不发威,把朕当哈哈猫了是不是。” “皇帝,有何吩咐。”茉莉问。 “侍墨。”离玉树声音洪亮。 “啊?”茉莉问:“侍墨干什么?声讨王爷吗?”此法子也不是不可行。 说话间,离玉树端坐在奏台前坐好,茉莉侍好墨,为她铺好了一张宣纸,离玉树把宣纸拂开:“去,把朕藏在箱子里的铜镜拿来。” 离玉树也喜欢臭美,奈何她现在男儿,若是成天举着铜镜照来照去的话不免让人怀疑,所以干脆把铜镜放起来了。 若是实在太过想念自己俊俏的容颜时便会打来一盆水细细的照上几个时辰,欣赏自己的容貌。 茉莉觉得离玉树这次要往大发了整啊,好一顿翻箱倒柜才把铜镜寻到:“皇帝,来了,奴婢出去给皇帝把风去。” 有眼色,有发展。 离玉树盯着茉莉离开,把着铜镜喜滋滋的拿着铜镜干起了大事儿来。 第213章 黑无常 半盏茶的功夫。 “茉莉,进来吧。”离玉树将铜镜扣在奏台上,手里把玩着毛笔,欢欢的叫着茉莉。 充满好奇心的茉莉跑过去一看‘呀’的一声:“皇帝,你的脸怎么了?” 离玉树小嘴儿一咧,呲出来一口雪白的小牙:“怎么样?像不像戏子?” “像傻子。”茉莉诚实道。 离玉树用黑色的墨汁把自己的小脸儿全都涂黑了,若是不呲出那口小白牙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人。 “休得胡言。”离玉树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换上了粗布的衣裳,装作自己是个挑粪的伙计溜溜的跑出了宫。 树树酒楼。 朕的大好河山啊。 离玉树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溜到了后厨,寻到了小肚子:“去,让后厨给朕做几道硬菜。” 一个小小的皇叔怎能降住朕呢。 小肚子有些搞不懂离玉树的脾气秉性,上了几盘硬菜以后便退下了。 她左手拎着鸡腿,右手抓着红烧肉吃的那叫一个香。 正打饱嗝的时候,门口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哇擦。 竟然是小麦穗。 “麦穗儿,你等等。”离玉树急切的唤住了他。 来这用膳的九千岁听到有人唤自己冷不丁回头一看,嗷的叫唤了声:“黑无常?” “你还白无常呢。”离玉树朝他伸出油乎乎的小手。 “别碰我。”九千岁耸着肩膀,朝后退去:“脏死了,脏死了,别碰我,有话好好说。” 离玉树觉得他挺矫情的,穿着一袭白衣就能装小白兔了:“你不认得我了?” “你……你谁啊。”九千岁妖冶的眸细细的打量着。 “我是这儿掌柜的啊。”离玉树一呲白牙。 九千岁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上哪儿掏灰去了。” “去去去,一边去。”离玉树得瑟的小腿儿:“你胆儿还挺大啊,还敢来。” “本座乃是正经生意人,上次来这儿觉得这的菜味道不错,便想着再来尝尝。”九千岁一本正经的说,他想,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就放过她吧:“掌柜的可要一视同仁,不可再把你的狗搬出来了。” 离玉树见他这回如此和蔼可亲,又没有捣乱,只好笑眯眯的义气般的拍了拍他的胸膛:“好说,好说,只要你付钱吃饭,本掌柜的便不会为难你。” “手,你的手。”九千岁咬牙切齿的看着离玉树油乎乎的脏手:“你没有洗手就碰本座的衣裳,你……本座要回去换衣裳,要换衣裳!” 说着,九千岁‘噔噔噔’的跑下了木梯。 离玉树摊开自己的小手看了看:“好奇怪,挺干净的啊。” 恩,是干净,那油全都蹭到九千岁的衣裳上了。 做一个‘贼’不容易,做一个聪明的‘贼’更加不容易。 吃的太饱,智商干扰。 小玉树挑粪的筐也丢了,斗笠也没了,无法装作小厮混进宫中了,她只好翻墙头。 她摩拳擦掌的仰头望着高高的城墙,朕要翻过去。 她一脚踩着石头,一脚往上粗溜,吃的太多,行动懒散,她双手抓着城墙的瓦片,两条腿儿一闪才要翻过去便被人给拽了下来…… 第214章 黑山老妖 谁敢拽朕的龙腿。 朕赏你个二踢脚。 守在宫门的皇侍们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宫墙上拱来拱去的,原本以为是黑猪,没想到是黑人。 “知道我谁么?我乃是皇帝。”离玉树流年不利,出门不看老皇历,活脱脱的被人发现了。 ‘刺啦’一声。 皇侍扯掉了离玉树的衣摆,露出了里边的亵裤。 头可断,血可流,亵裤不能丢。 “我下,我下。”小玉树怂了,拽着亵裤的边边‘跐溜’摔在了草丛里。 那几个狗腿子的皇侍拎起离玉树的胳膊,看了一眼她黑乎乎的脸变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就这德行还敢冒充皇帝,简直是找死。” “朕真的是皇帝。”离玉树白牙一呲。 “来人啊,关到牢里去,由王爷发落。”皇侍们跟拎小鸡仔儿似把离玉树拎进了牢中。 玉树选择狗带。 天牢。 梦一样的进来了,梦一样的出不去。 她稀里糊涂的飘进了牢房。 帝生惨兮兮啊。 墙是凉的,草是干的,地是硬的,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都是这个黑脸惹的祸。 小玉树委屈的嘟起小嘴儿,用手背蹭脸上的黑色墨汁,可墨汁早就干涸了,怎么擦都擦不掉,她把小脸儿埋在臂弯里赖唧唧的。 哼。 等朕出去,把你们送出去挑粪。 她从地上捡来一个小木棍在墙上抠来抠去的打发着时辰。 时而翘着二郎腿儿自言自语,时而把杂草抠出来编小蚂蚱玩。 她进来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人前来提审她,就这么晾着她。 小玉树别的倒是不怕,就是怕饿着,幸好今日在酒楼吃的饱,早知道她打包一些回来好了,还能在牢房里打打牙祭。 她在这边闲的发慌,宫里的御花园却漫天传遍了宫门口的谣言。 两个小宫女窃窃私语:“你知道么,方才皇侍抓了一个黑山老妖。” “我怎么听说是黑野猪啊。” “哪儿啊,是个黑面人。” 端着水果的茉莉来去匆匆间听到的尽是黑山老妖的传闻。 她嘀嘀咕咕的:“黑面人,黑……” 她忽地想起来离玉树离宫之前的形象。 完了完了。 皇帝啊,你这是在作死的道路上愈走愈远啊。 竟然被人当做黑山老妖抓起来了。 茉莉一个跐溜就想去找离傲天,谁知离傲天竟然不在。 她这个苦恼啊。 小皇帝还在牢中受苦呢。 她尝试的想借口看黑山老妖的模样却被牢头给打发了回来。 等啊等,盼啊盼。 终于,盼到离傲天回来了。 未等茉莉前去说明,不少嘴快的人已经一窝蜂的先告状了:“王爷,今日抓了一个黑山老妖,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皇帝,如此胆大的人我们关到了天牢中,等王爷审讯过后再处置。” “黑山老妖?还冒充皇帝?”穿过九曲长廊,离傲天英眉一蹙,猎豹般的眸骤然眯起,线条分明的俊脸噙着疑惑的光芒,他迈着步子朝天牢走去,声音阴沉醇厚:“本王去看看这个黑山老妖。” 第215章 谁允许你出宫了 “一只青蛙一张嘴两个眼睛四条腿儿,两只青蛙两张嘴四个眼睛八条腿儿,三只青蛙三张嘴八个眼睛十条……”百无聊赖的小玉树闲的发慌,闲的想撞墙,闲的数青蛙玩儿。 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其实不算太饿,就是嘴巴痒痒,想吃东西磨牙。 可这阴暗潮湿的大牢里除了干草就是石头,她也不能拿来嚼啊。 “本王还以为抓来了一个多大本事的黑山老妖呢,原来就是一个不会数数的泥人啊。”空阔的大牢中,离傲天铿锵有力的步子大步流星朝牢内走来,醇厚磁性的声音响起,回荡在离玉树的耳膜中。 起初离玉树以为是耳朵出现了错觉。 转头一看,离傲天高大颀长的身躯伫立在牢房外。 他犹如从天而降的神,英俊而伟岸,散发着光芒。 离玉树拍手叫好,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离玉树欢欢的跑了过去,两只小手分别握在铁栏杆上,把小脸儿卡在铁栏杆的空隙中,肉都挤出来了,那模样看起来格外滑稽:“皇叔,快,救救朕,他们那帮不长眼睛的竟然把朕当成坏人给关起来了。” 她说的时候气呼呼的。 离傲天猎豹般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小玉树古怪的小黑脸儿看,倏然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黑鼻子:“皇帝怎的把自己弄成了难民。” “皇叔,说来话长啊,朕这是以身试墨啊,今日内务府不是新到了一些墨汁嘛,朕想看看这墨汁的浓稠度够不够,黑不黑。”离玉树说话时嘴唇一动一动的,呲着一口小白牙,说的那叫一个顺溜。 这个小东西现在说话都不带眨眼睛的了。 离傲天俊逸的眸闪着似笑非笑的光芒,淡淡道:“皇帝试的可好?” 小玉树蹭了下自己的脸蛋,咧着小嘴儿笑:“嘿嘿,皇叔你看,蹭不掉。” 他冷冷的看着离玉树,擎起手掌在半空中一挥,牢头上前开了门。 噼里啪啦开锁子的声音让离玉树感觉到了自由。 离傲天把锁子和钥匙从牢头手里拿过来,给牢头使了个眼色,牢头退下了。 “皇叔,你进来干什么啊。”离玉树疑惑的问,歪着小黑脑袋问:“诶?皇叔,你怎么把锁子锁上了啊,你也想跟朕一同关在牢房里啊。” 离傲天步步逼近她,声音清幽:“微臣听闻皇帝今日忙的很,出宫进酒楼胡吃海喝了一顿又爬墙回了宫,被皇卫当做黑山老妖抓了起来。” 小玉树听的有点心虚。 不过她听的重点在后半句话上:“什么,那帮人说朕是黑山老妖,有这么英俊的黑山老妖?” “离玉树!”离傲天的怒火被这个小东西腾腾燃起:“本王的耐心有限!皇帝最好不要太过分了!” 缩。 缩脖子。 离玉树被训的把小脑袋缩在了粗布衣裳里,撇了撇小嘴儿:“皇叔好生凶巴巴,朕的早膳被皇叔狠心的克扣了,难道还让朕饿肚子不成?” “没有本王的允许谁准你出宫了!”离傲天捏起她黑乎乎的下颌。 第216章 皇叔,你咬朕 “莫要脏了皇叔的手。”离玉树的小手拍掉了离傲天的大掌,自己用手捏着自己的下颌:“朕替皇叔捏着。” 这个马屁拍的舒服。 离傲天冷哼一声:“皇帝要记住,即使不上朝,不参政,微臣也不能由着皇帝做个懒散皇帝,皇帝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微臣的底线,本王定不饶你。” 好啊。 现在愈发耀武扬威了。 离玉树真是憋屈。 蹲大牢,还被皇叔威胁。 接朕一个九阴白骨爪。 离玉树弯下腰捞起一把杂草朝皇叔的脸上丢去:“皇叔,你这个乱臣贼子,朕看你是想逼朕退位,逼朕自杀,这样皇叔就能堂堂正正的取代朕的地位了是不是,你个阴蛋子。” 她骂的那叫一个顺溜儿,离傲天还从未被人这样损骂过呢,脸一次比一次阴沉,最后沉的发黑发青:“皇帝真是不知死活,微臣若想杀你早就杀了,何必还要扶持皇帝坐上这皇位。” 她哼哼了两声儿:“先帝才死皇叔怎敢顶着千万人唾骂的压力登上皇位,自然是要让朕这个皇子顺利成章的上位,等大臣们和百姓们看朕不理朝政时便会要求换掉朕,到那个时候皇叔便会被拥戴上去。” 离傲天眯着黑曜石的眸子,复杂的神情来回的闪烁着。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这么清楚,这么明白,看来平日都是假装跟他嘻嘻哈哈的。 他的眸里一瞬闪过浓浓的杀意。 他真想杀掉这个小皇帝。 若是小皇帝最初登上皇位敢跟他这么咋咋呼呼的,他定会眼睛都不眨杀掉他,但现在他竟然有一丝丝的不忍和不舍得。 他变幻不测的神情让离玉树有些害怕,嘀嘀咕咕的摸自己的脖子:“皇叔是要掐死朕么?那朕定会咬破手指写下一封血书的。” 这小东西竟然敢将胡扯自己的罪行而昭告天下! 说着离玉树就要威胁他似的假意咬手指,却不想被离傲天一把夺过来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下口的力度有些重,一股刺痛传在离玉树的指头上,她呜哇的一声咧开小嘴:“皇叔,你……你咬朕,你咬朕,啊,好痛。” 她急忙把手指头抽回来撅着小嘴儿吹了吹凉气。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呼着手指。 “皇帝不打算出去?”离傲天看她在地上耍赖,哭笑不得的问。 “不出了。”离玉树摇头。 “生微臣的气?”离傲天又问。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包容这个小东西的了。 没有杀她,还主动哄着她。 “朕可不敢,朕还得看着皇叔的面子活呢。”离玉树靠在墙壁上,盘着腿大大咧咧的坐着。 还甩上脸子了,离傲天朝她走了两步,颇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皇帝到底出不出去。” “不出去。”离玉树的脾气更甚了,往草垫子上一躺,脑袋枕在双臂上,翘着二郎腿儿:“朕在这儿挺好的,清静,凉快儿,自在。” 离傲天的脸上酝酿着乌云,小皇帝这是折他的面子呢:“行,皇帝既然喜欢在这儿住那便住吧。” 第217章 把朕抛下了 “皇叔慢走,不送。”离玉树昂着嗓子嗡里嗡气的说。 离傲天捏紧了拳头,自己的颜面就这么被离玉树踩在了脚底下。 “行。”离傲天也不好舔着脸继续迎合小皇帝,哄着小皇帝,只好愤怒的冷哼一声,随即拂袖而去。 他顺手把锁子锁上了。 铿锵的脚步声回荡在空空的天牢之中,离傲天听的特别揪心,瘪着小嘴儿:“皇叔,皇叔你就这么把朕给抛下了。” 御花园。 满身怒火的离傲天大步流星的在假山上飞来飞去来解心中的忧郁。 他捏紧了拳头一拳砸在树根上,树叶如雨一般从枝杈上纷纷落下。 “王爷。”一个皇侍恭谨的来到他面前。 “讲。”靠在树上的离傲天捏了捏眉心,迈着长腿朝鹅卵石小路上走去,拂来的风卷起离傲天墨黑的青丝,棱角分明的脸噙着一抹凉意,皇侍都想逃开,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苏将军邀王爷到宫外的茶楼一叙。” 离傲天深邃的眸骤然眯起,苏将军找本王做什么。 宫外的夜似乎更清明,茶楼内散发出的阵阵茶香将这浑浊的夜洗涮的更干净了些。 橘色的马灯挂在茶楼的墙壁上,将茶间照的灯火通明的。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浑身散发的王者气概让整个茶楼都凝重了,苏将军见来人爽朗的笑了一声:“王爷,请坐!” 离傲天一拂衣摆坐在茶座上,声音清濯:“苏将军今日前来找本王有何要事。” 苏将军并未直奔主题,而是为离傲天泡好了一壶上好的茶,推到他面前:“王爷请用。” 看到苏将军他便想起了离玉树的身世,这个先帝的假皇子,苏将军的真少爷。 “苏将军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吧。”离傲天深邃的眸光忽明忽灭,骨节分明的长指将茶盏推出去。 苏将军的脸一僵,只好硬着头皮装可怜:“王爷,也许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会让王爷不舒服,但微臣也是没法子了啊。” 离傲天没有接他的话茬,看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苏将军看他不作声,继续道:“当初先帝在的时候亲自为王爷和小女苏瑾色赐婚,现在王爷和小女都到了适婚的年龄,不如……” “不如什么?”离傲天声音幽冷。 “小女爱慕王爷已久,微臣的意思是不如让小女进了王爷的门。”苏将军笑眯眯的说。 “本王的门是谁想进都这么容易进的?”离傲天声线冷若冰寒。 苏将军一愣,失了面子。 “苏将军,这先帝……” “先帝已经死了。”离傲天插了一句话茬子。 “王爷,小女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十分思念王爷,我这个做爹的也……也心疼啊。”苏将军的脸上浮了一抹沧桑。 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敲打的茶盏的边沿:“你这个做爹的心疼是自然的,本王与令千金没有任何关系,不算太心疼。” “王爷能不能见一见小女。”苏将军终于舍下了老脸,斟酌的问。 第218章 九千岁,大事不妙 “苏将军莫要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了。”离傲天失了耐心,推开茶盏,伟岸的身躯挡住了墙壁上的烛灯,晦暗不明的眸光蕴着神秘莫测的情愫,棱角分明的脸冷硬坚毅,幽冷的眸看向苏将军:“本王是不会娶令千金的。” “傲天。”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抹倩影柔柔的闯了进来。 来人是苏瑾瑟。 她一袭桃粉色醮纱长裙,雪白的蕾丝抹胸,精致的脸蛋上落下两道清泪,咬着唇,眸含秋水,哽咽的扑了过来:“傲天,方才你说的那番话是真的么?” 苏将军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一人出去了。 苏瑾色乃是大家闺秀,没有扑到他怀里,而是眸含泪花,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傲天,你我本有婚约,为何现在不肯娶我。” “本王有喜欢的人。”离傲天把话摊到了明面上说。 “傲天……”苏瑾色咬着唇的模样惹人怜:“傲天,我们之间真的全无可能了?” 离傲天避开她剪水的泪眸:“本王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傲天,我……”苏瑾色搅着帕子想了一会儿:“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好吗?” “恩。”离傲天一向不喜纠缠自己的女子,譬如娉柔,死缠烂打让他好生厌恶。 苏瑾色抹干了眼泪:“傲天,那你走吧,我爹今日也是爱女心切,希望你不要介意。” “告辞。”离傲天没有留下半句存有希冀的话,潇洒的离去。 苏瑾色捏着帕子打开了窗子灼灼的盯着离傲天的背影,满眼的不甘心:“傲天,我一定要得到你。” 驿馆。 “九千岁,九千岁,大事不妙。”一个小厮风风火火的朝九千岁跑来。 九千岁一袭深紫色点降袍慵懒的靠在藤椅上,妖冶的眸百转流光,正用泡了茶水的面巾一根一根的细细的擦着自己的长指呢,看来人一副焦躁的样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毛毛躁躁的,被狗撵了?” “我又不怕狗。”小厮小声的嘀咕。 “你的意思是本座怕狗喽?”九千岁挑着邪魅的桃花眼。 “不敢,狗怕九千岁。”小厮道。 九千岁敛着笑:“这还差不多。” “九千岁啊,我方才听到了一个消息,是我买通了宫中牢头得来的消息。”小厮神秘兮兮的说。 “什么消息啊。”九千岁漫不经心的问。 小厮道:“听闻皇帝被皇侍们抓起来了,还是王爷下的命令呢,现在在天牢中呢。” “什么!”九千岁的声音挑高了一个度,桃花眼里的潋滟之光愈发灼热:“离傲天欺负本座的小树树,这是欺负本座的小树树上头没人是不是啊。” “是。” 九千岁‘啪’的拍向桌子,随即呼着手心:“破桌子,疼死本座了。” “不行,本座不能让小树树受欺负。”九千岁擦干了手:“本座想想法子。” “王爷那边……” “离傲天怎么了?本座非要亲自跟离傲天好好聊聊。”九千岁展开手臂,小厮拿着一件薄薄的披风为他披在了肩上。 第219章 狗吃肉骨头 小厮讪讪的看着九千岁,心想,你若是胆子真的那么大的话,岂会在先帝驾崩时就逃之夭夭了,还不是怕离傲天将气撒在你这个九千岁身上。 九千岁妖冶的眸子泛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想用什么计谋来对付离傲天。 “去,帮本座查查离傲天的弱点是什么。”九千岁大掌一挥。 “是。” “等等。”九千岁忽地唤住他,声音一惊一乍的,就跟被踩着了尾巴似的。 “九千岁还有何吩咐。”小厮问。 九千岁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在极力的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他妖冶的眸变成了一团愤怒的火,灼灼的盯着小厮的脚,不,准确的来说是小厮进来时一路踩过来的脚印,他捏了捏拳头,银牙紧咬:“把地给本座擦干净!” 小厮浑身一激灵,方才一激动进门忘记蹭脚了:“是是是,这就擦,这就擦。” 九千岁浑身打了个哆嗦:“脏死了,脏死了。” 茉莉坐在乾清宫里唉声叹气。 怎么蹚上这么个傻蛋主子呢。 这堂堂的王爷都亲自去牢房请她出来了。 好家伙,那厮摆上臭架子了。 皇帝啊,您还真以为自己是条龙啊,您顶多是条泥鳅啊。 茉莉在这边愁容满面,离傲天在书房将兵书翻的‘哗啦哗啦’作响,宫人在旁边看的冷汗涔涔,生怕王爷一个愤怒就把书甩在他的脸上。 “王爷。”宫人看他那张脸都揪在一起了,英俊的眉眼酿着暴躁,赶忙将参茶递给他:“喝杯茶吧。” 离傲天拿起茶盏一口灌进了喉咙,根本没有细细的品,他‘砰’的把茶盏拍在奏几上,静了静心,一边捏眉心一边道:“牢中的黑山老妖怎样了。” 宫人一个激灵,现在人人都知道关在牢中那位是皇帝,可这王爷为了面子偏偏说成是黑山老妖,既然王爷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其他的人都得配合不是。 “在牢中睡觉。”宫人实话说。 王爷如此关心皇帝,这些宫人们自然有眼力价,恨不能一刻钟过去看一次,生怕王爷忽然提问。 闻言,离傲天的眸愈发的深邃了,胸腔里的火噌噌的往外冒,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竟然还能睡的着。 他一双拳头攥的嘎吱嘎吱响,他在这担心呢,那边心大的要冒烟了。 “本王问你小狗若是在外面流浪久了该如何引回家来?”离傲天倏然抛出这么个奇怪的问题来,问的宫人都懵了,他的脑袋飞速的转着,生怕回答慢了会被王爷丢出去。 宫人转了下眼珠子,斟酌的道:“这只需要给点骨头就行了。” “骨头。”离傲天喃喃自语,深邃的眸闪过一抹流光,俊逸的脸棱角分明,淡淡道:“吩咐膳房准备一个鸡腿。” “是。”宫人道,但奇怪的想:王爷何时养狗了? 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的敲打着奏几,凉薄的唇自言自语的吐出一句话:“离玉树,本王看你这次到底出不出来。” 第220章 连个耗子都不如 离玉树活的连个耗子都不如。 那耗子还能打个洞跑出去找食儿吃呢,她却窝在草垫子上睡大觉。 关在牢房的这段日子里,离玉树总结出来一条经验。 饿了,该怎么办。 饿了,该睡觉,因为睡着了就不饿了。 打完洞的耗子爪子里捧着一个花生豆,耀武扬威的在离玉树跟前溜达来溜达去,离玉树饿的两只眼睛碧油油的,恨不能把耗子爪子里的花生豆给抢过来吃掉。 那耗子黑黝黝的小豆眼儿转了一圈,随即‘吧嗒’一声把花生豆放在嘴里嚼着嚼着吞到肚子里去了。 就这么当着离玉树的面给吃了……吃了。 罢了,朕乃九五之尊,不跟一只耗子抢食儿吃。 她闭着眼睛假寐,忽然嗅到了一股子邪恶的味道。 她就喜欢这种邪恶的味道:“好香的鸡腿啊。” 莫非是牢头在偷吃? 离玉树循着味道走过去,小手放在铁栏杆上轻轻一推,牢门竟然开了。 她的腿不由自主朝外走去。 饿的发慌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悬在半空的鸡腿,这只鸡腿是由一个长长的铁杆撑着,铁杆的一头是一个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就是鸡腿。 那鸡腿烤的油光瓦亮的,鸡皮烤的酥酥脆脆的,冒出来的香味儿诱的小玉树口水直流,她抬起小手去抓那鸡腿,可惜根本抓不到。 因为她每往前挪一步,那鸡腿也往后挪一步,似乎故意耍她。 走了几步之后,离玉树干脆放弃了:“什么玩意,朕不吃了。” 她搓着黑乎乎的小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她不走了,鸡腿也不动弹了,故意在她面前晃悠来晃悠去的。 “再晃,再晃朕就把你吃掉。”离玉树又去抓,又扑了个空。 这可把离玉树气坏了,小小鸡腿都敢欺负她了,于是她撸起袖子朝鸡腿飞奔而去。 那鸡腿跑的比她快,嗖嗖嗖的。 鸡腿在前面飞啊,她在后面追啊。 咣当。 不小心磕在了石阶上,但小手终于抓住鸡腿了,她保持着这个姿势,离玉树饿的头昏眼花的,不着急起来,先啃一口鸡腿再说。 脆脆的皮和着软嫩的鸡肉。 哇擦,简直是美妙啊。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离傲天把玩着那根铁杆子,和着致命好听的声音,让离玉树气不打一处来。 离玉树听着听着哇的就哭了,嘴巴里还有好多鸡肉呢,张着大嘴开嚎:“朕不吃了,朕不吃了。” “已经吃了。”离傲天挪到她跟前,拍拍她的脑袋,忍不住捏了下她黑乎乎的小脸蛋,宠溺道:“外面还有许多好吃的,水晶蒸饺,红烧蹄髈,猪蹄,四喜丸子……” 干打雷不下雨的离玉树听着这些好吃的有些把持不住了,但还要面子,只好道:“朕吃,皇叔看着。” “恩。”不管怎样,先把这个小东西整出去再说。 “朕喝汤,不许夹菜。”离玉树又说。 “恩,这样更好。”离傲天笑道,省了。 “还得给朕布菜。”离玉树嘟囔道。 “需要微臣喂皇帝?”离傲天替她补充一点。 第221章 举高高 “恩。”破天荒的,离傲天通通答应了。 这让离玉树好生诧异啊。 她心里美滋滋的,心想,下次皇叔再跟自己得瑟,自己就主动坐大牢,把牢底坐穿了,非要好好吓唬吓唬皇叔才好。 瞧瞧皇叔被自己弄的溜直的。 “这只鸡腿就别吃了,本身就不是给皇帝的。”离傲天收了铁杆,把那鸡腿从绳子上扯了下来。 离玉树歪着脑袋疑惑,黑乎乎的小脸儿上也噙着疑问,呲着一口小白牙,天真的问:“那这只鸡腿是给谁的啊。” “喏。”离傲天悠闲的靠在一边,下颌朝某个方向抬了太抬。 离玉树循着离傲天的下颌望去。 树根底下蹲着一只哈巴狗,吐着红舌头。 皇叔,我要咒你的鸟儿跟针一样细。 “皇帝不走?这只狗可是亲眼目睹了你偷吃了它的鸡腿,若是性子大发不小心咬伤了皇帝……”离傲天就喜欢说话说半截,就跟屎拉了半截一样,他不难受么。 离玉树的腿一软,毕竟抢了狗的东西是没那么好打发的:“皇叔拉朕一把,朕的腿有点疼。” 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搭在离傲天宽厚的掌心里,还挺暖和。 离傲天一把将她扯下来,让她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离傲天发现她走路一拐一拐的,直接蹲在地上,拍拍自己的肩:“上来。” “啊。”离玉树目瞪口呆的张大了小嘴儿。 其实她倒是很想骑在皇叔的背上,但是她的包子会不会被皇叔感觉出来啊。 不行。 一定能感觉出来的。 她还想趁着这个机会耀武扬威一把。 离玉树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皇叔,朕的童年比较凄惨,先帝又没有疼爱过朕,其实朕一直羡慕其他的孩子……” “皇帝羡慕什么?”离傲天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问。 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皇叔能答应朕么?” “说说看。”离傲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离玉树的手拍了拍蹲在地上的皇叔肩膀上:“皇叔,朕……朕想玩局举高高。” “举高高?”离傲天没听过这个词儿:“什么是举高高?” 离玉树神秘兮兮的说:“很好玩的,朕教皇叔,皇叔别动。” 离傲天果然一动不动。 离玉树偷偷的笑:“皇叔再蹲低一些,不知道朕的个子矮啊。” 离傲天又蹲了蹲,离玉树摩拳擦掌的把小手撑在离傲天的后背上,然后一条腿迈在了皇叔的脖子上,又迅速将另一条腿骑了上来,她的手拍了拍离傲天的脑袋:“皇叔,快,把朕举高高。” 这就是举高高? 离傲天的脸都沉了。 这哪是什么举高高,这明明是骑在本王的脖子上拉屎。 骑也骑了,赶也赶不下去了,谁让自己闲的慌非要把皇帝从牢房里请出来呢。 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吃啊。 就这样,离傲天举着离玉树回到了乾清宫,亏的是夜里,离傲天心里祈祷那些宫人们的眼睛赶快瞎掉。 第222章 蛋疼 离傲天把离玉树跟丢野猪崽子似的丢在了藤椅上。 亏的离傲天体力很棒,把离玉树举回来没有呼哧带喘的,只是面容有一丝丝的涨红,将他霸道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些许。 离玉树气喘吁吁的躺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累死朕了,累死朕了。” “……”离傲天恨不能掐死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这一路上她一步路都没有走,反而在这儿喊累。 就在离傲天平息一口气打算不与她一般见识的时候,这个小东西又开始往枪口上撞了:“皇叔平日里一定看书看的太多了,总是低头看书对脖子不好,皇叔的脖子太硬了。” 原以为离玉树关心自己呢,谁知道她下一句‘咣当’来了一句:“皇叔的脖子硬邦邦的,硌的朕的蛋疼。” “离玉树,你给本王滚回大牢去。”离傲天拳头捏的直响。 “皇叔,气生多了容易老。”离玉树又补了一刀。 说话间,满桌子的菜肴上齐了。 个个都是硬菜。 离玉树如脱缰的野狗‘噌’的蹿了过去,离傲天的手抵在了离玉树的脑门上:“皇帝不学无术,满口脏话,该好生约束约束了。” “好,约约约。”离玉树口水流了一地:“先让朕吃完。” 离傲天把一盘四喜丸子推走:“皇帝做好。” 嘎嘣。 离玉树腰板挺的那叫一个直。 “明儿个皇帝跟大学士去学堂上课。”离傲天声音寡淡却透着强硬。 “不去。”离玉树张牙舞爪的去拿鸡爪子。 离傲天伸长了手臂又把那盘鸡爪子推的老远。 “去,朕仰慕大学士的才华许久。”离玉树装模作样的说。 离傲天满意的勾唇:“明日微臣会去旁听的。” “鸡爪子给朕啊。”离玉树眼巴巴的看着离傲天把那盘鸡爪子端走了。 离傲天从盘子里拿出来一个鸡爪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做再见状:“皇帝上好课再来吃。” 啊呸。 皇叔,明明是你自己想吃吧。 她愤愤的对着一只水晶虾饺泄愤,茉莉端着一杯牛乳茶来到她跟前:“皇帝,你也真是的,这儿有这么多好吃的呢,喏,红烧肉,红烧鸡腿,怎么非得跟鸡爪子过不去呢。” “笨。”离玉树翻了个白眼,白眼加黑脸,堪称绝配:“朕现在可是生意人,东西能瞎吃么?” 闻言,茉莉好奇的问:“生意人吃东西有讲究的?” “那是。”离玉树扯过茉莉的耳朵,神秘兮兮的说:“朕都打听好了,朕做生意吃鸡爪的话说明捞钱捞的快啊。” 茉莉:“……” 面盆里是用花瓣泡的水,茉莉招呼着离玉树:“皇帝快过来净面。” “来了。”离玉树穿着宽松的中衣,挽起了袖袍大咧咧的跑了过来。 茉莉有些不忍直视:“皇帝,你现在真的是愈来愈爷们了,奴婢都担心皇帝以后还能淑女么。” “怎么不能。”离玉树捧了一捧水扬在脸上:“一会儿朕就给你学一个。” 她用花瓣搓着脸上的黑墨汁,茉莉在一旁帮忙:“别动,这儿还有一点。” 离玉树张着鼻孔让茉莉擦旁边的墨汁,倏然吐出三个字:“朕想死。” 第223章 本王已经还了 咣当。 茉莉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拍着大腿:“皇帝请赐奴婢鹤顶红一瓶,白绫一条吧。” 离玉树捧着面巾在湿哒哒的脸上浸干了水,头一歪,满是不解:“奇了怪了,朕要死,你要什么白绫,难不成你想勒死朕。” “……”茉莉扯过小玉树,苦口婆心的说:“皇帝,自从奴婢跟了你一瞬间老了好几岁,你看看奴婢眼睛上这皱纹。” “朕看看?朕给你弹弹,弹弹就弹掉了。”说着她的小手就朝茉莉的眼睛上抓去。 “皇帝,别作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作什么啊。”茉莉哭天抹泪道:“每天有吃有喝有穿的多好啊。” 真是妇人之见。 没见识的玩意。 离玉树说了句‘屁’而后道:“若是被人发现朕是个女子,朕还能活?连你都活不了,你懂什么啊,而且朕想生娃。” “生娃?”茉莉被她惊呆了:“皇帝,你还想生娃?” “对。”离玉树猛的点头:“朕要做一个有追求的人。” “还追求,追命吧。”茉莉撇撇嘴。 道不同不相为谋。 离玉树大咧咧踢掉了缎靴往塌上一躺。 “皇帝,你这是做什么?”茉莉奇怪的问。 “尝试死是什么感觉。”离玉树幽幽道,把薄被捂在脸上,小手死命的捂住薄被,小腿乱蹬。 茉莉吓坏了,赶忙把薄被扯下来:“皇帝,皇帝,你想干什么,真死啊。” 离玉树一翻白眼,翻过身子不理会她。 暗夜。 磅礴大气的王府伫立在京城最金贵的地儿,据说这片地界十分奢侈,每一寸土地都值万两黄金,口袋里没有些金片子的人是不敢在这片住的。 王府鎏金的匾额高高的挂起,在银辉色的月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亭台楼阁林立在府中。 清澈的溪水在九曲长廊下潺潺的流动着,几条金鱼甩动着尾巴将河面敛起了阵阵水花,皎白的荷花大朵大朵的开在水中,散发着阵阵的清香味道。 琉璃瓦片整齐的码在王府的瓦顶上。 暗黑之中唯有一间房灯火通明。 橘色的光晕透过薄薄的窗纸洒在了王府的院中。 细细听来,房间内有哗啦啦的流水声,似是有人在沐浴。 循着声音望去,布满氤氲的木桶里有一具健硕伟岸的身躯,那肌肉硬实紧致,每一寸肌肤都是上天最好的杰作,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噙着惑人的水珠,黑曜石的眸愈发的深邃了。 如瀑布一般的青丝垂在肩头,离傲天结实的双臂搭在木桶的边沿,耳朵微微一动:“出来吧。” 屏风后,一抹倩影缓缓走出来,那张有些岁月痕迹的脸上布满了忧伤,她捻着步子来到离傲天面前,玉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捏着:“傲天,我想你了,便自作主张的来了,你不怪我吧。” “女子该有的矜持好好揣着,别丢了。”离傲天不着痕迹的拂开了她的手:“娉柔,我们之间已无任何牵扯,当年你通风报信之情本王已经还了。” 第224章 跟和尚似的 娉柔在离傲天身上浪费了多年的光景,只希望自己成为离傲天真正的女人。 哪怕现在让自己在王府中做一个侍妾也行啊。 但离傲天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他的冷淡,他的疏远几乎让娉柔抓狂。 娉柔再也等不得了,唯有偷偷闯进王府在房中等着他。 恰好他在沐浴,娉柔便褪下了醮纱长裙,只穿着一身薄薄的半透明薄纱在离傲天面前晃悠来晃悠去的,试图蛊惑他的心,这些年离傲天过的十分寡淡,也没见过他和哪家的千金小姐有过什么接触啊,可这离傲天怎的偏偏过的跟和尚一般清苦呢。 难道他就不想女子么?不想有鱼水之欢么? 可偏偏人都是贱皮子,离傲天愈是这样洁身自好,娉柔偏偏愈是喜欢。 她生的娇媚,就不信离傲天不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娉柔白皙滑嫩风骚的双手重新落在他的肩膀上,顺着肩膀朝下游走,借着水珠摸到他硬邦邦的结实胸膛上,随即画圈圈试图勾引他。 “娉柔,你非要逼本王对你下狠手!”她的触摸让离傲天打心眼儿里生出了厌恶之感,他忽地想到离玉树的小手了,那般清爽客人,只要撩拨一下,他就会全身滚烫! “傲天傲天,求求你了,我是真心的,我愿意给你。”娉柔抓着离傲天的手掌就要朝自己的胸口探去。 ‘咔嚓’一声。 关节扭断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娉柔覆在离傲天胸膛上的手腕忽然脱臼了,无力的垂在半空,娉柔的脸已经苍白如纸,整张脸痛的狰狞,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娉柔伤心的望着离傲天,望着这个如王者般的男子。 原来,他的心狠手辣不是虚张声势的。 这个残暴的男子此时此刻让娉柔感觉到了恐惧。 “滚!”离傲天从唇齿间挤出这个字,生硬,冷酷,无情。 他敏锐的耳朵似乎听到外面有动静,即使是细小的动静却依旧能够让离傲天感觉到,娉柔才想推门离开,离傲天猛地前倾着身子将她拖了过来,冷酷的眸看着她:“藏起来,去。” 娉柔被他的眼神吓坏了,不敢问原因,赶忙躲在了屏风后的梨花柜后。 王府。 空荡荡的院落卷起的阵阵凉风给这个夜带来一丝丝诡异的感觉。 噔,噔噔,噔噔噔。 一抹雪青色的身影蹑手蹑脚的在院落中四处张望着,借着月光看脚下的路,侍候他的小厮觉得他挺磨叽的,问:“九千岁,您磨蹭什么呢” “闭嘴。”九千岁妖冶的眸子敛了一抹妖艳之光:“听闻离王爷喜欢养马,喜欢养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动物,我害怕那些动物的粪便被本座踩在脚底下,脏了本座的鞋。” 小厮好一阵子的无语,他在前面探路,两只眼睛跟灯笼似的来回的瞅。 在木桶中闭目凝神的离傲天动了动耳朵确认了声音的方向,修长的长指点了木桶中的几滴水随即‘啪’隔着窗纸朝外面弹去…… “哎呦,谁打我啊。” 第225章 九千岁过的贫瘠 “本王。”隔着薄薄的窗纸,离傲天性感到致命的声音传了出去,恍若空谷的潺潺流水。 小厮吓的一惊,在一边的九千岁忽然觉得这内力无比强大,也对那武器十分好奇,便插嘴问了一句:“你是用什么武器打的他。” “沐浴的水。”离傲天声音寡淡。 “沐浴……”九千岁喃喃重复着,倏然反应过来什么,把小厮推开,敞开广袖袍捂住了鼻子:“脏死了脏死了,幸亏本座没走在你面前,否则这脏兮兮的沐浴之水该溅到本座的身上了。” 橘色的烛光忽闪忽灭。 木桶内温热的水早已凉透。 离傲天倏然从水中旋起,满身的水珠甩在了四周,醇厚的内力一瞬将全身的水逼干,长臂顺手捞起了一旁的月白色中衣拢在了身上。 如墨般的青丝散在肩头,细碎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滑在中衣上。 他如王者般高坐在金丝楠木椅上,墙壁上是一头猎豹,那一瞬,恍若与离傲天的神影重合。 ‘砰’的一声伴随着狂风,门被离傲天醇厚的内力震开了。 “九千岁别来无恙啊。”离傲天凌厉冷酷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黑曜石的眸闪烁着寒戾的光芒。 九千岁弹了弹袖袍上的浮尘,敛着妖冶的眸洒脱的走进来,小厮有眼色的替他们阖上了门并退下。 “进本王的王府有一个规矩,九千岁不会不知道吧。”自打九千岁进来以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变的剑拔弩张的。 “呵……”九千岁嘲讽的笑,恢复了肃穆的神情:“本座不喜来别人家做客,自然不知道规矩了。” 离傲天不理会他的椰输,声音清清冷冷:“来本王王府没有椅子,本王坐着,只好劳烦九千岁站着了。” “……”九千岁环绕了一圈,果真没有多余的椅子,这个王爷在先帝在位的时候便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现在更是嚣张! 别以为九千岁愿意来。 他还不是为了小皇帝,若是能跟小皇帝拧成一股绳将王爷的戾气狠狠的杀上一杀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在小皇帝和离傲天之间,九千岁自然会主动站队在小皇帝那边了。 因为这个王爷实在是太嚣张了,嚣张的让他极其不爽。 “无妨。”九千岁故作大方道:“反正本座也不喜欢坐别人的椅子,脏的很,免的把本座的衣裳弄脏了。” “九千岁今夜偷偷摸摸前来有何要事?”离傲天看他一副小白脸的样子极为不痛快,加之之前他在先帝跟前做了不少事情,给他下了不少绊子,所以离傲天对他的印象极其差:“莫非九千岁离宫之后过的十分贫瘠,想来本王府上做个差事?” 什么! 竟然如此羞辱自己。 他好歹也是个堂堂的九千岁!先帝跟前的红人。 “离王爷没有你这么说话的。”九千岁展开折扇,将怒气扇掉:“本座今儿来是为了提醒你,莫要欺负本座的小树树,让她安安稳稳的当皇帝,你也安安稳稳的做你的王爷。” 第226章 同狗媲美 九千岁忽然替那小东西做主了。 这还真是让离傲天感到诧异。 “九千岁这是特意前来讨伐本王来了?”离傲天声音幽冷,带着空阔之音,让人不寒而栗。 九千岁摆起自己的长指看了看,声音沉沉的:“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一个堂堂王爷欺负先帝的皇子,欺凌弱小,算什么本事。” “你与她何时认得的。”离傲天忽略他的话,开门见山的问。 九千岁一怔:“你怎的知道本座与她认得。” “呵,愚蠢。”离傲天骨节修长的长指敲击着金丝楠木椅的扶手:“九千岁如此吝啬,可从不会帮不识之人。” “你才愚蠢,你才吝啬,不了解本座就不要乱说。”九千岁绕开了木桶,他倏然朝空中嗅了嗅,似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等等,本座似乎闻到了女子的胭脂味道。” 离傲天黑曜石的眸凝着他:“九千岁的鼻子倒是可以同狗媲美了。” “那是,本座……”九千岁自夸到一半倏然感觉不对劲儿,冷眼横着他:“离王爷,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本王说话的确不中听,本王也没求着九千岁听。”离傲天打算下逐客令了:“若是九千岁来跟本王讲条件,请你出去!” 九千岁被他这头倔驴气的嗷嗷发抖:“小树树这么可爱,你竟然下此狠手,你……气煞本座。” 说罢,九千岁便愤冲冲的离开了。 他离开后,离傲天回味着九千岁方才的话,自言自语道:“九千岁方才一直唤她小树树,小树树,树树酒楼,莫非他们是在酒楼认识的?” “来人。”离傲天清泓的声音响起。 “王爷有何吩咐?”一袭黑衣的暗卫倏然出现在离傲天面前。 “去查查树树酒楼背后的金主。”他眯了眯黑眸,耳朵一动,‘啪’的将金丝楠木桌上的茶盏旋起并朝屏风处飞去,来了个隔空打穴:“在背后听够了还不出来!” 屏风后的娉柔捻着水蛇般的腰肢走了粗来,径直朝离傲天走来。 未能她走近,离傲天从金丝楠木椅上飞起来,虎口对准了娉柔的脖子,娉柔惊恐的看着离傲天,在离傲天冷冷的注视下,她颤抖着唇:“傲……傲天。” 离傲天转而将虎口游到娉柔的手上,对着她的关节‘嘎嘣’一声:“下次若是再敢私自闯本王的王府,本王便把你全身上下的关节全都卸了。” “傲天,我再也不敢了。”娉柔忍住撕心裂肺的痛。 离傲天转而回到座位上,从一个檀木箱子里取出来一个青花瓷瓶丢给她:“滚。” 娉柔拿着青花瓷瓶不甘心的离开了。 寂静的夜离傲天觉得寂寞无比,脑海里闪出离玉树的俊秀模样,心,微颤。 乾清宫。 一个大大的喷嚏打的离玉树身子都栽歪了,她揉了揉鼻子:“谁嘀咕朕呢,讨厌。” 揉过鼻子以后,离玉树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她挠挠后脑勺:“朕记得箱子里有一条白绫来着啊,去哪儿了啊。” 第227章 自尽了 “白绫呢?”小玉树嘀嘀咕咕的,使出了喝奶的劲儿才把那木箱子给倒腾出来,这里面全都是她的‘传家宝贝’。 全都是离家出走用的,还有自尽用的,还是逃走用的…… 离玉树早已给自己琢磨好了千千万万条的后路。 她现在活着憋屈,不如去阎王殿找个差事做。 “咳……咳咳。”打开木箱子,积攒的灰尘呛的小玉树直咳嗽,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离玉树挥了挥:“宝儿们,朕这就来陪你们来了。” 她闷着头寻出来一条放了好久的白绫,上面还有一些浮灰,她拍了拍,对着橘色的烛光瞅了瞅,道:“哎呀,这么脏,不过没关系,不干不净用着没病,更何况朕都要死了,脏不脏还能怎么的呢。” 她一手握着白绫当鞭子似的在半空中抽来抽去的,摸着下颌寻找最结实的横梁,有了,不如就在中间吧,死的宏伟一些,吓死皇叔。 想到这儿,离玉树愈发兴奋了。 她踩着小板凳把白绫‘啪嗒’一搭就搭在了横梁上。 又笨拙的把白绫系成了一个结。 她才想把那个白绫圈套在脖子上,才发现自己的个子不够高。 喵的,小时没吃好,现在影响发育了啊。 离玉树摩拳擦掌的踮起脚尖,拽住那白绫,终于……终于够到了。 她兴奋的把脖子往里面塞,吧唧一下子把木椅子踹开了,木椅子倒在地上的声音太大了,引得茉莉推门而入。 茉莉看到离玉树上吊的情形吓的一惊:“皇帝啊,你真是要作死啊。” 就在茉莉又哭又闹的时候,只听‘刺啦’布料扯碎的声音。 那根白绫居然……断了……断了……了。 茉莉的眼泪戛然而止,这是什么情况啊。 小玉树‘咣当’从白绫圈儿里掉了下来,摔了个大屁蹲儿,离玉树扯过那碎掉的白绫一看,心一堵:“内务府呢,这什么破白绫啊,一点都不结实,居然连朕的脖子都勒不住!” 茉莉惊呆了,皇帝不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反而怪白绫不结实。 奇葩,真是奇葩啊:“皇帝,你想吓死奴婢。” “你叫唤什么,吓死朕了。”离玉树拍拍胸口,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这白绫只是放了一段时间,怎的这布就糙成这样了呢。” 茉莉:“……” 由于方才茉莉吼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整个乾清宫的人都知道皇帝在闹自杀。 其中一个宫人欠欠的快马加鞭跑了出去,守城的侍卫拦住:“拿出令牌,为何出去。” 那宫人着急上火的说:“皇帝自尽了,我得赶紧去告诉王爷啊。” 守城的侍卫一听便立刻放行了。 王府。 沐浴后的离傲天斟了几杯清酒,香甜的酒润着离傲天的喉咙,他悠闲的靠在藤椅上,想着小玉树的模样,世间怎会有如此讨人喜爱的男子呢。 想着想着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王爷,王爷。”管家开门后,那个宫人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进来:“王爷,皇帝……皇帝自尽了。” 第228章 揍屁股 “什么!”离傲天手中的豹纹爵杯‘啪’的落在了地上,酒水洒了一地,香气四溢,离傲天的脸阴沉沉的黑了一片。 那宫人大喘气的说:“王爷,王爷不必担心,没死成。” “怎么回事?”那宫人的话说了一半卡在那里,弄的离傲天跟坐过山车似的,差点咽了气儿。 宫人道:“白绫……白绫不结实,中途断了。” “……”离傲天猎豹般的眸蕴着寒凉的危险,这个小东西成天到晚的不安分。 他捏了捏拳头,本想今夜消停的在王府歇息一夜的,没想到这个小东西倒是不让他闲着。 “备马,回宫!”离傲天声音幽冷。 离玉树,这次就算你吊不死自己,本王非得掐死你! 宫人看着离傲天阴沉沉的脸,皇帝,这次甭自尽了,有人送你上西天了。 “再敢朕一条白绫。”离玉树不死心,现在她不是多么的想死,而是非得看看是不是所有的白绫都这么不结实,真是太过分了。 平日里在鸡鸭鱼肉方面欺骗欺骗朕也就算了,现在连个破布条子也造假。 离玉树怒气冲冲的说。 那张小脸儿涨的通红,红到了耳朵根子。 “没有。”茉莉生气的说。 “你个碧池。”离玉树咒骂了一句,好啊好啊,现在连个丫鬟都不听朕的话了,离玉树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没有不要紧,朕有法子,朕自己缝起来。” 茉莉无奈,皇帝,你现在装的是男子,能不能别做那娘娘闷闷的事儿啊。 离玉树从她的百宝箱里翻出来针线,可是针眼儿太小了,她的眼神儿好像不大好使,引了半天都没有引进去。 离玉树用眼神示意茉莉让她帮忙,可是那厮根本不搭理自己。 喵的,还是得靠自己。 引不上就不引了,离傲天怕一会儿捡不起来滑溜溜的银针,便把朕插在了藤椅上的垫子上,针头冲上。 离玉树跑到内殿把自己的被单给抻开了,用小剪子咔嚓咔嚓的剪被单。 “朕自己做一条白绫,保证结实。”离玉树一边剪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正说着,总觉得有个人挡住了自己眼前的光线:“你起……” 离玉树抬头的那一刹那,愣住了:“皇……皇叔……” “离玉树!”离傲天怒火中烧,屏退了众人,一把拉过离玉树将她的身子反了过来,随即照着她的屁股上‘啪啪啪’的揍了好几下子。 这几巴掌揍的离玉树是嗷嗷叫唤:“皇叔,你干什么打朕的腚。” “打死你。”说着离傲天又啪啪啪的揍了好几下子。 离玉树翻过身子,用小腿儿踹她,离傲天顺势捏住了她不老实的腿:“听闻皇帝在闹自尽。” “对。”离玉树没否认,答应的嘎嘣脆。 “为何?”离傲天忍住怒气,问。 “朕这个皇帝当的憋屈,进了牢房,吃不饱,连吃个鸡爪子都得先去上学堂。”离玉树数着自己的种种委屈:“活的这么憋屈不如死了哪。” 第229章 克星啊 “这么说皇帝并非是真的想死,而是再跟微臣抗议?”离傲天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小漏洞,声音沉沉压的离傲天喘不过气来。 离玉树一愣。 皇叔……莫非是朕腹中的蛔虫? 不过,她自导自演的戏硬着头皮也要演下去,离玉树猛烈摇头:“不不不,朕是真的想自尽,尽管皇叔把鸡爪子还给朕,让朕吃饱,不让朕上学堂了,朕还是得自尽。” 真是软硬不吃的小东西。 不过,没关系。 离玉树这种小把戏他见的多了,离傲天靠在龙榻塌柱上:“不知皇帝跟哪些不三不四的人学的,还跟微臣玩上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他说,她听。 心不在焉的。 “既然皇帝想驾崩,那微臣就成全了皇帝。”离傲天颀长伟岸的身躯径直朝方才她上吊过的地方去:“皇帝,拿着你的白绫过来。” 瞧。 狼子野心。 离玉树咬着银牙,心想,完了,这回不死也不行了。 不过她得祈祷这条白绫也不结实。 她偷偷的拽起被单白绫的两端使劲一抻巴,怎么这么结实啊。 她握着白绫小娘们似的走了过去,夹着腿:“皇叔。” “恩?”离傲天懒散的瞟了她一眼,下颌朝横梁抬了抬:“吊吧,微臣恰好闲来无事,观赏观赏。” “观赏朕自尽?皇叔的口味还真是特别啊。”离玉树咬牙切齿的说:“皇叔就不怕?” “不怕,皇帝莫要浪费时辰了。”离傲天颇不耐烦的催促着:“若是上路上晚了,恐怕喝不上热乎的孟婆汤了。” “朕就喜欢喝凉的。”离玉树现在是能犟一句嘴就犟一句嘴。 离傲天冷眼横着她。 她磨磨蹭蹭的爬上了那个木凳子。 离傲天好整以暇的靠在藤椅上,后觉得硌着了腰眼儿不舒服,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嘶”倒抽冷气的声音从离傲天的唇中吐出。 不坐不要紧,坐下之后离傲天才明白什么叫做如坐针毡。 离傲天的脸青紫青紫的,深眸骤然收缩,他没有尖叫出来,而是从喉咙里发出性感的闷哼声,这让想要自尽的小玉树感到十分奇怪:“皇叔你怎么了。” 离傲天英眉蹙起,沉厚的声音都变了腔调:“你……你往藤椅上放什么了。” 离玉树轱辘着大眼睛想,忽地一拍脑门:“呀,针,针在上面呢,皇叔不会是……” “针!”离傲天的眸子都迸出火来了。 “皇叔,朕帮你。”离玉树也着急了,那玩意扎进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离玉树一着急,脚下没站稳,跐溜一滑,整个身子向前倾去,木凳子‘咣当’飞了出去,她‘扑’的朝离傲天奔了过去。 “啊,皇叔快闪开。”离玉树张牙舞爪的叫唤着,朕控制不住朕自己啊。 她呜呜哇哇的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了离傲天的身上,离傲天没来得及闪开,只觉得胸膛上一重,臀部一痛,那根针插的更深了,离傲天痛的冷气直呼:“皇帝真是微臣的克星啊。” 第230章 闷骚 “皇叔。”趴在离傲天胸膛上的离玉树把双臂垫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硬邦邦的胳膊差点让离傲天弄断气儿,离玉树感觉到离傲天浑身颤抖,她哆哆嗦嗦的问:“皇叔,你的腚没事吧。” “皇帝就想一直这么压着微臣?”离傲天声音幽冷,声线带着颤音儿,想来是疼坏了。 “哦哦哦。”离玉树一个激动,忘了这茬儿了,她赶忙从离傲天身上爬起来,拽了拽自己狼狈的衣裳,轻咳一声,红着脸呆萌的看向离傲天的……腚:“皇叔,需要朕看看你的……” “需要。”离傲天毫不客气的说,那根银针刺在他的臀部,只要一走路就会疼,他歪着大腿靠在藤椅上,根本就不敢坐。 喵的。 真是不要脸。 朕只是客气的那么一说,你竟然当真了。 “朕……”离玉树想着用什么法子来逃避方才的话,不曾想一眼便被离傲天看穿了:“还望皇帝扶微臣到龙榻上去。” 离傲天一瘸一拐的朝离玉树走来,手掌摁住了她的肩膀。 离玉树颇为无奈的拖着离傲天苟延残喘的身子来到了龙榻,小玉树觉得皇叔是故意的,可劲儿把他的半拉身子折在自己的身子上,皇叔真沉,跟猪一样。 终于挨到了龙榻前,离玉树身上的重量少了一半,可手腕却被离傲天狠狠的抓住了。 “皇叔这是做什么?”离玉树不解的问,她更为奇怪的是为何被皇叔抓过的地方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呢。 好奇怪呀。 “微臣变成这幅样子全都是皇帝害的,皇帝不该负责任?”离傲天半个臀部坐在龙榻上,另半个腾空着。 离玉树看了半天,觉得皇叔好厉害。 “怎么负责?”离玉树一步一步的走进离傲天设计的陷阱中。 他唇角噙着坏坏的笑:“皇帝去拿一瓶药膏。” “哦好的。”离玉树照着离傲天的指示把乾清宫上好的膏药拿来了。 当离玉树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离傲天趴在自己的龙榻上,将屁股对着自己。 这是……要干什么? 想被朕爆了? 真是…… 朕哪是那样的人啊。 “皇叔,药膏拿来了。”离玉树故作轻松的说。 “恩,劳烦皇帝为微臣上药。”离傲天声音清冷,带着不可拒绝的凉意。 “……”离玉树瞬间石化了。 朕……朕是女子诶。 朕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要给你擦屁股。 要点脸不。 “朕……朕去找小肚子。”离玉树想跑。 “站住。”离傲天生硬的唤住她:“微臣一世英名,怎能将如此丑事宣扬出去,还望皇帝替微臣的名誉着想,亲自为微臣上药,微臣若是好转了还能替皇帝抵挡抵挡前朝的风波。”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离玉树别别扭扭的走过去,眼睛望天儿,离傲天单手脱自己的亵裤,露出了半拉屁股,离玉树觉得自己要得针眼了。 真是……辣眼睛啊。 皇叔,你何时变的这般闷骚,这般开放了,真让朕承受不来啊。 第231章 像梨 浑圆,销魂,性感。 那形状如鸭梨的后半部分,挺翘,突出,还带着分明的弧度,如此惑人,那紧实的肌肤,紧实的肌肉完美的嵌在他的身上。 人啊,差别就是大。 皇叔不单单是生的英俊,就连腚也如此的与众不同。 离玉树不得不重重的叹气。 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离傲天只觉得一道火辣辣的眸光在灼灼的盯着自己看,他诧异的回头,恰好看到离玉树那张痴痴的脸,怔怔的眼,微张的嘴。 自己的……就这么好看? 有些人喜欢脚,有些人喜欢手,莫非这个小东西喜欢腚? 奇怪。 “微臣还在等着皇帝的御用药膏,难不成皇帝如此小气,不舍得给微臣用?”离傲天椰输道。 好家伙,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朕说成了罪恶滔天,十恶不赦之人。 “怎么擦?”这是一个问题,离玉树来到龙榻旁边,余光瞟着皇叔,觉得他挺不害臊的。 “用手擦。”离傲天冷冷道。 他并非一个矫情的男子,他征战沙场的时候在军营里和一群臭烘烘的爷们在一起呆着,着上半身不觉得有什么,再者说了,离玉树也是个男儿,也该磨炼磨炼她的脸皮儿了,别总是脸皮儿那么薄,以后调戏的时候也怪无趣的。 既然自己有了断袖,那她也得跟着自己来,这辈子甭想和女子在一起厮混了,就算是想厮混也要留下来第三条腿儿。 离玉树一哆嗦,脸差点栽歪到离傲天的腰上,她直了直身子,拧开瓶盖,从上面挖了一块儿晶莹剔透的膏药朝离傲天的伤口处抹去。 “呀,皇叔。”离玉树的大惊小怪让离傲天虎躯一震。 “又怎么了。”离傲天问。 离玉树瞅着皇叔厚肉上扎着的亮晶晶的银针:“皇叔,你上面还有针呢,需要朕拔下来么。” “不拔留着?”离傲天冷哼:“皇帝下手快一些,莫要磨磨蹭蹭的。” “哦哦哦。”离玉树赶忙答应着,柔软的小手游走到那根银针上,她的肌肤触碰到皇叔的其他部位,离傲天臀部一紧。 离玉树吓了一跳,心想,皇叔……这么敏感么? 想到这儿离玉树浑身一抖,想着赶紧结束这一场噩梦吧。 她的手指头捏着银针的一端,迅速的拔了出来。 那银针上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鲜血呢:“皇叔,下来了。” “给微臣看看。”离傲天摊开手。 离玉树觉得皇叔的怪癖好挺多的,还得看看,要是她的话早就丢掉了,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离玉树开玩笑道:“皇叔还想嗦了嗦了啊。” “……”离傲天偏过头,幽幽的看着她。 离玉树缩了下脖子:“朕给皇叔上药。” 她将挖好的那块儿药膏在皇叔受伤的部位涂着,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瞄来瞄去,她邪恶了,离傲天从未被人摸过那里,离玉树这么一撩拨,完了,支楞起来了。 这可怎么办。 这个小东西一定不会给自己解决的。 第232章 食不言寝不语 气氛有些尴尬。 离玉树清晰的听到皇叔喘着粗气的声音。 她都有些大舌头了:“皇叔,好了,穿上亵裤吧,免得着凉。” “微臣血气方刚不怕着凉,再者说现在是夏季怎会着凉,微臣热的很。”离傲天一字一句的把她的话通通反驳了一遍。 离玉树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你就这么晾着,有本事明儿个一早上朝的时候也这么光着,那多凉快儿啊。 走哪儿都兜风,处处都是窜堂风,那多好啊。 “那皇叔歇息吧,朕在一边看着。”离玉树不想跟这个色胚离的太近,害怕自己被吃掉。 她这个皇帝做的也是悲催。 “既然皇帝如此宽宏,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离傲天褪去了缎靴趴到了龙榻上,枕着离玉树带着清香味儿的枕头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他似乎很累的样子。 离玉树终于逃过了一劫。 其实离傲天是为了避免尴尬。 后边除了银针,前边起了龙针,这滋味儿不好受啊。 这都是命啊。 每次皇叔来的时候都会霸占她的床榻,霸占她的枕头,霸占她的薄被…… 翌日清晨,离玉树被自己帅醒了,她掀起眼皮儿看了看龙榻上的那位,还在睡梦中呢。 别人醒来的做的第一件事是睁眼,离玉树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是想想早膳吃什么。 趁着离傲天没有苏醒,她颠颠颠跑到了膳房告诉膳房王爷早上在乾清宫用膳。 于是,今日的早膳格外丰盛,全都是按照王爷的早膳规格做的。 净面后的离傲天一眼便看穿了一切,离玉树这是在跟御膳房玩狐假虎威呢。 “皇叔能坐着了?”离玉树关心的问,嘴里还含着水晶虾仁。 “食不言寝不语。”离傲天看她得瑟的小模样忍不住训斥。 离玉树不得罪这位瘟神,小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阖门的动作,乖乖的用早膳。 气氛安静的诡异,离傲天看她消停多了不由得说了一句:“今日别忘了去大学士那里上课。” “……”鸦雀无声,无人回应离傲天。 正在喝粥的离傲天微微一愣,从未被人这般无视过,况且周遭还有宫人,这让他十分尴尬,离傲天执着筷子轻轻的敲着瓷碗的边沿:“本王在同你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离玉树慢悠悠的道。 离傲天:“……” 用过早膳后,离傲天似乎把小肚子拉到了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他们如此‘亲昵’的样子,离玉树总结出一点:小肚子叛变了。 离傲天上早朝去了,小玉树扯着小肚子的耳朵:“皇叔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小肚子的嘴巴蛮严的,不敢背叛王爷。 离玉树搓了搓手:小样,早晚会露馅。 昨儿个自尽没成功,今儿个还得去上学堂。 离玉树很郁闷,她坐在茶几前摸着小肚子,倏然捧起了厚厚的书将脑袋朝书上撞去,谁知,她的脑门传来一股冰凉凉,软乎乎的感觉…… 第233章 草筐 怎么有一股子湿滑,凉凉的感觉呢? 离玉树抬头一看。 她哭了。 喵呀。 怎么把脑浆子给撞出来了啊。 离玉树下意识的用小手捂住了脑袋壳儿:“快,宣太医,朕的脑浆子都给撞出来了。” “……”小肚子一脸懵圈:“皇帝,是豆腐,你方才撞豆腐上了。” 闻言,离玉树望过去。 果然,小肚子手里捧着一块儿方才被她撞碎了的豆腐,她真想呼他一巴掌:“朕呼死你,朕撞上豆腐上了,你撞猪上了吧。” “皇帝饶命。”小肚子连连求饶:“奴才不忍看皇帝英年早逝啊。” “行了行了。”离玉树觉得豆腐还挺滑溜的,她从脑门上挖下来一块儿豆腐尝了尝,赞不绝口:“不错不错,夜里告诉御膳房做一个小葱拌豆腐。” 小肚子看皇帝没有自尽的意思了只好道:“皇帝,看开一些,生活如此……” “没错。”离玉树拍了拍小肚子的脑袋,摇头晃脑道:“生活如此多娇,皇叔如此风骚,朕要振作起来。” “……” 她把那拍碎的豆腐在脸上一顿揉搓,想着,这豆腐比皂角粉管用啊,滑滑嫩嫩的,舒服极了,离玉树喝了一杯牛乳茶后便一拍胸脯:“走,会会那大学士去。” 学堂。 小呀么小玉树啊,背着个草筐上学堂,不怕大学士,不怕皇叔骂啊。 所谓的大学士真的是长着白色胡须的怪爷爷呢。 好糊弄。 看他长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拜见学士。”离玉树规规矩矩的拎着草筐伫立在门口。 大学士正哆哆嗦嗦的练书法呢,见来人,赶忙撂下了笔墨,颤抖着双腿上前,他才准备跪拜,离玉树上前扶住了他:“学士不必如此多礼,朕不会怪罪的。” “好,好。”大学士感动的老泪纵横啊,他浑浊的眸落在离玉树的草筐上,疑惑的问:“皇帝这是去踏青了?还是去捡鸡蛋了?怎的拎着筐啊。” 离玉树一本正经道:“朕第一日上学堂,宫女还未来得及给朕缝书袋,朕又不想耽搁学习功课,只好拎着筐来了。” “皇帝如此勤勉好学,老臣倍感欣慰啊。”大学士抹了抹眼泪儿。 “恩,欣慰欣慰。”离玉树有些不愿意呆了,她板板正正的坐好,听大学士讲书中乡村里的爱情故事。 离玉树耷拉着脑袋,不知皇叔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她的水平吗? 有诈! 当她打着哈欠捧着筐回到乾清宫时发现皇叔早已等候她多时:“皇帝学的怎样啊。” “不怎样。”离玉树拎着草筐把里面的笔墨纸砚全都拿了回来,玩世不恭的打了个哈欠:“大学士不教朕学好,总是跟朕讲一些情情爱爱的事,皇叔,朕不要去了。” “怎么可能。”离傲天满脸诧异,这个大学士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学识渊博,怎会讲一些乌合之事呢。 “真的,什么爱也,爱乎。”离玉树懒散的瘫在藤椅上,把自己最恶劣的一面展现给皇叔。 第234章 保养的好 离傲天睿智,聪慧。 光凭着离玉树的几个字他就能大致猜出来一些东西,离傲天看她蔫蔫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只好道:“大学士讲的是之乎者也。” “对对对,就是这四个字。”这回,小玉树可算是来劲了,一拍大腿,一股子浓浓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朕就说嘛,朕怎么可能一丁点儿都记不住呢。” 看她欠欠的德行,离傲天的五脏六腑都着了火:“恩,皇帝聪明着呢。” “皇叔,朕此次能够苟且偷生全靠皇叔的劝阻和阻止,朕感激在心,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仰望天空,仰望太阳。”离玉树无比抒情的说。 “夏季阳光如此灼热,皇帝的眼睛没瞎也算是福报了。”离傲天毫不留情的泼了她一桶凉水。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这小东西什么品行基本摸清了。 她跟这儿吟诗作对的谁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朕保养的好。”离玉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半夜偷偷猫在被窝里看小人书的不是她又是谁! “皇帝到底想说什么。”离傲天深邃的眸灼灼的盯着她,她总是这样兜圈子,试图把自己兜进她的圈子里,这简直是做梦。 小玉树一拂袖袍,一副诗人的模样:“世间这么大,朕想去看看。” 言外之意:皇叔,朕想出宫浪。 “不行。”离傲天想都不想便否决了,看着离玉树对他横眉竖眼的,他转念一想,补充一句:“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皇帝能在三日内背会十首古诗微臣就让皇帝出去。” 这是……在给朕下套啊。 “没问题。”离玉树拍拍胸脯。 离傲天半信半疑的瞟了她一眼,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诗诗籍,用笔墨在上面勾画着,他选出了最难背的十首古诗:“这十首,三日之后微臣来看成果。” 含着樱桃,看着书,日子美哉。 离傲天离开后,小玉树飞快的翻看了那十首古诗。 讲真,就这十首古诗根本就不在小玉树话下,她张口就来。 但她不能在皇叔面前显摆啊。 第一日。 她装作不懂的样子问了一圈古诗上的字。 后来她发现这个法子不行,她现在是背下来也不是,背不下来也不是,日子匆匆如流水,很快的,两日就过去了。 第三日。 离玉树没有用晚膳,她窝在龙榻上病怏怏的,茉莉把话传了出去,称皇帝病了,吃不下,睡不着的。 不一会儿,小玉树生病的消息就传到了离傲天的耳朵里。 他比任何人都上火,一个箭步迈进了内殿,撩开帷幔见离玉树一边咳嗽一边捧着那本古诗认认真真的苦读:“不……不教胡马……咳咳……度阴山……咳咳。” “皇帝病了?”离傲天靠在塌柱前灼灼的盯着她涨红的小脸儿。 “咳咳……皇叔来了。”离玉树一副要把心肝肺咳出来的德行,她勤勉好学的模样实在是太逼真了,摆着颤抖的小手:“朕……朕没事,朕还能继续读,不教胡马……度阴山。” 第235章 纯粹是嫉妒 装。 继续装。 接着装。 离傲天从未知道这个小东西这般会做戏,穿上戏服那就是个戏子。 “恩,读吧。”离傲天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猎豹般的眸噙着戏谑的笑意:“皇帝背的怎样了?” 她咳的小脸儿活脱脱成了大虾,拿着书的小手都在颤抖,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恩,背,背……” 小玉树愈说愈虚弱,说着说着‘吧唧’把书掉到了薄被上,她人瘫了下去,虚弱的朝离傲天抬起手:“朕没事……” 离傲天觉得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把手探到她的额头上一摸,怎的这么烫。 莫非真的是生病了。 “微臣给皇帝请太医来。”离傲天转身要走。 滚烫的小手扯住了他的衣摆:“别……别……朕小时也发烧,母妃,母妃有特别的法子治疗微臣。” “什么法子。”发热这个的确有一些偏方来治,小皇帝不喜欢喝汤药,若是有简单的偏方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她舔了舔干巴巴的唇,龙眸涣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儿惹人怜爱:“朕就是嘴巴里没滋味儿,想吃点东西,若是吃了想吃的东西就会好转。” 喔,原来患了馋病。 “不知皇帝想吃什么呢?”离傲天幽幽的问。 “朕想吃的东西挺多的。”离玉树打马虎眼。 “说说。”离傲天饶有兴趣的坐在塌尾。 离玉树蔫着小脸儿,小舌头舔着唇瓣儿:“都想吃。” “明儿微臣让御膳房做。”离傲天以退为进。 “御膳房做的不是朕想吃的味儿。”离玉树哀叹:“罢了罢了,朕就这么馋着吧。” 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眼圈还红着呢,离傲天忍不住问:“什么味儿是皇帝想吃的味儿。” 离玉树望天儿:“朕想着树树酒楼的味儿就是朕想吃的味儿。” 终于……终于说出来了。 离傲天愠怒的‘哼’了一声:“皇帝这是想出宫了。” “皇叔莫要冤枉了朕,朕接着背诗。”离玉树抬手去摸那本书:“不教胡马度阴山。” 墙壁上嵌着烛光的光晕镀在她柔滑的肌肤上,她低垂着眉眼,老实至极,倒是个让人心疼的,看了她许久,离傲天冷冷道:“明日戌时回来。” 欧……耶! 成功。 啦啦啦,离玉树兴奋的哼起了小曲儿,茉莉看着离傲天走远后才敢进来:“茉莉,给朕拿出来,热死朕了。” 茉莉从小玉树的被窝里掏出来两个热乎乎的红薯。 若不是因为这红薯离傲天怎会相信自己病了呢。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啊好风光。 “给朕……给朕弄的英俊一些,最好是一出去就能够让那些莺莺燕燕臣服在朕的脚下。”离玉树摸着自己油光瓦亮的发髻,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俊容:“啧啧啧,母妃是怎么生的朕啊,这么英俊母妃怎的不多生几个啊。” 闻言,茉莉吓了一跳:“奴婢庆幸娘娘就生了皇帝一个。” “……”离玉树瞥瞥嘴,纯碎是嫉妒。 第236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花见花开的离玉树在茉莉的精心捯饬下成了一个翩翩风流贵公子。 她一袭雪青色的长袍,刺绣纹银的腰封,腰封上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青丝全部束起拢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发髻上绾着玉冠。 “朕都要爱上朕了。”离玉树不由得赞叹着自己的俊容,捧着折扇来回的扇动着:“不错不错,真是英俊,就朕这模样定能让京城的那些千金们为之倾倒啊。” “皇帝吹牛皮的本事倒是让奴婢为之倾倒了。”茉莉道。 茉莉,有本事你别跑。 小马跑来得得得,离玉树坐在马车张望着,急不可耐的德行就跟要去会见小情人儿似的。 此次,茉莉也装扮成了普通的丫鬟随着离玉树出行:“皇帝,急什么。” “叫朕树公子。”离玉树展开折扇慢慢道。 所谓冤家路窄就是到哪儿都能遇到不想看到的人。 小树树前脚踏进酒楼,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唤她:“树树掌柜的。” “谁在叫我。”离玉树猛地回头,哪儿来的妖孽! 白衣胜雪的九千岁踏着逍遥的步子朝小玉树迈去,他每日都在这儿守株待兔,没想到今儿个逮了个正着:“是本座。” “你怎的又来了。”小玉树不怎的待见他,转身就要跑。 “小树树。”九千岁抓着她的小手,眼里忽地划过一阵惊色:“小树树,没想到你的手这么滑溜啊。” “把你的爪子拿开,本掌柜的没心情跟你玩。”谁挡她去御膳房,谁就是她的‘仇敌’。 九千岁没想到她还是个小辣椒呢,妖冶的眸堆满了笑嘻嘻:“别介啊,本座同你说一件事,你定有兴趣。” “何事?”离玉树警惕的问。 “你想不想知道这个酒楼背后的金主是谁啊。”九千岁展开折扇挡住两个人的脸蛋儿。 小玉树如小狐狸的眸子狡黠的转悠着:“随本掌柜的来。” 她开了一个雅间,让茉莉上了几道菜肴还有一壶女儿红。 茉莉把小玉树拉到一边,问:“公子,他男的女的啊。” “男的啊。”小玉树大大咧咧的说。 茉莉半信半疑的看过去,觉得这男子生的太美艳了。 四道菜肴上来以后九千岁才感觉到这个小皇帝有多抠门。 一盘花生豆,一盘豌豆,一盘蚕豆,一盘土豆。 那女儿红也是兑了水的,九千岁一尝,舌头一丁点滋味儿都没有:“树树掌柜,你也太抠了吧。” “要万一你是来骗吃骗喝的呢。”小玉树托着腮帮子看他:“喔你还没告诉我秘密呢我就请你吃大鱼大肉的,我可没那么傻。” “你不就是想知道酒楼后的金主么。”九千岁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扇动着折扇。 离玉树捻了一颗花生豆在嘴巴里嚼着:“对,谁啊。” 九千岁轻咳一声,喉结微微滑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阵爆笑声传来,小玉树的眼泪儿都笑出来了:“你?你若说你被金主包养了,我信。” 第237章 大酱风范 这嘲笑乃是对九千岁赤裸裸的蔑视。 “本座……本座难道不像金主?”九千岁拿起随身携带的小铜镜照了照。 妖冶的眸,俊俏的脸,红唇白牙:“颇有大将风范,怎会不像金主呢。” “颇有大酱风范,肉酱的酱。”离玉树捧腹大笑。 “看来本座不拿出来硬茬子是不行了。”九千岁旋起了旋风长腿儿,那双金贵的缎纹靴倒是挺值钱的,离玉树灼灼的盯着刻印在缎纹靴上的红宝石,想着若是能抠下来该多好啊。 他一扫横腿儿,来了个神龙摆尾,摆了一个潇洒的动作,最后一个没站稳‘吧唧’摔在了地上,离玉树挠挠额头,莫非这是传说中的蛤蟆功? 九千岁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出糗了,他盘腿坐在地上,优雅的伸出一只脚,把葱玉白的手探向了缎靴里,摸来摸去的,最终摸出来一张折起来的纸张。 “这是什么?银票?要收买本掌柜的?不不不,不行。”小玉树摆着手,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纸。 小东西,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嘛。 九千岁慢条斯理的展开了纸‘啪’的拍在膳桌上:“地契!本座的名字还在上面呢。” 这酒楼不会真的是他的吧。 离玉树歪着小脑袋看了看,她是认得字的,在宫外就不必装文盲了,在地契的最下角有一个红红的戳印,上面印着成涯二字。 “你叫成涯啊。”小玉树问。 “怪生分的。”九千岁妖冶一笑:“叫本座涯涯就好了。” “涯涯?”小玉树作了一个干呕的动作:“你你你……你想收回酒楼?我告诉你,不给。” 九千岁摇晃着长指:“本座不要,送你了。” “为何?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小玉树才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呢。 九千岁神秘一笑:“小树树,下次见面本座再告诉你。” 临走时,九千岁将荷包里的玉佩给了离玉树:“小树树,留着,将来自会有用的。” 小玉树捧着玉佩看了一会儿又放在牙上咬了咬,好玉。 回到皇宫的小玉树左思右想,没想到这个涯涯还挺有意思的,至少没有为难她。 算啦,算啦。 朕这么大度的人就不跟他斤斤计较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矛盾就这么忘了吧。 她‘咯咯咯’的在龙榻上笑,却不想一双大掌在她的腚上拍了一下:“放肆,谁敢动朕的龙腚。” “本王。”离傲天一副傲然的模样,这回没有自称‘微臣’,这个小东西回来的倒是早,只是为何这般开心,在宫外遇到了什么事儿。 “皇叔啊。”离玉树一本正经的坐起来。 离傲天的视线落在那块儿剔透的玉佩上:“这是从哪儿来的?” 他的手一快,把玉佩夺了过来细细的看着,触及到玉佩上的纹路时,眸色一深:“哪儿抢的?” “皇叔,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小玉树趁着他不注意把玉佩抢过来护在手心里:“这是涯涯给朕的。” 第238章 癞皮狗 涯涯! 九千岁,你这个癞皮狗。 离傲天自然知道九千岁这个狗东西叫成涯了。 却不想他们仅仅是见了几面就变的如此亲昵了。 “还涯涯,怎的不叫成成呢。”离傲天自己都没感觉到话语之间晕染着浓浓的醋意。 “成成?”离玉树思索着,小手摸着下颌:“成成不大好听,皇叔,你的品味不算太好呢,对了皇叔,听你这般说莫非你认识涯涯?” 离傲天光顾着吃飞醋了,竟然把这茬忘了。 平日他说话十分严谨,今日怎的露馅了。 “本王怎会认识那般娘闷的人。”离傲天今日是字字错,句句错,他懊恼的攥紧了拳头,都怪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哇皇叔,你真的认得诶。”小玉树瞠目结舌,她自言自语道:“既然能认得皇叔,那也许真的是金主呢。” “以后不准见他!”离傲天下了死命令,猎豹般的眸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天天跟先帝面前的哈巴狗搅合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 “凭什么?朕要去找涯涯。”小玉树不喜欢别人压制着自己,皇叔让她往东,她偏偏要往西。 “敢找,本王打断你的腿。”话音才落,离傲天就来了实际行动,双手把小玉树的双腿拽了起来,让她打倒立,随即把身上的腰封扯下来绑住了小玉树的脚踝,又抽下来帷幔上的抽绳缠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床榻上一丢:“皇帝好生歇息吧。” 他就这么走了……走了。 当茉莉进来铺床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幅情景:“皇帝,你这是在演苦肉计?” “不。”离玉树如一只才被热油炸过的大虾一般蜷在龙榻上,神情很沉稳:“朕打算上演一出午夜惊魂。” “何意?”茉莉问。 午夜。 穹庐的暗夜好似被一张墨黑色的大网牢牢的扣在大地上。 九曲长廊涌过一抹暗影。 那抹暗影一蹦一跳的不走寻常路。 小玉树戴着太监帽,帽檐上粘着一个屎黄色的符,符上随意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学着僵尸一蹦,一蹦,一蹦…… “天干物燥,小心……小心……”打更的宫人看到远处的僵尸,吓的惊魂失散,大叫着跑开了:“鬼啊鬼啊鬼啊。” 小白牙一呲,离玉树勾起胜利的笑:成功吓到人了。 她也没有拆开皇叔缠在她手脚上的东西,就这么慢悠悠的蹦跶到了离傲天的寝宫。 影影绰绰的黑影映照在薄薄的窗纸上。 熄了烛的离傲天褪去了长袍,着上半身舒服的躺在了床榻上。 吱嘎。 悄然的开门声轻轻的响起。 蹦擦擦,蹦擦擦,蹦擦擦。 小玉树一步一颠的蹦到离傲天的床榻前,那张小脸儿故意阴气森森的看着离傲天。 他早已睡熟,棱角分明的俊颜上少了往日的霸气和凌厉,多了一丝柔和和阳光,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睑,凉薄的唇紧抿着,朝下望去,那的胸膛硬邦邦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那般紧致。 滴答,滴答。 第239章 来月信 滴答,滴答。 流水的声音,不是。 小玉树觉得口中涌进来一股子甜腥的味道。 她耷拉着眼皮儿朝下望去。 “……”她竟然流鼻血了。 “皇帝竟然如此垂涎微臣的身体。”鼻血流在了床榻上,离傲天慵懒的靠在塌壁上,噙着戏谑的笑盯着慌张的小玉树,他伸长手臂拂了拂小玉树额前的符:“皇帝夜半睡不着原来在研究法师的活儿,难不成宫中闹了鬼?” 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想装僵尸吓唬皇叔的,却不想把自己折进去了。 小玉树哑口无言,扯下额上的符擦塌沿上的血:“也许是皇叔来月信了呢。” “放肆!”离傲天捏起她的脸蛋:“既然皇帝如此无聊今夜就在这抄写三字经吧。” 朕……真是欠。 豆大的蜡烛忽闪忽灭的,循着蜡烛对过儿望去,离玉树一会儿打个哈欠,一会儿打个哈欠的,手里执着笔墨不知道抄写了多少张了。 皇叔真是一匹坏狼。 均匀的呼吸声从内殿传来。 小玉树褪了缎靴执着毛笔蹑手蹑脚的来到皇叔的床榻上。 他似乎睡的挺沉的。 小玉树起了坏心眼儿。 天明了。 离玉树趴在奏台上睡的香喷喷的,旁边是堆起的纸张,上面写了一堆鬼画符,昨儿个夜里,后来小玉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只好胡乱写了一通,她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 “更衣。”离傲天沙哑沉厚的声音缓缓响起。 宫女们捧着面盆,漱口水,痰盂和新衣裳整齐划一的站在离傲天跟前。 当他撩开帷幔时,宫女触及到离傲天的脸时‘扑哧’笑了出来。 “放肆!”离傲天幽冷的眸闪过一抹愠怒。 “奴婢知错了,王爷饶命。”宫女跪下。 离傲天蹙着眉:“你笑什么?” 那宫女把水盆擎到离傲天面前,他垂头一看。 这是自己的脸? 额前画着‘王’,唇上‘八字胡’,脸颊各三根竖条,不知离玉树画的是猫还是虎。 “你们下去。”离傲天就这么扬着自己的阴沉沉的俊脸来到奏台前,瞟了一眼旁边凉却的茶水,端起来倒在了她的小脸儿上。 “啊下雨了。”离玉树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一张大花脸映入她的眼底:“吓死了。” “你的杰作还能把自己吓着?”离傲天怒气冲天,深邃的眸堆了一层凉意,让他在宫人们面前丢人现眼,真是过分! 离玉树誓将无赖进行到底:“朕没有,也许是皇叔梦游了呢,朕昨儿个看皇叔梦游了。” “你……”就在离傲天想揍她屁股时,一个宫人前来:“王爷,有人见您。” 离傲天愤愤的指着她:“皇帝滚回去。” “好咧。”滚就滚,你以为朕乐意在这儿呆着啊。 小玉树回到乾清宫连屁股都没坐热呢,茉莉便神秘兮兮的进来了:“皇帝,有人要见你。” “朕何时变成大忙人了?”离玉树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谁啊。” “是苏将军的千金小姐苏锦瑟。”茉莉瞥瞥嘴道:“她说求见皇帝。” 第240章 小喽啰 苏锦瑟? 就是那个在将军府,呜呜渣渣,不把朕放在眼里的小喽啰? 她回忆了一番,忘却了这个小喽啰长什么德行了。 不过,她一个将军女儿寻朕有何事呢? 离玉树十分诧异。 舀了一口鸡肉粥的小玉树慢腾腾的咀嚼着,她朝茉莉勾勾手指:“茉莉,你说她来做什么?” 茉莉不以为然道:“奴婢不清楚呢,不过听闻苏大小姐十分骄傲呢,乃是京城所有贵公子人人争抢的千金呢,几乎所有人都想把她娶回家呢。” “娶回家做什么?辟邪啊。”许是从女子的角度和眼光出发,离玉树觉得那苏瑾色生的并不漂亮啊,一副克夫相。 谁娶了她,谁倒霉啊。 茉莉‘扑哧’笑了出来:“皇帝,人家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 “蛋。”离玉树一拂小手。 这苏瑾色一定是不怀好意的,她定要防范着,不过,她乃是皇帝啊,她不怕,对,不怕。 想到这儿,小玉树的腰杆儿都挺直了:“宣。” 片刻。 苏锦瑟一袭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头戴梅英采花簪捻着碎花小玉步走了进来。 离玉树看着她走路挺累的,恨不能一把将她扯过来。 磨磨蹭蹭,浪费大好光景。 她用她的早膳,茉莉做的虾仁蒸蛋真是不错,入口即化,软糯香甜,她一袭龙袍,屎黄屎黄的颜色格外扎眼,苏锦瑟就算是再看不上这个皇帝也得把面子给做足了,柔柔弱弱的她一拂身子,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臣女见过皇帝,皇帝吉祥。” “免礼。”离玉树的声音本就雌雄难别,此时,她故意哑着嗓子说话更是别有一番青葱少年的味道:“赐座。” 离玉树意味深长的瞧了茉莉一眼,她从旁边寻了一个檀木木椅:“苏小姐请坐。” 苏锦瑟淑女的拂着长裙坐下。 只听‘啪嚓’一声,苏锦瑟吞下的木椅忽地四分五裂了,她人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大家闺秀的样子全无,四仰八叉的样子像极了街头的泼妇。 离玉树一怔,故作惊讶道:“茉莉,这是怎么回事!” 茉莉过去看了一眼那木椅,一拍脑门,连忙跪下:“皇帝,奴婢知错了,这个木椅是坏掉的那个,本想着今日丢出去的,可奴婢方才忙着给皇帝做早膳一时忘了。” “混账东西,还不把这破椅子丢出去。”离玉树‘啪’的拍了下膳桌,佯装愤怒道。 茉莉拎着坏椅子离开了。 苏锦瑟精致的花容青一阵白一阵的,离玉树朝她摆摆手:“来来来,坐到朕跟前来。” “臣女不敢。”苏锦瑟故作矜持。 “不敢也得敢。”离玉树凶巴巴的朝她吼。 她血液一凝,淑女的坐了下来,低垂着眉眼,离玉树心想,万万不能让女子看出朕女子的身份啊,于是,她使出了男子的杀手锏:“苏小姐不知来找朕所为何事啊。” 说着说着,离玉树的小手便不老实了,跟个饿狼似的摸着苏锦瑟的手。 第241章 出去浪 她的小手挺油的。 方才抓了一个麻团,抓了一个包子吃,她油腻腻的小手亲昵的拍着苏锦瑟的手。 这一举动若是在外人看来定是色胚皇帝调戏苏将军家的苏小姐。 小玉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样才能证明她乃是堂堂正正的男儿啊。 苏锦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看着离玉树色眯眯的模样吓坏了,总以为他要非礼自己,尝试着朝后缩了缩手:“皇帝,请先放开臣女,臣女有话要说。” “这么说挺好的。”离玉树死也不松手,把苏锦瑟的五根手指头摸了个遍。 忍住作呕的感觉,离玉树腾出另一只手去摸苏锦瑟的脸蛋。 不摸还好,一摸掉了一脸的胭脂水粉。 这苏锦瑟是掉进面粉缸里了? 那苏锦瑟在心中暗暗咒骂着离玉树,狗皇帝,天下男子果真一样,看到自己的美色走不动路。 她一咬牙,搬出了离玉树所忌惮的人,声音娇柔:“臣女与离王爷可谓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一见钟情,但王爷一直心系朝廷,无暇陪伴臣女,臣女十分思念王爷,不求现在与他成亲,只求日日陪伴着王爷,照顾他。” 苏锦瑟说的那叫一个感人至深。 “所以呢?”提及离傲天,小玉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跟碰了瘟神似的松开她的手,凉着一张小脸儿看她。 苏锦瑟忽然起身从座位上‘扑通’跪在了地上,捏着刺绣鸳鸯的帕子低低的啜泣着:“皇帝,臣女求求皇帝让臣女入宫吧,以侍女的身份入宫也行,就让臣女留在王爷的身边吧。” 一言不合开跪啊。 而且苏锦瑟对离傲天还真是一片深情哪,不单单是跪,竟然‘咣咣’的磕起了头。 离玉树一慌,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唉唉唉,你别磕头啊,这没过年没过节的。” “望皇帝答应。”苏锦瑟依旧在磕头。 “让朕想想。”离玉树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心想,若是把这个苏锦瑟留下来的话,皇叔以后是不是就不会缠着自己了啊。 “就这么办了!”离玉树觉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她真的是太睿智了。 从此以后,离傲天就会和苏锦瑟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了,哪有时间一天到晚缠着自己不放了。 那她岂不是就自由了,有时间出去浪了。 “皇帝的意思是……”苏锦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准了。”离玉树板上钉钉的一拍桌上。 苏锦瑟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臣女多谢皇帝,那臣女……” 哇擦。 就急成这样了吗? 真不知道皇叔有何好的,让那么多女子为他前仆后继的。 离玉树饮了一口牛乳茶,道:“这样,你明日再来,瞧瞧你今日灰头土脸的,往你脑袋上插根草就跟卖身葬父似的,去,回你将军府收拾干净了再来,这样皇叔看了也心神愉悦不是。” 苏锦瑟虽然听到‘卖身葬父’四个字十分窝火,但只要能来宫中陪伴在离傲天身边就好。 第242章 脚臭味儿苹果 引狼入室。 离玉树非常完美的诠释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她浑然不觉,也没看到苏锦瑟眸底一闪而过的嚣张和得意忘形。 狗皇帝! 待本小姐住进了皇宫,得了王爷的心,本小姐就在王爷耳边吹枕边风,让王爷好生好生惩罚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狗皇帝! 回到将军府的苏锦瑟好通把她浪啊,又是沐浴,又是泡玫瑰花瓣儿,又是描眉的,都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 铜镜中出现一张油光瓦亮的脸,苏锦瑟觉得自己乃是天下第一美人儿。 就凭这张美若天仙的脸,离傲天又怎能不臣服于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呢。 想到这儿苏锦瑟愈发自信了。 她嘟着粉嘟嘟的唇瓣儿:“傲天,等我哟,我来了。” 呕。 请将痰盂呈上来。 抠脚皇帝上线,请注意。 “也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朕好几日没洗脚丫子了。”离玉树灵活柔软的小腿儿掰到了脸上,两只小手掰着脚丫子细细的闻着每一根脚趾头:“感觉有一股子臭虾酱的味儿呢。” 茉莉隔着帷幔都能闻到臭味儿。 “皇帝,洗脚吧。”茉莉苦口婆心的劝。 离玉树又闻了闻,就跟上瘾了似的:“还挺好闻的。” “皇帝!”茉莉又急又气。 “茉莉,你别在外面哭鸡鸟嚎的,你懂什么啊,这叫男人味儿。”离玉树拍拍自己的小脚丫子:“愈臭愈好,懂不懂,那些征战沙场的大老爷们哪个没有臭脚啊。” 皇帝的思想寻常人搞不懂。 “皇帝,出来吃水果了。”茉莉削了一个苹果放在盘子里。 小玉树光着脚丫儿‘吧嗒,吧嗒’在地上跑,盘腿坐在团花软垫上,才想伸手去捞苹果便被茉莉拍了下:“皇帝,不洗手就吃啊。” “忘了。”小玉树弯着眼睛笑眯眯的。 一抹伟岸的身躯闪过,离玉树脖子一缩:“是不是皇叔来了?” “王爷金安。”茉莉转身跪下。 沉厚磁性的声音伴着离傲天铿锵的步子响起,他虎口捏了捏离玉树的脖子:“跟个小王八似的。” “皇叔,吃苹果。”离玉树顺手抄起瓷盘里的苹果递给离傲天。 他接过来‘咔嚓’咬了一口:“恩,挺甜。” 茉莉冷汗涔涔:王爷啊,皇帝抠完脚没洗手啊。 吃完苹果的离傲天径直朝小书厅走去,温厚的手掌摸过暑假,脸一沉,摸的满手都是灰,这个小东西真是一本书都不摸啊,看样子连书厅都不进的。 他从高处摸到了棋盘:“微臣今夜是来教皇帝下棋的。” 咣当。 离玉树差点从藤椅上摔下去:“皇叔今夜怎的这般闲。” “看完书觉得无聊便来皇帝这儿转转,怎么?皇帝不欢迎微臣?”离傲天一边将棋盘摆好一边道,他转而对茉莉道:“那苹果挺甜的,再削一个。” “是。”茉莉无语:带着皇帝脚臭味儿的苹果竟然让王爷如此青睐。 “朕不会下棋。”离玉树撒谎,道。 实则她下的很好,在冷宫的时候没有棋盘,她母妃便在地上画,用两块儿小石头教她。 第243章 喂她吃 下棋不是难事,装作不会下棋却是一件难事。 “无妨。”今儿的月亮是不是偷懒没出来,冰块儿似的离傲天竟然如此有耐心,看他优雅的盘腿而坐,腰板挺的很直,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英挺,完全没有宫里宫外风流贵公子般懒散的模样。 他永远都是那般刚毅,看起来如伫立在寒冬的常青松。 棱角分明的俊颜被橘色的光晕镀成了一圈金丝边,显的他整个人愈发的尊贵,犹如王者降临,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夹起一枚黑色的棋子落下:“微臣今夜无事,可以教皇帝。” 皇叔,你真是没有眼力价。 你无事,朕有事。 你在这儿朕十分不自在啊。 离玉树心想,今日答应苏锦瑟让她进宫真是太正确了。 “朕笨,学不会,免的让皇叔生气。”离玉树想打退堂鼓。 “必须学。”离傲天霸道的说。 好吧,缩回去的脚丫又放出来了。 茉莉将洗好、削好的苹果放在水晶盘里。 离玉树把玩着黑白棋子,离傲天瞟了她一眼愈发干涩的嘴唇,问:“皇帝为何不吃苹果。” 她不以为然道:“朕不想用手抓着吃,麻烦,吃的满手黏糊糊的,还得洗手,苹果那么大,朕的嘴巴那么小,吃的不舒服,朕喜欢切成一块一块的吃。” “茉莉,拿刀来。”离傲天淡淡道。 离玉树眨眨眼睛,方才……是听错了吧。 片刻,茉莉把刀递给离傲天便识趣的退下了。 葱白的手掌握着苹果,熟练的驾驭着水果刀在上面飞舞着,片刻,离傲天的手掌轻轻一握,掌心的苹果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他优雅的放在水晶盘里,神情淡漠:“吃吧。” 哇擦。 皇叔今夜是怎么了?是被下降头了?怎的对自己这般好。 她打算再尝试尝试,愁忧忧的看着那盘苹果块儿:“不吃了,还得用手抓,怪麻烦的。” 真是赛脸! 离傲天深傲的眸灼灼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捏起一个苹果块儿递到离玉树嘴边:“张嘴。” “朕……”离玉树的脸一红。 “吃不吃。”离傲天酷酷的问。 生平他还是第一次喂别人吃东西呢。 “吃。”离玉树含住了那块苹果,接过来的时候舌尖儿卷过了离傲天的指腹,阵阵酥麻的感觉由指腹传遍了离傲天的全身。 小玉树嚼的嘎嘣嘎嘣的:“好吃。” 看她孩童般的笑容离傲天竟然觉得十分满足。 一刻钟后。 “方才本王讲的皇帝听懂了?”离傲天将如何下棋及技巧全都告诉了小玉树。 小玉树觉得皇叔比她母妃懂的多,懂的透彻便没有打搅,认真的听,离傲天第一次觉得这个小东西如此勤勉好学十分欣慰。 离玉树自信满满的点点头:“懂了,朕看皇叔有些累,皇叔不如闭目养神,不如朕自己研究研究,一刻钟后朕叫皇叔。” “恩。”离傲天闭上了眸子捏着眉心。 一刻钟后。 接二连三的哈欠声让睡的本就轻的离傲天苏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当他看到眼前的棋盘时彻底震惊了…… 第244章 皇叔欺负人 竹木棋盘上出现了一只黑白分明的大熊猫是什么鬼。 那熊猫摆的圆润,分明,远远望去还挺有艺术感。 小玉树托着腮帮子美滋滋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离傲天那点困意烟消云散,替之的是愠怒,让她熟悉棋盘,她竟然玩了起来,这种孩子天性如何才能褪去。 许是感觉到灼热的眸光一直盯着自己。 小玉树循着视线望去,触及到离傲天铁青的脸时不由得一哆嗦:“呀,皇叔,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鬼靥着了。” “胡说八道。”大半夜竟说如此晦气的话让离傲天好生愤怒。 “不不不。”离玉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并起两根长指擎在半空一副戏子的德行在离傲天的额间指着:“皇叔印堂发黑,一看就是不好的征兆啊,莫非是有烂桃花?” 烂桃花! 呀! 离玉树忽地想起了苏锦瑟。 苏锦瑟会不会是皇叔的烂桃花。 如果真是的话那就……太好了。 “被你气的。”离傲天一针见血道,他骨节修长的长指点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打的‘啪啪’作响:“皇帝这是在做什么?胡闹?玩乐?” 离傲天这么一拨楞把她的大熊猫全都弄乱了,离玉树拂开了他的手,眼圈有些湿,语气也变的生硬,愠怒:“诶诶诶,皇叔你干什么啊,你烦不烦人啊,干什么把朕的大熊猫给弄乱了啊,这是朕辛辛苦苦摆好的,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尊重朕的劳动成果呢。” 这个小东西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敢跟他摔脸子! 离傲天乃是人中龙凤,论谁也不敢跟他如此说话,如此耍脾气,他的面子和自尊就这么被离玉树踩在脚下,他胸腔那股子火滕然而起‘啪’的把棋盘上的棋子全都打散了。 只听‘噼里啪啦’的清脆声骤然响起,黑白棋子如精灵般跳跃起来。 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离玉树伸出手臂抹眼上的泪儿,不再跟皇叔犟嘴,小手把那些黑白棋子一挥,光着脚丫‘嗒嗒嗒’的跑回了内殿。 离傲天就这么被晾在这了。 他捏紧了拳头,怒气冲冲的朝内殿走去,可才踏出去一步便把脚收了回来,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没理和她辩驳。 离傲天只好在原地收敛的怒气,看了一眼凌乱的棋盘,最终拂袖离去。 他离开后,茉莉胆战心惊的跟了进去,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眉睫一跳来到内殿,看离玉树靠在塌壁上坐着一边抹眼泪一边噘着嘴。 “皇帝,怎么了?” “皇叔……皇叔他欺负人!”离玉树忍不住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玩儿的,偏给她弄坏了:“他把朕的熊猫弄坏了。” 茉莉听的一头雾水,皇帝何时养熊猫了啊。 她再想问清楚时,离玉树忽地把薄被一抻盖在了自己身上:“明儿朕要睡懒觉,谁也不许叫朕。” “不吃早膳了?”茉莉问。 “不吃了。”离玉树气鼓鼓的说。 “明儿做水晶虾饺。”茉莉诱惑。 第245章 给朕留着 “水晶虾饺呢。”茉莉诱惑道。 鼓囊囊的被子里有了一点动静。 “鲍鱼蒸蛋。”茉莉持续诱惑。 薄被掀起了一条缝隙,离玉树黑乎乎的小脑袋露出来一点,嗡里嗡气的说:“给……给朕留着。” 说完,离玉树又钻回了薄被里。 夜不能寐。 小玉树心心念念她的大熊猫,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心灵手巧,本想着保留起来,却被那心眼儿坏透的皇叔给弄坏了。 朕决定再也不理皇叔了。 从小在冷宫没有什么玩的,没见过新鲜玩意儿,就连棋子都是用石头子代替的,好不容易见到真的棋子了,皇叔却如此对待自己。 欺负人,真是太欺负人了。 她哗啦啦的淌眼泪儿,流了一枕头,以至于翌日清晨眼睛都睁不开了。 缩在被窝里的小玉树觉得眼皮子可沉了,伸出手指头碰了碰,觉得眼皮子水囊囊的,她哑着喉咙:“茉莉,拿铜镜来。” “皇帝怎么还没脸见人了。”茉莉把铜镜塞给从被窝里探出来的手中。 “啊。”被窝里传来一阵低叫:“朕怎么成金鱼眼了。” “奴婢看看。”茉莉掀开薄被,捧着离玉树的小脸儿瞅了瞅:“皇帝昨儿哭了?” 离玉树一吸鼻子:“谁让皇叔欺负朕了。” 茉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皇帝和王爷这幅样子怎的有些像打情骂俏呢:“奴婢把鲍鱼蒸蛋和水晶虾饺给皇帝拿来吃。” 她嗡里嗡气的应了一声。 脖子上挂着一块儿面巾,腿上搭着一块儿竹板,离玉树左手拿筷子右手拿勺子,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的。 “皇帝,注意吃相。”茉莉提醒着。 “朕在化悲愤为食欲。”离玉树吃着吃着忽地不动弹了,脸憋的通红,小手攥成拳头在胸腔上敲打着。 茉莉一僵:“皇帝,快喝水顺下去。” 一口水喂了下去,离玉树的脸色才好一些,她抹着眼泪:“连鲍鱼都欺负朕。” “王爷驾到。”小肚子高昂的声音响起。 “把小肚子毒哑,阴蛋子来了把他高兴够呛。”离玉树小手一挥,示意茉莉离开,她一个粗溜钻进了被窝里。 ‘地动山摇’的步子吭哧吭哧的由远至近,离玉树竖着耳朵听,撅着腚趴在玉枕上。 茉莉端着早膳伫立在一旁,一袭玄衣的离傲天瞟了一眼:“皇帝病了?” “回王爷,就是……”茉莉怕小玉树听到,偷偷的指指眼睛:“哭肿了。” “你下去吧。”离傲天把她打发下去,颀长的身躯伫立在龙榻前,手掌拍拍她鼓起的臀:“皇帝?” “……”鸦雀无声。 “都已经日晒三竿了,皇帝打算赖到何时?”离傲天板着一张俊脸,声音沉沉。 小玉树直接把他当空气了。 离傲天四下看看发现无宫人看着他,只好上前一步坐在他旁边,声音淡淡的,冷冷的,还带着一丝丝尴尬:“皇帝起来看看微臣给皇帝带了什么来。” 藏在被窝里的小玉树心思一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第246章 要面子 她要面子。 将不作声、不露面进行到底。 别以为弄坏了朕的小熊猫就可以这样不了了之,朕可不是好惹的。 臭脾气。 离傲天在心里暗暗咒骂着,虽然怒气腾腾却舍不得不理会她,他一把掀起离玉树的薄被:“别跟微臣耍脾气,微臣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以为被子是什么好东西,改日非得捂死自己不可。” 好啊。 凶她,竟然还凶她。 小玉树猛然起身,盘腿坐在塌上昂着小脑袋同离傲天犟嘴:“屁话,被子怎的不是好东西了,有本事皇叔冬天别盖被子,光着睡觉,你盖被子你就不是好汉。” 她跟倒豆子似的‘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离傲天盯着她的小嘴儿,顺着小嘴儿往上看,她的眼睛肿成了核桃,原本俊俏的双眼皮儿变成了单眼皮儿,水汪汪的大眼睛肿的就剩一条缝儿了。 罢了,别惹这个小玩意儿了,看着也是个气性大的。 “给。”离傲天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把藏在背后的东西丢在她跟前。 那是一个棋盘,棋盘上用黑白棋子摆着一个大熊猫,那些棋子好似用什么东西黏住了不会掉下来。 小玉树看到后,细缝般的眼睛闪过一丝亮色,可随即又撅起了嘴:“皇叔这是何意。” “还你的熊猫。”离傲天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幼稚,竟然放任离玉树胡闹。 “朕不稀罕。”她伸出白花花的脚丫把棋盘踹到了一边,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那瞄。 离傲天将她细小的神情全部收入了眼底,他负手而立:“当真不要?” “不要。”离玉树略底气不足。 “行。”离傲天点点头:“微臣这就拿走,免得放这儿碍皇帝的眼。” 两个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 就在离傲天的手才碰到那棋盘,离玉树的脑袋耷拉下来,倔强的用手背抹了把欲要掉下来的眼泪儿。 拿走也不求皇叔,不理他,若是惹怒了离玉树可是不好哄的。 “要不要?”离傲天看出来她跟自己板着面子呢,于是将声音压低,口吻放柔。 小玉树听出来皇叔好像没那么凶了,搓了搓鼻子,跟蚊子似的从嗓子眼儿里哼哼出了一句:“……要。” 离傲天唇角微勾,小玉树一把将棋盘夺过来搂在怀里跟宝贝似的搂着。 那小模样,小动作把离傲天的心都融化了。 离傲天被不少人纠缠过,绫罗绸缎,金银首饰都无法满足她们的心,没想到这个小皇帝竟然被一个小熊猫哄的乐呵呵的。 看着她因偷笑而弯起的唇角,他布满阴霾的天也渐渐明朗起来,吐出的话都带着一丝丝讨好的味道:“微臣在棋盘后抠了两个耳朵,栓上个麻绳就能挂在墙壁上了。” 闻言,离玉树立即翻过去看,她开心的朝离傲天摆手,使唤着他:“皇叔快去拿麻绳来,朕要把它挂起来。” “恩。”离傲天感觉不到她在使唤自己,乐悠悠的来到外殿翻了两根麻绳回来。 第247章 指桑骂槐 “皇叔,快拿来。”小玉树昨夜暗暗发的狠话全被这个小熊猫收买了。 她呲着洁白的小牙,成缝儿的眼睛都笑弯了。 小玉树把两根麻绳熟练的捻在一起,认真的串在了打在棋盘的耳朵上,她歪着棋盘美滋滋的欣赏了半天,跪在龙榻上用膝盖爬到了墙壁上,墙壁边沿有一行雕花刻纹的壁挂,她选了个周正的位置挂了上去。 “真好看。”小玉树愈看愈喜欢。 离傲天就这么陪着她虚度光阴。 “不能挂在这儿。”瘟神又发话了。 “为什么。”离玉树咋呼了起来:“莫非皇叔只是给朕看一眼就收走了?” 她怎么这么能冤枉人呢,一点道理都不讲。 “把小熊猫挂这儿,皇帝夜里光看着它了,怎能按时歇息。”离傲天太了解她了,前几日新鲜劲上来了,定玩到半夜。 那她第二天醒来定会成真正的熊猫。 “那挂哪儿,得守着朕。”离玉树爱不释手的把小熊猫棋盘抱在怀里。 “随微臣来。”离傲天招呼着她,离玉树趿拉着缎靴跟他来到外殿:“挂这儿。” 她循着皇叔手指的方向看去:书架上。 这是逼朕每日都来看书啊。 当小熊猫棋盘挂在书架上时,离傲天满意的勾唇,眼里尽是藏不住的狡黠:“这熊猫挂在塌上便是乞丐,挂在书架上便是状元。” 皇叔,你在指桑骂槐。 肿眼泡看人不舒服,皇叔变的又细又窄,离玉树揉了揉好生难受。 “皇帝回塌上躺着去。”离傲天推着她的后背往内殿去,随即他转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用帕子裹好的冰块儿:“皇帝又不是孩子,哭哭唧唧的也不嫌丢人。” 他宠溺的训斥着,摁住她的肩膀把冰块儿孵在她眼皮子上。 凉丝丝的感觉特别舒服,离玉树舒服的喟叹:“皇叔,往上面点,对对对,别动弹,就一直摁在这儿,就这儿难受,哎呀皇叔你怎么这么欠啊,总动什么,真是的,会不会伺候人。” “皇帝真能蹬鼻子上脸。”离傲天‘啪’的把冰块儿丢在了龙榻上:“自己孵。” 离玉树眼巴巴的看着那冰块儿透过薄薄的帕子浸湿了她的床单,她又不乐意了,急促的尖叫一声:“皇叔,你把朕的塌给弄湿了,你赔朕,你给朕换个新的。” 离傲天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挺欠抽的:“换换换。” 太好了,朕早就想换一套新的了,有皇叔跟内务府发话定能换套上好的。 “噗呲噗呲。”似乎有放屁声儿,离玉树循着声音跃过皇叔望去,发现茉莉站在帷幔外朝她挤眉弄眼的。 “茉莉,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跟要偷瓜似的。”离玉树嘲笑道。 皇帝,你是不是傻。 茉莉走进来支支吾吾道,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皇帝,有人求见。” “谁啊。”离玉树不单单是眼皮子肿了,看来脑袋也肿了,竟然问如此愚钝的问题,她昨儿个招惹谁了难道不清楚么。 第248章 双飞 就这遭驴踹了的脑袋瓜子也不指望她自己能想起什么了。 皇帝,别怪奴婢嘴欠,毕竟作死这条路是皇帝自己选的。 “回皇帝,苏锦瑟小姐在外求见。”茉莉战战巍巍道。 笑容戛然而止,离玉树看向茉莉,你是不是傻! “啊哈哈哈。”小玉树玩起了装疯卖傻的把戏,不敢瞅离傲天的脸色,她已经感觉到周遭空气的凝固了:“苏锦瑟是谁啊,她是不是找错人了,朕不认识啊。” 茉莉奇怪的想,皇帝是不是傻了,连苏锦瑟都不认得了,她自认为好心的提点她:“皇帝,苏小姐昨儿个还找过你呢,皇帝怎的忘了呢。” 完犊子了。 茉莉这傻狍子把朕背叛了。 离傲天阴沉如雨的俊脸不知何时与她面面相对:“皇帝不该给微臣一个解释么。” “朕本想给皇叔一个惊喜的,想让你们二人比翼双飞,双宿双飞,永浴……”离玉树说到一半便发现皇叔的牙冠咬的嘎吱嘎吱响,小玉树试探的问:“皇叔这是太激动了还是……” “皇帝可真是狗拿耗子。”离傲天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后半句话硬生生想不起来了。 “多管闲事?”小玉树觉得自己闯祸了。 她盯着皇叔臭出翔的脸,眨巴了一下细缝的鱼眼,她抬起手摁住侧额:“朕哭了一夜,此时万分疲惫,头昏脑涨,朕要歇息了,皇叔慢走,不送。” 看她缩头乌龟似的钻进了被窝里,离傲天憋了一肚子的火儿都没地方撒。 离开乾清宫的离傲天一出殿门便碰到了打扮的跟老鸨似苏锦瑟,她捏着帕子擦头上的香汗呢,看到离傲天后眼睛都亮了:“傲天。” “回去!”离傲天冷冷的撇下一句话:“别再让本王见到你。” “傲天。”苏锦瑟跺着脚娇滴滴的唤着他。 殿内。 离玉树一个鲤鱼打挺从龙榻上蹦起来,揪过茉莉的耳朵:“就你聪明,就你能耐,就你记性好,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没看见皇叔在啊。” “皇帝,人……人……”茉莉指着后面。 苏锦瑟毫无自知之明的闯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小玉树背着手一副‘龙者’的样子朝她走去,那变成细缝的豆眼看起来滑稽极了,苏锦瑟差点笑出来。 “望皇帝恕罪,臣女只是太着急了。”苏锦瑟娇滴滴的说。 “急什么?急着上黄泉路啊,还是怕抢不着包子啊。”离玉树没好气的问:“好好的大家闺秀弄的跟嫁不出去的寡妇似的。” 离玉树的毒舌让苏锦瑟大吃一惊,她跪在地上:“臣女知罪,望皇帝恕罪。” “朕觉得宫中的规矩很奇怪啊,明明自己知罪还让朕恕罪,苏小姐,你不觉得矛盾?”离玉树现在怎的看苏锦瑟怎的不顺眼,谁让她欠了吧唧非得赶在这个时候求见了,害的她被皇叔翻白眼。 既然她不能好过,那她也别想好过。 “臣女……”苏锦瑟一时语塞。 “别女了,女什么女,既然你说知罪了,朕就给你一个知罪就改的机会。”离玉树摸着下颌看着她花枝招展的发髻,道。 第249章 憋着坏水 离玉树又憋着坏水儿了。 她玉白的手指敲打着太阳穴,一副为难的样子,她做起戏来全京城若是称第一,那就没有人敢称第二。 小玉树踢着正步,两条腿儿伸的溜直溜直的,她在苏锦瑟身边绕来绕去的就是不让她起身。 她对付敌人可有一招。 先从心理上摧残她,让她产生恐惧,然后再寻找她的弱点。 一刻钟过去了…… 苏锦瑟怎么说也是个千金大小姐何时跪过这么长时间呢。 豆大的汗珠顺着苏锦瑟的额头上‘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离玉树在一边嘎嘣嘎嘣的吃葵花子,一闻,差点儿呕出来。 没想到美人儿也有臭味儿呢。 真是不可思议。 罢了罢了。 “朕如此善良,也不忍心看到你一直跪着。”离玉树坐在藤椅上摇来摇去的,就差摇到外婆桥了,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锦瑟,触及到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时忽然想到了什么。 呀。 苏锦瑟的眼珠子怎的这么大呀。 不对啊。 在她印象中,苏将军和将军夫人都是小眼八叉的人怎会生出大眼睛的女儿呢。 奇怪,真是奇怪。 离玉树跟个小神经病似的直勾勾的盯着苏锦瑟的眼睛看,忽然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聪明,有一日若是不当皇帝了可以去破案啊。 “茉莉,去,打一盆清水放在乾清宫的宫殿门口。”离玉树转悠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她才看不惯别的女子比她眼睛大呢。 尤其是勾搭皇叔的女子。 简直是可恶! 茉莉一头雾水的看了玉树一眼,随即乖乖出去了。 “苏小姐,快起来,快起来。”离玉树倏然变了个人,那张脸从阴云变为晴朗,她主动伸手去拉苏锦瑟,苏锦瑟受宠若惊的看着离玉树,自己强撑着起身,她的膝盖都快跪碎了。 苏锦瑟现在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又会遭受惩罚。 “这夏天的把苏小姐热坏了吧。”离玉树装作一副十分关切她的样子。 苏锦瑟抿着唇摇摇头。 “哪能不热啊。”离玉树板着一张俊脸:“瞧瞧出了这么多的汗呢,走,跟朕出去,朕特意让茉莉给你打了一盆清水,洗把脸清爽清爽。” “……”苏锦瑟当时就懵了,洗……洗脸。 “臣女不敢。”苏锦瑟不想洗脸,她用了半个时辰才花好的皮,怎能说洗就洗呢。 “朕让你敢你就得敢。”离玉树拂着龙袍袖口大步昂扬朝外走去。 苏锦瑟捏了一把冷汗跟着走了出去。 满满的一盆水等着苏锦瑟呢,离玉树围着面盆转圈圈:“不错不错,朕远远的站着都感受到凉意了,这要是把脸蛋往里面一放绝对凉快儿啊。” “苏小姐,请吧。”离玉树从小肚子那淘登出来一把扇子,装作贵公子的德行来回扇乎着。 虽然离玉树是个傀儡,但人家毕竟是个皇帝,从哪儿说都比苏锦瑟牛皮,她怎敢不听从皇帝的命令呢。 她蛮不情愿的来到面盆前,把脸扎了进去…… 第250章 不是个善茬 出水芙蓉乃是形容美人儿的词儿。 离玉树好奇心满满的扒着小脑袋看苏锦瑟浸满水的青丝,她细碎的刘海全垂了下来跟海藻似的。 苏锦瑟在水里呜呜的哭着,一边哭一边洗脸。 估计是被水呛到了又咳嗽了几声才把脸抬起来。 不抬不知道,一抬吓一跳。 哇擦。 这就是那号称天下第一美人儿的苏锦瑟。 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吗? 落汤鸡般的苏锦瑟完全没有出水芙蓉般的娇艳,没有了胭脂水粉点缀的她就跟个平民一样。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的不能再小了,就跟两个小豆眼儿似的,脸土黄土黄的,哪有那般白皙可人啊。 不得不承认,这模样着实把小玉树惊着了。 苏锦瑟耷拉着脑袋像个失败的斗鸡,她跪在地上:“臣女知错了,臣女知错了。” 她才不是个善茬呢。 小玉树决定吓唬吓唬他:“呀,皇叔。” 闻言,苏锦瑟跟扑了蛾子似的‘嗖’的钻进了乾清宫躲了起来。 恶作剧得逞的离玉树笑的前仰后合的丝毫没有皇帝的威严,直到茉莉一个劲儿的给她使唤眼色她才收住笑容,背着手朝乾清宫走去。 离玉树吊儿郎当的靠在藤椅上,胳膊腿儿一伸立刻有宫人们上前伺候,她享受着这种感觉:“苏小姐,没想到你前后的样子变化很大嘛。” 被拿捏住把柄的苏锦瑟抽泣着。 “好了好了,别哭了,朕呢也知道你对皇叔一往情深,想在皇叔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离玉树抛出了巨大的诱惑:“这样吧,你若是答应朕一件事,朕便不告诉皇叔你真正的容颜,如何?朕呢也会让其他宫人们闭嘴的,你照样做你的天下第一美人。” 美丽对一个女子乃是至关重要的,苏锦瑟连连点头:“臣女定为皇帝做牛做马。” 啊呸,说的好听,真正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件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还是要看你的魅力了。”离玉树意味深长道:“你就负责缠住皇叔,狠狠的缠住,尽量少让他往朕的寝宫来。” 闻言,苏锦瑟一脸错愕的看着离玉树,不知这是皇帝的真心话还是她又要玩什么把戏,不过现在还是先答应为好:“臣女定不负皇帝所望。” “这就对了嘛,去吧去吧,你就住在……”离玉树思考的摸着下颌,忽地灵光一现:“你就住在王爷寝宫的旁边吧,不过那里有些破,若是苏小姐介意的话……” “臣女不介意。”苏锦瑟立即表态:“多谢皇帝。” “退下吧。”离玉树小手一摆。 苏锦瑟起身,用宽大的蝴蝶袖袍挡住了自己的脸一路小跑朝寝宫奔去。 “皇帝,你觉得苏小姐能替你看着皇叔吗?”茉莉表示怀疑。 “谁让她看着了,她黏着就行了。”离玉树打了个哈欠,不知从哪儿来的自信:“这样朕出去见涯涯的时候便没人拦着朕了。” 朕想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嗷嗷嗷…… 第251章 娇滴滴 涯涯。 茉莉在脑海里拼命的回想着这两个足以让人掉一身鸡皮疙瘩的名字:“奴婢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特娘的人。” “什么特娘,人家涯涯那叫优雅,你懂什么啊。”离玉树不禁为九千岁反驳。 她吃惊的看着离玉树,阖上了窗子转过来,盯着离玉树俊秀的小脸儿细细的看,小心翼翼的问:“皇帝,你不会是春心泛滥喜欢上那个涯涯了吧。” 离玉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她怎会喜欢涯涯呢,她‘啪’的打在茉莉的脑袋上:“你脑袋被驴踢了,朕怎么会喜欢他呢,朕只是觉得他很好玩儿想跟他当好哥们罢了。” 看着离玉树脸上并无心虚的神情,茉莉也就放心了。 当苏锦瑟来到离傲天旁边的寝宫时,她整个人都瘫软了。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 明明是一个表面看上去很奢华,里面却堆满了杂物的小屋子。 这个屋子几乎跟她家的恭房差不多大,里面没有美轮美奂的装饰,也没有挂满壁画的墙壁。 苏锦瑟咬牙切齿的捏着拳头,狗皇帝,你给本小姐等着瞧。 因为没有得到离玉树的允许,所以苏锦瑟根本使唤不动宫人们。 她在这个狭窄,凌乱的屋子里收拾了好久,累的她灰头土脸的,崭新的衣裳都成了抹布,她噙着泪水把自己带来的包袱放在了才擦干净的木桌上,里面全都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东西:胭脂水粉、铜镜、珠宝首饰。 她耷拉着脑袋偷偷跑到石井打了一盆水回来洗脸,洗手,而后躲在屋子里对着铜镜仔仔细细的用胭脂水粉和远山黛描着自己的脸。 半个时辰后。 ‘天下第一美人’苏锦瑟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叫一个妩媚。 苏锦瑟自信满满的望着离傲天的寝宫,唇角勾着胜券在握的笑容,一定要将离傲天诱哄到自己的床榻之上。 用晚膳的时候离玉树的脑子里总是出现苏锦瑟那张洗去胭脂水粉后真正的脸,她忽然想到离傲天将来是怎么死的了。 吓死的。 譬如夜里和苏锦瑟正在激烈缠绵的时候,离傲天把她脸上的胭脂水粉都吻掉了,然后早上醒来看到旁边的‘美人’时嘎一下子抽过去了。 她笑的正欢的时候,离傲天不合时宜的来了:“皇帝有喜事?” “没有。”触及到离傲天深邃的眸时她的笑凝固在唇边。 离傲天颀长伟岸的身躯朝她慢慢移来,小玉树只觉得呼吸一紧,离傲天英俊的脸放大,他粗粝且带着凉意的指腹覆在她的眼皮上:“红肿消褪了不少。” “是的是的。”离玉树觉得好舒服啊,皇叔的手指就像冰块儿似的:“皇叔,揉揉。” “揉眼睛?”离傲天被她清流般的话弄的心尖儿一颤。 “对,好舒服的。”离玉树餍足的喟叹一声:“眼睛一肿看人都看不清。” 离傲天冷哼一声,不哼不要紧,一哼让离玉树忽地想起来什么事儿:“皇叔,你不去陪你的娇滴滴过来缠着朕干什么?” 第252章 愈惯愈完蛋 “看来微臣在皇帝眼中十分碍事。”离傲天凉丝丝的指腹从离玉树手中滑下来,不悦的声音带着刺骨的严寒。 离玉树的性子大咧咧的,丝毫没有注意到离傲天眸底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她小鸡啄米的点头:“皇叔,朕觉得你现在有点缠人了,每日上朝不累吗?怎的天天有时间往朕的寝宫跑呢,若是让别人看到影响多不好。” 自己就如此招她嫌弃? 离傲天敛起的深邃眸光闪过一丝寒凉,再看向离玉树的时候眸中尽是疏离,他淡淡的扫了小玉树一眼:“不打搅皇帝了,微臣告退。” “好的好的。”离玉树口吻轻快了些许,一口吞下碗里的小肉丸嚼的特别香,里面香浓的汁液冒了出来,好吃的离玉树都要起飞了,她撅着油汪汪的小嘴儿朝茉莉显摆:“茉莉茉莉,你也尝尝这个,这个味道超级好的。” 茉莉觉得小皇帝活的挺没心没肺的,不由得提点她:“皇帝就没看出来王爷生气了吗?” “生气了吗?”离玉树一脸诧异的看向茉莉。 “恩。”茉莉这么笨都看出来了。 她撇撇嘴,嘴里的丸子塞的满满的:“茉莉,你这个人就是活的太小心了,皇叔不会生气的,放心啊。” 茉莉好一阵子的无语。 九曲长廊。 一抹暗黑的影子走的格外的快,离傲天玄色的长袍如鹰的翅膀,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凛然气息让人不敢靠近,生怕会被离王爷活生生的撕碎。 “哎呀。”忽地,一抹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离傲天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踢飞了宫中的野猫呢,垂头望去只见苏锦瑟趴在了地上,似乎是被自己不小心绊倒的。 本就心烦的离傲天看到了厌恶之人愈发烦躁,语气冷冷的:“苏小姐在此何事?” 空荡荡的夜配上离傲天低沉性感的声音让苏锦瑟荡漾的心为之一振:“锦瑟见过王爷,皇帝让锦瑟住在这处宫殿,却不想竟然在这儿遇见了王爷。” 别跟他说是碰巧,碰巧也不是这么碰的。 离傲天凝着她满脸绯红的样子不由得想起来小玉树清秀的脸蛋儿:“苏小姐想住哪儿是苏小姐的自由,本王还望苏小姐安分守己,遵守本分,半夜,一个女子不要胡乱在宫中走动,若是遇到不懂事的侍卫轻薄了苏小姐的清白,苏小姐可不要哭着喊着来找本王替苏小姐做主。” 这番话着实狠狠的打了苏锦瑟的脸,她几乎要钻到地缝里了,咬着唇,楚楚可怜:“锦瑟知道了。” 离傲天没有再施舍她一个眼神,大步流星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他不知道离玉树是傻还是二,难道就看不出来自己对她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不但不对自己嘘寒问暖,而且还把苏锦瑟弄到宫里来了。 现在,苏锦瑟是他们的障碍物,他得想法子把苏锦瑟弄走。 至于那个小皇帝,看来不能这么惯着了。 玉树不能惯,愈惯愈完蛋。 都要爬到他脑袋顶上了。 第253章 新鲜玩意儿 什么是亲人? 亲人便是哪怕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离玉树万万没想到皇叔竟然如此不顾亲人之情。 他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令人发指。 她今儿个倏然脑筋大开,打算上个朝,勤奋一下子,可没想到当她穿好龙袍,束起发冠打算去金銮殿时却遇到了皇叔给她的重重阻力。 吱嘎。 开龙门。 两个强壮健硕的皇侍双腿一横,抱臂挡在离玉树跟前:“属下见过皇帝。” “恩。”离玉树装出一副尊贵的模样,负手而立,看了他们一眼,双脚欲踏出去:“闪开闪开,朕要上朝。” 两个皇侍并没有让路,其中一个四方脸,胆大的皇侍道:“皇帝今日不用上朝了。” “为何?”离玉树疑惑的问。 “皇帝今日生病了。”皇侍道。 小玉树的嘴巴几乎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她何时生的病她自己怎的不知道呢。 皇叔,你真损。 现在连生病都是你做主了啊。 你是不是天天盼着朕驾崩啊。 “朕要出去。”离玉树愤怒的一张小脸儿都扭曲了,她跺脚:“今儿非要出去不可!” 那皇侍拿出来王爷的令牌:“王爷令牌在此,命令在此,望皇帝遵守,不要让属下们为难。” “朕为难你们能怎样。”令牌算屁,朕还有尚方宝剑呢,虽然是木头雕的。 皇侍道:“皇帝若不听话,王爷就会让我们丧命。” 丧…… 最后那个字硬生生被小玉树吞了回去。 皇叔真是没人性! ‘砰’的一声,离玉树把门阖上了。 她一边走一边脱龙袍,把龙袍,腰封脱的满地都是,就剩一个中衣了,她颠颠颠的跑到龙榻上躺着。 从内殿擦完奏台,茶几的茉莉拿着抹布出来便看到了脱了一地的衣裳。 真是任性。 “皇帝,怎么了怎么了,不是说上朝嘛,怎的不去了呢。”茉莉看离玉树憋的铁青的小脸儿,忍不住问。 “朕病了。”离玉树瞪着死鱼眼。 “病了?”茉莉赶忙上去摸她的脑袋,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也不热啊,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皇叔让朕病的。”离玉树跟个小王八似的趴在龙榻上。 茉莉恍然大悟:“既然是王爷下令了,那皇帝就先病着吧。” 用了早膳,用了午膳,离玉树在殿内憋的够呛,这时茉莉带来一个好消息:“皇帝皇帝,王爷给你开放了一个地方。” “什么意思。”离玉树呆的傻了,大脑运转不动。 “皇帝现在不是在禁足嘛,王爷怕皇帝闷的晃,说皇帝可以从乾清宫溜达到御膳房了。”茉莉欢喜的说。 “瞅你这点出息。”离玉树拨楞了下她的脑袋。 茉莉摁着后脑勺:“皇帝,知足吧,总比一直呆在乾清宫强啊。” “也对。”离玉树自言自语道,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小玉树溜达来溜达去,溜达来溜达去的,精神抖擞,她第一次觉得自由如此可贵。 “皇帝,别溜达了,不累啊。”茉莉问。 离玉树摇头:“不累,再去最后一次。” 这次当她溜达到御膳房时却发现了一个新鲜玩意儿…… 第254章 领养宠物 因为做御膳需要细心,耐心和大量的时辰,所以御膳房的大婶们早早便准备晚膳了。 热气腾腾的雾气萦绕在空气上方。 离玉树今儿个可算是眼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厨子呢。 灶台里坐着一口巨大的锅。 膳房大婶熟练的把锅刷了,把刷锅水倒了,又从一个盛满水的木桶里捞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乌龟。 她把乌龟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才想剁乌龟的头便被一道呵斥声制止了:“慢着!” 菜刀擎在半空,膳房大婶看向满脸焦灼的离玉树:“皇帝,有事?” “有有有。”离玉树一个箭步冲过去,手掌擎在半空:“朕有大事。” 她趴在案板上,手臂圈成了一个圈护住了那小王八,她掀起眼皮儿,问:“大婶儿,你要干什么?” “杀龟啊。”膳房大婶儿道:“皇帝,快起开,太血腥了,免得污了皇帝的眼。” “大婶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不能杀它。”那小王八挺活泼的,杀王八干什么,离玉树不解。 大婶儿‘咣当’把菜刀放下:“皇帝,皇叔要喝汤,这甲鱼汤是最补的了,快起开,要不没时间了。” 她肥硕的大着离玉树。 “什么,皇叔要喝王八汤,他个龟孙。”离玉树的行为简直是令人发指,小王八这么可爱,他竟然要吃掉。 那小王八的脑袋一缩一伸的,离玉树忽地想到了什么,她在心里暗暗思忖:朕明白了,吃哪儿补哪儿,皇叔是那不行啊。 难怪。 皇叔定是昨夜和苏锦瑟共度春宵发现自己不行,所以今日临阵磨枪。 她绝对不能让皇叔的计谋得逞。 “皇帝可别骂王爷。”膳房大婶吓的心惊肉跳的。 “朕不骂。”离玉树把那只王八放在手心里护着,大咧咧道:“这只龟朕救定了。” 御膳房大婶儿也倔不过离玉树只好允了,想着实在不行做鸡汤吧。 于是,离玉树从刀下救走了一只龟。 她捧着小乌龟回去以后茉莉的脑袋彻底懵圈了。 又要作妖了,又要作妖了。 “皇帝,你怎么从御膳房拿回来一只王八啊。”茉莉成了一张苦瓜脸。 小玉树稀罕得不得了,摸着小王八壳:“什么王八,这是朕的宝贝,朕的宠物,朕要养着它。” “什么?还要养着?” “对啊。”小玉树白了茉莉一眼:“你别管朕,朕稀罕它,朕要和它一起睡。” 喵呀,皇帝疯了,要跟一只龟一起睡。 她满面春光的把它放在了珊瑚高几上。 还别说,这个小王八还挺精神的,脑袋伸来伸去的,背上的花纹也特别好看,那绿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跟离玉树还挺油眼缘儿的。 “给你娶个名字吧。”离玉树同它说话,托着腮帮子一副认真专注的样子思考,她一定要想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她的宠物龟一定要是与众不同的。 叫什么好呢? 她是皇帝,是龙,那她的宠物龟也要牛气一点。 有了,就叫小天吧。 第255章 洗的香喷喷 “小天和天天都行。”离玉树对自己给她的宠物龟取的名字十分满意,伸出手指头逗弄它的小脑袋:“现在就叫小天儿吧,等长大以后再叫天天。” 茉莉‘扑通’跪了下来,欲哭无泪,眉头拧成了麻花:“皇帝,给它换个名字吧。” “为什么?”小玉树专心致志的跟小天儿玩耍,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还为什么,皇帝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王爷的名字后面带天字,你给这王八取了个名字也带天字,这不是羞辱皇帝嘛。”茉莉来到玉树跟前,好生劝说:“好皇帝,好皇帝,换一个名字吧,奴婢求求你了。” 小玉树斜眼看她,窝囊废:“不换。” 皇帝,你作死别带着奴婢行吗? 这要是被王爷听到了,一定大发雷霆。 王八吃肉,离玉树从膳房拿了几块牛肉用小银剪剪成了一小条一小条的喂小天儿,小天儿的食欲还挺好的,一口一条牛肉吃的特别香,吃完以后就把脑袋缩回去睡觉,露出四个小爪子。 小玉树有的玩了不再溜达了。 看守离玉树的皇侍都十分奇怪。 平日都要睡下午觉的离玉树为了小天儿连觉都省了。 “茉莉,寻个刷子来,我要给小天儿刷刷壳儿。”离玉树吆喝着。 茉莉从内务府领了一个椭圆形的小刷子,圆盆,又打满了水放在地上,离玉树瞟了一眼:“去摘点花瓣儿,我要给小天儿洗的香喷喷的。” 龟比人的待遇都好。 离玉树把小天儿摁在水里,一边刷壳一边冲洗,小天儿欢欢的扑腾着短短的小腿儿,这不是旱龟所以是不怕水的。 “洗白白了。”离玉树捧着小天儿闻了闻,果然有花瓣儿的味道。 “朕要给小天儿做一个小窝,让它住的舒服一些。”离玉树的新宠就这样诞生了。 史册又要记载一个奇葩皇帝的奇葩后宫生涯了。 别人家的皇帝第一个爱宠都是妃子,离玉树这个皇帝的第一爱宠却是一只王八。 茉莉对离玉树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皇帝随便吧。”茉莉都懒的管也懒的说了,她兀自跑去干活儿了。 * 有遛狗的,有遛猫的,谁听说过有遛乌龟的。 离玉树这个脑袋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弄了个红绳儿,把红绳儿弄了个松软圈套在了小天儿的脖子上。 意外的是小天儿竟然没有把脖子缩进去,而是昂着长脖子配合着离玉树。 “小天儿,吃完肉肉了,我们该遛遛了。”离玉树牵着小天儿在乾清宫光滑的大理石上晃悠着。 茉莉好生无语,不光是茉莉无语,其他宫人也无语。 “小天儿,小天儿,你真乖啊。”离玉树自言自语道。 茉莉有那么一瞬的错觉:莫非皇帝疯了? “小天儿。”小天儿忽然不走了,离玉树奇怪极了。 茉莉朝离玉树挤眉弄眼却发现离玉树根本不看自己。 伫立在离玉树身后的离傲天蹙眉听着她口中的名字。 小天儿? 她是在叫自己吗? 第256章 喝王八汤 小天。 这个名字虽然有些幼稚,但是挺亲昵的。 看来禁足还是有用的,能让小东西想清楚,想明白,在皇宫谁说的算,她别一天天的为自己自作主张。 “小天儿,是不是困了啊。”离玉树对小天儿温柔到了极致,说话慢声细语的生怕吓着小天儿。 因为小天儿太小,还被离玉树挡着所以离傲天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小王八的存在。 离傲天总觉得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他大步流星朝离玉树走去:“本王不困,皇帝今儿……” 当他看到离玉树脚下的王八时,那张铁青的脸如大理石一般石化了。 若是没理解错,离玉树是管这个小王八叫小天儿。 “离玉树。”他沉哑的声音从喉咙里逼出来,咬牙切齿的叫她,全身的肌肉紧绷在一起,握紧的拳头青筋凸起,他闭了闭眼睛,沉了一口气:“这是什么东西。” 小玉树坐了个大屁蹲,起来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眨巴眨巴水蒙蒙的大眼睛:“乌……乌龟啊。” “乌龟!皇帝没事把乌龟弄来做什么。”离傲天气结,一句话在口中循了大半圈才吐出来。 “朕的爱宠啊。”离玉树不理解皇叔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儿。 似乎从她登上皇位以来,皇叔总是气呼呼的,也不怕老。 什么臭脾气啊。 “皇叔,这只乌龟可是朕从皇叔的口中夺出来的。”离玉树趴在地上把乌龟圈起来保护着:“皇叔就算喝汤也不能喝王八汤啊,幸亏朕及时救走了,否则这乌龟就到皇叔肚子里去了。” 难怪做的不是甲鱼汤,原来是被离玉树捉走了。 “皇叔。”离玉树滴溜溜的大眼睛游走在离傲天的身上,最后落在离傲天的某处,意味深长的说:“皇叔不要听一些偏房了,甲鱼汤是治不了那里的,皇叔那方面要真是不行的话朕推荐你去看看太医院那个老中医。” 说到这儿,离玉树故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继续道:“就是上次朕开的中药汤子,特别管用,真的,放心,朕之前给狗狗试验过了,那药效简直是威猛无比啊。” 什么! 竟然拿他与狗做比较,而且还说他那方面不行。 谁告诉她自己不行的! “来人,把皇帝的爱宠丢出去。”离傲天受够了这种屈辱,今儿不给这个小东西点颜色看看怕是不行了。 他的声音太高,吓的小天儿的脑袋缩了进去,红绳光光的露在外面。 听及,离玉树母爱泛滥了。 倏然把小天儿抓起来‘嗖’的放进了裤裆里,她还拍了拍衣裳:“小天儿,放心,朕保护你。” “……” “……” 众人震惊。 离傲天青筋凸起,牙冠紧咬。 离玉树挺直了腰板儿:“看谁敢来掏朕的裤裆。” 离傲天蹙起眉头,青色的脸噙着愤怒的寒意,英眉拧成了川字,薄唇紧抿,声音肃冷:“本王敢!” 离玉树当时就吓了。 皇叔……他还真敢啊。 眼看着离傲天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第257章 狗急跳墙 他的确敢,因为他不要脸。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狗急了还跳墙呢。 离傲天化身为盯裆猫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某处。 玉树明白了。 她节节后退,小嘴儿跟兔子似的来回倒腾着,话都说不利索了,但还是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噎的离傲天说不出话来。 “皇叔,朕明白了,你是故意借此想掏朕的裆,哦皇叔,你好不要脸喔,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王爷,竟然对自己的侄儿下狠手。”一言不合就打亲情牌,离玉树搬出二人的关系,她扇乎扇乎着卷长的睫毛:“先帝在天之灵若是看到皇叔待朕如此凶残,先帝一定会死不瞑目的,说不定半夜还会化作厉鬼来找皇叔的呢。” 用先帝吓唬自己,笑话! 她以为他会怕? “无妨,既然皇帝如此思念先帝,就让先帝夜里出现吧,正好也让先帝和皇帝重逢。”瞧见没有,赤裸裸的威胁,什么叫重逢啊,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和先帝一同上西天。 离玉树磕磕绊绊磕到了后边的梨花木柜上:“皇叔,有话好好说,怎能掏朕的鸟儿呢。” 他不理会离玉树的油嘴滑舌,步步朝她逼近,就在二人近到连呼吸都融在一起的时候,离玉树忽地大喝一声:“慢着,朕自己来,自己来。” 可不能让皇叔发现自己没鸟儿的秘密:“别,朕自己来,不劳皇叔动手。” 小天儿,朕要对不起你了。 她笑眯眯的把小手伸进裤裆里,一模:“诶,朕的小天儿呢?” 离玉树的心‘咯噔’一下子,似乎被掏空了,小天儿怎么不见了,她纠着一张苦瓜脸:“皇叔,都怪你,朕的小天儿离家出走了。” “皇帝是在找它?”背手而立的离傲天忽地从背后拿出来一个东西,小天儿在他手里张牙舞爪的扑腾着小爪子。 “小天。”离玉树真是太大意了,竟然让小天儿陷在皇叔的手里:“皇叔别撕票,有话好好说。” 离傲天浓眉一簇,撕一个王八的票?他还没那么残忍。 他把小天儿翻了过来,朝王八的脑袋吹了吹:“还别说,这小王八跟皇帝还挺像的。” 看皇叔脸上噙着笑意,离玉树的脸皮也厚了:“哪儿呀,分明是像皇……” ‘叔’字还未吐出来呢,离玉树触及到离傲天阴沉的眸子时陡然改了口:“那是那是,朕的爱宠不像朕还能像谁。” 离傲天把小王八放在地上,那小王八有灵性的朝离玉树‘哒哒哒’的朝离玉树走去。 “皇帝喜欢什么宠物微臣都能给皇帝弄来,小猫,小狗都可以,皇帝怎的偏偏喜欢一个王八。”离傲天真是愈发搞不懂离玉树的品味了。 莫非他喜欢带壳的东西? 离玉树摇头,满脸欣喜的捞起小王八,抻开自己的袖袍擦小王八的壳,似乎在嫌弃离傲天方才碰过小天儿似的:“小猫小狗都是女子养的玩意儿,朕一个男孩子养那些做什么,朕就喜欢小天儿。” 第258章 豆包?土豆? 她的嗜好还真特别。 “既然如此,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微臣就暂且放过它一马。”离傲天一副大赦天下的欠揍样子,棱角分明的俊脸抬起,黑曜石的眸落在小天儿的壳上,半晌,他沉沉的声音从性感的薄唇中吐出:“不过,还望皇帝能给它换个名字。” 闻言,离玉树十分不悦,摇头,当即拒绝:“不行。” “怎么?”离傲天没想到自己的话如此不中用了。 “皇叔,你这个人真是太不通情达理了,我们小天儿虽然不是人,但是它好歹也是个有灵性的东西吧,它已经认了自己的名字了,若是随便改名它会生气的。”离玉树有板有眼的说着。 “它会生气?呵。”离傲天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认定了离玉树在忽悠他。 怎么? 拿他当三岁小孩子耍了? “皇叔不信?”离玉树气笑了,皇叔真是太过分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改名字这等大事竟然轮得到他个外人做主了。 离傲天抿着唇,显然不信。 “好,那朕给皇叔做一个示范。”小玉树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她把小天儿放在了远处,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随便取了一个名字:“豆包?” 小王八纹丝不动。 离玉树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又想了一个名字:“土豆?” 小王八懒懒的把脑袋缩回了王八壳儿里。 离傲天阴鹜的眸子看着小皇帝,这个小东西,取的名字怎的都跟吃的有关系。 触及离傲天的深眸时,离玉树自信满满的轻咳一声,唤道:“小天儿。” 话音才落,小天儿的脑袋便从壳里伸出来,四个小爪子‘吧嗒吧嗒’的朝离玉树奔去。 离玉树还是第一次看到乌龟爬的如此之快呢。 她笑的眉眼弯弯,一把把小天儿捞了起来放在手心里:“小天儿,天天,真乖啊。” 离傲天的脸都黑了。 小玉树炫耀的说:“瞧,我们家小天儿很有灵性呢,而且很喜欢这个名字呢,所以皇叔不要再强迫它改名字了。” “好,很好,既然皇帝如此喜欢和它一起玩那微臣便成全皇帝。”离傲天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待在乾清宫,早晚有一日会被她气死的。 看着离傲天愤怒离开的身影,离玉树探了下脖子:“皇叔慢走,不送。” 她哈哈大笑,摸了摸小天儿的壳,夸赞道:“小天儿,干的漂亮,晚膳给你吃肉肉。” 同小天儿说完话又将视线落在茉莉身上:“茉莉,去吩咐膳房给皇叔煮一碗莲子粥,莲子粥是清火气的。” 茉莉:“……” 皇帝,你好坏啊。 这算给一个巴掌又给一个甜枣么?还是火上添油直接让王爷吐血啊。 * 回到书房的离傲天即使愤怒也觐见了他的暗卫。 “属下参见王爷。”暗卫道。 “恩。”离傲天靠在后面的金丝楠木木椅的椅背上,声音慵懒醇厚,致命的好听。 暗卫道:“回王爷,树树酒楼幕后的金主的确是九千岁。” 第259章 洗干净 “九千岁和皇帝是在酒楼认识的?”离傲天问出了一句废话。 暗卫答了一句‘是’。 “九千岁自先帝驾崩后便借出去云游四海来逃避当前的局势就是怕本王拿他开刀,他现在回来有何目的。”离傲天捏了捏眉心。 九千岁成涯乃是先帝的心腹,也是宫中唯一一个带着真正男儿身的太监,可想而知他在先帝面前的权威有多大。 现在,他这样落落大方的回来莫非是有意为先帝复仇? 那暗卫看离傲天眉头紧蹙补充道:“听闻九千岁将酒楼的地契给了皇帝,也就是说把酒楼送给皇帝了,看来九千岁对皇帝很好。” “很好!”离傲天性感的喉咙吐出这两个字:“九千岁一定会回宫的。” “那……”暗卫将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戮的动作。 离傲天冷哼一声:“别看九千岁一副不起眼的样子,他是会武功的。” 暗卫垂头。 粉红色的晚霞如女子白皙脖颈上的项链镶嵌在天空上。 颜色绚丽,十分耀眼。 成涯在先帝生前捞了不少的银子在京城一处僻静的地儿建造了一个‘千岁府’。 千岁府虽然没有那般雍容华贵,却也是精致清雅,犹为是干净。 据说九千岁在选择丫鬟和家丁时也要命他们洗的干干净净的,否则一律不用。 “把这个古毯给本座洗干净,脏死了脏死了。”沐浴后的九千岁踮着脚尖伫立在门口,借着外面的光亮看他命人新做的古毯:“看看,看看,全是灰尘,本座的缎靴可是新做的,若是弄脏了可怎么好。” 家丁早已了解九千岁的脾气秉性,只好道:“是,还请九千岁站远一些,奴才把古毯拿出去洗一洗。” 闻言,九千岁如撞了瘟神似的跑的老远,生怕灰尘蹭到自己的身上。 家丁把古毯收走,又细细的用扫帚、抹布打扫的一尘不染,九千岁这才捏着鼻子进了屋子坐在擦干净的楠木椅上。 他妖冶的眸敛着熠熠的星光,朱色唇凑到茶盏前嘘了几口热气而后慢慢的品茶。 恰时,他忽地听到门口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勾唇一笑,眸里的妖冶之色一瞬变成了狠戾之色。 ‘砰’的一声。 一道巨大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九千岁用浑厚的内力将里屋的木门打开,他青丝飞扬,妖冶狠戾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外面:“孽畜。” “成涯。”门口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九千岁捻着步子走过去,看了一眼他被吊起来的双脚冷哼一声:“离王爷做事何时这般毛躁了,派一个无名小卒来跟本座叫唤。” “不关王爷的事,是我要为我们家王爷阉了你这个假太监。”那个暗卫道。 “等等。”九千岁忽地捂住鼻子,朝后退了一步:“本座问你,你漱口了么?怎的满嘴的臭味儿,臭死了臭死了。” 那暗卫呆了。 九千岁浑身不舒服,实在是不愿意和这么臭的人说话,招呼着家丁:“来人,给他洗干净了。” 第260章 物归原主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来九千岁的府上必须要干干净净的,连刺客也是必然的。 那暗卫已经目瞪口呆了。 家丁似乎已经习惯了,迅速从膳房里拎过来一个盛满水的木桶对着那个暗卫就泼了过去:“把他给本座洗刷干净,脏死了脏死了。” 家丁不知何时拿出来一个大刷子沾着水刷暗卫的脸、手还有脚。 最后递给他一个水杯:“漱口。” 暗卫死也不漱,家丁有招儿治他,硬生生掰开他的嘴巴把那个大刷子塞进去。 暗卫觉得这种法子痛苦极了,急忙求饶,家丁看他老实了把杯子重新递给他,暗卫把嘴巴漱的干干净净的。 “九千岁,洗干净了。”家丁道。 捏着鼻子的九千岁上下打量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恩,果然干净了许多呢。” 暗卫的脚踝已经被吊的红肿了,可成涯似乎并没有想放他下来的意思,而是背着手一副孔子的样子循循善诱起来:“不是说你们家王爷,怎的这么脏呢,就算是想派人杀掉本座,也该找个干净的人来吧,王爷难道不了解本座吗?他难道不知道本座爱干净吗?真是太过分了,亏的本座与他认识那么多年。” 那暗卫快要痛苦死了,真希望成涯给他一个痛快的了结。 九千岁妖冶的眸子温凉无害:“年轻人,别不耐烦,人啊,一定要爱干净,否则会生病的。” 暗卫:“……” “瞧瞧你可怜见的。”九千岁捏着鼻子看了一眼他露出的脚踝:“啧啧,脏死了,怎的洗成这幅样子还是这么脏呢,本座告诉你,杀本座可以,但必须要找一个爱干净的人来。 “你太脏了,不配杀本座。”九千岁蔑视的看了他一眼,妖冶的眸子噙着一抹哀叹之光:“好吧,本座如此善良就放了你,不过本座要送你一个礼物。” 明明是平淡的话听在暗卫耳中竟是这般恐怖,他哆哆嗦嗦的拒绝:“不……不用了,多……多谢九千岁的好意。” “孽畜。”九千岁的声调挑高,声音幽凉:“胆敢薄了本座的好意。” 暗卫见自己得罪了九千岁又改了口:“不敢,不敢。” “这就对了嘛。”九千岁这才露出温凉无害的笑容:“本座的礼物可是百年一遇的呢。” 说着,那家丁就准备好了一个木桶,木桶里装满了水,九千岁围着木桶转了一圈,赞许道:“不错不错,把他丢进去,好好的让他沐浴。” “是。”几个家丁把受伤无法动弹的暗卫丢进了木桶里,水很快溢了出来,那暗卫水性很差,被水呛的直咳嗽,总是试图爬出来。 “真是个不知是非的狗东西。”九千岁离他远远的,免得他扑腾出来的水溅在自己身上。 家丁见九千岁发怒了,赶忙用木头圆盖盖住了木桶又用粗粗的铁钉子钉在了上面:“九千岁,这要怎么处理?” 闻言,九千岁噙着惑人的笑:“自然是要物归原主了。” 第261章 臭烘烘的 离王府。 重重的木桶就这样摆在了王府的门口。 打扫院子的管家一边伸懒腰一边出门恰好看到了这个木桶,他眉头一簇,是谁放在这儿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难道眼睛瞎了看不到匾额上离王府三个字么。 全京城放眼望去任谁看到这三个字都要绕道走,不知哪个狗胆包天的胆敢如此挑衅。 起初,这个管家寻思这是个空木桶的打算扔出去,可双手一上才发现这个木桶竟然如此之重,里面好像有东西。 胆小如鼠的管家不敢乱动弹了。 大事儿来了。 他飞鸽传书到皇宫急急把离傲天召唤了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离傲天便赶回了离王府。 管家跟在离傲天后边转悠着,夸张道:“王爷一大早就在这儿吓死了,吓死了,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而且还往外渗水,而且还臭烘烘的。” “毛毛躁躁。”离傲天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管家噤声。 离傲天猎豹般的眸子危险的眯起看着木桶边沿,他棱角分明的脸镀了一层寒意,擎着手臂,结实的手臂包裹在云南缎绸外,掌心中聚起了一股浑厚的内力,只觉得耳膜撕裂一般,‘砰’的一声那木桶的木盖被离傲天震开。 管家看到里面的人时吓的浑身颤抖:“王……王爷,这不是你的一个暗卫么。” “闭嘴。”离傲天厌恶他的呱噪。 深邃的眸盯着木桶里的人,泡了一夜的人已经苍白,瞳孔放大,嘴巴微张,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水里有一股子恶臭味儿,朝里边望去竟然是浑浊的黄色。 这个暗卫吓的已经屎尿乱拉了。 不必想也知道这是九千岁的做法,他一向喜欢用这种‘干净’的法子来治人。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管家颤颤巍巍的问。 离傲天深邃的眸眯起:“飞鸽传书到千岁府,就说本王今日午膳会在京城的城北酒楼请他用膳议事。” 城北酒楼。 离傲天豪放的包下了整个二层并取了靠窗子的位置,支开木棍,一顶璎珞朱青色的轿撵停在了酒楼门口。 九千岁一袭骚包的桃粉色长袍,发髻上绾着两根飘飘欲仙的丝带,他扇着香扇翩翩来到二层,左右张望了下来到了离傲天的雅间。 “离王爷,今日怎的有空请本座吃东西呢。”九千岁噙着妖冶的笑意看着离傲天。 “九千岁请坐。”离傲天声音沉沉,全身的男子霸气与九千岁的妖孽气息截然不同。 九千岁瞟了他一眼,而后用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木椅,擦干净以后又把那块儿帕子丢了这才坐下来:“离王爷找本座何事?说吧。” “先用膳吧。”离傲天不动声色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心想,离玉树的眼睛是不是瞎啊,怎的喜欢跟这么娘闷的人在一起玩儿。 九千岁眉头一簇,有些警惕,离傲天唇角勾起一抹复杂不明的弧度,声音沉沉道:“放心,碗碟都是干净的,特意为九千岁准备的。” 第262章 瀑布流黄汤 “走菜。”离傲天声音沉沉。 “是。”离傲天的暗卫道。 片刻。 暗卫端着菜肴前来。 一个大海碗,一个盖着瓷盖的大瓷盘。 “好奇怪的味道。”九千岁妖冶的眸敛了一抹嫌弃的神情:“这是什么汤?这又是什么菜?” 离傲天将他的细小情愫收入眼底,执起竹木筷子在大海碗上敲了敲:“这是瀑布流黄汤。” 而后又在瓷盘上敲了敲:“这是清蒸蚌肉。” 听着名字倒是蛮不错的。 九千岁警惕的看着离傲天,他全身上下所散发的王者气势让九千岁往后靠了靠。 “九千岁请品尝。”离傲天悠闲的看着他,伸长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原本是想拒绝的,但触及到离傲天危险深邃的眸时他,他浑身打了个冷战,心想,不就是两道菜么,难不成还能摆着匕首? 九千岁起身,捏着鼻子前倾着身子打开了第一个汤:“啊,这是什么?” 一股子恶臭的味道席卷而来,里面正是那暗卫的屎尿水,九千岁要吐了,离傲天事先早在鼻子里塞了绵软的小纸块儿,所以他闻不到这令人作呕的味道,离傲天手里垫着帕子将另一道菜打开,大瓷盘里放着两个断掌和两个断手:“九千岁请用。” “离王爷,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九千岁干呕着。 “这是本王特意给九千岁准备的菜肴。”离傲天声音阴沉,俊脸黑成了煤炭:“九千岁如此爱戴本王的暗卫,本王自然要将他赠予九千岁。” 呕……呕…… 成涯捂住鼻子,气的全身发抖:“你……” “九千岁请用。”话音才落,离傲天忽地旋在半空利用手掌的内力将海碗吸了起来,而后迅速的朝九千岁丢去。 “孽畜,孽畜。”九千岁眼睁睁的看着海碗里屎黄色的汤泼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哇’的‘哭’了,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沐浴,沐浴,本座要沐浴。” 一个男子哭哭唧唧跟个小哭包似的让人好生厌恶,离傲天阴冷着脸看他:“九千岁最好安守本分,莫要与本王作对。” 九千岁受不了自己的全身恶臭,他撸着袖子‘倏’地朝离傲天扑去了:“离王爷,要脏一起脏,一起脏。” 于是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 一刻钟后。 二人气喘吁吁的靠在墙壁坐着:“离傲天,离傲天,本座……本座饶不了你。” “请便。”离傲天全身臭烘烘的,他起身,径直朝外走去对守在门口的暗卫道:“寻个地方,本王要沐浴。” “那九千岁呢?”暗卫问。 “不准让他沐浴。”离傲天愠怒道。 半个时辰后。 四季温泉山庄。 泉水冒着氤氲的热气,沐浴干净的离傲天舒服的泡在温泉里闭目养神,外面传来阵阵嘈杂声。 “什么?竟然没有单人温泉了?不行,本座就要一个人泡。”外面是九千岁的声音,他激恼的说。 “九千岁,真的没有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了,不如从中间隔着帷幔,谁也看不见谁。”跟在他后边侍候的小厮道。 九千岁想泡个舒服的泉水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许偷看本座的身子。” “是。” 他左右张望了下见无人偷窥他才慢慢脱下了衣袍,露出一身白皙的身躯和大长腿,他缓缓把双腿探进去,温热的水缠绕在他的肌肤上,舒服的他直叹气。 倏然,一股狂风而来,隔在温泉中间的帷幔忽地被人扯了下来飘在了泉水上。 第263章 喂奶 一道‘娇嗔愠怒’的声音响起。 九千岁妖冶的眸子闪过一丝愕意,下意识的捂住了前胸,而后觉得不大对劲儿又捂住了自己的下面。 “九千岁的身材如此鸡肋,难怪见不得人。”离傲天戏谑的声音响起,黑曜石般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九千岁。 循着声音望去,九千岁指着离傲天哆哆嗦嗦的指着手指:“你怎的在这儿。” “本王在这关你何事。”离傲天不大友好的说,流光百转的黑眸盯着他打颤的双腿:“今日倒是有幸一观九千岁的身子。” 九千岁无处可躲,这清澈的水偏偏如照妖镜一般将他的身子映的格外清晰,他的脸臊红了,被一个男子盯着看怎么想怎么怪。 偏偏眼前这个男子的身材十分健硕魁梧,全身上下的肌肉昭示着威猛的力量。 而且…… 九千岁总是下意识的拿自己和离傲天作比较。 他妖冶的桃花眼朝下游走着,盯着离傲天的某处看了看。 哇擦。 居然……这么大。 难怪如此威武。 真不知以后哪个女子会在他身下承欢。 “九千岁莫非有断袖之癖?”离傲天嘲讽道,明明有断袖之癖的是自己,他却在这儿笑话别人。 “呵,笑话。”九千岁一拍胸膛:“本座可是喜欢女子的,你休得胡说。” 闻言,不知为何离傲天心里的担忧稍稍消散了去,似乎怕九千岁有断袖之癖然后喜欢上小玉树:“呵……” “九千岁慢慢沐浴,本王要回宫了。”离傲天落落大方的起身,着上半身朝岸上走去。 九千岁看他离开才舒了一口气。 皇宫。 小天儿让离玉树变勤快了,她真把自己当成小天儿的爹了。 清晨比小天儿起的还要早,把它摁在瓷碗里洗身子,用花瓣儿擦龟壳,又亲自喂它吃食儿。 这时,太监总管握着净鞭来了:“奴才见过皇帝,今日该上朝了。” “知道了。”小玉树懒懒的应着,心想,没准儿皇叔现在落人口舌了所以让朕出去见一见大臣们,以证明朕没有被他虐待至死。 听及,茉莉从内殿的箱子里拿出来一个束胸带:“皇帝,奴婢给你缠上。” “快缠,好久没缠了。”离玉树松快儿的身子又要被束缚了。 茉莉费劲八力的把束胸从后面绕到前面来,她气喘吁吁的说:“皇帝,别吃了,行吗?都缠不上了,看来今儿个奴婢又要重新做几个束胸带了。” “大了?”离玉树既惊喜又愁苦的问。 “大了,愁死了。”茉莉哀叹一声,一个束胸带缠不住了,她只好又找来一个束胸带,把两个绑在一起:“皇帝,奴婢求你了,管住嘴,迈开腿,为了你的命,为了你的小天儿。” 离玉树瘪着小嘴儿委屈道:“可是朕饿。” “忍着吧。”茉莉道:“皇帝今日在外面套个褂子吧,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离玉树垂头一看,好像真的没那么平了,她在那傻乐:“茉莉,你说朕这馒头是不是能喂奶了。” 第264章 束胸带掉了 “还想着喂奶呢。”茉莉翻了个白眼。 离玉树撇撇嘴:“朕馋。” “忍着。”茉莉一个使劲儿把两个束胸带一勒。 离玉树的小脸儿一白,眼珠子一瞪:“茉莉,你要杀死朕啊。” “皇帝若是能死的痛快还好了呢。”茉莉循循善诱同她说,跟她把利害关系捋清楚了:“皇帝想想,你是假皇帝,王爷今后定会坐上皇位,若是有一天王爷发现了皇帝一直在欺骗他,那就是欺君之罪,皇帝的死法一定很惨,没准儿凌迟处死,没准五马分尸。” 离玉树愈听愈害怕,哆嗦的心,颤抖的手,扶住茉莉时止不住的抖:“茉……茉莉,别说了,朕……朕不吃了。” “这就对了。”茉莉也想明白了:“皇帝,活一天是一天吧,乖啊。” 怀有心事的离玉树沉着脸来到了金銮殿。 流苏龙冠挡住了她的眉眼,她高坐在龙椅上,一阵阵的叹息,坐在一边辅佐朝政的离傲天听及不由得问:“皇帝的心事不要拿到金銮殿上来。” “喔。”离玉树变乖了,因为她怕死。 她迷迷糊糊的耷拉着脑袋看着众臣。 不一会儿,如海浪般的声音席卷而来:“臣等参见皇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个屁。 朕又不是千年王八万年龟。 “平身。”离玉树蔫蔫的抬着手掌。 离傲天浓眉一簇,这个小东西什么意思,故意在大臣们面前装可怜是不是。 恰时。 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众臣中脱颖而出,他拿着木笏站出来,声音清透:“咱家见过皇帝,愿皇帝万寿无疆。” 因为他是先帝前的红人,在宫中也有一定的威望所以不必称‘奴才’。 哇擦,找谁啊,朕这么年轻就欠着朕老。 九千岁成功的吸引了离玉树的注意。 她循着熟悉的声音望去,立即眉开眼笑起来:“涯涯。” 九千岁噙着笑看着离玉树。 她无法淡定了,涯涯怎的在这儿呢。 离玉树一激动‘噔噔噔’从龙椅上跑了下去来到九千岁跟前,高兴又激动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涯涯,你怎的在这呢,呦呵,还穿的人模狗样的呢。” “咳……”众臣轻咳。 离傲天颜面无存。 众人都知道成涯是先帝的人,现在离玉树狗腿的缠在他跟前这算怎么回事。 “你刚才自称咱家,你是?”离玉树好奇的问。 “九千岁。”九千岁傲然的说。 离玉树眼珠子一亮,她听说过九千岁的,好牛的,而且是先帝的人,她在原地一蹦跶:“你就是九千岁啊。” “正是。”九千岁噙着妖冶的笑,心想,皇帝,你洗手了吗?你就一直拍本座。 殊不知,离玉树这么激动的蹦来蹦去,她缠在宽松龙袍下的束胸带‘吧唧’松开了,而后掉在了地上,敏锐的九千岁总觉得有个东西在他脚下,他垂下眼皮一看,心想,这是什么东西? 他没有拾起来,而是迈开了腿,不动声色的把那个奇怪的东西捻在了脚下而后用宽松的长袍遮住了。 第265章 长点心吧 玉树啊,拜托你长点心吧。 她方才那忧虑如林黛玉的模样烟消云散,而且是在见到九千岁以后。 离傲天高坐在龙椅旁,猎豹般的眸子灼灼的盯着金銮殿下的两个人,幽冷的眸光闪过一丝丝怒意。 离玉树这个没良心的。 自己待她这般好,疼着,宠着,惯着,她见天儿的跟自己对着干,还冷着一张脸,就跟自己欠了她多少银子似的。 她和那九千岁才见了几面而已,两个人好的就跟一个娘胎里生出来似的。 怎能不让离傲天愤怒。 瞧瞧这两个人靠的这叫一个近,都要腻上了。 离傲天恨不能一把长剑劈过去把他们两个人分开。 “皇帝若是寒暄完了可以上朝了么?”离傲天终是忍不住,声音镀了一丝凉意,深沉的骇人。 离玉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了一眼满脸黑线的离傲天,她朝九千岁摆摆手:“涯涯,朕先过去了。” “恩。”九千岁对她宠溺的笑。 她一副龙子的样子朝龙椅走去,滴溜溜的大眼睛却时不时的瞄着离傲天,观察着他来回变幻的情愫,看着上面也就忽略了下面。 ‘砰’的一声。 离玉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而且还恰巧不巧的摔在了离傲天跟前。 离傲天浓眉一簇,看着就疼,她下去兜了一圈,见了九千岁就如此激动么? “皇帝这是作甚?是在拜年?本王可没有压岁钱。”离傲天毫不留情的嘲讽道,胸腔的怒火灼灼燃烧着。 她尴尬的笑笑,从地上爬起来,环绕了一圈发现那些大臣们都在偷笑,唯独九千岁用凌厉的目光帮她杀向众人、 涯涯,你真好。 离玉树重新坐在龙椅上,呼了一口气觉得轻快不少,心想,这么一摔还把脑子摔清醒了,不错,不错。 当初九千岁以云游四海避开了朝廷的纷争,先帝的驾崩,现在他打算重新回来辅佐离玉树。 这让离傲天万分恼怒,‘啪’的一掌拍在龙椅上:“九千岁当初已经离宫就断无再回来的道理。” “凭什么?”九千岁冷哼,同离傲天作对:“本座只是出去云游四海,现在回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你没有资格阻拦。” 离傲天鄙夷的看他一眼:“你乃是先帝的身边人,堪比枕边人,既然回来那也要给先帝陪葬。” 哇擦。 这么……这么激烈了么? 离玉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 一言不合就干架的节奏啊。 “陪葬?”九千岁怎能轻易答应:“本座又不是先帝的嫔妃,凭什么陪葬?笑话。” 闻言,离傲天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先帝在世时,九千岁整日缠在先帝身边,也跟嫔妃相差无异了。” “离王爷可不要欺人太甚!”九千岁剑拔弩张道。 “喔?”离傲天擎着冷笑:“本王说实话就是欺人太甚?” ‘阿嚏’在一旁观战的离玉树忽然打了个喷嚏,这一声喷嚏引得离傲天和九千岁纷纷朝她望去:“皇帝生病了?快宣太医。” 第266章 这是个什么玩意 得了离玉树的光,太医还是第一次上金銮殿给皇帝诊脉呢。 离玉树自然而然成了史上第一个在金銮殿上看病的皇帝。 她来了个皇宫瘫,把左手探了出去,太医诊了半天,心中暗自思忖,王爷可真是大惊小怪,只是打个喷嚏而已,又不是受了重伤,至于特意宣太医来看么,但他不敢在明面上说出来,只好道:“回王爷,皇帝无妨。” 听及,离傲天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心了。 一直伫立在殿下的九千岁眯着妖冶的桃花眼看着他们,似乎感觉离傲天对小树树的关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自己出现幻觉了? “皇叔,朕想回去歇息。”离玉树揉揉发痒的鼻子,道。 二人的头碰到一起,在外人眼里是说不出的暧昧亲昵,离傲天看这小东西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只好扬声道:“退朝。” 退朝二字话音才落,离玉树就撒丫子蹽了。 她实在不想看到皇叔和涯涯的口水大战,真是有够无聊。 离玉树打了个哈欠,今儿不知怎的了,跑起来格外轻松,她好像能飞起来诶。 兴奋的她抓了小天儿玩了一圈,又跑到龙榻上打了个滚儿,她满心欢喜的想,若是涯涯能在她身边的话那可真是大好事一件啊。 因为离玉树能看出来皇叔和涯涯是死对头。 而且她感觉涯涯挺厉害的,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想到这儿她兴奋的从龙榻上滚下来,这么一滚不要紧,她感觉自己龙袍里面怪怪的。 等等。 离玉树倏然从地上爬起来左右看看,确认无人后才抻开衣襟,掀起眼皮儿往里面看去:“啊。” 她急促的尖叫声把茉莉吸引来了:“皇帝,怎么了怎么了。” “茉莉,朕的束胸带不见了……”离玉树哭丧着一张脸。 千岁居。 九千岁不同于寻常的太监,而是辅佐先帝的红人,自然有自己的寝宫了。 他喜欢寂静,寝宫坐落在后殿,离后宫很远,虽然偏僻却也是个依山傍水的地方。 好在宫里的人没有把千岁居忘掉,每日都会打扫干净,否则九千岁定会大发雷霆。 虽然离傲天和九千岁在朝廷上争论不休,但私下九千岁却将先帝之前的牌令拿出来,见到牌令如见到先帝,当初先帝在牌令上刻下了一行字:九千岁成涯辅佐历代皇帝直到毙去。 也就是说九千岁是必须要回宫的。 离傲天虽然恼怒但也不好反抗先帝的遗命,只好允了。 “还算干净。”九千岁环绕了一圈,自言自语道,他屏退了宫人才把藏起来的束胸带拿出来细细的看,尽管这是小树树的东西,但他还是习惯性的捏住鼻子:“这是什么东西啊,好奇怪。” 他把两个系在一起的束胸带拆开:“腰封?” 九千岁起身把束胸带往自己的腰上缠:“不对啊,太短了,而且小树树今日缠腰封了啊,可这个的确是从小树树身上掉出来的啊,这是干什么用的呢?” 他不解,决定去问问小树树,也许小树树受伤了呢。 第267章 没准儿朕瞎呢 “皇帝,你怎能把束胸带给丢了呢?”茉莉急的团团转,早知道两个束胸带会滑下来,她打死也不敢粗心的把两个束胸带就那么系在一起然后给她戴上啊。 “皇帝,你真是能作妖。”茉莉气结,得多大的本事才能把束胸带给掉了啊。 离玉树也是急的团团转,脑子里一团乱麻,她‘啪’的拍下了下脑袋:“会不会落在金銮殿上了啊?” “不能吧,那么显眼的东西若是掉了皇帝会看不见吗?”茉莉半信半疑的问,她是真的不希望那玩意掉在金銮殿上,几百双眼睛都看着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离玉树哭丧着脸:“没准儿朕瞎呢。” 后来,她鸟悄的跑到了金銮殿,环绕了一圈发现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朕的束胸带呢? 从金銮殿出来后她沿着记忆中回来的路找了好多遍都没有寻到束胸带,她急的直跺脚,就在她耷拉着脑袋打算重新回去找一遍的时候,一双骚包的缎纹靴映入眼帘,循着缎纹靴朝上望去,原来是九千岁,离玉树十分惊喜:“涯涯。” 在宫中想见就是有一种亲昵的感觉。 离玉树忘性也大很快便将束胸带的事抛之脑后了,跟哥们儿似的用拳头撞了下他的胸膛:“你怎的在这儿?散步吗?” “本座闲来无事出来转转。”九千岁揉了揉胸膛,这蛮劲儿还挺大。 “喔,你现在住哪儿啊,有空我找你玩去。”不知为何看到九千岁猛然想起了她的束胸带:“朕现在还有急事,不能去九千岁那坐了。” 看她急急忙忙的样子,九千岁想起了那奇奇怪怪的白带子:“皇帝是在找东西吗?” “是啊,是啊。”离玉树一边应着一边四处环视着:“你看到……” 她忽然脱口而出,吐了一半才想起什么,哦,不能让九千岁知道。 “看到什么?”九千岁顺着她的话茬子问过去。 “没什么。”离玉树心不在焉的说。 看她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悠,九千岁试探性的问:“皇帝是不是在找一个两条系在一起的白色带子啊。” 闻言,离玉树整个人僵住了。 她跟石头似的笨拙的转过来,警惕的看着九千岁,直到看到他眸中白痴的流光才猛地一吞口水,问:“什么白色的带子。” “本座也不知道。”九千岁稀里糊涂的说,他的确是没见过那玩意儿:“从未见过,有点像腰封又不像。” 得。 齐活儿了。 这个傻狍子不知道,那就好办了,于是,小玉树开启了忽悠模式:“九千岁啊,那个的确是朕丢的东西,不过那个不是腰封,是中药带。” “中药带?”九千岁觉得十分稀奇。 “是啊。”离玉树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单手捂着自己的腰:“朕的腰出了问题,太医院的太医便想出了用汤药浸泡布带的法子来给朕治腰,朕该是每天缠在腰上的谁知今日见到九千岁太兴奋了,不小心就掉出来了。” 第268章 你家有老鼠么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分明是她太欠了,吃的太多了,胸变大了所以才兜不住那束胸带的! 为了忽悠九千岁,小玉树也算是豁上她那张‘老脸’了。 “这般激动,看来皇帝万分思念本座。”对于离玉树的表现,他很满意,以后罩她没问题。 大树底下好乘凉。 离玉树打算抱好九千岁这颗大树了。 “那是那是。”离玉树乐呵呵的点头,道,水蒙蒙的大眼睛带着目的的看着九千岁,斟酌半晌,道:“既然九千岁如此拾金不昧,不如将那东西交给朕如何?” 得赶紧拿回来毁尸灭迹,现在看着九千岁一副白痴样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要万一这家伙反过来琢磨明白了可怎么是好啊。 九千岁也是个聪明的,想借此机会和小皇帝的关系亲近亲近,便打了个马虎眼:“那东西在本座的寝宫,皇帝若是现在不忙的话不如到本座那里去取?” “这……”离玉树有点犹豫,不过她分得清孰轻孰重,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把束胸带拿回来。 再者说了九千岁又不是狼,充其量也是一只肥硕的羊罢了,也不能把她怎么的。 想到这儿,离玉树便放心大胆了起来,她豪壮的欲想拍胸膛才发现自己新戴的束胸带不大结实,算了,还是别得瑟了,她勾起一抹俊秀小生的书生气笑容,道:“行,朕同你前去。” 九千岁浅笑,妖冶的眸愈发惑人。 他在前面带路,离玉树王者架势的跟在九千岁后面,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真好。 他们二人谈笑风生的走着却被闲逛的苏锦瑟发现了。 苏锦瑟虽是将军府的千金,但将军府的花花草草毕竟稀少,她跟个没见过世面似的丫鬟在御花园里摘花,打算用鲜花的汁液涂在自己的手指,脚趾头上,这样可以勾搭离傲天。 眼尖的她准确的捕捉到了这两个身影。 她捏紧了拳头,唇角浮起了一抹浅笑,心想,狗皇帝,你上次害我出丑,还威胁我,现在被我抓到你和九千岁勾结了吧。 若是让王爷知道定会要你好看。 想到这儿,苏锦瑟就跟个喜欢向教书先生告状的幼稚鬼一般去找离傲天告状了。 千岁居。 青砖绿瓦,别有情调。 因方才为了找束胸带,离玉树几乎是踩遍了御花园所有的泥地,她的缎靴下惨不忍睹。 “涯涯啊,你这儿不错嘛,僻静,朕喜欢。”离玉树光顾着欣赏环境了,几乎把九千岁有洁癖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 她一脚踏了进去,将他干净的青石板路踩出了一溜脚印。 九千岁在旁边看的热血喷涌,几乎要吐出老血来,双拳紧紧的攥在一起,牙冠紧咬,脑门上的青筋都罕见的凸起来了。 离玉树也听到了咬牙的声音,掏掏耳朵:“涯涯,你这儿是有老鼠么?” “老鼠。”九千岁恢复了自然的神情:“没有。” “喔,朕讨厌老鼠。”离玉树不以为然的说:“九千岁你这寝宫好干净啊。” 第269章 往哪儿缠 “本座……一向爱干净。”九千岁继续咬牙切齿,恨不能把这个脏兮兮的小东西丢出去。 竟然如此不爱惜本座的寝宫。 一会儿一定好生擦它几遍,扫它几遍! “继续保持。”离玉树一副皇帝德行夸赞了一番,她装作一派老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九千岁跟在后面看着她留下来的一串串脚印欲哭无泪。 一张妖冶的俊脸拧成了小笼包。 “九千岁,你牙疼?”离玉树回眸一看,看他那张扭曲的脸忍不住关心的问。 毕竟她是皇帝,要关心麾下的臣子。 于是,九千岁将那张包子脸变成了大饼脸,还噙出一个标准的笑:“无妨,无妨。” 他在心里默念:生活如此美好,本座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你这儿好玩的古董还挺多的诶。”离玉树东摸摸西瞧瞧的,眼睛都冒出绿光来了。 看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九千岁忍不住问:“内务府不给皇帝进贡这些东西?” 总算逮着讨伐皇叔的机会了:“朕过的清苦啊,内务府有王爷管着,谁会给朕东西呢。” “皇帝真可怜。”她这么一抱怨让九千岁更心疼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皇帝了,于是特大方道:“皇帝看中什么了尽管拿。” “真的?”离玉树的眼睛碧油油的,有点像……饿狼。 九千岁有些后悔放出这豪言壮语,但此时收回来也不大好,只好硬着头皮道:“没错。” 离玉树立即跟拖拉机似的开始了收敛模式:“这个不错,还有那个,啊,这个这个,朕早就相中了。” 九千岁:“……” 看着九千岁阴云不定的脸,离玉树小心翼翼的问:“行……么?” “行。”他一拍大腿。 “那就再加一个金碗吧。”离玉树捧着那金碗,道。 九千岁深呼吸,这金碗是今日才打造好的,他咬了咬牙:“行。” “那九千岁别忘了差人给朕送过去啊,朕拿不动。”离玉树大咧咧道。 扫荡了千岁居,还要亲自送过去。 这很玉树。 “呀,九千岁,朕差点忘了,朕的腰带呢?”离玉树差点把正经事儿抛在脑后,那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她这心思若是让九千岁知道定会气的吐血。 好家伙,来他这儿扫荡空了还白来了。 “在这儿。”九千岁从黄梨木抽屉里拿出来束胸带,离玉树的眼睛一亮,菊花一紧,心一悬,才想接过束胸带,那九千岁忽地擎起束胸带凑在鼻尖儿上闻了闻,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也没有药味儿啊。” “……”哇擦,涯涯,你要不要这么开放。 那是朕裹奶的,你竟然……竟然…… 她表示淡淡的忧伤。 “本座替皇帝缠上吧。”九千岁倏然灵光一现,道。 “……”离玉树很蛋疼,她特别想问,涯涯,你想给朕往哪儿缠。 腰上?还是胸上。 “这……”离玉树吭哧瘪肚道:“还是朕自己来吧。” 这可是大事,怎能让别人代劳呢。 一不小心就出事的节奏啊。 第270章 微臣很小气? “皇帝就不要同本座客气了,先帝在世的时候,本座也侍候过先帝的,手法相当之熟练。”九千岁特爽快的说。 离玉树叹气:这九千岁生的一副富贵相,却是一个操心的命。 而且九千岁不止是说说而已,他还立即行动了起来,一把拽过小玉树就要去撩离玉树的衣摆:“来来来,本座给你缠上。” “那个,朕自己脱。”离玉树小心翼翼的衣摆撩起来,露出一个月白色的中衣:“缠在中衣外就好,不然药性太大会灼伤朕的皮。” 真能扯淡。 九千岁不懂医术,心想还是听太医的吧,于是抻开了束胸带三下五除二的缠在了离玉树的腰上。 这期间,离玉树连呼吸都不敢,垂着眼皮儿盯着九千岁的脑袋瓜子。 “瞧瞧本座就是厉害,缠个腰带都缠的这么完美。”九千岁沾沾自喜道。 离玉树连连点头,撂下衣摆:“完美,完美,九千岁,朕先告辞了。” “不坐会儿了?”九千岁昂着脖子问。 “不……不了。”离玉树摆摆手,再坐下去就要出事儿啊。 九千岁目送她离开以后,看着一地的脚印:“擦地,擦地,擦地。” “傲天。”那声音百转如黄鹂鸟儿,苏锦瑟温柔的一拂身子:“你在忙吗?” “苏小姐眼睛瞎?”离傲天对于不喜欢的人一向不留情面。 苏锦瑟语噎:“傲天,我……” 离傲天将毛笔卡在笔架上:“苏小姐若是无事便回吧,是皇帝让苏小姐来宫中住的,并非是本王。” “王爷,方才锦瑟看到皇帝……”苏锦瑟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离傲天的神情。 果然,在提及离玉树的时候,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 “皇帝和九千岁在一起一同回了千岁居呢。”苏锦瑟故意说的慢悠悠的。 闻言,离傲天结实的手臂撞在了笔架上,挂在笔架上的毛笔哗啦啦全都落了下来:“本王知道了。” “王爷。”她娇滴滴的叫。 “出去。”离傲天下了逐客令。 乾清宫。 “慢着点。”不得不说,九千岁办事还是挺有效率的。 她前脚到了宫殿,九千岁后脚就差人把东西搬过来了。 “这个别碰碎了啊。”离玉树真是长了一个操劳的心。 茉莉推搡着离玉树:“皇帝,你是九五之尊,怎能吆喝这些呢,奴婢来。” “那你帮朕好生看着。”离玉树回到藤椅上跟小天儿玩。 一刻钟后,离玉树从九千岁那里淘来的东西全都摆好了,茉莉欣喜道:“皇帝,还别说,真的不错呢,之前咱们乾清宫空荡荡的,现在看起来奢华多了。” “就是,还不是怪皇叔小气,还是涯涯大方啊。”离玉树不满的说。 话音才落,‘曹操’到了,离傲天在外面偷听了许久,听到这儿时忍不住进来了:“微臣很小气,恩?” 哇擦。 瘟神来了。 离玉树从藤椅上掉下来:“皇叔。” “恩?不欢迎微臣?”离傲天慢慢的走近她,声音萧凉。 第271章 办喜事 “怎么会。”离玉树堆出谄媚的笑:“皇叔大方的紧。” “喔?”离傲天在乾清宫宫外听了宫人的话,知道九千岁送来了许多好东西,声音不由得不悦,夹杂着醋味儿:“真正大方的应该是九千岁吧。” 感觉到僵硬的气氛后,离玉树把小天儿放在藤椅上,颠颠跑到离傲天跟前,道:“哪啊,皇叔真是说笑了,朕觉得皇叔比九千岁大方多了。” 真是个两面派的:“本王哪里大方了,本王可是什么都没给过皇帝啊。” 闻言,离玉树忍着忐忑的情愫掀了唇角,还把手伸出来比了一颗心的形状:“虽然涯涯给了朕很多东西,但是比不过王爷给了一颗保护朕的心啊。” 一句话如灌了蜜糖似的,甜的绕在离傲天的心窝窝里。 保护她的心。 离傲天唇角微勾,这个小东西还挺哄人的,方才不悦的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以后皇帝想要什么尽管同微臣说。”离傲天觉得九千岁此次进宫是捣乱的,故意破坏自己和离玉树之间的关系。 “这就对了嘛,有皇叔这就话朕就安心了。”离玉树眉眼弯弯,笑的特别活泼。 这时小天儿欠欠的爬到离傲天脚下,张开小嘴儿咬他缎靴上的珠子。 离玉树惊的赶忙跑过去,心想,这小天儿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 可她的手却比离傲天慢了一步。 他抓住小天儿的壳瞟了一眼:“它长大了不少。” “……”离玉树吃惊的看着离傲天。 万分忙碌的堂堂王爷今日居然关心起她的王八来了。 真是不解,不解啊。 “是啊,吃的好,吃的比朕好。”离玉树酸溜溜的说。 “皇帝是怪微臣没有把皇帝喂好?”离傲天咬住了她的话茬,问。 离玉树猛地摇头:“没,没,朕吃的挺好。” “胖了一圈,走路倒是挺快的,跟你主子一样。”离傲天意味深长的说。 喵的,这是指桑骂槐呢。 “听闻你要给它建个窝?”离傲天忽地问出这么个无聊的问题。 离玉树惊呆了,堂堂王爷竟然关心小天儿的窝:“朕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它现在的窝住的挺好的。” 说着,她伸手一指。 离傲天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面盆。 “……”离傲天黑了脸,忍不住讽刺道:“皇帝用自己洗脚的盆给它当窝就不怕熏着它?” 死皇叔,臭皇叔。 你才用洗脚的盆养你的宠物呢。 离玉树的嘴角一抽,本想解释什么,离傲天道:“它的窝本王承包了。” 好霸气的示爱宣言啊。 离玉树怔愣的看着皇叔,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皇叔,不会是爱上小天儿了吧。 毕竟皇叔这么奇葩,爱上一个动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她不敢问,暂且靠着乌龟争宠也挺好的。 争宠! 这个词儿一出来让离玉树心里一颤。 好奇怪的感觉。 就在这时,离玉树好死不死的问出一个问题:“皇叔,你跟苏小姐的喜事什么时候办啊。” 第272章 自残么 亲事! 居然好意思提亲事这两个字。 她擅自把苏锦瑟弄进宫来,离傲天没收拾她已经够给她面子的了。 看着离傲天布满阴霾的脸,小玉树不由自主的缩了下脖子:“皇叔不满意自己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离傲天觉得这四个字格外讽刺:“苏锦瑟同皇帝说她是本王的青梅竹马?” 离玉树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没错。” “还敢叫。”离傲天抬起手掌做要揍她的动作。 她大眼睛一卡巴,瘪瘪嘴。 离傲天似乎注意到自己太凶了,降了声音:“微臣的婚事就不必皇帝操心了,还望皇帝顾忌好自己,有事没事的别总是往不该去的地方去。” “皇叔,什么是不该去的地方啊。”离玉树疑惑的问。 她也没有去哪儿啊。 近日没出宫,也没吵着去树树酒楼。 “皇帝自己琢磨。”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自己已经提点的这么明白了竟然还不明白。 离玉树摇着脑袋:“皇叔,朕就不琢磨了,费脑袋,累,若是真想让朕琢磨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皇叔答应个朕条件呗。” 她这哪是商量的口吻啊,明显是命令。 偏偏离傲天就着她的套,他声音冷硬:“说说看,微臣倒是看看皇帝一天天无所事事还好意思提出什么条件。” 其实这话挺埋汰人的,离傲天本想用这话让离玉树知难而退。 谁知道她是个脸大的,学会了迎难而上,她呵呵一笑,不以为然的敲敲太阳穴,道:“朕近日脑子不大好使,想吃点核桃,尤其是山核桃,前些日子内务府送来的核桃太糙了,朕有些吃不惯。” 离傲天一张脸阴沉沉的。 好家伙,把她从冷宫中弄出来反而让她的嘴巴变的挑剔了。 他有些下不来面子,只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看他离开,离傲天在后边吼:“皇叔,核桃,山核桃。” 一刻钟后。 内务府的总管端着三篮子山核桃来了,他躬身道:“皇帝,这是今年新下来的山核桃,奴才给您放这儿了。” “恩恩,回吧。”离玉树大掌一摆。 总管离开后,离玉树‘噌’的从藤椅上跳起来,跑到篮子前拿两个核桃把玩着:“这才是好的核桃呢,不过怎么砸开呢。” 茉莉道:“奴婢去找石头。” “笨。”离玉树敲了下她的额头:“还不够麻烦的。” 她说着,眼珠子叽里咕噜的扫着那扇檀木门,自言自语一句‘有了’,然后滴溜溜捧着一篮子核桃来到门缝前,门半开不开时候的缝隙最大了。 离玉树把核桃夹在门缝中间,然后用力一夹。 ‘咔嚓’核桃碎了。 “看,朕聪明吧。”离玉树炫耀的把核桃掰开,把里面的核桃仁儿拿出来吃。 茉莉点头:“聪明。” 不但聪明,而且还很奇葩呢。 她打了个哈欠,继续夹核桃,就在她夹的津津有味儿的时候,九千岁忽地来了:“呀,小树树,你在干什么?自残么?万万不能这样啊。” 第273章 瘫了 九千岁,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朕没想自残,也被你吓的残疾了。 九千岁着急忙慌的弯下腰,一把箍起离玉树的手腕左瞧右看的,看到她手里碎的四分五裂的核桃时惊呆了:“小树树啊,你在干什么?” “朕……朕在砸核桃啊。”离玉树看着宛若智障般的九千岁弱弱的说,难道她做的还不够明显么? 九千岁眉睫一跳,唇角一抽。 用门缝砸核桃。 这个主意也就她能琢磨出来。 “不必如此麻烦,若是不小心伤着皇帝的手该如何是好。”九千岁关切道,他出去了一圈,随即拿回来一个小铁锤在离玉树跟前晃着:“用这个多简单。” 离玉树提起篮子:“涯涯从哪儿弄的小锤子。” “就在皇帝旁边的膳房。”九千岁道,顺手把篮子从离玉树手里接过来放在珊瑚高几上,九千岁噙着妖冶的笑:“皇帝坐那便好,本座给皇帝砸核桃吃。” 难得有人伺候自己啊。 真是不容易。 偏偏还是个俊俏、厉害的人物。 相信有九千岁罩着她,一定可以活的久一些。 “这个小锤子真好使啊。”离玉树觉得好玩。 一捶一个完整的核桃出来了,就跟脑瓜仁似的。 不像她用门缝挤的,挤的半拉磕几的。 “朕来试试。”离玉树饶有兴趣的说。 九千岁见她难得露出笑容便允了,把小铁锤递给她:“皇帝小心些,别砸着手。” 听听,听听这温柔如春风的声音,比皇叔强太多了。 皇叔只会凶巴巴的朝自己吼。 离玉树笑眯眯的看着她,这画面别提多温暖了。 “对。”九千岁来到离玉树后边,双臂圈在她的手臂上,大掌握着她的手,耐心的教她:“看到了么?中间这个缝儿,对着这个缝砸下去就能一砸即中了。” “行。”离玉树虚心的听着,觉得砸核桃还真是个技术活呢,被九千岁握着的手稍稍抬起来,而后‘啪嚓’砸向了核桃。 那核桃果然砸开了。 离玉树高兴极了:“果然比门缝夹核桃好使呢。” “那是自然。”九千岁看她高兴也跟着高兴。 “朕自己砸一个。”幼稚鬼般的离玉树高兴道。 说着,离玉树拿着铁锤砸起了核桃,但那核桃滑溜溜的,离玉树的手拿不住,锤子一下子猛地砸到了她的手。 “啊,朕的手。”离玉树低呼一声。 “本座看看。”九千岁吓坏了,不知道是说她笨还是什么,砸个核桃都能把手砸着,真是服了她了。 离玉树委屈极了把手伸了出去:“什么破锤子啊。” “哈哈哈,是,本座揍它。”九千岁‘啪’的揍在锤子上。 “有点红,就怕淤血。”九千岁捧着她的手指头看了看,而后,竟然把她的手指头含在了嘴巴里。 这一幕让离玉树惊呆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脸红到了耳朵根子:“这……涯涯,这不大好吧。” 九千岁擎着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离玉树的视线忽地落到了某处,整个人都瘫了。 第274章 左青龙,右白虎 瘫了……瘫……了。 离玉树葡萄般的大眼睛瞪的滴流滴流圆,她怔怔的望着伫立在不远处的离傲天。 他一袭玄衣,发冠的墨玉闪烁着黑曜的暗光。 那张刀凿的俊脸噙着满满的凉意,似乎要将人冻成冰块儿一般。 隔着这么远,离玉树都能感觉到如刀子一般的风。 “那个,九千岁,朕没事了。”离玉树颤颤巍巍的把手指头往回缩,总觉得做了亏心事一般。 她实在是忍受不了离傲天的眼神了。 谁来解救她啊。 九千岁总觉得她全身哆嗦,还以为是她疼的,只好把她的手指头从嘴巴里拿出来:“本座都没嫌你脏,你反倒嫌弃本座了。” 也不知怎的,九千岁还挺稀罕这个小东西的。 方才把手指含进去的时候丝毫不觉得脏,几乎是下意识的。 可离玉树连声谢谢都没说,眼睛一瞬不瞬的瞅向某处,九千岁的视线循着望了过去。 竟然是离傲天。 他何时来的。 不过,他无所谓。 落落大方的将挽起的袖口撸下来,唇角勾着挑衅的弧度,妖冶的桃花眼万种风情:“原来是离王爷,离王爷是属鬼的么?走路都没声儿的。” 喵呀。 真是针尖对麦芒啊。 离玉树紧张兮兮的朝后闪躲一下子。 心想,他们是不是要干起来了。 那她应该帮谁? 会不会伤及到自己。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躲起来呢? 躲到哪儿比较好呢?桌子下?还是床底下呢? 用什么护住头呢? 诶? 要不用篮子吧,护住的地方多一些。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离傲天一个箭步冲到离玉树跟前。 她脖子一缩。 等了一会儿倏然觉得没什么危险。 她胆大的两边瞅瞅。 左边是离傲天,右边是九千岁,中间是她。 诶? 好奇怪的画像。 这岂不是像左青龙,右白虎,中间夹个二百五啊。 喵的。 你们二人可不可以换个站法啊。 “本王走路什么样你管不着。”离傲天声音幽冷,锐利的眸看着九千岁:“这儿是皇帝的寝宫,九千岁这个外人有事没事还是少来的好。” “本座是外人?”九千岁冷哼:“王爷才是外人吧,本座乃是皇帝的身边人。” 离玉树的心漏了一拍,幸好他没说自己是她的枕边人。 离傲天似乎不满意他的说辞,反驳道:“笑话!本王乃是皇帝的皇叔,是亲戚,于皇帝来说,九千岁才是真正的外人。” “你这个皇叔……”九千岁欲想反驳,离玉树忽地蹲在了地上。 二人疑惑的相互对视一眼,而后垂头看向离玉树,异口同声的问:“皇帝怎么了?” 离玉树生无可恋的盯着地面看,幽幽道:“你们两个人吵架归吵架,可是可不可以不要往我脸上喷吐沫星子啊。” 喷的她一脸,真怕自己脸上长麻子啊。 二人尴尬了一会儿,离傲天怎么看九千岁怎么不顺眼,声音不悦,带着不耐烦:“竟然没事了九千岁请回吧。” “树树的手……” 第275章 吃吃吃 “有本王。”离傲天声音清寡寒凉,丝丝口吻中带着不可反驳的霸气感。 九千岁看离玉树一个劲儿的朝自己使眼色,心想,小树树是忌惮离傲天的,那还是别给小树树找麻烦了。 他冷哼一声,不悦的吐了一句‘告辞’随即离开。 空气有些沉寂。 沉寂的骇人。 蹲在地上的离玉树有点不太敢站起来。 因为站起来就得面对那个大老虎。 吓人,不是一般的吓人。 既然如此,朕只好装可怜了。 头顶传来一阵阵的凉风,那凉风还带着深沉的话,就跟黑山老妖似的。 离玉树可算是明白了,真正的黑山老妖应该是皇叔才对呢。 “皇帝这是打算出恭?”离傲天嘲讽的话响起。 喵的,你家出恭蹲在寝宫啊。 “朕……朕的手有点疼。”离玉树开始了苦肉计,声音软软糯糯的,把身上的刺儿全都拔干净了。 看她那德行也不像装的,而且是用锤子砸的,离傲天本想训斥她的,可一下子心软了。 离傲天自己在心里暗暗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心想,自己真是没皮没脸。 “起来。”离傲天一边说一边把她拉了起来。 “哎呦疼呢。”离玉树真能装。 见此,茉莉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看来她被锤子砸的不轻,因为手指头都有点淤血了,离傲天拧了眉心:“胡闹,九千岁胡闹,你也跟着胡闹,非得自己逞能是不是,让宫人去做不行?就显你厉害?活该,手指头怎么不砸断了呢,省心了。” 喵呀。 皇叔发怒了。 离玉树还是第一次听到皇叔说那么多话呢。 殊不知,一向沉默寡言的离傲天愈是关心,着急,愈是唠叨。 离玉树被说的有些委屈,瘪着小嘴儿:“朕就是想自食其力嘛。” “贱骨头。”离傲天冷冷道:“坐那别动。” “喔。”离玉树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望着离傲天颀长伟岸的身躯脱离她的视线,拐了个弯,轻车熟路的寻到了药箱拿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儿浸湿的面巾。 “皇叔。”离玉树软软的叫他。 离傲天拉过她的手腕,用湿乎乎的面巾给她擦手指头:“全都是那假太监的口水,脏不脏,皇帝以后自爱一些,不要随随便便把手指头往别人嘴里塞。” 这句话听着有些别扭。 皇叔这是在吃醋么? 看她不作声了,离傲天问:“怎么?不乐意了?” “涯涯也是为了朕好。”离玉树蔫蔫的反驳着。 ‘啪嗒’一声,离傲天怒了:“恩?” “那也不该把手指头往别人嘴里塞。”狗腿儿的离玉树立即改了说辞。 离傲天这才略略的满意道:“知道就好。” “皇叔,朕这是右手,还能用膳么?”离玉树最关心吃啊,若是手不管用了还怎么吃东西啊。 唉。 她有些后悔了。 不该逞能。 弄的现在吃不了东西了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离傲天没好气道,打开瓶塞将活血化瘀的药膏往她手指头涂,看她不太高兴,补充了一句:“还能饿着你不成。” 第276章 带偏了 这么大的皇宫,都能养上百只鸡鸭鹅鱼,怎的养不了朕呢。 皇叔说话朕就是不乐意听。 好像朕差那口饭似的。 离玉树在心里打着嘀咕,不过她也就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了。 她是真的差那口饭啊。 皇叔,朕是真的怕饿啊。 俗话说的好,别人有不如自己有。 有一双手实在是太重要了。 最起码能自力更生啊,不必求人了。 求人的话还得看别人的脸色啊。 药膏的丝丝凉意缠绕在离玉树的手指头上,好像没有方才那么疼了,离玉树拧成川字的眉头也松开了:“这个药膏还挺好使的呢。” “不然呢?”离傲天酸里酸气的说,一副王者的傲然欠揍模样:“这个药膏乃是宫廷御用药膏,皇帝以为是外面普普通通的药膏所能比的?” 离玉树真是奇了怪了。 一字一句都好像是用金子堆出来的似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药膏不是高档的是吧。 瞧瞧皇叔土了吧唧的德行吧。 她都懒的笑话他。 “是是是。”谁让离玉树现在受伤了呢,要不然,凭着她的九阴白骨爪定能把皇叔的脸挠成土豆丝儿:“承蒙皇叔关照朕才能用上这上好的药膏,朕定记得皇叔的大恩大德。” 油嘴滑舌,离傲天在心里暗暗思忖。 不过,他还挺吃这套的。 “记得就好,以后别忘了还。”离傲天意味深长的说。 他的一席话让离玉树听的是毛骨悚然。 还? “怎么还?”好死不死的离玉树‘吧唧’问了一句作死的话。 离傲天正用性感的薄唇吹她的伤口,闻言,他顿了顿,抬头,深邃的眸看着她,问:“肉。偿,如何?” 哇擦。 开始走上不正经的路子了。 肉偿! 离玉树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她觉得自己的贞洁不保。 望天,望地,离玉树就是不望皇叔,转而笑道:“朕给你买鸡肉吃。” “微臣喜欢吃人肉。”离傲天‘咣当’给她来这么一句。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吃人肉是要坐牢的。”离玉树理性的提点他一句。 谁知离傲天的臀忽地从藤椅上抬起来,双臂撑在了高几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离玉树的鼻尖儿上,声音沉厚如磐石:“无妨,微臣有既能吃到人肉又能不坐牢的法子。” “死人肉。”离玉树淡定的说。 离傲天五孔冒烟,剩下的两孔窜火。 “晚膳时皇帝等着微臣。”离傲天不想同他打贫嘴了,丢下一句话离开了乾清宫。 他还有其他的要事要办。 离玉树瘫在藤椅上。 朕何时才能解放啊。 打扮精致的苏锦瑟早就在御花园等着离傲天了。 这条路是他回来的必经之路。 玉影映入离傲天的眼帘时,他无端的烦躁,这个苏锦瑟真是太缠人了。 他打算绕开苏锦瑟径直朝书房走去,不曾想苏锦瑟竟然大胆的拽住了离傲天的衣摆:“傲天,我们可以聊聊吗?” “不可以。”离傲天冷冷的说。 “傲天,只占用你一会儿的时间。”苏锦瑟楚楚可怜道。 “本王要出恭,你来?”离傲天挑眉问,话一出口,他倏然感觉到自己被离玉树带偏了。 第277章 大家闺秀就不出恭了? ‘出恭’二字若是在离玉树面前说出来,离玉树定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离傲天看着苏锦瑟那张精致的脸蛋儿红了白,白了又红,眼神也有些怪怪的,似乎有些嫌弃自己的样子。 好一个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怎么了。 大家闺秀就不出恭了? 离傲天挺膈应这种矫情的女子的。 对苏锦瑟的印象愈发差劲了,他声音疏离冷寒,不给她任何多想的机会:“苏小姐还是不必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了,本王不喜欢你,永远不会喜欢。” 他若不喜欢一个人便会直接了当的说,绝不会拖泥带水玩暧昧。 这样对谁都不负责任。 苏锦瑟盈盈秋水的眸子堆满了伤心欲绝的泪花,她半咬着唇,整个人楚楚可怜的:“傲天,你当真要这样伤害我吗?当真要弃我于不顾么?” 离傲天冷笑,毫不留情的反驳:“本王如何伤害你了?是让你服药自尽了还是刺了你一剑?你既不是本王的女儿也不是本王的王妃,又何来弃你于不顾一说。” 她被堵的哑口无言,脸浮了一层尴尬的红。 “苏小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想来必定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离傲天字字狠戾,羞的苏锦瑟恨不能寻个老鼠洞钻进去。 这日,她跑回了将军府哭了好久好久。 苏将军和苏夫人无论如何叩门她都不开,最后,哭够了的苏锦瑟一个人跑到外面的酒楼借酒消愁。 因为她守着四敞大开的窗子,所以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到她。 她醉醺醺的模样恰好被出来买绸缎的离灵儿看到了,离灵儿疑惑的盯了她半晌,而后对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说:“你先回去吧。” “是,夫人。” 离灵儿厌恶的皱皱眉头,随即整理了下衣襟,捻着水蛇般的纤腰上去了,她靠在门框声音飘然:“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将军府的千金啊。” 脸颊酡红的苏锦瑟循声望去,见是离灵儿冷哼:“怎么?本小姐就不能来这儿喝酒?” “咯咯咯。”离灵儿笑的跟鸡似的,捻着曼妙的腰肢坐到她跟前:“苏小姐这是为情忧伤啊。” “你懂什么。”离灵儿和老头子在一起的事儿全京城上上下下都传开了,苏锦瑟自然要嘲讽嘲讽。 离灵儿忍气吞声:“呵,苏锦瑟,就你这德行还想得到我皇叔?真是做梦!” “你说什么?”苏锦瑟拍桌:“傲天是我的,是我的。” 她一声比一声高,带着悲愤,带着不甘心。 “皇叔也许真的喜欢你呢,只可惜中间有人阻挠。”离灵儿意味深长的说。 她把话抛出去了,为离傲天痴迷的苏锦瑟捉住了重点:“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谁阻挠?是哪个贱人!” “呵。”离灵儿冷哼,只要想起自己成亲的种种心酸就恨的咬牙切齿的:“我成亲的事情全都是由这个人一手操作的,她现在可是深得皇叔的信任,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我又怎能丢这么大的人!” 第278章 大荤 “你是说皇帝?”苏锦瑟酡红的脸颊稍消散了些,淬冷的眸子含着一抹流光:“我也发现了,我发现王爷对皇帝不是那般排斥。” 离灵儿的指甲都要嵌在掌心里了:“那个贱骨头,本以为在冷宫活了那么多年会唯唯诺诺的,实则她的心眼儿比任何人都多,不知道给皇叔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而且现在看来皇叔也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看四下无人,苏锦瑟鄙夷的冷哼一声:“那又怎样,皇位早晚是王爷的,她现在就算是嚣张还能嚣张到哪儿去。” “我好心给你提个醒,你若不识抬举也就罢了。”离灵儿靠着酒几起身:“你在宫中完全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连一个傀儡皇帝都治不了的话,以后千千万万跟你争宠的女子,你又该如何是好。” 说罢,离灵儿哈哈大笑的转身离开。 乾清宫。 离玉树破天荒的来到了书房。 她拧成一团的小脸儿嫌弃的伸出左手蹭了蹭书架上的灰尘:“茉莉,把你懒的,你都不擦的吗?” 茉莉真是冤枉:“是皇帝不让奴婢擦的啊,皇帝说看到奴婢进书房就头疼,所以……” “朕有这般刁钻?”离玉树摸着下颌,有些不敢相信:“朕觉得自己还挺平易近人的。” “皇帝只是出现幻觉了。”茉莉幽幽的说,她转了一圈,奇怪的问:“今日为何来书房?” 离玉树大步昂扬坐在高椅上:“看书,在皇叔面前表现的乖一点,这样皇叔才能给朕好吃的。” 闻言茉莉压低声音:“可皇帝不是说要在皇叔面前装成不学无术的样子么。” “笨。”离玉树故作聪明道:“看书,不代表能看懂书。” 茉莉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 随即,书房外传来了离傲天醇厚磁性的声音:“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皇帝竟然知道上书房看书了。” “是啊。”离玉树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朕要勤勉好学,这样才能不辜负皇叔对朕的期望。” “恩。”离傲天爱听这话:“闲事多看书,别玩些小猫小狗小龟的。” 说着,离傲天从背后拿出来一个精致的水晶缸放在书几上:“小龟的窝。” “哇。”离玉树惊喜的瞪大了滴流圆的眼睛,触及到皇叔的严肃神情时又恢复了淡若如风的样子:“先放那吧,朕要看书。” 离傲天冷哼,真能装腔作势:“皇帝不必看了,起来用膳吧,看了多久了?” 这话问的是茉莉,许是怕离玉树说谎。 离玉树的视线慢慢朝茉莉平移。 茉莉心神领会:“打从王爷走了,皇帝就一直看呢。” “喔。”离傲天若有所思道,随即招呼来了个宫人,道:“吩咐御膳房,做点皇帝爱吃的菜来,最好是荤的,大荤。” 离玉树在心里笑开了花儿,眼睛直勾勾的飘着那水晶缸,好想玩一会儿小天儿啊。 看她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离傲天恩准了:“去吧。” 离玉树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奔腾而去…… 第279章 先用膳?先找龟? 小天儿不见了! 这让离玉树十分上火。 她急的跟无头苍蝇似的团团乱转,小眉头拧成了小麻花,那双眼睛灰突突的,带着哭腔:“皇叔,朕……朕的小天儿不见了。” “哭哭唧唧的跟个娘闷似的。”离傲天看她如此就没来由的心焦,不忍看她着急上火:“微臣给你找。” 离玉树看他不疼不痒的开始嘀咕,开始埋怨了:“怎么找啊,根本就找不到,小天儿要是没了,朕……” “哭哭哭,就知道哭。”本就焦躁的离傲天还不会温柔软语的哄人,声音未免拔高了一些。 这让离玉树吓的一哆嗦,委屈巴巴的看着离傲天:“皇叔,你吼朕,一定是你把朕的小天儿吓跑的,朕不管,你赔朕。” 还闹幺蛾子了。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离傲天挽起袖口一把箍住离玉树的手腕,声音肃冷,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不管怎样,先用膳。” “先找龟。”离玉树倔强道。 “先用膳。”离傲天加了一码凉度。 “先……”本想再反驳的离玉树触及到皇叔刺骨的眼神时不由得改口了:“先用膳。” 皇家用膳是有规矩的。 因为菜肴是一道道上的,为避免菜肴落上赃物或散了热气,每一道菜肴都会用瓷盖盖上。 离玉树抽抽搭搭的撅着小嘴儿,满脸写着‘朕不高兴’。 “用膳。”离傲天沉声道。 小玉树下意识的去拿大鸡腿儿,却不想手背一痛被皇叔执银筷打了一下:“皇叔,你干什么。” “哭成这德行吃什么鸡腿,先喝些清淡的米粥。”离傲天宠溺的训斥着。 这时,小肚子欲上前盛粥,被离傲天大掌一挥打发了。 “粥,必须喝。”离傲天颀长的身躯前倾,将海碗挪到自己跟前来,又伸长了手臂把离玉树的瓷碗拿来,一边打开瓷盖一边握着瓷勺。 “……”当瓷盖打开的那一瞬,离傲天惊呆了。 嫩黄嫩黄的小米粥里趴着一只怡然自得的小龟。 离傲天差点背过气去:“这……” “哇,小天。”离玉树立即喜笑颜开,脸变的比翻书都快。 她迅速把大海碗抱过来:“小天儿,你怎么在这儿呢?” “皇帝。”离傲天吼:“这粥你来喝。” “不要,给小天儿喝。”离玉树把小天儿摁里面:“喝吧喝吧,管够。” “皇帝现在真是愈来愈不把微臣的话当回事了。”危险在慢慢逼近,离玉树却毫无察觉。 离玉树懒洋洋的打哈欠:“说的尽是废话。” 虽然是小声嘀咕但也被离傲天听到了:“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声好,道:“皇帝的嘴巴这么硬,微臣就好好整治整治皇帝。” 说到整治二字,离玉树才抬起头来看他。 “从今儿个起,皇帝不许再说话了!”离傲天下了死命令:“给微臣当个哑巴,省的说话气煞微臣。” 史上最委屈的皇帝,哑巴皇帝就此诞生。 这家伙光是个傀儡皇帝也就罢了,又偏偏加了个哑巴。 第280章 解气 不要小瞧小玉树。 她的忍耐力极大。 说不让说话就不让说话! 整整三日了。 离玉树一个字都不说。 无论茉莉怎么诱导,这厮的嘴巴闭的好生严实呢。 而且离玉树告诉茉莉,她夜里若是说梦话就一巴掌把她给呼醒。 茉莉不敢。 这天夜里,乌云笼罩在整个皇宫的上空。 晚膳只用了一碗粥的离玉树饿的叽里咕噜的,她本想说话却想起来皇叔的命令。 这可怎么办。 她环了一圈发现守夜的茉莉睡的比猪还死呢。 算了,是指不上她了。 离玉树寻了一个好法子,跑去书房,寻了一张宣纸,故意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字:“朕饿。” 她拿着这张纸跑到了膳房,本想给膳房大婶儿看的,可膳房大婶儿的呼噜打的比猪还响。 掀开锅盖,里面毛线都没有了。 离玉树饿的想哭。 前胸贴后背的滋味儿真难受啊。 她跟游魂似的在膳房门口站了一会儿。 那双如猫头鹰的眼睛似乎瞧见了前面有光芒。 咦? 那是哪里呢? 离玉树摸了摸鼻尖儿,心想,反正夜里也没人,不如溜达溜达吧。 沿着九曲长廊,盛着满满的月色,离玉树循着那抹光亮来到了这个寝宫门口。 这个寝宫长的还挺熟悉的。 喔。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王爷的寝宫么。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抽泣的哽咽声。 那声音跟林黛玉似的,叫一个娇嫩啊:“傲天,傲天,我好喜欢,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作为生辰礼物不好吗?” 哇擦。 这么不要脸。 你以为你是金身打造的啊。 离玉树撇撇嘴,也不知怎的,心里怪怪的,不喜欢苏锦瑟这贱兮兮的声音。 她猛地推门而入,想看看里面是不是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咣当。 离玉树来的太突然了。 让寝宫内的两个人吓了好大一跳。 一袭赤色中衣的离傲天满脸阴沉,负手而立伫在窗阁前,似是要下逐客令的模样,苏锦瑟则是半露香肩的抱住离傲天。 真是辣眼睛。 小玉树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们。 苏锦瑟也为之惊讶,不过惊讶后更多的是气愤。 这个狗皇帝,竟然半夜前来坏她的好事,看来离灵儿说的太对了。 真正的绊脚石是这个狗皇帝。 而离傲天则是下意识的将苏锦瑟猛的推开,直接把她推到了地上,苏锦瑟狼狈极了。 那一瞬,竟然有心虚的感觉从离傲天的心里流淌。 “皇帝深更半夜不睡觉来微臣寝宫作甚。”离傲天虽然有些心虚,但却不表现出来,一张俊脸看起来毫无波澜。 离玉树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颠着步子,把手里的宣纸展在离傲天眼前。 离傲天看清了上面的字,冷冷道:“微臣又不是皇帝的奶娘,饿了找微臣作甚。” 哇擦。 这是什么人啊。 皇叔真是太过分了。 颇有些尴尬的离玉树瞧了一眼离傲天,愤愤的把手里的宣纸‘咔嚓咔嚓’全都撕碎了,然后扬在了空中。 解气,真是解气。 第281章 左手吃饭 狗脾气。 “滚回去。”离傲天看着苏锦瑟就滕然升起满腔的怒火。 猎豹般的黑眸冷冷的的瞪着苏锦瑟:“苏小姐若是实在饥渴的紧,本王可以安排人……” “啊……”苏锦瑟尖叫了一声,打断了离傲天后面的话,她捂住耳朵,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别说了,别说了。” 她踉踉跄跄的起身,哭着跑了出去。 离傲天拧起的眉头深若沟渠。 他并不是为苏锦瑟烦心,而是为那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她说她饿了。 这几日为了好好板板她的小暴脾气,离傲天没同离玉树说话,今夜她怎的主动找上门来了。 莫非是知道自己错了? 想到这儿,离傲天唇角微勾,颇为满意。 他迈出去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一路跟过去就看见离玉树颠着气呼呼的步子朝前方走。 小东西,小腿儿不长,倒腾的还挺快。 离傲天脚旋轻功一步跃到了玉树面前,拦住了她:“皇帝这是要去哪儿?” 离玉树不作声。 “饿了?”离傲天又问。 离玉树把头一扬,心想,皇叔你不是看那张宣纸了么,瞎啊。 “随微臣来。”离傲天霸气的一把拉起小玉树的手腕朝膳房走去。 倔强的小玉树坚决不说话,离傲天倒是满意,省得呱噪了,他寻了一个宽面的长凳摁着她的肩膀坐下:“微臣给皇帝下面吃。” 下面吃。 这三个字怎的听怎的别扭。 可单纯如小玉树,她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她比较惊诧的是皇叔竟然会做饭? 还真是奇怪。 离玉树静静的看着他出糗。 她才不信呢。 一定是看她小,忽悠她。 离傲天熟练的用刷锅笤帚沾着水把锅刷了个干干净净。 随即又拿出竹木菜板,取了胡萝卜,青菜,香菜还有一小块儿鸡肉。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在竹木菜板上飞舞着。 将那些菜整齐的切好,一片片,一块块条理分明,又将鸡肉切成了一条条的细丝,红的,绿的,白的参合在一起还挺好看的。 离玉树扒着小脑袋瞅,心想,刀功还算不错,看来没少杀人。 继续看呗。 离傲天哪儿知道小玉树在心里这么埋汰他啊。 他还美滋滋的给这个小没良心的做饭呢。 放了些油,将葱丝放在油里爆锅,待煸炒出葱香味儿后又将鸡肉丝放在锅中翻炒,而后又把青菜萝卜丢进去,最后加入了水,待水沸腾以后又放了挂面。 香味儿从锅的缝隙中跑出来勾了离玉树腹中的馋虫。 她的肚子没出息的‘咕噜’了一声。 离傲天挑着眉睫看她,离玉树假装没看到。 过了一会儿,离傲天将锅盖揭开,拿了个瓷碗将面条和汤均匀的盛好放在案板上,冷冷道:“吃面。” 离玉树别别扭扭的看他,想吃,但不好意思过去。 没想到他还真做出了个样子呢,不过,没准儿不好吃呢。 “不吃的话微臣就倒了。”离傲天不悦道。 离玉树这才挪动着小腿儿坐在案板前做好,不过,她是用左手拿筷子。 第282章 苏贱贱挑衅 她用左手笨拙的执起银筷,挑着面条,几根面条耷拉在外面,吃的特别脏。 离傲天想到她的手指头许是还没好,手指头不敢用劲儿。 他想了想,拽过来一个木椅坐在她对面,霸道的将碗挪到他跟前,又抢走了她的筷子。 离玉树傻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离傲天就跟哄小孩儿似的把面条卷在筷子上,卷成了一小坨然后‘啊’了一声:“张嘴。” 皇叔……这是要喂朕? “吃不吃?”离傲天没好气的问。 嗷呜。 离玉树张开了嘴巴将那一小坨面条吞了进去,嚼了半天才吞咽下去。 不得不说。 皇叔做的面条可真好吃啊。 佩服,佩服,都要赶上膳房大婶做的了。 跐溜,跐溜。 没过多久离玉树就把一整碗面条吃进去了,还把剩下的汤也喝了。 “好吃?”离傲天傲然的问,他对自己的手艺完全没有丝毫的怀疑。 离玉树其实不大想承认,她把手指头沾在旁边茶杯里的水中,在案板上写:还行。 离傲天的脸一沉,不过转瞬即逝,他把瓷碗和筷子收好推到一边,道:“过几日便是微臣的二十六岁生辰,皇帝打算给微臣准备什么礼物。” 什么。 要过生辰了。 真是的,还以为过忌日呢。 离玉树在心里暗暗的想,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么,还舔着脸主动管别人要生辰礼物。 她宛若智障一般看着离傲天,不作声,不回答,保持沉默。 就在离傲天想追问时,离玉树忽然打了个饱嗝,打出来的饱嗝全都是面条味儿。 离傲天:“……皇帝回去歇息吧。” 离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 她起身,离傲天也跟着起身。 她在前面走,离傲天在后面跟着,直到亲眼看着离玉树回了寝宫他才安心回去。 回到寝宫的离玉树睡不着了。 也不知是撑着了还是有心事。 她摸了摸小肚子想到了离傲天的话。 过生辰。 该送点什么生辰礼物呢? 这是个问题。 应该好好思考思考。 她跟游魂似的背着手在殿内来回溜达。 有了。 她知道皇叔生辰给他准备什么礼物了。 嘿嘿嘿。 保证皇叔喜欢。 翌日晌午。 不速之客苏锦瑟来了。 这回,她不再是上回卑微的模样,而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小玉树正窝在藤蔓摇椅上歇息,闻到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儿时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她溜圆的大眼睛映入眼帘,这不禁让离玉树想起了她净面过后的样子。 不过,她现在不能说话,于是装哑巴冷冷的看着她。 “皇帝,臣女今日是来找皇帝谈判的。”苏锦瑟看这样子是气坏了。 估计是因为昨夜的事情。 离玉树翘着二郎腿,双腿抖成了缝纫机幽幽的看着她,手里把玩着小天儿。 苏锦瑟噼里啪啦的叨叨着,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皇帝,臣女希望你能够认清现实,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捣乱我和王爷之间的事情,因为将来我若是做了王妃可以饶皇帝一命。” 第283章 吹牛皮不上税 吹牛皮都不上税的啊。 离玉树摸小天儿的手一顿,小天儿鸟悄的顺着他滑溜溜的袖口滑了下去。 她懵了。 静静的听苏锦瑟吹牛皮。 她见离玉树不敢作声,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架在了她的心坎儿里呢,噙着笑脸,得意道:“皇帝,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傀儡,你以为皇帝这个宝座你能做很久么?你简直是做梦,将来的皇位是谁的,想来大家心里都知道,我若是将来当了王妃,那么就是未来的皇后,你若是不捣乱,乖乖做你的傀儡皇帝,我也许会大发慈悲,让你衣食无忧,顺便让你娶个媳妇,种个田,你若是像昨夜一样那么捣乱的话,就别怪我……” “啊!”苏锦瑟的话还未说完,就惊恐的尖叫一声。 方才小天儿鸟悄的从地上顺着苏锦瑟的脚后跟爬到了她的后背上,由于苏锦瑟太得瑟了,根本感觉不到身后有异物,就在她欢天喜地的挑衅离玉树时,小天儿从她的肩膀爬到衣襟前,而后伸长了脖子,‘噗呲’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巴。 乌龟咬人还是很疼很疼的。 苏锦瑟当即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用手指着小天跺脚。 然而她还不敢碰小天儿。 离玉树悠闲的看着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帮忙的意思。 苏锦瑟几乎要疯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离玉树冷眼看着她,心想:活该,你不是嘴巴厉害么,说啊,接着说啊。 看她蔫的跟狗尾巴草了以后,离玉树才慢悠悠的从摇椅上起来,从瓷碗里捏起一条牛肉来到苏锦瑟跟前,在她面前晃悠着,就跟逗小狗儿似的。 实则她是在诱惑小天儿。 牛肉的香味儿吸引了小天儿的注意力。 它四个有力的小爪子扒拉住苏锦瑟的下巴,然后松开了苏锦瑟的嘴巴。 苏锦瑟才想尖叫的离开,离玉树将手指凑到唇边作噤声状,又指了指小天儿。 苏锦瑟害怕这死乌龟再咬她,根本不敢动弹,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小天儿吃牛肉条。 它慢条斯理的吃,苏锦瑟着急忙慌的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小天儿吃完以后,离玉树倏然闻到了一股骚臭的味道,还有滴滴答答的响声。 离玉树循着声音望去。 她看见苏锦瑟的脚下有一摊尿水。 哇擦。 这……这就说传说中的吓尿了么? 真是活久见啊。 还是活着好。 离玉树抓住小天儿的壳,捂住了小天儿的脑袋。 其实她本想捂住小天儿的鼻子的,但是她一时找不到它鼻子在哪儿,干脆全捂了。 她也捏住了鼻子。 “哎呀呀,脏死了,脏死了。”殿外,九千岁独特的声音响起,他翘着兰花指捏着鼻子,靠着边儿来到离玉树跟前,鄙夷的瞧了一眼苏锦瑟:“小树树,你这是怎么的苏大小姐了,怎么还……还失禁了呢。” 苏锦瑟今儿个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她看着两个人合起伙来笑话自己捂着嘴巴飞跑出去。 第284章 做做规矩 “小树树,她这是……”九千岁疑惑的问。 离玉树把小天儿放在肩膀上让它自由飞翔,而后来到书房,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未来的王妃,找朕挑衅。” “胆儿挺大啊,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来找皇帝挑衅,放心,本座罩你。”九千岁傲娇的拍了拍胸脯。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心想,你若是真想罩着朕不妨先让朕说话啊。 九千岁看出来离玉树的意思了。 他颇有些为难道:“小树树啊,不是本座不让你说话,而是这……这离傲天真是不识抬举,竟然不听本座的良言。” 离玉树对着他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儿,心想,你直接说你怕离傲天呗。 天杀的好倒霉啊。 看来九千岁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嘛。 就在她分外郁闷的时候,茉莉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她呼哧带喘的,就跟刚从猪圈里拱出来似的:“皇……皇帝,王爷……王爷的口谕下来了,皇帝可以说话了。” 茉莉欢天喜地的吆喝着。 那兴奋的模样就跟她下了小猪崽子似的。 听闻消息的离玉树,激动的两行眼泪流下来,她哆嗦着嘴唇:“离傲天,你个杀千刀的。” 茉莉立马捂住了离玉树的嘴巴:“皇帝,你……还是闭嘴吧。” “为什么。”这是离玉树哼唧出来的,音节不大清楚。 茉莉的视线落在殿外,脸涨成了猪肝色。 离玉树也随着看去,一袭玄衣束劲腰的离傲天如一尊雕塑似的杵在门口。 他在那儿干什么? 当门神么? 九千岁不悦的抬高了下颌,装出一副傲然的模样。 “皇叔。”嘎嘣脆的声音响起,她跟小羊羔似的蹦哒到了离傲天跟前:“你何时来的?” “皇帝骂微臣的时候来的。”离傲天面色颇为不悦。 放她开口说话的第一句就是骂自己的话。 离玉树嬉皮笑脸的看着他:“皇叔,朕要出宫。” 他脸上的肌肉一抽:“不行。” “朕要给皇叔准备生辰礼物。”离玉树歪着脑袋一脸的讨好相。 离傲天是既诧异又惊喜,心想,看来这个小东西上心了,不过他还是要面子的:“不知皇帝是真的想为微臣准备生辰礼物还是想借此出去玩呢。” 这个龟孙儿,想的太挺明白的。 离玉树撇撇嘴,道:“等皇叔生辰那日不就知道了。” 她就是要给离傲天下一个套,然后让他自己钻进去,就跟狗钻火圈儿似的。 汪汪,颤抖吧,皇叔。 “很好。”不得不承认,离傲天还是蛮期待离玉树为他准备的生辰礼物的。 “这么说……”离玉树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准了。”离傲天淡淡道。 离玉树转了一圈眼珠子,指向九千岁:“我要涯涯陪着朕去。” 闻言,九千岁傲娇的抬了抬胸脯,离傲天下意识拒绝:“不行。” “行。”离玉树响亮的一声:“不是,朕的意思是涯涯会保护朕。” 涯涯。 真是狗改不了,不如趁着这次给她做做规矩,离傲天冷哼一声,道:“皇帝把称呼改改,微臣就让他陪皇帝出去。” 第285章 醋味儿满天飞 改称呼。 离傲天的醋味儿满天飞啊。 小玉树吞了吞口水。 她一个二百五怎敢得罪左青龙,右白虎呢。 不过现在想想还是离傲天这个左青龙厉害一些,右白虎,朕这次先得罪你了,她清了清嗓子:“朕想让九千岁陪朕去。” 离傲天不为所动,似乎不大满意她所改变的称呼。 懂得察言观色的离玉树眼珠子一转,又改了个称呼:“朕想让成涯陪朕去。” 他铁锅一般黑沉的脸稍稍好转了一些,性感的音节从喉咙中吐出来:“恩。” 此时,她想开一坛子女儿红庆祝。 宫外。 一袭桃花粉骚包长袍的九千岁跟在欢欢的离玉树后边,嘟嘟囔囔的:“你没良心的小树树,竟然在王爷面前让本座下不来台。” “成涯,你这是慢死了,属乌龟的么?”跑在前面的离玉树回眸瞧了他一眼,招招手:“快点。” 九千岁捻着潇洒的步子,扇着折扇:“本座走路时要玉树临风的,怎能疯疯癫癫的呢。” 话音才落,离玉树的身影消失了。 九千岁心头一紧,疯疯癫癫的追了上去:“哎呦小树树,等等本座嘛。” 他们二人在树树酒楼大吃二喝了一顿以后才跑来前台寻掌管银两的人,小树树一副掌柜的模样一拍木桌:“来,把账本拿来给本掌柜的看看。” 账本摊在桌上,离玉树故作很懂的一页一页的翻。 九千岁瞟了一眼,无语道:“拿反了?” “恩?”离玉树茫然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账本而后翻了过来:“喔。” 九千岁挺无奈的,摊上这么个爱装逼的主儿可怎么整。 先帝,你是咋生出来小皇帝的。 同管事的人算了算账本,把银两拿出来,用一个三角兜子装了起来丢给了九千岁:“拿着,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皇叔买生辰礼物。” “本座也要去。”九千岁好奇。 “不准。”离玉树严肃道。 九千岁叹了一口气,离玉树跟摸小狗儿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啊,等我一刻钟。” 撂下这句话她一溜烟儿跑了。 她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店铺跟掌柜的交涉:“半个时辰一定要做好。” “对,快一些,但是要做的好一些。” “银子肯定会给足的。” “行,就这么说定了啊。” “半个时辰后我来取。” 九千岁百无聊赖的在树树酒楼等着她,时而让店小二把膳桌好好擦干净,时而让他们把地重新擦一遍。 店小二们都要累吐血了。 等离玉树回来以后他们的眼睛都亮了,似乎见到了希冀:掌柜的,赶紧把九千岁带走吧。 九千岁拎着一三角兜子的银两和离玉树回了宫。 自然,离玉树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而且还用包袱皮神秘兮兮的包了起来。 回到皇宫后已经是晚膳时分了。 二人吃的饱饱的。 “涯涯,你在那傻杵着干什么?进来啊。”离玉树伫立在王爷寝宫门口。 “本座就不进去了,你们二人分完以后剩下的给本座吧。”九千岁讪讪道。 第286章 分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墨迹。”离玉树略布满的嘀咕着:“分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九千岁噤着鼻子跟着离玉树一同叩门。 “进。”门内,离傲天深沉磁性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魅惑,颤的离玉树心尖尖一酥。 ‘吱嘎’一声推门而入。 离傲天手执着藏蓝色封皮的书认真的看,骨节修长且白皙的手掌与藏蓝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想过去舔上一口。 见到二人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离傲天棱角分明的俊脸沉了沉,如沉淀后的茶叶茶渍,薄唇微动:“你们找本王有事?” 在九千岁面前,离傲天必须用‘本王’二字压着她。 九千岁与离傲天是水火不相容的。 此次,九千岁愿意抛弃云游四海的自由日子回宫也是为了保护先帝的皇子,不让离傲天阴谋得逞。 “有事有事。”离玉树没有注意到离傲天看向九千岁剑拔弩张的神情,眉眼弯弯,噙着浅笑将手里的三角兜子搁在他的书台上。 他的书台上有许许多多的书。 离玉树嫌台上的书籍碍事,一把给挥到了一边儿,摞的整整齐齐的书全都散了。 离傲天如墨一般的眸子深了深。 没规矩。 小玉树把三角兜子里的银两拿出来,跟个市井小民似的算计着:“这里面是这个月树树酒楼所赚的银两,当初说好了是跟皇叔分,可是这树树酒楼本就是涯……成涯的,所以也有他一份,现在朕来分银两了。” 那白花花的银子啊。 看着就要流出口水来了。 离傲天没作声,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小东西会怎么分这个银两。 当初说好的两个人分,现在怎的变成三个人分了。 其实离傲天并不是在乎这些个银两,而是看看离玉树到底偏心他自己还是九千岁。 白花花的银子暴露在他们眼前。 离傲天和九千岁坐在黄梨木椅前,离玉树站着,因为她的个子矮小,站着才能看清他们两个,自然也包括银子。 她拿起银子先递给了皇叔:“皇叔一个,朕一个。” 她又拿起了银子递给了九千岁:“成涯一个,朕一个。” 接下来一刻钟里,离玉树就是这么分的…… 最后,她面前的银子摞的高高的。 离傲天和九千岁分到的银两屈指可数。 离傲天脸色一沉,唇角一抽:“分完了?皇帝的分法颇有些不公平吧。” “怎么不公平了,朕是酒楼的掌柜的,朕操的心最多了,你们两个也好意思哦。”离玉树还觉得自己分少了呢,她一把将三角兜子抢了过来:“朕要拿走了,你们两位慢慢聊啊。” 她得赶紧跑。 面前这两个人可都是饿狼啊。 没准儿走晚了一步,她的银子一分都不剩了呢。 离玉树离开后,气氛有些凝固,离傲天幽幽开口:“娉柔这个名字,想来九千岁并不陌生吧。” 闻言,成涯愣住,随即堆起了一抹浅笑:“让本座好好想想,喔,这不是先帝妃子的名字么,王爷叫的倒是暧昧呢。” 第287章 捉迷藏 好一个倒打一耙。 “九千岁喜欢跟本王玩捉迷藏,本王奉陪到底。”离傲天阴鹜的眸子堆满了清冷。 还记得娉柔威胁离傲天时口中说的将秘密交给了一个江湖高人这件事么? 经过离傲天的细细观察、调查,他发现娉柔曾经和易容过的九千岁偷偷来往过,虽然那人的脸并非是九千岁的脸,但是从一举一动和细小的神情还是能发现出端倪的。 离傲天笃定深沉的话让九千岁微微一愣,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噙着闪烁的眸光,他勾起的唇角弧度复杂不明:“王爷这是要冤枉本座了,听王爷的口吻,王爷和先帝的妃子有着奇妙的关系呢。” “九千岁不但喜欢装假太监,而且还喜欢换脸玩,有趣,有趣。”两个有趣被离傲天说的极为缓慢,一边说一边盯着他的眸子。 九千岁的桃花眼变幻莫测,随即笑了:“本座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听不懂就对了。”离傲天也没指望他能承认。 这句话倒是让九千岁有些看不大懂了。 “毕竟……”离傲天将语速放慢,慢的十分有节奏,每一寸节奏都卡在九千岁的心窝里,而九千岁只是装的不心虚罢了,他竖着耳朵听离傲天的声音。 离傲天一边说一边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张人皮面具,当着九千岁的面抖搂开,淡淡道:“本王也看不懂这个人皮面具。” 当九千岁触及到那人皮面具时惊了惊。 “九千岁可以不承认,本王也没想过你会承认,毕竟王八总是喜欢缩进壳里。”离傲天云淡风轻的说,可下一句却变的十分狠辣:“本王管不着你和娉柔之间的勾当,娉柔那女子本就心思深沉,但本王警告你,别想试图用当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儿来威胁本王。” 话已经摊到桌面上来说了。 九千岁坐不住了,怒拍了下桌子:“离傲天,你在造反,你过去造反,现在还想造反,你敢说你没有杀先帝?” “没有。”离傲天起身,傲然的看着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王若是真想杀他就不会让他多活十四年了。” “你野心昭昭,在朝中笼络人心,你比篡位还可恶。”九千岁指着他怒道。 “呵……”离傲天嘲讽的笑:“本王名誉在,深得人心,众臣是自愿站在本王这边的,又不是本王拿刀逼着他们的。” “狗屁名誉。”九千岁忍不住爆粗口了:“你若是真的有名誉会不敢上位?哦不对,本座说错了,是朝中有老臣以死相逼,不让你上位,所以你才先利用离玉树皇子的身份,让她上位。” 离傲天冷哼:“关你何事,九千岁做好你的假太监便罢,你与娉柔若是活腻了,可以找本王说明,本王可以赐你们一死。” 自然已经知道娉柔和九千岁联合在一起的秘密了,那离傲天自然不会怕什么了。 他现在最担心是贵妃临死前替先帝藏起来的遗嘱。 “离傲天你……你……”九千岁颤着手指着他。 离傲天抬起下颌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恰时,门,被叩响。 一个小太监探进脑袋:“王爷,不少大臣等着见您呢,说是要商量商量如何为您庆祝生辰呢。” 闻言,离傲天略勾唇角看向九千岁:“本王的确深得人心。” 九千岁气的全身颤抖。 第288章 要不,吃草? 离王爷的生辰乃是朝廷上上下下近日来十分关注的问题。 不少朝臣都私下讨论王爷喜欢什么?送什么礼物会讨王爷的欢心,会吸引王爷的注意从而让他重视自己。 这可把这帮朝臣愁坏了啊。 唯有九千岁的心思特别,他跟离玉树道,干脆送一瓶鹤顶红算了。 离玉树回道万万使不得,离傲天又不傻,怎会轻易上当呢。 王爷生辰的前一夜。 “茉莉,皇叔的生辰这般热闹,你说是不是只有朕过忌日时才能跟皇叔的生辰所媲美啊。”百无聊赖的离玉树抓着小天儿在滑溜溜的大理石上问。 茉莉捻了一撮西湖龙井茶叶搁在茶盏里,用热水泡开后递到珊瑚高几上:“皇帝胡说什么?” 她四下看看,确认无人后才道:“皇帝明年就十五岁了吧,若是按照女子算的话,明年是皇帝的及笄之年,大好年华呢。” “人家的大好年华都跟俊小伙相好了。”离玉树满脑子想着不可云云的事情。 这人啊,愈是做不成什么事儿,这心里愈是惦记着什么事儿。 茉莉把手指滑在脸蛋上,上下拨楞了两下:“不害臊。” 离玉树撇撇嘴,茉莉不懂女子思春的滋味儿,她端起茶壶正要允着茶嘴儿喝茶,茉莉一惊一乍的拍起了大腿:“皇帝,奴婢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离玉树吓的差点烫掉自己的舌头:“你忘吃药了?” “什么啊,皇帝就会取笑奴婢。”茉莉说了句,随即紧张兮兮的坐到离玉树对面,鸟悄的问:“皇帝,奴婢问你,你来月信了么?” “……”听及,离玉树的脸红了,她嘟嘟囔囔的不大好意思开口。 茉莉急了:“这个时候害什么臊啊?是不是还没来?奴婢一直把皇帝当成男儿,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朕的确没有。”离玉树耷拉着眼皮儿。 茉莉叹了一口气:“怎么还没来呢,真是奇怪,按理说这个岁数也该来了啊。” “没准儿是朕没发育好。”离玉树指了指胸:“这两个地方都不在状态的。” 茉莉扑哧笑了出来:“也有可能,皇帝从小在冷宫过的不好,晚发育也是正常的。” “不过……”茉莉断断续续道。 “哎呦茉莉,朕都要被你吓死了,你能一次把话说明白吗?”离玉树的心‘咯噔咯噔’的。 茉莉正儿八经道:“皇帝,若是哪看到自己的腚流血了千万别声张,悄悄告诉奴婢,奴婢来处理,而且千万别让别人看到啊,若是看到,皇帝的身份就暴露了,知道了吗?奴婢有一种预感,快了,快了,皇帝的营养过盛啊。” 离玉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茉莉‘咣当’来了一句:“要么?吃草?” 吃你妹。 “朕会注意的。”离玉树嘟囔道,心想,腚还能流血呢?那朕还能活么? 茉莉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会儿,才放离玉树回殿内睡觉,可她睡不着啊,满脑子都是心事,于是,蹑手蹑脚的来到书房寻了一本民间杂谈,上面记载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打算了解了解什么是来月信。 第289章 王爷生辰 她捧着那本书回到了龙榻上看。 之前离傲天让她看书,她总是装作看不懂的样子,而且还撕了书现在想想真是罪过啊。 老天爷啊。 朕……朕也是没法子啊。 翻到了。 没想到这本书是典型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上面什么都有。 哇擦。 老天啊。 太吓人了吧。 藏在被窝里的离玉树一惊一乍的,滴溜溜的大眼睛噙着满满的疑惑和惊奇。 看完以后把书阖上。 离玉树四仰八叉的瘫平,不由得感叹: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奇葩的生物啊,竟然流那么多天的血还不死。 睡觉。 一觉睡到大天亮。 其实,离玉树是不想起的。 因为今日是皇叔的生辰。 她不想看见皇叔耀武扬威的德行。 可是没法子,必须得起啊,谁让她说的不算了。 “更衣。”离玉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伫立在龙榻前。 带着独特的香味儿钻进离玉树的鼻息里,耳边传来离傲天熟悉的深沉之声:“微臣来给皇帝更衣。” “……”离玉树激灵之下睁开眸子惊愕的看向离傲天:“皇叔,你怎么来了?” “喔?不欢迎微臣?”离傲天不悦的反问。 “哪有。”离玉树笑呵呵的解释:“今日是皇叔的生辰,朕想着皇叔应该很忙才对,怎会有空来朕这里呢。” “微臣是来拿生辰礼物的。”离傲天一本正经的说。 离玉树耷拉下手臂,心想,瞧见了没有,朕就说皇叔不要脸吧,哪有主动上门要礼物的。 “皇叔别急,等会儿朕自会呈上的。”离玉树心想,怎能让你在人少的地方出糗呢。 “微臣十分期待。”离傲天粗噶的声线牵出一道道涟漪击打在离玉树的心窝窝上。 离傲天的野心日月可鉴啊。 堂堂金銮殿竟然成了庆祝王爷生辰的地方。 今日,离玉树顶多算是离傲天身边的小喽啰。 黄昏。 琼楼玉宇,灯火辉煌。 金銮殿两边是长长的金丝楠木膳桌,膳桌上铺着云南丝绸缎子,显的华贵雍容。 玉石夜光杯里盛着美酒,泛着甜甜的清香。 牙筷、银箸、金碗、玉碟精致而摆。 龙肝,凤髓、貂胎、鲤尾呈桌而上。 众臣早已候在两侧,等着王爷的到来。 门口,离玉树和离傲天争执不休。 “皇帝先进。” “皇叔先进。” “皇帝乃九五之尊,自然是皇帝先进。” “皇叔乃今日寿星,自然是皇叔先进。” 茉莉都要晕了。 两个人让来让去的,有完没完啊。 九千岁已经换上了朝服,瞟了二人一眼,握着拂尘,扬声道:“你们两个争什么?若是愿意,一起进呗。” 恩,这倒是个好法子。 二人并肩进了金銮殿。 众臣高呼:“皇帝吉祥,王爷万福金安。” 这就是差距啊。 龙椅前,二人又争执了:“皇叔坐。” “皇帝坐。”离傲天道。 “朕不坐,今日是皇叔的生辰。”离玉树道。 离傲天不语,直接把小玉树摁在了皇位上,自己坐在她身边。 “臣等恭贺王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目测,一大群拍马屁的人蜂拥而来。 “臣有礼物呈上。” “臣也有。” “臣也有。” 第290章 女儿情怀 拍马屁的生辰礼物一个比一个扎眼。 譬如金贵的琉璃、温润的玉石、上好的瓷器、耀眼的玛瑙、价值不菲的宝石,应有尽有。 这些还不算什么,也就是些寻常的礼物。 中途,竟然有一个大臣大掌一挥:“王爷请看。” 众人循声望去看向殿门口。 三个妖娆多姿的女子花枝招展的拧着风骚的水蛇腰来到了金銮殿。 一个生的妩媚妖娆,一个生的清纯可爱,一个生的秀美温婉。 三个女子不是一个类型。 不过都是一个赛一个的美人儿啊。 啧啧。 皇叔过生辰竟然有人送美人儿。 这是要对皇叔用美人计? 这位大臣,你用错了。 应当弄几个俊俏的小伙子献给皇叔。 朕保证,你以后定能飞黄腾达啊。 离玉树本本分分的坐着,如同空气,她用余光扫了皇叔一眼。 皇叔的脸色……有些阴沉。 “王爷,这三个女子乃是绝佳货色,为庆贺王爷的生辰,特献上舞蹈。”那大臣谄媚的说。 离傲天的俊脸面无表情。 曲儿,起。 那三个女子翩翩舞蹈了起来。 她们穿的是上好的醮纱长裙,裙裾是由一层层绚丽的渐变彩虹色镀成的,她们每转一个圈,那颜色犹如彩河一般潺潺流淌,万分漂亮。 离玉树痴痴的盯着她们漂亮的长裙,心想:朕若是也能穿一穿这裙子该多好啊。 抵不住皇帝一颗爱美的心啊。 舞毕。 三个女子上前敬酒,离傲天也只是冷冷的笑笑,丝毫不感兴趣。 那个大臣的脸浮了一丝尴尬。 这时。 座上的苏将军忽然起身,双手抱拳,一派军旅姿态:“微臣恭祝王爷生辰万福,小女特为王爷准备了一个礼物,还望王爷笑纳。” 闻言,离玉树的心一痒痒。 就说嘛,这种抱大腿献殷勤的机会苏锦瑟是不会错过的。 离傲天清寡的视线挪到苏将军脸上,又用余光瞟了一眼离玉树,心想:苏将军,你究竟知不知道皇帝是你的儿子。 “呈上来。”离傲天倏然开口说话了。 众臣唏嘘,看来离傲天还是对苏大小姐感兴趣啊。 话音才落。 三两个宫人抬着一个华丽的朱樱色木箱子进来了。 那箱子是用鲜红的绸缎子一层层包成了花瓣儿的形状,看上去十分新鲜。 就连离玉树也忍不住想打开箱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了。 苏将军朝宫人使了个眼色。 宫人上前将箱子打开。 一片片火红色的玫瑰花瓣儿倏然扬扬洒洒的落下来,恍若下了一场花瓣雨,特别特别的梦幻。 紧接着,苏锦瑟从箱子里冒了出来。 她一袭火红色的醮纱半透明长裙,配上精致的妆容让她整个人显的愈发美丽,美的让人窒息,她一颦一笑都带着狐狸的魅惑,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离傲天,眸中带着火。 离玉树也直勾勾的看着苏锦瑟……身上的红裙,心想,喵的,朕也想穿长裙,朕若是穿了长裙定比你们每个人都好看。 喵呜呜,好委屈。 今儿个算是彻底把离玉树的女儿情怀勾出来了,她嘟着嘴,不开心。 可她生气的神情看在离傲天眼里更像是……吃醋。 第291章 苏锦瑟的礼物 呵…… 小东西。 吃醋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呢。 吃醋是好事。 不过,若是离玉树知道皇叔如此自作多情会不会一口老血喷出来呢? 那苏瑾色恨不能将那小蛮腰都拧断了。 那臀翘的,那嘴撅的,那媚眼抛的。 想来她恨不能现在就脱光了把皇叔给扑倒了吧。 离玉树也没曾想苏锦瑟能这么浪啊。 一支撒花舞跳完以后,苏锦瑟的面色又红润了许多,整个人如娇艳欲滴的玫瑰,好想让人采摘下来好生的把玩一番。 “臣女苏锦瑟恭贺王爷生辰。”苏瑾色那娇滴滴极其肉麻的声音响了起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微微抬头,媚眼如丝的望着离傲天:“臣女还有礼物要献给皇叔。” 离傲天瞟了一眼小玉树,刀凿般的俊脸噙着肃冷的神情,墨黑的眸如星耀般耀眼,淡淡道:“呈上来吧。” “是。”苏锦瑟十分喜悦。 因为离傲天接受她的礼物了。 起初她真的怕自己下不了台呢。 现在看来,王妃之位必定是自己的呢。 她愈发自信了。 踩着玉步,拧着水蛇腰,苏锦瑟就这样风骚袅袅的上来了,她把那礼物攥在手心里,而且攥的很紧,但是那东西好像也挺大的,是红色的,顺着她的虎口能看出来是块儿布料,而且还露出了一个细细的带子。 这是什么东西呀。 离玉树都快好奇死了。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苏锦瑟暧昧的将手里的东西塞进了离傲天的手掌里。 中间那么一递的瞬间让离玉树看清了。 哇擦。 是……是肚兜。 喵惹。 真是……真是太火爆了吧。 这肚兜乃是女子的贴身小物,她就这么塞给了皇叔。 这是要求爱么? 离玉树觉得苏锦瑟真是恶心到家了。 更可恶的是离傲天竟然就这么接过来了! 哇擦。 离傲天也真是恶心到家了! 真是气煞她也! 等等,她为何生气? 好奇怪喔。 不过,她就是好气哦。 可就在下一刻,离傲天做出了一件让众人惊愕的事情来。 他掌心朝下,长指勾住了那红色的、贱兮兮的细带。 众臣的眸子纷纷朝这抹刺目的红色望去。 当看到那肚兜时,所有人的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 苏将军的那张老脸更是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离玉树偷笑,苏将军,瞧瞧你生的好闺女,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呢。 苏锦瑟的那张脸更是煞白,不可思议的看着离傲天。 他……他怎能当众折辱自己呢。 她甚至不敢回头,她不知如何迎接众臣鄙夷嘲讽的目光。 离玉树在心里笑的可欢儿了,心想,活该,谁让你那么浪了。 “苏大小姐的家风真是特别。”离傲天嘲讽的说,丝毫不给苏锦瑟留任何的情面:“苏小姐这是何意?可否跟本王说说?” 苏锦瑟的脸青了白,白了黑的,一点也不好看,她的拳头紧紧的攥起,没想到离傲天让她当众下不来台,她支支吾吾了半天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最后一把将那肚兜抢下来攥在手心里,哭着跑了出去。 第292章 离玉树的生辰礼物 苏将军看女儿哭着跑出去的女儿早已按耐不住。 但,这是离王爷的生辰。 他堂堂一个将军怎能不顾大局呢。 所以捏了捏拳头,将胸腔中的浮躁勉强压了下去。 离傲天将苏将军微妙的神情全都收入眼底,他口吻清冷:“苏将军若是坐不住便退下吧。” “……”苏将军一怔,离王爷生气了,他起身,规矩的站好,低垂着脑袋,一副谦卑的样子:“小女今日有失体统,还望王爷不要与小女一般见识,微臣回去定会好生教训她。” 离傲天清冷的看了他一眼,脑子里浮现出苏将军和离玉树母妃的糊涂账,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在座的众臣里,最尴尬的莫过于苏将军了。 整场生辰,苏将军都耷拉着脑袋,一副老脸没地方搁的样子。 “皇帝,本王的生辰礼物呢?”离傲天忽然回眸,深不达底的眸子如一片汪洋大海,似乎要将人吸进去了,他的唇角微勾,十分期待这个礼物。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离玉树猛然想起来了,她赶忙唤来了茉莉让她将礼物呈上来。 离玉树从茉莉手中接过一个檀木长方形盒子,转而递给离傲天,一本正经道:“这是朕的礼物,望皇叔笑纳。” 离傲天半笑着接过檀木盒子,可当他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僵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 温玉做的一个男子的某处。 上面是蘑菇头的形状,下面是长长的。 而且旁边还有一张纸条,看那笔迹是离玉树找人替写的:愿皇叔和公子哥们玩的开心。 他的怒火‘噌’的冒上来了。 竟然送他这个东西。 这是嘲讽他有断袖之癖么? 离傲天‘咣当’将木盒子盖上了,如刀子般的黑眸冷冷的瞪着她。 离玉树脖子一缩。 皇叔,朕看不见,看不见。 反正他也不好在众臣面前发火。 离傲天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啊。 愤怒,愤怒! “微臣十分喜欢这个礼物,微臣敬皇帝一杯酒。”离傲天擎着酒杯,口吻虽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 喵的。 朕不会喝酒啊。 这可怎么办。 离玉树看着他才想推辞,离傲天便抢先将她的话噎了回去:“怎么?皇帝不给微臣面子?莫非是看不起微臣。” 哇擦,这顶帽子可真是扣大了。 谁敢看不起你啊。 离玉树咬咬牙,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擎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真……辣啊,辣嗓子,这酒怎的那么难喝啊。 完了,蔫了,蔫了。 酉时。 离玉树接二连三的打哈欠,似乎有些困了,她僵在这里坐了好久了,饮过酒的离傲天注意到了她的倦意,朝茉莉一招手。 茉莉谨慎的上前,低声道:“王爷有何吩咐?” “把皇帝扶回去歇息,本王这儿还要好久。”离傲天声音寡淡。 茉莉:“是。” 这句话对于离玉树来说简直就是恩赦啊。 她早就想离开了啊,她现在只想睡觉啊。 于是,离玉树毫不犹豫的从龙椅上起身,大舌头的说:“皇叔,朕先回去了。” 第293章 干一件大事 “恩。”离傲天沉厚磁性的音节从性感的喉咙中吐出来,带着微熏的酒气,他英俊的脸颊泛着淡淡的酡红,将他俊逸的脸颊衬托的愈发完美,让人挪不开视线。 小玉树也被吸引住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才搭着茉莉的手离开。 那抹眼神儿印刻在了离傲天的心里,好似化成了一根轻轻的羽毛搔弄在他的心尖尖上似的。 真惑人啊。 微醉的离玉树脚下如踩了云卷走在九曲长廊上,夜里丝丝凉的微风吹的她好生舒服,整个人稍稍清醒了些。 不过让她清醒的不仅仅是凉风,还是从苏锦瑟房内传来的怒斥声。 门,是敞开的。 所以离玉树能够清楚的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苏将军的吼骂声响起:“你知不知廉耻,你就算再喜欢王爷怎能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你真是把老夫的脸给丢尽了。” 那一巴掌打的挺重的,大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 苏锦瑟的眼圈红红的:“爹,我真的很喜欢王爷。” “你……你……你今夜给老夫滚回家去!”苏将军气的全身插兜,指着苏锦瑟:“今夜若是不回去,老夫的脸就被你丢尽了。” 苏锦瑟跺脚,有些不乐意,但她也能看出来苏将军真的生气了,她有些怕怕的,只好跟着苏将军朝殿外走去。 他们出来时恰好遇上了离玉树。 苏将军一愣,颇有些尴尬:“微臣见过皇帝。” “呵呵,苏将军免礼。”离玉树道。 苏将军又用手肘碰了一下苏锦瑟,低声道:“还不拜见皇帝。” 苏锦瑟咬牙切齿道:“见过皇帝。” 离玉树撇撇嘴,压根没搭理苏锦瑟,只是对苏将军道:“苏将军回吧,天也不早了。” 苏将军抓着苏锦瑟的手腕黑着脸离开了。 “小风吹着,真舒服啊。”离玉树飘飘然的说,很久没有这种惬意的感觉了:“茉莉,朕有点想娘亲了。” 闻言,茉莉鼻子一酸:“皇帝,娘娘在天上守护着皇帝呢。” 离玉树没有作声,耷拉着肩膀朝乾清宫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她好似像折翼的小鸟,那般无助,那般可怜。 乾清宫。 离玉树精神抖擞了许多,她欢欢的一蹦一跳的来到了内殿,吆喝着茉莉把铜镜给她拿出来:“快点的,茉莉,朕觉得自己今夜煞是好看。” 茉莉:“……” 把铜镜递给离玉树:“皇帝,照完了就放回去啊。” “哎呀你放心吧。”离玉树迫不及待的把铜镜端在掌心中,左照右照,不由得赞叹一声:“朕真是英俊啊。” 茉莉好一阵的无语:“皇帝你早些歇息,是不是喝多了啊,今夜奴婢给皇帝守夜。” “去吧去吧,别让别人来打搅朕啊。”离玉树不耐烦的一挥手:“朕自己净面,漱口,一会儿就睡了。” 茉莉看她也没有什么异常放心的离开了。 眼巴巴的瞧着茉莉离开以后,离玉树的心都跳跃了。 今夜,她要干一件大事! 干一件一直梦寐以求的大事! 第294章 光溜溜了 看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小模样还有点萌。 飘乎乎的小玉树意识是清楚的,而且心中的想法十分强烈。 她今夜就要干! 五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 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此时此刻,小玉树已经把茉莉的话全都抛在脑后了。 管她茉莉,水仙还是倭瓜的。 哼,都一边儿去。 离玉树愈想心里愈不是滋味儿。 瞧瞧苏锦瑟今儿个浪的,穿了一身裙子得瑟的不轻啊,还有还有,那三个女子也十分讨人厌,怎么的,仗着自己胸就可劲儿的往外挤啊,就显你有胸是不是。 朕……也有! 想到这儿,离玉树三下五除二的扯开了龙袍上的腰封‘嗖’的丢到了一边儿:“破玩意儿,丢掉丢掉,通通丢掉。” 她东扭一下西扭一下,把小手探进了龙袍里面利索的把裹在小笼包上的束胸带给扯了下来丢到地上还使劲儿的踩了两脚。 吧唧,吧唧。 使劲踩,使劲踩。 都怪你把朕的大胸包变成了肉饼。 雪白的束胸带上清清楚楚的印着她凌乱的脚印儿。 解气了,总算是解气了。 离玉树垂着脑袋,瞅了瞅自己的胸,忽然想起了苏锦瑟塞给离傲天的肚兜。 她吞了吞口水,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眼珠子一转悠,有了,她记得茉莉前些日子才做了个新的肚兜,不如…… 嘿嘿嘿。 小玉树发出了嬴荡的笑声。 因为茉莉在名义上是离玉树身边的女官,所以她的部分换洗衣裳是在别屋搁着的。 离玉树打起了茉莉的注意。 她踢掉了龙靴,鸟悄的跑到了外殿的旁屋,里边有个小间,她推门进去,来到梨花架前,在中间的梨花木撑上寻到了那个崭新的桃粉色的肚兜。 啧啧,茉莉,这颜色可是真够嫩的呢。 离玉树把肚兜团在一起塞进了中衣袖口里。 她本想走的,可眼睛却被那些五颜六色的长裙吸引住了。 茉莉是女官,所以她的长裙不同于宫中宫女的。 小玉树转过身子,眼巴巴的瞅着,瞅着瞅着就流出了厚厚的口水。 要不……拿一件吧。 反正今夜也无人来。 皇叔忙着过生辰,茉莉又在外面守夜。 就让朕醉生梦死一回吧。 她大大的点了个头,随即从梨花架上寻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大花裙。 其实,她的眼光是不好的。 毕竟没真正做过女子,也不会挑裙子,就觉得愈花愈带劲。 实则这个花裙子就连茉莉都不稀罕穿了,因为太土了,过时了。 小玉树美滋滋的抱着长裙往外走。 等等。 余光瞄到了妆奁上香喷喷,亮闪闪的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 哇塞。 今夜真是天助朕也。 拿,都拿走。 她捧着那些东西回到了外殿,兴奋的跟要下蛋的老母鸡似的。 “要从哪儿开始呢?”离玉树奇怪的挠挠后脑勺,有了,她揪出来那桃粉色的肚兜晃了晃:“先穿肚兜吧。” 于是,离玉树把那些东西一股脑放到了珊瑚高几上,而后脱掉了中衣。 小玉树,光溜溜了。 第295章 扮女子玩 她现在全身热情如火啊。 没穿过肚兜,也没见人穿过肚兜。 她自己无师自通,把肚兜上面的细带套在了脖子上,而后把那光滑的丝绸料遮在了前面,最后反手系上了后面两根垂落的带子。 呀,手太笨。 没系成漂亮的蝴蝶结,反倒系成了死结。 罢了罢了,等一会儿玩够了剪开不就得了。 瞧瞧。 女扮男装把小树树逼的如此粗暴。 穿好了肚兜以后,离玉树又套上了左一层又一层的长裙。 热的她是满头大汗啊。 “喵的,做女子也不容易啊,还是男子好,那长袍一穿就穿上了。”离玉树自言自语的喘气:“这什么破玩意啊,穿个裙子这么麻烦,热死朕了。” 最后,在小玉树的钻研下总算穿上了。 不过穿上不代表穿好。 里面的抹胸被她当做抹布丢掉了,露出了前面一大块雪白的锁骨肌肤,裙摆长长的拖在地上,参差不齐的,她走个路都能绊在那。 她拽着长裙两边坐到藤椅上把束起的发髻散了下来。 养了好久的青丝就这么散了下来,总算有点女子的韵味儿了。 清秀,可人,带着纯纯如奶油香糕的柔嫩。 饮过酒的离玉树那双眼睛湿漉漉的,似乎能滴出水来,小脸红彤彤的。 她捧着铜镜瞅了半天,觉得自己的脸蛋儿太素了。 那不是有胭脂水粉么,现成的,小玉树捧着胭脂盒翻来覆去的瞅。 这怎么打? 她翻过来调过去的。 ‘啪嚓’打开了。 可,里面的胭脂粉洒了满身,呛的她直咳嗽。 “破玩意,难吃死了。”离玉树舔舔嘴唇,直接戳进去手指头在指腹上蘸满了胭脂粉然后往自己的脸蛋上涂,直到涂的红红的才满意。 涂完两个红脸蛋儿,离玉树又找出了口脂,她记得茉莉臭美的时候经常用嘴巴抿一抿。 于是,小玉树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把红油油的口脂纸在嘴唇上抿来抿去。 因为她是第一次用这个,用力有些过猛,蹭的嘴唇旁边都是了,看上去有些滑稽。 她信心十足的举起铜镜一照,这……这妖艳的贱货还是自己吗? 太辣眼睛了。 她赶忙把铜镜反扣了,自我安慰的想:许是朕没看习惯呢。 打扮好的离玉树开始在殿里作妖了。 拎着裙裾翩翩起舞,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还自导自演的扮演着怡红院女子。 她翘着兰花指:“客官,里边请。” “大爷,不要嘛。” “客官,下次再来哟。” 她自己玩的全身酥麻,没想到做女子居然这么的奇怪。 她玩了整整半个时辰。 哈欠和眼泪齐齐出来,困的离玉树难受死了,酒劲儿好像上来了,她晕晕乎乎的。 “累死了。”离玉树懒洋洋的说,一边说一边半眯着眼睛朝内殿走去,一头栽在了龙榻上,四仰八叉的躺着。 朕,差不多已经是一只废龙了。 是,小树树快废了。 因为……离傲天正从金銮殿出来,迈着潇洒的步子朝这边飘荡着走来…… 第296章 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金銮殿。 众臣送了贺礼,道了祝福一个接着一个的散去。 “王爷,回寝宫歇息么?”太监总管在一旁恭谨的问。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负手而立,黑曜石的眸如浓稠的墨,刀凿的俊脸噙着微熏的酒意,他半眯着眸子望向穹庐边的皎洁弯月,声音幽冷,透着性感的粗噶:“皇帝呢?” 太监总管垂首:“回王爷,皇帝回乾清宫歇息了。” “恩,别跟着本王。”离傲天肃冷的声音让人不敢靠近,太监总管只好识趣的退下了。 九曲长廊,晚风微凉。 离傲天墨黑的影子拖的长长的。 他高大伟岸的身躯挡住了树影,大步流星的朝乾清宫迈去。 乾清宫宫门口。 因离玉树的特殊要求所以茉莉在外面守夜。 不过茉莉似乎也疲倦不已,她裹着一个厚厚的披风靠在柱子边睡着了,睡的特别死,连离傲天走近了都没有发觉。 离傲天的眸子暗了,直接了当的上去点了茉莉的昏睡穴。 让她睡的更沉一些吧。 他望着乾清宫内淡淡的橘色光晕,胸腔内的愠怒慢慢升起,只要想起离玉树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就生气。 今夜,定要让这个小东西好好明白明白,猎豹的头上是不允许放肆的。 ‘吱嘎’ 离傲天推门而入。 月光洒了进去,一瞬又被隔绝。 怎的有一股子脂粉香气,而且还很浓。 小树树把整个脂粉盒都打翻了,味道自然浓了。 离傲天蹙眉来到了内殿,脚下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他垂头一看。 是一条白色的布料。 这是什么? 离傲天疑惑的拾起来,仔细看了一眼,看了半天都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 他拾起束胸带继续朝里面走去。 龙袍,腰封被脱了一地。 这个小东西真是愈发的猖狂了,一点都不爱惜龙袍。 既然他不爱惜,那就罢了,离傲天没管,径直走到珊瑚高几前。 怎么这么多胭脂水粉。 他知道了,方才那股子胭脂味儿就是从这儿传来的。 离傲天厌恶这个味道,下意识的蹙眉,心想,这小东西又作什么妖呢。 撩开帷幔,他大步流星的走进去,声音阴冷:“离玉……” ‘树’字还未吐出口,离傲天惊愕的望着躺在龙榻上的人。 震惊,迷茫,诧异全部涌上心头。 第一个念头涌在心中:这是谁。 但离傲天毕竟不是情绪易动的人,他眯着眸子思考,莫非是宫女占了离玉树的龙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茉莉在外面守夜,说明里面的正是离玉树。 再者说了,哪个宫女胆敢如此放肆直接躺在龙榻上,除非不想要脑袋了。 离傲天放轻了步子靠近了龙榻。 这大花裙子也太丑了,就跟花蝴蝶似的,离傲天顺着花裙子朝上望去。 当他看到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容貌时彻底震惊了! 虽然离玉树把小脸蛋儿和嘴唇涂红了,但模样却没变,眼尖的离傲天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的心如在油锅上反复的煎炸一般,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第297章 偷走了本王的心 离傲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捏了捏眉心,让自己精神起来。 她的睡姿还是如此,没规矩,没形象,四仰八叉的。 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她起伏的胸脯十分明显,离傲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不算太平的胸,他干脆走过去用长指挑开了她穿的乱乱的、露在外面的肚兜。 细腻的触感,柔滑的肌肤让离傲天的长指如触电了一般。 他猎豹的眸子清楚的看到了她鼓起的胸。 聪明如他,忽地想到什么,离傲天把手里的束胸带拎起来看了看。 “很好。”离傲天明白了,原来她的平胸都是勒出来的。 他死死的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竟然被这个小东西给耍了。 装皇子,坐皇位! 很好,很好。 愠怒蕴满了满眼,离傲天恨不能将她拎起来好好质问质问,要不就把她丢到大牢里去。 恰时,龙榻上喝的晕乎乎的小玉树侧了个身,两条腿并在了一起,身子一挤压,她胸前若隐若现的沟渠愈发惑人了,她嘟着小嘴儿,砸吧砸吧还软软的叫了一声:“皇叔……” 离傲天的心漏了半拍。 这个磨人的小东西。 他放肆的盯着她雪白的浅沟看,忽地意识到什么。 这么说,他根本就不是断袖之癖! 他是正常的! 他只是爱上了自己的假侄女。 离玉树,你真是胆大包天,连本王都敢耍! 只要想起这段时间自己被离玉树耍的团团转,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呵…… 危险的浅笑如盛开的花苞一般慢慢从离傲天的唇角晕开。 离玉树,既然你这么喜欢同本王玩,那本王就跟你玩到底。 说罢,离傲天愤怒又微喜的拂袖而去,他将那束胸带放回了原地,免得打草惊蛇。 回寝宫的路上,离傲天的脚步急又快。 凉风吹的离傲天愈发精神,他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疼的,这说明方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离玉树啊离玉树。 “今夜不必守夜。”离傲天大掌一挥屏退了所有宫人。 他坐在奏台前静静的想着前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 橘色的烛光映在他英俊的眉眼上,他一会儿严肃,一会儿浅笑,一会儿失神,手掌交叉合在一起眯着眸子想事情。 “原来本王的心竟然被一个小骗子偷走了。”离傲天自言自语的苦笑。 现在想来,这小东西今夜是馋女儿装扮了所以才在寝宫弄那么一出。 呵,真是可爱的紧。 离傲天一夜无眠,本想着早早去乾清宫的,但随即一想,也许那小东西还穿着那身睡觉呢。 他并不打算撞破。 罢了,再等等吧,他要表现的自然一些。 乾清宫。 啊的一声尖叫把离玉树惊的从龙榻上滚了下来,她揉了揉眼睛:“谁啊。” 茉莉惊悚的看着扮成花大姐的离玉树,吓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皇帝,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谁让你穿裙子的,谁让你……天啊,这不是……这不是奴婢的吗……皇帝你……你作死啊……啊救命啊,快,快去沐浴啊,快把衣裳脱了。” 第298章 这个疯子是谁 茉莉的一惊一乍让离玉树彻底懵圈。 她环绕了一圈。 这是哪儿? 朕在哪儿? 朕是谁? 眼前这个疯子又是谁? 还在昏沉当中的离玉树看着茉莉疯疯癫癫的跑了出去,‘啪嚓’阖上了门窗,而后又疯疯癫癫的跑了回来,她的面色涨红,瞳孔扩散,一副惊恐的样子:“皇帝,你要干什么?” “朕……”小玉树还迷糊着呢,嘻嘻哈哈的拍着小嘴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茉莉,你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朕只是……只是换个女装玩玩。” “玩玩?”茉莉瞠目结舌的看着她,生生的把那股子气吞了下去,她把手探到离玉树的脑门上:“也不热啊,可皇帝怎么就做些玩命的事呢。” 离玉树拂开茉莉的手:“朕怎么玩命了,朕只是换个女装,又没有人发现,你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朕了。” “恩,对。”茉莉拿出铜镜举在她面前:“皇帝,先不说您老人家的妆容,咱说说您的容貌,乍一看就是个短命鬼啊。” “咦,这谁啊,好丑。”离玉树被铜镜中的自己吓坏了,赶忙拿开了铜镜,心想,朕怎的这么丑。 她忽地想起茉莉后面那句话:“朕的面相是短命的?” “恩。”茉莉沉声应着:“作的,一会儿若是王爷来了,奴婢看皇帝真活不了多久了。” 闻言,离玉树后知后觉的‘喔’了一下子,然后‘噌’的跳了起来:“快,朕要净面。” 现在打水哪来得及,茉莉指了指御池:“昨夜的汤水,皇帝若不嫌弃……” 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离玉树以闪电的速度跳了进去,噼里啪啦的洗脸。 茉莉摇摇头:“还得是王爷追着命啊。” 须时,满是脂粉的离玉树洗的干干净净,乌黑的青丝散下,未施粉黛的小脸儿如出水芙蓉一般娇嫩,纯粹。 茉莉捧着面巾在一旁候着,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道:“皇帝,你真好看。” “那是。”离玉树从御池上爬出来。 茉莉‘咣当’泼了一桶冷水:“就是言谈举止太爷们了。” “还不是怪这身龙袍。”离玉树翻了个白眼,她可是标准的美人儿呢。 擦干净后,离玉树坐在藤椅上扭来扭曲的,茉莉摁住她,用浸了头油的桃木梳子给离玉树束发:“皇帝,别动啊,乖。” 茉莉束发是个好手,不一会儿,俊秀灵气的小皇帝便诞生了:“真英俊,皇帝,今儿个束胸带绑的稍稍紧了些,你忍着点啊。” 离玉树撇撇嘴:“忍呗。” 正说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王爷驾到。” “皇叔来了。”离玉树的心漏了半拍。 余光瞟到了一抹雪青色,云纹缎靴迈了进来,离傲天颀长伟岸的身躯映入她的眼帘,他深邃的俊颜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好似大灰狼要吃小白兔,离玉树莫名的有些心虚,嘴甜的嘎嘣脆:“皇叔。” “恩。”这声音粗噶沙哑,带着隐忍的性感。 第299章 在磨牙? 他深邃如泉的俊眸灼灼的盯着离玉树,似乎要把她全身上下烫出一个个的洞来。 意味深明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离傲天棱角分明的俊脸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鹰隼的黑眸触及到她身上略平的胸部时不由得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呵…… 又缠上那该死的束胸带了。 离傲天眸子一眯,视线从她的胸部游走到她清透的脸蛋儿上,声音沉而磁性:“皇帝起的倒是早。” 皇叔今儿个好奇怪呀。 离玉树浑身打了个冷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视线倏然落到离傲天的黑眼圈上,她在心里拍了下大腿,陡然明白了。 一定是皇叔昨儿个用朕送给他的闺房东西用乐呵了,导致肾不行了。 肾不行了,精神就不行了,精神不行眼睛就无光,黑眼圈也就是这么来的。 她分析的真是太有道理了。 “是啊是啊。”离玉树连连答应,心想,皇叔是喜欢那个东西呢还是不喜欢那个东西呢,为表示对皇叔的关心,离玉树多嘴道:“皇叔昨夜没睡好?” 闻言,离傲天冷哼,心想,本王没睡好还不都是因为你。 不过,他并未直接回答离玉树的问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现如今,知道她是女子后,离傲天接触她的心境都变了:“本王过来用膳。” “行。”离玉树答应的特干脆,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引离傲天来到膳桌前:“皇叔若是不饿就等一会儿,若是饿就……” 离玉树是想说若是饿就滚蛋的。 但她不敢,胆儿小,而且离傲天也没有给她说全话的机会,淡淡的打断她的话:“本王不饿,可以等。” “呵呵,那敢情好。”离玉树愈发验证了心中的猜测。 皇叔昨夜劳损过度,她想了想,笑眯眯的对离傲天说:“皇叔,等会儿,我让茉莉加道菜。” 离傲天点头,离玉树颠颠跑到茉莉跟前踮起脚尖在她耳边小声道:“一会儿加道爆炒腰花。” 吃腰子是补肾的。 皇叔刚需。 她的任何细小动作和神情都被离傲天清楚的捕捉到了,他在心里自嘲:这个小东西就是这样潇洒的骗自己。 “皇叔,想什么呢?”离玉树看他愣神,抬起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倏然,离傲天宽厚的手掌捉住了她软弱无骨的小手。 离玉树愣住,好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如此柔软的小手怎会像一个男子的手,离傲天细细的摩挲着,露在外面的五根手指头根根分明,光滑的如温玉,白皙滑嫩,让人爱不释手。 离傲天盯着看了许久,忽然解气般的咬住她的手指,离傲天尖锐的牙齿在用力之时,余光倏然瞄到离玉树因紧张害怕而蹙起的眉头,他心软了,力度减弱,轻轻的厮咬着。 离玉树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皇叔,你牙痒痒?在磨牙?” 离傲天满脸黑线,仿佛有一群乌鸦在头顶略过:“……” 第300章 爆炒腰花 磨牙? 所有的情趣一瞬都没了。 离傲天不知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不懂。 若是他这样对任何一个女子,想来那个女子早就兴奋的投怀送抱了。 而她竟然问自己是不是想磨牙了,他看她是想欠揍了。 看着她眼中纯洁懵懂的眼神,离傲天想训斥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吞下了,攥紧了拳头,微挑唇角:“本王是牙痒,不过方才已经磨过了。” 什么,把朕当成他的磨牙棒了? “皇帝,王爷,早膳来了。”茉莉端着菜肴和米粥摆好。 却不想前脚摆好,后脚就迎来了离傲天的一声呵斥:“放肆!跪下!” ‘扑通’一声,茉莉双膝跪地,吓的直打哆嗦:“奴婢不知所犯何罪,请王爷明示。” 离玉树也惊奇至极,茉莉方才也没干什么啊。 “皇帝乃是大不敬之称,从今日开始皇宫上上下下都要尊称皇子为一声皇上。”离傲天声音幽冷深沉,比往常都要严肃。 茉莉惊了。 想当初,‘皇帝’这个称呼可是由离傲天先叫起来的,为的就是让所有人不尊敬这个傀儡皇帝。 现如今,离傲天竟然主动要求改称呼,这不正是‘啪啪啪’打脸的行为么。 这王爷是怎么了啊。 莫非是被皇帝……不……是被皇上下降头了? 不过,不像啊,她家皇上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不仅是茉莉惊讶,就连离玉树也十分惊讶。 皇叔今儿是吃错药了吗? “皇叔……”离玉树弱弱的叫了一声。 “恩?”离傲天醇厚的字节从性感的喉咙中吐出:“皇上有事?” 哇擦。 就连皇叔自己都变称呼了? 离玉树有点颤抖啊,她小心翼翼的问:“皇叔今儿是怎么了?” “皇上不必惊慌。”离傲天淡淡的说:“这也是皇上自己的功劳,昨夜……” 他故意将话顿住,黑曜石的眸死死的锁住她的眸子,离玉树保持镇定的看着他:“微臣很喜欢皇上送的生辰礼物,用着很舒服。” 扑哧。 离玉树差点喷出来。 没想到皇叔还真的用了啊。 “王爷喜欢就好。”离玉树谦虚的说,她有点看不懂离傲天了。 “本王非常喜欢。”说后面四个字的时候,离傲天灼灼的看着她。 那眼神儿似乎要吃了自己似的,离玉树把话题转移到早膳上:“皇叔用膳吧。” 出乎意料的是离傲天竟然十分喜爱那盘爆炒腰花,一口接一口的吃,每吃一口都会暧昧的看着离玉树。 好似这些腰花都是为了离玉树吃的似的。 用过早膳以后,离傲天陪离玉树一同上了朝,在朝堂之上唤了皇上,这让朝堂上的大臣们惊愕不已,不知道离傲天的葫芦究竟卖的什么药。 退朝后,九千岁噙着妖冶的笑容跟在离玉树身边,到了御花园以后便同她勾肩搭背的:“小树树,这王爷是不是吃错药了啊,今儿竟然维护着你。” “朕觉得也是。”离玉树嘻嘻哈哈的应着。 “放开她。”身后,离傲天充斥着醋味儿的声音沉沉的响起。 第301章 玉米面小拳头 他焦灼布满愠怒的声音像极了一个被人抢了糖葫芦的孩子。 一袭朝服的离傲天英气十足,脚下的步子比平时还要快,一个箭步冲到他们面前,宽厚结实的手掌重重的拂开了九千岁勾在离玉树肩上的咸猪手,他黑曜石的眸噙着怒意,冷冷道:“谁允许你碰她的。” 九千岁大吃一惊。 妖冶的眸浮过一丝尴尬,他白了离傲天一眼:“你管得着吗?本座与小树树的关系好,怎么着,羡慕啊?还是嫉妒啊,还是恨啊。” 扑哧。 离玉树想笑。 九千岁气人的法子还真是有一套。 “以后不准叫她小树树。”离傲天声音肃冷,锐利如刀的眸子带着警告的神情瞪着他:“要称她为皇上。” 小树树是什么鬼。 难听死了。 俗死了。 “如若不然呢?”九千岁有意在离玉树面前装的威风凛凛,他想,凭什么让离傲天占了上风。 “呵……”刺骨的轻笑从离傲天性感的薄唇中吐出,他挑着眉睫:“如若不然,本王不介意把你变成真的九千岁。” “离傲天,你什么意思。”九千岁怒了,他把拳头关节捏的嘎吱嘎吱响:“怎么?你的意思是想打架咯?” 幼稚。 既然他幼稚,那本王就比他更幼稚。 离傲天从地上胡乱拾了一团泥,作势要朝九千岁揍去。 “泥巴,脏死了,脏死了。”九千岁不顾形象的蹽了。 他这种人就是要掐准弱点,一击即中。 撵走了九千岁的离傲天神清气爽,他一把箍住离玉树的手腕朝他自己的寝宫走去。 “皇叔这是做什么?”离玉树的手腕被掐的生疼,心想,皇叔真是吃腰子吃多了,劲儿怎么这么大啊。 她被三拖两拽的拽到了离傲天的寝宫,阖上门,厚实的门板挡住了宫外的阳光,紧接着,离傲天结实修长的手臂叩在了门板上,将瘦弱的离玉树圈住。 他滚烫沉重且充满霸道的声音喷洒在她的鼻尖儿上。 离玉树惊恐的张开了小嘴儿:“皇叔,你病了。” 断袖之癖得治啊。 “微臣的确病了。”离傲天声音沉沉,此时此刻,他终于能清楚且毫不顾忌的看她了,她清秀的脸蛋儿,不施粉黛的细嫩肌肤,水汪汪的大眼睛,难怪,难怪自己对她动心:“这病……得皇上来治。” 说罢。 未等离玉树有所反驳,凉薄湿润的唇就那么霸道的吻了上去,包裹住了她娇小软嫩的唇瓣儿。 没有涂口脂的唇是那般柔软,那般香甜,那般让人爱不释手。 离傲天的心都在颤抖,仿佛溢满了水,然后全部洒出来了。 离玉树懵了,睁大了双眼看着闭着眸子认真亲吻自己的皇叔。 疯了疯了,他疯了。 ‘砰’的一声。 离玉树挥起玉米面的小拳头‘咣’的朝离傲天的脸上揍去,闷痛的离傲天不得已松开了离玉树,随即,离玉树照着他的眼睛又补了一拳头。 别看她的爪子小,但劲儿大,一拳把他揍的从白天到天黑。 第302章 带你天黑,带你飞 从白天到天黑就是这么简单。 只需一步,无需复杂,无需繁琐。 小玉树带你黑天,带你飞。 怂。 真怂。 离傲天从来没这么怂过。 他真想呼她一嘴巴。 但他下不去手。 先抛开他舍不得打她这个问题,男子打女子是畜生的做法啊。 拳头紧紧的攥在衣摆两侧,离玉树,好样的,敢这么对待本王。 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你,也让你尝尝被耍的滋味。 他的眼睛胀痛。 ‘嘶’的倒抽一口凉气,离傲天捂住眼睛布满愠怒的拉开门,怒气冲冲的想往外走。 一脸懵圈的离玉树好心提醒:“皇叔,你去哪儿?这是你的寝宫啊。” “……”真是被那拳头揍傻了。 离傲天怒火中烧的退进来,‘砰’的一声把门摔上,吓的离玉树一哆嗦。 他在寝宫来回的踱步,左眼睛火辣辣的痛,还胀的难受,而且他这幅鬼样子也没法子宣太医。 宣了太医让他怎么说? 说亲吻皇上被揍了?还是说撞木柱子上了? 似乎听到了离玉树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离傲天怒吼,一张俊脸憋的铁青:“不准走!” “哦,哦哦哦。”离玉树迈出去的脚赶忙收回来了,她可不敢惹这个阎王。 寂静的空气有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呼吸声。 离玉树的呼吸声是轻的,着实被他吓的。 离傲天的呼吸声是粗的,着实被她气的。 天尊一般的他靠在藤椅上,捂了会儿眼睛,想用余光扫她都觉得疼,冷冷道:“皇上在那杵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微臣拿冰块去。” “对哦。”离玉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皇叔,等着,朕马上来。” 片刻,离玉树手捧着一个超大号的冰块儿回来了。 她的小手冻的通红,左右来回倒腾:“好凉好凉。” 听着她丝丝哈哈的动静,离傲天循声望去:“……” 她拿的不是冰块,而是冰山。 那么大的一坨冰,是打算用冰砸死自己吗? “冰块太大了。”离傲天也没有心思吼她了,直接一步步教她做事。 离玉树受不住那凉意了,‘啪嚓’把冰块儿丢到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哎呦,别跑啊。” 离傲天冷哼一声,地面那么光滑,冰块不乱跑才怪呢。 皇上,能用点脑子吗? “摁住了,呵呵。”离玉树讪讪的冷笑,知道自己犯了错误:“朕知道有点大,可是没有小的了,朕也是关心心切所以才把它全都抱来了,朕有法子。” 离傲天无语:“皇上有什么法子?可别把微臣的寝宫祸害了。”离傲天不大相信她的能力。 “不会的。”离玉树站起来四处搜寻着,忽地将视线落在离傲天奏台上的砚石上,她痛快的拿了起来:“皇叔,这个借朕用一下。” 她拿都拿了,离傲天能说不借么。 罢了罢了,以后再买一个吧。 ‘咣,咣’离玉树握着砚石朝着那个冰块‘叮咣’的砸了起来。 还是别看了,愈看愈心塞。 离傲天的大理石地面啊,看来是没法要了。 第303章 不妨从下边试试 ?终于,在离玉树的不懈努力下将一坨冰砸成了一块冰。 ?她的小手冻的红红的,哈着傻气,眉眼弯弯,露出一口小白牙,笑起来格外甜,她吸吸小鼻子,把冰块给离傲天拿过去,脆生生道:“皇叔,你把手拿开,朕给你敷眼睛。” ?这话若是从别的女子口中说出定有讨好的嫌疑。 ?可离玉树吐出的每一个字就跟裹了蜜似的那般甜。 ?离傲天挺能装的,他巴不得让小树树侍候他呢。 ?他跟一大爷似的靠在椅背上,慵懒的掀起眼皮瞟她一眼,发现她正费劲巴力的往自己这挪呢。 ?藤椅扶手很宽,从侧边靠近他有点难,何况他椅背那么高,离傲天勾起一抹腹黑的笑容朝她勾勾手指:“皇上不妨从下边试试。” ?好主意。 ?单纯的小玉树从他双腿处往上探冰块,她急了:“皇叔,你自己敷呗。” ?“手疼。”离傲天悠悠的看着她,话随着他强有力的手臂落下,一把将离玉树拎了上来,她的下巴恰好抵在离傲天的小腹上。 ?位置有些尴尬。 ?一股子紧绷的感觉从脚心传来,传遍他的五脏六腑,几乎要炸开了。 ?离玉树这样不上不下的好生尴尬,她故作镇定:“皇叔,朕下去。” ?“不。”霸道的话从离傲天口中吐出:“在微臣这里只有上,没有下,皇上不必惊慌,微臣会让皇上舒服的。” ?哇擦,真是一本正经的耍流氓。 ?离玉树忽地慌了,心想:皇叔不会拿朕送他的生辰礼物爆了朕吧。 ?她打了一个哆嗦。 ?倏然觉得腋下一紧,离傲天这个大力士把她提到了健硕的胸膛上,而且还大言不惭道:“微臣的怀抱舒服的紧,寻常人可是抱不到的。” ?好像谁稀罕似的。 ?再者说了,朕也不是寻常人,朕是龙,虽然是条纸龙。 ?离皇叔近了些,抬眼就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那如宝石般的黑眸。 ?他的黑眸中有自己小小的缩影。 ?危险,要陷进去了。 ?离玉树嬉皮笑脸的把冰块敷在了他的眼睛上,轻声问:“皇叔,舒服吗?” ?她软绵的声音惑人心扉,离傲天不由自主的把手掌覆在她的腰上:“舒服。” ?唰唰唰。 ?气氛有些诡异,离玉树惊呼:“皇叔你哭了?” ?“……”这哪是眼泪啊,而是冰块淌下来的水,这小东西不会侍候人,都不知道先用东西把冰块包起来,那冰水都往离傲天的眼睛里钻,他不由得闭上眼睛。 ?“好了。”离傲天可真是吃不消了,大掌覆住她的小手扯下来:“微臣好多了。” ?‘咕噜’一声从离玉树的肚子里传出来。 ?“皇上饿了?”离傲天问:“想吃什么?” ?“还行。”离玉树砸吧砸吧嘴:“朕想吃蘑菇,但总觉得宫里的蘑菇不是那个味儿。” ?闻言,离傲天眯起眸子望向窗子,有些阴沉沉的,阳光没有方才那般强烈了,若是细细听来还有哗哗的下雨声。 ?他忽地来句前后不着调的话:“皇上明儿个可否能早起?微臣带皇上玩去。” 第304章 要下黑手了(附中秋小剧场) 这是要约她? ??不过,第一个蹦出脑袋里的想法就是皇叔要带她荒芜度日。 ??她明白了,皇叔要下黑手了。 ??先是带她胡吃海喝,不理朝政,而后让朝臣起义,百姓造反,最后拉她下马,到那时一个被废掉的皇上谁还会在乎, ?最后,她的下场就是在磅礴大雨中被一群宫人丢到乱葬岗上,也许还会被皇叔纳的妃子害死。 ?譬如,腹部穿钢钉。 ?譬如,活活勒死。 ?又譬如,分尸喂狗。 ?只要想到她以后的下场,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皇叔,我们去哪儿?”离玉树小心翼翼的问。 ?谁知离傲天只是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用‘秘密’二字就把她打发了。 ?‘嘶’的一口凉气从离傲天口中吐出来,他蹙眉:“看来皇上在微臣的怀里待的十分安稳,莫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她一愣,赶忙从皇叔身上爬了下来。 ?“皇上若是不能早起便在微臣寝宫歇息,明日一早正好一起走。”离傲天朝她抛诱饵:“恰好夜里能与皇上饮酒畅聊,吟诗作对,夜里同睡一塌也能将我们叔侄的关系再稍稍升华一下。” ?她才不想升华,再升华就爆炸了。 ?“多谢皇叔美意,朕先走了,明日一定准时起来。”离玉树几乎是落荒而逃。 ?望着她瘦弱的背影,离傲天唇角微勾,从袖袍里取出玄色的帕子擦拭着脸上的冰水:“离玉树,你逃吧,本王看看你到底能逃到何时!” ? 翌日清晨。 天还未亮。 鱼肚白的云卷儿灰蒙蒙的挂在空中。 因昨天下了一场绵绵的雨,所以早上的空气格外清新,细细一闻,甚至有泥土的清香味道。 九曲长廊的地上尽是潮湿一片。 花朵开的愈发娇艳,青草树木的叶子也碧油油的。 一袭雪青色金丝线刺绣纹的离傲天盛着露珠的清甜沿着九曲长廊一路来到了乾清宫,守夜的茉莉早已起来,见到离傲天跪下见礼。 “皇上呢?”离傲天问。 “回王爷,还在睡呢。”茉莉道,随即紧张道:“王爷在外面稍等片刻,奴婢进去叫皇上起来。” 离傲天冷冷道:“不必。” 说罢,他大步昂扬推开殿门朝里面走去,茉莉心惊肉跳的跟了进去。 “放肆!本王何时让你进来的。”离傲天冷冷的扫了一眼正在挡他路的茉莉。 茉莉硬着头皮跪下,满满的担心。 “滚下去,否则本王换了你这个不长眼的。”离傲天警告道。 茉莉只好退下,若是真的把她换了,那以后谁会保护皇上啊。 内殿寂静一片,呼吸声清晰可闻。 杏黄色的帷幔安静的垂落。 离玉树一条腿耷拉在龙榻边沿,一条腿不老实的夹着薄被,睡的呼呼的,跟小猪似的,她侧卧着,离傲天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松垮的中衣,看到了中衣里紧紧缠着的束胸带。 他眸子一深,凑近她,盯着她嘟起的小嘴儿看了看,情不自禁的吻了吻,而后将薄被从她腿下拉起一块盖在她的身上,免得让她起疑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性别。 “皇上,该起了,答应微臣的忘了?”离傲天捏着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 中秋小剧场: 皇上:皇叔,皇叔,你喜欢吃什么馅的月饼? 皇叔傲娇脸:皇上猜猜看。 皇上眉头一拧:莲蓉馅? 皇叔摇头。 皇上:蛋黄馅? 皇叔摇头。 皇上:五仁馅? 皇叔摇头。 皇上:那是什么馅啊。 皇叔唇角一勾:微臣喜欢吃龙肉馅啊 某宝:尼图尼图,你喜欢吃什么馅? 尼图:我不喜欢吃月饼…… 第305章 殉情自尽了 呼哧,呼哧。 塞住呼吸的离玉树哼唧了出来,一手拂开了面前的障碍物。 她睁大眼睛才想发火,触及到眼前这个俊脸时硬生生把脾气憋了回去,她声音有些沙哑,有些慵懒,还带着她毫无知觉的撒娇:“皇叔怎的来这么早,天都没亮呢。” 她揉了揉眼睛,小迷糊的样子多了一丝丝女子的味道。 在皇叔跟前不敢赖床,离玉树忍着倦意从被窝里爬起来,不过身上还裹着薄被:“皇叔可不可以出去等着朕。” 没等到离傲天离开的背影,她反而被离傲天紧紧的抱了一下,滚烫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蜗里:“皇上快一些,莫要让微臣等的太久。” “耳朵痒痒,皇叔你别在朕的耳朵里吹风啊。”离玉树的小手呼在他的嘴巴上,推开他,嘻嘻哈哈的滚到一边儿去了:“朕知道了。” 直到亲眼看到离傲天走出去离玉树才放心的起床。 束胸带没掉,好险好险。 看样子是出宫,那,就不必穿龙袍了。 于是,离玉树穿了一件紫罗兰银纹刺绣袖口的文秀长袍,简单的束起了一个发髻,发髻上并未绾冠,而是系了两条紫罗兰的飘带,将她清秀小生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 若不是离傲天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恐怕还会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皇叔,我们是要出宫吗?”离玉树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 离傲天拿她当空气。 她所问的问题统统不答。 “皇叔,那我们怎么走?”这个问题总可以回答了吧,又不是什么秘密,难不成还胳膊上插俩翅膀飞走? “骑马。”惜字如金的离傲天终于吐出了两个字。 骑马好,骑马好啊,可以自由飞翔了。 可当她乐的屁颠屁颠的时候,看到眼前的那匹马彻底惊呆了。 就一匹大黑马。 离傲天似乎对这匹黑马情有独钟,眼梢都流露出了温柔的神色,他拍拍马身上:“我们便骑它了。” 喔。 不过…… “皇叔,朕的马呢?”离玉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一根多余的马毛。 “皇上同微臣一起骑这匹马。”离傲天霸道的说。 “不行,朕想自己骑一个,朕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怎能和别人骑同一匹马呢,不妥,不妥。”离玉树打算来个先斩后奏,抢先把话说了:“皇叔等朕一会儿,朕再去牵一匹马来。” 说着,她一溜烟儿来到马厩。 “马呢?怎么没有马啊。”离玉树看着空空如也的马厩不禁好奇,问看马的宫人:“马呢?” 宫人颤颤巍巍的说:“回皇上,跑……跑了。” “跑哪儿去了。”离玉树不依不饶的问,她就不信了,这些马还能一跑跑一群? “估计是连夜离家出走了。”宫人说谎,其实这是离傲天下的命令,让宫人连夜把这些马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你怎么不跟着离家出走。”离玉树咬牙切齿的说,明显是故意的,她垂头丧气的来到离傲天跟前:“走吧。” 离傲天唇角微勾:“喔?没有皇上喜欢的马?” “没马。”离玉树阴恻恻的看着他。 “喔?马呢?”离傲天明知故问。 离玉树做了一个双手掐脖子的动作:“殉情自尽了。” “……” 第306章 习惯就好了 “既然如此,那些马不要也罢。”离傲天黑曜石的眸深邃如海,他拍了拍自己的爱马:“微臣的马比较理智,不会做出殉情那般幼稚愚蠢的事情,为了皇上的安全,皇上还是上微臣的马吧,微臣的马经过训练的,会保证皇上的安全。” 借口,统统是借口。 谁知道那些马儿跟谁私奔殉情了。 没准儿是跟着皇叔跑了呢。 灰蒙的天将离傲天的寡郁气质衬托出来,他手勒着缰绳潇洒的上了马,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英俊,离玉树仰着小脑袋,心想,这马真高。 “来。”就在她思索要不要搬几块儿砖头过来的时候,离傲天宽厚的大掌擎在半空,露出一抹迷人的浅笑:“上来。” 离玉树搓了搓小手,将软弱无骨的小手塞到了他温暖的掌心里。 她踩着马蹬子,只觉得手臂一紧,整个人被离傲天拽上了马。 小玉树坐在他的前面,后背一热,离傲天宽厚结实的胸腔紧紧的贴着她,她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酥酥的,麻麻的,心里暖乎乎的。 “皇叔,这天儿也不冷啊,别挨着朕这么近。”离玉树觉得奇奇怪怪的:“别扭。” “无妨。”离傲天云淡风轻的说,贴的她愈发紧了:“习惯就好了。” 哇擦,这事还能习惯啊。 离玉树对着马毛吹了口气儿,现在主动权都在离傲天手上,只能忍着了。 “皇叔,你别往前挤朕啊。”离玉树别扭的说,觉得皇叔好腻歪人啊:“都硌着朕的蛋了。” 胡说八道。 离傲天唇角微勾,哪儿来的蛋,于是挤的愈发肆无忌惮了。 一路上,马颠簸的厉害,离傲天捏着她的腰,美名其曰:怕她掉下去。 眼前是一处山坡,雨后山坡的青草绿油油的,空气十分清新。 “皇叔到了?”听到离傲天‘吁’的一声,离玉树问。 离傲天‘恩’了一声,随即下了马。 离玉树将腿偏到一侧,本想自己跳下马,谁知被离傲天抱了个满怀,他拖着离玉树的臀在上面掐了一下。 离玉树大呼:“皇叔你掐朕腚干什么。” “看看肉实不实成,能不能卖个好价钱。”离傲天宠溺的吓唬她。 “朕又不是猪肉。”离玉树在他怀里晃悠,最后蹿了下来:“皇叔,带朕来这儿干什么。” “往前走就知道了。”离傲天自然的拉起她的小手朝前面走去。 走着走着,离玉树连连发出‘哇’的惊喜赞叹声:“好多蘑菇诶。” “恩。”离傲天看她高兴的样子也情不自禁的弯起了唇角:“雨后就有蘑菇,很大,很好吃,皇上昨儿个不是想吃蘑菇么,自己采,自己吃,会更香。” “恩恩。”离玉树哼着小曲,撅着屁股,弯着腰拔了一个灰白色的蘑菇,她在头顶向离傲天炫耀:“皇叔,你看。” 她眉眼弯弯的样子真美。 离傲天不由得想这一场景画下来并取名为采蘑菇的小皇上。 第307章 香一下 “微臣帮你。”离傲天挽起袖口,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离玉树在前面采,他如一条忠犬似跟在后面替她采最大的还有她漏下的。 捡了一会儿离玉树干脆不拘小节的坐了下来,捧着蘑菇,仰着脑袋:“皇叔,装不下啊,有没有篮子啊,明知道今天出来采蘑菇,居然不拿篮子。” “有比篮子更好的。”离傲天说着便把长袍外面的罩衫脱了下来,径直来到离玉树跟前把罩衫铺在地上然后把那些蘑菇一股脑放在上面,卷起,拎着:“这样就行了,我们不必每个蘑菇都采,采些个头大的。” “朕采的都是个头大的。”离玉树骄傲的说,她觉得这样十分有趣,心情也不由得变好了。 “想不想吃?”离傲天勾引她腹中的馋虫。 离玉树不假思索的点头:“想。” “好,微臣做给皇上吃。”离傲天又在旁边采了几个个头大的蘑菇,拿着朝前走去,他记得在前面有一条干净的小河。 可就在他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听到后面有脚步的声音,离傲天回头一看,小玉树捧着那堆蘑菇跟着他呢。 “皇上在这儿等着便好。”离傲天道,方才她走了那么远的路采蘑菇,不想让她累着。 离玉树环绕了一圈,摇摇头,怯怯的说:“荒山野岭的怪怕人的。” “哈哈,那皇上就随微臣过来吧。”离傲天笑的明媚,笑意直达眼底。 “皇叔,你笑起来真好看,平日里别总板着脸嘛。”离玉树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了,不知死活的提点了一句。 离傲天的笑容收敛了些,却没有冷脸瞪她:“来吧。” 风和着河水的声音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离玉树蹲在地上,像极了解手。 离傲天瞟了一眼,随她去了,他弯着腰把蘑菇洗的干干净净,又洗了几片硕大的草叶子,把洗好的蘑菇放在上面:“皇上,微臣给你抓几条鱼。” “好啊好啊,朕也要看看。”兴奋的离玉树兴冲冲的跑了过去,根本不看脚下,一个鹅卵石让她一打滑直接往水里栽去。 “啊。”离玉树抡圆了胳膊,想利用自己的平衡力起来,可她太笨了,根本做不到。 缎靴都已经踏进水里了,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沉进去的时候,离傲天拦腰将她扶了起来,她坠在了离傲天的怀里:“也不知道小心一些。” “皇叔,那个,那个,抓鱼吧。”离玉树觉得皇叔温柔的骇人,她赶忙挣脱出来。 离傲天的手指摩挲了下掌心,鱼儿在清澈的水中游来游去,眼尖的他忽地将手掌探到水中,一口气捞起了两条鱼儿而后丢在了草丛里。 “皇叔威武。”离玉树这个马屁精又开始了拍马屁。 于是,离傲天捞鱼捞的更尽兴了。 “皇叔皇叔,用什么当锅啊。”离玉树又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微臣自然有法子。”离傲天幽幽道,附加了一个条件:“不过,微臣若是想出来法子,皇上能否香微臣一下。” 第308章 不要忘了微臣 ?吃个东西都得提条件。 ??皇叔,做人不要太抠门。 ??离玉树犹豫不定,这是在堕落啊。 ??看她小狐狸似的转悠着大眼睛,离傲天开始下套了,循循善诱道:“皇上,这蘑菇是纯天然的,也就微臣有时间能陪你来采,况且这鱼也属于野味了,在外面吃一次纯的美味佳肴可是不容易啊。” ??简单粗暴的来讲就是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皇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皇叔,还不赶快煮东西吃。”其实离玉树不仅仅是受了美食的诱惑,她细细一回味,忽然觉得皇叔的亲亲也没讨人厌的,像棉花软糕一样好吃,若是再吃一次也是不错的。 ??她红着小脸儿嘟囔着。 ??她害臊的模样让离傲天爱不释手,兴头一下子上来了。 ??“皇上,且等着。”离傲天觉得自己跟愣头青似的,心爱的女子想要什么,他就想尽一切法子去办。 ??他颀长的身躯在她面前晃着,似乎要摇晕她的心。 ??片刻,离傲天寻来了一个厚厚的石头,那石头是鹅卵石的形状,十分硕大。 ??好奇的离玉树跑过去:“皇叔,这怎么当石锅?” ??他勾起一抹自信的笑:“等着。” ??只见离傲天气运丹田,将浑厚的内力全部逼到了手指上,而后将手指挪到那块石头上。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石头中间凹了进去变成了石锅的模样。 ??“哇,皇叔,可以啊。”离玉树露出一副敬佩的神情。 ??“微臣的内力竟然用在了给皇上做饭上,真是大材小用了。”离傲天将石头凹处方才磨碎的粉末倒了出去又拿到河水里来回的洗刷干净。 ?离玉树呆呆的看着,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皇叔武功这么厉害,以后杀死朕岂不是如踩死小蚂蚁那般简单。” ?“微臣不会杀你,只要你听话。”离傲天幽冷的说。 ?“怎么才算听话?”离玉树急急的问。 ??闻言,离傲天顿了顿,似乎在思考,随即认真道:“只要皇上不辜负微臣就好。” ??这话听着好生别扭。 ??离玉树巧妙的转移话题:“唔,皇叔,朕想喝蘑菇小鱼汤。” ??离傲天不再说那些矫情的话了,抱了些柴火来,用内力将火捻燃起,把石锅放在柴火上,盛了些清水进去,又把蘑菇和小鱼丢进去。 ??片刻,石锅‘咕噜咕噜’的烧开了。 ??离傲天又石头做了两个形状奇怪的舀子,盛了一些先给她喝:“尝尝。” ??品了一口味道果然鲜美。 ??吃饱喝足的离玉树满意的靠在树根处坐着,离傲天这个恶魔来了,声音潺潺如流水:“皇上,你忘了一件事。” ??“何事?朕没浪费,小鱼唆了干净了,蘑菇也没剩,将皇叔平日教导朕的粒粒皆辛苦之道理做的炉火纯青。”离玉树摇头晃脑的说,真的吃多了,只想歇着。 “皇上的记性真差,微臣帮助皇上记起来。”离傲天凉凉的唇覆了上去。 柔软凉凉的棉花糕又来了,离玉树在想,吃,还是不吃呢? 第309章 喵呀呀 若问泼冷水谁第一,当属离玉树莫属。 荒郊野外,小风吹着,小妞泡着。 离傲天的嘴唇跟裹了蜜一样满足。 这个小东西打小在冷宫生活,想来从未看过自己的父皇和母妃恩恩爱爱的样子。 她一定不知道男女之间,夫妻之间何为恩爱。 而且,离傲天发现小玉树在感情这方面有点发轴。 想来想去,好像她也就对吃的情有独钟,十分开窍。 这可不行。 她不懂,离傲天可以手把手的教她。 总之,离玉树此生只能爱自己。 若她爱上了别人,他就打断那人的腿。 她的唇柔柔软软的,就跟糯米糕似的,就在离傲天吻的起劲儿的时候,离玉树的小巴掌呼了上来,推开了他的俊脸,还带着嫌弃的口吻蹭了蹭嘴巴,道:“皇叔,你嘴腥,能漱漱口吗?” 好好的浪漫光景就这么被离玉树打破了。 ‘嗷呜’ 不远处,忽地冒出一声声的怪兽叫声。 声音一次比一次大,大的骇人,似乎有地动山摇的架势。 “皇叔,你听。”离玉树的耳朵还算灵,她啃着小手,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皇叔,这儿不会有猛兽吧。” “不会,微臣来过多次,从未遇见过猛兽。”离傲天自信满满的说,黑曜石的眸里噙着一抹光亮。 可离玉树却不淡定了。 皇叔,这不是张口说白话呢么。 离玉树滴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僵住了,灼灼的望着皇叔的身后,僵硬的手指擎起来:“皇……皇叔,看你后面。” “恩?”离傲天一边应着,一边转头。 嗷。 身后是一只老虎。 那老虎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离傲天冲来,咬碎了他后背衣裳的布料。 只听‘刺啦’一声,布料撕碎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只大老虎骨瘦如柴,看来很久没吃到东西。 现在,离玉树和离傲天对它来说简直就是美味的大餐啊。 “皇叔。”离玉树腿儿都软了,她只在小人书上看过大老虎啊,没想到现实中的大老虎居然如此的残暴。 喵呀,今夜会不会住在大老虎的肚子里啊。 “皇上还真是招野兽啊,微臣来这么多次都没有遇见,皇上只来了一次就遇见了。”离傲天朝后退去,护住离玉树。 因为离傲天全身的杀气太重,那老虎也不敢贸然上前。 但,老虎实在是太饿了。 饿的眼睛绿油油的,它也不管那么多了,腾起两只爪子朝他们抓去。 “皇叔,快,干死它。”离玉树嗷嗷的叫唤,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爱护什么小动物了。 她爱护了小动物,那她就得死。 离傲天搂着离玉树打算到树上暂时躲避一阵子。 但只要搂着离玉树,两个人的胸膛就会贴在一起,离玉树跟触电似的全身一哆嗦,嗷一下子一口咬在了离傲天的肩膀上。 皇叔,你压着朕的两个荷包蛋了。 这怎能让皇叔感觉出来呢。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离傲天一个不注意松开了手。 “喵呀呀,狗呀呀。”离玉树嗷嗷叫唤,自己要掉下去了。 第310章 就……就这么掉下去了。 “皇上。”离傲天胸腔一紧,真怕离玉树大头朝下,直接喂了大老虎。 离玉树蜷缩着肩膀,心想,这老虎吃人的时候是咬碎了再吃呢,还是囫囵吞枣一口吃进去呢? 若是咬碎了吃,那她就没指望了,只能祈求投胎投个好人家,生个娃什么的。 若是囫囵吞枣吃的话,她还能指望指望老虎把她拉出去,这样好歹能活啊。 她想多了。 那老虎实在是太兴奋了。 俗话说天下掉下个林妹妹,这完全是天下掉下个龙肉啊。 离玉树掉的方向,位置不对,没掉在老虎的嘴巴里,反而是掉在了老虎的后背上。 她就这么威风凛凛的骑在虎背上,小手抓着老虎的脖子。 好不威风。 “哇塞。”离玉树觉得站的高望的远,她还乐呵呵的朝离傲天打招呼呢:“皇叔,你看,你看,我骑老虎呢。” 离傲天原本紧张兮兮的神经也被离玉树乐天派的性子弄的轻松无比了:“别乱来,你这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呢。” “朕可是龙呢。”离玉树抓着老虎的脖子,双腿夹着老虎的身子:“皇叔,快,干死它,一会儿朕就坚持不住了。” 离傲天手挥长剑朝老虎刺去,但老虎也是个聪明的,怎会傻呆呆的站在那等着被人刺呢。 况且它身上还有一个包袱呢。 那老虎疯狂的朝树根上撞去,想把离玉树撞下来。 “哎呦,小样的。”离玉树抬起一条腿躲开了撞击。 她一巴掌呼在了老虎的脑袋上:“再动打懵你。” “皇叔,你别用剑了,用拳头啊,朕在小人书上看那个武松就是打老虎的,皇叔,你做离松啊,别到最后做成了肉松。”离玉树吆喝着。 离傲天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若是用剑的话或许会刺伤离玉树呢。 “皇上莫怕。”离傲天腾空下来,一拳头揍在老虎的头上。 老虎当即晕颤颤的了。 “一二三四五啊,上山打老虎啊,老虎没打着啊,打着了离玉树啊。”离玉树还自己哼上了歌谣:“皇叔,别管朕,揍。” 叮叮咣咣。 后背有重力,前面有猛力。 被前后夹击的老虎有些吃不消了,仅剩的那点体力烟消云散了。 “勾勾拳。”离玉树做着讲解,‘砰’的一声,离傲天彻底把老虎干倒了。 “下来。”离傲天害怕老虎是装死,一把将小玉树拉下来了:“傻,那是老虎,不是大猫。” “若是猫,朕还不敢上去了呢。”离玉树真是个奇葩,不怕老虎,反倒怕猫。 那老虎被揍晕了,被揍的卑服。 “皇叔,我们把老虎带回去吧。”离玉树异想天开道。 “带回去做什么?不怕皇上被它吃了?”离傲天敲了下她的额头。 她眼珠子一转悠:“不怕,我们在皇宫后面建个动物圈吧,就跟猪圈似的,我们收集各种各样的好玩的动物吧。” 看离傲天有些犹豫,离玉树补充一句:“这样,皇叔的大公鸡还有蛇啊什么的就有地方住了。” 第311章 爪哇国 “好威风啊。” “真是太威风了。”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骑着老虎上街呢。”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冒出头来,络绎不绝道,更有人连自己的摊位都不要了。 “二狗子,小虎子,快过来看老虎了。”不少人都带着自己家孩子过来看老虎。 这老虎一般只在山林中出现,今儿竟然在大街上遇到了。 “牛。” “诶,那不是树树酒楼的掌柜的吗。”有的人眼尖,一眼就认出了离玉树。 那只白老虎的脖子栓上了涂满使人麻木的草药,所以那老虎一丁点杀伤力都没有,而且绳子的另一端在离傲天的手里握着。 此时,离傲天坐在虎车里,前面是老虎,虎背上坐着离玉树。 他没有露真容,隐在帘子里,只要他能确保离玉树安全就行了。 这个小东西天天换着花样玩。 “哈哈,这是我的老虎,我的坐骑,牛吧。”离玉树兴奋的吆喝着,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威风过。 走了一路,威风也耍够了,他们终于回到了皇宫。 那只老虎脖子上的麻木药草效力还未消退,到了皇宫以后便蔫蔫的倒下了。 “皇叔,先把它拴起来吧。”离玉树兴奋的说,拽着那老虎拴到了树根上。 “皇叔,别忘了建一个动物圈啊。”离玉树有叮嘱。 从马车里出来的离傲天黑着脸看她。 她这算是昏君么? 有昏君建造酒池肉林的,可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建造动物圈的皇上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有什么癖好呢。 京城。 树树酒楼。 阁楼。 一袭深紫色点降袍的男子摇着扇子看着窗下渐渐消散的人,他面如冠玉,双眼皮,大眼睛,夹杂着一丝丝书卷气的俊气,还夹杂着一丝丝阳光的俊逸,剑眉一挑,他潇洒的将青丝拂在肩后,捧起茶壶,对着茶嘴不拘小节的喝着:“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骑老虎上街呢。” “哥。”这道声音甜美清透,循着声音望去,樱桃小嘴粉嫩如桃花,挺翘的小瑶鼻,神采奕奕的丹凤眼:“哥,我喜欢方才那个骑老虎的公子。” 闻言,百里晟轩吓了一跳,阖起折扇‘啪’的敲在百里飘雪的脑袋上:“愚蠢,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此次来干什么的?是和亲,和亲懂不懂啊。” “哼,哥,我才不要呢。”百里飘雪嘟着嘴巴,任性的说:“听说那皇上是个傀儡皇上,我过去和什么亲啊。” 百里晟轩啧啧了两声:“笨,傀儡就傀儡,我们爪哇国现在急需要跟强大的大国和亲,妹妹,你别看现在是傀儡皇上坐在皇位上,但是真正掌管朝政的是离王爷,我跟你说啊,妹妹,那皇上消停不了几年的,你在那呢就办好干办的事儿,等皇上一死,哥哥就把你接回来啊。” 百里飘雪觉得哥哥真是太过分了,她一跺脚:“那还不如直接嫁王爷呢。” “万万不行,听闻王爷比你大十岁左右呢。”百里晟轩阻拦:“没准儿又丑又老,不能嫁。” 第312章 皇叔的秘密 ‘阿嚏’ 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 站在风中凌乱的离玉树搓了搓鼻子:“有人骂朕。” “老虎。”离傲天抬了抬下颌,棱角分明的脸噙着一抹冷意:“你给老虎喂草,它不骂你骂谁。” 老虎是食肉动物,离玉树非要让它吃草,美名其曰:吃草清清肠胃。 人家老虎不需要清肠胃的好吗。 那只老虎被离傲天拽到了皇宫的后山腰。 这一片属于皇宫的管辖范围内,曾经是荒废的园子,因为离玉树非要弄动物圈,离傲天只好宠着了。 生在皇家最大的好处便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扭不过离玉树的离傲天命人取来了存积在废宫的铁栅栏,将后园子围成了一个圈:“暂且先这样,今夜微臣会命人将动物圈做好,明日皇上就能看到了。” “皇叔办事朕放心。”离玉树倦怠的伸了个懒腰,从动作上告诉皇叔她要退下了,从眼神告诉皇叔自己再不睡觉容易变成傻缺。 “皇上去歇息吧。”离傲天何时变得如此体贴,他自己都不知道。 离玉树抹了下眼泪儿:“是,今日与老虎斗的太累了。” 说着,她一摆小手朝乾清宫的方向走了。 离傲天:“……” 皇上,今儿个到底是谁打服的老虎,你给本王回来说清楚! 若说乾清宫是那温暖的瞌睡药,那九千岁便是那扰人清梦的解药。 九千岁不单单是有洁癖,而且还喜欢一惊一乍的。 “皇上。”他那独特的嗓音响起,捻着步子,拎着衣摆来到了乾清宫。 茉莉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奴婢见过九千岁,皇上现在不方便见客。” “本座是客?”九千岁妖冶的桃花眼一挑,万种风情的朝茉莉笑,朝她勾勾手指,风骚道:“小妹妹,你这么漂亮,何必拦着本座呢,本座那里有前些日子去西洋玩乐时带来的面膏,想不想要?” 西洋玩意儿啊。 茉莉只听过,还从未见过呢,她搓着手,立场开始摇摆不定了:“这……不大好吧,九千岁的东西奴婢怎能要呢。” 一看这小丫头就心动了。 “无妨,我们都是好姐妹嘛。”九千岁噙着笑颜。 “那奴婢多谢九千岁了,皇上在塌上数星星呢,还未睡着,九千岁过去便是了。”因为一个面膏,茉莉就这么把离玉树给出卖了。 帷幔后的离玉树果真正掰着脚趾头数星星呢。 九千岁心想,小皇上哪点都好,就是有点脏,应该教教她的,他噙着妖冶的笑容来到她跟前:“皇上,干什么呢?没事别总抠脚丫子啊,多脏。” “呀,涯涯啊。”离玉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你怎的来了,快坐。” 说着,就去拉九千岁的衣摆。 九千岁就跟踩着尾巴似的嗷的一下子跳了老远:“皇上,你摸完脚可是洗手了?” 离玉树一愣,把小手凑到鼻子上闻了闻:“不臭,真的,昨夜洗过脚了,涯涯找朕何事啊?” “皇上可否知道你皇叔的秘密?”九千岁神神秘秘的问。 第313章 要造小人么? “什么秘密?”提及皇叔的事情,离玉树着实感兴趣,眼睛‘噌’的亮了,就跟小狗看到肉骨头似的,她前倾着身子:“皇叔有什么秘密?” 九千岁勾着手指朝她‘噗呲,噗呲’了两声,悄悄地说:“接到最新消息,王爷今夜会和一个女子在怡红院啪啪啪。” 哇擦。 这么劲爆。 不过…… 为何离玉树没有以前那么兴奋了呢。 啪啪啪。 是要造小人的意思么? 哎呦,好奇怪的,若是以前,离玉树早就兴冲冲的讨论起来了。 可今儿个却觉得心里怪怪的。 离玉树有些害臊的捏了捏耳垂,故作不经意的问:“涯涯,皇叔……他有很多女子嘛。” “那是。”九千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围绕在王爷身边的女子简直多的数不过来,去不去。” 其实她是不想去的。 可她又想看看那些女子是怎么勾搭离傲天的,离傲天又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心里生出来了小小的草,搔弄的她的心直痒痒:“去。” 是夜。 适合捉贼抓奸。 九千岁可以随意出宫。 打扮成小厮的离玉树耷拉着脑袋跟在他后面,出了皇宫以后,她叽叽喳喳起来:“涯涯,你怎的对怡红院这般熟悉啊,不会是平日里总去吧。” “胡说,本座乃是童子。”九千岁转头朝马车里的人吼了一嗓子。 “你还是童子呢,哈哈。”离玉树觉得好玩,笑的特愉快,九千岁也跟着笑。 片刻,马车停到了怡红院门口,老鸨的声音传了出来:“爷,快来。” “这锭银子给你,你只需要闭嘴。”九千岁在外人面前便恢复了严肃的味道。 老鸨拿了银子闭了嘴巴。 离玉树跟在九千岁后面进了怡红院,里面热闹非凡。 看着那些庸脂俗粉一个个扭着腰肢勾搭着其他男子时,离玉树觉得气的晃,就在离玉树摇头晃脑去找离傲天时,九千岁忽地低声道:“趴下。” 二人趴在了地上,紧接着像两条大蛆似的朝水香木桌下爬去,好在有花帘子挡着他们。 “怎么了?”离玉树被九千岁弄的心惊肉跳的。 “嘘,本座看到王爷了。”九千岁小声道。 就在他们二人窃窃私语的时候,老鸨忽地弯腰插了一杠子:“两位客官的品味好特殊,看来喜欢地震?” “本座问你第二排第一个座位的客人在哪个包间。”九千岁问。 那老鸨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这……客人的包间,我不好透漏啊。” 什么不好透露,说到底还不是钱没到位。 九千岁打算大出血一把,从袖袍里掏出来三锭银子:“说了,这些归你了。” 老鸨见钱眼开,挺没有原则的:“在三楼胭脂间。” 得了。 齐活了。 趁着离傲天跟这儿等人的功夫,九千岁打算带着离玉树先下手为强,埋伏在那。 到了胭脂间,九千岁和离玉树成了大头苍蝇,胡乱找了个屏风趴那了。 心砰砰的跳。 好刺激啊。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因为门已经开了…… 第314章 撞破了 二人屏住呼吸。 脚步有些错乱,听着就是两个人齐齐进来。 离傲天一袭乌金色云南绸缎套件长袍,腰封是金丝勾边,腰封上是猎豹的轮廓图纹,长袍上隐约的安稳是豹头,唯有在光晕下才闪现出来,将他华贵清冷霸气的气势衬托的淋漓尽致。 他发髻上的墨玉发冠将他的杀戮之气隐匿了起来。 完美的鹿眼噙着一抹暗光,眸里写着生人勿进,他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抿的很紧,负手而立,眯着眸子望向门外。 他在等人。 但,眉宇间的轻蹙却昭示着离傲天的不耐烦。 ‘吱嘎’一声。 人来了。 娉柔穿的无比妖娆,一袭半透明醮纱半裙,胸衣那里故意露的低低的来吸引离傲天的注意,她的玉步走的很快,迫不及待的来到离傲天面前,环住了他的腰:“傲天。” “滚。”离傲天一把将她推开,毫不留情。 娉柔惊呆了:“傲天,你怎么……” “和九千岁勾结一气,你以为本王不知道?”离傲天阴鹜的眸淬着冰冷和杀意。 娉柔一愣:“傲天,你别误会,是九千岁逼我的。” “呵……”离傲天寡淡的一笑,根本就不想同她废话,他带着杀气一步步的朝娉柔走去:“背叛本王、威胁本王的人,留不得!” 倏然。 娉柔的脖子一紧,离傲天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娉柔的脸涨成了青紫色,她拍着离傲天的手,眼睛倏然瞄向别处,急于脱逃的她颤颤巍巍的说:“傲天……有……有人……” 闻言,离傲天‘砰’的将她甩在门框上,手指敏锐且迅速的沾取了下杯中的水珠‘啪’的朝屏风处打去。 眼疾手快的九千岁展开折扇挡住了水珠,保护好了离玉树,与此同时,屏风……倒了。 这就尴尬了。 “本座的折扇。”九千岁气恼的说。 “是你……们。”离傲天在看到小厮打扮的离玉树时硬生生将那股子杀气隐下了,不知为何,他害怕吓着离玉树。 她也是个女子,只是强撑着坚强而已。 小玉树砸吧砸吧嘴,傻呵呵的朝离傲天笑,那笑有些疏远之感。 恰时,只听门‘砰’的一声被娉柔推开,她踉踉跄跄的逃跑了。 今夜的皇叔好吓人,眼睛里都是血,离傲天本想追出去杀了娉柔,但碍于离玉树在,他却一步都挪不动了。 “谁让你出来的。”离傲天声音幽冷,带着不悦,似乎下一刻就要杀了离玉树似的。 小玉树气鼓鼓的看着他。 哼,你跑来和女子幽会,还不准朕来了是不是。 “朕……朕……”她朕了半天也没朕出来,气的小脸儿通红,最后摔摔嗒嗒的跑了出去。 离傲天想追出气,九千岁用折扇拦住了他:“诶,离王爷,你这样属于杀人灭口啊,莫非做贼心虚?” “滚。”离傲天的眼皮突突的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发生,他趁着九千岁不注意‘啪啪’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成涯,本王劝你最好离皇上远一些,否则,本王让你变成断牙!” 第315章 搞来搞去 牙。 变断牙。 九千岁瞳仁一缩。 离王爷,你真的是太不温柔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打光棍的。 离傲天不理会九千岁的翻白眼,冷眼扫了他一眼,焦灼的追了出去。 这条街道乃是花街,十分的乱。 她一个女子若是遇到了歹人可怎么好。 想到这儿,离傲天的心就揪在了一起,特别担心离玉树。 “哼,和父皇的妃子搞来搞去的,皇叔好不要脸哦。”从怡红院跑出来的离玉树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心里闷闷的,这种感觉不好受,她戳了戳脸颊:“再也不理皇叔了,皇叔最坏了。” 只要想到方才的情形,她就受不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叔竟然想要杀人。 方才皇叔的眼神真恐怖,她都不敢看,浑身打哆嗦呢。 她自言自语朝小巷子走去。 花街那条路实在是太热闹了。 那么多打扮漂亮的姑娘们总是拉着她往自己家青楼拽,她的手臂都要被拽断了。 她不习惯别人在她身上摸摸索索的,尤其是那胭脂香味儿,怎么那么臭啊。 小巷子安静多了,她可以一个人想心事。 抬头望了望月亮,好圆,好亮,像月饼,想吃。 不过…… 方才她好像一不小心用余光瞄到了身后有个人影,而且还鬼鬼祟祟的。 不会是……跟着她的吧。 但愿她没有说重。 不过,接下来证明她的确是个乌鸦嘴。 因为她往前走,后面那个人也往前走,她停下来,后面那个人也停下来。 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啊。 离玉树慌了,这家伙,跟着我干什么啊,我长的又不像有钱人。 她往前走啊走啊,愈走愈黑,不知道以为一头扎进了小煤窑呢。 “呀妈呀呀呀嘿。”离玉树心想,既然逃脱不了那就反抗吧,她勇敢的转过身子,呲出一口小白牙吓唬后面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是娉柔,先帝的妃子。 “是你啊,你跟着我干什么啊。”离玉树仰着脖子朝她吼。 吼完以后离玉树才发觉不应该吼,应该跑。 上次让她吃马粪蛋那事她肯定还记着呢。 “我要杀了你。”娉柔倒是诚实,她亮出了匕首朝她一步步走来。 离玉树捂住了眼睛顺着眼缝看她,动真格啊。 “你别过来,大不了我把皇叔打包送你了。”离玉树一着急,退起步子两个后脚跟总是打仗,一个不小心就倒在地上了,离玉树恨不得抽自己,怎的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 娉柔如泼妇似的扑了上来。 匕首的锐利光芒在她眼前一闪而过,离玉树闭了闭眼睛,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 耳畔传来了一声怒喝,她睁开眼睛,皇叔一个擒拿将娉柔扑在了地上,反手抓起匕首‘噗呲’一声刺在了娉柔的胸口上。 鲜血顺着匕首的刀刃流了出来,浸红了娉柔的衣裳,娉柔不可思议的看着离傲天:“你……你……” “本王说过你不该留。”离傲天眸里一丁点温度都没有,吐出的话也是冷冷的,手上一个用力,穿透了她的胸口。 第316章 本王心爱的女子 凉凉的眼泪,热热的鲜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娉柔始终想不明白离傲天为何不爱自己,她抖了抖睫毛,手试图去抓离傲天的衣摆,哪怕最后一刻能触摸到他的温度也好,可离傲天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娉柔吐出了一口鲜血:“傲……傲天,我杀了她,你就能上位了,你……你为何护着她。” 呵…… 杀了她。 杀了她岂不是杀了本王心爱的女子。 本王怎能容你。 离傲天阴鹜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本王护着她,你又能奈我何。” 说着,致命一击插在了娉柔的胸膛上。 “啊,杀人了。”恰好挑着水从小巷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惊叫着丢下了水桶就跑了。 离傲天深邃的眸一眯,抬头再看。 心一空,离玉树去哪儿了。 一定是方才的所作所为吓坏这个小东西了。 离玉树第一次见自己杀人,以后会不会排斥自己。 离傲天气恼的捶拳。 就在他想起身寻找离玉树的时候,远处亮闪的烛火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乍一看,竟然是官兵! 方才那人去报官了。 一个威武头头长相的人看了离傲天一眼,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你杀的?” 离傲天又不是胆小鬼,一人做事一人担:“正是。” “呦呵,还敢如此嚣张,带走。”那个头头吆五喝六道,上去就要用铁链子缠住他的手。 离傲天阴鹜的眸子镀了一层寒冰:“我自己会走。” 那头头被他全身所散发出的霸道之气吓坏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吞吞口水把人带走了,顺便差人搬走了那女尸。 人,的确是离傲天杀的。 既然官府已经知道了,他又岂能做缩头乌龟呢。 夜里,官大人是不办案子的,但是现如今出了命案,他不得不从踏上爬起来办案。 迷迷糊糊的官大人打着哈欠坐在官椅上。 “威……武……” 烛光燃起映亮了官府。 “台下之人可是你杀的?”官大人趴着漫不经心的问。 这种案子一般关进去关到死就好了。 有些时候,人命,在这些做官的人眼中简直是不值一提。 离傲天眸色幽冷的看着官大人,声音沉沉:“正是。” 这声音好生熟悉,让官大人虎躯一震,抬头一看,他迷糊的眼睛在触及到离傲天伟岸的身躯轮廓时猛地打了个哆嗦。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赶忙下去,夺过一个烛台凑近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这不是王爷么。 “参……”还未等他跪舔,离傲天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今夜本王是为皇室除害,大人确定要插手这件事?” 开玩笑,皇室的事情谁敢插手啊。 “这……”官大人冷汗涔涔。 离傲天指着地上的女子,声音幽冷:“此女乃是先帝之前的妃子,当年与九千岁勾结逃出了皇宫,今日被本王遇见杀之,这个案子,难道大人敢接?” “不敢,不敢,这皇室的事自然是王爷说的算,再说了,这女子就算回了宫也是要陪葬的,她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自然不配给先帝陪葬,这件事本官会办好的。”官大人连连解释。 第317章 解个手而已 能坐上官大人这个位置不单单是能办案,而且还要八面玲珑的。 若是傻呆呆的只知道瞎答应,相信早就被人不知道害死多少遍了。 离傲天锐利如刀的眸灼灼的盯着官大人,声音幽冷:“大人自己看着办,本王还有要事,告辞了。” 若是能给他一双翅膀,他定会飞出去的。 一袭乌金长袍的离傲天如狂风般回到了方才的小巷子。 四面望去,空空如也。 空气中还有浓重的血腥气味儿,这是他方才留下的。 鹰隼的眸子骤然眯起,小东西吓坏了,他紧紧攥起了拳头,心窝的血在慢慢流逝,如被锤子重击过的钝痛,离傲天脑子嗡嗡作响,都麻了,都空白了,真怕这个小东西一去不回了。 离傲天屏神静心,静下来思考,方才经过了如此恐惧的事情,想来离玉树是不会走远的。 她一定就在附近。 他抱着希望尝试的朝前方走去,巷子两边都是冰冷青色的石墙,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就在他想放弃去其他地方寻找的时候,眼尖的离傲天陡然发现巷子的尽头左边有一缕缕散落的杂草,离傲天捻着轻步朝那走去。 这儿是一个狭窄的胡同,旁边堆满了许多杂草。 奇怪的是这些杂草会颤抖。 离傲天明白了,离玉树她藏在了杂草里面,顺着杂草的缝隙他清楚的看到离玉树露出来的缎靴靴头。 “别怕。”离傲天情不自禁的变的温柔,生怕自己的粗暴吓坏她,他声音温柔如春风。 朝前走一步,缎靴朝后缩一下。 离傲天的胸腔被她细小的动作挤的生疼,慢慢蹲下,他并没有拨开杂草。 此时,他明白离玉树的这种感觉。 她被杂草挡着会有安全感,若是硬把杂草拨开让她暴露在空气中她会更加排斥自己的。 于是,离傲天放轻动作,坐在了她旁边,温厚的手掌半擎在空中连带着杂草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微臣不会伤害你的。” 她的肩膀起初很僵硬,听到他这句话时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离傲天吐出了口气,他就怕离玉树排斥自己。 循序渐进的,离傲天将小玉树搂在了怀里。 他不嫌弃她满身的杂草,他不嫌弃她脏兮兮的衣裳,此时此刻,只想就这么抱着她。 小玉树就那么缩在离傲天的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衣襟,脑袋也慢慢的靠了过去。 安全感又回来了。 好奇妙的感觉,听着皇叔胸腔跳动的声音,离玉树也变的心跳加速。 皇叔,朕好像病了。 得了一种看不到你,就想你的病。 可是朕怕你,就算朕不怕你,朕也不敢说出来朕的心思,因为朕和你是有血缘的亲人。 离傲天细细的亲吻着她的侧额,她的侧脸:“怕了?” “朕不怕。”离玉树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还带着丝丝的颤音儿:“朕就是想来解个手。” “恩?”离傲天不明所以的问。 离玉树仰头瞟了他一眼,看他不会生气的样子,笑嘻嘻的说:“就在皇叔现在的位置。” 第318章 这么肤浅啊 离傲天现在不想知道她是想解手还是已经解完手了。 这两个答案都挺煞风景的。 她是在冷宫待傻了?脑袋一根筋了? 如此风花雪月的事情竟然被她弄的如此扫兴。 以前把她当成男子的时候,她抗拒自己也就罢了,因为她不想与自己同流合污,不想变成断袖之癖人。 得知她是女儿身后,离傲天就想不明白了,为何她迟迟对自己不动心。 难道自己不优秀,不英俊,不讨她的喜欢? 离傲天忽然想知道一些问题,摁住她蠢蠢欲动的小脑袋,沉厚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皇上喜欢……” 他原本想问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可他倏然意识到什么,硬生生的把问题转了个弯:“什么类型的女子。” 听及,离玉树懵圈了。 她平日脑子里想的都是男子啊,谁没事去研究女子去啊,其实她想自恋的说喜欢自己,可若是说了岂不是就暴露了。 不可,不可。 转了下脑筋,离玉树摸着下颌道:“喜欢漂亮的,胸大的,腰细的,屁股大的,这样能生儿子。” 离傲天内心:“……” 没想到她这么肤浅。 “咳……”听及,他轻咳一声,打断了离玉树的胡言乱语,顺势问:“那皇上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男子啊。 这可有的说了。 她能说出一马车来。 不过得收着点,离玉树蹙眉:“既然皇叔真的想知道,那朕只好勉为其难的说说了。” “恩。”离傲天澎湃的心在跳动,想深一步的了解离玉树。 她昂了昂脖子,自信满满的指着自己:“当然是朕这种类型的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要钱有钱,有貌有貌,定是不少女子相继追逐的好男儿啊。”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皇上可好些了?”离傲天关心的问。 “好多了,可以走了。”她尴尬的从离傲天怀里起身,方才心里那不舒适的感觉烟消云散,她盯着离傲天的衣摆,道:“皇叔,朕方才的确在这儿解手了,没骗你,你的衣摆那里深了一块儿,应该是浸湿了。” 他可以当场脱掉衣裳吗? 离傲天口中的那句‘无妨’硬是吐不出口,他闭了闭眸:“今夜在外面住,皇上同微臣寻个客栈。” “住也行,不过能给朕弄点吃的么?”害怕也是需要力气的,力气没了,自然饿了。 “恩。”离傲天拉着她的手腕朝前方走去,他们在花街旁边寻了一个干净的客栈。 一锭银两拍桌上:“掌柜的,来两间客房。” 掌柜的收下银锭子:“不好意思客官,只剩下一间了。” 离玉树耳朵一竖:“不行不行,皇……那个……离叔我们换一家吧。” 掌柜的适时插嘴:“方圆几百里就我这么一家空客栈了,就这还是方才一个客人退房剩下的呢,近几日,爪哇国的人过来了,把京城的客栈全都占满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你们若是现在走了,一会儿再回来可就没空房了啊。” 第319章 尊老爱幼 掌柜的说的怪邪呼的,听的离玉树挺心动的。 但,她不敢啊。 和一个男子住一间房多别扭啊。 要万一睡觉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那她的清白可就不保了啊。 离玉树一副纠结犹豫的神情被离傲天看在眼里。 他觉得十分有趣,于是便故意难为她:“公子若是想一人住一间房便出去找找吧,我不想麻烦了就在这儿住下吧。”说着,他朝掌柜的一抬下颌:“掌柜的,就开那间了。” “好咧。”掌柜的就喜欢这种痛快的客人。 掌柜的在前面带路,引领着离傲天上二层的房间。 留下离玉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她探出头看了看,觉得太危险了,方才娉柔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跟着上去了。 这时掌柜的已经往下走了,看到她还说了一句:“公子,怕什么的,你又不是女子。” 离玉树心虚的点点头。 她上去之时恰巧赶上离傲天正在脱衣裳,一袭乌金色的长袍胡乱丢在地上,他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亵裤,条理分明的肌肉整齐的码在胸膛上。 离玉树的小脸儿微微一红,别扭道:“朕也不想麻烦了。” “还算皇上有点自知之明。”离傲天大步流星朝她走去,阖上了门。 阖门‘砰’的一声让离玉树有一种小羊羔进入了狼窝的感觉。 “微臣的衣裳又被皇上弄脏了,回宫以后皇上别忘了赔微臣一件。”离傲天半开玩笑的说。 可离玉树却左顾右盼的,问:“皇叔,朕若是想解手了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他们这儿的恭房在哪儿?离这远不远。” 离傲天看出来她今夜有些怕,便开玩笑缓解气氛,在房间内寻了一圈,径直走到窗台前,将空花瓶拿过来,道:“无妨,皇上可以在这儿解手,方便。” “……”离玉树真是有苦在心口难开啊。 朕做不到啊。 “多谢皇叔。”离玉树唇角一抽,小脸儿有些轻微的变色,细小的变幻被离傲天收入眼中。 墙壁上挂着四盏烛台,离傲天熄灭了两盏,房间变的昏暗,暧昧,夹杂着说不清的情愫。 离傲天喜欢这个氛围。 深邃的眸凝着杵在那里不动弹的离玉树:“不早了,该歇息了。” 这是在约她睡觉? “皇叔睡床榻吧。”离玉树谦卑的说。 “为何?”离傲天满是不悦,今夜他就是想同她睡在一起,想抱着她软乎乎的身子睡。 哪有为何?狗屁为何,朕一个女子家家的凭什么跟你一个臭男的睡啊。 她在心里咒骂了一遍堆出了一个谄媚的笑脸:“皇叔,朕这是发扬尊老爱幼,孔融让梨的美德啊,皇叔年纪大了怎能睡别的地方呢,朕身子骨好,年轻,扛造,睡木桌也无妨的,皇叔就不要同朕争了。” 闻言,离傲天的眸子都能蹿出火来了。 嫌弃他年纪大? 他如此年轻英俊,现在这个小东西眼中竟然变成了‘老’那一辈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320章 搂着睡觉 离傲天给了她两个选择。 要么,他强制性的将她弄上床榻。 要么,她自己乖乖上床榻。 聪明人都会选。 若是强制性的没准儿就大卸八块了。 她的寿命还很长,不想呜呼哀哉。 黄梨木床榻有些泛旧,原本刻印的图纹早已模糊不清,离玉树耷拉着薄薄的眼皮儿去看那些图纹,似乎想用意念大法将那些图纹从脑子中勾画出来。 小树树,你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狼就在对面,狼皇叔正张开血盆大口等着自己呢。 客栈的薄被有些潮,许久常久不晒太阳的原因。 摸着那潮乎乎的薄被,离傲天忽地茅塞顿开想到了一件事情,她是女子,女子是不能受凉的。 可他把她当成男子的那段日子却让她受了不少凉。 而且她自己也不注意。 离傲天的心‘蓦’地疼了,将那潮乎乎的被子一脚踹在了地上。 面对他的无名火,离玉树表示很不解,被子是死的,难不成还惹着皇叔了不成,皇叔有些时候还真像个小孩子啊。 她想弯腰去捡薄被却被离傲天拦住了:“不去捡,潮的,微臣不喜欢。” “可半夜会冷的。”离玉树保持着方才的动作,像个雕塑。 离傲天一把将她捞回来,声音沉若山谷的回音:“无妨,搂在一起就不冷了。” 谁要跟你搂在一起啊。 “皇上走了一天是不是乏了?”离傲天鹰隼般的眸凝着她,眸底起了一片涟漪之光。 “还行。”离玉树不算太乏,毕竟年轻。 离傲天霸道的压下她的话:“定是乏了,皇上且靠在塌壁上,微臣给皇上捏捏脚。” 他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三下五除二的便把离玉树的缎靴给褪了,又把里面的白袜给褪了,露出一双光洁白嫩的小脚丫。 她的脚丫很小巧,很紧致,葱玉段般的十根脚趾十分客人,如珍珠般的指甲好似涂了一层蜜,闪着光泽,光是看着就令人爱不释手。 离玉树猛然臊红了脸。 女子的脚丫怎能随意给男子看,给男子摸呢。 据说,摸了,看了便是他的人了。 她羞答答的模样让离傲天的春心荡漾,唇角微勾,忍不住调戏她:“皇上怎的跟个女子似的。” “朕是响当当的男儿。”激将法成功,离玉树蜷缩的脚趾头慢慢放松。 要的正是这效果。 很好。 离傲天很满意。 宽厚温暖的大掌捉住她雪白的小脚丫,另一只手掌握成了拳头在她脚心轻轻的揉着。 “哈哈哈……痒。”离玉树被他弄的特痒,笑的前仰后合的。 看着她愉悦的笑容,离傲天内心的阴霾也渐渐散去了。 揉完脚丫又给揉腿,许是他的手法特别舒服,离玉树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眼睛都模糊了,卷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不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 “小猪。”离傲天的心里忽地蹦出来这么一个词儿,他温柔的把离玉树放平在塌上,而后睡在外面以保护她,伸长了手臂餍足的搂着她软乎乎,香喷喷的身子。 第321章 朕来解救你 睡梦中的小玉树眉头蹙的紧紧的,似乎非常不安,小嘴儿砸吧砸吧的,似乎想说什么。 她是在害怕? 离傲天痴迷的看着她凝脂般的小脸儿,忍不住搂紧了她曼妙的纤细腰肢,那种充实的感觉一瞬撞击在他的胸膛里。 他情不自禁的细吻着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嘴唇。 小东西,本王自会护你一生周全。 只要你不负本王,只要你像本王喜欢你那般喜欢着本王。 跟蛋黄似的太阳‘噌’的从云卷后边冒了出来。 离傲天觉得这一幕不能被离玉树看到。 否则,她非得跳起来把太阳当成荷包蛋给吃了。 不过,谁能告诉他,他为何会睡在地上。 昨夜明明是在床榻上睡的好好的啊。 离傲天坐在地上沉思。 余光瞟到了一只葱白的小脚丫。 顺着脚丫朝上面望去,竟然还耷拉出来一个小腿肚子。 离玉树睡的姿势太过妖娆,直教人不忍直视啊。 一个大腿露在外面,一个大腿夹着软枕,整个人跟小天儿似的趴在床榻上,打呼噜,说梦话,有时候还磨牙。 她睡觉的时候竟然如此的放肆么? “皇上,醒醒。”这一夜,离傲天压根没睡好,从起初的一半床变成了一丁点床,后来,直接被离玉树一脚踹到地上去了。 离傲天颇为郁闷的看着她,若是以后真的娶了她,他岂不是整夜无眠了。 小粉拳‘噌’的从软枕下出来,示意离傲天闭嘴。 他闪开,阴鹜的眸凝着她:“一会儿早膳就没了。” ‘噌’ 百试百灵。 离玉树揉着眼睛看他:“给朕留一些。” 好半天没有动静,离玉树半眯着眼睛被离傲天黑曜石的眸子惊了惊:“皇叔,你怎么跑地上去了啊,地上太凉了,莫非皇叔一大早在练蛤蟆功?” “蛤蟆功?”离傲天习武以来还从未听说过这个功夫。 “朕从小人书上看到的。”离玉树挠挠头。 离傲天冷哼一声,从地上起来:“皇上的睡姿着实差劲,把整个床榻都占了。” 真的啊。 太好了,睡梦中的人干什么都是无罪的。 想来皇叔滚到地上也是自己的杰作。 不过,装傻充愣是离玉树的本事,她从软枕下捞出两个袜子往脚丫子套:“原谅朕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 睡姿也得自由。 离玉树净面洗漱后却发现皇叔依旧穿着中衣悠闲的靠在床榻上。 “皇叔,不走吗?”离玉树抹了一把小脸儿,清秀可人。 “微臣的衣裳脏了,穿不得。”离傲天幽幽道。 脏了就不穿了? 皇叔那你就光着出去吧。 不过,皇叔怎的跟九千岁一样有洁癖了。 九千岁。 诶? 九千岁是谁? 好熟悉啊。 等等。 哇擦。 离玉树彻底懵圈了。 昨夜,她是跟九千岁一起出来的。 现在她却把九千岁给抛下了,和皇叔厮混在了一起。 真是典型的重色轻友啊。 小涯涯,朕对不起你啊。 不行,朕得去解救小涯涯。 朕可不是那种重色轻友,见色忘利的人。 第322章 公子在找他? 皇叔是个小气鬼。 解救涯涯这件事要秘密进行,万万不能让皇叔知晓。 趁着用面巾擦拭小脸儿的时候,离玉树想到了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好主意。 咦? 这个词儿好像不大对劲儿呢。 管它呢。 离玉树没吃早饭,脑子有些秀逗了,已经思考不出来什么高大上的词汇了。 不过,管它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猫才是好猫。 所以说,只要她能琢磨出来一个法子就是好皇上。 说干就干。 离玉树殷勤起来乃是谁也比不过的。 小狐狸般狡黠的眸子滴溜溜的转悠着:“皇叔,不如你在这儿等着,朕出去给你买衣裳?” “你会?”离傲天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自然。”小玉树开启了拍马屁模式:“皇叔身材高大结实,朕定能为皇叔买到合适的衣裳。” 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模样,离傲天却想的是另一方面。 让她学着给自己买衣裳也好。 反正以后也是她的事情。 他可真是美的大鼻子冒泡。 连小皇上算计他都不知道呢。 “也好。”离傲天允了,玉藕般的长指朝她勾了勾。 离玉树小兔子似的蹦跶了过去:“皇叔是要给朕银子吗?” 对于吃和财一事上,离玉树一向是无师自通的。 “不必给微臣省钱,微臣见这儿的早膳不算太好,若是皇上乐意便买回几个小笼包。”离傲天叮嘱道,将一锭银子给了他。 小玉树欢欢的拿着银子走了。 可怜的离傲天却不知道此次竟然漫长的等待。 小玉树的记性有时候挺差的。 拿着沉沉的银子出来时她还有些心虚呢,心想,别忘了找完小涯涯早去早回,给皇叔买衣裳,买包子。 可当她抬头望去这花花绿绿的街道时,便一股脑的把所有事情都忘记了。 先玩爽了再说。 街道的另一边有一条小吃街。 小笼包,水晶虾饺,豆汁,臭豆腐,小串串,桂花糕,应有尽有。 离玉树用那一锭银子从头到尾把所有吃的尝了个遍。 最后,手里只剩下十几个铜板了。 她有些心虚的撇撇嘴,心想,若是回去就同皇叔说路上丢了好多钱只剩下这么多了。 恩,就这么办了。 涯涯。 朕来了。 等着朕啊。 她蹿到了花街。 左思右想,她想起了昨夜青楼的名字,大咧咧的甩着龙步朝里面走。 意外的是,这家青楼青楼竟然没关门。 要知道,青楼乃是夜猫子的活儿。 白日睡觉,夜里营业。 今儿早上却开门营业了。 难不成是为了迎接朕? 唉。 没法子。 谁让朕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了。 小美人儿们都舍不得朕呢。 白日的怡红院的确同夜里不同。 少了几丝喧闹,离玉树环绕了一圈,怎的一个人都没有呢。 她‘噔噔噔’奔上了昨夜的房间。 “诶?九千岁呢?”离玉树自言自语道。 昨夜明明记得在这里啊,莫非九千岁自己走了? 恰时。 一道陌生且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公子是要在找他?” 第323章 公子好文采 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传出来的。 带着戏谑的声音,带着玩乐的声音。 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看他是不要命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九千岁被绑架了。 不会吧。 涯涯。 你不是会武功的嘛。 怎的被人绑架了呢。 难不成你是个外强中干的? 还是说你在朕面前吹牛皮啊。 真窝囊。 来怡红院还能被人绑架了。 哦。 ‘啪’的一拍油光锃亮的大脑门,她明白了。 一定是涯涯玩了这里的姑娘没给银两。 她口袋里就几十个铜板了,这……也不够啊。 “你是劫财的吗?”离玉树清了清喉咙,问。 那人勾勾唇角,劫什么财,本公子劫色。 还未等说话,离玉树‘咣当’来了一句:“劫财我没有,要么你就撕票吧。” 撕票。 哇擦。 真是够心狠的啊。 被塞住帕子的九千岁眼皮儿一翻,心想,树树,你可真是心狠的人儿啊。 你一个皇上,没有钱财,说出去谁信啊。 这话把那人也噎的够呛,他轻咳一声,忽地转了话:“我不要钱财。” “要色?那你还跟我说什么啊,涯涯长的俊俏,你直接拿去就好了。”离玉树又翻了个白眼。 一看那人就没有原则。 绑架也绑的磨磨唧唧的。 而且这人始终不露面,真是够窝囊的了。 哼,才不怕他呢。 “哥,快一些嘛。”暗处,有一道娇嫩软糯且羞答答的女声响了起来。 耳尖的离玉树一下子捕捉到了,张开的小嘴儿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她满脸的惊愕:“哇,你们在做羞羞的事情吗?三个人一起?口味够重的了啊。” 扑哧。 后面的三个人差点喷出血来。 “这样,我们来对对子,若是你能对上来我便把他还给你并给你一个天价之宝。”那人循循善诱道。 涯涯嘛,这个诱惑一般般。 那个天价之宝倒是吸引了离玉树的注意力。 她摸了摸下颌,小心思全被勾搭走了:“对呗。” “好,公子果真爽快。”那人道。 他在暗处摇头晃脑,展开折扇扇动了下凉风,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哇擦,你现在就是犯我呢好不好,离玉树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把手半擎在空中朝下一横,想出来了一个特别牛掰的对子:“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好。”那人鼓掌。 离玉树心想,好个屁。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又来了一个,这人还挺会拽词儿的。 离玉树撇撇小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回来了一个文绉绉的。 读书高? 哪儿高? 离玉树反驳:“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最后一个。”也是重中之重,那人拍了拍旁边女子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什么狗屁道理。 离玉树一甩袖袍不乐意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啪啪啪’阵阵掌声响起来。 忽地,挡在她面前的木柜被挪开了:“公子好文采,和我妹妹正配一对啊。” 第324章 烂桃花 配对。 以为是宠物交配呢,还配对。 潇洒,倜傥,阳光的俊脸映入离玉树的眼帘。 好英俊的一张脸啊。 看着他这张英俊的脸都不用每日盼着太阳出来了。 俊的差点闪瞎离玉树的眼睛。 她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俊男,几乎要流出口水来了。 可在那男子眼里,他认为离玉树是在看自己的妹妹,心想,我妹妹果真优秀,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哪。 “公子。”男子双手抱拳,噙着一抹阳光般俊逸的笑容:“在下百里晟轩,这是令妹百里飘雪。” 雪花,那个飘啊。 百里飘雪小巧精致的脸蛋儿浮了一抹红晕,看向离玉树娇俏的一笑:“飘雪见过公子。” 诶诶诶。 朕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啊。 她这是在勾引朕么? 离玉树好生不习惯,瞄了下百里飘雪,发现这姑娘正对着自己抛媚眼儿呢。 完了。 完了完了。 这眼神朕熟悉。 这姑娘这是相中朕了。 “见,见,见。”三个见吐出来,百里飘雪的眼神有些奇怪,心想,这公子怎的磕巴呢? 不过她随即一想,心便了然,这公子也喜欢自己。 两情相悦乃是好事。 “唔……唔……”九千岁哼哼唧唧的出了声儿。 在一旁的百里晟轩把九千岁嘴巴里的棉布取了下来。 “树树,你光顾着和美人打情骂俏了,怎的不救救我。”九千岁妖冶的眸子噙着一抹委屈。 离玉树纳闷:“涯涯,你怎的被绑架了啊。” “还不是王……”一激动,九千岁差点说漏了嘴,不过一个拐弯收住了话:“若不是离公子给我点了穴,我怎能被他们趁人之危呢,还用绳子把我捆住了,这绳子先前是捆猪的绳子,现在却来捆我,上面那腥臭的味道快要熏死我了,沐浴,我要沐浴。” 扑哧。 离玉树笑了。 九千岁这洁癖还是如此啊。 百里晟轩和百里飘雪从昨夜就一直跟踪他们。 自然也知道九千岁是个他们一伙的,后来,他们把离玉树跟丢了,便想着回来绑架九千岁并在怡红院买通老鸨,守株待兔等着离玉树。 瞧,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来了。 离玉树若是知道自己今儿个能惹来一朵烂桃花,打死也不回来解救九千岁啊。 “老实待着吧。”蠢货,蠢货,离玉树在心里骂了一百六十遍。 就在她愤愤咬牙切齿的时候,百里飘雪忽地来到她面前在她手臂上摸来摸去的:“公子,那日的老虎是你打的?” 哎呦。 在朕身上摸来摸去,摸的朕头皮都麻了。 离玉树呵呵的笑着,不着痕迹的避开了百里飘雪的碰触:“呵呵是啊。” 闻言,百里飘雪的眸子闪过一抹钦佩的神情:“公子好生厉害,自从那日,飘雪就对公子念念不忘了。” 你可别对朕念念不忘啊,容易出事啊。 “呵呵,姑娘言重了。”离玉树闪到了九千岁跟前。 百里飘雪看她对自己忽冷忽热的,便又寻了一个话题:“公子可否带飘雪去看看那只老虎?” 第325章 邀约 飘雪姑娘。 你胆儿也忒肥了,还看老虎,你想不想吃老虎啊。 “老虎在本公子的家中,这……不大方便吧。”离玉树婉转的拒绝了百里飘雪的提议。 她模棱两可的口吻和暧昧不明的眼神让百里飘雪着实误会了。 这孩子想象力挺强的。 以为是邀约呢吧。 飘雪姑娘啊,朕敢邀,你敢来吗? 百里飘雪顺着她的话茬子说下去:“有何不方便的,去吧,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就去吧。” 扑哧。 一口老血差点从离玉树的嘴里喷出来。 吓的她是双腿微颤,小便失禁啊,离玉树抓着缠在九千岁身上的缰绳,掐了他一下,九千岁精神了起来,这姑娘真是开朗的过头了啊,她笑呵呵道:“那个,姑娘啊,你等等,这位是本公子府上的管家,我得问问他那个老虎现在关起来了没,免得伤了姑娘可就不好了。” 百里飘雪羞答答道:“公子可真是体贴。” 呵呵,体贴你个胡萝卜腿儿。 离玉树弯下腰,附在九千岁耳边小声的问:“涯涯,你现在的武功恢复了没?能不能逃出去。” “能吧。”九千岁不大靠谱的说。 毕竟这百里晟轩也是会武功的啊。 “靠你了。”离玉树拍拍他的肩膀,随即自然道:“把本公子的管家松绑,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们这样是什么意思啊。” 九千岁气的鼻子都歪了。 你才是狗呢。 百里飘雪急的直跺脚:“哥,快给公子家的狗狗松绑。” 九千岁紧要着后槽牙。 松绑后的九千岁得了自由,拽着离玉树的手,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咱家老虎可在?”离玉树打马虎眼的问。 “在。” “可在笼子里?”离玉树挤了个眼色,慢慢朝门口挪动,装作自然的样子。 九千岁只想赶紧逃出去沐浴,他朝离玉树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准备逃跑:“在……在外边。” “跑。” 一个字吐出来,离玉树的脚丫子就跟装了小马达似的,抓着九千岁‘嗷嗷’的蹽啊。 凌波微步,飞一般的感觉。 “追……追上来了么?”离玉树气喘吁吁的看着后面。 “不知道啊。”九千岁的青丝都乱了,就跟一团海藻般顶在了脑袋上。 就在他们想离开时。 忽地。 后边一窝蜂的涌上来了一群乞丐,呜呜泱泱的就跟苍蝇似的,而且身上还带着恶臭味儿,那味道配上今儿个的烈阳。 绝了。 绝顶的味儿啊。 九千岁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差点呕出来。 人太多了,他们根本承受不来,也出不去。 于是,连带着一起被涌到了城门口。 “快啊,官大人今儿个做善事了,要给俺们免费发窝窝头啊。” “快抢啊。” “一会儿就没有了啊。” “小树树,本座想吐。”九千岁发出连连的干呕声。 “想吐也忍着啊。”离玉树捂着鼻子:“因为我也想吐啊。” 乞丐身上的臭味儿是九千岁身上的弱点。 他既要捂着口鼻又要展现武功是不可能的。 只能两者选其一了。 第326章 跟着朕,有澡洗 若是按一个正常人的思路,定是先保命不是。 可偏偏九千岁压根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乃是天下第一洁癖之人啊。 无论离玉树是掐他,拧他,吼他,揍他,骂他,威胁他,他坚决不把捂在口鼻上的手拿下来。 誓要将洁癖进行到底。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味道。 若是现在把手拿出来,轻功绝对使不出来啊。 于是,两个人便被将近百十来个乞丐围堵在了城北的门口。 卷着卷着竟然不知道卷到哪儿去了。 直到那一股子恶臭的味道一点点消散他们才知道自己逃出了乞丐群中。 “呼,呼,呼。”九千岁张大了嘴巴拼命的呼吸,看那架势似乎有吸天地之灵气的意思。 离玉树也旁边大口的喘气。 她深呼吸,等稍稍舒服点后再去看九千岁,她颓了。 九千岁哭丧着一张苦瓜脸,撸起袖子东闻闻,西嗅嗅的,未等他开口,离玉树一个箭步冲上去抢先道:“嘿嘿,那个,朕来给你找沐浴的水,朕找,朕找。” 他不干了。 什么玩意儿啊。 他哭哭啼啼的跟个小哭包似的:“本座……本座何时这般狼狈过啊,皇上是不是本座的克星啊,本座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如此邋遢,自从遇见了皇上就没有干净的时候,呜呜,本座好冤啊,以前,本座的袜子都是一天换洗三次的,早上换洗一次,中午换洗一次,晚上换洗一次的,可是现在呢,整整一天都没有换袜子,还有本座的脸,本座的头发,那可都是一天洗三次的,呜呜,皇上,你脏你自己的,干什么拉着本座啊。” 啧啧啧。 哎呦呦。 这家伙。 这家伙委屈的。 好像离玉树弹他鸟儿了似的。 至于的么。 不就弄脏了么,洗干净不就行了么。 此时,九千岁就像一个别别扭扭的黄花大闺女,离玉树就想抢了他清白的人,她轻咳一声:“哎呀,别哭了嘛,大不了,大不了洗干净就是了啊。” 闻言,九千岁低低的吼了一嗓子,声音赖赖唧唧的:“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能洗干净吗,能洗干净吗。” 怎么不能洗干净了啊。 “就算洗干净了也不是本座以前的味道了。”九千岁哭的更委屈了。 哇擦。 离玉树轻了轻喉咙,蹑手蹑脚的上前:“敢问,您老人家以前是什么味道啊。” “香的,喷香喷香的。”九千岁自豪又伤心的说。 墨迹。 离玉树一跺脚:“朕问你,沐浴不。” “沐。”九千岁立即来了精神。 “哭哭哭,憋回去。”离玉树吼他。 九千岁一瘪嘴,把眼泪收了回去,离玉树跑到他跟前本想摸摸他的头,却发现自己个子太矮了,于是站在了一块儿岩石上拍了拍他的脑袋:“乖啊,跟着朕,有澡洗,朕这就带你去沐浴。” “恩。”九千岁跟个小孩子似的跟在离玉树身后。 离玉树特无奈的看看四周,比较荒芜,好像是个落败的村子,她朝前走了一百多步,指向某处,道:“前面有一户人家。” 第327章 欠嘴丫子 “脏不脏?”开口跪,离玉树想一巴掌呼死九千岁。 粗粗的叹了一口气,离玉树破罐子破摔道:“脏脏脏,就你干净行了吧,你老干净了,你干净的不行不行的了。” 恰时。 一条野狗从九千岁身边过,离玉树和九千岁二人都‘啊’的尖叫了一声,而后跳到了一遍。 野狗用宛若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而后嫌弃的走开了。 离玉树笑了:“哈哈,瞧瞧,野狗都嫌你脏呢。” 她自顾自的疯笑了半天,却没听到九千岁的笑声,她心想,你怎么不笑呢,你不笑的话朕一个人笑显的很尴尬啊。 回头一看,九千岁有要哭的架势。 哎呀。 她这个欠嘴丫子。 “好了好了,一会儿就干净了哦。”离玉树跟哄小孩子似的哄着他。 能在如此破落的村庄寻到一户人家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这户人家照前后几家来比相对过的不错,没有漏风的窗户,没有关不上的栅栏门。 “跟朕来。”离玉树拉着九千岁推开了木头门。 里面有几只鸡,几只鸭,还有一头牛,不过动物总归是要便便的,所以还是有一股子臭味儿的。 “有人吗?”离玉树扯着嗓子吼。 “没人。”里面传来了一道粗鲁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胖乎乎,油腻腻的老妇人出来了,衣裳上油渍麻花的,头发松散的盘在后面,手里还捏着一个铲子,看来正在炒菜。 “嘿嘿,大婶啊。”离玉树舔着笑脸:“你家有水不。” “没有。”大婶又吼了一嗓子。 离玉树:“……” 若是按照她的性子早想甩耙子走了,可这不是有九千岁呢么。 她可是个够义气的人啊。 “大婶,我们买。”噔噔噔噔,离玉树从九千岁的袖口里掏出来一块银锭子:“这些够不够买你家的水啊。” 那大婶看到银子两眼冒光,而且还是冒着绿光,她‘啪嚓’放下了铲子扑了上去:“够,够够够。” 妇人把银子夺过来放在嘴巴里咬了一下:“哎呀,真的是银子啊,老伴啊,银子啊。” 九千岁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你可真大方。” “还不是为了你,我义气的很。”离玉树的心肝也疼啊,但相比听九千岁的哭声,牺牲一两块儿银子还是可以的。 不一会儿,那大婶出来了:“要多少水啊。” “有沐浴的桶么?要沐浴的水,满满一桶呢。”离玉树道。 闻言,那大婶的脸色变了变。 她转头对躺在炕上的粗壮汉子道:“老伴,他们要沐浴的水,那么多呢,够咱家用一年的呢。” “你个傻老娘们。”那个粗糙的汉子一巴掌呼在妇人的脑袋上:“看看他们穿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把他们忽悠进来,抢光他们的银子,然后把他们给宰了当成鸵鸟肉卖,怎么样啊。” “这能行么。”妇人胆战心惊的说。 “有啥不行啊,以前咱们又不是没干过。”那个糙汉子说。 “行,那俺就把他们弄进来。”那妇人一边答应一边往外走。 第328章 腿没了 大婶笑眯眯的朝他们走来,温和的有些骇人:“你们进来吧,我家有个木桶,恰好能沐浴的。” 离玉树用手肘推了推九千岁的胳膊:“看,能沐浴了吧。” 油汪汪的水泥地上有黑乎乎的痕迹,分不清是什么。 里面的家具也是破烂不堪的,一口锅里面炖着乱七八糟的菜,有些像大炖菜。 九千岁肯定是不能吃的。 来到一个小破屋,里面的确有个木桶,不过那木桶脏迹斑斑的,一看就是好几年不用的了。 九千岁更不可能用的。 看着他一脸嫌弃的样子,离玉树就知道他不能洗,附在他耳边轻声问:“还……洗么?” 他耷拉着唇角,一副纠结的样子,又嫌弃又羞愧,小树树做的够好,够讲义气的了,他却如此挑剔。 “好了,我做主了,我们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洗。”小玉树善解人意的拍怕他的肩膀。 “行。”九千岁眸里的阴鹜渐渐散开了。 那妇人和她老伴儿守在门口听着他们窃窃私语,以为他们发现了什么。 离玉树大步上前:“我们不洗了。” “不行。”那妇人心虚的说,瞪着两个牛眼珠子:“告诉你们,没有这么耍人的,水也弄好了,你们说不洗就不洗啊,怎么着,折腾我呢是吧。” 嘿。 还遇上让强洗的了。 离玉树撸起袖子:“那银子我们不要了,不洗了,我们走。” “不准走。”那糙汉子从桶上拎起一把刀:“把身上所有的银子全都交出来,否则老子要了你们的命。” 这是遇上歹徒了啊。 离玉树不会武功,朝九千岁使了个眼色:“你不是会武功么,上啊。” 九千岁哭丧着脸:“他……他那把刀是从粪桶里拿出来的。” 再见,九千岁。 她拉着九千岁打算从窗户冲出去,谁知道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破旧帘子。 不碰不知道,一碰发现了惊天的秘密。 帘子后面有一个粗粗的麻绳,麻绳上挂着全是一排排的大腿。 离玉树惊恐的眨巴眨巴眼睛,小声的问九千岁:“你看这像什么腿。” “人……人腿。”九千岁诧异且惊恐的说,又看了看糙汉子手里的刀,大喝一声:“跑啊。” “想跑,没那么容易。”糙汉子和妇人拦住他们。 九千岁旋空来了个飞毛腿儿踹倒了他们,而后拉着小树树飞奔,那两个人也癫狂的追了出来:“别让他们跑了。” “他们追不上我们,快。”九千岁妖冶的眸子闪过一抹凉意,这家人真是太缺德了。 “累死朕了。”离玉树和九千岁出门不利,猛地被一块儿岩石绊倒。 糙汉子此时也追了出来,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一脸凶悍凶,一说话全是口臭:“要么把银子留下,要么把腿留下。” “留你个泰山老祖。”离玉树往外爬。 “妈的。”手起刀落,糙汉子朝他们砍去。 离玉树嗷嗷叫唤:“哎呦呦,疼疼疼,我的腿,我的腿没了。” 恰时,一道沉厚的声音响起:“大胆!还不束手就擒!” 第329章 路边的野花不要踏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苏将军。”离玉树惊喜的看着魁梧的苏将军。 他头顶发冠,脚蹬大靴,手武大剑,那叫一个霸气侧漏。 这一刻起,离玉树对苏将军是相当之佩服啊:“快,苏将军,弄死他们,他们要杀人啊。” “快,保护好皇上。”苏将军大喝一声。 跟在他身后的小兵们将九千岁和离玉树围成了一个圈。 那糙汉子就算再厉害也比不过征战沙场的将军啊。 只见苏将军‘锵锵锵’来了个横腿扫下颌,硕臂捶脑壳,那糙汉子就被蹽到了。 妇人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 平日里就听她老伴儿的。 现在一看自己的老伴儿都倒下了,她吓哭了,双手举过头顶:“我……我自己倒。” 话落,‘嘎’一下子倒下了。 他们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没想到能遇上皇上。 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离玉树冒出了头挺起腰板:“苏将军,朕怀疑他们杀人,贩卖人肉,苏将军把他们交到官府去。” “是。”说着,苏将军命手下的人把他们的家搜了一遍,果真扛出来好多人腿。 苏将军面露凌光,将那夫妇二人带走了,又让小兵让出来了两匹马给他们骑。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踏啊,离玉树勒着马缰绳‘咯噔咯噔’把控着马儿的方向绕开了小花花,她看了一眼威风凛凛的苏将军,问:“苏将军,你怎的会在这边出现啊。” 苏将军一捋胡须,道:“回皇上,官府大人前些日子接了个案子说这附近有野兽吃人,有不少人失踪了,但是官府的府兵胆子太小了,一个个的不敢来,所以官府大人找到了微臣,微臣今日正好有空便过来看一看。” “哈哈,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要不是苏将军来的及时,想来朕和九千岁的腿也被挂上了。”离玉树玩笑中透着后怕:“苏将军,那两个恶人定要严惩不贷。” “是。”苏将军声音洪亮:“皇上和九千岁是有要事要办?” 离玉树咳嗽了好几身,不想把这糗事告诉苏将军,只好敷衍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啊,不过苏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看这路似乎要往京城走了呢。 苏将军笑笑道:“回皇上,微臣看皇上与九千岁也怪疲倦的,所以微臣斗胆带你们去微臣的府中歇上歇。” 闻言,九千岁乐了:“这个好,苏将军哪,一会儿给本座准备沐浴的桶,本座要沐浴。” “好,九千岁。”苏将军道。 群马翻卷。 片刻,便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还是那般磅礴大气嘛。”离玉树夸赞道,心想,不会遇上苏锦瑟吧,她正四处环视着,苏夫人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神情冷漠,看起来不友善,苏将军浑身一紧,解释道:“夫人,皇上和九千岁前来一坐。” 苏夫人没有应苏将军的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离玉树。 把离玉树看的浑身发毛,全身难受。 九千岁总觉得她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但是他心里只有沐浴,只好打破这份尴尬:“苏将军,本座要沐浴。” 第330章 滴血认亲 苏将军感谢九千岁的洁癖,连连上前,挡在了离玉树和苏夫人的视线之间:“九千岁同本座来,皇上要沐浴吗?” 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在苏将军家沐浴? 还是算了,这不是纯属作死么。 “朕就不沐浴了。”离玉树搓着手:“苏将军带九千岁去吧。” 后来,离玉树被苏夫人看的毛骨悚然的也跟着过去了,九千岁在其中一个客房候着,离玉树颠颠的跟着苏将军来到了膳房,看苏将军吩咐下人烧水。 “皇上怎的来了。”苏将军一个回身恰巧看到了离玉树在东张西望的。 “朕看看。”离玉树扒着小脑袋。 苏将军认真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道:“皇上和你的母妃还真是像啊。” “那是,不像我母妃,难道还像你母……”话说到一半,忽地意识到什么,顺口问了一句:“苏将军认识我母妃吗?” 提及离玉树的母妃,苏将军眸中闪过一抹一闪而过的痛色和回忆,他略尴尬的笑,知道自己方才失言了。 这时。 苏夫人却捻着佛珠缓缓的走了进来,冷如箭的眸冷冷的看着离玉树,意味深长的说:“苏将军和你母妃何止是认识呢。” 额。 “闭嘴,胡说些什么。”苏将军暴怒,是离玉树从未见过的情愫,他冷眼瞪着苏夫人:“妇道人家有什么资格跟皇上说话,滚。” 苏夫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却依旧牙尖嘴利的嘲讽:“皇上?呵。” 苏将军的心‘咯噔’一下子,随即对离玉树笑了笑:“皇上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呵呵。” “喔。”离玉树觉得将军府的这些人很奇怪呢。 九千岁在欢畅的沐浴,苏将军不知去哪儿了,就连苏锦瑟也不见了踪影。 离玉树百无聊赖的在将军府里闲逛,府中有一个桂花树,桂花清可绝尘,陈香扑鼻,若是能把酒赏桂那真是悠哉。 “皇上也喜欢桂花树?”苏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的口吻没有方才那般恶劣,故意压低了声线,也不知是因为苏将军训斥了她的原因还是因为她自己知道错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 离玉树虽然对那个‘也’字有些好奇,但还是勉强笑笑:“还行,我母妃喜欢桂花树。” “呵……”嘲讽的笑一瞬即逝,离玉树并没有捕捉到,她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面盆上:“苏夫人这是……” 苏夫人把盆放在一旁的桃花高几上:“皇上先净手吧,一会儿就要用膳了。” “喔好的。”离玉树不以为然的把手泡在了面盆里,却不想她痛楚的‘嘶’了一声,再往盆里一看,自己的手指头不知被什么割破了,鲜血流了出来:“怎么流血了呢。” 苏夫人似乎并不惊讶,但她却装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皇上恕罪,是臣妇不小心把水晶瓷片弄进去了,臣妇这就去拿药箱。” 说着,她欲要端着水盆离开。 呵,终于拿到了皇上的血,这回可以让她们滴血认亲了! 第331章 丈母娘 ‘嗖’的一声。 耳畔刮过一股子强韧的劲风。 那劲风是人为的,淬然将苏夫人手里的面盆‘啪’的甩了出去。 水盆里和着鲜血的水洒了一地,水盆‘叮叮当当’的弹跳出去飞的老远。 循着风的原始方向望去,只见一袭素麻衣的离傲天迈着流星的步子大步走来。 虽然他穿的十分朴素、简单,却依旧不能掩饰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概! 他深邃如泉的眸灼灼的盯着苏夫人,似要将她灭掉似的,那眼神里散发出来凛然之气足以让人的脚下不稳,他如一股强势的风飞速来到离玉树跟前,眸底的焦灼和担忧显而易见,他却故意隐藏。 性感喉结中挤出的话是冰冷刺骨的:“苏夫人这是何意!” 苏夫人还是忌惮离傲天。 一来是因为离傲天权势滔天,无人能敌。 二来是因为她十分看中这个女婿,不想得罪他从而毁了女儿的一生幸福。 在面对离傲天的时候,苏夫人立即变成了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离王爷误会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离傲天阴恻恻的笑容从唇边吐了出来,一步一步靠近苏夫人,黑曜石的眸子发出一抹骇人的光芒:“怕是刻意的吧,苏夫人若是活腻了便提前吱一声,本王好送你上西天!” 这番话让苏夫人毛骨悚然,不可思议的看着离傲天,嘴唇颤抖:“离王爷,你怎能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可是苏瑾瑟的娘亲,是你未来的丈母娘!” 若论无耻,没人能敌的过苏家母女。 丈母娘! 简直是做梦! 离傲天眸里蕴着浓浓的嘲讽:“苏夫人是在痴人说梦?本王可从未娶妻,也从未想过要娶你的女儿!” “你……”苏夫人有些气不过:“当初先帝定下的婚约……” 话音未落,离傲天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那苏夫人就去阴曹地府找先帝兑现去吧。” “你……你这是大不敬!”苏夫人颤抖的指着他。 离傲天不屑跟她僵持,拂开了她的手,拉着离玉树欲要往外走。 恰时。 苏将军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捋着胡须,声音恭谨且温和:“离王爷请留步。” 苏将军的面子,离傲天多少还能留一些,他顿住了步子,听着苏将军慢慢靠近自己,绕到前面,道:“离王爷,皇上和九千岁方才受了惊喜,差点被歹人杀害,所以不如在微臣府中歇息歇息,想来皇上从早上一直到现在也没用膳吧。” 什么! 差点被人杀害! 离傲天的心‘咯噔’揪了起来。 这个小东西可真是太能作妖了。 ‘咕噜’离玉树的肚肚适时的响了一声,她觉得尴尬,涩涩的看了离傲天一眼而后捂住了小肚肚。 离傲天心疼她,也不舍得让她继续辛苦,为了她只好答应了。 “离王爷,皇上,里面请。”苏将军伸出手臂,一副谦卑的样子,恭谨道:“九千岁一会儿就能洗好了,我们先到花厅坐坐。” 第332章 本座不是人么? “九千岁不洗好就不能用膳了?”离傲天准确无误地捕捉到苏将军的话,声音不悦,语气幽冷,黑曜石的眸子微挑,锐利的眼神让人承受不住。 苏将军的胸腔一震,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离王爷和九千岁不对付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怎能让离王爷等九千岁呢。 唉。 这两个人都得罪不起。 苏将军话锋一转,笑呵呵的说:“我们先用膳,离王爷,皇上,里面请。” 离傲天这才满意的冷哼一声同离玉树朝花厅走去。 离玉树跟个小厮似的瞟了离傲天一眼:傲娇犬啊。 还未迈进花厅,旁边的桃花木门被人推开了。 沐浴后的九千岁轻轻的塌了出来,他提着新换上的白袍,小心翼翼的提着衣摆,生怕那衣摆蹭到地上被弄脏了,他的青丝湿漉漉的散在肩头。 一抬头,一眨眼,那叫一个妖孽。 妖冶的眸子噙着万种风情的笑意,翘着兰花指:“哎呦,我说离王爷你也太小气了吧,用膳也不知道等等本座,难不成本座不是人么?” “九千岁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离傲天反驳道。 “你……”九千岁鼻子都气歪了,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他捻着步子追上他们,凑近离玉树一闻,立即捂上了鼻子:“臭死了,臭死了,小树树啊,你都不沐浴的吗?” “朕……”离玉树才想说些什么,离傲天一个箭步挡在了九千岁和离玉树中间,冷冷道:“谁人能跟九千岁相比,九千岁是仙女,仙女只需要每天喝沐浴水就好了。” 等九千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离开了。 “诶,等等本座。”九千岁颠颠的跟了进去。 黄梨木圆桌上铺着干净的格子图纹桌布。 片刻,丫鬟端着菜肴上来了。 “爹,娘。”门外,苏锦瑟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来了,她一袭淡红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翠烟沙,精致的妆容让她愈发的夺目,当她看到坐在座位上的离傲天时,春心大动,眸里噙着闪烁的泪光,她激动的坐在离傲天旁边:“傲天,你怎的来了?是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苏小姐想……”离傲天才想反驳她,苏将军忽地大胆的插嘴:“锦瑟,没规矩,见过皇上。” 一句话成功的将离傲天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呵,苏将军到时候心疼自己的闺女,怕自己闺女伤心。 只是,他若是知道离玉树也是自己的骨肉会如何呢。 有趣,真是有趣。 苏将军这么一吼,她才有些怕怕的,一拂身子:“见过皇上。” “呵呵,苏小姐还是这么漂亮啊。”离玉树故意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看着苏锦瑟。 这一幕被离傲天看在眼里觉得十分有意思。 这个小东西,真是会耍人玩。 苏将军和苏夫人吓了一跳,生怕离玉树会看上自家女儿,急忙挡话:“皇上过奖了,瑾色不但漂亮还重情义,这辈子非离王爷不嫁啊。” 哼。 离玉树不开心。 此时,‘砰’的一声巨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第333章 家务事 ‘砰’的一声巨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声音实在是太突兀了。 离傲天英俊的眉头一簇,明显不悦,这将军府乌烟瘴气,连用个膳都用不好。 执起的筷子‘啪啦’掉了,苏将军的眸子一沉,道:“夫人,你去看看。” 未等苏夫人起身,外面的房间‘砰’的被人推开了,看那样子是从里面推开的。 紧接着,一袭雪青色点降袍的翩翩公子从房间里狼狈的摔了出来。 门又被阖上。 公子有些窘迫,站直了身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儿,那张俊逸的脸上噙着一抹浅笑:“爹,娘,府上来客人了啊。” “滚过来!”苏将军威严的训斥,两撇胡须气的翘了起来。 翩翩公子挺直腰板朝苏将军走来,如一颗英挺的松树,他俊逸非凡,颇有苏将军年轻时的影子,浅笑颇有风流贵公子的韵味儿:“爹,有何吩咐。” “明知道府上来客人了还在房间里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苏将军严厉的呵斥着,随即朝离傲天和离玉树抱歉的笑笑:“离王爷,皇上,这是犬子苏瑾墨,方才让大家见笑了。” 苏瑾墨乃是苏将军和一个妾室生的儿子。 但那个妾室在苏锦墨出生后便大出血去世了,苏锦墨便在苏夫人膝下抚养,从小将苏夫人当做亲娘一般。 苏锦墨能文能武,生的英俊,十分优秀,乃是朝中的副将,苏将军的左右手,经常和苏将军一同上战场杀敌,也立下了不少军功。 苏锦墨环绕一圈,双手抱拳,恭谨道:“微臣见过皇上,见过王爷。” “苏副将好生英俊哪。”离玉树的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芒,似是狼见到了小绵羊,花痴的都要流出口水来了。 那这眼神于离傲天来说太过熟悉了。 她曾经也这么盯着自己看过。 这小东西,见到英俊的就走不动道是吧。 现在更是借着自己‘男儿’的身份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年轻才俊,想到这儿,离傲天就火大。 眼看着离玉树的咸猪手就要朝苏锦墨的身上摸去了。 离傲天立即拍拍她的手腕:“皇上多用膳。” 这让离玉树彻底回过神儿来,她不悦的瞪着离傲天。 讨厌,影响朕看俊公子了。 “皇上过奖了。”苏锦墨看似有心事,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说出了口:“爹,一会儿我有事跟您说。” 可未等苏将军回答他,欠欠的苏锦瑟插嘴了:“呵呵,还不是为了苏沛云,让她嫁个人磨磨唧唧的,谁知道她的脑子里想了些什么,娘把她捡回家来是为了让她报恩的,不是为了让她发脾气的,我说哥哥你就别瞎操心了。” “锦瑟,我和爹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苏锦墨似乎和苏锦瑟的兄妹关系并不好,剑拔弩张的。 苏锦瑟冷哼一声。 苏将军冷言冷语:“你先回去,一会儿再说。” 苏锦墨看众人在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讪讪的退下了。 九千岁正慢条斯理的用膳呢,这时,离傲天一把拉起离玉树的手腕,沉声道:“苏将军还是先处理家务事吧,本王告辞。” 第334章 乘风去了 “王爷,王爷。” “诶,皇上,皇上。” 苏将军跟着追了出去,胡须乱翘,离傲天顿住步子冷冷的看着他:“苏将军请留步,清官难断家务事,本王不想留下来坐堂。” 这事搅弄的天翻地覆的,得罪了离王爷,这让苏将军心情郁闷。 九千岁看他们两个人也走了,自然不好意思继续吃吃喝喝了,他用帕子擦干净了嘴巴,迈着莲步朝外走去:“苏将军,多谢款待,菜很好吃,不过,再淡一点就好了,本座告辞。” “皇上等等本座。”九千岁乘风……去了。 “好好的一顿饭被搅成这个样子!”苏锦瑟满脸的不情愿,好不容易把离傲天给盼来了,现在却让他走了,而且因为苏将军在场,苏锦瑟根本就不敢追出去,她‘啪’的一摔筷子,怒气冲冲的朝外面那个最普通的房间走去,对着门板吼:“苏沛云,你是不是找死啊,你真的以为自己是苏家的二小姐么?你简直是做梦!你只是我娘捡回来的可怜人罢了,若不是我们苏家收养了你,你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你还胆敢勾引我哥哥,告诉你,你娘让你嫁给谁,你就必须嫁给谁!” 门内。 坐在妆奁前的苏沛云早已泪流满面。 未施粉黛的漂亮脸蛋上全是泪痕,她抖着唇瓣,想开口反驳却又不敢,是啊,她是个养女,一个养女怎么有资格开口和苏家的大小姐反驳呢。 修长的玉手捂住了脸颊,将所有的委屈如数吞咽下去。 门外。 苏锦墨一个箭步冲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狠狠的甩在了苏锦瑟的脸蛋上。 苏锦瑟当时就懵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她这是第一次被打啊,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哥哥打,她捂着脸,嚎咷痛哭起来:“哥,你居然为了她打我,你居然为了那个小贱人打我!” “你若是再嘴里不干不净的我便打烂你的嘴。”苏锦墨浓郁的眸里闪过一抹冷色。 “爹,娘,哥她居然这么对我。”苏锦瑟嚎啕大哭。 屋外闹的乌烟瘴气的,待在屋子里的苏沛云再也坐不住了,她推开门,早已擦干了脸上的泪痕,但眼圈还是红红的,她的美貌是苏锦瑟所嫉妒的,尽管不涂胭脂水粉照样那般漂亮。 “别闹了,我嫁,我嫁还不行么。”苏沛云感叹命运的波折,感叹自己的人生,她哭着跑了出去,不想再吵吵嚷嚷的了。 “她还耍上脾气了。”苏锦瑟瞪了她一眼。 “沛云。”苏锦墨心头一紧,焦灼的跟了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的跑。 正在后面慢悠悠走路的离玉树恰好捕捉到了苏锦墨的身影,她的好奇心上来了:“诶诶诶,皇叔,快,去看看啊。” “不去。”离傲天从不愿意参合别人的家务事。 “不去拉倒。”离玉树撇撇嘴,就知道这个冰块儿不近人情,她转而朝九千岁使了个眼色:“九千岁,你看看呗,这怎么回事啊,朕觉得那个苏锦墨人还挺好的啊。” 第335章 我们谁英俊 通过此事在小树树面前邀功的话也是一件好事啊。 九千岁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 他趾高气昂的抬高下颌瞟了一眼离傲天,随即欢欢的替小玉树追人去了。 他前脚离开,离傲天的俊脸就变的阴沉沉的,好似涌上来了几片乌云似的,离玉树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就吓的七魂丢了五魂。 方才肚子里吃的那点东西都吓的笑话了。 皇叔这是要唱一出包公么? 用不用朕给皇叔搭个戏台子啊。 就在离玉树若有所思的时候,离傲天带着醋味儿的话从唇瓣儿中幽幽吐了出来:“苏锦墨很英俊?” “恩。”离玉树实话实说,的确很英俊啊。 “恩?”离傲天的口吻加重了,小单纯树树压根没听出来这昂起的声调有何不对劲儿的,还以为是离傲天没听清楚呢。 离玉树掏了掏耳朵,点点头,露出一抹纯真无害的样子:“皇叔,朕说的是实话,俗话说,说谎的被狼吃,朕不想被狼吃的,苏锦墨的确很英俊啊,皇叔不觉得呢?” 不觉得! 此时此刻,一把嫉妒的火在离傲天的胸腔里燃烧,他今日不问明白不罢休,扯住离玉树的手腕,问:“苏锦墨英俊还是微臣英俊?” “……”离玉树僵持了好一会儿都没回答。 她慢吞吞的反应让离傲天十分恼火,这个问题需要考虑这么久? “怎么说呢皇叔。”离玉树一副认真的样子思考着,最后总结道:“苏锦墨比较有朝气,而皇叔呢比较老……” “什么?”离傲天不悦的挑眉。 “比较成熟,比较有味道。”离玉树讪讪的笑:“比较有男子汉气概。” 离傲天拧起的眉这才稍稍松开,算她有品位。 那种愣头青一般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的啊。 九千岁扬长而去,正合了离傲天的心意,二人穿过胡同,离傲天面无表情的说:“苏家的情况比较复杂,苏锦墨和苏锦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苏锦墨的生母生下他便去了,苏家有一个养女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儿,孤儿跟着苏家的姓叫苏沛云,苏锦墨和苏沛云情投意合,但苏家人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好一出感人的爱情故事啊。 “为什么不同意啊。”离玉树不解的问。 “门不当,户不对。”离傲天淡淡道。 苏将军这种家世自然要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了。 离玉树追着问:“皇叔,等朕纳妃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寻一些门当户对的人啊。” “……”纳妃,你一个女子还想着纳妃,是不是当皇上当久了真的把自己当成男儿了。 离傲天并没有戳穿她,冷笑:“看来皇上的后宫空落太久了,皇上若是着急了,微臣自然安排秀女大选。” 咳。 离玉树轻咳一声。 她只是那么一说,皇叔你就那么一听呗,怎的还当真了呢。 “不过,怎么也要明年春天了。”离傲天声音幽冷,一字一句道:“皇上不必着急,若是寂寞了大可以找微臣。” 第336章 我定要嫁他 “皇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朕希望皇叔注意言行举止。”离玉树老成的背过手细细的叮嘱道。 前面就是树树酒楼了,离玉树打算去收账,看看今日卖了多少银子。 她走着走着忽地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诶诶诶,皇叔,快来。” 九千岁这个废物,压根就没追上苏锦墨。 也是。 苏锦墨乃是个副将,武功自然是在九千岁之上了,甩掉他简直轻而易举。 弯桥亭阁的拐角处。 渐渐入秋的柳树摇曳着最柔软的弧度,又绿又长的枝叶垂在地上,恍若少女的青丝。 “沛云。”苏锦墨修长结实的手臂一把将欲要逃跑的苏沛云拉入怀中,她挣扎不休,苏锦墨霸道的用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那种即将要失去的滋味儿让苏锦墨的心脏都漏跳了半拍,他紧张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沛云,你真的要嫁给梁公子?你可知那个梁公子是个花心滥情的,今天娶一个,明天娶一个的,他怎能对你好呢。” 苏沛云忍下心里的痛楚推开苏锦墨,精致冷艳的脸蛋儿上面无表情,淡漠且疏离:“苏锦墨,你不要侮辱我未来的夫君。” 她冷淡的神情,无情的话语让苏锦墨的心都碎了,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沛云,你什么意思?” “呵……”苏沛云的唇角勾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我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够明白么?梁公子是我未来的夫君,我定要嫁他,你为何要百般阻拦呢?” “不!”苏锦墨万万没想到她能这样想:“不是的,你不喜欢他。” 苏沛云冷艳的眸微挑:“你又不是我,你怎的知道我不喜欢他,梁公子这般优秀,家世又好,有钱有势的,嫁给他是京城多少女子们所盼望的事情,就算当一个妾室也是幸福的。” “沛云,你是爱我的。”苏锦墨一直坚信她对自己的感情。 “爱?”苏沛云冷哼:“苏锦墨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怎么可能爱你呢,你只会拖累我而已,我不想在苏家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我只想嫁给梁公子。” 她每一个字都硬生生的戳在苏锦墨的心窝里,他的心钝痛:“沛云,你怎能这样。” “不要跟我演苦情戏了。”苏沛云勾出一抹魅惑的笑容:“我对你好,让你产生错觉只是为了在苏家有人保护我罢了,现在我要嫁人了,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我了,所以你也被我一脚踢开了。” 苏锦墨俊逸的眸尽是伤痕,拳头攥的紧紧的,他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了,他疯狂的逃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苏沛云的指甲死死的嵌在了掌心里。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痛么? 好戏连连看,不看白不看。 离玉树像个小偷似的趴在弯桥处瞅来瞅去,做贼也不过如此,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一眨眼就对上了苏沛云诧异的眼神。 “今天天气真不错,柳树发芽了,这地也不错啊,哈哈。”被抓包的离玉树尴尬的笑着。 第337章 不明飞行物 “你是……”苏沛云方才一直躲在房间里自然不会认得离玉树了。 离玉树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觉得她比苏家真正的大小姐苏锦瑟好多了,既漂亮又温和,而且看起来就很顺眼啊。 方才她同苏锦墨说的那番话一听就是气话啊。 养女怎的了,养女的身份就是卑贱的? 这是谁规定的。 弯腰偷听的离玉树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挠挠脑门:“我是方才在你家用膳的客人。” 客人? 苏沛云倏然想起来了,张了张小嘴儿,冷艳的脸变的差异:“你是皇……” “黄公子。”离玉树接过了她即将吐出的话茬,摇着手指。 苏沛云心神领会,淡淡的看了离玉树一眼,并没有特风骚,特主动的贴上来,而是不卑不亢道:“让黄公子见笑了,民女告辞。” 望着她纤纤的玉影,离玉树感慨,不知朕穿上长裙时的玉影也是否这般清秀可人啊。 “公子,东西若不要我就走了。”不远处的树荫下,离傲天伟岸的身躯是那般耀眼夺目,他一手挡在额头抵着阳光,半眯着深邃的眸子望着离玉树。 那副宠溺的神情简直要甜死人,就连离傲天自己都浑然不觉。 “要,要要要。”离玉树一溜烟跑了过来,鼻尖儿上有雾蒙蒙的水珠,她下意识的抓住离傲天的手腕,二人的肌肤相触,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卖不。” “卖。”离傲天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路上。 离玉树捧着那毛绒绒的长毛兔乐的不得了,一会儿掀起它眼前的毛儿跟它抛个媚眼,一会儿替它扇着小凉风,扇着扇着,离玉树有些累了,好奇的问离傲天:“皇叔,它热不热啊。” “微臣也不知道。”因为这片人很少,两个人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他们说的称呼旁人是听不到的,离傲天有些抓不到离玉树的点,忍不住回头瞟了长毛兔一眼,道:“热吧。” “喔。”离玉树若有所思的应着,随即又‘咣当’来了一句:“皇叔,我们把它放在动物圈里好不好啊。” “……”等等,皇上在说什么? 莫非是本王的耳朵出问题了。 若离傲天没有失忆的话,动物圈里似乎有一只大老虎:“皇上,你确定要把老虎和兔子放在一起?” “恩。”离玉树坚定的说:“朕知道皇叔是怕老虎吃掉兔子,但朕觉得不会的,他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皇上,你自己试试吧。 离玉树抱着长毛兔到了树树酒楼,这个月收进来的银两还是很多的,乐的离玉树屁颠屁颠的。 “皇叔,既然都来了,我们不妨在这儿用膳吧。”离玉树寻了个雅间。 “也好,方才在将军府也的确没吃什么。”离傲天有些饿了,离玉树打了个响指,命后厨做树树酒楼最有名的菜。 四菜一汤,想当美味。 离傲天夹起筷子才打算用膳时,他的碗中忽然出现一个不明飞行物…… 第338章 好好疼她 那只长毛兔一头扎进了离傲天的米饭里,然后拱啊拱啊的,小屁股还一扭一扭的,拱了好半天,约莫没拱到什么胡萝卜白菜之类的,只好出来了,长长的毛上面沾了好多好多大米粒,看起来像一个淘气的小宝宝。 “哈哈哈。”离玉树爽朗的笑着。 离傲天循着笑声望过去才发现离玉树手里握着一根筷子在那桶长毛兔的屁股呢。 难怪这兔子本来一直跟着离玉树,后来忽然方向一转找向自己了呢。 原来是这个小东西在作怪啊。 “咳……”他以咳嗽声警告离玉树。 现在,离玉树也不怎么怕他了,堂而皇之的又杵了小兔子屁股两下,而后左手抄起了一个鸡腿往嘴巴里塞。 “……”离傲天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心想,这个小东西看来已经把自己当成男子了,吃东西一点女子的模样都没有了。 吃完以后还打了个饱嗝,用袖子擦了下嘴巴。 离傲天不悦的一拍筷子:“皇上这些臭毛病跟谁学的。” “没跟谁学习啊。”离玉树无辜的眨眨眼睛,并没觉得自己的毛病有多臭啊。 离玉树用膳的速度比离傲天快多了,离傲天怕她吃坏了肚子,而且在他记忆中,离玉树吃东西的速度一直很快,他忍不住问:“皇上吃东西可否慢一点。” “不可。”离玉树吹着兔子眼睛旁边的毛,随口道。 “为何?”现在同她说话要多些耐心,因为离玉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有时候说话冲也许只是不经意的性子显露,并不是真的想噎人。 离傲天忽然发现自己在慢慢了解她。 说到这儿,离玉树不玩兔子了,而是特别认真的托着腮帮子开离傲天,然后又掀起眼皮认真的想了想,鼓了鼓腮帮子,似是不太愿意回忆那件事情似的,嘟嘟囔囔的说:“小时候,朕在冷宫的时候每天都是吃不饱的,有一次,一个老嬷嬷拿了一大碗饭过来给我,让我吃,她说我要是能在十个数之内把那碗饭吃完明日还给我送饭,否则就每天给我吃馊掉的窝窝头,朕不想吃馊掉的窝窝头,朕想吃白米饭,于是朕就拼命拼命的吃,害怕别人抢朕的饭……” 说着说着离玉树心里就难受了,酸酸的,涩涩的,瘪着小嘴儿并没有把悲伤溢出来。 她这样故作坚强的样子让离傲天的心‘蓦’地一疼,疼到了骨子里,他死死的捏紧了筷子,他定要把当初那个嬷嬷查出来! 如此虐待离玉树,简直是找死! 看他没作声,离傲天继续说:“朕还跟一只猫抢过鱼吃呢,朕饿极了,嬷嬷不给朕饭吃,最后那只猫把朕给挠了。” 离傲天深眸眯起,他终于明白离玉树为何怕猫了。 “反正也没人疼朕,朕只能自己找食吃了,所以现在看到饭习惯性的快些吃。”离玉树嘻嘻哈哈的笑着,笑里全是酸涩。 离傲天心疼的看着她,发誓以后定要好生疼爱她,守护她,宠着她。 第339章 以后不会有人跟你抢东西了 心丝丝拉拉的难过。 离傲天也征战过沙场,也杀敌无数,他为人心狠手辣,没有感情,这一刻,离玉树却牵动着他所有的感情。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声音沉沉:“慢慢吃,以后不会有人跟你抢东西了。” “那可说不准,世事无常呢。”凄凉的话被离玉树镀了一丝玩笑更添忧伤。 离傲天明白她指的‘世事无常’是什么意思,唇角僵硬的一扯,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硬生生的转移话题:“皇上是想回宫还是……” 她若想玩,他便陪着。 抱起兔子,离玉树想了想:“皇叔,附近有没有专门卖小动物的跳蚤街啊。” 跳蚤街。 他记得有,但他从不去那种地方,觉得脏。 不过,他愿意陪着离玉树:“一会儿微臣带皇上去。” 她呲出一口小白牙:“皇叔真好。” “驾!”离傲天从马厩临时买了一匹马,虽然不及他的黑马跑的快,但也能当做脚力了。 离傲天紧紧的抱着离玉树的腰肢,不往上走,免得被离玉树起疑心:“哇,风唔唔的啊,好爽啊。” “皇上最好闭上嘴巴,免得灌了一肚子的风吃不进去东西了。”离傲天叮嘱道。 离玉树想,皇叔现在变的好麻烦呀。 跳蚤街,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卖不到的。 跳蚤街的尽头就是一条动物街,这里面卖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一路望过去,离玉树的心都飞了,主动拉着皇叔的手:“皇叔皇叔,我们……我们买下来吧。” “全都买下来?”软弱无骨的小手攥在手心里暖乎乎的,离傲天还是惊愕的问。 “也不是,就买一些长得特别一些的,稀奇古怪的吧。”离玉树指着藏在树杈上的蜥蜴,道:“譬如这种的。” “为何?”她喜欢的东西也真是够奇怪,他不由得攥起空拳挡了下鼻子,因为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 离玉树欢欢的说:“挑一些稀奇古怪的放到我们动物圈去吧,朕平时没意思了可以养着玩啊。” 反正她又不能每天捏着绣花针什么的。 “皇上去挑吧。”离傲天将她宠上了天。 恐怕离玉树是第一个在皇宫里养各种各样动物的皇上了吧:“不要选太多,马上秋猎了,会有更多有意思的动物。” “好好好。”离玉树不耐烦了,小手一挥:皇叔,你且歇歇吧。 半个时辰后。 一个硕大的马车上放着一个硕大的木箱子,一个硕大的笼子,木箱子里面装着蜥蜴,没有毒的小蛇等,笼子里装的是小牛犊子,小羊羔等。 就这样,离傲天载着满满一车的动物外加一个人回宫了。 好在这些日子离傲天没有闲着,把那动物圈归拢的有模有样,分为了好几个区域,有野兽区,有温和区,有地面区,还有水里的。 不少宫人们十分诧异,还以为皇上胃口大开要自己养东西杀着吃呢。 望着离玉树忙前忙后发自内心的欢笑,离傲天十分喜悦。 “离王爷找奴才有何吩咐?”太监总管恭谨问。 离傲天的视线不离小玉树,冷冷的问:“替本王查查当年掌管冷宫的嬷嬷是谁。” 第340章 翻牌子咯 “是!”太监总管退下了。 现在,王爷对小皇上的态度真是愈发的让人弄不懂了。 几个胆大的小太监把离玉树淘噔来的动物们全都分门别类的装在了对应的动物圈里了,离玉树颇为满意的看着这一切,抱着长毛兔自言自语道:“朕看你还挺顺眼的,今儿个翻你的牌子了。” 等等。 翻牌子。 诶,这个主意不错呢。 离玉树异想天开的飞奔到离傲天跟前:“皇叔皇叔,你可不可以命内务府把这些小动物们的名字都做成绿头牌啊,这样,朕想和谁玩了就直接翻绿头牌了。” 此话一出,惊的一旁的宫人、宫女们吓的纷纷跪在地上。 史上哪有皇上把动物们的名字刻上去的啊。 天啊,谁都没听说过啊。 他们压根不敢看离傲天阴恻恻的脸,总觉得皇上的命到头了。 离玉树不理解他们为何跪了一地,不过,管它呢,她滴溜溜的大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离傲天。 半晌,离傲天沉声道:“既然如此,就不妨用这些小动物们给皇上练练手吧。” “皇叔你真好。”离玉树乐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后边去了。 “皇上先玩着,微臣还有要事。”离傲天看到太监总管在不远处朝他点头。 “好的,去吧。”离玉树什么心思都没有,打算抱着长毛兔回去让它跟小天儿玩玩。 “是哪个嬷嬷?”离傲天伟岸的身躯挡住了前面的阳光,他阴鹜的眸布满了杀意。 太监总管道:“是……是容嬷嬷,现在还在掌管冷宫。” “呵……”离傲天眯起危险的眸子:“准备十四碗米饭。” “是。”太监总管愣了愣,道。 冷宫依旧那么萧条。 但,这位容嬷嬷容光焕发啊,看来在冷宫这些年没少捞好处,这家伙脸圆的,那肥肉一层一层的,荤油都能给甩出来。 离傲天来到冷宫的时候,容嬷嬷正坐在木椅上翘着二郎腿吃葵花子呢,她吃了满地的葵花子,嘴皮子都吃上火了还闲不住呢。 她生的一副尖酸刻薄相。 离傲天对她有印象,她曾是贵妃身边的嬷嬷,那贵妃心狠手辣,生前作恶多端,这个嬷嬷的手里面也有不少的人命。 “王爷,老奴见过王爷。”容嬷嬷撇了葵花子堆在地上。 离傲天环绕了冷宫一圈,无法想像离玉树是怎样在冷宫度过十四年的:“当年皇上在这儿生活是你看管的?” 那容嬷嬷现在是个没主子的,眼看着这些年捞的油水也快没了,她打算做离傲天的走狗,她想了想宫中的传言,拍马屁的说:“没错,当年是老奴全权料理皇上的。” “当年你的表现不错。”离傲天故意说了反话来让她进入自己的圈套。 容嬷嬷一听,有戏啊,看来离王爷早就看皇上不顺眼了,这是想请自己出马呢:“老奴愿为王爷效尽犬马之劳,王爷说吧,想怎么整那皇上,老奴有的是法子,保证让她乖乖的听王爷的话。” 第341章 小天儿这么胆小么 这老不死的容嬷嬷的确虐待了皇上。 而且直到现在还不思悔改,甚至用虐待皇上的法子来博取离傲天的欣赏。 他阴鹜的眸布满了暴风骤雨,恨不能掐死这个老妖婆子。 “皇上乃九五之尊,她福大命大能在你的魔爪下平安长大也是不容易。”离傲天的声音虽然平平淡淡,却字字掀起了波澜。 容嬷嬷总觉得自己听错了,她仰起头,布满皱纹的胖脸上噙着一抹不可思议的光芒。 难道自己理解有误?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天下人都知道离王爷野心昭昭,他怎会容忍一个皇上骑在他头上呢。 容嬷嬷跪爬着朝离傲天滚去,捉住了他的大腿:“离王爷,离王爷,老奴可以帮你收拾皇上的。” “滚。”离傲天怒火中烧,一脚踹开了这个心狠手辣的老东西,他朝太监总管使了一个眼色。 太监总管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而后把食盒里的十四碗米饭挨个摆在地上,用独特的太监尖细嗓子道:“容嬷嬷,小时候多亏了容嬷嬷侍候皇上用膳,而且还非要逼皇上在十个数之内把一碗米饭吃光,容嬷嬷的大恩大德王爷和皇上都记着呢,所以今儿个特来感谢容嬷嬷的,容嬷嬷就在十个数之内把这些米饭吃光吧,不然……” 太监总管故意留了一丝丝的悬念。 那丝悬念让容嬷嬷心惊胆战,她乃是宫中的老嬷嬷了,自然知道宫中的恐怖刑法都有什么。 容嬷嬷接二连三的磕头,老泪纵横,开始祈求:“王爷,王爷老奴错了,老奴错了,请王爷带老奴去见皇上,老奴亲自给皇上赔不是。” “见皇上?你不配!”离傲天声音沉沉,带着狠戾。 离傲天扫了太监总管一眼转身离开。 片刻。 身后传来阵阵作呕和祈求的声音:“呕。” “呕,吃……吃不下去了。” “呕,噎……噎死了。” “呕……” 嗒嗒嗒。 太监总管的脚步声从远至近传来,恭谨的朝离傲天一颌首:“王爷,毙了,噎死的。” “恩,你来处理。”离傲天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淡漠至极。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没错。 如此幼稚、轻快的歌声就是从离玉树的嘴巴里传出来的。 她今儿个心情好,茉莉也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可是,离玉树握着小兔子的爪子去敲小天儿的壳是什么鬼。 那小天儿好像能听懂你的话似的。 小天儿吓的把脑袋缩进去,久久不敢出来,心想,主人疯了。 茉莉把小天儿放到了水晶窝里:“皇上,你别吓唬小天了,自从皇上把这兔子抱回来,小天一直不出来,它连东西都不吃了。” “小天这么胆小啊。”离玉树自言自语道,随即她又否定了这种想法:“不,小天不可能胆小,它可是朕的宠物啊,应该随朕,一定是……” 离玉树的视线落在长毛兔身上,笃定道:“一定是它的问题。” 第342章 把你衣服扒了 “谁的问题?”茉莉虎躯一震,把小天的水晶窝挪到了一边去,生怕皇上脑子一热又会干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离玉树晃了晃怀里的长毛兔,指了指它的脑袋,做口型道:“它的问题。” 好家伙还鸟悄的说,生怕兔子能听懂似的。 “它有什么问题啊,它这么乖,这么可爱。”茉莉觉得这小兔子毛绒绒的可爱极了。 “嘘,别夸它,一夸它它就要上天了,它可得瑟了呢,还臭美,吃个胡萝卜还能把嘴巴吃的红红的,还学会跟女子一样描眉抿口脂了呢。”离玉树一边捋着兔子的长毛一边说。 茉莉听的稀里糊涂的,哄着离玉树:“是是是。” “茉莉,去,拿把剪刀来。”离玉树盘算着心里边的小九九呢。 “皇上要杀了它?不要啊,皇上这样做未免太残忍了。”茉莉哭丧着脸,就差头上戴着孝了。 离玉树‘噗呲噗呲’把小手擎在空中假装甩了茉莉两个嘴巴子:“去去去,朕看着有那么残忍?朕只是看着它的毛太长了,挡着眼睛就跟鬼一样。” 说着,她把兔子放下来,作势把青丝落下来的架势,又伸出了舌头:“像不像,像不像,估计它就是这个样子才把小天儿吓的不敢出来的。” 茉莉半信半疑的拿着剪刀过来了:“皇上,真剪啊?” “真剪。”离玉树把小银剪拿过来,两根手指掀起它眼前飘逸的长毛‘咔嚓’一剪子,兔毛落了一地:“手感还挺好的啊。” 她剪着剪着就上瘾了。 于是,她把一只长毛兔活活剪成了草泥马。 “规规矩矩的,这多好看,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兔子。”离玉树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会儿让她和小天儿磨合磨合感情。” 兔子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 离玉树松开了兔子,悄悄的问茉莉:“茉莉,你那个胭脂水粉是怎么用的啊,哪天给朕涂涂呗,朕总是涂不好啊。” 茉莉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小气鬼。”离玉树心想她早晚有一日能学会。 乾清宫外殿。 “这是什么。”离傲天疑惑的声音响起,他垂头看了一眼趴在他缎靴上的‘不明飞行兔’。 “皇叔来了。”离玉树把手指凑到唇边做噤声的动作:“嘘,别说了。” 茉莉:奴婢没说,一直是皇上在作死啊。 “皇叔,换个造型你就不认识它了啊。”离玉树蹦擦擦,蹦擦擦的来到离傲天身边,揪起了兔子的耳朵拎在半空中:“兔子啊,这是皇叔给朕买的兔子啊。” “兔子。”离傲天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它的毛呢?” 离玉树用另一只手比划出一个剪刀的动作‘咔嚓’:“剪了,天气太热了。” “天气很热?”简直是睁着眼睛说胡话:“即将入秋了天气已经转凉,怎会热。” 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也对,皇叔,那它会冷么?” “若是把你的衣裳扒了,皇上会不会冷啊?”离傲天挑着尾音问。 第343章 不会可以学嘛 离玉树一琢磨,光溜溜的,那可不是冷怎么的。 冷。 她忙不迭的点点头。 看她萌萌的样子,离傲天心里升起一丝丝暖意,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宠着,疼着,护着,爱着。 “皇叔,朕给它做一件衣裳吧,就算是赔它的毛了。”‘咣当’一句话雷的离傲天外焦里嫩的,他蹙蹙眉头,瞟了一眼不安的兔子:“你会?” 离玉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自信之笑,随即道:“不会可以学嘛。” “当真想做衣裳?”他俊逸的眉眼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光芒,抿紧的唇角慢慢散开,颇有魅力。 她捞起不明飞行兔:“对啊,觉得蛮好玩儿的嘛。” “茉莉,你吩咐内务府拿几块余下的布料过来。”离傲天吩咐道。 茉莉一拂身子:“是。” 心想,这皇上胡闹也就罢了,怎的王爷也跟着皇上一起胡闹呢。 内务府是个哈巴狗,一听说是离傲天要用东西,立马乖乖利索的准备了出来,还贴心的装进了一个篮子里递给了茉莉。 茉莉把篮子送了进去,本想在一旁侍候着顺便提醒提醒离玉树不要乱说话什么的,谁知被离傲天大掌一挥打发了出去还命茉莉把门阖上。 光线没有方才明亮了,不过这个光线刚刚好,没有那般刺眼也没有那般暗黑。 离玉树满心想着的都是小兔子的衣裳,没有心思考虑那么多,就顺嘴问了一句:“皇叔关门干什么。” “打搅了我们岂不是不好。”离傲天魅惑的嗓音从性感的薄唇中吐出,黑曜石的眸泛着宠溺的光芒,那种强烈的占有欲是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 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搅到自己和离玉树。 哪怕陪着她做任何幼稚的事情。 小玉树没空看离傲天的神情,垂着头翻篮子里面的碎布料,想着选哪块儿好看呢,听到离傲天的话,她勉强的应了应:“恩,皇叔说得对,朕最讨厌朕认真做事的时候别人打搅朕了。” “今日不会。”离傲天宠溺的看着她,好好玩吧,微臣陪着你。 离玉树堆起一抹甜蜜蜜的笑容,拿起了一块儿红布:“皇叔,这个颜色好看吗?” “好看。”只要她喜欢的,什么都好看。 看着她小女子家的心性,离傲天格外的满足,虽然她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子,骨子里的女儿天性还是存在的,只不过是要一点点的挖掘出来。 现在哪有男儿喜欢做衣裳,玩小兔子的啊。 看来离玉树在无形之中慢慢减少对自己的警惕。 这样很好,慢慢的,她便能接受自己了。 她忽扇着卷长的睫毛,粉嫩的小嘴儿时而嘟起,时而轻抿,玉白软嫩的小手用小剪刀去剪衣裳的形状,然后在小兔子身上比划着,一举一动十分讨人喜爱,离傲天不由得看入迷了。 他恨不能现在同离玉树表明自己的心思。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循序渐进的,不能吓坏了离玉树…… 不一会儿,一个红色的小斗篷就做好了,离玉树招呼着他:“皇叔帮朕抓着它。” 第344章 这样很危险 离傲天如忠犬似的按照小玉树的指令把乱蹦跶的小兔子抱了起来,手掌夹在了小兔子的腋下,面对着离玉树。 火红的小斗篷看着十分喜庆,薄薄的布料映的离玉树的小脸暖洋洋的。 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蝶翼般的睫毛如羽毛搔弄撩拨他的心窝,弄的他痒痒的,光是这么看着她,下面就已经变的坚硬如铁。 他刀凿的五官深邃如泉水,俊逸的脸浮了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偏偏此刻,系好了小兔子斗篷系带的离玉树看到了离傲天的红脸,单纯的她没有多想,下意识的伸出小手去摸离傲天的额头:“皇叔的脸好红呀,是不是生病了呀,要不要宣太医。” 她嘎嘣脆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击打在他这块儿岩石上。 手心里的绵软和温度无疑让离傲天紧绷的小腹爆炸,他宽厚温热的手掌‘倏’地覆在了玉树的手背上,深邃的眸灼灼的望着她:“皇上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他粗噶夹杂着隐忍的声音致命的好听。 “哪儿危险?皇叔莫非得了瘟疫?”离玉树一副惊恐的模样,下意识的想把小手缩回来。 离傲天想原地爆炸。 她真是太不解风情了,看来还需要调教。 小腹下的紧绷火热感被离玉树的一桶凉水泼没了,他拂开了离玉树的小手,放下了小兔子:“皇上自己慢慢玩吧。” 起身时,离傲天有些尴尬的将长袍好生拽了拽,面色铁青的扬长而去。 望着离傲天匆匆离去的背影,离玉树万分不解的自言自语:“咦?玩的好好的怎的说走就走了呢,皇叔好生奇怪啊。” “小兔兔,穿上衣裳你就不冷了。”离玉树抱着兔子转圈圈:“走,带你找小天儿去,闪瞎小天儿的绿豆眼。” 哗啦,哗啦。 冷冷的冰水在脸上胡乱的拍。 木桶内,离傲天健硕结实的好身材一览无遗,他结实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他垂头看着自己挺起的某处,额上青筋凸起:“该死!” 这个撩人的小东西真是该死。 哪天非要让她偿还今日的一切。 想着,离傲天又朝自己身上淋了一舀子凉水。 秋意渐凉,洗过凉水澡的离傲天终于生病了。 在朝堂上,他的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的打。 而且巧的都是在离玉树欲要说话的时候打,那叫一个准。 他脸色憔悴,精神不济的用余光瞟了一眼没心没肺的离玉树,心想,本王都难受成这样了,你还不关心关心本王? 离王爷求关心啊。 许是他咳嗽加喷嚏实在是太厉害了,终于引起了离玉树的注意,她用手肘杵了杵离傲天的手臂。 离傲天心里十分喜悦,心想,这个小东西总算想起自己了。 可离傲天的确是想多了,只见离玉树朝他使了个眼色,特别老成的叹气道:“皇叔,你身子骨不行就下去吧,别在这咳嗽了,朕都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 “……”求离傲天此时此刻的心理阴影。 第345章 罢朝了 “皇上好生上朝吧。”离傲天病的更重了,忍住胸腔内的咳嗽冷冷道,随即拂袖而去。 他罢朝了。 皇叔,你就这么走了? 把朕撇下了? 让朕在朝堂上无依无靠?成为了孤家寡人。 离王爷的罢朝让朝廷震惊啊。 皇上终究还是把王爷给得罪了。 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就等同于碰了火药。 离王爷这么一走,那些大臣们蠢蠢欲动,纷纷巴望着脑袋朝离傲天的方向望去,都没有心思上朝了。 气氛有些尴尬,离玉树一清嗓子,打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众爱卿们还有事吗?” “没有。”那些大臣们的心思都在讨好离傲天身上呢,个个没精神的应着。 离玉树真想甩一排小签签,怒吼一嗓子:通通拉下去斩了。 可到最后她还是蔫蔫的说了句:“退朝。” 退朝后,那些大臣们就跟要进村的鬼子似的一窝蜂的都要去离傲天的寝宫看他,有人还要出去买人参鹿茸之类的贵重物品。 这就是差距啊。 她生病的时候怎就没人给她送人参鹿茸呢。 御花园从未多过这么多人,而且都是统一往一个方向去的,唯有九千岁慢悠悠,一尘不染的朝千岁居走去。 百无聊赖的离玉树总算是逮着一个能说上话的人,她小跑拉住了九千岁的袖口:“涯涯,涯涯,等等朕。” 九千岁妖冶的眸噙着一抹倨傲的神情,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离玉树的小手,啧啧啧了两声,把自己雪白的袖袍从离玉树的手里拽了出来:“皇上可否净手了?本座的衣裳可是新买的。” 好啊,现在谁都能来欺负她了。 新买的是吧,好一个新买的。 离玉树冲上捉住九千岁的袖口,而后踮着脚尖把茉莉脑袋上的簪子拽下来在他的袖口上割了一道,而后‘刺啦’撕开了。 于是,离玉树就跟拆毛线团似的把撕扯出来的那个袖口布条缠在手心里,围着九千岁一直转一直转的。 最后,九千岁的一个袖子都被离玉树揪秃噜了,成了无袖的长袍。 而他整个人则是被自己的袖子布条缠住了。 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九千岁嚎了起来:“皇上,你真是气煞本座了。” “谁让你不理我了。”离玉树愤愤的说。 九千岁就跟揣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是本座不理皇上吗?是吗?是吗?那和离王爷就这么走了,把本座一人撇在了外面,皇上你这个没良心的啊。” 经他这么一提点离玉树才想起来,后来一看九千岁自己回来了也没觉得怎么着,原来这几日九千岁一直不搭理她是因为这事儿啊。 “小气鬼,朕还以为朕抱着你家孩子跳井了呢。”离玉树瞅了瞅自己手里的布条,十分不好意思的逆时针把布条给九千岁缠了回去,绑在了手臂上,摸着下颌细细欣赏着:“其实蛮不错的,真的,涯涯,这件衣裳很有特点,很符合你的品味。” “本座的品味就是乞丐衣?”九千岁看着跟麻花似的布条瞠目结舌的问。 第346章 傲娇王爷生气了 上次乞丐一事还让九千岁心有余悸呢,这次离玉树竟然把他和乞丐混为一谈,着实让人气愤。 他那傲娇的小脾气上来,捻着兰花指,妖冶的桃花眼噙着小怒气:“皇上真是……真是太让本座失望了,本座下次有好玩的再也不带着皇上了。” “诶诶诶,九千岁,你别走啊,有话好好说嘛。”破了的布条和离玉树的手指擦肩而过。 就这样,轻轻的你走了,正如朕也轻轻的走。 茉莉在一旁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皇上今儿个把离王爷和九千岁都得罪光了。 “皇上,不去追九千岁?”茉莉试探性的问,虽然这九千岁没有离王爷牛气加闪电,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顶点用的啊。 “不追不追。”离玉树大大咧咧的一摆手,从花丛边捻了一朵宫廷小黄花塞到茉莉嘴巴里:“你尝尝。” 茉莉拿出来连呸三下:“皇上,你可愁死奴婢了,别这么玩了啊。” 她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皇上,王爷生病了,不该去看看吗?” “病的严重?”离玉树半信半疑的问,而后想到方才在金銮殿上的‘咳咳’咳嗽声,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疑问:“那还真的挺严重的啊。” 茉莉觉得皇上其实挺关心王爷的。 “是啊。”茉莉更希望离玉树去拍王爷的马屁啊。 方才她便听说离玉树在金銮殿之上把离王爷的脸都气绿了。 听着茉莉的废话,离玉树环绕了一圈,老成的摸摸下颌,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去看看皇叔最后一面吧。” 听及,茉莉想晕倒。 阿弥陀佛。 皇上,您说话之前能三思么? 离王寝宫。 磅礴大气的宫殿酝酿着沉重的气氛,似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金木玉杉塌似乎成了冰榻。 一袭朝服的离傲天靠在塌壁上闭目养神,骨节修长的长指揉捏着酸胀的眉心,喉咙发痒,总是想咳嗽,只要一想起方才在金銮殿上的事情,他就气的胸膛发胀,想要喷火。 狂妄的小东西,愈发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守在一边的太监们战战巍巍的不敢喘气儿,随后还是太监总管前来禀告:“王爷,有大臣带着礼物求见。” 短暂的沉寂后,塌上的猎豹慢慢的睁开了眸子,深邃如冰窟的眸子让人不敢直视,他冷冷问:“今日是本王的生辰?” 太监总管一愣:“不是。” “今日是年节?”离傲天沉着嗓子又问。 “不是。”太监总管又道。 离傲天眯起危险愠怒的眸:“那让他们进来干什么!” “是,奴才这就让他们离开。”太监总管握着拂尘赶忙退下了。 那些大臣们吃了闭门羹一阵摇头叹息后回去了。 这年头,马屁都不好拍了啊。 片刻。 太监总管又‘吧唧吧唧’不知死活的走进来了。 听到脚步声的离傲天十分烦躁,捏着眉心,声音沉冷如冰:“本王都说了不见他们,你是不是听不懂话!” 太监总管‘扑通’跪了下来:“王爷,是……是皇上求见。” 第347章 皇上求见 皇上求见。 这四个字不是幻觉吧。 离傲天眯起的危险眸子陡然变成了万花筒,里面绽放着五彩缤纷的眸光。 当太监总管不经意瞟见时不禁诧异,心想,这王爷怎的成了心花怒放的大闺女了呢。 就在他好生诧异迟迟未动的时候,离傲天忽地从塌壁上‘跐溜’躺在了床榻上,声音冷冷沉沉:“还不把皇上叫进来。” 太监总管一愣:“是。” 他委屈的想,王爷明明谁都不见的啊,怎的一转身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呢。 而且那副样子好似特意在等皇上过来。 唉。 王爷的心思你别猜呀,你别猜。 “皇叔,皇叔,你好点了没有啊。”离玉树蹦蹦哒哒的跑了进来,还顺手拐走了珊瑚高几上的一个樱桃吃,她硬生生的把那句‘皇叔,你死了没啊’吞了回去。 她若是胡说八道,定被离傲天大卸八块。 离傲天装作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闭目躺在床榻上,宽厚的大掌叠加在腹肌上,脸色有些憔悴,如一个睡美男。 卷起的帷幔被玉珠扣系起,离玉树一眼就看到了病怏怏的离傲天。 “皇叔?皇叔?”离玉树试探性的唤着他。 谁曾想离傲天竟然不搭理自己。 看着他蔫蔫的样子,一个想法从离玉树的脑子里冒出来:莫非王爷去了? 想到这儿,她的心直突突。 王爷要是去了,她会不会成了罪魁祸首啊。 唉,去的不是时候啊。 她想过去探一探王爷的呼吸,可惜又不敢。 于是,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嘿,皇上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不回头……啊。 葱玉段的手指凑到了离傲天的鼻息处,她自言自语道:“没死啊。” 就在她疑惑万分,想挪开手指的时候,床榻上装睡的猎豹忽地发出危险的气息。 潇洒且迅速的将离玉树这只小绵羊摁在了身下。 她的姿势有些奇怪,双腿歪斜的耷拉在床榻塌沿处,瞠目结舌的看着离傲天,舌头都打结了:“皇叔,你是醒了还是诈尸了。” 看着她因惊慌失措而镀起红晕的小脸儿,离傲天胸腔里的那颗心蠢蠢欲动:“皇上认为呢?” “有……有呼吸,还是热的。”离玉树现在竟然能理性的思考这些,真是让人诧异:“这……证明皇叔是人不是鬼。” 她吐出的热气喷洒在离傲天傲挺的鼻子上,淡淡的清香味道让离傲天魂不守舍:“这儿也是热的。” “哪儿……唔……”未等离玉树问出口,离傲天凉薄的唇热情的沾在离玉树柔软的唇瓣儿上,将她的芬芳如数吸取,那种滋味儿太过美好,让人流连忘返。 ‘噌’的一抹电流顺着离玉树的脚底心传在了脑袋里,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浑身都软了。 皇叔的嘴巴好好吃啊。 要不要做一个红烧叔唇?或者是清蒸叔唇呢? 再粘上鲜美的调料,简直流连忘返啊,离玉树的肚子都‘咕噜咕噜’叫了,这声音真是煞风景,离傲天捏着她柔软的腰肢:“皇上且等会儿,让微臣香个够。” 第348章 皇叔亲的朕 香香香,香你个胡萝卜的大腿腿啊。 她憋着呼吸,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 噢。 憋死朕了啊。 皇叔,你有完没完啊。 吻的专注的离傲天忽然发现身下的小东西有些不大对劲儿,睁开深眸看了一眼离玉树。 十分无语。 她一张小脸儿憋的青紫,似乎在闭气,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无措的看着皇叔。 真害怕她憋死。 还是头一次看到不会亲嘴儿的人的。 舍不得继续憋着她,离傲天只好松开了她,结实修长的长臂撑在两侧,灼灼的看着她:“皇上不会亲吻么?” “不会。”离玉树猛地摇头。 “初次?”离傲天挑起了眉睫。 离玉树细细的搜索着记忆,她回答的愈慢,离傲天的怒气积攒的愈多,难不成这个小东西被别人抢先亲过了? 就在他羊角风即将发作的时候,离玉树‘咣当’没心没肺的来了一句:“皇叔亲的朕。” 呵…… 这还差不多。 离傲天餍足的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皇上若是不会,微臣可以教皇上。” “不学。”离玉树下意识的捂住嘴巴,她抖了抖蝶翼的睫毛,傻了吧唧的问:“皇叔,你一个男的亲朕一个男的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以前还真是觉得奇怪,因为这件事离傲天自己苦恼了许久。 可是自从知道她是女子以后就不觉得奇怪了,反而愈发的上瘾,只要一天不亲她,他浑身上下觉得难受。 “皇叔,你不是病了,病了怎么能亲朕。”离玉树的小脸儿通红通红的,心砰砰的跳,她不懂为何会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她并不排斥皇叔的亲吻啊。 那双剪水的眸子就跟浸了露珠似的,晶晶亮,十分迷人。 “微臣想把病传染给皇上,不可以?”野蛮,无理,霸道,皇叔怎的是这种人呢。 离玉树勉强干巴巴的笑:“皇叔,咱们两个若是都病了谁来上朝啊。” “罢朝。”离傲天潇洒的说。 他撑起的手臂恰好能溜出去,离玉树慢慢挪动着小脑袋欲要逃走,离傲天倏然堵住了她的退路,将手臂往下一沉,霸道的命令她:“皇上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亲微臣一下。” 哇擦。 离玉树瞪大了眼睛,小鼻尖上全是汗珠:“朕是男子。” “无妨。”离傲天淡淡道,腾出一只手,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嘴唇:“这里。” “不亲呢?”离玉树斗胆问了一句。 离傲天勾起一抹邪肆坏坏的笑容:“动物圈里的小动物们明日会同皇上说再见,包括皇上的小天儿。” 威胁啊,赤裸裸的威胁啊。 她的脸红的跟煮熟的大虾似的,有些害臊的挺起了腰板,撅着小嘴儿在离傲天热热的唇上吻了下。 然后,她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离傲天满意的勾起唇角,闪开了一条手臂放她下去:“皇上,微臣病了。” “皇叔可宣太医了?”离玉树关切的问。 “宣了。”离傲天双臂枕在脖子下懒懒的答。 “可开药了?”离玉树又问。 “开了,不想吃。”离傲天蔫蔫的说。 第349章 放纵不羁 皇叔,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吗? 离玉树费解。 怎的比朕还幼稚呢。 许是生病了人就变的脆弱了呢。 好吧好吧。 谁让朕宽宏大量,善解人意了呢。 她循循善诱,一副老先生的样子劝着离傲天:“皇叔啊,虽然朕也挺想让你生病的,但是呢,药还是要吃的,是不是啊,你若是一个不小心翘辫子了,那朕可怎么办啊。” “恩?”离傲天愈听这话的味道愈不对劲儿:“怎么?微臣若是没了,皇上莫不是怕自己守活寡?” “什么意思?”离玉树呆萌的问。 离傲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以后要万万小心,幸亏皇上单纯,他浅笑,跃过了这个话题:“没什么意思,咳咳。” “皇叔吃药吧。”离玉树看他又咳嗽了,心想千万别把心肝肺咳出来啊,那可忒吓人了点啊。 “来人啊,还不把离王爷的汤药拿上来。”她有板有眼的样式还真有男儿的潇洒感觉,离傲天的眸子又深了,心想,可不能再这么放纵不羁下去了。 片刻。 一个宫女捧着汤药进来了,离玉树悠闲的靠在塌柱边站着。 “王爷,奴婢喂你喝药。”那个宫女见到离傲天以后脸都红了,想来是被离傲天的俊脸迷晕了,说话的声音也娇滴滴的,而且作势就要坐到离傲天的床榻边上。 离玉树听的全身起鸡皮疙瘩,在心里学着那个宫女的调调:王爷,奴婢喂你喝药。 哎呦,肉麻死了。 “站起来!”离傲天严厉的呵斥道。 那宫女吓的差点把汤药打翻:“王爷……” “把药放下,滚出去。”离傲天沉声道。 宫女赶忙把汤药放下,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王爷有风险,勾引需谨慎。 “皇叔,你怎的把她撵走了,你不喝药了?”离玉树觉得皇叔就跟暴风雨似的,没有预兆的说下就下。 “喝。”离傲天淡淡道,挑着眉睫看着她。 “喝怎么还……”离玉树疑惑的抬头:“诶,皇叔你看着朕做什么啊。” “你喂微臣喝。”离傲天点了点放在一旁的汤药。 “朕不会喂别人喝药啊。”离玉树觉得自己压根不该来,纯属给自己找事嘛。 离傲天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不会可以学,谁又不是天生会喂药的。” 喂就喂,离玉树扭扭捏捏,不大情愿的把汤药端过来:“皇叔,朕若是喂到了鼻子里可别怪朕啊。” “那也要看看皇上的本事了。”离玉树握着汤勺盛了半勺凑到离傲天的唇边,离傲天反握住了小玉树的手腕将勺子里的汤药吞了下去:“皇上喂的药就算再苦也是甜的。” “皇叔……呵呵呵。”离玉树颇为尴尬的笑了笑。 一碗药就这么腻腻歪歪的喂完了,可这时太监总管好死不死的过来了:“离王爷,有人要见您。” “不见。”离傲天冷冷道。 太监总管道:“王爷,是王府的人。” “王府的人?”离傲天眯着眸子,定是有事了,否则不会找到宫中:“宣。” 第350章 滴血认亲石 “让他进来。”离傲天声音沉沉,恢复了肃清冷漠之色。 这个神情无疑是骇人的。 离玉树把瓷碗放下,有眼色道:“皇叔,药也吃完了,朕先走了。” 为了不让离傲天为难,小玉树还故意打了个哈欠:“朕想睡觉。” “恩。”离傲天沉沉道。 她自己主动离开也好,他的确不舍得先撵走她。 离玉树朝外走,离傲天的暗卫鹧鸪往里面走,在见到离玉树时恭谨的颌了颌首,而后径直朝离傲天的内殿走去。 此时,太监总管也识趣的退下了。 没有了离玉树的羁绊,离傲天整个人又恢复了霸气凛然的王者架势,他端坐在床榻上,大掌放在双腿上,深邃如泉的眸看着眼前的人。 鹧鸪,他亲自培养的暗卫,武功高强,对他忠心耿耿。 鹧鸪肃冷的脸上多了几分离傲天的气势,他恭谨道:“离王爷,三日后是苏将军父母的忌日,苏将军是个孝子,每年忌日都会用自己的血滴在香柱下祭拜的,据说这是他们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唯有用亲人的血祭拜才能感受到诚意。” 离傲天鹰隼的眸子陡然眯起,声音沉若磐石:“很好,你安排一下,那日取苏将军的血。” “是,王爷。”鹧鸪双手抱拳道,随即问:“王爷,那皇上的血……” 离傲天挑起了眉睫:“自然是本王来取。” “属下唐突了,属下告退。”鹧鸪颌首,随即离开。 三日后。 苏将军的孝行曾经被先帝大为赞赏。 所以每年的忌日都是将军府最重要的日子。 周遭鸦雀无声,就连最能咋呼的苏锦瑟都不敢在今日放肆,也是乖乖的在一旁看着苏将军祭拜。 一个丫鬟捧着玉石碗来到苏将军跟前,苏将军神情肃穆,用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刀,鲜血流在了玉石碗中,而后又用玉勺取出了一勺血浇灌在了香的底部。 将香燃起,袅袅的烟雾和味道慢慢飘起来。 那个丫鬟在众人不注意之时离开了。 她垂着头,绕过小桥,躲开了下人,终于来到了将军府外的不远处小巷子:“鹧鸪,这是将军的血。” “我直接把玉石碗拿走你会不会有麻烦。”鹧鸪问。 丫鬟道:“不会,玉石碗每年忌日都会换一次新的。” “告辞。”鹧鸪接过玉石碗转身离开。 鹧鸪护着玉石碗直接来到了王府。 离傲天在花厅等着鹧鸪。 鹧鸪前脚到来,离傲天便睁开了眸子:“拿到了?” “是。”鹧鸪道,将玉石碗呈上来了。 离傲天看着里面的鲜血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将本王的滴血验亲石拿来。” “是。”鹧鸪来到离傲天的宝箱内,取出了那块神奇的石头。 自打上次知道苏将军和离玉树之间的关系时,离傲天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 他让江湖上的朋友花高价买下了这块儿滴血认亲石。 这块儿石头一生只能用一次。 将二人的血融到一起,若是在三天之内没有游离的话,就说明二人的确有至亲的血缘关系。 第351章 缠着那个多紧啊 滴血认亲石全天下共有三块。 现在只剩下一块儿,弥足珍贵。 可想而知,离傲天为了离玉树的身世有多么的操心。 “鹧鸪,本王布置给你一个任务。”离傲天将滴血认亲石把玩在手中,现在滴血认亲石是黑色的,如一块砚台,他掀起眼皮瞟了拧着脸的鹧鸪一眼,道:“今夜你哪儿都不必去了,留在这儿看着这碗血和滴血认亲石,子时之前本王会回来的。” 鹧鸪:“……” 王爷,属下堂堂江湖男儿,你让我在这儿看一块儿破石头。 王爷真的不觉得有点大材小用吗? 从黄昏到夜色擦黑只需要一个时辰。 渐凉的秋意拂面而来。 一袭轻薄斗篷的离傲天在更深露重之后才抹黑进了皇宫。 乾清宫内殿的烛光灭了,唯有宫外的墙壁上燃着两盏烛灯。 今儿在外守夜的是小豆子,而茉莉则是换班歇息。 没有了茉莉这个难缠的自然好对付多了。 “奴才见过离王爷。” “起来吧。”离傲天声音沉沉,自然的压低,朝里面瞥了一眼:“皇上睡了?” 小豆子点头,道:“是,皇上今夜饱读诗书过后便早早的歇下了。” 闻言,离傲天蹙起眉头:“皇上饱读诗书?这话是皇上教你说吧,特意来糊弄本王的?” 小豆子:“……” 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其实他还蛮会说谎的啊,怎的一下子就被离王爷戳穿了呢。 “你在外面守着,本王进去一趟,别跟皇上说本王来过。”离傲天沉声道。 小豆子哪儿敢问为什么,而且他也不知道离玉树是女的,觉得离傲天进去没什么不妥的。 他还主动的把门推开了:“王爷,您小心脚下。” 阖上门,离傲天将无色无味的沉睡香飘散了空中,他自己捂住了鼻子,在味道飘散以后在大步往里面走去。 这个沉睡香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是用来安眠的。 他用沉睡香只是为了让离玉树睡的更死一些。 帷幔下的小玉树睡的跟个小王八似的。 松垮的中衣被她抓开了,里面竟然还缠着束胸带。 看到这一幕,离傲天的心猛地一揪,她这么睡觉会不会很难受。 想到这儿,离傲天的脑海里蹦出来一个想法。 要么,帮她解开束胸带? 解开吧。 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来过。 就当做是她自己弄开的吧。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擎在半空有些颤抖。 那张俊脸滚烫滚烫的,似乎在做什么心虚的事情。 看着离玉树酣睡的小模样,离傲天愈发舍不得让她被束胸带勒的这般难受了。 扯下来吧,本王是为了你好。 本王绝对不是想占你便宜的。 他的自我安慰疗法还挺管用的。 想到这儿,离傲天鼓足了勇气,似乎也更有理由和借口了。 不过,离王爷啊,你别解释了好吗,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啊。 长指轻轻的挑开她松垮的中衣,褪到了肩膀处,而后往下拉扯,只需要拉扯到一半就能露出束胸带。 第352章 是谁在哭? 宽松的中衣褪到了肩膀下方,足以露出她的束胸带。 如凝脂的肌肤泛着细腻的光泽,让离傲天想一亲芳泽,他滚动了下性感的喉结,长指覆在她的中衣上,往下扯了扯,而后将她掖在前面结扣的束胸带一角挑了起来,里面圆润白皙的小兔子从束胸带里跳了出来。 这一幕着实刺激了离傲天的深眸。 他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下性感的喉结,那双眸子几乎能滴出水来。 虽然她不算太大,但是特别年轻,特别有朝气,有活力,看着十分诱人。 他真想用自己的手掌在她身上轻轻的揉捏揉捏,然后吻一吻。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他要在两个人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做这些事情。 看着她小笼包下方勒出的淡红色印记就十分心疼。 让她这样松快松快也好,离傲天捻起她中衣的一角把她裸露出来的小笼包盖上了。 而后他从腰封里拿出来一个小匕首,捏起离玉树的一根玉指在上面轻轻的划了一个口子。 血,不断的从离玉树的手指上流出来,离傲天心疼急了,却只能忍着将她的血流在带来的玉石杯中。 取完血后,离傲天赶忙用自己的玉凝膏在她受伤的地方涂了涂。 这个玉凝膏十分名贵,针对小伤口有涂上即愈的功效。 果然,清凉透明的玉凝膏将那血凝固以后慢慢的连那道伤口都看不见了。 离傲天捉起她软弱无骨的小手凑到唇边特宝贝似的细细亲吻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王府。 离傲天盛着银色的月光赶了回来。 鹧鸪一本正经的守着那碗血和滴血认亲石。 “王爷,你回来了。”鹧鸪高兴极了,终于可以出去活动活动了。 离傲天满脸冰霜,瞟了一眼喜滋滋的鹧鸪:“什么事这么高兴?要成亲了?” “王爷被取笑属下。”鹧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伫立在一边。 离傲天不再同他啰嗦,将苏将军和离玉树的血如数滴在了滴血认亲石上。 只见两滩血疯狂的撞击,疯狂的绕开,最后慢慢的试探,试探,围绕着滴血认亲石游走。 最后,终于融合到了一起! 看来苏将军和离玉树果然是亲父女,离傲天的眸子深了深:“鹧鸪,你在这儿守着,三日后若是本王再来看结果,若是三日后石头没有变化证明本王猜的没错。” 鹧鸪:“……” 还要守三日啊。 王爷啊,属下宁愿出去打打杀杀也不愿意在这儿看着一块儿破石头啊。 “恩?”离傲天不悦的挑眉。 鹧鸪抱头:“属下看着。” “恩。”离傲天满意的离开了。 天色太深了,离傲天不打算往皇宫折腾了,走在院子里,心里想的,脑子里念着的全都是小玉树。 那心全被她填满了,心里如灌了满满的蜜糖似的。 就在离傲天打算回房间歇息时忽然听到远处有愈发愈近的哭泣声。 这么晚了是谁在外面哭? 离傲天眯着眸子攥紧了拳头轻手轻脚的朝外走去…… 第353章 保媒拉纤 推开门。 从远至近,一抹倩影匆匆的朝王府的方向跑来,不过,她并不是要来王府的,想来是路过罢了,径直朝前方跑了过去。 离傲天的记忆非凡,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将军府的养女苏沛云。 紧接着,苏锦墨也追了上来,看到满脸沉冷的离傲天时不由得顿住步子,双手抱拳:“离王爷,抱歉,这么晚打扰到你,这……方才家中出了些小矛盾,抱歉。” “无妨。”离傲天淡淡道,眼看着苏锦墨前去追人了。 苏沛云不会武功,加之体力比较弱,跑了一半便跑不下去了,在原地累的气喘吁吁却还想继续逃跑。 不想却被一身武功的苏锦墨拦住了。 苏沛云喘的脸蛋上浮了一丝红晕,银辉色的光晕映照在她精致的眉眼上愈显柔媚。 “沛云,你要去哪儿?”苏锦墨捏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再次逃跑,俊逸的眸灼灼的看着她:“你真的打算离开苏家么?” 闻言,苏沛云精致的眸含着一抹冷笑:“不然呢?苏家压根不欢迎我,我只是苏家的一个养女罢了,今日你妹妹,你娘亲对我的所作所为难道还不明显吗?” 她们羞辱苏沛云,谩骂苏沛云,里外里的嘲讽苏沛云是个野种,这让苏沛云的人格,自尊都受到了侮辱,她怎能忍受。 不如离开,不如离开。 “你不要听她们的好吗?”苏锦墨拼尽全力去安抚苏沛云激动的情绪,深情款款的望着苏沛云:“你只要听我的,好吗?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她们说什么你都不要在意。” “不。”苏沛云甩开他的手:“你只是叫我不要在意,你却没有告诉你的家人不要伤害我,你的所做所为就是放纵了他们的行为。” 说罢,苏锦墨哑然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苏沛云不是那种傻乎乎的女孩子,理性,有逻辑,头脑清楚,他意识到苏沛云根本不好哄。 苏锦墨烦躁的要疯了,但他绝对不允许苏沛云离开自己:“沛云,今夜我们不回去了,我们在外面住。” “是我自己在外面住,你回去。”苏沛云可不想再担上拐了苏家少爷的罪名。 “听我的。”苏锦墨霸道的说,一边拉着她一边朝袖口里摸去:“银子,我……我忘带银子了。” 苏沛云拂开他的手:“你回去吧。” 苏锦墨万分头疼。 恰时,离傲天如神帝一般降临到他们面前,瞟了二人一眼,淡淡道:“你们二人今夜暂且在本王府上一住,本王会命人给你们安排一间客房。” 说着,离傲tc一直伫立在门口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连忙伸出手臂做出邀请的姿势,毕恭毕敬道:“苏公子,苏小姐,里面请。” 就在苏沛云想拒绝时,离傲天冷冷道:“本王还有要事先走了。” 王爷,你确定你真的有要事吗?还是说想借口去看小玉树啊。 不过王爷啊,你还真有当媒婆的潜质呢,坏兮兮的把两个人弄到一间房去。 第354章 给九千岁熬鸡汤 王府的管家安排他们二人到了一间清雅的客房便退下了。 暧昧的橘色光晕映亮了客房。 其实离傲天也不是什么人都帮的。 他是看人品的。 早就听闻苏锦墨与苏家的人性子不同,为人刚烈,义气,善良,而且能文能武,吃苦耐劳,是一把上战场的好手,以后绝不会比苏将军差,况且,这个苏锦墨不花心,不滥情,对苏沛云真心一片,这一点,离傲天犹为欣赏。 一个响当当的男儿若是不宠爱自己心爱的女子那算什么男儿。 而且,他也是有私心的。 不管怎么说,他的小玉树也是苏锦墨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将来有这样哥哥做她的娘家人,他也是比较放心的。 苏沛云拭干了布满眼泪的小脸儿,坚强的望着薄薄的窗纸,上面有大树投射下来的树影。 她清秀削瘦的背影让苏锦墨看着十分心疼,他忍不住上前从后面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沛云我们谈谈。” “哥……”苏沛云忽地换了称呼,叫回了经常叫的称呼,也是她应该叫的称呼,而后强行掰开他的手:“求你,别再逼我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真的,我只把你当哥哥,你若再逼我,我便自尽。” 自尽二字于苏锦墨来说太过沉重。 苏沛云的性子本就贞烈,他若是逼她逼的紧了,她定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苏锦墨的唇颤抖着,声音粗噶沙哑:“好,好,我不逼你了,但今夜我有责任守着你,睡吧,你睡床榻,我睡藤椅。” 说罢,苏锦墨一脸忧伤的朝藤椅走去,疲倦的闭上了眸子。 苏沛云回眸看着他,纵使再不忍也要下了这个狠心啊。 重新回到的离傲天百无聊赖。 他再也睡不着了。 在乾清宫前方的九曲长廊来回的踱步,不忍心去打搅那个小东西的好梦。 就在他想回自己的寝宫歇息时视线落在了御膳房,那里还亮着灯。 他疑惑。 这么晚了谁还在做饭。 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膳房大婶正杀鸡呢。 “你在干什么。”离傲天怒喝一声。 这么一吼,吓的膳房大婶肥肉乱颤,就连鸡毛都落了一地:“王爷,奴婢……奴婢在做汤啊。” “谁让你做的?”离傲天冷冷的质问。 膳房大婶道:“是……是皇上啊。” “皇上?”离傲天半信半疑的挑着英眉:“皇上起了?” 膳房大婶吞了吞口水,将话说完整:“回王爷,皇上没起,是皇上吩咐奴婢熬鸡汤给九千岁喝的。” “什么!”离傲天怒了:“皇上让你给九千岁熬鸡汤?” 膳房大婶点头:“是啊,这鸡汤得熬上几个时辰才能入味儿呢,所以奴婢提前熬了,这样九千岁早膳就能喝到了,这可是皇上千叮咛万嘱咐的。” 前些日子,小树树把九千岁惹生气了怎么哄都哄不好,只好想出了用美食来诱惑他的法子。 离傲天的火噌噌的冒,好啊,他生病的时候都没说对自己这般细心过,现在竟然想着给成涯熬鸡汤! “把鸡给我。”离傲天看着那只挂掉的鸡,道。 第355章 被打 说走,咱就走啊。 拎起鸡来可劲儿走啊。 风风火火不回头啊。 依儿呀,依儿呀,依儿依儿依儿呀啊。 是夜。 适合拎鸡犯科。 九曲长廊上。 银辉的月光洒在离傲天伟岸颀长的身躯上。 他拎着鸡朝千岁居走去。 千岁居亮着一盏烛光,离傲天飞檐走壁翻墙而入,而后一掌拍在那只还未来得及褪毛的鸡上,那鸡毛散落了一地,被晚风一吹更是扬在了千岁居的地上。 鸡毛,可是最不好收拾的。 呵。 你不是喝鸡汤么。 本王让你喝个够。 ‘砰’的一声。 离傲天一脚踹开了那扇檀木门。 淡红色光晕下,一袭雪白中衣的九千岁正舒适的躺在竹木藤椅上歇息,脸上还贴着花花绿绿的东西,走近一瞧才发现那些东西是花瓣儿。 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往脸上弄这些东西,真能得瑟! 看着怒气冲冲闯进来的离傲天,九千岁坐不住了:“离王爷,你知不知道这样子私自闯入别人的寝宫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喔?”离傲天不怒反笑,提起手里的鸡来回的摇晃着,把鸡毛全都晃了出来,洒了一地。 九千岁抓狂了,一个弹跳从藤椅上跳起来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地被糟蹋成这幅样子,心都揪揪在一起了,他顶着满脸的花瓣:“离王爷,本座……本座跟你拼了。” 就在九千岁张牙舞爪的冲过去时,眼疾手快的离傲天迅速的点了他的穴。 于是,他以金鸡独立的站姿固定在那里,一只手朝前伸着,一只手向后撇去。 嘴巴还微微张着。 离傲天满意的勾起唇角,将藤椅拉到他面前,坐下,看着他:“九千岁,今rb王特意过来跟你谈谈规矩。” 九千岁要哭了,大半夜的谈个鬼规矩啊。 “第一,以后离皇上一丈远。” “第二,以后与皇上说话不得超过五句。” “第三,以后与皇上共处不得超过一盏茶的时辰。” “第四,以后不得以各种理由和借口叨扰皇上。” “第五,以后不得亲昵的称呼皇上。” 离傲天骨节修长的长指敲了敲侧额,道:“就这些,望九千岁牢牢记住。” 九千岁眼珠子瞪的溜圆,头一次见到如此不讲理的人。 离傲天满意的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而后把手里的鸡蛋挂在了他的手臂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九千岁,夜色正好,月儿正圆,九千岁若是寂寞不妨与它聊聊人生。” 说罢,离傲天拂袖离开。 九千岁腹语:我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啊。 翌日清晨。 王府。 苏锦墨还在藤椅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苏沛云早早就醒了,想趁着苏锦墨不注意偷偷溜走。 她推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又推开了王府的门。 可就在她走出去几步后便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啊,贱人,贱人!” 伴随着刺耳的叫声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苏沛云的脸上。 第356章 弹劾离王爷 ‘啪’的一声耳光巨响。 苏沛云当时就懵了。 耳膜嗡嗡作响,好似听不见声音了似的,苏锦瑟涓狂的面容在她跟前模糊的晃来晃去的。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不知苏锦瑟怎会追过来的。 由于昨夜苏锦墨一夜未归,第二日清晨苏锦瑟就被苏将军强行的踢出家门让她去寻找自己哥哥。 苏锦瑟不敢违背苏将军的命令只好出来了,她沿着苏将军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就想着要去离傲天这里看看,谁知却遇见了苏沛云啊。 她这个脑子短路的下意识想的便是苏沛云勾引了离傲天。 她怎能受得了,揪着她的头发一顿摇晃:“贱人,贱人,你这个没人要的贱人,你竟然勾引傲天,我打死你个小贱人。” 手无缚鸡之力的苏沛云承受不住了,推开了她:“够了。” “住手。”恰时,从房间内听到异响的苏锦墨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挡在了苏沛云的面前:“苏锦瑟,你敢打她,你信不信我打你。” 苏锦瑟惊愕的看着他们:“你们……你们……哥,你知不知道苏沛云这个贱人勾引了王爷,我要打死她。” 说着,癫狂的苏锦瑟扬起手就要朝苏沛云打去。 她的手腕被一道狠狠的力道箍住了,苏锦瑟回眸一看,竟然是离傲天。 她惊喜:“傲天。” 离傲天冷冷的拂开了她的手,薄薄的唇紧抿着:“苏锦瑟,谁允许你在本王府前造次的。” 苏锦瑟语噎,所有的暴脾气在离傲天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她又恢复了淑女温柔的模样,只是说话时有一丝丝的小委屈:“傲天,你为何维护她?她夜里是不是来你府上了?” “关你何事?”离傲天阴沉着俊脸,一个字都不想解释。 苏锦瑟愈发的心疑了,抿着唇:“傲天,你怎能……我们是有婚约,你怎能喜欢别人呢。” “滚。”离傲天不想与她叽叽歪歪,没完没了的。 会看颜色的苏锦墨看出来离傲天生气了,赶忙推搡着苏锦瑟:“锦瑟,回家,快。” “我不。”苏锦瑟耍着脾气。 “你是不是想让爹来叫你回家?”苏锦墨严厉道,苏锦瑟眸里闪过一丝害怕不情不愿的朝前走去,苏锦墨拉着苏沛云,小声道:“沛云,先回去好吗?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王爷已经发怒了。” 苏沛云是明事理的,自然分得清场合也跟着苏锦墨回将军府了。 半盏茶的功夫。 苏锦墨穿着朝服从将军府出来了,‘恰好’遇见了正要去上朝的离傲天,他感激道:“多谢离王爷昨夜出手相助。” “这个谢本王暂且不收,就让苏副将欠本王一个人情吧。”离傲天颇有深意的说。 苏锦墨觉得此话话里有话,他记心里了,没有多嘴。 二人上了金銮殿。 一袭龙袍的离玉树高坐在龙椅上,煞是精神,煞是威风。 不过,今日的朝堂不算太安静啊。 “皇上,本座要弹劾离王爷。”九千岁一脸苦闷的上前道。 第357章 与离王爷团聚 弹劾王爷。 真是胆儿肥了。 别说离王爷现在摄政了,就算是弹劾了,皇位上那傀儡怎敢管。 真是笑话。 坐在龙椅上的离玉树全身一僵,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离傲天。 皇叔的脸色不算好看。 咳。 涯涯啊。 你这不是给朕出难题呢么。 你若是想死,别拽着朕啊。 但离玉树毕竟也是皇上,怎能不理会众臣子的折子呢。 她小声的咳嗽一声,一边用余光偷瞄离傲天的脸色一边小声道:“咳,弹劾……弹劾什么啊。” 九千岁踏前一步,满脸的委屈,妖冶的眸子噙着闪烁的泪珠,他上下嘴唇一开一合:“回皇上,离王爷他毁了我尊严,毁了我的自信心,毁了我的千岁居,求皇上做主啊。” 最后那个尾音时还带着拐弯的调调呢。 离玉树耸了耸肩,直想把脑袋缩回到龙袍里不理世俗。 “涯……” “咳……” “九千岁啊,这应该属于你和皇叔的私事吧。”离玉树明显的顺风拐,拐着拐着就拐到皇叔那去了:“既然是私事应该私下解决才是,怎能放到朝廷上来解决呢,对不对,朕建议啊,下朝后你与皇叔聊聊,聊着聊着没准儿就聊开了是不是啊。” 九千岁一看状告无门整张脸都青了,一口气憋在肚子里,气呼呼的看着离傲天。 桀骜不驯的离傲tc他勾了勾唇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他们眼神相斗呢。 离玉树滴溜溜的大眼睛却一直盯着众臣中那抹熟悉的英俊身影。 她那灼热的眼神就跟点燃了热情的火把似的。 离傲天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才发现她正盯着青年才俊苏锦墨看呢。 离傲天蹙眉,即使心里不舒服也没法子,那苏锦墨是她哥哥,二人以后能怎样。 小东西,快死了你那心思吧。 见她看的入迷,离傲天善意的提醒:“皇上,苏锦墨副将是替苏将军来上朝的,苏将军家事缠身。” “哦,原来是这样啊。”离玉树连连点头,夸赞着:“好,真好,青年才俊,孝顺忠义,真是好啊。” 离傲天重重的冷哼一声。 离玉树立刻狗腿儿道:“没有皇叔好。” 听到这几个字,离傲天的脸色才缓和些许。 退朝代表解放。 离玉树如长了翅膀似的直往后宫奔,拽都拽不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后宫养了多少嫔妃呢。 那些动物们就是她的妃嫔,她得去翻牌子啊。 不过,走在御花园时便被一道帅气的声音叫住了:“皇上请留步。” 吱嘎一声。 离玉树顿住了步子,回眸。 阳光下,苏锦墨迈着英挺的步伐朝离玉树走来,他双手抱拳,恭谨道:“微臣见过皇上,有一事要求皇上,不知皇上可否应允了呢?” “说说看。”离玉树负手而立,公子派头十足。 苏锦墨侃侃而来,将清晨发生在王府门口的事讲了一遍,而后补充道:“皇上,微臣看着令妹苏锦瑟和离王爷似是在吵架,在冷战,令妹这几日寝食难安,经常发火,定是思念离王爷过度,上次令妹在离王爷生辰宴上出了乱子自然是不对的,皇上看这次能不能让令妹到宫中与离王爷团聚呢?” 第358章 明儿个夜里,约 许是苏锦墨说话的口吻和表达的方式有问题。 这番话在离玉树耳朵里怎么听怎么都是不对劲儿。 好似离傲天和苏锦瑟是小俩口吵架拌嘴了一般。 喔,离玉树反应过来了。 这几日皇叔一直往王府跑定是和苏锦瑟幽会去了。 哼。 皇叔这个虚伪的。 明明惦记着那个苏锦瑟呢,还在朕面前装白开水。 其实苏锦墨也有自己的私心。 这几日,苏沛云在苏家饱受苏锦瑟的折磨和欺负,他白日要忙别的事情,也不能一整日都在将军府看着啊,所以就想着把苏锦瑟给弄到宫中来,有人管制着她,也能让她收敛收敛那张狂的脾气。 二人各有各的心思。 行啊,皇叔,既然你这么喜欢苏锦瑟打情骂俏的何必在宫外呢。 朕……朕就成全了你们。 想到这儿,离玉树心里酸溜溜的,就跟灌了陈年老醋似的。 她咬牙切齿道:“行,明儿个就把你妹妹送过来。” 苏锦墨万分喜悦:“微臣多谢皇上。” 离傲天若是知道苏锦墨在后面给他添乱,当初定不能帮他。 从树荫下走出来的九千岁脸上气嘟嘟的,他径直从离玉树身边走过:“涯涯。” “哟,皇上叫本座啊。”九千岁阴阳怪气道。 离玉树也知方才在金銮殿上没给九千岁留面子,不好意思道:“涯涯,你得理解朕啊,是不是,朕……朕说的不算啊。” 也是。 九千岁一瞅离玉树这可怜的小模样还挺惹人怜的,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就是气啊,气那满地的鸡毛打扫了许久才打扫干净,他沐浴都要把身上的皮搓掉了才洗干净。 还有离傲天那霸道、不可理喻的几个要求,还让他离小玉树远一些。 凭什么。 就不听你的。 你个狗王爷。 九千岁已经想明白了,他就是要跟离傲天对着干。 他不让接近离玉树,他偏要接近,而且愈黏糊愈好。 “小树树啊,你最近是不是上火了啊?”二人一边走一边聊,九千岁关切的问,还时不时的瞅离傲天有没有看到这一场景。 可离傲天人呢?怎的不在呢? “是啊,涯涯是怎么看出来的啊?”离玉树问。 九千岁妖冶的眸子一挑:“小树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瞧瞧你额头这里太干了,都有些起皮了,你难道没注意吗?” “没有啊。”离玉树下意识的摸了摸脑门,略心虚的说:“朕又不是女子,注意这些干什么啊。” “哎呀。”九千岁夸张的尖叫了一声,引得宫人们纷纷看他,他随即压低声音:“小树树,男儿也要保养的啊,不能活的太糙了是不是啊,可别学你皇叔啊,一整天凶巴巴的,真是的,长时间啊,他的那脸早晚烂了。” 啊,涯涯,你这样诅咒朕的皇叔真的好吗? 也不知为何,离玉树现在下意识的护着离傲天了。 她呵呵一笑,转移话题:“涯涯,那该怎么保养啊?” “皇上明儿个夜里有时间吗?”九千岁那双桃花眼都要溢出水来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第359章 脸蛋滑溜不 “有啊。”离玉树整日在宫中百无聊赖的,况且也不用批阅奏折,自然是有时间的,只是夜里不能宠幸她的小动物们了。 闻言,九千岁妖冶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的神情:“真的呀,太好了,小树树,你想不想肌肤光溜溜的啊。” 想了想,离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想,不过怎么光啊?” “瞧你笨的。”九千岁激动的拉起小玉树软弱无骨的小手蹭在自己的脸蛋上:“皇上,感觉一下,细细的感觉一下,本座的脸蛋滑溜不。” 离玉树细细的感觉了一下。 哎呀,还别说,真挺滑溜的呢。 她那双眼睛闪过一抹惊喜和好奇:“涯涯的肌肤怎么保养的啊。” 完了完了。 若是让茉莉知道,她又该哭鸡鸟嚎的了。 因为皇上的女儿心又泛滥了。 “本座的秘密,皇上明儿夜里等着本座哟,本座给皇上一个惊喜。”九千岁故作神秘道,而后把手掌擎在半空:“皇上,击掌,说话算数哟,那夜可不能叫别人来打搅我们的好事哟。” 商量好保养肌肤的大事以后,他们便各回各家了。 岩石后,穿着太监服的小肚子冒了出来,他转着眼睛,自言自语道:我现在乃是王爷的密探,要不要将他们要干的好事告诉王爷呢? 是的。 第一密探零零肚闪亮登场。 就在前几日,小肚子成功被离傲天收买,按时汇报离玉树的一举一动。 ‘嗖’的一下子,小肚子跑了,抬起他的飞毛腿朝离傲天的寝宫去了。 叩了叩门,诶,人居然不在。 这可怎么是好,小肚子决定明日再告诉王爷。 反正,也不急嘛。 苏锦墨从皇宫离开以后便匆匆赶往了将军府。 果不其然,苏锦瑟放肆的跑到了苏沛云的房间里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苏沛云就那么干巴巴的听着,也不还口,似乎苏锦瑟骂的人与自己无关似的。 进府的苏锦墨怒气冲冲的推开了苏锦瑟:“苏锦瑟,你不要欺人太甚,若是再这样,我便让皇上收回让你进宫的成命!” 闻言,苏锦瑟扭曲的脸倏然闪过一抹惊喜,翻脸比翻书还快:“哥,真的?是不是王爷让我进宫的?” 苏锦墨并没有解释,觉得自己今日的决定真的是太正确了。 只要苏锦瑟在府中一日,苏沛云便会受到没完没了的欺负。 “滚。”苏锦墨冷声怒吼。 苏锦瑟不甘心的跺了跺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沛云后转身离开。 “沛云,抱歉,我……”苏沛云愈是云淡风轻,苏锦墨愈是心疼。 她的眸子毫无温度,捻起了宣纸,执起了笔墨在上面写下四个大字:请你离开。 她一个字也不想同苏锦墨说,所以只用这种方式与他沟通。 “好,沛云,你自己静静。”苏锦墨有苦在心口难开,只好回了自己房间,免得又给苏沛云添麻烦。 黑,渐渐布满了穹庐,无数颗璀璨的星星从云卷背后挣脱出来泛着迷人的闪亮。 缕缕光亮映照在乾清宫的轻薄窗纸上。 里面发出的欢声笑语与这个夜刚刚好。 第360章 求之不得呢 小肚子兢兢业业的守在离傲天的寝宫。 野了一整日的离傲天终于回来了,看到小肚子时眸子一深,声音幽冷:“何事?” 小肚子话说的不利索,神秘兮兮且紧张道:“王爷,不好了,九千岁今夜要带着皇上做好事呢。” “做好事?”离傲天俊逸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做什么好事?” 小豆子把偷瞄到的动作自导自演的演了一遍,他在脸上来回的揉搓着:“王爷,就这样,就这样,九千岁就握着皇上的手在他的脸上揉来揉去的,好生肉麻。” 离傲天鹰隼的眸子愈发的深邃了。 他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成涯! 你简直不把本王的话放在眼里。 一个墨玉雕花碗,一碗清水,一个竹篮子。 篮子里装的是各种各样的花瓣儿。 离玉树舒服的躺在水木雕花藤椅上,还翘着二郎腿儿,一副享受的模样。 九千岁先用面巾沾取了一些清水给小玉树净面:“小树树啊,你的肌肤不错的,但本座还能帮你变的更好啊,保证跟水豆腐似的。” 听着就吸引人啊。 小玉树已经迫不及待了,声音都一颤一颤的:“涯涯,快,快给朕弄。” “好咧,皇上别动啊。”九千岁的桃花眼噙着自信的笑意,他就喜欢鼓捣这些东西,他捻起一片花瓣儿孵在离玉树的额头上,鼻子上,脸蛋上,下巴上,还在上面用指尖点了点露水:“这就大功告成了,不过要敷一会儿的。” “凉丝丝的,别说还挺舒服的啊。”离玉树用指腹碰了碰那些花瓣:“朕一直以为花瓣儿只能做一些糕点呢,不曾想还有这个用处呢。” “用处多了,跟本座一起玩才有趣呢。”九千岁一边说一边给离玉树揉捏着手臂。 “舒服。”离玉树餍足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涯涯好,朕喜欢和你一起玩,不像皇叔,整日死板板的,无趣的紧啊。” 九千岁也补了一刀子:“就是,天天板着一张脸。” “涯涯,上边一些。”离玉树舒服的‘吸溜吸溜’的:“对对对,下边一些,涯涯啊,你的手劲可真是正好啊,弄的朕舒服极了。” “涯涯,你每天夜里来多好啊。”离玉树忽地奇思妙想:“要不,你今夜跟这儿守夜吧。” 九千岁笑:“行啊,本座求之不得呢。” 他们在这儿肆无忌惮的聊。 殊不知,这番话全被伫立在窗阁前的离傲天如数听了去。 他伟岸的身躯已经僵硬如雕塑。 如刀凿般完美的五官已经拧在了一起,眉宇间酝酿着暴风骤雨,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攥紧的拳头昭示着他的怒火。 他们竟然如此亲热。 什么! 还要守夜,还要让那个假太监夜夜来。 这个小东西,仗着自己的‘男儿身’就开始各种调戏男子了是吧。 这群男苍蝇怎的总是围在离玉树的身边,赶也赶不走,真是太惹人厌了。 “离玉树。”他愤愤的咬着这三个字,而后大步流星朝乾清宫走去…… 今夜,定要让她明白明白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第361章 被藏獒咬了吧 ‘砰’的一声。 如山河呼啸,如地动山摇。 离玉树总觉得要地动了呢,吓的她脸上的花瓣儿都掉了,她翘着手指头摁了摁脸上的花瓣儿:“哎呦,谁啊,怎么这么没规矩呢,真是找打……皇……皇叔。” 同样的味道,同样的容貌,就是不一样的脾气。 皇叔这是被藏獒咬了吧。 不然脸上怎的尽是暴戾的样子呢。 皇叔二字颤颤巍巍的从口中溜出来。 他颀长伟岸的影子投射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橘色温暖的光晕仍然无法融化他脸上的寒凉。 他英俊的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一般。 小腿肚子一抽,好像有些转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皇叔吓的。 “哎呦呦,皇叔……”离玉树打算用苦肉计来缓解缓解离傲天此时此刻暴躁的情绪,以免殃及到自己,她翻了个身,将不太抽筋儿的小腿儿朝地上一撂,斜歪着身子:“皇叔,莫要怪朕啊,朕无法迎接皇叔了,请皇叔自己找地方坐。” 还坐呢。 再坐就如坐针毡了。 她的小脸儿五颜六色的,就跟涂了墙面染料似的。 她脸上的花瓣儿十分面熟,离傲天曾经在九千岁的脸上见过。 净学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把那些东西呼在脸上也不怕招来蜜蜂,蛰的满头包? 九千岁则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反正气死人不偿命。 谁让离傲天同自己设定那些霸道条款了。 要气就气的彻底一些。 九千岁那双引万千少女尖叫的桃花眼微微一眨,电了一下离玉树,而后妖娆的挪动到离玉树跟前,双手搀扶住了离玉树,声音不紧不慢的:“小树树小宝贝儿,本座就在你跟前呢,你干什么去麻烦一个外人呢,是不是啊,况且啊,你看……” 说着,九千岁就一脸嫌弃的看向离傲天粗壮,宽厚的手掌,亲昵的拍了拍离玉树的手背,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王爷的手多脏啊,而且还那般粗糙,一点都不细,一点都不嫩,真是的,跟本座的手没法比,小树树,本座摸着你的手还挺滑溜的,你确定要让王爷来扶你?” 完了。 想都不用想啊。 她现在又要变成二百五了。 九千岁逢皇叔就掐。 皇叔逢九千岁就掐。 掐来掐去,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啊。 离玉树真想给他们一个很好的建议。 可不可以出去掐? 掐完了再回来。 不过,好想不太可能。 因为皇叔已经怒气冲冲的过来了。 他全身上下所散发的王者凛然气势让离玉树的小心肝儿一颤。 她已经准备好了尖叫声。 可谁知道这尖叫声竟然被九千岁抢先了。 “啊离王爷,你这是做什么,不要用你肮脏的手碰本座的手。”离傲天的行为在九千岁眼里令人发指,他想甩开,奈何离傲天的武功比他高。 他只能用尖叫声来抗议。 离玉树真想捂住耳朵,涯涯,你的尖叫声跟母猪有一拼了啊。 “九千岁的鸡爪子如此消瘦,如此白嫩,就跟白条鸡似的竟然还有力气扶住皇上?”离傲天字字充斥着嘲讽的味道。 第362章 眼观鼻,鼻观心 白条鸡。 鸡爪子。 九千岁妖冶的眸子都要喷出火来了。 还从未有人这般形容过他的手呢。 他的手这般纤细,这般修长,这般好看,怎能任人羞辱呢。 “本座……本座……”九千岁身子一歪歪,脚尖一踮,一半的肩膀一抽:“你有本事放开本座。” 离傲天今儿还非要做成涯口中‘没本事’的人。 “放开你?”离傲天轻蔑的一笑,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肌肤就百般的厌恶,一个堂堂男儿生的跟个女子似的,而且还和他的离玉树玩的这么好,还专门攻‘爱美’这方面下手,九千岁可真是会投其所好啊:“本王让你离皇上远一些,九千岁莫不是忘记了吧。” 九千岁的桃花眼一翻,差点翻出花蕊:“本座凭什么听你的,你个狗……” “恩?”离傲天将他的手臂朝后一拧,随即将视线落在离玉树瞠目结舌,一脸看热闹相的小脸儿上:“皇上今夜玩的十分愉快,是不是怪微臣打搅皇上了。” 离玉树一懵,怎的又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了呢。 “没,怎么会呢。”拍马屁皇上即将上线,她眼睛一弯,变了笑模样:“朕巴望着皇叔来还来不及呢,只要皇叔一日不来,这朕的心里面啊,就跟长草似的,全身都不舒服啊。” 离傲天冷哼一声,这个小东西就会嘴说,不过这次说的太过敷衍了。 “微臣与皇上有要事商量,皇上打算让九千岁旁观?”离傲天打算让离玉树亲自下逐客令。 他就是要看九千岁在离玉树跟前颜面尽失的样子。 “小树树,大半夜的他能找你什么事,别听他的,本座给你弄脸蛋儿。”九千岁拿东西蛊惑她。 离傲天‘咔嚓’把九千岁的手臂拧的力度更深了:“皇上还是尽快做出决定为好。” 这是要闹出人命了啊。 九千岁好怂啊。 完全被皇叔秒杀。 聪明人自会站队了,离玉树语重心长道:“九千岁啊,朕觉得你以后应该把心思多多放在别的地方,不要总是弄这些过家家的东西嘛,对不对,干点有用的事情,有利于朝廷的事情,先生从小就教导我们要热爱百姓,男儿自当上阵杀敌,为朝廷做贡献,可不是让你来祸害这些花花草草的啊。” 说变就变啊。 九千岁这个委屈啊,这个憋屈啊。 小皇上遇见了离傲天就完全变了个人。 真是重色轻友。 诶,这词儿对吗? 对,就是重色轻友。 “小树树,你忍心伤害本座吗?”九千岁还想与小树树彻夜长谈呢。 这下谈不成了。 “望九千岁听朕的循循教导。”离玉树声音淡淡,一副特别老成的样子。 涯涯心里苦,但涯涯不说。 “你们……你们欺负人。”九千岁唇角一耷拉,硬生生甩开了离傲天的手,愤怒的转身离去,他一边走一边在袖袍上蹭来蹭去:“脏死了,脏死了。” 随着他声音的消失,离玉树觉得气氛沉寂下来了。 她眼观鼻,鼻观心。 来了,皇叔来了…… 第363章 故意刺激她 就在离玉树想认怂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从动物圈传出来的老虎的叫声。 虎叫怂人胆儿啊。 她想,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凭什么要怕皇叔啊。 想到这儿,离玉树的腰杆儿挺的溜直溜直的,可发现双腿却在打颤。 她不得不躺回到藤椅上,脸上还敷着花瓣儿呢。 半眯着眸子瞟了皇叔一眼,她决定闭目养神。 “皇上没见到微臣在?”离傲天受到了忽视,这种忽视让他十分不痛快,声音略沉。 离玉树懒懒的掀起了眼皮儿:“皇叔自己做就是了,难不成还让朕起来参拜?” 真是的,分不清大小王了是不是。 她现在可是皇上。 再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离傲天十分讶异的看着她。 这个小东西开始伸出小爪子攻击自己了是不是。 不过,听这话有些古怪,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她生气的味道。 离傲天瞟了一眼地上的乌七八糟,大步流星走向她,一字未说,霸道果断的将一块干净的面巾丢到面盆里洗干净,拧干,而后坐在藤椅边上,一只手掌摁住她的头顶,一只手拿着帕子给她擦脸,把她脸上的花瓣儿全都擦掉了。 “唔,谋杀啊。”离玉树觉得要被皇叔闷死了。 离傲天松开帕子,淡凉如水的看着她:“花花绿绿,丑,微臣帮你弄干净。” 说着,他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指将她脸上残余的花瓣儿一个个全都摘了下去,直到一张白皙的脸蛋露在他面前。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不由得赞叹:“好滑溜啊。” “现在皇上根本不把微臣的话当回事了。”离傲天眉宇一簇:“为何还要同九千岁在一起。” 离玉树一怔,再说话的时候口吻竟然变的酸溜溜的:“皇叔何时这般清闲了,连朕与谁在一起玩耍都要参与,也不知道皇叔为苏小姐是否做好准备了。” 听及,离傲天一怔:“此话何意。” “殊不知皇叔装的一手好傻呢。”离玉树冷哼,带着醋味儿的话飘了出来:“既然皇叔如此思念苏小姐,也不必试探朕,朕做了一件好事,把苏小姐给皇叔弄回来了,好让苏小姐和皇叔双宿双飞。” 苏锦瑟要回宫? 她弄回来的? 离傲天才想质问,忽地回味过来离玉树方才的口吻,好似有些吃醋了。 他心里一动,双腿横扫,骑在离玉树的身上,双臂撑在她的头顶,黑曜石的眸灼灼的望着她:“皇上这是吃醋了?” “吃……吃什么醋,朕还吃酱油呢。”离玉树有些心虚,道。 原来,原来心里涩涩苦苦的感觉叫吃醋啊。 “苏锦瑟来宫中你不乐意?”离傲天唇角微勾。 “朕有什么好不乐意的啊。”离玉树撇嘴:“那可是皇叔的青梅竹马,以后是要成亲的。” 说到成亲二字时,明显感觉到离玉树眸里暗沉的光。 离傲天欣喜极了,他若是没猜错的话,他的小玉树对自己有那么一丁点动心了。 这可是个好兆头。 他就是要让她一步步陷入自己爱情的陷阱里。 “也对,以后毕竟是要成亲的。”离傲天故意刺激她。 第364章 这回要呼吸 “这么说来微臣定要好好感谢皇上一番。”刺激的话让离玉树看他愈发不爽,她一拂小手:“不谢,朕要歇息了,请皇叔离开吧。” 想撵走本王?哪有这么容易。 “微臣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伴随着尾音的落下,离傲天整个人压在小玉树的身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儿,那股子欲火又窜上来了,宽厚的大掌覆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的揉捏着。 他凉薄的唇瓣儿在她耳边厮磨着,轻咬着,在她淬不及防的时候一下子允吸住了。 这个动作让离玉树打了一个哆嗦,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离傲天自然也感觉到了。 这个敏感的小东西。 他的唇顺着小玉树的耳垂游走到她的侧额,而后游走到她柔软的唇瓣儿上。 离玉树想推开,可心里却有个小人在拉扯着她,让她全身软趴趴的。 她紧张的毛孔都张开了,耳膜被离傲天性感的声音震的嗡嗡的:“皇上这回要呼吸,莫要憋死。” 还未等离玉树反应过来,离傲天的唇就覆在了她的唇上。 柔软若软糕的唇让离傲天欲罢不能,闭着眸子热情且专注的吻着。 慢慢的,离玉树也从恐慌进入了状态,原来亲亲是会上瘾的,真好吃。 吻着吻着便动情了,离傲天的大掌顺着腰肢往上游走想去摸她胸前的小笼包。 “皇叔。”离傲天骤然惊醒,感觉到他的手不老实了,她猛地推开他,瞪大眼睛一脸恐惧的看着他。 情迷意乱的离傲天陡然惊醒,发觉自己差点坏了计划,他危险的眸子眯了眯,调整了下呼吸:“微臣把皇上当做苏锦瑟了。” “……”小玉树瘪着小嘴儿,心里酸酸的,她没有表现在脸上:“皇叔万万别思念成疾了,这几日就能见到苏小姐了。” 离傲天把苏锦瑟往外推,离玉树把自己往苏锦瑟那里推。 她怎的净坏事呢。 不过也好,这样才能让她看明白自己的心。 冲动过后便是冷静,离傲天踢开了脚下的面盆便离开了。 翌日。 离玉树惹来的祸害精苏锦瑟来了。 她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笃定了离傲天心中是爱自己的。 她兀自搬回了以前的寝殿,却不想推开门便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离傲天负手而立,沉着脸等着苏锦瑟。 “傲天。”苏锦瑟高兴的扑了过去,却不想被离傲天无情的躲开了,他开口,带着命令的口吻:“既然皇上下命令要你回来,本王也不好说什么,想留在宫中可以,但必须遵守规矩,规矩便是离本王远一些,否则,本王会立即将你送回将军府。” “傲天。”苏锦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欲追上去。 离傲天留给她的只是一扇木门。 “王爷,你要的温泉已经修建好了。”鹧鸪将手塞进袖袍里,递给离傲天一个眼神。 离傲天眸子一眯,明白了,一边朝宫中温泉山宫走一边低声道:“滴血认亲石带来了?” “是。”说着,鹧鸪将东西给了离傲天。 第365章 女子何时来月信? 温泉山宫是离傲天重新修整的。 秋天来了,冬天便不会远。 天亮以后可以泡泡温泉,那会十分惬意。 最重要的是可以和离玉树一起泡温泉。 温泉是用上好的精致玉石制成的,这些玉石先前都用上好的药材浸泡过的,所以这也称得上是药浴温泉。 泡上一次便可以强身健体。 这温泉建在宫外。 据说温泉的地表下是一座火山,所以这处温泉一直都是温热的,即使在寒冷的冬天,温泉的热度也不会蜕变的,十分神奇。 温泉上方是用水晶琉璃罩建造成的一个拱顶,阳光折射下来时会泛出五颜六色的斑斓光晕,十分梦幻,水晶拱顶最外面一层是薄薄的帷幔,飘渺,轻盈。 当鹧鸪将那块儿滴血认亲石拿出来时,离傲天黑曜的眸子闪过一丝喜悦。 看来,小玉树的的确确是苏将军的女儿。 他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他可以肆无忌惮,落落大方的追求这个小东西了。 “很好。”离傲天爽朗的笑,鹧鸪还从未见过王爷笑的这般开心呢,不由得怔愣的望着他。 离傲天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抿着唇:“本王让你办的事办完了?” “回王爷,孔雀本正在回来的路上,收到了王爷的飞鸽传书以后又回去进修了,她说定会学好关于女儿家的知识。”鹧鸪道。 孔雀和鹧鸪乃是一对欢喜冤家,都是离傲天麾下的暗卫和心腹。 “恩,很好。”离傲天满意道。 十日后。 孔雀回来了。 跋山涉水的回来,不过依旧没有褪掉她眼尾处五颜六色的胭脂妆容,她生的比较冷,许是做暗卫的原因,全身上下杀气腾腾的。 鹧鸪遇到孔雀之后就变成了炸了毛的大公鸡,处处讽刺:“哎呦,学女子知识学的怎样啊。” 一袭彩衣的孔雀瞪着他,鹧鸪撇撇嘴:“看看你,还是一副爷们德行,我就说嘛,学了那些也变不成淑女。” “滚,我要找王爷汇报去了。”孔雀拂开鹧鸪,径直朝王府走去。 鹧鸪也想听,孔雀一拳头给他推搡了出去。 “孔雀前来复命。”孔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离傲天伫立在金丝楠木木柜前,听见她的声音慢慢回眸,视线落在她的头顶,淡淡道:“坐下说。” 孔雀:“……” 王爷这是怎的了。 “本王要问的问题很多,慢慢聊。”离傲天径直坐下。 孔雀有些受宠若惊的坐下,心想,平日离王爷都是干脆果断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王爷请问。”孔雀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 离傲天捧起茶盏轻轻的品着:“女子一般何时来月信?” “……”孔雀差点被自己的唾液呛着:“王……王爷。” “不必拘束,把本王当成女子就好。”离傲天竟然说出了如此奇葩的话来。 孔雀瞠目结舌的看着离傲天,她当不了啊,她怎能和一个男子谈论女儿的事情呢:“王爷,属下……属下……” “若是不说,本王就把你丢给鹧鸪。”离傲天威胁道。 第366章 未来月信不正常? 王爷现在也学坏了。 他怎的知道自己和鹧鸪左右看不对眼呢。 真是的。 孔雀心里苦啊。 她有些害臊,但王爷是她的主子,她得遵从主子的命令。 “回答本王的问题。”离傲天声音幽冷,口吻却带着迫不及待的味道,这让孔雀诧异极了,因为在她印象中,王爷可不是这般不稳重的人啊。 孔雀红着脸,低垂着脑袋道:“回王爷,女子……女子一般从十三岁就开始来月信了。” 闻言,离傲天深邃的眸子眯起。 他不确定离玉树是否来了月信。 不过,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离玉树还没有来月信。 他手握空拳凑到唇边轻咳一声:“若是十四岁还未来月信是不是不大正常。” 孔雀一怔,幸亏她学的透彻了,否则她还真的无法回答呢:“回王爷,也有十五岁来月信的,也不能说不大正常,只能说身体太虚弱了,与别的女子体格不太一样。” 原来是这样。 离傲天愈发的忧愁了,应该先从离玉树的嘴巴里套出话来,看看她是否来了月信。 “本王再问你。”说到这儿时,离傲天的脸浮过一抹红晕,他屏气凝神,将尴尬的神情收敛起来,故作云淡风轻的问:“女子在没有来月信之前,是否可以行鱼水之欢。” ‘咣当’一声。 孔雀抓着的茶盏不小心跌在了高几上。 孔雀跪在地上:“属下知错。” 她还是第一次这般不淡定呢。 离傲天鹰隼的眸子眯起:“恩?” 孔雀吞了吞口水,道:“回王爷,最好……最好是在女子来月信之后再行那种事情啊。” 老天啊。 孔雀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她的脸都烧红了。 离傲天在这种事情上懵懵懂懂的,只好请教孔雀了,因为孔雀是他最信任的女暗卫。 离玉树性子单纯,况且自己大她这么多岁,他即使再想要她,也要弄明白以后再说。 “如何才能让女子来月信。”离傲天又问出来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孔雀几乎把脑袋垂在地上:“回王爷,属下听闻女子不能着凉,若是着凉也会延迟来月信的,平日里可以多吃一些红枣,喝一些红枣水来暖和身子的。” 红枣。 这是个好东西。 恩,离傲天点点头,觉得这个法子靠谱:“孔雀,你经常云游四海,知道什么样的红枣最好,这些日子给本王弄一些回来。” “是。”孔雀应道,而后退下,她心想,王爷难道是看上谁家的小姑娘了? 得到了孔雀‘教导’的离傲天迫不及待的回到了皇宫。 他的心仿佛是沸腾的水在灼热的燃烧。 当他赶到乾清宫时,离玉树正舒服的趴在藤椅上看小人书呢。 珊瑚矮几旁放着一个水晶琉璃盘子,盘子里是冰糖银耳羹,似乎冒着凉气。 她看的特别入迷,玉秀如葱玉段的手指翻弄着书页,秀气的小脸儿一尘不染,仿佛出水芙蓉。 她一边看书,一边捏起一个瓷勺舀着冰糖银耳吃,滑溜溜的银耳被她的小嘴儿吸了进去,她的小嘴儿被沾的湿乎乎的,十分惑人。 他忍不住大步流星走过去,并起的手指摸了摸那瓷碗。 第367章 不许吃 一摸。 凉的。 现在正值秋季。 这个小东西竟然吃如此凉的东西。 离傲天二话不说,霸道的将那碗冰凉的冰糖银耳羹收了起来:“不许吃。” 于吃货来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被人抢走自己的好吃的。 离玉树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她从藤椅上跳了起来去抢皇叔手里的瓷碗:“皇叔,你干什么抢朕的吃的,快还给朕,吃着正爽呢。” 她个子矮,个子高的离傲天把手臂擎的高高的,离玉树根本就拿不到,她只好蹦高高,仰着小脑袋:“皇叔。” “秋风刺骨,微臣不让皇上吃也是为了皇上好。”离傲天声音清冷却透着不容置喙。 “秋风虽刺骨,但朕体格强,朕不怕,没关系的。”离玉树根本不懂女子应当少吃凉的,而是一个劲儿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她嘟着小嘴儿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冰糖银耳羹好好吃啊。 凉凉的,滑滑的,软软的,比皇叔的唇还好吃呢。 “不可。”离傲天已经铁了心,从现在起坚决不让她吃。 罢了,既然拿不到就不拿了,一会儿让茉莉再给自己做一碗就好了。 离玉树拍了拍小手坐到藤椅上,胡乱翻弄着小人书,被皇叔这么一打搅,她都忘记自己看到哪一页了,干脆合上了书,盘起了腿,道:“皇叔,你若是有这么多时间不如去关心关心苏小姐,苏小姐已经搬进来了,可万万不能让苏小姐独守空房啊。” “皇上倒是很在乎微臣与苏小姐之间感情的事。”离傲天眯起了眸子。 “朕只是关心皇叔的终身大事,毕竟皇叔也不小了,也该有个家了。”离玉树说的有板有眼的,还透着一股子严肃。 看着她人小鬼大的模样,离傲天勾唇:“皇上嫌弃微臣年纪大?” 在年纪这上面离傲天是有些顾忌的。 离玉树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而自己虽然年轻英俊,好似时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般,但自己毕竟十分成熟,他担心离玉树嫌弃自己。 所以他要确保离玉树爱上自己。 “没有啦。”离玉树生怕自己一句话又得罪这个瘟神。 离傲天却如同一个孩子似的非要在这个问题上较真,他将那瓷碗放到一边,坐在离玉树跟前,深邃的眸灼灼的看着她,问:“微臣有一问题要问皇上,还望皇上如实回答。” “问吧,朕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离玉树摇头晃脑道。 “皇上觉得微臣怎样?”离傲天试探性的问,在问的时候还故意将腰板挺的特别直,显现出了自己的潇洒英俊。 离玉树摸着下颌看了他还一会儿,略敷衍道:“哪方面?朕觉得皇叔挺好的。” 他才不想挺好的这三个字,实在是太过敷衍了。 “微臣是问微臣的长相,年龄方面。”离傲天还是第一次问别人这样奇怪的问题呢。 离玉树的眼睛里闪过‘好难回答’的神情,这让离傲天的心都漏了半拍。 他特别想知道自己在离玉树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第368章 爆了自己? “皇叔嘛。”离玉树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托着腮帮子仔仔细细的看着皇叔的容貌,眼底浮出一抹欣赏的神情,道:“其实皇叔长的还是挺标准,挺英俊的,瞧瞧,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有福气之人,皇叔生的也不算老啊……” 说到这儿,离玉树忽地意识到什么。 她神秘兮兮的探出头,小声的问:“对喔,皇叔,你为何这般年轻啊,说,是不是找哪个法师,偷偷的炼了什么长生不老的仙丹啊。” 离傲天满脸黑线。 他年轻是因为常年练武,饮食节制,加上有一颗不老的心。 这跟不老仙丹有什么关系。 她还以为自己跟先帝一样啊。 先帝当年就是因为怕老便用重金寻人炼不老仙丹,最后愈吃愈完蛋。 然而离傲天的沉默在离玉树眼中就是代表默认了。 倏然,一只玉白的小手擎在了半空中。 离傲天黑曜的眸子落在她白嫩的小手上,疑惑的问:“你这是何意。” 连何意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你这个王爷是怎么当的。 离玉树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脆声脆语道:“把不老仙丹给朕。” 闻言,离傲天英俊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你要不老仙丹做什么?你嫌自己不够年轻?还是说想吃上一颗直接变成婴儿?” 真是可笑。 离玉树摇摇手指头,一副老成的样子说:“不不不,朕要将现在的容颜定格在这一刻,朕觉得朕现在的体力,容颜,年纪刚刚好,所谓防范大于未然,朕总不能到了皇叔这个岁数再保养吧,那岂不是会很老。” 这是间接的掀他老? 呵。 离傲天唇角抽搐,一股不悦的情绪在心里细细的流淌着。 他倏然将一只手臂举起来,勒紧了肌肉,那健硕的肌肉块透过衣袍显露出来,看起来十分壮实,离傲天满意的勾唇并拍了拍自己的肌肉,道:“微臣一点也不老,而且非常年轻,瞧瞧这肌肉是天下之人比不上的,皇上的体力是比不过微臣的。” “为什么。”离玉树一听这个就不服气了。 离傲天在心里冷笑,你一个弱女子还想跟本王比。 “不然,我们试试?”离傲天声音才落,伴随着狡黠的笑意弯起,离玉树整个人被离傲天举了起来。 离傲天宽厚结实有力的手掌穿过离玉树的腋下,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 离玉树虽然十分瘦弱,但也有几十斤呢,若是旁人举起来定是难如登天。 可离傲天力大无穷,把她举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啊。 “皇叔,你这是做什么?要向朕显摆自己的力气吗?等朕到了皇叔这个岁数也会这么厉害的。”离玉树踹着双腿,垂头去看离傲天,视线落在他性感的喉结上,好想摸一摸啊。 离玉树总是拿岁数跟他说事这让离傲天十分的不爽。 倏然,离傲天举着小东西大步流星朝内殿走去。 他走路带风,眸子深沉,离玉树觉得怕怕的,皇叔这是要爆了自己的节奏吗? 不要啊。 她的菊花花瓣还没长全啊。 第369章 天色深了,不如…… “皇叔莫要冲动,殿门还未关,若是让旁人看到了该……” 话音未落。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四周的窗户、门全被离傲天用无声的强劲内力阖上了。 他用动作表明了这一切。 离玉树目瞪口呆的看着皇叔。 一脸傲然的离傲天勾着坏坏的唇角:“皇上现在不必担心了。” 言外之意便是现在可以和本王叉叉圈圈了。 苍天啊。 快把皇叔收走吧。 晕黄的帷幔轻轻的摇曳着,摇出了暧昧的弧度。 棱角处处透着俊逸轮廓的离傲天温柔的同离玉树齐齐的倒在了香塌上。 她卡巴卡巴大眼睛,软嘟嘟的小嘴儿一开一合:“皇叔,朕可以自己就寝,朕现在不需要别人拍朕睡觉,也不需要别人给朕讲故事了,朕一会儿就睡着了。” “微臣用另一种方式来哄皇上。”她喋喋不休的粉嫩小嘴儿此时此刻十分诱人,也十分碍事,离傲天真想把她拆吃入腹。 当凉软的嘴唇允吸在她小巧的嘴唇上时,离玉树整个人都融化掉了。 身下是软软的龙榻,唇上是滑滑的嘴巴。 不知为何。 现在皇叔和自己亲亲的时候,她竟然没有那么排斥,反而很期待的样子。 夜,总是会让人的心渐渐沉沦。 酥麻的感觉从脚底心传遍了离玉树的全身,她下意识的绷紧了十根脚趾头,小手抓着薄被。 砰砰,砰砰,强烈的心跳声在空气中响起,已然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又也许他们的心跳声融合在了一起。 闭着眸子的离傲天依旧英俊,仿佛睡着的王子,他的眉头轻轻拧成了舒服的弧度,满脸的享受。 离玉树看着看着不由得看呆了。 皇叔好生英俊,而且她的心跳的好快,脸好烫,小手总是想抱抱皇叔。 情总是克制不住的。 离玉树不会接吻,但她闭上了眼睛嘟起了小嘴儿回应了下皇叔。 如蜻蜓点水般的主动亲吻让离傲天的心都颤抖了。 她主动了,她竟然主动了。 离傲天睁开眸子看着她闭起的双眼,如蝶翼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抖着,似乎很紧张。 咦? 皇叔怎的不亲亲了。 离玉树诧异的睁开眼睛,却发现离傲天正在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 她害臊了。 方才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真是太丢人现眼了。 滚烫的小脸儿如火炭,离玉树局促道:“皇叔,朕要睡……” 最后一个字被离傲天的热情吞没。 他如一个洪水猛兽朝离玉树扑来,疯狂的亲吻着她:“搂着微臣的脖子。” 急促性感的话让离玉树的心牵动起来,她不由自主的搂紧了离傲天的脖子,二人缠绵在了一起。 这期间,离傲天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摸离玉树的小笼包。 可,不知是吻的太累了,还是怎么,这个小东西居然睡着了。 当离傲天从她优美的脖子处爬起来时却发现她的小脑袋一歪呼呼的睡上了。 真是扫兴。 离傲天蹙起了眉头,不过,方才她的主动让他十分喜悦,这说明离玉树对自己不排斥了。 天色也深了,不如…… 第370章 踢到了铁板 不如就歇下吧…… 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反正夜里也没有人会来打搅他们。 翌日清晨早些离开就好了。 离玉树是他第一个搂在怀里睡觉的女子。 软软若布偶的感觉让离傲天十分满足,他一把捞起睡的香沉的离玉树搂在怀里,在她饱满光滑的额头上吻了吻而后沉沉的睡去了。 若荷包蛋的太阳‘噌’的涌了上来映照在天地之间。 帷幔下的龙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唔……”离玉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过,好似有人阻碍了她的手臂呢。 她下意识的朝旁边看去,便看到了睡的香甜的皇叔。 意外的是她这次并没有尖叫,而是循着视线朝下边望去。 她的小腿儿竟然毫无形象的搭在了离傲天的腰上,搭也就搭了,她的脚尖儿好像不小心蹭在了皇叔的某处。 这也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离玉树怎的感觉脚尖那里硬邦邦的呢,好像踢到了一块儿铁板似的。 瞟了一眼正在睡觉的皇叔,离玉树抱着强烈的好奇心把小脑袋挪动到了皇叔的某处。 她拖着腮帮子看了好久,心想,这个东西怎的还跟油伞似的撑起来了呢,会不会把皇叔的裤子撑破了啊。 若是撑破的话,那皇叔……皇叔的裤子岂不成了开裆裤啊。 离玉树好想下塌寻找针线时时刻刻准备着给皇叔缝裤子啊。 恰时。 头顶响起了一道沉厚,沙哑,粗噶,性感的声音:“皇上在看什么?” 这个小东西,真是太色了,一大早就盯着自己的某处看。 “朕……朕在看……”离玉树略有些局促的说。 “男子早上都会这样,这很正常。”离傲天神情淡漠,离玉树是女子,自然不会有这种反应了,一抹戏谑的笑容在唇角闪过。 他忽地起身,将头探过来,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离玉树的耳蜗里:“难道皇上不是这样吗?” 闻言,离玉树全身一激灵,她有些心虚道:“怎么可能,朕可比皇叔的厉害多了。” “哦?是么?”离傲天半信半疑道。 就在二人在塌上议论不休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尖叫声伴随着面盆落地的声音响了起来:“啊。” “放肆!”离傲天本就厌恶女子的尖叫声,茉莉的突然闯入让他十分愤怒。 茉莉瞟了一眼塌上两抹隐约的身影后跪在地上:“奴婢知罪。” “茉莉,你怎的这般毛躁,昨夜皇叔与朕读书太晚了便在朕这宿下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离玉树心虚的说。 离傲天淡淡的扫了小玉树一眼:“你且退下。” “是。”茉莉颤颤巍巍的下去了,她一边走一边想,方才皇上和王爷在床榻上的感觉太像夫妻了,天,好可怕的想法。 “微臣时候皇上更衣。”离傲天声音幽冷。 离玉树浑身打了个哆嗦:“不必了吧。” “恩?皇上是嫌弃微臣?”离傲天口吻有些不悦。 “没。”离玉树赶忙否认,展开手臂:“更吧。” “皇上今日打算穿哪件内衫?”离傲天询问,随即霸道的提出:“不如穿粉色的内衫吧。” 第371章 皇上要娶亲? 粉色的。 因为皇上的衣裳都是由内务府精心制作的,所以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都有,这样可以任由皇上挑选。 其实离玉树十分喜欢淡粉色。 但她平时却从不敢穿粉色的内衫。 许是因为自己是女子心虚的原因,她生怕被人认出来。 离玉树不敢说出不想穿粉色的真实原因,只好胡乱诌了一个由头:“皇叔,朕乃是堂堂的男儿,怎能穿粉色这么骚包的颜色呢,实在是不妥,不妥。” 不妥? 呵,是不敢吧。 意识到离玉树眸中的那抹慌乱,离傲天觉得十分有趣儿,他一本正经道:“皇上此言差矣,今年大家都穿粉色的衣裳,男儿也有穿的,并未觉得不妥,皇上想多了,若是皇上不穿,众臣或许还以为皇上的眼光有问题,跟不上天下人的审美。” 原来如此。 她得做一个能跟得上潮流的皇上啊。 想到这儿,离玉树点点头,心里的疑问散了去,将手臂展开,等着离傲天更衣。 离傲天黑曜石的眸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径直来到离玉树的雕龙衣柜取了一件粉色的内衫为她穿上了。 他就喜欢看她穿女儿家颜色的衣裳。 他绕到离玉树跟前,修长的长指将衣襟整理好,指腹轻轻的摩擦过她的胸前,那里依旧是平平的,离傲天眉睫一挑,将两边的嵌珠抽绳系在了一起,而后又取下了龙袍为她更上,在为她缠腰封的时候,离傲天故意前倾着身子,伸出长臂圈住她的腰肢,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皇上的腰未免太细。” “呵呵。”离玉树干巴巴的笑了几声。 她才不会说自己是女子的杨柳细腰呢 二人齐齐上朝足以让众臣惊愕,就连九千岁也十分诧异,心想,莫非昨夜他们住在了一起? 九千岁冷汗涔涔的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会的,不会的,两个人顶多在一起用膳。 不过,他们不嫌脏么? 朝堂之上。 两边的朝臣争论不休,各执己见。 秋天本就寒凉,堂堂的金銮殿也不能放火盆,离玉树听着他们争吵不休十分头疼,穿着龙靴的小脚往龙椅里面缩了缩,脖子一拱耷拉着脑袋打起了盹儿来。 坐在她旁边的离傲天恰好看到了这一幕,轻咳一声,声音沉厚:“皇上怎么看?” 离傲天不但问了,而且还偷偷的掐了她一下。 这让离玉树彻底清醒了,她‘嚎’了一嗓子:“好,这个提议好!” 闻言,离傲天的脸都黑了:“皇上,你可知道他们的提议是什么?” 离玉树还在迷糊中呢,听及,顺嘴问:“他们方才说的什么提议?” 离傲天沉着脸,冷冷道:“过几日和亲的便来了,他们让皇上迎娶爪哇国的百里飘雪公主。” “……” 皇叔,朕先走了。 朕就是个假龙,娶什么娶啊。 “皇叔……”离玉树真想爆了自己的头,方才没事闲的瞎插什么嘴啊:“想想法子啊。” 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窘迫,离傲天勾起唇角:“方才可是皇上兴致勃勃的答应的。” 第372章 不能娶妻 这回可让皇叔端上架子了。 看他那一副幸灾乐祸的德行,离玉树恨不能冲上揍他两拳,把他揍成狗熊。 可现在不能揍啊。 她得等着皇叔帮他出主意啊。 可看他笑的一脸狡黠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想帮助自己的意思啊。 爪哇国是个什么国? 好奇怪的名字。 还有什么叫做百两的,是一百两银子吗? 那也太不值钱了吧。 “皇叔,朕现在尚不能娶妻。”离玉树忧心涌动,十分郁闷,她低声对皇叔吐苦水,心里如一团乱麻。 谁跟了她谁倒霉啊。 哦不。 是两个人都倒霉。 若是那个公主太过开放,对朕一见钟情,对朕摸摸搜搜的可怎么好。 那朕总不能像一个木偶似的坐在那里吧,总得敷衍一下吧,若是敷衍的过程中不小心发现了朕的女儿身又怎么好。 况且和亲关系到朝廷,关系到江山社稷。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两国交战的啊。 心塞啊心塞。 这回玩大了。 离玉树愁眉苦脸的望着皇叔。 许久,离傲天才淡淡道:“喔?平日里皇上不是很喜欢带着宫女去个小树林,带着茉莉偷吃个烤鸡,怎的这回怵了呢,莫非是怕爪哇国的公主太过丑陋吓着皇上?” 什么跟什么啊。 那是朕吹牛皮的好吗。 “朕不是此意。”离玉树要怎么说呢。 “皇上放心好了。”离傲天似是故意不给离玉树说话的机会,深邃的眸看着她略慌乱的神情,淡淡道:“据说爪哇国的公主生的十分漂亮,皇上定会喜欢的。” 苍天啊,子啊,把朕带走吧。 退朝后。 她便一直闷闷不乐。 娶公主,娶公主。 这乃是最恐怖的事情啊,比女扮男装都要恐怖啊。 不行。 她得寻一个最偏僻的地方来静静。 朕要静静,谁也不许打搅。 于是,离玉树甩开了身后的小短腿太监们来到了假山后面。 啊。 她呐喊了一声坐在岩石上,双手扶着假山的山壁把脑袋往上面蹭,她抓掉了龙冠,把头发抓的乱七八糟的,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怎么办怎么办,朕要怎么办。” 她得想出来一个锦囊妙计啊。 恰时。 太监总管尖细的声音响起:“哎呦喂,皇上怎的不见了,快去找啊。” “是。” 灵光一闪,离玉树打了个响指,有法子了。 奈何,她的响指被耳尖的太监总管听见了。 于是,一窝蜂的小太监们涌过来了,又一窝蜂的跪下了。 “皇上,皇上千万别想不开啊。” “皇上撞墙自尽了。” “皇上……” “啊……皇上……诈尸了。” “你们好吵啊。”离玉树把埋起来的脸幽幽的抬起来,幽怨的小眼神儿看着他们:“你们猜诈尸了呢。” 看着满头凌乱的皇上,太监总管悄悄覆在一个宫人的耳边:“去叫王爷,就说皇上有些疯病。” “上龙撵。”太监总管尖细的声音响起。 片刻,龙撵来了,那龙撵的后椅背是可以活动的,只见一个小太监‘咔嚓’把椅背往后一掰,龙撵变成了龙担架。 第373章 心拔凉拔凉的 离玉树就这样被众太监们拉到了龙担架上。 她仰躺在上面,眼巴巴的瞅着蔚蓝的天空,这担架也忒凉了吧。 也不知道把底下铺上一层柔软的水貂绒垫子,硌的朕腰眼子直疼。 看小皇上的衣摆在发抖,太监总管以为她的疯病发作了呢,上前关心的询问:“皇上没事吧,若是想咬人可以咬老奴的手,莫要用头撞墙了啊。” 谁用头撞墙了。 他是哪个眼睛看到的。 腚上的眼儿么? 笑话。 “朕是有点冷。”离玉树一字一顿的说,颇为无奈,朕如此正常竟然也能被当成疯子。 太监总管啊,难道你感觉不到今儿的风有些大,有些凉么? “奴才……”太监总管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急忙把捧在手里的手炉递给了离玉树:“皇上,心拔凉拔凉的吧,快,热乎热乎。” 她捧着手炉搁在肚子上闭上眼睛任由他们一颠一颠的抬回了乾清宫。 “哎呦呦,哎呦呦。”颠的离玉树的心肝脾肺肾都要出来了哟,离玉树眯着眸子颠儿回了乾清宫。 三两个小太监们就跟撇羊崽子似的把她弄到了龙榻上。 紧接着太医和离傲天一齐到了乾清宫。 她凌乱沮丧的模样落在离傲天眼里就是个笑话,他知道这个小东西又在玩苦肉计了。 “太医,看看皇上是否病了。”离傲天说‘病了’二字时带着阴阳怪气的调调。 离玉树当即想到又要喝汤药或是针灸。 她一下子从龙榻上跳起来生龙活虎的:“朕没病,朕没病,朕方才只是想安静安静。” “喔?”离傲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幽幽道:“那皇上可否安静好了?” 她如小鸡啄米的点头:“安静好了,安静好了。” 离傲天给太医他们使唤了个眼色,他们便退下了。 她重新瘫了下去,支楞着小脑袋看离傲天:“皇叔……” “皇上若是想跟微臣提娶亲一事那还是不要费尽心思了。”离傲天若星光的眸闪过丝丝缕缕的光芒,他声音幽沉,似是铁了心不想管这件事情。 让她当初骗自己,看看这件事她如何应对,也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惩戒。 况且对方是女子,又不是男子,他不担心。 “况且就算微臣答应,众臣也不会答应的。”离傲天循循善诱道:“皇上还是从了吧。” 从了吧? 从个萝卜腿啊。 皇叔只要一句话必然好使,现在看来,他是不打算帮自己了。 离玉树就想不明白了,他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呼啦’离玉树把薄被蒙到了头上:“皇叔,朕要睡觉。” 离傲天伫立了半晌随即离开。 他前脚离开,离玉树后脚就从薄被中钻了出来:“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还是靠朕自己比较靠谱。” 她嘟囔着,茉莉赶来了,一脸严肃的伫立在龙榻前,那眼神看的离玉树毛毛的,她搓了搓手臂,道:“茉莉,你这是怎么了?朕这回可没偷你的肚兜穿啊。” 第374章 想出妙计 茉莉隔着空气做拧离玉树的动作,满脸的哀怨。 离玉树真是让她操碎了心啊。 这些日子,她明显感觉自己变老了,脸上都有细纹了。 “皇上,奴婢求求你了,以后做事考虑考虑后果好吗?”茉莉叽叽歪歪的跪在地上,脸都拧成了包子。 离玉树被她哭唧唧的心烦,她摊手:“朕怎么不考虑后果了?” “奴婢问你,皇上昨夜是不是和王爷睡在一起了?”茉莉一副大人的口吻问。 小玉树别别扭扭的点头:“对……对啊,不过没关系啦,朕是男儿啊。” “还男儿呢。”茉莉差点喷出去一口老血:“皇上,你是女子,是女子啊,怎能和王爷睡在一起呢?若是不小心被王爷发现了可怎么办啊。” 她都要愁死了。 恨不能天天钻到龙榻下面看着离玉树。 看茉莉紧张兮兮的样子,离玉树却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的,她盘起腿儿,道:“不能发现的,朕很小心的,真的,而且大家都睡着了嘛。”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茉莉堆丧着脸。 “怎么会。”离玉树的脑回路大概跟别人不一样,她的小手塞进自己的脚趾头上搓来搓去,然后捧起来闻了闻,嘻嘻哈哈的说:“皇叔是朕的皇叔啊,朕是他的侄儿,那句话不能用在朕和皇叔的身上的。” 茉莉跟她沟通不了。 就在她叹气之余,离玉树又补了一句:“再者说了,若是皇叔发现了朕的真实身份,朕还能安安稳稳的在这儿跟你说话?早就去阎王殿报道去了。” 茉莉摸了摸鼻尖儿,左右一寻思,皇上说的也对。 王爷那性子,若是知道皇上欺骗了他,定会杀了她的。 “皇上,那以后可得小心点啊。”茉莉叮嘱道。 “放心吧。”离玉树嬉皮笑脸的答应着,随即她又‘哎呀’一声愁眉苦脸道:“还有下一个难题等着朕呢。” “什么问题啊。”茉莉问。 离玉树掐着自己的小脸蛋儿,尾音拖的长长的:“朕要纳妃了。” “啊?”茉莉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就跟土拨鼠似的。 “嘘。”离玉树作噤声的动作:“不过朕有解决的法子了。” “什么法子?”茉莉凑过去轻声的问。 离玉树扯着她的耳朵嘀嘀咕咕的说。 翌日夜晚。 按照计划行事。 橘色的烛光映的整个殿内非常温暖。 离玉树把所有的人都支开了。 “茉莉,寻到了吗?”离玉树抻着脖子催促着。 茉莉趴在地上,将离玉树的宝箱拿出来在里面一通乱翻:“快了,快了,皇上,你别催奴婢啊,皇上箱子里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她累的气喘吁吁的才将东西取出来。 离玉树翘着二郎腿儿坐在藤椅上,看到那东西时眼睛都亮了,声音急促:“快拿来,拿来,哇塞,没想到时隔已久这玩意儿居然没变形诶。” 茉莉特别害臊的把手里的‘烫手山芋’丢给离玉树,脸红红的,声音都拐弯了:“皇上,你可真是的,把这个玩意拿出来干什么,恶心死了。” 第375章 皇上要见你 羞答答的玫瑰一瞬开啊。 别说,茉莉害臊的模样还挺招人稀罕的。 离玉树忍不住调侃。 握着手里的家伙式晃来晃去的,朝她勾了勾手指头,笑的嬴荡:“茉莉,来啊,试试啊,朕不收你银子,朕可以按照《金瓶梅》上的图画来让你……” “哎呀。”茉莉羞的直跺脚。 她可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啊。 现在不但借了皇上的光看到了男子的某处,而且……而且皇上还要给自己用。 她这是侍候了个什么样的主子啊。 好害臊啊。 “皇上。”茉莉红着脸蛋,不去看离玉树手里举着的玩意儿:“你别拿着那玩意玩了好吗,你可是一个女子诶,怎的……怎的不害臊呢?” 离玉树鄙夷的看着她:“有什么害臊的,以后你成亲嫁人了早晚要看见的,朕这是让你提前见识见识,免得你的洞房花烛夜第一次见会吓晕过去呢。” 茉莉全身起鸡皮疙瘩。 “你非但不感谢朕还嫌弃。”离玉树翻了个白眼,秀气的眉毛一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有这样好心的吕洞宾么? 茉莉表示怀疑。 “这玩意太丑了。”茉莉觉得这个形状好恶心啊:“皇上,你真的打算按照计划行事啊?” “当然。”离玉树拍拍胸脯:“唯有这样才能解决朕眼前的困难,皇叔真是缺德,竟然不帮朕,朕只有自己想法子了。” 茉莉再怎样也是个宫女。 离玉树的鬼主意多,这次还是听皇上的吧。 “茉莉你过来帮朕举着烛火。”离玉树催促道,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现在还有时间,快点。” 那根东西被离玉树握在手里,在烛火上方烤来烤去的,还来回的搓着:“有些软了,再烤一会儿。” 一刻钟后。 “皇上,好了没啊。”茉莉哀怨的问。 “朕来回的搓朕还没喊累呢,你倒是坚持不住了。”离玉树用指腹轻轻的戳了一下那个东西:“差不多快好了,去,茉莉,叫人去。” “好咧。”茉莉把那个蜡烛熄灭将烛台‘砰’的一声丢在了一声,随即哭着跑出去了。 乾清宫外。 一个生的纤瘦,性子却风骚的宫女正在守夜,听到宫内的响声十分诧异,她好奇的抻着脑袋朝里面望去,却不想恰好看到哭着跑出来的茉莉。 那宫女幸灾乐祸的看着抽泣的茉莉,讽刺道:“哟,这不是茉莉女官么,平日里跟皇上打情骂俏,嘻嘻哈哈的,今儿个怎的哭着出来了呢。” 这个宫女叫小花儿,嫉妒茉莉成天黏着皇上。 虽然离玉树是个傀儡皇上,但是跟在皇上身边还是能捞点油水的,最起码吃的,用的,穿的是比宫女的待遇好。 这个小花儿仗着自己稍微有几分姿色就想着勾搭离玉树,可离玉树偏偏不搭理,整日和茉莉眉来眼去的,这让小花儿好生嫉妒。 茉莉抽抽搭搭的:“瞧你那贱样儿,皇上……皇上要见你。” 闻言,小花儿的眼睛都亮了,冒着绿油油的光芒:“真……真的?” 第376章 什么感觉啊 小花儿不可置信的样子。 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皇上看上啊。 多天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她得想想一会儿该如何勾搭皇上,从皇上那要许多许多的金银首饰,大不了封一个小小的位份也行啊,总比一天天当宫女,干杂活儿,侍候人强啊。 想到这儿,小花儿从袖袍里掏出来一个铜镜,细细的照着自己的脸蛋,确认没有瑕疵以后,才塞了回去而后兴高采烈的朝乾清宫走去。 临进去之前,小花儿趾高气昂的瞟了茉莉一眼,讽刺道:“茉莉姐姐,你可别伤心啊,毕竟你的岁数比我大,样貌也不如我,皇上移情别恋也是正常的,放心啦,等我步步高升之后一定不会忘了茉莉姐姐的。” 说着,小花儿拧着风骚的小碎步径直从茉莉身边绕过去了,那一脸的洋洋得意特欠揍。 茉莉捂着嘴偷笑,心想,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皇上。”贱兮兮的声音婉转流淌,丝丝扣进离玉树的心扉,那叫一个酥麻,那叫一个恶心。 离玉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将东西塞进了裤裆里面。 她一副懒散纨绔的俊逸模样让小花儿十分动心。 虽然这个皇上没什么本事,不过生的真是英俊极了。 小花儿心花怒放,含羞带臊的来到离玉树面前,捏着帕子一拂身子,浑身上下尽是胭脂水粉味儿:“奴婢见过皇上。” 每一个字都有勾人的嫌疑。 仰躺在藤椅上的离玉树勾着一抹邪魅的坏笑,故意让自己变的风流一些,她毫不顾忌的放肆打量着眼前的小花儿,心想,姿色平平,还敢跟朕抛媚眼。 “你叫什么啊。”离玉树一副风流的样子,懒洋洋的问。 “回皇上,奴婢叫小花。”小花儿娇滴滴的说,低垂着头,时不时的掀起眼皮儿诱惑离玉树。 离玉树忍着心中的笑意,心想,原来女子都是要这样的啊,朕真是学不会呢。 “小花儿啊。”离玉树意味深长的唤着她的名字,伸出长指朝她一勾:“过来,离朕近一些,让朕好生看看你。” 小花儿羞答答的过去了,媚眼如丝,一颦一笑却有些东施效颦苏锦瑟的味道,她慢慢的蹲下:“皇上。” 离玉树在她的脸蛋儿上轻轻的抚摸:“小花儿,今年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四岁。”小花儿没有推开离玉树,反而故意凑上前。 十四岁。 离玉树一惊,这不是跟朕同岁么。 “是否来了月信啊。”离玉树关切的问,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跟自己同龄的女子她得了解清楚啊,茉莉比她大,问她白扯。 小花儿一愣:“回皇上,来了,不知皇上问这个做什么。” 离玉树发觉自己有些冒失,勾起她的下颌解释道:“自然是想看你够不够资格与朕行鱼水之欢了。” “皇上,讨厌。”小花儿的脸臊的通红。 离玉树又趁热打铁的问:“来月信的时候什么感觉啊。” 小花儿疑惑的看着离玉树,心想,皇上怎的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呢,不过她转念一想,许是皇上就是个色胚,想跟她聊聊带颜色的话呢。 第377章 皇上不行 小花儿魅惑的朝离玉树眨了下眼睛,而后主动拉起离玉树的手掌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娇滴滴的说:“皇上,人家来月信的时候肚子有些痛,腰也有些痛,浑身乏力,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让皇上安慰。” 你肚子疼让朕安慰干什么。 离玉树神色忧虑,心想,朕若是来月信会不会也会肚子疼,腰疼的啊,那可怎么办啊,朕可不想疼啊。 看着离玉树出神的样子,小花儿凑过去,用指腹在离玉树覆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背上轻轻的抚摸着,用指甲轻轻的撩拨着:“皇上,今夜要奴婢侍寝吗?” 她的一句话让离玉树回过神儿来,若星耀的眸子堆起一抹花心的浅笑用手指勾起她的下颌:“自然要了。” “皇上讨厌。”小花儿嘴上说着讨厌,身体却很诚实嘛,她慢悠悠的起身,扭着逍遥来到离玉树的藤椅上,而后整个人欲要往离玉树的身上凑。 她这是要爬上来啊。 朕承受不住。 就在小花儿爬到离玉树的小腹前时,离玉树忽地大喝一声:“停!” 小花儿被她的呵斥声吓坏了,撒娇道:“皇上难道你不喜欢人家了嘛。” 朕本身也不喜欢你啊。 “喜欢,喜欢啊。”离玉树安抚着她的情愫,她从藤椅上坐起来,摸着她的脸蛋儿,色眯眯的说:“朕喜欢从这里开始。” 起初,小花儿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她垂头一看,视线恰好落在离玉树的裤裆上,她陡然明白了,嗔怪道:“皇上,你好坏啊。” “朕不坏,你怎能爱啊。”这是离玉树从小人书上学来的段子,她觉得特别霸气便记在心里了,没想到今儿居然用上了。 小花儿趴在离玉树的腿上,把手伸进了她的裤裆里,当她摸到里面的东西时不禁羞涩的诧异:“皇上你的好大啊。” 自然是大,这可是朕花钱找人捏的,想要多大要多大。 离玉树眼睛一斜,将小手也伸了进去,握着小花儿的手把那个东西掏了出来:“小花儿,来嘛,让朕……” “啊!”小花儿忽地尖叫一声,眼睁睁的看着离玉树方才还硬邦邦的东西现在软了下来,软趴趴的垂在外面,像一条蛇似的。 小花儿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从地上滚了出去:“啊,啊,啊。” 她太惊讶了。 皇上,皇上那方面竟然不行。 茉莉看着小花儿尖叫着跑出去唇角一挑,知道皇上的计划成功了。 当她进来时便看到离玉树笑的一脸狡诈,手里还把玩着快融化的那个东西:“皇上,快丢掉吧。” “丢掉干什么,怪可惜的,这可是朕花银两买的呢。”离玉树爱惜的一遍遍摸着。 看的茉莉是毛骨悚然啊,茉莉顺嘴问:“皇上想怎么处理她它?” 离玉树转了转眼珠儿,想出来了一个绝佳的好主意:“你把烛台拿来,点一个粗点的蜡烛过来,朕要给它换个造型,捏一个别的东西出来,你来看看朕的手艺,定是心灵手巧呢。” 第378章 眼圈红了 离玉树的确心灵手巧。 巧的茉莉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蜡烛浪费了大半只,烛台上滴的全都是蜡油子。 茉莉光在一边擦了。 离玉树在一边玩的不亦乐乎。 片刻。 兴奋冲冲的离玉树举着捏好的东西朝茉莉炫耀,露出一排小白牙:“茉莉茉莉,朕做好了,快来看看。” 抬头一看。 茉莉被击晕了。 “皇上,您真的做了吗?”茉莉表示怀疑。 只不过是将男子的那玩意儿转而捏成了一条大蟒蛇罢了。 “对啊。”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吗?离玉树觉得茉莉的眼神儿不太好使,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里朝她展示:“茉莉不觉得像一条蛇吗?” 实话实说,茉莉轻咳道:“奴婢不觉得,奴婢觉得像加长版的那玩意儿。” “懂什么啊。”离玉树不屑同她解释。 没品位的人啊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明白。 她捧着那条大蟒蛇吩咐着茉莉让她随自己进了书房。 深更半夜进书房定然不是读书的。 茉莉了解自己家主子。 只见满脸兴奋的小玉树把做的蟒蛇放在书几上,而后自己搬了两个黄梨木小平凳,叠在了一起,伸长玉臂去拿第四层柜子里的画画颜料。 “茉莉,你把这两种黄色搅和在一起。”离玉树吩咐着。 “搅合在一起是什么颜色啊。”茉莉一边弄深黄和浅黄的颜料一边问。 离玉树摸着大蟒蛇,道:“屎黄色啊,朕要把朕的蟒蛇涂成一个黄金大蟒蛇。” 茉莉:“……” 颜料调好了,离玉树用毛笔蘸着颜料认真的涂着。 一刻钟后,一条屎黄色的黄金大蟒蛇终于完成了。 翌日。 茉莉去膳房拿早膳的时候便听到了皇宫传出来的疯言疯语。 几个小宫女扎堆议论: “诶,听说了么,皇上那方面不行啊。” “听说了,小花儿说的。” “这小花儿成天想着勾搭皇上,现在傻眼了吧。” “咯咯咯,我就说这茉莉女官怎的一直没有身孕呢,原来是皇上不行啊。” 茉莉竖着耳朵听,心想,总算把谣言传出去了。 谣言,谣言,传的多了自然所有人都知道了。 离傲天颀长的身躯踏进了乾清宫,一拂衣摆,黑曜的眸子眯起扫视着乾清宫:“离玉树,出来同本王说清楚。” 就在他朝内殿走时,视线忽地落在地上,他深眸一眯,下意识的将手覆在自己的长剑上。 “皇叔莫要砍死朕的玩偶啊。”离玉树急匆匆的从内殿跑出来,看离傲天拔刀的架势一脸骇人,上前把地上的黄金蟒蛇抱了起来。 离傲天朝后退了一步:“这是什么。” “黄金蟒蛇,朕的爱宠。”说着,离玉树还对着蟒蛇吹了口仙气:“一会儿就活了,它现在睡着了。” 幼稚! 离傲天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手里的蟒蛇撇到了一边:“胡闹!离玉树,你究竟做了什么!” 皇叔吼她。 他竟然吼自己。 他已经好久没有吼自己了,而且他还丢自己的蟒蛇。 离玉树就那么站在那,怔怔的看着离傲天。 眼圈……红了。 第379章 男儿的强度和硬度 她的眼圈红了。 像极了小兔子。 离傲天倏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口吻太过严肃,语气太过寒凉了。 她软嫩如豆腐的小脸儿就那么拧着,拧成了一个小肉包的样子,睫毛忽扇忽扇的抖着,粉嫩嫩的小嘴儿嘟着,完全是生闷气的模样。 二人僵持着对视了许久。 离傲天脚下的步子僵在那里,拳头松开又攥起:“皇……” 哼的一声响起,离玉树转头栽倒在了龙榻上,把脑袋往手臂里一埋,闷不吭声的呜咽起来。 皇叔现在愈发过分了。 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离傲天有些心虚,好似惹怒了自己的小娘子那种心虚。 原地踱了几下步子,离傲天最终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来到她跟前,和她保持相同的动作趴在塌上,偏过头来用长指撩拨她的脸蛋:“皇上这是生气了?” 离玉树冷哼一声又把小脑袋偏了过去,不给皇叔摸她脸蛋的机会。 看她倔强如驴的样子,离傲天起身,来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整个人趴在了她的后背上,双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凉薄的唇瓣儿在她的耳垂上轻轻的允着,声音魅惑:“听说皇上昨夜召幸了一个宫女,但皇上那方面据说不行,恩?有这回事吗?” 被压在身下的离玉树心来回的打鼓,心想,你知道的够快了,不过朕就是要你知道。 她的沉默代表默认,离傲天唇角一勾。 这个聪明的小东西,竟然用这个法子来逃避和亲。 皇上不举,和亲的公主自然不会嫁给她了。 “皇上,那方面若是真的有隐疾,微臣可以帮皇上治好。”离傲天邪肆傲然的眸子扫过她的侧颜,长长的睫毛滑过她的脸蛋:“微臣花万金也要将皇上治好。”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离玉树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出来:“皇叔,既然如此,便等朕痊愈之后再迎娶公主吧。” “呵……”离傲天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笑的意味深长,离玉树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邪肆傲然的离傲天忽地做了一个朝前挺腰身的动作,唇角一勾:“皇上,这才是男儿该有的强度和硬度。” “……”离玉树只觉得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脑袋一麻,皇叔这是给她做亲身示范呢。 二人暧昧的气息还未散去。 殿外便传来了太监总管的声音。 他跪在外殿,声音尖细洪亮:“奴才叩见皇上,王爷,回王爷,爪哇国和亲的使团来了。” 闻言,离玉树心头一震‘咣当’推开了离傲天,翻过身来一脸惊恐的看着离傲天:“皇叔,怎么办?” 相较于离玉树的慌张,离傲天脸上则是蕴着清冷寡淡的神情:“只是小小的和亲使团罢了,皇上不必惊慌,又不能吃了你,皇上暂且在宫中好生打扮打扮,微臣前去看看。” “皇叔……”这不是等于把朕卖了嘛,还打扮,打扮个毛啊。 金銮殿殿前。 和亲使团意气风发的朝金銮殿走来,迈上了一层层铺着红毯的石阶…… 第380章 皇上是个丑八怪 爪哇国的和亲使团浩浩荡荡的来了。 蔚蓝的天空涌过一层暖意,阳光从云卷后钻了出来,映照在整个皇宫的金黄色拱顶上。 两顶奢华的轿撵徐徐朝金銮殿赶来。 一袭乌金玄衣的离傲天负手而立,凝着远处,唇角微勾。 轿撵内。 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外罩白色轻纱,束着飞仙发髻的百里飘雪别扭的缠着帕子,她精致的脸蛋儿上涌着不悦的神情,撩开轻柔的窗幔:“哥哥,哥哥。” 坐在另一顶轿撵里的百里晟轩勾着阳光的笑容,四处环视着,觉得皇宫的环境真是不错啊,他心情不错,回的颇为温和:“怎么了。” 百里飘雪上下一颠,气鼓鼓的说:“哥哥,我喜欢那个上山打老虎的公子。” 闻言,百里晟轩阳光的笑容陡然变成了阴云,他板着脸,压低声音呵斥:“飘雪,不许乱说话,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进了皇宫,今后你的夫君乃是当今的皇上,莫要再提那个大老虎的公子了,再者说了,上次哥哥已经给你机会了,把那个公子设计留下来了,可那个公子不喜欢你的,中途跑了,这说明什么知道不,这说明那个公子压根不喜欢你啊。” 听着听着,百里飘雪便伤心了,一揉高挺的小鼻子:“哥哥,可是我就是很喜欢那个公子,我对那个公子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也得给我忘了。”百里晟轩眼看着要到金銮殿门口了,怒斥道:“告诉你,在皇上面前不准提别的公子。” 百里飘雪怄气的嘟着嘴巴。 百里晟轩看她没有什么过大的情绪便放心了。 轿撵停下。 光洁的地面,磅礴的皇宫让人耳目一新。 宫人撩起了帘子,让二位出来。 百里晟轩性子阳光,温润,一袭雪青色长袍的他大步来到离傲天面前,上下打量了一圈,心想,这不会是皇上吧。 真是年轻英俊啊,妹妹一定喜欢。 离傲天凝着爪哇国的兄妹二人,眸里淡淡,主动开口:“皇上尚在乾清宫歇息,由本王接见二人。” 闻言,百里晟轩浑身一震,原来眼前这位便是大名鼎鼎,参与朝政的离王爷啊。 他双手抱拳,恭谨道:“爪哇国王子百里晟轩携公主百里飘雪见过王爷。” 百里飘雪不情不愿的跟着参拜,瞟了一眼离傲天,心想,太冷了,太深沉了,她有些不敢看他。 还是上山打老虎的那个公子英俊啊。 “恩。”离傲天淡漠道,声音不卑不亢:“二位一路辛苦了,本王已经命人布置好了两间客房,两位随总管前去歇息歇息,午膳时本王自会作陪。” 说罢,离傲天转而离去,心想,那个百里晟轩会不会有些英俊啊。 小皇上不会爱屋及乌的喜欢上百里晟轩了吧。 不行,现在暂且不能让皇上看到百里晟轩。 两间客房十分华丽。 百里飘雪溜到百里晟轩的房间,来回踱步,而后嘟嘟囔囔的抱怨:“哥哥,为何不见皇上的影子?皇上不会是个丑八怪吧。” 第381章 来微臣怀里 爪哇国一向以女性为尊。 百里飘雪的性子全都被惯坏了。 她耍着小性子,她耍脾气,爪哇国的大王和王后全都惯着。 百里晟轩有时候也拿她没法子。 但,这可是京城,可是皇宫。 离傲天残暴、狠戾的性子在天下都是出名的。 此人深不可测,武功极高,为人却从不露出高调的一面,若是惹怒了离傲天,岂能有好果子吃呢。 那离傲天生的一副王者富贵相,一看便是掌控天下的架势。 百里飘雪若是放肆,想来他定不会惯着的。 再怎么说百里飘雪也是他的妹妹,他得保护好百里飘雪。 “闭嘴!”百里晟轩收敛了阳光的笑容,起身,颇为严肃的用手指头点着百里飘雪的脑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飘雪,今儿我把话撂着,你在宫中最好收敛一些,莫要惹事。” 百里飘雪躲开了百里晟轩的碰触,用脚尖在地上来回的捻着:“哥哥,我不会惹事的,只是我在想那皇上为何不出来见我们?你说会不会是皇上被那狠毒的王爷给关起来了啊?” 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百里晟轩上了心。 是啊。 会不会……离傲天会不会把皇上幽禁起来了啊。 想到这儿百里晟轩攥起的拳头砸了下手心:“飘雪,为兄会打听出来皇上在宫中究竟过的如何的。” 反正他们也只是为了皇族的势力。 “恩。”百里飘雪闷闷的应着,她对那个傀儡皇上丝毫不感兴趣。 午膳前半个时辰。 乾清宫的云龙柱子被离玉树抱的紧紧的,她的双腿盘在上面,秀气的小脸儿贴着,柔嫩的肌肤都被柱子上的金龙刻纹勾勒出印记了。 她嘟着小嘴儿,拂开了茉莉的手:“朕不要,朕不出去,朕不饿,朕不要用午膳。” “皇上,可是爪哇国的人都来了啊。”茉莉着急的说,这可是王爷下的命令啊。 以前皇上还挺忌惮王爷的,怎的现在连王爷的话都不听了你。 “来就来,关朕何事。”离玉树才不想去和那个公主见面呢。 就在她们争执不休的时候,太监总管尖细的声音响起:“王爷驾到。” 王爷来了。 乾清宫的宫人们跪下参拜。 离玉树只是瞟了他一眼,依旧抱着龙柱,一动也不动的。 “你们退下吧。”离傲天淡漠如水的眸扫了离玉树一眼对周围的宫人说。 “是。”众宫人退下。 片刻。 殿内十分寂静,几乎针落可闻。 倔强的离玉树依旧扒着柱子,耷拉着眼皮儿看自己袖袍上的金丝暗纹。 离傲天走路的声音如水滴石穿一般在她心头来回的飘荡,他许久都不说话,这让离玉树的心躁动。 他颀长伟岸的身躯挡住了离玉树面前的阳光,她半眯着的眸子慢慢的睁开,抬头看向离傲天。 他幽冷的俊脸浮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冷艳浅笑,凉薄的唇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朝她展开双臂,声音幽沉恍若来自空谷,带着惑人的味道:“来,到微臣怀里。” 第382章 皇上怎么不出来 一句到微臣怀里来让离玉树那颗忐忑不安的心都酥了。 她垂着头,有些想去,又有些不想去。 这般温柔的皇叔真是让人抵抗不住啊。 光是那张刀凿般的完美俊脸便足以让离玉树失了心智了。 盯着她懵里懵懂的小模样看了看,离傲天温柔的唇再次勾起,双臂伸向前方朝她拍拍手,蛊惑道:“过来。” “皇叔,朕不想出去用午膳。”离玉树吞吞吐吐的说着,她不方便说出来原因,绞尽脑汁才寻思出一个由头来:“朕同陌生人用膳会肚子疼的。” 这是什么毛病。 离傲天可从未听过。 不过,不用便不用吧。 他不想强迫离玉树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只是用膳而已。 爪哇国的那两个人还不配同他的小玉树用膳呢。 “恩。”低低沉沉的声音从离傲天性感的喉咙中吐出,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双手搭在离玉树的腰肢上:“来。” 离玉树不假思索的将纤细的玉臂环在了离傲天的脖子上,两条腿下意识的盘在了离傲天精壮的腰上,脑袋耷在他的肩膀上:“皇叔,你不去陪他们用膳吗?” “你想让微臣去微臣便去。”他就喜欢离玉树乖巧的小模样,顺手托过她圆润的臀:“你不想让微臣去微臣便不去。” “皇叔现在做事竟然需要过问朕了。”离玉树像个小考拉似的盘在他的腰上,浑然不觉这样有什么不妥,摸着下颌,道。 抱着她仿佛抱着天下。 离傲天护着她径直来到内殿把她放在藤椅上,又用小锤子给她敲了几个核桃,扒了几个松果:“皇上在这儿吃东西,微臣还是要过去一趟,将他们晾在那里并不能说明我们皇族多么强大,只能说明我们没有礼节。” “皇叔去吧。”离玉树翻了个身子伸手抓了一把扒好的核桃仁填了嘴里。 皇厅。 莲瓣纹青雕圆膳桌上布了十大名菜,五大名糕,还有名贵的酒水。 淡淡的酒香夹杂着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漂浮着。 这让一整日没有用膳的百里飘雪直吞口水。 爪哇国的女子生性豪放,不拘小节,她用手肘碰了碰百里晟轩:“哥,好多好吃的呀,我想吃。” “莫要放肆。”百里晟轩声音沉沉。 “好吧。”百里飘雪道,稳重的坐在座位上。 片刻。 英气俊朗的离傲天含笑走进来,棱角分明的脸上噙着温和的柔光,让人怎么也想不到他是手握大权,阴狠毒辣的离王爷。 “让二位久等了。”离傲天声音沉厚,举手投足间尽是高贵优雅,他落座,环绕了一圈,淡淡道:“二位请用膳看看是否何二位的口味。” 离傲天浑身上下所散发的凉意让百里飘雪十分顾忌,她拉了拉百里晟轩的袖口,他为自己的妹妹夹了一道菜肴:“飘雪不必拘束,以后你便是皇家的人了。” 呵…… 离傲天深邃的眸扫了俊逸的百里晟轩一眼,想当皇家的人,你以为有这么容易? 就在离傲天慢条斯理用膳的时候,百里晟轩忽然问:“王爷,为何不见皇上出来用膳?” 第383章 告诉小树树去 “皇上病了。”离傲天执着银筷,声音沉沉,微垂着眼皮,眸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明。 现在他的占有欲愈发的浓烈了。 只要别人提及离玉树,他都会下意识的认为别人要同自己抢她。 所以他回答的时候口吻有些不悦。 这股子不悦却让百里晟轩误会了,看来那个傀儡皇上的的确确被离傲天软禁起来了。 而他所谓的病了也许只是一个由头罢了。 百里飘雪愈发不乐意了,不悦的神情摆在明面上,这不是让她嫁一个病秧子么。 她一个健康,活泼,正常的女子怎能嫁给这样的男儿。 和亲,和亲。 她最厌恶和亲了。 “哥哥。”百里飘雪惧怕离傲天,细弱如蚊的唤了百里晟轩一声。 百里晟轩也要为妹妹的幸福着想,虽然是和亲,但总归要洞房的吧,让妹妹和一个苟延残喘的人入洞房,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啊。 他堆起阳光般的笑脸,声音若潺潺流水那般清若,关切的问:“皇上龙体无碍吧?要不我和令妹去看看吧。” ‘啪’的一声。 银筷被离傲天撩在了膳桌上,抬起头时,眸底一片深傲,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微微抬起,幽凉的声音震慑在空气中:“皇上龙体欠安,不方便见客,既然百里飘雪公主是来和亲的那便不必这般着急吧。” 一句话噎的他们兄妹二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二位慢用,本王还有要事。”离傲天不想再与他们说太多的废话。 百里飘雪和百里晟轩哪还有心思继续吃东西啊,他们执起筷子又撂下,纷纷叹气,最后,他们兄妹二人决定在皇宫转转,也许能打听出来什么消息呢。 殊不知,离傲天早已警告过了宫人们,不许乱说话,否则便拔掉他们的舌头。 所以他们这一路听到的唯一的话便是皇上和王爷的关系很好。 这更让他们看不懂了。 既然关系很好,为何要软禁皇上呢。 对于这样的答案,百里飘雪十分不满意,她心里忐忑不安的:“哥,我想出宫,我不想在这里,这里真的好恐怖,我们又见不到皇上的影子。” “哥来想法子。”百里晟轩也觉得古怪:“哥就不信了,皇上难不成一辈子都不出来。” 恰时。 御花园中忽地闪过一抹人影。 那抹人影十分熟悉,眼尖的百里飘雪指着某处:“哥,那有个熟悉的人,我们快追过去看看。” “喔?”百里晟轩十分诧异,宫中怎会有熟悉的人,不过,自家妹妹是不会说谎的。 可等二人追过去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假山后。 九千岁抓了抓自己雪白的袖口,拍了拍胸脯,娇滴滴道:“哎呦,吓死本座了,怎的会遇上他们两个人呢,皇宫真是愈发的不严格了,竟然把两个劫匪放进来了,真是的,本座定要告诉小树树去。” “咦?人呢?”百里飘雪揉了揉眼睛。 “飘雪,你会不会看错了啊。”百里晟轩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啊。 第384章 开条件 百里飘雪指着自己水灵灵的丹凤眼:“怎么可能呢,哥哥,我的眼神可是非常好使的哦,你难道忘了我每次打靶子都是一打一个准儿吗。” “那是靶子。”百里晟轩摊开手接过来一片落叶,在指腹间把玩着,把树叶扯成一条一条的,而后吹散,他拍拍手掌:“那是人,况且你一向脸盲。” 百里飘雪说不过百里晟轩,一路上踢着小石子儿解气。 她一定没有看错的。 踢着踢着忽地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天鹅脚步的九千岁飞一般的朝着乾清宫飞去了。 还未见人,便闻其声。 他一颠一颠的闯进了乾清宫:“小树树,重大消息,重大消息。” “哎呀你还有心思吃核桃啊。”离玉树才扒好的核桃全被九千岁一股脑捏在了手心里,他才想仰头吃进去忽地顿住了,问:“皇上,你洗手了没?” 离玉树狡黠的眼睛一转:“为何洗手?朕吃东西之前不喜欢洗手,朕就喜欢原有的味道。” “脏死了。”九千岁赶忙把那些核桃丢到了一边儿。 “诶,你这人,你不吃也别祸害东西啊,你这样会遭天谴的。”离玉树咒他。 “没良心的皇上,上次为了皇叔折辱了本座的面子本座也就不怪你了,今儿个又咒本座。”九千岁戳她的脑门,随即忽地想到来的目的,神秘兮兮的坐在她旁边:“皇上,你猜本座方才在御花园看到了谁?” “谁?”离玉树漫不经心的问着:“难不成是皇叔?” “他又不是什么神仙,看到他又如何。”九千岁现在对离傲天非常大的敌意,提起他就不爽快。 离玉树没心思听他在这儿扯淡,她卷着自己腰封前的流苏:“快说快说,不说拉倒,过期不候啊。” 这个小东西怎的跟离傲天性子差不多了呢。 原以为她会惊讶的问‘哇,快告诉我’的神情。 可现在…… 好无趣啊。 “本座看到了上次在怡红院绑架本座的两个人。”九千岁夸大的神情将这句话染上了一丝丝味道。 离玉树坐不住了,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九千岁想要的表情了:“就是那个非要出对子考我的那两个?” “没错。”九千岁兴奋的打了个响指。 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离玉树略呆的看着他:“你怎的这么高兴,他们是你老乡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九千岁无奈,这个小东西的嘴巴好毒辣。 “本座只是稀奇嘛。”九千岁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离玉树摇摇头,忽地想到什么,立即转变了态度:“涯涯。” “叫的这么肉麻,非奸即盗。”九千岁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奸你?你有美色?盗你?你有钱财?树树酒楼的房契都在本座这儿了。”离玉树暗暗翻了个白眼,朝他勾勾手指:“涯涯,交给你一个任务。” “有什么条件?”九千岁摸着下颌,道,他才不做没有好处的事儿呢。 离玉树还真不知道用什么条件引诱他,她敲了敲侧额,道:“朕把皇位借你坐一日,如何?” 第385章 做朕的内线 天上赶紧掉下来一个雷劈死他吧。 这话,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离玉树竟然也敢往外说。 胆子真是太肥了。 若不是嫌地上脏,九千岁真想跪下来给她磕一个。 皇上啊。 这种玩笑开不得啊。 若是让旁人知道还以为他九千岁要谋朝篡位呢。 九千岁双手合十朝她一个劲儿叩拜:“皇上,你真是折煞咱家了。” 哈哈。 这九千岁得吓成什么样儿了啊。 直接把本座的称号改成了咱家。 有趣,有趣。 真是太有趣了。 “涯涯,别的啊,朕是真心的。”离玉树做了一个掏心的动作。 九千岁挥了挥白色的袖袍:“树树,你直接说吧,本座这般讲义气的人,定会不收你任何报酬的。” “去,做朕的内线,帮我刺探刺探今儿个爪哇国来和亲的人长什么样。”离玉树要先刺探军情才能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法子。 “行,本座正好会画画,等本座给你画下来。”九千岁胸有成竹的说。 “还有一件事……”离玉树娇俏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她朝着九千岁的耳朵探去。 皇叔。 别以为你使的小计谋朕不知道。 你看着。 朕就要一个一个的给你戳穿。 就像戳破泡泡一样。 皇宫的偏山处。 百里晟轩拉扯着淘气调皮的百里飘雪,阳光般俊逸的眸闪烁着流光,性感的唇一开一合:“飘雪,你干什么去,我们初次来皇宫,千万别乱走动啊,若是被王爷发现了,我们一定吃不了兜着走的。” “哥,你别想这么多好不好啊。”百里飘雪没耐性的跺跺脚,从进宫一直到现在,就听着百里晟轩一直‘嘟嘟嘟’个不停,都快要烦死了,她的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 她张望着,像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小猫:“哥,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既然来了就好好溜达溜达,那个王爷不会那么小气的,我们是来和亲的,又不是被劫来的,你怎的这般小心翼翼的呢,光看着你就吓死了。” 百里晟轩板着脸,说的好像自己害怕离傲天似的,他握着空拳在唇边轻咳一声:“哥是教你要有礼貌,你到了别人家的地盘怎能随意走动呢。” “好了,哥,你别废话了,我看啊,你赶紧找个娘子管管你吧。”百里飘雪嘟着粉嫩的嘴唇。 ‘嗷呜’ 一声声野兽吼叫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要冲破笼子冲出来。 原来百里飘雪作死的来到了动物圈。 “哇。”百里飘雪发出惊叹的声音,指着动物圈里的老虎,一副似曾相识的感觉:“哥哥你快看啊,那个老虎是不是那日我们在大街上看到的老虎啊。” 百里晟轩循声望去,一个铁栏的动物圈里果然有一只大老虎,只是好像胖了许多呢:“不是那个老虎,你看错了。” 可百里飘雪却相信自己的眼睛:“哥,一定是这个老虎。”想了想,她又惊讶的拍了下大腿:“哥,你说我相中的那个公子会不会就在宫中办事啊。” 第386章 微臣的牙齿有用 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在皇宫说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百里晟轩用大掌捂住了妹妹的嘴巴,瞪着大眼睛吼她:“疯子,真是疯子,爪哇国怎的能出你这么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公主呢。” 他围着百里飘雪来回的转:“飘雪,你马上就是皇上的人了,怎能说要和别的公子在一起的话呢,我告诉你,就算是那个公子在宫中办事,说白了也是一个弼虎温,你跟一个那样的人在一起没有未来的。” 这件事怎的跟滚雪球似的愈滚愈大呢。 “哥,若是那个公子真的在,我便要和那个公子双宿双飞。”百里飘雪昂起头来,一副我最专情的样子。 “飞你个大头鬼。”百里晟轩擎起一个响指弹在了她的脑门上:“消停点。” 他们二人争执不休的时候,九千岁早已偷偷的听到了他们的话。 成涯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他在思考。 “见过九千岁。” “见过九千岁。” 一个小宫女偏过头去看他,却不想被九千岁注意到了。 “来。”九千岁神秘兮兮的朝她勾勾手指:“过来,本座有话要问你。” 那宫女羞答答的跟着九千岁来到了假山后面,虽然九千岁有些娘娘腔吧,但总归也是个男儿,而且生的如此漂亮,不免让人动心啊。 “九千岁有何吩咐?”宫女问。 “爪哇国来的人是哪些?本座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呢。”九千岁不是什么重要大臣,自然不会接待他们了。 宫女是见过的,因为她需要侍候他们,环绕了一圈,视线落在了远处,兴奋的说:“九千岁,那里,就是那两个人。” 循着视线望过去,九千岁看到了从远至进走来的两个人。 他瞠目结舌的张大了嘴巴:“竟然是他们。” 话音才落,他就‘嗖’的跑了。 不行,他得告诉小树树去。 当他再次回到乾清宫时哆哆嗦嗦的把方才的一幕告诉了离玉树。 “啊?”离玉树也惊讶不已:“不会吧,竟然是他们两个,也太巧了吧。” “就是这么巧。”九千岁拍了下大腿,忽地想起什么:“对了,那个公主似乎认出来你的老虎,她认为你是宫中的人。” 闻言,离玉树哈哈大笑了一声:“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九千岁不解的看着她。 离玉树贼兮兮的笑。 半个时辰后。 “皇上,你当真要打扮成这样?”茉莉看着镜子中一副宫人打扮样子的离玉树,懊恼的问。 离玉树英挺的伫立在铜镜前,照照自己俊秀的小脸蛋儿:“自然。” 茉莉抬头看了一眼离玉树身后,弱弱的问:“王爷……王爷能乐意吗?” “朕管他乐不乐意呢。”离玉树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有危险的气息渐渐涌来:“朕高兴就好,皇叔敢说一个不字朕把他的牙打下来。” 说着,她还举起了小拳头。 “喔?皇上不但看微臣不顺眼,就连微臣的牙齿也碍着皇上的事了?”离傲天深沉危险的声音响起:“皇上可知道微臣的牙齿有另一种作用。” 第387章 我们在怡红院见过 离傲天幽冷独特惑人的声音从唇中吐出,让离玉树的心为之一振。 她希望自己会隐形术,把这身衣裳隐形起来。 茉莉这个丫头做事愈发的不靠谱了。 竟然不知道在外面让人把风,还把皇叔给放进来了。 可皇上却疏忽了一点,谁敢把离傲天阻拦在门口啊。 那不是找死嘛。 离傲天幽冷深邃的眸子横了一眼茉莉,识趣的茉莉赶忙退下了。 偌大的乾清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皇叔的牙除了咬东西,啃骨头,难不成还有别的用处不可吗?”离玉树反驳道,可这话的确有些问题啊,敢情把皇叔说成狗了。 小狗狗不就每天咬东西,啃骨头的嘛。 睿智的离傲天怎会听不懂这层意思呢。 他勾唇一笑,藏在长袍下的笔直双腿朝她走过去,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啊,微臣就喜欢咬东西,而且就喜欢咬不听话的小东西。” 暧昧不明的话才落下,离玉树只觉得柔软的唇瓣儿上一痛,好像被人撕咬了一般,她痛的直哼哼,离傲天放大的俊颜在她面前晃着,片刻,离傲天离开了她的唇:“现在可知道微臣牙齿的作用了?” 唇好痛,一定红肿了,皇叔怎的动不动就咬人,动不动就亲亲。 她舔了舔了唇瓣儿,粉嫩的舌尖儿吐出来时格外的惑人,离傲天黑曜的眸深了深,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 他有些等不了了。 “小狗的作用。”离玉树垂下头,指腹在唇瓣儿上摸了摸。 也不知为何,看到他这幅英俊霸道的样子,似乎将她心里平静的泉水搅弄了一番,上面尽是波光粼粼的纹路。 “穿成这样想做什么?”离傲天看她如羞答答小花的样子,情不自禁的放柔了声音。 离玉树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都要经过皇叔的同意,她拧着自己的袖口道:“皇叔可不可以先不要管啊,朕想玩玩。” “想玩?”离傲天知道她贪玩的性子,轻声的笑:“呵,想玩便要答应微臣一个条件。” 一猜就是这样。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啊。 “说吧。”红红的小脸儿抬了起来,离玉树玩心大发,连离傲天的趁火打劫都没听出来。 “晚上微臣会过来告诉皇上。”离傲天故意留下了一个悬念,转而离开。 动物圈。 一袭宫人衣裳的离玉树推着一个小木车在动物圈周遭逛来逛去的。 小木车里用木板隔开了。 一边装的全都是生肉类,一边装的全都是草类。 因为动物园里分为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吃的东西自然是要分开的。 “离大虎,吃肉肉了。”离玉树用长长的铁钳子挑起了一块儿肉丢了进去。 那老虎嗷呜一口就吃光了。 喂完食肉动物,离玉树又拿着草去喂小牛犊子和草泥马之类的。 恰时。 一道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公子真的是你啊。” 离玉树唇角一勾,鱼儿上钩了。 “是谁在唤我?”离玉树一本正经的回头。 百里飘雪在触及到她俊秀的脸时,闪过一抹惊喜:“公子,是我啊,我是飘雪,我们在怡红楼见过的。” 第388章 兑现条件 百里飘雪水灵灵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芒。 她欢呼雀跃起来,迈着玉步跑到离玉树跟前:“公子,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离玉树也是个会做戏的,黑溜溜的眸子由最初的陌生转变成疑惑,又转变成迷茫,最后如清明一般恍然大悟:“是你啊,飘雪姑娘。” 看她认出自己,百里飘雪无比的激动,觉得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缘分。 她要非离玉树不嫁。 “公子,你在这宫里当差?”百里飘雪这才注意到离玉树身上的宫人服装。 她好像听哥哥说过在皇宫里做事的男儿都是要切掉小鸟鸟的。 难道…… 百里飘雪一定要弄清楚。 没准儿有漏网之鱼呢。 她略带忐忑的看了一眼风流倜傥的离玉树:“公子,你是这宫中……” “奴才。”离玉树落落大方的承认。 “啊?”百里飘雪有些失望:“公子生的如此英俊为何要当奴才啊。” 听及,离玉树把小木车放在一边,拍了拍手,唉声叹气道:“唉,我也是没法子啊,家道中落,只有当奴才来混口饭吃了,本来想去当和尚的,可是你也知道和尚是要戒肉的,可我呢又离不了肉,只好舍下了下面的肉来迎合上面的肉了。” 百里飘雪心疼她的身世和遭遇,可又有些不死心的问:“公子,那你那里……” 她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是女子,于是便用眼神扫向了他的某处。 离玉树陡然明白了,失落道:“我已经不是完整的男儿了。” “公子……”尽管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从她口中亲自吐出来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公子,我……” 她把窗户纸捅破了:“飘雪姑娘是爪哇国的公主,是皇上未来的妃子,还是不要在我这种残人身上费心思了。” “你希望我和皇上在一起?”百里飘雪好伤心。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心仪的男子,却是个残废。 离玉树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心想,可千万别弄巧成拙让百里飘雪转变了心仪啊,她左右环视了一圈,低声道:“飘雪公主,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皇上也不能嫁。” “为何?”百里飘雪一脸的诧异,看来皇上是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上有隐疾,有龙阳之好,她是不喜欢女子的,只要和女子那个,她那玩意就不好使。”离玉树小声的说着:“公主,你可要小心啊,万万不要进了火坑啊,所以趁着现在能走赶紧走吧。” “啊?”百里飘雪杏目圆瞪的看着离玉树。 离玉树嘘了一声:“飘雪公主赶紧想想吧,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干活去了。” 说着,离玉树趁百里飘雪愣神的时候脚底抹油溜了。 百里飘雪在房间里又哭又闹的非要回爪哇国,不然就自尽,这可把百里晟轩吓坏了。 而另一边,闯祸后的离玉树高兴的合不拢嘴,一边吃着葵花子一边翘着二郎腿儿。 就在她怡然自得的时候,一道伟岸的身躯挡在了她眼前:“皇上该兑现条件了吧。” 第389章 喷的有点远 兑现条件。 这可是离玉树自己作死答应离傲天的。 现在她想狡辩。 哼,门都没有。 依离傲天那般狡诈的性子,怎会让她轻易逃脱。 葵花子的皮儿还沾在离玉树软薄的嘴唇上呢。 她呆萌的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离傲天,满眼的疑惑,脸上更是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忘记。 离傲天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了。 他会用自己的法子帮助她记起来。 温厚的手掌叩住了她的后脑勺,凉薄的唇捻在她的唇瓣儿上,两个唇瓣儿间留出了一丝丝的空隙,趁着空隙,离傲天将滚烫的话语吐出:“皇上答应过朕的条件,莫要忘了。” 他的气息太过危险。 她用小手拨楞开了离傲天的俊脸,仰着小脑袋,‘啪嗒’把嘴唇边的葵花子皮吐了出去,这么一吐,似乎喷射的有点远,恰巧喷在了离傲天的鼻尖儿上。 “呀。”离玉树故作抱歉的看着他,小手在他鼻子上蹭来蹭去:“皇叔,朕没看到,不是故意的。” 离玉树的手腕被箍住:“皇上现在想起来了?” “皇叔想提条件就提呗,只要不是让朕杀人放火,行凶杀人就行。”她的小嘴喋喋不休的,说的尽是胡闹的话。 “微臣想吃皇上亲手烧的菜。”离傲天忽地异想天开,提出这么个要求。 这让离玉树愣住了,她猛地一吞口水:“皇叔,朕的白开水烧的不错。” “……”离傲天满脸黑线:“谁要喝你烧的白开水了,微臣说的是饭。” “那不会。”离玉树一副‘你能把朕怎么的’的德行看着他:“皇叔想吃便让御膳房做就好了,朕还有个现成的人选,那便是苏小姐,想来苏小姐的手艺一定很好。” “是吗?”离傲天挑起邪肆的眸子:“想来百里飘雪公主的手艺也一定很好,要不要让公主给皇上做一顿晚膳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皇叔,呵呵,不用了,朕已经吃饱了。”离玉树缩了下小脑袋。 “看来皇上和爪哇国的王子和公主认得。”离傲天半眯着眸子:“怎么?皇上是想自己同微臣说还是想让微臣请公主王子过来大家一起聊一聊呢。” 她心里‘咯噔’一声。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把爪哇公主忽悠住。 于是,接下来的一刻钟离玉树便把如何与他们认识的事情告诉给了离傲天。 可离玉树发现皇叔的重点根本就不在爪哇国上,而是纠缠于另一个问题:“也就是说当初皇上是为了救九千岁而抛弃了微臣?恩?” 坏菜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皇叔,朕这是讲义气。”离玉树硬着头皮解释。 “讲义气?对于那个娘娘腔不需要讲义气。”离傲天霸道的说。 “任他被人绑架了?”离玉树问。 “对。” “任他被人撕票?”离玉树又问。 “对。” “皇叔就这么不喜欢朕和九千岁在一起玩?”离玉树摸着下颌问。 “对。” “那朕倒是有一个好主意让九千岁离朕远一些。”离玉树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什么?”离傲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道:“我们不如把九千岁送到爪哇国让他和爪哇公主和亲吧。” 第390章 随本王来 若是九千岁知道小皇上背后偷偷的把自己卖了会怎样。 定会翘着兰花指,哭哭啼啼的找离玉树算账。 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离傲天破天荒的同意了,黑曜如宝石的眸子闪烁着一抹流光,不过这抹流光很快被嘲讽的光芒所替代:“不过,你觉得哪个女子能看上他。” 扑哧。 就这么把我们涯涯给抹杀了么。 “朕若是个女子定能看上……”离玉树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 眸子触及到离傲天寒若冰霜的黑眸上时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就喜欢这种类型的男儿是不是! 她这是什么狗光。 “定能看上皇叔这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好男儿啊。”离玉树哈哈大笑,来掩饰方才嘴巴上的失误。 皇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离玉树一屁股磕在了藤椅的边边上。 那藤椅可是用上好黄梨木制成的,磕一下子疼的紧。 看着她蹙起小眉头的样子,离傲天心思一紧:“怎么了?” “磕……磕着朕的腚了。”离玉树哦哟哦哟的。 “微臣给你揉揉。”离傲天的话随着大掌欲要探过去。 “啊不必了。”离玉树赶忙闪开。 她是一个女子,怎能被一个男子揉呢。 “不行,今儿必须揉。”离傲天霸道的说,看她有些慌乱的小眼神儿,心里划过戏弄的想法:“微臣想看看皇上的腚是不是像小笼包那般圆润,丰满。” 皇叔脑子有病。 腚应该像梨一样,他怎能说腚像小笼包呢。 既然他喜欢小笼包……嘿嘿嘿…… “皇叔可否等朕片刻。”离玉树谦卑道。 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离傲天暂且给她点时间:“皇上莫要玩什么花样。” 今儿个,你的腚,本王摸定了。 须臾间。 离玉树‘噔噔噔’挪动着小腿儿跑来了。 她反手看着离傲天,一步一步的挪过去:“皇叔,摸吧。” 乖顺的女孩。 他喜欢。 离傲天如凶猛的野兽一把将离玉树拉过来,同时,大掌叩在了她的臀上,狠狠的捏了一下。 不过。 柔软的感觉中还夹杂着油腻的感觉。 他感觉指缝中间黏糊糊的,把手摊开一看,掌心里全都是包子馅。 而且还是牛肉馅的! “离玉树,你敢耍我。”离傲天怒了。 “哪有哪有。”离玉树嬉皮笑脸的打哈哈,通常用这招来治暴怒的皇叔最好使了:“朕这是了了皇叔的心愿啊,皇叔不是喜欢小笼包一样的腚嘛,所以朕在千方百计的讨好皇叔啊,皇叔怎能冤枉朕呢。” 她的伶牙俐齿让离傲天恨的咬牙切齿的。 每次她对自己的小动作,离傲天都得这么忍着。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皇上好生歇息吧。” “皇叔慢走啊。”看着他气冲冲离开的样子,离玉树觉得好好玩喔。 乾清宫外。 茉莉在守夜,看到满身怒火的王爷吓的一个哆嗦。 原本想径直离开的离傲天看到茉莉时,眸子骤然一缩:“你……随本王来。” 第391章 非你守夜不可? 被离傲天盯上通常是两种极端。 一种是运气好到爆棚的极端,被王爷看上,后半辈子无忧无虑。 一种是运气烂到爆棚的极端,被王爷盯上,这辈子甭想自由了。 自打跟了小皇上以来,她的好运气都快要用光了。 跪在地上的茉莉久久不敢起来,生怕起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回乾清宫了。 主子还需要她打掩护呢。 茉莉不怕死,就怕小皇上遇到什么危险。 离傲天此人深不可测,手段很辣。 想到这儿,茉莉忍住内心的恐惧硬着头皮同离傲天说话:“王爷找奴婢有何事?皇上尚在里面,奴婢……奴婢要守夜的。” 看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离傲天唇角微勾,证实了之前的猜测。 看来这茉莉定是知道皇上的秘密。 “守夜?”离傲天清心寡欲的轻笑一声,来回搓着指腹,云淡风轻的口吻里夹杂着不悦的嘲讽:“乾清宫上上下下那么多宫人,就非你守夜不可了?” 茉莉无言以对。 离傲天看她如此,继续探视,他倏然击了两下掌:“小肚子。” “在。”内线小肚子溜溜的爬了过来:“奴才见过王爷。” “你来守夜。”离傲天唇角微勾。 茉莉一看,神情浮过一抹惊骇:“王爷,还是奴婢来守夜吧,奴婢了解皇上的喜好和……” “放肆。”离傲天呵斥:“难不成皇上离了你就过不了了。” 这时,小肚子巴结王爷道:“我也了解皇上的喜好。” “恩。”离傲天满意的点头:“你来守夜,你随本王来,不要再让本王重复。” 临起来前,茉莉愤恨的等了小肚子这个叛徒一眼。 小肚子给了她一个‘茉莉姐,我也没有法子’的神情。 夜。 空落落的。 离傲天铿锵的脚步声响彻在九曲长廊,让人心悸。 跟在他身后的茉莉一声都不敢吭,默默的,提心吊胆的小步走着。 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直冲云霄。 墨色的穹庐好似泼了一层浓墨,今夜的星星少的可怜,若是没有壁灯映着,想来茉莉定会摔好几个大跟头。 愈走愈远,愈走愈偏。 茉莉的心都悬起来了,她还不敢问,只能垂着头,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终于。 离傲天顿住了步子。 玄色的衣摆迎风拂起,离傲天的双手竖在两侧,正好压住了拂起的衣摆。 茉莉从未来过这里。 好似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方,比冷宫还要偏僻。 风吹过树叶的婆娑声好似鬼魂的吼叫,茉莉冻的直打哆嗦。 用余光扫了一圈,他们好像在一个废旧的亭阁里。 “可知道这是哪。”离傲天负手而立,声音沉沉。 茉莉恭谨的回答:“回王爷,奴婢不知。” “这是通往乱葬岗的亭阁。”离傲天阴沉寒冷的声音吓的茉莉浑身一颤。 她‘扑通’跪在了地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 “不知?”离傲天冷笑,黑曜的眸如暗夜那般:“很好,本王给你讲一个故事,你若能猜出来本王便饶你一命。” 第392章 公主换皇上 故事。 王爷究竟想干什么。 茉莉心里十分忐忑,恐惧的感觉蔓延全身,她丝毫感觉不到地上的凉意和坚硬了:“王……王爷请说。” 慢慢的,落入离傲天下的套中。 他眯起黑曜的眸子望向穹庐,凉薄性感的唇轻启:“刘氏,李氏在真宗晚年时同时怀孕,后刘氏为争夺正宫之位,设计将李氏所生之子换成了狸猫……” 闻言,茉莉脸色大变。 王爷故事意有所指,话里话外怎么听都是含沙射影说小皇上的。 “奴婢……”茉莉吭哧瘪肚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可知道这个故事的名字?”离傲天眸子幽冷的看着她,非要让她自己说出来。 茉莉垂下头,结结巴巴道:“回王爷,是……是狸猫换太子。” “史册上出了一个狸猫换太子,皇宫出了一个公主换皇上!”离傲天冷喝,‘砰’的一声震碎了台阶上的岩石。 “王爷饶命。”茉莉心想,这下坏了,皇上的事情暴露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全身止不住的哆嗦,生怕王爷会迁怒到皇上身上,她不顾疼痛的在地上磕头:“求王爷绕过皇上,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说!”离傲天攥紧了拳头:“将事情从头到尾同本王说一遍,如若有半句假话,本王定不饶你。” 茉莉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从离玉树母妃怀有身孕,到诞下离玉树,隐瞒离玉树的性别开始,一直说到现在,她断断续续的整整说了将近一刻钟,她哭的眼睛都红了:“王爷,皇上也是逼不得已的,皇上命苦,从小没过过好日子,还提心吊胆的生活,她也不想当皇上的,这皇位是皇上阴差阳错坐上的,皇上绝无欺骗王爷的意思,皇上很单纯的,求王爷不要怪罪皇上。” “你倒是忠心护主。”离傲天眯着眸子审视着茉莉,许久,淡淡道:“起来吧。” 闻言,茉莉一愣,僵硬着起身了,规矩的伫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 “今日之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允许告诉任何人,包括皇上,听到没有。”离傲天阴鹜的眸散发着刺骨的凉意。 茉莉点头:“奴婢遵命,奴婢遵命。” “你若是按照本王的指示来本王便不会要你们主仆二人的命,如若不然……”离傲天的视线落在身后:“乱葬岗便是你们的最终归宿。” “奴婢一定胡说的。”茉莉恐惧道。 “从现在起,皇上的一举一动你都要告诉本王。”离傲天成功的将唯一一个知情人茉莉收入了麾下。 茉莉一愣:“是。” “恩。”离傲天满意的点点头:“退下,你最好和从前一样不要在皇上面前露出任何端倪和马脚。” 茉莉连连点头:“奴婢遵命。” “等下。”离傲天忽地唤住了她,暗忖道:“皇上可否来了月信?” 茉莉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离傲天,随即反应过来,赶忙道:“回王爷,还没有。” 第393章 松松束胸带 有这么一个内线,以后了解她的生活真是方便多了。 都十四岁了,竟然还不来月信。 真是作死的小东西。 他英气的眉毛一簇,深邃的眸化作一颗黑宝石,声音潺潺,带着一股别人难以发觉的轻快:“即将秋季了,穿的衣裳也该厚实起来了,皇上的束胸带该松的时候也适当松松。” 闻言,茉莉全身一震。 这……这……这王爷是知道了多少内幕啊,王爷究竟何时知道的啊。 她简直不敢想象。 王爷简直是太可怕,太腹黑了。 茉莉张了张嘴儿不敢说什么。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奴婢,没资格向王爷问东问西的。 不过,看王爷这架势似乎不算太生气,也没有要杀皇上的打算。 茉莉的心忐忑不安,猜不透王爷的想法。 茉莉答了一句‘是’便转身离开。 清风拂过。 他胸腔的阴鹜渐渐的散去了,好似天晴了。 离玉树。 看你如何逃得过本王的手掌心。 今夜,他愈发的愉悦。 能够遇到这般让自己心动的女子实属不易。 他的胸腔好似盛开了一朵娇艳的花。 “唔……啊……”满龙榻打滚儿的离玉树悠哉悠哉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殊不知昨夜茉莉和小肚子已经全都跑到离傲天的阵营去了。 她看着印刻着精致花纹的塌顶,舒服的抬了抬雪白的小脚丫儿:“天天这么舒服就好了。” 没人打扰,没人催促,整日吃了睡,睡了吃。 “茉莉,更衣。”调皮的离玉树在龙榻上腻歪够了才懒洋洋的唤着茉莉。 茉莉听到离玉树的呼唤马上进来了。 只要一想到昨夜的事情,茉莉全身上下毛毛的,不过看着离玉树没心没肺的样子,茉莉的心便稍稍收敛了许多,还是不要惹怒王爷了。 “皇上睡的好吗?”茉莉关切的问。 “好着呢。”离玉树伸了个懒腰:“昨夜你弄的什么熏香啊,闻着好好闻啊,感觉睡的好舒坦啊。” 茉莉一愣,道:“皇上,那熏香是王爷命奴婢拿来的。” “是皇叔啊。”离玉树朝茉莉眨了下眼睛:“朕昨夜还戏弄皇叔来着呢,茉莉你都不知道,皇叔的脸都臭死了。” 看她高兴的样子,茉莉不由得为主子担心,她劝了一句:“皇上以后还是别惹王爷了。” “惹?”离玉树觉得这个字好生奇怪啊,她盯着茉莉看了一会儿,道:“怎么会是惹呢,朕就喜欢这样玩啊,况且皇叔也不是真的生气的。” 茉莉急的直跺脚:“哎呀,皇上你懂什么。” “就你懂行了吧。”离玉树不再与她争执。 束胸带被茉莉紧紧的握在手上,离玉树展开手臂看她迟迟没有动作,疑惑的问:“茉莉,缠啊,快点,一会儿有人进来怎么办。” 茉莉是想缠的。 可陡然想起了昨夜离傲天交代给她的话。 “即将秋季了,穿的衣裳也该厚实起来了,皇上的束胸带该松的时候也适当松松。” 她浑身打了个激灵,把束胸带拿起来轻轻的围在了她的小笼包上,不过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缠紧。 第394章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好像肚兜似的,就那么轻轻的围上了,茉莉看着束胸带离小玉树的小笼包还有一丝丝距离才放心。 而后在她滑嫩白皙的后背上系了一个蝴蝶结。 离玉树虽然大大咧咧的,但也明显能够感觉到今日的束胸带松松垮垮的。 她晃了晃自己的身子,疑惑的看着茉莉:“茉莉啊,今儿的束胸带是不是有点松啊。” 闻言,茉莉一怔,脑回路迅速的转了一圈,而后解释道:“皇上,现在是秋天了,穿的衣裳比夏天的厚一些了,没必要系的那么紧了,再者说了,奴婢也是为了皇上好啊,皇上整日这么缠着,都把缠坏了,也该松快松快了,放心吧,现在龙袍厚,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离玉树左右一寻思,也对,总这么缠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就这样吧。”离玉树忽然觉得连喘气都自在了许多,她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诶,还别说,茉莉,舒服多了呢。” 茉莉:皇上,你开心就好。 想来,王爷暂且不会杀你的,你舒舒服服的过几个好日子吧。 内衫,外衫,龙袍,腰封,龙冠。 一个俊秀逼人的小皇上诞生了。 恰时,小肚子在外候着朝茉莉轻咳了一声。 小肚子虽然不知道离玉树是女子,但他已经是离王爷的人的确不假。 而且经过昨夜,小肚子已经和茉莉达成了一个协议。 只要小肚子前来便是寻茉莉有事。 茉莉瞟了小肚子一眼,道:“皇上稍等,奴婢去准备早膳。” “去吧,朕都饿了呢。”离玉树没有那么多心思,单纯的很,便乖乖坐在膳桌前等着用膳。 十足的乖宝宝模样。 乾清宫外。 “小肚子,何事啊。”茉莉不悦的问。 小肚子朝她眨了下眼睛,指了指后面:“王爷找。” 茉莉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浑身一颤:“王爷。” “过来。”离傲天冷冰冰道。 茉莉一僵过去了:“王爷。” “以后皇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允许干涉,也不允许在她面前说让她防着本王的话。”离傲天幽冷的眸子落在她的头顶。 她同皇上说的告诫之话全都被离傲天听去了。 “奴婢知错。”茉莉赶忙认错。 “你是她的心腹,本王不为难你,不过下不为例。”离傲天一字一句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茉莉连连点头。 “好饿,好饿,好饿饿。”离玉树张望着小脑袋看外面,茉莉怎的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啊。 “皇上饿了?”离傲天沉厚好听的声音响起,手里还端着一屉小笼包走过来。 一想到小笼包,离玉树就想起了昨夜捉弄他的事情,她转着大眼睛想,王爷不会想报复自己吧。 “皇叔怎的来了?”离玉树跟个笑面虎似的,面对皇叔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才不惹怒这个猎豹呢。 “微臣想同皇上一起用膳,是否可以?”哟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皇叔何时变得这般有礼貌了。 离玉树瞟了一眼伫立在一边的茉莉,想看看她有没有给自己使眼色:“自然可以了,皇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第395章 当太监没什么不好 茉莉的脸色正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莫非,皇叔真的只是来用膳的。 而他吃小笼包也是赶巧了? 不会吧。 离玉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这个小东西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茉莉和小肚子卖的一干二净了。 她鼓囊着腮帮子玩。 鼓出来,又用手指头戳进去,又鼓出来,反反复复,乐此不彼。 看她小孩子气的样子,离傲天倨傲的看着她,冷冷道:“别玩了,用膳。” 离玉树‘噢’了一声,乖巧的坐在位置上,小手去抓笼屉里的小笼包。 那小笼包吹弹可破,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啪’的一声。 离傲天执起的银筷打在了离玉树的手背上:“不许用手,脏。” “朕洗过手了。”离玉树把玉白的小手半擎在空中翻来覆去的给离傲天看。 她弯起眼睛笑的样子真惑人,笑的离傲天心里痒痒的。 “咳。”这时,离傲天轻咳一声。 小肚子和茉莉相互对视一眼立即明白什么意思,有眼色的离开了。 “诶,他们怎么走了啊。”也不知为何,离玉树喜欢让茉莉他们陪着自己用膳:“朕还想让他们陪着呢。” 陪着?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皇上若是想让人陪着,微臣可以陪着皇上。”离傲天声音流水潺潺,带着蛊惑的音调。 “可惜朕不喜欢让皇叔陪着。”离玉树毫不留情的说。 离傲天刀凿的俊脸阴沉了下来。 多少女子做梦都奢求自己陪她们用一顿膳。 “唯有微臣才有资格陪皇上用膳,他们只是宫人而已。”离傲天倨傲的说着。 这话说的不漂亮。 离玉树不高兴,小笼包卡在喉咙里下不去,她好不容易吞下去后,反驳道:“皇叔,此话不对,他们也是人,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只不过他们的命不太好罢了,若是你们之间的命换一下,恐怕皇叔还没有他们过的好呢。” 闻言,离傲天黑曜的眸更深了:“你拿微臣跟他们比?” “有什么不能比的。”离玉树把手指头塞进小笼包上面的洞洞里,然后嘟起小嘴儿把小笼包里面的汤汁全部吸了进去:“也许皇叔做太监也做不到太监总管呢。” 太监?太监总管? 这个小东西脑子里都在想一些什么七七八八的。 “微臣需要那方面的生活,这辈子都不会做太监的。”离傲天咬牙切齿的说。 “那可没准哦。”离玉树又‘吸溜’了一口小笼包的汤汁:“皇叔,饭可以吃饱,话不可以说的太满喔,没准你下辈子就变成太监了呢,没准儿你这辈子也有可能变成太监喔。” 她小小的威胁让离傲天不怒反笑。 一把将小玉树从她的座位上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宽厚的手掌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怎么?皇上这是厌恶微臣厌恶到了想让微臣做太监份上了?” “皇叔。”离玉树觉得坐在他的腿上好生别扭,想动弹也动弹不得,只好道:“其实做太监也没什么不好的,皇叔的性子如此暴躁,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不怎么的。” 第396章 终于有个女子的样子了 这简直是离傲天听过最狠毒的咒骂之话。 他的孩子不怎么的。 方才离玉树提出孩子两个字时,离傲天下意识的想到了他们的孩子。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后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他竟然这样幻想他们今后的孩子。 宽厚的手掌不由自主的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拧了一把。 “呀。”她轻轻的尖叫声从唇瓣吐出来。 许是太过突然,吐出来的声音特别的柔软,娇嫩,好似一个娇滴滴的女子。 离玉树被自己的声音吓坏了。 方才那明明是女子的声音。 她的声音本就有些中性,没寻常女子那般娇柔矫情,可方才…… 不仅仅是离玉树吓到了,就连离傲天也僵住了。 那软糯如小猫的声音在他的心尖尖上飘着,荡着,掀起了无数的涟漪。 终于有一个女子的样子了。 小玉树的玉指如冰块般僵硬了。 她轻轻动了动,发觉自己还没死。 猛地一吞口水来缓解紧张,随即将错就错的翘起兰花指:“咿呀,正月里来是新年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啊。” 她非常聪明,脑子反应的也很快。 干脆学起了娘娘腔,唱起了戏曲,而且唱的还不赖,来回拐弯的腔调直接把先前的‘呀’给掩盖住了,唱完以后还回头看了一眼离傲天,恢复了她原本中性的声音:“皇叔,朕唱的如何啊?” 呵…… 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拐着弯的耍自己玩儿。 不错,不错。 每日同她斗智斗勇斗脑袋瓜儿的都赶上看三十六计了。 “唱的非常棒。”做戏要做真,离傲天鼓掌,冷冽的唇角在勾起的那一瞬间便弯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而后在她小巧的鼻尖儿上吻了吻:“没想到皇上的嗓子如此好。” “闲暇之际,朕总是会吊嗓子的。”离玉树又开始说谎了。 为了一个大谎编造出了许许多多的小谎。 “这个习惯不错。”离傲天盯着她的喉咙看,根本就没有喉结,光滑如美玉,将视线从她的喉咙落在眼睛上:“哪日吊嗓子的时候可以叫上微臣,微臣也同皇上一起吊嗓子。” 自从知道离玉树是女子以后,离傲天便开始细心的从她身上寻找破绽。 每次寻找出来一个破绽以后,离傲天都会懊恼自己曾经的愚蠢。 “王爷,皇上……”茉莉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当看到皇上坐在离傲天大腿上时吓的跪了下来。 天。 她的眼睛不会花了吧。 “慌慌张张的没规矩!”离傲天声音幽冷夹杂着一丝不悦。 与此同时,离玉树从离傲天的大腿上跳了起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茉莉,什么事儿啊。” 她故作镇定,而后又顺其自然的解释:“哎,皇叔你的眼睛若是进了东西就让太医看看嘛,你说朕又不是太医你让朕看你的眼睛做什么。” 离傲天眯着眸子。 这个小东西真是聪明。 茉莉唇角一抽,随即道:“皇上,百里飘雪公主吵着嚷着要见你。” “见朕?”离玉树懵了,上次不是跟她说明白了嘛。 第397章 卖了微臣 “百里飘雪公主又在闹什么幺蛾子。”她捻起了一个水晶虾仁,捏碎了又不想吃了,板着一张小脸儿,黑的跟煤炭似的,上次不是已经摆平了嘛。 她这样反反复复的岂不是驳了她的智商。 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智商啊。 现在这是怎的了。 莫非是小笼包变大了? 她记得有句俗话说胸大无脑。 莫非自己的束胸带松了导致小笼包大了所以变成胸大无脑了? 不会吧。 要不要这么悲催啊。 她才松开束胸带一日,大脑就不行了? 不对啊,她记得她是前几日说服的百里飘雪啊。 完了完了。 记性真是差劲啊。 她的神情如五颜六色的万花筒。 一会儿蹙眉思索,一会儿懊恼咬唇,一会儿豁然开朗,一会儿又闷闷不乐的。 离傲天将她变幻莫测的情绪收入眼底,真想化作一个虫子钻进她的小脑袋瓜儿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百里公主也不是说要见皇上,说是要见弼虎温。”茉莉局促的摸了下鼻子,小声道:“皇上不是说不让奴婢告诉公主你的真实身份嘛,现在公主就认定你是弼虎温了。” “弼虎温?”这个名字有些意思,离傲天挑着如剑的浓眉看着她。 “朕不是跟皇叔说过了嘛。”离玉树亲昵的用手肘推了推离傲天的手臂:“朕这不是不想让公主缠着朕嘛,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下策?皇上的下策比茅厕还烂啊。”离傲天毫不留情的嘲讽,眼梢凝固着笑意。 茅厕太过恶心了。 以至于那水晶虾仁还没进嘴呢就被离玉树放在了小碟里:“皇叔,朕无路可走……” “那就无需再走。”看看她逞能能逞到多久,离傲天就喜欢与她玩这样猫捉耗子的游戏。 等她玩的累了,玩不动了,自然会寻求自己的怀抱。 到那时,他便会轻松的将她纳入怀中。 现在的离玉树太叛逆,他不敢动她,生怕她的逆反心理击起后会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那皇叔要答应朕一个条件。”离玉树拿腔拿调道,微秀的小脸儿昂着,小脖子伸的长长的。 离傲天觉得她这幅模样很面熟,哦,想起来了,他瞟了一眼旁边。 呵,这个小东西来的真是及时。 离傲天弯下了腰,伸长手臂将在地上来回爬行的小天儿拿了起来。 他捏着小天儿的壳,小天儿挣扎的伸出了脖子,那小脖子伸的特别长。 跟此时同他讲条件的离玉树一模一样。 离玉树也吃惊了,不由自主的把脖子缩了缩,尴尬的轻咳一声。 离傲天倒是很会配合的用手指戳了戳小天儿的小脑袋,小天儿也识趣的缩了缩脖子。 “哼,幼稚。”离玉树嗔怪道。 茉莉大惊,皇上,你别这么娘行吗? “说吧,什么条件。”离傲天对着小天儿吹气儿,漫不经心道。 “无论朕怎么做,做什么,皇叔都不要管朕,也不要戳破朕。”离玉树能控制的住别人,可惜控制不住皇叔啊,所以要提前把条件同他谈好了。 “喔?”离傲天的手指微顿,抬起头,慢悠悠道:“皇上若是卖了微臣该如何是好呢。” 第398章 就在这儿换 若是这个小东西忽地心血来潮撮合自己和那个百里飘雪公主呢。 她这个小坏蛋。 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不会的。”心怀鬼胎的离玉树有些心虚,好似皇叔一副很了解自己的样子呢,其实,她还真的有那个想法呢,想撮合撮合他和百里飘雪公主。 一来呢,可以隐瞒住自己女扮男装的假皇上身份。 二来呢,若是皇叔去了爪哇国当倒插门女婿不也挺好的嘛,这样,就没有人威胁她了啊。 简直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再者说了。 那个爪哇国公主生的蛮漂亮的,比那个苏锦瑟强多了呢。 “朕不敢。”被戳破小心思的离玉树乖乖的把这个念头收起来了,看来皇叔早有准备了。 那她可不能打草惊蛇了。 蓄势待发的猎豹不能让惹啊,否则嗷呜一口把自己吃掉了。 “最好是这样。”离傲天声音幽冷。 他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舒服的看着茉莉侍候离玉树更衣。 解开腰封后,离玉树倏然意识到什么,她握住茉莉的手:“茉莉,噗呲噗呲,我们回内殿换那身小太监的衣裳。” “……”茉莉也想啊,可是…… 王爷的眼神实在太过冷酷,太过恐怖了。 他眼神里暗示的意思就是不允许去内殿,只能在他面前换! “皇上。”两边给予的压力都太大了,可碍于性命之忧,茉莉只好暂时背叛皇上一小下下了,她低声在离玉树耳边道:“皇上,我们就在这儿换,背着王爷就好了,我们若是鬼鬼祟祟跑去内殿换会引起王爷的怀疑的,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离玉树左右一想,觉得茉莉说的有道理,反正茉莉又不会害自己:“行,听你的。” 茉莉心虚的唏嘘。 唉。 皇上,奴婢才是真正为难的人啊。 腰封落下后,茉莉为离玉树脱下了龙袍。 没有了宽大龙袍的遮挡,她不盈一握的小腰便映入了离傲天的眼帘。 离傲天的眸子深了深,真想上去握一握。 茉莉硬着头皮进内殿去取太监服。 离玉树觉得是煎熬,觉得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灼灼的盯着自己看。 太监服总算是取来了,茉莉为她穿上:“皇上,需要照镜子吗?” 闻言,离玉树特别排斥道:“照什么镜子啊,不要,不要,朕一个男儿不喜欢女儿家家那些东西。” 当然,这话是故意说给离傲天听的。 离傲天勾唇,浅笑。 任由她戏弄别人去,只要不戏弄到自己头上就行。 他把玩着小天儿:“小天儿,你的主子真美,不是么。” 因为熟悉皇宫,所以穿着太监服的离玉树在茉莉的掩护下来到了动物圈。 茉莉推来了小车,小车里全是草,离玉树抓了一把开始喂动物圈里的小羔羊。 “公子。”百里飘雪兴奋的扑了过来,看她耐心喂草的样子不禁花痴了起来:“公子,没想到你这么有爱心呢,每天都来喂它们吃东西,我好崇拜你喔。” “奴才见过公主。”离玉树现在是小太监啊,就要守本分。 第399章 自己找上门 这么一声称呼让百里飘雪的心很不舒服。 她别扭极了。 跺着脚,却依旧不改脸上的笑模样:“公子对我不必这般拘礼,也不要自称奴才了,飘雪听着心里不舒服,公子叫我飘雪吧。” “……”茉莉没想到皇上这般有魅力。 一朵一朵的桃花扑倒在皇上的沙滩上。 “在宫中奴才若是不按照宫规办事是要吃亏的。”离玉树谨慎的说。 百里飘雪怒了:“哼,你们皇宫处处都是规矩,真是不自在,你们那个皇上也是个怪人,被人藏着不出来也不知道喊救命嘛,还有你们那个王爷,每天板着一张臭脸,就跟别人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看起来就十分讨厌。” 她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大堆,在面对离玉树的时候又温柔了下来:“公子,飘雪不是在说公子。” “奴才知道。”离玉树冷汗涔涔,没想到百里飘雪还挺专情的。 她才想用自己的奴才身份大做文章,百里飘雪一桶凉水‘吧唧’给她从头泼到了脚:“公子,飘雪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了,飘雪不是那种庸俗的红尘之人,即使公子……即使公子没有那方面的能力,飘雪也不嫌弃的,飘雪只想和公子做精神上的伴侣。” 现在竟然还有如此单纯,如此痴情的人了吗。 看来这个百里飘雪不好对付啊。 “飘雪公主啊。”离玉树头疼,还不如做一个窝囊皇上呢,当初想的那个计划简直是愚蠢之极:“奴才自小在宫中生活,是不能出宫的,况且……” 她眼珠子一转,忽地想到百里飘雪看样子是忌惮离傲天的,于是又胡乱诌了一个谎言:“况且奴才是王爷的贴身小太监,王爷也不会放奴才走的。” “你是在王爷身边做事的,那个大恶魔。”百里飘雪惊愕的问,大恶魔这个称呼还是从哥哥口中问出来的。 离玉树忍住笑意。 大恶魔。 这个称呼很适合皇叔嘛。 “公主莫要胡说。”离玉树装出惊恐的神情:“不要惹怒王爷啊,否则奴才就惨了,永远都没有逃脱之日了。” 安慰的话在百里飘雪那里却成了无限的希冀:“公子,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我等你的好消息。” “……”看着她兴奋的一颠一颠跑出去,离玉树石化了,自己这是又说错话了? 的确。 因为她的话被茉莉一字不落的告诉给了离傲天。 “当真?”离傲天眯起黑曜石的眸子:“她同公主说是侍候在本王身边的太监?” “是。”当内线的滋味儿不好受啊。 “很好,你退下吧。”离傲天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皇上,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的。 “小肚子,宣小树子太监过来。”离傲天执起毛笔声音悠然。 小肚子是个机灵鬼,一听茉莉和王爷方才的对话,立即明白什么意思了,他一溜烟儿跑到了乾清宫,这可是给王爷献殷勤的好机会,万万不能被自己搞砸了。 “皇上,皇上,先别换衣裳。”离老远便听到了小肚子气喘吁吁的声音。 第400章 不许换衣裳 于是。 离玉树僵住了。 保持着要脱掉太监衣裳的动作。 “小肚子,何时这般毛躁。”离玉树学着皇叔的口吻,垂下了手臂,晃了晃,差一点就岔气了啊。 小肚子呼哧带喘的跪在地上:“皇上,王爷有请。” “喔。”离玉树漫不经心的应着,随即忽地反应过来什么,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不对劲儿啊,皇叔叫朕,怎的是你告诉朕呢。” 听及。 小肚子吓了一跳。 茉莉更是翻了个白眼,这小肚子这是要露馅的节奏啊。 亏的小肚子聪明,赶忙解释:“回皇上,方才回来的路上恰好遇见了王爷,王爷让奴才告诉皇上的。” “这样。”离玉树没琢磨那么多花哨的想法,摸着下颌,一副俊秀的样子:“行,那朕就去一趟,不过,朕要先换衣裳。” “皇上,等一下。” “又怎么了。”离玉树无奈的问,这小肚子一惊一乍的真是有够吓人的。 “王爷说……说皇上不必换衣裳了,就这么去。”小肚子硬着头皮道。 “为何?”离玉树疑惑的问,那双清透的大眼睛开始产生怀疑了。 她怎的觉这几日没有安全感呢。 而且这种感觉就来自于小肚子和茉莉身上。 小肚子冷汗涔涔,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好在有茉莉和他里应外合:“皇上,你想想,现在百里飘雪公主经常在宫里宫外来回走动,加上她已经知道了皇上是王爷身边的人,你要是穿着龙袍大摇大摆的出去岂不是露馅了啊。” “也对。”离玉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又道:“不对,听小肚子的话,皇叔貌似已经知道了我同公主说我是他的人了。” 小皇上太聪明了,可怎么忽悠啊。 茉莉干脆豁出去了,把离玉树拉到一边小声道:“皇上,你想想,这宫中四处都是王爷的眼线,就算王爷知道也不稀奇。” “你说得对。”离玉树抱臂:“皇叔太缺德了,朕若是知道谁是皇叔的眼线,一定揍死他。” 听到这话的茉莉和小肚子冷汗涔涔,觉得自己性命不保。 九曲长廊上多了一抹小太监的身影。 小太监来到了离傲天的书房,却不想在她一闪而进的时候,苏锦瑟恰好她的房间走出来,她只看到了侧面,自言自语的嘀咕:“那个人好面熟啊。” “王爷不是一向不喜欢宫人进他书房的吗。”苏锦瑟觉得其中一定有猫腻。 不行。 她要弄清楚。 近日她在皇宫十分消停,为的就是惹离傲天厌恶,她打算用日久生情的法子来得到离傲天的心。 书房。 执着笔墨的离傲天专注的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他幽深的眸子如一望无际的大海,时而沉思,沉思一会儿继续写,似乎没看到离玉树一般。 小太监离玉树百无聊赖的叹气,一会儿叹一个,一会儿叹一个的。 尽管叹气也不能吸引离傲天的注意力。 她东瞅瞅西望望,发现在雕花镂空柜子里有一颗漂亮的珠子。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她决定过去看看。 第401章 不乖了,是不是? 圆溜溜的,凉飕飕的,还挺有意思的。 离玉树把那颗白色的珠子捏在指尖里,看着看着就想到了雪白的鱼丸。 发着喷香喷香的味道,离玉树忍不住用粉嫩的小舌头了下自己的唇。 小馋猫。 得出空来的离傲天瞟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对着自己的水晶珍珠流口水,他浅笑,眸底蕴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皇上这是想吃了微臣的珠子。” 小心思一藏,离玉树滴溜溜的眼睛弯起,她把珠子放在原处:“哪有,朕这是看皇叔太忙了,不忍心打搅皇叔,所以自己随便看看。” “皇上倒是体贴。”离傲天魅惑的唇角弯起,径直来到她面前。 自从知道她是女子后,离傲天总是情不自禁的在她身上用尽疼爱女子的词汇。 “朕不是体贴,皇叔用词用错了,朕这是有眼色。”离玉树纠正离傲天的用词。 他不反驳。 故意来到离玉树的身后,宽厚结实的胸膛抵在离玉树秀气的小身板后,修长的手臂故意穿过她的腋下,而后将那颗珠子拿过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声音醇厚:“喜欢吗?” “……”好奇怪的感觉,皇叔滚烫厚实的胸膛让离玉树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填满了,那股子缺失的安全感也回来了,她哑然。 “不喜欢吗?”离傲天幽幽的声音好似幽灵一般在她的心里飘荡着,让她想忘都忘不了。 “微臣倒是觉得挺适合皇上的。”离傲天唇角微勾,滚烫的热气喷洒在离玉树的耳蜗里:“不过微臣觉得还会用更适合的首饰适合皇上。” 首饰! 那不是女子才带的东西嘛。 离玉树心头一惊:“皇叔不会是喝多了吧,朕可不是苏大小姐啊,朕一个堂堂男儿才不喜欢带那些花哨的东西呢。” “喔,微臣忘了。”离傲天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盯着她乱颤的小睫毛看了看,笑:“皇上不介意微臣的记性不大好吧。” “不介意。”离玉树跟个小老鼠似的‘嗖’的从离傲天身边逃离了,径直朝他的奏台走去。 却不想,离傲天快步跟了上来,从后抱住了她,看着她如凝脂的后脖子肌肤,心跳动,最后将手掌探进她的太监服里,想要捏一捏她的小屁股。 离玉树一僵:“皇叔,你有病。” “上次皇上耍弄了微臣,难道不该让微臣摸回来?放心,微臣只摸后面。”离傲天邪恶的说。 “不行。”离玉树斩钉截铁的拒绝,要万一不小心摸到前面怎么办,一看是个没有把的,朕岂不是完蛋了。 “喔?好啊,朕把百里飘雪公主找来看看她是否认识你。”离傲天拿捏住了离玉树的软肋。 “臭皇叔。”离玉树抬起脚想踩离傲天的脚背,却不想,争执期间,离傲天迅速把手顺着她亵裤腰际的边沿塞了进去,抓住了她软乎乎的腚。 “啊,皇叔我咬死你。”离玉树挣扎着。 又捏了一下,离傲天沉声道:“不乖了是不是。” 第402章 丢掉它 “一点也不乖,你小时就这般调皮?”离傲天享受着她带给自己的丝滑触感,柔软,滑嫩,让他爱不释手,他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缭绕着。 滚烫的唇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轻轻的摩挲着,细细的吻着。 “皇叔,我是男儿,你对一个男儿亲亲摸摸的你害不害臊啊。”离玉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不害臊。”离傲天大言不惭的说,随即生出了逗弄她的心思,另一只手揉着她软乎乎的耳垂:“微臣可以把皇上当成女子。” 离玉树瞪大了眼睛:“皇叔,你可千万别开玩笑啊,朕一个男儿你非把朕当成女子做什么,传出去怪让人笑话的。” “皇上这般紧张做什么?”她紧张的粗喘声让离傲天浑身一僵,好似体内的洪水猛兽被她一个不小心释放出来了一般:“微臣只是做个假设罢了” 假设你个大萝卜腿儿啊。 这种事能假设吗? 能吗能吗? 朕的心啊,吓的突突的跳。 心虚的小东西。 “朕紧张了吗?”离玉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稳,还有心思开玩笑呢:“不紧张,皇叔别想那么多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叔有的嗜好呢。” 那两个字让离傲天浑身一僵。 对。 她还认为自己和他是亲叔侄呢。 哪怕有一日二人赤城相见,想来离玉树也无法接受他们的关系吧。 该死。 他把这茬给忘了。 可是,现在怎能告诉离玉树她的真实身世呢。 不能,绝对不能。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温度让离玉树搞不懂了。 一会儿冷冽如冰块儿,一会儿滚烫如火石。 “呵……”离傲天十分会掌控自己的情绪。 一个成功的王者,若是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掌控,那么,他还能掌控的了什么。 “微臣的嗜好可没有那么重口味。”离傲天冷哼一声,将不悦隐藏在胸口。 “朕……”一个字才吐出来,离玉树便委屈的‘哎呦’了一声:“朕的肚子,皇叔,你的奏台实在是太硬了,硌着朕的肚子了。” 因为离玉树恰好是趴在奏台上的,而奏台的边沿是凸出来的,离玉树的肌肤柔软,只要硌一下便会痛,所以她现在不是装的。 看她的小脸儿皱成一团的模样,离傲天有些心疼的拉开她:“微臣看看,磕到哪儿了。” “这儿,就是这儿。”离玉树指着自己的小肚子,眼睛都眯起来了,她都要飙泪了:“疼死了,破奏台,那么硬。” 话音才落,离傲天忽地厉喝一声:“来人。” “属下在。”鹧鸪忽地推门而入。 原来他一直在外面守着呢。 “把这个奏台丢出去。”离傲天性感凉薄的唇一开一合,眸子幽深。 既然是她不喜欢的东西便丢掉吧。 鹧鸪一愣:“是。” 离玉树懵了,拦住他:“诶诶诶皇叔,好好的奏台丢掉干什么啊。” “它方才磕到皇上了。”离傲天一脸傲然的说。 离玉树有一瞬的无语。 一个死物,怎的这么较真啊。 第403章 看光光了 “它……”离玉树忽然不知怎么反驳离傲天的话。 白长了这么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啊。 不过,根本不是她的错好不好。 他这么幼稚的把戏,离玉树根本就不屑同他反驳。 她朝左边鼓了一下腮帮子。 “皇叔,你一个王爷竟然跟一个奏台计较,要不要这么幼稚啊。”压不住气儿的离玉树最后还是打算给离傲天上一堂课:“皇叔,你经常教育朕要珍惜粮食,不要浪费。” 说着,她把大拇指和食指撮在一起放在自己的眼梢处,道:“大米粒这么小的东西你都要保护,更何况……” 说到这儿,离玉树又把两个手臂抡圆,做出一个巨大的动作:“奏台那么那么大,你居然说要丢掉,你真是太浪费了,皇叔,你的行为真是可耻。” 可耻。 鹧鸪在一旁听着都要吐血了。 还没有人敢这么训斥王爷呢。 “微臣替皇上出气,反倒是可耻了。”离傲天怎的觉得自己这么委屈呢,阴沉的俊脸闪过一抹凉意,冷冷的看着她:“既然如此,就留着吧,下次皇上若是再被磕着了,可别找微臣诉苦。” 谁找他诉苦了。 她那是自然反应好不好。 “知道了。”离玉树不想惹他,喜怒无常的皇叔。 鹧鸪一看没什么事儿了,厚脸皮的问:“王爷,属下可以走了吗?” “不然呢?”他恰好撞在了离傲天的枪口上,离傲天冷冷道:“想留下来用晚膳?” “属下告退。”鹧鸪赶忙蹽了,属下才不想和王爷吃饭呢,会被噎死的。 鹧鸪出去后,离傲天压迫性的伟岸身躯挡在了离玉树的跟前:“皇上好些了?” “恩,不,还没。”离玉树一副受虐的小羔羊模样。 “很好。”离傲天薄薄的唇吐出两个字。 什么? 很好? 她不好的时候他却很好? 皇叔,你也太坏了吧。 做人要善良。 这是基本准则,难道不知道吗? “皇叔。”离玉树试探性的开口,才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离傲天幽冷且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皇上的肚子撞坏了,微臣理应看看。”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朕的肚子没什么好看的,不像皇叔,好几块儿腹肌呢。”离玉树大咧咧道。 “皇上很了解微臣,竟然知道微臣有几块腹肌,那皇上的腹肌呢?给微臣看看。”离傲天跟孩子似的,非得一副‘你看了我的小肚几,我也要看你的小肚几’的表情。 “朕只有一块腹肌。”离玉树拍了拍肚子:“没什么好看的。” 女子身上哪能有肌肉啊。 四处都是硬邦邦的,那简直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别让微臣亲自动手。”离傲天威胁道,宽厚的手掌徐徐朝她靠近,就在离玉树不断朝后退的时候,离玉树只觉得小肚几那里一凉。 垂头一看。 喵呀。 朕小肚几前面的那块儿衣料就这么被离傲天的内力给震碎了。 凉飕飕的一片,白花花的一片,上面还有个肚脐眼。 朕的小肚几被皇叔看光光了。 第404章 笨死你算了 离玉树猛然抬头。 恰好对上了离傲天深邃如潭水的眸子。 他似笑非笑的弧度勾勒在俊逸的唇边。 他如一个老狐狸,浑身上下散发着狡黠的光芒,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 离玉树的小肚几上下起伏着,眨着水蒙蒙的大眼睛,舔了下唇瓣儿:“皇叔。” 他没听到那软糯的声音,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肚肚上。 哦不。 落在她肚肚上的青色痕迹上。 她的肌肤柔软,只要一碰就会出现明显的痕迹。 “这么不小心,笨死你算了。”离傲天责备的口吻里夹杂着宠溺和担忧,想都没想便蹲了下来心疼的看着她肚肚上的那块儿青色:“疼不疼?” 这样温柔的皇叔好似一个五彩的梦幻药丸散在她的心里,让她情不自禁的走进了五彩的圈圈里,在那里转着圈圈。 转着转着就晕了,晕了以后便不知所措了。 她傻呆呆的靠在背后的墙壁上,看着骄傲如王者的离傲天就这么用嘴巴吹着她撞青的地方,还用粗粝的指腹在上面摸了摸。 她颤抖了下。 “很疼?”离傲天看她没作声,一鼓作气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书房的内阁走去。 这儿新置了一个杉木莲雪贵妃榻。 其实这是离傲天特意为小玉树准备的,总是幻想着离玉树到哪儿都能得到充沛的歇息。 “皇叔,朕不疼。”离玉树觉得好害羞。 “谁说的,微臣说疼就疼。”离傲天霸道的说。 啊? 她又不是没有知觉的,想了想,抿了下薄薄的唇,道:“就是碰的时候疼,不碰的时候不疼。” “恩?”离傲天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紧接着,离玉树糯糯的声音响起,眼神落在她的小肚几上:“所以皇叔的手指头不要在朕的肚子上戳来戳去的了。”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离傲天垂下眼皮看去,果不其然,他的手指一直搁在她的肚子上呢。 他尴尬的收回了手指,转而取了药箱拿出了一瓶凝膏在她的肌肤上涂着。 恰时。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来了。 这是鹧鸪平日的暗号声。 离傲天蹙眉。 又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用什么暗号叫他。 “皇上稍等一会儿,微臣出去片刻。”离傲天不悦的起身,径直走出去,打开门:“鹧鸪,何事?” 鹧鸪知道又打搅王爷了,从皇叔的脸色上也能看的出来,他硬着头皮,道:“王爷,有人要见皇上。” “谁?又是百里飘雪?”一抹愠怒染在离傲天的眉宇间,还从没见过如此难缠的女子呢。 “不是。”鹧鸪赶忙澄清:“是将军府的公子苏锦墨求见。” “他来见皇上做什么?”离傲天眸子幽冷,好似有人占领了他的地盘似的。 “不知。”鹧鸪如实道。 “告诉他,皇上在本王的书房,一刻钟后让他进来。”离傲天眸光流转,道。 “是。”鹧鸪道,不知王爷又要唱哪一出大戏。 他回到内阁后又变回了温和的神情,生怕吓坏小玉树。 “皇上换上本王的衣裳。”离傲天径直朝梨花架走去:“一会儿听本王的吩咐。” 第405章 大事发生 看来,这是有大事发生啊。 离玉树紧张兮兮的看着皇叔,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小心思:“皇叔,你这般紧张,不会是有人要来屠城吧。” 屠城? 她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而且看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离傲天好一阵的无奈。 曲起长指,离傲天在她的脑门上‘吧’的打了个响指:“胡思乱想,就算屠城也是先屠皇上。” “朕肉少,屠不了多少,要屠也是先屠皇叔。”三言两语就不合,两个人就拌嘴,完全把正经事给忘了。 “皇上的意思是微臣肉多?”离傲天眯起黑曜的眸子探究的看着她。 “对啊。”离玉树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皇叔的下面多了一块儿肉呢,哦不,是多了三块肉呢。” 一个鸟儿,两个蛋。 一二三,没错,就是三块儿。 闻言,离傲天唇角一抽,这个小东西是学坏了啊,不过,她还比自己多了两坨大肉呢,但他并没有打算戳穿她:“皇上莫非与微臣长的不一样?比微臣少一块儿?” 糟了。 怎的说着说着就把自己陷进去了呢。 “那个……”离玉树砸吧砸吧小嘴儿,试图圆场:“才没有呢,朕的意思是,朕的鸟小,皇叔的鸟大。” 殊不知,她又给自己下绊子了。 压迫性的气性迎面而来,离傲天勾着一抹坏坏的笑容:“皇上怎的知道微臣的大,莫非皇上偷偷看过?” “呸呸呸。”离玉树连呸三下,怎的觉得这个问题这么害臊呢,她不想继续讨论了:“朕没,那个,皇叔啊,你找朕何事啊?” “换上。”离傲天幽深的眸子盯着她,手里提着自己的长袍:“就在这儿换。” 果然,戳中了自己的小心思。 为避免皇叔怀疑,换就换了吧。 想到这儿,她含了下胸,脱掉了太监服,换上了离傲天的长袍。 这也太大了吧。 简直就是武大郎和武松的强烈对比。 “皇叔,这也太不合适了吧。”离玉树甩了下长长的袖口。 “微臣来弄。”离傲天把袖口往上卷了卷:“这样就行了。” 唯有穿着他的衣裳,他才有一种占有她的感觉。 “一会儿苏将军的公子会来,本王若是戳你一下就是同意,若是戳你两下就是不同意,明白?”离傲天叮嘱道。 “皇叔怎的不自己上?”离玉树问。 “苏锦墨点名找皇上。”离傲天也不知他要搞什么鬼,所以他打算偷听。 离玉树‘喔’了一声,任由离傲天拉着自己坐到了奏台上的金丝楠木椅上,而离傲天则是坐在椅子旁边,宽大的奏台很好的挡住了离傲天的身躯。 半晌。 鹧鸪带着苏锦墨进来了,鹧鸪环绕了一圈,没有看到王爷表示十分惊讶,不过还是恭谨的朝离玉树颌首:“属下见过皇上,苏公子带到。” “下去吧。”离玉树小手一扬,耀武扬威的。 门阖上。 光线暗了暗。 一袭艾绿长袍的苏锦墨恭谨上前,双手抱拳,道:“副将苏锦墨见过皇上。” 第406章 贴身 气氛有些严肃。 苏锦墨俊逸的眸有些深凹,好似没有歇息好,而且眼睛下方还布了一层淡淡的黑眼圈,他高挺的鼻梁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唇有些苍白。 这样子着实让人心疼啊。 离玉树对美人儿是没什么兴趣。 不过,对英俊的小伙儿还是有兴趣的。 “苏副将找朕何事啊?”离玉树故作严肃的样子,免得被苏锦墨当成逗比皇上。 可小玉树,你往那一坐就是个逗比好不好。 苏锦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扑通’朝离玉树跪下了,面容凄凄惨惨戚戚:“请皇上给微臣做主。” 他这么一跪让离玉树有点方啊,下意识的想要出去扶他起身。 身后,离傲天对着她的腰肢戳了两下。 不许去的意思。 可苏锦墨的俊容完全让离玉树把皇叔忘在脑后了啊,她拂了下小手径直朝苏锦墨走去,虚扶了下:“有何事便说,别跪啊。” 好好的长腿跪短了怎么办啊。 离玉树看了他一眼又回到了座位上。 “微臣此次前来希望皇上赐婚。”苏锦墨说明了来由。 被戳了一下,貌似是同意吧,离玉树点点头:“不知苏副将看上谁家的千金了?” “微臣想娶苏沛云为妻。”离玉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苏副将啊,苏沛云不是你的妹妹嘛。” “皇上,沛云不是微臣的亲生妹妹。”苏锦墨一定要赶在苏沛云嫁给梁公子之前娶到她,他没有法子的,唯有求皇上赐婚。 “这……”离玉树如坐针毡,一个劲儿的低头看下面。 可皇叔也不知怎的了,竟然不用手指头捅她了。 这让她如何作答啊。 这可是大事啊。 “这……这样吧。”离玉树也不能总是支支吾吾的:“你先回去,明日我自然会给你答复的。” 闻言,苏锦墨虎躯一震,有些失望,但又不敢放肆,只好退下。 苏锦墨离开后,离玉树大气一喘,蹲下来看着皇叔:“皇叔,你怎的不戳朕呢。” 她竟然还敢提? “微臣就算戳了,皇上能听微臣的?”离傲天不悦的挑眉问。 “……”离玉树轻咳一声:“这……方才也是情不自禁嘛。” “情不自禁?”这四个字彻底点燃离傲天的怒火,他‘噌’的站起来:“皇上,情不自禁这个词儿可不要乱用,尤其是不要用在其他男子身上。” “为何?”离玉树不解。 离傲天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没有为何!”离傲天干脆霸道到底。 “皇叔,皇叔,那你倒是告诉朕,赐不赐婚啊。”离玉树追在他屁股后面问。 “皇上自己想去。”离傲天怒火蹿天,怎有心思想这些破事。 他大掌一挥,干脆进了内阁,气呼呼的躺在长塌上闭目养神。 既然不告诉就算了。 朕走还不行嘛。 她才迈出去一步,身后便传来离傲天沉沉的声音:“皇上现在是服侍微臣的贴身奴才,你想上哪儿去?” “贴身奴才就不能出去了?”离玉树问,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 “贴身二字还不懂?”离傲天挑动了下眉睫。 第407章 嫁人 离玉树想装傻充愣骗过皇叔是不可能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离傲天用动作告诉了离玉树什么叫做贴身奴才。 她不敢乱动弹了。 免得又被皇叔亲身示范。 将军府。 丫鬟将苏夫人差人做好的凤冠霞帔放在了苏沛云的房间里。 心情抑郁散步回来的时候苏沛云回到房间后便看到了这火红刺目的嫁衣。 她艳丽的眸子闪过一丝绝望,闭了闭眼睛,心好似被人挖出去了一块儿。 “翠环。”她唤着丫鬟的名字,声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二小姐。”翠环走进来,看了一眼苏沛云,问:“找我有事?” “这个是怎么回事?”苏沛云不愿再多看一眼那刺目的颜色,呼了一口气,问。 翠环耐心的解释:“二小姐,这是苏夫人为二小姐准备的嫁衣啊,明日就是二小姐成亲的日子了,二小姐赶快穿上看看是否合身,若是不合身我好拿去改改啊。” “谁说我要嫁人的?我要嫁给谁?”呵,多么可笑,她连自己的大喜日子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翠环迷茫的看着她:“二小姐要嫁给梁公子啊,已经说好了啊,梁公子方才还把聘礼送过来了呢。” “聘礼!”苏沛云精致的脸有些苍白,她踉跄的朝前厅走去,眼前的一幕让她的胸腔闷的慌。 整整十箱的聘礼整整齐齐的摆在花厅中央。 听闻苏沛云要成亲的苏锦瑟从宫中回来了,她将一个个的木箱子打开,把玩着里面的珠宝首饰,还挑了一些比较可心的戴在了手腕上,洋洋得意的炫耀着:“真是好看呢,不过,那个梁公子可真是大傻瓜啊,一个野种嘛,竟然送来了这么多的聘礼。” 吃斋念佛的苏夫人也许只是表面那般慈祥,实则嘴巴恶毒:“呵,你真的以为梁公子是为了苏沛云才送来的这些聘礼?你以为苏沛云是什么天仙?梁公子只是看上了我们将军府的势力罢了。” “娘,你说的对。”苏锦瑟又拿走了一个昂贵的步摇:“娘,你说她……” “咳。”丫鬟翠环忽地轻咳一声。 二人循着声音望去。 苏沛云安静的伫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们的所作所为,听着她们的一言一语。 “哟,妹妹来了。”苏锦瑟拧着纤细的腰肢朝她走去:“梁公子对你真好,瞧瞧这些聘礼,不过呢,我会给你留一些的,剩下的你也带不走,就干脆留在府中吧,你好生准备明日的大婚吧,可万万别给将军府丢人啊。” “我是不会嫁人的。”原本苏沛云想的是这一生便这样吧,可当她看到苏家母女的嘴脸后便怒气冲天,不想让她们称心如意。 闻言,苏锦瑟愣了愣,随即勾起一抹明媚的笑:“行啊,把梁公子的聘礼还给他,你就可以不用嫁人了。” “什么?凭什么是我还?直接把这些聘礼还给他就好了。”苏沛云道,明明很简单的事为何要弄的这么复杂。 “因为这些聘礼我们已经收下了,就代表是我们苏家的了。”苏锦瑟蛮不讲理道。 第408章 皇上不能留 苏沛云第一次听到如此荒唐的说法。 收了聘礼就是苏家的了? 她清丽的眸底堆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既然这是梁公子给我的聘礼,那便是我的,既然是我的,我便有权处置,无论我怎么处置都跟你们没关系。” 一番话顶的苏夫人眸子凝怒。 苏锦瑟看自己的娘被人欺负成这样,气不过的她一个玉步冲了上去,趾高气昂的看着她:“苏沛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当年若不是没有苏家没准儿你早就死在街头了,又或许早就在哪个怡红院接客呢,你别不懂得感恩了,告诉你,这些聘礼权当是这些年你报答苏家的养育之恩了。” “我会把这些聘礼还给你们的。”嘲讽的话如一团团的火球烧灼着苏沛云的脸,她寄人篱下的日子已经过够了,即使自己出去找一些活儿干也不想待在将军府了。 “还?你还得起么?”苏锦瑟嘲讽道,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继续道:“还是说想找我哥哥?苏沛云,别妄想勾引我哥哥给你清理这些烂摊子,我已经让王爷给我哥哥找一个大家闺秀了,门当户对,比你这种野种强多了。” 闻言,苏沛云的身子晃了晃,有些站不住,眸子涌上来一层酸涩,她闭了闭眸子:“你哥哥他……” “没错,我哥哥他今日和那个大家闺秀见面去了。”苏锦瑟知道苏沛云的软肋,便用这个狠狠的打击她:“哥哥一向孝顺懂事,况且哥哥有宏图远志,你若是真的喜欢哥哥为何要牵绊着他呢?你能给他带来什么?你只会拖他的后腿。” 原来……原来他真的要娶别人。 苏沛云无声的流下两行清泪,绝望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娘,放心好了,她明日会出嫁的。”苏锦瑟自信满满的说。 苏夫人沧桑的眸里闪过一抹担忧:“锦瑟,苏沛云是说服了,可是你哥哥如何是好?他明日一定会阻拦的。” “我把这个给忘了。”苏锦瑟思索了片刻,淬满计谋的眸里闪过一丝得意,她附在苏夫人耳边将法子告诉了她。 苏夫人蹙着眉头,略一想,这个法子的确不错。 于是,苏锦瑟便亲力亲为的去做了。 一切大功告成后,苏锦瑟将今日在皇宫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夫人:“娘,我总觉得皇上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今日我明明看到皇上穿着太监服进了王爷的书房,可又觉得不像,我又不敢进去,后来娘寻我回府,女儿便没有再继续偷听了。” “皇上。”苏夫人眸中闪过恨意:“女儿,皇上是不能留的,你若是想当皇后便不能留她,明白吗?” “娘的意思是……”苏锦瑟的心在颤抖。 苏夫人将手擎起在脖子上一划:“以后你便明白了,她万万是不能留的。” 她怎能允许自己的夫君和贱人生下的野种活在世间呢。 但她却不能说出野种的身份,因为这其中的利弊让她无法权衡。 利便是让朝廷处死这个野种,但,若是说出了真相,那么苏家保不住了! 第409章 皇上很失望? 当垂头丧气的苏锦墨回来时便看到了花厅里摆放着的十大箱聘礼。 他朝紧闭的偏房一看,忽地意识到什么,大步流星冲了过来,一脚踢在了木箱子上,赤红的眸子瞪着苏锦瑟和苏夫人,指着它们,厉声问:“这些是什么?告诉我!” 苏夫人见儿子这般激动,赶忙给苏锦瑟使眼色,让她控制住局面。 “哥,你别激动,你先听我说好不好?”苏锦瑟吞下对苏锦墨的恐惧,细声慢语的同他解释。 苏锦墨冷峻的脸寒若冰霜,冷冷的看着苏锦瑟:“你不在皇宫好好待着跑回家来做什么!” “哥,我是听说梁公子送来了聘礼所以才……”苏锦瑟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所以才回来的。” “所以你们想瞒着我把沛云嫁出去,对不对?”他赤红的眸子昭示着他此时此刻愤怒的情绪。 “不是的,听娘解释。”苏夫人捻着佛珠,又恢复了慈祥的样子:“娘已经想过了,沛云不想嫁,娘便不逼她了,这些聘礼我们没动过,正打算还回去呢。” 闻言,苏锦墨抬头看了一眼苏夫人,眸底的愤怒稍稍消散了些许:“娘,你说的当真?” “当真。”苏夫人慈眉善目的笑:“这些东西我们苏家不缺,正打算还回去呢,本想还回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没想到还是被你撞见了,既然这样,你带着人退回去吧。” “好。”苏锦墨看着这些聘礼,心突突的跳,巴不得全部砸烂。 他握紧的拳头松开,心里挂念着苏沛云。 但他唯有先把这些聘礼送回去才有脸面面对苏沛云。 “锦墨。”苏夫人慈爱的走向他,拿出帕子擦拭着他额上因愤怒浸出的汗珠:“别激动,娘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娘,我要娶沛云。”苏锦墨坚定的说。 “好,娘会说服你爹爹的。”苏夫人眸里闪着真诚的光芒,她转身来到高几前为他斟了一杯茶:“先坐下喝杯茶歇息歇息,你这样激动,娘不放心你去梁家,你可是副将,不能丢了颜面。” 因为愤怒让苏锦墨口干舌燥的,他想也没想便端起来一饮而尽。 苏夫人紧张的看着苏锦墨。 片刻,‘砰’的一声,苏锦墨倒在了地上。 苏锦瑟在他茶水中放了大量的蒙汗药,哪怕是老虎喝了都会倒下,更何况是一个人呢。 “娘,现在该怎么办?”苏锦瑟问。 “把他抬到房间里,两天之内他是醒不过来的。”苏夫人捻了一下佛珠,冷冷道。 “是,娘。”苏锦瑟微笑着说,苏沛云,看看这回谁会保护你。 翌日。 乌云密布,暴风骤雨。 刺骨的秋风吹在苏沛云红色的盖头上。 喜轿停在将军府府外。 “二小姐,该上轿了。”丫鬟翠环撩开了帘子。 盖头下,一行清泪落下,苏沛云的心麻木,当起轿后,她的心彻底绝望。 皇宫。 “王爷,将军府今儿个办喜事了。”太监总管道。 “喜事?”离傲天挑起眉睫,他从未听苏将军提起过啊。 “是苏家的养女出嫁了。”太监总管道。 尽管压低声音却还是被在一旁侍墨的离玉树听见了:“啊?嫁给谁了?苏副将吗?” “怎么?”离傲天看她大惊小怪的样子,不悦的问:“皇上很失望?” 第410章 希望皇叔娶不到媳妇 “不是失望,只是关心而已嘛,朕觉得苏副将人挺好的,而且还给人一种亲切感。”不知为何,离玉树看到苏副将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好奇怪。 难道只因为他长的英俊? 可皇叔也英俊啊。 离玉树见到皇叔却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听及,离傲天鹰隼的眸子暗了暗,这便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吧。 整个苏家,除了养女苏沛云,想来也就苏锦墨是个性情中人了。 “微臣不亲切?”醋味儿满天飞,呛的离玉树一个怔愣,离玉树偏过头细细的看了一眼离傲天,郑重道:“挺凶是真的。” 离傲天的脸色一沉,随即看向太监总管,把火气撒在他身上:“总管何时不会说话了?非要本王问一句才能说一句?” 太监总管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小皇上总是抢话,奴才也得有能插嘴的机会才行啊。 “回王爷,皇上,苏沛云嫁给了梁公子。”太监总管道。 闻言,离玉树一惊,手里的墨条都打飞了,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向皇叔:“皇叔,朕好像闯祸了,这不是棒打鸳鸯嘛。” 离傲天也没想到事情能发展成这幅样子。 苏家下手也真是够快的。 不过,这个苏锦墨都不知道拦着? 接到眼色的太监总管退下了,离傲天看她懊恼的样子,安抚道:“这件事不怪皇上。” “怎能不怪朕呢。”离玉树懊恼极了,小脸儿皱成一团,把面前的东西推到了一边:“昨日若是朕早一些下决定,那么也不会出现这样悲惨的事情。” “悲惨?”在离傲天心里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苏沛云本就是养女和苏锦墨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有何悲惨。” 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彻底惹毛了离玉树。 她的眼睛红红的,愧疚感如洋葱似的一层层的剥开,侵蚀着她的心,她的眼睛,她永远忘不了那日苏沛云在桥下悲伤的样子。 现在皇叔居然说出这番话,她昂着小脑袋狠狠的瞪着离傲天,声调都比平时高了好几声:“皇叔,你太没有同情心了,他们是真心相爱的,现在却因为朕的磨蹭和胆怯分开了,皇叔不但没有愧疚感反而觉得这是正常的,皇叔,如果你喜欢的女子嫁给了别人你也会这样想吗?” 最后那句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的凿在离傲天的心窝里。 她怎能这样说。 他心爱的女子怎能嫁给别人! “离玉树,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离傲天冷幽幽的看着她。 “朕就是在跟你说话!”离玉树丝毫不惧他,叉着腰继续瞪着大眼睛反驳:“你压迫朕,拿走了朕的实权,你还想怎样,朕就祝你喜欢的女子以后嫁给别人,然后你永远都娶不到的,永远都伤心难过,哼!” 离玉树不知道这番话狠狠的伤了离傲天的心。 他的心如被刀搅碎了一般。 黑曜的眸灼灼的看着离玉树,生怕失去她似的。 紧接着。 一股子强势的吻朝离玉树迎面扑来,离傲天如一头出闸的野兽捧着离玉树的小脸儿肆意的啃咬着,亲吻着…… 第411章 不许任何人说她 早就想惩罚她这张只会乱说话的小嘴儿了。 宽厚的手掌镀着一层凉意,她脸蛋的温暖传递到他的掌心中来,他的十指颤抖着,浑身的愠怒全部融化在了这个霸道涓狂的吻里。 那种感觉好似被人把心挖出来似的。 她除了咒自己就不能说点甜言蜜语? 离傲天愈想愈愤怒,不,他不能失去她,想到这儿,托住她小脸儿的手更重了,牙齿咬着她的唇,她唔嗯的哼唧声让离傲天的心都炸了。 趁着她微微张嘴的空隙,离傲天忽地将长舌伸入,卷着她的,直到让她有酥麻的感觉。 他允了许久才得到满足,放开她,双眼赤红的盯着她看:“皇上以后最好不要说那番话。” 红肿的唇跟煮熟的大虾似的,他的霸道热情让离玉树有些吃不消,猛吞口水:“什……什么话。” “本王心爱的女子。”离傲天如火烧的眸凝着她:“任何人都不允许说她。” 说罢,离傲天愤怒的拂袖而去。 皇叔心爱的女子? 蝶翼的睫毛微微抖动,离玉树伸出小手指着自己的心,那里好难过的。 皇叔心爱的女子是谁呢? 会是朕呢? 想了想,离玉树自嘲的笑了笑,怎么会是朕呢,皇叔都不知道朕是女孩子。 那么会是谁呢? 苏锦瑟吗?也许吧。 心里痛痛的,眼睛酸酸的,离玉树吸了吸鼻子,管他呢,她用袖袍抹了下眼泪儿:“现在朕得去将军府啊。” 她要做一个讲义气的皇上。 恩,要的。 她大步朝门口走去,一拉门。 门怎的打不开啊。 ‘叩叩叩’离傲天叩门。 “皇上,有何吩咐?”这是鹧鸪的声音。 鹧鸪是奉离傲天的命令看着离玉树的。 “门为何关上了,你给朕打开。”离玉树隔着门板吼。 鹧鸪为难道:“皇上,属下只听从王爷的命令。” “你……”离玉树抬起脚‘砰’的朝门板踢去。 哎呦,疼死朕了。 一个破门居然这么硬。 鹧鸪嘴角一抽:“皇上暂且歇息歇息,等王爷消气了自然会来的。” “哼。”离玉树怒哼一声,大步流星朝内阁走去。 她看哪儿都不顺眼。 一个破书房竟然有这么多门道。 皇叔怎的不把茅房放进来呢。 居然让她禁足。 真是太过分了。 难道她说的不对吗? 就是要咒他,一辈子打光棍才好呢。 气不过的离玉树开始砸枕头,砸薄被,把床榻弄的乱七八糟的,想了想,又跑到书房将一整盒墨水全都倒在了皇叔的床榻上。 看他以后怎么睡觉。 闹着闹着小玉树就闹困了,一头栽在床榻上睡着了。 黄昏的光晕镀在了书房的窗纸上。 “皇上呢?”静下心来的离傲天始终放不下她。 “回王爷,在书房里。”鹧鸪道。 “本王进去看看。”说着,开了锁,一脚踏了进去。 书房静的骇人,离傲天眉头一簇,向来喜欢捣蛋的离玉树会这么听话? 他不太相信便大步朝内阁走去。 内阁的地上全都是黑乎乎的墨汁,离傲天的脸都黑了,朝床榻上望去,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第412章 带我出宫 离傲天哭笑不得的看着小玉树。 用害人害己这个词儿有些重。 他暂且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儿来形容她的所作所为了。 他的床榻上洒的全都是墨汁。 这也就罢了,他可以命人再换一套新的。 但,离玉树双腿耷拉在床榻塌沿上,呼哧呼哧的睡大觉是怎么回事。 离玉树睡觉本就不老实。 她在睡的香甜时会打把势,还会打滚,现在她的脸蛋上蹭的全是黑色的墨汁,那副样子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本王可拿你如何是好。”离傲天自言自语道,情不自禁的朝她走去,蹲在她跟前,用指腹去蹭她脸蛋上的墨汁,可是怎么蹭也蹭不掉。 “淘气。”离傲天宠溺的看着她。 方才他离开后想了许多。 也许这般压制离玉树是错误的。 该让她放手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她既然能女扮男装,想来,也隐藏了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罢了。 将实权交给她也好,自己在旁边辅佐她。 离傲天本想叫她起来洗脸,可又怕搅了她香甜的睡眠,想了想,最终还是离开了。 “王爷。”鹧鸪双手抱拳,恭送的样子。 望了一眼黑漆漆的书房,离傲天叹气:“你不必看着皇上了。” 鹧鸪一愣:“是。” 夜。 凉风拂过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 床榻上那抹纤细的身影翻了个身:“唔,好舒服啊。” 每次睡醒后,离玉树都觉得自己战斗力十足。 她闻着空气中充斥着皇叔的味道后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朕的心可真大,居然睡着了。” 的确,小玉树,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朕要做什么来着?”离玉树弹了弹脑门,恍然大悟:“喔,去将军府。”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轻轻的叩门:“鹧鸪?咕咕,咕噜噜。” 嘎。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莫非外面没有人?”离玉树自言自语,道。 她试探性的推了推门。 哇,居然可以推开的。 她兴奋的跑了出去,一溜烟儿跑到了假山后面,拍着胸脯:“没有人,太好了,朕可以出宫了啊。” “什么人在那?”一道清郁的声音响起。 离玉树夹紧了大腿耷拉着脑袋偷瞄了一眼,原来是百里晟轩。 这可好办了。 “是奴才。”离玉树小声道。 “哦,原来是弼虎温公子啊。”百里晟轩深夜想寻个地方思乡,却不想碰到了她:“诶,公子怎的这身打扮,而且公子的脸……” “嘘。”离玉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没注意到他后面的话:“公子,可否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百里晟轩看她神神秘秘的,不禁问。 “我要出宫。”离玉树小声的说:“你帮我逃出去。” 闻言,百里晟轩当下想到的便是离玉树想和百里飘雪双宿双飞的。 唉,这可不行啊,还有皇上呢。 不过,把这个碍事的弄走也好,免得妹妹对她挂念了。 于是,百里晟轩非常爽快的帮了离玉树的忙。 他是爪哇国的王子,出宫入宫是非常方便的,现在是黑夜,只要离玉树扮成成使团的身份就可以了。 反正当初只走了一大部分使团,唯有三两个忠心的留在这里陪着百里飘雪出嫁。 第413章 当爪哇国的驸马? 两匹马‘嘎噔,嘎噔’的在街道上奔跑着。 清爽俊美的百里晟轩腰杆挺直,如一颗大白杨,他阳光般的眸子瞟了一眼脸上脏兮兮的离玉树,心想,为了出宫竟然还乔庄打扮一下,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就她这种太监还想迎娶我妹妹当我爪哇国的驸马? 哼。 简直是做梦。 “弼虎温公子要去哪儿?”百里晟轩不知她的真实姓名,只知道她在宫中的职位,只好这么称呼她了。 离玉树心里乱糟糟的,哪有空理会名字啊,嘻嘻哈哈的应着,勒着马缰绳朝前方走去:“我要去将军府,有些事情要处理。” “喔?”百里晟轩颇为疑惑。 莫非她不是普通的太监? 竟然和将军府有来往? 想杀她的心慢慢的隐下了,心想,先观察观察再说吧。 梁府。 大红灯笼高高挂。 热闹非凡的梁府来了许多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四溢的酒气充斥在整个空气中。 喜房的寂静羽屋外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喜塌上。 一袭凤冠霞帔的苏沛云规矩的坐好,手指来回搅弄着,昭示着她紧张不安的情绪。 盖头下,她盈盈秋水的眸噙着泪珠,两行清泪流下。 原来他真的不在乎自己。 整整一日了。 她都成亲,被人送入洞房了,他竟然还未来。 呵。 自己抱的那一线希望也就此破灭了。 罢了。 也许这就是她的命了。 命中与他无缘。 也是,自己本就是身份卑微的养女,有什么资格得到苏副将的爱呢。 她只是苏家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眼泪打湿了她的红唇,就在她思绪飘远的时候,门‘砰’的被人踹开了。 一抹红袍身影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苏沛云的心提到了喉咙口。 她从未见过这个梁公子,但他满身的酒气足以让苏沛云厌恶了。 来了,他来了。 她呼吸一窒,拧着帕子:“别过来。” “哟。”一道轻浮的声音响起:“别过去?凭什么?你他妈是本公子花了十大箱聘礼买回家的,你说……嗝……你说不让本公子过去,本公子就不过去啊,小美人儿,早在那次街上本公子就相中你了。” 苏沛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若是这个梁公子风度翩翩,为人绅士,也许她会慢慢的接受。 可现在看来这个梁公子真的如传言所说那般恶劣。 眼看着他离自己愈来愈近,苏沛云躲开了他的咸猪手,靠在床榻塌柱上:“你若是过来,我便喊人了。” “喊人?”梁公子不羁的笑:“整个梁府都是本公子的人,你喊啊,你倒是喊啊,本公子看看谁会来。” 说着,梁公子一把抓住了苏沛云,将她头顶上的盖头掀了下来。 当他看到美若天仙的苏沛云时,整个人都沸腾了。 相反的,梁公子那色眯眯,贼溜溜的样子让苏沛云十分厌恶,不是心中所想的夫君样子。 她下意识的想起了苏锦墨,那般阳光,刚毅,有男子汉气概。 可惜,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被断送了。 “娘子,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洞房吧……”梁公子搓着手,流着口水,道。 第414章 皇上来了 洞房二字在苏沛云心里激起了千层海浪。 闺中秘事她虽然懂的不多,但也知道那种事情该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做。 可眼前这个梁公子…… 她光看着就害怕,又怎愿意和他行鱼水之欢呢。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恐怖。 “不,我不能跟你洞房。”惊恐的苏沛云狠狠的推开了半醉半晕的梁公子,她躲到了一边,浑身上下颤抖着,无法想象今夜会怎样度过。 她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嫁衣衣摆,满脑子都是苏锦墨威武的样子。 她好思念他。 她多么希望苏锦墨能来救救她。 “不能?”梁公子平日经常戏弄良家妇女,又或者去青楼找乐子,那些人都顺着他。 他从未见过如此刚烈的女子。 不过,苏沛云愈是这样,梁公子就愈是喜欢。 正好激怒了他心中的征服欲。 “你是本公子买来的,你说不能好使?”梁公子一边说一边解开衣裳:“今儿个,你能也得能,不能也得能!” 说罢,他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嫁衣,只剩下中衣,他醉醺醺的眼睛里全是欲望,迫不及待的朝苏沛云扑过去:“小美人儿,娘子,我来了。” “你若是……你若是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苏沛云现在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 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好啊,我是你的夫君,你就不要对我客气了,来啊,今夜我会让你的。”梁公子伸长了手臂捉住了她的腰封,一拽,就开了。 “不,不。”苏沛云惊恐极了,这一瞬不想活了。 梁公子的眼睛都绿了,一把抱住她,对着她雪白的脖子又亲又啃。 那种作呕的感觉从脚底涌上来。 苏沛云的手臂摸到了梨花架上的花瓶。 勇气大于恐惧,苏沛云抓起了那花瓶狠狠的朝梁公子的后脑勺上砸去。 ‘啪啦’花瓶碎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很快的,浓重的血腥味儿便散开了。 一阵剧痛传来,梁公子捂住了后脑勺,湿热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面容狰狞‘啪’的一声狠狠的甩在了苏沛云的脸上:“妈的,臭,来人啊。” 梁公子这么一吼便把人招来了。 梁公子的娘亲也是个刁蛮无理的,进房间一看自己家儿子受了伤,心疼的不得了,二话不说上去‘啪啪啪’甩了苏沛云好几个耳光:“你敢打我儿子,反了你了,来人啊,把这个贱人给我关到柴房里去。” 将军府。 得知苏锦墨被迷昏,苏将军十分愤怒,在花厅大发雷霆:“夫人,你怎能如此荒唐!你怎能给儿子灌迷魂药!” 苏夫人看他死乞白赖的样子,不由的白了他一眼:“我这是为了儿子好,难道你真的想让儿子娶那个养女?” “就算不娶,你也不该这样对待儿子,你就不怕儿子醒来跟你拼命?”苏将军气的两撇胡子都翘起来了。 “他敢,我是他娘。”苏夫人气的发抖。 苏锦瑟在中间打圆场,却不想被苏将军一个眼神吓回去了。 恰时。 管家风风火火的进来了:“将军,皇上,皇上来了。” 第415章 目标是离玉树 “百里公子,你且在外面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了啊。”离玉树朝他抱了下拳,自己下了马。 百里晟轩俊逸的眸挑起一抹暗光,看她进去后,牵着两匹马躲到了暗处。 皇上忽然驾到让苏家十分惊讶。 苏夫人的眸里闪过一抹狠毒的阴光,她朝苏锦瑟使了一个眼色。 激动不已的苏将军哪还有心思去观察她们娘俩的眼色:“还不请进来。” “是。” 须臾。 一袭宽大长袍的离玉树跟个戏子似的走了进来,花花的小脸儿让苏将军看了一愣,但也没敢多问什么:“微臣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前来有何要事啊?诶?王爷没来吗?” 苏将军朝门口看了看。 离玉树有些心虚的摆摆手:“没来,皇叔有事,朕自己来的。” 闻言,苏夫人的眸底闪过一抹淬毒。 离傲天没来。 那真的是天助她也! “喔。”苏将军略有些失望。 毕竟权势还是在离傲天那里嘛。 “皇上有事进去说?”苏将军做了个‘请’的动作。 “朕是特意来看苏副将的。”离玉树环绕了一圈,未发现苏锦墨的身影,便简单的说明来由:“那日苏副将找朕有事,朕恰好不在,今日特意来看看。” 离玉树才没有那么傻将实话说出来呢。 苏将军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解释。 苏锦瑟这个欠欠跳出来了:“皇上,哥哥睡着了,皇上改日再来吧。” 闻言,离玉树有些不悦的看着苏锦瑟:“朕同苏将军说话,苏小姐也可以随意插话?原来苏家的家风这般散漫。” 一席话打了苏家的脸,噎的苏锦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将军冷冷的呵斥她:“退下。” 苏锦瑟一咬牙:“是。” “既然苏副将不在,那朕先告辞了。”离玉树声音淡淡,傲然之气和离傲天相似。 离开将军府后,离玉树便四处寻找百里晟轩的身影。 “公子,我在这儿。”拐角处,百里晟轩朝她摆手。 离玉树跑过去:“百里公子,我们走吧。” “去哪儿?”百里晟轩将马缰绳递给她:“不如我们去前面吃点东西吧,听闻那边的东西十分美味。” “好啊。”离玉树没多想,寻思反正也出来了,那么早回去干什么啊。 早回去也是挨训,晚回去也是挨训,还不如晚一些回去呢。 二人骑着马走在街道上,一向敏锐的百里晟轩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们。 他有些搞不懂了。 这些人是暗中保护离玉树的呢?还是暗中跟踪自己的呢? 总之,一切不能轻举妄动。 他们二人来到一个小摊位前叫了一些吃的,吃饱喝足后,百里晟轩又提出去前面看杂耍。 离玉树欣然同意了,她的玩心太重了。 那些人依旧在跟踪他们。 百里晟轩眯着眸子故意朝人流多的地方走去。 可那些人似乎看穿了什么,未等走进人群,他们已经动了杀心。 刀剑拔起,众人喝起纷纷朝离玉树刺去。 百里晟轩眯起了眸子,他们的目标竟然是离玉树! 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多的仇家。 第416章 皇上受伤 “你们是何人!”百里晟轩下意识的出剑挡开了刺向离玉树的人。 二人刀剑在半空交错了数下,最终对方败下阵来。 那人带着黑面纱,眼神凶狠,尽是杀意,他布满淬毒的眸子瞪着离玉树:“杀她的人。” “她?”果然不出他之所料:“为何要杀她?”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人阴冷道:“我也是奉命行事。” “你奉谁的命。”离玉树不禁琢磨,她自己长的就这么讨人嫌吗?竟然有人追出宫要杀自己,她倒想知道知道究竟是谁要杀她。 面纱下的唇吐出的话阴森森的,且让离玉树震惊不已:“奉离王爷之命,今日取你项上人头回去复命!” 皇叔! 竟然是皇叔! 皇叔要杀朕。 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伤心,皇叔就这么希望朕死吗。 她不相信。 离玉树摸了摸马鬃毛让自己安定下来,许是别人挑拨离间呢,她清濯的眸看着他们:“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口中说的人。” “皇上,拿命来!”对方直接说出了离玉树的身份,随即将剑刺向她。 百里晟轩不可思议的看着离玉树,万万没想到她就是当今皇上。 既然是皇上,那百里晟轩更要承担起保护她的责任了。 “呵……”百里晟轩带着杀气的笑声从薄唇中吐出,他阳光的眸子此时已经转成狂风,挥起剑来气势如虹,青衣拂起,从他的马背上旋起坐在离玉树的马背上:“皇上莫怕。” “想杀皇上,要问问本公子的剑同不同意。”话音才落,百里晟轩勒着马缰绳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圈来迷惑敌人。 他大概扫了一眼,约莫十个人,百里晟轩在心里勾画出一个简单的作战计划。 他贴着离玉树的后背,手臂圈在她的脖子前,小声道:“我先杀掉前面几个人,我数到三时,你狠狠的夹紧马肚子,我们跑出去。” “好。”离玉树小声道。 真是太刺激了。 剑起。 百里晟轩来了个空响剑,扰乱了敌人的思绪,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百里晟轩的剑,暂且忽视了离玉树。 恰时,百里晟轩忽地将剑朝左一闪,那些人全部准备性的向左边防御,却想不到,下一刻,百里晟轩的剑花在前面和右面翻滚,连着抹了五六个人的脖子。 他的武功高强,杀几个人不在话下,只是他要保护离玉树所以有些束手束脚的。 “一二三,冲。”百里晟轩暗暗数着。 “驾。”离玉树踢了下马肚子,受惊的马儿开始疯狂的朝前方奔去。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前方的大树上有一个埋伏。 ‘嗖’的一股子锐利的风朝他们席卷而来。 一个羽箭准确无误的射在了离玉树的肩膀上。 “唔。”毫无防备的离玉树痛的闷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捂住了肩膀,一股温热从她指缝中传来。 百里晟轩阴恻恻的眸看着树上的人,迅速撸掉了腰封上的流苏珠,用强大的内力‘嗖嗖嗖’的射出去,将那人从树上打了下来。 第417章 麻烦把衣裳脱了 刺客‘砰’的从树上摔了下来,发出母猪般的嚎叫声。 “别走。”那刺客还打算继续杀人呢。 不走等着被杀啊。 这简直是最没用的废话。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逃命要紧。 百里晟轩勒紧了马缰绳,狠狠的夹了下马肚子,朝前方飞奔去。 “驾。” “驾。” 人在危急时刻总是会发出巨大的潜力。 百里晟轩马不停蹄的怒奔,担忧的看着受伤的离玉树:“皇上,再忍忍,后面定有刺客继续追杀我们,我打算绕一圈再去安全的地方。” 小玉树捂住伤口。 哎呦,没想到会是这么疼的。 比被蚊子叮一下还要疼呢。 那血哗哗的流,染红了离玉树的指缝。 “百里公子,没事,你不用担心朕,朕可是天子,死不了的。”离玉树如一颗积极向上的向日葵,每日朝着阳光生长,不会以为这点小伤哭哭啼啼,尿尿唧唧的。 小皇上如此坚强让百里晟轩刮目相看。 他阳光的眸沉了沉:“皇上,我会保护你的。” “好啊。”离玉树轻快的答应着:“百里公子英勇无比啊,朕十分放心,回去定赏赐黄金万两。” “行,这可是皇上说的。”百里晟轩自然不会贪得无厌趁机敲离玉树的银两,为了缓和气氛只好应下。 “这毛驴跑的还挺快呢。”离玉树摸了摸鬃毛,心里涩涩的,皇叔是个大坏蛋,再也不要理他了:“百里公子,朕给你唱首歌吧。” 闻言,百里晟轩唇角一勾:“好啊,没想到我还能有幸听到皇上的歌声呢。” 她一清嗓子,怪腔怪调的唱了起来:“朕有一只小毛驴,朕从来也不骑,有一日朕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朕手里拿着小皮鞭,心里正得意……呜呜……” 百里晟轩正沉浸在她特别的歌声中呢,怎的忽然就听到哭声了呢。 偏头望去,离玉树白皙的小脸儿上果然挂着两行清泪。 他的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捏住一般。 他并没有安抚,只是默默的陪着她。 这种事情,旁人是无法安抚的。 她的皇叔要杀她,百里晟轩又该说些什么呢。 晶莹剔透的泪水布在离玉树的脸蛋上,她粗粗的用手背一抹:“哈哈,朕演的像吧,小毛炉一下子摔倒了,吃了一嘴的泥巴然后就哭了。” 酸涩萦绕在百里晟轩的心尖上久久不能散去:“像,像。” 沉默,飘在空中好久。 他们一路绕到了郊外。 好在这个郊外不算太偏,有种地的农民在这儿居住。 为了不引起刺客的注意,百里晟轩故意让马跑远了:“皇上,我们在农民家住一夜。” “好。”离玉树道。 有银子的确好办事,农民收了银子给他们寻了一间屋子,打来了热水,拿来了面巾还有一些止血的草药。 这件屋子有些旧,但收拾的很干净,有家的气息,撑了一路的离玉树小脸儿都白了,靠在墙壁上坐着。 百里晟轩将匕首在火上烧了烧:“皇上,麻烦把衣裳脱了。” 第418章 皇上是女的? 一怔。 小玉树懵了。 血都凝固了。 脱……脱衣裳。 不会吧。 若是脱了衣裳,岂不是把真正的身份亮给百里晟轩了。 不行不行。 这未免太危险了。 她支支吾吾的局促道:“百里公子啊,不必脱衣裳了吧,这已经是秋天了,天气怪凉的,若是生病了可怎么好啊。” “皇上……”话才出口,百里晟轩就发觉自己口误了,他改口道:“公子,你说得对,稍等。” 离玉树的心放下了。 太好了。 终于不用脱衣裳了。 百里晟轩想了想便离开了屋子,和老实农民夫妇说了下情况,而后端着一个火盆进来了,他笑容阳光:“公子,方才我管老夫妇要了一个火盆,这样公子脱了衣裳以后就不会冷了。” 还……还脱。 离玉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百里晟轩。 这孩子,怎的这么倔强呢。 对上离玉树略疑惑,略惊愕的眼神在百里晟轩眼中便是另外一种意思了,他笑:“公子不必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是担心公子凉着便想出了这么个好法子。” 离玉树将腹中的气如数吞下。 百里晟轩喂,朕不是想夸你啊。 朕是想揍你啊。 她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不会逃不掉脱衣裳的悲剧了吧。 “公子,脱吧。”百里晟轩催促着,把火盆朝她那挪动了一下:“这个火现在挺旺的,皇上会很暖和的。” 谁要暖和啊。 离玉树抚额。 “朕还是别脱了,就把肩膀这儿的布料撕开吧。”离玉树又想出来了一个好主意。 “那可不行。”百里晟轩可真是倔强,这儿不行,那儿不行,那什么行! 他说的条条是理,让人挑不出一丁点毛病:“我要把这个羽箭拔下来的,衣裳必须清除,否则皇上会有性命危险。” 现在,摆在离玉树面前的有两道题。 一,性命。 二,性别。 表面上性命的确比性别重要。 可,暴露了性别的话不就是等于没命么。 所以,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朕……”离玉树真想呜呼哀哉了算了。 “好了,皇上,放着我来。”俗话说,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练又说才是真把式,百里晟轩就是那个真把式。 他挽起袖子朝离玉树走来。 “别,别过来,小心朕咬你。”哎呦,说句话都疼,离玉树觉得自己要挂了,挪个地方对她来说简直是移山。 还未有所动作,动作迅速的百里晟轩扑了上来,大掌摁住了离玉树的胸,另一只大掌去撕她的衣裳。 两个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百里晟轩。 虽然离玉树缠着松松的束胸带,但是摸上去还是如寻常女子般软绵绵的。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抬眸,对上离玉树羞的通红的脸:“皇……皇上,你……你怎么有……有胸。” “朕……是胸肌。”离玉树硬着头皮说谎。 “皇上,是女的?”就算再白痴,此时此刻也该反应过来什么了,百里晟轩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第419章 乖女孩 “嘘!”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只能想方设法堵住百里晟轩的嘴巴了,离玉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百里公子,你能小点声嘛,你是不是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朕的秘密啊。” 百里晟轩一怔,透过这句话倏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她的身份是个秘密啊。 “皇上,我想帮你处理伤口。”现在扯别的都没用,百里晟轩最关心的是她的伤口。 离玉树点点头,看来百里晟轩不会伤害自己。 若是想伤害自己也不会救她的。 不过。 小玉树略尴尬的垂下头,幽幽的看着他,道:“公子可否先把手拿下去。” “啊?啊。”百里晟轩只觉得掌心滚烫,如攥了一个火球似的:“抱歉。” 离玉树不可能白痴的说一句‘无妨’,于是垂下头:“撕开肩膀那里吧。” “恩。”既然知道她是女子了,百里晟轩自然不能继续强迫她脱衣裳了。 热乎乎的火盆映的离玉树小脸儿通红,她抿着唇,在极力隐忍着。 她忽然在想。 若是皇叔在,她一定哼哼唧唧的撒娇痛哭了。 可是,百里晟轩是外人,她只能忍着,再疼也忍着。 原来,皇叔在自己心中是如此的不同。 可惜皇叔不喜欢朕,厌恶朕,甚至想让朕死。 “皇上且忍着些。”百里晟轩用剪刀剪了周围的衣裳布料,露出了离玉树雪白的肩膀,鲜红的血不断的流着,那羽箭张扬的插在上面。 百里晟轩的眸子将烛火拿到跟前细细看了看,放心的呼了一口气:“好在没有毒。” “朕早就说了哦,朕福大命大的。”离玉树努力勾起一抹漂亮的笑容。 “恩。”百里晟轩反而心酸的要命,这个女子真坚强,真阳光,真特别,好想让人在手心里好生的疼爱,为了缓解离玉树的痛苦,百里晟轩用聊天来转移话题:“皇上的闺名?” “离玉树,大树的树,寓意是朕会长成参天大树的。”离玉树咧嘴,一口小白牙。 “会的。”百里晟轩早就听闻了宫中各种各样的斗争,却不想会有如此惊爆的秘密,百里晟轩颤抖的手握住了那羽箭,看了一眼离玉树充满笑意的眼睛,淬不及防的‘噗呲’拔了出来。 血,溅在了百里晟轩的身上,他赶忙用面巾摁住了她的伤口,表扬了一句:“真坚强。” “哈哈,那是。”好疼,真的好疼啊,离玉树心里想,要是皇叔吹吹该多好啊。 把羽箭丢掉,百里晟轩将研磨好的草药汁液挤在了她的伤口上,而后薄薄的铺了一层,最后将她的伤口包裹起来。 包裹时,百里晟轩需要将长长的白纱裹在她的肩膀上加以固定。 离玉树前倾着身子,百里晟轩将手臂绕在她的脖子后,系好了一个结扣。 “……”无声的叹息伴随着一个温暖的拥抱落下,百里晟轩修长的手臂轻轻的圈住了她:“乖女孩。” 掀起眼皮,看着她挽起的发髻,百里晟轩的长指轻轻一挑,插在她发髻上的簪子掉落,如墨的青丝散落下来…… 第420章 那是龙潭虎穴 青丝落下,柔顺的滑过百里晟轩的手背。 离玉树把小手摸向了头顶,惊愕的看着百里晟轩:“百里公子这是何意?” 松开她,百里晟轩凝着她散下青丝,未施粉黛的小脸儿。 那种遗世独立,出水芙蓉的美让他眸子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百里晟轩自认见过许多的美人儿,他也已经产生了视觉疲劳。 但离玉树的美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让他眼前一亮,牵绊着他的心。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眸里的情深款款丝毫不掩饰,放肆的盯着她看。 离玉树被他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的怕怕的,忽然想到了他的妹妹百里飘雪。 她不由得想,百里兄妹怎的都跟没见过男子或者女子似的呢。 敢情自己成了香饽饽了。 “百里公子不会是想告密吧,然后再领万两黄金,你是不是忽然间发现朕给不起你黄金了?”离玉树试探性的问,对于这个异国人还是不怎么信任的。 “不会的。”百里晟轩知道她担心什么:“今日之事我会烂在腹中,谁也不会告诉的,包括我的妹妹百里飘雪,皇上请放心。” 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离玉树嘟囔着:“朕可没有本事付你封口费啊。” “哈哈哈。”百里晟轩爽朗大笑,捏了她的小脸儿:“我不会趁人之危的,放心吧,一个铜板也不会要的。” 咕噜。 尴尬的响声从离玉树的腹中飘出来。 “我去找一些吃的。”百里晟轩起身走出去。 看着他伟岸的身影离玉树不禁叹息:“唉,朕是女孩子这件事会不会暴露出去啊。” 小玉树却不知,这在离傲天那里早就不是个秘密了。 百里晟轩只拿回来了一碗水和一个窝窝头,他愧疚道:“老夫妇的日子过的也清贫,只有这些,你先垫垫肚子。” 离玉树想伸手接过来,百里晟轩闪躲了下,而后拿着窝窝头喂到她嘴边:“我喂你。” 她咬了一口,心事重重。 百里晟轩眯着眸子:“你是假皇上还是?” “不是的,我的确是皇宫的人,只是我是公主,迫不得已做了皇上。”既然百里晟轩已经知道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原来是这样。”百里晟轩叹气:“那王爷杀你是因为知道了你的性别?” 离玉树一愣,摇头:“朕觉得不是,应该是不想让朕当皇上了吧。” “这样也好。”百里晟轩俊逸的眸闪过一抹暗光。 “你在说什么?”离玉树觉得他离自己太近了便往旁边挪了挪。 百里晟轩卷起袖口,盯着她的小脸儿:“不做皇上也罢,生活在宫中整日处在危险的边缘,活的提心吊胆的,不如这样自在。” 自在? 离玉树从未想过自由二字。 “皇上。”百里晟轩一个激动忽地握住了她的小手,阳光的俊眸灼灼的盯着她:“你想没想过,这件事过后再也不回去了?” “那朕去哪儿?”离玉树疑惑的看着他,挣脱了他陌生的手掌:“皇宫就是朕的家。” “那不是家。”百里晟轩反驳:“那是龙潭虎穴!” 第421章 发现不见 他的情绪过于激动。 额上的青筋暴起,他从未想过皇宫竟是这般黑暗。 为了皇位竟然可以不顾血缘关系找人刺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侄儿。 百里晟轩倏然起身,伟岸的身躯伫立在窗阁前。 他负手而立,他慨慷激昂,好似一个诗人。 说着说着,总觉得没有人配合他。 起初,离玉树还嗯嗯啊啊的陪着百里晟轩。 过后,只剩下空气了。 他不禁回头望去。 笑了。 离玉树歪着脖子睡着了。 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也能睡得着。 百里晟轩叹息,阳光的眸融化了满室的温柔,他轻手轻脚的坐到硬塌上,将手臂温柔的穿过她的脖子,托住她的腿窝,把她放平,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她白净单纯的小脸儿让百里晟轩忘却了所有烦恼,情不自禁用指腹在她的小嘴儿上摸了摸,自言自语道:若是有一走投无路了,是否愿意做我的王妃呢? 夜。 含着肃杀的凉意。 皇宫上下蕴着离傲天滔天的怒火。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面容阴冷的伫立在书房门口。 两道狭长的眉紧蹙,拧成了川字,冷眸流转,好似天上寒凉的月,透着幽幽的冰冷,孤傲挺直的鼻梁下是紧抿的唇,勾勒出刺骨的霜花。 握紧的拳头里尽是怒火。 书房的门‘吱嘎吱嘎’的响着,被离傲天一掌拍零碎了。 宫中所有的宫人几乎跪了一地,心惊胆战的低着头,生怕被离傲天盯上就是死路一条。 尽管是一直跟在离傲天身边做事的鹧鸪此时此刻也不敢惹他。 “一个大活人都能消失。”离傲天怒气冲天,本想着不打搅这个小东西的睡眠,却不想直接让她跑了:“若是再找不到皇上,本王让你们赔命!” “王爷饶命,奴才们这就去找。”那些宫人们哆嗦的朝四面八方寻去。 鹧鸪垂着头,总感觉有一股子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他试探性的抬头,正巧对上离傲天肃冷的眸子:“王……王爷……属下……” “为何不好生看着皇上?”离傲天声音阴沉。 鹧鸪欲哭无泪。 王爷啊,明明是你不让属下看着的啊,怎的现在又怪属下了呢。 寻了一大圈,几乎耗费了半个时辰左右那些宫人纷纷回来禀告,称没有寻到皇上。 她到底去哪儿了! 离傲天闭了闭眸子,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看向墨黑的穹庐,他的心一直提在喉咙口。 她是个女子,若是遇见歹人该如何是好。 离玉树的失踪在宫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茉莉发毒誓说的确不知皇上去哪儿了,小肚子也打保证。 离玉树。 你最好跑的远一些。 若是让本王抓住,本王不会对你客气的! 他鹰隼的眸子布满了阴霾,揉捏了下太阳穴。 这时,一个守城门的皇侍前来:“见过王爷,属下有一事禀告。” “讲。”离傲天依旧闭着眸子,声音沙哑,似乎对他们口中寻找的结果不抱任何希望了。 那皇侍跪地,双手抱拳,一字一句道:“回王爷,今夜有一个声称使团的人跟着百里晟轩王子出去了。” 第422章 找不到皇上要你们陪葬 皇侍的话如同乌云后的那丝月光。 离傲天摁在‘突突’乱跳太阳穴上的长指倏然顿住。 鹰隼的眸子倏然睁开,眸里的戾气凝聚了,让人不敢直视,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带着与生俱来的幽冷:“你说什么?百里晟轩?” 皇宫上下,恐怕唯有离傲天胆敢不尊敬爪哇国来的客人了吧。 “回王爷,是。”皇侍将今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离傲天。 起初他还觉得没什么,因为到了夜里大家都犯困,都冷,不愿意查的那么仔细,所以疏忽了。 现在看皇宫出现了大事,这个皇侍若是再不出来说明,离王爷恐怕会杀人了吧。 “好。”离傲天阴鹜的眸微微眯起,拳头上的关节攥的嘎吱嘎吱响。 他大步流星朝百里飘雪的客房走去。 在房间吃喝玩乐的百里飘雪哪知道宫中早已天翻地覆。 当那扇宫门被踹开时,百里飘雪的小嘴儿张的大大的,惊恐的看着浑身上下充满暴戾之气的离傲天,吞了吞口水,朝后退去:“你……你要干什么,别乱来啊,我可是爪哇国的公主。” 废话太多! 离傲天一个箭步冲过去掐住了百里飘雪的脖子,布满阴鹜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随你们而来的使团最后留下了几个?” 他的内力强大,手腕上劲道十足,全身上下的戾气让百里飘雪整个人颓了,她觉得呼吸一窒要死了:“来了……来了三个。” “在哪儿?”离傲天沉声问。 “在隔壁。”百里飘雪颤抖的说。 “滚。”离傲天‘砰’的将她甩到了一边,大步流星朝隔壁房间走去。 同样的,他并没有用温和的方式叫门,直接踹飞了那扇木门。 三个使者都已经歇下了,见来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跪下来:“离王爷,不知有何吩咐?” 一二三。 离傲天黑曜的眸子扫过他们。 一个都不少! 那这么说跟随百里晟轩出去的人并非是什么使者,而是……离玉树! “百里晟轩!”离傲天咬牙切齿道,攥紧了拳头,冷冷的看着鹧鸪:“将爪哇国的人通通看管起来,但凡皇上少了一根头发就让他们陪葬!” 说罢,离傲天拂袖而去,他打算亲自出宫找人。 百里晟轩一个别国的人,人生地不熟的,他就不相信能把皇上藏的严实。 他策马出宫,就在离开宫门时,不远处,将军府的管家前来报信:“王爷,王爷,先别走。” 离傲天闻声停下,勒紧了马缰绳,他阴沉的脸堪比墨黑的穹庐,冷冷道:“将军府的喜事本王没空理会!” “王爷,不是,不是将军府的事。”管家气喘吁吁道:“是将军让我出来告诉王爷方才皇上去过将军府了。” “什么?”离傲天震惊的看着他:“皇上现在还在将军府?” 管家摆手:“现在已经离开了,将军不放心,所以派我出来告诉王爷一声,不知皇上是否回来了。”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冀又被熄灭了,离傲天眯起了眸子。 难不成是离玉树自己要求出宫玩耍的? 第423章 亲眼目睹 那,离开将军府的她会去哪儿呢? 离玉树一直因为苏副将的婚事自责,她偷偷跑出宫去也无可厚非。 但,她不是那般不负责任的人。 既然去了将军府为何又要匆匆离开? 这其中定有猫腻。 离傲天稳了稳心神,棱角分明的脸化了一丝丝凉意看向管家:“本王问你,皇上进将军府说了什么?要做什么?” “回王爷,皇上要找公子。”管家实话实说:“只可惜公子……公子被夫人用药迷昏了,所以皇上才无功而返的。” 闻言,离傲天的眸子凝起了一股寒流。 这个苏夫人真是个祸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想来若不是因为苏锦墨昏睡,离玉树定会留在将军府的吧。 该死! “知道了。”离傲天沉沉道,看来还是要自己寻找离玉树。 一片银辉洒在窗纸上。 离玉树睡的不算踏实,身体总是哆嗦,尽管盖着被子也是发抖,想来是被今夜的事情吓坏了。 百里晟轩也是无眠,他负手而立凝着挂在天边的月儿,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离玉树真的无家可归,那,他可以把她带回爪哇国。 “唔……”硬塌上的小人儿嘟囔了一句,似乎是太疼了,小嘴儿砸吧砸吧,蹙起了好看的秀眉:“皇叔……” ‘皇叔’二字让百里晟轩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走到硬塌前看着她,离王爷都这般待你了,你梦中竟然唤着他的名字。 为何会这样? 莫非是因为她从小得不到家庭的温暖,所以把离傲天当成了至亲至爱的家人? 一定是这样的。 百里晟轩抿着唇:“那样的皇叔不要也罢。” 她睡觉不老实,百里晟轩温柔的将她垂在脸颊边的青丝朝耳朵后绾了绾,他相信缘分,相信离玉树是老天送给他的缘分,他俊逸一笑:“好好睡。” 这边的平静与另一边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京城的夜总是热闹的。 骑着马的离傲天沿着这一路寻找离玉树。 她最喜欢热闹,喜欢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也许她正在哪个茶楼玩耍呢,又也许躲在哪里看唱戏的呢。 前方,一片喧嚣,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去看看。”离傲天的右眼皮突突的跳,他有一种预感,今夜,不会是表面看上去那般寻常。 鹧鸪打头阵,离傲天跟在后面,二人骑着马来到人群处停下。 接到眼色的鹧鸪点点头,下马来到人群中。 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味儿冲上天际。 鹧鸪大骇,看来方才这里经历了一场打斗。 “王爷,死了六名刺客。”鹧鸪道。 “刺客。”不知为何,当离傲天听到这两个字时心忽地钝痛,好似刀搅了一般。 “是。”鹧鸪道。 “问,查。”离傲天幽冷的眸子骤然紧缩,声音沉沉。 “是。”接到命令的鹧鸪开始盘问周遭的人,这么大,这么热闹的街道,他就不相信没有亲眼目睹的人。 银两的诱惑加上鹧鸪的盘问,很快的,便有了下落。 鹧鸪上了马:“王爷,有人亲眼目睹这些刺客在追杀两个衣着华贵的公子。” 第424章 抓到刺客 人靠衣裳马靠鞍。 衣裳是一个人最明显的标识。 衣着华贵四个字让离傲天的呼吸一窒,他冷飕飕的眸子看着鹧鸪:“继续。” 鹧鸪轻咳一声,道:“回王爷,若是按照体貌象征来看……那两个被追杀的人极有可能是皇上和百里晟轩王子。” “他们身上可有标识?”离傲天声音粗重。 “没有,一群来历不明的刺客。”鹧鸪道。 不是江湖上的,也不是什么帮派,看来只是一些买来的临时刺客。 那,就很好查了。 像这种没有经受过训练的刺客,嘴巴一般很松的,只要稍稍使一些手段就能撬开他们的嘴巴。 “那些人都死了?”离傲天问。 “都死了,从他们的死法来看对方的手法十分干脆果断,武功高强,也不像我们中原人的剑法,应该是百里晟轩王子所为。”鹧鸪是武林高手,对于剑法,伤口等一系列十分熟悉。 “继续寻找线索。”若是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散漫杀手,一定会漏洞百出的。 而且事情就发生在今夜,时机刚刚好,绝对不能错过这么良好的时机! 二人下马,牵着马缰绳朝前方走去,观察着每个人的脸色和神情。 嗅觉灵敏的鹧鸪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儿。 他停在一颗大树前:“王爷,这里有血迹。” 离傲天冲过去凝着地上的鲜血,眯起了眸子,这是谁的血。 鹧鸪围绕着树走了一圈,发现树的周围有几颗散落的珠子,那些珠子似乎用了强劲的内力,上面有被内力吞噬的痕迹。 对过便是一个医馆,离傲天示意鹧鸪进去问问。 “郎中,方才这里……”鹧鸪的话才问了一半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血的味道,而且还有江湖的味道。 一道屏风挡在中间。 一个满头发白的老郎中从屏风后走出来,看了一眼鹧鸪,问:“你找谁。” “抱歉。”鹧鸪虽然是江湖人士,但,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他朝郎中抱拳,而后直接绕过屏风,看着躺在硬塌上的人,看着他身上的黑衣,冷冷道:“我找他。” 这个老郎中十分善良,看到这个黑衣人受了伤便带他回来医治。 那黑衣人见自己暴露了,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打算逃跑。 “想跑?做梦!”鹧鸪一出手便将那黑衣人压制住,而后迅速往他嘴巴里塞了一团布,防止他咬舌自尽或是咬掉提前准备好的毒药包。 不过,像他们这种自由杀手应该不会这么完善。 但,还是要注意一些,以防万一。 鹧鸪压着黑衣人朝外走去,临走之前不忘对老郎中解释:“抱歉,他是刺客,我们要把他押送到官府去。” 老郎中汗涔涔。 “王爷,抓到一名刺客。”鹧鸪将黑衣人押到离傲天面前。 “审!”离傲天淬冷的眸死盯着那黑衣人。 “是。”鹧鸪将他拽到了那颗大树背后。 后边是一面城墙,一个人都没有,鹧鸪把黑衣人堵在大树上:“我们不杀你,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若是诚实回答我们便放了你,若是玩路子……” 第425章 去郊外找 像他们这种自由的杀手通常就是为了钱财,没有人会为了背后的人而丢弃自己的性命。 离傲天浑身所散发的强大气场让黑衣人惊恐不已。 他既然肯让郎中医治,就说明他想活着。 豆大的汗珠顺着黑衣人的额头流下来。 他点头,拼命的点头。 鹧鸪看清他眼底的恐惧后才把布从他嘴里拿出来。 “你……你问吧。”果然是个怂包蛋。 “主子。”鹧鸪没有称为王爷,害怕暴露离傲天的身份。 离傲天阴鹜的眸闪过一抹狠戾:“今夜你受何人指使,杀的是什么人?” “受……受一个妇人指使,但是那妇人头上戴一个斗笠,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黑衣人如实回答。 “下一个问题,不要让我主子问一个回答一个!”鹧鸪握紧了拳头。 黑衣人粗喘着呼吸:“那……那妇人教给我们一句话,让我们对那个人说奉离王爷之命取皇上项上人头回去复命。” 闻言,离傲天鹰隼的眸浮起了一抹肃冷残暴的光。 究竟是谁编造出这样的谎言! 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离傲天暴怒的看着他:“是谁!说!那妇人有没有什么特征!” 黑衣人被他的戾气吓坏了,拼命的想,哆嗦道:“有……有,我闻到她身上有烧香的味道。” “主子。”不光是离傲天听出来了,就连鹧鸪也听出来了,这指的不就是苏夫人么。 “她让你杀的那个人,你杀了?”离傲天问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痛苦,他怕,他怕离玉树有危险,受伤。 黑衣人噎住了,吞了吞口水,道:“应该……应该是受伤了。” “你……”离傲天淬冷的眸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留下。” 鹧鸪点头,以后这是打压苏夫人的证人。 一个横掌劈下去,黑衣人晕倒了,鹧鸪把他带回了王府并让孔雀看守。 滴水未沾的离傲天看着墨黑的穹庐,等鹧鸪处理好一切出来后,问:“王爷,接下来怎么办。” “找人。”哪怕翻遍整个京城也要把离玉树找出来。 “王爷,夜已经深了,要不我们明日开始找吧,你太累了。”鹧鸪关心道。 他还从未见过离傲天对谁这般上心过呢。 “这王爷要不你来做?”离傲天阴恻恻的挑眉问。 “属下不敢。”鹧鸪垂头。 离傲天冷哼一声随即离开王府。 二人真可谓是翻遍了整个京城。 从跳蚤街开始到花街,到闹市,到菜市口,挨家挨户离傲天都寻了个遍。 子时,唯有花街还亮着。 然而,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离傲天沮丧的负手而立,眸里尽是担忧。 鹧鸪打来了一碗水:“王爷,别担心,皇上不会有事的。” 他拂开了那碗水,声音沙哑暗沉:“继续找。” “王爷,你歇息歇息吧,明日派王府的府兵一同找吧。”鹧鸪提出建议。 “飞鸽传书给孔雀,让孔雀派府兵到菜市口与我们会和。”离傲天声音孤冷,沙哑,致命的惑人:“我们去郊外找。” 第426章 找人 “是。”鹧鸪接到命令立即飞鸽传书到王府。 当孔雀收到飞鸽传书时正在喝提神醒脑的茶,心想,这是遇见大事了。 于是,她不敢耽搁,当机立断集合王府的府兵让他们赶往菜市口同离傲天会和。 王府的府兵可不是寻常的府兵。 他们乃是离傲天命鹧鸪精心训练的暗兵,称为府兵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一刻钟后。 一队府兵整齐划一的出现在菜市口,个个精神抖擞,双手抱拳,恭谨道:“属下等随时待命。” “鹧鸪。”离傲天扫了他们一眼,黑眸落向远方。 鹧鸪点点头,站在府兵前将任务交代清楚。 “王爷,可以了。”鹧鸪来到离傲天面前,道。 离傲天‘恩’了一声,上马,朝前方走去。 子时的夜星月稀疏,黯淡的光拼命的从穹庐上抽身出来映照在地上,可,依旧安静。 鹧鸪只好提着马灯走在前方,给离傲天照明。 一家一户的挨个找。 郊外本就安静。 但凡有一丁点声音便会引人注目,更何况是如此激烈的马蹄声和嘈杂的脚步声了。 “老头子,外面好像有人啊。”农舍的火炕上,老妇人用手桶了桶睡在旁边的人,道。 “别吵了,睡觉吧,家里不是来客人了,没准儿他们找水喝呢。” “不是。”老妇人才想叫他起来,转身一看他那副睡成死猪的德行便放弃了,打算自己爬起来出去看看。 披上了单薄的罩衫,老妇人趿拉着鞋子跑出去,便看到远方有马灯的隐约光亮,而且还看到前面几家家家户户都亮着烛火。 这是出事了啊。 寻常都是风平浪静的,怎的就今夜…… 老妇人忽地想到了今夜住进来的两个人。 他们衣着华丽却身份不明。 也许就跟他们有关系呢。 想到这儿老妇人叩响了他们的门。 百里晟轩趴在塌沿上睡着了,但没睡实,听到有人叩门,揉了下惺忪的睡眼便开了门,见是帮助过他们的老妇人,笑容温和:“您有事?” 老妇人点头,指着外面,小声道:“你们赶紧走吧,我方才看外面好像有好多人往这边来,是不是抓你们的啊,赶紧走吧,一会儿就搜到我们家了。” 闻言,百里晟轩心头一紧,感谢了老妇人,转而回去唤醒了离玉树:“皇上,皇上,快醒醒,王爷……好像带人过来了。” 睡的迷糊的离玉树听到离傲天的名字立刻清醒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百里晟轩:“皇叔要来?” “对。”百里晟轩神色凝重:“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百里公子,你替朕把头发绾起来,朕的手抬不上去。”离玉树道,总不能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出去啊。 百里晟轩笨拙的将她的头发束起来,插上了簪子,瞟了一眼她身上破碎的衣裳,脸微红,把身上轻薄的斗篷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们走。”百里晟轩扶着离玉树朝门口走去。 倏然,外面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 “这儿,还差四五家没查。”鹧鸪高喝了一声。 糟了。 他们过来了。 第427章 皇上,过来 他们还真是锲而不舍。 竟然能一路追踪到这里来。 百里晟轩眯起眸子眺望远方,喃喃自语:“离王爷还真是心狠手辣,竟然一点活口都不想留。” 裹着斗篷的小玉树十分难过。 皇叔就这么想杀自己吗? 其实她根本不想当皇上。 谁稀罕这个破皇位啊。 她只想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照顾自己的动物圈,或者开一个什么店铺赚点自己的小钱。 可皇叔这么防着她有意思吗。 “百里公子,我们不怕他。”离玉树气呼呼的说,追怎么了,就算追她也有法子。 百里晟轩捏了捏拳头。 的确是不能硬来,只有智取了。 “婆婆,你有鸡蛋嘛?我们买。”离玉树仰着头,完全没有瑟缩投降的架势:“再要一桶泔水。” “有,有有有。”老婆婆虽然奇怪,但并没有多事的去问,而是将东西给他们拿来了。 他们正在朝这边走来,马上就要到门口了。 时间紧,任务重。 离玉树叮嘱老婆婆无论遇到什么事千万别出来,老婆婆也怕自己性命难保,连连点头,和自己老伴儿躲到了隔壁的屋子里,还有木桌子把门给挡上了。 “百里公子,帮朕一把。”离玉树搬来了一个木椅子,在百里晟轩的帮助下把泔水桶搬到了门框上,利用三角的形状弧度固定住了泔水桶。 搞定。 百里晟轩捏着鼻子:“这招好使吗?” “好使,放心吧。”离玉树的眸里闪过一丝小狐狸的狡猾劲儿:“焦灼匆忙的人是没有警惕心的。” 一切完成之后,百里晟轩提着装鸡蛋的草篮子,拉着离玉树躲到了屋子里的火炕上,炕上有一从棉被,他们躲在了棉被后面,一会儿打算破窗而出。 “王爷,该查这家了。”鹧鸪的声音愈发的近。 他们的心跳加速。 嘈杂的脚步声齐齐逼近。 ‘砰’的一声巨响。 为首的府兵推开了那扇门。 再听‘啪啦’一声,哗啦啦的泔水声迎头泼下。 “啊,好臭。” “这是什么啊。” “呕。” “臭死我了。” 那些府兵的身上、脸上全都是泔水。 一瞬,泔水味儿飘散在空气中。 鹧鸪蹙眉:“王爷,这……” “进。”离傲天阴鹜的眸子盯着眼前乱七八糟的一片。 如此淘气的做法定是离玉树所为。 小玉树,你这是自己暴露的啊。 那些府兵纷纷擦着自己的脸,眼睛。 离傲天怒喝一声,迎面朝屋子里走去,脚下处处担着小心。 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在离傲天和鹧鸪踏进屋子的那一瞬,一个滚圆的鸡蛋伴随着离玉树愤怒的声音抛了过来:“打死你,打死你。” ‘啪嚓’一个鸡蛋砸在了离傲天的胸口上,嫩嫩的黄流了出来。 紧接着,鸡蛋一个接着一个的抛了过来。 鹧鸪连忙挡在离傲天面前,想抽剑,离傲天死死的摁住他的手臂:“你想干什么,不许伤她。” 他黑曜的眸子盯着小玉树,她滴溜溜的眸里尽是对自己的愤怒和生气。 他的心忽地一疼,朝前踏了一步:“皇上,过来,到微臣这。” 第428章 巴不得朕死 “朕又不傻,朕才不过去呢。”离玉树歪着脑袋,昂着脖子,一副小倔驴的样子,朝他翻白眼,用没有受伤的小手抓起一个鸡蛋准确无误的朝离傲天砸去。 离傲天根本就没想躲。 他知道离玉树误会自己了。 她的手法太准。 直接砸在了离傲天的额头上。 黄溜溜的鸡蛋黄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他的俊脸都花了。 整个成一大花猫了。 离玉树一怔。 惨了,她毫不犹豫的抓起百里晟轩的手:“公子,快跑。” 百里晟轩看了一眼离傲天,一拳头撞碎了拳头,拦腰抱着离玉树顺着窗子飞了出去。 窗子极低,不会受伤,二人平稳的落地。 离傲天黑曜的眸冷飕飕的看着那破洞窗子,捏紧了拳头,擎起手抹掉了脸上的鸡蛋。 百里晟轩,胆敢拐走皇上!找死。 “鹧鸪,拿下。”离傲天冷冷道。 鹧鸪一愣:“王爷,拿下谁。” 回应他的是冷飕飕的眼神,鹧鸪赶忙说了一句‘明白’,随即破窗而出。 “百里公子,有埋伏。”离玉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皇叔真是太奸诈了。 留了一波府兵在外面埋伏。 “皇上,你躲到我身后。”百里晟轩反手去握离玉树的小手。 可当他抓住那只手时觉得有诈,这手也太粗糙了吧。 有诈。 他回头一看,鹧鸪正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百里晟轩王子,随随便便拉别人小手的毛病可要改一改啊。” “皇上。”百里晟轩下意识抓住离玉树的另一只手。 “放开她!”如鬼魅的离傲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黑曜的眸冷冷的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循声望去。 百里晟轩的脸沉了,气节很强势,冷冷道:“休想!离王爷,杀人却没能灭口很失望吧。” 这句话提醒着离傲天所做的事情。 离傲天眯着危险的眸子,下意识的看向离玉树。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排斥。 “满口胡言!”离傲天冷冷的反驳:“这件事是本王与皇上的家务事,与你一个外人无关。” “无关?”百里晟轩嘲讽的冷笑:“今夜,我与皇上出生入死,皇上乃是本王的兄弟,兄弟的事怎会与我无关。” 兄弟? 呵。 这个小东西又开始招摇撞骗了。 “皇上,跟微臣回宫。”离傲天不再与百里晟轩废话,而是开始攻克离玉树。 “不回,就是不回。”离玉树大咧咧道:“这个破皇位朕不要了,谁爱要谁要。” “皇位岂是皇上说的算的。”离傲天阴鹜的眸眯起。 离玉树伸了下脖子:“你就当朕死了吧,反正你也不想让朕活,朕死了皇叔就可以当皇上了,岂不是更好,何必总是缠着朕,你赶紧走吧,朕讨厌你。” 讨厌他? 胸腔闷痛,离傲天的后牙齿打着哆嗦,视线落在百里晟轩上:“百里晟轩,放开皇上,否则,本王便不讲仁义了。” 闻言,百里晟轩冷哼:“仁义?离王爷还有仁义?” “好。”离傲天唇角勾出一抹浅笑:“既然百里公子不拿仁义当回事,那,是否拿亲情当回事呢?” 第429章 看,天狗食月 亲情! 这两个字让百里晟轩的眸镀了一层火焰,他陡然想起自己的妹妹。 对,妹妹还在皇宫。 看来这个阴毒狠辣的离王爷早已先下手为强了。 “离王爷,你别乱来。”百里晟轩额头上青筋凸起,情绪激动,赤红着双眸看着他:“我妹妹若是分毫的损失,你不就不怕爪哇国出兵么?” 闻言,离傲天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那笑是猖狂的笑,霸气的笑,王者的笑,他蔑视的看着百里晟轩,傲然的看着他:“出兵?呵,你以为本王会怕?” 离傲天的武功乃是天下第一,为人深不可测,从未有人真正了解他的势力,面对这样一个神秘的王者,谁敢轻易出兵。 出兵,便等于找死! 百里晟轩被噎的透不过气来。 这时,离玉树好死不死的吐出一句话:“百里公子,你不用怕他,朕替你出兵,朕拿臭鸡蛋砸死他。” “……”鹧鸪表示很想笑,忍不住看了一眼离王爷。 离王爷的脸色很不好啊。 皇上。 你能不能不要当着离王爷的面维护别的人啊。 这让离王爷很生气啊。 “离玉树!”离傲天冷冷的唤她:“有什么事我们回宫说。” “不回,回了就什么也说不了了。”要万一中途又把自己杀了可怎么办啊。 想想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做过呢。 譬如全聚德的烤鸭还没吃过呢,要是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岂不是很悲催。 不行。 “百里晟轩,交出皇上,百里飘雪的性命,你自己选。”离傲天抛给他一个天大的难题。 其实,离傲天不是夺不来离玉树。 若是强行抢夺离玉树定会伤到她。 因为,离玉树和百里晟轩的手紧紧的抓在一起。 另一个原因比较自私,离傲天想让离玉树看清楚,没有任何男子可以为了她放弃什么,也就是别让她在别的男儿身上抱有幻想了。 百里晟轩的心突突的跳,那双英俊的眸浮了一丝丝黯淡,抿紧的唇昭示着他纠结的情愫。 他看了一眼离玉树,又看了看离傲天。 那颗心如被刀搅了一般。 他的腮帮子都在颤抖,汗珠大颗大颗的顺着额头滚落。 “我……我……”百里晟轩一句话都吐不出来,握着离玉树的手不断的颤抖着,颤抖的同时也在慢慢的松开。 “百里公子,你啊。”离玉树哀叹了一声,朕怎的这么倒霉呢。 百里晟轩愧疚的看了离玉树一眼:“我会保密的。” 离玉树知道他什么意思,撇撇嘴,打算撒丫子蹽。 这年头。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还是靠自己好啊。 鹧鸪摁住了百里晟轩。 离玉树眼珠子一转,指着天空:“哇,天狗食月。” 众人抬头望去。 上当了。 趁此,离玉树呜呜的跑啊。 “皇上去哪儿?”她的小把戏离傲天再明白不过了,他才不会上当,大掌揽过她的腰,魅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整个人仰躺在离傲天的臂弯里,看着他黑曜石的眸子,眨巴眨巴眼睛。 现在……还是装晕吧。 于是,她‘噶’一下子晕了过去…… 第430章 掐死她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嘎’一下子晕了过去。 小玉树晕的可真是时候。 见此,百里晟轩怔愣的看着他们。 准确的来说是看着离傲天。 他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浓浓眷恋和关心让他无比的震惊。 他一定是看错了。 “鹧鸪,你把人压回宫好生侍候着,可莫要怠慢了爪哇国的客人。”离傲天声音幽冷,似要扯碎了百里晟轩似的。 百里晟轩牙冠紧咬,瞪着离傲天:“离王爷,虚伪一词用在你身上在合适不过了,先是雇凶杀人,后又死不承认,假意寻找,离王爷做事如此颠倒,如此虚伪就不觉得心虚么?” 冷嘲热讽的话让离傲天十分不悦,他抬起头,面容上凛然之气爆发出来:“本王不屑雇凶杀人,如若真有一日皇上背叛了本王,本王会亲手掐死她!” “你……”不得不承认,离傲天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他百里晟轩一丝一毫都敌不过。 “带下去。”离傲天冷冷道。 鹧鸪:“是!” 此时,离傲天背对着那些府兵。 离玉树肩上的薄披风滑了下来,破碎的衣料映入眼帘,还有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黑曜的眸子眯起:“都闭上眼睛。” 那些府兵十分诧异,但统统闭眼了。 离傲天将披风后面的顶兜戴在了她的脸上,盖住了她露出来的肌肤,而后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王府。 过了子时的夜慢慢朝着白日涌去。 离傲天的房间磅礴大气,处处散发着属于他的独特味道。 偌大的盘龙云纹床榻上挂着各种各样刀剑的微缩模型,全都是凹印上去,看起来栩栩如生,也昭示着他的强大杀气和肃冷味道。 墙壁上燃着一抹微弱的烛光。 窝在他怀里的离玉树心‘扑通,扑通’的跳动。 她试图偷偷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斗篷的顶兜完全盖住了她的脸,她什么都看不见,甚至不知道自己被皇叔丢到哪儿去了。 ‘啪’的一声。 离玉树觉得自己坠入了云朵里。 好软乎啊。 她继续闭眼睛,偷偷用小手去抓身下的东西,好像是薄被。 ‘啪啦’小脸儿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橘色的光晕映在她的小脸儿上。 离傲天居高临下的靠在塌柱前,目光如锐利的箭,冷冷的看着她,许久,一字一句道:“谁给你处理的伤口。” “……”喵的。 离玉树真是不想忍了。 她‘滕’地睁开眼睛,从床榻上爬起来,顾不得看自己在哪儿了,玉指指着他的鼻子:“皇叔,你不要脸,谁给朕处理的伤口关你何事,你找人杀朕,还不让别人给朕处理伤口了是不是,你这是存心想让朕死啊。” 她气的胸膛起伏,小脸儿涨红,眸里全是怒火。 离傲天眯着眸子看她。 看来他们之间的误会不是一星半点啊。 而且离玉树已经认定了自己是凶手。 “本王为何杀你?”离傲天捻着指腹慢悠悠的说。 “因为你野心昭昭,你想让朕从皇位上滚下来。”离玉树不能双手叉腰,伤口疼,便改成了单手叉腰。 第431章 哪儿都不许去 虽然说单手叉腰没有双手叉腰有气势吧。 但总比没有一丁点气势强啊。 看着皇叔这张既英俊又虚伪又可恶的脸,离玉树真想揍他。 可惜自己的小拳头不够硬。 他全身硬邦邦的,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嘛。 她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反倒像她是凶手,离傲天黑眸幽深的看着她:“本王需要雇凶杀你?” “你这是想掩人耳目。”离玉树反驳。 “本王若想掩人耳目,何必亲自找你。”离傲天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有耐心。 “你是怕你手下的那些废物杀不死朕,你不放心,所以你亲自赶来看看。”离玉树想了想,道。 呵。 离傲天靠近她:“说的有道理。” “看,你自己承认了。”离玉树咬牙切齿道。 离傲天倏然前倾着身子:“那方才你已经落入微臣的手中了,微臣为何又留了你一命?” “你……”离玉树转着眼睛,想着反驳他的话:“因为你害怕百里晟轩。” “哈哈哈。”离傲天嘲讽的大笑。 好吧。 百里晟轩他们都被皇叔抓起来了。 “那就只有一点了。”离玉树伸出一根雪白的玉指。 离傲天眯着眸看她,看看她能说出什么鬼话:“皇叔有病。” “说完了?”离傲天挑开了披在离玉树身上的斗篷,鹰隼的眸盯着她里面破碎的衣裳:“谁碰过你?” “关你屁事。”一个不小心,离玉树就爆了一句脏话。 他的眸缩了缩:“百里晟轩碰过你了?” “那又怎样。”将心虚藏在腹中,反正她的束胸带缠好了,只是肩膀那碎了几块儿布料罢了,皇叔怎么可能会发现自己的秘密,他如此恼怒,只有一个原因,于是,她胆大的把原因说了出来:“百里晟轩公子又不是断袖之癖,又不会对朕怎样,朕觉得和百里公子在一起可有安全感了。” 竟然拿断袖之癖来说事。 “躺下。”离傲天闷着一肚子的气,本想寻个时机戳穿她女扮男装的事情,现在看来,时机又要往后拖了。 “不躺,朕又不是案板上的小羔羊。”不但不躺下,离玉树反而站起来了,好在离傲天的床榻够高够大,不然定会磕到离玉树的小脑袋。 “微臣替你换药。”方才折腾那么长时间,她的伤口定撕开了,而且他也不放心百里晟轩的处理。 他眸底的担忧让离玉树有一瞬的错觉,她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换,也许是毒药呢。” “既然皇上觉得是毒药那微臣便不隐瞒了。”百里晟轩只是一个外人,离玉树竟无条件的信任他,自己对她这般好,离玉树却跟防贼似的处处提防着自己,这让离傲天十分恼火。 “你……朕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离玉树打算离开了龙潭虎穴:“朕要去找百里晟轩,朕要去爪哇国。” 还敢私奔。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现在开始,皇上哪儿都不允许去。”离傲天伸出长指‘啪啪’在她的身上点了穴,她的姿势就此定格:“就在微臣的府中住着。” 第432章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被离傲天点穴后的离玉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朕想学武功。 等朕学会点穴以后一定戳烂你的全身。 她僵硬的小脸儿蕴着不服气的神情,那倔强的眸子闪着愤怒的光。 如同被踩着尾巴的小狼狗似的。 这个姿势,这个神情一直保持到离傲天将她放平在床榻上。 于是,离玉树又成了史上貌好,腰软,易推倒的皇上。 最令离玉树愤怒的是,皇叔点了她的穴也就点了,而且还顺带着点了她的哑穴。 她唯有用眼神杀死他。 杀死他。 离傲天不以为然的看着她,眸色幽深,橘色的烛光映照在他冷硬的脸部线条上,让他变的比方才温和了许多。 但,这只是离玉树的幻觉。 因为离傲天的下一句话足以让离玉树喷出好几桶的鲜血:“一日不听话,躺十日,两日不听话,躺二十日。” 不公平,绝对不公平。 难道不是一日不听话躺一日的嘛。 似乎看懂了离玉树的怒火,离傲天倨傲的说:“在微臣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要往上涨。” 喵的。 你以为是卖猪肉涨价呢。 “听明白了?”离傲天幽冷的看着她,薄唇轻启:“若是听明白了便眨眨眼睛。” 对于离玉树如此倔强的性子让她听从皇叔的话而后再眨眼睛绝对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离傲天有法治她。 因为没有人可以一直保持着不眨眼睛的。 离傲天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葡萄般的大眼睛看。 半晌。 酸涩涌上她的眼球儿,她不受控制的眨了眨眼睛。 “很好,很有自知之明。”离傲天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探出手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就跟抚摸小狗似的。 离玉树:“……” 皇叔玩的一手的好赖。 他阴鹜的情绪还未得到缓解。 情绪需要处理,不过,在这之前,比他的情绪更重要的是离玉树的伤口。 离傲天取了一个药箱子从里面拿出三瓶上好的药膏,迈着长腿朝她走过来,坐在床榻上,离玉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眼神里依旧有想要咬死他的恨意。 他淡然一笑,他还生气呢,他都没跟她耍脾气呢,她的狗脾气从哪儿来的。 “不必与微臣置气。”离傲天如泉水的声音清晨甘甜,致命的好听:“其一,你在微臣的书房睡觉,利用了微臣对你的信任逃出了宫,其二,你与百里晟轩一同背叛了微臣,其三,你去了将军府非但不老老实实的呆着反而和百里晟轩出去鬼混,这三点都不是微臣逼皇上去做的,皇上出宫遭遇了意外便怪在了微臣的头上,微臣很冤。” 他说他很冤?他哪儿冤? “有些时候你所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所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孰是孰非需要皇上自己去判断。”离傲天淡淡的说,第一次如此语重心长,他握着剪刀把她肩膀处破碎的衣料干脆全部剪掉,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离傲天的眸子幽深,果然是胡乱处理的。 就知道百里晟轩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东西。 第433章 脖子不能咬 离玉树很生气。 生气的后果就是脑子不转轴。 对于离傲天的话她硬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青花瓷瓷碗里装着晕黄的药酒,有些像在锅中糊了糖,离傲天用剪刀剪开了一个干净的白色面纱,剪成了一块儿一块儿的,而后把块状的面纱放在药酒里泡泡,捏干,然后在离玉树的伤口周围擦一擦,生怕有不干净的东西蹭进她的伤口里。 丝丝拉拉的疼让离玉树不断的眨眼睛示意离傲天轻一些。 离傲天手上的动作的确变的温柔了,话却十分幽冷:“现在眨眼睛已经不管用了。” 喵的。 皇叔,你是听不懂人话么? 嘴硬心软的离傲天在她的伤口上吹了吹,而后将上面糊的一团草药取下来丢掉,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又将他自己的药粉洒在了上面。 那药粉的后劲儿挺大的,疼的离玉树直飙泪。 “哭也没用,忍着。”离傲天乃是全天下最不讲理的人,明明是他做错了,现在弄得好像全是离玉树的错误一样。 既然不让哭,那她就闭上眼睛。 作为一只待宰的,不能动弹的羔羊已经没有自由了。 她卷长的睫毛颤抖着。 离傲天用干净的、药膏泡过的面纱轻轻系在了她的伤口上。 温热的手掌抓起离玉树的小手。 小玉树心里一抖,皇叔是要做什么。 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她的掌心朝上,离傲天用戒尺‘啪’的拍在她的手心里,冷冷道:“私自出宫,揍。” 嗷呜,好疼。 皇叔居然揍她。 离玉树睁开了眼睛,愤怒的瞪着他。 她的愤怒在离傲天眼里轻飘飘的。 再一次掰开了她紧握在一起的小手,又打了她一戒尺:“跟别人私奔,揍。” “藐视微臣,揍。” “乱发脾气,揍。” 就这样,小玉树被离傲天的戒尺揍了好几下。 好疼。 皇叔,朕后悔没用臭鸡蛋打死你。 再抬头,离玉树的小脸儿水润润的布满了眼泪。 “不服气?”离傲天冷声问道。 不服气,就是不服气,有本事你把朕的穴位解开,咱俩单挑。 “听不听话?”看她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离傲天有些心软了:“若是听话,微臣可以解开皇上的穴。” 闻言,离玉树觉得自己的天空都亮了,她眨了下眼睛以示回应。 离傲天胸腔的怒火消了,抓起她的手心吻了一下。 离玉树一愣,酥麻的感觉游走至全身。 随即,离玉树觉得全身能动弹了。 哇的一下子,那眼泪就跟河水决堤似的止也止不住。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蹦起来了,想都没想,两条腿儿坐在盘在离傲天的腰上,没有受伤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欲在他的脖子上咬一口。 这时,离傲天淡若如云的声音徐徐响起:“微臣的脖子很脏,有臭鸡蛋的液体,还有各种各样空气中飘来的灰尘,皇上确定要品尝?” 臭鸡蛋。 她想起来了,那是她的杰作,想想就恶心。 既然脖子不能咬…… 离玉树泪盈盈的眼睛看着离傲天,对着他的俊脸盯了好久。 第434章 打赌 不要小看羔羊的力量。 羔羊也有可能化身成为小野狼。 她噙着水盈盈的眸子愤怒的看着离傲天,似乎一呲小白牙就能把他扯碎一般。 离傲天不躲不闪。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离玉树的小嘴儿朝自己的唇扑上来。 而后,狠狠的咬住。 疼痛蔓延,离傲天拧着眉头。 这个小东西下嘴可真是狠辣啊。 紧接着,离傲天反扑。 迅速的允住了她的唇瓣儿,并没有报复性的咬她,而是用柔软的舌尖儿一遍遍的着她的唇瓣儿:“够了?发泄够了?” “没有。”离玉树嫌弃的用手背拼命的蹭着自己的唇。 离傲天深邃的眸将她发泄的细小动作收入眼底,摊牌,道:“皇上,敢不敢同微臣打个赌?” 打赌? 她不屑于跟他打赌。 她的不屑却被离傲天私自解读成了:“皇上,不敢?” 激将法对离玉树还是很管用的。 她单手叉着腰:“谁不敢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做了错事不敢承认,就喜欢做一个缩头乌龟!” 很好。 骂他是缩头乌龟? 了解离傲天的人都知道,他做过的事绝对会承认! “好,那就打赌。”离傲天伸出来一个小手指头,这是他之前跟离玉树学的:“赌那件事不是微臣做的,至于赌什么,以后再说。” 离玉树错愕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恢复冷冰冰的神情,也伸出了小手指头和他拉钩。 事情暂且告一段落。 离傲天绝不会神经兮兮的折磨离玉树。 而离玉树也不会神经兮兮的捂着耳朵吼‘我不听,我不听’。 争执了许久的两个人还没有意识到天色在变白。 “起开。”显然,小玉树沉浸在愤怒之中,看着离傲天就不顺眼。 他伸出手臂,挡住她的去路,冷冷道:“去哪儿?” “关你屁事。”小玉树雄赳赳气昂昂的推开他,下地,趿拉着自己的缎靴。 离傲天以为她要逃跑,起身,跟在她后面:“不说明白,你走不出去。” 回头,离玉树别扭着夹着双腿,小脸儿憋的涨红,小嘴儿还湿漉漉的,那是他吻过的杰作:“朕……朕要撒尿。” 离傲天一怔,低低的恩了一声。 得到他的允许,离玉树飞一般的冲了出去,然后在自己聪慧的辨别能力下寻到了茅房。 想也不想便冲了进去。 “啊!”一阵尖叫声从茅房里飘出来。 其次,离玉树局促的抱歉声也飘了出来:“那个,那个,对不起,朕不是故意的,朕没有看到,朕什么都没有看到。” 急促的两道不同的尖叫声让离傲天十分无奈。 想来想去,唯有离玉树才能造成这种恐慌。 他大步流星来到王府的院子。 看着一脸错愕慌张的离玉树,冷冷问:“怎么了?” 离玉树摊开手掌捂住眼睛,撑开指缝去偷看离傲天沉下去的脸,嗡里嗡气的说:“那个,朕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偷看?”就在离傲天十分不解的时候,孔雀从茅房里走出来了,脸红彤彤的,与她以往沉稳内敛的形象完全不同。 离傲天明白了。 小玉树上茅房遇上了孔雀。 孔雀又以为遇上了采花贼。 真是一个乌龙事件。 第435章 金屋藏娇 两个女子在茅房里撞到一起这对于离傲天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现在属于窗户纸还没有捅破的阶段,所以只能装着点了。 这件事,唯有孔雀和鹧鸪知道。 他的心腹。 但方才夜色太深,想来孔雀也忘记这件事情了。 现在,当孔雀看到离玉树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实在太大惊小怪了。 她恢复了内敛沉稳的样子,抱拳,恭谨道:“见过皇上。” “朕是不会娶你的。”就在二人沉默的时候,离玉树倏然特别正经,特别严肃的吐出这番话来。 这句话说出口,孔雀惊愕的看着她。 就连一向沉稳的离傲天也不由得的皱皱眉头。 “我……”孔雀才想解释什么便被离玉树冷冷的打断了,她跟一个小大人儿似的,把手半擎在空中,淡淡道:“朕现在不想纳妃,方才那件事情你还是忘了吧,黑灯瞎火的朕什么都没看见,即使看见了,朕也会选择遗忘,如果你非要纠缠不休的话,朕可以让皇叔赔你一些银两。”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孔雀还是头一次遇见如此有趣儿的女子呢。 难怪王爷对她如此上心。 “她不用你娶。”离傲天冷冷道,随即朝孔雀摆摆手。 孔雀点头,随即退下。 然而,心思怪异的离玉树却把这句话解毒成了另一种意思,她灼灼的看着离傲天,随即笃定道:“皇叔,你金屋藏娇。” “……”未等离傲天反应过来,小玉树又重新回到了茅房。 该撒的尿还没尿出去呢。 他难耐的揉揉眉心,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离玉树出来,他声音若空谷传到她的耳朵里:“别试图从茅坑里逃出去,你只有一个下场,熏死。” 话落。 离玉树颠颠颠的跑出来了。 她看着离傲天‘哼’了一声昂着脖子进了房间。 她跟弥勒佛似的盘腿坐在床榻上,而且是坐在床榻正中央,看那意思今夜是想霸占整个床榻了。 她闭着眸子,听到有声音抖了抖眼皮儿。 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暗忖了片刻,道:“不是。” “……”什么不是?离玉树抱着好奇心听离傲天后面一句话。 离傲天说话有技巧,故意吊着离玉树的胃口。 等了半晌也没等出来一个字的离玉树憋不住了,掀起了一个眼皮儿看着他:“什么不是?”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离傲天深邃的眸看着她:“微臣没有金屋藏娇,她叫孔雀,是微臣的暗卫之一。” 她撇撇嘴,不信任三个大字摆在离玉树的脸上,自言自语道:“暗卫还有女的啊,谁信啊。” 听这口吻有些在乎的样子,离傲天现在的表现如同对自己的娘子实行‘坦白从宽’的举动:“微臣有两个暗卫,称雌雄双杀,鹧鸪,你见过的,孔雀与他有暧昧关系。” 听到这儿时,也不知怎么的,离玉树心里舒服了些许,碍于面子嘀咕了一句:“关朕何事,不是金屋藏娇也是王府藏凶,没准儿是皇叔暗中派来杀朕的人呢。” 第436章 只有两个选择 闻言。 离傲天凛然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总是有一种让人气炸肺子的本事。 这张小嘴儿是泡了鹤顶红么? 真想掰开灌上一瓶子解药。 他棱角分明的线条噙着幽冷的哑光,逼近她,声音沉沉:“在皇上心中,本王就这般无恶不作,心狠手辣?” “不然呢?”离玉树没听出来离傲天口中不悦的情愫,盘着腿歪着小脑袋看着他,一副惊奇的样子:“皇叔不会以为自己又善良,又平易近人吧?好不要脸哦,自己居然不了解自己,也不正视自己的错误。” “微臣有何错误?”离傲天眯起眸子,问。 “还说没错误。”离玉树挺直了腰板儿反驳他的话:“朕的伤就是最大的错误。” 又旧事重提。 离傲天黑曜的眸如染了一层浓墨:“微臣说过这件事不是微臣做的,皇上不必再提。” “明摆着心虚了呗。”离玉树嘟嘟囔囔的:“怕朕昭告天下对不对,只可惜朕福大命大。” “再废话微臣现在就送皇上上西天。”离傲天箭步朝前一踏,双手撑在床榻上,灼灼的看着她:“皇上选择死法。” 她猛地吞口水。 看着皇叔极其认真的样子,离玉树勉强说了一个答案:“朕可以选择睡死过去么?” “不可。”离傲天霸道的打断她的话:“你只有两个选择。” “说说看。”离玉树缩了缩脖子。 “一,死在微臣的床榻上,二,死在微臣的身下。”暧昧的话如泡泡一般漂浮在空中,离傲天薄唇微启,十分性感。 “朕选择……”离玉树一直想不明白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她猛地推开危险的离傲天,趴在床榻上:“睡死在皇叔的床榻上。” 呵…… 离傲天轻笑。 他利落的脱掉了缎靴,褪去了长袍。 悉悉索索的声音引的离玉树偷偷眯起眸子看他。 她心里直打鼓。 皇叔要做什么。 橘色的烛光映照在他结实紧绷的胸膛上,他身上的每一块儿肌肉都好似上天细心雕刻的,完美的让人窒息。 闭眼睛,闭眼睛。 离玉树说服自己闭上了眸子,再看下去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的细小神情如数落在离傲天的眸底。 他浅笑,见离玉树霸占了床沿,大有不让他进去的意思,他勾唇身形利落的翻了进去。 离玉树觉得旁边的塌凹下去了一块儿,紧接着,一双温厚的手掌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 她在心里低呼,才想动弹,离傲天带着惑人气息的话慢慢吐出:“想睡个安稳觉就不要乱动。” 威胁,绝对是威胁。 离玉树收紧了小腹,紧张的不得了。 离傲天环她腰肢的力度稍稍松了些。 今夜发生的事情让他到现在都缓和不过来。 他不敢想象,若是稍稍有一些偏差该如何是好。 那,他就再也见不到离玉树了。 想到这儿,他的心好似被人掏空了一般。 “睡吧,微臣陪着皇上。”离傲天声音低低,十分柔和,不似以往那般冷漠。 许是离玉树太困,太累了,许是离傲天的话带着魔性,离玉树就这样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翌日。 她觉得腰肢上一空,下意识的朝后拱了下屁股。 皇叔人呢? 第437章 被迫害妄想症 离玉树具有被迫害幻想症。 拱了拱,觉得皇叔一定是在昨夜把她哄睡着后对她实行非人类的残酷对待。 譬如,十指连心。 譬如,挖心掏肝。 再譬如,把她得手脚都绑住一会儿放油锅里炸。 然而。 她想多了。 离傲天只是早早起来办事去了而已。 床榻上悉悉索索的动静吸引了孔雀的注意,守在外殿的孔雀进来,试探性的唤她:“皇上要更衣吗?” 孔雀一直执行着杀手和暗卫的任务。 她还是第一次做侍候人的活儿呢。 这个皇上在王爷心中的分量不轻啊。 “朕自己更衣就好。”离玉树听出来是孔雀的声音了,才不想让她进来呢。 孔雀遵从离傲天的命令大步流星走进来。 “诶诶,谁让你进来了。”离玉树欲下逐客令。 “皇上,属下是王爷的暗卫,若不完成他的命令,属下会被处死的,望皇上不要为难属下。”孔雀首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免得被皇上误会。 “朕……朕为难你了?朕是那种人?朕自己有手有脚的不用你。”离玉树才想系上昨夜破烂的衣裳,孔雀递过来一套青色长袍。 离玉树一怔。 孔雀解释道:“这是王爷特地命属下给皇上准备的衣裳,大小合适。” 离玉树心里暗自思忖,皇叔怎的知道朕穿衣裳的大小。 “你先出去吧,你在这儿朕不方便。”离玉树接过衣裳,道,她还得缠束胸带呢。 “是。”孔雀道。 花厅。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吹去了茶上的浮沫儿品了一口:“恩?” 孔雀道:“回王爷,王爷命属下说的话属下已经说了,相信皇上不会再误会属下与王爷有别的关系了。” “恩。”离傲天满意的应了一声,口吻明显比方才柔和多了。 孔雀感叹于离玉树的神奇力量。 王爷向来最不屑于解释什么,可他却为皇上破例。 喝了半盏茶的离傲天倏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未处理,他放下茶盏,捻了下指腹,鹰隼的眸闪过一丝凉意:“那个刺客怎样了?” 孔雀道:“回王爷,还活着。” “本王去处理,一会儿你准备好早膳送过去。”提及离玉树,他的声音柔和了些许。 “是。” 暗房。 王府看上去格局方方正正像一个棋盘,实则局中有局,格外有格。 阳光无法钻进封闭的暗房。 离傲天如暗夜的王者伫立在刺客面前。 摁了下墙壁上的机关,一桶夹杂着冰碴的凉水从头泼下来,那刺客陡然清醒,睁开眸子看着离傲天:“饶命,饶命啊。” “本王不会滥杀无辜。”离傲天冷漠的声音带着嗜血的语气:“前提是配合本王。” 刺客睁大眼睛,他现在只想活命:“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很好,那,先看看这个。”离傲天又摁了下墙壁上的开关,从顶棚垂下来几张画像。 那刺客看过画像以后面容惊恐,哭着哀求:“求你了,不要伤害我的老母妻儿啊。” “当初你选择做杀手时就应想过她们的命早晚会折在你身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离傲天从不会可怜这种人。 第438章 杀了微臣 “我也是没有法子啊。”那刺客唱起了苦肉计:“我有一家老小要养,唯有这个赚钱多,来的快,我……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的家人吧,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铁石心肠的离傲天怎会因为他唱起了苦肉计而轻易放过他。 更何况,这个刺客还伤害了离玉树。 “本王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离傲天把玩着扳指,懒散的样子只是给人一种错觉。 就如同森林里的野兽,趴在地上装作打盹儿的样子,实则是暗暗在寻找着猎物。 闻言,那刺客的眼睛都亮了,眸底燃起了一抹希冀的光芒。 离傲天眸色冷寒的看着他,薄唇轻启…… “皇叔呢?” 一个时辰内,离玉树已经问了不下五次了。 尽管孔雀无数次的解释,好似都骗不了这个看上去单纯,实则聪明的小皇上。 “回皇上,王爷去处理要事了。”孔雀道。 “要事?”离玉树把面前的粥推到一边,玉指弹着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看孔雀,道:“不会是销赃去了吧。” “皇上。”孔雀不能说实话:“不是这样的,王爷没有皇上想的那么坏。” “哼。”孔雀也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直接把离玉树惹毛了:“还说皇叔没有金屋藏娇,皇叔坏不坏你怎的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还这么维护皇叔,朕看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孔雀好冤枉啊。 她作为离傲天多年来培养的心腹暗卫,怎么可能说王爷的坏话呢。 “皇上……”孔雀哀怨的开口。 “不要解释了。”她的小手一扬,一副不想听的样子:“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好吧。 孔雀选择沉默。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她选择死亡。 好在,须臾间的功夫,离傲天便回来了。 他扫了一眼膳桌上的吃食,眉头蹙起,略不悦:“皇上为何不用早膳?” 她抱臂:“皇叔问你的娇滴滴啊。” “本王的娇滴……”离傲天觉得这话满满的醋味儿,不由得心情大好,看向离玉树,道:“孔雀惹皇上生气了?” “没。”离玉树瘪着嘴,明显的别扭。 离傲天脸色一沉:“孔雀,扎马步一个时辰。” 孔雀一怔:“是。” 离玉树心里咯噔一下子:“你连你的娇滴滴都忍心惩罚,真的是太残忍了。” “……”这是什么逻辑。 离傲天真想挖开她的小脑袋瓜儿,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惩罚孔雀只是为了不让她误会自己和孔雀有暧昧关系,可她竟然想到了另一层面上。 “皇上最好赶紧用膳,一会儿随本王出去一趟。”离傲天摸了摸她面前盛着粥的碗,已经凉掉了,于是又给她盛了一碗温的。 “皇叔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离玉树怀疑的问。 她这幅样子让离傲天十分不悦,好像二人之间隔着一个高高的城墙。 他冷眼看着她,许久,而后径直来到一个楠木柜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匕首,递给她:“皇上拿着,但凡微臣对皇上有点伤害,皇上便可以直接杀了微臣。” 第439章 陷阱 “不必质疑微臣的话。”离傲天在她说出伤害自己的话之前适时的堵住了她的嘴巴,他将匕首亲自交到她手中,握紧了她的手冲着自己的胸膛比划,沉声道:“就是这里,只要一下,微臣便会一命呜呼,放心微臣绝不会躲。” 这玩的有点太大了吧。 她讪讪的缩回了手,不愿意拿冰凉的匕首:“朕……朕也没说什么。” “拿着。”离傲天固执己见的握住她的手,她拿着,也是让她安心。 现在,他们中间城墙破裂的缝隙只能由离傲天慢慢的补上。 在离傲天的监视下,离玉树勉强将那碗黑米粥喝光光了,而且离傲天还宠溺的用帕子擦掉了她沾在嘴巴上的米粒。 正值晌午。 秋季晌午的阳光没有夏季那般刺目。 一品轩茶楼私密性强,唯有高官公子才能花费起的优雅之地儿。 据说,在一品轩茶楼点一首曲子都要花辄一百两。 三层是绝密的楼层,用于谈事情,会重要客人。 醉蝶间。 门窗封闭。 那刺客披了一件粗布斗篷叩响了门,并说了暗语。 “进。”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坐在檀木椅上品茶的苏夫人没有耐心的看了他一眼,捻着佛珠的手顿住,眸里尽是狠寒:“怎么才来?” 那刺客并没有洗涮干净,唯有这样狼狈才能不被苏夫人怀疑,他跪在地上:“回夫人,其他人都被杀了,唯有我还活着,我怕被刺杀所以藏起来了,方才过来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确保无人发现才敢过来见夫人。” 闻言,苏夫人眸里的担忧之色稍稍退了些,这才问自己所关心的问题:“人呢?杀了?” “是。”刺客道,而后想起了离傲天的话,开始无痕迹的循循善诱。 “确定死了?”苏夫人有些不太相信,毕竟到现在还没有得到轰动的消息。 那刺客点头:“确定死了,羽箭正中胸口,而且也按照夫人所说的是按照离王爷的命令来取皇上的性命。” “很好。”苏夫人眸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舒了一口气:“做的好。” “夫人,你雇我杀皇上并嫁祸给离王爷,那这银两可不能少了啊。”刺客故意将话说的全面。 苏夫人眸色一深:“帮我办事,自然少不了你的,不过,我要等消息下来之后才能给你银两。” 话音才落。 茶间的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夹杂着凉意十足的声音:“苏夫人,恐怕你没有机会看到了。” “你……你们是谁。”突如其来闯入的人让苏夫人大惊失色,而且还是穿着官服的人。 来人身穿应一袭英挺的官服,纤细的腰肢被腰封紧紧的束住,看向来人的脸,冷艳,傲冷,那双丹凤眼闪着十足的英气,发髻束起,英气中夹杂着一丝妩媚,她薄唇轻启,冷冷道:“大理寺卿,苏夫人不会没有听过吧。” 大理寺卿乃是置审刑司的正三品,专查刑案,重案。 入了大理寺如同进了阴曹地府,没有往回之路。 第440章 她才是你的娇滴滴 “你们……你们……”苏夫人惊诧的看着他们,整张脸都黑了,她觉得头晕目眩,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明明计划的很好的,明明…… 为何会这样。 “不!你们这群骗子,胆敢冒充朝廷的人。”苏夫人大吼大叫的,她看着那刺客,指着他,情绪接近崩溃:“一定是你想敲诈我的银两,一定是。” 看她癫狂的样子,大理寺卿慕容嫣眸里闪过一抹不耐之色,冷冷道:“不知悔改,来人,拿下!” “是。”大理寺的人齐齐上去押住了苏夫人。 ‘啪’的一声,苏夫人手上的佛珠散落了一地。 慕容嫣妩媚艳丽的眸里闪过一抹嘲讽:“这种人竟然还信佛,可笑。” “你们不能抓我,不能,你们可知道我的夫君是谁。”苏夫人瞪着猩红的眼睛,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呵……”慕容嫣眯起丹凤眼,冷冷道:“君子犯法还与庶人同罪呢,更何况是将军夫人呢,有什么冤屈留着去大理寺说吧。” 慕容嫣的话直接把苏夫人打落井底,她一直吼叫着,哀嚎着,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是被强行拖出去的,青丝凌乱,模样悲惨。 作为大理寺卿的慕容嫣早已是铁血心肠,看着地上散落的佛珠,自言自语道:“自作孽不可活。” 木楼梯拐角。 离傲天幽深的眸子凝着瞠目结舌的小玉树,她的神情让他十分满意,她总算相信自己了。 自己总算洗清嫌疑了,他用手肘碰了碰离玉树,淡漠道:“微臣说过没有骗皇上,赌注赢了。” 可就当离傲天沉浸在自己的清白喜悦中时却发现小玉树的惊叹不是源于自己。 而是…… 循着离玉树的视线望去,她正巴巴的看着慕容嫣呢。 “皇上。”离傲天轻咳一声。 “皇叔。”离玉树虽然在同离傲天说话,但眼睛却依旧直勾勾的瞅着慕容嫣,她好奇的问:“皇叔,她是谁啊?好酷,好漂亮啊。” 有一种高贵妩媚的美。 “慕容嫣,大理寺卿,比你大六岁。”离傲天声音淡淡。 “大六岁?二十岁?好厉害啊,十八岁就当大理寺卿了。”离玉树无比的敬佩,竖起手指头。 “恩,已经做了两年了。”离傲天淡淡的解释着,俊颜噙着一抹凉意,她的关注点为何总是与别人不同。 就在他想转移离玉树的注意力时,她‘咣当’来了一句:“皇叔,这又是你的娇滴滴?这个还不错嘛,有眼光。” “……”离傲天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 把他当成什么人了,风流公子么? 但凡一个女的都要和他有点儿关系? 真是不可理喻。 “微臣……”离傲天欲要解释,离玉树便兴高采烈的打断了他的话:“呀,来了来了,皇叔,别装了好吗?瞧瞧她朝你笑的多灿烂啊,哎,不是娇滴滴还能是什么呢。” “皇上。”离傲天怒喝。 “你凶朕?”他凶一尺,她凶一仗,踮着脚尖:“被朕戳穿了秘密就凶朕是不是!” 第441章 误会我们了 果然。 做贼心虚的最佳典型。 走过路过都来瞧瞧。 离王爷为我们演示了何为做贼心虚。 她飞扬跋扈的小模样像极了吃醋的王妃。 暖流流淌进离傲天的心窝里,任她吃醋吧。 不过,她总是跟自己这般吹胡子瞪眼睛的可不行。 “皇上。”离傲天如萧声般动听的声音从喉咙中卷出,带着低沉的愠怒:“微臣没有秘密,皇上不要总是往微臣头上扣脏帽子。” 还脏帽子。 离玉树不屑的撇撇嘴。 “做了脏的事情还不让朕给你带脏帽子啊。”离玉树踮着脚尖同他倔强,生怕自己矮他一头,可她无论怎么踮脚都赶不上离傲天的身高:“再说了,又不是绿帽子,皇叔至于这么紧张嘛。” 绿帽子三个字着实让离傲天怒气冲天,他宽厚的大掌摁住离玉树的肩膀,鹰隼的眸微微眯起,泛着危险霸道的光芒,声音沉厚:“皇上若是胆敢给微臣戴绿帽子,微臣定不饶你。” “朕有什么绿帽子可给皇叔带的啊,若戴也是……”话才说到一半,离玉树就感觉到有一股子风‘簇簇’而来,夹杂着英气和妩媚。 地上多了一双女子缎靴。 上面刺绣着云的图纹,向往着自由和潇洒。 循着缎靴朝上望去,慕容嫣那张妩媚略带英气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她双手抱拳,微微颌首,恭谨道:“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王爷,人已押到大理寺,请放心,微臣定秉公处理。” “恩。”离傲天满意的应着,黑曜的眸底闪过一抹赞许之色,声音也变的柔和许多:“嫣儿办事本王放心。” 嫣……嫣儿? 哇擦。 这也太亲密无间了吧。 还说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呢。 难道这还不够明显的嘛。 而且瞧瞧皇叔那贱兮兮的样子,那温柔劲儿,什么玩意儿啊,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左边一个苏锦瑟,右边一个慕容嫣。 他这是想把全京城的女子全都揽入怀中啊。 累死皇叔。 应该吩咐御膳房天天给皇叔做爆炒腰花。 慕容嫣的丹凤眼十分妩媚,轻轻一眨就能释放万种风情,她笑,笑的如妖精一般:“这是嫣儿的分内之事。”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咳……”只能以咳嗽声来打断他们的亲密无间。 再跟朕狡辩,还说没关系呢,看着她们两个黏黏糊糊的样子就令人厌恶:“这皇叔即便在怜香惜玉也该注意场合,这是在外面,你们小俩口卿卿我我可以回王府,若是让旁人看了该笑话了。” “恩?”慕容嫣轻轻的蹙起眉头,有些听不懂离玉树话中的意思。 她只好用眼神询问离傲天。 离傲天朝她摆摆手,看向醋味儿满天飞的离玉树,浅笑:“怎么?微臣与嫣儿说话,皇上不太高兴?” “朕为何不高兴,再说了,朕怎样关皇叔何事,朕又不是皇叔家的小猫小狗。”一整缸的老陈醋都打翻了啊。 “嫣儿,看来是皇上误会我们了。”离傲天耸耸肩朝慕容嫣淡淡一笑。 第442章 我多想杀了你 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 皇叔就会打马虎眼。 离玉树的下巴抬的高高的,一副傲然的姿态。 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小怨妇。 慕容嫣倏然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了,妩媚的眸子噙着一抹清淡的笑意,梨涡乍现:“舅舅,皇上好可爱啊。” “你看,她叫你舅……”离玉树才想颐气指使的控诉离傲天的罪行,她忽然觉得从自己口中吐出的称呼绕口。 “啊?” “啊?” 几声‘啊’都无法让离玉树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 她眨巴眨巴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慕容嫣,又看了看离傲天,吞了吞口水,擎起手指指着他俩:“你们两个是亲戚啊。” “恩。”离傲天冷漠的应着,她的小脑袋瓜儿里都在想些什么:“嫣儿是微臣母妃娘家的人,自然是微臣的外甥女,皇上不会连辈分都弄不清楚吧。” 她哑然。 谁知道皇叔家家大业大啊。 母妃那边居然还有人,而且还家大业大的,然后个个这么牛气。 服,真服气。 “能,能弄清楚。”为防止皇叔拿自己当傻瓜看待,离玉树只好大咧咧的舔着笑脸装明白人,滴溜溜的眸子噙着一股子机灵劲儿:“也就是说我和慕容嫣大臣是一个辈分的,皇叔自己是一个辈分的,我们比皇叔年轻呗。” 扑哧。 慕容嫣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个小皇上是在嫌弃舅舅老吗? “哪有啊。”慕容嫣噙着妩媚的笑,如盛开的牡丹花:“舅舅年轻英俊,潇洒倜傥,可不比我们差呢。”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好家伙。 都要把皇叔捧到天上去了。 “恩,是是是。”离玉树点头道,滴溜溜的眸在他们二人脸上一扫,果然有几分相像呢,难怪慕容嫣生的漂亮呢。 有没有这样一种情况。 说着说着话,忽然间就静下来了,静的诡异,静的骇人。 慕容嫣瞟了一眼眼前的两个人,勾起一抹友善的微笑:“王爷,皇上,微臣命人护送你们回宫,微臣还有尾事要处理。” “恩。”大理寺十分忙碌,严谨,离傲天不能打搅她的工作,回头看了一眼离玉树,拍拍她的肩:“皇上,我们走吧。” “去哪儿?”离玉树傻愣愣的问。 “回宫。”离傲天淡淡道。 茶间只剩下慕容嫣自己。 她妩媚如狐狸的眸子在茶间扫了一圈,用内力将木门‘砰’的阖上,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出来吧。” 话音才落,一抹如鬼魅的身影伫立在慕容嫣的背后。 一把锐利的匕首划在她白皙修长的脖子上。 凉意直逼慕容嫣的肌肤,她并未害怕,鼻息间萦绕着熟悉的味道。 她的心‘蓦’地一疼,恍若用无数根银针狠狠的刺在她的心口窝上一般,但,她并未表露出来,噙着一抹妖娆的笑意:“每次见面都要这般剑拔弩张的么?” “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杀了你。”若磐石般沉厚的声音低低的在她耳畔响起,敲击着她的耳膜,她的心一片空白,闭着眸子,感受着他每一个伤人的字。 第443章 如盗贼一般 如流水叮咚,如落叶悉索。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深沉,魅惑,恍若来自地狱的撒旦。 没错。 他是撒旦,他是恶魔。 ‘杀’字从他唇中吐出是那般惑人。 匕首上的凉意昭示着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 慕容嫣妩媚的眸略带伤感的闭上,他独特的沉香味道萦绕在她的鼻息间,牵扯着她的心脏:“那便杀吧,独孤烈,今日我慕容嫣若是死在这儿,看看整个大理寺是不是会找你拼命。” “呵……”独孤烈的喉结滚动了下,先是轻笑一声,随即爽朗大笑,他忽地将匕首收起,而后潇洒的绕到她面前,骨节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精致的下巴。 微微的钝痛让慕容嫣睁开眸子。 一眼,便是万年。 每每看到他,慕容嫣的魂都好似被吸走了一般。 他完美的轮廓,刚硬的线条,涓狂的容貌,微挑的鹿眼都让她心动不已。 她的心剧烈的疼痛。 但她忍,拼命的忍。 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噙着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没想到堂堂独孤派的宗主竟然如盗贼一般偷偷溜进别人的茶间,可笑。” “可笑?”独孤烈琥珀的眸闪烁着暗夜之光,浑身上下充斥着江湖气息,这股子气息不是纯粹的江湖气息,而是夹杂着高贵的血统,好似暗夜的魔君,他勾唇:“这又不是你的茶间,本宗主进来与你何干。” 是啊。 与她何干。 慕容嫣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别过头,完美的侧颜让独孤烈的眸子深了深,他再一次涓狂的扳正了慕容嫣的脸蛋,毫无温柔可言,琥珀的眸灼灼的看着她,打量了她一圈,嘲讽道:“本宗主最厌恶你穿这身衣裳。” “呵。”慕容嫣回他一个嘲讽的笑容:“可我偏偏喜欢穿这身衣裳,独孤烈宗主不喜欢的衣裳多了,可……” “慕容嫣。”她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独孤烈,他宽厚的手掌一把握住慕容嫣纤细的腰肢,朝自己的胸膛前狠狠一拉,暧昧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我喜欢你不穿衣裳。” “你……”慕容嫣的脸通红通红的,如烧灼的火炭,她咬着嫣红的唇冷冷的盯着他:“无耻,下流。” “我的无耻下流你还没领教过?”独孤烈狠狠捏了下她的腰肢,琥珀的眸盯着她唇瓣放肆的看:“还是说忘了?是否需要我帮你记起来?” 他太过危险。 气息逼近,让慕容嫣窒息:“不需要。” “我觉得你需要。”深沉的话音才落,独孤烈凉薄的唇狠狠的覆了上去,将慕容嫣的呼吸一瞬剥夺,撕咬,允吸,那是发泄般的热情。 疼,好疼。 疼的慕容嫣眼泪儿都要出来了,她握紧的拳头使劲的砸独孤烈硬邦邦的肩膀。 可独孤烈是个野兽,食物还未品尝舒坦怎会放过她。 慕容嫣看着他卷长的睫毛,心,痛的难以呼吸。 他这是在做什么?拿她当什么了。 ‘嘶’,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 慕容嫣趁独孤烈不注意时狠狠的咬了他的唇瓣儿。 第444章 你是认真的么? 甜腥的血让独孤烈从方才缠绵的暧昧之中拔出来。 他清醒了些许。 涓狂的眸配上唇上的鲜血让他整个人如同一个魔君,好似跺地两脚便能山崩地裂一般。 他墨黑的披风犹如黑暗的羽翼,张开,便能将人带入无尽的漩涡之中。 若是旁人触及到独孤烈现在这幅样子定会吓的屁滚尿流。 可慕容嫣不怕。 相反的,她爱极了独孤烈这幅样子。 那般有魅力,那般狂野,让她的心深深的坠入了他的心窝里。 二人分开了些距离。 暧昧散去了些,好似浓墨被水晕染开来了一般。 空气有一瞬的沉寂。 慕容嫣觉得自己的唇涨的发疼,她妩媚的眸勾起一抹浅笑,那是狐狸精的笑容:“独孤烈,不会吧,方才你是认真了么?” 呵。 是啊。 他方才认真了。 可是,慕容嫣何曾认真过呢。 她从来没有认真过。 独孤烈抬起手,用手背擦掉了唇上的鲜血,唇角邪肆的勾起,冷冷的嘲讽:“本宗主会认真?呵,慕容嫣,不要自作多情了。” “我可没有自作多情。”慕容嫣捻着风情的玉步朝独孤烈走去。 她就如一个妖精。 让人窒息的妖精。 熟悉的香味儿在独孤烈周边蹿动着,还未适应,慕容嫣如一条蛇般将双臂缠在他的脖颈上,踮起脚尖,而后踩在他的脚背上。 独孤烈的心骤然一停。 猛然想起了两年前,她经常喜欢踩在自己脚背上。 “慕容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独孤烈的呼吸粗重,下意识的搂住了她曼妙的腰肢。 “我在……勾引你啊。”慕容嫣妩媚一笑,朝独孤烈的耳蜗里吹着带着香味儿的热气:“怕了?” 独孤烈胸腔的火在‘噌噌’的燃烧着:“你认为本宗主还会上钩?” “喔?”她的尾音百转流长,犹如潺潺流水,她含住了独孤烈的耳垂轻轻一抿,笑:“可惜你已经上钩了,独孤烈,我们之间……只有你输的份儿。” 谁动心,谁死。 当年,便是独孤烈动了情,才会…… “滚!”两年前的种种回忆如海藻缠绕在独孤烈的心头,他猛地推开慕容嫣,声音沉沉,毫无感情,眸里尽是冷意。 慕容嫣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独孤烈的心一紧,差点忍不住想上去扶她。 慕容嫣优雅的稳了稳脚跟,伫立在原地,绾了绾耳边的青丝:“好啊,我滚,可你别跟来。” 说罢,慕容嫣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离开。 独孤烈凝着渐渐消失的玉影。 心,痛的无以复加。 宽厚的手掌捂在胸口上,另一只手掌撑在墙壁上,痛苦的闭上了眸子。 片刻。 他的心腹赶来,看到他这幅样子赶忙上前:“宗主,是不是又遇见……” “不准提她。”独孤烈睁开眸子,赤红一片。 茶楼外的拐角处。 唯有拐角才能让慕容嫣很好的隐藏起来,才能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 她伸出双手将脸蛋深深的埋在掌心里,眼泪无声的滑过。 独孤烈,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 第445章 吃一个看一个 慕容嫣忘记自己哭了多久。 眼睛肿了,嘴巴肿了。 全身上下如被浸泡在海水里似的。 难受,难受,还是难受。 模糊的影子在她眼前飘啊,飘啊。 慕容嫣拼尽全力抬头,望向天空。 独孤烈。 瞧。 没有你的日子,天空还是那般蓝,太阳还是那般耀眼。 可为何,在我的眼里尽是灰色的呢。 街道边。 两个幼稚鬼在争论不休。 吵的小贩脑袋嗡嗡的疼。 “我要两个。”离玉树对着冰糖葫芦直流口水,像极了小孩子,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挂满了糖汁儿的糖葫芦瞧,伸出两根如葱玉段般的玉指。 显然。 离傲天只想给她买一个。 糖葫芦又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吃多了会牙疼,会肚子疼,而且还占胃里的地方,吃完两个以后,她就甭吃主食了。 “一个。”离傲天严肃的说。 “不嘛。”离玉树口吻略有撒娇的意味:“就两个,吃一个看一个。” “若是再同我倔强,半个都没有了。”还吃一个看一个,美的她大鼻子冒泡,离傲天必须严格阻止她这种行为。 哼。 自己口袋里没有银子就是不行。 吃个几铜板的东西还得被人东管西管的。 “好吧,那就一个吧。”离玉树委屈极了,可怜巴巴的说。 离傲天扫了她一眼,苦肉计也没用。 拿了一个冰糖葫芦的离玉树眼巴巴的看着小贩,商量道:“我教你一个发家致富的好法子,叫做买一个送一个。” “恩?”离傲天一个眼色把她打断了,拉起她的手腕朝前走。 小贩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 离玉树还在不认命的吼:“真的不考虑考虑了吗?” “不许边走边吃。” “不许边走边看。” “不许偷吃。” 这一路,离玉树可没少让离傲天操心。 她好似故意跟离傲天对着干似的。 终于到了王府。 “只准吃一个。”离傲天还记得她被糖葫芦呛着的事情,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离玉树一边用白眼瞪他,一边不情不愿的从木签子上撸下来一个糖葫芦‘嘎嘣’咬碎了。 敢情这是把糖葫芦当离傲天咬了。 “孔雀,收起来。”离傲天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孔雀。 孔雀:“……” 她可是女中豪杰。 怎的皇上一来,她各种各样奇葩的事都遇到了呢。 糖葫芦被没收了。 离玉树颠颠的跟着离傲天回了他的寝房。 呼啦。 门被离傲天阖上。 “皇上,还记得与微臣的赌注?”离傲天结实修长的手臂挡在门框上,将她圈了起来,鹰隼深邃的眸灼灼的盯着她,唇角微勾,浅浅的弧度颇有动人心魄的味道。 “记得。”离玉树没打算当癞皮狗,她清秀可人的眼睛看似纯良,实则将小心思全埋住了,她一歪脑袋,抬起玉指敲了敲额头,提醒似的问:“皇叔,朕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你,不知皇叔能否给朕解答呢?” “说说看。”离傲天挑着眉睫,无论如何,这个小东西也不能逃避他们之间的赌注! 第446章 不能给皇叔生宝宝 二人都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小玉树若清荷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吐出了一句足以让离傲天喷血的话:“皇叔,你应该先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 “家务事?”离傲天哪有什么家务事。 除却朝廷,江山等,他的生活重心完全是放在离玉树身上的。 “没错。”离玉树看他上钩了,趁其不备从离傲天圈起的手臂中逃了出来,松了一口气,道:“皇叔,你把自己未来的丈母娘都给关到大理寺去了,你就不怕苏锦瑟找你拼命啊,小心苏小姐一气之下不给你暖床喔。” 她究竟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儿。 “微臣不需要苏锦瑟给微臣暖床。”离傲天如一头危险的野兽,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眸若暗夜的星,而且是最闪耀的那一颗:“微臣有皇上就够了。” “那不行。”离玉树的小手不知所措的摸着旁边的梨花架,摸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回头一看,原来是鸡毛掸子,她一愣,顺手拿过来防身:“朕是个男儿,既不能给皇叔暖床,也不能给皇叔生宝宝。” 生宝宝三个字吐出来时,他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如此害臊的话是如何从离玉树的嘴巴里溜出来的。 离傲天幽幽的看着她。 忽然在心里幻想,他们的宝宝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和离玉树一样调皮? 离玉树一度怀疑皇叔的脚下是不是有马车的轱辘。 不然怎的能一步飞到她面前呢。 好在他们中间隔着一个鸡毛掸子,所以看起来没有那么突兀。 尴尬的气氛在蔓延,离玉树握着鸡毛掸子没话找话:“皇叔,朕给你弹弹灰吧。” “皇上应该先清理清理脑子里的灰。”‘咣’敲了下她的脑袋,离傲天冷冷清清的看着她:“不许再给微臣乱点鸳鸯谱,微臣和苏锦瑟是不可能的。” 离玉树揉了揉脑门:“不可能的?为什么?既然不可能皇叔为何要和苏锦瑟闹别扭,然后又想着人家念着人家,苦苦等着人家进宫呢。” “……”离傲天的脸黑了:“谁说的?” 他怎的不知道自己这般痴情呢。 “苏副将啊。”口无遮拦的离玉树一下子把苏锦墨给招出来了。 触及到离傲天深沉的眸子时,离玉树深呼一口气,苏副将,对不住了啊。 这个苏锦墨,帮了他却不识好歹。 “他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离傲天道。 “皇叔你怎么知道?”离玉树问。 “这是事实。”离傲天义正言辞的说:“别人的话都不要听,只要听微臣的话就好。” “皇叔的话也不可信。”离玉树丢掉了鸡毛掸子:“而且还那么小气,对于朕提出的要求都无法满足。” 小别扭。 离傲天一直以为她还在为方才糖葫芦的事儿不高兴呢,不小心落入了她的圈套:“皇上想提什么要求?” “都能满足?”离玉树高兴的问,一双眼睛放光芒。 “说说看。”离傲天靠在墙壁上淡淡道。 第447章 又欠了一次 她提出的要求让离傲天的肠子打了一个结:“皇叔,我们帮帮苏副将和苏沛云吧。” “不帮。”离傲天果断干脆的拒绝了离玉树的提议。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那闲心和时间去管别人的家务事。 何况,就在刚刚,苏锦墨还得罪他了。 他更不能管了。 “皇叔,你怎的这么无情呢,难道你不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吗?”离玉树睁大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像她是正义的使者。 她的逻辑很奇怪。 离傲天拧起英气的眉头,看着她,声音清清冷冷:“微臣不是月老,没有义务让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皇叔很冷酷。 不过,他说的也对。 但离玉树现在就想当苏副将和苏沛云一个人的月老。 她觉得这件事情跟自己有绝大的关系。 若是不帮,她一生都会良心不安的。 “好吧。”离玉树妥协的答应着。 她答应的如此干脆定有猫腻。 看着她略反常的神情,离傲天淡漠不语。 皇叔沉默,离玉树却受不了了。 她欢欢的性子怎能一动不动的呢。 她又不是木乃伊。 于是,她撒欢的在离傲天的房间转悠,欣赏着皇叔的日常生活。 “皇叔,朕来说说我们的行程安排吧。”她规矩的背手:“今日现在王府住下,一会儿用膳,用膳过后散步,散步过后继续用膳,用膳过后继续散步,然后睡觉。” “不。”盯着她滴溜溜狡黠的眼睛,离傲天终于不再沉默,冷冷的盯着她,道:“是微臣睡觉,皇上溜出去。” “……”皇叔,你是在朕的肚子里装了蛔虫吗?怎的连朕想什么都知道啊。 四目相对,离玉树默默的垂下了头。 小羊羔在大野狼面前总是怂的。 “不必如此麻烦。”离傲天忽然开口了,他一向惜字如金,现在竟然开口了,这不得不让离玉树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性感的喉结滚动,声音潺潺如流水,鹰隼的眸浮着琉璃般特别的暗光:“苏沛云嫁不进苏家的主要原因便是门不当户不对,外加苏家人不同意,苏夫人犯下了滔天罪行,我们可以以此来和他们谈条件。” 闻言,离玉树眼睛如星星般璀璨:“这是个好主意。” “皇上打算就这么绕过苏夫人?”离傲天的眸子暗了暗。 “得饶人处且绕人嘛,再说了,若是能利用她成就一段美好姻缘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啊。”离玉树为自己博大的胸怀感到自豪。 离傲天觉得她目光短浅且幼稚。 “恩。”离傲天点点头。 “不过,梁公子那边怎么办啊?都已经成亲了,没准儿都已经入洞房了呢。”离玉树拍了下脑袋,真是一个大错牵扯出来好多个小错啊。 “无妨。”离傲天淡淡道:“若是苏副将不在乎苏沛云曾做过人妻一切都好办。” 小小的梁公子,离傲天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皇叔霸气。”离玉树竖起一根手指头。 “所以……皇上又欠了微臣一次。”离傲天浅笑,摇着骨节修长的长指,眸里闪过狡黠之色。 第448章 皇叔小气 今夜准没好事。 夜。 无比寂寥。 王府从未如此热闹过。 离傲天经常在宫中住。 离王府于离傲天来说相当于一个临时酒楼。 想起来便回来住,想不起来便一个月都不回来。 自然,离傲天大多数都归为想不起来那类的。 王府的膳房许久没有开伙了。 膳房大婶儿都快闲出来虱子了,一听说王爷要让她做晚膳,就跟领了十斤鸡蛋那么高兴。 热情过头的结果就是晚膳做了一大桌子菜。 十个菜,一个汤,非常丰盛,非常美味。 离傲天蹙起眉头,他不喜这般铺张浪费,盯着满桌子的菜肴,骨节修长的长指敲了敲膳桌才想发脾气,离玉树温暖如玉的小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皇叔啊,朕好不容易来你的王府一次,多吃一些好东西就不要那么小气啦。” “不是小气。”离傲天淡淡的解释。 “恩恩不是小气,那就不要发脾气了。”离玉树起身,主动为离傲天盛了一碗汤,那样子像极了贤惠的小媳妇:“生气的时候吃饭会得重病死掉的,皇叔你可要多活几年啊,你多活几年了也就代表朕也能多活几年。” 这个逻辑……算是正确。 用过晚膳后膳桌上剩下了许多许多。 离傲天命人将最上面的部分丢掉,留下最下面的菜肴分发给灾民。 “京城只是表面上看着好,实则有许多灾民,只是被隐藏起来了。”离傲天声音淡漠如水。 “为何要隐藏起来呢?”离玉树不解的问。 离傲天没有让丫鬟侍候的习惯,将床榻铺好,回头,橘色的烛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你屁股上有块儿胎记会把它露在外面?” “你怎的知道朕屁股上有胎记。”离玉树下意识的用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臀部。 离傲天蹙眉。 他不知道,他只是举个例子而已,没想到就这么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懒的解释。”离傲天声音冷淡,看她跟个小傻子似的杵在那里:“不睡觉吗?” “朕不困。”看着床榻上的两个枕头,离玉树心里打鼓,有一种要和皇叔同床共枕的感觉。 “喔?”离傲天顺着她的话茬子往下说:“巧了,微臣也不困,我们喝点东西。” “好啊好啊。”正好喉咙发干呢,她小鸡啄米的点头。 离玉树发现皇叔家的机关真的很多。 而且离傲天的胆子挺大的,丝毫不顾及离玉树,当着她的面扭动各种机关。 她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 更让她惊讶的事,离傲天的内殿貔貅墙壁正朝两边慢慢推开。 浓郁的花酒香味儿窜了出来,吸引着她的脚步朝里面走去。 墙壁上没有烛灯,许是怕烛火的蜡油味儿熏坏了酒香。 借着内殿的光,离傲天拉着她走进去。 地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排坛子,那些坛子都是上好的瓷窑,看上去精贵无比。 “皇叔,这些都是恭桶吗?”离玉树问了一个大煞风景的问题,差点噎的离傲天一口气儿上不来驾鹤西去。 第449章 棉花糖好吃么 “恭桶?”如此精致的坛子,离玉树竟然能把它们和恭桶联系在一起。 离傲天深邃的眸敛了一抹不悦且无奈的情愫,冷冷道:“皇上家的恭桶用机关门关起来?” “……”皇叔,不带这么撅人面子的啊。 离玉树开始为自己的愚蠢找借口:“那皇叔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酒。”离傲天低沉的嗓音倒是如酒那般醇厚,看了离玉树一眼继续道:“这酒十分香甜,但不能见光,否则会挥发里边的甜味。” “酒不都是辣的嘛,怎么是甜的,是放糖了吗?”他的话引起了离玉树的好奇心。 看她眸底闪烁的晶莹光芒,离傲天便知这个小东西有兴趣,而且在慢慢走进他的圈套。 “想不想尝尝?”离傲天蛊惑着她,声音魅感十足,若璀璨的眸引导着她。 离玉树干涩的喉咙急需清甜的水来润润喉。 她跟个小馋猫似的吞了吞口水。 不过,她绝对不能喝。 上次在皇叔的生日宴上,她就因为酒水误了大事,自己作妖,疯疯癫癫的。 这回万万不能发飙了。 离玉树谨慎的开口:“皇叔,朕不甚酒力,况且晚膳吃的太多了,着实没有地方装酒水了。” 就在她迈出去一条腿打算离开时,离傲天倏然打开了酒坛子。 一股子香甜的味道侵蚀着她的鼻息,迫使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不会喝醉的。”离傲天唇角微勾,继续迷惑:“这酒是用花瓣,水果做成的,酒的成分很少,相当于果酒,如牛乳茶一般,皇上不妨品尝一口。” 不得不承认,离傲天说的她心动了。 那……就尝一口吧。 “皇叔,不会醉的吧。”离玉树试探性的问。 “自然不会。”说着,离傲天取了一个水晶勺舀了一勺酒,这酒只能用水晶勺盛,否则会影响酒的口感:“就一小勺。” 水晶勺的剔透搭配着酒水的醇度让人直流口水。 离玉树的脚情不自禁的过去了,跟个小奶狗儿似的将那香甜的酒水缠绕在舌尖上。 哇,好特别的口感啊。 一点也不辛辣,甜甜的,清清爽爽,让离玉树欲罢不能。 “皇叔,再喝一口。”离玉树这个小馋猫喝上瘾了。 “可以了。”离傲天勾起一抹狡黠的浅色笑。 这酒喝上一口就会晕乎乎的,而且还会迷醉,会幻想美好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过后完全想不起具体的事情。 腹黑皇叔上线。 阖上机关门,晕黄的光晕折射出暧昧的痕迹洒在离玉树纯净的小脸儿上。 “皇叔,朕觉得睡在了棉花糖里。”离玉树轻飘飘的说,舌头都软了。 “微臣喂皇上吃棉花糖。”离傲天柔和,醇厚的声音响起,一把揽过的小玉树,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抵在墙壁上,凉凉的唇细细的吻住了她。 “皇上,棉花糖好吃么?”离傲天看她迷离的水眸,知道梦幻酒水起了作用,他的大掌缓缓朝上游走,摸到她发髻上的簪子,唇角微勾,而后摘掉。 离玉树如墨的青丝散落下来…… 第450章 需要力气 如墨的青丝和她雪白的小脸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唇红齿白,眸子几乎能滴出水来。 “乖女孩儿。”他蛊惑的声音一丝一缕的响起,情不自禁的捧着她的小脸儿忘情的吻着。 她软的如一滩泥水,几乎站不住了。 离傲天打横将她抱起朝床榻走去。 落下帷幔,离傲天解开了她的腰封,解开了她的中衣 暗黑的眸死死的盯着她缠紧的束胸带,长指挑开,大掌覆了上去。 那柔软让离傲天浑身上下血液沸腾。 情动,无法收敛。 离傲天的唇允了上去,舌尖儿轻舔。 “皇叔,你坏。”离玉树好似做了一个梦,梦到皇叔不给她吃糖。 她的腿来回的动弹。 似是在邀请他。 离傲天的长指忍不住游走到她的某处,不敢碰坏她的纯洁。 离傲天让她在梦中舒坦了。 看着自己的长指,离傲天满意极了。 情难自禁,离傲天抓起小玉树的小手让她为自己舒坦。 半个时辰后,小玉树的手都哆嗦了,她迷迷糊糊的甩开离傲天,小脑袋钻在枕头下,嘟囔着:“不,不吃棉花糖了,累死了。” “不吃了,睡吧。”离傲天觉得自己完全是自讨苦吃。 现在的感觉是上不去,下不来。 而且还得替她绾上发髻,系好束胸带和衣裳。 翌日。 刺耳的尖叫声划破房间。 离傲天即使睡的再香也被吵醒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她撅起的小屁股。 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怎么了?”睡醒后的离傲天声音沙哑,低沉,致命的好听。 “皇叔别看。”离玉树就跟被踩着尾巴了似的,小手捂着一角。 “什么?”离傲天眸子幽深,不可拒绝的话从口中吐出:“手拿走,别让微臣自己动手。” 离玉树又害羞,又委屈,脸上的神情五彩缤纷的:“朕……朕好像尿床了。” 愈大愈回漩了,还尿床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小手挪开。 床榻上有一滩水渍。 离傲天恍然大悟,这是昨夜她流的。 没想到干涸之后这般明显。 “皇叔,朕替你洗干净。”离玉树的小脸儿皱成了一团。 离傲天挑着眉:“不是尿床,这是男儿的本能反应,梦中遇见了激动的事情便会有相应的身体反应。” 离玉树:“……” 朕好不要脸啊。 她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她默默的去抻薄被却发现自己的手臂酸疼酸疼的,压根抬不起来。 “哎呦,朕的手好酸。”离玉树甩了甩手臂:“怎么弄的?” “不知道。”离傲天干脆不承认,神清气爽的下了塌,净面,漱口,更衣。 留下一脸懵逼的离玉树。 用膳时,由于离玉树的手抬不起来,离傲天只好先喂她用膳。 他面容沉沉,舒服一夜却要当她的服侍佣人! “快吃,吃完我们去将军府。”离傲天放下勺子:“别吃了,皇上吃的够多了。” “朕才吃了几口。”离玉树眼巴巴的看着皇叔把碗拿走了。 “用膳也需要力气,皇上留着力气去苏府同他们理论吧。”离傲天淡淡道,今日这粥煮的生硬,离傲天不想让她吃太多,以免吃坏肚子。 第451章 大事不好了 二人去将军府之前,离傲天特意去膳房告诉大婶晚膳时把粥熬的细软一些。 梁府。 青天白日却透着黑暗般的压抑。 一群丫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听说了么,咱们公子新娶的夫人被关进柴房了。” “据说是惹怒了咱们梁公子呢。” “那夫人只是将军府的养女,一个野种,想来没有什么教养,不会服侍咱们梁公子。” “所以被关起来正常。” “就是。” 花厅。 “娘,什么时候把小美人放出来啊。”梁公子夜里没人陪,这全身上下难受的紧。 一个生的刁钻的贵妇人瞟了他一眼:“放什么放?就那泼辣的性子活该关一辈子。” “儿子啊,你别难受啊,娘再给你找一个漂亮的。”刁钻妇人哄着他:“那女人就当小狗似的养在柴房里吧。” “可是……”梁公子昨夜左想右想,想着遇到泼辣的也许更有味道,怎么着也得玩够了再说啊。 刁钻妇人心烦的揉揉太阳你别烦娘了,赶紧出去,娶了这么个狗东西回来怪闹心的。” 那梁公子是个恋母的,自己不敢把苏沛云放出来,可裤裆紧绷绷的,他只好去怡红院了。 梁公子离开以后,那缺爱的刁钻妇人便闲不住了,她转了下脖子,脸上的肌肉一抽搐,起身朝柴房去了。 暗黑潮闷的柴房钻进一缕亮光。 这让垂头丧气的苏沛云勉强抬起头来,当她看到刁钻妇人眼底闪过的很辣时便知自己错了。 她进了一个陷阱。 “这野种啊就是野种,全身透着发酸的贱味,本来你是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可你却愿意当贱骨头。”刁钻妇人冷哼:“苏沛云,你能嫁给我儿子就烧高香吧,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沛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身上艳红的嫁衣和她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跟你说话,你聋子是不是?”刁钻妇人瞪了她一眼,把手心里的瓜子皮儿全都丢在了她脸上。 被羞辱的感觉让苏沛云想死,她的手脚被粗绳绑住,动弹不得。 “说话!”刁钻妇人喷着唾液,一副泼妇相:“你他妈连说话都不会了是不是?” “呵……”苏沛云抬起头,苍白漂亮的脸蛋上噙着嘲讽的笑:“你同我说话,我就偏偏要和你说话?你不配!” “你说什么!”刁钻妇人怒气冲冲的朝她冲过去,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贱人,你个小贱人,我本来想把你放出来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你在里面待着吧!” “我苏沛云宁愿一辈子待在这里,也不愿意面对你们母子恶心的嘴脸!”苏沛云厌恶的看着她,声音绝冷沙哑,清寡的眸噙着一副傲然之气,骨子里的清高完全显露出来。 “你……你……我打死你!”刁钻妇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直直朝她冲过去。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一个丫鬟风风火火的赶来。 第452章 怎么救 将军府。 离傲天带着离玉树浩荡的来到了将军府。 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光凭着离傲天自身强大,霸气的气场足以让离傲天一人撑起整片天。 苏夫人被关进大理寺让将军府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堂堂忠正的名号就这样被苏夫人一个人毁了。 街坊四邻,只要长嘴巴的都会私下议论纷纷。 苏夫人这件事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苏将军在府中唉声叹气的,一夜之间,整个人仿佛老了好多岁,他背着手来回的踱步:“作死,作死,真是作死啊。” “爹爹。”苏锦瑟哭哭啼啼的拉扯着苏将军的袖袍:“爹爹不救救娘亲吗?” “怎么救?”苏将军怒火冲天的瞪着苏锦瑟,狠狠的拂开袖袍:“你以为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是我们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大理寺乃是朝廷最重要的一部分。 大理寺卿慕容嫣严格把控,在她的看管下,根本没有一个人可以走后门进去探望谁,也没有一个人能从里面救出来人。 她雷厉风行的性子和她的舅舅离傲天有一拼。 “那怎么办?娘亲会死吗?”苏锦瑟忽然觉得玩火玩大了,她就不敢蹿到娘亲去杀皇上。 “哼。”苏将军苍老的眸子幽深,眉头紧蹙:“就算是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爹。”苏锦瑟哭着闹:“我去求王爷。” 话音才落。 管家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将军,小姐,皇上和王爷来了。” “快,快请进来。”苏将军指着苏锦瑟:“我警告你,一会儿不许乱说话,也许你娘亲还有救。” 苏锦瑟咬着唇:“知道了。” 须臾间,一袭长袍的离傲天和离玉树一前一后走进花厅,他开门见山道:“苏将军,苏副将在何处?” 闻言,苏将军一愣,不知他是何意,不过现在正在火头上,他还是不要嘴欠的乱问了,只好局促的恭谨道:“犬子还在……还在睡觉。” “睡觉?”闻言,离玉树抢了话瓣儿:“发生了天大的事儿苏副将竟然还在睡觉?上次朕来的时候就说他在睡觉,怎么睡这么久?” 单纯如离玉树。 可离傲天却看出了猫腻,声音阴冷:“苏将军,最好同本王说实话。” 他强大的气场让苏将军不敢造次,颌首,身子一弯:“王爷,都怪微臣没有管好这个家,犬子……犬子被夫人下了迷药,到现在还没有苏醒呢。” “什么?”离玉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他还是你们亲生儿子嘛,居然这么对待他,在哪儿呢?带朕过去。” “在,在他房间。”说着,苏将军在前面引路。 离傲天和离玉树跟着走出去。 留在花厅的苏锦瑟眼睛红红的,痴痴的看着离傲天伟岸的背影。 为何? 为何他这般忽视自己。 从进来到现在,都不给自己一个正眼。 她的心好痛好痛。 难道他没看出来自己哭过了吗?他都不问问自己的吗? “王爷,皇上,小心脚下。”推开门,苏将军叮嘱他们注意脚下的门槛:“就是这里了。” 第453章 赴汤蹈火 苏锦墨的房间不拘小节,十分大气。 墙壁上除了挂一些刀剑,兵书之外,还挂着苏沛云的画像。 可想而知苏锦墨有多么的爱苏沛云。 就连离玉树都连连叹息:“唉,皇叔,好感人啊,他们好可怜啊,这么相爱的人竟然就这么被活生生的拆散了。” 离傲天挑着英气的眉头看着墙壁上的画,心想,果然是小女人的性子,幼稚。 苏锦墨被灌的药十分强悍,剂量也十分大,所以导致他现在还在昏迷。 苏将军无比心疼的看着苏锦墨,连连叹气:“这……” 离傲天淡淡的瞟了一眼苏将军,上前,用长指探了下苏锦墨的鼻息。 看到这一幕的离玉树忽地冲过来,惊愕的问:“皇叔,苏副将不会是死了吧。” 离傲天深深的看着她,无语。 而后,手法熟练的在苏锦墨的穴道上点了两下,伫立在塌前等着他醒来。 片刻。 床榻上昏睡的苏锦墨慢慢的睁开了眸子,他抬起手臂揉捏着太阳穴,脑海里闪过一些事情,他猛地从床榻上跳起来:“沛云,沛云……” “……”离玉树最见不得这幅场面了,捂住了眼睛,透过指缝去看苏锦墨。 这得多难受啊。 相反的,离傲天比较淡漠,比较平静:“不必找了,苏沛云已经嫁给了梁公子。” “什么?”苏锦墨的俊脸变了又变,绝望布满了眸子,他的身子晃了晃,震惊的看着离傲天,嘴唇都惨白了,好似血液在那一瞬都被抽干了似的:“怎么会这样,我怎么都不知道。” 离傲天寡淡的声音有些凉:“你被苏夫人下了迷魂药一直睡到现在。” “我娘……”苏锦墨失望透顶。 “恩,也不必找苏夫人。”离傲天并不想瞒天瞒地,觉得那种行为十分幼稚,一个人理应知道一切:“苏夫人因为派人暗杀皇上已经被关进大理寺。” “什么?”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苏锦墨有些承受不住:“我娘竟然……”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离玉树。 “那个,朕福大命大。”离玉树分开指缝解释了一句。 “恩,苏夫人这件事暂且会交给大理寺办。”离傲天懂得取舍,知道孰轻孰重,若不是看在离玉树无比愧疚的份儿上,他才懒的管这种闲事呢:“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事情。” “我的事?”苏锦墨似乎陷入了绝境,他冷笑:“我还能有什么事呢,她都已经嫁人了。” 离玉树愧疚的咬着嘴唇。 若不是她犹豫不定…… “本王问你。”离傲天傲冷的脸噙着一抹冷意:“即使苏沛云成了人妻,你是否爱她?是否能接受她?” 毕竟很少会有男子能接受自己的娘子不干净了。 闻言,苏锦墨那双黯淡的眸子闪过一抹希冀的光芒:“我爱她,我爱她,我能接受她,离王爷,你有法子让沛云回到我身边吗?” “有有有。”离玉树适时的插嘴。 闻言,离傲天冷冷的看着她,给她一个‘不要插嘴’的眼神。 离玉树撇撇嘴。 “离王爷,若是能让我和沛云在一起,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苏锦墨跪下,双手抱拳,感激的看着他。 第454章 皇叔,学着点 真是看者感动啊。 苏锦墨那情深款款的样子让离玉树连连赞叹,十分佩服。 天下竟然还有如此痴情的好男儿。 也不知皇叔会不会有一日变成这种男儿。 想到这儿,离玉树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离傲天。 某叔神情冷漠,表情平淡。 一看就是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 这苏副将乃是一本上好的教科书啊。 离玉树忽地灵光大闪,她用手肘碰了碰离傲天的手臂。 感觉到触碰的离傲天循着触感望去,离玉树灵动的脸蛋儿映入他的眼帘,离傲天下意识的蹙眉:“怎么?” 她撇撇嘴,整日板着一张老臭脸,怎会有人喜欢嘛,真是的。 她古灵精怪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唇红齿白,煞是好看:“皇叔,学着点,好男儿的典范呢。” “……”离傲天冷冷的看着她,口是心非的吐出两个字:“不学。” 离傲天很倔强。 离玉树似乎看出了他的别扭,就跟捉到他的缺陷那般开心:“明明心里十分佩服苏副将,表面上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皇叔,活的真实一些有这么难吗?” “有。”离傲天来了个噎死人不偿命。 “榆木脑袋。”离玉树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儿:“女子都喜欢这种情深的男儿。” 离傲天轻挑眉睫,心想:她也喜欢? “皇上,王爷……”苏副将看他们二人悉悉索索的说悄悄话,完全把自己忘在脑后了,他豁出去胆子提醒着他们。 “到前厅来说。”离傲天不想继续待在这个房间里了,也不想听离玉树在他耳边叨叨。 皇叔很别扭。 将军府一波未平,梁府那边一波又起。 刁钻妇人提着丫鬟的耳朵,瞪着牛一般的大眼珠子:“鬼叫什么,死人了,妈的。” 丫鬟早已习惯刁钻夫人的蛮不讲理和无理取闹,委屈的垂下头,覆在刁钻妇人耳边:“夫人,出去说,在这儿说不方便。” 意思很明显,那便是瞒着小贱人苏沛云呗。 刁钻夫人吃着葵花子来到外面,丫鬟道:“夫人,方才将军府的大小姐差两个丫鬟前后来报,第一件事是苏夫人被抓起来了,第二件事是皇上和王爷去了将军府,据说要把这个苏沛云弄回去跟苏副将成亲呢。” “什么?”刁钻妇人双手叉腰:“岂有此理。” 丫鬟连连点头,附和着说:“夫人,没准儿一会儿他们就过来了呢,我们把苏沛云关在柴房不合适吧。” “对。”刁钻夫人道:“这个小贱人花了我们梁府那么多银子,而且那么多人都知道我儿子娶了她,若是在这个时候把人还回去,我们梁府的颜面何在?不行,绝对不行,就算不要这个小贱人当我们梁府的儿媳妇了也要让她一辈子给梁家做牛做马。” “夫人,那怎么办?”丫鬟问。 闻言,刁钻夫人一巴掌呼在丫鬟的头上:“你这个傻子,还能怎么办,把人弄出来,弄到新房去。” “是。”丫鬟揉着脑袋,叫了一帮家丁和丫鬟把人抬了出去。 第455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洞房还是那般喜庆。 但苏沛云却从未如此厌恶过红色。 这些红色好似代表罪恶,源源不断的侵蚀着她的心脏。 她疼,她窒息,她觉得恶心。 她被丫鬟们丢到了喜塌上。 洞房的凌乱昭示着那夜有多么的糟糕。 喜球被扯下来,囍字也歪歪扭扭的挂在窗纸上。 那红色的喜烛一夜未熄,厚厚的蜡油凝固在蜡烛外围,看起来十分臃肿,好似梁公子臃肿的脸。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又能怪谁呢? “松绑。”刁钻夫人翘着二郎腿儿坐在木桌前,白眼看着她。 几个丫鬟摁住她的手脚,三两个丫鬟用剪刀剪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苏沛云才想挣扎,刁钻妇人的话便幽幽的响起:“将军府来人了。” 闻言,苏沛云全身紧绷,紧张的看着她。 “苏夫人因为杀皇上未遂被大理寺关起来了。”刁钻夫人一个劲儿的哆嗦着腿,让苏沛云看的头晕目眩的。 听到这番话,苏沛云整个人都崩溃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刁钻妇人:“娘她……” “没错。”刁钻夫人得意的笑:“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打听打听。” 苏沛云的脑子嗡嗡作响。 怎会这样。 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沛云,现在将军府已经不是以前的将军府了。”刁钻妇人危言耸听道,嘴角一抽抽:“我就这么告诉你吧,你和将军府苏公子的事儿我不是不知道,那苏公子现在看你嫁给我儿子了,想来捣乱把你抢回去,想让我们梁家抹黑。” 提及苏锦墨,苏沛云的眼睛都暗了,心紧紧的纠在一起。 “呵。”随即,刁钻妇人的冷笑让苏沛云回过神儿来:“其实呢,他们真的是错了,这也不算是给我们梁家抹黑,大不了我们只是丢人罢了,可是将军府不一样了,几代忠义的将军府竟然去别人家抢媳妇,传出去啊,这将军府和苏公子岂不是成了恶贯满盈的强盗了,到时候啊,看看朝廷谁还服将军府,那个苏公子啊,没准儿连副将都做不成了,哈哈哈哈。” 她故意刺激着苏沛云。 苏沛云的心‘咯噔’一下子。 是啊。 她怎的把这茬子给忘了呢。 她颓了。 最后一丝丝的希冀也没有了。 她该认命,她该认命啊。 已经嫁到了梁府,的确应该守妇道,不应该再幻想过去的儿女情长了。 她蜷缩着坐在喜塌上,眸里黯淡一片,刁钻妇人知道自己说到正点儿上了。 她就是要让拆散苏沛云和那个苏公子,唯有这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气。 “若是识趣的话就把自己洗涮干净,别一副丧门脸,看着恶心。”刁钻夫人瞪了她一眼:“我够善良的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刁钻夫人把手心里的葵花子丢在地上:“扫干净,换身衣裳,哦,前提是你若是想保住苏家的话,哈哈哈。” 刁钻夫人满意的走了。 留下苏沛云一人冷静。 望着陌生冷清的喜房,苏沛云的心死了,麻了。 她转头望着床榻上的白色喜帕,心,缠在一起。 第456章 跪下 既然已经绝望,又何必在乎那空无的希冀呢。 苏沛云阖上了喜房的门。 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 她那么,那么的深爱着苏锦墨,怎能让他为了自己失去大好前途呢。 现在,将军府已经雪上加霜了,她怎能再给苏锦墨的背上压最后一根稻草呢。 不,绝对不能。 两行清泪默默的顺着脸颊留下,那么咸湿,那么苦涩。 苏沛云的玉手握在一起,似是下定了决心。 她记得小时候经常吃不饱,苏锦墨便会偷偷把自己的那份儿给她。 现在,是该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锦墨。”苏沛云喃喃的,恋恋不舍的念着这个名字:“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她闭上眼睛,绝望从心底蔓延。 她从小就苦,被人丢弃,在别人的屋檐下长大,没有自尊,没有人爱她,穿的都是苏锦瑟剩下的。 苏沛云深呼一口气,罢了,这辈子就这样吧。 带着绝望的释然,苏沛云下了喜塌,穿着红色的绣鞋,来到木桌前,水果瓷盘旁边放着一个刀子,是用来切水果的。 她把刀拿起来,一咬牙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她来到喜塌前,看了一眼白色帕子,将鲜血涂在了白色帕子上。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死心吧。 锦墨。 我的清白,我的身子只能是你的。 但,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心。 将军府,花厅。 苏锦墨抽空拿来丫鬟浸湿的面巾擦着自己的脸,他捏了捏酸胀的眉心,道:“我们该如何做?沛云会跟我回来吗?梁府能放人吗?” 苏将军自然不会说什么,只能在旁边唉声叹气。 已经失了一个苏夫人,他不想在失一个儿子了。 闻言,在一旁听话的苏锦瑟炸毛了:“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要把苏沛云接回来?你疯了吗?她已经嫁给别人了,已经是没人要的烂货了,你接回来干什么?实在是太丢人了!” “闭嘴。”苏锦墨咬牙切齿的瞪着苏沛云:“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当着离傲天的面,苏锦瑟的颜面全无,她气的满脸涨红:“哥,你真是不知道孰轻孰重,娘亲现在还在大理寺受苦呢,你竟然还想着儿女情长,你难道不想想怎么救娘么?” “诶诶诶。”苏锦瑟这是当他们不存在啊,离玉树打断了苏锦瑟的豪言壮语:“苏小姐,朕觉得你吹牛不上税啊,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你敢在天子脚下救人怎么想的?告诉你,朕此次是福大命大,朕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苏家上上下下都逃不了干系!” 一个傀儡皇上,竟然还这么能得瑟。 苏锦瑟是打心里看不上离玉树,想着,以后的皇位是离傲天的,她早晚会化成灰烬的,为何要尊重她呢。 离玉树愤怒的看着苏锦瑟,恨不得一爪子挠死她。 就在她怒火中烧的时候,离傲天幽冷的声音响起:“苏锦瑟,跪下!” 第457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两个字的震慑力实在太强。 离傲天阴鹜的眸噙着刺骨的冰碴,让整个花厅仿佛结了一层寒冷的冰霜。 冷飕飕的光从他的眸里迸发出来,唇瓣紧抿,拧起的眉宇昭示着他此时愠怒的情绪。 苏锦瑟原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触及到离傲天那冷漠,嗜血的光芒时,她从脚心升起了一股恐惧的凉意,朝后退了一步,精致的脸蛋上浮了一抹尴尬和不可置信,她试图用美人计蛊惑离傲天,娇滴滴的撒娇:“傲天,人家……” “跪下!”离傲天忽略她贱兮兮的神情,薄唇轻启,幽冷道。 苏锦瑟猛然发现离傲天不是开玩笑的。 她的脸涨的通红,求助的看了一眼苏锦墨和苏将军。 苏锦墨挺直腰板故作没看见她,苏将军也不好得罪人,谁让自己女儿口无遮拦了呢,只好叹气。 “我……”她几乎有一种想死的感觉,可却不敢不跪,双膝一弯,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离玉树才不可怜她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活该。 “苏锦瑟,皇上乃九五之尊,你只是一介平民,与皇上说话不恭不敬,无法无天,你可知罪!”离傲天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强劲的压迫力。 “我……我……”苏锦瑟不知这个皇上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把离傲天笼络在自己身边,让他当自己的靠山,她真是恨,恨皇上为何没被那帮杀手杀死。 那帮杀手一个个的真是一些废物! “道歉。”离傲天冷冷道,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对离玉树不尊重。 苏锦瑟别别扭扭的下不来面子。 恰时,离玉树踏前一步,道:“皇叔啊,别强人所难了。” 闻言,苏锦瑟看了一眼离玉树,心想,狗皇上,你还是胆小,忌惮我未来的皇后身份,等以后王爷当了皇上,我定会好好整治你。 离傲天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并没有打断她的话,因为他知道离玉树留着后话呢。 就在苏锦瑟洋洋得意的时候,离玉树‘咣当’来了一句:“弑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吧,皇叔,没事,不用道歉,直接把将军府抄了就好了啊,反正还有不少有能力的人等着接替将军府呢,是吧,苏小姐,是吧,苏将军。” 闻言,苏将军吓的全身直冒冷汗,赶忙跪下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看在我们世世代代为朝廷效劳的份上,皇上就饶过我们吧,相信皇上也不忍心杀忠臣的,对吧。” 苏将军就是抓住皇上年纪小这个弱点了。 可他却想不到离玉树不是一个善茬。 “忍心啊。”离玉树嘎嘣溜脆的说:“朕是昏君啊。” 离傲天看着她,无奈。 苏将军这回没话说了,把话锋对准苏锦瑟,呛声:“锦瑟,还不给皇上道歉,你想让咱们家全体进大牢吗?” 苏锦瑟这回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而且看样子,离傲天根本就没想管,她咬牙,忍气吞声:“皇上,民女……民女知错了,请皇上饶命。” 第458章 确定不是在逗朕? “诶,皇叔。”离玉树这个小坏蛋,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四处看了看:“这儿有蚊子嘛。” 大秋天的,哪儿来的蚊子。 分明是离玉树想为难为难苏锦瑟。 偏偏离傲天还那般宠着离玉树,任由她玩的欢乐。 “朕光听着一只讨厌的蚊子在朕的耳边嗡嗡嗡,嗡嗡嗡的瞎叫唤了啊。”离玉树故意把苏锦瑟比作蚊子,她踏了一步,叹了一口气:“真难听。” 苏锦瑟已经在心里骂了离玉树无数遍了。 她咬着唇,一副不甘心却又不得不低头的样子,又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皇上,民女口出狂言,民女知错了,还望皇上原谅民女。” “苏小姐别好像一副朕欺负你的样子。”离玉树摸着下颌看着她:“其实苏小姐挺漂亮的,不如……不如朕给你赐婚吧。” “赐婚?”闻言,苏锦瑟带着希冀的看了一眼离傲天。 “是啊。”离玉树故意放风儿的看了一眼离傲天,让苏锦瑟产生错觉。 果然,苏锦瑟这朵白莲怒放了。 离玉树不由的翻了下白眼,笑眯眯道:“这苏家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怎么也得弄个女婿帮帮你们是不是啊,有个什么事前后照应着。” 苏锦瑟默默的听着。 “朕有一个特别合适的人,人好,生的俊,特别细心,特别能干,最重要的是他乃是朕身边的红人。”离玉树搓着手,看着苏锦瑟:“小肚子,怎么样?你见过的。” 论羞辱人,若是皇上排第一,定没人敢抢。 离傲天淡漠的看了一眼离玉树,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暴露了他对离玉树的宠溺和放任。 “皇上。”苏锦瑟臊的脸红脖子粗的,一个抱怨的字儿都不敢说。 “你考虑考虑啊,这可是苏小姐的终身大事,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离玉树笑眯眯的说,招呼着苏锦墨:“苏副将,还傻愣着干什么啊,走啊,找媳妇去。” “是,皇上。”苏锦墨道。 苏将军此时也起身想跟着一起去。 离玉树看了他一眼:“苏将军,年轻人的活动你就不要参与了,还是留在家里和你女儿商量商量婚事吧,小肚子挺好的,真的。” 苏将军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却只能忍气吞声。 路上,苏副将和离玉树商讨着如何把苏沛云接回来。 看着他们脑袋对着脑袋探讨的行为,一股醋意从离傲天的心尖儿上升出来,结实的双臂忽地插入他们中间,冷冷道:“唯一的问题便是苏锦墨能否劝动苏沛云了,别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恩,苏副将,看你了。”离玉树握紧拳头在他胸膛上一杵,给他一个加油的眼神。 离傲天冷冷的看着她:“皇上的伤好了?” “皇叔,朕伤的不是这只手。”离玉树挥了挥,道。 “那也不行。”离傲天冷冷道。 “为何?”离玉树刨根问。 “因为会蔓延。”离傲天大步流星朝前走。 离玉树看了一眼自己没有受伤的手,奇怪的想,这玩意儿也能蔓延?不会吧? 皇叔,你确定不是在逗朕? 第459章 跟我回去 “诶,皇叔,你是长了一双飞毛腿吗?”离玉树‘嗖嗖’的追了上去。 苏锦墨疑惑的看着他们,总觉得他们之间怪怪的。 有些,不太像君臣之间的关系。 倒像是…… 想到这儿,苏锦墨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否了自己的想法,自言自语:不会的,不会的,我怎的会有这种想法呢,这一定是错觉。 梁府。 表面上看上去很美好。 风和日丽,喜气洋洋。 谁知背后又是怎样的龌龊呢。 “夫人,来人了。”丫鬟赶忙进来报信。 闻言,刁蛮妇人整理了一下如鸟窝的发髻走了出去。 她见过苏锦墨,自然是认得的,想着,将军府现在乱糟糟的,也不拿他当回事儿了,嘲讽道:“哟,今儿个什么风把苏公子吹来了啊,是来看看已经出嫁的妹妹的么?” “没规矩。”苏公子看了一眼嘴脸刁钻的妇人,冷冷道:“沛云呢?” “在屋里歇息呢,苏公子,你也知道,昨儿个是我儿子和她的洞房花烛夜,她啊,到现在才醒呢。”刁钻妇人故意这么说,好气气苏锦墨。 苏锦墨的拳头攥紧,心痛的无法呼吸,看着喜庆的梁府,觉得脑袋要炸裂了。 “你去吧。”离傲天不想与他们废话,直奔主题。 苏锦墨感激的看了一眼离傲天。 “诶,你怎么乱闯呢,给我回来。”刁钻妇人吵吵嚷嚷的,那副大嗓门可真恐怖,离玉树真想捂住耳朵。 “你最好别过去。”离傲天冷飕飕的看着刁钻妇人。 “你们谁啊。”刁钻妇人骂骂咧咧的:“不就是他请来撑场子的人么。” “我们是谁都是你惹不起的。”离傲天不想和这种人亮出自己的身份,会有损降低他们的档次。 刁钻妇人是个吃软怕硬的主儿,被离傲天浑身所散发出来的煞气震住了,吞了吞口水,在一边站着,她想,反正那个贱人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怕什么呢。 苏沛云从未想到二人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沛云。”苏锦墨沙哑,熟悉的声音如一根针狠狠的插在苏沛云的心窝上。 苏沛云手里的茶盏‘啪’的滚了出去,她慌忙的拾起来,消瘦的身子晃了晃,有些站不稳,五脏六腑犹如被火烧灼般疼痛。 她不敢回头。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锦墨。 闭了闭眼睛,将眼中的湿润倒回去,回眸,给他一个清淡、冷漠、疏离的浅笑:“哥,你来了。” 一声‘哥’足以让苏锦墨全盘崩溃,那颗受伤的心碎成了一片片。 “沛云。”她身上艳红的嫁衣刺痛了苏锦墨的眼睛:“你……你真的嫁给了他?” “是啊。”苏沛云故意勾起一抹看似幸福的笑容:“当初我说过的话怎会有假呢?” 苏锦墨的脑子嗡嗡作响:“沛云,梁公子那样人你真的喜欢么?” “我相公怎么了?”苏沛云故意咄咄逼人的问:“我相公挺好的,请你不要说我相公的坏话,你来这儿若是继续纠缠不休,那请你出去。” “沛云,跟我回去。”苏锦墨上前就要拉她的手。 第460章 请你自重 “哥,请你自重。”苏沛云甩开苏锦墨微凉的手,那一瞬的触感足以让她心满意足。 够了,足够了。 苏沛云别过头,不想再看他。 她现在有多么的潇洒,她的心就有多么的痛。 “我自重?呵。”苏锦墨不喜欢她对自己这般冷冷清清的样子,他不知怎样才能让苏沛云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为何这般倔强。 明明是喜欢自己的,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活的这么累,真的开心吗? “沛云,你真的不后悔嫁给他?”苏锦墨箭步上前,一把箍住了苏沛云的手腕,灼灼的看着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现在没有任何阻碍,你是否愿意跟我走?” 没有任何阻碍? 苏沛云心里清楚他们之间的阻碍是苏夫人。 看来梁夫人说的是真的。 苏夫人真的被抓起来了,所以苏锦墨才说他们的阻碍没有了。 将军府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啊。 苏沛云用余光瞥了一眼苏锦墨,发现他脸色苍白,十分憔悴,可想而知,他遭受了多大的打击。 不。 她不能往苏锦墨的身上压最后一根稻草了。 苏沛云转过身,纤瘦的身子摇摇晃晃,似乎要倒下一般,苏锦墨下意识的想扶住她,可却被苏沛云拂开了,她眸子清清冷冷,毫无感情的看着他:“哥,我不会跟你走的,梁府就是我的家,梁公子就是我的夫君,我要去哪儿呢?” 吐出最无情的话,苏沛云缓缓朝床榻那走去,下了逐客令:“哥,你走吧,别来打搅我的生活。” 苏锦墨挪动步子跟随她走过去,视线猛然看向了床榻上的白帕子。 白帕子上醒目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眸子:“沛云,你们……” 终于,终于让他看到了。 苏沛云的心倏地一疼,冷笑的看着他:“怎么?不可以吗?” “沛云,我不在乎,跟我走吧,我会娶你的。”苏锦墨忍住心痛,向她吐露自己的心意:“我爱你,沛云。” “可惜我不爱你。”苏沛云冷冷的看着他:“求你,走,好吗?不要来打搅我的生活了。” “沛云。”苏锦墨朝她吼。 “你若是再不走,我便死给你看。”苏沛云的眼睛通红,她激动的冲到膳桌前,把那匕首比在自己的脖子上:“走。” “沛云,沛云……”苏锦墨心疼的话一声比一声低,他哆嗦的擎起手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你别激动,你别乱来,我走,我走,我这就走。” 苏沛云没有作声,犀利冷漠的眸死死的盯着他看,直到他慢慢朝后退去,苏沛云握着匕首的手才渐渐松开。 你先走。 留下一个背影给我就好。 他的味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苏沛云才颓废的瘫软坐在地上:“锦墨,我们,从此为路人。” 一刻钟就出来的苏锦墨让离玉树十分惊奇,她看了看苏锦墨身后:“诶?苏副将,你怎的自己出来了?苏小姐呢?” “她……”苏锦墨的喉咙异常沙哑,赤红的眸子看了一眼刁钻妇人:“我们先走吧。” 第461章 交换秘密 “那苏……”离玉树才想问什么,离傲天的手掌箍住她的手腕拉着她朝门口走。 苏锦墨寂寥,落寞的背影看着让人心酸。 走了十几步,苏锦墨倏然顿住步子,看向他们,赤红的眸染了一层红血丝,看起来很疲惫,很憔悴,他耷拉着脑袋,像一只失败的斗鸡,顿了顿,抬起头来,吐出的话异常沙哑:“今日之事多谢皇上,多谢王爷,苏某感激不尽,沛云不肯跟我回来,我也没有法子。” “啊?”离玉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不会吧。” 她是傻吗? 那个梁公子有什么好的啊。 用脚趾头来选,正常人也该知道要选优秀的苏副将啊。 苏锦墨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颇为无奈,捏着眉心:“皇上,我娘亲的事……抱歉,伤害到了你。” “抱歉的是你娘亲,朕现在不是好好的嘛。”离玉树大咧咧的说,为了表示自己身体强壮还在原地蹦跶了两下。 离傲天宽厚的手掌宠溺的拍打了下她的小脑袋瓜儿。 “皇上,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次,我娘亲做的事的确不对,皇上秉公处理就好。”苏锦墨双手抱拳,随即离开。 苏家。 恐怕只有他有正义感了。 不分是非,拎不清的人是最可怕的,一定要离那种人远一些。 “苏副将好好啊。”离玉树特崇拜,特花痴的看着苏锦墨,双手来回的搓着:“痴情人啊。” “微臣不好?”离傲天敲了下小玉树的脑袋。 “皇叔有喜欢的人吗?”阳光刚好,云淡风轻,离玉树歪着脑袋,笑容清甜的看着他,问。 深邃的眸灼灼的盯着她灵动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他,他的眼睛里有她,他薄唇微动,声音叮咚:“有。” “哎呦,好害臊啊。” 被皇叔偷亲过后的离玉树连看都不敢看他,跟个小兔子似的‘嗖嗖嗖’的朝王府跑。 她捂着滚烫的脸蛋儿。 光天化日之下,皇叔,皇叔就那么亲了自己。 只要想到方才的情形,她的脸就烫烫的,红红的。 她一股脑钻进了离傲天的房间,趴在他的床榻上,用薄被盖住了她的小脑袋,蹬着小腿儿。 她的脑海里尽是皇叔放大的俊脸。 怎么除都除不去。 “哎呀。”离玉树女儿家的性子又跑出来了,心里甜甜的,暖暖的,总是忍不住去幻想。 心砰砰的跳,她又踹了下小腿儿。 她太忘我了,以至于连离傲天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看她羞答答的小模样,离傲天的心都融化了,幽冷的眸也变的柔和了,凑上前拍拍她的臀:“当鸵鸟?” “皇叔。”离玉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跳起来:“皇叔……” “可否记得皇上答应朕的条件?”离傲天如春风的声音响起,眸里的柔情显露无疑,让人看不出他是狠辣的王爷。 离玉树小鸡啄米的点点头。 “很好。”离傲天颀长伟岸的身躯忽地弯下来,俊脸放大在她面前:“微臣与皇上交换一个秘密,皇上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微臣。” 第462章 你抢了朕的东西 交换秘密? 听到秘密二字,离玉树的小脸儿陡然耷拉下来了,好似霜打的茄子。 她哪有什么别的秘密啊。 她最大的秘密就是她的性别啊。 可是,她怎么能把她的性别告诉皇叔呢? 这…… 小玉树有些犹豫了。 看她纠结成包子脸的模样,离傲天知道她在苦恼什么,他循循善诱:“不管是什么秘密,微臣都不会怪罪皇上的。” 离玉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一向云淡风轻的离傲天眸里竟然浮出了一丝丝焦急的味道,看她左思右想的样子,强装镇定,道:“微臣可以给皇上下一个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乃是皇上才有的东西,但离玉树却没有,离傲天却有。 这大大说明了离玉树的地位。 真低啊。 “皇叔,免死金牌本来就是朕的,应该由朕来给皇叔发啊。”离玉树歪着小脑袋一脸的懵懂。 她脸上的神情明明白白的写着‘皇叔,你抢了朕的东西还能这么不要脸真的好吗? 离傲天语噎:“要不要?” “要。”离玉树点头,她摊开小手:“给我。” “秘密?”离傲天试探性的问。 “好的。”离玉树特别干脆的答应了。 他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锦囊,锦囊是合欢花的图纹,看起来绣功了得,十分精致。 他晃了晃:“皇上写在上面即可。” “喔。”离玉树心虚的接过锦囊,都忘记自己在皇叔面前装作不会写字的事情了:“现在吗?” “恩。”离傲天淡淡道:“最晚一个时辰。” 她勉强的说了句‘好吧’随即拿着锦囊跑到离傲天的书房去了。 他慢慢的跟了出去,坐在外殿的麒麟椅上幽幽的看着她。 来到书房,在没有茉莉的侍候和帮助下,离玉树也可以独立磨墨,铺纸,而且磨的稠度刚刚好,似乎很老练。 因为有心事,离玉树完全把这些小细节忘记了。 离傲天坐着的位置恰好正对着书房,他能清楚的看到小玉树的一举一动。 她认真做事的样子挺可爱的,离傲天的喉咙有些干,端起旁边矮几上的茶慢悠悠的品着。 离傲天的书台很高,完全是按照离傲天的个子量身订做的,所以离玉树需要撅着小屁股前倾着身子才能摸到书台。 她拆开锦囊,蹙眉深思,执起笔墨在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而后,用剪刀仔仔细细的裁好,折好,塞进了锦囊里。 “皇叔,写好了。”离玉树抻着脖子吆喝着。 “恩。”离傲天起身,迈着长腿朝他走去,瞟了一眼锦囊,拿走,而后将自己的锦囊递给她。 离玉树才想伸手去接,离傲天把自己的锦囊擎在半空,淡淡道:“现在别看,夜里再看。” “好。”离玉树也学着皇叔把锦囊递出去,又收回来,幼稚满满:“那皇叔也要夜里看。” “恩。”离傲天淡漠道,拿回锦囊,随意问了一个问题:“皇上最近的字写的怎么样了,微臣考皇上一个成语。” “……”什么?皇叔,你在说笑吗? 第463章 扎几针 皇叔今儿个是抽哪门子的疯啊。 说考就考,要万一考露馅了可怎么办啊。 离玉树又开始重操大计了。 她抓耳挠腮了半天,最后抚额,装作难受痛苦的样子:“皇叔,朕头痛,今儿个怕是考不了了,只要用力思考就会难受的紧。” 治疗小骗子,离傲天最有手段了。 “看皇上病的十分严重,那今日就不考了。”离傲天担忧的看着她,转身欲走:“微臣叫郎中,在皇上的额头上扎上几根银针便会缓解了。” 银针? 扎脑袋? 哇擦。 皇叔,你这是想要弄死朕啊。 “咦?”见风使舵的离玉树意识到大事不妙,赶忙慢悠悠的抬起头来,半眯着眸子看着离傲天:“皇叔,朕好像好多了。” “喔?”离傲天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微臣不放心,皇上龙体要紧,还是找郎中扎几针放心。” 闻言,离玉树立即变的精神抖擞起来:“皇叔,方才朕只是一时头晕罢了,现在好了,朕可以背三字经呢。” “喔。”被抓包的离玉树怎能继续装下去,离傲天淡淡的应了一声,心里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将宣纸铺平,把毛笔递给她:“写吧。” “恩。”离玉树握着毛笔,等着。 “第一个。”离傲天打算先考一个简单点的成语:“一心一意。” 离玉树想,这个简单,不必假装不会,她认认真真的写下。 离傲天点点头,赞许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扬眉吐气。” 离玉树继续写。 “最后一个。”离傲天黑曜的眸一眯:“狼狈为奸。” 唰唰唰。 不一会儿,小玉树就写好了。 她兴高采烈的把宣纸举起来:“给你,皇叔。” “恩。”离傲天把宣纸拿起来。 愈看,他的脸愈黑! 她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除了第一个写对了,剩下的两个简直就是驴扯蛋。 离玉树把‘扬眉吐气’写成了‘羊没吐气’,把‘狼狈为奸’写成了‘狼被围奸’。 简直就是胡写一通。 眼看着离傲天要人工打雷了,小玉树打算不惹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皇叔,皇叔,冲动是魔鬼。” “离玉树。”他把宣纸攥紧,冷幽幽的看着她。 “啊,孔雀抓刺客啊。”没有法子的离玉树唯有想出这个法子了。 谁让孔雀的速度堪比‘说曹操曹操就到呢’。 话音才落。 如龙卷风的孔雀‘嗖’的从天而降。 刀剑一亮,孔雀眸子犀利的盯着眼前:“刺客在哪儿?” “在那。”离玉树的小腿儿瞬间挪到孔雀身后,手指却指着离傲天的方向。 离傲天转过身,幽冷的眸子冷气森森的看着孔雀:“本王就是这样训练你的?连刺客与本王都分不清了?” 孔雀一怔,方才一时冲动竟然连最基本的暗卫素养忘记了,她立刻收起长剑,双手抱拳:“王爷,属下知错。” “皇上呢?”离傲天一抬头,离玉树人没了。 “皇……”孔雀哑然:“跑了。” “你是不是又该去深山修炼九九八十一天了。”离傲天不悦的问。 尾音才落,鹧鸪不知从何时冒出来了:“王爷,那属下也跟着去吧。” 第464章 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 “谁让你进来的?”孔雀一怔,别扭的看着鹧鸪:“我进山修炼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跟着去干什么,你若是跟去了,谁来保护王爷。” 鹧鸪白了她一眼,用手肘推了推她:“王爷现在不需要别人保护,王爷现在沉浸在爱情的滋润之中呢。” “咳……”离傲天咳嗽一声来提醒他不要乱说话。 孔雀规矩的站好:“王爷,属下何时启程?” “启什么程?”离傲天掀起眼皮,淡漠的看着她:“留下来侍候皇上。” “啊?”孔雀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但不敢在离傲天面前表现的太不满:“是。” 应后,孔雀识趣的退下。 鹧鸪也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孔雀,你怎么不高兴啊。” “也不是不高兴。”孔雀想了想,摊开手道:“我粗手粗脚的,从小只会武功,杀人,从未照顾过人啊,皇上细皮嫩肉的,我怕照顾不好啊。” 鹧鸪摇头,似乎不赞同她的说话:“一回生二生熟,多照顾照顾就会了,会了以后正好可以照顾我。”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孔雀匪夷所思的看着他,抬起手在他脑袋上拐了一巴掌:“谁照顾你,杀了你还差不多。” “孔雀,话不能这么说啊,要不我来照顾你?”鹧鸪追了上去:“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离玉树就不是个消停的主儿。 在王府窜的比猴子还快。 “鹧鸪,皇上呢?”离傲天翻弄着手上的书,问。 “回王爷,同孔雀出来溜达去了。” 一刻钟后。 “皇上呢?” “出去买糖葫芦了。” 两刻钟后。 “皇上呢?” “孔雀飞鸽传书说,皇上在跟一个卖烤鸭的小贩讨价还价。” ‘啪’一荷包碎银子拍在木桌上:“给皇上送去,别小里小气的。” 半个时辰后:“皇上是打算住在外面?” 这小东西玩疯了啊。 “皇叔,皇叔,朕给你买了礼物呢。”她跟小鸟儿似的欢欢的跑了进来,左右手抱着好多个牛皮纸袋子,看来她这次出去收获颇多啊。 拿着他的银子给他买东西。 “买什么了?”原本想训斥的话在触及到她春风的笑颜时憋了回去,还是别搅乱她快乐的心情了。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离傲天都觉得可笑。 他可从不会为别人着想的。 她光滑的脸蛋儿上浮了一抹红晕,气喘吁吁的喘了口气儿,而后大咧咧的把那些牛皮纸袋子一股脑的放在了离傲天的木桌上。 鹧鸪和孔雀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才想上前阻拦,离傲天无形之中给他们使了一个阻止的颜色。 他们只好讪讪退下。 离傲天的规矩很多。 他书房木桌上的东西根本就碰不得,更不让弄乱。 而小皇上竟然…… 只要想想就后怕啊,小皇上触了逆鳞竟然相安无事。 “皇叔,怎么了?”离玉树看他蹙着眉头看向门口:“你是生气了吗?不喜欢朕买东西吗?” “没有。”离傲天把眼神从门口收回来,确认他们离开后才恢复了柔和的脸色:“皇上给微臣买了什么?” 第465章 离二哈 男儿很少喜欢在大街上溜达这么久,挑挑拣拣,讨价还价的买东西。 她这幅样子小女儿的感觉十足。 离傲天又怎会忍心破坏呢。 “这些是吃的东西。”离玉树保护的姿态伸出手臂把一拨牛皮纸袋圈起来推到一边,抬起小脸儿,笑眯眯的说:“这些都是朕的零嘴儿,闲的无聊时吃的,皇叔不会喜欢的。” “谁说的?”离傲天拂开她紧紧护住的小手:“微臣也喜欢吃零嘴儿。” “啊?”离玉树错愕的微张着小嘴儿,用一种‘皇叔,你抢小孩子零嘴儿吃,丢不丢人’的眼神儿看着他。 “不信?”离傲天在努力适应离玉树奇怪的世界,他拆开一个牛皮纸袋,一个彩虹色的糖球儿滚了出来,离傲天从未见过,觉得挺好看的,直接拿起来丢到嘴里了。 怎么……这么甜。 离傲天腻的牙疼,下意识的蹙眉,一副‘你的糖豆真难吃的’表情。 他抬头去看离玉树。 却发现离玉树忽然化身成了二哈,哈士奇,灼灼的盯着他看,眸里闪着咬牙切齿的神情。 离傲天陡然发觉不对劲儿,才想开口。 离玉树‘呜哇’一下子不乐意了,她瘪着小嘴儿,心疼的盯着他的嘴巴看:“皇叔,你怎的把朕的糖豆吃了呢,你怎的不问问朕呢,那个颜色的糖豆只剩下最后一个了,你讨厌,你讨厌,讨厌,你还给朕。” 她又开始耍小脾气了。 不就吃她一个糖豆,至于跟他耍成这样? 喔,敢情他活的还不如一个糖豆。 欠收拾。 离傲天修长的手臂一把搂住她的腰肢,长舌直接伸进了她的口中,他的舌尖儿上还残留着方才那糖豆的甜味儿,现在,离傲天将甜味儿全都渡给了她。 好甜。 离玉树竟然也忍不住伸出自己的去舔离傲天的舌头。 二人的舌头亲昵的纠缠在一起。 “唔……”离傲天忍耐不住狠狠的允吸着她的舌,都把小玉树的舌头吸麻了。 离玉树的脑子嗡嗡作响,推开了皇叔。 “还了。”离傲天傲娇的看着他,一副‘别在找微臣要了’的神情。 小玉树用手背狠狠的擦了下自己的嘴巴。 “你嫌弃微臣?”离傲天眉头蹙起,十分不喜欢她的行为。 “对。”离玉树不开心了,抱起牛皮纸袋朝内屋走去,她要藏起来不给皇叔吃。 “微臣的礼物呢?”离傲天还想着那礼物呢。 小玉树跟个小倔驴似的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再走一步,微臣就把你的零嘴儿全部没收。”离傲天冷冷的威胁她。 就知道欺负人,而且还用好吃的威胁她。 好吧。 为了好吃的,离玉树是可以妥协的。 她抱着牛皮纸袋们朝里面走。 离傲天怒了,以为她敢不听自己的:“还敢走。” “朕要把东西放下才能找给皇叔的礼物啊。”离玉树没好气的吼了一嗓子。 皇叔是猴儿么? 要不然怎的猴急猴急的呢。 离傲天颇有些尴尬的看着她,轻咳一声:“快点。” 第466章 特意为皇叔买的 冤枉了人家,还表现出一副傲娇的样子。 全天下,恐怕唯有离傲天能做的如此坦荡荡了吧。 离玉树一股脑把牛皮纸袋全都丢在了离傲天的床榻上。 她就是这个习惯。 在皇宫也是如此。 喜欢盘着小腿儿坐在床榻上,舒舒服服的吃着零嘴儿,喝着牛乳茶。 她东翻翻,西翻翻的,终于把那份礼物找了出来。 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儿,离玉树却跟手里握着一个炮火似的塞进了皇叔的怀里。 “等着。”离傲天扯住她的手腕:“微臣先看一眼。” “不是毒药。”离玉树看他去拆牛皮纸袋,踮起脚尖凑过去补充了一句。 他淡淡的‘恩’了一声,把东西拿出来。 脸色一沉。 “这是什么?”离傲天摆弄着手里红木和红宝石制成的东西,疑惑的问。 “这个啊。”离玉树侃侃而谈,似乎买了一件不得了的东西呢:“皇叔,拿过来,朕教你用。” 前一刻还血雨腥风的呢,这一刻就和煦春风了。 离玉树握着一边的红木把手,然后拉过皇叔的手,用另一边圆润的宝石在皇叔的脸上蹭来蹭去:“皇叔,这个是用来按脸的,朕看皇叔平时总是生气,脸紧巴巴的,特意为皇叔买的,皇叔莫生气,生气会老的。” 买这个东西送他是仙嫌弃他老? “本王老?”离傲天并不打算放过她,一副‘你不说清楚,本王就不放你走’的样子。 “不老,就是总板着脸。”离玉树低头就要去咬她。 离傲天下意识的松开她:“看来微臣要好生感谢皇上。” “不谢。”离玉树转头,欢欢的跑去和自己的零嘴儿幽会去咯。 他拿着那个按脸的宝石木滚来到铜镜前,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的俊脸,然后尝试着在脸上滚了滚:“这样会更有弹性?” 滚过之后,离傲天觉得自己又英俊到了天际。 他命孔雀端来了牛乳茶给离玉树,免得这个小东西吃的太急噎坏了。 离玉树吃的十分忘我,对孔雀说了句‘放那吧’又继续吃上了。 当孔雀来到书房时,脸色有些难看,神情有些为难:“王爷。” “恩。”这些日子为了寻找离玉树,他积攒了好多朝政没有处理。 孔雀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 “何时变的这般磨叽了。”离傲天不悦的问,放下笔墨:“说。” 孔雀也不想磨叽啊,可这事儿没法说啊。 说了好像告皇上的状似的。 孔雀暗忖了下,组织了下语言,道:“王爷,今夜恐怕要换床单和被子了。” “恩?”离傲天听出了这话里的猫腻,下意识想到了离玉树:“本王去看看。” 吃饱喝足的小玉树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躺在离傲天的软枕上,望着天花板数绵羊,打算睡一觉。 当离傲天来到床榻前时,被眼前的狼狈震惊了。 牛皮纸袋全都被她拆开了,零嘴儿洒了一床榻。 因为离傲天的房间有地龙,所以一直是暖暖的,她买的糖葫芦没吃完,上面包裹的糖浆全都融化沾在了被子上。 离傲天深呼吸,劝自己不要动气。 第467章 锦囊里的秘密 糟糕透顶。 深呼吸,再深呼吸。 撩起落下一半的帷幔,离傲天棱角分明的俊脸噙着一抹十足的凉意,几乎要把人冻透,声音也是阴阳怪气的:“皇上吃饱了?” “哟,皇叔。”离玉树的倦意没了,精神抖擞的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零嘴儿碎渣儿:“皇叔忙完了?” “恩。”离傲天故作不生气的样子,黑曜的眸子灼灼的看着她,似要把她吸进来:“既然皇上吃饱了,就别在床榻上赖着存食儿。” 细细一想。 恩,皇叔说的有道理,存食儿的话夜里该睡不安稳了。 “那朕到皇叔的花园散散步吧。”离玉树大咧咧的推搡开床榻上的牛皮纸袋儿,趿拉着缎靴朝外走。 离傲天修长的手臂挡住她:“皇上且慢,花园散步多无趣,微臣给皇上找一个好玩的。” “什么好玩儿的?”离玉树若星的眸泛着细碎的光芒。 “皇上且等片刻。”离傲天转身朝外走去,叫来了孔雀,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孔雀点头,转身离开。 片刻。 办事一向雷厉风行的孔雀端了一个超大的木盆进来,木盆里装了满满的水,她道:“王爷,是温水,不凉,请放心。” “恩。”离傲天点头,朝内房抬了抬下颌,一脸的倨傲。 孔雀心神领会,走进去,朝离玉树恭谨的颌首,不忍直视的看了一眼床榻,而后利落的撤掉了床单和套在薄被上的丝滑绸缎被罩,抱着黏糊糊的它们走了出去,丢进了木盆里。 “诶,孔雀,你怎的拿走了啊,你拿走了朕夜里怎么睡觉啊。”离玉树趿拉着缎靴追了出去。 离傲天沉着眸看着她,这么黏,她竟然也能睡着。 孔雀没有回应她,径直离开。 “皇叔。”离玉树回头。 傲娇皇叔正靠在墙壁上幽幽的看着她,带着蛊惑的声音引导着她:“皇上把缎靴脱了。” “啊?喔。”触及到离傲天黑曜冰凉的眸,她脱了缎靴。 “自己走进木盆里。”离傲天捏了捏眉心。 “不要。”就知道离玉树不会这么乖。 不过,没关系。 玉树不乖找皇叔啊。 离傲天干脆的迈出长腿,大步流星朝她走去,一把抱起娇小的离玉树把她放进了木盆里。 “皇叔,不要。”离玉树下意识搂住了离傲天的脖子:“我不要进去。” “用脚洗干净。”离傲天‘无情’的掰开了她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手:“没有规矩,不洗干净不许睡觉。” “不要。”她完全是一副撒娇的口吻:“皇叔再换一套。” “不行,洗干净,微臣看着你。”离傲天后退一步,靠在她对面的塌柱上,看着她雪白的小脚丫儿不情愿的动来动去。 离傲天想起了那个锦囊,也不知这个小东西会不会写出自己的秘密。 他略勾唇角,竟然有一种紧张的感觉。 他从袖袍里取出锦囊,解开系带,将折好的纸拿出来,展开。 当他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第468章 秘密摊开(重要) 这算表白?还是算承认什么? 看起来都不算,可又看起来都算。 橘色的光映在乳白的纸条上,她小小的字秀气却劲道十足,与故意歪扭写出来的字大相径庭。 纸条上字字清晰:朕貌似也患了断袖之癖。 听起来很感人对不对? 的确很感人。 也就是说在男儿身的那边来讲,她是打算接受自己了? 不过,恐怕她还未懂自己的心意吧。 好现象。 勉强过关。 离傲天并没有撕掉纸条,而是原模原样的叠起,塞回锦囊,保管了起来。 小玉树依旧在踩着木盆里浸湿的床单,被罩,踩着踩着就踩上瘾了,开始噼里啪啦的玩起了水。 “可以了。”他这是惩罚她,不是为了让她玩的,离玉树的脚丫就跟八爪鱼似的,甩的周围都是水。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把离玉树抱出来,她翘着小脚丫儿,离傲天冷冷道:“搂着。” 好凶。 小玉树双臂缠在他的脖颈上,滴溜溜的水眸狡黠的一转,把湿乎乎的小脚丫盘在了离傲天的腰上。 呵。 她的小鬼心思离傲天怎会不知,无非就是让着她,宠着她罢了。 把她抱到床榻上。 那已经换了崭新的一套,他沉闷柔和的声音响起:“坐好,不许把湿脚弄到床榻上,否则今夜别睡了。” 果然,小玉树悬空着脚丫。 离傲天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个木盆,他弯腰放在地上,傲娇样子未变,口吻依旧冷淡,却夹杂着一丝别扭:“把脚伸进去。” “干什么?皇叔要给朕洗脚吗?”离玉树看他挽起袖口的样子大为惊讶,她把脚丫翘在半空:“别别,皇叔,朕自己洗吧。” “啰嗦。”深邃的眸瞟了她一眼,大掌直接捉住她柔软的小脚丫,而后摁进了温热的水里:“脏。” “脏还摸。”离玉树不要命的反驳。 离傲天淡漠的掀起眼皮瞟了她一眼。 她识趣的噤声。 皇叔的手劲儿虽然大,但是对她却十分温柔,她如玉豆的脚趾在清透的水中十分惑人,他情不自禁的一根一根揉着她的脚趾头。 见皇叔洗的挺认真,离玉树开始无聊起来。 哦对。 锦囊忘看了。 她拿出锦囊捏了捏,硬邦邦的:“皇叔,不是纸啊,你的秘密不会是一块儿石头吧。” 离傲天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睑,投射下来一小片阴影,高挺的鼻梁让整个五官愈发的深邃,愈发的英俊。 他不作声,挠了下离玉树的脚心。 痒的离玉树‘咯咯’直笑,玉指塞进去拿出来的是一块儿玉佩。 这玉佩似乎只是一半,借着烛光能够清晰的看见玉佩上刻的是凤的图纹,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皇叔,好漂亮,不过,你给朕凤做什么?” 离傲天抬眸,黑曜的眸灼灼的看着她:“皇上认为呢?” “不会是想让朕留给朕的皇后吧。”离玉树开玩笑,道。 “本王是让皇上自己留着。”离傲天布满情深的眸灼灼的看着她,几乎要将她融化,薄唇轻启,声音致命的性感:“本王的那一半……是龙。” 第469章 离玉树,你还想瞒着本王?(重要) 耳朵,耳朵。 朕的耳朵是不是暂且让皇叔偷走了。 皇叔在说什么? 朕可以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吗? 暂且抛开皇叔的野心不说。 他玉佩的一半是龙,朕玉佩的一半是凤。 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装疯卖傻是现在唯一的策略。 小玉树捏着那块凤图纹的玉佩,觉得手心滚烫。 她真想丢掉。 晕黄的光晕朦朦胧胧的映在皇叔刀凿般完美的俊脸上,他深邃的脸颊线条分明,黑曜的眸恍若一颗有魔力的黑珍珠,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哑光。 而这哑光却刺的离玉树眯着眼睛。 她干巴巴的扯了扯唇角,脚下的水都变凉了,她才想收起来便被皇叔温热的大掌抓住了:“离玉树,你打算瞒着本王到何时?” “……”咣当一声巨响,完了完了,悬在喉咙的那颗秤砣砸了下来,砸的她的心都瘪了。 “朕……瞒皇叔什么了?”离玉树一边试探性的问,一边观察着皇叔的神情,心想,皇叔应该没发现吧。 “皇上的秘密。”离傲天的手掌紧了紧,字字逼人,眸子骤然收缩。 “朕的秘密已经写到锦囊上了。”离玉树赶忙解释,顺便瞟了一眼离傲天袖口的位置,语气丝丝连连:“皇叔应该看了吧。” 离傲天低垂的眉眼慵懒的抬起,不紧不慢道:“皇上确定那是秘密?” “自然。”离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眼睛狂眨。 ‘啪’离傲天甩开了离玉树的脚丫,溅起了几朵水花,他冷冷的问:“皇上是要逼微臣动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黑曜的眸子灼灼的盯着离玉树的胸。 哪怕再蠢的人也看出离傲天的意思了。 秘密败露。 离玉树想咬舌自尽。 可,有点疼。 “皇叔……”离玉树噙着水蒙蒙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离傲天,声音细弱如蚊:“朕若是不配合皇叔,朕会死吗?” 刀削的侧颜闪着凉意,离傲天薄薄的唇吐出清晰的话:“会死的很惨。” 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她只想…… “那皇叔……”离玉树几乎要哭出来了,抬起手指指着外殿:“朕……朕能吃一个糖葫芦吗?也许……也许这是朕最后一次吃糖葫芦了。” “恩。”离傲天面色阴沉,闪开一个空隙让离玉树出去。 她光着湿哒哒的小脚丫往外走。 离傲天眯着眸子看她。 离玉树心眼儿多,主意正,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能跟她嬉皮笑脸的。 见她欲要转身,离傲天转过头来,继续保持着冷若冰霜的样子。 她从木签子上揪下来一个糖葫芦填在嘴里,鼓着腮帮子走过来坐在方才的地方,头脑很清醒,不忘把脏兮兮的小脚丫放进盆子里上下交叠来回搓喜着。 她鼓溜溜的腮帮子配上她无辜的大眼睛显的格外惹人怜。 惹人怜,也惹人恨。 嘎嘣,嘎嘣吃完了。 未等离傲天说话,离玉树又撞着胆子提了一句:“皇叔,朕……那糖葫芦太甜了,嗓子痒痒,可以喝口茶水吗?” 第470章 本王的小公主(重要) “恩。”穷毛病真多,离傲天淡漠寒凉的看着她。 小玉树又把小脚丫拿出来,‘吧唧吧唧’走在地上,捧着一个茶盏‘吸溜吸溜’的喝。 她卷长的睫毛忽扇忽扇的,温热的茶水熏的她睫毛湿漉漉的,格外诱人。 她把茶盏放在床榻前的黄梨木几上,瘪着小嘴儿,盯着离傲天看了一会儿,委屈的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她委屈可人的小模样牵动着离傲天蠢蠢欲动的心。 她的眼皮儿微颤,鼻尖儿上挂着薄薄的汗珠,粉嫩的小嘴儿被茶水浸湿后看起来润润的。 他如出闸的猛兽,再也受不住了。 离玉树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可口。 今日,就撕开这层窗户纸吧。 他猛然起身,打翻了水盆,她湿漉漉的小脚还悬在半空中。 小玉树只觉得一股强势,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还未等睁开眼睛看看,离傲天健硕,滚烫的身躯便贴了过来,结实的手臂圈住了她软绵绵的身子,薄热惑人的气息缠绕在她的耳边,致命惑人的声音响起:“你要瞒到什么时候?本王的小公主。” 小公主三个字余音缭绕,敲击着离玉树的耳膜。 她的小手不知往何处安放。 “搂着本王。”今夜,没有君臣,离傲天霸道的命令着:“如果不想死的太惨。” 他的话太有震慑性,一时间把古灵金怪的小玉树弄的方寸大乱。 小玉树可不想跟先帝的妃子全都被吊死,伸着长长的舌头,吓死人了。 她讪讪的擎起手臂抱住了离傲天精壮的腰。 他别扭的心终于得到了一点安慰。 “别敷衍本王。”离傲天冷冷道:“抱紧一些。” 皇叔欺负人。 小玉树按照他的命令搂紧了他的腰,手臂酸酸的,麻麻的,心想,皇叔怎的这么壮啊,平日都是吃饲料的吗? 气氛有一瞬的沉寂。 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二人周边,离傲天感受着她的心跳,她的味道,她的柔软。 片刻。 离玉树嗡里嗡气的说:“皇叔,朕的手臂酸了。” “……”这个小东西真是泼冷水的一把好手。 顿了顿,最终离傲天还是不忍心,眷恋不舍的轻轻松开了她,面若冷霜,毫无表情的扯过离玉树的手臂。 这看似粗暴的动作实则很温柔。 离玉树已经做好皇叔把她胳膊扯脱臼的心理准备了。 可想象的疼痛并没有落下,反而的,她手臂的酸痛感却减少了许多。 半眯着眼睛望去,离傲天正温柔的替她按摩手臂呢。 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杀人之前要洗剥干净,完好无损才可以吗? 皇叔杀人的怪癖也是让人难以理解。 揉了许久,离玉树觉得全身放松了下来,可心却一直提在喉咙口:“还疼?” “不疼了。”离玉树小声的说。 让她低眉顺眼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这个小东西浑身是刺儿,离傲天总是拿她没法子。 现在,她的秘密暴露了,知道乖了。 离傲天打算好好利用,好好享受这段时间。 所以,他依旧板着脸…… 第471章 皇叔,可不可以 “皇叔。”离玉树细弱如蚊的唤着她,嗓音软腻的不得了,如同才出锅的糯米团子。 看她乖顺,温柔的小模样,离傲天的心如被填满了。 暗暗思忖了片刻,离傲天决定让这种感觉维持的久一些。 以他对离玉树的了解,但凡自己给她一丁点儿好脸,离玉树便会蹬鼻子上脸。 现在要趁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好生杀杀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概。 “恩?”气氛莫名的尴尬,莫名的诡异,离傲天却云淡风轻,好似跟他无关似的。 反正心虚的也不是他,骗人的也不是他。 他就是一个旁观者。 他的尾音拖的长长的,音调都是怪异的,这让离玉树全身长满了野草。 他漫不经心,捉摸不透的样子让离玉树不敢得瑟,她伸出小手,对着手指,低垂着眉眼,一副小受气包的样子:“皇叔,你真的要杀掉朕嘛?” “你说呢?”离傲天并没有给她一个准确的回答,模棱两可的话让离玉树的心直突突。 在心虚的小玉树眼里,皇叔的话就是非杀不可了。 早就该料到这一日。 可是,这一日来的也太早了吧。 她还没过过一个完整的生日呢。 十四岁以前,在冷宫过的苦不堪言,连面条和荷包蛋都捞不着吃。 现在,眼看着过好了,即将迎来十五岁生辰了,好家伙,直接给她干到天上去了。 她会成为一个孤魂野鬼,而且还是一个饿死鬼。 “皇叔。”软绵绵,可怜巴巴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抬起头,水蒙蒙的眸子望着离傲天:“那皇叔可不可以答应朕一件事情。” ‘临死’之前竟然还有这么多要求。 “讲。”离傲天慵懒的看着她,一副王者驾临的气势,浑身上下散发着凛然之气,似乎下一刻便会杀了她一般。 他黑曜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将眸里的情深和滚烫收敛了起来,只剩下那凉飕飕,刺骨的寒意。 离玉树吸了吸红彤彤的小鼻子,小手依旧纠缠着,昭示着她害怕慌措的情绪,她悄悄抬眼瞟了瞟皇叔,细弱如蚊道:“皇叔,朕打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朕也没有什么别的嗜好了,唯独喜欢吃点好吃的,朕没享几日的福儿,如今被皇叔发现了朕的秘密,朕自知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皇叔可不可以让朕再多活七日?” 说到这儿,离玉树泪眼汪汪的看着离傲天,手比划了一个数字七:“就七日,带朕吃点好的,喝点好的,潇洒,潇洒,去趟花街再看看那些俊小伙。” “……”说着说着就跑偏,前半句还像句人话,后半句说的那叫什么话。 怎么的? 还想看俊小伙? 难道光看他还不够看的么? 离傲天阴鹜的眸子冷飕飕的瞪着离玉树。 离玉树被皇叔的神情吓的全身一震,缩了缩小脖子:“那五日行吗?皇叔,不会花你多少银两的,皇叔,你这么有钱,不介意给朕花最后的钱吧。” 她眼巴巴的看着离傲天,小嘴儿一抿。 “去除一个条件。”惜字如金的离傲天淡淡的说。 第472章 皇叔,秀色可餐 皇叔可真是个阴蛋子儿。 朕算是看透了。 朕的小命都已经攥在你手心里了,你竟然还不满意,还要减少朕提出来的条件。 皇叔,你这样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你知道吗? 但她不能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谩骂着。 暂时解解气吧。 要不她会憋死的。 若是不小心惹怒了皇叔,一个条件都不给朕留给如何是好呢? “皇叔。”离玉树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柔软的身子想跟他套近乎,声音软软糯糯的:“不知皇叔要减去哪个条件呢?是吃好吃的吗?” 她的眸里闪着焦灼担忧的神情,又开始唱苦肉计了:“皇叔,万万不能减第一个条件啊,你想想,朕若是死了就是一个饿死鬼,到了阴曹地府也吃不饱,没吃饱的话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的话就会被人欺负,被人欺负的话就会一推就倒,现在想想,朕真的好可怜啊。” 这是什么鬼逻辑。 把自己在阴曹地府的事儿都想好了。 他离傲天向来不信鬼神之说。 再者说了,就算她吃饱了就能打得过那些人,哦不,那些鬼了? 这个想法诞生后,离傲天吓了一跳,心想,自己不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么,怎的被这个小东西绕着绕着,绕到她的古怪圈子里去了。 “不会减去第一个条件。”离傲天淡漠的说,伸出手指,比划出七的动作:“还是七日。” “多谢皇叔。”知道了生命诚可贵以后,离玉树也变的有礼貌起来了,真是难得。 “但……”这个字节从离傲天的齿缝中挤出来太过骇人,他黑曜的眸子幽深的看着她:“不允许去看俊小伙。” “为何?”离玉树忽地拔高了嗓门问。 离傲天冷眼扫过去,小玉树又蔫了,化身成了小兔子。 离傲天不悦。 看她方才激动的样子,在她心里看俊小伙比好吃的更重要? 很好。 “可以。”离傲天故意说出了气话,也故意整治整治她:“可以看俊小伙,美食,取消。” “不要。”离玉树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对于她的表现,离傲天非常满意,就应该将她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趁早扼杀在摇篮里,他不紧不慢的说:“无妨,反正皇上只要看上七天七夜的俊小伙就饱了,可以滴水不沾。” 滴水不沾。 那几个时辰不就干干了啊。 离玉树摇头。 她可真是愚蠢,现在小命都要没了,她竟然还想着要看俊小伙。 “皇叔,朕……朕不看俊小伙了。”离玉树心想,先做一个饱死鬼吧,没准儿阴曹地府也有俊小伙呢,想到这儿,她就释然了。 她壮着胆子伸出小手去拽离傲天的袖口,祈求道:“皇叔,朕换,朕换还不行嘛。” “不后悔?”离傲天傲娇的问。 “不后悔。”离玉树看皇叔的脸色有些缓和了,便想了一个讨好离傲天的法子:“那些俊小伙有什么好看的,都比不过皇叔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有皇叔陪着朕吃美食,朕便满足了,皇叔秀色可餐乎。” 第473章 换上微臣的衣裳 马屁总算是拍对了。 因为她看见离傲天的唇角稍稍的弯起,似乎有了笑模样。 皇叔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啊,也喜欢被人夸奖啊,真是太庸俗了。 她小羊羔似的样子让离傲天满意至极,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声音傲娇,沉厚道:“这七日看你表现,否则只能吃糠咽菜。” “喔。”离玉树乖巧的应着,小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她揉了揉眼睛,有些困了,但是强撑着不敢睡觉。 离傲天下塌,欲把洗脚水倒掉,而后同她一起睡觉。 这时,离玉树这个小狗腿儿忽地朝他扑了过来,软乎乎的小手握住了离傲天的手腕:“皇叔,朕来,朕来,你歇着。” “不必。”傲娇皇叔冷冷的拒绝了她,拂开了她的小手,面无表情:“皇上且睡觉,免的明日没精神,浑身懒洋洋的,让微臣看的闹心。” “喔。”离玉树讪讪的缩回了小手。 离傲天端起洗脚盆走了出去,他哪是嫌她没精神啊,明明就是心疼她,却用别的借口来掩饰。 当他回来以后发现离玉树扯着衣角,光着小脚丫,可怜巴巴的站在地上。 “皇上是听不懂人话?”离傲天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她的小脚丫,怒火噌噌的往上蹿:“滚回去睡觉。” 他这么一吼,吼的离玉树全身一颤:“皇叔,朕……朕不敢睡皇叔的床榻,朕还是睡那个吧。” 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摆着一个竹木做的硬塌,上面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十分凉,十分不舒服。 她竟然要睡那。 离傲天窝了一肚子的火,不想表现出关心她的样子,只好硬生生的说:“皇上睡在外殿是想趁微臣睡不着的时候跑掉?” “……”离玉树懵了,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啊。 皇叔冤枉起人来可真是一套一套的啊。 “朕没有。”离玉树猛地摇头,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既然没有就滚回床榻上。”离傲天呵斥着她。 离玉树‘喔’了一声,现在皇叔最大,皇叔说的算。 “才洗干净的脚又弄脏了,以后不许光着脚下地。”离傲天在训斥的话在她身后响起。 离傲天啊离傲天。 明明是关心离玉树受凉,却表现出一副嫌弃她脏的样子。 难怪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 今儿个,小玉树都要被训成可怜虫儿了,她乖乖的爬到床榻上,主动睡到里面,平躺。 反正现在她的秘密也被揭穿了,平躺,趴着,侧着都是一样的。 离傲天黑曜的眸灼灼的盯着离玉树,而后大步昂扬来到梨花架,取了一件自己宽松的中衣,回到床榻前,递给她,口吻清淡,棱角分明的俊脸噙着一抹傲然之气:“脱了你的衣裳,换上这个。” “啊?”正打算睡觉的离玉树爬了起来,看着离傲天手里的衣裳疑惑道:“皇叔,朕穿自己的就好。” “恩?”离傲天的语调上扬了几分:“不听微臣的话?把微臣的话当做耳边风?” “不是不是。”离玉树赶忙摆手解释:“这不是怕把皇叔的中衣弄脏了嘛。” 第474章 包括束胸带 借口还挺多的。 不过,依照腹黑皇叔的性子来说,这种幼稚的借口丝毫不能入他的眼。 “皇上身上的脏衣裳会弄脏微臣的床榻。”离傲天一脸倨傲,似乎他的床榻是金丝线做的一般,他黑曜的眸写着不许拒绝的神情。 离玉树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 不脏的。 她又闻了闻上面的味道。 不臭的。 皇叔事儿真多,比涯涯的事儿还要多。 离玉树接过了宽大的中衣,才想让皇叔转过身去,离傲天又响起了一句话:“所有裹在肌肤上的布料全都扯下来。” “……”离玉树持续懵圈中。 所有? 所有? 什么是所有? 包括她的束胸带吗? 离玉树忽然间僵在那里,微张着小嘴儿,小脸儿涨红,似乎有难言之隐。 离傲天并不打算揭穿她。 小玉树持续懵圈,那么他就持续装傻充愣。 看看谁能坚持住。 反正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跟这个骗人的小东西耗。 “快点,别浪费时间。”离傲天不耐烦的说,那束胸带都缠了好几日了,她的胸一定勒坏了,得让她松快松快。 “皇叔。”离玉树怯怯的看着她,灵动的大眼睛把狡黠隐藏了起来,支支吾吾道:“皇叔,朕一直装男儿不露馅其实有一个原因。” “恩,说说。”离傲天正在与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悠闲的口吻和离玉树紧张的口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离玉树瘪了下小嘴儿,吞了吞口水,指着自己的胸,小脸儿一红,道:“皇叔,朕是缠着束胸带呢,就是可以把小笼包变成肉饼的束胸带。” 说到这儿,她还不好意思的笑笑:“所以朕的身子像男儿,所以……所以可不可以不解开束胸带啊,直接穿皇叔的中衣好不好?” “不好。”离傲天吐出反驳的话。 “皇叔,那……”这头老倔驴,是劝不好了,离玉树打算放弃,那只好协商:“那你可不可以转过身去。” “为何?”离傲天一脸的明知故问。 “因为朕要脱衣裳。”离玉树急了:“朕是女子,女子脱衣裳的时候你不能看的。” “喔?”离傲天挑动了下眉睫,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时不时拉她一下毛尾巴,时不时逗弄她一下。 “皇上是女子?”离傲天故作一副惊愕的样子:“何时轮到女子当皇上了?而且还当了个男皇上。” 皇叔坏,赤裸裸的嘲讽她。 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看着他。 看着看着就无法和他对视了,皇叔的眼神太有杀伤力。 “只给你十个数。”离傲天淡淡的道,随即转过身子开始数数:“一……” 十个数。 谁家十个数能换完衣裳啊。 皇叔,你在玩朕。 离玉树就跟提裤子上战场的兵似的,急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衣裳给撕了。 “五……”喵呀,皇叔数到五了,您老人家能数慢一点吗? “七……”离玉树要疯掉了,这个束胸带的系带在后面,她根本摸不到啊。 厉害了,朕的茉莉,给朕缠成了粽子。 第475章 你摸朕 “九……”时辰紧迫啊,火急火燎的,离玉树真想从他眼前‘嗖’的消失。 “十……”来了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离傲天丝毫没有考虑的转过了身子。 “……”映入眼帘的是小玉树光洁的后背,还有后背上缠着的束胸带。 乳白色的束胸带紧巴巴的缠着她瘦弱,白皙的肌肤。 她急的满头大汗,几乎没脸见人了,方才束胸带怎么解也解不开,她只好想到了这个法子。 转过来,对,她就是这么的聪明。 反正不管男子,女子,后背长的都是一样的,对吧。 “皇叔。”离玉树的声音颤巍巍的,就跟不小心用指尖撩拨了琴弦似的:“你别过来,朕……朕的束胸带解不开了,茉莉给朕缠的太紧了。” 她带着哭腔,委屈的不得了。 离傲天浓眉一簇。 这个茉莉,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千叮咛万嘱咐要把束胸带系松一些,竟然还系这么紧。 “皇叔。”离玉树着急时的颤音跟撒娇似的,听的离傲天心尖儿都在颤抖:“你去拿个剪子来” “不行。”离傲天拒绝道,把这该死的束胸带剪开是小事,若是刮上了她滑嫩的肌肤可怎么好。 “那怎么办。”离玉树呼了一口:“憋死朕了。” 小拳头塞进束胸带里来回的扯,把本就不大的空间占用了,不憋才怪呢。 “本王帮你。”离傲天声音清淡,却透着跃跃欲试的味道,那眸子恨不能黏在离玉树身上拔不出来。 “不要。”男女授受不亲啊,离玉树赶忙拒绝了。 “本王从后面替你解开,不看。”离傲天声音沉沉,把他想成什么人了,他是那种熏心的人? 离玉树嘟囔着,有点小别扭,双臂下意识的环胸。 看她没有再激烈的抵抗,离傲天靠近她,感受着这份让他悸动的暧昧,骨节修长带着一丝凉意的长指触上了她的束胸带,后面有一个系带,但是是死结,难怪她解不开呢。 “本王需要上塌,这是个死结,一时半会儿解不开。”离傲天装作一副淡漠的样子。 “喔。”小白兔离玉树压根不懂皇叔的心思。 离傲天褪了缎靴坐在了塌上,离她又近了一些,就着橘色的光晕能够看清她雪白滑嫩肌肤上的零毛孔。 他故意放慢动作把死结一点一点的解开。 ‘啪嗒’忽地感觉前面一松。 离玉树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皇叔,好了,你可以走了。” “……”床榻上没有挪动的动静和痕迹。 她拿着宽大的中衣诧异的稍稍回眸用余光去看皇叔,发现皇叔那野狼般的眸子正灼灼的盯着自己看呢。 “皇……”最后那个字还未说出口,离玉树只觉得一股子压抑感扑面而来。 光溜溜,凉飕飕的身上忽然变的暖乎乎的。 皇叔滚烫的身躯压了过来,二人亲昵的贴在了一起,而且皇叔的手掌还握住了小玉树的小白兔。 她已经无地自容了,全身烫的如火烧,水蒙蒙的大眼睛微微的抖着,粉嫩的唇瓣儿抿着,看起来如踩盛开的桃花:“皇叔,你……你摸朕的胸。” 第476章 恩,在摸 她惊愕的疑问口吻听在离傲天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他长长的睫毛投射出来一小片阴影,高挺的鼻梁让他俊逸的五官十分深邃,他薄薄的唇轻轻的动,恍若即将盛开的冰凌花:“恩,在摸。” 啊。 离玉树真想仰天长啸。 皇叔,你误会朕的意思了。 朕没有那个意思啊。 “皇叔。”离玉树几乎不敢大喘气,因为她发现自己只要呼吸,自己的小笼包就会涨起来,涨在离傲天的掌心里,变的十分饱满,而后皇叔还会重重的再捏一下,动作无比的暧昧。 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 “皇叔。”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撒娇的绵软:“朕的意思不是想让你摸。” “喔?”离傲天誓要将无赖耍到底,声音清清冷冷,捏了一下掌心里的绵软:“不摸?就是捏了?” “也不是捏。”离玉树想抬起小腿儿去踹他,却发现了傲天早已禁锢住了她的双腿。 离傲天灼灼的看着她,盯着她煞白的小脸儿慢慢变成红苹果:“那就是揉了?” 说着,他揉了几下。 老天。 一股陌生的,酥麻的感觉从脚底心传了上来。 她竟然不排斥。 她这是疯了吗? 细嫩的肌肤上起了一层小疙瘩,她麻酥酥的,缩着脖子一动都不敢动了,就连呼吸都不敢。 离她如此之近的离傲天总觉得她在憋着气,蹙眉:“呼吸,憋气干什么。” “嗷……”终于憋不住了,恰时,离傲天凉薄的唇印在了她柔软的唇瓣儿上。 四片唇瓣儿交缠着,柔软到心里的滋味儿让离傲天十分忘我,他的手游走在她的小脸儿上,捧起来,深深的吻着……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无际的浓墨泼在了穹庐上。 原本璀璨的星今夜都早早的就寝了。 月儿也凉了,管厚厚的云卷儿借了一套云被盖在了身上,挡住了它原有的皎洁光芒。 大理寺异常的安静。 不知是犯人们睡的太早还是隔音太好。 大理寺的狱丞们纪律严谨,即使是倦人的夜晚也不会玩忽职守,这些都要归功于慕容嫣。 慕容嫣手段狠辣,别看她是个女子,但大理寺的人都害怕她,都尊敬她。 “看好。”审完犯人的慕容嫣叮嘱了他们几句便离开了。 整个大理寺都是慕容嫣的,她没有完整的家,大理寺内有一处安静的寝殿便是她的家。 审案,歇息。 她的生活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十分寡淡,乏味。 她没有什么朋友,久而久之,她的性格就变的十分孤寂,古怪,哪怕有喜欢她的男子也不敢追求她。 凉飕飕的风吹在她殷红的斗篷上,好似嫣红的羽翼展翅,她墨黑的青丝散在腰间,发髻上只插着一只妖娆的红玉簪子,将她魅惑的小脸儿衬托的愈发淋漓尽致。 她就是一个妖精。 她揉着眉心,捻着玉步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推开门的一瞬间,慕容嫣忽地放轻脚步,警惕的环绕着屋子里。 有人…… 第477章 真正的男子 有人! 一向敏锐的慕容嫣觉得今夜不平静。 她屏住呼吸,手,下意识的握住了别在腰封的长剑剑柄上,眯起妖娆的眸子,环视了一圈。 “啊。”急促的尖叫声响起,只是片刻,慕容嫣便安静了下来。 熟悉惑人的沉香味道萦绕在她的鼻息处,让她窒息,让她沉醉。 他又来干什么! 难道两年前带给她的伤害还不够吗? 慕容嫣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霸道,温暖的怀抱里。 这个怀抱,好熟悉。 她不知有多么想念这个怀抱,有多么眷恋这个怀抱。 他还是老样子。 喜欢从后面紧紧的抱着自己,把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而后用凉薄的唇轻轻的抿着她敏感的耳垂,她便会全身酥麻,便会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的身下。 纤细的腰肢上骤然一紧。 独孤烈强劲结实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朝后面一带,惯性使然,慕容嫣的臀顶在了他的腿上:“独孤烈,你放开我。” “放开?”独孤烈惑人涓狂的气息在她耳畔响起,惩罚似的收紧了力度,让二人的身躯更加贴合:“为何要放开?你就这般厌恶我?” “是呢。”慕容嫣嫣然一笑:“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砰’的一声,独孤烈将门狠狠的踹上,巨响让慕容嫣心尖一跳:“关门干什么?” “你说呢?”独孤烈腾出一只手掌钻进她的斗篷里,隔着薄薄的衣料揉捏着她的肉,她为何这般瘦,他浓眉一簇:“自然是干你。” “下流。”慕容嫣咬牙切齿道。 “还有更下流的。”独孤烈冷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将慕容嫣抵在了后面的门板,在她想用武功反击的时候迅速的摁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唇角邪魅的弯起,冷峻的眸子在暗夜中十分骇人:“你的一招一式,我再清楚不过了,还想用以前的招式骗我?呵,休想。” 二人靠的特别近。 近的彼此的呼吸都在暧昧的交融,四目相对,明明是深情的眼神却变成了仇敌的眼神,慕容嫣弯起一抹诱惑的勾人笑意:“看来独孤宗主没有忘记过去的事情。” “不。”独孤烈不想在她面前那么失败,那么没有尊严,他清冷伤人的话冷冷的逼出:“本宗主早就忘了,但,本宗主却忘不了你风sao的样子。” 羞辱人的话让慕容嫣的脸滚烫。 他,还是这样伤自己。 “可惜你永远不会再见到。”慕容嫣冷艳的眸子划过一丝凉意:“滚。” “胆敢让本宗主滚?”独孤烈被那个‘滚’字激怒了,双眼赤红的瞪着她:“看来你已经忘了自己风sao的样子,那么,本宗主帮你想起来。” 这话让慕容嫣大惊失色:“独孤烈,你别碰我,你今夜碰了我你便不是男人。” “呵。”独孤烈的力道和武功远远胜过慕容嫣,他一把将慕容嫣转过来,而后‘啪啪’在她的手臂上点了穴,让她动弹不得,他涓狂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本宗主今夜便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真正的男人。” 第478章 烈爱凶猛 她全身上下都能动弹,唯独手臂,只能那么无助的下垂着。 朦胧的月光隔着薄薄的窗纱映在慕容嫣娇媚诱人的脸蛋儿上,她嫣红的唇咬着,光是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便足以让独孤烈血脉喷张。 “慕容嫣,想到还会有这一日么?”独孤烈的声音恍若来自地狱的撒旦,带着黑暗的邪恶与冷意,他冰凉的手掌‘刺啦’撕碎了慕容嫣的嫣红斗篷。 独孤烈的血液几乎沸腾。 她的香味儿,她的音容相貌,他根本就忘不了。 独孤烈无数次的把自己灌醉,无数次的伤害自己,就是为了想要忘记她。 “我没想到独孤宗主竟然会如此没皮没脸。”慕容嫣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强忍着欢笑讽刺着他:“当初不是已经说好情断了么。” “情断?”独孤烈泄愤般将手掌探进了她的裙裾里,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的扯掉了她的小裤,掌心覆在了她光滑的肌肤上:“慕容嫣,别误会,本宗主的确与你情断了,但身体可以不断,本宗主从未爱过你,爱的只是你的身体而已。” “唔……”突如其来的疼痛和硕大让慕容嫣有些承受不住,她咬着唇,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技术依旧不怎么样。” “是么?”独孤烈扯着唇角,捏住她的柔软:“别最后向我求饶就好。” 翻云风雨,凶猛激烈。 瘫软成泥的慕容嫣被独孤烈解了穴,她再也没有力气与他抗衡了,双手趴在门板上,粗喘着呼吸:“独孤烈,你快一些。” “好。”独孤烈疯狂的爱着她。 慕容嫣觉得自己像是风浪中的小船儿,摇摇欲坠,要飞上天了。 再刚强的她在那方面也是柔软,妩媚的。 这一夜,从门板上到膳桌上,从地上到床榻上。 独孤烈要了好多次,可慕容嫣却不肯说求饶的话。 最后,独孤烈趴在了她的身上,撩起她湿透的青丝,柔软的唇细细的亲吻着她的脸颊。 嫣儿,我很想你。 慕容嫣好累好累,不敢置信自己又和他扯上了关系,她被霸道的被独孤烈揽在他的臂弯里。 二人,沉默,似乎又恢复了陌生的样子。 慕容嫣闭上了眸,将湿润倒流。 独孤烈,我恨你。 翌日清晨。 疲乏到骨子里的慕容嫣醒的特别晚,她睁开眸子,看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好似他从未来过似的,昨夜他留下的灼热温度早已冷却。 慕容嫣拥着薄被坐起来,靠着塌壁发呆,回想着昨夜的一幕幕,床单上暧昧的痕迹昭示着那不是梦。 她捏着眉心,罢了,不去想那个薄情人了。 “审案。”慕容嫣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下了床榻,忍着双腿间的酸痛更衣,净面,洗漱。 “宗主,您昨夜去找她了?”茶楼,独孤烈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听着属下的问话没有作声。 清晨,她安静睡觉的样子毫无戾刺,温和的像一只小猫。 可,她却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第479章 脖子上有痕迹 想到这儿。 独孤烈心中的温存荡然无存,就好似手里凉透的茶盏一般。 属下的问话让他格外心焦,邪肆的眸冷冷的扫向他:“多嘴。” 他如撒旦般邪恶的气场让那个属下十分惊恐,硬着头皮指了指他的脖子,道:“宗主,你的脖子上有痕迹。” 闻言,独孤烈浓眉蹙起,给他一个眼神。 他立即心神领会的取来了一个铜镜递给他。 铜镜内,独孤烈的脖子上有一块儿深浅不一的吻痕,泛着暧昧的淡淡的红。 这是慕容嫣故意留下的。 他眯起了危险的眸子,瞟了一眼碍事的属下:“你在这儿做什么?” “宗主,三日后我们还正常行动吗?”那人问,他们本不是京城的,此次来京城是有重要的事情。 闻言,独孤烈抬起倨傲的下颌看着他:“本宗主的话还要重复第二次?” “宗主,属下不敢。”那人垂头,道:“只是,大理寺最近出入的特别频繁,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行动……” “本宗主会怕慕容嫣?”独孤烈抬高了嗓门。 “属下知错,属下告退。”那人落荒而逃。 独孤烈扯着邪肆的唇,一字一字的咀嚼着她的名字:“慕容嫣。” 如果可以,离玉树想永远不醒来。 就让她这么挺尸吧。 因为皇叔实在太坏了。 整整一夜,皇叔的手掌都坏坏的握在她的小笼包上。 小笼包都被皇叔握熟了。 而且,皇叔怎的起这么晚,太阳都要晒屁屁了。 她想翻身,离傲天却是个阻碍。 她睁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塌顶,想起了昨夜荒唐的事情,皇叔又在吃自己的嘴巴了。 她摸了摸小嘴儿,在心里哀叹,皇叔真的是病入膏肓了,撇开知道了她是女子不说,她可是他的侄女啊。 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好啊。 “在回味?”苏醒后的离傲天偏过头便看到摸着自己嘴唇的离玉树。 “啊,皇叔,你怎么醒了?”回想中的离玉树吓了一跳,就跟做错了坏事被抓包了一样,她下意识的把薄被往上拉了拉,把小脑袋缩了进去。 “学小天儿?”离傲天沙哑的声音十分性感。 “你才是小天。”离玉树好死不死的反驳。 隔着薄被,离玉树都感觉到寒冷了,半晌,嗡里嗡气道:“朕是小天。” “起来。”离傲天拍着薄被,也不知拍的她哪个部位:“洗漱,用膳。” 若是一顿早膳叫不起来离玉树,那么,外加一个鸡腿吧:“还有鸡腿。” “皇叔,朕可以吃嘛?”她毕竟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离玉树小可怜般的从薄被下钻出来,瘪着小嘴儿:“束胸带呢?” “鸡腿可以咬一口。”离傲天倏然想到自己还在同离玉树生气呢,不能这么快给她好脸。 “喔。”离玉树垂眸,心想,吃一口总比一口不吃强啊。 “束胸带。”这个东西让离傲天无比的厌恶,瞟了一眼,在塌尾瞧见了那个可恶的束胸带,他径直走过去,拎起那束胸带,而后…… 第480章 束胸带没了该穿什么 皇叔雷厉风行的性子绝对不是盖的。 只见离傲天用醇厚的内力直接将那束胸带震碎了,成了一簇簇的粉末飘在了地上。 离玉树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她的束胸带就这么没了。 重重的来,轻轻的去了。 “皇叔,你干什么把朕的束胸带弄碎了。”离玉树激动的小脸儿浮了一抹红晕,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语调也不由自主的扬高了。 这个小东西。 犯了那么大的错误还敢这么跟他说话。 不治不行。 “恩?”离傲天挑起了尾音,不悦的看着她,鹰隼的眸蕴着一抹幽冷:“皇上……这是怪微臣了?” 他吐出的话一字比一字中,掀起眼皮瞟着离玉树。 离玉树脑袋一热,忽地想起来什么。 皇叔乃是金主啊。 她怎么能惹金主呢。 她现在恨不能夹紧双腿,稍息立正,并朝他鞠个躬,她变脸变的特快,小脸儿噙着一抹哈巴狗的笑:“皇叔,嘿嘿,哪儿能呢,这破束胸带太碍事了,早该丢了,就应该一把火烧了。” 小嘴儿叭叭叭的反应的还挺快。 但,现在完全是离傲天占据主动。 他抬着倨傲的下颌,冷冷的看着她,问:“皇上的寝宫里还有多少束胸带?” 闻言,离玉树一怔,眨巴两下眼睛。 “现在皇上已经听不懂微臣的话了?”离傲天抬高了音调。 “唔。”离玉树上掀眼皮儿想了想,模棱两可道:“应该是……应该是还有不少呢,茉莉给朕缝了不少呢。” 他准确的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于是套下圈子问:“皇上出宫之前,茉莉又给皇上做了不少束胸带?” “是啊。”离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 紧接着,离玉树便从离傲天的嘴里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茉莉胆敢不听本王的话,还敢做束胸带给你。” “恩?”离玉树摇头晃脑之际忽地顿住,一双大眼睛碧油油的看着皇叔:“皇叔,你和茉莉是一伙的?” 离傲天:“……” 一不小心说漏了。 “皇叔?”离玉树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皇上问微臣,微臣就要回答?恩?”现在,离傲天只能靠装倨傲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了。 好。 朕惹不起皇叔,朕难道还惹不起茉莉吗? 茉莉,你完蛋了。 朕把你送出去挑粪。 “随皇叔高兴。”离玉树不敢跟他对着干了,一大早脸就这么臭,真的是让人讨厌。 “回去把那些全都烧了。”离傲天冷冷道。 “皇叔,七日后朕就不在了,就灰飞烟灭了,烧了那些还有意思吗?”离玉树不由得疑惑,她想,皇叔真的是野心昭昭,一丁点朕的东西都放不进眼里。 离傲天冷哼了一声:“微臣的意思是把在皇上的坟前烧。” “……”一群乌鸦在飞。 她翻白眼。 朕真的要英年早逝了吗? “那朕穿什么?”离玉树看着那粉末的肚兜,问。 离傲天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孔雀,把东西拿来。” 孔雀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及,上前,把事先准备好的豆沙色肚兜递上:“王爷。” 第481章 学穿肚兜 孔雀觉得此生无憾了。 真是什么事情都做过了。 以前,她只给王爷递过长剑,匕首,毒药等等。 她何时递过肚兜啊。 虽然说他们是主子,属下的关系,但也莫名的尴尬啊。 而且这个东西也不该由鹧鸪送。 全王府上上下下最合适的恐怕唯有孔雀自己了。 她低垂着头,都不敢直视离傲天的眼睛。 “恩,下去吧,命膳房准备早膳,要营养,最好有燕窝粥。”离傲天细细的叮嘱。 “……”这更是刷新了孔雀的脑袋啊。 平日,王爷交给她的任务都是今日跟着谁,做掉谁。 可现在…… 孔雀懵了懵,稀里糊涂的把话传给了膳房大婶儿。 离傲天握着丝绸般柔滑的肚兜来到内阁,看她跟个小受气包似的窝在床榻上,抱着薄被似乎在想事情,小嘴儿撅起来,凌乱的青丝散下来,却依旧不影响她的清纯灵动之美。 看到皇叔手里拎着的肚兜时,离玉树震惊的眨巴眨巴水蒙蒙的大眼睛:“皇叔,你这是……” “穿上。”离傲天面不改色,心不跳,老脸一点也不红,长指挑着细细的肚兜丝带丢给她,并提前把她拒绝的话堵住了:“不要跟微臣讲条件,不要跟微臣使苦肉计,穿上,才是皇上最正确的选择,如果皇上还想见到明日的太阳。” 还要为了明日的鸡腿。 “皇叔,你转过去。”离玉树羞答答的垂下小脑袋。 离傲天静静的看着她,片刻,走出去,嘟囔了句,本王又不是没看过。 肚兜在手,忐忑朕有。 皇叔让朕穿肚兜是何意?弄不懂,一点也弄不懂。 现在的心情复杂交织啊。 又高兴又不高兴。 她在生死之路上徘徊啊。 那,还是穿上吧。 肚兜的系带都是系在腰上,离玉树根本就不懂,从小母妃直接把她当男孩儿养,从未教过她女儿家的事情,就是害怕有一会自己板不住自己的言行,从而泄露了秘密。 她一个人在床榻上鼓捣了半天都整不明白,手臂绕不到后面去。 即使绕过去了也系不好。 她累。 当女子真难。 还是当男儿简单啊,穿个开裆裤满街跑都没事。 在外面等她的离傲天觉得奇怪,为何还没出来。 气性的他忽地想到她又在耍花招,于是黑着脸走了进去:“皇上怎么还……” “没穿?”看她挂在脖子上肚兜,离傲天眯起眸子。 离玉树没羞没臊的搅弄着手指:“不会。” “……”笨蛋,离傲天好一阵的无语,不会穿为何不作声:“等着。” 他还是得去麻烦孔雀。 孔雀定有要撞死的心了。 当离傲天跟孔雀说要她帮助皇上穿肚兜时,孔雀的脸都绿了。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离傲天伫立在塌柱前,冷冷道:“学着点,下次自己系。” 孔雀:“……” 离玉树:“……” 真要命。 孔雀耐心的教离玉树怎么穿肚兜,把手臂穿到外面来,系带在后面,松紧调好,穿好后,孔雀红着脸出去了:“王爷,穿好了。” 第482章 怎么大给微臣看 孔雀的脸几乎能滴出血来。 在外面等候的离傲天瞟了她一眼:“怎么了?” 孔雀‘啊’了一声,随即又恢复成平日里恭谨严肃的样子,硬巴巴的吐出一句话:“皇上的肌肤挺白嫩的。” “……退下。”离傲天冷幽幽的看着她。 孔雀赶忙退下,不敢想象王爷和皇上昨夜发生了什么。 正要往里面走的离傲天扫到了一双小手。 这双白嫩灵活的小爪子正拼命的使劲儿去拿耷拉在塌沿的衣裳,她全身只穿着一个肚兜没法子正大光明的下地拿,唯有用这个蠢呼呼的法子。 就在她将要拿到时,离傲天那高贵的缎靴上来了,一脚踹开了那衣裳。 “皇叔……”小玉树才想河东狮吼,触及到离傲天猎豹般黑曜的眸子时镇定下来,笑嘻嘻的说:“怎的还把衣裳踹飞了呢。” “脏。”离傲天抬起他倨傲的下颌淡漠的说。 皇叔,朕觉得你也干净不到哪去。 “那朕穿什么啊。”离玉树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难不成穿裙子吗? 他没有回答离玉树的话,径直来到床榻边,伟岸的身躯伫立在她眼前,朝她展开手臂,健硕的胸膛看起来十分有诱惑力:“过来。” “干什么?”离玉树小脖子一缩。 “过来。”他不屑解释,英眉一簇,眼睛一横,就能把离玉树吓的乖乖听话。 果然,小玉树挪动着身子,穿着亵裤,穿着肚兜朝他温暖结实的胸膛扑过去。 离傲天血液都沸腾了。 他一把抱住了朝自己扑过来的小玉树。 满足的将她搂住,抱起,惯性使然,离玉树下意识的用双腿盘住了他精壮的腰,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小脑袋歪着看他。 “本王带你挑衣裳。”软乎乎的小玉树让离傲天心跳加速,嘴唇发干,吞咽了下口水,离傲天托着她的臀来到了一个内阁。 这里面尽是男儿的衣裳,件件都是离玉树的尺寸。 “喜欢哪个?”他就喜欢这么宠着她,惯着她,只要她乖乖听话,不惹自己生气。 她好奇的睁着大眼睛。 秋天的衣裳比夏天的衣裳好看多了。 内衫,外衫,坎肩,一针一线都是精致的江南人工刺绣,看起来十分贵雅。 “皇叔,累不累啊?”小马屁精离玉树又开始讨好离傲天了,她挪了下小屁股:“要不朕自己下来挑吧。” “就这么挑。”离傲天坚持自我:“你个子这么矮,能看清楚?” 最后,离玉树挑选了一件雪青色窄银袄,一双水朝靴,当着离傲天的面别别扭扭的换上了:“皇叔,穿着肚兜要万一被别人看出来怎么办?” “看不出来。”离傲天弹了下她的脑门:“你以为你的胸很大?更何况现在是秋天,大家穿的都厚。” “哼。”离玉树最不愿意听别人说自己的胸小了:“哪天大给你看。” 话音才落,离玉树就后悔了。 离傲天唇角如朔月般一弯:“皇上想怎么大给微臣看?” “不……不知道。”离玉树磕磕巴巴的说。 皇叔这人太无趣了。 她就这么一说,他就这么一听呗。 第483章 揉 为何要当真呢。 你一当真,朕……难办啊。 “不过,微臣倒是有个好法子,皇上想不想听听?”离傲天稍稍弯腰,尽量与离玉树的视线平齐,盯着她晕红的小脸蛋儿看了一会儿,问。 他如黑珍珠般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 好似一团三昧真火,都要将她烧化了。 离玉树想捂住耳朵,不过却确保皇叔的面子和自己的性命不受到山伤害,她略婉转的说:“皇叔,还未用早膳,皇叔不宜动脑,皇叔歇歇吧,朕现在这样挺好的,若是太大了以后穿不进去男儿的衣裳了。” 她还想活的久一些。 “无妨。”离傲天如山河般宽容的口吻响起:“这个法子不费脑子,况且微臣早已想出来了,昨夜也实施过了。” 昨夜! 不提还好,一提就…… 她目瞪口呆,张着小嘴看着离傲天。 “揉揉就大了,省钱,省事。”离傲天骄傲的说,好似自己发明了多么伟大的东西似的。 “孔雀,开膳。”他拉着懵里懵懂的离玉树朝外走去。 早膳,离玉树是坐在皇叔的大腿上吃的,而且吃什么都要由皇叔说的算。 就这样。 她的性命仅剩下七日了。 “娘,那苏家真的来要人了?”在怡红院玩了几天几夜的梁公子终于想起回家了,他油头满面的脸上明显的纵欲过度,黑眼圈一层层的。 他宽松的衣裳都兜不住他那吐出来的大肚腩,肥硕的手就跟猪爪子似的,他瞪着眼睛,脸上的肌肉直抽搐,对着他的娘哭哭啼啼的,就跟要吃奶的孩子似的:“娘,呜呜,我不要,我不要把苏沛云送回去,我喜欢苏沛云。” 梁夫人的媒婆痣一抖,一听自己儿子哭成这样,心里心疼啊,难受的啊,赶忙抱住了自己的儿子,拍着他的脑袋瓜子:“儿啊,别哭啊,瞅瞅你,哭的娘心都碎了。” “娘,我要苏沛云,我要苏沛云。”梁公子撒娇的声音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那苏沛云有什么好的,性子那么倔,还是个野种,而且她还不听话,有那么多女子想嫁给咱们家呢,娘再给你找个听话的。”梁夫人道。 梁公子更不乐意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娘,你要是不让我要苏沛云,我就……我就上吊。” “儿,娘错了,要,要要要。”梁夫人一向没节制,没原则的惯孩子:“不过,你得听娘的。” “什么?”梁公子吸了吸鼻子,一副酒囊饭袋的样子。 “娘得替你治治那苏沛云,你才能跟她洞房,要不然她把你挠伤了怎么办?你怕不怕?”梁夫人道,恨不能自己帮着儿子脱裤子入洞房。 梁公子一想到苏沛云的泼辣,心里也怪不是滋味儿的:“娘,那你帮我治她,那你别打伤她啊。” “放心吧娘的好儿子,去吧,娘这儿有银子,你去怡红院玩去。”说着,梁夫人从袖袍里掏出来一荷包银子给他。 梁公子高兴的捧着银子跑出去了。 梁夫人看着儿子走了,叉腰起来:“来人啊,把苏沛云继续关到柴房里去,她何时想清楚要和公子洞房了,何时再把她放出来。” 第484章 多活几日 苏沛云再一次被关进了柴房。 遭受了殴打,耳光,谩骂和唾液。 她唯有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 就算在柴房,也好过对着那一张张让她作呕的脸。 她面无表情的脸凉凉的盯着某处看。 无论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脑海里尽是苏锦墨的模样,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从小寄人篱下,骨子里有一丝丝自卑。 总是觉得不管什么美好的东西都配不上自己,总是觉得自己该对所有人感恩戴德。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唯有苏锦墨,她在苏锦墨面前可以放肆的笑,惬意的聊体己话。 可当爱情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怕了。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和苏锦墨身份的悬殊。 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苏锦墨。 配不上,就放弃吧。 心,疼就疼吧。 墙外。 粗壮的大树上趴着两个人。 稀稀落落的树叶挡住了两个人的脸。 “苏副将,别过去,别冲动啊。”苏锦墨麾下的一员小将劝住,当苏锦墨偷偷看到苏沛云被梁府那一群家丁丫鬟连打带骂的推搡到柴房里时,他怒火中烧,恨不能冲进去把那群人全都杀了,把苏沛云救出来:“苏夫人现在本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将军府现在如此脆弱,苏副将若是一时冲动杀了人,大理寺能不管吗?苏副将若是进去了,那苏二小姐可就一点盼头都没有了啊。” 身边多一个懂事伶俐,脑子清醒的人还是有好处的。 苏锦墨知道他说的对。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他好好的活着,他就有法子救出苏沛云。 “那,晚上进去。”苏锦墨简直一时一刻都等不了了。 “苏副将。”那名小将劝阻着:“若是苏二小姐配合你行,若是不配合你怎么办。” 现在所有的问题就杵在苏沛云身上。 她太倔强了。 苏锦墨握成拳头的右手砸了下左手的掌心:“再……想想法子吧。” 秋意渐浓的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 拨浪鼓的声音吸引了离玉树的注意,她眼巴巴的看着皇叔,伸出一根手指头,可怜兮兮道:“皇叔,朕倒计时第七日可以买一个拨浪鼓玩吗?” “恩。”离傲天忍住心中的笑意点点头。 一个撒欢儿蹽过去了,她花几个铜板买了个拨浪鼓‘咣当咣当’玩的不亦乐乎,一路上,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吃的小嘴儿油乎乎的。 她吃的太腻了,离傲天怕她肚子受不了,赶忙往她嘴里灌了一杯茶水,她这才顺过气儿来。 “吃的且慢些,那么着急做什么。”离傲天抚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儿。 “朕只能活七日了,现在不吃就没有时候吃了。”离玉树咳嗽了两声:“除非皇叔再让朕多活几日。” 结果,得到的回应便是离傲天的大步离去。 就在离玉树想跟上去时,她忽地顿住脚步,眼睛锃亮发光的看着眼前的一块牌匾。 她……好想去啊。 走了几步的离傲天发现离玉树没有跟上来,他折返回去看她正巴巴的盯着一个地方看呢,抬头望去,他失笑。 第485章 影响朕的发挥 陶艺阁。 这么文艺的地方,她竟然也会喜欢? 离傲天眉宇间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还以为离玉树只喜欢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呢。 喔。 这个小东西不仅仅是在女扮男装上欺骗自己,而且也在其他地方欺骗自己了。 想到她锦囊的字迹和寻常的字迹大不一样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玩?”她的眸里有星星,闪烁着喜悦和期待的光芒,离傲天不忍心打破她的喜悦,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嘴。 “想。”小玉树一边说着一边朝里面走,等把两只穿着缎靴的小脚丫踏进去以后,回头,同离傲天说:“都已经进来了,再出去多不好啊。” 哪儿不好了? 直接说她迫切的想玩不就好了。 陶艺阁是京城新开的优雅之地儿。 分为花厅,单间两大块儿。 可以捏自己喜欢的东西,进来交一份座位费,陶艺费即可,捏好的东西可以自己带走。 掌柜的收下银两后,问:“两位公子,请问要单间还是花厅啊。” “单间。” “花厅。” 二人异口同声道。 掌柜的惊诧的看着他们:“两位公子要不商量商量?” 离玉树轻咳一声,就算是性命攸关也抵不住她那颗兴奋的心啊。 她把离傲天叫到一边,商量着来:“皇叔,商量点事儿,咱们在花厅吧。” “为何?”离傲天一副‘我是金主我做主’的倨傲模样,他扫了一眼花厅,全都是人,看起来乱糟糟的,他十分想和离玉树单独相处:“本王喜欢在单间。” 翻白眼。 离玉树觉得皇叔真是不解风情,她耐心的解释着:“皇叔,捏陶艺这个东西大家凑在一起才有意思呢,我们是第一次来,还不太会呢,我们也得看看别人怎么捏的啊。” 闻言,离傲天作势环绕了一圈:“他们捏的好?没看出来?” 那也比你强。 “我想在这儿捏,我捏的好啊,我想显摆。”离玉树小撒娇的说,她犹记得自己那次捏的那条黄金大蟒蛇,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她的小手还摇着离傲天的袖口。 她一撒娇,离傲天立马缴械投降,瞟了她一眼,冷冷道:“看你能捏出来什么好东西。” “皇叔真好。”离玉树眉眼弯弯,朝他甜甜一笑。 离傲天的心都酥了。 二人寻了一个靠窗子的位置。 离傲天非要和离玉树挨在一起。 离玉树满满的嫌弃,皇叔在旁边会影响她正常发挥的好不好。 离玉树觉得这个好有趣儿,滑溜溜,湿乎乎的,她玩的不亦乐乎。 她打算捏一个小人出来。 就在她十分投入,十分认真时,一道惊讶的声音的声音响起:“呀,公子,原来是你啊。” 她正玩的高兴呢,自然不会听见有人唤她,直到离傲天冷冷的用布满泥巴的手指头戳了下离玉树的小脸蛋儿她才回过头来,欲要发火:“你干什么。” “恩?”离傲天浓眉一挑:“有人找你。” “谁啊。”离玉树抬头望去,诶?这个人好生眼熟啊。 第486章 重新捏一个 好眼熟的人啊。 她歪着小脑袋看了半天。 白皙的脸蛋儿上还有被离傲天弄上的灰突突的泥,看起来格外有趣。 她纯粹的眼神让离傲天有些怀疑。 瞟了一眼见到她就大放异彩的男子,他就全身不舒服。 这个男子似乎是这个陶艺阁干活儿的。 他严重怀疑小玉树是不是在他面前装蒜。 “离玉树,你不认得?”离傲天森冷的话从口中幽幽的吐出来,口吻是质疑的。 “不认得……吧。”离玉树给自己留了一个后路,免得一会儿被皇叔说欺骗他。 小玉树的确看这个人眼熟,但这个臭脑子实在想不起来了,她试探性的问:“你是……” 那男子‘哎呀’了一声,看起来情绪十分激动,特自来熟的上前搭了下离玉树的肩膀。 小兄弟,你这是要搞事情啊。 “诶诶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离玉树故意凶巴巴的,她用余光瞟着皇叔。 老天,皇叔的脸都黑了,跟浓墨似的。 那小兄弟不以为然:“还不好意思了,你真不认识我了,你还找我给你干活儿了,你忘了?” 真是,愈说愈吓人。 离傲天也无心去摆弄那陶艺了,好整以暇的看着离玉树,看她如何应对现在的场面。 娄不住了,彻底娄不住了。 因为离玉树猛然想起来他是谁了。 他不就是上次去寺庙的时候,离玉树让他帮忙捏男儿某处的小贩嘛。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离玉树一个劲儿的朝那个小贩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了。 可那个小贩似乎看不懂她的意思,还以为她得了眼疾呢,笑哈哈的说:“公子,你怎的忘了,就是你相中了我的手艺,让我用软泥给你做男子的那个玩意儿啊。” 离玉树一拍脑门。 完了。 她涨红的小脸儿转过去看了一眼皇叔。 今夜,要无眠了。 皇叔的脸阴沉的不像话,仿佛下一刻就能卷起狂风骤雨。 捏那玩意儿? 离玉树真是无恶不作啊。 看来她就是用那玩意儿来糊弄自己的。 “怎么样?”小贩笑眯眯的坏笑着:“用的如何?没坏吧,跟你的……” 他说着,感觉后背一阵凉飕飕的风,回头,看到离傲天的俊脸时一愣:“公子,这就是你的小白脸?不错不错,有眼光。” “离玉树!”他再也忍不住了,声音沉沉。 “啊,你快走,快,不然有生命危险。”离玉树一个劲儿的推搡着那小贩。 “我在这儿当师傅呢,我教你,你想捏什么?”小贩不要命的问。 “你赶紧走。”离玉树用泥巴甩他。 小贩挠挠头奇怪的离开了。 气氛古怪,沉寂。 “捏。”沉默半晌的离傲天倏然吐出了这个字。 “恩?”小玉树抖了下睫毛:“捏什么?” “那个东西。”离傲天倨傲的看着她,语气阴冷。 皇叔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我不会啊。”离玉树哭丧着脸:“我真的不会,当初我只是付了银子的,况且我已经忘记长什么样子了。” 第487章 割掉,割掉 今日。 小玉树完美生动的演绎了一场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自己一步步的跳入了皇叔的圈子里。 她是说什么都错,做什么错。 她紧张的手心出汗,额头出汗,后背出汗,就连胸窝窝都出汗。 离傲天幽森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盯着她紧张的眸:“忘记长什么样了?” “恩,恩?”离玉树一前一后的语调不一致,眼睛瞪起又耷拉下来:“我……” “见过谁的。”若是被离傲天知道她的眼睛胡乱去看别的男子的那个东西,一定把那些人的东西给割掉。 对,割掉。 统统割掉。 完了。 又被皇叔套话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 “没有吧,皇叔是不是听错了啊。”离玉树故意把‘皇叔’二字压低声音,免得旁人听到会吓死。 看到一副秃露反帐的德行,离傲天气的不打一处来,还想瞒着他是不是。 看他好骗?还是看他好忽悠? “恩?需要本王帮你回忆回忆?”威胁的字眼儿让离玉树背后发凉,谁知道皇叔会出什么阴损的招数呢。 她转了下眼珠子。 把轻重掰开揉碎了琢磨,最后决定跟皇叔说实话,她把小手放在唇边作成了一个喇叭形状,对着离傲天的脸颊喷洒着热气:“其实这件事情还是要怪皇叔的。” “什么?”离傲天恨不得掐死这个胡乱冤枉人的小东西。 看那个玩意也是他逼着看的? 说谎的时候能不能有点含金量。 “离玉树,你想往本王身上胡乱扣脏水?”离傲天压低声音,压住了内心的咆哮。 “没没没。”离玉树左右看看,生怕把别人吓着,小手拉着离傲天的手掌,五根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的抓挠着离傲天的手掌心,挠的他痒痒的:“皇叔,你得淡定一些,若是一会儿自己被啪啪啪打脸了可多难看啊。” “恩?”现在,离傲天的火气全都被离玉树激出来了,丝毫理智都没有了:“本王打脸?一会儿不知道谁打脸。” “好吧。”离玉树在心里默默的为皇叔的智商默哀须臾,她已经给皇叔机会了,是皇叔自己不要的啊,这不能怪她啊是不是:“皇叔,那我说了,你不能发火的啊。” 离傲天倨傲的冷哼一声。 看她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四五来。 他们凑的很近。 不知不觉就把两张脸挨到一起去了。 离玉树的睫毛十分长,忽闪忽闪的跟小扇子似的,她长长的睫毛刷在离傲天的侧脸上,小声道:“皇叔难道忘了上次是皇叔带朕去那个红楼还是紫楼的,那里面全都是男儿卖身的,皇叔莫非忘了?”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让离傲天猛然一惊。 他想起来了。 离傲天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他下意识的去看离玉树。 只见这个狡黠的小狐狸正发出贼贼的笑声,似乎在笑话她。 小东西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离傲天,一副‘皇叔,请自行打脸’的傲慢德行。 “皇叔。”离玉树提醒着他。 第488章 皇叔看姑娘 “撒谎精。”离玉树万万没想到自己给皇叔下的绊子竟然没下成。 反倒是让皇叔反咬了自己一口。 撒谎精? 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他是在说谁? 是在说他自己么?还是在说她自己呢? 小玉树宛若星耀的眸噙着不可思议的眸光。 好啊。 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也学会了玩赖。 “谁是撒谎精。”离玉树叉着小腰,布满泥巴的小脸儿昂的高高的,瞪着大眼睛看他。 “你。”离傲天淡然如风的看着离玉树:“上次明明是皇上拉着微臣去的。” “屁……”离玉树喉咙冒火:“明明是皇叔拉着朕去的,皇叔,做人要诚实,你听没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讲的就是一个……” 闻言。 离傲天云淡风轻的深眸敛起了一抹狡黠的怀笑,抿紧的唇倨傲的张开,淡淡道:“这个故事还是留给你自己听吧,小公主。” 言外之意是她离玉树撒了一个巨大的谎。 另一层的意思是别忘了,本王现在是金主,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她哑然了。 充分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皇叔。”小玉树软软糯糯般撒娇的声音响起,嬉皮笑脸道:“一些事该过去就过去吧,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嘛。” 小玉树打算在这七日之内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循循诱导着心狠手辣的皇叔。 没准儿皇叔一个高兴,让自己多活几日呢。 又没准儿皇叔一个高兴,让自己不死了呢。 世间,一切皆有可能。 “恩。”离傲天十分赞许的点点头,偏着俊逸的侧颜看着离玉树,打量了她一圈,半晌,慢慢道:“有些人再向前看,女的也不可能变成男的。” 哇擦。 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看着朕这张脸就会想到朕是女的?朕欺骗过你? 朕可真是没有活路了啊。 “朕现在有权保持沉默。”离玉树继续玩面前的陶泥。 “恩。”离傲天不喜欢玩泥巴,脏死了,粘死了,拿出帕子擦净自己的手,瞟了她一眼,道:“皇上自己慢慢捏,微臣出去看看。” 他压低说话时的嗓音简直太有魅力了。 离玉树呆呆的看着离傲天,重重的点头。 待皇叔出去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的捏东西了。 捏个什么呢? 要不讨好讨好皇叔,给他捏个礼品吧。 恩,就这么定了。 于是,小玉树撸起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陶艺阁外。 一窝蜂的人朝某处跑去,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离傲天眯着黑眸朝那边望了一会儿,跟着走了过去。 一个头顶插草的女子正在乞讨,全身穿的破烂但是很干净,没有什么臭烘烘的味道,她会写字,在白布上写着自己没有银两落脚,希望有人能收下她,干活,种地都可以。 原来并不是想卖身,只是想找一份活儿干。 有不少人都上前起哄,摸一把,调戏一番的,但那个女子却不卑不亢的。 做完东西的小玉树看皇叔好久都不回来,心里有些惦记,她顺口问掌柜的:“你看没看见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位公子?” “看见了,在外面看姑娘呢。”掌柜的朝某处一指。 第489章 小树树吃醋 看姑娘? 皇叔,你个色胚。 你每天看那么多姑娘,眼睛也不怕瞎掉的喔。 “掌柜的,你帮我拿着这两个小人儿,我一会儿回来拿。”离玉树脏兮兮的小脸儿噙着纯真的笑,把做好的两个小泥人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应了一声帮她收好。 小玉树把脏兮兮的小手随意在袖袍上蹭了蹭,便循着方才掌柜的指的方向跑过去了。 拨开人群,她便看到了生的清秀,瘦弱的乞讨女子。 哼哼哼。 小玉树瞟着离傲天棱角分明的俊颜,故意从喉咙发出‘哼’的声音。 她跟小猪崽子般哼唧唧的声音十分耳熟,离傲天回眸,便看见她有些发臭的脸。 起初,离傲天并没有多想,以为离玉树生气他迟迟不回去呢:“怎么?捏完了?” “恩。”离玉树嗡里嗡气的应着,声音闷闷的,暖暖的阳光让离傲天俊逸的脸更俊了,她忍不住故作随意的口吻问了一嘴:“皇叔在做什么?” 他黑曜的眸从乞讨女子身上挪过来,落到她秀气的小脸儿上,淡漠道:“看热闹。” “看热闹?”酸溜溜的口吻慢慢挥散出来,嘟着小嘴儿,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是看姑娘吧。” 离傲天蹙眉,才想反驳她,他忽地戛然而止。 等等。 他好像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子浓浓的醋味儿呢。 好酸, 循着味道望过去,发现小玉树正不悦的看着那个乞讨女子,粉嫩嫩的小嘴儿轻轻的撅着,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离傲天将前后联系在一起,忽地明白了什么。 他的小东西是吃醋了吗? 呵。 这可是个好兆头啊。 不如……就趁热打铁,让小玉树再明白明白自己的心? 她吃醋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于是,离傲天打算想让她的醋味儿再大一些,再浓一些。 谁让她当男儿的时候光让自己不痛快了。 “恩。”离傲天抬起倨傲的下颌,眯起俊逸的眸看向那乞讨女子:“生的清秀,底子很好,若是洗洗干净定会漂亮。” “什么意思?”小玉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预感才从心中蔓延出来就实现了。 迎着阳光,离傲天大步昂扬朝那女子走过去,好似她的守护神一般。 他刀凿般完美的俊脸让周遭的人都失了神,引发众人花痴的眼神,几乎要流口水了。 “这个公子好英俊啊。” “而且衣着华贵,看上去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就是,他不会要收下这个女子吧。” “好羡慕。” 一片尖叫声响起。 那一双双眼睛几乎黏在离傲天身上下不来。 离玉树气鼓鼓的,恨不得上去把她们拨弄开。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皇叔是我的,你们看什么看。 她在原地直跺脚。 离傲天颀长伟岸的身躯伫立在那乞讨女子跟前,淡淡的问:“会干什么活儿?” 居然还说话了。 小玉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 哼,皇叔坏,再也不理皇叔了。 为何要搭理一个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一愣,抬头看了一眼离傲天,被他的俊颜弄的心脏一跳。 第490章 不给皇叔,哼 乞讨女子垂下头:“回公子,什么活儿都会干,我不娇气。” “恩。”离傲天淡漠的应着,有些漫不经心,他特别想看看小玉树此时此刻的神情,是不是醋味儿满天飞了,但他不能回头。 回头就露馅了。 小玉树也是个倔骨头,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就是不过去。 她涨红的小脸蛋像极了红苹果。 “这是一百两银票。”离傲天从袖口里取出来一张冒着‘光’的银票递给她,声音清清冷冷,心压根不在这儿上:“跟本王回王府干活。” 那乞讨女子的眼睛都亮了。 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呢。 她有些受宠若惊:“公子,我……我要几个铜板就好。” “……”离傲天浓眉一簇,淡淡道:“拿着,回王府再说。” 就这样,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之下,那个乞讨女子跟在离傲天身后朝前方走去。 小玉树跟一个雕塑似的杵在那里,五孔冒烟的看着一脸倨傲,一脸得意的离傲天。 “哼。”小玉树不会掩饰情绪,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打算离开。 “去哪儿?”眼疾手快的离傲天捉住了她的手腕,深邃的眸灼灼的盯着她的眸,不放过她每一寸情绪。 小玉树拂开他的大掌:“我去取我的小泥人。” 说着,朝陶艺阁里面走,可朝前走了几步忽然返了回来,小女儿性子的气离傲天:“不给你,捏的小人一个都不给你。” 看着她小脸儿红彤彤,幼稚的样子,离傲天忍不住笑了。 他的小东西真可爱。 软到他心尖儿里去了。 一路上。 路过了好多家高档,有名的酒楼,小玉树都没有进去,就连自己的树树酒楼也没有进去,而是大步昂扬朝前走直奔王府。 那乞讨女子走的很慢,许是体力不支的原因。 离傲天故意慢悠悠的等着乞讨女子。 小玉树呼哧呼哧的走,头也不回。 “公子,那个公子好像生气了。”乞讨女子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什么。 离傲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银票收着,按本王的命令办事……” 他们二人小声的说着。 乞讨女子又惊愕又疑惑,不过她只是一个下人,不敢多问,只好点头答应。 王府。 管家正在挥着大扫帚扫院子呢。 秋天了,有不少的灰尘和落叶在簇簇的落。 灰尘若是不及时清扫,被风吹起会呛的人直咳嗽。 “皇上回来了?”管家同她打了个招呼,继续扫地,而后有抬头问了一句:“王爷呢?” 不提皇叔还好,一提皇叔,离玉树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狡黠的光看的管家怕怕的。 “管家。”离玉树朝管家面前凑合:“把扫帚给朕。” “这……不敢不敢。”管家怎敢让离玉树扫地呢。 “给,不给你就是……你就是欺君之罪。”离玉树叉着腰用罪名压制着管家。 管家吓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赶忙把扫帚递给了离玉树,心想,哎呦这个皇上又怎么了,怎的阴一阵阳一阵的呢。 第491章 嗷呜一口 管家规矩的闪在一边,免得误伤了自己。 他倒要看看,小皇上是能用扫帚练成九阴白骨爪啊,还是能用这扫帚练成降龙十八掌。 因为他看小皇上这架势是要搞大事情啊。 离玉树全身上下都绷着一股特殊的劲儿。 好似要跟谁大干一场似的。 王府外。 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响起。 小玉树就跟大眼贼似的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府门口。 不知内情的还以为要有什么洪水猛兽进来呢。 脚步声愈发的近。 来了来了。 两抹身影闪了进来。 离玉树看着那乞讨女子的脸上还有笑意呢。 哼,笑什么笑。 一会儿朕就叫你哭出来。 “啦啦啦,滴滴滴,嗒嗒嗒。”离玉树握着大扫帚开始扫地,一边哼着曲儿一边扫地,而且还故意往门口那里扫。 一双缎靴才想迈进门口,一个大扫帚‘啪嗒’横扫了过去,将那些灰尘全都扫到了离傲天的缎靴上。 离傲天的缎靴是墨黑色刺绣银纹的,若是沾上灰特别容易看出来,好好的一双缎靴就这么弄脏了。 可小玉树就跟没看见似的,扫完离傲天又去扫乞讨女子那块儿,也把她的绣鞋扫的全是灰尘。 “离……”离傲天含着一股愠怒才想发作,便听到离玉树用‘滴滴哩’的歌声掩饰掉了自己的声音。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她歪着小脑袋,把他们当做空气,看似认真的扫地,实则就是在捣乱。 离傲天他们去哪儿,离玉树就往哪儿扫,有一种跟他们对着干到底的架势。 管家在一旁不忍直视。 偷偷掀起眼皮儿去看离傲天的神情。 奇了怪了,若是旁人有这胆子这么干,相信早就被丢出去了。 也不知是管家眼睛花了还是怎么的,他怎的好像看见王爷不但没生气,而且眼底还有宠溺的笑模样呢。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他不多事,规规矩矩的伫立在一旁。 院子被离玉树扫成了鬼画符,扬起的灰尘在空中漂着,只要深呼吸便会剧烈的咳嗽。 离傲天先给管家使唤一个眼色,命令她把乞讨女子带下去洗洗干净,换身衣裳,而后手握空拳在唇边轻咳一声:“离玉树,别扫了。” 离玉树一副‘朕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的懒散样子。 她就是要扫。 而且愈发的过分,愈发的夸张。 “离玉树。”离傲天的声调不由得拔高,他倒不是因为离玉树弄脏了院子,而是怕离玉树呛着,若是把嗓子呛坏了可怎么好:“本王说了,别扫了。”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离傲天结实有力的手箍住了小玉树的手腕,一把挥掉了她手里的扫帚,看她想过去抢,又迅速的一脚踹远了。 “本王的话也不听了?”离傲天阴沉的脸似乎连接成了一片片乌云。 “你……”离玉树撅着小嘴儿,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你凶朕。” “对。”离傲天点头:“错的是就该凶你。” “朕……”离玉树气的牙根痒痒,把不三不四的人带回来也就算了,而且还凶她,哼,看着离傲天粗壮的手背,她嗷呜一口…… 第492章 和孔雀一起睡 嗷呜一口。 ‘一两肉’没有了。 她柔软湿滑的小舌头恰好过他的肌肤。 离傲天感觉一阵酥麻。 可…… “啊呸呸呸。”离玉树倏然松开了她的小牙,嫌弃的把小脸儿皱成了一团,跟个小苦瓜似的:“皇叔,你的手好难吃啊,苦苦的,咸咸的。” 她以为是糖葫芦呢。 “微臣今日与皇上一同做陶泥后没有净手。”离傲天故意把手掌在离玉树面前晃了晃,唇角微勾:“皇上舔的味道自然是难吃的。” 小玉树还一直吐着舌头。 离傲天抬起宽大的袖袍挥了挥,把灰尘挥散以后,倏然前倾着身子,将俊脸凑到她面前,捏起她的小巧的下颌:“皇上若是真想咬,待微臣把手洗干净后再说。” 她晃着下颌,想晃掉离傲天碍事的手掌。 可晃的小脑袋都迷糊了都晃不下来皇叔的咸猪爪,于是,小玉树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看着他:“皇叔的爪子洗不干净了。” “恩?”离傲天蹙眉。 这小脾气又上来了。 胆敢说他的手为爪子。 但他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纠结:“微臣的手怎么洗不干净了?” 这个小家伙的脑回路不是正常人能弄的清楚的。 “因为……因为……”小玉树抬起小手去拍离傲天的手掌,小脸儿涨的通红:“因为你摸了她的手,你就洗不干净了。” 说罢,趁着离傲天愣神之际跑开了。 “呵。”方才,若是他没看错的话,好像从离玉树水蒙蒙的眸里看到了醋味儿和愠怒。 他爽朗笑了几声,把管家笑的全身发毛。 “王爷,这个女子已经洗干净换上丫鬟的衣裳了。”管家上前小心的询问。 “恩。”离傲天应了一声发现管家还没离开,蹙眉:“怎么?还有事?” 管家语噎:“王爷,接下来把她安排到何处?” “你说呢?这个需要问本王?不让她干活儿难不成还给你留着暖被窝?”离傲天不悦道,大步流星朝房间走去。 管家一脸懵圈的站在原地。 那个乞讨女子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的,他自然不敢造次了,自然要问问清楚了。 檀香南木盘龙云纹长塌上。 两只光溜溜的脚丫儿在半空中来回交错的玩耍着。 她似乎在做什么,津津有味的欣赏着眼前的东西,都没有注意到离傲天。 “在做什么?”离傲天深沉的声音如琴弦拨弄出来。 “不给你看。”幼稚的离玉树把手臂圈成了一个猪圈的形状,她似乎在用小秘密勾搭离傲天,让离傲天没事往她这儿跑跑,别总去别人那。 她这种行为有点像故意打翻了瓷碗来吸引爹娘注意的小孩子。 虽然有些幼稚,但是又让人心疼。 小玉树从小得不到关注,长大以后接触最多的人便是离傲天,她自然希望离傲天多多关注她了。 “微臣数三个数,若是不给微臣看,今夜你就和孔雀一起睡吧。”离傲天声音清清冷冷。 “好啊,朕就喜欢和孔雀睡,孔雀性格好,对朕好,还是女子。”反正皇叔也知道她的性别了,她现在可以在离傲天面前无所顾忌了。 “你可知道孔雀睡在哪儿?”离傲天沉幽的眸淡漠的看着她。 第493章 皇上最好有点骨气 离傲天如一颗挺直的松树。 姿态倨傲,丝毫没有懒散之风,全身阳刚霸气,好似看他一眼都是亵渎了他一般。 犹为他的声音,恍若空谷中的回声,带着神秘感,深沉感,光是听着声音,全身就麻酥酥的。 小玉树绷禁了葱玉段的十根脚趾头,呆呆的看着离傲天。 涨红的脸蛋上噙着一抹不服输的傲然姿态。 许是同离傲天待的久了。 在她的脸上似乎也隐隐约约能看到离傲天的神情了。 他上扬的唇微微耷下来,唇色与他幽深的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字一句顿:“孔雀夜里喜欢住在房顶上。” “……” “……” 请允许离玉树无语须臾。 “皇叔,王府的人都这么奇怪吗?有暖乎乎,软乎乎的床榻不睡,非要去睡那冰凉凉,硬邦邦的房顶?不疼吗?不冷吗?”离玉树有些不解。 就算练绝世武功也不是这么练的啊。 “她喜欢。”离傲天不想过多解释,声音清清冷冷,骨节修长的手指卷起了自己的袖口,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腕:“怎么?皇上想想清楚?到底是要微臣看还是……” 他故意把话音拖的长长。 话语中的威胁之感不言而喻。 就在小玉树左思右想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怯怯的女子声音:“公子,我要做些什么?” 好讨厌,好讨厌。 小玉树心里原本的决定倏然变化了,她哼了一声:“就不给皇叔看,朕去找孔雀。” 说着,她用宽大的广袖袍捂住了那两个小泥人然后趿拉着缎靴‘嗒嗒嗒’的跑出去了。 “皇上最好有点骨气。”离傲天看她如此倔强,愠怒道,心想,还是得治治这个小东西。 “有骨气。”离玉树哼哼唧唧了一声,吧嗒吧嗒朝门口跑去,路过那女子跟前,哼了一声:“今夜我睡在房顶上我。” 那女子奇怪的看了离玉树一眼,瞅了瞅房顶。 “你来做什么?”离傲天大步流星走到女子跟前,面若寒霜的看着她,对于她的忽然闯入十分不悦:“管家没吩咐你做事?” 女子道:“还没有,不知王爷何时让我做那件事情。” “等着。”离傲天冷冷道,而后把她打发下去了。 离傲天捏着眉心,他也不知道这个法子究竟行不行。 穹庐如一副水墨画。 一层层墨汁晕染了白布,渐渐的,深了。 小玉树把在陶艺阁捏的两个小人儿摆在孔雀的房间里:“孔雀孔雀,你看朕捏的好看吗?” “……”孔雀欣赏不来这种风格:“皇上捏的挺好看的。” 两个光溜溜的小泥人只能看出来大概的形状,也能看出来是男是女。 小玉树把两个小人的身体一个捏了个小鸟,一个捏了两个荷包袋。 怕是只有从那两个地方分清楚男女了。 孔雀羞的不得了,哪曾想皇上能捏的这么开放啊。 她自己玩了一会儿,问:“孔雀,你今晚要上房顶睡啊?那我们得准备准备东西啊,譬如拿一从棉被上去,再拿两个枕头上去。” 第494章 上房顶了 孔雀呆若木鸡的看着离玉树。 王爷,你不待这么坑属下的啊。 属下已经好久不去房顶上睡了啊。 以前她在房顶上睡是有两个原因。 一是一段时间王府不安宁,她要保护离傲天的安全,二是她要在深夜练功。 现在正值秋季,若是在房顶上睡定会冻死的啊。 她自己还能坚持住,因为她有醇厚的内力和武功底子。 但。 孔雀上下扫了离玉树一圈。 就皇上这单薄的小身板,住一夜还不得生病了啊。 王爷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弄不明白,她一会儿要确认一遍:“皇上且在属下房间歇息,属下出去有事。” “去吧去吧。”小玉树不知她去找皇叔了。 孔雀跑去找离傲天问了一嘴,得到的回应和离玉树的一样,她瞠目结舌的看着离傲天,久久说不出话来。 最后,离傲天还给了她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 这是什么话啊。 王爷啊,您这不是为难属下嘛。 属下是一个练武的粗人,哪儿懂这些个弯弯绕绕啊。 回到房间。 只见小玉树已经不再玩泥人了,而是翻箱倒柜把床榻上被子叠整齐,还准备了两个枕头坐在榻上乖巧的等着她。 “孔雀你回来了,朕等你好久了,我们去睡觉吧。”小玉树抱着两个枕头:“你拿被子,朕拿枕头。” “皇上,能行吗?会冷的。”孔雀担忧道,想了想,道:“皇上,王爷他就是嘴硬心软的。” “不提他。”离玉树一个字都不想听,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此时。 天色已经擦黑。 寥寥无几的星星挂在穹庐上。 孔雀见木已成舟,只好认命,她看着兴奋的离玉树,道:“皇上且在这儿等着属下,属下上去把房顶铺好。” “好。”小玉树点点头,她兴奋的搓着小手,还从在房顶上睡过呢,一定很刺激吧。 孔雀蹲在房顶上把厚厚的被子铺在了下面,而后摆好了两个枕头,而后飞了下去准备再那一从被子。 感觉怪怪的,她摇头叹息。 “皇上,属下带你飞上去。”孔雀打算用轻功直接带她上去。 “好啊,朕也喜欢飞。”哦也,孔雀带朕飞了,轻功极快,二人稳稳的站在房顶上。 站在房顶上的小玉树有点后悔了。 怎的……这么高啊。 而且这个房顶的坡度也太陡峭了吧,好像一个不小心就能摔下去似的。 小玉树慢慢蹲下来,骑在房顶的凸起处,吞了吞口水,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一脸淡定的孔雀,问:“孔雀,朕睡觉不老实,总是喜欢打把势,朕若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话能摔死吗?” 闻言,孔雀眉头一簇:“应该是不能的,但会摔残的。” “……”还不如摔死呢,小玉树觉得自己今夜做的决定简直是大错特错。 回眸,孔雀轻车熟路的躺在了房顶上,双臂枕在脖子下看着天上的星星。 哎呦,好自在啊。 离玉树可没这么自在。 嗷呜她怕嘛。 “孔雀。”离玉树撇开两条腿小心翼翼的躺下,可发现自己根本就躺不住,她坚持了一小会儿:“唔,朕要下去。” 第495章 躺在他身边 怂了吧。 王爷猜的还真准。 王爷的淡定只是因为足够了解小玉树,知道她这性子,也知道她在那房顶根本睡不了,他就喜欢小玉树败下阵来乖乖回来的样子。 他并不是不心疼小玉树。 小玉树需要长大。 她够聪明,却缺乏性子里的一种胆量。 他要一点一点的激发出来。 孔雀是想帮离王爷的,想了想,道:“皇上且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等睡着了就不害怕了,也不会冷了。” 她现在压根就不敢动弹啊,只要动一发就牵全身啊。 离玉树已经幻想自己变成肉泥,然后被一些杂七杂八的饭馆包成肉包子的情形了。 没想到到最后她竟然是这种死法。 她愈想愈害怕。 那么高,那么那么高。 她若是有孔雀的武功就好了,就不必害怕了,即使摔下去也能来个完美的潇洒大逆转。 可,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全身都僵硬了。 秋季的夜晚十分寒凉,那秋风跟刀子似的吹在她柔软白嫩的脸蛋儿上,全身都吹透了。 她急需要钻进暖和的被窝里。 即使星星和月亮她也无心去欣赏了。 “孔雀,朕坚持不住了,朕要下去,你若是不让朕下去,朕就跳下去。”小玉树带着哭腔,这陡峭的房顶太可怕了。 孔雀一怔,心想,皇上什么事都能干出来,还是把她弄下去吧。 “皇上且等着别动。”孔雀利落的从房顶上坐起来,而后拉着小玉树冻的通红冰凉的小手,一个凌波微步带着她下去了。 “皇上,需要属下……”孔雀才想说话,一转眼发现离玉树消失不见了。 这……蹽的也太快了吧。 小玉树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的跑进了离傲天的房间。 还好,还好。 幸亏皇叔没有用门闩把里面锁上。 她十分顺利的闯了进去。 一推开门,一股暖乎乎的热气扑面而来,扑的小玉树舒服极了。 夜深人静,外殿的墙壁上特意留了两盏橘色的马灯。 环绕了一圈,房间静悄悄的。 小玉树想,皇叔一定睡觉了。 于是,她跑到了外殿的藤椅长塌上躺着去了。 可才躺下没多久,离玉树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爬起来,摸了摸身下。 硬邦邦的,凉飕飕的,一从被子,一个枕头都没有,这可怎么睡啊。 不行。 太不舒服了。 她需要的是暖洋洋和软乎乎的。 于是,小玉树起身朝内殿走去。 朦胧的帷幔浮了一层暧昧的弧度。 离玉树撩起帷幔跑了进去:“皇……” 后面的字还吐出口,小玉树捂住了小嘴儿。 呀,皇叔睡着了啊。 那得小声点,若是把皇叔吵醒了就不好了。 她打算来个先斩后奏。 她伫立在地上,盯着皇叔的床榻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那里是最舒服的。 她决定上塌。 想到这儿,小玉树‘啪啪’把缎靴脱掉,而后轻手轻脚的爬到塌尾,鸟悄的爬了上去,塌上的温暖让她全身上下的血液都热乎了。 离玉树躺在离傲天身边。 她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这才是日子啊。 第496章 抢被子 皇叔的床榻好温暖啊。 比房顶舒服多了,温暖多了。 可她还是没缓过来,想盖被子。 离玉树鸟悄的坐起来左右一环视。 咦? 怎的就一从被子呢? 而且还被皇叔一人自私的盖走了。 那她该怎么办啊。 讨厌。 皇叔好讨厌。 她猛然偏过小脸儿,盯着离傲天英俊的睡颜看了看,而后把葱玉段的手指探向皇叔的鼻息处。 她细细的感觉了一下,在心里喃喃自语:呼吸均匀,睡的沉稳。 可以行动了。 她说一不二,说睡就睡,说抢就抢。 离玉树相中皇叔身上的那从被子已经好久了。 她拽住被子的一角扯了扯。 居然扯不动。 于是,小玉树又加了些力度。 还是扯不动。 算了,不扯了。 就这么睡吧。 离玉树累的气喘吁吁的,身子一瘫,倒在了皇叔身边,她慢慢的挪动,挪动,离皇叔好近好近,然后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好暖和啊。 而且还有皇叔身上香香的味道。 小玉树舒服的挪动了屁股,与皇叔挨的更近了。 她的脚丫凉如冰块,鼓捣来鼓捣去,小玉树把自己的脚丫子朝离傲天的双腿之间塞去,那里是最暖和的地方了。 离傲天似乎也在配合着她,微微敞开了一条缝隙,让她趁机钻进去,当她钻进去后,离傲天便狠狠的夹住了。 给她上演了一出什么叫做有来无回。 就在小玉树闭上眼睛想要睡觉时,一双大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搂住了她柔软的身子。 “唔皇叔,你睡觉也不老实啊。”小玉树挣扎未果,只好窝在离傲天的怀里睡了。 其实,皇叔的怀抱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她数了几只羊以后,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抖了抖睫毛,橘色的光晕慢慢变淡,塌顶的花纹慢慢变模糊。 忽扇忽扇,小玉树微张着小嘴儿打了个哈欠,忽忽悠悠的睡过去了,随即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旁边。 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动了动,把薄被朝上拉了拉,黑曜如宝石的眸灼灼的盯着小脸儿通红的离玉树,唇角微勾:“小东西,最终还是回到本王怀抱来了。” 他十分满意。 真正的王者便是让猎物主动的,心甘情愿的走进自己的圈套中来。 他们相依而眠。 后半夜,小玉树开始打把势了。 两只调皮的小脚丫拼命的从离傲天的双腿间挣扎了出来,而后一脚踹开了碍事的薄被,又将一条腿搭在了离傲天的腰上,抱着离傲天的手臂呼呼的睡。 离傲天被吵醒了。 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持着耐心把薄被给她盖在了身上。 可盖上去不到一个时辰又被离玉树踹飞了。 房间的地龙愈到深夜愈会散发出暖暖的热气。 子时,离玉树只觉得全身热的难受,而且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身上的衣裳实在是太碍事了,就那么裹着,弄的她睡觉也睡不好,扎的要命,刺的她浑身直痒痒。 于是,她拧紧小眉头不悦的嘟囔了一句,梦游般的坐了起来,迷糊了一会儿,开始自己脱衣裳…… 第497章 你是王八,你先说 解开了腰封,扯开了外罩,脱去了长袍,撕开了内衫。 ??最后只剩下一个肚兜。 ??她全程都是闭着眼睛,凭着自己的感觉脱衣裳。 ??被她吵醒的离傲天没有打搅她此时的行为,而是伸出一条手臂杵着自己的脑袋,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她的动作。 ??没想到她睡觉的时候还有这么个嗜好。 ??喜欢梦游脱衣裳。 ??不错不错。 ??这个嗜好他喜欢。 ??离傲天,你喜欢的嗜好还真是特别啊。 ??小玉树如玉藕的手臂绕到后面去解肚兜的系带,怎么解都解不开,干脆不解了。 ??皱着小脸儿十分不悦,没耐心的甩了下小手,吧唧倒下了。 ?躺下后习惯性的去寻找离傲天的粗壮手臂,紧紧的抱住,香喷喷的睡了。 ?没有衣服的肌肤滑溜溜的,离傲天抱着她如抱着一个玉娃娃。大掌不老实的摸她的后背。 ?她的蝴蝶骨十分精致,性感。 ?线条优美,摸起来有一种特殊的触感。 ?沿着她的蝴蝶骨往下摸,摸到了纤细的腰肢,性感的腰窝,再往下便是她挺翘的臀了。 ?他宽厚的手掌扣在她的臀上许久,摸舒服了才渐渐睡去。? ?清晨,离玉树是被闷醒的,自己好像被一个巨大的螃蟹钳住了。 ?她睁开眼睛,皇叔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前,她没有尖叫,因为知道她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不过,她的衣裳是谁脱的? ?她抓着自己的衣裳打算逃跑,头顶便传来离傲天深沉暗哑的声音:“先把借宿钱交了。” ?“什么?还要交借宿钱?凭什么?”对于小财迷来说,一提到钱,她保管炸毛。 ?离傲天翻了个身,结实的手臂枕在脖子下,睡眼惺忪的看着她,薄唇轻启,嗤笑了一声:“若是微臣没有记错,皇上昨夜应该在那睡。” ?他慵懒的掀起眼皮,朝塌顶的方向抬了抬下颌:“莫非是皇上不小心掉下来的?” ?“皇叔,那这借宿费是多少啊?”离玉树试探性的问,心想,若是不多的话,她就偷皇叔家的东西,卖吧卖吧,凑吧凑吧。 ?这样肯定够了吧。 ?离傲天闭了会儿眸子,沉思片刻,又缓缓睁开:“看在微臣和皇上的关系上,微臣大发慈悲给皇上便宜一些。” ?“好好好,便宜好。”离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 ?离傲天慵懒的半阖着眼睛,声音粗嘎,伸出一根分明的食指,摇了摇:“就一百两吧。” ?离玉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一百两?还就。 ?皇叔以为很便宜是吗? ?“皇叔,打劫也没有这么打的啊。”离玉树伸出手指。 ?“恩,微臣不是打劫,而是要债。”离傲天勾着唇角:“这算少的了,皇上应该知足。” ?离傲天捏着眉心,搓了搓手指:“本王的王府乃是全京城最金贵的地儿,皇上踏了这个地儿少说也是二十两银子,再有……” ?闻言,离玉树瞠目结舌的打断:“……还有?” ?“恩?”离傲天不喜欢别人打断他说话。 ?离玉树摊手:“好好好,你是王,你是说。” ?她的言外之意是:你是王八,你先说。 第498章 别捏坏了 ?离傲天略满意的看了她一眼,算她有点眼力见。 ?王爷啊。 ?其实,是人家小玉树尊老爱幼,不愿意跟你一般见识啊。 ?“另外,本王的房间也十分金贵,犹为这张床榻,乃是金丝楠木做的,睡一夜二十两银子,还有本王的薄被,枕头,都是江南上好的刺绣,用一次二十两银子。”离傲天大言不惭的说,黑曜的眸闪着凛然的傲气,浓浓的财主味儿。 ?期许的瞧了一眼离玉树懵懵的,呆萌的眼神后,离傲天唇红齿白的继续宰人:“另外,皇上昨夜是抱着微臣睡的,微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抱的……” ?说到这儿,离玉树欲言又止的打断他,讪讪的说:“皇叔,敢问一嘴您的身子也是金子做的?” ?“……”离傲天深深的看着她,无语,但还是倨傲的解释道:“本王自身就比较尊贵。” ?这个解释,朕服。 ?“抱一夜二十两银子。”离傲天比划两根长指,这幅场景有些像红楼里一个富婆,一个男宠的感觉。? ?离玉树在心里算着这些银两,心想,抱一夜就二十两,早知道昨夜多摸几下好了,最起码不亏啊。 ?看她鬼鬼祟祟的嘟囔着唇瓣,一看就没说什么好话,离傲天幽冷的挑起了话:“最后……”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扫着小玉树的肚兜,淡淡道:“本王需要请郎中看病,二十两银子。” ?这是什么逻辑。 ?“皇叔,你找郎中跟朕有什么关系?”想敲诈她?门都没有。 ?靠在塌壁上的离傲天微前倾着身子,长指在半空画了个圈,指着她的肚兜,道:“太小,辣眼睛。” ?离玉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嘴上的锁坏掉了,大咧咧道:“皇叔的呢?又能大到哪儿去?” ?说完这句话离玉树就后悔了。 ?因为她似乎好死不死的碰到了离傲天的底线。 ?“皇上。”他的声音沙哑,一把箍住她的手而后放在自己早已鼓起来的某处,灼灼的看着她,暧昧的问:“够大么?” ?离玉树只觉得手心滚烫,似乎摸到了一个又烫又硬的烙铁,她惊呆了,呆若木鸡的点头:“够,够大。” ?“皇上,有一个法子可以抵消二十两。”早上正是威武雄壮的时候,离傲天性感的喉结滚动,黑曜的眸眯起。 ?“什么法子?”离玉树被他魅惑的眼神弄的神魂颠倒。 ?“过来,小东西。”离傲天将她搂在怀里,拉过被子双双躺下。 ?离傲天抓着她的小手塞进了自己的亵裤里,上下动作。 ?“皇上,别捏坏了。” ?“小笨蛋。” ?“啊,皇叔,朕手酸。” ?“再忍一会,二十两银子。” ?“恩,乖,就是这样,你总算学会了。” ?半个时辰后。 ?离玉树哆嗦着小手,看着手心里粘糊糊的东西:“啊呀,这是什么,好脏。” ?“不脏,这是微臣的子子孙孙们。”离傲天用帕子一点点擦干净她的小手,而后捏了捏她柔软,通红的小耳垂。 ?“好恶心。”离玉树嫌弃的说。 ?离傲天捏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粉唇看了一会,轻啄了下:“以后你会喜欢的。” 第499章 你眼睛有问题 ?“不喜欢。”离玉树摇头,捧起手心看了看,也不知今日还能否能吃下东西。 ?吼,她明白了。 ?皇叔是特意恶心她,然后让她吃不下东西的。 ?“起来。”离傲天神清气爽的更衣,搂着她的细腰,声音温柔,吐出的话却是残酷的:“还有六日。” ?离玉树一僵,真希望皇叔失忆啊。 ?她耷拉着脑袋:“皇叔,朕想吃鱼翅。” ?什么贵来什么。 ?“恩。”低沉的应着,离傲天动作利落的替她穿好了衣裳:“把昨天捏的东西给微臣看看就可以吃鱼翅了。” ?“皇叔,你不能无赖,鱼翅和看东西不能归到一起。”离玉树撞着胆子提条件。 ?“恩。”离傲天没有反驳她,把腰封替她扣好,又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离傲天弯腰拾起她的短靴为她穿好,抬眸,一本正经道:“把东西给微臣看看,抵消二十两银子。” ?“……”离玉树的小心肝直打鼓。 ?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小人说:离玉树,坚决不能被区区的二十两银子收买。 ?另一个小人说:离玉树,二十两银子很多啊,还不赶紧抵消。 ?最后,原则性很强的离玉树抛弃了她的原则,坚决的抛弃了小泥人。 ?“皇叔,一会朕就去给你拿来。”离玉树乐呵呵的说。? ?算她有脑子。 ?净面洗漱后的离玉树去孔雀房间拿着小泥人喃喃自语:你们的命运自己掌握吧。 ?人有九大雅事,其中之一就是品茗。 ?可当离傲天看到小玉树手里的两个光溜溜的泥人时,品茶变成了喷茶。 ?他深呼吸。 ?告诉自己,离玉树只是不走寻常路。 ?“皇上,你一个女子,捏这个害不害臊。”离傲天优雅的用面巾擦嘴。 ?离玉树左手拿男泥人,右手拿着女泥人,两边分别看了一眼,摇头:“不害臊。” ?“皇叔,喜欢吗?”离玉树不以为然的走过去,把两个小人放在他跟前,认真的解释:“皇叔,这个是你,这个是朕,你要好好保存起来啊。” ?离傲天蹙眉,这么丑。 ?不过他还是把‘自己’拿起来看了看,而后放在了书架上。 ?“皇叔,那朕呢?”离玉树眼巴巴的看着,随即指着一个地方:“朕觉得那不错。” ?就在离玉树以为皇叔会按照她的想法把小人挪走时,离傲天就这么坐下来了。 ?他抬起手指对着女小人弹了一个脑瓜崩儿:“你就放在这挺好。” ?朕觉得不好。 ?“皇叔,你把朕放在这有什么用啊,不是说看着朕辣眼睛嘛。”离玉树嗔怪道。 ?“辟邪。”离傲天淡淡道。 ?离玉树:“……” ?“不理你了,朕要出去玩。”说着,离玉树朝外面走。 ?迎面却撞上了那个乞讨女子,她端着一盏茶欲朝里面走:“公子在吗?” ?“不在。”离玉树气呼呼的说。 ?“可是我明明看到公子在里面了啊。”那女子抻着脖子看。 ?“你眼睛有问题。”离玉树毫不留情的反驳。 第500章 你下巴是漏么? “你眼神不好使。”离玉树故意左晃晃,右晃晃的来掩饰这女子的视线。 那女子偏偏端着茶盏一个劲儿的要往里面走。 誓有一种要自己进去看看才放心的意思。 可这女子往左边走,离玉树就往左边挡,女子往右边走,离玉树就往右边挡。 “我只是想给公子送一杯茶。”女子看了一眼离玉树,道,心想,离公子真是奇怪,给自己安排一些砍柴的活儿也好啊,偏偏要给自己安排和离玉树对着干的活儿。 这个活儿多得罪人啊。 她不太喜欢干。 不过没法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只能硬着头皮将戏演到底了。 “给我。”离玉树没在这女子面前表露身份,免得这女子看上自己,死乞白赖要给自己当妃子可怎么好。 女子硬着头皮一边端茶往前面走一边说:“还是我来吧。” “还是我来吧。”离玉树也跟着往前走,而且欲要抢过她手里的茶盏。 “我来,我是丫鬟。” “我来,我愿意干丫鬟的活儿。” “我来,我身份卑贱。” “我来,我公子身子丫鬟命。” 就这样,二人推推搡搡的来到了离傲天面前。 正在翻阅竹卷文案的离傲天冷眼旁观着两个人,视线落在离玉树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儿上时,黑眸深了深。 她的小脸儿上又出现了自己所期待的神情。 “公子,请喝茶。”女子抢先道。 “我喂你。”离玉树踮起脚尖,故意抢话。 女子一怔。 离傲天修长的长指在竹卷上有节奏的敲了敲,饶有兴趣的看着离玉树,问:“你还会喂别人喝茶?” “那是,想不想试试。”离玉树一看皇叔注意自己了,立即献殷勤。 离傲天傲然的看着她,抬起他那尊贵的食指朝她勾了勾。 离玉树也傲然,轻咳一声,不悦的偏头瞟了一眼那女子:“有外人,影响发挥啊。” 言外之意就是撵人。 这小东西,吃醋的方式都这么特别。 “你先下去。”离傲天朝那女子摆摆手。 那女子虚汗淋漓,点点头,赶忙下去了。 离玉树把已经变温的茶盏端过去,绕到书几前:“皇叔张嘴。” “你这是喂微臣喝水呢?还是在饮驴呢?”离傲天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悦道。 “喂,快喝,喝完朕还有事呢。”离玉树只是为了气那女子罢了,哪是真心想喂离傲天喝水啊。 她漫不经心的把茶盏往离傲天的嘴巴里塞一边看门外,想看看那女子是不是在偷看他们呢。 灌着灌着,离玉树觉得气氛很微妙啊。 回眸一看。 老天,竟然把水都灌到离傲天的身上了,他的嘴巴上全是水,就跟被人摁水盆里了似的。 “哎呀呀皇叔啊。”离玉树不但没觉得自己错了,反而还责备离傲天,一边把自己的袖袍抻出来一边朝离傲天的嘴巴上擦:“你这人,你都多大人了啊,怎的自己不注意一些呢,喝水都不会啊,不会张嘴吗?皇叔,朕知道了,朕能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么?” 离傲天饱含愠怒的看着她。 得到眼神允许的离玉树,讪讪的问:“皇叔,你下巴是漏么?” 第501章 皇叔好哄 “皇叔,你下巴是漏吗?”离玉树把整张小脸儿歪成了葫芦,卷翘的睫毛配上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愈发无辜。 只是,这无辜的眼神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小树树。 不是王爷的下巴漏,而是你的脑袋漏啊。 唯有脑袋漏的人才能问出如此弱智的话来。 这不是等着挨板砖呢么。 “喂的不好,不如让她留下。”离傲天拿着月色的帕子优雅的擦拭嘴上的水,又擦衣裳上的水珠儿。 他袍子是上好华贵的江南丝绸料子,水珠,雨珠打上去只要轻轻一抹就掉了,且不会出现任何痕迹和污渍。 离玉树神奇的看了一会儿,道:“皇叔,给朕一块儿这个布料呗。” “你要这个何用?”离傲天挑起眉头淡淡问,现在他生气于离玉树居然不吃醋方才他的那句话了。 “当帕子擦手,这样就不用总洗了,反正水珠自己会消失。”对于她这种懒懒性子的人真是太适合拥有一块儿这个帕子了。 “不给。”正在气头上的离傲天果断拒绝了她的要求。 小玉树盯了一会儿他的华贵料子撇撇嘴,心想:不给拉倒。 看她没有吃醋的意思了,离傲天起身,伟岸的身躯朝外走去,来到膳房让大婶做三个人的量。 跟屁虫的小玉树疑惑的问:“皇叔,午膳时府上有客人来吗?为何要做三个人的饭啊。” “无人。”对于她所有没营养的问题,离傲天一般选择言简意赅。 “无人做三个人的饭,皇叔,你的饭量涨了嘛。”离玉树说着还毫不客气的拍了拍离傲天的肚子。 她这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啊。 看她悠哉悠哉的神情,离傲天环视了一圈,视线落在正在打扫院子的乞讨女子身上,淡淡道:“午膳同我们一起用。” “……公子……这……”乞讨女子触及到离傲天冰冷的脸时答应下来:“是,公子。” 离玉树眼睛一横,居然和她一同用膳。 “本王还有事,你自便。”离傲天转身离开。 他回了书房,等着小玉树跑过来软磨硬泡的让他改变主意。 可他怎么等也等不来小玉树。 因为小玉树偷偷跑出去了…… 热闹的街道边,小玉树真乃是京城中的一股清流啊。 孔雀跟在她后面保护她,不让别人伤害到她,趁此也在耳边道:“皇上,我们回去吧,若是被王爷发现他会生气的。” “他生气会怎样?”离玉树脚下就跟装了两个马车轱辘似的‘嗖嗖嗖’的朝前方奔去。 孔雀一时哑口无言,想了想,道:“王爷生气的时候挺可怕的。” “可怕吗?”小玉树回头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道:“不觉得可怕啊,而且啊,他就是那副德行的,哄哄就好了。” “哄?”孔雀惊愕:“王爷是可以哄的?” “是啊。”离玉树顿住步子,环绕了一圈,压低声音,道:“孔雀,朕告诉你啊,皇叔可好哄了,一点压力都没有,没事,包在朕身上,回去的时候给他买两个糖就好了。” 第502章 想看决斗 两块儿糖……糖……糖…… 孔雀目瞪口呆的看着离玉树欢欢朝前走的背影,她不由得摸了摸脑门,心想自己也没病啊。 可怎的感觉听的跟病话似的呢。 王爷。 她那高高在上,冷酷傲然的离王爷竟然是两块儿糖能哄好的主儿? 不会吧。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反正孔雀不信。 一刻钟后。 办完事儿的小玉树在回王府的路上买了两块蔗糖块儿,用牛皮纸包起来,塞进了袖袍里。 见状,孔雀忍不住小声插嘴:“皇上,要不再多给王爷买两块儿吧。” “为何?”小玉树不解的问:“明明是两块儿能搞定的为何要多花钱呢,好奇怪。” 孔雀揉了下侧额,耐心的解释:“皇上,不太好看,也显的皇上小气。” 那么大一个牛皮纸,裹了好几层,然后里面就包了两小块儿蔗糖。 这若是让王爷拆开,他不得气坏了啊。 “不小气,不小气。”离玉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她拍了拍袖口,拍的‘扑哧扑哧’响:“给皇叔这些就够了,要不然浪费。” “浪费?”孔雀压根没敢把这两个字往离傲天身上想。 在她眼里,王爷不管吃什么,穿什么,干什么都和浪费沾不上边啊,王爷只配最好的东西。 可这皇上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孔雀记得以前苏锦瑟为了讨好王爷,弄了不少奇珍异宝,结果王爷连看都没看一眼,命家丁全都给丢出去了。 这两块儿糖……未免太寒酸了吧。 可看小皇上的意思好像嫌两块儿糖都有点多了。 离玉树一边往前走一边嘀咕着:皇叔要是不吃的话那就更好了,正好留给朕吃。 孔雀:“……” 回到王府时。 气氛压抑古怪。 好似这个王府所有的人一瞬间销声匿迹了一般。 阴森,清冷,寂寥。 就连管家也不在院子里。 离玉树踏进代表着权势的高门槛,她左右环绕一圈,小手抻了抻孔雀的袖口,兴奋的问:“孔雀,怎的都没人啊,你说是不是进来了一帮杀手?” “皇……皇上。”这都是什么逻辑啊,孔雀被她弄的稀里糊涂的:“先别说王府里没进杀手了,若是真进了杀手,皇上难道不该是害怕吗?为何这般开心啊?” 若是别的女子早就娇滴滴的尖叫着躲起来了。 这小皇上的性子还真是特别啊。 “怕什么啊,有什么好怕的啊。”离玉树那双眼睛滴溜溜的,兴奋的看着,还试图猫着腰走进去看个究竟:“皇叔的府上全都是武林高手,就算是杀手来了也没事啊。” 一听这话,孔雀心里美滋滋的,心想,那是那是。 紧接着,离玉树搓着小手,抻着小脖子,开心道:“怎的没声儿啊,这些武林高手不会蠢的被那些杀手弄死了吧,真是的,朕总是在小人书上看那些杀手之间决斗的场面,还从未看过真实的呢,若是都死了,朕还怎么看热闹啊。” 孔雀:“……” 第503章 皇叔死了啊? 武林决斗。 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竟然会对武林决斗,砍砍杀杀,血雨腥风有意思。 孔雀还以为全天下就她一个女子喜欢这些东西呢。 原来,还真有不喜欢女红,刺绣的女子啊。 这个小皇上的性子可真是爽朗,对她的路子。 她喜欢。 她就不喜欢那些整日叽叽歪歪,无比矫情,说三道四,家长里短的女子,跟个长舌妇似的。 “皇上,你误会了。”孔雀好心的提醒,她轻咳道:“现在这个情形比来了杀手还要可怕。” “莫非……”离玉树又想到了自己在小人书上看到的那些故事,她小手凑到唇上做出惊恐的动作:“莫非王府已经被他们扫荡一空了?而且个个都是杀人不见血的魔鬼?莫非皇叔已经……” 已经死了? 孔雀摇头,做噤声状:“皇上,别胡乱猜了,现在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此话怎讲?”离玉树问。 孔雀道:“王爷上次生气的时候就遣散了府上所有的家丁们,把他们打发到了柴房,然后自己在房间静心,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杀人。” “啊?那皇叔这不是生气,这是有病啊。”说着,小玉树就往房间里跑,因为她闻到了午膳的香味儿。 喷香喷香的。 她才不相信皇叔生气了呢。 皇叔若是生气的话,还能让膳房大婶做午膳? 孔雀就是太不食人间烟火了,所以才会被皇叔忽悠成这德行的。 “皇叔,皇叔,我回来了。”小玉树欢天喜地的奔入了正厅。 云雷纹圆膳桌摆在正厅的中央,菜肴已经摆好,离傲天一脸阴沉的正襟危坐。 那乞讨女子也讪讪的坐在一旁,看离玉树回来了赶忙个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惹离傲天。 离玉树本就对那女子有意见,看她不顺眼。 她一使眼色误让离玉树以为那女子瞎放电呢,心想,对谁都乱勾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小玉树趾高气昂的白了那女子一样,跟个小赖皮猫似的黏在离傲天跟前,用手肘推了推离傲天:“用膳了?” “……”鸦雀无声。 “都不吃啊?一会儿凉了,那我先吃了。”说着离玉树欲要坐下。 “站起来。”离傲天吼了一嗓子。 离玉树臀下跟镶了弹簧似的猛地弹起来了:“下次说话就不能说全了嘛,吓的我虎躯一震。” 玉树,你那是虎躯?顶多是一一条大蛆。 “去哪儿了?”离傲天声音清清冷冷。 离玉树汗毛一竖。 现在不能说啊,得一会儿人来了才行啊。 孔雀看了一眼略为难的离玉树,打算上前给解围:“回王爷……” “孔雀,你闭嘴。”离傲天冷冷的打断她。 孔雀只好噤声,不敢违抗命令。 “你说。”离傲天微抬眼皮,淡淡道。 离玉树脑子一时空白,眼睛直勾勾的瞅着膳桌上的鸡翅,馋的直流口水,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就连说谎的技术都有所下降了,她闷了半晌,下意识的去看孔雀。 孔雀打算助她一臂之力,于是用口型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第504章 皇叔,饿了吧 孔雀无声的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上街。 就是这两个字。 简单,好解释,好理解,而且王爷还不会太生气。 若是离玉树反应快,够机敏的话就把那袖袍里的两块糖给王爷,说是为了王爷特意上街买的。 那岂不是万事大吉了。 既能躲过王爷的愤怒,又能把王爷哄的乐呵呵的。 “……”离玉树给了孔雀一个皇上问号脸,压根儿就没看懂她的口型。 离傲天低垂着眉眼,似在凝神深思,又似在闭目养神,又似在故意给离玉树放水,让她同孔雀串通一气。 可离玉树不争气啊,今日明显的是脑子不上线了。 平日挺机灵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 “上街。”孔雀又用口型无声的说了一遍。 “上?”离玉树只看出来一个上字,因为吐‘上’这个字节的时候口型比较夸张,轻而易举便能看出来。 可上后面那个字,离玉树怎么也弄不明白了。 她斜着眼睛瞅,步子往前挪了挪,用眼神示意孔雀在说一遍。 孔雀大着胆子吐出了小小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具体的字节。 就在孔雀学完以后,离玉树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特兴奋道:“皇叔,我上香去了。” “……”孔雀只觉得自己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 皇上,属下只能帮到这儿了,剩下的,你自己保佑自己吧。 “上香?”听到答案的离傲天不由自主的蹙眉,黑曜的眸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黯光,薄唇微动。 “对。”离玉树愈发笃定了。 她相信孔雀是了解皇叔的,她说的答案是决定不会错的。 “喔?”离傲天冷唇一勾:“为何要去上香?最好说明白,不然午膳就别用了。” 寺庙离王府十分远,就算骑马也要赶上一天一夜的路。 她撒谎都不打草稿。 不让用午膳? 那不行啊。 瞧瞧这一桌子的硬菜。 为了这些硬菜,离玉树也得好好发挥自己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 离玉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好吃的,然后嘴上叭叭叭的:“皇叔,我……我上香是为了皇叔啊。” “为了本王?”这倒是有意思了,离傲天饶有兴味的看着她:“说说看。” “皇叔为人善良,众人拥戴。”离玉树侃侃而谈:“但就是尚未娶亲,这乃是皇叔人生中一大憾事啊,所以我特意去寺庙为皇叔上香祈福,希望皇叔能够娶得一佳人,生一孩子,这样人生就圆满了。” “本王看你的人生也快圆寂了。”离傲天嘲讽道。 她才不管圆寂不圆寂呢。 为了吃美食,让皇叔逞一时口舌之快也无妨嘛。 “你这人,真是的。”离玉树寻思着也解释完了,那就开吃吧。 这时,离傲天执起银筷在瓷碗上敲了敲,小玉树保持着将坐不坐的姿势,只见离傲天从袖口里拿出来一锭银子放在膳桌上,淡淡道:“离玉树,拿着这锭银子作为你路上的盘缠和脚力现在去寺庙给本王捐点香火钱。” “……”这是明显的不信任她啊。 “成。”撒了一个大谎要用许多的小谎来圆,离玉树拿起银锭子退到孔雀那,小声问:“孔雀,往哪边走啊。” 孔雀一副忧愁的样子:“往哪边走也没用啊,因为从王府到寺庙需要一天一夜呢。” 离玉树目瞪口呆:“孔雀,你害死朕了,那你方才为何让朕撒谎说去上香啊。” 孔雀解释:“属下说的是上街。” “……”离玉树扶额:“孔雀,朕有些晕。” 孔雀也快晕了。 亡羊补牢,应该是可以为时未晚的吧,离玉树把那银锭子还回去放在膳桌上:“皇叔,饿了吧,等了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来……用膳吧。” 第505章 有事一会儿再说 “谎话连篇,谁教你的。”离傲天沉声问。 离玉树抬起小手捂住眼睛:“我才不会出卖孔雀呢。” 孔雀:皇上,你出卖的够彻底了。 “孔雀,退下。”离傲天寒若冰霜的脸抬起,孔雀便吓的退下了。 好好的暗卫全被离玉树带坏了。 “说,到底去哪儿了?”离傲天把银锭子拿起,见自己对离玉树失去掌控力了,仅用了一丝的内力便把掌心里的银子化成了银沫子,冷酷道:“第六日是想变成第六个时辰?” 看着那银沫子随风散了,小玉树觉得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皇叔,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朕不是想绕弯子,一会儿皇叔就知道了。” 话音才落。 孔雀又出现了。 离傲天挑眉看了她一眼:“让你退下,听不懂本王的话?” “回王爷,府上来客人了。”孔雀硬着头皮,道。 “谁来了。”离傲天问。 “回王爷,是苏副将来了。”孔雀道。 离傲天蹙眉,他来做什么。 “快请进来。”离玉树撒欢道:“那是我的客人。” 看来她方才去了将军府,离傲天抓住她的手腕:“你请苏副将来本王府中做什么?” “皇叔,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吧。”她都快成一颗歪脖树了:“只许你请她用膳,就不许我请苏副将用膳啊。” “用本王府中的膳食请苏副将?”离玉树可真是什么事都好意思做出来。 离玉树打了一个响指,扭了下小屁股:“这就叫做借花献佛。” 话正说着,一脸憔悴,身着劲装的苏锦墨从外面走进来,虽然他因为苏沛云的事情精神不济,但也懂该有的礼貌:“微臣见过王爷,见过皇上。” 闻言,那乞讨女子惊愕的看着离玉树:“她是皇上?” 苏锦墨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看了她一眼,蹙眉:“没规矩。” 那乞讨女子跪下:“民女见过皇上。” “起来起来,朕还有要事呢。”离玉树没工夫搭理她。 “苏副将,来来来,快请坐。”离玉树心想,苏锦墨来的正是时候,皇叔的火气可以暂且压压了,等压的时间长了慢慢就消了。 安排苏锦墨坐下后,离玉树覆在离傲天耳边说:“皇叔,客人来了,有什么事咱们一会儿再说啊。” 离玉树,很好。 那女子迟迟不敢坐,离玉树酸里酸气的说:“你快坐吧,你和朕的皇叔亲昵的都如火如荼了,现在还装什么白萝卜啊。” 苏锦墨似乎闻到了一股子醋味儿。 用膳期间,离玉树看气氛太压抑,便没话找话:“苏副将,苏二小姐那边怎么样了?” 对于离玉树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苏副将没有在意,反而十分上心:“多谢皇上关心,沛云还是那么倔强,那看到梁府的人又把沛云关起来了。” “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离玉树拍桌:“真是太过分了,苏副将,你不能坐以待毙啊,得想法子把苏二小姐救出来啊。” “微臣也想救,但是现在沛云那边的情况我不了解,而且我也没法劝她啊。”苏锦墨一脸忧愁。 第506章 聪明的小玉树 “朕倒是有一个好法子呢。”机灵鬼小玉树得意洋洋的说,她的鬼主意最多了。 闻言,苏锦墨那黯淡如煤炭的眸子立即变成了黑宝石,散发着充满着希冀的光芒,他紧张的连筷子都拿不稳了,目光灼灼的看着离玉树。 那灼热的目光似乎都能把人烤化了。 不经意瞥了一眼的离傲天目光幽凉的看着朝离玉树诉苦的苏锦墨,眸里尽是不悦之光。 刺骨的视线吸引了苏锦墨的注意,他循着视线望去,被离傲天的视线吓了一跳,问:“离王爷有事?” “问话就好好问,不必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离傲天不悦的把银筷撂在膳桌上,如小孩子一般幼稚。 苏锦墨也陷过爱河。 离傲天此时此刻的样子让苏锦墨再熟悉不过了。 他不可思议的发觉竟然从离王爷脸上嗅出了一丝丝吃醋的味道。 于是,苏锦墨收敛了神情,变的正常了一些。 对于离傲天这种凶巴巴的行为,离玉树表示很鄙视,却不敢说什么,只好把离傲天当成空气,一个劲儿的和苏锦墨说话,替他想主意:“苏副将,不如把苏二小姐叫出来让你们好好谈谈?” 苏锦墨阳光的眸这几日变成了乌云,他忧愁的叹气:“不瞒皇上,微臣也想过这个法子,可微臣现在根本接触不到沛云,而且微臣的身份也不好去梁府,沛云见到微臣就激动,什么话都不会听的。” “这还不好办。”离玉树发挥了自己锦囊团的作用,眼睛瞟了一眼那乞讨女子,轻咳一声,问:“你叫什么啊?” 那乞讨女子一怔,随即道:“回皇上,民女叫福生。” “福生?”离玉树摸了摸鼻尖儿,就是生福气的意思呗:“福生啊,朕交给你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那就是你从今夜开始不必在王府了,改去梁府。” 闻言。 膳桌上哑然一片。 离傲天眸光忽明忽灭的看着离玉树,苏锦墨稀里糊涂,福生静观其变。 “你们不必这么看着朕。”敲膳桌,认真听小玉树说话:“朕是这么想的,苏二小姐在梁府里饱受煎熬,苏副将在外面不明就里,简直就是抓瞎,摸不透梁府的内情我们想什么法子都白扯,还不如啊在梁府安插一个我们自己的人呢。” 有点意思。 苏锦墨有点拨云见雾的感觉了,他认真的听着,小玉树看苏锦墨有反应了继续道:“你们想想啊,把福生安插在梁府既能做我们的眼线又能传话,而且啊还能劝劝苏二小姐,是不是啊,久而久之的话呢,苏二小姐就明白苏副将的一片苦心了。” 苏锦墨一个拳头高兴的砸在了掌心上,眼睛发亮:“这是一个好主意。” “那是那是。”离玉树开心道。 “咳……”离傲天在一旁轻咳。 苏锦墨反应过来,道:“福生姑娘是在王府里做事的吧?这……王爷……” “苏副将,你不用管他,朕说的算。”离玉树逞能的说。 离傲天淡漠的看了离玉树一眼,她说的算? 第507章 皇叔的就是朕的 气氛诡异,尴尬。 离傲天的冷哼声让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唯独离玉树除外。 “这王府何时轮得到皇上做主了。”这针尖对麦芒的气势愈发浓烈,离傲天森冷的俊脸暗沉。 “这……皇叔的就是朕的嘛,朕的……还是朕的嘛。”离玉树故意朝他挤眉弄眼的,希望皇叔当着外人的面给她一点面子。 犹为是当着福生的面。 离玉树今儿就是有目的的。 起初呢,她是想着把苏副将叫来给皇叔添堵,谁让他把两个人的午膳变成了三个人的了。 既然皇叔这么喜欢热闹,那她就让皇叔好好热闹热闹。 但离玉树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能有额外收获啊,这额外收获便是把福生给送出去。 她天天跟个苍蝇似的腻歪在离傲天跟前,烦都烦死了。 面子没给离玉树,离傲天倨傲的冷哼一声,随即起身离开回了自己房间。 “苏副将,你们先吃着啊,朕去去就来,放心朕能搞定,小意思。”离玉树给苏锦墨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百无聊赖?怒火中烧? 这两个词儿都不足以形容离傲天现在的心情。 他迈着长腿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 刀凿的俊脸因愤怒愈发深邃立体,他牙冠紧咬,深呼一口气,时不时的看看窗外或是看看门口。 他在心里暗暗思忖,离玉树若是在十个数之内不到,她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心思不在房间,全都飞在离玉树身上去了,以至于喝了隔夜的凉茶都不知道。 就在他默数数到八的时候,离玉树欢快的声音响起来了。 她推开那扇沉重的金丝楠木门,吧嗒吧嗒跑了过来。 轻快的脚步伴随着轻快的声音响起:“皇叔,皇叔,你在哪里呀。” 此时。 离傲天正装作文艺范的样子故作深沉的捧着一本书认真的看。 然而,他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书上的字他一个都没看进去,耳朵倒是竖的老高,一直在听外面的脚步声,心里也轻快了许多,他忍着唇角的浅笑弧度,生怕露出什么马脚来。 善于隐藏表情的离傲天,此时也是喜悦的绷不住。 听着脚步声愈发的近,离傲天赶忙收敛了笑意,故作万分生气的样子。 一本书遮住了他大半边的俊脸。 大咧咧的离玉树看到离傲天后,高兴的如小鸟奔了过去:“皇叔,原来你在这儿啊,真是让朕好找啊,皇叔你的房间真的是太大了,朕差点转迷糊了。” 离傲天心想,那是你笨。 “皇叔?”离玉树一人自导自演了许久见无人搭理她开始疑惑了,她捻着玉步,蹑手蹑脚的朝离傲天走去。 她几乎是憋着呼吸,跟个要偷吃香油的小耗子似的。 就在离玉树即将要靠近离傲天的时候。 ‘啪嗒’一声。 离傲天把手里的书摔在了书几上,眸光若冰般冷冷的看着离玉树,不言,不语,无声的凝视。 往往这种凝视是最具有威慑力的,看的离玉树浑身毛毛的,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道:“皇叔,你没睡觉啊,朕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弄的朕就跟小偷似的不敢出声儿。” 第508章 坐在他腿上 瞧她这话说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为离傲天做了多大贡献呢。 方才她蹑手蹑脚走路的声音堪比大力士跺地,还不如寻常走路呢。 由此可见。 离玉树这是故意要把自己吵醒。 吵醒后还装作一副无辜小绵羊的模样。 恐怕唯有她能装出这幅德行了。 离傲天依旧让她自导自演,一个字也不回应她。 看看她接下来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有能耐要使。 他一动不动的样子还真像一个雕塑啊。 “皇叔?”小玉树疑惑的唤着他。 “皇叔?”由疑惑改为震惊。 “皇叔!”由震惊改为悲呛。 紧接着。 一阵地动山摇。 小玉树‘嗖嗖嗖’的跑到了离傲天面前,抖抖湿漉漉的大眼睛,小手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皇叔,你不会是被武林高手弄死了吧。” “据说武林高手经常使用暗器。”小玉树盯着离傲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开始幻想着‘离傲天被弄死’的情形:“朕知道了,皇叔你一定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了。” “皇叔,安息吧,朕会好好照顾孔雀的。”离玉树抬起小手探在他鼻息处。 咦? 怎的……还有气息啊。 “滚出去。”按耐不住的离傲天终于发飙了。 能把他真正惹怒的人本事也算是不小了。 而这个离玉树却三番五次的惹怒自己,而且次次不带重样儿的。 “皇叔。”离玉树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拍了拍手心。 她环绕了一圈,最终扫开了皇叔的书,两条小腿儿灵活的一蹦跶坐在了离傲天的书几上,谈判的样子:“皇叔,说吧,方才为何要愤然离席。” 这是……质问自己? “本王的王府,本王的大厅,本王的膳桌,本王的腿脚,本王愿意怎样是本王的事情,与你这个假皇上何干。”离傲天看她要上天了,必须赶紧揪掉她得瑟的小尾巴。 假皇上三个字让离玉树如醍醐灌顶。 灰溜溜的从书几上爬下来了,她差点把这茬忘了。 “呵呵呵。”小玉树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呵呵呵。”离傲天回以她干巴巴的笑。 这笑让人毛骨悚然。 “皇叔。”她又使出了自己的撒娇绝技:“朕知道了,你就是不舍得那个福生对不对。”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离傲天淡漠的抬头。 他坐的十分放肆,十分不羁。 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双腿微敞着,长袍收缩在两腿之间。 小玉树揉了揉自己的腿肚子,还是想坐着说话。 于是,她开动小手把皇叔分开的大腿合在了一起,然后就跟骑马似的骑在了离傲天的大腿上,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开始跟离傲天谈判:“皇叔,我们聊聊。” 她的亲昵举动让离傲天浑身一僵,只觉得小腹那里升起了一团火。 离傲天微微眯起深邃的眸,坐直了身子,宽厚的手掌摁住两边的把手,依旧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聊什么?” “把福生弄到梁府去,帮助苏副将,如何?”离玉树开门见山道:“要是不答应就说明皇叔喜欢那个福生。” 第509章 粗溜黄瓜(甜) “是。” 对于她这种小儿科的激将法,离傲天根本不屑于上当。 她有她的目的。 那,他也有他的目的。 “本王就是喜欢那个福生了,如何?”离傲天胜者姿态凝视着她,眼梢尽是淡漠的痕迹,黑曜的眸底好似一望无际的海水,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回答的可真痛快。 一丁点犹豫都没有。 离玉树目光呆滞的看了他一眼,果断而干脆:“不如何,不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现在她管的也太宽了吧,离傲天同她对着干。 她说‘不行’的时候全身都在抗拒,蹲的他肌肉一疼。 “对,朕说不行就不行,皇叔的感情朕说的算。”小玉树蛮不讲理道,小手跟小泥鳅似的滑溜溜的跑到了离傲天的胸膛上,把玩起了他胸膛上的玉扣。 她耷拉着小脸儿,撅着小嘴儿:“不许喜欢她。” “那微臣该喜欢谁?”离傲天又开始画圈圈了,把小玉树往自己的圈套里带。 小玉树不语。 “苏锦瑟?如何?”注意,腹黑皇叔圈圈绕绕的话开始缠住小玉树了。 “不好,她刁蛮无理,而且生的不好看。”离玉树只要一想起她净面后的样子就万分嫌弃。 “喔。”离傲天摸了摸下颌:“娉柔那种类型的如何?” “不好。”小玉树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和皇叔不合适。” 他故作苦恼的样子:“那……皇上怎么样?” 闻言,小玉树的脑袋瓜儿酥麻一片,来不及思考,抬眸,清濯的眸猛地被离傲天黑曜的眸吸住了,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头了:“行。” 好一个行。 小羊羔落入了大灰狼的圈套了。 火辣辣的感觉蔓延至小玉树的小脸蛋儿,晕红了一片,如同白色云卷上浮了一层火烧云。 倏然。 离傲天结实的手掌圈住了她柔软的腰肢:“钻进了本王圈子还想去哪儿?” 羞羞。 好羞羞。 ‘一向厚脸皮’的小玉树竟然也害臊了。 小脑袋一下子抵在了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柔软的小耳垂都红红的,烫烫的。 离傲天爽朗的笑:“恩,本王闻到了醋味。” “哼,那是因为朕方才吃醋溜黄瓜了。”小玉树才不承认自己吃醋了呢。 “喔?醋溜黄瓜?好吃吗?”离傲天故作疑惑:“被皇上搅的,本王没吃饱,让本王尝尝如何?” 单纯如水的小玉树没听出来离傲天话里的意思。 她抬起红扑扑的小脸儿,那双眸子几乎能滴出水来,粉嫩的小嘴儿一开一合:“那我们去前面吃吧,他们都不愿意吃那个黄瓜,其实很好吃的。” “不过去了,太麻烦,在这儿吃就好。”离傲天盯着她认真的样子,浅笑。 “这儿?要叫丫鬟送来吗?”离玉树疑惑的问。 “不。”磁性的音节从离傲天唇瓣吐出来,话音才落,凉薄的唇就凑到了离玉树绵软的唇瓣上,允吸着她如花瓣般的甜味儿。 小玉树的小手覆在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她的身子一直往上窜,骑在离傲天双腿上的她似乎感觉到皇叔双腿间的微妙变化。 第510章 别动,危险,有蛇 石更……了。 且硌的她十分难受,就跟坐在了坚硬的岩石上似的。 小玉树不开心。 她的小手抗拒的推搡着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 嫩粉的柔软唇瓣被他吸的有些红肿。 最后还是在她‘唔唔唔’的哼唧下,离傲天才勉强饶过这个小东西。 她鼓捣着双腿想爬起来。 “别动。”离傲天忽地厉喝一声,声音沉哑的磁性醇厚,好似酿造了多年的美酒,望向他深到无边的眸,里面似乎隐忍着一丝丝的压抑。 “怎么了?”离玉树还以为他受伤了呢,僵在那里半天不敢动弹:“皇叔,你不会要挂了吧。” “危险。”奇奇怪怪的词儿又从皇叔口中吐出。 “哪儿危险啊。”小玉树的脚趾头都勾在一起了:“不会是有刺客吧。” “不。”离傲天营造着恐惧的气氛:“搂住微臣。” 吧嗒。 她的小胳膊灵活且迅速的抱住了离傲天:“皇叔,你可要保护朕啊。” “有条蛇钻进了微臣的亵裤里,微臣的手酸了,皇上可否替微臣把蛇抓出来。”离傲天声音沙哑。 “可是朕怕。”离玉树脑子都懵了,带着哭腔:“要万一蛇咬朕怎么办。” “不会的,没毒,不会伤害你的。”离傲天催促着:“皇上,快些。” 小玉树暂且把脑袋丢到茉莉家了。 她想也不想的朝后面挪动了下小屁股,而后把小手往离傲天的亵裤里塞,猛地抓住那庞然大物:“皇叔朕抓到了。” “乖。”离傲天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对它温柔点,上下抓着它,就像上次那样。” 摸到滚烫东西的小玉树这才反应过来什么:“皇叔,你骗朕。” “这叫计谋。”离傲天舒服的喟叹一声:“惩罚你方才跟微臣甩脸子。” 一刻钟后。 “皇叔,可以了吗?” “马上。” “小东西,你愈发熟练了。” “恩。” “恩。” 又一刻钟后。 离傲天揉着小玉树的酸痛的手臂:“皇上的体力太差了,必须好好锻炼了,且等回宫后再说。” “朕锻炼身体有什么用啊,只能活六日了。”离玉树一边瞥着他的神情一边道。 “有用。”小玉树还想等着转机呢,却不想离傲天‘咣当’来了一句:“等到了阴曹地府,皇上有力气同那些欺负皇上的鬼魂打架。” “……”道不同,不相为谋。 “皇叔,有什么法子才能让福生顺利且不会被人怀疑的进入梁府呢?”他们并肩朝大厅走去。 毕竟让客人们等久了不好嘛。 而且小玉树也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劝说了这个傲娇的王爷:“皇叔,你若是想一个好法子,朕就把在街上买的两块糖给你。” “……”离傲天没回应她的话。 二人一脚踏了进去。 由方才的阴云密布变成了风和日丽。 苏锦墨他们都要做成僵尸了,见二人回来了忙起身。 离傲天大掌半擎在空中,淡淡道:“商量商量吧。” “多谢离王爷。”苏锦墨感激道。 离玉树美滋滋的想,朕可是头一号功臣呢。 第511章 嫩的出水(重复内容已替换,不会重复扣币) 传闻,梁府的梁公子有一大恶习,那便是梁公子特喜欢吃窝边草,特喜欢祸害府中的丫鬟。 犹为是那些水灵儿的,嫩的黄花闺女。 祸害以后就会丢出去,然后又买一批新鲜的丫鬟进府。 他就算是去怡红院也要让给他留那些才从外面弄进来的黄花闺女,别人祸害过的,他坚决不要。 掐指一算。 梁府又有一大波丫鬟被撵出来了。 这些丫鬟有的不堪难堪自寻死路了,有的干脆进了怡红院赚钱,有的干脆回老家种地去了。 梁府的丫鬟买的勤,没的也快。 微风习习。 城巷口的弯桥下又有不少不知情的女子们削尖了脑袋想着进大户人家当丫鬟,吃香的喝辣的,穿的暖住的好。 梁府的管家也是个老色胚,专门为梁公子挑一些脸蛋漂亮的,条顺溜的,生的嫩的黄花闺女来讨梁公子的欢心。 福生这个丫头打扮起来样样符合,于是轻松的被梁府选走了。 “搞定。”坐在茶楼高台上的小玉树看到这一场景,打了个胜利的响指,喝了一口茶,看向舒了一口气的苏锦墨,咧开小嘴儿,露出一口小白牙:“苏副将,怎么样,这下你该不用惴惴不安的了吧。” 苏锦墨的确没有前几日焦虑了。 有个人进去做内线总比一丁点头绪都没有的要好。 “多谢皇上,多谢王爷。”苏锦墨起身,双手抱拳,眸底一片感激。 “客气客气。”离玉树就受不了这谢来谢去的情形。 离傲天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淡淡道:“既然心事解决,苏副将就要将重心放到朝廷上来,不要纠缠于儿女情长,如若执迷不悟,即使有一娶了苏沛云,想来你的前途也会堪忧,若是你自己站稳了脚跟,到那时,你想娶谁就娶谁,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实力,决定一切! “是。”苏锦墨动容。 福生那丫头机灵,相信她到了梁府会见机行事的。 梁府。 这次入选的一共有十个丫鬟。 这十个丫鬟一个赛一个,都想着在主子面前表现的好一些。 母老虎梁夫人打算亲自看看这些丫鬟够不够伶俐,够不够让她那宝贝儿子玩弄。 梁夫人虽然惯着梁公子,放任他出去玩乐,但是她也想儿子啊,也希望儿子在家里陪着自己,于是,她便用一拨又一拨的丫鬟来留住梁公子。 梁夫人命人准备了茶盏,让这些丫鬟们为自己敬茶。 福生排在最后一个。 前面几个丫鬟们使出浑身解数讨梁夫人开心,嘴巴那叫一个甜,嘎嘣嘎嘣的,恨不得给梁夫人丫子呢。 正因为如此,她们也获得了梁夫人给的散碎银子。 到福生时,她故意装作笨拙的样子,端着茶盏哆哆嗦嗦的来到梁夫人面前:“梁夫人,请我用茶。” “恩?”梁夫人不悦。 “梁夫人请茶用我。”福生又故意说错。 “蠢东西,拿上来。”果然,激怒了梁夫人。 福生颤颤巍巍的上前一个不小心便把茶洒在了梁夫人身上。 “啊。”梁夫人狠狠的甩了福生一个耳光:“蠢东西,哪儿找来的,丢……” 就在她想说丢出去时,忽地发现福生长的比前几个丫鬟漂亮,她想儿子一定喜欢,还是给儿子留着玩吧:“蠢东西,这么愚蠢不配在前厅侍候,就……就……” 第512章 再不出来把你关起来 坏心眼儿的人就是多。 那坏主意跟冒水儿似的,一波又一波的。 梁夫人的眼珠子贼兮兮的瞪着福生,脸上的肥肉乱颤:“那就赏给柴房那个贱人吧,反正那个贱人也不配有一个伶俐的丫头。” 既不能让外边人挑出没有人侍候苏沛云的理来,也不想让丫鬟侍候苏沛云。 梁夫人觉得找一个笨手笨脚的丫鬟跟着苏沛云是再好不过的了。 “反正啊,蠢人配蠢货,绝配了。”梁夫人哈哈大笑着,肥肉乱颤,一甩都能甩出好几辆荤油出来。 福生还是装作一副蠢兮兮的样子。 “来人啊。”梁夫人一抽嘴角,那双猪爪子点着的福生的脑袋:“还不把她拉到柴房去跟那个小贱人作伴。” “是。”那新来的九个丫鬟可算抓着讨好的点了,互相使了下眼色一起把福生轰了出去,直接轰到了柴房里。 “老实呆着去吧。” “就是。” 几个丫鬟呸了她好几下才离开。 那一抹阳光只照亮了一瞬,便消失了。 柴房又恢复了黑暗。 坐在角落里发呆的苏沛云看有人被推搡进来,回了心神:“你是?” 福生看了一眼苏沛云,觉得她生的极冷艳,很漂亮,但却是满脸的悲伤,她不禁想到了苏副将。 这一对苦命鸳鸯啊。 福生看了她一眼,恭谨道:“梁夫人,我叫福生,是梁府新来的丫鬟,因为方才干活的时候出了错,所以被她们关到这里来了,那个夫人让我来侍候你。” “这样啊。”苏沛云看了她一眼:“以后别叫我梁夫人了,我叫苏沛云。” “苏小姐。”福生反应机敏道,昨儿个皇上说苏沛云是被逼无奈的,看样子她的情况比她们说的还要惨。 福生觉得苏沛云挺可怜的,想着一定要帮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恩。”苏沛云撑着力气起来:“我不用你侍候,你若是不想同她们在一起尽管在这儿。” 福生点头,心想,苏沛云现在对她还是有警惕性,她要慢慢来。 第六日让小玉树十分满意。 因为她用自己无穷的智慧和善良的心把自己的假象情敌给弄走了。 回到王府,小玉树看哪儿都顺眼。 天也蓝了,就连枯萎的树都能看成绿色的。 她高兴的在院子里转圈圈。 管家在一旁插嘴:“王爷,皇上怎么这么高兴呢。” 离傲天大步流星朝她走去:“喜欢本王的王府?” “挺喜欢的啊。”小玉树点头:“没有宫人管着朕,而且啊……” 说到这儿,她踮起脚尖扯着离傲天的耳朵悄悄的说:“而且也不用为了那个秘密提心吊胆的了。” 说完她就跑开了。 离傲天扯着唇角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朝气蓬勃的,他转头对管家道:“无论发生天大的事都不许叫本王。” “是。” 他追着离玉树进了房间。 可却不见小玉树的踪影。 “离玉树?”离傲天试探的唤着:“快出来,别闹。” 幼稚鬼。 离傲天寻了好多地方都没寻到。 “离玉树,若是再不出来本王就把你锁在里面,你一个人在这里住吧。”离傲天吓唬她。 第513章 若是抓到你就…… “皇叔,朕在这里哪,你来找朕。”离玉树闷里闷气的声音响起,有些听不清楚,似乎是藏在哪里了。 离傲天敏锐的捕捉到了声音的方向。 小东西。 别让本王抓到你。 若是抓到你…… “离玉树,你在哪儿?”她既然喜欢玩玩捉迷藏,那他就陪着她一起玩,反正他有的是闲暇时间,这段时间朝政不忙,也有功夫让他解决自己私人的事情。 离玉树不作声了。 呵,小东西。 她这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啊。 离傲天房间的方向,位置,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方才那声音似是从内殿飘出来的。 看来小东西跑到内殿去了。 他轻着步子朝内殿走去,闭着眸子回想着方才的声音。 离傲天的格局一目了然,哪有藏人的地方是清清楚楚。 他是不屑玩这些幼稚的把戏的。 只因为对方是离玉树,所以他愿意陪着她一起幼稚。 他凭着感觉来到了一个沉香木衣柜前,这个衣柜平日不常用,是放一些朝服以及薄被,枕头的柜子。 ‘吧啦’ 离傲天拉开了木柜的把手。 映入眼帘的全都是衣裳,以及摞的高高的薄被。 小玉树不在。 “人呢?”尽管小玉树藏的很好,可眼尖的离傲天依然发现了她,她长袍的衣摆露在外面,想看不见都难啊,她以为躲到薄被后面就可以变成隐形人了? 他故作看不到的样子,让小玉树消除警戒心。 衣柜很低,离傲天用实际行动直接钻了进去,从背后环住了小玉树:“往哪儿跑,被本王抓到了。” “皇叔,你怎的知道朕在这儿。”离玉树惊愕的回头。 ‘砰’的一声。 离傲天用内力将衣柜的门阖上。 衣柜里黑漆漆的,却透着几分刺激的感觉,两个人躲在狭窄的空间里有一种别样韵味儿。 “嘘。”离傲天作噤声状。 衣柜太暗了,暗到看不清彼此的容貌,只能看到彼此晶亮的眸子。 “好玩?”离傲天抱着她曼妙的腰,把薄被踹在了脚下顶着,自己靠在衣柜边坐好,让轻巧的离玉树坐在她的大腿上。 “好玩。”小玉树在暗夜中猛的点头,似乎很喜欢这种黑乎乎的感觉,她兴奋的耸了耸肩膀:“朕喜欢这里,喜欢小小的地方,喜欢黑黑的地方,这样会让朕有安全感。” 闻言,暗夜中的离傲天眸子一深。 小东西想要说心里话了?不再嘻嘻哈哈的了? 看来离玉树是故意要把自己引到这里来的。 她没有表面上那么‘纯良无害’,小主意正的很,只是用‘蠢萌’的表面来掩盖真实的自己,保护真实的自己罢了。 离傲天静静的看着她,静静的听着,就连握着她腰肢的力道都不敢松或紧,生怕离玉树会一时发热不再说了。 “皇叔。”离玉树倏然委屈下来:“朕是不是不管躲到哪儿都能被皇叔找到啊,然后……然后皇叔就会把朕杀掉?” “杀掉就杀掉吧,朕就能去找娘亲了。”离玉树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我不想当皇上,也不想抢皇叔的位置,是皇叔逼朕的啊,朕当时就是想着嘴巴馋等吃点好东西再死,可没想到过上好日子了以后就不想死了。” 第514章 全是水 “皇叔,我……我不穿龙袍了,也不坐龙椅了,也不住乾清宫了。”离玉树哭哭唧唧的,黑暗看到她的小脸儿,也不知她是真哭还是假哭,只听出来声音是哽咽的:“皇叔要不你把朕丢到别的地方吧,朕这几日想了好多死法都不尽我的心意。” 离傲天的眸深浅不一。 没事儿琢磨自己怎么死? “吊死太丑,毒药太苦,匕首太疼,而且我看了好多小人书,上面说如果是自尽的话,阎王府是不收的,不但会让我成为孤魂野鬼,而且还会让我在每年自杀的那一日重复着自杀,那得多疼,多吓人,多痛苦啊,皇叔,你大慈大悲,这几表现的那么好,就……就……别杀我了。”离玉树把小脸儿贴在他胸膛上,撒娇的蹭着他的衣裳,哼唧半天:“皇叔,朕借你的衣裳擦擦眼泪和鼻涕。” “……”离傲天哭笑不得。 她的小脑袋抵在他胸膛上。 “取悦本王,把本王哄高兴了本王可以考虑考虑。”离傲天出声儿,她这样蹭来蹭去的只会把自己的勾出来。 小玉树跟个小猫似的,小手扒着离傲天的肩膀往上爬,坐在他的大腿上,小手抓着他的肩膀,然后挪到他脸上,嘟起小嘴儿在他的嘴巴上咬了一口:“皇叔,朕印了一个章,你就算是答应朕了。” 她贝齿的小牙咬的他并不疼。 “离玉树。”离傲天如一个出闸的猛兽忽然将她翻过来压在身下,呼吸粗重,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大掌覆在她的胸上:“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她急的猛吞口水,觉得皇叔的气场太激烈了,她有些控制不住:“皇叔你在说什么?朕说的那些都是真心话。” “摸一摸。”离傲天握起她的手腕让她的手心摸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摸到了什么?” “衣裳。”离玉树道。 嗷一口,离傲天咬她的唇:“不对,再说。” “肉。”离玉树又道。 嗷又一口,离傲天又咬她的唇:“再说。” “心?”她的唇红肿的疼,她可不想再被咬了。 “恩。”离傲天沉声道:“本王现在的心是为你跳的。” “皇叔的心若是不跳就死翘翘了。”离玉树反驳道。 这个不解风情的小东西。 “本王想要你,想爱你,你懂?”离傲天撕破了那层窗户纸:“这几为了福生同本王闹,同本王吃醋,难道不是喜欢本王?” 喜欢。 喜欢两个字让离玉树脸红心跳的。 “皇叔,朕……朕没有。”她说话颠三倒四的,想极力解释清楚,她现在要臊死了:“那是因为你是朕的皇叔,是朕唯一的亲人,所以朕不想让别人来跟朕抢皇叔啊,这就跟朕不想让别人来跟朕抢朕的母妃是一个道理啊。” “还嘴硬。”离傲天颇为不满,拆开了她的腰封,宽厚的手掌钻进了她的小裤内,沿着花园摸了一圈,而后吻住了她想要拒绝的嘴巴:“离玉树,全是水,你明明对本王有感觉,承认喜欢本王就这么让你难受?” 第515章 说,喜欢 他呼吸粗喘着。 长指湿润,滚烫,缠着的尽是小玉树的情。 这个小东西明明对自己十分有感觉,却不肯承认。 非要让他用这种及笄后的法子逼着她承认。 起初,他想着用温吞的法子让离玉树接受自己。 效果有,不强烈。 离傲天只好换一种法子。 四片唇瓣纠缠在一起,长舌缠绵,分泌着爱的味道,离傲天几乎吻遍了她的所有,黑曜的眸在暗沉的衣柜里寻不到方向,盯着她亮晶晶的水眸看:“离玉树,告诉本王,你是不是喜欢本王?” “朕朕朕……”她朕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 “好,你自己不懂,那本王教你。”离傲天在她白嫩的脖子上种下一个个小草莓:“说,喜欢。” 小玉树如掉在大海里的小船,晕乎乎的她追随着离傲天的脚步:“喜欢。” “说,要跟本王在一起。”离傲天咬着她小巧的下颌。 离玉树哼唧:“要在一起。” “恩,乖。”得到满意答案的离傲天舒了一口气:“玉树,是不是很难受?本王帮你,你就不难受了。” “不要。”小玉树下意识的并起了腿,把离傲天的手臂夹住了,不让他继续:“朕害臊,丢死人了,朕都快尿床了。” “不是尿床。”离傲天哭笑不得,他的小宝贝真是单纯:“别说的难听,你只是长大了,本王不会伤害你的。” 两个人在衣柜里闷死了,离玉树快喘不上来气了。 见此,离傲天猛地弄开了衣柜门。 扑面而来的凉气,空气和亮光闯了进来。 小玉树凌乱的青丝扑散开,有几缕调皮的青丝沾在她的脸颊上,她光洁的额头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鹅蛋美人儿脸上噙着惑人的红晕,她的眸子十分漂亮,恍若珍珠般,眸里噙着亮晶晶的雾气,小鼻子十分挺,她若天上的仙女,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杂气。 “别想,回答本王的问题。”离傲天用结实的手臂微微分开她的腿:“你来月信了?” 离玉树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他:“没有。” “恩。”离傲天点头:“别怕,有本王呢。” “恩。”小玉树觉得自己晕了。 “玉树?”离傲天轻轻的唤着她:“玉树?” 然而。 离玉树真的晕了,是舒服晕的。 最后,离傲天把小玉树抱到了自己的床榻上,展开折扇替她扇着凉风,生怕她热坏了,她的小脑门上全都是汗水。 “皇叔,朕想喝水。”离玉树嘟囔着,慢慢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舒服的床榻上。 “恩。”离傲天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小玉树羞答答的坐起来喝了一口,而后,脸色大变。 她的情绪一变,离傲天的心就紧张的直突突的跳:“怎么了?” “不好喝,朕要喝牛乳茶。”离玉树撒娇道。 “先喝这个吧。”离傲天继续喂她。 她扭过头去,干脆不喝了:“不喝,除了牛乳茶什么都不喝。” “你欠揍。”离傲天作势挥起巴掌。 离玉树湿乎乎的大眼睛看着他…… 第516章 独孤烈,我亲自抓你 那水蒙蒙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离傲天,任谁看到那我见犹怜的眼神儿都受不了啊。 离傲天黑曜的眸灼灼的盯着她。 二人来了个眼神上的较量。 最终。 “等着。”离傲天握着温水瓷杯的手紧了紧。 自己选择的女子,跪着也要追下去。 牛乳茶需要现煮,唯有现煮的牛乳茶奶香四溢,味道香甜,口感醇厚。 一刻钟后。 离傲天端着煮的香喷喷的牛乳茶回到了房间:“离玉树,起来喝……” 呼噜,呼噜。 她睡给他看。 “离……”离傲天把那杯牛乳茶喝了。 子时。 离玉树和离傲天的第五日。 也正是独孤烈在京城行动的第三日。 夜凉如水。 秋季的风呼啸在暗夜中。 京城码头乃是接连各个大小国的码头,不少商人,官府等都通过这个码头运输货物等。 今夜,星月稀薄。 墨黑的穹庐给清澈的海水罩上了一层黑雾,阴森的气氛在蔓延至京城码头的每一个角落。 一艘华丽的楼船在大海中穿梭来,如驰骋的马,如呼啸的风。 这艘楼船的船身是用高档红色酸枝木制成的,周身的红色如暗夜中的魔鬼,红色的帆在风中潇洒的呼啸,好似慕容嫣嫣红的斗篷。 大海翻滚的声音让整个夜增添了一抹神秘感和……恐惧感。 船内。 一袭墨黑色刺绣八银团斗篷的独孤烈伫立在船上,邪肆涓狂的眸如暗夜中凉薄的弦月,高挺的鼻让英俊的五官愈发深邃,他的唇有些苍白,许是在外面站的久了。 斗篷在风中呼啸,如他黑色的羽翼。 “宗主。”一个属下前来禀告:“一切准备就绪,何时往岸上运。” “再等等。”独孤烈冷冽的声音从唇瓣中吐出。 “是。” 危险如魔鬼的眸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慕容嫣,看看今夜你我谁是赢家! “来人。” “在,宗主。” “游戏……开始了。”独孤烈慢慢走向船头,声音幽幽。 “运,往上运,快。”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呼啸着。 “要趁着天亮前运完。” “快运。” 由远至近。 一抹如星光的烛火一瞬在暗夜中炸开,映亮了魔鬼的羽翼。 整齐划一且铿锵的脚步声朝码头奔来,一袭嫣红斗篷的慕容嫣束起了发髻,英姿飒爽,少了一丝丝妩媚,多了一丝丝潇洒,让人移不开视线。 “来人,把所有的人,所有的货物全部扣下!”骑在汗血宝马马背上的慕容嫣手握长剑指向前方。 “快,快去禀告宗主。”那些人全都乱了,甚至有人把东西往回撤的。 但为时已晚,谁人不知大理寺的慕容嫣做事雷厉风行,怎会给你退路的机会呢。 “是。” “要不要去吧独孤烈抓来。”慕容嫣麾下的人问。 “我亲自去抓。”慕容嫣清脆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压抑。 “是。” 风声起。 慕容嫣潇洒的从马背上下来,一脚踏在了案板上,而后解开了粗绳,划着靠在码头边的备用船朝独孤烈的楼船划去…… 第517章 算不算男人,你不知道? 独孤烈的楼船在黑夜中如暗红的魔鬼。 周遭滚滚的浪花疯狂的拍打着,击出一层层的凉意与肃杀。 红色的帆随风摇曳,如身穿红裙的女子。 独孤烈如凛凛的老鹰,张着他黑色的涓狂羽翼,那双邪肆鹰隼的黑眸如一个漩涡,只要对上他的眸便会被吸进去。 风,吹起他的斗篷。 不远处。 那抹嫣红的人影正一点一点的侵入他的视线当中, 独孤烈目光灼灼的望着由远至近而来的慕容嫣,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双手掌不由自主的攥紧,关节捏的嘎吱嘎吱的响。 他以为,他以为自己能心若止水。 但,每次见到慕容嫣他的心总是会不受控制。 该死! 他应该恨她才是。 慕容嫣盛着月色,盛着秋风,划着船朝他奔来,嫣红的眸在触及到那暗红的帆和船时心如被人撕裂一般疼痛。 ????独孤烈,你就是这样刺激我? ????子夜的风愈发的疯狂,如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 慕容嫣的木船经受不起这大风大浪,左右的摇摆,激起的海花牌打在慕容嫣精致的小脸儿上,浸湿了她的发丝。 眼看着马上要翻船了,慕容嫣心头一紧,立即从腰封里拿出绳索,一手握住缰绳的一端,一边甩动灵活的手腕将缰绳的头锁狠狠的甩在了独孤烈楼船的一角。 而后整个人身轻如燕的顺着绳索飞去。 恰时,独孤烈出现在慕容嫣面前,手里握着长剑冷冷的看着她:“大理寺卿若是身葬大海之中,不知明日会有多轰动。” “独孤烈!”慕容嫣妖姬般的眸镀了一层凉意,带着仇恨看着他:“你若是敢把绳索割断,我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最好祈祷我直接淹死,否则,我便用刀割了你的命根子!” “哈哈哈哈。”独孤烈凄潢的大笑,鹰隼的眸死死的瞪着她:“慕容嫣,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说罢,独孤烈如鹰一般从楼船上飞下来,双腿缠绕在绳索上,伸出手掌欲往慕容嫣的身上拍。 眼疾手快的慕容嫣躲过了,她一个回旋踢踹在了独孤烈的胸口上。 见此,慕容嫣心里一酸,眼里闪过一抹担忧,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独孤烈胸口一紧,捂住心脏,冷冷的看着她:“蛇蝎心肠。” “你死有余辜!”慕容嫣唇角开出了一朵妖娆的孤独,恍若罂粟花。 二人你攻,我躲,翻滚在绳索上,多少次与凶猛的海水擦肩二过。 独孤烈别住她的腿:“慕容嫣,你还是这么喜欢勾引男人!” “你也算个男人?”慕容嫣冷哼,曼妙的腰肢朝下一翻,躲过了他的攻击。 “本宗主算不算男人,那夜你忘了?”独孤烈掐住她纤细的腰肢,两个人的身子纠缠在一起。 四条腿缠在绳索上。 风,拍打着他们。 即使再粗的绳索也抵不过二人的重量。 刺啦,刺啦。 眼看着绳索要断了。 “呵,宗主再回去练练体力吧。”慕容嫣打算来个后空翻,用双手抓住绳索滑过去。 谁曾想,手上一滑,整个人朝海里栽去…… 第518章 舍不得本宗主? 慕容嫣的心骤然一停。 ??呼啸的风如刀子般刮在她的脸上,她几乎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因为这秋风实在太残暴了。 ??倏然。 ??风小了,独孤烈张开了斗篷挡住了大片的残风,鹰隼的眸里闪过一丝担忧和傲慢。 ??慕容嫣一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宽厚的大掌揽住了慕容嫣不盈一握住的腰肢。 ??“愚蠢!”独孤烈愤怒的咒骂了一声。 ??“虚伪!”慕容嫣双腿旋在半空,一双玉手勾住了独孤烈的脖子,并没有矫情的不让他救,她唇角微勾,神色淡然,好像方才掉下去的不是她似的:“你不是很希望我死么。” 闻言,独孤烈狂傲的俊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冷哼一声,抱着慕容嫣朝楼船上飞去。 窝在他怀里的慕容嫣痴迷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里酸不自禁的搂紧了他的脖子。 独孤烈也感受到了她的力度,心中涌起无限澎湃,捏紧了她的腰肢飞上了楼船。 独孤烈站稳后发现慕容嫣还没有松开她,邪肆的唇角勾起:“舍不得本宗主?” “笑话,我巴不得你去死。”慕容嫣松开他,从他怀里下来,傲然的站在他面前。 独孤烈的心抽痛,捏了捏拳头,涓狂的黑眸冷冷的看着她。 半晌。 他迈出了一步,捏住了慕容嫣精致的下巴。 她抬起艳丽的脸,妩媚的眸摄人心魂:“独孤宗主救了人,莫非后悔了?” “你以为本宗主是舍不得你死才救的你?”独孤烈压迫的看着她,危险的眸迸发出毒般的冷寒。 “本宗主只是不想被你冤枉成不是男人。”独孤烈松开她的下巴,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靠近自己,热气喷洒在她的鼻尖上:“本宗主会让你在塌上心服口服!” 冷冽的风吹的慕容嫣直打哆嗦,她咬牙道:“呵,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独孤烈灼灼的看着她。 “我的人已经把你的人拿下了。”慕容嫣妩媚的看着他,诱惑着他的心,如玉般的手指戳着他的硬邦邦的胸膛:“而你,也完了。” “噢?”独孤烈嘲讽的笑,扣住了她的玉手:“慕容嫣,你说大话的时候居然也这么美,把本宗主的火都给勾起来了,怎么办?” “独孤烈,那你只好憋着了,因为,你再也没机会上我了。”慕容嫣魅惑一笑,就在她想反扣住独孤烈时,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独孤烈,你……你卑鄙。” “不。”看着她如一滩泥水的娇媚模样,独孤烈抬起粗砺的指腹摸着她柔软的红唇:“本宗主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慕容嫣趴在他的胸膛上,他霸道的气息钻进她的体内,秀眉簇起,知道自己这次被他算计了。 “对了。”独孤烈摁住她的唇,轻轻嗅着她的香味儿,他体内的猛兽几乎要冲出来了,慕容嫣怎么就这么迷人,他声音粗嘎沙哑:“本宗主还是能上你。” 第519章 不许光脚,坐上来 ?如果一泡尿不能叫醒离玉树,那就外加一杯牛乳茶吧。 ??太阳都晒屁股了,离玉树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睡梦中的小玉树张着小嘴儿,小脸儿睡的红彤彤的,半边脸压在枕头上都压的变形了。 ??她砸吧砸吧小嘴儿,别着小腿儿,一会一哆嗦一会一哆嗦的,明显是憋着尿呢,可这个小东西却懒的起床。 ??“皇上,起来了。”已经梳洗好的离傲天端着香喷喷的牛乳茶坐在塌边诱惑她:“若是再不起来,微臣就要喝了。” ??话音才落,跟小睡熊似的离玉树动了动身子,伸出小手去拉离傲天。 ??“困。”离玉树撒娇的嘟囔了一句。 ???离傲天把牛乳茶放在旁边的矮几上,把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端着牛乳茶喂她。 ???比身体先清醒的是食欲。 ???她咕嘟咕嘟的喝光了牛乳茶,然后一哆嗦,推开离傲天,光着小脚丫跑出去解手了。 ???离傲天一怔,提起她的缎靴跑了出去,见管家他们在外面,冷冷道:“消失!” ???下一刻,全数消失。 ???离傲天拦在她面前,盯着她的小脚丫看了一会:“听不懂微臣的话?微臣说了多少遍,不许光脚跑出来。” ???“可是朕憋不住了。”离玉树无辜的说。 离傲天深邃俊逸的眸看了她一会,而后蹲下,一条大腿微微上前,拍了拍腿,道:“坐上来。” “啊?皇叔,这不太好吧。”离玉树指了指各个房间:“有人呢。” ?“无妨,他们不敢看。”离傲天淡淡道。 小玉树没有矫情,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下意识的翘起了小脚丫。 离傲天修长的手臂从背后保护似的环住了她的腰,而后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脚丫上的土,又替她把缎靴穿上了:“去吧。” 离玉树略诧异的看了离傲天一眼,颠颠的朝茅房奔去了。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一向沉稳的鹧鸪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来,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王爷,慕容小姐被独孤烈绑架了。” 闻言,离傲天深若泉眼的眸微微眯起,毫无动容,似是一点也不担心:“恩。” 鹧鸪一怔,心想王爷一定是吓傻了,忙道:“王爷,属下会想法子救出慕容小姐的。” “不必。”离傲天淡淡道。 “为何?”鹧鸪诧异的问。 离傲天幽深的眸看了一眼天边,笃定道:“独孤烈是不会伤害嫣儿的。” 他们之间,关乎爱情。 “皇叔,朕解完了。”离玉树神清气爽的跑出来,露出一口小白牙。 离傲天柔柔的看着她。 与他们一样的爱情,那么深,那么深。 “皇叔,朕方才听见鹧鸪说慕容爱卿出事了?我们快去救她。”离玉树焦灼道:“她可是朝廷之栋梁啊。” 离傲天拉着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皇上不必担心,嫣儿不会有危险的,过几日自己自会回来。” “可是能绑走慕容爱卿的人岂不是很厉害啊。”离玉树问。 “恩,很厉害,不过,他在嫣儿面前就一点都不厉害了。”离傲天眯着眸子。 “为什么?”离玉树不解。 “就好比微臣在皇上面前就变的不厉害了。”离傲天顿住步子认真的看着她。 第520章 钻进去了 ?半个时辰后。 ??小玉树‘咣,咣’砸着书房的门,嘴里叼着果丝。 ?敲一会儿趴在门板上听听动静,趴一会儿听听动静。 ?皇叔完美的给她诠释了什么叫做鸦雀无声。 ?“小气呢。”离玉树又拍了两下:“皇叔,莫生气,生气老,朕方才不就笑了几声嘛。” ?还有脸说哪。 ?门板的另一边。 ?离傲天阴沉着脸。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说出如此真挚,诚恳的话。 ?可离玉树不但不感动,反而当时就给他拍腿大笑,笑话他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还说他是大灰狼,她自己是小绵羊。 ?而且还分析了一下他为何说这般话。 ?说的振振有词,说这是他捕猎的金计谋,先用好听的话让她上钩,然后再一口咬死她。? ?疯了疯了,绝对疯了。 ?离傲天开始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了,为何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不懂得风花雪月的女子。? ?所以,离傲天一怒之下回到书房,用横拴挂上了门。 ?让她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去吧。 ?“皇叔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朕要进。”离玉树哼起了小曲儿。 ?她在外面敲累了就会拿来一些东西一边吃一边堵在书房门口。? ?她就不信皇叔不出来。 ?书房。 ?离傲天决定一天都不理她,看了会书就进了书房的暗屋歇息,这么一歇息便睡了过去。 ?“皇叔,若是再不开门朕就要破门而入了!”离玉树含糊不清的威胁道。 ?呀嘿。? ?还真沉得住气啊。 ?“皇叔。”离玉树搓了搓手上的食物残渣:“可别怪朕没提醒你啊。” ?“好,沉默代表允许。”离玉树自言自语道。? ?她随即起身来到院子里东翻翻,西翻翻的。 ?孔雀疑惑:“皇上,你在找什么?要不要属下帮忙?” ?闻言,离玉树从柴房里冒了个头:“不用不用,孔雀一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去,这是朕和皇叔的私事。” ?“是。”于是,孔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离玉树抱着斧子,锤子进去了。 ?离玉树还有点小兴奋呢。 ?她把手指头在舌头上舔了舔,沾湿了,然后把门板最下方的窗纱全都抠掉了,只剩下门板框。 ?她目测好了距离,开始用斧子在上面一点点的划。 ?她不敢砸,会弄出声音来的,要万一被皇叔发现了她可就进不去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小玉树把书房门板那些条条框框全都弄断了。? ?那里成了一个小狗洞。 ?然后离玉树就钻进去了……进去了……了…… ? ‘砰’的一声巨响。 ?昂贵的花瓶瓷器碎了一地。 ?独孤烈暗沉的眸镀了一层嗜血的冷意:“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全身烫成这样竟然现在才来告诉本宗主!” ?一群丫鬟跪了一地:“宗主饶命。” ?“还不滚出去请郎中!”独孤烈冷冷道,眸子幽寒,十分骇人。 第521章 激爱烈情,口是心非 独孤烈虽然性子狂傲不羁,阴云莫测,心狠手辣。 但,他对麾下的人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历年来他只发过两次脾气。 一次是前两年慕容嫣同他分开时,那夜,独孤烈大风雷霆,砸了所有的东西,愤怒的他几乎想杀人,喝了几天几夜的酒来麻醉自己,让人好不心疼。 这次。 他发脾气还是为了慕容嫣。 全天下,恐怕唯有慕容嫣能牵动独孤烈的七情六欲了。 他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眸里尽是担心,昨夜,他把瘫软晕过去的慕容嫣抱回来后就让她睡在自己的房间了,而后连夜处理事情去了,想着事情结束后再去看她。 却不想仅仅一夜的功夫,慕容嫣就病成这样。 不管怎么说,独孤烈都坐不下去了,他起身,大步昂扬朝外走去。 恰时。 独孤烈的心腹铁手从外走来,拦住了他:“宗主,你要去哪儿?” 铁手早就听说独孤烈把慕容嫣带回来了,他十分反对,方才又听说独孤烈为了慕容嫣再次大发雷霆,他方知事情不妙,于是赶忙跑来阻拦。 他要拦着自己的架势让独孤烈十分不爽,邪肆的眸冷冷的看着他:“本宗主去哪儿都不是你有资格过问的。” “宗主。”铁手倏然跪下:“宗主,难道你还对慕容嫣有留恋么?她那种女子根本就不配让宗主留恋。” 留恋? 独孤烈冷哼,眸里闪过一抹冷意:“谁说本宗主还对她有留恋的。” “宗主。”铁手都不相信他说的话:“宗主若是真的对她毫无留恋,又为何把她带回来?又为何为了她请郎中呢?不如让她自生自灭。” 闻言,独孤烈黑曜的眸浮了一抹危险的情愫,冷冷的看着他:“若是因为生病死在了本宗主这里,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让江湖人耻笑。” 说罢,自我安慰成功的独孤烈迫不及待的朝外走去。 铁手怔怔的看着独孤烈离开的背影,拳头狠狠的砸在掌心上:宗主,怕是又要栽在这红颜祸水上啊。 独孤烈的房间本身是墨色系的,那些年为了慕容嫣挂了大量暗红色的饰物。 黑与红的冲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如他们的感情。 “宗主。”几个丫鬟见到独孤烈吓的跪下。 “你们下去吧。”独孤烈沙哑的嗓子颇有一番磁性。 “是。”几个丫鬟退下,将门阖上。 嫣红的鹰纹盘岩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慕容嫣躺在塌上,嫣红的唇掉了些颜色,干裂的唇惹人怜爱,蹙起的秀眉昭示着她极没有安全感。 她干裂的唇喃喃自语,似是在说梦话。 她这幅样子简直让独孤烈的心碎了。 伫立在床榻前的独孤烈情深款款的看着她,坐在她旁边,想去握她的手,却旋在半空中犹豫。 “独……”慕容嫣呢喃着,破碎的名字从她的唇瓣儿中慢慢吐出:“独孤烈……” 闻言,独孤烈的心骤然一烫,握住了她凉凉的小手,灼灼的看着她。 她,是在睡梦中唤着自己吗? 第522章 离玉树,滚进来 他的心恍若在沸腾的水上翻滚着。 他灼热情深的目光灼灼的看着慕容嫣,眼圈是红的:嫣儿。 “独孤烈。”那噩梦一遍遍的在慕容嫣的脑海里上演,折磨着她的心神和心,她流下了两行清泪,唇瓣颤抖:“我……恨你。” 我恨你三个字如一个巨大的魔咒萦绕在独孤烈的脑海里。 他紧握住慕容嫣的手慢慢的松开了,他十根骨节修长的长指都在颤抖着,原本柔和情深的眸变的冷酷,狰狞,甚至带着嗜血的杀意。 他握着拳头,死死的握着拳头。 这一瞬,独孤烈的眸里尽是恨意。 他闭着眸子:“慕容嫣,你从未爱过我,你从未爱过我!” 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自作多情。 他如一个傻瓜一般被慕容嫣耍的团团转。 猩红的眸染了一层绝望的湿润,独孤烈骤然起身,毫无感情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这时。 郎中推门而入:“见过宗主。” 这个郎中乃是独孤烈的御用郎中。 “宗主,敢问病人在何处?”郎中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问。 独孤烈半晌没有作声,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心里尽是愤怒。 他不想管她。 就如铁手说的,让她自生自灭吧。 可当独孤烈走到门口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顿住了步子,不甘心道:“随便治治就行。” 说罢拂袖离开。 那郎中稀里糊涂的朝里面走去,当他看到塌上的人时一惊。 这个女子可是宗主的心尖尖啊,哪敢随便治治啊。 小玉树的性子一般人是比不上的。 她的脑回路就比一般人特殊。 有门不进,嘿,人家偏偏就喜欢钻狗洞。 刨的狗洞那叫一个磕碜,而且还把作案工具给藏起来了。 来到书房的离玉树转了一圈没看到离傲天的影子,慢悠悠的来到他的书几前翻了翻书,撇撇嘴:“皇叔这么大了居然还看这么没品位的书,无聊。” 她四处转悠便摸到了离傲天的内阁。 进去一瞧。 嘿,她这个气不打一处来。 好家伙。 她在书房门口苦哈哈的待了那么久,皇叔却在借着看书的由头在里面呼呼睡大觉? 真是太过分了,真是……还是太过分了! 她秀气的瓜子脸噙着一抹狡黠的笑,她想,皇叔,你不是喜欢看书嘛,嘿嘿嘿。 一刻钟后。 累的满头大汗的离玉树呼哧带喘的坐在属于离傲天的太师椅上,喝着离傲天的茶水,翻着离傲天的书。 她默默的等着。 相信等皇叔醒来一定会喜欢自己给他的惊喜的。 不过。 离玉树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己凿开的那狗洞。 该怎么办呢? 有了。 离玉树开始搬书,一摞一摞的搬,把那些书堵在她凿开的狗洞上,这样,皇叔不就发现不了了。 搬完书的离玉树连屁股都没坐热乎呢,便听到了内阁里传来离傲天压抑的愤怒声:“离玉树,给本王滚进来。” “诶,来了来了。”小玉树放下茶水,苦哈哈的吐了下舌头,颠颠颠的朝里面走去。 第523章 书的海洋 皇叔用了‘滚’这个字眼儿,而不是直接用‘过来’这个字眼儿。 证明了皇叔此时此刻急迫见到朕的心情,离玉树十分自信的想。 毕竟,自己的睿智聪慧是一般人模仿不来的。 小玉树已经想好了今儿个管皇叔要什么东西玩了。 可当她走进内阁时却发现……事情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但离玉树却相信自己有着扭转乾坤的本事。 也许是皇叔的思想退化了,所以有些适应不了。 “皇叔,你找朕有事?”离玉树若花苞的笑扬在唇角,眼波潋滟可人。 睡眼惺忪的黑眸凝着一抹复杂的眸光,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摁压了下眉心,薄唇轻启:“你是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有朕的法子。”小玉树洋洋得意道。 “好。”离傲天现在也没心思琢磨她是怎么进来的,他现在只想琢磨自己该怎么出去。 修长的长指指了自己藤塌周遭一圈摞高的书籍,压住胸腔内的愠怒:“为何把书围一圈?谁允许你动本王的书的。” “自然是皇叔你自己允许的了。”离玉树摇头晃脑道,伸出玉指指着那些书:“皇叔,你不是喜欢看书嘛,而且看书看的如此入迷,都把朕给忘了,所以朕进来以后就打算完成皇叔的夙愿,让皇叔畅游在书的海洋中啊,怎么样?方才皇叔是不是睡的特别的香?睡梦中伴着浓浓的书香气息,那得多么的舒坦啊。” “闭嘴。”离傲天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小玉树抬起小手做了一个给嘴巴关门的动作。 “把这些书一个个的摞回去,摆整齐。”离傲天命令道。 “是,不过,皇叔不帮忙吗?”离玉树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帮。”离傲天勾起一抹坏坏的弧度:“微臣帮忙看着皇上。” 等同没说。 自己摞成山的书哭着也要还回去。 她胳膊酸麻,腰肢酸痛,历时‘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把那些书摆整齐了。 视线不经意落在狗洞那里。 不好,皇叔一定会生气的。 于是,她站在那里挡住狗洞。 清醒了的离傲天大步来到外阁书房看了一眼规矩的离玉树,品了一口离玉树喝过的凉茶,蹙蹙眉,坐到太师椅上,翻弄着书,发现他折角的地方被人动过了。 “皇上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垂头的离傲天淡淡道。 “不用了,朕觉得咱们这个距离挺好的。”离玉树故作颇有文采的样子:“俗话说,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嘛。” 喲。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离玉树卖弄文采呢。 “无妨。”离傲天的长指有节奏的敲打在书几上:“现在微臣该与皇上近面近面,并探讨探讨……” 说到这儿,他起身,伟岸的身躯来到书架前,敲了敲空书架:“这些书去哪儿了?” “去……”瞒不住了,离玉树缓缓蹲下拾起来一本书:“也许它们想换个地方呢。” “恩,很好。”离傲天捋着眉心:“那皇上就全都搬过来吧。” “皇叔,朕可以提一个条件吗?”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问。 第524章 介意换个门么 “皇上现在还处于七日的性命担忧期,竟然胆敢同本王谈条件?”离傲天轻叩着书架的木格,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听在离玉树耳内,唯有一个感觉:皇叔的骨头挺脆的。 “皇叔,多一个条件少一个条件又能怎样,到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皇叔总是让朕好好表现,好好表现的,可是朕这个性子怎么好好表现啊。”离玉树也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打小造成的男儿性子让她差不多遗忘了女子该有的温柔贤淑了。 “说。”离傲天总是会被她乱七八糟的歪理折服。 得到机会,来之不易。 离玉树斟酌了一番,道:“皇叔,你介意你的书房换个门吗?” 闻言,离傲天想也不想果断拒绝:“介意。” “喔,无妨。”离玉树似乎想到了这个答案,幸亏她早有后手,斟酌了一番,又道:“皇叔,那你介意你的书房多个门吗?” “……”离傲天有些不懂了。 多个门? 多个什么门? 他的书房只有一个门啊。 “此话何意?”离傲天簇紧眉头,问,内心滋生出来一种不好的预感。 “此话的意思就是……”离玉树蹲下来,把挡在狗洞前的书一本一本撤掉,直到露出那特殊的门。 “这是你刨的?”全王府上下唯有书房的门最为贵重了,离傲天十分爱惜书籍,但一般的木头在阴天下雨时会吸进来一些潮气,这些潮气会把书弄坏,所以离傲天特地花重金找人做的上好的防潮木安装在书房。 现在可倒好。 好好的门被离玉树刨成了这幅样子。 “不不不。”离玉树显然是没理解透离傲天的意思,着急解释并挥着小手,她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总是很丰富:“朕不是用手刨的,朕的手没有那么厉害,朕是用锤子和斧头刨的。” 得。 一个不小心把作案工具都交代了。 “好。”离傲天无话可说,清清淡淡的看着她:“很好。” “朕觉得不太好。”离玉树又不傻,自然能看出来皇叔不太高兴:“朕也是无计可施了。” “微臣……”离傲天顿了顿,被她气的现在说话已经需要组织语言了。 他径直走到书架旁边的雕花小箱子前,从里面取出一个香炉,一炷香,插上去,点燃,袅袅的烟雾飘散在空中。 离玉树闻了闻:“皇叔,这是什么香啊,还挺好闻啊。” “一炷香内把这扇门恢复原样。”离傲天淡淡道,绕到她面前时看了她一眼,推门离开。 “恢复原样也不是什么难事。”离玉树点着自己的下巴转了下狡黠的眼珠子。 她坐在离傲天的太师椅上寻了一张宣纸,拿着笔墨坐在那冥思苦想,而后开始画了起来。 画一个门不也是恢复原样嘛。 反正皇叔又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定。 “皇叔,皇叔,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朕就把你的门恢复原样了。”当离玉树兴高采烈的跑到前厅找离傲天时,却发现苏锦瑟正跪着趴在离傲天的腿上娇滴滴的哭呢。 她的小脸儿一耷拉。 这个丑女怎么来了。 第525章 小野猫伸爪子 “哭哭哭,哭什么哭。”兴奋的离玉树看到苏锦瑟如同猫见了老鼠那般厌恶。 只要看到她就想起了她那个假模假样信佛的娘。 她那个娘心狠手辣,残忍至极,而且还差点让自己命丧黄泉。 离玉树怒吼的声音让离傲天挑起了眉。 这个小野猫开始伸出爪子来了。 该柔软时柔软,该硬气时硬气。 不错。 离傲天就喜欢她这种性子。 听到吼声的苏锦瑟诧异的止住了哭声,她才想抬起头看看来人是谁,离玉树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揪起苏锦瑟斗篷后的顶兜,只听‘刺啦’一声,顶兜勾着披风上线拽裂了,那顶兜摇摇欲坠的挂在她身上。 “苏锦瑟,你以为你的眼泪多值钱啊,你的眼泪弄脏了皇叔的衣裳你洗啊。”趁着苏锦瑟打算起身,离玉树一把推开她。 苏锦瑟跪的久了导致双腿有些发麻,她踉跄的摔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小腿肚子,泪眼汪汪的看着离傲天:“傲天。” “皇上找微臣何事?”不管私下如何,当着外人的面离傲天还是要给足离玉树面子的。 “皇叔,那件事是小事,这事才是大事呢。”离玉树瞟了苏锦瑟一眼,背着手雄赳赳气昂昂的坐在了离傲天旁边,抬了抬腿:“苏锦瑟,跪好了,跪好了,在你面前的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皇上,你还有没有规矩。” 离傲天一副不理红尘的样子,显然不想帮苏锦瑟说话。 苏锦瑟现在毫无退路,只好咬着牙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见礼:“臣女见……” “臣女?”离玉树打断了她的话:“苏锦瑟,你娘亲因为杀朕已经关在了大理寺,你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臣女呢。” 苏锦瑟一怔,脸上浮了一抹尴尬的红晕,改了称呼:“罪女……罪女见过王爷,见过皇上,罪女此次前来是求王爷好皇上饶过罪女娘亲一命。” 闻言,离玉树拍腿大笑。 那笑声笑的苏锦瑟毛骨悚然的,再看向离玉树,她清濯的眸蕴了一丝凉意:“好啊,朕现在把你杀了然后对着你尸首说声抱歉,可不可以啊。” “皇上。”苏锦瑟被她堵的哑口无言。 “苏锦瑟,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朕虽然性命无碍,但是朕精神上的性命被你娘亲杀死了。”离玉树敲了敲脑袋:“你想用你的美色来诱惑皇叔,让皇叔宽容你啊?” 被猜准心思的苏锦瑟脸涨的通红。 “信不信朕一桶水泼你脸上。”离玉树搓着手威胁道。 “啊,不要啊。”若是一桶水泼在了自己的脸上,那离傲天岂不是知道自己是用胭脂涂出来的了。 她捂着脸,全身吓的直哆嗦。 “别费工夫了。”离玉树摆摆手:“你就算说服的了王爷也说服不了大理寺卿,就算说服的了大理寺卿也说服不了朕,你有那功夫啊,还不如在家弄个灵堂准备着呢,没准儿啊,朕一个好心就赐你母亲回家出殡呢。” 苏锦瑟没想到皇上变的如此厉害了,好像不再是离傲天跟前的傀儡了,她大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526章 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苏锦瑟抬头瞟了一眼离玉树。 还未等细细的打量呢,离玉树就跟个小豹子似的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吼吼的吓唬着她:“看看看,看什么看,朕也是你能随便看的?小心朕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炮仗踩。” 一句话吓的苏锦瑟又哆嗦了回去。 离傲天的眼底涌出了一层笑意,但唇角却没有上扬,他的小东西厉害起来还挺招人稀罕的。 “罪女。”苏锦瑟哆嗦的说话。 那最后一丁点希冀也被离玉树磨灭了。 “呐,知道罪女就好,你回去吧。”离玉树小手一摆:“一个闺女家来来回回总往王府跑算是怎么回事啊。” 苏锦瑟许是不要脸习惯了,她壮着胆子借此机会表明心意:“皇上,罪女乃是王爷未来的王妃,这乃是先帝赐的婚,罪女现在无依无靠来王府投靠自己的夫君都不行了吗?” 夫君? 赐婚? 她要不要脸啊。 她经过谁的同意了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皇叔是她自己的。 “放肆。”离玉树学着皇叔平日威武的样子拍了下扶手:“现在是朕当家做主!朕没给你们赐婚,你们凭什么成亲,不准,就是不准。” 离玉树如此激动让苏锦瑟有些疑惑,更是恨透了她不让自己嫁给离傲天,于是同她事以理争:“回皇上,当年先帝赐婚的圣旨还在将军府珍藏着,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前去看看。” “你……”离玉树指着她,先帝的圣旨的确没法子反驳,不过她又想出了另一个由头:“你个不孝女,你娘亲都要死了,你还在这儿跟我们谈婚事,你真是大逆不道。” 苏锦瑟哑口无言。 “皇上,前些日子也是皇上答应罪女进宫陪伴王爷的,为何皇上现在言而无信了。”苏锦瑟一定要牢牢抓住离傲天这最后一根稻草。 “那是前些日子,现在不行了,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你不准入宫。”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提醒她了,离玉树板上钉钉道。 “皇上。”苏锦瑟痛哭。 “退下。”离玉树怒哼。 “这是王府,王爷都没有让罪女退下,皇上擅自替王爷撵客人恐怕不太好吧。”苏锦瑟抬起头,看着离玉树。 离玉树脸上竟然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十分的清秀,苏锦瑟揉了揉眼睛。 “皇叔。”离玉树声音压低,唤了一声。 “恩?”不理俗事的离傲天抬起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既然皇上心中已有主意还问微臣做什么?” “就是就是,皇叔,你赶快去书房看看。”离玉树催促着。 离傲天看了她一眼,微颌首,起身,大步流星离开,一眼都没看苏锦瑟。 无论苏锦瑟怎么唤他都没用,这让离玉树当场解了气,早就说了嘛,皇叔是她的。 “皇上,你记恨我苏家,记恨我娘亲,但等王爷登上皇位那日便是你死无葬身之日。”苏锦瑟狠狠的咒骂她。 离玉树不气不恼,打着不与傻瓜论短长的理念看着她,笑呵呵的说:“好啊,苏小姐,这句话朕记下了。” 第527章 你亲过苏锦瑟么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当离玉树眼巴巴的看着苏锦瑟就跟一块儿破抹布被人丢出去的时候,她保证心里一丁点也不高兴。 因为她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了。 怎能用一丁点来形容呢。 她又不是什么好人,干什么要傻乎乎的原谅要杀自己的人呢。 那得多脑残啊。 当下,皇叔离傲天才是她真正的大树呢。 所谓大树下好乘凉。 所以她要牢牢的抱紧这颗大树。 意外的是离玉树再送走苏锦瑟回到书房后并没有迎来离傲天的臭脸。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逆着光,凤眉高挑,鹿眼闪烁着星光,棱角分明的俊脸犹如完美的雕塑,这让离玉树心情大好,不必心惊胆战的了,她叫的嘎嘣脆:“皇叔,是不是对朕的门特别满意啊。” “还算聪明。”其实离傲天对这个门不算满意,他满意的是离玉树今日的表现,特别像护着自己夫君的小怨妇。 也许她自己没有感觉到。 但身为旁观者的离傲天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皇叔。”离玉树轻轻的阖上了书房的门,免得把她的纸门弄坏了,而后她把自己的作案工具拿了出来放在了一边:“朕有个问题想问你。” 看她握着斧子,锤子的样子,离傲天忍俊不禁,她这是要严刑逼供? “恩。”离傲天淡淡的应着,百转流光,犹如穹庐上璀璨的星星。 离玉树暗暗叨咕不要被皇叔的俊颜所迷惑:“皇叔,你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恩。”离傲天蹙眉,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悦。 “好好好,朕不墨迹了。”离玉树言归正传。 离傲天伟岸的身躯坐在太师椅上,双手交叠,十指交叉,神情淡漠,透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一瞬不瞬的盯着离玉树,已经做好离玉树问出奇葩问题的心理准备。 小玉树并没有站着,自然,也没有顺手拉过旁边那把椅子坐下来。 而是撅着小屁股,前倾着身子,手肘搭在书几上非常郑重,严肃的看着离傲天。 离玉树可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眼神儿,不由得让离傲天诧异,他淡淡道:“若是卖关子,微臣没有功夫。” “皇叔,你亲过苏锦瑟吗?”离玉树吞了下口水,还是问了出来。 问出口后,离玉树的脸……不可控制的红了。 离傲天微微一愣,看了她一眼,还未等回答,又被离玉树抢先了,而且听她话里的口吻有些吃醋的意思:“皇叔,别说了,朕已经知道答案了。” “……”离傲天微微蹙眉,有些不悦,才想解释,离玉树又横插了一杠子。 她的小脑袋瓜儿里装着尽是弯弯绕绕的思想:“皇叔一定亲过苏锦瑟了,而且还拉过她的手了,亲过她的嘴儿了,你们一定缠缠绵绵到天涯了。” 说罢,她叹了一口气。 真能编。 如此荒唐的罪名居然也能扣在离傲天的脑袋上。 他终于忍不住了,松开交叠在一起的双手,骨节修长的长指轻轻的叩在书几上:“谁告诉你的。” 第528章 苏锦瑟抓你鸟了么? 吼。 瞧瞧,瞧瞧。 明显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小玉树很生气,后果……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嘛。 好像皇叔生起气来更有震慑力。 不过,她就算是装,也要装出一副有震慑力的样子。 她撅着的小屁股扭了扭,撅着小嘴儿,振振有词道:“谁告诉朕的?这还用别人告诉朕嘛,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嘛,哼,皇叔肯定亲过苏锦瑟,对不对?” “继续。”离傲天性子沉稳内敛,不急于解释,给她一个淡漠的神情。 这淡漠的神情更加让离玉树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她胸腔里溢满了浓浓的醋味儿,那叫一个酸啊:“而且不但亲过,你还抱过她,对不对,然后还摸过她的小笼包对不对,虽然她的是山东大包子,然后……然后你还抱着她睡觉对不对。” 她愈说愈生气。 气到自己都语无伦次了,小脸儿团在一起,一副‘你不要理我’的样子了。 看她如此吃醋,离傲天心里如堆砌了一块块的蜜糖砖块儿似的,无论怎样都无法摧毁。 “恩,然后呢?”离傲天说话听话十分有想法,不否认不承认的态度直接把离玉树拉入了圈套,他前倾着身子,离她稍稍近了些,二人的呼吸交错着:“还有没有想问的,微臣一次答了,免得麻烦。” 离玉树更生气了。 听她说话,回答她问题就嫌她麻烦了啊。 和苏锦瑟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儿的时候怎么不嫌麻烦啊。 “行,既然如此,那朕就不给皇叔留情面了。”离玉树换了个姿势,由双腿站立改成了双腿交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问了一个她最想知道的问题:“皇叔,苏锦瑟有没有摸你的鸟儿。” “……”离傲天……虎躯一震。 如此露骨的话竟然如此自然的问出了口。 “回答朕。”离玉树看他不作声,那颗心揪揪着,那叫一个难受啊。 “呵……”他笑了笑,眼梢尽是俊逸的笑意,瞳仁闪烁着魅惑的光泽。 “别笑,严肃点。”离玉树板着一张小脸儿。 完全像训斥夫君的娇俏小娘子。 “你来。”离傲天朝她勾勾手指。 其实离玉树是不想去的。 可离傲天那极深,极英俊的轮廓让离玉树彻底拜倒在他的俊容下,她没出息的,不由自主的挪动着步子朝离傲天走去。 绕到那宽大的书几后,离傲天微敞开腿,似乎早已经做好迎接她的准备,在她不注意时,一把将她叩住摁在了自己的腿上,搂住了她不太老实的小蛮腰:“别动,恩?” “就动。”离玉树撒娇道。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微臣就告诉皇上。”恩,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红彤彤的侧脸,这个小东西还不知道自己吃醋呢吧。 离玉树不理他,听,她决定先听,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他。 离傲天浅笑,喉结滚过,十分性感,抓起离玉树的在唇上亲了亲,又板过离玉树的小脸儿亲了亲,又顺势亲了亲她柔软的小嘴儿:“这里,这里,这里微臣只亲过皇上的。” 第529章 不如把那玩意供起来 “谁……”别扭傲娇小玉树才想反驳,便被离傲天一个性感,低沉,醇厚的‘嘘’字打断了。 他声音清清寡寡,如山涧的潺潺流水,让人心动,让人迷失方向。 小玉树也是个凡人。 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什么毅力的凡人。 她被离傲天如螃蟹钳子的大掌紧紧的禁锢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看她如乖巧的小猫一般老老实实的窝在自己怀里,十分满意,下一刻用温热的手掌摸了一下离玉树那小到不能再小的小笼包上,淡淡道:“还有这里以及……” 说到这儿,离傲天适时的顿了顿,而后将视线落在她的长袍某处。 而后忽然发觉即使他盯着离玉树的那里看,她也未必知道,便腾出一只手掌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淡淡道:“还有这里,微臣只摸过皇上的,没有摸过任何女子的。” 听了这句话的离玉树比吃了糖葫芦还甜,甜到心尖尖里面了。 她害羞的垂着脑袋,忽地想起了一句话,皇叔吃的米比她吃的盐都多,绝对不能轻易相信他说的话。 于是,她人来疯的将羞答答变成了恼羞成怒。 “……”离傲天还是第一次看到情绪转变如此奇怪,如此之快的女子呢。 “不信也罢。”离傲天没有想继续解释的意思,因为他解释了一遍已经很难得了,而后他又打算解释另一个问题。 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离傲天英俊的脸上浮了一丝倨傲,似乎在谈论一个多么伟大的话题:“不是所有女子都有资格摸微臣的那里的,而你,离玉树,应该庆幸自己有这个机会看过,摸过微臣的那里。” 这个人……好不要脸喔。 第一次有人把自己的那里说成了夜明珠。 “也就是说朕该庆幸?”离玉树歪着脑袋不可思议的确认了一遍。 “恩,不算笨。”离傲天清清冷冷道,口吻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 结果,离玉树非但没有表现出一副‘朕摸过,朕光荣’的样子,反而毫不留情的嘲讽:“皇叔,既然你觉得你的那个东西那么高贵,不如割下来供着吧。” 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离傲天清冷的看着她。 离玉树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继续道:“朕记得以前不少赫赫有名的东厂太监,太监总管都会把自己的那个东西割下来供起来,还特意打造一个供台呢,特别的奢华。” “闭嘴。”离傲天打断她。 “喔。”离玉树抿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 拍了下她的小脸蛋,离傲天继续道:“所以不必再问这些愚蠢的问题,微臣不太喜欢有太多的女子。” 闻言,小玉树惊愕的看了离傲天一眼,眸里闪过不可思议的眸光,她在嗓子眼儿里哼唧了两声儿。 离傲天知道她的意思是自己已经封住了自己的嘴巴,于是,幼稚的配合着她:“滴,门开了。” 小玉树嘻嘻哈哈的笑了几声,也觉得自己十分幼稚,捏了捏自己的脸蛋,道:“皇叔,男子不是都喜欢三妻四妾的嘛。” 第530章 叔侄恋爱是要遭天谴的 她的说法不正确。 而且,离傲天不喜欢她的说法。 捏起她小巧精致的下颌,她微微的抬起头配合着离傲天,水蒙蒙的大眼睛十分漂亮,如清澈的泉眼,他清冷沉厚的声音响起:“不要以偏概全。” “但……”小玉树试探反驳。 “没有但。”离傲天淡淡道,清冷倨傲的捂住了她的小嘴儿。 她‘唔唔’的发出类似求救的声音让离傲天蹙蹙眉头,而后松开了她,免得这个小笨蛋被自己憋死。 “不要把微臣和其他男子混在一起。”离傲天觉得大腿被离玉树的小屁股坐麻了,他拍了拍她,握着她的腰肢让她坐到另一条腿上,而后继续道:“那些人不配与微臣比较。” 好傲娇。 “皇叔,你的话有问题。”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离玉树非要把脑子里的好奇心如数挖出来。 “恩?”离傲天抬高了音调,十分有耐心的配合着她今日的小别扭。 “皇叔,既然你说你只要一个女子,那先帝既然给你和苏锦瑟赐婚了,就说明苏锦瑟已经是你的王妃了,可你为何不接受她啊,这说明皇叔不是个好男儿,花心,哼,花心。”小玉树抬了抬下巴,等着皇叔的脸上出现心虚的表情。 但,离傲天并没有心虚。 因为他没什么好心虚的。 他慢条斯理的向小玉树这个十万个为什么解释着:“第一,那是先帝在没有经过微臣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做主把苏锦瑟赐给微臣的,第二微臣从未答应过这个赐婚,第三微臣不是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人,所以没有人能左右的了微臣的亲事,第四微臣不喜欢苏锦瑟。” 这四个理由无懈可击。 唯有最后一个理由让小玉树十分喜悦。 喜悦的要上天了,好像畅游在海里面,小鱼儿亲吻着她的脚趾,海藻滑过她的腰肢,然后她的鼻子里美的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泡泡。 她舒了一口气。 “苏锦瑟那么漂亮,皇叔怎么不喜欢她啊。”小玉树扭扭捏捏道。 女子有时就是这样,就喜欢听男儿说别的不好看,就她自己好看。 离傲天允许她有小小的嫉妒心,小小的攀比心,只要不恶毒,就好。 “漂亮吗?不觉得。”离傲天蹙蹙眉,苏锦瑟的确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那皇叔觉得谁漂亮啊,朕呢?漂亮吗?”离玉树无比期待的看着他。 离傲天看了她一眼,思考,道:“阴阳协调,还好。” 什么! 真想一巴掌呼在皇叔的脸上,敢问,有人用阴阳协调来形容女子吗? 对皇叔严刑拷打逼问出来的供词让离玉树十分满意,以至于她说话都变的轻快了,还时不时的哼着小曲儿。 看她满面春光的模样,离傲天正色的看着她,捏住她乱动的肩膀,问:“所以说,皇上是吃醋了而且非常喜欢微臣?在乎微臣?” 轰的一声。 脑子里就跟被炸出了个屁似的。 “皇叔。”离玉树嘟囔着。 “说,是的。”离傲天口吻坚定。 “可是我们是叔侄关系啊。”小玉树捏了捏自己的嘴唇:“乱lun,是要遭天谴的。” 第531章 黄芪花生粥的功效 终于说到了这个话题上。 这个让离傲天一直不愿意提及的话题上。 就像一个炮火,说了就炸开了。 小玉树不能接受自己恐怕也会有这方面的原因。 事情会成一个雪球愈滚愈大。 她愈是嬉皮笑脸,他愈是心疼她。 这段时间,她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虽然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向一个傻乎乎的向日葵极力的寻找自己的太阳,但离傲天不想在往她的身上加稻草了。 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 最重要的原因……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冷清的眉眼镀了一层魅惑的光芒,抬头的瞬间对上离玉树那双水灵灵如小狐狸般狡黠的大眼睛。 离玉树看起来并不老实。 若是被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她并非先帝所生,定会不顾一切的跑掉。 而且以她超乎寻常的耐力,体力以及意志力,不出几日,她定会溜的无影无踪。 离傲天不想想象失去她的日子。 但是他也不想特别幼稚,特别变态的把离玉树关起来。 他又不是山贼,而他也没打算把离玉树往山寨夫人培养。 “遭天谴,微臣还没有尝试过。”离傲天黑白分明的清眸多了一丝戏谑的味道:“尝试尝试也不错,看看我们是否会像牛郎织女那般一年见一次。” 皇叔开起玩笑来还是有些冷啊。 “皇叔,朕不是这个意思。”离玉树极力的解释,觉得皇叔笨笨的,浮翠流丹的眸子凝着亮晶晶的颜色:“咱们两个的关系本就不正常,若是将来以后……” 犹豫了一会儿,小玉树羞答答的垂下小脑袋:“若是将来以后我们做了羞羞的事,生下的可就不是人了,那就是一个东西了,没准儿是一个妖怪呢,又没准儿是一个四不像呢。” 他略一蹙眉,长指在她的脑瓜儿上敲了敲:“你很着急与微臣生孩子?” “……”离玉树愣住,摇头,再摇头,猛摇头,直到把脑袋摇晕了才停下来,看着他,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喔微臣明白了。”看她局促害羞的样子不由得让他心情大好,离傲天的恶趣味儿也是让人难以理解,他倏然将额头抵在离玉树的脑门上:“皇上着急与微臣发生那种关系。” “不……不是的。”小玉树慌忙的摆着手,似乎想要逃,因为离傲天没有给她逃的机会,以至于离玉树一个转身,又一个不小心朝后仰过去了,她柔软的腰肢弯成了一个娇美的弧度,小胳膊还悬在半空张牙舞爪着的晃荡着。 离傲天握住了她的小手:“心虚了,所以才想逃跑?” “不是逃跑,而是吓着了。”离玉树说话闷闷的:“皇叔,你若是再不拉朕上来,朕就命不久矣了。” 把她拉上来后,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要吃多少鲍鱼,鱼翅才能补的回来啊。” “吃黄芪花生粥吧。”离傲天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她不明白皇叔为何要让她喝黄芪花生粥,那个东东更有营养吗? 于是,她抱着不耻下问的美好品质,问道:“皇叔,那个是补脑的吗?” 第532章 胸小省布料 “皇叔,黄芪花生粥是补脑的吗?”毕竟她方才头倒立,弄的血液倒流,脑瓜子昏昏沉沉的,也许离傲天是害怕自己变的愚蠢了呢,所以,小玉树眼巴巴的看着他,问出了这样一个看似正常,实则满是圈套的问题。 下一刻。 离傲天眸中耀光闪闪的亮光昭示着这并非是一个正确的提问。 性感的喉结自喉咙处滚动,黑曜的眸灼灼的,深邃无比的看着她,薄唇微启:“补胸的。” 让她重新一头栽死吧。 她臊的几乎想寻一个老鼠洞钻进去。 抬眸一看,皇叔深邃的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胸口看。 看看看,看什么看,没看过胸小的女子嘛。 小玉树全程红着脸蛋,立即环住了自己的胸口,恶狠狠的瞪着皇叔,而后把手抬起来遮住了离傲天的眼睛。 离傲天的睫毛很长,如小刷子似的在离玉树柔软滑嫩的掌心上扫来扫去。 “捂住微臣的眼睛是说明你在心虚。”离傲天并没有狂傲如一头愤怒的狮子一般拂开离玉树的手,而是声音淡漠沉稳的开口说话。 “朕心虚?”离玉树恼火了:“朕怎么心虚了。” “正是因为微臣说中了你的胸小。”离傲天淡淡道,声音低低,好似在讽刺离玉树方才的大嗓门,并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什么叫做‘有理不在声高’。 胸小乃是离玉树的心病。 她松开小手,垂头看了看:“胸小怎么了,胸小怎么了,朕省布料。” “挺丑的。”离傲天毫不留情的讽刺。 “又没给你看。”离玉树撇撇嘴。 “事实证明,只有微臣看过,而且微臣看的次数会愈来愈多。”离傲天的喉结滚动了下,觉得全身有些烫。 “不许皇叔看,皇叔不是不想做羞羞的事,也不想生宝宝吗。”离玉树斩钉截铁道:“皇叔不是说一生只娶一个女子嘛,你若是和朕羞羞了,那你就不能娶别的女子了啊,皇叔,你可要说话算数的,否则就是自己打脸。” 闻言,离傲天低低的笑,没有声音,只是唇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微臣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说,而不是现在,皇上是被微臣撩拨的想了?那就忍忍吧。” “才没有呢,朕才不想和皇叔羞羞呢,会遭天谴的。”离玉树嘟着小嘴,道。 “不会遭天谴,微臣向你保证。”离傲天声音清淡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离玉树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杵着下巴,想:“皇叔,朕的确在一些史册上看到过那些记载,什么表哥和表妹成亲了,堂兄和堂妹成亲了,可是朕总是觉得怪怪的嘛,朕才不要呢,你可是朕的皇叔呢。” “这个话题到此打住。”离傲天冷冷道,他也不想和自己的亲侄女怎样怎样,但,离玉树既然不是他的亲侄女,那么,他就有权利也有资格把她吃了。 “好吧。”小玉树嗡里嗡气道。 二人有短暂的沉默。 这份沉默显的有些尴尬。 半晌。 小玉树抬起头,下巴的弧度很优美,脖子修长白皙似白天鹅,她羞答答的问:“皇叔,那个……那个黄芪花生粥真的管用吗?” 第533章 臀挺翘的 瞧。 事实证明,离玉树也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女子。 首先,她的远大抱负就是让她的胸变的膨胀一些。 “管用,在医书上看到的,微臣也问过郎中。”离傲天宽厚有力的手掌捏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示意她站起来,她的胸虽然不大,但是她的臀挺翘的,坐的双腿酸麻,几乎站不起来了。 他想,若是再坐上一刻钟,他会落下终身残废。 “那……那给朕煮上一碗尝尝吧。”小玉树扭捏的靠在书几上羞答答的说。 午膳以及晚膳都少不了黄芪花生粥,离傲天还吩咐膳房大婶在粥里面放了几颗红枣,小火慢慢的熬,那红枣与粥融化在一起,让粥有着红枣淡淡的枣香味儿,喝起来也甜甜的。 看着她握着瓷勺大口大口喝粥的样子,离傲天满意至极,肉饼慢慢就会变成山东大包子了。 晚膳过后,夜色渐深。 浓厚的秋韵散发在空气中,晕红色的枫叶在地面飘着,离玉树顽皮的拾起一片枫叶,而后在枫叶上抠了一个圆圆的小洞洞,她把破洞的枫叶放在了眼睛上,透过枫叶去看离傲天。 “皇叔,快瞧。”发现了新鲜乐趣的小玉树欢欢的叫着离傲天。 悉悉索索的秋风中,她清甜脆亮的声音独具一格。 循着声音回眸。 枫叶洞洞中,离傲天孤傲的俊脸清清冷冷的透过来,淡淡的墨夜色洒在他颀长伟岸的身躯上,他惑人的鹿眼泛着清寡的光,光芒中还夹杂着宠溺的温暖,离傲天朝她微微颌首:“小心叶子上有虫子。” “皇叔,你怎的这么会泼冷水呢。”小玉树撅着小嘴儿,本想再拾一些枫叶来玩呢,被离傲天这么一说,就跟烫手山芋似的把那片枫叶丢了。 “皇叔,秋千做好了吗?”百无聊赖的小玉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来到他跟前。 离傲天在王府的院子里给她做了个秋千。 所有的工程都已经齐活,就差在上面缠一个水貂绒的垫子了,免得她坐的时候会着凉。 “恩,来试试。”离傲天伫立在一边,抄起矮几上的茶喝了一口。 小玉树三步化两步跑了过去,小手握住秋千结实的缰绳,双腿盘旋在半空来回的晃悠着:“皇叔,坐的高度正好呢。” “王府没人喜欢玩这么幼稚的东西,特意给你做的。”离傲天淡漠道。 “喔,皇叔这是嫌朕幼稚了。”离玉树舔了舔嘴唇:“皇叔,明天我们去哪儿玩啊。” 闻言,离傲天微微一顿,声音清淡:“大理寺。” “大理寺?去那儿做什么啊。”小玉树来了个猛然一顿,整个人差点飞出去,幸好离傲天的大掌叩住了她的身子,才没有让她来一个狗吃屎:“难道慕容爱卿回来了?” “没有。”离傲天看她站稳后,上前把乱晃的秋千握住,免得伤着离玉树:“苏夫人可以由微臣亲自来审,亲自来决定,嫣儿走之前已经告诉微臣了。” 离玉树点点头:“那慕容爱卿什么时候回来啊。” 第534章 帮她换的衣裳 “嫣儿,迟早会回来的,皇上不必担心,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说着说着,又拐来拐去的拐到她头上来了。 皇上。 朕希望你把朕遗忘。 京城两重天。 一半阴,一半晴。 一半是火烧云,一半是墨色云。 王府的烛光一盏,一盏的竞相熄灭。 然而,遥远的某处却燃起了烛火。 那抹烛火好似慕容嫣愤怒的火眸,泛着灼灼的嗜血杀意,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富丽堂皇的房间内,墙壁上的烛火微微的摇曳着。 那张鹰头刻纹床榻上微微响动。 一双白皙的脚搭在地上,妩媚妖娆的脸蛋上尽是病态的苍白,她干裂的唇微微的抿着,舌头不由自主的了一下,她头脑昏沉,眼前晕眩,但从小习武的她体质还是比寻常的女子强一些。 双手撑在床榻上缓了一会儿便起身朝前方走去。 她怔怔的望着这个房间。 过往的回忆如海浪一般席卷而来,她如海浪里的小船儿昏昏沉沉找不到靠岸的方向。 眼圈酸涩,微红,独孤烈,你这是何意,故意把我带回来再伤我一次么? 夜,静的骇人。 风吹的门窗悉悉索索作响。 垂眸,她原来的衣裳早已被人换下来,现在穿着的是一件半透明的红色薄纱裙。 这薄纱裙透明到能看清楚她雪白的肌肤,薄裙内只穿着一件红色的云南缎料肚兜和一条月白色的小裤,看上去性感惑人。 慕容嫣本就生的妩媚,她的凤眼,她的鹅蛋脸,她举手投足间与生俱来的狐媚让人血脉喷张。 ‘吱嘎’一声。 那扇厚重的金丝楠木门被人推开。 踏入门槛的是一双鹰纹黑底缎靴,一袭玄色的劲衣将来人结实的身躯包裹起来,银丝刺绣的鹰头腰封束在来人精壮的腰上。 循声望去,慕容嫣全身一僵。 独孤烈涓狂霸气的脸映入眼帘,那双如弦月般清冷的眸灼灼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 他总是这样放肆,这样狂傲不羁,毫不掩饰的泄露自己的。 ‘砰’的一声将身后的门用内力阖上,他的武功极高,震的墙壁上的烛火晃三晃。 慕容嫣恢复了艳丽且孤冷的神色,薄唇微动:“独孤烈,你这是何意?想绑架我?” “绑架你?”说话间,独孤烈已然来到她面前,独特的沉香味儿萦绕在二人中间,他邪肆的眸落落大方的欣赏着她妖娆的身躯,长指在半空中划了一圈,讽刺道:“本宗主若是绑架你也该用绳子,何必让你穿的这般……风骚。” 他的侮辱让慕容嫣的脸红了红,卷长的睫毛微颤:“呵,原来独孤宗主喜欢做趁着别人睡觉偷偷换衣裳的龌龊事。” “于你,不算龌龊,你本就风骚,本宗主只是顺应你的性子罢了。”独孤烈凝着她红红的眸看了看,道:“若是换成一般的大家闺秀,本宗主怎会这样待她。” 说罢,他结实的手臂一把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粗粝的指腹点着她的唇:“你说呢,慕容嫣儿?” 第535章 清白给了独孤烈 慕容嫣将如数的委屈,伤心以及对他的眷恋吞到腹中。 媚眼如丝的看着他,眸中夹杂着浓烈的嘲讽:“独孤烈,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么,你以为你是皇室的人还是朝廷的人,大家闺秀又怎会看上你呢?” 呵。 她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真是欠手指,就应该狠狠的咬破。 “那你呢?慕容嫣。”独孤烈捏了捏她柔软的腰肢,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在独孤烈的掌心上,他邪肆冷傲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这个朝廷的人为何当初死乞白赖,穷追不舍的偏要跟我?而且还想尽一切法子爬上了本宗主的床榻。” 旧事重提无非就是不甘心而已。 慕容嫣柔软的双腿盘住了他的双腿,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唇角狐媚的勾起:“你说呢?独孤宗主,你一向聪明的,难道想不出原因么。” “别在本宗主面前表现的这么放荡,滚下去。”说罢,独孤烈将她丢下去。 慕容嫣清魅一笑,稳了稳洁白的脚丫,轻车熟路的玉萱杉贵妃榻上,双腿自然的交织,显的腿笔直修长,格外惑人,犹为是那双脚丫。 “我慕容嫣从不会死乞白赖的缠着一个人,当初那么待你只是为了打入你独孤派的内部罢了,你们独孤派私下做了多少与朝廷对着干的事就不用我一一列举了吧。”慕容嫣清心寡欲的说着:“独孤烈,我清白的身子给了你,你该庆幸才是,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福气的。” 提起这个,独孤烈全身的恨意都被她激发了。 若不是当初因为他一时疏忽,他独孤派的秘密暗道怎会被朝廷一窝端,暗道内的炮火,鸦片以及走私的那些物品怎会被烧毁,他的十个暗卫又怎会全部被朝廷剿灭。 慕容嫣打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接近自己的。 当年,他的暗卫和手下为了保护牺牲大多,暗道被封,铁手带着独孤烈连夜逃走方能保住一命。 “慕容嫣!”独孤烈紧紧的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愤怒的看着她,一个箭步冲上去,虎口掐住了慕容嫣雪白纤细的脖子,那双邪肆的冷眸赤红:“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的力道很大,是真的在掐她,毫无感情,独孤烈忍住自己颤抖的身子和激动的情绪,仇恨的看着她。 慕容嫣云淡风轻的看着他,似乎不受他的愤怒影响:“我信,我信,因为你也是在利用我,你早就知道了我是朝廷的人,你却一直同我周旋,你的目的是剿灭我朝廷的人,再杀了我,不是么?” “你闭嘴!若不是你欺骗本宗主在先,本宗主怎能防着你!”独孤烈嘶吼,额头上青筋凸起:“而且,本宗主从来就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既然你跟了本宗主,把自己的清白给了本宗主,本宗主就不会杀你,反而是你,一心想杀了本宗主。” “独孤烈。”慕容嫣的睫毛颤抖,眼圈湿润:“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那样我……” 第536章 把你的心也输给我 窝在心中的那道伤痕才想脱口而出,门,被人叩响。 独孤烈松开了她的脖子,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进。” “独孤烈,我现在穿成这样,你竟然让别人进来。”慕容嫣下意识的环住了胸,她的穿单薄透明,定会被人看去了春光。 她的眸里出现了少见的慌张。 她已经是独孤烈的人了,被他怎么看都行,可外人…… 门被推开。 来人是铁手。 铁手推门而入的那一瞬,独孤烈展开了披在身上的斗篷抱住了慕容嫣,慕容嫣顺势站起来,小鸟依人般的窝在了独孤烈的怀里。 纤细瘦弱的手臂圈住了独孤烈精壮的腰,精致的脸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听着他狂跳的心跳声。 这一瞬,她是如此的满足。 独孤烈涓狂的黑眸深了深,瞟了一眼她的头顶,偏过身子看向铁手:“何事?” 他的声音不悦,沉沉的,没有什么耐性。 房间里漂浮着暧昧的气息,铁手自然知道那个红颜祸水在这里:“宗主,朝廷的人在四处寻找慕容嫣。” “让他们找。”独孤烈冷冷道:“我们还会怕他们不可。” “宗主,可……既然已经……不如就把她放回去吧,我们不要和朝廷的人有所牵扯了。”两年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铁手还有些后怕。 “你先退下。”独孤烈冷冷道。 “宗主。” “退下。” “是。” 关门的声音让两个人回过神来。 斗篷下的慕容嫣抓着他的腰封,低垂着眉眼,独孤烈嗅着她发丝的清香,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慕容嫣松开他的腰,环着手臂,感觉有些冷:“铁手说的对,你们独孤派不要再和朝廷有任何牵扯了。” “慕容嫣,把本宗主耍的团团转就想转身离开?就算独孤派和朝廷没有牵扯,那你我之间的牵扯你以为是说断就能断的么。”独孤烈一把将慕容嫣打横抱起朝床榻走去。 慕容嫣的小手攥成小拳头捶打在他的胸膛上:“独孤烈,你别碰我。” “闭嘴。”独孤烈冷冷的呵斥她,把她丢在床榻上,褪去了缎靴骑在了她的身上:“慕容嫣,这次你输了,感觉如何。” “我没有输,是你卑鄙。”慕容嫣被他强壮的手狠狠的叩住动弹不得:“虽然我不在,但那夜你的人以及你走私的那些东西已经全被我们扣下了。” 闻言,独孤烈哈哈大笑,笑的毛骨悚然。 “你……你笑什么。”慕容嫣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慕容嫣,若不是本宗主舍不得你,本宗主真想放你回去看看你那夜是怎么输的一败涂地的。”独孤烈趴在慕容嫣的锁骨上,轻轻的亲吻了一口:“你们以为扣下的是什么?只不过是一些橘子罢了,既然是橘子,那你们大理寺的人又怎会无缘无故的抓人呢?” 慕容嫣别过头,却不想这个动作将她雪白的脖颈暴露的愈发大了,这可让独孤烈亲吻的愈发畅快了:“嫣儿,嫣儿,输给本宗主的滋味儿如何?没关系,输着输着就习惯了,最好把你的心也输给本宗主。” 第537章 回宫 慕容嫣闭着眸子,任由他凉薄的唇在自己的锁骨上一点一点的留下痕迹。 他的味道,他的触感让慕容嫣的心好疼好疼。 是啊,这次,他赢了。 独孤烈,我的心,早就输给你了,是你不要的,是你践踏的。 吻着吻着,就动情了,独孤烈宽厚的手掌点燃了她肌肤的火,褪去了亵裤,穿透了她。 动作很温柔,慕容嫣主动搂着他的脖子,香软的唇印在他的唇上:“独孤烈,身子可以输给你,可我的心,你一辈子都得不到。” 身下,一阵刺痛。 那是独孤烈对她的惩罚。 京城。 秋风萧瑟,吹在马鬃毛上,马儿卷着马蹄子朝前方奔去。 鹧鸪亲自驾马。 “皇叔,我们走的也太匆忙了吧。”离玉树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热闹的外面,她的手心里捧着一小把葵花子,是临出来前孔雀给离玉树的,为了让她在路上解解馋:“朕……” 她吐了下葵花子皮儿,离傲天全程冷漠脸,掌心朝上替她接着葵花子皮儿:“朕还没跟孔雀好好打招呼呢,这么一走也不知何时能见着她,怪想她的。” 攒了一小堆儿的葵花子皮儿,离傲天塞进了牛皮纸袋里,打算一会儿寻个地方丢掉,听她这么一说,慵懒的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皇上是念着孔雀总给皇上吃零嘴吧。” “……”嘎嘣,离玉树咬葵花子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灵动一笑:“皇叔,瞧你这人,真是的,就算知道也别戳穿朕啊。” 她捏着葵花子吃了好久,指尖都冻红了,还在坚持不懈的吃。 离傲天拍了她一下,把她手里的葵花子没收,而后把她撇到一边去的手炉拿过来塞到她手心里。 “皇叔,朕不冷。”离玉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把葵花子皮,吃的正香呢,就这么被抢走了,心里好不舒服啊。 “冷不冷不是你说的算的。”离傲天清傲的说,而后垂下头默默的扒着葵花子皮儿。 离玉树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车上扭来扭曲,时而掀开帘子朝沿街走的姑娘们抛个媚眼。 离傲天瞟了她一眼,对她幼稚的行为表示无语。 拍拍她的小脑袋,离玉树回眸:“恩?” “给。”他惜字如金道,掰开她的小手,把方才默默扒好的葵花子仁儿放在她手心里。 “哇,皇叔,你真好。”离玉树开心极了,不用自己一个个的扒了,她眉眼弯弯,笑眯眯的看着离傲天,而后仰起头,手心朝嘴巴里一扣,一股脑把那些葵花子仁吃掉了。 离傲天看了她一眼,用一个字来形容她:“猪。” 他扒了好久,她一口就干光了,都不说喂自己一个。 “皇叔,可香了呢,宫里有么?”离玉树意犹未尽道:“早知道应该用斗篷装一下子葵花子啊。” 离傲天觉得现在还是别说话了。 小马车,哒哒哒,不一会,到了家。 皇宫,久违了。 磅礴大气,金光灿灿的皇宫在秋季显的愈发耀眼夺目。 小玉树下了马车,看着那威武的宫门,她有些怵了,在宫门口徘徊了好久都不愿意进去。 第538章 小树树,本座想死你了 “想解手?”看她别着腿别别扭扭的样子,离傲天忍不住问。 “不是。”小玉树左右扫了一圈,颠颠颠的跑到离傲天跟前,踮起脚尖覆在他耳边道:“皇叔,你说朕一进去会不会有好多御林军等着杀朕啊。” 闻言,离傲天挑眉:“谁会杀你。” “这……”小玉树用脚尖点地在地上画圈圈:“这可说不好,没准儿皇叔早已埋伏好了什么弓箭手,神射手乱七八糟的呢。” 什么! 离傲天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竟然怀疑自己,怀疑自己要杀害她。 他若真的想杀她,又怎会把她留到现在呢。 “那皇上且在这儿过夜吧,免得遭人暗算。”离傲天极冷的俊脸浮了一层愠怒,愤怒的拂袖大步朝前走去。 “诶,皇叔,朕只是说着玩嘛,别生气啊。”离玉树追了上去,还警惕的左右看看,上下看看,前后看看。 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离傲天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步子几块,离玉树根本就追不上她。 “皇叔,等等朕嘛。”小玉树打算一路开跑。 可离傲天就跟聋了似的根本就不理她,只顾大步昂扬朝前走。 恰时。 一抹白色的身影扑了过来,带着那熟悉的娇滴滴身影:“哎呀,小树树,本座可想死你了啊。” 小玉树原地愣住。 眼巴巴的看着九千岁给了她一个大抱抱。 可,这预料的抱抱并没有落实。 小玉树抬头一看。 喵呀。 好奇怪的画风啊。 九千岁怎的和皇叔抱在一起了呢。 “咦?”九千岁闭着眼睛感受着‘小树树’的身子,摊开手掌拍了拍‘小树树’结实的后背:“小树树,出宫这么一趟好像变壮实了呢,说,到底去哪儿了,没出什么事吧,你可把本座担心死了,真是的。” 离玉树才想插话,离傲天沉厚的声音在他头顶幽幽的响起:“九千岁,抱够了?” “啊。”离傲天的声音堪比魔鬼,让人惊恐,九千岁猛然松开眼前的庞然大物,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开始尖叫,叫的时间还挺长,而且还不带换气的。 离玉树忽然觉得这是一项技能。 “你……你你你……”九千岁被吓的面色苍白,娇俏的兰花指都不弯弯了:“离王爷,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本座……本座明明抱的是小树树嘛。” 他娘里娘气的样子让离傲天厌恶的蹙蹙眉头。 “涯涯,嘘,小心惹怒大老虎。”离玉树朝他挤眉弄眼的。 九千岁又恢复了那一副干净小白花的样子:“脏死了,你们风尘仆仆的回来一定还没沐浴吧,也没换衣裳吧,离王爷一身的臭汗味儿,闻着就让人恶心,不过,小树树啊。” 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顿,道:“小树树你说的对,我们的确应该离他远点,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呢,先是勾搭先帝的妃子,最后呢,只因为人家手里有他的把柄,就给人家杀了,你说这种人是不是特残忍。” 第539章 小树树,不要理王爷 ‘噗呲噗呲’离玉树一边朝他挤眉弄眼一边朝他打暗语,示意他别再说了。 没看见皇叔的脸黑的锅底似的了么。 离傲天的确心狠手辣,手上沾满了不少人的鲜血,但也没有人敢这么放在明面上说吧。 “成涯。”完了完了,皇叔来了。 涯涯,你保重吧。 朕,救不了你啊。 因为朕也自身难保了。 “干什么,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告诉你。”九千岁提着自己雪白的衣摆,生怕被离傲天碰脏了自己的衣裳,一步一步的朝后面褪去:“离本座远一些啊。” “成涯,你与娉柔勾结陷害本王,本王没找你算账是给先帝面子。”离傲天倨傲伟岸的身躯伫立在他面前,在气势上明显压倒了他一大截:“不要以为有先帝的免死令就可以为所欲为,记住,若是惹急了本王,就算是阎王爷来也没用。” 说罢,离傲天警告的看了一眼离玉树转身离开,他要去处理朝政,暂且没时间陪着离玉树过家家。 “小树树。”被戳穿的成涯委屈可怜的看着离玉树。 “涯涯,你不会真的也和那娉柔……”离玉树忍不住问。 他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雪白的帕子在脸上擦着眼泪儿:“小树树,你……你竟然也不相信本座了。” “……”离玉树看着他哭,陪着他哭。 二人在御花园溜达。 九千岁气足,劲大,哭的时间还长,不一会儿那眼睛就哭肿了,他不断的抽噎着:“小树树,离王爷他……他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没有这么冤枉人的,仗着自己权大就可以胡乱冤枉本座。” “是是是。”离玉树连连点头:“可是,涯涯啊,你真的和那个娉柔……” “树树啊,别听离王爷胡扯啊。”九千岁的眼神有些闪躲。 离玉树迅速的捕捉到了:“涯涯,哼,你骗朕,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朕不理你了。” 她转身要走,可前脚离开,九千岁的哭声便响起了:“小树树,连你也不要本座了啊。” 哎呦,真是麻烦死了。 “好啦好啦,以后别跟乱七八糟的人玩了,听见了没有啊。”离玉树跟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恩,本座再也不理离王爷了。”九千岁捏着帕子擦了擦鼻子,随即叮嘱道:“小树树,你也离他远点,讨厌死了。” “呵呵呵。”小玉树干巴巴的笑,她可不敢离那阎王远一些,否则自己就会倒霉一些。 安抚好了九千岁,小玉树捻了一片枫叶高高兴兴的回到了乾清宫。 小肚子和茉莉方才就听闻离玉树回来了,她们站在门口看了好半天都没看到人影。 “茉莉,茉莉,来了来了,那不是皇上嘛。”眼尖的小肚子一下子看到了离玉树,高兴的指向远方。 “皇上,皇上总算回来了。”茉莉激动的眼泪儿都要掉下来了。 眼瞅着离玉树到跟前儿了,她们两个人‘咣当’跪在地上:“奴婢(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第540章 坦白也不从宽 若是平常,小玉树见到她们早就撒欢的一人给她们一个拥抱了。 现如今。 一个白眼都接不到。 离玉树学着皇叔一副倨傲满满的小模样,背着手,特老成,特傲娇,她扫了他们一眼,从他们身边径直走过,踏进了门槛。 乾清宫还是那么熟悉。 只可惜,人,变了。 哼。 一个个的都变成小叛徒了。 她决定不理他们一百年,虽然她活不到一百年。 “皇上,奴婢可以起来了吗?”茉莉觉得皇上这次回来变化不小,说不上感觉,就是怪怪的。 小玉树把玩了下墙壁上的马灯:“起呗,问朕做什么,反正朕说的也不算。” “奴婢,奴婢还是别起来了。”茉莉垂下头。 她一溜烟儿回到了内殿。 啊。 柔软的龙榻,朕多么的思念你啊。 她打了一个把式‘噌’的扑腾了上去,呈了一个大字形,小脸儿舒舒服服的蹭着柔软的缎子面,跟睡在云卷里似的。 片刻。 一阵悉索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离玉树知道是谁,才不要理。 “皇上,嘿嘿嘿。”原来是茉莉,她轻手轻脚的跑来了:“皇上,一路上舟车劳顿,累了吧。” 离玉树捂住耳朵不说话。 “皇上,要不要奴婢给你捏捏腿啊。”茉莉谄媚的问,总觉得离玉树这次回来有些针对她了呢,她莫名的感到阵阵心虚。 离玉树还是不作声。 “既然不答应就是默认了啊。”茉莉上前单膝跪在地上,双手覆在她的小腿肚子上揉捏着。 谁知,捏了没两下,茉莉的脸便飞来横腿,还是一只假的龙腿儿。 茉莉一个闪躲,身子一歪,整个人栽倒在地上了。 “哎呀皇上啊,你这是要谋杀奴婢啊。”茉莉一边揉着自己的脸一边哀怨道。 离玉树心里一紧,哎呦,怎么还踹着她了呢,这个傻孩子也不知道躲躲。 她一个弹跳从龙榻上坐起来。 不过碍于面子,离玉树才不打算主动关心她呢。 她吊吊着眼皮儿邪着瞅她,撇撇嘴,真能装。 “皇上,你的脚也太狠了,踹的奴婢眼睛疼。”茉莉捂着右半边眼睛嘟囔着。 装,继续装。 你个小叛徒。 朕怎么没踹死你呢,你都把朕给出卖了。 哼。 “皇上,奴婢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你倒是说说啊。”茉莉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就算是死也要让奴婢死个明白啊。” 闻言,离玉树翘着二郎腿瞪她。 “皇上。”平日喜欢叽叽喳喳的离玉树今儿个变的这么沉默让茉莉十分别扭,她一耸肩,把手一瘫:“皇上,你说话。” 把手拿下来的茉莉彻底暴露了她现在的脸。 好家伙。 那右边眼睛赶上一个大熊猫了,青紫青紫的,看上去特滑稽。 离玉树再也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此,茉莉跪着上前摇着离玉树的胳膊:“皇上,奴婢……没惹着你吧。” “没惹着个胡萝卜。”叽叽喳喳的小皇上又回来了:“朕给你一个坦白从宽,哦不,坦白也不从宽的机会,说,背着朕做什么对不起朕的事儿了。” 第541章 宽窄的宽 “皇上,你不公平,坦白了为什么也不能从宽啊。”这弄的茉莉都不敢说了,皇上性子大变,要万一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就地正法了可怎么办啊。 ?她得留着这条性命啊,还有大用呢。 ?离玉树看她油盐不进,赖赖唧唧的德行只好暂时忽悠她了:“行行行,宽。” ?茉莉想了想:“皇上,你走了以后,有一次奴婢偷偷睡了一下你的龙塌。” ?“……”瞧瞧这死丫头,巴不得朕死呢,朕还没死呢,就睡上朕的龙塌了。 ?“皇上,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茉莉一个劲的磕头。 ?显然,睡龙塌跟出卖龙命比起来简直是芝麻大点的事。 ?“茉莉啊,你去把剪子拿来。”离玉树掰了下自己的手腕,道。 ?茉莉不明所以的去了。 ?片刻,捧着剪子双手奉上:“皇上,你是要剪床单么?” ?离玉树捏起小剪刀,来回的开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杏眸圆瞪朝她比划着:“茉莉,朕要剪碎你的嘴。” ?“啊,皇上,饶命啊。”茉莉拔腿要跑。 ?“你……你敢跑,朕打断你的腿儿。”离玉树站起来,叉着腰,一副黑山老妖的样子。 ?“皇上是要奴婢选择做一个哑巴还是一个瘸子么?”茉莉伤心的问。 ?气头上的离玉树点头:“算你有点自知之明,选吧。” ?“那奴婢选择做一个瘸子吧,做个哑巴怪难受的,也不能说话了,也不能陪皇上解闷了。”茉莉伸出一条腿:“皇上,打吧。” ?“朕……朕打死你。”胸腔有气,头顶冒烟的离玉树抓起她的剪下来一块布料,茉莉全程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她吓的嗷嗷叫唤。 ?就在想要睁眼看看自己的腿还在不在时,离玉树把剪下来的那个布料塞进了她的嘴里:“小叛徒,你个小叛徒,为了荣华富贵,为了苟且偷生,你就把朕的秘密告诉了皇叔对不对,你个小叛徒,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闻言,茉莉目瞪口呆的看着离玉树。 ?慌的她心里直打鼓,数了个一二三四五,而后扑通跪下:“皇上,王爷,王爷和你坦白了啊?” ?“小叛徒!”离玉树别过头不理她。 ?茉莉猛吞了下口水:“皇上,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啊,王爷简直是太恐怖了啊。” ?“好啊。”离玉树挽起了袖口:“皇叔恐怖,朕就不恐怖了对不对,朕要让你知道你有一个恐怖又爱杀人的主子。” ?“哎呦,奴婢错了,奴婢坦白,坦白。”茉莉直磕头:“皇上不是说坦白从宽么。” ?“哼,朕说的是宽窄的宽。”离玉树耍赖皮。 ?茉莉得罪了两边,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啊:“皇上总该给奴婢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说,要是隐瞒一句朕就把送出去。”离玉树一屁股坐在龙塌上。 ?没招了,茉莉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么说,皇叔没有想杀朕的意思?”离玉树寻思着。 ?“恩,没有,奴婢觉得不像,而且奴婢觉得自从王爷知道皇上是女子后反而对皇上更好了呢。”茉莉兴高采烈的说。 活动和福利会在里面发我的qq:3183826175 第542章 别想耍赖 “哟,你还挺高兴。”离玉树看她笑的花枝招展的,冷哼一声。 ?茉莉没听出来这冷言冷语的腔调,高兴的说:“是啊是啊。” ?“是啊你个大头鬼。”离玉树伸出自己的小炮拳砸在她的脑袋上。 ?“皇上,都砸傻了。”茉莉揉揉脑袋:“皇上,你想想,既然王爷知道你是女子之后还没杀你这可是一件高兴的事啊,有了王爷这个靠山我们还怕什么啊,是不是啊,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一边去,少给朕灌迷魂药。”离玉树摸着下巴,孔雀开屏的说:“那也是因为朕如花似玉,招人喜欢,魅力大。” ?“是是是,恭喜皇上解脱了。”茉莉俏皮的说。 ?“听这话的意思怎么有点早死早超生呢。”离玉树伸出小腿:“脱鞋,这段时间你必须完全服从朕的命令,否则,杀鱼赦。” ?茉莉汗涔涔的纠正她:“皇上,是杀无赦。” ?离玉树瞪她,茉莉赶忙道:“鱼鱼鱼。” ?“王爷驾到。”小肚子特有的贱兮兮声音响起。 ?“皇叔来了,你给我退下。”离玉树可不想被茉莉看见皇叔对自己做的禽兽的事情。 ?茉莉点头,给离傲天见礼后便退下了。 ?离傲天进了内殿便阴沉着脸,看样子要下一场大冰雹啊。 ?翘着脚丫的小玉树静静的看着他,打算静观其变。? ?依她对离傲天的了解,这厮一定会找事的。 ?“方才皇上和九千岁在御花园里聊的挺开心啊。”离傲天满满的醋味飘在空中。? ?有奸细。 ?谁的嘴丫子这么欠! ?可,离玉树才不怕皇叔发脾气呢。? ?因为她能扭转乾坤。? ?“哼!”小脾气爬上来了,小玉树才不惯着他呢,两条小胳膊一交叉,嘟着小嘴儿,故作生气的样子。 ?她跟天气似的变化太快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小心思。 ?离傲天好奇心的性子也被她慢慢挖掘出来了,他倒是想知道知道明明是她做错了,她有什么脾气跟他耍的。 ?“皇上这是打算强词夺理?”离傲天伟岸的身躯伫立在她面前,声音清清冷冷。 ?谁知小玉树愈发过分了,伸出葱玉段的手指头:“哼,皇叔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离玉树,别得寸进尺。”现在就敢如此对他,以后是不是都敢不让他上床塌了。 ?离傲天迈过去一步,俊脸拉的老长。 ?“皇叔,朕不要理你了。”离玉树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个骗子,你欺负朕。” ?“微臣怎么了。”离傲天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知悔改的臭皇叔。 ?小玉树光着小脚丫下地,指着他的衣裳:“皇叔,这是不是苏锦瑟趴在你腿上大哭那天穿的衣裳?” ?闻言,离傲天一愣,他忘记了。 ?不过,离傲天的视线落在她光溜溜的脚丫上,大掌拦腰一抱,让她的脚丫踩在自己的缎靴上,免得着急。 ?“就是,就是。”离玉树勾了勾脚趾头:“朕都记得呢,别想耍赖。” ?“所以呢?”离傲天淡淡道。 ?“所以朕不开心,这说明你在怀念她。”离玉树胡搅蛮缠的说。 ?“微臣没有。”离傲天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种事真说不清。 ?若是别的女子这般,他早就爱谁谁了,可他偏偏被离玉树吃定了。 第543章 玩她的手 “就有,就有。”小玉树如桃花花瓣的唇湿润润,粉嘟嘟的,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十足的委屈样子。 ?看她泪眼汪汪的样子,离傲天不舍的让她上火,她现在本就没有安全感,若是病了他定会心疼死的。 ?“你想怎样?”离傲天乃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拉下面子询问一个女子的感受。 ?他倨傲的下巴微抬,深沉的眸内滑过一抹不自然。? ?小玉树见自己耍赖赢了,开心的直在心里呐喊。 ?如小狐狸般狡黠的眸子一转,故意撅着小嘴儿道:“皇叔得把这个衣裳脱了,让朕洗干净。” ?“皇上确定能洗干净?”离傲天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恩。”离玉树重重的点头:“皇叔要不要朕洗嘛。” ?她撒娇的样子让人难以拒绝啊。 ?离傲天展开双臂,王者味道十足:“那便由皇上为微臣宽衣了。” ?“好。”离玉树非要把他这身狗皮扒下来。 ?开动。? ?小玉树灵活的小手解开他的腰封,解开他的玉扣,轻而易举的脱下了他的长袍。 全程离傲天毫无害羞可言,似乎在提前享受着娘子对夫君所做的事情。 ?离傲天只穿着一件宝蓝色的中衣,他的气场能够很好的驾驭这个颜色,让他整个人愈发贵气。 ?“皇叔。”离玉树主动拉着他的大掌来到床榻上:“皇叔坐下等一会,朕一会就洗完了。” ?“穿上鞋。”离傲天冷冷叮嘱,这个小东西不喜欢穿鞋是个什么臭毛病。 ?“好咧。”离玉树趿拉上缎靴,抱着他的长袍跑到外殿去了。 ?离傲天发觉到她的不对劲了,起身,来到塌柱后躲起来看她的行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离玉树鬼鬼祟祟的左右看看,离傲天又避了避。 ?一声愤怒的‘哼’过后。 ?那长袍可谓是兮兮惨兮兮。 ?离玉树把长袍团巴团巴‘吧唧’丢在了地上,然后用穿着缎靴的脚丫疯狂的在上面踩,一边踩还一边嘟囔:“臭衣裳,不要了,不要了。” ?踩了半天,出了气的离玉树又拿来了墨水‘哗啦啦’全都倒上去了。 ?“真解气啊。”离玉树笑的贼兮兮的,拿了一个面盆里面倒满水,把染成大花猫的长袍丢了进去。 ?然后…… ?且看小玉树演技爆棚。 ?她慌慌张张的跑进内殿,一溜烟来到床榻前。 ?离傲天早就躺回龙塌上了,优雅的靠在靠背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如墨的青丝散下,棱角分明的俊脸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怎么了?”他声音清寡,毫无波澜。? ?离玉树脱了缎靴爬上了塌,自然的骑在离傲天的肚子上,一双眼睛若月明亮,眸里噙着无辜的神情:“皇叔,你的衣裳好像出了点问题诶。” ?“说说看,什么问题。”离傲天漫不经心的问,对于她主动爬在自己身上这个举动很满意,声音也柔了几分,大掌把玩着她的小手。 第544章 晕了,晕了 她的小手软弱无骨,捏起来手感极好,根根分明的手指好似剥开葱皮的透明葱玉段。 离傲天抓起她的手指轻轻的在上下牙齿间摩擦着,啃咬着。 “皇叔,你的月衣真好看。”离玉树谄媚的说,挣脱开他的手掌,小手摆弄着他的衣襟,拉扯间便露出了离傲天精壮健硕的胸膛,她用手指头戳了戳,而后鼓起小嘴在上面舔了舔,傻乎乎的笑:“咸的。” “小东西。”离傲天全身紧绷,血都沸腾了,她方才的举动让离傲天血脉喷张,捏着她的下巴,声音粗嘎性感:“惹事了?” “皇叔,那个衣裳你喜欢吗?要是不喜欢的朕自行处理了?”离玉树又撒娇的把小手缠在他的脖子上,扭来扭去的。 “现在学会同微臣撒娇了?”离傲天扣住她柔软的腰肢,声音粗重,带着隐忍,黑曜的眸灼灼的看着她:“亲微臣一下。” “羞羞。”离玉树的小脸儿一下子红了,揉了揉小脸儿:“不要。” “亲一下。”离傲天指着自己的唇。 ‘吧嗒’ 离玉树撅起小嘴儿蜻蜓点水的吻了下。 蜜糖的滋味儿融在他心窝里,他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儿:“恩,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倒墨汁也好,剪开也好。” 闻言,小玉树傻愣愣的看着他。 “所以以后不要背着微臣做坏事,微臣都知道。”离傲天捏了捏她的脸蛋。 “哼,皇叔骗朕的亲亲。”离玉树摸了摸自己滚烫的小耳朵。 “不是骗,这是皇上每日都要做的事情。”离傲天霸道的说。 “为何成了每日要做的事情。”离玉树吹着他的睫毛。 “皇上每日是不是要一日三餐?”离傲天有理有据的同她分析。 “对啊。” “这件事如同一日三餐。”离傲天弹了下她的唇,不让她调皮。 “啊?”离玉树睁大眼睛? “皇上可不可以放弃一日三餐?”离傲天用美食引导她。 “不可以。”离玉树摇头。 他‘恩’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就好,这也是一日三餐,皇上可以不同意,那就要没收你的一日三餐。” 小玉树就这么被他绕进去了,晕了晕了。 殿外,嘈杂声一片。 “你谁啊,你不能进去。”茉莉拦着想要进来禀告的鹧鸪。 “我要进去,别拦着我,我要见王爷。”鹧鸪的声音特别大,几乎人尽皆知。 机灵的小肚子在外殿禀报。 “让他进来。”离傲天冷冷道。 这个鹧鸪总是在关键时候打搅他。 “王爷。”鹧鸪走进来,在外殿侯着。 离傲天吻了吻小玉树的额头,穿着月衣走出去,挑眉看了鹧鸪一眼:“何事?” 鹧鸪惊诧的看着离傲天,心想,王爷现在变的这么强了,白日也要和小皇上那什么。 鹧鸪收了神色,上前一步,覆在离傲天耳边,道:“王爷,秘果要见王爷,她不方便找王爷,只好委托属下。” 闻言,离傲天神色略变:“你去本王书房拿一件衣裳来。” 第545章 王爷,请看 在皇宫的某个隐蔽的一角,有一座看上去幽静,安然的佛堂。 皇家佛堂常见,却不常有人去。 如冷宫一般寂寥。 穿过僻静的林荫小路便是那不可亵渎的佛堂,想当年太后经常在里面礼佛,久久都不出来。 太后乃是离傲天的生母,先帝的养母。 淡淡的佛香味儿传了出来,离傲天的心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 佛堂的门是敞开的,明显的在等人。 一座金身打造的佛正居中央。 袅袅的烟雾飘在空中,好似仙子散雾。 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跪在佛像前,一手抬起,一手敲着木鱼,口中喃喃的念着佛经,敏锐的她听到离傲天的脚步后,顿了顿,木鱼清脆的声音停了片刻,她没有睁开眼睛,声音清淡的如一粒尘土:“王爷,你来了。” 逆在阳光下的离傲天清冷的伫立在她身后。 他浑身的寒凉将背后的阳光都稀释了,俊逸的眸没有表情的看着跪在佛像前的女子:“秘果,你找本王何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一如既往的冷漠。 秘果的心乱了,哪怕念再多的佛经怕是也静不下来了。 好在她过去那些年一直跟着太后吃斋礼佛才能做到面如止水。 秘果缓缓起身,她生着一张不理红尘的脸,单眼皮,尖脸,虽然生的不是那般倾国倾城,却有一股子与世隔绝的气质。 她转过身,看了离傲天一眼,恭谨的见礼:“秘果见过王爷。” “秘果,你找本王来不会只是为了让本王看你念经的吧。”秘果的性子和他娘亲差不多,离傲天眯了眯眸子幽幽的看着她。 宽松的素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她单薄消瘦的身子上,那张素面朝天的脸蛋有些憔悴,青丝散在肩头,发髻上只插着一根木簪子,她口吻一如清尘:“是,秘果在给王爷祈福,祈祷王爷早日拿下江山社稷,不要被他人蛊惑,迷失了心智,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 “放肆!”离傲天怒不可遏的看着她,口吻暴怒。 秘果跪下:“秘果冒犯了王爷,但秘果所言句句属实,希望王爷能够好好考虑考虑。” “本王如何做事不用你教。”离傲天负手而立,清寡的看着她,捏了捏眉心:“起来吧。” 秘果缓缓起身,目光赤城的看着离傲天:“王爷何时会拿下皇位。” “现在还不到时候。”离傲天揉捏着眉心:“本王前些日子才处理了娉柔,九千岁那边的嘴还没堵住,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先帝生前立下的那份秘密遗嘱还没有拿到,遗嘱上面写的什么内容本王还不知道,但对本王一定不利。” “王爷。”秘果唤他。 “先让本王说完。”离傲天迈着步子踏在地面上:“我们起初按照先帝的性子推测遗嘱上先帝会让自己的皇子继承皇位,所以本王便拉来了离玉树做引子,但我们还是要寻到真正的遗嘱。” 秘果踏前一步,从袖袍里拿出来一样东西,双手奉上:“王爷,请看!” 第546章 先帝还是怀疑本王 秘果手上那明黄的物件不是遗嘱又是什么! 秘果办事,离傲天一向放心。 秘果和他同岁,从小一起长大,乃是离傲天生母的心腹。 办事干净果断,为人忠心聪明,对离傲天有着暗恋的情怀。 但她从来不说,也不黏糊,也不暧昧,和离傲天保持着主子和属下的关系,一直为他忠心耿耿的办事,一切都以离傲天为主。 “遗嘱。”离傲天浑身一震。 犹记得离玉树才登基的那段日子,离傲天同秘果偷偷潜入先贵妃的密室寻找遗嘱未果,最后,离傲天暂且把这事放下了交给秘果一人去办。 没想到秘果这么快就寻到了遗嘱。 “是,王爷,的确是遗嘱。”秘果看他俊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心里也满足的笑了。 只要王爷高兴,哪怕赴汤蹈火,她都在所不辞。 离傲天用内力‘砰’的将佛堂的门阖上。 佛堂的烛火飘渺黯淡,散发着橘色的光晕,还有淡淡的佛像。 暗下来的佛堂愈发的静了,好似与世隔绝一般。 离傲天大步走过来,凑到她面前。 那一瞬,他们离的很近很近,近到秘果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呼吸,她的脸红了。 好在佛堂很暗,离傲天看不到她细微的变化。 从她手里拿过遗嘱,展开,遗嘱是用圣旨的形式写的,下方有先帝的龙印,这的确是一个真的遗嘱。 他一字一字,一行一行的看过去,遗嘱上写的字让他的眉头蹙的愈发的深。 他‘啪’的阖上了遗嘱:“先帝还是怀疑本王!” “王爷,遗嘱上……”秘果问。 “先帝说他的皇位唯有他的皇子才能继承,若是别人继承便是篡位,便是造反!”离傲天把遗嘱上的内容大致说了一遍:“看来当初本王的猜测没有错。” “是王爷英明,足够了解先帝才会做出如此英明的决定先让离玉树这个皇子继承皇位,免得落人口舌,这样,即使有想抓王爷把柄的人也说不出来什么了。”秘果道,声音清脆。 离傲天应着,攥紧了遗嘱:“这份遗嘱你是在什么地方寻到的?” “回王爷,是在一堆杂物箱里寻到的。”秘果惭愧道:“先贵妃的寝宫被封,一般人不可以进去,唯有宫中的老嬷嬷可以在除夕那夜进去打扫一次,收走杂物,现在想想是贵妃故意把遗嘱丢在那里的,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份遗嘱。” 离傲天的瞳孔骤然紧缩。 秘果继续道:“那夜,我们在贵妃寝宫中寻的地方太过隐秘所以才忽略了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恩。”离傲天声音清清淡淡:“本王知道了,你也辛苦了。” “秘果不辛苦,只要王爷能成大业。”秘果道:“王爷,既然遗嘱已经到手,我们便找个时机……” “这件事本王自有打算。”离傲天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王爷,那个皇上……王爷若是有慈悲之心,我们可以不动她,但她不能留在宫中。”秘果不依不挠的说。 第547章 抱抱他 “你想说什么。”离傲天的雄雄野心,秘果是知晓的。 离傲天打从当王爷以来便对朝廷忠心耿耿,事无巨细的忙碌,奔波,若是当了皇上一定是一个好君主。 秘果如清尘般的容颜看向离傲天,眸底坚定若磐石:“王爷,当年太后以死相逼阻拦王爷做皇上,只希望王爷做一个闲散之人,一辈子平平安安便好,所以才会扶持了先帝当皇上,但秘果知道王爷一直不甘心,现在先帝死了,那个皇子就是一个废物,根本无法让江山社稷发光发亮,唯一的人选只有王爷,秘果知道王爷善良,不忍心杀害自己的亲侄子,我们可以不杀,我们可以把她发配边疆,让她永远都回不来。” “闭嘴。”愈说愈过分,秘果不懂事情的来由只能惹怒离傲天,离玉树现在是他的心尖尖,他怎能如此对待她。 秘果知道自己失言,只好闭嘴,等待训斥。 离傲天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知者不罪,本王不会降罪于你,但你要记着,别想动皇上的主意,否则,本王定不饶你。” “王爷。”秘果奇怪的看着他,觉得王爷前后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若是照以前,如此好的时机,离傲天定会对离玉树斩草除根,设计周密的计划,自己登基。 可现在…… 看王爷的意思根本不打算登基。 秘果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她定要将事情的真相翻出来。 “本王要回去了,有事你找鹧鸪。”离傲天一眼未看她,径直离开,阳光透过门的缝隙钻进来,一瞬,又恢复了黯淡。 一如秘果对离傲天从不敢说出的暗恋情怀。 离开佛堂后,离傲天把遗嘱藏在了自己的袖口里径直回到了书房。 “看好,不准任何人进来,包括皇上。”离傲天冷冷的叮嘱守在门口的鹧鸪。 “是。”鹧鸪道。 书房。 离傲天去了一个火盆,用铁夹子夹了几块儿兽金炭,用火折子点燃。 他黑曜深邃的眸如才打磨出来的黑宝石,泛着黯墨的哑光,火苗从小变大,红彤彤的火映的离傲天冷峻的脸柔和了些许,他把那遗嘱从袖口中取出来,烧掉。 唇角如冰凌花般微微的勾起,看着那遗嘱慢慢的烧成灰烬。 他怎能允许先帝胡说八道,更不允许任何人看到这个遗嘱,尤其是离玉树。 他做事就是这样,从不拖泥带水,他是绝对不会给敌人一丁点打击他的机会了。 否则,他不定死了多少次了。 “皇上,你不能进去,王爷在里面有要事要办。”鹧鸪拦住跑来的离玉树。 “什么要事,光天化日的。”离玉树非要进去。 也不知怎的,她在乾清宫待的心里不踏实,总是想找离傲天,一时见不到他心里就空落落的。 听到外面的争吵声,离傲天拍了拍手,眸里的冷冽稍融化了些:“鹧鸪,让她进来。” 下一刻。 门被离玉树推开又阖上。 她扑腾朝离傲天奔来,双臂展开,结结实实的搂住他的腰,由于她冲过来的力道太大,让离傲天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第548章 朕的是羊蹄 她的手臂结实起来也跟个大螃蟹似的,结结实实的缠住他精壮的腰。 她的小脑袋靠在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身子有些颤抖,垂头一看,原来她在踮着脚尖。 离玉树的主动热情让离傲天空落落的心填满了。 宽厚温热的手掌抚着她的小脑袋,声音不由自主的柔和:“怎么?” “皇叔,你去哪儿了啊?让朕好找呢。”离玉树嗡里嗡气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有事,皇上不必多问。”离傲天向来冷淡,待人也是疏离的,他不想提方才的事,只好粗粗略过。 他凶巴巴的样子让离玉树十分不爽,她哼哼唧唧的在地上画圈圈:“皇叔是不是去找别人玩了,是不是不带着朕啊。” “你挺黏人的。”离傲天捏了捏眉心,心中有烦心事,同她说话没有以前那般有耐心了。 她松开离傲天的腰,一跺脚:“皇叔,你嫌朕黏人。” “有点。”离傲天大步流星绕开她,喝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在琢磨这个小东西以后该如何是好。 看他孤傲清冷的背影,离玉树一边朝外走一边念念有词的咒骂他。 可下一刻。 离玉树惊天动地的哀嚎声便响了起来,而且还伴随着叮叮咣咣的声音。 “嗷,好烫好烫,烫死朕了,烫死朕了,朕的脚要被烫成红烧猪蹄了。”离玉树嗷嗷的叫唤着。 她的声音刺耳,穿透且有影响力。 让正在喝茶思考的离傲天猛的回过神儿来,回头,吃惊的看着她。 地上的火盆被离玉树踹翻,火炭还在燃烧着,红彤彤的看上去十分骇人。 离玉树一个打滑倒在了地上,小腿儿直发颤,她的缎靴靴底正冒着灰色的烟雾。 离傲天浓眉一簇,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离玉树的纤细的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却十分不老实,泪眼汪汪的在他怀里耍脾气:“哼,不要你抱,不要你管,朕不要理你。” “真不要微臣抱?”离傲天冷冷的问,这小脾气愈发的牛了。 “恩。”离玉树气呼呼的说着。 看她如此,离傲天打算治一治她,故作欲把她丢下去的样子。 离玉树吓的赶忙搂紧了他的脖子,小脸儿埋在了他的胸膛里:“皇叔,你太缺德了,你要把朕丢下去。” “乖一些。”离傲天放柔了声音:“别闹,再闹你的脚就要成红烧猪蹄了。” “人家明明是羊蹄。”离玉树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纠正,小鼻尖红红的,分外可爱。 “差不多,都是小牲口。”离傲天宠溺的说,她把离玉树抱到内阁的长塌上,小心翼翼的褪去了她的缎靴和鞋袜。 她雪白的鞋袜变脏了,看起来鞋底都烧薄,烧漏了。 “疼。”离玉树下意识的抽动了下小腿儿。 “恩。”她疼,离傲天的心也跟着疼。 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吩咐鹧鸪取一些冰块和冰水来。 鹧鸪领命而去。 片刻,他提着冰水和冰块前来放在门口,离傲天取来打算先用冰水给她降温。 第549章 厉害了,朕的皇叔 离傲天寻来了自己平日净面的面盆。 温厚的手掌捉住了她纤细的脚腕,用一个舀子舀了一些寒凉的冰水在她的脚上来回的浇着,凉凉的感觉瞬间稀释了那滚烫的刺痛感。 舒服的离玉树把十根葱玉段的脚趾头勾在了一起。 小嘴儿呵成了圆形,小脸儿上尽是舒服的意味:“皇叔,凉凉的真舒服啊,一下子就不疼了。” 她摆动着小脚丫:“皇叔,为何不干脆直接把脚泡进去啊。” 离傲天摁住她乱动的小脚丫,抬头,声音低沉性感:“流水冲皇上的烫伤会更有效果。” “皇叔,你懂的还蛮多的嘛。”离玉树洋洋得意的说,心想,有了皇叔,这简直是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嘛。 “恩,自从遇见了皇上微臣一直在研究医术。”离傲天声音清寡,毫不留情的讽刺。 “……”咦?这话怎的愈听愈不对劲儿呢:“皇叔,你怎的把朕说成了惹事精啊。” 凉水的温度淡了,离傲天从冰桶里取出一个冰块在她的脚心上冷敷,听到她的质疑,冷冷的反问:“难道不是?” “哎呦皇叔。”离玉树被说的特别羞愧,她捂着小脸儿,顺着指缝看离傲天:“皇叔,就算是也不要那么直白的说出来嘛。” “微臣不喜欢遮遮掩掩。”离傲天淡淡道,倨傲的眸扫过她指缝中的大眼睛,垂下头,换了个手掌给她冷敷,这冰块儿真凉。 离玉树也觉得有些冷,勾了下脚趾头。 一颗颗如珍珠般的脚趾头泛着惑人的光泽,离傲天的眸落在上面久久挪不开视线,不自然的吞了吞口水,别过头去,滚动的喉结昭示着他方才激动情绪的泄露。 “皇叔,朕敬你是条汉子,既然皇叔不喜欢遮遮掩掩,朕问你,方才你在烧什么东西啊。”离玉树玩了一个趁热打铁。 离傲天怔了片刻,神情淡然,抬头,眸里清明一片:“只是一些没用的废书罢了。” “皇叔,你经常训诫朕要爱惜书籍,你怎能随便烧书呢,就算是废书也不能烧啊。”离玉树侃侃而谈,看她这幅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知道接下来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 离玉树‘咣当’来了一句:“皇叔,什么样的书能烧啊,朕也回去敛吧敛吧,看看有没有没用的书。” “没有。”离傲天曲起长指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离玉树‘哎呦’了一声,摸了摸脑门:“皇叔不说什么书朕怎么知道啊。” 他抬起头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看来不说的话,离玉树指不定回去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呢,薄唇微启,淡淡道:“金瓶梅。” 听及,小玉树整个人都活了:“皇叔,你居然私藏金瓶梅,厉害了啊。” “没什么厉害的。”离傲天淡若如云:“微臣平日不看。” 说这话的时候,离傲天垂下眸子,长睫盖住了眼睑,看不见他的真实神情。 可离玉树是谁啊。 一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那双眼睛‘嗖嗖嗖’就跟马灯似的,很快的便发现了离傲天的不对劲儿。 第550章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小玉树惊奇的发现皇叔的脸红了。 没想到啊。 厚脸皮的皇叔竟然也会脸红。 恰好。 她可以逗逗皇叔。 歪了歪脑袋,倒着瞅了一眼皇叔的老脸,笑的没正经,完全没有方才泪眼汪汪的小模样了:“皇叔,你脸红了诶,真的脸红了诶。” 闻言,离傲天收敛了情绪,淡若如风的抬起头来,一副清冷倨傲的模样看着她,淡淡道:“没红。”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离玉树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让人惊恐,下一刻,好奇鬼离玉树问出一个特害臊的问题:“皇叔,你和别人做过羞羞的事情吗?” “……”离傲天黑曜的眸闪过一抹凉意。 凉飕飕的‘皇叔风’刮在离玉树的脸上,硬生生把她这小鲜肉吹成了老腊肉,她猛的吞口水:“小气,不就是问问嘛,至于这样吗,拉一个臭脸。” “没有。”就在离玉树撅着小嘴儿,满脸不高兴的时候,离傲天忽然开口说话了。 “啊?”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离傲天面露严肃。 大掌横起给她的脚丫给她扇风,他拉过矮几坐在她对面,双腿微开,拉过离玉树的两个小脚搁在自己的腿上,正色的看着她:“没有和别人做过羞羞的事情。” “真的啊。”离玉树瞠目结舌的问:“皇叔,你都二十多岁了诶。” “那种事情与年龄无关。”离傲天淡淡道。 “皇叔,你不会是看朕小骗朕的吧,朕觉得你懂得好多啊。”离玉树一脸不信的样子。 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揉捏着她的脚趾头:“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那种事情于男子来说是无师自通的。” “你是说用手?”离玉树羞答答的问。 “恩。”离傲天点点头,面容自然。 离玉树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骂着皇叔臭不要脸。 “不必质疑本王,本王说没有就是没有,没有必要说谎,本王坦荡荡。”似乎看穿了离玉树的想法,离傲天清寡的提醒:“那种事本王认为该在洞房花烛夜做。” “没想到皇叔还挺有原则的嘛。”离玉树勾了勾脚趾头。 “恩。”离傲天拿起药膏,单手拨开塞子,清凉的药香跑了出来,他涂在离玉树的烫伤处,幸好她的烫伤没那么严重:“本王只会和心爱的女子做那种事。” “谁啊。”离玉树眼巴巴的问。 明知故问。 离傲天也兜圈子:“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等到那日,本王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的。” “皇叔,朕可以看看自己的脚丫吗?”离玉树不再同他聊这个话题了,柔软度很好的她掰起一个脚丫子看,又红又肿,在她眼中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她惊讶道:“皇叔,朕的脚是不是动不了了啊。” “过两日就好了。”离傲天不以为然道。 “皇叔,朕觉得不能好。”离玉树委屈的说:“都怪你那个破火炉,朕想做的事都做不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至心头。 离傲天抬头,看着她:“你现在想做什么事?” 第551章 微臣是皇上的马? 他的警惕让离玉树十分不爽。 好似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似的。 一个小恶魔从离玉树的心窝里钻出来,坐在她的心尖尖上,朝她咆哮着:离玉树,你就是一个小坏蛋! “皇叔,你觉得朕的五官生的怎么样?”离玉树抬起手指头在自己的脸蛋上大致划拉了一圈,晶亮的目光灼灼的看着离傲天,一副等待表情的样子。 离傲天淡漠的扫了一眼,淡漠的说:“一般。” “……一般?你见过如此一般的好看?”离玉树不可思议道,小手板正他的脸,从他黑亮的眼睛里照着自己:“朕觉得不一般。” 和这个小鬼头说话要注意一些,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她设计的陷阱里。 离玉树抬起指腹弹着自己的眼睛:“皇叔,朕觉得朕的眼睛最好看了。”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清脆,引得离傲天慵懒的掀起眼皮儿扫了一眼,薄唇轻启:“还好。” “恩,有眼光。”离玉树就是这么一个会顺杆子爬的人:“朕的眼睛如此明亮,如此好看,只可惜……” 说到这儿,离玉树作势悲伤的样子:“朕方才哭的眼睛都干了,现在酸酸的好难受啊。” 离傲天挑动眉睫,打算以不动制万动。 “恩。”他懒懒的应了一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她能把狗尾巴草说成牡丹花来么。 “眼睛难受应该眺望远方,看看蓝天,看看大地的,谁让朕的脚受伤了走不了呢。”她委屈的别过头眼巴巴的看着窗阁:“俗话说的好,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什么都不如靠自己啊。” 离傲天悠闲的敲打着自己的额头。 “朕若是脚能走,不就自己去了。”离玉树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脚好了自己看。”离傲天作势起身。 “皇叔。”小玉树及时的叩住了他的手腕:“皇叔,等朕的脚好了,朕的眼睛就坏了啊。” “坏不了,又不是玻璃球做的。”离傲天指了指她的小手,让她松开。 离玉树不送,握的更紧了,两条腿夹住了离傲天的腰:“皇叔,朕有一个好法子,皇叔想不想听一听啊。” “不想。”离傲天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为什么啊,你还没有听朕说呢。”离玉树提高了嗓门,皇叔也太无趣了吧。 他拍拍她的小手:“因为皇上所谓的好法子于微臣来说恰恰是坏法子。” “皇叔,朕就是要用这个法子,皇叔若是不答应的话,朕就自己下地了啊。”离玉树掐住了他的弱点,作势把双脚往地上放。 见此,离傲天在心里无奈的叹气而后捉住了她的脚踝:“给你一个机会。” “皇叔好棒。”离玉树鼓掌欢呼,她拍了下离傲天的肩膀:“皇叔,你转过来,朕爬到你的背上去,朕让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这样朕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看风景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那该多好啊。” “微臣是皇上的马?”离傲天纵然不悦,却还是忠犬般的转过身子,把后背冲向离玉树。 第552章 张开嘴巴 “白马,白马。”离玉树舔着脸笑。 在‘利用’皇叔的时候,小玉树才不会惹怒他呢。 因为皇叔是个顺毛驴儿,顺着摸擦摸擦就好了。 “微臣不是白马,也不是毛驴。”离傲天倨傲的说,眸子清明,不悦之情溢于言表,却偏偏狠不下心肠让她自己下地溜达。 罢了。 谁让自己比她大了,就该让着她。 况且。 离玉树现在是他心尖尖上的女子,心窝窝上的宝儿,他理该疼着她,惯着她,宠着她。 小玉树软若糯米的小身板如轻燕般趴在了离傲天的宽厚,结实的后背上,纤细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皇叔,你的后背好舒服啊,好像一张大大的床榻。”离玉树舒服的喟叹,歪着小脑袋在他的耳边吹着热气。 她糯糯软软的样子让离傲天的心猛然一动。 偏过头来看着她,二人离的距离特别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二人的鼻尖儿上,唇瓣儿蜻蜓点水的蹭了一下。 暧昧,悸动,如火花般窜了上来,游荡在二人中间。 离傲天并没有别过头去,如璨星般的眸灼灼的看着小玉树的眸,她眸中有自己小小的倒影。 意外的是,离玉树也没有躲开,小脸儿红的如小辣椒,嘟起小嘴儿主动亲了亲离傲天的唇。 她的主动无疑是在点火,离傲天并没有因此放过她,迅速的允吸住了她的唇,热情的吻了起来。 小玉树也热情的回应着,笨拙的嘟着小嘴儿让离傲天吻的更深入,情到深处不能自拔,离傲天声音沉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命令:“张嘴。” 离玉树乖巧的张开小嘴儿,离傲天长舌深入搅弄着她的。 二人吻了许久,小玉树累的趴在他的肩膀上,搂紧了他的脖子,小脸儿埋在他的身上。 离傲天满意的勾唇。 看来她被自己调教的不错。 “看看蓝天,再看看大地。”离傲天捏了下她的小羊腿,来到窗阁前,腾出一只手打开,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感受到微风的照拂,离玉树这才抬起头来:“皇叔,那小鸟多自由啊,马上要冬天了,他们是不是要往南边飞啊。” “恩。”离傲天应着:“我们这边的气候比较冷。” “也是。”离玉树自言自语的嘀咕:“咱们这儿也不自由啊。” “皇上不自由?”尽管她把声音刻意压低,离傲天还是准确无误的听见了她的话。 她调皮的‘啊哈哈’几声稀薄了离傲天的几分愠怒,随即她才小心翼翼的说:“皇叔,朕是自由的啊,只是,不属于皇宫的人是不自由的啊。” 闻言,离傲天身子一僵,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大步流星朝长塌走去,把离玉树往床榻上一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道:“皇上是为了给百里晟轩求情。” “啊不是。”这狗脾气啊,离玉树哪敢承认啊,她连连摆手:“朕只是一下子想到他了。” “一下子想到他了?”离傲天眯起危险的眸子,反问。 “是,是。”离玉树答应着。 “那好,微臣现在让你一下子忘掉他。”离傲天命令道。 第553章 嫌她脏呢 她摇头如拨浪鼓:“做不到啊。” 三个字激怒了离傲天胸腔的怒火,他全身上下好似缠满了火折子,只需轻轻一拉,火折子着了火,她也会被烧的一干二净。 他眉如墨画,脸如宫墙,又冷又硬,英挺的鼻子投射出来一小片阴影,显的他整个人毫无人情味儿。 “再说一遍。”半晌,负手而立的离傲天吐出了四个字。 “朕的心里,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他怎么忘啊。”小玉树来了一个峰回路转:“哪儿像皇叔啊,皇叔一直印在朕的心里,脑子里呢,朕倒是想忘,可怎么也忘不掉啊。” “不准。”离傲天脸色有所缓和,冷冷道。 “不准什么?”离玉树疑惑的问。 “连想都不准想,一辈子不许忘。”离傲天轻靠在木柱上,淡淡的道,口吻里却夹杂着不可拒绝的明显意味。 她晃了下小脚丫,低头没有思故乡,低头只看到了一盆凉凉的面盆,面盆里还有一个将要融化的冰块儿,离玉树觉得这个面盆面熟,于是机智的转移话题:“皇叔,这个面盆是净面用的吧。” 她的小脑袋瓜儿总是跳跃的极快,有时,连离傲天都跟不上,他面色浮了一抹不自然的神情,淡淡的扫了一眼面盆:“恩。” 这的确是他的面盆,方才一时着急只好用自己的面盆来给离玉树冲脚了。 “皇叔,那洗过朕的脚的面盆,你还会洗脸么?”离玉树搓着小手兴奋的问。 他挺起腰板,离开了木柱子,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别人吃过的东西你还吃?” “不会,脏。”离玉树嫌弃的说。 “恩,微臣的想法同你一样。”离傲天满意的点头。 “……”一群乌鸦从离玉树的头顶飞过。 离傲天这是拐着弯的嫌她脏呢啊。 就在她想着如何反驳他时,离傲天颀长伟岸的身躯压了过来,高高大大的身子造成了十足的压迫感,双臂撑在两边,鼻梁高挺:“记住,百里晟轩的事你最好不要参与,不要管。” “为……”离玉树本想问为何,后来一想离傲天许会不乐意,就变了个风向:“好的皇叔,你可以把百里晟轩关起来,也可以把他弄死,到时候爪哇国呢会找朕来要人,一看这两个人没了,好嘞,那就打仗吧,然后皇叔就会亲自征战沙场,然后朕会一人在京城孤苦伶仃的。” “闭嘴。”离傲天冷冷的打算她。 “皇叔,你去哪儿啊?”离玉树抻着脖子吼。 回应她的便是‘砰’的摔门声。 百里飘雪和爪哇国的几个使者关在了两个房间,由御林军专门看管。 而百里晟轩因为私自带皇上出宫被关进了大牢。 昏暗的大牢不潮,但是十分凉,四处透着阴森森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王爷。” “王爷。” “恩,人呢?”离傲天的披风兜起了阴森的风,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阴恻的脸噙着凉意。 “回王爷,在里面,因为他是爪哇国的人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差不多的牢房,免得遭罪,期间也没有对他打骂,照样给他好吃的好喝的。”牢头道。 第554章 你挺会怜香惜玉的 “恩。”惜字如金的离傲天淡淡的应着,大步朝里面走去,牢房内关的人比较少,一些犯人看到身着华丽衣裳的离傲天依旧仅存着一丝丝的希望,如丧尸一般扑到了铁栏杆上,粗糙的手握住,来回的摇晃着,发出叮当的响声来引起离傲天的注意:“冤枉啊,大人,大人冤枉啊,放我出去啊。” 牢里散发着许多喊冤的声音。 离傲天面无表情,眸子清冷,径直朝最后一间牢房走去。 牢头引领他来到,开了锁:“王爷。” “退下。”离傲天声音幽冷。 “是。” 灌浆而筑的牢房仅有几尺的地方,杂乱的草垫子铺在地上,靠在墙上有一处床榻,准确的来说那不能叫床榻,只能说是用硬硬的木板子搭建起来的木板子,勉强能睡人,但是想睡的舒服就够呛了。 牢房上方有一处长方形的,小小的,窄窄的窗子,些许木板子交叉的钉上,透出丝丝缕缕可怜的光芒。 当离傲天进入牢房时,百里晟轩正僵硬的坐在硬板子上。 双眼发直,俊逸的脸憔悴苍白,双手撑在硬板上,听到声响,他机械的转过头。 当看到来人时,那双黯淡的眸子陡然起了一丝丝光亮。 不过,那是带着怨恨,愤怒的光芒。 百里晟轩并没有带手链和脚链,他轻而易举的冲了过去,握紧的拳头还未预期的落在离傲天的脸上,便被离傲天拥有醇厚内力的掌心叩住了。 长时间在阴暗潮湿处的百里晟轩内力大不如从前,只觉得自己的拳头要碎了。 百里晟轩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本王只用一分力度。”离傲天眸若寒雪,如刀刃的神情直逼百里晟轩的眉睫。 百里晟轩仍不后退。 “本王用了二分力度。”离傲天神色悠然,丝毫没有费劲,反倒是百里晟轩,他额头上早已虚汗淋漓。 ‘砰’的一声。 离傲天松开他,用半分的内力把他推到了对面坚硬冰冷的墙上。 百里晟轩捂住了胸口,眸带怨恨的看着他。 “你不必这样看着本王。”离傲天声音清淡,捻了捻指腹:“这只是你该有的惩罚。” “我有什么惩罚,该受惩罚的是你。”百里晟轩秉持着仅有的傲气看着他:“你把皇上怎样了?” 提及离玉树,他清冷的眸闪过一丝不悦,冷冷的看着他:“百里王子倒是会怜香惜玉。” 闻言,百里晟轩惊愕的看着他:“你……你都知道了。” 离傲天眯起眸子看着他。 其实离傲天本是不确定的,把离玉树救出来那日,看到离玉树身上有伤,衣裳凌乱,而且那伤明显的被人处理过,所以他略有怀疑。 今日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思来探测一番,没想到百里晟轩的反应正中他意。 “这与你无关。”离傲天不想同一个外人解释这么多。 “离王爷,你把她怎么样了?纵使她欺骗了你,女扮男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一个男儿不能欺负一个弱女子。”百里晟轩朝他吼。 第555章 皇上很软 他的问题在离傲天眼里尽是笑话。 他懒的解释,也不屑于解释,跟一个陌路国的陌路人更不愿意解释。 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黑底缎靴的脚划开了地上的杂草,他清冷如雪的气质在暗沉的大牢里也难掩霸道和光辉,棱角分明的俊脸蕴着一抹萧瑟的冷意和酝酿的愠怒,薄唇轻启,声音沉厚,拨开了牢房中的丝丝缕缕尘埃:“你碰她哪儿了。” 闻言,百里晟轩的眸里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他以为离傲天此次前来是为了教训自己和皇上,他已经做好了想法子带皇上逃跑的准备。 可他的话一出口却让百里晟轩怀疑自己心中所想的了。 若是按照正常思维来,离傲天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百里晟轩也算是经常在花丛中过的人了,他倏然抬眸看向离傲天眸里复杂的灼灼目光。 这种神情分明男子对女子的占有欲,而且还是很强的,疯狂的占有欲。 百里晟轩心中了然,倏然明白了什么,他阳光般的眸子挤出来一丝丝光芒,唇角勾起了一丝笃定的弧度,反问:“离王爷看来是爱上皇上了。” 听及,离傲天全身一震,幽冷的眸散出危险的光芒,盯着百里晟轩看,沉声道:“回答本王的问题。” 看他的神情,百里晟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笑了几声:“怎么?离王爷?爱上一个人不敢说么?没想到离王爷这么胆小。” “我明白了。”百里晟轩转念一想,冷笑:“你和皇上乃是亲叔侄,亲叔侄怎能在一起呢,所以离王爷只能默默的喜欢,是么?” 离傲天不想忍受他的废话了。 布满青筋的手掌冲下,从草垫子上吸上来好多的杂草,‘刺’的一声,离傲天准确无误的将那团杂草塞进了百里晟轩的嘴巴里,用杂草堵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话。 百里晟轩眸光一震,这个离王爷真是不简单。 他胸腔里涌上来一股子怒气,双手把嘴里的杂草全都弄了出来,连呸了好几下才把嘴巴里的脏东西弄干净,他冷笑:“离王爷这是恼羞成怒了?你们本就不能在一起,离王爷,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不如让皇上跟着我回爪哇国,这样一来,你不但能够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皇上也不必处在这么尴尬的位置上每天提心吊胆的。” 让小东西跟着他走? 呵。 可笑。 离玉树是他的。 “做梦。”离傲天冷冷道。 他箭步冲上前,捏起他的手腕,用内力镀了几分力道:“既然你不想说,本王便不用你说了,量你也没这个胆子乱碰她。” “离王爷,你以为我是你么?我是君子,是绝对不会侵犯自己喜欢的女子的。”百里晟轩故作一副比他尊贵的样子。 只可惜离傲天的尊贵是任何人超越不了的,他的话也让离傲天放心了许多,看样子没有侵犯她。 “但……”话音一拐,百里晟轩看着他,补了一句:“皇上很柔软,抱起来很舒服。” 第556章 是个聪明人 如果百里晟轩足够了解离傲天。 想来他定不会说出这番话来的。 因为…… 话音才落。 离傲天结结实实的拳头就朝他的俊脸招呼过去了。 一拳摆尾砸在了他的脸颊上,甜腥的血迅速涌了出来,布满了百里晟轩的口中,他觉得整个人都懵了,晕眩极了。 眼前一片模糊,就着模糊的光线,百里晟轩依稀能感觉到离傲天从内到外的愤怒感。 他的眸似乎喷射出了一座火焰山,要将人烧尽。 百里晟轩在武力上的确比不上离傲天。 爪哇国本就是一个很弱的小国,不然又怎会走上和亲这条路呢。 百里晟轩有些花心,见到漂亮的姑娘便会心猿意马,完全忘了此次来的目的。 他想,既然皇上是个女子,不如就带回去,这也算是和亲了,反正也不影响什么。 但是他错了。 他没想到遇上了如此强劲的对手。 他捂着脸颊,吞下了一口甜腥的鲜血:“离王爷,你就是如此对待前来和亲的人?” “你想让本王怎样对待你?”离傲天优雅的松了松手掌上的关节,声音清冷,眸子幽深:“什么人什么对待,你以礼相待,本王自然会以礼相待,你现在越了礼数,参与了皇家的事情,本王留你到现在算是慈悲了。” 百里晟轩喘着呼吸。 离傲天听着他的呼吸声,冷笑,慢慢道:“百里晟轩不会不知道皇家的事是最不该参与的?水太深,小心百里公子掉进去淹死。”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百里晟轩忽地想到前来京城时母亲的叮嘱,不要参与皇家事,即使发现了秘密也要装作看不见。 因为皇家的后宫是非常可怕的,比战场还要可怕,一旦被人发现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还没有理辩驳,因为毕竟是自己好奇心在先,就怨不得自己承担惨重的后果了。 百里晟轩来回变幻的神情让离傲天了然,冷冷道:“本王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参与皇家的事情,即使知道了一些秘密,最好也要吞到腹中。” “本王给你半柱香思考的时间。”离傲天揉了揉眉心,难得如此有耐心,有这功夫不如回去陪他的小玉树呢。 他声音幽冷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百里晟轩颓了,终于明白全天下之人,之国为何如此忌惮离傲天了。 离傲天在踱步,时而伫立在墙壁前想事情,时而揉捏眉心歇息,他身上的傲然之气的确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过的。 百里晟轩怔怔的看着他,看看他又看看自己。 他自认为自己足够优秀,足够牛,可站在离傲天面前他竟然有些自卑。 半晌。 百里晟轩终于出声了,他想明白了:“离王爷。” “恩。”沉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挤出,带着让人恐惧的尾音,他转身,颀长的身子伫立在他面前,淡淡的问:“想明白了?” “我们谈谈。”百里晟轩深呼吸,道。 “算个聪明人。”他点头,离傲天生平最厌恶冥顽不灵的人。 第557章 退亲 百里晟轩羞愧的点头。 自己咬着牙坚持了这么久,打了那么多好算盘,本以为能利用皇位,带走皇上来诱惑离傲天同他谈条件呢。 可他万万没想到到最后完全是离傲天掌握了主动权。 牛。 不得不令人叹服。 离傲天在各个方面都是高人一等的。 百里晟轩自叹不如。 老鼠‘吱吱’的声音并不能影响二人的谈话,离傲天随手抄起一根细细的稻草,‘嗖’的穿破了老鼠的身子,老鼠一声儿都发不出来了。 百里晟轩看了一眼死去的老鼠,知道离傲天这是无声中给他下马威呢。 “百里公子,爪哇国此次前来和亲却闹出了这番乌龙着实让本王意想不到。”离傲天寡淡的声音带着压迫感。 不管这件事是否发生了,爪哇国的公主都与皇上无法和亲,但,此次看来,离傲天却将失败完美的砸在了百里晟轩的头上,这让百里晟轩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舍妹和皇上的和亲可不单单……”百里晟轩想压他一茬,却被离傲天接了过去:“百里公主倒是可以同皇上成亲,但,宫中人人皆知皇上不能人道,想来百里公主即使嫁过来也是守活寡了。” 言外之意有两层。 第一层意思:和亲继续,百里公主只能老死在皇宫,无法为皇上开枝散叶。 第二层意思:让百里晟轩闭上嘴巴,守住秘密,别想以此来要挟,否则,百里公主就是人质。 前后的退路全都被离傲天封的死死的,这让百里晟轩一丁点法子都没有。 “王爷的意思是……”无奈之下,百里晟轩只好将话的主动权再次抛给离傲天,因为在谈判方面,百里晟轩实在是谈不过离傲天。 离傲天点点头,长指交错,轻轻的弹着左右手的手指,淡淡道:“我们退亲,两边都有颜面,你带着你知道的一切秘密回到爪哇国,本王会派精兵一千替你们守住边境线,让其他小国不敢欺负你们,另,免税一年外加金银珠宝五箱。” 百里晟轩瞠目结舌的看着离傲天。 这些条件太过诱人,比和亲的条件还要诱人。 而这一切的条件,离傲天全是为了皇上。 可见,皇上在离傲天心中的位置如此之重。 百里晟轩语噎,半晌没有作声。 “本王只给你三个数的考虑时辰。”离傲天没有了耐心,敲打着长指的节奏愈发明显,薄薄的唇不耐烦的吐着数字:“一……” 百里晟轩似乎感受到了生死存亡的压迫感。 离傲天说一不二,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 “离王爷,我……答应你。”百里晟轩鼓起了勇气,做足了心理准备,尽管心里有一丝丝的失落。 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黯淡,离傲天淡淡道:“不要见到漂亮的女子就以为自己是喜欢她,你这是滥情,不是专情,你对她,没有喜欢,只是欣赏和崇拜。” 说罢,离傲天起身,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百里晟轩怔怔的看着牢门,心里,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 第558章 皇叔,谁惹你了 大牢的阴霾根本就比不上离傲天心中的阴霾。 小东西。 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竟然让别的男子抱你。 只要想到她软软的一团缩在别的男子怀里,离傲天的胸腔都要爆炸了。 衣襟怎的这么紧,好似勒的他不能呼吸了,离傲天粗暴的扯了扯衣襟,露出了一小块儿肌肤,牢头跟在后面,冷汗涔涔,生怕自己被离王爷一脚踹死。 直到提着马灯一直把离傲天送出了老门口,那牢头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保住了一条命啊。 阳光很刺眼,蓝天更刺眼,四处都刺眼。 离傲天深深的呼吸,一大口,又一大口。 胸腔的阴霾愈发的明了,他的占有欲极强,自己的东西,别人看一眼,他都觉得是抢。 不行。 今儿一定要跟离玉树做做规矩。 免得这个小东西总是打着男儿的身份四处对别的男子勾肩搭背,乱抛媚眼。 他带着满身的怒气回到了书房。 百无聊赖且不能随意走动的小玉树正翘着二郎腿欣赏自己的脚丫子呢。 一阵风呼啸而过,书房的门开了,离傲天怒色冲冲的朝里面走以至于忘了关门。 这让内阁的小玉树冻的打了个哆嗦,一听这狂暴的声音就知道是皇叔回来了,于是,她大咧咧抻着小脖子喊:“皇叔,好冷呀,你进来怎的不知道关门呢?怎么着,还怕夹着尾巴啊,真是的,关门,冻死朕了。” 离傲天愤怒的脚步猛然顿住。 这个小东西现在还敢这么使唤他了。 他闭了闭眸子,想发火,特爷们的冲过去揍她屁股一顿。 但后面的冷风一直拍打着他的后背。 风的确很凉,很硬,若是把小东西吹病了该如何是好。 于是,离傲天硬生生的暂时吞下了腹中那口怒气。 立正,转身,回头,关门。 然后继续将怒气拱上来,大步昂扬朝离玉树奔去,进了内阁,看到离玉树笑眯眯的模样,他一时不知如何训斥她。 看到脸色发臭的皇叔,离玉树有些费解,不过,当即最重要的是…… “皇叔皇叔,快过来。”撒娇模式启动,离玉树嘟着小嘴儿,秀气的小眉头蹙起:“皇叔,朕的腿肚子麻了,动不了了,好疼啊,皇叔快来帮朕揉揉。” 完了。 好不容易积攒的怒气又被她一句话打消了一半。 离傲天吐了口气,安慰自己,无论怎样先给她揉揉腿,免得让她难受太久。 他阴沉着俊脸坐在长塌上,低垂着眉眼,一句话都没说,眸子也是冷冷的,他拽过离玉树的小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手不轻不重的为她揉捏着。 “呜,皇叔,好难受,你轻点。”离玉树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脚麻了,朕方才碰了碰都没有知觉呢。” “闭嘴。”离傲天冷冷的呵斥。 离玉树闭上了嘴巴,她歪着脑袋观察着离傲天臭臭的俊脸,忍不住那满满的好奇心,问:“皇叔,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离傲天不作声,心想,除了你还能有谁把本王惹成这样。 第559章 背靠背,谁也不理谁 他个闷葫芦。 不说话就不说话。 憋死他。 离玉树美滋滋的想。 早晚会说的,反正憋的又不是她自己。 在离傲天的精心揉捏下,小玉树的腿肚子不再抽筋了,也不再酸麻了。 因为她都可以灵活的用脚趾头调戏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了。 她五根脚趾头在离傲天的胸膛上跳跃着,脚心上涂抹的烫伤膏都要蹭到他衣裳上了。 ‘啪’ 离傲天的大掌拍在了她的腿肚子上,如黑珍珠般的眸泛着黯哑的特殊光芒,冷飕飕的看着她,问:“好了?” “好了。”小玉树还未感觉到危险正在朝她慢慢的逼近。 “恩。”离傲天别有深意的点头,黑曜深邃的眸泛着肃冷的光,直逼离玉树的眸子。 小玉树一抬头便被皇叔的神情吓的一整。 她心里顿时了然。 皇叔……这是要搞事情啊。 她讪讪的缩了下脖子。 总觉得皇叔要揍她呢。 离玉树眨巴眨巴雾蒙蒙的大眼睛,如蝶翼般卷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那模样我见犹怜,她的臀朝后挪动了下,在离傲天的薄唇微动之时,她先开口了,展开手臂:“皇叔,抱抱。” 完了。 心中筑起那怒火的墙彻底被离玉树踹塌了。 她总是能很准确的捕捉到别人的神色,而后对症下药。 她敞开小胳膊,明眸皓齿,如秋水的眸噙着水汪汪的露珠。 离傲天定定的看着她,刀凿的俊脸沉了下来:“不抱。” 倔强如皇叔。 小玉树把臀朝前挪了挪,柔软的身子靠在离傲天的手臂上,她的小手抓着他结实的手臂,而后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小胳膊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皇叔,你身上好臭啊,去哪儿了?” ‘啪’的一下子,离傲天结实的大掌狠狠的拍在了她的屁股上:“本王要跟你算账。” “不要。”离玉树腻歪着,一猜就出事了:“朕没账。” “起来。”离傲天受不了她黏黏糊糊,因为自己完全拿她没法子。 “不要,皇叔会凶朕的。”离玉树摇头。 离傲天放慢了语气:“不会。” 边说着,离傲天边用大掌穿过她的腋下强行让她从自己身上爬起来,与她面对面,黑曜的眸灼灼的看着她:“以后,只许微臣抱你,听明白没有?” “朕也没被被人抱啊。”离玉树装糊涂的说。 “你没被百里晟轩抱?”离傲天眯起眸子扫荡着眸里所有的说谎小情愫。 “这个百里晟轩怎的什么都说呢。”她一个不小心自己招供了:“皇叔,那也是特殊时期嘛。” “特殊时期也不能被人抱。”离傲天霸道的说。 “那要是朕遇到危险的时候呢?也不能被人抱?”既然皇叔不讲道理,那她也掰开了揉碎了跟皇叔犟。 离傲天深深的看着她,道:“是,也不能被人抱。” “皇叔,你蛮不讲理。”离玉树叉腰:“不要你抱了。” “不抱。”离傲天也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离玉树从他大腿上‘粗溜’下来,两个人背靠背,谁也不理谁。 第560章 冷战 小玉树背靠背也不老实。 总是发出一些奇怪的动静来吸引离傲天的注意。 正在气头上的离傲天怎会理会她这种幼稚满满的小把戏。 “抱一下怎么了?”小玉树来了个闷声作大死,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就是抱一下嘛,又不是干什么了,小气,小气鬼,真小气。” 她的‘不就是抱一下’嘛激怒了离傲天。 离傲天‘滕’地从长塌上站起来。 颀长伟岸的身躯伫立在离玉树面前,双手垂在长袍两侧,黑曜清冷的眸定定的看着她,声音冷淡,深沉,带着压迫的严肃感:“离玉树,先是和百里晟轩乱抱,又是不认错,你已经让本王忍无可忍。” “谁让你忍了,谁让你忍了。”离玉树抻着脖子,昂着脑袋,跟个斗志昂扬的小公鸡似的:“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你就是小气,你就是小气,干什么总是管着朕啊,谁让你管着朕了啊,皇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很讨厌啊,朕好讨厌你管东管西的,你快管好你自己吧。” 说的真痛快。 小玉树高兴的直冒泡。 瞪着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离傲天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帘,他低垂着眼睛,黑曜的眸变的复杂且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此时此刻的情愫,高挺的鼻梁让整个五官都愈发深邃,薄薄的唇紧抿着,昭示着他现在愠怒的情绪。 “皇叔?”离玉树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儿,她尝试的唤着了一声。 “皇叔?”就是不对劲儿,若是照往常,离傲天早就愤怒的扑上来揍她了,可是他现在一句话都不说的样子真的是太吓人了。 “皇……” 就在她唤第三声的时候,离傲天开口说话了,声音深沉黯哑,性感的喉结顺着喉咙滚动,眸子深邃毫无感情:“好,从今日起,皇上的一切事情都与微臣无关,皇上遇到任何事也不要来找微臣。” 说罢,离傲天没有再看她一眼冷冷的拂袖而去。 ‘砰’的一声阖上了门,一缕风钻进来,让淬不及防的离玉树打了个哆嗦。 离玉树抖了抖卷长的睫毛,有些慌了。 皇叔,皇叔好像生气了。 “呜,皇叔,朕……朕只是说着玩玩嘛,干什么这么小气嘛。”小玉树嘟着小嘴儿也不知怎么下地,只好把两个小脚丫耷在塌沿边上,来回的轻轻的晃悠着。 今夜,离傲天并没有在皇宫住,而是回了王府。 他生怕自己忍不住,又会没皮没脸的关心她。 他这叫什么? 他这叫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离玉树就是在得寸进尺。 既然她不需要自己,那好,那就让她尝尝没有自己的滋味儿。 王府灯火通明。 鹧鸪和孔雀都万分疑惑,犹为是孔雀,还以为离玉树也跟着回来了呢,于是捧了一捧的葵花子跑到离傲天的书房,叩门后推门而入:“王爷,皇上也在?听闻皇上没吃够这葵花子,属下又给皇上弄了一些。” 尾音才落,孔雀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下意识的去看离傲天。 老天。 王爷的脸怎么阴沉成这幅样子啊。 作者的话: 今儿会有小剧场,发在微信公众平台上。 第561章 王爷会娶皇上么? 如果孔雀知道离王爷现在阴晴不定,电闪雷鸣,她打死也不敢在大树底下胡乱得瑟的。 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雷劈死的啊。 孔雀特别想知道现在离开还赶趟吗? 看样子是不赶趟了。 离傲天伏在书几上翻阅着书卷,也不知那书拿没拿反,那心思压根不在书上,完全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脸沉的,都能挤出墨汁来了。 孔雀想挺尸,想偷偷溜出去,但她一动都不敢动,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手都僵住了。 恰时。 鹧鸪来了。 她的救命稻草来了。 “王爷,忙着呢。”鹧鸪看了孔雀一眼,故意站在孔雀面前,转身的那一瞬赶忙给孔雀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离开,他来掩护她。 孔雀感激的看了鹧鸪一眼,悄悄离开了。 黑暗的书房,离傲天的面容极冷,轮廓极深,鹧鸪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王爷,属下为王爷点一盏烛灯吧。”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冷不丁进来都能把人给吓死。 离傲天全身肃冷如一尊雕塑般坐在那里,半个字都没有说,连呼吸都是那么的静,就跟被人点穴了似的,鹧鸪蹑手蹑脚的取了火折子,来到墙壁前,用指腹捻了捻烛芯点燃了烛灯。 烛灯照亮整个书房的那一瞬同时也把离傲天阴恻恻的脸照亮了。 轮廓面容极深的他蕴着一抹压抑的愤怒,深邃的眸能滴出血来,抿紧的唇成了一字形,高挺的鼻梁投射下来一小片阴影,让他的五官愈发的神秘。 伟岸的身躯挡住了背后大片的书,他握着书卷的长指都是铁青的,好似下一刻就能把书页变成粉末似的。 “王爷,您看吧,不过不要看太长时间,会伤到眼睛的,属下告退。”鹧鸪硬着头皮,道,看离傲天还是保持着雕塑的姿势,赶忙退下了,谁敢惹这座瘟神啊。 离开书房后,鹧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他不禁感叹。 啊,自由的感觉可真是好啊。 “喂。”孔雀猛地拍了下鹧鸪的肩膀,吓的鹧鸪一个激灵:“你想吓死我啊,我才把你从里面拯救出来。” 孔雀瞪了他一眼,手指凑到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鹧鸪点点头,借此机会顺势揽着她的肩膀朝前方走去:“我都忘了,孔雀啊,你说说你,怎的偏偏往枪口上撞呢。” “把你的狗爪子拿开。”孔雀一挥:“告诉你啊,少动手动脚的啊,我哪儿知道王爷今天心情这么差啊。” “皇上,因为皇上。”鹧鸪冷汗涔涔:“皇上惹怒了王爷,要不你以为谁还有这个本事啊。” 孔雀点点头:“原来如此。” 鹧鸪应着:“我救了你,你怎么答谢我啊?要不以身相许?” “滚犊子,小心我打死你啊。”孔雀的脸红了,这个鹧鸪总是没正经,真是讨厌死了。 “德行,你给我下碗面吧,我要吃面。”鹧鸪笑的贼兮兮的。 “行。”孔雀没听出里面的意味深长,好奇的问:“鹧鸪,你说咱们王爷会不会娶皇上啊?” 作者的话: 白天还会有小剧场,自觉去微信公众平台上看,微信公众号:尼泊尔的图图 第562章 崇拜崇拜我呗 娶皇上? 这三个字有点危险啊。 鹧鸪和孔雀虽然是离傲天的心腹,大大小小的秘密都知道,但这件事情他们也不敢妄言。 左右看看,看没有丫鬟和家丁在院子里溜达,孔雀想了想道:“可是怎么娶啊,虽然皇上是女子,也不是王爷的亲侄女,但是这件事一旦捅破了可是一件大事啊,反正这件事挺棘手啊。” 鹧鸪点点头,没有女子想的那么全面,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发没发现王爷好像特别喜欢皇上啊。” “什么叫做好像啊,简直是爱的不能再爱了,我还没见过王爷对谁那么好呢。”孔雀叹了一口气:“皇上可真幸福,王爷这么喜欢她,这么宠着她,而且王爷还这么英俊,权势还这么大,简直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 “怎么羡慕了?”鹧鸪用手肘推了她一下:“你不会是暗恋咱们王爷吧。” 闻言,孔雀炸毛了,一个巴掌拍在他脑袋瓜子上:“去你的,少瞎说,我这是崇拜,崇拜懂不懂。” “那你崇拜崇拜我呗。”鹧鸪笑呵呵的说。 “你?边儿去。”孔雀嗔怪道。 王府不向往常离玉树在的时候那般灯火通明。 唯有书房透出隐隐约约的光亮。 这抹光亮还是鹧鸪点燃的。 离傲天的寝房一直暗黑无比,反倒是书房亮了一整夜。 他在书房整整坐了一夜,内力蹿到了指腹上,当他松开书页时,那里已经被燃了一个指头大小的窟窿。 丑时。 鹧鸪起来解手看到书房依旧有烛火的亮光,他心头一紧,莫非王爷还在? 想到这儿,鹧鸪蹑手蹑脚的进了书房。 他的身影和味道让离傲天十分熟悉,他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坐在太师椅上。 走近一看,离傲天一如白天的姿势坐在那里,鹧鸪吓坏了,赶忙上前,担心的问:“王爷,您怎么还没有歇息啊,这……身体熬不住啊。” 鹧鸪也不管离傲天会不会发火了。 即使被揍,他也不能任由自家主子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啊。 鹧鸪壮着胆子上前,手碰了碰离傲天的手臂:“王爷,属下扶您回去歇息吧。” 离傲天倏然叹了一口气,那口气叹的特别的重,他动了动僵硬的手臂,声音粗噶,沙哑:“扶本王回去。” “是。”鹧鸪道,心想,还好,还好,还好离王爷想明白了。 不然再坐上一两个时辰,他整个人就完了,就算是再好的身子骨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 鹧鸪把离傲天扶回了房间,他躺在了床榻上,盖上了薄被,闭目凝神,鹧鸪观察了他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便离开了。 空气中充斥着他霸道独特的味道。 闭上眼睛,满脑子尽是离玉树的影子,怎么忘都忘不掉。 他堂堂一个王爷就被这么个小东西吃定了。 “离玉树,没有本王,看你在宫中如何生活。”离傲天这回是铁了心要治一治她的臭毛病了。 离傲天一夜无眠,离玉树却睡的香喷喷的,她就在离傲天的书房睡的,跟小猪羔似的还打起了呼噜。 第563章 这么大的皇宫装不下他了啊 清晨。 没有公鸡的鸣晓,没有美食的诱惑,小玉树破天荒的起床了,而且起的格外的早。 起来的第一件事先环绕了一圈。 原来她还在皇叔的书房呢,她还以为自己是在梦游呢。 皇叔当真走了啊,不要她了啊。 嗨呀,看来她这回是真的玩大发了啊。 小玉树掰着脚丫子玩了半天,看了看脚掌心烫伤的地方,那里好的差不多了,其实她的烫伤根本就没有多严重,完全是离傲天太在乎她了。 大题小做的又用冰水,又用冰块,又涂抹烫伤膏,把她娇贵成了瓷娃娃,把她捧到了天上去。 谁知这小玉树的小臭脾气说来就来,一点都不加以控制,直接把离傲天惹毛了。 这个小东西打小在冷宫里大大咧咧的活着,不懂得男女感情,连皇叔吃醋的味道都没闻出来。 她若是知道皇叔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是在吃醋,她会不会捶墙痛哭啊。 不,她不会的。 因为小玉树心大啊。 吹了吹脚丫,离玉树用抠完脚丫儿的手摸了摸下巴,心想:皇叔一定又在同朕说笑呢。 她还天真的认为离傲天没跟她动真格儿呢。 “来人啊。”离玉树吧唧躺了回去,翘着二郎腿。 片刻。 茉莉跑来了:“皇上。” 听及,离玉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蹦起来,看了看后面,疑惑道:“茉莉,皇叔呢?” 茉莉端着一个面盆,把面巾浸湿,抬头看她一眼:“王爷不在。” “不可能。”离玉树抱着怀疑的心态,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的伸出手指头:“喔朕明白了,一定是你和皇叔串通好合伙来懵朕的对不对?” 小白兔就是单纯。 茉莉摇头叹息:“真的没有,皇上,若是不信,你尽管起来看看啊。” 看茉莉不像说谎的样子,离玉树抖抖睫毛,下意识的揉揉鼻子:“那皇叔去哪儿了啊?” 茉莉把拧干的面巾递给她,先让她擦手,然后再净面:“听闻王爷昨儿个回王府了。” “他回王府做什么啊?皇宫这么大的地方难不成还住不下他了啊。”离玉树满满的嫌弃,给茉莉使了一个眼色,让茉莉把面盆朝她这边拉拉,然后把小手泡进去哗啦啦的洗脸。 看着皇上心大的样子,茉莉忍不住提醒:“是某人惹怒了王爷,所以王爷才回府的。” 离玉树一边听着一边把一条干的面巾拍在脸上擦了擦,湿漉漉的睫毛挂着一层朦胧:“这个某人,怎么听着像朕呢。” “就是皇上你。”茉莉把面盆端走,再回来时拉着一张脸:“皇上,你是不是仗着王爷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就破罐子破摔了啊。” “没有啊。”离玉树无辜的摊手:“朕现在连个勺子都没有了,哪儿还有罐子可摔啊。” “哎呀皇上,你怎么不开窍呢,你别惹王爷了好不好啊?”茉莉真是典型的皇上不急太监急。 离玉树冤枉啊:“朕怎么惹他了,明明是他有问题嘛,百里晟轩不就是抱了朕一下嘛,回来以后就跟发疯似的。” 第564章 请本王回去,本王也不回去 被抱下。 百里晟轩。 茉莉把这几个词儿在脑子里折腾了一番,跟炒菜似的,最后她惊愕的得出了一个结论,睁着如青蛙似的大眼睛:“皇上,王爷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了。”侦探样子的离玉树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的样子:“有些像,不过吃就吃吧,没事的,只要不吃毒药就行了,等朕再买两块儿糖哄哄他就好了。” 两块糖? 二十块都哄不好了吧。 茉莉表示怀疑。 王府。 清晨的王府十分压抑,好似天上涌了一层又一层的乌鸦。 一大早,管家就叮嘱丫鬟和家丁们干活儿小声点,因为王爷昨夜睡得晚,所以今天早上依旧睡着,管家不敢吵醒王爷。 王府好似成了鬼魂的居所,每个人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没有声音。 鹧鸪一大早收到皇宫内线小肚子的飞鸽传书,在外面踱步了片刻,最终硬着头皮进去了。 想来王爷一定非常想知道皇上的消息。 鹧鸪捏着飞鸽传书,叩响了门大步昂扬走了进去。 墙壁上的烛火已经燃灭,只剩下奄奄一息的烛芯儿耷拉在上面,厚厚的蜡油裹了一层,房间内还有刺鼻的烟雾味道,内屋的帷幔遮了一半。 鹧鸪走近离傲天,看他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他才想说话,离傲天深沉沙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何事?” “王爷,小肚子方才飞鸽传书来讲了皇上的情况。”鹧鸪捏着飞鸽传书的手颤抖,也不知该不该说。 半晌。 离傲天都没有动静,空气静谧的骇人。 鹧鸪恨不能钻到老鼠洞里啊,最起码还能躲上一阵子。 “怎么?这是等着本王自己念?”床榻上如撒旦的声音响起,鹧鸪一怔,赶忙点头。 他轻咳了一声,朗朗上口:自王爷里离开后,皇上便吃的好,睡的好,晚上喝了两碗粥,一个窝窝头,两只鸡腿,一盘炒素菜,用膳过后便舒舒服服的躺在了王爷的书房里睡觉,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够了!”离傲天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鹧鸪语噎,委屈的说:“王爷,这是小肚子写的啊。” 再听下去,离傲天非要气炸了不可。 没想到,自己不在,那个小东西倒是过的很舒服。 他一整夜没睡,而且滴水未沾。 她可倒好,睡的好,吃的好,而且比他在皇宫的时候吃的还多。 “滚出去,不必再向本王汇报她的事情。”离傲天大掌一挥,把他打发走了。 鹧鸪颤颤巍巍的跑出去了。 可没想到前脚才出去,后脚皇宫的人便来了。 这次来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面是离玉树弄的两块儿糖说要送给离傲天的。 没法子。 鹧鸪只好再次冒着生命危险进内殿一趟了。 “王爷……”鹧鸪几乎要哭了。 “什么事?”离傲天揉捏着眉心,声音沉沉。 鹧鸪吞了下口水,斟酌的语言,道:“王爷,皇宫来人了,皇上派来的人……” 听及,离傲天的暴脾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回个话,即便是皇上请本王回去,本王也不会回去的。” 第565章 盼着皇上来呢 嘎。 一群乌鸦从鹧鸪的头顶飞过。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自恋的。 王爷诶,人家小皇上也没说要请你回去啊。 您老这么激动做什么啊? 莫非是日有所思? 巴巴的希望小皇上请您老回去? 如果您老真是这样想的话……恐怕您要失望了。 即便鹧鸪想给离傲天留面子,这面子也留不住了啊。 他已经抱着今儿个是他的忌日来回话儿了,吞吞吐吐,默默叨叨,简直不像是一个暗卫该有的姿态,最后一口气憋到菊花,道:“王爷您误会了,皇上并没有派人来请王爷您,而是托人给王爷稍了一个东西。” 说这句话的时候鹧鸪故意把口吻变的轻快一些。 谁知,口吻轻快的鹧鸪猛地让离傲天捉住了把柄。 他如鬼魅般从床榻上坐起来,声音幽冷,隔着帷幔,他极深的轮廓变的模糊且神秘,深邃的眸好似一个带着魔幻的陷阱,让人一看便会深深的吸入进去:“皇上没有派人请本王,你很高兴?” 他挑起的尾音让鹧鸪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没,没。”鹧鸪垂着头,难不成要换成悲呛的口吻么? “她送来的是什么东西?”好奇心害死猫,但凡和离玉树有关的,离傲天总是忍不住去探索,原本沉下去的心现在好像慢慢浮起来了。 鹧鸪把牛皮纸朝前一伸:“王爷,在这里。” “打开。”离傲天故作矜持的样子。 “是。”拆开牛皮纸袋,两块儿扁扁的,丑陋的牛轧糖躺在上面:“回王爷,是牛轧糖。” 闻言,离傲天冷哼:“本王不瞎。” 火气一点点蹿上来,这几块儿牛轧糖离傲天再清楚不过了。 离玉树不喜欢这些糖,一直把它们丢在一边,只吃自己喜欢的,时而会把这些牛轧糖赏给宫人们吃。 现在可倒好,离玉树这个没良心的抠门小东西竟然敢把自己不愿意吃的,赏给宫人吃的赏给了自己。 她就想用这两块破糖哄自己? 做梦!简直是做梦! 他现在的心情是两块破糖上青天,怒火挤在胸腔间啊。 “砸碎!”离傲天咬牙切齿的说。 “啊?”鹧鸪奇怪的发出一个奇怪的音调,心想,王爷的口味好特别啊,原来喜欢把糖砸碎了吃啊。 鹧鸪觉得自己的武功得了,用拳头就能干碎,于是把糖块用牛皮纸袋包起来放在地上,而后擎起拳头在上面吭哧吭哧的砸了起来,他觉得砸的差不多了,欢喜的打开一看,果然碎了。 “王爷,砸好了。”鹧鸪高兴的来到离傲天跟前,心想,这回终于可以得到王爷的夸奖了。 他展开牛皮纸袋擎着。 离傲天慵懒的眸子微微垂下,扫了一眼那碎掉的糖块,挑着声调:“怎么?” “王爷,吃啊,属下都已经砸碎了。”鹧鸪邀功的说。 “吃?”离傲天阴恻恻的眸子看着他:“吃?你让本王吃?” “难道不是吗?”鹧鸪还反应不过来呢。 “滚出去,带着这些糖滚出去还给她。”离傲天怒吼。 第566章 不要再给王爷送糖了 送出去的糖,砸碎了又给还回来了。 当小肚子把牛皮纸袋展开,露出里面被千刀万剐的糖块后,离玉树把小嘴儿撑成了‘o’形,她弹着自己油光锃亮的小脑门,敲了下太阳穴,恍然大悟,道:“看来皇叔这是……” 小肚子满怀期待的看着离玉树,心想,皇上的脑袋开窍了。 谁知下一句话,直接把小肚子从天堂拖回了地狱。 “看来皇叔这是嫌少啊。”吧唧,一句话暴露了小玉树的情商,她一拍大腿:“皇叔现在的口味儿真是愈发的刁钻了啊,两块儿还哄不好了,还非要三块儿。” 小肚子抚额,忍不住帮帮在人情来往方面白痴的皇上:“皇上,奴才求你了,别给王爷送糖了。” 小肚子一边说还一边给茉莉使唤眼色,希望茉莉能劝劝离玉树。 可茉莉正心不在焉呢。 满脑子想的都是王爷吃了皇上的醋。 皇叔吃侄女的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啊。 看茉莉的魂魄正游荡着呢,小肚子也指不上她了,于是委婉的劝着:“皇上啊,奴才觉得,王爷可能……不大喜欢吃糖?要不?我们换个别的试试?” “不可能。”小肚子的话一出口便被离玉树反驳回去了:“你了解皇叔还是朕了解皇叔,你个小屁孩,不懂就不要乱说话了,皇叔就是喜欢朕的糖。” 小肚子一脸懵圈的看着离玉树,好好好,你是皇上你先说。 “那次在王府,皇叔还抢朕的糖吃呢。”离玉树得意洋洋的说:“所以说,朕的想法是不会错的。” 小肚子连连点头:“皇上,现在该怎么办。” “再那一块糖来。”离玉树心尖尖疼的都流血啊,谁曾想几日不见,皇叔的胃口变的这么大了啊。 还是原来的包装,还是原来的牛皮纸,还是原来的味道,更是原来的糖块。 离玉树拿了一个崭新的糖块儿和那些碎的糖块包在了一起,而后又撕下来一个宣纸,大咧咧的在上面写下了四个字:不要浪费! “小肚子,去送吧。”离玉树自信满满道。 小肚子此次是有去无回,糖送去了,人也没回来。 晚膳时。 巍峨的皇宫被黄昏映照出一片金灿灿的颜色。 茉莉绣着帕子:“皇上,你的脖子不累吗?已经探了五十六次脑袋了。” “累啊。”小玉树左右摇摆,晃了下脖子:“可是小肚子怎的还不回来啊,你说,是不是被皇叔给杀人灭口了啊?” 茉莉一僵:“不会的,皇上送去的又不是毒药。” “也对。”离玉树正安慰自己呢,远处,小肚子那熟悉的身影飘了过来。 离玉树高兴的直跳脚,满满的担忧烟消云散了,一巴掌拍在茉莉的肩膀上:“茉莉,快看,快看,那是小肚子啊。” “是啊。”茉莉应着。 小肚子踉踉跄跄的跑回来了,双膝一弯‘咣当’跪在离玉树的面前,委屈的哭了:“皇上,皇上,求皇上不要在给王爷送糖了,呜呜呜……” 第567章 让皇叔主动回来,你信不信? 哪儿来的猪嘴怪物。 小肚子抬头,把离玉树吓的蹦三蹦。 好好的一个娃啊,怎的被人祸害成这幅德行了呢。 那嘴,肿成了肠子啊,而且嘴唇上黏糊糊,亮晶晶的。 “快,道一道你遇害的经过。”小肚子许是遇见了武林高手呢,离玉树如水花的眸冒着兴奋的光芒,拉起小肚子往里面坐。 离玉树搬来了珊瑚矮几。 小肚子跪在地上。 “等等。”离玉树打住他的哭哭啼啼,跑到膳桌前拿来了一盘花生米。 “再等等。”离玉树又跑到膳桌前取来了茶壶和两个茶盏。 “再等最后一下下。”离玉树又跑到膳桌来取来了各色小零嘴儿。 “说吧。”离玉树盘腿坐在地上,那双好奇的大眼睛闪烁着晶晶亮的光芒,里面尽是满满的好奇和期待,手里捏着一个花生豆,用指腹把外面那层淡红色的花生薄衣剥了下来,然后把花生豆塞进嘴巴里,‘嘎嘣’咬碎了:“说,快说,紧张着呢。” 小肚子一脸诧异的看着离玉树:“皇上,你让奴才说什么?” “说你遇到了什么样的武林高手啊。”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再说说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是王爷。”小肚子抽抽搭搭的说。 好家伙,离玉树当即拍桌叫板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皇叔这是要造反不成啊。 原来小肚子拿着那三块糖彻底惹毛了离玉树,离傲天不言不语,直接命鹧鸪把那糖块儿用火烧成了糖浆,然后让小肚子把糖浆吃下去。 那糖浆是又烫又黏,吞到嘴巴里就跟胶水似的把嘴巴全都给封住了,根本就难以下咽啊。 这让小肚子苦不堪言,在离傲天面前跪着发誓以后再也不会送糖来了。 “皇上,不要折腾奴才了,奴才的嘴怕是好几日吃不下饭了。”小肚子连哭带嚎的,最后离玉树给小肚子请了太医看,开了药,让他下去歇息了。 看来,皇叔是很难哄的,而且送糖这一招是真的不行了。 “茉莉,摆驾乾清宫。”既然皇叔不来了,那她在离傲天的书房也待着没意思了,还是回自己的地儿舒服。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皇上,穿上鞋子吧,外面凉。”茉莉拿起缎靴,道。 “穿什么穿,一穿不就露馅了嘛,朕现在的脚烫伤了,不能下地走动。”离玉树打算用苦肉计:“拿一边去,茉莉啊,去,拿一个龙撵来。” 茉莉道了声是,唤了几个小太监抬龙撵。 离玉树如被抬羊羔肉似的搬到了龙撵上,舒舒服服的吹着小风,踉踉跄跄,磕磕绊绊被人抬到了乾清宫。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书房。 到了乾清宫,离玉树闲的前胸发慌,后背发慌,捂着胸口直哼哼,吓的茉莉不得了:“皇上,是不是束胸带缠的太紧了,要不要松松啊,反正王爷也不在。” “茉莉,朕要干一件大事!保证让皇叔主动回来,你信不信?”离玉树胸有成竹的说。 茉莉看她天雷勾地火的样子,最后,摇摇头:“不信。” 第568章 非皇上不嫁 “不……”离玉树摇着手指头才想夸茉莉眼光好,便听到了茉莉对自己赤裸裸的不信任和蔑视,她白眼一翻,翻出了长江黄河:“不信算了,等着吧,哼哼哼,等着皇叔跑来在朕的面前俯首称臣,痛哭流涕吧!” 茉莉抖抖眼睛,梦中信。 “茉莉,明儿个你出宫一趟,找一个能工巧匠做一个轮椅回来。”小玉树要搞一件大事情,搞一件天大的事情,她就不信皇叔不出来。 皇叔。 接招吧。 朕要撕了你。 银子,令牌,茉莉全都收好了,明儿做好轮椅后打算去树树酒楼请几个人帮忙抬到宫门口。 寂静的皇宫,有一处喧嚣的地方。 御林军们正是换班的时候。 被放出来的百里晟轩和百里飘雪关在了一起。 这是离傲天下的命令,并要求御林军严加看管,不得有一丁点差池。 离傲天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客宫内。 淡淡的烛火映在华丽的墙壁上。 百里飘雪这几日清瘦了不少,她那活泼的性子怎能忍受一直被关起来的滋味儿呢。 当百里晟轩也被关进来时,百里飘雪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定了,好在哥哥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她万分好奇:“哥,你为何变的如此狼狈?这些日子你究竟去哪儿了?那个离王爷真的是太可怕了。” 百里晟轩也不能将此事瞒下去了,手掌交叉:“被关进牢中了。” 闻言,百里飘雪惊愕的看着他:“为什么?哥,你犯了什么错啊。” “飘雪,哥……”百里晟轩觉得唇瓣干裂,喉咙都快冒烟了,见此,百里飘雪赶忙给他倒了一杯水:“哥拐了皇上出宫,让皇上差点出事,王爷知道后大怒所以才把哥关起来的。” “哥,你疯了吗?”百里飘雪侧额突突的跳:“你怎的还拐皇上呢?” “哥起初并不知道他是皇上,因为他是你相中的那个小公子。”百里晟轩道。 听及,百里飘雪眉开眼笑的看着他:“真的吗?哥,皇上就是我相中的公子?” “恩。”百里晟轩应着,心中早已无波澜,视线不经意落到百里飘雪兴奋的眸子上,他心中一紧,坏了,于是赶忙道:“但是你现在不能嫁给皇上了。” “为什么啊?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不就是和亲嘛,况且上天怜我,让我遇到了喜欢的公子。”百里飘雪眼睛都冒着心形的泡泡。 “因为王爷已经退亲了。”百里晟轩简单道,并把退亲后的补偿条件说了,但是绝口不提离玉树是女子的事情。 他是君子,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 “哥,你怎么胡乱为妹妹的终身幸福做主呢。”百里飘雪满脸的不乐意。 “好了。”百里晟轩不愿意多说一个字:“这件事就这么定,等王爷忙完以后自会找我们的,到时,我们便回爪哇国,就当做从未来过这里。” 百里飘雪愤愤的喘着粗气。 不行,她喜欢那个公子,喜欢皇上,她一定要和皇上在一起。 第569章 皇叔叨咕朕呢 “阿嚏” 这是离玉树打的第三个喷嚏。 她拥被而起,掰着手指头嘀咕着:“一想,二骂,三叨咕,茉莉,你瞧,皇叔在叨咕朕呢。” “皇上,乖乖啊。”茉莉如春风般的手掌抚摸着离玉树的小脑袋瓜儿:“好了好了,别梦游了啊,乖乖睡觉啊。” 离玉树一拨楞:“朕没梦游。” “喔,好了好了,别说梦话了啊,快睡觉。”茉莉摁住她的肩膀让她躺下:“这可怎么整,皇上都要疯了。” 离玉树翻了下眼皮,你才疯了呢:“茉莉,你明儿个出宫别忘了打听打听苏副将怎么样了啊。” “皇上操的闲心还挺多。”茉莉嘀咕着,替她掖好被子去守夜了。 夜。 是罪恶滋生的温床。 梁府。 灯火通明。 准确的来说,梁府每一夜都如此。 梁夫人不准管家熄灭府内的烛火,说是梁公子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回家了。 若是回家以后看到没有烛灯会害怕的。 因为梁公子怕黑。 就算是出门也要带着一些家丁,让家丁们提着大大小小的马灯来为他照明。 “咯……”一个臭气熏天的饱嗝从梁公子的嘴巴里飘出来,熏的人直作呕。 刚从怡红院爽完回来的梁公子摇摇晃晃的回到了梁府。 几个家丁搀扶着他:“梁公子小心脚下。” 肥头满面的梁公子打了一个酒嗝,肥肉乱颤的脸全是油腻还是青楼姑娘们在他脸上亲的口脂印子:“去去去,一边去,本公子能走,你们扶个屁啊,本公子要去看看我的小娘子去。” “夫人在柴房呢。”家丁引路。 “柴房?”梁公子醉醺醺的,眼睛忽然冒着色眯眯的光芒:“柴房好啊,这几日光在床榻上玩了,一点新鲜感都没有,我要柴房,我要去柴房。” 说着,梁公子乐呵呵的往柴房跑去。 打完热水回来的福生看到肥头大耳的梁公子朝她们这边赶来,心里一紧,赶忙跑到柴房,紧张的看了一眼苏沛云:“沛云小姐,不好了,梁公子回来了。” “什么?”苏沛云心里直发颤,那个梁公子生的惹人厌恶,她看着就恶心。 两个人正慌的时候,肥头大耳的梁公子跑进来了,肥胖的身子踉跄,那双脚踏在地上好似能让地面震上三震,福生是一个义气的女子,既然当初决定帮助苏沛云便不会临阵脱逃。 她想老鹰护小鸡似的挡在苏沛云面前:“你别过来。” 梁公子喝了点马尿,脾气不太好,破口大骂:“妈的,你是谁,滚一边儿去。” 福生尽管吓的要哭了,但还是壮着胆子:“我是沛云小姐的贴身丫鬟,沛云小姐现在不舒服,你不能靠近她。” 尽管福生是个黄花大闺女,但是她不是白痴,从梁公子色眯眯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一星半点的意思,梁公子今夜想轻薄苏沛云。 不,她不能干。 虽然福生是第一次见到梁公子,但是给她的印象特别差。 在她心里,苏沛云和那个苏副将更加般配,他们看起来更加有夫妻相。 苏沛云是个好主子,她不能让自己的主子被一个丑八怪祸害了。 第570章 不要惹怒一个疯子 梁肥猪跃跃欲试的搓着手朝她们走来,一巴掌呼在了福生的脸上。 他的体格子在那呢。 福生轻飘飘的身子被梁肥猪打了个踉跄,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脸上红肿一片。 梁肥猪心仪苏沛云的美色很久了,今夜正是好时机。 月黑风高,无人理睬。 苏沛云紧张的用手臂撑着后面冷冰冰的墙,心想,他若是敢冒犯自己,她一定会豁出命去。 士可杀不可辱。 对,就是这句话。 可就在梁肥猪即将迈出一只脚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脚被一双手死死的抱住了。 垂头一看,福生正使劲的抱住他的大腿,红着一张脸,瞪着眼睛对苏沛云吼:“沛云小姐,你快跑,快点。” “妈的,草,你给老子松开,妈的,小心老子打死你。”显然,福生的行为惹怒了梁肥猪,梁肥猪开始对福生拳打脚踢的。 福生忍着,再疼也忍着,只要能保护好苏沛云怎样都行。 这一幕让苏沛云看的目瞪口呆。 这注定不是一个消停的夜晚。 苏沛云慌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福生被打,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端起福生端来的热水朝梁肥猪泼过去。 其实那水已经变的温热了,不会烫到人的。 但是身边没有花瓶,没有瓷器,只有一盆水,苏沛云只能用水教训她。 梁肥猪被泼成了落汤猪,暴躁的如一个炮火,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朝她嘶吼着:“贱人,你他妈敢泼老子,看老子今儿个不打死你的。” 粗鲁,癫狂,这让苏沛云恨透了这个梁公子。 苏沛云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思,她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把匕首指向梁公子,冷艳的眸子噙着一抹绝望和狠戾:“姓梁的,我劝你现在最好滚出去。” 苏沛云忽然而来的强硬气势让梁肥猪浑身一震:“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姓梁的。”苏沛云冷艳的眸添了一抹凉意:“先别说我已经出嫁,但我至始至终是将军府的养女,将军府是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势力是你们梁家一辈子惹不起的,我爹苏将军乃是朝廷重臣,我哥苏副将乃是赫赫有名的新起之秀,今夜,你若是胆敢碰我一下,我若是有分毫的损失,你们小小的梁家在京城就没有了。” 她这番话让梁肥猪脸上的肥肉抽了抽,眼神闪烁,眉头紧锁,他的样子至少没有方才牛气冲天了。 这说明苏沛云的话狠狠的震慑了他。 梁肥猪从面相上来看就是那种吃软怕硬的主儿,所以只能敲打几下便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 “所以……”苏沛云抬起了高冷的下巴:“放开福生,滚出去,趁我现在还没有发疯之前。” “苏沛云,你这个疯子。”梁肥猪的酒劲清醒了不少,第一次觉得苏沛云如此恐怖。 转念一想她那个同样是疯子的哥哥心中大寒,将军府的确是他们梁家惹不起的。 “是,我是个疯子,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怒一个疯子。”黑夜给了苏沛云勇气,她一步一步的朝梁肥猪走去。 第571章 逆反 苏沛云字字铿锵。 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带着从未有过的绝望的杀意。 不要惹怒一个内心麻木的人。 这种行为相当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相当于玩命的不怕玩楞的。 夜,深的骇人。 如染过的墨汁的大网死死的罩住了整片天空,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好似下一刻便会有无数的蝙蝠以及乌鸦飞进来吞掉他们。 刺骨的秋风吹了进来,吹在苏沛云单薄的身子上,她整个人摇摇欲坠,但,脚下却如磐石一般刻在了地上,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苏沛云握着匕首的手已经僵硬,眸里嗜血的凉意却分毫不减。 她虽然不是苏将军的亲生女儿。 但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之下,身上,自带气场。 只是,将军府上上下下,包括管家都是比她强的人。 所以,她早已用浓浓的自卑掩盖了她的气场。 “苏沛云,你他妈在威胁老子是不是?”梁肥猪说话的语气明显没有方才有底气了,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害怕。 很好。 这已经达到了苏沛云的目的。 “滚。”她从小到大没有骂过人,她的性子自卑,生怕从嘴里吐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便会被人在身后戳脊梁骨说:瞧,到底是个野种吧,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能是什么大家闺秀。 所以她不管是说话,走路,行为都是三思而后行的,总是小心翼翼的,她这样活的特别的累。 没法子,苏沛云只能这样,唯有这样才能保护好她那仅有的一点点自尊。 最后,在苏沛云发疯的威逼利诱下,梁肥猪滚了,滚之前还冲她呸了一口口水。 那口水里有酒气,有各种各样肉的腥味儿,十分恶心。 苏沛云想吐。 不过她现在不能吐,因为她还要照顾地上这个女子,这个勇敢的,为她挡住危险的女子。 “福生,你怎么样?”苏沛云有些手忙脚乱,她的心很慌,摸了摸福生的脸蛋,然后赶忙跑去把柴房的门关上。 关好后才朝福生的方向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取了一个又长又粗的木棍把柴房的门给抵住了,多加了一层保护的东西让苏沛云十分有安全感。 “福生。”苏沛云跪在这个女子面前,用手掌搓着她冷冷的脸蛋:“你别吓我。” 半晌。 福生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气:“小姐,奴婢没事。” 提心吊胆的苏沛云松了一口气。 若是福生出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梁家人如此狠辣的性子定不会给福生请郎中看病的,而且还会以此来要挟苏沛云。 她不乐意。 把福生扶起来让她在硬塌上躺好,福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身份卑微,不配自己躺着,让苏沛云坐着只好起来,苏沛云摁住她的肩膀:“躺好。” “沛云小姐。”福生的眼圈湿润了:“你看起来挺冷漠的,其实心挺好的,沛云小姐,你为何要嫁给梁公子呢?你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啊。” 闻言,苏沛云的脸色大变,神情变的不自然:“你想说什么?” 第572章 玉树有三宝 苏沛云内心那根蠢蠢欲动的自尊心又被扯起来了。 福生怕了。 不敢挑战现在的苏沛云,生怕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只好讪讪的说了一句没什么。 最后,在苏沛云的逼问下,福生只好编了一个理由,说是她和苏副将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她也跟着听了听,所以就知道了。 意外的是苏沛云并没有作声,只是沉默,好在那个梁肥猪今夜不会来骚扰她了。 玉树有三宝。 令牌,银子和大胆。 茉莉揣着这三样法宝出了宫,寻了一个能工巧匠,做了一个轮椅,并打听了打听苏沛云和苏副将的事情。 就在她捏着剩下的碎银子想着买点吃的东西时便遇见了熟人。 于是,茉莉知道了什么叫做冤家路窄。 许是被离玉树传染了,看见了熟人,茉莉当即想的就是逃跑。 这可让鹧鸪惊讶坏了,他顿住步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小爷挺英俊的啊,怎的把一个姑娘吓成这样啊。 会武功的好处就是,别人在跑的时候你可以飞。 于是,鹧鸪飞了过去并成功的拦住了茉莉:“你去哪儿?” 茉莉一愣,既然跑不掉干脆装傻吧:“啊你,我认得你,你是王爷身边的人,呵呵呵,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显然,茉莉没有成功的溜走,反而是被鹧鸪揪着回了王府。 一杯酒,一个吓破的胆。 茉莉想把自己吓破的胆放在离傲天的酒杯里泡泡。 王府里有一个秋千,这是离傲天特意为离玉树打造的秋千。 此时此刻,离傲天就稳稳的坐在秋千上,隐在长袍下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压在地上,秋千很稳,一点也没晃,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离傲天盘旋坐在半空中呢。 他的左手举着一杯酒,酒香味儿淡淡的飘出来,很香,很想喝。 茉莉跪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 “恩,给你考虑的时间也到了,说吧,为何私自出宫。”离傲天声音清清淡淡,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你不知道宫人是不允许私自出宫的?” 其实离傲天不傻。 茉莉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没有皇上的令牌是不能出宫的。 他利用这个由头问只是为了套出茉莉出宫为离玉树办什么事。 茉莉的嘴巴很松,犹为是在经历了离傲天的震慑下,见到离傲天便会不由自主的主动招供:“回王爷,皇上让奴婢出来做一个轮椅,但是皇上并不是真的有事了,王爷不要担心,皇上只是玩玩的。” “本王担心了?”离傲天在听到前半句时心都揪起来了,可听到后半句时心又放下了,听到最后一句时他已经是满满的自信了,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茉莉:“……” “鹧鸪,送客。”离傲天淡淡道,惬意的把杯中的酒喝了。 他从秋千上下来,大步流星朝书房走去,唇角微勾。 小东西,你在和本王玩捉猫猫的游戏吗? 好。 本王陪你玩到底。 看看你究竟能耍出大刀,菜刀还是小刀来。 第573章 皇上坐轮椅了 抱着满满愧疚心的茉莉在街道上飘荡了好久好久,直到到了时辰,茉莉跑到能工巧匠那里去取走了轮椅,又让树树酒楼的熟人把轮椅送到了皇宫门口。 茉莉道了声谢,然后美滋滋的推着轮椅朝乾清宫走去。 期间。 离玉树的小脖子抻了几十次,一直望着外面,急的她直跺脚,就连吃东西都没有心情了呢。 睡完懒觉的小天懒洋洋的伸出自己的小爪儿跑到离玉树跟前,有灵性的抻出了脖子瞅了一眼离玉树。 看离玉树探脖子,小天也探脖子。 看离玉树把脖子缩回去,小天也把脖子缩回去。 一人一龟,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滑稽的很。 小天特别佩服自家主人的战斗力。 来来回回缩脖子,抻脖子好几回,可是却感觉不到疲倦。 小天都抻的累了,最后把脖子缩了回去安安静静的趴在离玉树脚旁边睡觉。 最后,小天又爬起来挪了两步,估计害怕离玉树这个飙货一个不小心把它踩碎了。 “茉莉,你回来了,朕都想死你了。”离玉树插上翅膀飞奔到茉莉跟前,后来想到她的脚丫子是动不了的,于是立即变成了一个定住的小丑。 茉莉一怔,心想,皇上见到我这么开心。 “皇上,来啊,试试你的新坐骑。”茉莉朝她摇头摆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茉莉是哈巴狗转世呢。 “傻啊。”离玉树朝她吼:“朕现在的脚不是那个啥了嘛,把轮椅推过来。” 茉莉一拍脑袋,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便把轮椅推到了她面前。 离玉树一屁股坐了上去,茉莉扶着轮椅的手哆嗦了一下:“皇上,挺重啊,看来得让小肚子推着皇上了。” “小肚子,推起来,先在御花园溜达一圈。”离玉树喜气洋洋的招呼着小肚子。 于是,小肚子和茉莉推着离玉树在皇宫漫步。 不少宫人们都惊愕的盯着离玉树看,心想,皇上怎的一下子瘸了呢,连轮椅都坐上了。 不过更有宫人认为皇上得了病,神经病。 不然怎么会笑的那么开心呢。 哪有人脚瘸了,坐轮椅还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啊。 离玉树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用走路的美好,她在腿上铺了一层珊瑚毯,手里抱着一个暖炉,时不时从茉莉的手里叼来一个橘子瓣或者山楂糕。 “这才是真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离玉树让他们把自己送到乾清宫内。 乾清宫的地也是地龙,不过离玉树不喜欢,她觉得没有火炉没有感觉,于是她的内殿中央摆着一个火炉,这火炉格外漂亮,外面裹着一层鎏金,周遭镶嵌着各色的宝石,里面装样子的只放了三两块儿兽金炭。 离玉树看着它们发呆。 茉莉和小肚子陪着离玉树逛了一个多时辰累的腿脚发颤,离玉树坐在轮椅上可是不用走道儿呗,她自然是感觉不到走路的辛苦的。 小皇上愈发的会享福了。 茉莉看着离玉树总算安静一会儿了,心都放下来了,可,她错了。 因为离玉树又出幺蛾子了:“茉莉,去,给王府送个话,就说朕的脚伤非常严重,太医都看不好了,已经坐上轮椅了。” 第574章 天大的噩耗 此时此刻,茉莉是崩溃的。 因为在白天,在前不久,在几个时辰之前,茉莉赤裸裸的把离玉树给出卖了。 卖的连个渣都不剩了,茉莉有些心虚:“皇上,王爷……王爷也许忙呢,也许没工夫管皇上呢。” 离玉树的内心是火热的,如同这灼灼的火炭一样火热,它在疯狂的燃烧着,叫嚣着,哪里还听得进去茉莉这番话啊,她不乐意了,嘿了一声:“茉莉,何时变的这么磨叨了,去去去,肯定管用,皇叔最疼朕了。” 茉莉摊手。 仗着王爷对你的宠爱玩命作死,现在王爷一定不会理你了。 茉莉的确传话了。 但,这话石沉大海了,因为离傲天的确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离玉树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杳无音讯。 离玉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决策有些失误,她前前后后,反反复复跟茉莉确认了好几遍。 譬如,你确定把话带到了? 譬如,皇叔真的没反应等等。 茉莉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心想,皇上,奴婢对不起你啊。 最后,离玉树下了轮椅,臀部挪到了龙榻上,杵着拳头,沉思。 夜半。 无人,无风,也无声。 淡淡的一缕烟雾顺着窗阁飘了进来。 茉莉无声的跪下。 一抹玄色的身影朝茉莉点点头,茉莉捂着帕子退下了。 在王府心神不宁却又极力想维护自尊的离傲天唯有选择这种不太光明磊落的法子。 只需要一柱无色无味的熏香就可以让离玉树昏昏欲睡,跟死猪一样。 他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内殿,撩开了帷幔,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轮椅,他微蹙眉头,这个小东西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能折腾呢。 即便轮椅隔在了他和离玉树之间,他也没有愚蠢的把轮椅推开,谁知道第二日这个小东西会不会通过轮椅的摆放位置来确定自己来没来呢。 他绕开了轮椅,坐到了她的塌尾上,视线落在她光在外面的脚丫上。 白白的,嫩嫩的,滑滑的,看起来十分惑人。 离傲天捧起她的小脚丫盯着她的脚心看,红红的部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药膏也不涂了,完全是她在自导自演一场好戏来欺骗自己。 他弯起手指在她的脚心上轻轻的挠了一下,睡梦中的小玉树簇簇眉头,有些不悦。 离傲天捧起她的小脚丫,吻了吻她的脚心最后选择离开,只能给她一丁点甜头。 离玉树属于蹬鼻子就上脸,给杆就爬的人。 这种状况在梦中也有可能持续,所以第二日清晨离玉树便趴在龙榻上观察着地上的轮椅,观察它的摆放位置和角度。 茉莉端着漱口水进来看她贼兮兮的样子垂下头。 “茉莉,皇叔来信了吗?”离玉树问。 “回皇上,没有呢。”茉莉道。 她一脸愁容的叹气:“看来朕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啊。” 茉莉撇嘴,心想,皇上,你的时代从来也没开始过啊。 用过早膳后,有一件天大的噩耗降临到了离玉树的头上…… 第575章 小玉树办大事 如果你问上朝和上茅房于离玉树来说哪个是天大的噩耗。 那,毫无疑问,绝对是上朝! 因为离玉树现在正装作肚子疼躲在恭房里不出来呢。 她十分的头疼。 千百年来不让她上朝的大臣们怎的这回集体让她上朝了呢。 “茉莉,一定是皇叔坏朕,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离玉树在恭房里走来走去,鼻子里还堵着香豆,导致她说话嗡里嗡气的。 茉莉守在恭房门口急的不得了:“皇上,没有,王爷这不是有要事不能来上朝嘛,所以才让皇上上朝的,王爷若是没有事情,他怎么可能让皇上自己上朝啊。” “就是故意的。”不满意,不甘心的小玉树朝门口吼,眼睛都发干,手心脚心全都是汗:“皇叔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偏偏现在有事,他就是故意的,说他不是故意的谁信啊。” “奴婢信啊。”茉莉道。 “你这个小叛徒。”离玉树叉着腰吼,一副要跳起来揍人的架势,在藤篮里抓了一把香豆朝恭房的门板上丢去,噼里啪啦的声音掉了一地。 茉莉点头哈腰的:“皇上,只要你肯上朝奴婢任打任骂,时辰快到了,好皇上,乖皇上,去上朝吧。” 半晌。 里面鸦雀无声。 茉莉眉睫一跳,低声问小肚子:“恭房的窗户关上了吗?” 小肚子点头:“关了,就怕皇上跳窗逃跑呢,而且外面还有人把守呢。” 话音才落。 乾清宫外哀嚎一声。 “你们这都是什么恶趣味啊,朕上个茅房还左一层右一层的,以为是牢房啊。”离玉树不悦的嚎叫声传了出来。 茉莉和小肚子相视一笑,茉莉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干的漂亮。 上有傲娇皇叔,下有不靠谱奴才。 “皇上请上朝。”茉莉和小肚子欢天喜地的说。 若不是身上穿着龙袍,离玉树绝对会听成:皇上请上轿。 离玉树就这么被架到了金銮殿。 金銮殿气势磅礴,群臣……有些辣眼睛。 穿着朝服,拿着木笏的群臣看到离玉树个个激动不已,就跟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离玉树顶着沉甸甸的龙冠坐在了龙椅上。 屁股才下去,群臣忽地跪下参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离玉树吓的两臀变成了四臀。 “众爱卿平身。”还好,离玉树并没有傻乎乎的跟他们打招呼说一声好久不见,大家好吗。 “多谢皇上。”众臣道。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太监总管扬起尖细的嗓子,道。 离玉树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谁知一个大臣的奏折直接给离玉树震的重新坐回来了。 鸡皮蒜皮的小事儿都要找朕。 当她半眯着眸子听话时才发现这不是小事,而是一件大事。 那大臣乃是户部侍郎,他弹劾户部尚书贪赃枉法,私下克扣朝廷银两,买凶杀人,无恶不作。 奏折呈上来时离玉树差点晕过去。 户部乃是朝廷六部机构之一,户部掌管天下土地,户籍,赋税,朝廷财政收支等。 第576章 小玉树发火 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现在,在离玉树身上乃是臣要逼死君。 如此大的案子让离玉树如何是好。 捧着奏折看了半天。 上面的字她是认得的,只是,这案子忒棘手了啊。 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可是大事啊。 自打登基以来离玉树只办过两件大事。 一件是处死了先帝的嫔妃们,另一件事就是惹毛了皇叔。 前者只是会变成魂魄来索命。 后者则是直接放了整个地狱的魂魄来索命。 忒吓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两者谁都不让谁。 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吵的不可开交。 好家伙。 真是反了你们了。 你们吵吵嚷嚷下去,朕还怎么退朝,不能退朝的话朕还怎么吃东西。 过分,太过分。 老虎不发威,当朕是小天儿啊。 离玉树一巴掌拍在龙椅上,雌性难辨的嗓音一吼:“闭嘴。” 这是跟皇叔学的。 现在听听还真有几分味道呢。 第一次看到离玉树发火,众臣惊讶不已,心想,小皇上这是长大了啊。 好在她的发火的确起了不小的,暂时的威慑力。 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都闭嘴了,只不过两个人的身上都有火气。 不管怎样离玉树也不能当下做出结论,这样只会显的她是一个傻皇上,于是,学着皇叔的腔调有模有样道:“这是金銮殿,不是你们的菜市场,朕还在呢,是不是都没把朕当回事啊。” 太监总管在旁边听的直抿嘴儿。 众臣不作声了。 发了一通火的离玉树忽然发现自己没那么紧张了,好似是皇叔不在旁边的事儿。 果然,皇叔不在是一件好事。 “这件事朕知道了,朕会彻查的,退朝。”离玉树一拂龙袍,落落大方的离开了。 退朝后的离玉树开始郁闷了。 这还如何是好呢。 想了半天,她决定翻一番历年来那些贪官,奸臣的案子,看看那些皇上是怎么处理的。 她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书虫,蹲在书房整整一天都没有出来,连午膳都没用,直到宫人们昏昏欲睡的时候,小玉树开心的跑出来:“有了。” 王府。 乔装打扮后的太监总管出现在离傲天面前。 离傲天正在洗手,而后用帕子擦干净,一边洗一边听太监总管说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他颀长的身躯停止,如一颗挺拔的大杨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太监总管所说的话他却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去了。 从头到尾就是简单的一个字:恩。 太监总管有些担心皇上处理不好这么棘手的事情,婉转的想请离傲天回去主持大局,却被离傲天拒绝了,碰了一鼻子灰的太监总管只好讪讪的回去了。 鹧鸪进来了,他大概也知道个七八分了,因为他是离傲天的心腹,试探的问:“王爷,您就不怕皇上把这件事搞砸了?” “什么事?”离傲天似乎有健忘症,如此大的事情转眼的功夫就忘了。 鹧鸪都急了:“王爷,就是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的事情啊。” 第577章 本王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鹧鸪急的团团转。 他一个不懂朝政的暗卫都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严重,可在离傲天眼里怎么轻飘飘的呢。 离傲天条理分明的俊脸转过来,看了一眼窗阁,今日的阳光不算刺目,可以直视一会儿,片刻,他回过神来,视线落在离玉树刨的狗洞上,收回视线,优雅的靠在书几上,双臂撑在边沿上,长指轻轻的叩着,叩出有节奏的响声,响声沉稳,不慌不忙,昭示着他现在平稳的心情。 “恩,本王知道。”离傲天淡淡道,好似这件事情掀不起他的情绪。 “王爷是不是等着皇上来求您啊?”鹧鸪恍然大悟。 “自作聪明。”离傲天冷冷道。 鹧鸪惊了:“王爷是不是被皇上气糊涂了啊,皇上怎么办这个案子啊。” “怎么不能办了。”离傲天挑着眉睫,声音幽冷。 鹧鸪一抖喉结:“这案子若是搁在属下身上,属下肯定吓晕了。” “那只能说明你怂,离玉树是皇上,这本就是她分内的事情。”离傲天说的理所当然。 “可她不是傀儡皇上么,登基以来也没上过几回朝啊。”鹧鸪小声的嘀咕。 离傲天不语,绕过书几坐到太师椅上,沉声道:“处理嫔妃那次就做的不错,皇上有自己的能力,只是一直在与本王捉迷藏,这件事就让她处理吧。” 鹧鸪吓呆了,赶忙退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书房内的离傲天眯起眸子,唇角浅浅的抿着。 他不傻。 户部尚书杀人,动用朝廷公款等事情他是在前两天知道的,并且证据确凿。 一般像这种证据确凿的大案子是最好办的,现在就要看看离玉树敢不敢办了。 “离玉树,本王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离傲天十指交叉自言自语道。 乾清宫。 茉莉和小肚子远远的站在外殿踮着脚尖,左右摇摆,朝里面望去。 茉莉一边看一边同小肚子道:“午膳吃了一根黄瓜,晚上吃了一根胡萝卜,皇上这是要把自己变成兔子啊。” “已经成兔子了。”小肚子一口咬下了胡萝卜。 不认真的皇上不是好皇上。 在感情方面离玉树对离傲天腻腻歪歪,撒撒娇,求抱抱,可离傲天既然这么给她摔脸子,那她就狠狠的把离傲天的脸踩在地上,撵上一撵,然后告诉离傲天:皇叔,没有你,朕也行,哼。 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 她躲在书房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首先分别了解了下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的为人以及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和老百姓们的口碑,而后按照上奏的奏折上圈画了户部尚书所犯下的罪证。 将一切忙完后已经快到子时了,她累的直打哈欠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这么一睡便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伸了伸懒腰,今儿特别的勤快,把茉莉惊了个大跟头。 净面,漱口,用膳,更衣,一气呵成:“朕去上朝了,等朕回来。” 离玉树意味深长的拍拍茉莉的肩膀,自信满满的上朝去了。 茉莉惊愕的看着她穿着龙袍的背影心想:皇上,开窍了?这是要把她母妃交给她的知识和东西一点点全抖落出来? 第578章 再不说话,朕就亲你了啊 金銮殿的气氛很凝重。 小玉树也表现出一副很凝重的样子,心想,朕只要按照昨夜做梦的顺序把案子弄明白不就得了嘛,她忽然间觉得很简单。 以前她还不明白为何一个朝廷要有那么多大臣,机制,现在总算明白了。 因为这些人就是专门给自己办事的啊。 她昨夜弄明白了朝廷的一些机构,包括六部尚书等。 现在就是要用到大理寺的时候了。 只可惜大理寺卿慕容嫣不在,不过没关系,除却大理寺卿意外还有大理寺少卿。 小玉树昨儿个对着铜镜练习了半天,想让自己变的凶一些,而且为了让自己嗓子更有厚重感她还练了半个时辰的鸭子叫。 嘎,嘎,嘎的叫的乾清宫上上下下毛骨悚然,赶忙去动物圈看是不是丢了一只鸭子。 把嗓子喊哑了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离玉树很满意。 玉树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她才不是一般的皇上呢。 “户部尚书暂停一切职位和工作,等待调查结果。”离玉树故作威严的样子:“尚书的工作暂由侍郎担任。” 那户部尚书一下子冒火了在金銮殿上直问凭什么。 离玉树一句‘凭朕是皇上,要么你坐这个龙椅’给户部尚书顶没话了。 退朝后离玉树单独留下了大理寺少卿,让他调查这个案子,把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和事全都调查清楚。 人要用午膳,鱼儿也要用午膳。 离傲天喜欢养锦鲤,红彤彤的尾巴看起来特别好看,但由外面天气转凉,离傲天便在屋子里做了一个硕大的水晶鱼缸,让锦鲤在里面畅游,他捻了一撮鱼食丢进去:“吃吧,今日表现的不错,本王让你多吃一些。” 大理寺办事果断,火速,不出两日,大理寺少卿便将一干人等以及证据抓在了手里,而且还控制了一些人证。 一句‘办的漂亮’让大理寺少卿心里颤了三颤。 再上朝时,离玉树将所有的物证砸在了户部尚书的脸上。 幸亏人证不能砸,若是能砸,想来户部尚书早就被离玉树砸了个头破血流了。 人证物证齐全,户部尚书免职处死,查封府上一切,就连他的家人也被连带了,这些东西还是离玉树临阵磨枪学来的呢。 离玉树亲办的这件案子让众臣心服口服,从头至尾没有一丝丝破绽,好似当了许多年的皇上一般,只是脸上的稚嫩让众臣有些汗颜罢了。 这也让一些奸臣老实了一把,与此同时,不少大臣都对离玉树有所改观,觉得她并非是一个傀儡皇上。 荣耀满满的离玉树备受夸赞,就连九千岁都跑来朝她竖大拇指头说一些小树树真棒,不愧是本座的小树树之类的肉麻话。 离玉树破天荒的吃了两碗大米饭,还喝了一小杯酒,其实她是想找皇叔庆祝的,可是皇叔现在不愿意搭理她,她只好端着酒杯碰了一下小天儿坚硬的外壳,就当做和它碰杯了,然后一口闷了下去。 她的脚下轻飘飘的,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儿,离玉树晕乎乎的躺在了龙榻上。 一个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尖儿上,她困,不想睁开眼睛,就搂着眼前的人嘟囔着:“谁啊,再不说话,朕……朕可就亲你了啊。” 第579章 朕是掌管净身房的 喝了一杯就多,还楞是装英雄好汉,装出一副千杯不醉的德行。 她酡红的小脸儿跟两块儿胭脂凉糕似的,看上去秀色可餐,龙袍被她扯的凌乱不堪,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她的小笼包又变回肉饼了,这让离傲天十分愤怒。 纵然他这段时间住在王府,但,她也没有资格为她的小笼包做主。 她的小笼包是他的,而她也是他的。 喝醉了就抱着别人卿卿我我的事儿恐怕只有离玉树能做出来。 她闭着眼睛,难受的不得了,加之空气中又点了那熏香,她正在通往昏昏欲睡的道路上,只是现在神志不清的大脑阻碍了她的道路。 悄悄赶来的离傲天从茉莉手里接管了离玉树,抿着唇,肃冷的看着她自言自语。 她还真的撅起小嘴儿来求亲亲。 撅了半天也没亲到什么人她似乎有些气恼,搂着离傲天的手臂使劲儿的往下拽,直到感觉到一个热热的,柔软的唇瓣她才咧嘴笑了。 笑的特没羞没臊。 小玉树上下眼皮打架,闭着眼睛跟捉迷藏似的说着醉话:“让朕亲一口,亲一口嘛,你的嘴巴好熟悉啊,好像……好像朕亲过的人呢。” 听到这句话的离傲天,火‘噌’的上来了,她若是敢说出除了自己以外还亲过谁,他现在就把她掐死。 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而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悄悄的说:“朕告诉你,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啊,否则朕就阉了你,朕可是掌管净身房的。” 掌管净身房? 说的好像她是专门阉人小鸟的太监总管似的。 她耸了耸肩膀,笑的特傻:“朕亲过皇叔,朕的皇叔,亲的。” 她一副自豪满满的样子把离傲天逗笑了,好在离玉树嘴里心里念着的都是自己,离傲天滚动了下喉结,情不自禁的吸允着离玉树的唇。 她的唇沾满了酒味儿,不香,离傲天不喜欢,心想以后不能让她喝酒了。 吻了一会儿,离玉树快要被吻晕了,她微微蹙眉头松开了离傲天,小声的说:“既然你的嘴巴这么好吃,朕……朕就背着皇叔吃一回吧。” 可恶的小东西。 离傲天惩罚性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离玉树痛的‘唔’了一声。 他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襟,方才被离玉树抓乱了,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叮嘱茉莉把她的束胸带剪开。 离傲天总是阴晴不定,指不定哪句话就得罪他了呢。 宿醉是可耻的,尤其是对于现在十分勤劳的离玉树来说更为可耻。 尖叫声窜破了乾清宫的宫顶,她急了忙慌的跑下了龙榻,一边训斥着茉莉一边缠新的束胸带,更衣,洗脸,漱口,那动作行云流水:“朕还要上朝呢。” “皇上,你怎么变的让奴婢不认识你了呢。”茉莉感叹。 离玉树正了正头上的龙冠,小手抚上了胸膛,十分严肃,十分正色的说:“啊,茉莉,朕的心里只有朝政。” 第580章 别笑的跟老鸨似的 前浪走了还有后浪。 后浪走了还有惊涛骇浪。 户部尚书的事情虽然处理的圆满,但,户部尚书的位置有空缺。 于是,这次上朝就不是处理什么大案子了。 那个弹劾的户部侍郎毛遂自荐想顶替户部尚书的位置。 众臣有的支持,有的默不作声,有的干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又抛给了离玉树一件头疼的事情,她挑着眼皮儿去看太监总管,太监总管昂起高贵的头颅不理她。 离玉树含着辛酸的眼泪微笑,退朝,答应他好好考虑一番。 下了朝离玉树便跑到了动物圈,还不许别人跟着,声称会打扰她思考。 她的动物圈愈发的庞大了。 她托着腮帮子看着一只一个老虎咬了一口豹子的屁股,然后坐到了豹子的位置上,她无奈的翻翻白眼,在地上捡起一个石头子砸向老虎:“你干什么欺负它,揍你啊,想抢它的位置啊……” 说着说着,离玉树忽然开窍了,就跟女鬼附身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啊,朕怎么没想到呢。” 那个户部侍郎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大理寺少卿调查的时候据说这件事情是户部侍郎抢先捅出来上奏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户部尚书顶下去,自己上位。 而且这个户部尚书也没做过什么特别伟大的事情。 想到这儿离玉树跑回书房开始查这些年户部的事情以及人员。 原来户部尚书一共有两个一个。 一个是这个上奏的,平日里十分高调,喜欢和户部尚书对着干,而另一个户部尚书这是自己一步步摸爬滚打爬到这个位置上的,而且为人谦卑,做好事不留名。 离玉树摸摸下巴心中有数了。 翌日,离玉树直接在朝廷上宣布让另一位户部侍郎顶替户部尚书的位置。 那个上奏的户部侍郎当时就郁闷的嗝屁了。 黄昏的光晕从厚厚的云卷中钻出来映在王府的匾额上。 那缕金灿灿的光晕好似将匾额一分为二而后成功的钻入了高贵的王府,势利眼的寻找到了王府最尊贵,最英俊的人,将缕缕的金光洒在离傲天的脸上。 他英俊的脸被黄昏的光晕罩住,将他冷冽的气势柔和了一些,却逼出了他愈发尊贵的气势。 若是离玉树看到一定会拍着手特别感叹的发出低声尖叫:哇,皇叔,你的脸是镀金的啊,这得卖多少银子啊。 幸亏离玉树不在。 否则,离玉树一定一边贼兮兮的看着他,一边打量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当鹧鸪回来报喜讯的时候,离傲天正对着自己房门的门槛发呆,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个门槛变平。 “王爷,王爷,哎呀呀,真是不得了啊,真是不可思议啊,小皇上竟然把事情处理的那么好,厉害厉害,真是随了王爷啊。”见过不会说话的却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说的好像离玉树是离傲天生的似的。 鹧鸪才喜气洋洋的来到离傲天跟前便被离傲天冰冷的眼神震住了,他的声音更冰冷:“别笑的跟老鸨似的。” 第581章 他们的孩子不会太笨 毒舌。 用老鸨形容一个男子绝对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鹧鸪吞了吞口水,将自己‘老鸨般的笑容’收了回去,局促且无奈的挠挠头:“王爷。” “恩,都知道了。”离傲天将视线从门槛上收回,淡淡的落在鹧鸪的脸上:“本王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鹧鸪不由得张圆了嘴巴。 这个高高在上,自负骄傲的王爷竟然也会怀疑自己的能力。 下一刻,鹧鸪直想抽自己的嘴巴,因为他听到离傲天字腔正圆的说:“本王的眼光怎会差劲到选你来做本王的暗卫。” 喔。 合计这是拐着弯的埋汰他啊。 鹧鸪不好意思的笑笑:“王爷,适应就好了,适应,适应。” “适应不如换掉,麻烦。”离傲天轻松道,惹的鹧鸪心里直突突,因为王爷今儿个和他开玩笑了啊。 鹧鸪跟在离傲天后面左一句马屁,右一句龙屁的。 可他却发现离傲天一直不理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总是低头盯着那高高的门槛看。 鹧鸪特别白痴的问了一句:“王爷,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废话了那么多,总算有一句话折腾到点子上了。 离傲天抬起他高贵的头颅淡淡的扫了鹧鸪一眼,神情却如同照妖镜,看的鹧鸪好不自在,好似在离傲天面前脱光了一般,最终,离傲天将视线落在鹧鸪的手掌上,声音清明:“本王需要一个如利刃般的手掌把这个门槛弄掉。” “啊?”鹧鸪白痴的发出了一个白痴的音节,他大概明白离傲天的意思了,看了一眼门槛,道:“王爷,去掉门槛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不太好吧。” “怎么?”离傲天漫不经心的问,怎么看这个门槛怎么碍事。 鹧鸪斟酌道:“王爷,是这样的,门槛愈高就显的这家主人的权势愈高,这是一种吉利的说法,王爷把门槛去掉不吉利啊。” 话落。 离傲天回眸,深邃的眸蕴着一抹无奈且傲冷的神情,淡淡道:“若是用门槛的高度来形容本王的权势,那本王应该从天上爬下去。” “……”鹧鸪愣了,随即竖起一根手指头,绝了,王爷自夸的本事真是绝了。 一个时辰。 鹧鸪无所不用其极的将离傲天房间那高高的门槛夷为了平地。 离傲天不必再迈开他的长腿踏出去了,而是直接潇洒的走出去。 傻里傻气的鹧鸪问:“王爷,为何要把门槛铲平啊。” 离傲天凝着平平的房间门口,深邃黑曜的眸凝聚了一抹光,那抹光可以称之为胜利者的光,他唇角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度,淡淡道:“在等鱼儿上钩。” “鱼儿?上钩?”鹧鸪不明所以的挠挠脑袋,看着离傲天的背影自言自语的嘀咕着:鱼儿不是应该在水里的么,跟铲平门槛有什么关系啊。 离玉树是机灵的,虽然机灵的方式与常人不同。 但是她没让上奏的侍郎变成尚书这一点让他十分满意,这说明这个小东西有脑子,可以思考。 恩。 离傲天喜悦的想:以后他们的孩子不会太笨了。 第582章 别吓坏了朕的小伙伴 皇室的强大基因,离傲天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但,皇室忽地冒出来这么一个呆头呆脑的离玉树,离傲天其实是很担心的。 以前,不知道离玉树身世的时候,离傲天看到她总有一种走错皇宫的感觉。 现在他明白了,难怪离玉树看起来蠢萌蠢萌的,原来是因为她是苏家的人。 想想苏家的人,他一撇嘴。 小玉树的智力过关,他便不必担忧孩子未来的智商,否则,他会捶胸吐血的。 但离傲天完全不知道饭可以吃太饱,话不可以说太满这句俗语。 这句话一直持续到当他看到自己‘蠢萌’的孩子时。 皇宫总是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 譬如膳房冒烟了,哪两个太监宫女对食了或是动物圈跑出来一个兔子了。 这些事情还经常发生在夜里。 搅弄的离玉树经常半夜爬起来,弄的她是上下眼皮直打架,困的不能自我。 就在她有一日用午膳时把整个脸埋在饭碗里睡着后,离玉树决定拿下离傲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妖精。 哦不,是老妖精。 她卷起了袖口,翻箱倒柜,却发现自己的百宝箱不见了。 “茉莉,朕的百宝箱呢。”碰了一鼻子灰的小玉树从床榻下钻出来,问,她发际边缘的头发毛毛的竖了起来,看起来像一只炸毛的小野猫。 茉莉毫不掩饰的道:“回皇上,奴婢收起来了。” “你收起来干什么啊,把你欠的。”离玉树‘噔噔噔’跑过去了:“还给朕,现在还分不清大小王了是不是啊。” “皇上,奴婢是怕皇上做傻事啊。”茉莉诚实道。 “朕不会自尽的。”离玉树拍着胸膛保证。 茉莉撇撇嘴,道:“奴婢知道,奴婢的意思是怕皇上一个不小心把王爷杀了,那皇上的人生不就毁了嘛。” “朕杀皇叔干什么啊?”离玉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皇上找百宝箱难道不是为了找作案工具?”茉莉吓的够呛,赶忙吩咐膳房把菜刀啊,大勺啊,铲子啊什么的收起来了。 离玉树想一铜镜拍死她:“朕是在找小厮的衣裳,你个蠢货。” “啊,原来如此啊。”茉莉恍然大悟:“皇上,你早说嘛。” 那是一个月黑飞高。 哦不对。 原谅离玉树的眼神不太好使。 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晌午。 知了……已经被夏天后娘带走了。 落叶恋恋不舍的从树叶上掉下来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王府的匾额是那么的耀武扬威,不过一会儿就让你落花流水。 小玉树挑着眉眼美滋滋的想。 她就喜欢做坏事。 “皇上,噗呲噗呲。”茉莉躲在一旁,用树叶挡住了她的身躯,仰头朝离玉树看去,小声的说:“皇上,你上树干什么啊,快点下来啊。” 一颗粗壮的大树成了离玉树的第二个家园。 她灵活的小腿儿‘粗溜’就爬上去了,速度快到如闪电。 茉莉说话的功夫一回头,呀嘿,人没了,蹽树上去了。 “朕把朕的小伙伴拿下来的,等等朕啊,别吓坏了朕的小伙伴。”离玉树作噤声状。 第583章 浩浩荡荡上王府 皇上的小伙伴? 茉莉跟了离玉树这么这么久了怎的不知道离玉树有一个小伙伴呢。 皇上一定是太自来熟了。 看她小心翼翼,亲切无比的样子,茉莉觉得里面有鬼,心想,皇上定是相中了谁家的鸟窝,想偷一两个鸟蛋回去孵鸟蛋,然后孵出来的小小鸟就放在自己的动物圈里。 既不用花钱买又能从小培养感情。 对于离玉树来说肯定是一举两得。 就在茉莉自作聪明时。 离玉树的小伙伴从天而降,飞到了她的脸上,给了她毁灭性的一个吻。 后来茉莉想想,她的初吻,就这么被一个毛毛虫夺走了。 冤啊。 冤啊。 状告无门啊。 “别动。”离玉树跟个无尾熊似的抱着粗壮的树,朝全身哆嗦的茉莉怒吼一声:“千万别动,要万一吓坏了朕的小宝贝该不好了。” 茉莉只觉得脸上凉凉的,毛茸茸的,还痒痒的,还软软的。 她垂下眼睫毛,眼睁睁的看着那毛虫虫她的嘴唇上路过。 这相当于从茉莉的全世界路过啊。 茉莉想尖叫,无奈离玉树吓唬她:“你若是张嘴叫唤,它吓的钻进你嘴巴里怎么办,又吓的钻进你肚子里怎么办。” 茉莉不叫唤了。 她想哭。 痛哭的哭。 离玉树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帕子,把从树上收集的毛毛虫全都撵到了手帕上,而后小心翼翼的包裹好,还在帕子上面拧成了一个小揪揪,拎着跳下了树。 最后,离玉树踮着脚尖把茉莉脸上的毛毛虫弄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里,轻言轻语道:“小宝贝,朕是爹爹,不要怕。” 茉莉想死的心都有了。 推着轮椅来到王府门口,紧闭的大门让离玉树十分不爽。 她怒哼一声:“哼,胆敢把朕拒之门外。” “茉莉,保护好朕的小宝贝。”离玉树把掌心里的毛毛虫交给了茉莉。 茉莉双腿发颤,不想接。 离玉树生气了:“你们两个都有肌肤之亲了,你难道不想对它负责么?” 茉莉只想死。 最后在离玉树的淫威之下,茉莉忍着恐惧接过了毛毛虫。 她很满意的看了一眼茉莉,然后摩拳擦掌的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穿着小厮衣裳的离玉树踩着门口的两个麒麟石像,把帕子里的毛毛虫放生了,一股脑塞到了门的最顶上,那有小小的空隙,对于毛毛虫这种软体动物相信不是什么难事。 塞好以后,离玉树微笑的退后,坐在轮椅上,把珊瑚毯子盖在自己的双腿上,而后把自己的小宝贝接过来。 做这一切的时候离玉树无比淡定,而后又命令茉莉从树根下拾起了一块儿石头。 她掂量着石头觉得重量有了。 “茉莉,闪开哟。”离玉树坏坏的笑,就想偷吃了糖块的小孩儿。 茉莉闪的老远,谁知道皇上能做出什么骇人的事情呢。 “一二三……”离玉树在心里默默的数着,然后手臂抡圆了,把握在手心里的石头重重的朝王府的门板上丢去。 ‘砰’的一声巨响,惊涛骇浪…… 第584章 王爷睡醒了 砸出了一个祸。 茉莉捂着眼睛不敢看。 总觉得下一刻,离王爷会派出无数的弓箭手来对付他们。 他们会不会死无全尸,鲜血直流,然后被丢到乱葬岗。 毕竟离王爷还是狠戾的,无情的。 好几日了,都没有光明磊落的看过皇上。 茉莉心中只有一种想法:皇上失宠了。 虽然听上去怪怪的,但,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啊。 她这种行为完全叫以卵击石。 皇上手里的石是卵,王爷的门是石。 ‘咣当’的巨响若是再无法引起王府的人的注意,那她们真的要去排队集体看耳朵了。 开门的是鹧鸪。 他好凶的,隔着门板就怒吼:“谁啊,找死是不是,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接下来。 鹧鸪威风赫赫的开了门,叉着腰站在门口,那叫一个牛气冲天。 下一刻。 门上顶着的那个装有毛毛虫的手帕掉下来了,正正好好,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鹧鸪的头上。 然后,帕子散了,里面的毛毛虫争相恐后的在鹧鸪的头上扭起了大秧歌,然后顺着他的额头朝脸上爬。 “啊……”预期中的尖叫声响起来了。 可是离玉树没想到尖叫的是鹧鸪。 在她印象中,鹧鸪的胆子可是很大的喔。 鹧鸪是个暗卫,一个暗卫的尖叫自然引起了另一个暗卫的到来。 孔雀来了。 “孔雀,啊,快,弄下去,你要保护我啊。”鹧鸪特别害怕这种软体动物,一时间怂的跟个什么似的,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 “孔雀。”离玉树高兴的朝孔雀打招呼。 孔雀是个好姑娘,因为她给朕葵花子吃。 孔雀见到皇上特别高兴,甚至兴奋的忘记了鹧鸪,抛了鹧鸪来到离玉树跟前,看到离玉树坐着轮椅,关心的问:“皇上,你这是怎么了啊。” “进去说,你们两个抬朕一把。”于是,在孔雀和茉莉的帮助下,离玉树成功进入了王府。 到了平坦的院子里,离玉树便可以自由活动了,她自己骨碌着轮椅四处看。 鹧鸪还在和毛毛虫挣扎,茉莉把皇上的东西放下,交代了一些事情打算回宫。 孔雀看着两个小包袱,不由得问:“皇上这是要常住啊?朝廷怎么办啊?” 茉莉悄悄的说:“皇上办了个大案子,奖励忠臣,消灭了奸臣,所以奖励大家这两天不上朝了。” 孔雀点点头,她送茉莉离开后,把鹧鸪拖到了外面,扒光了鹧鸪外面的衣裳。 毛毛虫清除干净了,鹧鸪差点想死,扶着墙干呕了大半天。 游荡完整个王府的离玉树开始攻击离傲天。 不过,听说这个时候离傲天在午睡,小玉树没有打搅他。 他睡觉的时候还是别惹他了,要万一不但哄不好反而把她轰出去可怎么好啊。 有些时候,她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那是因为她睡觉的时候也不愿意让别人打搅她。 她竟然站在自己的角度为王爷考虑了。 表现不错,值得鼓励。 就在离玉树在树根下昏昏欲睡的时候,孔雀跑来悄悄告诉她王爷睡醒了,正在书房看书呢。 第585章 朕把朕的爱宠送给你了 ‘王爷醒了’四个字比迎头泼她一桶凉水还要清醒呢。 “皇叔醒了,孔雀你去忙吧,朕自己去搞定他。”离玉树骨碌着轮椅,神秘兮兮的朝孔雀一笑,眸里尽是纯粹的雾气,看起来愈发清纯美丽:“放心吧,朕这次不用糖块儿了。” 孔雀喜欢这个小皇上。 笑起来好像软软的糯米糕,想让人咬上一口。 难怪王爷如此喜欢小皇上。 离傲天的书房和他的房间是相通的。 简单来说,通过他的房间就能进入书房。 只不过离傲天十分矫情,非要在书房也弄一个门。 好像他那些宝贝的书有多珍贵似的。 白送都没有人要的好不好。 离玉树在心里暗暗的翻了个白眼。 她骨碌着轮椅来到离傲天的房门口,小手‘吱嘎’轻而易举的推开了房门。 还好,还好。 臭皇叔没有从里面用横栓把门关上。 离玉树正想着如何从高高的门槛进去呢,没想到她一个骨碌竟然直接踏过去了。 她开心的直跺脚,后来一想,自己坐在轮椅上装受伤呢便改成了拍手。 回头一看。 诶? 皇叔家的门槛呢? 怎么丢了呢? 算了,不管了,朕的门槛没丢就行。 小鱼儿来了,就等着慢慢上钩了。 离傲天早就知道离玉树来了。 他十分淡定的躺在床榻上睡觉,十分淡定的让自己的心跳变平稳,十分淡定的起床,又十分淡定的坐在太师椅上看书。 而且还细心的看了看书有没有拿反。 做戏要全套。 忽悠那个小东西要动真格儿的。 否则她不会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吱嘎’ 书房的门开了。 离傲天如一尊完美的雕塑伫立在书几前,雕刻分明的棱角噙着一抹冷意,傲然的鹿眼清清明明,里面没有丝毫的杂质,高挺的鼻梁折射出一小片阴影,让他刀凿的五官愈发深邃。 皇叔好英俊。 见到皇叔以后离玉树发现自己还挺想他的。 要不然也不会轰轰烈烈的跑来。 “皇叔。”离玉树软糯糯的声音响起,让寂静的书房多了一丝顽皮。 离傲天好似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继续淡漠的看书。 拿她当空气? 好。 离玉树告诉自己不气,不气。 她骨碌着轮椅来到离傲天书几前,好在轮椅做的够高,否则她还真的看不到皇叔了呢。 “皇叔,嘿嘿嘿,在看书呢。”离玉树舔着小脸儿扒着脑袋看他。 她身上有淡淡的清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离傲天的头顶,离傲天觉得浑身不自在。 离傲天依旧不理她,连睫毛都没有颤抖一下,真的当她不存在似的。 “皇叔,朕给你带来了一个好东西哟,它可以陪着你的,免得你每日太寂寞了。”离玉树算是看出来了,皇叔是真的真的生气了。 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翻了一页,似是没听到她的话。 于是,小玉树把手臂抬起来,把手掌打开,然后捏着那条毛毛虫放在了离傲天的书页上,笑的贼兮兮的,那小模样特别的坏:“皇叔,朕把朕的爱宠送给你了。” 第586章 脱衣裳 离玉树璨若星辰的眸子噙着狡黠的浅笑。 安安静静的等着离傲天这个傲娇王爷被吓的魂飞魄散,嗷嗷叫唤。 这样她就可以笑话他了,然后还可以发挥自己的强大威力上前安抚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告诉他不怕不怕。 最后,皇叔为了感激她,原谅了她,两个人欢欢喜喜的回宫了。 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离傲天毫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在他的书页中间垂死挣扎,试图逃出去的毛毛虫,英挺的眉微微的蹙起,眸里流露出一抹厌恶的目光,而后,离傲天修长宽厚的手‘啪’的将书一阖。 就那么……就那么把离玉树的毛毛虫夹死了。 朕了个胡萝卜的。 皇叔,你这么一夹直接把朕的幻想夹碎了啊。 她还以为所有人都怕这种软体动物的呢。 离玉树好生尴尬,而后打算实施第二个计划,耍无赖。 “皇叔,你怎的把朕的毛毛虫夹死了,嗷嗷,你陪朕,你陪朕。”离玉树眼巴巴的看着离傲天颀长伟岸的身躯从太师椅上起来,绕过书几,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后把那本夹着毛毛虫的书撇在了离玉树的腿上。 从头至尾都没有对她坐轮椅表现出丝毫的诧异和担心。 这个死没良心的。 离玉树捧着书,吞了吞口水,把书丢在地上,道:“既然死了就死了吧,这本书就是你的坟墓了,爱宠啊爱宠,你死在了书香门第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 离傲天背对着她,听着她胡言乱语,无奈。 来到面盆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洗手,似乎嫌脏。 离玉树跟个黏人的小尾巴似的跟了上去,小手拉了拉离傲天的袖口。 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扫过她的小手,眸里尽是嫌弃。 小玉树心神领会,赶忙在面盆里洗手,拼命的洗,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而后在两边甩了甩湿漉漉的小手,追上了离傲天,在他的衣摆上擦干了手。 离傲天猛地顿住,眸里噙着一丝愠怒看着自己皱巴巴的衣摆,最后,愤怒的拂袖而去。 “皇叔,不要这样子,朕给你洗嘛。”离玉树追了出去,发现离傲天并没有出去,而是朝内殿走去。 他是去换衣裳的。 当离玉树赶到时,离傲天已经褪去了长袍,着上半身,精壮的胸膛,宽宽的肩膀,窄窄的腰,肌肉条理分明,浑身硬邦邦的看上去好有安全感。 离玉树的嗓子眼儿里冒着泡泡,眼睛里也冒着泡泡,她骨碌着轮椅过去,才想拉离傲天的手,他冷冷的看着她,嫌弃的盯着她的衣裳看。 她的衣裳上有落叶,有灰尘,脏死了。 离玉树立即心神领会:“皇叔,朕明白了,放心,朕不会弄脏你了。” 她一边说一边脱衣裳,把外面脏脏的小厮衣裳脱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件干净的月白色中衣。 真是辛苦了她换上小厮衣裳呢,还以为这样离傲天能看出来她的忏悔和心甘情愿当他小厮的决心呢。 第587章 皇叔皇叔朕错了 “皇叔,朕现在可干净了。”小玉树欢天喜地的说,丝毫没觉得在离傲天跟前脱衣裳有什么不对的。 逆着光。 内殿没有那么明媚,恰到好处的光线让整个房间升腾起暧昧的气息。 小玉树的笑容干净明朗,眉眼弯弯,心灵受伤的人看到她都会十分治愈,她骨碌着轮椅委屈的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离傲天:“皇叔,朕的脚都受伤了,烫伤没好都加重了,现在都不能走路了,只能坐轮椅,皇叔你都不关心朕的嘛。” 说实话。 纵然知道离玉树是装的,但离傲天听到她憋憋屈屈,可怜巴巴的说完这番话时,他的心也抽的一疼。 不理她,不仅仅是折磨她,更是折磨自己。 离傲天对她的思念已经入骨了。 喉结不自然的滚动着,原来自己竟然这么这么喜欢她了。 看她委屈的小可怜样子,离傲天昂起高贵的下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赏给她一个眼神。 “皇叔。”小玉树开始蹬鼻子上脸了,骨碌着轮椅朝他扑过来。 那架势简直如狼似虎。 离傲天眸子一簇,朝后退了一步,恰好激动的离玉树没有骨碌稳那个轮椅,而后就在扑向离傲天的时候,轮椅来了一个侧空翻,直接把离玉树甩出去了。 小玉树保持着双臂敞开的姿势,抱住了离傲天的大腿。 轮椅丢了,离玉树接下来不知如何做戏是好了。 她唯有抱着离傲天的大腿,故作小可怜求救:“皇叔,哈哈哈,皇叔,你这么善良能把朕的轮椅扶起来,再把朕抱到轮椅上吗?” 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里没有丝毫的温度,清清冷冷,破天荒的开口说话了:“不能。” “……”你祖宗,离玉树在心里暗暗咒骂。 眼看着离傲天拼命的从她双臂里挣脱着自己的双腿,离玉树一个激灵忽地站起来了,牢牢的抱住了他精壮的,光溜溜的腰。 她这么一抱让离傲天整个人都震住了。 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全身僵硬,血液凝固,他深邃的眸落在她的小脑袋上。 这个小东西自己暴露了轮椅的事实。 “皇叔,你好狠的心呀,你要去哪儿啊,你真的不理朕了吗?”一直惯着自己,疼着自己的皇叔忽然变了,离玉树也慌。 离玉树本以为离傲天只是耍耍脾气,没想到他这次动真格的了。 不上朝,不理她,不回宫,光是想想就好恐怖啊。 她滑溜溜,白嫩嫩的小手抱着他的腰,他的肌肤好似被点燃了一般,离傲天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下喉结:“松开。” “不松,一松开你就跑了。”小玉树撒娇般的将脸蛋往离傲天结实的腹肌上蹭了蹭:“皇叔,我们握手言和吧。” 还握手言和,还整了个四字成语,说的好像他们打架了似的,连成语都不会用。 离傲天蹙眉,心里别扭,特别别扭,她都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离傲天选择无视她,硬生生的拉开离玉树黏糊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皇叔皇叔,朕错了。”离玉树终于认错了。 第588章 王爷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说的急促且焦灼,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哭腔,生怕离傲天拂袖而去。 小玉树总算见识到了离傲天非同常人的冷静,无情和忍耐力。 离傲天迈出去的长腿顿在原地,大掌也覆在她的手臂不动弹。 他在等。 在等离玉树承认错误。 示认错程度来决定究竟原不原谅她。 皇叔的胸膛好温暖。 焐的她小耳朵和小脸蛋都暖呼呼的。 小玉树撒娇般的蹭了蹭,嘴唇不小心蹭在他的腹肌上,这让离傲天的身子如着火了那般烫,他不自然的滚动了下喉结。 她在离傲天的胸膛上腻歪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朕……朕不该跟你吼,也不该凶你嘛。” 说完,她的小耳朵烫的红了。 好害臊。 离傲天淡淡的凝着她忽扇忽扇的长睫毛,蹙眉,显然十分不满意她的认错态度。 于是,离傲天不再给她机会,强硬的掰开离玉树的手臂,迈着长腿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 “皇叔,朕都认错了,你还要朕怎样嘛。”小玉树气呼呼的说。 看着离傲天消失的背影,小玉树捶胸顿足,趴在他的床榻上嗷呜嗷呜的叫唤了两声儿。 朕,到底错在哪儿了嘛。 一刻钟后。 王府大院。 套着离傲天宽大长袍的小玉树耍起了臭脾气,甩着小胳膊,腮帮子气的鼓溜溜的:“哼,不要拦着朕,朕走,你让朕走。” 孔雀拉着离玉树的手臂劝着:“皇上,别走了,天都要黑了,皇上一个人出去很危险的。” “就走就走。”离玉树抻着脖子,吼着,似是故意给某人听一般:“反正你们王府也没有人欢迎朕,朕走,朕走。” 孔雀知道小玉树故意做戏给王爷看呢,她也跟着做戏:“皇上,王府欢迎你,真的,别走了啊。” “都不欢迎,给朕甩脸子,连句话都不跟朕说,朕待着有什么意思啊,明显是在给朕下逐客令嘛。”小玉树穿着宽松的长袍真跟个戏子似的。 小小的身板套在宽松的长袍里,显的她人愈发的娇小了。 就在二人你唱我和的时候。 书房的另一道门忽地被人推开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离傲天。 小玉树闹的更厉害了。 “让她走。”离傲天站在最高层的石阶上,一袭玄衣,清冷的眸子毫无感情的看着离玉树,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面瘫样子。 一句话让两个人鸦雀无声。 小玉树的脸蛋涨的红红的,瞪着离傲天,一甩袖口:“走就走。” 说罢,离玉树耍着小脾气跑了出去。 孔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怎么,怎么就真走了啊。 孔雀一脸茫然的看着眸中蕴着担忧神情的离傲天,她心神领会:“王爷,属下马上去追,马上去追。” 离傲天冷酷的神情这才好一些,不过,心早就随风飘远了。 街道上。 “皇……公子,公子。”孔雀追上了离玉树,拽着她的袖口:“公子,你别跟王爷一般见识,王爷是刀子嘴豆腐心。” 第589章 皇上得沐浴 “哼。”小玉树也在气头上呢,压根听不进去孔雀的劝告:“才不是呢,他是心狠手辣,毫无感情的人,朕都认错了,他干什么还斤斤计较呀。” 孔雀挠挠脑门,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期间。 孔雀无论如何劝说,离玉树都充耳不闻,在街道上看看这看看那的,玩的也挺开心的。 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孔雀觉得王爷好悲催啊。 天色擦黑了。 王府也是压抑一片。 沐浴后的鹧鸪出来便看到离傲天神情凝重的盯着王府门口,跟一尊雕塑一般,眸里冷酷似雪,毫无温度,那张脸僵的啊。 鹧鸪上前:“王爷,别担心啊,皇上一会儿就回来了,相信孔雀的能力。” 闻言。 离傲天的视线慢慢从王府门口抽回落在鹧鸪脸上,淡淡道:“本王担心了?” 鹧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没,没,王爷在看风景。” 离傲天不再理会他,径直回了房间。 鹧鸪挠挠头:我又不瞎,满脸写着担心二字。 零散的星星飘在穹庐上。 孔雀望了一眼天色,经过了多次拒绝后再一次提起勇气:“公子啊,玩了一天了,回去吧。” 离玉树倔强的摇摇头,她的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响。 孔雀哀叹,陪着她朝前走了一会儿,食物的香气从空气中飘出来。 她们没用晚膳。 离玉树饿的前胸贴后背,而且感觉特别冷,她又开始怀念离傲天温暖的怀抱了。 她吸了吸冻的红红的小鼻子,眼巴巴的看着小摊上的蒸笼,对孔雀道:“你要是给我买几个包子,我就回去。” 孔雀:“……” 早知道几个包子就能把离玉树哄回去,她又何必大费周章,白费口舌呢。 吃了小笼包的离玉树顿时生龙活虎,精神抖擞起来,哼着小曲开开心心的回了王府。 在书房忐忑不安的离傲天听到小曲声,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也放下了,于是又端起了王爷的架子,佯装不知她回来的样子继续看书。 然而,书上的字全都是离玉树的影子,他看不下去了。 故作不知情的走出去,恰好撞见了离玉树。 小玉树抬起小手傻呵呵的朝离傲天笑笑。 谁知离傲天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朝膳房走去,转了一圈又出来了。 孔雀陡然明白了,追上去,跟在王爷身后小声道:“回王爷,皇上用过晚膳了,吃的小笼包,属下就是用小笼包把皇上哄回来的。” 不说还好,一说……离傲天的脸拉的好长。 他竟然还不如几个小笼包。 他扭过黑臭黑臭的脸,淡淡的说了句:“脏。” 孔雀想了想,明白了。 王爷这是让离玉树沐浴。 孔雀觉得自己愈发的聪明了。 “皇上,王爷沐浴呢,属下也侍候皇上沐浴吧。”孔雀把离玉树拉到自己房间。 “不要。”离玉树大步要朝外走去:“朕要去找皇叔。” 孔雀挡在门口:“皇上,王爷一向爱干净,皇上今儿个又是爬树又是玩的,身上一定脏,王爷会不高兴的,会让皇上睡屋顶的。” 第590章 王爷喜欢皇上变女子 睡屋顶。 小玉树滴溜溜的眼睛瞪的溜圆,眸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她的鼻尖儿有些红,撅了撅小嘴儿,问:“皇叔能干出来吗?” 孔雀斟酌了下,决定把话说的重一些:“皇上觉得王爷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也是。 恶魔,就是一个恶魔。 小玉树才不要睡屋顶呢。 冻死了。 隔着门板小玉树都能感觉到那呼啸的冷风。 “孔雀,那赶紧给朕打沐浴水吧。”离玉树哆哆嗦嗦的抱着手臂在孔雀的房间里来回的踱步。 孔雀欢喜的点头。 去膳房烧水,同丫鬟们搬来了木桶,还准备了一些花瓣儿。 离玉树害臊。 孔雀为她挡住了屏风,撵走了丫鬟们。 小玉树自己在屏风后脱的光溜溜的,迈着纤细,笔直,雪白的秀腿钻进了木桶里,洗的那叫一个溜光水滑外加香喷喷。 沐浴后,离玉树穿上了孔雀为她准备的中衣。 这套中衣是离傲天的,穿在身上十分宽松。 她坐在妆奁前,任由孔雀为她擦拭湿漉漉的青丝,用桃木梳子轻轻的梳着她柔顺的长发。 “孔雀,不给朕束起来吗?”小玉树好奇的问。 孔雀摇摇头:“王府也没有外人,王爷,我还有鹧鸪都知道皇上的身份,皇上不必担心,丫鬟和家丁们都已经歇息去了,没有人看到皇上的。” “好别扭呀。”铜镜里的小玉树清纯可人,清秀可爱,孔雀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凌虚髻,长长的青丝如女子般散落下来垂在腰间,她未施粉黛的样子如天上坠落的仙子,带着自身的光芒,万分夺目。 孔雀无法想象离玉树若是精心打扮后会多么的惊艳。 “不别扭,王爷喜欢的。”孔雀安抚道。 “皇叔喜欢朕跟个大疯子似的啊。”离玉树惊愕的看着孔雀,往常她都是把青丝束成一个发髻,看起来如同贵公子,今儿束成了女子的发型,她有些不习惯。 孔雀深深的看着她,无语,还是耐着性子给她讲:“皇上,女子都是这样梳的,很漂亮,不是疯子。” “喔。”小玉树勉强相信孔雀,反正她也没做过女子,她哪知道这么多七七八八的事情呢。 戌时。 璀璨的星挂在穹庐上。 王府寂静一片,隐约的橘色光晕从离傲天的房间里洒出来,看起来很淡,应该只点了两盏烛灯。 孔雀展开斗篷一路护送离玉树来到离傲天的房间:“皇上,进去吧。” 她有些害羞。 今夜是变回女子了吗? 变成女子,皇叔会喜欢吗? 她摸了摸自己柔顺的青丝,心里滋生出来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趿拉着孔雀为她准备的新绣鞋,里面还穿着新的粉色肚兜,这种感觉好奇怪啊,她都不敢迈大步了。 离傲天房间的地上有地龙,整个房间暖乎乎的,小玉树干脆甩掉了绣鞋,光着雪白的小脚丫朝里边走去。 帷幔摇曳出暧昧的弧度,空气中充斥着离傲天独特霸道的味道。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拉着宽松的衣摆别别扭扭的来到了床榻前…… 第591章 一起歇息吧 轻轻的脚步声早已吸引了离傲天的注意。 他的心在胸腔内不安分的跳动着。 若不是意志力强大早就跳出来了。 飘曳的帷幔夹杂着离玉树轻飘飘的清香让离傲天心猿意马。 他闭着眸子,结实的双臂枕在脖子下,没有人能把慵懒的睡颜挥发的如此英俊,好像一个英俊的睡美男,他高大颀长的身躯躺在床榻上便是老天打造的完美杰作。 脱去了长袍的离傲天只穿着一件月白的中衣,下面穿着一条亵裤,修长的双腿包在宽松的亵裤里,尽管穿的如此随意也掩盖不住身上所散发出的王者气势。 他长长的睫毛垂着,高挺的鼻梁将五官衬托的愈发深邃,他的英俊让离玉树小鹿乱撞。 “皇叔。”小玉树糯米般软萌的声音响起。 离傲天闭着眸子,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睫毛颤了颤,故作矜持的没有理会她。 臭皇叔。 小玉树在心里嘀咕了一番,迈着光溜溜的小脚丫朝前走了一步,柔软的小手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皇叔,不要生气了嘛,小气鬼。” 小气鬼。 上次就说他是小气鬼。 愠怒在胸腔中蔓延,滋生,离傲天睁开眸子才想训斥她,便看到了一个柔软,清丽,如仙子般的离玉树伫立在他跟前。 离傲天黑曜的眸深了深,眸里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却又迅速的收回了,恢复淡漠的神情,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圈,喉结滚动,声音却幽冷:“出去。”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万分想让她留下来,想让她继续哄自己。 孔雀做的不错,值得表扬。 “皇叔。”粉嘟嘟的唇微微的撅着,糯糯的音节再次响起,她干脆一屁股坐下来,手指头戳着他的胸膛:“皇叔,你太坏了,外面那么冷,那么大的风,你居然要把朕撵出去,朕就是不出去,你能把朕怎么样。” 今夜,她注定耍赖皮了。 “别碰微臣。”离傲天冷酷的说,她碰过的地方热热的,似乎能烧出一个洞。 “就碰就碰。”不让她碰她偏碰,离玉树交错了一下两个光溜溜的小脚丫,然后灵活的从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翻到了床榻里面。 离傲天心里划过一股满足的暖流。 他终于用自己的策略留住了这个小东西。 橘色的光晕透过朦胧的帷幔折射在床榻内,离傲天冷硬的面部线条也变的柔和许多,但眼神始终是冷冷的,他淡淡的掀起眼皮瞟了一眼离玉树:“皇上出去,微臣要歇息了。” “知道啊。”小玉树乖巧的点头,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现在夜色深了,不止是皇叔要歇息,朕也是要歇息的啊。” 离傲天漠然的看着她。 “所以就一起歇息吧,这么晚了朕回宫也回不去了。”小玉树笑起来有个浅浅的梨涡,不大明显,不过离傲天看的很清楚,她雪白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摸一摸。 “微臣可以派人送皇上回宫。”离傲天沉声道。 第592章 反抗无效 “回宫?” 她慢慢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不要。 小玉树一头扎在离傲天温暖的怀抱里,柔软白嫩的小手抓着他的两侧,猛地摇头:“才不要回宫呢,朕就是要在王府。” 她的小脑袋在离傲天的中衣上蹭来蹭去的,把他宽松的衣襟蹭的愈发宽松了,露出了一小块儿结实的肌肤,她调皮的把小手钻进去:“皇叔收留朕一夜嘛,不要总是这么小气,你可是男儿呢,不要跟朕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了嘛。” 撒娇的本领学的挺快的。 离傲天垂着眉眼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声音清清冷冷:“闭嘴。” 闭就闭。 于是,离玉树破天荒的听话,破天荒的乖巧,破天荒的把小嘴儿闭了个严严实实的,只从嗓子眼里哼唧着,谁也不知道她哼唧个什么东西。 她双腿腻歪在床榻上,一把夺过了离傲天盖在小腹及长腿上的锦被,裹在了自己的腿上。 离傲天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拽走的不是他的锦被,而是一根羽毛。 看他冷冰冰的样子,离玉树都为他打了个寒颤:“皇叔,你冷不冷啊。” 离玉树拽着锦被披在了自己的后背上,然后跟个无尾熊似的黏糊着离傲天,双腿骑在离傲天的身上,然后趴在他滚烫结实的胸膛上,这样两个人就都能盖到被子了。 “皇叔,是不是暖和多了啊,你看朕多会为你着想啊。”小玉树蹭了蹭他的胸膛,长长的青丝蹭在他的脖子上,弄的离傲天痒痒的。 离傲天无声不响的将她的青丝拂到一边,不然一会儿定被她折腾的打喷嚏。 “皇叔,你走了这么些天想不想朕啊。”离玉树歪着脑袋,把一半小脸儿贴在他硬邦邦的肌肉上。 “不想。”沉默如金离傲天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小玉树咧嘴笑了,眸里有狡黠的狐狸之光一闪而过:“皇叔再说反话,不想的意思就是想,讨厌的意思就是喜欢,对不对。” “想。”离傲天冷冷的看着她,既然她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和理论,那他就跟她逆着来吧。 话音才落。 离玉树拍了下小手,眸里闪着晶晶亮的情绪:“哇,皇叔,你真的想朕啊,朕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不想朕呢。” “……”离傲天眉头一簇,知道又被这个小东西拐到水坑里去了。 于是,他闭上眼睛不理她。 看看这样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皇叔,你的睫毛动了。”离玉树定定的观察着他,就跟狮子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离傲天的睫毛抖的更厉害了,连带着眼皮都在抖:“皇叔皇叔,你在装睡,既然睡不着就起来聊聊天嘛。” 不聊。 跟她没什么好聊的,还不够生气的呢。 看离傲天不动弹,小玉树坐起来,挺翘的小臀坐在离傲天的肚子上:“皇叔,朕觉得你有点热,朕要给你脱衣裳了。” 离傲天依旧不语,心想,脱了更好。 “皇叔?”离玉树试探性的叫了两声:“那朕开始脱了啊,不许反抗,反抗无效。” 第593章 激情似火 离傲天的中衣非常好脱,他故意穿的宽松,故意露出自己那一小块儿胸膛来诱惑离玉树。 显然,诱惑成功了。 “皇叔,你身上有烤肉的香味儿,闻着好有食欲。”离玉树灵活调皮的小手迅速顺着离傲天松垮的衣襟扒开了他的中衣,露出了整个胸膛。 橘色的光晕将他的胸膛映成了性感的小麦色,肌理分明,六块腹肌整齐的码在小腹上,配上他精美绝伦,英俊到人神共愤的脸,这简直让离玉树流口水。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离玉树秉持着这个原则伸出小舌头舔在了离傲天的胸膛上。 湿滑的触感让离傲天浑身一震,全身紧绷,一股火从小腹中蹿了上来,他一把捏住了离玉树作恶多端的小手,黑曜的眸倏然睁开,里面带着隐忍的压抑和:“皇上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知道啊。”她点头,脸上挂着纯良无害的表情:“朕要咬你,不过皇叔的肉太硬了,正在找软乎的地方呢。” 离傲天深深的看着她,无语,薄唇微动才想说些什么,离玉树忽地大喝一声:“皇叔,别动。” 他一怔。 “朕好像找到软软的地方了。”离玉树的眼里有无法隐藏的窃贼之光,她朝离傲天扑了过去,双手搂住了离傲天的脖子,小嘴儿‘吧嗒’亲在离傲天的嘴巴上。 奇妙的触感由离傲天的唇一直延续到全身。 他的眸眯了眯。 这个小东西看来是存心勾搭自己的。 “皇叔,朕都亲亲你了,你还生气啊。”离玉树不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雾蒙蒙的眸灼灼的看着离傲天,又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再亲一下。” “还不行啊。”离玉树有些失望了,打了个哈欠:“那朕睡觉了,你自己慢慢生气吧。” 说着就要从离傲天的身上翻下去。 不料,离傲天忽然化作了一匹野狼就着她柔软的身子将她压在了身下。 健硕的胸膛亲昵的贴着她,黑曜的眸聚集了隐忍的,性感的喉结滚动,声音沉沉:“惹了本王就要跑?谁允许的?” “是你不要的。”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皇叔可真是性情多变啊。 “闭嘴。”离傲天依旧在生气,但却不妨碍狠狠的惩罚这个小东西。 二人四目相对,火花流窜,离玉树柔软的小手主动攀在了他结实的手臂上,撅着小嘴儿亲了他一下。 “离玉树。”离傲天再也无法忍受了,被她撩起来的火愈发的旺盛,他反客为主吻住了她的唇,吸允着,着。 大掌不老实的游走在她的中衣上,扯开了,隔着肚兜捏着,意识到她的挣扎,离傲天粗喘着呼吸:“听话。” 她不再动弹了,害羞的抱着离傲天,控制了她的手臂,接下来的一切动作便会很容易,离傲天的大掌钻进了她的后背,解开了那细细的带子,大掌罩住了她软嫩白皙的圆润。。。。。。 第594章 喜欢亲那里么 离玉树仿佛飘荡在大海中,晕眩,寻不到方向,她迷失在了离傲天激情似火之中。 她拥着离傲天的脖子。 光溜溜的肌肤亲昵的贴在一起,时而亲亲离傲天的唇,时而亲亲离傲天的耳垂,时而亲亲离傲天的喉结。 她的青涩,她的主动让离傲天几乎疯狂。 他赤红着眸,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在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儿上:“本王真想吃了你。” 小玉树羞答答的钻进离傲天的怀里。 知道他所谓的‘吃’是什么意思,手指头轻轻的刮着离傲天的肌肤:“皇叔,你还生气么?” 离傲天沉默许久,淡淡的‘恩’了一声。 离玉树算是知道了。 他就是个喂不饱的。 “皇叔,你真讨厌,以后离朕远一些,弄的朕身上都是口水。”小玉树嫌弃的推搡着离傲天,离傲天把她紧紧的摁在怀里。 许久,粗噶沙哑的声音响起:“喜欢么?” “什么?”离玉树茫然的看着他。 二人面对面的望着彼此。 离傲天黑曜的眸缩了缩,修长的手指指着她粉嫩嫩的浑圆处:“亲这里的时候,喜欢么?” “……”离玉树的脸红了,火红火红的那种,耳朵都冒烟了,她没想到离傲天竟然问出这么不羞耻的话来。 “皇叔,你不要脸。”离玉树把小脸儿埋进去。 “看样子是不喜欢。”离傲天替她盖上被子:“那本王以后不亲那里了。” 方才离傲天就发现,每每自己亲她那里,她都会蜷缩起来,全身软的不像话,反应特别敏感,也会特别迎合自己,他便掌握了她的敏感之处。 话音才落,哼哼唧唧的声音便从离傲天的胸膛里钻出来。 离傲天唇角勾起:“喜欢?” 离玉树不作声。 “不喜欢?”离傲天又问。 她又哼唧了起来,离傲天干脆用行动证明,悄悄把被子拉起来,钻了进去,寻到准确的地方,唇覆了上去。 她又颤抖了,紧紧的抱住离傲天,声音糯糯的:“皇叔。” “喜欢?”离傲天声音低低,带着蛊惑人心的弧度。 离玉树羞答答的点头。 呵,乖女孩。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 后半夜。 离玉树不断的踹被子,离傲天便不断的替她盖被子,反反复复,她睡的不算太好,额头上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皇叔。”她的声音又柔又无力,还带着刻意隐忍的痛苦。 “怎么了?”离傲天慌了,第一次看到离玉树如此难受,她的小脸惨白,闭着眼睛,小手捂着肚子:“肚肚疼。” “肚肚疼?”离傲天蹙眉:“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恩。”离玉树点头:“吃的包子,你不让朕回来吃晚膳,朕就吃了好多包子。” “等着,本王去找郎中。”说着,离傲天起身便想离开。 “不要。”小玉树抓住他的手,跟个撒娇的小猫一样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的:“朕想喝热水。” “恩。”离傲天给她倒热水,把她扶起来亲自喂她:“以后不许乱吃东西了,今日还爬树,还穿的这么少,定是着凉了,想不想上茅房?” 第595章 皇叔,朕的腚流血了 “不想去茅房,谁让你不理朕了,皇叔坏,皇叔最坏了。”小玉树哽咽的撒娇,整个人无助的瘫在他怀里,苍白的小脸儿喝了热水好了许多。 “微臣还是得请郎中。”她这蔫蔫的样子任谁都不放心。 “呜呜,皇叔,不要,朕的肚子不疼了,就是着凉了,喝过热水就不疼了。”小玉树一个劲儿的拉着他往床榻上来:“皇叔,你别走,朕想抱抱。” 她一说要抱抱,离傲天的心都融化了,褪去了缎靴爬上床榻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 “皇叔,朕的后背不疼你不要总摸朕的后背。”难受的小玉树还不忘找离傲天的茬儿呢,她不满的嘟囔着,靠在离傲天的怀里,小手摸到了他滚烫的手掌而后覆在自己的肚子上:“皇叔的手好暖,皇叔暖暖朕的肚子吧。” 于是,离傲天成了小玉树的暖肚宝。 他们二人相互拥着,离傲天摸着她的肚子,但凡离开,离玉树就会小赖皮的哼哼唧唧。 没法子,离傲天就这么给她焐了一整夜。 因为离傲天几乎一夜未睡,以至于第二天清晨是小玉树先起来的。 她垂眸看了一眼覆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掌,悄悄的拂开,而后掀开被子钻了出来,她推了推离傲天:“皇叔,朕想去茅房。” “恩,内殿有,别出去,冷。”尽管在睡梦中,离傲天依旧迷糊的提醒她。 “喔。”小玉树撇撇嘴,看皇叔睡的正香便不打搅他了,耷拉着绣鞋颠颠颠朝恭房跑去。 她感觉肚肚有些疼。 能把恭房装饰的如此奢华恐怕唯有离傲天一人了。 她欣赏了一圈环境,而后脱裤子坐到恭桶上,紧接着,恭房里便传来了离玉树凄惨的尖叫:“啊,皇叔,呜呜呜……” “……”睡在床榻上的离傲天猛地一激灵,陡然睁开眼睛,看了看空空的旁边,确认不是幻觉,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视线落在床榻上的一抹嫣红上。 离傲天蹙眉,心中一紧,穿上缎靴赶忙朝恭房跑去。 小玉树的裤子脱到一半,站在恭桶前,双腿直打颤,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流,小鼻子红红的,看到离傲天就跟看到救世主似的‘哇’一下子哭了出来,委屈又害怕的说:“皇叔,朕的腚流血了。” 大理寺卿慕容嫣已经失踪好几日了。 慕容嫣麾下的人摸到了独孤烈的暗宫周遭进行埋伏,打算瞄准时机把慕容嫣救出来。 “咳……咳咳……”慕容嫣的病愈发的重,精致的脸苍白憔悴,她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妩媚的眼睛此时此刻无比的空洞,她靠在床榻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独孤烈。 黑乎乎的药泛着清苦的味道,独孤烈捧着瓷碗,用瓷勺舀起了一小勺凑到她唇边,声音沉哑带着不可拒绝的命令:“喝了。” “不喝。”慕容嫣别过头,闭上眸子。 独孤烈涓狂的脸噙着一抹受伤的神情,捏着瓷勺的手指变的苍白,他晦暗的眸盯着她,喉结滑动,每个字从他喉咙中吐出是那么的疼:“慕容嫣,你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第596章 别激怒本宗主 慕容嫣的性子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二人一直僵持着。 被困的这段时间里,慕容嫣被独孤烈夜夜‘折磨’,每天夜里都要陪他睡,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欺凌。 他时而温柔,时而暴怒,慕容嫣有些受不了他残暴的性子。 他好似变了一个人。 曾经的独孤烈是绝对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 温柔过后便是深深的仇恨。 “是。”独孤烈的话才问出口,慕容嫣便回过头来,精致的五官噙着肃冷的寒意和嗜血的仇恨,她冷冷的看着独孤烈,视线落在那碗黑色的汤药上:“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看到你就感到无比的恶心,无比的难受,我会难受,我会窒息,我恨不得去死。” 这碗药让她想起了两年前的夜晚。 他娶亲的那一晚,她有了身孕,他残忍的让自己饮下了堕胎的汤药。 那汤药的颜色跟现在他手里端着的汤药颜色一模一样。 她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 她的心好痛,那里被他深深的,残忍的挖了一个口子直到现在都无法恢复。 她恨独孤烈,恨一辈子。 湿润噙在眼圈里久久没有落下,她是不会再独孤烈面前流下一滴眼泪的。 “呵……”独孤烈冷冷的笑,笑的特别空洞,涓狂的眸染着浓浓的伤心和失望,他笑的特别凄凉,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砰’的一声。 独孤烈将那碗汤药打碎了,这碗汤药是治疗风寒的,她却如此抹杀他的心意。 黑色的汤药在大理石地面上跳跃着,融了进去,独孤烈的拳头紧紧的捏住又松开:“慕容嫣,你这么想死是么?看到本宗主就想死是么?” “是!”慕容嫣吼,声音高过他。 “好,好,好。”连续三声好昭示着独孤烈绝望愤怒到濒临的情愫,他一把掐住慕容嫣雪白的脖子,虎口颤抖的收紧,他的眸子猩红:“慕容嫣,你想死,本宗主偏不让你死,本宗主要让你生不如死!” 话落。 独孤烈狠狠的将她推倒,慕容嫣的头撞在坚硬的塌壁上,痛的她头晕目眩的。 独孤烈看了一眼,一丝心疼在眸底滑过迅速消失,他颀长的身躯伫立在慕容嫣面前:“慕容嫣,本宗主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大理寺的人一条小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宗主就不客气了。” 闻言,慕容嫣坐直了身子,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外面全都是本宗主的人,你的那些人实在太蠢了,他们在明,本宗主在暗,他们躲在哪里,一举一动全在本宗主的视线之内。”独孤烈喉结滚动,声音肃冷:“本宗主这就去把他们杀了,看看你是否愿意留下。” “你敢。”慕容嫣心中一震,独孤烈本就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他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焦灼的慕容嫣光着脚下了地:“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为何迁怒于别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慕容嫣,最好别激怒本宗主。”独孤烈扫了一眼她的小脚,他的房间里没有地龙,若是着凉可怎么好。 这个想法冒出来,独孤烈无比的恨自己,慕容嫣都这般无情了,自己却挂念着她。 第597章 床头打架床尾和 他们之间爱恨情仇纠缠的太深太深了。 二人四目相对。 恨,大过了爱。 曾经,他们也是让人艳羡的恋人。 慕容嫣现在如一个任他摆弄的玩偶,浑身没劲,而且还在他的地盘。 慕容嫣十分了解他,他的部署十分精密,经过前两年的吃亏,想来他的防备心思更重。 现在唯有顺着他,万万不能激怒他,否则大理寺的人都会死在他的残杀之下。 想想方才他对自己所做的狠戾行为。 呵…… 曾经,他是不舍得这样待自己的,恨不能把自己捧在掌心里。 她微微仰头,将湿润流回去,喉咙发紧,心痛的窒息,葱白纤细的手指抹了下脸颊,扬起一抹妩媚的笑。 独孤烈黑曜如漩涡的眸冷冷的盯着她,不放过她眸底一丝一毫的小情愫。 慕容嫣单薄削瘦的身子仿佛一碰就会碎,她捻着步子朝自己走来,光着的脚丫习惯性的踩在独孤烈的脚背上,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精壮的腰,脸亲昵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叮咚,好听的致命:“独孤宗主,别耍脾气了好不好?我们握手言和?” 她总是可以八面玲珑。 但,他却不喜欢她在自己面前虚伪的样子。 他痛恨慕容嫣为了别人这样低三下四的求自己。 独孤烈的心碎成了两半,痛的支撑不住现在的胸腔,他顺势捏起慕容嫣小巧的下巴:“慕容嫣,你怎么还是这么贱,不择手段,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这样风骚的和求一个男人。” 呵…… 慕容嫣的心如被浸在了大海里,如同两年前,她投海自尽,那么冷,那么冷。 “是啊,独孤宗主难道不喜欢么?嫣儿若是哄的宗主高兴了,宗主可不可以放了他们?”慕容嫣抱的他更紧了,抬起小脸看着他,迷惑着他。 “握手言和不适合咱们。”独孤烈滚烫的手掌游走在她的后背上,唇来到她的耳垂前,轻轻的抿着:“我们适合床头打架床尾和。” “只要独孤宗主喜欢,嫣儿怎样都行。”慕容嫣撑着病怏怏的身子瘫在他身上,轻轻的吻着他的脖子:“好么?独孤宗主。” “看你表现了。”独孤烈推开她,眸里闪过一丝厌恶,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帕子细细的擦着手,似乎在嫌她脏。 慕容嫣别过头去,稳了稳心神重新看他:“独孤宗主,你想让嫣儿怎么表现?” “你就这么着急救他们?”独孤烈知道她现在的顺从只是一时的,她太会演戏了,她就是一个戏子,一个骗子。 “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他们是我大理寺的人,而我是大理寺卿,我就有权保护他们的安全。”慕容嫣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 “所以,本宗主的人全都是畜生?全都是人渣?”独孤烈牙冠紧咬:“所以你当年便设计灭了本宗主和本宗主的独孤派?” “人的确分为两种,一种是好人,一种是人渣。”慕容嫣清清淡淡的说。 “慕容嫣,你再说一遍!”独孤烈一个箭步上前捏住她的手腕,冷冷的看着她。 第598章 务必找到人 他星眸点点,漆黑的瞳仁如墨黑的穹庐。 她的手腕非常的疼,却咬着唇不求饶,咬破的唇慢慢的浸出来一丝丝红艳艳的鲜血,她勾唇:“独孤宗主,你想让嫣儿做什么?” 她在用另一种方式服软。 ‘啪’ 独孤烈把她推倒在床榻上,解开袖口上的宝石扣子,涓狂不羁的俊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松开的手朝下一指,冷冷道:“侍候好本宗主,用嘴。” “……”慕容嫣的脑袋‘轰’的闪过一道雷电。 他竟然能说出这番话,他竟然这般羞辱自己。 “独孤宗主的口味真是愈发的重了。”慕容嫣干裂的唇弯起,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既然独孤宗主想,那嫣儿便成全独孤宗主。” 独孤烈冷笑:“堂堂大理寺卿如此风骚,本宗主又怎能不配合呢。” 他大步昂扬朝藤塌走去,这里正对着门口,指不定谁会进来呢,独孤烈是故意的。 “独孤宗主,你可要说话算话,嫣儿让宗主高兴了,宗主也不能反悔。”慕容嫣落落大方的从床榻上起身,雪白的脚丫一步步朝他走去,媚眼如丝的狐狸眸让独孤烈全身燥热难耐。 该死。 他一定是中了慕容嫣的毒,只是一个眼神就能牵动着自己。 慕容嫣魅惑的凑近,趁着独孤烈毫无防备的时候咬了下去。 力度虽然不是很重,但,那个地方是多么的敏感。 独孤烈疼的倒抽冷气,一巴掌推开了她,疼的他捂住那里。 “独孤烈,好好享受这个滋味吧。”慕容嫣唇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轻功一跃而起,脚下团起了阵阵的风朝窗阁奔去。 门口定有人防范。 窗子没有,她从窗子破身出去的话,门口看守的那些人是绝对没有速度追上慕容嫣的。 ‘砰’的一声。 窗格和窗纱破了,慕容嫣跑了,凉飕飕的风钻了进来。 “慕容嫣!”独孤烈疼的冷汗直流,听到动静的铁手闯了进来,看到独孤烈捂着某处,一脸痛色:“宗主,宗主你……” “还不快请郎中。”独孤烈怒吼,额头上青筋凸起,疼的他上下牙齿打颤。 铁手也懵了,赶忙去请郎中。 暗宫上上下下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 慕容嫣十分聪明,手脚灵活,反应敏捷,在大理寺这些年可谓是‘上刀山,下火海’,对于一些机关也是手到擒来。 她一双拳头干翻了几个人,抢了长剑,握着长剑杀出去了一条血路。 她就是要趁乱逃出去。 舞起的刀光如雪,飞天如箭,双脚如风,踏在瓦顶上,身形飘移,甩开了追她的人们。 “呵,想追我。”慕容嫣鄙夷的看了身后一眼,一个后侧翻翻了出去,跌倒了厚厚的草垫子上,原来她摔在了马厩里。 “仔细找找,宗主说了务必找到人。”不少人跟着追过来,慕容嫣雪莲般的眸眯起,等待时机冲出去。 第599章 某处还能不能用? “好好找,仔细找。”那些人吆喝着。 慕容嫣躲在马厩里,趴下,用厚厚的杂草掩饰住自己,听声音,外面不下二十人。 二十人。 人太多了。 她是打不过的。 她受够了。 不想回去忍受独孤烈的禁锢和折磨了。 这两天她的双腿一直都在颤抖,站都站不稳,私密的地方也是火辣辣的疼。 慕容嫣悄悄躲在一匹马后面,敏锐的眸观察着外面的人,听着脚步声,直到感觉到脚步声有些稀疏,松散,慕容嫣倏然爬起,利落的从马屁股后面翻身上马稳稳的骑在马背上,狠狠的踢了下马肚子,呼啸着风,青丝飞扬:“驾!驾!” “人,在那呢。” 不少人都懵了。 慕容嫣浑身上下的英武飒爽之气太过强烈,让他们不敢靠近。 但身上背着独孤烈的命令,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追。 他们穷追不舍,慕容嫣咬着银牙,腾出一只手来,手心里是方才捡的石头子,趁他们不注意时,用一股强劲的冲力把石头子丢了出去。 迎着风的石头子砸在他们的脸上,削弱了他们的追击速度。 趁此,慕容嫣飞一般的骑着烈马朝边境出口逃去。 她的手指凑到唇边打了一个婉转特殊的口哨声。 空中飘荡着回声,紧接着,四面八方的人纷纷从山后,岩石后冒出来:“是大理寺卿,快,上去接应她。” 她麾下的人朝她奔来。 慕容嫣敏锐的眸盯着他们脚下撬动的山石,大喝一声:“小心,别过来。” 声音才落,只见周遭的石头纷纷滚动,形成巨大的石头瀑布朝他们砸过来,地上猛然钻出来一根根的锐利的长箭,‘嗖嗖嗖’的长箭声直教人毛骨悚然,几百只长箭排成一列将慕容嫣和早已冲过来欲要救慕容嫣的人困在了里面。 那人忠心耿耿护住了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慕容嫣直到石头瀑布停止。 暗宫。 长塌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独孤烈的额头滚落,流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 铁手在一旁守着。 他褪了裤子靠在塌壁上,拳头攥的紧紧的。 郎中的手直哆嗦,颤颤巍巍的问:“宗主,这……这是怎么弄的。” “咬的。”独孤烈冷冷道,眸里凝聚了一团乌云。 铁手垂头,低笑。 独孤烈冷冷的看着他:“再笑就滚出去。” 铁手闭嘴。 郎中也惊愕的看了独孤烈一眼,心想,玩的也太大了。 郎中还是第一次治这种病呢,他摆弄着独孤烈的某处:“宗主,还好不算严重,老夫给宗主配一副草药。” “本宗主不喝。”独孤烈任性的说。 郎中一愣,道:“不是喝,是孵在上面消肿。” 独孤烈:“……” 配好草药后,郎中把草药的汁液挤在他的某处,而后用捣成药泥的草药孵在了表面:“宗主不要动,要敷上半个时辰呢,连续敷七日才会彻底消肿,不过两个时辰后便不会痛了。” 说着,郎中打算退下。 “等等。”独孤烈唤住他。 郎中顿住:“宗主还有何吩咐?” 独孤烈掀起眼皮,问:“本宗主这里还能不能用?” 第600章 离玉树来月信了 独孤烈问出这话的时候眸里闪过一丝尴尬。 他身强体壮,常年习武。 那方面更是让他引以为傲,每次都让慕容嫣在她身下娇软的求饶。 若是那方面不行了,以后他该如何好。 男子,是非常非常重视那方面的。 铁手的脸都红了,郎中就更不用手了,他轻咳一声,捋着白色的胡须,道:“宗主,方才老夫看了看,咬的没那么严重,没有破,就是有点红肿,歇息两日就好了,宗主还会和以前一样的。” “恩。”独孤烈这才放心。 送走了郎中,铁手进来瞟了一眼他的某处:“宗主,她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是对她恋恋不舍么?” “滚出去。”独孤烈冷冷道。 “宗主!”铁手觉得独孤烈冥顽不灵。 片刻。 独孤烈麾下的人在门口请见。 铁手为独孤烈拉下了帷幔把人叫进来:“回禀宗主,慕容嫣逃出去后被我们的机关困住了。” “恩。”独孤烈淡淡道,垂下眸子:“下去吧,别伤害她,看住她。” “是。” 铁手看独孤烈对慕容嫣依旧余情未了,他握紧拳头朝外冲去:“我要去杀了她,她死了,宗主便不会整日魂不守舍的了。” “滚回来!”独孤烈一把扯下帷幔朝他怒吼:“铁手,你该知道她在本宗主心中的地位。” “宗主,但是她根本就不爱你。”铁手眼睛通红。 “出去,别伤她一根汗毛,否则,本宗主饶不了你。”独孤烈警告道。 慕容嫣。 一别两年,再见,我们依旧互相伤害。 离玉树来月信了,来的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她的小腿儿吓的直打颤,最后是被离傲天抱回到床榻上的。 女子这方面他不懂,只好请教孔雀,孔雀脸红之际拿着干净的月信条来到离傲天的房间,一步步教她如何用月信条,告诉她不要害怕。 “孔雀,这个东西不会掉了吗?”离玉树红着脸蛋奇怪的问。 “不会的,皇上不要乱跑乱跳。”孔雀道。 离玉树点点头,害臊的穿上了亵裤,夹紧了双腿,紧张的不得了。 “孔雀,朕……朕为什么肚子疼啊,腰好像也有点疼。”离玉树现在完全变成乖宝宝了,乖的不得了,雾蒙蒙的大眼睛全都是好奇和担忧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害怕。 孔雀安抚道:“恩,会疼的,多喝点热水,红枣水就好了。” “那你快给朕拿来,朕要多喝。”孔雀点点头:“那皇上在这儿等着,别乱跑,好好歇息啊。” 离玉树可怜巴巴的点头,乖乖的躺下。 孔雀出去,离傲天在外面等着:“回王爷,皇上都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吩咐膳房煮红枣水给皇上喝。” “恩。”孔雀离开后,离傲天赶忙朝内屋走去。 离玉树乖巧的躺在床榻上,锦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个小脑袋,看到离傲天来了,小玉树委屈的撒娇,爬起来敞开手臂,声音软软糯糯的:“皇叔,朕肚子疼,你过来给朕摸摸肚子。” 第601章 皇叔,你在哪里 刺儿没了,小脾气没了,小嚣张也没了。 现下只剩下女儿家软软糯糯的性子了。 小玉树展开手臂,可怜巴巴,泪眼汪汪的看着离傲天,她现在特别没有安全感,总有一种自己流血过后会死掉的错觉。 阴沉着黑脸的离傲天看到她这幅样子也不由自主的将僵硬棱角的面容变的柔和了一些。 颀长的身躯伫立在离玉树跟前。 皇叔好高,仰的她脖子都酸了:“皇叔。” 一声‘皇叔’让离傲天的心如浇灌了热水的糖块融化了。 他的脚再也控制不住,径直坐在了床榻上。 还未坐稳呢,小玉树就跟个小粘豆包似的黏了上来,小屁股坐在离傲天的大腿上,双臂搂着离傲天的脖子,蔫蔫的靠在他怀里。 想了想,小玉树又垂下一个手臂拉起离傲天滚烫的大掌覆在自己的小肚肚上:“皇上,呜呜,肚肚疼。” “很疼么?”离傲天不是女子,自然体会不到这种滋味儿。 “恩。”她带着哭腔,声音哽咽,小脸在他胸膛上蹭啊蹭啊的。 离傲天垂眸一看,便看到她的眼圈又红又湿润,他轻轻的揉着她的小肚子:“受苦了。” “恩,皇叔竟然知道朕受苦了就好。”离玉树又开始晒脸了,她仰起小脑袋看离傲天:“皇叔,你还生气么?” 覆在她肚肚上的手没有停止,不过离傲天依旧没有作声。 疼她宠她照顾她和他生气没有直接的关联。 白日,离傲天哪儿都没有,什么事儿都干不成,只要他动弹一下,离玉树就会哼唧的直哭,娇气的不得了。 他们在床榻上窝着,离傲天又命人加了一盆火炭,让她更暖和一些,又亲自喂她喝热热的大枣水让她舒服一些。 “皇叔,朕不要来月信了,朕肚肚疼,腰疼,哪儿都疼。”离玉树哪知道来月信这么痛苦啊,她的小腹那里好像有小猴子扯着她荡秋千,她痛不欲生,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一边掉一边用袄袖子擦眼泪儿:“皇叔,抱抱,要抱抱,抱着就不疼了。” 她还从未如此撒过娇,依赖过自己呢。 离傲天干脆脱了缎靴,脱了长袍,露出滚烫结实的胸膛,二人相拥,离傲天用自己滚烫的身子来给离玉树的肚子取暖,看她脸色苍白的小可怜样,他温柔的擦干她的眼泪:“好了,别哭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骗人骗人,还是疼,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疼,皇叔,你替朕疼。”离玉树一会咬他的手,一会捶他的胸膛,闹腾的不得了,比她往日还能闹腾,似乎这么闹腾就能减轻她的痛楚似的。 “乖,若是可以,微臣也希望替皇上疼。”离傲天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把她哄睡着了。 这么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直到晚膳时离玉树才醒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感觉房间灰蒙蒙的,耳边有火炭‘刺啦刺啦’的烧灼声,她的肚肚不太疼了,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找离傲天:“皇叔?你在哪里?” 第602章 觉得血流成河 回应她的唯有空荡荡的寂静还有她的呼吸声。 悄悄掀开锦被,离玉树默念着她来月信是做梦,她的小手悄悄的抻开亵裤瞅了一眼便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了。 原来,真的来月信了。 她懊恼的扯着青丝,把自己的小脑袋胡噜的乱七八糟的。 加之皇叔不在,她的心愈发的慌乱了。 离玉树趿拉着绣鞋朝外面跑去,跑了三两步忽然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她想起来了,双腿间还夹着月信条呢,于是,她走上了小小的淑女碎步。 那扇厚重的门被关上了。 若不是外面有声音,离玉树还以为自己被拘禁了呢。 她支楞着小耳朵趴在门板上偷听外面的情况。 是皇叔的声音,深沉,沙哑还带着不悦:“本王现在没有时间,恩,看好,不允许她再闹。” “可是王爷……”不知是谁那么没眼力价依旧‘吧啦吧啦’的吵着离傲天。 “听不懂话?”离傲天怒了:“堵住她的嘴巴。” “是是是。”那人退下了。 离玉树依旧在听,而且还允着手指细细的品味思考着皇叔口中的‘她’是谁,莫非皇叔又在外面找莺莺燕燕的了? 吼。 好气。 他是不是不想要抱抱了。 “恩,你们小声一些,吩咐膳房做一些大补的东西,鸡汤之类的,一会儿端到本王的房间。”离玉树事无巨细的叮嘱着,跟一个老妈子似的,他可从未为谁叮嘱过生活上的事情。 叮嘱过后,离傲天回眸,视线落在门板的薄薄窗纱上。 小玉树鬼鬼祟祟的影子清晰的映照出来,离傲天略勾唇角大步流星朝她走去,长指曲起轻叩门板。 “啊。”突如其来的叩门声吓的离玉树朝后退了好几部,两个脚不听话的绊在一起而后摔在了地上,这么一摔不要紧,离玉树觉得自己的屁股下面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啊。 听到尖叫声的离傲天浑身一震,立即踹开门冲了进去。 一眼便看到离玉树跟个小王八似的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 她的表情……有些痛苦,一动都不敢动。 “皇上。”离傲天冲过去,按照她原有的姿势打横把她抱起径直朝床榻走去,看了一眼她红扑扑的小脸儿:“肚子不疼了?” 离玉树想摇头,但是总觉得这个动作幅度有些大,于是眨巴眨巴眼睛:“不太疼了,但朕觉得裤子湿了呢。” 离傲天用尽了浑身的温柔,轻轻的把她放在床榻上。 当然,姿势有些不太对。 因为离傲天让她趴着。 没错,是趴着。 离玉树非常膜拜离傲天,所以皇叔让她干啥她干啥。 她的姿势有些诡异,张开双腿,任由离傲天从后面扒开了她的小裤,看了一眼,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夸张。 最起码没有达到血流成河的程度,于是离傲天拍拍她的屁股:“没事。” “真的?”离玉树小心翼翼的翻过来,就跟乌龟翻身似的,看上去有些蠢萌:“可朕总是觉得自己坐在了水盆里。” 第603章 不答应朕,朕就饿死 “正常。”离傲天淡淡的说,压根无法理解整个屁股坐在水盆里的奇妙感觉,他噤了下鼻子,眉头轻轻的蹙起,觉得女子的确很麻烦,自然,也十分辛苦。 他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正常’两个字让离玉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下面潮乎乎,上面火大大。 她的情绪不稳定,极其不稳定。 离傲天深邃的眸灼灼的看着她,似乎能够感受到暴风雨来的前兆。 “你去!”小玉树不敢大咧咧的起身,只好将如虹的气焰挥发到淋漓尽致的地步,她的手指头指着门口的方向:“去。” 直愣愣的‘去’让离傲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果然,不能和太笨的人在一起,已经拖拽了他聪明的头脑。 “去哪儿?”离傲天声音清清冷冷,却依旧愿意宠溺的听她说废话。 因为离玉树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废话。 “去找孔雀,再要一个月信条。”离玉树鼓着腮帮子,道。 “浸过来了?本王去找孔雀给你换。”说着,离傲天颀长的身躯从床榻上站起。 “不是。”离玉树捉住了他的手掌,指尖在他的掌心里来回的抠着。 离傲天蹙蹙眉。 “你用。”离玉树吞吞吐吐的说。 “本王用?”离傲天被这句话震惊了,重新坐下来,把小玉树翻过来,摸摸她的小脑门,也不热啊,怎的尽说胡话呢。 离玉树拂开他的手掌:“对,皇叔用,朕也要让皇叔感受感受做女子是多么的不容易。” 过分,荒唐。 “不用。”离傲天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皇叔,你不喜欢朕了。”小玉树撒娇打滚,问出后面的话她一愣,觉得脸红红的,于是用软枕捂住自己的小脸儿,悄悄的看他。 离傲天灼灼的盯着她:“别闹。” “皇叔,你今儿个不用朕就……朕就不吃饭了。”她撒泼打滚,情绪变化的让人接受不了。 她从那边滚到这边,从这边滚到那边。 离傲天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道:“看来肚子是真的不疼了。” 他走了。 就那么走了。 离玉树好气好气的。 一刻钟。 半个时辰。 门瓷实的跟石头似的,压根没有人推开。 过了一会儿,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还伴随着一股喷香喷香的鸡汤味儿,离玉树敏锐的小鼻子一下子捕捉到了:“鸡汤,一定好喝。” 她猛地爬起来,爬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在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三个字:鸿门宴。 一顿鸿门宴换一个月薪条?骗鬼呢吧。 离玉树坚决不上当。 她吊着脖子卡在塌沿上,一副好死不死的样子。 离傲天把鸡汤放在了一边的矮几上,赶忙把她扶起来,还掐了下她的人中,痛的离玉树嗷嗷叫唤。 “你没昏倒?”离傲天还以为她流血过多至死呢。 “皇叔,你欠着朕昏倒是不是?不过也快了,饿昏的。”离玉树抬起一根手指头在头顶上打着圈圈:“昏啊昏,好几个人影了。” “恩,正好有鸡汤,喝了就不饿了。”离傲天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离玉树摇头:“若是皇叔不答应朕,朕就饿死算了。” 第604章 这个怎么用 史册上。 想来又要记载上一笔奇妙的历史了。 小玉树的蛮横让离傲天感到头疼。 没想到来个月信把她体内小恶魔的潜质都给激发出来了。 她卡着脖子,双腿一蹬,死活就是不吃东西。 那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叫唤,听的离傲天十分不忍心,心疼的拧成了一股绳。 离傲天用勺子舀了一口鸡汤轻轻的嗅着,诱惑着她:“膳房大婶才熬的,味道浓郁,真的不喝?” “不喝不喝。”小玉树猛吞了下口水,心想,喝了有什么用啊,上面喝着,下面流着,岂不是浪费啊。 二人僵持了一刻钟。 “发昏,晕,要吐了,好难受,要死掉了。”小玉树自言自语,双手抚额,一个劲的摇头:“朕的一生真凄惨,得个皇叔不给饭。” 还弄了个押韵的诗句。 离傲天淡漠的看着她,暗忖了半晌,淡淡道:“不吃罢了,一会儿便吃了。” “哼。”离玉树贼有骨气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哼’,骨碌了一圈,换了一个姿势挺尸。 其实,离傲天是拒绝的。 但,离玉树初次来月信,肚子疼,腰疼,小脸苍白,痛不欲生,而且还睡了整整一天,滴水未沾。 离傲天打心眼里心疼她。 倨傲的他从孔雀手里接过月信条时整个人都是僵住的。 不过,他迅速的恢复了神色,反正他也不会愚蠢到告诉孔雀拿月信条究竟要做什么。 “苍天啊,老天啊,天理不容啊。”未走近内屋便听到了离玉树自言自语的嚎:“肚肚疼,肚肚饿,还没有人疼朕。” 他蹙眉。 自己这么疼爱她,她难道感觉不到? “起来。”离傲天神态不大自然,棱角分明的俊脸愈发的凉而且好似染了一层锅底灰,他声音清清冷冷,带着不悦。 “不起。”离玉树把脑袋卡在塌沿上,两条小腿儿正有节奏的一左一右的来回拍打着,好似床榻是海浪。 看着她两条得瑟的小腿离傲天有一种想把她的小腿变成鱼尾巴的想法。 后来一想,变成鱼尾巴岂不是跑的更快了,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离傲天声音沉沉,刻意压低,好似怕谁听到似的:“怎么用。” 闻言,小玉树一怔,随即翻过身子,看离傲天手里拎着一个月信条,她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离傲天蹙眉:“笑的挺埋汰。” “皇叔。”小玉树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双腿跪在床榻上,搂了下他的脖子:“你真好。” ‘真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接下来,离玉树颠颠的把干净的温水倒在了那干净的月信条上,而后让离傲天脱裤子搁在上面。 目的达成,小玉树开心的不得了:“皇叔,感觉怎么样?” 感觉……挺酸爽。 什么都干不了的滋味儿,离傲天不悦的蹙眉,转身离开,来到帷幔前把东西拿出来嫌弃的丢掉,洗手,重新回来,认真道:“不舒服,你现在可以用膳了。” 第605章 你有别的树了 “恩恩。”离玉树忙不迭的点头。 她欢天喜地,眉开眼笑,给她腮帮子上涂两个红丫蛋儿,她都能上戏台子唱大戏去了。 离玉树盘着小腿儿,摸着自己‘咕咕’乱响的肚肚:“有句话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朕是皇上肚里能撑饭。” 为了让她用膳,离傲天真的是豁出去了。 塌上用膳还是头一遭。 相对于离傲天这般讲究的人来说是万万不准让别人在他的塌上胡作非为的。 不过,对方是离玉树的话,他勉强可以答应。 而且他还为离玉树的用膳增砖添瓦。 离傲天取来了下棋的棋盘,挥掉了上面所有碍事的东西,把棋盘当成膳桌放在了离玉树的跟前,而后将热过的香喷喷的鸡汤,红烧猪手,清蒸鲍鱼以及清炒竹笋还有一碗米饭放在她面前。 香喷喷的晚膳让离玉树食欲大开。 “慢慢用,微臣给皇上倒一杯红枣水。”离傲天转身倒水的功夫,离玉树已经干掉了半个猪手,小手油乎乎的,然后她又握着勺子去吃大米饭。 吃的特急,特快。 就跟难民似的。 “慢慢吃。”离傲天坐下来,宠溺的用指腹拂掉离玉树唇边的大米粒,早知道她饿成这样就该早早满足她的恶趣味儿愿望。 “皇叔,好吃的。”离玉树眉眼弯弯,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幸福?”离傲天在她眸中看到了幸福的味道。 “恩恩。”离玉树嘎嘣嚼着竹笋点点头。 “什么是幸福?”离傲天问,忽然很好奇,毕竟她打小生活在冷宫,性子却依旧如此阳光开朗让他很诧异。 离玉树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水蒙蒙的大眼睛转了下,笑眯眯的说:“有肉,有饭。” “恩?”离傲天认真的听,听到这两个答案后明显有些失望,就在他神色略黯淡时,离玉树油乎乎的小嘴儿‘吧嗒’亲在了他的脸蛋上:“还有皇叔。” 虽然这个吻很糟糕,有猪蹄味儿,有鸡汤味儿还有红枣味儿,但离傲天感觉很幸福。 幸福过度的结果便是离玉树吃撑了,挺着小肚子躺在床榻上。 离傲天把东西收拾到外殿,一会儿自然有丫鬟进来收拾。 他打了一盆热水,浸湿了面巾给离玉树擦手,擦嘴:“不起来溜达?会积食的。” “不怕。”离玉树摇头,吃饱了要美美的睡一觉嘛。 “会胖。”离傲天道。 “朕怎么吃都不胖,不要太羡慕。”离玉树笑的贼兮兮的。 的确,她特能吃,有时比男儿还能吃,但却依旧削瘦,单薄。 夜色渐渐涌上来。 曾经,离傲天无比的痛恨这种浪费光阴的做法。 现在,他搂着红烧味的离玉树却感觉时间过的太快了。 去他的浪费光阴,去他的朝廷政务,他只想搂着心爱的女子享受着幸福的时光。 “皇叔,吃饱喝足,朕的脑子也有些回过味儿来了。”离玉树的手指头上还有红烧猪手的味道,香喷喷的,洗不掉,离玉树闻了闻忽地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树了。” 第606章 只有你这一棵树 什么叫做在外面有别的树了? 玉树语言定要百转千回,翻山越岭的品味才能弄懂。 唯有和玉树在一起之久才能明白她所言何意。 ‘你外面有别的树了’通常可以理解成‘你外面有别的人了’。 起初,他也没反应过来。 怔愣了许久,正是因为怔愣的时间太长了又激怒了这个小炮火离玉树,她不悦的从离傲天的怀里钻出来,双腿骑在离傲天硬邦邦的肚子上:“哼,肯定有了,告诉朕是桂花树,大松树,白杨树还是小柳树?” “本王哪来那么多的树?”离傲天眉宇间拧起一抹疑惑的情愫。 “有有有,就是有嘛。”小玉树顺势趴在他滚烫的怀里,小嘴儿一张就咬住了离傲天的下巴:“你不说实话,朕方才都听到了,你还让别人劝你在外面养的树呢,你让你的树别闹,还让你的属下看住了你的树。” 他明白了。 低低的笑,沉哑的声音略带性感,粗粝的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吃醋了?怕本王在外面其他女子?” 戳穿以后竟然还有一丝丝的羞涩。 小玉树歪着小脑袋,张开小嘴儿,上下牙齿来回磨着离傲天的下巴知道在他的肌肤上滚了一圈口水才赖赖唧唧的说:“才没有呢,反正,反正朕就是不准你在外面有树。” 她吃醋了,是不是证明心里有自己了。 离傲天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眉宇间自带霸道的占有欲慢慢被小玉树填满,他温热的手掌托住了她的臀部让她往上爬:“本王在外面没有别树,只有你这一颗树,而且本王也没有心思去养别的树。” 说的还算有诚意。 小玉树嘟嘟囔囔:“真的?那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好奇心怎的这么重?”离傲天捏她的小鼻子,让她发出跟小猪似的闷哼闷哼的声音:“是大理寺的人,说的是苏夫人,嫣儿还未回来,苏夫人一直晾在那里没人管,苏夫人按耐不住了,嘴里说的话不干不净的。” “这样啊。”离玉树转动了下眼珠:“皇叔……” “如果想求情的话还是闭嘴吧,不要惹本王生气。”离傲天的脸色说变就变,一丁点预警都没有。 离玉树张了张嘴,开始作恶多端,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圈一圈的红色印记,看起来十分暧昧,咬完以后,道:“皇叔,你好狠的心啊,等以后朕犯错了你是不是也要如此对待朕啊。” “不会。”离傲天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 小玉树疑惑的看着他。 离傲天捏了下她的腰,道:“本王会给你一个全尸的。” “……”离玉树愈发的诧异了:“为何要给朕一个全尸?” “七日,马上到了。”离傲天漠然的提醒她。 几百个夜夜都不足以让慕容嫣如此难过。 白日,到天黑。 她被困在这个机关里好久好久了,冻的她瑟瑟发抖,唇瓣青紫。 “独孤烈,你这个王八蛋。”慕容嫣碎碎念,她起身,在原地来回蹦跶,希望这样暖和一些。 第607章 那里够结实 荒郊野岭。 暗宫外柏树交错开来,似有蝙蝠在头顶盘旋着发出凄厉的哀怨声音。 山峰层层叠叠,地面陡峭,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黑压压的乌云如洒了墨汁的宣纸吸附在穹庐上空。 慕容嫣浑身上下冷冰冰的,冻的直哆嗦,她在原地来回的踱步,跳跃,为的就是让自己身上暖和一些。 她忽地想到了独孤烈滚烫的怀抱。 窝在他的怀里,满满的幸福感,那种滋味儿回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失了心神。 “慕容寺卿,若是冷,我把披风给你吧。”同慕容嫣困在一起的男子壮着胆子凑上前,欲脱下披风。 慕容嫣不大喜欢和除了独孤烈以外的男子有什么亲昵接触。 她有些紧张,朝后退了一步,脚被一块石头险些绊倒,幸好这个男子及时搂住了慕容嫣的腰,惯性使然,慕容嫣稍稍前倾恰好跌倒了这个男子的怀里。 “抱歉。”慕容嫣淡淡道,才想松开她的属下,身后便响起了独孤烈霸道,深沉带着压抑愤怒的声音:“抱着,就不冷了?” 他的声音太过突兀。 好似一支利剑强硬的穿进了坚硬的石头里。 慕容嫣循着声音回眸。 一盏马灯映亮了黑夜。 稀薄的光晕把独孤烈的影子拉长,皎洁的月和马灯的烛光让慕容嫣看清了独孤烈英俊的轮廓,深邃,涓狂,还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 她不冷了。 浑身滚烫,犹为是心,这么多年了,不管时隔多久,不管在哪里,每次见到独孤烈时,慕容娅的心都好似在油锅里。 “呵……”清寡的笑声夹杂着嘲讽,慕容嫣不会再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她从容淡定的从那男子怀里离开,朝前方迈了几步,隔着几百只羽箭的空隙淡淡的望着他,妩媚带着戏谑的眸子落在某处:“独孤宗主那里恢复的还挺快的嘛,我还想呢,若是独孤宗主从此不行了,我便让我舅舅给独孤宗主在宫中寻个差事。” 独孤烈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下一句果然气煞他也:“太监总管,如何?” 说罢,慕容嫣‘咯咯’的笑着,声音清脆。 独孤烈深邃的眸眯了眯,声音带着空谷的回响:“慕容嫣,你太低估本宗主了,本宗主那里结实的很,硬的很,怎会被你咬坏呢,本宗主非但觉得没事,反而觉得很爽,慕容嫣,你的技术愈发的好了。” 慕容嫣麾下的那个男子不知他们之间的感情,听到如此羞人的话,他气的胸腔起伏,英雄救美的念头一下子从脑海出来了:“独孤烈,敢惹我们大理寺,你真是不识好歹,我劝你乖乖投降,把我们放了,我们寺卿还能手下留情饶你一命。” 慕容嫣一怔,拦都拦不住啊。 独孤烈这个性子怎能让人这么羞辱呢。 她感觉周遭阴风阵阵,寒风入骨,还未等反应过来,独孤烈倏然腾空飞起一跃到高高的岩石上,醇厚的内力在掌心中攒动着,他黑曜的眸如危险的漩涡。 ‘砰’的一声震碎了面前的石头和箭展开双臂飞到了慕容嫣面前…… 第608章 杀了独孤烈 “寺卿小心。”多事的男子下意识的去保护慕容嫣,双臂欲搂住慕容嫣的身子。 却不想,手臂还未搭在慕容嫣的肩膀上。 一声凄惨,痛苦的尖叫声冲破天空。 刺鼻的鲜血让慕容嫣震惊的望着眼前。 试图保护她的那个男子手臂已经硬生生的被独孤烈的长剑砍下了。 鲜血四溅,手臂丢在地上,那人疼的已经瘫软在地上凄厉的叫着。 慕容嫣被他残忍的手段惊住了,后退了一步,眸子清冷:“独孤烈,你怎的变的如此狠辣了。” “除了本宗主,最好别让任何男子碰你。”独孤烈涓狂狠辣的眸让慕容嫣闭了闭眸子,她握住长剑,在独孤烈凑近她是倏然伸出:“离我远点。” 独孤烈一怔,笑了:“呵,宝贝,嫣儿,你确定要为这个男子同本宗主动武?” “他是我大理寺的人。”慕容嫣深呼一口气,觉得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让他压抑。 “他碰了本宗主的女人。”独孤烈霸道的说。 嘲讽的笑从慕容嫣的唇瓣溢出来:“我是你的女人?呵,独孤宗主能够大言不惭的说出这句话来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呢,不过,独孤宗主的女人有多少呢?我又是第几个呢。” “你想当第几个?”独孤烈朝她迈出一步,粗粝的指腹抬起她的下颌,灼灼的看着她。 “呵……”慕容嫣清寡的笑,不着痕迹的避开了独孤烈的碰触:“不,我不想当你的女人,你那里太挤了,没有地方。” 就在独孤烈想说话时,腿上一紧,那人忍着剧痛用单臂死死的搂住他的腿:“寺卿,你快走,快走,离这个恶魔远一点。” “慕容嫣,你胆敢走一步,本宗主就杀了他!”独孤烈黑曜的眸泛着嗜血的冷意。 “寺卿,快走。” 慕容嫣咬着唇,前后的路不知如何选择。 她不能不够义气,拉着那个男子的腿:“要走一起走。” “我不走,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独孤烈,放了他,我跟你回去。”慕容嫣萧瑟的声音如落叶:“你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 独孤烈挣扎着双腿,冷冷的看着她,眸里染着不信任的情愫,沉声命令:“把剑扔了,走过来。” “好。”慕容嫣按照他说的去做。 丢了长剑,一步,一步的朝独孤烈走去。 恰时,困住独孤烈的那个男子忽地起来挡在他们中间:“寺卿,别跟他回去,朝廷需要你,大理寺需要你。” “妈的,滚。”独孤烈恨透了这个插在他们中间的人,浑身的怒气转换成了内力‘砰’的一声震碎了周遭的碎石。 登时。 天崩地裂,天塌地陷。 碎石块滚落砸在他们的身上,慕容嫣摇晃不止,趁乱,独孤烈欲抓住慕容嫣而后带她飞走。 却不想,逃走的想法早已在慕容嫣的心里扎了根。 ‘噗呲’一声。 一把寒凉的匕首插在了独孤烈的胸膛上,滚烫的鲜血顺着匕首的利刃流下,浸透了独孤烈的衣料,独孤烈震惊的看着慕容嫣。 他痛。 伤口不痛,痛的是心,撕心裂肺的痛。 呵…… 第609章 慕容嫣,我从未爱过你 呵…… 慕容嫣,我不会再赖着你了,不会再爱你了。 爱已走到尽头,承诺,我放弃了。 “哈哈哈哈……”凄凉,寂寥,绝望的笑声从独孤烈的唇中吐出,他笑的有多爽朗,心就有多痛。 黑曜的眸子被酸涩打湿。 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上刀山下火海,同敌人仇杀时,受再多的伤,他独孤烈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今夜,却为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湿润了眼眶。 慕容嫣也傻了。 墨黑的穹庐,他清晰的轮廓慢慢变的模糊,他黑曜的眸噙着她从未见过的绝望和痛楚。 她的手。 她的手……为何……为何会将匕首插入他的胸膛。 为何? 她哆嗦的松开那个匕首。 血,湿热的血浸在她的指尖上,带着他的温度。 “独……独孤烈,我……我……”慕容嫣抖着长睫,一脸愧疚的看着他:“我……” “慕容嫣,我从未爱过你。”最后,最后的最后,请让我留一点点尊严,独孤烈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眸子清清冷冷,毫无感情,毫无眷恋。 慕容嫣的胸腔闷闷的,她咬着唇看着他,嘴唇发抖,却连半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恰时。 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伴随着雷声落下。 ‘轰隆’一声巨响让慕容嫣回过神来:“血,你流了好多血,我帮你止血。” “滚。”独孤烈猩红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冷笑:“老天……都不让我们在一起。” 由远至近。 铁手带着人奔来,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儿,铁手慌了,跪在独孤烈面前,看着他胸膛上的匕首和源源不断流出来的鲜血,抬头,带着怨恨瞪着慕容嫣:“慕容嫣,你是不是害死我们宗主你才满意!” 慕容嫣全身僵硬,不知所措,只能怔怔的看着独孤烈。 “寺卿,寺卿。”因为独孤烈发怒把石头震碎了,机关破了,那边埋伏的人都涌了过来。 铁手的眼睛猩红:“我杀了他们。” 才想起身,独孤烈的手箍住了铁手的手腕,身子摇摇欲坠,他捂住胸口:“我们……回去。” “宗主,你还是舍不得……” “闭嘴。”独孤烈不让铁手把话说全,他冷笑:“从未爱过又何来不舍,只是不想和她再有牵扯。” 无视,便是最残忍的离开。 独孤烈伤的重,铁手怕出事,只好扶着独孤烈一行人离开了。 “独孤烈,独孤烈,独孤烈……”慕容嫣的心撕裂一般的痛,她踉跄的朝前追去,眼睛模糊,看不清独孤烈的背影了:“独孤烈,独孤烈。” 她念着他的名字,一直念着,舌尖好痛。 眼前一片模糊,恍若和墨黑的穹庐重合在了一起。 ‘砰’的一声,慕容嫣直直的倒下去。 “寺卿。” “寺卿。” 轰隆。 下雨了。 雨水好凉。 慕容嫣浑身湿透,她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大理寺的,她脑子里尽是独孤烈那绝望的眼神。 他绝情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从未爱过,不想再有牵扯…… 第610章 舅舅,如果是你,你会原谅她么? “独孤烈,独孤烈……”慕容嫣从噩梦中醒来,额头上布了一层薄薄的汗,她猛的醒来,涣散的瞳孔环视了一圈,环境既熟悉又陌生。 她呼了一口气。 原来这里是王府。 起初,大理寺的人的确把慕容嫣送回了大理寺。 但大理寺毕竟不是家,冷冷清清,而且没有合适的女子照顾慕容嫣。 于是,他们便联系上了离傲天,把慕容嫣送到了王府。 毕竟王府有丫鬟还有郎中。 “慕容爱卿,什么烈是什么啊,你怎的一直在叫这个名字啊。”离玉树在慕容嫣昏迷的时候就已经束好的发髻,恢复了男儿身装扮,她歪着小脑袋看着慕容嫣精致的脸,觉得她长得真漂亮。 慕容嫣现在住在王府的客房,郎中也前来把过脉,说她忧伤过度加上淋雨所以昏迷着凉了。 “微臣见过皇上。”慕容嫣勉强的勾了勾唇,眸里没有丝毫的感情,她虚弱的起身,虚弱的靠在塌壁上,看了一眼离玉树,别扭道:“皇上怎的这样盯着微臣。” 离玉树知道自己是女子,所以并未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她笑眯眯:“朕觉得慕容爱卿生的真好看。” “皇上。”推门声伴随着离傲天深沉的声音响起:“你这样盯着嫣儿都把嫣儿吓着了。” 离玉树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赶忙拉开了一段距离,伫立在一边,挠挠头:“皇叔,那朕先出去了。” “恩。”离傲天淡淡道。 离玉树离开后,慕容嫣才松了一口气,她别过头调整了下呼吸,而后看着离傲天,干裂的嘴唇轻启:“舅舅,嫣儿让你担心了。” 离傲天冷哼一声,黑眸眯起:“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男人魂不守舍的,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慕容嫣没作声。 长辈训斥她,她理应听着。 片刻,离傲天把晾的温热的汤药递给她:“喝了。” 慕容嫣端过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短暂的沉默后,离傲天拉过木椅坐下,看着她苍白失神的样子,问:“忘不了?” 慕容嫣垂着眸子,纤细的长指相互揉捏着,许久,闭着眼睛点点头,眼泪‘唰’的流下来。 她真的忘不了。 “那便去找他。”若是以前,离傲天定会骂她没出息,让她断了,可自从他自己爱上了离玉树,便知道深爱一个人的滋味儿。 他们纠缠了多年,却始终相爱,相恨,离傲天明白那种感觉。 慕容嫣呼了一口气,抬起手背拭干眼泪,湿漉漉的睫毛微微颤抖,她摇头:“我们回不去了。” 离傲天蹙眉,没插话,听她继续说。 “舅舅,如果你心爱的女子亲自将匕首插入你的胸膛,你……还会原谅她么?”慕容嫣回眸,面容苍白,整个人如没有灵魂的玩偶,她一字一字慢慢的说,每说一个字,一句话,昨夜的种种便会回荡在她的脑海里,疯狂的折磨着她,撕碎她的心。 第611章 皇叔,你傻啊 “不会。”离傲天黑曜的眸浮了一丝凉意,实话实说。 他长指有节奏的弹着。 这种事情伤的不是身,而是心。 慕容嫣的脸‘唰’的白了,眸里浸着满满的绝望和懊悔,她颓然的从塌壁上滑下蜷缩在床榻上,偏过头闭上眼睛不再吱声。 恰时。 门口传来‘砰’的一声,还伴随着‘哎哟’了一声。 这声音无比熟悉。 这是离玉树的声音。 看样子这个不省心的小东西又闯祸了。 “嫣儿,你好生歇息。”离傲天简单叮嘱了一句,而后大步流星走出去。 开门。 ‘吧唧’离玉树差点栽倒,不过载到了他的怀里。 “皇……”离玉树才想说话便被离傲天捂住小嘴儿:“嘘……” 离傲天命丫鬟照顾好慕容嫣而后牵着小玉树朝外走。 小玉树这个憋啊,满肚子的话硬是不让她说。 来到长廊的拐角处,小玉树忍不住了,‘啪嗒’甩开离傲天的手,仰着小脑袋:“皇叔,你傻啊。” 世间被定格了。 王府也被定格了。 风儿不吹了,树叶不动了,离傲天怔在那里,回头看了她一眼,深耀的眸灼灼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说你傻呗。”小玉树落落大方的承认。 她时刻谨记着中华美德的传统,人,一定要说实话。 就在离傲天要张嘴时,小玉树几乎反应特快的护住了自己的天灵盖:“皇叔,你本来就傻嘛,你会不会说话啊,人家慕容爱卿已经够伤心的了,然后你还说‘不会’,不会什么不会啊,你说个会字能死啊。” 喔。 “你偷听。”离傲天指出。 “偷什么听,朕才没有偷听呢,朕是光明正大的听。”离玉树毫无羞愧感,本想迈大步,忽然发觉裤裆里还有东西,赶紧迈着小碎步朝离傲天走来:“不行嘛?朕听听怎么了?” ‘嗒’ 离傲天赏了她一个脑瓜蹦儿:“听了就得割耳朵。” 她捂住了耳朵。 随后一想。 落落大方的拿下来:“皇叔,割吧,割完正好吃了,皇叔是想要红烧的呢,还是爆炒的呢,可是皇叔还得割掉嘴巴呢,若不是皇叔先说话能引的朕偷听啊。” “敢情还是微臣的错了?”离傲天挑眉看着她。 “对啊。” “微臣不该和嫣儿说话?” “对啊。” “微臣也不该说话那么大声?” “对啊。” “微臣更不该留皇上在王府?” “对啊。”惯性的‘对啊’之后就变的不对了,离玉树点下去的脑袋立即拨楞回来:“不对。” “想出府?”离傲天扫了她一眼,视线朝门口瞟了瞟。 “皇叔,朕……肚子疼。”三十六计,计计有阴招,离玉树弯下腰捂住肚子。 离傲天心头一紧,她现在来月信呢,赶忙上前打横将她抱起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小玉树的头窝在离傲天的怀里,谁也看不到她的神情。 直到进了屋子,离傲天觉得自己的胸膛才颤抖,而且细细的听,似乎还有隐忍着笑意的声音…… 第612章 慕容嫣撞见他们亲热 隐忍的低笑伴随着震动声在离傲天的胸膛上散出来。 ‘啪’离傲天拍了下她的小屁股,把她搁在高几上,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隐忍的笑意和眼底的水花:“很好笑?” “不好笑。”扑哧,离玉树又笑了出来,脸蛋红红的。 离傲天沉默了。 转身就走。 脾气跟龙卷风似的,来的特别的快,嗖嗖嗖的,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但离玉树谁啊,她的眼睛可是铁打的。 她能迎风直上。 抻着小脖子朝他吼,一边吼一边从高几上跳下来,跟个小野猫似的追上他,拉住他的衣摆:“哼,还不会原谅,怎么不会原谅了,朕就捅了,朕就桶了,捅死你,看看你会不会原谅朕。” “你还要捅微臣。”离傲天顿住步子:“谁给你的胆儿。” “皇叔给朕的。”说话间,离玉树已经蹦蹦跳跳来到离傲天跟前,伸出手指头捅捅他的腰,捅捅他的屁股:“哼,就捅了,怎么着,不就长了几两肉嘛,捅捅还不让了啊,小气鬼呢。”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捅。 离傲天忽地笑了,唇角浅浅的勾起来,一把把她抱起来,离玉树顺势把双腿勾在他精壮的腰上,双臂勾着他的脖子:“皇叔,你怕不怕朕血流成河流在你身上啊。” “不怕。”离傲天捧着她的臀,道。 “皇叔,捅你几两肉不乐意啊。”离玉树故作刁钻的样子。 “这么凶,要吃微臣?”离傲天看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盯了一小会儿亲了一口。 “哎呀。”离玉树趴在离傲天的肩窝窝上:“瞧你,动不动就偷亲朕。” 她羞答答的样子十分讨人喜欢,离傲天不禁想调侃她:“怎么?不让?” “让让让,皇叔好讨厌。”说着,离玉树从他肩窝里钻出来‘吧嗒吧嗒’亲了他好几口:“皇叔,你这样偷偷的亲朕会让朕感觉你在外面有别的树,你看看朕,朕在外面就没有别的叔,朕就不会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 “小东西,你还敢有这个想法。”离傲天捏了下她的臀,落落大方的亲她的小嘴儿,亲她的鼻尖儿:“等……” 等等。 好像有一股陌生的风蹿进来。 离傲天身子微僵。 “皇叔?”离玉树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 “嫣儿。”离傲天声音微沉。 “嫣……”离玉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的脸滚烫滚烫的。 完了完了,被慕容爱卿捉到了奸情。 “……额……抱歉……我……”慕容嫣觉得自己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把她吓坏了,自己的舅舅竟然和皇上在一起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慕容嫣愣住了。 她在客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想着要工作,来问问离傲天想如何处理苏夫人的事情,却不想撞见了这样令人尴尬的一幕。 “舅舅,我……我先走了。”慕容嫣磕磕巴巴的说,转身就要走。 小玉树压根不敢回头,现在恨不得当一个鸵鸟。 “嫣儿,先别走,等一下。”离傲天淡淡道。 第613章 皇上是女的 离傲天的话,慕容嫣一向不敢拒绝,她点点头,规规矩矩的伫立在一边,连头都不敢抬,不敢看那令人尴尬,羞涩又暧昧的画面。 两个男子在一起…… 只要想想方才的画面就觉得尴尬。 “皇叔。”离玉树又羞又臊,全身滚烫滚烫的,小耳垂红成了大虾。 她搂的更紧了,还撒娇的蹭了蹭。 离傲天浅笑,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臀,偏过头,唇瓣儿恰好贴在她白里透红的脸蛋上,低声道:“先下去,乖,本王来处理。” “唔……好吧。”小玉树也懵圈了,鬼鬼祟祟的亲亲嘴居然还能被发现。 她从离傲天结实的怀抱里粗溜下来,一眼都不敢看慕容嫣,灰溜溜的跑到了内屋,一股脑趴在床榻上捶胸顿足,羞的恨不得找一个老鼠洞钻进去。 后来,她干脆钻进了被窝里。 心里嘀咕着:看不见朕,看不见朕。 外殿。 看着摇曳的帷幔,直到看不到离玉树的身影,离傲天才将视线慢慢抽回落在一脸尴尬的慕容嫣上,他没有丝毫不自然,云淡风轻的看着她,淡淡道:“嫣儿,过来。” 慕容嫣跟着离傲天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没有火盆,显的冷清,旁边坐着一个青瓷刻龙纹香炉,里面燃着熏香,袅袅的烟雾如穿着薄纱的少女在半空舞蹈着。 离傲天颀长的身躯来到茶几前,斟了两盏茶递给她一杯,而后绕到书几后坐下来。 骨节修长的长指在书几上有节奏的弹着,声音清脆,让慕容嫣的心直跳,她摸着茶盏的表面,抬头:“舅舅,嫣儿可以保密……” “她是女的。”离傲天淡淡道,抢占了话的先机,也把慕容嫣的顾虑说了出来:“不必担心本王有断袖之癖。” 听及,慕容嫣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里一直回想着离玉树的长相,最后磕磕巴巴道:“原来……原来皇上是女子,喔,喔。” ‘喔’了半天,慕容嫣才缓冲过来自己的情绪,最后忽地想到什么:“舅舅,可是你和皇上是……” “不是。”离傲天又拦住了她的话头,淡淡道:“皇上不是本王的亲侄女,她是她母妃和苏将军所生的女儿。” “什么?”慕容嫣站起来,吃惊的看着离傲天,精致的水眸闪过一丝错愕和震惊:“皇上的母妃背叛了先帝?” 离傲天蹙眉。 慕容嫣抿了下唇,重新坐下。 “恩,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本王不会和死人斤斤计较。”离傲天声音平淡,慢条斯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热茶,道:“既然皇上跟本王没有亲属关系,本王便可以和她在一起。” “既然舅舅已经做出决定了,嫣儿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慕容嫣识大体,知道不该乱参与离傲天的事情,也不会像其他女子一样追问一些有的没的:“舅舅,皇上挺可爱的,希望舅舅好生待她。” “恩。”离玉树的好,离玉树的可爱,离傲天比任何人都清楚。 慕容嫣起身:“舅舅,嫣儿来找舅舅是为了苏夫人的事情。” 第614章 生小树苗 “苏夫人的事情由本王处理,你就好生歇息吧。”离傲天绕过书几,眉眼清淡:“这些日子在本王的府上好生歇息。” 慕容嫣点头:“多谢舅舅。” 眼下,知道离玉树性别的人愈来愈多了。 离傲天如猎豹般神秘深邃的眸微微眯起,落向远处,看了一会儿蓝天,搓了搓指腹。 不管前方是巨浪还是荆棘,他都会好好的将离玉树保护起来。 她是个小麻烦精,也是个小烦人精。 慕容嫣离开之后,小玉树就黏糊的不得了。 掀起自己的盘丝被,伸出自己的蜘蛛爪,一把将离傲天这个唐僧抓进了自己的盘丝洞里,两个人盖着盘丝的被子叽叽咕咕的。 “皇叔。”她捂着被子不让他动弹。 “把被子掀开,热。”离傲天道。 “不要,黑着说话有感觉。”小玉树抓住离傲天的手掌,眨巴眨巴眼睛:“皇叔,这是不是我们最后一夜了。” “怎么?”离傲天不解的问。 离玉树把小腿儿搭在他的腰上晃啊晃啊的,允着手指,想了会,觉得憋的晃,掀开被子,露出了半个小脑袋,让外面的空气稍稍露出来一些:“皇叔,你想想啊,慕容爱卿是大理寺的,她那么厉害,还专门抓坏蛋,方才你和慕容爱卿聊那么多,一定聊朕的事情,而且皇叔出来之后脸色不太好,慕容爱卿是不是想戳破朕的秘密?然后再把朕抓起来?” 她的小脑袋瓜儿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离玉树,本王在你心里就这么没用?”离傲天捏了下她的小鼻子:“本王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抓走?” “因为朕是坏蛋啊,朕做了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朕骗了你。”离玉树把身子使劲往离傲天怀里拱。 “嫣儿说了,不抓坏蛋,只抓负心的人。”离傲天把手掌探进她的衣裳里,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只要你别负心,嫣儿就不会抓你。” “要万一皇叔负心了呢?”离玉树扭来扭去的问。 “那就……”离傲天在思考。 “那就把皇叔的鸟割下来。”离玉树贼兮兮的说。 离傲天用唇堵住了她的唇,给她吻晕了才趁空隙时道:“把本王的那割掉,你还怎么和本王生小树苗。” “皇叔,你要跟朕生小树苗?”离玉树激动的问,一个不小心把牙齿磕到了他的嘴唇上。 离傲天蹙眉:“这么激动?别激动,不是现在。” “不是不是。”小玉树按捺不住了,她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皇叔,你和朕是……是……是亲人的,你要是跟朕生小树苗的话那小树苗就长成了狗尾巴草了。” 说着说着,她就垂下了眸子。 离傲天才想安慰她,离玉树深吸一口气,道:“好可怜,以后小树苗会被人指责成丑八怪,皇叔会受不了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会看小树苗不顺眼,看朕更不顺眼,到那个时候皇叔也会抛弃小树苗,也会抛弃朕的,朕便会带着小树苗跪在城北的街口乞讨要饭。” 第615章 皇上挺漂亮的 “城北街口?”离傲天蹙眉,感叹她有强大想象力的同时不由得问了一句:“为何是在城北街口要饭乞讨?” 话音才落,离傲天感觉自己掀起了一阵大风。 离玉树阴森森的小脸儿看着他,僵巴巴的说:“因为城北街口的人多。” 离傲天‘喔’了一下算是回应。 接下来,离玉树开始暴风骤雨朝他席卷而来:“皇叔,你在外面有树了,而且你想跟朕生小树苗的话也不是真的,你是在糊弄朕呢。” “此话怎讲。”她闹哄哄的让离傲天有些头疼,却还是耐着性子问她,把张牙舞爪的小玉树温柔的抱在怀里。 “因为皇叔只关心城北街口,不关心朕要带着小树苗讨饭。”离玉树气呼呼的说,说的好像真的有这回事似的。 离傲天笑,低低的笑,笑起来格外有魅力,眸里的黑墨好似在那一瞬晕染开来:“小树苗呢?恩?” “小树苗在……”离玉树也僵住了,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忽然觉得好诡异,她拍了下脑袋:“对啊,小树苗呢,朕没有小树苗啊。” 离傲天捉住她的小手凑到唇边亲吻:“别打了,本来就傻,这么一打更傻了。” “皇叔才傻呢。”离玉树顺势倒在他的怀里,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把玩着他垂下来的青丝。 “没有的事儿被你说的跟已经发生了似的。”离傲天蹭了蹭她的额头。 “皇叔你的脑袋跟砖块似的就不要总是撞朕了嘛。”离玉树揉揉脑门:“皇叔,那小树苗……” “小树苗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离傲天知道她担心些什么,揉捏着她的手指把玩:“本王不会让小树苗变成狗尾巴草的。” “原来皇叔有特异功能呢。”离玉树捂着嘴巴笑。 离傲天‘恩’了一声算是回应她。 做了女子便不愿意再做男子。 束起的发髻怎么看怎么丑,最后离玉树干脆拆下来了,披头散发的觉得美的不得了。 她举着铜镜照来照去,百看不厌,嘴里含着橘子瓣心想皇叔怎的还不回来呢。 门板响动。 离玉树放下铜镜,乐了:“皇叔,你回来的也太……” 太太太……僵住了。 她猛地吞下那瓣橘子怔怔的看着慕容嫣,眨巴下眼睛,又眨巴一下:“慕……慕容爱卿你怎么来了。” 这是慕容嫣第一次看到如此不拘小节,清秀的离玉树,她微笑着看她,觉得她生的很漂亮,很精致,像认真雕刻的瓷娃娃,让人忍不住怜爱:“微臣见过皇上,微臣前来找王爷。” “皇叔啊,皇叔出去了,不在呢。”离玉树有些尴尬的说。 似乎看出了她的小情绪,慕容嫣特别自然的说:“皇上这样子挺漂亮的,若是需要胭脂水粉,微臣那里有,既然王爷不在,那微臣便退下了。” 慕容嫣颌首离开恰好遇见走进来的离傲天,她叮嘱了离傲天大理寺的事儿便离开了。 “皇叔皇叔。”她喜气洋洋的招呼着离傲天,让离傲天心情大好:“何事这么开心?” 第616章 跟死了夫君似的 她若是现在穿一身喜庆的红衣,配上她张牙舞爪的动作活脱脱像一个鲤鱼跳龙门。 贼喜庆,没准儿抱回家还能有喜事发生呢。 离傲天端着一杯牛乳茶,温热的,冒着香甜惑人的香气,如同离玉树一般。 他光是伫立在那里就足以让人尖叫。 雕刻分明,俊逸深邃的五官噙着一抹与生俱来的贵气,他本想把牛乳茶递给她,可转念一想,离玉树会把牛乳茶飞出来,于是,他放在了旁边的矮几上,而后推远了一些:“见到本王这么高兴。” “不是。”小玉树拿着铜镜比划来比划去的,仿佛那是一个照妖镜,只等她说一声:嘿,妖怪,还不赶紧现出原形,她抬头朝离傲天傻笑,然后又羞答答的低头,又抬起头来。 离傲天心里一紧。 莫非是月信流血过多,脑子变傻了? 想到这儿,离傲天抱着忐忑的心走近离玉树,伸出手掌探到她的额头上摸了摸,道:“不热,说什么胡话。” 闻言,离玉树‘吧嗒’打掉他的手:“你才说胡话呢,朕开心啊,开心慕容爱卿夸朕漂亮呢。” “谁晌午还别别扭扭的趴在本王怀里不肯出来呢。”离傲天调侃道。 “此一时彼一时嘛。”离玉树跟个小炮火似的站在藤椅上,藤椅不是床榻,没有那么结实,离傲天赶忙把她抱到怀里:“皇叔,慕容爱卿还说要借朕她的胭脂水粉呢。” 喔。 离傲天明白了:“你想涂那些?” “嘿嘿。”离玉树嘻嘻哈哈的笑:“感觉挺好玩的。” 离傲天不肯,说有个法子能让她跟涂了胭脂水粉一般漂亮,离玉树便问是什么法子。 于是,小玉树就被离傲天扑到了。 从额头到眉眼到鼻尖再到嘴唇把她吻了个遍,湿漉漉的唇瓣儿如露珠一般沾染在她的肌肤上。 吻到最后离玉树累的气喘吁吁的,直说离傲天骗她。 离傲天拿出了杀手锏:铜镜。 两个人拥着躺在床榻上,离傲天让她照镜子:“脸蛋被本王吻的红扑扑的,嘴唇也红扑扑的,这不比那些胭脂水粉好用多了,这是纯天然的。” 嗷呜。 皇叔这个大坏蛋。 就这样扼杀了朕的胭脂水粉。 第四日时。 小玉树的月信之血少了许多。 她的肚肚也不疼了,可以活蹦乱跳的了,但是还不能爬树。 可这些日子离傲天却忙的脚跟碰不到后脑勺。 这让离玉树匪夷所思,除了夜里能看到离傲天,白天压根看不到。 于是,她开始多想了。 若是不拦着,她的脑袋能装进去一个天下。 就在她挂在秋千飘荡第十六下的时候,离玉树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是一件大事。 关系着生死存亡的大事。 她让孔雀带着离玉树到外面置办了一些东西。 夜。 如一张渔网罩在整片天空,零散的星挂在云卷周围,似是点缀。 书房外。 离玉树鬼鬼祟祟的端着一个食盘踏了进来,面色有些沉重,就跟挂了夫君一样沉重…… 第617章 请君任选 上联:白绫匕首鹤顶红。 下联:两眼一闭早超生。 横批:请君任选。 ‘当当当’ 没有礼貌的小玉树不是好玉树,有了礼貌的小玉树是怪玉树。 怪玉树叩响了书房的门。 这让正在翻书,忙朝政的离傲天十分诧异,不知是谁,还以为是孔雀鹧鸪或者慕容嫣呢。 因为他的离玉树通常会直接飞进来。 一丁点招呼都不打。 “进。”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带着空谷回荡的性感沉哑,那声音,光是听着就无比的惑人,恨不能和声音的主人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离玉树进了。 没有咋咋呼呼,没有蹦蹦跳跳。 如一个待宰的羔羊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站在离傲天跟前,而且手里还捧着一个食盘,食盘上面盖着一块儿红布,不知道以为里面藏着金银珠宝呢。 离傲天被她‘生如鸿毛,死于泰山’的样子怔住了,放下手里的书和奏折,看着她,淡淡道:“怎么?” “皇叔,日子到了。”离玉树提醒,小嘴儿微微的撅着,低垂着眉眼,特乖,特安分。 “什么日子。”离傲天蹙眉,有些不解,修长的长指在额头上轻轻的敲着:“你的生辰?好像不是这日。” “不是生辰。”离玉树朝前踏了一步,黑溜溜的大眼睛灼灼的看着他,道:“是朕的忌日。” 忌日。 这两个晦气的字让离傲天十分不悦:“胡说八道。” 他沉着脸,跟阴天似的。 “朕没有,朕没有。”离玉树摇头:“难道皇叔忘记了吗?皇叔和朕的七日之约啊,现在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朕看皇叔还没想起来,朕便自告奋勇来提醒提醒皇叔。” 有意思。 没想到还有人主动送死呢。 离傲天忍不住想笑,却用冷漠的神情掩盖了他真正的表情。 “恩,表现不错。”离傲天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最后将视线落在那食盘上,淡淡道:“装的什么?” “哦哦。”离玉树差点忘了,她扭着小屁股来到离傲天跟前把食盘放在他的书几上,‘啪啦’特豪放的把红丝绸一掀。 里面的东西还真是够震撼的了。 匕首,鹤顶红,还有一条白绫。 “这是……”离傲天长指在鹤顶红上点了一点,确认了一下,没错,是真的鹤顶红。 “皇叔!”离玉树趾高气昂的抬头看他,清了清嗓子,那架势就跟太监总管要宣读圣旨似的:“皇叔,三样,选吧,你想让朕怎么死。” 说到‘死’字,她还做了一个翻白眼的动作。 有点……丑。 “你想怎么死。”离傲天捏了捏自己高挺的鼻梁。 他那次只是那么一说,这个小东西竟然当真了。 其实离傲天知道这只是离玉树欲擒故纵的伎俩而已,因为离玉树才不想死呢。 把问题跟个蹴鞠似的抛给她,让离玉树有些为难了。 她的小巧的手指点了点下巴,歪着脑袋看了一把匕首,随即打了个哆嗦,道:“匕首嘛,有点残暴,皇叔你说这要是溅的哪儿都是血多吓人啊,而且还洗不掉,皇叔,要是把你的书弄脏了多不好啊。” 第618章 鹤顶红加糖 “恩。”破天荒的,离傲天竟然不由自主的想了一下鲜血四溅的情形,有些狰狞,有些骇人,她若是真的那么死了,估计离傲天会嫌弃的把她丢到乱葬岗,埋也不埋,让哪个饿狼吃了算了。 离傲天忽然觉得小玉树竟然说了一句颇有道理的人话。 他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满桌子的奏折和书籍,心想,若是染上了鲜血那就不好了,于是,修长的十指交叉,扬了扬下巴:“恩,下一个。” 躲过了匕首。 离玉树看了一眼白绫,她翻了下眼皮,问:“皇叔,朕这个德行好看么?” 问完以后离玉树翻着眼皮,吐着舌头。 “丑。”一个字便可以贯穿她的一生。 “恩,丑。”离玉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似白绫已经缠到她脖子上了一般:“所以白绫也不行啊,朕好歹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死相太丑要万一阎王爷不收朕可怎么办啊。” “有道理,鹤顶红不错,不会溅血,死相不丑。”离傲天把玩着鹤顶红的瓶子。 离玉树微微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离傲天:“可是会七窍流血啊。” “无妨,本王给你擦掉,保证干干净净。”离傲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喔。”离玉树蔫了,蔫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小脑袋,嘟嘟囔囔的说:“可是……可是朕怕苦。” 这倒是一个好理由。 “要不,加点糖?”离傲天反问。 离玉树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最后,离傲天默默的把鹤顶红收了起来,免得这个小东西觉得加了糖味道不错再把鹤顶红当成牛乳茶给喝了。 “微臣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离傲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又默默的把匕首和白绫收起来了。 “什么?”小玉树上前一步,托着腮帮子看她。 她认真的样子真讨喜,离傲天忍住不吻她:“恩,现在还不到时候告诉你,过几日,微臣忙完的,自然会守那七日之约。” “也就是说朕可以多活几日了?”离玉树忽扇着长长的睫毛。 “可以这么说。”这个傻姑娘,他怎忍心让她去死呢。 爱还爱不够呢,宠还宠不够呢,疼还疼不够呢。 话音才落。 离傲天感觉面前迎来一阵粗鲁的风。 抬头望去。 小玉树特别开心的把腰封解开了,把长袍脱了,只穿着一件肚兜和一个亵裤,她双手叉腰:“皇叔,我们去睡觉吧,朕要抱抱。” 情绪来的真快,跟龙卷风似的。 不过,每个人都有让自己依赖的东西。 离傲天温暖,安全的怀抱便是离玉树一直恋恋不舍的东西。 只要窝在离傲天的怀里,小玉树就觉得特别踏实。 离傲天蹙了蹙眉头。 自从知道她是女子,自从二人之间坦诚相见,自从二人亲昵了以后,离玉树完全把自己的形象抛之脑后了,有时候调皮的像个孩子。 “虎。”离傲天用一个字总结,说归说,离傲天抱着她回到了床榻上,抱着软乎乎的她睡了一个香喷喷的觉。 第619章 你不想让朕当皇上? 香甜的吻,温暖的怀抱,美人在怀,让离傲天感觉赢了天下。 虽然怀里的美人总是喜欢踹他一脚。 若是别人,离傲天一定把那人丢出去。 可偏偏这人是小玉树。 离傲天只会握住她调皮的小脚丫,在她的脚心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把她的脚丫夹在自己的双腿里,抱着她继续睡。 颓废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陪着她来了月信,把她照顾周到后,离傲天又要投身到朝廷上了。 川流不息的街道上,一辆青蓬马车在街道上缓缓的行着。 马车内,小玉树一歪身子,脑袋枕在离傲天的大腿上,双腿调皮的翘起来,搭在马车的车壁上,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可离傲天喜欢,没法子。 “小心扭了脖子。”离傲天淡淡的提醒,手掌垫在她的脖子下面害怕她受伤。 “朕很灵活,不会的。”离玉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忽地想起什么,问:“皇叔,你不在的时候朕办的那两件事怎么样啊,厉不厉害。” 回味了一下,离傲天才想起来她指的是户部的事情,他淡淡道:“还行。” ‘还行’两个字从离傲天的金口中吐出来是很不容易的。 离玉树高兴的嗨了:“朕就说嘛,朕当皇上还是很有天赋的。” 闻言,离傲天托着她脖子的手顿了顿,问:“你很想当皇上?” 听及,离玉树也眨巴眨巴眼睛,问:“你不想让朕当皇上?” 这种问题无疑是个炮火,随时随地能爆。 离傲天不再回答,默默的闭上眼睛歇息,中途,他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离玉树,看她也在睡觉便放心了。 他们回宫了。 离傲天命人把小玉树送回了乾清宫自己便去了大理寺。 苏夫人的事情总该有个了断。 大理寺巍峨,严肃。 来到大理寺的人总有一种一脚迈进了棺材的感觉。 但离傲天不会有那种感觉,因为他就是做棺材的那个人。 大理寺的地牢逼普通的牢房要好上很多。 若是真能进大理寺的牢房还算你有本事呢,临死之前还能享个福。 苏夫人在里面没有受多少折磨。 整日坐在牢房里念经,捻着佛珠,显的特别虚伪。 “苏夫人是在为自己祈福还是在为将军府祈福。”沉沉冷冷的声音在牢房里显的愈发阴冷,离傲天的声音显然吸引了苏夫人的注意力。 她干裂的嘴不在喃喃自语,捻着佛珠的手也顿住了,面无表情的看着离傲天,然后发出诡异的笑。 离傲天不问,如看耍猴似的看着苏夫人。 苏夫人看他泰然自若,觉得自己有些无趣,收敛了笑容,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苏夫人在牢房呆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离傲天低低的笑,淡淡的讽刺。 苏夫人冷哼一声:“离王爷,少跟我装疯卖傻了,你早就知道皇上不是先帝的骨肉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皇上是她那个下贱的娘和苏炳和生的野种是不是。” 她的情绪很激动:“既然知道为何不杀了皇上?杀了皇上你不就能顺理成章的夺下皇位了么,离王爷你应该感谢我啊,我杀了皇上也是替你斩草除根啊。” 第620章 看样子是不行了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似是下雨的声音。 潮湿的地牢似乎漏雨,滴着滴着就滴到了苏夫人的头上。 她正怒瞪着眼睛跟离傲天叫板,趾高气昂的想跟离傲天合作呢,头顶上滴滴答答的水让她的脑袋十分不舒服。 于是,她抬头去看头顶。 常识便是人抬头的时候总是习惯微张着嘴巴。 这时。 一股子奇妙的东西淬不及防的钻进了苏夫人的嘴巴里,而后滚到了她的喉咙里。 苏夫人心头一紧:“你给我吃了什么。” 苏夫人巴拉巴拉说话的时候口型不稳,毒药很难射进去,方才她保持一动不动微微张嘴的姿势恰好让离傲天掌握了先机。 说真的,他还要好好感谢那滴答滴答的水珠呢。 离傲天的指腹来回的搓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看向苏夫人的神情也夹杂着厌恶,不愿听她说话:“你太呱噪了。” 离傲天淡淡的说。 说完这句话没过多久,苏夫人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张着嘴巴‘啊啊啊啊’的特别奇怪,活脱脱一个疯哑巴。 苏夫人暴跳如雷,额头青筋凸起,她跟个疯狗似跳了起来抓住那结实的铁栏杆,愤怒的瞪着离傲天。 这种人,不必和她废话。 她得有多愚蠢才能认为自己愿意和她合作呢。 做梦。 离傲天是想砍她的头的,但在众人面前又怕她搞鬼,这个老东西,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离玉树有心看在苏锦墨的份儿上为她求情。 于是,离傲天想出了一个好法子。 “苏夫人,听闻你喜欢吃斋礼佛。”离傲天轻呵一声,有些轻蔑。 苏夫人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那本王便成全你。”离傲天唇角勾起一抹狠戾的浅笑,看的苏夫人头皮发麻。 离傲天命大理寺六个得力的人将苏夫人关在了一个用檀香木制成的箱子里,一路上不准她出来,路途中若是遇到了土地庙,寺庙等地方就把她从箱子里揪出来让她三叩九拜。 这个法子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折磨人。 第一日。 苏夫人叩拜过后疯疯癫癫的想要逃走。 第二日。 苏夫人一跪一拜不知给多少土地爷,佛祖磕了头,她的脑门都磕青了,浑身一丁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颓废的不像话,躺在木箱子里就跟个死人似的。 第二日夜里。 大理寺的人飞鸽传书来信儿。 苏夫人死了。 是被活活闷死的,两眼瞪的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离傲天撕碎了飞鸽传书,心想,佛祖都不愿意看见她死在自己跟前,让她死在了箱子里。 对外,大理寺对苏夫人的惩罚是发配边疆,算是很轻的一个惩罚了,只不过,苏夫人体力不支在路上病死了。 这就怨不得任何人了,命短,没法子。 当苏夫人的死讯传到将军府时,苏锦瑟哭的惊天动地,苏将军沉默不语没有表情,苏锦墨也没有作声。 毕竟这是苏夫人自己作死的。 然而,当这个消息传到梁府时味道可就不一样了。 福生很聪明,借着这个事儿想撮合苏副将和苏沛云。 这日,她在擦桌子:“沛云小姐,听闻苏夫人死了。” 苏沛云的手握着茶壶的手一怔,没有什么反应。 福生继续道:“沛云小姐,方才奴婢出去的时候听说苏副将大病不起,满京城找好郎中呢,看那样子怕是不行了。” 第621章 沉迷美色,荤油二斤 ‘啪嚓’一声脆响。 苏沛云手中的茶盏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滚烫的茶水浸湿了苏沛云的绣鞋,单薄绣鞋抵不住热茶,痛的苏沛云倒吸一口凉气。 “沛云小姐。”福生上前扶她坐在木凳上:“沛云小姐,你的脚没事吧。” 苏沛云忍着疼摇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但是她现在根本顾不得自己了,满脑子都是苏锦墨生病的事情,她咬着唇,清冷的眸子有了一丝丝温度:“福生,这个消息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福生看她有所反应觉得欣慰,道:“沛云小姐,将军府的事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而且苏副将已经好久没去上朝了,整日借酒消愁,异常颓废。” 苏沛云没有应她,神情涣散,毫无生气,她怔怔的望着地面,拿出帕子弯下腰去蹭绣鞋上的污渍,蹭着蹭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苏副将真可怜,还不知能不能撑下去呢。”福生在一旁继续道,她希望苏沛云坚强起来,大胆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苏沛云的手一顿,哆嗦的把帕子团起来塞进袖袍里,一整日惶惶不安的,不是用膳时不小心摔了盘子就是喝水时打翻了茶盏。 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让福生特别心疼。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福生想。 花厅。 纵欲过度的梁公子这几日在喝汤药调理,在府上待的算是稳定,福生过去的时候他正喝着小酒儿摸着一个丫鬟的臀呢,看起来无比的恶心。 “梁公子,奴婢找你有事。”福生鼓起勇气走过去。 梁肥猪醉醺醺的瞟了一眼福生,眼睛一亮,打了一个臭气熏天的酒嗝:“哟,小美人,你来找本公子何事啊。” 这梁肥猪是个喜新厌旧的,一看福生比旁边的丫鬟生的俊俏,立刻朝那个丫鬟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一脸不耐烦道:“滚滚滚,赶紧滚。” 那丫鬟带着仇恨的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福生,好似抢了她的终身幸福似的。 “福生今日来是有事相求。”福生恭谨道,丝毫没有半分轻佻之举。 梁肥猪可不一样了,他整日沉迷美色,他还以为福生想让他睡呢,于是,摇摇晃晃的从软榻上爬起来,过去摸她的手:“小美人儿,我们不如来床榻上好好的说一说啊。” 好恶心的咸猪手。 福生‘啪’的拍开了,后退一步,趁着梁肥猪将要发火时,道:“梁公子身份尊贵,福生不敢。” “哎呦小美人还害羞了啊,没什么不敢的,来,跟了我,你的身份不也尊贵了么。”梁肥猪颤了颤脸上的荤油,搓着手,道。 福生不着痕迹的闪开:“梁公子,福生身子不干净没有福气侍候梁公子。” 闻言,梁肥猪也是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福生假装擦拭眼泪,颤颤巍巍,委屈的说:“梁公子,福生是被梁夫人买回来的,之前,福生遭遇了难以启齿的事情,福生……福生被人了……” 第622章 带出来了 “什么!这么脏!”梁肥猪的反应特别的大。 谁都知道他就喜欢玩那新鲜的,玩那黄花大闺女,这样才会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刺激。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娘竟然买回来一个无比肮脏的丫鬟。 “妈的,你怎么这么脏,操,滚滚滚。”梁肥猪翻脸不是人,踹了福生一脚想把她清出去。 福生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她不卑不亢的抬头看着梁公子:“梁公子,我是沛云小姐的贴身丫鬟,沛云小姐见不到我会不高兴的。” “妈的,你是想让老子打死你是不是,妈的,你用那个贱人来压我是不是。”梁肥猪暴跳如雷。 福生闭了闭眼睛,道:“梁公子误会了,奴婢不敢,只是,公子真的不想和沛云小姐在一起么?” 对付梁肥猪这种人就是掐住他的弱点。 梁肥猪吸了吸鼻子,大口饮下一杯酒,斜着眼睛看她:“你什么意思。” 福生知道他上钩了,从地上爬起来规规矩矩的跪好,道:“梁公子,沛云小姐方才跟奴婢说想上街买胭脂水粉和衣裳,不知沛云小姐是不是转变心意想和梁公子好好过日子了,可是梁公子好像并不喜欢沛云小姐。” 闻言,梁肥猪的眼睛都亮了:“当真?” “奴婢不敢说谎。”福生垂头。 “美人真的要回心转意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对美人可真是日思夜想啊。”梁肥猪留着口水说,他豪气的从袖袍里掏出来一张银票:“去去去,拿去,让美人儿好好逛逛,多买,想买什么买什么,然后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哈哈哈。” 福生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蠢猪,而后上前收好了银票,道:“梁公子,奴婢会在沛云小姐面前多为梁公子美言的。” “恩,干得不错,留下你了,多多劝劝美人儿。”梁肥猪喜滋滋的说。 回到柴房。 苏沛云在发呆。 福生关上柴房的门上前拍了拍她:“沛云小姐,奴婢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不想去。”苏沛云低垂着眉眼,搅弄着手指:“我们现在不是自由的,还是不要惹事生非了。” “沛云小姐,你看。”福生从袖口里拿出银票递给苏沛云:“沛云小姐,这是梁公子给你的,梁公子答应我们出去了。” 苏沛云一脸不相信:“他给的?他怎么会答应我出去呢?” “小姐,出去吧出去吧,就当是为了……”福生知道她倔强,但是也知道她心软,撩起了衣摆,肚子那里被梁肥猪踹出了一道青色的印记。 苏沛云心疼的上前询问:“他踹的?我找他去。” “小姐。”福生跪在她面前:“沛云小姐,别去了,奴婢就是想和小姐出去逛逛,买点东西,沛云小姐就当做是补偿奴婢吧,也不枉奴婢白挨这一脚。” 苏沛云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银票,心想,那就给福生买一些吃的,用的,穿的吧,她点头答应了。 福生在心里暗暗窃喜,终于成功了。 他们二人来到了树树茶楼。 福生犹记得皇上叮嘱她的,若是有一日带苏沛云出来就到树树茶楼,因为都是自己人,好办事。 第623章 我想要了你 树树酒楼。 “沛云小姐在这儿等一下,这几日我们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差了,我们要好好补补呢。”福生拉她来到三层的单间坐下:“沛云小姐,我下去让小二上来点菜,这小二到现在还不上来真是的。” “恩,去吧。”出来之后,苏沛云也放松了精神,在梁府整日都把神经绷的紧紧的,她冷艳的眸子染了一丝丝悲伤,心里,脑子里想的都是苏锦墨。 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想着想着便难过的趴在膳桌上发起呆来。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轻轻的脚步声让苏沛云没有察觉来人的身影,她小声道:“福生,你自己点就好,我有些累,歇息一会儿。” ‘福生’没有作声。 一抹颀长的身影悄然来到苏沛云后面,那双阳光的眸现在变的无比憔悴,他灼灼的盯着面前的人儿,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宽厚的手掌温柔的覆在她的肩膀上为她轻轻的揉捏着。 迷糊中的苏沛云觉得力度有些不对。 她浑身一震,心里一紧,猛地甩开肩膀上的手。 抬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唇瓣不由自主的哆嗦:“你……你怎么在这儿?” 一袭雪青色斗篷的苏锦墨如秋季的梧桐树,即使满身的沧桑却也挡不住常年奔赴战场的风华绝代,男儿本色,苏锦墨眼睛下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他薄唇微动:“沛云,你就不想我么?” “我……”苏沛云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她怎么不想,她怎么会不想,她夜夜都在思念着苏锦墨,可是她现在更加配不上苏锦墨了,苏沛云别过头去:“哥,别闹了,你回去吧,好么?” “沛云。”苏锦墨再也受不了这种日夜不能相见的感觉了,他一把将苏沛云抱住怀里。 “哥,你干什么。”苏沛云吓坏了,拼命推搡着苏锦墨:“会有人进来的。” “不会有人进来的。”抱着她就等于拥有了一切,那种充实安全的感觉又回来了,苏锦墨喘着粗气:“福生是我的人,这个酒楼是皇上开的,今日,你就算是吼破天也不会有人来的。” 苏沛云一怔,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她气的不得了,没想到自己一直在苏锦墨的掌控之中,她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砸着他的后背:“混蛋,混蛋,我为何要吼,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苏锦墨喃喃的重复这句话。 他松开苏沛云,灼灼的看着她:“我想带你走,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要了你。” 三句话,一句比一句激动,一句比一句激烈。 犹为是最后一句让苏沛云的脸滚烫。 “哥,你别这样。”苏沛云呼吸急促,全身发烫:“你别这样,我已经嫁为人妇了。” “我不在乎。”说着,苏锦墨粗喘的呼吸止于她柔软的唇瓣儿上。 这是怎样的一个吻。 带着强势的霸道,带着多日的思念,带着把持不住的欲望,苏锦墨想了,这辈子,除了苏沛云,他谁都不要。 第624章 皇叔,有点湿啊 激烈的热吻中饱含着苏锦墨浓浓的思念和热情。 他紧紧的抱着苏沛云,生怕她溜走。 苏沛云是抗拒的。 被他吻的几乎窒息,微微睁开眸子看苏锦墨闭着眸吻的那么认真,那么深情,那么忘我。 他俊逸的眉宇紧锁着,似乎将忧愁拧成了一个结扣,看着他俊逸的眉眼,苏沛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沦。 她一直在欺骗自己。 她明明是那么的爱苏锦墨。 情深从每一个毛孔里钻出,从每一个血液里流出。 苏沛云情动了。 她垂下的玉臂情不自禁的拥住了苏锦墨精壮的腰。 感受到了苏沛云的回应,苏锦墨愈发的兴奋,愈发的激动,他一把抱起苏沛云纤细的腰肢让她坐在膳桌上,大掌钻进了苏沛云的衣摆里。 这样刺激的动作让苏沛云浑身一颤,她摇头:“不要,哥,不要。” 苏锦墨气喘吁吁的看着她:“沛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我知道,你有感觉的,沛云,看着我,看看我的眼睛,为了你我几乎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沛云,你想让我怎么办?你想让我病死么?” “你没生病,哥,你是骗我的,你让福生骗我。”苏沛云咬着唇,脸蛋红透了,冷艳的眸也有了一丝丝温度。 “她没骗你。”苏锦墨滚动了下喉结,他捉住苏沛云的玉手覆在自己的胸膛上:“我患了相思病。” “哥,你……你……”苏沛云的心在狂跳,快要抵抗不住他一浪又一浪的攻击了。 “沛云,我爱你,我爱你。”苏锦墨又急不可耐的吻了上去,吻她的唇,吻她雪白的脖子,几乎让她窒息。 “沛云我要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哥,你别这样,你是我哥。”苏沛云双腿发软。 “我不是你哥,我是你男人。”苏锦墨冷冷的纠正她。 室内,热情如火。 室外…… 门板外。 唯恐天下不乱的小玉树跟个小壁虎似的把小手扒在门板上,顺着缝隙朝里面望去,张着小嘴儿,惊叹:“哇,亲了亲了。” “天,朕的老天,好害羞。” “哇,没想到苏副将居然还有这么……这么激情的时候。” “啊,亲那里诶。” “好羞羞啊。” “不过还想看。” 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没羞没臊的看。 伫立在一旁的离傲天全程黑脸。 他的小东西怎么这么色。 “够了,别看了。”离傲天揉捏着眉心,他一个男儿看了一会儿还不好意思呢,离玉树竟然看起来没完没了。 离玉树有些不耐烦拨开离傲天:“别闹,皇叔,再让朕看一会儿。” “不行。”离傲天冷冷道,一把把离玉树揪回来。 “皇叔,你这个人……”小玉树忽然感觉不太对劲儿。 离傲天也无比惊愕的看着她。 “怎么……感觉有点湿啊……”小玉树眨巴眨巴大眼睛,努了下小嘴儿:“皇叔,朕……” 第625章 朕也要亲亲那里 湿了。 看着看着就湿了。 倨傲的离傲天僵着一张冷冰冰的脸看着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眯起眸子,长指在半空比划:“是上面湿了,还是下面湿了。” 如此的话让小玉树的脸蛋儿通红。 她跺了下脚,卡巴下眼睛,小嘴微张:“皇叔,你流氓,你想哪儿去了,朕该罚你去墙角数鸡鸡,是上面。” 说着,小玉树抬起小手在鼻子上抹了一把,指腹上染着红色的血,少量,不多:“皇叔,是鼻血,朕说的是鼻子湿了。” 阳光映入窗阁洒在离傲天清冷的俊脸上。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小玉树看,淡淡的扫了一眼她指腹上的鼻血。 小玉树是个急性子,晃了晃手指:“皇叔,你难道不认得红色吗?这是血,是血啊,朕流血了,你怎么都不着急呢。” 皇叔一定是看春图看傻了,不然怎会无动于衷呢。 他拿出帕子,来到离玉树跟前,曲起长指在她光洁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微臣又不蠢。” “那你怎么不关心朕啊。”小玉树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 离傲天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用帕子仔仔细细的擦她的指腹,而后又将大掌叩住她的后脑勺细细的擦她鼻子上的血:“丢人现眼,看那种事情流的鼻血你让微臣怎么关心你?” “哼。”小玉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皇叔就不能学学苏副将吗?整日板着一张臭脸,看看苏副将多么的热情,跟火一样,你跟冰块一样。” 离傲天性子的确冰冷,面无表情,性子淡淡的,但他对离玉树绝对是外冷心热。 听及,他蹙蹙眉:“皇上想让微臣学苏副将?” “恩恩。”小玉树用手背抹了下鼻子,发现血都被皇叔擦干净了,她颠颠跑到离傲天面前,拉着他的手臂:“不行啊。” “学哪里?”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小玉树左思右想。 回想着方才的画面,最后允着手指色眯眯的看着他,羞答答的用脚尖点着地,在地上来回转圈圈,她跟个无尾熊似的抱着离傲天凑到他耳边:“皇叔,朕问你,亲那里很舒服吗?为什么苏沛云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啊。” “……”听及,离傲天整张脸都黑了。 他冷冷的看着她,转身就走,继续待下去,这个小东西指不定学出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来呢。 离傲天一步步朝木梯下走,离玉树追了上去:“皇叔皇叔,你还没告诉朕呢。” “告诉你什么?”离傲天故作不懂的样子。 “就是……” “闭嘴。”未等小玉树说完,离傲天冷酷的打断她。 “哎呦皇叔,你怎么凶巴巴的啊。”小玉树趁他不注意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后背上,撞的离傲天是摇摇晃晃的,她轻轻的咬他的耳朵,在他的后背上撒娇:“皇叔皇叔,朕也要。” “你要什么?”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离傲天沉声问。 离玉树趴在他的耳朵上,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蜗里,痒痒的:“朕也要皇叔亲亲那里。” 第626章 多看看《女经》 惹什么样的女子也不要惹来了月信的女子。 来月信之前,小玉树是绵软小羊羔。 来月信之后,小玉树是洪水猛兽,而且还是无法满足的洪水猛兽。 怪只能怪离傲天把她从青涩的果子教成了一个粉嫩的小果子。 现在这颗粉嫩的小果子将要成为红彤彤的果实了。 树树酒楼算账的小太监清晨就给皇宫去了一个飞鸽传书,说是到了算银两的日子,于是在离玉树的百般撒娇之下,离傲天答应她出宫一次。 恰好遇到了苏锦墨。 苏锦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这让喜欢凑热闹的小玉树激动坏了,非要看看他们破镜重圆的一幕,于是,小玉树便全程观看了。 看完以后就学坏了。 她在离傲天结实的后背来回折腾着,晃来晃去,小手扯着他的耳朵:“好不好嘛。” “再议。”离傲天微眯着眸子,声音清清冷冷,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这件事只要离傲天没有点头答应,在离玉树那里就不算个完。 吃鸡腿时,离玉树贼兮兮的盯着离傲天笑。 吃丸子时,离玉树色眯眯的盯着离傲天看。 喝白水时,离玉树也有滋有味的盯的离傲天直发毛。 最后,离傲天一个帕子盖在了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眼睛。 “皇叔,你干什么?”离玉树火滋燎的把帕子拿下来。 “食不言寝不语。”离傲天优雅的嚼着一颗小油菜。 “朕方才也没说话啊。”离玉树一脸不解。 离傲天执起筷子点点她的眼珠子:“非礼勿视。” “朕了个胡萝卜的。”离玉树掀了面前的白开水:“看看都不行?朕怎么勿视了?皇叔你是光着呢还是怎么的呢,看看都不行了啊,不公平。” “你跟微臣谈公平?”离傲天一顿,问。 “怎么?想想都不行啊。”离玉树扯着喉咙吼,最后嘟囔了一句:“酒楼赚的银子不给你了,惩罚。” “恩?”离傲天问。 小玉树换了一张脸:“咱们是一家人,不分你我,先放在朕这里。” 用过膳,拿过银两,离玉树想爬上三层看看他们发展的怎么样了,可离傲天死活不让她上去,最后五花大绑把离玉树绑上了马车,直接回了皇宫。 在马车上。 离傲天塞给离玉树一本书,她垂头一看:《女经》。 皇叔什么意思!赤裸裸的嫌弃她呗。 回宫后,一个御林军便同离傲天说百里晟轩要求见他。 “皇叔,朕还以为你把百里公子给弄死了呢。”离玉树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跟弄死差不多,这几日微臣便会让他离开。”苏夫人的事情处理完了,接下来便是爪哇国的人了。 离玉树追在他屁股后面问:“离开?去哪儿?” “喔?”离傲天口吻夹杂着淡淡的醋味儿:“皇上这是不舍得?” “哪有哪有,朕好奇嘛。”离玉树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让他哪来回哪去。”离傲天丢下一句话拂袖离开,他办事很利索,之前已经说好了,没有任何理由可推脱,今夜就让百里晟轩带着他的妹妹滚蛋。 然而,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 第627章 嗷,有刺客 月是一个大恶魔。 它表面生的善良,皎洁,实则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恶魔。 它一口一口吞掉了太阳,又一口一口吞掉了白云,又一口一口吞掉了星星,现在只剩下它自己挂在墨黑的穹庐上。 眺望遥远的山坡。 百里晟轩和百里飘雪还有爪哇国的几个使者带着离傲天给予他们的东西离开了中原。 凉凉的风拂在人的脸上好似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割开肌肤。 百里飘雪坐在轿子里。 百里晟轩坐在前面亲自赶马车,望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他回头瞅了一眼紧闭的车帘,俊脸浮了一抹无奈:“飘雪,想多错多,我们爪哇国本就不如中原,要不也不会选择和亲这条路了,虽然你爱慕的那个公子正好是皇上,但这次和亲出了一点问题,也的确怪哥哥,你也别伤心了啊,咱们爪哇国有的是好男儿,不一定非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啊。” 百里飘雪没有理他。 百里晟轩以为她还在生气,没有多想,耸耸肩,继续赶路。 他却不知等他到了爪哇国以后才发现百里飘雪不见了! 送走了爪哇国的人让离傲天的心松快了下来。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赶走情敌更让人心情愉悦的了。 虽然这是一个不咋地的情敌。 离傲天回来后便不再是离玉树的了,而是众大臣的。 那些老臣们万分思念离傲天,今夜非要拉着他下棋,顺便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再谈谈现在的小皇上。 没有了皇叔叨扰有点寂寞,有点无聊,还多了一些兴奋,因为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玩耍了。 “茉莉,把木桶搬进来。” “御池没意思。” “顺便放点花瓣。” “朕要香喷喷的。” 自从离玉树被识破了性别,她就在男儿的路上愈走愈远,对女子的东西愈发的新奇。 温热的水,玫色的花瓣,光溜溜的小玉树,乍一看,真是一番美景啊。 她披头散发的钻在木桶里哼着小曲搓着自己的小胳膊。 她挺干净的,没有搓出来泥巴,否则一定会搓出来一个伸腿瞪眼丸赏给离傲天吃。 月信总算过去了。 她羞答答的洗自己的小屁屁。 睫毛被温水挑起的氤氲扑的湿漉漉的,她抖了抖睫毛,总觉得帷幔那里有人影,于是她吼着嗓子道:“茉莉,你站在那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难不成想看朕沐浴么?真是羞死人了,快走开走开,朕不是说了嘛,不让你在这里侍候。” 回应她的是轻轻的脚步声。 离玉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呦呵,现在还敢不听话了是不是。” “茉莉,不许进来。”离玉树有些生气了。 等等。 不对劲儿啊,茉莉是绝对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的。 莫非……进来人了? “啊,有刺客。”离玉树嗷嗷的叫唤,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第二句还没吼出来呢,她的小嘴儿便被一个手捂住了,死死的捂住了,离玉树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惊呆了…… 第628章 那么小,谁稀罕看啊 百里……百里飘雪。 刺客居然是百里飘雪。 小玉树眸里只有‘懵圈’二字,配上百里飘雪眸里的‘懵圈’,她们两个成了伊利两个圈。 百里飘雪就跟从难民窑跑出来似的,那张刁蛮的小脸儿灰突突的,把她原有的性子都掩盖住了,唯有那双大眼睛还是灵动逼人的。 两个女子相互对视着。 百里飘雪松开了她。 此时此刻的氛围和感觉怪怪的。 “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离玉树都惊着了,她不是回爪哇国了么,怎的又回来了,而且还出现在她的乾清宫,还出现在她的内殿。 百里飘雪是个不省心的。 自从百里飘雪知道自己心仪的人是皇上以后便想出了各种各样的法子要留在皇宫。 最后,她选择了先让他们戒掉警惕心跟着百里晟轩乖乖上路,最后她把轿子那里用长剑挖了一个洞,从洞口钻了出去。 借着夜色,她悄悄的爬了出来,躲在了草丛里,看着百里晟轩他们的队伍走远以后便连滚带爬的跑回了京城,而后抢了一匹马骑着马回了皇宫。 她知道自己这幅德行不可能从皇宫的正门进入,她便来到了旁边荒无人烟的宫墙前,利用自己会武功,腿脚灵活的本事轻而易举的弃马翻墙入皇宫。 然后又趁着皇宫夜里巡视的时辰差蹑手蹑脚的寻到了乾清宫。 给了门口守夜的小奴才一拳,直接干晕,最后偷偷摸摸的进来了。 其实她是想以身相许的。 不管怎样,任何一个男子见到如此专情的女子都会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吧。 可百里飘雪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内殿遇到了一个女子。 “你谁啊你,我家公子呢?哦不,我家皇上呢?”百里飘雪不敢置信眼前的情形,她抱着手臂一脸不悦的看着离玉树:“你是他的宠妃?” 离玉树张张嘴巴不作声,默默的看着百里飘雪这个白痴自己表演。 百里飘雪的脑瓜子在慢慢回炉,她呆呆的看着离玉树:“你方才自称朕。” 离玉树不作声,表示默认。 她在想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 是不是把她胸前的两个小肉饼切了就没有人认出她来了啊。 她觉得自己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阎王府报道呢。 “啊。”现在换成百里飘雪尖叫了,她捂住小嘴儿:“你是女的,皇上是女的,我心爱的公子是女的?” “你可以把朕当成男的,不过你能小点声么?”离玉树紧张的不得了,心突突的跳,都要跳出来了。 百里飘雪说了句‘不能’,离玉树恶狠狠的瞪她,后来百里飘雪想了想,盘腿坐在地上,大有不想走的架势:“我可小点声,不过你现在出来,咱俩得好好聊聊。” 哇擦。 “朕跟你有什么好聊的。”离玉树翻了个白眼,忽地想到什么,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小笼包。 百里飘雪撇撇嘴:“那么小,谁稀罕看啊,你赶紧出来,不然我就把所有人叫进来,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奸情。” 第629章 你这个感情大骗子 “谁跟你有奸情啊,告诉你啊,管住你的嘴巴,否则朕砍你的头。”小玉树把手横起来做一个杀头的动作。 她磨磨蹭蹭的转了一个圈,而后,伸长了玉臂去拽梨花架上的长面巾。 百里飘雪特激灵。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盘着腿打量了周围一圈的环境,最后将视线落在离玉树光溜溜的后背上,贼贼的问:“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说,你是怕别人知道你和我有奸情呢?还是怕别人知道你是个女的呢?毕竟你一直以男儿身份出现的吗。” 哟。 她还真不傻。 离玉树还以为爪哇国的人都没脑子呢。 说话间,离玉树已经迈出了木桶,高高的木桶挡住了她圆圆的小屁股,她套上了宽松的中衣,瞟了百里飘雪一眼:“你喝东西不?哦算了,你还是别喝了,把你喂饱了你该报复朕了。” “喝,怎么不喝。”百里飘雪挑衅的看着她:“你喝什么?我也要跟着喝。” 德行。 小玉树看她的眼神纯良无害,便大咧咧的去了。 一个人的眼神能看出很多东西。 譬如苏锦瑟,即便她再表现的纯良无害,她那双眼睛也把她出卖了。 离玉树把火盆弄了过来,当着她的面点燃了兽金炭,又把皇叔给她准备好的一大壶牛乳茶放在火炭上热着。 听到‘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后,离玉树用厚厚的抹布捏着壶把,倒了两杯香喷喷的牛乳茶,没好气的朝百里飘雪一推:“给,喝死你。” “你不会给我下毒吧,因为我撞破了你的秘密。”百里飘雪累坏了,总算能歇一歇了,而且还有牛乳茶喝,这种感觉蛮不错的,她品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又喝了一口:“你和我的口味还蛮像的嘛。”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去去去,说的好像你们爪哇国有牛乳茶似的。”离玉树怼她。 牛乳茶也喝了,秘密也被撞破了。 离玉树跟一个弥勒佛似的笑眯眯的看着她:“百里飘雪公主,你别太执迷不悟了,趁着现在没人,你赶紧出宫吧,说不定还能追上大部队呢。” “不。”百里飘雪蛮横的哼了一声,叉着腰,傲娇公主的样子:“说吧,你骗了我,你怎么补偿我。” 一听这话她就不乐意了。 她百里飘雪是谁,还敢要补偿,离玉树也不甘示弱:“百里飘雪,麻烦你拿镜子照照你现在丑恶的嘴脸,朕凭什么补偿你啊,你算老几啊,朕骗的人多了,谁都没找朕要补偿,你一个爪哇国的人还要补偿,朕的皇叔补偿你们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啊,别得寸进尺,小心朕一个不高兴收回来。” “你个凡夫俗子。”百里飘雪怼她,怼的头头是道的,张扬的下巴抬起,明亮的眼睛有些刁蛮:“谁要那些真金白银了,啊呸,俗,俗不可耐,我说的是心,你怎么补偿我的心,我百里飘雪这辈子就喜欢上了一个人,你还是个女的,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感情大骗子。” 第630章 友情人终成姐妹 骗子。 还有人说她是感情骗子。 而且还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 “你才骗子呢。”小玉树把牛乳茶壶,茶杯推到一边,免的一会儿见着血腥就不好了:“百里飘雪,你说说朕怎么骗你了,一来朕没把你拐上床榻,二来朕没答应娶你,三来朕也没亲你的小嘴儿,摸你的小笼包,朕怎么成了感情骗子了,告诉你喔,说话要注意,否则嘴巴会被人撕烂的,完全是你一厢情愿追着朕不放好不好。” 她的小嘴儿特厉害,一般人说不过离玉树。 也包括百里飘雪。 既然说不过,那就闹。 百里飘雪‘哇’的咧嘴嚷嚷了起来:“皇上是最无情的人,欺骗了我的感情现在又不想负责了。” 朕了个大萝卜的。 怎么惹上了这么个痴情的种子啊。 她左右看看,真怕把人招进来,离玉树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她唔唔恩恩的:“百里飘雪,朕告诉你啊,别乱叫唤,你真的会死的。” 百里飘雪在她的掌心里嗡里嗡气的说:“大不了我们两个玉石俱焚。”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好好好,朕问你,你想怎么的。”离玉树妥协了:“朕把手拿下来不许瞎叫唤。” 百里飘雪连连点头。 她们二人终于能和平的谈一次了。 面对面,眼对眼,不知道的还以为谈什么朝政大事呢。 “不管,我不要回爪哇国,我要和你在一起。”百里飘雪上扬的丹凤眼挑着,一副痴心不改的样子。 “不行,朕是女的,朕不喜欢女的,朕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两个女的在一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啊。 百里飘雪杵着下巴深思:“只要不离开皇宫怎么样都行。” “朕就纳闷了,朕已经不是你心爱的公子了,朕是女的,你明知道我们两个没有结果,你干什么还死乞白赖的啊。”离玉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她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有魅力呢。 “其实……”百里飘雪抬头看了离玉树一眼:“其实我感觉你挺好的,不管你是男的是女的,我都挺喜欢的。” “诶诶诶,打住。”离玉树已经不敢听了,赶忙捂住耳朵。 百里飘雪一个箭臀挪过去,把她捂在耳朵上的两个手扯下来,那双刁蛮的眸子闪着灵动而真诚的光:“皇上,我们做好姐妹吧,既然我们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么我们就友情人终成姐妹吧。” “啊?”离玉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抱着头来回的滚:“哎呦,你怎么非要缠着朕啊。” “因为我喜欢你啊。”百里飘雪没有朋友,离玉树的性子太符合她的口味儿了。 哦不,是太符合她的心意了。 离玉树又不是好吃的,怎么能用口味儿这个词儿呢。 夜深了,两个人聊的困了,从地上爬到了床上,百里飘雪趴在她的龙榻上呼呼的睡着了。 离玉树不想和一个女子在一起睡,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她抱着自己的软枕跑到了书房,那里有一个床榻,是皇叔命人弄的。 第631章 手感不对,味道不对 书房没有地龙。 嗖嗖的冷风顺着门缝和窗户缝吹了进来。 折腾了一夜的小玉树筋疲力尽,上下眼皮直打架。 她冷啊。 冷和困原本就是两个极端。 这两个极端都能把小玉树给弄死,就算弄不死也弄的身残志也残了。 她耷拉着眼皮儿端着火盆,取了几块儿兽金炭搬到了书房去。 虽说床榻没有龙榻舒服,再怎么说也能睡觉不是。 现在困蔫蔫的小玉树已经没有任何要求了。 管它床榻还是龙榻,只要能睡觉的床榻才是好塌。 床榻上有两个软枕。 小玉树枕一个软枕,抱一个软枕,身上还裹着一个夏天的薄被,她已经懒的去找秋冬的锦被在哪一层柜子里了。 就以她现在晕晕乎乎的状态怎么可能翻箱倒柜,一定会被柜子砸死的。 所以在冻着和保命中间离玉树选择保命。 她蜷缩着身子抱着软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 若蛋黄般的太阳从云卷后跳了出来,带着金灿灿的光泽,那抹金色的阳光映照在一袭颀长的身影上。 离傲天一袭银丝勾边雪青色披风,似星辰的眸泛着璀璨的光芒,英挺的眉宇间一股王者之气,薄薄的菱唇泛着惑人的弧度,发髻上绾着一个墨玉发冠,这样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儿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他大步流星来到乾清宫,蹙眉瞟了一眼坐在门口睡的跟死猪似的小奴才,不悦的踢了他一脚:“还睡,主子都醒了,你却在睡,成何体统!” 被打晕的小奴才经过了一夜早已苏醒。 他摸了摸晕眩的脑袋,再看来人吓的立马跪在地上:“奴才见过王爷,奴才……奴才睡过头了。” “起来吧。”离傲天没有惩罚他,推开门大步昂扬朝内殿走去。 “皇上。”人未到,声已到,可想而知离傲天是多么迫不及待的见到离玉树。 他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诠释的非常完美。 撩开内殿的帷幔,地上的一壶牛乳茶,两个杯子首先映入离傲天的眼帘。 他蹙眉,皇上昨夜竟然这么贪喝,喝一杯看一杯。 离傲天不禁想起了离玉树顽皮的话:皇叔,朕好喜欢喝牛乳茶,以后要喝一杯看一杯。 他无奈的摇摇头,这个长不大的小东西。 望向龙榻。 一床锦被裹的厚厚实实的,连小脑袋都裹上了,离傲天真是害怕她会闷死。 “玉树。”这是离傲天第一次温柔的唤她的名字:“醒醒,别睡了。” 锦被里的人鸦雀无声,完全属于睡死过去的那种。 “皇上。”离傲天浅笑,看见龙榻旁有一处空位,他褪去了缎靴爬上了龙榻,借着薄被轻轻的环住了锦被里的人儿:“这么懒,怎的还不起呢。” 话音才落,离傲天蹙气眉头。 味道不对,他的小玉树是清淡的香味儿,十分惑人,而且手感也不对,他的小玉树明显要更软,更瘦,抱起来更舒服。 离傲天心头一紧,一把掀开了锦被。 锦被下的人哪是离玉树,明明是百里飘雪! “滚出来!”离傲天声音冰冷。 作者的话: 格格巫的比巴卜,sweery`小任性,懦夫√,紫惜恋雨,画页 恭喜这五个读宝获得500书币,请加我qq3183826175领取书币占楼抢书币的活动大家很热情, 没有抢到的不要气馁,下次我多设几个楼层,打赏活动 第632章 你的男人? 一声厉喝‘滚出来’让锦被里的百里飘雪吓了一大跳。 她还以为离玉树没事抽风叫她起来喝牛乳茶呢。 “你这人……可真……”百里飘雪迷迷糊糊,不情不愿的从锦被里钻出来。 当她看到面前的人时,急促且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破喉而出,而且连续三声。 “啊!” “啊!” “啊!” “流氓!” 她的尖叫声比小玉树的嗓门还要大,而且根本捂不住她的嘴巴。 因为离傲天尝试了。 尝试失败,且结果比较悲惨,他的手被百里飘雪咬了一口,疼的离傲天英眉直皱。 “你你你……你要侵犯我是不是。”百里飘雪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她环住了胸前,一脸警惕的看着离傲天:“你怎么私自闯进来了你。” 来寻找自己心爱的女子,却遇见了一个恐龙。 再也没有比离傲天更悲惨的人了。 为了避免误会,离傲天只好下了塌,伫立在原地,揉捏着眉心,看了她一眼,辣眼睛,而且头疼:“你怎么在这儿。” “我乐意,关你何事,是皇上留下我的。”百里飘雪嘟囔着说。 书房内。 离玉树做了一个梦,梦到把皇叔啃了,梦着梦着就流口水了,流着流着就想皇叔了。 等等。 方才好像听到了尖叫声和皇叔的声音。 离玉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起来,环绕了一圈,自言自语:“朕原来是在书房啊,恩,书房。” “啊,书房!” 离玉树忽地意识到什么,尖叫一声,顾不得穿鞋子,急急忙忙朝内殿奔去。 尽管在内心祈祷了一万遍,可当她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也一屁股吓的坐在地上了。 百里飘雪衣衫凌乱,青丝凌乱,哪儿哪儿都凌乱。 皇叔没穿缎靴,光着脚,而且还一脸懵圈。 完了完了。 离玉树这才明白自己的男人被抢了是什么滋味儿。 她‘哇’的嚎啕大哭起来,哦,自然是干打雷不下雨,她拍着大腿:“完了完了,皇叔要娶别人了,皇叔把别人睡了,皇叔要抛弃了朕了啊。” “闭嘴!” “闭嘴!” 离傲天和百里飘雪异口同声的呵斥她。 离玉树怔仲一下,看了两个人一眼,真是愈看愈郎才女貌,愈看愈看天作之合。 现在,一定没有她什么事儿了。 离玉树不哭鼻子了,抽泣着:“皇叔,朕……你要朕祝福你么?” “不要。”离傲天冷冷道:“微臣需要你听微臣解释。” “朕不听,朕不听。”离玉树捂着耳朵摇着脑袋。 她恶狠狠的看着百里飘雪,冲了过去,叉着腰,指着她:“百里飘雪,你就是有目的靠近朕对不对,你早就相中朕的皇叔了,只是苦于没有法子接近朕的皇叔,你就故作爱上了朕,然后想接近皇叔,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了,你满意了,亏的朕把你当成姐妹,你竟然想睡朕的男人。” “你的男人?”哇擦,皇宫里真是上演了好一出宫廷大戏啊,百里飘雪惊愕的问,对他们的关系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第633章 离玉树吃醋很特别 百里飘雪疑惑的口吻在吃醋暴风雨的小玉树耳朵里硬生生听成了挑衅。 小玉树暴跳如雷。 完全没有才睡醒的惺忪样子。 她一跺脚,一叉腰,整个一气壮山河的魁梧模样,好似已经嫁给了离傲天,过门变成了正室,现在要驱赶小妾,她那小嘴儿喋喋不休,灵动的大眼睛喷射着火山:“怎么不是?怎么不是?皇叔就是朕的男人,怎么,不服啊。” 离玉树大步一退,一脚退到离傲天跟前,小手摸在离傲天的胸膛上,雄赳赳气昂昂的显摆:“这儿,朕睡过,朕躺过,朕摸过,朕亲过,朕咬过,朕还舔过,你呢,你呢。” 百里飘雪才想张嘴解释,又被离玉树一个巴掌拂开了:“去去去,一边去,朕还没说完话呢,有你插嘴的份儿么。” 说着,离玉树又指了指离傲天的脸蛋:“瞧瞧这张脸了没,朕掐过,朕看过,朕摸过,朕还亲过,脸上的五官朕都亲过。” 百里飘雪一副‘皇上,你够了’的神情。 她觉得离玉树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 正在醋劲儿上的离玉树把那神情看成了挑衅的神情,气呼呼的上前问:“你不信是不是。” “不……”百里飘雪才想说‘不是不信’便被离玉树打断了。 因为离玉树听成了不信:“不信是吧,朕给你演示一遍。” 说着,离玉树踮起光溜溜的小脚丫搂着离傲天的脖子‘吧嗒’在他的额头上,鼻子上,嘴巴上,脸蛋上亲了一口。 离傲天想笑。 这个小东西吃起醋来都这么可爱,都这么与众不同。 她得意洋洋的看着百里飘雪:“告诉你,还有一个地方是你绝对没有碰过的。” 百里飘雪怔愣的看着离玉树。 离傲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预感才落,离玉树的爪子上来了,指了指离傲天的裤裆:“这里,朕掐过,朕摸过,朕玩过,你玩过么?” 老天。 真是愈说愈离谱。 再不拦着点,这个小东西恐怕要上天了啊。 “离玉树,够了。”离傲天必须要她这种近乎癫狂的行为。 离傲天不够温柔,不够神情,离玉树还以为离傲天护着百里飘雪呢,更生气了:“不够不够。” 她拧着柔软的小腰来到百里飘雪跟前:“虽然你占了朕的龙榻,占了朕的男人,你也是个二等货。” “二等货是什么意思?”百里飘雪瞪圆了眼睛。 “朕才是一等货。”离玉树挺了挺自己的小笼包:“哼,皇叔先摸的朕,先亲的朕,先抱的朕,所以你是二等货。” “皇上。”离傲天捏了下眉心,黑曜的眸看了离玉树一眼,全场由她掌控,他半个字都插不进去,这种滋味儿不好受,所以他选择不说话,直接动。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结实的手臂搂住了小玉树,将她抱到了一边:“别闹了,乖。” 她不高兴,踹着飞毛腿在半空来回的旋着:“就闹就闹,皇叔,你说,你要她还是要朕,选一个。” 第634章 这算是吻别么? 小麻烦给离傲天出了一个选择题。 不过,这还用选么。 无奈的离傲天揉捏了下眉心,拉住她的手臂才想说什么,离玉树的眼神里有一丝丝的惊恐和担忧,但却表现出来一副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样子,她把另一只小手擎在半空中一挥:“好了好了好了,朕知道了,皇叔是想选百里飘雪是吧,朕知道了。” 她这个炮火小脾气真是让人无比的气愤啊。 选什么百里飘雪。 连句完整话都不让说了。 既然说不了话,那就来硬的。 离傲天霸道的一把卷过耍脾气要离开的小玉树,宽厚的手掌叩住离玉树的后脑勺,凉薄的唇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深情的吻着,几乎要把所有的神情揉进她的骨子里面了。 说吻就吻啊。 这可把百里飘雪给看愣了,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看的她直吞口水。 离玉树也慌了,她主要是疑惑。 为何皇叔还要吻她。 离傲天把她吻的晕了才松开她,情深灼灼的看着她,离傲天原以为自己的吻能让离玉树明白自己的心呢。 谁知道小玉树竟然嘟着湿漉漉的唇看着他,问:“皇叔,这算是最后一个亲亲么?这算是吻别么?” 离傲天:“……” 头顶上飞过一片乌鸦,满脸黑线。 “不算。”离傲天冷冷道,真想扒开离玉树的小脑袋瓜儿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皇叔,你是要两个都收了么?”离玉树的大脑迅速运转:“不,皇叔,真是不会跟别的女子一起要你的……” 愈说愈混乱。 百里飘雪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从龙榻上蹦下来:“皇上,你个白痴,我和你皇叔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才白痴。”离玉树一个回旋踹在她的腿肚子上。 “哎呦。”百里飘雪单膝跪在地上:“我发誓还不行么,你皇叔把我当成你了啊,而且他是早上刚刚过来的啊,我了个晕了,你能不能让人把话好好说完啊。” 一把乱线团缠在离玉树的脑子里。 她疑惑的看看离傲天又看看百里飘雪。 喔。 好像清醒了一些。 “皇叔。”小玉树娇滴滴的跑到离傲天跟前,光着的小脚丫踩在他的脚背上,跟个无尾熊似的想往他的身上蹿,仰着小脑袋看着他:“皇叔,原来……原来都是误会一场啊,真是的。” 离傲天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宠溺的不得了。 “咳……”百里飘雪适当的咳嗽了一声。 离傲天宠溺的神情恢复了一片肃冷,冷酷的看着百里飘雪:“百里飘雪,本王不管你是怎么逃回来的,现在,你必须离开皇宫,本王会找人护送你的安全。” “不要,我不走。”百里飘雪一下子扑倒,紧紧的抓着离玉树的大腿:“皇上,咱俩昨儿个夜里拜过把子了啊,你怎么忘了啊,我们是好姐妹啊。” 离傲天挑起眉头看向离玉树。 离玉树一怔:“是是是,可是你在皇宫干什么呢?” “离开。”离傲天毫无说服之地道。 第635章 还桃园三结义呢。 “皇叔……”小玉树撒娇:“朕昨夜是跟她拜把子了啊。” 小小年纪,小小的人还学会拜把子了。 再过几日是不是就得桃园三结义了啊。 “离开。”离傲天清冷道,颀长的身躯如一颗杨树伫立在离玉树跟前,眉眼寒若冰霜,薄唇紧抿,十分不悦。 百里飘雪看离傲天这个冰山冷酷王爷非常的难以攻克,便想出了一个好法子。 不过,她这个法子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爷,你最好答应我,现在呢,我手里掌握着你们两个秘密,一个是皇上是女的,我相信很多人不知道的吧,另外一个呢就是王爷你和皇上有着非常非常暧昧的关系,你们可是叔侄呢,真是不可思议呢,这两个秘密若是泄露出去,看你们怎么办。” 小玉树紧张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朝离傲天使眼色,心想,百里飘雪是个虎娘们,可万万别惹怒她啊。 谁知离傲天面容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被她的恐吓影响到。 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淡淡的扫了一眼百里飘雪,淡漠的神情却让百里飘雪感觉到寒风刺骨的感觉,她缩了下肩膀,离傲天字腔正圆的声音如一把利剑:“百里飘雪,昨夜私自闯入乾清宫,偷袭皇上,本王可以不经过任何人就把你杀了,而且你们爪哇国还要给本王和皇上道歉,对于你人生中的最后一个结果,可否满意?” 简单的一句话让百里飘雪怂了。 百里飘雪总算见识到了冷酷王爷的心狠手辣,淡定自若。 他是不怕被威胁的。 “王爷,皇上,我……我错了还不行么。”百里飘雪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祈求他们:“我在宫中做一个喂养的宫女也行,就是给动物圈那些动物们喂东西吃,也挺有意思的,而且还不跟人接触,保证不会给你们捣乱的,而且我绝对不会乱说话的,我很喜欢皇上的,我没有那么坏,是不会害人的,就让我留下吧,我不想回爪哇国啊。” 看她真诚满满的样子,离玉树有些心软了,她挠挠后脑勺,来到她跟前,问:“朕问你,你喜不喜欢皇叔。” 闻言,百里飘雪特真诚的摇头:“不喜欢,真的,我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皇上,你当男儿的时候特别俊秀,我真的好喜欢的,你仔细想想你和王爷是一个类型么。” 离玉树认真的思考:“不是。” “对,那不就得了,你别担心。”百里飘雪的眸子一挑:“我是绝对不会和你抢男人的,我知道你喜欢王爷,你那眼神都发光呢,好可怕的。” 离玉树羞答答的咬着手指头。 “我喜欢你的动物们,我可以和它们相依为命的。”百里飘雪做祈求状。 “那个,朕和皇叔商量商量。”离玉树道,而后捻着小碎步来到离傲天面前,勾了勾可爱的脚趾头,来回摇着离傲天的手臂:“皇叔,要不,咱们就留下她呗,朕觉得她挺好玩的,和朕臭味相同,很聊的来的,就当给朕找一个玩伴呗。” 第636章 长短分不出来么? 玩伴。 有他在,离玉树还需要什么玩伴。 神情淡漠的离傲天将视线落在苦哈哈的小玉树眼睛上。 她的眸好似晶莹剔透的露珠,闪烁着惑人的光泽,在阳光下璀璨一片,她蝶翼般卷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十分漂亮。 恍若一个瓷娃娃。 “皇上若是需要玩伴,微臣可以给皇上买一只小狗。”离傲天宠溺的说。 “朕不要小狗,小狗又不能说话的。”小玉树蹭着离傲天的掌心,她顺手一指:“朕要百里飘雪。” “不行。”离傲天冷酷道。 “为何?”小玉树不解的问。 离傲天警惕的扫了一眼百里飘雪:“爪哇国的人心思不正,微臣怕她伤害皇上。” “诶诶诶,王爷,你这可是歧视啊。”偷听的百里飘雪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我心眼可正了。” “出去,以后不得擅闯乾清宫。”离傲天沉声道。 “我去哪儿啊?”百里飘雪问。 “先回你的客房去。”离傲天淡漠道。 百里飘雪觉得自己留在宫中有望,便乖乖的出去了,有些时候,她还是有眼力见的。 后来,在离玉树的死缠烂打下离傲天勉强同意让百里飘雪喂养她的动物圈,不过还是要看表现的。 磨完了离傲天,小玉树蹭了蹭脚丫盘腿坐在龙榻上掰着自己的小脚扑棱上面的灰尘。 前面一片黑暗。 她掀起眼皮懒懒的瞟了一眼:“皇叔,挡着光了。” “方才表现不错。”离傲天口吻中带着满意的浅笑。 “朕表现什么了?”离玉树仰着头,后来发现脖子有些酸,便一把勾住离傲天的脖子往下一坠。 离傲天顺势将小玉树扑倒在床榻上,宽厚的手掌捏住她的细腰:“吃醋了,在乎本王。” “才不是咧,朕就是讨厌有人抢朕的东西罢了。”小玉树羞答答的说,她才不要承认呢,安静下来后回想了下方才的举动。 真它胡萝卜的吓人啊。 “本王是东西?”离傲天点了下她秀气的鼻尖儿。 “皇叔才不是东西咧。”离玉树破口而出,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劲儿:“不不不,皇叔是个东西。” 她在东西之间绕来绕去的绕懵了,只好用手指挑着离傲天垂落的青丝,问:“皇叔,你方才怎么知道百里飘雪不是朕的啊。” “恩,抱了她一下,味道和手感都没有你的好。”离傲天将头埋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沉默。 “……”再次沉默。 一股陈年老醋的味道飘出来。 离傲天从她的脖子中探出头来,一个拳头朝他挥了过来。 眼疾手快的离傲天握住了她绵软的小拳头:“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对,杀死你,呜呜呜,你竟然抱别的女子,说好的只抱朕呢。”离玉树醋劲大爆发:“你还闻了,你还摸了,皇叔,你……” “你想怎样,微臣也是不小心弄错了。”离傲天觉得是哄不好她了。 他家宝贝是个醋坛子啊。 “不小心弄错了?”离玉树挣扎了下,把手臂展开:“皇叔你瞎啊,长短分不出来么?” 第637章 一起洗,更干净。 “什么长短。”离傲天握住她来回挥舞的小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毁了自己英俊的容貌。 “身子的长短啊,百里飘雪明显比朕长的长,你是瞎么?还是说故意的啊。”小玉树严重表示怀疑,毕竟百里飘雪生的也挺俊俏的。 虽说比她自己差那么一丁点吧。 这个小东西的脑子里也不知装的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谁一上来先比划一个人的长短啊。 哦不,是高矮啊。 离傲天撑起一条结实的单臂,另一个手腕弯曲,跟招财猫的动作似的:“离玉树,睡觉的时候人都蜷缩着,本王是分不出来的。” “借口,借口,谁让皇叔在朕睡觉的时候不观察观察了。”离玉树把玩着离傲天的手腕,觉得挺有趣的,于是也跟着学了一个。 她雾蒙蒙的大眼睛里全是自己。 小脾气是可包容的,吃醋也是可以包容的。 离傲天捧住她柔软白皙的脸蛋,声音低低沉沉,磁性极了:“恩,今夜开始微臣会和皇上一起睡,仔细观察皇上睡觉时的各种姿势,不管是蜷缩的还是绷直的。” 甜言蜜语还是很受用的,说的离玉树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她还是傲娇的撇撇嘴:“才不要和皇叔一起睡呢。” 二人在床榻上腻歪了一会儿,离玉树非说离傲天身上有怪怪的味道。 别人家的早膳是吃包子,离玉树家的早膳是洗皇叔。 她把离傲天扒的干干净净让他进御池沐浴。 一扒不要紧,把自己也折进去了。 离傲天托住她细细的腰肢拉入了温热的池水中,二人浑身湿透了。 薄薄的中衣贴在离玉树的身上,将她完美的身躯勾勒出来。 “脱掉,宝宝。”离傲天滚烫硬邦邦的胸膛亲昵的贴在离玉树削瘦的后背上,他结实的手臂暧昧的圈着离玉树的腰肢,凉薄的唇细细的吻在她的耳垂上,含住,用湿漉漉的舌头轻轻的着。 小玉树十根手指在离傲天的手背上弹着:“哎呀皇叔自己洗嘛。” “乖,一起洗,更干净。”离傲天隐忍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和沙哑,让人欲罢不能。 说话间,离傲天早已占据了主动性,长指挑开了她宽松的中衣,利落的扯开,丢在了水里。 月白的中衣好似一朵盛开的花在水面上漂浮着,打转了几圈后沉落。 “好香,微臣就记得皇上身上的味道,唯有皇上的味道才能让微臣永生难忘。”离傲天的声音愈发的深沉,好似浓浓的酒,他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浑圆上轻轻的揉捏着。 “皇叔……” “恩。” “皇叔,痒。”小玉树撅着小嘴儿舔了他的唇。 作者的话: 凌晨先更新七章,早上还有三章,别忘了来看。 第638章 好疼 扒开…… 她湿漉漉的亵裤轻而易举的被离傲天扒开,顺着她的腿褪到了池水中。 小玉树如一条滑溜溜的小鱼畅游在水中,而后离傲天一把捉住裹在怀里,离傲天十分激动,他第一次这般抚摸女子的身子。 离玉树的玉体好似完美的玉。 光滑,温润,白皙,滑嫩,让他爱不释手。 “去哪儿?”小玉树觉得自己的声音娇滴滴的,好酥,软的不像话,全身痒死了。 “进里面待一会儿。”他知道,现在可以碰小玉树了,她的月信已经过去了,已经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姑娘了,他惑人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引诱着小玉树:“好么?宝宝。” 宝宝二字出来让离玉树的心都酥软了。 “皇叔,怕。”离玉树的小手抓着他滚烫的手臂。 “不怕,微臣会轻的。” “能忍住么?”离傲天温柔的问,额头上早已布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离玉树拼命的摇头,声音颤抖:“皇叔,好疼,不要,朕好疼。” “恩,微臣出来,不做了。”离傲天还是蛮心疼小玉树的,不想让她对这个有恐惧感,他慢慢的退出来,呼了一口气,下巴抵在离玉树的肩膀上,无奈的叹息:“你想憋死微臣。” 离玉树转过来扑到他的怀里,眼泪汪汪的。 看她小鹿受惊吓的模样,离傲天吻了吻她的脸蛋:“再等等吧,之前还说想让微臣亲那里,现在都不让微臣进去。” 离玉树害羞了,耳垂通红通红的:“不一样嘛。” “恩,改日让你舒服舒服。”离傲天低沉的说。 离玉树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不再抬头。 离傲天勾笑,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 最后,离玉树还是用手帮他解决了。 在池水中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离傲天抱着她走出来,替她擦干了身子。 离傲天说可以留下百里飘雪,只给她三日的适应期。 让她在动物圈喂养动物,顺便让她在宫中的陶瓷阁做瓷器。 离玉树转述给百里飘雪的时候她欣然同意了,只要在皇宫怎样都行。 百里飘雪留下的当天夜里,爪哇国就来信了,说百里飘雪不见了,想问问她是否在京城。 离傲天没有必要为百里飘雪隐瞒什么,用书信将实情告诉了百里晟轩。 百里晟轩让她迅速回来,可百里飘雪不愿意,于是亲自给百里晟轩去了一封书信,她在书信上写到要留在皇宫。 第639章 本座又不玩泥巴 陶艺阁乃是离傲天特意为小玉树建的。 小玉树不比其他的女子,喜欢刺绣,描红,做糕点,拨弄琴弦。 她就喜欢玩一些男儿玩的东西。 什么捏泥巴啊,捏陶瓷啊,爬树啊,钓鱼啊,捉泥鳅啊,什么淘气玩什么。 有些时候,离傲天也拿她无可奈何。 有一次,离傲天为了让她有点女儿家的样子,便让茉莉教她刺绣。 离傲天空闲之际来检查竟然发现离玉树捏着绣花针睡着了,更有一次,离玉树竟然捏着绣花针去抠缎靴靴底下面的泥巴,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她就差用那绣花针剔牙了。 后来,离傲天也就暂且放弃了。 可这还不算完,离玉树也不知是怎么的,偏偏觉得离傲天是嫌弃她不学无术,于是便缠着鹧鸪让他教自己武功。 偷偷的,绝对是偷偷的。 鹧鸪是离傲天的暗卫,在无形中保护着离傲天,谁也不知道鹧鸪藏在哪里。 只有鹧鸪自己想出来的时候大家才会找到他。 可是离玉树也不知哪儿来的本事,总是能轻而易举寻到鹧鸪。 皇宫御花园的第三颗梧桐树下,离玉树掰了一个橘子瓣填在嘴里,嚼了几口,仰头朝树上吼了一嗓子:“鹧鸪下来,该教朕武功了。” 每每到这个时候,鹧鸪都会无比沮丧的跳下来,特别没有成就感。 他们两个就跟玩捉迷藏似的,每次鹧鸪都玩不过离玉树。 玩不过的结果就是帮离玉树干体力活。 这日,内务府运来了几大箱子上好的陶泥。 离玉树便捉来了鹧鸪帮她把这些东西搬运到陶艺阁去。 神奇的是百里飘雪竟然非常喜欢在陶艺阁里面玩耍,和离玉树臭味相投。 小玉树一袭龙袍,背着手,戴着龙冠,蹲在百里飘雪跟前:“怎么样啊,小飘飘。” “呀皇上,你来了。”百里飘雪飞扬的丹凤眼眯起,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将她的野蛮劲稍稍减弱了些许。 “适应不。”离玉树看着陶泥转啊转啊的,伸出手指摸了一下,看了一眼指腹上的泥巴,问。 百里飘雪一副假小子的样子,自傲的说:“适应啊,小意思。” “诶你脸上有泥巴,朕帮你蹭掉。”小玉树替她在脸蛋上蹭了一下。 百里飘雪浑然不觉自己被离玉树整了,还把脖子往外探呢。 捣蛋后的离玉树看着大花猫的百里飘雪得意洋洋的走了,走出门口恰好遇到了一袭白衣的九千岁。 “涯涯。”小玉树高兴的直搓手:“你怎么来这儿了呢,这儿可都是泥巴啊,若是不小心蹭你一身,你又该沐浴了。” 九千岁一袭白衣,单眼皮优雅的一挑,白皙的肌肤格外惑人,青丝,红唇,白牙,他翘了下手指:“怎么会蹭上呢,本座又不是来玩泥巴的,本座是让这里面的人给本座捏一个瓷器的。” “这样啊,去吧去吧,朕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啊。”离玉树笑眯眯的跑掉了,她还要继续跟鹧鸪玩捉迷藏呢。 第640章 皇上,本座不活了 “捏呀捏呀捏瓷器,捏出来一个好瓷器啊。”百里飘雪跑调的歌声飘荡在陶艺阁内。 幸亏不是夜里来,若是夜里来,还以为是女鬼在哭嚎呢。 “谁?”警惕的九千岁踏着猫步,一步一步的来到内阁,趴在内阁的红实木架子上,单眼皮微微的抖着,捻着白色的衣摆,生怕脏兮兮的地面蹭脏了他的衣摆。 百里飘雪也听到了有外人的动静。 而且还是鬼鬼祟祟的。 皇宫嘛。 是无人鬼鬼祟祟的,来去自然,要什么,送什么直接进来。 所以这让略会武功的百里飘雪十分警惕,她停止了‘美妙’的歌声,蹑手蹑脚的朝前面踏去。 来到一个拐角的屏风处恰好看到了一个白衣的衣摆。 她想,莫非是贼人? 皇宫还出贼,真是胆大包天。 她要捉住这个贼,然后拎到离玉树面前去。 她的步子很轻,轻的让人听不到声音。 九千岁一直朝前方观望,根本就没看到旁边忽然蹿出来的百里飘雪……以及她手里的泥巴。 当泥巴真真实实的砸在他的衣裳上时,九千岁几乎是嗷的一声跳了起来:“谁,谁,谁敢弄脏本座的衣裳。” “好熟悉的声音啊。”百里飘雪觉得声音十分熟悉,好像从而听过似的。 九千岁的性子便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先弹衣裳上的脏东西。 所以这又给了百里飘雪一个袭击他的好机会,她猛地扑倒了九千岁,骑在了他的身上:“大胆贼人,是不是想偷东西。” 话音才落,百里飘雪定睛一看才发现她身下的人竟然是那日在怡红楼被她绑架过并借此来要挟离玉树现身的人:“是你啊,你也在宫里啊,诶,你是干什么的啊。” 所谓熟人见熟人,两眼泪汪汪。 百里飘雪兴奋的在肚子上一坐,差点把九千岁的肠子坐出来。 九千岁的眼睛都冒火了,翘着兰花指指她:“你……你给本座起来,脏死了,脏死了,谁让你坐在本座的身上的。” “脏?”百里飘雪是个刁蛮公主,性子张扬,而且脾气不太好,她这么干净漂亮的被人说脏死了自然是不乐意的,她瞟了一眼自己满手的泥巴,笑吟吟的挑着单眼皮看着他:“脏是么?好啊,今儿个本公主就让你看看脏是什么感觉。” 说着,百里飘雪把手里的泥巴全部蹭到了他的脸上。 “啊……本座不活了。”九千岁一个侧空翻,从百里飘雪身下逃了出来,一股脑朝乾清宫跑去。 此时。 和鹧鸪玩捉迷藏的小玉树已经被离傲天捉回来下棋了。 哭嚎声响彻在了空中,一脸狼狈的九千岁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 把正对着门口的离玉树吓了好大一跳,吓的棋子都从手里滑出去了:“咦呀,谁啊这是。” 听及,离傲天淡漠的回头扫了一眼,唇角挂着嘲讽的笑:“皇上不必着急,他一出声皇上自然知道他是谁了。” “本座……不活了,呜呜呜。”九千岁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也恰好坐在了他们对面。 第641章 脏身呗 小涯涯抽抽嗒嗒,哭哭啼啼,跟个要吃奶的娃儿似的。 小玉树上下扫视了他一圈。 方才见他时还白衣胜雪,现在已经灰不拉几。 他的手还提着衣摆呢,唯有衣摆那里没有染上灰尘,那双眼睛红彤彤的,跟兔子似的,他从袖袍里掏出来帕子,抖了抖,叠了叠,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寻到了一处非常干净的地方,然后才拿起来轻轻的擦拭眼泪:“皇上,本座好委屈。” “你天天委屈……”离玉树有些生气,本想和皇叔单独相处,切磋棋艺的,这个家伙非要在关键时刻冒出来,心里有气,离玉树说话的音调和口吻未免凶了一些。 这么一凶,九千岁哭的更凶了:“皇上,你凶本座。” “好好好,朕错了,错了还不行嘛。”小玉树算是服气了,原以为自己够娇气,够矫情的了,没想到九千岁比自己更甚,为了避免‘水漫金山寺’,离玉树只好诱哄着九千岁:“别哭了,那你跟朕说说究竟是谁欺负了你啊,朕帮你收拾她,朕帮你出气。” 离玉树说的信誓旦旦的。 可当九千岁吐出‘百里飘雪’这个名字时,离玉树一瞬愣在那里了。 “皇上,你也不必帮本座出气了,本座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就把这个爪子国的公主撵出去就行了,她又回来干什么啊,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说到这儿九千岁又用帕子擦拭眼泪:“太讨人厌了。” “这……”离玉树有些为难了,两边都是她的好姐妹,可怎么撵啊。 就在这时,离傲天忽地出声了,声音清清淡淡,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口吻:“不行,百里飘雪乃是爪哇国的贵客,不得出宫。” 闻言,离玉树愣住了。 她原以为离傲天借此机会把百里飘雪给清出去呢,没想到离傲天竟然帮着百里飘雪。 “王爷,本座和皇上说话呢,有你什么事啊。”九千岁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本王可以替皇上做主。”离傲天淡漠道,摸了下光滑的棋子,而后将深邃的眸落在离玉树脸上,淡淡问:“皇上觉得呢?” 离玉树被他饿狼吃人的眼神惊着了,连连点头:“是是是,皇叔说的是,涯涯啊,你也别哭了,这百里飘雪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她就是有些耿直罢了,你习惯就好了。” “习惯?”九千岁抽泣了下:“一次习惯,脏衣,二次习惯谁知道会怎样呢。” 离玉树嘟嘟囔囔道:“脏身呗。” “皇上你说什么?”九千岁侧着耳朵,问。 离玉树嬉哩马哈的摆摆手:“没,没什么,朕的意思是一定要严惩百里飘雪,来人啊,把百里飘雪给朕带上来。” 再怎么说,也要装装样子嘛。 片刻。 同样脏兮兮的百里飘雪过来了,恭谨的朝离傲天和离玉树见礼之后伫立在一边,离玉树‘啪’的拍在棋盘上:“百里飘雪,你把九千岁的衣裳弄脏了,你可知罪?” 百里飘雪一脸茫然:“弄脏衣裳还能出个罪名?” 作者的话:今天有小剧场。 第642章 不男不女的情敌 离玉树也臊着脸呢。 说的好像他们皇宫多无恶不作似的,弄脏个衣裳都要有什么大罪。 她磕磕巴巴,支支吾吾,摸了摸眉梢,道:“小飘飘啊,也不是,主要是咱们九千岁啊……” 离玉树不语了,忽地转了话锋:“让你认罪就认罪,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怎么,胆敢不听朕的话了是不是。” 她故作非常愤怒从檀木椅上走下来径直来到百里飘雪跟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悄悄道:“他有洁癖,别跟他一般见识。” 喔。 百里飘雪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难怪弄脏了衣裳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呢。 百里飘雪的单眼皮一挑,又有些刁蛮的味道了,她唇角略勾,眸里呈现出坏坏的笑容:“那我还真是做错了,这样把,你叫九千岁是不是?” 闻言,九千岁装出一副小傲娇的模样,不屑的撇了一眼百里飘雪,冷哼一声:“连本座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笑话。” “现在不是知道了么。”百里飘雪巴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手心痒痒的要命,真想甩出自己的鞭子狠狠的抽他一顿:“九千岁啊,这样吧,既然我把你的衣裳弄脏了,那你就脱下来,我给你洗干净吧。” “就你?”九千岁挑了挑妖里妖气的眸:“你整天和泥巴玩,能洗干净?” “哟,瞧瞧九千岁这话说的,本公主就不乐意听了。”百里飘雪一边拍着布满陶泥的小手一边道:“这么说,你长了一个屁股还得拉屎,岂不是脏死了,你怎么不憋着呢,有本事你学貔貅只吃不拉啊。”百里飘雪口出‘脏’话,恶心的九千岁一撅一撅的,他颤抖着手指着百里飘雪:“你……你竟然这么恶心,你还是一个女子么。” “怎么?是不是看不出来啊。”百里飘雪自信的挺了挺胸,离玉树下意识的去捂皇叔的眼睛。 做完动作,收了胸,百里飘雪一脸蔑视的打量了九千岁一眼:“哪儿像你啊,长的雌雄难辨的,给你塞两个馒头还以为你跟我同性别呢。” “你……你……”九千岁实在是说不过百里飘雪这张恶毒的小嘴儿了,气的直跺脚:“皇上,你管不管。” “管。”离玉树挺凶,抬头:“涯涯,你先回去,一会儿朕就让百里飘雪去你的千岁阁取衣裳,保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 九千岁抬头瞪了她一眼:“本座先回去了,省得跟某个刁钻的公主站在一起会影响到本座的气质。” “他还有气质?”百里飘雪无奈的耸耸肩。 经过离玉树的调和,百里飘雪答应给他洗衣裳并不再惹恼他了。 他们离开后,离玉树下棋的兴趣也没了,自己成了调解矛盾的嬷嬷了。 “皇叔,你方才为何要护着百里飘雪啊,还非得让她留下。”离玉树摸着下颌,慢慢酝酿着醋味儿。 “最好别多想,百里飘雪压制着九千岁让微臣更放心。”离傲天抬头扫了她一眼,男情敌比女情敌要可怕的多,不男不女的情敌更要可怕的多。 第643章 小玉树失踪 九千岁就是一苍蝇,总喜欢有事没事的来找离玉树玩。 离傲天也管不住。 毕竟腿长在九千岁的身上,总不能卸下来吧。 所谓弱肉强食,所谓食物链的底端。 今日,离傲天终于见识到了九千岁的克星——百里飘雪。 有这么大好的机会不利用那可真的是太傻太傻了。 离傲天单独找了百里飘雪,并告诉她若是能把九千岁折磨疯便让她永久留在宫中,做一个特殊,自由且安全的质子公主。 这个交易划算啊。 百里飘雪愉悦的答应了。 一块儿石头终于从他的心里挪出去了。 霜降过后便是立冬。 薄薄的雪花飘在空中,柔软,纯洁,白皙。 卯时。 天还未亮。 憋了一泡尿的小玉树跃过离傲天精壮的身躯下了床榻,趿拉上了缎靴,才想离开,便被离傲天的大掌拉住,他闭着眸子,声音沙哑:“去哪儿?” “皇叔,朕要嘘嘘,憋不住了,要尿裤子了。”离玉树别着两条小腿儿焦急的说。 “恩,多穿点。”离傲天沙哑的叮嘱,松开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解完小手的离玉树才想钻回暖乎乎的被窝里便被外面白白的雪花吸引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内殿,心想,反正就是玩一下下嘛,皇叔正在睡觉自然是不会发现的,也不会训她的。 抱着这样心理的小玉树推开门跑了出去。 “哇,好漂亮啊。”离玉树由衷的感叹着,眯起眸子看着还未出现太阳的天空。 雪花晶莹剔透,好似能发光。 趿拉着缎靴,光穿着中衣的离玉树不怕冷的在雪地上来回的踩着。 一个个只属于她的清晰脚印印刻在地上,她回头望去,感觉好看极了。 玩心打发的离玉树都忘记了寒冷,搓着手跺着脚。 不远处。 灰色的枝杆,粉嫩的梅花,盈盈的白雪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离玉树不由自主的朝前方那片梅园走去,她想着,折一枝梅花拿回去插在花瓶里吧。 沁人心脾的香味儿让离玉树兴奋起来,搓了下小手,捂住了冻的红红的小耳朵,踮起脚尖折断了一枝梅花,她正想着要回去时。 忽地,天空上飞来一道身影。 那身影如鹰般迅速,淬不及防的用一个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一只手卷起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带走了。 梅花上的雪花‘簇簇’的飘落…… 乾清宫。 一刻钟后。 翻身的离傲天伸长了手臂摸了摸旁边。 他一怔。 空的。 离傲天登时睡意全无,翻身起来,大掌摸了摸被窝,离玉树的位置是凉的。 “离玉树。”他的心提在喉咙里,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黑曜的眸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蔓延着。 他穿上缎靴,披上斗篷大步朝恭房走去。 恭房空空如也。 他在整个乾清宫找了一圈,没有人。 想到她最近喜欢和鹧鸪玩捉迷藏便翻箱倒柜,找桌子下面,找床榻下面,找柜子后面,可是通通没有。 “皇上。”离傲天的心一抖,震的他生疼,他一把推开了乾清宫的门。 第644章 贪玩惹祸 刺骨的凉风吹了进来,如刀子一般割在离傲天的脸上。 他刀凿般的冷硬线条跟这寒风有过之无不及。 他如琉璃般的眸定定的锁住了面前整齐的小脚印。 这是离玉树的脚印。 他整日把玩离玉树的脚丫自然是认得脚印的大小的。 她又跑出去玩了! 而且没有经过他同意就跑出去玩了。 迷糊中,离傲天记得离玉树就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 晶莹的雪在离傲天眸里是黑色的。 他握了握拳头,沿着那一排小脚印朝前方走去。 他意外的发现脚印到达梅园这就没有了,好像脚印的主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离玉树失踪了! 他几乎准确的判断出来。 “来人!”离傲天清冽的声音响彻在半空。 “属下在。”听到震耳欲聋声音的鹧鸪冒了出来,伫立在离傲天面前。 “你看没看到皇上。”离傲天负手而立,声音深沉,风将他斗篷的衣摆吹起。 鹧鸪一怔,看出离傲天即将暴怒的神情,他恭谨道:“回王爷,没有。” “没有还回答的这么洪亮!”离傲天阴恻恻的眸冷冷的看着她:“平日和皇上玩捉迷藏玩的形影不离,这个时候居然把皇上看丢了!” 鹧鸪苦啊,那是皇上非要缠着他玩的好不好。 “属下知罪。”鹧鸪低头不反驳,那个时候他在睡觉根本没注意到离玉树出来。 渐渐跳出云卷的阳光披着灿烂的外衣映照在离傲天的俊脸上,眉眼如墨的他冷酷异常,似乎要把阳光冻住,他薄唇紧抿,喉结滑动:“就算把皇宫翻过来也要把皇上给本王找出来!” “是!”鹧鸪道,声音洪亮。 离玉树的失踪让离傲天整个人都慌了。 尤其是那一排断了的整齐的脚印。 没有让人拖拽的痕迹,没有凌乱的痕迹。 最最触目惊心的是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从早上开始,鹧鸪便带着人开始寻找,找了两个时辰依然一无所获。 各个守卫宫门的人也问过了,早上没有任何人出去。 离傲天想到了翻墙,还派人亲自查看了整个皇宫的一圈外墙,没有任何的脚印。 他慌了,比百里晟轩带走皇上那次还要慌。? 上次是有迹可循,这次毫无头绪。 听闻了皇上失踪,连大理寺都惊动了。 慕容嫣亲自来皇宫寻找线索,根据脚印判断出来离玉树并非是被人拖拽,而是主动朝梅园走的。 慕容嫣发现了梅花树叉上少了一个梅花枝干:“舅舅,不是刀剑所砍的,而是人为折断的,应该是皇上想摘梅花自己折的。” “她贪玩,本王知道贪玩这个性子早晚害了她。”离傲天凝着娇艳的梅花,心里懊恼不已:“本王若是陪她一起出来,她便不会出事了。” 慕容嫣垂眸:“舅舅,别担心,嫣儿可以确认皇上是被武林高手劫走的。” “此话怎讲?”离傲天心中燃起了一道希望之光。 慕容嫣将视线从梅花上抽回:“舅舅,脚印中断,无拖拽痕迹,无第二人足迹,说明那人是从上方将人带走的,唯有那样才能让离玉树最后的脚印腾空。” 第645章 王爷,你醒醒 “武林高手。”只要慕容嫣为他撕开一条口子,离傲天便会顺着这个线索追下去,他相信一定能找到离玉树的。 “恩,唯有武林高手能做到。”慕容嫣点头,精致的眸熠熠生辉,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笃定的说。 离傲天伫立在那颗桃花树下,他几乎能够想象出来离玉树折断梅花后满足开心的样子,然后蹦蹦跳跳的带着满身的寒气扑倒自己怀里取暖。 想到这他的心撕裂般痛。 慕容嫣还是第一次看到离傲天如此悲伤,她上前一步,给他一个眼神,两个人朝里面走了几步,慕容嫣顿住步子,问:“舅舅,皇上,没有仇人吧。” 闻言,离傲天一怔,随即摇摇头:“她性子单纯,认得的人不多,经常同本王在一起不会有仇人的。” “舅舅,那除了你我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皇上的真实性别?”慕容嫣觉得这个是问题的关键。 “没有。”离傲天道:“此事事关重要,本王还没有昭告的打算。” 慕容嫣沉思,长长的睫毛垂下,她淡淡的黑眼圈十分明显,想了想,道:“舅舅别太担心,嫣儿也会尽力寻找皇上的下落的。” “恩。”离傲天捏着眉心,精神恍惚,步子不稳的回到了乾清宫。 看着清清冷冷的乾清宫,离傲天的心都空了。 没有软乎乎的怀抱,没有调皮的捣乱,没有清脆的皇叔声,没有甜甜的笑容。 他踉跄的步子来到龙塌欠,飘忽忽的坐下,双手交叉靠在额头上,闭着眸子思考今天的事情。 离玉树淡淡的香味还在,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 他不知坐了多久,当他再起身的时候头脑晕眩,眼前一片漆黑。 “王爷……” “王爷,你醒醒……” 京城。 自从上次苏沛云成功出来后,梁肥猪朝不再禁止她的出行了。 苏沛云学聪明了,不再惹怒梁肥猪,而是顺着他来,但就是不让他碰。 这日,福生给苏沛云捎来的话让她出去与苏锦墨见面。 二人约在树树酒楼。 苏沛云的脚才踏进去便被苏锦墨抱了个满怀:“沛云,我还担心你不来。” 苏沛云红了脸,别过头去,还是有些别扭:“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上次二人的激情让苏沛云内心不安,在苏锦墨差点要了她时推开了他跑了出去。 为此,苏锦墨懊恼自己太过冲动。 “沛云,我只是来看看你。”苏锦墨的眸子恢复了阳光般的清明:“这几不能来找你了,皇上失踪了,王爷让我们全力寻找皇上。” 闻言苏沛云也是一怔:“皇上失踪?” “恩。”苏锦墨看起来十分匆忙,在她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一口,道:“我先走了,等我消息,照顾好自己。” 苏沛云点头,目送他离开。 “福生,我们也回去吧。”苏沛云捏着帕子道。 “是。”二人才想离开,门便被人推开。 苏沛云抬头望去:“是你。” “野种,你已经嫁为人妇了还偷偷跑出来跟我哥哥私会,你还要不要脸。”来人是苏锦瑟,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沛云,满脸的不屑。 第646章 难怪王爷不喜欢你 也不知苏锦瑟是嫉妒心作祟还是真的阴损到了骨子里面。 总是处处找苏沛云的麻烦。 按理说,不管怎样也是该帮助自己亲人的,可苏锦瑟却和正常人不同。 非要逼死自己的哥哥才好受。 因为见过了苏沛云,苏锦墨这几日心情十分愉悦,干活也有劲了,上朝也积极了,于是,苏锦瑟便猜到了哥哥这么高兴极有可能跟苏沛云有关。 于是她便盯苏锦墨的梢,今日便抓住了苏锦墨和苏沛云偷偷幽会的场景。 她特别欠的跑到了梁府通知了梁肥猪,说苏沛云背叛了他。 紧接着,苏锦瑟便带着梁肥猪来到了树树酒楼,把将要离开的苏沛云堵了个现形。 ‘啪’,愤怒的梁肥猪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苏沛云的脸蛋上,她的肌肤较嫩,脸蛋很快便红肿了起来,苏沛云捂着脸冷冷的瞪着苏锦瑟。 她想不明白。 一个女子怎会坏到如此地步。 她也想不明白,同是苏家人,为何苏锦墨和苏锦瑟的性子完全不一样。 福生苦苦的哀求,可毫无用处,那苏锦瑟还在一边帮腔的煽风点火呢:“梁公子,我看啊,这个丫鬟也逃脱不了干系,就应该狠狠的收拾一顿,看看她以后该不该管住自己的主子。” 梁肥猪现在听风就是雨,上去揪着福生的头发使劲往地上撞:“臭,你竟然敢联合这个贱人来搞我,看我不打死你的。” 福生被梁肥猪打的奄奄一息,额头青肿。 苏沛云扑了上去护在福生身上:“姓梁的,你别打了,全都是我的主意!” “苏沛云,你个贱人。”梁肥猪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鲜血顿时从唇角涌出。 苏锦瑟在一边沾沾自喜的看着,似乎只有看到苏沛云过的不好才能满足她扭曲的变态心理。 “贱人,说,还跟不跟你的奸夫私会了。”梁肥猪直喷口水,恶狠狠的看着她。 “呸。”苏沛云不允许别人那样羞辱苏锦墨。 “你这个贱人。”梁肥猪又是一巴掌。 苏锦瑟在旁边看的尽兴了,朝下面瞟了一眼,道:“梁公子,你还是带着她回去吧,这可是家事呢,再者说了,这儿是皇上开的酒楼,可别让宫里的人知道了,不然你的麻烦就大了,我这个妹妹啊,可是巴不得希望有朝廷的人来救她呢。” 梁肥猪觉得苏锦瑟说的有道理,让两个家丁上来把苏沛云和福生提走了。 苏沛云踉跄的路过苏锦瑟面前时,冷艳的眸扫了她一眼,用极其可怜的眼神看着她,道:“呵,我至今终于明白离王爷为何不喜欢你了。” “你……”苏锦瑟气的火冒三丈:“贱人,王爷一定会娶我的。” 呵…… 苏沛云在心里冷笑。 当离傲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了。 太医围了一圈。 “王爷,您醒了,感觉怎么样?”太医关心的问。 离傲天沉重的眼皮低垂着,掀了掀眼皮:“无妨。” “王爷您要好生歇息啊,方才皇上是心力交瘁过度才导致晕倒的。”太医叹气。 “皇上呢?回来了没有?”离傲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想起了离玉树。 第647章 心爱的女子丢了 太医们面面相觑,最终无奈的摇摇头。 离傲天躺回去,修长略颤抖的手捏着眉眼处,眼眶酸涩。 他多么希望离玉树只是调皮出去玩了一圈,然后嬉皮笑脸的跑到他的怀里跟他撒娇说:皇叔,朕回来了,没有找到皇叔,你好笨。 “恩,退下吧。”离傲天声音粗噶,带着从未有过的低沉。 太医们叹了一口气而后退下。 环绕了一圈,他依旧在乾清宫,暖暖的龙榻有离玉树的味道,只要睁开眼睛,离玉树的身影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 “鹧鸪。”离傲天起身,伟岸的身躯绷的直直的坐在龙榻上,暗沉的光线折射在他的俊脸上,将他的眉骨和鼻梁打出一小片阴影来,让他的五官愈发的深邃了。 鹧鸪上前:“属下在。” “还没有消息?”离傲天粗噶的声音从喉咙中卷出。 鹧鸪垂头,一副愧疚的样子。 “本王知道了。”离傲天摆摆手。 鹧鸪道:“王爷,苏副将带着人在宫外寻找呢,说不定会有消息的。” 建起来的希望让离傲天又喜悦又害怕。 他怕每一个地方找遍之后依然没有离玉树的消息。 “退下。”离傲天沉声道。 “是。” 空荡荡的乾清宫如一双无形的利爪狠狠的抓着离傲天的心,让他喘不过气来。 虚无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外面踏去,他围着皇宫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皇宫的佛堂上,定定的看了一眼,而后推开门迈了进去。 淡淡的檀香味儿飘在空中。 金身打造的佛像是那么的耀眼。 离傲天颀长伟岸的身躯是那么的落寞,他怔怔的望着佛像,从不信佛的他此时特别想祈求佛祖把他的离玉树还给他。 寂静了片刻。 秘果从内阁走了出来,她不理红尘的清寡面容深深的看了离傲天一眼,眼神有些许的松动:“王爷您来了。” “恩。”离傲天黑曜的眸在秘果身上扫了一眼。 只是那么一眼,秘果的内心便已翻江倒海。 她神情淡若如云,迈着轻轻的步子来到离傲天,看着他眉宇间的疲倦和忧愁,轻声询问:“王爷是有苦恼?” “本王心爱的人不见了。”离傲天清淡的声音却夹杂着浓浓的落寞。 秘果微垂着眸子,从小到大,秘果的嘴巴就很老实,从不主动去问,从不四处打听,她在佛堂好似与世隔绝了一般。 今日,秘果看着离傲天在佛祖面前吐露心声,在她面前吐露心声,而且是为了别的女子,她的心如刀搅一般。 “王爷,随缘吧。”秘果若羽毛般的声音总能安抚离傲天焦躁的情绪。 可唯独今日不能。 三炷香飘着袅袅的烟雾,泛着淡淡的檀香味儿。 离傲天深邃的眸如布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他没有看秘果,薄唇微动:“秘果,有时间为本王心爱之人祈福吧,母后经常说你祈福是最有效果的,佛祖好似能听到你的心里话。” 闻言,秘果的心如被人拧在了一起那么疼,窒息的疼,她轻轻的说了一声‘是’。 望着离傲天离开的背影,眼眶酸涩。 王爷,我在佛祖面前祈祷,你也没有爱上我。 第648章 朕很漂亮的 皇宫有很多很多的机关,多的数不过来。 自然,也没有什么人闲来无事挨个拨弄拨弄哪里有机关。 佛堂。 金色的佛像散发着普度众生的光芒,让人不敢亵渎。 那里。 曾是离傲天方才伫立过的地方。 他高大威猛,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天下第一,乃是全天下女子都想嫁的好儿郎。 自然也包括秘果。 秘果在离傲天身边待的很久,她认为离傲天不厌恶她,就十分有可能爱上自己。 所以她在等。 等啊等啊,等啊等啊,可是等了这么多年,离傲天都没有爱上自己。 今日,他却说他有了心爱的女子。 呵…… 多么的可笑。 秘果站在离傲天方才站过的地方,好似这样就能和离傲天合为一体了似的。 她仰着头望着金光闪闪的佛珠,喃喃自语:佛珠,我做的对么? 内阁。 镶嵌在墙壁上的是一整排檀木书架,书架上摆放的是一摞摞的佛经。 秘果来到第三排,抬起手臂将第六层的两本佛经导了一个方向。 ‘吱嘎’沉闷的一声响起。 檀木书架自动从两边分散开来。 那里有一道石门,石门上没有锁,光秃秃的,看上去好似一座城墙。 秘果看了一眼石门,将手探到石门的侧边,将指腹抵在上面上下推动了三下。 石门夹杂着灰尘打开了。 陡峭的石梯一共有九十九层,秘果无聊的时候数过。 墙壁机关阖上,石门阖上。 点燃了机关墙壁上的烛火,橘色的烛火映亮了整个暗室。 暗室的墙壁上下方有四个铁链子。 此时此刻,这四个铁链子绑着一个人的双手和双脚。 “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羡慕你吗?”秘果轻飘飘的声音慢慢的吐出,坐在离玉树对面的石凳子上,她望着被链子缠住的离玉树,唇瓣慢慢的轻启。 离玉树不卑不亢,也没有哭。 皇叔不在,她不能向任何人撒娇,也不能向任何人哭。 “朕自然知道你羡慕嫉妒朕了,可是没有办法,皇叔就是喜欢朕啊,你把朕绑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离玉树歪了歪脑袋,清秀的眉眼一挑:“你就算关朕一辈子,皇叔也不喜欢你的,皇叔反而会记恨你的,你这样子何苦呢。” 秘果静静的听着。 起初她并不知道离玉树是女子,她绑来离玉树的原因只是想劝说离玉树离开皇宫,她可以帮助离玉树假死。 她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离傲天顺利的登上皇位。 可在离玉树百般拒绝之下让秘果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加上离玉树要逃跑,秘果抓她时和她产生了肢体接触,秘果这才发现离玉树原来是一个女子。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秘果点了点头,清淡的眉眼丝毫不像阴狠之人:“王爷办事一向果断,想来王爷也是被你迷惑了才会留你到今日的吧,王爷为何会喜欢你呢?喜欢你的年轻?喜欢你的青涩?还是喜欢你会说话呢?” 离玉树不屑的翻了下眼皮:“喜欢朕漂亮呗,皇叔说了,朕很漂亮的。” 第649章 我要把你送走 秘果轻轻的笑了,若不理世俗的仙人一般。 她眉清目秀的脸浮了一层淡淡的嫉妒,她认真的看着离玉树,微笑着:“是啊,你的确挺漂亮的呢,那,你觉得我漂亮么?” 若不是看着离玉树五花大绑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在说体己话呢。 离玉树眨巴眨巴雾蒙蒙的大眼睛,灵动的眸恍若琉璃那般璀璨。 她的性子挺乐观的。 被绑架了没有哭,没有闹,只是短暂的害怕,但更多是理智和乐观。 她歪着脑袋认真的打量着秘果,过了一会儿,点评道:“恩,朕觉得还行吧,其实你长的挺眉清目秀的,底子不错,虽然比朕差点吧,不过涂涂胭脂水粉就好了。” “你不是也没涂胭脂水粉。”秘果冷冷道。 “你能跟朕比么?朕天生丽质啊。”离玉树骄傲的说。 秘果的眸多了一丝不悦。 小玉树一撇嘴:“瞧,你现在又不漂亮了,朕告诉你,你不要有嫉妒的神情,实在是太丑陋了,真的。” “意义上,你是我的情敌。”秘果坐的累了,起身,点了一柱檀香:“我问你,你想不想活着?” 闻言,离玉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废话!” “呵,只要你肯削发为尼,我便留你一条性命。”秘果把火折子熄灭,重新回到座位上。 “喔,那你还是直接杀了朕吧。”离玉树耸了耸肩,晃动了下酸痛的手腕,铁链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你不想活着?”秘果讶异。 离玉树点头:“想,但是朕绝对不会削发为尼的,那样的话太丑了,朕会自尽的,不如死的漂亮一些呢,这样等皇叔死后到了地狱还能看着朕漂亮的样子,朕可不想让皇叔看到朕光头的模样。” 她每次提到离傲天都让秘果感到无比的愤怒:“你是在向我炫耀么?” “是啊。”离玉树毫无掩饰的说:“朕觉得你应该爱屋及乌啊。” “阿弥陀佛。”秘果没有接她的话茬儿,而是神神叨叨的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离玉树觉得她有病。 秘果睁开眸子:“皇上,我是不会杀你的,我是信佛之人,不会大开杀戒,但我要把你送走,让你离开王爷,你若是真的喜欢王爷,你就离开他吧,离开他才是真的爱他。” “朕不,朕就是要和皇叔在一起,你假装信佛却做着道德败坏的事情,你丑死了,难看死了。”离玉树挣扎着,她要找离傲天:“皇叔,皇叔,朕被你的青梅竹马绑架了,救命啊,救……” 一缕烟雾袅袅从离玉树面前飘过。 她昏了过去。 夜。 凄凉且漫长。 苏锦墨寻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有寻到离玉树,他差人进宫禀告,称明日白天会在郊外继续寻找。 离傲天愈发的焦灼了,他毫无头绪,也想不出来会是哪些武林高手带走了离玉树。 他一夜无眠。 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慕容嫣。 听闻独孤烈伤势严重,一直昏迷,意志力薄弱。 第650章 去找他吧 独孤暗宫。 烛火明亮,映照在红砖绿瓦上。 今夜是星星的主宰场,它们将月亮推进了云卷里,试图勾起穹庐的明亮。 可,失败了。 星星之光又怎能比的上月亮的光辉呢。 “宗主,宗主。”铁手等人围在床榻周边,紧张兮兮的看着独孤烈。 已经好几日了。 尽管止了血,独孤烈却还是意识薄弱,好似压根就不想醒来。 他苍白的俊脸上毫无血色,的胸口上缠着白色的纱布,鲜血透过了白布,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次独孤烈能够死里逃生完全是命大。 “我真的想杀了那个贱人为咱们宗主报仇。”铁手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眸里全都是恨:“若不是因为那个贱人,我们宗主也不会受伤!” 听及,周围的人都拦住了铁手:“铁手,别冲动,慕容嫣若是真的死了,你觉得宗主能饶过你么!” 铁手咬着后槽牙,心疼的看着独孤烈:“她有什么好的,值得宗主这么爱她。” 众人沉默了。 当年她们的感情,这帮弟兄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嫣儿,嫣儿。”独孤烈梦里全都是慕容嫣,他喃喃的唤着她。 “独孤烈,独孤烈。”一声尖叫让慕容嫣从床榻上坐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涔涔,她在梦中几乎要窒息了,她梦到独孤烈死了,因为她死了,无论她怎么唤都唤不醒他。 慕容嫣环绕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在大理寺。 颤抖的玉手覆在来回起伏的胸膛上,垂落的细碎青丝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她望着自己颤抖的手,眼圈湿润酸涩。 今夜。 她疯狂疯狂的想念着独孤烈。 “嫣儿,我会娶你的。” “我等着你来娶我。” “嫣儿,我买来了你最喜欢吃的糕点。” “我要你喂给我吃。” “嫣儿,过来,让我抱抱。” 过往的回忆如奔涌的海水朝她席卷而来,扫荡着她的心,她的头脑,她的身体。 当‘独孤烈’三个字从慕容嫣的舌尖上滚出来时,她才发觉自己的喉咙是这么的疼。 子时过后,慕容嫣便没有在歇息,她呆呆的坐在窗阁前望着零碎的星星,一直坐到翌日天明。 第二天清晨。 离傲天同苏锦墨一同来到大理寺。 离傲天打算形成三支队伍一起寻找离玉树。 晨曦下。 慕容嫣病殃殃的脸消瘦了一大圈,整个人如一个纸片人好似一推就倒,毫无精气神。 苏锦墨惊愕的看着慕容嫣,转头问离傲天:“王爷,慕容寺卿怎么了?怎么这么憔悴。” 因为在苏锦墨印象中,慕容嫣代表着朝气蓬勃的太阳,一身正气,他还从未见过慕容嫣这个样子呢。 离傲天黑曜的眸眯了眯,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大步流星走到慕容嫣面前,一把接过她手中即将跌落的面盆:“嫣儿。” 慕容嫣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看来人,唇角微勾:“舅舅,苏副将,你们来了,我把水倒了,然后我们再走。” “你不用去了。”离傲天冷冷的命令:“去找他吧。” 第651章 这是命令 冬日的光如蒙了一层帷幔,映的慕容嫣整个人朦胧,飘渺,好似一阵青烟,轻轻一吹,便散了。 离傲天的话一出口,慕容嫣便果断拒绝了。 拒绝的速度堪比龙卷风,还带着心惊胆战,好似手里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 一个人愈怕什么愈会逃避什么。 慕容嫣也如此。 她强撑着自己消瘦的身躯,如一株向日葵伫立在离傲天面前,唇角勉强勾起一抹浅笑:“舅舅,嫣儿不去,嫣儿同舅舅一起寻找皇上。” “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直接下达命令派出你麾下的人帮忙找人。”离傲天声音粗噶低沉,透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慕容嫣消瘦的身躯晃了晃,第一次如此倔强的摇头:“舅舅,嫣儿……” “这是命令!”离傲天忽地抬高了几个声调,疲倦的黑眸沉沉的看着慕容嫣,愠怒从眸底慢慢的涌起。 慕容嫣的眼圈湿润了。 她知道这是离傲天给她的恩惠,她苍白的唇有些哆嗦,上牙齿在唇瓣儿上打了几下后,沙哑着嗓子道:“是。” 离傲天明白了失去后的滋味儿,懂得了爱一个人的滋味儿。 慕容嫣是他十分青睐的外甥女,她打小听话懂事,文武双全,聪慧敏捷,女子中的典范,称之为巾帼英雄也毫不夸张。 记得慕容嫣爱上独孤烈时,离傲天非常愤怒,强逼着他们分开。 慕容嫣大病几日,整个人都瘦的脱相了。 现在,离傲天不再反对他们了。 既然爱,那就勇敢的去爱吧。 一生,很短,死了便是一撮灰,为何不潇洒的过完这短暂的一生呢。 临走之前,慕容嫣派出了她麾下最得意的一支队伍任由离傲天调遣。 离傲天,大理寺以及苏锦墨兵分三路在整个京城内外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凭着记忆,慕容嫣迅速在宣布上画出了由京城到暗宫的路线图。 在握着毛笔的时候她的手都在颤抖,多次掉落,恨不能现在插翅飞到独孤烈身边。 她卷长的睫毛抖动着,酸涩圈在眼眶中,她抿着唇将画好的路线图叠好塞进了袖袍。 她内穿薄蝉翼霞影飞纱玫瑰胸衣,腰束鹅黄软烟罗裙,外罩一袭嫣红的水貂绒斗篷,柔软的毛领将她的小脸蛋衬托的愈发迷人。 腰若细柳,肩若削成,明艳不可方物。 慕容嫣美的如一个狐狸精。 她束起了一个简单的飞仙发髻,上面插着一只红宝石簪子,长长的青丝散落下来,她握着长剑,骑着汗血宝马朝暗宫奔去。 独孤烈,等我,等我。 日落西山,红彤彤的晚霞跃过了山头映在慕容嫣略憔悴的脸上,好似在为她描眉粉黛。 一整日,慕容嫣只喝了几口水。 不知是她没有了知觉还是伤心过度,她一点食欲都没有,而且根本感觉不到饿。 当慕容嫣赶到暗宫的界线时已经是夜里了,却不是深夜,穹庐好似才将墨盒打翻,滚了一圈,淡淡的墨色将整个暗宫镀了一层神秘的感觉。 第652章 本宗主不想见到你 那里的机关并未重新修整。 看到周遭粉碎的石块,那夜撕心裂肺的回忆喷涌而来,不断的侵蚀着慕容嫣的头脑,心痛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 她闭了闭眸,下了马,牵着马来到暗宫前。 嫣红的斗篷篷摆被风卷起,她如墨的青丝飞扬,惑人的明艳眸子波澜不惊,好似已经最坏的准备。 她已经成了独孤派最厌恶的人。 独孤派的那些人是不会让她进去的。 赶出来是最好的结果,也许还会把她杀了。 但,她不怕, 只要能看看他,哪怕看他一眼也好。 她站在那里太过醒目。 独孤派巡视的人很快便发现了慕容嫣,也是一怔,而后迅速向独孤烈的心腹铁手禀告。 很快的,一脸震惊的铁手冲了出来,手握长剑飞到了慕容嫣面前。 一抹剑光从鞘而出对准了慕容嫣的喉咙,铁手的眸里尽是恨,浓浓的恨意,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慕容嫣:“贱人!你来干什么!还嫌把我们宗主害的不够惨么!” 慕容嫣一动未动,眸底波澜不惊,唇瓣轻启,每一个字几乎是无比艰难的从喉咙中挤出来:“我……只是想来看看他。” “呵……看我们宗主?”铁手嘲讽的看着她:“你不配!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以为你还是我们的宗主夫人么?我们宗主已经不要你了!” 慕容嫣的心脏抽搐的疼,唇角挂着一抹冷血:“是,我知道,你不必提醒我,当年就是你将那碗滑胎药拿给我喝的。” 闻言,铁手一怔,随即冷哼一声:“我是执行宗主的命令!你也看到那封信了,我们宗主不允许你有他的孩子!我们宗主也不想看到你!所以让我拿来给你!” 铁手的每一个字都让慕容嫣陷入沉痛的回忆。 看到她的身形不稳的晃了晃,铁手继续火上添油:“回去吧,宗主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我们宗主好一点了,你想害死她是么!” “我今日一定要见到他!”慕容嫣不卑不亢,口吻坚定,清冷的眸定定的看着铁手:“你若拦我,我便不客气了。” “你和宗主缘分已尽,不要来打扰他。”铁手将长剑朝慕容嫣的喉咙刺去。 眼疾手快的慕容嫣忽地旋在半空,踩在了铁手的长剑上,嫣红的斗篷略过铁手的头顶,凌波微步朝独孤烈的房间飞去。 铁手的武功不如慕容嫣,他惊了一下迅速朝那边大吼:“拦住她!拦住她!不准让她靠近宗主!” 话音才落,慕容嫣便被团团围住了。 他们自然是认得慕容嫣的:“慕容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请你回去吧。” “让我进去。”慕容嫣声音沉沉,一步一步朝那扇门走去。 “让我进去。”慕容嫣的心都已经不在身上了,明明离独孤烈那么近,却感觉离他好远好远。 “慕容小姐,再不离开我们就不客气了。” 慕容嫣冷冷的看着他们,而后将长剑擎起,众人警惕的看着她,就在众人已经做好和慕容嫣大杀一场的准备时。 只听耳边‘砰’的一声,长剑,被慕容嫣丢到了地上。 第653章 想再补一刀? 慕容嫣主动将长剑丢在地上。 长剑与地面发出的脆响让众人一惊。 她薄唇微启,若星的眸泛着璀璨的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你们可以检查,没收我身上所有对你们宗主不利的武东西。” 慕容嫣已经做到如此真诚的份上了,这让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不傻,自然知道慕容嫣在独孤烈心中的分量。 就在众人神情松动,想要放她进去的时候,铁手忽地冲了上来,瞪着眼睛看她,如仇敌一般:“拦住她!” 话音才落。 如闪电般的慕容嫣当即旋在半空,手肘抬起,用手臂将喋喋不休的铁手的脖子锁住,而后一个侧身翻将他摁在了地上,长腿扫起方才丢开的长剑,握在手上逼在铁手的胸膛上,星眸泛着刺骨的寒意,冷冷的看着他:“铁手,再拦着我,我真的会杀了你,没有人能阻拦我看他。” 说罢,慕容嫣将长剑一甩,大步朝那扇门走去,推开。 一股温热的气息席卷而来,让慕容嫣的心收缩了一下。 空气中,独孤烈熟悉独特的味道围绕着慕容嫣。 她走的每一步都忐忑不安。 她怕,她怕独孤烈会把她轰出去,她怕,她怕独孤烈会伤的很重,她怕,她更怕独孤烈更加恨自己。 独孤烈只穿着一条亵裤,赤裸着上身躺在那里,胸口缠着纱布,有血迹渗出来,他闭着眸子,眉头紧锁,刀凿的俊脸棱角分明,十分刚硬。 熟悉的俊脸让慕容嫣呼吸一窒。 她来到独孤烈床榻前,捻起锦被的一角才想替他盖好被子,纤细的手腕狠狠的被独孤烈箍住,他黑曜的冷眸骤然睁开冷冷的看着慕容嫣,凉薄唇一开一合:“滚!” 其实,在慕容嫣进来的时候,独孤烈就已经发觉了。 她的呼吸声,她的脚步声,她身上的香味儿,这一切都让独孤烈无比的熟悉。 他的胸膛好似一个巨大的油锅,他的心脏在油锅里翻滚着。 “我来……看看你。”慕容嫣将酸涩吞到腹中,灼灼的看着他,眼圈湿润。 慕容嫣没想到他伤的这么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而且无比憔悴。 她好心疼。 “现在看过了,可以滚了。”独孤烈知道自己起初捏她的力度有些重了,他也心疼,却不会表露出来,独孤烈狠狠的将她推开。 慕容嫣咬着唇,忍着手腕上的疼痛伫立在他床榻边。 独孤烈闭上了眸子。 慕容嫣慢慢的坐在塌上,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看着他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看着他宽厚的手掌,慕容嫣的手在半空中擎着,最终慢慢落在他的大掌上。 下一刻,独孤烈排斥且迅速的挥开慕容嫣的手,睁开眸子:“我让你滚!” 她咬着唇,垂下眸子,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现在却变的吞吞吐吐:“我……你还好么?” “本宗主没有死,你很失望吧。”独孤烈赤红的眸毫无感情的看着她,声音幽冷,一丝温度都没有:“今日是想再来补一刀的?” 第654章 主动吻他 “在你心里,我便是这样阴狠之人么?”慕容嫣颤抖的睫毛挂了一层泪珠,湿漉漉的,她精致的眸闪着委屈的神情,灼灼的看着独孤烈。 独孤烈只看了她一眼,心便痛的无法呼吸,他别过头去,深呼吸一口气,而后重新看向她,眸里清清淡淡,连一丝丝眷恋的情愫都没有,他抬起手指着自己的伤口:“这便是你的杰作。” 慕容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确伤了独孤烈。 长指交缠着,慕容嫣低垂着眉眼,满满的愧疚感,她才想说话便被独孤烈打断了:“如果你来看本宗主只是因为有愧疚感,那你可以走了,这一刀,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我们两清。” 我们两清四个字让慕容嫣的心一沉,抬头看着他,对上他黑曜冷酷的眸:“独孤烈,我……” “如果没话说,你可以走了,本宗主需要歇息。”酸涩涌上眼眶,独孤烈闭上眸子不再看她:“如果你再不走,本宗主会命人把你请出去的。” 话音才落。 慕容嫣忽地俯下身子,双手轻柔的搭在独孤烈的肩膀上,柔软的唇覆在了独孤烈的唇瓣上…… 皇宫。 佛堂的密室下面有一条暗道。 通过这条暗道能够离开京城,而且无人发觉。 暗道下尽是黄河之水。 被秘果弄昏的离玉树跟个睡着的小猪羔似的毫无知觉,任由秘果把她拖到了暗道中。 湿气扑面而来,平静的水面因为她们的到来躁动了。 旁边停靠着一艘小船,缰绳缠在旁边的粗粗的木桩子上,秘果跃过去,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离玉树拖到小船上,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王爷平时把你喂的太好了,居然这么重。” 秘果瞪了她一眼,站起来把缰绳从木桩子上解开,而后开始划船。 水流不急,暗道下也没有风,这一路划的很顺利,就是很疲倦,非常耗费体力,秘果划一会儿歇息一会儿,转头去看离玉树,她才是最享受的。 不哭不闹,昏了就昏了,活的这么乐观,秘果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开朗的女子。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划船。 划了将近两个半时辰才到达目的地——死海。 蔚蓝的死海比天空还要清澈,里面没有一条鱼,没有一朵荷花,安安静静的湖面看上去十分幽静,海天相接,让人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景色。 望着平静的海面好似虽有的烦恼都随风飘去了。 死海和暗道河水中间有一条分界线,一般人是过不去的。 秘果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拿起三块石头往死海里抛下,死海溅出了朵朵水花,而后,她又扯着岩石后隐藏的暗铃。 暗铃的声音渐渐飘远,好似散到了死海的对面传递给那边的主人。 一刻钟后。 一袭身穿铠甲的男子划船过来了,这艘帆船巨大且速度快。 秘果看了男子一眼:“怎么这么慢。” 男子帮助秘果把离玉树运到了那艘帆船上:“主子才睡醒,我们现在过去吧,主子在等着我们了。” 第655章 你以为本尊主这儿是乱葬岗? 幻宫澈影四个大字勾在镀金的匾额上。 死海后是一座辉煌的宫殿。 这座宫殿有遗世独立的味道。 秘果和那男子把离玉树抬到了宫殿的其中一个房间里。 “你主子呢?”秘果环绕了一圈,问。 “主子在前宫等你。”男子带着秘果来到前宫。 富丽堂皇的宫殿如仙境一般。 淡淡的香雾飘在空中,如穿着薄纱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雪白的帷幔一层一层的摇曳,摆出最唯美的弧度。 空气中,一道磁性悦耳如深坛美酒般的声音,跃过层层帷幔飘出来:“秘果姑娘比我想象中来的要快。” 一双黑底暗纹靴迈出来,一袭深紫色点绛袍的男子出现在秘果面前。 他精致的丹凤眼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冷硬的线条因为他的眸变的柔和了。 刚硬与柔和在他英俊的面容上并不冲突。 他总是噙着一抹迷人的笑,笑起来坏坏的。还有浅浅的酒窝。 实则他的笑如罂粟一般。 秘果上前一步:“秘果见过慕容尊主。” 慕容澈魅惑一笑,展开折扇:“秘果姑娘客气了,一路奔波辛苦了,坐下来喝一盏茶。” 说着,朝一旁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男子为她斟了一盏茶递给秘果。 秘果接过来,并没有喝的打算,她总觉得慕容澈十分神秘,做事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十分老辣。 慕容澈品了一口茶,看了一眼紧张的秘果,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喝茶:“秘果姑娘不必紧张,本尊主又不会吃了你。” 暧昧调戏的话让秘果的脸一红,捧着茶品了一口,她立即皱眉:“这么苦。” “苦么?”慕容澈挑了挑丹凤眼又品了一口:“不苦。” 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是苦丁茶,本尊主已经喝习惯了,不过,秘果姑娘不该觉得这茶苦啊。” 闻言,秘果清尘的眸子警惕的看着他。 慕容澈放下茶盏,勾起纨绔的笑:“苦尽甘来,秘果姑娘不觉得这个寓意很好么。” 秘果勉强勾了勾唇角,跟慕容澈接触就跟坐过山车一般惊险。 “尊主,我们来谈谈。”秘果言归正传。 “可以。”慕容澈恢复了严肃的样子,收敛起了不羁的笑容,唇红齿白,声音清悦:“不过,秘果姑娘要好好考虑考虑,本尊主一向不做亏本的买卖。” 慕容澈乃是江湖朝廷的神秘人物。 传闻他不举,传闻他男女通吃,传闻他嗜血如命,传闻他吃人心脏。 他有一个买卖。 这个买卖很特别,慕容澈会实现天下之人的愿望,但,来人必须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来交换。 秘果想了想,道:“慕容尊主,我自然不会让你做亏本的买卖,信上已经说了,我用天下第一美人交换皇上的位置,美人已经带到,只希望慕容尊主不要再让她出现在皇宫。” 慕容澈静静的听着,眉宇间拧起了一抹冷寒之气,他唇角一后,纨绔的笑又闪现出来:“秘果姑娘,本尊主这又不是乱葬岗,你以为是什么人都能往这儿丢的?” 第656章 检查是不是美 他语速慢条斯理,听起来温凉无害,实则却透着阴森森的冷酷。 此话一出,让秘果全身僵硬,纵使她吃斋念佛,现在,面对着这个神秘莫测的尊主也无法坐到淡定自若了。 她捏着茶盏的手变的青紫,想饮口茶压压惊,清尘的眸子敛起了真实的情愫,让自己变的正常一些。 为了离傲天。 今日是唯一的机会了。 高坐在尊椅上的慕容澈傲冷的看着秘果,完美的轮廓结了一层细碎的冰,深潭的眸浮起了潋滟之光,他看了秘果半晌,随即唇角一勾:“不过……” 他就是这样阴晴不定,话锋,态度的转变常常让人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 秘果紧张的心又放下了,看向慕容澈,发现他现在的神情已然没有方才那般骇人了。 慕容澈浅浅的酒窝十分惑人,修长的长指交叉:“若是真的那么美,本尊主可以考虑考虑。” “慕容尊主可以检查。”秘果鼓起勇气,道。 “不不不。”慕容澈抬起手掌,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的摇晃,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本尊主现在没有什么兴趣,若是秘果姑娘没有别的事了,我们便签一份书明可好。” 秘果将茶盏方才旁边的矮几上,起身:“好。” 有人拿来了笔墨。 纸是幻宫澈影的专用纸,正中央有幻宫澈影的图纹印记,淡淡的印在上面,任谁也弄不下去。 这就相当于一个卖身契一般。 看着那张纸,秘果觉得全身发凉,她执起笔墨按照慕容澈的说辞在上面写。 写完以后,慕容澈捻起来粗粗的看了一遍,勾起纨绔的唇角,递给她一把匕首:“取自己食指指腹血,摁个手印,我们的买卖便算生成了。” 秘果看了一眼看似温凉无害的慕容澈,横了心用匕首在食指上划开了口子,而后在宣纸上印了手印儿。 慕容澈颇为满意的欣赏了一眼,而后将宣纸递给了身后的人。 每一张契约都是要好好保存的。 “秘果姑娘请吧,本尊主派人送你过死海。”慕容澈做一个逐客令的手势。 秘果点头:“慕容尊主,秘果告辞。” 慕容澈淡淡一笑,看她转身后便离开。 送走了秘果,慕容澈潇洒的躺在了长塌上,那副纨绔不羁的样子如一个风流贵公子,他来回揉搓着指腹,听到有声音,眸子一眯:“若歌,有事?” 帷幔后,一袭淡黄色云烟纱拖地云朵百褶裙,发梳芙蓉髻,樱桃小嘴儿不点而赤,那双眸子飘逸若仙,腮边两缕青丝凭添几分性感的风情,她从白色帷幔后过来恍若下凡的仙女。 “尊主,你就这么和她定了契约?”若歌迈着仙步,手里捧着一个紫砂壶,来到慕容澈面前,捻起几根苦丁茶放在紫砂壶中,倒入了热好的露水,而后将紫砂杯在露水中冲了下,为慕容澈斟了一杯。 慕容澈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闻到茶香,将茶盏接过来,没有喝,挑起纨绔的眸看了若歌一眼,问:“平日,你是不会过问的,今日是怎么了?” 第657章 你怎么还没被我打死啊 往常慕容澈和他人签订契约,若歌绝不会多问一嘴的。 所以慕容澈觉得若歌今日比较反常。 “若歌多事了,若歌只是担心尊主。”若歌声音柔柔的,仙仙的,清澈的如一汪泉水,垂落的青丝让她更添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歪斜躺在长塌上的慕容澈起身,给她让了一个地方,拍拍长塌,示意她坐过来。 若歌稍一拂身子坐在他旁边,粉唇轻启,如可口的樱桃:“尊主,若是皇上消失了,皇宫岂不是炸开了锅,王爷也会派人寻找的。” “不会的。”慕容澈弯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若歌长长的青丝垂落,慕容澈捻起一撮把玩着:“舅舅对那皇位早已虎视眈眈,若是皇上失踪了,他只会暗暗窃喜,怎会寻找呢,就算是寻找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再者说,这皇上可是的女的,胆大的很,欺骗了舅舅,你以为舅舅能轻易放过她?” 闻言,若歌略略点头,抬眸的一瞬,对上慕容澈不羁的眉眼,心,漏跳了半拍,她调整了下神色:“所以尊主这是在替王爷做好事收了皇上了?” 慕容澈爽朗的笑笑,曲起长指刮了下若歌挺秀的小鼻子:“本尊主只是觉得她挺有意思的。” 闻言,若歌抬眸,若仙的水眸波光潋滟:“喔?” “你是不会懂的。”慕容澈松开她的青丝,将指腹凑到鼻息处轻轻的闻了闻,陶醉道:“恩,很香,以后就用这个香料。” “是。”若歌轻声道。 慕容澈勾着浅笑离开,径直朝内宫的房间走去。 雕梁画柱的房间充斥着奢靡的感觉。 云绵水柔塌上,昏睡的离玉树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因为房间里烧着兽金炭,所以她的小鼻子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额前的一缕青丝调皮的贴在她的脸蛋上。 慕容澈慢慢走近,颀长的身躯伫立在柔塌前,幽幽的看着她,修长的长指替她捋开了贴在脸颊上的青丝:“原来被迷昏了。” 慕容澈自言自语道,而后从袖袍里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清凉的味道顺着瓷瓶钻了出来,他凑到离玉树鼻息处闻了闻。 清淡的味道瓦解了原本的迷昏香的味道,离玉树慢慢的苏醒过来。 她忽扇着卷长的睫毛,透过茂密的睫毛下,她看到了一个长得好看的陌生的男子。 她吓的登时爬起来了,双拳双脚同时并用,速度极快的在半空来回的踹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哦哦哦,啊啊啊,嘿嘿嘿,吼吼吼,哈哈哈,别碰我,别碰我,你个的东西,我可是练过的,小心我把你打残了,嘿吼哈,接招。” 她的棉花小拳头在半空挥舞着,低着头,是否能打到人完全凭自己的直觉。 打了半天她都不见对方有鬼哭狼嚎的反应,离玉树赶忙停下动作,慢慢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一怔,惊奇的问:“诶,你怎么还没被我打死啊。” 闻言,慕容澈爽朗的大笑。 有趣有趣,这个女子真是有趣。 第658章 我不看 “你觉得你能打死我?”慕容澈觉得离玉树太有趣了。 他真的是许久没见到如此明朗,阳光,乐观的女子了。 拉过旁边的红实木凳子坐在离玉树对面,慕容澈故作害怕她的样子,手掌擎在半空:“我离你远一些,女侠别冲动。” 小玉树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心想,看来这个男子也是一个怂包蛋啊,被自己的绣花拳吓到了,于是,离玉树自信起来了,她警惕的看着慕容澈,摸着下巴,凶巴巴的说:“告诉你啊,离我远点,不许过来,小心我搞死你。” 搞死…… 慕容澈忍俊不禁的看着小玉树,点头,许诺:“我不过去,这样够远了,我又不会飞,对不对,所以你不必害怕我。” 离玉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撇撇嘴,嘀咕了一句:“哼,谅你也不敢。” “不敢,不敢。”慕容车噙着不羁的笑容,迷人死了。 “不许笑。”离玉树忽地提出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要求。 这把慕容澈弄的一愣,觉得自己的脑回路有点跟不上离玉树的节奏,他敛了笑容,问:“怎么?笑也不行?” 离玉树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别别扭扭的挠挠眉头,道:“也不是,你笑的太迷人了,我又喜欢看俊男,我怕被你迷惑了,所以你别想用这招迷惑我,哼,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受你迷惑的。” 这不是明显的不打自招么。 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了敌人。 慕容澈听过无数的夸赞,却觉得离玉树的夸赞最真实,最有趣,也最动听。 于是,慕容澈故意勾起了一抹纨绔不羁的迷人浅笑。 唇角还在上扬,离玉树又挥起了自己的绣花小拳头:“好啊,你敢挑衅我是不是,你看我今儿个不把你的门牙打掉,把你的脸挠花。” “诶女侠饶命,我不笑了。”慕容澈立即止住笑容,变的严肃起来,双手合十做祈求状。 离玉树这才讪讪的收回自己的小拳头,嘀咕了一句:好像不笑的时候更英俊哪。 恰好这句也被慕容澈听到了,他在心里暗笑。 离玉树打量了一圈房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暗室了,而且看这架势好像也不在皇宫了,她下意识的垂头,忽地看到了自己松垮中衣前散开的衣襟,肚兜都露出来了,她猛地尖叫:“啊!” 别看她生的瘦瘦小小的,这嗓门绝对有气势,这么一叫唤震的慕容澈耳膜发麻:“叫什么?” “你你你……你别看。”离玉树下意识的环胸,双腿旋在空中,做出准备踹死人的动作。 慕容车蹙起英俊的眉头:“看什么?” 他不解了一阵,而后恍然大悟:“哦明白了,你放心,你的胸那么小白给我看,我也不看啊。” “你才小呢。”离玉树不甘示弱的瞪他:“你哪儿都小,你的鸟小,你的蛋小,你浑身上下都小。” 慕容澈勾了下唇角,把双手捂在眼睛上:“我不看。” 趁此,离玉树赶忙整理好了中衣,捂的严严实实的。 第659章 想光着? 裹严实了中衣后,离玉树趿拉着自己的缎靴朝慕容澈走来,才想问他点什么,发现自己的鼻子痒痒的要命,于是,开口就是一个巨大的喷嚏。 ‘阿嚏’ 慕容澈彻底懵了。 这敢情是人工降雨啊。 他抖了下长睫,纨绔的俊容有些无奈,把帕子掏出来擦了擦脸,道:“我也没求雨啊。” “我赏你的。”离玉树看他这么幽默,也忍不住怼了他一句,感觉他长了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多谢恩赐。”慕容澈勾笑,起身,高她整整一头,他看着她的头顶,问:“你怎么这么瘦,是营养不良么?” 离玉树踮起了脚尖,照他脑袋上拍了一下,那张欢乐的小脸儿上立刻严肃起来,指着他,问:“我问你,这是哪里?” “这是……”慕容澈才想寻个借口说个谎便被离玉树打断了:“别说了,我知道了,这是怡红院,对不对!” 怡红院? 慕容澈不羁的笑脸一瞬凝固。 他大气磅礴,富丽堂皇的宫殿竟然被她当成了怡红院? 怡红院有这么高贵么? 就在他想反驳时,离玉树忽地道:“咦?怡红院何时这么华丽了,不对不对。” 慕容澈刚要点头赞许时,离玉树一个话锋一转差点没把慕容澈给噎死:“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老鸨又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美人儿,然后呢,用美人儿抬高了价钱所以才把怡红院打造了一番。” 她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就在慕容澈想纠正她时,离玉树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我知道了,弄来的那个美人就是我,你就是那个出钱的大傻帽。” “……”慕容澈抱臂看着她。 “过来。”离玉树前后看了看,而后又趴在门板上听了听:“咱俩商量点事呗。” 慕容澈饶有兴趣的凑上前,不过,慕容澈总是害怕离玉树咬自己的耳朵。 “公子,这样吧,我呢,比那老鸨还有钱,只要你替我赎身,我会给你好多好多银两,怎么样?”离玉树好声好气的问。 说罢,离玉树无比期待的眸子滴溜溜的看着他。 慕容澈展开折扇,潇洒的扇了几下,道:“不怎么样。” “为何?你怎么这么乐意在女子堆儿里呆着啊,没出息。”离玉树赖赖唧唧的说。 “谁告诉你这是怡红院的?”慕容澈阖起折扇在她的小脑袋瓜儿上敲了下:“这是我的家。” “你家?”离玉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你把我弄你家里来干什么?你我素不相识的。” 慕容澈围着她绕了一圈:“谁说你我素不相识的,我知道你叫离玉树,我还知道你今年十四岁。” “你怎么知道?”离玉树细思极恐,感觉眼前这个笑面虎特别吓人。 “来日方长我会同你说的。”慕容澈故意绕圈子,暂且不想告诉她实情:“你来的时候就穿的这一身,一会儿我让人过来给你量下尺寸,我命人给你做身衣裳。” 闻言,离玉树炸毛了:“不不不,我不要。” “不要?”慕容澈转过身来,扫了她一眼:“想光着?” 第660章 好甜的小嘴儿 光……光着…… 不要。 若是光着的话,岂不是让这个笑面虎有机可乘了么。 意识到自己说话出错的离玉树赶忙反应过来,她摆手:“不,不光着,那就给我准备一件衣裳吧。” 惑人的弧度扬在唇角,慕容澈展开折扇潇洒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离开后,小玉树一个箭步冲上去开门却发现门竟然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这可怎么办好啊。 这儿又没有窗子,房间捂的严严实实的,憋死了,连逃走都不知从何逃起。 离玉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狼狈的装扮,心想,有一件完整的衣裳也好,这样逃走的时候比较方便,而且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若是她运气差,逃出去了却冻死在外面了可就不好玩了。 慕容澈吩咐了若歌替她量尺寸。 当若歌走进来时,小玉树不经意抬头一看,‘哇’了一声:“仙女诶。” 闻言,若歌‘扑哧’笑了出来:“瞧瞧这小嘴儿甜的,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话间,若歌早已捻着仙步来到离玉树面前:“尊主让我给你量量尺寸。” “尊主?谁啊?”离玉树按照她的要求展开了手臂,想着在不经意之间正好可以套话,有些时候,人表现的那么强硬不一定是好事。 若歌替她量好了双臂,抬眸看了她一眼,柔柔的笑:“方才你不是已经见过了。” “哦,就是那个俊公子啊。”离玉树恍然大悟道。 “恩。”若歌道,而后绕到她面前,扫了一眼她未施粉黛的脸蛋:“生的真标致,也是个美人胚子呢。” 离玉树害羞的笑笑,随即若歌将视线落在她的胸前,簇簇秀眉:“就是胸小了一些。” 听及,离玉树有些不悦的瞟了她一眼的胸,心想,真大,真丰满,身材真棒,的。 “仙女,你叫什么啊?”离玉树嘴甜的问,首先,她要取得这群坏人的信任。 若歌浅浅一笑:“叫我若歌就好。” “若歌?人美名字也美。”离玉树继续夸赞她,她打算把若歌夸的晕头转向。 “好甜的小嘴儿,你在这儿稍歇息下,我把尺码送出去。”若歌提着裙裾离开。 离玉树想跟出去却被若歌拦住了,她懊恼的回到床榻上坐着,仔细的思考对策。 京城。 城里和郊外几乎被离傲天翻个遍,却丝毫没有寻到离玉树的人影。 大理寺,苏锦墨报告过后便让离傲天打发走了。 他现在十分烦躁。 回到王府。 离傲天阴沉的脸酝酿着暴风骤雨,十指交叉,刚硬的面部线条绷的紧紧的。 孔雀和鹧鸪前来:“王爷,我们……也没有找到。” ‘砰’的一声。 离傲天握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书几上,震的笔墨纸砚晃三晃,他抬起黑曜的眸,眸里尽是怒火和焦躁:“这么大的人竟然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王爷,属下没用。”孔雀和鹧鸪感到十分愧疚。 离傲天的手抵在额头上,额上青筋凸起,思忖了片刻,他抬头,赤红的眸微微眯起:“把火豹召来。” 第661章 火豹 火豹! 鹧鸪和孔雀都为之惊愕。 上次离傲天将火豹召唤出来是为了解救他的娘亲。 没想到,离傲天这次又要将火豹召唤出来。 要知道,火豹一年只出来一次的。 今年召唤过后,若是再想召唤出来只能等明年了。 看来皇上已经深深的扎根在离傲天的心窝里了。 孔雀才想说什么,鹧鸪悄悄的扯了扯孔雀的衣摆,朝她摇了摇头,而后,鹧鸪上前一步,口吻严肃:“是,王爷。” 现在,离傲天的情绪十分极端。 若是惹怒了他,恐怕他会大开杀戒的。 所以鹧鸪才会示意孔雀不要多嘴。 召唤火豹,这是迟早的事情。 火豹生活的环境十分特殊。 一来一去要整整十日。 当天夜里。 离傲天一袭银色的铠甲,骑着汗血宝马,马蹄的马掌是重新订做的防火马掌,皎洁的月光如一个银盘映在离傲天颀长伟岸的身躯上,棱角分明的刚硬线条十分迷人,特别想伸出手指仔仔细细的摸一摸他的面部轮廓,感受他的男人味儿,他凉薄的薄唇紧紧的抿着,手背上青筋凸起,紧紧的握着马缰绳,他回眸看了一眼候在王府府外的鹧鸪和孔雀,沉声问:“你们两个在这儿干什么!” 闻言,骑在马背上的鹧鸪愣了愣,道:“王爷,属下和孔雀要陪王爷一同去。” “不行。”离傲天干脆果断的拒绝了。 “王爷!”鹧鸪唤他。 离傲天深邃的眸清清冷冷,堪比天上清冷的月光,他薄唇轻启:“火豹在火山生活,那里太过危险,你们从未去过,而且召唤出火豹十分困难。” “王爷,我们可以保护你。”鹧鸪倔强的说。 “你们只会添乱。”离傲天扫了他们一眼:“看家,不许跟来。” 主子下达的命令,属下必须执行! 鹧鸪和孔雀担忧的看着离傲天渐渐远去。 路上艰难险阻,山路陡峭,十分艰难。 夜晚的凉风吹在离傲天的脸上如刀子一般。 他将斗篷后的顶兜戴在头上,握着缰绳的手已经冻的通红,他咬着牙迎着刀子一般的风迎难而上。 山路愈发的陡峭,而且愈发的炎热。 刺骨的风和着滚烫的气息让离傲天感受到了什么是冰火两重天。 “驾!再坚持一会。”离傲天看的出来他的汗血宝马也要坚持不住了,便拍了拍马儿的侧身给它力量。 马儿通常是有灵性的,不顾火山下的滚烫,抬起马蹄疯狂的朝前方冲着。 这一路愈走愈热。 离傲天全身都冒着热汗,就连那迎面吹来的风好似都被火山收买了,滚烫的风拂在他的脸上,他几乎要窒息了。 他纵使再厉害,也是敌不过天灾的。 试问,又有谁能敌得过天灾呢? 前方。 一大片滚烫明晃晃的火山映入他的眼帘,将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红彤彤的火光。 他骑在马背上,周遭尽是废墟,火山将废墟映成了金山,他恍若天地之间,勇猛无敌的王者,黑曜的眸映出一片火红,离傲天眯起了眸子,将腰封的长剑拿出,朝火山猛地刺去:“召唤火豹。” 第662章 对她温柔一些 离傲天的长剑并非普通的剑。 曾经,离傲天秋猎时便发现了这头不同寻常的豹子。 这头豹子身上的纹路是火的形状,而且密集的分布在身上,浑身滚烫。 四肢发达,跑的比寻常的猎豹要快,生的比寻常的猎豹要威猛,而且十分聪明,有灵性,能听懂人说话,而且还能一豹战胜十头老虎,十分勇猛。 这让离傲天爱不释手。 总觉得这头猎豹是不知从什么神秘的地方逃出来的。 男儿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本就很强。 离傲天更甚! 他当即决定要征服这头猎豹。 于是用自己的长剑和猎豹缠斗了将近三个时辰,终于将它拿下,长剑刺在了猎豹的利爪处,意味着让它投降。 这头猎豹很少有能战胜不过的人。 它的眼神慢慢变的柔和,最终臣服于离傲天的脚下。 因为离傲天的长剑上沾染了猎豹的鲜血,所以猎豹已经认离傲天为主人了。 一生,只认离傲天一个主子! 猎豹把离傲天扛在了后背上,疯狂的奔跑着,带着猎豹来到了自己原先生活的火山。 就是这样,离傲天得到了这个牛哄哄的火豹。 火爆很有个性,一年只出来一次,而且还是要在脾气好的情况下。 长剑一出,只见火山口‘砰’的裂开了。 一个全身火红的豹子威武的奔了出来,嘴里还咬着那把长剑,看上去竟然有些……浪漫。 因为火豹的行为有点像一个英俊的男子叼着玫瑰花。 火豹的眸子有些慵懒,有些不耐烦,显然,离傲天打扰了它的美梦,现在可是冬天啊。 它是要冬眠,睡饱饱的啊。 火豹给了离傲天面子,乖巧的趴在他面前,只不过滚烫的大脑袋竟然趴在了离傲天的缎靴上。 火爆浑身滚烫,犹为是冬天,它要用自己滚烫的身子为自己取暖。 离傲天被烫的眉头蹙起,他拍了拍火豹的脑袋:“想烫死本王?一边儿去。” 火豹一边不悦的哼哼着,一边抬头偷偷观察离傲天的神色。 他发现离傲天神情紧绷,十分不悦,便识趣的蹲了起来,心想,主人好可怕,还是不要惹怒他了。 它最佩服它的主人了。 自己是个公的,若是个母的,一定要跟主人生小豹子呢。 离傲天若是知道自己的火豹竟然有这般恶劣的心思,一定会吐血三升的。 他缓缓蹲下,拍拍火爆的脑袋,从袖袍里掏出来离玉树经常用的帕子,让它仔细的闻了闻,而后神情严肃的说:“火火,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火豹在嗓子眼里哼哼了几声算是答应。 就在火豹想要离开的时候,离傲天又拽住了它的尾巴,火爆不悦的甩开他的手,心想,不要捏我的尾巴,讨厌。 “记住,对她温柔一些。”离傲天轻轻的抚摸着它,让火豹感觉什么是温柔。 火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觉得自己的主子被鬼附身了,不然怎么如此肉麻呢。 火豹是被离傲天养的,所以浑身上下有他的气场,它哼唧了两声表示答应而后如羽箭一般蹿了出去。 第663章 笑不露齿 幻宫澈影。 若歌办事的效率的确是快。 不出一日的功夫便把离玉树的衣裳做好了。 这是一件女子的衣裳。 淡蓝色的霞罗裙,裙裾上刺绣着细碎的合欢花花瓣,薄透的腰纱束住了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外罩一条双层雪白的纱肩,轻轻的罩在玉肩上颇有纯洁小精灵的味道。 若歌按照她的气质和脸型给她束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将她柔顺的青丝披散下来,各从两侧抽出细细的两撮青丝辫成了细细的鱼骨辫折到披散的青丝后,又心灵手巧的系成了一个蝴蝶的形状,在正中央插了一个细碎的白珍珠。 这一刻,离玉树是兴奋的。 因为她这可是第一次装扮成女儿家的样子啊。 她都迫不及待的要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了。 若歌挡在她面前,也恰好挡住了她面前的铜镜。 “不要急,我还要给你涂胭脂呢。”若歌看出来她急急的小心思了,觉得这个女子非常可爱,便耐心的说。 离玉树的小屁股在檀木椅上不安分的动弹着,好奇心特别的重,她别扭的说:“我还是第一次穿女儿家的衣裳呢。” 闻言,若歌轻轻的笑了。 她自然是知道的。 替她涂好了口脂,胭脂,画好了眉,若歌把铜镜递给她:“瞧瞧,喜欢么?” 若歌的声音如清淡的泉水,好似听一听就能解渴似的,所以离玉树不算讨厌她,她捧着铜镜细细的看了看:“这是我么?怎么感觉变了好多啊。” “没变,和以前一样,只是比从前精致了。”若歌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灵动中透着小娇艳,娇艳中透着小纯洁,而且还有些呆萌,这样的女子已经不多见了。 离玉树捧着镜子‘咯咯’的笑了几声,露出白白的牙。 若歌看她呆萌天真的样子,捏着帕子凑到唇边轻轻的笑,叮嘱道:“笑不露齿,玉树,这样,男子不会喜欢的。” 离玉树对着她,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心想,皇叔喜欢。 她又想起皇叔了。 若歌看出来她神情的细微变化了,把帕子拿下,用桃木梳子轻轻的替她梳头发:“挺漂亮的,尊主会喜欢的。” 闻言,离玉树的神情怔愣了一下,滴溜溜的大眼睛瞪的大大的,心想,完了完了,果然是有坏坏的目的。 凭什么让那个笑面虎喜欢啊。 于是,在若歌的浅笑下,离玉树迅速拿起妆奁上胭脂,一股脑全都趴在了自己的脸蛋上,而后她闭着眼睛来回的揉搓着,直接把自己的脸蛋涂成了一个包青天。 若歌眨巴眨巴仙水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离玉树的行为,纵然若歌性子沉稳内敛,可看到这一幕还是讶异的微微张开了小嘴儿,她叹气,口吻有些无奈:“玉树。” 离玉树高兴的不能自我,红红的小脸儿,她呲出一口大白牙,朝她欢快的笑:“嘻嘻……” 若歌忍俊不禁的把玉手抚在额头上。 吱嘎一声。 门开了。 慕容澈推门而入…… 第664章 辣椒涂脸上了? 慕容澈推门而入。 离玉树的包公脸映入眼帘时让慕容澈有些怔愣,退出去看了一眼外面的门,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后又重新迈了进来,惊愕的神情丝毫没有掩饰的流露出来。 纨绔的俊眸有一丝丝的波动,问:“辣椒吃多了?” “不是的,我把辣椒涂在脸上了。”离玉树显然在说谎,小脸儿上全是脂粉的味道,哪有辣椒的味道啊。 她洋洋得意的说,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让慕容宸不羁的眸加深了一些。 若歌不动声色的将慕容澈的神情看在眼里,心想,尊主怕是喜欢上这个小姑娘了。 不知怎么。 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落寞呢。 若歌相当于慕容澈的心腹,替他处理一切事情,她心里有他,她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慕容澈不喜欢跟在自己身边做事的人对自己有一丝丝的杂念,所以若歌根本就不敢同他表露自己的心意,总是对他清清淡淡的。 这样,只是为了能够在他身边陪伴的时间久一些。 慕容澈将视线落在若歌脸上,没有责备,只有疑惑。 慕容澈不会轻易责备若歌的。 若歌低低的笑,握着帕子温柔的掩住口唇,眉眼弯弯,仙气十足:“尊主,都怪我。” “无妨。”慕容澈清清淡淡的说,笑容在冲向离玉树时变的纨绔。 若歌看到了慕容澈眸中的占有。 她想,玉树啊,你愈是这样,愈是让尊主喜欢,知不知道啊。 若歌带着离玉树去净面,看着她洗干净以后,若歌把帕子递给她,离玉树团过来再脸上擦了下,湿漉漉的睫毛看起来十分可爱,她问:“你们尊主叫什么名字啊。” 若歌仙气十足的眸子低低的垂了下来,薄唇微动:“慕容澈。” “喔,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只可惜啊……”离玉树这个单纯的小家伙没想那么多,歪着脑袋补充了一句:“就是人有点缺德。” 扑哧。 若歌又笑了。 自从离玉树来到这个地方,若歌笑的次数都变多了。 离玉树就像一个小宝宝似的,到了晌午必须得睡觉。 若歌替她盖好了薄被,把火盆朝床榻外边挪开了一些,怕她太热了,看着她熟睡以后,若歌才捻着轻飘飘的仙步来到了外面的宫殿花厅。 慕容澈慵懒的靠在长塌上,修长的长指把玩着一颗珍珠,那颗珍珠是离玉树青丝后别着的珍珠,是若歌替她亲自戴上的,看着慕容澈一脸沉迷的样子,若歌的心有些闷痛。 不过…… 若歌十分会掌控自己的情绪,绝对不会在慕容澈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尊主,玉树睡了。” “恩。”慕容澈捏着珍珠的指腹稍稍一顿,而后捏了一下,眯起不羁的眸子:“这么乖,有点不像她呢。” 经过慕容澈这么一提点,若歌忽地意识到什么了:“尊主,你是说……” 慕容澈忽地‘嘘’了一声,把长指凑到唇瓣上做噤声状:“让我们来看看她会玩什么小把戏。” 若歌点点头:“尊主的眼光好,和其他女子不同,我很喜欢她。” 第665章 我要逃走 若歌浅浅的笑。 仙雾蒙蒙的眸子十分迷人,垂落的细碎青丝让人心动,好似一根羽毛撩拨在人的心窝上,她抿着粉色的唇,脸蛋白里透红。 “我们若歌愈发的漂亮了。”慕容澈继续把玩着白色的珍珠,不羁的黑眸灼灼的看着她,眸里没有半分异样的色彩。 若歌静静的听着,屏住呼吸。 “改日我让舅舅从朝廷给你找一个优秀的公子,唯有最优秀的人才能配得上我们若歌呢。”慕容澈浅浅的酒窝在脸颊一闪而过,那明媚的丹凤眼如此迷人,分明的轮廓让他整个人气势如虹。 若歌的心仿佛被人用无形的大掌狠狠的抓了一下,她微微的笑,点头答应:“多谢尊主。” 她是不会拒绝的,她也不能拒绝。 只要拒绝,慕容澈便会知道她的心思。 慕容澈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 总是会在无形之中试验别人。 方才,他又在试验若歌。 试验的结果,慕容澈很满意。 床榻上。 锦被的一角被离玉树轻轻的掀起,动作很轻很轻。 离玉树打算逃跑,是必须逃跑。 她捻起被子的一角,钻了出来,穿上了绣鞋,绣鞋的顶端有一个雪白的毛绒绒球球,随着她走路便会一颤一颤的,十分幼稚,但是也十分可爱。 小玉树嘟着小嘴儿想了想,现在正是午睡的时候,大家都在睡觉,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逃跑的。 推开房门,寂静一片。 恩,不错。 她很满意。 安静就代表大家都在睡觉。 听说慕容澈特别喜欢睡觉的。 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前面的花厅。 嘻嘻嘻,没有人,离玉树在心里暗自窃喜。 她非常顺利的跑了出去,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圆溜溜的大眼睛不禁感叹:“哇,也太美了吧,没想到慕容澈还挺会享受的嘛。” 她竟然还有闲情逸致伸了一个懒腰,踢了一下小腿儿,她环绕了一圈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地方。 她跑啊跑,跑啊跑。 就在她以为将要逃出去时发现了面前的一大片死海。 这片四海很宽阔,四海的地面便是出去的路。 可是,她要怎么逃出去呢? 就在她诧异之时,一道纨绔不羁的声音借着微风飘了出来:“小家伙,你要去哪儿?是梦游了?还是睡醒了想出来散散步呢?” 她循着声音朝后望去。 慕容澈一袭深紫色的斗篷舒适的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眸子,眼神清冽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的唇形很好看,妖冶的不像话,世间怎会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不过,还是皇叔英俊,离玉树下意识的把两个人比较。 “我想逃走。”离玉树落落大方的承认,没有找那么多的借口,慕容澈既然在这儿等着,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他有不蠢。 慕容澈没想到她承认的如此痛快,爽朗大笑:“恩,有勇气,不过,你怎么逃出去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离玉树看着他,踩着脚下的小石子:“你说说你,你又不喝水,干什么弄一个海在家里边啊,你真的是有点不正常诶。” 第666章 咬了个扳指 “不喜欢海么?很美。”慕容澈清濯的眸子映入了海的颜色,他握着紫砂壶,对着壶嘴品尝着苦丁茶。 离玉树偷偷尝过那个茶,特别的难喝。 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那么,那么的喜欢喝苦丁茶。 “还行吧,要是你不在的话我会好好的欣赏的。”离玉树把对他的嫌弃全都说了出来,慕容澈坐在这里恰好能清楚的看到离玉树的侧脸。 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腰间,她生的十分清瘦,白皙的脸蛋薄薄的,透过阳光几乎是透明的,她的小耳朵软软的,嫩嫩的,白白的,真想咬上一口。 她如同一个小天使。 慕容澈不以为然,也没有因为她嘲讽的话而感到愤怒,修长的长指在紫砂壶上点了点,放下,朝她勾勾手指,魅惑的嗓音带着蛊惑的话语:“小家伙,想不想知道怎么逃出去?” 离玉傻了吧唧的点点头。 “过来。”慕容澈再一次朝她勾勾手指,慢慢的引诱她入钩。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慕容澈的笑容太迷人了,离玉树竟然鬼使神差的朝他走去。 还未有所反应,眼疾手快的慕容澈一把将离玉树拉了过来,狠狠的叩住,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霸道的气势让离玉树一僵,她有点怕怕的。 “别紧张,小家伙。”慕容澈感觉到她身体十分僵硬,像摸小狗似在离玉树的脑袋上摸了摸:“我又不会伤害你,你这么可爱,我很喜欢你的。” “我不喜欢你。”离玉树反驳。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慕容澈不羁的笑,捏住她柔软的细腰:“我这么迷人,对不对。” “你迷人?啊呸,你才不迷人呢。”离玉树的小屁股来回的蹭,试图逃走。 蹭着蹭着,离玉树就发觉不对劲儿了。 因为,慕容澈的某处已经慢慢的起来了,硬邦邦的,离玉树一怔,不动了,慕容澈勾起坏坏的笑容:“瞧你,非要把我弄的起火了,怎么办?要不要帮我泻火?” 一边说,慕容澈一边抬起手指抚摸过她滑溜溜的脸蛋,抚摸着她的柔软的唇。 下一刻。 ‘啊’的一声惨叫,慕容澈松开了离玉树。 离玉树狠狠的咬住了慕容澈的手指,而且咬出了一圈牙印。 他疼的蹙起眉头,冷冷的看着离玉树。 小玉树朝后面一跳:“瞪什么瞪,小心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啊,是你自己先调戏我的,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了。” 慕容澈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用帕子包住手指,唇角一挑:“你这是打算给我咬一个扳指啊。” 离玉树一怔,他竟然没生气,而且还在开玩笑。 她别扭的说:“下次的。”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离玉树开始套话了:“慕容澈,你平时要是想出去买个菜,买个衣裳什么的是不是很麻烦啊。” 闻言,慕容澈在心里暗暗的笑了,这个小家伙啊,他故作轻松的样子:“不麻烦,我不需要亲自买菜,衣裳也是若歌帮我买。” “喔,那你要是想出去溜达溜达呢,怎么出去啊。”离玉树又寻了一个由头,问。 第667章 替我多吃点好吃的 “溜达?”慕容澈修长笔直的双腿交替了下,动作潇洒且迷人,阳光洒在他的斗篷毛领上,周边一圈的毛毛衬托的他皮肤白皙,尊贵十足,慕容澈唇角勾着浅浅的纨绔笑容:“本尊主这里的地方这么大,难道还不够溜达么?” “你平时就在这儿溜达啊?”离玉树故作夸张的看着他,大眼睛滴溜溜的转,里面噙着一抹担心,朝他走了两步,距他安全的位置顿住,不再走了,然后循循善诱:“你这儿连个人都没有的,而且你每天看这些风景不腻的么?要是我啊,早就看腻了,就算是吃饱了在这儿溜达也会存食的。” 说到存食,离玉树还象征性的拍拍小肚子呢。 “不腻。”慕容澈摇着长指,一副享受的样子将双臂枕在脖子下。 “你不腻,我腻。”离玉树大步上前,指着他,特威风的说:“我要出去溜达,不在这儿溜达,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出去溜达。” 她强硬的话让慕容澈开始怀疑人生。 还从未有人这样对他说过话呢。 他清冽的眸沉沉的看着她,看的小玉树一愣一愣的,她忽然觉得慕容澈好像不太好惹,就在她瘪嘴想着圆话的时候,慕容澈忽地笑了,笑的特别温和,好似方才那清冷的人不是他一般。 “想溜达可以,就在这里。”慕容澈十分有原则,声音清淡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这没意思,我要过去。”离玉树指着死海的对面。 “好。”慕容澈竟然破天荒的答应了,这让离玉树感到诧异,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 掀起盖在大腿上的珊瑚毯,慕容澈朝离玉树走去,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击掌。 从天而降一个黑衣男子,看样子是他的属下,他手里捧着一个圆形的水晶鱼缸,里面有几条金鱼。 离玉树不解的看着他。 “鱼喜欢什么?”慕容澈将视线从金鱼身上落到离玉树的眼睛上。 “水。”离玉树不假思索的回答。 “恩,你面前是什么?”慕容澈又问。 当她是傻子么?离玉树努了努嘴:“水。” “恩,放生。”慕容澈把水晶鱼缸递给离玉树。 他的行为总是让离玉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放生就放生。 小玉树温柔的接过鱼缸,蹲下,大片的死海让她感觉晕眩,就在她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后脖领子忽地一紧。 原来是慕容澈抓住了她,离玉树回眸看了他一眼,慕容澈眉眼柔和:“放吧,不会有事,本尊主保护你。” 一股暖流从离玉树心里划过。 她打了个哆嗦,又开始安抚自己,心里默默的念叨着,他是坏人,他是坏人。 念叨完了,小玉树捧着水晶鱼缸微微的倾斜着,把鱼缸里的金鱼们全都流到了死海里,还配上了话:“鱼儿啊鱼儿,我是没有自由了,不过我是很善良的,我放你们自由,你们尽管玩去吧,记得替我多吃点好吃的啊。” 慕容澈低低的笑:“离玉树,你再看看海里。” 第668章 不就是吻了一下么 她望过去。 “呀,我的小金鱼呢?怎么都翻肚子了呢?”离玉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揉了揉眼睛,方才她放生的那几条金鱼全都翻肚子,死翘翘了。 慕容澈拽着她的脖领子,把她拉了起来,箍住她的手腕,生怕她一个激动会掉下去,慕容澈的大掌很温暖,也很有力度,离玉树挣扎无果:“这是四海,你小心一些,掉进去也翻肚子的。” 慕容澈的话,她才不信呢。 总觉得这个笑面虎坏坏的。 离玉树扭了扭身子:“没准儿它们是淹死的呢。” “……”慕容澈满脸黑线。 他旁边的下属也偷偷的笑,慕容澈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人,那人识趣的退开了。 “好,我们试试。”慕容澈作势推开小玉树,小玉树的脚跟不稳的晃来晃去,双臂抡圆了来回打颤,耳边的风呼啸着,吓的她嗷嗷直叫唤:“啊,你个神经病,救命啊。” 下一刻。 离玉树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整个人好像飞起来了似的。 睁开眼睛一看,离玉树和慕容澈竟然飞上了天空,她垂眸撇了一眼地面,吓的不轻,怎么这么高啊。 “最好抱紧我,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你丢下去。”慕容澈愈飞愈高,好像都能触摸到蓝天和白云了。 离玉树羞答答的抱着他精壮的腰。 慕容澈觉得腰间有两个软绵绵的小手,他唇角一勾,满意的浅笑,收拢自己的手臂:“怕不怕?” “不怕?”离玉树摇头,却依旧闭着眼睛。 “好,我把你丢到死海。”慕容澈吓唬她。 “啊,你不能啊,杀人偿命的。”离玉树赶忙睁开眼睛制止他,因为她感觉到两个人在下降。 睁开眸子,慕容澈眸中的狡黠之光乍现,离玉树知道自己上当了,因为她仰头的动作恰好方便慕容澈吻她。 蜻蜓点水的吻落在离玉树柔软的唇瓣儿上。 那一刹那,离玉树彻底懵了,完全懵了。 “很甜,很香。”慕容澈温柔的说。 慕容澈抱着离玉树回到房间时,她的反应很激烈,推搡着他的后背把他往外撵:“你出去,你出去,你出去。” 慕容澈不解。 他这般倜傥英俊的男子难道还没有打动她的心? “习惯就好。”慕容澈勾起一抹迷人的笑。 ‘吧唧’离玉树抬起单腿脱掉了脚上的绣鞋,拍在他的后背上:“习惯你个绣花鞋,给我出去。” 慕容澈就这么被撵出去了。 一出去便撞见了一脸茫然的若歌。 若歌看他有些狼狈的样子,忍不住问:“尊主,这是……” “小姑娘太羞涩,本尊主不过是吻了她而已。”慕容澈勾起纨绔的笑,若星耀的眸子无比璀璨,刚硬的线条泛着柔和的光,深紫色的斗篷让他愈发邪魅,愈发高贵,说罢,绕过若歌去了自己房间。 闻言,若歌的心狠狠的钝痛了一下,仙雾的眸凝着麻团的般纠缠的情愫,把手抬起,轻轻的用指腹抚摸着自己的唇,失落的想,我也想被你吻呢。 第669章 照顾你是我的事 独孤烈和慕容嫣一直僵持着。 那日。 慕容嫣主动吻过了独孤烈却被他无情的推开了,他清清冷冷的眸子毫无感情,看着她,说了四个字:“请你自重。” 而后还用手背抹去了慕容嫣的吻痕,他的举动让慕容嫣撕心裂肺的痛。 他一向倔强,若是把他怒了,是非常不好哄的。 这日。 到了独孤烈换药的时候。 他的手下端着药盒,药材等东西才进门口便被慕容娅拦下了:“给我吧。” 慕容嫣强硬的把东西从那人手里接过来:“把门关上,任何人不许进来。” 她好似一如往常,还是独孤派的女主人。 她端着药盒来到床榻前,放在床榻旁的矮几上,纤细的玉指把白色的纱布拿起来,寻到了头慢慢的抻开,而后又放了回去,这样会更方便一些。 独孤烈黑曜的眸清冷的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妩媚的样子。 她总是有这种狐媚术。 不是刻意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勾人的味道。 慕容嫣抬起头来便看到独孤烈正灼灼的看着她,她妩媚的笑:“看我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很漂亮?” “挺骚的。”独孤烈冷冷的讽刺,毫不留情面,黑曜的眸没有一丝的温度。 闻言,慕容嫣的唇角生硬的垂下,卷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抬起头,狐媚的眸浮着潋滟之光:“你不是就喜欢骚的么,我正好符合你的口味。” 独孤烈的深眸眯了眯:“现在已经换口味了。” 慕容嫣绾起了耳边的碎发,不再说话,看了一眼靠在塌壁上的独孤烈,微微前倾着身子,带着凉意的手指去帮他解原来的纱布。 “迫不及待投怀送抱?”独孤烈箍住她的手腕,嘲讽道。 慕容嫣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对上他冷酷的眸:“你想了?不过现在还不行,你身上有伤,用不上劲,等你好了我会满足你的。” “慕容嫣,你何时变的这么下贱了。”独孤烈甩开她的手腕,冷冷的问。 她手上的动作没停,温柔的解开了死结,玉手拆开他的旧纱布,从后面绕出来时,慕容嫣的下巴轻轻的抵在他的肩膀上,滚烫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蜗上:“认识你以后,和你上床时,满意吗?独孤宗主。” 拆下了旧纱布,慕容嫣没有直视他的眸子,小心翼翼的把药泥涂在独孤烈的伤口上,嘟起红唇轻轻的吹了吹,而后又把纱布轻轻的缠了上去。 独孤烈黑曜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红唇,心,丝丝拉拉的疼。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愧疚么?自己的伤痊愈后她又要离开么? 如果是这样,他选择尘封自己的心,不会再被她欺骗了,也不会再被她伤害了。 他宁愿就这么失去。 “慕容嫣,你走吧,不必留在这里照顾我。”独孤烈推开她,咬住纱布的一个头,另一个头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揪着,而后系上了结扣。 慕容嫣的眼睛有些酸涩:“留下来照顾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第670章 第一次给了你 慕容嫣说完这番话便不再理他,而且给了他一个‘你莫名其妙’的眼神。 就在慕容嫣想把药盘等东西收走时,独孤烈忽然唤住她:“等一下。” 闻言,慕容嫣顿住步子等他说话。 独孤烈扫了她一眼:“一会让铁手进来。” “什么事?”慕容嫣问,看独孤烈一脸奇怪的神情就预料到他找铁手不是公事。 “你不必过问。”独孤烈酷酷的说。 “噢。”慕容嫣给他一抹迷人的笑容:“那我叫不了。” 独孤烈眯了眯眸子,暗忖了一会,道:“本宗主想解手。” 恐怕只有独孤烈能把去解手表现出一副自傲的模样了吧。 她看了一眼独孤烈受伤的右手,绾了下耳边的碎发:“我来帮你。” “不必。”独孤烈骄傲的说,而后下了地,趿拉上缎靴朝恭房走去。 慕容嫣随即跟了上去:“我来帮你。” “出去。”独孤烈黑着的俊脸上噙着一抹不自然的神情。 “等你拿出来时说不定就尿裤子了。”慕容嫣唇角噙着一抹迷醉的笑容,开玩笑的说。 气氛有些轻快。 独孤烈黑曜的眸扫了她一眼,用左手掏出来了,慕容嫣上前帮他扶着,温润的手触摸到他的某处时,独孤烈全身一怔,慕容嫣也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了:“又不是没看过,没摸过。” “慕容嫣,你的脸皮愈发的厚了。”独孤烈一边解手一边嘲讽道。 “你喝水喝多了。”慕容嫣毫不留情的反击。 解手后,独孤烈提上亵裤朝外走去,慕容嫣也跟着出去:“你饿不饿?” “不饿。”独孤烈淡淡道。 慕容嫣惊喜,他终于肯和自己正常说话了。 “慕容嫣,我们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独孤烈回到床榻上,靠着塌壁,修长的长腿随意的交叠,看向慕容嫣时毫无感情,眸底如平静的水面。 她没有接他的话茬。 他在生气,他在气头上,不要理他,他莫名其妙。 “我把药盒端出去。”慕容嫣捧着檀木木板转身朝外走。 “既然已经有了夫君当初就不该招惹我,慕容嫣,你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现在又为何装出纯情的样子来招惹本宗主。”独孤烈清冽的话冷酷的响起。 闻言,慕容嫣手里的东西‘啪’的掉在了地上,她全身僵硬,步子也迟钝了许多,她吞了吞口水,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独孤烈,唇瓣儿微动:“你……” “本宗主是怎么知道的?”独孤烈嘲讽的反问,潋起波澜的眸冷冷的看着她:“慕容嫣,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慕容嫣的后背发凉,睫毛颤抖:“独孤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聂子封之墓,妻慕容嫣立。”独孤烈一字一句的将话吐出来,并将时间说了出来:“慕容嫣,你早已为人妇却来勾引本宗主,你究竟有何目的!” “独孤烈!”慕容嫣的情绪有些激动,唇瓣颤抖,眼睛通红:“我没有骗你,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身子是干净的,我把第一次给了你,难道你不知道么?” “呵,像你这种蛇蝎的女子,什么不能作假!”独孤烈显然不信任她。 第671章 小产? 纵然当初接近独孤烈是抱有目的,但她是真的爱了,全心全意的爱着独孤烈,爱到骨子里,情到深处,甚至把自己宝贵的贞洁给了独孤烈。? ?现如今,他却如此羞辱自己。 ?慕容嫣一直都很坚强,却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对自己不信任。 ?二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相撞。 ?慕容嫣轻飘飘的身子摇摇晃晃,咬着红唇,眸若残碎的落叶,涣散,失望,伤心:“独孤烈,你什么意思,那日床榻上的血……” ?“可以伪造。”独孤烈清冽毫无温度,薄唇一开一合,吐出的话却是最残忍的:“本宗主记得那日清晨,你比本宗主先起的,你大可以在床榻上涂抹上血迹,譬如,割开手指……” ?“够了。”慕容嫣一个箭步冲上去,眸子通红,抬起手就要甩他耳光。? ?预期的耳光并没有落下,独孤烈箍住她纤细的手腕,冷冷的看着她:“本宗主的脸也是你能打的?” ?“独孤烈,这样羞辱我,你心里真的好过么?”一行清泪落下,慕容嫣迅速别过头去,她坚强的隐忍,将痛吞到腹中,回过头,她的眸里充满了伤痕。 ?“不必做戏,本宗主最厌恶欺骗我的人。”独孤烈抓着她的手腕都在颤抖,咬着牙:“若觉得本宗主冤枉了你,大可以反驳。” ?独孤烈要听她的解释。 ?他黑曜的灼灼的看着慕容嫣,心里有了一丝丝期盼。 ?半晌。 ?慕容嫣微启唇瓣:“我……无话可说。” ?独孤烈期待的心碎了。? ?她的无话可说在独孤烈眼里便是默认了。 ?最后的希冀亲自被慕容嫣破碎掉,再也拼凑不回来。 ?“独孤烈,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慕容嫣忍住心中的悲痛深深的看着他:“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初夜,第一次小产,我慕容嫣全部给了你。” ?闻言。 ?独孤烈深邃的眸骤然紧缩,脑子嗡嗡作响,握住她手腕的手力度更甚,冷眸寒若冰霜:“你说什么?小产?” ?“呵……”看到他的反应,慕容嫣觉得他好残忍,好虚伪:“独孤宗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你为了你的娘子亲自……” ?说到这儿,慕容嫣哽咽了:“亲自杀了我们的孩子,难道你忘记了么?” ?“你有过身孕?”独孤烈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慕容嫣清冷的看着他,没想到他死死的咬住口不肯承认,他就如此爱护那个女子么? ?“没有。”慕容嫣忽地笑了,自嘲道:“我一向喜欢说谎,方才的话……都是骗你的。” ?“你给本宗主说清楚。”独孤烈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一把把慕容嫣扯过来,捏住她的腰肢:“说清楚!” ?惯性使然,慕容嫣栽倒在他的身上,一只玉手覆在她的肩膀上,看着他,泪中带笑:“独孤宗主还想做什么?背着你的娘子和我打情骂俏真的好么?” ?“孩子的事!说清楚!”独孤烈一把拂开她,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声音幽寒刺骨。 第672章 孩子不是宗主的 “独孤宗主大可以找铁手来问问清楚。”因为下巴被独孤烈捏住了,她吐出的话所以是微弱的,精致的眸染着泪花,看上去我见犹怜。 “铁手。”独孤烈喃喃的重复,黑曜的眸骤然眯起,他拂开慕容嫣,下了塌,火气冲天,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推开门,一股肃冷的风扑面而来,吹动了他的青丝,他眸子深邃,声音深沉:“让铁手进来。” 在门口守卫的人看到独孤烈脸色不对,赶忙说了‘是’,随即跑去叫铁手了。 空气中有一瞬的沉寂。 慕容嫣伫立在原地,傲扬的眸闪烁着倔强的坚强,红唇抿着,细碎的青丝散落在两边,她全身轻微的打着哆嗦,不知是冷还是怎么,独孤烈冷冷的看着她,忍住把她揽入怀中的冲动。 这里没有火盆。 慕容嫣环住了双臂,轻轻的摩挲着自己凉凉的肌肤。 独孤烈踱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下又一下,折磨着她的心。 “本宗主一向不会善待欺骗本宗主的人。”独孤烈开口说话了,冷酷的眸如锋利的羽箭,他瞥了慕容嫣一眼:“你和他,谁说谎,谁便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慕容嫣清淡的眸少了些许的妩媚,多了些许的通透,她看着独孤烈。 硬邦邦的胸膛,完美的肌肉线条,六块腹肌整齐的码在小腹上,后背肌肉条理分明,昭示着他强壮的体魄。 他高大威猛的身躯如一座极有安全感的山。 可这座山正在慕容嫣的心里满满的崩塌,碎掉。 她的拳头满满的握起,松开,再握起,再松开。 她不知一会儿将会面临怎样的结果。 ‘当当当’ 叩门声响起。 这叩门声如一记重锤砸在慕容嫣的心口上,她的心沉了沉。 她和独孤烈之间的信任犹如一层薄薄的白纸,轻轻一桶,就破了。 不知,铁手会不会是他们之间捅破白纸的那根手指。 铁手步伐整齐的朝独孤烈走来,路过慕容嫣时彻底无视,双手抱拳,态度恭谨:“属下见过宗主。” “恩。”独孤烈声音沉沉,即使是单个音节,从他唇中吐出来都是那么有味道,他黑曜如潭的眸看向铁手:“慕容嫣有孕的事情,你是否知道?” 闻言,铁手一震,没想到慕容嫣这个贱人竟然和独孤烈谈起了当年的事情。 不过,他万万不能让这个贱人得逞,他双手抱拳,声音听起来十分憨厚:“回宗主,属下知道!” “讲!”独孤烈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里。 铁手上前一步,道:“回宗主,当年慕容小姐的确有身孕,属下知道后十分高兴,想告诉宗主,心想这样宗主和慕容小姐便可以因为这个孩子重归于好,但属下却发现了一个秘密。” 独孤烈看了他一眼,铁手垂头,继续道:“回宗主,慕容小姐腹中的孩子并不是宗主的,而是别人的。” 听及,慕容嫣浑身一震,双脚不由自主的晃了几下:“铁手,你血口喷人!” 铁手一副无辜的神情看着慕容嫣:“慕容小姐,天地良心,是你在房间里为孩子祈祷时我听到的,你说要带着孩子寻他的亲生爹爹,要离开我们宗主。” 第673章 赏你一个孩子 “怎么会这样,你为何要血口喷人。”慕容嫣万万没有想到铁手会睁着眼睛瞎说话,她的脸一瞬惨白,再看向独孤烈时,心都碎了一片。 独孤烈用陌生,疏离,冷酷的神情看着她。 铁手继续火上添油:“慕容小姐,你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为何要血口喷人,虽然你背叛了宗主,但是我却从未将你怀了别人孩子的事情告诉我们宗主,这些年来,我一直忍着,所以我看到你才会如此的气愤!因为你对不起我们宗主!慕容小姐,我对你真的网开一面了,我不知道你同宗主说了什么,但做人要有良心,况且,慕容小姐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轰’的一声。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秘密被他们独孤派知道了。 “独孤烈。”慕容嫣轻飘飘的唤着他,眸子红红的,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 “铁手,退下。”独孤烈大掌一挥。 “是。”铁手心中得意忘形,心想,这回,宗主是绝对不会再留下这个贱人了。 阖门的声音让慕容嫣心尖一颤。 涓狂,骇人的气势迅速包围住慕容嫣。 慕容嫣看向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独孤烈。 全身毛骨悚然。 他身上的凛然之气让人窒息,眸里尽是冰冷的嗜血之意,他每走一步,慕容嫣便朝后退一步:“独孤烈,不是那样,不是那样的,我腹中怀的是你的孩子,是铁手,是铁手告诉我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而且还让他给我拿了一碗滑胎药让我喝下去的。” “呵……”独孤烈冷笑,眸里浮着嘲讽,步步朝她逼近:“本宗主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你有身孕?铁手拿滑胎药给你?慕容嫣,你说谎已经这般炉火纯青了?你的性子本宗主会不了解?铁手让你喝,你就喝?恩?” 慕容嫣的腿窝卡在了床榻的塌沿上,痛的她蹙起眉头,她所有的底气,能耐全都被独孤烈不信任的眼神所打败:“有一封你写的信,是你的笔迹,你很决绝,而且那夜你……” 她的红唇颤抖着:“那夜你娶了别人。” 独孤烈黑眸眯起。 那夜,他的确娶了别人,但,不过是做做样子,没有拜天地,没有洞房,是故意逼慕容嫣离开,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这辈子,他只会慕容嫣,他又怎会娶别人呢。 那夜,慕容嫣伤心到极致。 汪洋的大海上。 两艘帆船虽同在一片大海上,却无法相遇,慕容嫣望着那装饰的喜庆的喜船,望着独孤烈和一个女子恩爱的样子,她无论如何嘶吼,独孤烈都听不见。 那夜,她拿着那封信,心早已痛的不能痊愈,悲痛之下,喝下了那碗滑胎药坠入了大海。 “所以呢?所以你就编造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独孤烈猩红的眸子十分骇人,他粗暴的捏住慕容嫣不盈一握的腰肢,撕碎了她的衣裳,一股凉意拂在她的肌肤上。 “独孤烈你想干什么。”慕容嫣的心在哆嗦。 “方才本宗主说过了,欺骗本宗主会有相应的惩罚!”话音才落,独孤烈撕碎了她的衣裳,扯开了她肚兜的细带,毫不顾忌的打量着她美好的身子:“慕容嫣,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本宗主便赏你一个孩子,能不能怀上就要看你的肚子是否争气了。” 第674章 多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死心 痛。 撕心裂肺的痛。 下面似乎快要撕裂了。 独孤烈从未这般粗暴过。 他如狂风骤雨般在慕容嫣的身上驰骋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怜爱,没有一丝一毫的前戏,没有一丝一毫的亲吻。 往常,即便独孤烈再恨她,也会将她热情的吻一遍,让她适应了自己的热情后再占有她。 可是今日,独孤烈直接占有了她。 他那里本就比寻常人的要大,慕容嫣的娇小根本不能容忍。 “痛,独孤烈,温……温柔一些。”她香汗淋漓,双手抓着独孤烈的后背,脸蛋通红,眸里终于出现了祈求的神色。 “痛?痛就对了。”说着,独孤烈狠狠的送入,唇角勾着残暴的笑:“本宗主不会再对你温柔了,因为……你不配!” 慕容嫣觉得自己要被他弄死了,尖锐的指甲在他的后背划了一道有一道暧昧的印记。 “痛,痛,好痛……”慕容嫣几乎要哭出来了。 ‘嘶’的一声,慕容嫣倒抽了一口冷气,独孤烈在她的香肩上狠狠的,发泄般的咬了一口。 最后……慕容嫣被他干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道甜甜的声音唤醒的:“慕容小姐,慕容小姐。” 慕容嫣从疼痛中慢慢苏醒过来,浑身上下仿佛被人拆过一般,她抖了抖长睫,看清了眼前的人儿。 眼前的人儿生了一副可爱的小圆脸,生的纯良无害,甜美动人,娇小怜爱,会激发起人的保护欲,她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慕容小姐,你醒醒,喝点水吧。” 慕容嫣撑着零碎的身躯爬起来,靠在塌壁上,她接过那可爱女子端过来的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发干的喉咙,沙哑的问:“你是谁?” “我叫半夏。”半夏甜美的说,齐齐的刘海让她愈发的娇小:“我是烈的娘子。” 说到这儿,半夏还羞答答的垂下了头。 闻言,慕容嫣手里的碗掉在了锦被上,浸湿了一片,她的手颤抖的擎在半空,看向半夏,睫毛颤抖,唇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喔……喔。” 他把他的娘子叫来了,是要干什么?是要用那把刀将自己的心扎烂么? 她叫他烈,她是他的娘子。 开门的声音响起,独孤烈的脚步声犹如重锤砸在她的心上。 恍惚间,独孤烈已经来到床榻前。 半夏如小鸟般奔到他身边,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精壮的腰,头轻轻的靠在他结实的怀里,仰起头看他,眸里是浓浓的爱慕:“烈。” “恩,乖。”独孤烈的声音十分温柔,温柔的不像话,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泪再一次崩溃,无能为力的坠落在心里,独孤烈,我们把爱弄丢了,对么? “慕容嫣,夏夏回来了,她自会照顾我的,请你离开。”独孤烈声音幽冷,疏离,黑曜的眸没有温度,仿佛二人从未相爱过。 她勉强勾起一抹精致的笑,睫毛颤抖:“好,我会离开。” 独孤烈,多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死心。 第675章 本王的大业不需要你帮助 皇宫。 嗒,嗒,嗒。 敲木鱼清脆的声音在佛堂内响起。 骤然闯入的脚步声也没有影响木鱼的声音。 秘果很沉稳,很内敛,即便做了心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愧疚感。 “王爷,您来了。”秘果出尘的侧颜在阳光下十分苍白,许是因为她心结凝思,常年食素,所以她的肌肤没有什么血色,看起来很憔悴。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伫立在佛像前,凝着佛祖,薄唇微启:“人,还是没有找到。” 闻言,秘果一怔,却依旧敲着木鱼,可想而知她的心思有多么的沉稳,她抬头看了离傲天一眼:“王爷,有些时候都是命。” 秘果想,王爷,你不会找到她了,再也不会了,忘了她吧。 “命?”离傲天重复着这个字,如猎豹般的眸微微眯了起来:“本王是不信命的。” 秘果垂着眼帘,继续敲着木鱼,只不过木鱼的声音变小了,她的声音压过了离傲天:“王爷,是命,还是放弃吧,王爷把心思放在朝廷上吧。” 没有她,得了天下又如何。 “秘果,你何时回去陪本王的娘亲。”离傲天并没有顺着她的话题继续说,他声音清淡,意思很明显,他下了逐客令。 木鱼的声音停了下来,秘果沉稳的起身,来到离傲天面前,出尘的眸子看着他,眸里有爱慕,有钦佩:“王爷,老夫人特地命秘果前来帮助王爷成大业,现在秘果没有完成老夫人的嘱托是不会回去的。” “本王的大业不需要一个女子来帮助。”离傲天疏离的说,看着秘果:“秘果,既然你已决定远离红尘,吃斋念佛,就不要将心思花在红尘上。” 说罢,离傲天转身离开。 留下心跳加速的秘果。 秘果手腕上的佛珠串落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离玉树已经失踪好几日了。 在寻找离玉树期间,离傲天还要忙着上朝,批阅奏折,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派出去的兵都没有带回来好消息。 离傲天的耐心已经用光了。 他下达了一个让众百姓苦不堪言的命令! 从京城开始,一家一家的商铺全部关门,并且要御林军拿着皇上的画像一间一间的重新搜索,谁若是胆敢私藏离玉树,决不轻饶。 离傲天想起了上次离玉树出宫被人当压寨女婿的事情了。 他安慰自己,离玉树是被商家或者百姓们叩住了。 京城所有的商铺一夜之间全部关门,街道上冷冷清清,来来往往出城门,入城门的人都要彻底的搜查,查完京城,查郊外。 查完交代,离傲天又命御林军们沿着京城朝下面的地方走。 不管是扬州,苏州,不管是水路,山路,必须仔仔细细的检查,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 离傲天的举动让朝廷的百姓们冷汗涔涔,从未见过离傲天发过这么大的火,而且都在私下议论,皇上是不是给王爷吃什么迷魂药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大动干戈呢,还有人说这是离傲天在做戏,现在如此费心的寻找只是为了将来登上皇位时不会落人口舌。 第676章 是离灵儿绑架了皇上 时光匆匆如流水。 离傲天希望时间就此停下。 他希望回到那日清晨,他若是陪着离玉树出去解手,出去玩一会,再宠着她一点,她也许就不会丢了。 他把自己最宝贝的媳妇丢了。 双手交叉在额前,静静的思考,想着离玉树最有可能被谁带走。 一道轻轻的步子朝离傲天慢慢走来。 “出去。”离傲天并未抬头,还以为是宫女。 “王爷。”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带着酥麻的感觉。 隐在大掌下的眸深了深,离傲天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时怒火蹿了上来:“谁让你来的?滚出去!” “王爷。”苏锦瑟今日穿了一袭玫瑰青烟薄纱长裙,外面披着一个桃粉色的斗篷,看起来就跟百花仙子似的,的确很娇艳,的确很美丽,但,离傲天也的确很厌恶。 她捻着玉步来到离傲天面前:“王爷,锦瑟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禀告的。” “出去!”离傲天不想听她废话。 “王爷。”苏锦瑟纠缠不休,来到长塌前,如哈巴狗似的抱住离傲天的大腿:“王爷,你别这么伤心,锦瑟看着心里难受。” “苏锦瑟,你的娘亲才去不久,你便有心思描眉涂粉,勾引本王了?”离傲天一脚将苏锦瑟踹翻,苏锦瑟摔了个狗吃屎,十分浪费。 “王爷。”苏锦瑟捂着胸口,眼圈含着眼泪:“我已经失去了娘亲,我不想再失去王爷了。” “来人!谁给你们的胆子把人放进来的。”离傲天起身,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苏锦瑟跪爬着抱住离傲天的大腿:“王爷,我……我有皇上的下落。” 闻言,离傲天的步子顿住了,垂头看着她:“再说一遍。” “王爷,我……我有皇上的下落。”苏锦瑟硬着头皮,道,他的眼神实在太有震慑力了。 “讲!你若胆敢欺骗本王,本王定不会饶你。”离傲天甩开她的手,重新坐回到藤椅上。 他倨傲的看着苏锦瑟,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苏锦瑟柔柔弱弱的来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声泪俱下:“王爷,皇上失踪了,臣女也很着急。” 说着,她就扑到离傲天的怀里。 她想,女子是水做成的,没有哪个男子能抗拒一个女子流泪的吧。 谁知,她的手才触摸到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便被离傲天掰住了手‘砰’的丢在了地上,他冷冷道:“苏锦瑟,最好不要同本王耍花招。” 苏锦瑟一怔,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套美人计不好用,她抽抽搭搭的哭泣着,跪在地上擦着眼泪。 “滚。”离傲天‘啪’的将旁边的茶盏朝她丢去。 “我说,我说。”苏锦瑟知道无法引诱他了,只好先安抚,而后再找机会:“是离灵儿。” “离灵儿?”离傲天深邃的眸微微眯起,慢慢咀嚼这个名字,他早已忘了这个名字。 苏锦瑟看他有些困惑,便趁热打铁:“王爷,真的是离灵儿,离灵儿曾经跟我说,她非常恨皇上,若不是皇上,她也不会嫁给一个傻子,也不会丢人现眼,也不会落魄到这个地步,她说找到机会一定会报复皇上的。” 第677章 胸被烫平了 离灵儿。 对不起了。 谁让你每次都骗我了。 你告诉我的那些法子都不能让我勾引到王爷。 我看你是分明是见不得我过的好。 你自己过的不好,所以也不想让我过的好。 既然你的人生已经如此了,就别介意让我利用你一次得到离傲天的爱了。 放心,等你死了,我会给你烧香的。 “王爷,离灵儿的恨意太深了,她对皇上的恨是连王爷都想象不到的,我劝过离灵儿,可是她根本就不听劝啊,她说,寻到机会一定要皇上的命!”苏锦瑟说的振振有词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离傲天谨慎,内敛,绝不会十分果断的把离灵儿抓来盘问。 再怎么说,离灵儿也是他的侄女。 况且,苏锦瑟这个人太过狡猾,她的话只能信一半。 但,事关离玉树。 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于是,离傲天当即派出三十名御林军跟着自己去了张大臣的府衙。 命运多舛。 苏锦瑟若是知道离灵儿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想来她定不敢说这个谎。 张府。 离灵儿穿的花花绿绿的从柴房里跑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玩偶,她整个人疯疯癫癫的,看上去不像个正常人,眼神涣散,嘴里念念有词:“宝宝睡啊,宝宝睡啊,娘亲喂你喝奶奶啊。” 说着,离灵儿便撩起了自己的衣裳。 离傲天蹙眉,别过头的那一瞬间看到离灵儿的两个胸竟然被活生生的烫平了,看上去十分狰狞,十分恐怖。 “你别走,你别走,我把你的野种打死。”身后,张大臣的傻儿子追了出来,穿的十分华丽,他手里拿着炒菜的铲子拍向了离灵儿的脑袋:“你个贱人,打死你。” 这一幕让离傲天眯起了深眸,他上前,命御林军制止这种行为。 接到命令的御林军上前把离灵儿和那个傻儿子分开了,离灵儿惊恐的用手捂住脑袋,吓的直摇头:“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打我,我错了,我错了。” 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会变成这样! 离傲天寻到了在花厅饮茶的张大臣。 张大臣看到是离傲天驾到,怔了怔,神情大变,立马跪下:“微臣见过王爷。” “离灵儿是怎么回事?”离傲天单刀直入的问,虽然离灵儿十恶不赦,但毕竟是皇宫的人。 张大臣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近日,离傲天的脾气本就不好,他这种敷衍的态度只会更加激怒离傲天,于是,离傲天寻来了张府的管家,管家在离傲天的王者气势下说了实话。 原来是离灵儿整日都受不堪的折磨。 每夜不是陪张大臣睡就是陪他那个傻儿子睡。 那个傻儿子不会洞房,张大臣就在旁边教,这种被羞辱的感觉简直让离灵儿想死,有一次夜里离灵儿去膳房拿糕点,却被张府的一个侍卫看上了,趁着半夜没人强了离灵儿,恰好被管家看到,管家就告诉了张大臣。 张大臣认为离灵儿特别的下贱,便把那侍卫杀了,又命人把离灵儿的胸用碳火烫平了。 最后,离灵儿有了身孕,张大臣觉得那孩子是那个侍卫的,便逼着她喝下了滑胎药,孩子留了,离灵儿疯了,每天抱着一个玩偶在府里乱跑。 第678章 雷厉风行的离傲天 皇家的公主竟然落魄成了这幅样子,私下被人凌虐,殴打,遭受如此残忍的酷刑。 看来在解决离玉树这件事情之前还是要解决离灵儿这件事情。 有些时候,解决一件事情是双面性的。 离灵儿代表着皇家。 张大臣现在明显是在挑衅皇家。 皇家的颜面不能丢。 尽管离灵儿犯了错误,也不能私自虐待! “张大臣,你把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离傲天声音冷酷似箭,寒眸灼灼的盯着张大臣。 张大臣看了一眼离傲天,表面看上去十分谦卑实则一百个不服气:“回王爷,离灵儿背叛了我儿子,所以微臣……” “你没有资格!”离傲天不想同他废话,喉结滚动,怒气在胸腔中翻滚:“来人,把张府控制住!” “是。”十名御林军压制住了张府。 苏锦瑟在一边看的心惊肉跳的。 离傲天大步流星朝离灵儿走过去,看了她一眼,垂眸,问:“灵儿,本王问你,你可见过皇上?” “皇上?”离灵儿嘴里喃喃自语,漂亮的眼睛毫无焦距,傻呆呆的抬头看着离傲天,而后抱着脑袋,跪在地上磕头:“皇上,皇兄救我,皇兄救我,灵儿要回宫,灵儿错了,呜呜呜,灵儿要回宫,皇兄。” 离傲天深邃的眸微微眯起,心里明白了什么。 离灵儿不是绑架皇上的人。 按照时间推算,离灵儿早就疯了,一个疯子是不可能派出高手,设计出周密的计划去绑架离玉树的。 而且,离灵儿很想回到宫中,她已经知错了。 是啊,一个人唯有在最落魄的时候才能想到家。 离傲天抬起手摸了摸离灵儿的脑袋,转身,对一个御林军道:“把灵儿公主拉起来,保护好吧。” “是。” 张府被控制,御林军严格看守。 苏锦瑟哆哆嗦嗦的跪在一边,她没想到事情完美没有按照她发展的来。 一股刺骨的风拂在她的脸上,离傲天冷冷的看着苏锦瑟:“苏锦瑟,欺骗本王,你可知罪!” “王爷,锦瑟没有欺骗你,真的没有欺骗你,请听锦瑟解释啊。”苏锦瑟朝离傲天拼命的磕头。 “一起控制了。”离傲天冷冷道,随即转身离去。 他回了皇宫,来到书房翻阅着走着,他犹记得今日有人上奏张大臣,说他贪赃枉法,经常花高价买黄花大闺女在府中玩乐。 看来,他要先调查这件事了。 离傲天办事雷厉风行,当即派出大理寺的人暗中调查,取证,不出一日便寻到了青楼的老鸨,这个老鸨认得许多干净的黄花大闺女,和张大臣有金钱交易往来,而且还有书信为证。 离傲天亲自插手了此事,不少人为了讨好巴结离傲天,暗中递上了张大臣贪赃枉法的证据。 这日,离傲天下达了命令:封张府,贬官位,压大牢。 张大臣的好日子到头了,张府也成了一片废墟,家丁丫鬟们全都遣散了。 苏锦瑟因为欺君也被关进了大牢,经受了油锅滚舌,十指连心等惩罚。 离灵儿被离傲天命人送到了京城城郊的一处宫人院。 那里,关的尽是神志不清的皇家人。 离灵儿的一生将会在那里度过。 第679章 尼姑把我送过来的? 磨剪子咧戗菜刀诶…… 是时候拿出来看家本事让慕容澈这个笑面虎见识见识了。 小样的。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哈哈猫呢。 “若歌,小歌歌,小若若。”离玉树飞啊飞,欢欢的飞到了外面,叉着腰吼了一嗓子。 “诶,来了。”若歌温柔的声音从宫厅飘了过来,她仙雾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玉树,怎么了?” “我想要一个盆,还想要一把绿豆。”离玉树摆愣着手指头,想了想,恩,对就要这些。 面盆和绿豆也能结合在一起? 若歌不可思议的看着离玉树:“玉树,你要这两样东西做什么?” “哎呀,若歌,你就不要管了嘛,一定是非常非常有用的呗。”离玉树拍拍自己的胸脯,眨眨眼睛:“一会儿试验好了,我会告诉你的。” 若歌不是多说话的人,看离玉树愿意告诉她也就没有多问,只叮嘱了一句:“一会儿我给你送过来,一会儿尊主回来就别玩了。” “好咧。”离玉树连连点头。 片刻。 一个面盆,一碗满满的绿豆呈现在离玉树面前。 啊。 多么漂亮的颜色,多么养眼的颜色。 那么,心动不如行动。 半柱香后。 慕容澈从外归来,直奔离玉树的房间。 她的房间门微敞,捂着肚子看着他:“哎呦,慕容澈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怎么了。”慕容澈没有注意到离玉树的阴谋诡计,推开门就往里面冲。 下一刻。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微敞的门上放着一个面盆,面盆里放满了绿豆,慕容澈推开门的那瞬间就注定被离玉树耍了。 先是面盆砸头,而后绿豆雨倾盆而下。 紧接着,绿豆铺面了光溜溜的地面。 “一,二,三……”离玉树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小声的数数:“吧唧。” 是的。 你没有猜错。 慕容澈成功的摔倒了。 “一不许动,二不许笑,三不许露出大板牙。”离玉树光着脚丫‘嗖’的冲了上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缰绳,将他的手脚捆了起来,而后把门关上。 “嘿嘿嘿。”离玉树拍了拍小手,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让你得瑟,让你得瑟,今儿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慕容澈一动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身下全都是滑溜溜的绿豆。 她光着脚丫踹着慕容澈的身子往边上挪动了下:“慕容澈,你想不想自由啊。” “想。”慕容澈特本分,本分的让离玉树起疑,她上前又把缠在他身上的绳子系的紧了些。 离玉树一屁股坐在地上,拍了拍小手:“好,那我问你,这里是哪里。” “幻宫澈影。”慕容澈慢条斯理的说,唇角勾着纨绔的笑。 “什么鬼地方?”离玉树一愣,好像没听说过呢。 “你说对了,这就是个鬼地方。”慕容澈挪了下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继续问吧。” 离玉树托着腮帮子看他:“是不是一个看着跟尼姑似的人把我弄过来的。” “这……”慕容澈不太想回答。 “不回答?”离玉树看出了他的花花肠子:“好,一会儿可别求饶啊。” 第680章 离大胆 慕容澈休想在她这里坚持‘敌动,我不动’的思想。 她会咔嚓咔嚓,跟切韭菜似的全都被切没了。 “不说是吧。”离玉树摸着下巴,心想,若是长一层胡须的话一定十分性感,十分迷人,她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慕容澈,有一个活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却没有珍惜它,那可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了。” 他黑曜的眸里噙着不羁的笑容:“恩,本尊主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法子。” 在遇到离玉树之前,慕容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跪在一盆绿豆下。 有趣。 离玉树打量了一圈,视线落在花瓶里的……鸡毛掸子上。 好东西,这玩意绝对是个好东西。 她握着鸡毛掸子来了,坐在慕容澈的脚下:“尊主大人,你想不想轻松轻松啊,别客气,我帮你轻松轻松。” 她一边说,一边脱掉了慕容澈的缎靴和白袜,露出了光溜溜的脚。 “离玉树,你想干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慕容澈心里蔓延。 “我问你,谁把我送来的。”离玉树握着鸡毛掸子在掌心里一下一下的敲打着。 慕容澈不作声。 下一刻,鸡毛掸子就在他的脚心上来回的拨弄,轻轻的鸡毛撩拨着他,让慕容澈哈哈大笑:“离玉树,你拿走,赶紧拿走。” “不拿不拿就不拿,快快告诉我。”离玉树哼着小曲。 “我说我说。”慕容澈实在受不了了,鸡毛撩脚心,简直是一种酷刑啊。 酷刑停下,离玉树吹了吹鸡毛掸子:“说吧。” 慕容澈停止了笑声,方才笑的太厉害了,他的俊脸涨红,多了一丝妖冶的味道,他的胸膛起伏:“既然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为何还问本尊主。” “好啊,你敢跟我绕圈圈,说清楚,不然我还搔你的痒痒。”离玉树晃着鸡毛掸子威胁他。 “秘果与本尊主达成了一个交易。”慕容澈说出了一个重要线索,离玉树爬过去看着他的眼睛,问:“什么交易。” 慕容澈喘了一口气,唇红齿白:“秘果把你卖给了本尊主,契约都签了。” 闻言,离玉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卖给你了?卖了多少银两?” 缠住手腕的慕容澈伸出了一根食指而后摇了摇。 “一百两银子?” 慕容澈摇头。 “一千两影子?” 慕容澈又摇头。 “一万两银子?” 慕容澈摇头并道:“一分钱都没给。” “什么?我不值钱啊。”离玉树炸毛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哪怕值一两银子也行啊。” “无妨。”慕容澈偏过身子看着她:“问题回答完了,你可以把我解开了吧。” “不可以。”离玉树果断拒绝:“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慕容澈唇角勾起了一抹迷之微笑:“你会害怕的。” “我才不害怕的,我一个人上茅房遇到耗子我都不害怕呢。”离玉树拍了下自己的胸脯,表现出一副离大胆的模样:“说吧。” 慕容澈暗忖了下,将幻宫澈影的规矩告诉了离玉树。 小玉树听的呆了:“这世间还有这么变态的地方?官府不管的吗?” 第681章 我上面有人 小玉树纯真的看着慕容澈:“一物换一物,把你能耐的啊,慕容澈,你怕不怕以后有人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啊。” “一物降一物?”慕容澈动弹自己的脚趾头,倏然觉得就这么躺在地上很放松,他勾起纨绔的笑容,不羁的眸子如才历练出来的黑珍珠,泛着惑人的光泽:“有趣,和本尊主的一物换一物相得益彰,不过,谁敢管本尊主?本尊主做的是正经的买卖。” “正经买卖?”把玩鸡毛掸子的离玉树打了个大喷嚏,搓了搓鼻子,看着他,朝他脑门上‘吧唧’甩了一个大巴掌:“你都拐卖人口了还叫正经买卖啊。” “谁说的。”慕容澈簇簇眉头,心想,离玉树怎的一点女子样子都没有呢:“你是我一分钱都没有花弄来的,我们之间没有金钱往来。” 他翘着十根脚趾头,得意的一颠一颠的。 “所以呢?”离玉树杵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他要是敢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她一定让他的五官变成一官。 “所以我们之间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慕容澈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那双惑人的丹凤眼闪着潋滟的光芒,轻轻一眨便能让人的心翻天覆地。 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呢。 离玉树的小手‘啪’的盖住了他的眼睛:“慕容澈,起初我们都说好了,你不能使用美男计勾搭我。” 扑哧。 只听说过美人计的,还头一次听说过美男计的呢。 她掌心热热的,温温的,慕容澈摇头拂掉了她的小手:“那你上钩了?” “没,因为我见过比你还英俊的人呢。”离玉树骄傲的说,脑子里浮现出皇叔的样子,她都要流口水了。 皇叔啊皇叔。 你知道朕在等你嘛。 “怎么会,本尊主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慕容澈这个自大狂吹牛都不上税的。 “啊呸。”离玉树才想把皇叔搬出来,忽地想到什么,认真的看着他,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又或者说,秘果告没告诉你我是谁?” 慕容澈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他打算装傻充愣。 “你是谁?”慕容澈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而后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被公婆赶出来的小媳妇吧。” “你还小老头呢,我可是黄花闺女。”离玉树踹了他一脚,心想,原来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难怪这么猖狂呢。 “那这么说,本尊主还真的是赚了呢。”慕容澈唇红齿白,笑起来能迷死少女千千万。 “慕容尊主,既然你是一物换一物,那我们也做一个交易吧。”离玉树心想,既然秘果把自己当交易做了,那她也可以和慕容澈做交易啊。 闻言,慕容澈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喔?你说说。” “咳……”小玉树轻咳一声,青丝垂在肩前,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流光溢彩:“我跟你说,慕容尊主,我上面有人,可厉害了,皇宫里的人。” “喔?是么?”慕容澈故作惊愕的样子。 “是是是,我认识好多皇宫里的人呢,比如苏副将,比如离王爷……”离玉树一点一点吓唬他。 第682章 牲口才随时随地…… 皇宫就是她的靠山。 此时不搬更待何时。 离玉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神情,慕容澈英挺的眉头蹙起,上下打量了一圈离玉树:“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本事的。” “那是那是。”小玉树正沉浸在傲娇中呢。 那厮‘咣当’来了一句:“本尊主知道了,你一定是皇宫的宫女,恩,是这样的,本尊主有一个亲戚的朋友家的孩子也在皇宫做事,不过他是当小太监。” “你才宫女呢。”离玉树跟他说不清,道不明了,慕容澈根本就不相信她嘛。 她想了想。 忽地站起来,把慕容澈吓一跳。 离玉树挺胸抬头,收腹提臀,学着皇叔的样子负手而立:“慕容澈,你看我有没有皇家风范。” “本尊主瞧瞧。”慕容澈真的仔细的在瞧,瞧了半天,给出了一句十分精辟的话:“恩,胸挺小的,你说,你的胸怎么这么小啊,按理说你都快十五岁了。” “我乐意。”离玉树坐了下来抱住胸前:“我省布料关你何事,说吧,要不要跟我做交易。” “那要看你要用什么换什么了。”慕容澈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离玉树抬起手指在下巴上敲了敲,认真道:“慕容尊主,我现在没什么银两,不过,我想换自由,能换不?” 闻言,慕容澈不羁的笑慢慢的放大:“可以。” “那我能先赊着么?等我自由了我一定给你送上银两的,黄金也行。”离玉树跟他谈判,跟他商量,心想,皇叔有钱,一定可以替她还钱的。 慕容澈蹙眉,‘嘶’了一声,暗忖了一会儿,道:“其实是不可以的,不过,本尊主这里不一定非要用自由换,你还可以用别的换。” “什么?”希冀的光镀在离玉树的水眸上,如投射在溪水里的星星,心想,还有这好事呢,不用银子换。 狡黠纨绔的浅笑从慕容澈黑曜的眸里一闪而过,下一刻,慕容澈手脚上的缰绳竟然不翼而飞了,他一个翻身,眼疾手快的将一辆茫然的离玉树压在了身下。 “啊啊啊,救命啊,强抢民女了。”离玉树扑腾着双腿,挣扎的特别厉害,她张开小嘴儿打算朝他脸上喷口水。 “闭嘴,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慕容澈用自己结实修长的双腿压制住离玉树乱动弹的小腿儿,不羁的眸闪过一抹风流的神情彻底震慑住了离玉树。 离玉树瘪着嘴,委屈的不得了:“我娘亲说了,女儿家只能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才能做羞羞的事情。” “你娘亲说的不对,只要想,随时随地都可以。”慕容澈贪婪的盯着她如凝脂的肌肤,她扑闪的睫毛如羽毛般扫荡着他的心。 “我娘又说了,随时随地发情的是牲口,慕容尊主原来是牲口转世啊。”离玉树呲着一口小白牙讽刺他。 慕容澈眉头不悦的蹙起。 “哦不对,我说错话了,慕容尊主,我可以重新纠正一下吗?”离玉树忽扇着大眼睛,问。 “本尊主给你一次承认错误的机会。”慕容澈捏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 第683章 不会下药了吧 “我娘说了,牲口都是一年发情一次的,也不是随时随地的,所以你连牲口都不如。”离玉树扭了下身子,发现慕容澈跟个大螃蟹似的把自己牢牢的固定住了。 这人阴晴不定的,比皇叔还不好玩呢。 “离玉树,你是第一个胆敢这么侮辱本尊主的。”慕容澈滚烫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蛋上,她的肌肤薄薄的,嫩嫩的,如一块水豆腐。 “那你应该感到荣幸,你一会应该下山去拜拜佛什么的。”离玉树牙尖嘴利的说:“不如你和秘果在一起吧,她就是信佛的,你们两个一个谋财,一个害命,多般配啊。” 她挺秀的小鼻尖儿上镀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能看出来离玉树也是非常紧张的,她就是强撑着罢了。 “啊,你咬我干什么。”慕容澈一口咬在了她光滑,软嫩的脸蛋上,触感真好。 离玉树觉得脸蛋一疼,还有口水:“脏死了。” “说话不好听就得咬你。”慕容澈惑人的丹凤眼闪着熠熠的星光:“离玉树,别给本尊主乱点鸳鸯谱了,这样,你陪我睡一觉,我就给你自由,怎样?” 说这话时,他风流倜傥,纨绔不羁的性情全都释放了出来,勾起的唇角坏坏的,眸子闪烁着邪魅的光芒:“这个交易,你考虑考虑。” “考虑你个大头鬼。”离玉树的脸涨的通红,世间竟有如此无耻之人,她扯开了喉咙嗷嗷的叫唤:“啊,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有刺客啊。” 她的声音太刺耳了,直接把若歌叫来了。 推开门的若歌恰好看到了这样暧昧的一幕。 若歌一怔,仙雾的眸涌起了一丝雾气,她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温柔识大体的样子,捻着玉步来到他们面前:“这是怎么了?” 她环绕了一圈,房间凌乱,地上全都是绿豆,还有绳子。 “若歌,快,他要强我。”离玉树急吼吼的说。 “尊主。”若歌看到了慕容澈不悦的神情和暗沉下来的脸,她弱弱的唤了一声。 “若歌,谁允许你进来的。”慕容澈声音冷寒,与方才挑逗离玉树的温柔腔调截然不同:“出去。” 若歌抿唇:“抱歉,尊主,若歌这就退下。” 说罢,若歌给了离玉树一个愧疚的眼神,转身离开,并替他们阖上了门。 “慕容澈,啊啊啊。”离玉树趁他不注意对着他的耳膜一顿狂吼,快把慕容澈的耳朵吼聋了。 “别吼了。”慕容澈松开小玉树,推开她,一个翻身站了起来,觉得自己是头晕目眩的。 吼了半天终于见到效果了,离玉树很满意,她咳嗽了两声:“慕容澈,能给杯水喝么?嗓子吼的发干呢有点。” 慕容澈想笑,来到茶几前替她斟了一杯茶递给她:“被你欺负成这样,到头来还得给你喝水。” “这足以说明你善良啊。”离玉树大口大口的喝水,喝到一般顿住了,问:“这里面不会下什么药了吧。” “什么药?”慕容澈挑起丹凤眼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说说看?” 第684章 给我浸湿,拿来 “没什么,没什么。”离玉树白嫩的小手捧着茶盏‘跐溜跐溜’的喝着,时不时的掀起眼皮偷偷的瞄慕容澈,生怕这个笑面虎会搞什么鬼。 烧炭的声音‘刺啦刺啦’的想着。 弱化了慕容澈的脚步声,‘吧嗒’趁着离玉树不注意之时,慕容澈往里面丢了一块东西。 反应迟钝的离玉树吞下一口后才瞪大杏眸看着他:“慕容澈,你是不是往里面放媚药了,你这个坏犊子……” ‘咻’的一下子,离玉树想都没想便把茶盏里的水朝他泼去。 慕容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压下愠怒,伸出手指指着她:“离玉树,本尊主会征服你的。” “你先洗干净再说吧。”离玉树把手指放到唇角两边一扯,吐舌头,做鬼脸,要活活气死慕容澈的节奏。 “把绿豆收拾干净,晚上,你就吃这些绿豆了。”慕容澈瞟了一眼她吐出来的粉嫩小舌头,喉结滚动,朝外走去。 宫厅。 慕容澈用真丝帕子细细的擦着手指,细细的擦着脸上的茶水,似笑非笑的唇角勾起:“有趣,有趣。” “尊主,要不要洗把脸。”若歌端着一个面盆放到前面的面盆琉璃架上,取了一条柔软的面巾搭在架子上。 “给我浸湿,拿来。”慕容澈斜歪着靠在长塌上,慵懒的模样如森林中准备捕猎的狮子,他勾起邪魅的唇角,不羁的深眸噙着戏谑的情愫幽幽的盯着若歌看。 若歌身条很棒,如水蛇一般,不盈一握的腰肢被纤细的腰带束着,细碎的青丝垂在额边有一种含羞带臊的味道,仙雾腾腾的眸给人的感觉很不真实,好似她是活在天庭的仙女似的。 若歌能够感受到慕容澈那如火一般的眼神。 她垂下眸子,知道慕容澈又在试探自己。 她故作淡若如风的样子,卷起了袖口,睫毛微眨,拿起面巾泡在面盆里面浸湿,而后拧干,捻着玉步来到慕容澈面前。 “尊主。”若歌微微垂眸将手上的帕子递给慕容澈。 慕容澈灼灼的看着她,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一边擦脸一边观察着若歌的神情。 好在若歌控制力十分好,表面毫无波澜,好似面前坐的是一尊雕塑一般。 就在慕容澈将帕子放在她手上时,忽地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朝自己面前一拉,惯性使然,若歌猛地栽在他的怀里,侧着身子紧紧的,亲昵的挨着他。 “尊主。”若歌惊呼,欲起身。 慕容澈牢牢的叩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们在一起合作多年。 这是慕容澈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待她。 若歌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粗喘的呼吸慢慢平复:“尊主这是何意。” “转过来,抬起头。”慕容澈捏了捏她的腰肢,霸道的命令。 垂着长睫的若歌微微抬头,看向他深若幽潭的丹凤眸,眼神波澜不惊,毫无起伏:“尊主,不知若歌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慕容澈并没有立刻回应她。 擎起手掌游走到若歌纤细的玉手前,覆上。 若歌吓坏了:“尊主。” “恩?”不悦的字样从慕容澈的喉咙中吐出来。 若歌乖巧的垂下眸子。 于慕容澈,若歌唯有服从,必须服从,绝对服从,无条件服从。 哪怕慕容澈现在让她脱光了,她也不能有任何怨言和理由。 慕容澈满意的挑起唇角,粗粝的指腹揉捏着若歌的手指:“若歌,若有一嫁人了,本尊主还真的不舍得你呢。” 他的话,只能听一半。 “尊主,若歌早晚要嫁人的,不过请尊主放心,若歌嫁人之前一定会寻找一个合适的女子来接替若歌的位置的,不会给尊主造成困扰和麻烦的。”若歌把自己的长指当成石头,这样她就没有感觉了。 “恩。”慕容澈沉声应着,长指转移到她的下巴上,挑起,凝着她雾腾腾的眸子:“若歌,你一向懂规矩,方才是怎么了?恩?” 最后一个音节几乎是慕容澈从唇齿中挤出来的。 若歌深感大事不妙,立即从慕容澈的怀里爬起来,规矩的站在他面前,跪下:“尊主,若歌知错了,方才若歌以为玉树出事了,出于关心所以才进去看看的。” “出事了?出于关心?”慕容澈慢慢的品着这两句话,大掌‘砰’的拍在扶手上,冷哼:“若歌,你跟随本尊主多年,今日之事处理的最为愚蠢!在本尊主这里能出什么事!本尊主没让你进去谁允许你私自闯进去的!” 第685章 民以食为天 在幻宫澈影,犯了错误就要受到严重的惩罚。 多年来,若歌从未出过错。 今日,却惹怒了慕容澈。 若歌跪在慕容澈面前,腰板挺直,精致飘仙的脸蛋上坦坦荡荡,没有伤心,没有绝望,也没有娇滴滴引人怜爱的神情。 “尊主,若歌知错了,若歌甘愿惩罚。”青丝飘起,卷长的睫毛如展翅欲飞的蝶翼,若歌荷粉色的唇轻启,声音清透。 她的心,早已翻江倒海。 方才,她太过冲动了。 “若歌。”慕容澈展开折扇,阖上折扇,一来一回折磨着人的心智,他微微眯起蛊惑人心的丹凤眼,前倾着身子,用阖起的折扇抬起若歌的下巴:“抬头。” “是。”若歌抬头,毫无波澜的眸看着慕容澈。 “若歌,跟在本尊主身边的规矩是什么?”慕容澈冷冷的问,一字一句十分有震慑力。 若歌的心尖一颤:“回尊主,对尊主不能动心,不能动情。” “恩,本尊主还以为你忘了呢。”慕容澈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 “尊主定下的规矩,若歌不敢忘。”若歌声音清淡,不卑不亢。 慕容澈连连点头,起身,威猛的身躯在若歌面前晃了下,在宫厅内来回的踱步,折扇敲打在掌心里:“若歌,最好记住了,若是让本尊主发现你坏了规矩,本尊主不会顾及你多年来为本尊主效劳的情分的。” “是。”若歌道。 “跪着吧。”慕容澈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恩,跪就跪。 只要没有被他发现就好,只要慕容澈不把自己撵走就好,只要自己能够继续留在他身边就好。 若歌整整跪了两个时辰,双膝胀痛,她却依旧腰杆挺直,没有丝毫怨言。 午睡后的慕容澈阖着宽松的中衣来到宫厅前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起来吧,换身衣裳给离玉树准备晚膳。” “是。”若歌道,咬着牙,忍着疼起身,没有多看慕容澈一眼,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她飘若仙尘的步子有些笨重,慕容澈伫立在拐角处冷冷的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若歌,看你能隐瞒到什么时候。 换洗后的若歌来到离玉树的房间询问了下她的口味,她在薄木板上认真的记着,微眨睫毛:“玉树啊,你吃的都是肉啊。” “是啊是啊。”离玉树踮着脚尖去瞧那个记菜的薄木板,觉得好有趣,等她回宫也要这么弄:“所谓民以食为天,食以肉为天,当然要大口吃肉了。” “女孩子吃多了肉会胖的,穿漂亮衣裳会不好看的。”若歌一一核对,核对好以后看了她一眼。 离玉树无所谓的笑笑:“没事,我怎么吃都不胖的。” “真好,最羡慕你这种吃不胖的好身材了,我都不敢多吃,我是易胖体质,吃一点就胖。”若歌无奈叹息道。 离玉树瞟了她一眼:“可是你看着好瘦啊,不胖啊,好好的身条。” 若歌用帕子掩着唇笑:“兔子吃什么我吃什么自然胖不起来了。” “哈哈,若歌,你这么漂亮嫁人了没有啊。”离玉树特好奇的问。 闻言,若歌一怔,随即笑笑:“还没有呢,遇不到合适的呢,你若是认得什么英俊的公子不妨给我介绍介绍。” 第686章 你帮我逃出去 “行啊。”离玉树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不过,你得帮助我逃出去。” 闻言,若歌一怔,赶忙打开门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把她拉到一边:“玉树,你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 “为什么啊。”离玉树不解的问:“这可是我的心里话啊,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 若歌的神情有些严肃:“玉树,别看尊主表面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实则非常严厉,你万万不能惹怒他,知道吗?以后也不要再说逃跑这种话了,因为尊主喜欢你,他是一定要留下你的。” “我不要。”离玉树不乐意了:“你们这是什么破地方啊,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了啊,凭什么不让我走啊,你们算什么东西啊,我就是要走,就是要走,我不要和他在一起。” 原以为离玉树软萌软萌的,若歌不曾想她竟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若歌心惊胆战的看着她,生怕离玉树惹了慕容澈的逆鳞,她握住离玉树软弱无骨的小手,温柔的安抚:“玉树,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 “不说,没什么好说的。”离玉树拂开她的手。 若歌‘哎呦’了一声:“玉树啊,你好歹对我温柔一些嘛。” “你们是一伙的,我不开心。”离玉树踢开了面前的木椅,踢的她脚趾头快要疼死了。 “玉树。”若歌柔和的仙眸灼灼的看着她,细声细语的安抚:“玉树,尊主人很好的,你瞧,生的英俊,势力庞大,而且还有非常可观的钱财,可以让你一辈子穿金戴银,锦衣玉食了,而且尊主对你很好的,要不,你就尝试着慢慢接受他吧。” “不要不要,我就不要。”离玉树跺脚,气的两个腮帮子都发抖。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死也不要和你们尊主在一起。”离玉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慕容澈太神秘,太厉害了。 而且出去先要出死海。 她急的团团转,抓着若歌的手,焦灼的水灵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忽地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诶,若歌,要不你嫁给你们尊主吧,我觉得你们两个人真的是太般配了,你们在一起了我就解脱了啊。” 离玉树愈说愈兴奋,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法子。 “不行。”若歌果断拒绝,而且态度很强硬,许是因为慕容澈才警告过她的原因,她道:“我和尊主是不可能的,况且我根本就不喜欢尊主。” 闻言,离玉树眨了眨眼睛,嘴里嘟囔了一句完了,而后道:“你都不喜欢,我就更不能喜欢了,瞧瞧你们尊主是什么东西啊,这么不讨人喜欢。” “哎呦,我的小祖宗。”若歌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赶忙上前捂住她胡言乱语的小嘴儿:“别乱说尊主的坏话,你会害惨我的。” “他……训你啊?”离玉树睁着杏眸,不可思议的问。 “恩。”若歌有些为难的点点头。 “那他打你么?”离玉树又问,樱桃小嘴张的溜圆,试图挖出慕容澈这个人的奇怪癖好。 第687章 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的 若歌一怔,触及到她呆萌的眸子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玉树你别怕,尊主不打女子的。” 就在离玉树还想套点什么话时,门被叩响,是幻宫澈影的幻人。 幻人相当于宫人。 只是幻宫澈影必须规定为这样的称呼。 “若歌姑娘,尊主让您和玉树姑娘出来用膳。” 若歌睫毛微抖,看来尊主还愿意搭理自己,想到这儿,若歌的声音也变的轻快的许多:“好,马上来。” 离玉树闹脾气的一扭身子:“我才不去嘞。” 若歌绕到离玉树面前,哄小孩般的哄她:“去吧,去吧,若是把尊主惹毛了你会吃苦的,也许连房间都不让你出去呢。” 闻言,离玉树觉得有道理。 不过,她才不去讨好慕容澈呢。 “行。”离玉树点头答应,答应的特别干脆。 孔雀东南飞刺绣屏风后便是膳桌。 膳桌是水晶制作而成的。 离玉树忍不住感叹:“啧啧啧,慕容澈,你这是做了多少坏事啊,竟然有钱弄水晶膳桌,我觉得你做的肯定是不干净的买卖。” 若歌一直在一边偷偷的拉扯离玉树的袖口,示意她少说话。 已经就坐的慕容澈眯着惑人的丹凤眼看着她,敛起唇角的笑容,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的叩着水晶膳桌,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十分悦耳:“坐下用膳。” 离玉树可不客气,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了。 若歌伫立在一边,很规矩,神情淡漠,符合幻宫澈影的幻人性子。 慕容澈瞟了她一眼,声音淡淡却透着无法拒绝的口吻:“坐。” “若歌犯了错误,不敢。”若歌不卑不亢道。 “坐。”慕容澈吐出一个字。 “是。”能让慕容澈重复两遍的话是万万不能拒绝的,若歌没有再继续矫情,捻着玉步来到座位前坐好。 离玉树撇着小嘴瞅了一眼黑着臭脸的慕容澈:“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啊,好像你从来不犯错误似的。” “玉树,用膳吧,你不是喜欢吃肉嘛。”若歌温和的看着离玉树:“今日做的都是你愿意吃的。” 离玉树扫了一眼。 果然都是肉肉,好多好多的肉肉。 不过…… 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才想放嘴巴里又拿出来丢到碗里了,她问:“尊主大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嘛。” “问。”言简意赅,非常好。 她分开两个筷子敲打着磁碗:“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闻言,慕容澈眸底闪过一丝诧异,用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嘴,迷人的丹凤眼闪着一抹微光,看向离玉树,道:“怎么?想讨好本宗主。” 离玉树在心里默默的‘呸’了一下,笑眯眯道:“说说呗。” 慕容澈交叉着双手,十指相互点着节奏,道:“可爱,温柔,漂亮,善解人意,有礼貌,最好再个性一点,像你这样,其实你不必问,你的条件符合本宗主的审美标准。” 离玉树点头。 慕容澈反问:“你呢?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闻言,离玉树将红烧肉夹起来放在嘴里:“什么样的都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这样的。” 殊不知,慕容澈在说喜欢的女子类型时,若歌不动声色的默默记在了心里。 第688章 陪本尊主睡一觉 尴尬。 一丝丝尴尬的气氛涌动在空气之中。 慕容澈执起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明显也有些下不来台面,还从未有人胆敢这么撅他的面子呢。 若歌向来圆滑,识大体,见现在二人僵持不下,微微一笑,拢起了袖口,抬起了手臂,用一双公用的筷子给离玉树夹了一个红烧丸子:“玉树,快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而后,她起身,白皙的手腕在半空中闪过,玉手握着一个酒壶,捻着玉步来到慕容澈面前,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后往他的酒杯里倒了些酒:“尊主别生玉树的气,玉树性子纯真,可爱,她说话也不经过思考,有什么就说什么,现在啊,玉树是在跟尊主撒娇呢。” 若歌的嘴巴很甜,很会说话,三言两语便把尴尬化解了。 慕容澈看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抹赞许之色,视线落在离玉树粉嘟嘟的脸蛋上,道:“那你方才为何问本尊主那个问题。” “喔。”小玉树鼓着腮帮子,嚼了半天才吞咽下去,见状,若歌赶忙给她倒了一杯水,离玉树喝了一口水,看着慕容澈,大咧咧道:“是这样的,知道了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我好改啊。” 若歌的手腕一顿。 玉树啊玉树啊,你怎么总是要惹怒尊主呢。 唉。 “你什么样,本尊主都喜欢。”既然这个小东西有意跟自己对着干,那他就非要治治她的小毛病,慕容澈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点了点水晶膳桌。 话音才落。 巨大的吧唧嘴的声音响起,离玉树吧唧着红烧肉,把腮帮子塞的鼓鼓的。 尴尬的声音让若歌的脸微微的红,慕容澈蹙起眉头。 “我啊,吃饭的时候就喜欢吧唧嘴,吧唧的声音越大代表我吃饭越香。”说着,离玉树又吧唧了两下:“恩,尊主,你家的饭挺好吃的。” “玉树。”若歌颇有些无奈的唤着她。 “恩,若歌,真好吃。”离玉树伸出舌头,嚼碎的食物瘫在上面,故意给慕容澈看。 慕容澈眸子幽凉的看着她:“离玉树,你想怎么样。” 终于……终于说到点上了。 离玉树把东西吐到了帕子上,包起来,想着,慕容澈要是敢逼自己嫁给他,她就把这包东西朝他脸上砸去。 “我想走,我想离开这,我想回家。”离玉树杵着下巴看着慕容澈。 “不可能。”慕容澈冷冷道:“除非你陪本尊主睡一觉。” 闻言,若歌的心‘咯噔’一下子。 离玉树‘啪’的把筷子一摔:“你要是不让我出去,我就……我就……” “恩?”慕容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离玉树忽地坐在了地上,踹着小腿,开始疯狂的作妖:“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若是不嫌累尽管在地上坐着,夜里会有耗子爬。”慕容澈的眸子深了深。 耗子。 哇擦。 不早说。 离玉树‘腾’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座位上,再次威胁他:“你要是不让我出去,我就绝食,我饿死我自己。” 第689章 那里面下毒了 “若歌……”慕容澈也没有什么食欲了,他微仰在椅背上,放下筷子,声音清清淡淡,不羁的眸子变成了不悦的眸子。 “是。”服从,绝对服从,若歌在心里默默的重复了一遍,而后起身,把离玉树的碗筷收走了,她也很愧疚,不过,慕容澈的命令谁敢违抗呢。 慕容澈清淡的声音从喉咙中卷出:“恩,既然想绝食那便绝食吧,本尊主倒是想看看你能忍几日,不过,能忍下去最好,若是忍不下去,你就乖乖的收心在本尊主这儿好好呆着,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本尊主不会亏待你的。” “你你你……你这个超级无敌王八蛋。”离玉树没想到这厮来真的啊。 这家好了。 没装明白,反而把自己给栽了。 离玉树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好吃被端走了,心里不悦的嘀咕着:我的意思是从下一顿开始啊。 一整日过去了。 小玉树在房间来回的踱步,满脑子都是美食,她自言自语:那珍珠丸子看起来真是带劲,唉,后悔刚才没吃一口,那红烧蹄髈的颜色也带劲,唉,馋死我算了。 嘀嘀咕咕了一阵子,离玉树的肚子也跟着叫唤了起来,她摸着自己瘪瘪的小肚肚:“好饿,算了,睡觉吧,睡着了不饿了。” 于是,离玉树二话不说,翻到床榻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么一睡直接睡到了夜里。 她醒了。 准确的来说她是被饿醒的。 “好饿啊。”黑乎乎的房间跟一个空洞的井口似的,离玉树翻了个身,想念自己暖乎乎的龙榻,想念皇叔的抱抱,想念皇叔的亲亲,还想念皇叔买的小笼包。 她撑不住了,实在是撑不住了。 她坐起来,摸着黑穿上了绣鞋,而后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前,打开了门,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好安静啊。 莫非他们都睡着了? 一定是的。 太棒了。 小玉树高兴的想欢唱一番。 墙壁上挂着暖色的马灯,离玉树脱下绣鞋,提着它摸到了膳房。 她打算偷吃。 以后就这么办了。 白天绝食,晚上偷吃,真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她摸黑进了膳房,好在那些东西没有被丢掉,而是整齐的放在了案板旁的长方形木桌上。 “哇,珍珠丸子诶。”离玉树的眼睛锃亮,眼珠子都变成珍珠丸子了,她搓着小手,跃跃欲试,都来不及拿筷子了,把小手在衣摆上蹭了蹭,而后捏起了一个珍珠丸子在嘴巴里嚼着:“好吃好吃,好吃到起飞啊。” “飞一个给本尊主看看。”一袭深紫色点降袍的慕容澈悠闲的靠在膳房门框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着,唇角勾着一抹迷醉的笑幽幽的看着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锃亮的马灯。 这就尴尬了。 偷吃被抓包,晌午信誓旦旦的说要绝食计划也完蛋了。 离玉树卡巴卡巴大眼睛,橘色的烛光映亮她的小脸儿,她舔了下唇瓣儿,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在慕容澈说话了,吐出来的话把离玉树的七魂吓走了五魂:“那里面下毒了。” 第690章 不会英年早逝了吧 有有有……有毒。 这两个字彻底把离玉树吓呆了。 仿佛方才吃进去的不是珍珠丸子,而是毒药丸子。 “你你你……你是骗我的对不对。”离玉树上嘴唇打着下嘴唇问,她不会要英年早逝了吧。 闻言,慕容澈有些不可思议的耸耸肩:“本尊主为何要骗你呢?这是幻宫澈影的规矩,为了防止有人偷吃便会在菜肴上洒上一层薄薄的毒药粉。” 老天。 这是什么鬼规矩啊。 离玉树全身都僵了。 完了完了。 没想到因为贪吃死翘翘了。 离玉树想吐,吐不出来,干呕,也呕不出来,她抹了一把眼睛:“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慕容澈一副无辜的神情:“本尊主自然是想告诉你这些规矩的,可是你这几日一直跟本尊主闹脾气,耍性子,本尊主想说也没有机会啊,况且看起来你也不太像想学规矩的样子。” “你这个坏蛋,你这个王八蛋。”离玉树作势朝他冲去,还顺手从案板拿起来一个冬瓜打算砸死他算了。 “本尊主劝你,你这个毒药最好不要生气,不要情绪激动,也不要用太多的力气,这样会导致毒药加速蔓延全身的,到时候,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你的。”慕容澈噙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幽幽的看着她。 于是,离玉树定格了,把冬瓜丢在了地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才吃了一个珍珠丸子就死了。” 慕容澈摸着下巴看她耍小性子。 耍了一小会儿,离玉树抬起头看他,问:“慕容澈,我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这……”慕容澈拐弯抹角的欲言又止。 “我要是真的没救了,我就把那些菜全都吃了吧。”离玉树又说。 “……”一群乌鸦从慕容澈的头顶上飞过。 他把玩着手指上扳指:“也不是。” “这么说,我还有救?”离玉树水灵灵的大眼睛发出璀璨的星光。 “本尊主这里是有解药的。”慕容澈终于端上了架子,恩,这种感觉很不错。 “给我。”离玉树伸出小手,橘色的烛光下,她的小手细腻如玉,想了想,离玉树缩回了手,忽地想明白了什么:“慕容澈,我知道了,你给我解药,但是你要和我做羞羞的事情。” “哈哈哈……”慕容澈忍不住笑了,清脆的笑声十分悦耳,他一步一步朝离玉树走去,抬起她的下巴,离玉树‘啪’的伸出小手打断了他,慕容澈笑笑:“离玉树,本尊主不喜欢勉强别人,不过跟在本尊主身边有这么困难?” “有。”离玉树道:“慕容澈,你喜欢我什么啊?我们才认识啊。” “就算是……一见钟情吧。”慕容澈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况且我是在帮你啊。” 帮你逃出皇宫,逃出舅舅的魔爪,而且还是在帮助舅舅呢。 “啊呸,你是在害我。”离玉树不屑的说:“不过,我喜欢你一点,我说出来以后,你可不可以把解药给我啊。” “喔?”慕容澈有些惊喜的看着她:“你喜欢我哪一点?” 第691章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离玉树光溜溜的脸蛋上噙着捉弄人后的得意笑意。 ?她伸出小拳头搓着脸蛋,笑的特别开心。 ?这让慕容澈有些惊讶,伸出手掌在她脑门上摸了摸,道:“也不热啊,怎么尽说胡话呢,玉树,这样,你若是答应留下来做我的女人,我便给你解药,而且每天都给你做这么多好吃的,怎样?” ?离玉树摸着下巴,故作认真的思考,慢悠悠的来到慕容澈跟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还使劲撵了几下:“吃你奶奶的腿,我有吃的。” ?说着离玉树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一个鸡腿当人质。 ?“那些菜可是有毒的。”疼,疼死了,这小丫头的脚底板怎么这么硬啊,踩的他脚背都快断了,他弯腰揉了揉脚背,还是疼。 ?“有毒就有毒。”离玉树拿着鸡腿就跟握着武器似的:“我死也当一个饱死鬼。” ?说着,离玉树‘嗷呜’一口咬了下去。 ?“有毒的鸡腿味道就是不同嘛。”离玉树才不管那套呢,她才不信慕容澈真的会让她死呢。 ?她左手拿只鸡,右手拿只鸭,嘴里还叼着一个胖‘娃娃’呀,咿呀咿呀哟。 ?滚刀肉也该滚熟了吧。 ?慕容澈表示计划失败,他颇为无奈的看着她,抬起手指在半空指了指:“吃吧,吃吧,哎。” ?他失败的身影在离玉树眼里就是最好的下饭菜。 ?她吃的更欢了。 ?慕容澈一瘸一拐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若歌的房间时扣响了她的门。? ?若歌睡觉特别的轻,听到叩门声赶忙起来了,声音轻飘飘的:“是谁?” ?“我。”慕容澈声音淡淡,透着暗哑的性感。 ?“尊主,稍等下。”若歌的心突突的乱跳,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慕容澈找她干什么。 ?若歌飞快的将凌乱的宽松中衣整理好,对着铜镜用手指拢了下青丝,而后将门拉开。 ?呼吸一窒。 ?慕容澈蛊惑人心的丹凤眼泛着潋滟的光芒,完美的脸型衬托的整个五官更加出彩,他生的十分精致,多一分粗犷,少一分阴柔,现在这样恰好。 ?若歌控制住了自己眸中的情绪,规矩的朝他一拂身子:“尊主,有何要事?是不是玉树她……” ?“不是。”慕容澈唇瓣微启,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后面墙壁上的烛光。 ?昏暗的光线将慕容澈的侧颜映照的愈发深邃:“是我。” ?闻言,若歌一怔,仙雾腾腾的眸闪过一丝疑惑:“尊主找我何事?” ?慕容澈指了指自己的脚:“本尊主的脚被离玉树踩坏了,有可能受伤了,你来本尊主的房间,给本尊主上药。” ?“这……”若歌有些犹豫不决,慕容澈阴晴不定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试探自己,若歌不打算以身犯险:“尊主,我去叫玉树给尊主涂药,这样尊主还能跟玉树姑娘培养培养感情。” ?闻言,慕容澈阻止道:“不必,她在膳房偷吃,别打扰她,你来,别啰嗦。” ?偷吃? ?若歌忍不住笑了笑,触及到慕容澈探究的眸子时赶忙解释:“尊主,若歌是觉得玉树很可爱。” 第692章 有野兽的声音 “的确很可爱,不然本尊主也不会喜欢她。”慕容澈盯着她的眼睛淡淡道。 ?若歌眸里平静一片,好似这件事情与她无关,她勾起一抹浅笑:“尊主的眼光好。” ?“关上门,随本尊主来。”慕容澈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 ?若歌微微垂眸盯着他的背影,不卑不亢的跟着他来到了慕容澈的房间。 ?慕容澈径直来到床榻上坐好,一副王者的样子:“若歌,过来,脱靴。” ?“是。”若歌上前,单膝跪在地上为慕容澈除却了缎靴和白袜。 ?“拿酒来。”?慕容澈忽然道:“本尊主想喝酒。” ?“尊主,这么晚了喝酒对身子不好。”若歌关心的叮嘱。 ?“若歌,你越界了,只有本尊主的女人才能管我。”慕容澈声音清冷,透着警告的味道。 ?“是。”若歌不再说话,起身,去拿慕容澈最喜欢的桃花酒。 ?桃花酒芳香四溢,飘在空气中,让人沉醉。 ?慕容澈才喝了一口便飘飘然了。 ?他的酒量不太好却贪杯,也就喝了几口就醉了,酡红的脸愈发妖冶,而且还有一股痞坏痞坏的味道。 ?他的脚背有些红肿,若歌在上面洒了一些膏药而后轻轻的揉着,她的力度恰好,揉的慕容澈十分舒服。 ?夜,本就容易产生暧昧的情愫,加上桃花酒的作用,慕容澈觉得全身如火烧一般,他灼灼的看着若歌,忽地前倾身子,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若歌强装镇定,就在朝后面退时,慕容澈忽地捏住了她的脸蛋。 ?“尊主。”慌张在她眸底一闪而过,她迅速恢复自然:“可以了,若歌要回去了。” ?慕容澈手掌的力度更甚了,火热的丹凤眼盯着若歌的某处看。 ?今夜,若歌穿的是一件淡蓝色的中衣,她的胸很丰满,隐约露出沟渠,配上淡蓝色的中衣,好似天空上挂着一轮圆月。 ?喝醉的慕容澈眼睛迷离,脑袋混沌,大掌猛的探了进去,捏了一把。 ?柔软的触感让慕容澈爱不释手。 ?若歌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澈,惊呼:“尊主。”? ?“呵……”慕容澈眯着眸子笑了几声,而后直直的倒在了身后的床榻上。 ?他睡过去了。 ?若歌的心嘭嘭的跳,呼吸急促,慌忙整理好自己的中衣,起身,替慕容澈盖好了被子跑了出去。 ?她摸着自己胸口回想着方才的一幕,脸如火烧云一般。 ?路过膳房时,若歌想起了离玉树在里面偷吃,于是走了进去。 ?噗嗤。 ?她笑了出来,世间怎会有如此可爱的女子。 ?她坐着木椅,趴在案板上,呼呼的睡着了,脸蛋上还蹭了好多大米粒。 ?若歌摇摇头,回房取了自己的珊瑚毯给她盖上了,又细心的把她脸上的大米粒取了下来,免得她呼吸会呛到鼻子里。 ?做完这一切,若歌朝房间走去,可她好像听到了外面有野兽的叫声呢? 忽远忽近的好像有点不太真切。 “莫非我听错了?”若歌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就在她想推门进去时,那野兽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第693章 臭主人 不会的。 她绝对不会听错的。 她在幻宫澈影已经许多年了。 夜晚是非常安静的。 犹为他们挨着死海,任何飞禽走兽掉入死海中都会化作一滩水的,又怎会发出如此强大的叫声呢。 这个夜,总归是不寻常的。 若歌回到房间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口,拉开那扇厚重的金丝楠木门,一股幽冷的风扑面而来,若歌收拢了披风,眯了眯仙雾的眸子朝外面走去。 那是什么? 若歌惊愕的望着远处的火光。 那火光是红色的,来回的跳跃,好似一个鬼火,而且就在死海对面。 “着火了?”若歌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声音有些沉,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呢。 “不太像着火。”若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那‘鬼火’是盘旋在半空中的,而且天空上方根本就没有烟雾,所以不像着火。 若歌为人内敛,沉稳,而且十分聪明,不然也不会被慕容澈中用。 水雾的清眸百转流光,小巧的鼻梁上冻的有些红,抿了抿小嘴儿,她回去了,脚才想朝慕容澈的房间踏去,她又顿在原地,想:还是不要过去了,免得又让尊主误会。 想到这儿,若歌回了自己房间,打算明天一大早再禀告慕容澈。 死海。 平静的死海没有一丁点波澜。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海面上。 死海的对面,火豹趴在死海对面,如红宝石般的眸子泛着耀眼的光芒。 火豹在冬季的夜里会自己取暖的,所以身上的火纹会泛着火红的光,好像鬼火似的。 它跑了好几日终于寻到了离玉树所在的地方,本想扑过去把主子的小情人儿拉出来的,可是火豹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个死海挡住了。 火豹的叫声虽然不像老虎狮子叫唤的那般嘹亮,但传出去的声音却可以传到数千里。 它郁闷,特郁闷。 想想它也是一豹能敌万用的火豹啊,居然被这一片破海给困住了。 嗷嗷的叫了两声,摇了下尾巴,不开心的趴在了那里,火豹十分聪明,才不会以身犯险呢。 它是怎么知道这片死海有问题的呢。 捉了一只打算勾搭它的耗子,而后把那耗子甩进了死海里,那耗子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变直接化成了一滩水。 “嗷。”火豹眯了眯红宝石般的眸子,臭主人,把本豹子骗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来,真是太讨厌了。 本豹子已经好几日没有洗澡澡了,脏死了,回去一定要让主人亲自给本豹子洗澡。 火豹啊,你这牛吹的有点大啊。 火豹在这儿守了一整日了,根本没发现有人出入,真是太枯燥了,火豹打算出去溜达溜达,反正夜里也不会有人出来了,那就白天再来吧。 幻宫澈影附近有一条街道,街道上有许多琳琅满目的商铺。 豹子凭着嗅觉闻到了一股肉味儿。 它颠颠颠的跑了过去,发现一户人家的大院里正放着一头羊个子呢。 富贵人家在冬日都会准备一头羊个子留着过冬吃,火豹兴奋的直流口水,终于有吃的了。 第694章 本豹子饿了 流着口水的火爆凭借着自己矫健的身躯,修长的双腿,摇摆的尾巴一跃跳到了那富贵人家的院子里去,看着那雪白肥美的羊个子是口水直流啊。 这几日总是吃苍蝇腿一般的肉了,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本豹子的主人真是不中用,而且还那么抠门,每次都不让本豹子吃饱了。 笑话。 本豹子又不选美,减什么肥啊。 本豹子只有吃的壮壮的才能和主人生小豹子呢。 哼。 一个大写的傲娇豹啊。 它呼哧呼哧的飞奔到羊个子跟前,优雅的抬起了自己的豹爪摁了摁,心想,肉质还算可以,勉强可以嚼动。 恩,火豹红宝石般的眼睛泛着灼灼的光,张开大口嗷呜一口扯断了羊个子的大腿,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火豹只吃肉,不吃骨头,因为火爆长了一口整齐的牙齿,它害怕骨头太硬硌着自己。 吃完羊个子的火豹把羊个子的骨头整整齐齐的摆了回去,心想,既然本豹子已经享用完了就留个全尸吧。 谁让本豹子这么善良了。 火豹啊,你这不是善良,你这是有强迫症啊。 吃饱喝足的火豹趴在一个树荫下面睡觉,想着明日一大早再去找主人的小情人。 月亮下山太阳明天爬上来。 ‘啊’的一道急促的尖叫声响了起来,富贵人家的妇人看到自己家的羊个子被吃的就剩个标本了,气的不打一处来,直问是谁吃了她家的羊个子。 睡在外面松树下的火豹被吵醒了,扒着墙砖看了一眼,心想,愚蠢的人类,让你们自己吃,能吃的这么标准么。 而后火豹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前方大摇大摆的走去。 但凡看到火豹的人都会尖叫,一个早上,这条街道流传着火豹的传说。 有人说看到狮子了,有人说看到豹子了,居然还有人说看到龙了。 若是火豹知道人类的眼睛这么瞎一定会被气死的吧。 清晨。 若歌从外面采集了许许多多的露珠装进了水晶瓶里。 慕容澈的嘴巴十分挑剔,只喝露珠泡的苦丁茶。 他说这样的茶水苦中带着淡淡的清甜味儿,十分清香。 若歌起的很早,她要照顾慕容澈的饮食起居,慕容澈用人十分挑剔,哪怕这盏茶不是若歌端上来的他都能感觉到。 此乃神人也。 醒来的慕容澈净面,漱口,他坐在檀木椅前,若歌一袭桃粉色的薄烟翠纱长裙,仙女飘带轻轻的缠绕在手臂上,她端着用露珠泡好的苦丁茶来到他面前:“尊主。” “恩,束发。”慕容澈品了一口苦丁茶,唇瓣一抿,闭上眸子。 若歌替他温柔的束发,在发髻上戴了一个紫玉发冠:“尊主,若歌有要事禀告。” “讲。”慕容澈淡淡道。 若歌将昨夜羽箭的红色鬼火说了一遍,慕容澈蹙起眉头:“鬼火?不可能,一来世间没有鬼火,二来就算有鬼火也是浅蓝色的。” “若歌不敢说谎,伴随着鬼火还有野兽的吼叫声。”若歌眸子泛着真诚的光芒:“尊主,会不会在死海的另一边有野兽出没。” 第695章 我屁屁吐出去了 “什么样的野兽踏入了死海这片不会被化成海水。”慕容澈喉结滚动,不以为然:“那些愚蠢的野兽遇到死海都会跳过来的,只要过来便会丧命。” 若歌垂下长睫,心想,莫非自己看错了? 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蔓延着。 束发后,慕容澈和若歌来到膳桌前等着净面的离玉树。 半晌,迷迷糊糊的小玉树踉踉跄跄的来到了膳桌前。 她今日看上去有些奇怪,跟个小僵尸的一步一步的慢吞吞的走着,而且不能转方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慕容澈,我能……我能站着吃饭吗?” “不能。”慕容澈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你个残暴的狠心人。”离玉树僵硬着脖子,泪眼汪汪的:“我……我昨晚睡落枕了。” 闻言,慕容澈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睡落枕了?哈哈哈哈,谁让你昨夜偷吃东西又睡在膳房了,这就是老天对你的惩罚。” “惩罚你个胡萝卜的大腿腿啊。”离玉树僵着脖子不敢动弹,骂他的时候都是吊吊着脖子。 “坐不下了?”慕容澈噙着魅惑的笑看着她。 “恩。”离玉树点头。 “想用膳吗?”慕容澈又问,这些话简直是陷阱啊,一步一步的让她往里面跳。 离玉树摸了摸空空的肚肚,瞟了一眼膳桌上的小笼包,皮包馅大,她记得她做梦的时候还梦到了小笼包呢:“想。” “你昨夜偷吃了那么多东西居然还饿?”慕容澈震惊离玉树的饭量,她是属猪的么? 她大咧咧道:“都拉出……” “咳……”若歌轻咳一声。 离玉树抬起手臂摸了摸鼻尖:“我屁屁都吐出去了。” 扑哧,若歌笑了出来。 慕容澈更是豪放的笑,手指擎在半空指着她:“离玉树,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呢。” “我饿。”离玉树委屈的说。 “过来。”慕容澈朝她招招手。 她抬着沉重的步子朝慕容澈走去,离玉树心思单纯,以为他是要给自己盛包子让自己端出去吃呢,谁曾想,慕容澈一个用力直接把离玉树拉到了怀里,让她稳稳的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啊,臭流氓。”离玉树挣扎着,但是她的脖子不能动,光动弹手臂,看起来十分滑稽。 若歌旁若无人的喝粥。 “别动,本尊主还没有低俗到吃一个脖子落枕的女子的豆腐呢。”慕容澈拍了下她的手:“本尊主亲自喂你喝粥,如何?” “不如何。”离玉树表示十分抗拒:“诶,慕容澈,你的腿上是有钉子吗?快让我下去。” 慕容澈紧了紧自己箍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别闹,粥洒了。” 他拿起一个瓷碗替离玉树盛满了粥,而后用瓷勺舀了一勺子,体贴的吹了吹,送到她唇边:“啊,来,张嘴。” “不吃。”离玉树别过头去。 “告诉你啊,别不识抬举,让你吃你就吃,你知道又多少人求着本尊主喂饭呢么。”慕容澈撞击了下瓷勺。 离玉树瞥了一眼:“你会不会喂饭啊,就不知道往上面加个咸菜么?” 第696章 你才脸皮厚呢 加。 她说加什么就加什么。 慕容澈挑了一个翠绿色的黄瓜条放在瓷勺的粥上:“张嘴。” 这一次,离玉树很给面子的吞了,嚼了两口,故作专业的点评了两句:“恩,味道不错,粥煮的时辰刚刚好,咸菜也好吃的,谁煮的。” 慕容澈扬了扬下巴:“若歌。” 闻言,若歌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玉树既然喜欢就多喝一碗。” “若歌,我觉得你真棒呢。”离玉树眸里闪着星耀的光芒,就跟屎壳郎见到屎似的:“你长的漂亮,身条还这么好,而且还那么温柔聪明,最重要的你还会做饭,做的这么好吃,我觉得谁娶了你简直是福分呢。” 若歌被夸赞的有些害羞,面容泛着惑人的光,垂下的青丝让她更添仙女的味道:“瞧你的小嘴儿真甜,晚膳时我给你做一个桂花酿圆。” “真的啊,太好了,若歌,我觉得谁能娶到你简直太幸福了。”离玉树喜滋滋的说:“我觉得你应该嫁给那些朝廷的王公大臣。” 若歌抿着嘴笑。 这时,慕容澈忽地插了一句话:“不用你担心别人的终身大事,若歌认得那些王公大臣,富贵子弟。” “哇,真的啊,怎么认识的啊,若歌不会是哪个朝廷大臣的千金小姐吧。”离玉树已经想象出若歌想隐居的原因了。 若歌的面容有些不自然,浮着一抹尴尬之色,拿着筷子的手指有些僵硬,有些泛白,她抿着唇,强装淡定。 “她……”慕容澈吐出一个字勾起了唇角。 见此,若歌放下了筷子,神态自然的看向离玉树,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我曾经是怡红院的头牌,自然认得许多王公大臣了。” “额……啊……那个……”离玉树没想到这么一聊竟然把若歌的伤心事聊出来了,她觉得不好意思:“若歌啊,哈哈哈,我们还是吃饭吧。” “恩。”若歌垂眸继续喝粥。 慕容澈眯起深邃的眸定定的看了若歌一眼,眸里浮起了一抹复杂的神情,继续给离玉树喂饭吃。 气氛有些许的尴尬,离玉树吃的不太愉悦,吃完饭以后她意外的发现自己打嗝了。 “嗝……嗝……”离玉树把小手握成了一个小拳头开始敲自己的胸膛:“难……嗝受死我了……嗝……” 慕容澈宽厚的手掌替她顺着后背,一边顺着一边嘲笑她:“没出息,一碗粥就打嗝了。” “都怪你好不好。”离玉树又嗝了一下子:“慕容澈,我发现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方才当着若歌的面能不能不说那番话啊,你难道没发现她的脸色不对么?” “她有什么不对的。”慕容澈蹙起眉头,觉得离玉树莫名其妙:“放心吧,若歌的脸皮厚,她自己都说了,她当年是怡红院的头牌,脸皮不会那么薄的。” “我打死你这头猪。”离玉树‘啪’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脑袋上:“你才脸皮厚呢,你嫌弃人家你干什么把她弄到你身边做事啊。” 第697章 有人要来 “你跟谁动手动脚的呢。”慕容澈箍住她的脖子。 原以为离玉树能喝住他,求饶他,谁知道离玉树来了一个大反转,特别舒服的喟叹:“诶诶诶,对,就这么捏,太舒服了,没想到你还会这么伺候人呢,不错不错,对,再重一点,我跟你说,脖子僵硬这么捏一捏最舒服了。” 嘿。 本来想惩罚她的怎么成了侍候她了呢。 “我说慕容澈啊,你回答我的问题啊。”离玉树催促道。 “当初上怡红院一眼看中她了。”慕容澈回想着前些年的记忆,道。 “啧啧啧,看中了就娶啊。”离玉树打趣道。 慕容澈捏着她的脖子:“我说的不是那种看中,我看中的是她的聪明。” “真能说谎,若歌假如长成了丑八怪你会看中么?”离玉树僵硬的别过头,瞥了他一眼。 “那她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慕容澈毫不掩饰的说:“她那种女子,本尊主是不会娶的,怡红院的女子没有几个干净的。” 真是歧视。 “我看若歌比你干净。”离玉树用手肘推了他一下。 二人不知不觉你一句,我一嘴聊的火热朝天的。 殊不知,拐角处,若歌将慕容澈方才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若歌垂着卷长的睫毛,眸里涌了一层伤悲。 由于离玉树今日表现良好,慕容澈批准一个幻人陪她在死海附近溜达溜达。 幻室。 若歌在整理着飞鸽传书,将客官们的要求一个个核对,她仰着头,踮着脚尖将暗格打开,关上,雪白的脖颈如白天鹅一般呈现出美好的弧度,衣襟前的胸衣半露,弧度优美,慕容澈将视线收回,来到她身后:“昨夜,你来过本尊主的房间。” 这也是幻宫澈影的规矩。 若歌可以用她的美色来引诱其他的男子。 “尊主。”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若歌吓了一跳,胸膛起伏,那里愈发明显,若歌垂眸:“是,昨夜尊主的脚背受伤了,尊主命若歌前去涂药。” “恩,这个本尊主知道。”慕容澈不羁的眸划过一抹疑惑之色:“本尊主的意思是昨夜本尊主喝醉了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闻言,若歌掩饰了羞色,落落大方的看向慕容澈:“回尊主,没有。” “是么?”慕容澈显然不相信,他抬起手掌,揉搓着指腹,回忆的说:“本尊主记得昨夜不知摸了谁的胸,触感柔软,挺舒服的。” 若歌的秀眉慢慢的拧起,看来他还记得:“尊主许是喝醉了做梦了。” “不对,应该是梦游摸的离玉树的胸。”慕容澈自言自语,随即笃定:“恩。” 若歌仙雾的眸闪过一抹亮色,微笑:“若歌恭喜尊主和玉树更进一步。” “恩,你先准备幻室,据说一会儿有人来换东西。”慕容澈拍拍她的肩膀。 “是。”若歌点头,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上,那里疯狂的跳动着。 玩完回来的离玉树觉得幻宫澈影忽然变的神秘起来,她四处搜寻着,发现若歌朝一间幻室走去:“若歌,你要去哪儿?我也要进去。” 第698章 我也想娘亲了 若歌神情凝重,把小玉树拦在外面:“玉树,你不能进去,尊主正在做买卖。” 买卖! 哇塞! 她真的是好感兴趣啊。 离玉树特别特别想知道慕容澈是怎么做生意的。 “我要进去,哼,偏要进去。”离玉树的小手抓住若歌的手臂,小脑袋往里面张望着,感觉里面黑漆漆的呢,这么黑漆漆的环境简直勾起了离玉树的好奇心:“慕容澈,慕容澈。” 她开始吼了。 力气不够,嗓子到位啊:“慕容澈,我要进去,你让我进去,否则我就捣蛋,我就捣蛋。” 若歌颇有些为难,在心里大大的哀叹:哎,玉树啊,我又要挨训了啊。 但,这件事却出乎了若歌的意料之外。 幻室内。 慕容澈略沉的神秘声音淡淡的响起:“若歌,放她进来,看好她。” “是,尊主。”若歌道,拉着离玉树冰凉的小手,小声的叮嘱:“一会儿,你在水晶板后面悄悄的看,不许说话,听到没有?也不许捣蛋。” 离玉树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幻室简直是萤火虫的天堂。 黑洞洞的幻室内,幽绿的萤火虫在空中飞着,它们已经替代了烛火,但是却比烛火更加的神秘,笼罩出来的光不是极其亮的光,而是那种神秘的光芒,只能看清楚人的轮廓和模糊的五官。 这些萤火虫似乎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飞的很有节奏。 慕容澈一袭深紫色的斗篷,头上戴着顶兜,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看起来十分神秘。 难怪别人对慕容澈有各种各样的传闻。 慕容澈面前是一个水晶长桌,长桌上摆放着水晶制成的笔墨纸砚,还有一把水晶匕首。 离玉树张着小嘴儿看他做买卖。 片刻。 一个破衣烂衫的男子推开了幻室的门,他一进来便呆住了,傻愣愣的站了一会,而后踉跄的来到慕容澈跟前,跪好,朝他磕了一个头。 见此,离玉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还以为自己是皇上呢。 慕容澈神秘黯哑的声音响起:“你想以什么换取什么。” 那个破衣烂衫的男子早就听闻了幻宫澈影的名号,为了能见到慕容澈,每天都往这边飞鸽传书,坚持了九十九日才彻底打动慕容澈。 那男子一边磕头一边说:“尊主大人,我想换一些钱财。” “钱财?”慕容澈冷笑,面具下的眸子深了深,不少人都是人为财死,他倒要听听他有什么荒唐的借口:“想做什么?” 那男子哭着说:“尊主大人,我娘快不行了,我家把地和牛都卖光了还是凑不够给我娘治病的银子,我娘吃了一辈子的苦,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过几日就是她的六十岁大寿了,我知道她快不行了,我想请最好的郎中给她看病,让她撑到过完六十岁大寿再走,尊主大人,求求你了,给我一些银子吧。” 离玉树在一旁听的用手背抹眼泪,她也想娘亲了,她好想去看看娘亲。 慕容澈安静的听完,面具后的声音是黯哑的:“你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拿来。” 第699章 小心我吃了你 衣衫褴褛的男子哽咽了下,伸出粗糙的手指着自己的耳朵:“我……我没有钱,我穷,我最珍贵的就是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听东西很清楚,半夜外面有东西叫我都能听得出来是什么东西再叫,尊主大人,这个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了,求求你,求求你,给我换了吧。” “若歌。”慕容澈没有丝毫的撼动,面如表情,面具下的脸寒若冰霜,薄唇微启。 一袭轻薄薄纱长裙的若歌款款走来,她仙雾的眸如飘渺的蒲公英,轻轻一吹,那些蒲公英柔软的毛毛撩拨在了人的心尖尖上,她端着水晶盘,上面有一个锋利的匕首,捻着仙步来到慕容澈跟前:“尊主。” 若歌起到迷惑的作用,让人感觉不到痛苦,但过后却是非常的痛苦。 衣衫褴褛的男子看到如此貌美的若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签下这张契约,我亲自割下你的耳朵。”若歌声音如泉水潺潺,十分惑人,好像引人坠入无尽的深渊。 “那……那支票呢。”男子惦记着那张支票。 若歌微微垂眸,半颌首的模样简直万种风情,面具下的慕容澈深深的看了若歌一眼,而后抬起手,手里捏着一张支票,当着男子的面前,将那张支票塞在了若歌的胸衣里。 看起来暧昧无比,引人喷血。 “准备好了?”慕容澈冷冷的问。 男子吞了吞口水:“准备好了。” 他按照若歌的引导和要求割破了手指在契约上摁下了手印。 若歌款款来到男子面前,魅惑的仙眸蛊惑着他,手浸在露水中揉搓了一下,而后一手拎起他的左边耳朵,一手握着匕首果断,利落的割断了他的耳朵。 这个时候他是不疼的,因为若歌身上有迷醉的味道。 鲜血哗哗的流着,流了那男子大半边的脸,血,全是刺目的鲜血,慕容澈满意的看着,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而后抬起手,游走到若歌的胸前,指腹触到她滑嫩的肌肤,将支票拿出来给了那男子。 “若歌,送客。”慕容澈冷冷道。 那男子拿着支票朝外面走去,紧接着,凄厉的痛苦尖叫声响起:“啊,疼,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啊……” 送客回来的若歌面容淡然,有条不紊的将那个耳朵放进了装有露水的水晶瓶里,而后连同着契约放在了暗格里面。 躲在水晶板后面的离玉树都吓傻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澈。 他简直是一个魔鬼啊。 慕容澈摘下面具,露出颠倒众生的妖冶面容,看着若歌用丝帕擦干净自己手指上的鲜血,她抬眸:“尊主,今日的交易做成了,若歌去沐浴了。” “恩。”慕容澈冷冷道,他十分欣赏若歌,这种活儿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做的。 若歌离开后,慕容澈恢复了不羁的模样,来到水晶板前,拍了下离玉树的小脑袋:“玉树,看傻了?” “妈呀,你也太吓人了吧,你这不是杀人了。”离玉树推开他:“我要告诉官府。” “哈哈哈哈……”慕容澈忽地从背后抱住离玉树,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小心我吃了你。” 第700章 咬住了秘果(内附公告) 悠哉悠哉的火豹溜达来溜达去。 它又跑到了幻宫澈影这边盯梢。 它非常的聪明,跑到了松树下,用岩石挡着自己以防被敌人发现。 那个割掉耳朵的男子被幻宫澈影的幻人送了出来,火豹瞪起红宝石般的眸子看了看,它忽地明白了什么,转身甩着尾巴朝京城奔去。 它一边奔跑一边想,我主人可真是愚蠢。 不对不对,本豹子这回得靠着主人啊。 幻人身上不仅仅有自己的味道,还有离玉树的味道。 火豹想,完犊子了,我主子的小情人要死翘翘了,本豹子得赶紧飞啊。 京城,皇宫。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空中落下,一瞬便染白了整个天下。 离玉树不在的这几日离傲天整日忙于朝政,将朝廷上上下下打理的特别好,让那些大臣们对他是俯首称臣。 火豹在白白的雪地里打了个滚,暂时洗洗自己的身子吧,免得一会儿主子嫌自己脏把自己丢出去。 洗白白后的火豹一跃飞到了皇宫里面。 它喜欢左闻闻,右闻闻。 咦? 火豹本想去找主子的,可它忽然闻到了很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好似是幻宫澈影的味道。 它想,难道皇宫里有坏蛋? 看本豹子把你揪出来的。 火豹怒气哼哼的循着味道跑过去了,它来到了皇宫的佛堂前,闻了闻,红宝石的眼睛瞪的溜圆,哇咔咔,本豹子找到了,一会儿要找主子邀功去,要让主子给本豹子肉肉吃。 不得不说,吃肉肉这方面你和小树树有一拼啊。 ‘咣,咣,咣’火豹用自己健硕的肌肉朝佛堂的门上砸去。 它力大无穷,撞门这点力气简直个挠痒痒似的。 火豹撞门的声音引起了秘果的注意,她出尘的眸闪过一丝紧张,心想,是谁这么凶?莫非是王爷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了?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前去开门。 门才打开。 一抹火红的矫健豹影朝她撞来。 火豹兴奋的不得了,心想,对对对,本豹子太聪明了,就是这个味道。 幻宫澈影有一股神秘的香,没有敏锐的嗅觉的人是闻不出来的,但火豹是不一样的,它的嗅觉十分厉害。 “火豹?”秘果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火豹,她犹记得当年王爷召唤火豹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娘亲。 她没想到离傲天为了寻找离玉树竟然再一次召唤来了火豹。 她十分忐忑。 “火豹,你要干什么?”秘果害怕,一步步朝后退,尽管信佛信的再淡定,面对凶猛的野兽也不淡定了。 干什么? 哼。 本豹子要搞死你。 火豹朝她扑过去,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她的手臂,而后飞快的朝外面奔去。 呼呼呼,去找本豹子的主人去咯。 主人一定会奖励本豹子肉肉的,说不定还能跟本豹子生小豹子呢。 御花园的宫人们都被这只火豹吓坏了,鹧鸪看到火豹后十分惊愕,赶忙去书房找离傲天禀报去了,鹧鸪呼哧带喘的,说话也断断续续的:“王爷,王爷,不好了,火豹……火豹来了,现在在御花园里咬着秘果不放呢。” 作者有话说: 首先,万圣节嗨皮,其次,最后一天了,求!月!票!最后,送抱枕的活动在今天截止,我会在微信公众平台以及评论qq空间通知大家得到抱枕的人都有谁,现在大家太喜欢抱枕了,光棍节我会搞占楼活动,圣诞节我会搞神秘礼物活动,也是跟粉丝榜有关,等级越高就有礼物,另外,本书的盟主则会有一份大礼包,鞠躬,感谢所有支持我的读宝,鞠躬。 第701章 找到她了? “火豹回来了!”正在书房批阅奏折的离傲天放下笔墨,滕然起身,眸里闪过一抹难以遏制的惊喜:“皇上也回来了?” 闻言,鹧鸪一怔。 细细回想了下,鹧鸪似乎没有看到离玉树,他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一切,离傲天扫了他一眼,还没有等他说话便如一阵龙卷风似的飞奔出去了。 鹧鸪:“……” 王爷,属下说的是秘果被咬了,怎么看起来,王爷好像更关心皇上是否回宫了呢。 陷入情情爱爱中的人真是无可救药。 鹧鸪正要出去,眼睛扫到了离傲天书几上的新鲜水果,他拿了一个装进了袖袍里,心想,我要给孔雀带回去让她尝尝。 摊手。 鹧鸪,陷入情情爱爱中的人真是无可救药哟。 御花园。 所有的宫人们都颤颤巍巍的躲到一边,生怕被火豹相中了,然后再一口吞掉。 手无缚鸡之力的秘果被火豹甩在空中,又接住,咬着她的手臂来回的甩动着,任由秘果如何的哭嚎,嚎叫,火豹都不理睬。 哼。 你是坏蛋。 本豹子咬死你,咬死你。 秘果的手臂被火豹咬的哗哗流着鲜血,那鲜血顺着火豹的嘴巴流到了地上,火豹若是再稍稍用一些力气,想来秘果的手臂就会断掉了。 “吓死人了。” “是啊,这豹子怎么进来的啊。” “王爷驾到!”太监总管带着惊吓且哆嗦的尖细声响起,差点破了音。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如泉水的深眸眯起,看着忽然发怒的火豹,他的视线落在惊恐的秘果身上,有所怀疑,并未及时喝住火豹。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火豹虽然凶狠残暴,但它绝对不会随便伤害别人的性命的,一定是秘果做了惹怒火豹的事情。 恍惚中,秘果仿佛看到了离傲天。 求生欲望特别强烈的秘果朝离傲天呼喊:“王爷,王爷,救命,救命啊。” 她声嘶力竭的呼喊,脸色惨白,血好似都要流光了。 离傲天眯起危险的眸子,看向火豹,声音沉沉:“火豹。” 哼。 臭主人,一点都不温柔。 看火豹不听他的,离傲天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怎的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顽皮和任性:“火火。” 呼哧。 哼,臭主人,算你有点眼力见。 火豹在喉咙里闷哼了一声,而后重重的把秘果甩了出去,秘果被火豹甩在了坚硬的岩石上,火豹傲娇的小眼神扫了秘果一眼,抬起豹爪优雅的朝离傲天走去。 它撒娇般的朝离傲天的缎靴上蹭,哼,臭主人,本豹子走了这么多天,都不知道想本豹子么? 小心本豹子不和你生小豹子了。 离傲天弯下腰,宽厚的手掌摸了摸火豹的脑袋,它的脑袋跟暖炉一样热乎:“火火,寻到人了?” 人。 对。 本豹子寻到了啊。 火豹立即上下点着脑袋,蹭的更厉害了,它的行为让离傲天浑身一震,惊喜万分:“在哪儿?怎么没带回来?” 说到这儿火豹有些羞愧的摇摇尾巴,本豹子,本豹子需要主人的帮忙。 第702章 主人,你太笨了 火豹蹭啊蹭啊的。 心想,主人,你太笨了。 本豹子这么聪明,怎的会遇上这么个蠢蠢笨笨的主人呢。 真是的。 拉低了本豹子的智商。 火豹爬起来,将矫健的豹身拱起了一个小桥的形状,而后用嘴巴去咬离傲天的斗篷衣摆:主人,快跟我走,快跟我走啊。 看火豹如此焦灼的样子,离傲天心中了然,更有满满的惊喜:“火火,做的好,本王这就随你出去。” 太棒了主人,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离傲天颀长的身躯伫立在冬季的阳光下,视线落在一脸惨白,手臂流血的秘果身上,他深邃的眸蕴着复杂的光,一步一步的朝秘果走去。 火豹虎视眈眈的看着,完了,主人,你不要过去啊,这是一个坏女子。 火豹猛地冲上去,挡在秘果和离傲天中间,尾巴甩在了离傲天的腿上,转过身去,凶巴巴的看着秘果:哼,坏女人,不要靠近我主人。 离傲天看火豹情绪如此激动,愈发证实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火火,一边呆着去。”离傲天冷冷的呵斥着火豹。 嗷嗷。 主人不爱我了。 火豹趴在一边,喉咙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哼,臭女人,你若是敢伤害我主人,我就咬死你。 火豹,你这么啰嗦,你主人知道吗? “王爷。”秘果强撑着破碎的身子跪在离傲天面前,只要看着他的缎靴,秘果那空荡荡的心都会被填满。 “秘果。”离傲天薄凉的唇微启。 秘果浑身发冷,她这是第一次听离傲天用如此冷酷的话唤着自己:“王爷。” “跪在佛祖面前吧。”离傲天淡淡道,一眼都未看她,转身离开。 他已知道一切。 现在,他没有功夫处理秘果。 他要把他的心肝宝贝找回来。 “火豹。”离傲天沉声唤它。 火豹‘滕’地从地上爬起来了,优雅且傲娇的跟在离傲天屁股后边。 可,火豹嫌弃离傲天走的太慢了。 于是,火豹颠颠颠的跑到离傲天面前,嗷呜了一嗓子。 扑倒,扑倒。 本豹子要扑倒主人。 可惜主人长的太结实了。 火豹只能抬起两个爪子扑在离傲天的大腿上:嗷呜,主人,躺下。 “不用你驮。”离傲天自然知道火豹是什么意思。 嗷呜,嗷呜,本豹子就是要驮。 “好吧。”离傲天颇为无奈的说。 火豹高兴极了,趴在地上,离傲天骑在它身上,火豹在心里偷乐,呦呵,驮着主子去泡妞去咯。 阿嚏,阿嚏。 幻宫澈影。 玩棋盘的离玉树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一想二骂,是谁在骂我,哼,不用想了,一定是慕容澈这个王八犊子。 “你在骂本尊主?”一袭深紫色长袍的慕容澈勾着邪魅不羁的唇来到离玉树面前,潇洒的展开折扇,坐到她对面,看着她在棋盘上摆着的大熊猫,不由的笑了出来:“是谁教你这么玩棋的。” “关你……何事。”离玉树本想说关你屁事的,后来一想他做买卖的时候那么残暴,心想还是不要惹怒他了吧。 第703章 拍马屁是没有用的 “问问而已,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慕容澈看她酸着臭脸的小德行,总是忍不住拱火。 这个小家伙就是有本事让人冒火。 “我不告诉你,哼,憋死你。”手上捏着一个黑色的棋子填充大熊猫的黑眼圈,填完以后,离玉树抬头朝他做了一个嬉皮笑脸的表情:“哼,走开走开。” 谁让他把自己关在这里了呢。 慕容澈想笑。 他阖上折扇‘啪嗒’打在离玉树的小脑袋瓜儿上,勾起不羁的笑容:“你个小没良心的,本尊主天天供着你吃,供着你穿,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对本尊主凶巴巴的,就不能温柔一点?” “不能。”离玉树终于把她的大熊猫摆好了,她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因为大熊猫的关系,离玉树勉强给他一个笑脸:“谁让你把我关到这里来的,你这是拐卖人口你知不知道,我告诉你,你拐卖了我,有你后悔的那天,你摊上大事了。” 慕容澈不信邪。 现在舅舅对那皇位虎视眈眈的,巴不得有人处理这个小东西呢。 慕容澈这是好心,若不是看离玉树可怜巴巴,长的可爱漂亮的份儿上,慕容澈才不会收她呢。 她可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我该叫你什么呢?”慕容澈的手肘才想靠近棋盘便被离玉树喝住了:“别碰坏了我的大熊猫。” 于是乎,慕容澈只好杵着下巴看着她,她的眼神特别清澈,特别单纯,看起来如一张白纸,连一丁点墨水都不忍心滴在上面:“小离离?小玉玉?小树树?” “哎呀呀。”离玉树来回搓着手臂,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好肉麻啊,别叫了。” 慕容澈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离玉树,你怎么这么可爱呢,真是怎么稀罕都稀罕不够呢。” “我告诉你啊,拍马屁是没有用的。”离玉树拂开了他的折扇,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呢,没事就喜欢动手动脚的,她瞥了他一眼:“我是有喜欢的人的,而且比你英俊,比你优秀呢,你要是想娶我啊,下辈子吧,要不然你就把我做成标本放在你的幻室里。” “你一定会嫁给我的。”慕容澈无比自信的说:“你来的时候多瘦啊,瞧瞧现在,感觉圆润了许多呢,你没发现你被绑架以后吃的更好了么。” 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 老天。 真的么? 那可真是天理难容啊。 谁会相信她被绑架了啊。 若是被皇叔看到自己离开皇宫以后变的圆润了,他会不会气的包爆炸啊。 她微愣的呆萌模样特别讨人喜欢:“你饿着我吧。” “哈哈哈哈……”慕容澈爽朗的大笑,随即离开,他要去找若歌,让她把幻室收拾干净,这么久了也该沐浴好了吧。 沐浴后的若歌穿上了淡蓝色的小裤,上半身还赤着,她光着雪白的脚丫伸出纤细的玉臂去取梨花架上挂着的肚兜。 肚兜才取下来,她的闺房门便被慕容澈推开了。 两个人都愣住了。 若歌雪白的玉体映入慕容澈的眼帘…… 第704章 离玉树尖叫 雪白的玉体,如少女一般。 若歌的肌肤没有半分瑕疵,如婴儿般,美好的如一块温润的白玉。 她凹凸有致的身躯堪称完美。 不盈一握的腰肢,平坦光滑的小腹,还有那圆润丰硕的胸。 这一切,都让慕容澈挪不开视线。 他落落大方的盯着看了许久。 一丝尴尬浮在若歌飘若仙雾的脸蛋上,她的眸子几乎能滴出水来,她双臂环住自己的胸前,看着慕容澈灼灼的,火热的丹凤眼:“出去!” 她这么一吼让慕容澈回过神来,他一怔,面上没有丝毫不自然,他瞟了若歌一眼,淡淡道:“穿好衣裳出来找本尊主。” “是。”若歌咬着牙说。 门被阖上。 若歌的双腿直打颤,她的玉手扶着木桶的边缘,呼吸急促,脸上烫的要命,有些哆嗦的穿好了肚兜,寻了一件淡蓝色的醮纱长裙穿上了。 她坐在妆奁前,用桃木梳子轻轻的梳着自己的青丝,额间的青丝垂下,让她增添了一丝丝小女子的味道,她抿了抿口脂,提着裙裾推开门朝幻室走去。 幻室。 若歌曲起玉指轻轻叩门。 慕容澈沉魅的声音响起:“进。”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若歌的心起了涟漪。 她推门而入,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将那抹羞涩和尴尬隐藏了起来,慕容澈坐在尊椅上,若歌朝他一拂身子:“尊主有何吩咐?” 慕容澈邪魅的丹凤眼清冷的看着她:“到了时间且没有人回来换取的契约全部毁掉。” “是。”若歌道,转身朝幻室的秘阁走去。 “等等。”慕容澈忽地唤住她。 闻言,若歌的心漏跳了半拍:“尊主还有何吩咐?” 慕容澈弹了弹衣摆上的灰从尊椅上走下来,绕到若歌的面前,迷人的丹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她额边的青丝,轻轻的嗅着,唇角勾起:“若歌,本尊主劝你一句,女子要矜持一些。” 心,被扯痛了。 若歌抬起仙雾的眸:“尊主此话何意,若歌听不懂。” “方才……”慕容澈唇齿吐出两个字,故意顿了顿:“你竟如此波澜不惊,完全没有害羞的感觉,若歌,你不愧是怡红院的头牌。” 慕容澈。 你就这样伤我吧。 若歌飘渺的眸看向慕容澈,唇角弯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过去在怡红院被不少人看光过,所以若歌已经习惯了,方才,尊主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过吧。” 说罢,若歌径直从他身边离去。 “你……”慕容澈被她最后那番话气的想吐血,手指了指她:“无可救药,脏,真脏!” 来到秘阁的若歌靠在墙壁上,咬着唇。 她在怡红院卖艺不卖身,从未有人碰过自己,可他却认为自己是千人骑万人上的女子。 罢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嫁给他,他也不会喜欢自己。 他喜欢的是离玉树那样纯洁的女子。 是啊,像离玉树那样的女子又有谁不喜欢呢? 她正收拾着呢,忽地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好像是……离玉树的声音。 第705章 二货 离玉树尖叫。 带着恐惧的尖叫。 若歌的心提到了喉咙口。 下意识想到离玉树是不是出事了。 她想也没想,赶忙从秘阁飞奔出来,打算出去看看小玉树。 “啊!”小玉树的喉咙挺棒的,每次吼叫起来都是气吞山河的。 小玉树一个窜天猴‘嗖嗖嗖’的蹿上了一旁的檀木桌子,抱住了旁边的雕花图纹檀木柱子,全身抖的不得了,一脸惊恐的看着地上的…… 那是个什么东西。 喔。 原来是小火豹。 她粉嫩嫩的小舌头不由自主的来回着嘴唇,声音都颤了:“猫,猫,呜呜呜,猫猫,快,谁家的猫,赶快把它弄走。” 火豹一脸懵圈,一脸困惑,一脸怒气的抬着高傲的脑袋看着离玉树。 嗷的。 你才是猫,你们全家才是猫。 猫那种低等的,胆小的动物岂能跟本豹子比? 开玩笑。 莫非是本豹子找错人了? 本豹子的主人怎么能喜欢这种蠢蠢,呆呆的人。 真是愚蠢的人类。 本豹子和主人才是天作之合。 不过。 火豹朝前走去,嗅了嗅离玉树的周遭,心想,没错啊,这确实是那个味道啊。 不过,本豹子的主人真的是太能装蛋了。 把本豹子弄过来以后非要躲到暗处偷偷的看她。 哼,有什么好看的。 “啊,猫猫,别过来。”离玉树都要上房了。 火豹要气死了,都说了,本豹子不是猫。 “啊,若歌,啊,慕容澈。”她的尖叫声引来了慕容澈和若歌,她急的直跺脚:“你们快把这只臭猫赶走,再不赶走,我就要尿裤子了。” 闻言,若歌一怔,觉得这个豹子十分漂亮,而且很有灵性,她抬头看了一眼离玉树,耐心的解释:“玉树,这不是猫,这是豹子。” “不对,它就是猫,好肥的猫啊,你们都给它吃什么啊。”离玉树不信,明明就是猫嘛,一定是骗我年纪小。 若歌忍俊不禁。 在一旁没作声的慕容澈眯起丹凤眼看着这只火豹,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想当年,这只火豹可是为舅舅立下了汗马功劳,寻到了外婆呢。 看来舅舅也来了。 不过,舅舅应该藏起来了。 因为只有舅舅知道怎么过来。 离傲天和火豹一到这片死海的时候,离傲天就了然了,便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了,他自然也知道如何安全的渡过死海了。 不过,他要看看离玉树在这过的怎么样。 所以他藏在了暗处,先让火豹出来打头阵。 可他万万没想到离玉树把引以为傲的火豹当成了猫。 “吃……”慕容澈顿了顿,看样子离玉树根本不知道这只火豹是舅舅的爱宠,他瞎编乱造:“吃肉呗。” 火豹虎视眈眈的看着慕容澈,心想,这个人好眼熟啊,好像见过呢。 “若歌,把火豹引走。”慕容澈命令道。 “是。”若歌可谓神人,胆子大,什么本事都会,她从腰间拿起一根羽毛,那根羽毛是带着香味儿的,她朝火豹摆摆手:“豹子,过来,我这儿有新鲜的羊肉。” 羊肉。 哇。 本豹子最喜欢吃羊肉了。 哼,还是这个神仙姐姐好,哪像上面那个二货啊。 第706章 输了就嫁给我 本豹子可不是被美人计迷晕的。 本豹子是觉得羽毛上的味道山羊肉的味道。 哼。 先晾着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二货吧。 等本豹子的主人来了再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火豹一个豹爪便把若歌手里的羽毛抢下来了,在爪子里把玩着,蹭着自己的鼻子玩。 若歌的玉手轻轻的抚摸着火豹,当她触摸到火豹滚烫的肌肤时,惊喜道:“尊主,原来是火豹啊。” 她笑颜如花的样子十分惑人。 触及到慕容澈的丹凤眼时,若歌浅浅的笑,收敛了惊喜:“挺有灵性的。” 火豹慵懒的垂了下眼皮。 摸,恩,舒服,继续摸,神仙姐姐,摸的本豹子很想睡觉啊。 “好乖啊。”若歌夸赞火豹。 “离玉树,瞧你那没出息的德行。”慕容澈被离玉树弄的哭笑不得,展开双臂朝他敞开怀抱:“过来,到本尊主怀里,本尊主保护你,你怕什么。” 藏在暗处的离傲天听到这番话,整张脸都黑了。 好你个慕容澈,胆敢调戏本王的女子。 但他并没有一时冲动马上冲出去。 他要看看离玉树会怎么做。 她若是扑到慕容澈的怀抱里,离傲天一定掐死这个小没良心的。 “哼。”好在离玉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她双手叉腰:“我才不要你抱呢,我告诉你,别想着趁机占我便宜。” “若歌。”离玉树抱着柱子,糯糯的唤了她一句。 “恩?”若歌抬眸。 离玉树笑嘻嘻的看着她:“好若歌,你最好了,你把这只臭猫猫看住了啊。” “好。”若歌笑了:“你下来吧。” 唉,可怎么跟她解释呢。 这是豹子,不是猫啊。 火豹懒洋洋的掀起了眼皮。 愚蠢的人类。 离玉树一边万分警惕的看着火豹一边小心翼翼的从檀木桌上爬下来,赶忙退到了一边:“慕容澈,把你家的猫拿走,我最讨厌猫了。” “不是猫。”慕容澈抚额,有些无奈。 “骗子,就是猫,又丑又肥的臭猫。”离玉树哼了一声。 闻言,火豹不乐意了。 抬起了头,愤怒的看着离玉树。 嗷呜,本豹子是英俊潇洒,若不是看在本豹子主人的份上,本豹子早就把你吃了。 哼。 “啊啊啊。”离玉树捉住慕容澈的袖口,躲到他的身后:“慕容澈,你可得保护好我啊。” 这番话听在隐藏在暗处的离傲天耳中是另一番光景,离傲天攥紧了拳头,离玉树,你就挑衅本王的底线吧。 喲。 不错不错。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火豹便让离玉树服软了,他顺势拍拍她的小脑袋:“本尊主保护你,不过,本尊主要跟你说说清楚,它的确不是猫。” “不信。”离玉树倔强的如一头驴。 “我们不妨打赌说说自己的观点,如何?”慕容澈想借着火豹来增进与离玉树的亲昵度。 “好啊,不过我说的算。”离玉树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好玩的:“若是我赢了,你得放我出去。” “没问题。”慕容澈大大方方的承认:“若是你输了,你得嫁给我!” 第707章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离玉树一巴掌拍在慕容澈的脑袋上:“嫁,嫁,嫁,嫁你个大头鬼啊,天天想着娶媳妇,怎么着,你缺爱是不是啊。” 慕容澈委屈的摸了摸脑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很正常,再说,你我差不多是同龄,男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啊。” “女貌倒是看出来了。”小玉树大言不惭的夸赞着自己,摸着下巴:“男才嘛,没看出来,倒是看出来你懒才了。” 慕容澈连连点头,邪魅的丹凤眼挑起一抹妖冶的弧度:“离玉树,你的嘴巴很厉害。”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离玉树继续她的大言不惭。 小东西。 又不是她方才怕猫,哦不,又不是她怕豹子的时候了。 “离玉树,敢不敢赌。”慕容澈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挑着不羁的笑,用激将法来激她,一步步把她引诱到自己的陷阱里:“这可是你唯一一次可以逃出去的机会。” 慕容澈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 既然火豹来了,那,舅舅也来了。 这场赌注若是输了,离玉树便会嫁给自己了。 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别看舅舅来了,那又能怎样。 外甥相中的女人,舅舅还能带回去杀掉不成。 “敢。”离玉树傻了吧唧的答应了,而后跟他小声的商量怎么玩这个。 片刻。 一股清奇的画风席卷而来。 慕容澈和离玉树相互对着。 离玉树张开两条手臂对着他来回摇摆:“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我说它是猫啊,你偏说是豹啊,猫有尾巴啊,所以它是猫啊。” 如此幼稚的把戏真是把火豹和若歌深深的震撼住了。 慕容澈颇为无奈的跟着她一同幼稚,一个妖冶邪魅的男子做飞翔状看起来还是有些可爱的:“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豹也有尾巴啊,不信你想想啊。”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我没见过豹啊,休想忽悠我啊。”离玉树振翅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慕容澈觉得脑子有些跟不上了,跟离玉树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他硬着头皮继续幼稚下去:“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豹子比猫大啊,你……” 慕容澈唱不下去了,一巴掌想拍死离玉树,恢复了严肃的调调:“你见过这么大的猫啊。” “没准能吃呗。”离玉树扯着他的袖口,疑惑的问:“要不,你问问它?” “要不,我抱你过去,你自己问问。”慕容澈不羁的眸滑过一抹暧昧的情愫,宽厚的手掌才箍到离玉树的腰肢上便被她拍掉了:“一边儿去,谁用你抱啊,管它是猫是豹子呢。” 看她有耍赖的味道,慕容澈拽住她:“你要去哪儿啊,你玩赖啊。” “对啊,就玩赖怎么着。”离玉树叉腰,仰起小脑袋。 “嫁给我怎么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嫁给我么。”慕容澈骄傲的说,眸里蕴着不羁的笑意。 “那她们瞎,眼睛有问题。”离玉树指着自己的大眼睛:“我的眼睛明亮,所以我不会嫁给你,再说了,我都有喜欢的人了,你是不是听不懂话啊。” 第708章 皇叔…… 有喜欢的人了。 这六个字萦绕在离傲天的耳膜边挥散不去。 隐匿在暗处的离傲天唇角微微勾起,还算这个小东西有点良心,不枉费他辛辛苦苦的寻找她。 “虽然他有点凶巴巴的,虽然他整日板着一张臭脸,虽然他总是捉弄我,虽然他不让我吃包子,虽然他有点太大了,但是我也能勉勉强强的接受了。”离玉树摊开小手,一一列举着离傲天的缺点。 隐在暗处的离傲天听的火冒三丈的。 小东西,总算把实话说出来了是不是。 慕容澈漫不经心的听完了,掀起邪魅的眼瞟了她一眼,大言不惭道:“这说的不就是本尊主么。” “你的脸还能再大点么?”离玉树卷起了袖口,得瑟着小腿儿,问。 “可以,你亲亲本尊主,把本尊主的脸亲肿了不就大了。”说着,慕容澈把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探了过去。 离傲天眯起危险的眸子看着地上的情形,捏紧了拳头。 慕容澈,看来你是欠收拾了。 “好啊。”离玉树把自己的棉花小拳头抬起来,对着小嘴儿哈了一口热气:“我把你的脸揍成猪头不就更大了吗。” 二人相互追逐着。 慕容澈一把捏住她的小拳头:“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再乱说话我拔掉你的舌头,掰掉你的牙齿,打烂你的嘴巴。”离玉树威胁道,嗷呜嗷呜的故作咬人的架势:“我咬你了啊。” 慕容澈勇敢的把手探出去:“咬啊,咬啊,不敢咬我是你……” “舅舅……”慕容澈怔愣了一下,惊愕的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人。 离傲天是鬼魅么? 何时出现的?他怎的一丁点都没有发觉呢。 离玉树是背对着离傲天的,自然不知道他已经出现,离玉树嘻嘻哈哈的笑:“你是我舅舅?哈哈,想得美。” 紧接着,离玉树就被狠狠的踹了一脚。 “哎哟。”离玉树不断的哀嚎着,松开了慕容澈,小手揉着自己的屁股:“谁踢我屁股啊。” “我。”低低沉沉,黯哑熟悉的声音在离玉树的背后响起。 离玉树怔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心想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我怎么听着好像……好像皇……”离玉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慢慢转过头来。 当他看到一脸阴沉的离傲天时,整个人都成雕塑了,而且还是被风化的那种,她的小嘴儿哆嗦的一开一合:“皇叔,怎么……怎么是你啊。”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伫立在她面前,薄唇冷厉,高挺的鼻梁和眉骨之间折射出一小片阴影,让他英俊的五官更加深邃,那双如冷弦月的眸冷冷的看着她:“怎么?打扰到你了?”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来了?”离玉树忽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纠正,却不想愈纠正愈乱。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来的。”她觉得自己总算说对了,不过,离傲天的脸依旧臭臭的,看起来要吃人的样子。 离傲天没有作声,浑身上下迸发出的冷酷气场足以让所有人窒息。 小玉树滴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心生一计,三十六计她有计策哄好皇叔这折磨人的老妖怪…… 作者有话说: 恭喜若水、sweety`小任性,¥¥迩在俄心获得抱枕,请你们三个找我一下(在这里也要感谢画年妹子由于特殊原因让出了第三名的名额) 第709章 皇叔,抱抱 卖萌计和苦肉计强强联手。 离玉树就不相信她啃不下离傲天这块儿硬骨头。 她瘪着小嘴儿,白皙滑嫩的小脸儿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小手指向慕容澈:“皇叔,他欺负我,他绑架了我。” 慕容澈瞠目结舌的看着离玉树。 这个小没良心的怎的倒打一耙呢。 而且……而且她变脸怎么变的那么快呢。 先前还阳光明媚呢,现在却成了风雨交加。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慕容澈想,小东西,有你求本尊主的时候。 等会儿舅舅要把你带走收拾你的时候,你不求本尊主还能求谁啊。 离傲天伟岸的身躯挡住了大片的阳光,一袭玄衣的他如从天而降的王者,寒若冰霜的脸没有分毫的撼动,冷冷的看着她。 完了完了。 皇叔真的生气了。 皇叔会不会把自己留在这里啊。 不要,她一定要抓住这次离开幻宫澈影的机会。 “皇叔。”既然撒娇,卖萌,苦肉计不成,那她就来一场动作戏,离玉树展开手臂朝离傲天扑了过去:“皇叔,抱抱。” 她如一个欢快的小鸟飞奔到了离傲天的怀里。 可,离傲天根本就不抱她。 慕容澈纨绔不羁的眸一点一点加深,总觉得离玉树和离傲天之间有些不一样,男子的直觉有些时候也是准的,他眯着眸子看着他们。 “皇叔,抱抱,我好害怕。”离玉树干打雷不下雨,仰着小脑袋看他,脑袋瓜正好捧在他的锁骨处,离玉树一边可怜巴巴的卖萌一边抓着离傲天精壮的腰,双腿灵活的‘跐溜’盘住了离傲天的大腿:“皇叔,快抱我,我要摔下去了。” 生闷气的离傲天垂眸瞥见了她雾蒙蒙的大眼睛,还有祈求的神情,心里一软,宽厚有力的大掌托住她饱满的小屁股,给了一把力。 见状,小玉树‘蹬鼻子上脸’的爬到了离傲天的怀里,两条手臂亲昵的搂着离傲天的脖子,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肩窝上,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皇叔,我好想你呀。” 当他们两个人亲昵的抱在一起时,慕容澈彻底震惊了。 这算怎么回事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随即勾起一抹轻松的笑容:“舅舅,外甥小时候可没这么被你抱过啊。” “舅舅!”离玉树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她把小脑袋从离傲天的肩窝上抬起来,诧异的看着离傲天:“皇叔,你们认识啊。” “恩。”离傲天惩罚般的拍了下她的小屁股:“谁准你乱跑的,那若是不私自出去能被拐到这?” 被揍的离玉树委屈的不得了,撒娇道:“哼,皇叔,你欺负人,明明是你把我弄丢了,你把我弄丢了不但不关心我,你还训我,你还揍我,我好委屈啊,好伤心啊,我不想再聊这个伤心的事情了。” “舅舅,离玉树这么大了还跟你撒娇啊。”一股子奇怪且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慕容澈只好套话,希望能捕捉出什么讯息来。 离玉树忽地想明白了什么,她回头指着慕容澈:“好啊,慕容澈,你这个大骗子,你不是说不认识我么,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第710章 它到底是猫还是豹子啊 “本尊主这是善意的谎言。”慕容澈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邪魅的丹凤眼浮起一抹潋滟的光,他看着面色阴沉的离傲天,打算来一个英雄救美:“舅舅,你也别怪玉树,一切都是外甥的错,玉树既然到了外甥这儿,就不用回去了,免得玉树影响舅舅的朝政。” 慕容澈看这架势,舅舅已经知道了离玉树是女子,那,舅舅一定更不希望离玉树回到皇宫了。 这样会让事情变的棘手。 所以,他来收下离玉树这个烂摊子。 离傲天深邃的眸垂着,灼灼的看着打扮成女子的离玉树,眸子深了深,捧着她的小屁股,声音沉哑,宠溺:“先下去,一会儿再抱。” 看离傲天的情绪稍稍好转了,小玉树才赖赖唧唧的从他怀里‘粗溜’下来。 在一边抚摸火豹的若歌将这一幕收入眸底。 她是女子,能看出来离玉树看向离傲天的神情时眷恋的,喜欢的,离傲天看向离玉树的神情也是如此。 她垂着眸子,尊主,要受伤了么? 舅舅和外甥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子。 若歌不是多言多语的人,她闷不做声的看着。 离玉树的小手抓着他的大掌,如一个被娇惯坏的女子,慕容澈不羁的眸挑起:“玉树,过来,到本尊主这儿来,也不是小孩子了,总缠着你皇叔做什么。” “不要,我不要过去,我就是要和皇叔在一起。”离玉树搂紧了离傲天结实的手臂。 这还差不多。 离傲天心里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离玉树只能是他的。 “离玉树,你难道忘记了?你方才书了你若是输了,你就要嫁给我的!”慕容澈唇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看起来势在必得。 离玉树的心一下子拧住了。 慕容澈啊,你这是想害死我啊。 她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离傲天阴沉下来的脸色,赶忙反驳:“慕容澈,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谁答应要嫁给你了啊。” 闻言,慕容澈倒吸了一口凉气:“离玉树,你玩赖是不是,忘了咱俩方才的赌注了?你已经赌输了,那分明是一只豹子,不是猫,所以你输了。” “哼,我才不信呢,你就是骗我,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这是一只豹子,不是猫?”离玉树叉着腰,跟他倔强。 话音才落,就见慕容澈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胜利的笑容:“玉树啊玉树啊,你真的是输定了,这只火豹可是我舅舅的爱称,你问问我舅舅这是一只豹子还是一只猫不就行了么。” 说完,慕容澈摊手,一副‘你等着嫁给我’的表情。 离玉树的心提到了喉咙里,因为慕容澈看起来也太自信了吧。 她不会真的认错了吧。 不过,它长的真的像猫啊。 说着,离玉树又偷偷瞟了一眼火豹,火豹鄙夷的看着她。 离玉树缩了缩脖子,小手抻了抻离傲天的衣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忐忑和不安,指着火豹,讪讪的问:“皇叔,它到底是猫还是豹子啊?” 听到她糯糯的声音,离傲天将视线落在打哈欠的火豹上。 第711章 骑着火豹回宫 打哈欠的火豹登时警惕的抬头看向自己的主人。 为什么。 火豹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慢慢的升起呢。 主人,你想干什么? 主人,你想说什么? 只见离傲天将黑曜的眸落在火豹身上,深深的看了一眼,长长的睫毛一抖,如画中的美男子,薄唇轻启,淡淡道:“它是猫。” 什么! 什么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 主人,本豹子要生气了,本豹子要吃人。 主人,你还是本豹子的主人么? 本豹子是豹子,怎么会是猫呢。 主人,你为了讨好这个蠢蠢的二货不惜把本豹子的英明都给败光了。 气死本豹子了。 闻言,慕容澈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舅舅……” “恩?”离傲天抬起眸,清清冷冷的看着慕容澈:“你在质疑本王的话?” “舅舅。”慕容澈苦哈哈的看着他,舅舅,你这是存心要拆外甥的台啊。 得到答案的离玉树开心的要跳起来了:“慕容澈,哈哈哈,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你输了吧,我就说它是猫了吧。” 慕容澈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吃不出啊。 这时,愤怒的火豹拱起了身子,抬起爪子一步一步朝离玉树走来,它豹视眈眈的看着离玉树,小主人,本豹子要征服你。 “皇叔,猫要吃我。”离玉树紧紧的抓着离傲天的大掌,一副害怕的神情。 “不会。”离傲天声音清冷,早在火豹起身的那一刻时,离傲天早已用眼神震慑住了火豹,警告它不许伤害离玉树。 火豹自然接受到了主人的命令。 本豹子只是想亲近亲近这个二货嘛。 这个二货看起来还是蛮可爱的嘛。 “嗷嗷,皇叔,它来了,来了,快抱抱我。”离玉树撒娇般的往离傲天的身上蹭,希望他把自己抱起来。 可离傲天去如一个雕塑般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此,慕容澈可算是抓住机会了:“玉树,到我这儿来,我抱你。” “不要。”离玉树摇头,拒绝间,火豹已经把瘦弱的离玉树用头顶到了半空中。 离玉树杏眸圆瞪:“啊啊啊,我要摔下去了啊。” 火豹:愚蠢的二货。 下一刻,火豹把离玉树稳稳的接在了后背上,离玉树跟个小王八似的趴在了火豹的后背上,前一刻好呜呜哇哇的吼救命呢,后一刻便搂住了火豹的脖子,舒舒服服的在它的皮上蹭着:“哇,皇叔,你这个猫还挺好用的啊,挺暖和的,晚上可以抱着睡觉了。” 离傲天:难道他的情敌变成了一个豹子? 慕容澈:她不是害怕的么,怎的又变的这么…… 真是一个奇葩啊。 有趣,慕容澈真是愈发喜欢这个明朗的女子了。 “趴够了?”离傲天黑曜的眸淡淡的扫在离玉树的身上。 “还没有呢。”离玉树的两条腿夹了一下豹肚子,好家伙,把火豹当成汗血宝马了啊。 火豹:本豹子怒了啊。 离傲天径直朝火豹走去,摸的却是离玉树的小脑袋:“我们回宫,你骑着它回去。” 闻言,离玉树惊叹的‘哇’了一声:“那真的好酷啊。” 第712章 我们之间有契约的 “不行。”一直旁观的慕容澈忽地开口制止。 离傲天循着声音望过去,喉结滚动,黑曜的眸凝着一抹冷酷危险的光:“恩?” 即便慕容澈和离傲天是亲戚关系,但慕容澈依旧会被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凛然之气弄的浑身一震。 不过,相比舅舅来说还是娘子比较重要。 慕容澈硬着头皮,潇洒的展开折扇,不羁的浅笑僵在唇角,看了一眼面色幽冷的舅舅,道:“舅舅,外甥的确不该用一些手段将离玉树弄到外甥这边来,不过,外甥是真心喜欢玉树的,外甥想娶她。” 慕容澈的一席话十分真挚。 伫立在一边的若歌心丝丝拉拉的痛。 自己喜欢的人在她的面前对着他喜欢的人说出这样一番真挚的话,她怎会不痛呢。 “你想娶她?”离傲天幽幽的看着他,若寒雪的眸里泛着森冷的光芒,犀利的神情如一把刀子要把慕容澈全身上下扎成了窟窿:“休想。” “舅舅!”慕容澈拦在他们面前,不羁的眸闪过一丝坚定的眸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离玉树是女子,那么你也该知道她是不可能回去当皇上了,舅舅,外甥知道你一心想登上皇位,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离玉树没有做错什么,外甥替离玉树求个情,不要杀她,不要伤害她,不要把她交给朝廷处理,舅舅若是觉得离玉树是一个麻烦,外甥可以替舅舅解决这个麻烦!” 离傲天安静的听完慕容澈的每一句话,掀起眼皮,声音略沉:“你解决的法子就是娶她?” 慕容澈一怔:“是。” “绝无可能。”离傲天拒绝了他的法子:“皇上是皇室之人,她必须随本王回宫。” “舅舅,你不能这样心狠手辣,非要对离玉树赶尽杀绝?”慕容澈宽厚的手掌聚集了一道内力‘砰’的将门重重的阖上了。 看他的架势,今日是打算和离傲天硬拼到底了。 离傲天淡淡的扫了一眼阖上的门,灰尘顺着门的缝隙飘了进来:“慕容澈,本王做事轮不到你来管,别忘了,你只是小辈。” 看着他们两个剑拔弩张的样子简直让人感觉到窒息! 小玉树紧张兮兮的趴在火豹身上,小手抓着火豹的耳朵玩。 火豹:本豹子的耳朵是你玩的么? “舅舅。”慕容澈醉人的丹凤眼迸发出一股震慑的威力,不羁的眸盛了一丝丝冷意,他看了一眼小玉树,唇角微勾:“玉树,你是带不走的,玉树和外甥之间是有契约的,秘果和外甥之间也是有契约的。” 慕容澈没有那么圣母替秘果瞒住这件事情。 既然离傲天能找到这里来,这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契约。 离傲天深潭般的眸眯了眯,他这个外甥也不是什么善茬。 当年娘亲及家里所有人都想让慕容澈做一个朝廷的栋梁,可他十分倔强,逃离了家族,开了这片死海打理起来了自己的买卖。 而且还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买卖。 慕容澈属于与白道的天秤间。 第713章 本王和她住在一起 契约。 呵,可笑。 慕容澈真是非常之幼稚。 以为一个小小的契约就能他的心肝宝贝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慕容澈。”许是看在慕容澈是他外甥的份上,所以离傲天才愿意多看他一眼,多同他说一句话:“你和秘果联合一起将皇上绑到了幻宫澈影,本王没有找你算账,已经足够给你面子,这完全是看在你是本王外甥的份上。” 慕容澈做买卖可以。 他离傲天管不着,可慕容澈把买卖做到他的头上,他却不能不管了。 “舅舅。”慕容澈忽地笑了,那笑万种风情,恍若一夜桃花开,邪魅的丹凤眼噙着一抹妖冶的弧度,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圆滑的很,很难捉摸透他的心思,他把手搭在离傲天的肩膀,亲昵熟络的拍拍他:“舅舅,别这样,我们也好些年没见了,不要一见面就炮火味儿这么重啊,舅舅,天色也晚了,现在正是冬季,外面天寒地冻的,夜里赶路实在是太痛苦了,外甥也不忍心让舅舅受苦,不如这样,若歌的厨艺不错,我让若歌做一顿美味佳肴来款待舅舅如何?正好舅舅也跟我叙叙旧。” 离玉树抓着火豹的小耳朵,火豹来回的晃,离玉树拍了下它的脑袋让它乖乖的。 离傲天并未立刻做出回答。 慕容澈,很危险。 见状,圆滑聪明的若歌捻着玉步前来,看了一眼离傲天,恭谨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离王爷了吧,若歌早有耳闻,尊主十分钦佩您,玉树这件事也许是个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况且玉树还没用膳呢,她最怕饿了,路上那么冷,若是生病了也会给王爷造成困扰,不如今夜留下来,玉树就住在我旁边,王爷若是不放心玉树,王爷可以住在玉树闺房旁。” 离傲天的神色有些缓和,慕容澈看了一眼若歌,眸里划过一抹赞许之色。 “皇上饿不饿?”离傲天声音略沉,垂眸询问离玉树的意见。 “不……咕噜……”离玉树响当当的小肚肚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必麻烦你找房了。”离傲天把视线从小玉树身上抽回来,落在慕容澈不羁的丹凤眼上:“本王和离玉树住一间。” 闻言,若歌仙雾柔媚的脸上浮了一抹惊愕之色。 先别说他们是叔侄关系,离玉树未出阁,怎能和一个男子住一起呢。 若歌看了一眼离玉树,发现她神情自然,好像这件事是理所应当的似的。 慕容澈更是惊愕,笑了笑,不可置信的看着离傲天:“舅舅真会说笑,外甥小时候都没和舅舅一起睡过呢,这玉树已经长大了,况且也要嫁给外甥了,舅舅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离傲天黑曜的眸浮了一丝强意,他伸出手掌宠溺的拍拍离玉树的小脑袋瓜儿:“本王去你房间行不行。” 离玉树傻了吧唧的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两个男子斗争的砝码了,忙不迭的点头:“好啊好啊。” 第714章 那是我未来娘子 “离玉树,你脑袋长泡了吧。”慕容澈曲起一个长指弹在离玉树光洁的脑门上,瞪大了细长的丹凤眼,少了邪魅的味道,多了惊恐的味道:“疯了吧,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跟一个男子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即便是你皇叔也不行。” “本来就傻,又被你打傻了。”离玉树躲开小脑袋,火豹凶巴巴的瞪着慕容澈,心想,不许打我主人的小情人,轻微傻的时候就把本豹子当成了猫,若是重度傻了还不知道会把本豹子当成什么,没准儿会当成荷兰猪。 看他们两个你来我去的嬉闹,离傲天胸腔里团了一股气,心想,在这住一夜也好,可以让慕容澈死心。 “舅舅,离玉树不懂事,你也……”慕容澈才想训斥慕容澈,触及到慕容澈寒若冰霜的冷眸时硬生生把后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离玉树更是杏眸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澈,给他一个‘你好厉害’的眼神。 若歌感觉里边的温度比外边的温度还要寒冷。 火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主人,你冻死本豹子了。 “舅舅。”慕容澈圆滑的勾起一抹温和的笑,邪魅的眸微微挑起朝离玉树瞟了一眼:“玉树未出阁,这样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她的名声在本王手中就此停止。”离傲天若冷弦月的眸冷冷的看着慕容澈:“她不会嫁给任何人。” 慕容澈轻声失笑,觉得离傲天有些荒唐:“舅舅,你在说笑吧?” 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不嫁人难不成出家当尼姑去? “本王像说笑?”离傲天肃冷的看着他。 慕容澈摇头,的确不像:“诶,舅舅,好歹咱们也是亲戚关系,外甥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舅舅就成全了我们吧。” “成全?”离傲天品着这两个字,呵,可笑,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成全,离傲天倨傲的看着慕容澈,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神情,而后拍了下火豹的屁股朝前方走去,踏出去两步回眸淡淡道:“本王觉得你和她很般配。” 若歌感觉到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将神情变的淡然。 “舅舅,你是说若歌?”慕容澈瞪大眼睛,随即摇头,唇角敛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拉倒吧舅舅,她以前可是怡红院的头牌,你觉得咱们家能让我娶她么。” “……”气氛有一瞬的凝固。 伫立在一边的若歌手指都僵硬了,脸色泛白,她仍噙着一抹温和的笑,好似没有感觉,没有疼痛一般。 离玉树也懵了。 这个慕容澈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离傲天淡淡的扫向若歌,最后将视线落在慕容澈脸上,嘲讽道:“此生你能娶亲?” “诶舅舅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这么风流倜傥,潇洒优秀的怎么娶不上了。”慕容澈一脸的莫名其妙,看了一眼若歌,把火气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舅舅安排房间去,告诉你啊,别把他们安排到一起,那可是我未来娘子。” 这么多年了,若歌早已会隐藏伤痛:“是,尊主。” 第715章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火豹打头阵。 离玉树坐在豹子身上耀武扬威的,还吆喝着它:“驾,驾,小猫猫,快跑。” 火豹:本豹子不是猫。 若歌掩着唇,觉得离玉树天真,单纯,可爱。 想想自己曾在怡红院做过头牌的经历,她的眸子不禁黯淡了。 小玉树的纯真怕是自己永远都比不上的吧。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的时候,离玉树忽地从火豹身上摔了下来,摔的她嗷嗷叫唤,是火豹把她折下来的,为了给她一个小小的惩戒。 “嗷嗷,猫猫,我打死你我。”离玉树气的蛋疼,小手抓住火豹的尾巴,拖着它往后走:“你给我过来,我要上去,你背我,背我。” 嗷呜。 火豹不高兴了。 就算是再有灵性的野兽也是有脾气的。 火豹瞪着银铃般的大眼睛,张开血盆大口要咬离玉树。 “皇叔。”离玉树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退下。”离傲天冷冷的怒斥的火豹。 听到离傲天声音的火豹消褪了眸中的野兽神情,翘起了屁股,四个爪子慢慢的朝后退去,而后趴在地上。 “皇叔,猫猫欺负我。”离玉树拉着他的衣摆撒娇。 若歌旁观二人的一举一动,感觉他们好甜蜜。 “它是火豹,不是猫。”离傲天淡淡道,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喔。”离玉树低垂着眸子,睫毛忽闪忽闪的,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皇叔,我可以给它取名叫咪咪吗?” 若歌:“……” 离傲天:“……” 火豹:“……”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眸子,离傲天只好点头同意,离玉树高兴的欢呼,又增加了一个要求:“皇叔,我可以揍它吗?现在。” 火豹又拱起了屁股。 “趴下。”离傲天怒斥道:“可以。” 火豹:主人,主人,你怎么能这样。 离玉树扯着他的衣摆撒娇:“皇叔你摁着它的脑袋,我怕它咬我。” 离傲天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她什么样都招人喜欢,喜欢到骨子里去了:“去吧,它不敢咬你。” 他震慑的眸子冷冷的盯着火豹,火豹此时真的化作一只小猫了,离玉树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蹲下,照着火豹的屁股拍了一下:“咪咪,我告诉你,你以后就得听我的了,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关到动物圈里去。” 离傲天满脸黑线。 他的爱宠怎能和动物圈那些动物们相比较。 火豹心里苦啊。 若歌忍俊不禁的看着离玉树,她又重新趴到了火豹的身上。 “皇叔,这是我的房间,若歌给我准备的,若歌可好了呢,皇叔,我们把若歌也带走吧。”离玉树高兴的直拍手,揪着火豹的耳朵来回的玩。 离傲天有些心疼它的豹子了,温和道:“别玩它的耳朵了。” “小气鬼。”离玉树哼了一声,撅起了小嘴,现在有皇叔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若歌看着离玉树自由自在,天真烂漫的样子,也许在深爱自己的人面前才能做到这般有恃无恐吧。 哪像她,在慕容澈面前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的。 第716章 皇叔,我要亲亲 “若歌,好不好嘛,我带你回宫,我可是皇上喔,我给你赐婚。”离玉树拍着火豹的屁股来到若歌跟前,拉着若歌衣袂飘飘的裙摆:“你这么漂亮,一定要嫁一个好人,我们不要理慕容澈,他是一个坏蛋。” 若歌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模棱两可的笑。 她早有嫁人的念头。 她早晚要离开这里。 也许走了,嫁人了,才能不再爱他吧。 “若歌姑娘,不必给本王准备客房了。”离傲天伫立在她面前,如一尊完美的雕塑,吐出来的话自知逼人。 “是。”若歌道,离傲天是慕容澈的舅舅,她也不想让他们之间发生不愉快的事情:“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用膳的时候我再来。” “恩。”离傲天淡淡道。 安静的闺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喔,还有一个头一号电灯泡——火豹。 负手而立的离傲天浑身散发着幽凉的气魄,深邃的五官如画卷中走出来的美男子,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看着离玉树,他终于明白失而复得的滋味儿。 这些日子,那种思念折磨的他难以入睡。 现在,他宝贝疙瘩就在自己跟前。 离傲天大步流星朝她走去,一把将离玉树从火豹身上打横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迅速,果断的把小玉树压在身下,呼吸粗喘,眸子幽深,凉薄的唇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将浓浓的思念全部融在了这个吻里。 “嗷呜。”火豹:本豹子羞羞。 “滚出去看门。”离傲天不耐道。 哼。 滚就滚。 火豹用爪子推开门,趴在外面,又用屁股把门顶回去了。 “本王想揉碎你。”离傲天的呼吸粗重,性感的喉结顺着喉咙滚动,他深邃的眸灼灼的看着离玉树,大掌用力的捏着她的肩膀,心,都碎了:“把你揉碎了,揉到骨子里,你就再也丢不了了。” 小玉树的眼圈红了,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全部涌了上来,瘪着小嘴儿,小手圈住离傲天的脖子:“皇叔,我害怕,你把我弄丢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都怪本王。”离傲天总觉得这是梦,生怕一眨眼又看不到她了。 “皇叔,真的是你吗?”离玉树也不敢相信。 “恩,是本王。”离傲天重重的答应。 离玉树水濛濛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皇叔,我要亲亲。” 呵…… 小东西,现在学会撒娇了。 话音才落,离傲天的唇便吻了上去,热情似火的吻,激情燃烧的吻,思念已久的吻,小玉树笨拙的回应着,柔软的小舌头舔着他的唇。 离傲天迅速张开嘴巴吞了她的,大掌在她薄薄的衣衫外揉捏着,直到把离玉树吻的晕乎乎了才松开她的唇:“你恢复女儿身的样子让本王爱不释手。” “皇叔,我还要亲亲。”离玉树发现亲亲上瘾,她想和离傲天一直亲,一直亲,永远都不停,离傲天低低的笑,温柔的吻着她,细细的吻着她:“喜欢本王亲你?恩?本王想死你,离玉树,本王真想要了你算了。” “嗯,亲……”离玉树浑身酥软,攀在他的身上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他们二人吻了又吻,腻的如糖,最后小玉树趴在他的胸膛上:“皇叔,还是你的亲亲好。” 闻言,离傲天浑身一震!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慕容澈…… 第717章 舅舅不觉得我们很般配么? 慕!容!澈! 撑在离玉树两边的双臂僵硬,离傲天若潭水般幽深的眸冷冷的看着离玉树,盯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许久,最后,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很好。” 话音才落。 离玉树只觉得面上拂了一阵冷飕飕的风,吹的离玉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她眨巴眨巴眼睛。 咦? 皇叔哪去了? “呀,皇叔。”小玉树马上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朝门口望去。 那扇闺房门四敞大开的,火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离玉树‘嗖’的冲了出去。 一袭深紫色点降袍的慕容澈正在训斥着若歌,训斥若歌没有把离玉树和离傲天分开。 若歌规矩的伫立在一边,微微垂着眸。 “愚蠢,愚蠢!”慕容澈展开折扇,邪魅的丹凤眼蹿了一股无名火:“你跟着本尊主……” “舅舅,你这是……”慕容澈一眼扫到了怒气冲冲的离傲天,怔愣了一下。 下一刻。 一个带着怒火的拳头挥到了慕容澈的俊脸上。 离傲天武功底子好,内力醇厚,带着怒火的拳头丝毫没有减弱多少力道,结结实实的朝他飞了过去。 ‘嘶’的一声,慕容澈倒抽了一口凉气,口中的血腥味儿传遍了舌尖儿,他鼓起舌头舔了舔腮帮子,唇,愈发的红了,将他邪魅的面容映照的愈发妖冶,他抬起手背蹭了下唇角的鲜血,声音透着隐忍的冷寒:“舅舅这是何意。” 他踉跄的步子顿了顿,站稳,挑着丹凤眼看着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不羁的情绪。 离傲天一步一步朝他走去,一把揪起慕容澈的衣襟,二人剑拔弩张的对视着,离傲天黑曜的眸淬着寒凉,薄唇微启:“慕容澈,谁允许你吻她的。” 闻言,若歌那颗心悬了起来,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却不能插手。 “呵……”慕容澈挑起一抹不羁的轻浮笑容,笑容里参杂着浓浓的挑衅情愫:“舅舅,,本就是自由的,离玉树并未嫁人,我也并未娶妻,外甥吻她怎么了?她也并未抗拒,舅舅难道不觉得离玉树在外甥这里过的很快乐么?而且都吃胖了,这说明离玉树还是很喜欢……” 话音未落。 ‘砰’的一拳头又砸在了慕容澈的脸上,挥拳头的同时直接把他甩了出去。 踉跄的慕容澈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他的手臂撑在地上,即使摔倒也是一副慵懒放纵的模样,他妖冶的眸里浮起了一丝不悦:“呵,舅舅,你是我的长辈所以我才不跟你斤斤计较的。” “你说什么!”还从未有人胆敢这样忤逆过离傲天呢,慕容澈他是第一个,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道:“慕容澈,你再说一遍!” 若歌急了。 慕容澈受伤,她比任何人都心疼。 说就说,慕容澈挑起一抹不屑的神情,别人愈是打压他,他就愈是想反弹,他撑起一条腿,手臂轻松的搭在腿上:“舅舅,我喜欢离玉树,我有权利追求她,而且舅舅不觉得外甥和离玉树很般配么?” 第718章 这里别让别人碰 般配二字戳在了离傲天心口窝上。 慕容澈一副欠揍的妖冶模样,挑着邪魅的唇,长指有节奏的弹在自己的膝盖上,若是拿起一壶酒颇有风流贵公子的味道:“舅舅,外甥与离玉树年纪相仿,性子相同,郎才女貌,若是外甥和她结成连理,舅舅不该高兴么?” 高兴? 离傲天要炸了。 年纪是离傲天最介意的事情。 因为离玉树太小,太嫩了。 他生怕别人在背后说自己老牛吃嫩草。 可慕容澈还偏偏故意提及这一点,怎能不让离傲天愤怒。 ‘刺啦’一声。 离傲天果断从剑鞘里拔出了长剑,锋利的剑刃指着慕容澈,倨傲孤冷的看着他,深邃的眸如黑宝石一般泛着神秘的光泽:“慕容澈,离玉树不是你能娶的人,你最好放弃。” “王爷。”若歌惊呼。 慕容澈懒懒的扫了若歌一眼,丝毫没有害怕的味道,邪着眸子,昂着脖子,带着粗粝的指腹缓缓陌上那凉凉的刀刃上:“舅舅为了一个女子要杀了外甥?恩?舅舅未免对这个侄女太好了吧,小时候,舅舅可从来没有这般维护过外甥和姐姐呢。” “离玉树同你们不一样。”离傲天粗噶的声音从唇中吐出,如磨砺的石头子:“慕容澈,本王不想伤你,你最好收敛一些。” “收敛是不可能的。”慕容澈‘啪嗒’在那锋利的刀刃上弹了弹:“离玉树,我追定了,舅舅没有资格拦着我。” 从闺房里跑出来的离玉树一下子便看到了这杀气腾腾的一幕,吓的离玉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一下子吼了出来:“皇叔,你要杀人啊,哇,好血腥啊,好恐怖啊,你杀完慕容澈,是不是就要杀朕了,哇,朕要逃跑啊。” 七日早就到了。 皇叔一定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把自己杀了。 “哇皇叔,你好凶啊,朕好害怕啊,你把我们杀了以后是不是还要砍我们的头,砍完我们的头是不是还要把我们的头放在列祖列宗的墓碑前啊。”离玉树扯着嗓子嗷嗷的哭,整个一干打雷不下雨。 看她哭嚎的这么厉害,若歌赶忙上前安抚:“玉……皇上,别哭了,别哭了啊,王爷是不会杀你的。” “呜哇,你不知道啊,皇叔可厉害了呢。”离玉树踹着小腿儿。 剑拔弩张的气氛全被离玉树赶跑了。 离傲天冷冷的扫了慕容澈一眼,把长剑收入剑鞘中,大步流星朝离玉树走来,蹲下,弯腰,还未等自己去抱她,离玉树像一个小赖皮似的主动扑了过来,小手搂着离傲天的脖子:“皇叔,朕还没活够呢啊,不要死啊。” 看她嚎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离傲天拍着她的后背:“好了。” 离玉树依旧嚎。 离傲天冷冷道:“够了!” 嚎叫声戛然而止,离玉树抽抽搭搭的:“皇叔,你凶我。” “你现在最好别说话,本王很生气。”离傲天的怒火憋在胸腔里,指腹摁在离玉树的唇瓣上:“记住,这里,不许让别人碰。” 离玉树抖抖蝶翼般的睫毛。 第719章 想让本尊主睡你? 离玉树苦哈哈的点点头。 愈想愈愤怒,他的宝贝疙瘩竟然被别人吻了,而且还是自己的外甥。 他总不能真的杀了自己的外甥。 这样,娘亲会找自己拼命的。 看她委屈,可怜,无辜的小模样,离傲天不忍心继续训斥了,他不想再失去离玉树,深邃的眸布了点点的星光,棱角分明的脸也稍稍柔和了些许,眸里的杀气渐渐消散,离傲天前倾着身子,手掌搂紧她纤细的腰肢:“抱紧。” 离玉树细弱如蚊的‘恩’了一声,窝在离傲天的怀里,小脑袋亲昵的靠着,心想:还好还好,皇叔没生气。 撑在地上的慕容澈挑着邪魅的丹凤眼看着如此亲昵,不同寻常的两个人,唇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舅舅,你也有被女子征服的时候,这个女子还是你的侄女。 呵,有意思。 “尊主。”他们离开后,若歌赶忙冲过去,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帕子细心的给慕容澈擦拭唇角流出来的鲜血,她仙雾腾腾的眸有一丝心疼却被她很好的掩饰住了,好似为他擦拭血迹是本分一般:“尊主,若歌扶你回房为你上药。” “呵……”慕容澈邪魅的眸子灼灼的看着前方,片刻才将视线收回,落在若歌飘若如仙子的脸蛋儿上。 他起身,大半个身子靠在若歌搀扶他的手臂上,不羁的神情有风流的韵味儿,瞟了一眼若歌,而后将视线落在她蓝白色的胸衣上。 她的胸真圆润,丰满,看上去令人血脉喷张。 “怎么?想让本尊主睡你?”慕容澈将方才的火气全部发泄在了若歌的身上。 闻言,若歌的玉指一僵,松开了慕容澈,冷淡道:“尊主自己上药吧,若歌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说着,若歌就朝前走去。 “回来。”慕容澈不悦的吼,下意识的用手去抓她,恰好抓到了她披在玉肩上的层纱飘带,飘带被慕容澈扯掉。 若歌大片的美背和玉肩暴露在慕容澈眼前,她完美的蝴蝶骨镶嵌在后背上,披散的青丝恰好起到了若隐若现的味道,慕容澈的眸子深了深,心想:虽然若歌挺脏的,但是生的漂亮,留着欣赏欣赏也不错。 一股凉风吹在若歌的后背上,她抿着唇,伫立在那里不动。 慕容澈见若歌现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有些怒了:“怎么?现在连本尊主的话都敢不听了?” 闻言,失神的若歌回过神儿来,故作淡然的样子,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飘纱:“若歌不敢。” “别捡,脏死了,就这么样吧。”慕容澈似乎看出来她的小心思了,出声制止,他来到若歌跟前,拍了下她的美背,若歌浑身一颤,看向慕容澈:“看着本尊主干什么?走,回房给本尊主上药。” “是。”若歌在心里叹息,慕容澈总是喜欢这般羞辱自己。 慕容澈坐在床榻上,若歌拿来了药箱,取了一个瓷药盒,用指腹挖出来一点涂在慕容澈的唇角上:“尊主,别动,都肿了。” 看着若歌洁白如玉的肌肤和圆润的胸,慕容澈喉结滑动:“若歌,本尊主告诉你,少打着那些个打算。” 第720章 皇叔,我走了? 第七百二十章皇叔,我走了? 他吊儿郎当的看着若歌,说话也是吊儿郎当的,他邪魅的眸子瞟着她,警告的味道十分重。 “什么?”专心为他涂药的若歌还未反应过来慕容澈的话是什么意思,仙雾的眸子充满心疼的看着慕容澈的唇角,心想,他该有多疼啊,原来他痴情起来也这般迷人。 怎么办。 愈发的爱他。 若歌觉得慕容澈就是一个沼泽地,她在他身边待的时间愈久,自己陷的便愈深。 慕容澈拍开她的玉手,箍住她的手腕,她的指腹上还有晶亮的药膏,他邪魅的眸里噙着不悦的眸光:“若歌,别以为本尊主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主意?”若歌问。 慕容澈龇牙咧嘴的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现在舅舅来了,离玉树也要回宫了,你不就是想让离玉树给你介绍几个有权有势有钱的高官子弟么,若歌,不是本尊主说啊,你啊,还是别想了,你的确漂亮,但漂亮没用啊,你出身不行,怡红院的头牌,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会娶你当正房啊,省省吧,别做美梦了啊。” 若歌心被他的话伤成了碎片,她唇角虽然噙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说出的话却是红尘味儿满满:“不劳尊主操心,做小妾若歌也愿意。” 闻言,慕容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若歌,你这叫自己作践自己懂不懂!你能不能别这么下贱。” 若歌捏着他的下巴继续给他涂药,闻言:“不能。” “本尊主真想揍你。”慕容澈气不打一处来:“本尊主幻宫澈影的人出去给人当小妾去了,丢不丢人啊。” “喔,那若歌就回去干老本行。”若歌不紧不慢的说。 “出息。”慕容澈瞪了她一眼:“你要是回去干老本行不如让本尊主睡一次。” 听及,若歌停下所有的动作,纤细的玉指把药盒的盖子拧上,低垂着眉眼,淡淡道:“尊主,若歌卖艺不卖身。” “拉倒吧。”慕容澈大喇喇的靠在床榻上,支楞着一条腿,长指敲打着自己的膝盖:“若歌,你可别跟本尊主你现在还是黄花闺女。” 他淡淡的嘲讽无疑是一把刀,硬戳在她的心口窝里,若歌挑起唇角:“不是。” 慕容澈一怔随即不羁的笑:“你看你看,本尊主就说了你不是吧。” “若歌卖谁也不卖尊主。”若歌冷冷清清丢给他一句话,转而离去。 慕容澈眸子一眯:“德行,本尊主还嫌你脏呢。” 每次从慕容澈房间里出来,若歌都会一片一片把破碎的心捡起来,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拾起了落在地上的飘纱,重新披在了肩上。 路过离玉树的闺房时听到了里面离玉树欢乐的笑声。 “皇叔皇叔,不要生气了嘛。”生闷气的离傲天褪了缎靴,长腿随意的交叠靠在塌壁上,冷冷的看着坐在自己肚皮上的离傲天,她的小屁股蹲来蹲去的:“皇叔,你真的不理我了吗?” 离傲天不作声。 “皇叔,那我走了喔,你再也找不到我了。”离玉树作势要走。 第721章 你是小狗么? 话落。 离玉树柔软的小手被离傲天宽厚有力的手掌叩住。 “皇叔。”小玉树软软糯糯的唤着他,离傲天用动作说明了一切。 但,动作不代表原谅她。 傲娇的离傲天暂时不想理会小玉树。 吧唧。 撒娇小玉树趴在离傲天的胸口上蹭来蹭去的,小手戳着离傲天的脸颊,歪着小脑袋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皇叔,你不要不说话嘛,这样好无聊啊,你怎么这么不喜欢说话啊。” 离傲天清淡的看着她。 心尖疼,那种思念入骨的滋味儿他总算体会到了。 原来是这样一种难以忘怀的感觉。 “皇叔,那我把你当成被子抱着睡觉了。”离玉树大喇喇的趴在他的怀里,两条腿有一搭无一搭的来回晃悠着,唯有在离傲天的怀里她才敢这样自由,散漫,毫无形象,她把小手穿到离傲天的脖颈后面,牢牢的搂着假装睡觉。 空气沉寂了片刻。 离傲天沉厚磁性的声音响起:“你喜欢他?” “啊?”离玉树震了震,‘滕’的爬起来,两个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离傲天,摇头。 “你想留下来?”离傲天正色的看着她,神情严肃。 离玉树又摇头。 “你想嫁给他?”离傲天一句比一句严肃。 离玉树猛烈的摇头。 “你怎么知道本王说的是谁。”醋坛子打翻了,莫名其妙的醋跑出来了。 “……”离玉树一怔,我又不傻。 “和他在一起很开心?”离傲天回想着慕容澈方才挑衅他的话,细细的看着离玉树的脸蛋,果然圆了一些:“因为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所以吃的很多,在皇宫的时候都不见得你吃这么多。” 完了完了。 摊上大事了。 吃的多也有错? 玉树问号脸。 “皇叔,我……”小玉树委屈的瘪起了小嘴儿,想用装可怜蒙混过关。 “别跟本王撒娇。”离傲天最受不了她这一点,她撒起娇来要人命,能把离傲天的铁石心肠变成柔软的棉花,他故意板着脸。 小玉树对着手指,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忽扇忽扇的,她看起来软绵绵的,很想抱在怀里,一辈子就这么宠着,疼着,撅起的粉嘟嘟的小嘴儿如糖葫芦,离傲天忍不住滚动了下喉结:“皇叔,我……我饿啊,慕容澈这里有好多好吃的,他总用好吃的诱惑我,我就……我就吃了。” 用吃的诱惑,恩,很好。 慕容澈真是掐准了离玉树的弱点。 “你是小狗么?”离傲天忽地问。 “恩?”离玉树一怔:“什么意思?” “只有小狗给东西才跟着走。”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离玉树连连摆手:“不是的,皇叔,我不是小狗,我是小老虎。” “……”多么清奇的对话啊,离傲天想严肃都严肃不了。 “所以呢,若是本王给你吃的东西没有慕容澈给你吃的东西美味,你就要跟着慕容澈?”离傲天嫉妒的发狂,恨不能把离玉树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离玉树转了转大眼睛:“皇叔,你以后给朕吃椰糠吗?” 第722章 什么时候给本王? 这都什么跟什么。 椰糠躺着也中枪啊。 离傲天蹙起眉头,疑惑的看着她。 看到离傲天沉默的样子,小玉树预感自己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抬起小手抹了一把眼泪儿:“皇叔,朕不想吃椰糠,椰糠好难吃,而且嚼不烂,还拉嗓子,椰糠好难吃的啊,不要吃椰糠。” 莫名其妙的,谁让她吃椰糠了啊。 离傲天算是见识到了离玉树的联想本领。 给她一个词,一句话,她能联想出来好多好多的故事和遭遇,而且尽往自己身上联想。 她抽抽搭搭的看着继续沉默的离傲天,捧着他英俊的脸捏了捏,道:“皇叔,如果你非要让朕吃椰糠的话,能往里面放点肉沫吗?有肉味朕还能吃的下。” 离傲天那颗硬邦邦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他自然能听懂离玉树的意思。 宁可吃椰糠也要跟着自己,不去吃慕容澈的美食。 这才是他的宝贝疙瘩。 离傲天叩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上,揉着她柔软的小耳朵:“皇上回答本王,究竟喜不喜欢慕容澈。” “不喜欢。”离玉树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离傲天。 闻言,离傲天那颗酸溜溜的心才舒服了一些。 “恩,那皇上喜不喜欢本王?”离傲天又问,那颗心提到了喉咙口,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模糊,完全是靠自己主动和掌控的。 他怕有一日离玉树翅膀硬了会离开自己。 所以他迟迟不敢告诉离玉树她的身世。 他黑曜的眸灼灼的看着离玉树,片刻,小玉树往他身前蹭了蹭,撅起粉嫩的小嘴儿在他的唇瓣上印了下,湿漉漉的。 离玉树用行动证明了,吻完以后离玉树趴在他的胸口上:“好害羞。” 呵,离傲天轻笑,这便可以了。 最起码他知道自己不是自作多情了。 她像个无尾熊似的挂在自己身上,离傲天的手掌钻进她的裙裾里揉捏着她的小屁股,摸着摸着就起火了,声音也变的粗噶了:“什么时候给本王?恩?” “给什么?”离玉树扭了扭小屁屁。 腾出一只手的离傲天捏着她的下巴,他们的姿势很奇怪,离玉树的脖子僵硬的仰起来,离傲天怕她不舒服,干脆一个侧身把她搂在怀里,二人面对面的看着彼此,离傲天的手依旧在摸着她的小屁股:“这里,什么时候给本王?恩?” “皇叔,痛痛。”离玉树垂下了眉眼,想起了上次在御池里的情形。 只要想想就觉得疼啊,好可怕。 “不痛,这次本王不会让你痛。”说着,离傲天把手指滑到了她的花园边缘,粗噶磁性的声音蛊惑着她:“宝贝很舒服的,给了本王就不用死了,那七天之约就当没有。” 她咬着小嘴儿,脸几乎滴出血来,声音小小的,软软的,糯糯的:“皇叔,可是你是朕的皇叔,别人知道会笑话我们的。” 离傲天的心口窝被堵住了,原来离玉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沙哑着嗓子问:“那你为何不拒绝本王,还让本王吻你,抱你,摸你,恩?” 第723章 离慕容澈远一点 小玉树眨着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离傲天。 脑袋顶在他的胸膛上,小手环住他精壮的腰,声音嗡里嗡气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欢皇叔抱抱,亲亲。” 这便是离玉树最真实的想法。 对于离傲天的一切行为一点都不抗拒,反而很享受,很期待。 “别怕,不必想太多,相信本王,不会有人笑话我们,恩?”离傲天抱紧了她,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谁若胆敢拿他们的关系伤害离玉树,他绝不轻饶! “皇叔,你怎么是慕容澈的舅舅呀。”离玉树把凉凉的小手调皮的伸进了离傲天的六块腹肌上取暖,离傲天凉的一颤,小玉树抬起头看着他笑。 离傲天宠溺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恩,慕容澈是本王是的外甥。” “那他和慕容嫣是什么关系啊?”离傲天出现后,小玉树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慕容嫣。 “他和嫣儿是姐弟,他们是龙凤胎。”离傲天解释,脚卷起了塌尾的薄被盖在了两个人身上,紧紧的拥着她:“不过澈儿性子自由,不喜被人束缚便出来创了一个幻宫澈影,嫣儿进了朝廷做了大理寺卿,他们二人都很优秀,不过也都让人不省心。” 龙凤胎。 原来是这样。 “皇叔,慕容澈做的买卖好吓人啊,血淋淋的。”离玉树作势害怕的样子缩在他的怀里求抱抱。 “恩。”离傲天低低的应着,自然知道慕容澈私下都在做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他管不了,只能任由他来:“我们在这儿住几日便回去。” 离玉树点点头,小嘴儿啃住离傲天的下巴,听到离傲天倒抽冷气的声音才松开,而后用小手摸了摸:“皇叔,我们也把若歌带走吧,给她找一个好夫君。” “若歌会跟你走?”离傲天反问。 “为什么不走啊?若歌说了她想嫁人。”离玉树喜滋滋的说:“我喜欢若歌。” “若歌喜欢慕容澈,你这个小笨蛋没看出来?”离傲天观察了一阵子便看出来了。 离玉树摇摇头,啃完他的下巴又啃他的脸:“没有,若歌不喜欢慕容澈。” “呵。”离傲天没再解释,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离慕容澈远一些。” “喔。”小玉树点点头,她揉着眼睛,声音绵绵的,好像有些困了。 离傲天抱着她,好似拥有了全天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入睡。 小玉树在离傲天的怀里睡的很快,不一会儿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离傲天轻手轻脚的起来,穿上缎靴,开门,看了一眼火豹:“进去,守着她。” 火豹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跑进去看了一眼二货,趴在了地上。 折腾了一整日,迎来了冬季的黄昏。 金灿灿的光晕映在大地上,离傲天朝慕容澈的房间走去,推门而入,慕容澈正敞着胸膛饮酒呢,见来人,唇角一勾:“舅舅又是来教训外甥的?” 听着慕容澈充满火药味儿的话,离傲天不以为然,拉开长凳坐在他面前:“何时回家看看?你外婆很想你。” 第724章 非得睡一个 慕容澈勾起一抹放纵不羁的笑。 饮了一口桃花酒,酒水顺着慕容澈的下巴流到健硕的胸膛上,他懒懒的挑起唇角:“叫我回去干什么?是又打算给我塞一个千金小姐啊,还是打算把我往朝廷里塞啊。” “慕容澈,你一定要和本王呛着说话?”离傲天倨傲的看着他,声音幽冷。 “舅舅,我一向这样,你知道的,我和姐姐在家里完全是两个极端啊。”慕容澈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姐姐是好人,我是坏人,姐姐为祖上积德,我为祖上抹黑。” 说完他还打了一个哈欠。 “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离傲天冷言道。 “舅舅,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啊,我和离玉树差不多同龄,她对你那样就是有大有小了?”慕容澈故意提及离玉树,看看他如何作答。 慕容澈打小调皮,一般人管不住。 “你和她不能相提并论。”离傲天淡淡道,声音比方才还要幽冷,黑曜的眸冷冽的看着慕容澈。 “有什么不能相提并论的。”慕容澈换了一个姿势,双腿交叠,歪斜的靠在软枕上,来回揉搓着指腹,邪魅的丹凤眼看着他:“舅舅,喜欢上自己的侄女,也不知道外婆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闻言,离傲天充满危险的眸盯着他,额上青筋凸起。 “呵,舅舅,你的口味也挺特别的。”慕容澈叹了一口气:“你觉得你们能在一起?” “这是本王的事情,与你无关。”离傲天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也对。”慕容澈起身,双脚落在地上,十指交叉与离傲天对视:“那我追离玉树也与舅舅无关。” “慕容澈!”离傲天咬牙道:“她是本王的女人,是你未来的舅妈!” “舅妈?”慕容澈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不可能。” 跟慕容澈说话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儿去,离傲天干脆不说了,起身,冷冷的警告:“慕容澈,你最好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触犯到了王法,不用本王,嫣儿身为大理寺卿便会亲自来收拾你。” “哈哈哈……”慕容澈嘲讽的笑了:“舅舅,你现在为了离玉树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啊,你巴不得姐姐和朝廷把我抓起来吧,这样就不会有人跟你抢离玉树了是不是。” “放肆!”离傲天怒斥。 “舅舅别动怒。”慕容澈摊手:“放心吧,我何时娶到娘子,我何时回去拜见外婆。” “当年你离家出走在怡红院住了整整一个月便是为了若歌?”离傲天忽地想起什么回头问。 慕容澈蹙起眉头,迷人的丹凤眼挑起一抹妖冶的弧度:“恩,怎么?不准外甥玩女人?” “荒唐。”离傲天丢下两个字转身离开。 片刻。 “若歌,滚进来。”心情差劲的慕容澈大声吼着,若歌推门而入:“尊主。” “过来。”慕容澈朝她勾勾手指。 若歌捻着步子走过去:“想个法子,本尊主要睡了离玉树。” 闻言,若歌一怔:“尊主,那王爷那边……” “少问那么多废话,要么睡了离玉树,要么睡了你,你选一个。”慕容澈不羁的说,今儿非得睡一个人。 第725章 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 慕容澈向来就是这般纨绔不羁,一副大爷的性子,现在他吊儿郎当靠在藤椅上的样子更是将天生骨子里带着的风流贵公子的味道给激发出来了。 挺欠揍的,若歌在心里默默的想。 但凡什么事情,慕容澈非要争个高低。 现在,慕容澈和自己舅舅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慕容澈自然要想法子得到离玉树了。 不过,若歌可不想帮慕容澈做这种缺德的事情,但她也不能拒绝的太彻底,她仙雾腾腾的眸子微微的垂着,挺秀瑶鼻下的唇抿了抿,道:“尊主,我们幻宫澈影从不做逼良为娼的事情,尊主这样做怕是会影响我们幻宫澈影的名声。” “一边去。”慕容澈凝着眸子看着喋喋不休的若歌,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呢:“谁逼良为娼了,恩?这叫战术明白么?对自己喜欢的人就要占有,在塌上狠狠的占有,本尊主就是要占有!” 占有? 若歌猛地想到给他上药那夜,慕容澈伸手去摸自己的胸,她的耳根微红,好在有两边细碎的青丝挡住才没有暴露她的情绪:“尊主,若是王爷知道……” “你以为本尊主怕舅舅?”慕容澈言语间透漏着嚣张,那双迷人的丹凤眼闪着耀眼的星光:“呵,可笑,离玉树又不是他的人,凭什么本尊主就不能要。” 无奈。 若歌总是拿他没法子,他有时候就像被惯坏的小孩子似的:“尊主是想学习江湖上的下作法子下药么?” 闻言,慕容澈全身一怔:“呸,下什么药,就凭着本尊主的姿色,你觉得需要下药?恩?直接把她带过来,本尊主把她办了。” 张狂,嚣张,不羁! 若歌还从未见过如此自恋的人呢。 “尊主,抱歉,若歌做不到,若歌不是老鸨。”若歌用反讽的话来回绝慕容澈,仙雾的眸不卑不亢。 “若歌,现在连本尊主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慕容澈咬着后槽牙,充满不悦的看着她,质问。 若歌颇有礼节的朝他拂了拂身子:“尊主,这件事不在若歌办事范围之内。” 被拒绝了,竟然被拒绝了。 他慕容澈现在说话就这么不好使了么? 他‘滕’地从藤椅上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若歌面前,手掌拉起披在她肩上的轻纱,再次扯开丢在地上,在若歌伸手去拿时,慕容澈猛地拽住若歌的手臂,二人齐齐栽到了藤椅上,若歌趴在慕容澈结实的胸膛上。 他的胸膛滚烫,宽厚,结实,他常年习武,练就了一个好身材。 “尊主这是干什么?急不可耐了么?”若歌沉稳着性子问。 “若歌,本尊主最厌恶不服从本尊主的人了,你现在是本尊主的人,你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是不是。”慕容澈的手掌狠狠的捏着若歌的手臂,捏的若歌很疼,他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若歌忍着手臂上的痛,抬眸,二人四目相对,离的很近,暧昧的气息在二人之间萦绕着,她略勾唇:“尊主,若歌的确不是你的人,只是你的属下罢了,况且若歌早晚要嫁人的,若歌并非胳膊肘往外拐,而是看不惯尊主的所作所为。” 第726章 王爷对玉树真好 一个个的都要造反是不是! 看不惯本尊主,胆敢看不惯本尊主! 胆儿肥了吧。 慕容澈惑人的丹凤眼眯成了一道危险的光束,让人看不清他现在的情绪,傲然的贵公子气势挥发出来,慕容澈捏着若歌的手臂:“若歌,既然你这么心疼离玉树,那就你陪本尊主睡一觉,反正你有经验,陪过了那么多人,也不差本尊主这一个是不是。” 呵…… 若歌在心里暗暗的笑。 真是一个放纵不羁的男子,说话难听,神情欠揍。 她勾起一抹飘仙的浅笑,凑到唇边摇着长指,仙雾腾腾的眸凝着他:“尊主,陪谁也不陪你。” “你……”被拒绝了,这感觉就跟被人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似的,慕容澈捏起若歌精致的下巴:“若歌,你就不怕本尊主强了你?” 闻言,若歌拂开了他的手,推开他,规矩的伫立在慕容澈跟前:“尊主,第一,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规矩,谁也不许动心,第二,尊主若是强了若歌,若歌立马走人,幻宫澈影这个烂摊子恐怕要由尊主自己收拾了。” “好啊,若歌,看来你真的是傍上一个富贵公子了是不是?”慕容澈想,一定是离玉树用外面的条件诱惑若歌,要不若歌怎敢如此放肆呢。 若歌抬起纤纤玉手绾了绾耳边的碎发,剪水的眸子十分美丽:“恩,若歌觉得自己还挺有姿色的。” “呵,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干净的。”慕容澈毫不留情的反击。 “他们也喜欢懂的多的。”若歌拿出怡红院头牌般的惑人微笑:“尊主,若是真的非睡一人不可的话,若歌倒是有一个法子。” 闻言,慕容澈警惕又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什么法子?” 慕容澈想的是,她一个怡红院的头牌自然有法子让自己睡到离玉树。 但,他想多了…… 若歌捻着仙步来到慕容澈面前,玉手抓着他的大掌:“尊主可以用它,想睡多少次都可以。” 慕容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 若歌想让自己用手…… “滚!滚出去!”慕容澈甩开她,顺手抄起旁边的茶盏朝地上砸去。 ‘啪’的一声,茶盏碎了好几片。 夜里。 晚膳的时候唯有若歌一人在膳桌前候着。 慕容澈不在,离傲天不在,离玉树也不在。 片刻。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大步昂扬的走了过来,若歌恭谨的一拂身子:“王爷。” “恩。”除却玉树以外,离傲天不喜和其他的女子多说一句话,他怕小玉树这个醋坛子吃醋。 离傲天用一个瓷盘拨了一些米饭,菜肴随即朝房间走去。 若歌望着离傲天的背影,心想,王爷对玉树可真好。 嗷。 嗷嗷。 嗷嗷。 嗷嗷嗷。 不同的嗷叫声昭示着离玉树早已起床,她正在和小火豹对峙呢,火豹嗷一嗓子,那她就嗷两嗓子,幼稚死了,非要和火豹一较高下。 “吃饭,别玩了。”离傲天端着饭菜来到床榻前,放在了一边的矮几上。 第727章 不能总挑食 “皇叔,咪咪总是对我凶巴巴的,而且不听我的话,我让它坐着它非得站起来,我要下去,它非得用爪子摁着我的脚。”小玉树委屈兮兮的告状,刚睡醒的她迷迷糊糊的,青丝有些乱蓬蓬的,绒绒的顶在她的脑袋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指着火豹不悦的说。 火豹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才不理会她的小儿科呢。 “皇叔,你看看。”离玉树看离傲天不理她,愈发的娇气了,仿佛随时随地能哭出来似的,她以前在冷宫摸爬滚打,活的结实的很,自从有了离傲天的疼爱,她整日跟个小公主似的,娇贵的不得了。 每个女子都是娇贵的,只是看遇见的是一个疼爱她的男子,还是折磨她的男子。 小玉树把洁白如玉的小脚丫探出来,搁在床榻的塌沿上,指着脚趾头:“皇叔,就是那里,咪咪摁着我,可疼了。” 只要有离傲天在身边,小玉树便是最娇贵的小公主。 听着她撒娇的话,离傲天心里的雾霾渐渐散去,被温暖所取代,他弯下身子,捧起她光洁的脚丫凑到唇边吻了吻:“好了,不疼了。” 一股酥麻的感觉顺着小玉树的脚趾头一直传到她的心窝窝里。 她傻乎乎的笑着。 “傻笑什么?”离傲天曲起长指朝她的小脑门弹了一下。 “皇叔,你对我真好。”离玉树搓着小手:“我还以为只有娘亲对我这么好呢。” 提及娘亲,离傲天的心一缩,无法想象离玉树是怎么过来的,他把矮几拉到她面前,揉了揉她乱蓬蓬的小脑袋:“想你娘亲了?” “恩。”离玉树重重的点头。 “回宫以后,本王让你去祭拜。”离傲天用瓷勺舀了一勺大米饭,又在上面添了一块肉,凑到她唇边。 离玉树盯着那块肉,没有马上吃,而是道:“皇叔,不是说不到祭拜的日子不让去嘛。” “本王说的算。”离傲天淡淡道,口吻里有着傲冷王者的气势。 哇。 有一个说的算的皇叔可真好啊。 离玉树‘嗷呜’一口吞掉了瓷勺里的肉肉和白米饭:“好吃。” 刮掉她唇角边的大米粒:“好吃就多吃一点。” 他从未见过这么能吃的女子。 “皇叔。”因为离傲天在喂她,所以小玉树可以自由活动,小手抱着离傲天的手臂蹭来蹭去的:“因为是皇叔喂朕吃饭,朕吃的比往常都要多呢。” 呵。 这个小东西的嘴巴真是愈发的甜了。 “是么?”离傲天清清冷冷的问,又夹了一个蔬菜喂给她,离玉树的眉头立马拧在了一起,就跟吃毒药似的:“咽下去,营养要均衡,不能总吃肉肉。” “喔。”离玉树的小脸皱成了小包子,勉勉强强的咽了下去。 “皇叔,你为什么不喜欢吃肉肉啊。”离玉树作怪般的把小脸探过去,调皮的用手指戳他的睫毛。 离傲天握住她乱挥舞的小手:“吃多了身子会变重,影响习武。” “喔,那太好了。”离玉树像是发现了潘多拉的盒子。 “怎么?”离傲天挑着眸问。 第728章 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你负责吃素习武,我负责吃肉如花。”玉树乱蹬着小腿儿,指着瓷盘里的肉肉:“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皇叔,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净给我挑小块儿的肉吃,我要吃大块的,超级大块的。” “吃多了,不腻吗?”离傲天刮着她的小鼻子,看她急吼吼的样子忍不住问,他还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这般爱吃肉呢,在他印象中,女子在吃饭的时候都是顾忌的,而且十分能作假。 小玉树的大眼睛就跟闪闪发光的铜铃一般,锃亮锃亮的:“皇叔,你亲朕腻不腻啊。” 闻言,离傲天一怔,没想到她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不腻。” 怎会腻呢。 恨不能每天把她抱在怀里细细的亲吻着。 “那不就得了。”离玉树掰着手指头跟他讲道理:“你亲朕,不腻,朕亲肉,也不腻。” 恐怕唯有离玉树才能琢磨出来这个怪怪的思想。 “那也不能吃了,够多了,已经是夜里了。”离傲天把瓷盘往旁边挪了挪,却不想被离玉树眼疾手快的偷走一块硕大的肉块,叼在嘴里,触及到离傲天充满愠怒的眼神时,离玉树就跟怕被抢似的,含着肉肉钻进了被窝里,快速的嚼,就跟小老鼠似的。 看到被子里拱出来的小鼓包,离傲天有些忍俊不禁。 他的宝贝怎样都可爱,怎样他都喜欢,喜欢的得不了,喜欢到了骨子里面去。 “皇上,出来。”离傲天真是怕她闷死,再者说了,他又不缺离玉树这两块肉,要万一这么吃,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好,离傲天拍了拍被子。 离玉树的小屁股拱了拱,含糊着:“不要。” “出来吃,本王保证不说你。”离傲天掀开薄被,就看小玉树跟个袋鼠似的趴在枕头那里。 离玉树爬起来,小嘴儿塞的满满的,亮晶晶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过来。”离傲天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过来。 离玉树见他对自己没有威胁性便爬了过去坐在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细细的嚼着,离傲天唇角柔和的勾起,别开她爬到脸颊前的细碎发丝:“慢慢吃。” 她小鸡啄米的点头,吃完嘴里那块肉,离玉树的小眼神来回的瞟着。 离傲天知道她的小心思,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许吃了,穿好衣裳。” “干什么去啊。”离玉树懒洋洋的问。 “出去散步,你会存食的。”离傲天摸摸她的小肚子,道。 “喔。”离玉树答应了,她穿上了绣鞋,披上了斗篷。 离傲天才想牵她的手,一个回头的功夫,人没了。 垂眸一看,离玉树已经趴在了火豹的身上,捏着它的耳朵:“咪咪,走了,出去溜溜去了。” 离傲天捏着眉心:“玉树,下来,本王是让你出去散步,你骑在它身上是散步?” “是。”离玉树大言不惭的说:“我冷,抱着它不冷。” 好吧,这算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二人一豹朝外走去,若歌还在膳桌前等着慕容澈,看他们出来,问:“你们这是要回去吗?” 第729章 尊主,你在干什么? 把小手放在火豹脖子下取暖的离玉树听到若歌的声音,开心的抬起头来,明媚的小脸儿扬起一抹纯真的笑容:“不回去,我们出去溜达溜达,我……嘿嘿,方才吃的有点多呢。” 闻言,若歌忐忑不安的心放下了。 他们若是这样离开,尊主定会大发雷霆的。 “喔,出去不用拿马灯,今夜的月亮还挺圆的,在月光下散步还听挺美的。”若歌非常会为他人着想。 “好啊好啊。”离玉树表示十分喜悦,迫不及待的要跑出去了,才想扯火豹的耳朵,她想起来一件事:“若歌,你还没用膳啊。” 膳桌上的菜肴一口未动呢。 闻言,若歌敛起抑郁的神情,唇角弯了起来,口吻清清淡淡,配上她那双仙雾的眸,愈发清怜:“尊主还未出来,我在等尊主。” “这样啊,慕容澈也太牛哄哄了吧,还让一个女子等着他。”离玉树颇有不满的说,心想,还是我家皇叔好,亲自把饭端过来,而且还喂我吃哪,想到这儿,离玉树提议:“若歌,你可以把晚膳给他端过去啊。” 若歌黯淡的眸稍稍亮了一些,她也想这么做的,可生怕慕容澈会把自己轰出来。 可听了离玉树的话,好似有人给她加油打气似的,心里的想法又重新冒出来了:“恩,我给尊主送过去,王爷,玉树,你们也去散步吧,一会儿更凉了。” “若歌,那我们走了。”离玉树拍了下火豹:“咪咪,该走了。” 火豹心想,本豹子不要这么难听的名字,一点都不符合本豹子狂野的性子。 不过,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勉强接受了吧。 幻宫外如一片梦幻的画卷。 画卷上印刻着绵延起伏的山峦,平静的死海,璀璨的星光,皎洁的圆月,荧光绿的萤火虫卷在了穹庐之上,倒影投射在死海上,将死海点缀的十分迷人。 “哇,皇叔好漂亮的。”离玉树兴奋的不得了,在火豹身上张牙舞爪的,弄的火豹晕乎乎的。 “恩。”离傲天也不禁感叹这边竟然会这般美,难怪当初慕容澈拼死拼活的非要拿下这片死海,在这边称霸,想来也是为了这片美景吧。 慕容澈骨子里也是一个向往浪漫,向往唯美的人。 晚风拂在面上,冬季的风寒凉刺骨,可死海这片因为山峦叠起,层层树木,所以挡住了大片的风,小玉树从火豹上爬下来,跑过去拉着离傲天的手:“皇叔,我……我其实是从宫里丢的。” 幻宫内。 若歌挑了几样慕容澈喜欢吃的菜肴,端着食盘朝他的房间走去。 “谁啊。”慕容澈懒懒的问,敞开的胸膛肌肉分明,坐在水晶长塌上翻阅着这些年的契约,他面前是一个火盆,火盆里烧着兽金炭,他把这些年没用的契约全都烧了,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丢,就跟发泄似的。 若歌一进屋子便闻到了呛人的味道,她剧烈的咳嗽着,眼睛都被这些烟雾熏的红了:“尊主,咳咳,尊主,你在干什么?” 第730章 让我上一次 满屋子都是烟熏火燎的味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慕容澈要把整个房子烧着了呢。 这件事若是放在其他女子身上定会尖叫,慌张无措,甚至会摔了食盘逃跑。 但若歌不同。 大大小小的风浪见的太多太多了,她早已习以为常,怎会被这么个小场面震慑住呢。 再者说了。 里面的人是慕容澈啊,是她心爱的男子啊。 若歌食盘放在了一边,提着裙裾,捻着仙步朝慕容澈走来。 许是打开了门,月光投射了进来,配上这袅袅的烟雾,若歌恍若从天而降的仙子,那般惑人,勾的人心尖尖都在颤。 她打开了窗子,让清风吹进来把烟雾散出去,又拿起厚厚的抹布拍在火盆上,若歌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火盆里的火熄灭。 若歌叹了一口气,上前看了一眼怡然自得,云淡风轻的慕容澈,问:“尊主,有没有受伤?” “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慕容澈手里还捏着契约,一副玩味的样子。 袅袅的烟雾让若歌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否则,若歌怎么也不会上前的。 慕容澈就是一个危险的炮火。 ‘砰’随时随地便会炸开。 “是不是受伤了?”若歌担心的问,凑上前,对着月光去看他的邪魅的俊脸。 俊脸放大后,慕容澈整个身躯都压了下来,若歌惊呼一声,二人齐齐摔在了地上。 四周还有火盆燃烧过的味道,慕容澈压在若歌娇嫩的身躯上,嗅着她白皙脖颈上的香味儿:“本尊主方才试过了,用手,一点都不舒服。” 慕容澈粗重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若歌的脖子上,她调整自己的呼吸,声音淡漠:“尊主,既然不舒服,若歌也没有法子。” “喔。”慕容澈吐出一个长长的尾音,颇有味道:“离玉树呢?” 若歌心里‘咯噔’一声,如实道:“尊主,玉树和王爷在外面散步。” “他们散步经过本尊主同意了?”慕容澈不悦的霸道反问。 若歌低垂着眸子没有作声。 很快的。 慕容澈邪魅涓狂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他们散步,我们做?” “尊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歌整个人都麻了:“尊主,得不到玉树也不能把气撒在我的身上。” “谁说的,谁说本尊主得不到的。”慕容澈最讨厌别人质疑自己了,他捏起若歌的下巴:“若歌,本尊主现在愤怒,愤怒的时候就想祸害你,怎么办。”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每慕容澈有愤怒或者不爽的事情便会把若歌叫来。 以前还收敛一些,现在他愈发的张狂了。 “尊主,若歌不是你的小猫小狗,你凭什么这样对待若歌。”若歌别过头,生怕慕容澈会对自己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你是!你就是。”慕容澈把她的小脸儿重新板回来:“你是本尊主当年从怡红院赎回来的,卖身契还在本尊主手里呢,你生是本尊主的人,死是本尊主的鬼。” 闻言,若歌的心狠狠的拧成一团:“呵,好,尊主,需要多少银两,若歌才能卖身契赎回来?” “赎回来?”慕容澈的声音沉了沉:“赎回来可以,让我上一次,就一次。” 第731章 小玉树,你怎么还咬人呢? “尊主,你不要如一头发情的野兽一样。”看着他眸里灼灼烧起的烈火,若歌的胸腔好似被人撕裂一般,就因为自己曾是怡红院的头牌,慕容澈才这般羞辱自己。 他竖起的长指有些尴尬的擎在半空中。 滕然从若歌身上爬了起来,关上了窗子,将寒冷的风隔绝在外面,他冷哼一声来到水晶塌上,一只脚搭在地上,一只脚搭在长塌上,拿起瓷碗扒拉了一口饭,道:“呵,不给上就不给上,你以为本尊主稀罕,别人都睡过了,就差本尊主一个人了?既然不给睡,那就别想拿回卖身契了。” “是。”若歌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给自己烧水,打水,她全身冷的要命,冷的发抖,把木桶里盛满了温水后,若歌脱了衣裳钻了进去,热水将她包围,她的心才稍稍好受一些。 幻宫外。 秘果,成了小玉树和离傲天敏感的话题。 “皇叔,秘果把我弄到了她的佛堂里面,然后佛堂里面有一个密室,然后秘果就把我弄出去了。”小玉树搂着离傲天的腰,认真的说着,眼睛一眨都不眨。 “恩,本王知道跟她有关系,火豹已经告诉本王了。”那日,火豹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秘果。 他还不能动。 秘果乃是娘亲的心腹,秘果的命只能是娘亲的。 清透的月映在离玉树的脸蛋上,她嘟着粉色的唇,手松开了离傲天的腰,弯下身子拾起了一个小石头子,朝海面上丢了出去:“皇叔,秘果欺负朕,你难道不为朕讨回公道吗?” “玉树,本王自会训斥她。”离傲天揉捏着眉心。 “怎么训斥她啊。”小玉树歪着小脑袋,看上去纯良无害,那双眼睛却有满满的不悦:“皇叔,秘果把我卖给了慕容澈,她不让我回宫,不让我见到你,我差点要死掉了。” “本王知道。”离傲天负手而立,棱角分明的脸噙着一抹幽冷的光。 “这就完了?”离玉树瞠目结舌的看着离傲天:“然后呢?” “你想怎样?”离傲天问,想听听她的意见。 “我想怎样?”小玉树提及秘果就气不打一处来,摸着下巴:“我想让她死翘翘。” 闻言,离傲天微微一怔,没想到离玉树也是有杀心的,他蹙起了眉头:“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离玉树不解,气的压根直痒痒:“皇叔,朕怎么胡闹了,哦,只允许别人欺负朕是吗?朕就不允许欺负别人了?” 离傲天将视线从穹庐上落在离玉树冰清玉洁的脸蛋上:“秘果不能动,也不能死。” 他坚定的眼神让离玉树特别难过,心里抽抽巴巴的疼,她点点头:“朕知道了,你就是喜欢秘果对不对,你喜欢她,你舍不得伤害她,对不对。” “胡搅蛮缠!”离傲天扯住她的手腕:“去哪儿?” “朕很生气,不要理你了!”离玉树去甩离傲天的手,甩不开,只好上嘴咬。 恰时。 慕容澈慵懒不羁的声音响起:“小玉树,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咬人了呢?不会是被火豹传染了吧。” 第732章 舅舅,咱俩打个赌 “让本尊主猜一猜。”一袭深紫色水貂绒斗篷的慕容澈迈着悠闲的步子款款而来,邪魅的丹凤眼在月光的映照下恍若镀了一层银光,将他的俊脸衬托的愈发妖冶,他说话间已经朝他们走过来,眯着惑人的眸子扫着他们。 气氛,有些不对劲。 “吵架了?”慕容澈幸灾乐祸的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的。 离玉树松开了他的手,擦了下小嘴儿,抬起头昂着脖子:“没有。” 负手而立的离傲天有一团火憋在胸腔中,冷冷的看着慕容澈。 “没有?”慕容澈玩味的勾着唇,吹了吹脖领子上的水貂毛,大咧咧的把手臂搭在了离玉树的玉肩上。 “松开她。”离傲天幽冷的话伴随着步子冲上去,宽厚的手掌覆在慕容澈的手上,‘啪’的挪开了。 慕容澈反手一弯,粗粝的指腹故意滑过离玉树的脸蛋:“舅舅,不至于,生气伤身。” “不要你管我。”就在离傲天和慕容澈剑拔弩张的时候,离玉树忽地朝离傲天吼了一句。 火豹‘嗷呜’爬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三个人看。 寒风刺骨,离玉树呼哧带喘的看着离傲天,最后敌不过他那双幽冷的眸,飞快的跑回了房间。 “火豹。”离傲天冷冷道:“追上去。” 领命的火豹‘嗖’的追了上去。 小玉树跑的快,‘嗖嗖嗖’的回到了房间。 ‘砰’的一声,小玉树关上了门,把火豹关在了外面,火豹的鼻子都要撞歪了。 火豹不悦的嗷嗷着,抬起爪子扒拉着檀木门想让离玉树开门。 “不要挠了。”正在火头上离玉树怒气冲冲的拾起一个软枕砸在门上:“咪咪,告诉你,再敲的话我就把你的爪子剁下来烤着吃。” 嗷,小主人好凶。 火豹消停了一会儿,守在门口,而后摇着尾巴朝门外走去,恰好遇到了和慕容澈一同回来的离傲天。 嗷嗷,火豹围着离傲天转圈圈,他蹲下来摸着火豹滚烫的肌肤:“她不让你进去?” 本豹子也没有法子啊,谁知道小主人的脾气这么暴躁呢。 “笨。”离傲天训斥。 火豹蔫蔫的趴在门口,本豹子也没法子了,哼,主人,你骂本豹子笨,有本事你自己去哄啊,本豹子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把小主人给哄好。 “舅舅,把小玉树惹毛了?”慕容澈勾着不羁的唇问。 “与你无关。”离傲天淡淡道,心早就飞到离玉树身上了,迈开步子就要朝里面走去。 慕容澈拦在他面前:“舅舅,哄女人方面你行?” 他挑衅的口吻太过欠揍,离傲天阴沉的面容能砸出冰雹来,挑着眸子看他:“你行?” “那是,外甥在哄女人方面最厉害了。”慕容澈大言不惭的说,抬头的功夫,人竟然没了,他赶忙追上去:“舅舅……诶,舅舅。” 看着离傲天大步昂扬朝里面走,慕容澈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生怕会错过一场好戏似的。 果然,房门紧闭,慕容澈笑眯眯的看着离傲天,声音悠闲:“舅舅,咱俩赌一把,看看小玉树会给谁开门,如何?” 第733章 谁欺负小玉树了? 打赌。 如此放纵不羁的两个字在离傲天耳内却是别样的光景。 二人如两尊雕塑伫立在离玉树的闺房门口。 一人,肃冷霸气。 一人,邪魅不羁。 两个男子乃是天下最优秀的男儿,足以让任何女子投怀送抱。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恍若暗夜中的王者,肃冷的王者气势让人忘却却步,他黑曜的深眸一瞬不瞬的凝着闺房门的绵软窗纸,声音幽冷清寡却透着强势:“怎么赌?” 闻言,慕容澈邪魅不羁的唇角弯起,迷人的丹凤眼闪着自信的光泽,抬起长指,在绵软的窗纸上弹了下,道:“看看玉树让谁进去,若是让外甥进去,那舅舅可就不该自私的阻挠外甥追求小玉树了。” 呵,原来慕容澈打着这个旗号。 离傲天沉默了半晌。 见此,慕容澈挑起眉眼:“舅舅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吧。” “若是你输了,离她远一些。”离傲天忽地开口,声音沉沉。 “成交。”慕容澈‘啪’的展开折扇,不管到何时,慕容澈都没有忘记耍酷。 慕容澈顽劣的靠在墙壁上,盯着对面的壁画看,那是一副山水画,是若歌画的,当时慕容澈还笑话她出身怡红院为何没有画出一副春宫图来。 当时,若歌因为这个好几日没有理会慕容澈,然后慕容澈就觉得若歌小气吧啦的。 “尊老爱幼,舅舅先来。”慕容澈耸耸肩,顽劣的勾唇。 离傲天淡漠的扫了他一眼,曲起长指叩响了门,磁性的声音致命的好听:“皇上,开门,让微臣进去,微臣同你解释。” ‘砰’的一声,小玉树又摔过来一个软枕。 “哈哈哈哈……”慕容澈幸灾乐祸的笑:“没想到小玉树还挺有劲的呢。” 离傲天肃冷的眸扫向慕容澈。 “玉树,乖,开门。”颜面一扫而光,犹为是在自己的情敌外甥面前,离傲天尽量软着口吻诱哄离玉树:“先开门。” 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话,离傲天从不会哄女子。 过了许久,闺房内还是安安静静的。 “舅舅,不行了吧。”慕容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挑着丹凤眼,悠闲的靠在门板上,冲着里面吼:“离玉树,开门,还耍上小脾气了呢,有什么事跟我说啊,我能替你解决。” 离傲天捏着长指的关节,冷飕飕的盯着里面的动静。 “小玉树,你还不信我是不是啊。”慕容澈又‘咣咣’的敲了几下:“我是谁,你忘了我做的什么买卖了是不是?你上次不是已经看见了么,而且还特别钦佩我,开门,谁给你委屈受了?我替你出气。” 慕容澈一边说,一边瞟着脸色已经臭到极致的离傲天。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慕容澈,劝你回去,本王与她的事情你不要参与。”离傲天骄傲的想,他的宝贝都不给他开门,怎么可能给慕容澈开门呢。 “再等等。”慕容澈颇有些不甘心的说。 他趴在门板上听着动静,沉寂之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有走路的声音,最后‘啪’的一声。 门……开了。 第734章 对我太热情了 诡异。 太诡异了。 门,竟然开了。 二人震惊的看着小玉树。 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子尖也红红的,哭过的样子,小嘴儿微微的撅着,连看都不看离傲天,小兔子般的眸子落在慕容澈脸上:“进来,要是想不出来法子,我就把你剁巴剁巴喂给咪咪吃。” 慕容澈神采奕奕的眨着丹凤眼,唇角不羁的浅笑愈发的深了:“行,给你吃都行。” “玉树。”看他们二人聊的火热,离傲天忍不住插话,大掌堵住了单扇木门,深邃的眸灼灼的看着无视自己的离玉树:“我们谈谈。” “你谁啊?”离玉树总算感觉到离傲天的存在了,她抬着下巴看了离傲天一眼,水眸里的愠怒还未消散,小嘴儿一开一合的:“我认识你吗?不认识吧,不认识你就不许进来,我还害怕你是坏人呢。” 说罢,小玉树送给了离傲天一个大大的白眼,故意当着离傲天的面亲昵的挽着慕容澈的手臂,故作凶巴巴的样子:“你干什么?进不进?要是不进的话就算了。” 闻言,怔愣半天的慕容澈缓过神儿来,眯起迷人的丹凤眼:“进,进,别急啊。” 一边说,慕容澈还特欠揍的瞟着离傲天。 他仿佛看到离傲天的头顶蹿起来了几缕青烟。 “小玉树,我们二人好好探讨探讨。”慕容澈一只脚已经迈进去了。 灼心的离傲天叩住了离玉树的手腕,黑曜的眸染了一丝疲倦,压住心中的怒火,故意将口吻变温和,还带着一丝丝让步:“玉树,给本王一个解释的机会。” “给不了,方才不是已经给你了嘛。”离玉树这头小倔驴,倔起来谁都劝不了啊,他们的战火呼呼的烧着,看来已经不是道歉和谈谈能解决的了。 离傲天叩住她手腕的力道愈发的重了,额上青筋凸起,语气加重:“离玉树,孤男寡女,不许共处一室!出来。” “我不。”离玉树朝他吼了一嗓子:“我就不,我还跟你共处一室呢,你别管我,你要是再管我,我会讨厌你,我就……我就留在这里不回去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当那个破皇上,我也不喜欢在皇宫里呆着。” 她情绪激动,眼圈红红的,小手扒拉着离傲天的手掌:“走开,讨厌。” 离傲天的手就这么被她甩开了,眼睁睁的看着离玉树和慕容澈进了房间,留给他的只是‘砰’的关门声。 他揉着眉心,才想叩门便,脑子里便回想起离玉树方才的话。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在门口来回踱步,一拳砸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他一向运筹帷幄,呼风唤雨,却不想被一个小小的女子折磨到这步田地。 闺房内。 “小玉树,你忽然对本尊主这么热情,本尊主有些承受不住啊。”慕容澈的唇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声音也是轻佻上扬的。 话音才落,迎面泼来一杯凉透的茶水,离玉树糯糯细细的声音响起:“现在不热情了,能接受了吧。” 第735章 世间男子千千万,不能咱就换 一杯凉茶彻底浇灭了慕容澈的热情。 “呸。”慕容澈吐了一下,抬起手掌抹了一把俊脸,惑人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想发火,触及到她那呆萌的脸蛋和纯洁的眼神时硬生生的把火气压了下去,慕容澈不悦的指着离玉树:“你别太过分了啊,也就是本尊主现在稀罕你,这若是换成若歌,本尊主早就……” 离玉树一下子抓住了后面这句话的重点:“早就什么?换成若歌早就什么?” “换成若歌,本尊主早就给她扒了。”慕容澈一副大爷范,大喇喇的来到她跟前,捉住她的手腕,一副调戏的样子。 离玉树低声尖叫:“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小心我把你的脸挠成大花猫,跟咪咪一样。” “哈哈。”慕容澈爽朗的笑,把手擎在半空,手里多了一个帕子。 小玉树低头一摸袖口,诶,自己的帕子何时被慕容澈拿走了。 慕容澈春风满面的笑,用小玉树的帕子细细的擦手,擦脸:“恩,香。” 姜,还是老的辣。 本想调戏离玉树的慕容澈却反被她调戏了:“恩,擦过鼻涕的,当然香。” 闻言,慕容澈成了一具木乃伊,僵在了那里,看了一眼帕子,又看了一眼离玉树,唇角一勾:“骗人的吧。” “谁骗你了?”离玉树指了指自己红彤彤的小鼻子:“你瞧,鼻子都用帕子擦红了。” 说着她还作势揉了揉小鼻子,慕容澈一怔,立马把帕子丢了,上前在离玉树的脑袋瓜儿上一拍:“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小玉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慕容澈有一种塞了一口的感觉。 “借你家的锦被用用。”生气的小玉树有些阴晴不定,谁知她要干什么呢。 慕容澈也没当回事:“用呗,本尊主腰缠万贯的,还能差你一条被子?” “那就好。”说着,离玉树就跑到床榻前,抱了一床被子铺到了地上,席地而坐。 “你这是干什么?有床不睡?打地铺啊。”慕容澈惊愕的问,也跟着席地而坐,旁边有火盆,所以不是那么冷。 离玉树吸了吸红红的小鼻子,指着床榻:“床榻上有皇叔的味道,嗷嗷,我现在不喜欢皇叔了,哼。” 这句话含义颇深啊,慕容澈支起一条腿,挑着邪魅的丹凤眼:“小玉树,你不会真的喜欢舅舅吧。” 她的小脸儿一红,跟小红辣椒似的,嘟嘟囔囔的:“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看来是真的喜欢啊。”慕容澈朝前挪动了一下,抬起长指捏了捏离玉树的下巴:“他可是你皇叔,而且还比你大那么多岁。” “不许碰我。”离玉树拍掉了他的手:“我……我乐意。” “好好好。”慕容澈看她现在跟个小炮火似的也不说什么了:“小玉树,本尊主觉得吧,你只是整日窝在皇宫里见到的男子太少了所以才会喜欢舅舅的,舅舅长的不赖,有权有势的,本尊主觉得你只是崇拜他罢了,你应该跳出皇宫,多看看外面的男子,你才会发现世间男子千千万,不行咱就换啊。” 第736章 你喜不喜欢我 “这也能换啊。”离玉树瞠目结舌的看着慕容澈。 慕容澈摆出一副‘今夜,本尊主要与你彻夜长谈’的架势:“能啊,当然能了,你要放眼看看外面的男子有多少,这样你才知道你皇叔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眯着惑人的丹凤眼心想,优秀的男子在你面前,你个瞎眼的怎的就看不见本尊主的存在呢。 慕容澈说的是唾液横飞,口干舌燥,抬头再一看离玉树,好家伙,人家在那沉思呢。 真是太不尊重人了。 慕容澈曲起长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跟你说话呢,有没有认真听啊。” “有啊,你让我出去看看别的男子。”离玉树蒙里蒙懂的说,就在慕容澈点头表示赞同的时候,离玉树忽然冒出来一句话:“可是我看过许多了啊。” “你脑袋被水泡了吧,上哪儿看的那么多。”慕容澈真想呼她一巴掌,最后把‘呼’变成了‘挑逗’,手指划拉着她的脸蛋,他恍然大悟道:“不会是皇宫里的太监们吧,小玉树啊,太监和男子可是不一样的。” 两个人说岔了。 离玉树连连摆手:“我知道,我不傻,我知道太监是太监,男子是男子,可是皇叔经常带我出宫的啊,我们还去过红楼呢,就是里面有好多好多男子的地方,我还开了一个酒楼呢,里面也有好多男子,其实我见过好多男子呢。” “然后呢?”慕容澈疑惑的看着离玉树,摸着下巴,心想,他所听说的传闻看来和现实有所差距啊,舅舅对离玉树这么好?难道不仅仅是禁锢和威胁?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我不喜欢他们啊。”说到这儿,离玉树脑海里浮现出离傲天的模样,羞答答的用手杵着自己的脸蛋:“我喜欢皇叔。” 哎哟。 真是要酸掉牙了。 慕容澈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呢?你喜不喜欢我?” 离玉树认真的看着他,思索了半天,摇头:“不喜欢。” “没眼光。”慕容澈耸耸肩:“不过没关系,你会喜欢我的,这是时间的问题,你和舅舅也只是日久生情罢了。” “谁要跟你讨论这些问题了。”离玉树才想起来要把慕容澈叫进来干什么。 慕容澈转身用夹子翻腾了一下火盆里的碳火,听到她说话回头问了一嘴:“对,说吧,谁惹你了。” “慕容澈,你认识秘果对不对?”离玉树忽地认真下来,托着腮帮子看他。 看她如此严肃,慕容澈正色道:“认得,不熟,就她那种长相扔人堆里都找不出来,不像我们小玉树,多俊,多可爱啊。” “少夸我,秘果和皇叔的关系很好?”离玉树想弄清楚,为何皇叔可以轻易的杀掉娉柔却对秘果手下留情呢。 “喔?吃醋了?”慕容澈不悦:“本尊主也吃醋了。” “说不说?”离玉树又伸出她的小炮拳了:“他们啊,秘果是舅舅娘亲的心腹,反正秘果不能轻易动,要不然你以为秘果为何敢这么猖狂的绑架你。” “皇叔的娘亲还在?”离玉树疑惑的问,她之前都稀里糊涂的。 “在,自然在了,现在在扬州养老呢。”慕容澈展开折扇。 第737章 舅舅不要你咯 离傲天自然是厉害的。 能够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的娘亲从皇宫中渡出来,安排在风景宜人的扬州养老。 “那皇叔的娘亲吓人吗?”小玉树颤颤巍巍的问。 “不……”慕容澈才想回答,忽地意识到什么:“小玉树,怎么着,你这是想丑媳妇见婆婆啊。” “少说话能死啊。”小玉树嘟囔着,羞答答的看着他:“我才没有呢。” 话锋一转,离玉树生怕慕容澈在调戏她,赶忙道:“我想让秘果死翘翘,可是皇叔不想让秘果死翘翘,所以我就不开心。” “喔?舅舅这么维护秘果呢。”慕容澈在中间来回搅弄着浑水,他捏着离玉树的小鼻子,看她哼哼唧唧的又松开:“本尊主帮你报仇,怎么样?” 报仇。 这两个字听起来特别有快感。 离玉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动着,睁大眼睛看着他:“怎么报仇?” 陷阱来了,他就是要一步步把小玉树套在手里。 慕容澈忽地将一条手臂撑在地上,放纵不羁的样子如贵公子,邪魅的眸挑起:“小玉树,你也知道,本尊主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得跟本尊主签个契约。” “什么契约?”离玉树紧张兮兮的问,她摆着小手:“我可不要和你睡觉。” “哈哈哈。”慕容澈被她呆萌的样子逗笑了:“本尊主没这么肤浅,之前是逗你的,这样,我帮你把秘果从宫中赶走你得给我追你的机会,怎样?” “光是赶走啊,我以为死翘翘呢。”离玉树撇撇嘴。 “你以为赶走那么容易啊,本尊主可告诉你,秘果可是除了外婆的话谁也不听的。”慕容澈有节奏的敲打着膝盖,看她不作声,催促道:“干不干?不干拉倒,本尊主还不想得罪人呢。” “干。”离玉树急吼吼的说。 绝对干啊,把那个不要脸的秘果赶走,哼,让她在宫中做坏事。 她若是一直在宫中,想来她连溜咪咪都不敢呢。 “哈哈,痛快。”慕容澈就喜欢这种和他志趣相投的女子,慕容澈想吓唬她,整个身躯朝她压过去:“现在干一次?” “干什么?”离玉树没明白什么意思,柔软的小手推搡着他硬邦邦的胸膛。 “干你啊。”慕容澈任由她推,反正她那么点小劲儿也不影响什么。 “我挠死你。”离玉树上手就要挠他,慕容澈闪开,护住自己的脸:“还真挠啊。” “哼。”离玉树叉着腰,从锦被上爬起来:“你什么时候撵走她啊。” 离玉树虽然喜欢听甜言蜜语,但是,她才不会留一个情敌在宫里呢。 她又不傻。 “走啊,去幻室签契约。”慕容澈也跟着起身,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去就去。”离玉树大喇喇的朝门口走去,慕容澈开了门,火豹见有人出来了,拱起了身子,可是离傲天不在。 离玉树看离傲天不在,心里酸溜溜的,不过,现在正和他吵架呢,哼,才不要管他呢。 聪明的慕容澈看出来了什么,爽朗的笑:“舅舅不要你咯。” 第738章 本尊主是母的? “我还不要他了呢。”小玉树嘴硬的说,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搜寻着,心想,皇叔呢?皇叔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哼。 不要我算了,再也不要理你了。 “我们去幻室。”小玉树扯着他深紫色的点降袍,道,扯了一会儿,忽地高兴的说:“诶,慕容澈,你的衣裳和我在乾清宫时候用的抹布是一个料子诶,而且还是一个颜色呢,哇塞,缘分呢。” “……”慕容澈冷飕飕的看着小玉树。 这败家玩意,怎的一点都不会说话呢。 你的衣裳还和你家尿戒子一样呢。 “先去找若歌,若歌山掌管幻室的,要有她在场,契约才能奏效。”慕容澈拂开她的小手:“本尊主的抹布尊贵着呢。” 小玉树朝她吐了吐舌头,一颠一颠的跟他朝若歌的闺房走去。 火豹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人还未到呢,离玉树便欢欢的敲响了门:“若歌,开门啊,快一点,我找你有事。” 在闺房沐浴后的若歌已经躺下了,她听到了离玉树急吼吼的声音,若歌还以为离玉树受了什么委屈呢,赶忙从床榻上爬起来,身上只穿着一个红色的肚兜还有一条白色的小裤,看起来格外诱人。 她本想披一件外衫的,可离玉树敲门的声音愈发的急躁,若歌想着,反正都是女子,也没什么的,便缕了一下青丝前去开门了。 但她开门后便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慕容澈,离玉树还有火豹都愣愣的看着她。 慕容澈迷人的丹凤眼在看到若歌红色肚兜内丰满的圆润时,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着,心想,若歌的可真大。 离玉树更是要流鼻血了,不过,她下意识去遮慕容澈的眼睛:“你个色胚,不许看我们家若歌,我们若歌可是要嫁人的。” 若歌的脸通红,赶忙回去匆匆的穿上外衫。 可捂着捂着,离玉树却感觉不对劲儿了,松开手改去捂火豹的眼睛了:“咪咪,你是个公的,不许乱看。” “诶离玉树,你这意思本尊主是母的?”慕容澈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何时和火豹成为一类了。 “差不多吧。”小玉树看若歌穿好衣裳了,赶忙招呼她:“若歌放心,他们谁都没看见。” 若歌尴尬的笑笑,玉指将额间的碎发绾起:“无妨。” 闻言,慕容澈嘲讽道:“可是无妨呗,你一个怡红院的头牌哪还有脸啊,都习惯了吧。” 若歌淡漠的看着慕容澈:“是的尊主,若歌习惯了。” “你……”慕容澈伸出手指指了指她,最后无奈的放下手指:“走,去幻室,来活儿了。” “这么晚?”若歌惊愕的问。 “我呀我呀。”离玉树骑在火豹的背上:“我是你们的客人。” 若歌惊讶的看着他们。 小玉树是不是被尊主忽悠了啊。 三人一兽来到幻室门口,离玉树果断把火豹丢到了外面:“咪咪,等着我啊。” 火豹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离玉树进去了,它要去找主人,小主人被抓走了啊。 幻室内,若歌和慕容澈按照规矩和离玉树签下了契约,割手指摁指纹的时候小玉树疼的龇牙咧嘴的,当一切结束后,幻室外响起了粗暴的叩门声。 第739章 别离开本王 “哟,舅舅,您去哪儿了?外甥还以为舅舅回宫了呢。”从幻室出来,离傲天那张风雨交加的俊脸便映入了众人眼前,一袭深紫色长袍的慕容澈挑着不羁的笑容,玩味的眼神带着挑衅的味道。 这种神情让离傲天直接赏了他一个拳头。 ‘嘶’慕容澈倒抽了一口凉气,‘啪’的阖上折扇,阴鹜的眸瞪着离傲天:“舅舅,外甥这是尊老爱幼,不乐意搭理你,舅舅可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人。” “你和她签了什么?”离傲天一副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侧额的青筋几乎暴起,那双深邃的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皇叔,你打人干什么啊。”小玉树跑到中间,展开手臂拦在他们面前:“这是我自愿跟慕容澈签的。” 视线落在呆萌的小玉树脸上,离傲天捏了捏眉心,颇为无奈的看着她:“你和他签了什么?” “不告诉你。”离玉树晃了晃被扎破的手指头:“皇叔,慕容澈说扎破了手指就要吃鸡蛋和红糖还有肉肉了,我要去吃肉肉了,要补补身子。” “……”离傲天的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 离玉树这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跟本王回房。”离傲天寒若冰霜的眸凝了一层冰碴。 “哼,才不要,咱俩现在正在吵……”话音未落,小玉树只觉得脚下一阵悬空,整个人被离傲天扛在了肩膀上,大步流星朝房间走去。 慕容澈冷眼看着:“就会用强的,出息。” “本尊主的脸。”慕容澈倒吸了一口凉气,瞟了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若歌:“给本尊主上药。” 若歌冷不丁想起了慕容澈这几日的行为,朝他恭谨的拂了下身子:“尊主自己上药吧,若歌要回去歇息了。” 说罢,转身离开。 留下一人凌乱的慕容澈,他吐了一口气:“都跟本尊主对着干是不是!” 火豹看门。 小玉树的肉肉不但没吃成还惹毛了离傲天。 她自然也不是个吃素的,小腿儿倒着去踹离傲天的后背:“皇叔,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话落。 离玉树被离傲天一把折腾到了床榻上,倨傲的看着她,眸子幽冷:“说,签了什么契约。” “哼,就不说。”离玉树想跑。 一把被离傲天摁住:“方才你说不想和本王在一起了?” “对。”小玉树点头,又是踹,又是咬的,好不容易挣扎逃脱了,她跪在床榻上,叉着腰:“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去和别人在一起吧,你去和秘果在一起吧。” 浓浓的酸味儿满天飞,离傲天眯着眸子:“吃醋了?” “还吃酱油呢。”离玉树翻了一个白眼。 “玉树,乖一点。”她不是个老实的,离傲天有时拿她一丁点法子都没有,他上前搂住离玉树纤细的腰肢:“别闹了,以后别再说离开本王的话,恩?本王会难过。” “你护着秘果我还难过呢。”离玉树不买账,坚决不听他的甜言蜜语。 第740章 你哪儿错了? “我们不谈秘果的事情了。”离傲天巧妙的转移话题,收紧她的腰肢:“想吃肉肉了?本王方才命这里的幻人给你做了一个扣肉,想不想吃?本王给你放在锅里温着呢。” “休想拿肉引诱我,今夜,你不许在我这儿睡觉,出去。”离玉树指着门口:“我不欢迎你。” “不行,本王必须和你在一起,方才慕容澈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的?”离傲天上下打量着她,指腹摁在她的唇上:“吻你了?还是抱你了?” 小玉树‘嗷呜’一口叼住离傲天的长指:“动了,动脑袋动屁股了。” 离傲天的危险的眸子骤然紧缩:“若是再闹现在就回宫,去,现在告诉他,你们之间的契约不算数。” “你和我还不算数呢。”离玉树推开他,趿拉着绣鞋来到地上,嘁哩喀喳的脱掉了衣裳,脱掉了外衫,踢掉了绣鞋,脱的只剩下一个小肚兜和一个小裤了,她叉着腰,一个骨碌滚到了地上的锦被上,连人带锦被把自己给包裹起来了。 离傲天伫立在她跟前默默的看着她的行为,揉着鼻梁:“玉树,起来,地上凉。” 被子里鸦雀无声。 火盆里的碳火没有多少了,离傲天踢开了一些,免得烟雾熏坏了小玉树,他蹲下来:“玉树,你让本王如何是好。” “我不喜欢秘果。”离玉树委屈兮兮的说:“你喜欢秘果,所以我就不喜欢你了。” 冤枉啊。 “本王不喜欢秘果,本王喜欢你。”离傲天真是怕她闷死,寻到了被子的一角,一个骨碌把她从被子里骨碌了出来。 小玉树如一个白白胖胖的粽子从粽叶里滚出来,她胡乱蹬着小腿儿:“皇叔欺负我,你走,你走,把你的火豹带走,把你的东西全都带走。” “好,本王把属于本王的全都带走。”离傲天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淡淡道。 小玉树的心一抽抽,皇叔真的要走了? 下一刻。 离玉树整个人跌到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她睁开眼睛看着离傲天,他英俊的面容是那么真实,声音沉稳磁性,致命的好听:“你也是本王的,本王要带走。” 猝不及防的甜言蜜语融化在了离玉树的心尖尖里,她一头窝在离傲天的胸膛里,羞答答的不再出来。 离傲天抱着她来到床榻上,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本王错了。” “……”离玉树一怔,这是第一次听皇叔认错啊。 她别扭的小情绪慢慢的飘散,嗡里嗡气道:“你哪儿错了?” 离傲天捧着她的小脸儿细细的亲吻:“不该让你生气,不该让你吃醋,不该维护其他的女子。” “那秘果呢?”离玉树抬着下巴,问。 “本王会保护你的,恩?就让她在佛堂待着吧,本王不再让她出来烦你。”离傲天和她好说好商量。 下一刻。 ‘砰’的一脚,离傲天被踹在了地上:“你下去睡吧你。” “玉树。”离傲天无奈的叹气,自己主动躺在了地上,枕着双臂沉思,自己竟然沦落到被未来的娘子踹地上睡觉的份了。 第741章 含住星星 长夜漫漫。 皎洁的月洒在幻宫澈影的幻宫宫顶,恍若拉出了一缕又一缕的银色飘带。 月儿就是那飘渺的仙女,飘带就是仙女的衣衫,一层层的褪去,一层层的穿上,无休无止。 萤火虫在死海的上方飞舞着。 谁也没有勇气投下去。 离傲天均匀的呼吸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呼啸的风隔着厚厚的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恍若是鬼魂在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睡不着的小玉树听着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有些害怕,而且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眼前飘的全都是星星,她好像抓住啊,可是怎么也抓不住。 幻宫澈影有一个规矩。 进入幻室的契约人都会被里面的一种迷香所困住,只要割破了手指,迷香便会顺着手指的小口钻进流进血液里。 所以,上次割掉耳朵的男子当时不觉得痛。 而作为契约人的女子从幻室出来以后便会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皇叔,抱抱。”小玉树踢掉了烫人的蚕丝锦被,光着小脚丫跑到了地上,咕噜到了离傲天的身边,她烫烫的小手推搡着离傲天:“皇叔,我要抱抱。” 睡的较轻的离傲天被离玉树滚烫的温度弄醒,翻过身,离玉树那双亮晶晶,几乎能滴出水的眸子映入他的眼帘,离傲天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儿,搂住她曼妙的腰肢:“你怎么了?” “头晕晕的,热热的,感觉有星星在跑。”小玉树一头扎了进去:“皇叔,星星跑到你怀里去了,我要去抓。” “这是幻香。”离傲天的瞳孔骤然紧缩,十分惊愕。 “香香,我是香香的。”小玉树伸出小手捧住离傲天的脸:“皇叔,我要亲亲。” 离傲天听过不少幻宫澈影的传闻,现在,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的心提到了喉咙口:“玉树,一会再亲,本王问你,你以前去没去过幻室?见没见过星星?” “以前?”小玉树特别的不耐烦,小手去抓他的衣襟,扯开,把小脸蛋贴上去:“去过,没见过星星。” 离傲天呼出一口气,看来只有契约人方能这样。 “臭皇叔,我要亲亲。”幻香的力度并不大,只要稍稍满足一些即可,她现在如同锅中的小鹿,急不可耐的爬在离傲天的胸膛上,胡乱的亲吻着。 “本王会忍不住的。”离傲天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 虽然幻香和媚药不同,但是要过她以后,离玉树只会认为自己抓住了星星,不会记住其他的东西。 “皇叔,呜呜,我要亲亲,我要摸摸。”离玉树主动拿起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小笼包上。 柔软的触感让离傲天疯狂,他猛地握着,主动翻身为上:“小东西,你想折磨死本王。” 二人激情的缠绵,彼此吻遍了全身,肌肤上尽是热情的烙印。 离傲天已经坚硬如铁,他抓着离玉树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某处:“摸着它,抓着它就能抓到星星了。” 不抓还好,一抓彻底让离傲天全身沸腾,他迅速褪去了亵裤,坐起来靠着墙壁,抱着离玉树,寻不到星星的离玉树又开始胡乱的亲吻和抓捕:“星星呢?” 离傲天呼吸粗重,小玉树顺着他的胸膛吻下来,黑夜总是让人变的邪恶,离傲天慢慢的引导着她,拍着她的小脑袋:“这儿呢,在这儿,宝贝,吃了星星,恩?星星好吃。” “好吃。”离玉树点头,小嘴儿来到了离傲天的六块腹肌处。 离傲天滚动了下喉结,温柔的摁着她的小脑袋,握着自己的星星:“宝贝,张嘴,吃了。” “嗯,吃,嗯……”离玉树含住了离傲天的星星。 室内,旖旎一片。 呼吸声,娇喘声,互相交错。 那种滋味儿太过美好…… 第742章 这就走了? 昨夜。 离傲天的‘星星’被小玉树吃了将近一刻钟。 那种滋味儿让离傲天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翌日清晨。 抓完星星的小玉树起的特别特别晚,反倒是离傲天,他整个人神清气爽的,从膳房端来了早膳回到离玉树的闺房。 “起了?”他黯哑的声音深沉,致命的性感,这是他昨夜忍住闷哼和低吼的结果。 小东西的小嘴儿真的棒极了,允的他舒服死了。 小玉树跟个小团子似的裹着锦被坐在地上,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着离傲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皇叔。” “恩?”她的声音糯糯的,软软的,离傲天的喉结滚动,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昨夜。 “我的嘴巴疼。”小玉树把小手从锦被下钻了出来,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好酸。” 离傲天的视线淡淡的落在她的唇上,粉嫩的小嘴儿,柔软的舌头,着那个眼儿,滋味儿美妙,离傲天觉得血液又沸腾了,他把早膳放到一边,来到她身边,蹲下来,盯着她的小嘴儿看:“许是昨夜吵架吵的。” “啊?”小玉树胡乱摸了一把头发:“那以后不要吵架了,嘴巴疼。” 离傲天在她的小嘴儿上吻了吻:“漱口,用膳,恩?” “皇叔,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还在和你吵架呢。”离玉树接过漱口水‘咕噜噜’的漱口,然后吐到了痰盂里。 “恩。”离傲天把痰盂拿到外面,洗了手,把小笼包递给她:“可以吃了,小口小口吃,不然嘴巴会疼。” 小玉树一边跟个小老鼠似的小口小口吃东西,一边奇怪的看着离傲天。 咦? 皇叔好奇怪,为何看她的眼神就跟要吃掉自己似的呢。 用过早膳后,小玉树净面,穿衣裳,今日就要回宫了。 她出了闺房门就一直嘟囔着:“我嘴巴疼,我嘴巴疼。”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人听的很清楚,离傲天跟在她身后,小玉树来到若歌和慕容澈面前:“我要走了。” 闻言,慕容澈手里的银筷一顿,抬起头,挑着邪魅的眸子看着她:“小玉树,你还真的舍得本尊主啊。” “有什么不舍得的啊,你又不是我皇叔。”离玉树自然而然的说,又嘀咕了一句:“我嘴巴疼。” 慕容澈大大咧咧的自然想不到什么。 但若歌不同。 一来,幻室的幻香是她掌管的,她是最明白这些规矩的。 二来,若歌是怡红院的头牌,多年在怡红院耳濡目染的,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万万没有想到离玉树昨晚居然用嘴巴…… 她的脸红了又红。 “你这个没良心的,本尊主把你喂的跟小猪似的,你说走就走了,连个拥抱都没有啊。”慕容澈挑起邪魅的眸子,起身,作势要拥抱她。 离傲天挡在了他面前。 见此,慕容澈勾唇一笑:“不过没关系,小玉树,我们还会见面的,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契约。” “慕容澈,你最好不要玩花样,若是玩出了什么大事来,不用本尊主,嫣儿便会亲自收拾你。”离傲天掷地有声,清冷如雪,把慕容嫣搬了出来,有些时候,慕容澈还是很忌惮慕容嫣的。 第743章 把若歌带走 “姐姐没去找独孤烈啊?”慕容澈玩味的笑着,长指在水晶膳桌上有节奏的弹着,邪魅的丹凤眼弯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姐姐和独孤烈的事情全家都反对,现在啊,没准偷偷跑人家家去了呢,舅舅,你还不赶紧带人把姐姐给抓回来?在外甥身上浪费什么心思啊。” 闻言,离傲天若弦月的冷眸清淡的看着他,道:“嫣儿和独孤烈的事情本王不再过问,他们若是在一起,本王也不反对,也会劝说家里人的。” “什么?”慕容澈大吃一惊,眸里尽是不可思议,他起身,双臂撑在水晶膳桌上,笑了笑:“舅舅,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真的打算让姐姐和独孤烈在一起?” “有何不可?”离傲天反问,眸底毫无波澜。 “舅舅,姐姐是白道,独孤烈是,怎么着,以后看着他们火拼啊,你这是害姐姐。”慕容澈和慕容嫣的关系非常好,他心中也一直记挂着慕容嫣,他就是嘴巴硬,其实心肠很软:“不行,我不同意。” “不管你是否同意,他们的事情你说的不算,管好你自己,不要惹麻烦。”离傲天给了他一句警告,拉着离玉树朝外走去,火豹也屁颠屁颠的跟着。 才出了幻宫澈影的宫门,小玉树忽地想起来了什么,唤住离傲天:“舅舅,我要把若歌带着,我要给她寻一个好夫君呢。” 意外的是离傲天并没有拦着,而且还让离玉树骑着火豹进去。 离傲天有自己的想法,他想撮合撮合慕容澈和若歌,也许离玉树把若歌带走的那一瞬间,慕容澈会拦着吧。 “咪咪,快进去。”离玉树的两条小腿儿夹了一下它的屁屁。 火豹‘嗖’的蹿进去了,差点从火豹的背上摔下来。 看离玉树又中途返回来了,慕容澈眸里划过一抹喜色:“哟,小玉树,怎么回来了呢?喔,本尊主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本尊主了啊,所以不舍得,打算留下来对不对啊,恩,有眼……” 正说着,离玉树直直的朝若歌去了,拉起她的玉手,急吼吼的说:“若歌,走,跟我走。” 她这么着急忙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有倭寇要屠宫呢,若歌一脸茫然:“玉树,你让我跟你去哪儿啊?” “跟我回宫啊。”小玉树拉着她的玉手,一时半刻都等不了了:“若歌,你不是想嫁人嘛,那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啊,放心,我会给你找一个好夫君的,你就不要在这虚度年华了。” 闻言,若歌的心里流淌了一丝丝感动。 她原以为离玉树那日是说着玩的,没想到真的往心里去了。 可…… 慕容澈还在,不管怎样,她也是放不下慕容澈的,就在她想要婉转拒绝的时候,慕容澈忽地横插一杠子,上前拍掉了她们牵在一起的手:“诶诶诶,离玉树,干什么干什么,当本尊主不存在是不是?你自己走了不行,还得把若歌带走,告诉你啊,不行。” “凭什么?若歌又不是你的,她是她未来夫君的。”小玉树昂着脖子跟他犟嘴。 慕容澈惑人的丹凤眼涌上来了一丝不悦,大掌一挥:“谁说不是本尊主的?若歌的卖身契还在本尊主这呢,想走?没门!” 真是无赖。 离玉树小腰一掐,财大气粗道:“说吧,多少银两才能把卖身契赎回来?” 若歌一怔,那卖身契可不是银两能赎回来的。 第744章 回房间等着本尊主去 哪有人笑的这般邪魅与涓狂的。 一袭深紫色点降袍的慕容澈堪称世间绝无仅有的恶魔,邪魅的丹凤眼泛着潋滟的光晕,微微勾起的唇角恍若桃花的花瓣,泛着完美的弧度,他一颦一笑颇有风流贵公子的气息,俊美的让人挪不开视线,他用阖起的折扇轻轻的敲打着侧额,挑眉道:“小玉树,你太单纯了,多少银两都换不来这个卖身契。” 闻言,小玉树跟个小老虎似的朝慕容澈冲过去,一个大脚板踩在了他的缎靴脚背上,捻了捻:“慕容澈,地主都没有你这么霸道好不好,还多少银两都换不来,说吧,怎样才能换来?” “你的脚丫子是熊掌啊,疼死我了。”慕容澈疼的龇牙咧嘴的,俊美的脸都变了形,揪起小玉树的脖领子让她闪一边儿去:“若歌,你知道的。” 一句‘你知道的’让若歌的脸红成了小龙虾。 那日,慕容澈坦白又露骨的话萦绕在耳边:想拿回卖身契,那就陪本尊主睡一觉。 她飘若仙子的眸凝了一层雾气,看起来朦胧不已,将她仙子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窈窕的身躯伫立在慕容澈面前,抬起头,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尊主,若歌现在可以拿回卖身契,尊主要不要现在就来?” 她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慕容澈。 这不是成心跟他作对么。 起初让她赎卖身契的时候,若歌死活不乐意,就跟要在她身上抽筋扒皮似的,现在可倒好,看离玉树要把她带走了便贱兮兮的过来找他要卖身契了。 火。 怒火。 一层层的火气往脑袋上拱,往心里拱。 慕容澈十根手指头上的关节捏的‘嘎吱嘎吱’作响,挑着放肆的眸看着若歌:“行,你现在滚回房间里等着本尊主。” 看他一副臭屁的样子,若歌淡淡的扫了一眼:“是。” “……”慕容澈咬着后槽牙,还真等着啊。 慕容澈这个人吧其实是比较叛逆的。 你愈是跟他对着来,他愈是跟你逆着来。 “小玉树啊,跟若歌解卖身契的事情比较麻烦,你先回宫,过几就放若歌离开。”慕容澈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离玉树。 小玉树半信半疑的看着慕容澈:“真的?” “不信?那你在这儿等着吧,若是等上几天几夜可别找我哭啊。”慕容澈摊手,一副无所谓的吊儿郎当德行。 火豹嗷呜嗷呜的朝她叫唤:小主人,快一点,磨蹭死了。 离玉树心想,皇叔还在外面等着呢,不如先离开吧:“那你得把若歌送到宫里去,不然我就找慕容爱卿亲自来找你。” “真是现学现卖啊。”慕容澈展开折扇幽幽的说,从舅舅那学来的威胁人的本事这么快就用到了自己身上。 “得了吧,赶紧走吧。”慕容澈心烦不已,十分焦躁。 离玉树哪有那么多歪歪心思想那么多啊,骑在火豹的身上,抱着它暖乎乎的脖子:“驾,咪咪,走咯。” 一人一兽的身影渐渐消失。 慕容澈眯起危险的丹凤眼看向若歌的闺房方向…… 第745章 陪本尊主睡 若歌。 你向天借的胆子是不是! 本尊主今儿个非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是本尊主的人,死是本尊主的鬼’。 一袭紫色的龙卷风呼啸在整个人幻宫内。 一眨眼,哪里还有慕容澈的影子。 闺房内。 一袭淡蓝刺合欢花半透明薄纱翠烟裙的若歌坐在妆奁前,玉指捻着一支步摇,心里早已翻江倒海,那双仙雾腾腾的眸涌了一层湿润。 ‘砰’的一声。 那扇檀木门被怒火中烧的慕容澈粗暴的踹开,门,一半的檀木门摇摇欲坠,挂在门框上,好似随时要掉似的。 正在沉思的若歌被这粗暴的踹门声吓的一怔,下意识的看向铜镜,从铜镜内看到了满脸怒气的慕容澈,她低垂着眉眼,随即恢复了平日里淡漠如水的神情:“尊主。” “少叫本尊主。”慕容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将柔弱的若歌从座位上拉起来,宽厚结实的手掌箍住若歌纤细的手腕,邪魅的俊脸和她仙若如云的脸蛋凑的很近:“若歌,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嫁人?恩?” 那声‘恩’的尾音拖的很长,听起来触目惊心,似乎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人的心窝上。 “尊主,是的,若歌早晚要嫁人的,这次是个好机会,若歌可以荣华富贵。”若歌拧着自己的手腕,神情淡漠的看着慕容澈,眸里毫无波澜。 这些年。 她早已把自己对慕容澈的爱恋隐藏在心里了,从神情里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浓浓的深情。 “荣华富贵?呵……”慕容澈嘲讽的看着她:“若歌,你以前就是怡红院的头牌而已,若不是本尊主,你能做一个清白的女子,恩?本尊主给你的荣华富贵还不够?你非要去给别人做小妾?” “是!”头牌,头牌,慕容澈天天就会把头牌,怡红院,过去挂在嘴边,就会拿过去的那些破事来羞辱自己,若歌的心即使是铁打的也会受不了,她倔强的看着慕容澈,冷冷道:“若歌就是喜欢做小妾,最起码会让若歌有归属感,正如尊主所说,若歌以前只是一个头牌罢了,现在有人能收若歌做小妾,若歌应该感觉到知足,所以希望尊主把卖身契还给若歌,放若歌自由。” “屁!”恼怒的慕容澈爆了一句粗口:“若歌,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恩?你一个女子天天想着男人男人,你还要不要脸啊。” “不要了,没脸。”若歌淡淡道,樱唇粉嫩,十分惑人。 “本尊主算是知道了,你是不是特恨本尊主当初把你弄出来啊,你缺了男人不能活是不是。”慕容澈‘啪’的把她甩了出去。 “本尊主再给你一个机会。”慕容澈松了松衣襟:“你确定要嫁人?” “对。”若歌受不了他粗暴的样子,别过头,淡淡道。 若歌会一些功夫,但,她并不打算和慕容澈争你你死我活的。 “好,好,好。”慕容澈连连点头,一把将妆奁上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通通扫了下去,那些东西‘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要卖身契就得陪本尊主睡!” 慕容澈赤红的眸灼灼的看着她,一边说一边扯自己身上的衣裳。 第746章 死在你身上 狂野,粗暴,涓狂,邪魅。 今日的慕容澈犹如森林中暴怒的野兽,那双赤红的丹凤眼泛着妖冶的的光芒。 若歌慌了。 一向沉稳内敛的若歌慌了。 因为,她在慕容澈的眸里看到了残暴的欲望。 那欲望恍若海水要将她吞没了。 “尊主,你现在需要冷静,卖身契,若歌不要了,若歌也不嫁人了。”关键时刻,还是要服软的,说罢,若歌就朝外面走去。 “敢跑?”慕容澈声音沉沉,带着阴恻恻的悚然之感,浑厚的内力‘砰’的一声将另一半没有破掉的门阖上了。 强势的劲风让若歌眯起了仙眸。 趁此,慕容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粗鲁的一把将若歌卷了回来,箍住她的手腕,狂暴的将她甩在了妆奁前:“跑不了。” 血雨腥风阵阵席卷而来,慕容澈扯下了束在精壮腰上的束腰带三下五除二的把若歌的手腕缠住了,唇角勾起邪魅的笑:“得罪了本尊主,可不是那么容易能逃掉的,想走?没门?若歌,别装清高了,还说陪谁睡都行,就是不陪本尊主睡,凭什么?恩?本尊主问问你凭什么!” 若歌拼命的挣扎着,腰肢被妆奁的边沿磕的生疼:“尊主,不要冲动,难道你忘了咱们幻宫的规矩么?谁都不能对谁动情。” 话落,愈发激怒了慕容澈,他早已褪掉了衣裳,露出上半身结实的胸膛,六块结实的腹肌整齐的码在小腹上,每一寸肌肉都是条理分明的,他伸出指腹抹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本尊主没动情,只是睡你,不算坏了规矩,睡觉可以,动情免谈。” “尊主!你就不嫌若歌脏么!”若歌惊呼,再也无法镇定了。 “不嫌弃,你是头牌,本尊主是你的客,伺候好本尊主才是你的本分。”慕容澈浑身血脉喷张,早已承受不住,前些日子,频频看见她完美的身材,他做梦都是那窈窕的身条。 慕容澈的喉咙发干,褪去了亵裤,露出了粗壮,硕大的某处。 若歌怔愣住,还是第一次看到男子的某处,可她的神情在慕容澈眼里又是另外一种味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很思念男人的这个东西,没事,本尊主让你慢慢的品味。” “尊主,你若是今日碰了若歌,若歌不会原谅你的。”若歌的脸涨的通红,他怎能这样。 “闭嘴吧。”慕容澈不想听这些没用的废话,一把翻过若歌的玉体,撕碎了她的半透明纱裙,扯开了那碍事的肚兜和小裤。 完美,光洁,嫩滑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眸里,慕容澈的眸子深了深,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手掌触摸上去,发泄般的捏着:“真是光滑,若歌,不得不说,你真是嫩,怎么办,本尊主要忍不住了,要万一死在你身上可怎么办。” “尊主,不,不要。”若歌现在后背面向他,以一种屈辱的姿势,她完美的蝴蝶骨彻底让慕容澈炸裂。 “不要?”慕容澈邪魅的勾着唇:“本尊主也想尝尝那种滋味儿,要,必须要。” 话音才落,慕容澈就挺了进去。 “唔……痛。” 第747章 怎么有血?谁的? 半个时辰。 慕容澈整整折磨了若歌半个时辰。 铜镜内,他们二人的肌肤映在里面,看起来无比的羞人。 若歌如一个破碎的仙偶娃娃坐在妆奁上,双腿耷拉在妆奁的边沿,全身上下布满了暧昧的红色吻痕,一块又一块,恍若桃花的花瓣。 凌乱的青丝遮住了胸前,她双臂环胸,怔怔的看着惬意十足,神清气爽的慕容澈,激情过后的慕容澈逐渐恢复了冷静,但,他不后悔自己睡了若歌。 因为,那滋味儿简直美妙极了。 “有点疼?”慕容澈想着自己方才的动作是不是太狠了,他的某处都有些红了,他一边垂头看着,一边用帕子擦了擦,看到帕子上的血迹,问:“怎么有血?谁的?你的?” 若歌别过头去,心想,世间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把自己给强了,还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还和自己讨论这方面。 “据本尊主所知,唯有处子才有血啊。”慕容澈又擦了擦,观察着自己的某处,也没破啊,他道:“你怎么会是处子,一定是本尊主太厉害了,把你做出血了。” 他洋洋得意的说。 “出去!”若歌实在听不下去了,自己清白的身子都给了慕容澈,他却照样羞辱自己,而且还是不相信自己是第一次。 “意犹未尽。”慕容澈弯腰拾起自己的亵裤,想穿又不想穿,想了想,道:“若歌,要不再来一次?刚才没品出来什么滋味儿。” “滚!”若歌朝他吼。 “呵,吼什么?别以为被本尊主睡了就可以凶巴巴的了。”慕容澈撇撇嘴,不给睡就不给睡,他穿上了亵裤,长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他离开后,残破的若歌从妆奁上慢慢的下来,忍着剧痛,双腿间撕裂的那种痛让她的额头冒出了层层的汗珠:“好痛,慕容澈,你个王八蛋。” 一个时辰后。 小玉树和离傲天已经离开了幻宫澈影,来到了繁华的集市上,离傲天买下了一辆马车,得到自由的离玉树欢欢的哼起了自创的小曲儿:“外面真精彩,外面真精彩,有包子,有鸡腿,还有皇叔。” “把包子和本王混为一谈?”离傲天颇有些不悦:“本王是包子吗?” 离玉树趴到离傲天的腿上,把玩着他垂下来的墨黑青丝:“皇叔,我每次吃包子的时候都会想到你呢。” “真把本王当成包子了。”离傲天捧着她的小脸儿深深的吻着,吻了片刻,停下来:“不折腾你了,睡一会儿,恩?还有一整夜的路。” 离玉树偏过头抱住他的腰:“皇叔,你得抱着我。” “恩。”离傲天把身上的斗篷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本王抱着你,一直在你身边。” 赶路赶了一整日,到前面的驿站鹧鸪便会赶来,飞鸽传书想来早就到王府了,离傲天给了赶路的小二一些碎银子,抱着离玉树在马车内候着。 好在鹧鸪速度快,行动力强,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来了:“王爷,属下前来报道。” “恩,继续赶路,先别回京城。”车帘内,离傲天刻意压低声音,害怕把离玉树吵醒:“去一个地方。” 第748章 想不想举高高? 赶了一夜的路。 马车内十分寒凉,好在鹧鸪聪明,取了两个暖炉,离傲天疼爱小玉树到骨子里,把一个暖炉放在了玉树的脚下,另一个暖炉塞进了玉树的小手里让她暖着,又吻了吻她饱满的额头,伸长手臂撩起帘子:“赶车的时候慢一些,皇上在睡觉。” “是,王爷。”鹧鸪道,心想,王爷真是宠妻如命啊。 马车的车轱辘辗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排的印记,白色的血被辗的有些脏,只听‘吁’的一声,马车停下,鹧鸪跳下来,伫立在马车外:“王爷,已经到陵园了。” “恩。”离傲天淡淡道,吐出的音节带着些许的沙哑,他一夜未睡,一直守着离玉树。 小玉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在心里细细的埋藏着。 那日,她说想念娘亲,离傲天便记下了,想着回宫的路途中带她过来祭拜。 “皇上,到了。”掀开盖在她身上的斗篷,离傲天轻声唤着她,离玉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小手乱舞。 “若是再赖着,本王就把你自己丢在路上。”离傲天捏了捏她的脸蛋。 这句话果然好使,离玉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皇叔,这是哪儿?皇宫?”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离傲天扶住她的后背,撩开车帘让她先下马车,他全身酸麻,全是被离玉树压的,离傲天跳下马车以后活动了手臂和长腿。 “皇叔,这是哪。”离玉树有些迷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这是陵园吗?” “恩。”离傲天拉起她的小手:“不是说想娘亲了,不去看看?” “看。”离玉树缩了下小脖子同离傲天进了陵园,因为离玉树后来做了皇上,所以她的娘亲才有资格被送入陵园。 呼啸的寒风吹拂着陵园周遭的松树上,偶尔会有树杈交错的响声,走了许久终于寻到了离玉树娘亲的墓碑。 人生前不管是什么样的,死后都会长眠地下,什么也做不了。 “娘。”小玉树嘎巴溜脆的唤了一声:“我现在挺好的,有吃的,有喝的,还有穿的,你看,我穿的是暖乎乎的水貂绒斗篷,小时候看别人穿自己羡慕死了,没想到我也能穿上了。” “娘,你冷不冷啊,你也得多穿点啊。” “娘,我没说谎,一开始我过的不怎么好,现在皇叔对我可好了。” “皇叔现在不能杀我,我可乖了,我只要乖乖的,皇叔就不杀我了。” “娘,要过年了,我要十五岁了。” 说着说着,小玉树便不作声了,小手抹了一下小脸。 离傲天知道,她哭了。 他盯着那冰凉的墓碑,在心里淡淡道:您放心,我会护她周全。 “皇叔,走吧,我娘要睡觉了,我娘在冷宫的时候总睡不好,现在可以好好睡觉了。”离玉树仰着小脑袋,眼睛红红的,拉着离傲天的手。 离傲天把视线落在她的脸蛋上,忽地蹲了下来,拍拍自己的肩膀:“想不想举高高?” 离玉树一愣,揉了下鼻子:“想。” 小玉树灵活的爬了上去,双腿分开,骑在离傲天的脖子上,小手抓着他的脑袋两侧。 离傲天的脚印印在雪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很好听,很清脆,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半晌,离傲天沉哑的声音随风响起:“以后,你不乖,本王也不会杀你。” 第749章 本王想娶你 登。 登登。 登登登。 进宫如做贼,唯有离玉树。 冻的丝丝哈哈的小玉树就跟做贼似的,把小手往斗篷内的袖口里一塞,给她一个火炕,她立刻会变成一种田的女子,扛着铁锹,吼着咿呀吗依儿呀。 “玉树。”买来的马车被宫门口皇卫牵到了后边,鹧鸪回到了王府,从马车上下来的离傲天便瞧见了这样一幕。 她猫着小身子,鬼鬼祟祟的,那双滴溜溜的眸子四处搜寻着,不知在看什么,离傲天大步流星朝她走来,一巴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干什么呢?” “哎哟。”小玉树两巴掌捧住了自己的小屁股,回头,跺脚:“皇叔,以后不要总是打朕的屁股嘛。” “怎么?”离傲天霸道的一把将小玉树搂在怀里,吻住她湿漉漉的唇:“到了宫中连碰都不让本王碰了,恩?” 小玉树如惊吓过度的小兔子,看了一眼方才在马车上换回来的男儿身,低垂着眸子,推开了离傲天,自己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道:“皇叔,这里是皇宫,我们这样,会让别人误会的,若是让别人发现就不好了。”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呢。 好在现在是清晨,众宫人都没有在宫中肆意的活动。 “离玉树。”离傲天没有再拉她的小手,也没有再搂搂抱抱,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朝前方走,离傲天同她肩并肩:“你还想继续当皇上?” 二人恰好来到了御花园的拐角。 这边有一座假山,宫人不会故意往这边看,离玉树吊起来的心这才放心,抬起头看着他,眸里有些不开心的情绪:“皇叔,你不想让朕当皇上了?” 闻言,他蹙眉,不得不承认,离傲天的确不想让她当皇上了。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女儿身,早晚会被人发现的,就算是能瞒一辈子,难道皇上希望永远以男儿身的身份过一辈子,恩?”离傲天愈说情绪愈激烈,他捏住离玉树的肩膀:“本王想娶你,想让你为本王生一个孩子,你若是一直这样,你该如何为本王生子?恩?” 今日,离傲天干脆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算了。 离玉树十分没有安全感,听到这番话并没有感动的意思,反而更害怕了,她朝后退了几步:“皇叔,我……我还小,我不想嫁人,也不想生孩子,我……我害怕。” “你怕什么?告诉本王?”离傲天灼灼的盯着她的眸子看,离玉树是非常有自己的主见的。 “皇叔,若是别人知道我是假冒的,我……我会被杀掉的,我害怕死,我不想死。”离玉树的眼圈红红的,搅弄着手指:“而且皇叔也保护不了我。” “本王如何保护不了你?”离傲天有些焦头烂额的。 闻言,离玉树仰起小脑袋,道:“你连秘果都不敢收拾,以后那么多人跑来杀我的话,皇叔……皇叔岂不是更不敢收拾了,所以,我还是觉得现在安全一些,最起码别人看到我的身份不敢杀我。” 第750章 今夜来朕的寝宫 离傲天的大掌擎在半空中。 她的一席话击中了离傲天的心窝。 他曾在梦中梦到过无数次离玉树被揭露身份的情形,每每都会吓出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离玉树的情况十分复杂! 其一,女扮男装,乃是欺君之罪,朝廷若是知道,绝对会抗议。 其二,并非是先帝所生,罪上加罪,绝不能活命。 他揉捏着眉心,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棘手。 “皇叔。”假山后,人烟稀少,小玉树左右看了看,偷偷的伸出小手抓住离傲天温热的手掌,撒娇的摇了摇:“皇叔,朕不想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可不可以让朕多开心一段日子,朕还不想死。” 她的眼圈红了,抹了一把眼泪。 她一哭,离傲天那颗心都碎了,他将她拥入怀里,沙哑粗噶的声音安抚着她:“别担心,本王不说,恩?” “恩。”离玉树嗡里嗡气的应着,羞答答的从离傲天怀里出来,小声道:“皇叔,今夜来朕这儿好不好,朕想被皇叔抱着睡。” 心,彻底酥麻。 离傲天薄削的唇勾起一抹浅笑:“恩。” 二人恢复了肃冷的样子,一前一后朝乾清宫走去。 路上,却不想遇见了一袭雪白斗篷的九千岁,他尖细的声音响起:“呀,小树树,你回来了。” 下一刻,他如一阵雪花似的扑到离玉树跟前,拉住她的手,激动万分:“小树树,本座都要担心死你了,真的,每日都给你祈祷呢,真是的,谁啊,这么讨厌,竟然敢抓我们小树树,讨厌死了。” “咳……”在一旁的离傲天轻咳提醒。 九千岁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离傲天的脸上,瞟了一眼:“我说离王爷,你也太不中用了吧,怎么才找到小玉树呢,瞧瞧把我们小玉树可怜的,饿坏了吧,都瘦……” 九千岁才想说‘都瘦了一大圈了’,视线冷不丁落在离玉树的脸蛋上,诧异道:“诶?小树树,你怎的还胖了呢。” 离傲天想:别人绑架被撕票,她绑架被喂胖。 小玉树眨巴眨巴眼睛,极力否认:“有么?有么?没有吧,一定是你看错了。” “是吗?”九千岁摸着下巴,最后恍然大悟:“哦,本座知道了,你一定是被人揍的,哎呦,小可怜,真是快让本座心疼死了,脸都被揍肿了。” “嗯哪。”离玉树含糊的答应着,随即转悠话题:“涯涯,你今儿个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啊。” 闻言,九千岁一肚子的苦水要诉:“别提了,还不是怪那个野蛮的刁公主,非要让本座给她去挖清晨的第一层雪。” “小飘飘?”离玉树诧异的问。 “是啊是啊,本座这些日子都快苦死了,正好你回来了,你没事管……”话音未落,九千岁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前面:“哎呀呀,来了来了,小树树,你要保护本座啊。” 说着,九千岁‘嗖’的钻进了离玉树的斗篷里,让宽大的斗篷护着他。 离傲天的脸都黑了。 由远至近,一袭粉色斗篷的百里飘雪怒气冲冲的赶来了,手里还捏着一个树杈,看到离玉树后惊喜万分:“皇上,你回来了?这几日可把我担心坏了。” “恩恩。”离玉树的脑子有些混乱:“小飘飘,你这是……” 第751章 感觉有人盯着我 百里飘雪可真是人如其名啊。 她刁蛮的眸子上挑着,不怕冷的把手臂从斗篷下拿出来,卷起了袖口:“九千岁呢?好啊,竟然敢偷懒,本公主都说了,让他为本公主做事,怎的到现在都没把雪给本公主送来呢?” “你们……”离玉树指着小飘飘,看她怒火中烧的刁蛮样子,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什么关系?”百里飘雪都被问糊涂了:“主仆啊。” 主仆? 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皇上,哎呀,你究竟看没看到九千岁啊。”百里飘雪‘咔嚓咔嚓’的捏着手指头的关节:“看到他,本公主一定把他的皮给扒了。” 离傲天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唇角微勾,轻咳一声,成功的吸引了百里飘雪的注意力。 百里飘雪循声望去,只见离傲天指了指离玉树的斗篷下。 小飘飘一副了然的样子,朝离傲天投去一个感激的神情,而后迅速掀起了离玉树的斗篷:“嘿嘿嘿,九千岁,哪里跑啊。” “救命啊。”成涯看到小飘飘就跟见到鬼似的,如一阵龙卷风连滚带爬的跑了。 离玉树惊愕的看着两道消失的背影:“真是活见鬼啊,朕在想,把小飘飘留下是对还是错。” “是对的。”离傲天看向她:“有人能压制住九千岁,很好。” “啊?这算是压制?”离玉树指着空荡荡的空气。 “也许,我们还会喝到喜酒。”离傲天的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他的目的就是把离玉树身边的花花草草们全都除掉。 对,除掉。 “啊?不会吧,皇叔,你是说他俩……”离玉树觉得自己有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皇叔,九千岁娇滴滴的,也会有人喜欢吗?” “他长得不错。”离傲天丢下一句话,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儿:“虽然比本王差很多。” “自大狂。”离玉树闪了闪脑袋:“皇叔,冬天不要揉朕的脑袋了,头发会全都竖起来的,那样会很丑。” 二人说说笑笑的朝乾清宫走着。 走着走着,离玉树忽地顿住步子朝后望去。 “看什么呢?”离傲天问。 “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离玉树神经兮兮的说。 离傲天蹙眉朝后边望去:“没有人,你想多了。” “估计是。”离玉树打了一个哈欠:“皇叔,今儿给朕放一天假吧,不上朝,不理人,在乾清宫舒舒服服的呆上一天,然后你也不要跑书房去了好不好,夜里来陪朕嘛。” “恩,陪你用膳,恩?”离傲天一直把她护送到乾清宫门口:“不过,白天本王不能过来,你回来了,本王还是要向大臣们解释解释。” 离玉树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看了好几次离傲天才恋恋不舍的进了乾清宫。 “茉莉?小肚子,朕回来了!”离玉树搓着手高兴的蹦了进去。 接着,她便获得了两个大大的拥抱,她捉住茉莉的耳朵,问:“朕不在的这段日子有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比如,你们见没见过佛堂的人?” 第752章 皇叔亲的 “奴才先说,有有有,那日有一个大豹子从佛堂叼出来一个女子。”小肚子争先恐后的说。 茉莉也插话:“对对对,那豹子可漂亮了,把那女的叼到御花园里使劲的咬。” 听他们说的天花乱坠的,离玉树兴奋的不得了:“真的?咪咪居然这么棒呢,还为朕报仇了呢。” “咪咪是谁?”小肚子和茉莉异口同声的问。 离玉树骄傲的拍拍胸脯:“朕的爱宠,火豹,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豹子啊。” “皇上,你就是被佛堂那个女子绑架的?”小肚子问,茉莉附和。 “对。”离玉树一想起秘果那张假仁假义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肚子抄起家伙——茶盏,茉莉抄起家伙——绣鞋:“皇上,我们为你报仇去。” “诶诶诶,都回来。”离玉树一手揪起一个人的脖领子:“把你们能耐的,小心他们把你们卖了。” 闻言,小肚子和茉莉尴尬的僵在那里了,对视一眼,立马转了口锋,方才那天雷勾地火的劲儿都没了:“皇上,奴婢还得侍候皇上呢。” “奴才也得侍候皇上。” “那我们忙去了。”说着,他们两个人跑了。 片刻,火豹悠哉悠哉的跑过来了,用屁股拱开了另一个门,生怕那门能剐蹭自己尊贵的臀部。 “咪咪,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去找你主子啊。”火豹慵懒的掀起眼皮儿瞅了离玉树一眼,心想:本豹子才不想理你呢,赶紧给本豹子改名字。 离玉树跑过去把门阖上,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转头摸了一把火豹的屁股:“好暖和啊,你就在朕这儿待着吧,留着你当暖炉也不错啊。” 火豹寻了一个地方趴在那里了。 小玉树自己转悠了一圈,闻了闻身上,感觉臭臭的,她打算沐个浴,换上一身宽松的中衣,舒舒服服的躺在藤椅上吃好吃的,然后等皇叔来找她玩。 茉莉准备了沐浴的水,面巾,还有中衣,离玉树不要她侍候,因为她胸前有一个个的草莓印儿,被茉莉看到怪羞羞的。 离玉树沐浴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她光溜溜的从木桶里爬出来,伸手去拿面巾要擦身上。 “啊,皇上。”进来的茉莉一下子愣住了,怔怔的看着离玉树身上的红色印记:“皇上,你身上是什么?是不是生病起的东西?” “啊?茉莉,你怎么进来了。”离玉树一下子慌了。 “皇上,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说着,茉莉就要往外跑。 “回来。”离玉树捉住她:“别请太医,一请太医,不就是知道朕是女的了嘛。” 茉莉干着急:“那怎么办?皇上会不会病死啊。” “哎呀,不是生病。”离玉树羞答答的对着手指,随身套上了小裤。 “那是什么啊?”茉莉穷追不舍的问。 离玉树摸了摸小鼻子,小脸儿红彤彤的:“是……是皇叔亲的。” 闻言,茉莉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皇上,王爷……王爷亲你?” “你小点声。”离玉树把她拉起来,穿上了肚兜,又穿上了中衣:“恩,朕是自愿的。” 第753章 腮帮子变大了 在茉莉心里,皇上是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人。 若不是茉莉知道内情,茉莉定会认为离玉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儿。 可茉莉这是第一次看到小玉树如此羞怯的模样,颇有女儿家娇艳的气质。 茉莉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头脑嗡嗡作响,觉得要炸开了,她把离玉树拉扯到一边,左右看看有没有人跟过来,问:“皇上?真的?王爷不是强逼你的?王爷私下是不是特别的变态?喜欢亲自己的小侄女?” “哎呀,茉莉,你不要总是侄女侄女,变态变态的挂在嘴边,皇叔才不是那样的人呢。”离玉树现在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典型的护犊子做法。 茉莉快哭出来了:“皇上,你真是愈发的作死了,怎么……怎么还跟自己的皇叔搞一起去了呢,王爷比你大十二岁呢。” 茉莉伸出手指头,想让离玉树看看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却发现十根手指头根本就不沟通,她急了:“皇上,你瞧,十根手指头都不够用。” 闻言,离玉树伸出两根手指凑过去:“喏,借你两根。” “皇上,你非要把奴婢气死不可。”茉莉急头白脸的说:“皇上,他可是你亲皇叔啊,不能在一起的,况且他年纪那么大。” 茉莉有一种主子被老牛吃嫩草的感 “可是皇叔看着好年轻的。”离玉树道,眼睛里放着星星般的光芒:“朕……朕看史册上记载,不是也有什么堂兄和堂妹在一起的嘛。” 茉莉一听,完了,完了,她家小主子动心了。 “皇上,你们之间的情况跟那上面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茉莉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 “哎呀你别说了,真是讨厌。”离玉树烦躁的捂住耳朵,不想听人劝,陷入感情的人都是固执的:“你要是再说,你就出去吧。” 茉莉毕竟是个奴婢,她吸了吸鼻子:“奴婢不说了还不行么。” “这还差不多。”离玉树看了她一眼:“你把这收拾收拾吧,夜里皇叔还要来呢。” 茉莉:…… 千万不能让王爷进来。 收拾干净后的茉莉跑出去想对策去了,离玉树绾上了发髻,穿着宽松的中衣来到外殿找小天玩耍。 好些日子没见到小天儿了,也不知道小天儿有没有长胖胖呢。 她来到小天的水晶窝里,里面只有浅浅的一层水,看起来很干净,似乎是新换的,周遭也没有苔藓,这说明茉莉把她的小天照顾的非常好。 恩,值得表扬。 “诶?小天呢?”离玉树又在水晶窝的旁边找了找,还是没有:“小天,这么久没见到朕了,难道不想朕么?” 鸦雀无声。 “呀,小天。”离玉树急了,她的宝贝怎的不见了呢。 她匆匆忙忙出去找茉莉,问小天去哪儿了,茉莉说方才还在水晶窝里呢,于是离玉树又折返回来寻找小天,把整个乾清宫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 就在她准备放弃,大哭一场的时候,忽地发现火豹有些不对劲儿。 它的腮帮子……怎的变的这么大了。 第754章 你这么娘才嫁不出去呢 火豹虽然是个公的。 但火豹是标准的鹅蛋脸啊。 鹅蛋脸变成大圆脸,必有猫腻。 离玉树就跟鬼子进村儿似的蹑手蹑脚的朝火豹走去,‘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与火豹对视,伸出小手指杵了一下它烫烫的小脑门:“说,你是不是把小天儿吃了。” 闻言,火豹怔愣一下,心想,小主子是怎么发现的。 它的模样,它的神情已经证实了离玉树的猜测。 离玉树的心‘突突’的乱蹦跶:“你个死咪咪,谁让你吃朕的小天的,你牙口怎么这么好呢,那么硬的壳你都能给吃了,你把朕的小天还给我,把朕的小天还给我,呜呜呜……” 天寒地冻。 原本是冷飕飕的御花园却因这两个人变的热火朝天起来。 光秃秃的御花园草地上。 一袭白衣的九千岁被百里飘雪摁在地上,两腿一劈,‘啪’的骑在了他的身上,手里抓着一团雪,唇角噙着刁蛮的笑容:“九千岁,要不要试试雪团的滋味儿啊?这个雪啊,我可说不准到底是干净还是脏,没准还有人在上面撒尿了呢。” 百里飘雪清脆的笑着。 “百里飘雪,你离本座远一点,脏死了,脏死了。”九千岁别过脸去,觉得百里飘雪脏死了:“你一个女子竟然这么脏,你好意思活着么。” “嘿,胆子肥了是不是,居然敢嫌本公主脏,自从本公主在这皇宫住下以来,你见到本公主就骂本公主一次,你是不是想把我惹急了啊。”百里飘雪才不相信世间有这么怕脏的人呢,人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不脏呢。 九千岁觉得上辈子一定是欠百里飘雪的,他挣扎着,手,死死的护着自己的脖领子:“惹急了又怎么样,今儿个就是不许把雪往本座的衣裳里丢。” “丢,本公主偏偏要丢。”百里飘雪单手扯开了九千岁的衣襟,反正他的武功也没有自己高,她才不怕呢,随后就把那脏兮兮的雪团塞进了九千岁的衣裳里。 那叫一个透心凉。 “啊,本座跟你拼了。”九千岁觉得天下都坍塌了,他哭丧着俊脸,一把捏着百里飘雪的肩膀把她丢开,却不想百里飘雪一个扫横腿摁住了他的大腿。 “九千岁,想走?本公主看你是忘了我们之间主仆的身份了是不是。”二人争执着,你掐我搡,颇有一种要把对方送上西天的感觉。 九千岁脑子里尽是自己白白的,干干净净的衣裳,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洗干净。 他几乎快哭出来了,那双细长的桃花眼闪着愤怒:“百里飘雪,本座诅咒你这辈子嫁不出去。” “啊呸。”百里飘雪朝九千岁的俊脸上‘呸’了一下:“谁说本公主嫁不出去的,本公主天生丽质,多少人等着娶本公主呢,哪像你啊,这么娘,还有洁癖,我呸。” “你还敢吐,你知不知道往别人脸上吐唾沫会起黑色的点点的。”九千岁一面捂着一边哭丧着说。 “喔?是么?本公主还真不知道呢。”百里飘雪觉得有趣极了,故意把脸凑的很近:“就呸,就呸。” “你……” 等等。 这是什么感觉。 方才在翻身争执过程中。 他们的唇瓣……竟然印在一起了…… 第755章 早上吃便了 印…… 印上了,就这么印上了。 九千岁懵了,百里飘雪也懵了。 这可是百里飘雪的初吻啊。 哦不,她的初吻记得给了爪哇国的一个小奶狗。 这可是她的二次吻啊。 竟然给了这么一个爷们不爷们,娘们不娘们的半吊子。 老天。 九千岁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一向爱干净,平日起床后漱口都漱上好几遍,而后又用泡好的新鲜茶叶一片一片的去擦拭自己的牙齿,来保持牙齿的亮白。 在九千岁心里,他的嘴巴乃是至高无上的,总能轻易被人玷污和践踏。 所以,九千岁今儿个彻底怒了。 他的眸底蕴着浓浓的怒气,一巴掌揪起了小鸡仔一般的百里飘雪‘啪’的把她丢到了一边,浑身怒火腾腾,俊秀的脸有些狰狞,不断的用袖口擦拭着自己的嘴巴:“百里飘雪,本座真是对你忍无可忍了,本座告诉你,以后离本座远一些,不许再靠近本座!听见没有!” 第一次看到九千岁发火的百里飘雪怔了半天,反应过来的她指着他破口大骂:“奶奶个腿的,你把本公主的二次吻都夺走了,本公主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倒打一耙是不是,你要不要点脸了,你还是不是爷们了。” “孽畜!”九千岁颤抖的指着百里飘雪:“这是本座的初吻,谁允许你胡乱亲本座的,孽畜,谁知道你的嘴巴早上吃过什么!” 百里飘雪气的心窝窝都在颤抖:“本公主早上吃屎了!” 说罢,她气呼呼的朝外走去。 九千岁一脸蒙圈的站在原地:“你……你说什么,你吃了什么……呕……” 离玉树哭嚎起来颇有气吞山河的气势,那气势一般人比不了,整个皇宫都找不出来几个。 她嗷嗷的哭着,嗓子都快吼哑了,茉莉怎么哄也哄不好,乾清宫的宫人们跪了一地。 最后还是内奸小肚子偷偷的跑到了离傲天的书房去禀告。 已经处理外朝政的离傲天本想看会儿书再去找离玉树的,一听他的宝贝疙瘩把嗓子都哭哑了,还哪有心思看书啊,赶忙跟着小肚子去了乾清宫。 还未到乾清宫呢,离傲天便听到了阵阵哭嚎声,听的他心肝一颤,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参见王爷。”宫人们朝他叩拜。 “都下去。”离傲天道。 “是。”众宫人被遣散下去。 乾清宫没了人,宫门紧闭,离傲天一把把他的宝贝疙瘩抱在怀里,细细的亲吻着额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它!”离玉树一边哭嚎一边指着趴在地上打盹的咪咪。 “它怎么了?”离傲天疑惑的问,有时真的不解离玉树的脑子里和生活里都装了些什么,居然能和各种各样的生物吵架,而且吵的热火朝天的。 离玉树用袖口抹了一把小脸儿,瘪着小嘴儿委屈兮兮的说:“咪咪……臭咪咪把朕的小天给吃了,它还不还给朕。” “……”离傲天一怔,立刻冲了过去,拍了下火豹的小脑袋:“火火,你是不是吃了一个乌龟?赶紧吐出来,肚子该不舒服了。” 第756章 磨牙玩的 尾音才落。 离傲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非常强烈。 下一刻。 嗷嗷的哭叫声响彻在离傲天的耳边,震的他耳膜都要碎掉了。 “嗷,呜呜,皇叔,你居然护着这个臭猫,你居然……朕的小天,你死的好冤啊,朕没有保护好你啊。”小玉树跺脚,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上前用自己的小粉拳砸着离傲天的后背:“朕不管,朕不管,让它把小天还给朕,不然我就把它送到动物圈里去。” “皇上。”离傲天捏了捏眉心,捧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你确定要把火豹送到动物圈去?也许你的动物圈会不保。” “不信,朕不信。”离傲天扭着小屁股:“就要送。” “微臣把小天还给你,恩?”相比小天和火豹,离傲天还是更心疼离玉树,吻着她红彤彤的眼睛:“别哭了,哭的微臣心疼。” 甜言蜜语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来了。 小玉树踮着脚尖搂着离傲天的脖子:“皇叔,你都把朕宠坏了,以后你要是不宠着朕了,朕该找谁撒娇啊。” 呵…… 小东西愈发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他捏了下她的小鼻子:“微臣就是要把皇上宠坏,这样,就没人能受得了皇上了,皇上就只能是微臣自己的了。” “皇叔你最坏了。”离玉树眉眼弯弯,眼角还噙着泪珠。 “爱不爱微臣的坏?”离傲天的大掌来到她的臀上,捏了捏。 “不告诉你。”离玉树羞答答的推开他来到火豹面前,托着腮帮子:“皇叔,你怎么把小天还给朕啊,是不是要把咪咪的肚子刨开,然后把小天给朕挖出来?” 离傲天赏了她一个脑瓜蹦儿:“胡说八道。” 说着,他也蹲了下来拍拍火豹的脑袋:“火豹,用那个磨牙不好玩,改日本王再给你寻一个磨牙的东西。” “磨牙?”离玉树目瞪口呆的看着离傲天:“咪咪用朕的小天磨牙?” “恩。”离傲天道:“火豹还是个小孩子,牙齿痒痒,就喜欢找硬的东西咬着玩,小天把脑袋缩回去以后就剩下一个坚硬的壳了,正好符合火火的心意。” “哼,赶紧吐出来,否则把你的牙打了。”离玉树握起小拳头。 火豹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心想:本豹子把那个破壳吐出来完全是看在本豹子主人的面子。 ‘啪嗒’一声,小天被完整的从火豹嘴巴里吐出来的。 “小天,小天天。”离玉树失而复得的笑着,赶忙把小天拾起来:“臭死了,朕给你沐浴去,小天,记住了啊,以后不要理这个臭猫,见到臭猫绕到走。” 离玉树把小天儿丢到了水晶窝里,先让它泡个澡,一会儿在寻个刷子给它刷刷壳儿。 这时。 门‘砰’的被人推开了,百里飘雪的声音响起:“皇上,皇上,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你姐妹我被人欺负了啊,啊,老虎……” 离傲天冷冷的看了一眼疯疯癫癫的百里飘雪,无奈。 火豹更是无奈,这两个人都什么人啊,一个把本豹子看成了猫,一个把本豹子看成了老虎。 第757章 你嫁给涯涯算了 这回,轮到小玉树充当明白人了。 她捧着水晶窝跑来:“笨,这是豹子,怎么跟朕一样笨呢,真是的。” “还知道你笨啊。”百里飘雪和离玉树的性子相仿,没有什么坏心眼,大大咧咧的,能玩到一块儿去,离傲天是比较赞成她们在一起玩耍的,百里飘雪朝离傲天恭谨的笑了笑,然后就被离傲天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震慑住了,扯了扯离玉树的衣摆:“皇上,我有悄悄话要跟你说。” “喔,说呗。”小玉树用手指头戳着小天的壳儿,心想,小天一定是被吓坏了,要不然怎么一直躲在壳儿里不出来呢。 百里飘雪有些别扭,因为有个男子在一旁啊。 懂眼色的离傲天一下子便看出来百里飘雪的窘迫了,起身,拍着火豹的脑袋对离玉树道:“皇上,微臣先回去了。” “啊?”离玉树有点小失望呢,感觉怎么看皇叔都看不够,她把水晶窝给了百里飘雪,飞奔到离傲天跟前:“皇叔,你要走了嘛,不要走。” 她愈发黏着自己了,离傲天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微臣夜里来。” “那亲亲。”离玉树踮着脚尖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儿。 百里飘雪一怔,哇,皇上好开放啊,她故作看不见的样子。 离傲天瞟了一眼窘迫的百里飘雪:“夜里亲,恩?” “不要嘛,就现在,皇叔,没关系的,小飘飘看不见。”离玉树扭着小屁股,一副嘚瑟样。 百里飘雪:恩,我瞎。 离傲天给了她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随即带着火豹离开。 百里飘雪脸蛋红红的回想着方才那个亲亲,心想,好像还挺软的呢。 可为什么九千岁那个洁癖精一副吃了翔的感觉呢? “小飘飘,什么事啊。”离玉树把门阖上,拉着她来到内殿,两个人坐在有火龙的地上,离玉树还在那鼓捣小天的壳呢。 “皇上,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结拜的姐妹啊。”百里飘雪吵吵嚷嚷的抓狂,刁蛮的眸子挑起:“皇上,你在这样我就生气了。” “哎呀呀,别气别气。”离玉树把水晶窝放在两个人中间:“朕真是太忙了,每天有太多的东西要关心,你又插了一杠子。” 百里飘雪掀起眼皮儿吹了一下自己的弄乱的细碎刘海:“什么嘛,皇上,我……我被人强吻了。” “啊?”离玉树也惊住了:“不会吧,谁啊,这么厉害,小飘飘,谁能把你强吻了啊,那个人的胳膊腿还在么?用不用朕去慰问一下。” “皇上。”百里飘雪哭笑不得:“我……我哪有那么刁蛮。” “你不刁蛮谁刁蛮啊,瞧瞧你把我们涯涯给吓的。”离玉树笑呵呵的说,说着说着忽地定住了,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她看着百里飘雪:“不会吧,你被他给亲了?” 百里飘雪踹了下腿:“恩,可是他还嫌我脏。” 离玉树哈哈大笑:“哎呀,真好玩,涯涯的亲亲居然没有了?不行,朕得去慰问慰问他。” “皇上,那我呢?你不管我了?”百里飘雪看离玉树幸灾乐祸的,气的腮帮子鼓鼓的。 “管,你想朕怎么管?”离玉树问,而后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脑门:“小飘飘,不如,你嫁给涯涯算了。” 第758章 你需要失忆 “什么嘛。”百里飘雪跟个小弹簧似的蹦的老高,那双刁蛮的眼睛瞪的溜圆:“怎么可能,他那么娘,本公主除非眼睛瞎了才会喜欢他。” 她的反应也未免太激烈了。 离玉树看了一眼水晶窝里本来要探出脑袋,却又被百里飘雪吓回去的小天:“别激动,朕的小天被你吓坏了。” “皇上,我该怎么办。”百里飘雪又是抓头,又是搓脸的,好不淡定:“关键是那个家伙竟然嫌弃我,好歹我也是爪哇国的公主,他难道不该烧香拜佛,感谢他们家祖宗十八辈么?” 离玉树摇摇头,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神经兮兮的百里飘雪,心想,朕有时候是不是也这么二? “朕觉得涯涯现在应该对着他的漱口水烧香拜佛。”离玉树太了解九千岁了,那家伙,干净的要死。 “啊啊啊。”百里飘雪吼了一嗓子,一嗓子接着一嗓子的吼。 小玉树捂住耳朵,肩膀一抖一抖的,心想,朕的小天彻底被吓瘫痪了:“小飘飘,你别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把你怎么样了呢。” “皇上,今日我不想去陶艺阁做事了。”百里飘雪抱着双膝,很苦恼的样子。 “行,你歇息一日。”离玉树特好说话,自己的姐妹嘛,能满足就尽量满足了。 “皇上,那我走了啊,我需要睡觉。”百里飘雪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需要失忆。”离玉树道。 百里飘雪给她一个斗鸡的背影,疯疯癫癫的跑了。 这一对欢喜冤家啊。 小玉树弹了弹下巴,转了转眼珠子,打算去慰问慰问涯涯。 千岁阁。 被强吻了的九千岁已经病入膏肓了,那张嘴巴都快被自己用帕子擦烂了,可是他有心理障碍啊,还是觉得上面呼着一层东西。 当小玉树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漱口呢,整张脸都是哭丧的。 “小涯涯,朕来看你了,高不高兴啊。”离玉树欢欢的进来了,一进来就看到成涯正在漱口,她捧腹大笑,来到九千岁跟前拍拍他的肩膀:“涯涯,怎么了?朕瞧瞧,哎呀呀,这张嘴,怎么成了香肠了啊。” “小树树!”成涯喝住她:“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不许取笑本座。” 离玉树忍住笑意:“不笑不笑。” “你还是笑了,你在心里笑了,你还是不是本座的好兄弟啊。”成涯擦了一把嘴坐在藤椅上,手杵着侧额,面露悲伤。 离玉树有些无奈,心想:朕既是你的兄弟又是小飘飘的姐妹,朕一人分饰两角快要累死了。 “是,是是是。”离玉树坐在他跟前,仔细盯着他的嘴:“哎呦,涯涯,这小飘飘挺厉害啊,都把你的嘴亲肿了。” 九千岁的老脸一红:“小树树,你可别瞎说,这是本座自己擦的。” “啊?涯涯,你这样可不行啊,总不能一辈子不亲女子吧。”离玉树扯他的袖口:“你变脏了啊,涯涯,看来小飘飘是你的克星啊。” “别提那野蛮公主,一提她本尊就生气。”成涯摊手看了一眼自己的袖袍:“又毁了一件衣裳啊。” 第759章 皇叔又去哪儿浪了? 目测,在离玉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于是,在离玉树的‘威逼利诱’之下她听完了他们之间的窘事。 九千岁扯着帕子一边擦嘴一边道:“小树树,自从上次你罚那个刁蛮公主给本座洗衣裳,本座就惹上了大麻烦啊,她真是不识好歹,不但没给本座洗干净还把本座的衣裳都染上了大酱,本座还从未见过如此刁蛮的女子呢,真是太可怕了,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嫁的出去呢,皇上,幸亏你没娶她,否则,那将是咱们朝廷的大不幸啊……” 困。 真困。 离玉树的脖子上就跟挂了一个巨大的秤砣似的,拽着脑袋一颠一颠的,九千岁看离玉树困蔫蔫的也没有心思听自己说话,拍了拍檀木桌:“咳,皇上,你就这么不愿意听本座说话啊,在本座这儿从白天睡到黑天。” “啊?”离玉树一个激灵醒过来了,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一蹦三尺高:“天怎么都黑了呢,你怎的不叫朕呢。” 哎呀,她还得赶紧回去找皇叔呢。 没准儿皇叔已经等她好久了呢。 九千岁看她如此激动的样子总觉得有猫腻,不就多聊了一会儿嘛,不过他现在没心思想那么多,自己的事都够他一个头两个大的了。 “皇上,不晚,才擦黑而已。”九千岁不止何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离玉树想,幸亏自己睡着了,不然看到九千岁的白条鸡还不得瞎眼了啊。 “这叫才擦黑啊?”离玉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颗跳动的心早已飞到乾清宫去了:“不说了啊,朕要回去了。” “诶,喝杯茶再走啊。”九千岁招呼着。 “不喝了,给你的小飘飘喝去吧。”离玉树的回音荡在九千岁的耳内,句句戳心,惹的九千岁又开始拿帕子擦自己的嘴巴。 今夜,挂在天上的半个月亮像挂在懒汉脖子上的半块大饼,懒汉因为懒,没有把大饼转个,所以就饿死了,离玉树奇怪自己为何会想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故事来。 借着朦胧的月色,没有提马灯的小玉树朝乾清宫走去,小肚子在外面守夜,见来人,恭谨见礼:“皇上,回来了。” “皇叔来了?”听着小肚子的语气还以为有人等着自己呢。 闻言,小肚子一怔:“没有啊。” “那你见到朕这么亲切。”离玉树有些失望,心想,这都黑天了,皇叔怎的还不来呢。 小肚子嘴甜道:“因为皇叔是奴才的主子啊,见到主子自然亲切了。” “嘿小嘴儿真甜。”离玉树有了点笑模样:“赏你两个鸡腿。” “多谢皇上。”小肚子道:“诶皇上干什么去。” 离玉树含糊道:“晚膳在九千岁那吃多了,朕去溜达溜达,你不用管朕。” “皇叔皇叔,臭皇叔,就知道看书,书有那么好看么?书有朕好看么?”离玉树一路嘟囔到离傲天的书房,看到书房里竟然黑乎乎的,这说明没有人:“诶?皇叔又去哪儿浪了?” 第760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跑出去浪也不来乾清宫找朕。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还想不想要亲亲了,还想不想要抱抱了,真是愈发的过分了。 由此可见,离玉树总结出了一条经验:男人不能惯,愈惯愈完蛋。 她跟小猪羔似的重重的哼了一声,离开了书房,顺着九曲长廊朝御花园走,心想,皇叔一定拿着酒壶去赏风,赏雪,赏月亮去了。 是不是嫌她没有诗情画意啊,所以自己偷偷跑去欣赏了。 不管,她也要去。 她誓要做皇叔的小尾巴,皇叔去哪儿她去哪儿。 小尾巴行动了。 跐溜跐溜的踩着鹅卵石寻找御花园的每一处地方。 古老的常青松树下,两抹身影对立而站,朦胧的月光透过细细的松树叶子投射在二人的身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影子。 一袭银丝勾边玄衣,束墨玉发冠的离傲天如一颗松树沐浴在月光下,颀长的身躯拉出一条淡淡的影子,他负手而立,棱角分明的侧颜颇为冷漠,好似结了一层冰霜,那张如画的五官更是深邃,他冷冷的看着站在他对面的秘果,薄唇微动,似乎每一个字都是赏赐她的一般:“秘果,皇上已回,你不必再劝本王,也将自己的歪心思收敛起来,如若再有坏心,本王定不饶你,这次,本王是看在娘的份上。” 呵…… 清淡飘渺的笑声从秘果唇中吐出,带着无限的凄凉和悲伤,还有那残缺的看破红尘。 秘果的手臂被火豹咬伤了,手臂那里缺了一块肉,她用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外面披着烟灰色的斗篷,未施粉黛,更显憔悴:“王爷冥顽不灵,秘果祈求佛祖也无果,只好用了那个法子,却不想王爷早已深陷红尘,宁愿舍去大业,也要做为不值得的人做不值得的事情,王爷,你爱上了自己的侄女,就不怕老夫人知道么?” “闭嘴!”离傲天寒若冰霜的利眸冷冷的看着她:“休拿娘出来说事,秘果,你毫无悔改,本王与你无话可说,从此,你便常伴青灯古佛吧。” 说罢,离傲天转身离开。 转头的那一瞬他僵住了,握起的双拳竖在两侧,黑曜的眸有些心虚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小玉树。 身后,秘果扑向他,抱住他的大腿:“王爷,皇上不能留啊,她就是个祸害啊,会毁了王爷的大业啊,王爷,等您当上了皇上,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非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朦胧的月光淡淡的洒在离玉树清透的小脸儿上,她的眸子有些茫然,有些不高兴,带着自己的小骄傲。 她的身后好似插了一对翅膀,随时随地都能飞走一般。 离傲天怒了,一脚踹开缠着自己的秘果:“滚开!” 秘果被踹翻到一边,离傲天大步朝离玉树走去,深邃的眸定定的看着她:“皇上,你怎的在这儿?我们回去。” “回什么回。”离玉树‘啪’的拍掉他的手:“不要拉拉扯扯的,哼,朕是不会原谅你的。” 她嘟着小嘴儿,腮帮子鼓鼓的,像青蛙,里面存了好多好多的气。 第761章 玉树牌的呗 她气鼓鼓的看着离傲天,余光还飘着趴在地上的秘果。 哼。 “皇叔,你胆子肥了是不是,谁准你出来找这个坏蛋的,朕不准你找她。”现在的小玉树吃醋真是愈发的明目张胆了,漫天的醋味儿在周围飘着,而且将排斥秘果的情绪暴露的愈发明显。 跌在地上的秘果胸腔都要炸了:“皇上!你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药!” “闭嘴!滚回佛堂去!”离傲天回眸,刚硬线条的侧颜结了一层冷冷的冰霜。 离傲天是冷酷的人,但秘果却在他身上看到了温暖。 这份温暖不是给她的,而是给离玉树的。 “姓秘的,你站住。”小玉树踏步上前,拉着离傲天的衣摆,生怕秘果会打她,小玉树昂着白皙的小脸儿,脸上尽是被离傲天宠坏的幸福神情:“朕给皇叔吃的迷魂药是玉树牌的,你没有,略略略,气死你,不长白毛,长粉条。” 她编造的小童谣还挺顺口,离傲天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宝贝疙瘩。 玉树牌的迷魂药。 呵…… 回去再找她讨要几颗。 秘果牙冠紧咬,没想到王爷对她的宠爱如此之深,她从地上爬起来,单手扶着冷冰冰的石头,看着离玉树,冷笑:“离玉树,你何德何能!你何德何能!”最后四个字她说一声比一声哀怨。 她走了,拖着残败的身子走了。 “哼,皇叔,她是什么意思嘛,说的好像朕配不上你似的,朕不依。”离玉树握起小粉拳去打他:“你不去找朕原来是偷偷和她在这儿幽会。” 离傲天捉住她的小手,粗粝的指腹一下一下捏着她的玉指:“你见过幽会把人粗鲁的踹到地上的?” “也许……也许。”离玉树反勾起大拇指去挠他的肌肤:“你想和她在御花园做羞羞的事情呢。” 他失笑。 “你看你看,你承认了,笑了就是承认了。”离玉树忽地把小手挣脱出来,绕到他身后,摸着他的臀:“皇叔,你不怕冻屁屁么?” 她萌萌的大眼睛带着一丝愠怒看着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世间男子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谁教你的。”离傲天眸子一深,这个小东西真是典型的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啊。 离玉树不理他,兀自朝前走去:“世间男子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这句话离玉树一直嘀咕到乾清宫,到了门口,离玉树忽然双手交叉,堵在那里:“今夜惩罚你不许进来!” “皇上,不许胡闹。”离傲天眯起深邃的眸。 “朕今夜不翻你的牌子,翻了咪咪的牌子。”说着小玉树转身进去了,并把门重重的阖上了。 “皇……”就在他想叩门的时候,茉莉朝他恭谨的见礼:“奴婢见过王爷,王爷还是先回吧。” “你退下。”离傲天冷飕飕的看着茉莉。 回到内殿的离玉树钻进了书房。 喔,当然,她不是为了用功苦读的,而是为了给慕容澈写信,飞鸽传书问问他什么时候把秘果弄走! 第762章 宝贝,你真甜 前脚才写好信笺,离傲天后脚便赶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坐上了窜天猴,这也太快了吧,‘嗖’的就到了。 听到离傲天脚步声的小玉树赶忙把那封信笺藏了起来,装模作样的寻了一本书看,摇头晃脑的,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好像真的在看似的。 美轮美奂的宫廷花灯挂在墙壁上,如火苗般温暖的烛光映在小玉树尤物如玉的小脸儿上,墨黑的青丝衬托的她的小脸儿愈发的白净。 她如莲花仙子一般,纯粹,干净,只想这么捧在手心里。 黑底缎纹靴踩出一条淡淡的影子,影子折射在书房旁边的雕梁画柱上,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敲打着书几:“在看书?” 离玉树作势翻了一页,安静的空气中发出‘沙沙沙’的响声,有些悦耳。 “书中写了什么?”离傲天还不了解她,小东西就装呢。 问到点子上了,离玉树懒懒的掀起眼皮赏了他一眼,继续道:“俗话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朕想看看书中有没有俊公子。” “天下最英俊的公子就在皇上面前,皇上还看什么书。”离傲天抽走了她的书,翻了翻,觉得无聊,阖上了,隔着宽厚的书几伸出长臂:“过来,一天没抱你了,让本王抱抱。” “不抱。”离玉树傲娇的抱臂:“去抱秘果多好。” “行。”她这小飞醋吃起来没玩没了了,离傲天捏了捏眉心,冷眼看着离玉树:“皇上早点歇息,微臣回王府了。” 说着,离傲天冷漠的走开。 哼。 就这么走了是不是。 连多哄一下都不愿意吗。 离玉树那颗绷紧的心一下子瘫了,急了,她从座位上起来颠颠颠的跑过去,眼看着他就要走出书房门口了,她急的直跺脚:“你……你你你……你走了你就别回来了,呜呜呜……” 她用手臂挡着眼睛难过的不得了。 脚步顿住,离傲天被她叫住了,转身,看她一人孤单的站在烛光的光晕下,心揪了起来。 他大步朝离玉树走去,一把拦腰将她抱起,飞快的抱着她走到书几前,让她坐在上面,捧着她柔软的小脸儿火热的吻了起来。 他的吻如火一般热情,长舌卷入勾着她的味蕾,大掌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点火,他的长指很灵活,三下五除二的便解开了她的龙袍。 “皇上,微臣想吃皇上的星星。”二人粗喘着,离傲天深邃的眸灼灼的看着她迷离的眼神。 “星星在哪里?”离玉树懵懂的问,小手攀在离傲天的肩膀上。 “皇上,搂着微臣的脖子,乖。”深夜总是能激发人的欲望,离傲天搂着她的腰肢,让她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上,而后大掌扯掉了她的小裤,露出了光溜溜的小腿:“皇上,坐回书几上。” “皇叔,好凉。”小裤褪了一半,凌乱的耷拉在龙靴上,离玉树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冻屁屁。” “一会儿就不冻了。”那,好像美味的泉水,离傲天灼灼的看着她,吻了吻她的小嘴儿,而后把头垂下,探到某处,伸出舌头灵活的着。 浑身酥麻。 小玉树彻底酥了,咬着手指,破碎的声音从唇瓣中溜出来:“唔……” 了大概一刻钟,小玉树喷了,尽是甜甜的水,离傲天意犹未尽的舔了一圈:“宝贝,你真甜。” 第763章 早晚要给本王的 “皇叔,朕的腿发软。”搭在书几边缘的小玉树全身都软了,觉得自己就跟一滩泥巴似的,小手搭在离傲天的肩上,那张脸红的跟小辣椒似的,感觉双腿间正流着温润。 “我们去床榻上,恩?”离傲天诱哄着她,把瘫软如泥的小玉树抱起来,好在她宽又长的龙袍能遮住她光溜溜的小腿和屁屁,离傲天扯掉了挂在她脚踝上碍事的小裤,抱着她走向内殿,放在龙榻上,放下帷幔,动作一气呵成。 二人身影重叠。 离傲天偏着身躯把小玉树揽在怀中,手指来回的摩挲着,黑曜的眸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宝贝,什么感觉?” 杏黄色的龙榻恍若大片大片的油菜地,层层帷幔摇曳着轻柔的弧度,雪白的肌肤似乎洒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离傲天的长指挑开她的发簪,柔顺的青丝披散下来,滑过她雪白柔嫩的脖颈处。 “皇叔,痒。”小玉树诚实的说,柔软的身子侧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皇叔,朕还想要亲亲那里。” “舒服?”离傲天轻呵一声,解开了她的中衣,挑开了她的肚兜,如此香艳的一幕让离傲天血脉喷张。 小玉树羞答答的点头,小脸儿能滴出血来。 “宝贝,本王有一个止痒的法子。”他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沉沉的,沙哑,醉人,让人忍不住陷入这空谷的声音中,他一边说,一边把长指游走在她的小腹上。 离玉树的脑子嗡嗡作响,好似大海里晕眩的小船,她的小手扒着他硬邦邦的手臂,想转过去看他的俊脸,她的耳膜全是离傲天惑人的声音,她点头,拼命的点头。 ‘哧’的一下子。 离傲天那早已准备好的硕大挺了进去,深深的挺了进去。 他感受到了那层阻碍,紧的让他抓狂。 “唔……痛痛,好痛痛。”离玉树哼唧了两声,哭了出来,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张开嘴巴咬着离傲天的手臂:“皇叔,呜呜,出去,痛痛。” “别动。”离傲天的声音粗噶,沙哑,带着隐忍:“宝贝,一会儿就不痛了,本王不动了,不动就不痛了,恩?” 她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全身都在哆嗦,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皇叔,朕不喜欢你了,真不要你了,你让朕痛。” 她委屈哽咽的声音让离傲天的心都碎了。 他明白,今夜要了她,代表着什么。 “本王是太爱你了,玉树,你是本王的人了,以后不许再说那句话了,知道么?”离傲天的口吻变温柔了。 “哪句话啊。”小玉树哭哭啼啼的问,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他。 “世间男子千千万,不行咱就换。”离傲天的眸子深了深,正是这句话激的他今夜做了这个决定:“玉树,不能换了,这辈子,你只能有本王这一个男人,恩?” “皇叔,痛痛,可不可以把它弄出去。”小玉树要涨死了,心肝肺都要挤一起去了,她委屈的抹了一把眼泪。 离傲天叹了一口气,这样更难受,他都没尽兴,不过他不忍心让离玉树痛了:“恩。” 出来后,小玉树彻底松了一口气,没有钻进他的怀里,而是跟个小鸵鸟似的把脑袋埋在了软枕上,细细的手臂没有安全感的塞进了枕头下。 “生气了?”离傲天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早晚要给本王的。” 小玉树摇头。 “没打算给本王?”离傲天的眸子深了深。 小玉树把脑袋抬了起来,眼圈红红的:“皇叔,以后你要是不要朕了,朕是不是就没人要了?” 第764章 羞什么?都要过了 小玉树虽然当了多年的男儿。 但还是明白女儿家的贞洁有多宝贵的。 她和离傲天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就这么在一起了,清白的身子也给了离傲天,事情像一个雪球愈滚愈大了。 失了贞洁,小玉树的心里总归是忐忑的。 离傲天一把将现在没有安全感的小玉树搂在怀里,扯过被子盖在二人的身上,滚烫的唇细细的,宠溺的亲吻着离玉树的耳垂:“你不想和本王在一起,恩?以后还想跟别人么?宝贝,本王今日要了你就是为了把你牢牢的困在本王身边,你不允许逃走,不允许离开本王,不允许打着与本王一拍两散的想法,恩?” “皇叔,抱抱,我要抱抱。”小玉树跟个小王八似的紧紧的贴在离傲天滚烫结实的怀里,小脑袋蹭啊蹭啊的,撅着小嘴儿。 离傲天收紧了手臂,他的宝贝疙瘩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自己,他怎能不疼爱,不宠爱。 “皇叔,你抱的不紧,你不喜欢朕了。”小玉树撅着小嘴儿,声音哽咽,跟个小孩子似的。 遇到真正宠爱你的男人,你便会变成一个孩子,无所顾忌的撒娇,欢乐,反之,便会变成一个黄脸的老妈子。 “宝贝,本王抱的够紧了,再紧一些怕你透不过起来。”离傲天稍稍松了松手臂的力道,却依旧保持着抱她的姿势,若是他现在撇开她呼呼大睡,想来离玉树会难过死的,他不忍心让她难过,即便想睡也要抱着他的宝贝疙瘩睡。 “皇叔,痛痛,可以吹吹吗?”离玉树别着小腿,那里涨的受不了,好像要被撕裂似的,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就跟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恩,那吹吹的话本王就不能抱你了。”离傲天摸着她光滑的小屁屁。 离玉树点了点头。 困意全无,离傲天捏了捏眉心,从龙榻上爬起来,伟岸的身躯映在离玉树眼底,她羞答答的用眼睛捂住:“皇叔,你穿上衣裳和裤子。” “不穿。”离傲天给她一个爽朗的笑,来到内殿的御池前,拧动了一旁的机关,御池内龙嘴里的龙珠缓缓的滚动着,而后龙珠里吐出来温热的泉水,离傲天取了一个干净的白色帕子浸湿,拧到潮乎乎的感觉回到龙榻的塌尾前,跪在塌上:“皇上,把腿分开,本王给你擦擦。” “羞。”离玉树的脸烫如火炭。 “羞什么,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亲也亲过了,方才本王也要过了。”离傲天勾起一抹餍足的笑容,骨节修长的长指朝左右两边指挥:“分开。” 躺在塌上的小玉树把小腿张开,离傲天用浸湿的帕子擦去了周围的赃物和血迹,在杏黄色的龙榻上看到了那抹嫣红的处子之血。 为离玉树清理后,离傲天又擦干净了自己的某处,等他把帕子洗干净再回到龙榻上时发现离玉树已经睡着了,微张着小嘴儿,鼻尖上还有汗珠,脸蛋上还挂着两道泪痕,离傲天轻手轻脚的来到她身边,将手臂穿过她的脖子下,轻轻的环住她,痴痴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闭上眸子。 第765章 胸变化了 冬日的光影洒在绵软的窗纸上,却无法透过绵软的窗纸塞进乾清宫。 墙壁上的宫廷花灯依旧明亮,却少了夜里的神秘之感。 殿内充斥着暧昧的气味儿,旖旎的春光飘在空中,散了。 ‘吱嘎’那扇厚重的金丝楠木门被茉莉用手肘推开,她手里端着面盆,打算进来侍候离玉树更衣,净面,却不想推门的那一瞬迎头便撞见了离傲天,她吓的差点拿不住手里的面盆:“奴婢见过王爷,王爷怎么在这。” 自从茉莉知道离傲天和皇上之间卿卿我我的事情后,她便有些忌惮离傲天,总觉得皇上会被王爷害死。 激动之余,茉莉说话不过脑子,无形之中便得罪了离傲天,他眸子突转幽深:“本王不该来?” “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茉莉赶忙跪下。 “把东西放下,把早膳拿进来。”一袭宽松中衣的离傲天神色淡淡,自有一股悠闲之气,深邃的眸却是深若宝石。 “是。”茉莉不敢作声,只好出去将候在宫外宫女手中的膳食食盘端了进来交给离傲天。 “退下,今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随便出入乾清宫。”破壁般的感觉已经慢慢追随着离傲天而来,离玉树的女儿身想来保不了多久了。 茉莉应过以后便退下了。 离傲天把膳盘端到内殿的高几上,又把面盆,漱口水,痰盂拿到她跟前,看了一眼坐在龙榻上耷拉着脑袋玩脚丫子的小玉树,离傲天便知道她昨夜的坏心情消散了:“别玩了,过来洗手,都要用膳了还抠脚。” “喔。”小玉树答应的特别干脆,完全看不出异样,离傲天盯着她的眸看了一会儿才放心下来。 她穿着小肚兜,小裤在内殿溜达,最后把早膳膳盘放在地上,盘着腿坐在地上喝粥,吃荷包蛋,吃的小嘴儿周围都是米粥的米粒。 小玉树不经意抬头发现离傲天正盯着自己看。 她垂眸瞅了一眼自己小碟里的荷包蛋,又看了看皇叔,而后挪动着小屁股给他闪了一个地方,用手拍拍旁边:“皇叔,坐,你也吃。” “皇上先吃。”离傲天淡淡道。 离玉树喝了一碗半的小米粥,半个荷包袋,倒是吃了不少虾饺,她苦恼道:“皇叔,朕剩了好多,可是吃不下了,肚子都撑了。” “那就别吃了。”离傲天走过去。 “皇叔,那朕剩饭,你会不会凶朕啊,好浪费。”离玉树抬起头,眼睛跟随着他的视线飘动。 “不训。”离傲天坐到她方才闪出的地方,端过她剩的半碗粥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小玉树诧异的眨巴眨巴眼睛,皇叔……竟然吃她的小狗剩啊。 “皇叔,你不嫌弃朕啊。”离玉树亲昵的把脸蛋蹭在他的手臂上。 “不嫌弃。”离傲天吃光了她的狗剩,又吃了几个虾饺,胡噜一把的她的脑袋,视线落在她的肚兜上,口吻清清淡淡,眸里却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惊喜:“皇上的胸似乎大了一些。” 第766章 小娃娃塞进了脚底心 大……大了。 这无疑是一个噩耗啊。 “噢,惨兮兮,惨兮兮。”小玉树左手捂住自己的胸,右手拍着自己的脑门。 她的反应有些奇怪,离傲天还以为她傻了呢,拉开她的小手,啃了一圈她的手指头:“皇上那次还为了让胸变大特意管微臣讨要了黄芪花生粥的方子,怎的现在有效果了反而不高兴了。” “朕是又是欢喜又是忧啊。”离玉树左晃三下,右晃三下,指着自己的肚兜:“皇叔,你看,变大了,变大了,嗷,变大了还怎么缠束胸带啊,以后穿衣裳会被看出来的啊,现在是冬天,穿的厚,尤其是在外面披了个斗篷,所以看不出来,可是到夏天的时候穿着薄薄的一层,一定会看出来的啊。” 看她仰天长啸的样子,离傲天蹙蹙眉:“无妨,那皇上就在冬天多吃一些,把肚子吃圆了,吃成和胸平行就看不出来了。” 皇叔。 你是朕的皇叔么? 竟然相处如此稀奇古怪,缺德的点子。 离玉树想了一下,把小手横在胸前朝下走去:“这么大呢,太吓人了吧,就跟了宝宝似的。” “……” “……” 宝宝二字让两个人同时僵住了。 又一大难题来了。 离玉树杏眸圆瞪的看着离傲天:“皇叔,你不会把小娃娃顺着朕的脚底心给塞进去了吧。” “……不会,第一次不会有宝宝。”离傲天神情淡然,毫无说谎后的心虚,他淡淡的看着她:“放心吧。” 在离玉树眼里,离傲天就跟她的百科全书似的,他说的话一定是对的,她傻乎乎的笑着:“那就好,那就好。” 离傲天端起牛乳茶品了一口,心想,有了宝宝才好呢。 皇叔很腹黑,靠近需谨慎。 懒洋洋的太阳总算肯发出强烈的光芒了,离傲天眯起黑眸看了一眼窗子:“皇上今日在宫中歇息,明日再上朝,下朝后本王再来看你。” “恩恩。”离玉树点头,看着皇叔的背影张牙舞爪的,心想:哦也,皇叔总算走了。 “皇上。”离傲天猛然回头,便看到她做鬼脸的样子,蹙眉:“皇上午膳想吃什么?本王路过御膳房时吩咐下去。” 小玉树着实在认真的想,眼睛叽里咕噜的,她摇着玉指,咬文嚼字道:“上善若水水煮肉片,心乱如麻麻婆豆腐吧。” “调皮。”离傲天宠溺道,随即离开。 “皇叔慢走,不送了啊。”离玉树扯着喉咙吼。 她穿上了龙袍,套上了缎靴把茉莉叫了进来:“茉莉茉莉,你在门口看着皇叔,若是皇叔来了你就说……就说朕去梅园摘梅花去了。” 茉莉看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皇上,你要去哪儿?” “嘘,朕要办一件大事。”离玉树作噤声状,转身钻进了书房,把昨夜写好的信笺拿出来塞进了袖口里,披着斗篷跑到了飞鸽笼阁内。 这边养了好多好多的鸽子,乃是御用飞鸽往来书信的。 离玉树寻了一只肥的,白的,看起来聪明的飞鸽,从笼子里掏了出来,把信笺绑在飞鸽的脚上,抱出来,对着天空一抬手臂:“飞吧。” 飞鸽扑腾的翅膀从地上朝天空飞去。 火豹趴在雪地上,歪着脑袋,滴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盯着飞鸽…… 第767章 小主子毁尸灭迹了 雪白的地,如火的豹。 好似坐在洁白莲花上的红孩儿,而且还是淘气捣蛋的红孩子。 火豹牵一尾巴而动全身,火苗般的眸灼灼的看着朝天上展翅而飞的白鸽,眸里有惊奇,有攀比,它嗷呜了一嗓子,一跃而起,如蹿起的火苗‘嗖’的朝白鸽飞去。 白鸽扑腾了两下翅膀,为墨蓝的穹庐留下了两撮羽毛。 它还没扑腾几下子呢,便被火豹摁在了爪子下面,把小白鸽好一顿凌虐,锋利的牙齿叼光了小白鸽的毛发,只剩下光秃秃的身子了,脚上的纸团也团的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估摸掉到雪里,柔软的宣纸都被雪水融化了。 火豹不喜欢吃飞鸽这种骨架子,肉少的东西,要吃就吃藏獒那种个头大的才爽呢。 飞鸽这种还不够火豹塞牙缝的呢。 闲来无聊的火豹把飞鸽当成球儿来回的踢了,玩的不亦乐乎。 离玉树还在乾清宫美滋滋的吃糖葫芦呢,却不知道她的飞鸽被玩成了抹布。 玩腻的火豹把飞鸽丢在一边,自己趴在凉飕飕的雪地上着梅花上的碎雪吃,从内务府回来的小肚子恰好看到地上有个血淋淋的鸽子,定睛一看,这不是飞鸽么,怎的死了呢。 小肚子急了。 这内务府每个月都会例行检查飞鸽,这死了一个可怎么办好啊。 于是,胆大的小肚子用两个树杈把鸽子夹起来放在了木板子上,急急忙忙朝乾清宫奔去了:“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死了,死了。” “什么东西死了啊。”离玉树握着糖葫芦循着声音追过来:“小肚子你能温柔一点吗?嗓子那么大,真是……” “啊!怎么死了!”离玉树嗷的一嗓子,那声音可不比小肚子小啊,她激动的都拿不住手里的糖葫芦了,一边舍不掉糖葫芦,一边又心疼鸽子。 最后,左右看了看,心想:算了,还是保住糖葫芦的命吧,反正鸽子也死了。 “谁弄死的,它不是飞了么。”离玉树好奇的问。 “回皇上,是……是火豹。”小肚子道,心想,火豹大爷,只好得罪你了,因为皇上比你更吓人啊。 “是咪咪,这咪咪是存心跟朕对着干啊,先是用小天磨牙,后是把朕的鸽子咬死了,它是不是欠揍了啊。”离玉树撸起一个糖葫芦就往外面冲去。 正好赶上火豹懒洋洋的打哈欠。 它一张嘴,让人颤三颤啊,那锋利的牙齿,那火红的舌头,那巨大的嘴巴,跟碗似的,正好能叩住离玉树的脑袋:“朕……朕还没吃完呢,吃饱了才有力气揍豹。” 她让小肚子把鸽子埋在雪下,然后用石块埋起来,免得被皇叔看到。 证据……是没有法子被销毁的,火豹就是个人精。 下朝后的离傲天路过御花园,绕过连廊才想回到乾清宫便被火豹咬住了缎靴,喉咙里还发出告状的嗷嗷声:主人主人,小主子要毁尸灭迹了,快来看啊,本豹子已经发现小主子的罪证了。 火豹咬着离傲天的缎靴往石块处拉…… 第768章 清蒸乳鸽 嗷嗷。 主子,快跟本豹子来啊。 火豹有灵性,不会随意顽皮的。 “你发现了什么?”离傲天黑眸灼灼的盯着火豹,跟着火豹往前走,来到一个岩石下,火豹朝他嗷了一声,而后开始用爪子拼命的扒拉着,刨坑,刨着刨着就刨出了那个死鸽子给离傲天看。 “飞鸽。”眼尖的离傲天一眼便认出来了。 火豹嗷嗷的朝他转悠着:对啊,主子,就是飞鸽,是你的小情人搞的。 似乎和火豹有心灵感应似的,离傲天眯起眸子,问:“这是皇上拿出来的飞鸽。” 火豹甩了甩尾巴,主子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恩,做的不错,晚膳给你加餐,就把皇上吃剩下的鸡腿赏给你。”离傲天胡噜一把它的脑袋,一边朝乾清宫走一边在思考。 皇上要给谁飞鸽传书。 将这些日子的事情穿插起来,离傲天醍醐灌顶。 喔,慕容澈。 皇上要给慕容澈飞鸽传书,通过慕容澈,离傲天又想起了他们之间的那份契约。 小东西,主意愈发的正了。 私下偷偷联系爱慕她的人,离傲天捏了捏拳头,觉得自己现在危机四伏啊。 再去乾清宫之前,离傲天命御膳房准备了一份清蒸乳鸽。 咔,咔,咔。 未到宫中,先闻声音。 “皇上在干什么?”棋盘上的黑白棋子装在了一个盒子里丢在了棋塌上,离玉树抓着一个木头小锤子用力的砸着棋盘,似乎要固定那个小锤子的锤子把手。 “朕做了一个木头锤子。”离玉树吹了吹上面的木屑,朝他勾勾手指,离傲天坐到棋盘的另一边,小玉树前倾着身子在他脑壳上敲了敲。 ‘邦,邦,邦’的声音响起,小玉树兴奋道:“诶,还挺好使的呢,别说,皇叔你的脑袋还挺脆的呢,那动静就跟熟透了的西瓜一样呢。” “……”把他的头比喻成西瓜? “你做这个锤子做什么?专门为了打本王?”离傲天把她的小手抓起来,看了一眼小木锤,发现离玉树在男儿的玩乐上颇有天分。 “不是不是。”离玉树摆着小手:“朕是为了打火豹的。” 火豹才坏了她的好事,这个小家伙就想着打击报复了。 “喔?”离傲天故作不知情的样子,半个手掌托着她的小脸儿,用大拇指拂掉了她脸蛋上的木屑:“火豹怎么惹你了?说说看,这次火豹是欺负皇上的小天儿了,还是偷吃皇上的零嘴儿了。” 离玉树转了下眼珠,怎么感觉皇叔在套话呢,她嘻嘻哈哈的躲避着话题,回答的也含含糊糊的:“没有啊,就是防止以后嘛。” 她若玻璃球般的眼睛有圆又亮,里面闪着无暇的光,还透着一丝小调皮:“皇叔,你呢?上完朝了?感觉皇叔的脸色很沉重啊。” “恩,朝上遇到一件事情。”离傲天敷衍的把话敷衍了过去:“皇上,方才本王特意让御膳房给皇上加了道餐,皇上定会喜欢的。” 加餐。 哇,皇叔真好。 她搓着小手:“是什么呢?” “月白风清清蒸乳鸽。”离傲天字腔正圆,声音醇厚。 第769章 禁足就是皇叔也不能进 ‘吧嗒’ 小木锤砸在了棋盘上。 她想砸出一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皇叔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但她明明已经毁尸灭迹了啊。 “皇叔怎的忽然想给朕加餐了呢,中午的菜已经够多的了。”小玉树默默拿起了小木锤,‘当当’的砸着棋盘,心里默默的祈祷:皇叔快翻片,朕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 她若剪水的眸子现在灰溜溜的转,隐藏着心虚:“皇叔,你累了吧那你回书房歇息吧或者回王府也行,朕也累了,该睡午觉了,至于午膳嘛,先不吃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皇上打算一脚踏两船?恩?”离傲天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淡淡的反问。 “朕在地面上,没有在船上。”离玉树耸肩,装傻充愣:“而且朕也不会划船啊。” 离傲天幽冷深邃的眸滑过一丝凛然,敲打着棋盘,发出慑人心魄的节奏声:“本王和慕容澈,皇上哪个都放不下,恩?” “冤枉啊。”离玉树‘唰’的回头:“皇叔,你冤枉朕啊。” “给慕容澈的飞鸽传书里写了些什么!”离傲天凝视着她的每一丝表情,语调依然冷硬。 凶,好凶。 小玉树噤着小鼻子,忽地捂住肚子:“皇叔,朕……屁屁疼。” 离傲天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离傲天,你居然不关心我了。”小玉树瞪大眼睛,同离傲天叫板,连名带姓的一起唤她。 他的眸子缩了缩,泛起危险的光:“离玉树,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以后,不准你飞鸽传书。” “好啊,那就把那些飞鸽全都变成清蒸乳鸽。”离玉树把手腕放在嘴边做撸肉的动作:“吃掉,统统吃掉,你也不允许用飞鸽。” “好。”离傲天点头,颀长的身躯从棋塌上起来,腰封上的玉佩流苏摇摇飘动:“皇上被禁足了。” “禁足!好的好的。”离玉树来回转圈圈,转到离傲天面前,手指着他的鼻尖:“朕来告诉你什么是禁足,禁足就是整个乾清宫只能有朕一个人,外人不得进入!明白吗?包括皇叔你!” “皇上。”离傲天错愕的看着她。 “怎么的,这是朕的命令,敢不听是不是,出去,出去。”离玉树指着门口。 “皇上需要安静,安静后微臣再来找皇上。”情绪激动的离玉树什么都听不进去,离傲天不打算和她吵架,转身离开。 小玉树气吼吼的看着他:“再也不让你进来了。” 推开乾清宫的门便撞见了过来找离玉树玩的百里飘雪,离傲天清冷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关上了门,百里飘雪诧异:“诶,王爷,别关门啊,我来找皇上玩的。” “玩不了。”离傲天眉头蹙起:“皇上把自己禁足了,命令所有人不许踏入乾清宫半步。” “啊?为什么啊?皇上怎么忽然玩这么大?”百里飘雪疑惑的问。 “因为她要做错了事情,需要反思。”离傲天整个一胡说八道,丢下这句话迈开步子回了王爷阁。 百里飘雪摸了摸鼻尖:“皇上需要反思?不会吧,她能反思?” “咳……”一道清透的咳嗽声在百里飘雪身后响起。 第770章 你这个假太监 “咳……”清悦的咳嗽声让百里飘雪娇躯一震。 不必听声音,光是闻着那清香的味儿就知道是谁家狗被放出来了。 而且还是一只有洁癖的狗。 闻到这身狗味儿,百里飘雪拢了下獭兔大氅,在转身的那一刹,故意抬起了大氅里的胳膊,弹着上面的灰尘,一边弹一边说:“唉,在宫中,每天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不仅每天都要去陶艺阁玩泥巴,而且还要打算粪便,这身上啊,每天都是臭烘烘的味道。” 她说的活龙活现的,好似刚从茅坑里爬出来似的。 今儿个,九千岁穿了一袭骚粉色的水貂绒大氅,他细长的桃花眼盛着慢慢的掀起,捂住鼻子:“百里飘雪,你简直是本座见过的最邋遢,最脏的公主,诶,本座问你,你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么?” “少跟本公主说话,告诉你,本公主可贵着呢,问一个问题一百两银票。”百里飘雪学着小玉树的小傲娇劲儿,配上那张明艳的脸蛋,刁蛮的眸子,活脱脱一个小精灵。 百里飘雪不走寻常路。 顺着九曲长廊走了两步以后便从廊栏跳了出去,九千岁也想跳出去,后来考虑到廊栏上有脏兮兮的雪,而那些脏兮兮的雪会弄脏人粉色骚包的大氅。 算了。 还是优雅的走路吧。 百里飘雪无比嫌弃的看了九千岁一眼,打了个哈欠,一副懒的搭理他的样子。 “喏。”九千岁傲然抬起他尊贵的头颅,那双保养的比女子还光滑的双手从袖袍里拿出来一张银票。 百里飘雪上扬的眼睛瞟了一眼,看到是银票,眼神一下子发光发亮了,比火折子燃的还快呢:“哟,银票,一百两呢。” “恩。”九千岁细长的眼瞟了她一眼,嗫嚅着唇:庸俗。 百里飘雪不以为然,把银票揣进了袖口里,开始回答他方才的问题:“本公主乃是爪哇国人,正正宗宗的爪哇国公主。” “呵,可笑。”九千岁细长的眸子噙着不可思议的光看着她,走出了九曲长廊,恰好与百里飘雪碰上:“本座还以为你是从乱葬岗抱养回来的呢。”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这个假太监!”百里飘雪一直认为自己是高贵的公主,还从未有人这般诋毁她呢,她当即怒了,从腰封里抽出一条鞭子甩在九千岁的青丝上。 “这可是本座包养了多年的头发。”九千岁的手掌穿过自己的青丝,竟然轻轻的弄下来了几缕突发,他抓狂了,彻底抓狂了:“百里飘雪,本座今日就要替你的兄长,你的爹娘,你未来的夫君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来啊来啊,本公主今日就要割掉你的鸡鸡让你从假太监变成一个真太监。”说着,百里飘雪灵活的用鞭子缠住了九千岁的腰:“哟,没想到,腰还挺壮的嘛,平日里没少吃腰子补吧。” “你胆敢调戏本座。”九千岁旋起双腿,以连廊柱子为基石,展开手臂,如一只丹顶鹤,青丝飞扬,‘啪’的握住鞭子把百里飘雪摔了一个大跟头。 第771章 么么么,来啊 “么么么,来啊。”小时,百里飘雪摸爬滚打,爬树,上房顶,这点小摔小打在小飘飘眼里不算什么,就跟挠痒痒似的。 小飘飘就喜欢做调皮捣蛋的事情。 她算是熟练掌握了九千岁的所有弱点。 他愈是怕什么,小飘飘就愈是搞什么。 他的嘴巴不是高贵嘛,不是干净嘛,那她就可劲祸害。 九千岁喜欢风流倜傥的感觉,可他生的太文质彬彬了,装不出慕容澈那个样子,即使在半空盘旋着,也是忐忑的,因为害怕跌下来脏了自己的衣裳。 小飘飘看准时机,抓住九千岁的衣襟拽到自己跟前,撅起嘴巴在他的唇上‘吧嗒吧嗒’连续亲了两口,而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听闻上次你都把嘴巴擦破了,好几天都不敢喝水,不敢吃饭,哈哈哈哈,本公主这次要饿死你。” “你……你……”九千岁的脑子被扯成了一条条的,无法思考了:“你欺人太甚。” 他一边抹着嘴巴一边飞一般的跑开了。 他要回去漱口,要回去擦嘴巴。 百里飘雪弹着自己的嘴巴:“哈哈,没想到本公主的嘴也能成为一种致命的武器啊。” 冬季。 萧条的雪挂在松树上,试图隐藏它花瓣的形状,变成松树的刺猬状,风不喜欢雪花的调皮,轻轻一吹,便将雪花打回了原形。 风,为了惩罚调皮的雪,便将雪柔软的身子变成了硬邦邦的身子固在了每一个角落。 硬硬的,被风干的雪踩都踩不动,一如……被梁府困住的苏沛云。 踩不透的墙,戳不破的窗,她就这样被困在了柴房里。 一日又一日。 皇上的失踪,寻找皇上,找到皇上,经过这漫长的时间,苏沛云所受的苦难是苏锦墨不知道的。 梁府的每一处都是温暖的。 用的是上好的高丽火盆,烧的是上好的兽金炭,所有房间都暖和和的,每个人穿的是獭兔袄,棉花裤,大缎靴。 唯有这座冰冷的柴房。 柴房四处透风,雪花时常吹进来取暖,它不自量力,进了柴房就融化了,融化之后就生气的将冷气充斥在整个柴房内。 “阿嚏。”穿的单薄的苏沛云打了个喷嚏,她病怏怏的,脸冻的通红,却无能为力,她有些后悔了,若是当年跟着苏锦墨学习武功,也许她早就逃出去了吧。 自从上次苏锦瑟出卖了自己,梁府的人就把她当成了犯人,就连上茅房都要派人看管着,生怕她逃走似的。 破烂柴房的泛旧木桌上只燃着一个蜡烛头子,眼看着就要烧完了。 ‘吱嘎’一声,柴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像极了上锈的锁子,消瘦了一圈的福生赶忙跑进来了,她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进来的时候特别急速。 好似有人追杀她一般。 坐在草塌上的苏沛云看她如此,拉她坐下:“福生,怎么了?是不是有苏副将的消息了?” 福生看着苏沛云眸里的希冀之光,咬着唇,惭愧的摇摇头:“没……没有,沛云小姐,也许苏副将在忙。” 第772章 听话,吃 “忙。”苏沛云靠在寒凉刺骨的墙壁上,削瘦清冷的脸蛋堪比一层雪霜,她的手抚摸着手里的那条帕子,这条帕子是苏锦墨留给她的,每当思念的他的时候,苏沛云便会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这条帕子,这条帕子上面有属于他的味道。 她有些后悔。 当日,她若是勇敢一些,抛开那些世俗,唾骂,义无反顾的和苏锦墨在一起,是不是,自己就不会离开他了。 离开他的第一天,思念。 离开他的第十日,非常思念。 离开他一直到现在,她思念的近乎疯狂。 若不是苏锦瑟,她还能有机会出去看一看苏锦墨。 现在,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前些日子,福生偷偷的在墙砖的夹层间塞了一个纸条出去,可那纸条好似石沉大海,一去不复返,往常,苏锦墨很快便会回信的,可现在已经好些日子了。 他依旧不回信。 “小姐,你吃点东西吧,瞧你瘦的,奴婢看着心疼死了。”福生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看了看柴房门,而后从怀里把用帕子包好的窝窝头拿了出来:“沛云小姐,快吃吧,这是奴婢趁灶房的大妈不注意偷来的,这些人简直太过分了,平时都不让小姐吃饱。” “他们不让我吃饱是因为怕我逃跑。”苏沛云早就清楚。 小时,她在苏家,苏夫人也是不让她吃饱,说若是吃胖了,以后就找不到好人家了,就没人娶她了,这么多年,她就白吃苏家的了。 也就是说苏夫人要让苏沛云用丰厚的嫁妆来报答苏家。 “小姐,你快吃,快点。”就一个窝窝头,福生好不容易偷来的。 苏沛云才想咬,忽地想起福生这几日也没吃饱,便掰了一块儿给福生:“你也吃。” “小姐,奴婢不饿。”福生道。 “听话,吃。”苏沛云擎着手。 福生不再推脱,拿起那半块窝头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就连掌心里的碎渣渣都舔着吃了,把掉在被子上的碎渣渣也捡起来吃了。 ‘砰’的一声。 柴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福生的心提到了喉咙口,下意识的展开手臂挡在苏沛云身前,就跟老鹰护小鸡似的,警惕的看着门口,梁肥猪甩着一身的肥油晃晃荡荡的进来了,摸着下巴:“小美人,怎么样?想好么?要不要和本公子好好的洞房,好好的过日子啊,你要是答应了,现在就乖乖的在本公子面前把衣裳给脱了,让本公子现在把你办了,然后呢,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 苏沛云从草塌上下来,把福生护在自己身后,冷艳的脸看着梁肥猪,眼里尽是不屑:“你……休想!” “妈的,贱人,你嫁给我了,你还在外面乱搞,我搞不了苏锦墨,我还搞不了你么,本公子从今天开始就饿着你,饿死你。”梁肥猪一边喷着口水一边骂她:“我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福气,妈的!” 梁肥猪离开以后,苏沛云总算清静了。 风‘吱嘎吱嘎’的吹着,好似有人在召唤。 福生抹了一把眼泪,不甘心道:“小姐,今夜子时以后,奴婢再去看看有没有苏副将的消息。” 第773章 砍手 子时。 稀疏的月光如掉光了头发的秃子,害羞的躲进了乌云里,并把世间的一切都映暗了,这样,就没有人看到它光秃秃的脑袋了,细碎的星星成了小叛徒,挂在空中时不时的眨着眼睛来放着消息,也在警惕着月亮。 风,愈发的大。 今年的冬刺骨的冷。 跟刀子似的刺在脸上,苏沛云的手都长了冻疮,没有药,没有热水,一直没有痊愈,反反复复的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 咻,咻。 小风透过柴房的门板吹的那半只蜡烛摇摇欲坠的。 草塌上,福生纤瘦的,小小的,坚强的身影爬了起来,替苏沛云盖上了被子,她知道苏沛云没睡着,握住她的手:“小姐,奴婢出去看看。” “小心一些。”苏沛云压低声音,因为她知道在梁府山隔墙有耳的。 福生点点头,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推开拆房门,呼啸的风迎面扑来,福生忍住了咳嗽,悄悄的溜到了外围的墙壁前,拆开了中间那块砖头,而后用手去摸砖块夹层。 她惊喜的发现那里面有纸条。 她高兴极了。 太好了,太好了。 苏副将没有忘记她们家小姐。 恰时。 ‘砰砰砰’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紧接着,便是那一个个刺目的马灯,映亮了这暗黑的夜。 梁肥猪带着两个管家将福生围住了,他摸着自己的肥头大耳:“贱丫头,我就说美人那些日子怎么天天往外跑呢,而且还和贱男人私会,原来你在当奸细啊,妈的,真是找死啊!” 福生吓的够呛,哪曾想这懒惰的梁肥猪竟然会在半夜爬起来堵她啊。 福生攥紧了纸条,想跑,却不想被那两个管家拦住了,把她死死的摁在地上:“妈的,使劲揍。” 啪啪啪。 雨点般的拳头和巴掌砸在福生的身上,脸上和头上。 “看看她的手里有什么,拿出来。”梁肥猪呸了一口。 “是。” 两个管家用力去拆福生的手,可福生死死的攥着,根本就掰不开。 “妈的,这贱丫头,穷命,贱命,她不是手贱么,来人啊,把她的手给我剁了,这样不就能把纸条拿出来了么。”梁肥猪心狠手辣的说。 “是。”一个管家去拿菜刀,而后把菜刀递给梁肥猪。 此时。 在柴房的苏沛云听到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她的心揪在了一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着,她滕然从草塌上爬了起来,冲到了外面。 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 梁肥猪嘴角挂着油腻腻,心狠手辣的笑容,握着菜刀朝福生走去,一只脚踩住了福生的手腕,而后,抬起菜刀‘刺’的一声,将福生握着纸条的那个手掌砍断了。 鲜血四溅。 “啊!”疼痛无比的福生要死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和手腕分离,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福生,福生。”苏沛云惊呆了,踉跄的朝福生扑了过来,颤抖的身子看着她的手:“福生,福生。” “小……小姐,纸条……”福生忍着撕心裂肺的痛,道。 第774章 杀人了 “姓梁的,你好残忍。”苏沛云全身在颤抖,如飘零的落叶,这些日子,在她眼里,福生如她的姐妹一般。 福生护着自己,照顾自己,有什么委屈都替自己扛着。 现在,又为了自己丢了一个手腕。 她恨,恨透了自己,也恨透了这个梁肥猪。 “哈哈哈,谁让她贱了,帮助你和那个奸夫会和,传话,妈的,我没弄死她就算不错了。”梁肥猪非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愈发的猖狂,他拎着那断手,把纸条拿出来:“小美人,来看看,你的奸夫给你写了些什么啊。” “给我,还给我。”苏沛云冲上前去抢,青丝飞扬,她冻的红红的脸好似有泪痕,泪痕在烛火的映照下显的她整个人愈发的凄美动人。 她是这么的无助,这么的可怜。 她不怨别人,她只怨恨自己。 是她,都是她自己太过懦弱了。 否则,事情不会变的这么糟糕。 她原以为逃离便可以摆脱掉一切,她错了,她大错特错。 梁肥猪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念着纸条上的内容:“沛云,那些日子我一直在守护边境,今夜才回来,对不起,我才看到你给我写的信,我想你,好想你,明天我们还在老地方见。” “妈的,贱人,还在偷偷见面是不是啊。”梁肥猪把纸条撕个粉碎,一把扬起挥在苏沛云的脸上,那些纸条如雪花一般落在地上。 苏沛云想抓,却抓不住。 锦墨,你为何回来的这么晚。 她撕心裂肺的痛,她的福生该怎么办啊。 那一双灵巧的手该怎么办啊。 “来人啊,今夜本公子高兴,把这个下贱的丫头赏给你们玩了。”梁肥猪实在是太残忍了,不但不给福生找郎中,还找人羞辱福生。 “小美人,今夜看我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让你的情郎看看他的小贱人有多么的不要脸,多么的放荡。”说着,梁肥猪朝她走来,那些管家们也开始脱衣裳,扒福生的衣裳,福生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小姐,小姐,你快跑,别管奴婢……” “福生,我会带你走的。”苏沛云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 黑夜。 往往是牵引人坠入罪恶深渊的岔路口。 她的脑子里穿插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快要将她逼疯了:“会出去的,会出去的,只要……呵呵,只要……” 她喃喃自语,没有人听懂她说了些什么。 “给我过来吧你。”梁肥猪扯住苏沛云的手臂就要亲她,那阵阵的口臭味儿让苏沛云作呕。 “呵……”苏沛云冷艳的眸蕴着浓烈的淬毒,她的眸子是赤红的,全身冻的发紫,心,却是烫的,烫的吓人,苏沛云从袖袍里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一抹刺目的银光闪过,苏沛云狠狠的刺在了梁肥猪的胸口上。 血,滚烫的血立刻涌了出来。 梁肥猪的身子重重的倒了下去,苏沛云镇定的吓人,她早就做好准备了,她扑到地上,握着匕首一下一下的插着他的身体,无休无止,脸上,身上,溅的全都是血。 那些管家看到苏沛云疯狂的杀人,都慌了,吓软了,哪有心思祸害福生:“啊,杀人了,杀人了。” 第775章 宁愿做一个杀人犯 血。 红红的,黏腻的血。 苏沛云模糊的双眼渐渐变的清明,她没有吼叫,没有惊恐,没有逃跑,没有哭泣,她十分冷静,冷静的吓人,她早已预料。 今夜,便是梁肥猪的死期! 人,总有被逼急的时候。 苏沛云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一定的极限,她撑不住了,再也撑不住了。 她宁愿做一个杀人犯,被关在大牢里,也不愿意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面对着梁府这一群败类。 “小姐……小姐。”福生看的呆了,震惊的看着浑身是血,烛光下消瘦身影的苏沛云,福生手腕上的疼痛都麻木了,她唤着苏沛云。 苏沛云回过神儿来,落在福生身上,奔过去,将她抱起,让瘦瘦小小的福生靠在自己怀里:“别怕。” “小姐,我们怎么办啊,我们会坐牢的,梁夫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福生泪流满面,万万没想到今夜会让她们的人生发生巨大的改变。 一滴无情的,冷艳的泪珠顺着苏沛云的眼眶滚下来,她布满红血丝的眸平静的望向穹庐,月儿,要出来了,她薄唇微动,垂着眼眸:“大牢里,不好么?” 福生一怔,心一下子拧住了,她自然明白苏沛云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姐,你的命好苦啊。” 去报信的管家们带着梁夫人等人呼呼啦啦的过来了,如一群黑压压一片的乌鸦,让人作呕。 梁夫人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儿子,立刻疯了,扑了过去,哭天抹泪的:“儿子啊,儿子啊,你让这贱女人给害死了啊,儿子啊,你快醒醒啊,儿子,娘要给你报仇啊。” 梁夫人疯疯癫癫,情绪崩溃的朝苏沛云扑来。 苏沛云早已起身,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在梁夫人扑过来,扬起巴掌的时候,苏沛云体内的潜力和愤怒彻底迸发出来,狠狠的捏住了梁夫人的手,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刺在她脖子的肌肤上,凉意直穿梁夫人的脚底,苏沛云冷艳的眸看着她:“梁夫人,我手里已经有一条人命了,不介意再多一条人命。” “你个贱人,你杀了我儿子,我要送你去官府。”梁夫人口出脏字。 苏沛云将刺在她脖子上的匕首深了深,血珠顺着匕首涌出来了一些,梁夫人感觉到死亡再向自己招手。 梁夫人怕了,她从苏沛云的眼里看到了嗜血的杀意:“啊,啊,疯子,疯子,她是疯子,她疯了,快,快报官啊……” 滴答,滴答,滴答。 幽冷的牢房房顶上流着水滴,那水滴是透明的,是干净的,比梁府井口里的水还要干净,循着水声,苏沛云从草垫子上爬了过去,摊开玉手擎在半空,接住了那个水滴,那水滴凉凉的,好似生命的源泉。 苏沛云从未比现在更加轻松。 她杀了人,但她并不害怕。 在牢里,心神都放松了。 “小姐。”是的,福生也被关进来了,梁夫人是想弄死她们两个人,苏沛云回眸,福生已经苏醒,她过去,不忍心看她的断腕:“福生,对不起。” 第776章 欺人太甚 “小姐,你别跟奴婢说这句话,都怪奴婢,是奴婢太不小心了,若是奴婢小心一些我们便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也许明日我们就能见到苏副将了。”福生的眼睛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小姐,苏副将会来救我们吗?” 苏沛云将视线落在泛旧的墙壁上:“也许会,也许不会。” 她的心空荡荡的,怎么填也填不满。 她的人生,也许就此截止了。 那个梁夫人那么狡猾,怎会让苏锦墨前来救她们呢。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白天。 阳光刚健的苏锦墨早早便来到了老地方等候苏沛云。 今日,他要向苏沛云表白自己的心意,要娶她,他已经下定决心了,无论前方有多大的困难和阻碍,都无法阻挡要迎娶她的决心。 一盏茶,喝了一杯又一杯,茶的清香已经慢慢的沉淀了。 苏锦墨沉稳内敛的心也熬不住了。 他来回踱步,眉宇间拧成了川字,福生这个丫头一向靠谱,机灵,今日为何慢吞吞的,还没有把苏沛云带出来呢。 他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如在油锅上煎炸。 他总觉得要出事,但是是什么事他也说不上来。 不行。 他要去梁府周边看看,也许福生在砖块的缝隙处给自己塞了纸条。 想到这儿,苏锦墨再也坐不住了,往茶几上丢了一块碎银子便朝楼下一层走去。 这个时间段的冬季正是人多的时候。 三两个人都会结伴到茶楼喝着热茶,叙叙旧,聊聊天。 “诶,你们听说了么,梁府啊,昨天夜里出事了。”人多的地方总是嘴杂,总有闲不住的人喜欢聊这些闲话家常。 走到楼梯尾端的苏锦墨真真切切的将‘梁府’二字听了进去。 他粗犷的手掌摁住了楼梯的扶手,脚下的步子顿住了,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议论。 “什么事啊。” “梁府啊,死人了。” 苏锦墨的心一抽,如被刀搅。 “啊?谁死了?” “是梁公子死了,听说啊,是被新娶过门的那个苏小姐给捅死了。” 听及,苏锦墨的脑子‘轰’的一声,他一个箭步冲了下去,抓住那人的衣襟,双眸赤红:“你再说一遍?是谁杀的人?” 苏锦墨的忽然闯入让那人彻底懵了,被苏锦墨浑身上下的戾气所震慑住了,哆哆嗦嗦的说:“是……是苏小姐把人杀了!” “苏小姐现在人在哪里!”苏锦墨的手都在颤抖,吐出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绝望的。 “听闻被梁夫人告到了官府,现在在大牢呢。”那人道。 ‘砰’的一声,苏锦墨将人松开,龙卷风一般夺门而出。 他的双腿都在哆嗦,整个人近乎崩溃,沛云,他的沛云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一定是梁家的人欺人太甚了!一定是的! 苏锦墨将一双降烈马,握弓箭的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牙冠紧咬,朝官府奔去。 官府的大人和苏家稍有些关系,听了来龙去脉的苏锦墨愈发的心疼苏沛云,他给了大人一些银两,要求见苏沛云。 第777章 答应我一件事 苏锦墨没有想到今日的幽会竟然在牢房中。 凄凄冷冷的牢房,脱了漆的铁栅栏,阴冷的空气,森幽的味道,牢房堪比十八层地狱。 有的人,一辈子都关在这里,关到病,关到疯,关到死。 有的人,心心念念的盼着出去。 所以,牢房乃是阴气最重的地方。 比坟地的阴气还要重。 坟地,关着的都是死人,入土为安的死人。 可牢房呢,尽是冤魂,每天,每时,每刻都有各种各样死法的人。 据说,一个牢头看守了一辈子的牢房,最后,被活活吓疯了。 一夜,一个人想逃跑,把头卡在了铁栅栏中间,那脑壳竟然被活生生的挤碎了,脑浆子都出来了,眼珠子瞪的溜圆,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 迈进牢房,那无休无止的诉苦声,哭泣声回荡在整个牢房之中。 头晕目眩,脚下旋空,会让人产生一种晕厥,窒息的感觉。 苏锦墨经常出征,浑身杀气重,不怕牢房这些三三两两的冤魂,他脚踩黑底缎纹靴,雪青色的斗篷被牢房的昏暗映照的黑漆漆的,他迅速寻到了苏沛云所在的牢房。 她孤苦伶仃的坐在那里,福生睡在一边,她呆呆的看着福生,眸里有愧疚之感。 他的沛云受了太多太多的苦了。 ‘咣当’苏锦墨用从牢头那拿来的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苏沛云循声望去,望着挺拔的苏锦墨,唇角,慢慢勾起了笑容,那是温暖的笑容,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苏锦墨一把将苏沛云搂在怀里,声音沙哑:“沛云。” “我就知道……你会来。”苏沛云平稳的声调终于有了一丝丝波澜,抱着苏锦墨,下巴抵住他的肩膀上。 福生也被他们弄醒,当福生看到苏锦墨时立刻起来,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苏副将,快救救小姐吧,是梁公子欺人太甚,小姐才杀人的。” 苏锦墨将视线落在福生的手上,无比震惊:“你的手。” 福生垂下头。 苏沛云愧疚道:“是被姓梁的砍掉的。” “福生,我会给你报仇的。”苏锦墨也感到惭愧,福生好好的一个小姑娘,现如今却被他们连累了。 福生流着泪摇头。 “哥,我杀了人,但我不后悔。”苏沛云冷艳的眸浮了一丝凉意:“他……该死。” “沛云,我没有怪你,杀了就杀了,无妨,你放心,我定会帮助你的。”苏锦墨托住她憔悴的小脸儿,认真且眷恋的看着她消瘦的脸:“沛云,你受苦了。” “沛云,你怎的穿这么少。”苏锦墨触及到她单薄的身躯时,无比心疼的问。 福生插嘴:“回苏副将,沛云小姐吃不饱,穿不暖。” “福生。”苏沛云打断她的话。 苏沛云昂起头:“无妨,我不冷。” “穿上。”苏锦墨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一会儿我再送一些衣物,被褥来,你和福生夜里盖着,沛云,放心,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第778章 开门,若歌 “嫁给我。”苏锦墨阳光刚强的眸灼灼的看着苏沛云的眉眼,他跪在地上,常年习武颇有些粗糙的大掌握住她发凉的手,捋起她额前的青丝,眸里饱含深情:“沛云,别拒绝我,你想让我的心一次一次的死掉么?沛云,我爱你,若是不能娶你,我今生就没有生活的希望了。” 昏暗的光线依稀能看清楚苏锦墨刚硬的轮廓,分明的线条。 苏沛云长睫下的清眸微微闪烁,有了一丝波澜,她干裂的唇微启:“你若能平安归来,保住前途,不为我做傻事,我出去后,便嫁给你。” 终于……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苏锦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和希望,他重重的点头,托住苏沛云的脸在她的唇上深深的亲吻着。 二人的唇舌交融,苏沛云闭上了眸子,感受着这个吻:“哥,你若无法保全自己却拼了命的想要救我,我便在牢中自尽。” 闻言,苏锦墨一怔。 沛云和他打小一同长大,自然了解自己的性子。 苏锦墨乌云交织的眸看了她一眼:“沛云,我不会做傻事的,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不会。” 牢头一直用晃悠着铁链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示意苏锦墨该离开了。 “沛云,我该走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苏锦墨恋恋不舍的吻住她的唇,而后才离开。 苏沛云怔怔的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指腹,触上自己的唇。 这,便是奋不顾身的爱么? 幻宫澈影。 一轮弦月挂天边,嗷呜一口咬两边。 平静的死海海面上飞着荧光绿的萤火虫,它们自由的展翅而非,似是在跟月亮较量谁更美丽。 “风萧萧兮易水寒,玉树一去不复返。”一袭深紫色水貂绒斗篷的慕容澈眯起邪魅的丹凤眼,那张颠倒众生的妖冶俊脸噙着一抹风流倜傥的笑容,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个冰玉的酒壶,仰起头,清澈的酒水灌入了他的喉咙。 慕容澈有些醉了,弥漫着酒气,他迷离的眸凝着眼前的萤火虫,渐渐的,萤火虫变成了两个人。 他伸手去抓,唇嘟囔着:“小玉树,诶,若歌,你们两个怎么都在啊。” 他一边抓一边仰头喝酒。 长指敲了敲酒壶,怎么一滴酒都没有了呢。 他酡红妖冶的俊脸噙着一抹不悦:“若歌,给本尊主倒酒。” 鸦雀无声,无人理他。 “这若歌……”慕容澈抬起长指敲了敲侧额:“若歌已经好几日不理本尊主了,对,本尊主找她去。” 他飘着的步子好似踩在云端上,拿着空空的酒壶往若歌的房间去。 恩。 香,清香四溢的味道,这是若歌的味道,他最熟悉的味道。 若歌的闺房们紧闭,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若歌便对他抱着警惕之心,房门紧锁,也不敢穿着肚兜小裤睡觉了,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生怕慕容澈头脑发热又跑进来要了自己。 “开门,若歌,快点开门。”慕容澈叩着门,靠在门框上,风流贵公子的韵味儿十足,那双眸子流转百世,足以让天下的女子怦然心动。 第779章 小若歌,过来 ‘砰砰砰’的叩门声让早已浅眠的若歌心都要跳出来了。 只要听到慕容澈的声音,她的心肝脾肺肾都往一块儿挤,因为慕容澈那方面太过强悍,那次让她下面出了血,红肿了好些日子才痊愈。 但。 慕容澈毕竟是她的尊主,她的主子。 稳了稳心神的若歌,捋起垂落的青丝,那双仙若如水的剪水眸子凝了一抹复杂的情愫,略略深呼吸,若歌拥着被捻靠在墙壁上,门外墙壁上的花灯映照出橘色的光扬扬洒洒折在窗纱上,恰好能映照清楚慕容澈伟岸的身影。 “尊主,夜已深,若歌已经歇息了,若是有事明日再说。”若歌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么晚了,还有人前来换契约的。 他的那套说辞,若歌早已明明白白。 门外的人依旧纠缠不休,舌头有些打结,慕容澈迷离的眸盯着绵软的窗纸:“若歌,出来,本尊主想喝酒,可是本尊主找不到你把那桃花酒放哪儿去了,你出来给本尊主找出来。” 呵…… 借口,又是借口。 他怎会不知。 “尊主,桃花酒就在水晶柜里。”若歌淡淡道,毫无感情,毫无波澜。 卑贱的感情,她不要。 一夜的感情,她不要。 敷衍的感情,她不要。 虚伪的感情,她不要。 她宁愿一直在心里默默的暗恋着慕容澈,也不会卑微的任由他践踏。 “本尊主找不到,你给本尊主拿出来。”慕容澈颇有些耍赖的味道。 若歌闭了闭眸,声音淡漠清冷:“既然寻不到,那尊主就别喝了。” 在门外的慕容澈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悦:“不让本尊主喝了?为什么?你算什么?你凭什么不让本尊主喝啊。” “不行,本尊主非要喝。”愈是跟他对着干,他就非要逆反着来,慕容澈眯着妖冶的丹凤眼,单手发力,醇厚的内力蕴藏在掌心中。 只听‘砰’的一声。 门,开了。 慕容澈欢喜的看了一眼被自己破掉的门:“这……不是进来了么。” 若歌也吓了一跳。 慕容澈怎么总是这么喜欢破坏自己的门,短短几日,都已经坏掉两次了。 “尊主,请你出去!”若歌从床榻上下来,顺手从梨花架上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 “不,若歌,现在,你连本尊主的命令都敢不听了是不是,恩?”慕容澈晃着步子朝她慢慢走来,闻着空气中的味道:“若歌,你这房间好香,本尊主喜欢。” “出去!”若歌不再惯着他,隐在斗篷下的手卷起了自己细腰上的飘带,‘嗖’的朝慕容澈飞去,带着少许内力的飘带缠住了慕容澈的两个手掌。 慕容澈逐渐清醒,丹凤眼看了一眼自己被缠住的手,不悦道:“本尊主还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啊,现在胆敢跟本尊主动手了是不是。” ‘啪’的一下子,飘带变成了细碎的雨,散落在地上。 “过来,小若歌,说,错没错。”慕容澈一把搂过若歌不盈一握的腰肢,脸,凑到她的脸蛋上闻:“小若歌,你是不是偷喝本尊主的桃花酒了,要不然,脸蛋怎的这么香呢?” 第780章 你留本尊主过夜了? “尊主,你喝醉了。”若歌别过头,不让慕容澈凉薄的唇触上自己的脸颊,那股绵软的感觉会让她心猿意马,她不能在继续沉醉下去了。 慕容澈心里没有自己,不爱自己。 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贵样子。 在慕容澈心中,自己是怡红院的头牌,是他买回来赎回来的。 宽厚的手掌差点捏碎若歌如杨柳般纤细的腰肢,若歌的腰肢很软,朝后弯去,折成了一个角度,慕容澈簇簇眉头,发现香喷喷的脸蛋没有了。 他四处寻找,发现若歌竟然将整个人折成了桥的形状:“小若歌,你好软,看到你这么柔软,本尊主又想起了那日,小若歌,要不,我们再做一次吧,恩?” 卑鄙。 若歌在心里暗暗的骂着。 不给自己一份完整的爱,却天天想着如何睡自己。 他想得美。 若歌仙雾腾腾的眸敛了一丝光,笔直纤细的玉腿朝慕容澈的脑袋狠狠的一踢,这让酒量本就不大的慕容澈直接瘫倒在地了。 “小若歌……”慕容澈抬着手指摇摇晃晃的指了指若歌,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睡着了,片刻,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若歌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从地上折回来,蹲在他旁边,玉指在他俊美的五官上轻轻的划过。 慕容澈,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该爱,还是不该爱呢。 “慕容澈,这些年,你一直欺负我,我一直忍着你,让着你,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你何时能成熟一些呢?”若歌的玉指在他的鼻梁上点了点,慕容澈噤了下鼻子,偏过头继续睡。 “冻着你吧。”若歌稍稍鼓了下腮帮子,起身,抱着玉臂看着呼呼大睡的慕容澈。 转身就要上床榻歇息,才坐到塌上的若歌不放心的起身,看了一眼慕容澈。 贱骨头。 真是。 还是放心不下他,怕他生病,怕他着凉。 若歌啊若歌。 “他病了,我还要照顾他,得不偿失。”若歌自我安慰的想,从床榻上抱起自己的厚被子和软枕来到慕容澈跟前。 “真是欠你的。”若歌叹息一声,轻柔的用玉手捞起慕容澈的头,把软枕塞到慕容澈的脖子下。 若是陌生人这样弄他,他定会爬起来将那人掐死。 可,若歌的味道太熟悉,所以若歌再弄他的时候,他照样睡的很安稳。 垫完软枕,若歌又把厚厚的被子盖在了慕容澈身上,掖好被角,褪去他的缎靴,包好他的脚,一切都打点好,若歌站在那里看了他一会儿,蹙着仙秀的眉头,不知该不该在自己的闺房睡。 算了,还是别的了。 若是在自己的闺房睡,翌日醒来,慕容澈定会以为自己勾搭他呢。 想了想,若歌转身离开跑到小玉树以前的客房去睡了。 流星带走了夜,留下的白色尾巴变成了白天。 “头疼。”迷迷糊糊的慕容澈把手垫在脖子上揉了揉,又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垂眸一看,自己怎的盖着若歌的被子。 他现在还在神游中不知怎么回事呢。 “若歌,你留本尊主过夜了。”慕容澈挑着邪魅的丹凤眼。 第781章 只睡觉,不动情 等等。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呢。 慕容澈揉捏着酸胀的鼻梁,抬手拍了拍旁边,空空如也,而且硬邦邦的。 幻宫澈影哪有硬邦邦的床榻。 所以说…… 他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清晨,慵懒的慕容澈为他妖冶的俊容更添了一丝完美,他环绕了一圈。 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恩,这是若歌的闺房,这是若歌的地,但,若歌人呢?本尊主为何会在地上?” 慕容澈从凉飕飕的被窝里爬出来,穿上了缎靴,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来到了幻宫澈影的幻厅。 人呢? 水晶膳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膳,看起来香喷喷的。 是若歌的手艺,光凭着味道就能闻出来。 幻宫外,有舞剑的‘唰唰’声音,听起来十分悦耳,似乎将整个死海唤醒了。 一袭冰蓝飘纱醮纱流苏长裙的若歌在天地之间舞剑。 剑鞘出剑,如白色的蛇摇曳着柔软的弧度,那散出来的银光与若歌挽在玉肩上的白色飘纱融为了一体。 手腕轻轻旋转,剑如白蛇吐信,若歌若仙女般将剑绕在周身,形成了流光的弧度,青丝扬起,她仙雾腾腾的水眸噙着潋滟之光,裙裾旋转,好似死海上盛开的蓝色花朵。 “恩,不愧是本尊主的人,这剑舞的真不错。”慕容澈忽然插入的声音让若歌停下,脚下如风,渐渐顿住,剑,入鞘,若歌恢复了漠然的神色,朝慕容澈恭谨的拂了下身子:“尊主。” 见礼后,若歌落落大方的朝幻宫内走去。 “你不用早膳?”慕容澈盯着她飘渺的背影,问。 “回尊主,若歌已经用过了。”若歌并未转身,淡淡道。 慕容澈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片刻,绕到若歌跟前:“本尊主问你,昨夜……” “昨夜尊主喝醉了睡在了若歌房间的地上,若歌替尊主盖上了被子,为了避嫌,若歌去了玉树曾住过的房间。”若歌一口气解释完,免的他东问一句,西问一句的。 慕容澈盯着她如桃花的小嘴儿,看她一副冰块的样子,挑了挑眉头:“恩,行,若歌,记住本尊主的规矩。” “对尊主,不动情,不动心,若歌一直谨记在心。”若歌剪水的眸微微垂着,不卑不亢,神情淡淡。 “恩,不错,不过现在多加了一条。”慕容澈挑着不羁的唇,纨绔的看着她。 闻言,若歌颇有疑惑,幻宫澈影很久没有加过新规矩了,她恭谨的看了一眼慕容澈,将眷恋如数收起:“若歌洗耳恭听。” 慕容澈迈出了一步,两个人离的很近很近,近到呼吸都交融了,慕容澈骨节修长的长指挑起了若歌的青丝,凑到鼻息处闻了闻,声音惑人,磁性:“只睡觉,不动情。” 呵…… 果然。 风流的德行又冒出来了。 若歌朝后退了一步,与他隔了一段距离,看着他的丹凤眼,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其中的情绪,好似佛堂的小木鱼:“尊主,前面那一条不会在我们之间发生了,上次,仅仅是意外罢了。” 第782章 下扬州 “若歌。”慕容澈擎着长指在半空敲了敲,邪魅不羁的眸子染过一丝淡淡的嘲讽:“何必装纯情呢,虽然本尊主赎回了你,但,你的过去依旧在,不要以为出来了,底子就干净了,睡都睡过了,再怎么,也要跟本尊主的关系近一近了。” 他的话。 每一个字都如刀子割在自己的心窝上。 “恩。”空谷幽兰的仙眸恍若深深的海,细碎的青丝垂在额前,楚楚动人,若歌淡漠的唇稍稍勾起一抹淡雅的弧度:“尊主,既然如此,我们只睡觉,不动情,但动财。” 闻言,慕容澈纨绔不羁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恩?什么意思?” “尊主,既然你总是用上次的事情同若歌说事情,那若歌也给尊主开个价。”若歌仙雾的眸浮了一丝怡红院头牌的嫣然:“尊主不必在意,只要给若歌一笔银两就好,若歌就陪尊主睡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尊主不可以再提出那样的要求。” 她潋滟的嫣然之笑挂在唇角,魅惑动人,撩拨着人心。 慕容澈上前捏住若歌的下巴:“要银子?多少?” “恩。”若歌拂开慕容澈的手,淡淡道:“一次,一万两。” “哈哈哈……”慕容澈爽朗的笑,迷人的丹凤眼浮着危险的光芒,他挑起不羁的唇:“一万两?小意思,没想到这么便宜,本尊主还是能付起的。” “不过,银票没带在身上,得等。”慕容澈勾起一抹顽劣不羁的笑。 “不急,尊主。”若歌浅浅微笑,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断了对他的念头。 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收拾收拾,今日随本尊主出去一趟,多准备几件衣物,把本尊主的也准备出来。”慕容澈来回的揉搓着指腹,勾了勾不羁的唇。 闻言,若歌轻轻蹙起眉头:“尊主,我们要出远门?” “恩,去扬州。”慕容澈懒懒道:“答应小玉树的事情总归是要办到的。” “若歌可不可以不去?让其他幻人随尊主去。”若歌试探性的问。 当年,慕容澈花高价赎了怡红院头牌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这次去扬州定会面对他的家人。 “不可以。”慕容澈直接拒绝了她的话,打消了她的念头:“赶紧收拾去。” “是。”既然如此,她只好勇敢的面对,顶多是被人奚落一番罢了。 收拾好二人的衣物,若歌披着水貂绒白色斗篷拿着包袱走出来,慕容澈一袭深紫色水貂绒斗篷,将他邪魅的高贵挥发的淋漓尽致。 “走吧。”慕容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大步朝前方走去。 “是。”若歌跟在他身后,他们划着幻船越过了死海,海风呼啸着,若歌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慕容澈悠闲的靠在船上,瞟了一眼她手里的两个包袱,一把扯了过来。 “尊主。”若歌唤道。 “叫什么叫,在塌上怎么不叫的这么好听。”慕容澈不羁的说,把包袱搂在怀里:“本尊主抱着取暖。” 孩子气。 若歌没有理会他,闭着眸子想事情。 “到了,想什么呢?想男人呢?”慕容澈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个响指,问。 第783章 挤挤暖和 “是。”死海的海水有些咸,溅起的海花落在若歌细碎的青丝上,她睁开仙雾腾腾的眸,淡漠的看了一眼慕容澈,提着斗篷下的裙裾朝海的岸边迈去。 “出息。”慕容澈挑起不羁的丹凤眼,瞥了下邪魅的唇角,拢着斗篷,拿着两个包袱在幻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青樱色的华顶马车伫在林荫小路上。 下了雪,林荫小路成了一条孤单的雪路,周遭茂盛的花花草草早已成了一滩枯草,明年春天才会重新盛开。 一袭雪白水貂绒斗篷的若歌规规矩矩的伫立在马车旁候着慕容澈,见慕容澈已上岸,她撩起那厚厚的挡风门帘:“尊主,请。” “你呢?”慕容澈先将两个碍事的包袱丢进了马车内,拍了拍手上的浮灰,绝美的五官噙着凌寒的丹凤眸。 “若歌驾马车。”她不卑不亢,似弯月的眉微微的挑着,似杏仁的仙眸噙着一丝光亮,好一个绝色佳人。 “滚回来。”在若歌踏出去的那一瞬,慕容澈霸道的拉住她的手腕:“瞅你那弱不禁风德行,还能驾马车,再把本尊主拉到山沟沟里去,让幻人驾马车。” 她驾马车的技术的确不算太好。 但,若歌的确不太想和慕容澈坐在一起。 只要和他并排在一起,若歌的心便会情不自禁的深深的陷进去。 看若歌纹丝不动,慕容澈醍醐灌顶般想起了什么,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张银票,用银票拍在若歌的手上:“给,好像本尊主差你银子似的,一万两银票,不欠你的了,上马车,冻死了,马车上有暖炉。” 银票。 一万两。 恩,挺多的。 “多谢尊主。”若歌堆着浅浅的笑接过了那张银票,转而上了马车。 “真是本性不改啊。”慕容澈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也上了马车。 马车不算宽敞,只能容纳两个人,若歌环绕了一圈马车,马车内缝着厚厚的獭兔毯,看起来十分保暖,座位下也是铺的獭兔软垫,脚下有一个火笼,那火笼是半封闭的,四周有一条条的缝隙,防止火炭跑出来,火笼固定在马车的车壁上,慕容澈丢给她一个手炉,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那条腿都蹭到若歌的斗篷了。 “尊主,这是幻宫最小,最破的那辆马车吧,尊主不能换个大点的马车么?”若歌问。 “怎么?嫌弃?”半靠在车壁上的慕容澈不悦的挑眉看她。 “尊主不觉得挤?”若歌拽起自己被慕容澈压在腿下的大氅,问。 慕容澈慵懒的伸了伸懒腰,懒洋洋的说:“挤挤暖和。” 若歌朝旁边挪了挪不再理会她,袖口里那张银票似乎将自己的肌肤烫出了口子。 幻宫澈影到扬州需要整整三日的时间,路上寒凉,他们走一走,停一停,遇到村庄或者客栈会停下来歇歇脚,给马儿喂喂草。 这段路不太平稳,路上有许多的小石块,颠的马车总是来回的晃,若歌抓着马车的车栏不让自己的身子朝慕容澈那边倾斜。 忽地,马车猛然一顿…… 作者有话说: 今天光棍节,晚上六点在评论区有占楼抢书币活动,最高五千书币。关心微信平台:尼泊尔的图图 第784章 你小产了? 马车碾过了一块儿石头,也恰是因为这块石头,让马车颠簸的异常厉害。 靠在车壁上的若歌脸色有些苍白,唇,白的吓人,还有些干裂,若歌似乎一直在隐忍,唇被她自己咬破了,渗出了一丝丝的鲜血,她抓着车栏的手泛白,骨节呈青色,另一只手捂住小腹。 “怎么了,这么娇气,不就是颠一下。”大大咧咧的慕容澈戳了她一下,挑了挑丹凤眼:“硌着屁股了?” “没事,尊主。”若歌气若游丝道,语气明显不对劲儿,她是来了月信,因为从小体寒,所以每次来月信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她的脸都惨白了,额头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怎么了?说话!”慕容澈问,掰过她的小脸,凝着她的仙眸:“难受?生病了?” 若歌勾起一抹勉强的笑:“只是肚子有些痛。” 她怎好意思说自己来了月信呢。 “肚子痛?”慕容澈不解的挠挠脑门,耸耸肩,撩开厚厚的车帘,跟驾马车的幻人吼了样子:“离前面的客栈还有多远?” “回尊主,马上到了。”幻人道。 那股子凉风呼啸而来,吹进马车内,若歌的肚子愈发的痛了。 她几不可闻的叹气。 慕容澈,你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阖上门帘,慕容澈转过头来同若歌道:“前面有家客栈,可以歇息,若歌,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闻言,若歌在心里暗暗的想,还不是怪你方才把门帘扯开了。 她闭上眸子,靠在车壁上一点一点的消化着剧痛。 片刻。 马车终于不再摇晃了。 “若歌,走了。”慕容澈推了推她,而后转身去拿两个包袱,抱着暖炉,再一转身的功夫,若歌已经下马车了。 慕容澈的视线落在马车雪白水貂绒的软垫上,那里有一抹红色的血迹,他蹙眉,抱着包袱飞快的下车,扯住了若歌,纨绔的丹凤眼看着她,冷冷的问:“你是不是小产了。” “……”若歌一怔。 她的一怔恰好让慕容澈误会了,他扯过若歌拉到一边,先让幻人进去开一个房间:“若歌,是不是?本尊主看到马车上有血,你是不是有了身孕?然后小产了?” 可笑。 慕容澈怎么这么可笑呢? 若歌清寡的眸淡淡的看着他:“若是呢?” “若歌,你……有了身孕都不告诉本尊主?你是不是想瞒着本尊主生下来啊?然后再用这个孩子管本尊主要一笔银票?”慕容澈太会浮想联翩了,也不知脑子里装的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 若歌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拂开慕容澈,淡淡道:“狗怀胎还需要两个月呢,若歌连一个月都不到就有了身孕?当若歌是妖精啊。” 说罢,若歌懒懒的捂着小腹进了客栈。 “你可不就是妖精。”慕容澈跟了上去,进了客栈就看若歌和掌柜的发生了争执:“掌柜的,你这儿这么大怎么就只剩下两间房了?我们三个人,要三间房。” “三个人住两间房正好啊。”掌柜的道,指了指驾马车的幻人和慕容澈:“两个男的住一间,你一个女的住一间。” 第785章 不许和他住一起 慕容澈挑剔。 不喜和他人住在一起。 更何况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幻人了。 半夜,他不把幻人踹出去才怪呢。 为避免发生血腥的命案,只能是三间房,两间半都不行。 掌柜的也是颇为为难,的确没有房了,连个柴房都没有了,他总不能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吧。 他摊手,一副为难的样子,下巴那一小撮胡须翘翘着:“公子,小姐,真的没有了,只有两间房了,对付着睡吧。” 若歌心善,他也为了养家糊口,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互相谦让谦让就好了:“掌柜的,没关系,两间就两间,一会可否打来一盆热水,送一壶温水?里面再添几个大枣。” 说着,若歌拿出来一些碎银子放在掌柜的跟前。 她现在急需热水。 “尊主,我们上去吧。”慕容澈斜着丹凤眼瞟了脸色苍白的若歌一眼,把她拉到楼梯的一边,问:“我们怎么住?告诉你啊,本尊主不和他住在一起,本尊主都不认识他。” 自己的幻人都不认识。 若歌在心里几不可闻的叹息,看着慕容澈尊贵的样子,淡淡道:“尊主,这间客栈不小,房间应该也不会太小,若歌和那幻人住一个房间,尊主自己住一个房间。” 闻言,慕容澈整张脸都狰狞了,他一把扯过若歌的手臂,咬牙切齿道:“若歌,你就这么缺男的?恩?跟一个陌生的男的住在一起你也不怕败坏自己的名声,虽然你现在的名声也不怎么样。” “尊主想说什么?”若歌拧了下手腕,慕容澈本不想松开的,触及到若歌惨白的脸蛋时,还是松开了。 慕容澈拍了拍手,勾着不羁的眸看着她,道:“要住也是跟本尊主一起住,怎么能和他住在一起呢,他有本尊主英俊么?他有本尊主有钱么?他有本尊主活好么?” “下流。”若歌深切的体会到慕容澈脑子里装的都是猪牛羊的下水和内脏,竟想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下什么下,不许,听到没有。”慕容澈霸道的说,还揉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瘦了吧唧的,捏起来没有小玉树手感好。” 若歌偏过头,躲开他的手:“尊主,别闹了,若歌现在不舒服。” “小产了?对不对,小产了还和别人睡,能给你多少银子。”慕容澈弹了下她光洁的脑门。 “尊主,你见过小产还能这样安然无恙的?”若歌有些苦恼的抚着额头。 “没准你习惯了呢。”慕容澈大喇喇道。 “尊主,随你怎么想。”若歌不想同她浪费口水,径直朝楼上走去。 那幻人也跟着上去,慕容澈一把拉住了他:“本尊主警告你啊,你自己一个房间,听明白没有。” 幻人愣住了,还有这么好的事呢,他还想呢,跟尊主一个房间要不要打地铺,看来可以安安心心的睡床榻了啊:“是,是,尊主。” 慕容澈看他答应了,满心欢喜的朝楼上走去。 若歌进了一间房,慕容澈也跟了进去,手臂差点被门夹住:“若歌,你故意的吧。” 第786章 你别跟着来 他跟鬼影子似的窜过来了,谁会看到啊,再者说了,谁没事夹他干什么啊。 拉开门,若歌盯着他捂着的手臂看,淡淡道:“尊主,没夹到。” “没夹到?没夹到本尊主为何这么疼。”慕容澈来回晃了晃手臂,好像还真的不算太疼。 “装的。”若歌喃喃自语,声音细弱如蚊。 “你说什么?”慕容澈果然没听清楚,不过也能猜的出来不是什么好话,他跟大爷似的打量了一圈房间,撇撇嘴,貌似不大满意:“本尊主知道了,你是故意不让本尊主进来的。” 这房间的朝向不错。 朝阳,亮堂,若歌来到窗子前,卷开了那层飘纱,飘纱上全是灰尘,呛的她直咳嗽,一咳嗽感觉下边如泉涌一般。 “尊主,包袱呢?”若歌记得自己带了不少月信条,她打算换洗下来。 “包袱……”慕容澈挠挠脑门,恍然大悟:“喔,好像在楼下,我去拿。” 正转身的功夫,那幻人便把两个包袱送上来了。 慕容澈拿过包袱,若歌恰好脱了斗篷挂在了梨花架上,她的裙裾后浸透一小块儿血红,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她的斗篷是拂开的,所以没有蹭到斗篷上,慕容澈看到后,愈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跑了过去,盯着她的裙裾看:“若歌,你还说你没小产,你都流血了。” “尊主。”若歌意识到什么,赶忙转过身子,靠在后边,让墙壁挡住裙裾:“尊主,我是来月信了,不是小产。” “来月信了?”慕容澈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喔,这样。” 若歌真想翻白眼,可觉得那个动作有些难看,她也就是想一想,她从慕容澈手里拿过包袱,落落大方的从包袱里抽出来一个月信条,塞进袖袍里,朝外走去。 “你去哪儿?要去那个幻人房间?”慕容澈追上去问。 “去茅房。”若歌仙雾的眸浮了一丝疲倦。 “喔。”慕容澈应道,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硬邦邦的胸膛撞上若歌的后背:“尊主,你干什么?” “本尊主也去。”慕容澈赖皮的说。 “尊主去干什么?若是吓坏了里面其他的女子怎么办?”若歌头疼,他若不是幻宫澈影的尊主,定是一个采花大盗。 “要万一你跑到那个幻人那呢。”慕容澈问。 若歌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尊主,我脑子没毛病。” “去吧去吧,本尊主等你回来。”慕容澈不再跟着了,回了房间。 处理好自己的若歌,反手提起裙裾看了一眼,懊恼的叹气,怎的将自己如此窘迫的一面暴露在慕容澈面前了呢。 她打算上去换一套衣裳,把裙裾那里洗干净,回到房间后,慕容澈正躺在床榻上翘着二郎腿把花生抛在空中,而后接着吃。 幼稚。 又不是小孩子了。 “回来了。”慕容澈扫了她一眼,继续抛花生吃。 若歌没有理会他,从包袱里拿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打算换上:“尊主,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想换衣裳。” 第787章 我们去找离玉树 “换。”慕容澈懒懒的吐出一个字,摇晃着脚,他穿着白袜,很干净,白袜的绑带裹住脚踝,锻裤裹着结实的小腿肚子,看起来很有力量。 吐完这个字,慕容澈跟没事人似的,依旧抛花生豆吃,翘二郎腿玩。 “尊主。”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若歌一丁点法子也没有,她大步流星来到慕容澈塌前,离他有一段距离,玉臂上搭着衣裳:“尊主,男女有别,若歌要换衣裳,麻烦尊主出去。” “你换你的,本尊主不看。”一颗花生豆抛失误了,慕容澈拾起来,歪着身躯,修长结实的双腿自然的交叠着,邪魅的丹凤眼勾着她:“又不是没看过。”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若歌拿着衣裳转身走了出去,她去幻人的房间,然后再把幻人撵出去。 撵不走慕容澈,难不成还撵不走幻人么。 当然,幻人是听话的,自觉在房间外候着。 慕容澈一看大事不妙,赶忙奔了出来,见幻人恭谨的伫立在门口,过去拍了下幻人的脑袋:“干什么呢,若歌呢?” “回尊主,若歌姑娘在里面换衣裳呢。”幻人道。 “边儿去,你站在这是不是想偷看若歌换衣裳。”慕容澈把他撵到了一边,占了他方才的地方,而后趴在薄薄的窗纱上看。 幻人看了一眼感觉垂下头去,心想,尊主,明明是你自己想看。 ‘吱嘎’ 门开了。 慕容澈整个人差点折进去,他尴尬的抡圆了胳膊,而后站稳。 若歌诧异的看着他:“尊主?” “恩?换好了,那就回去吧。”慕容澈故作没事人的样子朝房间走,若歌可疑的看了一眼他的侧颜,脚步迈在他周围:“尊主方才是在偷看。” 闻言,慕容澈的小脾气一蹦三尺高:“本尊主需要偷看?本尊主是正大光明的看。” 无理搅三分。 他跟个尾巴似的跟在自己后面,若歌抱着自己弄脏的长裙来到柴房,舀了凉水,把沾染血迹的地方泡进去,慕容澈一边嚼着花生豆一边在旁边看着:“别要了,丢了算了。” “这是新衣裳。”若歌淡淡道,无法理解纨绔公子哥的生活。 “这么脏了,再说了,看着也不值多少钱啊,本尊主今儿个都给你一万两银票了,不够?”慕容澈一副‘我有钱我就是爷’的叼样子。 “我喜欢节省。”若歌敷衍道,心想,你别说话了,把玉手泡进去揉搓着,凉水刺骨,慕容澈不以为然的看着,丝毫没有觉察出女子不该碰凉水。 掌心里只剩下一颗花生豆了,慕容澈捏起凑到若歌唇边:“若歌,吃一颗。” “不吃。”说罢,若歌抿着唇。 “不行,必须吃。”慕容澈霸道的说。 无奈,若歌只好张嘴含住了那颗花生豆,免得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若歌,等咱们从扬州回来不回幻宫了。”慕容澈靠在泛旧的木柱子上,旁边就是火炉,烤的他暖烘烘的。 闻言,若歌洗裙裾的玉手一顿,问:“去哪儿?” “皇宫啊。”慕容澈看着他:“我们去找离玉树。” 第788章 他很暖,暖的却不是你 “幻宫的买卖呢?”这些年,幻宫澈影已经在若歌的心中根深蒂固了,幻宫澈影就是若歌的家,就是若歌的依靠,冷不丁离开这么久,若歌还真的是有些不太习惯呢。 “买卖。”说话间,慕容澈不知从何处弄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玩够了,捏着狗尾巴草去搔若歌的痒痒,蹭在她的鼻息处:“买卖什么时候做都行,本尊主也不差这点钱。” “我差。”若歌扯过那根狗尾巴草,毛乎乎的,没什么好玩的,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然能玩这么久。 在幻宫澈影,每做一笔买卖,若歌都会得到一笔可观的银两。 “本尊主会差你那点银两?”慕容澈的食指和大拇指来回的揉搓着。 “会。”洗好了裙裾,拧干,若歌拿着潮乎乎的衣裳转身朝楼上走。 一步一个台阶,慕容澈跟后边:“若歌,去吧,你一个人回幻宫澈影也是无聊,也没有买卖可做。” “我不习惯出去。”这些年在幻宫习惯了,若歌寻了一个木棍把裙裾架起来,端过火盆,往里面加了一些银碳,来回摇动着裙摆。 “得了吧。”慕容澈拉过一个小木扎坐在她跟前,手欠欠的去撩那裙裾:“你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呢,以前可是怡红院的头牌,还不习惯,本尊主看你是巴不得吧。” 闻言,若歌放下裙摆,看着他:“是,尊主说的对,那就去皇宫吧。” “若歌,想想小玉树喜欢吃什么,本尊主给她带过去。”慕容澈晃了下大腿,问。 “皇宫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啊。”若歌眉眼淡淡的看着她。 “你懂什么啊,皇宫的那些东西讲究的要命,难吃死了,还是宫外的好吃。”慕容澈迷人的丹凤眼泛着点点星光:“小玉树一定很喜欢,快,帮本尊主想想。” 唯有提及小玉树的时候,慕容澈的眸里才会散发着熠熠的星光。 “肉类的,玉树都比较喜欢,还有甜食。”若歌认真的说,认真的想:“她比较喜欢不同口味的东西,扬州若是有什么新鲜的也可以买点,她毕竟没吃过扬州的东西。” “对。”慕容澈醍醐灌顶般,兴奋的托住若歌的脸蛋,亲了一口,而后起身慢慢踱步:“若歌,有你替本尊主追小玉树,肯定成功啊,本尊主得琢磨琢磨扬州有什么好东西,离开扬州这么久了,本尊主都快忘了。” 一颗火热的吻却带着寒霜的温度刺透了若歌的心,她的指腹悄悄的覆上了脸颊。 那吻,他是为了别人而吻的。 若歌,别傻了,他根本就不爱你。 那夜,也仅仅是因为你曾是怡红院的头牌所以才和你睡的。 他这是在轻贱你。 因为小腹疼,若歌靠在木椅上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热水慢慢融化她的冷,她觉得舒服多了,脸上的苍白也褪去了许多。 晚膳前,慕容澈朝掌柜的借了一张宣纸,在上面记下了许许多多的好吃的,说要照着单子上一个一个给小玉树买。 若歌的心丝丝拉拉的疼。 她挺羡慕玉树的,慕容澈竟然这么上心。 他很暖,暖的却不是你。 第789章 折断了她纯洁的羽翼 没有人疼爱她,她唯有自己疼爱自己。 慕容澈折断了她纯洁的羽翼,却为她扣上了放荡的罪名。 晚膳时,若歌只吃了一碗粥就回房间了。 空荡荡的房间,月牙透过飘纱透过来,绵软的窗纱上有朦胧的树影,看样子是常青松的。 ‘刺啦刺啦’烧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仅剩一丝火苗的碳火还在炭盆里挣扎着,若歌用夹子丢了几块银碳进去,没一会儿,银碳又重新燃了起来。 望着那张床榻,若歌苦恼了。 今夜,该如何睡呢? 看着摆着茶盏的长桌,若歌走过去把茶壶和茶杯放在旁边的木椅上,下楼管掌柜的多了一床被褥和软枕,自己抱上来,扑好,今夜就对付一下吧。 “诶?这是怎么回事啊。”慕容澈上来便看到了这幅清醒:“若歌,你作什么妖呢?” “铺床,睡觉。”若歌微微一笑,淡淡的笑若仙池里的荷花。 “睡觉?你脑子被驴踢了?”慕容澈坐在床榻上:“这才是睡觉的地方。” 他可真是喜欢较真。 “尊主。”她若无其事的爬上了膳桌,躺下,她比较高,所以只能蜷缩着睡,不过这样也好,暖和,她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何必斤斤计较,只有一夜而已,尊主,快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尊主睡觉的时候若是不喜欢燃着蜡烛就自己吹了。” 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吹,吹。”慕容澈咬牙切齿的下了塌,吹掉了蜡烛,房间变的昏暗,唯有淡淡的月光投射进来,能看清人的轮廓。 他的视线落在长桌上鼓起来的大包上,眯了眯危险的丹凤眼,扑过去,一把将若歌连人带被卷了起来,抱走,丢在床榻上。 “尊主,你干什么?”若歌别扭的说。 “你。”慕容澈无耻道。 若歌将自己话中的字和他话中的字抽出来联合在一起,她的脸红了,流氓。 “尊主是想在桌子上睡觉?也好。”说着,若歌从被子里钻出来,转过身去拿枕头和被子想塞给他让他打包滚蛋。 就在若歌有所行动的时候,慕容澈早已褪了缎靴,一咕噜搂着若歌倒下了,修长结实的大腿夹住她的双腿。 “尊主,请你自重。”若歌深呼吸。 “自什么自。”慕容澈呵斥了一声:“赶紧睡觉。” 不行,不能这样堕落。 若歌挣脱了下:“尊主,你要追离玉树,可你还和我纠缠不清,卿卿我我的,尊主觉得这样合适?” 闻言,慕容澈一怔:“脑子有病是不是,离玉树还没追上呢,等追上了本尊主自然是一心一意的对待她,到时候啊,你想让本尊主这么搂着你都不可能了,本尊主可是一个专情的人。” 专情,呸。 “尊主,你究竟怎样才能放过我?”若歌几不可闻的叹息,看着他幽深的轮廓,问。 “你别把本本尊说的跟老头似的行么?本尊主怎么你了,不就是睡了你一次么,还没完没了了,你现在应该享受这种待遇,想要什么,赶紧提,等本尊主腻歪了,或者追上离玉树了,可就不认识你了啊。”慕容澈大言不惭道。 第790章 皇叔与咪咪不得入内 她稀罕? 她来了个拔草寻蛇,灵活的身躯前倾坐起,玉手拔开他腻歪在自己玉腿上的大腿,双脚别住他的腿,上下其手,双手也没有闲着,别住了他的两条手臂,把他推了下。 暗夜中。 若歌柔和的轮廓映入慕容澈的眸底,他撑起双腿,双臂搭在膝盖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笑,轻笑,嘲笑,舌头顶腮帮子上,转了一圈,抬起手指指着她:“若歌,行,现在敢对本尊主动手动脚的了。” “那是因为尊主不自重在先。”若歌的双腿淑女的别在一起,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免得慕容澈精虫上脑。 “边儿去。”慕容澈爬起来朝床榻走,若歌警惕的看着他:“本尊主拿被子不行?” 行。 若歌把被子和软枕塞给他。 他的背影颀长,伟岸,一个大男人缩在桌子上睡了。 望着他,若歌有一种他们是夫妻二人,她把他撵下床的错觉。 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敲了下额头,若歌倒头睡去。 乾清宫。 大牌匾套着小牌匾。 大牌匾是乾清宫。 小牌匾是一块木板子,上面用毛笔写着‘皇叔与咪咪不得入内’几个大字。 那块木板子还用钉子结结实实的钉上了。 来来往往路过的宫人们看到这块木板都垂着头走,心想,皇上真是不要命了,胆敢这样羞辱王爷。 “恩,茉莉,今年的橘子可真是甜,你尝尝?”一袭龙袍的小玉树一边扒着橘子皮一边往嘴巴里填橘子瓣,她朝跪在她面前的茉莉道。 茉莉后背上全是汗,看了一眼地上的橘子皮:“皇上,别吃了,奴婢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嘛。” “不能。”离玉树想也不想,果断拒绝了。 “奴婢还没说呢,皇上怎的就说不行呢。”茉莉道。 她挺起腰板,满肚子全都是橘子:“朕还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让朕把门口那块板子拿下来么。” “是啊是啊。”茉莉道,拍起了她的马屁:“皇上真是睿智聪明啊。” “不可能。”离玉树把地上的橘子皮收起来丢到窗台上,打算把橘子皮晾干:“那块板子谁都不许拿,谁拿了我赏谁板子。” “皇上,你若是不拿,那王爷看到了可怎么办啊。”这可是大不敬啊,自从挂上了那块板子,乾清宫所有宫人的脑袋等同是别在腰上啊。 “朕就是为了让皇叔看到啊,他不是要给朕禁足嘛,那就禁呗。”离玉树抻抻胳膊,抻抻腿,悠闲的来到书房。 近日,没有了离傲天的叨扰,小玉树学会修身养性了,她每日去书房练字,还画画。 “茉莉,你瞧,朕的画是不是又进步了呢?”离玉树沾沾自喜的看着自己的画。 茉莉慢吞吞走过去,瞟了一眼,道:“皇上,你能换个东西画吗?整日画小天的画像,不腻吗?” “不腻。”离玉树送给她一个白眼,继续画。 宫外。 一个宫人拍了拍小肚子:“小……小肚子公公,你看看,往咱们这边来的……是不是……是不是王爷啊。” 小肚子眺望,心尖尖一颤:“完了,是王爷,怎么办,快,快,把这个板子挡住啊。” 第791章 画小天呢 小肚子心里苦,但,小肚子不说,憋着。 内线,间谍,统统当过了。 现在还要做一块遮挡板。 挡的住还成,挡不住呢?他的肚子会不会成为一个马蜂窝啊。 请允许小肚子深深的悲伤并提前悼念自己的肚子。 “来了,伙计们,准备好了啊,咱们的命就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了。”小肚子眼巴巴的看着风华绝代的离傲天款款而来,他的手直颤抖,就跟筛苞米似的,他引领着众宫人们‘咔咔’的并排站在木板子前。 画风有些诡异。 连廊啊,连廊,麻烦你再长一些吧,这样,本肚子的命也能长一些。 冬日的光穿过薄薄的雪花变成水晶折射在离傲天面如冠玉的英气俊脸上,发髻上绾着的墨玉发冠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一袭剪裁得体的玄衣将他伟岸的身躯包裹住,腰封上的玉佩愈发通透,玄色的斗篷大氅如他张扬的王者羽翼,撑起了整片天空。 他的骄傲,全部给了小玉树。 离玉树偷偷给慕容澈飞鸽传书在离傲天心里是一件大事。 他的女人,怎能和其他男子飞鸽传书,犹为是一个对她有想法的男子。 这一点,绝对不能原谅。 而且一定要扼杀在摇篮里。 脚下生风昭示着他这几日思念离玉树的情愫。 这些日子,他向小肚子侧面打听过离玉树的情况。 吃喝玩小天。 醒睡找吃喝。 每日都是这么循环的,无比的滋润,无比的开心。 后来,绷不住的离傲天问小肚子,皇上可否提及过自己。 小肚子想了想,没提过,画过,画的是小天。 离傲天整张脸都黑了。 步顿,黑底缎纹靴踩在地上,凛然的王者气势直接让小肚子等一排跪下了:“奴才见过王爷。” 呵…… 这叫一洪亮。 乍一听,不知道的还以为小肚子等人要给里面通风报信呢。 “起……”深沉的离傲天唇瓣微启,才想让他等起身,视线却落在了他们身后的木板子上。 让起来的命令迟迟未听到,小肚子壮着胆子瞅了一眼离傲天,发现他的眼睛正盯着什么看。 细细的一琢磨。 完蛋。 坏菜了。 木板子被发现了。 小肚子悔啊,他怎么没想到只要一跪下就挡不住那块木板子了呢。 他这是自己送死啊。 横也竖死,死也竖死,不如保护皇上。 他‘腾’的站起来,挡在了木板子前,恰好和离傲天那双凛然冷酷的眸对上了,吓的他全身一颤。 “让开。”离傲天冷酷的眸看着他。 “奴才……奴才……错了。”小肚子还是没有勇气啊,还是怂啊,他‘咣当’跪下了,心想,皇上,奴才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到时候别忘了往奴才的坟头多放点牛肉,要辣的。 那块木板是上好的檀木。 离傲天曲起长指,敲了敲,声音清脆,质感不错。 他深邃如泉的眸盯着木板上的字,薄唇轻启,淡淡的吐着上面的话:“皇叔与咪咪不得入内,很好。” 这条规定是单独针对他的。 “皇上在里面做什么?”离傲天幽深的眸盯着那层窗纸看。 小肚子弱弱道:“回王爷,皇上在画小天呢。” 第792章 一个神秘人进了王爷的寝宫 一团胖胖的乌云在小肚子的头顶飘过。 他屏住呼吸。 决定再出卖皇上一次,给个巴掌给个甜枣,现在他觉得自己会被凌迟处死:“王爷,需要奴才通报吗?” “不必。”离傲天淡淡道,他也有傲骨,离玉树都把这个牌子挂在门口了,他若是还死皮赖脸的进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小肚子舒了一口气。 下一刻。 离傲天宽厚结实的手掌‘咔嚓’将钉在门板上的木板子拆了下来。 “举着。”离傲天把木板子递给小肚子。 小肚子颤巍巍的接过来,哭丧着脸:“王爷,要举到什么时候啊。” 留给他的只是一个神秘莫测的轻笑和背影。 小肚子看了一眼旁边的宫人:“王爷那声轻笑是什么意思啊。” 众宫人连连摇头,谁敢随意揣测王爷的意思啊。 书房。 三脚鹿纹的熏炉散发着薄薄的烟雾,茉莉捻了一块香饼丢在了熏炉内:“皇上还画?” “不画了。”离玉树将那张宣纸展开,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朕人生当中的第一幅大作终于完成了。” “奴婢看看。”茉莉探头瞟了一眼。 白白的宣纸,一只小天,三块鹅卵石。 “怎么样?”离玉树满怀期待的问。 茉莉看着离玉树巴巴期待夸赞的样子,不忍心打击她,道:“挺有深意的。” “是吧是吧。”离玉树总算寻到一个知音人了:“茉莉啊,你不愧是朕的心腹啊,真是太懂得欣赏朕的作品了,不错不错嘛。” 茉莉内心: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 “对了,你把小肚子也叫进来,朕看看他的眼光怎么样。”离玉树想让自己的小天载入史册。 “是。”茉莉出去唤来了小肚子,脸色有些差劲。 捧着木板的小肚子跪在离玉树面前,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奴才见过皇上。” “平身,你过……”离玉树一抬头便看到了那块木板子,她冲过来:“谁允许你摘下来的,胆子肥了是不是,找打呢。” “回皇上,是王爷。”小肚子如实相告,他现在是两边得罪了。 “皇叔来了?”离玉树颠颠颠跑到门口,张望着:“人呢?” 小肚子指了指捧着的木板子,道:“王爷看到了,就走了。” “什么表情?”离玉树问。 “挺生气的。”小肚子道。 “不符合常理啊,朕还以为皇叔能冲进来跟朕理论一番呢。”离玉树起初的预想是离傲天怒气冲冲的冲进来找她理论,然后玉树就能撒泼打浑的和他撒娇,然后那件事情就过去了。 这皇叔也不往她的小坑里跳啊。 “小肚子,去探听今夜皇叔要干什么去。”包公树闪亮登场。 “好吧。”小肚子勉强的答应。 皇叔,在外面有树了。 经过小肚子一天的勘察,带着满满的情报回来了:“回皇上,王爷今日十分聪明,出宫两次,回宫两次,没有进书房,而且还和鹧鸪说悄悄话,而且还管内务府要了不少的香料,而且今夜早早的便回到王爷阁歇息了,随后,又进去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 第793章 捉皇叔的现行 香料。 神秘人。 妥了。 妥妥的了。 皇叔已经有树了。 而且还是一颗香树。 光洁的大理石面倒映出离玉树来回踱步的影子。 玉指敲打着额头,踱步的速度愈发的快:“完了完了。” “皇上,怎的了?”小肚子有些不解。 茉莉自然明白,她朝小肚子一摆手让他先退下,小肚子离开。 “皇上,是不是心里难过了?是不是后悔和王爷在一起了?”茉莉就跟唐三藏似的在她耳边叨叨个不停:“皇上,奴婢劝你一嘴,还是断了吧,趁现在没有人知道。” “有啊,你。”离玉树指着她。 “就奴婢一个,不怕不怕。”茉莉道。 “还有慕容爱卿,还有鹧鸪,还有孔雀,还有慕容澈,还有若歌……”离玉树掰着手指头数着。 茉莉觉得自己要被大浪击打在沙滩上了。 “不行,朕已经是皇叔的人了,皇叔也是朕的人了,朕的东西是不能随随便便让给别人的。”离玉树握起小拳头:“且看朕今夜将那颗香树连根拔起。” 离玉树在半空做扯鸡毛的动作:“拔掉树的叶子,揪掉树的枝杈,然后,烧掉,烧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茉莉在一边喃喃自语。 “春风吹又生,斩草又除根。”离玉树的牙齿露出一丝杀气。 夜。 作战,让我们一起狂热,‘嗖’温度的小火苗来到了乾清宫‘啪嗒’降了下来。 “茉莉,你别把朕弄成大狗熊啊。”窝窝囊囊的小玉树行动都不便,她今夜打算抓离傲天一个现行。 也知道,像这种秘密作战就要武装的特别一些。 可,离玉树打量了自己一圈,也太特别了吧。 茉莉把厚厚的棉焐裤子给自己套上了,要知道那棉焐子全都是用厚厚的棉花絮进去的,上半身穿的是银色套里棉花的大厚坎肩,外面又套了一件长袍,长袍的外面又套了一件夜行衣,脑袋上戴着一个水貂绒的瓜皮帽,嘴上的面纱都是绵软的。 只剩下一双眼睛的离玉树跟个狗熊似的站在茉莉面前:“茉莉,朕还能总动吗?” “能,肯定能。”茉莉围着转了一圈:“皇上,眼下是冬季,风刺骨,皇上还不知道要在瓦顶上趴多久呢,若是冻坏了可怎么是好。” “好了,朕要走了。”离玉树‘咣咣’的推开了门,迈着笨重的步子朝离傲天的寝宫后身走去。 小肚子带领着一票子御林皇侍跟着离玉树来到了目的地。 “嘘。”露出两只眼睛的离玉树轻轻的吐出一个字:“谁会轻功,只许举手,不许说话。” 四个御林皇侍齐齐举手,眼睛晶亮。 “非常好。”离玉树重重的点头,感觉脖子有点卡:“你们四个人用轻功把朕给弄上去,动作轻一些,不要弄出声音。” 他们四个人点点头。 “一二三,开……”猝不及防啊,两个人拽着离玉树的胳膊,两个人拽着离玉树的腿用轻功‘嗖’的朝瓦顶飞了上去,声音非常的轻,不过落地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动静的。 第794章 试探玉树 敦实的离玉树敦在了瓦顶上。 她早已目测好了方位,定位好了方针。 臭皇叔的内殿就在这个位置,她比划的十分精准。 离玉树笨重的双腿被两个御林皇侍放开了,两个手臂也放开了,跟个小王八似的趴在瓦顶上,离玉树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下去,免得打草惊蛇。 已经完成任务的御林皇侍看她没有危险了,也掉不下来了,才放心的飞下去,离开。 其他的宫人也怕闹大动静离开了。 唯有小肚子和茉莉战战巍巍的看着她,祈祷皇上千万不要掉下来啊。 离玉树不怕,号称树大胆儿。 既然皇叔是他的人了,那,别人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碰的。 小玉树扒开一个瓦片,一丝丝亮光顺着瓦片钻了出来,特敞亮,特爽快,有一种做采花大盗的既视感。 要的就是这个感觉,倍儿爽。 她跟个小狗熊似的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全身厚实的让她难受,不过,还真的挺暖和的啊。 茉莉真是有心了。 她站得高,望的……近。 小风吹着,小贼做着。 离玉树忽然诗兴大发,抬头望了望皎洁的月,作诗一首:举头望明月,低头见皇叔。 不错,不错。 她呆了好久,眼睛都快冻成玻璃球了,依旧不见皇叔的踪影。 莫非……自己的判断失误? 皇叔在外殿? 不能啊,皇叔做羞羞事情的时候就是喜欢在内殿啊。 她太了解皇叔了。 淡淡的香味儿冒了出来,就在离玉树打算换一个瓦片偷窥的时候,内殿的烛光忽地亮了一些。 呀,皇叔来了。 朕的天,朕真的是太紧张了。 她把手团在袖口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内殿光洁的大理石面。 一抹影子过来了,那双皇叔的影子。 又一抹影子过来了,两个影子交错在一起。 喵的。 皇叔,你外面果然有数了,而且看那影子还是个胖树。 皇叔就是嫌朕的肉少。 哼。 赶明使劲出鸡腿,一天吃一百个。 她咬牙切齿的盯着下面看,旁边有波光粼粼的影子,那便是御池。 沐浴,然后羞羞。 “哼。”离玉树怒哼道。 殊不知,这一声飘到了离傲天敏锐的耳朵里。 寝宫。 “鹧鸪,看来,本王的房顶招贼了。”一袭墨色中衣的离傲天坐在御池前,褪去了白袜,正打算沐浴便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站在帷幔外的鹧鸪扑哧笑了出来:“王爷,皇上可真能折腾。” “这便是她的性子。”离傲天的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小东西吃醋了,他今日故意在内务府要了香料,让鹧鸪穿着夜行衣进来就是为了试探试探小玉树。 看看这个小没良心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看来,试探成功了。 “王爷,要不要把皇上弄下来,上面挺危险的,而且天气寒冷。”鹧鸪问。 恩,的确,寒冷。 恰好他命人放了这一池的热水,不如……就让这个吃醋的小东西下来暖和暖和吧。 声音才落,离傲天不着痕迹的翻开手掌,一股内力在掌心流窜,‘啪’的将内力朝瓦顶散去。 第795章 剥成一个粽子 ‘砰,啪’两声。 清脆,果断,迅速。 那一整个的瓦片就跟消消乐似的全都变成了粉末,小狗熊似的离玉树从天而降。 完美演绎了一场什么叫做‘天上掉下个树妹妹’ 鹧鸪惊心动魄,不可思议的望着那黑乎乎的一大坨。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王爷,不是皇上,是……是熊瞎子。”鹧鸪惊恐,手,握住刀柄,已经做好了随时跟熊瞎子战斗的准备。 史册上记载武松曾经赤手空拳干掉了一个老虎。 他鹧鸪也打算赤手空拳干掉一个熊瞎子,没准就扬名天下了呢。 仙女下降太突然,连个准备都没有,就算没有八抬大轿,最起码也得派给她一朵祥云吧。 没有俊公子英雄救美的拥抱,没有坠入油菜花地里的浪漫。 一只狗熊两条腿,‘扑通’一声掉下水。 哎呀。 熊呢? 随着‘扑通,扑通’的声音,御池里溅出了高高的水花,就跟喷泉似的。 穿着厚厚棉花焐子的小玉树就这么沉下了池底。 小玉树没那么沉,本是可以完美漂浮在水面上的,可棉花浸了水那是相当的沉啊。 “王爷。”鹧鸪上前。 “退下,把茉莉和小肚子拦住,送回去。”稳如泰山的离傲天淡淡的扫了鹧鸪一眼。 “是。”鹧鸪离开。 御池里面有花瓣,这么个黑乎乎的东西进来实在是影响了美感。 离傲天本以为离玉树穿着红彤彤的水貂绒小斗篷掉进来呢。 他回眸一瞅。 不忍直视,有些辣眼睛。 真是白瞎了御池的一汪清水啊。 “嗷嗷,皇叔,救朕。”小玉树扑腾着小手。 装。 真能装。 御池里的水能有多深。 不过,看在她是自己宝贝疙瘩的份上还是配合她一下吧。 离傲天单手提起她的脖领子打算往外拽。 等等。 怎么这么重。 最起码多出来二十斤的重量。 太重了,而且还是那种蓄满水的重。 她身上装了什么东西。 离傲天只好由单手变成双手将小玉树提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哗啦啦,哗啦啦。 小河流水哗啦啦,白云深处有人家。 恩,挺应景的。 “皇叔……”娇滴滴,软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 离傲天颇为无奈的看着成为一坨的她,把她的黑色披风脱了,每脱一层,离傲天都叹一口气。 脱到最后,离傲天终于明白她为何这么重了,身上穿了这么多棉花不重才怪呢。 离傲天三下五除二的小玉树从一个黑色大狗熊剥成了一个白白的,糯米做的小粽子。 她总算松快了,头发也散落了下来,小脸儿上湿漉漉的,她盘着腿坐在地上,踹了一脚那些衣裳:“差点压死朕。” 离傲天不理她。 黑眸淡淡,唇角轻抿,棱角分明的俊脸浮了一丝未知的愠怒,他来回揉捏着自己的指根处,完全当她不存在。 气氛有些诡异,离傲天本以为她会爬过来缠住自己的脖子认错呢。 没想到,她跟个小炮火似的‘噌’的爬起来了,‘嗖嗖嗖’的朝外殿蹿去。 第796章 给你一个机会认错 一边蹿一边问人呢,去哪儿了。 能寻的地方都寻了一圈,最后,灰溜溜的回到了内殿。 在离玉树四处寻找‘女子’的过程中,离傲天早已拧动机关把水放出去,又重新放了一波干净的泉水,舒舒服服的靠在御池边沿。 温热的氤氲之气浮在离傲天风华绝代,英朗俊逸的面容上。 他阖着眸,高挺的鼻梁浮了一丝水珠,唇有些红润,宽大的肩膀下便是结实的健硕胸膛,每一寸肌肉都条理分明。 神秘的花园处有一只沉睡的龙。 睡龙下便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离傲天乃是天之骄子,连脚趾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就代表力量,代表强大,代表权势! “皇叔。”树树小老虎过来了,糯糯的声音还带着娘子质问夫君的口吻,她柔软的指腹杵了杵离傲天的后背,嘟着小嘴,不满意的问:“皇叔,人呢?” 离傲天傲然的闭了闭眸子。 没打算理会她,那块木板上的内容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看他许久不鸟自己,离玉树秉着耐性又问了一遍:“人呢?” 她戳离傲天的力度比方才大了一些。 离傲天懒懒的掀起眸子,沉厚磁性的音节从喉结中滚出来:“什么人?” “女人!”离玉树昂起了声调,声调已经无法表达她带着醋味儿的愤怒了,脱了靴袜,脱了内衫,只穿着肚兜和小裤跳进了水里,来到离傲天面前,食指杵着他硬邦邦的胸膛:“你藏起来的女人,交出来,若是早一些交出来朕还能赐她一个全尸,否则,朕就把她剁吧剁吧喂狗。” “皇上何时变这么厉害了。”慵懒靠着的离傲天用手肘撑在池沿上,浑身散发着不羁的味道,他抬起手捏了捏离玉树的下巴。 “就这么厉害。”离玉树嘟着嘴,她就是喜欢吃醋,对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吃醋啊:“不管不管,你不能有别的女人,交出来。” 她吃醋的模样让离傲天的怒气消散了一些。 “恩,的确有。”离傲天眉眼淡淡。 “你承认了。”小玉树的嘴巴张的溜圆:“你有树了,你真的有别的树了,是谁。” 离傲天曲起手指弹了下她的嘴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远……近……”离玉树一抬头便撞上离傲天深邃的眸,他正灼灼的盯着自己。 “朕才不信呢,你就是唬朕。”小玉树的声音软了许多:“你明明去内务府拿香料了,而且还有一个神秘的女人悄悄进了你的寝宫。” “命人跟踪本王?恩?”离傲天捏起她的下巴,整个健硕的身躯涌到她面前,二人离的很近,呼吸萦绕。 “那……那又怎样,不可以吗?你说不说?”小玉树的嘴巴一开一合。 “故意引你过来。”离傲天坦白道,眉骨与鼻梁的阴影让他的五官愈发深邃:“果然,上钩了。” “你引朕上钩干什么啊,钓鱼吗?朕又不是鱼。”离玉树两根手指戳起了离傲天的胸膛来回的玩。 昏黄的烛光下,离玉树凹凸有致的玉体如完美的玉,红色的肚兜衬的她肌肤愈发的白皙,离傲天喉结滚动:“给你一个机会认错。” 第797章 本王想要 “朕有什么错,错的是皇叔,你让朕禁足了朕还没让你认错呢。”离玉树说起来理直气壮的。 离傲天捏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红色的肚兜,白皙的肌肤,他小麦色的手掌箍在她的腰肢上一点都不显的突兀,反而有一种力量与柔的美。 “本王为何让你禁足。”离傲天的指印印在她的腰肢上,微微的红,看起来有些刺激,他滚动着喉结,敲了敲自己的侧额,声音淡淡却透着不敢忽视的威严:“皇上回答本王之前好好想想,别想着敷衍,本王会生气。” 皇叔生起气来是恐怖的。 “皇叔。”离玉树自然知道为什么了,她柔软的身子朝离傲天靠去,才靠上去便被离傲天推开:“好好说。” “抱着说。”离玉树垂着卷长的睫毛。 “说完再抱,没商量。”离傲天朝她摇了摇长指。 “不该让咪咪吃了朕的飞鸽传书。”离玉树口是心非的说。 “恩?”离傲天挑了挑嗓音。 离玉树轻咳一声,软了下来:“好嘛好嘛,不该给慕容澈飞鸽传书。” 看她清楚自己的错误离傲天心里的怒气才渐渐平复下来:“那块牌子是针对本王的,恩?不想让本王进你的乾清宫?” “也不是,就是气话嘛。”离玉树不想再解释了,怪没面子的,她抬起头,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他:“能抱抱了吗?” 离傲天半阖着眸看着她,喉咙里吐出‘恩’这个字节。 离玉树的小脑袋靠了上去:“朕都从房顶摔下来了,你都不亲亲,也不摸摸,也不揉揉,还不抱抱。” “那是因为你犯了错误。”离傲天清冷的眸看着她,托住她小裤下的臀:“犯了错误不知道认错,反而变本加厉,所以没有亲,没有摸,也没有抱抱。” “皇叔,你笑一个,不要总是凶巴巴的,朕回去就把那块牌子给撤掉。”离玉树的手扒在离傲天的脸颊上,朝上面一扯,让他笑。 “本王还有些气。”离傲天捉住她的小手,指腹在她手背上来回的摩挲着。 “怎样才能不气?朕可以大度大度。”离玉树眉眼弯弯,笑颜如花。 他捉住离玉树的小手滑过自己的胸膛,滑过自己结实的小腹。 她绵软的手让离傲天全身紧绷。 一股子火顺着脚底心拱了上来,他黑眸灼灼的看着离玉树:“别动,摸着它。” 原本想挪开的离玉树就那么摸着,抓着。 舒服,那触感,让离傲天欲罢不能。 他闭了闭眸子,一只手掌霸道的将离玉树柔软的身子摁在自己滚烫的胸膛上:“玉树,本王想要。” “那……”离玉树感觉那里酥酥的,麻麻的,她别着小腿,声音羞答答的:“我们上去。” “在这儿,恩?本王喜欢在不同的地方。”离傲天沉沉的,黯哑的声音蛊惑着她:“上次是在龙榻上,这次在御池里,恩?” 第798章 要不够 “太滑了,脚下站不稳,会摔倒的。”覆再睡龙上的小手变的滚烫,小玉树拿开,双手攀在离傲天的脖子上:“皇叔你别动。” 他的呼吸粗重,血,都是滚烫的。 “抓着,怎么不抓着呢?”水的推动力是大的,离傲天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顺着水的推力将两个人调换了位置:“转过去,乖,恩?乖一些。” 小玉树摇头,想要爬上去到床榻上做。 可离傲天却喜欢刺激,喜欢新鲜,床榻满足不了他心里的那种感觉。 “恩,那你上去,本王一会儿就上去。”喉结滚动了下,离傲天骗小玉树转过身子,当小玉树转过身往上爬的时候,离傲天倏然叩住了她的腰肢。 害怕滑倒的小玉树抓住了御池的池沿,氤氲的雾气蒙上了她袅袅娜娜的身躯,她柔若青曼,精致的蝴蝶骨勾勒在后背上十分迷人。 深深的腰窝仿佛盛满了美酒,让离傲天沉醉在其中。 玉腿有些微颤的站在水中,水潋起的波纹让她如一条美人鱼一般。 离傲天几乎吻遍了小玉树的全身,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落下了一个个的印记。 “嗯……皇……皇叔。”离玉树咬着唇,手指微红。 “痛么?”离傲天沙哑的问,虽然这是第二次,但离玉树依旧容纳不下他的强悍。 “有一点点,皇叔,你轻点。”小玉树在慢慢接受他。 离傲天吻了吻她的后背。 小玉树轻飘飘的,由起初的痛变成了异样的感觉,好似全身的空落都被皇叔占满了,她娇软的声音响起:“皇叔,不……不痛了,恩。” “那本王就用力了,恩?”离傲天温柔的问。 小玉树点点头。 御池内,旖旎一片。 离傲天要了小玉树半个时辰,最后终于将二十多年来的情欲全部发了出去。 夜,非常美妙,橘色的光晕映在二人汗淋淋的肌肤上,瘫软的离玉树挂在离傲天身上:“皇叔,抱朕上去睡觉。” “困了?”离傲天捋开她湿乎乎的青丝,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本王还不困?还想再来一次。” “不要,好累好累。”离玉树什么都没做,光顾着享受了,她却喊累。 真是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啊。 离傲天现在神清气爽,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龙,总算好过一些了,不过,一次怎能够呢,他打算先把小玉树抱到床榻上去。 瓦顶还是破的,后半夜会有冷风吹进来。 平静的池面除了穹庐的影子好似还有一抹人影,离傲天深邃的眸眯了眯,发现有人在偷看他们。 他并没有抬头打草惊蛇,而是抱着光溜溜的离玉树上了池台,用宽大的面巾将她包裹好,擦干净,把她抱到了床榻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他深邃的眸眯起一丝危险的光,从梨花架上拿起一件斗篷披上,穿着缎靴便奔了出去。 他要抓住那个偷看的人! 第799章 昨晚感觉怎么样? 沧桑的天,枯凉的风。 瓦片上的寒霜染着悲呛的凉意,飘零的残血挂在那一抹青丝上。 月光下,她的青丝间似乎有一缕白色的头发,许是雪染白的,许是泪染白的。 快如影的旋风一闪而过,卷走了那抹悲呛的身影,二人在空中盘旋了片刻。 那抹有着白丝的身影终于败下阵来。 她,不愿意同离傲天交战。 零星的雪粒悄然落下,离傲天傲立在天地间,神情威然,削薄的唇若冰凌般轻启:“秘果,你在挑战本王的底线。” 秘果虚晃的脚顿住,伫在原地,青丝那缕白发特别显眼,好似一夜长白的。 她缓缓转过身,望着她心中崇拜的王爷,摘下头顶的顶兜,扯下面上的黑纱,清尘的眸哀伤的看着他:“王爷,与自己侄女行鱼水之欢的感觉,就这么好吗?” “闭嘴!”离傲天最厌恶别人拿这层关系说事:“秘果,你一心向佛,不该参与这红尘之事。” “是佛让秘果来救王爷的,王爷现在做错了事,而且大错特错,可惜王爷自己蒙在鼓里。”秘果觉得他定是被离玉树迷惑了。 “本王的头脑很清楚,秘果,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离傲天手握长剑在他们二人中间的雪地上划了一道界限:“本王与你仅仅是这层关系。” 那道界限让秘果浑身一震:“王爷,王爷和女子欢好,秘果是管不着的,但,为何偏偏是她?先帝的女儿,你的侄女,为何?王爷,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还是说她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情愿抛了女子的贞洁。” “秘果。”清冽的声音从离傲天唇中吐出,带着强大的震慑力:“本王的女人决不允许任何人说。” “王爷爱上她了?”秘果颤着唇,问。 “恩,爱上了。”离傲天声音沉稳。 离傲天并未回寝宫,而是命鹧鸪率人将破掉的瓦顶在今夜修补好,鹧鸪叫苦连天,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好。 秘果用脚划烂了那条界限,她在黑夜中奔跑着,耳边呼啸着残风,她跑回了佛堂,跪在佛祖面前。 她问佛祖:我夜夜上香,祈祷,王爷非但没有爱上我,为何愈发恨我了。 佛祖没有回答她。 瓦顶在一夜之间修补好,效率十分高,更让离玉树有一种昨夜来梦游的错觉,直到看见地上潮乎乎的一团绵焐子离玉树才反应过来昨夜是从天而降的。 上朝前的半个时辰离玉树就爬起来了,在离傲天的床榻上滚来滚去。 看她惬意的样子,离傲天忍不住问:“本王的床榻很舒服?” “恩,有新鲜感。”离玉树又滚了一圈,想到昨夜二人的激情,她不由得羞红了脸,双膝跪爬到离傲天跟前,抱住他,仰着脑袋:“皇叔,我是从天而降的仙女,你要给我吃最好的,喝最好的,用最好的,不能虐待仙女。” “仙女?恩,不像。”先肯定,再否定,弄的离玉树直叽歪,离傲天捧着她的脸:“昨晚感觉怎么样?” 第800章 着急让本王娶你? 小玉树忍不住抬头瞟了一眼离傲天,发现他神色淡然,仿佛方才问那话的人不是他似的,如此没羞没臊,离玉树拧了一把他的脸:“厚脸皮,不害臊,不知道。” “怎会不知道。”红嘟嘟的小脸像极了圆辣椒,离傲天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让离玉树别扭极了,她妥协的靠在离傲天的减半上:“痛嘛。” “痛?说谎。”离傲天戳穿了她的谎言,昨夜,她的眼睛分明能滴出水来,晶亮晶亮的,十分耀眼。 “起初很痛,过程很美妙,后来……”离玉树把手攥成了两个小拳头在自己软软的脸蛋上杵来杵去:“后来还想要。” 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来回厮磨的感觉竟然这么美好。 她好像有些上瘾了。 开始进去的时候的确很痛嘛,不过慢慢的,她觉得好湿润,好热,特别止痒。 呵…… 这才是实话,昨夜看她的表现便知道她已在慢慢习惯。 那方面,如罂粟般会让人上瘾的。 “皇上觉得微臣那里怎样?恩?可否让皇上满意?”他沉厚的声音如磐石,粗重,每一个字都敲击在离玉树的心弦上,他的手掌游走到离玉树的肚兜后,享受般的抚摸着她轮廓分明的蝴蝶骨。 离玉树觉得自己好羞人,竟然喜欢被抚摸的感觉。 摸的肌肤出来一层一粒一粒的小疙瘩,然后,浑身发热,发痒,她喜欢被离傲天拥吻的感觉。 她会感觉到幸福。 “哪里,朕不知道。”离玉树明知故问,声音羞涩。 “昨夜不是很活泼,恩?最后非要上来试试。”离傲天顺着她的蝴蝶骨来到了胸前。 昨夜,他的小东西可惑人了,非要爬上来在上面,可惜他的那里太大了,小东西根本坐不下去,最后只好又将主动权交给离傲天。 “是你哄朕上去的。”离玉树垂头看自己肚兜前冒出来的手掌:“皇叔别摸了,不上朝吗?” 离傲天看了一眼浮漏,淡淡道:“还有两刻钟,回答本王,不然本王就要你一次,尽管时间不够,本王也能解解渴。” “朕说还不行嘛。”离玉树跟个小猴子似的蹿到离傲天的身上,双腿盘住,冲击力太大,离傲天顺势把她压在了身下:“恩?快说。” 离玉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皇叔,你那里好大,撑的朕好痛。” “呵,喜欢么?喜欢这个尺寸么?”离傲天隔着长袍顶了她一下。 “皇叔,你好坏。”离玉树腻歪的挂在他身上:“朕要把皇叔的铁杵磨成针。” 离傲天一怔,随即勾起一抹弧度:“小东西,在哪儿学的?” “不告诉你。”离玉树噤着小鼻子。 “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身子也给了本王,叫本王一声相公听听。”离傲天的心在澎湃着,他想听另外一个称呼,那会让他甜死的。 离玉树红了脸,摇摇头:“不要,要两个人成亲了才能叫。” “着急了?恩?想让本王娶你?”离傲天认真的看着她,醇厚的声音如美酒一般。 第801章 她要逃走 四目相对。 一个迷茫。 一个清冽。 离玉树茫然的水眸镀满了星星点点的光,如穹庐上来回眨动的星星,她微抿唇:“皇叔不愿意吗?” 她清脆甘甜的声音流淌进他的胸腔内。 “愿意。”离傲天薄唇微启,他自然是愿意娶她为妻的,但,离傲天深邃的眸灼灼的看着她,神情极为严肃:“本王可以娶你,但,皇上必须从皇位上下来。” 果然如此。 “然后呢?”离玉树干净清透的眸子不染一丝杂质的看着她。 “你做本王的女子,相夫教子。”离傲天捋开被她抿在唇里的一缕青丝:“怎样?” “那朕的身份呢?怎么办?朕本身男子,现在忽然变成了女子。”离玉树蹙着秀眉,问。 离傲天沉默了,半晌,薄唇微启,淡淡道:“本王会护你周全。” “然后朕嫁给了皇叔,别人骂朕和自己的皇叔在一起了,然后皇叔当了皇上,每年会有许许多多的秀女前来参加选秀,皇叔便会在后宫迎娶更多的女子。”离玉树愈说愈感觉凄凉,感觉自己好可怜:“然后皇叔就忘记朕了,朕又要回到小时候的地方去住了,对吗?” 小时候的地方。 冷宫! “本王怎会让你住冷宫,本王会宠你,疼你。”离傲天含着她的耳垂,低声道。 “假如皇叔当了皇上可以不纳妃子呢?”离玉树忽地抛出来这么个问题。 别看小玉树平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但她什么都明白,后宫的这些事情,母妃总是叮嘱她,宁可做一辈子的男儿,也不要暴露女儿家的身份。 一来是会惹来杀身之祸,二来若她幸运,被哪个王公大臣相中了,也不会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她的娘亲在冷宫一直等着,盼着,到死都在争宠,都没有得到一份唯一的爱。 小玉树看着娘亲觉得很可怜,她性子自由,她不喜也不想和其他女子争风吃醋,争抢一个男子的。 离傲天的唇离开了她的耳垂:“皇上,有些事不是本王能做主的。” “哎呀皇叔,不要那么严肃嘛,弄的朕紧张兮兮的。”离玉树心里了然,却不会跟个深宫怨妇似的,撒娇是撒娇,抱怨是抱怨,她笑眯眯的把离傲天从自己身上推开,打了个哈欠:“皇叔还在磨蹭什么啊,快去上朝啊,一会来不及了。” “恩。”离傲天盯着她弯弯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感觉她似乎没事才放心离开。 他前脚离开,小玉树的脸便拉下来了,拿起离傲天的软枕砸在塌上,一边砸一边嘀咕:“谁要你娶,谁让你娶,朕不要你娶,你去娶别人吧。” 娘亲的遭遇她可真真切切的记着呢。 她可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 若是皇叔能给她一个独一份的爱那还好,若不是…… 她就要跑了。 恩,这个想法产生了。 她要为今后做准备的。 她穿着肚兜,披上了一层薄纱,梳好柔顺的青丝,来到面盆前净面,漱口,打算用早膳。 鹧鸪在外候着。 “鹧鸪,你进来把面盆端走。”离玉树招呼着他。 第802章 王爷金屋藏娇 “是。” 皇上的命令乃是本王的命令,一律要遵从。 这是离傲天临上朝前叮嘱鹧鸪的。 鹧鸪推门而入,迅速关门,将凉飕飕的风隔绝掉。 进来以后鹧鸪便僵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美景,没想到,皇上扮成女儿家的模样竟然如此通透可人,浑身上下所散发的气质乃是一般女子所没有的,难怪把王爷迷的神魂颠倒的。 “好看吗?鹧鸪?”小玉树晃了下雪白的小脚丫:“小心我告诉皇叔,这样,你的眼睛就不保了,哼。” “皇上饶命。”鹧鸪双手抱拳,而后嘴甜道:“怪只怪皇上太美了。” “哼,朕可不吃那一套啊。”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美滋滋的,小玉树就喜欢听别人夸她漂亮,因为她听的大多数都是‘哎呦,这个公子好俊俏啊之类的’,她都要听腻了。 鹧鸪嘿嘿的笑着,看了一眼青木架子上的面盆,走过去端起来:“皇上,属下告退。” “恩。”离玉树摆摆手,在那晃来晃去的,她抬起了玉臂,宽大的蝴蝶袖好似是五彩丝线勾成的,在阳光的映照下十分梦幻。 殊不知,就在鹧鸪开门一闪而过的时候,恰好让进宫来找离傲天的苏锦瑟瞄到了。 她没有看清离玉树真正容貌,却看到了一个身穿薄纱,窈窕的妙龄女子。 打扮精致的苏锦瑟当即愣住了,久久回不过神儿来,她不可思议的望着离傲天的寝宫,万万没想到一向冷淡的离王爷竟然也学会了金屋藏娇。 她愈发好奇这个神秘的女子是谁了。 苏锦瑟的心砰砰的跳,精致的眸灼灼的看着那里,心里长出来了一个小爪子,驱使着她进去一探究竟。 就在她迈着步子朝寝宫走去时,倒完水的鹧鸪回来了,他冷冷的呵斥:“什么人,站住!” 被喝住的苏锦瑟伫立在那里,看了一眼浑身杀气的鹧鸪,鹧鸪看着苏锦瑟,回忆了一下,道:“原来是苏小姐。” “自然知道是本小姐为何大呼小叫的。”苏锦瑟端起了将军府小姐的架子,趾高气昂的看着鹧鸪,眼里尽是不屑,在苏锦瑟眼里,人是分为上等人和下等人的,像鹧鸪,茉莉这种奴才就属于下等人。 她的不屑一顾让鹧鸪十分厌恶,心想,皇上还万人之上呢,还跟我平易近人,嘻嘻哈哈的玩捉迷藏呢,你一个将军府小姐而已,至于这么牛气哄哄的么。 既然苏锦瑟不给他好脸色,那鹧鸪也没有必要给她好脸色了:“呵,苏小姐,王爷上朝去了,临走之前命属下看管寝宫。” “喔,还没下朝啊。”苏锦瑟一副女主人的姿态:“那本小姐便进去等着王爷好了。” 说着,苏锦瑟欲推门进去。 眼疾手快的鹧鸪拦住她:“苏小姐,抱歉,王爷说了,任何人都不准踏入寝宫一步。” “狗东西,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和王爷定了亲,早晚是要和王爷成亲的,王爷的寝宫自然是想进就进的。”苏锦瑟骄傲的说,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第803章 出大事了 呵。 可笑。 鹧鸪对这个苏锦瑟厌恶至极。 别看苏锦瑟和他家王爷定亲,但鹧鸪还是不认这种‘女主人’,在鹧鸪心里,王府真正的女主人是离玉树。 鹧鸪不苟言笑,那张脸也足够冰川,浑身的杀气彻底迸发出来,他挡在苏锦瑟面前:“抱歉,苏小姐,王爷说了,唯有一个人才能进入他的寝宫。” 闻言,苏锦瑟那颗心都吊起来了,一面想,这个傻子,就是个下等人,不等本小姐把话套出来就自己坦白了,她拢了拢华丽的斗篷:“谁啊。” 鹧鸪唇角含笑:“苏小姐,唯有王爷的正牌王妃才能进入寝宫。” 正牌王妃。 里面的女子。 两者一结合,苏锦瑟那双乌贼般的眼睛一瞪,十分不悦:“是谁。” “总之不是苏小姐。”鹧鸪冷笑。 “你个狗奴才。”苏锦瑟想甩他巴掌,但却被鹧鸪的杀气震慑住了:“本小姐问你,里面的女子是谁。” 鹧鸪一怔,莫非看到了? 不过,看她的神情应该不知道是谁,也许只是从窗纱中看到影子了吧。 也好也好。 看到的话正好可以让苏锦瑟死心了,鹧鸪道:“苏小姐,里边的便是王爷的正牌王妃。” “什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王爷看上了其他的女子,苏锦瑟满脸的惊愕和悲伤,王爷是他的啊,他们是定了亲事的啊,为何正牌王妃不是自己啊。 现在,自己的娘亲死了,哥哥不理自己,爹爹也冷淡了许多,她唯有嫁给离傲天才能挺直腰板啊。 “不会的,不会的,里面是哪来的贱人。”苏锦瑟癫狂的吼骂着,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她摇着头:“贱人,到底是谁。” 看到她如此泼的样子,鹧鸪不禁摇摇头,心想,这苏锦瑟以前不是挺淑女的么,怎的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把本色全都暴露出来了呢。 人啊,果然还是不能装的,早晚啊,得露馅。 鹧鸪道:“苏小姐还是别闹了,被王爷知道,王爷会生气的,里边的乃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王爷宝贝的很。” 鹧鸪愈是这样说,苏锦瑟愈是嫉妒的抓狂:“贱人,贱人,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她怒气冲冲的跑开了。 鹧鸪冷哼一声。 趴在门板上偷听的离玉树一愣一愣的,敲了敲门板,鹧鸪问:“皇上,何事?” “进来说。”离玉树偷偷开门,而后迅速躲到了门板后。 鹧鸪钻进来,规矩的伫立在离玉树面前,与方才对待苏锦瑟的态度完全不同:“皇上,有何吩咐?” 小玉树踮着脚尖趴在门板上,舔了下手指在窗纱上抠了一个小洞,问:“鹧鸪,方才是苏锦瑟?” “是的,皇上。”鹧鸪道。 “那她方才骂朕呢?”离玉树又问。 鹧鸪道:“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朕才没放在心上呢,朕只不过是在想为何皇叔没有看到她这幅样子呢?”离玉树自言自语道。 鹧鸪一怔,皇上也很腹黑啊。 恰时,乾清宫的小肚子急急忙忙赶到了王府:“皇上,不好了,出事了啊。” 第804章 朕是男的女的? “鹧鸪,开门。”离玉树道。 “是。” 推开门,小肚子砸了进来,跪在离玉树面前:“皇上啊,快,快回宫,哦不对,快去动物圈,动物圈乱套了啊,上次皇上和王爷征服的那个大老虎,把皇上养的长毛兔给咬了,咬坏了腿,现在哗哗的出血啊。” “啊?那个败家玩意。”离玉树真是又着急又上火的,好好的动物圈怎么说打起来就打起来了呢:“朕进去换衣裳,小肚子你先……” “……” 等等。 气氛有一瞬的凝固。 反应迟钝的小肚子看着离玉树,怔愣了许久,随即‘啊’的一声惨叫,小肚子吓的跪在地上,他指着离玉树:“皇上,你怎么……你怎么变成女的了啊。” 鹧鸪一怔,赶忙冲上去捂住小肚子的嘴巴。 方才小肚子一时情急逮着长的像皇上的就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完全忽略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女装的皇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鹧鸪和离玉树也慢了半拍。 鹧鸪眯着眸子:“皇上,要不要杀了他灭口。” 小肚子一听,吓的连连摇头,眼泪都要吓出来了。 离玉树朝鹧鸪使了一个眼色:“鹧鸪,先放开他。” 被松开的小肚子一个劲的磕头:“皇上,皇上,奴才眼睛瞎,奴才什么也没看到啊。” “朕是男的女的?”离玉树试探性的问。 “男的,男的。”小肚子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挺瞎的,好好的一个少女看不出来啊。”离玉树照着他的脑瓜子过去就是一巴掌。 小肚子不是看不出来,是不敢看出来啊,他哭丧着脸:“皇上,你还是杀了奴才吧。” “朕杀你干什么。”离玉树摸着下巴看着他:“朕呢,的确是女的,不过在你的心里……” 还未等离玉树说完,小肚子便机灵的接过话:“永远是男的,跟从前一样。” “这还差不多。”离玉树是相信小肚子的,这孩子挺忠心的。 小肚子‘砰砰砰’朝离玉树磕了三个响头:“皇上,小肚子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对皇上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好了好了,别发毒誓了,别耽搁时间,朕要去看看朕的兔子。”她的小心肝啊,她还记得那长毛兔是她亲自剪过毛毛的呢,有感情的啊。 离玉树寻了一件离傲天的衣裳和斗篷匆匆的套上了,好在离傲天的衣裳宽松,根本看不出来她的小笼包,随便怎么旋转,跳跃,她闭着眼都没事。 小肚子把事情的经过跟离玉树说了一遍。 这听的离玉树是哭笑不得,又气又笑的。 动物圈虽然在外面,但十分保暖,动物圈的地上铺的是厚厚的羊毡子,铁笼子周围挂的也是厚厚的珊瑚毯子,再加上四周都是大树,今年让这些动物们过冬肯定是没问题的。 凶猛动物和温顺动物是分开的,他们是邻居,住在彼此的隔壁。 可这长毛兔跟同屋的一只鸭子吵架了,非要欠欠的钻进了凶猛动物圈,惹毛了睡觉的老虎,那老虎‘咔哧’照着长毛兔的腿咬了一口。 第805章 有了? 也不知是长毛兔随了离玉树主子的智商呢,还是那老虎随了离玉树主子的虎劲。 一个温顺动物主动送入了凶猛动物的口中。 这不是擎等着被吃么。 这长毛兔的脑子也是有点问题。 看来离玉树欠它一个啪啪啪啊。 她双脚打瓢,急了忙慌的跑回了乾清宫,到乾清宫一看,空空如也,离玉树问:“长毛兔呢?” 小肚子一怔,方才一时情急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回皇上,因为它被咬了一口,吓坏了,跑回自己的圈里了,它不肯钻出来,奴才们也没有法子啊,里面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动物们,奴才们害怕啊。” 啧。 瞧瞧这胆儿。 怕, 说出去都丢人。 那些动物们还能和小肚子他们么么哒么? 开玩笑。 “笨笨笨,不早说,若是朕的兔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就把你的腿按在朕的兔子腿上。”说着,小玉树匆匆忙忙朝动物圈跑去。 小肚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大长腿:“皇上,奴才的腿太长了,还不带毛,兔子用不上啊。” 你个碧池。 谁能想到温馨的动物圈方才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啊。 残暴,忒残暴了。 离玉树撩开动物圈铁笼子外的门帘子,一眼便看到了缩成一团的小白兔。 柔软白色的猫,腿那里流着鲜血。 离玉树舔了下嘴唇,觉得兔子有点像红豆馅的汤圆。 哎呀,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的呢。 离玉树吞了下口水:“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皇上,门已经开了,要不皇上进去把兔子抱出来?”小肚子在旁边轻声提醒着。 闻言,离玉树别扭的缩了下肩膀:“那个,朕……还是不进去了,朕长的这么凶,要万一吓坏它们可怎么办啊。” 小肚子想,皇上,是你自己害怕吧。 “皇上,那可怎么办啊。”小肚子问:“一会血流的愈发的多了。” 离玉树敲了敲自己的下巴,打了一个响指:“有了。” 小肚子惊叹,覆在离玉树耳边:“皇上,你有了?” 离玉树呼了他一巴掌:“滚一边儿去,你才有了呢,小肚子,你把火豹叫来。” “啊?奴才不敢。”小肚子一下子想起火豹那日差点撕碎秘果。 “去不去,不去把你大卸八块。”离玉树威胁道。 小肚子只好壮着胆子过去了,好在小肚子还是比较幸运的,跟火豹对峙了一会儿便看到了下朝回来路过御花园的离傲天。 小肚子上前求助离傲天:“王爷,可不可以帮奴才把火豹领到动物圈去?” 火豹打着哈欠。 一袭朝服的离傲天眯了眯眸子,立刻想到什么:“皇上又在调皮了?火豹是本王的爱宠,不允许送入动物圈。” “不是的王爷,是……皇上是想让火豹帮忙。”小肚子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离傲天挑挑眉头,看了一眼懒洋洋的火豹:“火火,走了。” 火豹抬头看着自家主子,扭着傲娇的屁股朝动物圈走去。 离傲天一眼便看见小玉树撅着屁股,小手把着笼子,脑袋都要探进去了。 第806章 红豆馅汤圆 离傲天一把揪起小玉树的斗篷领子把她提到了一边。 凉风顺着小玉树的脖领子钻了进去,冻的缩起了小脖子,小肚子在一边瞄着,自从今日知道了皇上是女子,他怎的总觉得皇上和王爷之间不一般呢。 况且,昨儿个夜里,皇上还宿在王爷的寝宫。 莫非王爷和皇上…… 想到这儿,小肚子有些不寒而栗。 “皇叔,别打扰朕干正事啊。”小玉树扑腾着双腿,指着动物圈:“朕要救兔。” 离傲天凉凉的看着她,转而命令火豹:“火豹,进去,把那只白色的兔子叼出来。” “别叼啊,抱出来,要万一咪咪的牙齿把兔子咬伤了怎么办啊。”离玉树急了忙慌的,恨不能亲自上去抱兔去。 他把离玉树拎到了一边,淡然的眸子看向火豹:“火火会很温柔。” ‘扑哧’原谅小玉树无情的笑了。 离傲天掀起眼皮看她,又补充了一句:“和本王一样。” “啊?皇叔你温柔么?”离玉树瞠目结舌的问,满眼的不可思议。 闻言,离傲天黑曜的眸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弯腰,凉凉的唇凑到她的耳边,厮磨,秘语:“本王昨夜太粗暴了,以后会温柔的。” “皇叔,不害臊。”离玉树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小肚子看了一眼,毛骨悚然,看来自己猜对了。 他打算打破这沉默尴尬的气氛,他高兴的吆喝着:“皇上,王爷,兔子叼出来了。” 二人齐齐朝动物圈看去,火豹这个大家伙眼神柔柔的,看起来心情也不错,嘴巴里叼着小白兔跑了过来,离玉树双手接过,火豹把小白兔小心翼翼放在离玉树掌心上,并没有‘吧嗒’粗暴的丢掉,而后还舔了一下小白兔的小脑袋,小白兔脑袋上尽是湿漉漉的口水。 离玉树赶忙抱着小白兔往乾清宫奔去,火豹‘嗖’的一下子拦住了离玉树的去路,蹲在地上,让离玉树上它的后背,离玉树爬上去,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乾清宫。 离傲天他们紧随其后。 “皇叔,怎么办啊。”小玉树急了,原来小白兔伤的那么厉害,后腿那里活活少了一整块肉呢,这个该死的臭老虎。 离傲天蹙眉,看着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小肚子,去太医院把老太医叫来,他年轻的时候做过兽医,会给动物看病,把事情说清楚。” “是。”小肚子飞奔而去。 离玉树抹了一把眼泪:“皇叔,小兔兔真的能治好吗?” “恩。”离傲天上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摸了一会儿发现离玉树在不断的吞口水,他有些诧异,问:“皇上吞口水做什么?” 离玉树看了一眼小白兔,又抬头看了一眼离傲天:“皇叔,小白兔治好以后你命人给朕做红豆馅的汤圆行吗?” “……”离傲天将视线落在白兔的腿上,又联想了一下流出红豆馅的汤圆,顿时明白了什么,满腹的才华却在这一刻一丝一毫都用不上。 片刻,老太医晃晃悠悠的来了:“哪个兔崽子病了?是皇上么?” 第807章 把王爷紧张坏了 小肚子没弄明白,老太医没听明白。 兔子兔子,说快了就说秃噜嘴了,就变成小兔崽子了。 老太医早就知晓小皇上的顽皮和淘气了。 以为皇上这个小兔崽子闯祸了呢。 两撇胡须气的是要翘到了天上去,晃着苍老的,圆润的,发福的身子过来,看到离玉树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啊:“皇上,你个小兔崽子,又惹什么祸了,非得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才好受是不是。” 吃惊问号脸。 关朕鸟事。 离玉树幽幽的飘着小肚子,小肚子那叫一个憋屈和冤枉,他拍了拍老太医:“老太医,不是皇上,是……是兔子受伤了。” 老太医迷迷糊糊的。 离傲天箭步上前,温和颇有耐心的解释,而后补充了一句:“老太医,听闻您不但会救人,还会救动物,请您试试。” “这兔子……”老太医晃晃荡荡的来到兔子跟前,看了一眼它受伤的腿:“是玉兔吧。” 哎哟,小玉树忙解释:“老太医不是玉兔,是朕的兔子啊。” “喔,皇上的兔子啊,老夫还以为是玉兔呢,把王爷紧张的不得了。”老太医意味深长的说着,谁都知道王爷性子冷漠,不会多管闲事的,今儿个,就因为一只兔子却劳烦了王爷的大驾。 这皇上可真是不简单啊。 “行,老夫来看看。”老太医是个十分爱护小动物的人,打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这些猫猫狗狗,后来是被家人逼着进了宫当了太医,他才迫不得已放弃了自己喜爱的兽医。 老太医熟练的把受伤的小白兔放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那小白兔乖乖的,老太医嘀咕着:“别怕啊,也别跑,老夫把你的腿治好。” 小白兔吸了吸鼻子。 老太医命小肚子去太医院抓来了一些止血的药材,而后用剪刀将受伤兔子腿上的毛全都剪干净了,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小玉树在一边看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老太医用中药捣成的药汁先给小兔子的腿消了毒,趁空看了离玉树一眼:“不怕?” 离玉树摇摇头:“很好奇,感觉很新鲜。” “那皇上不如来帮忙。”老太医道。 离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终于找到有趣的事情玩了。 离玉树按照老太医的吩咐将一个匕首在蜡烛上来回的烧,烧的有些滚烫了递给老太医,老太医用酒在上面洒了一层,给匕首消毒,而后一手揪着小白兔被咬的耷拉在边上的肉,一手用匕首‘咔嚓’将那块肉弄了下来,小兔子疼的全身抽搐了一下。 小玉树赶忙跑过去摸着小兔子的脑袋,学着老太医的口吻:“别怕啊,也别跑。” 老太医的眸底带着笑意,继续给小兔子治疗,老太医把捣好的药泥搁在小兔子的腿上,而后用白色的用药汁浸泡过的白纱包在了小兔子的伤口处。 老太医叹了一口气,捋着胡须,苍老的眸里尽是温暖的笑意:“很久没给动物治过了,没想到一点也没生疏,老夫一个快要进棺材板的人能够再做一次年轻时喜欢的事,也知足了。” 第808章 拜师学艺 小玉树看着有些悲伤,有些怀念的老太医,觉得鼻子酸溜溜的:“老太医,您真厉害,朕觉得给人治病才不叫厉害呢,给小动物们治病才叫厉害呢。” 喔? 老太医很久没听过这些话了。 因为,在世人眼中那些动物的命根本就比不上人命珍贵。 动物的命是下贱的,低等的。 老太医苍老浑浊的眼球此时此刻浮了一层暖意,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沧桑的老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那双手也如枯树枝一般,他声音厚重,慈祥:“皇上说说看。” “唔。”突然被提问的小玉树一时间还有些害羞呢,摸了摸下巴,把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告诉老太医:“人病了可以拿着银子去看病,可是天下有好多好多小动物,他们没有主人,他们流浪,就算是有主人,也不能看病,他们如果生病了,受伤了就要等死,好疼的,受伤好疼的,朕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都会疼死,那些小动物们就那么忍受着,如果忍受不住了,就会死掉,他们好可怜啊,所以老太医好厉害啊,可以为小动物们治病。” 老太医赞赏的看着小玉树,没想到小玉树骨子里蕴藏着特殊的善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席话说出口,就连离傲天都眯起眸子看向他的宝贝疙瘩。 他的宝贝疙瘩的确特别,他的眼光真好。 “好孩子,皇上是好孩子啊。”老太医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只可惜,我是个身子进棺材板的人了。” 闻言,小玉树垂眸深思了一会儿,跑到离傲天面前,仰起小脑袋看着他:“皇叔,你们可以出去吗?朕有话要和老太医说。” “恩。”离傲天道,他不是蛮不讲理的人,非要把小玉树看的死死的,两个人在一起需要自由才能将二人的爱情灌溉的更加滋润。 离傲天带着众宫人离开了乾清宫。 他们离开后,小玉树滴溜溜的大眼睛噙着期待望着老太医:“老太医,朕可以拜师学艺吗?” 闻言,老太医的眸中并没有惊讶之色,而是唇角含着慈祥的笑容:“皇上,给小动物治病非常的苦,非常的累,有时遇到暴躁的小动物还会咬你一口,你真的想好了吗?” 老太医灼灼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观察她的神情变化。 小玉树丝毫没有犹豫,没有害怕的看着老太医,重重的点头:“朕愿意,朕想学习治小动物的医术。” 小玉树满眼期待的看着老太医,希望他能答应,而后又补了一句:“朕一定不调皮,不捣蛋,朕会好好听话的。” 老太医眸里的笑意愈发的深,愈发的慈祥:“那还不拜师。” 闻言,小玉树开心的一蹦三尺高,跪地,朝老太医磕了一个头:“徒弟离玉树拜见师父。” 老太医爽朗的笑:“恩,起来吧。” 起来之后,小玉树问:“老……师父,朕可不可以叫你爷爷啊。” 闻言,老太医一愣:“不可以,为师何时觉得你的医术成功了,何时才会允许你叫爷爷。” 第809章 皇叔变成了空气 小玉树有些不解。 不过,师父最大了。 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不能够反驳的。 离玉树乖巧的点头,声音清脆:“师父,我会好好学的。” “恩,为师看你的表现,不能光嘴说。”老太医捋着胡须,眉眼中有一股沧桑感,他摸了摸离玉树的小脑袋:“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练又说才是真把式。” 离玉树在心里嘀咕了一遍:“师父,徒弟知道了。” “恩,老夫本想告老还乡的,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小知音,这不但是老夫的福气,还是那些小动物们的福气呢。”老太医笑的愈发慈祥。 小玉树好喜欢这个老爷爷,看着他特别有安全感,有娘亲的感觉,有家人的感觉:“师父,朕带你去看朕的动物圈。” “恩,好。”老太医捋着白花花的胡须,总算遇上志趣相同的人了:“老夫早就知道皇上建了一个动物圈,里面养了好多小动物,老夫一直以为皇上只是为了玩玩的,一时新鲜,新鲜劲过了就不管不问了,今日为师看皇上因为动物受伤如此上心,为师深感欣慰,看来皇上是真的有爱心,而不是为了玩玩的。” “是的是的,我有爱心,我有可多的爱心了呢。”离玉树开心的扶着老太医:“师父,你没有拐杖吗?” “有啊,不过那个坏了,回去修一修再用。”离玉树看师父走路不太稳,她扶的更稳了,害怕师父摔着。 候在门口的离傲天看他们二人和和睦睦的有些诧异,不知两个人聊了些什么。 “皇上。”离傲天上前,询问的眸子看着她。 离玉树‘喔’了一声:“皇叔,可不可以让咪咪驮着我师父去动物圈啊。” 师父? 离傲天诧异的看着她,不过,离玉树的话就是命令,他命咪咪上前,给动物治过病的老太医不怕任何动物,咪咪也从老太医身上闻到了善良的味道,它主动弯下身子让老太医坐上去。 老太医摸着咪咪的头:“火豹,很有灵性,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却爱屋及乌。” 火豹欢喜的飞奔出去了。 小玉树等大部队随后赶到,玉树带着老太医左看看,右瞧瞧,聊的不亦乐乎的,老太医给她讲解了许多有关于小动物方面的知识,玉树听的津津有味的,完全把离傲天忘在脑后了。 晌午了,离玉树怕累着老太医,便亲自扶着老太医回了太医院。 忙活了大半天的小玉树总算松了口气,一蹦一颠的回到了乾清宫,咪咪趴在门口睡觉,见小玉树回来了慵懒的抬了抬眼皮,心想,小主子你怎么才回来,让本豹子的主子等了那么长时间,该罚。 “小咪咪。”离玉树心情愉悦的挑了挑咪咪的下巴,而后蹿了进去直奔她的小兔子,完全忽略了坐在正中央藤椅上的离傲天。 “小兔兔,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啊?”小玉树摸着小兔子柔软的毛:“别乱动知道吗?这些日子你就在朕这里住吧,朕会照顾你的。” 第810章 不许学兽医 小玉树的声音那叫一个春风细雨,那叫一个温柔和软,生怕大了一个声调会吓着兔子似的。 她轻轻的抚摸着小兔子柔软的毛毛,柔和了没多久就变的严厉起来,这是她跟师父学的,要刚柔并济,动物也是能听懂人类的话的:“哼,疼不疼,活该了吧,现在长记性了吧,知道怕了吧,你说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玉兔了啊,还敢去老虎跟前得瑟去,幸亏那老虎没把你一口吃了,把你能耐的,以后还敢不敢得瑟了。” 小兔子缩缩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 “好了好了,知道错误就好了,暂时先别回动物圈了。”离玉树把兔子放在藤椅上,打算寻一些柔软的棉花垫子给小兔子弄一个小窝。 她转身朝内殿走去,手臂被离傲天一把拽住,离玉树看他:“干什么?” 没什么好气。 离玉树的性子总是阴晴不定的。 “为何称呼老太医为师父,方才皇上和老太医聊了些什么?”离傲天好气的问,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生怕错过她说谎的小情绪。 好在离玉树并没有撒谎,她也不屑说谎。 她又没敢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没抱着谁家孩子跳井。 她怕什么呢? “哎呀,皇叔,你能不能先放开朕啊,你那狗熊似的爪子力气太大了,差点把朕的手腕给掰断了。”离玉树狠狠的甩开了她,而后自己揉着。 她慢吞吞的揉着,让离傲天等着。 离傲天所有的耐心都用在离玉树的身上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工夫了。 离玉树给自己揉舒服了,才道:“真是好奇心害死猫,什么都想知道,朕认老太医为师父了不行嘛?想跟他学习医术不行嘛?” “兽医?”离傲天眯起眸子。 “对,不行吗?”离玉树反问,那倔强的眼神里尽是不满。 “不行。”离傲天果断拒绝。 闻言,小玉树一蹦三尺高,情绪特激动:“凭什么啊。” “动物毕竟不是人,它们会伤到你的,本王担心你受伤。”离傲天的口吻放柔了一些,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让皇上放弃这个:“皇上可以学一些别的,譬如刺绣,女红,弹琴,这些都可以。” “朕不!”这两个字是被离玉树吼出来的,声音特别大,特别嘹亮,带着剧烈的排斥感,她瞪着离傲天:“我不是女孩子,我不要学那些,我现在是男孩子,我就是喜欢给小动物,皇叔,你是故意的!” 离傲天万万没想到离玉树的情绪如此激动,他蹙眉:“本王故意的?” “对,就是故意的。”离玉树嗷嗷的朝他吼:“你现在就是想把朕变成一个女子,然后你就可以控制朕了,外面的人说的对,朕就是一个傀儡,你现在就把朕当做傀儡了,什么都按照你的意愿来,凭什么!凭什么让朕学习朕不喜欢的东西,朕不开心,朕讨厌你,你给朕出去,出去!” 离傲天愈是拦着离玉树,她的性子愈是排斥,她跺脚,去推离傲天的后背:“出去,我讨厌死你了,你去学女工,你去学刺绣。” 第811章 把皇上打入天牢 粗鲁,野蛮。 离玉树愈发的过分了。 她的性子比以前顽劣多了。 离傲天明白这全都是他惯的。 他如一座山屹立在那里,怎是离玉树随便推推就能推出去的呢,他转过身,一把捏住离玉树的下巴,深邃黑曜的眸如危险的淬满了罂粟的宝石:“离玉树,你最好有点女子的样子,不要仗着自己现在装男儿就愈发的肆无忌惮,外面哪些女子跟你一样,温柔,淑女,贤惠,在你身上,本王一样都看不到。” 两个人都在火气上。 一人比一人说话重。 这番话在离玉树耳中便是离傲天嫌弃自己,瞧不起自己,她气的胸脯直喘,眼圈红红的,‘啊’的一声尖叫:“对,朕就是不温柔,不淑女,也不贤惠,朕就是喜欢当男孩子,你嫌弃朕,那你找一个淑女的女子去,不要到朕这儿待着。” 小兔子被他们吓的缩成了一团。 离玉树气的全身发抖,抓起离傲天的手‘嗷’的咬了一口,然后把龙袍袖子抻出来使劲的抹着下巴:“脏死了,以后你不许碰朕,也不许摸朕。” 她现在如一个全身长满刺的刺猬。 然而离傲天特别想把她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的全部拔干净。 他危险的眸泛着刺骨的凉意:“不让本王碰?恩?敢跟本王吼?恩?离玉树,别忘了你的命全是本王说的算的,你能活到现在,完全是本王护着你。” 离玉树气的小脸儿涨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 离傲天眯了眯眸:“离玉树,不要仗着本王喜欢你,宠着你,就可以为非作歹,不要把本王惹急了。” “把你惹急又怎样,难不成你想把朕关起来杀掉吗?”离玉树踮着脚和他对着干,他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他。 她本就不是温柔的性子,烈的不得了,就跟个小炮火似的。 离傲天还从未遭过如此的挑衅,他气的侧额‘突突’的跳,不就是不想让她学兽医么,至于和自己这么大的仇么。 离傲天捏了捏眉心,想压住心中的怒火,可最终还是压不住,他是天之骄子,脾气总有板不住的时候,他黑曜的眸冷冷的看着离玉树:“你以为本王不敢把你关起来?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 离玉树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凶巴巴的离傲天。 她好伤心好难过啊。 “你关啊,你杀啊。”离玉树依旧不怕死的往离傲天的枪口上撞。 “好。”离傲天点点头,声音清冷,毫无温度:“来人!” 守在门口的御林皇侍和鹧鸪进来了:“王爷,有何吩咐?” 离玉树的小手攥成了小拳头,又松开,抓着自己的衣襟,眼神里有一丝丝的胆怯,但是却被她隐藏起来了,她昂着脖子,跟个小斗鸡似的瞪着离傲天,就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离傲天冷冷的看着她,但凡她服一句软,认个错,离傲天便会原谅她。 “把皇上打入大牢!”淬冷的话从离傲天的唇中吐出,毫无余地。 御林皇侍和鹧鸪都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离傲天。 小玉树抓着衣襟,恨死了离傲天,外人都说她皇叔心狠手辣,看来是真的了。 和自己做完羞羞的事情就不要自己了。 御林皇侍和鹧鸪面面相觑,离傲天瞟了他们一眼,冷冷道:“需要本王重复?恩?” 第812章 皇上认个错吧 御林皇侍自然是不敢得罪离傲天的,看了一眼鹧鸪,上前,有些尴尬道:“皇上,请吧。” 鹧鸪一个箭步冲上去,恭谨的伫立在离傲天面前,小声的劝:“王爷,这……这这这,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皇上,这……” 他吞吞吐吐的嘀咕着。 离傲天一句都不愿意听,如锐箭一般的眸冷飕飕的看着他:“不服从命令?” 鹧鸪一怔,完了,引火烧身了:“服从,属下服从。” 他犹豫着上前,看了一眼倔强到小脸儿通红的离玉树,想不明白男女之间的事情为何这般复杂:“皇上,这这这,要不咱们走吧。” “走就走。”离玉树知道在宫中自己说的不算,完全是靠着离傲天,她倔强的吼:“朕要拿一些东西。” 说着,离玉树转身跑到矮几前,兜起了自己的龙袍衣摆,将果篮里的坚果和水果全都倒在了衣摆里兜起来。 “谁允许你拿这些吃的?”伫立在一旁的离傲天冷冷的看着她,道。 小玉树的心‘咯噔’一下子,瘪着小嘴儿,委屈的不得了,这些都是她最喜欢吃的零嘴啊。 她转过身,眼睛红红的,瞪着离傲天‘啪嗒’一声把衣摆里的东西全都丢在了地上,那些零嘴儿滚的满地都是,她朝离傲天吼:“朕不要了。” 说罢,小玉树转身抱起自己的小兔子气呼呼的朝外走去。 鹧鸪和御林皇卫也跟了上去。 她一出了乾清宫,离傲天就后悔了,方才自己太冲动了,但离玉树这个臭脾气不治治真的是不行了。 为所欲为,按照自己的喜好办事,无法无天,就是一个小霸王。 仗着自己对她的宠爱便肆无忌惮的,离傲天看着满地的零嘴,那腹中的火气又滚上来了。 关上几日再说。 长长的九曲长廊。 小玉树一边偷偷抹眼泪一边朝大牢的方向走。 鹧鸪转身对那些御林皇侍说:“你们先退下吧,我自己送皇上过去。” 御林皇侍巴不得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出去呢,赶忙退下了。 周遭没有人了,鹧鸪才大步的追上去:“皇上皇上,走慢点,诶,属下都跟不上了。” 离玉树不理他,大步往前走。 不知道的还以为牢房里有什么山珍海味吸引着离玉树呢。 “皇上,哎,别跟王爷置气嘛,说点软话不就行了。”鹧鸪了解自家主子,心软,惯着皇上,这次一定是被皇上气着了。 离玉树还是不理他。 “皇上,要不我们回去吧,皇上只要认个错王爷就不生气了。”鹧鸪劝道。 闻言,离玉树忽地顿住了:“朕没有错。” 鹧鸪头疼,又是一个倔强的。 两个人都犟,对着犟,可真是一丁点法子都没有啊。 离玉树呼哧呼哧的往牢房走,特主动的自己跑到最后一间去了,鹧鸪问:“皇上,这最后一间太远了。” “朕喜欢清静。”牢头都目瞪口呆了,皇上怎么跑牢房来了呢。 离玉树把小手顺着铁栏杆绕出去,把铁链子自己锁上了,然后抱着小兔子坐在草垫子上:“你走。” 鹧鸪:“……” 皇上啊,属下也没惹你啊。 鹧鸪吸了吸鼻子,心想,这是个硬骨头,还是回去劝王爷吧。 他可真是两头忙乎啊。 鹧鸪飞回了乾清宫,发现离傲天依旧方才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面色凝重…… 第813章 不必管皇上 鹧鸪搓了搓手,有些不敢接近现在低气压,冷冰冰的离傲天,他斟酌的话上前,道:“回王爷,皇上……皇上她已经被关在牢房了,牢房挺冷的,没有火盆,也没有棉被,也没有什么吃的,这……” 离傲天就跟听不见似的,冷冷的注视着地上的零嘴。 她的行为太过分,太猖狂。 “王爷……”鹧鸪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离傲天回眸,口吻冰凉,毫无感情的开口:“干本王何事?” “……”鹧鸪彻底震惊了,这还是那个把皇上宠到天上的王爷么。 “王……王爷……”鹧鸪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皇上她……” “不必管。”离傲天冷冷道,转身出了乾清宫朝自己的王府走去。 鹧鸪跟在后面,想着逮着一个机会就劝劝离傲天,赶紧把皇上放出来吧,两个人这么僵持着也不是法子啊。 寝宫前。 一袭打扮精致的苏锦瑟在门口来回的踱步,候着离傲天,鹧鸪瞟了一眼,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想,怎么这么黏糊啊,又来缠着我家王爷干什么啊。 “王爷。”看到离傲天的苏锦瑟眼睛都冒着绿光,她朝离傲天恭谨的拂下了身子,那泼妇样子没有了,尽是温柔。 离傲天黑曜的眸落在苏锦瑟脸上:“何事?” “王爷,锦瑟前来认错。”苏锦瑟卑微的说,她抬起手摸着自己的手臂:“王爷,可不可以进去说啊。” 鹧鸪一怔,苏锦瑟这是想鸠占鹊巢啊,一定是想看看里面的女子。 只可惜,里面的女子在牢房呢,累死你也猜不出来她是谁。 离傲天淡淡的瞟她一眼,推开了寝宫的门,意思很明显了。 鹧鸪:“……”王爷,你确定吗?就不怕皇上吃醋吗? 苏锦瑟满心欢喜的进去了,她想,人心都是肉长的,相信假以时日,离傲天一定会接受自己的。 她环绕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女子的身影,她的心里有所疑惑,心想,莫非王爷又给偷偷送出去了? 她真的是太好奇了,太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了。 “坐。”沉默的离傲天赏了她一个字。 苏锦瑟大为惊喜,颤颤巍巍的坐在了藤椅前,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离傲天,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让苏锦瑟心猿意马,偷偷看着他的冷硬线条,完美的侧颜,心想,一定要嫁给离傲天。 “王爷,锦瑟上次错了,不知灵儿是疯了才说出的那些疯话,不但错怪了灵儿还耽搁了王爷寻找皇上的时间,幸亏皇上平安回来了,否则锦瑟一定愧疚死了。”苏锦瑟故作诚心的道歉:“王爷上次惩罚锦瑟,锦瑟已经记住了,不会再犯诸如此类的错误了,希望王爷原谅锦瑟。” 她说了一大段,离傲天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口吻中尽显不耐烦。 苏锦瑟想了想,继续没话找话:“王爷,哥哥他最近又惹祸了,苏沛云胆大包天的把梁公子杀了,哥哥非要把苏沛云救出来,哥哥真的是太糊涂了,这样岂不是给朝廷抹黑嘛。” 闻言,离傲天微微蹙眉,苏沛云杀人了? 第814章 本王会怕皇上? 离傲天静静的听着。 既然苏锦墨没有入宫求救,就说明苏锦墨自己有把握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他一个堂堂的苏副将,若是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那也真是一个废物了。 想法注入离傲天的脑海里,离傲天开始审视自己方才的行为。 把离玉树关入牢中究竟对不对。 但,离玉树的性子太烈了,被宠坏了,若不板板她的脾气,以后就管不了了。 “王爷。”苏锦瑟看他正在出神,柔柔的唤了她一声。 离傲天回过神来,神情淡漠的看着苏锦瑟:“苏小姐还有事?” “王爷,我……”苏锦瑟不知再找什么话和离傲天聊了,不知为何,苏锦瑟总是走不进离傲天的心里和生活里,永远不知道他到底再想什么。 “送客。”离傲天的视线落在鹧鸪身上。 “是。”鹧鸪就等着这句话呢。 苏锦瑟不甘心的看着他:“王爷,今早出现在王爷寝宫的女子是谁呢?是王爷的女人么?” 闻言,离傲天错愕的看向苏锦瑟,最后将视线落在鹧鸪身上,那是质问和指责的神情。 苏锦瑟看到离傲天神情,愈发断定了心中的猜测,离傲天金屋藏娇了。 鹧鸪被王爷的眼神秒的快死掉了,赶忙解释:“回王爷,那个……早上属下为王妃倒水的时候,苏小姐不小心从门缝中看到了王妃的侧影。” 离傲天微微蹙起眉头,王妃。 他知道鹧鸪是故意这么说的。 王妃两个字刺痛了苏锦瑟的心,刺痛了她那颗嫉妒的心。 “王爷,你真的……真的纳了王妃了?”苏锦瑟故作伤心的问,楚楚可怜的看着离傲天。 离傲天淡淡的掀了掀眼皮:“恩。” 苏锦瑟的眼泪夺眶而出:“王爷,锦瑟该怎么办呢?” “苏锦瑟,这是本王的私事。”离傲天直接与她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苏锦瑟知道自己太着急了,她抿着唇,拧着帕子:“王爷,锦瑟不求别的,只求在王爷身边,好吗?哪怕当一个丫鬟也好,哪怕……当一个侍妾也好,求王爷不要抛弃锦瑟,锦瑟在名义上已经许给王爷了,锦瑟……” 离傲天十分烦躁,脑子里全都是离玉树的影子。 别的女子都对自己投怀送抱,唯有她,一次次的挑衅自己。 “鹧鸪,送客。”离傲天起身,打算去御花园练剑。 苏锦瑟‘扑通’跪下抱住他的大腿:“王爷,留下锦瑟吧,锦瑟愿意当一个宫女,只要能陪伴着王爷。” 鹧鸪不忍直视,最厌恶这种死缠烂打,贱兮兮,离了男人活不了的女子了。 离傲天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臣服在自己脚下的女子,淡淡道:“留下。” 说罢,径直离开。 鹧鸪震惊了。 苏锦瑟开心的不得了,她终于得了离傲天的心意,太好了,只要能够留下,就说明自己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她也能知道那个抢她王妃之位的贱女子是谁了。 鹧鸪追了出去:“王爷,被皇上知道的话……” 剑出鞘,离傲天握住剑柄削掉了松树的树杈,回眸:“本王会怕?” 作者的话: 获得书币名单看评论区置顶。 第815章 皇上在乎王爷 和王爷说话怎的忽地变的这么麻烦,这么困难你。 王爷的傲娇性子也是改不了了。 遇到一丁点小事就炸了。 不过,皇上也真是的,次次都惹怒王爷。 “不是的,不是的。”触及到离傲天那淬冷的眸子,鹧鸪赶忙解释,生怕自己会遭殃:“属下的意思是要万一皇上吃醋可怎么办啊。” 鹧鸪故意把话说的好听一些,护着离玉树说话:“皇上那么喜欢王爷,那么在乎王爷,若是知道王爷把苏小姐留下了,这不得吃醋啊,是不是,这一吃醋不得跟王爷耍脾气啊。” 没准儿还得跪个搓衣板什么的呢。 不过,这句话鹧鸪只能在心里想想,他才不敢说出来呢。 “耍脾气?”离傲天冷呵一声,她耍的脾气已经够多了,离傲天飞旋在半空斩断了一块岩石,那力度简直惊人,鹧鸪已经把那块岩石当成自己的脑袋瓜子了。 “她耍不着了,你可以如实把这些告诉皇上。”离傲天从空而降,带着满身的劲风。 鹧鸪:“……” 他这是传话筒? 好吧。 王爷是故意的。 明明是想让皇上吃醋。 鹧鸪想,王爷真的是太有心计了。 王爷在练剑,鹧鸪鸟悄的跑到了大牢内。 离玉树正跟小兔子自言自语的说话呢,鹧鸪抚额,这皇上,可真是心大啊,都被打入大牢了,还有心思玩小兔子呢。 鹧鸪乐呵呵的来到牢房前,坐在铁栅栏外面:“皇上,小兔兔怎么样了啊。” 离玉树生气中,不理鹧鸪,抱着小兔子,时不时的还把脸蛋贴在小兔子的软毛上。 “皇上啊。”鹧鸪斟酌着道:“苏锦瑟方才来了,要死要活的赖着我们家王爷,真是招人烦,说要侍候王爷,要留在王爷身边当个侍妾。” 鹧鸪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离玉树的神情。 小玉树心里虽然酸溜溜的,但是面上却一点神情都没有表现出来,她把小兔子的耳朵支楞了起来。 鹧鸪轻咳一声,哀叹道:“你说这苏锦瑟缠就缠呗,可这王爷居然答应了,真是的。” 离玉树眼珠子一瞪。 喵的,臭皇叔,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这就答应了,朕才进了大牢,你就把另一个女子给收了。 鹧鸪惊愕的看着毫无表情的离玉树:“皇上啊,你也别难过,只要……” “只要什么?”离玉树开口了:“谁难过了?你哪只眼睛看着朕难过了,一边去。” “喔,对,没难过,皇上冷不冷啊,饿不饿啊。”鹧鸪搓着手,小心翼翼的劝着:“皇上别赌气啊,即使皇上不冷不饿,也要照顾小兔子是不是啊,要不然小兔子的伤又该严重了。” 离玉树想了想,觉得鹧鸪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她点点头,道:“那你拿一些胡萝卜来吧,对了,这些天你别让师父来乾清宫找朕了,免得师父发现朕被关入牢里身体该受不了了。” “行。”鹧鸪开心道,心想,只要皇上肯吃饭就行。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管它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第816章 智商不在线 鹧鸪的智商不在线。 他本着邀功得夸奖的心思来到离傲天面前说了一遍离玉树在牢中的情况:“王爷,皇上答应吃东西了,多好啊,一听说你把苏锦瑟留下了,皇上的胃口都好……” 等等。 这话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鹧鸪悄悄的抬眸看了一眼离傲天,练剑后的离傲天,俊脸上浮了一层淡淡的红,那双眸愈发的深邃,口吻凉如雪:“胃口更好了,恩?” 鹧鸪:“……” 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过,皇上所表现出来的好像真的是这个意思啊。 “王爷,那个……那个……”鹧鸪想解释,此刻却发现自己就算是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明白。 “滚。”离傲天呛声。 他的目的是让离玉树吃醋,不是为了让她吃饭。 鹧鸪一抱拳:“是,属下给皇上弄吃的去了。” 皇上入牢的第一日。 皇宫并无什么变化,离傲天照样上朝,下朝后练剑,回书房看书,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鹧鸪知道,王爷的脸色愈发的沉了。 皇上入牢的第二日。 离傲天的食欲少了许多,一碗饭都吃不下去,半碗饭都吃的吭哧瘪肚的,菜也吃的很少,有时候一盏茶一天都喝不完。 皇上入牢的第三日。 百里飘雪前来寻离玉树玩,她还天真的以为离玉树已经解除禁足了呢。 “皇上,皇上?我新做了一个陶泥,是按照皇上的样子做的喔,很可爱呢。”一袭白色斗篷的百里飘雪一脚踏进了乾清宫,直奔内殿去。 茉莉拦住了百里飘雪:“飘雪公主,皇上不在,公主找皇上有什么事啊?” “玩啊,怎么了?本公主都好久没见到皇上了。”百里飘雪欢喜道,小脸冻的红红的,那双机灵的眼睛充满着期待:“哎呀,茉莉,本公主又不能吃了皇上,本公主和皇上可是拜把子姐妹。” 因为百里飘雪和茉莉都知道皇上的身份,所以她们说话没有什么顾忌。 “公主,皇上不在。”茉莉道。 “啊?那皇上去哪儿玩了?是不是去动物圈玩了啊,本公主去找她。”说着,百里飘雪掉头就要走,就跟一阵风似的。 茉莉一着急捉住了百里飘雪的斗篷:“飘雪公主,皇上不在动物圈,皇上……皇上惹怒了王爷,被王爷打入天牢了。” “啊?”从小生活在爪哇国的百里飘雪从未遇过这么大的阵仗,她如一个温室的花朵,一听这话,手里的陶瓷娃娃差点拿不出:“王爷怎么这么可怕啊,竟然把皇上给关起来了。” “是啊,皇上和王爷闹别扭了,所以飘雪公主近日先别来乾清宫了,若是有时间就去牢里劝劝皇上吧,让皇上夫人服个软。”茉莉忧愁的说,王爷哪是能轻易惹怒的人啊。 茉莉就担心自家主子有这么一天。 她担心王爷喜欢皇上只是一时的,过后就忘了,像今日这样关在牢里。 “行,那本公主先走了。”百里飘雪朝外奔去,想去王爷的寝宫给离玉树求情,走到半道,吓的退回来了,心想,不如找另一个人吧。 第817章 猪蹄汤 对。 找九千岁。 他在宫中不是也挺厉害的嘛。 不如让他想想法子。 这冰天雪地的若是把皇上冻坏了可怎么好啊,那以后岂不是没有人陪自己玩了。 百里飘雪可是十分够义气的女子。 离玉树可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拜把子的姐妹啊。 千岁阁。 九千岁十分会保养自己。 命御膳房煮了一锅热乎乎,颇有营养,而且有保养作用的猪蹄汤,他把砂锅猪蹄汤坐在了碳火上,他坐在矮椅上,椅子上放着一个水貂绒垫子,他一袭骚粉色的长袍,长长的青丝散在肩后,修长的手端着一个淡色云纹的瓷碗,另一只手拿着瓷勺在砂锅里来回的搅弄着,而后取了一些汤汁舀在了自己的汤碗里,用勺子舀了一口,轻轻的品尝着。 “味道真不错,冬天喝上这么一碗猪蹄汤,真是太暖了。”九千岁正享受着呢。 门口,百里飘雪那咋咋呼呼的声音飘了进来:“姓九的,姓九的。” 一听到百里飘雪的声音,九千岁整个人都不好了,难得清闲的一天啊,又要被破坏了,九千岁优雅的喝着猪蹄汤,把她当成了空气。 冲进屋子的百里飘雪看到九千岁如此享受,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才想说离玉树的事情,她便被眼前的猪蹄汤吸引了,她瞟了一眼九千岁:“哟,九千岁还挺会享受的嘛。” 九千岁喝了一口粘稠的猪蹄汤,而后用帕子擦了擦嘴巴,继续喝,那叫一个斯文,那叫一个优雅。 可在百里飘雪眼里,九千岁吃那叫一个费劲,她翘着脚:“姓九的。” “停。”九千岁不悦的看了一眼刁蛮公主,纠正道:“本座姓成。” “喔,姓成九的。”百里飘雪依旧不改,给他乱改名字:“你这么个吃法得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 闻言,九千岁冷哼:“关你何事。” “瞧你那磨磨唧唧的德行,本公主给你演示一个啊。”百里飘雪挽起了袖口,从砂锅里捞出一个猪蹄子,烫的赶忙吹了吹然后放在嘴里啃,一边啃一边教九千岁:“看到没有,猪蹄子应该这么吃,明白么?这样吃才够爽呢,要趁着热乎吃。” 九千岁瞠目结舌的看着百里飘雪粗鲁的动作,气的他葱白的手指头直颤:“你……你你你……你真是太没有教养了。” “什么玩意?”百里飘雪满手油乎乎的,那双刁蛮灵动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不怀好意,她跟个海盗似的一把抢过九千岁的碗,‘咕嘟咕嘟’的把他温热的汤全都喝了,而后豪放的抹了一把袖子:“真好喝,看到没有。” “孽畜!”九千岁大喝:“谁允许你进本座的千岁阁的,谁允许你吃本座的猪蹄的,谁允许你喝本座的猪蹄汤的。” 百里飘雪觉得不可思议,好吃的难道不应该大家一起分享吗?他为何小气吧啦的啊,百里飘雪眨眨眼睛:“是我自己允许我自己吃的啊。” “你给本座滚出去!”九千岁气的侧额‘突突’的跳动。 第818章 小树树是女的? “滚?”百里飘雪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儿:“你让我滚?” 九千岁看着她眼底闪烁的坏水,有些怕了,真是怕她一个不留神把剩下的猪蹄汤泼到自己的身上来,那他真的要崩溃了。 九千岁颇为无奈的看着百里飘雪,那双桃花眼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说说说,找本座什么事。” “这还差不多。”百里飘雪忽地想起自己来的真正目的,特懊恼自己居然能吃的下去猪蹄,真是的,都九千岁,非要熬这么香的猪蹄,百里飘雪一惊一乍的拍着大腿:“九千岁,快,快,救救皇上吧。” 闻言,九千岁一撇嘴,明显不相信百里飘雪,因为百里飘雪就是的谎话精,一定又想着整蛊自己:“得了吧,皇上需要别人救?” “哎呀。”百里飘雪一个激动,用油乎乎的小手去抓九千岁的大掌:“皇上被王爷关起来了。” “什么?”九千岁惊愕的眼球从自己油乎乎的大掌上落到百里飘雪着急认真的脸上:“当真?” “当真。”百里飘雪也急了,因为她没想到九千岁的反应这么大,心想,这下是不是完蛋了啊,她急忙忙的自言自语:“这王爷可真是的,不就是和皇上拌嘴了么,至于把皇上关到大牢里面么,你说说这大牢里面又潮湿又冷的,皇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啊,真是的,王爷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百里飘雪说着说着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方才……她说了什么。 老天,可不可以把话收回去啊。 百里飘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同样震惊的九千岁,他那张嘴张的溜圆,桃花眼里满是诧异之色。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回来。”九千岁一把捉住百里飘雪的斗篷,俊秀的脸上满是错愕:“你方才说皇上是女子?” 百里飘雪捂住了嘴巴,杏眸圆瞪,有些心虚:“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了,本座听见了。”九千岁笃定的说,而后他细细的回想:“皇上生的的确像女子。” “你还像女子呢。”百里飘雪反驳。 “恩?”九千岁拂开她:“孽畜,胡说八道。” “九千岁,这可是秘密啊,你可千万别出卖了皇上啊,要不然皇上可就小命不保了啊,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百里飘雪双手合十,祈求道。 为了皇上,她可是豁出去了。 九千岁一怔:“你把本座想成什么人了,本座是那么欠嘴丫子的人么?本座只是震惊。” “对对对,我也震惊,皇上居然是女子。”百里飘雪附和着。 九千岁眯了眯桃花眼:“王爷也知道?” 百里飘雪点点头:“早就知道了。” 不过,她可不能说出王爷和皇上在一起的事情。 “难怪。”九千岁来回的踱步,那双桃花眼辗转流光:“本座就说王爷前后的态度有些怪怪的,还不让本座抱小树树,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什么?”百里飘雪冲上去,揪住他的袖口问:“你居然抱过皇上,本公主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皇上啊。” 第819章 本座喜欢干净的 空气中貌似浮起了一丝酸溜溜的醋味儿呢。 “关你何事。”九千岁厌恶百里飘雪这幅多管闲事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脏啊,九千岁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口,上面有一层脏兮兮的污渍,他有些受不了了:“百里飘雪,以后离本座远一些,别碰本座。” 百里飘雪一咬牙,一跺脚,冲上去抱住九千岁,而后用自己油乎乎的小嘴儿在九千岁雪白的胸膛衣襟前蹭来蹭去:“我就碰,我就碰。” “百里飘雪!”九千岁要被逼疯了,揪起百里飘雪的头发把她甩开了:“老天,快收了这个孽畜吧。” 她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收不了,我告诉你啊,你别喜欢皇上。” 因为皇上已经有人喜欢了。 百里飘雪说这话是这层意思,可在九千岁耳内就是另一层意思了,他一边脱掉了脏兮兮的外衫,一边道:“百里飘雪,你不会是相中本座了吧,本座可把丑话说到前面,你可是本座相中的女子,你最好不要在本座身上浪费时间,本座是不会喜欢你这种女子的。” 哎呦。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是不是。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百里飘雪吸吸鼻子:“你还能有喜欢的女子呢?且,这么娘。” 自然,百里飘雪只是认为九千岁的行为比较娘,但九千岁生的比较俊美,比较标致。 九千岁冷笑一声,翘着自己玉白的长指,捏了捏,道:“本座喜欢干净的,温柔的。” 哇擦。 这完全是和百里飘雪的类型逆着来啊。 九千岁绝壁是故意的啊。 “哈哈,那太好了,本公主也不喜欢你这种的。”百里飘雪傲慢的说:“本公主就怕你被我迷住,这回本公主不用担心了。” “呵……”九千岁嘲讽:“行了,你也别腻在本座这儿了,脏死了,本座这就去找王爷。” 这才是正事啊。 百里飘雪狂点头:“行行行,一定要把皇上救出来啊,不过,你别跟王爷说你已经知道皇上的秘密了啊。” “啰嗦。”九千岁扬起了桃花眼,打算进内殿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把这砂锅弄走,你已经用过了,本座是不会再用的,因为本座嫌你脏。” 百里飘雪冲着他的背影吐了个舌头,一颠一颠的跑了,才没有替他收拾烂摊子呢。 九千岁换好衣裳瞟了一眼那砂锅,蹙蹙眉,担忧的自言自语:“那刁蛮公主不会真的相中本座了吧?哎呦,可千万不要,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唉,谁让本座太优秀了呢。” 他披着雪白的披风到了离傲天的寝宫,苦口婆心的劝着,伸长了鼻子闻了闻空中的汗臭味:“王爷,你真是太脏了,都不沐浴的么?哎呦,全身这个汗臭味啊。” “九千岁可以离开,本王还有事,没有功夫招待你。”离傲天不拘小节的用手掌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九千岁皱皱眉:“说吧,怎样才能把小树树放了。” “凭你?也有资格来与本王谈条件?”离傲天傲然的看着他,嘲讽道。 第820章 抱上了王爷这颗大树 “离王爷,你不要太过分啊。”九千岁瞟了一眼他浑身的傲气和霸气,心想,一个男子怎能如此霸气呢,他是不是也该学着点了呢? 不过不行,因为离傲天活的太不精致,太不优雅了,他真的受不了。 “九千岁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离开。”离傲天现在没有心思和他在这儿玩捉迷藏的游戏。 “不行,你得把小树树放出来,天这么冷,若是生病了怎么办。”九千岁关心的有些过火了,这让离傲天十分不满意。 他‘砰’的一拳砸在盘柱上,声音清清冷冷:“九千岁管的太宽了。” “你吓唬谁呢,谁不会武功啊,离王爷,说吧,怎样才能放过小树树。”九千岁做好了死缠烂打的准备。 离傲天冷哼一声,看他自作多情的样子觉得可笑,他揉了揉眉心:“皇上是否能从牢房中出来是取决于皇上,而非取决于本王。”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九千岁有些听不懂。 “若是皇上答应本王不当兽医,本王便把她放出来。”离傲天寻了一个最难的借口难为九千岁,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九千岁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自量力。 “兽医。”九千岁捏了捏鼻子,第一感觉就是脏兮兮的:“怪脏的,不过本座的小树树还真是特别,得了,不跟你说了,本座要去找皇上去了。” 他一个转身便瞧见了打扮精致,手里捧着托盘的苏锦瑟,九千岁着实有些惊愕,瞧了一眼苏锦瑟,又瞧了一眼离傲天:“哟,离王爷,难怪这么着急撵本座走呢,原来是忙着和苏小姐打情骂俏呢。” 离傲天凉凉的看着他。 九千岁从上到下瞟了一眼苏锦瑟,厌恶这个女子,嘲讽道:“苏小姐,恭喜啊,攀上了王爷这个大树,以后的日子不用愁了。” 苏锦瑟傲慢的看了一眼九千岁。 “王爷,我方才给王爷煮了一些糯米圆子,红豆馅的,还挺好吃的,午膳时候王爷吃的太少了,过来吃点吧。”苏锦瑟看膳房有这些材料便命人做了,然后说是自己做的。 实则她不知道这些糯米圆子和红豆是那日上午离傲天命御膳房的人给离玉树准备的。 只因为离玉树说想吃红豆馅的汤圆了。 苏锦瑟颤巍巍的舀了一个汤圆凑到离傲天跟前:“王爷,我喂你吃。” 苏锦瑟浑身上下散发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让离傲天作呕,他一把推开苏锦瑟,黑漆漆的眸如冰刀一般看着她:“滚。” “王爷。”苏锦瑟娇滴滴的产上来。 “滚!”离傲天怒吼。 苏锦瑟眼圈湿润的跑开了,她尖锐的指甲死死的抠在掌心里,一定是因为那个神秘贱人。 若是没有那个贱人,王爷一定会爱上我的。 那个贱人,我一定要把那个贱人找出来碎尸万段,苏锦瑟阴毒的想。 九千岁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友情大过天。 他走在雪地上唉声叹气的想,小树树怎么就忽然成了女子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喜欢小树树的性子。 小树树是男子,那九千岁就把他当兄弟,小树树是女子,那九千岁就把她当姐妹。 他是不会害小树树的。 九千岁就是比较好奇,也比较小树树未来的命运。 离王爷心狠手辣,现在就能一点小事把小树树关起来,以后定会抓着是女子的由头把小树树处死的。 第821章 你跟皇叔是一伙的 他得保护小树树。 九千岁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件事对于九千岁来说还是挺惊愕的,不过他是绝对做不出来威胁小树树的事情的。 小树树这么可爱,乃是先帝的小公主,九千岁定要护着她,坚决不让离傲天伤害到小树树。 大牢脏兮兮的。 九千岁站在外面深呼吸了许久才做好进去的准备。 他一进去差点被熏出来,九千岁捏着鼻子,那双桃花眼都要黑了,晕乎乎的,心里想,老天怎么会有这么脏的地方呢。 别人走完这一条路也许只花半柱香的功夫,可九千岁走完这条路也许会花上一刻钟的功夫。 有洁癖的人伤不起啊。 九千岁提着自己的斗篷来到了小树树所在的牢房,她和小兔子玩跳格子的游戏呢。 她用粗粗的转头在粗糙的地面上画了好多的小格子,然后训练小兔子在格子里蹦来蹦去的,有时候小兔子不懂,收着受伤的小腿三条腿一起蹦,然后就蹦出去了,小玉树便抓起小兔子的耳朵,循循诱导着:“不能蹦出去,知道吗?要跟着朕一起蹦,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 “小树树,干什么呢?对着一只兔子说话。”九千岁觉得自己都没有办法下脚了,小树树却能玩的不亦乐乎的。 闻言,离玉树放下小兔子,高兴的跑到铁栏杆前:“呀,涯涯你怎么来了啊。” “方才还听王爷说你要当兽医,本座本来不信的,不过这回看来是真的啊。”九千岁捏着鼻子道:“小树树,你还真准备当兽医啊。” 一看九千岁提起离傲天了,她不乐意了:“涯涯,你要是跟皇叔是一伙的,你就走吧,朕不要理你了。” “小树树,瞧你,本座怎么会和那个千年冰块一伙呢,本座是关心你啊。”九千岁瞟了一眼软乎乎的小白兔:“哎呀,本座是支持你的,小动物挺可爱的,就是有点脏。” “你真支持朕?”离玉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当然了,我们是好兄弟。”九千岁故意道,观察着离玉树的神情,结果离玉树根本没有表情。 “既然这样一会儿你弄点草药来,小兔兔该换药了。”离玉树眉眼弯弯,她特别喜欢照顾小兔兔。 “行。”九千岁一口答应了,想到离玉树的性别,他温和道:“小树树啊,你记住,以后啊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一定来找本座,本座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的。” “涯涯你真好。”离玉树哪儿知道九千岁这句话别有深意啊,她小鸡啄米的点头:“涯涯,你快去给朕拿一些草药来。” “行,那本座先出去了啊。”九千岁道。 离玉树点头。 九千岁的速度很快,送来了小玉树需要的东西,小玉树忙着给小兔兔换药,连火盆里的火炭烧没了都不知道。 冰冷潮湿的地牢里没有火炭那山相当的冷,冻的小玉树蜷缩在一起,她晚上不停的说梦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兔兔靠在她的怀里觉得小主人怪怪的。 第822章 小主子生病了 夜。 沉若墨汁,加满了清水也是灰蒙蒙的。 离傲天的寝宫灯火通明。 今夜又凉了几分。 一袭金丝勾线长袍的离傲天这些日子严重失眠,就算睡着了也是极轻的,他伏在书几上批阅着奏折,捏着眉心,那张脸异常的深邃,异常的冷酷。 骨节分明的长指在书几上有节奏的敲打着,九千岁更是气人,非但不劝皇上,反而为皇上寻了一些草药送进牢房去了。 小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轻叹,却碍不下面子主动去牢里看她。 她的性子太倔强了,不磨不行啊。 另一边。 潮冷的地牢从四面八方生出来一股子凉气。 那些凉气在无形中钻入人的体内。 有灵性的小兔兔觉得小主子今夜有些不对劲儿,她的小脑袋贴在小主子的手上,脸蛋上,感觉小主子好热啊。 小兔兔想,糟了,小主子生病了,该怎么办啊。 小兔兔在动物圈生活过一段时间,也在乾清宫生活过一段时间,它还是明白一些事的,它的嗅觉很厉害,会凭着人类的嗅觉寻找到想找的那个人。 它不能放任小主人不管,小主人若是生病了就没有人管自己了。 小兔兔从离玉树的草塌上蹦下来,看了一眼铁栏杆。 本兔子的身材还是很苗条的。 小兔兔顺着铁栏杆钻了出去,因为它娇小,行动力快,所以不容易被发现,它来到牢房门口,躲到了草垛子里等着时机跑出去。 等啊等,等啊等。 牢头们终于交班了,就在牢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小兔子‘嗖’的跑了出去。 一个牢头揉了揉眼睛,问另一个接班的牢头:“诶,方才你看没看见一个东西过去了,一闪而过。” 牢头摇摇头,道:“没有,肯定是你看错了,干了一天的活儿眼睛都花了吧,赶紧回去歇息。” “估计是看错了,那我走了啊。”那牢头道。 凄凉的夜,小白兔如墨黑穹庐上皎洁的月光,它凭着记忆中的味道一路搜寻,一直搜寻到了离傲天的寝宫。 它躲在廊柱后等待着时机,守夜的鹧鸪看离傲天寝宫还亮着,不由得担心王爷的身体,推门正打算进去。 小兔兔瞅准了,心想这是个好机会,于是,它如一阵风似的‘嗖’的蹿了进去。 这让鹧鸪的眼睛一晃,看了看外面,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什么东西?” 没看着东西的鹧鸪没再多想进去劝王爷早点歇息,离傲天三言两语便把鹧鸪打发下去了。 小兔兔吸了吸鼻子,开心的想:对哒对哒,就是这个味道哒。 小白兔大摇大摆的朝离傲天的书房奔去,瞧见了英俊的离傲天,它一蹦一跳的跑到离傲天的脚下,张开小嘴儿‘嗷’的咬住了离傲天的衣摆,使劲的往外拽。 这力道很容易就让离傲天发觉了,他顺着力气的方向望去,疑惑且惊讶的蹙起眉头:“怎么是你?” 小兔兔想:你管呢,赶紧跟我走,啰啰嗦嗦,磨磨唧唧,像一个王爷的样子嘛? 第823章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小兔兔内心:你一个凡夫俗子难不成跟着本兔子走掉价还是怎么的,本兔子的小主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兔子就把你带到月宫里边去。 那小兔子急吼吼的咬着离傲天的衣摆。 离傲天只在兔子吃胡萝卜的时候见过它张嘴咬东西呢,还从未见过寻常日子里小兔子张嘴咬东西呢。 而且,这只兔子是离玉树的。 按理说这兔子应该和离玉树在牢房里待着,可它怎的自己跑出来了呢。 离傲天不由得疑惑,他弹了一下小兔子的耳朵,学着离玉树神经质的和它对话:“你来做什么?偷跑出来的?” 跑你妹,小兔子想,一个劲儿的咬着他的衣摆。 蠢死了,蠢死了。 小兔子看离傲天丝毫没有看懂的意思,便松开了离傲天一颠一颠的折回了门口,又从门口折了回来,然后咬着离傲天的衣摆朝外拉去。 就算再笨的人看到这一系列动作也该明白了什么。 离傲天倏然起身。 心里‘咯噔’一下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蔓延着。 他跟着白花花的小兔子朝门口走去,小兔子看离傲天开始跟着它了,这才放心的往牢房奔去。 墨黑的夜,将一人一兔拉出来两条长长的影子。 在房间歇息的苏锦瑟一直在注意离傲天这边的动静,因为她想抓出来那个神秘的未来王妃是谁。 她想知道那个想要抢自己位置的贱人是谁,所以当离傲天从寝宫出来后,苏锦瑟便知道了,她一直听着那动静,悄悄的爬起来,点燃了烛光,想跟踪离傲天。 她断定,一定是宫里的女子。 也许是哪个漂亮的,骚气十足的宫女勾引了离傲天呢。 只要想到这里,苏锦瑟气的全身直哆嗦。 苏锦瑟推开了那扇檀木门。 “苏小姐,准备去哪儿啊?”然而,她的一切都落空了,鹧鸪早已埋伏在这里。 “你……”苏锦瑟杏目圆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给我滚开。” “呵。”鹧鸪嘲讽的看着她,冷笑,横起手掌照着她的脖子‘咔’的打了一掌。 苏锦瑟昏倒在了鹧鸪的怀里。 鹧鸪无比嫌弃的看了一眼苏锦瑟,自言自语:怎么倒我怀里了呢,若是让孔雀知道可怎么好,真是的,王爷真是太会给我找事了,非得让我看着她,这要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怎么办。 鹧鸪把苏锦瑟连拖带拽的弄回了房间,他可没想给苏锦瑟一个公主抱,那得多吓人啊。 把障碍铲除后,鹧鸪依旧守在哪里,要万一苏锦瑟中途醒了呢。 离傲天觉得自己挺奇怪的,被一个兔子牵着鼻子走。 小兔子带着离傲天来到了牢房门口。 他蹙眉,没想到离玉树会生病,想的只是离玉树骗他过来看自己。 “你主人让本王来的?”离傲天蹲下揪起兔子耳朵:“你主人还没有认错,本王是不会进去看她的。” 小兔子内心是崩溃的,本兔子的主人为何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大笨蛋啊。 小兔子胡乱蹬着腿儿,挣扎着从离傲天的怀里跳出来,哎呦,差点摔断了本兔子的小命儿啊。 第824章 把你炖了 离傲天打算离开。 他的怒火未消,绝不能在关键时刻把离玉树的性子宠坏了,他一定要坚守到最后。 他大步昂扬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老天,本兔子要怒了。 它想了,今儿算是豁出去了,一定要把这个又笨又蠢的王爷给留住。 小白兔飞奔到离傲天的缎靴上,在上面蹲着就是不走。 你要救救我的小主人,我的小主人生病了。 “再纠缠本王就把你炖了。”离傲天揪起兔子耳朵,冷冷道:“是不是你主人让你出来的。” 小兔子疯狂的蹬着腿。 月色皎洁,兔子雪白的毛泛着光着,离傲天揉了揉眉心,心想,看来这规矩是做不成了。 他倒要看看离玉树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把兔子放在地上,离傲天改变了主意朝牢房走去,小兔子开心的一蹦三尺高,那腿伤感觉一瞬痊愈了。 太好了,小主子,本兔子终于找到人来救你了。 牢头在守门,见有人晃了门口的铃铛颇有些不耐烦的开了门:“谁啊,谁……王……王爷……” 牢头赶忙跪下。 “不许惊动任何人。”离傲天作噤声状,他不想让离玉树知道自己来过了,他打算远远的看上一眼,她若是故意搞鬼把戏,那,他转身就走。 牢头点点头,打算为离傲天点灯笼。 离傲天把大掌擎在半空中,示意他不需要灯笼,打着灯笼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来过了。 牢房很长,很深也很黑。 这条长长的路感觉怎么走也走不完。 就在临近离玉树的牢房前,离傲天忽地顿住了脚步,站在另一边悄悄的看着对面的情况。 墙壁上仅剩烛芯的烛光无比的灰暗,跟没有差不多,离傲天勉强能看清离玉树的轮廓。 她安安稳稳的睡在草塌上,整个身体蜷缩着,看起来十分可怜。 小兔子看离傲天还不赶紧过去,粗溜粗溜的钻了过去,坐在小玉树的手背上,用柔软的小爪子来回踩她的手背。 离傲天眯着眸子看着小兔子的动作,而且离玉树丝毫没有动弹。 离傲天了解她,她睡觉的时候特喜欢动弹,有点动静就得翻个身,然后继续睡。 难道……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 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看牢门锁住了,他急的飞奔到牢头那里拿到了钥匙又返了回来,双手颤抖的打开了铁链子,来到离玉树跟前。 他一把将小玉树搂在了怀里,她瘫软在离傲天的怀里,脸色憔悴,唇瓣没有血色,离傲天把手掌探向小玉树的额头,额头烫的吓人。 他的手猛缩回来,胸腔那里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似的。 他的宝贝疙瘩生病了。 离傲天懊恼不已,若不是因为他一时脾气大,她也不会被自己关进牢房,也不会生病。 “玉树。”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离傲天脱下了外面的斗篷,裹在小玉树身上,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疯了一般朝外飞奔,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一直在外守候的鹧鸪看到此情此景吓的不轻,忙问:“王爷,皇上怎么了?” 第825章 离傲天懊悔 “请太医。”离傲天声音焦灼,冷硬。 鹧鸪道了一声‘是’飞奔而去,他叫的是那个老太医,鹧鸪行走江湖多年,看人十分的准,那个老太医是个好人,绝对不会伤害离玉树的,即使有一日知道了离玉树的身份。 当踏入寝宫的那一刹,离傲天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是紧张的颤抖,愧疚的颤抖。 在宫廷花灯的映照下,小玉树的脸上镀了一层淡淡的晕黄,离傲天把玉树抱到自己的长塌上,坐在旁边的矮几上,握着小玉树滚烫的小手,凑到唇边细细的亲吻着,眸里满是心疼和愧疚。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离傲天握着玉树的小手,闭着眸子,眼圈有些酸涩。 她该有多么无助,多么害怕,她该有多么希望自己抱抱她。 可是他却没有做到,反而责罚她,离傲天的心痛的拧成了一个麻绳。 当鹧鸪带着老太医前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幅景象,老太医沧桑浑浊的眸子划过一丝惊愕,却没有作声,他安静的看了一会儿。 鹧鸪一个劲儿的咳嗽,可离傲天好像被人定住似的一动不动。 此时此刻,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让离傲天分心了。 见状,鹧鸪只好上前:“王爷,太医来了。” 离傲天这才缓过神儿来,眸里布满了红血丝,他看了太医一眼,让开地方:“太医,请。” 老太医捋着花白的胡须来到离玉树跟前,替她把脉,眉头轻轻的拧起,过后,道:“王爷不必太过担心,皇上是着凉,受潮导致的体表发热,有些热到体表了,加之皇上心神凝结所以才会一下子病的这么严重的。” 心神凝结,这自然是跟离傲天有关。 老太医看了一眼离傲天,意味深长道:“王爷,性子愈是开朗的人,一旦有了心事病的就会愈重,王爷以后注意一些便好。” “劳烦老太医为皇上诊治。”离傲天声音淡淡,口吻中有掩饰不住的难过。 老太医点点头,从随身携带的红实木药箱里拿出来一个桂枝片,掰开了小玉树的嘴巴让她含在舌头下,桂枝片是去热的。 “老夫再开一副方子,等明日皇上醒来以后让皇上服下即可,另,王爷可以给皇上用冷的面巾擦拭着额头,手心,脚心,心口窝。”老太医把写好的方子给了鹧鸪,吩咐鹧鸪一会儿随他一同去太医院煎药。 鹧鸪和老太医离开。 离傲天坐在床榻上,替她盖好薄被,而后自己亲自打凉水,泡面巾,拧干后拿着面巾为小玉树擦手心,擦额头,毛巾擦热了就重新用冷水浸泡,他一遍遍的不厌其烦。 离傲天为小玉树脱了缎靴,擦她滚烫的小脚心,为她褪去了衣物,撩起了肚兜,擦她滚烫的心口窝,而后又给她盖上了薄被,免得她病上加病。 从太医院回来的鹧鸪见离傲天神情凝重,上前安抚:“王爷,皇上明日就会醒来,属下要不要去乾清宫把茉莉姑娘叫过来照顾皇上?” 第826章 宝贝,你想让本王的心痛死 “不必。”离傲天拒绝了他的提议:“本王亲自照顾她,你先退下。” “是。”鹧鸪道,把私人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他继续在门口守着,免得那个苏锦瑟醒来又出什么幺蛾子。 夜,漫长。 热的糊涂的离玉树总是胡言乱语的呓语,离傲天听不清她究竟嘀咕的什么,在她难受的时候只有继续用凉面巾继续为她擦手心,脚心和心口窝。 忙活到了子时,离傲天的眼睛下浮了一层黑眼圈,他揉了揉眉心,喝了一杯提神的凉茶,坐在她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将要亮天之际,离玉树又开始呓语了,吐出的话比之前清楚多了。 她嘟着小嘴儿,舌头勾着那个桂枝片,自己吐了出来。 “玉树?”离傲天看她难受的簇紧眉头,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瘪着小嘴儿嘀咕着:“我才不要嫁给你,不要,你对我不好。” 听到这番话,离傲天的胸腔闷痛,双手交叉,十根修长的手指头变的青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他还没有真正得到小玉树的心。 原来,小玉树离他还很遥远。 小玉树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的,实则心思很敏感,离傲天就不该那样对她,那样只会把小玉树愈推愈远。 “呜。”小玉树哼唧出来了,声音有些哽咽:“抱。” 她一向喜欢撒娇,在没有依靠的时候更喜欢撒娇,喜欢让人抱着。 “好,抱。”离傲天软了下来,之前的铁石心肠,之前的赌气全都烟消云散了,现在他只想好好的宠爱自己的女人。 他褪了自己的缎靴,上了床榻,躺在外面,这样会让离玉树有足够的安全感,他把小玉树搂在怀里,她软的不可思议,浑身还是热热的,但是比之前好多了。 他终于明白那心酸到痛的滋味儿了。 离傲天抱着小玉树如珍宝,不断的亲吻着她的额头。 “本王在,本王抱着,本王抱着。”离傲天声音粗噶沉哑,下巴抵在小玉树的脑袋上。 “抱。”离玉树依旧在呓语。 她这么无助,离傲天却把她抛到了牢房,不管不问,就为了和她赌一口气。 现在好了,不但把她折腾病了,还让离玉树离自己愈发的远了。 “皇叔。”离玉树嘟囔着,呢喃着,哽咽着:“坏。” 离傲天闭上了眸子,将湿润隐藏在眼圈里:“恩,本王坏,宝贝,你想让本王的心痛死。” 就这样,小玉树蜷缩在他的怀里,他的温暖,他的味道一直让小玉树做梦,梦到的全都是不好的一面,她一会儿迷糊着醒来说梦话,一会儿睡的沉沉的,小脸蛋都不圆了。 “睡吧,明早本王跟你认错。”离傲天把她无处安放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声音温柔,沙哑,她的小脾气,她的任性,离傲天统统包容,哪怕她作翻了天,他也包容,不会再想着治她的臭脾气了。 若是连他都不疼爱小玉树,那,还有谁会疼爱她呢。 第827章 别生气了 黎明,恍若公鸡头上那火红的鸡冠。 黎明周遭的云,恍若公鸡身上的毛。 刺骨的冬风吹的松树的枝杈‘哗啦啦’作响,好似抖铜板的声音,清脆却不悦耳。 鹧鸪一直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现在,离傲天需要很多时间和离玉树单独相处。 煎好的汤药放在了珊瑚高几上,温热的,不烫嘴,现在喝刚刚好。 沉睡了一整夜的小玉树也慢慢退热了,离傲天用唇试了试她的额头,稍稍温热一些,但没有昨夜那么烫人了,他忐忑不安的心放下了。 抓了抓她的掌心也是温热的,离傲天揉了揉疲倦的眉心,柔声唤着离玉树:“玉树,醒醒,起来喝药。”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温暖的怀抱让离玉树渐渐苏醒,映入眼帘的便是离傲天熟悉的俊脸。 小玉树还以为自己做梦了,抬起没劲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离傲天的俊脸依旧在她面前,那么真实。 她环绕了一圈,看看自己身上盖的被子,看看周围的环境,她这才发觉到自己在离傲天的寝宫。 “玉树。”他的声音那般温柔,那般好听,可是离玉树不稀罕。 她揉了揉眼睛,板着小脸从被窝里爬起来打算下地。 “玉树,你干什么去。”离傲天摁住了她的手臂。 小玉树不作声,嘟着小嘴儿,用小手扒拉开离傲天的大掌,自己低头去拿缎靴。 离傲天立刻把她的缎靴抽走,甩到一边,不让她碰到。 没有鞋就没有鞋,离玉树连看都不看离傲天,光着洁白的小脚丫下了地倔强的朝外冲。 看她如此生气,如此憔悴,如此倔强而且还不理会自己,离傲天觉得自己把她丢了。 他一个箭步拦住了小玉树,牢牢的抱住了她:“去哪儿?恩?” 小玉树还是不理他,只是用手去推搡着他。 “别生气了,恩?本王的错,不该惩罚你,乖一点,你生病了。”离傲天只对她承认过错误,他所有的骄傲在离玉树面前全都烟消云散。 离玉树还是不理他,闷闷的,一个字都不说,耷拉着小脸儿十分憔悴,十分可怜。 离傲天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离玉树用拳头去砸离傲天的胸膛。 “恩,打吧,但是不能离开本王的寝宫。”离傲天霸道的说。 小玉树被他摁在床榻上,她不老实,总是想着趁机会逃走,而且眼睛还时不时的往地上看,似乎在找什么。 离傲天蹙眉,试探性的问:“找小兔子?” 离玉树没作声,低垂着眉眼,小手指搅在一起。 她这幅样子就是代表默认了。 离傲天径直起身,朝外殿走去,把自己来回的小兔子抱到了内殿:“在这。” 小玉树看到小兔子后眼睛都亮了,她接了过来,抱着兔子依旧朝外走去。 离傲天拦住她,口吻清冷:“若是再跑,本王就把你的兔子炖了。” “……”离玉树的眼圈红了,想了想,终于开口说话了:“朕的兔子会弄脏你的床榻,朕要抱它回牢房。” 离傲天的鼻子一酸:“不必,回去躺着。” 第828章 她的倔强 小玉树伫立在原地摇摇头。 “本王抱你回去。”离傲天公主抱抱起小玉树又回到了床榻上,他把小玉树摁住,把小兔子塞到她怀里,把被子连带着小兔子一起盖上,黑曜的俊眸灼灼的看着小玉树:“本王不嫌它,抱着吧。” 小玉树摇摇头。 “怎么了?”离傲天秉着耐心问。 “回去。”小玉树可怜兮兮的蹦出两个字,垂着眸子,眼圈红红的,糯糯的声音有些沙哑。 “就在本王这待着。”离傲天强硬的把她摁在被窝里,掖好被角,长指捋了下她垂落的散碎的头发,喉结滚动:“玉树,一会儿把汤药喝了。” 小玉树没点头也没摇头。 离傲天感觉她跟自己不亲近了。 若是照往常早就黏糊到自己身上了。 他的心抽抽巴巴的疼,把温热的汤药拿来递给她。 惊讶的是小玉树并没有嫌弃汤药难喝,也没有跟离傲天撒娇说不想喝,而是捧过碗‘咕噜咕噜’的全都喝光了。 离傲天看着那空碗,如此乖巧的小玉树让他黯然神伤。 “睡一觉,恩?”离傲天柔声的问她。 离玉树不和他对视,微微垂着头不作声,根本就不想理会他。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她又不是小猫小狗,随便哄哄就好了。 “本王陪着你。”她不说话,那离傲天就当她是默认了,让她平躺,然后把小兔子放在她旁边,轻轻的拍着她:“睡吧,闭眼睛。” 小玉树闭上了眼睛。 睡了大约半个时辰,鹧鸪把早膳端了进来,偷偷看了一眼抱着兔子的离玉树,面色有些红润了,鹧鸪放心了,继续出去守着。 “玉树,起来用膳。”离傲天把她叫醒。 她没有赖床,也没有哼唧,立马爬起来,乖乖的坐在那里。 离傲天把矮几搬过来,她的病还未好,所以早膳很清淡,一碗小米粥和几个小笼包,离傲天把银筷递给她:“吃吧。” 小玉树没有边吃边玩,也没有缠着让离傲天喂,自己一口一口的吃,吃的特别干净。 “吃饱了?”离傲天关心的问:“还能睡着吗?跟本王聊聊。” 小玉树不说话,离傲天叹了一口气起身来到外殿端来了她最喜欢吃的零嘴:“喜欢吃就吃。” 小玉树瞟了一眼,和她在乾清宫经常吃的零嘴差不多,而且种类比她吃的还要多,还要丰富,若是照以前,小玉树早就捧过来美滋滋的吃了。 可是,离玉树忽地想起那日离傲天不让她吃零嘴的事情了。 她摇摇头,不吃。 离傲天尴尬的擎着那瓷盘,最后放到了一边,脱了缎靴上了床榻,把她拥在怀里:“还在生气?听本王解释。” 小玉树捂住耳朵,不听。 他没有法子,现在和小玉树连最基本的沟通都沟通不了。 “好,不听。”离傲天不再说了:“本王抱你躺一会?” 小玉树还是不吱声,骨子里倔的让人板不过来,离傲天捧起她的小脸儿去吻她,离玉树一把将他推开,用手背去抹嘴巴。 第829章 怎样才能不生气? 这么下去不是个法子。 离傲天靠在塌壁上坐着,一把将小玉树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个人面对面,她垂着卷长的睫毛,两根手指来回的搅弄着。 “宝贝。”离傲天颇为无奈的唤了她一声,他宁愿小玉树跟他耍脾气,也不喜欢她现在这幅乖乖的样子,温热的手掌托着她的小脸儿:“这次是本王的错,以后不会把你关进牢房了,本王那天也是在气头上,你还一直拱本王的火。” “怎样才能不生气?”离傲天箍住她的腰,他想尽一切法子讨好她,哄她:“想不想出去玩?你的病好了本王带你出去散散心。” 小玉树不作声。 就这样,离傲天自言自语的了半天也没有哄好小玉树。 他什么法子都用了,就是哄不好小玉树。 离傲天十分头疼,一丁点法子都没有,看她一副不待见自己的模样,离傲天还不能发火,也不能和她吵架,否则,这个小东西恐怕会更记恨自己的吧。 “皇上和兔子玩吧。”离傲天打算给她一点思考的时间,免得自己在她面前碍眼,他下了塌,穿上缎靴,换上朝服打算先上朝。 出了寝宫,外面的天灰蒙蒙的,正如离傲天的心情,鹧鸪双手抱拳:“王爷是要去上朝?” “恩。”离傲天淡淡道。 “那皇上?”鹧鸪关切的询问着。 “哄不好。”离傲天簇了簇英眉,黑曜的眸堆满了无奈。 鹧鸪想笑,却只能憋在心里,但是也没有忍住肚子里的话,小声的嘀咕着:“属下就说了,别想着板皇上的脾气,现在好了吧,哄不好了吧。” 闻言,离傲天冷飕飕的看着他:“扎马步。” 鹧鸪:“……” 王爷,你这是公报私仇啊。 扎就扎,扎马步还强身健体呢,但是王爷你就是哄不好皇上了。 这回啊,应该让皇上好好板板王爷的性子才对呢。 离傲天上朝了,留下小玉树一人在寝宫,她环绕了一圈,逃跑的心思更加坚定了,不过她不能着急,她现在什么都不会,跑出去会饿死的,她才没有那么傻呢。 她要好好的跟着师父学习兽医,然后出去开个兽医店,给全天下的小动物们治病。 有个树树酒楼,有个树树兽医,她这一辈子就不愁吃喝了,想想就开心。 “小兔兔。”离玉树抱着小兔兔,抚摸着它柔软的毛:“朕还以为他会杀了你呢,吓死朕了。” 小兔子:小主人,小主人,是本兔子带王爷过来的啊。 在金銮殿的离傲天也是心不在焉的,他看到了前些日子未上朝的苏锦墨,想起了苏锦瑟所说的事情,下朝后,离傲天叮嘱了苏锦墨一番,让他不要做杀人犯法的事情,苏锦墨应了。 离傲天推掉了众大臣的邀约,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寝宫。 地龙让整个寝宫暖和和的,小玉树已经下了塌,蹲在外殿的地上逗兔子玩,弯弯的眼睛,上扬的唇角,看向兔子的眼神格外温柔,格外喜欢。 “皇上怎么样了。”离傲天的缎靴出现在离玉树眼前,小玉树盯着他的缎靴看,唇角扬起的笑容耷拉了下来,把小兔子抱在怀里,生怕离傲天会伤害它似的。 “回去歇息,一会儿喝汤药。”离傲天忽然觉得自己满腹的才华在小玉树这儿丝毫不中用了,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他的确不会哄人开心。 小玉树抱着兔子朝内殿走。 离傲天一把抓住她,绕到她面前:“把兔子给本王让它在外面玩,你生病了就要歇息,不许玩兔子了。” 抱着小兔子的离玉树躲闪了下身子,离傲天看出她保护兔子的决心,声音温和:“本王不会伤害它,它不能和你吃一样的饭,恩?有你在,本王也不敢伤它。” 听了一会儿,小玉树抱着小兔子来到外殿,把它放在一块儿柔软的垫子上,一转身,整个人就撞在了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 第830章 你想怎样就怎样? 若小玉树是一个小鱼儿,离傲天便是打捞小鱼儿的欲望。 结实的长臂紧紧的收拢了小玉树,将她叩在怀里,小玉树如一条滑溜溜的小鱼,根本就不配合自己,一直在他怀里挣扎着,反抗着,排斥着。 她这样让离傲天的心拧了劲的疼。 宽厚温热的手掌叩在她的后脑勺上,声音粗噶,沉哑带着浓浓的愧疚:“宝贝,别气了,本王已经承认错误了,恩?你还想让本王怎样呢?” 小玉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做的太过分了,两个人都这么亲密了,他竟然能做出把自己丢进牢房的事情,而且期间还没有过去看她。 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害怕,半夜听着那些人鬼哭狼嚎的,还有老鼠在跑,她好怕,好想被抱抱,可是他却不在。 她怎能轻易的原谅离傲天。 她骨子里的倔强乃是一般人融化不了的,小主意特别正。 “你打本王也行,骂本王也行,就是别不理本王。”离傲天又收紧了力度,他总觉得小玉树会随时随地从他身边逃走。 那种感觉特别强烈。 明明抱着她,却感觉她离自己愈来愈远。 “宝贝,本王不板你的性子了,也不治你的脾气了,你想怎样就怎样,你想养什么动物就养什么动物,你想跟着老太医学习兽医就学,本王都不管了。”妥协,为了哄她,离傲天可以妥协一切事情,只要她能消气,只要她能原谅自己,离傲天偏过头吻了吻她的脖子:“这样还生气?” 离玉树依旧不理他。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该如何是好啊。 “跟本王回内殿。”离傲天松开她,牵起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朝内殿走去,拉着她坐在柔软的床榻上,蹲下来,亲自为她除了缎靴,脱了白袜,脱了她外面的罩衫:“本王给你换身衣裳,牢房湿气重,潮气重,皇上的衣裳都发霉了。” 离玉树跟个陶瓷娃娃一般任由他摆弄。 被脱光光的小玉树害羞的蜷在一起,支起了双腿,双臂环着大腿,下巴抵在膝盖上。 离傲天把她那身脏衣裳丢到了一边,而后径直朝御池走去,拧动了开关,黑色宝石里喷出了温热的水,把水放满后,离傲天抱着小包子般的离玉树来到了御池,二人一起下了水。 “本王给你洗洗身子。”说着,离傲天就用水往她身上撩。 离玉树一把将他推开,离傲天差点滑倒,他蹙蹙眉,声音稍稍有些重:“玉树。” 尾音才落,离玉树的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无声落下来,委屈极了,眼泪流在她的小鼻子上,她用手背抹掉继续掉眼泪。 她一哭,离傲天的心就碎了,上前拥着她,替她擦拭眼泪:“怎么哭了?怪本王方才说话重了?” 小玉树在水里待了一小会儿就爬了上去,离傲天赶忙跟上去用面巾一点点为她擦拭干净,离玉树跑回了床榻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小声的抽泣着。 “玉……”离傲天想掀开她的被子,可大掌擎在半空却迟迟下不去手。 第831章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僵持,僵持,还是僵持。 离傲天总算意识到自己为错误付出代价的下场了。 他的宝贝疙瘩不要他了,也不理他了。 若是别的女子,离傲天早就爱谁谁了,哪会花心思哄她呢,可离玉树不行,他不舍得,也不忍心。 隔着锦被。 二人似是被隔绝在了两个世间。 “本王让茉莉前来照顾你。”他的确照顾不好了,离玉树特别的排斥自己,他揉着眉心,神情落寞的朝外走去,让鹧鸪把茉莉唤来。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呼啸的残风吹在半山腰上,摇晃的枯树如鬼魅,投射下来的影子好似鬼魅的手,慢慢的飘过来想掐住人类的脖子。 一袭嫣红斗篷的慕容嫣跪在一个坟前,坟前立着一个檀木打造的牌位:聂子封之墓,妻慕容嫣立。 那日,慕容嫣离开了暗宫,离开了独孤烈,她已做好与他形同陌路的准备,不会再纠缠,不会再爱,不会再伤心。 她望着这块牌位,玉手轻轻的划过,喃喃自语,又似是在跟牌位上的人说话:“子封,对不起,当年是我一意孤行偏偏带着你去执行那个危险的任务,如若不然,你也不会死,我对不起你的妻儿,让你的娘子没有了夫君,让你的儿子没有了爹爹。” 聂子封乃是大理寺的少卿,为人优秀,出类拔萃,那日,他同慕容嫣去执行任务,遭到了黑道上敌人的围捕和绞杀,聂子封当即做出决定杀出重围,刺死了黑老大替慕容嫣拼出了一条血路。 最后,聂子封牺牲。 但,因为聂子封杀了黑老大得罪了黑道,道上面的人就想着找聂子封的家人报仇。 慕容嫣得知后,便做出一个决定,为聂子封立下墓碑,妻的署名为自己,这样就可以保护好聂子封的家人了。 她为聂子封家人买下了一个四合院,照顾她们的生活起居,给聂子封的娘子寻了一个店铺,让她平日做些小买卖养家糊口。 祭拜后,慕容嫣拖着残败的身躯望着远处的风雪,眯起精致的眸,眼圈酸涩,心在流血,不管是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满脑子都是独孤烈和他的娘子。 他们恩爱缠绵的模样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如一把尖锐的刀,在她满是伤口的心窝上来了一刀又一刀。 抹去眼泪,慕容嫣试图扬起一个坚强的笑容,却发现眼泪比笑容落的更快。 独孤烈,我不再爱你了,我不再爱你了。 她骑上了烈马,‘驾’了一声回了京城,来到了那个四合院。 冬天的四合院没有春季那般绚烂,没有夏季那般炎热,没有秋季那般璀璨,萧条的白雪为四合院披上了一层崭新的新装。 一个约莫十岁大的小男孩正握着扫帚扫雪,十分懂事,慕容嫣能从小男孩的身上看到聂子封的影子。 “娘,娘,慕容姐姐来了。”小男孩高兴的招呼着自己的娘亲。 撩开厚厚的门帘,一个中年模样的女子探出头来,生的秀气:“慕容小姐来了,天怪冷的,快进来。” 第832章 我认定你了 “聂夫人。”慕容嫣将所有悲呛的情绪吞入腹中,拉着小男孩进了暖和和的屋子,聂夫人正在包包子,氤氲之气有家的氛围,这让慕容娅的喉咙有些干涩,眼圈又红了:“在蒸包子啊。” “是啊,慕容小姐留下来用晚膳吧,别空着肚子,饿的怪难受的。”聂夫人为人实在,善良,当初聂子封离世,聂夫人也没有太多埋怨慕容嫣。 慕容嫣心中感激,帮着一起忙活。 聂夫人把包子一个个摆在了蒸屉上,问:“慕容小姐,成亲了吗?那阵子听子封说你有一个要成亲的人,两个人可相爱了。” 闻言,慕容嫣摆包子的手一顿,心里好不容易填补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她有些哽咽:“恩,曾经很相爱,现在分开了。” “分开了?”聂夫人看着她红红的眼圈,不由得叹息:“人啊,就这一辈子,要珍惜啊,不要到时候后悔。” 慕容嫣的喉咙好似堵了一块棉花。 用过晚膳后的慕容嫣,连夜赶回了大理寺,她需要时间疗伤。 暗宫。 明亮的烛挂在墙壁上。 一袭夜行衣打扮的男子叩响了独孤烈的门。 “进。”独孤烈特有的深沉嗓子淡淡的响起。 男子进来,双手抱拳,道:“宗主,属下一直暗里跟着慕容小姐,她去了一个墓碑前,在那待了好一会儿,而后便回了京城,去了一个四合院,待了约莫一个时辰后直接回了大理寺,她很安全,没有受伤,请宗主放心。” 闻言,独孤烈鹰隼的眸眯起一道凛然的光:“本宗主说过要你保护她了?” 黑衣人:好吧,宗主,既然你不愿意承认,属下也没有法子。 “退下。”独孤烈十分烦躁。 “是。”黑衣人退下。 一袭墨黑刻丝中衣的独孤烈斜躺在藤椅上,黑曜危险的眸眯起,手掌牢牢的攥起,慕容嫣,从本宗主这离开后,你便去怀念你的亡夫? 呵,很好。 双层杏仁色帷幔后。 一袭玫瑰裹纱半透明长裙的半夏散着长长的青丝,手里捧着纱布和药膏捻着玉步前来,她齐齐的刘海让她的年纪看起来非常小,圆圆的小脸也十分可爱纯真。 半夏今夜在手腕处,脖子处,锁骨处抹了一些香料,为的就是吸引独孤烈的注意。 “烈,该换药了。”半夏柔柔的声音响起,如温热的泉水,在这冬天让人感觉一股暖意。 独孤烈鹰隼的黑眸盯着穿着暴露的半夏看了一会儿,轻笑:“半夏,不必想尽法子勾引本宗主,本宗主是不会碰你的。” 被戳破心思的半夏小脸一红,颇为尴尬,她把东西放到一边,目光灼灼的看着独孤烈,眸里尽是崇拜和爱慕:“烈,你为何不能接受我呢?当初……当初你娶了我啊。” “我们只是做戏。”独孤烈清冽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不悦:“不必当真,你可以另嫁。” “我不要,烈,我不管我们是做戏还是别的,我心中已经认定你了,我已经嫁给你了,我……我是你的娘子了。”半夏颤巍巍的把小手覆在他的膝盖上。 第833章 本宗主不爱她 半夏卑微的跪在独孤烈的双腿间,圆润可爱的小脸是那么纯真,那么引人怜爱。 “烈,半夏喜欢你,半夏是心甘情愿的,半夏想做你真正的娘子。”半夏祈求着,忽扇着水灵如葡萄般的大眼睛,她灼灼的望着英俊涓狂的独孤烈。 这样威风凛凛的男儿才是半夏心中所爱啊。 独孤烈赤着结实的胸膛,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现在只需要每天上一些接骨接筋的药膏即可,他粗壮结实的手臂杵在高几上,骨节分明的长指抚在额头上,青丝散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薄唇微动:“半夏,本宗主不喜欢你,没感觉,不必浪费精力。” “烈。”半夏噙着眼泪,水汪汪的看着他:“烈,你真的不能尝试着接受我吗?为何你能接受慕容嫣?为何你能和她做亲密的事却不能和我那样?” 慕容嫣三个字如一根根隐形的刺扎在独孤烈的心口上,只要被人提及,那根刺就会现行,狠狠的让他痛,让他窒息。 他危险的眸如一把淬满剧毒的刀,冷冷的看着半夏,凉薄的唇一开一合,声音幽沉:“因为她是慕容嫣!” 呵…… 短短的几个字已经昭示着慕容嫣在独孤烈心中根深蒂固的地位。 半夏落下清泪:“烈,我不在乎你心里有她,我……” 声音未落,独孤烈忽地暴起,如一团炮火,发出危险的信号,他一把挥掉了旁边的瓷器,瓷器‘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赤红的眸灼灼的看着半夏。 “谁告诉你本宗主心里有她的?恩?谁告诉你的!”独孤烈撕吼起来,额上的青筋凸起,一把抓起瓷器狠狠的捏碎,破碎的瓷片嵌入独孤烈的掌心里,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半夏万万没想到独孤烈会这般激动,她哆嗦的上前抱住他:“烈,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提她了,我错了,你别激动,你的伤才好,别再撕裂伤口了,求求你了,烈,我认错。” 半夏卑微祈求着,抱着他,独孤烈的情绪慢慢的缓解,他坐在地上,冷冷的望着那一地的碎片,不停的在心里叨咕,好似要麻醉自己:本宗主不爱她,不爱她,本宗主该恨她! 半夏看着失魂落魄的独孤烈,心疼的不得了,懊悔自己为何要提那个贱人,她恨透了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宗主也许会爱上自己,如果不是她,宗主也许不会这么痛苦。 半夏慌忙的将那药膏和纱布拿来,用镊子轻轻的夹出嵌在独孤烈掌心上的碎片,她一边吹着一边落泪。 她真的好爱好爱独孤烈,她怎样才能得到独孤烈的心呢。 她好嫉妒慕容嫣。 把碎片全部拔走,半夏给他涂止血的药粉,而后又用纱布把他的手掌包起来,半夏跪在他面前,斟酌了片刻,小心翼翼道:“宗主,夜色深了,半夏扶你上塌歇息。” 独孤烈抖了抖长睫,从地上爬起来,任由半夏扶着,半夏悄悄的看着他的侧脸,心动不已。 第834章 你有心么? “烈。”半夏柔柔的唤着他,希望自己的温柔能够抚平独孤烈内心破碎的伤口,她把独孤烈扶在床榻上,跪在地上,为他脱了缎靴,白袜。 她微微垂着眸,似乎感受到独孤烈在灼灼的盯着自己瞧。 半夏的心早已翻江倒海。 纤细的玉手来到塌柱前,解开了玉扣,将鹅黄色的帷幔落下,她抬眸眷恋的看了一眼独孤烈:“烈,那我先回房间了。” 尾音才落。 半夏的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拽了过去,她柔柔的身躯倒在了独孤烈的怀里,半夏的心‘砰砰’的跳,独孤烈鹰隼的眸灼灼的看着她。 “烈。”半夏的声音颤的如弦,泛着最细腻,最好听的声音,她学着慕容嫣的妩媚主动将玉手攀在独孤烈的胸膛上:“我愿意侍候你。” 独孤烈的心被挖空了,被慕容嫣带走了,他黑曜的眸盛满了怒意和火气,他想宣泄,独孤烈一把将半夏压在身下,大掌才覆在她的腰封上,正要解开,半夏的脸便成了慕容嫣,那妩媚妖娆的笑容让独孤烈的心都碎了。 他从半夏身上爬起来,捏着眉心,声音沙哑:“你走吧。” “烈。”半夏委屈的眼泪涌了出来。 “滚!”独孤烈撕吼。 半夏哭哭啼啼的跑出去了。 独孤烈静坐了一刻钟,他揉捏着眉心,回忆着慕容嫣的话。 她清白的身子的确给了自己,他犹记得她的青涩,她的紧致,她的纯洁,那日,他出口伤了慕容嫣,他为何要说出那番伤人的话。 “来人。”在门口守夜的铁手闻讯进来。 “宗主,你的手怎么了?”铁手看独孤烈的手掌包扎了一圈,而且还渗出了鲜血,不由得关切询问。 “无妨。”疲惫的独孤烈抬起头,看了一眼铁手,而后道:“把影子叫来。” 闻言,铁手一怔,不知宗主为何不让他办事了,只好道:“宗主,属下也能为宗主效力。” “需要本宗主再重复一遍?”独孤烈抬起危险的眸看着他。 铁手一怔:“属下知错。” 须臾,独孤烈的另一个心腹影子前来,影子来无影去无踪,无人能抓到他的踪迹,因此得名影子:“宗主,有何吩咐?” “慕容嫣今日去过的四合院你可还记得?”独孤烈声音沉沉。 影子道:“回宗主,记得。” “恩,去调查,里面住的是谁,是否和慕容嫣今日去祭拜之人有关系。”独孤烈沙哑着嗓子,黑曜的眸布了一层红血丝。 “是。”影子往前走了几步,而后折回:“宗主,属下有句话要讲。” “讲。”独孤烈淡淡道,觉得心神疲惫。 “宗主,慕容小姐离开暗宫后一直在哭。”影子吐了实话,他本不想说的,可他实在看不得宗主如此难过。 独孤烈抚在额上的手掌一顿,影子看他有所反应这才离开,他缓缓抬起头,回忆着方才影子说的那句话,凉薄的唇喃喃自语:慕容嫣,你有心么?你是为本宗主哭么? 第835章 烈,要了我吧 那一年,疑云重重。 独孤烈想将真相挖掘出来。 孩子,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影子的来无影去无踪被铁手看在眼中,他眯起眸子,当年的事情,会不会露馅? 翌日清晨。 铁手端着面盆来到半夏房间。 推开门的半夏惊了惊,急忙把铁手拉进来:“哥,你怎么来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铁手不悦的看着她,她的眼睛哭的红肿,铁手冷哼:“没出息,没本事,连个男的都搞不定。” 半夏愈发委屈了:“哥,你别说我了好不好,宗主不喜欢我,喜欢的慕容嫣。” “慕容嫣?”铁手冷呵:“她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还在乎她干什么,宗主不会再和她和好了,当年你哭着求我,让我给你想法子嫁给宗主,现在你嫁了却得不到宗主的心,真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哥你别说了,我一定会得到他的心的,你赶紧走,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这件事情若是最后败在你的手里,我会恨死你的。”半夏直跺脚,圆润的脸上是满满的焦灼和担忧。 铁手把面盆放下转身离开,清晨的暗宫是没有多少人的。 半夏要想法子得到独孤烈,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晌午,半夏偷偷溜出去了一趟,在不同的药材店买了一些干花蕊,以及其他别的药材,若是单单将这些药材拿出来看并没有什么的,若是放在一起,那便是非常烈的催情药。 她将这些药材磨成了细细的粉揣在了袖口里。 午膳时,半夏从灶房端过精致的菜肴来到独孤烈的房间,在此之前,半夏把那包药粉放在了汤里。 “烈,用膳了。”半夏温柔似水,纯真的眸让人不忍伤害,她将菜肴摆在高几上,独孤烈才想去拿银筷,半夏便十分有眼力的接过来,柔柔道:“烈,你的手受伤了,让我喂你,好吗?” 独孤烈对半夏没什么意见,当年也是他利用半夏做了那一场戏给慕容嫣看。 半夏看他没有拒绝,心中十分欢喜,舀了一碗汤,轻轻的搅弄,而后吹了吹:“烈,用膳前先喝一口汤暖暖胃。” “恩。”独孤烈沉沉的应着,喝了半碗汤,又吃了小半个饼,简单吃了几口菜便漱口不吃了。 “烈,你吃的有点少,吃饱了么?”半夏替他拿着痰盂,他吐完以后,半夏又浸湿了面巾替他擦手,擦嘴。 “恩,你忙你的,本宗主还有事。”独孤烈转而朝自己的兵器房走去,许久没有擦拭保养那些兵器了,这些兵器他宝贝的很。 半夏灼灼的看着他,慢吞吞的收拾,等着独孤烈的药劲发作。 一刻钟后。 独孤烈觉得全身滚烫,从兵器房走出来命半夏给他倒一杯凉茶:“半夏,把火盆灭了,本宗主有些热。” 太好了,她的机会来了。 半夏在递给独孤烈凉茶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凉茶打翻在地,半夏,搂住他的脖子去亲他的俊脸:“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是我给你下药了,烈,你要了我吧。” 第836章 疯子是一定要打的 “……”浑身滚烫的独孤烈更多的是愤怒,他赤红的眸如杀人的魔鬼,冷飕飕的瞪着半夏,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半夏被甩在地上。 半夏捂着脸,没想到独孤烈会打自己。 独孤烈从不打女子,但,疯子是一定要打的。 半夏在他眼里,就他妈是个疯子。 “记住,滚!离本宗主远点。”独孤烈的侧额‘突突’的乱跳,几乎要爆炸了,他强忍着踉踉跄跄的来到内屋的床榻上,独孤烈从自己的枕头下拿出慕容嫣的画像,展开,把大掌探到自己的亵裤里,来回的律动。 半夏泪眼婆娑的看着独孤烈的动作。 他宁愿自己对着慕容嫣的画像做,也不愿意碰她。 大理寺卿。 慕容嫣的归来让大理寺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慕容嫣才貌双全,文武双全,能力出众,聪明漂亮,她乃是大理寺的顶梁柱。 少卿白墨司乃是慕容嫣的左膀右臂,年轻英俊,爱慕慕容嫣,却没有表达出来。 “慕容寺卿,你的脸色不太好,我煮了一些大枣水,冬天喝这个会暖身子。”白墨司把温热的大枣水递给她。 慕容嫣翻着卷宗,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有些甜,还有些辣。” “口味不好吗?我往里面放了一些姜片,驱寒的。”白墨司有些尴尬的说:“若是不喜欢喝那就别喝了。” “没事,喝什么都一样。”慕容嫣又品了一口,味道有些奇怪,只好慢慢适应了,她抬眸看了白墨司:“近日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闻言,白墨司恢复那青年才俊的样子,他的鼻梁十分好看,十分挺翘,看上去特别有精气神,整个人长的干干净净的,如一颗大白杨:“前些日子,梁府出了一件大事,将军府的养女苏沛云杀了她的夫君梁公子,现在被关在京城的府衙牢房里,但是,这件事情比较复杂。” “恩,说说看。”慕容嫣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处。 白墨司的心跳动,他觉得慕容嫣真美,美的让人心醉,收敛了心神,他继续道:“苏锦墨副将喜欢苏沛云,近日在帮苏沛云找证据,按照苏锦墨的说法,苏沛云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失手杀掉梁公子的。” “这样……”慕容嫣沉思。 “但梁夫人不愿意,非要置苏沛云于死地,现在府衙那边迟迟不定案,梁夫人就要闹,要把苏沛云和这个案子转给咱们大理寺。”白墨司笑:“咱们大理寺一向公平,所以很多人都想通过大理寺走案子。” “那梁公子我早有耳闻,也不是什么好鸟。”慕容嫣冷笑:“将军府一向光明磊落,苏副将为人正直,但免不了受感情牵绊,这样吧,你让府衙把苏沛云的案子转过,我亲自处理。” 闻言,白墨司故意找话题想和慕容嫣多聊几句:“慕容寺卿亲自处理?了不得,可我没听说慕容寺卿和苏家有什么关系啊。” 慕容嫣莞尔一笑,想到了小皇上,她乃是苏家的人,帮了苏锦墨也算是为小皇上效力了,为小皇上效力也算是帮了舅舅。 第837章 男才女貌啊 嫣然如花的笑在慕容嫣的唇角慢慢的散开:“就当我善良吧。” 白墨司勾起一抹干净的笑:“慕容寺卿,要到晚膳的时辰了,还没用膳吧,要不我们去树树酒楼吃个饭,那是皇上开的,据说味道不错呢。” 闻言,慕容嫣精致妩媚的脸上浮了一抹犹豫之色,才想婉转的拒绝,白墨司赶忙补充一句:“慕容寺卿可别拒绝,兄弟们都等着呢,为了给慕容寺卿接风洗尘。” 闻言,慕容嫣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她还以为白墨司单独请她吃饭呢,慕容嫣绾了绾耳边的碎发,扬起一抹落落大方的笑容:“原来是这样,那真是让你们破费了啊。” “无妨,慕容寺卿可是咱们大理寺的顶梁柱,我们自然要好好维护了。”白墨司拢了拢青灰色的斗篷,笑道。 “行,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慕容嫣从梨花架上拿起嫣红的斗篷,拿着长剑欲出去。 白墨司握住她的剑柄:“慕容寺卿,跟着我们出去就不必拿剑了,我们那么多人会保护好你的,更何况我的武功也不差啊。” “行,我就是习惯了。”慕容嫣把长剑放在了檀木桌上,二人骑马来到了树树酒楼。 白墨司定了一个大单间,他知道自己若是单独请慕容嫣的话,她是一定会拒绝的,若是以大理寺的骨干们为借口的话,慕容嫣是万万不会拒绝的。 牡丹间内热闹非凡,大理寺的骨干们都在,见二人齐齐进来赶忙让座,让他们坐在一起:“诶诶诶,真是难得一见啊,咱们慕容寺卿和白少卿走在一起还挺般配的嘛。” 白墨司喜欢他们这样起哄,也许起着起着就把他们撮合在一起了。 “那是那是,男才女貌啊。”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好了,上菜吧。”坐在慕容嫣身边的白墨司感到十分幸福,体贴的为慕容嫣布菜,为她挡酒,对她无微不至。 “谢谢,白少卿你也吃。”慕容嫣淡然一笑,她不傻,怎会看不出白墨司对自己的心意呢,不过,慕容嫣打算装傻充愣。 “恩。”白墨司一直是笑的,干净的笑,温和的笑,那双英朗的眸若夜明珠一般明亮。 用膳后,众弟兄们有意撮合慕容嫣和白墨司,让白墨司送慕容嫣回大理寺。 凉凉的穹庐盛满了璀璨的星,白墨司从慕容嫣的手里接过马缰绳,道:“慕容寺卿,我把马牵到马厩里,马厩脏,别弄脏了你的衣裳。” “好。”慕容嫣噙着一抹淡笑。 放好两匹马,白墨司把慕容嫣送到了房间门口,他今夜喝了些酒,有些飘乎乎的,月光洒在慕容嫣精致夺目的脸上,白墨司的心疯狂的跳动:“慕容寺卿,你……你进去吧。” “恩,你也早点回家歇息。”慕容嫣转而推开门。 “慕容寺卿。”白墨司忽然唤住她。 “还有事吗?白少卿。”慕容嫣回眸,问。 看着她的媚眼,白墨司的勇气消失了,不见了,只好勾出一抹干净的笑容:“没事了,我是想说夜里插好门。” 第838章 兔子尿床 白墨司在慕容嫣熄灭了烛光后才离开。 他如一颗大白杨伫立在大理寺的门口,痴情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多么希望能娶到慕容嫣。 慕容嫣靠在门板上,任由月光洒在她苍白的脸。 每每到了深夜,她的心,她那颗支零破碎的心便会痛的无以复加。 独孤烈,你给了我致命的曾经,却让我念念不忘。 思念,真的会让人疯狂。 慕容嫣发了疯的思念着独孤烈,她的倔强,她的发誓到了深夜都会碎掉,然后她卑微的一片一片捡起来,拼凑回去。 翌日。 慕容嫣从噩梦中醒来,苍白的玉指捏着帕子擦拭着额头上汗珠,门被叩响,慕容嫣看了一眼浮漏,她今日竟然睡的这么沉。 “来了。”慕容嫣披上了斗篷,推开了门:“白少卿,怎么是你。” 白墨司手里拎着两个牛皮纸袋子,还端着一个砂锅:“慕容寺卿,昨天看你脸色不好,而且还瘦了许多,我就想着你是不是吃不好,早上我娘蒸了些小笼包,煮了些粥,我便给你送来了。” “麻烦你了,谢谢,我先净面,漱口,你坐。”慕容嫣含蓄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打水净面,漱口,束起了发髻。 白墨司把小笼包和粥准备好,把筷子递给她:“慕容寺卿,吃吧,早上定要用膳的,不然对身体不好。” 慕容嫣没有推辞,咬了一口小笼包:“很好吃,伯母的手艺真不错。” “你若是愿意吃我每天早上都给你送。”白墨司温和的说,英朗的眸泛着爱慕的光。 慕容嫣最怕这个了,她没做好准备接受别人,她干巴巴的笑了笑:“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简单弄一些。” “没关……”白墨司才想说话便被慕容嫣打断了:“恩,今日我要进宫一趟,大理寺这边你帮忙看着,有什么事情可以派人进宫找我。” “恩,好,你放心吧。”白墨司道。 皇宫。 王爷寝宫。 小玉树闯祸了。 哦不,准确的来说是小玉树的兔子闯祸了。 小兔子在离傲天的床榻上撒了一泡尿,那里成了一幅画。 “笨死了,尿尿怎么不说话呢?”离玉树揪起兔子的耳朵训斥着它,点它的脸蛋:“你知不知道被皇叔发现是要把你炖了的啊,哎呀,你怎么就会给朕惹祸呢。” 小兔子踹着小腿,本兔子也是憋不住了嘛。 “算了算了,不说你了,你一边玩去,剩下还是得我处理。”离玉树把兔子松开,看着那床单发呆,过了一会儿,小玉树把床单拆了下来,放在地上,她跑到门口扣了扣门板。 守在外面的鹧鸪问:“皇上,有何吩咐?” “你给我打一大盆水来,再那点皂角粉。”离玉树冲着门板道。 “好咧。”鹧鸪大大咧咧的哪知道离玉树要干什么啊,按照要求把东西拿来了。 离玉树接过来,把被尿染过的床单泡在了水里,洒满了许多皂角粉,皂角粉融化以后虽然没有泡沫但是会滑溜溜的:“一会儿再洗吧,先泡泡。” 她跑去跟兔子玩了,殊不知鹧鸪给她拿的面盆下漏了一个小小的针眼洞洞。 第839章 王爷摔了个大屁蹲 泡了约莫一刻钟。 滑溜溜的水顺着大盆的洞洞缓缓流了出去,流了满地,那大理石面愈发的光洁了。 守在外的鹧鸪跟苏锦瑟争吵呢。 苏锦瑟一口咬定那夜是鹧鸪砸晕了她,非要找王爷理论,鹧鸪说王爷不会见她的,苏锦瑟可他争吵无果,火冒三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临走前还撂下了一句狠话:等我当上了王妃,第一个先让你滚蛋。 鹧鸪:那你可真是吹牛皮,王爷无论如何是不会撵我走的。 晶莹剔透的雪花挂在离傲天的长睫上,他微微抖动着长睫,每每回到寝宫便会头疼,面对离玉树的冷漠,离傲天着实心塞。 “王爷,回来了,皇上在里面呢,方才还管属下要了一盆水还有皂角粉呢。”鹧鸪如实汇报方才的情况。 他得侧面帮助王爷追到皇上。 不过也真是的,皇上的小性子太倔了,怎么哄都哄不好,难为王爷了。 “恩。”离傲天心中了然,看看这个小东西在干什么,他推门而入,大步流星朝里面走去,却忽略了地上滑溜溜的皂角粉水,他一个打滑‘吧唧’摔在了地上。 坚硬的大理石地面让离傲天摔了狗啃泥,屁股都要摔两半了,掌心里还全是滑溜溜的水。 和小兔子玩高兴的离玉树听到外殿有声音,这才想起自己泡在面盆里的床单,她心头一紧,赶忙溜了出去,一眼便看到离傲天狼狈不堪的样子。 “……”离玉树微张着小嘴儿看着离傲天,鼓了鼓腮帮子,并没有打算管,而是来到面盆前,挪到了一边去,她发现这个盆漏水,她郁闷的想,鹧鸪好笨啊,怎么找了一个漏的盆呢。 “皇上不来扶微臣一把?”离傲天故作起不来的样子,手肘杵在地上:“摔了一跤,挺厉害,现在起不来了。” 苦肉计。 小玉树在内心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离傲天。 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转而跑到门口‘啪啪’叩门,鹧鸪:“王爷,何事?” 小玉树清脆悦耳的声音飘出来:“你家王爷找你。” “好咧。”鹧鸪想,哎哟,王爷最近怎的这么依赖我呢,这可是好事啊。 鹧鸪推门而入:“王爷,你……” “王爷,你怎么了。”鹧鸪赶忙上去:“难不成寝宫有刺客。” 离玉树看有人扶他了,抱着兔子回到了内殿。 离傲天冷冷的看着他:“你拿面盆和皂角粉是专门对付我的?” “……”鹧鸪愣住了,关属下什么事情啊:“王爷,是皇上让的。” “皇上,你出来为属下作证啊。”鹧鸪吆喝着。 小玉树抱着白兔出来了,站在他们面前,鹧鸪问:“皇上是不是你让属下给你拿盆的?” “可是朕没让你拿一个漏的盆啊。”离玉树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道。 鹧鸪:苍天啊,冤枉啊。 “鹧鸪,警告一次。”离傲天呵斥道,而后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盆里的床单,看向离玉树,问:“皇上,这床单是怎么回事。” 第840章 做你的白日梦去 她的小嘴儿张的圆圆的,眨巴眨巴大眼睛,拎起了兔子,指着它:“它尿床了。” “……”扑哧,鹧鸪要笑喷了,兔子尿床了,兔子居然会尿床。 鹧鸪笑的忒埋汰了,他收到了两个刺目的神情,鹧鸪把手举过头顶:“王爷,皇上,两位慢慢聊,属下出去了。” “等等。”离傲天忽地唤住他。 “王爷还有何吩咐?”鹧鸪顿在原地,问。 离傲天指了指面盆:“拿出去洗干净。” “啊?王爷,你让属下给兔子洗尿戒子?属下可是握长剑,挽大弓的人,你还属下给兔子洗……”鹧鸪一副苦哈哈的神情。 “哈哈哈。”离玉树觉得好好玩,忽地开心的大笑起来。 都知道这些日子小玉树闷闷不乐的,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听到她的笑声,鹧鸪和离傲天都松了一口气。 鹧鸪更是开心,跑到皇上面前,指着小兔子:“好吧,为了博皇上一笑,属下只好给兔子洗尿戒子去了。” “哼,不理你了。”小玉树看他们是故意的,小脸儿一红,抱着兔子跑回了内殿。 鹧鸪朝离傲天挑了挑眉头:“王爷,战斗尚未成功,还需努力啊,属下永远支持王爷。” “滚。”离傲天冷冷道,眸底却是笑的。 有些时候,有那么一两个忠心耿耿,又会调节气氛的属下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鹧鸪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他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却不想被一个猪蹄子拍了一下:“鹧鸪,你听什么呢?” 是苏锦瑟。 她总是缠着离傲天,次次都想抓着那个神秘的女子。 那夜,离傲天一定去接那个神秘女子去了,全怪鹧鸪,若不是鹧鸪拦着自己,她就抓到那个神秘女子是谁了。 “谁啊谁啊。”鹧鸪回头一看,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苏小姐有什么事?” 苏锦瑟一副高贵千金大小姐的样子,瞟了一眼鹧鸪,问:“本小姐问你,你在听什么呢?是不是王爷回来了?你在偷听王爷,小心我告诉王爷。” “怎么着,我在听我们家王爷和王妃说甜言蜜语呢。”鹧鸪故意说这话气苏锦瑟。 “什么?那个贱人也在里面。”苏锦瑟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闻言,鹧鸪不乐意了:“苏小姐,麻烦你有点大家闺秀的涵养好吗?一口一个贱人的,那是未来的王妃。” “不,王妃只能是我。”苏锦瑟瞪大了眼睛,吼。 “好好好,你做你的白日梦去,我得洗床单去了。”鹧鸪道。 “床单?”苏锦瑟拦住他,看了一眼面盆里的床单:“洗床单干什么?难道那个贱人和王爷在一起住了?” 鹧鸪真是特别特别讨厌苏锦瑟,想了想,想出了一个特别气人的话:“苏小姐,王爷和王妃昨夜洞房了,行鱼水之欢了,这床单自然是脏了,苏小姐知道的,所以属下得拿去洗干净啊,因为王爷说啊,这个床单对他们来说可是有特别特殊的意义呢。” 苏锦瑟尖锐的指甲嵌在掌心里、 什么! 那个贱人竟然和王爷行了鱼水之欢。 第841章 帮舅舅劝劝她 看着鹧鸪离开的背影,苏锦瑟带着嫉妒,怨恨的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扇门。 现在。 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 只要苏锦瑟推开眼前的这扇门,那,抢她王妃之位的贱人便会暴露,她就知道情敌是谁了。 可她害怕离傲天会责怪她。 苏锦瑟在门口来回踱步,犹豫不决,她的拳头砸在掌心上,眯着淬毒的嫉妒的眸子,她即便闯进去又能怎样呢,她又不是故意的。 是啊。 没有人知道她是奔着那个贱人去的。 ‘吱嘎’苏锦瑟将那扇门推开。 恰时,一抹龙卷风般的红色身影迅速蹿到了苏锦瑟面前:“大胆,胆敢擅自闯入王爷的寝宫。” 来人是慕容嫣。 苏锦瑟认得慕容嫣,她咬着唇,为何总是有人破坏她的好事,苏锦瑟噙着一抹傲美的笑容:“原来是慕容寺卿,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舅舅,你怎么在这里,方才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慕容嫣妩媚精致的眸染上了一抹凌厉。 苏锦瑟惧怕她的眼神,壮着胆子道:“你也知道,我是王爷未来的王妃,王爷想和我提前培养培养感情,所以就把我接到宫中来了,方才我想进去陪陪王爷,怎么,不行么?” 呵…… 可笑。 慕容嫣虽然不怎么与舅舅来往,但慕容嫣还是了解舅舅的,舅舅怎会喜欢苏锦瑟这种胸大无脑的东西呢。 舅舅是真心喜欢小皇上的。 慕容嫣看到苏锦瑟就想起了离玉树的身世,同样是一个爹生的,差距怎的如此之大呢。 “苏小姐,的确不行。”慕容嫣眉宇间集飒爽和妩媚为一体,她嫣然一笑:“今日,我找舅舅有事要商量,外人是不能听的。” “我是外人么?”苏锦瑟一听那两个字就生气。 慕容嫣捋了下青丝,声音清冷,疏离的让人浑身寒凉:“现在,苏小姐的确是外人。” “你……”苏锦瑟看着慕容嫣的背影气的浑身发抖。 阖上门。 慕容嫣左右张望了下,试探性的唤着:“舅舅?舅舅?” 在内殿哄小玉树的离傲天听到慕容嫣的声音立刻起身来到外殿,英气的眸看向她:“嫣儿。” 他忽地想到什么,提醒道:“嫣儿走那的时候仔细着些,那里滑。” 慕容嫣垂眸一看,果然,地上全都是水:“舅舅,这是怎么了啊,水漫金山寺了?” “嫣儿。”离傲天朝她摇摇头,而后径直走到慕容嫣跟前,把惹怒离玉树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说的时候神情特别尴尬,有些说不出口的意思。 慕容嫣轻咳一声,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一向骄傲如王者的舅舅竟然也会被感情难住,慕容嫣朝内殿探了探头,道:“舅舅,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啊,皇上毕竟山女儿家,你怎能那样待她呢,难怪皇上会生气呢,若是嫣儿,嫣儿也会生气的。” “嫣儿。”离傲天板着脸:“你进去劝劝,你是女子,自然懂得女子的心思。” “恩,那舅舅一会儿别多说话啊。”慕容嫣敛了敛笑容朝内殿走去。 第842章 满满的醋味儿 “皇上?”慕容嫣声音潺潺如流水,悦耳清脆,听起来十分舒服,她撩开帷幔,看小玉树正抱着兔子玩呢。 橘色的烛光淡淡的洒在小玉树纯粹,温润如玉的小脸儿上,她的轮廓十分完美,柔和的如泉水,如花瓣,肌肤白皙滑嫩,借着烛光能看到细小的绒毛,这样一个完美讨人喜欢的女子难怪会入了舅舅的心。 “好可爱的小兔子啊。”慕容嫣看她喜欢小动物,也要融入到她的兴趣爱好里去,她来到离玉树跟前,看了一眼暧昧的床榻,将疑惑收在心里,打算一会儿再问舅舅:“皇上,微臣能坐吗?” “能。”离玉树对慕容嫣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她拍了拍床榻:“坐吧。” “皇上,微臣能摸摸它吗?”慕容嫣温和的问,精致的眸子微微挑起。 离玉树特大方的把兔子塞给了慕容嫣:“慕容爱卿,你也喜欢兔子吗?” “是啊,微臣也喜欢小动物呢。”慕容嫣看了一眼它受伤的小腿:“它怎的受伤了呢?谁给包起来的?包的很不错呢。” “是朕……和老太医一起给小兔子治的伤,那个老太医可厉害了,朕还要跟着他学兽医呢。”离玉树有点笑模样了,美滋滋的说。 “咳……”离傲天手握空拳轻咳一声。 慕容嫣差点把舅舅忘了,她嫣然一笑:“舅舅,能给我们倒两杯牛乳茶吗?” 离傲天蹙蹙眉,他何时干宫人的活儿了。 总算把离傲天这个碍事的灯泡给清出去了。 “皇上,舅舅这个人啊特别骄傲,他呢,不会哄女子开心,有时候总是喜欢意气用事,你别跟舅舅一般见识啊。”慕容嫣终于进入了正题。 慕容嫣观察着小玉树的神情,发现她提到离傲天时,她就会不悦的蹙起秀眉,她只好斟酌着说一些别的话题:“皇上,私下我叫你玉树,你叫我嫣儿如何?” “好。”离玉树也觉得皇上,微臣和慕容爱卿真的是太别扭了。 “说起来,以后嫣儿还要管你叫一声小舅妈呢。”慕容嫣半开玩笑。 尾音才落,离玉树不开心的踹了一下她面前的实木圆凳。 “瞧我,又说错话了。”慕容嫣正说着呢,离傲天端着两杯牛乳茶进来了,慕容嫣接过来给她一杯:“方才嫣儿在门口看到苏锦瑟了,苏锦瑟说她是舅舅未来的王妃,舅舅,这是真的吗?” 离傲天眯起黑曜的眸:“本王没承认过她。” “原来是这样。”慕容嫣品了一口牛乳茶,眼波流转:“玉树,苏锦瑟追舅舅追的可紧了,你真的不要舅舅了啊?” 离玉树不作声,她在思考。 “喔,那就是不要了。”慕容嫣自言自语的点头:“那不如让苏锦瑟进来聊聊吧,舅舅,嫣儿看苏锦瑟对你也挺真心的,你也给人家一次机会嘛,是不……” 话音未落。 离玉树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实木圆凳子,抬起头,满脸不悦的看着慕容嫣,眸里满满的醋味儿。 第843章 商量王妃的事 这一举动代表她吃醋,她在乎,她心里有舅舅。 慕容嫣弯腰把实木圆凳拾起来:“皇上,想不想和舅舅聊聊?” “不想。”离玉树拔高了一个声调,她从床榻上起来:“慕容爱卿,你今夜有时间吗?需要办什么案子吗?” 闻言,慕容嫣一愣:“有时间,案子都交给少卿去办了。” “那慕容爱卿今夜跟朕回乾清宫吧,朕想和你聊聊天。”离玉树总觉得心里闷闷的,就跟堵着一块大石头似的,她需要找人聊聊天,散散心。 慕容嫣瞟了一眼冷脸的离傲天,见离傲天没有反对,便答应了:“好,微臣随皇上过去。” “慕容爱……嫣儿,你多穿一些,外面可冷了。”离开这里,她的心情都愉悦了许多呢,谁让他前些日子欺负自己了呢,那她就得晾着他。 “多谢皇……呵呵,一时半会还真的改不过来呢。”慕容嫣拢了拢斗篷,替离玉树披上了水貂绒大氅,替她抱着兔子,朝寝宫外走去。 “嫣儿,等一下。”离傲天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慕容嫣随着他来到了外殿盘柱旁:“慕容澈在追求玉树。” “啊?”慕容嫣已经晕乎乎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乱七八糟的呢:“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啊。” “玉树失踪,秘果把她卖给了慕容澈。”离傲天坦然道。 “老天,澈儿的胆子真是愈发的大了,舅舅,改日我见到他定要好生说说他,舅舅,皇上等着呢,嫣儿先走了。”慕容嫣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放宽心。 离玉树昂着小脖子径直从离傲天身边走过去,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嫣儿,走,咱们回朕的寝宫去。” 推开寝宫的门,却不想苏锦瑟一直瑟瑟发抖的等在外面,听到开门声,苏锦瑟激动的回眸,心想,这回一定能抓到那个贱人了。 “慕容寺卿,皇上,怎么是你们两个。”苏锦瑟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慕容嫣一怔,担忧的看向离玉树,发现她是男儿装扮,加上夜色幽深,看不清她红红的眼圈,于是道:“苏小姐还在啊。” “恩。”苏锦瑟不敢跟慕容嫣甩脸子,她看了一眼离玉树:“皇上何时来的?” 苏锦瑟一说话就让小玉树想起她惦记着离傲天,她没好气道:“朕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苏小姐做主了?” 说罢,她同慕容嫣道:“慕容爱卿,随朕回去商量商量王妃的事情。” 她留下了一个漩涡,等着苏锦瑟跳进去。 苏锦瑟要发疯了,原来离傲天真的有王妃。 她们一前一后回到了乾清宫,席地而坐,烤着热乎乎的火盆,喝着香喷喷的牛乳茶,慕容嫣妩媚的眸放松了下来:“皇上,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嫣儿可以说了吧。” “你说吧,不过不许给皇叔求情,朕现在特别讨厌他。”洗过手的离玉树用帕子擦干净,扒了一个橘子递给慕容嫣。 “好,不给舅舅求情。”慕容嫣没有吃橘子,握在手里,问:“皇上喜欢舅舅吗?想和舅舅在一起吗?嫣儿指的是想嫁给他,为他生子,永远都不离开他的那种在一起。” 第844章 总算脱离皇叔了 “我是不会嫁给皇叔的。”小玉树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慕容嫣微微讶然,波光流转的眸微微的垂着:“因为什么呢?” “皇叔说了,他娶我,我就要从皇位上下来,他要上去,他会纳妃,不会只娶我一个人,我不要。”离玉树有主见的说:“而且,他是我皇叔,我会被人骂的,虽然我喜欢皇叔,嫣儿,我是不是做的不对啊,是不是不该和皇叔在一起啊。” “皇上,你和舅舅之间身份的问题不必考虑过多。”慕容嫣着实不便说出她的身世,只好先宽慰着她:“纳妃的事情,舅舅只会有你一人的。” “你又不是皇叔,不能替皇叔做主。”小玉树喝了一口牛乳茶,感觉味道怪怪的,她丢到了一边:“不想提皇叔了,他还把我关到牢房里,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这件事的确是舅舅的错,慕容嫣不能为其辩解。 “皇上,有句话也许不该问,可嫣儿比较关心。”慕容嫣斟酌道。 离玉树脱了缎靴坐在龙榻上:“没事,你问吧。” “皇上和澈儿是……”慕容嫣转过来,看着她。 “慕容澈,哦,朕想起来了,慕容澈是你的弟弟。”离玉树敲打着下巴,细细的想了想,道:“慕容澈和朕有契约呢,我们两个之间有一个秘密,连皇叔都不知道的秘密。” “连舅舅都不知道啊,那皇上喜欢澈儿吗?”慕容嫣替舅舅打探。 “喜欢啊,朕觉得慕容澈很好啊。”离玉树盘起小腿,摊开手掌一一例举慕容澈的优点:“慕容澈生的英俊,温柔,幽默,体贴,而且还那么厉害,关键是他跟朕聊得来啊。” 慕容嫣愈听愈觉得危险,惨了,舅舅有情敌了,情敌还是自己的外甥,她得赶紧告诉舅舅去:“皇上,夜深了,早点歇息吧,皇上现在毕竟是男儿身,嫣儿在这儿不好多呆,嫣儿告辞。” “好的。”离玉树朝她挥挥手。 听她推门离开的声音后,离玉树才在自己的龙榻上打了个滚:哼,慕容爱卿也是替皇叔求情的,幸亏朕没有上当。 她一个骨碌爬起来,她叫慕容嫣过来陪自己聊天完全是为了从离傲天那里解脱出来,她终于靠着自己的睿智成功摆脱皇叔了,她欢欢的唤着茉莉:“茉莉啊,把那块木板子重新挂上。” ‘阿嚏’ 慕容澈打了个喷嚏,一吸鼻子,拢了拢斗篷:“谁说本尊主坏话了,火盆烤着,暖炉抱着,怎的还打喷嚏了。” “尊主先别睡,夜里睡觉容易着凉,马上就到了。”若歌摸了摸他的暖炉,发现不太热了,便把自己的暖炉给了他。 “若歌,你怎么这么好呢。”慕容澈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不过,本尊主不用暖炉了,你拿着,别在本尊主面前装好人啊。” 若歌抱着暖炉不作声,撩起车帘望向外面,扑面而来的尽是扬州清新的空气。 只听幻人‘吁’了一声,马车挺稳,幻人在外面恭谨道:“尊主,到慕容府了。” 第845章 风尘女子 慕容府。 乃是扬州赫赫有名的慕容世家。 慕容世家出了三代皇后,太后,赫赫有名的大理寺卿也由慕容嫣担任,慕容嫣及慕容澈的爹娘乃是公主和驸马,在扬州地带,人人尊敬。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慕容澈三个大字乃是先帝亲笔御赐。 夜凉如水,星若碎钻,月若银盘。 两尊石狮子伫在慕容府两边,喜气的大红灯笼挂在屋檐两边,慕容澈勾起不羁的笑,他拉着若歌下来:“你瞧,我家多俗,几年前就在门口挂俩破灯笼,现在又挂俩破灯笼,一定是外婆的主意。” 慕容澈上前叩门:“管家,开门了。” “诶,来了。”门板内传来管家的声音,拉开厚重的门,管家提着马灯照亮。 慕容澈蹙蹙眉,一把抢过管家的马灯照亮自己:“老管家,是我啊,慕容澈,怎么,这么多年来,连我都不认识了?” 管家定睛一看,激动的不得了:“公子……公子回来了,老夫人,老爷,夫人,公子回来了。” “若歌,瞧瞧,瞧瞧我在家里的地位多么的重要。”慕容澈牵着若歌的玉手:“走,本尊主带你看看我的房间。” 就在若歌想甩开慕容澈的手时,‘啪嗒’四周墙壁的马灯全亮了,一瞬灯火通明,磅礴贵气的慕容府映入眼帘。 正门开了。 一袭华贵水貂绒外罩褂子的老夫人从里面走出来,老夫人生的雍容华贵,眉宇间颇有离傲天的影子,发髻整齐的盘起,只有几缕白发,根本看不出真实的年纪,她保养丰润的脸上噙着一抹严肃。 “外婆。”慕容澈欢天喜地的奔过去了,亲昵的搀过老夫人:“外婆,怎么这么严肃,都不可爱了啊,怎么?见到外孙子回来不开心?” “你个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老夫人有些激动,眼圈湿了,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你想让外婆担心死是不是,你这个臭小子。” 慕容澈勾着纨绔的笑:“外婆,把我打坏了可怎么办,把我打残了以后可给你找不着外甥媳妇了。” 正说着呢,偏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爹,娘。”慕容澈恭谨的唤了一声,那生的年轻的中年女子秀丽多姿,穿了一袭宝蓝色斗篷,她乃是离傲天的姐姐,当朝长公主离心玥,旁边站着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体型适中,矫健有力,生的英俊精明,他乃是离心玥的夫君慕容风。 慕容风颇为严肃,不咸不淡的看了慕容澈一眼,慕容澈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澈儿,那位是……”离心玥的视线落在若歌身上。 即便见过风浪的若歌在尊贵的长辈面前还是有些紧张,慕容澈上前,自然的搂住若歌的腰:“啊,娘,她是若歌。” 若歌礼貌的朝她一拂身子,声音平稳:“若歌见过夫人。” “澈儿,她便是当年那个怡红院的头牌?”离心玥声音潇冷,口吻有些不悦,眸光幽寒,她不喜这种来路不明的风尘女子。 第846章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 怡红院头牌五个字如一根根无形的针刺在若歌的心窝上。 不管她的过去有多么的不尽如意,有多么的苦,她做过怡红院头牌都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空气中出现了一丝丝微妙的气氛。 若歌表面上淡然自若,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幸亏她早有自知之明,她没有对慕容澈痴心妄想。 慕容家这样一个光宗耀祖的背景,若歌怎敢轻易染指呢。 恐怕会被人说成自不量力吧。 她要早早收起自己那颗心,那颗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心。 慕容澈微微蹙眉,有些不悦的挑了挑纨绔的眸,动作却十分圆滑亲昵的搂住了离心玥的肩膀:“娘,你说说你,你好歹也是一长公主是不是,怎能说话这般呢。” “恩?澈儿,在外面疯野这么长时间,回来之后便学着指着娘的不是了?”离心玥声音清清淡淡,内心认为是若歌把自己的儿子带坏的。 慕容澈嬉皮笑脸的摊手:“孩儿不敢,不过,娘,这么晚了,先别说这么多了,让我们歇息吧。” 闻言,老夫人不悦的皱皱眉,丰润的脸划过一丝凉意:“澈儿,你还住你自己的那间房,至于若歌姑娘便住在客房吧。” “行,怎样都行。”慕容澈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好了,你们快回去歇息吧,明日我们再说。” 慕容澈亲自扶着老夫人回了房间。 管家把若歌和幻人亲自带到了客房歇息。 然而老夫人并没有立刻把慕容澈放走,拉住他的手,拍了拍,意味深长道:“澈儿,我们慕容家德高望重,外婆我和你娘亲又曾是皇家的人,你舅舅,你姐姐又是朝廷的皇根,你万万不能娶一个风尘女子回来,明白没有?” 慕容澈一怔,懒散的靠在老夫人肩上,慕容家向来属慕容澈最会撒娇:“外婆,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么?我是不会娶她的,放心啊。” “也不能玩弄她的感情。”老夫人还是很拎得清的:“如若可以,外婆可以给她寻一个不嫌弃她的好人家。” 慕容澈眉头一簇,眸里闪着不悦和别扭:“外婆,你就别操心了好不好啊,舅舅还没娶媳妇呢,你还忙乎着别人的事。” “你舅舅办事,外婆放心。”老夫人自信道。 慕容澈撇撇嘴,心想,外婆若是知道真相还不得晕过去啊。 看他一副不情愿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夫人精明的看着他,问:“澈儿,你和若歌那姑娘不会发生了些什么啊。” 老夫人这么一问,慕容澈轻咳一声,道:“外婆,这很正常,孤男寡女在一起难免会干柴烈火,外婆别多管了啊。” “你这孩子……”老夫人叹气:“外婆警告你啊,在府上这些日子和她注意一些,若是让你爹知道你私下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爹非得打断你的腿。” 慕容澈撇撇嘴离开了。 他望了一眼亮着光的偏房,思来想去,绝对进去看看,他曲起的长指才想叩门,身后便响起了他爹爹慕容风的声音:“慕容澈,给我过来!” 第847章 为夫教训他 慕容风乃是习武之人,内力浑厚,从喉咙里吐出的话带着强悍的气势,他下巴上的一圈胡茬将他衬托的愈发精明,富有男人味儿,着实能从慕容风身上看到未来慕容澈的影子。 顽劣不羁的慕容澈还是十分忌惮慕容风的。 探在门板上的手缩了回来,尴尬的揉搓了下指腹,而后伫立在那里,与慕容风清冷的对视着。 “爹叫你过来,你听没听见!”慕容风看慕容澈如此忤逆,顽劣,额上的青筋几乎暴起,他捏了捏拳头,手指上关节捏的嘎吱嘎吱作响,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的甩了慕容澈一个耳光:“放肆!胆敢忤逆我!你这个逆子!” 门板内。 外面的话,外面的动静,还有那清脆的耳光,若歌都听的清清楚楚,她的心丝丝拉拉的疼。 慕容澈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那张俊脸红了一片,他黑曜的眸倔强的瞪着慕容风,依旧在跟他顶嘴:“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回来了!” “滚,你现在就滚!”慕容风指着门口:“我慕容风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道德败坏,有损家风,在外面做的那些丢人现眼的事都让我抬不起头来,现在又带这样一个女子进来,你是在向我们挑衅吗!” “走就走!”慕容澈也在火上,他怒火中烧的瞪着他。 他们愈吵愈烈,把离心玥都引出来了,离心玥拢着斗篷拦在他们中间,粉拳砸在慕容风的胸膛上:“你给我回去,你这是做什么,儿子才回来,你又要把他撵走吗?要走你走,你若是再对儿子这样,你就滚出这个家!” 慕容风蹙眉,他在自己娘子面前总是没有任何法子,他也不舍得凶自己娘子,只能任由她训斥自己。 “心玥,你别生气,他胡来,为夫教训教训他。”慕容风方才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全然不见,握住离心玥的玉手:“我们回去,你的手太冰了。” 慕容澈懒散的靠在柱子上看着自己爹娘恩恩爱爱的,心想,也就我娘能治你,还想把我撵走,小心我娘把你撵走还差不多。 慕容府安静了下来。 慕容澈望了一眼若歌的房,最终还是没有敲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若歌忘了一眼从外映照在窗纱上的影子,垂下头去,她本就是个祸水,走到哪儿都不受人待见。 自己若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也许慕容家的人便会接受自己了吧,她也会大胆的向慕容澈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只是,罢了,若歌褪去了绣鞋,裹着被子躺在床榻上,她不敢深眠,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特别没有安全感。 翌日清晨,若歌起的特别早,询问了丫鬟,自己打水净面,漱口,穿戴整齐,而后端着盛满温热水的面盆来到慕容澈的房间。 “尊主,你起床了吗?若歌可以进来吗?”若歌伫立在门口询问。 “进。”慵懒磁性的声音响起,慕容澈翻了个身继续睡,他就是要故意把若歌骗进来。 第848章 尊主,不要 端着面盆的若歌用手肘将门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屏风,屏风上描绘着栩栩如生的画像,绚烂的彩虹,温暖的阳光,花香四溢,百灵鸟叫,桃花树下乃是一男一女。 那男儿正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慕容澈,那女子与慕容澈有些相像,犹为那双眼睛,妩媚,勾人,若歌想到了慕容澈还有一个姐姐,想来这便是慕容嫣了吧。 真美,这女子生的动人心魄,媚眸让人心醉。 若歌端着面盆绕过了屏风来到慕容澈的内殿,将面盆放下,隔着薄薄的帷幔望去,发现慕容澈还在赖床,他方才在欺骗自己。 她的心一跳。 这不是在幻宫,这是在慕容府,她不能这般,若是被慕容家的人撞见了定会说自己勾引慕容澈,她压低声音,葱玉段的玉指有些发白:“尊主,面盆和漱口水已经放在桌子上,若歌先退下了。” ‘嘶’的一声,慕容澈倒抽一口凉气:“若歌,本尊主的小腿肚子又抽筋了,你过来给本尊主揉揉。” 若歌一怔,也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慕容澈看若歌还不过来,急了:“若歌,你想让本尊主疼死是不是,每次腿肚子抽了都是你给本尊主揉的,快点。” “来了。”若歌晃过神儿来,心想,要万一是真的呢。 撩开那层薄薄的纱,触及到慕容澈那双狡黠的丹凤眼时,若歌便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结实的手臂一把将柔软的若歌拉过来,摁在自己身下,脑袋栽在她的肩窝上,感受到若歌剧烈的挣扎,慕容澈懒懒道:“别喊,这么一喊,我家人都进来了,嘘,本尊主就喜欢抱点什么睡,就你了。” 若歌全身哆嗦,他强势霸道的男子气息将她包围住,若歌粗粗的喘气,玉手不自然的垂在两侧:“尊主,可……可以了吗?” “等一会。”慕容澈伸出手掌去拉旁边的锦被,在拽锦被的过程中,悄悄褪了一半亵裤,将硬邦邦的某处露了出来。 “若歌,你裙子太烦人了,硌的本尊主全身疼,往上撩撩。”慕容澈的声音已经粗噶,沙哑了,早上他都会特别的难受,全身有火在蹿。 若歌咬着唇,摁住他的手掌:“不要,尊主,我要起来,放我下去。” “行行行,本尊主再趴一会,你在心里数一百个数就好了。”慕容澈聪明且一肚子坏水,大掌悄悄游走在若歌的小裤边沿,一把拉下去,而后一气呵成的将自己的某处送了进去,那滋味儿,那舒服的滋味儿又回来了:“恩,舒服。” “唔……尊主。”若歌全身颤抖,玉手抓住床单,咬着唇:“尊主,你怎能这样欺负我。” “不这么骗你,你能让本尊主睡?乖啊,就一次,实在是难受的不行了。”慕容澈舒服的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若歌,其实你也有感觉,是吧,本尊主都感觉出来了,软软的,水水的,好奇妙。” 被戳穿心思的若歌,脸蛋红到了耳朵根,她闭了闭眸,觉得自己太下贱了,她一口咬在了慕容澈的肩膀上。 第849章 不能任你羞辱 “疼。”慕容澈猛地软了,一丁点感觉都没有了,随着若歌那尖利的牙齿散去了,他退了出来,弹簧似的蹦起来,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不悦的瞪着淡然若定,整理好裙裾,下了床榻的若歌:“疯子。” 她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极好的稳住了情绪,那红彤彤的脸蛋恢复了正常的肤色,她退了几步远,朝他拂了下身子:“尊主,不知是咱们两个人谁疯了,尊主应该清醒清醒。” 慕容澈支起一条腿,手臂搭在膝盖上,声音幽冷:“行,若歌,你翅膀硬了。” “是的,办完这次事情若歌不会随尊主回去了,若歌会替尊主再找一个人接应若歌的工作的。”若歌恭谨道,没有多看他一眼,他就是个疯子。 人若是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若歌一出门便遇见了慕容澈的娘亲离心玥。 离心玥看到若歌也有些惊讶,除却惊讶,更多的是不悦,她眉眼淡漠的看着若歌:“你叫若歌,对么?” 若歌略一拂身子:“是。” “你是昨夜在澈儿这住下了还是……”离心玥拧紧了眉头。 若歌眸子清澈,口吻不卑不亢:“回夫人,若歌是来给尊主送净面水的。” “这样啊,不过,你一个清白的女子进男子的房间不大好吧。”离心玥用帕子凑到鼻子处,轻咳了一声:“若歌,你若是比较喜欢香料或胭脂水粉可以到我那拿一些,女子的确都爱美,不过还是要用一些高档的,免得味道太刺鼻了呢,你说呢,若歌?” 若歌的心如被人狠狠的从胸腔拽出来一般疼,她知道,离心玥是在嘲讽她的出身,嘲讽她身上尽是怡红院俗气的味道。 “多谢夫人。”若歌抬起仙雾腾腾的眸,眸里尽是清寡之色,她勾起一抹适合的微笑:“夫人,您恐怕误会了,若歌从不用香料,也不涂胭脂水粉,这是幻宫和尊主的规矩,只能涂幻宫里尊主亲自种的脂花,许是尊主这些年在外面,夫人不太了解尊主的习性了吧。” 说罢,若歌转身离去,她颤抖着长睫,别人羞辱她,她绝不能那么听着。 慕容澈,我爱你,但我不能任由你和你家人羞辱。 泪珠在转身的那一刻悄然落下,她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她没有跟着那一大家子用早膳,而是拿着碎银子出去在外边吃了点。 慕容府。 用过早膳的慕容澈四处寻人寻不到,便去问幻人,幻人说若歌出去散步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慕容澈跑到若歌的房间,见她的包袱还在便放心了。 花厅内飘散着淡淡的茶香,老夫人生的雍容华贵,她品尝着慕容澈从幻宫带来的花茶:“恩,清香,不错。” “那是,外婆,这可是我亲自种的花茶,就连我们幻宫女子的胭脂水粉和香料都是种出来的。”慕容澈骄傲的说。 这让离心玥一下子想起早上羞辱过若歌的那番话了,她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 老夫人把茶盏放下,道:“澈儿,此次回来有什么事找外婆啊。” 第850章 小玉树,该兑现承诺了 慕容澈故作一副惊愕且钦佩的样子:“哎呀,外婆,你真的是太聪明了啊,你怎么知道孩儿找外婆有事啊。” “边儿去。”老夫人喜笑颜开的:“就会唬外婆开心,说吧,什么事啊。” 慕容澈坐在老夫人旁边,偏过身子看她,方才那不羁的情绪收敛了起来,转而变的严肃道:“外婆,秘果爱上舅舅了,外婆可知道?” 闻言,老夫人那张丰润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愕之色,眸色加深,看向慕容澈:“秘果……爱上了傲天?” “是!”慕容澈一本正经道,对上老夫人探究的神色,浅笑:“外婆,孩子不敢骗你,秘果为了舅舅还惹了大祸呢。” “什么大祸?”老夫人声音肃冷,有些不悦。 慕容澈靠在椅背上,跟讲故事似的慢慢道:“舅舅爱上一个女子,这女子是千金小姐,大家闺秀,这件事被秘果知道了,秘果心怀嫉妒便用那女子和孩子做了一个交易。” 说着,慕容澈将契约拿出来,这是一个伪造的契约,但,秘果的字迹却是由若歌模仿出来的,旁人绝对看不出来任何的破绽:“外婆请看,秘果说要给孩子奉献一个美人,让孩儿把那美人处理掉,不许在让那美人出现在舅舅身边。” 秘果的字迹,幻宫的刻印都清清楚楚的,慕容澈耸耸肩,继续道:“外甥左右一寻思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还是通知舅舅的好,便让若歌给舅舅飞鸽传书,舅舅赶来救了美人。” 慕容澈把离玉树的事情隐瞒了,隐瞒了一部分的实情。 “秘果!她真是让我失望透顶!”老夫人眯起那双饱含岁月经历的眸子:“秘果爱慕傲天我是知道的,但秘果潜心向佛,我也就没有多想,便派她去宫中帮助傲天,万万没想到秘果竟然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 慕容澈火上添油:“就是,外婆,秘果实属过分啊,若是再让秘果伴在舅舅身边,恐怕会坏了舅舅的事情啊。” 老夫人斟酌了片刻,攥起了那契约:“澈儿可知道傲天看上的那大家闺秀是谁?” “外婆,这……请恕孩子不能告知,毕竟这是舅舅的私事,有机会让舅舅告诉外婆吧。”慕容澈婉转的拒绝了:“外婆,只要不是秘果就好,是不是啊。” “恩,秘果已经不适合在宫中了。”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口吻里皆是失望之色:“派一封传书,印上我的刻印,让秘果回来吧。” 慕容澈幽幽道:“秘果那么痴迷舅舅,恐怕不能回来。” “她敢!”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若是抵抗便把她送到寺庙去修行。” 慕容澈在心里暗暗叫好,小玉树,咱们契约上的秘密,本尊主可以一一兑现了,现在该轮到你兑现了。 “外婆,不如外甥亲自拿着派书把秘果遣回来,这样还稳妥一些,免得秘果情绪激动给皇叔添乱子。”慕容澈提出一个好主意。 “你?”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外婆能放心?” “自然能,外婆得给孩儿一次立功表现的机会不是。”慕容澈亲昵的搀住她的手臂。 第851章 可不可以都要啊 秘果。 本尊主这就把你拔除。 老夫人悄悄给了慕容澈一些好处,让他前去把离傲天的日常生活,秘密行为用飞鸽传书告诉自己,慕容澈拿了好处,满口答应,做不做可不一定,他向来就是那么鬼。 慕容澈本想当即启程。 但离心玥思子心切,非要留慕容澈多住一日,慕容澈只好允了。 他再鬼马,也敌不过三个长辈的攻击和算计。 老夫人的房间。 烧的红红的兽金炭在屋子中央‘刺啦刺啦’的燃烧着。 老夫人拿出了不少的画像摆在金丝楠木桌上,她探头望了一眼外面,而后把离心玥和慕容风招呼过来:“心玥,风儿,你们过来看看,你们还是不是澈儿的爹娘,他都这么大了怎能不娶媳妇呢,这是我特意命人寻的几家千金小姐的画像,你们看看澈儿会喜欢哪个,明日午膳的时候好让澈儿和小姐吃个饭,了解了解。” 离心玥眼睛一亮,觉得此主意甚好,她捻着那些画像一张张看:“娘,玥儿觉得这个不错,温婉,柔和,看起来和咱们澈儿很般配。” “我觉得这个好,生的可爱,机灵。”老夫人道。 慕容风在一旁听着,觉得她们完全是白忙活,离心玥看他不作声,便拉他过来:“夫君,你觉得哪个好?” 慕容风扫了一眼,道:“不如让澈儿自己来选,又不是你们娶亲,你们相中的,很难保证澈儿也会相中。” “澈儿会来,早被那若歌迷的七荤八素的了,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澈儿娶一个怡红院的头牌的。”离心玥的态度很强势,很明确。 老夫人点点头:“恩,的确,所以要让澈儿赶快成亲,风儿,去,你把澈儿叫进来。” “娘,您怎么也……”慕容风把想说的话硬生生的憋回去转而出去了。 须臾。 一袭深紫色斗篷的慕容澈大喇喇的进来了,一看三个长辈都在,而且笑意神秘,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要把自己敲晕了吧。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才想转身,慕容风便用内力把门阖上了:“没有规矩,你外婆和娘亲叫你过去还磨蹭什么。” “爹,孩子怕被你们害死。”慕容澈慢吞吞的走过去,唇角挂着不羁却夹杂着一丝丝惊恐的笑容。 老夫人笑的最为欢乐,拉过慕容澈的手:“澈儿,外婆给你选了几个大家闺秀,你看看喜欢哪个,明儿个晌午好一起用个膳。” 俗。 真是太俗了。 慕容澈揉了揉眉心,却不好拒绝,因为他愈拒绝愈逃不掉,慕容澈摸着下巴,眸里冒着绿光,故作认真的去翻那些画像:“外婆可真是有心了,一个个儿的都这么漂亮啊。” 老夫人看他不排斥,十分欢喜,给离心玥使了一个眼色,离心玥的也满意的笑了。 “外婆,这个好看,孩儿喜欢。” “外婆,这个也不错。” “外婆,这个不行,长的太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儿欺负小孩子呢。” 最后,慕容澈挑了五张,问:“外婆,这五个可不可以都要啊。” 第852章 比较花心 一脸为难的样子在老夫人和离心玥脸上一闪而过,心想,皇上选妃也没有这般猖獗吧。 慕容澈一张一张回味着那些画像:“美人多啊,可惜,慕容澈只有一个,可怎么办呢,孩儿啊,就是比较贪心。” 慕容风如空气般站在一旁,惹的离心玥一直瞪他,触及到她不满的眸,慕容风道:“澈儿这么花心可没随我。” “哈哈哈,爹真会开玩笑。”慕容澈随便从那五张里面拿出来了一张:“就她吧,外婆,娘,你们还有事?没有事的话孩儿回去睡觉了。” “澈儿,若歌……”老夫人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提起了她最担心的事情。 慕容澈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外婆放心,澈儿不会娶她的,况且澈儿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孩儿幻宫的幻人罢了。” 一听这话,老夫人总算放心了,拍了拍离心玥的手:“放心吧。” 慕容澈吃完最后一粒花生豆时,若歌才慢吞吞的赶回来,手里大包小包的,似乎买了不少东西,慕容澈的房间门四敞大开的,而且他还坐在门口,所以一眼便看到了若歌,他从藤椅上跳起来,拍了拍掌心里的花生衣,替她接过那些东西:“你去哪儿了?怎的才回来?” 她一人提这么多东西,难免会辛苦,如仙子般的脸红扑扑的:“恩,买了一些东西,外面还挺冷的。” “进来。”慕容澈霸道的将她拉进来,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慕容澈想起了强行要了她的事情,他指了指自己的长袍:“软着呢,瞧你吓的。” 他说话一向这样放纵不羁,没有正形。 若歌掩了掩尴尬的面色,从他手里拿过那些牛皮纸袋以及临时买的菜篮子,她抖了抖睫毛,垂着眸一样一样的同他解释:“尊主,这些都是扬州特有的小零嘴,我几乎一种样子买了两份,若是玉树吃不够还能有补充的,我们再来一趟就不容易了,好在扬州这边的东西挺多的,这些够玉树吃一阵子的了。” “你给玉树买吃的去了?”慕容澈翻弄了一圈,全都是吃的,瞟了一眼她红红的鼻尖,她是把整个扬州都买下来了吗? “是啊。”若歌噙着一抹落落大方的笑容:“尊主好不容易和家人团聚,定没有时间去买这些东西,若歌只好代劳了,尊主对扬州比较熟悉,看看有没有落下的,若歌可以补充进去。” “都挺全的。”也不知怎么的,看着若歌做这些事情,慕容澈的心里好像闷闷的,他下意识的捶了下胸口。 见状,若歌问:“尊主怎么了?” “没事,方才吃花生豆噎着了。”慕容澈口是心非的说,他忽地想起来什么:“对了,我们今夜就走。” 闻言,若歌脸上划过一抹惊愕之色:“今夜?不是说明天才走吗?” “就今夜,悄悄的走,外婆他们明日晌午要让我跟什么大家闺秀见面,真是庸俗,两个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有意思吗?”慕容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第853章 就是喜欢小玉树 “尊主不见见?也许有中意的。”话一出口若歌便有些后悔了,好似试探的口吻。 “不见,本尊主就喜欢小玉树。”慕容澈懒懒的嘀咕了一句,把那些吃的东西放在草筐里,又寻了一个包袱塞了进去,出门招呼着幻人:“把这些放马车上,免得本尊主一时嘴馋全都吃了。” 夜。 月牙的脚趾才冒出头,若歌便将包袱放在一边起身欲要离开,手腕被慕容澈拽住:“去哪儿?” “回房。” “月亮一出来你就往回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僵尸着急出去咬人呢。”慕容澈‘嘶’了一声,把她拉回来,将房门插上:“今夜我们就要逃走了,你往哪儿跑你,你现在回房,半夜再出来要万一露馅了呢?” “不会的。”若歌袅袅婷婷,气质如兰,声音清透,楚楚的纤腰不盈一握,那菱形的唇如花瓣,微微轻启时好似盛开了一般。 “本尊主说会就会!”慕容澈性子倔强,容不得别人反驳自己的观点,他靠在后面酸枝木的桌子边沿,长袍下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别给本尊主惹事,在这儿消停待着,怎的,连几个时辰都忍不了,还是说你白天去买东西的时候相中谁家的公子哥夜里要去跟人家私会去啊。” 慕容澈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尊主,以后请不要插手若歌的私事。”若歌回眸不悦的看着他。 “装什么清高,告诉你,这期间不允许和别的人厮混。”慕容澈弹了弹长袍,来到若歌跟前,线条分明的英俊侧颜靠近她柔软的脸蛋,他嗅了嗅:“本尊主说不定哪天会难受,你出去乱来,本尊主嫌脏。” 如此赤白的话让若歌的脸红了又红:“尊主,你可以不碰我。” “喔,也对。”慕容澈赞同的点点头,随即转了话锋:“不过,本尊主还没有要够,若歌,你的滋味儿真美妙,恩,回味无穷啊,早上没要够,若歌,闲着也是闲着,来一次,恩?做完了也差不多到时辰了。” “好啊。”若歌莞尔一笑,眼波流转,仙雾腾腾的眸子噙着万种风情,玉手环住慕容澈的肩膀上,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横起手掌‘啪’的在他后脖子上狠狠一砸,直接给他砸晕了:“尊主还是睡一觉吧。” 距离子时还有一刻钟时,昏昏沉沉的慕容澈总算醒来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了,身上还盖着斗篷。 若歌却坐在一旁慢悠悠的品茶:“尊主,醒了,恩,时辰掐的刚刚好,我们该启程了,方才若歌研究了一下,马车在门口,幻人在外面看着马车,咱们两个就翻墙出去吧,别走正门了,会被人发现的。” 慕容澈揉了揉后脖子:“若歌,你真是阴毒啊,心肠怎么这么坏呢。” 若歌穿上斗篷,系上了前面的飘带,看了一眼慕容澈,淡淡道:“没有尊主坏,尊主,还不走吗?需要和老夫人她们告别吗?” 第854章 要在宫中过年 翻墙乃是武人的基本功。 但慕容澈约莫是太昏了,翻墙的时候整个人直接砸在了草垛子里,摔的挺难看的,若歌笑的没心没肺的,慕容澈干脆拔起一把枯草往若歌的胸衣里塞。 若歌叫了慕容澈一路的流氓。 过了子时,夜便没有那么漫长了,两个人在马车内打了个盹的功夫便天亮了,慕容澈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撩开门帘看向外面,见家家户户都已经生火做饭,那烟囱冒着袅袅的白烟,他在幻宫多年,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丝的人气儿:“眼看着要到年关了。” 年关。 是啊,要过年了。 若歌忍不住问:“今年过年尊主是要回慕容府还是幻宫呢?” “皇宫。”慕容澈的声音添了一抹期待感:“本尊主要过一个一种不同的年。” 他们三人吃了一些热饭,热汤便继续赶路了,幻人赶马车的速度比之前快一些了,预测明日夜里便能到达皇宫。 那日,慕容嫣和离玉树当着苏锦瑟的面说要商量为王爷纳王妃之事一直是苏锦瑟喉咙里的刺。 苏锦瑟在房间踱步,心想,将搞不定慕容嫣难不成还搞不定皇上? 她大摇大摆的来到了乾清宫,当她看到乾清宫门口挂着的木牌子时不由得冷笑,皇上和王爷的关系愈发的僵持了。 茉莉拦不住苏锦瑟这个泼妇,以至于让苏锦瑟疯疯癫癫的闯进了内殿,离玉树正消化老太医交给她的兽医知识呢,见来人,她瞟了一眼:“苏小姐这是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啊,见到朕也不行礼。” “皇上,苏小姐她硬要闯进来。”茉莉道。 “你下去吧。”离玉树摆摆手,手里摆弄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她把黑盒子放在一边,起身,坐在藤椅上:“苏小姐找朕何事?” 苏锦瑟看着傀儡皇上强装坚强的样子就觉得可笑:“皇上,你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了,听闻前些日子王爷把你关入了大牢,也许过不了多久,王爷就会杀了你,不过,皇上若是能告诉我一件事,我便可以考虑替你向王爷求情,让王爷留你一条命。” 闻言,离玉树故意装作懦弱的模样,她的眼睛有些不自信的转着,斟酌了半晌,抬头,道:“苏小姐说话会一言九鼎吗?” “自然。”苏锦瑟骄傲的说,心想,果然上钩了。 离玉树唯唯诺诺的点点头:“苏小姐想知道什么?问吧。” 苏锦瑟眯起那嫉妒如火的眸子:“我问你,勾引王爷的那个贱人到底是谁!” “这……”离玉树故作犹豫。 “说。”苏锦瑟着急忙慌道。 看着苏小姐着急的德行,小玉树转动了下小脑袋瓜儿,道:“苏小姐,朕知道了那个女子的秘密,那女子十分会取悦王爷,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料,朕想正是因为那香料所以才会让王爷神魂颠倒的,那女子生的的确没有苏小姐漂亮。” 苏锦瑟一听,眼睛一亮,心想,那贱人果然用了不正经的法子勾引王爷,她忙问:“你可知那是什么香料。” “那日她掉了一些香料,正好让朕拾起来了,若是苏小姐不嫌弃,朕便将那香料洒在苏小姐的后背上,听太医说那香料就是要顺着女子的蝴蝶骨才能散发出香气。”离玉树说的头头是道的,好似真有此事一般。 第855章 干的漂亮 管它是摸网打鱼还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在苏锦瑟心里,只要能和王爷发生鱼水之欢便是成功了一半,便是披上了王妃的一半衣裳,便是等于踏入了一半的王府。 苏锦瑟心急如焚,渴望成为王妃的心让她丧失了一半的理智:“当真?” “自然。”小玉树坐起来,捻着指腹,粗了粗喉咙,一副男儿的样子:“再怎么说,还是我们比较熟悉,比那女子熟悉多了,日后,你若是真的成了王妃定会帮朕的,不是么?苏小姐不会言而无信吧。” “怎会。”苏锦瑟勾起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好似现在已经成了王妃般:“本小姐乃是将军府的千金,从不屑做那满口谎言的事情。” 小玉树深深的吐了口气,噙着一抹安心的神情,她故作神秘的来到酸枝木桌前,拿起那个黑色的盒子,绕到苏锦瑟后面:“还请苏小姐随朕来宫门口,因为这个香料是要有风的作用才会散发出最强的效果,在殿内是万万不行的。” 苏锦瑟信了。 傻了吧唧的跟着离玉树来到了乾清宫门口。 小肚子和茉莉疑惑的看向离玉树,她朝他们轻轻的摇头。 苏小姐稍稍蹲下。 苏锦瑟照做了,离玉树把黑盒子打开,然后揪起苏锦瑟的脖领子,直接把里面的虫子倒了进去,倒完以后,离玉树还体贴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把那些虫子拍扁:“恩,可以了,苏小姐现在去找王爷吧。” “可……”苏锦瑟总觉得方才有一股凉意,凉意过后又变成了热意,热意过后好像还有些黏糊糊的感觉:“我怎么总感觉不对劲儿啊。” “这香料乃是西域的香料,苏小姐赶紧过去。”离玉树催促着:“只有两个时辰的有效期。” 闻言,苏锦瑟再也顾不得质疑香料的问题了,马不停蹄的朝离傲天的寝宫赶。 但那些虫子毕竟是活物,它们是会蠕动的,苏锦瑟才赶到离傲天的寝宫门口,便从袖袍里掉出来一个虫子,苏锦瑟看到那蠕动的虫子要吐了,她‘啊啊’的尖叫,引来了不少的宫人,鹧鸪也上前看热闹,还以为苏锦瑟疯了呢,愈来愈多的虫子在苏锦瑟的后背上蠕动着,自由的爬行着。 “啊,虫子,虫子,谁帮我把这些虫子弄出来啊。”苏锦瑟祈求着那些宫人。 苏锦瑟平日里在皇宫耀武扬威的,而且那些虫子那么恶心人,谁会帮她弄掉啊。 鹧鸪玩味的看着,心里面别提多痛快了,想都不用想,定是小皇上干的。 对于这种行为,鹧鸪只想说:干得漂亮。 苏锦瑟癫狂的吵闹声引起了离傲天的不悦:“鹧鸪。” “属下在。”鹧鸪如一阵风飘了进来。 “谁在外面喧哗?”离傲天泡了一壶清茶,此茶是去火的,这两天,他闷的火气有些大啊。 鹧鸪道:“回王爷,是苏锦瑟,方才就听闻苏锦瑟去乾清宫找皇上了,不过看那样子应该是没讨到什么好处,反而惹了一身虫子回来,现在在外面叫唤呢。” 第856章 皇叔眼睛是瞎了么? “丢到别处呱噪,搅了本王泡茶的心思。”怜香惜玉四个字在离傲天的词典里没有,他的温柔,他的柔情,他的宽宏,他的宠爱全给了小玉树一人。 “是。”鹧鸪兴奋的跟孔雀似的,终于得了王爷的命令,可以痛痛快快的收拾苏锦瑟了。 鹧鸪命三两个御林皇侍把苏锦瑟丢到了猪圈里,鹧鸪拍拍大掌:“苏小姐,听闻猪喜欢吃杂食,不如苏小姐把衣裳脱光,让猪来帮你舔干净吧。” 苏锦瑟从未受过如此难堪的奇耻大辱,她发疯了,那双眼睛赤红的吼骂着:“啊,我定要让王爷杀了你。” 远去的鹧鸪听了个模糊的音儿,耸耸肩,自言自语道:你得等。 苏锦瑟和猪住了一夜,无人帮忙,她只能脱了衣裳把那些黏在她后背上的虫子弄下来,最后又披着斗篷疯子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拼命的沐浴,足足洗了两个时辰,整个人都要泡成泡馍了。 始作俑者小玉树则是毫无愧疚心,对于情敌嘛,总是该心狠一点,手辣一点的,瞧瞧苏锦瑟那趾高气昂的得瑟样儿吧。 早就该给她颜色看看。 小肚子就跟唱戏似的把方才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哈哈大笑:“皇上,你说,苏锦瑟能不能变成猪八戒啊,哈哈哈。” “猪八戒才不要她呢。”离玉树也跟着笑,点了点小天儿的脑袋:“可怜的小天儿啊,你的晚膳没有了,今天还是持生牛肉吧。” 师父告诉离玉树,小乌龟是可以吃小虫子的,会让它有营养。 “皇上,苏锦瑟替小天吃了,哈哈哈哈王……爷……”小肚子的嘴巴机械的张开了,盖不上了,愣愣的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人。 小肚子和茉莉跪下:“奴才(婢)见过王爷。” “恩,你们退下。”他伟岸的身躯给人十足的压迫感,他声音低沉,视线灼灼的看着视他为空气的离玉树。 小玉树自然不想和他单独相处了,她招呼着茉莉:“你们干什么去,朕要睡觉了,小肚子,你还不赶紧送客,在那傻站着干什么呢。” 送……送客。 皇上啊,你能不能不要难为奴才啊。 让奴才送客等于是让奴才送命啊。 “你们退下,本王不想再重复。”离傲天回眸,眸里带着幽冷。 小肚子和茉莉识趣的离开了,并阖上了门,两个人决定亲自守夜。 “怎么又把牌子挂上了。”离玉树在玩棋盘,摆出了一个乌龟的形状,她葡萄般的大眼睛低垂着,根本不抬头看他,离傲天又问了一遍:“恩?怎么不回答本王。” 离玉树‘啪嗒’把白色棋子落在棋盘上,赏赐了他一眼:“你跟朕说话,朕就偏要回答你吗?” “玉树。”离傲天叹气,把牌子拿上来。 “皇叔,你的眼睛是瞎了吗?看不到朕上面写的字吗?”离玉树点了点牌子上的字:“皇叔和咪咪不得入内,咪咪这些日子都没来,你来什么?” “你牌子上的字是错的。”离傲天黑曜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道。 第857章 本王是你的男人 皇叔与咪咪不得入内。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每个字都没有错。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皇叔没话找话。 她的玉指点了点木牌子上字,跟他说话一丁点好气都没有:“皇叔原来不但瞎而且还是个文盲,连字都不认得了。” “玉树。”离傲天宽厚的手掌覆在她软弱无骨的小手上,如寒星的眸染了一层思念:“本王不是你的皇叔,本王是你的男人。” 一阵酥麻感顺着她的指尖传上来,离玉树从他的掌心里挣扎着:“皇叔不仅仅是眼睛瞎,文盲,脑子还有问题,你就是朕的皇叔。” “你的初次已经给了本王,这辈子注定是本王的女人。”离玉树跟她凹着劲,她愈往后躲,离傲天的力气就愈大。 “朕不要,朕不在乎什么初次,二次的。”既然挣脱不过,那她就上嘴巴咬了,尖锐的小牙齿在他的手背上啃出来了一个大牙印。 离傲天没有躲开,小东西的牙齿真锋利,咬的他特别疼,他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咬够了?” 她算是明白了,皇叔这是死缠烂打了。 她又狠狠的咬了一口,两个椭圆形的牙印嵌在他的手背上,牙印上渗出了一些血迹。 “咬够了还生气?恩?消消气。”离傲天抬起另一个手掌摸在她的脑袋上:“本王知错了,别生气了,如若再有下一次,你再不理本王,恩?” 离玉树盯着他手背上的牙印看了好一会儿,她摇摇头,趁离傲天放松了精神把小手挣脱出来,下了棋塌跑到书房捏泥人去了。 她从陶艺阁要了一套陶泥工具,闲来无聊时便会捏各种各样的玩偶。 离傲天跟着她过去,她的书几上摆满了她用陶泥做的小动物,他拿起来一个在手里把玩着,这是小天:“皇上捏的不错,这是小天吧。” 原以为能得到离玉树的赞同,却不想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幽幽道:“那是小兔子。” “……”离傲天细细的看了下,他忽略了耷拉下来的耳朵,不过,这怎么看也不太像兔子啊,看来离玉树在捏泥人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 既然猜不出来她捏的是什么东西,离傲天只好寻找别的话题,他拉过一个矮凳坐在她对面:“今日,你把虫子放在苏锦瑟身上是为了本王?” 人要脸,树要皮,皇叔整个一没脸没皮。 离玉树揉了一个圆圆的碗:“皇叔真自恋。” “你想做什么?小天?”看着那圆圆的形状,离傲天便想起了小天的龟壳,他把手掌覆在她的小手外面:“是椭圆形的,稍稍往里面捏捏。” “皇上的兔子还是很乖的,那日皇上生病是兔子出来告诉本王的。”离傲天没话找话,一向喜欢沉默的他为了哄离玉树可真是破了好几次例。 闻言,小玉树的睫毛抖了抖。 “那兔子挺有灵性的,看来小动物也很懂事,和本王的火豹一样,本王同意你当兽医了,好好跟着太医学。”离傲天妥协道。 “皇叔,即使你不同意我也要当兽医,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好。”离玉树直接一捏,把那好不容易捏好的椭圆给弄碎了:“皇叔自己玩吧,朕要睡觉了。” 第858章 白团子变成了黑团子 陶泥的淡淡清香味儿散在空气中。 离傲天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从背后牢牢的抱住小玉树柔软的身子,他闭着眸子,眸下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声音粗噶深沉,带着浓浓的思念:“玉树,别对本王这么冷淡。” 她一向热情如火,整日嘻嘻哈哈的,现如今她对所有人都一如既往,唯独对自己冷冰冰的,这让离傲天怎能受得了呢。 “不想理你,不想理你,不想理你。”小玉树重复了三遍,一遍比一遍声音高亢,她的小手撕扯着离傲天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开。 掰开,合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男女之间的力量是悬殊的。 离傲天把沾染着陶泥的手掌探到了离玉树的衣摆下,而后如一条泥鳅似的钻到了离玉树的肚兜下捏住了那柔软的团子。 “皇叔,不许摸朕,你讨厌,讨厌,朕讨厌你,你不要总是欺负朕。”小玉树跺地,踩他的脚,小手去抠他的手臂,可离傲天的手臂如一个坚硬的螃蟹钳子,根本就抠不动:“不要,我不要你摸,你去摸别人。”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不摸你摸谁,恩?”哄女子他不会,法子就要挨个尝试,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离傲天凉凉的唇含住她的耳垂,含了一会儿,盯着她湿漉漉,红彤彤的耳垂道:“宝贝,原谅本王。” “不原谅,就是不原谅。”离玉树觉得团子脏兮兮的:“嗷不要,你弄脏我了,我要沐浴,我要沐浴。” “别跟九千岁学那洁癖的臭毛病。”离傲天又捏了一下:“本王带你沐浴。” 他箍住离玉树不盈一握的腰肢,把她提了起来,抱着来到龙榻上,摁在身下吻住她的唇,吻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要不要原谅本王?” “不要。”离玉树倔强道。 不要? 好,又吻。 他每吻晕一次离玉树都会问一遍同样的问题,离玉树回答的他都是不原谅,不原谅。 “有本事你再把朕关进牢房里面去。”离玉树朝他吼:“关啊,关啊。” “没本事。”离傲天淡淡道,黑曜的眸里倒映着小玉树愤怒的小小缩影,他的长指点了点她的唇:“不诚实。” 从她的唇游走到她的脸蛋上,手掌同时捏住,揉了揉:“你总是喜欢说谎,不乖。” 离玉树瞪着他,瞪的她眼珠子特疼,后来又不瞪了,改成咬牙切齿了。 “小花猫。”离傲天晃了晃自己沾满陶泥的大掌,而后把她的衣裳撕开。 “皇叔,你知不知道朕这身中衣是上等的好料子,你凭什么说撕就撕啊。”离玉树怒了,只剩下一个薄薄的肚兜了,她赶忙爬起来,生怕离傲天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 “无妨,本王命内务府给你做一件,想要什么样的都有。”离傲天盯着她的肚兜看,她的肚兜中间竟然刺绣着一个小白兔的图纹,真是幼稚至极。 不顺眼,既然不顺眼就撕,于是,肚兜也成了碎片。 “皇叔,你干什么?”离玉树挡住了胸前的两个白团子,不,准确的来说变成了两个黑团子。 作者的话: 凌晨先更四更,白天十点还有四更。 第859章 又不是没见过 黑的。 小玉树垂眸一看。 自己的白团子上竟然有五个巴掌印,哦不,是十个,一边一个,加起来是十个。 太丑了。 “皇叔,你什么意思,非要来朕的寝宫捣乱,破坏了朕的陶泥,还要把朕的……朕的这里弄的脏兮兮的,你走开。”离玉树气急败坏的跳了下去,一个不小心跳空了,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崴脚的时候,整个人竟然趴在了一个肉墙上。 皇叔的胸膛滚烫,结实,趴在上面很舒服。 “连摔倒也得拦着朕是不是?”小玉树哭了,哭的鼻子都冒泡了:“你怎么这么讨厌,你现在不许跟着朕了,朕要沐浴,朕要喝水,朕要解手!” 她的小脾气一向如此。 习惯便好。 离傲天淡漠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真是一个完美的男儿,连爬起来的动作都这么优雅,他拍了拍掌心,淡淡道:“恩,正好本王也想要做这些事情,不如一起,会省许多时间。” “不要!”离玉树果断拒绝,她跑到高几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她感觉离傲天在慢慢朝她走来,她盯着旁边的影子看,就在影子靠近她的时候,她端起茶盏‘粗溜’朝离傲天泼去。 那是烫烫的热水啊。 就这么泼在了……离傲天的裤裆处。 他‘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赶忙把前面的衣摆朝前抻开,而后来回的扇动着凉风,他英气的眉头蹙起:“离玉树,会烫坏的。” 她握着空空的被子,指腹上还残留着热热的温度。 心虚的她故意昂起声调来掩饰此时此刻的情绪:“烫……烫坏就烫坏,像你这么坏的人烫坏了又有什么关系,免得去祸害别的女子,朕是……” 呀,糟了,脑子有些空白。 “为民除害?”离傲天淡淡的接过她的话茬。 “是的,不过应该是为女除害。”离玉树纠正了一个字。 “本王只有你这一个女子,你这是在为自己除害?”离傲天呼了一口气,那里乃是男子最重要的地方,他要检查检查有没有问题。 “为自己除害也算是功德一件了。”离玉树话虽这么说着,但眼睛总是滴溜溜的看向离傲天的某处,心想,会不会真的坏了。 当然,精明的离傲天也发现了小玉树那鬼鬼祟祟,躲躲闪闪的眼神了。 不如,借此试一把。 “借皇上内殿一用。”离傲天转身朝内殿走去,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顿住,而后褪了亵裤,借着橘色的烛光去看自己的某处,细细的检查是不是烫坏了,虽然隔着一层衣料,那离傲天也担心。 小玉树则是抻长了脖子去看,视线落在他结实的双腿上,脸蛋红了红,她用手来回的揉搓着,心想,离玉树啊离玉树,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又不是没见过。 ‘嘶’离傲天发出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痛苦,十分难过。 小玉树秉着面子没有问出关心的话,而是酸溜溜道:“真能装,又不是泥巴做的,一泼水就融化掉了,哪有那么娇气。” 第860章 那玩意也没坏啊 泥龙被泼,小命难保呗。 小玉树嘴上倔强的同他反驳,心里却十分担心,心想:皇叔的那个东东不会真的坏掉了吧,那她可真的闯了大祸了啊。 她撇撇嘴,犹豫不决的朝前方走了一步,吸了吸鼻子,盯着他的背影看。 “皇上的确闯祸了,它很娇弱,很柔弱,一个不小心便会保不住。”离傲天口吻深沉,有些不悦,还透着浓浓的疲倦和可惜之意。 他伟岸的身躯拉长一条长长的影子。 小玉树盯着他的影子,心想皇叔的那个东东为何没有影子啊,若是那个东东有影子她还可以看看怎么样了。 若是离傲天知道她脑子里产生了这么奇葩的想法定会气死的吧。 离傲天就那样伫立着,背影有些落寞,而后慢慢的穿上了亵裤,把衣摆盖住,回眸,离玉树赶忙东张西望的,故作不关心他的样子。 他深邃分明的轮廓极冷。 小玉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撇撇嘴,道:“那朕给你叫太医呗,免的是朕弄坏的一样。” “不必,已经坏了,叫太医也修不好了。”离傲天轻叹,言语间流露着悲伤:“以后不能满足皇上了。” “咳咳。”小玉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皇上也不在乎,皇上不喜欢那种事情,恩,本王也不用让皇上舒服了,更轻松。”离傲天慢慢靠近她,捏起她的下巴,黑曜的眸盯着她怒气渐渐消散的水眸:“恩?皇上觉得呢?” 小玉树晃了下脑袋,心虚的朝内殿走去,揉揉鼻子:“朕无所谓啊,用不用都行,皇叔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就那样呗。” 她愈说愈心虚,跑到御池前,拧动了龙珠子的喷水开关,喷出了一些温热的水,然后她跳进去,用温水洗自己的黑团子。 洗着洗着就干净了,黑团子又变成了白团子。 她擦干净身子,换了一件干净的宽松中衣,她感觉离傲天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小玉树顺手拿出一个茶盏挡住自己的脸。 脸太大,茶盏太小。 “皇叔,你的那玩意……朕哪知道这么脆弱啊,你不会要揍朕吧。”离玉树步步往后退去,一屁股坐在了龙榻上:“要不……要不朕现在去找太医?” 说着,她打算跑,离傲天捉住了她的后脖领子:“回来,本王不揍你。” “不揍啊。”离玉树缩着小脖子,举着自己的武器茶盏:“皇叔,那怎么办啊,你不是忽悠朕的吧。” “不是。”他面色幽冷,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 “那,朕看看坏成什么样子了?”离玉树试探性的问,水蒙蒙的眸子噙着一抹内疚,方才怎么就把热水给泼出去了呢。 离傲天淡淡的看着她,从眸里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阴晴圆缺,半晌他点头:“恩,看看也好,让皇上心服口服。” 他褪了亵裤坐在龙榻上,尊贵的如一尊用上好的墨玉打造出来的雕塑。 小玉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那里,感觉也没坏啊,她歪着脑袋仔细看了一会:“皇叔,你骗朕的吧,没坏啊。” 第861章 要不剁了吧 她黑乎乎的小脑袋在离傲天面前晃着。 她的耳垂柔软,透明,柔和的脸蛋如剥了壳的鸡蛋,离傲天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让自己一直这么‘坏’着啊。 这完全是为了骗小玉树。 哦不。 这不是欺骗。 这是善意的谎言。 她细细的探究着,一直在‘坏不坏’的问题上存在着很强烈的质疑。 离傲天要将她的质疑转换为现实。 “在皇上心里,这个东西坏了是什么样子的。”离傲天声音淡漠,醇厚,带着浓浓的质问。 小玉树摸了摸下巴,真的在想,真的在认认真真的想。 片刻,小玉树试探性的道:“有句俗话叫做蛋碎了,可真看皇叔的还是完好无俗的啊。” 碎了才算坏? 离傲天捏了捏拳头:“皇上是女子自然不懂。” “屁。”情急之下的小玉树说了一个脏字,反应过来只好用小手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朕怎么是女子了,朕当过男的,当了好久呢,有些方面懂的也挺多的。” “皇上也有这个东西?”离傲天又问,黑曜的眸锁住她。 “有啊,我用陶泥捏的。”离玉树认真的说。 “总之,现在微臣的这里坏了,皇上觉得怎么办。”离傲天垂着眸子淡漠的看她。 离玉树拧了拧眉头,用小手拨弄了下,离傲天强行的忍着,而后借题发挥:“皇上也看到了,软的,没有反应。” 见此。 小玉树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愣愣的看着离傲天:“皇叔,要不,剁了吧,眼不见心不烦啊。” “……”剁了?恩,很好。 “皇上,本王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在讨论这个问题了。”离傲天揉捏着疲倦的眉心,他穿好亵裤,脱去了长袍,只剩下一件宽松的内衫。 “皇叔这是什么意思?”离玉树盯着他的动作,问。 “本王非常累,不想动,想在皇上这里歇息。”离傲天的眼睛里有红血丝。 “不太好吧。”离玉树犹豫道。 离傲天指了指自己的双腿:“这里是皇上弄坏的,它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喔。”小玉树挪动着:“要不,朕把龙榻让给皇叔吧,朕就不打扰皇叔歇息了。” “不行。”离傲天霸道的说:“一起睡,不许拒绝,这是你欠本王的。” 小玉树觉得自己爪子欠倒是真的。 “皇叔睡在里面还是外面?”离玉树征求他的意见,他现在是老大啊。 离傲天给她闪了一个地方:“皇上到里面去。” “哦行。”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神情有些呆萌:“朕在哪儿都行。” 说着,她一个咕噜爬了进去。 离傲天起身在御池里把手上的陶泥洗干净,唇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容,擦干手,熄灭了内殿最明亮的两盏蜡烛后,离傲天才脱了缎靴,心满意足的爬上了龙榻,一把卷过了离玉树,她想挣扎,离傲天沉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别动,本王心情不好。” 离玉树觉得自己是个倒霉蛋,明明该生气的是她,不是么? 第862章 真的不能生了啊 “皇叔,你抱着朕就不郁闷了?”小玉树表示怀疑,总觉得这是皇叔的阴谋呢。 “恩,皇上该庆幸自己还有排忧解难的作用。”离傲天结实的胸膛烫烫的,头靠在上面感觉好舒服,好有安全感,他的手臂穿过离玉树的脖子,将软软的,小小的她抱在了怀里。 这是他们吵架以来,离傲天第一次这么安安静静的搂着她。 她乖巧极了,离傲天很享受这种感觉。 “那皇叔什么时候不需要排忧解难?”离玉树挪了下屁屁,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偏着身子窝在离傲天的怀里,小手搭在他的腰上。 看她自己习惯性的找抱自己的姿势,离傲天勾起一抹满意腹黑的浅笑,他修长的手臂环住她的后背,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道:“不知道,皇上最好有点耐心,本王的命根子坏了,本王的心情一时半会是不会好的。” “皇叔很在乎吗?”离玉树问,他们的脸贴的很近,小玉树的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扑在离傲天的俊脸上,弄的他痒痒的。 离傲天有些心猿意马,错开了二人的脸蛋,免得一会儿那里膨胀起来让离傲天露了馅。 “是,男人都在乎,那里如果坏掉了便不能生儿育女。”离傲天偏过身子,她闹腾了好些日子,难得这么乖巧,离傲天粗粝的指腹滑在离玉树柔嫩的脸蛋上:“微臣不能和皇上生小树树了。” “……”小玉树一怔,卡巴卡巴大眼睛,她一时语噎,转过身子,不再理他,手指头允在嘴巴里,原来那个地方坏了就不能生小树树了啊。 “睡吧。”离傲天不想勉强她,她这性子太极端了,不能逼的太紧了,逼的愈紧,她跑的愈快。 离玉树垂着长睫想心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夜半,离玉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不能和皇叔生小树树了,她伤心的啜泣着,抽嗒着,然后就哭醒了,她盘着腿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离傲天,她盯着皇叔的某处看,然后把被子掀起来,盯着看,用手指头戳了戳,果然没有什么反应,就跟泥巴一样软。 她伤心的抽嗒起来。 然后用手推搡着离傲天,离傲天苏醒,掀起眼皮看她,发现她正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他问:“皇上怎么哭了?做噩梦了?” “皇叔。”离玉树抽嗒着,肩膀一动一动的:“皇叔你真的不能生小树树了吗?连个树叶也生不出来了吗?” “……”原来皇上正在为这件事情犯愁呢啊,看来这个法子还是很管用的,他看向离玉树,点点头:“恩。” “啊,喵呀,真的不能生了啊。”离玉树扯开了喉咙大哭:“那可怎么办啊。” “皇上别哭了。”离傲天一把将她摁在自己怀里,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背:“别哭了,等微臣找太医看看。” “能看好吗?你不是说看不好了么。”离玉树眼泪决堤,好悲伤啊。 第863章 你都不行了 “皇叔。”小玉树躺不住了,浑身就跟长满了刺似的,她爬了起来,那双眸子如穹庐上最璀璨的星,闪烁着水纹:“皇叔,你还能治好吗?你不要骗朕。” “……” 说真的。 离傲天在想他这盘棋是不是下的有点大啊,不会下糊了吧,若是下糊了,他可圆不过来这个谎了。 “本王也不知,但现在的情况很糟糕。”离傲天模棱两可的说,黑曜的眸眯起一瞬不瞬的盯着离玉树变幻的神情看。 她灼灼的眸子变成了思考,疑惑,中间还夹杂着考虑的情愫。 她在考虑什么? 离傲天胸腔里好像塞了一大打鼓,离玉树所吐出的话就是那棒槌,一下一下的砸在自己的胸腔上。 “喔。”小玉树不抽嗒了,但开始沉默了,沉默了良久,眉睫耷在眼睛上,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这个小东西主意正想,心思鬼,歪的很。 “皇上?”离傲天惺忪的睡眼有些清醒了,露在外面的健硕胸膛引人迷醉,离傲天盯着她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皇叔,夜深了,睡觉吧。”离玉树偷瞄了一眼皇叔健硕的身躯,在心里直打鼓,心想:万万不能皇叔的美色所迷惑啊,因为皇叔现在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了。 既然中看不中用,那就不能要了啊。 离玉树的愿望不就是找个英俊的美男子生一个可爱的小树树嘛。 既然皇叔不能和自己生小树树了,那离玉树还怎么要皇叔啊。 她特别体贴的把被子给离傲天盖上,并在心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偏过身子自己睡自己的。 离傲天一怔,修长的手臂环住她,离玉树又给拨楞了下去:“皇叔,赶紧睡觉吧,你身体不好,那么大年纪了就不要胡闹了。” “……”一群乌鸦从离傲天的头顶飞过。 他的身子骨怎么了? 他的年纪怎么了? 他能一夜御数女,你们信不信! 离傲天很心塞,难道不是离玉树百般愧疚,然后原谅他,二人和好如初吗? 怎的这情况比以前更糟糕了呢。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失策啊失策啊。 离玉树睡的呼呼的,那小胡噜打的,那小屁放的,那小牙磨的。 离傲天反而睡不着了,手臂枕在脖子下,眼睛盯着床榻上的天花板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自己何时混到这个地步了,以前他从不会为莺莺燕燕所迷惑,更不会为情所伤。 现在…… 他回头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离玉树,自己已经被离玉树牢牢的套住了,他用手肘撑起手臂垂眸看着离玉树的侧颜,在她的脸蛋上吻了吻。 离傲天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总之睡的时辰很短,但却很满足。 离玉树一觉睡到大天亮,她翻过离傲天的身躯折下去,把他的长袍,袜子丢在他身上:“皇叔皇叔,你快醒醒。” 他被小玉树摇醒,看了一眼身上的东西,问:“什么时辰了,这么早,再睡一会。” “别睡了,睡什么睡啊,你都不行了还有心思睡啊。”离玉树道:“朕带你看太医去。” 第864章 和太医院串通 早上脑袋总是有些懵。 离傲天回想了一圈。 噢。 他终于明白离玉树说的是什么了。 自己的那方面不行了。 他自己种下的果,就得自己吞下去啊。 “去哪儿?”睡醒后的离傲天声音沙哑,带着慵懒的性感。 “太医院,你怎么不着急呢?”离玉树拉着他的大掌往龙榻边沿拽去:“这是朕的错,朕会对你负责的,你不要担心。” 负责? 离傲天忽然发觉自己这个雪球真的是愈滚愈大了。 他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皇上,微臣自己去看就好。”离傲天沉声道,有些心塞,他若是到了太医院说出自己的问题,那不等于全皇宫上上下下都知道自己不行了。 这可是代表着他的威严。 “不行,朕是始作俑者。”离玉树一本正经的说,有一种大无畏的精神。 “这种事情实属丢人,本王不想过去。”离傲天拂开她的小手,最后一丝瞌睡虫也被她赶跑了,离傲天穿好了长袍,鞋袜。 “不行,必须去。”离玉树严肃的说:“有病就要看,没什么好丢人的,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离傲天绕开他,打算净面,小玉树把面盆捧走了:“皇叔,去看病。” “本王要上朝了,今日有大事。”离傲天来不及净面,现在要躲过这个危机。 他灰溜溜的逃走了,回到自己寝宫开始净面,漱口,鹧鸪在一边看着,疑惑不已,在他印象里,王爷绝对不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可王爷竟然就这么回来了。 鹧鸪关心的问:“王爷,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啊,连脸都不洗啊,哎,难不成是皇上把王爷撵回来的?” 话音才落,一盆水泼在了鹧鸪的身上,他从头湿到脚,抹了一把脸:看来猜对了。 鹧鸪追着问:“王爷,这说明王爷已经成功了一半啊,因为夜里王爷没有被赶回来啊。” “出去。”离傲天冷冷的呵斥他。 “是。”鹧鸪道。 王爷啊,你好狠的心啊,大冷天的就让属下站在外面,属下要去找皇上告状。 换好朝服的离傲天上朝时也是心不在焉的,好在今日朝廷没有什么大事,上奏的人也少,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他坐在书房前里深思,说谎的结果便是起初说了一个大谎,后来用许多的小谎去圆这个大谎。 他十根分明的长指支在额头上,而后命鹧鸪去太医院,告诉那几个太医若是一会儿自己和皇上去看病,他们就承认自己有隐疾。 鹧鸪也愣住了:“王爷,你这是玩的有点大啊。” “恩,昨夜是个意外。”离傲天也是懊恼不已啊,苦肉计没用明白。 鹧鸪想笑,却只能憋着,立即执行离傲天的命令去了。 离傲天是这么打算的,和太医院提前串通好,在他心里,离玉树是接受不了自己欺骗她的,他不如落落大方的承认,而后慢慢治疗,反正治疗的时候离玉树也不会跟着,喝药的时候离玉树也不会看着。 等了个十天半月的,离傲天的隐疾好了,到时候两个人便会和好如初了。 他的算盘打的真棒。 第865章 二人斗智 算盘打的这么棒,但,确定能打的好吗? 王爷啊。 送你四个字。 自食恶果。 鹧鸪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太医院,太医院连连点头,转身却私下议论,他们在想王爷是不是真的有隐疾啊。 办完大事的鹧鸪乐呵呵,美滋滋的回到了王爷的寝宫,心想,自己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王爷定会好好奖励自己的,他就拿着那些银子给孔雀买点东西吧,眼看着快过年了,给孔雀添置几件新衣裳吧。 乾清宫。 双面内线小肚子闪亮登场。 他颠颠的跑回了乾清宫,来到火盆前烤烤火,喝了一杯离玉树递来的茶水,朝她伸出来一个大拇指,开始拍马屁了:“皇上,你可真是高,鹧鸪真的去太医院了诶。” “真的?”离玉树那双若星星的眸子锃亮,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是的是的。”小肚子把事情说了一遍。 “好,赏你一锭大银子。”离玉树特大方的说。 她就知道皇叔有些问题,早上,她悄悄的观察了,皇叔那里动弹了,而是还有些起来了,感觉跟平日早上差不多啊。 幸亏她起来的早,发现了这个大问题,要不然一定会被皇叔骗的。 小玉树现在纯属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小兔子的伤好了,离玉树把它放回了动物圈,而后跑到书房里专心读书,师父上次给她的关于兽医的书籍她还没看呢,这些书籍十分宝贵,全都是师父自己亲自写下来的。 她捧着那些书读的津津有味的,原来动物的世界也这么奇妙啊。 她嘴里叼着一个晒干的果脯嚼着,一道颀长的身影靠近离玉树,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谁。 “皇上。”一袭朝服的离傲天英朗明俊,眉宇间凝着一抹复杂的神绪:“在看书?” “恩。”小玉树嗯嗯啊啊的答应着,表面上看的入迷,实则一直在听离傲天的动静。 二人是无声的对峙。 三鼎香炉内焚着香饼,散发着淡淡的味道,离傲天来到书几前,手臂撑在书几上,盯着她的书页看,上面画了许多小动物的图案,旁边还有文字的注解。 “皇上若是看完了便随微臣去太医院吧。”离傲天开始圆谎了,他声音沉沉,眸子幽幽:“微臣回去想了想,的确该面对真实情况,既然有病便不能藏着,早日看好也是好事,否则愈拖愈久。” 小玉树漫不经心的听着,一边听一边想,恩皇叔,你装,你在装。 翻了一页书,离玉树看到这页上有关于乌龟的饲养方法,她便用笔墨圈了起来,做了个红色的记号,做完记号以后才抬头看向离傲天:“恩,皇叔说得对。” 离傲天眸子幽深的看着她,总觉得她还有后话。 “不过。”离玉树学着离傲天的样子把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略深思道:“朕方才也想了想,皇叔现在是理政的王爷,若是被人知道皇叔有隐疾不太好,所以为了皇叔的名声着想,为了江山着想,为了朝廷着想,朕决定尊重皇叔早上的意见,太医院,我们就不去了。” 第866章 把皇叔逼上梁山 第一回合:离玉树胜。 这纯属是把皇叔往梁山逼啊。 说好的去太医院呢,怎的说不去就不去了呢。 皇上,天气变化都没有你快啊。 这变的离傲天有些措手不及啊。 太医院那边说好了,离傲天不过去了,本来他是健康的,现在他不过去了,好像有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味道呢。 “皇上。”离傲天黑曜如猎豹的眸眯起,撑在书几上的手臂愈发有力量,他伟岸的身躯挡住了离玉树面前的光线,他声音沉沉:“早上皇上已经说好会为微臣负责的,为何现在说不去就不去了,皇上这是想耍赖?” “耍赖?”离玉树摆摆手,一副无辜的小模样,扑闪的睫毛一抖:“皇叔,冤枉啊,你看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朕冤枉死了,朕行的端,坐得正,怎么会耍赖呢,而且朕是一定要对皇叔负责的啊。” 闻言,离傲天阴沉如乌云的面容稍稍散了去,淡淡问:“皇上想怎么负责?” “皇叔,别去看了,朕想了,你是看不好了。”离玉树托着腮帮子,伸出一根玉指指着离傲天的某处,道:“皇叔,你老了,朕会养你的,你死了,朕会给你送终的!” “胡闹!”离傲天冷冷道,拍案而起。 拍的旁边的书页都吹起来了,离玉树赶忙拿了一个镇纸石压在上面:“皇叔,你那里不好使了,肯定不能生儿育女了,不能生儿育女了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皇叔不觉得这种负责的法子比看病要好吗?” 他深深的呼吸着,闭上眸子,摁了摁太阳穴,眼皮气的‘突突’的跳动,他沉了沉声音,喉结滚动:“没觉得。” “那皇叔想怎么办呢?”离玉树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皇叔,朕是女子啊,朕若是男子还能把朕的给你,可惜了。” “离玉树!本王现在和你是什么关系?”离傲天觉得离玉树要抛弃他,他揉着眉心,冷冷的问。 小玉树阖上书:“皇叔和侄女的关系啊。” “恩?”离傲天故作没听清:“皇上再说一遍。” “皇叔和侄女的关系。”离玉树眉眼弯弯,笑着安抚他:“皇叔,你别担心啊,也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会过去的,你那里坏了可别把脑子拐坏了是不是啊。” 这是一个小圈圈,离玉树亲自织的小圈圈,她看皇叔怎么跳进来。 “叔侄关系?恩?”离傲天的身子前倾,给了小玉树巨大的压迫感:“叔侄能发生鱼水之欢?恩?皇上和微臣在龙榻上翻云覆雨的时候难道忘了吗?” 一猜皇叔就会拿这个说事。 小玉树的脸蛋一红,道:“皇叔,不是朕不愿意嘛,而是皇叔现在不行嘛,不然我们去试试啊?” 她调皮的吐吐舌头,那小模样特别的欠揍。 离傲天捏紧了拳头:“真试?” “行啊。”离玉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皇叔不行,试了不也是白试么,若是皇叔行的话,那皇叔岂不是骗朕了嘛。” 第867章 本王很健壮 离傲天黑曜的眸忽明忽灭,里面好似藏了一颗神秘的黑色珍珠,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可这种情绪在离玉树眼里便是另外一种意思了。 她小巧的下巴因为张开了嘴巴而被撑起,嘴巴惊讶的能够塞进去一个鸡蛋了,小手捂住了脸蛋,那双若琉璃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他,故作惊讶道:“皇叔,莫非你欺骗了朕?皇叔,你太过分了,朕最讨厌别人欺骗朕了。” 她的小脸猛地耷拉了下来。 “没有。”离傲天想要反转的计策立刻摁在了心里面,看来是不行的。 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没骗皇上。”离傲天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他黑眸灼灼的看着她,道:“本王的确有隐疾,是皇上造成的。” 离玉树点点头,在心里呼了一口气:“恩,那就对了嘛,皇叔,万事不要着急,朕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以前皇叔那么厉害,那玩意厉害的跟蛇似的,现在呢,那地方跟泥鳅似的,这种云泥之别的落差,朕是非常非常理解的,不过没关系,朕会好好孝敬您的。” “孝敬?本王不需要。”离傲天擎起自己健硕的手臂:“本王还很年轻,还很健壮。” 闻言,小玉树砸吧砸吧嘴,故意提及离傲天的‘伤痛’:“皇叔,是指在床榻上吗?” “……”好,很好,离傲天眯起危险的眸子,将那滩苦水活生生的吞下了,离傲天恨不能现在就把离玉树摁在床榻上,摁在自己的身下让她明白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健壮。 他点点头,眸里尽是无奈之色,没想到他被这个小东西带沟里去了:“嫣儿让微臣告诉皇上她正在办苏沛云的案子,让皇上别担心。” 那日,慕容嫣把这件事情告诉离玉树了。 “慕容爱卿能力出众,朕自然是相信她的。”离玉树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背着手,摇头晃脑的:“相信慕容嫣定会给苏沛云和苏副将一个公道的,朕还是很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闻言,离傲天借着这个话题问:“皇上和本王何时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听及,离玉树忽地笑了,眉眼弯弯,那一口雪白的牙齿十分好看:“皇叔,你弄错了吧,苏沛云是被奸人陷害到牢中,然后呢,苏副将英雄救美,而朕和皇叔是皇叔亲自把朕关押在了牢房里,并没有英雄救美啊,就凭着这个,皇叔还想和朕有情人终成眷属呢?吓死了。” 说着她还拍了拍胸口。 离傲天知道离玉树正用牢房的事情嘲讽她呢,离傲天被堵的哑口无言:“希望皇上不要提大牢的事情了。” “为什么?”离玉树无辜的问:“难道没发生吗?可是朕却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呢。” “本王……” “知错了。”离玉树打了一个哈欠,拍了拍小嘴:“皇叔啊,朕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不可以换一个词儿啊,好了,皇叔,你也别大费周章的想词儿了,朕不想听。” 第868章 你会做饭? 她捧着兽医的书,又捧了一些草药的篮子,打算回到内殿分门别类,学习草药的知识。 小玉树绕开离傲天,朝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道:“皇叔,走的时候把门关严了,近日风大,太冷了。” 离傲天:“……” 残风大雪。 近年关了,众人十分忙碌,苏锦墨更是为了苏沛云的事情揪心,茶饭不思的,他不想让苏沛云在牢中过年,这日,苏锦墨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焦灼的心了,他来到大理寺卿寻找慕容嫣。 正值晌午,慕容嫣恰好在歇息。 听到叩门声,她还以为是白少卿,没想到却是苏锦墨,她错愕:“苏副将怎的来了?快请进。” 苏锦墨一脚踏进去,那双阳光的眸阴影密布,染着红血丝和疲倦,他捏了捏眉心,道:“慕容寺卿,沛云的事情。” “恩,坐下说。”慕容嫣看到他便知道他是何意,她接过苏锦墨脱下的斗篷,慕容嫣挂在了梨花架上,给他斟了一杯热茶:“苏副将别着急,慢慢说。” “恩。”苏锦墨捧着热茶,喝了一口,却始终心不在焉,看慕容嫣坐下来,道:“慕容寺卿,沛云的确杀了梁公子,但她也是迫不得已的,沛云的奴婢福生被梁公子斩断了一只手,他对沛云更是百般折磨,沛云在梁府更是受尽了非人的虐待和折磨,那梁公子也是死有余辜。” 慕容嫣静静的听着,这些事情她知道个皮毛:“苏副将,这件事情比较棘手,梁夫人那边咬着不放,梁公子生前的确作恶多端,但大理寺一向公平,只会调查取证梁公子和苏小姐之前的矛盾。” “慕容寺卿,那沛云还能出来吗?她会不会受到什么酷刑?”苏锦墨担心的问,因为现在苏沛云被转到大理寺这边的牢房了,而且卷宗也由慕容嫣保管了。 大理寺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不会受到酷刑,苏小姐把事情全都招了,福生没有什么错她是可以放出来的,她的伤口苏副将处理一下。”慕容嫣绾了绾碎发,道:“另外,你不必担心,苏小姐会出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听到慕容嫣这句话他就放心了,他投以感激的神情,双手抱拳,道:“多谢慕容寺卿。” 送走了慕容嫣,白墨司便来了,他看了一眼苏锦墨,问道:“慕容寺卿,那位是……” “苏锦墨苏副将,是个痴情的人儿,为了苏沛云的事情特意找我询问。”慕容嫣招呼着白墨司进来,把门阖上:“外面风那么大你怎的来了,现在乃是晌午,你怎的不在家歇息歇息呢。” “我来给你送饭。”白墨司扬起一抹干净的笑容,把包好的砂锅拿出来:“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鸡汤,冬天喝最暖了。” “你熬的?”慕容嫣诧异的问,一股子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恩,好香。” “恩,我会做饭。”白墨司脱了披风,替她盛了一碗:“你尝尝,午膳要记得吃,不然对身体不好。” 第869章 我想照顾你 鲜味十足的鸡汤让慕容嫣浑身暖暖的,她品了一口,鸡汤扑出来的热气熏的慕容嫣的睫毛湿漉漉的,她看上去愈发的妩媚动人,这让白墨司的心疯狂的跳动着,有时,只要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就好。 眼神是最容易出卖人的。 白墨司以为自己把对慕容嫣的爱慕隐藏的很好,实则早已在眼神中暴露出来了,他痴情的看着慕容嫣,她的每一处都让他心动。 “好喝吗?”白墨司看她喝光了一碗,心里暖洋洋的,接过碗,打算再给她盛一碗。 “恩,好喝,不过喝不下了,有些撑。”慕容嫣莞尔一笑,白墨司笑笑:“我饭量大,就以为大家都跟我一样。” 慕容嫣绾了绾碎发,看他局促不安的样子,道:“白少卿,以后不必给我送饭了。” “你不喜欢?”白墨司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 “不是的,我很喜欢,味道很棒。”慕容嫣嫣然一笑,那双眸子潋滟动人:“只是觉得不想麻烦你太多。” 白墨司干净的笑了笑:“不麻烦,我是看你一个女孩子,怕你照顾不好自己,所以想照顾你,关心你。” “谢谢,可是我……”慕容嫣垂下眸子,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生怕伤了他的心。 白墨司英朗的面容线条镀了一丝柔和的光:“慕容寺卿你不用觉得麻烦,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气氛有些尴尬,白墨司赶忙转移话题:“对了,慕容寺卿,梁公子生前虐待苏沛云的证据可有了?” “打算一会儿过去。”慕容嫣看他和自己聊案子,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放下。 “恩,那我去吧。”白墨司主动将这件事包揽过来。 慕容嫣自然放心他办事:“也好。” 二人又聊了一些别的案子,直到无话可说了,白墨司才起身打破这局面和慕容嫣告别去了梁府。 梁府的人个个都是硬骨头,加之是受了梁夫人的蛊惑,他们的口径都是一致的,白墨司最会治这种人了,当即命人将这些口供一致的丫鬟,家丁们带回了大理寺细细的询问。 没有了梁夫人坐镇,那些丫鬟和家丁们都开始坚持不住了,分开审问,回答出来的话却都是不一样的。 白墨司拿着他们的口供来到了大理寺,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和慕容嫣单独相处,喜欢一个人就是想靠近她,温暖她。 但让白墨司失望的是慕容嫣并不在大理寺,听其他的人说慕容嫣去外面找另一个案子的证人了,白墨司想也许能碰上她呢,于是他朝热闹繁华的街道走去,好在他是幸运的,恰好遇到才出去不久的慕容嫣,白墨司跑上前唤她:“慕容寺卿。” “白少卿?你怎的来了?”即将迎来黄昏,云卷压的低低的。 白墨司一袭灰色的斗篷,挺拔的身躯站在慕容嫣跟前看上去有些般配,他笑笑:“慕容寺卿交给我的事情都办好了,特意出来找你汇报。” “喔。”慕容嫣莞尔一笑:“白少卿办事就是让人放心。” 第870章 风雨将要爆发 “恩,我正要去找另一个案子的证人和她核对一下呢,不如我们一起?”慕容嫣斟酌着问:“马上要天黑了,你若是着急可以回家。”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和慕容嫣单独相处了,白墨司又怎会不珍惜呢,他欣喜的笑:“一起,夜深了,我也不放心你一个女子在外面,我可以保护你。” 慕容嫣笑了出来,二人路过小摊位时,白墨司唤住了她,对摊位的小二道:“来一串糖葫芦。” “我……我不吃。”慕容嫣有些尴尬,她已经很久不吃糖葫芦了,唯有两年前吃过一次,那是独孤烈买给她的,他对她说,他心爱的女子理应享受天下所有女子该享受的,所以就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 那阵子,尽管慕容嫣不喜欢吃也在独孤烈的催促下吃光了,那是幸福的味道。 “给,吃吧,女孩子都喜欢吃。”白墨司递给她,眼神真挚,让人不忍拒绝,慕容嫣把糖葫芦接过来,唇角挂着笑,心里却痛的撕心裂肺。 独孤烈,原来,除了你,还有别的男子给我买糖葫芦。 殊不知,这一幕全都让给独孤烈办事的心腹影子看在眼里。 影子呼了口气,心想,看来宗主和慕容小姐的确没什么可能了,他转而来到了上次慕容嫣来过的四合院。 玩耍的小男孩看到有陌生人来,赶忙叫娘亲:“娘,有人来。” 闻声赶来的聂夫人看到影子,一把把小男孩搂在怀里警惕的问:“你是谁,你来干什么?你找谁?” 影子看她们如此恐惧,收敛了凶巴巴的神情,道:“你们不要害怕,我只是来问一件事情。” “什么事?”那妇人警惕的问。 影子问:“你可认识慕容嫣?” 妇人在心里打了个转,警惕的开口:“认……认识,不熟,怎么了?” “不熟?你们和慕容嫣是什么关系?”影子又问。 妇人看他身上带着剑,斟酌着开口:“慕容小姐心地善良,看我们一家子可怜便接济我们,慕容小姐私下接济过很多人。” 影子蹙蹙眉:“你有夫君吗?在哪儿?” 夫君! 妇人心里直打鼓,原来是仇家,她点头:“有。” “在哪儿?”影子问。 正说着,四合院忽地闪进来一个人,是隔壁老王:“孩儿他娘,这是……这是谁啊。” 妇人的心总算放下了,赶忙上前:“快进来,怎么才回来呢,饭菜都凉了。” 影子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影子离开后,妇人道:“幸亏你来了。” 隔壁老王道:“又有人来问了?” “恩。”妇人道:“多谢你,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无妨,上次你不是希望我帮忙么,说若是有陌生人来问,就让我说咱俩是一家的。”隔壁老王道。 影子带着这一切赶回了暗宫,他的速度极快,当夜就到。 “宗主,属下有事禀告。”影子跪在独孤烈面前,空气中尽是酒的味道:“宗主,四合院那一家子乃是慕容小姐救济的人家,和墓碑上的人没有关系,另外,属下……属下看到一个男子和慕容小姐走得很近,二人很是亲昵。” 第871章 心里被那个人装满了 夜光杯在独孤烈骨节分明的长指间把玩着,那剔透的酒水几乎能够映出来。 影子的话着实让他浑身一震,捏着夜光杯的长指泛白,他涓狂霸冷的眸从剔透的酒水里落在影子身上:“是谁。” “回宗主,不知道。”影子实话实说。 却不想他的实话实说激怒了独孤烈:“不知道?” “属下知罪,这就去查!”影子跪下,道:“宗主,那个男子生的英俊,很年轻,待慕容小姐很好,还给慕容小姐买糖葫芦。” “滚!”独孤烈‘啪’的将夜光杯砸在地上,夜光杯的材质不会碎,但是与地面接触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影子按照他的命令‘滚’了。 “慕容嫣,好样的,不出几又勾上了一个男人!”独孤烈自言自语道,鹰隼般的眸凛着一抹肃冷之意。 躲在帷幔后的半夏楚楚可怜的望着痛苦的独孤烈,泪珠落下,她柔柔的声音慢慢响起:“烈,她都已经爱上别人了,你为何还要如此在乎呢?烈,你也重新开始,好吗?” “闭嘴!”独孤烈五指间插满了镖,‘咻’的朝半夏方向释放去,半夏赶忙趴在地上:“跟过了本宗主的女人,就不允许被别的男人染指!这是独孤派的规矩!” 慕容嫣怎会知道独孤烈正因为她和白墨司在一起而发这么大的火,当慕容嫣收集好证据后夜色已经很深了。 稀稀落落的雪花从天而降,落在慕容嫣墨黑的青丝上,她抬起手掌接了一片雪花:“真美。” 白墨司灼灼的望着她:“真美。” “恩?”慕容嫣回眸看他:“你说什么?” “我说雪真美。”晃过神来的白墨司解释道,而后替慕容嫣戴好了斗篷后的顶兜:“我送你回去。” 二人走在雪地上,白墨司的步子放的很慢,他英朗的俊容噙着一抹满足幸福的笑意,而且还笑出了声音。 慕容嫣不由得疑惑:“白少卿笑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和女子一起在雪中漫步,觉得很浪漫。”白墨司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望着她的眸,道。 慕容嫣敛唇淡笑:“怎么?家里没有给你物色女子娶亲?” “物色了。”白墨司诚实道,扬起一抹干净的笑容:“只是我不喜欢。” “可以试着接触。”慕容嫣有些不想聊了,她总觉得愈聊愈危险。 “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白墨司灼灼的看着慕容嫣,干净如杨树的眸尽是满满的神情,唇角扬起的弧度却难掩苦色:“可惜她不喜欢我。” 慕容嫣不傻,知道白墨司说的就是自己,她别扭的朝前走了几步:“既然不喜欢便不必执着了,白少卿可以给其他喜欢你的女子一些机会。” “心里只有那个人,还如何腾的出地方呢。”白墨司望着她的背影,口吻有些伤感。 慕容嫣的睫毛颤了颤,是啊,心里已经被那个人填满了,她又怎能腾的出来地方装别人呢。 “白少……”慕容嫣回眸,白墨司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白少卿,你……” 第872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慕容寺卿,你的脸上有些脏,我帮你擦掉。”白墨司本是想在这浪漫的雪夜给慕容嫣一个吻,可当白墨司触及到慕容嫣那双娇艳多姿的眸时却怎么也不敢吻她了,生怕慕容嫣会拒绝自己。 这层窗户纸万万不能捅破,否则两个人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我来。”慕容嫣避开了白墨司的碰触,抬起手背仔细的擦了擦。 白墨司笑的有些凄凉。 二人走到大理寺门口,白墨司依旧送她进去,看她熄了灯才放心离开。 夜,不平静。 下了一整夜的雪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披上了一层雪白的水貂绒。 翌日清晨,推开窗子,风卷起地上的残血扑在离傲天的俊脸上,他稍稍精神了一些。 太监总管替离傲天更上了朝服,绾上了嵌宝石腰封,玉佩晶莹剔透,他的发髻上戴着一个墨玉麒麟发冠,他棱角分明的脸染着一抹肃冷。 “想说什么?”一大早,离傲天就发现了太监总管有些不对劲儿,他冷冷的问:“本王最讨厌啰嗦的人。” 太监总管颌首,视线落在离傲天的某处,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咳,奴才听说王爷现在……现在患有隐疾。” 话音才落,太监总管便感觉到一股子刺骨的风朝他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吞没了,离傲天黑曜的眸冷冷的看着他,问:“你听谁说的。” 太监总管折服在离傲天残暴的眼神下,弯下腰,怯怯的说:“是……是皇上。” “很好。”离傲天点点头,眸里尽是风沙一片,恐怕现在只要触到他的爆点,他的风沙就会变成沙尘暴了。 他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先上朝,上朝后再去乾清宫。 金銮殿。 今日的气氛有些异样。 众大臣穿着朝服,拿着木笏伫立在金銮殿两侧。 一袭龙袍的离玉树高坐在那代表着权势,高贵的龙椅上,她头戴龙冠,耀眼的龙袍外罩很严实的挡住了她的小笼包,她的发髻梳的整整齐齐,看不出有女子的味道,完全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离傲天深邃如潭的眸深了深,眯起来看着离玉树,他伫立在大臣两侧,想看看离玉树今日上朝想做什么。 “前些日子,朕病了,幸得皇叔替朕批阅奏折,整理朝政,皇叔辛苦了。”离玉树清秀的眉眼落在满脸阴沉的离傲天脸上。 众大臣侧耳听着。 离玉树双手扶在龙椅的把手上,扫了一圈,唇角挑起一抹坏坏的浅笑,声音里有些惋惜,有些难过,还夹杂着浓浓的关切之情:“朕生病的时候,皇叔尽心尽力的照顾朕,给朕找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为朕治病,所以,朕也要回报皇叔,皇叔现在病了,朕也要为皇叔笼络全天下最好的郎中为皇叔治病。” 闻言,众大臣面面相觑,眸里尽是不可思议的光芒,都在暗自思忖不知道王爷究竟得了什么病。 离傲天眯起黑曜的眸,离玉树话一出口,他便知道从她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得阻拦。 第873章 你以为本王拿你没法子? 捣蛋非离玉树莫属。 一袭朝服的离傲天大步上前,幽深的眸灼灼的盯着离玉树,似乎能达到她的眸底:“皇上,本王身体无碍,不必为本王操心,多谢皇上的关心。” 他清冷的声音透着严肃和不悦。 离玉树正襟危坐,一副龙者的架势,她可会有样学样了,声音沉沉,故意哑着喉咙,言语间尽是关切的味道:“皇叔,话不能这么说,皇叔的身体乃是朝廷上下所关心的,怎能有一丁点疏忽呢?” 就在离傲天打算说话时,一位老臣捧着木笏上前,关切的询问:“敢问皇上,王爷是得了什么病啊。” “皇上。”离傲天深邃的眸牢牢的锁住小玉树的眸。 离玉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道:“王爷有隐疾。” 闻言,众臣哗然,不可思议的盯着离傲天,却不敢窃窃私语,生怕离傲天一个转身用残暴的眼神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离傲天觉得背后那一双双的眼睛要把自己烧出洞来了。 “众臣若是认得医术高明,会治疗隐疾的郎中不妨花高价让他们来皇宫为皇叔看看。”离玉树认真的说,温和的视线落在离傲天的阴沉的脸上:“皇叔,朕和众大臣都希望皇叔能够身体安康,所以皇叔就不要推辞了。” 离傲天现在多说一句话便是愈描愈黑,他不再说话,今日上朝的每一刻钟都是一种煎熬。 浮漏滴答,一刻钟后。 “退朝。”离玉树大手一扬,道。 众臣纷纷退下,太监总管候在一旁打算扶离玉树下龙阶。 “你退下。”离傲天幽冷的眸看向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一怔:“是。” 扶了一半的路得自己走啊,离玉树的龙冠太重了,低头的话会把整个脖子都坠下来的,所以每次都要有人扶着。 “皇上勿动,微臣亲自扶皇上下来。”离傲天迈着修长的腿朝小玉树走来,他脚下似乎带着劲风,一步一步的朝龙阶上迈去。 “不必劳烦皇叔,朕自己来。”小玉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还未等反驳挣扎,纤细的手腕便被离傲天狠狠的箍住,他那双危险黑曜的眸紧锁着小玉树。 “本王有隐疾,恩?”离傲天字腔正圆,字字珠玑,凉薄的唇一开一合。 “难道不是吗?皇叔的那玩意不好使了。”小玉树嘟着小嘴儿同他反驳。 “昭告天下,打算让全天下,全朝廷都知道,恩?”离傲天一步一步逼近她。 “朕这是为了皇叔好,皇宫的太医也许不会治皇上的隐疾呢,所以朕让众大臣寻找天下最好的郎中给皇叔看病啊。”小玉树歪着脑袋,振振有词的说。 “皇上莫不是以为微臣得了隐疾便拿皇上没法子了,恩?”危险正在向离玉树靠近,他眯起眸子,把离玉树逼退到了龙椅上,她的腿窝卡在龙椅的边沿上。 离玉树吸了吸鼻子看着他。 “金銮殿只在上朝时候开,退朝时候关,所以这个时候是没有人进来的。”离傲天宽厚的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摁下。 第874章 坏了也能用 小玉树被离傲天摁在龙椅上。 他伟岸的身躯压迫感十足,黑曜的眸如才采集出来的黑色珍珠,泛着黯哑的光泽,他菱形的薄唇微动,眸子牢牢的锁住离玉树:“皇上,告诉微臣,是不是以为微臣没有别的法子了?” 他挑衅自己。 他一个没把的家伙竟然挑衅自己。 小玉树把脖子从宽大的龙袍里抬出来,跟小天儿似的,她抬高下巴瞪着离傲天,小嘴儿一开一合:“对,怎么样,难道不是啊,皇叔已经没有东西了,东西坏掉了,难道土豆坏掉了能吃吗?难道毛笔坏掉了能用吗?难道衣裳坏掉了能穿吗?所以说皇叔坏掉了也不能用,若是没坏的话只能说明皇叔是骗子,超级大骗子。” “恩,说的不错。”离傲天赞同的说:“本王的确坏掉了,不过,还能用。” “怎么用,难不成外面裹一层水泥啊。”离玉树倔强的看着他,嘲笑道。 “不必如此麻烦。”离傲天修长的手臂忽地探到了离玉树的龙袍下,捉住了她圆滚滚的小屁屁:“本王可以用手指,本王的手指还算长。” 小玉树两个屁股蛋一缩,恨不能把中间那条缝用水泥封死,她颤巍巍道:“皇叔你这是玩赖,你这是耍赖皮。” “恩,皇上可以这么认为,在皇上面前,微臣就是无赖。”他轻飘飘的说,说话间,长指捻到了离玉树的小裤边沿。 ‘咚咚咚’ 离玉树拳脚并用,一个劲的用脚丫子去踹皇叔。 她的小脚丫特别灵活,离傲天腾出另一只手掌捉住了离玉树的两个小脚丫别到了一边,她的屁屁还压着自己的另一个手掌,离傲天顺势将长指送了进去,在里面搅弄着一池春水。 “皇上,怎样?坏了也能用,恩?” “这种感觉也很好。” “皇上,你的脸好红。” “怎么不挣扎了?” “皇上要不要原谅微臣?” “皇叔,你欺人太甚,你……”小玉树抿着唇,破碎的话从唇瓣中吐出来:“你拿出去,讨厌。” 软绵绵的声音让离傲天勾起唇角,直到小玉树的感觉如上了天,离傲天才拿出来,他晃着晶亮的长指:“看来皇上很喜欢。” 他从袖口掏出来一个墨黑的绸缎帕子,那帕子的面无比的光滑,一看就是好料子,他慢悠悠的擦着手指头上的亮晶晶,笑的跟个老狐狸似的,小玉树真想上去抽他两个大嘴巴:“还挺难擦的。” 离玉树气的脑子一抽,咬牙切齿的说:“那皇叔干脆唆了干净了吧,免的浪费了这么好的料子。” “……”离傲天一怔,盯着她红彤彤的小脸:“看来本王没把你滋润过。” “够了够了。”离玉树现在还全身酸软呢,她瘫在金銮殿上,伶牙俐齿的反驳他:“皇叔,你在这金銮殿龙椅上做这等肮脏的事情,就不怕皇家的列祖列宗看到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吗?” “无妨,若是爬出来正好让他们看看新帝是个女娃。”离傲天擦完了长指,把帕子叠起来塞回了袖口里。 第875章 尿裤子了 好家伙。 一杠来一杠啊。 瞧这意思,皇叔是想跟她杠上了啊。 “然后呢,告诉列祖列宗朕是个女娃子,把朕带到阴曹地府?”离玉树浑身酸软的如一块糯米糕,弹性爽口,栽歪在龙椅上,就那姿势,使劲一挤那双下巴都能挤出来,她赖赖唧唧的道:“正好,朕到阎王爷面前告皇叔一状。” 有趣。 离傲天现在是蹲着的姿势,因为唯有这个姿势再加上他的长袍才能挡住他早已立起来的某处,他现在是病着的,可不能让离玉树看到自己那是完好无损的。 完美的人即使蹲着也有一种睨视天下的感觉,他好整以暇的看着离玉树:“喔?告微臣什么?” “告皇叔强了朕。”离玉树愤愤的说。 “呵……”离傲天轻笑,晃了晃长指:“强了皇上还能这么湿?谁会信,分明是皇上自己愿意的。” “朕会愿意?竟瞎说。”离玉树挪动了下酸酸的屁股蛋子,那双眸子噙着汪汪的春水,一个劲儿的剜着离傲天:“还不过来扶朕一把。” 她总是这么有趣儿,明明离傲天的手指快酸死了,她一直坐在龙椅上享受了,到头来却说自己累的要死。 方才和她说话的功夫,离傲天稳了稳情绪让自己那个地方软了下去,他起身,将长袍舒展开来,大掌捋平了长袍,而后朝离玉树走去,捏起她的脸蛋,冲着她小巧的下巴咬了一口:“累了?起不来了?” “罗里吧嗦的,到底要不要扶朕起来,不然朕就吼了。”离玉树倔强如小毛驴。 “没事,皇上就算是吼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离傲天盯着她的小嘴儿看了好一会儿,用指腹捏了捏,然后允吸了一下:“真甜。” “呸呸呸。”离玉树连呸三下:“朕就不信了,皇叔还能天天在金銮殿祸害朕啊。” “只要皇上上朝一日,微臣就祸害一次。”对于离玉树今日的做法,离傲天非常不满意,将他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皇叔,朕还就不信了,这龙椅朕还就天天做了,这朝朕还就天天上了,想把朕从龙椅上撵下来,门都没有。”离玉树昂着脖子跟个斗鸡似的。 离傲天点点头:“可以,微臣不会阻拦皇上上朝的。” “退朝了,朕该回去了。”离玉树动了动瘫软的身子,把小手搭在离傲天的手臂上,跟个螃蟹钳子似的夹着他:“还不过来。” 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 一坨离玉树非要挂在离傲天的后背上,让他背着自己回乾清宫,一路上,遇到宫人奇怪的眼神时,离玉树便会自言自语道:“皇叔是好人啊,朕的脚扭伤了非要把朕背回来,朕要做轿撵都不干,朕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贱皮子的人呢。” 离傲天默默的听着,心想,一定要想个法子把离玉树征服了。 回到乾清宫,离玉树双手撑在龙榻上,抬起脚丫子,一副大爷的德行。 离傲天为她除却了龙靴,放在了一边,顺便撩起离玉树的龙袍,大掌探过去,一模:“皇上尿裤子了。” 第876章 叔侄情深啊 “尿……尿裤子了。”小玉树双腿一别,震惊的看着离傲天,她的小嘴儿张的溜圆:“怎么可能,朕以为十四岁了,再过一些日子就十五岁了,朕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会尿裤子呢,朕又不是小孩子,皇叔你休想唬我,朕知道,你就是想骗朕脱裤子,然后你想看光光,不要脸,快出去。” 他说一句,她有十句在那等着呢。 离傲天搓了下掌心,淡淡道:“皇上不妨自己摸摸。” 听及,小玉树那双滴溜溜的眸子警惕的看着离傲天,而后把手探到了自己的裤裆下边,一模,还真的有点潮乎乎的呢:“呀,怎么弄的。” 似笑非笑的弧度挂在离傲天绝美的唇边,他伸出修长的中指:“它的功劳。” 他这么一笑,让离玉树想起了方才在金銮殿发生的事情,脸上就跟挂了两个西红柿似的:“不害臊。” “皇上放心,即便本王的那里坏掉了,本王也有的是法子让皇上舒服。”离傲天双手搭在膝盖上而后惯性的起身,灼灼的盯着她:“皇上沐浴,换身干净的衣裳吧。” “有多远,滚多远,再也别来了。”离玉树冲着离傲天的背影吼了一嗓子,她红着小脸儿,摸着下巴,想:都这样了,竟然还能让皇叔‘欺负’着自己,真是天理难容啊。 但,小玉树却不知道离傲天忍的更辛苦,当他回到寝宫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暴起了一片青筋,那里难受的不得了,又烫又硬,无奈之下他只好闭着眼睛想着小玉树娇软的身子而后用手解决了自己的难过。 他这是何苦啊。 到头来舒服了离玉树,苦了自己。 小玉树和皇叔飙着劲儿呢,到最后看看谁先认输,谁先服软。 离傲天是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说谎的,承认就等于是死路一条。 换好干净衣裳的离玉树来到太医院,众太医跪地参拜,离玉树的师父瞟了她一眼,并未作声,看这小东西的眼神不像是来找自己的,所以他打算静观其变。 “皇上亲自来此不知是不是龙体不适啊。”一个太医上前关切的询问。 离玉树负手而立,俊秀的眉颇有少年郎的样子,她手握空拳凑到唇边轻咳了一声,道:“众太医也知道王爷最近身体抱恙,他自己又不好意思前来看诊,所以只好由朕代劳了,不知众太医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呢?” “有是有,不过,不知王爷会不会生气啊。”一个太医胆怯的问。 离玉树摆摆手,自信满满的说:“不会的,王爷啊,其实心里特别想治这个病,就是不好意思罢了,你们尽管开药,一会儿熬好了汤药由朕亲自拿过去,这样不就怪不到你们了。” “皇上和王爷真是叔侄情深啊。”一个太医捻着胡须道。 离玉树心尖尖一颤,恩,深,真是够深的了。 她一边跟自己的师父闲聊,一边等着汤药,过了一会儿,那汤药熬好了,太医用熬药的砂壶盛起来,砂壶的两个耳朵上有提着的玉把手,玉是凉的,即使拎着也不会烫着自己:“皇上,药熬好了,可要仔细着拿着啊,莫要烫着。” 第877章 把你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药香扑鼻啊,皇叔定会喜欢的。”她大大的夸赞了一番太医院,承诺每个人都有嘉奖,自然,这些嘉奖都是从离傲天的腰包里掏。 她提着玉质的药壶耳朵一穿过九曲长廊,抄了一条幽径的近路朝离傲天的寝宫走去,却不想路上遇见了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苏锦瑟。 那日,被虫子爬满身躯的苏锦瑟早已对离玉树仇恨在心,现在看到离玉树更是恨的牙根痒痒:“皇上,站住!” 听这赖赖唧唧的声音就知道没好事,离玉树完全拿她当成空气,兀自朝前方走去,苏锦瑟拦在她面前:“我让你站住,你听不懂话吗?” “放肆!”离玉树狠狠的怒斥她:“你算是什么东西,你让朕站住,朕就站住?跪下,见到朕不但不见礼,反而跟朕大呼小叫的,谁允许你这般放肆的!” 苏锦瑟不惧的笑:“呵,你是皇上?以后真正的皇上是王爷,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这么说,你觉得朕这个皇上没用了?”离玉树笑眯眯的看着她,笑的神秘兮兮的,看不出来她想干什么。 “不然呢?皇上被关进大牢,你还以为你有什么用啊。”苏锦瑟叉着腰,一副皇宫女主人的架势。 离玉树不乐意了,心里的小火苗‘噌噌’的往上蹿,她把药壶放在地上,拍了拍手:“好,苏锦瑟,很好,朕今日就要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有用。” 苏锦瑟还以为她在那装腔作势呢,不以为然的挑衅的看着她。 “来人!”离玉树拿出了皇上的架子。 “在。”暗中保护离玉树的鹧鸪忽地从天而降站在离玉树面前,双手抱拳:“皇上,有何吩咐。” 离玉树抬起小脑袋瞅了瞅天空,啧啧了两声,道:“鹧鸪啊,那些日子你和朕一起研究的那个人形风筝做好了没有啊。” 闻言,鹧鸪看向苏锦瑟,道:“做好了。” “好咧,那就不如让某些人帮咱们试验试验吧。”离玉树兴奋的说。 人形风筝比普通的风筝要大上很多很多,两边是用铁杆子和木板加固而成的,能承受将近二百斤的重量,那人形风筝可以把人支在上面在天上飞来飞去的。 苏锦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向他们两个人:“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小心我去告诉王爷。” “哟,王爷都不行了,你还去告诉王爷啊。”离玉树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朕想干什么?你这么牛,朕想把你送上天,让你和太阳肩并肩啊。” “皇上,现在就执行吗?”鹧鸪问。 “不然呢?你把她捧回家当媳妇啊?”离玉树翻了个白眼。 “是。”鹧鸪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苏锦瑟给叩住了,苏锦瑟嗷嗷的叫唤,离玉树摸着下巴:“你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离玉树特别兴奋的去拿来了那个巨大的人形风筝,然后和鹧鸪把得瑟的苏锦瑟绑在了人形风筝上,绑成了一个大字,人形风筝是借着火燃烧的助力和粗麻绳以及冬天的狂风起来的。 离玉树高兴的在原地拍着小手:“喔,上天咯,上天咯。” 第878章 你让苏锦瑟给你暖被窝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苏锦瑟已经上天了。 后宫整人的法子太多了。 什么下毒啊,什么堕胎啊,什么陷害啊。 但,离玉树统统看不上,忒土了,一个个的都土到没边儿了。 她就喜欢玩一些不同的,非比寻常的,那样才有趣嘛。 她和鹧鸪臭味相同,喜欢整人玩,但不是什么人都整的,就整那些坏的,坏的冒酸水的那种的,比如苏锦瑟这种的。 “皇上,来,骑在属下的脖子上看,站得高,望的远。”鹧鸪特稀罕离玉树这不拘小节的性子。 “好啊好啊。”离玉树拍手叫好。 鹧鸪蹲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小玉树双腿一劈‘咔’的坐了上去,鹧鸪站了起来,手里还拽着控制着苏锦瑟的绳子:“皇上,这个风筝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极了,多放一会儿啊。”离玉树津津有味的欣赏着。 全然不知后面有一个正在慢慢的朝他们靠近。 ‘砰’的一声,鹧鸪只觉得自己的腿窝窝处被人踹了一脚,他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小玉树也趴在了地上,摔的她要脑瓜子分裂了,她嗷了一嗓子:“谁,谁啊。” “本王。”一袭墨黑斗篷的离傲天冷冷的注视着鹧鸪:“谁允许你碰皇上的。” 鹧鸪跪在地上:“属下……属下只是让皇上看的更清楚一些啊。” 离玉树从地上跳起来了:“怎么着,怎么着,不行啊,朕个子矮,看不着,让鹧鸪举高高不行啊,只许你留着苏锦瑟暖被窝呗?” “本王何时让苏锦瑟暖被窝了?”离傲天觉得自己被小玉树扣了一定冤枉的大帽子。 “怎么没让她暖被窝,你把她留下什么意思,还让她当你的丫鬟,是不是陪床丫鬟啊。”离玉树腮帮子鼓鼓的看着他,腮帮子里全都是怒气。 鹧鸪赶忙爬起来躲到一边,情场堪比战场啊,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啊,他还是躲的远一点吧。 吃醋了。 空气中洋溢着玉树牌的醋味儿。 他大步来到离玉树跟前,一把将离玉树扛在了肩膀上朝寝宫走去,离玉树不配合,踹着小腿,脚尖使劲儿的踹着离傲天的后背:“你放朕下来,我要看放风筝,你是不是心疼苏锦瑟了。” “让鹧鸪去放。”离傲天淡淡道,把她扛回了床榻,整个人往塌上一丢。 未等小玉树挣扎,离傲天结实的双臂撑在塌上,高大颀长的身躯给了她十足的压迫感,凉薄的唇狠狠的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唔……”离玉树抿着唇不让他吻,离傲天便把大掌往她的衣裳里探。 “你不要……”说话的空隙,狡诈的离傲天便将长舌伸了进去,整个身子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吻的忘我,捧着她的脸蛋不让她随便动弹,勾着她的舌头,发出亲吻的暧昧响声。 “要不要听本王说?”离傲天粗喘着,问。 “不听。”离玉树拨浪鼓摇头。 不听,好,再吻,离傲天将她吻的窒息了才松开她,盯着她红肿的小嘴儿看了看:“嫁给本王,本王保证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 第879章 选秀男 “谁嫁你?谁要嫁你?”被摁在身下的离玉树挥起小粉拳砸在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我要娶妻,我是男儿,我是皇上,我要三妻四妾,我要后宫,我就是不要嫁你。” 她的小性子一时半会是控制不了。 四目相对,离傲天蠢蠢欲动的火苗被离玉树的冷漠浇灭了。 她梗着脖子,扁了扁嘴巴,泪珠跟金豆子似的滚在眼圈里,不甘心的重复:“不嫁,一辈子不嫁,永远不嫁。” “一辈子都以男儿身示人?”他健壮的手臂撑在料子里,足以显示出他的力量,他黑曜的眸灼灼的盯着这个倔强的小毛驴。 “对。”离玉树坚定的回答。 “即便本王这辈子只娶你一人,也不嫁给本王?”离傲天又问,口吻异常清冷,若琉璃的眸泛着复杂的光芒,骨节分明的长指泛白。 “不嫁。”离玉树神情异常坚定。 “恩,可以。”既然如此,离傲天不打算用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了,他收起幽深的眸,清清淡淡:“年后,开了春便让皇上选秀女。” 闻言,离玉树的小手搭在离傲天的肩膀上,借着他的力气爬了起来,问:“明年选秀女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方才和她在床榻上滚了一圈,长袍有些不整,离傲天颀长的身躯伫立在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抬起手臂,偏着头去系袖口上的玉扣。 “把那些秀女换成秀男,如何?”离玉树眼睛里冒着光,锃亮锃亮的那种,绿油油的,就跟野狼看到了肉的那种光芒。 离傲天系扣子的手一顿,抬起眸子瞟了她一眼,眸子清冽冷酷,唇瓣微启:“不行!” “为什么?”离玉树一个蹦跶跳到离傲天跟前:“朕是女的,朕和女的能干什么啊,不如选男的呢。” “你是想昭告天下当今圣上有断袖之癖?”离傲天眯起眸子冷飕飕的看着她。 离玉树摊手:“这有什么不行的吗?不如直接告诉了呢,然后朕就可以选秀男了,还可以和朕发生点什么。” “……”离傲天头顶冒青烟,闭眼睛,深呼吸,将怒火压住,强行的压住,她还想和除了自己之外的男子发生点什么。 离傲天大步朝外殿走去:“不可能,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离玉树跟在后面问。 “除了本王,你不得和任何男子发生关系。”离傲天停下,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威胁和警告。 “那可不是你说的算了。”离玉树伸伸胳膊,伸伸腿:“你都不好使……呀,朕把东西忘了。” “什么?”离傲天问。 离玉树给了他一个‘你等着’的眼神,她跑到外面去拿个药壶,却发现咪咪已经用爪子把药壶的盖子弄掉了,然后用舌头着那药壶里的汤药。 那汤药苦中带甜,味道没有那么难喝,再加上已经在外面凉的温温的了,所以咪咪一口气全都舔光了。 “啊。”离玉树一声尖叫吓的鹧鸪的手腕一抖,缰绳‘咔’的松了,苏锦瑟不知道被她丢到哪儿去了。 第880章 给火豹找媳妇 一叫,鹧鸪手抖放飞苏锦瑟。 二叫,引来冷酷王爷离傲天。 药壶落在地上。 意犹未尽的咪咪还舔了下舌头,砸吧砸吧嘴儿歪着小脑袋看着离玉树,心想,咋咋呼呼的差点吓着本豹子,本豹子不就是喝你点东西么,抠抠搜搜的。 咪咪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趴在了地上,摆出了一副妖娆的姿势,懒懒的看着愚蠢的人类。 鹧鸪和离傲天齐齐来到咪咪跟前,看了一眼地上空空的药壶,离傲天紧张兮兮的问:“皇上,这药壶里面是什么?” 好家伙。 这个问题问的多招乐儿啊。 药壶里装的是什么,当然是药了,难不成还是尿啊。 离玉树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药呗,不过不是毒药啊,没事,你放心。” 鹧鸪插嘴问了一句:“那是什么药啊,管什么的啊。” “管皇叔的隐疾的啊。”离玉树眨巴眨巴大眼睛:“那是朕特意去太医院给皇叔开的药方子,太医说了只要有隐疾的人喝了,慢慢的就会好转了,方才朕把这药放在地上,一时忘记拿过去了。” 离玉树蹲下,端起那药壶叩过来,一滴药滴都没有了,离玉树点了点咪咪的脑门:“哎呀,你怎么这么能喝啊,一滴都不给皇叔留啊。” “皇叔,你的药没有了,不过没关系,等朕再去太医院给你开一副方子来。”离玉树笑眯眯的说。 “皇上,你说火豹喝的药是指不举的?”离傲天问。 “对啊。”离玉树点头。 “那若是正常的身子喝了会怎么样。”离傲天眯起眸子。 离玉树歪着脑袋想了想,摸了摸下巴,道:“应该会愈来愈强吧。” “你过来。”听及,离傲天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把拉过小玉树,将她护在自己身前,宽厚的大掌叩住她的后脑勺:“它是火豹,体内滚烫,温度本就寻常的人或动物高,它现在喝了这个药定会……” “定会什么?”离玉树总觉得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离傲天深邃的眸灼灼的看着火豹:“定会发情。” “啊?不是说春天才发的么。”离玉树清楚的记得师父给他的书上写过的啊。 “它是火豹,加上药物,就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了。”离傲天簇紧了眉头。 “那怎么办啊。”离玉树苦恼的问。 “无妨。”离傲天道,视线落在鹧鸪身上。 鹧鸪一个头脑袋大:“啊?王爷,您不会让属下给火豹找泻火的母豹子吧。” “难不成找你?”离傲天淡淡的反问。 离玉树哈哈大笑:“鹧鸪,也行啊,你和火豹在一起也挺合适的啊。” “合适什么啊,皇上就别取笑属下了。”鹧鸪最讨厌干这活儿了,这火豹挑剔的很,非要那生的漂亮的豹子,身材苗条的豹子,聪明的豹子,但凡有一点不符合火豹的择偶标准,人家火豹都不乐意呢。 鹧鸪看了一眼火豹,道:“行,王爷,不过属下得去找找苏锦瑟。” “别啊,不用你去,让咪咪去就行了。”离玉树唇角挂着一抹坏坏的笑容。 第881章 你们有定情信物了 “这……危险吧。”鹧鸪忍不住道。 “哟。”小玉树酸里酸气的道:“鹧鸪,你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嘛,你不会是心疼苏锦瑟了吧。” 闻言,鹧鸪的反应特强烈,好似把他和一坨臭狗食搅和在一起了似的:“皇上,能不能别给属下瞎扣帽子了啊,属下都快冤枉死了啊。” “那就让咪咪去呗,咪咪找人很厉害的。”离玉树挑了挑凤眼,眸里尽是狡黠的笑容。 鹧鸪朝她抬抬下巴,言外之意是皇上得看看王爷愿不愿意啊。 聪明的小玉树立即心神领会了,心想:也对,正好可以试验试验皇叔嘛。 “哦对,朕忘了,鹧鸪愿意,某些人不愿意啊,苏小姐乃是大家闺秀,又会弹琴,又会女红,什么都会,而且啊,温柔体贴,贤良淑德,这么好的大家闺秀某些人一定想亲自去找,然后抱回来搂在怀里哄着。”离玉树酸溜溜的说着。 鹧鸪捂着半边脸,哎呦,牙都酸了,皇上,你这醋味儿都满天飞了啊。 伫立在离玉树身后的离傲天淡淡的看着她的后脑勺,黑曜的眸落在打盹的火豹身上,给出命令:“火豹。” 火豹‘倏’地爬起来,来到离傲天跟前,他拿出来一个簪子让火豹闻了闻:“去吧。” 火豹‘噌’的奔了出去。 “呀。”这还不算完呢,离玉树转过头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离傲天手里拿着的簪子:“定情信物啊,看来你也挺担心苏小姐的嘛,随时把她的定情信物放在自己身边,闲来无事一定拿出来睹物思人吧。” 酸。 忒酸。 鹧鸪已经呆不下去了,他朝离傲天打了个手势而后离开了。 他心塞啊,自己还没娶着媳妇呢,却给火豹找媳妇。 “这是苏锦瑟强行塞给本王的。”离傲天觉得就算长十个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她给你,然后你就要?”离玉树反驳的话在后面等着呢:“她给你毒药你是不是也得乐呵呵的接着啊。” “这是今日才给的,给完她就跑开了,本王还未来得及还给她。”离傲天秉着耐心解释。 小玉树愈想愈生气,转身朝他的寝宫走,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走错地方了,她赶忙退出来,却不想整张脸撞到了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磕的她小鼻子都酸了,她摸了摸:“朕走错地方了,朕要回宫。” “没走错,就在本王的寝宫呆着。”离傲天挡在门口,不让她离开。 不走就不走。 离傲天顺势把她推进去,而后将门阖上:“吃醋了?那不是定情信物。” “谁信,骗小狗呢?”离玉树扁了下嘴巴。 “恩,骗小狗呢。”离傲天顺着她的话茬子说。 “好啊,你承认了。”本以为能借此调侃离玉树是小狗,结果离玉树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离傲天还以为她会说‘你才是小狗呢’,没想到她竟然说自己承认了。 看来在嘴皮子这方面已经说不过她了。 他揉了揉眉心,脑子如涨水般膨胀:“不是承认,皇上不要给微臣叩上莫须有的罪名。” 第882章 你把本王的宝贝气坏了 “你的莫须有就是莫就有。”离傲天攥着拳头,把那簪子也不小心攥到了掌心里。 他的动作在小玉树眸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她‘吧嗒’上前,微弯着身子,十根剪的短短的,齐齐的手指使劲把离傲天握起来的手掌抠开了,然后把那簪子给拿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还说不宝贝,一路上就这么紧紧的拿着,生怕别人会偷走似的,你这个骗子……我……” 小玉树握着簪子的手直哆嗦。 全身就跟长了刺儿似的,她把簪子‘啪’的丢在了地上,而后抬起龙靴‘啪啪啪’的使劲踩在那簪子上。 左踩,右踩,扭圈圈踩,扭屁股踩,泄愤的踩,她踩的超级爽,直到把那簪子踩烂了才满意,她踩的小脸红彤彤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垂头一看地上的稀巴烂,心里的怒火渐渐的消散,扬起下巴挑衅的看着离傲天:“怎么办,皇叔,朕把你家苏小姐的簪子踩坏了,不过呢,朕是不会赔的。” 她叉着腰,露出一口小白牙。 呵…… 若是别人这样无理取闹离傲天定会觉得呱噪死了,可偏偏离傲天觉得小玉树可爱死了。 他在一边看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看她出完气了,呼哧呼哧的喘气,离傲天转到高几前斟了一杯一直温着的牛乳茶,而后捧着茶来到离玉树面前递给她:“口渴了吧。” 小玉树斜睨着离傲天,端过牛乳茶,瞟了一眼:“不会有毒吧。” 闻言,离傲天勾勾唇角,连带着她的手和茶盏一起握住,而后喝了一口牛乳茶,他并没有咽进去,而是捏住了离玉树的下巴,撬开了她的唇,将牛乳茶渡给了离玉树,她吞咽了进去,离傲天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舔了一下:“味道不错,本王可以考虑跟着你经常喝。” “你……脏死了。”离玉树故意在他面前抬起手臂擦了一下嘴巴。 离傲天不以为然,她耍小脾气,他容忍,包容,从袖口里拿出来一条新帕子,一个手掌温柔的叩住了他的后脖子,另一个手拿着帕子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踩累了吧。” 离玉树有些弄不懂他了。 她哼哼着,跟个小猪羔子似的:“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离傲天怔的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恩,的确气。” 小玉树扁着嘴看他。 离傲天绕过她,来到地上,把那踩烂的簪子拾起来,朝门口走去,打开门,丢掉,阖门,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面无表情。 “恩,把本王的宝贝气坏了,那东西自然是不能留的。”离傲天声音清清淡淡,却透着宠溺之情,他来到离玉树面前,拥住她柔软的腰肢:“扔掉了,还气么?” “花言巧语。”小玉树撇撇嘴,显然,没有方才生气了。 “恩,那你惩罚本王,把本王的嘴咬破。”离傲天把唇凑到她唇上,二人滚烫的呼吸交错着,离玉树睫毛轻抖,心里有小蚂蚁爬过,鬼使神差的咬了上去。 第883章 给本王一个表现的机会 她雪白的牙齿很锐利,一口咬住了离傲天柔软的唇。 离傲天在喉咙里‘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推开离玉树,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儿从二人的舌尖中融化开来。 他化作狼,宽厚的手掌箍住了她柔软的腰肢,朝自己健硕的身躯前一带,而后化被动为主动,深深的吻住了离玉树,似要将她吃了一般。 二人粗重的呼吸暧昧的响在空中,离玉树破碎的声音从口中吐出,离傲天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尖,吻她的脸蛋,贴在她柔软的唇上,声音沉沉,性感磁性:“宝贝,我们和好,恩?本王再也不会惹你伤心了,你可知道本王多么喜欢你。” “不要。”离玉树的鼻子酸溜溜的:“你把朕关到牢房里面去了,朕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离傲天的鼻子一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托住离玉树的小脸儿:“宝贝,你现在先别着急拒绝本王,本王给你考虑的时间,看本王的表现,如何?” “朕……朕要想想。”离玉树犹豫的说。 离傲天将小小,软软的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将自己浓浓的情全部融化在了这个拥抱里。 嗷,嗷…… 两声嗷,嗷的叫声响起让二人晃过神儿来,离玉树推开了他,欲前去开门,离傲天拦住了她:“本王去,皇上的嘴巴会露馅,苏锦瑟是个多事的,本王不想让皇上受到伤害。” 离玉树怔在那里,在离傲天的书房里寻到了一个镜子,镜子里的她嘴巴成了香肠,那么红,那么肿。 嗷,都怪皇叔。 火豹办事无比漂亮,把掉进结冰的湖面上的苏锦瑟给叼回来了,苏锦瑟很害怕火豹,吓的她全身颤抖。 苏锦瑟看到离傲天出来后就跟看到救星似的伸出手臂,火豹一吼,直接抬起大大的豹爪子摁住了苏锦瑟的手,还吓唬她的吼了一嗓子,苏锦瑟吓的不敢吱声了。 方才她在天上兜了一圈,脸色苍白,青丝凌乱,跟个疯子似的,因为尖叫,那残风都灌进了苏锦瑟的喉咙里,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救命,王爷。” 她抽泣着,泪眼婆娑,把好不容易化好的桃花妆都哭花了,现在看起来特别的丑陋。 离傲天下意识的蹙蹙眉头:“火火,放开她。” 火豹不乐意的松开了她,趴到一边去了,它全身不舒服,蹭来蹭去的。 离傲天忽略掉苏锦瑟向自己探出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苏锦瑟,本王把话说清楚,本王有心仪的女子也会册她为王妃,你不必再执迷不悟了。” 苏锦瑟摇头,不信,痴痴的看着离傲天:“王爷,你怎能这样啊,我们是有婚约的啊。” 离傲天淡淡的扫着她,招呼着火豹进了寝宫而后阖上了门,任由苏锦瑟拼命的哭嚎着。 火豹的身上愈发的烫了,而且那里完全支楞起来了,离傲天有些头疼:“这可怎么办啊。” 离玉树跑了出来,杵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吃药不行吗?诶,好像不行,朕从兽医的书上还真的没见过这种情况呢,只能等母豹子了。” 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吸引火豹的叫声。 第884章 爆笑火球 火豹‘噌’的跳起来了,就跟要见老情人似的。 火豹无比的疯狂,无比的活跃,它一个箭步冲到离傲天跟前,而后用自己的屁股去拱门。 离傲天挑挑眉头,难道他的火火遇到可心的人了? 但,方才那声音好像是小猫的声音啊。 “去吧。”离傲天推开门,火豹猛地蹿了出去,那苏锦瑟早已不在,估计是跑回自己房间沐浴去了。 离傲天伫立在门口,眯着眸子看向火豹蹿出去的方向。 “皇叔,咪咪去哪儿了?”小玉树躲在离傲天后背:“方才,是不是猫咪的声音啊?” “怕?”离傲天捉住她软弱无骨的小手:“走,过去看看。” “猫咪会挠朕。”离玉树怯怯的。 “不会,有本王保护皇上。”离傲天拉起她的小手顺着火豹跑的地方跟了过去。 一声熟悉的尖叫声响彻在整个天空中,离玉树心尖尖一跳:“糟了,是小飘飘的声音。” 离傲天蹙眉,莫非方才听错了? 离玉树心里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在蔓延着,她眨巴眨巴眼睛问离傲天:“皇叔,咪咪对人类感兴趣么?” “不感兴趣。”离傲天曲起长指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乱想什么呢,过去看看。” “好。”小玉树赶忙过去了,他们来到了一个九曲长廊,长廊上的雪水都已被宫人清扫干净,湿漉漉的地上干干净净的。 火豹如英俊的小伙儿虎视眈眈的看着从百里飘雪怀里跳出来的波斯猫。 哇,那波斯猫叫一个漂亮,那皮毛柔软的,细嫩的,浑身是雪白的,那双眼睛是蓝色的,简直是猫界中的小公主,而且那声音细嫩温柔,难怪方才一下子把火豹给吸引过来了呢。 百里飘雪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火豹特别霸道的把那肥硕的,雪白的波斯猫摁在了前面,然后骑在了波斯猫的身上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辣眼睛。 离玉树无比惊愕的张着小嘴儿:“啊呀皇叔,你看你家咪咪啊,臭不要脸。” 离傲天嘴角一抽,他也想不到他的火豹会对猫感兴趣啊。 一脸惊愕的百里飘雪看离玉树来了,赶忙跑过去,跺脚:“皇上啊,这可是我的猫啊,是我前些日子特意买来的啊,老天啊,这个豹子正在干什么啊,我的猫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离玉树有些不忍直视的拍了拍百里飘雪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们家咪咪会对你家猫负责的,对了,你家猫叫什么。” “叫球球。”百里飘雪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颗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球球,你家球球挺漂亮的啊。”离玉树虽然怕猫,但觉得球球的颜值是够的。 “花了我好多银子呢。”百里飘雪懊恼极了:“你说这球球就算是和人家那个也要找一个公猫啊,怎么就被一个豹子。” 离傲天不悦的挑挑眉头,显然不高兴了,他特别的护犊子,淡淡的瞟了一眼百里飘雪,道:“你的球球跟着本王的火豹会吃香的喝辣的。” 第885章 女大不中留啊 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想想也不错啊。 百里飘雪想哭都哭不出来啊,这可是离傲天的火豹啊,她哪敢说话啊。 只好眼睁睁的这么看着自己家球球被咪咪给欺负了。 咪咪特别喜欢这只波斯猫,体贴的为它舔身上的毛,把球球全身上下舔的湿漉漉的。 百里飘雪不忍心看了:“算了算了,女大不中留啊。” 离玉树哈哈大笑:“咪咪,你还挺有眼光的嘛。” 火豹高傲的瞟了离玉树一眼,而后张开嘴巴温柔的叼起了球球大步昂扬的走了,走了…… “皇上,我的猫。”百里飘雪不甘心的,哀怨的望着远处。 “小飘飘,那个……你应该恭喜他们啊,放心吧,咪咪会照顾好球球的。”离玉树咧开嘴巴笑了,唇红齿白,明艳动人。 然而,百里飘雪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却注意到了别处,她笑的贼兮兮的,那双刁蛮的公主眸子微微挑起:“皇上,你的嘴巴怎么肿了呢?被谁咬了啊?” 离玉树心里一紧,方才出来的时候着急把这茬给忘了,她赶忙捂住嘴巴,杏眸滴溜溜的转:“被……被狗咬的。” “喔,那可得吃药啊,免得被疯狗传染之后变成了疯子。”百里飘雪知道离玉树意有所指,所以她也跟着意有所指,谁让王爷欺负她的好姐妹了呢。 离傲天的俊脸猛地沉了下来,看向后面,淡淡道:“你夫君来找你了。” 说罢,离傲天拉着离玉树就走,心想,以后不能让他的宝贝和百里飘雪在一起玩,容易把他的宝贝带坏了。 百里飘雪回头一看,奶奶个胡萝卜腿儿的,九千岁这个娘炮这个时候出来干什么。 他们二人回去后,离傲天偏要把她留在自己的寝宫,美名其曰要和离玉树培养感情。 可是离玉树一点也不想跟他培养感情,既然离傲天非要把她留下,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就是个小捣蛋鬼。 离傲天喝茶,她‘吧嗒’往茶盏里丢进去一个棋子。 离傲天批阅奏折,离玉树非要在旁边指点一二。 离傲天打哈欠,离玉树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橘子。 离傲天用膳,离玉树非要把他的饭,菜和汤搅在一起变成猪食。 然而,她的这些行为在离傲天眼里都是小事而已,既然她喜欢捣蛋,那么就让她捣蛋。 她玩的累了,看着外面的月色,托着腮帮子看着他,问:“皇叔,你是不是很喜欢女子会抚琴啊。” 整理书籍的离傲天转过身来,颀长的身躯伫立在她面前,看着她,淡淡道:“不是,皇上什么样子,本王都喜欢。” “喔。”离玉树扁扁嘴,手痒痒,总是想捣乱,她忽地拍了下脑门:“皇叔,朕想弹琴了,你教朕吧。” “恩?”离傲天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真的。” “恩,好,本王命人教皇上。”离傲天只能简单的应允,没有太当回事。 “皇叔啊,可是弹琴是不是得要有一个琴啊,朕想亲自做一个琴呢。”离玉树歪头晃脑的看着他。 第886章 拔毛 自己做琴。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充满了危险感。 离傲天早该想到了。 小玉树肚子里没憋着什么好水呢。 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木质书架:“自己做琴?皇上会做?” “会啊,朕可厉害了呢。”离玉树拍拍胸脯,笑着说,一副自信满满的架势。 离傲天也跟着笑,英俊的脸颊上那浅浅的梨涡又浮现出来了,让他霸气冷硬的线条衬托的柔和了些许:“恩,皇上说说。” 她嘟着小嘴儿,鼓着腮帮子,面部表情特别的多,点了点太阳穴,双手朝后一撑,一屁股坐在了书几上:“先做琴弦。” “恩。”离傲天配合着应道。 “琴弦呢,一般来说是用上好的马尾巴做成的。”离玉树喜笑颜开的说,倏然眼睛发出璀璨般的光芒:“诶,皇叔,你那匹马就不错诶。” 离傲天忧伤的揉着眉心,一猜他就打自己马儿的主意:“恩,然后呢?” “然后?没什么然后了,朕做事就是喜欢按部就班的来,先去揪马尾巴然后做琴弦吧。”离玉树美滋滋的说,眼睛亮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揪马尾巴? 想想都疼,离玉树是铁了心要祸害自己的马了。 离傲天敲了敲侧额,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把小银剪:“不如剪了,回来慢慢挑。” “不要。”离玉树把剪子丢到一边:“就不要,剪的不好看。” “好,走吧。”离傲天从梨花架上拿下来她的斗篷,温柔体贴的为她穿戴好,系上飘带,把后面毛绒绒顶兜给她戴上,拉起她的小手:“走吧。” 今夜的离玉树情绪有些古怪,甩开他的大掌:“朕自己会走,又不是你的小猫小狗凭什么让你牵着啊。” “好,你自己走。”离傲天以保护的姿态跟在她后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马厩走,马厩在皇宫比较偏的宫殿处,那里环境清新,收拾的十分干净,并没有因为这里养了许多马而弄的臭烘烘的。 离傲天的马比较尊贵,单独圈养在一个马厩里。 马儿看到离傲天喜悦的嘶鸣了一嗓子,离傲天摸着马的鬃毛,淡淡道:“马儿是有灵性的,它认得本王。” “喔。”离玉树踮着脚尖在地上画圈圈,她也知道自己任性,但她就是想宣泄出来。 离傲天看她垂眸凝思的样子把马儿牵了出来,好在这里比较宽敞,就算骑着马儿围着这座偏宫绕上一圈也无碍。 马儿的毛发生的油亮油亮的,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离傲天潇洒的一跃上了马背,看了一眼正在纠结犹豫的小玉树,把大掌递给她:“上来。” 小玉树抬头看着他,逆着月光,离傲天浑身好似洒了一层银粉,英俊的面容愈发神秘深邃,小玉树把柔软的小手递给他,离傲天将她拉上了马,让她坐在了自己身前,他的下巴抵在离玉树的肩膀上,声音磁性魅惑:“拔吧。” 小玉树对着手指,低垂着长睫,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就在她想开口说不拔的时候,那马儿忽地疯了一般咆哮的朝前方奔去…… 第887章 马背上亲吻 那马儿如疯子似的朝前方冲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前边有母马等着它呢。 殊不知,这匹马有如此疯狂的行为完全是因为方才离傲天偷偷拍了下马儿的身子,那马儿接到命令自然会装疯卖傻的朝前冲去。 恩。 不愧是离王爷驯养出来的烈马。 演技在线啊。 “啊,皇叔。”马儿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真把小玉树惊的够呛,原本握着马缰绳的小手都已经泛白了她,猛吞口水:“你的马疯了啊,它要疯啊。” 相比离玉树的惊恐,离傲天反而震惊许多,他健壮结实的胸膛紧紧的,亲昵的贴着离玉树的后背,总算抓着机会和她自然的亲密了,离傲天修长的手臂圈住小玉树,柔声安抚着她:“宝贝别怕,本王在,它伤害不了你的。” 人在惊恐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寻找安全感。 心里的七七八八早就烟消云散了,现在只想保命啊。 那马儿还专门挑那凹凸的石头小路上走,一蹦一跳的走的那叫一个欢畅,离玉树满脑子都在回想着师父给她的兽医书中如何安抚暴躁的动物,可现在她吓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啊,全都就着大米饭吞到肚子里去了,她的小手去抓离傲天的手:“皇叔,皇叔,你拉着缰绳,朕怕。” 她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儿了。 “恩,别怕,本王在,本王牵着你的手。”起初,离玉树想握着马缰绳,离傲天想连带着马缰绳一起握住她的手,可是离玉树不让,现在,离傲天顺势握住了她的小手,离玉树不但没有排斥他,反而很配合。 离傲天唇角勾起了一抹胜利的浅笑:“别怕,也许本王的马儿感觉到有人对它有恶意了,所以才如此惊恐的。” 闻言,小玉树心里一虚:“朕……朕不是还没拔它的毛嘛。” “你现在跟着老太医学习兽医,自然知道动物们是有灵性的,它也会怕的。”离傲天亲昵的贴着她,愈发的近,愈发的亲昵,唇吻了吻她的耳垂,而后含住了,用舌头在耳垂上舔了舔。 小玉树缩了缩脖子:“朕……朕不拔毛了还不行嘛。” “恩,一会儿就好了。”离傲天声音清清淡淡,他看向前方的高低岩石,心中大骇道:“宝贝转过来抱着本王,马儿要从岩石上跳过去。” 听及,离玉树小脸儿都拧到一起去了,连忙偏过身子,纤细的玉臂紧紧的搂着离傲天的脖子,将脸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肩膀上,那马儿从岩石上跃了过去。 “皇叔,好了没有。”小玉树觉得今儿个可真是午夜惊魂啊,这马是疯了吗? “好了好了。”离傲天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小玉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把头慢慢抬起来,柔软红扑扑的脸蛋正好贴着离傲天的俊脸。 朦胧的月光映在二人完美无瑕的肌肤上,那马安静的站在那里,离傲天松开了马缰绳,一个大掌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一个大掌叩住她的后脑勺细细的亲吻着。 第888章 见不得人的事情 “宝贝。”离傲天深情的唤着离玉树,棱角分明的俊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二人的长睫忽扇着彼此的肌肤,他的舌头勾勒着她的唇形,大掌箍住她曼妙的腰肢,吻的忘我:“回应本王,张开嘴。” 小玉树有些别扭,有些尴尬,明明也想和皇叔亲亲的,但是心里面却扭不过那个气,她嘟着小嘴儿,离傲天立刻含住不松开,允的她嘴唇都麻了。 二人缠缠绵绵到天涯,却不想假山上已经成了又是风儿又是沙。 ‘嗖’的一抹深紫色的身影飞到了假山上,紫色身影正是从扬州赶回来的慕容澈,他不拘小节的坐在铺着薄薄一层雪的假山上,单腿支起,手臂搭在膝盖上,纨绔不羁的丹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在马背上亲昵拥吻的两个人。 明显,小玉树有些不乐意,是离傲天死乞白赖的托着小玉树的小脸儿强行的亲吻。 啧。 慕容澈勾起一抹复杂不悦的冷笑,不羁的声音随风悠悠的飘进了他们的耳中:“月下,皇叔和侄女在马背上亲吻,啧啧……” 熟悉的声音让小玉树一惊,她下意识的推开了离傲天,用手背去抹自己湿漉漉的唇瓣,循着声音望去,慕容澈正勾着那抹招牌不羁的笑容看着自己呢。 小玉树的脸蛋一红,昂起脖子朝他吼:“慕容澈,你怎么来了呢。” 离傲天深邃的眸布满了阴鹜,冷冷的看着站在假山上看热闹的慕容澈,他用粗粝的指腹在自己的唇上抹去了凉意,喉结滚动,手圈过离玉树握着缰绳,姿势亲昵,暧昧,好似故意给慕容澈看的。 慕容澈在心里嘀咕了两个字:幼稚。 “小玉树,你在干什么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还跑到马背上了呢,莫非是在和舅舅看星星看月亮?从人生哲学聊到诗词歌赋?”慕容澈话里有话,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言语之间尽是针对离傲天的:“不过小玉树啊,你还真是找对人了,舅舅博学多识,跟着他学习最好不过了,不过这晚上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楚怪费眼睛的,所以啊,以后还是白日向舅舅请教吧。” 离傲天没有理会他,静观其变看看慕容澈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小玉树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慕容澈,你还没告诉朕你来干什么呢。” 闻言,慵懒不羁的慕容澈站起来,拍了拍掌心的雪,丝毫不觉得寒冷,他垂眸吹了吹斗篷毛领上的雪花,朝她勾了勾长指,笑道:“小玉树,过来,这可是秘密啊,既然是秘密,又怎能让外人听到呢。” 慕容澈口中提及的外人自然是指离傲天了。 离傲天深邃的眸眯起,叩住了离玉树的小手,他开口了,声音沉沉,带着不可拒绝的命令:“不准去。” 而后抬头看向慕容澈,眸里有警告:“慕容澈,有什么话就在明面上说,不必藏着掖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二人剑拔弩张的对视着。 慕容澈忽地笑了,勾出一抹万种风情的笑:“舅舅,可是,这的确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第889章 没良心的小东西 “……”强有力的回击让离傲天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慕容澈那副懒散不羁的模样着实欠揍,他轻佻的唇角微微挑起,勾起长指:“小玉树,这个秘密你真的不想知道么?这可是关系到你我的契约啊。” 契约。 这两个字一直是离傲天心头的刺。 一听是契约的事情,小玉树的眼睛堪比夜明珠般明亮,比星星璀璨,比月亮皎洁,那柔和的小脸儿立刻咧开了一抹上扬的弧度,她的小手去扒拉离傲天的手,不安分的在马背上扭来扭曲的:“皇叔,皇叔,你不要摁着朕啊,你让朕下去,朕有要紧事要办。” “你和他的契约是什么?”离傲天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声音磁性且沉厚。 离玉树一怔,偏过头来:“朕为什么要告诉你。” “恩,很好。”离傲天的怒气在胸膛里慢慢的充满,点点头:“好,那不许过去,在本王眼里,慕容澈便是最危险的东西。” “啊?”离玉树指着慕容澈:“不不不,皇叔,可是慕容澈他不是东西。” “小玉树,你说谁不是东西呢。”慕容澈头顶冒青烟,他辛辛苦苦,千里迢迢的赶来竟然被小玉树说自己不是个东西。 “哦不是,你是个东西。”离玉树赶忙纠正。 “你才是东西呢。”慕容澈翻过来调过去都觉得自己栽在离玉树的话里了,罢了,不和她争辩了,慕容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小玉树啊,你自己看着办,本尊主现在心情好,还愿意跟你说叨说叨,你若是不过来,行,本尊主就走了啊。” “哎呀,慕容澈你别走啊。”离玉树急了,转头冲着皇叔‘汪汪’了两声。 惊的离傲天半天回不过神儿来,小玉树嗷了两声:“哎呀皇叔,你非要把朕急死是不是啊,朕就过去听听嘛。” “本王也想听。”离傲天跟个小孩子似的,有什么事他非得跟着掺和一脚。 “你听什么听。”离玉树训斥道,口吻有些重了,触及到离傲天紧蹙的眉头时,小玉树忽地软了下来:“皇叔,朕一定会告诉你的,好不好。” 离傲天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真的真的,朕哪次说假话了。”离玉树眨了眨真诚灵动的大眼睛。 离傲天淡淡反驳:“你哪次说真话了。” 离玉树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你到底想不想听。” “想。”离傲天道。 “那放我下去。”离玉树指了指地上。 “让他下来。”离傲天只能做出这唯一的让步。 对上离傲天坚定黑曜的眸,小玉树让步了,转头朝慕容澈吼:“你下来说,要不然就别说了。” 哟,小脾气还挺大啊。 慕容澈挑着眉,带着一股劲风从假山上飞了下来,靠在离他们很远的假山道:“过来。” 离傲天危险的眸警告的看着慕容澈,把小玉树放了下去,她颠颠颠的奔了过去,就跟小狗看到肉骨头似的:“快说,快说,怎么样了。” “没良心的小东西想没想我?”慕容澈调戏的捏了下她的下巴。 第890章 可以让我追你了吧 她柔软的小脸蛋被慕容澈捏了起来,还往上提了提,小玉树踮起脚尖,用小手拍打着他的手:“别把朕的脸捏坏了,慕容澈,告诉你啊,这可是皇宫,可是朕的地盘,小心朕把你打入天牢啊。” “哟,小东西,你……诶诶诶,舅舅……轻点,疼。”如鬼魅的离傲天鬼影挪步来到了慕容澈他们面前,强有力的手掌劈在慕容澈的手腕上,劈的慕容澈那叫一个疼啊,他英俊的五官都拧到一起去了。 慕容澈甩着手腕,斜着眼睛看离傲天:“舅舅,我还是不是你亲外甥啊。” “你若是本王的亲外甥就离本王的女人远一些。”离傲天霸气,占有欲强的挡在他们中间,冷冷的注视着慕容澈。 风拂过他们的脸颊,慕容澈发冠上的紫色飘带随着青丝飘在脸颊处,他拂过去,低低的笑:“皇叔,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现在问问小玉树,她承认是你的女人么?” 离傲天立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攥起,慕容澈自然也注意到这个细节了,他噙着自信满满的笑容挑衅的看着离傲天。 现在,离傲天不敢问。 “不必问,她就是本王的女人,而且,她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离傲天意味深长的说着,任由谁都能听出来话中的暧昧意思。 慕容澈不羁的眸陡然眯起,跃过离傲天看向小玉树:“小玉树,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呀,朕可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小玉树吞吞吐吐的,两根手指缠绕在一起。 慕容澈轻快的笑:“皇叔,别玩火自焚了啊,谎言总是会被戳破的,小玉树,过来,想不想听?” “想。”她跟个从地里钻出来的土拨鼠似的‘噌’的冒出来了,把小脑袋探过去:“不过你不准掐朕的脸了。” “不掐了,脸上才多少肉啊,要掐也是掐屁股上的肉啊。”慕容嫣轻佻的笑挂在唇角。 “慕容澈。”离傲天冷冷的警告。 慕容澈撇撇嘴,耸耸肩,把手背过去:“舅舅,这样总可以了吧。” 见此,离傲天这才让步,退后好几步,不听他们说话。 慕容澈小心眼的故意覆在离玉树耳边说话,离傲天听不见,只能看见小玉树一惊一乍的,大眼睛瞪的溜圆:“真的?” “那是自然。”慕容澈骄傲的拍拍胸膛。 小玉树高兴的踮起脚尖,亲昵的捏着慕容澈的脸:“行啊你,挺厉害啊。” “那是。”慕容澈美滋滋的,二人对着傻乐,他忽地弯下腰,灼灼的看着她,问:“小玉树,这回,你可以让本尊主追你了吧。” 小玉树的脸蛋一红:“不理你了。” “哈哈哈……”慕容澈发出爽朗的笑容,而后大步流星朝离傲天走去,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舅舅啊,今夜我住哪儿啊,哦对了,还有若歌呢,她在宫门口等着呢,给我们两个安排住的地方。” 离傲天幽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指了指慕容澈的身后。 慕容澈循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 “……”马……马厩? 第891章 你们去了扬州? 他这么高贵的人能住马厩? “舅舅……”慕容澈追了上去。 马看着慕容澈过去,甩了下马尾巴,想:你想抢我主子的宝贝,我主子让你睡马厩你就知足吧。 三人一前一后。 慕容澈晃悠在他们跟前,一左一右的,念念叨叨的:“偌大个皇宫就让本尊主住马厩?舅舅,皇上,你们两个人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慕容澈,你要是再絮叨,朕就把你丢到牢房里面去。”离玉树挥起小拳头吓唬他。 “牢房里也比马厩强啊,再者说了,就凭咱们这关系你能让本尊主住马厩?怎么着也得锦衣玉食吧。”慕容澈潇洒的踏在御花园的地上,用手肘碰了碰离玉树。 离傲天猛地回头,眸里散出危险的光:“离她远点。” “凭什么啊,怎么着,还犯法啊。”慕容澈纨绔不羁的挑着唇角,他死看不上离傲天这幅自信到自负的臭德行。 离傲天清冽如雪的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从头扫到脚,然后趁他抬脚走路的时候,脚底乘风扫了一块雪在他的脚下,慕容澈光顾着和离玉树打打闹闹了,显然没有注意到脚下,‘啪嚓’摔在了地上:“你们皇宫都不扫雪?还没有本尊主幻宫的幻人勤快呢。” 宫门口。 若歌拎着两个包袱规矩的站在那里,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她气质出众,即使孤独的站在那里也没有小贩的感觉。 离玉树远远的朝若歌打招呼,像个小马驹似的奔了过去,想替她拿过手里的包袱却被若歌拒绝了,她绾了绾耳边的碎发,道:“皇上,还是我来吧。”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一瘸一拐的慕容澈身上,秀眉轻轻的蹙起,疑惑问道:“尊主怎么了?受伤了?” “别担心,他就是摔了一跤,走路的时候太得瑟了。”离玉树意味深长的拍拍若歌。 若歌莞尔一笑,那双雾蒙蒙的眸子若仙子一般,今夜的月正适合她,她口吻清淡疏离,这份疏离是针对慕容澈的:“皇上多心了,若歌没有担心尊主。” 正说着,慕容澈歪歪扭扭的走过来了:“你们说什么呢。” 离玉树才想开口,若歌怕她乱说话赶忙压住了她的话茬:“正在说尊主给皇上带来的零嘴呢。” 零嘴二字着实把小玉树吸引了,所有想说的话通通抛在脑后了,水润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若歌手里的包袱:“哪个?哪个是?” “在马车里呢,太多了,尊主怕皇上不够吃,几乎要把整个扬州城搬来了呢。”若歌声音好听悦耳。 唯有离傲天注意到了若歌的说辞,他带着探究的神情看向若歌,问:“你们去了扬州。” 慕容澈一怔,坏了,他下意识的看向若歌,若歌神情没有太多的波澜,落落大方的承认:“是啊,尊主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恰好去扬州看看老爷和夫人,免得他们挂念。” 离傲天回眸看着他:“算你有心。” “若歌,我们去把好吃的拿过来吧。”离玉树晃着若歌的手臂,道。 第892章 你这么怕舅舅啊 她们二人去马车上拿好吃的。 空荡荡的雪地上,离傲天和慕容澈剑拔弩张的注视着彼此。 一个似冰,一个似火。 “去扬州做了什么?”依离傲天对他的了解,早已猜测到他不可能回去单纯的探望家人,他黑曜的眸冷冷的注视着他,不放过他眸子任何说谎的小细节。 慕容澈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十字交叉向前抻了一下手臂:“舅舅,在你眼里,外甥就会吃喝玩乐?无所事事?” “不然呢?”离傲天淡淡的反问。 “死海,幻宫都是我一手创建的!”慕容澈松开交叉的长指,竖起手掌拍了拍自己健硕的胸膛,眉宇间尽是嚣张的气焰:“那算无所事事?” 慕容澈乃是家里的富贵少爷,公子哥,家里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离傲天不理睬他的怒火和嚣张的气焰,声音幽冷:“刀尖上舔血,对得起家人?带血的买卖,对得起天下?” “呵,笑话。”慕容澈手臂一抬,偏过头,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天下有何对不起的,我又不是皇上,又不为朝廷办事,舅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喜欢在朝廷里摸爬滚打那是你的自由,不要牵扯到我的头上来,行么?” “你就算现在洗心革面想给朝廷办事,本王都不会同意。”离傲天毫不留情的反驳。 “喔,舅舅,那你得等,我一辈子都不会给朝廷办事的。”慕容澈不羁的说,他瞧了一眼朝这边走的若歌和离玉树,打算过去帮忙,临过去前拍拍离傲天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舅舅,你手上沾的血可不比外甥少,更何况,你现在可是踩着玉树的身子往前走,就算有一拿到了皇位,你会心安理得么?恩?” 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离傲天的胸口,背后是慕容澈调侃离玉树的嬉笑声。 “小玉树,本尊主给你买了这么多好吃的,怎么报答本尊主啊。” “小玉树,这些够你吃一阵子的了。” 慕容澈说个不停,逗的小玉树哈哈大笑,自从他们二人吵架以来,离玉树还从未这么开心的笑过呢,这笑声刺在离傲天耳膜里,十分疼痛,他松了拳头,视线清凉的落在满脸笑容的离玉树脸上。 谁知离玉树看到离傲天以后立刻顿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那模样就跟小羊羔见到大灰狼似的。 见此,慕容澈火上加油的调侃:“小玉树,你这么怕舅舅啊。” 离玉树瞪了他一眼,看了一眼手里捧着的零嘴,她颠颠来到离傲天跟前,吸了吸鼻子,问:“皇叔,这些东西朕可以留下的吧。” “可以。”离傲天淡淡道,虽然他不想让离玉树收慕容澈的东西,但离傲天若是不让她吃,想来会让他们间的关系更加糟糕吧。 离玉树眉眼一弯,笑了:“对了皇叔,今夜让若歌住在朕那里吧。” “恐怕不方便。”离傲天将视线落在她滴溜溜的眸上:“你现在是男儿身,让若歌宿在你宫中岂不是会记在彤册里。” 第893章 慕容澈送朕回去 “行啊。”没想到小玉树十分赞同,她小鸡啄米的点头,特真诚的看着若歌:“若歌,要不然你嫁给朕吧,朕封你为皇后,如何啊。” 若歌:“……” 离傲天:“……” 慕容澈:“……” 最后,慕容澈一巴掌拍在小玉树的后脑壳上:“美的你,男的女的都想睡啊。” “对啊对啊,朕厉害,怎么着。”离玉树不满意他对自己的态度,动手动脚的,小玉树反击,朝他臀上踹了一脚:“你羡慕嫉妒恨啊。” “一边儿去,男的你能睡,女的你也能睡?”慕容澈玩味的看着她。 他本以为能为难住小玉树。 可他错了。 小玉树是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她笑的贼兮兮的,搓着小手,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忽地让离傲天想起,才想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可是已经晚了,她一下子把话秃噜出来了:“是啊是啊,朕有那玩意,有用玉做的,还有用泥巴捏的,还有用陶泥……” “皇上。”离傲天一个男子都听不下去了,冷冷的打断她。 若歌的脸上也浮了一丝红晕。 慕容澈反倒是特别的好奇,和离玉树的性子一样:“小玉树,行啊,你挺厉害啊,什么东西都有,一会让我见识见识?” “好啊。”离玉树特痛快的答应了。 离傲天一把将小玉树拉过来,觉得小玉树会被慕容澈带坏,他淡漠的看着慕容澈:“男女有别,今夜你们早些歇息,本王会带你们去你们的寝宫。” 四人踩着影子朝寝宫走去,慕容澈和若歌的寝宫是挨着的,奢华富贵,无比舒适。 “本王送你回去。” “本尊主送你回去。” 离傲天和慕容澈异口同声道,且两个人的手同时拉住离玉树的手,一个拉左手,一个拉右手。 “松开她。”离傲天声音潇冷。 “不松。”慕容澈反握住她的小手,握的愈发紧了。 “你们两个干什么啊,朕自己能走。”离玉树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他们两个要打架,离玉树想不会打到自己吧,若是真的打起来了,那么她只能蹲下了啊。 “一定要送你。”慕容澈坚定的说:“小玉树啊,你可别忘了,你上次失踪不就是舅舅没有保护好你么,再者说了,那颗毒瘤啊还在宫里呢,你就不怕那颗毒瘤趁着空隙杀了你?” 那颗毒瘤说的就是秘果。 慕容澈看她抖了抖肩膀,继续吓唬她,抬头望了一眼天,道:“月黑风高,太适合杀人了。” 这说的小玉树是心惊肉跳的:“对啊,还是有人送我吧。” “所以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方才本尊主还有一些秘密没跟你说完呢。”慕容澈勾着轻快的笑意朝她眨了眨眼睛。 秘密,离玉树最喜欢听秘密了,她连连点头:“好啊,慕容澈送朕回去,皇叔你害怕走夜路吗?你要是不害怕朕就先走了。” “哎呀皇叔,你不要抓着朕的手嘛。” “皇叔,你松开朕。” 慕容澈覆在她耳边出主意:“咬他。” 离玉树才垂下头作势要咬他,离傲天便松开了她…… 第894章 朕有一个美丽的愿望 未等小玉树的牙齿咬下去,离傲天便松开了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淡淡的扫了离玉树一眼,冷酷的视线落在慕容澈玩味的俊脸上,一句话未说,漠然的转身离去。 慕容澈勾着纨绔的唇角看着慕容澈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想,他仿佛听到了舅舅的心掉在地上的声音。 噼里啪啦,啪啦噼里,真是好听。 人和人之间真是神奇的组合。 若是离傲天和小玉树一同走路便是离傲天走的四平八稳,小玉树走的里倒歪斜。 现在慕容澈和小玉树一同走路便是慕容澈走的里倒歪斜,小玉树走的摇摇晃晃。 两个人就跟喝多了似的,看着背影莫名的逗乐儿。 “诶,慕容澈,你踩朕的影子干什么。”离玉树不甘心的‘啪嗒’踩了回来。 “谁踩你影子了,那是不小心碰到的,你也别踩我的影子啊。”慕容澈闪到了一边儿去。 两个幼稚鬼在九曲长廊上玩互相踩影子的游戏。 离傲天一直未离开,转身,伫立在原地冷漠的看着他们嘻哈打闹的情形。 乾清宫磅礴大气,茉莉在外守夜,看到离玉树和一个英俊的美男子一同出现不由得疑惑,却不敢多嘴。 “等等,先别急着进去行不行,里面有什么啊那么吸引你。”慕容澈一把将她拉到一边,避开了茉莉的视线,慕容澈宽大的后背冲着茉莉。 两个人靠在窗阁前。 “喔,你有秘密要告诉朕,什么秘密啊?”离玉树好奇的问着。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完完全全是为离玉树创造的。 “来,既然是秘密那自然不能在明面上说了。”邪魅的坏笑挂在慕容澈的脸上,他朝离玉树勾勾手指。 小玉树毫无防备的把脸蛋凑了过去,却不想慕容澈在她的脸蛋上印下了一个吻:“这是你欠本尊主的。” 说罢,慕容澈大步流星朝自己的寝宫走去,走路的姿势都要飞起来了。 “讨厌。”小玉树用拳头蹭了蹭自己的脸蛋:“没事就亲朕。” 那亲吻的响声可是十分的清晰,让茉莉都听见了,她一副好奇心害死猫的架势探了过去,那么大一颗脑袋差点把离玉树七魂吓掉三魂来:“你干什么啊茉莉,大半夜的玩午夜惊魂呢。” 茉莉歪着脑袋看她:“皇上,方才那个人亲你了?” “你怎么知道?”离玉树一惊,小肩膀一抖,这个动作完全出卖了她。 “皇上,你悄悄告诉奴婢,你私下到底有多少男子。”茉莉问。 离玉树露出无比惊愕的神情,伸出五根手指。 茉莉惊愕:“五个?” 离玉树摇摇头。 茉莉又惊愕:“五十个?” 离玉树又摇摇头:“五百个。” “啊?”茉莉的嘘嘘都吓出来了,追着离玉树问:“皇上,挺厉害啊,看来私下有不少存货呢,方才那个好英俊啊。” “那算什么,在朕的后宫里只是九牛一毛而已。”离玉树也不怕自己的牛皮吹破了:“朕有一个,美丽的愿望,就是能有许多的男宠。” 第895章 可疼了,给我揉揉 厉害了,我的皇上。 茉莉和玉树聊了半夜,一直在聊男子方面的事情,聊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的。 后来,茉莉害羞了,听够了,听爽了,听明白了,学了一肚子的本事之后,开始讪讪的问:“皇上,咱们两个黄花大闺女在这儿聊这个话题是不是不太好啊。” “……”扑哧,一个口水差点呛死离玉树,她脱下自己的缎靴敲着茉莉的脑袋:“朕打死你,打死你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方才是谁缠着朕问这问那的啊。” 茉莉:“奴婢还是去守夜吧。” “冷冷的冰雪在你脸上胡乱的拍,拍死你。”小玉树把两个龙靴都脱下来拍了拍:“睡觉!” 穹庐喝了一坛女儿红,醉意晕染着整片天空,就连云卷也被染上了醉意,飘忽不定的人走着醉醺醺的步子,遮住了朦胧的月,月和云卷接了吻,喝醉了,搂着星星们睡着了。 夜,深了。 慕容澈双腿打瓢,方才摔那一下子挺狠啊,好像摔着自己尾巴根了,他蹙着眉,心想,皇宫真是跟他八字不合,好好的走个路居然还能摔着。 得揉揉。 必须揉揉, 不过,这么晚了,舅舅那么坏心眼肯定不会让太医给我揉揉的。 不如…… 慕容澈不羁的眸看向若歌燃着烛光的寝宫,整个皇宫他也就认识若歌了,他栽栽愣愣的走到门口,‘咣咣’叩门:“若歌,开门。” “尊主?你不是送皇上回寝宫了吗?”若歌疑惑的问。 “回来了,方才本尊主摔那一下子挺厉害的,现在走路都疼,你给本尊主看看,也不知道太医院在哪。”慕容澈隐忍着说。 若歌想了想,从梨花架上取下单薄的外衫披在身上,前去开门,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慕容澈拧起的眉头:“尊主,疼的厉害吗?” 其实是不厉害的。 若歌这么一关心,慕容澈怎么感觉厉害了呢:“挺疼的,没看本尊主都瘸了么。” “快进来。”若歌扶他进来,阖上了门,玉手绕在他的手臂上,随着他的步伐走的慢悠悠的:“怎么还摔了呢,摔哪儿了?” “摔雪地上了,可疼了。”慕容澈小孩子气跑出来了。 若歌淡淡的扫过慕容澈英俊冷硬的侧脸,随即垂下眉睫,她家尊主就是这样,有时霸道的像个王者,有时幼稚的像个孩子,真是拿他一丁点法子都没有。 “尊主坐到藤椅上。”若歌道。 “坐什么,怎么坐,摔着屁股蛋子了。”慕容澈蹙蹙眉:“去,去你塌上。” “这……不太好吧。”若歌担忧的说。 “你想什么呢,就本尊主现在这德行求我要你,我也要不了啊。”慕容澈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过去。” 若歌的脸一红,淡淡的解释:“尊主之前有前科,若歌不信任尊主是对的。” “对什么对。”慕容澈倒吸了一口凉气:“外婆告诉我磕了碰了当时就应该用冷热水敷敷的,耽搁时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摔坏了。” 真是娇气,若歌暗忖道。 第896章 不摔疼不知道乖 他大喇喇的趴在柔软的床榻,指腹摸着床榻上的花纹,上好的料子,刺绣也精巧,他嘟嘟囔囔的皱着眉头:“若歌,你干什么呢?” 内殿的声音传到外殿难免有些闷。 若歌在寻找化瘀止痛的药膏呢,听到他唤自己,应了句:“马上就来。” “喔。”慕容澈懒懒的应着,随即忽地想到什么…… 须臾。 寻到药膏的若歌来到了内殿,当她看到光着臀趴在床榻上的慕容澈时不由得低声尖叫:“尊主,你这是干什么。” 她转过身去,想想方才的一幕真是有些刺眼。 他结实,挺翘的臀就那么露在若歌眼前。 她深呼吸,闭了闭眸子,身后,慕容澈不羁的声音响起:“你瞎叫唤什么,又不是没看过,你还摸过呢,你忘了?别那么多事了,过来,给我揉揉。” 揉屁股? “尊主,你自己揉。”若歌道,脸红的如一串串小辣椒。 “你让本尊主自己揉?你当本尊主的胳膊是软剑呢,四面八方都能碰着。”慕容澈偏了偏身子,倒抽了一口凉气:“过来。” 若歌暗忖了一会儿,道:“要不,若歌去找宫人给尊主揉揉?” “一边儿去。”慕容澈嫌弃的皱皱眉头:“让一群不男不女的家伙在本尊主的屁股上揉来揉去的?” 她轻咳一声,慕容澈催促着:“快点,你是不是想让本尊主瘸了啊。” “没有。”若歌赶忙回头,橘色的光晕映在他的皮肤上,她觉得全身特烫,太害羞了。 “别盯着本尊主的屁股看了,有那功夫不如过来。”慕容澈哀叹:“都巴不得本尊主死啊。” 若歌可不想落下毒妇的罪名,握着药膏来到他面前:“尊主往里面挪挪。” 慕容澈懒洋洋的动了动,若歌垂着睫毛,从药盒里挖出来一小块儿剔透的药膏涂在他的臀上:“是这儿吗?” “恩。”他应了一句,嗡里嗡气的说:“瞧,让你给本尊主揉对了吧,若是别人找地方都不知道找多少个时辰呢。” 借口。 她特别无奈,瞟了一眼他垂下来的发带,淡淡道:“若歌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喔,诶?你说本尊主是死耗子?”慕容澈回身看她。 “别乱动。”若歌拍了下他精壮的腰。 “喔。”慕容澈这回总算乖了,摔疼了才知道乖,若歌看他乖乖的趴在那里,不由觉得想笑,他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啊。 若歌替他细心的揉着,忽然有一种二人已经成亲的感觉。 她的鼻子有些酸,慕容澈啊慕容澈啊,你就这样慢慢的把我的心全都偷走了,藏起来,不还给我。 “尊主,好了。”若歌盖上药盒,却听到了慕容澈均匀的呼吸声:“尊主?” 她几不可闻的叹气,若歌发现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都多了,她前倾着身子扯过一条锦被给他盖上,站在那里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她不能和慕容澈住在一起,她要懂得避嫌,所以她来到了慕容澈的寝宫。 第897章 离玉树的情敌 皇宫处处是危机啊。 翌日。 太阳噙着灰蒙蒙的大圆脸慢吞吞的爬上来了,周遭的光晕没有那般明亮,好似昨夜下了一夜的棋,不然怎会这般没精神呢。 云卷湿漉漉的挂在太阳跟前,零星的雪片落下。 一袭淡蓝色镂丝百蝶云狐皮上襟,百褶长裙的若歌打算去看看慕容澈怎样了,她的水湾眉让她的五官愈发仙若,立体,朱唇虽不是樱桃小嘴儿却配极了这幅五官,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仙气动人,她披着蛋白色狐狸毛斗篷朝慕容澈的寝宫走去。 鹅卵石上布了一层薄博的雪,她的绣鞋踩在鹅卵石上有些打滑,她便钻进了九曲长廊,长廊上的路比较好走。 却不想她遇上了难缠的苏锦瑟。 “站住!”清晨打算采集雪水的苏锦瑟老远便看到了宫中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而这个陌生女子看上去却不像宫女。 她的气质出众,背影窈窕,让苏锦瑟心中起疑,怀疑这个陌生女子便是离傲天所要册封的王妃。 如此粗鲁,野蛮的声音让若歌十分不悦,不过,她初来皇宫,不认得谁是谁,心想,她还是不要给皇上惹麻烦了,再说了,自己又没犯什么错,也许人家只是问问呢。 若歌淡然转身,眉睫挑起,仙若腾腾的眸和周身的气场瞬间碾压了咋咋呼呼的苏锦瑟,她的美貌燃起了苏锦瑟的嫉妒之火。 若歌真的是太美了,仿佛水晶一般。 苏锦瑟的眸里尽是嫉妒的火焰,她恨,恨透了漂亮的女子,她的手捏成拳头竖在斗篷内,尖锐的指甲嵌入了掌心里:“你爱他是么?还是爱那个至高的位置?还是爱他的银两?” “……”若歌听的莫名其妙的,这女子是疯了么,若歌勾起一抹大方的笑容:“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就是你,对不对。”苏锦瑟的眼圈都红了,愤怒的指着她:“我和他是青梅竹马的,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横插一杠子。” “你认错人了。”若歌不想理会她,她早就听闻宫中有许多疯疯癫癫的女子,起初她还不信呢,现在是不信不行了。 若歌把她当成空气继续朝前走去。 却不想后边卷起了一股子疯癫的风,就在苏锦瑟的爪子碰到若歌的玉肩时,若歌忽地捉住她的手腕来了一个勇猛的过肩摔,直接把苏锦瑟折在了地上。 若歌随即单膝触在地上,那双干净却狠戾的玉手掐住了苏锦瑟的脖子,仙雾的眸染了一层凉意:“我说过,你认错人了,不要纠缠。” “贱人,你这个贱人,你抢走了我王爷,霸占了我王妃之位,你现在却这般欺负我,我会告诉王爷,你可知道我爹是谁,我爹可是当朝大将军,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苏锦瑟撕心裂肺的吼着。 “呵……”若歌冷冷的笑,原来这个疯癫,自不量力的女子是离王爷的人,也可以说是皇上的情敌,正好,她帮忙收拾了:“希望你长长脑子,你这样,男人是不会喜欢的。” 第898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的眉睫挂着一片雪花,淡淡的扫着苏锦瑟,点了点自己的侧额:“有脑袋,才会活的更久。” 苏锦瑟惹了一个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幻人。 她吱哇烂叫的瞪着若歌,贱人,贱人,我已经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了,我要毁了你的容貌。 寝宫。 几缕袅袅的烟雾如穿着月白中衣的少女,慵懒的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捋着青丝,衬托着慕容澈慵懒的容貌,真真的般配的。 慕容澈偏着身子,单手杵着脑袋,眯着慵懒的丹凤眼,看向从外殿缓缓走过来的若歌,他不羁的眉头不悦的挑起:“若歌,你昨夜去哪儿了?” “去尊主的寝宫住了。”若歌的唇角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两个人的距离很保守:“昨夜尊主睡着了,若歌不忍打扰尊主便去了尊主的寝宫住,这样也不会让别人误会些什么,这里毕竟是皇宫,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岂不是会让尊主追求玉树愈发的困难。” 慕容澈那双妖冶的丹凤眼流转着,摸着下巴,点点头:“恩,你说的对,算你有自知之明,不愧是幻宫的人,就是聪明人。” 闻言,若歌口吻淡淡,不着痕迹的反呛他:“尊主,这无关是否聪明,这是一个正常人都该想到的。” “你的意思是说本尊主不正常了?”慕容澈眯起眸子冷飕飕的看着她。 若歌朝他一拂身子:“不敢。” “德行。”慕容澈懒散道,随即把盖在身上的锦被掀开了。 若歌别过头去,又不是小孩子了,干什么总是光屁股啊,她神情淡淡:“尊主感觉怎样了?还疼么?” “不疼了,能走能蹦了。”慕容澈觉得皇宫的药膏就是有效果,他从床榻爬起来,套上了裤子,把长袍往下一铺,拍了拍,看了她一眼,撇撇嘴:“若歌,你说说你装什么啊,男人的屁股蛋子早就看了许多了吧,还差尊主这一个了?” “恩,尊主说得对。”若歌不反驳,不解释,任由他误会自己,唯有这样,若歌才会慢慢的放下他。 若歌是个聪明人,做不出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蠢事。 她自己明白自己几斤几两重,她有自知之明。 “本尊主今儿个有大事要办。”慕容澈恢复了在幻宫做契约时冷酷,妖冶且神秘的神情,他挑着唇角:“秘果完蛋了。” 若歌浅笑:“是,尊主办事从不会失败。” “别拍马屁了,净面,漱口,看看皇宫的早膳怎么样。”慕容澈伸了个懒腰,行为随性,眯着丹凤眼看她:“有事要说?” 若歌点点头,将方才遇到苏锦瑟的事情说了一遍:“若歌方才小小的教训了她,不知是不是惹祸了。” 慕容澈蹙眉:“没事,怕什么,有本尊主,一个将军府算个什么东西啊,不过,本尊主希望那个女的死死的缠着舅舅,这样就没人跟本尊主抢小玉树了。” 若歌的唇角苦涩的弯起。 用过早膳,慕容澈一开门便遇见了离玉树。 第899章 小玉树的地主之谊 “皇上。”慕容澈阴阳怪气的唤着离玉树,妖冶的丹凤眼噙着如狼似虎的光,似要一口吞掉小玉树似的,他这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捞取点什么才舒服,他朝小玉树勾勾长指,挑起不羁的唇:“皇上,一大早恭迎本尊主的尊驾,可真是让本尊主愧不敢当啊。” 小玉树的拳头掰的‘嘎吱嘎吱’响:“少往脸上贴金了啊,朕问你,你何时把秘果弄走啊。” 他挑起纨绔的笑,摇摇手指,道:“皇上,本尊主给你两个选择。” “又玩花样?”离玉树警惕的看着他,他的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 慕容澈‘嘘’了一声,示意她静静的听:“一呢,本尊主现在就过去,早膳也不用了,一刻钟内让秘果滚蛋,不过,皇上要亲本尊主一口,二呢,本尊主离宫之前再过去找她,让秘果跟着本尊主一起走。 “你何时离宫?”小玉树觉得自己进了大野狼的圈套呢。 “也许明年呢。”慕容澈耸耸肩,露出一副‘本尊主也不知道’的神情。 果然,这小子没憋着什么好水。 离玉树踢着正步一脚跨进了门槛:“朕呢,也给你两个选择。” “喔?鹦鹉学舌?”慕容澈一拢斗篷:“说说看。” 她伸出一根手指:“一呢,你现在乖乖过去把秘果撵走,朕呢,可以考虑戳瞎你一只眼睛,二呢,你跟朕谈条件,朕呢可以让一群宫人侍候你,你选吧。” “哟,皇上真是跟着舅舅学坏了。”慕容澈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态度:“一群宫人侍候本尊主?怎么侍候?” 离玉树摸着下巴,贱兮兮的笑,拍拍手:“来人啊。” “在!”这声‘在’如野兽出笼一般,‘轰’的跳出来了,不等眨眼睛的功夫,十几排的宫人们牛逼哄哄且整齐划一的站成了一排,而且个个赤裸着上半身:“奴才在!” “哇,好棒好棒,真是乖乖哟,朕让你们脱你们就脱。”离玉树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留着口水看着这一排排的白条鸡。 若歌看到这一群着上身的宫人们不由得别过头去。 这小皇上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谁都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些什么奇葩的事情。 “慕容尊主啊,上次你把朕安排的那么周到,朕真的是牢记在心啊,朕呢,又是一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离玉树摇头晃脑道,不知情的还真的以为小玉树多么善良,多么伟大呢:“所以啊,朕这次也尽尽地主之谊,给慕容尊主上一大盘白条鸡,瞧瞧这一群白花花的肉啊,朕看的都要流口水了,小肚子,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啊。” 说罢,小肚子带着一群人朝慕容澈扑来了。 慕容澈即便武功再好,也敌不过一群排山倒海啊,他们如洪水直接把慕容澈压在身下了。 “慕容尊主喜欢笑,笑起来可好看了呢。”离玉树靠在门框边上看热闹,提点着小肚子。 小肚子灵机一动:“遵命!” 第900章 带路,佛堂,撵秘果 脱! 不必等小玉树发号施令,小肚子已知君意。 人和人在一起久了定会有相像的地方。 不信是不。 你把兔子和小天关在一起看看兔子是不是学小天走路。 那双黑底缎纹靴被小肚子左右一甩,一伙人宫人们过去冲着他的脚心挠了起来,慕容车怕痒,笑的那叫一个欢天喜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若歌真是哭笑不得,她捏着帕子凑到唇边:“皇上真是掐准了尊主的弱点。” “真的啊?朕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离玉树捏了捏手指头:“他不收拾不行,太贱了,今早竟然想毁约,幸亏朕明察秋毫。” 若歌伸出一根大拇指:“高。” “离玉树。”慕容澈笑的要岔气了:“给本尊主……哈哈哈……” “哈哈哈?这不就满足慕容尊主了嘛。”小玉树绕到慕容澈跟前,蹲下,津津有味的欣赏着他痛苦却快乐的神情:“朕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这痒痒劲实在是受不了啊,,慕容澈笑的眼泪都跑出来了:“皇上,得,我服你了,哈哈哈,我去,我现在就去。” “恩,算你有自知之明。”离玉树伸出大拇指的指腹在他的额头摁了一下:“松开慕容尊主吧。” 听到命令,众宫人齐刷刷的起身,整齐划一的站成了一排。 小玉树抖了抖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脸上酡红一片的慕容澈:“慕容尊主,满意吗?” “离玉树,算你狠。”慕容澈酡红的脸更添妖冶之色,勾着唇:“你等着。” 他看众宫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他有一种脱光了放在瓷盘上的感觉,他一把扯过离玉树的衣领子凑到唇边,小声的威胁着:“小玉树,等本尊主追到你的,看本尊主怎么收拾你。” “你做梦。”离玉树咬牙切齿道。 慕容澈将斗篷整理好,噙着不羁的笑对离玉树道:“带路,佛堂。” “好咧。”离玉树就是变天的东西,阴晴不定的,一看慕容澈正办实事儿了,笑的比花儿还灿烂呢,颠颠颠的跟着去了。 不过,到了佛堂门口,离玉树一溜烟儿跑了,跑之前留下一句话:“朕要回避。” 慕容澈嘀咕了一句胆小鬼,一巴掌推开了佛堂的门,一股子清幽幽的味道散开,冬日闷闷的光束洒了进来,秘果正跪在佛像前敲着木鱼呢。 看她虚伪的德行慕容澈就觉得心口有刺,非得拔出来才舒服。 “秘果姑娘不会是因为太思念本尊主所以夜夜在佛祖面前祈祷,希望本尊主出现吧。”慕容澈一副纨绔不羁的德行看着她苍白的脸。 听到慕容澈的声音,秘果浑身一怔,万万没想到他也来京城了,她猛然睁开眼睛,神情紧张,发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慕容澈一愣:“秘果,见着本尊主不必这么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生孩子呢,快,放松放松。” “你来做什么?”秘果开门见山的问,心中有一股子预感,他来准没好事。 “问问佛祖呗。”慕容澈挑了挑眉头。 第901章 不借,不办 “秘果不敢劳烦佛祖。”秘果清尘的眸子看着他。 无趣。 就跟白开水加了盐似的,齁咸,齁咸的。 慕容澈懒的和她绕圈圈,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封书信:“喏。” 秘果颤巍巍的接过那封书信,展开,杏眸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上面的字:“这是……老夫人的字迹。” “有眼力,值得表扬。”慕容澈不理会她苍白的脸:“外婆发话了,让你回去,就别跟这儿缠着了。” “你……慕容澈,你……你竟然不遵守我们的契约。”秘果的手苍白。 “此言差矣,我们的契约可不包括这一条。”慕容澈修长的身躯伫立在佛祖前,唇角微勾:“你个痴缠舅舅的人整日装着不理红尘的样子在佛祖面前说谎,你觉得佛祖愿意搭理你么?得了吧,还是别烦佛祖了。” 秘果眼圈红红的瞪着慕容澈。 为避免秘果逃跑,慕容澈命若歌在此看着秘果,他告诉离玉树,让她派一个可靠的人送秘果回扬州。 于是,小玉树发动了她的十八般武艺。 地点:离傲天寝宫。 人物:离傲天。 动作:十八般武艺。 能力值:待定…… 那夜,离玉树在左青龙和右白虎之间果断选择了慕容澈这个右白虎,胆大包天的离玉树竟然牛气哄哄的当着他的面拉着慕容澈走了,而且还让慕容澈亲自把她送到了乾清宫门口。 离傲天很生气,后果很憋屈。 现在跑来找自己办事了,不办。 现在跑来找自己借人了,不借。 他离傲天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堂堂九尺男儿怎会随便拜倒在她的伶牙俐齿之下。 他冷漠,高傲,肃冷,王者的尊贵和桀骜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他棱角分明的俊脸跳跃出离玉树的视线,他淡然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却不想离玉树夺过了他的茶盏,吹了吹,重新递给他:“皇叔,喝,烫,小心着点啊,别把嘴巴烫坏了。” “本王烫坏嘴巴跟皇上有何关系?”离傲天冷飕飕的怼她。 小玉树跟个小猫咪似的把脑袋蹭在离傲天的胸膛上:“皇叔的嘴巴坏了还怎么和朕亲亲啊。” “……”离傲天吞掉含在口中的茶水,心中划过一丝喜悦之意,不过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仍然是那一副傲娇脸,他清清冷冷的眸子落在她的水眸上,口吻平淡却带着醋味儿:“皇上可以让慕容澈亲。” 违心的话就这么溜了出来。 “皇叔,你怎么这样嘛,不就是借用鹧鸪嘛。”小玉树思来想去,觉得鹧鸪最可靠,而且武功高,服从命令,不会轻易被秘果迷惑。 “不借。”离傲天淡淡道:“除非说出原因。” 离玉树不想说,害怕离傲天阻拦,她气的跺脚:“那朕就亲自去找鹧鸪。” “那皇上便试试鹧鸪究竟听从谁的命令。”离傲天转身,幽冷的眸落在她身上,他的话虽然平稳无起伏,但却透着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强硬。 离玉树这么一想,小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了。 也对,鹧鸪肯定听从皇叔的命令啊。 第902章 凭什么抢朕的男人 也是。 真正的阎王老子跟这儿呢。 没有阎王老子的命令,底下的小鬼儿敢动弹么。 理儿就是这么个理儿,小玉树也懂。 可…… 为了剿灭自己的情敌,她必须握紧拳头拿下离傲天。 “皇叔。”柔柔糯糯的声音如糯米糕似的缠在离傲天的心尖尖上,那声‘皇叔’叫的离傲天心尖尖都酥了。 离傲天眉睫微抖,淡然的绕开小玉树,不理,不动,打算静观其变。 金丝楠木架子上摆着一个花瓶,花瓶里空空如也,离傲天的视线落在花瓶的瓶口上。 谁知,小玉树屁颠屁颠的跑到花瓶面前,忽扇着卷长的睫毛,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皇叔,看朕看朕,花瓶有什么好看的啊,朕不比花瓶好看啊。” 小玉树一边说,一边把两个小手放在下巴上,摆成了花朵的样子:“朕好看不?” “丑。”一个字贯穿了离玉树的一生。 离玉树的内心是崩溃的:“什么眼光啊。” “本王的眼光的确不好,不然也不会相中皇上。”猝不及防的表白啊,小玉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但离傲天没有给小玉树崇拜自己和羞答答的机会,转身,径直朝书房走去,装作文人墨客的样子坐在太师椅上翻阅着书。 小玉树上前把书抽走,扣到自己脑袋上:“皇叔,把鹧鸪借朕用用嘛,反正他又不用找母豹子了,他都回来了,闲着也是闲着。” “所为何事?”离傲天十指交叉,淡淡的看着她。 “哎呀皇叔。”小玉树又开始撒娇了,只要她遇到她想做的事情,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的达到:“等事情办完了再问好不好嘛。” “不好。”离傲天神情淡漠,想抬手去拿离玉树头顶上的书,转念一想,她顶着书的样子挺萌的,不如就这么让她顶着吧,于是去取了一本别的书来看。 被当做空气的小玉树怒了,把书朝书几上一口,怒吼吼的:“皇叔,你把朕的话当成屁放了是不是,不对,放屁还有个响呢。” 她‘哒哒哒’绕到书几后,凭着自己泥鳅般的纤细身材钻到了离傲天跟前,将他微敞的腿并起来,然后把自己的小腿儿劈开坐在他的大腿上。 “干什么?”离傲天口吻清冷,心里却美开了花。 离玉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软弱无骨的小手捧着他的俊脸,盯着他黑曜的眸:“皇叔,你喜欢朕还是喜欢秘果。” 冷不丁抛出的问题让离傲天一怔,随即道:“明知故问。” 闻言,小玉树胡搅蛮缠的掐着他的脸:“好啊,朕就知道你喜欢秘果,怎么,绷不住了,承认了是不是,朕就说嘛,平时借鹧鸪玩两天你都同意,怎的今日不同意了,一定是秘果给你通风报信了是不是。” “秘果和鹧鸪有何关系?”离傲天靠在太师椅上,任由小东西在他身上趴着。 离玉树一噤鼻子:“怎么没关系,因为朕要让鹧鸪把秘果丢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要把她丢到皇叔找不到的地方去,让你惦记着秘果,让你喜欢她,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是朕的,不是秘果的,秘果凭什么抢朕的男人!” 作者的话: 这几日六更的原因是我近期会爆更,在疯狂的存稿。 第903章 承认本王是你的男人了? 沉寂。 如同一个装满水的茶壶坐在没有碳火的火盆上,‘刺啦刺啦’的声音都没有。 劈开小腿儿的离玉树感觉全身都僵硬了,就跟雕塑似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着无辜的神情,好似在梦游。 情绪万万不能激动。 一个激动,好家伙,连自己的老底儿都掏出来了。 她眨巴眨巴着杏眸看着离傲天,小嘴儿微微翘圆:“朕……朕说了什么?” 对上离傲天那黑曜,狡黠,深邃的眸子,小玉树觉得自己的脸蛋烫的骇人,皇叔微微挑起的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眸里尽是得意和胜利的姿态。 嗷呜。 朕真是一时疏忽啊。 他菱形的唇微微轻启,吐出的话如珍珠一般动人,磁性:“皇上方才说本王是皇上的男人,秘果,不能抢。” “……”朕说了吗?朕真的说了吗?谁听见了?朕就问问你们谁听见了! 好吧。 朕朕的说了。 不过朕说的不对么? 皇叔本来就是朕的男人。 她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儿,臊的小脸儿跟剁碎的辣椒似的,她娇滴滴的小手覆在离傲天的胸膛上,他的衣襟前刺绣着金丝勾线,小玉树就在那金丝勾线上扯来扯去,有一种非要把金丝线勾出来的架势,扯断了,她就在指尖上把玩着。 一件衣裳而已。 离傲天将她细小任性的动作宠溺的收入眸底,任她把玩。 “恩?本王没听错吧。”看她羞答答的小模样,离傲天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满足感,问话的口吻里都参杂着浓浓的笑意。 逃不掉了,哼,那就承认呗。 男子汉大丈夫…… 哦不,小女子敢作敢当。 她撒娇般的一头栽到了离傲天的怀里,小手抓着他衣裳的两侧,嗡里嗡气道:“哼,难道朕说的不对么?” 呵…… 好大的口气。 没想到她霸道起来也是这般可爱。 离傲天将手掌收拢在她挺翘的臀上,磁性沉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对,皇上说的对,不过,皇上可否再说一遍?恩?本王方才没听清楚。” “不要,只能听一次。”小玉树扭扭捏捏道。 “喔。”离傲天拍拍她的臀:“那皇上起来,别赖着本王,本王又不是你的男人。” “……”好一个激将法,皇叔最讨厌了,小玉树偏要赖着,偏不起来,她抓紧了离傲天结实的手臂:“是,就是嘛。” “是什么?本王听不懂?”离傲天低低的笑,引导她,蛊惑她。 “你是朕的男人。”方才只是囫囵吞枣般吐出的那话,等小玉树真正认真的说起来时,她反倒觉得‘男人’这两个字有些害羞了。 离傲天黑曜若宝石的眸深了深,大掌从她的臀游走到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的捏了捏,低沉的话敲击在她的心窝上:“承认了?承认本王是你的男人了?” “哼,朕才不要说第三遍呢。”小玉树自己把绕自己进去了。 “已经说第三遍了。”离傲天松开她,摸小狗似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托起她的小脸:“起来,没脸见人了么?” 第904章 那玩意儿好像动弹了呢 皇叔总是喜欢用激将法刺激她。 如鸵鸟似的小玉树带着红云从离傲天的怀里爬起来,瞪着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朕怎么没脸见人了,朕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怎么就没脸见人了?” “唔……”霸气,凉凉的吻落在她柔软的唇瓣儿上,他的呼吸完全罩住了小玉树,他撬开玉树的唇,抵达她的舌根,暧昧涓狂的纠缠着,大掌探进她的龙袍内,没有去抓她的小笼包,反而用粗粝的指腹一下一下的去摸她的腰窝。 “吻我。”离傲天声音粗重,意外的没有高高在上的用‘本王’两个字,而是用‘我’,这样一份柔软,这样一个简单的字听在离玉树的心里竟然多出来了一份勇气。 有了多次接吻的经验,即使小玉树再笨拙也学会了一些,她的前胸朝前倾着,柔软的小笼包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火意四起,小玉树吐着自己的舌头主动亲吻着他。 二人激情似火,燃爆了整个身体。 “皇叔,不……不亲了。”小玉树气喘吁吁的说着,嘴唇湿漉漉的,两个人的额头亲昵的碰在一起,小玉树的眸里是离傲天小小的缩影。 “怎么了?本王还没吻够。”小玉树如一个罂粟让他着迷,他迷离的眸灼灼的看着她,声音粗噶沉哑。 小玉树在他腿上晃来晃去的,这个小东西是不倒翁么?就不能好好的坐着呢,她这幅样子简直要让他的某处撑爆。 “别动,晃的本王头晕。”无奈之下,离傲天只好编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由头。 “不,不是的。”小玉树的眼睛能滴出水来,别扭着嘟着小嘴儿,一把将离傲天的耳朵揪过来,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皇叔,也不知道怎么的,朕感觉要尿裤子了呢,裤子湿了。” 裤子……湿了? 她别着小腿儿,才想把小手往长袍下探,离傲天捉住了她的手腕:“羞不羞,不是尿裤子了,是被本王亲的。” “……”小玉树臊的哟,亲出水来了,说出去怪丢脸的,她肩膀一抖:“哇皇叔,你的亲亲好厉害啊,不如你亲亲空气吧,空气湿漉漉的,朕的脸就不用这么干了,身上也不用这么干了,一到冬天朕的腿上干巴巴的,难受死了。” 离傲天的头顶飞过一群无语的乌鸦。 皇上是把本王当做喷泉了? “换不换裤子?”离傲天知道她现在定是难受的紧,但是他也难受啊,而且还得装着点,因为他现在在离玉树面前是个没用的壶把儿。 “不换了吧。”小玉树扭着臀,别着小腿,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忽地感觉到了皇叔一丝丝奇妙的变化:“皇叔。” 她的尖叫让离傲天那彻底缩回去了。 皇上,你再这样撩拨本王,吓唬本王,不出几日,想来本王的隐疾就要成真了。 他闭了闭眸子:“怎么?” 小玉树从他身上爬下来,蹲在他大腿前,盯着他的某处:“方才它是不是钻出来玩了啊,朕怎么感觉它动弹了呢。” 第905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淡定。 乃是身为王爷。 哦不,乃是身为离玉树的男人该有的必要素养。 如若不然,定会随时随地被小玉树这个调皮鬼折腾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皇上定是太过思念它了才会出现幻觉。”他靠在太师椅上,表面风平浪静,裤裆波涛汹涌,他淡若如云的眸清寡的看着离玉树,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来回的揉搓着。 小玉树品着皇叔话里的深意:“皇叔,夜有所梦的话理应是朕夜里梦到它啊,可方才……” 闻言,离傲天心塞塞的看着她,皇上,你非要给本王出难题,他镇定自若的抬起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这就是夜里了。” 哇擦。 皇叔,你可真会玩。 照你这意思,朕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了呗。 “朕去换裤子了。”玉树拂开他的手掌,他的掌心还残留着属于自己的香味儿,她跑出去,忽地来了个紧急刹步,回眸,朝她惑人的眨眨眼睛:“皇叔,你看不看朕换裤子?” “……”离玉树,你这是在挑衅本王。 离傲天淡漠的看着她,眸中一片清潋,不知情的定会以为离王爷不理世俗红尘:“非礼勿视。” 她小鸡啄米的点点头,眸里出现一片赞赏,朝离傲天竖起一根大拇指:“高,皇叔,希望这四个字会永远成为皇叔的座右铭。” “你……”离傲天暗暗握紧了拳头,那苦水啊,只能自己活生生的吞下去啊。 小玉树轻飘飘,袅袅的嗓音如百灵鸟儿似的,虽然离傲天听不太懂她唱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他的心已经,他的魂已经被勾走了。 离玉树当男儿时把离傲天勾的误认为自己有了断袖之癖之病,现在变成了女儿身把他勾的天天换相思病,饥渴症。 要命,太要命了。 以前离傲天曾在书里翻到‘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当时他觉得可笑,觉得那种男人根本不算什么英雄。 可现如今……他啪啪啪的打脸了。 因为他也难过离玉树这个美人关啊。 他现在闭上眼睛不是天黑了,已经全是离玉树那光溜溜的两条白皙的小腿和那浑圆的小屁屁了。 心烦意乱的他随便从架子上拿下来一本书,随便翻了一页,不经意的一扫。 第二行开头那句话便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很好,非常好。 就连书都跟他作对。 没错,书上说的没错,英雄的确难过美人关。 既然过不了,那就无需再过。 想到这儿,离傲天好似给自己寻了一个慰藉的借口,松开了袖口上的玉扣,大步流星朝内殿走去,他的内殿衣柜里放着不少离玉树的衣裳,为了让她在自己这里换衣裳方便一些。 此时,小玉树的裤子脱了一般,凌乱的堆在脚踝龙靴那里,两条笔直白皙的小腿在离傲天眼前晃来晃去的,她把长袍撩了起来,用下巴夹着,然后伸手去翻衣柜里自己的裤子。 撩起的长袍不能全部遮住她的小屁股,白花花的,嫩嫩的,跟水豆腐似的,离傲天滚动了下喉结,朝她走去。 第906章 捅朕干什么 他的手掌跟个鱼篓子似的。 一把罩住了小玉树浑圆的小屁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找什么呢?” 她的菊花骤然一缩。 滑嫩的肌肤就跟被一层土豆挠子削了一层皮儿似的,离玉树动弹了下臀,离傲天的另一个手掌也臭不要脸覆了上来,一个手一半小屁屁,叩的小玉树动弹不得。 “皇叔,你不是说非礼勿视嘛。”小玉树用他说过的话呛他。 “恩,本王没看,本王只是摸了。”离傲天结实的胸膛亲昵的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好一个臭无赖。 “皇叔,你把朕的裤子放哪儿去了?朕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都是皇叔的裤子。”离玉树抬起手臂继续翻找,可身后背了一个臭狗熊,这臭狗熊太重了,压的她动作都小了,什么都找不到,讨厌死了。 “再好好找找。”离傲天感受着指腹上的滑嫩触感,他闭着眼睛细细的享受着,慵懒道:“本王的衣柜这么大,都能装下十个你了,不仔细找怎能找到呢?” “皇叔,你过的也太奢侈了,衣柜都快赶上茅房大了。”离玉树故意夸张的说:“哎呀皇叔,累死朕了,怎么还找不到呢?” 离傲天眷恋不舍的捏了捏,而后松开了她:“你看看那个角落里有没有,若是没记错的话,本王把皇上的裤子全都放在那里了。” 闻言,小玉树偏过头来狠狠的瞪了离傲天一眼:“皇叔你怎么把朕的衣裳裤子随便乱放呢,都弄褶了,穿上会很难看的。” 说着,她撅着小屁屁去找东西。 如此冲击的一幕简直让离傲天欲罢不能,他黑曜的眸灼灼的看着,骨节分明的长指探了进去。 “啊。”小玉树低声的尖叫一声:“疼死了。” 这一声尖叫让离傲天赶忙把手指拿出来,小玉树愤怒的回头,夹着屁屁,泪眼汪汪的瞪着他:“皇叔,你干什么戳朕的屁股。” 嗷。 皇叔这个老色胚。 竟然戳她的菊花。 “恩,试试。”离傲天淡定的说:“很疼?” “朕戳你的试试啊。”小玉树抬手一抹眼泪,再也不敢把屁股对着离傲天了,提上脏兮兮的裤子去找自己的亵裤。 果然,在一个角落里寻到了干净的裤子,皱巴巴的,没办法,凑合着穿吧,幸亏有长袍挡着,不然她可真是穿不出去啊,她一边警惕的看着离傲天一边穿裤子:“坏蛋,坏蛋,那玩意虽然坏了,朕觉得应该把皇叔的手指头剁了。” “呵。”离傲天低低的笑,亵裤正好缠在脚丫上了,离傲天替她抻开裤子腿儿,把她白嫩的脚丫拽了出来,又替她穿好了龙靴:“若是没有了手指头,那谁来让皇上舒服呢?” “有的是人。”离玉树昂着下巴:“朕都想了,朕要招许多的男宠进来,到时候他们得排队侍候朕呢,皇叔可就不一定能轮到猴年马月了啊。” 想得美。 离傲天冲着她的小腿肚子狠狠的揍了一下:“敢找,斩断你的腿。” 第907章 小花花不保 “斩。”她特豪放,‘啪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好不容易塞进龙靴里的裤腿拔了出来,而后朝上一撂,拍了拍自己白嫩笔直的大腿:“来吧,皇叔,不要客气。” 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让离傲天十分头疼。 若是搁在别的女子身上,早就娇滴滴的求饶了。 她偏不。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顶着刀往前冲。 她这样做反而让离傲天不知所措了。 离傲天黑曜的眸淡淡的扫过她的小细腿儿:“肉少,骨头细,浪费精力。” “喔行,既然这样那就先留着,等朕的腿儿什么时候跟皇叔的一样粗了再斩断吧。”小玉树的笑就不是什么好笑,她的眼睛里有星星,还是一颗坏星星:“皇叔啊,朕瞧着皇叔的腿儿挺粗的,平时吃什么饲料啊,给朕介绍介绍。” 没憋着好水。 离傲天拽过她的腿,把亵裤的裤腿给她塞回了龙靴里,英俊的深眸抬起跌撞进离玉树的水眸里,他没有提这个,反而巧妙的用另一个话让离玉树就范:“皇上若是歇够了便把鹧鸪给本王叫进来。” 鹧鸪! 对喔,她今儿个就是为了借鹧鸪的。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每次来皇叔这里都会被皇叔用各种各样奇怪的法子吃干抹净。 今儿个连小花花都不保了。 “皇叔,咱俩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都是咱们皇宫大名鼎鼎的膳食,皇叔哪儿能吃饲料啊。”小玉树这风雨变幻的性子也真是够劲儿了。 “恩,那谁是吃饲料长大的?”离傲天交错的长指来回的轻弹着,他深邃英俊的眸染着复杂的光芒。 不过,这抹带着酱油老陈醋的光芒恐怕唯有离玉树能看的懂了,她胡乱摸着下巴,好像长了一撮胡须似的,恍然大悟道:“是慕容澈啊,你看他溜光水滑的,一看就是吃饲料长大的啊。” 慕容澈啊慕容澈,现在只能牺牲你了啊。 “算皇上有眼光。”离傲天总算是消气了,情敌在,他总是想比较比较,不过后来仔细一想,慕容澈根本就比不过自己。 “以后皇上少跟那种品位低俗的人在一起。”离傲天清清冷冷的说。 “谁?谁品位低俗?慕容澈?”离玉树冷不丁没反应过来:“朕看着还行啊,打扮的挺英俊……” “打扮的什么玩意啊那是。”触及到离傲天幽冷的眸子时,离玉树忽地转了话锋:“整天穿的跟花蝴蝶似的,也不知道夏勾搭谁,真是的额,低俗,低俗。” 离傲天默默的听他说完,感觉好解气,他薄唇微动,喉咙一滚,磁性浑厚的声音从腹中吐出:“鹧鸪。” “属下在!”人未到,声已到,须臾间,鹧鸪已经出现在离傲天和离玉树面前。 鹧鸪看着面前凌乱的衣柜,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心想,主子可真是激烈啊:“王爷,有何吩咐?” 离傲天朝小玉树抬抬下巴,却不想鹧鸪立即笑眯眯的变温柔了:“皇上,属下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908章 不能被美色迷惑 前后变脸,谄媚的让离傲天眸子变成了一把锐利的刀剑‘嗖嗖嗖’的往鹧鸪的脸上戳。 “王爷不能对属下这么凶啊。”鹧鸪做出一副惊恐的神情。 小玉树美人救熊的挡在鹧鸪跟前:“干什么,凶什么凶,显摆你眼睛大,朕的眼睛比你眼睛还大呢。” 鹧鸪:皇上,属下偷偷给你点个赞。 “不怕不怕啊。”离玉树安慰着鹧鸪,压根忘记他是一个腹黑的杀手了:“鹧鸪,朕呢,交给你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完成。” 鹧鸪一听。 厉害了我自己,竟然被皇上看中了。 他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皇上请放心,属下定不辱皇上的使命。” “好样的,朕派你送秘果回扬州。”离玉树笑眯眯的说。 鹧鸪:怎么感觉有一群乌鸦在头上飞呢。 他哭丧个脸:“皇上,属下直接送她上西天行不行啊。” “如果你不怕老夫人的话。”离傲天适当的插了一句话,结果就得到了离玉树大大的蔑视白眼。 离傲天干脆闭嘴。 对喔,还有个老夫人呢。 鹧鸪也是比较惧怕老夫人的额,光是看着就有威严:“皇上,真的要派属下去?” “真的。”离玉树认真的点头:“你若是完成了任务,朕呢,就在孔雀面前给你美言几句,你若是完不成任务呢,朕就跟孔雀说你天天泡怡红院,跟那些小红,小绿,小黄,小白的在一起混。” 鹧鸪:“皇上,人在哪儿?” 他怂了,一下子怂了。 好不容易想着追一个媳妇,可不能鸡飞蛋打了啊。 离玉树满意的点点头:“在佛堂,若歌看着呢,今儿个就启程啊。” “是。”鹧鸪道。 鹧鸪马不停蹄的奔去了佛堂,若歌正淡冷的看着秘果呢。 她跪在佛祖前双手合十静静的祈祷着,苍白的唇瓣蠕动,却无人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若歌姑娘。”鹧鸪上前,被若歌仙女般的美貌惊了惊,随即恭谨的抱拳。 若歌朝他淡淡点头,浅浅微笑:“恩,人就交给你了。” “是。”鹧鸪颌首。 “秘果,走吧,别祈祷了,有什么用,就说别得罪王爷,你还不听。”鹧鸪转了转手腕,手覆在长剑的剑柄上,生怕秘果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意外的是秘果缓缓睁开眸子,面容清尘一片,好似真的看透了红尘一般,她提起素白粗麻布的裙裾,看向鹧鸪,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温度,跟着鹧鸪老实的朝外走去。 他们一直走,一直走,就在将要拐弯朝宫门口走的时候,秘果忽地发疯了一般朝离傲天的寝宫飞去。 “靠。”鹧鸪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 “王爷,王爷。”秘果算是豁出去了,来到离傲天寝宫门口跪在那里,一下一下的磕头:“王爷,请王爷出来见见秘果,秘果有话要说,王爷,万万不能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啊,王爷,要以江山社稷为主啊。” 鹧鸪头疼,这个虎老娘们瞎说什么呢。 “你给我闭嘴!”鹧鸪上前要捂她的嘴,秘果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第909章 情敌终于走了 “属狗啊。”鹧鸪呼住她的脸一巴掌甩了出去,秘果倒在地上,顽强的爬起来,跪在寝宫门口,一下下的磕头:“王爷,求求你,秘果有忠言要说啊。” 寝宫的门‘吱嘎’被人推开。 但,未见人,先见水。 一大盆凉凉的水‘啪嗒’泼在了秘果的脸上:“鹧鸪,闪开。” 幸亏鹧鸪闪的快,否则,这冰天雪地的他就要成落汤鸡了。 朝着面盆望去,始作俑者是离玉树,她端着面盆在那得瑟上了:“秘果,你胡乱叫唤什么,赶紧走来,鹧鸪,你让她在这儿给朕拜年吗?” “贱……”‘人’字还未说出口,鹧鸪赶忙堵住她的嘴巴,这光天化日的,胡乱说话可不好啊。 离玉树一副尊贵小皇上的样子:“没规矩,还信佛的呢,别给佛祖丢人了,走开走开。” “是。”鹧鸪想,还是皇上能耐啊,一盆水把她泼消停了。 最后,毫无法子了,鹧鸪上下其手给秘果点了哑穴:“闭嘴吧。” 秘果的脸愈发的苍白了,她踉踉跄跄的朝宫外走着,她连离傲天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离玉树,你欺骗了王爷,欺骗了朝廷,欺骗了所有人,我定会让你知道说谎的下场! 秘果离开了。 小玉树的心总算消停了。 冬天总是天短夜长的。 夏天的酉时还亮着天呢,可冬天的酉时便已经灰蒙蒙的了。 皇宫有一处膳厅,是招待贵客用的,离傲天不想让慕容澈和离玉树黏糊在一起,便让膳房的人把菜肴全部端到了这个膳厅来。 偌大的膳桌就坐着离玉树,离傲天,慕容澈和若歌四个人。 他们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空气中有些许的炮火味道。 若歌和离玉树面对面坐着,离傲天和慕容澈面对面坐着。 十菜二汤,十分丰富。 离玉树朝若歌眨眨眼睛,打算打破这份沉默,她夸张的张大嘴巴,小嘴儿张的圆圆的:“哇,好多好多的美食啊,今儿个膳房真是棒极了诶。” 她的话果然引起了剑拔弩张的那两位的注意,他们的视线齐齐落在小玉树的脸上。 ‘咕噜咕噜’的声音从小玉树的肚子里传出来,离傲天知道她饿了,罢了,为了能让小玉树吃好他也就暂且不跟慕容澈斤斤计较了。 “这些都是本尊主命膳房做的,本尊主愿意吃的菜肴想来你也愿意吃,咱俩的口味是差不多的。”慕容澈故意当着离傲天的面说出这番话。 好像在刻意炫耀自己和离玉树情投意合,般配无比。 小玉树连连点头,因为膳桌上全都是荤菜,而且都是大荤,离玉树的眼里有好多好多的肉肉啊。 “恩恩,口味一样的,这些菜肴太符合朕的口味了。”小玉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填到嘴巴里,她连连点头:“太好吃了,今儿可是好日子呢,要好好庆祝呢。” 把情敌弄走了可不得好好庆祝庆祝。 只见离傲天优雅的抬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品尝了一口,英俊的眉毛蹙起,嫌弃道:“太硬,难吃。” 第910章 吃小灶 离玉树含在口中的红烧肉仿佛变成了一块儿石头,她嚼了两下,在心里暗暗嘀咕着,朕觉得挺好吃的,皇叔的嘴巴也太挑剔了吧。 慕容澈好整以暇的擎着妖冶的笑望着离傲天。 舅舅啊,愈发的幼稚了。 听闻人变老都会变的很幼稚,看来还真是那么个道理。 小玉树又夹了一块不硬的豆腐,这豆腐是用肉沫炒的,融在口中有淡淡的肉香,入口即化的感觉让人流连忘返:“恩恩,这个好吃的,软软的。” 离傲天黑曜的眸淡淡扫了豆腐一眼,用面前的瓷勺舀了一块儿豆腐,他黑着脸,道:“不入味,太水,难吃。” 慕容澈挑挑唇,没作声。 诡异的感觉愈发的浓烈,若歌小口小口喝着面前的小米粥,偶尔夹点小菜吃,她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小玉树又伸长了手臂捞起来一个大虾,扒开了虾皮津津有味的吃着。 离傲天似是跟小玉树较上劲了,也跟着扒了一个大虾,品尝了两口,淡淡道:“虾不新鲜。” 哇擦。 皇叔,你怎么不上天和星星肩并肩呢。 口味也太挑了吧,空气好吃,云朵好吃,大风也好吃,你张开嘴吃个够吧。 好吧。 是时候亮出大招了。 中间有一盘骨头,颜色鲜亮,诱人,香味十足,这个一定是上顶的美味佳肴。 小玉树光是闻着,看着就已经口水直流了,她真想捧起骨头狠狠的吸里面骨髓,一定很美味。 离玉树捧起骨头啃了一口,她美味的砸吧砸吧嘴,小嘴儿一圈油亮亮的,她用诱惑的神情看着离傲天。 离傲天给面子的用筷子拎起来一块骨头,骨头毕竟是大物,用筷子夹着摇摇晃晃的,他蹙眉,淡淡道:“是小狗么?” 言外之意,狗才啃骨头。 离玉树僵住了:“皇叔,你想干什么?” 他的脾气有些不对劲儿啊。 慕容澈悄悄把座椅朝离玉树边上挪了挪,将大掌探到膳桌下面,偷偷拉了拉离玉树的龙袍衣摆,离玉树循着视线望向慕容澈。 他魅惑的眸电了她一下。 小玉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还是骨头好吃。” “皇上吃好了。”离傲天擅自为小玉树做了主,撂下筷子:“既然吃好了,我们走吧,本王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啊?可朕还没吃好呢。”离玉树看了看自己瘪瘪的小肚子,道。 “本王说你吃好了就是吃好了。”离傲天神情淡漠,眸里蕴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慕容澈忽地说话了,修长的手指点在自己的瓷盘上:“舅舅好生霸道,原来皇上在皇宫竟然活的这般憋屈,连吃东西的权利都没有了。” 离傲天沉冷的眸落在火上浇油的慕容澈脸上,淡淡道:“皇上在本王这里是吃小灶的。” “喔?什么小灶?”慕容澈似信非信的看着他。 离傲天挑唇,擅自把离玉树的筷子给除了:“既然说了是小灶,又怎能让外人知道。” 他故意将外人二字咬的很重:“小灶是要在本王寝宫的床榻上吃的……” 第911章 契约作废 他的话太过让人浮想联翩。 寝宫,床榻,小灶,这三个词怎能联想到纯洁的事情。 离傲天的辞藻未免太过大胆了。 剑拔弩张的味道太过强烈。 离傲天黑曜的眸泛着危险十足的凉意盯着慕容澈看,他在霸道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和对小玉树的占有权:“皇上,我们回寝宫。” “哈哈哈……”不用刀枪棍棒,不用暗针毒药,慕容澈爽朗的笑声夹杂着一丝诡异,他挑着纨绔不羁的唇,幽幽的看着小玉树:“皇叔吃侄女的小灶,舅舅,您就不怕口味太重上火么?不过,小玉树的小灶,外甥可是吃过。” 一句话如一个炮火‘砰’的炸裂了。 离傲天‘啪’的将大掌拍在膳桌上,银筷掉在地上,汤也溅了出来,离傲天冷飕飕的看着他。 慕容澈也跟着起身,二人的气场不相上下,火药味儿十足,他不惧怕离傲天,打小就不怕,他低低的笑:“舅舅的脾气未免太过暴躁,外甥还没怎么吃玉树的小灶呢,顶多就是亲了小嘴儿,拉了个小手,抱一抱而已,外甥若是再做点别的,皇叔会不会非常生气啊。” ‘砰’拳头如雨点砸在了慕容澈俊逸的脸上,他一个踉跄靠在了膳桌上,膳桌上的菜肴晃三晃,不少菜肴洒了出来,离傲天‘倏’地抽出了软剑刺在他的脖子上,浅浅的剑刃深了些许,鲜红的血渗了出来,离傲天眯起危险的眸:“慕容澈,不要挑衅本王。” 若歌咬着下唇,双手撑在膳桌上,望着慕容澈,将眸子里的灼热和担心隐藏了起来。 小玉树看着面色阴沉,眸露杀意的皇叔,心里面有些怕怕的,直勾勾的盯着那把长剑。 “呵……”慕容澈笑的异常邪魅,毫无恐惧之色,骨节分明的长指夹住了那锋利冰凉的刀刃来回的摩挲着,丝毫不在意自己脖子上的血:“舅舅,我和皇上的契约已经签下了,怎么?反悔不成?恩?更何况,舅舅你真的敢杀我?” “你以为本王不敢?”离傲天不喜别人挑衅他,剑刃又深了深。 “如果不怕外婆,还有娘气死的话,你就尽管杀了我。”慕容澈不羁的笑,轻佻的笑容让离傲天火冒三丈。 是。 他的确不能杀了慕容澈。 慕容澈乃是慕容家的宝贝疙瘩。 “离玉树。”剑,未挪走,离傲天挺拔的身躯如一尊雕塑,冷酷,坚硬,他直呼离玉树的名字,声音潇冷:“你们签的什么契约。” 这不是问,而是命令。 小玉树猛吞口水:“就是他把秘果弄走,朕让……朕让……” “说!”离傲天冷冷的呵斥。 吓的小玉树肩膀一哆嗦,她差点吓哭了:“你干什么这么凶啊,就是同意他能追朕呗。” “恩?”离傲天倏然回头,危险淬满寒凉的眸直直的盯着她。 她一缩脖子,离傲天眯了眯眸转过头来,看着慕容澈,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那个契约作废。” “好啊。”慕容澈一个跳龙门完美的翻了个身站了起来:“本尊主把秘果弄回来!” 第912章 朕摔倒了,要皇叔亲亲才能起来 “不行。” 小玉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扯着慕容澈的袖口,抬起头,昂着小脖子看他:“不行的,你都答应朕了,怎能说话不算数呢?” 慕容澈‘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笑的邪邪的,坏坏的,抹了下脖子:“血,恩,正好过年讨了个喜气了,本尊主明年的买卖会风风火火的。” “朕那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一会儿让若歌上朕这儿来拿啊。”小玉树盯着他的脖子看,心想皇叔太血腥了,太残暴了,对自己的亲外甥都这么狠。 “慕容澈,咱俩的契约是作数的,怎能因为皇叔一句话就作废了呢。”离玉树回头瞪了离傲天一眼:“听朕的,朕说的算。” “离玉树!”身后,离傲天带着警告的声音响起。 “树什么树,还草呢。”小玉树又瞪了他一眼,用手肘朝外一拐做出拒绝的动作:“你少说话啊。” 慕容澈用指腹抹了下唇角:“恩,行,听你的,不过本尊主可不希望再次见红,这又不是女子的月信,月月见红恐怕不太好吧。” “没个正形。”小玉树亲昵的拍了下他的脑门。 慕容澈挑衅的看着离傲天笑。 “皇上,回宫,给本王做饭,本王饿了。”离傲天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朕不会做饭啊。”小玉树讪讪的说:“朕只会烧白开水。” “本王今夜就喝你烧的白开水。”入鞘的剑带着嗜血的凉意,剑上的两颗宝石仿佛两颗眼睛,灼灼的盯着慕容澈,离傲天大步上前,后背挺直,一把揽过离玉树。 感受到肩膀上温度的离玉树回眸和离傲天四目相对,她问:“皇叔,你能喝饱吗?” “多喝几壶。”离傲天注视着灼灼盯着玉树的慕容澈,道。 “行,这个管够。”小玉树依依不舍的看着若歌,俏皮的笑笑:“若歌,你们吃……也没法吃了,你们自己玩吧,朕要回去了,我家皇叔生气了,要爆炸了,朕打算回去往他的肚子里塞点棉花。” 若歌朝她浅浅一笑,目送他们离开了。 当视线收回时恰好撞上了慕容澈怒火直窜的眸子,若歌若无其事的避开,慕容澈嘲讽道:“眼睛都挪不动了是不是,舅舅很英俊是不是,你也被吸引了是不是?” 面对慕容澈的无理取闹,若歌十分头疼,她正色道:“是。” 说罢,转身离开。 慕容澈只能愤怒的攥着拳头。 九曲长廊。 那声儿似乎也能绕长廊一圈了,两条影子时而相交,时而错开,离傲天走飞快,那两条大长腿似乎带着龙卷风,都让小玉树追不上了:“皇叔,你等等朕行不行。” 离傲天不理她,她竟然纵容慕容澈追求她。 “哎呦……”小玉树略带痛苦的声音响起:“疼死朕了,这儿怎么这么滑呢。” 离傲天无奈的闭了闭眸子,只好顿住步子,转身,看她狼狈的坐在地上,他攥了攥拳头,终究还是舍不得她,他大步流星朝她走去,却忽略了离玉树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笑意。 第913章 套马杆的皇上 朕摔倒了,要皇叔亲亲才能起来。 月亮像凉糕,玉树的肚子‘咕噜’了一声,她趴在地上,姿势贼妖娆,眼神贼狡黠,小腿一撇,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摔倒了,反而像是舒服的靠在海滩上一般。 她故作委屈的嘟囔着‘摔倒了,好疼啊’之类的话,可眸里却丝毫没有痛苦之色,跟个小狐狸似的。 她眸里的神情已经泄露了一切。 就差在脸上写着‘朕是骗子’四个大字了。 那么明显的骗术论谁都不能上当啊。 可偏偏离傲天是心甘情愿被小玉树骗的,他单膝一曲,蹲在地上。 啧啧。 不愧是王爷。 就连蹲着的姿势都是如此的优雅。 离玉树忽然想知道皇叔出恭的时候什么样子,是不是标准的扎马步啊。 富贵人家的世界,朕不懂。 正如白天不懂夜的黑,流油的王爷不懂皇上的伤悲啊。 想到这儿,离玉树真想高亢一声小白菜。 “哪儿伤了?”离傲天放大的俊脸慢慢凑过来,就在他那双豹爪子凑到自己跟前时,小玉树忽地来了九阴白骨爪‘啪’的把皇叔摁倒在地上了。 她跟骑马似的骑在了离傲天的肚子上。 套马杆的皇上,你威武雄壮啊。 ‘咔咔。’ 离玉树笑的贼埋汰,小牙一咧,保证没有什么好话:“皇叔,乖乖的噢,朕保证不打死你,也就打残什么的。” 这个姿势有些暧昧,有些危险,有些撩人。 离玉树真是愈发的胆大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这么上了离傲天。 噼里啪啦,离玉树三下五除二的把腰封从自己的小腰上抽了下来,‘咔哧,咔哧’的把腰封缠在了离傲天的手腕上,她摸着下巴,小手去拍离傲天的腚:“朕让你跑,让你跑,仗着你的腿儿长你了不起是不是啊,还不等朕,胆儿肥了是不是啊,还跑不跑了。” 丢人。 真是丢磕碜。 被离玉树这么拾掇。 “离玉树,小心本王收拾你。”离傲天忽地来了个半仰卧起坐‘咔’的爬起来了,额头撞上了离玉树的鼻尖儿。 撞的小玉树鼻子酸溜溜的,她摸了摸:“皇叔,你玩诈尸啊,把朕的鼻子都撞酸了。” 她揉了半天,而后忽地来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皇叔,你是想喝酸梅汤了么?不如朕给你擤一把。” 说着,她作势擤鼻涕:“鼻子一酸,挤出来的鼻涕就是酸的,味道一定不错,皇叔要是觉得酸,还可以放点糖啊,正好是酸甜的了。” “……”离傲天每次都能让她堵的哑口无言。 他冷飕飕的看着她:“皇上自己慢慢品尝。” “看来皇叔不喜欢喝酸梅鼻涕汤,诶?朕有法子了,皇叔不是饿了么。”离玉树的眼睛锃亮,她把小手探到肚子里揉了半天,道:“皇叔,朕给你搓一个玉树瞪眼丸儿吧,朕觉得挺香的呢。” “闭嘴。”离傲天呵斥。 比恶心可真是比不过离玉树,比嘴茬子也真是比不过离玉树:“皇上今夜想在外面歇息?恩?在这九曲长廊下?” 第914章 野外一定很刺激 九曲长廊下。 环绕了一圈,不就是有点雪,不就是脏点,她饶有兴趣的点点头:“皇叔,有何不可呢,只要能和皇叔在一起,朕在哪儿不行啊。” 她如星星的眸子泛着璀璨的光。 不过,她是天上那颗坏星星。 百姓民间有个讲究。 洗过的衣裳,刷过的鞋子,或是晾晒的被子到了夜里一定要拿回来,否则会被坏星星照了。 小玉树就是那坏星星。 她狡黠如小狐狸的笑让离傲天深邃的眸眯了眯。 下一刻。 她如软乎乎的发糕猛地趴在了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小手顺着他的衣襟往里面摸去,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皇叔,若是你的壶把没坏,咱们两个就能在这里做羞羞的事情了是不是,唉,好可惜啊,朕好想和皇叔在月光下做羞羞的事情呢。” “皇叔。”她的两条小腿耷拉在离傲天的臀部两侧:“一定很刺激吧。” “……”是,是挺刺激的,离玉树快要把他刺激疯了。 这个小东西是故意的。 “不刺激。”离傲天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妖精,嘴上不想要,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了,他淡漠的看着离玉树:“冻屁股。” “没事,我们内热外冷也是可以考虑的。”唇红齿白的小玉树眨巴眨巴眼睛,最后无辜的耸耸肩膀:“只可惜,皇叔以后内冷外也冷了,那玩意不管用了。” 离傲天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老天知道他多想现在就把离玉树扒光,然后摁在地上狠狠的收拾她。 这个欠收拾的小东西。 “会管用的,本王在吃药。”一个大谎全都是由无数的小谎来圆的,离傲天话一开口便后悔了,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小玉树眸中一闪而过的坏水。 她‘呱唧呱唧’拍手:“皇叔棒棒。” “现在,我们回去,恩?”离傲天已经成了忍者神龟了。 “好啊,朕给皇叔烧白开水。”离玉树的小腿儿一撇,从离傲天身上爬下来。 离傲天隐在长袍下的某处几乎蠢蠢欲动,想要破闸而出,他被腰封缠住的双手搭在腿上,非但没有可怜巴巴的样子,反而有一种禁欲的被凌虐的浪荡公子之感觉。 他不论何时,何样都是让人怦然心动的。 小玉树对着他吞口水,丝毫不掩饰:“皇叔,你真好看,真想把你吃了。” 勾搭,继续勾搭,非得把他弄的全身爆炸才舒服。 “走。”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口吻里隐藏着隐忍和压抑,他憋屈啊,离玉树就跟牵马似的,一个手腕微微朝后倾着,一个手自然的摆动。 离傲天深邃的眸骤然紧缩。 是时候让这个小家伙长长教训了。 走着走着,离玉树忽地感觉廊边的宫女都在看着她笑,而且还是不坏好笑的那种。 她起初以为那些宫女笑话皇叔被她牵着呢,可后来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他们明明是盯着自己笑呢啊。 不对。 小玉树猛然来了个急刹步,回眸,哇擦个大萝卜的,那用腰封变成的手圈圈何时跑到自己手腕上来的。 第915章 谁敢看,挖眼睛 皇叔。 披着阴蛋子的皮,流着阴蛋子的血,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实则缺德缺到家了。 一双自由的胳膊不能自由飞翔了,硬生生让皇叔变成了独臂大侠。 好在,离玉树的单条手臂也够灵活,她哪吒附体,脚踩风火轮冲到了离傲天跟前,抡圆了自己的那条自由的小胳膊打算给他打个乌眼青,让他变成大熊猫,然后把他丢到动物圈里面去。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还未等拳头安全着地呢,便撞到了离傲天的五指山上。 “想谋杀亲夫?”离傲天握住她绵软的小拳头。 “明明是皇叔玩赖。”离玉树呼哧带喘的看着他,挥起自己用腰封套住的小手晃了晃:“干什么把狗链子栓到朕的手上啊。” 离傲天的视线淡淡的扫过:“那皇上为何要把狗链子栓到微臣的手上。” “因为……因为你不乖,你跑的快,比小狗还快,朕得拴着你。”离玉树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下一刻。 她的脑门上弹了个星星:“放肆,本王岂能是皇上随便拴住的。” “你什么意思。”这话听的不舒服了,离玉树想要同他理论,却发现离傲天个子太高了,她只好踮着脚尖。 身高不够,踮脚来凑。 “你那意思还想出去疯跑呗,还想乱勾搭呗,你是不是看上别人家的树了。”离玉树踮脚尖踮的腿肚子都哆嗦了:“你这个人就是不能放养,就是得拴着。” 离傲天不动声色的静静的听完了她的话,喉结滚动,低低的浅笑溢了出来。 “你还有脸笑啊你。”离玉树不悦的哼唧着。 伟岸的身躯朝前方一倾,他霸道的捏住了离玉树的下巴,将她软弱无骨的小手覆在自己的胸膛上:“皇上把本王的心都拴住了,还怕本王跑到哪儿去。” “那身体还没拴住呢,稀罕皇叔的人那么多,讨厌。”小玉树别扭的扭着屁股,哼哼唧唧的。 呵。 他低低的笑。 这个小家伙这么在乎自己呢。 他挑了挑唇,松开她的下巴,垂头把那腰封解开,而后栓在两个人的手腕上:“一起栓着,谁都跑不了。”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肌肤相互贴着,离玉树心里还挺满足的:“哼,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走,想冻死朕啊。” “皇上,想不想刺激一些?”四下无人,唯有明晃晃的月光伴着他们。 “怎么……怎么刺激啊。”离玉树吞吐的问着,脸红扑扑的:“你那个东东不是不好用了么。” “小脑袋瓜儿里想什么呢?”离傲天轻笑。 “啊?”离玉树还以为要做羞羞的事情呢。 她才想问问做何事时,只觉得脚下一阵悬空,整个人被离傲天打横抱了起来,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九曲长廊上走着,小玉树一怔:“哎呀皇叔,快把朕放下来嘛。” “不放。”离傲天霸道的说。 “要万一有人看到怎么办。”离玉树担心极了,毕竟自己的身份还是个秘密。 “无妨。”离傲天淡淡道:“谁敢看,挖了谁的眼睛。” 第916章 快,戳瞎她的眼睛 霸道的离傲天简直让小玉树心动的合不拢腿儿。 她翘着小脚丫一颠一颠的。 她的右手,他的左手缠在了一起。 “皇叔的味道最好闻了。”抹了蜜的小嘴儿说出来的话都腻到了离傲天的心坎儿里。 “皇叔的怀抱最舒服了。”小玉树继续拍马屁。 “皇叔的亲亲最好吃了。”一句话比一句话要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离傲天忽地顿住步子,深邃的眸灼灼的看着她,薄唇轻启,淡淡道:“你想跟本王说什么?” “皇叔,你怎么知道朕找你有事?”玻璃球似的眼睛又圆又亮。 “皇上一撅屁股拉几个粪蛋本王都知道。”离傲天声音漠然。 “诶?这话好耳熟啊。”离玉树翻弄这脑子里的百宝箱,忽地打了个响指:“朕知道了,这句话朕在朕的小人书上看到过,喔,皇叔,原来你偷看朕的小人书啊。” 他并没有否认,那日也是睡不着,闲来无事翻翻看的,想知道她平日看的书都讲了些什么。 “不是偷看,是正大光明的看。”离傲天落落大方的承认。 “皇叔不是嫌弃朕的品味不好么,那还看朕的书,感觉怎么样啊?”小玉树期待的看着他,特希望他能夸夸自己的书有多么的好看。 结果离傲天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和皇上的品味挺像的。” 皇叔,朕想咬死你。 不过朕心胸宽广,不和皇叔一般见识。 “皇叔,你难道不想知道朕拉的什么样的驴粪蛋?”小玉树干脆用那歇后语和皇叔离傲天。 “恩?说说看。”廊下挂着一盏宫灯,还有几步便到了他的寝宫。 “皇叔,朕和慕容澈的契约是不能作废的,你也得同意让慕容澈追朕。”离玉树一本正经的说着。 那厮,脸都黑了。 “这等于让本王把养的猪崽子送给他。”慕容澈那头野狼,若是真的撒手不管了,不知他会看出什么事儿来。 猪崽子? 是谁啊? 过了一会儿,离玉树才反应过来‘啪’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皇叔,你骂朕是猪啊。” “难道不是么?”离傲天望着她,长了一个猪的脑子,猪的胃,而且还有一个猪的智商。 “皇叔,朕……” “啊!”忽地,一声陌生的尖叫声响起,而且是尖叫的女声响起。 他们两个循声望去。 只见苏锦瑟吃惊错愕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离玉树快要吓尿了。 完犊子了。 怎么这么点被呢,竟然被这个老巫婆看见了。 离玉树立刻把脑袋埋在了离傲天的怀里,小声的嘀咕着:“皇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快,把她的眼睛挖出来。” 离傲天:“……” 他的眸寒若冰霜,手指悬起一阵空风‘啪’的将宫灯熄灭了,而后又扯掉了自己长袍上的两颗珠子‘嗖’的朝苏锦瑟的两个眼睛上砸去。 冲击的力道让苏锦瑟的眼睛受了伤,周围迅速涌上来一片淤血,苏锦瑟痛苦的尖叫着:“我的眼睛。” 离傲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抱着离玉树大步朝宫殿踏去,守在门口的小肚子听到有异响立刻询问情况。 “你过去看看。”离傲天抬起下巴朝苏锦瑟的方向扬了扬。 小肚子本是过来找皇上的,一看皇上安全无事,他便放心了,立即遵从离傲天的吩咐去了。 第917章 你被人亲过没? 乖乖了。 她的乌鸦嘴说话还真的是非常的灵验啊。 咣当,把门一踹。 离玉树鸟悄的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鸵鸟也该见见阳光了,她来回的探头,紧张兮兮的问:“皇叔,你真的把苏锦瑟的眼睛弄瞎了?” “瞎不瞎不知道,不过会受伤。”离傲天斟酌道:“本王只用了一层的力度。” “啊?只有一成的力度,皇叔,那你留下其他九成的力度要干什么?留着心疼她啊?”离玉树满脸的不乐意,真看不出来皇叔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呢。 离傲天就跟秤小猪崽子似的上下颠了颠离玉树:“剩下九分的力度留着抱皇上,皇上少吃一些,多运动。” “喔。”她漫不经心的答应,随即反应过来:“皇叔,你嫌朕胖啊。” “有点重了。”离傲天蹙蹙眉,手臂发酸,他把离玉树丢到床榻上,解开了袖口的玉扣:“苏锦瑟没那么笨,尤其是在本王的身上。” 这家伙,还挺骄傲的呗。 “皇叔,有人稀罕你,你很得意?”离玉树伸出小腿,离傲天了然过去把龙靴给她脱掉,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微臣的意思是苏锦瑟也许会知道皇上的性别。” “她能失忆么?”离玉树问。 “不能。”离傲天起身,当着她的面脱掉了长袍,外衫,露出一身健硕结实的肌肉,离玉树看的流口水。 离傲天将她色眯眯的神情收入眼底,转身捞起一件中衣穿在身上,小玉树的脸变了,嘀咕了一句:小气鬼,还不让看呢。 “皇上这么想看微臣的身子?”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嘀咕的话,唇角一勾,忽地来到她面前,松垮的中衣露出隐约的肌肉,让人垂涎欲滴。 “看也行,不看也行。”离玉树说的怪含蓄的。 “恩。”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划过她柔嫩的脸蛋:“想看上半身,还是想看下半身?” “还带这么选的?能来个全套的吗?”离玉树开始上手了,去扒他的中衣,就跟个小饿狼似的,小手覆在他的肌肤上,摸着他硬邦邦的肌肉:“皇叔,真好摸,你过来躺着,让朕摸摸呗。” 小东西,又在诱惑他。 她柔软的小手就像火苗似的,一点一点蹿到他的小腹上。 他滚动了下喉结,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得想个法子让自己‘硬’起来:“皇上,本王问你,慕容澈吻过你几次。” “……”离玉树一翻白眼:“还带随时随地转移话题的啊。” “说。”离傲天问。 “皇叔,你以前被人亲过么?”离玉树忽地问。 离傲天蹙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朕也试试随时随地转移话题。”离玉树咧开小嘴儿笑了。 小东西太贼了,根本忽悠不了她,离傲天把她拉起来:“皇上过来。” “干什么去啊,皇叔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离玉树别着这个劲儿,道。 离傲天把她揪到一个面盆前:“把嘴巴洗干净。” “不洗,除非皇叔告诉朕你被人亲过没有?除了朕啊。”离玉树撅着嘴盯着他:“必须说,不许说谎,否则朕明儿个就亲慕容澈去。” 第918章 倒打一耙 小心肝。 扑腾,扑腾,就跟在油锅里乱炸,乱炖一样。 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离傲天的眸子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一定要说?”她的眸好似干净的玻璃球,让离傲天不忍瞒着她,好似跟犯了多大的罪过似的。 “要。”离玉树重重的点头。 “不许生气?”离傲天又问,她阴晴不定的,一定要把丑话说在前头。 “朕是那种小心眼的人?”离玉树不由得送他一个玻璃球。 也是。 她的性子一向大大咧咧的。 “有过,一次。”离傲天眸内漠然,不敢有丝毫的神情,生怕被小玉树误会自己是在回味,他伸出一根长指,道:“娉柔,吻过本王的脸。” 小玉树歪着小脑袋,从上到下灼灼的看着离傲天的手指,好似再看一根金条似的,她顺着望上去,离傲天黑曜的眸好似黑宝石。 忽地。 她脸色大变,叉腰跺脚已经是铁板钉钉了,瞪眼嘟嘴也是预料之中的了,小暴脾气‘噌’的上来了,就跟那窜天猴似的:“好啊,皇叔,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才一次,才一次啊,就让你记得这么清楚,而且还记得是亲的脸,一定把这一次都埋藏在心里了是不是啊,想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味回味是不是啊。” “……”说好的不生气呢?说好的不吃醋呢? 谁说男人的话若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女人的话照样是不能信的啊。 “本王……”离傲天才想解释,便离玉树一个眼神杀回去了,她那张小嘴儿喋喋不休的了:“好啊,才一次就记住了,来来来,朕好好看看。” 看什么? 就在离傲天疑惑之际,小玉树忽地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细细的看,捏起他的左脸看了看,又捏起他的右脸看了看:“是这边,还是这边?” “是左边。”离傲天诚实道,既然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左右脸还能有什么分别呢。 离玉树忽地捏起他的左脸细细的瞅,而后道:“怪不得呢,怪不得这边脸的颜色比那边脸的颜色深一些呢,是不是那个什么柔的亲你的痕迹你都不舍得擦掉啊,是不是每天洗脸的时候都把那块闪出去啊。” 真是天大的冤枉。 “皇上,外面一定飘雪了,本王比窦娥还冤。”离傲天蹙起英眉。 “好啊,你还在这儿忽悠朕,现在是冬天,不下雪那才是见了鬼了呢。”离玉树哼了一声。 离傲天都忘记现在是冬天这回事儿了。 不过。 这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啊。 貌似是他先问的啊,为何忽然转变了话锋被离玉树捷足先登了啊。 “皇上,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离傲天声音清清凉凉,想压制住她。 “你还好意思问朕。”离玉树‘啪啪啪’照着他的腰上砸了几拳头:“你自己犯错误了不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问朕,你现在什么资格都没有。” 看着搁在她面前的水盆,离玉树问:“这是干什么的?” “让皇上擦嘴的。”离傲天道,因为只要一想到慕容澈吻过她的唇,他就浑身上下不自在。 第919章 孔子上身 炸了。 “让朕擦嘴?朕今夜是吃便便了么你就让朕擦嘴。”小玉树一会儿翻个白眼,一会儿翻个白眼。 离傲天揉了揉自己的眸:“皇上,眼睛疼不疼?” “不……”离玉树停止翻白眼,眨巴眨巴:“别说,还真有点疼,诶,你又要转移话题是不是,休想。” “过来。”她着实一个娘子,扯着离傲天的衣襟朝前探了一步,而后把帕子拿出来丢在盛满温水的面盆里浸湿,拿出来,拧干,捞过他的脖子一个劲儿的擦那张脸,一边擦还一边说:“擦干净擦干净,一定要擦干净,幸亏朕没有喜欢亲脸的习惯,要不然朕的这张嘴都不能要了。” “皇上喜欢亲本王的哪儿?嘴还是星星?”离傲天觉得脸都要被她擦秃噜皮了,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他调侃小玉树。 他以为离玉树能送给他一个‘滚’字,没想到她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认真的回答他:“都喜欢,嘴巴软软的,星星硬硬的,嘴巴甜甜的,星星苦苦的。” “喔?”离傲天听的全身滚烫,又问:“那为何皇上喜欢吃本王的星星?” “……”橘色的烛光映在她红红的小脸儿上:“不告诉你。” “擦干净了?”离傲天握住她的小手:“不许胡闹,本王的脸都被你擦坏了。” “擦坏也比被亲坏强。”离玉树用食指裹住帕子用力擦了一遍而后松开他,他的脸蛋红红的。 离傲天觉得火辣辣的疼:“不是本王主动的,本王也是措手不及。” “谁信,反正人都死了,死无对证。”离玉树把帕子丢在面盆里:“对了,皇叔,你方才要问朕什么啊。” 她双眸剪水,亮若银盘,唇角勾着坏坏的笑,白白的小牙齿好似一个个的小贝壳,她故作不明的样子看着离傲天。 离傲天粗粝的指腹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罢了,不问了。 他摇摇头,朝内殿走去。 走了一会儿,继续叹气,又摇摇头,坐在床榻上,捏着眉心,心累啊,心塞啊。 他看着笑嘻嘻的走过来的离玉树。 自己选的女人,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啊。 “没事没事,皇叔,问嘛。”小玉树扭着小腰,杏黄的龙袍穿在她身上明艳艳的。 “不问了。”离傲天沉声道。 “你问不问。”离玉树拔高了嗓门。 深泉的眸被月照亮便不能隐藏了,离傲天掀起眼皮,无可奈何的寻了一个别的问题:“本王想问上次皇上是找哪个太医开的药。” “什么啊?”小玉树懵懵懂懂的:“什么药。” “咳……”离傲天不自然轻咳一声,道:“不举的药。” “喔,治皇叔不举的药啊。”离玉树摸着下巴:“有,皇叔,你等着,朕这就去找太医,现在太医院还有人呢。” 行动力可真是强悍。 离傲天一把捉住她的小手:“皇上不必现在去。” “不行。”离玉树使劲儿挣脱离傲天的大掌,孔子的口气:“有病怎能不治乎?皇叔放心乎,朕去了……” 第920章 趴湖上就不上火了 轻轻的,玉树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本王……”离傲天一拳砸在自己的掌心上。 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交叉,触在额头上,闭着眸,希望离玉树一去不复返。 然而。 小玉树很顺利。 小肚子在苏锦瑟的门口守着,她好信的过去问了一嘴:“那个,里边,干什么呢?” “皇上,方才王爷不是把苏锦瑟的眼睛给……”小肚子曲起长指对着自己的眼睛做了个动作:“苏锦瑟疼的不得了,所以把太医叫来看看。” “瞎了?”离玉树问。 小肚子摇摇头:“不知道呢,正在治疗呢,皇上你去哪儿?需要奴才跟着吗?” “朕去太医院。”离玉树说着就要走。 小肚子唤住她:“是王爷不舒服吗?” “拿药,不举之药。”离玉树神秘兮兮的说,语气有些轻快:“皇叔总算是想通了。” 小肚子唇角一抽,王爷不是想通了,王爷是脑子进水了。 “皇上,需要奴才护送吗?”小肚子关心的问。 “不用不用,朕先走了啊,皇叔还等着朕呢,可着急了呢。”离玉树支起一个手凑到唇边,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 小肚子:皇上,你确定王爷那是着急,而不是想自尽吗? 有句话怎么说着来着。 不是冤家不聚头。 离玉树竟然在太医院门口遇见慕容澈了,她欢欢的招呼他:“慕容澈,你在这儿干什么?” “有点上火,找太医开一副降火的汤药。”慕容澈一袭紫衣,妖冶的丹凤眼噙着百转流光。 “上火啊。”离玉树眼珠子一转:“朕有一个好法子,你看到那边了吗?” 慕容澈狐疑的看着她,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望去,那是一片冻住的湖面,小玉树笑呵呵的说:“你脱光了衣裳在上面趴一会儿就不上火了。” “边儿去。”慕容澈照着她脑袋来了一巴掌:“你来干什么啊,不会也是上火了吧,哦,本尊主知道了,你是不是太思念本尊主了?不如今夜去本尊主那里睡?” 一本正经的耍流氓。 小玉树抬起手肘朝他的肚子上杵了一下子:“找若歌睡去。” “找她睡干什么啊,都腻歪了。”慕容澈一个不小心说露嘴了。 “诶?朕可都听到了啊,你和若歌做羞羞的事情了?”小玉树把他拽到一边,偷偷的问。 慕容澈来了个死不承认:“没有,坚决没有,本尊主只是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呗,再者说了,就算是想做羞羞的事情也要和皇上做啊。” “你个不要脸的,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啊。”离玉树看了一眼后面的太医:“你想害死朕啊。” “小乖乖,那,今夜来吗?”慕容澈朝她眨了眨魅惑的丹凤眼。 着实勾人。 “不去,朕还得给皇叔送药去呢。”小玉树抻着脖子对太医道:“太医,再那一份上次的汤药,给皇叔喝,你们懂的。” ‘你们懂的’四个字太过诡异。 这让慕容澈满肚子的好奇全都跑出来了。 趁着离玉树东张西望,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慕容澈钻空子问:“舅舅什么病啊让皇上亲自跑出来取药?” 第921章 喝药才能长小鸟啊 “不举。”离玉树稀里糊涂的吐了两个字。 太医招呼着她:“皇上,汤药温好了,过来取。” “诶,来了。”小玉树如一阵小风似的刮了进去,留下凌乱的慕容澈。 慕容澈不羁的丹凤眼噙着一抹不敢置信的神情,随即勾起唇角,自言自语:舅舅竟然不举?哈哈,竟然不举?那玩意不行?哈哈哈哈。 他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典型的幸灾乐祸。 正笑的灿烂呢,小玉树拎着药壶朝他走来:“你笑……” 她身子一蹲,就跟拾取了记忆似的:“朕方才跟你说了什么?” 慕容澈勾着邪魅的唇:“舅舅不举。” “啊?朕怎么给说出来了呢。”小玉树腾出一只手捂住嘴巴,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慕容澈,朕需要你失忆。” “本尊主的记忆好着呢。”二人齐齐朝前方走,慕容澈瞟了一眼她无暇的侧颜:“皇上,你说舅舅也不举了,你还跟着他干什么啊,他能让你舒服么?不如跟着本尊主,本尊主年轻力壮,时辰持久,包你满意。” “不吹能死啊。”离玉树就见不得他一副唯我独尊的德行:“朕不用你的那玩意,赶紧留着给别人用去。” “给谁啊。”慕容澈勾着轻佻的笑:“本尊主就想给你。” “朕不稀罕要。”说到这儿,小玉树顿住步子,好在四周无人,离玉树盯着他纨绔的眼睛,道:“慕容澈,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看不出来若歌喜欢你啊。” 闻言,慕容澈唇角的笑渐渐凝固了:“她不敢。” “为何?”离玉树问。 “幻宫的规矩,她不得对本尊主动心,否则便会逐出幻宫。”慕容澈耸耸肩:“你去问问她,她敢承认么?” “什么狗屁规矩啊,弄的若歌委屈死了,若歌的眼光也真是够差的了,怎么会喜欢你呢。”离玉树特老成的摇摇头:“朕走了啊。” 喝药重要,慕容澈没有拦着她:“去吧,替本尊主向舅舅带个好啊。” 离玉树摆摆手。 回到寝宫时,离傲天正在床榻上假寐,无论什么他都不能胡乱喝药的。 “皇叔?皇叔?”望着墙壁上熄灭了两盏的烛火,小玉树声音轻轻,脚步也轻轻:“不会是闹贼了吧。” 踏进内殿,发现离傲天正睡觉呢,不过,这睡觉的水平真的是太差劲了,皇叔的眼皮儿还在动弹呢,一看就是装睡。 离玉树偷偷一笑,把药壶壶盖打开,而后将药倒在了瓷碗里晾着,她坐在离傲天身边,歪着脑袋看离傲天,手里还端着瓷碗。 这画风怎么看怎么想潘金莲给武大郎喂药呢。 “皇叔,起来喝药啊。”离玉树苦口婆心的劝:“不喝药怎么能行呢,喝完药才能睡觉啊,只有喝药了小鸟才能从蛋壳里孵出来啊,小小鸟才能长成大鸟啊,大鸟才能继续孵蛋啊,孵完蛋才能继续长小鸟啊……” 厉害了我的小鸟家族,繁衍生息,源源不断啊。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皇叔,你是不是怕药烫啊,没关系,朕给你吹吹。” 第922章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皇上说够了?”离傲天倏然睁开眸,好似一个强大的黑色漩涡,要将离玉树吸进去了。 小玉树捧着瓷碗,碗里冒出来的热气熏的离玉树的睫毛湿漉漉的,她酡红的小脸儿看着他:“皇叔,你醒了,快,干了这碗汤药。” “先放那。”离傲天看着腾腾的热气,道。 离玉树‘喔’了一声,把瓷碗搁在一边。 下一刻。 她整个人头晕目眩,被离傲天捞住了身子一把顺着肩膀翻在了床榻上,摁在身下,宽厚的手掌摁住了她的玉肩:“是不是本王不能满足你,所以皇上才会着急去给本王找汤药喝?” “是皇叔自己问的。”离玉树无辜的看着他。 “本王只是问问。”离傲天淡淡道,右手顺着她的肩膀来到挺翘的臀上,拧了一把。 她那肉厚,拧起来手感好,特别解气,但疼的小玉树龇牙咧嘴的:“皇叔,你不带这样的,朕好心好意给你弄要去,你却掐朕的屁股。” “本王问你,方才是不是去找慕容澈了。”离傲天黑曜的眸牢牢的锁住她的水眸,不放过她眸里的任何一点情愫。 “皇叔,你竟然跟踪朕。”离玉树指着他的鼻子,捏了一下。 “本王没跟踪你,是你身上的味道出卖了你。”离傲天十分警惕且敏锐。 “味道?”离玉树觉得皇叔上辈子一定是哮天犬:“什么味道,朕怎么没闻出来呢,就是汤药的味儿啊。” 离傲天弹了弹她的嘴唇:“慕容澈的味道。” 慕容澈他活的很讲究,幻宫专门饲养香料花,那花的味道很特别,过闻不忘,所以离傲天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慕容澈是什么味道?”离玉树一直是男儿身,哪像其他女子似的研究香料,胭脂水粉什么的啊,所有的香料在她鼻子里没有区别。 只有一个字——香。 “痞子味儿。”离傲天声音幽冷,提起他就满脸的不悦。 “方才慕容澈还……” “闭嘴。”离傲天捂住了她的嘴巴:“本王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尤其是在本王的床榻上,你不允许说其他男子。” 小玉树抿着嘴唇,想,皇叔,那你可别后悔啊,朕还想给你提前知会你一声儿呢,免得明儿个遇到慕容澈被他笑话。 “皇叔可以喝药了。”离玉树没忘记那碗汤药。 “不喝。”离傲天果断拒绝,他的家伙式好着呢,要万一喝坏了怎么办啊。 “皇叔那你就是骗朕的了。”离玉树盘腿坐起来。 离傲天反手从枕头下拿出来一个药瓶:“这是本王的药丸,这个专治本王的病。” 小玉树拿过来晃了晃,里面还有药粒,她倒出来一看,是红色的小药丸:“皇叔,这真的能治你的病吗?” “恩。”离傲天点点头,眸色有些异常,这个不是什么药丸,而是红色的小糖豆,只是看起来像药丸罢了。 “真的吗?皇叔若是骗朕的话,你可就惨了。”小玉树把药丸捏在指腹间,又给了他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第923章 那不是鼻子坏,那是傻 淡然自若。 这个词儿在皇叔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黑曜的眸噙着云淡风轻的光芒,深邃英俊的眸淡淡的看着她,黑色的瞳仁叫一真诚,真诚的让人不忍心戳破他的谎言。 但小玉树不一样。 她个小坏蛋,小恶魔,巴不得戳破皇叔的谎言呢。 那水灵灵若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那红彤彤的药丸捏在离玉树的指腹间,她团在指尖揉来揉去的。 而后当着离傲天的面‘吧唧’把那颗红色的‘药丸’吃了,她牙口好,嚼的‘嘎嘣嘎嘣’的,一边嚼一边津津有味的点头,眉眼弯弯的看着离傲天:“恩,皇叔,没想到这个药丸还很好吃呢,味道不错,跟糖豆一个味道的呢。” 离傲天整张脸都黑了,面色阴沉的看着离玉树。 他的宝贝疙瘩不愧是吃货中的鼻祖啊。 连糖豆和药丸都分出来了。 离傲天,恐怕只有你分不出来。 药丸的味道是苦苦的,糖豆的味道是甜甜的。 哪有几个人分不出来的。 那分不出来的都不是正常人。 所以,皇叔,请你出门左拐,太医院的报道。 “玉树。”离傲天的口吻充满着满满的无奈,他靠在墙壁上,地龙熏的整个寝宫暖洋洋的,离傲天捏了捏她柔软的指腹,又捏了捏她的手指头关节:“玉树。” 小玉树把糖豆嚼完以后在嘴巴里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而后看着离傲天,笑的干净动人:“皇叔,糖豆从哪儿弄的啊,这么好吃,味道不错嘛。” “玉树,本王不是故意骗你的。”事到如今,离傲天也瞒不住了,他轻咳一声:“那个的确不是药。” “呀,皇叔,你的眼睛不会坏掉了吧。”离玉树歪着小脑袋,伸出手去扒拉离傲天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奇怪道:“诶,也没坏啊,皇叔,这个不是药丸么,怎么现在又不是药丸了呢。” 讽刺。 赤裸裸的讽刺。 离傲天呼吸,深呼吸,英俊的眉眼轻轻的拧起:“本王看错了。” “是吗。”离玉树忽扇了下睫毛:“看错了啊,皇叔,眼睛坏掉了看错了不打紧,可是皇叔的鼻子也坏掉了吗?” 连这么明显的甜味儿和苦味儿都分不出来了? 回应给离玉树的是一片沉默。 离傲天本就不善言辞,现在于他而言,解释是个难题。 他的确说谎了,不必解释,愈解释愈没有担当,不如坦然的认错。 “看来皇叔的鼻子的确不太好使呢,不过呢,朕还是不太相信呢,可以试试么?”离玉树搓着小手:“其实朕还是很心疼皇叔的,鼻子若是坏掉的话,以后就不能吃好吃的了,若是皇叔以后把驴粪蛋当做红烧狮子头给吃了可怎么办啊。” 离傲天:“” 那就不是鼻子不好使了,那就是傻了。 “恩,皇上想怎么试?”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一定会出歪点子的,罢了,只要她能高兴就随她去吧。 因为他现在犯的错误愈发的多了,多到不可饶恕了。 第924章 吻她的臭脚丫 “唔”小玉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似有些为难,好似在思考。 她认真专注的样子的确可爱。 但,她的认真专注根本用不到什么正地方啊。 整蛊啊,整人啊,玩一些小心思方面却头头是道的。 离傲天忽地在心里滕然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他的宝贝疙瘩要怎么对付自己? 他曲起长指轻轻的敲打着侧额,忽地感觉到一股子火辣辣的视线正灼灼的看着自己,离傲天循着视线望过去,发现离玉树正用满满不悦的情绪看着自己呢,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就跟刚从泥巴里冒出来的土拨鼠似的,语气也森幽幽的:“皇叔,怎么,不乐意了吗?不乐意到头疼了是吗?” “没有。”离傲天赶忙把搭在额头上的长指拿了下来,十指交叠,轻轻的敲打着,他的手指都不知在何处安放了。 “皇叔,你把眼睛闭起来。”小玉树搓着小手,前后变化特大,随即耷拉着眼皮,耷拉着唇角,蔫蔫的说:“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吧,朕也不是喜欢勉强别人的人。” 她作摊手状。 就喜欢装,装的像模像样的,那迂回战术玩的特别的高超,轻而易举的俘虏了‘敌人’的心。 “本王没有勉强。”尾音一落,离傲天便闭上了眸子,他的睫毛很长,高挺的鼻梁格外英俊,他薄薄的唇轻轻的抿着。 小玉树看他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敲锣打鼓的高兴的不得了,乐的直拍手。 她悄悄的抬起了自己的脚丫,脱掉了自己的白袜子,露出白白嫩嫩的脚丫子,她自己闻了闻,哎,真是可惜,自己的脚丫子没什么臭味儿。 她的臀坐在床榻上,伸长了小腿儿把白嫩嫩的小脚丫凑到离傲天的鼻子上,让他闻:“皇叔啊,快闻闻,你眼前的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她笑的蔫坏蔫坏的,小嘴儿都合不拢了,心想,让你骗朕,哼,朕就是要好好的惩罚惩罚你。 离傲天的鼻尖儿贴了贴离玉树的小脚丫,他浅浅的勾起唇角,这个小东西,果然猜对了,她果然是要整自己。 “宝贝的臭脚丫。”离傲天声音醇厚,带着浓烈的宠溺,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哼。”小玉树脸蛋一红,没想到皇叔居然猜对了:“不好玩不好玩,朕不玩了。” 她才想把小脚丫抽回来,离傲天顺势用大掌捉住了她白嫩的小脚丫,无比宠溺的看着她,而后凉薄的唇吻在了她小巧的脚心上,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好痒。”小玉树的脸红红的,皇叔的眼神太过灼热,太过深情,她几乎要跌进去了,她缩着小脖子,羞答答的看着皇叔。 离傲天不让她逃跑,又在她的脚心上吻了吻:“臭脚丫给本王闻,恩?” “讨厌,不臭。”小玉树娇滴滴的说,眼睛几乎能滴出水来。 “香的。”离傲天淡淡道,灼灼的看着她,一根一根把玩着她圆润的脚趾头,捏了捏柔软的脚趾肚:“宝贝,怎么办,光看着你的脚本王就难受了。” 第925章 好害羞啊 她白皙的脸蛋如冬天的雪,她浮起的红晕如红辣椒。 辣椒挂在雪地里看起来格外好看,小玉树羞答答的咬着唇看着离傲天,声音娇滴滴的,糯糯的,软软的,真想照着她的嘴唇啃上一口才能解渴:“皇叔讨厌,朕才不要你亲朕的脚。” 她说着就要把自己柔嫩嫩的小脚丫往回缩。 皇叔的眼神好似深深的漩涡,她都不敢看了。 滑嫩的触感顺着离傲天的指腹流失,离傲天流连忘返的揉搓着自己的指腹。 他的宝贝疙瘩软的不可思议。 没有胭脂水粉的腌制,没有簪子步摇的熏陶,如刚出生的婴儿那般柔软,滑嫩,白皙,每一寸肌肤都让离傲天爱不释手。 她如一个小白兔怯怯的坐在那里,允着手指,时不时抬头羞答答的看着离傲天。 她的脚心痒痒的,心也跟着痒痒的,眼里的深情全都流露了出来,就跟汤圆破了,流出的芝麻陷儿似的。 “宝贝,过来。”离傲天的心砰砰的跳,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就想把他的宝贝疙瘩抱在怀里细细的亲吻,好好的疼爱。 小玉树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如娇艳欲滴的花朵,诱人,鲜嫩。 意外的是她乖巧的爬到了离傲天身边,侧着坐在他的怀里,纤细的玉臂下意识的圈住了离傲天的脖子,滚烫的小脸儿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糯糯的唤了一声:“皇叔。” “恩。”这一声‘皇叔’叫的他呼吸粗重,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下,手臂圈住了小玉树:“怎么了?” “人家不想理你。”离玉树忽地变成了女儿家的性子,没有用‘朕’,反而用‘人家’,这个词儿若是从别人口中吐出来,离傲天定会觉得十分恶心。 可小玉树吐出这两个字让离傲天觉得如浸了蜜糖般甜美。 听她软软的口吻,离傲天便知道她这是口不对心了。 “恩,不理。”离傲天顺着她的性子来。 她如慵懒柔软的小猫把双腿蜷缩了起来,翘着十根晶莹剔透脚趾头,离傲天光是扫了一眼就已经血脉喷张了。 “宝贝,你在诱惑本王。” 能摸摸她,亲亲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现在不敢说出真相,好不容易把小玉树哄好了,若是这个时候说出来他的不举也是假的,那他俩岂不是完蛋了。 离傲天摸的小玉树全身烫烫的,软软的,酥酥的,麻麻的,小玉树红着脸,噙着水润的眸子抬头看着离傲天,咬着唇,欲言又止的样子别提多惑人了。 离傲天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将热气喷洒在她的鼻尖儿上:“怎么了?说。” “皇叔,朕热热的,还有点痒,想”后面那个字她说的含糊不清的,不过听得出来破碎的字节。 离傲天低低的笑:“再说一遍,本王方才没听清楚,怎么办?” “朕想”离玉树羞答答的把‘要’字悄悄的吐了出来,吐出来后便害臊的把小脸儿埋在了离傲天的怀里。 哎呀,好害羞啊。 第926章 手 她跟个小鸵鸟似的‘倏’的钻到了自己的怀里,那副羞答答的女儿家样子让离傲天心猿意马,他捧着小玉树的臀,拍了拍:“怎么害羞了?” “就是害羞,就是害羞嘛。”趴在他怀里的小玉树嗡里嗡气的说,声音糯的跟团子糕似的,她的小手抓着离傲天宽松的中衣,手指头来回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膛。 该死。 真是太要命了。 这个小东西简简单单的动作就足以让离傲天抓狂了。 “宝贝,是不是想要了?”离傲天喉结顺着喉咙滚动,性感,吐出的声音也是那般磁性,沉厚,他薄薄的唇有些发干,自然的舔了一下。 小玉树羞答答的点点头。 “恩,本王给你,用手,恩?”多好的时机,小玉树主动那可是千年不遇的机会,可,离傲天心里苦啊,谁让他说谎了呢。 小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 呵。 离傲天轻轻的笑,看来他的宝贝疙瘩真的是难受坏了。 “宝贝,把屁屁翘起来把裤子脱了,快。”离傲天声音沉沉的。 “皇叔,恩恩。”小玉树欢欢的叫唤着,看来真的舒服坏了。 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小玉树洒了一大片水,她害羞的直哼唧,小脸儿红彤彤的,微张着小嘴儿,转过来,圈住他的脖子就去吻他。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离傲天几乎招架不住,热情的迎合着离玉树的吻。 二人在床榻上缠绵了半个时辰,离傲天把搂在怀里,长臂穿过她的脖子绕过来用帕子擦自己的手,时不时的逗弄她:“这已经是第三块帕子了,这么多水,都擦不干净,你怎么这么多水。” “恩皇叔讨厌,不许再说了。”离玉树羞死了,床单中间已经全湿了,没法睡了。 “好好好,不说了。”擦完手,离傲天把帕子丢在一边,转过来亲吻着她的额头和脸蛋,看她上下眼皮来回打架,温柔道:“累坏了吧,睡吧。” “恩。”小玉树懒懒的应了一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乖乖窝在离傲天怀里睡着了,没过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离傲天反倒是睡不着了。 小玉树是舒服了,可是他还难受着呢。 唉。 这种滋味儿真是难受死了。 离傲天蹙眉,偏头看小玉树睡的正香呢,他小心翼翼的把长臂从她的脖子下抽出来,而后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榻,趿拉上了缎靴来到了书房。 他那里已经要爆了,离傲天把手探到了亵裤里也让自己发泄出来,如若不然他会憋死的。 夜,漫长,舒服后的离傲天又回到了床榻上,抱着她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去他的慕容澈,他就算再死缠烂打,他的宝贝疙瘩也不会陪他睡觉的。 想到这儿,离傲天的心里就冒出来阵阵的满足感和胜利感。 第927章 你都看到了什么? 翌日。 太监总管在外叩门。 伴随着叩门的声音还有悉悉索索的争执声。 是孔雀。 鹧鸪离开后,离傲天就把孔雀从王府调过来了。 但,孔雀不经常来皇宫,太监总管压根就不认识孔雀,还以为是前来挑事的呢,就把孔雀拦在了外边。 孔雀在门口和他理论:“你这人,我都说了我是王爷的暗卫。” 太监总管在宫里几十年了,他看了一眼孔雀:“你以为我眼神儿不好?王爷的暗卫是鹧鸪,怎么会是你呢,我是认得皇上的暗卫的。” “不信?不信你就进去禀告。”孔雀道。 太监总管看了她一眼:“我这就让你心服口服,有本事你别走,就在这儿待着,你若是骗子,看看王爷怎么惩罚你。” 孔雀有些无奈。 难道普天之下就不能有女暗卫了吗? 太监总管拿着净鞭推开了王爷寝宫的门,他来到内殿:“王爷,有人说是你的暗” “啊作孽,作孽,作孽啊。”透过帷幔,太监总管一个不小心看到了地上散落的离傲天的衣裳和离玉树的龙袍,而且还隐约看到离傲天和离玉树亲昵的搂在一起。 他吓坏了。 赶忙跪在地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握着净鞭的手哆哆嗦嗦的,说话也哆哆嗦嗦的。 他的一声叫唤彻底让离傲天惊醒了,小玉树还以为是谁呢,不满意的嘀咕着撒娇:“皇叔,谁啊,讨厌,抱抱。” 太监总管吓坏了,那声音简直不堪入耳啊。 离傲天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穿着宽松的中衣,套上缎靴,撩开帷幔看着跪在地上全身打哆嗦的太监总管,他声音清冷,满脸不悦:“放肆,谁准你进来的!” 太监总管觉得自己摊上大事了:“王王爷,平日也是奴才进来侍候王爷的啊。” 离傲天疏忽了,昨儿个夜里忘记告诉太监总管今日不必进来侍候了。 他揉了揉眉心,扫了他一眼,这是一直跟在先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本王过来。” “是。”太监总管从地上爬起来,猫着身子跟着离傲天来到了书房。 离傲天坐在太师椅上,太监总管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王爷所散发的气场实在骇人。 “方才,你都看见了什么。”离傲天冷冷道。 太监总管一怔:“老奴老奴什么都没看到。” ‘砰’的一声,离傲天的大掌狠狠的拍在了书几上:“本王没让你自作聪明,说!” 太监总管吓的一个激灵,哆哆嗦嗦道:“老奴老奴看到了皇上的龙袍,听到了皇上的声音,好像好像又不是,又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离傲天眯起了危险的眸子,骨节修长的长指轻轻的叩在书几上,那清脆的声音如危险的炮火叩在太监总管的心窝窝上。 太监总管觉得这是一种煎熬。 “恩,没错。”离傲天忽地开口说话了:“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对的。” 太监总管眼睛一瞪,原来原来皇上是的女的,造孽,真是造孽啊。 第928章 宠她是正常的 太监总管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顺着他的额头落下。 他颤巍巍的跪在离傲天面前。 不知道离傲天会如何处置自己。 他早就听闻王爷胆大包天。 却不曾想离傲天竟然连自己的亲侄子,哦不,亲侄女都祸害了。 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敲打着书几,深邃冷酷的眸盯着他,他似乎在瓦解太监总管的意志力,看他的汗水噼里啪啦的往下落,他冷冷的开口:“你在宫中几十年,是先帝的心腹,现在侍候本王和皇上。” 太监总管一个劲儿的点头,却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给你两个选择。”离傲天忽地开口,拉开抽屉,把匕首拿了出来‘啪’的丢到他眼前。 那匕首的刀刃恰好在他膝盖处停下,离傲天若是再多一份的力道,那太监总管的膝盖就别想要了。 他已经吓的汗流浃背了,猛吞口水,听着离傲天接下来的话。 他沉厚黯哑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危险,光是听着,就觉得自己已经少了半条命:“第一,自我了断,下去陪先帝。” 太监总管闭着眼睛,粗糙的手指都泛白了。 “第二。”离傲天微微顿住,忽地前倾身子,十指交叉凑到唇边,手肘搭在书几上,淡淡的看着他:“继续做你的太监总管,管好你的嘴,忠好你的心,侍候好皇上,以后在宫中颐养天年。” 闻言,太监总管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离傲天会留下自己的老命。 “选吧。”离傲天又舒服的靠在太师椅上。 他本就不打算要太监总管的命。 太监总管老泪纵横,一个劲儿的磕头,声音哽咽,哆嗦:“多谢王爷,多谢王爷,老奴定为皇上和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奴定忠心耿耿,老奴多谢王爷。” “恩。”离傲天懒懒的应着:“退下,外面的人是本王的暗卫孔雀。” 太监总管一怔:“是,老奴明白了。” 太监总管用袖袍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感激涕零的退下了。 离傲天揉着眉心,看来,这世间没有一辈子的秘密。 “皇叔。”唧唧闹闹的离玉树吼着,带着糯糯的,不悦的,撒娇的声音。 原本冷酷异常的离傲天再听到她的声音后,立刻从太师椅上起身,大步流星的朝内殿走去。 小玉树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懒懒的掀起眼皮瞄了一眼离傲天,展开手臂要抱抱。 离傲天弯下腰,软软的小玉树扑了上来,跟个无尾熊似的挂在离傲天的怀里,双腿夹住离傲天精壮的腰,不高兴的哼唧着:“皇叔你去哪儿了?方才跟谁吵架怎么这么凶。” “听到了?”离傲天托着她的臀:“没对你凶,本王怎敢对你凶。” 小玉树不以为然的打了一个哈欠,她觉得离傲天宠爱自己,疼爱自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根本感觉不到离傲天如外人所说的那般残暴。 她趴在离傲天的肩膀上:“皇叔,朕想睡觉。” “别睡了,一会儿该上朝了。”离傲天宠溺的说:“以后每天都要坚持上朝。” 第929章 给朕 闻言。 小玉树清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起头看离傲天:“为什么啊?” “让你有安全感。”离傲天轻描淡写道。 小玉树每天夜里睡觉的时候都会缩成一团,恨不能抱住自己的身子,这就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这让离傲天十分心疼。 “噢,可是”小玉树本想再说点什么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挠挠脑门,朝他呵呵的笑。 “怎么?想说什么就说。”离傲天刮了下她秀挺的小鼻子,问,她太重了,又不是小孩子,哪能总这么抱着,离傲天捧着她的臀才想把她放在床榻上,离玉树全身都在叫嚣着,满脸的不乐意,瞪着眼睛看他,圈着他脖子的手臂愈发的紧了。 “好,抱着,继续抱着。”离傲天宠溺道:“太沉了。” “你就是嫌朕吃的多呗。”离玉树不满的嘟嘟唇。 “没有,吃的愈多愈好。”这个小东西尽会挑自己的错误,离傲天怎会嫌她吃的多呢。 原以为这样就会哄好她,谁知离玉树又不乐意了,七拐八拐都能怨到自己头上来:“吼,朕知道了,你就是想把朕喂成一个大胖子,然后你就去找瘦子了。” “”离傲天仔细的回味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怎么也想不起来哪句话会让小玉树产生这种错觉。 看他好久都不作声,小玉树又开始埋怨了:“你看你看,你都承认了是不是。” 离傲天彻底懵了:“本王承认什么了?” “把朕喂胖了,然后去抱瘦子。”离玉树蛮不讲理的说。 “玉树,别闹了,乖一些,不要总是冤枉本王。”离傲天拍拍她的臀,想把她放在床榻上,后来转念一想,还是抱着了。 他怀里的是个小祖宗,小宝贝,他可惹不起。 “皇叔,我们穿衣裳吧。”离玉树这才想起来正事。 “恩,孔雀来了,她保护你。”离傲天想了想,道,现在只要能让离玉树开心,怎么样都行。 离玉树果然眉开眼笑了,吆喝着要自己穿衣裳,净面,再也不磨蹭了:“皇叔,快快,朕要去找孔雀。” “她不走,一直在门口守着,皇上不必着急,慢慢来。”离傲天把龙靴递给她。 穿戴好的小玉树披上水貂绒斗篷‘嗖’的蹿出去了,离傲天也跟在后面,他想知道离玉树找孔雀究竟什么事。 推开门。 英姿飒爽的孔雀转身,看到离玉树眼睛一亮,心想,又见到这活力的小皇上了,她双手抱拳:“属下见过皇上,见过王爷。” 离傲天淡淡的应了一声。 小玉树的眼睛晶亮亮的看着孔雀,忽地把小手从斗篷里伸了出来。 孔雀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皇上,什么?” “葵花子啊。”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孔雀,你上次不是说只要见到皇上就会给朕带葵花子的吗?你没带吗?” “”孔雀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离傲天,而后对离玉树道:“皇上,属下从王府出来时候走得急,忘了。” 第930章 有皇叔疼的孩子像个宝 “忘了?”小玉树失望的看着孔雀,耍脾气的跺脚:“哼,孔雀,你骗人,你都说了会给朕带的,朕的葵花子,朕要葵花子。” 离玉树完全被离傲天惯坏了。 她在冷宫生活的时候,哪有这么多小零嘴啊,每天只要能吃饱就非常不错了,哪里会让她挑剔啊。 自从当了皇上,被离傲天喜欢上了,她整日过的跟个小公主似的,谁都不敢惹,就连离傲天也得让着她。 应了一句俗话:有娘疼 哦不,这句话应该改成‘有皇叔疼的玉树像个宝,没皇叔疼的玉树像个草’,小玉树现在就是离傲天的大宝贝。 她撒娇,耍无赖,小嘴儿撅的高高的都能挂油瓶了。 “皇上别生气。”孔雀赶忙安慰离玉树,生怕她哭出来。 这可是她家主子的宝贝疙瘩啊。 “属下要不现在回王府给皇上去取?”孔雀斟酌的说,随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离傲天,也不知离傲天会不会同意。 她望着离傲天的俊脸,感觉王爷的神情不太高兴,凝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小玉树一个劲的点头,想吃什么东西就必须马上吃到嘴巴里,不然就不高兴,不开心,就是想耍小脾气。 她的脾气愈发的大了。 离傲天看着耍脾气的小玉树,揉了揉眉心,他瞟了一眼孔雀,发现孔雀也拿离玉树为主了,真是荒唐。 他要在孔雀面前拿出王爷的威严,不然手下这些人还怎么管,一出问题全都去跑离玉树了,然后让离玉树收拾自己。 想到这儿,离傲天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自己未来的日子。 “咳”离傲天手握空拳凑到唇边轻咳一声,故意板着脸,声音略沉:“皇上,不许胡闹,葵花子何时吃都行,不必非要现在吃。” 他略严肃的样子有些凶,分明的棱角蕴着一层凉意。 他一说话,离玉树的视线便吸引过去了,她不说话,也不反驳,委屈的,可怜兮兮的撅着小嘴儿看着离傲天,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红了,里面噙着泪珠,那泪珠还偏偏含在眼眶里不流出来。 离傲天看了一会儿,那心都被她看化了,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而对孔雀道:“你回去一趟吧,多拿一些过来。” 孔雀:王爷,说好的有原则呢?到最后还不是被皇上征服了。 孔雀只敢在心里暗暗思忖,不敢说出来,她也没多耽搁,害怕小皇上馋坏了又找王爷闹,那到最后吃苦的可是他们王爷啊。 看孔雀离开了,小玉树转而笑了出来,小舌头还舔了舔的嘴唇,吸了吸鼻子。 离傲天毫无法子,本想教育她,可斟酌了半天,最后还是吐出了一句:“高兴了?” “皇叔,我们去上朝吧。”离玉树欢欢的说,走的比离傲天还快呢,最后嘟囔了一句:“上朝回来以后就可以吃葵花子了。” 离傲天:“” 离玉树可真是她的小祖宗啊。 下朝后,小玉树马不停蹄的朝离傲天的寝宫奔,却不想路上遇见了慕容澈和若歌。 “诶,皇上,这么着急去哪儿啊?”慕容澈一把拽住她,瞟了一眼她上朝时穿的龙袍,瞟了一眼后边:“舅舅呢?本尊主还得慰问慰问舅舅的不举之症呢。” 第931章 你敢昭告全天下吗? 慰问! 不举之症! 糟糕! 小玉树的脑子里响起了钟声,震耳欲聋的钟声,好似在提醒她什么似的。 那天夜里脑子一抽抽,竟然把皇叔的秘密全都给抖落出来了。 完了完了。 这个秘密被谁知道都行。 可万万不能被慕容澈知道啊。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 定会吵吵把火的闹的人尽皆知,也许还会闹的离傲天没面子呢。 那皇叔又会生气了。 哎呀。 离玉树下意识的拍了下脑门。 她这种行为配上她二呼呼的性子在慕容澈眼里那就是自残啊,那就是找虐啊。 慕容澈赶忙把她的手拉下来,拍了拍,又吹了吹:“傻不傻,是不是傻,哪有自己打自己的啊,是不是把舅舅弄丢了,行啊,丢就丢吧,反正舅舅也没什么用了,你啊,不如跟着本尊主回幻宫呢,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去去去,朕不稀罕。”小玉树苦恼的甩开他的手。 “恩?忘了本尊主的契约了?”慕容澈又把契约拿出来说事了。 “慕容澈,你这个人怎么蛮不讲理啊,朕答应的是同意你追我,又不是同意和你在一起,怎么着,朕去哪儿你也得管着啊。”她的小嘴儿‘叭叭叭’的反驳着。 反驳的慕容澈哑口无言,他指着离玉树:“你行。” “肯定行。”小玉树美滋滋的说,正说着呢,视线落在了慕容澈身后的一抹朝服上,她欢乐的打招呼:“皇叔,快过来。” 离老远,离傲天便看到慕容澈和自己的宝贝疙瘩亲亲热热的样子,他眯起黑曜的眸大步昂扬朝他们走来,下意识的把小玉树拽到了一边去,将慕容澈和离玉树隔开,他冷飕飕的看着慕容澈,开始下逐客令了:“慕容澈,秘果的事已经办完了,你何时走?” “”慕容澈挑着丹凤眼,挂在唇角的不羁浅笑僵住了:“舅舅,呵呵,这就开始下逐客令了啊。” “不然呢?”离傲天黑曜的眸愈发的深了,迎上慕容澈的丹凤眼:“你还要在宫中住一辈子?” 面对他的挑衅,慕容澈不以为然的拢了下斗篷,挑着唇角,视线跃过离傲天落在小玉树的身上:“玉树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是不是啊,小玉树。” “她是本王的女人。”离傲天声音沉厚,若敲击在磐石上的沙粒。 “喔?”慕容澈一副惊愕十足的样子:“皇上是皇叔的女人?那,敢问皇叔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他挑衅的看着离傲天,地上有一个雪块,慕容澈抬脚把那雪块碾碎,放纵的一笑:“舅舅,我可以跟全天下昭告离玉树是我的女人,即便有人追杀离玉树,她也有地方可去,我的幻宫可不是一般猫猫狗狗都能闯进来的地方。” 离傲天的拳头攥紧。 慕容澈的视线从他攥紧的拳头上淡淡的扫过,笑,继续道:“舅舅呢?敢吗?敢昭告天下离玉树是你的女人?恩?” “这是本王和皇上的事情,与你无关。”离傲天紧咬着后槽牙,那怒火几乎从齿缝中喷出来。 第932章 脸蛋子都变形了 十足的炮火味儿在空中飘着。 离玉树滴溜溜的葡萄眼在二人之间来回的转着。 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生怕两个人擦枪走火在这御花园之中打起来。 那,会不会打到她啊。 她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跟小鸡仔儿似的,随随便便不就给掰折了啊。 他们正剑拔弩张着呢。 小玉树默默的蹲了下去,默默的从地上拿起了一块石头顶在了脑袋顶上,掀着上眼皮儿地面,心里保佑着:别打起来,别打起来,别打起来啊。 “皇上在干什么?”拥有一双聪明慧眼的若歌发现了蹲在地上,捧着石头的小玉树,她一脸惊讶。 若歌的声音引起了离傲天和慕容澈的注意,他们齐齐朝地下望去,地上什么时候长出来一个蘑菇了,而且还是金灿灿的蘑菇。 满脸严肃的慕容澈被小玉树的行为逗的笑出了声儿,毫无形象的跟着离玉树蹲在地上,顺便拍了拍她的脑门:“哈哈,我说哈哈哈,皇上,你这是干什么呢哈哈” 慕容澈都要笑岔气了。 离玉树拂开他的手,上挑着眼皮儿瞅着他:“你们不打架了?” 离傲天一怔,看向慕容澈,慕容澈略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谁说我们要打架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这两只。”离玉树弯着手指头指着自己的眼睛:“方才你们差点要打起来了,吓死朕了,你们的拳头挥来挥去的,要万一打着朕怎么办啊,所以朕只好蹲下了。” 她吞了下口水,指了指头顶,道:“上面比较危险,朕还是先在下边待一会儿比较好,免得你们误伤了朕。” “起来。”离傲天揪起她的脖领子,真跟拎小鸡崽儿似的。 小玉树抓着石头爬起来,杏眸圆瞪:“不打了?” “恩。”离傲天淡淡应道,弹了弹袖口上的浮灰:“本王不会打一个没大没小的孩子。” 他这是在暗指慕容澈没礼貌,不尊重长辈。 慕容澈挑着丹凤眼,强有力的回击他:“不打孩子,诱拐孩子就行了?” “”踏出一步的离傲天猛地僵在原地,回眸,漆黑的眸如危险的洞口冷冷的注视着慕容澈。 他自然知道慕容澈所指何意,在讽刺他诱拐离玉树。 单纯如水的小玉树自然是没懂什么意思,一口一个孩子的,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是老顽童啊,她拍了下慕容澈:“谁是孩子?” 慕容澈被她逗笑了。 他忍不住去捏离玉树的脸蛋:“小玉树,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本尊主现在就想把你拐跑了。” “去去去。”她觉得自己的脸蛋子都要变形了,赶忙张开小嘴儿做‘喔,啊,呜’的口型轻松轻松:“朕的龙肉可精贵着呢,是你说拐就拐的啊。” 离玉树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脑门,回忆起慕容澈方才的话,上前拧了他一把:“喔,你要诱拐朕啊,你怎么这么缺德呢。” 离傲天挑了挑唇角,瞟了一眼慕容澈,心里暗暗的笑。 他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933章 治不举有偏方 脚痛吧。 活该。 离傲天在心里暗暗的想。 于情敌,坚决要守住阵地,万万不能让情敌攻克了那‘城堡’。 四个人来到了离傲天的寝宫。 再怎么说,慕容澈也是客,也是离傲天的外甥,他没有拦在门外的道理。 慕容澈思来想去,怎么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儿呢。 明明是他用来怼皇叔的,怎的变成怼自己了呢。 “小玉树”慕容澈想说说清楚,他颠颠的跟了过来,就跟个黏人的小尾巴似的。 “叫皇上。”睿智的离傲天立即看出来慕容澈心怀不轨,他横插一杠,利用在皇宫的威严和规矩淡淡的警告他:“这是皇宫,不是幻宫,幻宫有幻宫的规矩,皇宫有皇宫的规矩,在皇宫,就要对皇上尊敬,谁允许你叫皇上的名字的。” 慕容澈堵的哑口无言,求助的眼神看向离玉树,谁曾想她轻咳了一声:“慕容澈,朕的名字的确不是你应该叫的。” 诶诶诶。 这是个什么情况。 夫唱妇随? 不对不对,他们怎是夫唱妇随呢。 把慕容澈都气懵了,他拍拍脑袋:“得,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皇上,这样总行了吧。” 离傲天淡淡的扫过他。 不过,今儿个慕容澈完全是抱着不怼死皇叔就难受的心思来的,他勾起邪魅的唇角,从上到下瞟了一眼离傲天,最终将视线落在离傲天的某处。 小玉树的大眼睛一直追随着慕容澈的眼睛,最后同慕容澈一起落到离傲天的裤裆上。 今日,我们都是盯裆猫。 小玉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还跟心里奇怪呢,这慕容澈是什么癖好啊,怎么喜欢盯着皇叔的裆看呢,莫非也有断袖之癖。 等等。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是,为时已晚。 因为慕容澈的嘴巴比闪电还要快呢。 “舅舅,外甥知道不少治不举的偏方,舅舅要不要试试啊。”慕容澈似笑非笑的看着离傲天,满肚子的坏水,满眼的幸灾乐祸。 这哪是诚心想帮离傲天,分明是在看离傲天的笑话。 慕容澈的话刚说完便收到了堪比强雷闪电的眼神,直直的瞪着他,眸里似乎能迸射出许多的三昧真火,他棱角分明的脸浮了一层冰霜。 粗粗的喉结自喉咙滚动,声音幽寒:“谁造的谣。” 闻言,慕容澈纨绔的笑了,他要的就是这样一种效果,耸了耸肩:“皇上,难道不是?昨儿个夜里你还给舅舅取药了呢,那药喝着怎么样啊?有没有效果啊。” 冷飕飕的如箭的眼神朝慕容澈刺来。 慕容澈继续道,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喔,外甥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皇上所谓的小灶是治不举的汤药啊,难怪要回来喝呢。” “呵呵,说真的,这个小灶外甥还真的吃不了。”慕容澈挺了挺健硕的胸膛:“外甥没毛病,健壮的很。” 离傲天的头顶都冒烟了,眼睛都喷火了。 完了。 皇叔要发飙了。 离玉树赶忙跑过去扯住离傲天的手:“皇叔皇叔,深呼吸,吸气,吐气,淡定啊,生气容易老啊,病也不容易好啊。” 第934章 给我吃,皇叔 病不容易好,这几个字完全就是离傲天的禁区啊。 然而,小玉树不知死活的还在那禁区上面‘吧嗒吧嗒’的踩着。 若是私下这么说也就罢了。 可小玉树当着慕容澈的面竟然也这么说,而且那夜去取药还把自己‘不举’的事情告诉了慕容澈。 难道离玉树不知道男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个? 离傲天冷飕飕的看着她,不理,怒火直飚。 “舅舅,你也别怪皇上。”慕容澈幸灾乐祸的做起了老好人儿:“皇上也是太担心了,而且外甥也担心啊,这次去扬州,外婆还念叨舅舅呢,希望赶紧抱上孙子,现在看来” 慕容澈摊手,一副惋惜的样子:“恐怕遥遥无期了,不过舅舅放心,外甥会闭口不提的。” “闭嘴!”离傲天冷冷道。 他做了一个关门的动作,小玉树一个劲儿的朝他翻白眼,心想,慕容澈,你的嘴丫子够贱的了。 就在这时。 离傲天寝宫的门忽地被叩响。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 “进。”离傲天沉沉的声音响起。 推开门的是孔雀,她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纸袋里装的全是葵花子,孔雀眼睛里全是皇上,流口水的皇上,并未发觉诡异的气氛,道:“皇上要的葵花子属下拿来了,属下还炒了炒呢,特香。” 是啊是啊,特香,朕跟这儿站着都闻到香味儿了呢。 离玉树欢欢的朝孔雀奔去,却不想被离傲天折断了她隐形的翅膀,他大步先迈到孔雀跟前,把那牛皮纸袋拿了过来,对孔雀道:“你退下。” 孔雀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是。” “皇叔,给朕。”小玉树翘着脚尖去拿,谁知离傲天凭身高的优势碾压了小玉树,把牛皮纸袋高高的举了起来,根本就不让她碰。 “皇叔”就知道皇叔小气吧啦的,就会拿好吃的惩罚自己。 离傲天跃过小玉树,清冷的眸落在慕容澈和若歌身上:“你们出去。” 若歌一怔:“是,王爷。” 慕容澈却没有想走的意思:“不出去,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就想吃点东西你都不给,你对皇上也太差劲了。” 他想英雄救美,却打错了算盘。 才炒完的葵花子飘着引人流口水的香味儿,快把小玉树的馋虫勾出来了,她急的直跺脚,上前推搡着慕容澈:“慕容澈,你先出去啊,朕吃完葵花子再说。” “一个葵花子有什么好吃的。”慕容澈不解,打算用另一个东西引诱她:“本尊主带你吃大鸡腿去。” “不要嘛。”小玉树跺脚:“朕就是要吃葵花子,孔雀的葵花子可香了呢。” 看她快馋哭的德行,慕容澈照着她的脑门探了一个脑瓜崩儿:“出息。” 随即不甘心的和若歌出去了,他就想不明白了,舅舅为何总是能抓住离玉树的心,总是能让离玉树心甘情愿的被他牵着鼻子走。 “若歌。”满肚子不痛快的慕容澈唤住她。 若歌回眸,清淡的笑:“尊主有何吩咐?” 慕容澈揉了下鼻子,来到她面前,问:“你觉得本尊主长的怎么样?” 第935章 再走,就亲你 若歌想说:尊主什么样儿都有,却偏偏没有人样儿。 她仙雾腾腾的眸恍若纯洁的白雪,唇角弯弯的,笑的不咸不淡:“尊主,生的英俊,潇洒,无人能及。” 好高的赞许。 恩,舒服。 慕容澈听的心里暖洋洋的,挑起纨绔不羁的唇:“然后呢?” “然后?”若歌怔了怔:“没有然后了。” “没有然后了?”慕容澈还享受在被若歌称赞的喜悦之中呢,怎的就这么短呢,难道夸赞自己的长相不应该是长篇大论的么。 看她仙雾腾腾的步子走的格外的快,慕容澈追了上去。 在御花园,两个人拉拉扯扯的算是怎么回事啊。 若歌拂开他的大掌继续往前走。 慕容澈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若歌跟前,道:“再走,再走本尊主就在这儿亲你。” 罢了。 还是别让他亲了,影响怪不好的。 “尊主,你想怎样?”若歌几不可闻的叹气。 “夸夸本尊主。”慕容澈噙着邪魅的笑。 若歌:“” 慕容澈啊,你可真是给点阳光你就灿烂啊。 “皇叔,给我,给我。”小玉树蹦蹦跳跳的跟个小弹簧似的,一会儿蹦跶起来了,蹦跶累了歇息一会儿继续蹦跶。 离傲天把牛皮纸袋高高的举过头顶。 “皇叔。”小玉树气急败坏的看着他,眼泪汪汪的:“不就是跟慕容澈说了你有隐疾的嘛,你干什么啊。” 他靠在书几上,长袍下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为何要同他说。” “朕朕就是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嘛。”小玉树拧着手指头:“朕朕想吃葵花子。” 正说着呢,离玉树猛地扑了上去,眼疾手快的离傲天把牛皮纸袋再次举高:“把他撵走。” “啊?不太可能吧。”这可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小玉树看着他:“皇叔,腿长在他身上,朕哪能把他撵走啊。” “你希望他留下?”离傲天冷冷的问。 小玉树摇头。 “他必须走。”慕容澈在这儿一日,他的心就无法装回腹中:“皇上只能从他和本王之中选择一个。” 选择题。 这有何难。 小玉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朝他冲过去,抱住他精壮的腰:“选皇叔,肯定是选皇叔啊,皇叔抱抱。” 呵。 这还差不多。 心里的别扭总算抚平了一些。 离傲天把牛皮纸袋递给她:“吃吧。” 她‘嗖’的夺走了,从离傲天的怀里跑出来,拿着牛皮袋子坐在藤椅上,拆开,一个个的嗑了起来:“唔,就是这个味道,真好吃,孔雀的葵花子最好吃了。” 离傲天落寞的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怀抱,心想,本王活的还不如个葵花子呢。 有了葵花子就立刻忘了本王了。 下午。 二人安安静静的待在寝宫里。 离傲天看书,批阅奏折,小玉树跟个小耗子似的‘咔咔咔’的嗑着葵花子。 安静的寝宫尽是‘咔咔咔’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耗子跑出来了呢。 他望了一眼吃葵花子吃到忘我的小玉树,眸里出现了一抹宠溺的神情,才想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水,就听到小玉树急促的一声尖叫。 第936章 生无可恋啊 离玉树是个小麻烦精。 祸事不断,一日下来若是没有个大灾小情的就不符合她的性子。 尽管早已适应了她大大咧咧,吱哇乱叫的性子。 可离傲天却不能坐视不理。 她每次尖叫,每次闯祸都能把离傲天的心提起来。 撂下茶盏,阖上奏折,离傲天奔了过去,发现小玉树正对着铜镜龇牙咧嘴呢,她面前的矮几上还放着一小山堆葵花子皮儿还有一个空的牛皮纸袋。 离傲天惊叹小玉树吃东西的速度。 整整一牛皮纸袋葵花子全都吃完了。 她的牙齿比小耗子还厉害呢。 她不累? 果然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皇上怎么了?”离傲天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七七八八,觉得一切正常,他上前把牛皮纸袋提起来,竟然连一个葵花子都倒不出来了:“不够?还想吃?恩?” 离玉树摇摇头,把铜镜撂下,回头,小手指头还扒着自己的下嘴唇让他看自己,她泪眼汪汪的:“皇叔,你快看,朕的嘴上火了,都破了,都红了,好疼啊。” “微臣看看。”离傲天立刻坐下,扒开她的上下嘴唇,果然,里面的嫩肉都起泡了,此刻,离傲天有些哭笑不得:“皇上是上火了。” “怎么会上火呢?这又不是夏天。”小玉树觉得说话都疼。 离傲天骨节修长的长指点了点牛皮纸袋子:“皇上吃葵花子上火了。” “啊?真的假的,吃这个都能上火啊。”小玉树吃惊的看着离傲天,而后用手指上下拨弄着嘴唇玩:“真是的,连吃东西都不行了。” “这也算是惩罚。”离傲天弹了弹她的嘴唇:“以后不许贪吃。” “皇叔?这算是贪吃吗?”离玉树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这么少还算贪吃吗?” “不算?”这个倔强的小毛驴儿,今儿非让她心服口服。 说着,离傲天拿来了一个炭火盆里面就加了一小块儿碳,而后把那些瓜子皮全部放在了炭火盆里面,堆的高高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那瓜子皮儿‘唰’的着起来了。 离傲天拍了拍手,道:“皇上吃的葵花子皮堪比兽金炭了。” 赤裸裸的讽刺,小玉树昂着下巴:“堪比兽金炭又怎么了,吃你米了,吃你家葵花子了。” 离傲天轻笑:“这的确是本王王府的葵花子。” 自打那次离玉树说喜欢吃葵花子,离傲天就命孔雀采来了好多向日葵,把向日葵中间的葵花子一个个的扒下来,晒出水分,而后用小火炒,专门给离玉树吃。 闻言,小玉树好尴尬,才想起来这档子事,她特兄弟的拍了拍离傲天的肩膀:“没事没事,你的就是朕的嘛,朕的还是朕的嘛。” “”离傲天点点头:“微臣也是皇上的。” “呀,好酸呢。”离玉树捂着牙齿。 “一会儿上点药。”离傲天扒开的她嘴巴:“这些日子不能吃好吃的了,油腻的肉,辣的,还有过甜的东西都不许再吃了。” 离玉树倒地,呈八字形,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第937章 小浪蹄子 生无可恋的小玉树吃了两天的清蒸萝卜和水煮青菜。 在此期间,不但离傲天每天大鱼大肉的,那咪咪也经常叼着一整块羊肉来她面前晃悠来晃悠去的,好似在故意馋她。 离玉树馋的嗷嗷的叫唤。 你们吃也就吃了,为何偏偏在朕的面前吃呢。 你们这不是故意馋朕的嘛。 坏人,个个都是坏人。 她在这边馋的流口水,苏锦瑟那边却天天流着泪。 那夜,离傲天把她的眼睛弄伤后,太医们便来给她瞧病,可是瞧了好多天都没有瞧好,依旧蒙着纱布,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层淡淡的亮光。 太医说只要眼睛内的淤血散了,就可以拆纱布了,但苏锦瑟根本就等不及,她恨不能现在就把纱布拆开,她要去看看那个狗皇上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她不会看错的,她绝对不会看错的。 皇上那小浪蹄子的德行,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她是女子,女子眼里流露出的对男子的爱慕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难道 想到这儿,苏锦瑟的拳头握的紧紧的,那尖锐的指甲在梨花木的妆奁上一次一次的划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来人,你们你们本小姐要见王爷。”苏锦瑟怒火冲天。 那些宫女不敢叫王爷,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有些为难。 苏锦瑟忽地想起什么,她现在不能这么愤怒,容易引起王爷的不满和警惕,于是,苏锦瑟换了一个腔调,与方才截然不同:“我的眼睛坏了,我只是太难过了,你们跟王爷说我想回将军府了,不想在宫中给王爷添麻烦,要不,你们扶我去王爷的寝宫,我亲自跟王爷说,也免得你们为难了。。” 那些宫女一听这话便安心了,遇到这种事躲都躲不过呢,谁愿意往前冲啊。 在三两个的宫女的搀扶下,苏锦瑟来到了离傲天寝宫门口,她提起裙裾跪下:“王爷,锦瑟有话跟王爷说。” 守在门口的孔雀瞟了她一眼进去禀告。 孔雀进去时顺便把门阖上了,听到声音,更让苏锦瑟起疑了。 离傲天正在给小玉树起泡的嘴唇涂抹药膏呢,这样能好的快一些,孔雀道:“王爷,苏锦瑟求见。” “不见。”离玉树哼哼唧唧的说:“见什么见。” “皇上,微臣出去看看,那夜”离傲天才想解释,小玉树一个激灵挺直了腰板推搡着离傲天的后背:“去,去去去,快去看看她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威胁朕啊。” “好生待着,不许舔嘴唇,上面全是药膏。”离傲天道。 小玉树心想:朕又不傻,而后舔了下嘴唇,啊,好苦啊。 孔雀看着小玉树灿烂的神情有些忍俊不禁。 残风呼啸着,披着斗篷的离傲天看着被纱布蒙住眼睛的苏锦瑟,面上划过一抹阴冷:“找本王何事?” 苏锦瑟柔柔弱弱的起来,她以为离傲天能体贴的扶她起来,现在看来她想多了,离傲天根本就没有想扶她的意思,她温柔可怜的说:“王爷,锦瑟知道自己在宫中是个麻烦,锦瑟也没资格在宫中待着,锦瑟知错了,锦瑟打算回将军府,希望王爷能够恩准。” 第938章 吃里扒外的东西 “恩。”前面柔柔弱弱,识大体的话在离傲天心中就是废话。 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一袭斗篷的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淡漠,冰冷异常,那段日子把她留下完全是一时冲动,想气气离玉树,现在没有什么必要了。 而且以后他也不想用这种幼稚的法子来巩固他和离玉树之间的感情。 “王爷”苏锦瑟娇滴滴的唤着他,她以为离傲天能挽留她,就算是不挽留也该安慰安慰她,可是离傲天的冷漠让苏锦瑟的心都凉了。 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离傲天厌恶。 他冰冷如雪的眸清寡的看着她,淡淡道:“来人,把苏小姐送回将军府。” 宫女们应着:“是。” 尽管有再多的不甘心,苏锦瑟也要回将军府,虽然宫中太医的医术比较好,但是宫中难免是狗皇上和王爷做主的,若是那个狗皇上想害自己,那么,她的眼睛岂不是一辈子看不到了。 不行! 绝对不行! 她要回到将军府好好的医治自己的眼睛,然后再想法子好好的找出皇上的秘密,那夜的事情在她心里是个刺,她一定要将这个刺拔出来,否则,她会寝食难安的。 就这样,苏锦瑟被遣送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冷冷清清,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和家的感觉。 苏夫人死了,苏沛云关进大牢,苏锦墨整日为苏沛云的事情跑前跑后,苏将军除了上朝就回到家里喝酒,他看到苏锦瑟回府,心里还是暖洋洋的,不管怎样,那也是她的女儿。 不过看她这幅狼狈的样子,苏将军不用多问便知道自己女儿在宫中混的不好,他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好像老了许多岁:“锦瑟,就在府中吧,不要总往皇宫跑了,既然王爷不想娶你,那我们就别嫁了。” 闻言,苏锦瑟整个人跟疯子似的都跳起来了:“凭什么?我就是要嫁给王爷,谁说王爷不想娶我的,王爷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爹爹,我只有嫁给了王爷咱们将军府才能更强壮啊。” 苏将军刚硬的脸上尽是胡须:“胡说,咱们将军府世世代代为朝廷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你怎能说咱们将军府不强壮!” 苏锦瑟冷笑,她若是不能嫁给王爷,那京城里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千金大小姐们一个个的都得跳出来。 她怎能丢这个人呢。 “爹,哥哥呢?”苏锦瑟没听到苏锦墨出来迎接自己。 苏将军道:“想法子救沛云呢。” 苏锦瑟不可思议道:“那个野种,救她干什么?她杀了梁公子,给我们将军府抹了黑,就应该死在牢里!” “闭嘴!再怎么样,沛云也是将军府的人,在外面也是姓苏。”苏将军觉得苏锦瑟做人做事真的是太拎不清了。 二人正争辩着,从牢房回来的苏锦墨回来了,他阳光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阴霾,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苏锦瑟,没有理会她,他知道苏锦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爹。”苏锦墨抱拳朝他爹行了个礼。 苏锦墨看了一眼憔悴的儿子,叹了一口气,口吻里似乎有悔恨之意:“锦墨,若是沛云出来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第939章 杀人 眼神晦暗的苏锦墨听到这番话时,他不由得亮了,无比感激的望着苏将军:“爹,多谢爹爹。” 失了夫人,失了女儿,苏将军不想再失了儿子了。 若是将军府能回到曾经,热热闹闹的,有人气的样子又有何不可呢。 冷飕飕的风呼呼的刮着。 夏日的树已经被吹成了干枯的老头儿,全身上下一片树叶都没有了,驮着干枯的后背在寒风中勉强的伫立着,看起来格外凄凉。 四合院。 穿着厚厚棉袄的小男孩在玩堆雪人,他一边堆雪人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脸上噙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再过五日就过年了,慕容嫣姐姐说过新年会来看我的,还要给我买好吃的,好看的衣裳呢,我最喜欢慕容嫣姐姐了。” 他开心的拿起一个胡萝卜插在了雪人的脸上来充当小雪人的鼻子:“真好看啊,慕容嫣姐姐若是看到我堆出来一个这么漂亮的雪人,一定会夸奖我的。” 正说着呢。 一抹穿着夜行衣的人忽地从四合院的城墙上跳了下来,手里握着长剑,剑出鞘,那人眼神狠戾,阴毒,他淬毒的眸看着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惊恐的张大嘴巴:“娘有” ‘刺啦’一声。 锐利的剑刃忽地顺着小男孩的脖子割了下去,温热的鲜血‘唰’的涌了出来染红了那纯纯的雪人,小男孩倒在地上,睁着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望着天空。 屋内,正在包饺子的聂夫人听到儿子唤她,赶忙出来了,手上还全是面粉呢:“怎么了儿子,是不是你慕容姐姐” 撩开门帘的那一瞬。 带着血的锐利长剑‘刺’的捅在聂夫人的胸口上,她来不及吼叫,眼睛直直的瞪着角落里倒在血泊里的儿子,从眼圈里流出了一滴血泪:“你” “你们该死!”蒙着面纱的人狠戾的吐出四个字,又狠狠的刺了一剑,手无缚鸡之力的聂夫人朝后重重的倒去。 案板上,还摆放着过年要吃的饺子,一大部分是虾仁馅的,那是慕容嫣爱吃的口味儿。 血,雪。 两者吐出的音节相同,实则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个代表纯洁,一个代表邪恶。 晌午,黄昏,夜半。 也不知为何,慕容嫣总是头疼,她坐在大理寺的檀木桌前,支起手臂揉捏着额头。 弥漫室内的润黄光线中,慕容嫣依旧在忙着看那些卷宗,苏沛云的事情恐怕年后才会有着落了。 ‘当当当’的叩门声响起,慕容嫣提起了一丝警惕:“谁?” 门外熟悉温和的声音响起:“慕容寺卿,我是白少卿。” “喔。”慕容嫣捋起了碎发,强打精神绕过木桌前去开门。 带着满身寒气的白墨司提着一壶羊奶进来了,他扬着干净的笑容:“最近太冷了,羊奶有助于入眠,我特意给你打了点过来,还是温热的呢,你快趁热喝一些。” “白少卿这么晚了就不必过来了。”慕容嫣觉得心里不舒服,不太想接受他的好。 “慕容寺卿真是客气了,我都已经过来了,难不成慕容寺卿还想下逐客令?”白少卿笑了笑,把羊奶壶放下,触及到她憔悴的脸和蹙起的眉头:“是不是头疼?” 第940章 为他们报仇! 慕容嫣一怔:“你怎么知道?”她并没有说啊。 “我头疼的时候也喜欢蹙眉,而且你以前头疼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我早已记在心里。”白墨司勾起干净的笑容,他一袭白色的斗篷伫立在那里如一颗干净的大白杨:“过来,坐下,我给你揉揉。” 说话间,白墨司把慕容嫣摁在了座位下:“慕容寺卿别紧张,你若是倒下了,那咱们大理寺该怎么办呢。” 他粗粝的指腹覆在慕容嫣的两边太阳穴上,轻轻的揉捏着,力度正好,慢慢的,头疼的感觉消散了许多:“怎么样?还疼不疼了?” “好多了,没那么难受了,方才头晕脑胀的,也不知怎么了,今夜特别不舒服。”慕容嫣闭着眸心不在焉的说。 “别想太多,你太拼了,这回趁着过年好好歇息歇息。”白墨司关心的叮嘱。 “恩。”慕容嫣应了一句。 恰时。 大理寺忽地响起一阵脚步声,灯笼的晕黄光晕也愈发的亮,下一刻便响起了急促的叩门声:“慕容寺卿,不好了,出事了。” 闻言,慕容嫣倏然睁开眸子,起身,推开门,动作一气呵成,她看着门外的人,问:“出什么事了?” 那人气喘吁吁道:“回慕容寺卿,城北的四合院死了两个人,一个大人一个小孩。” 听及,慕容嫣无比震惊的看着那人,捏住那人的肩膀:“是是哪里的四合院?” “城北的。”那人道。 ‘轰’的一声,慕容嫣的脑子里有雷电劈开,她几乎要晕厥了,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蔓延着。 她疯狂的跑了出去,骑上了烈马,马不停蹄的往城北的四合院赶。 城北四合院院门口已经被人围住了,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们,还有大理寺的人,也有官府的人。 “聂夫人。”慕容嫣大喊了一声,冲了进去,踏着满地的白雪,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儿让慕容嫣的心头一窒,她看着面前倒在血泊之中的两个人,她朝小男孩扑过去,将冻的全身发硬的小男孩抱在怀里,眼圈一红,眼泪夺眶而出,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究竟是谁下的如此狠手! 白墨司随即赶来,他也认得这一家子,聂少卿和白少卿曾经是慕容嫣的左膀右臂,所以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震惊且心痛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慕容嫣拼命拼命的保护他们母子二人,却不想还是遭人杀害了。 白墨司的步子有些踉跄,他一步一步踏在雪地上,望着那堆好的雪人,他的呼吸一窒,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那小男孩告诉自己,他要给慕容姐姐堆一个雪人做新年礼物。 “慕容寺卿”即便再坚强,看到这一幕也会心酸,白墨司别过头去,不忍看小男孩临死前的恐惧和绝望。 慕容嫣悲呛的闭上眸子,一行清泪流下来,她嘴唇颤抖,上下牙齿都在打哆嗦:“查!务必找出杀害他们的人!” 她,一定要为他们母子报仇! 第941章 凶手是谁? 距离除夕夜还有四日。 翌日。 一袭墨黑斗篷的慕容嫣来到了聂子封坟前,将女儿红洒在他跟前,她声音沙哑,面容憔悴,眸里是浓浓的愧疚:“子封,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的娘子,你的儿子。” “我会替他们复仇的。” “对不起。” 她起身。 玉手撑在粗壮的松树上,光影摇曳在她清冷的脸蛋上,她的眸里浮了一抹肃杀,指甲狠狠的嵌在树根上,她慢慢收紧了拳头。 远处。 有马儿的嘶鸣声。 慕容嫣循声望去,余晖下,一袭白色斗篷的白墨司牵着马朝她走来:“慕容寺卿,上马吧。” 她朝后望去,声音有些塞:“就这一匹马?” “你现在情绪激动,怎能自己骑马,我带着你。”白墨司深深的看着她,潇洒的一跃上了马背,前面给她留了一块地方,他朝慕容嫣探出大掌:“上来。” 慕容嫣看了他一眼,他如温暖和煦的阳光,把玉手递给他,白墨司的心‘砰砰’乱跳,一把将她带了上来。 马背上的地方本就不大,白墨司的胸膛靠在慕容嫣的后背上,手臂圈住了她的身子,握住了缰绳,却不想慕容嫣也在扯着缰绳,二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慕容嫣才想避开,白墨司一把握住了慕容嫣凉凉的玉手:“慕容寺卿,你的手太凉了,我我帮你暖暖。” “白少卿。”慕容嫣咬着下唇,觉得浑身别扭,若是独孤烈这样待她,她就会很习惯。 “别拒绝。”白墨司的口吻有些凄凉。 慕容嫣垂着长睫,望了一眼天边,问:“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根据伤口来看可以分辨出是江湖人士所为,若是普通人,行刀没有那么利索,也没有那么快,准,狠,我本以为这人会用同一法子杀掉她们母子二人,也就是出现孩子身上的抹脖法,但,这个人却在刺杀聂夫人时换了一种法子,这说明他是在可以隐藏自己的杀人习惯,他愈是隐藏暴露的就愈多。” “恩,我也发现了。”慕容嫣道:“继续说。” 白墨司又凑近了一些,继续道:“四合院的院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雪地上也没有孩子和聂夫人往门口走路并开门的脚印痕迹,这说明那人很有可能是从墙上跳下来的,因为我在墙上发现了浅淡的脚印。” “慕容寺卿,我们先把注意力放在一年前那伙人的身上吧。”白墨司望着她柔软的耳垂。 “你是说天雷帮?”慕容嫣偏过头,白墨司恰好也偏着头盯着她的耳朵看,她的唇擦过白墨司的脸颊。 那一瞬。 空气都凝结了,白墨司觉得整张脸滚烫,他灼灼的看着慕容嫣,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奇妙滋味儿让他无比的满足。 慕容嫣尴尬的抿着唇,转过头,不语。 为打破尴尬的气氛,白墨司只好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恩,一年前,我们截获了天雷帮的大部分炮火和鸦片,而且处置了他们的头头,让他们损失惨重,聂少卿也在那场事故中死亡,天雷帮报复心严重,即便聂少卿死了,他们那年也非要找出聂少卿的家人杀之后快,所以,我在怀疑会不会是他们?” 慕容嫣垂眸沉思:“但,他们报复为何要换杀人的剑法呢,为何要刻意隐藏呢?” 第942章 小杂碎 白墨司陷入了沉默。 二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白墨司凝着她完美的侧颜,无比心动,想表白,却不知如何开口。 如墨般深沉的夜压的低低的,好似一张大网罩住了整个天下,偶有空气如小鱼儿一般从大网的空隙中钻出来,方能让人轻松的呼吸。 近年关。 不少小贩们都在热闹的街道上贩卖着吃的,用的,赚点银子过个好年。 破瓦房前。 一袭夜行衣的男子带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狠戾,阴毒,就跟那日在四合院杀人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 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浑身充满着江湖气息。 夜行衣男子从袖袍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站在他跟前的男子:“拿好,这张支票够你活一辈子的了,记住我说的话,按照我说的去做。” 那男子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立即收了起来,连连点头:“我记住了,记住了。” “你在天雷帮就是个小杂碎,没有人中用,你要掌握好这次机会,你若是做好了,我会让你步步高升,荣华富贵的。”夜行衣男子道。 男子连连点头,揣着银票离开了。 夜行衣男子看着他,看着天空,唇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容。 自四合院的母子被杀害后,慕容嫣每天夜里都会做噩梦,梦到聂子封满身是血,哀怨的看着她,问她为何没有保护好他的妻儿。 她次次从噩梦中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尽是汗珠。 “谁!”一抹黑色的可疑身影从门前一闪而过,警惕的慕容嫣握起床榻边的长剑,才想冲出去,倏然,一个飞镖破门而入,插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幸亏慕容嫣躲的快,不然会削掉她半张脸的。 有人要偷袭她! 慕容嫣握着长剑一脚踹开了门,一抹黑影无比速度的‘嗖’的跃过瓦顶逃跑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慕容嫣根本追不上。 她回到房间,将墙壁上的飞镖拔下来,当她看到飞镖上天雷帮的符号时,眸子愈发的寒凉。 莫非真的是天雷帮? 但天雷帮暗夜杀害慕容嫣的手法也太愚蠢了。 她陷入了沉思,再也睡不着了,她就这么一直坐着到天亮,一直坐到白墨司来给她送饭。 慕容嫣把飞镖放在他面前,玉指在上面点了点。 白墨司接过飞镖,英气的眉头拧起:“天雷帮?” “恩,昨夜有人要谋杀我。”慕容嫣支起玉手放在额头前:“看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天雷帮现在日渐强大,是时候找我们报仇了。” 白墨司一听昨夜有人行刺慕容嫣,心都提到了喉咙口,眸里,口吻里尽是满满的担忧:“你有没有受伤?” 慕容嫣一抬头,便撞上他满是担忧的眸子,她的脸一红:“无妨。” “那就好,今夜我在这儿守着你。”白墨司提出来,触及到慕容嫣诧异的神情时,立刻解释:“我不是想占你便宜,我就是想保护你,我在门口,不然,在房顶也行。” 慕容嫣垂眸。 二人尴尬之际,大理寺的人前来禀告:“慕容寺卿,又出事了。” 第943章 畜生 山脚下。 聂子封的坟墓已经被人挖掘了,那棺材被人打开。 棺材内看不到人,因为人已经被一块一块的大石头填满了,石头压住了尸体,这对聂子封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而且,聂子封旁和妻儿的墓碑也被人拔除了,不知丢到了哪里去。 可恶! 简直太可恶了! 慕容嫣攥着拳头,赤红的眸蕴着凉意,蕴着恨意,眼圈红红的:“天雷帮!” “慕容寺卿,你确定了?”不知为何,白墨司总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盘旋着,他想不明白天雷榜为何选在现代动手。 而且他感觉杀害四合院的人和刺杀慕容嫣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人。 现在再看看这被捣毁的坟墓,白墨司开始怀疑了。 “天雷帮的飞镖在。”慕容嫣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握紧了拳头,闭上眸子,将痛苦隐藏了起来。 “慕容寺卿,我们再查查吧,这件事情有蹊跷。”白墨司为人心思缜密,喜欢思考,不喜什么事情妄下断言,唯有拿到确切的证据,白墨司才会采取行动。 正是因为他的性子才会成为慕容嫣的左膀右臂。 慕容嫣不忍心再看那被捣毁的的坟墓,她偏过头,白墨司上前捂住她的眼睛:“若是难受就别看了,振作起来,我们还要找出凶手,连死人都不尊重,我们绝不姑息!” “恩。”慕容嫣哽咽的应着。 大理寺的人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将聂子封棺材里的石头搬出来,又把里面砸碎的白骨拼凑完整,但是一些脆弱的白骨已经被砸的不像样子了。 慕容嫣靠在树根上静静的思考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她需要整理头绪。 白墨司看了一眼棺材里的白骨,于心不忍,旁人想禀告慕容嫣,白墨司挡下了,既然白骨已经这样了,就不必再扰慕容嫣烦心了。 “诶?聂少卿儿子的坟墓好像被人动过,这土都是崭新的。”一个细心的人蹲下来对比新旧土,道。 慕容嫣听到后立刻奔了过去,拨开他们:“挖!挖!我要看看。” “慕容寺卿。”白墨司劝道,他不知道打开后会是什么样子。 “白少卿,你别阻拦我,孩子才下葬几日,那帮人难道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吗?”慕容嫣情绪激动的说,苍白的脸,红红的眼圈,声音有些沙哑。 才过了一夜,她的脸就消瘦了一大圈。 白墨司难受的闭了闭眸:“挖吧。” 孩子才下葬,土还没有冻的太实,所以十分好挖,慕容嫣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双玉手颤抖,她强大着精神站在这里。 棺材露出来了。 慕容嫣的心提到喉咙里。 四个人一人站在棺材的一角,而后使劲将棺材盖打开。 “啊”慕容嫣受刺激般的望着棺材里的孩子。 完完整整的孩子竟然被人用长剑切去了头颅,脖子那里有狰狞的血迹,慕容嫣捂住嘴巴,睫毛颤抖,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她控制不住的跪在地上:“畜生,畜生!” 第944章 看到凶手 “把棺材盖好。”慕容嫣毕竟在江湖,在朝廷闯荡多年,没有脆弱到晕厥,她是愤怒,满腔的愤怒,愤怒到她想杀人:“今夜命人看守!” “是!” “慕容寺卿,我送你回去。”白墨司看她摇摇欲坠的模样十分心疼,生怕她出现什么意外。 慕容嫣把玉手擎在半空,黑色的斗篷如羽翼呼啸在她的后背,她声音嘶哑,看向前方全都是模糊一片:“不必,我想自己静静。” 白墨司没有说话,没有纠缠,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她背后静静的看着她。 她需要安静,那,他就给她足够的自由和空间。 慕容嫣上了马,握紧了缰绳风一般的朝大理寺奔去了。 这条路好漫长,好漫长,长到她的眼泪都不够流了。 回到大理寺,慕容嫣全身凉若冰霜,那黑色的斗篷并没有脱下来,她需要温暖,她需要好多好多的温暖,慕容嫣瑟瑟发抖的坐在床榻上,抱着自己的双腿,眼泪唰唰的往下落。 她没有保护好聂家母子,她让她们遭受了如此残忍的事情。 “子封,对不起,对不起。”慕容嫣抱住头,整个人要崩溃了。 墨汁渐渐洒在穹庐上,一寸一寸的把穹庐染黑,最后用笔墨沾取了银辉色,在上面画了一个月亮,月亮哭了,落下的眼泪变成了无数的星星伴在它身边。 墙壁上的烛芯慢慢的点燃,自己熄灭了。 门口,白墨司看到那烛火熄灭后才放心的离开,只要她歇息就好。 夜半。 诡异的叩门声忽然响起。 ‘当当当,当当,当’ 这叩门声似乎很有节奏感。 “”一直颓废的慕容嫣猛地打起精神,握紧了手里的长剑,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她躲在墙壁边,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决定出去看一看。 叩门声太过诡异,慕容嫣拢了拢身上的黑色斗篷,一脚踹开了门,门口又有一个黑木盒子,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 慕容嫣先把盒子踹到了一边,生怕是炮火之类的东西,她观察周围,并没有人,夜安静的骇人。 她提起长剑,用剑刃将黑盒子前的松扣挑起,而后重重的往后一提。 慕容嫣大惊失色的看着木盒子里的人头,那是孩子的人头,脖子和头相接处血淋淋的。 她闭了闭眼睛,果然有人前来挑衅,她用长剑把盒子盖上,就在慕容嫣想把盒子拾起来时,那盒子的另一端忽然动了。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拽着隐形透明绳子的另一端‘咔’的将那木盒子拽了过去,而后抱着盒子就要跑。 江湖上奇门花样的东西太多了,那绳子是经过处理的,在暗夜是看不到的。 “站住!”心里的谜团似乎慢慢清明了,情绪激动的慕容嫣已经失去了理智和思考,她只想抓住凶手,拿回那个盒子,让孩子有个全尸。 那个人用轻功轻而易举的翻过了城墙,慕容嫣的轻功也不差,也跟着翻了过去。 慕容嫣将长剑从剑鞘中拔出,冷冷的看着:“把盒子放下。” 第945章 慕容嫣出事 “呵” 黑衣人诡异的笑,他捧起盒子故意当着她的面使劲的摇晃着,而后发出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慕容寺卿,这种感觉一定很爽,聂子封当年杀了我们的老大,今年我们杀了他妻儿,这很公平!” “天雷帮的人!”慕容嫣握紧了拳头,紧咬着后牙冠。 黑衣人继续挑衅慕容嫣,他的目的就是把慕容嫣惹怒:“没错!算你聪明!你以为我们天雷帮是好惹的?我们早晚会算账的,不过,除了他们,更重要的是取你的首级,谁让你欺骗了我们多年!哈哈哈,现在看你这么着急,这么伤心,你一定是聂子封的小妾吧。” “闭嘴!拿命来!”慕容嫣彻底被激怒,玉手攥起,手背上青筋凸起,她忽地旋在半空,长剑冲下,似要卷起万丈的白雪,那白雪和残风呼啸在一起,她长剑冲下朝黑衣人刺去。 眼疾手快的黑衣人捧起那木盒子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 “慕容寺卿,我这就去把这个人头喂狗。”黑衣人朝天雷帮的方向飞去。 “你敢!”慕容嫣乘风追去,妩媚的眸子划过杀意,他们在半空纠缠着,打斗着:“把东西给我,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哈哈哈。”那黑衣人笑的十分骇人。 慕容嫣眯起妩媚凌厉的眸子,手腕来了一个反叩,直直的朝那黑衣人的胸腔刺去。 鲜血一瞬四溅,她这一剑直取他的性命。 但,她忽然觉得这一剑刺的太过容易了血腥味儿,立刻弥漫出来了,那黑衣人手里的盒子也落在了地上。 慕容嫣心头一紧,赶忙蹲下来捡盒子。 空气中忽地涌出一片白色的烟雾,那烟雾带着浓烈的,刺鼻的迷香味儿,慕容嫣只觉得眼睛一片模糊,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她晕倒后,天雷帮的人把她围住,为首的人勾着贼笑:“总算把大理寺的慕容嫣抓到了,哈哈哈,带走!” 丑时。 漆黑的天空少了些许的星星,月儿也被云卷挡住了,凉飒的风放肆的在空中作乱。 天雷帮乃是江湖的帮派之一,尽行一些偷鸡摸狗,惨无人道的事情,拐卖良家妇女,私下贩卖炮火和鸦片,简直是作恶多端。 火炭‘刺啦刺啦’的声音在慕容嫣耳边响起,还有那一个个赢荡的笑声。 慕容嫣觉得自己被一群人围住了,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她周围围了一圈人,差不多十几个,都是生的狰狞的男人们,她动了动手脚,手脚也被铁链子绑住了,而且她浑身酸软,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哟,小美人醒了。” “哟,真的醒了,本以为睡着了挺美的,没想到睁开眼睛更美啊。” “堂堂大理寺卿来我们天雷帮做客怎能不让她睡个好觉呢。” “哈哈哈” 慕容嫣深呼吸,睁开眼睛看向头顶,在她头顶上栓着的正是装着人头的木盒,木盒子被绳子缠起来然后挂在了房梁上。 “畜生!”慕容嫣恶狠狠的骂。 第946章 勒索信 “哈哈哈哈畜生?” “对啊,美人说的对,我们的确是畜生。” “就是就是。” “我们若不是畜生怎能把你弄到这儿呢?” 天雷帮为首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双爪子探到了慕容嫣的脸蛋上。 慕容嫣作呕的别过头去,冷冷的呛声:“别碰我。” “哟,脾气还挺大。”其中一个人道:“敢对我们帮主吼,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称之为帮主的人挥挥手:“人家脾气大有脾气大的资本,是不是啊,人家的舅舅是当朝王爷,人家爹娘是大名鼎鼎的长公主和驸马,人家的小情人乃是大理寺的白少卿,当然脾气大了啊,哈哈哈哈。” “不不不,还有一个聂少卿呢,也曾经是慕容寺卿的情人,只可惜,死了。” “对,死了,啊哈哈哈哈。” 慕容嫣狠戾的瞪着他们,恨不能现在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若她手脚上只缠着铁链子,那她足以用内力将铁链子弄断,可她现在却被很强烈的迷药控制了,这个迷药虽说不是春药,但是却让人浑身发软,四肢无力,即便是武功再高,内力再强的人也使不出一丁点劲儿来。 “说吧,你们究竟想怎样?”慕容嫣镇定自若的看着他们。 “哈哈哈,果然是大理寺卿,爽快,真爽快。”那彪悍的帮主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她:“这样吧,只要你脱光了把我们兄弟几个伺候舒服了,我便放你走。” “呸!”慕容嫣凌厉的眸几乎要凌迟了他们。 “你自己想想,也许你会改变主意的。”帮主招呼了几个人,只剩下六七个人看着慕容嫣。 自从以前的帮主死了,天雷帮在捞钱方面大不如以前。 俗话说没钱难倒英雄汉啊,所以他们主要是想捞钱。 “把消息放出去,告诉白少卿,让白少卿弄十万两黄金给我们。”帮主搓着手:“据说白少卿的家世非常的好,也是个有钱的少爷呢。” “对,就管他要,他若是不给,我们就撕票。” “没错,看那小子还挺在乎慕容寺卿的。” “就这么办了。” “那人玩不玩啊。” “现在不行,拿到黄金再说。” “哈哈哈,好。” 一群见钱眼开的狗东西却不知他们得罪了慕容嫣究竟有怎样的下场! 是夜。 月黑风高。 白府。 天雷帮派出来一个人将勒索信用羽箭射在了白府的大门上。 他们趁着黑夜将慕容嫣从天雷帮转移到了一个比较私密的地方,那里是天雷帮的密室。 所有的金银珠宝,鸦片和炮火都藏在密室里,江湖上的人少有人知道这个密室。 密室里燃着的尽是迷香,即便她才缓过来由会被迷香所吞噬。 翌日。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 白墨司拿着一屉小笼包,还有一碗小米粥从房间出来,他打算给慕容嫣送去,管家打开白府大门,白墨司一下子注意到了大门上的羽箭。 “管家,你帮我拿着。”白墨司把早膳递给了管家,他将羽箭拔了下来,拆开了信笺。 第947章 王爷,慕容寺卿被人绑架了 “慕容寺卿!”白墨司将信笺攥到了手心里,狠狠的捏住。 “少爷,你的早膳不要了?”管家看着他疯狂奔出去的身影,问。 白墨司狂奔,青丝飞扬在身后,斗篷也随风卷了起来。 首先,他要确认慕容嫣是否在大理寺。 他来到了大理寺,她闺房的门四敞大开,白墨司的脚顿住了,浑身僵硬,慕容嫣出事了。 他的脑袋‘突突’的跳。 一定是,一定是天雷帮的人。 信笺上说让他把十万两黄金放在怡红院的后院,天雷帮的人定是在怡红院安插了眼线,等黄金到手便派人拿走。 他现在决定不能给黄金。 若是给了,慕容嫣可能会面临着撕票,或是损失清白。 白墨司身为大理寺的少卿,和江湖上那些帮派的人们不是没打过交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整个一畜生,而且是翻脸不见人的畜生! 这件事非常严重,事关慕容嫣的生命。 他要找人商量,商量出一个周密的计划,万万不能因为自己逞能而害了慕容嫣。 有些时候,英雄救美也是要分场合的。 他这样单枪匹马的去救人,去给银子,只会让慕容嫣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天蒙蒙亮。 蛋黄的太阳慢慢从云卷后跳出来。 白墨司绕了好几个圈,故意在各个当铺转悠了几圈,确认没有人跟踪他以后才来到了皇宫。 寝宫。 帷幔摇曳着温柔乡的弧度。 小玉树是十足清晨起床困难户,早上起床特冷,特懒,她在床榻上哼唧来哼唧去的。 “起来了,一会儿还要上朝。”离傲天被小玉树带坏了,颓废了,总是想在床榻上跟她黏糊,离傲天偏着身子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声音磁性,好听。 他宽松的中衣隐约露出健硕的肌肉。 一整夜都是离傲天抱着玉树睡的,现在离傲天起来了,暖乎乎的怀抱没有了,小玉树跟无尾熊似的一下子钻到了离傲天的怀里,软弱无骨的小手探进了离傲天的中衣里,掌心覆在他滚烫的肌肉上取暖:“不要,不起床,你自己去上朝。” 她的小脑袋窝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拉起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腰上,软糯糯的撒娇:“抱着,皇叔,要抱着。” “恩,抱。”离傲天的喉结滚动,最受不了小玉树这么撒娇了,他重新把离玉树捞到怀里紧紧的抱着,另一个手掌拍着她的小屁股:“现在怎么这么爱撒娇呢?恩?” “抱。”小玉树又开始了,声音软软的,酥酥的,哼唧着。 离傲天的唇角勾起一抹幸福满足的弧度,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能在抱一刻钟,一刻钟必须起床,没商量。” “哼。”小玉树不开心的哼唧了一声。 “撒娇也没用。”离傲天口吻坚定。 恰时,寝宫的门被推开,孔雀伫立在外殿,隔着帷幔,道:“王爷,大理寺的白少卿来了,他说慕容寺卿被人绑架了。” 闻言,离玉树猛地睁开了眼睛,离傲天一下子坐起来。 第948章 一定是独孤烈那个王八蛋 离傲天来不及整理中衣,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撩开帷幔,孔雀便看到了王爷如此生活的一面。 “嫣儿被绑架?”离傲天震惊的看着孔雀,棱角分明的脸噙着一抹凉意:“把白少卿叫进来。” 孔雀:“是。” 今儿个是不能上朝了。 “皇叔皇叔,慕容爱卿怎么了?”小玉树着急忙慌的跑出来了。 “一会儿问问白少卿。”离傲天揉着眉心,这些年苦了嫣儿了,他的视线落在小玉树交错的白嫩小脚丫上,一把打横将她抱起:“本王说过不许光脚。” 小玉树顺势圈住了离傲天的脖子:“地上不凉。” “不凉也不许光脚。”离傲天淡淡道,神情恍惚,有些心不在焉,小玉树乖乖的爬上了床榻,跪在塌上,腰板一挺,抱了抱他:“皇叔,朕自己穿衣裳,你快去吧。” “乖。”离傲天捧着她的小脸儿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后匆匆净面,漱口,换衣裳。 书房。 白墨司把勒索信和羽箭一同给了离傲天。 白墨司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同离傲天说了一遍。 他一边点头一边看上面的内容,长指轻叩:“天雷帮,怡红院,嫣儿不在这两个地方。” “是,王爷,微臣也这么认为。”白墨司点头,干净英俊的脸上噙着担忧:“微臣不敢擅自做主只好找王爷商量,天雷帮的人阴险狡诈,若是给他们黄金就能把慕容寺卿救出来的话,微臣早就去救了。” “恩,没有冲动是好事,我们要准确找到嫣儿被关的地方。”离傲天沉思,没有慌乱,他若是慌乱,毫无头绪,那白墨司他们岂不是更没有希望了。 再者说了,他乃是王爷,这种事情不足以让他惊慌失措。 “微臣打算先用黄金引诱他们,而后跟踪。”白墨司献上了良策。 离傲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白墨司的确一表人才,有智慧,有头脑,性子沉稳:“你想让本王出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让离傲天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白墨司点头,双手抱拳,道:“王爷,天雷帮熟悉大理寺的人,而且大理寺的人没有王爷的暗卫行动力强,所以希望王爷帮忙。” 他轻叩着长指,黑曜的眸眯起:“恩,本王可以帮忙。” 这时,门外一阵嘈杂声,那是慕容澈的声音,慕容澈在乾清宫寻不到小玉树,便想着来离傲天的寝宫寻,却不想从孔雀口中得知了慕容嫣被绑架的事情。 离傲天朝白墨司抬了抬下巴,他心神领会,前去开门让慕容澈进来。 一袭紫衣的慕容澈神色紧张的来到书房,一边看着白墨司一边问:“怎么回事?我姐姐被绑架了?谁?谁这么不要命了,胆敢绑架我姐姐!” 别看慕容澈一天天纨绔不羁,吊儿郎当的,他可是相当护犊子的,一听说慕容嫣出事了,眼睛都红了,比谁都着急:“舅舅,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墨司拉满肚子火气的慕容澈坐下,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但慕容澈却不相信,跟吃了炮火似的炸了:“不可能!一定是独孤烈那个王八蛋!” 第949章 真正担心慕容嫣的人是…… 独孤烈。 白墨司在心里喃喃的嘀咕着,他自然知道不可能是独孤烈了,但,有一个想法在心里蔓延,升起,他蹙眉,把那想法挥散了。 慕容澈性子比较刚烈,冲动,他不羁的丹凤眼噙着怒火:“天什么帮啊天,一定是独孤烈。” 他看向稳坐在太师椅上的离傲天,道:“舅舅,独孤烈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啊,他觊觎姐姐很久了,把姐姐骗的那么惨,让姐姐那么伤心,他一定是把姐姐抢走了。” “胡闹!”离傲天呵斥,黑曜的眸冷酷:“事情没弄明白不许乱说!独孤烈虽然和嫣儿有着爱恨情仇,但他绝不会做出绑架要银子的事情的。” “他?那个畜生!”慕容澈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轻佻的笑:“舅舅,他那种畜生什么事干不出来啊,当年姐姐还未她小产了呢,舅” 话还未说完整,白墨司和离傲天的眸齐齐的看向慕容澈。 白墨司的心似乎被撕开了,他低垂着眉眼沉默着,一点点修补自己受伤的心,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慕容嫣的安全。 离傲天黑曜的眸如墨汁一般,染着复杂的情愫,十指交叉抵在额头上。 气氛沉默的骇人,慕容澈也发觉到自己说错话了:“那个,舅舅啊,你你别告诉爹和娘啊,要不然爹娘会打死姐姐的。” 没成亲,便有了男人的孩子,慕容家怎能允许。 “你安静下来了?”离傲天并没有回答他方才的问题,而是冷漠的看着他。 慕容澈挠挠后脑勺:“静下来了,我这不是担心姐姐。” “大家都担心,你这性子何时能改改。”离傲天一副长辈的口吻训斥着浮躁的慕容澈。 “舅舅,现在怎么办?”慕容澈不羁的丹凤眼终于认真了起来:“姐姐可别出事啊。” 离傲天起身,颀长的身躯伫立在窗阁前:“就按照白少卿的法子来,本王会出暗卫的。” 三人一同商量。 打算先寻觅到慕容嫣所关押的地方,这样他们便会占据主动,抢夺先机,不必被那些人牵着鼻子走。 商定好计划,他们三人便各司其职。 离傲天出动了两名暗卫随时随地听从白墨司调遣,白墨司则是采取行动拖延一日,让天雷帮的人主动出击,因为从那封勒索信中足以看出来他们性子浮躁,字迹潦草,不是缜密有耐心的人。 慕容澈毕竟也属于半个江湖人士,他四处打听有关天雷帮的事情。 自打慕容嫣出事,小玉树吃东西都不香了,她盘腿坐在铺着水貂绒毯子的地上:“皇叔,慕容爱卿还没找到吗?” 离傲天给她倒了一杯牛乳茶:“没有。” 若照以前,小玉树早就津津有味的‘咕噜咕噜’喝了,可是现在她根本就没有胃口,她栽歪的倒在地上:“皇叔,你说慕容爱卿失踪了,出事了,最担心的人会是谁呢?” “本王会担心,皇上会担心,澈儿也会担心。”离傲天淡淡道。 小玉树嘟了嘟嘴巴,趴在水貂绒垫子上,托着自己的下巴,道:“皇叔,那很喜欢很喜欢慕容爱卿的那个人难道不会担心吗?” 第950章 本王能要你么? 小玉树忽扇着卷长的睫毛,歪着小脑袋认真的看着离傲天,她粉嫩的小嘴儿一开一合,眼神里是疑问:“皇叔,为什么不告诉那个人啊?” “独孤烈?”离傲天慢慢吐出这三个字。 他是个危险的人物,在江湖上叱咤风云。 他和慕容嫣的爱恨纠缠,情感纠葛也让他动容。 他知道,慕容嫣非常非常爱独孤烈。 不然,也不会搭上女子的贞洁心甘情愿的为他怀孩子。 “喔,就是这个名字。”小玉树敲了敲小脑袋瓜儿:“朕差点忘了,他的名字好难记喔,嘻嘻。” 润黄的光晕下,她白皙滑嫩的脸蛋映的十分可口,好想上去咬一口,柔软的水貂绒垫子,暖暖的牛乳茶,二人席地而坐,离傲天穿着一身宽松的中衣,结实健硕的胸膛隐约的露出来,他修长的的手臂自然的搭在床榻的塌沿上。 小玉树穿着红色的肚兜,下面穿着一条齐腿的小裤,露出两条笔直纤细的玉腿。 离傲天怎么看他的宝贝疙瘩怎么好看,就连脚趾头都吸引人。 “过来。”离傲天朝她勾勾手指,深邃的眸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小玉树的小脸儿红扑扑的,眼神羞答答的,她乖乖的爬过去,一屁股坐在离傲天的大腿上,圈住他的脖子,她眉眼弯弯,不停的笑。 “笑什么?”离傲天看她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她就是个小开心果儿。 “不告诉你。”小玉树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 这样一个温暖的夜,只有他们两个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抬头,看着本王。”离傲天搂着她的腰,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他盯着离玉树水蒙蒙的大眼睛,问:“喜欢本王么?恩?” 好害羞啊,小玉树舔了下唇,眼睛几乎能滴出水来,羞答答的说:“喜欢。” “乖。”离傲天心里涌出来浓浓的满足感,叩住她的后脑勺,亲吻她的额头:“本王也喜欢你,特别喜欢,答应本王,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离开本王。” “皇叔,可是你是朕的皇叔。”小玉树耷拉着小脸儿,小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带着哭腔,嗡里嗡气的说,口吻特委屈:“朕知道不该和皇叔在一起的,可是可是朕就是想和皇叔在一起,朕喜欢皇叔抱抱,喜欢皇叔所有所有。” 离傲天喉结滚动,这是他宝贝疙瘩的真心话,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无妨,我们在一起无妨,皇上不必担心,你可相信本王?” 他捧起她的小脸儿,她的眼睛湿漉漉的:“恩?” “恩。”小玉树瘪着小嘴儿答应了。 “乖。”他的宝贝疙瘩性子太敏感了,他不敢说出真相,话每次都嘴边都会被他硬生生吞回去。 他捋着她细碎的青丝,一个大掌探到她的肚兜里,一个大掌叩住她的后脑勺,唇凑到她柔软的唇瓣上热情的亲吻着,小玉树主动把小舌头伸到他的嘴巴里,二人纠缠在一起。 吻着吻着就动情了,离傲天把她压在身下,揉捏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宝贝,本王能要你么?” 第951章 朕不会嫌弃你的 情到深处不能自拔怎么办? 浇一桶凉水就好了。 离傲天本想着借着这个由头和小玉树来一次缠绵的。 却不想小玉树的记性太好了,全身软的跟春泥似的,到头来还不忘了那件事情,她的水眸跟冰块似的,吐出的话更是等于把一大桶冰水泼在离傲天的火焰上:“皇叔,可是你那玩意还没好呢,不能用呢。” 说到‘不能用呢’这四个字时,小玉树还摆摆手,眼睛瞪的圆溜溜的。 离傲天胸腔,体内乱窜的火不知该去何处。 他眸里的火焰在腾腾的烧着,全身难过的不得了,却依旧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灼灼的看着离玉树,声音沉厚,黯哑:“本王好像好一些了。” “是吗?”离玉树一副不相信却又吃惊的样子。 吃惊里面夹杂着浓浓的讽刺,她挑起了唇角,笑幽幽的看着他:“皇叔,你是吃的上次那个红色的糖豆药丸吗?给朕两个呗,朕还觉得挺好吃的。” “”又提起那个糖豆的事情了,离傲天一窘,想起他说谎的事情了,离傲天轻咳一声,双臂支在地上,深邃的眸灼灼的看着她:“本王又换了一种药。” “什么药啊,拿出来看看。”小玉树把小手摊开。 “”离傲天又窘了,他的宝贝疙瘩怎么这么喜欢斤斤计较啊,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过去算了? 看样子是不能了。 “那个药吃完了。”离傲天又胡乱说了个谎。 说谎真的是太困难了。 他从不屑说谎的,可自从和小玉树在一起,被她逼的两天一个小谎,三天一个大谎。 “吃完了啊,没关系,朕去太医院啊,皇叔,你为何不吃太医院的药呢?”离玉树歪着脑袋问。 “因为劲儿太大了,你上次也看到火豹吃药后的反应了。”此时此刻,离傲天只好把火豹拿出来当挡箭牌了。 “劲儿大了啊。”小玉树摸着下巴:“原来皇叔还没有咪咪厉害了呢。” “”离傲天满脸黑线,他这一世英明啊,全都毁于一旦了啊。 “玉树,本王的确自己偷偷配药吃了。”离傲天棱角分明的俊脸噙着一个叫‘真诚’的东西,他精壮腰下的双腿强制分开了离玉树的腿,让她感觉自己稍稍起来的雄壮:“感觉到了么?好多了,本王这个不算什么大事,只要稍稍调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哼。 骗子。 小玉树在心里暗暗思忖着:装不住了吧,装不住了吧,现在开始找各种借口了。 可朕偏偏就不让你得逞。 小玉树眨巴眨巴大眼睛,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皇叔,没有啊,朕没感觉到啊,皇叔,你放心,朕不会嫌弃你的,你前些日子还说生不了小树树了呢,虽然朕开始的确有些伤心,可是过一段日子就好了啊。” “玉树。”离傲天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本王”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啊。”小玉树跟个小大人似的拍着离傲天的后背:“不嫌弃你的。” 第952章 梦到做羞羞事了 皇上。 你不嫌弃本王,本王嫌弃本王自己啊。 好多次美好的机会就这么被他生生的错过了。 离傲天心里苦。 他这几日觉得满脸的火气,全都是硬生生憋出来的。 他要是再不泻火恐怕就会憋死的。 “玉树。”离傲天英俊的面容忽地变凶猛了,那双眸子尽是野兽般的光芒,拿起她的小手往自己的亵裤里塞:“摸一摸,你看看,恩?” “皇叔,你干什么啊,好讨厌啊。”离玉树躲开了:“不摸,朕不想摸。” “它现在是石更的。”离傲天额头上布了一层薄薄的汗,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满满的全都变成了源源不断的水流了出来,丝毫没有掩饰。 不等小玉树用话反驳自己,离傲天那热情如火的吻倏然凑了上去,他允着离玉树柔软的唇瓣,她的鼻子,她的脸蛋,她的脖子,她的锁骨。 扯开她的肚兜,她的小裤。 白嫩如鸡蛋的小玉树光溜溜在呈现在他面前。 离傲天的眸子深了深,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来到她的双腿前用舌尖勾住她的星星,来回的转圈圈。 “皇叔,不要亲那里,痒。”小玉树完全拨弄不动他,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点火。 一股泉水洒了出来,离傲天又让她舒服了。 “皇叔,累”小玉树瘫在地上,离傲天的后背上全是汗水,他侧搂着小玉树,她上下眼皮直打架,昏昏欲睡的样子。 他健硕的胸膛亲昵的贴着小玉树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她,诱哄着她:“睡吧,睡吧。” 泉水跑出来后,女子的身子就会特别软,特别累,不一会儿小玉树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离傲天蹙着眉头,体内的猛兽在隐隐约约的作怪,他盯着玉树的小屁股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扯开了自己的裤子,把那东西送了进去。 “啊,皇叔,什么。”睡着的小玉树迷糊的问,不悦的嘟囔了一句。 “没事,是本王不小心碰着你了,你睡你的。”离傲天只能在他的谎言薄上再添一项丰功伟绩。 呼。 离傲天舒服的喟叹了一声,但是他不敢动弹,不过光是这样在里面放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不舍得拿出来。 就这样,两个人在地上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 离傲天觉得自己那里变的更强了,他蹙蹙眉,往里面送了送,尝了尝滋味儿才依依不舍的拿了出来,他迅速穿好裤子,当做没事人似的去洗脸,漱口,更衣。 半晌。 小玉树哼哼唧唧的声音传了出来:“皇叔,进来。” “来了。”神清气爽的离傲天心情十分愉悦,把她抱起搂在怀里:“起来了?今天没赖床,乖。” “皇叔,朕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和朕做羞羞的事情了。”离玉树滴溜溜的看着他。 离傲天一怔,想,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不过他不能承认啊,轻咳一声:“这是好梦,说明本王很快会好起来的,宝贝,起来用膳,本王命膳房做的水晶虾饺,还有你愿意吃的小菜。” 第953章 新品种 转移话题。 明显的转移话题。 皇叔。 你真的以为用美食诱惑朕,朕就不追究了吗? 好吧。 真的不追究了。 水晶虾饺四个字从离傲天的嘴里吐出来后,小玉树的脑海里立刻呈现出了水晶虾饺的样子,那晶莹剔透的皮儿,那滑嫩嫩的虾仁,咬一口,唇齿留香,吃完一个还想吃一个。 小玉树的肚子‘咕噜’了一下。 离傲天知道自己成功了。 “那那吃完以后我们再算账。”小玉树特别没有骨气的说。 不不不。 谁说小玉树没骨气了。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 俗话又说: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小玉树这是走在正确的革命先锋道路上。 在离傲天的侍候下,小玉树穿好了衣裳,鞋袜,净面和漱口更是一条龙服务,就连湿漉漉的脸蛋都是离傲天亲自为她擦干的。 用膳后,小玉树干脆把质问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 她蹲在寝宫的门口当小树,看着咪咪叼着雪白的球球走来走去的,好似正在带球球欣赏御花园的风景。 要不然就把球球放在岩石上,自己跑到梅花园,抬起爪子,用嘴叼下来一枝梅花送给球球玩。 啧啧。 没想到咪咪还挺会宠爱球球的嘛。 可球球呢,一脸的受气小媳妇样子,根本就不敢靠近咪咪。 也是,咪咪那么大一坨,球球那么小,那么可爱,怎会喜欢凶巴巴的咪咪呢。 “咪咪也是一厢情愿啊。”小玉树哀叹一声。 这话正好让离傲天听到了,他敲了下离玉树的脑袋:“那只猫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本王的火豹可不曾对本王这么温柔过。” 闻言,小玉树这颗小树站了起来,叉腰:“哼,朕算是看明白了,你和咪咪都是老牛吃嫩草那伙的,朕和球球就是嫩草。” “”离傲天一脸蒙圈,关他何事啊。 离傲天瞟了一眼屁颠屁颠的火豹,心想,真没出息。 不过,他还是走过去拍拍火豹的头:“笨,这么冷的天,你把球球放在岩石上?你想冻死它?” 咪咪似乎听懂了,豹身一怔,立刻叼起球球而后躺在地上,把球球裹在自己滚烫的怀里。 离傲天唇角一勾:本王的火豹就是聪明。 撩猫撩的这么好,不错,不错。 它们每天黏糊糊的,腻的离玉树牙疼,不过,身为兽医的小玉树更想知道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情,她翻阅着兽医的书籍,抬头问离傲天:“皇叔,你说求求如果有宝宝了,它们两个会生出来什么东西?” “”离傲天也被问住了,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知,淡淡道:“本王没研究过动物,你去问你的师父。” 话音才落。 小玉树‘嗖’的消失了。 离傲天无奈的摇摇头。 她连人都没研究明白呢,还整天研究动物。 经过师父的谆谆教诲,小玉树终于解开了这一难题。 豹子和猫生下来的乃是一个新品种,名为豹猫。 为了亲眼见识这个新品种,小玉树便偷偷的喂咪咪和球球喝药。 第954章 失败了 药。 没错。 乃是师父精心配制的药。 专门为小动物们吃的,完全没有伤害和副作用的喔。 把花花种在盆里,来年就会长出许多许多的花花。 所以说,革命要趁早。 把咪咪和球球凑到一起,明年就会长出来许许多多的火球。 只要一想到明年会抱好多好多的火球,小玉树就要开心的上天了。 为此,离玉树还和百里飘雪结了亲家呢。 今儿个,两个人正好有空闲,她们打算为咪咪和球球建一个公主般的小窝,让它们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那个窝就建在了梅园的里边,火豹全身似火,所以不适合养在屋子里,但是球球又怕冷,离玉树一个折中想出了一个好法子,她把自己的水貂绒垫子贡献出来了,窝里边围了一圈水貂绒,在里边待着暖乎乎的,看起来像一个小型的公主城堡。 小肚子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感叹,豹子和波斯猫的婚房都比他住的房间高贵华丽啊。 离傲天负手而立,深深的望着欢乐的小玉树,唇角微微勾起。 罢了,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只要她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若是大牢那次让她的性子彻底变了,变成了普通女子,他定会非常懊恼的。 “王爷,属下觉得皇上活的鲜明,真实,少有女子像皇上这般了。”孔雀道。 “恩。”离傲天十分赞同,所以他格外珍惜,他不想让任何事情磨灭了小玉树身上的纯真和明朗,他看了孔雀一眼,道:“看看慕容澈是否回来了,问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是!” 天雷帮虽然没有独孤派在江湖上名声大噪,但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帮派了,不然也不可能在江湖上混的那么久。 一些帮派的密室乃是寻常人找不到的。 白墨司十分聪明,推敲出了他们的想法。 在他故意耽搁一日后,天雷帮的人一个个的果然按耐不住了,觉得白墨司并没有看到那封信笺,于是派人偷偷在大理寺的门板上再射一封。 这次,白墨司早已在暗中埋伏下来了。 他悄悄的跟着天雷帮的人想寻到关押慕容娅的密室。 跟了将近半个多时辰,那个人弯弯绕绕的来到了一大片森林之中。 这个森林十分诡异,四处都是机关,白墨司跟到一半便被一块机关石头砸中了腰,等他起来,那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天雷帮的密室必须要有人带路才能闯进去,不然只会死在重重机关下的。 白墨司和慕容澈失败而归。 每个帮派有每个帮派的机关,这些机关都是保命的机关,哪怕慕容澈对机关方面再厉害,也只是熟知自己幻宫的机关,绝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破了天雷帮的机关。 再者说了,就算破了,也会被人发现,天雷帮的人不傻,不会傻乎乎的等着人家闯进来而不采取任何行动的。 二人失败而归。 慕容澈十分沮丧,气急败坏道:“天雷帮的那帮犊子想干什么?非要把姐姐逼死吗?” 第955章 找独孤烈帮忙 慕容澈暴跳如雷。 额上青筋凸起,他再叛逆也是护着自己姐姐的。 他眸里蕴着满满的担忧,拳头捏的‘嘎吱嘎吱’的响,那双丹凤眼全是怒火和杀意:“他们若是敢欺负姐姐,我杀了他们。” 书房内。 三个人头都大了。 离傲天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声音肃冷:“嫣儿现在定受到了他们的控制,不然,以嫣儿的武功一定会闯出来的,我们要抓紧想办法把嫣儿救出来,慕容澈,你先别耍脾气,你这几日利用江湖的身份打听的怎么样?” 香炉内飘着袅袅的烟雾。 慕容澈摇摇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在他们眼里和朝廷也是挂钩的,怎敢轻易告诉我天雷帮的暗室,而且这两年天雷帮无恶不作,得罪了大部分的江湖帮派,他们重新修建了一个密室,这个密室少有人知道,密室一旦泄露,就等于送命,所以他们不会轻易泄露的。” “恩。”离傲天也早想到这样的结果了。 这就如同不可能把皇宫的暗道随意昭告天下是一个道理。 沉默了良久。 沉稳内敛的离傲天倏然开口,斟酌了些许,道:“若是退而求其次,本王有一个法子,而且这个法子比较稳妥。” 闻言,白墨司和慕容澈抬起头齐齐看向离傲天。 “舅舅,什么法子?”慕容澈急吼吼的问,他现在每天寝食难安,生怕姐姐出事。 白墨司沉默了,似乎猜到了离傲天的想法,他的心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晦暗之色。 深邃幽冷的眸落在笔架上,离傲天唇瓣微启,淡淡道,一字一字的吐出那个名字:“独孤烈。” 白墨司闭上了双眼。 闻言,慕容澈首先炸了,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不羁的眸泛着不悦的光:“我反对,凭什么找那个王八蛋,他把姐姐伤成什么样子了,不行,绝对不行。” 离傲天眯起了黑曜的眸:“独孤烈在江湖上叱咤风云,他若是出马,必定会找到嫣儿,把嫣儿救出来的。” 慕容澈怒气冲冲的喘着粗气,虽然暴躁,但是却不可否认离傲天说的都对。 独孤烈名声响当当,在江湖上无人敢惹,前些年,连朝廷都拿他没有法子。 当年,慕容嫣也正是为了铲除他,才陷入了独孤派,最后,和独孤烈相爱。 独孤烈这辈子就在慕容嫣手上折过。 “不行,我不同意,姐姐不能和他继续纠缠了。”慕容澈不忍心让姐姐再受伤:“独孤烈就是个畜生。” “他”离傲天沉了沉心,眉骨到鼻梁的阴影将他的面容衬托的愈发深邃,许久,淡淡道:“很爱嫣儿。” “呵”慕容澈嘲讽的冷笑。 白墨司的眼圈有些酸涩,他自然听过他们凄美,轰动的爱情故事。 难道,真的要让他们再次纠缠吗? “我同意。”暗忖了半晌的白墨司忽地开口,看向离傲天:“我思来想去,这个法子是最稳妥的,江湖的事让江湖人去办。” 离傲天点点头,眼底划过一抹赞许的阳光。 他并没有因为对嫣儿的一己私情反对。 第956章 飞鸽传书给独孤烈 慕容澈吃惊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在书房内来回的踱步, 指了指离傲天,又指了指白墨司,最后将视线落在白墨司脸上,他不羁的丹凤眼灼灼的盯着白墨司,忽地笑了,问:“你叫白白什么?” 白墨司温文尔雅道:“白墨司。” “喔,名字还挺特别的。”慕容澈摸着下巴,一副放浪不羁的样子:“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啊。” 闻言,白墨司大窘,眸里闪过一抹躲避的目光。 都不用问,就这种眼神便让慕容澈确认无比了,他笑:“既然你喜欢我姐姐,你还同意舅舅让独孤烈去救姐姐,你就不怕他们两个旧情复燃?到时候可就没有你的事了啊。” 闻言,白墨司面容清淡:“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慕容寺卿的安危,现在不是自私的时候,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个还是要由你姐姐来做主。” “你”慕容澈指了他半晌,最后咬牙切齿道:“孺子不可教也。” 二人沉默不语。 唯有慕容澈在来回踱步,一会倒抽口凉气,一会儿自言自语。 半晌,离傲天抬起修长的长指敲了敲书几:“不必想了,本王来做决定。” “舅舅,你”慕容澈也想不出来什么好法子了,他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檀木椅上,心想:独孤烈,这次可真是便宜你了。 浓墨适宜,离傲天取了一张空白的信笺,在上面写下了简单的几个字:嫣儿出事,速来京城树树酒楼。 将墨汁吹干,离傲天又在信笺上盖上了自己的王爷印章,唯有这样,独孤烈才会相信。 他把信笺折好,寻来了慕容嫣经常用的鸽子,唯有那鸽子知道独孤烈所在之地,他把信笺缠在了鸽子腿上,放飞了鸽子。 鸽子奔向天空,向着最熟悉的方向去了。 “独孤烈能来?”慕容澈深表怀疑。 白墨司不作声,他不了解独孤烈是什么为人。 离傲天眯起危险的眸,笃定道:“能来。” 独孤暗宫。 正值午膳。 一袭水玫色醮纱长裙的半夏捧着自己亲手做的菜肴来到了独孤烈的房间, 她瞧了一眼在兵器捣鼓刀剑的独孤烈,淡淡的光晕折射在他霸气涓狂的脸上,好似镀了一层尊贵的颜色,他是与生俱来的魔王,浑身上下充斥着无人能及的气场。 半夏愈发的迷恋他了。 天下怎会有如此有男子汉气概的男儿。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望着他浑身的强悍肌肉,那代表着男人的力量,她多么想在他身下承欢。 她好嫉妒慕容嫣,可以为他怀孕,侍候他就寝。 “烈,用膳了。”半夏温柔的唤着他,为了能够吸引他,半夏总是有意无意的模仿慕容嫣的衣着,头饰。 独孤烈抬起头的那一瞬以为自己看错了人,望着半夏的背影怔怔的发呆,等半夏回过头时,独孤烈才发觉自己看错人了,那颗提起喉咙口的心又掉了下去。 他将长剑放下,大步流星从兵器房走出来,冷冷的扫了半夏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穿:“半夏,做好你自己,不必模仿任何人。” 第957章 鸽子,拿走 他的话伤了半夏的心。 半夏咬着唇,鲜血顺着唇涌入了她的舌尖儿,是那么的咸腥,那么的苦涩,她低垂着眉眼,温柔乖巧的道了句‘是’,而后给独孤烈盛米饭。 泪珠在她的眼圈里来回的转,就是不肯掉下来。 半夏本就生的可爱,这样一幅样子着实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独孤烈清冷涓狂的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本宗主不爱她,你模仿她,只会让本宗主更厌恶你。” ‘咔哒’瓷勺一顿,磕在了瓷碗的边沿。 听到这话的半夏心里十分开心,原来,宗主不爱她了,所以才会厌恶自己模仿慕容嫣的。 那真的是太好了。 时间是良药。 她相信过不了多久,独孤烈便会彻彻底底忘了慕容嫣,便会接受自己。 想到这儿她就好开心好开心。 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大胆的给他夹了一道菜:“烈,你多吃点。” 夹菜后,半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独孤烈的神情,意外的是独孤烈夹起筷子吃掉了那个菜,半夏满心欢喜,这是不是就代表着独孤烈在尝试着喜欢自己,接受自己呢? 但,好景不长。 半夏的欢喜完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暗宫外。 今日恰好轮到影子来守护,他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将所有的小动作做完后才规规矩矩的守在门口。 “诶?那是什么?”影子望向天空朝这边飞来的鸽子,自言自语的嘀咕。 “好像是慕容小姐的鸽子。”那鸽子飞近后,影子才看清楚,慕容嫣的飞鸽比较特别,白白的小脑袋上有一个红点,似乎是胎记,当年慕容嫣看到这鸽子喜欢极了,让独孤烈把这鸽子训练好,然后送给她,专门作为两个人传书信的飞鸽。 影子疑惑之际,‘嗖’的飞上了半空,把那只鸽子抓在了手里,盯着它脑袋上的红点瞧了一会儿:“小鸽子,还真的是你啊,你都多久没来宗主这儿了?是你主人让你来的?等着啊,带你去见你的主人。” 说着,影子叩响了门:“宗主,属下有要事求见。” 正在用膳的独孤烈声音沉沉:“进。” 半夏小口小口的吃着米饭,每次看到影子她都特别讨厌,因为影子是站在慕容嫣那边的。 影子推开门走进来,忽略了半夏,直接把鸽子放在了膳桌上:“宗主,慕容小姐的鸽子。” “”闻言,独孤烈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眸里有复杂的情愫一闪而过,他看了那鸽子一眼,鸽子小脑袋上的红色胎记让他的心猛地一疼,但却迅速的收敛了自己真实的情愫:“本宗主在用膳,把这个畜生拿走。” 影子:“” 宗主这是怎么了? 以前若是看到慕容嫣的鸽子,不管在干什么,一定会先放下手头的事情看信笺呢。 半夏高兴极了,看来慕容嫣已经无法左右独孤烈了,她一副女主人的架势看向影子:“影子,怎的这么不懂规矩呢?烈在用膳,你还是先拿走吧,不要惹烈不开心。” 第958章 烈,别去,是个陷阱 影子毕竟是个属下。 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顶嘴。 只好把鸽子拿走,抱在怀里,意味深长的喃喃自语:“鸽子啊鸽子,既然宗主不喜欢你,那你就走吧,以后别来了啊,也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再也别来了。” 说着,影子一边抱着鸽子一边慢悠悠的朝门口走。 他就不信了,宗主是真的不在乎慕容嫣小姐了吗? 米饭在独孤烈的口中如嚼腊一般没有什么味道,他的心早就飞到了那鸽子身上,黑曜如宝石的眸灼灼的盯着碗中的青菜,握着筷子的手已经僵硬泛白。 他闭了闭眸子,打算把慕容嫣从心里,从脑子里丢出去。 但,他失败了。 闭上眼睛尽是慕容嫣的音容相貌。 慕容嫣,你是红颜祸水,本宗主才平静下来,你便来搅弄本宗主的心。 你非要这么残忍,让本宗主的心痛死么? 他不敢看那飞鸽传书,他怕飞鸽传书上写的是她成亲的日子。 独孤烈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性感的喉结滚动,他冷冷的,不甘的呵斥住影子:“站住!” 一声‘站住’让半夏的心悬在半空,她咬着筷子,睫毛颤抖,他一定要关注慕容嫣吗? 慕容嫣有什么好的? 半夏不敢作声,那颗心疼的撕心裂肺的。 影子顿住步子,心里美滋滋的,心想,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他捧着鸽子来到独孤烈面前:“宗主。” “念。”独孤烈淡淡道,像是自我安慰一般:“本宗主倒是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脸面给本宗主飞鸽传书。” 影子:“” 宗主真的是太口是心非了。 半夏搅和着米饭,静静的听着。 影子把信笺从鸽子的脚上取下来,拆开,念到第一个字的时候还声音朗朗呢,可念到后面的时候,他大惊失色,声音都颤抖了:“嫣儿出事,请速来树树酒楼” “宗主。”影子看向独孤烈:“慕容小姐出事了。” 筷子硬生生被独孤烈掰折,他才想说什么,半夏忽地紧张兮兮的插嘴:“影子,你是不是看错了?是谁来的信笺?万万别是朝廷啊,若是他们想利用慕容嫣伤害宗主,这个损失你承担的起吗?” 影子最厌恶半夏叽叽喳喳的,妇人之见了,他抖了抖信笺,道:“宗主,上面有离王爷的印章,离王爷怎会开这种玩笑呢。” “那可不一定。”半夏有插嘴,根本不希望独孤烈过去。 独孤烈冷飕飕的眼神落在半夏脸上,她闭了嘴。 “宗主。”影子捏着信笺。 “拿来。”独孤烈拿过信笺,看着那鲜明的印章,涓狂的眸微微眯起,他的心火烧一般的疼,当年慕容嫣落入了独孤派,离王爷都没有亲自插手那件事,现在却 看来慕容嫣是真的出事了! 他滕然起身,捏着信笺欲要往外走。 却不想半夏冲了出来,跪在地上抱住独孤烈的缎靴:“烈,别去,好吗?朝廷的人太过狡诈,大理寺的人也太过狡诈,半夏担心宗主中了他们的计。” 第959章 谁在骂本宗主 “烈。” “烈,我求求你了,不要去,我不想失去你。” “我不希望你出事啊。” 半夏泪如雨下的求他:“烈,慕容嫣身份特殊,她是大理寺卿,她家世显赫,武功高,舅舅又是王爷,她的弟弟也是幻宫的尊主,她是不会出事的,不管怎样,慕容嫣有他们保护呢,你为何偏偏要过去插一脚呢。” “烈。” 独孤烈的心都乱了。 满脑子都是慕容嫣妩媚动人的样子,还有她伤心落泪的样子。 不行! 他宁愿陷入他们的阴谋,也要亲自去看看,否则,他定会后悔一生的。 若是慕容嫣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没法活下去了。 “滚开!”独孤烈一脚踹开了半夏,声音阴寒,无比骇人,他涓狂的眸好似魔王升起的魔火,他披上墨黑的斗篷,拿着长剑,骑上烈马,疯狂的奔了出去。 半夏追了出去,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望着马蹄卷起的雪沙,她嘶吼着:“烈” 她颓废的跪在地上,满脸泪水,她喃喃自语:你还是在乎她,你还是在乎她的是不是。 身为贴身暗卫的影子自然也会跟上,他骑着烈马伴在独孤烈在左右,乘着风:“宗主,你说慕容小姐会出什么事啊?” 独孤烈握着缰绳,不作声。 “宗主,你担心慕容小姐吗?”影子好死不死的问。 独孤烈冷飕飕的扫了他一眼。 影子吓的闭了嘴,心想,他这不是问的废话嘛,若是不担心能去京城嘛。 京城。 树树酒楼。 三人在阁楼饮茶。 已经近黄昏,厚厚的云卷在空中慢腾腾的漂浮着,似拄着拐杖的老爷爷,金灿灿的阳光披着云卷云肩悄悄的瞄着树树酒楼三个风流倜傥,形色不一的男子们。 慕容澈的性子比较浮躁,他焦灼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探头向窗外看看:“舅舅,我说什么了,那个王八犊子不能来吧。” 离傲天被他晃的头都晕了,他捏着太阳穴:“澈儿,坐下!” 慕容澈嘟囔了句:都多大了还叫我小名儿呢,但却还是坐下了。 捏着茶杯迟迟不喝的白墨似情绪复杂,不知一会儿见到独孤烈会是怎样的心情,那是他的情敌,他不知他的情敌有多么的强大,但他又想看看慕容嫣深爱的男子是什么样子的。 所有复杂的情绪浸在白墨司干净的眸底。 离傲天最为内敛,他沉稳的轻叩着茶盏的边沿,静静的等着。 独孤烈会来的,一定会来的,如果他爱慕容嫣已经深入骨髓,那,他一定会来的。 一刻钟后。 浮躁的慕容澈脑袋都要冒青烟儿了:“舅舅,我们不如自己救姐姐出来呢,等他干什么啊,那个畜生,那个王八蛋,那个” “谁在骂本宗主!”隔着门板,一道涓狂霸气的声音传来,光是听着那声音就能感受到此人的内力有多么的醇厚。 慕容澈一怔。 这声音足够霸气,足够狂野。 推开门板,一袭墨黑斗篷,带鹰冠的独孤烈冷冷的走进来,扫了一眼在座的三个人。 第960章 你害我姐姐小产 独孤烈在江湖上叱咤多年,他只需淡淡的扫上一眼,便知在座的都是谁。 坐在正中央的想来就是离王爷了。 他天生一副尊贵的王者相,英俊倜傥,乃是人中蛟龙。 视线落在一袭紫衣的慕容澈身上,他微微蹙眉,他和慕容嫣生的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慕容嫣的弟弟慕容澈了,方才便是他骂了自己。 小孩子。 可以原谅。 不过 独孤烈感觉到一股子不大友好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循着视线望去,冷冷的看着白墨司,他的眸里有敌意,似乎很不待见自己。 他是谁? 会是追求慕容嫣的那个男人? 影子看到白墨司后竟然二货朝天的跟他打招呼:“我认得你,你是不是追求慕容小姐啊,上次我还看到你给慕容小姐买糖葫芦吃呢。” 白墨司勾了勾唇角,扬起一抹胜利干净的笑容。 他看着独孤烈,原来他就是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独孤宗主,他生的英朗涓狂,霸气狠戾,他心里酸酸的想,难怪慕容寺卿会爱上他。 独孤烈满脸不悦的看着白墨司,瞪了一眼影子,最后将视线落在纨绔不羁的慕容澈脸上:“方才是你骂本宗主?” “对,怎么着,不行啊?”慕容澈天不怕地不怕,指着他的鼻子,继续骂:“就骂你了,你个王八蛋,你把我姐姐伤成那样,你还好意思活着。” “呵”独孤烈一把挥开了慕容澈的手,阴冷着声音,道:“本宗主伤她?你怎么不问问她是怎么伤害本宗主的?” 闻言,慕容澈气的直跳脚,不羁的眸闪过一丝凉意,他冲上去一把拎起独孤烈的衣襟,怒气腾腾的瞪着他:“独孤烈你个王八蛋,你也好意思说,你害的我姐姐小产,害的我姐姐伤心,害我姐姐偷偷的哭,你还敢说你没伤害她!” 慕容澈冲动之下的话让独孤烈的眸缩了缩,他眯起涓狂的眼睛,声音沉沉:“你姐姐小产,你确定是本宗主的。” “操。”独孤烈没良心的话彻底把慕容澈激怒了,他一个拳头揍过去:“王八蛋!敢做不敢承认!” 独孤烈握住他的拳头,二人剑拔弩张的瞪着彼此,独孤烈冷飕飕的看着他:“你姐姐跟我在一起时已经成亲了,她腹中的孩子也许就是她相公的孩子,你不去找她相公算账,却在这骂本宗主。” 慕容澈气的头顶冒青烟。 离傲天也看不下去了,看来独孤烈和慕容嫣之间有着很深很深的误会,他倏然起身,颀长的身躯挪到二人面前,深邃的眸冷冷的扫着独孤烈,一个劈掌将二人松开。 独孤烈看向离傲天,这个尊贵的王爷,没想到他的内力如此浑厚。 “本王不允许你污辱嫣儿的清白,嫣儿从未和任何人成亲。”离傲天颇有震慑力的一句话让独孤烈浑身一震。 恰此,慕容澈一个拳头挥了过去,那拳头结结实实的:“我都说了你是王八蛋你还不承认,姐姐的清白就是被你毁的。” 第961章 本宗主的女人 什么东西啊。 仗着自己在江湖上叱咤风云了不起啊。 仗着自己生的英俊了不起啊。 仗着姐姐爱他了不起啊。 慕容澈心里暗暗思忖,现在得赶紧揍他,要万一以后真的成了自己的姐夫还不能随便乱揍了呢。 这一拳头打的那叫一个爽,那叫一个痛快啊。 慕容澈勾着邪魅不羁的唇,玩味的看着他:“打你不服啊。” 影子在一边看着那叫一个揪心啊。 明明是鸿门宴嘛,未来的小舅子把他们家宗主这么拾掇。 不过,为何影子觉得这么解气呢。 不行不行。 这个想法万万不能被宗主知道,否则啊,宗主一定会剥了他的皮的。 这臭小子的手劲儿可真大,独孤烈用舌头顶了一下腮部,全是血腥味儿,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蹙眉看着慕容澈,他最终将视线落在离傲天身上,声音沉厚:“离王爷,慕容嫣怎么了?” “矫情。”慕容澈一屁股坐在茶几上,不悦的自言自语:“连名带姓的叫,既然觉得和我姐姐是陌生人那又何必来呢。” “澈儿。”离傲天冷冷的呵斥他。 慕容澈撇了撇嘴,端起茶壶喝茶,而后用手肘碰了下白墨司:“这就是你情敌。” 幼稚。 离傲天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随着他的话,独孤烈的眉头愈拧愈深:“天雷帮的密室我们没有闯进去,也寻不到,我们分析嫣儿许是被他们关在那里了。” “恩。”独孤烈点头,涓狂的黑眸凝了一抹杀意,他看向影子,简单的吐了一个字:“查。” 影子:“是。” 焦灼,担忧全都涌在了独孤烈的眸底,他捏着拳头,薄唇紧抿,杀意乍现,须臾,他看向离傲天:“离王爷放心,我定会将她救出来。” “恩。”离傲天在看到独孤烈的那一瞬便知道他可以。 他有那个本事。 只要是独孤派的人出马,那江湖人士便没有敢不给面子的,影子没有耽搁立刻出去了。 气氛有些尴尬。 四个男人若有所思,离傲天解开了袖口的玉扣,望着灰蒙蒙的天,想回宫陪离玉树。 白墨司则是冷飕飕的看着独孤烈,几乎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 店小二上来续茶时都被他们四人的气场震慑的吓尿了,慕容澈往嘴里添了一个花生豆,而后跑去跟白墨司闲聊:“小白。” 白墨司一怔才反应过来慕容澈是在叫他。 “恩?”白墨司应着。 “等我姐姐回来你就去我家求亲吧,把我姐姐娶回家,免的我姐姐让太多王八蛋惦记了。”慕容澈故意刺激慕容澈。 白墨司干净的笑笑:“只要慕容寺卿愿意,我愿意娶她。” “好样的。”慕容澈朝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不可能!”忽地,一直沉默的独孤烈开口了,他幽冷涓狂的眸看向他们:“谁都不能娶她。” “怎么哪儿都有你的事啊,关你什么事,我姐姐愿意嫁谁嫁谁。”慕容澈晃了晃自己拳头,表现出一副想揍人的样子。 独孤烈扫了他一眼,霸气开口:“慕容嫣是本宗主的女人,谁都碰不得。” 第962章 划伤她的脸 独孤烈威胁,警告的眼神落在白墨司英俊干净的脸上。 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拳头攥的紧紧的,独孤烈一步一步朝白墨司走来。 白墨司无所惧怕的迎着他的眸,颀长的身躯伫立在他面前,清冷干净的笑,毫无妥协的意思:“独孤烈,娶嫣儿的事情,你我谁都说的不算,全凭自己的本事去追,看看嫣儿最终相中了谁。” 就在独孤烈的拳头欲要落在白墨司的俊脸上时,影子忽地回来了。 “宗主。”影子双手抱拳:“找到天雷帮的密室了。” “恩。”独孤烈丝毫不意外,江湖上的事,他全在掌握之中。 “宗主,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影子道。 慕容澈起身:“我也去。” 闻言,独孤烈肃杀的眸落在他身上,扫了他们三个一眼最终将视线落在离傲天身上:“离王爷,这件事你是想按照江湖的规矩办,还是朝廷的规矩办?” 若是按照江湖的规矩办那是要见血,出人命的。 若是按照朝廷的规矩办顶多是把他们关进牢房。 淡淡的月光映在离傲天清冷的身躯上,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噙着一抹杀意,唇角轻抿,口吻淡淡,却透着让人刺骨的幽寒:“自然是按照江湖的规矩办。” 独孤烈点点头,如鹰一般转身离开。 “舅舅,那我们?”慕容澈指了指门口:“不去了?” “你和白少卿去吧,正好接应一下,本王要回宫了,若是嫣儿救出来了,直接把她带回宫里。”离傲天揉捏着眉心,道。 天雷帮。 密室。 ‘刺啦,刺啦’烧灯油的声音在慕容嫣耳边响着。 她如泥鳅一般没有劲儿,她尝试着用内力抵抗那迷香却失败了。 一群人围坐在圆木桌上,帮主一下子怒了,‘啪’的拍在圆木桌上:“怎么回事,为什么黄金还没送来,那封勒索信你到底送没送到!” 一个小弟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帮主,我我送到了啊。” 没有银子花就是手痒痒,帮主急不可耐,他搓着手,来到慕容嫣跟前,愤怒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妈的,看来朝廷是不把我们的话放在眼里啊。” 一群小弟围上去:“帮主,我们怎么做?” “这次得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帮主从腰封处掏出来一把匕首,捏起慕容嫣的脸蛋在上面划了一刀,血珠顿时涌了出来,那帮主用一块儿白帕子接着血,而后裹住匕首递给那小弟:“把这个给白墨司看,让他明白明白,我们是动真格的。” 小弟拿着裹着帕子的匕首扬长而去。 痛。 脸上丝丝拉拉的痛。 鲜血一点点顺着慕容嫣的伤口流出去,慕容嫣深深的呼吸,闭着眸子,咬着银牙,她恨极了这帮畜生,这帮畜生毁了她的脸。 “哈哈哈,还瞪我,妈的,你那个小情人也太抠门了,为了黄金竟然连你的性命都不要了。”那帮主愈想愈来气。 “呸。”慕容嫣冷淬了一口。 “妈的,臭,你敢瞧不起我。”帮主被惹怒了:“看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第963章 独孤出手,谁与争锋! 月黑风高。 常青松上挂着一缕缕的魂魄,风一吹过,那些魂魄便会发出凄厉的声音,大家都以为是风声,其实不是的,只是魂魄借着风声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恨罢了。 幽深的丛林,神秘莫测。 一袭墨黑斗篷的独孤烈涓狂傲冷的看着密林深处的机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风声四起,他目光闪烁着层层的寒冰,凌波微步飞到了半空。 风雪给他让步。 如鹰般的眸散发着凌厉的光芒,他展开双臂,将醇厚内力挥发出来,他的斗篷如黑色的羽翼张狂而起。 他似风,席卷大地,卷起漫天风雪。 他似浪,翻滚天空,溢出层层冰河。 他似剑,剑刃如魂,破碎重重机关。 ‘轰’的一声巨响。 独孤烈单单用醇厚的内力将第一层机关全部震碎。 ‘砰,噼,咣’ 震耳欲聋的响声在他耳畔乍响,他青丝飞扬,鹰隼的眸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他敛了内力,双脚落地,看向目瞪口呆的影子,淡淡道:“走了。” “宗主,你可真厉害。”影子无比的崇拜着。 第二重机关,还未等被独孤烈破开,那捏着帕子的小弟便和独孤烈来了个迎面相撞,那小弟见独孤烈破了机关闯进来,惊的魂飞魄散:“你你是谁,你怎么闯进来的。” 影子上前用剑抵住他的脖子:“要去哪儿?手里是什么东西?” 那小弟被他们浑身上下的气场震慑住了,哆嗦的把东西拱手奉上:“是是我们帮主让我给大理寺的白少卿带信啊,不关我的事啊。” 闻言,独孤烈一把将东西拿来,展开帕子,当他看到上面的鲜血时,心猛地一痛,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大理寺的慕容嫣是不是在你们这?” 那小弟快被掐死了,使劲咳嗽了两声,连连点头:“饶命啊,在在里面呢。” “现在,破了机关,让我们进去,否则,杀了你!”影子一把把小弟拽到自己的手中,长剑抵住他的后背,冷冷道。 密室。 “滚!”慕容嫣杀气腾腾的瞪着帮主。 “滚?滚到哪儿去啊?是不是滚到你的那里去啊。”那帮主不坏好笑的看着慕容嫣的裙裾处。 慕容嫣心中大骇,她担心贞洁不保。 “敢碰我,我便杀了你!”慕容嫣妩媚的眸划过一抹幽冷。 “哈哈哈,杀了我,好啊,那先让我爽完啊,我死也要当个风流鬼啊。”说着,那帮主上前解开了慕容嫣的斗篷,撕碎了慕容嫣的衣裳,流着口水看着她:“等着啊,小美人,我会让你爽的,哈哈哈哈。” 那帮主急了忙慌的解开了裤子,露出了那肮脏的东西,他的裤子褪了一半,光着腿朝她挪去:“小美人,我啊” 忽地。 帮主乐呵呵的声音换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溅在了他的身上,脸上,他垂头望去,惊恐的‘啊’了一声,自己的命根子被一个飞镖斩断了。 “啊,啊,啊!”那生不如死的痛让帮主滚在地上,疼的他直打滚儿。 第964章 你来了 “啊,妈的,是谁!”那帮主好死不死的骂骂咧咧的,他循着地上投射下来的影子望去,当他看到满身戾气的独孤烈时,彻底惊到了,他颤颤巍巍的开口:“独独孤宗主。” 小弟不认得独孤烈。 但,帮主自然是认得这个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响当当人物了。 他带来的寒风让墙壁上的烛火暗了暗。 “敢动本宗主的女人!杀!”霸气涓狂的话从他唇中吐出,他肃冷的眸带着骇人嗜血冷意,黑色的斗篷卷起剑刃,长剑如阵阵浪花迎面扑在天雷帮一个个的人头上。 刀起,人头落地,鲜血四溅。 哀嚎不断,影子善后。 空气中流窜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再次相见,独孤烈浑身的血滚烫,他僵住的脚一步一步的朝慕容嫣走去。 凸起青筋的手握住长剑,斩断了缠在慕容嫣手脚上的铁链。 四目相对,慕容嫣眼圈红红的看着他,她憔悴的脸蛋上有一抹刀伤,独孤烈的心钝痛,视线落在她凌乱的衣衫上,眸里淬冷,转而对影子道:“一个不留!” “是!” 独孤烈一把捞起此时此刻娇弱,缺乏安全感的慕容嫣。 “你来了。”慕容嫣声音哽咽,顺势窝在他结实的怀里,玉臂圈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窝上,滚烫的泪落下。 那滚烫的温度让独孤烈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紧紧的抱住了她,声音黯哑:“我来了。” 刀光剑影,血光四溅。 独孤烈的眼里,心里只有慕容嫣。 他抱着她,大步昂扬朝外走去。 谁挡杀谁,谁也不能碰她一根头发。 幽深的丛林,横尸遍野。 大雪落下,似乎要掩盖这浓烈的血腥味儿。 独孤烈回眸,望着墨黑的穹庐,淡淡道:“从此,江湖上没有天雷帮。” 他每踏一步,心都疼一分。 他独孤烈的女人竟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影子提着马灯为独孤烈照明前方的路,借着光芒,影子看到了独孤烈眸里的心疼。 当他们走出丛林时,发现白墨司和慕容澈已经在此等候很久了。 独孤烈鹰隼的眸不悦的蹙起:“你们怎么在?” 慕容澈飘着独孤烈怀里的人儿,高兴的唤着慕容嫣:“姐姐,我是澈儿,你没事吧,我们走吧,我们回宫。” “不回。”未等慕容嫣说话,独孤烈冷冷的拒绝,向影子投去一个眼神。 白墨司一怔,心那里缺了一个口。 “不行,姐姐必须跟我回宫。”慕容澈上前就要抢人。 谁知,独孤烈忽地旋起一阵轻功抱着慕容嫣消失了。 “诶,你”慕容澈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带走了。 影子挡在慕容澈面前:“慕容公子,宗主和慕容小姐的感情,我们就不要参与了,请慕容公子放心,宗主是绝对不会伤害慕容小姐的,告辞。” 说罢,影子前去追他们了。 白墨司怔怔的望着远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原来,我还没有拥有便已经失去了。 “我的姐姐啊,重色轻弟的家伙。”慕容澈拍拍白墨司的肩膀:“走了,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第965章 别走,我不走 京城。 悠闲居酒楼。 是独孤烈每次来京城都会下榻的酒楼。 悠闲居酒楼掌柜的和独孤烈交好,独孤烈和掌柜的打了声招呼,包下了第三层,又让掌柜的给他打热水,拿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来。 ‘吱嘎’ 独孤烈推开了房门。 淡淡的梅花香溢在空中,沁人心脾。 他用脚阖上了门,大步流星朝床榻走去,欲把慕容嫣放下,他的脖子一紧,慕容嫣紧紧的圈住他,声音细弱如蚊:“别走。” 他的心被这声‘别走’融化了,喉结滚动,眼圈酸涩,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走。” 慕容嫣还是不信,依旧圈着他的脖子,紧紧的靠着独孤烈厚实的胸膛。 二人一同坐到床榻上,独孤烈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声音沉厚,带着命令的口吻:“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一向强势的慕容嫣现在却变的小鸟依人起来,她抓着独孤烈的衣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酸酸的,她好害怕这是梦,抬起头来他就不见了。 “看看。”独孤烈又重复了一遍。 慕容嫣缓缓抬起头来,湿着眼眶望着他,眸里那浓浓的,眷恋的情感根本流不出去,全被独孤烈收入眼底,喉结顺着喉咙滚动,他鹰隼的眸灼灼的看着她妩媚的眸,粗粝的指腹慢慢滑过她的脸蛋,她痛的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 独孤烈看她这么痛,他也跟着心疼,对着她的脸蛋轻轻的吹着:“躺下,我去拿药。” 他将慕容嫣放平在床榻上,袖口却被她拉住,独孤烈回眸,对上她不安的眼神:“不走,下楼。” 她依旧不松手。 “罢了,一会儿让影子拿。”独孤烈坐回到她身边。 空气沉寂了许久。 两个人有些尴尬。 她咬着唇,泪眼蒙蒙,还未从方才差点被人羞辱的阴影中挣脱出来,慕容嫣是坚强的,只是,她的坚强在看到独孤烈后全变成了小女人。 哪怕,哪怕只有一次,她也想享受一次他的怀抱,他的照顾。 他能来,对于慕容嫣来说是意外,是惊喜。 “你怎么会来?”慕容嫣打破了这份沉默。 独孤烈没有看她,鹰隼的眸落在门板上,他不知如何面对她,他声音清冷:“你舅舅差你的飞鸽告诉了本宗主。” “喔。”慕容嫣应了一声,原来是舅舅,夜色迷离,润黄的烛光将整个屋子照的朦胧,她望着独孤烈伟岸的身躯,硬朗的面容,她的心丝丝拉拉的疼,她垂下长睫,抿了抿唇,问:“那你为什么答应救我?” 闻言,独孤烈回头,鹰隼的眸和她璀璨的星眸撞上,慕容嫣灼灼的望着他,独孤烈眯了眯眸子,身子朝她前倾,手臂撑在她的头顶,滚烫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鼻尖儿上:“你说呢?慕容嫣,你觉得本宗主为何前来救你?” “我我不知道。”慕容嫣抓着斗篷两侧,忽闪着长睫:“你来救我,她愿意吗?” 第966章 难得你这么乖 “她?”独孤烈喃喃的品着这个字,捏起慕容嫣的下巴,粗粝的指腹触摸着她柔软的肌肤,鹰隼的眸灼灼的看着她:“慕容嫣,你在吃醋。” 被戳破小心思的慕容嫣眼神有些慌,她四处闪躲,忽扇着卷长的睫毛,矢口否认:“我没有。” “你有。”独孤烈笃定道,黑曜的眸里倒映着慕容嫣小小的缩影,他沉厚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 “慕容嫣,你一向聪明,不妨来猜猜本宗主今日为何救你。”她的每一处都吸引着独孤烈,他贪婪她滑嫩的肌肤,柔软的唇,妩媚的眸,明朗张扬的性格。 慕容嫣看着他眸里的自己。 破碎,残缺,憔悴,这样的自己,她竟然依旧从独孤烈的眸里看到了眷恋和占有。 她抬起酸软的手,玉指轻轻滑过独孤烈棱角分明的脸蛋,妩媚若玫瑰的唇轻轻勾起:“我猜,依独孤宗主的性子是因为我是你睡过的女人,所以你才来的,是吗?” “哈哈哈”独孤烈爽朗的笑,那双眸子愈发涓狂,捏了捏她的下巴:“的确聪明,慕容嫣,幸亏你没有痴心妄想,妄想本宗主对你余情未了,你也知道本宗主的性子,本宗主的东西,别人是碰不得的。” 呵 原来是这样。 她还以为独孤烈是因为爱她。 果然,她有痴心妄想了。 慕容嫣明媚的眸迎向他的涓狂:“若是被别人碰了呢?” 闻言,他鹰隼的眸镀上了一层嗜血的杀意:“你也看到了,杀!” “我若是不干净了呢。”她柔媚的望着他,即便憔悴,即便落魄也挡不住慕容嫣自身散发的光芒。 慕容嫣不同于别的女子,她是朝廷大理寺的顶梁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不至于被绑架后就变的疯疯癫癫,柔柔弱弱,哭哭啼啼。 从绑匪窝里出来乃是劫后重生,她又为何伤春悲秋呢。 “不干净了?”独孤烈那双眸恍若一把利剑,能刺穿慕容嫣的身子,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脖子一路摩挲到她的胸前,继续游走来到她的双腿间。 恍惚间。 独孤烈倏然上了床榻,骑在她的身上,抓住她的玉臂,凉薄的唇贴在她的唇上,却没有吻下去,而是低低的,魅惑的说:“不如,夜里试试。” “好啊,那独孤宗主不妨先把我中的迷药解了,还是说独孤宗主喜欢和一个死鱼一般的女子做呢?”慕容嫣挑着一抹媚笑,像一抹淡淡的霞光从她唇角飘过。 听及,独孤烈的长指探向她的穴位:“他们给你下了迷药。” “呵,不然呢?”苦涩的笑若天使折断的羽翼带走她眸里的光:“若不是我浑身没劲,又怎会逃不出来。” “本宗主是不会给你解药的。”独孤烈吻了吻她白皙的脖子:“我说你今日为何这么乖,这么听话,方才那么温柔,原来是被人下了迷药,这迷药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六个时辰后药效自会消失,慕容嫣,难得你这么乖,我们不妨等它自己消失?” 第967章 上塌 “独孤烈,你明明是趁人之危。”慕容嫣扭动着身子,全身软的如一条蛇,她的武功暂时用不出来,而且比寻常的柔弱女子还要柔上几分,她的眸几乎能滴出水来:“独孤烈,既然你来救我只是因为你那占有欲和你那所谓的规矩,所谓的性子,你就放我走。” “闭嘴!”独孤烈冷冷的呵斥,鹰隼的眸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看了一会儿,一口咬了下去,血腥顺着二人的唇瓣浸出来,他抿起,垂下眸含住她的耳垂:“又不乖了,慕容嫣,本宗主救了你一命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本宗主?” “我” 恰时。 门‘吱嘎’一声被影子推开了,他手里还端着热水,拿着药膏:“宗主,你们怎宗主,属下知罪。” 猛地抬头,看到的正是独孤烈骑在慕容嫣身上的暧昧画面。 他僵住了。 完了完了。 他来的不是时候啊,耽搁了宗主的好事了啊。 “没规矩。”独孤烈面容淡定,从慕容嫣身上爬下来,解开了系带,把斗篷挂在了梨花架上,接过水盆放在木桌上,蹙眉看了一眼那药膏:“这是什么?什么破烂的东西都往这儿拿?” 影子一哆嗦赶忙把那药瓶塞回了袖口里,道:“宗主,属下这就去找药,对了宗主,我们离暗宫挺远的,慕容小姐脸上的伤不能耽搁,方才属下从树树酒楼看到二楼慕容少爷和白少卿,慕容少爷那里定有上好的药,属下去找他要一些来。” “恩。”独孤烈答应了,现在不能舍近求远,一切要以慕容嫣为主。 影子一溜烟跑了:“是,属下坚决完成任务。” 他阖上门,一回头的功夫便发现慕容嫣软软的从床榻上滚了下来,他心里一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不悦的呵斥:“慕容嫣,你想干什么?” “离开。”慕容嫣抿着唇,垂着长睫。 她的小别扭全都找上来了。 原以为她起初的柔软,娇气能让独孤烈对自己吐露心扉,没想到他还是这般伤人。 “去哪儿?恩?”独孤烈捏着她的手臂,怒火在眸里乱蹿:“去找那个白少卿么?听说你要嫁给他?” 二人四目相对,慕容嫣挑起一抹明媚的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恩,是啊,你在乎么?” 他眸里的冷漠好似被那润黄的烛光渐渐的柔和,可却又是慕容嫣的错觉,因为他勾起了一抹冷冷的嘲讽:“怎么会,慕容嫣,你愿意嫁谁就嫁谁!” “我成亲时定会邀请独孤宗主的。”慕容嫣睫毛颤抖,和他倔强的对抗着。 闻言,独孤烈捏着她玉臂的力道加重了,大掌叩住她的后脑勺,他们二人的额头相互抵住,独孤烈咬牙切齿道:“到时,本宗主定会送上一份大礼!” “独孤宗主很喜欢在地上说话吗?”慕容嫣有些冷,她瑟瑟发抖的靠着独孤烈的胸膛:“能不能抱我上去?” “抱你上哪儿?是要上塌么?”独孤烈暧昧的看着她。 第968章 看够了? 慕容嫣知道他在故意调戏自己。 她红着脸,软绵绵的手臂圈住独孤烈的脖子,整齐的贝齿轻轻的咬他的耳垂,吐气如兰:“独孤宗主可不可以抱嫣儿上塌?” 她特有的娇媚的声音让独孤烈全身都酥了,麻了,浑身燥热,小腹那里绷的紧紧的,他一把打横抱起慕容嫣,含住她的唇,空隙时吐了句:“你还是这么骚。” “呵呵,独孤宗主若是不喜欢怎会被嫣儿迷的神魂颠倒。”慕容嫣靠在他的怀里,声调幽幽。 独孤烈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本宗主只是在床榻上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靠近床榻。 独孤烈特有的危险的,霸道的感觉朝她袭来。 二人倒在了床榻上,慕容嫣的腿窝恰好卡在了床榻的边沿上。 ‘刺啦’一声。 她只觉得凉意扑面而来,独孤烈撕碎了她全身的衣裳,那一块块零碎的破布被他丢在地上,只剩下一个粉色的肚兜,慕容嫣咬着唇:“独孤烈,你干什么,又想上次那样来强硬的吗?不要,好痛。” 闻言,独孤烈盯着她红成辣椒的脸蛋淡淡道:“本宗主只是想把脏衣裳给你脱下来,并无他意,看来你很希望本宗主做点什么。” “”好窘迫,原来是她想歪了,慕容嫣环着胸:“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碰我。” “躲什么?恩?该看的,该碰的,该上的都来过了,你还知道害羞?”独孤烈冷冷的嘲讽,他蹲下来去脱慕容嫣的鞋,却不想慕容嫣竟然踹他。 独孤烈一把叩住慕容嫣乱动的脚,警告她:“别乱动,否则本宗主现在就要了你。” 慕容嫣不敢乱动了,上次的阴影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来,她实在受不了他的强大。 脱了鞋,除却了脏兮兮的袜子,独孤烈霸道的将她的屁股捧起来,脱去了她的裤子,她跟个瓷娃娃的似的靠在塌壁上。 看她难得乖巧的样子,独孤烈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些,只要一想到那个小白脸白墨司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动。”独孤烈淡淡的扫她一眼,转而从梨花柜子里取出来一从棉被,把她团团围住,就露出一个脑袋:“还冷不冷?” 慕容嫣摇摇头,又点点头。 “到底冷不冷?”独孤烈蹙眉问。 “冷。”慕容嫣道。 他丢了两个字‘等着’便下了楼,片刻,他搬上来一个特别大的木桶,这个木桶不是圆形的,而是长方形的木桶,足以装的下两个人。 他瞧了一眼乖乖的慕容嫣,亲自下去打温水,而后提上来,独孤烈力气大,每次都会拎两桶温水,所以来回跑个两三次就把浴桶盛满了。 他阖上门,又用横栓将门插上,这样谁都不会来打搅他们了。 独孤烈当着她的面褪去了长袍,露出一身结实,精壮的肌肉,六块腹肌整齐的码在小腹上,他手臂上的肌肉看起来那般有男子汉的气概,慕容嫣情不自禁的盯着看了一会儿,脸蛋又红又烫。 “看够了?下边也让你看看,恩?”独孤烈大步朝她迈去。 第969章 你的眼光真差 “想看?”独孤烈叩住她的后脑勺,二人的鼻尖亲昵的蹭在一起,醇厚磁性的声音若鼓:“方才明明很想看,怎么害羞了?你看过,摸过,而且还用嘴吸过。” 如此露骨的话恐怕只有独孤烈才能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出来。 慕容嫣抬起玉手,玉指的指腹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而后轻轻的戳了下,勾起一抹勾人的狐媚笑容:“独孤宗主不必刻意提醒我,因为我都忘了。” “本宗主不介意帮你想起来。”他咬住慕容嫣的唇,宽厚的手掌探到她的肚兜下,捏了捏:“起来,别再勾引本宗主。” 这是什么人。 明明是他先脱衣裳,吻自己,摸自己的,现在却把这些怪到自己头上了。 “要干什么?”慕容嫣的玉手叩住他的手腕,把他的大掌从自己的柔软上拿下来。 “沐浴,你浑身上下脏兮兮,臭烘烘的,本宗主不愿意搂着一个臭人睡觉。”独孤烈松开了她,掀开被子,把穿着肚兜小裤的慕容嫣抱起来:“搂着,掉下去,本宗主是不会管你的。” “这么重,看来本宗主不在的时候你吃的很好。”独孤烈摸着她柔软的腰肢,她瘦了,瘦了好多,但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疼只好换了一种说辞。 慕容嫣苦笑:“是啊,没有你,我过的很好。” 他狠狠的掐了下她的腰肢,把她放到了沐桶前的木凳上,解开了她的肚兜,脱了她的小裤,她光溜溜的,如一块上好的璞玉。 不知为何。 唯有慕容嫣的身子才能入的了独孤烈的眼。 半夏曾经脱光衣裳勾引独孤烈,但他却感觉恶心,一丁点欲望都没有。 他想,他算是毁在慕容嫣的手里边了。 “自己迈进去,还是本宗主抱你进去?”独孤烈拍拍她挺翘的臀,问。 “不劳烦独孤宗主了。”慕容嫣的个子很高,腿很长,而且笔直纤细白皙,她的腿迈进去的那一刹那,独孤烈顿时血脉喷张。 她可真是个狐媚的妖精。 温热的水将慕容嫣包裹起来,她舒服的靠在木桶边沿,转头一看,独孤烈早已脱的精光,她挑起妩媚的笑,手臂支在木桶边沿上:“独孤宗主喜欢鸳鸯浴?” “你应该感到荣幸。”说着,独孤烈迈了进来,他个子高,腿长,不能把腿完全伸直,唯有曲起长腿,那脚趾头却偏偏抵在慕容嫣的臀上,他用脚趾蹭了蹭她的肌肤:“今天见到本宗主什么感觉?” “没感觉。”慕容嫣拍了下他的腿,低垂着眸淡淡道。 “本宗主也是。”独孤烈盯着她闪躲的眸,咬牙切齿的说。 慕容嫣扬起一抹轻佻的笑:“那我们彼此彼此了。” 她的玉指拨弄着自己的青丝,望了一眼水中的自己:“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独孤烈看着她脸上那道伤口,心抽搐的疼,双臂搭在木桶边沿,鹰隼的眸盯着那道红色痕迹:“再丑也有人娶你,白少卿还在等着你。” “也对。”慕容嫣苦涩的笑。 “慕容嫣,你的眼光何时变的这么差了,竟然喜欢那种书生气的男子。”独孤烈毫不留情的嘲讽。 第970章 不愿意陪本宗主睡? “男人嘛,不能总是享用那一个,总是要换换口味的。”慕容嫣抬起自己白皙,笔直的双腿故意搭在独孤烈的大腿上,缠绕着,她笑的明艳动人,眼波流转尽是潋滟之光。 独孤烈捧起她的脚丫,用长指来回的刮着她的脚心:“那他在床榻上满足你了?” ‘啪’慕容嫣照着他硬邦邦的胸膛踹了一脚:“龌龊,你以为谁都向你这么龌龊,没有成亲就碰了我。” 话音才落,慕容嫣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儿,火辣的视线灼灼的盯着自己,她想逃,她撑着木桶想起身:“我洗好了。” 脚下一滑,独孤烈将她重新摁在水里,拉着她的玉臂一把拽到了自己怀里:“别动,再动要了你。” “独孤烈,我不想洗了行不行?”慕容嫣挣扎了一会儿,药劲还是没过,一会儿就没力气了,她明显感觉到臀下的危险。 “不行。”独孤烈霸道的说,他的下巴抵在慕容嫣的玉肩上:“怨我?怨我没给你个名分还是怨我碰了你?” “我什么都不怨,男女之事,你情我愿,当初是我自愿的。”慕容嫣一根一根掰开独孤烈的手指头。 独孤烈重新搂住她:“你现在都这么丑了,你信不信,你那个白面书生一定会嫌弃你的,本宗主看习惯了,不会嫌弃你的,不然,你跟了本宗主?就当做是报答本宗主的救命之恩了。” “让我转过来。”慕容嫣柔媚的说,借着水的浮力,她转过来面向独孤烈,深深的望着他涓狂的眉眼,线条分明的俊脸,玉手搭在他的肩上:“你想让我怎么跟了你?是陪你睡觉吗?还是把你家里那位休了,给我一个正室之位呢?” “你不愿意陪本宗主睡?”独孤烈拧起了眉头:“以前你愿意的。” “呵”她笑的云淡风轻,夹杂着一丝丝嘲讽,捋了捋碎发:“独孤烈,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你变了,我也变了,我慕容家不是陪睡的。” “你就那么喜欢正室之位?”半夏可怜,独孤烈答应过她不会休了她,当年的真戏假做却让半夏当了真。 “不喜欢,也不稀罕,半夏做过的位置,我慕容嫣绝不会坐,所以”慕容嫣柳眉如烟,媚唇轻启,指甲划过他的胸膛:“独孤烈,你不要想太多,那个位置好好给她留着吧。” “你呢?跟了那个书生?”独孤烈箍住她的手腕,冷冷的问。 “有何不可呢?”慕容嫣莞尔一笑:“他很好,没有乱七八糟的感情,他很喜欢我,我们又都是大理寺的,不会有任何矛盾和冲突,独孤烈,我们不同,你恨我,我也恨你,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不可能? 独孤烈的胸腔好似被人用石头狠狠的砸,砸的他透不过气来,他一把将慕容嫣搂在怀里,双臂紧紧的圈着她,抱的非常非常的紧,他沉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慕容嫣,你想逃离我可以,你想嫁给别人可以,但是必须答应本宗主一个条件!” 第971章 我们的孩子 他的怀抱那么厚实。 他的肩膀那么宽厚。 他的胸膛那么温暖。 他的声音那么惑人。 慕容嫣嫩唇微启,若盛开的花瓣儿:“独孤宗主想要嫣儿答应什么条件?” 酒楼内,慕容澈的话在耳边萦绕着,回响着,他的心沉了沉,将窒息的感觉如数抽出来,他的手臂愈发的紧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眸子,声音沉沉:“把那个孩子还给本宗主。” “”轰的一声,慕容嫣只觉得电闪雷鸣在脑子里来回的盘旋着。 孩子。 今夜,他竟然主动提起了那个孩子。 慕容嫣的心被人撕开,过往的回忆如滚滚浪沙席卷而来,她闭着眸,眉睫轻抖:“那个孩子宗主不是不承认么。” 她轻佻嘲讽的话让独孤烈的心都碎了。 懊恼,悔恨的感觉交织在心中,剪不断,理还乱。 他黯哑的声音让慕容嫣窒息:“慕容嫣,你别想抵赖,那个孩子就是本宗主的。” 闻言,慕容嫣冷笑,前些日子的回忆喷涌而来,她一把推开了独孤烈,水花四溅,二人的青丝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独孤烈,是我抵赖吗?是吗?是你,是你不承认那孩子是你的,是你相信铁手,现在却来怪我。” 她红着湿润的眼圈看着独孤烈:“是你,孩子的确不是你的,独孤烈,你不必同我说这件事了,我不想说。”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来不及了。 慕容嫣推开他,翻身一脚迈出了木桶,谁知独孤烈随即跟上,她拼命推搡着独孤烈硬邦邦,满是水珠的胸膛:“你别碰我,我不想跟你说。” “嫣儿。”独孤烈扬起了声调,一把叩住慕容嫣的手腕,赤红的眸灼灼的盯着她:“说,必须说!本宗主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不说不说,你去问铁手。”慕容嫣奋力甩开他的手腕,她浑身湿漉漉的,脚下一个打滑顺势栽倒在地上。 “嫣儿。”眼疾手快的独孤烈一掌叩住她的腰,一掌叩住她的后脑勺害怕她磕到。 二人齐齐摔在地上。 独孤烈压在她柔软的身躯上,湿漉漉的两个人赤在一起,四目相对,深情交织,独孤烈灼灼的望着她妩媚的眉眼,情不自禁的吻住她的唇。 “唔,别吻唔”慕容嫣握起拳头去砸他的胸膛,全身都在抗拒,只可惜她身子软绵绵,根本起不到一丁点打压他的作用。 她只能任由他肆意的吻着。 独孤烈闭着眸忘情的吻着这思念已久的唇,吻着她的脸蛋,吻着吻着便感觉一阵湿热,他睁开眼睛,慕容嫣在无声的流泪。 他慌了。 从来不心虚的他现在竟然忐忑不安。 “嫣儿,我”独孤烈斟酌了半晌,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笨拙的感情跌跌撞撞,最终失去了慕容嫣,失去了她腹中的孩子,他温热的大掌游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喉结滚动,声音有些悲凉:“在这里,我们的孩子,不在了吗?” 第972章 不许上塌 他粗粝的指腹划过她柔嫩的肌肤。 慕容嫣全身颤抖。 不是凉的颤抖,而是心寒的颤抖。 那段日子,慕容嫣一人经过了那段痛苦的岁月。 白天,她坚强若磐石。 夜里,她偷偷的哭泣。 而独孤烈呢,却没有陪在自己身边,而是娶了另一个女子。 那些痛苦,全部由慕容嫣一人承担。 慕容嫣偏过头,眼圈模糊,玉手攥成了拳头,如解恨似的道:“是!没有了,他没有了,他的爹爹不要他了。” 爹爹。 这个词。 这个温暖的词儿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撕心的痛让独孤烈窒息,他攥起的手掌内蕴着悔恨和懊恼,他红着眼睛看着她:“没有,我没有不要他,我不知道。” “不要碰我。”慕容嫣不想旧事重提,那等于是撕开她的伤口,往她的伤口撒盐:“独孤烈,你就当做永远不知道吧。” 沐浴后的慕容嫣瑟瑟发抖,上下牙齿直打架,她环着双臂,推开她,想爬起来,想擦干身子。 独孤烈抱住她,喉结滚动:“嫣儿,我若是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我绝不会” 说到这儿,他哽咽了。 “绝不会什么?”他滚烫的胸膛贴着慕容嫣的后背,慕容嫣环着胸,微微偏着头,清冷的反问他:“绝不会娶半夏?还是绝不会给我那碗堕胎药。” “我没有!”独孤烈嘶吼,额上青筋暴起:“我不知道你有身孕,我也没有给过你堕胎药,慕容嫣,我没有那么狠心,我没有狠心到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那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呢?”慕容嫣回眸,对上他猩红的眼睛,冷冷的质问。 “我”独孤烈垂下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离我远一些,我讨厌你。”慕容嫣掰开他的手臂。 “你要去哪儿?”夜深了,隐藏在独孤烈心中的孤单,彷徨,无措全部被夜激发出来,他搂着她,不让她动弹:“本宗主不允许你走!” 慕容嫣无奈的摇摇头:“我很冷,想到塌上去。” 独孤烈一怔,这才意识到她一丝不挂,他起身,结实修长的双腿朝梨花架子前迈去,取了一个面巾欲为她擦干身子。 “我自己来。”慕容嫣顺手去拿面巾。 “乖乖的待着。”独孤烈命令道,替她擦干了身子,而后将她打横抱起丢在床榻上,用被子把她裹住:“这里没有多余的衣裳,若是想光着跑出去尽管出去。” 慕容嫣裹着被子,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他不理会她的白眼,当着她的面擦干了自己的身子,套上了中衣,他抬起手臂闻了闻:“脏的,不过对付着穿吧,你不嫌弃我脏。” “嫌弃。”慕容嫣没有挪到床榻里面,而是一个人霸占着整个床榻:“今夜不许上来睡觉,臭死了。” 她这一番话让独孤烈怔住了,灼灼的看着慕容嫣,好似回到了过去:“以前,我不沐浴就上床时你也是这么说我的。” 慕容嫣抖动着睫毛看他,唇角勾起苦涩的笑容:“那是以前。” 第973章 盒子里面是人头 她眸里的陌生和疏离让独孤烈的胸腔闷闷的。 “影子!”独孤烈怒喝。 一直守在门外的影子立即挺直了腰板:“属下在。” “进来。”独孤烈沉声道。 影子推了推,略窘迫且尴尬道:“宗宗主,你把门挂上了,属下进不来啊。” 闻言,独孤烈涓狂霸气的俊脸划过一丝尴尬,光顾着愤怒了,竟然这件事给忘了,慕容嫣垂眸,在心里笑话他。 他蹙眉。 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儿,随即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把横栓拿掉,冷冷的看着他,道:“难道就不知道破门而入?” 影子:“” 宗主啊,属下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破门而入啊。 属下若是真的破门而入看到了不该看的,那属下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啊。 “属下下次一定破门而入。”影子道。 “恩?”独孤烈挑起涓狂的眸,冷冷的看着他。 影子只好垂下头装挺尸:“宗主,请问有什么吩咐?” “先把药给本宗主。”独孤烈摊开手。 影子从袖袍里掏出来瓶瓶罐罐的:“宗主,这些药全是皇宫的药,慕容少爷亲自去拿的,这个是去疤的,慕容少爷说涂上一定会好的。” 独孤烈如数收起来,转而面容冷冽,润黄的光晕映在他深邃的眉眼上:“替本宗主查查两年前的事情。” 闻言,影子怔住了:“宗主,两年的事情属下不太清楚啊,当时影子前去深山老林里进修了,应该让铁手查啊,铁手是最清楚的。” 提及铁手,坐在床榻上的慕容嫣脸上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冷哼一声。 独孤烈也听到了,他蹙眉:“这件事不必告诉铁手,全权由你一个人负责,主要是查清楚两年前嫣儿有身孕一事,半夏一事,还有铁手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影子呆住了。 这事儿玩的有点大啊。 宗主若是翻起旧账那可是惊天动地啊。 铁手,你惨了。 慕容嫣看他重新查起当年的事情,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她低垂着眉眼,忽地想起什么事情:“影子。” 她的声音十分魅惑,带着与生俱来的吸引力,这声影子叫的他浑身酥麻麻的:“属下在,慕容小姐有何吩咐。” 前后的态度和底气就是不一样啊。 独孤烈满脸不悦的看着影子,影子权当没看见,看向慕容嫣。 “在天雷帮有一个盒子,你可不可以帮我拿来,就悬在我头顶的位置,那个盒子对我很重要很重要。”被独孤烈搅合的她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很重要? 影子十分有眼色的瞟了一眼满脸疑惑的独孤烈,打算替主子做个好事,他问:“慕容小姐,那盒子里面是什么啊,属下要万一拿错了可怎么办啊,所以为了保准一点,属下拿到盒子后可以打开检查检查嘛。” 慕容嫣眸底滑过一抹淡淡的忧伤,抬起头,唇瓣微启,淡淡道:“是一个孩子的人头。” “”这话吓的影子差点坐到地下:“人人头,慕容小姐这你这” “去拿来,少废话。”独孤烈命令道。 第974章 你赔我那个孩子 影子前去拿装有人头的盒子。 在树树酒楼。 慕容澈等人只说了天雷帮的事情,并没有说四合院的事情,所以独孤烈是不知四合院的人已经被人刺杀一事。 慕容嫣经历的事情让独孤烈疑惑不已。 中衣上有他的汗味儿,独孤烈有些闻不惯便脱了中衣,露着硬邦邦且结实的胸膛,他在慕容嫣面前来回的踱步,润黄的光晕映在他的后背上。 他叱咤江湖,后背有旧的疤痕,它们狰狞的横在他的肌肉上。 慕容嫣的视线随着他的疤痕走动,独孤烈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大步流星朝她走去,她咬着唇,偏过头去不看他。 早知道不偷偷看他了,现在被发现了。 “心疼了?”独孤烈扳过她苍白的小脸儿,鹰隼的黑眸要将她纳入眸底:“是不是心疼了?” “没有。”慕容嫣口是心非道,她心疼,她的确心疼,但有些时候他又不值得自己心疼。 独孤烈璀璨若星光的眸渐渐黯淡了,他盯着她的小脸儿看了一会儿,从袖袍里拿出来药瓶,把涂了一层消肿的药膏:“你的脸会好的。” 慕容嫣不作声。 晾了差不多一刻钟,独孤烈又涂了一层凝香膏,这个药膏会让她的伤口痊愈的快一些:“影子办事你放心,当年的真相他会查出来的。” “查?”慕容嫣的玉手箍住他的手腕:“独孤烈,你觉得还需要查吗?你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为你失去了一个孩子,你相信的只有铁手,前些日子,铁手说出真相后,你并没有派人去查,而我说出真相后,你却让影子去核实,独孤烈,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误会了。”独孤烈蹙了蹙眉:“本宗主只是想知道铁手做了什么,同时也想向你证明自己的清白,绝对没有让你喝下那碗药。” 浑身的药劲似乎消散了一些,慕容嫣只是觉得有些头晕罢了。 她掀开被子,交叉着两腿纤细的双腿:“独孤烈,若你查出的真相和我所说的真相是一样的,你该如何惩罚自己,该如何惩罚铁手?” ‘刺啦’独孤烈将帷幔落下,上了塌,躺在枕头上,伸出一条结实的手臂,另一只手臂把慕容嫣搂在怀里,脚勾起了被子盖在二人身上,他箍住慕容嫣的腰肢:“别动。” “如若一样,本宗主便永不再用铁手。”独孤烈淡淡道。 “滚。”慕容嫣照着他的锁骨狠狠的咬了一口:“王八蛋,为什么不杀了他。” “嫣儿,别闹。”独孤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他跟随本宗主多年,立下不少功劳。” “他所立下的功劳都是缺德的。”慕容嫣踹他的大腿,却不想被独孤烈结实的夹在了中间。 独孤烈拍着她的后背:“想不想再为本宗主生个孩子?我赔你一个孩子。” “赔?”慕容嫣冷笑:“你把孩子当成什么了?玩偶吗?独孤烈,你还我第一个孩子,你还给我,你还给我。” 说到最后,慕容嫣声音哽咽,一直捶着他的胸膛。 第975章 什么怪癖好啊 独孤烈抓住她的小拳头凑到唇边吻:“嫣儿,别说了,别说了。” “你下去。”慕容嫣哽咽道,从他怀里爬起来一把将他推下去。 其实依照慕容嫣现在的劲儿根本就推不动独孤烈的。 他自己滚下去只是为了让慕容嫣消气。 慕容嫣曲起修长的玉腿看着他:“不许上来。” “嫣儿。”独孤烈颇为无奈的唤着她。 回应给他的只是一个玉背,独孤烈滚动了下喉结,只好爬起来坐在木椅上,手肘撑在木桌上等着影子回来。 偏偏影子拿完木盒子以后又在街边吃了好多东西才悠闲的跑回来,等他回来后,独孤烈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宗主,怎么了?”影子觉得周遭的空气有些压抑,有些恐惧。 独孤烈黑曜的眸扫过他手里的盒子:“怎么才回来?” “属下嗝饿了,吃了点东西。”影子打了一个饱嗝,饱嗝里有酒的味道还有红烧肉的味道。 “喝酒?挺潇洒,恩?”独孤烈把盒子拿过来:“出去守着。” 影子抹了一把嘴:“是。” “嫣儿,盒子找来了。”独孤烈把盒子放在木桌上。 闻言,慕容嫣倏然从床榻上坐起来:“我要出去。” “这么晚了,去哪儿?”独孤烈问。 “你别管。”慕容嫣光着身子下地寻找自己脏的,破掉的衣裳。 独孤烈一脚踢开了那堆脏衣裳:“出去可以,必须要本宗主陪着。” 她的手一怔,她是要把孩子的头归位的,其实她不想让独孤烈跟着的。 后来转念一想,罢了,跟着就跟着吧。 聂家的人都死了,也无人会打他们的注意了。 “好。”慕容嫣答应了。 “等着。”独孤烈不想让她穿脏衣裳,他拿起棉被裹住了慕容嫣光溜溜的身子,里外一合:“捂严实了,你的身子只能本宗主看。” 霸道。 慕容嫣抓着被捻。 独孤烈命影子一刻钟内寻来一套女装。 影子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只能咬着牙含着泪吹着冷风去大街上买衣裳,可是这大半夜的绸缎庄都关门了,他去哪儿买啊,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怡红院救了他。 对啊,他可以去怡红院买一身衣裳啊。 他给了老鸨一锭银子,不玩姑娘,不喝酒,只要一件衣裳。 那老鸨什么样奇奇怪怪的客人没见过啊,看了一眼影子,嘀咕了一句:“生的相貌堂堂的,没想到还有收集女子衣裳的癖好呢。” 于是,老鸨特别贴心的给影子拿了好多肚兜。 影子的内心是撕裂的。 当影子把衣裳拿回酒楼时又被独孤烈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好在衣裳都是新的,不然啊,影子今夜要暴尸街头了。 慕容嫣换上了怡红院姑娘穿的衣裳,半透明的醮纱长裙,腰肢那里是镂空的,她丰满的胸也隐约从胸衣挤了出来,独孤烈深邃的眸眯了眯,给她披上了水貂绒斗篷:“穿好,会冻坏。” 他们连夜骑马赶到了山头。 山头那里依旧有大理寺的人守着,看到有人过来,警惕十足的挡在前面:“来者何人!” 第976章 吻我 马灯映在山野里好似无数的萤火虫。 大理寺的人兢兢业业,慕容嫣眸里划过一抹赞许的眸光,她声音微哑:“是我。” 听及。 大理寺的人双手抱拳,恭谨道:“见过大理寺卿。” “恩。”骑在马背上的慕容嫣想下马,独孤烈宽厚的手掌却箍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吻我。” 寂静的夜。 两个轻飘飘,暧昧的字在格外清晰。 影子都震惊了。 宗主,你要不要这么霸道啊。 慕容嫣恼羞的用手肘碰他,低低道:“独孤烈,你做什么,让我下去。” “吻我。”独孤烈命令道,口吻霸道,声音沉厚。 大理寺的那群人吃惊的看着马背上的两个人,因为慕容嫣坐在马背的前面,他们有些看不清独孤烈的相貌,只是大胆猜测着:“慕容寺卿,那是是白少卿吗?” “”独孤烈炸了。 白少卿? 那个小白脸? 满满的醋味儿爆发出来,独孤烈捏住她的腰肢,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脖子上:“你和姓白的接过吻?” “独孤烈,关你何事?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嘴巴长在我脸上,我愿意和谁接”慕容嫣伶牙俐齿的话被独孤烈强势霸道的吻如数吞没。 影子闭上眼睛,少儿不宜啊。 慕容嫣‘唔’了一声,小手覆在他的胸膛上,拧他的肌肉,独孤烈咬了她一下:“掐我?” “对,谁让你耍流氓了。”慕容嫣用手背抹了抹嘴巴:“畜生才随时随地的发情。” “本宗主是畜生那你是什么?”独孤烈反问,看到慕容嫣语噎的样子他爽朗的大笑:“畜生的媳妇,恩?” “我不是你媳妇,请你自重。”慕容嫣忽地转过身,手臂圈在他的脖子上,香唇凑上,蜻蜓点水的吻了吻:“可以了?” 她轻飘飘的吻让独孤烈难耐,他阴沉着脸:“勉强,一会回去再补偿给我。” 慕容嫣暗暗给了他一个白眼,翻身潇洒的下了马,大理寺的人恭谨的跟在她身后。 “东西我带来了,把坟墓抛开,归位。”慕容嫣捧着盒子来到坟前。 骑在马背上的独孤烈看着立着的三个墓碑,幽深的眸闪过一抹疑惑。 莫非这就是那个‘相公’的墓碑。 这时,影子上前,覆耳道:“宗主,这就是上次属下来过的地方,可是怎么又多了两个墓碑呢,好奇怪啊。” 独孤烈下了马,缓缓来到三个墓碑前,他一眼便看到了聂子封的名字,墓碑上还刻着‘妻慕容嫣’的字样,他深邃的眸缩了缩,打算静观其变。 慕容嫣凉如泉水的眸底蕴了一丝悲凉。 大理寺的人开始挖旁边的墓碑,打开棺材,残缺的男孩尸首赫然映入独孤烈的眼中。 慕容嫣将盒子打开,不忍心去看盒子里被人切断的人头,大理寺的人将孩子的头归位,影子站在旁边惊愕的捂住嘴巴:“这这这这,这不是四合院的那个孩子么。” 他这句话让慕容嫣浑身一怔,问:“你认得?” 影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巴快了,他求助的看着独孤烈。 第977章 夹住腰 “回去同你解释。”独孤烈幽冷的声音在暗夜响起。 大理寺的人悄悄的把马灯抬起了一些,当他们看到独孤烈那张霸道涓狂的脸时彻底惊呆了,其中有一个人立刻护在慕容嫣跟前,老鹰护小鸡似的:“慕容寺卿,他是是独孤烈!” “是。”慕容嫣神情淡漠。 整个大理寺的人都知道独孤烈了。 他如同魔王一般萦绕在大理寺的空气上方,十分有震慑力。 大理寺的人还以为独孤烈挟持了慕容嫣,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慕容寺卿,你先走,我们掩护你。” 独孤烈‘嗤’的一声笑了,挑起了涓狂的眸子:“你们保护她?” “独孤烈,你最好别乱来,慕容寺卿乃是朝廷的人,你不能乱来。”大理寺的人虽然害怕独孤烈,却依旧壮着胆子同他对峙。 有胆量。 “你们慕容寺卿已经在床榻上被本宗主收拾了好多遍了。”独孤烈邪肆的眸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大理寺的人听的脸红心跳的。 “独孤烈,你闭嘴。”慕容嫣都听不下去了,再怎样她也是朝廷的人,被她手下的人听去了真是太丢脸了。 独孤烈抬眸迎上了慕容嫣怒火中烧的眸:“夜里回去再收拾你。” 暧昧的话让大家羞红了脸。 他们没想到慕容寺卿和独孤派的宗主竟然这么暧昧。 孩子的尸首处理好了,棺材盖上了,土埋好了,慕容嫣朝他们鞠了个躬才离开。 “慕容寺卿。”大理寺的人不放心她。 慕容嫣回眸,若弦月的眸清冷的看着他们,淡淡道:“不必担心我,你们继续在这里守着。” “是。” 上了马,独孤烈‘驾’了一声,缰绳在掌心抖动,马儿嘶鸣一声,随即呼啸而去:“今夜先回酒楼对付一夜,明日跟本宗主回暗宫。” “”慕容嫣的心‘咯噔’一下子,他要带自己回暗宫? 不行,她不能回去。 “怎么不说话?不乐意?”独孤烈冷冷的问。 “我有些困了。”慕容嫣懒懒的说。 “马上到了,回去抱着你睡。”说着,独孤烈狠狠的夹了下马肚子,马儿跑的更快了。 一刻钟后。 他们回到了酒楼。 独孤烈霸道的抱着她朝楼上走,慕容嫣推搡着他:“我自己会走,我有腿。” “你的腿不是用来走路的。”走到十几个台阶时,独孤烈冷冷道。 慕容嫣疑惑的问:“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凉凉的唇凑到慕容嫣柔软的耳垂前,允吸住,磁性的声音飘进她的耳膜内:“是用来夹住本宗主的腰的。” 反应过来的慕容嫣,脸红到了耳朵根,她掐着独孤烈肩膀上的肉:“独孤烈,你怕不怕我把你的腰夹断?”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独孤烈勾起邪肆的唇角,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大了,他三步化做两步跑上了楼。 “你急什么,能不能慢点。”慕容嫣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慢点慢点,又不是在床榻上,你让本宗主这么慢干什么。”他只要一开口就是下流的话,慕容嫣挥起拳头揍了他一下。 第978章 不该爱上你这个人渣 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 独孤烈褪了她的长裙,把她的半透明的胸衣也撕开了,慕容嫣尖叫一声,双手环住了胸。 她娇艳欲滴的样子好像任人采摘的红玫瑰,独孤烈鹰隼的眸愈发的深了:“你那那么大,你的手能罩住吗?” 他一步一步朝慕容嫣走来。 她抬起玉腿想照着他的裤裆踹去,可她浑身没劲儿,独孤烈冷冷的笑,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还想跟本宗主来硬的。” “过来。”他一把搂过慕容嫣的腰肢,扯开她的手,将自己的大掌罩上去,唇角勾起:“本宗主的手和你的胸是正好的。” 无耻。 慕容嫣挑起一抹嫣然的笑:“任何男人的手和我的胸都是正好的。” 他鹰隼的眸起了一丝危险之意:“本宗主倒要看看哪个男人敢碰,慕容嫣,你的头发丝都是本宗主的,你最好记住,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你。” “我现在已经不归你了。”慕容嫣旋了个圈,漂亮的从他怀里逃脱出来,靠在床榻的塌柱上,交叉着双腿。 “即使本宗主不要你了,你也不可能属于别的男人。”独孤烈冷冽的话从唇中吐出。 “恶心。”慕容嫣狠狠的骂他:“独孤宗主的不要脸,我已经习惯了,不过,请你解释,影子为何认识他们!” 闻言,独孤烈来到她面前,大掌抵住床榻的柱子,鼻尖凑到她的唇上:“可以,不过,你要先告诉本宗主,那墓碑上的人究竟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呵,宗主现在想知道?”慕容嫣暗暗冷笑,那些日子他就是因为看到了聂子封的坟墓才怀疑自己是有夫之妇的。 “说。”独孤烈道。 “那宗主就不怕我说完以后,你自己打脸嘛?”慕容嫣的玉指划过独孤烈线条分明的脸颊上。 独孤烈顺势捉住她的手腕,覆在自己的脸上:“本宗主的脸在这儿。” 她一怔,推开她,坐在床榻上,她裹着被子,靠在塌壁上,机械般的回忆着过往的事情:“聂子封,大理寺少卿,一年前因为执行任务,掩护我逃走牺牲,你们江湖上的人个个心狠手辣,阴毒无比,杀了聂少卿还不算,还四处找到他的家人,我不忍聂少卿的妻儿遭到暗杀,便在他的墓碑上刻上我的名字,冒充他的妻子来保护他的妻儿,可没想到,他的妻儿还是遭人暗算。” 每一个字都如一记重锤砸在独孤烈的心里,原来事情是这样,原来他误会了她。 “独孤宗主,现在满意了吗?”把痛苦强行挖出来的滋味儿原来是这么的痛,她眸底清清冷冷:“那么请你告诉我,影子为何认的她们母子。” “上次你说过你有夫君,本宗主心有不甘,命影子跟踪了你。”独孤烈吐了实话。 “独孤烈,你知不知道做会伤到她们。”慕容嫣欲甩他耳光,独孤烈握住了她的手腕,鹰隼的眸灼灼的看着她,道:“本宗主想知道真相。” “现在知道了,你还这么自以为是吗?”慕容嫣拂开他:“你们江湖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也不该爱上你这个人渣。” 第979章 给我,由不得你! 她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独孤烈默默的听着。 “你有没有让影子伤他们?”慕容嫣妩媚的眸起了一丝雾气。 独孤烈摇头,眸里坚定:“影子不会滥杀无辜,他同本宗主说过当天的事情。” 她的右眼‘突突’的跳,眯了眯眸,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灼灼的看着独孤烈:“独孤烈,若是四合院的两条人命和你们独孤派有关系,我不会原谅你!” “不会。”独孤烈笃定道。 况且,不是已经证明是天雷帮所做的么。 独孤烈看她泪眼婆娑的模样,下地浸湿了手帕替她擦那半边脸,替她擦手,又涂了一遍药膏,他熄灭了墙壁上的一盏蜡烛,整个房间暗了暗,泛着暧昧的,淡淡的宁静。 这份宁静,来之不易。 他褪了鞋袜,褪了衣裳上了床榻。 润黄淡淡的光晕映在她白皙如玉的玉背上,她背对着自己,独孤烈结实的胸膛亲昵的贴在她的蝴蝶骨上,慕容嫣不喜欢他的碰触,朝前挪去。 他们两个这样子算什么? 她又算什么? 他暖床的小妾吗? “在往前跑就撞到脑袋了。”独孤烈一把将她捞回来,把长臂塞进慕容嫣的脖子下,让她枕着。 慕容嫣烦躁不已,拍了一下他的手掌:“你拿走,你的胳膊这么硬,睡的不舒服。” “硬么?”独孤烈暧昧的问,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凑到她耳边轻轻的问:“上面硬的不舒服,是不是本宗主下面硬就会让你舒服?” “滚,流氓。”慕容嫣用手肘重重的推他:“独孤烈,你若是再这样就下去睡。” “不要。”独孤烈黏在她的玉背上:“地上不舒服,又凉又硬,而且没有美人儿搂着。” “独孤宗主若是想要美人不妨现在去怡红院,那里的美人又多又嫩,相信独孤宗主一定会很喜欢的。”慕容嫣冷冷的嘲讽着。 他嗤了一声,不屑的说:“那些庸脂俗粉怎能入了本宗主的眼。” “既然独孤宗主瞧不上怡红院的庸脂俗粉,就回你的暗宫,抱着你的娘子半夏睡。”慕容嫣道,却不知道她的口吻里有浓浓的醋味儿。 “吃醋了?”敏锐的独孤烈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朝前拱了一下。 “我没吃醋,独孤宗主不要太自作多情了,你这样在外面偷吃,你的娘子知道么?”慕容嫣厌恶他的滥情。 “偷吃?本宗主这不算偷吃。”独孤烈的手掌开始不安分的游走在她娇嫩的身子上:“照你这么说,本宗主不偷吃一次还不行了。” “你别碰我,我不想和有家室的男人在一起纠缠。”慕容嫣剧烈的挣扎着,反抗着,因为她感受到独孤烈那滚烫的硬度了。 “慕容嫣,若是说起来,还是你先来的,她算什么东西。”独孤烈一把罩住了慕容嫣的圆润:“怎么办?慕容嫣,本宗主只能对有感觉,你真是个妖精,忍不住了,嫣儿,给我,给我吧。” “不给。”慕容嫣觉得危险在向自己慢慢的逼近。 “由不得你,本宗主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独孤烈的长指来到她的花蕊处轻轻的撩拨着:“怕疼吗?” 第980章 想么?想了。 她柔软的身子颤抖着,如雨中的红玫瑰。 独孤烈的指腹是粗糙的,因为他常年习武,射箭,驯马所以他的手比较粗糙。 他粗粝的指腹来回的拨弄着,划着圈圈。 两个人唯有才有感觉。 慕容嫣爱极了独孤烈,他只要不是强硬的来,慕容嫣便会有感觉,他的大掌罩住她的柔软,揉捏着,那柔软在他掌心里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十分刺激。 独孤烈的呼吸粗重。 两个手一同在她身上点火。 片刻,他粗粝的指腹上沾染了亮晶晶的银丝,他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嫣儿,你看,你的,你有感觉,恩?” 她羞的想钻进地缝里去,咬着牙反驳:“只要是个男人这样对我,我都会有感觉。” “你敢,慕容嫣,你只能对我有感觉,你的身子只能我碰,你只能任由我上。”独孤烈愈说愈羞耻,他的长指在边缘玩了好一会儿。 慕容嫣全身软软的,她的柔软花蕊都变的挺立了:“独孤烈,你要上就上。” “想了?”独孤烈感觉到她浑身的颤抖了。 “想了。”慕容嫣吐气若兰:“独孤烈,你还在磨蹭什么。” 她没出息,她没出息了。 只要被他轻轻撩拨,浑身就跟点了火似的。 “叫我相公。”独孤烈浑身沸腾了,她不想听那冷冰冰的名字,他吻着她的蝴蝶骨:“本宗主想听,以前你叫过的。” “不叫,就是不叫。”慕容嫣破碎的声音从齿缝中跑出来。 “不叫就不给。”独孤烈邪坏的说,手上依旧在作怪,她湿透了,难受极了:“独孤烈,我你给不给我。” “叫一句。”独孤烈将滚烫抵在慕容嫣的某处:“说一个字就进去一下。” 那男人的挺实让慕容嫣服了软:“相” “乖。”独孤烈进去了一点点:“下一个字。” “相相公。”慕容嫣咬着唇,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呲’的一声,独孤烈满足了她,他终于尝到那欲仙欲死的滋味儿:“嫣儿,答应本宗主,这辈子只能被本宗主上,知道么?不然我就让你爬不起来。” 他好勇猛,把她的灵魂都撞碎了。 二人一直缠绵到天明,空气中尽是旖旎的味道。 翌日。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 慕容嫣揉了揉酸软的腰,她看了一眼熟睡的独孤烈,视线落在自己全身布满青紫痕迹的肌肤上,她咬着唇,在心里暗暗骂了他一句王八蛋。 独孤烈在那方面特别疯狂,总是喜欢虐待她,掐她,咬她,他说这样会更刺激。 她坐在床榻上怔了片刻,打算悄然离开。 这一夜,就当做是还他救命的恩情了。 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呢。 她悄悄跃过他健壮的身躯,趿拉着鞋抓着衣裳才想跑开,她的腰肢便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掌箍住,特有的暗哑的声音响起:“想跑?看本宗主昨夜没有满足你。” 她又被拉了回来,借着白日的光芒,独孤烈在她身上疯狂的驰骋着:“不许跑,听到没有,跟本宗主回暗宫,你最好忘记你大理寺卿的身份。” “从此,你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本宗主的女人!” 第981章 停车欢爱枫林晚 皇宫。 近日,宫中处处洋溢着文化的气息,古诗的底蕴。 只要路过乾清宫,那便会从里面传来小玉树那朗朗上口的念诗声。 “停车坐爱枫林晚”小玉树捧着古诗的书,一字一字的念着。 离傲天说了,要让她沉稳一些,不要总是咋咋呼呼的,唯有这样才能不被别人识破她假皇上的身份。 小玉树信了。 她要命。 其实这些古诗她都会读,都会背,但为避免皇叔让她念更难的东西,所以她只好把古诗捡起来了。 “不对不对。”只要离傲天去忙朝政,慕容澈这个小尾巴便会跑来缠着小玉树,他打断了离玉树,故意捣乱:“是停车枫林晚。” “”果然,世间还有比朕更二的人。 慕容澈支起一条腿,穿着缎靴的脚在竹塌上踩着,小玉树拿起太监总管用的净鞭拍他的脚:“拿开,拿开,别把你那臭脚丫子往朕的竹塌上放,你啊,嚼花生豆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啊,嘎嘣嘎嘣的都影响朕念诗了。” “小玉树,本尊主文化不多,你能给本尊主讲讲这个停车枫林晚这句是什么意思啊。”慕容澈故意刁难她,朝天上丢了一个花生豆,而后张开嘴巴接住了。 小玉树瞟了一眼他坏坏的丹凤眼,把书卷起来敲了敲小脑袋:“意思就是呢,有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他们把马车停到了枫林里边,然后呢,等到晚上的时候,他们做羞羞的事情。” “哈哈哈哈。”慕容澈爽朗的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小树树,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本尊主稀罕死你了。” 茉莉在一边续牛乳茶,看到他们两个开心大笑的样子不由得打起了哆嗦,心想,这若是被王爷看到了该如何是好啊。 太监总管伫立在一边,给小肚子使了个眼色,小肚子心神领会,悄悄的离开了乾清宫。 小玉树还不知道她的乾清宫已经被离傲天布满了眼线呢。 她没心没肺的笑着:“再来再来,咱们玩个数字的诗句好不好啊。” “行啊。”慕容澈看她脱了龙靴上了竹塌,他也把缎靴脱了,两个人大喇喇的盘着腿坐在竹塌上:“你说。” 小玉树机灵的大眼睛一转:“哈哈,我们玩这个,看看谁的词儿改的有意思。” “没问题。”慕容澈的玩心也大。 他俩可谓是臭味相投啊。 小玉树喝了牛乳茶,小嘴儿上一圈都是奶白色,看起来就跟偷喝了羊奶的小猫咪似的,慕容澈并不打算让她擦掉,也觉得这样的小玉树好生可爱。 “一去二三里,鸡腿在哪里?”小玉树两根手指绕圈圈玩。 慕容澈挑了挑眉头,一勾唇角:“门前六七树,挂着大美人。” “哈哈哈,你就认识美人。”小玉树拍腿大笑:“十九月亮八分圆,七个肘子六人馋。” “还说本尊主呢,你就认识吃。”慕容澈朝她身上丢了两个花生豆:“五更四鼓鸡三唱,怀抱美人一舅舅” 第982章 慕容澈吻了小树树 “哈哈,慕容澈,你傻了吧,不但要抱美人,还要抱舅舅啊。”小玉树盘着腿朝慕容澈那边挪,伸出小手揪着他的耳朵来回的摇晃着。 那动作,那姿势,那叫一个亲密,那叫一个暧昧。 “臭笨猪,臭笨猪,哈哈,连古诗都不会改,笨蛋,笨蛋。”小玉树眉眼弯弯,笑的开心,唇红齿白的看着慕容澈。 慕容澈怔怔的看着满脸乌云的离傲天。 他忽地觉得十分解气。 没想到舅舅也有被气炸的一天。 他不羁的唇角挑起,倏然想让舅舅的怒火更甚一筹,慕容澈倏然捧住离玉树的小脸儿,对着她的额头‘吧嗒’亲了一口。 “哎呀。”突如其来的吻让小玉树有些懵,她抬起手背蹭着额头:“慕容澈你干什么亲朕啊,都是口水,讨厌死了。” 慕容澈慵懒的歪斜着身子靠在竹塌上,看着离傲天铁黑的脸:“为了让舅舅看到啊。” “为啊?”迟钝的小玉树总算反应过来了,她回头望去。 哎呦,哪来的包公脸啊。 “皇叔,你怎么来了?”嗷,小玉树傻了,惹皇叔不高兴了。 “本王耽搁了皇上的好事?”离傲天棱角分明的俊脸蒙上了一层冰碴,他黑曜的眸深的骇人,吐出的话都冒着寒霜,他清冷疏离的看了一眼离玉树转身就走。 “呀皇叔,你别走”小玉树赶忙把盘起的双腿放下,弯腰去穿龙靴。 慕容澈看她急吼吼,特上心的样子,心里不舒服了,酸溜溜的说:“小玉树,至于么?你还要去哄他?你真的这么喜欢他?” “慕容澈,你下次要是再继续捣乱,朕就不跟你玩了。”小玉树嘟着小嘴儿,真是不乐意了,她的脸涨的红红的,眼圈也红红的。 慕容澈感觉她要哭,心里紧张的不得了,赶忙安慰:“你怎么了?想哭?为谁哭?他么?小玉树,他有什么好啊,你跟了我不行吗?咱俩还能玩到一块儿去。” “不理你了。”穿好龙靴的小玉树,把慕容澈推了个大屁蹲,急吼吼的朝乾清宫外奔去了。 慕容澈躺在竹塌上,看着宫廷天板:“本尊主有这么差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九曲长廊上。 怒火攻心的离傲天起初走的很慢,他就是为了等小玉树,看看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到底会不会追上来。 可是他慢腾腾的走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离玉树追出来,他气的肺子都要炸了。 难道她还在和慕容澈卿卿我我,对一些乱七八糟的诗句么? 自己待她那么好,掏心掏肺的对她,为了她,破了多少例,以前没做过的事情现在为她通通做遍了。 她却如此对待自己,和别的男子暧昧不清,纠缠不清,她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这儿,离傲天觉得胸腔闷闷的。 慕容澈亲她,她就让,而且还乐呵呵,美滋滋的,她若是发火也就算了,她只是软绵绵的敷衍了一下。 她很乐意被慕容澈亲? 呵 没良心,这种没良心的女子不要也罢。 第983章 皇叔,吹一吹。 “皇叔” 九曲长廊的拐角。 杏黄色的小玉树颠颠颠的跑来了。 她挥舞着小手,拽着龙袍‘次溜溜’的去追他,她恨不能往龙靴的靴底下涂上一层皂角粉啊,这样她跑起来也会更快一些了。 “皇叔”离傲天跟没听见似的大步流星朝前方走去,心想,算她有良心,但是,他决定不会轻易原谅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的。 他一改慢腾腾的步子,脚下带风,板着一张俊脸朝自己书房走去。 “皇叔,你等等朕啊。”大喇喇的玉树总算追上了离傲天,她粗粗的喘了几口气儿,就跟小尾巴似的在离傲天周围晃悠着:“皇叔,你要去哪儿?” 离傲天的步子放慢了,却没有让离玉树发现。 她呼哧带喘的喘气声让离傲天心疼,不想让她吸进去一肚子凉风。 他真是贱皮子。 离傲天暗暗捏了下手掌,心想,本王不是心疼她,本王是心疼自己。 她若是生病了,麻烦的是他,他又要请太医,又要照顾,又要耽搁朝政,而且还浪费着银子,浪费着时间,更浪费着太医院的药材。 是的。 没错。 本王只是怕浪费银子罢了。 他在心里暗暗嘀咕了好几遍,总算把自己说服了。 离傲天的脸阴的几乎能下出雨来了,可小玉树好似小太阳,他下雨,她就欢欢的爬出来,赶跑让他下雨的乌云:“皇叔,你怎么不理朕啊。” 他依旧不言不语,沉默如今。 小玉树叽叽喳喳的跟个小鸟儿似的:“皇叔,我告诉你,生气是会老的,老了可就不好看了啊。” 闻言,离傲天的脸更阴沉了,心想,这么快就嫌本王老了?慕容澈年轻,你去找慕容澈吧。 他的火气一团又一团,根本就压不下去。 “皇叔皇叔,你怎么走那么快啊。”小玉树从左边绕到他的右边:“慢点走嘛,朕都跟不上你了,地上那么滑,全是雪,要万一滑” 话未说完。 小玉树‘吧唧’摔倒了。 她的龙靴靴底太滑了。 她才想爬起来,忽地想到了一个留住皇叔的好法子,苦肉计啊,现成的苦肉计不用白不用啊:“哎呀皇叔,皇叔,好疼啊,摔死朕了,摔的朕的屁股好疼啊。” “”小玉树在那哎呦哎呦的痛苦的叫唤着。 离傲天的长睫抖了抖,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没有理她。 “我的胡萝卜啊,皇叔学聪明了,居然不上当了。”小玉树不甘心,自己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颠颠颠的追上去了。 离傲天英俊的眸染上了一层冰霜,面容极冷,走路极快。 “皇叔,你方才怎么不管朕啊,朕都磕疼了,你看你看。”小玉树故意把手臂从斗篷里拿出来,把袖口撸上去,随便指了一个地方:“皇叔,就是磕到这里了,都红了,都流血了,好痛啊。” 离傲天还是不理她。 男女关系的事情上,他非常的有原则,绝对不能轻易让步。 “皇叔,你吹吹嘛。”小玉树撒娇的把手凑到他的嘴唇前。 第984章 嚎渴了,要喝水。 她抬着小手,楚楚可怜的看着离傲天:“皇叔,吹吹嘛,可疼了。” 呵 现在想起跟自己撒娇了,现在想起讨好自己了。 早干什么去了。 没用。 晚了。 离傲天愤怒的想。 去找慕容澈吹去吧。 离傲天清寡的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后一把拂开了离玉树的小手,继续朝前走。 他的力气本就很大,打的小玉树的手背痛痛的,她立刻抽回来吹了吹,眼圈一下子红了,瘪着小嘴儿,声音哽咽:“皇叔,你打朕,你打朕。” 离傲天不想理会她的无理取闹。 “皇叔,你把朕打红了,你给朕揉揉。”眼看着要到书房门口了,小玉树忽地坐到了地上,拽着他的大掌:“皇叔皇叔,你揉揉,朕不要你进去。” 耍无赖,癞皮狗。 他根本就没用多大劲儿,况且就算疼也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涨红的小脸儿,她总是会装出这幅无辜的样子来博取自己的同情心。 他这回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离傲天一根一根掰开她抓着自己的手指头,而后将她推开,大步朝书房走去,趁她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时便阖上了书房的门。 “皇叔。”气急败坏的小玉树握起小拳头‘咣当’砸了一下他的书房门:“开门开门。” 离傲天看着那绵软的窗纸沙沙的拂动着,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坐到太师椅上看书。 书里面的字一个都看不下去,因为小玉树在外面嚎上了:“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死了娘啊。” 没反应? 小玉树不甘心了,清了清嗓子继续唱:“朕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啊。” 捧着窝窝头都不管朕了? 皇叔,你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狠心人。 “朕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啊啊啊,怎么飞啊飞,都飞也飞不高啊啊哎呀破音了。”小玉树抓了下喉咙,拼命的咳嗽,唱的她都口渴了。 看来唱歌不管用啊,小玉树又捶了下门板:“皇叔,朕唱歌唱的喉咙好干啊,好想喝一杯菊花茶啊。” 离傲天翻了一页书没有理会她的雕虫小技。 “皇叔,朕走了?”离玉树打算用另一个计策。 里面鸦雀无声:“朕真的走了?” 离傲天还是不作声,心想,才哄这么一会儿就不耐烦了,本王白疼你了。 片刻,外面没有动静了。 一刻钟后。 小玉树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蹑手蹑脚的,朝后边的宫人做噤声的动作:“嘘,你们小点声。” 那些宫人们连连点头。 “上,一个一个的摞起来。”小玉树催促着,一个小太监把木椅子搬过来,而后站到椅子上,小玉树骑到太监的脖子上,太监站了起来,这样小玉树就能高高的摸到离傲天书房的顶窗了。 “把锤子给朕。”小玉树轻声细语的说。 小肚子把锤子递给她。 她先用手指头把上面那一层绵软的窗纸抠了下来,只剩下一个个窗格的时候便开始用锤子一下下的凿了。 第985章 全方位观察皇叔 ‘咣,咣’ “朕是一个小能手,砸墙又抠窗,抠来抠去啦啦啦,窗子变了样儿。”小玉树哼着自己编造的小曲儿,吭哧吭哧的砸窗子上来回交叉的木格格。 坐在太师椅上的离傲天觉得寒风阵阵袭来,他微微抬头,便看到小玉树的脑袋悬在窗子上。 他眸色清寡的看着她。 不语。 她若是不作死他才觉得奇怪呢。 作去吧,窗子坏了大不了换一个。 离玉树堪称天下作死小能手。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玉树就把窗子上的木格子给凿烂了,那些木格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小肚子,接着。”离玉树把锤子丢到了一边。 小肚子吓的赶忙蒙住了脑袋,哎呦皇上,你想砸死朕啊。 “哎呀,视野真是宽广啊。”小玉树把手臂搭在窗阁上,左歪了会儿脑袋,右歪了会儿脑袋:“皇叔,朕知道,你特别想问朕为什么要砸烂上面的窗户,而不是砸烂下面的窗户。” 离傲天眉眼淡淡的看着书上的字,一直盯着那个字,神情有些恍惚。 “哈哈,皇叔,朕就满足你小小的好奇心吧。”离玉树自言自语道,她抬起小手举在头顶来回的看:“因为站得高,望的远啊,朕若是砸烂那扇大门呢,朕知道能看到皇叔的脸。” 她洋洋得意的说着:“可是朕站在这里的话全方位都能看到啊,比如,皇叔的书架顶上该擦擦了,再比如,皇叔你的的发冠该换一个了,总戴着朕都看腻了,而且啊,朕还能看到你看的是什么书呢。” “朕是不是很聪明啊?”小玉树托着腮帮子看着他。 她倒是舒舒服服的了,但被她骑着的小太监却是苦不堪言啊:“皇皇上,奴才要坚持不住了。” “你再坚持一会儿,朕还没跟皇叔聊完呢。”小玉树扭动了下小蛮腰。 “真真坚持不住了。”小太监都冒虚汗了,摇摇晃晃,猛地跌了下去。 “啊。”小玉树也觉得屁股下面空落落的,她赶忙把胳膊耷在窗阁上,抓住下面一层的窗格,脚悬空着:“皇叔,救命,救命啊。” 离傲天淡漠的扫了她一眼,阖上书,起身,淡然自若的披上了斗篷,推开了书房的门,瞟了一眼她悬空的两条小腿儿,而后大步流星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她是不会掉下来的。 “哇擦,皇叔走了?”小玉树不可置信的问。 小肚子点点头:“走了。” “太过分了,竟然不管朕的死活。”离玉树咬牙切齿的说:“快,抱朕下来。” 小肚子问:“皇上,不演苦肉计了?” 离玉树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人都走了还演给谁看啊。” 被几个人抱住大腿‘跐溜’滑下来的小玉树屁颠屁颠的跑了,她挠挠头,方向感不太好:“皇叔去哪儿了呢?” “有了,去寝宫看看。”离玉树扭着小屁股颠到了离傲天的寝宫。 孔雀拦住了她:“皇上,王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 “他会见朕的。”离玉树拍拍胸脯自信满满的说。 孔雀为难道:“王爷说了,皇上也不见。” 第986章 偷听皇叔说话 她鼓了鼓腮帮子:“不信,孔雀你骗人,皇叔怎么说的。” 孔雀笑道:“王爷说,任何人都不见,包括皇上。” 她嘟了嘟小嘴儿,捕捉到话里的漏洞:“孔雀,皇叔说的是任何人都不见,可惜了,朕不是人啊,朕是树啊,你去问问皇叔,见不见树。” “”孔雀深深的看着她,无语。 王爷就是不想见皇上的啊。 皇上啊,你又怎么惹怒王爷了啊。 孔雀开门进去了,须臾便出来了,略为难的看着离玉树,道:“皇上,王爷说了,树也不见,花花草草,树叶树枝都不见。” “哼,把朕的子子孙孙都给拦住了是不是啊。”小玉树傲娇的叉了个小腰。 “皇上还是回去歇息吧,等王爷气消了就好了。”孔雀劝道。 离玉树狡黠如小狐狸的眸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乖乖的点头:“也是,天儿怪凉的,朕就先回去了。” 孔雀看着她捂的跟小粽子似的心想,皇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冷啊。 然而,狡猾的小玉树并没有回到乾清宫,她在御花园溜达了一大圈,跑到梅花园摘了几朵梅花,又跟咪咪玩了一会儿才蹑手蹑脚的朝离傲天的寝宫走。 “等等。”小玉树忽地神经兮兮的退回了步子,她趴在岩石后看着离傲天和一个大臣,他们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离傲天一边说话一边和大臣往宫外走,好像要去办什么事情。 须臾间,他把孔雀招呼了过去,似乎在叮嘱什么事情。 不如趁这个时候潜入皇叔的寝宫,等着皇叔回来? 对,就这么办。 她真的是太聪明了。 于是,小玉树猫着腰一溜烟来到了皇叔寝宫门口,趁着他们不注意时,‘咔’的推开门‘嗖’的钻进了离傲天的寝宫。 动作一气呵成。 她一副八爪鱼的样子趴在门板上偷听着外面的动静。 有脚步声,孔雀好像回来了。 不行,不能被她看到门板上有人。 她赶忙蹲下,猫着身子,一溜烟跑到了内殿去。 “好像有人?”孔雀隔着门板好像看到有一抹身影,她推开的寝宫的门,疑惑道:“诶,没有人啊。” 她一定是产生错觉了。 小玉树害怕离傲天发现他在,没敢动寝宫里的东西,在他的内殿里溜达来,溜达去,无聊的要死了。 就在她想跑到外殿玩一会儿时,那扇门忽地被人推开了。 离傲天沉厚磁性的声音响起,他再同另一个人说话:“恩,没有几天就到除夕夜了,一定要严查各个宫门,城门,不要让可疑人员混到京城来。” “是,王爷。”这是苏锦墨的声音。 完了完了,声音愈发的近了,小玉树吓的四处找躲避的地方,心里一急,撩开垂落的床幔,钻到了床榻下面,趴在地上,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呀,没想到偷听的感觉这么棒啊。 小玉树决定先偷听一会儿,没准儿能听到皇叔的大秘密呢。 离傲天和苏锦墨商量除夕期间安全的问题,他是副将,理应负责这方面。 可床榻下那位就不一样了,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第987章 沾枕头就着 自由诚可贵,睡觉价更高。 呼,呼。 离傲天的寝宫有地龙,所以十分温暖,即便她趴在床榻下也不会凉到哪儿去,反而会更热乎。 暖乎乎的感觉包围着离玉树。 小玉树又是个一沾枕头就着的人。 她跟个小荷兰猪似的把双手交叠在自己的脑袋上,扁着脸蛋趴着睡着了。 那边。 一袭朝服的离傲天依旧在和苏锦墨探讨除夕的事情。 棋盘在二人中间,谁都没有先走,苏锦墨有些心不在焉,却还是兢兢业业:“王爷放心,除夕间的安全我定会保证的。” 离傲天把玩着黑色棋子,摩挲着棋子的质感:“苏沛云的事情” 他顿了顿,苏锦墨立即心神领会,道:“王爷放心,这期间我不会被私人感情影响到自己的职责的。” “苏沛云的案子原本是嫣儿负责的,但是嫣儿现在不方便,所以暂且交给了白少卿负责,等嫣儿回来后再接手。”离傲天是完全看在苏锦墨是离玉树的哥哥份上才肯多说这些话的。 苏锦墨心里划过一丝失落。 不过,苏沛云的案子这么棘手,他不该着急的,他点点头,眸里闪过感激之情:“多谢离王爷。” 他起身欲走。 朝前方走了几步,忽地转过头看向离傲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离傲天深眸沉沉的看着他,并没有主动开口让他说话。 因为他知道,苏锦墨是一定要说的。 须臾。 苏锦墨斟酌了下,道:“王爷,近日上朝没有见到皇上,她可安好?” 离玉树? 怎的提起离玉树了。 现在不知为何,只要任何男子提及离玉树,离傲天都有一种别人想抢他宝贝疙瘩的感觉,他的眸幽深,肃冷:“苏副将找皇上有何要事?” 闻言,苏锦墨一怔,似乎感觉到了离傲天那不悦的浓浓醋味儿。 他有些奇怪,在心里暗暗嘀咕着,王爷会吃醋呢。 不过,一定是他出现幻觉了吧。 恩,一定是的。 这几日为苏沛云的事情茶饭不思的,导致脑子也跟着不好用了。 苏锦墨略有些尴尬的一笑,道:“微臣觉得小皇上挺可爱的。” “没想到苏副将对一个男儿还这般有兴趣。”离傲天幽冷的看着他。 苏锦墨:“” 看来王爷把自己当做断袖之癖了。 “王爷误会了,微臣只对沛云感兴趣,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就告辞了。”苏锦墨心想,还是赶紧离开吧,总感觉王爷今儿个心情不太好呢。 苏锦墨离开后,离傲天的心又沉了。 他已经出去好久了,再回来还是没有看到离玉树。 方才他不是一直缠着自己么,现在为何变的这么消停了。 难道是腻了? 她哄人也太没有耐心了。 她能跟慕容澈谈天说地,吟诗作对,玩的疯疯癫癫的,却不愿意多哄哄自己。 早知道他方才顺着台阶下了好了。 现在可怎么办。 离玉树不来找他,他也不能主动先去找她吧。 他若是这样做了,离玉树定会认为自己非常好哄,以后他在她心里更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第988章 把那首诗找出来 男儿的威严。 男儿的霸气。 男儿的自尊。 他绝不能丢。 心烦意乱的离傲天把玩着黑白棋子。 他一人玩弄着,玩着玩着,玩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摆出了一个大熊猫的形状。 离傲天握了握拳头。 该死。 全被离玉树带坏了。 小东西。 真是太没良心了。 他想事情间忽地一阵灵光闪过。 也许她来了。 然后被孔雀撵走了。 对。 她是不可能不来的。 他在寝宫内又不知道。 况且,离傲天赌气时已经给孔雀下了命令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那抹希冀的光又灼灼的燃烧起来了。 他把棋子放下,一拂衣摆,大步流星的朝寝宫门口走去,眸里闪着一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喜悦光芒。 ‘吱嘎’一声。 门开了。 正在守护的孔雀诧异的回头,恭谨的问:“王爷有何吩咐?” 年味儿愈发的足。 后天就过年了。 离傲天深邃的从墨蓝的穹庐上抽回,落在孔雀的脸上,口吻淡淡,似乎又在掩饰些什么:“方才可否有什么人来过。” 看着王爷如此认真的样子,孔雀细细的回想了一下,道:“回王爷,有。” 闻言,离傲天黑曜的瞳仁骤然紧缩,定定的盯着她,问:“谁。” “是苏副将啊,苏副将不是跟着王爷进去了嘛。”孔雀道。 可,她怎么感觉王爷不太开心呢。 而且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 好像要把她凌迟处死一样。 孔雀迅速转动自己的脑袋。 呀。 她灵光一闪,这才意识到王爷想问什么。 她灵机一动,道:“回王爷,皇上再也没有来过。” “”没提皇上时,王爷的脸还是黑白的,现在提了皇上,王爷的脸全黑了。 孔雀心想,她今儿怎的总说错话呢。 离傲天清冷的看着她,问:“本王问你关于皇上的事情了?” 孔雀一怔:“没问。” ‘砰’ 回应给孔雀的是一道带着愤怒的关门声。 孔雀想,王爷真的不想知道皇上的事情吗? 烦躁。 冬季厚实的衣裳憋的离傲天透不过气来,他扯了扯衣襟,总算舒服了一些。 他想起了离玉树和慕容澈背的那些古诗。 “一去二三里”离傲天蹙起不悦的眉头。 很好。 这将是他最厌恶的古诗。 ‘吱嘎’门又被离傲天拉开了。 孔雀看着他:“王爷有何吩咐?” “进来。”离傲天给她闪了一道空隙。 孔雀忐忑不安的走了进去。 “随本王来。”离傲天淡淡道,径直朝书房走去。 孔雀疑惑的跟在离傲天身后,当她来到书房后彻底震惊了,王爷这是要干什么。 “把每一本古诗里的山村咏怀找出来,做上标记,把那些书丢到一边作为废弃的书。”离傲天声音冷硬,带着没有发泄出来的怒火。 孔雀顿时就懵了。 她怔怔的看着一整面墙的书架。 光是古诗书就有上百本,上千本,她要找到猴年马月去啊,孔雀哭丧着脸:“王爷,这这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闻言,离傲天眸里闪过不悦:“在书房待着总比在外面受冻强。” 孔雀内心:王爷,属下宁愿在外面受冻,也不愿翻书啊。 第989章 小玉树不在这儿 离傲天冷飕飕的看着孔雀。 孔雀不语,垂着头过去搬书籍。 鬼知道孔雀将会经历什么。 那首山村咏怀也不知道上辈子得罪了谁,竟然落到如此下场。 被王爷嫌弃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孔雀只好埋头苦干了。 离傲天黑曜的眸盯着她把书拿下来后才离开。 他披上墨黑的斗篷在御花园兜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离玉树的影子。 他略有些失望。 后转念一想,本王为何要失望,本王只是单纯的出来散散步,并不是来找离玉树的。 这样宽慰自己,心里总算舒服多了。 兜兜转转,离傲天的脚又不由自主的来到了梅园,咪咪正搂着球球趴在温暖的窝里睡觉呢。 看到离傲天,咪咪慵懒的掀了掀眼皮儿,一副‘没事别打搅本豹子抱媳妇’的德行。 离傲天觉得被自己的豹子秀了一脸的恩爱。 罢了,还是不要在这儿找不痛快了。 他来到了自己的书房,想看看被玉树弄坏的窗户怎么样了。 “这边一点,对,把绵纸好好的贴在格子上。” “那个格子有些歪了。” 太监总管率领着一群小太监们在修补他书房的窗子。 没有小玉树的身影,太监总管一下子捕捉到了离傲天的身影,恭谨道:“王爷,您有事?” “没事。”离傲天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干活儿。 小玉树不在这儿凑热闹。 那能去哪儿呢? 莫非去了慕容澈那里? 想到这儿,离傲天的心都吊在喉咙口了,他大步流星朝慕容澈的客宫走去。 他得想出一个由头来。 不能让慕容澈看扁了自己。 他没有叩门直接闯了进去。 慕容澈正舒服的靠在贵妃榻上饮着桃花酒呢,他看到满脸阴沉的离傲天时,邪魅的桃花眼流转着百世流光:“哟,舅舅,怎么不敲门就进来,要万一外甥我正在沐浴岂不是尴尬了。” 闻言,离傲天深邃的眸闪过一丝不悦,冷冷道:“你是本王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光屁股满地跑的时候本王都见过。” 慕容澈挑起不羁的丹凤眼,道:“舅舅,外甥要不要现在试试光屁股满地跑啊。” 离傲天不惧他的挑衅:“可以。” 慕容澈一怔,觉得这不太像舅舅的风格了,怎么感觉舅舅被离玉树带偏了呢。 他潇洒一笑,耸耸肩:“外甥不感兴趣。” 他在慕容澈的寝宫来回的转悠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慕容澈那么聪明的人怎会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他挑唇,从贵妃榻上下来,手里还端着夜光杯,摇晃着桃花酒,他掀起唇角:“舅舅来外甥这儿是找人的?” 离傲天收回视线落在他身上,淡淡道:“她呢?” “谁?”慕容澈耸耸肩,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若歌?喔,舅舅喜欢若歌啊,可以啊,外甥可以给你和若歌参合参合。” “别跟本王打马虎眼。”离傲天黑曜的眸紧锁着他。 “小玉树不在我这儿,舅舅来错地方了。”慕容澈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重新回到贵妃榻上,摇晃了下夜光杯:“舅舅宫中的桃花酒不错。” 第990章 皇上不在宫里 “悠着喝,当心酒后乱来。”离傲天口吻清寡。 嘿。 别劲儿是不。 他高高在上的王者模样让慕容澈浑身上下都起了刺儿,凝着他颀长伟岸的被一个,慕容澈忽地勾起一抹不羁轻佻的笑容,道:“无妨,酒后乱来也是去找小玉树。” 闻言。 离傲天怒火四起。 醇厚的内力在掌心激发,他忽地将墙壁上的宫廷花灯吸下来,而后重重的朝慕容澈砸去。 身为江湖幻宫的尊主怎会被伤到。 一袭紫衣的慕容澈忽地双脚盘旋在半空之中,深邃清寡的眸不羁的看着离傲天怒火中烧的样子,摇晃了夜光杯,将杯中的酒水一仰而尽。 性感的喉结顺着他的喉咙滚动。 慕容澈在空中旋了个完美的圈,稳稳的坐在贵妃榻上,朝着离傲天的背影勾了勾唇:“舅舅,姐姐和独孤烈混到一起去了,你就不管吗?” 离傲天冷飕飕的看他一眼,不想回答如此幼稚的问题。 ‘砰’的一声,离傲天阖上了门。 这样的败家子就是欠收拾。 离傲天真想掐死这个不省心的外甥。 路过若歌的寝宫时,离傲天深邃的眸眯起,心想,不如撮合他们,这样就让自己少了一个情敌了。 他叩响了门。 在里面温书的若歌听到有人叩门,前去开门,离傲天俊冷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疑惑的想,王爷来干什么,不过还是要保持距离,谨言慎行,他是小玉树的男人,不能关系太密切。 她一拂身子,神情淡漠,恭谨:“若歌见过王爷,王爷前来有何要事?是来找尊主的吗?” 离傲天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这个若仙冷淡的女子,道:“本王刚从澈儿那回来,澈儿让你过去一趟。” 闻言,若歌眸里闪过一丝疑虑,不过离王爷说话怎能说谎呢,更何况他是亲自来的,于是若歌不疑有他的答应了。 “若歌姑娘,皇上今日可曾来过?”离傲天问。 若歌一怔摇摇头:“回王爷,不曾来过。” “恩。”离傲天点点头,神情淡漠的朝前方走去。 离玉树究竟去哪儿玩了? 他心里闷闷的,把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一遍。 譬如膳房,膳房的橱柜里,譬如书房的内阁,内阁的衣柜里,就连动物圈都翻了个遍。 也许回自己的寝宫了。 离傲天轻咳一声,想:本王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在闯祸,并不是真的关心她。 他来到了乾清宫,还没等自己找台阶问话呢,茉莉便迎了上来,疑惑道:“王爷怎的来了?是来找皇上的?可是皇上不在啊。” 闻言,离傲天眉头一皱:“皇上不在宫中?” “是啊。”茉莉点点头。 他第一个想到的小玉树在调皮捣蛋,他冷傲危险的眸冷冷的盯着茉莉:“茉莉,你最好说实话,皇上究竟在不在宫中?” 茉莉‘扑通’跪下了:“回王爷,皇上真的不在,一大早就出去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王爷若是觉得奴婢包庇皇上可以问问其他的宫人啊。” 离傲天深邃的眸眯起,心里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第991章 翻天覆地的找她 “来人!” 离傲天忽地大喝一声。 御林军们纷纷就位。 他阴沉暴雨的眸凉凉的扫了一遍眼前的御林军,喉结滚动,冷冷道:“今日,就算把整个皇宫都翻过来也要把皇上找出来!” “是”御林军们齐声道。 王爷怒了。 谁也不敢怠慢。 统统去找皇上了。 不过说真的,这个小皇上可真的是作死,总是玩消失,总是玩失踪,总是让王爷担心,然后弄的手下的人跟着受连累。 茉莉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儿了:“王爷,皇上早上出去玩了,她说要去找王爷算账什么的,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连听都没听,大步昂扬朝御花园走去。 他要一座一座假山的找。 皇上不可能自己乱跑的。 上次那个事情难不成还没让她长记性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还怕井绳呢。 他颀长的身躯伫立在御花园的连廊前,双手撑在布满冰雪的栏杆上,他黑曜的眸冷冷的看着前方。 前方原本是一个湖面,因为是冬天,所以湖面结冰了。 等等。 离傲天黑曜的眸灼灼的盯着冰面上那巨大的窟窿。 难道 难道离玉树不小心掉进去了? 那窟窿足以让人跌进去。 若是真的掉进去了,那离玉树一定会冻死的。 这个不省心的小东西。 离傲天如猎豹一般飞奔过去,盯着那湖面,想也不想的跳了进去。 不少御林军都看呆了。 王爷就这么跳进去了? 寒冷刺骨的冰水缠在他全身,他冻的直打哆嗦,在湖里游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小玉树的身影,反而看到了一团火。 他蹙起眉头:“火火?” 球球是小猫咪,自然是喜欢吃鱼的,体贴的火火便用身子撞开了表面的冰,然后游到湖里面给球球抓了几条鱼,游了上来,它高傲的火身甩了甩湿漉漉的毛发,叼着几条鱼回头瞟了一眼也跟着浮出水面的离傲天,心想:本豹子给媳妇捉鱼你也管,主人,你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 离傲天没想到自己这般睿智竟然被火豹骗了。 冻的全身发抖的离傲天爬了上来,落汤鸡般湿漉漉的朝连廊走去,太监总管赶忙拿了一个干的斗篷披在了他的身上:“王爷还是先回寝宫洗个热水澡吧,这天寒地冻的会冻坏的,奴才领着他们继续找,王爷别担心,王爷的身子若是病了也没有力气找皇上啊。” “恩,每一处都不能放过。”离傲天面色苍白,青丝都湿透了。 他走了一路,衣摆和袖口湿哒哒的往下滴水,他回到了寝宫,木桶里的水温刚刚好,离傲天褪去了湿透的衣裳,一脚迈进了木桶里。 温热的水包裹着他,他没有那么冷了。 离傲天靠在木桶的桶壁上,揉着酸胀的太阳穴,皇上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与此同时。 趴在离傲天床榻下的小玉树已经睡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那小口水都流的,舒服的微张着小嘴儿,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人正在翻天覆地的找她。 第992章 丢出去 沐浴后的离傲天心不在焉的用面巾擦自己湿漉漉的身躯。 他精壮的胸膛,宽腰窄吞,结实的手臂,六块腹肌,让人血脉喷张。 他乃是天之骄子。 拧成川字的眉头愈发冷冽。 没有人前来禀告,这说明还没有找到小东西。 该死。 究竟去哪儿疯野了。 离傲天边朝内殿的床榻走去边心不在焉的擦着青丝。 ‘啪嚓’一声。 墨玉的发冠顺着他的发髻掉在了地上。 离傲天几不可闻的叹气,心烦意乱的弯腰去拾发冠。 等等。 他摸着发冠的手倏然的顿住,那双黑曜的眸愈发的深,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薄薄床幔下的那抹身影。 他滚动了下喉结,一时情急的他也忘记把墨玉冠拾起来了,他来到床榻边,一把掀起了窗幔。 小猪似的小玉树完好无损的趴在他面前。 离傲天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下了。 另一种,愤怒,哭笑不得的情绪又悄然爬起。 离傲天坐在地上,一条腿支在地上,一条手臂搭在腿上,偏着头看睡的忘我的小玉树。 他笑了,特别无奈的笑了。 手指捏在眉心,不由得摇头叹气,他怎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没谱的女子呢。 “离玉树。”他沉着嗓子冷冷的唤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玉树睡的销魂,换了一边继续睡。 那粉嘟嘟的小嘴儿,红扑扑的小脸儿,她的脸蛋因为压在手背上都挤变形了,看起来肉嘟嘟的。 看她这幅萌萌的,可爱的,呆呆的样子离傲天不忍心责怪了。 他揉揉眉心,还是先告诉那些人吧,免的他们把天翻过来都找不到。 回来后,小玉树依旧睡的香喷喷的,卷长的睫毛如小扇子,离傲天忍不住抬起指腹拨弄了一下,离玉树还没反应。 离傲天深邃黑曜的眸看了一眼四脚床榻,绕到床榻的另一边,用力将床榻挪出去了一些。 这样小玉树就完完整整的露出来了。 “起来,出去。”离傲天决定惩罚惩罚她。 所有人都在着急上火的时候,她却在暖乎乎的寝宫里享福。 “啊?恩。”小玉树嘟嘟囔囔的嘀咕了一句。 离傲天大步上前,一把揪起她的脖领子把她揪起来了,她跟小王八似的,手脚飞着,她终于清醒了,一看自己旋在半空,立刻张牙舞爪的叫唤,手脚并用:“哎呀呀,皇叔,你干什么啊,你快快,快把朕放下来。” 离傲天不理她。 她睡觉的时候乖巧的像小猫,醒来的时候又像小老虎了。 他拎着离玉树径直朝外走去,拉开门,把她丢到门口,小玉树踉跄了一下站稳,才想踏进去,离傲天便把门关上了。 “皇叔。”睡饱的小玉树精神足,力气大,握起小拳头‘咣咣’的砸门:“皇叔开门,开门啊,朕委屈的在你床榻下睡了那么久,你就这么对待朕啊,你还有心思沐浴,你这个坏蛋,坏蛋,快开门。” 离傲天靠着门板,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沐浴是因为他为了找她跳进了冰水里,她没有弄清楚就这般冤枉自己,他心里不舒服。 第993章 离玉树没良心 她砸了好半天,砸的小拳头都疼了,离傲天这个臭皇叔都不开门。 “臭皇叔,烂皇叔,祝你沐浴的时候木桶漏,祝你摔个大屁蹲,祝你睡觉滚到递上去。”浓重的墨黑穹庐,银辉的月光洒在小玉树的身上,洒在离傲天门板的绵软窗纸上。 离傲天欲想离开,转头的功夫便看到了小玉树的影子张牙舞爪的在窗纸上晃着。 她朝左边扭着小屁股,又往右边扭着小屁股,又做鬼脸,又把手臂展开做飞的动作。 她的动作让离傲天哭笑不得,就跟看皮影戏似的。 不过一想起来她被慕容澈亲吻,不关心自己的事情,他的心就凉了。 他是个男人。 一个正常的男人。 不但需要身体上的慰藉,也需要精神上的慰藉。 他不要求小玉树温柔,他需要小玉树关心自己,照顾自己,哄哄自己,抱抱自己就够了。 可是她呢。 一次次的让自己失望,让自己伤心。 他今夜特别疲倦,揉着眉心,孔雀还在书房整理书卷,他转头看了一眼,淡淡道:“孔雀不必整理了,出去告诉她别来烦本王,另外,把她送回乾清宫,让乾清宫的人把她看好,不许她乱跑。” 孔雀一怔,看到离傲天面容划过的失望和难过,她点点头,把张牙舞爪的小玉树控制住了。 “皇上,别闹了,乖一些好不好?”孔雀把小玉树拉到一边,指了指里面:“王爷有点生气,皇上就先别烦王爷了。” 烦? 小玉树的眼睛瞪的老大了,怒气冲冲道:“皇叔嫌朕烦?他还敢嫌朕烦?哼,不行,朕要找他理论理论。” “皇上,王爷病了。”孔雀道。 离傲天听着小玉树不体贴的话,心里凉凉的,无奈的摇摇头径直朝内殿走去。 小玉树半信半疑的看着孔雀,睡醒后的小玉树精神百倍,那双如琉璃般的大眼睛泛着璀璨的光芒,她和孔雀讲道理:“病了?骗人,哼,他才没生病呢,他方才还沐浴了呢,可会享受了。” 闻言,孔雀下意识的去看门板,生怕这话会被离傲天听到。 这若是让王爷听到了,该多伤王爷的心啊。 孔雀赶忙拉着小玉树朝乾清宫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孔雀道:“皇上,王爷今天找了你一整天,把王爷急坏了,最后王爷看到湖面上有一个窟窿,王爷还以为是你掉进去了呢,也跟着跳下去了,这么冷的天,王爷都被冻坏了,洗个热水澡也算是正常的啊。” “啊?”小玉树瞠目结舌的看着孔雀:“真的啊?” 孔雀点点头。 小玉树羞愧的搅弄着手指,这一路都没有说话。 皇叔为了找自己都跳到湖水里去了。 想想就冷啊。 孔雀把她送到乾清宫门口,茉莉和小肚子高兴的咧嘴笑:“皇上你可回来了,奴婢还以为皇上又丢了呢。” 闻言,小玉树愈发确定孔雀说的是真的了。 孔雀把她交到了茉莉手里,道:“皇上,王爷的脾气一向不好,等王爷消气了再说吧。” 第994章 王爷也小孩子气 小玉树允着手指点点头。 孔雀几不可闻的叹气,转身离开,王爷好可怜啊,没想到王爷这么痴情。 皇上太小,太孩子气了,都不知道心疼王爷。 回到乾清宫的小玉树心里有些不舒服。 皇叔依旧在生气。 哄不好,劝不好。 今儿个还把她给撵出去了。 想想就不开心。 她是个弱女子嘛,而且才刚睡醒,怎么能把自己撵出去嘛。 小玉树在乾清宫转来转去的,她毫无困意,摆弄着棋盘玩,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跑去看医书,看了一会儿背了一下母猪的产后护理,然后趴在宣纸上画画。 她要画皇叔。 一个老丁头,欠朕两个球,朕说四天还,他说三天还。 去你胡萝卜蛋去吧。 没意思。 她杵着下巴嘟囔着。 怎么办啊。 好想去找皇叔啊。 这时,小肚子引领若歌进来了。 百无聊赖的小玉树看到若歌之后眼睛都亮了,小肚子退下,她绕过书几拉着若歌来到内殿,拿了两个水貂绒垫子铺在地上让她坐。 “皇上,若歌听说皇上今日又失踪了,若歌吓坏了。”若歌看着她不太开心的小脸儿,倏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的说:“其实王爷才是最担心皇上的。” 小玉树鼓了鼓腮帮子:“皇叔不理朕了。” “方便说说原因吗?”若歌噙着一抹浅浅的笑。 小玉树指了指额头:“就因为慕容澈亲朕脑门被皇叔看到了。” “”若歌心里划过些许的酸涩,她没有表现出来:“原来是这样,恩,怎么说呢,这要看皇上喜欢谁了,皇上若是喜欢尊主就接受他,皇上若是喜欢王爷,就去哄哄,认个错,男人有些时候跟小孩子似的,不要把他们想的太坚强了。” 若歌忽地想起慕容澈孩子气的一面了。 她苦笑,怎的又想起慕容澈了呢。 他啊,真是扎根在自己心里了。 小玉树眨巴眨巴大眼睛,摇摇头:“皇叔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 “皇上。”若歌‘哧’的笑了:“皇上好单纯,若歌说的是思想,不是年纪,王爷生气说明在乎皇上啊,若是王爷有一天无所谓了,那他就不会孩子气了,也不需要被皇上哄了,到那个时候啊,王爷就不喜欢皇上了。” 听若歌这么一说,小玉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 好难过,酸溜溜的。 “若歌,那朕朕现在去还来得及吗?”离玉树焦灼的问,她急的都站起来了。 若歌能看出来,皇上心里是有王爷的。 “来得及。”若歌轻轻道:“王爷今日应该是冻坏了,皇上不如热一碗粥给王爷送去,膳房是现成的,只要热热就好。” 离玉树没想到这点,连连点头:“若歌你真好,谁要娶了你得老幸福了呢。” 闻言,若歌仙仙的笑了,心想,尊主就看不到我的好。 离玉树把红枣糯米粥热了热,放到食盒里,拎着食盒就往离傲天的寝宫去了。 “皇上,你怎的来了,不是说好王爷消气之后再说吗。”孔雀问。 第995章 皇叔,喝粥 “朕才能皇叔消气呢。”小玉树把食盒举起来凑到孔雀跟前晃了晃:“瞧,朕给皇叔热了粥呢。” 孔雀一看皇上这么贴心,心想,王爷现在也是难受的吧,让皇上进去最起码会让王爷开心。 “皇上,那就好好哄哄王爷吧,其实王爷很好哄的。”孔雀道。 小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那双大眼睛干干净净的,特别纯真,孔雀无奈的摇摇头放她进去了。 ‘吱嘎’门开了。 润黄的光晕映照整个寝宫。 离傲天在书房批阅奏折。 听到有响动以为是孔雀,他没有抬头,神情淡淡,口吻沉沉:“何事?” 皇叔的声音真好听。 想让皇叔唱歌给朕听。 孔雀迟迟没有动静,离傲天抬头望去,小玉树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己。 他的心一动,别扭的脾气又上来了,他垂眸继续批阅奏折。 看皇叔这么冷漠,离玉树嘟了嘟小嘴儿,拎着食盒跑过去了,就跟小袋鼠似的,只要有她的地方就充满了欢快。 “皇叔,饿不饿啊,掉到湖水里冷不冷啊。”小玉树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了。 离傲天眸色淡淡,抖了抖长睫,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总算知道了。 “皇叔,朕怕你冷,给你热了一碗粥。”小玉树一边说一边把食盒打开,离傲天用余光瞄了她一眼,总算有点心疼人的样子了。 不过这不代表自己能原谅她。 他把奏折摞好,又拿下一本新的奏折,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凑到他眼前,离傲天拂开眼前的粥,拿起了一盏热茶凑到唇边吹了吹,慢慢的喝着,言外之意是本王有热茶了,不稀罕喝你的热粥。 小玉树端着热粥挺累的,她把粥放下了,转了一圈,从离傲天左侧窗阁下取了一个小木凳坐在他面前,然后把粥挪到自己跟前。 “皇叔。”小玉树发誓今儿个一定要啃下皇叔这块儿硬骨头,她歪着小脑袋,白皙的脸蛋如一块玉,她忽扇着卷长的睫毛:“你什么时候忙完啊。” 离傲天蹙起眉头,不语。 小玉树看他认真专注的样子没有多问:“皇叔,朕在这儿陪你好不好。” 离傲天淡淡的抿着唇。 他不说话,就当他默认了。 小玉树用瓷勺搅弄着粥,那粥软软的,香香的,她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盛了一口粥偷偷舔了舔。 哇,好喝。 小玉树又偷瞄了一眼专注批阅奏折的离傲天,心想,偷偷吃一口皇叔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于是,小玉树‘跐溜’含在了口中。 糯糯的,软软的,入口即化,还有大枣的香气和糯米的甜软。 她在嘴巴里悄悄的鼓捣着,吞了下去。 她以为离傲天不知道,其实离傲天早就用余光将她细小的动作收入眼底了。 这个没良心的,明明是给自己,却自己喝上了。 就这样,小玉树一会儿偷喝一口一会儿偷喝一口,把一整碗粥全都喝光光了,等她用瓷勺在搅弄的时候,没有搅弄道粥,反而和瓷碗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她心里一惊,赶忙看碗,唉呀,什么时候空了。 这时,离傲天冷冷的抬起眸子 第996章 生气归生气,抱抱都不行么? 瓷勺碰瓷碗的声音。 朕没有想到是这么的嘹亮啊。 嘎嘣。 真清脆。 声音同时也吸引了离傲天的注意。 离傲天冷冷的抬起眸子。 糟了。 皇叔要发现了。 小玉树的菊花一紧。 下意识的抬起小手把碗挡住了。 当她迎上离傲天冷飕飕的眸子时,歪着小脑袋,昂着小脖子,瞪着大眼睛:“哼,不给你看。” “”离傲天深深的看着她,无语。 自己把粥偷喝光了,不但不觉得愧疚,反而理直气壮的。 是谁给她的勇气? 离傲天淡淡的收回了视线,继续批阅奏折,还剩下最后一个奏折,只要批阅完就可以休息了。 小玉树一直瞄他,一直瞄他,小样子就跟要偷吃香油的小耗子似的。 离傲天余光扫了她一眼,将她奇奇怪怪的神情收入眼底。 心想,他的宝贝怎么这么多奇怪的表情啊,自己还是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当娘啊。 他太想要个孩子了。 离玉树趁着离傲天不注意的时候赶忙把那空碗塞到了食盒里:“皇叔,这粥都不热呼了,别喝了,喝凉粥的话该喝坏肚肚了。” 离傲天不理她。 小玉树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这个奏折比较麻烦,需要批注很多东西,等批阅好以后,离傲天抬起头,发现小玉树杵着小手脑袋一垂一垂的,困的她上下眼皮直打架。 离傲天蹙眉,白天睡了这么久居然还能睡着。 ‘啪’的一声,离傲天把奏折放好,径直起身朝内殿走去,他打算在御池里好好沐浴一次,白天洗的太匆忙了。 他的动静惊醒了小玉树,她迷糊的看了一眼前方。 诶,人呢? “皇叔。”慵懒娇软的声音响起,小玉树颠颠的跑了过去。 离傲天知道她这个小尾巴跟上来了,愈发的傲娇了,那眼睛都要顶到天上去了。 他拧动了御池的两个黑珠子,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离玉树捧着下巴,忽然觉得泡在水里好舒服,她挠了挠眉心:“皇叔,你要沐浴啊。” 离傲天不理会她,心想明知故问。 那边放着水,离傲天这边脱了长袍,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紧接着又褪去了长裤,露出修长的双腿,他的腿上全是肌肉,臀部的肉更结实。 哇。 小玉树呆呆的看着,感觉要流鼻血了。 “皇叔皇叔。”小玉树忽地扑上去,离傲天一顿,她直接撞到了离傲天结实的后背上。 哎呦,小鼻子好痛。 她揉了揉小鼻子,拉住皇叔的手臂,抬起头看他:“皇叔,朕想要个抱抱好不好啊。” 不好,离傲天想,要抱找慕容澈抱去。 离傲天给她的回答就是拂开她的小手。 “皇叔,抱抱都不行吗?生气归生气,抱抱都不行吗?”小玉树委屈的说,她就是想要抱抱嘛。 离傲天不是铁石心肠,而是真的伤心。 他不理会她的撒娇,直接下了御池,温热的水围在他周围,他舒服的闭上眼睛。 离玉树本就是他的,慕容澈凭什么觊觎。 慕容澈就算再捣乱,今夜,离玉树也是缠着自己,也是在哄自己。 第997章 玉树主动吻他 离傲天还是爱着离玉树,还是会疼她,宠她,惯着她,她就算要是星星,要月亮都行。 但是,离傲天就是不准离玉树和别的男子卿卿我我。 这个臭毛病必须改了。 他闭着眸子,听着御池上悉悉索索的声音。 小玉树正在脱衣裳呢。 她也要和皇叔一起沐浴。 这样就能抱着皇叔了。 她脱的就剩下一个肚兜和小裤了。 她翘着小脚丫偷瞄了一下离傲天,又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兜和小裤。 不然,也脱了吧。 反正两个人都做过羞羞的事情了。 嘻嘻嘻。 好害羞啊。 小玉树的小手握成小拳头在脸蛋上揉啊揉的。 最后她一鼓作气甩去了肚兜,踢掉了小裤,她搓着小手,欢欢的说:“皇叔,朕来了,哈哈哈。” ‘扑通’小玉树没跳进去。 她是滑进去的。 因为她没有那个胆子。 “好暖啊。”小玉树喜笑颜开的溜到了水里,她故意装作滑到,然后小手抱住了离傲天的手臂:“皇叔,朕要摔倒了,朕抓着你。” 离傲天闭着眸子,心跳加速,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傲娇的臭脸,他没有推开离玉树,他怎会舍得让小玉树摔倒呢。 她这么调皮,定会摔坏的。 “皇叔。”小玉树握着离傲天的手臂来到他面前,而后扑到了离傲天的怀里。 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亲昵的贴在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离傲天自然也感觉到她脱的光溜溜了,他的小腹一下子紧绷了起来,眉头深深的拧起。 这个小东西是想在这方面让他服软。 呵,也行,把他侍候舒服了可以考虑。 “皇叔,借你胳膊用用。”小玉树说是借,不如说是抢,她硬拉过离傲天的胳膊然后环在自己的腰肢上:“皇叔,抱着嘛,地下太滑了,朕害怕滑到了。” 他的大掌恰好覆在她性感的腰窝上,指腹上尽是她滑腻的肌肤。 小玉树开心的搂住离傲天精壮的腰,幸福的贴在离傲天的胸口上,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声音:“皇叔,是慕容澈偷亲朕的,不是朕同意的,你怎么能生朕的气呢?” 离傲天微微掀起眼皮看着她的头顶,看着她的玉背,喉结滚动。 “皇叔。”小玉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撞进他幽深的眸里,她眉眼弯弯,唇红齿白:“皇叔,你不装睡了啊,那我说说话好不好啊。” 离傲天神情冷漠的看着她,松开她的腰肢,双臂垂在两侧,不再抱她了。 “皇叔。”温热的氤氲熏的小玉树卷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她如一颗饱满粉嫩的桃子,她生的标准,愈看愈好看,她嘟着小嘴儿来到离傲天结实的胸膛前,亲吻着他的肌肉:“皇叔,我想你了,好想你呀,你不要不要理朕好不好?” 她的唇贴上他的肌肤时,离傲天浑身的火都被她撩起来了。 下面有感觉了,离傲天蹙眉,心想,不装了,太累了,她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那种释放的滋味儿真不错,离玉树一寸一寸的肌肉吻上去,来到离傲天的胸膛前,一下子吻住了他胸前的两个小豆豆。 第998章 都‘上马’了,岂有‘下马’之理 软软的唇。 湿漉漉的舌头。 他们以前接吻的时候,小玉树从未吻过他胸膛上的两个豆豆。 那滋味儿太过美好了。 离傲天浑身紧绷,热血沸腾,他忍了这么多天忽然不想忍了。 他的某处已经悄然立起了,硬邦邦,滚烫的,因为小玉树亲昵的贴着离傲天,她一下子就发觉了。 她亲了下离傲天的胸膛,而后垂眸朝下看去,发现离傲天的某处已经大了好多好多。 她的小脸儿一红,又忽地意识到什么,眼神迷离的看着离傲天:“皇叔,你那好了?” 离傲天不语。 这个时候,保持沉默就对了。 小玉树好像又反应过来了什么,问:“皇叔,你是不是骗朕了啊,那里根本没坏。” 离傲天神情冷漠的看着她,眸子幽深,一副‘本王就算你骗了你,你能怎样’的德行。 现在是小玉树犯了错,离傲天这种神情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赶忙哄他:“好嘛好嘛,治好了就好了嘛。” 离傲天心中窃喜,心想,这件事终于平息了,他以后可以肆意的要小玉树了。 他略略勾了勾唇角,没有让离玉树发现。 就在他暗暗得意的时候,小玉树给了他另一个惊喜,她的小手倏然握住了那里。 那一瞬,好似到达天堂的滋味儿。 离傲天闭上眼睛细细的感觉,小玉树吻住他的唇,离傲天并没有回应,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她有耐心的亲吻着离傲天的全身,她渐渐朝下吻去,离傲天一怔,推开了她的小脑袋。 “皇叔。”小玉树软糯糯的唤着他。 离傲天终于开了金口,淡淡的吐了一个字:“热。” 他坐在了御池的池台上,双腿自然撇开。 小玉树眨巴眨巴大眼睛,张开小嘴儿吃了离傲天的星星。 离傲天攥起拳头要忍不住了。 累,好累,腮帮子好酸,小玉树不吃了,揉了揉眼睛:“皇叔,你怎么还生气啊。” 离傲天现在只想要了她,要了她,但是他却不能主动。 他想出来了一个好法子,离傲天冷漠的看着她,起身,用面巾擦干了身子,而后躺在了床榻上。 小玉树看皇叔都上塌了,也擦干净了自己跑上了床榻,不过,她直接趴在了离傲天结实的胸膛上。 “皇叔,以后我不让慕容澈亲亲了,皇叔,马上要过年了,你真的不打算理我吗?”小玉树抱着他,小腿儿撇开,绕开那里:“皇叔,这可是我跟你过的第一个年呢。” 她还想和离傲天开开心心的过年呢。 离傲天还是不理她,就在小玉树打算翻过身睡觉的时候忽地发现离傲天那里还竖着呢。 她想起了离傲天以前让她在上面的事情,她羞答答的撅了撅小嘴儿,小手拿着,然后慢慢的坐了下去。 ‘嘶’的一声,离傲天舒服的喟叹一声。 他太强悍了,小玉树要哭了,她后悔了,想起来,却不想离傲天的大掌箍住了她的腰,冷冷的看着她。 “皇叔。”小玉树眼圈湿漉漉的,声音娇嫩,软糯:“痛痛。” 都已经上马了,岂有再下马的道理! 第999章 宠她,爱她,疼她。 她楚楚可怜的说‘痛痛’。 离傲天微抖长睫,黑曜的眸愈发的深了,覆在她腰肢上的大掌来到她的绵软上,揉捏着,争取让她有感觉。 小玉树柔柔的趴在离傲天的胸膛上。 他呼吸一窒,吻住了她柔软的唇。 “唔,皇叔。”小玉树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很快的,她也热情的回吻着离傲天。 破碎的呻吟声从小玉树的唇中吐出。 她浑身上下起了一层层的小疙瘩。 她的笨拙,她的生涩却能轻而易举的让离傲天沸腾。 他再也忍受不了雨滴般的鱼水之欢了。 离傲天掌握了主动权,翻身为上,小玉树跪在了床榻上,她的小屁股撅的高高的,离傲天喉结滚动了下,亲吻着她的蝴蝶骨,捏着她的柔软,直接闯了进去 塌上,旖旎一片 “说,爱谁。” “爱爱皇叔。” “说出名字,说出本王的名字。” “爱爱爱离傲天。” “要不要和本王永远永远在一起。” “要。” “要不要嫁给本王?” “要。” “还要干什么?自己说。” “要要给皇叔生小树树,生小树叶。” “还要不要搭理慕容澈。” “不了。” “恩。” 离傲天整整要了她一个时辰,最后一声舒服的喟叹声从他的口中吐出。 小玉树累的瘫软了,浑身大汗淋漓,她的腿儿都不是自己的了,离傲天躺在床榻上,望着宫廷花板,额头上有汗珠。 红彤彤如桃子的小玉树蜷着小腿看着他,那双眼睛几乎能滴出水来:“皇叔,现在可以抱抱了吗?” 离傲天瞟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吻着她的头顶,声音沙哑:“下不为例,若是再有一次和其他男子卿卿我我,纠缠不清,本王绝对会跟你分开,不再要你,无论你怎么认错都不行!” 小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 翌日。 属于小玉树的宠爱又回来了。 离傲天先清醒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儿,不忍心叫醒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多睡一会儿,本王去上朝,恩?” “皇叔。”小玉树展开手臂在他怀里撒娇,声音糯糯的,懒懒的:“皇叔,后天要过年了吗?” “恩,除夕夜。”离傲天能感觉到她的兴奋,想了想把她抱在怀里,问:“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这么期待过年?” 小玉树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小时候朕在冷宫过年,不能放烟花,不能穿新衣裳,也不能吃肉肉。” 离傲天的胸口闷闷的,喉结滚动了下,眼圈酸涩:“今年过年本王陪着你,恩?你想要什么都行,大家都会以你为主的。” 小玉树幸福的笑了:“皇叔,我好开心啊。” “再睡会儿,本王前些日子命内务府给皇上做了一套新衣裳,过年的时候穿给本王看。”离傲天宠溺的说:“过年你就及笄了,是大姑娘了,能给本王生小树树了。” “皇叔,朕可以把娘亲的牌位接来过年吗?”小玉树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娘亲没跟朕一起过一个好年,朕也想让娘亲看烟花,吃饺子,吃肉肉。” 第1000章 皇上,吃面 “恩。”离傲天托着她的小脸儿,在她若花苞的小嘴儿上吻了吻:“这件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交给本王去做,恩?” 懒懒的小玉树揉了揉眼睛。 好想让自己清醒起来啊。 可是她上下眼皮好像糊在了一起啊。 她只好用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柔软的小身子窝在离傲天怀里,玉臂亲昵的圈住他精壮的腰,柔软道:“皇叔你真好。” “知道本王好就行,以后别惹本王生气。”离傲天粗粝的指腹滑在小玉树的额头上,来回的蹭着,似乎要把慕容澈的痕迹蹭掉:“昨夜本王说的话记住了吗?” 小玉树还在迷糊中呢,有些懵懵的:“皇叔哪句话啊?” 昨儿个,小玉树好像被皇叔带到天上飞了,那个滋味儿真美好,以至于离傲天说什么她都稀里糊涂的答应着。 气炸。 离傲天定定的看着她,秉着耐性又重复了一遍,指腹点着她的小鼻子:“离玉树,听好,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现在是,以后也是,一辈子都是,本王的女人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的,你若是再和其他男子打打闹闹,卿卿我我,纠缠不清的,本王会和你分开,不会再要你了。” 小玉树嘻嘻哈哈的笑着,就跟没听进去似的。 离傲天看她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加重了口吻:“本王没跟你开玩笑,再有一次,我们就分开,无论你怎么认错都不行。” “”小玉树一怔,皇叔好凶啊,而且好严肃啊,她抖了抖睫毛:“皇叔。” “撒娇也没用,这是本王的原则,你绝不能触碰本王的原则。”离傲天深邃的眸冷冷的看着她。 小玉树鼓了鼓腮帮子:“喔。” 看她认真的答应了,离傲天才将冷漠的神情收起来,温和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睡吧,本王去上朝了。” 小玉树点点头,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离傲天看了一眼鼓囊囊的被子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 赖床的小玉树打着哈欠,搓着脸蛋起来了,迷糊的坐在床榻上,耷拉着两条小腿儿,洁白的小脚丫旋在半空,脚趾头一动一动的。 她挣扎的嘟囔了句:起床。 净面前是玉树牌小疯子。 净面后是玉树牌小公主。 离玉树穿着寻常的长袍,束着发冠,清秀的脸蛋上写着两个大字:饿了。 “朕要用早膳。”小玉树朝门口吼了一嗓子。 守在门口的孔雀赶忙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面:“皇上,请用膳。” 孔雀把面条放在膳桌上。 小玉树跑到膳桌前坐好,过了一会儿,孔雀没动静了。 她看了一眼面条,问:“没了?” 孔雀点点头:“没了。” 小玉树好想发飙,她昨儿个那么卖力的侍候皇叔,她还以为今早能有丰盛的早餐呢,没想到就是一碗破面,而且还是一碗清汤寡水的破面。 上面就放了几片西红柿还有两根青菜,连个肉丝都没有。 她好想掀桌:“不要,朕不吃,朕要吃小笼包,朕要喝小米粥,朕要吃小菜。” 第1001章 玉树,你的节操呢? 朕要掀桌,朕要抗议。 “抗议无效。”孔雀给了她四个字,而后对上小玉树滴溜溜的大眼睛,赶忙道:“这是王爷让属下说的。” 离傲天早就料到离玉树会闹这么一出。 “皇叔为何让朕吃面啊。”小玉树嘟着小嘴儿不太开心,抱臂:“明明知道朕不喜欢吃面条的。” 孔雀轻咳一声,道:“回皇上,王爷说这是给皇上最后的惩罚。” “屁。”小玉树才不管什么最后的惩罚,把面条往前一推:“不吃。” 孔雀轻咳一声,不语,也不知道怎么哄离玉树,斟酌了半晌,打算把离傲天搬出来:“皇上,王爷说若是不吃就饿着吧。” “什么?把他叫来,朕就不信了,还管不了他了。”小玉树更生气了,怒火从脑袋上‘噌噌’的冒着。 “王爷下朝后自然会回来的。”孔雀道。 小玉树给了她一记白眼,鼓了鼓腮帮子,把小手摊开:“葵花子。” “回皇上,王爷说了,用膳的时候是不能吃零嘴的。”孔雀道。 离玉树:“” 啊,她的胃千疮百孔啊,唯有用美食方能治愈啊。 就在小玉树对着一碗面干瞪眼的时候,离傲天寝宫的门被人叩响了。 “皇上,属下去开门,面还是趁热吃的好,一会儿该坨了。”孔雀道。 开门后,孔雀便后悔了。 因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傲天的情敌慕容澈。 他一袭紫衣,一副放纵不羁的样子,勾着轻佻的唇角,邪魅的丹凤眼瞟着孔雀,不悦道:“怎么着,本尊主来了还不让进?你这是要堵门口啊。” 孔雀有些为难,道:“慕容公子,王爷去上朝了,不在。” “喔,这样啊。”慕容澈想了想,一步迈了进去:“那本尊主就在这儿等着了。” 孔雀拦住:“慕容公子,不太方便,皇上也在。” 闻言,慕容澈的眼睛亮了:“诶,那本尊主更要进去了。” 说着,他忽地反应过来什么:“皇上昨夜也在?” 孔雀道:“是。” 慕容澈的脸都变了:“小玉树也太没贞操了吧,还没成亲呢,就天天贱兮兮的跑舅舅这儿来。” 孔雀轻咳一声:“慕容公子,皇上和王爷现在的关系很亲昵,跟成亲差不多了。” “你狗仗人势,出去!”慕容澈指着孔雀,满脸不悦。 除了离傲天还从未有人这么说过孔雀呢,孔雀的脸阴沉沉的,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慕容公子,王爷让属下守在皇上身边一寸不离。” “这是防着本尊主啊。”慕容澈悠哉悠哉的走过去,孔雀特别警惕的跟在后面,心想,可千万不能让慕容澈和皇上有什么误会了,否则王爷又要和皇上闹矛盾了。 她可希望王爷和皇上和和睦睦的。 慕容澈真是讨厌后面有一个尾巴跟着自己,他皱着眉头,心想,跟就跟吧,来到外殿,慕容澈发现小玉树正对着一碗面发呆,他笑呵呵的走过去,长指叩了叩离玉树的膳桌:“小玉树,干什么呢?” 第1002章 你和舅舅那啥了么? 离玉树抬头瞟了慕容澈,然后就跟遇见瘟神似的缩了缩小脖子。 就是因为慕容澈,她才哄不好皇叔的,还是理这个危险人物远一些吧。 小玉树的反应让慕容澈看着十分不爽。 他摸着下巴挑着丹凤眼:“小玉树,你见到本尊主怎么就跟见到老虎似的呢,本尊主有这么可怕?” 小玉树怪实诚的点点头,托着腮帮子:“哎呀,慕容澈,你先走好不好啊,你在这儿的话,皇叔又该生朕的气了。” 好家伙。 慕容澈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不受待见。 “小玉树,瞅瞅你现在混的,为了舅舅连朋友都不能交了是不是?”慕容澈一肚子的火气,他拉开一个檀木凳子坐在她跟前:“我就挨着你坐,看看舅舅能怎么样。” 小玉树的心都要提起来了,她挪动了下屁股:“慕容澈,朕也不是那个意思,交朋友也不能不能亲朕啊,你一亲朕,皇叔会生气的。” 亲? 喔,慕容澈想起来了。 不就是那次亲她脑门了么。 他无奈的摊摊手:“小玉树,本尊主亲你是稀罕你。” “那你还是别稀罕朕了,怪吓人的。”离玉树跟小天儿似的恨不能把脑袋缩在长袍里。 慕容澈指了指她,气的他半晌说不出来话:“本尊主问你,你昨夜睡在舅舅的寝宫了?” “你你干什么?睡在这儿了又能怎样?”小玉树的脸‘唰’的红了。 “小玉树,你和舅舅睡在一张床榻上?”慕容澈紧紧的盯着她的眸,问。 小玉树瞟了他一眼,羞答答的点点头。 看她这含羞带臊的模样,慕容澈的心哇凉哇凉的,他不甘心的问:“那你和舅舅那个了吗?” “哪个?”小玉树懵懂的问。 孔雀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 “就是那个。”慕容澈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看着她纯真的样子还真是无法开口呢。 好吧。 既然无法开口就用动作来形容吧。 慕容澈仔细想了想,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适合的动作。 他举起一只手,把大拇指和食指相贴,做成了一个洞的形状,然后抬起另一个手,伸出那个手的食指朝那个洞里做伸进去,拿出来,伸进去,拿出来的动作,他问:“就是这个,你们两个做这个动作了吗?” 小玉树疑惑的摸着下巴,然后看着自己的手,记忆中她好像没跟皇叔玩过这个游戏啊,她摇摇头,随即惊喜的说:“朕和皇叔玩过手影子的游戏,就是朕的手能变成小白兔,还能变成小狗,还有小鸟。” 慕容澈:“” 真是无语。 她说的是手影,他说的是啪啪啪。 这两个能一样么? 看来得跟离玉树捅破窗户纸,慕容澈干脆破罐子破摔的问:“你和舅舅有没有洞房过?有没有行鱼水之欢?” “”孔雀的脸都红了,这个慕容公子怎么能打听皇上和王爷这么私密的事情呢。 小玉树微微张着小嘴儿,脸蛋一下子红了:“讨厌,问这个干什么?” “说不说?不说我亲你。”慕容澈吓唬她。 第1003章 扔到朕的肚肚里 “你要是不说,本尊主就亲你了啊。”慕容澈吓唬她。 小玉树赶忙捂住嘴巴,小鸡啄米的点头:“做了做了。” “”慕容澈呆愣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相信:“小玉树,别骗本尊主了,你不是说舅舅不举么。” 离玉树眨巴眨巴大眼睛,小手在脸蛋上揉啊,搓着:“又好了。” “真的做了?”慕容澈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小玉树扭捏着身子:“哎呀你别问了,朕都害羞了。” “你”慕容澈捂住胸口:“心痛啊,你听没听见本尊主心碎的声音啊。” 小玉树特配合的洗耳恭听,然后摇摇头。 “离玉树,你怎么这么不自爱呢,你还没成亲呢,你怎么能和自己的”慕容澈呼吸,深呼吸,指着她,最终还是吞下了那句伤害小玉树的话:“没事,没事,你开心就好。” 小玉树没弄懂他这句话的真实含义,还特配合的点点头:“是啊是啊,朕开心啊。” ‘扑哧’一声,孔雀笑了出来。 慕容澈丢给她一记冷飕飕的眸光,他不想探讨这个话题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再跟个长舌妇似的没完没了也的确挺招人烦的:“小玉树,怎么不吃面啊。” “嗷,朕不想吃。”小玉树托着腮帮子,看见面条一个头两个大了。 “去若歌那啊,若歌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早膳,有小笼包,有水晶虾饺,你也知道的,本尊主习惯吃若歌做的饭。”慕容澈拉扯着她。 小玉树拂开他的手,吞了吞口水,有些心动了,她想,是去若歌那里,又不是去慕容澈那里,皇叔是不会生气的。 看她有些犹豫,慕容澈起身,拿出无比可惜的口吻,道:“算了,不去就不去吧,若歌做了一大桌子,我们两个人吃不完,只好扔了,浪费啊。” 闻言,小玉树的心思涌动,也跟着起来了:“去去去,去,别扔啊,怪浪费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肚:“全扔到朕的肚肚里。” 慕容澈,哦也,成功。 不过,小玉树这回学聪明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带上了孔雀。 若歌寝宫。 “哇。” “哇哇。” “哇哇哇。” 小玉树的赞叹声连绵不绝的响起,她来到膳桌前,看了一眼正在盛粥的若歌,问:“若歌,这些都是你做的?” “恩。”若歌点点头。 小玉树拍手:“若歌你好厉害啊,如果朕是个男的就好了,一定把你娶回家。” 慕容澈还在斤斤计较她和离傲天已经做了的事情,一把揽住若歌的肩膀:“去一边,就算你是男的,本尊主也不让你娶我家若歌。” 他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若歌一怔,玉肩上还燃烧着属于他的温度。 若歌垂着眸子,心砰砰的跳,好没出息。 离玉树笑的贼兮兮的:“哎哟慕容澈,你家若歌?你和若歌什么关系啊?” 闻言,慕容澈没有丝毫的尴尬,拍了拍若歌的肩膀,道:“本尊主可是若歌的娘家人,若歌找相公自然是要过本尊主这一关了。” 第1004章 上演一场好戏 若歌眸底闪过难以察觉的悲呛。 她不着痕迹的避开慕容澈的手掌,玉肩那里由烫变成凉,她把碗筷摆好:“皇上快来用膳。” 孔雀想,不知王爷会不会生气啊,那碗面已经变成一坨面了。 小玉树大喇喇的坐下,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巴里咬了一口,香的她直跺脚:“若歌,好吃,好吃死了啊。” 若歌勾着浅浅的笑,把粥递给她:“慢点吃。” 看她吃的香喷喷的样子,慕容澈又打起了坏主意,他不羁的眸微微的挑起,一抹狡黠的笑从眸底滑过,他轻叩着长指:“小玉树,想不想知道怎么吃小笼包更美味啊。” “想。”对于美食,离玉树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慕容澈拿了一个空碟子,往里面倒了一层辣椒油,又倒了一些醋,还倒了一些蒜末:“小玉树,你吃小笼包这么干巴巴的吃不会好吃的,你试试这个,吃一口蘸一口,那才叫香呢。” 小玉树嫌弃的看了一眼:“能好吃吗?” “肯定好吃。”慕容澈夹起一个小笼包蘸了蘸,咬了一口:“特别美味,本尊主都是这么吃小笼包的。” 闻言,小玉树疑惑的看向若歌。 若歌微微一笑:“尊主的确有这个习惯。” “那朕试试,辣不辣啊?”小玉树把小碟子拿过来,问。 “不辣,老爽了。”慕容澈鼓励道。 小玉树夹起自己的小笼包蘸了一下然后尝了一口,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哇,配着它们更好吃呢。” “那是那是。”慕容澈自豪的拍拍胸膛:“本尊主别的不行,就是比较会吃。” 若歌心想:的确看出来了。 慕容澈看小玉树按照他的法子吃的欢,心里别提多美了,舅舅最不喜欢这些刺激性的调料了,尤其是蒜,小玉树吃完以后满嘴是蒜,看舅舅还怎么亲小玉树,还怎么占小玉树便宜。 孔雀看着离玉树,心想:完了完了,王爷闻到蒜味会吐的。 小玉树哈着舌头:“慕容澈,没想到吃辣的还挺爽的啊。” “那是。”慕容澈也跟着她一起吃,两个人对着哈舌头,就跟两条哈巴狗似的。 吃爽了,小玉树拍着肚子,舒坦的叹气:“这才叫早膳啊,皇叔给朕的面条只能称之为猪食!” “皇上说本王的早膳是猪食?”身后,离傲天冷飕飕的声音响起。 小玉树吓的差点把檀木凳子坐出一个大坑,她赶忙起来,看向风尘仆仆赶来的离傲天,他黑色的斗篷上还有些许的碎雪,小玉树小鸟般欢欢的奔过去了,小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圈住了他的腰:“皇叔,外面下雪了啊。” “恩。”离傲天不咸不淡的应着,扫了一眼,有孔雀,有若歌,环境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慕容澈满脸不悦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头顶冒青烟,不过,好戏会开始的。 因为他了解皇叔是什么样的人,一定会在他面前狠狠的气他一把的。 不过没关系。 慕容澈亲吻小玉树的情形历历在目,离傲天冷冷的扫着慕容澈,想在他面前上演一场什么叫做真正的亲吻。 第1005章 你以为你是镶金边的啊 离傲天看小玉树乖巧,听话且在慕容澈面前和她撒娇,亲昵,他心情十分愉悦。 表现不错,值得嘉奖。 他捏起小玉树的下巴才想吻她,小玉树的嘴巴里便传来了无比刺鼻的大蒜味儿。 离傲天当即抬起头,蹙着眉,冷冷的看着她:“你吃了什么?” 她揉揉鼻子,特纳闷皇叔为何不亲亲她:“吃了小笼包啊。” “你吃蒜了?”离傲天要被那浓郁的蒜味儿熏吐了。 “对啊,皇叔,可好吃了。”离玉树的小嘴儿一开一合,那蒜味儿愈发的重了。 离傲天朝后退了一步,呼吸,他觉得周遭的空气都是那大蒜的味道,他的眉头拧成了川字:“漱口,去找九千岁把你嘴巴里的臭味儿给本王弄干净!” 说罢,离傲天转身离去,对着外面纯净的空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慕容澈挑着轻佻不羁的唇看着这一幕,心里别提多痛苦了,爽,能整到舅舅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慕容澈,若歌,朕的嘴巴臭吗?”小玉树对着自己的手心哈了一口气:“不臭啊,挺香的啊。” 若歌非常能理解离傲天的感受,因为她也不太习惯蒜味儿。 就算她再爱慕容澈,也绝对不会跟吃了大蒜的慕容澈接吻的。 “咳”若歌轻咳一声,她起身,翩翩来到小玉树跟前,没有嫌弃的皱眉,细心道:“玉树啊,咱们女孩子呢最好少吃这些东西,知道了吗?你去找九就是王爷口中说的那个人处理一下吧。” “好吧。”小玉树耷拉着脑袋,她觉得吃那些东西上瘾了。 “若歌,朕先去找九千岁了,九千岁特爱美,特会保养自己,有机会你也来啊。”小玉树眉眼弯弯,道。 若歌朝她点点头,看着她踏出了门槛,朝右边走去了。 她猛地回头,却不想撞进了慕容澈结实的胸膛上,她揉了揉额头,唤了一声‘尊主’随意朝别的方向走去。 若歌没有走成,手腕被慕容澈箍住了,她哀叹一声,他又想怎样。 “你是不是故意的。”慕容澈一把将她拉过来,他嘴里还冒着大蒜的味道,熏的若歌特别不舒服。 她别过头去,神情淡漠:“若歌不清楚尊主说的是什么。” “若歌,你还明知故问是不是?是不是觉得出来了,到皇宫了,就觉得自己镶金边了?”慕容澈把她拽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本尊主想方设法的阻拦小玉树和舅舅在一起,你就在后面捣乱是不是,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不是你主子?” 闻言,若歌的心丝丝拉拉的疼:“是。” “是你还帮着舅舅,你什么意思啊。”慕容澈恼怒极了:“你是不是收了舅舅什么好处啊,是不是舅舅要给你介绍设么达官富贵啊。” 若歌清淡的看着他:“没有。” “告诉你,就算是你认识了什么达官富贵也没用,再怎么着你也曾经是怡红院的头牌。”慕容澈没好气的说:“那里面的女子,就算是下面是用金边造的也是脏的,明白不!” 第1006章 欠收拾 委屈。 那种委屈从心里钻上来了。 若歌仙雾腾腾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氤氲,她抿着唇,睫毛颤抖的看着别处。 “怎么着,还不服气啊。”慕容澈看她卷长的睫毛来回的抖,把她的脸捏过来:“还哭了,委屈什么啊,本尊主说的不对啊?” 她闭了闭眸子,泪珠顺着眼圈落了下来,再睁开眸时,已经隐去了悲伤:“对,尊主说的都对,若歌的确做过怡红院的头牌,但是尊主有必要一直提,一直提吗?若歌的记性不差,尊主不必提醒若歌。” 说完,她甩开慕容澈的手朝门外走。 “你跟谁耍脾气呢,若歌,你给本尊主回来。”慕容澈本就是大少爷脾气,容不得一丁点傻子,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把若歌拽了回来,把门的横栓插上了,大掌一挥把若歌甩到了膳桌前。 若歌柔软的腰肢卡在了膳桌的桌沿上,她低垂眸子,将疼痛隐藏起来。 慕容澈随后跟上,脾气暴躁的他一把掀起了后面的桌布,把东西全都甩了下去,翻过了若歌娇软的身子,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得瑟是不是,还敢跟本尊主耍上了,欠收拾了吧,是不是欠收拾,本尊主这就收拾你。” 他的大掌扯掉了若歌的亵裤,露出两条白皙笔直的双腿。 若歌大惊,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尊主,若歌错了,不该跟尊主耍脾气,别碰我,别碰。” “犯错误了是不是该受到惩罚?”慕容澈稍稍松开了她一些,让若歌减少了对自己的警惕,问。 若歌全身颤抖,双腿也哆嗦,不敢惹怒慕容澈,她连连点头:“若歌愿意接受惩罚,若歌现在就去跪着。” “不,幻宫的规矩已经变了,犯错误已经不是跪着那么简单了。”慕容澈趁着和她说话的功夫,脱了裤子:“是”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的落下,慕容澈将自己的强悍入了进去 “痛”眼泪在若歌的眼圈里打转,她抓着膳桌,身后的冲击几乎让她晕厥。 慕容澈觉得不舒服,若歌没有他高,这个姿势就得让慕容澈稍稍曲着腿,他一边动作一边看着周围,他脚下有一个小木墩子,慕容澈用脚把小木墩子挪到若歌脚下,抱着她的腰:“上来,站到这儿上来,要不然本尊主不舒服。” “慕容澈,你混蛋。”若歌被强制性的抱到了木墩子上,痛感愈发的强烈了。 “现在真的是胆子肥了,还敢直呼本尊主的大名,欠收拾,欠上。”慕容澈愈发的猛烈,愈发的狂野:“你乖一些,本尊主就温柔。” 若歌痛的眼泪都出来了,颤抖着唇,放松了身子,与其痛死不如配合。 看她放松了,慕容澈呼了一口气,抱住她:“若歌,这样多好是不是,乖乖的,本尊主一会儿给你银票。” 银票。 呵 慕容澈,你真的把若歌当成怡红院那些女子了吗? 半时辰后。 舒服后的慕容澈提上裤子跑到藤椅上坐着,他大喇喇的展开手臂,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自己的若歌,朝她勾勾手指:“过来,给你银票。” 第1007章 摸你是你的福气 蓝色的裙裾遮住了她颤抖的双腿。 神清仙秀的若歌卷起长长的眉睫,淡漠的望着慕容澈:“尊主,不必了,就当是若歌白送一次。” 闻言,慕容澈不悦的‘啪’的一掌拍在金丝楠木茶几上:“你什么意思?” “互不相欠,尊主以后别碰我。”若歌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迈着玉步,拆了横栓,转身离去。 捏着银票的慕容澈觉得指腹烫烫的,他蹙眉:“你行,若歌。” 若歌走在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上,雪花洒在她的青丝上,她卷长的睫毛落了一层冰晶,她窒息的闭了闭眸子,调整情绪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她靠着门板,下面还在流着属于慕容澈的东西,她咬着唇,特别害怕有孕,从未这般害怕过。 她努力让自己情绪稳定,宫中应该有那方面的药吧。 她决定去找小玉树问问。 千岁阁。 干净的千岁阁洋溢着奇怪的气息,似乎有女子的味道。 若是照以前,小玉树早就风风火火的跑进去了。 可是现在嘛,小玉树闻到了小飘飘和小涯涯暧昧的气息,她决定进去狠狠的抓个奸。 才到门口,离玉树便听到了小飘飘那独特的声音和嗓门:“你还嫌本公主脏?本公主还嫌你干净呢。” 九千岁无比嫌弃的声音响起:“本座不欢迎你,滚出去。” “你” “涯涯。”离玉树觉得自己啥时候出现了,她一脚踏进去,他们两个人在外殿吵吵把火的:“涯涯,你怎么能凶小飘飘呢,小飘飘可是女孩子。” 可是当离玉树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收回自己所说的话。 九千岁白色的袖口被百里飘雪扯碎了一半,沿着上面望去,他的衣襟处有一个大大的手爪子印,油乎乎的,再看百里飘雪的嘴巴,也是一层油。 厉害了朕的小飘飘,比朕还脏呢。 九千岁似乎已经被折磨疯了,俊气的五官已经拧到一起去了,那双桃花眼噙着满满的愤怒,他攥紧了拳头,想揍百里飘雪却又嫌她太脏,两个人只能这样剑拔弩张的互相瞪着。 “”离玉树看了一眼小飘飘,又看了一眼九千岁,她轻了一下子嗓子打算做和事佬:“你们两个先松开,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 百里飘雪一副刁蛮的样子:“我不,皇上你给评评理,九千岁嫌我脏,我就是在他这儿玩了一会儿,只要我摸他一下,他就去洗手,摸他一下,他就去洗手,他什么意思啊他。” 九千岁也觉得憋屈:“小树树,她也不好好摸啊,抓一口红烧肉摸本座一下,摸的本座的手油乎乎的,那么脏,自然要去洗手了。” 小玉树竖起耳朵听他们吵架,不过她的重点却在别处:“咦?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怎么还互相摸来摸去的呢?涯涯,你是爷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略羞涩的九千岁一怔:“小树树你别胡说,是她总是摸本座。” “摸你怎么的,摸你是你的福气。”百里飘雪瞪着眼睛跟他犟。 第1008章 把他扒光 福气。 被刁蛮公主摸一下子就有福气了? 笑话。 简直就是笑话中的笑话。 九千岁挑着桃花眼,眸中带着嘲讽之意,瞥了她一眼,不屑道:“本座不需要你的福气。” 小玉树愣愣的看着九千岁,心想,涯涯,你完了,你怎么瞎说话呢,难不成和小飘飘相处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她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吗? 小玉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涯涯,你倒大霉咯。 果真,小树树的乌鸦嘴灵验了。 百里飘雪龇牙咧嘴的看着他,就跟小僵尸似的,油乎乎的小嘴儿一下子亲上了九千岁的嘴巴,那油乎乎的玉手还抓着他的衣襟,在他的衣襟上蹭来蹭去的。 小玉树目瞪口呆的看着亲吻在一起的两个人。 厉害了,朕的小飘飘,竟然能够和皇宫第一洁癖接吻。 她猛地吞了吞口水,仔细看着他们黏糊在一起的嘴唇。 咦? 好奇怪,皇叔和自己接吻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摸了摸下巴,涯涯呢,单纯,小飘飘呢,更是单纯。 一定不会接吻的。 有了。 她可以做场外指导啊。 小玉树紧张兮兮的半曲着双腿儿,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把她激动坏了:“亲,亲,不是这样的,小飘飘,亲吻不是嘴巴对着嘴巴啊,而是你得吸涯涯的嘴巴啊,这样他才能有感觉嘛。” 小飘飘听着离玉树的话,照做了,小嘴儿去吸涯涯的嘴巴。 一股子奇妙的,酥麻的感觉顺着九千岁的头皮‘噌’的钻上来了。 老天。 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 不不,这不是他,这一定不是他。 “飘飘,快亲他。”小玉树在一旁鼓劲。 九千岁的脸都红了,这个刁蛮公主真是太不要脸了,于是,他‘啪’的一下子把小飘飘拍到了沙滩上:“孽畜!本座的嘴岂是你能随便冒犯的。” 哇擦。 百里飘雪不乐意了:“你你是什么东西啊你,亲你不但不感激涕零,还打我,奶奶个腿的,看本公主今儿个不把你扒光的。” “别啊别啊。”小玉树拦在他们跟前。 九千岁看小玉树总算站对位置了,拽着小玉树的袖口:“对,皇上,一定要拦住她,她这个刁蛮公主实在是太讨人厌了。” 百里飘雪叉着腰,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小玉树缩了缩肩膀,看向九千岁,道:“咳咳,不是的,涯涯,你误会了,朕的意思是等朕走了,再让小飘飘扒你的衣裳,要不然朕看了辣眼睛啊。” 求九千岁的心理阴影面积。 “皇上,你怎能这样。”九千岁想不明白百里飘雪有什么好的,竟然能让皇上都帮助她,他一气之下,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皇上,本座总算是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这可把小玉树给气坏了,好家伙,这涯涯也太过分了,她撸起袖口:“小飘飘,朕支持你扒光涯涯,最好是上了他。” 哇擦,太激烈了吧。 九千岁的脸红到了耳朵根,没想到这两个女子竟然如此的不要脸:“本座要沐浴,净面,洗手。” 他怒气冲冲的跑到内殿去了,小玉树眼珠子一转悠,把小飘飘拉过来 第1009章 扑倒九千岁 百里飘雪满腔的怒火走了过去,开始跟小树树抱怨:“皇上,你看他嘛,什么意思嘛。” 小玉树瞟了一眼小飘飘满脸的红晕,她斜着唇角,问:“小飘飘,你跟朕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涯涯啊。” 闻言。 刁蛮公主一下子炸了,情绪特激动,似乎在用自己高高的声音掩饰什么似的:“我我可没有啊,皇上,你千万别诬赖我啊。” “呀呀呀,你脸红了诶,那就是喜欢了呗。”离玉树搓着小手,围着她转来转去的:“就算是喜欢也没有关系嘛,喜欢一个人很正常的啊,再者说了,我们九千岁挺好的啊,长相英俊,不就是有点爱感情嘛,他若是没有洁癖了就没那么娘了,朕觉得涯涯的身材一定很好。” 身材! 哇。 其实小飘飘也是个花痴,一听说九千岁身材好,那眼珠子一个劲儿的往里面瞟啊瞟啊的。 小玉树看出来她的心思了,道:“你这性子和涯涯的性子其实还挺合适的呢,你磨炼磨炼他,他就不怕脏了,不怕脏了呢就没这么娘了,真的真的,朕还见过涯涯练武功呢,其实还是挺爷们的呢。” “真的假的啊,我不信。”百里飘雪表示怀疑,和他接触的这段时间里,九千岁一直咋咋呼呼的,总是嫌弃自己脏。 “真的,你要不要试一试啊。”小玉树觉得自己以后不但可以当兽医,还可以当红娘,当媒婆呢,她今夜非要把百里飘雪和涯涯撮合到一块儿去。 听及,百里飘雪的眼睛都亮了:“怎么试啊?” 小玉树趴到她耳朵边:“你想不想和涯涯做羞羞的事情啊?” “皇上,你你不害臊,你讨厌。”百里飘雪就算再刁蛮也是个女子,也会害羞的,她的脸红成了大苹果。 “有什么害臊的啊,的多正常啊。”完了完了,小树树被皇叔带跑偏了。 百里飘雪犹豫了一会儿:“可是会不会疼啊,你说九千岁那么爱干净,他愿意不,要万一他那里小呢,跟个针似的可怎么办啊。” 扑哧。 小玉树差点喷出来一口老血:“不会吧,涯涯看起来不会那么不中用吧。” “我哪知道啊,我又没试过。”百里飘雪捻着脚尖儿,那余光总往里面瞟来瞟去的。 “试试呗,朕告诉你啊,很舒服的。”小玉树没羞没臊的说:“真的真的。” “皇上,难道你和王爷”百里飘雪捉住了这话的重点,指着她,眼神暧昧。 玉树的脸一红,随即叉着腰:“怎么样,怎么样,哼,反正你肯定不敢。” “我敢。”她们两个人昂着脑袋,就跟斗鸡似的,小飘飘不服气的说。 小玉树用激将法刺激她:“那就去啊。” 小飘飘脸红脖子粗的看着她:“去就去,哼,我要是敢了,你得请我吃满汉全席。” “没问题。”离玉树拍拍自己的胸膛:“包在朕的身上。” 小飘飘斗志昂扬的朝里面走去,小玉树把她拉回来:“小飘飘,沐浴沐浴啊,你就这么脏兮兮的扑过去,涯涯非把你踹出来不可。” 第1010章 流鼻血了 百里飘雪闻了闻自己身上,她蹙蹙眉,全都是红烧肉的味道。 小玉树看她一副嫌弃自己的样子,赶忙道:“是不是很难闻啊,你自己都觉得那么难闻,更何况涯涯呢。” 她撇撇嘴,随后吐出一句足以让离玉树吐血的话:“皇上,看来九千岁不喜欢吃红烧肉啊,下次那我换红烧排骨吧,也许九千岁喜欢闻排骨的味儿呢。” 小玉树:别拦着朕,朕要吐血。 她也不想过多解释了,就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沐浴,沐浴,然后一溜烟儿跑了,跑之前还把门从外面锁上了,要万一两个人想跑怎么办啊。 她调皮的把钥匙收到了袖口里,打算明天一大早过来审视审视情况。 风吹过。 小玉树忽地觉得嘴巴里的蒜味儿变重了,她懊恼的想:哎呀,不是说来找九千岁去除嘴巴里的蒜味儿嘛,怎的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呢,真是的。 不过方才九千岁一直躲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也是嫌弃朕的嘴巴里有蒜味儿? 她回头,定定的瞪着那扇门,心想:哼,等着小飘飘收拾你吧。 千岁阁内殿。 九千岁褪去了所有衣物舒服的泡在御池里沐浴。 ‘嗒嗒嗒’百里飘雪一颠一颠的跑进来了,吓的九千岁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下意识的捂住下面,怔愣的看着一脸坦然,还有点小色的百里飘雪,质问:“你干什么?孽畜,给本座滚出去。” “不滚,本公主也要沐浴。”百里飘雪朝她扭了扭腰肢:“气死你,气死你。” “你你还有没有节操了,男女授受不亲,你竟然当着本座的面脱衣裳。”九千岁把手拿上来想捂住眼睛,但是他的掌心才碰过自己的那里啊,若是再捂眼睛岂不是太脏了,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但是在闭上眼睛之前还是看到了百里飘雪雪白的肌肤。 他的那颗心啊,扑通扑通的乱跳啊,滚动了下喉结,心想,不愧是叫飘雪啊,那肌肤的确挺白的。 等等。 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他何时开始喜欢女子的身子了。 苍天啊。 这还是他自己吗? 不行不行,他一定是被百里飘雪迷惑了。 不过是看了一眼而已,等看多了就腻了,想到这儿,九千岁慢慢睁开了眼睛。 此时,百里飘雪已经全都脱光光了。 如雪的肌肤,笔直的双腿,平坦的小腹,柔软的团子还有神秘的花园。 这一切让九千岁血脉喷张,他觉得鼻子那里湿乎乎的,他用手一摸,居然流鼻血了。 “咯咯咯。”百里飘雪不害臊的嘲笑他:“本公主要沐浴了,九千岁,你等着,看本公主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说着,小飘飘跳进了沐桶内。 她跳进去没多久,九千岁就匆匆忙忙的起来了,他拿过梨花架上的面巾擦干了身子朝床榻那边走去,因为他的干净衣裳都在那边的衣柜里放着。 “想跑?”冲洗干净的百里飘雪赶忙跑出来了,反正她身上也不脏,只是衣裳脏罢了,她简单擦了下身子,趁九千岁拿起衣裳准备穿的时候一下子扑了上去。 第1011章 你方才洗干净了没有? 滑嫩,软嫩,白皙的触感让九千岁浑身一僵:“从本座身上滚下去。” “偏不,本公主偏不,你再嘚瑟,本公主今儿个就睡了你。”百里飘雪好喜欢两个人贴在一起滑溜溜的感觉,她抱的更紧了,摸了摸九千岁的肌肤,道:“嘿嘿,没想到你肌肤这么好啊,好滑啊,摸一摸。” 百里飘雪的玉手在九千岁身上摸来摸去的,这无疑是在点火啊。 虽然九千岁有洁癖,性子有些怪怪的,但是他也是个正常男子啊。 他觉得口干舌燥,下腹紧绷绷的,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很奇妙,有些上瘾,他顺势看去,老天,他的那玩意怎么支楞起来了呢。 “本公主要睡你。”九千岁的手臂撑在柜子上,百里飘雪从他胳膊下钻过去,仰着脑袋看他。 “你能不能别缠着本座了,本座不喜欢你,厌恶你。”九千岁觉得自己有点口是心非了,他居然会对一个厌恶的女子又那种感觉。 “好啊,让本公主睡你一次,本公主就不缠着你了。”百里飘雪勾着刁蛮的笑容,道。 “当真?”九千岁眯起桃花眼,问。 百里飘雪挺了挺胸前的两个柔软的团子:“本公主说话向来算话。” “行,百里飘雪,你可记住了,莫要再纠缠本座。”九千岁看她那的样子,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心想,就凭她这小身板还想睡自己? 呸。 只听说过男子睡女子的,哪有女子睡男子的道理啊。 想到这儿,九千岁决定要为天下的男子讨一口气:“刁蛮公主,本座要让你认清事实,是本座睡你,不是你睡本座。” 嘿。 好家伙。 还来劲儿了。 百里飘雪觉得谁睡谁是有先后顺序的,根本不知道睡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构造,她觉得她先睡才比较有面子呢:“不行,本公主睡你。” “本座睡你。” “本公主睡你。” 二人一来二去的,争争吵吵的跑到了床榻上。 九千岁优雅的靠在床榻上,百里飘雪盘腿坐在床榻上:“你怎么不看本公主,是本公主不好看吗?” 偏着头的九千岁掖了掖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男女授受不亲,你就这么光着出现在本座面前难道不知道羞耻吗?” “不羞耻啊。”百里飘雪摇摇头:“我喜欢在你面前光着。” “你你休想对本座痴心妄想。”九千岁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本座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不是本座喜欢的类型。” “你没试试怎么知道本公主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呢。”百里飘雪看他捂的严严实实的,她眼珠子机灵一转,整个人消失了,钻到了被子里面。 九千岁余光一闪:“刁蛮公主,你干什么!” 被捻里传出来闷闷的声音,小飘飘顺着被尾钻了上去,整个人趴在了九千岁的身上,然后露出了小脑袋:“汪,本公主在这儿呢。” 两具陌生的身子亲昵的贴在一起,擦枪走火是早晚的事情,九千岁觉得自己的某处要涨开了,他指着百里飘雪:“你你方才洗干净身子了没有?” 第1012章 我摸个地方 “洗干净了啊。”百里飘雪把白皙的玉臂伸出来,高兴的炫耀着:“可干净了呢,可香了。” 九千岁这个角度一眼便望见了百里飘雪那柔软的团子,挺大的。 他难耐的吞了吞口水。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看到女子的身子。 他的忍耐力不行,支楞起来的某处让他全身难受,再加上百里飘雪白花花的身子总在自己跟前晃悠着,弄的九千岁更忍不住了。 他想,要么试试那个滋味儿? 不过,脏不脏啊? 所以他才会问百里飘雪洗没洗干净。 “咳”九千岁手握空拳在唇边轻咳一声,不自在的问:“你的那里洗干净了吗?” “哪里?”小飘飘稀里糊涂的问。 “屁屁。”九千岁尴尬的吐出那两个字。 百里飘雪眨巴眨巴大眼睛,有些不理解‘睡’这个词儿,只是懵懂的听过大概,但是不明白跟屁屁有什么关系:“你干什么?” “问问,那里是最脏的地方。”九千岁簇着眉头。 百里飘雪的脸红了。 九千岁还是第一次看她脸红呢,心想,她不刁蛮的时候挺好看的。 “干干净啊。”百里飘雪的舌头都打结了。 “那睡吧。”九千岁故作一副自然的样子,由靠着的动作改为躺下,小飘飘跟个小熊似的趴在他身上,把脑袋往她胸膛上一靠,靠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问:“就是这样?” 九千岁看她傻了吧唧的样子有些头疼,看来这件事还是要靠自己。 “你到本座下面。”九千岁别扭的说,既然有白白送上来的美人儿,他干什么不上。 “干什么?不要,那我岂不是成了下等人。”百里飘雪摇头。 “不在下面没法睡。”九千岁怒道:“睡不睡?不睡滚下去。” “睡睡睡。”百里飘雪撇撇嘴:“到底是谁睡谁啊,这么凶。” 她乖乖的躺下,吸了吸鼻子:“九千岁,你的床榻上好香啊,本公主喜欢。” 正说着话呢,九千岁忽地跑到她身上来了,双臂撑在她两边。 “你干什么压着本公主?”百里飘雪的玉手支在他胸膛上,没想到他还有肌肉呢,看来皇上说的没错,不能只看外表呢,现在这么看九千岁的确很英俊,很爷们呢,她羞答答的咬着唇:“然后呢?怎么睡?” “你怕不怕疼?”九千岁又问,他混迹皇宫,游走过江湖,自然稍稍懂得男女之间的事情。 百里飘雪抖了抖睫毛,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行啊,我会武功,摔过跤,只要不是太疼就不怕。” “两种疼不一样,敢不敢试试?”九千岁觉得自己是不是把她带坏了啊。 “试就试。”百里飘雪一昂小脖子。 看她这幅欠揍的德行,九千岁才不想怜爱她呢,他把东西抵上去,眼睛忽地落到百里飘雪的锁骨上,问:“你这里怎么没洗干净?” 百里飘雪气的牙根直痒痒:“那是黑色的痣!” 九千岁轻咳一声,想进去,可是他却找不到地方,他记得书上说过,只要那里湿呼呼的就能找到地方了:“我摸个地方,你别动。” 第1013章 皇上,我想要一碗凉药 百里飘雪羞答答的点点头。 她浑身烫烫的,痒痒的,看着九千岁不一样的一面,浑身上下有一股子异样的感觉。 看她含羞带臊,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样子,九千岁舒了一口气,心想,要是一直这样干干净净的,其实也没这么讨人嫌。 他把手探下去,尝试性的用指腹摸了下,他蹙眉。 那一下,让百里飘雪觉得浑身酥麻:“你你嫌弃本公主啊,洗洗干净了。” 闻言,九千岁掀起桃花眼瞟了她一眼,又继续摸,摸了一会儿就湿乎乎的了:“本座找到地方了。” 说着,不等百里飘雪问找到什么地方了,九千岁就握着自己的东西探了进去。 这感觉 九千岁忽然觉得这是世间最美妙的滋味儿。 “啊啊啊,疼疼疼。”百里飘雪下意识的夹着双腿。 “忍忍?”九千岁看她涨红的小脸儿:“怎样才能不疼?” 百里飘雪搂着他的脖子:“你主动亲亲我。” “这”九千岁有点洁癖,不过他不想放弃这么美妙的滋味儿,于是主动将唇凑了上去。 百里飘雪热情的允吸着:“不疼了。” 听及,九千岁心中闪过一丝喜悦,开始律动起来 半时辰后。 九千岁蹙眉看着床单上那抹红色痕迹,看了一眼累瘫的百里飘雪,总觉得自己做错事情了,没想到他真的和百里飘雪睡了。 “本座去沐浴了,要不要一起?”九千岁把视线落在她的蝴蝶骨上。 “不去,你去吧,我疼,我累,我想睡觉,原来和你睡觉这么麻烦啊。”百里飘雪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你脏”九千岁指着她,硬生生把训斥的话吞了回去,他已经把百里飘雪睡了,再凶她,不太好吧。 罢了,罢了,还是自己去沐浴吧。 酉时。 玩完咪咪和球球的小玉树溜溜达达的朝自己的乾清宫走去。 才到乾清宫门口,茉莉就对离玉树说:“皇上,若歌姑娘在里面等着皇上呢,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呢。” 闻言,离玉树‘嗖’的蹿进去了。 她发现一向淡然的若歌眸里竟然有一丝丝焦灼的情绪,她清秀若仙的眉头蹙起,离玉树欢快的唤她:“若歌,朕回来了,你找朕什么事啊。” 若歌见离玉树回来了,十分惊喜,上前拉住她的手,那双仙若的眸灼灼的望着她:“皇上,可否里面说话,若歌有一事相求。” 看起来好严肃的样子。 小玉树带着她来到了内殿,拉她坐到贵妃榻上:“若歌,你说。” 若歌清若飘仙的眸灼灼的看着她:“皇上,可否帮若歌弄一碗凉药?” “什么是凉药啊?你生病了吗?那朕带你去看太医啊。”说着,小玉树就拉着若歌的手起来。 若歌拽住她:“皇上先坐下。” 小玉树坐下,奇怪的看着她。 “凉药是男女行房后喝的药,可以阻止有孕。”若歌低垂着眉眼。 闻言,小玉树瞠目结舌的张大了小嘴儿:“啊?若歌你和谁做羞羞的事情了?” 第1014章 不想生小小歌吗? 若歌神情涣散了片刻,抬眸看向小玉树,薄唇微动:“尊主。” “啊?慕容澈这个王八蛋,敢欺负你,朕去收拾他。”小玉树冲动极了,她早就看出来若歌喜欢慕容澈了,却不想慕容澈竟然做出这般神情。 看她暴跳如雷的样子,若歌心里有些暖,还从未有人为她的事这般着急过呢,她拉住小玉树,稳定她激动的情绪:“皇上,你听我说,尊主没有欺负我,是我自愿的。” 小玉树安静下来了,眨巴眨巴大眼睛,歪着小脑袋,问:“你自愿的?那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吗?” 在一起? 这三个字的比划很少,却是最难的事情。 若歌勾了一抹苦涩的浅笑:“皇上,若歌和尊主不一定非要在一起的,世间没有那么多完美的感情,尊主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勉强,更不想让他知道。” “可是,慕容澈不喜欢你又为何要和你做羞羞的事情呢?”离玉树想不明白,忽扇着卷长的睫毛,问,她喜欢皇叔,所以她愿意和皇叔做羞羞的事情。 “这”若歌的玉指轻轻划着自己的掌心:“可能是因为欲望吧,男子对女子的身子总是会迷恋的,就像怡红院里的男男女女,里面有真感情吗?他们不是照样做那种事情。” 小玉树鼓了鼓腮帮子:“那慕容澈为什么不喜欢你啊?” “若歌配不上尊主,怡红院的头牌,谁会真的喜欢呢?”若歌抿着唇,道。 “若歌,那你的第一次羞羞是和慕容澈吗?”小玉树好奇的问。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不会让人觉得小玉树唐突,这个女孩子真的很美好,难怪王爷会这般宠爱。 若歌点点头:“恩,不过皇上你别告诉尊主,我不想让尊主知道我同你说过这件事。” “朕一定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离玉树眉眼弯弯,眸里是纯真的笑,伸出一个小拇手指头要和若歌拉钩钩。 “皇上,那凉药的事情?”打完勾勾,若歌试探性的问:“皇上若是不方便” “若歌,你不想和慕容澈生小小歌吗?”小玉树就是特别想和皇叔生小树树的。 生小小歌? 柔软的孩子,没有爹爹吗? 罢了。 若歌摇摇头:“我不想。” “若歌,那你先回你的寝宫等着朕好不好?”离玉树起身:“朕这就去太医院找朕的师父,然后朕给你送过去。” 若歌点点头:“多谢皇上。” 太医院。 小玉树的师父正在磨药,看到是小玉树慈祥的朝她打招呼:“原来是皇上啊,过来过来,是不是遇到不会的难题了?哪个小动物生病了?” “师父,徒儿有件事想跟师父说,师父过来。”小玉树把老太医拉到了屏风后面,这样,别的太医就听不到了。 老太医苍老的眸里蕴着笑意:“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啊。” 小玉树看了一眼后边的太医们,踮起脚尖凑到老太医耳边小声的说:“师父,朕想要一碗凉药。” 第1015章 玉树偷喝凉药 老太医大骇:“皇上,你和王爷” 话落,老太医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一个不小心把秘密说出来了。 小玉树懵了,眨巴着卷长的睫毛,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师父,你知道啦?” ‘吧嗒’一个弹指弹在玉树的脑门上:“你当师父是老糊涂啊,你被王爷从牢房里放出来那天,王爷又是亲你,又是抱你的,师父若是再看不出来,师父可真的是老糊涂了。” 原来是皇叔露馅了啊。 哼,回去一定好好训斥皇叔。 小玉树搅弄着手指头:“师父,你误会啦,不是朕喝,是别人喝。” “谁喝?”老太医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反正就是不是朕喝。”小玉树跺脚:“师父,你给不给朕?” “皇上明年就及笄了,万万要保护自己的身子,听到没有?你父皇和母妃去的早,一些事情没有人教你,要记住,男女授受不亲。”老太医悉心教导着。 他不希望皇上和王爷之间有什么瓜葛,毕竟是亲叔侄啊。 “知道啦。”小玉树含含糊糊的答应着:“真的不是朕喝,快给朕。” 老太医叹了一口气,没有法子,只好答应给离玉树煎一碗汤药:“皇上,这个汤药需要煎半个时辰,皇上不如先回寝宫等着,为师煎好后亲自给皇上送去。” “好吧。”小玉树也不想在太医院闻各种各样的汤药味儿,只好大摇大摆的回去了。 半时辰后。 老太医提着药壶来到了乾清宫,把凉药给了小玉树,小玉树伸着鼻子闻了闻:“好苦啊,朕一会儿就给那个人送去。” 老太医眯着苍老的眸看着小玉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寻了个借口回去了,却不想在回太医院的路上遇见了正要往乾清宫走的离傲天。 老太医细细的想了想,拦住了离傲天:“老臣见过离王爷。” “免礼。”离傲天淡淡道,大步朝前走。 “离王爷请留步,老臣有一件事要禀告王爷。”老太医拦住了他。 一袭雪青色斗篷的离傲天顿住步子,深邃的黑眸落在他苍老的脸上,道:“太医有话请讲。” “王爷,方才皇上来老臣这开了一副凉药,这凉药乃是”老太医还未说完,抬头一看,诶?离王爷人呢? 乾清宫。 穿上斗篷的小玉树打算拎着药壶给若歌送过去,她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药壶,心想:喝了这个就不能生小树树了吗? 她四处环绕一圈,宫人们都不在,小玉树舔了舔嘴唇,然后从高几上拿了个瓷勺,打算尝尝,反正就尝一口也无妨的吧。 她手里垫着一个帕子打开了滚烫的壶盖,热热的,湿乎乎的水汽扑面而来:“哎呀闻着好苦的感觉。” 小玉树把瓷勺探进去,舀了一口,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她砸吧砸吧小嘴儿:“不算太苦啊,好像有点甜丝丝的感觉呢。” 要不,再喝一口吧。 她又舀了一小口喝了,就在她喝第三口的时候,乾清宫的门‘砰’的被人踹开了。 第1016章 离玉树,你最好别惹怒本王 哎呦。 那一声踹门声吓的小玉树的小心肝是‘扑通,扑通’的乱跳啊。 她一缩脖子,愣愣的看着离傲天满脸怒气,脸色阴沉的朝自己走来,她的小嘴儿上还挂着一圈黑了吧唧的中药汤子呢,她举着个瓷勺看着大步走来的皇叔。 完了。 “皇叔。”小玉树打算先下手为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头栽进了离傲天的怀里:“皇叔皇叔,谁惹你生气了啊,快告诉朕,朕去揍他。” 离傲天一把推开了小玉树,面色阴沉的看着离玉树:“闭嘴,本王不想听你废话!” “朕朕怎么了嘛。”小玉树还举着勺子挥舞着小手呢。 “这是什么?”离傲天黑曜的眸布满了阴鹜,他的视线冷冷的盯着那冒着热气的凉药。 “就是就是补药啊,冬天太冷了,朕朕喝点药补补嘛。”小玉树眼神闪躲,明显是在说谎,但是她是绝对绝对不能出卖若歌的。 若歌那么信任自己,她怎能出卖她呢。 “补药?”离傲天口吻淡淡,带着不信任的冷漠,深邃的眸蕴满了波澜:“离玉树,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这到底是什么药!” 这这这,这怎么说啊。 她嘟囔着小嘴儿,最后干脆豁出去了:“这就是补药。” “本王最厌恶别人欺骗本王,尤其是皇上。”离傲天淡漠的眸里堆满了失望。 “没骗你,就是补药!”小玉树昂着脖子,下意识的挡在那凉药面前,生怕皇叔一个冲动把药壶给打翻了,若歌还在那边等着呢。 二人四目相对。 小玉树眼神倔强,坚定,离傲天失望透顶。 他若弦月的眸冷冷的看着她,淡漠,疏离,指着她:“离玉树,很好。” 离傲天转身离去,颀长的身影看起来那么冷酷。 小玉树慌了,立刻追上去从后面抱住离傲天,心里害怕的不得了,好不容易和皇叔和好了,怎么还不到两天又闹矛盾了啊:“皇叔皇叔,你别走,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的声音颤抖,颤的离傲天心尖尖一酥,他掰开小玉树的手指头,转过来,冷酷的看着她,眸底的寒霜直逼离玉树的心里:“跟本王说实话,那是什么药?给谁喝的?为什么要喝?” “唔”小玉树忽扇着睫毛,她不能说的啊,她不能辜负若歌的信任啊,她对着手指,抬起小脑袋撒娇,卖萌:“皇叔,一定要说吗?” 离傲天灼灼的看着她,吐出四个字:“一定要说。” 她握起小拳头在脸颊上,左右晃着小脑袋:“那是补药啊,朕自己喝的,因为冬天太冷了啊,朕呢又怕冷,所以” 离傲天失望透顶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没有留恋。 “皇叔。”小玉树奔到他面前:“不许走。” 离傲天淡漠的看着她,绕到左边,小玉树挡住左边的路,他又绕到右边,小玉树挡住右边的路。 “离玉树,你最好别惹怒本王。”他宽厚的手掌捏住她的手臂,将她甩到了一边,推开门,离开。 第1017章 一辈子别给本王生孩子 门,重重的甩开。 刺骨的凉风呼啸着,吹在小玉树红扑扑,脏兮兮的小脸儿上。 她抹了一把小嘴儿上的药汤渣子,瘪着小嘴儿,好想哭。 离傲天力气好大。 把她甩到了龙凤盘柱上,她揉着腰,揉着手臂,嘟着小嘴儿,眼泪都要出来了:“好痛,臭皇叔,这么凶,这么粗鲁,再也不跟你好了,再也不理你了。” 她出去,探着小脑袋巴望着,皇叔已经走远了,都不关心自己了。 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儿,然后拎起药壶朝若歌的寝宫走去。 一路上吹着风,她的眼睛已经没有那么红了。 叩响若歌寝宫的门,她把声音变的欢快,不能让若歌知道自己和皇叔因为她吵架了:“若歌,开门呀。” “皇上快进来。”若歌把她拉进来,望了一眼她手里的药壶,接过来:“多谢皇上。” “和朕客气什么啊。”小玉树鼓着腮帮子,和她来到外殿。 若歌穿着宝蓝色的百褶长裙,这种颜色很少有人能驾驭,但穿在若歌身上却有一种贵气的感觉,贵气且不庸俗,仙若且不清淡,她拿来一个瓷碗,一个瓷勺,将壶盖打开,扑面而来的热气熏湿了若歌的眼眸,她的睫毛被熏的湿漉漉的。 离玉树觉得若歌有些难过,她托着腮帮子看着若歌:“真的要喝吗?” “恩,若歌不喜给自己找麻烦,也不喜给别人找麻烦,更不喜利用孩子来博取一份廉价的爱情。”若歌把药壶里的药倒在瓷碗里,用瓷勺轻轻的搅弄着。 小玉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药的热气消散了许多,若歌把瓷勺放下,捧着碗大口大口的把那碗凉药喝光了。 虽然心里难过,但是却安心了许多。 是啊,现在她要的是安心。 “给你。”离玉树捏着一个蜜饯:“很甜的。” 若歌接过来,眼睛有些酸涩,她嚼着蜜饯,的确很甜。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若歌才目送离玉树回去,她低垂着眸,把那药壶和瓷碗收了起来。 小玉树打算给若歌寻一个好人家,可不能让慕容澈总是欺负她了。 京城酒楼。 这已经是第三壶酒了。 店小二把酒壶放在离傲天面前:“客官,您的酒。” 一袭劲袍的离傲天心烦意乱,在宫中闷的他想杀人,唯有出来饮酒。 离玉树。 他视若如宝的宝贝疙瘩竟然背着他偷偷的喝凉药,她就这么不想有自己的孩子? 呵 他冷冷的笑。 他就说为何他播了那么多次的种子都没有结果,原来是她自己不想要。 “满口谎言!”离傲天握紧了拳头,她经常同自己说要给自己生小树树,生小树叶,原来是骗自己的,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既然不喜欢给本王生,那这辈子就不必生了。”离傲天神色幽冷,自言自语。 他的脸上浮了一层红晕,捏着眉心,打算回王府歇息,马上要过除夕了,反正也不用上朝了,他大可以不必回皇宫了。 离傲天回王府的路上却不想遇见了苏将军 第1018章 玉树身世摊开 月光下。 苏将军看起来苍老了些许,却依旧挡不住将军本身的威武。 酒醉的离傲天清醒了许多,眯着黑曜的眸凉凉的看着他,看得出来他是有意在王府附近等着自己的。 离傲天看着苏将军便想起了自己的宝贝疙瘩,他眸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主动打招呼,径直绕过他。 “王爷请留步。”苏将军三步变成两步来到离傲天面前,他双手抱拳,一副恭谨的态度。 闻言,离傲天抬起眸淡漠的看着他:“苏将军找本王何事?” 苏将军神色复杂,他斟酌了一番,道:“离王爷,微臣想和王爷谈谈微臣孩子的事情。” 他一提及孩子,离傲天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苏锦瑟,他认为苏将军还是有意想撮合自己和苏锦瑟在一起,他蹙起眉头,眸底盛着不悦:“苏将军,本王再说最后一遍,本王对你的女儿不感兴趣,希望苏将军不要白费心思了。” 说罢,慕容澈绕开他朝王府走去。 苏将军跟在后面解释:“离王爷,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是想探讨探讨微臣儿子的事情。” 离傲天蹙眉,脚下的步子并没有停,继续道:“苏副将的事情更不需要与本王探讨,苏副将有能力处理好任何事情。” “不!”苏将军大声的唤住离傲天,定定的看着他伟岸的后背,道:“微臣想同离王爷探讨探讨微臣的小儿子玉树之事!” 闻言,离傲天顿住了,脑袋嗡嗡作响,他身子一僵,慢慢的转身,眸里有错愕和震惊:“苏将军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胡说些什么!” “离王爷若是感兴趣,微臣愿意随离王爷去王府细细的说。”苏将军朝他恭谨的颌首。 离傲天深邃的眸眯了眯,看了他一眼,朝王府走去,苏将军看他没有拒绝,也跟着进去了。 管家开门,丫鬟上茶,二人坐在前厅,谁也不说话,墙壁上的烛火‘刺啦刺啦’的燃烧着,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轻弹着桌面。 半晌,苏将军起身,跪在离傲天面前:“离王爷,希望你能饶小儿一命。” 离傲天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讲。” 苏将军抬起头,眸里尽是沧桑之感,他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封信笺递给了离傲天,那封信笺有些泛旧,而且还有些脆,看得出来是保存了多年的。 离傲天将泛旧的信笺慢慢展开,扫着上面的字迹,眉头愈发的深。 苏将军解释:“这是微臣死去夫人的字迹,微臣和和玉树母妃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但是她一直没有和微臣挑明什么,她私下却偷偷去调查,上面记录了微臣何时入宫,玉树的母妃何时有的身孕,又何时诞下孩子的时间。” 离傲天紧紧的攥着,听他说。 “这也是微臣在整理夫人遗物的时候发现的,微臣微臣知道自己和玉树的母妃发生过关系,所以也曾偷偷记录玉树母妃有孕的时间,可是微臣发现微臣所记录的时间和微臣夫人所记录的时间不同,微臣记录的时间比微臣夫人记录的时间整整晚上一个月” 第1019章 当年的真相 离傲天黑曜的眸慢慢的眯起。 苏将军情绪有些激动,且语无伦次:“时间不同,定有猫腻,微臣夫人当年为了攀附权贵,打听王公大臣及先帝的爱好,给了宫中的嬷嬷们不少的好处,当年,玉树的母妃被打入冷宫,是由一个懂医术的姑姑探的脉,那个姑姑和微臣夫人关系甚好,可当玉树母妃有孕的消息传出来以后,那个姑姑便离奇身亡了,当时微臣没有多想,因为宫中死人是常有的事情,今日微臣发现这个秘密后才感觉原来这一切都是出自微臣夫人之手。” “当年你是如何知道玉树母妃有孕的?”离傲天沉声问。 苏将军一怔,道:“微臣微臣也也在宫中安排了内线,是是冷宫的那个嬷嬷,那个嬷嬷是个墙头草,哪个妃子有孕便会忠心谁,想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微臣那时担心玉树母妃在冷宫过不好,便给了那个嬷嬷一些银两,那个冷宫的嬷嬷告诉的微臣,但时间却晚了一个月,微臣自己算了算日子,确定那个孩子不是微臣的,而是先帝的,便放宽了心,现在想想,应该是皇上母妃故意延迟了一个月告诉的那个嬷嬷。” 离傲天摇摇头:“不可能,你和皇上的母妃发生关系是在她打入冷宫前,那么,她进了冷宫期间是没有男子宠幸的,怎会有孕,她若是查出有孕岂不是欺君之罪!” 苏将军眼眸里有些许的红血丝:“那个冷宫的嬷嬷说皇上的母妃期望复宠,便在打入冷宫的那个月唱歌来吸引先帝的注意,先帝在冷宫临幸了玉树的母妃,当时玉树母妃已经有孕了,现在想想,她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有孕,但害怕出事,所以故意引诱先帝宠幸她,从而达到她的目的。” 苏将军抬头看了一眼离傲天,继续道:“皇上母妃本以为可以借着先帝宠幸她离开冷宫,却不想被太后压下了,所以皇上只能一拖再拖,玉树的母妃看第一个计策不好使,便便采用了第二个有孕的计策,谁曾想” 说到这儿,苏将军满头冷汗,不敢再说下去了。 离傲天替他说下去:“她告诉冷宫嬷嬷自己有了身孕,却不想冷宫嬷嬷被贵妃收买了,贵妃让冷宫嬷嬷压住消息,不让她告诉先帝,并让冷宫嬷嬷想方设法弄掉那个孩子,但这个冷宫嬷嬷太贪心,一边是位高权重却膝下无皇子的贵妃,一边是有希望复宠怀了龙种的弃妃,她抱着自己荣华富贵的希望没有流掉那个孩子,却不想等皇上诞生后,先帝便瘫痪了,玉树母妃复宠,离开冷宫的计划也泡汤了,没有了先帝庇撑腰,她只能继续在冷宫,气愤的冷宫嬷嬷便开始四处谣传皇上乃是皇上的克星,太后大怒,决定把玉树和玉树母妃永远关在冷宫里!” 后来便有了那个冷宫嬷嬷总是虐待小玉树的事情。 苏将军将头头狠狠的低下,他一直磕头:“夫人记录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微臣皇上乃是微臣的小儿子。” 第1020章 有一点你弄错了 玉树的母妃有心机。 哪怕是早产一个月,宫中的人也不会注意什么,怀疑什么,却不想她的运气太差了,复宠之路无望,让玉树跟着她在冷宫吃苦受罪。 离傲天黑曜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跪在他面前的苏将军,他的双臂绕到前面来,手肘压在大腿上,十指交叉,冷冷的看着他:“苏将军,你可否知道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了本王会有什么后果?” 闻言,苏将军抬起头来,没有恐惧,没有悔色,他定定的看着离傲天,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王爷,微臣知道说出真相后的后果,那微臣也要说出来,这段时间,将军府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夫人谋杀皇上未遂,被处死了,沛云也被微臣推入了火坑中,锦瑟现在又这么死心眼,锦墨也无精打采的,微臣这一生处处是败笔,当年喜欢玉树的母妃却为了自己的权势富贵,愣是把她推入了皇宫,微臣想补偿皇上,他毕竟是微臣的血脉。” “玉树乃是皇上,怎能轻易认你这个爹。”离傲天冷冷的嘲讽着。 苏将军一怔,道:“离王爷,微臣知道玉树这个皇上是坐不了多久的,天下是王爷的,皇位也是王爷的,微臣只希望王爷不要赶尽杀绝,把微臣的小儿子还给微臣,微臣可以把她藏起来,不让她耽搁王爷的大事,哪怕假装处死也行,求求王爷留皇上一命吧,微臣只想好好的抚养我和她的孩子。” 呵 可笑。 人老了,想起年轻时的事情知道后悔了,开始知道补偿了。 离傲天起身,颀长伟岸的身躯有着十足的压迫感,苏将军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他看着离傲天的黑底缎靴,这个男子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若是现在不要回离玉树,恐怕,下次再见便是玉树的尸首了。 离傲天忽地蹲下,苏将军受宠若惊,他拍了拍苏将军的肩膀,他即使是蹲着,也掩盖不住浑身上下的王者颀长,他黑曜的眸冷冷的盯着苏将军,淡淡道:“不错,离玉树的确是你的骨肉,本王早就知道了。” 闻言,苏将军震惊的瘫在地上,错愕的看着离傲天,这个早已掌控全局的男子:“离离王爷。” “不必太惊慌,没有什么事是本王不知道的。”离傲天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 苏将军明白了,他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可以用皇上的身世顺理成章的将离玉树拉下皇位,而后杀之。 想到这儿,苏将军浑身上下冒着冷汗:“王爷” 他想为离玉树求情,那毕竟是他的骨肉啊。 离傲天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苏将军很有眼力见的在离傲天起身之后才慢慢起身,他的视线随着离傲天而落,而起。 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噙着一抹复杂的神情。 半晌,离傲天走到苏将军跟前,声音沉沉,黑曜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过,有一点,苏将军怕是弄错了。” 苏将军一怔:“是是什么?” 第1021章 别想跟本王抢人 苏将军的汗珠顺着额头大颗大颗的落下。 离傲天掀起眼皮,看着他,沉声道:“离玉树不是你的小儿子,而是你的小女儿。” 闻言,苏将军那张脸‘唰’的变的惨白,手指头颤抖:“什什么?皇上皇上是是女子?” 他的反应,离傲天并不感兴趣,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继续道:“苏将军,离玉树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你没有资格从本王身边带走。” 苏将军无比震惊,无比惊愕,他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难怪苏锦瑟回府后总是念叨着说离王爷藏着别的女子,原来原来那个女子就是皇上。 他脚下踉跄的站不稳,迟迟未从方才的真相中回过神来。 离傲天如霜雪的眸直逼苏将军的眸底:“苏将军,有话说,恩?” “王爷皇上,皇上和王爷,她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吗?”苏将军硬着头皮问。 “你希望她知道?”离傲天冷飕飕的反问。 苏将军犹豫了下:“王爷,皇上毕竟是” “毕竟是你的女儿?”离傲天嘲讽的反问,他盯着苏将军的眸,冷冷道:“苏将军,本王把丑话说到前面,离玉树是本王的女人,这个秘密你最好当做不知道,你若是敢和本王抢人,本王定会让你知道代价!” 他浑身的肃冷,眸中的杀气让苏将军‘扑通’跪下:“离王爷,微臣不会多嘴的,微臣只是担心皇上皇上会不会侍候好王爷,锦瑟锦瑟毕竟比皇上岁数大,她” “闭嘴!”离傲天愤怒的打断他:“苏将军,你以为本王喜欢的是你们苏家的女儿?恩?” “不不不,微臣不是那个意思。”苏将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本想试探的,却不想得罪了离王爷。 “离玉树和你们苏家没有任何关系,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不要拿苏锦瑟来膈应本王。”离傲天幽冷刺骨的声音直逼苏将军的心里。 苏将军磕头:“微臣知道了,微臣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 可笑。 “苏将军,你该庆幸皇上是女子,不然,她是活不到今日的。”一句话让苏将军醍醐灌顶,他明白了,离王爷这是对皇上动心了,并非是玩玩而已。 “送客。”离傲天坐在檀木椅上,捏着侧额,淡淡道。 管家进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将军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把苏夫人生前的信笺留下了。 苏将军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去,这一路,他的脑袋混乱,有些消化不了这接二连三的事情。 王爷相中了皇上,他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是他的骨肉暂时不能有性命危险了,坏事便是当自己的大女儿苏锦瑟知道这件事后该如何是好。 两个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作孽啊,作孽啊。”苏将军叹气,谁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王府。 离傲天命管家把府中的郎中唤来:“本王问你,女子喝了凉药会有什么坏处?会不会影响以后有孕?” 第1022章 钻进他怀里 郎中道:“回王爷,女子在行房后喝下凉药会减少有孕的机会,之后若是不喝细细的调养还会有孕的。” 离傲天的拳头攥在了一起。 离玉树,你真是胆大妄为! 他深呼吸了一口,将怒火暂且压住,闭着眸子,淡淡道:“怎么增加有孕的机会?” 他非要让离玉树怀上自己的孩子。 这样,她就跑不了。 苏夫人临死前竟然把当年的秘密也给留下了,现在苏将军也知道这个秘密了,很快的,这个秘密不再是秘密,他怕小玉树知道,她会跑,会离开自己。 他揉着眉心,心烦意乱。 郎中一怔,没想到一向淡漠冷情的离王爷竟然会问出这种话来,他如实回答:“回王爷,多做。” “多做?”离傲天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郎中擦擦汗,道:“回王爷,是的,多做就会增加有孕的机会。” “恩。”这个答案让离傲天非常的满意,多做,他一定会多多和小玉树做的,把她做到起不来塌。 不过,她瞒着自己偷偷喝凉药,他现在暂时不想理她。 她实在太让离傲天失望了。 夜色深了,管家打算关门了,关门前他多嘴问离傲天:“王爷,门关吗?” 闻言,离傲天抬眸瞟了他一眼:“怎么?管家在等人?” 管家一怔:“没有,我这就去关门。” 管家心想,明明是王爷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啊。 夜,漫长,寒凉。 王府没有地龙,一盆碳火刺啦刺啦的烧着。 沐浴后的离傲天上了床榻,没有小玉树的嬉笑声,没有人缠着他叫皇叔,更没有软软的怀抱,离傲天已经习惯了抱着小玉树睡觉了。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现在也不能回去抱着她,那岂不是太没有威慑力了。 这次敢喝凉药,下次岂不是敢喝滑胎药。 亥时。 ‘咣咣咣’王府的大门被人叩响了。 睡的较轻的离傲天也被这叩门声惊醒了,他从床榻上起来,披上斗篷,穿上缎靴,推开门。 管家前去开门。 小玉树欢欢的蹦了进来,身后跟着保护她的孔雀。 “皇叔。”小玉树看到离傲天后笑的眉眼弯弯,小嘴儿都合不拢了,她像个开心果儿欢乐的同他摆手。 离傲天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脸上却依旧冷漠,他‘砰’的关上了门。 “孔雀,皇叔不理朕。”她的小脸儿一下子耷拉下来了。 这两个别扭的人啊。 孔雀安慰着小玉树:“皇上,你进去说说好话,乖啊。” “皇叔会不会把朕踹出来啊,那朕就无家可归了啊。”小玉树担心的问。 房间内,听到这句话的离傲天有些愤怒,他在离玉树的心中是那般心狠之人? 她们的声音愈发的近了,离傲天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床榻上假寐,心中却喜悦的想,看来今夜可以睡个好觉了。 ‘吱嘎’一声。 门被小玉树推开了。 离傲天闭着眸子细细的听着她的动静,小玉树关上了门,脱下了斗篷挂在梨花架上,她‘嘶嘶’的打着哆嗦,脱了缎靴,掀起被子,一股脑钻进了离傲天的怀里。 第1023章 睡觉之前要洗脚不知道么? 小玉树撞了个满怀。 离傲天的怀里被塞的满满的,他空荡荡的胸膛也充实了。 她浑身上下全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气,她凉凉的小手覆在了离傲天滚烫的胸膛上,凉凉的脚丫也一个劲儿的往离傲天的大腿之间塞:“皇叔,你这里好冷啊,没有地龙,只有火盆,冻死朕了。” 话落,离傲天倏然睁开了眸子,神情淡漠的看着她,声音也是毫无温度:“皇上嫌微臣这里没有地龙可以回宫。” 呀,生气了。 不过,没关系嘛,只要皇叔肯和自己说话就好。 小玉树吸了吸鼻子,搓着小手,然后揪着皇叔的耳朵来回的摇着:“皇叔,朕才不要回皇宫呢,皇宫里没有皇叔,朕睡不着。” 闻言。 离傲天布满阴霾的心稍稍消散了些许。 看来不是只有他睡不着,他的宝贝疙瘩也离不开自己。 看他不说话,小玉树开始自言自语:“皇叔,你知不知道朕是怎么出来的啊?” 她啦啦了两声,然后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来一块玉牌在他面前晃着:“朕是用皇叔的令牌出来的,没想到皇叔的令牌这么好用呀。” 话音才落,离傲天便从她手中抽走了令牌。 “皇叔,那是朕的。”离玉树伸手要抢,离傲天反手塞到了枕头下。 再看离傲天,他神情冷漠:“本王的令牌只给本王的女人。” “朕不是吗?”小玉树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本王的女人是指心甘情愿给本王生孩子的女人,你不够格。”离傲天用话敲打着她。 小玉树特委屈,特冤枉的看着他:“皇叔,朕愿意给你生小树树的,真的。” “皇上不必狡辩,那碗凉药已经说明了一切。”离傲天满是失望的看着她。 “反正你就是冤枉朕了。”小玉树一头扎到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委屈极了。 离傲天推开她的小脑袋,认真的看着她:“好,本王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说说看。” 她犹豫的垂下眸子。 “好,离玉树,你现在满口谎言,本王对你的宠爱是有限的,不要把它用完了。”离傲天翻过身子:“本王没有那么狠心,深更半夜不会撵皇上出去,皇上自己去客房睡,不要打搅本王。” 小玉树气呼呼的看着他,然后下了床榻,离傲天的心提了起来,以为她要走,预料中的开门声没有响起,反而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脱掉了衣裳,就剩下一个肚兜和一个小裤。 离傲天翻过身子想看看她在作什么妖,她光着小脚丫跑到架子前把离傲天净面的盆拿起来。 离傲天冷声问:“你干什么?” 小玉树把面盆举在头顶上,跺着小脚丫,理直气壮道:“洗脚,不可以吗?睡觉之前要洗脚,朕要洗脚!” “那是本王净面的盆。”离傲天沉声道。 “朕就是喜欢用别人洗脸的盆来洗脚,朕洗的舒坦不行吗?”小玉树斗志昂扬的,跟个小斗鸡似的,她气吼吼的端着盆来到了藤椅前,然后跑去拿茶壶。 第1024章 这回老实了 离傲天的净面的盆就这么被小玉树随意的丢在地上了。 她太能作,太能咋呼了。 一向喜爱安静的离傲天被她闹腾的性子弄的头疼,他揉着眉心,本就睡不着,现在被她搅的更精神了,干脆坐起来看着她倒腾。 离傲天的视线从地上的面盆落在小玉树的脸上,她纯净的脸蛋上明显写着‘生气’二字。 他想不明白,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有什么资格生气。 明明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情。 他深邃,黑曜的眸看着离玉树跑到他的茶几前,拎起茶壶跑到面盆前倒水,茶壶里的水倒空了,她又重新泡茶,然后把茶壶放在火盆上‘刺啦刺啦’的烧着。 ‘咕嘟,咕嘟’ 茶壶冒泡泡了,烧开了。 小玉树又把茶壶里的热水往面盆里倒。 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小玉树来回倒腾了三四次才把面盆倒满水,她呼呼的喘着粗气,肩膀上还耷着离傲天擦脸的面巾,她大喇喇的把袜子除了,撸起了裤腿,露出雪白的小腿儿和纤细的脚踝,她嘴里胡乱哼哼着,有声有调的:“洗脚丫丫咯。” “本王的面盆,本王的茶水,本王的面巾。”离傲天黑曜的眸扫过一圈属于他的东西。 闻言,小玉树不悦的皱起眉头,摇着手指头:“不,皇叔,你说错了,你还落下一样东西呢。” 离傲天冷冷的看着她。 “还有朕啊。”小玉树反过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梁:“朕也是皇叔的啊。” “不是。”离傲天淡漠的说。 “朕说是就是,朕说的算。”坐在檀木椅上的小玉树蹭了蹭小屁股,一副傲娇的样子。 离傲天灼灼的看着她,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离玉树是他的。 这点他无从反驳。 既然无从反驳,不如睡觉。 眼不见心不烦。 离傲天躺下,偏过身子,背对着小玉树。 她愿意怎么洗怎么洗。 “睡前洗脚,身体好好,啊哦哦哦。”小玉树又开始哼上了自己编造的小曲儿,愈唱声音愈大。 她一边唱还一边扭动着身子,那小屁股就坐了一半,两只葱白的小脚丫互相搓着。 ‘砰’ 忽然间面盆打翻的声音响了起来,水‘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小玉树唱歌的声音戛然而止。 闭目养神的离傲天一怔,听着背后的动静,不知道小玉树又在作什么妖。 “呜呜呜”倏然,小玉树哭了。 离傲天的心悬在了喉咙口,那哭声愈听愈真,他赶忙翻身坐起来看向小玉树。 她不好好坐在座位上导致屁股一滑,从木椅上掉了下来,脚踹翻了面盆,大头朝下,脸贴地,她整个人趴在地上,看样子摔的挺惨的。 她抬起头来,鼻子下有两道鼻血,红红的,十分刺目。 离傲天的心‘咯噔’一声,光着脚冲到她跟前,大拇指抹掉了快要流到她唇边的血,他蹙起眉头:“怎么弄的,毛毛躁躁的。” 小玉树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眸含秋水,眼圈红红的,立刻老实了,她抹了一把眼泪:“皇叔,抱抱” 第1025章 叫唤早了 小玉树直接扑到了离傲天的怀里,沾满血的鼻子蹭在他月白的中衣上,她抽抽搭搭的:“痛,呜呜呜,痛痛,皇叔。” 她的确不是装的。 那个地真的是太硬了。 当时她磕的那一下子直接给她磕懵了,眼冒金星,头晕目眩的,她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疼,疼的她受不了,只想抱抱求安慰。 “先别抱。”离傲天捏住她的手臂打算松开她。 “抱嘛,皇叔,朕都受伤了。”小玉树打算趁这个机会泼皮,耍赖,撒娇。 “本王看看你的鼻子。”离傲天声音依旧沉沉的,冷冷的,言语中却透着关切之情。 原来是皇叔是在关心朕啊。 那朕就给皇叔这个机会吧。 她松开皇叔,仰着满脸是血的小脑袋看着离傲天:“皇叔,血好难吃啊。” “蠢东西,谁让你吃血了,什么东西都当成是好吃的?”离傲天冷飕飕的看着她,对她十分无语。 谁家洗脚能洗到鼻子出血的。 天下唯有离玉树能干出来这么愚蠢的事情。 “等着,别动。”离傲天径直起身,却不想衣摆被小玉树扯住了。 离傲天循着力道的感觉落在她的小脸儿上,她可怜兮兮的说:“皇叔,能上床吗?” “不能。”离傲天给了她两个字,极为简单,简单的令人发指。 “为什么啊,朕都流血了。”小玉树还把流血当做一件特别骄傲的事情呢。 “只有你下面流血的时候才能上床。”离傲天声音清冷,淡淡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你的鼻血弄到本王的床榻上还得洗,麻烦。” “麻烦?皇叔,你嫌朕麻烦?”离玉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不,你本来就是个麻烦。”离傲天怼她,而后拿出来一条干净的面巾浸湿了一些茶水,回到离玉树身边,大掌叩住她的后脑勺,用浸湿的帕子把鼻子周围的血擦干净了。 鼻血还是在留,离傲天簇簇眉头,又拿了一个帕子,撕开,拧成了两个小麻花的样子塞进了离玉树的鼻子里。 现在只能用这个法子止血了。 两个用来呼吸的鼻子就这么被堵住了,小玉树声音塞塞的:“皇叔,朕怎么呼吸啊,会不会憋死啊。” 蠢货才会憋死。 离傲天淡淡的看着她:“用嘴。” 现学现卖是个好习惯。 小玉树马上张开嘴巴用力的呼吸,小舌头还吐着,乍一看,就跟小狗儿似的。 离傲天有些哭笑不得,他收敛了将要吐出的浅笑,摸了摸她的脸蛋:“还有哪儿疼?” “哪儿都疼。”小玉树坐在地上,衣裳被她弄湿了,她把裤子卷了起来,膝盖那里已经呈青色了。 离傲天黑曜的眸深深的盯着,心疼坏了,嘴上却训斥着她:“活该。” 她撅着小嘴儿,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离傲天看她变乖了,指腹轻轻的朝那碰去,谁曾想小玉树浑身一哆嗦:“疼。” “本王还没碰到呢。”离傲天戳穿了她的谎言。 小玉树一吐舌头,心想,哎呀,叫唤早了。 离傲天碰了碰那块淤青的地方,谁曾想小玉树却忘记喊了,反应迟钝的吐了句疼。 第1026章 可不可以脱衣裳 她的反应迟钝在离傲天眼里就是装的。 他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一眼:“装。” 小玉树耷拉着脑袋,满心的不悦,皇叔不知道疼人了,都已经磕坏了,还说自己是装的,她生气的拂开离傲天的大掌,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淤青的地方,摸着摸着就‘噼里啪啦’的掉眼泪儿了。 金豆子一颗一颗的掉下来,她不吱声,小嘴儿撅的高高的,都能挂油壶了。 “哭什么?”看她委屈的样子,离傲天忍不住问。 眼泪不停,声音哽咽,小玉树用手背弹飞了自己的眼泪:“朕没有人疼了,没有人爱了,都磕破了都没有人亲亲,也没有人呼呼,也没有人抱抱。” 她愈说愈委屈,眼泪跟流水似的停不下来。 她卷长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愈显可怜。 她的肌肤本就娇嫩,敏感,轻轻一碰便会出现痕迹,更何况碰的那么厉害。 一向心狠的离傲天此时却怎么也狠不起来了,心都被离玉树的眼泪融化了,他面容清冷,眸底却蕴着一丝心疼。 他把唇凑到她的膝盖上吻了一口:“亲亲了。” 又对着她的膝盖吹了吹:“呼呼了。” 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把她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抱抱了。” 小玉树的玉臂圈在离傲天的脖子上,抖着湿漉漉的睫毛:“痛痛。” “坐好,先别耍贱。”离傲天拍拍她的小脑袋瓜儿。 小玉树没有继续缠着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离傲天身材精壮,每一寸肌肉都是那么结实,他拿来了药箱坐到床尾。 小玉树又不乐意了,嘟着小嘴儿,拍了拍自己跟前:“皇叔你为什么离朕这么远,过来坐。” 离傲天冷冷的想,都犯错误了,还好意思要求本王。 虽然嘴上这么说,离傲天还是挪了个位置,坐在她身边。 谁知黏人的小玉树一下子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翻着大眼睛跟他卖萌。 离傲天不理会她的小表情,把跌打损伤的药膏找出来,捏着她的脸蛋:“把腿转向本王。” “喔。”小玉树答应着,把自己笔直修长的玉腿扬了起来:“皇叔,给,快点涂,朕快坚持不住了。” “不许调皮。”离傲天起身,她的小脑袋一下子倒在了厚厚的锦被上,离傲天除了缎靴,来到床榻上,把她的两条小腿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的给她的膝盖擦药。 小玉树疼的‘丝丝拉拉’的直叫唤。 “叫什么?本王又没上你。”离傲天说带颜色的话也能说的这么淡定。 “皇叔,那你上啊。”小玉树比他更夸张,她现在愈发会撩人了。 “不上。”涂完左腿,离傲天又开始涂右腿,口吻里还夹杂着愠怒:“做本王的女人必须要做好给本王生孩子的准备,否则,本王就算是憋死也不会碰一下子的。” 毛病。 她才不信呢。 小玉树鼓了鼓腮帮子,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悠着,她小声的嘟囔着:“皇叔,朕别的地方也疼,可不可以脱了衣裳看看啊。” 第1027章 夹死本王了 离傲天试图从她滴溜溜的眼睛里找出来狡黠的情绪,却不想她的神情太过无辜,导致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脱。”淡淡的一个字让离玉树心花怒放。 小玉树偷偷的笑,笑过之后又恢复了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全身被人揍过似的。 当着离傲天的面把长袍脱了,又把内衫脱了,她纤细雪白的玉臂让离傲天的喉结滚动了下,他阻拦:“别脱了。” 小玉树呆萌的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肘:“皇叔,这里也痛痛。” 离傲天沾了一块药膏给她擦了擦,那里只是有些红,没有腿上的严重,小玉树吸了吸鼻子:“皇叔,身上也痛痛。” 她一边说一边把肚兜也给摘了。 红色肚兜下便是那如凝脂的肌肤。 离傲天的瞳孔缩了缩,有些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春色,他别过头去,视线落在别处,脑子里却全是小玉树雪白的肌肤,平坦的小腹还有那柔软的团子。 只要想到这儿,他全身就会血脉喷张。 “皇叔,这里痛痛,吹吹,亲亲。”小玉树完全被离傲天带坏了,已经会勾搭人了,她跟个小羊羔似的跑到离傲天的怀里,挺着胸,把团子故意凑到他的唇边。 真是太刺人了。 离傲天浑身要爆炸了。 他才别过头来,唇就触碰到了小玉树那挺立的花蕊,他觉得嘴唇一阵酥麻,他自认为忍耐力很强,却不想在小玉树这里全部崩溃了。 “你在勾引本王。”离傲天的声线都变了。 “皇叔,亲亲。”小玉树那软软的,酥酥的声音无疑是‘火上添油’,离傲天看着她迷离惑人的大眼睛有些忍不住了。 喉结滚动了一下,离傲天顺势含住了小玉树的花蕊,他的舌尖儿打着圈圈,他明显感觉到小玉树的花蕊挺立了。 离玉树的小手拿起他的大掌让覆在自己的柔软团子上,让他抓着。 那柔软丝滑的触感让离傲天几乎窒息,他捏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亲完一边去亲另一边,她的团子上沾染着离傲天的痕迹,亮晶晶的。 “皇叔。”小玉树抱紧了离傲天的头。 “跟谁学的这么会勾引人。”离傲天呼吸粗重,趁空问了她一句。 “为皇叔学的。”小玉树害羞的说。 离傲天涨了,欲要把小玉树压在身下,小玉树推搡着他。 “怎么?不愿意了?”离傲天有些不悦,有一种关键时候被泼凉水的感觉。 小玉树摇摇头,一个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另一个手去脱自己的裤子。 她的主动让离傲天十分满意,一把褪了她的裤子,将她压在身下,用手指搅弄的她一池春水。 小玉树忽地紧紧的搂住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的快要把离傲天的手指弄断了。 她到了。 “到了?舒服了?”离傲天艰难的把手指拿出来:“快要把本王的手指夹断了,本王你希望你把本王的那里夹断,夹的愈紧愈好。” 说着,离傲天褪去了裤子,将自己的昂扬送了进去。 ‘嘶’的一声,舒服的他直冒汗:“宝贝,你夹死本王了。” 第1028章 不想当金丝雀 “皇叔,亲亲。”小玉树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他,热情的如一团火。 床榻被摇的‘吱嘎吱嘎’作响,床幔被晃的来回摇曳。 小玉树把小腿儿劈的大大的,方便离傲天更深的进来。 离傲天痛痛快快的律动了几百下,就在最后关头,离傲天忽地拿了出来,将最后的东西弄到了小玉树的小腹上。 他趴在小玉树的玉腿上看着那黏糊糊的东西,他蹙着眉头,又没忍住,早晚会被这个小东西榨干。 “皇叔。”小玉树合上腿,起来看着小腹上的东西,疑惑的问:“怎么不弄进去。” 离傲天爬起来,靠着塌壁坐了一会儿,而后光着下地拿了一块帕子,上来擦掉了她小腹上的东西:“既然你不想要本王的孩子,本王便不弄进去了,本王的确忍不住不上你,以后就这么办。” 闻言,小玉树的心突突的乱跳,就跟被弹弓打了似的,她急了,跑到离傲天的大腿上坐着:“皇叔皇叔,朕要小树树。” “要小树树还喝凉药?”离傲天黑曜的眸紧紧的盯着她的眸。 “朕没喝。”小玉树倔强的反驳,碰上离傲天严厉的眸光,她伸出一根手指:“只是尝了一小口。” “尝了一小口?这种撒谎的借口本王不想听。”离傲天的手指头戳着她的额头。 “皇叔,我们才做完羞羞的事情你都不抱抱我吗?”小玉树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离傲天托着她的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喉结滚动,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也不想弄外面来的:“离玉树,想给本王生小树树就要从皇位下来,做本王的王妃,住在本王的王府,其他的事情本王会帮你处理好。” “朕是变成了一只金丝雀吗?”小玉树仰起小脑袋问。 “差不多。”离傲天倒是真的希望小玉树变成他的金丝雀,豢养在他的身边,不让任何人发现。 “朕不想当金丝雀。”离玉树摇头,想了想,道:“那朕还是不生小树树了。” 两个人的谈话再次失败。 “睡觉。”离傲天搂着她躺下,心里丝丝拉拉的难受,就跟被人挖了一大块似的。 “皇叔,朕不想一辈子躲在笼子里。”小玉树闷闷的说。 “快过年了,本王不想和你置气,年后再说。”离傲天将心里那口闷气吞了下去,还是希望陪她过个快乐的年。 过年她便及笄了。 一年一年,她会愈来愈大,怎会一直瞒着呢。 “皇叔,你要紧紧的抱着朕啊,不要松开啊,朕会害怕的。”小玉树蜷缩着小腿儿,特别没有安全感。 离傲天的心被人捅了一个洞,凉风呼呼的往里吹着,离傲天搂紧了她:“睡吧,不说那件事了。” “恩。”小玉树重重的点头,她忽地响起来什么:“皇叔皇叔,朕做了一件让你高兴的事情。” “什么?”离傲天懒懒的问。 “朕把九千岁和小飘飘关在一起了,把他们锁在一间屋子里了,他们也会做羞羞的事情,皇叔不用担心涯涯缠着朕了。”小玉树邀功的说。 闻言,离傲天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锁上有何用?他们二人都会武功。” 第1029章 王妃不好听 “他们光溜溜了。”小玉树瞪大眼睛。 “你看九千岁光着了?”离傲天冷冷的看着她。 小玉树捂住眼睛:“没看,是涯涯要进去沐浴,朕让小飘飘光着进去。” “皇上何时变的这么坏了?”离傲天捏住她的鼻子,她跟小猪似的哼哼着。 “跟皇叔学的。”离玉树吐着舌头,舌尖儿滑过离傲天的唇。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离傲天的心骤然一停,他望了一眼墙壁上将要燃尽的烛光,换一个地方做其实更有感觉。 他的大掌钻进离玉树的花园上,摸了摸:“湿的?” “再做一次?”离傲天的话和动作齐齐而出,粗粝的指腹弹着她的嫩肉:“本王躺着,你下来,给本王用嘴。” 他的唇吻住了离玉树的小嘴儿不让她拒绝:“本王吻了你就当做是答应了,吃一口,来,很好吃。” 离开了她的唇,离傲天扶着她的肩膀让她下去。 小玉树轻轻的,一口咬住了,离傲天喟叹了一声,黑曜的眸如漩涡一般,他健硕的肌肉全都绷紧了,开始动作。 他的动作幅度太大,弄的小玉树腮帮子都酸了,离傲天拧紧了眉头,浑身一紧,就在要出来的时候,他拔了出来,弄到了地上,擦干净后,离傲天拉过小玉树:“不让你吞下去了。” “皇叔,吞下会有小树树吗?”小玉树揉着腮帮子,问。 “没有。”离傲天泄愤似的掐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就在她还想再说话的时候,离傲天冷冷的吓唬她:“再说话,做十遍。” 于是,小玉树乖乖的睡觉了。 清晨,孔雀端着面盆叩响了他们的门。 “进。”早早起来的离傲天正在束发,孔雀看了一眼狼狈的房间,在心里暗暗猜测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爷,皇上,早膳已经备好。”孔雀道。 “拿进来,你出去买街边卖的小笼包,王妃愿意吃。”离傲天道,既然她出宫了就满足她的小要求。 听及,孔雀一惊。 离傲天将她诧异的神情收入眼底,淡淡道:“但凡皇上在王府必须称之王妃。” “是。”孔雀道。 他要让离玉树慢慢适应成为他女人后的生活。 起床后的离傲天把动静弄的很大,小玉树也睡不着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皇叔,腿痛痛。” “不是灵丹妙药,没有那么神奇,明日就好了。”离傲天拿着药瓶又给她擦了一遍药膏,把漱口水端到她跟前:“漱口,用膳,多漱几遍。” “喔。”小玉树咕噜咕噜的把嘴巴洗的很干净。 这会儿,孔雀恰好拿着小笼包进来了,她恭谨道:“王爷,王妃,用膳吧。” “王妃是谁?”小玉树一个激灵,浑身都精神了。 孔雀笑道:“王妃是皇上啊。” 离傲天把小笼包接过来,观察着她的反应,小玉树鼓了鼓小嘴儿,嘟囔了句:“还是皇上好听。” 孔雀:“” 皇上啊,不要这么驳王爷的面子啊。 二人用过早膳便坐马车赶回了宫中,马车上,离傲天把一个包袱给了她。 第1030章 欺负软的,怕硬的 “什么?”小玉树问。 “自己看。”离傲天靠在马车上,掀起车帘看向外面,外面张灯结彩的,过年的年味儿特别足,现在就有不少小孩子穿着红彤彤的衣裳在外面玩耍了。 看着那些活泼可爱的小孩子,离傲天也希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小玉树打开包袱,包袱里躺着的是她娘亲的牌位,她开心的抱起来:“哇,娘,咱俩能在一起过年了。” “先放起来,到了寝宫再拿出来。”离傲天为小玉树破了例,他都诧异自己为何这么宠爱小玉树。 她点点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把牌位放在了包袱里裹起来,紧紧的抱着。 回到宫中的第一件事小玉树便是把娘亲的牌位供在了内殿隐蔽的地方。 虽然娘亲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错事,和妃子们玩心计,斗心眼,但是她也是为了自己好啊。 别人觉得自己娘亲不好,玉树觉得自己娘亲好就行了。 放好牌位,小玉树跑出去找百里飘雪,想看看他们两个进展的怎么样了,没想到还真是被皇叔猜对了,他们两个把门破开了。 九千岁不承认自己和小飘飘的关系,小玉树又跑到小飘飘那里,小飘飘也支支吾吾的不说实话。 小玉树奇了怪了,这两个人是怎么了啊,谁都不说话是想憋死她吗? 不管了,狐狸尾巴总有露馅的那一天。 她打算跟着小飘飘捏几个陶泥送给皇叔,若歌他们。 另一边,离傲天在太医院发火了。 虽然老太医是离玉树的师父,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 他恰好赶在其他太医们歇息的时候把老太医找来问话,整整训了老太医一刻钟,老太医一直认错,一直赔罪。 离傲天的所作所为却不想让经过的小肚子听到了,他赶忙跑到百里飘雪那里告状,小内奸真是难当啊,尤其是当两边的内奸。 小玉树一听皇叔在训斥自己的师父立刻炸了,她小手上还沾着陶泥呢,便气呼呼的跑到了离傲天的寝宫,可离傲天不在,询问了孔雀才知道离傲天在自己的寝宫等着自己。 于是,小玉树跟踩着风火轮似的‘嗖’的到了乾清宫,人未到,声先到:“离傲天你什么意思。” 连皇叔都不叫了,直接点名道姓了。 离傲天正拿着小天儿擦它身上的壳儿,听到小玉树大呼小叫的进来,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皇上找微臣何事?” “装,你再装,朕真的是看错你了,你不尊老爱幼,你欺负软的怕硬的,有本事冲朕来,欺负朕的师父算什么本事。”离玉树嗷嗷的叫唤着,气的直跳脚。 离傲天听她吼完,淡然的把小天儿放在了水晶窝里,搓了搓指腹,淡淡道:“本王没有惩罚他已经是本王对他的恩赦了,不经过本王的同意,胆敢给本王的女子开凉药,按理该处死。” “朕还想处死你呢。”小玉树握起小拳头冲他的胸膛揍了一拳:“就算朕喝了凉药关你什么事,嘴巴长在朕的脸上,朕愿意。” 第1031章 就算有了皇叔的孩子也不要 “你腹中若是有了本王的孩子,那你和太医便是合谋杀了本王的孩子!”离傲天猩红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只要一想到她腹中也许有了自己的小宝贝,他的心就揪起来似的疼。 火冒三丈的小玉树哪有心思听那么多话。 她现在就是跟离傲天对着干,她拍着自己的肚子:“就算有了小树树也是朕的小树树,朕有权利处置他,朕爱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他,跟皇叔没关系!” 话落。 空气寂静了,针落可闻。 小玉树循着空气的冷度望向离傲天,他若弦月的眸凉凉的,没有一丝的温度,他冷峻的眉眼疏离,淡漠的看着离玉树,心丝丝拉拉的疼,疼的让他窒息。 离傲天没想到小玉树能说出这番不负责任的话来。 她如何处置腹中的孩子和自己无关? 呵 这是他听过的最寒心的话。 “好,本王知道了。”离傲天的声音嘶哑,好似被烫烫的水泼过一般,那么疼,那么难受。 看着离傲天脸上伤心失望的神情,小玉树心里有些不舒服,本想说几句软话的,可是她却放不下面子。 而这一切恰好被来乾清宫找小玉树的若歌听到了,她十分愧疚,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事情让离傲天和小玉树引起这么大的误会。 就在离傲天欲离开时,若歌匆匆进来,她看向离傲天,一拂身子,充满愧疚道:“王爷误会皇上了,那碗凉药是我求皇上帮忙管太医要的,我和尊主” 虽然这句话难以启齿,若歌却也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我和尊主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我担心有孕,所以求皇上帮助我,王爷误会皇上了,并非是皇上想要喝的。” 离傲天毫无表情的听着若歌的解释。 是与不是,真相与谎言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亲眼看到离玉树喝了几口凉药,而且她方才的话也着实伤透了他的心。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若歌,一句话未说径直绕过她,离开。 “王爷”若歌看着离傲天那副失望透顶的样子便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很糟糕。 “皇上,对不起,都是若歌的错,让皇上和王爷之间产生了误会。”若歌愧疚的说。 “若歌,你说什么呢,不怪你。”小玉树把她拉过来,笑眯眯的说:“皇叔就是那狗脾气,过几日就好了。” 若歌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走在长廊的离傲天已经没有了火气,全是伤心和失望,他攥紧了拳头,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她那些话。 失魂落魄的离傲天撞上了一抹紫色的身影,他抬眸望去,原来是慕容澈,他唇角噙着不羁的笑容:“舅舅,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马上要过年了。” “慕容澈,你最好处理好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不要让一个女子为你背负痛苦。”离傲天声音幽冷,想到若歌的话,离傲天便觉得慕容澈这个人太不靠谱。 慕容澈奇了怪了,没招他没惹他,却被他骂了狗血淋头:“舅舅,我又怎么了?” 第1032章 你爱惨了本尊主吧 “你是否会娶若歌?”长廊下,两道颀长的身影颇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闻言,慕容澈纨绔不羁的笑,笑的痞味儿十足,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他妖冶的丹凤眼勾起一抹弧度:“舅舅,你管的未免太宽了吧,我凭什么娶她,舅舅,就算是你担心我会追到小玉树,你也不必胡乱塞个人给我吧。” 慕容澈一副挑衅的姿态看着离傲天,不打算和他继续废话,绕过他打算离开。 却不想离傲天的话让他浑身一震:“若歌让皇上帮她从太医那开了一副凉药,慕容澈,既然没本事负责到底,就不要毁了女子的贞洁。” 说罢离傲天冷酷的离开。 “凉药?”慕容澈呼了一口气,他不可能单纯到连凉药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攥着拳头,咬着牙冠:“若歌,行,你真行,你等着。” 他怒气冲冲的朝若歌的寝宫走去,却不想若歌不在寝宫,那他就在这儿等着,等着她回来。 一刻钟后。 从乾清宫回来的若歌回到了寝宫,才推开门,她便被一股强势,霸道,充满怒火的气息包围了,她纤柔的身子被慕容澈狠狠的甩在了门板上。 门板不平整,尽是横竖的格子,硌的若歌后背生疼生疼的。 他总是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尊主,你这是干什么?”若歌纤细的双臂被慕容澈牢牢的禁锢住,他滚烫愤怒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尖儿上,他的下半身紧紧的贴着若歌。 “干你!”慕容澈说话总是这样涓狂,他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羞辱性的字眼,赤红的眸一瞬不瞬的瞪着她,妖冶的丹凤眼噙着一抹嗜血之意,吐着这两个字的同时还做了一下前倾的动作:“若歌,可以啊你,你现在真的不怕和本尊主撕破脸了是不是?” 撕破脸? “尊主,若歌听不懂你的话。”若歌觉得他无理搅三分,她最近根本没有得罪慕容澈,也没有主动找过他,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 慕容澈嘲讽的冷哼一声,抬起手拍了拍若歌白皙的脸,勾起妖冶的唇角,看着她,冷笑:“若歌,你是不是以为本尊主是傻子,恩?你喜欢本尊主这么长时间,真的以为本尊主不知道么?” 闻言,若歌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明明隐藏的很好。 她弯起一抹无奈的浅笑:“尊主,你误会了,若歌不喜欢” 话音未落,慕容澈的大掌便覆在她的胸口。 若歌惊呼:“尊主。” “告诉你,若歌,喜欢便是你捂住了嘴巴,情绪便会从你的眼睛流出来。”慕容澈声音肃冷,就在若歌的眼神闪躲时,他猛地捏住了若歌的下巴:“喜欢本尊主?恩?” 她的暗恋。 她多年的暗恋就这样被慕容澈戳穿了。 她的指甲嵌入自己的掌心里,心丝丝拉拉的疼,她淡若如风的看着慕容澈:“不喜欢。” “不喜欢?”慕容澈冷笑,狠狠的捏着她的脸:“不喜欢你会让本尊主上?恩?你是爱惨了本尊主吧。” 第1033章 怡红院出来的女子都这么有心计? “尊主说笑了,若歌的确不喜欢尊主。”若歌唇角弯起一抹自然的弧度,眸底的情绪愈发的疏离,愈发的冷然,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若歌和尊主发生关系完全是因为尊主强迫若歌的,若歌没有主动勾引尊主。” “没有主动勾引?”慕容澈弯起了妖冶的唇角,眸里那凉凉的嘲讽如一把刀切碎了若歌五脏六腑,连呼吸的自由都没有了。 若歌淡淡的抖了抖的睫毛。 “若歌,你跟本尊主多年,本尊主会不了解你?恩?”慕容澈不羁的眸放肆的打量着若歌,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最后将视线落在她仙雾腾腾的眸上:“在幻宫,你光是站着就不知道把多少客人的魂勾走了。” 他轻佻的笑,把手反过来,用手背抚摸着若歌漂亮的脸蛋:“本尊主一向很能自持的,那日为何偏偏想上你呢?恩?若歌,你来告诉本尊主,你是不是偷偷给本尊主下什么迷魂药了?” 明明自己把控不住,现在却全部推到若歌的身上。 若歌笑的苦涩:“尊主真是高看若歌了,若歌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尊主乃是幻宫的尊主,若歌也是在尊主手下办事,若歌怎敢在本尊主眼皮子底下犯错。” “你已经在本尊主眼皮子底下犯错了!”慕容澈倏然掐住她的脖子,粗粝的指腹触摸着她滑嫩的肌肤,感受着丝滑的触感:“背着本尊主偷偷去找皇上要凉药,恩?若歌你什么意思?” 若歌难耐的闭上了眸子,她早已做好了这件事会败露的准备,她别过头去,淡淡道:“尊主,若歌无话可说。” “是,你的确无话可说,你这个满腹心计的女子,表面上是帮着本尊主追求小玉树,实则在背后对本尊主捅刀子,在小玉树面前乱嚼舌根,玩心计!”慕容澈不羁的眸噙着一抹愠怒,冷酷的看着她。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尖锐的刀子扎在自己的心口上。 若歌的心在不断的流血,那么痛,那么痛。 “尊主,我没有!”若歌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神坚定:“我也是没有法子,在皇宫我谁都不认得,只能找皇上帮忙,我没有阻拦尊主追求皇上。” “满口谎言!”慕容澈掐住她脖子的力道重了一些,若歌坚强的忍耐着那窒息感,他若雪霜的眸直逼若歌眸底:“自己不会娶找太医,恩?就算太医不帮你,你大可以出宫去找郎中,自己去开药,你却偏偏要找小玉树!若歌,你太有心计了!” “凉药我喝了,我若是真的有心计我便不会喝,等有孕了我逼迫你娶我,这才叫真的有心计,我喝下凉药就是因为不想给尊主找麻烦!”若歌一股脑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最怕的就是被慕容澈冤枉。 在他严重,自己难道就这般有心计,这般肮脏? “你已经给本尊主找麻烦了,现在,你即便说的头头是道又有什么用?”慕容澈的瞳孔缩了缩,吐出的话丝毫没有余地可言:“怡红院出来的女子都是这么贱?恩?” 第1034章 做个了断 凉意,从头凉到脚。 若歌望着纨绔不羁的慕容澈。 她在怡红院那种风花雪月的地方见过太多文武双全,优秀英俊的男子,其中不乏很多男子对她表达过爱慕之情,但是若歌都没有动心。 唯独见到慕容澈。 她那颗尘封已久的心为他跳动。 原来自己的暗恋是这般不堪。 也好。 这样可以让她死心。 若歌仙若的眸淡漠疏离的看着他,淡淡道:“是啊,怡红院出来的女子都是这样的,尊主现在知道还不晚。” 她疏离,冷漠的神情让慕容澈浑身一震,心口窝那里好似被人用刀子切开好几刀,搅碎那般疼,他的长指是泛白的,僵硬的,冷冷的看着若歌。 若歌莞尔一笑,笑起来是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她美的不像人间的女子,浑身带着仙气,却偏偏是怡红院出来的:“尊主,新的一年该有一个新的开始,我会同皇上解释,新年后我会离开幻宫,至于我们之间的契约,若歌陪尊主睡了那么多次应该还清了。” 她笑的惬意,笑的轻松,给慕容澈一种总算摆脱他的了错觉,她清冷的拂开了慕容澈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她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窒息的感觉,她已经麻木了。 慕容澈怔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若歌拢着斗篷离开自己的身边,他的心好像也跟着被掏空了。 离开寝宫,若歌如行尸走肉般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下过雪的鹅卵石小路滑滑的,她一不留神就朝前倾去,却不想被一只手掌拉住了。 她抬头望去,逆着阳光,一张文质彬彬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她一拂身子:“多谢公子。” “你是宫中的人?我以前从未见过你。”那人温和的笑。 “我是皇上的客人,前来宫中做客。”若歌礼貌的说,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一如春风桃花开。 “原来如此,在下温子然,乃是殿阁大学士,也是新上任的,方才不小心冲撞了小姐,实属不该。”温子然歉意道,他望着若仙子般的若歌,不由得感叹原来世间也有仙女气质的女子:“斗胆问一句小姐闺名?” “若歌。”她淡淡道,视线落在晶莹的雪花上,疏离道:“温公子,若是无事,若歌告辞了。” “若歌姑娘。”温子然斟酌了一番,还是唤住了她:“在下有一个请求,也许冒犯了若歌姑娘。” “公子请说。”若歌道。 温子然面含春风般的笑,道:“在下痴迷作画,方才见到若歌姑娘便被姑娘身上的仙气吸引了,不知姑娘可否愿意让在下为姑娘做一幅画?” 闻言,若歌低垂着眉眼,她在思考,在斟酌,片刻,抬起头,扬起一抹惑人的笑:“可以,不过,公子可否答应若歌一个请求呢?” 她的笑带着醉人的味道,温子然看了片刻:“姑娘请讲。” 明儿个便是除夕,晌午,若歌来到乾清宫希望小玉树给她一个机会答谢大家,她也想趁这次机会把话说清楚。 小玉树同意了,让若歌酉时直接来乾清宫就好,她负责帮忙叫人。 第1035章 气炸了 除夕前夜。 酉时。 乾清宫。 小玉树命茉莉准备了一大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 “今儿个真热闹啊。”小玉树欢欢的围着圆木桌子转悠,一会儿偷吃个四喜丸子,一会儿偷吃个虾仁,偷吃东西也不知道擦嘴巴,小嘴儿一圈油乎乎的。 在她捧着茶壶喝茶的时候,小肚子来了,给她使了个眼色:“皇上,王爷请来了。” 小玉树翻着眼皮:“来来呗,有本事一辈子别来。” 小肚子赶忙朝她摇头。 随后,一袭刻丝八团玄衣的离傲天大步昂扬的踏进了乾清宫,他冷漠的眸落在那一桌子膳食上,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离玉树,他径直坐下,如一尊冰冷的雕塑。 小玉树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悠着,才不要主动跟皇叔说话呢,明明是皇叔的错。 茉莉又端上来一道菜,糖醋排骨,那喷香喷香的味儿,精瘦的小排泛着锃亮的光泽,小玉树忍不住的吞口水,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排骨看,茉莉有一种皇上会把盘子一起吃了的错觉,她赶忙把盘子放下了。 不过,不知茉莉是故意的还是什么,把那糖醋排骨放在了离傲天面前。 这可怎么办啊。 她该怎么过去拿啊。 可是,她好想偷吃一口啊,她真的是忍不住了。 他们两个人在赌气,在冷战,小玉树才不想搭理他呢。 而且看着皇叔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小玉树的心更塞了。 “小肚子,若歌她们来了吗?”小玉树故作问话,一步一步的朝离傲天的方向走去,然后趁着离傲天不注意的时候去偷拿盘子里的糖醋排骨。 谁曾想小玉树竟然摸了个空,她的余光朝糖醋排骨那瞄了一眼。 咦? 糖醋排骨方才明明就在自己手边儿的啊。 怎么,怎么跑了呢? 难不成是糖醋排骨自己长腿儿跑了? 她再看向离傲天,他正闭目养神呢,依旧一副冰雕脸的样子。 小玉树心里暗暗思忖,想:闭着眼睛应该是看不到东西的吧。 就在她还想再偷拿的时候,一袭紫衣的慕容澈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了:“哟小玉树,干什么呢?偷吃呢是不是?我可看见了啊,你这个小馋猫。” 他宠溺的口吻让离傲天浑身上下不舒服,倏然睁开眸子冷飕飕的扫过他。 慕容澈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总袖口里掏出帕子打算给小玉树擦小嘴儿。 小玉树似乎感受到了强势的寒凉,她犹为记得离傲天同她讲过的底线,她心里‘咯噔’一下子,赶忙推开了慕容澈,用自己的帕子擦嘴巴。 离傲天淡漠的将视线落在门口,心里还算满意。 慕容澈看小玉树处处顾忌离傲天心里有些不痛快:“还等谁呢,怎么还不来。” “若歌。”正说着呢,若歌款款而来,身后还跟着温子然殿阁大学士。 “咦?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呢?”小玉树疑惑的摸了摸鼻尖儿。 听及,慕容澈望过去,发现若歌身边跟着一个小白脸,长的文绉绉的,他想,真丑,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竟然亲昵的挽在一起。 第1036章 还挺配的啊 慕容澈不羁的眸盯着他们亲昵挽在一起的手,呼吸有些发紧,觉得闷闷的,他扯了下衣襟,冷笑,而后大喇喇的坐在座位上。 离傲天不咸不淡的神情,除却离玉树的事情,其他人的事情跟他毫无关系,他只是个看戏的。 小玉树不同。 她是个好信的,好奇心非常的重。 她忽扇着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他们:“若歌,温学士,你们两个人怎么在一起啊?” “坐下说。”若歌唇角噙着一抹‘幸福’的浅笑,拉着温子然坐下了,她扫了一样在座的人,恩,都可以作证,而且都可以解释清楚的。 若歌起身亲自为大家斟酒,绕到慕容澈跟前时,她的呼吸一窒,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一些,拿起酒壶,当美酒落入酒杯中时,慕容澈忽地做了个小动作,用小内力把酒杯朝外勾了一下。 酒和酒杯一同落下。 酒洒在了慕容澈的衣摆上,酒杯砸在了地上。 “尊主,对不起。”若歌道歉,弯下腰去拾地上的酒杯,却不想慕容澈也跟着弯下了身子,他宽厚的手掌摁住了若歌的玉手,挑着丹凤眼看向她,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即在她的胸口上抓了一把。 若歌的脸‘唰’的红了,没想到慕容澈竟然这么大胆,她赶忙调整了情绪,拿着酒杯起来,垂眸看了一眼衣裳,幸好没有被抓的褶皱。 她警惕的离慕容澈远了一些,斟酒后回到了温子然身边坐好。 不等众人发起疑惑的神情,若歌起身端起酒杯看向小玉树,道:“皇上,抱歉,前段时间若歌对皇上说谎了。” 闻言,小玉树懵圈了:“啊?若歌,你什么时候跟朕说谎了?” 若歌愧疚的看着她:“皇上,前段时间若歌管你要凉药说自己和尊主发生了关系,实则是假的。” “假的?”单纯的小玉树杏眸圆瞪。 在一旁饮酒的慕容澈捏住了酒杯,借着杯沿的遮挡冷冷的看着若歌。 若歌若无其事的继续说:“皇上,对不起,其实若歌是和子然发生了关系,但是因为子然才上任,若歌不想给他添麻烦,害怕耽误子然的前途,只好编造了一个谎言,把这盆脏水泼在了尊主的身上,若歌现在认识到错误了,还望皇上和尊主原谅若歌,若歌先干为敬。” 说罢,若歌将那浓烈的酒饮了下去。 “朕朕不会喝酒啊。”小玉树端着酒杯有些不知所措,若歌都干了,她岂有不干之理。 “小玉树,本尊主帮你喝。”慕容澈忽地开了腔,他笑的邪魅,来到离玉树跟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仰头而尽。 离傲天冷飕飕的坐在座位上,嘴唇抿成了一字。 “你那个原来是这样啊,若歌,你喜欢温学士啊?”小玉树认真的问。 若歌露出一抹羞怯的笑容:“恩,若歌和子然属于一见钟情,还望皇上原谅若歌的谎言,不要误会尊主,也不要责怪子然。” 小玉树歪着小脑袋看了一眼若歌,又看了一眼温子然:“还挺配的啊。” 第1037章 本王有的是法子借你 配? 呵,没看出来。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呗。”慕容澈在一边酸里酸气的说,他噙着不羁嘲讽的笑,握着酒杯饮酒。 他是想激怒若歌。 但,若歌没有生气,神情淡然,她唇角噙着笑:“尊主,我们之间的契约可以解了,若歌想离开幻宫,今日前来,也是想让皇上为若歌做个见证人。” “离开幻宫?”慕容澈的丹凤眼眯成一条锐利的剑刃:“谁允许你离开幻宫的?” 他的恼怒在若歌心中如一阵青烟,风一吹,便散了。 她慢条斯理的说:“尊主,解掉契约的条件若歌已经达成了,尊主难道不打算说话算数吗?” 条件。 条件就是陪慕容澈睡一次。 的确,已经达成了。 慕容澈勾着纨绔的笑:“若歌,那你同大家说说那是个什么条件?” 她垂着长睫,面容云淡风轻:“尊主,条件乃是幻宫的秘密,难道尊主真的想让在座的人知道吗?” 说到这儿,若歌轻飘飘的看了小玉树一眼,她在赌,她就知道慕容澈不敢在小玉树面前说出那个条件。 慕容澈如刀子的眸酷寒的瞪着若歌,的确,他不能说:“若歌,本尊主可以单独和他说。” 他的长指指向文质彬彬的温子然。 “无妨。”若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已经知道了,尊主再说一遍也只是浪费口舌。” “温?蚊子?你是不是叫蚊子?”慕容澈懒洋洋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若歌” “他知道。”若歌拦住了他的话:“若歌都和子然坦白了,他知道我是怡红院的头牌,知道我的一切,他不在乎。” 慕容澈的眸里升起了一抹复杂的情愫,他点点头:“行,准备十万两黄金找我赎身,否则,一辈子别想离开幻宫,若歌,你把本尊主的幻宫当成你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啪’的一声,慕容澈将酒杯摔在膳桌上,愤怒的拂袖离开。 十万两黄金。 若歌低垂着眉眼,慕容澈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慕容澈好大的脾气啊。”小玉树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她饿坏了,夹了一块排骨。 “皇上,若歌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若歌朝她愧疚的一拂身子,拽了拽温子然的袖口转身离去。 小玉树环绕了一圈,原本五个人现在只剩下她和皇叔两个人了。 她下意识的看向离傲天,那张冰冻三尺的臭脸啊,光是看着这张脸就吃不下去饭。 反正也没有外人了,小玉树拿了一个大海碗,舀了小半勺米饭,又夹了几块排骨,几个丸子,一些虾仁还有一块鱼头等她喜欢吃的东西,大海碗被她盛的满满的。 小玉树抱着大海碗跑到内殿去吃了,留下离傲天一个人。 谁先说话谁认输,看谁最后憋不住。 哼。 离傲天朝内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好,离玉树,把本王当成空气了。 本王有的是法子治你。 他一口菜都没吃,空着肚子,满脸愠怒的回到了书房。 第1038章 找借口去看皇叔 除夕前,内务府和礼部乃是最忙的时候。 酉时。 吃的满嘴儿油水的小玉树把空空的大海碗放在了高几上,她正打算歇息歇息呢,小肚子进来禀告说是内务府的人求见。 半拉身子都上了龙榻了,又活生生把她拽下来了。 生活真辛苦。 做一个皇上更辛苦。 小玉树摊手,没法子,谁让朕牛呢。 一般人想当皇上还当不上呢。 “宣。”人模狗样的小玉树理了理龙袍,对自己英俊清秀的样子颇为满意。 她束的龙冠栽歪在发髻上却浑然不知。 她高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人:“何事?” 内务府的总管将除夕当夜的清淡呈上来:“回皇上,这是除夕夜需要用的东西,请皇上过目。” 哇。 一提及除夕夜,小玉树那双龙眸倏然亮了,她捧过来一一过目,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小玉树扫了好几眼都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疑惑的问:“怎么没有烟花?” 除夕夜,小玉树最想看的就是放烟花。 闻言,内务府总管有些为难道:“回皇上,是王爷没有批准,这些都是王爷批准后才拿来给皇上看的,所以” 哇擦。 瞧瞧,瞧瞧。 她在宫中的地位真是愈来愈低了。 皇叔看剩下的才拿来给自己看。 太过分了。 “你去问问皇叔为何没有烟花?”小玉树把怒气含在口中,好像只要一张嘴就能喷出三昧真火来似的。 内务府总管道:“回皇上,奴才没有资格问啊,奴才若是问了怕是会受到惩罚的,所以还是由皇上亲自去过问吧,这样,皇上和王爷两个人也能探讨探讨除夕夜再加些什么。” “你下去吧。”小玉树不耐烦的摆摆手。 内务府总管退下了,小玉树又放浪不羁了,曲起两条腿儿蜷在太师椅上,双臂抱着腿,下巴抵在上面,打了一个哈欠,想了想,道:“恩,内务府总管说的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过年是一件大事怎能不和皇叔商量呢。” 想到这儿,小玉树从太师椅上爬下来,把裤腿儿塞进了龙靴里,穿上斗篷,让小肚子提着宫廷马灯朝离傲天的书房走去。 孔雀在书房门口守着,见到皇上恭谨的见了个礼:“皇上,王爷在里面呢。” “喔。”小玉树搓了搓鼻子:“小肚子你在外面等着朕。” 推开门,润黄的光晕映在离傲天的头顶,他翻阅不是纸质的书,而是竹卷,翻起来哗啦哗啦作响,声音十分清脆,小玉树跟个小耗子似的溜进来了。 “皇叔,忙着呢。”简单的客套,尴尬的寒暄,小玉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不是没话找话么。 离傲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皇叔啊。”小玉树总觉得皇叔好冷漠啊,不是生气,也不是发火,好像跟自己不认识似的:“内务府总管方才来找朕了。” “皇上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离傲天疏离淡漠的声音响起。 小玉树嘟了下唇,拿着那册子放到离傲天面前,葱玉段的手指头点着上面:“皇叔,为什么没有烟花?” 第1039章 你活着浪费空气 她葱玉段的手指泛着温玉的光泽,修剪的整齐的指甲短短的,泛着她自己本身的颜色。 循声望去,小玉树自然粉嫩的小嘴儿微微的嘟着,这是她一贯的动作,圆润的唇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离傲天淡漠的看着她。 这种情愫似乎回到了小玉树才登基做皇上的时候。 冷冷的,淡淡的,好似两个人只是叔侄关系。 “烟花不干净,空气中会有烟雾,会浪费,所以取消了。”离傲天简单明了道。 小玉树忽地觉得这样好无趣。 皇叔的注意力怎的不在自己身上了呢? “有什么不干净的啊,就放一会儿,又不是一直放一直放。”小玉树托着腮帮子望着离傲天的冰雕脸,用长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离傲天反应极快的朝后一靠,避开了她的碰触,淡淡道:“本王和皇上不是随便可以摸鼻子的关系。” 哟。 还矫情上了啊。 皇叔,你傲娇过头了啊。 她尴尬的,讪讪的缩回了手:“皇叔,那咱俩是可以干什么的关系啊?是可以做羞羞事的关系吗?” 小玉树戳着自己软软的小脸儿,撅着小嘴儿:“皇叔,是要亲亲了吗?” 她在主动,在哄自己,在想方设法的和自己套近乎。 这种行为,离傲天已经腻了,她的屡教不改,她的任性,她吐出的伤人的话让离傲天盘旋在耳,他冷漠的看着她:“皇上想多了,烟花的事别想了,本王是不会同意的。” 倔驴。 小玉树非要骑上这头倔驴。 “凭什么啊?放放烟花怎么了?怎么浪费了。”小玉树急眼了,明儿个就是除夕了,烟花的事儿还没动静呢:“朕还觉得你浪费呢,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说够了?”离傲天把竹卷卷起来。 “还行。”小玉树道。 “耍够了?”离傲天把竹卷塞进抽屉里。 “没耍,这是真实感言,人,要勇于做真实的自己。”小玉树挺了挺胸膛。 离傲天发现她的胸好像大了一些,他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收回,淡淡道:“皇上尽管做自己,若是没事了请皇上回去,本王要忙了。” “忙什么忙,把烟花添上。”小玉树戳着那册子。 “添不了。”离傲天靠在太师椅上。 “皇叔,你故意跟朕作对是不是啊?”小玉树绕过去,把毛笔塞到离傲天的手里,然后握着他的手让他写字。 离傲天一把甩开,毛笔上的墨汁贱到了小玉树的脸上,她变成了小花猫:“本王和皇上还不是这种能随便牵手的关系。” 她抬起袖子蹭掉了自己脸上乌黑的墨汁,气的跺脚:“你故意的,明知道朕想看烟花你就是不让朕放。” 看她情绪激动,离傲天淡淡道:“先帝驾崩不满三年,不能放烟花。” 闻言,小玉树愣住了,她还以为皇叔故意针对她呢,她嘟囔着:“不早说嘛。” “来人。”离傲天朝门口吼了一嗓子。 小肚子和孔雀同时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离傲天看着小肚子,道:“把皇上送回去,没有别的事别总来打搅本王。” 第1040章 穿新衣,过大年 小玉树被拽走了。 “皇叔,皇叔,皇叔”她清亮的声音萦绕在耳畔,离傲天揉捏着眉心,看了一眼册子而后把孔雀叫了进来。 除夕前夜,小玉树自己一个人在乾清宫睡的。 没有了皇叔的抱抱,怎么睡怎么不舒服。 夹着被子睡,夹着枕头睡,数绵羊睡,最后她折腾到子时以后才睡着。 翌日清晨。 欢欢喜喜过大年的气氛便来了。 不用公鸡的鸣晓,不用凉水来泼,不用美食引诱,小玉树一个骨碌从龙榻上爬起来了。 过新年,穿新衣,吃了饺子吃了包子。 小玉树自言自语的哼着小曲儿。 除夕除夕,最重要的乃是夜里,白日,街道繁华,小贩们趁着白天玩命卖货,再多赚点钱给家里,让一家人过个好年,皇宫里过年的气氛肯定不及宫外热闹。 宫人们规规矩矩的扫雪,布置,清冷的皇宫总算有了点热乎气儿。 这样看来,最热乎的恐怕唯有乾清宫了。 小肚子和茉莉争先恐后的剪纸,把红彤彤的纸贴在了窗纱上,乳白的窗纸透着红红的的剪纸,煞是好看,茉莉开心的招呼着离玉树:“皇上,快来看,好漂亮的。” 小玉树啃着红薯跑过去了:“茉莉,不要总是剪这些花花草草的嘛,剪点别的。” “有的,那边的窗子上剪了一些小动物。”茉莉道。 “小动物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啊。”小玉树扒开红薯的皮儿,含糊道:“剪一些红烧肉啊,狮子头啊,鸡腿儿啊,鱼肉啊什么的,这样看起来也比较有气氛嘛。” 茉莉满脸黑线,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是比较有食欲吧。” “剪一些,贴在这扇窗子上。”小玉树‘嗖’的迈开了步子蹿到了膳桌旁的窗子上,她有理有据的说:“用膳的时候一边看着那些剪纸一边吃会更有食欲的。” 茉莉竟无言以对:“好吧,奴婢这就去剪。” 小肚子这个小内奸又上线了,他刻意跑去告诉离王爷今儿个小玉树都做了些什么,结果却换来了离傲天一句‘跟本王有什么关系’,小肚子被他这句话怼回去了。 主子之间冷战,难为的都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啊。 自从昨儿个慕容澈和若歌闹僵了以后,小玉树就再也没看到这两个人,好像在宫中凭空消失了似的。 她跑到若歌的寝宫,把红薯塞给若歌:“你吃你吃,好甜的。” 若歌拿着红薯,觉得离玉树好可爱:“皇上怎么有功夫过来?不忙吗?” “不忙,一切都由皇叔打点好了。”小玉树一屁股坐在妆奁前的檀木椅上:“若歌,慕容澈呢?怎么没见着他呢?他不是说要在宫里过年吗,怎么不见他出来玩啊。” 若歌道:“尊主昨夜离开皇宫了。” “去哪儿了?”小玉树惊诧的问。 “皇上别着急,尊主夜里回来。”若歌解释:“尊主想把慕容嫣小姐接回来过年。” “原来是这样啊。”小玉树摆弄着她的簪子,首饰:“是该接回来过年的。” 第1041章 猜对了让你舒服 ‘驾’ 马蹄卷着风沙,卷着残雪,慕容澈连夜赶到了暗宫。 他拧开水壶喝了一口水,望着那磅礴的暗宫,不羁的眸噙着一抹凉意:“独孤烈,你个王八羔子,把我姐姐藏起来了是不是,看本尊主今儿个非得打断你的腿。” 暗宫。 独孤烈私自做主把慕容嫣带回了暗宫,这让铁手和半夏十分不爽。 前后左右全都被独孤烈的人包围了,目的就是为了困住慕容嫣。 她不乖,独孤烈就困住她。 独孤烈的寝殿十分奢华,大理石的地面都压着金丝纹路,月洞玉萱杉床榻的帷幔被慕容嫣撕掉了一般,悬在半空,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独孤烈,你的娘子还在旁厅,你在这儿陪着我就不怕她吃醋?”慕容嫣将独孤烈强行披在自己身上的云肩扯了下来,露出雪白的玉肩,她扯起来凑到鼻子处闻了闻,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道:“独孤烈,你娘子的品味实属差劲,这么劣质的香料竟然还在用,下次我从舅舅那里带一些宫廷御用香料送给她一些。” 独孤烈涓狂的黑曜灼灼的盯着她:“慕容嫣,本宗主闻到了醋味儿。” “醋味儿?那只能说独孤宗主的鼻子不太好使。”慕容嫣反击的嘲讽:“独孤宗主在江湖上威震四海,怎的连个好点的香料都买不起?” 独孤烈黑曜的瞳孔缩了缩:“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用上本宗主的东西的。” 闻言,慕容嫣从床榻上站起来,款款玉步来到独孤烈面前,玉手划过他结实的胸膛:“是啊,可是独孤宗主的某些东西应该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吧。” “什么?”独孤烈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不过她身上的阵阵幽香却是让独孤烈心猿意马,她的特殊香味儿乃是半夏比不来的。 慕容嫣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将玉手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在他的某处,轻轻一点:“这里是不是免费供给所有女子?” “你把本宗主当什么了?”独孤烈顺势抓住了她挺翘的臀,把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当成红楼里的男子了?慕容嫣,你该庆幸本宗主的东西全都喂饱了你。” 慕容嫣眸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不过,她是不信的。 独孤烈在那方面的欲望有多强烈她再清楚不过了,他怎会一直忍耐呢,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慕容嫣妩媚一笑:“独孤宗主是在告诉嫣儿你有多不好使吗?” “在别人那里都不好使,唯有在你这里好使。”独孤烈顺着她的臀朝上游走,捏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这么一握,弄的慕容嫣轻轻叫了一声,他挑着唇角:“方才那声儿好骚,让本宗主想到了你在床榻上的时候,真是让本宗主永生难忘。” “莫非是你的娇妻太纯洁了,独孤宗主不舍得用力?”慕容嫣这是变着弯的套话。 “你猜猜?”独孤烈就是要吊着她的好奇心,就是要看到她完全吃醋的模样,他的唇凑到慕容嫣的耳垂上,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蜗里:“猜对了本宗主今夜让你舒服。” 第1042章 都石更了岂有不睡之理 独孤烈的大拇指灵活的探入了慕容嫣裙裾下的小裤边沿上,他笑的放肆,笑的涓狂,眸里尽是江湖气息的霸道:“慕容嫣,本宗主对你非常的了解,你腰线的位置,小裤的边沿提到哪儿?腰与屁股之间的距离是哪根手指的长度,你喜欢本宗主吻你的胸,你喜欢本宗主摸你的腰窝,你喜欢本宗主吻你的大腿内侧,你还喜欢和什么姿势会让你敏感,会让飞,这些本宗主可是一清二楚的。” 他光是吐出那具有磁性的话就已经让慕容嫣心神紊乱了。 不得不承认,他们在一起多年,独孤烈的确是最为了解自己的那个人。 犹为是在床榻上。 她的脸滚烫滚烫的,好似被火球来回的翻烤,脸上的红晕如添了一层自然的胭脂。 独孤烈将她妩媚的模样收入眼底,箍住她的腰肢深深的闻:“慕容嫣,光是看着你,本宗主都石更了,该怎么办?” “独孤宗主是想在白天睡我?”慕容嫣握住他的某处,蛊惑的问。 “既然都石更了,岂有不睡的道理。”浑身的血液沸腾,独孤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床榻上走去。 二人如火,撞上便会愈来愈燃。 独孤烈扯掉了她的小裤,粗粝的指腹在她的臀上来回的摩挲着,他在她之上,涓狂霸气的看着她。 慕容嫣喜欢这种姿势,喜欢独孤烈压在她的上面,这样会将他的男人味儿挥发的淋漓尽致,慕容嫣喜欢被独孤烈在床榻上征服。 四目相对。 激情燃烧,独孤烈如狼似虎的盯着风情万种的慕容嫣看,她就是个妖精,爱上了就无法自拔,独孤烈吻住了她,疯狂的吻住了她,要把她揉到骨子里面去。 二人的双腿耷拉在床榻的边沿,硌的慕容嫣的腿窝疼,她娇喘着:“独孤烈,腿卡着好痛,我们到塌上来。” “一会儿就不疼了,本宗主有法子,有法子让你不疼。”独孤烈没有褪去衣裳,只是扯掉了裤子,露出健壮的腿和结实的腰,那里早已昂首。 慕容嫣羞涩的看了一眼。 独孤烈勾起一抹霸气十足的笑,把她的双腿举起来 “痛。”慕容嫣娇声道,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这个姿势会更深,本宗主会更舒服,你也会更舒服,一会儿就不痛了,忍一忍。”独孤烈闭着眸子狠狠的享受着。 慢慢的,痛感消失了,独孤烈很有技巧的让慕容嫣放松了下来。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独孤烈的低吼声,慕容嫣的娇软声,让人听的脸红心跳。 门外。 慕容澈和影子,铁手他们在外面打斗。 半夏见势不好,想进去禀告独孤烈,正好想看看独孤烈和慕容嫣在干什么,自从独孤烈把慕容嫣带回来,她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半夏推开门,柔柔的唤他:“烈” 可是当半夏听到里面那娇喘的声音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慢慢朝里面走去 第1043章 夜里给你 半夏悄悄的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一眼便望见了独孤烈站在床榻边,扶着慕容嫣雪白的双腿,疯狂的,威武的驰骋着:“嫣儿,喜欢么?” “喜欢。”慕容嫣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蛊惑着他。 独孤烈只看一眼就爆炸了,动作的愈发猛烈了。 “烈”半夏不识趣的打断了他。 循声望去,独孤烈看到了眼含秋水的半夏,正在舒服的时候被人打断,这种感觉特别的不爽,他怒了,冷冷的呵斥:“滚出去!” 半夏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 独孤烈最厌恶这种有事没事哭哭啼啼的女子了。 他的嫣儿只会笑,妩媚的笑,即使流泪,也只是会让他心碎,不会产生厌恶的情绪。 “烈,半夏不是故意前来打搅的,而是而是外面有一个人吵吵嚷嚷的说要找慕容小姐。”半夏哽咽道。 房间的门被半夏推开了。 外面的吵嚷声,打斗声清晰的传到了慕容嫣的耳朵里:“独孤烈,你个王八犊子,把我姐姐交出来。” “独孤烈,是澈儿。”那飘飘欲仙的感觉一下子没有了,慕容嫣咬着唇:“独孤烈,你先出来。” 独孤烈依旧昂挺着,他冷冷的看着半夏:“滚出去!” 半夏一怔,吓的赶忙起身,退了出去。 “还没做完。”独孤烈难受的说,脸涨的有些红。 慕容嫣知道他憋的难受:“夜里给你,先松开我,澈儿的性子比较烈,我得出去。” “必须满足本宗主。”独孤烈呼了一口气,有些不太情愿的放开了她。 慕容嫣赶忙穿好裤子,独孤烈把自己的斗篷拿下来披在她身上,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便急急忙忙朝外走去,独孤烈忍了忍,穿上裤子也跟着出去了。 半空中。 慕容澈和铁手纠缠着,二人打的如火如荼。 “澈儿,住手。”慕容嫣望着空中打斗的两个人,慕容澈性子激烈,那铁手却是阴险毒辣,总是想趁着慕容澈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他。 铁手握着长剑,忽地朝着慕容澈的脖子横扫过去,那手法,那剑刃让慕容嫣的心‘咯噔’一下子,忽地想到了四合院那孩子的死法。 若是这样的剑法定会出现孩子脖子上那种伤痕的。 她踉跄的朝后退了一步,心里的谜团和疑惑愈发的深,慕容澈妩媚的眸化作凌厉的剑,利落的抽走了独孤烈佩戴在腰上的长剑。 她如一阵风,朝半空飞去,利落的打断了铁手的长剑,把慕容澈护在自己身后,她带着浓烈的恨意看着铁手,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 他们三人从半空中折下来。 “澈儿,你没事吧。”慕容嫣一向关心这个弟弟,这个让她操心的弟弟,她从头到脚看了他一遍,确定他没有受伤才安心。 “姐姐。”慕容澈一把抱住了慕容嫣,他性子豪放,姐弟关系甚好,和姐姐搂搂抱抱更是家常便饭:“你是不是忘了我啊。” 独孤烈看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子抱着,心里十分不舒服,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弟弟也不行。 “哪有,澈儿,别撒娇了。”慕容嫣从他怀里退出来:“你怎么来了?舅舅知道吗?” 第1044章 慕容澈发飙变澈怼怼 “舅舅不知道,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慕容澈环绕了一圈四周的人,视线落在浑身充满的狠戾气息的独孤烈身上,他看他就不顺眼,道:“姐姐,某个王八犊子是不是欺负你了啊。” 闻言。 慕容嫣倏然想起了方才和独孤烈激情缠绵的画面,她的脸有些烫:“澈儿,别胡说,姐姐怎会被别人欺负呢。” “姐,要过年了,我们回宫里过年吧。”说着,慕容澈拉着慕容嫣欲要离开。 半夏巴不得慕容嫣离开这里。 免的她和自己抢独孤烈。 “站住!放开她!”独孤烈涓狂,霸冷的眸盯着他们二人的身影。 他怒吼的这句激怒了性子激烈的慕容澈。 他回眸,纨绔不羁的神情带着一丝危险,他挑起妖冶的丹凤眼,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的大拇指朝下指着独孤烈:“独孤烈,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们站住!告诉你啊,她是我姐姐,我姐姐就得跟我在一起,你没有资格把我姐姐留在这里!” “他是本宗主的女人!”独孤烈踏前一步。 一句话让众人情绪各异。 慕容嫣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涓狂的黑眸,半夏楚楚可怜的望着独孤烈,眸里尽是受伤的神情,铁手攥着拳头,恨不能撕碎了慕容嫣,影子则是一副开心的等着喝喜酒的样子。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慕容澈偏着身子,把手支在耳朵上夸张的问:“说这话要脸吗?我姐姐是你的女人?呵,可笑,你是明媒正娶我姐姐了,还是把我姐姐八抬大轿娶进门了?还是到我们慕容府去提亲了?” 独孤烈负手而立冷冷的听着慕容澈嘲讽的话。 他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都没有,是不是?” 说着,慕容澈的眸子落在了楚楚可怜的半夏身上:“喔,若是没猜错的话,你后边那个就是你的娘子吧。” 半夏见矛头对准了自己,抬起眸,故作骄傲的看向慕容澈,上前一步,站在了独孤烈身边,她的唇角带着一丝丝挑衅的笑容看着慕容嫣。 慕容澈十分厌恶这种女子,冷冷的嘲讽一声:“看我姐姐干什么?再看我姐姐也比你美。” 闻言,半夏的脸一瞬惨白,她最在乎容貌了。 慕容澈打击她打击的特别爽,继续道:“不过,你和独孤烈挺配的,全都是一副酸气,没想到独孤烈喜欢这种小家子气的女子,你是不是从哪个山沟里出来的啊,然后被独孤烈买走了?” 半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可笑!”慕容澈抬起长指从上到下将她比划了一遍:“我会欺负你这种乡野村姑?” “呵,我再乡野村姑也比你姐姐强,她明知烈是有妇之夫还来同我抢人,破坏我幸福的生活。”半夏的脸气的涨红。 闻言,慕容澈的拳头握的紧紧的:“那只能说明你自己没有本事管住自己的男人,另外,麻烦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是他骚扰我姐姐,而不是我姐姐愿意黏着她,我姐姐这种大家闺秀,名门望族不稀罕和你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就凭你这种姿色,这种条件,把你祖宗三代挖出来也比不上我们慕容家一根脚趾头!” 作者的话: 两天爆更了一百章,图已经累瘫,你们也不夸夸我,唉,好桑心啊,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明天见,爱你们。 第1045章 谁也走不了 半夏的自卑感被慕容澈如数激发出来了。 她的眼圈红红的,玉手瑟瑟发抖的抓着独孤烈的袖口,声音哽咽,带着哭腔:“烈,他羞辱我。” 慕容澈的嘴巴很毒,很辣,但凡得罪了他,一定会被他怼死的。 “羞辱你怎么了?告诉你,能被我羞辱那是你的福分。”慕容澈觉得神清气爽啊,总管替姐姐出了一口恶气。 慕容嫣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插嘴,不阻拦,幽幽的看着半夏露出本来的神色,她没有那么善良,是绝对不会替自己的情敌说话的。 “慕容嫣小姐,你的弟弟这样对我说话,你都不知道管管吗?”半夏看独孤烈不理自己,她尴尬的恨不能咬掉舌头,只好把矛头指向慕容嫣,她是故意说这番话的,好让独孤烈看看慕容嫣是什么样子的人。 她愤怒的红脸和她可爱的脸蛋有些不符合。 慕容嫣媚眼如丝的勾人一笑,眸里的妩媚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她的红唇弯起:“半夏姑娘,哦不,应该叫你宗主夫人,我并不觉得澈儿说话有任何问题,澈儿说的没错啊,而且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来管澈儿呢?你算什么东西呢?你有什么权利命令我,指使我呢?像你这种女子在宫里一抓一大把,而且还都是浣衣坊的宫女,你能站在这里和我们姐弟俩个人说话也算是你的福气了,能嫁给独孤烈也算是你上辈子积德了,另外,请你说话注意一些,我和独孤烈两年前就在一起了,我们之间所经历的是你比不上的,不必拿你的身份在这儿压着我,你若真的非要跟我论个前后,那你自己想想我们之间谁是先来后到的。” 半夏被她堵的哑口无言。 是的。 她嫉妒,嫉妒的发狂了。 慕容嫣生的漂亮,身段好,家世好,背景牛,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是她比不了的,她唯一敢比的便是自己已经和独孤烈成亲了,但是,独孤烈却迟迟不碰她。 半夏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她不能在独孤烈面前变的跟泼妇一样:“慕容嫣小姐,的确是你和烈先认识的,但你们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更何况,你两年前伤害了烈,难道你好意思和他在一起吗?虽然我没有慕容嫣小姐你高贵,但我也是烈明媒正娶的娘子。” 明媒正娶。 这四个字着实刺激了慕容嫣。 他们在一起两年,她多么希望自己嫁给他,成为他的娘子,为他生一个宝宝。 慕容嫣的睫毛颤抖,慕容澈看了一眼她,怒火中烧的瞪着半夏:“你不配跟我姐姐说话,守着你的独孤烈过日子去吧,我姐姐不稀罕要这种臭男人,姐姐,走,有的是人追咱们,咱们走,咱们去找白少卿,跟我回宫,再也不来了。” “今日,她走不了!”独孤烈踏前一步,残风呼啸在他的青丝上,他幽冷的眸扫了一眼影子。 影子当即明白,下令命所有人围住慕容嫣和慕容澈。 “本宗主给你们两个选择!”独孤烈掌握了主动权。 第1046章 杀了本宗主,你姐会伤心 “你们两个都留下!”独孤烈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长指,声音肃冷。 “慕容嫣留下,你走。”独孤烈又伸出一根长指,涓狂的眸冷冷的看着慕容澈。 他浑身上下的魔王气场震慑人心。 慕容澈吊儿郎当的看着他:“告诉你,没人听你的破选择,我走,姐姐也得走。” 他惑人的丹凤眼镀了一丝危险,只要独孤烈敢上前同他抢人,他就拼了命的和他对抗,哪怕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好姐姐。 “你姐姐走不了。”独孤烈危险的唇挑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你什么意思,挑衅是不是?”慕容澈不乐意了,把慕容嫣藏在自己身后。 独孤烈在他面前踱步,将紧张的气氛吊了起来,慕容澈妖冶的眸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他会来个出其不意。 “本宗主问你,慕容世家是否威名远扬?”独孤烈淡淡问。 慕容澈皱了皱眉头:“那是自然。” “很好,那慕容世家吐出的话是不是要说话算话?”独孤烈又问,黑曜的眸锁住了慕容澈的丹凤眼。 “那是,我们慕容世家一向有诚信。”慕容澈挑高了声音。 独孤烈点点头,抛出了陷阱:“恩,既然如此,你走,你姐姐留下。” “怎么又绕回来了?凭什么啊?”慕容澈不知道独孤烈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因为本宗主和你姐姐有交易,我救了她一命,她理应知恩图报,必须报恩之后才能走。”独孤烈沉厚的声音吐出,喉结滚动,他一世风华的样子让慕容嫣的心一颤。 闻言,慕容澈一怔,回眸看向慕容嫣:“姐姐,是吗?” “恩。”慕容嫣斟酌了片刻,点头。 “既然慕容世家如此有诚信,就不能出尔反尔。”独孤烈成功的将慕容澈绕进了圈子里。 慕容澈心里暗暗骂人:这个王八羔子,怎么这么狡猾啊。 “独孤烈,你真的太小气了,不救我姐姐一命,然后让我姐姐报恩?”慕容澈邪着唇角:“说吧,你想让我姐姐怎么报恩,我来代替我姐姐。” “你?”独孤烈失声冷笑:“你可以?” “我怎么不可以了?”慕容澈不悦的反驳。 独孤烈点点头,霸冷的眸盯着他,道:“你姐能陪本宗主上床,你能?你姐能给本宗主生孩子,你能?” “独孤烈你不要脸,你凭什么让我姐给你生孩子,滚。”慕容澈倏然拔出了长剑:“我杀了你,杀了你这个畜生。” 剑刃如一抹银光直直的朝独孤烈刺去。 “烈” “宗主” 众人惊呼。 独孤烈冷飕飕的看了众人一眼,示意众人不要多管闲事,他并没有闪躲,在剑刃抵达他的胸口时,他用两指夹住了那锋利的剑刃,他力大无穷,慕容澈无论怎么用力都刺不进他的胸口:“你个王八犊子。” “把本宗主杀了,伤心的是你姐。”独孤烈声音肃冷。 “澈儿。”慕容嫣玉步冲过去,训斥着慕容澈:“放下,不许胡闹。” “姐,他辜负了你。”慕容澈赤红着眼:“天下好男人多的是,我们不是非他不可。” 第1047章 在一棵树上吊死 “澈儿,乖,放下剑,除夕不能见血,不吉利。”慕容嫣安抚着慕容澈激动的情绪。 “姐姐,我们回家。”慕容澈红了眸,湿润了眼圈。 独孤烈叩住了慕容嫣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留下!” “独孤烈,我要和澈儿谈谈。”慕容嫣嫣然一笑,妩媚的眸若春风吹在他的心窝上。 她狐媚的眸让独孤烈的心承受不来,跳的异常厉害,粗粝的指腹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来回摩挲着:“去吧。” 她莞尔一笑,眼波流转间吸引着独孤烈的视线。 “澈儿,过来。”慕容嫣恢复了长姐的严肃,拉着怒气冲冲的慕容澈朝独孤烈的房间走去。 他们离开后,铁手上前关切的询问:“宗主,他有没有伤到你?” 独孤烈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间门,摆摆手:“无妨,小孩子耍脾气而已。” 房间内。 慕容嫣肃冷的看着他:“澈儿,你都多大了怎的还这么冲动。” “他欺负姐姐。”慕容澈在慕容嫣面前就跟个小孩子似的,他来回的踱步:“姐姐,他是不是逼你了,你不要怕,有我呢。” “你别晃了,晃的姐头晕。”慕容嫣摁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慕容澈性子浮躁,坐不住,还想起来,慕容嫣又把他摁下了:“听话。” 慕容澈气呼呼的看着她。 “你回去,我留下。”慕容嫣道,口吻不容拒绝。 “姐,你疯了?你留下干什么啊?他都成亲了。”慕容澈搞不明白:“姐,你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非要在独孤烈这颗歪脖树上吊死。” 慕容嫣被他闹腾的头疼,她别过脸:“澈儿,你别管姐的事情了,你不懂我们之间。” “我怎么不懂,不就是情情爱爱的嘛,我也长大了,也是个男人了。”慕容澈伸了伸腿儿,打量了一下独孤烈的房间:“住的这么奢华,一定做了不少肮脏的事情。” “澈儿,你自己的事情都一团糟呢,能不能管好自己。”慕容嫣打断了他的胡乱猜疑。 慕容澈一副茫然的样子:“姐,我怎么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慕容嫣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 闻言,慕容澈略显羞涩:“对啊,这不很正常嘛。” “你最好别在皇上动心思,皇上是舅舅的人。”慕容嫣觉得事情乱糟糟的。 “姐你怎么知道?哦,我知道了,是舅舅说的。”慕容澈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姐,你不觉得我和小玉树更般配吗?再者说了,舅舅和小玉树是叔侄,真是无法想象。” 慕容嫣照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个响指:“胡说,小玉树不是先帝的孩子,和舅舅没有血缘关系,你死心吧,还有不许瞎说啊,如果你真的为小玉树着想就不要胡说八道。” 慕容澈震惊了,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儿来,太不可思议了,小玉树居然不是先帝的孩子:“姐,你是不是故意骗我啊,那小玉树是谁的孩子啊?” “苏将军的。”慕容嫣正色道:“管好自己的嘴巴,明白?我告诉你真相是不想让你和舅舅产生矛盾的,你不要乱来。” 第1048章 吻她解解馋 “喔,我哪是拎不清的人啊。”慕容澈胡乱摸了下脑袋:“姐,我想跟你一同过年。” 看慕容澈那小可怜样儿,慕容嫣有些心软:“那,你也留下?” “不要,和独孤烈那个王八犊子一起过新年我会吐的。”慕容澈做出一副嫌弃的神情,他摇头:“不喜欢他当我的姐夫。” “你想多了。”慕容嫣拉着他坐下,玉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澈儿,姐的事情你先别管了,姐的确放不下他,我们之间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不过,他不会伤害姐的,你放心好了,更何况,姐留下来还要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垂着长睫。 铁手。 绝对是一个非常可疑的人。 她要调查清楚。 “好了,别说了。”慕容嫣拉着他出去:“别对他横眉竖眼的。” “我是你弟弟,你不护着我,你还护着他。”慕容澈有些小吃醋了。 “等回去姐教你练那套武功,你不是很想学的嘛。”慕容嫣诱哄着。 慕容澈的丹凤眼豁然亮了,别别扭扭的走出去,来到独孤烈面前,昂着下巴一副挑衅的警告姿态:“我告诉你啊,你敢欺负我姐,我打死你。” 独孤烈冷冷的看着他:“以后不许抱她。” 闻言,慕容澈火了:“你算老几,就抱不但抱,我还亲呢。” 说着,慕容澈搂过慕容嫣的肩膀在她的脸上的亲了一口,得意洋洋的看着独孤烈。 独孤烈眸里滕然冒出一丝肃冷的神情,慕容嫣抓住独孤烈的大掌,道:“独孤烈,澈儿自己回去我不放心,派影子送澈儿回宫吧。” “我不需要别人送,我有腿有脚的。”慕容澈大喇喇道。 “影子,去送。”独孤烈不理会慕容澈偏激的情绪,直接给影子下达命令。 “澈儿,听话。”慕容嫣拍了拍慕容澈的肩膀:“你太调皮,谁知道你会偷偷跑到哪儿去。” 慕容澈犟不过姐姐,只好乖乖的跟着影子离开了。 那份闹腾总算过去了,半夏望着他们‘眉目传情’的样子,心里嫉妒的发狂,她轻轻的拉着独孤烈的袖口:“烈,累了吧,我侍候你洗洗脸,给你捏捏肩膀吧。” “独孤烈,我们之间的交易何时谈?”慕容嫣清淡的一句话便把半夏柔情蜜意之光抢夺走了。 独孤烈的视线也被慕容嫣成功的吸引走了,黑曜的眸落在她的美人脸上,道:“现在。” 说罢,独孤烈大步朝房间走去,慕容嫣随即跟上,踏进门口关门的那一瞬朝半夏露出一抹嫣然的笑容。 半夏抖着睫毛,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了。 阖上门的那一刻,慕容嫣便被霸气的独孤烈摁在了门板上,他的唇吻着她白皙的脖子,精致的锁骨,他的吻太过疯狂,如狂风暴雨,如电闪雷鸣,每次都把慕容嫣吻的窒息:“唔,独孤烈,你不是说谈交易。” “先让本宗主解解馋。”趁空隙吐了一句话,独孤烈又吻了上去,扒开她的胸衣,吻住了那条沟渠:“慕容嫣,以后不准让别的男人抱你,亲你,你弟弟也不行。” 第1049章 太紧了 “你太霸道了,独孤烈,嘶,你轻点,那里被你咬的好痛。”慕容嫣的玉手攀在独孤烈的肩膀上,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健壮的身躯,雪白的脖子上尽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却不满足。 唇覆在了慕容嫣的花蕊上,辗转,亲吻,轻轻的咬着。 也许是独孤烈太过兴奋了,所以嘴巴上没轻没重的,不小心咬痛了慕容嫣的花蕊。 “唔,你轻点,急什么,痛啊。”慕容嫣的玉手抱着他的头,玉手穿过他的青丝,来到他的后脖子上,往他后背的方向伸去,指甲轻轻的刮着,诱他,惑他,勾他。 独孤烈觉得全身酥麻,从尾骨一直酥到全身,他呼了一口气,暂且放过她挺立的花蕊,覆在她柔软的耳垂上,抿了一口,道:“妖精,明明是你一直在勾引本宗主的。” “解馋解够了没有?”慕容嫣浑身酥酥的,光是抱着他就已经瘫软了,她搂着独孤烈的脖子,香肩半露,胸衣也被独孤烈扯的乱七八糟,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她娇喘着:“够了就谈谈。” 她娇软的声音让独孤烈近乎崩溃。 “没够。”独孤烈沉厚的声音如美酒,带着压抑的隐忍,他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大掌探到她的小裤下:“嫣儿,一会儿再谈,真的太难受了,要爆了。” 她也动情了。 方才的确好舒服的。 “那那也不能在这儿啊。”慕容嫣狐媚的声音飘在他耳边,仿佛是鼓励,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我们去塌上,还用方才那姿势?” 闻言,独孤烈彻底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一边走一边吻慕容嫣的脖子,胸,下巴,吻到哪儿算哪儿:“喜欢那个姿势?今日就用那个姿势了,本宗主让你永生难忘。” “坏。”慕容嫣的玉手抚摸着他硬邦邦的胸膛:“你脱衣裳。” “恩。”独孤烈把她摔在床榻上:“想看?满足你。” 二人的衣裳褪尽,落在地上。 独孤烈和慕容嫣疯狂的做了一回。 香汗淋漓,声音不断,室内一片旖旎的味道。 一个时辰后。 大汗淋漓的独孤烈搂着全身赤裸的慕容嫣舒服的躺在床榻上,他枕着一条手臂,闭着眸子,霸冷的面容棱角分明,慕容嫣贪婪的看了几眼:“你困了?” “没有,歇息一会儿,你太紧了,有点累。”独孤烈一说话便调戏慕容嫣,他偏过身子,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你太瘦了,多吃点,留在这儿,本宗主把你喂胖。” “喂不胖。”慕容嫣清透的眸灼灼的看着他:“自我小产后身子便虚了,怎么吃都不胖,不过也好,很多女子羡慕呢,你说呢?独孤烈?” 小产。 独孤烈的心丝丝拉拉的疼,滚动了下喉结,许久说不出话来:“孩子” “我不会再生了,澈儿说的对,我算什么,你有娘子,要生也是她为你生。”慕容嫣没来由的心塞,自己算怎么回事,一时头脑发热又被他骗到床榻上来了。 “恩,不想生就不生,我们谈谈你该如何报答本宗主的恩情。”独孤烈从后面搂住了她。 第1050章 你怀疑铁手? “恩。”慕容嫣垂着长睫,枕在他的手臂上,玉手被他攥在掌心里:“你说。” “放弃大理寺卿的位置,放弃京城,留在本宗主身边,做本宗主的女人。”独孤烈抛出了条件,大掌叩住她的腰肢,想到她小产后的虚弱,又游走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的焐着。 慕容嫣闭上了眸。 他们二人之间永远都会冒出来一个又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不可能。” 独孤烈沉默了。 “你能忘掉我们残忍的过去?你能把孩子还给我?你能休了半夏?”慕容嫣淡漠的口吻透着深深的无奈:“独孤烈,我们都回不去了,现在我能躺在你身边是因为我给了自己自由,但自由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我不可能永远自由的。” “抛弃那些,有那么难吗?”独孤烈攥紧了她的玉手。 “那你呢?可以抛弃江湖吗?”慕容嫣淡淡的问,声音幽凉。 独孤烈一震:“做不到。” “独孤烈,我们也许真的没有缘分。”慕容嫣隐忍着哽咽的声音:“我们之间有太多不可原谅的过去了。” 他闻着慕容嫣青丝上独有的清香味道,闭着眸,声音粗嘎沉哑:“既然如此,陪本宗主两个月,两个月后本宗主放你走,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沉寂的空气连呼吸的声音都变的稀薄了。 许久。 慕容嫣难过的闭上眼睛:“好。” “今年陪本宗主过个年,以后的每一年不会再有你。”她的小腹被独孤烈焐热了,他的掌心却凉了。 “好。”慕容嫣低低道。 “再躺一会。”独孤烈圈住她的身子:“转过来,让本宗主抱一会儿。” 她乖乖的的转过来,二人四目相对,他们的眼圈都有些红,慕容嫣不忍再看,钻到他的怀里,主动搂着他精壮的腰,柔柔的唤他:“独孤烈。” “恩?”独孤烈应着。 “今夜我想吃虾仁馅的饺子,你亲自包给我吃好不好?”慕容嫣撒娇的说。 “好。” “里面在放一些铜钱,大枣,糖块还有桂圆好不好?我想看看和你在一起过年我能吃到什么。”慕容嫣的鼻子有些塞。 “好。” “在带我去放烟花吧,一定很漂亮。”慕容嫣搂紧了他。 “好。” “我们一起守岁,坐在火盆前喝酒,好不好?”尾音,她哽咽了。 “慕容嫣,别说了。”独孤烈的声音涩涩的。 慕容嫣抖了抖长睫:“好。” 酉时。 他们起床。 影子前来禀报,已经安全把慕容澈送到了皇宫宫门,也亲眼看着慕容澈进去了。 坐在妆奁的慕容嫣抿着口脂,望了一眼铜镜内的影子,忽地问了一个问题:“影子,你会横剑杀人的剑法吗?” 闻言,影子一怔,不明白慕容嫣为何问这个问题,却也如实回答了:“不会,我是影子剑法,慕容小姐说的那套剑法是铁手专属的啊。” 慕容嫣抿着口脂的动作一怔,转瞬即逝,眸里有寒意闪过:“喔,知道了。” 独孤烈幽幽的看着慕容嫣:“你怀疑铁手杀了四合院的两个人?” 第1051章 她会为你生孩子 “你的人,我就不能怀疑了?”慕容嫣透过泛黄的镜子看向独孤烈,她挑着惑人的狐媚眸子,清清冷冷的问。 独孤烈一向维护自己的手下。 但,慕容嫣必须找出真相。 如若真的是铁手杀的,那,慕容嫣便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一命抵一命! “铁手不认得四合院的人。”独孤烈挽起了袖口,抬头瞟了她一眼。 “你的人什么事情调查不出来。”慕容嫣口吻嘲讽:“就算他偷偷去调查你会知道?” 独孤烈觉得她有些针对铁手,径直来到她面前,看着铜镜内的她,她的红唇十分惑人:“你多心了,你和铁手之间有芥蒂,所以你总是处处针对他。” “我针对他?”慕容嫣将妆奁上的东西扫下来:“独孤烈,是我针对他,还是你太过维护他!” 她的脾气还是这么大。 独孤烈拾起地上的东西一股脑丢在妆奁上:“我们先不讨论这件事了,本宗主不想和你吵架。” “我也不想和你吵架。”慕容嫣将泪滴红耳坠戴在耳朵上,生气的扫了他一眼。 “去哪儿?”在她要绕过自己离开的时候,独孤烈拽住了她的手腕:“生气了?” “没有。”慕容嫣别过头,晕红的脸如火烧云,尽是怒火,她循着他的大掌望向他深邃的眉眼,问:“独孤宗主,今夜你是跟你的娘子一起过呢?还是跟我一起过呢?” 他闭上眼睛作势嗅了嗅空气:“醋味儿,慕容嫣,你这个妒妇。” “谁不是妒妇,你便找谁去。”别扭的慕容嫣拧着自己的手腕。 独孤烈把她抱住,让她无法动弹:“想什么呢?接下来的两个月,本宗主每一天都会陪着你。” “你陪我两个月,陪她一生一世。”慕容嫣的指甲嵌在他的肌肉上:“独孤烈,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贱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独孤烈,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才这么欺负我。 “慕容嫣,你说了,你和她之间有先来后到,你是先来的,当年娶她是迫不得已,现在后悔也为时已晚。”独孤烈当年迎娶半夏也是为了让慕容嫣死心,让她不再受到伤害,却不想她受到的伤害更甚。 他的大掌慢慢游走在慕容嫣的小腹上:“嫣儿,你说,我们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没了。”慕容嫣拉开他的大掌:“别伤春悲秋了,以后,她会给你生更多的孩子的。” 她唇角勾着笑朝梨花架走去,故作轻松道:“独孤烈,带我去看看灶房吧。” 独孤烈的唇僵在那里,他其实想说,我只想要你为本宗主生的孩子。 “恩。”最终,那句话吞了回去,变成了生涩的‘恩’。 天,慢慢的擦黑。 灶房里十分热闹。 影子正和灶房大婶商量着偷偷给他一块肉吃呢,却不想被独孤烈碰了个正着,他无处可躲又窘迫的样子把慕容嫣逗笑了:“影子,你不是来无影去无踪嘛,偷吃了肉跑不了了吧。” 影子满腹委屈啊:“哎哟慕容小姐你就别打趣我了,那肉还没进嘴里呢。” 第1052章 想吃你 别看影子是江湖中人,面容却生的没有那般阴险狡诈,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就是,笨了一些,馋了一些。 除夕夜,慕容嫣也不想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 她用筷子捻起了一个四喜丸子凑到了影子嘴边:“吃吧,你们宗主不会说你的。” 影子受宠若惊的看着慕容嫣,半天都不敢张嘴,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瞄着独孤烈。 独孤烈黑曜的眸凉飕飕的看着他。 影子软趴趴道:“慕容小姐,属下不敢。” “难不成你就让我这么举着?”慕容嫣几不可闻的叹气:“手腕好酸。” 闻言,影子只好硬着头皮把那四喜丸子叼嘴里了,都来不及嚼,赶忙狼吞虎咽的咽下去了。 宗主都快把他给盯出一个个的窟窿了。 影子吃完四喜丸子后赶忙溜出去了。 独孤烈漆黑如墨的眸看向灶房大婶:“今夜在饺子里多放一些铜钱,糖块,大枣桂圆等。” “是,宗主。”大婶应着,转身去找那些东西。 独孤烈看着那四喜丸子,总觉得格外的好吃,又觉得格外的不顺眼,他心里别扭,谁让慕容嫣方才喂影子吃东西了。 骄傲凛然的眸看向妩媚的慕容嫣,指了指那四喜丸子,生硬,冰冷道:“喂。” “什么?”独孤烈把那个字含在嗓子眼儿里吐出来,慕容嫣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独孤烈不悦的看着她,以为她是故意难为自己,他从红像木柜子里取出来一双干净的筷子,递给她,道:“喂我吃。” 扑哧。 慕容嫣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独孤烈如此小孩子的一面呢。 琼姿花貌的她笑的千娇百媚,轻靠在灶台的边沿,玉腿在长裙下交叠,露出的羊毛缎靴微露出了一点,来回的点着地,她接过那双筷子:“吃醋了?看我喂别人不愿意了?” “本宗主要吃这个最大的。”独孤烈没有理会她调侃的话,指着边上那个四喜丸子,道。 慕容嫣用筷子夹起来那个四喜丸子,而后叼在嘴巴里,独孤烈的眸深了深,看着她慢慢朝自己走过来,他的心剧烈的跳动,尽管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独孤烈每次看到她都会特别的行动。 慕容嫣凑到他跟前,玉手搭在独孤烈的肩膀上,踮起脚尖,把四喜丸子凑到他跟前要喂他吃。 “妖精。”她总是会别出心裁的勾引自己,蛊惑自己,让自己愈来愈爱她,独孤烈搂住慕容嫣的腰肢,把他往怀里一带,咬住了她口中的四喜丸子。 灶房门口。 半夏泪眼汪汪的望着他们亲昵的一幕。 慕容嫣,你怎么可以这么下贱! 她的指尖嵌入了掌心里,灼灼的看着他们。 “好吃么?”慕容嫣曲起膝盖,脚尖在地面上捻着,身子如蛇一般扭着。 独孤烈吞下,捏起她的下巴:“好吃,不过,本宗主更喜欢吃你。” “今夜不能吃。”慕容嫣娇媚一笑。 “为何?”独孤烈蹙起眉头,明显不悦,他就像个愣头小伙子,好似才尝过那方面的美味一般,怎么要她都要不够。 第1053章 就喜欢和你做 他紧锁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把不悦在脸上挥发的淋漓尽致,就差七孔喷火了,他的大掌捏着她的臀:“你骗我。” “怎敢?”慕容嫣说的娇软,玉指戳着他:“除夕夜做那种事情不吉利。” “谁规定的?”独孤烈半信半疑的问。 “老祖宗规定的。”慕容嫣不想多说。 独孤烈却揪着不放,他平日都是利落果断,今夜却在这件事上一直念叨。 他自然是要念叨了。 那多久没碰过她了,她还不让吃饱了。 想到这儿独孤烈浑身不舒服。 “白天还做了,白天也是除夕。”慕容嫣窈窕转身,独孤烈追上前,跟个小尾巴似黏在慕容嫣后面。 慕容嫣帮灶房大婶把盘子,碟子,碗拿出来,一个转身就撞上了独孤烈的胸膛,她嗔怪道:“独孤烈,你让一让,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 黏人就黏人,总比媳妇跑了好。 独孤烈不以为然的继续跟着她,帮她把碟子拿过来放在灶台上,又继续喋喋不休的问:“回答本宗主。” “不回答。”慕容嫣娇嗔道,又把盐递给灶房大婶,一个转身又和独孤烈撞上了:“独孤烈,你别在灶房捣乱好不好,你一个堂堂宗主如若不喜在灶房帮忙,就回房间歇息去,跟个小尾巴似的。” “本宗主就是你的小尾巴。”独孤烈小孩子气的话让慕容嫣哭笑不得,她只好道:“白天是白天,夜里是夜里,那是不一样的,除夕夜,除夕夜,主要就是夜里。” “白天和黑夜是不能分开的,既然白天能做,夜里也能做。”独孤烈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就要做。” “你自己跟手做。”慕容澈怒道。 独孤烈嘀咕了一句:不想再跟手做了。 “恩?”炒菜的声音太大导致慕容嫣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独孤烈没有重复:“夜里就是要做,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你好霸道啊。”慕容嫣嗔怪道,她却爱极了他的霸道,想想当年,虽然是她主动勾引的独孤烈,后来他却是愈发的霸道,霸道的夺走了她的初吻和她的初次:“你家里有一个,为何偏要和我做,找你的做去。” 便是半夏。 此时,藏匿在门口的半夏听到他们在讨论自己,心突突的跳,不知道独孤烈会说出什么话来。 独孤烈唇角扯出了一抹极致的,嘲讽的冷笑:“本宗主不喜欢,只喜欢妖精。” “只对妖精石更的起来。”独孤烈没羞没臊的说。 慕容嫣的脸滚烫,用手肘推了他一下:“害不害臊,还有人在呢。” “谁敢笑话?”独孤烈霸冷道。 “我敢。”慕容嫣昂起了下巴。 “你笑本宗主,夜里就要受到惩罚。”正好,慕容嫣钻进了独孤烈的空子。 “你怎么这么坏。”慕容嫣觉得心尖尖都痒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好幸福。 二人嬉闹着。 半夏忽地走了进来,眼圈有些红,还是那副娇柔可怜的样子:“烈,嫣姐姐,你们在呢。” 第1054章 唇枪舌战 半夏温柔的声音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独孤烈扬起的唇角僵住了。 这微妙的细小神情被半夏收入眼底。 她痛的窒息。 润黄的光晕映在慕容嫣妖娆夺目的脸蛋儿上,她真的很美,美的像妖精,半夏则是生的太小家子气了一些。 慕容嫣敛着妖媚的唇:“嫣姐姐?呵,我何时有你这个妹妹?我怎么不记得呢?我记得我只有澈儿这么一个弟弟啊。” 慕容嫣打小生活在皇家,她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 半夏绝对不像表面上她所看到的那般温柔,那般柔和。 她绝对不会是一个善茬子。 不然怎会嫁给独孤烈呢。 半夏以为慕容嫣在独孤烈面前好歹会稍稍收敛一些,没想到她这么撅自己的面子,她垂下眼眸,齐齐的刘海散碎的挡住她的额头,配上她温良无害的娃娃脸,愈发显的她可爱:“慕容小姐,对不起,半夏本以为这个称呼能和慕容小姐亲近的,毕竟我们都是侍候烈的女人” 尾音才落,慕容嫣嘲讽的冷笑便从唇中吐了出来:“你好像弄错了,宗主夫人。” 她故意把‘宗主夫人’四个字咬的重重的:“我可不是独孤烈的女人,而且我也不喜欢和其他女子共享一个男人,如果你真的有这种爱好的话,不如让独孤烈再多纳几个小妾进来陪你,我是真的没兴趣和你一起用一个男人,太脏。” 半夏被打击的体无完肤,露出了一抹可爱的笑容:“慕容小姐真是说气话了,你和烈在一起我也没说什么,只要烈高兴,他无论和谁在一起我都感到幸福,更何况,慕容小姐已经和烈有了鱼水之欢” “你误会了,我们有鱼水之欢那只是因为想满足彼此,不存在谁侍候谁,若是你真的想较真的话,那也是独孤烈侍候我。”慕容嫣挑着醉人的眸子看着她。 半夏没想到她这般伶牙俐齿,为何不像上次那般赌气离开呢:“慕容小姐不是嫌烈脏么。” 她故意挑起话的刺头。 独孤烈黑曜的眸缩了缩,看向慕容嫣,她不慌不忙,玉指在茶盏上来回的摩挲着,半夏就如茶盏上凸起的纹路,摸起来十分扎手,特别想让人磨平:“是脏啊,不过那天独孤烈洗了洗,我呢又摸了摸,觉得挺大的,挺石更的,而且比以前还要壮实很多呢,这说明他的那个东西没有人被其他人弄脏过,所以我才放心用的。” 很好,慕容嫣,把他当成自己的试验工具了。 “真是羞死了,没想到慕容小姐这么开放,我上次跟怡红院的姐妹闲聊都没聊过这么开放的问题呢。”半夏言外之意就是在羞辱慕容嫣比怡红院里面的女子还要放荡。 “没想到堂堂宗主夫人出身如此特别。”慕容嫣含着笑,口吻里是赤裸裸的讽刺。 半夏没想到慕容嫣会就地反击,不但羞辱了自己,也连带着把独孤烈羞辱了,她只好把矛头指向独孤烈:“慕容小姐,好歹烈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你这样说也是不给烈面子啊。” 第1055章 割下来送给你 “面子?”慕容嫣莞尔一笑,藐视的扫了一眼娃娃脸的半夏,这种小家子气的气场怎能担待的起宗主夫人的称号,她笑的异常狐媚,反着手背抚过独孤烈的胸膛:“你问问他,他是他的面子呢?还是要我的心呢?” 这句话如同巨大的雷劈在半夏的头顶,她朝后踉跄了一步,长长的睫毛噙着一颗泪珠。 她自己挖了一个坑跳进去,让慕容嫣大获全胜。 半夏明显看到独孤烈那黑漆漆的眸里全是慕容嫣的影子,他的眼神根本不往自己身上看。 唇枪舌剑,暗地汹涌。 慕容嫣觉得十分有趣,她经常在男人堆里生活,办案,却不曾想自己也能在女人堆里转悠的开。 半夏抖了下睫毛,别过头去,捻着小家碧玉的步子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慕容小姐,除夕夜,我们就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们喝杯茶一起迎接除夕。” 她擎着茶盏,露出可爱单纯的笑容。 她是在显示她多么的识大体么? 可笑。 慕容嫣定定的望着那茶杯,嫣然一笑,转头看向独孤烈,道:“独孤宗主,嫣儿觉得这杯茶还是你接比较好,不如就在除夕夜给嫣儿表演一个如何喝交杯酒吧,嫣儿想学学呢。” 说罢,慕容嫣摇曳着窈窕的步子离开了灶房。 半夏擎着茶盏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她的眼泪掉了下来:“烈,我做错了吗?” “你话多了。”独孤烈淡淡道,并没有把茶盏接过来,而是追着慕容嫣出去了。 半夏僵在原地,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她恨极了慕容嫣。 暗宫十分宽阔,廊下不是平地,而是潺潺的流水,冬天,潺潺流水变成了厚厚的冰,一眼望去好像光洁的镜面,颇有一种空旷之感。 “嫣儿。”他们二人都会武功,慕容嫣的玉步甩的很快。 “慕容嫣。”一声怒喝,独孤烈用轻功追上了她,拦住她的去路,皎洁的月光洒在白雪上,泛着亮晶晶的颜色:“生气了?” “我为什么生气?”暗夜中,他轮廓分明的脸给独孤烈增添了一抹神秘感,慕容嫣故作自在的说。 “没生气就好。”她说没生气,独孤烈就以为她真的没生气,大掌拉起她的玉手,慕容嫣抵抗,拂开,独孤烈圈住她的腰肢一个转身让她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凉。”慕容嫣的后背曲成了惑人的弧度。 独孤烈将斗篷拉起一层,大掌连同着斗篷撑在柱子上:“这样就不凉了,慕容嫣,你的手原来这么厉害。” “独孤宗主现在说话,嫣儿真是愈来愈听不懂了。”慕容嫣狐媚一笑。 独孤烈干脆用实际行动来表示,拉起她的玉手来到自己的某处:“本宗主的多大,多粗,多石更,你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怀念过去,朝思暮想?” “是啊。”慕容嫣踮起脚尖,将红唇凑到他的唇瓣上,压低声音,那呼吸让独孤烈浑身发颤:“所以,独孤宗主要不要考虑把这个东西割下来送给嫣儿呢?” 第1056章 死皇上,瞎叫唤 “慕容嫣,你太过口是心非,还说没吃醋。”独孤烈粗粝的指腹摁了摁她娇嫩如花瓣的唇:“不但想拿走本宗主的心,还想拿走本宗主的家伙式,若是真这么想它,你可以留下,本宗主定夜夜满足你。” 慕容嫣倏然张开嘴含住了独孤烈的手指,舌头绕了一圈,而后松开,这个动作让独孤烈全身都酥了,慕容嫣妩媚的笑:“独孤宗主,你想多了,我是想把它割下来栓到木棍上逗狗狗玩。” “慕!容!嫣!”独孤烈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本宗主让你下不来塌。” “好啊。”慕容嫣俏皮道,朝他眨了下眼睛,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溜了。 “往哪儿跑?”她如一条滑溜溜的小鱼,独孤烈黑曜的瞳仁骤然一深,追了上去 暗宫的除夕夜乃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皇宫的除夕夜可是热闹非凡,欢乐多多啊。 有了小玉树,就算想安静也安静不起来啊。 往常她只是在冷宫那半亩的小破地儿过年,好生无趣,她蹲在冷宫门口听着外面嬉嬉闹闹的声音,心里痒痒的不得了,特别想出去玩。 没想到,她现在也能嘻嘻哈哈的了。 小玉树就跟吃兴奋剂似的,欢欢的发疯,一时半会儿也闲不住。 时而蹲在乾清宫门口望着月亮,看着看着自己跟人来疯似的笑起来了,要么就跑到外面去踩自己的影子玩,要么就祈祷天快快黑,再黑一些。 茉莉和小肚子看着皇上疯疯癫癫的样子不由得摇头叹息。 而且,茉莉和小肚子还就此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小肚子坚决认为皇上的脑子有些坏掉了,茉莉则认为这是皇上本性,二人争辩了好久,小肚子说不过茉莉,只好去书房找离傲天,说皇上的脑子出问题了,得找太医看看。 两个人虽然在冷战,但离傲天还是关心小玉树的。 他披着斗篷朝外走去。 九曲长廊已经变成了小玉树撒欢的地儿了,她手里捧着雪,撅着腚和小太监们打打闹闹的。 “看朕的泡泡拳。”撅腚,隐藏,瞄准,小玉树举起自己手里的雪‘啪’的朝前方丢去。 只见那雪就跟头皮屑似的唰唰唰的往下落啊。 小玉树开心极了,不过透过轻薄的雪她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高大的人影哪儿能是小太监啊。 她用手肘碰了碰跟着她一起疯玩的茉莉,问:“咱们宫里,有大高个儿的太监吗?” 茉莉翻着眼珠子想了想,阿嚏了一声:“没有,都是小矮人。” “糟了,貌似打错人了呢。”小玉树菊花一缩,心想,完了。 她灼灼的望着缓缓飘过来的身影,滴溜溜的大眼睛立刻警觉了起来,发挥出自己无与伦比的想象力:“茉莉,朕从小人书上看到一句老话。” “什么老话?”气氛有些诡异,茉莉的声音都变的格外阴森。 “除夕夜的时候会有鬼魂来抓朕。”离玉树倏然神经质的大吼一声‘啊’:“鬼啊。” 而后,一溜烟儿跑了。 她震耳欲聋的叫声让离傲天一怔,问向旁边的太监总管:“皇上方才在喊什么?” 第1057章 朕的龙榻被人包了 “皇上方才在喊什么?”她的声音又尖又细且特急促,就跟见了鬼似的,离傲天的耳膜都震的发痒了。 聪明了,我的王爷。 皇上的确见了鬼了。 太监总管自然是听清楚,瞧瞧他那猪肝色的脸就能瞧出来他已经听清楚了,他哼了下老嗓子,怯怯道:“回王爷,皇上方才喊鬼啊。” “恩?”离傲天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面容英俊到变形:“鬼?说的是本王?” 太监总管眼睛一闭,一睁,真希望这辈子就过去了算了:“回王爷好像是的。” “恩。”离傲天淡然的‘恩’更让人起了一丝惊恐之意。 他拍了拍斗篷前的白雪,暗忖:除夕夜,本王不和你一般见识。 因为离玉树没有纳妃,没有后宫,所以聚在一起过年的人不是很多。 茉莉这个顶了名号的女官更是算不得什么。 皇宫那堪比金銮殿的宫厅布置的格外喜庆,奢华,处处透着皇家风范。 墙壁上的宫厅花灯也是金子镀的,罩在外面那层薄薄的膜都是金灿灿的,以至于映照出来的烛光更是夹杂着金丝儿。 宫人们忙里忙外,忙上忙下,忙的脚打后脑勺了。 那一道道飘香十足的菜肴勾着小玉树从九曲长廊那边过来。 “茉莉,前后注意是否有敌人。”小玉树鬼鬼祟祟的捏着斗篷的毛领子,就跟小贼似的。 茉莉前后观察:“没有。” “出发。”小玉树‘噔噔噔’朝宫厅走去,看着那一溜的宫人们端着那些菜肴朝里面走去。 香啊。 香死了。 小玉树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默默的数着:“一,二,三二十四” “皇上,干什么呢?”茉莉不理解皇上为何要数除夕夜做了多少盘菜。 “一共是八十六盘,哇。”小玉树已经按捺不住了,恨不能现在就冲进去一扫而光:“太多菜了,可是朕呢,又想每一个菜都尝一遍,所以得朕数清楚了啊,免得一会儿少吃一道菜,那可怎么办啊。” 茉莉好无语的:“皇上,今儿个年宴和往常不一样的,皇上没纳妃,也没有几个人,再者说了,皇上看没看到围成一圈的长桌啊,那些菜都会整齐的摆在上面,皇上只要不乱跑,从第一个挨个吃,一直吃到最后一个就不会落下了。” “对哦,好主意。”小玉树高兴的和茉莉击了个掌。 膳房在煮饺子,酒房在酿酒,宫厅又有美食,小玉树恨不能分身啊。 ‘啪’折扇的扇柄敲小玉树的脑袋上,慕容澈夸张的声音响起:“又想偷吃?还是相中哪个小太监了?” 从慕容澈嘴里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小玉树揉着脑壳:“相中你了,行了吧。” “行啊,皇上,不如今夜我就上皇上的龙榻?”慕容澈挑着邪魅的笑容,问。 小玉树摸了摸手臂,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一边儿去,朕的龙榻不欢迎你,朕的龙榻已经被人包了。” “谁啊。”慕容澈满脸不悦,本来从暗宫回来后心情就不爽,小玉树又在他伤口上撒盐。 第1058章 脸皮不要太厚 光是用‘含羞带臊’这个成语已经不足以形容小玉树现在那贱兮兮,娇滴滴的模样了。 慕容澈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又一层了。 好家伙。 她那德行就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似的。 她缩着小脖子,把小下巴缩进毛绒绒的毛领子里去,大眼睛忽扇忽扇的,犹如含苞待放的小花花,贝齿咬着嫩唇,不知跟谁学的这套女儿家的娇羞味道:“皇叔。” “”慕容澈的脸都黑了,变的特快,完全从书生小白脸儿变成了包公小黑脸儿:“没出息,就喜欢那腌黄瓜,不喜欢光溜溜的胡萝卜。” 腌黄瓜? 胡萝卜? 但凡提到吃的东西小玉树便会燥起来。 娇羞全无啊。 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慕容澈:“今夜还准备小菜了?是腌黄瓜和胡萝卜?” 慕容澈:“” 老天,谁来拯救拯救这个二货。 他秉着耐心解释:“本尊主的意思是舅舅老的像腌黄瓜,本尊主年轻像朝气蓬勃的胡萝卜。” 小玉树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反驳:“可是朕喜欢吃腌黄瓜啊,尤其是黄瓜条,配上小米粥,可好吃了呢,所以皇叔是腌黄瓜还挺好的啊。” 慕容澈也想变成黄瓜,他的大掌抬起来本想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儿,谁曾想小玉树竟然跟防贼似的无比警惕的看着自己,然后把身子朝后躲去。 “玉树,你这” 一股强势的风来袭,循风望去,一袭藕色长袍,束白玉发冠的离傲天翩翩而来。 以往,离傲天主要以黑白灰三色为主,显的他沉稳,内敛且霸气,今夜他却穿了一袭如此亮色的长袍,配上那白色的玉冠,让他霸气中更添了一丝翩翩公子的柔和,文雅,他如画的五官如经过精心雕刻的一般。 他身上独有的清香让小玉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直直的看着离傲天若无其事的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小玉树心想,皇叔不会又误会了吧,朕得跟皇叔解释清楚了啊。 她跟个窜天猴似的蹿到了离傲天跟前,小嘴儿跟炮仗似的‘叭叭叭’的解释个不停:“皇叔,是这样的,慕容澈今夜非要去朕的龙榻上跟朕一起睡,然后呢,朕自然是不愿意的了,然后呢,朕就说,不行,慕容澈,朕的龙榻已经被人包了,慕容澈问朕被谁包了,朕说被皇叔包了。” 她一口气把话都说完了,连气儿都没喘匀,呼哧呼哧的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特期待的看着他。 半晌。 不知是离傲天反应慢半拍还是故意吊着她。 他转过身,淡淡的看着她,问:“跟本王有关系?” “有呀。”小玉树凑上去,趁着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扯他的袖子,撒娇的摇了摇:“这说明朕乖了,听话了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再和慕容澈卿卿我我的是不是。” “随便。”离傲天冷冷道。 “皇叔,不要这样嘛,新年嘛。”小玉树仰起小脸儿看着他笑。 “脸皮不要太厚。”离傲天疏离道。 小玉树没生气,嘻嘻哈哈的捏着自己的脸蛋:“厚了好啊,风吹雨打都不怕呢。” 第1059章 欢欢喜喜过大年咯 “别跟本王耍贫嘴,本王没工夫和你斗嘴。”离傲天冷飕飕的看着她。 小玉树鼓了鼓腮帮子,再想说什么的时候,慕容澈摇着折扇潇洒的走了过来,敲了下她的后脑勺:“小皇上,你这不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么,何必巴巴的凑上去嘛,生一肚子气一会儿一丁点好吃的都吃不了了啊。” 好吃的? 皇叔? 小玉树回头瞧了一眼长桌上摆满的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又瞟了一眼全程黑脸,冷冰冰的皇叔。 很显然,不是吗? 自然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好看一点了。 再者说了。 美食若是不吃就坏掉了啊,就没了啊,可是皇叔是不会坏的啊。 那潺潺口水已经忍不住要冲破小玉树的喉咙了,她滴溜溜的眼睛看向皇叔,糯糯的说:“皇叔啊,那个,不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对不对,朕是不能浪费的,浪费是要被大灰狼叼走的,但是皇叔不会坏掉的,朕去吃好吃的了,皇叔,过年了,你要开开心心的啊,多吃一些。” 尾音还颤颤着没说明白呢,小玉树一眨眼就不见了。 回头看去,小玉树正按照茉莉法子从第一盘慢慢的开始品尝呢。 慕容澈站在离傲天旁边不断的自言自语:真是可爱啊,可爱极了。 离傲天冷冷的瞪着慕容澈,暗忖,再可爱也不是你的。 戌时到亥时之间便是用膳,谈天说地,欢声笑语的时辰。 今年除夕没有以往那般人多,后宫的妃嫔现在正和先帝在阴曹地府过年呢。 离傲天,离玉树以及慕容澈,若歌,百里飘雪和九千岁六个人坐在宫厅的宫椅上。 慕容澈大喇喇的举着桃花酒挑逗小玉树:“小皇上,难道你不打算敬我一杯?” “好啊好啊。”小玉树满心欢喜的答应着,而后她久久不端起杯子来,而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膳桌。 “诶诶诶,小皇上,小玉树,你也太不拿我当回事了吧。”慕容澈的杯子都擎在空中半天了。 小玉树摆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朕面前有玫瑰娘,牛乳茶,清花茶,女儿红,茉莉蜜,好多喝的东西啊,朕不知道该喝哪个呢?” “这个也需要纠结?喜欢哪个就拿起来喝啊。”慕容澈抻着脖子看了一眼。 小玉树歪着脑袋想了想:“都喜欢啊,只怪朕的爱宠太多了,一时不知道临幸哪个呢。” “哈哈哈。”除了离傲天以外的人都哄堂大笑。 九千岁和百里飘雪坐在对立面,自从两个人上次做完羞羞的事情以后,他们竟然不怎么说话了,见面别扭,说话也别扭,就跟陌生人似的。 百里飘雪是活泼的:“皇上,你每一个都喝上一口呗。” “不行的,味道该蹿了,朕作为顶级的皇宫品鉴美食家岂能糊弄呢。”小玉树说的一本正经的,唯有她和慕容澈才能挑起来这活跃的气氛了。 她机智的打了一个响指:“有主意了。” 众人都知道小玉树的鬼点子多,不由得探头望去看看她用什么法子。 离傲天扫了大家一眼,沉声道:“今夜不必拘礼,可以自由活动。” 第1060章 饺子里吃出来了…… 闻言,众人松了一口气,离傲天不开口,谁敢随意走动啊,就连说话都得掂量着说,呼吸都得往匀了喘。 慕容澈阖上折扇,将青丝潇洒的朝后面一扬,大喇喇的从膳桌后绕出来,看了一眼冷酷的离傲天,道:“舅舅,这就对了嘛,人生得意须尽欢,不要那么死板,乐乐呵呵的多好,我才发现在皇宫过年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挺无聊的。” 离傲天品了一口雪莲酒,黑曜的眸看向他时没有温度:“你现在可以回去。” “舅舅,大过年的这样不好啊。”慕容澈耸了耸肩跑去找小玉树了:“小玉树,怎么选啊。” “来啊来啊都来啊。”小玉树招呼着大家,她瞟了一眼有些孤单的离傲天:“皇叔你也来啊。” 离傲天盯着她的水眸,淡淡的吐了一句:“没兴趣。” “好吧。”小玉树颇有些无奈的说,随即跟大家玩开了,她把玉指擎在第一个牛乳茶上,然后开始朝后点,一边点还一边嘀咕着:“点点,点豆豆,点都哪个是哪个!” 众人觉得她说的话听起来朗朗上口的,而且非常有趣,一个个都笑的合不拢嘴:“朕点到了朕最爱喝的牛乳茶啊,哈哈,那就它了。” 小玉树教会了他们点豆豆,于是慕容澈几个人不管是吃菜还是饮酒都用这个点豆豆的法子。 笑做一团的几个人完全没有理会已经成为冰雕的离傲天。 子时之前是要吃饺子的。 膳房大婶把包好了吉祥物的饺子端到了宫厅:“皇上,王爷,可以吃饺子了,一定要自己夹,这样才能夹到自己的福气呢。” 总算有个台阶下了,离傲天端着碗从座位上下来,夹了几个又回到了座位上,小玉树吆喝着:“皇叔就在这儿吃呗,一起吃,吃的香。” “本王习惯坐在原位上吃。”离傲天淡淡道。 小玉树说了句‘死板’开始吃饺子。 慕容澈吃出来了两个铜板,他开始跟若歌炫耀说明年的买卖定会红红火火的。 若歌则吃出来了三颗糖,代表着甜甜蜜蜜,九千岁和百里飘雪也吃出了糖块,他俩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想到九千岁接到了百里飘雪一记白眼。 小玉树福气大,不但吃到了铜板和糖块,还吃到了大枣和桂圆,她乐的合不拢嘴儿了,第一件事就是‘嗒嗒嗒’跑到离傲天跟前去:“皇叔皇叔,朕” “食不言寝不语。”离傲天淡漠打断了她的话。 小玉树只好闭上了嘴巴,把饺子在口中嚼来嚼去的。 先帝驾崩,不能放五彩缤纷的烟火但可以放一些震天响的炮仗,约莫到了子时,众人来到宫厅外看宫人们放炮仗,以示吉利,驱邪之意。 小肚子捧着一个堪比腰粗的炮仗来到了空地上,点燃的香凑到了炮仗的火捻子上,那火捻子吞了小火苗以后便开始‘刺啦刺啦’的响。 小玉树仰着小脑袋看着天空。 片刻。 ‘砰,砰砰’的几声巨响在空中炸开,火光散开,剩下仅剩下烟雾了。 “哇。”小玉树发出了赞叹:“这真是朕见过的最难看的炮仗了。” 第1061章 上房顶啊 先帝驾崩,小玉树没什么感情。 掰开手指头算算,把母妃打入冷宫。 瘫呢,也瘫的不是时候。 驾崩呢,也驾崩的不是时候。 小玉树揉了揉鼻子。 那淡淡的,幽默的,讽刺的话萦绕在离傲天耳边,借着漫天的烟雾,离傲天眯起眸子瞟了她一眼,而后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 过了子时,众人都各自回各自的宫殿了。 慕容澈本想和大家一起守岁的,谁曾想离傲天这个‘老古董’非要把大家遣散了。 无奈之下,慕容澈只好把九千岁和百里飘雪叫到了自己的寝宫。 若歌不想和慕容澈走的太近,只好以身子不舒服为由回去歇息,谁曾想却遭到了慕容澈的嘲讽,他迈着悠然的步子来到若歌跟前,折扇的扇柄才触及到若歌的下巴上便被她拂掉了:“呵,若歌,不会是和那个什么学士白脸在一起做的太久了吧,若歌,虽然他在朝廷有个一官半职的,但不能娶你啊,你别抱太大的希望,免的希望愈大失望愈大。” 除夕夜还遭受了这么一闷棍。 若歌唇角噙着若仙的浅笑:“多谢尊主关心,若歌定当谨记。” “你不听本尊主的话,你后悔去吧。”慕容澈指着她,也不知怎么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恨不得把若歌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是。”若歌朝他拂了拂身子,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宫。 就算后悔也轮不到你慕容澈来管。 慕容澈攥了攥拳头,觉得这个年过的是最憋屈的一年。 以往在幻宫过年,他们两个人还能一边饮酒一边促膝长谈,现在可倒好,若歌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同他说了。 “走走走,九千岁,去我那喝酒去。”百里飘雪在路上踢雪玩,慕容澈忽地想到什么,便劝说百里飘雪去找若歌玩,正好套套话,问问若歌是不是真的和那个殿阁大学士在一起了。 百里飘雪和九千岁别扭着呢,她也不太想和九千岁同在一个屋檐下便欣喜的答应了。 远处的天空烟花散在空中,煞是好看,不知是京城哪个人家放的。 她叼着一个丸子鬼鬼祟祟的趴在门框上看了许久,确定他们都走了才安心的迈出那个步子:“茉莉,小肚子,你们要掩护朕啊。” 茉莉觉得自己今夜要成就一番大事,那腰板挺的溜直,小肚子则是担心小玉树要造反,正想着要不要寻个上茅房的借口去通知王爷呢,小玉树那厮就给他安排了事情:“小肚子,朕方才看膳桌上还有不少菜呢,你这样,找个盘子一样夹一点,然后再弄点糖块,把糖葫芦从串子上撸下来放在碗里,再拎一壶牛乳茶跟着朕来,今夜朕要带你们干大事。” 茉莉竟然有些莫名的兴奋,她过去帮小肚子装东西。 一刻钟后。 小玉树带着左青龙和右白虎朝皇宫的偏殿跑去:“一会儿呢,朕就先上去,你们把朕举起来。” 小肚子一脸茫然的问:“皇上,你要上哪儿去啊?” 小玉树白了小肚子一眼:“上房顶啊。” 第1062章 在顶端等她 “上房顶?”小肚子吓着了:“皇上,奴才想去茅房行吗?” “不行,憋着。”小玉树摇摇手指:“别想跑啊。” 她好奇的探头探脑的,发现了一条僻静且近面的捷径,小玉树跟发现了宝藏似的招呼着两个人过来,指了指那处宫殿的最高点,道:“这叫什么藏什么阁来着,哎呀,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儿可以看到最漂亮的烟花。” 烟花? 小肚子怪了,把手撑在额头跟前,看向远方,道:“诶?皇上,那边已经不放了。” “笨,朕自己藏了一些呢。”小玉树小声的说,大眼睛滴溜溜的。 “啊?皇上,你的胆子可真大,若是被王爷知道,我们就惨了。”小肚子的心肝都要‘扑通’出来了。 小玉树无所畏惧的说:“你才知道朕的胆子大啊,还行,不算晚呢。” 她一边作噤声状,一边蹑手蹑脚的朝那墙壁走去,那里有一个高高的两脚云梯,小肚子和茉莉帮她把云梯搬了过来,小肚子抬头调整云梯的位置却不想在宫顶上看到了一抹黑影。 皎洁的月光映在那人的脸上,隐约能照出朦胧的轮廓,小肚子傻了,用手肘碰了碰茉莉:“茉莉,你看那是不是王爷啊。” “哪儿呢?”茉莉抬头望去,她双腿一蹲:“好像真的是呢,不过太高了有些看不清楚呢。” “退下。”忽地,宫顶上传来离傲天低沉黯哑的声音。 茉莉和小肚子互相对视一眼,朝往这边跑的小玉树道:“皇皇上,王爷在呢,奴婢(才)先走了。” “诶你们这两个胆小鬼。”小玉树把小手在龙袍上蹭了蹭,其实她倒是不怕皇叔,就是挺愁小肚子放在岩石上的好吃的该怎么拿上去啊。 不管了,小玉树打算一手拿着好吃的一手扶着云梯上去,总之,好吃的是绝对不能丢的。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离傲天的动作比小玉树快了一大步,从宫殿顶上飞下来,把两盘美食和一壶牛乳茶拿走,又飞回了宫顶上。 小玉树的眼睛随着离傲天飞来飞去的:“啊皇叔,你别抢朕的好吃的啊。” 她要追,追追追,小玉树的屁股上就跟点了炮火似的抓着云梯的两边扶手就往上爬。 为了美食,拼了。 爬到一半,小玉树觉得云梯飘飘悠悠的,她下意识垂头一看:“喵呀呀,怎么这么高啊,皇叔,快救救朕啊。” 她双腿发抖,这么高,要是跌下去岂不是摔死了,小玉树看离傲天丝毫没有反应,又生气又害怕,现在不上不下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爬。 揣着忐忑的心,小玉树终于爬上去了,脚丫一蹬,不小心把云梯踹下去了,她一闭眼睛,已经能想到自己若是摔下去的后果了。 定会摔成一张大肉饼。 黑暗中,离傲天的眸若星光般璀璨,小玉树问:“皇叔,云梯没了,一会儿你能把朕抱下去吗?” “不能。”离傲天冷冷道。 小玉树白了他一眼:“心狠手辣,就知道你不能,方才都不知道拉朕一把。” “自己爬上来望到的风景才是最美的。”离傲天沉声道,忽然特别严肃。 第1063章 你上剑不练,你练…… “唯有黑夜,没有风景。”美食就是原动力,小玉树也不恐高了,也不晃了,向着皇叔爬去,坐在他旁边,跟好兄弟似的用手肘推了他一下:“皇叔,你是偷偷跟着朕到这儿来的吗?” “本王是正大光明过来的。”离傲天深邃的眸落在穹庐的弯月上。 小玉树把五根手指在他面前一晃:“皇叔,那你可以正大光明的闭上眼睛吗?” 因为她要做一件坏事。 这件坏事是不能让皇叔知道的。 谁知直接吐给她两个字:“不能。” ‘不能’也无法阻挡小玉树那澎湃的心。 这处宫殿的宫顶没有前殿那么陡,小玉树若是在不太得瑟,不太欠的情况是可以平稳安全的走路的。 小玉树颤颤巍巍的把手探出去,一摸,唔,傻了,东西呢?她命孔雀挂在这里的烟花呢? “皇叔,快,宫里遭贼了。”小玉树火急火燎的:“朕藏在这儿的东西不见了。” 拍大腿,坐地哭。 “这个?”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小玉树的注意,她回头,离傲天拎着她的包袱在她眼前晃。 “皇叔,你真是上剑不练,你练下贱,你学点什么不好,你非要学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小玉树步子平稳,为了烟火飞了过去,下过雪的瓦顶有些滑,她‘刺溜’一下子朝下滑去。 眼疾手快如闪电的离傲天拖住她的上半身,拉了上来,小玉树顺势搂住他:“吓死了,皇叔,朕都要呜呼哀哉了,既然你救了朕一命,那朕就原谅你偷东西的行为了。” “好好看看这是谁的。”离傲天把包袱丢给她。 小玉树看了一眼包袱皮儿,不是这个颜色,拨楞开包袱一看:“哇,好多呢,比朕偷的那个多多了呢。” “所以说偷烟花的是皇上?”离傲天捉住她话里的小漏洞。 她不理离傲天,抱出来了一些烟花:“皇叔为什么拿这些出来啊,不是说今夜不能放嘛。” “驱邪。”好烂的一个借口,离傲天拍拍她的脑袋:“自己坐这儿,怕不怕。” “不怕,皇叔你要去哪儿?你要把朕一个人丢下吗?你要打击报复吗?”小玉树还未等说完,离傲天拿着包袱飞到了对面的城墙上。 他稳稳的站在上面,手里捧着烟火,走一步放一个烟花,就这样,城墙上摆了一整排烟火。 而后他半旋在空中,点燃了火捻子凭借自己飞快如闪电的轻功迅速将那一排烟花全部点燃了,火捻燃烧至烟火顶部还有须臾的功夫,离傲天飞回了离玉树身边。 片刻。 墨黑的穹庐被一团团彩色的光芒晕染开来,将那浓墨也淡成了一缕缕云烟,小玉树痴痴的望着,脸上噙着孩子般纯真的笑容:“皇叔,好美啊。” “有什么心愿可以对着它们说。”离傲天微凝着她的小脸儿,道。 小玉树笑的唇角都弯了:“皇叔,你猜猜朕从饺子里面吃出什么来了?” “猜不出。”离傲天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防止她一个兴奋掉下去。 第1064章 玉树知道身世 小玉树把小手比作小喇叭的形状:“皇叔,朕吃到了小树树呢。” 她拉过离傲天的掌心,在上面画了两个椭圆的形状:“朕吃了一个红枣和一个桂圆,若歌说了,这代表早生贵子啊,说不准,朕肚子里有小树树了呢。” 离傲天挥去了飘过来的一些烟花白雾,免的呛着小玉树,他冷眼看着她:“既然这么喜欢喝凉药,而且你可以任意处置小树树,那为何还想要小树树。” 还生气哪。 她把手捂在离傲天的嘴巴上不让他继续说了:“哪儿有啊,喝凉药是朕馋,那天和皇叔说的话也是气话嘛,朕现在这部后悔了嘛。” 态度恭谨,真诚,算她认识到错误了。 “你做好怀小树树的准备了?”离傲天正色的看着她,神情严肃,黑曜的眸盯着她的水眸看。 他认真的样子把小玉树吓着了,摇摇头,又点点头,触及到离傲天蹙起的眉时赶忙解释:“皇叔,那个,小人书上说如果和亲人生娃娃的话,娃娃生出来会变成大怪物的。” 恩,他也略有耳闻。 “玉树。”左边的烟花已经全部放完,冒着袅袅的烟雾,离傲天转过来,温厚的大掌覆在她的小脑袋上:“本王若是说不会的,你可否会相信?” 她的头发柔柔的,没有粗糙的感觉,小玉树许久都没有说话,半晌,垂下了眸子把玩着玉指。 “玉树,你现在对着天空,对着星月,对着烟花许愿,如若有了小树树,定是可爱健康的树树便会成功。”离傲天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一日,早晚会来到。 黑曜若猎豹的眸灼灼的望着她,下巴朝绚烂的烟花抬了抬。 她清眸流盼,半信半疑的望着离傲天,得到他眼神的肯定时,小玉树看着天空,道:“天上的各位神仙姐姐,神仙哥哥们啊,我想要一个小树树啊,但是生出来的小树树千万不要变成丑八怪啊,也不要变成四不像啊,更不要变成大怪物啊。” 她闭着眼睛特别虔诚的许愿。 “本王听到了神仙们的对话,他们说离玉树和离傲天的小树树不会变成丑八怪的,因为他们没有血亲关系。”离傲天声音潺潺,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说出来的。 他并不希望将来有一日,小玉树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自己身世,那样会对她更残忍。 无论何时,离傲天都要陪在她身边,只能是他。 最后一个烟花在空中轰然炸开,映亮了小玉树慢慢睁开的眸,那若琉璃般璀璨的眸泛着怔仲的光,她忽地咧嘴笑了:“皇叔,你在说什么呢?除夕夜不能骗人的,骗人是会被大灰狼叼走的。” “大灰狼没来,本王也没有骗人。”离傲天捉住她软弱无骨的小手:“玉树,你记住,愿望成真是要用另一件事来换的,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白来的愿望,明白吗?” 小玉树藏在离傲天掌心的里的手指僵住了:“皇叔,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是你不是亲生的还是朕不是亲生的啊?” 她有点懵了,不是说好只许愿吗,为什么巫婆来了呢? 第1065章 你说傻话呢吧 “你。”离傲天直接了当的吐出来。 这种事情拖的愈久对她愈不好。 不如在另一件欢乐的事情把痛苦的事情衬托出来。 这样,小玉树的痛苦才大大的减轻。 小玉树摸着自己的额头,又探手摸了摸离傲天的额头:“皇叔,你说傻话呢吧,怎么会呢。” 她着急澄清这件事情,小嘴儿嘟囔了一会儿,在理思路,她鼓了半天的腮帮子,最后她用动作来表达自己难以言喻的心情,她捏着自己的小脸儿:“皇叔,你看看朕的脸,是不是很像母妃呢,母妃那么漂亮,尤其是眼睛,你看看朕的眼睛。” “你看啊。”小玉树有些急了,她眼圈酸酸的拼命的眨啊眨啊的。 “看到了。”离傲天粗粝的指腹抚摸着她的脸蛋:“别掐坏了,你是你母妃所出,但,你不是先帝所出。” 她的眼神一愣,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情愫。 离傲天灼灼的盯着她的神情看,生怕她接受不了。 “哎呀皇叔,朕的手劲还挺大啊,都把自己掐疼了呢,好像不是说梦话啊。”小玉树又掐了两下,还是痛痛的感觉。 离傲天捉住她的小手团在掌心里,看着她掐红的小脸儿,叩住她的后脑勺在脸蛋上亲了亲。 “皇叔,都是口水。”‘刺啦’最后一道乍响,最后一个烟火也放完了,小玉树都没来得及看就放完了,她抬起手背在脸上蹭了蹭,她躲避离傲天灼灼的眼神,故作没事人一样,也不想问自己到底谁造出来的,她探头瞟了一眼下边:“皇叔,朕想下去了。” 她在逃避。 离傲天黑曜的眸盯着她闪躲的眸,指着盘子里的美食:“不打算赏月了?东西还没吃呢。” “月亮也不怎么圆啊,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等十六的时候再来看。”小玉树急了忙慌的把小腿儿伸直,想找地方粗溜下去。 “东西呢?牛乳茶也不喝了?”离傲天用美食诱惑她转移注意力。 “不吃了,不饿,今夜都吃了好多了,肚子都鼓起来了。”小玉树故意避开‘朕’这个字眼,她咧嘴,露出难看的笑,拍拍了肚子:“要下去了,想睡觉了,困了。” 她避开离傲天的神情,转身趴在了歇山顶下方打算粗溜下去,这个宫顶特别高,离玉树就这么虎了吧唧的往下爬。 “离玉树。”斜坡会加速小玉树爬下去的速度,离傲天看的心惊肉跳的,伸手去抓她却被小玉树拂开了。 “皇叔,你别总是扯着我。”小玉树觉得下面好像有人拽着她,她抓那块瓦片却没抓住,‘刺啦’滑下去了。 离傲天心里‘咯噔’一下子,立刻飞了下去,把从高空摔下去的小玉树抱住,两个人齐齐摔在地上,小玉树趴在他的身上,离傲天成了人肉垫子。 “皇叔,朕我我忘了,我以为那个云梯还在呢。”小玉树脑子懵懵的,她慌里慌张的从他身上爬起来:“皇叔,好困,我先回去了,不守岁了,不怎么好玩。” 第1066章 不会是想噎死自己吧 “玉树。”她如一条滑溜溜的小鱼着急游回水里面,利用水隐藏自己眸底的湿润,离傲天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追上她。 她把柔软的小手塞到了袖口里,耷拉着脑袋,步子特快,‘秃噜秃噜’的好像要飞起来似的。 “皇叔啊,别跟着我了,我想自己回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小玉树由快走到小跑,步子‘嗖嗖’的,不一会儿就跑了老远。 离傲天没有在继续追她。 伫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走远。 她现在需要安静。 “孔雀。”离傲天声音肃冷。 “属下在。”孔雀如一阵风伫立在他面前。 离傲天望向墨黑的穹庐,天边的月隐去了几分明亮:“今夜保护好皇上,莫要让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是。”孔雀领命而去。 该来的,总会来。 一路上,小玉树的龙靴底都要磨平了,她托着两条沉甸甸的小腿儿蹭在鹅卵石的小路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她用小手不断的抚去眼泪。 绕到长廊的拐角,茉莉和小肚子赶忙迎上来:“皇上,怎么快就回来了啊。” “皇上,看没看到烟花啊。” “皇上,那些东西都吃了吗?” 小玉树的脑袋里好似织了一张张蜘蛛网,都打结了,小肚子和茉莉的话就跟浑水似的,她呆若木鸡的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脏了,不吃了。” “脏了啊,那是不应该吃了。”小肚子道:“皇上,是不是饿了啊,想不想吃东西啊。” 饿? 忘了是什么感觉了。 小玉树机械的点头,看着自己的缎靴:“吃。” “那皇上吃什么呢?”茉莉问。 “吃糯米团子。”小玉树搅着两根手指头。 茉莉一怔,看来皇上是想娘亲了。 在冷宫时,茉莉偷偷给离玉树他们送过糯米粉,离玉树的娘亲把堆在冷宫的破铁锅刷干净,自己拾树枝生活给离玉树做糯米团子吃。 “好,奴婢去做,一会儿就做好了,东西都是现成的呢。”茉莉道。 小玉树点点头,溜溜的跑回了乾清宫。 推开门,龙涎香的味道冲击着她的鼻息和心脏。 她一路走一路脱龙袍,等走到内殿身上就剩下一个小裤和肚兜了,她连袜子都脱了,光着脚丫盘腿坐到了地上。 片刻,孔雀端着糯米团子代替茉莉进来了,看着这一路的狼藉,孔雀的心里也不舒服,天真无邪的小玉树就算性子再开朗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变故啊。 “皇上,糯米团子放在地上吗?”孔雀柔声问。 小玉树点点头。 “皇上要不要牛乳茶啊?”孔雀又问。 小玉树摇摇头。 孔雀有些担心,糯米团子这么干巴巴的吃会噎住的吧。 “皇上,那属下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别忘了叫属下啊。”孔雀道,她打算上房顶,然后掀开瓦片,偷偷的观察小皇上,小皇上做人做事一向很奇葩,要万一她想采取噎死自己的法子自尽可怎么办啊。 孔雀看离玉树不做声便悄然离开上房顶了。 第1067章 抠出来 孔雀上房顶守着人还是生平第一次啊。 自从王爷喜欢了小玉树,孔雀把这辈子所有的第一次都经历过了。 糯糯的,软软的,弹弹的糯米团子摆在小玉树跟前。 她大喇喇的劈开小腿儿靠在龙榻的塌边上坐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糯米团子,有些迷离,有些分神,她抽了抽小鼻子,抬起小手一把抓起那黏糊糊的糯米团子塞到嘴里,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娘呀,原来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娘呀嗝娘呀”小玉树有些噎住了,打了几个嗝继续嚎叫:“娘呀,我爹是谁啊,你跟谁把我造出来的啊,我爹不是先帝啊,娘呀,我还以为我是龙的儿呢,现在看来我成了泥鳅的娃了。” 茉莉做的糯米团子香味儿十足,十分美味,小玉树觉得挺好吃的,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把腮帮子塞的鼓溜溜的,说的话也是含糊不清的:“娘啊,幸好我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娃,要不然我真的成没有人要的娃了,小时候,小时候嗝” “小时候你还骗我,我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呢,看来是真的啊。”小玉树张着嘴巴大哭,舌头都看不到了,全被那白白的糯米团子挡住了。 她嗷嗷的叫唤:“娘啊,你把我骗的好惨啊,我不理你了,我也不给你带好吃的了。” 她弹飞了挂在眼睛上的泪珠,睫毛湿漉漉的,嘴巴里黏的都张不开了:“娘” “嗝”小玉树被噎住了,她攥成小拳头的手‘咣咣’的敲着自己的胸膛。 她慌了,完了完了,要驾崩了啊。 “救”小玉树眼珠子瞪的圆溜溜的,黏糊糊的糯米团子把嘴都糊住了,一部分还卡在了喉咙里面不上不下的,她的小脸儿撑的通红通红的。 孔雀见状,吓坏了,看来小皇上真是要噎死了啊。 她得赶紧进去拍拍她,孔雀‘嗖’的从宫顶跳了下来,绕到乾清宫打算进去,恰巧遇到离傲天朝这边走来,看他满脸担忧的样子也知道离傲天放心不下小玉树。 “王爷,皇上她”孔雀焦灼道。 离傲天心头一紧,推开门,大步流星冲了进去。 “娘嗷”小玉树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孔雀一边跟在后面一边同离傲天说方才的事情,离傲天的眉头皱起,奔到内殿,看她的小嘴儿都被塞满了,他闭了闭眸吩咐孔雀拿一个瓷勺来。 瓷勺领命而去。 涨红脸蛋的小玉树‘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小手去抓离傲天。 离傲天的大掌包裹住她软弱无骨的小手:“别说话,别哭,别怕,本王帮你弄出来。” 须臾,孔雀拿着瓷勺进来了:“王爷,属下去倒一杯水。” 离傲天‘恩’了一声,虎口捏住小玉树的下巴让她把嘴巴再张的大一些,然后捏着瓷勺一点一点的把那黏糊糊的糯米团子挖出来。 小玉树一直抓着他的衣襟,可怜巴巴的,眼圈都蒙上了一层红血丝。 第1068章 我是娘和谁造出来的啊 “再忍着点。”离傲天的声音也变柔了,生怕这时再同她吼会吓坏她。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小玉树抓着他衣襟的小手不断的在颤抖,她非常非常的害怕,离傲天心疼坏了,安抚着她:“别怕,马上要弄出来了。” 离傲天抠出来了两勺没嚼碎的糯米团子,他叹气:“你不嚼直接吞?” 小玉树委屈的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再训斥自己了。 “不说你了,别委屈了。”离傲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把她嘴巴里的糯米团子全都抠出来了,小玉树勉强能开口说话了:“水” 孔雀赶忙把温水递上,小玉树就跟小灾民似的捧着杯子‘咕噜咕噜’的喝水,终于把噎在喉咙里的糯米团子吞下去了。 “孔雀”小玉树嘴巴一圈都是亮晶晶的水珠,她楚楚可怜道:“能换个碗倒水吗?” 杯子太小了,喝不够啊。 孔雀一怔:“是。” 她换了一个超大的海碗倒满了温水递给她。 小玉树忙不迭的接过来,小手把着大海碗,手指头还在上面有节奏的敲打着,离傲天看她喝的津津有味的,帮她拖着海碗底下,害怕她端不住。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碗水被小玉树喝了个干干净净,她抹了一下小嘴儿上的水珠:“皇叔” 下一刻,整个人扑了过去。 孔雀一怔赶忙退下了。 离傲天抱住她,给她捋着后背让她顺气:“为什么吃这么不好消化的东西。” “心情不好。”小玉树靠在他怀里,手指头缠着他衣襟前的流苏穗穗。 “以后吃东西要一口一口的吃,没人跟你抢。”离傲天特别佩服她,吃东西竟然能噎成那样,他也是生平第一次用勺子从别人嘴巴里挖食物。 小玉树抽抽搭搭的,一个字都不吱声,若是照往常她早就同自己反驳了。 离傲天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摸着她的头:“玉树,今夜” “皇叔,通过方才朕被差点噎死这件事朕想明白了一个道理。”离玉树忽地仰起小脑袋看着他,认真道。 “说说。”离傲天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她看着那糯米团子摇摇头:“以后不能再吃糯米团子了,是真的噎啊。” 离傲天原以为她会说珍爱生命,想开一切之类的话,却不想他严肃了半天就听离玉树说了这么一句话。 “恩。”他应付的吱了一声。 这还不算完,小玉树忽地张开嘴巴,指着里面,道:“皇叔,你看看我的喉咙,是不是被撑大了。” 离傲天掰开她的嘴巴看了一眼,看清了她红红的喉咙还有些充血的小舌头:“恩,养几日就好了。” “方才不理本王,自己一人回宫想清楚了?”离傲天斟酌着问,经过方才那激烈的事情,想来小玉树的脑袋会更清醒。 她抠着自己脚丫缝之间玩,半晌都不说话:“皇叔,我是娘和谁造出来的啊。” 终于她问出口了。 这说明她不再逃避了。 离傲天垂了下眸,淡淡道:“苏将军。” 第1069章 原汁原味的小树树 苏将军三个字吐出来后,离傲天便一瞬不瞬盯着小玉树的眸看,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她怔愣了片刻。 眸里说不上是吃惊,悲伤还是什么,总之,很复杂很复杂。 小玉树湿漉漉的睫毛如被打湿的羽翼,才哭过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她望着离傲天,憋了下小嘴儿吐出一句话:“皇叔,可以换一个爹吗?” “”他的宝贝疙瘩真是不走寻常路啊,没想到她知道真相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 离傲天有些不解,看来他要感谢那几个糯米团子,比哭天抹泪,性子自闭强:“怎么?不喜欢苏将军?” “不是。”小玉树羞答答的搅弄着长指,还真的有些不可思议呢,没想到威武凛凛的苏将军是她亲爹:“皇叔,我不喜欢苏将军的姑娘,如果他造我的那个人,那说明我和那个丑八怪姑娘就是有血亲的,我不想和她有什么关系。” 丑八怪姑娘指的应该就是苏锦瑟,离傲天判断正确的指出来:“恩,苏锦瑟是你的姐姐。” “啊!”小玉树急促的尖叫一声,整张脸都团起来了:“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要换爹!” “玉树。”离傲天捉住她张牙舞爪的小手,定定的看着她:“听本王说,即便知道他是你爹,本王也不会逼你去认,明白?首先,你现在的身份是皇上,他是大臣,你在他之上,比他尊贵,其次,这件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另外,他也没有资格做你的爹。” 小玉树恍然大悟,转瞬又恢复了一副懵懵的样子:“皇叔,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他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本王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胡思乱想,是为了让你明白我们之间没有血亲关系,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且我们生出来的小树树是绝对不会成为妖怪的。” 小玉树张圆了小嘴儿,呆了半天,眼神都飘了。 苏将军是造她的爹,但是她有个很讨人厌的姐姐,不过,她还有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哥哥。 但是,她没有皇族的血统了,以后更不能当皇上了,也就是说皇位不管怎样都不是她的,那就会是皇叔的,想到这儿,她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皇叔”她冷不丁叫唤一声让离傲天一怔,他定了定神:“恩?” “我们来生小树树吧。”小玉树忽地从心眼儿里冒出来一个想法。 “怎么忽然想生小树树了?”她亮晶晶的眸让离傲天的心一窒,从未见过她如此坚定的神情。 小玉树盘着腿蹭到离傲天身边,吸了吸鼻子,掰开手指头说话,条理分明,完全不像受刺激的样儿,反而像是刺激过度的样:“皇叔,我都想了,我要生一个原汁原味儿的小树树出来,中间没换过爹也没换过娘的那种小树树,也没有丑八怪姐姐的那种小树树,也没有恶毒二娘的那种的小树树。” “”离傲天觉得他的宝贝疙瘩一定是受刺激了,不然不会说出这番倔强,带有报复性的话来的。 第1070章 恶魔小树树 生一个原汁原味儿的小树树固然好。 但 离傲天望向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小树树,觉得现在是生不出来一个原汁原味的小树树的,反倒是能生出来一个恶魔小树树。 若是真的生出来一个恶魔小树树,那岂不是糟了。 他清若泉水的眸灼灼的盯着满脸涨红的小树树,她的神情已经泄露了一切,她非常的生气,非常的愤怒,离傲天把她拽到自己大腿上,双臂圈住小玉树的腰肢固定她,不让她来回乱动弹。 小玉树的精神一直在绷着,双腿抻的特直,不像平常似的特放松能把双腿变成山路十八弯。 “爹和娘是我们无法选择的,爹娘的事情也是子女不能插手和埋怨的,你现在能做的便是坦然接受,本王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本王也不想让你去认祖归宗,你是本王的,不是任何人的。” “不对,我是我自己的。”小玉树倔强的反驳。 离傲天几不可闻的叹气,小东西连温暖的情话都听出来了,他只好顺着她来:“恩,你是你自己的,现在不能生小树树,等你心情好些了再说。” “为什么啊?”小玉树抱臂,嘟着嘴,满脸不高兴。 “因为你受了他们的影响。”离傲天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慢慢安静下来。 小玉树承认了。 她耷拉着小脑袋:“皇叔,原来爹也是可以来回换的啊。” “你就权当不知道,今后,就算见到苏将军也要同从前一样。”离傲天揉着她红彤彤,软乎乎的耳垂。 “皇叔,为什么要当做不知道啊?那以后我也给小树树换个爹。”离玉树口出荒唐之话。 离傲天心尖一颤:“你敢。” “皇叔,你做人不实诚,在朕身上一种标准,在你自己身上又是一种标准。”小玉树转过来,腿还是绷直的,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她太固执了,非要弄出个所以然来。 “皇上,看着本王的眼睛。”离傲天认真严肃的说。 小玉树转过头来,故作非常认真的样子,不过神情依旧是呆萌呆萌的,她怔怔的看着离傲天的眼睛,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离傲天看她憋话的样子有些难受,松口,道:“想说什么,就说。” 呼。 憋半天的小玉树终于能畅快的说话了,她缩了缩脖子,抬起小手指着离傲天的眼睛,用指腹摸了摸:“皇叔,你眼睛那里好像有一颗眼屎。” “”世间最尴尬的事情不是她站在我面前,我不知道她的心,而是她说我眼睛上有眼屎。 离傲天尴尬的轻咳一声,许是这两天上火了,他转过头用帕子擦了一下眼睛,重新转过来,又变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花见花开的离王爷了。 小玉树又认真的看了看:“皇叔,这回没有了。” “恩。”他声音沉沉,正色道:“现在回答本王的问题,你是想要一个爹还是想要一个健康,不会变成丑八怪的小树树。” 既然她纠结,离傲天便快刀斩乱麻替她选择。 第1071章 有本王在,他们不敢动你 如此弱智,脑残的问题想来也只有皇叔能问得出来。 配合你的脑残,朕选择宽容相见。 离玉树翻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白的就跟煮熟的鸡蛋清似的:“皇叔,我问你一个问题。” “讲。”每次和小玉树说话都得拐个山路十八弯,离傲天清凉的嗓音颇为好听。 “苏将军是朕造出来的还是小树树是朕造出来的。”她总是把一句话说的急了拐弯的,圈子绕来绕去的,而且还尽编造那些没谱的事儿,说的好像已经有了小树树似的。 离傲天靠在塌壁上,双臂搭在上面,淡淡道:“小树树。” “这不就得了,我当然是选小树树了啊。”离玉树想盘腿,又伸了回去,掰起脚丫搓脚趾头玩,垂下眸子,看不清她现在的情绪:“反正我要生一个原汁原味的小树树。” “恩,好,可本王觉得你不在乎小树树,只在乎苏将军。”离傲天开始用激将法来缓解小玉树纠结闹腾的心情了。 “屁,大屁。”小玉树大呼,火冒三丈的,脑袋顶上冒青烟,直接从地上蹦起来了:“皇叔,你在胡乱说什么啊,我没有,没有,我喜欢小树树,我在乎小树树。” 看她激动的样子,离傲天真怕她一下子疯了,赶忙站起来,拥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本王只是问问,不必这么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就是激动,你什么意思,你说,你什么意思。”小玉树握着小粉拳‘砰砰’的砸着离傲天的后背,砸的特用力:“不理你了,你也欺负我,是不是因为我是没爹的孩儿你就欺负我啊。” 她愈发的无理取闹了,听话都听不到重点。 “玉树。”离傲天沉沉的唤她,语调有些高,松开她,捏住她的肩膀:“本王的意思是既然你不在乎苏将军,只在乎小树树,又何必为了自己的身世哭,你应该感到高兴。” 高兴?她在心里暗忖了一下,而后眨了眨挂着泪珠的大眼睛:“高兴?” 她的脑子糊涂了,离傲天一点点帮她理清:“你之前担心你和本王有血亲关系是不是?担心我们的小树树生出来是丑八怪是不是?” “是。”小玉树点点头,十分肯定。 “很好,现在不必担心了,因为你的身世让这些问题迎刃而解了。”离傲天说的无比轻松,他不再安抚小玉树,重新坐回到地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自己在那神游。 半晌。 小树树敲了下脑壳:“喔是,是的,好像是的。” “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离傲天幽幽的说:“玉树,你记住,本王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会护你一生周全。” 小玉树呼了一口气,皱起小眉头,一步一步跟小蚂蚁似的挪到离傲天跟前,坐下来,小手把玩着他衣襟上的流苏:“皇叔,那要是要是其他人知道了该怎么办啊,我会不会被他们弄死啊,我还不想死啊。” 离傲天看她眸里有恐惧,搂着她柔软的身子吻着她的额头:“他们不敢,有本王在,谁都休想动你一根手指头。” 第1072章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动脚趾头呢?”小玉树呆萌的问。 “也不敢。”离傲天淡淡道。 小玉树拎起自己的头发丝儿:“动这个呢?” “也不敢。”离傲天秉着耐心,道。 于是。 接下来的一刻钟,画风奇特且诡异。 小玉树将自己的五官,器官全都指了个遍,问离傲天他们敢不敢动弹自己。 他要被这个小东西折磨疯了,不断的摇头,重复的吐着两个字:不敢。 半个时辰后。 折腾了一大圈的小玉树浑身上下散架子了,累的气喘吁吁的,收起舌头是人,伸出舌头是狗。 厉害了我的树。 竟然可以在人狗之间来回变幻的啊。 小玉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她差不多已经是个废树了,望着宫顶,小玉树一翻眼皮,做死鱼状:“皇叔,快过来,给朕修修枝叶,渐渐枝杈,浇浇水,施施肥。” 晕。 这是离傲天的第一感觉。 晕的特厉害,看小玉树已经是好几个影儿了。 她的精力真的是太旺盛了。 离傲天的眼睛跟着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转悠了好几圈,已经老眼昏花了。 他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揉着眉心,小憩了片刻才朝离玉树走去,如忠犬般捏起了她颤抖的小胳膊小腿儿:“舒服了?放心了?” 发泄后的小玉树小脸儿通红,出了许多的汗,她微张着小嘴儿:“皇叔,经常这么跑跑跳跳还挺舒服的啊,方才朕的心里面好像有一块儿棉花在堵着呢,然后朕跑完以后好像有一双手把堵在朕心里的棉花一点一点的全都揪出来了呢,好舒服的啊。” “恩,那就好。”看他的宝贝疙瘩自我调节能力这么强他也安心了。 果然,性子皮实好养活。 “不过,皇叔”小玉树忽地神秘兮兮的偏过身子,用手杵着半个脑袋看着他,问:“是谁把棉花揪走的呢?难道是鬼?” 离傲天深深的看着她,无语,不过还是非常有耐心的同她解释:“没有鬼,即便是有也不必怕,本王在。” “皇叔,你好厉害。”小玉树伸出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皇叔” 她倏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离傲天的心起起落落,已经随着小玉树神经兮兮的话摔成八半了。 她的思维跳跃,小主意多,转悠下眼珠就是一个主意:“皇叔,朕想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好法子呢。” “怎么又扯上这个了。”离傲天不解,看小玉树朝自己伸手,他把小东西拉了起来。 小玉树的眼睛晶晶亮:“皇叔,朕在京城有一个树树酒楼可以赚钱,皇叔以后可以当一个驱魔法师啊,朕从小人书上看,据说现在很多大户人家都信这些呢,皇叔要是做个驱魔法师一定会赚很多很多银子的。” “不去。”离傲天深深的看着她,无语。 小玉树不乐意了:“为什么嘛?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啊。” “本王”离傲天的头皮有些发麻。 小玉树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他,道:“喔,皇叔,朕知道了,你想当王八蛋,是不是啊?” 第1073章 要红包 ‘王八蛋’这一道理相当于‘你是不是东西’的说法,无论怎么说那都是说不通的。 看她又活泛起来了,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揉捏着她的指腹:“不许胡说,皇上少看那些小人书,里面的道理是讲不通的。” 小玉树把手杵在下巴上看了他一眼,道:“皇叔皇叔,道理呢,朕是非常明白的,可朕就是不爱讲道理啊。” 他竟无言以对。 “皇上,别太任性。”离傲天胡噜了下小玉树的脑袋。 玉树用绵软的掌心摁住离傲天的手背,歪着脑袋,眉眼弯弯,笑的特别像糯米团子:“有皇叔,就任性。” 不得不承认,这个马屁拍的十分舒服。 离傲天的眼神柔和下来,看她哭的红肿的眼睛挺心疼的:“皇上且等会儿。” 说着,他起身来到外殿命孔雀拿一个冰块儿来,须臾,速度极快的孔雀把冰块递给离傲天。 他大步昂扬朝里面走去却发现小玉树不见了。 “皇上?”离傲天的心又‘突突’起来了,抓着冰块四处找她,她不可能出去,因为他一直在门口守着呢。 “皇叔。”小玉树悠然如鬼魅的声音飘乎乎的响起:“朕在这儿呢。” 循声望去。 衣柜的门‘吱嘎’被推开了。 离傲天有些方了。 这个小东西怎么又想着往衣柜里钻了呢。 他径直朝衣柜走去。 别说是衣柜了,哪怕小玉树一头闷到了酒窖里他也得跟着闷下去。 “敷着眼睛。”衣柜巨大,大到能装下四个小玉树和两个离傲天,他坐进去,和小玉树坐对面,他伸长了手臂把冰块敷在她的眼睛上。 “好凉快,好舒服。”小玉树舒服的直跺脚。 离傲天腾出另一只手掌摁住她的小脚丫:“别乱剁,一会儿塌了。” “哪有这么不结实啊。”小玉树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收敛了动作,小东西还是很惜命的,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她又一惊一乍的了,摊开小手,掌心朝上:“皇叔,娘以前跟朕说每年过年的时候,宫里的王爷,先帝什么的都要给别人发红包的,你怎么不给朕啊。” 看她小小的,软软的手,离傲天忽地笑了,这个小东西真是一丁点亏都不吃啊,他俯头在她的掌心上吻了吻:“这个够吗?” 小玉树其实是想翻个白眼的,无奈眼睛上敷着冰包根本翻不了,她只好嘟囔着小嘴儿:“皇叔,不算,你玩赖。” “明早给本王拜年,本王便给你红包。”离傲天淡淡道。 小玉树‘喔’了一声不说话了:“皇叔,明早你也给朕拜年,朕也给你红包。” “皇上也要给本王红包?”离傲天觉得有趣,向来都是他给别人红包的,还没有人给他红包呢。 小玉树恩恩了两声。 “本王非常期待。”离傲天把冰包拿下来,捧着她的小脸儿仔细的看:“好多了,别哭了,除夕夜是不准哭的。” “啊?”小玉树捂住了眼睛:“皇叔,都怪你都怪你,是你害朕哭的。” “本王告诉你那个消息是为了让你笑的。”谁曾想事实根本不按照他预计的想法走啊。 第1074章 嫌朕不高贵呗 “皇叔。”小玉树瞪着玻璃球的大眼睛贼兮兮的盯着他,正色,严肃,古怪,问:“是否有扭转的法子?” 她颇为认真的样子逗乐了离傲天,如春光一般,小玉树痴痴的盯着她,眼睛都直了。 “笑。”离傲天敛了敛情绪,道。 徘徊在痛哭流涕和猖狂大笑边缘的小玉树已经让离傲天收不住了。 如若知道她如此情绪化,离傲天今夜一定会做出一个非常的决定:闭嘴,闭嘴,再闭嘴。 乾清宫外。 小玉树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住‘仰天长笑’。 叉腰,劈腿,与肩同宽,她对着大饼月亮哇咔咔的笑,笑的那动静别提多埋汰了。 小肚子和茉莉在一边耸着肩膀一边怯怯的说:“皇上,咳咳,月亮都被你吓弯了。” “喔?”闻言,小玉树终于不笑了,那魔性的笑容快随风飘去吧,去吧,吧 她歪着脑袋,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而后指着月亮,非常硬气的指出他们的错误:“错,月亮是圆的,只不过那一半被乌云挡住了,乌云拉着它进被窝做羞羞的事情了。” 厉害的我的树,现在随便泼颜料啊,而且还都是屎黄屎黄的颜料。 小肚子和茉莉的脸都变成了青紫色了。 皇上您老何时能收敛一些啊。 月亮在哪呢? 一直旁观的离傲天已经看不下去了,赶忙把他家神经兮兮的小玉树拖回内殿了,小玉树张牙舞爪的踢腿:“皇叔你干什么啊,朕还没笑完呢。” “不必笑了,够了,坏运气的胆子再大也不敢过来招惹你了。”离傲天揉着眉心,今夜他是做什么错什么啊。 小玉树咳咳的拼命咳嗽:“皇叔,方才灌了好多的风呢,嗓子干。” “一会儿本王给你倒水。”离傲天道。 谁知,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也错了,小玉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立刻怼回去了:“皇叔,方才朕才喝了两大碗水,难道皇叔忘了吗?皇叔,你是不是想让朕尿床啊,你说啊你说啊。” 离傲天暗忖,还是别说话了,说什么错什么。 除夕,除的不是岁,是叔。 他们两个人来到内殿,小玉树正儿八经的绕到他面前,叉腰,杏眸圆瞪:“皇叔,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喔,朕知道了,你是对朕没有耐心了是不是,你看朕从皇室血统变成平民血统了所以就瞧不起朕了是不是啊,你就是想找一个高贵的血统是不是啊。” 离傲天特别想撞墙。 他的宝贝疙瘩怎么这么会胡思乱想啊。 把有的没的都强加在自己身上了。 “皇叔,你不能这样看人下菜碟的。”小玉树见他别过头看向别处,立刻踮起脚尖伸出小手把他的脸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经过朕缜密的分析,朕大概知道你这是什么德行了,你把自己当成咪咪了,咪咪就是这样的豹子,看不起别的母豹子,非要找一个高贵的波斯猫,你也是,看不起朕这颗母树,非要找一个向日葵。” 第1075章 小白眼狼 “喔。”小玉树跟个小炮仗似的张圆了嘴巴,愈发觉得自己英明,愈发觉得自己猜测的都对:“一定是这样的。” 谁让皇叔不吱声了。 心虚。 对,就是心虚了。 只有心虚的人才不说话呢。 皇叔那就是响当当的,典型的例子啊。 小玉树誓要将皇叔圈到底。 她围绕着离傲天转圈圈。 离傲天往前走,她呈大字形横在中间,压根不让他过去,昂着小脖子。 离傲天不做声,继续往左边走,右边走,后边走,全被眼疾手快的小玉树挡住了。 挡住还不算,小玉树非要逼着离傲天说话:“皇叔,你说话,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长着一张嘴就是用来说话的知不知道啊,不是光用来吃东西的。”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啊。 生怕哪个字说的不对劲儿了又热小玉树一肚子气。 她今夜精神状态不太好,离傲天选择包容她。 他眼神温和,淡然的看着她,抬起手掌在小玉树的头顶轻轻的拍了拍。 “拍朕是什么意思?”简单的一个动作又让小玉树炸了,她眼一蹬,嘴一歪:“朕是西瓜吗?你想看看朕是不是熟透了吗?你是要吃朕吗?” “”离傲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漠然的看着她,无语,无奈,更多的是憋屈,他只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小玉树摸摸自己的头顶,拍了拍,自言自语道:“朕这种西瓜是熟不透的。” 闻言,离傲天暗忖:小白眼狼,喂不熟。 可他偏偏就喜欢小玉树这个小白眼狼。 没人和她说话了,小玉树握着小粉拳开始抹眼泪了:“怪不得皇叔对我不好,怪不得皇叔不理我了,怪不得皇叔不宠我了,原来是喜欢上向日葵了,虽然树长的难看,但是树可以乘凉啊,可以开花结果啊,多好啊,一年四季都在,哪向向日葵啊,娇气巴拉的。” 小玉树本就没有安全感,知道身世后更慌了,哭的愈发凶了,从起初的干打雷不下雨变成了雷雨交加:“不爱我了,都不爱我了。” 她一哭,离傲天就毛,所有的高贵,自尊,矜持通通不见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大掌捧住她的小脸儿,用大拇指的指腹抹去她温热的眼泪,害怕她把嗓子哭坏了:“没有不爱你,没有不疼你。”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小玉树抽抽搭搭道。 离傲天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因为本王说什么错什么,不想惹你不开心。” “那你为什么不哄我?”小玉树又问,睫毛湿漉漉的。 “摸你脑袋当成拍西瓜,本王不知该怎么哄。”离傲天如实回答。 小玉树抽噎个不停:“那你现在哄,不然你就是不爱我了。” “哄哄哄。”离傲天一把打横将她抱起来:“今儿是除夕,怎么也要守岁,本王哄你一夜,恩?” 她靠在他厚实的怀里点头,那种不安在慢慢的消失,她舔了下嘴唇,把眼泪蹭在他衣襟上。 离傲天温柔的把她放在床榻上:“想干什么?” “听故事。”小玉树拉着他要躺下。 第1076章 撒娇宠溺无上限 “恩。”离傲天没有拒绝,也没有推辞,搂着她换了一个相对来说舒服的姿势,他要陪着小玉树度过这段不开心的别扭时间:“本王讲故事定没有你小人书上的故事好听。” “没事没事,朕最喜欢听故事了,什么样的故事都喜欢听。”小玉树多云转晴了,跟小猫儿似的在他怀里舒舒服服的蹭着,手臂搭在他精壮的腰上,兴奋的不得了:“讲吧讲吧。” 离傲天斟酌了一番,自己编了一个小故事:“从前,有一个兔娘带着小兔子上山拔萝卜” 还未讲完,小玉树那双滴溜溜的眼睛便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皇叔,为什么光是兔娘带着小兔子,为什么没有兔爹爹呢?是不是那个小兔子没有兔爹爹啊。” 离傲天一怔,完了,忘记她现在正处于敏感期了:“这个故事不好听,本王换个故事。” 小玉树想了想,也觉得不好听,她点头:“好。” 他又细细的斟酌了一番,不能让他的宝贝疙瘩胡思乱想了,拍着她的后背,道:“从前,有一个小老虎,生活在一个特别幸福的家庭里,虎娘和虎爹带着小老虎去打猎” “皇叔”小玉树糯糯的唤着她,睁大了眼睛,水汪汪的:“皇叔,那小老虎的爹是亲的吗?” 好家伙。 讲个故事都能让小玉树联想到自己身上。 看着她那张悲伤逆流成河的小脸儿,离傲天觉得自己十分罪过,打算换故事:“玉树,本王前几日在小人书上看了一个很好的故事,本王讲给你听。” 他兴致勃勃的说,却不想小玉树那厮耷拉下小脸儿了:“皇叔,别讲故事了,你讲的故事太让我悲伤了。” “好,不讲了。”褪去缎靴的离傲天用大脚触了下小玉树的脚丫,发现她的脚有些凉,便用灵活的脚挑起了叠在塌尾的被子打算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谁知小玉树搂着离傲天的手加重了,楚楚可怜,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离傲天,道:“皇叔,我们为什么要盖被子啊,是因为我们在一起见不得光得藏起来吗?” 离傲天:“” 他的宝贝疙瘩怎么了?怎么这么敏感。 他卷在脚背上的被子放了下去:“本王是怕你冷。” “皇叔,我不冷,你摸摸我的屁股,可热乎了。”说着小玉树就去拉离傲天的手。 离傲天的反应慢了半拍,谁曾想小玉树的眼圈又红了:“皇叔,你是嫌我的屁屁脏吗?以前你总摸我的屁屁的,你哈掐呢。” 离傲天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宝贝,你想多了。”离傲天沉厚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赶忙将手掌探到离玉树的小裤里,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柔嫩的小屁屁。 “皇叔你是真心想摸的吗?不嫌弃吗?”小玉树委屈的问,眸含秋水,卷长的睫毛没有安全感的颤抖着。 离傲天吻了吻她的鼻尖儿,而后坐起来,褪掉了离玉树的小裤,照着她滚圆的小屁屁亲了一口。 第1077章 不嫌弃 离傲天用行动来表示他自己并不嫌弃小玉树。 凉薄的唇印在小玉树热乎乎,嫩嫩的小屁屁上,他吻了一下觉得不够,又多吻了几下,小玉树觉得屁屁痒痒的,她神经质的咯咯笑了两声。 离傲天看她笑了,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下了,回到她身边,搂着她:“你的脚太凉了,盖上被子?恩?就盖到大腿。” “好。”小玉树转了下眼珠儿点头。 离傲天卷起被子盖在二人大腿处,多一寸的位置都不敢往上盖,生怕小玉树会多想。 “暖和。”小玉树舒服的蹭着,又莫名的兴奋起来,她的身子无比的柔软,时常蜷缩成大虾形状,小玉树蜷啊蜷啊的,整个身子拧了大半圈,然后把冰冰凉的小脚丫鼓秋鼓秋,伸到了离傲天的衣襟里,用他滚烫的体温来给自己的脚丫取暖。 ‘嘶’的一声,离傲天倒抽了一口凉气,太凉了。 “皇叔,你不乐意吗?”小玉树怯怯的问,作势要把脚丫拿出去。 隔着衣裳,离傲天摁住了她的脚丫:“乐意,只是方才有点痒,你的脚太调皮了。” “喔。”小玉树蔫了,上下眼皮打架:“皇叔,我要是睡了你得叫醒我啊。” “没事,想睡就睡。”离傲天轻拍着她的背。 小玉树摇摇头,眼神都迷离了,困的她眼珠子东倒西歪的,长长的睫毛垂着,她坚持着含糊道:“皇叔,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守岁啊,是不是我睡着了以后想去找向日葵啊,我还想看日出呢,皇叔你得叫醒我啊。” 话音才落,困歪歪的眼睛就闭上了,粉嘟嘟的小嘴儿湿润客人,长长的睫毛微微抖着,似乎睡不安稳。 离傲天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和她的小打小闹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正在一步步把小玉树往自己的生活里带,让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女人。 过了子时,小玉树开始睡的愈来愈香,还打起了小呼噜,离傲天想想方才的事情有些哭笑不得,宠溺的吻了吻她的唇,紧紧的抱着她和她睡了一小会儿。 宫内的宠溺羡煞了旁人,宫外的凄凉感情也让牢头感动不已。 自慕容嫣出事后,苏沛云的事情便搁置了下来,加之除夕更是无人愿意再理案子。 将军府的新年过的并不愉快,苏将军一直在回想离玉树的音容相貌,苏锦瑟则是一直在抱怨。 牢房。 铿锵的步子在空旷的牢房内响了起来,和着一股特殊的味道,那是烟花炮仗的独特味道,靠在冰冷墙壁上的苏沛云闻到了这个味道,她的心一紧,感觉有人来了。 柔弱如蒲公英的她撑着虚弱的身子抓着那铁栏杆去听外面的动静,动静愈来愈大,愈来愈清晰,来人身上的味道也渐渐明了。 苏沛云憔悴的脸挂了一丝笑容。 他来了。 “沛云。”一袭茶白斗篷的苏锦墨拎着两个食盒来到她面前,苏锦墨身后跟着牢头,那牢头把牢门打开,道:“今夜是除夕,可怜你俩才给你们开门的,不要待太晚啊。” 第1078章 给我 “多谢。”苏锦墨感激道,私下也给了不少银两。 牢头摇头叹息,挑着马灯离开了。 牢房内的烛火忽闪忽灭的,短短的烛芯将要燃尽。 苏锦墨提着食盒进了牢房,把食盒放下,一把抱住了憔悴,消瘦的苏沛云,他闭着眼睛,心疼到窒息:“沛云,你受苦了。” 锦绣添花的人也许有很多,雪中送炭的人却很少。 “哥,你怎么来了?”苏沛云轻轻推开他,借着略暗的烛光看着他消瘦到轮廓分明的脸。 苏锦墨凝着她充满心疼自己的眼神,他的心被填的满满的,勾起一抹阳光般的笑:“心疼我了?” “哥”苏沛云觉得二人怪怪的,艳冷的眸有了温暖的光。 “府中太冷清,锦瑟太闹腾,不想和她吵架只好出来了,怕你饿着,沛云,除夕我陪你过,你不会孤单。”明明灭灭的烛光让苏锦墨的心都蒙上了一层影子,他看了一眼苏沛云:“你等下。” 苏锦墨带来了一个包袱,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崭新的红烛,拿了一个火捻子,把那旧烛火换了下来,整个牢房都亮了,苏锦墨回眸,勾起一抹阳光般的笑容:“沛云,你瞧,很温馨是不是?” “恩。”苏沛云望着那盈盈的火光,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虽然在简陋的牢房,苏沛云却觉得特别温暖。 “沛云,你先别坐。”苏锦墨大步走过去,从包袱里拿出来一条狐狸毛毯子垫在木板塌上,他铺整齐后有拿出来一个软枕:“沛云,今夜我们睡这儿。” 他拉过苏沛云的手坐下。 苏沛云的脸一红:“谁要你在这儿睡,不回府吗?” “明早再回。”苏锦墨扳过她的肩膀,将她散碎的青丝捋在耳后:“沛云,爹说了,你若是能出来便不为难我们了,我可以娶你了。” 他的眸底星光熠熠,欣喜的看着她。 苏沛云眸里划过一抹不可思议的光:“爹真的同意了?” “恩,我没骗你,你出去后我们就可以成亲了。”苏锦墨拥住她:“沛云,真不敢想象,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苏沛云的眼圈有些酸涩,不是感动,而是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配上他。 在名义上她已经嫁为人夫,而且还做过牢,杀过人,怎能配的上他呢?她的心里有些打鼓。 “哥,我”苏沛云艳冷的眸子划过一丝自卑。 “沛云?”苏锦墨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松开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眸:“你不愿意嫁给我?” “不是,我我会给苏家抹黑。”苏沛云咬着唇吐出了这句话。 “沛云你瞎说什么。”苏锦墨打断她后面欲言又止的话:“我要你,我娶你,不要再伤我的心了。” 苏锦墨眸里浮了一丝悲呛。 “哥”苏沛云唤他。 “叫我锦墨,以后你就是我娘子了。”苏锦墨去吻她的脸蛋,吻她的唇,吻她的脖子:“沛云,答应我,爹都已经答应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他吻的愈发的深,苏沛云娇喘连连:“哥,别,这是牢房。” “我喜欢在任何地方,任何情况下吻你,别拒绝我。”苏锦墨将她压在身下:“给我?上次在酒楼你没给我,让我好生思念。” 第1079章 咬人 “沛云。”苏锦墨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又怎能抵住苏沛云这样的冷艳美人儿呢。 二人滚在了拥挤,狭窄的硬塌上,苏锦墨的大掌钻进她的裙裾下,一直往上游走,就在苏锦墨将要握住那柔软时,苏沛云握住了他的手:“哥,别。” “怎么了?”中途被打断,苏锦墨有些难受。 “这儿太脏,我还没有沐浴,我不想把珍贵的初次这样给了你。”苏沛云的脸上浮了一丝红晕,她也想给他,但在这里总归觉得气氛不对。 苏沛云随意的话却让苏锦墨整个人都兴奋了,他阳光的眸子泛着太阳的光芒:“沛云,你方才说你的初次?你没有跟梁公子圆房?” 他眸里太过兴奋,兴奋到闪着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恩,那次是骗你的,我被关到柴房也是因为洞房那天我打了他,所以我的身子一直是清白的。”既然决定想和他在一起了,她自然不能让两个人之间产生误会了,她掀起眼皮看着他阳光的眸,道:“我不想让他碰我。” “沛云。”苏锦墨无比激动,如同得到了稀世珍宝,苏沛云把贞洁留到现在,他的心情难以言喻,吻了吻她的脸:“沛云,我会对你好的,你说得对,我不该在这种地方要了你,沛云,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 热情上脑再褪去后只剩下冷静,苏锦墨把她拉起来,从袖口里拿出帕子让她擦擦手,然后把那布了一层灰的木桌子拿到一边去,用地上堆的草垫子擦干净,而后拿回来将食盒里精致的菜肴摆上:“我要了十个菜,两个汤,是不是很丰盛?” 苏沛云眼前一亮:“恩,好丰盛,好多,只有我们两个人吃的完吗?会不会浪费?” “无妨。”苏锦墨挥了挥手掌,把筷子拿出来,他本身就锦衣玉食,所以不在乎多一个菜少一个菜:“今夜是除夕,沛云你就不要心疼了,过来吃东西。” 苏沛云一怔,发现自己又在无形中把那自卑,小家子气的性子露出来了,她敛唇一笑:“好。” 二人在牢房过除夕,用膳,苏锦墨将这些日子所受的相思之苦通通表达出来,用膳后,苏锦墨抱着她在硬塌上歇息,畅想着二人未来幸福的日子。 夜,总会过去。 白天,终会到来。 对于苏锦墨和苏沛云来说,白天,代表分开,然而对于离玉树和离傲天来说便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清晨。 小玉树无比期待的日出已经过去了。 伴随而来的是她小旋风的暴脾气,睡的迷糊的她盘腿坐在床榻上:“皇叔,你为什么不叫朕?朕想看日出,昨夜都跟你说过了,你为什么不叫。” 离傲天伫立在床榻边:“叫了,你起不来。” “不信,朕怎么可能起不来呢,朕最勤快了。”小玉树捶床:“你骗人。” “本王没骗你。”说着,离傲天把手臂伸出来,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牙印:“你咬的,叫你,你就咬本王,脾气真大。” 第1080章 给皇叔拜年 咬人? 她还会咬人呢? 不会吧。 小玉树心里暗暗思忖,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一只可爱的,萌萌的,纯纯的小羊羔啊。 小羊羔平时都是吃青草的啊,怎会咬人呢。 恩。 一定是皇叔骗朕的。 皇叔这个大骗子。 小玉树轻咳一声,吊着眼睛去看离傲天手臂上那一圈清晰的牙印儿:“诶?还真的有诶。” 离傲天凝着她:“不然呢?本王会骗你?” “怎么不会?吼。”小玉树噤着小鼻子,指着那牙印:“没准是皇叔自己咬的呢,然后怪在朕的头上。” 她这是誓要将无赖耍到底啊,离傲天用指腹点了点那牙印:“这牙印这么小会是本王咬的?” “小吗?”小玉树爬起来,小腿‘扑通’跪在床榻上,挺直了腰板,十分严肃,小手把着离傲天的手臂看了一眼,而后睁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他:“皇叔,朕可以试验一下吗?为了向你证明朕的清白。” 一股冷飕飕的感觉从脚底升了起来,离傲天凝着她:“你想怎么试验?” 话音才落。 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便凑了过来,小玉树那尖尖的小牙齿‘咔’的咬在了离傲天的手臂上,而且还故意咬在了那牙印的旁边。 离傲天蹙起眉头。 他的宝贝疙瘩就是这么试验的啊。 ‘嘶’他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小玉树松开了嘴巴,胡乱抹了一把唇,然后撸起中衣的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口水然后仔仔细细的对比,她惊讶的张圆了小嘴儿:“哇哦,皇叔,还真的跟朕的牙印一模一样呢。” 说着说着她就莫名的兴奋起来,擎起离傲天的手臂让他看:“皇叔你快看,就连大小都一模一样呢。” 小玉树感觉头顶有一阵冷风,好像有人开了窗子,她循着冷风的方向望过去发现离傲天正冷飕飕的看着她。 “皇叔,还是不要看日出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是不是啊?就是长的像煎蛋呗。”小玉树这个变幻莫测的小东西,一看事情不妙立刻改口了,她抻抻胳膊腿:“要是想看日出的话一会儿让茉莉弄两个煎蛋,还能一次看两个日出呢,这多合适啊,是不是啊,哈哈哈” 她干巴巴的笑着,收着下巴:“皇叔,你怎么不笑啊,我一个人笑很尴尬啊。” “初一,拜年。”离傲天不理会她的顽皮。 “哦对,拜年。”小玉树清了清嗓子,像模像样的,双膝跪在床榻上,朝离傲天磕了个头:“皇叔,过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看她乖巧欢乐的样子,离傲天知道身世这件事在她心里正慢慢释然。 “穿戴整齐,过来。”早已穿戴整齐的离傲天瞟了一眼她凌乱的中衣,道。 小玉树揉揉惺忪的睡眼,垂头看了一眼身上的中衣,心想,皇叔不要脸,昨夜偷偷扒朕的衣裳。 “来了。”为了红包,小玉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穿好新做的常服,穿上龙靴,净面,漱口,束好了发髻,颠颠颠的朝书房跑去。 “皇叔皇叔,我来给你拜年了。”小玉树这个心口不一的小东西啊,脸上分明写着‘皇叔皇叔,我来要银子来了’ 第1081章 十万两银票 离傲天正襟危坐的太师椅上。 一袭金丝勾线镂空玄衣,梳的整齐的发冠上束着墨玉发冠,轮廓分明的脸上蕴着王者无敌的逼迫感。 小玉树光是这么看着,就有些怯怯的。 若不是仗着离傲天宠爱她,小玉树是不敢在离傲天面前造次的。 她腼腆的笑,觉得皇叔今日好生英俊,她都有些害羞了,小手颇有些拘束的杵着自己的小脸蛋,水灵灵的眼睛有些红肿,睫毛忽扇忽扇的。 离傲天灼灼的盯着她。 只是看她一眼,心,魂全都被这个小东西勾走了。 她独特的,萌萌的气质一直吸引着离傲天。 他爱她爱到骨子里。 小玉树正儿八经的把长袍的衣摆铺在前方,而后跪下来,小手放在两边朝他磕头:“皇叔过年好。” “恩,过来。”她难得乖巧,虽然只是为了要红包,离傲天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朝她勾勾手指。 冬日温和的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小玉树的如凝脂的脸蛋上,她跟个小鸟儿似的欢欢的朝离傲天奔了过来,绕到书几后,晶晶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伸出小手:“皇叔,红包。” 她吼的干巴溜脆的,唇不点而红,露出一口小白牙。 “完全是在应付本王。”离傲天捏着她软如糯米的脸蛋:“坐。” 小玉树羞答答的笑了。 糟了,竟然被皇叔发现了耶。 她扭着小腰来到离傲天跟前,熟练的把小腿儿一劈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小手搂着他的脖子:“皇叔,你什么时候给我红包啊。” “红包红包,就知道要红包。”离傲天单手箍住她的腰,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唇:“早上还没吻本王。” “害羞。”他的直白让小玉树羞红了脸,却主动把香甜的小嘴儿凑了上去。 二人深吻,直到把小玉树吻晕了离傲天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而后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张银票:“红包,新的一年乖一些。” “恩。”小玉树应着,灵活的抽走了那张银票,定睛一看,随即发出赞叹的‘哇’:“皇叔,十万两银票,哇。” 离傲天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任由她在自己的大腿上兴奋的扭来扭曲,看着她喜悦的样子,他的唇角也不由自主的向上扬起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本王不过问。” “好啊好啊。”小玉树开心的塞到了袖口里,她想了想,闲不住的她开始提条件了:“皇叔,现在是新年,京城那一片也有开门的店铺,朕可不可以和若歌还有小飘飘出去玩啊。” 她双手合十做祈求状:“皇叔,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嘛,现在是过年,我想出去玩。” 她水蒙蒙的大眼睛实在是让人不忍心拒绝啊,现在朝政繁忙,好不容易趁着过年的功夫可以和小玉树腻歪腻歪,却不想这个小东西满脑子总想着玩。 他不忍心拒绝,尤其是在她知道身世以后,他怕小玉树闷出病来,让她出去玩一玩也好。 离傲天点头:“恩,让孔雀跟着你们。” “啊?”小玉树瞪圆了大眼睛:“那孔雀会不会向你告密啊?” “不会。”离傲天抖了下长睫,明显是在说谎。 第1082章 装可怜当属离玉树天下第一 小玉树玩心太重。 压根没发现离傲天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之色。 “哇,皇叔,你好棒。”小玉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下,剪水的眸灼灼的看着他,道:“皇叔,子时之前回来行吗?” “”离傲天怔住了。 这个小东西太能疯了。 一个白天还不算,还要玩一整夜。 “不行。”离傲天强势的拒绝。 泪珠‘啪嗒’滚到了他的手背上,小玉树一吸鼻子:“好吧。” 她把十万两银票塞给离傲天,委屈道:“那我不要了,还给你吧,我出去玩玩雪就好了。” 小玉树特会装可怜,那委屈的小模样让离傲天的心一抽,腿上一松,小玉树跑下去了,从金丝楠木架子上取下雪白的斗篷披在身上朝外面走去。 她失望的耷拉着小脑袋,卷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泪珠,阳光打在上面,晶莹剔透,如一颗颗细小的碎钻。 离傲天的心都拧劲儿了。 想到她昨夜难过的样子,慢慢将手掌攥起。 不行。 不能心软。 不能惯着她。 她若是总装出这幅可怜的样子来博取自己的同情,肆无忌惮的提各种各样的要求那可怎么好。 他忍。 一定要忍。 离傲天端坐在太师椅上,笔直的双臂撑在书几上,揉捏着眉心,还是放心不下她。 暗忖了片刻,离傲天起身,来到窗子前,用指腹捅破了那绵软的窗纱,借着那小小的窗户洞去看离玉树此时此刻的状态。 殿外。 小玉树蹲在地上随便拾了一个小木棍正在玩雪,眼皮垂着,小嘴儿撅着,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他的宝贝疙瘩应该是个开心果,怎会成这幅样子。 呼了一口气,离傲天披上斗篷朝外走去,黑底缎纹靴出现在小玉树眼前,她抬起头看离傲天,眼圈红红的:“皇叔,连雪都不让我玩了吗?” 这小可怜儿啊。 “让孔雀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子时之前务必回来。”离傲天冷冷道,却还是松了口。 只要在不触碰离傲天原则的情况下,他是可以无条件宠爱她的。 闻言,小玉树的眼睛都亮了,吸了下鼻子:“真的?” “恩。”离傲天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补充道:“本王不跟着,让你自己玩。” 小玉树咧开嘴笑了。 离傲天叹气,又为她破例了。 一刻钟。 茉莉把小玉树裹的暖暖乎乎的,生怕她冻坏了。 她高兴的捧着手炉,终于能出去玩了。 若歌和百里飘雪在外面等着她,时而随便聊聊,若歌为人圆滑,基本和谁都能聊起来,而且还不会让别人讨厌她。 在小飘飘眼里若歌简直就是仙女一般的存在啊。 须臾。 穿的厚实的离玉树跑出来了,她从怀里拱出来两个暖炉:“给你们,一人一个,要不然太冷了。” “多谢皇上。”若歌一拂身子,接过暖炉。 小飘飘捧着暖炉,三个人朝宫外走去,马车在那等着她们。 离傲天伫立在御花园看着小玉树,那个小东西连头都不知道回,三步化做两步的跑了。 第1083章 大年初一逛花街 小玉树三步化两步的跑了,连头也不回。 离傲天略失望的望着宫门口,她的身影在一点一点变小。 他眷恋不舍的望着,本想今儿带她出去玩的。 看来这个美梦破灭了。 就在他打算回去的时候,忽地发现小玉树的身影在一点一点变大。 他惊喜。 难道小东西良心发现放不下他了? 他严肃的伫立在原地,不苟言笑的望着她朝自己飞奔过来,唇角敛起一抹浅浅的笑。 小玉树呼哧带喘的朝他摊开手掌:“皇叔” “怎么?”离傲天故作淡然的模样,目光落在她绵软的小手上。 “皇叔,那十万两银票太大了,不行啊,可不可以给我一些碎银子啊,留着吃吃喝喝用,比如买个糖葫芦什么的啊,糖葫芦才几文钱一个,我没有碎银子和铜板的,我想请小飘飘和若歌出去吃吃喝喝啊。”小玉树理所应当的说,小嘴儿喋喋不休的,她歪着小脑袋挡住了后面的阳光,白里透红的小脸儿如雪莲般。 离傲天的脸都黑了,恍若黑莲花,他还心里得意洋洋的以为小玉树回心转意了呢,看来只是为了找他要银子的啊。 这个小东西已经把自己当成百宝箱了。 他迟迟不说话,小玉树急了,回头看了一眼:“皇叔,快给我嘛,我都跟她们说了你很宠我的,一定会给我的,不要让我没面子啊。” 离傲天已经被小玩意灌迷魂汤了,算她有良心,知道自己宠爱她,小小个人居然知道在自己姐妹面前要面子了。 “恩。”离傲天荷包袋里拿碎银子,小玉树巴着小脑袋来回的看着,后来急了,一把抢过来:“皇叔,反正你也不出去,宫里什么都有,你也不需要银子,我拿走了啊。” 她一溜烟儿跑了,离傲天怔仲在原地,指腹摸了摸自己的唇,自言自语道:都不知道给本王一个吻。 浪呀嘛浪三浪啊。 “我今儿个是大钱也有,小钱也有,你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买什么别客气啊。”小玉树笑呵呵的说,由孔雀驾马车,所以她们十分自在。 马车内,百里飘雪刁蛮的眸扬起了一抹暧昧的笑:“皇上,王爷对你可真好啊,什么时候成亲啊。” “不能叫我皇上。”小玉树作噤声状:“要叫我公子,树树公子。” “行,就叫你公子了。”百里飘雪和离玉树的性子都是吵吵嚷嚷的,唯有不食人间烟火的若歌安静的坐着,时而提醒他们坐稳,时而提醒他们这条路恐有石块要抓牢,时而将灌好温水的水壶拿出去让孔雀喝口热水再赶路。 她默默的做着暖心的事情。 一刻钟后。 他们终于来到了京城。 若歌先下去,撩开帘子把小玉树和小飘飘拉下来,孔雀轻咳一声,尴尬的看向这条花街,道:“皇公子,我们真的要在这儿玩乐吗?” 小玉树挑着眉头:“这儿怎么了?不好吗?我和皇叔还来过呢,没事的啊,现在是过年期间别的地方都不开门,只有花街开门啊。” 第1084章 若歌回到怡红院 是的。 唯有花街开门。 过年间,不少公子哥儿们都寻不到地方去,唯有这莺莺燕燕的花街才能满足他们。 而老鸨又怎会放过这大好的赚钱机会呢。 她巴巴的望着那一大批一大批的男子们往等青楼进,心里畅快的不得了。 孔雀心里有些犯嘀咕,花街不单单是供男子玩乐的地方,也是供女子玩乐的地方。 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的。 “公子”孔雀拽拽她:“不好吧,我们不要在这儿玩了,回去吧。” “孔雀,你不要管我。”小玉树的心都飘飘然了,拉着百里飘雪和若歌要往里面走,孔雀拦都拦不住啊。 宫外有个小祖宗,宫里有个大祖宗。 孔雀难做啊。 灰蒙蒙的天,隔着一层薄雾,散落一地冷清。 喧闹的气氛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网罩住了整片天空。 。 若歌飘若谪仙的眸慢慢抬起,望着那块匾额,过往的种种全都飘在了脑海里,她攥起的手慢慢的松开,掩盖了自己的情愫。 “走啊走啊。”小玉树欢欢的说,她要充当一个大爷:“听闻里面还有唱戏的,唱歌的,跳舞的,好生热闹呢,好好玩啊。” 百里飘雪也很少来,只要有热闹她就跟着凑,管她是什么地方啊。 相对于她们的喜悦,一向淡若的若歌却有些不自在,虽然已经从被慕容澈买出来,但那段日子也是她不愿意去回想的。 若歌仙若的眸布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她垂着眸,让自己放松下来,迈着僵硬的步子朝里面。 老鸨,依旧是她。 光是那个特别的尖细的声音就已经让若歌听出来了。 “哟”老鸨身宽体胖,生的一副倒三角脸,吊稍眼,眉宇间尽是算计的神情,脂粉厚重的扭着那硕大的臀来到若歌跟前,从上到下的把她打量了一圈,故作惊讶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若歌啊,哟,还真是把我惊讶坏了,你来做什么啊?不会是你的那个金主不要你了,打算回来重操旧业的吧,我欢迎喔,别看你已经不在我这儿做了,但还是有好多王公大臣,公子哥们惦记你呢,你啊,都把他们的魂给勾走了。” 闻言,若歌脸上挂着一抹僵硬的笑。 老鸨是故意的。 听到他们说话小玉树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若歌以前在待过,那她岂不是闯祸了。 小玉树偷偷的扯若歌的袖子想同她道歉,这时,乌泱泱一群人全都围过来了,就老鸨那嗓门,其他人想听不到都不行啊。 其中有不少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他们可都是的常客了,看到若歌后一个个眼睛都冒绿光了:“若歌?这是若歌?若歌回来了?” 老鸨看若歌这么受欢迎心里高兴极了,心想,一定是被金主撵出来了,这年头,哪个大户人家会娶风尘女子当妻呢。 若歌的睫毛微抖,淡然自若的望着眼前这一切,恍然如梦,回忆起了自己和慕容澈初次见面的时候。 第1085章 娘子,我们回去 她在台上舞蹈,那只舞惊艳了众人。 那些男人们一个个都如狼似虎的盯着若歌,恨不能把若歌扒光。 下台后。 不少有钱有势公子哥们都要花高价要若歌陪他们睡一夜。 若歌已经挑明,她卖艺不卖身,却还是有不少公子哥缠着她,说她装清高,说她嫌钱少,于是,不少不差钱的公子哥们成倍成倍的加钱。 她的武功寥寥,也不能一人对抗无数的男儿们。 她圆滑,聪明,硬碰硬的蠢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那样她只会激怒的老鸨,老鸨会带着武林高手治住她,到那时,也许连清白都不保了。 就在大家争相恐后的时候,坐在台下的慕容澈忽地站了起来。 那一刻,四目相对,若歌总算明白什么叫做心动,那也是她第一次脸红,初见面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慕容澈的指腹间把玩一个泛旧的铜板,那日,他一袭紫衣,束着紫冠,唇角噙着那抹纨绔不羁的笑容,他自信满满的对众人说:“本公子只花一个铜板就能把她拿下,你们信不信?” 闻言,那些公子哥们全都视慕容澈为仇敌,看他打扮贵气也不敢轻易得罪只好挑衅。 台子上的若歌就那么望着慕容澈踏着飘渺的步子慢慢朝自己走来,她的眼睛里全是慕容澈,他优雅的朝自己伸出手,勾起不羁的唇,轻声的唤她:“娘子,我们回去,舞也跳完了,歌也唱完了,还不回家?孩子找娘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震惊了,万万没想到若歌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公子哥们统统看向老鸨,老鸨也嗯啊的应了,却不知老鸨早已被慕容澈用一万两黄金收买了。 慕容澈就那么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最后,若歌答应了,同慕容澈来到她的闺房,从此,她便注定要和他纠缠。 喧嚣太甚,若歌从回忆的思绪中国脱离出来,她看向那些公子哥,弯了弯唇:“抱歉,若歌今日是客,是来看舞听曲的。” 那些公子哥失望的‘嘁’了一声。 老鸨看她淡若如风的样子心想,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小玉树从袖袍里掏出来那十万两银票开启了忽悠模式对老鸨道:“胆子不小啊,胆敢忽悠本公子的人,信不信本公子把你的给拆了啊,赶紧的,给我找一个上好的地方,这十万两银票就归你了。” 老鸨一看那银票,眼睛都冒光了,赶忙招呼他们。 百里飘雪觉得离玉树太能装蛋了。 “若歌,都怪我,我给忘了,不然就不会来这儿了。”小玉树小声的说。 其实若歌就喜欢玉树这性子,不会刻意去记住别人的糗事,小玉树若是下了马车便对若歌说:哟,若歌,你不能进吧,那才真的是伤若歌的自尊心呢。 她愈发喜欢小玉树了,唇角一弯:“无妨,我们去那坐,看的清楚。” “好啊。”三人欢天喜地的过去了。 恰时。 一道张狂且无法无天的声音响起:“今夜,我谁也不包,就包曾经的头牌!” 第1086章 狠起来也吓人 小玉树扑哧笑了出来。 什么人啊,没文化,前脚说谁也不包,后脚说就抱曾经头牌。 等。 等等。 曾经的头牌不就是 小玉树回眸看向若歌。 若歌淡若如风,好似那人说的话和她毫无关系似的,她卷长的睫毛没有紧张的乱抖,神情淡定,许是注意到小玉树直勾勾的视线,她回眸,仙若一笑:“怎么了?” 定是出门没看黄历。 否则怎会遇上这些大怪物呢。 千万双如刀子似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呢。 小玉树有一种今儿个会被生吞活剥的感觉。 大年初一就是热闹啊,都白天开门了。 她的手指头戳了戳若歌的腰,细弱如蚊道:“怎么办啊。” 若歌抬起纤纤玉手从果盘里剥了个橘子,分开,给小玉树和百里飘雪一人一半,道:“你们两个从一进来就盯着橘子看,一定是喜吃酸的。” 她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又从果盘里拿了两根香蕉,给自己一个递给孔雀一个,道:“我们两个还是吃香蕉吧。” 接过香蕉的孔雀怔了一下,心想,她怎么知道自己爱吃香蕉的,观察的太细微了,不愧是幻宫的人,也不愧能在慕容澈身边待的最久。 “若歌。”小玉树含了一半橘子连咬都不敢咬。 “路上遇到狗会怎样?”若歌忽地回头看着小玉树。 小玉树轻轻的咬破了橘子,橘子酸甜的汁液浸湿了小玉树的舌头,她想了想道:“过去摸一摸。” 若歌:“” 果然不能和小玉树正常沟通,她又问:“若是疯狗呢?” 小玉树看出若歌有些嫌弃她了,她特别认真的想了想,道:“摸它的时候揍它一拳。” 若歌选择放弃,这时,百里飘雪扬起一抹刁蛮的笑:“这还不简单,离远点啊,要万一被咬着呢。” 还好,还好。 刁蛮小公主没有被奇葩小皇上带偏了,若歌朝她莞尔一笑,把小飘飘笑晕了,觉得若歌跟仙女一样呢:“好聪明呢小飘飘。” 被夸了的小飘飘要飞起来了,愈发喜欢若歌了。 那个公子哥儿见自己被无视了彻底怒了,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朝她走过去:“妈的,装什么纯,以前没被人上过么?” 若歌低垂着眉眼,卷在手腕上的轻纱倏然从袖口散出,她若仙般腾在半空,用那轻纱箍住了公子哥的脖子,狠狠的勒住:“既然不会说话不如永远闭嘴。” 从幻宫出来的人就没有不狠的,若歌之所以惯着慕容澈完全是因为她爱他。 那公子哥的脸都铁青了,双手去扯那飘纱,若歌仙雾腾腾的眸染上了一丝杀意。 的二层阁楼。 一双若地狱般幽深的眸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那眸里好似有无数的鬼魅萦绕在他的瞳孔里,让人不敢直视。 就在男子快咽气的时候,人群中,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慢着!” 众人齐齐望去,小玉树看到了熟人,热情的打招呼:“是你啊白白。” 她忽地意识到不能随意暴露朝廷大臣的身份只好拗着改口:“大白啊。” 第1087章 神秘人物 大白。 那就是白少卿啊。 白少卿之所大年初一出现是因为有个棘手的案子需要来调查。 一袭锦边弹墨,水朝靴的白墨司径直来到离玉树跟前,低声道:“皇上,快让这位姑娘放手,会出人命的。” “对对对。”小玉树急的团团转,若歌不是说见到疯狗要躲开的吗,她怎的直接上去对着咬了呢:“若歌,快放下来。” 若歌眸里的凉意渐渐散了,从半空飘下来,将缠在公子哥脖子上的飘沙松开,重新绕在自己的手腕上,她仙若腾腾的视线从公子哥如猪肝的脸上落到了小玉树脸上,愧疚的唤了一声:“公子。” “没事没事,这种人就是该揍。”离玉树大喇喇道:“我们是客人,胆敢调戏客人,反了天了。” 老鸨见此不妙,求爷爷告奶奶的希望两边都消消气。 白墨司扫了一眼乌烟瘴气的,蹙起了眉头:“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前面有一家红袖阁,里面光是歌舞,我么去那。” 离玉树欣然同意了。 走之前,老鸨还想管离玉树要那十万两银票呢,小玉树一拳挥过去:“小爷不高兴,我还想管你要银子呢,一边去。” 他们来到了红袖阁,这里乃是文人经常过来品鉴音乐诗词的地方,但少有人知道,怕的就是一些纨绔子弟把这儿当成了那种地方。 抚琴的女子弹完一首琵琶语,白少卿连连赞叹,若歌是懂琴乐,说了几番自己的观点,引得白墨司连连夸赞,二人相谈甚欢。 空气中,一股奇异的香味儿慢慢的飘散出来。 但似乎其他人没有闻到,若歌敛了下眸底的情愫,抬起眸扫了众人一眼,道:“我出去透透气,片刻便回来,方才在那里待的有些不舒服,听琴声都有些嘈杂了。” 她的话毫无破绽,而且她的脸也有些红,小玉树他们便没有管她。 推开红袖阁的门,一个黑色的马车停在松树旁,若歌故作胸闷的样子来到松树前透气。 那顶黑色轿子内,神秘空灵的声音飘出:“办的如何?” 若歌顾左右而环他,神情自然,唇瓣微启:“还没有找到。” “十五之前,这是你最后的期限。”神秘的声音沉沉的响起,带着骇人的压抑。 “是。”话音才落,轿子前那匹乌黑的马便自己抬起了蹄子朝前方走去。 无人驾马,武功定要达到天地合一的境界方能用内力驾驭住。 黑色轿子渐渐远去,若歌抿了抿唇,调整神色后回到了红袖阁,他们正激烈的讨论那帮坏男人呢。 百里飘雪一副很懂的样子:“他们一定都是有娘子,孩子的,大过年的不在家娘子孩子热炕头的跑出来玩别的姑娘,太过分了。” 她们说的义愤填膺的。 小玉树更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朕要替天行道。” 闻言,众人看向她:“怎么个替天行道法啊?” 小玉树又没憋着好了,她转了下眼珠,看向白墨司:“白少卿,里面有不少公子哥你是不是都认识?你就算不认识,你肯定知道个大概,比如谁家住在哪儿?有没有娘子什么的。” 白墨司品了一口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问:“皇上,你想干什么?” “我们去蹲点啊。”小玉树笑的贼兮兮的:“晚上蹲,反正冬天黑的早。” 第1088章 乔装成你们这样 蹲点。 小玉树一天天不闹出点幺蛾子简直是难受死了。 夜。 黑的骇人。 适合作奸犯科。 这四个字在小玉树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在龙椅上坐久了的小玉树还真的是有统领大局的味道呢。 她分配好了任务。 孔雀和白墨司帮忙把人控制住,她和小飘飘帮忙揍人,若歌嘛,她是仙女,仙女是不能揍人的,她负责盯梢就好了。 想到这儿小玉树美的不得了。 其实,白墨司是拒绝的。 他堂堂大理寺的少卿竟然跟着小皇上胡闹。 但那些臭男人们也的确坏到家了。 还别说,夜里做这种‘替天行道’的事情还真的蛮刺激的呢。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小玉树本以为自己这个皇上能载入史册了,却不想竟然有人提前一步下手了。 他们只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看那影子的纤细程度似乎是个女子呢。 那女子跑的特快,就跟踩了一对风火轮似的。 她扛着一个包着麻袋的男子来到了华丽的大门前,而后丢下,双手双脚使劲的踹,打,揍,那叫一个爽啊,那女子一边揍一边道:“让你再去,让你再玩女子,让你背叛自己的娘子,揍死你啊,本姑娘这是替天行道。” 躲在暗处观察的小玉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简直太崇拜这个女子了,把她想做的事情都做了,看来是一路人。 总算找到臭味相投的小伙伴了。 兴奋的小玉树打算出去结交结交这个好汉,哦不,这个女侠。 她大喇喇的探出头去,朝她友好的挥手:“女侠,可否认” 话还未说完,只见那女子惊恐的看了小玉树一眼,然后赶忙捂住眼睛‘嗖’的飞走了。 留下一脸凌乱的小玉树,她回眸,疑惑且不解的看着身后的几个人,问:“她那动作是辣眼睛的意思吗?” 小飘飘点点头:“一定是啊,不过,那人是谁啊,好神秘啊。” “不认得,本来想认识的呢。”小玉树摊手,作无奈状:“好事全都让她做了,我们只好回去了。” 闻言,小飘飘一副惊恐的样子:“回宫?这么早?” “笨,咱们换一个地方去玩吧。”小玉树眼睛一亮。 小飘飘是最喜欢起哄的了,她怎能放过这么好玩的夜晚了,再者说了,若是回去的话定会遇到那个娘炮,哦不,虽然在塌上不娘了,但是那个臭屁九千岁竟然睡完她什么事都没有了。 真是过分! 谁要回去见他那张脸啊。 小玉树忽地转了视线,虎视眈眈的盯着白墨司。 白墨司一怔,睿智的他想到了什么,局促道:“皇上,既然有孔雀,若歌,和百里飘雪姑娘在,微臣就放心了,微臣告辞。” “恩,去吧去吧,不要太辛苦喔,否则慕容寺卿会心疼的。”小玉树大喇喇的摆摆手。 呼。 总算把白墨司支走了。 她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了。 “我有一个好地方,不过呢,我要先乔装打扮一下。”小玉树搓着手,已经迫不及待了。 孔雀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皇上想怎么乔装打扮。” 小玉树笑哈哈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小手指着她们三个,道:“我想乔装成你们这样。” 第1089章 老江湖了 她们三个想灰飞烟灭。 小皇上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请允许她们为小玉树高歌一曲:皇上再见。 红袖阁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奇葩的客人呢,花了五十两银子要一套崭新的女装。 红袖阁的掌柜的问原因,机智的若歌声称自己的小姐妹来了月信,衣裳弄脏了,所以要换一套新的,这个理由简直是无懈可击,于是,小玉树终于拿到了拿到崭新的衣裳。 在若歌,小飘飘的打扮下,小玉树把那身臭臭的男儿长袍给脱了塞到了包袱里,让孔雀丢到马车上,而后换上了女儿装。 “若歌,我想涂口脂嘛。”小玉树指着若歌红嘟嘟的唇,道:“跟你一样的,好看。”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 若歌拿出口脂让她抿着,小飘飘帮她弄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又从自己脑袋上拔下来一个簪子戴在她的头上,一袭鹅黄色醮纱百褶裙的小玉树真有一股子出水芙蓉的味道呢。 “美。”小飘飘拍手叫好,虽然知道小玉树是女子却从未见过她扮女儿身呢。 四个如花般的女子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花街的红楼。 青楼乃是供男子作乐的地方,红楼乃是供女子作乐的地方。 小玉树曾经来过红楼,自然是没什么害羞的了。 但孔雀她们三个不一样啊,望着门口的男老鸨,若歌等开始打退堂鼓,一向淡然自若的若歌道:“我们还是别进去了,里面都是男子。” “废话,要的就是男子。”小玉树拍拍胸膛:“怕什么,我是老江湖了,我来过的,我还认得里面两个男子呢,可俊俏了呢,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乖的很呢。” 小玉树成了领头羊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男老鸨扫了她们四个一眼,看她们衣着不凡,上前介绍:“四位姐姐们,想要什么样的男子啊,我们这儿可是应有尽有啊,上到十四岁,下到四十岁,可以任姐姐们选择呢。” 百里飘雪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今儿个她总算是长见识了,总算知道何为真正的娘炮,原来九千岁那不叫娘炮,那叫过分的优雅。 “要四个英俊的,必须是你们这儿最英俊的!”小玉树大喇喇道,又把那十万两银票拿出来忽悠人了。 “哟,行,要多少有多少。”男老鸨带着他们过去了。 四根雕梁画柱盘绕在红楼的花厅内,小玉树东瞅瞅西望望的,觉得这里比以前繁华多了。 拐角卡座处,一抹身影‘滕然’站了起来,怔怔的盯着那四个身影。 “苏小姐,苏小姐?我们之间的交易还谈不谈了?”红楼一个男子看她恍神,把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苏锦瑟猛地回神,她的指甲已经潜入了掌心里,她方才看到了百里飘雪,看到了孔雀暗卫,还看到了那日欺负他的若歌,不过这些统统不重要,那个女子,和皇上生的很像的女子是谁? 自从上次在宫里她无意间看到离傲天和皇上抱在一起的画面,她就一直在怀疑,今日她来到红楼也是为了用另一种法子来揭开皇上的真实面目。 这样做是比较保险的。 若是她看错了,只能说明皇上有断袖之癖,不但能让皇上脸上抹黑还能那她拽下马,若是她没看错,等红楼的这些男儿把她扒光了她自然知道真相了,到那个时候,她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第1090章 把她扒了 苏锦瑟凝着那四个身影。 起初她还打算想法子把小皇上骗出来,骗到红楼,然后让红楼里有技巧的男子们把她扒了呢。 现在看来。 她是自己送上门了啊。 “不必了,人,来了。”苏锦瑟拿出荷包钱袋子,从里面取出一千两银票递给了那男子:“想法子把她们四个分开,方才过去那四个姑娘里面个子最矮的那个就是,把她扒了。” “好咧苏姑娘。”那人将一千两银票揣在袖口里。 笑话。 红楼是什么地方。 这里面的男子比青楼的女子们都要风情万种。 只要进来了,保证不会让你干巴巴的出去。 这儿有许多富贵人家的夫人因为长久得不到夫君的滋润便来这儿找乐子来,没有几个女子能扛得住红楼的诱惑的。 小玉树四个人跑到二层的‘波涛汹涌’单间。 光是这名字寓意就够大的了。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个英俊美男子的猛照,看着都羞死人了,小玉树这是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一边看还一边点评:“这个肌肉太丑了。” “这个人的眼睛怎么一大一小啊。” “这个屁股太平了。” “啧,跟皇叔比差老了。” 小玉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即便做过头牌的若歌也没来过红楼,她觉得怪怪的,扯了扯玉树,道:“我们回宫吧。” “不要,来都来了,干什么回宫啊。”小玉树拂开她的玉手:“玩一玩嘛,咱们又不是真的和他们做羞羞的事情,就是看看呗。” 百里飘雪东张西望的,觉得离玉树这次玩大了。 片刻。 四个格外妖娆的男子出现了。 他们的确生的英俊,不过怎么看怎么有一股子胭脂水粉的味儿,好似身上都被那些富家夫人们亲了个遍。 挺脏的。 “姑娘们,好美啊,我们兄弟四个一定会把你们侍候的服服帖帖的,跟我们来嘛。”那四个人,道,打算把她们四个人往各自的房间领。 好玩。 小玉树摸着下巴:“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 “全听姑娘的。”那收了苏锦瑟银票的人,道。 闻言,小玉树满意道:“好吧,咱们就在这个房间了,你们三个赶紧过去啊。” 若歌担心小玉树,不肯走,孔雀朝她使了个眼色,若歌心领神会,心想,孔雀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于是她们三个出去了。 走出小玉树房间门口,孔雀朝若歌和百里飘雪使唤了个眼色。 眼神交流的十分默契。 小玉树是打算整人的,因为她一进来就看到苏锦瑟了,而且这个男子一进来就眼巴巴的瞅着自己,都不看别人,其他人都看若歌,就他直愣愣的看自己,一定大有问题。 鬼机灵的小玉树猜到他一定是和苏锦瑟有问题,所以她才想支开若歌他们的。 殊不知,在皇宫的离傲天已经怒火冲天了,因为慕容澈告诉他这个时候唯有京城那天花街是户户开门的。 听此,离傲天骑着马火速朝花街走去。 这个小东西,胆子愈发的大了。 别的男儿逛青楼,她逛花楼。 第1091章 小玉树反击 离傲天策马奔腾。 小玉树鬼主意流油。 红楼这男子实在太没有职业操守了,上来就要扒小玉树的衣裳,小玉树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好家伙,胆儿肥了是不是,我是客人,你应该听我的,谁让你扒我衣裳的。” 那男人隐忍着,没想到小玉树这么不识抬举,他恢复了红楼男儿的素养:“姑娘,那我们何时脱衣裳就寝啊。” 他和苏锦瑟已经规定好时辰了。 一刻钟后,苏锦瑟会带着官府的人过来戳穿小玉树。 别看现在是过年,但苏锦瑟乃是将军的女儿,就算她把官老爷从床榻上拽起来那官老爷也不敢说什么。 苏锦瑟在官府门前吆喝着,把门砸的砰砰响,直接把官老爷从睡梦中吼醒了,她看着睡眼惺忪的官老爷,道:“给你一个立功加爵的机会,在红楼,我们看到了一个冒充皇上的人,你现在过去把她抓起来定会立大功的!但,不要说是我说的。” 但凡是个官就有点野心,听及,那官老爷兴奋的跟窜天猴似的,立刻套上衣裳,风风火火的带着一大匹人朝红楼赶去了。 红楼。 十万两银票‘噔噔噔’再次出场,小玉树挥来挥去的:“公子,我呢,就喜欢听话的公子呢,你这么主动我是不会喜欢的。” “我也是想伺候姑娘你。”那公子道,直勾勾的盯着那银票。 “我想自己脱衣裳。”小玉树学着慕容嫣的样子,娇媚的眨了眨眼睛。 “好,你脱,你脱。”美人能上,两边的银票都能得到,真是美事一桩啊。 小玉树环绕了一圈,把视线落在那羽毛柜上,梨花柜里铺满了洁白的羽毛,里面有绳子,还是蜡烛,千奇百怪的,看起来有趣极了。 她没玩过这些,忽地来了兴趣,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条绳子,道:“你躺下,我把你的手绑起来,然后我脱给你看,不然我就走了啊。” 那男子心里琢磨了下,只要能忽悠她脱衣裳就好,等脱了衣裳,约莫人就到了。 他欣然同意了。 古灵精怪的小玉树让那个人躺在了膳桌上,然后把那个人的手脚跟桌子腿绑在了一起,缠的紧紧的,根本就动弹不得,那男子忍着手腕上的疼痛,道:“你快脱衣裳啊。” 闻言,小玉树露出了小狐狸的狡黠光芒,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条鞭子‘啪’的抽在了那人的身上:“脱脱脱,信不信我脱你一层皮啊。” “你什么意思?”那男子似乎才感觉到自己上当。 “我?我什么意思?玩玩咯。”小玉树拿出来一个敦实的蜡烛,还是红色的,真是喜庆极了,小玉树点燃了蜡烛来回的摇晃着,让蜡油存的满满的,然后来到那男子面前,歪着脑袋盯着他全身看了一遍:“你穿着衣裳呢,如果把蜡烛放在你衣裳上会着火的是不是啊?你会变成火人的。” 闻言,那男子吓的要尿裤子了:“不要啊,会着火的啊。” “你说得对,我不能让你着火。”小玉树忽地盯住了他扁平的大脑门:“就放这儿吧,这里是不能着火的。” 第1092章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那男的上翻着眼皮儿,心里无比的恐惧:“你你别乱来啊。” “好啊。”小玉树把燃起的蜡烛在他脑门上晃来晃去的,扭着腰,道:“只要你说实话呢,这个蜡烛呢,我就吹灭。” “说说什么实话?”男子问。 小玉树‘吼’了一声,瞪大眼睛,别看她穿着长裙,却依旧是男儿的德行,那一举一动就跟个小地痞似的:“告儿你,别跟我装疯卖傻啊,你可装不过我,我可是装疯卖傻的鼻祖,我问你,你方才是不是拿人手短了。” 男子一怔,眸里的情绪已经泄露一切了,结结巴巴的说:“没我没有。” “喔。”小玉树最讨厌这种傻乎乎的骗子了,太蠢了,她把蜡烛倾斜,蜡油子滴在了他的衣襟上,她往下游走,把蜡烛正对着他的某处,道:“你听说过水滴石穿的故事吗?我相信把蜡油子在你这里滴啊滴啊的一定会达到水滴石穿的。” 别人靠脸吃饭,红楼的男子们靠鸟吃饭:“别,姑娘,别冲动,我说。” “说呗。”小玉树擎着自己十万两银票在他眼前打晃:“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告诉我,我给你这些。” 一万两换一千两银票,不赔。 “在,在我袖口里有一张银票是一个小姐给我的,让我脱你衣裳,而且必须在一刻钟之内。”那男子觉得自己白活了,在红楼待这么久竟然连个女子都搞不定。 小玉树从袖口里掏出来那张银票,一瞧,竟然才一千两,太抠门了吧苏锦瑟。 她端详着银票仔细一看,这苏锦瑟不但抠,而且还蠢呢,没拿普通的银票反而拿了一张刻有苏府印记的银票,真是蠢到家了啊。 她把银票藏了起来。 “你把十万两银票给我啊。”那男子痴人说梦道。 小玉树哈哈大笑:“好啊。” 说着,小玉树把存满的蜡油子滴在了他的脑门上,滚烫的蜡油子啊,烫的那男子嗷嗷的叫唤,紧接着小玉树把那蜡烛摁在了他的脑门上:“好玩好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形烛台呢。” 他的尖叫声引起了外面的注意。 吵吵嚷嚷的声音炸开了整个红楼,官老爷捏着粗粗的嗓门命令着:“上去搜,据说有人冒充皇上在这里诈骗!” 男老鸨也吓的不轻,现在除了乖乖配合根本不敢干别的。 小玉树跑到门口,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听着那脚步声愈发的近,小玉树慌了,苏锦瑟你个胡萝卜腿儿的,怎会这么快呢。 糟了。 小玉树急的团团转。 若是被人发现她是女子岂不是死翘翘了啊。 恰时。 趴在门板上的小玉树忽地被一道强有力的门撞开了。 我了个胡萝卜腿儿的啊。 来了啊。 小玉树打算挺尸,小手抓着门板的边边,跟个蜥蜴似的定在上面。 进来的一共是四个人,孔雀,百里飘雪,若歌和满脸阴沉的离傲天。 孔雀和百里飘雪看到眼前的男子时不由得惊呆了。 皇上,你可真会玩儿。 小玉树也看到了满脸阴沉的离傲天,心想,皇叔怎的来了呢?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第1093章 滚 默念失败。 离傲天又不瞎。 他有一双如猎豹般的慧眼呢,哪怕小玉树化成灰儿都认得。 他灼灼的盯着趴在门板上装蜥蜴的小玉树,视线落在那男子身上,恨不能扒了他的皮。 男子触及到离傲天那凌厉的眼神时,彻底尿出来了。 一层。 ‘噔噔噔’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孔雀警觉道:“王爷,他们上来了。” 离傲天锐利的眸子盯着栏杆,回头,镇定自若道:“若歌,你带着玉树藏起来。” “百里飘雪和孔雀你们两个”离傲天眯着眸子沉着冷静的部署。 片刻。 官老爷带着人来到了二层。 直接闯入了这个房间。 一袭水貂绒大氅的离傲天负手而立伫立在窗前,浑身上下所散发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一旁,孔雀跪在地上朝离傲天磕头:“王爷,属下不敢了,再也不敢带公主出来乱玩了。” 百里飘雪也是个会做假的,她抽抽搭搭的捏着帕子:“王爷,不要训孔雀了,我只是好奇才让她我偷偷出来玩的。” 官老爷进来就撞见了这一幕,他望着窗前的人,总觉得分外熟悉,他揉了揉眼睛,道:“你是谁?” 伴随着尾音,离傲天转过来,猎豹的眸锐利如箭直逼官老爷的眸底。 官老爷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使劲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最后,吓的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王离王爷” 大名吐出,众人惊呆了,都跟着官老爷跪了下来。 面无表情的离傲天脸上结了一层冰碴子,扫了他一眼,口吻夹杂着冬至的冷寒:“看这意思是特意来找本王的。” “不敢,不敢。”官老爷总算清醒了:“是是一个人向小臣投案,告诉小臣红楼有人冒充皇上,所以特意让小臣前来捉拿,小臣也是为了朝廷着想啊。” “冒充皇上?”离傲天冷哼:“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便闹如此大的动静,你便是这样做官的,恩?” “小臣也是一时糊涂,还望王爷恕罪,那人定是看错了,定是看错了。”汗水顺着官老爷的额头流了下来,心想,这个苏锦瑟真是害死我了。 “是谁投的案?”离傲天唇齿若寒。 官老爷一怔,心想王爷不能得罪,苏将军的女儿也不能得罪,他编了一个谎言:“回王爷,是是一个小厮告诉我的小臣,说完就跑了,小臣没有说谎啊。” 闻言,躲在房梁上的小玉树撇撇嘴,心想,屁。 若歌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小玉树倒是寻到玩的了,撅着小嘴儿去亲吻若歌的掌心,弄的若歌手心痒痒的。 这个小皇上啊,看样子当男儿当的都会撩女子了呢。 “滚!这是本王的家务事!”离傲天肃冷的话才吐出口,那官老爷就带着手下的人一溜烟儿跑了,再不跑啊,想来这官帽子都保不住了。 红楼,总算是消停。 离傲天‘砰’的将门关上,朝上瞟了一眼,若歌点点头,揽着小玉树飞了下来。 小玉树叽叽喳喳的才想说话便被离傲天冷飕飕的眼神吓退了。 第1094章 女儿装的她很美 “救命啊。”好死不死的红楼男儿吱哇烂叫的,他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离傲天冷飕飕的眸光落在他身上,问孔雀:“方才,是玉树点的他?” 人都在这儿了。 就算圆再多的谎,恐怕也是不行的吧。 孔雀没作声,小玉树赶忙朝孔雀一个劲儿的使唤眼色。 她使唤眼色真的是太明显了,离傲天凉凉的看着她。 小玉树赶忙停下,眨了下眼睛,对若歌说:“上面的灰怎么这么大啊,弄的我眼睛里都是灰尘,疼死了。” 这张小嘴儿,出口就没有一句实话。 “孔雀,把他拉下去,鹧鸪在外面等着你,让鹧鸪把他切了。”离傲天如利剑的眸扫过去,吐出的话狠戾,不留情面。 孔雀一怔,鹧鸪竟然回来了。 不知怎么,孔雀心里竟然有些欣喜,好似还有些想念他呢。 想到这儿她有些脸红,为了隐藏自己的心情,孔雀垂下头,严肃的道:“是!” 那男子被小玉树折磨的也真的是够惨了。 裤子湿哒哒的,被绑住的手脚已经不回血了,青紫青紫的,而且粘在他脑门上的蜡油子一圈一圈的往下掉,烫的那人都有一股子熟味儿了。 孔雀吹灭了蜡烛,把那吓瘫痪的男子给拖了出去,跑到红楼后面交给鹧鸪解决去了。 房间内,有眼色的若歌拉着百里飘雪出去了,这个时候怎能随便乱参合呢。 最后,只剩下了小玉树和离傲天。 气氛,有些微妙。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小飘飘,等等我,诶,皇叔,别拉我。”小玉树的小手才触到把手上,离傲天就把她揪回来了。 “站好。”小玉树如一个小鸡仔靠在门板上站好,她的小手把玩裙裾边上的流苏穗穗,玩的起劲。 愤怒的离傲天这才认认真真的去看小玉树今夜的装扮。 鹅黄色的长裙衬的她整张脸愈发的灵气,简单的粉黛让她更有气色,粉嘟嘟的小嘴儿好似桃子,柔顺的青丝不再绾成一个男儿发髻,而是编成两个细细的鱼骨辫绕在头顶的发髻上,柔顺的青丝散在腰间,后边系了一个鹅黄色的飘带。 前面白羽毛的细带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绕起,带着零星羽毛的一端折成了蝴蝶的形状垂在腰间,女儿装扮的小玉树更迷人,更水嫩,好似女娲精心打造出来的杰作。 她打扮成这幅迷人的样子来到这遍地都是野狼的红楼想要干什么? 她就一点都不怕自己被人欺负了么? 她如小刷子的睫毛忽扇着,抬起头看着比她高出很多的离傲天:“皇叔,那个官老爷在说谎呢,是苏锦瑟派人来弄我的。” 说着,小玉树从袖口里掏出来那个银票,谁知离傲天一巴掌扇在离玉树的手腕上,那张银票掉了,小玉树委屈的抽动着脸颊上的肉:“皇叔,你不教训苏锦瑟你为什么来教训我?” 为什么? 她还有脸问为什么? 离傲天不敢想象他若是来晚一步会怎样。 他不怕她的身份败露,他怕的是离玉树会受到轻薄。 ‘砰’离傲天的大掌撞在她头顶的门板上,撞击的声音让离玉树一抖:“皇叔,你要打我吗?” 第1095章 五个手指印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小玉树还是蛮清楚的。 在皇叔怒火中烧的时候万万不能火上浇油。 “好的。”清纯可人的小玉树干脆的答应着,灵活如小鱼似的从离傲天支起的手臂下钻出去,而后特麻烦的卷起自己啰嗦到好几层的裙子,脱掉亵裤,露出光滑,白白的小屁屁撅起来:“皇叔,打吧。” 飘纱的长裙,柔顺的青丝散落在腰间,和她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离傲天黑曜的眸慢慢变的幽深,如起浪的深海,卷起了万丈的漩涡,他灼灼的盯着离玉树雪白的小屁屁看了一会儿,迅速褪掉了自己的裤子,朝她迈了一步,长臂抚在门板上,另一只手掌握着她的腰肢刺了进去。 “啊皇叔。”懵了的玉树只觉得一个粗粗的东西进去了,刺的她要魂飞魄散了,她的小手抓着裙裾:“皇叔,不是说打屁屁嘛。” 离傲天沉默不语,身下却依旧动作着。 没有湿润,没有爱抚,小玉树觉得干巴巴的疼,连口吻都变的软了:“皇叔,轻点。” 穿着女装的她让离傲天愈发的疯狂,她那么紧致,那么软嫩,让离傲天欲罢不能,看她一直在闪躲,疼的直哼哼,离傲天放慢了动作,抚摸她的柔软,直到感觉里面湿润了才继续动作。 撅着屁屁,站在门板前的小玉树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她要累瘫了,双膝总是不由自主的打颤,想跪在地上。 离傲天怎能允许她逃开,干脆从里面出来,把她翻过来,而后抱起她,让她的双腿缠在自己的腰上,再一次深深的刺了进去。 她搂着离傲天的脖子,瘫在他的肩膀上。 就这样,离傲天站着要了她半个时辰,最后把她丢在床榻上让她分开腿,用自己的帕子给她擦大腿两侧。 “皇叔。”小玉树配合的把手臂撑在后边让他擦干净。 “穿裤子。”离傲天把脏兮兮的帕子丢掉。 小玉树‘喔’了一声,下地,弯腰去提裤子,谁曾想,离傲天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她白嫩的肌肤上多了五个手指印,她‘哎哟’了一声转过头来:“皇叔,你还打。” “方才的不算,这次才算。”离傲天抬起手去系袖口上的玉扣,他微微偏过头,棱角分明的侧脸十分英俊,让人挪不开视线。 他沉凝的样子让离玉树呼吸一窒,有了上次的教训她开始主动认错:“皇叔,我下次再也不来了,其实我一开始就是为了来怡红院听听小曲的,可是若歌在怡红院受了欺负,我们就跑出来了,后来我们就来这儿了。” 看着她口齿伶俐的样子,离傲天掀起了眼皮,淡淡道:“这儿本就不该来。” “是,下次再也不敢了。”小玉树学着若歌的样子朝他拂了下身子。 离傲天的心涌动,真想一直让她穿女儿装,他才想提出来,小玉树便抢先道:“皇叔,丑八怪苏锦瑟看到我了,怎么办啊?就是她要害我的,你看诶?等等。” 小玉树跑到门口把那银票拿到他跟前指着上面苏府的印记,道:“看,她就是要害我,官兵也是她叫来的。” 第1096章 她在罚站 离傲天略过那张银票。 上次,苏锦瑟看到他们二人抱在一起后,他便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是个人都不傻,都会怀疑,都会调查。 苏锦瑟,自然也会。 “恩,知道了。”离傲天淡淡道。 “什么?”离玉树甩着银票:“知道了?然后呢?没有了?她要万一下次还会害自己呢?” “闭嘴。”她总是这般毛毛躁躁的,离傲天幽冷的眸落在她的脸蛋儿上:“过去罚站。” 她顺着离傲天手指的方向朝门口望去,‘喔’了一声乖乖的跑过去罚站,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皇叔,是不是因为那个丑八怪是你的青梅竹马所以你才不舍得惩罚啊?” 离傲天的眼神重了一些。 小玉树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心想,自己怎会有这么恶毒的姐姐呢? 真是家门不幸啊。 她背着小手,踮着脚尖的一下一下的把后背朝墙壁上撞:“皇叔坏坏,不理皇叔,皇叔坏坏,不理皇叔。” “孔雀。”离傲天推开门,孔雀和鹧鸪统统在门口守着呢,两个人的脸红红的,他们都听到了方才离傲天和离玉树激情似火的声音。 离傲天黑曜的眸在他们两个人脸上扫了一圈,淡淡道:“需要本王给你们开一间房?” “王爷。”孔雀赶忙解释:“王爷我和鹧鸪什么都没有。” 鹧鸪不做声,特期待的看着离傲天。 结果离傲天只给了他一个冷眼:“人处理了?” “是。”鹧鸪拍拍胸膛:“用匕首处理的,一刀就割掉了,我可没舍得用我的剑,王爷,我发现我还可以去净事房呢。” 离傲天扫了一眼他的某处,淡淡道:“太监总管的位置给你留着了。” 孔雀扑哧笑了出来。 鹧鸪的内心是崩溃的,他瞪了孔雀一眼,小声道:我成了太监总管,你怎么办? 孔雀让他滚一边儿去。 百里飘雪和若歌也从隔壁房间跑出来了,好信儿的小飘飘伸着脑袋往里边看:“小玉树呢?” 离傲天挡在她面前:“本王的女人,你不准看。” “看看怎么的。”百里飘雪看不惯离傲天一副臭屁的样子,抬起头触及到离傲天冷飕飕的眸便吓退了,她缩着脖子:“还不是怕你欺负她。” “她在罚站。”离傲天实话实说:“罚站期间谢绝所有人探视。” 小飘飘朝若歌耸耸肩:“小玉树惨了。” 若歌做噤声状。 离傲天的双臂支撑在栏杆上,那张阴云密布的脸噙着刺骨的寒意,侧耳的青筋暴起,冷冷的看着这红楼,半晌,沉声道:“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为何在京城出现?” 鹧鸪一怔。 “拆掉。”简单的两个字直接把红楼送入了地狱。 鹧鸪:“是!属下这就去找官府一起整治这件事。” “官府?”离傲天冷哼,他们恐怕没那个本事:“把白墨司叫出来,让他查查红楼是不是有凶案,命案桃花交易,一旦发现,立刻铲除!” 鹧鸪:我的王爷啊,红楼这种地方不就是桃花交易的地儿么,难不成还有人来这儿下棋? 第1097章 处理苏锦瑟 离傲天想毁灭的地方谁敢拦着。 谁让这红楼碍着离傲天的眼了。 鹧鸪不敢直视离傲天冷飕飕的眸,赶忙去找白墨司了,这年头,暗卫都不好干了啊,必须得是万能的。 两刻钟后。 “若歌,你把玉树带回去,换回男装。”离傲天若冷弦月的眸眯起。 若歌应了一声和小飘飘进屋把小玉树拉出来,小飘飘看了她一圈:“你有没有挨揍啊?” “有。”她嗡里嗡气的说,那声音特委屈,就跟离傲天真的把她怎么样了似的。 闻言,小飘飘炸了,她一向最讲义气了,特关心的问:“怎么揍的?” “揍我屁股。”小玉树指了指自己的屁屁,道:“可疼了。” “好啊,真的是太过分了,哪儿男子打女子的,看我不”小飘飘才挽起袖口想和离傲天理论理论,触及到离傲天那双如利剑的眸怯怯的缩回去了。 见此。 有眼色的若歌把小飘飘拉到一边,道:“飘飘,打是亲骂是爱,王爷那不是揍人,知道吗?他们的事情我们少管。” “不是揍人是什么?”小飘飘惊恐道:“揍屁股啊,王爷真的是心狠手辣啊,小时候,我爹也揍我屁股的,疼死了。” 扑哧,若歌笑了出来,耐心的解释:“不是的,你那种揍和王爷那种揍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百里飘雪懵懂的问,刁蛮的公主眼耷拉了下来,变的单纯可爱:“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抿了抿唇,垂眸想了下,忽地想到了她和慕容澈在床榻行鱼水之欢时慕容澈就喜欢拍她的臀来助兴,她不由的红了脸,看了一眼小飘飘,把她拽到一边,她自然也听说了她和九千岁的事情,道:“就好比你与九千岁亲密的时候,他会不会做一些” 若歌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她不明白为何说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小飘飘瞪大眼睛,小脸红扑扑的:“什么?” “没什么。”看着她那双无辜的眼睛,若歌实在说不出口,她巧妙的转移了话题:“飘飘,玉树的衣裳呢,我们让她换上,回宫。” 小飘飘转身跑到房间去拿衣裳了,还好她方才长了个心眼从马车上拿来了。 “皇叔,你要去哪儿,我也要去。”在红楼,反正谁也不认识离玉树,她欢欢的撒娇,缠在离傲天的手臂上,抬头撅着嘴:“带我一起去。” 他捏住小玉树嘟起的小嘴儿:“不行,本王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比我重要?”她吐出的话带着轻飘飘的酸味儿,似是吃醋了。 高傲的离傲天瞟了一眼周围的人,孔雀她们有眼色的转了过去,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鼻尖:“没你重要。” “好害羞啊。”湿漉漉的吻让小玉树红到了耳朵根,她拉起离傲天的手掌对着掌心亲了一口:“你要早点回来,没有你我睡不着。” 算她识趣,看在她嘴甜的份上离傲天暂且原谅了她:“恩,乖乖跟他们回去。” 小玉树依依不舍的换下了那套裙子,又换回了她讨厌的男儿装,一路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第1098章 苏将军,你可认识这张银票 她女儿身的梦想啊。 啪嚓,掉在地上,摔稀碎。 马车摇啊摇,晃啊晃的朝皇宫赶去。 今儿个也不算白出来。 小玉树哼着小曲儿,靠在马车的车窗上回味着自己穿女儿装的样子。 白墨司办事雷厉风行,不愧是跟着慕容嫣办事的少卿,一夜之间便调查出来红楼所做的一些违反伦理纲常的事情。 譬如:从各个村子寻找长相清秀,英俊的男子把他们抓到红楼让男老鸨从后边直接开了,把他们折磨的痛不欲生。 又譬如:若有逃走的,试图报官的便直接杀人灭口。 红楼的脏钱捞的不少,红楼的人命捞的也不少。 于是,白墨司没有歇息,连夜将整个红楼端掉了。 喧闹后的夜无比的静,静的骇人。 骑在马背上的离傲天勒着缰绳,黑曜的眸与夜色凝在了一起,鹧鸪望着离傲天刀削的侧颜,他凝着前方的路,凝然不动,青丝被风卷起,整个人透出一股子王者的傲然和苍凉。 “王爷,我们去哪儿?”鹧鸪问。 离傲天将黑曜的视线的收回,落在马儿的鬃毛上,双腿夹了下马肚子,马儿倒腾了下马蹄子,随意朝前方‘咯噔咯噔’的走去:“将军府。” 鹧鸪微微怔仲和孔雀对视了一眼随即跟了上去。 他们家王爷这是要给皇上出气呢。 王爷真是太宠爱皇上了。 那张银票被离傲天捏的滚烫。 一些人,不该管的闲事就不要管,否则,便会陷入懊悔的深渊,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将军府。 府内灯火通明,大年初一自不会早早熄灯睡的那么早,离傲天给鹧鸪使了个眼色命他前去叫门。 鹧鸪点头,下马叩门,管家打开大门,提着马灯去看来人,当他看到不可一世的离傲天时有些惊讶,还以为离傲天是专门来看他们家小姐的呢。 他欢天喜地的去叫苏将军。 此时,苏将军正在前厅同苏锦瑟和苏锦墨谈心,告诫他们今后行事,说话要文中,不可大意等等。 管家的话让三个人无比惊讶,而苏锦瑟更多的是惊喜,大年初一前来定是来看她的,一抹羞涩的红晕浮在脸上,她对着铜镜看了看,确认自己美若天仙才欢喜的朝外走去。 苏将军颇有些无奈的看了苏锦瑟一眼,这离王爷深爱的是他的小女儿,当今皇上,又怎会在乎她呢。 此次前来,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他的右眼一直突突的跳,苏将军揉了揉迈出了前厅的大门。 尊贵如王者的离傲天傲立于天地间,浑身上下所散发的气场让人不容忽视,苏将军等人跪地参拜:“微臣见过离王爷。” “起来吧。”离傲天声音清冷。 苏将军凝着他的眸,那如冷弦月的眸浮了一抹隐匿的怒意,苏将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他疑惑之际,一张银票出现在他眼前,离傲天凉薄的话吐了出来:“苏将军,你可认识这张银票?” 见此,苏锦瑟的脸色都变了,捏着手帕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会这样? 第1099章 她该去别的地方 那张银票如幽灵般借着轻风来回的摇曳着。 苏将军那双布满老茧的,颤抖的手捏住了那张银票,看清了那苏府的印记,他点点头:“回王爷,这银票的确是将军府的,只是” 他略犹豫的问。 “只是为何会到本王的手中?”离傲天深邃的眸带着强势的逼迫感,替他问出了他疑惑的话。 苏将军垂下头。 “恐怕,这要问问你的女儿了。”离傲天话锋一转,凌厉的眸冷冷的看向苏锦瑟。 苏将军一怔,那不好的预感终于提到了喉咙口,他回眸质问:“锦瑟,这是怎么回事?” 苏锦瑟一看事情败露了,赶忙推卸责任,‘扑通’跪了下来,满口谎言:“爹,爹,我不知道啊,许是,许是方才我出去玩,被小偷偷走了吧。” 苏将军黑着脸听,苏锦瑟继续编造谎言:“爹,你也知道,现在过年不少泼皮无赖都趁着这个时候偷别人的银票。” “满口谎言,依你这个性子,别人若是偷了你的银票,你岂会轻易饶过?”苏将军最了解这个女儿了。 离傲天冷眼旁观,淡淡道:“苏将军,本王不想听你说教,今夜,本王的暗卫和爪哇国的公主在花街游玩,却遭苏锦瑟暗算,不但花钱买通红楼的男子欲糟蹋本王的客人,而且还去官府造谣,此罪” 话未说完,激动的苏锦瑟脸涨的通红,她摇着头,拼命的辩解:“不,不是的,爹,不是这样的,是皇上,我发现了一个秘密,皇上皇上是女的!真的,皇上跟着孔雀,跟着百里公主还有一个女子他们来到了花街,皇上打扮成了女子,虽然她穿着女装,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了,爹,你要相信我啊,我我去官府是因为我要戳穿这个皇上的身份,她是骗子,她是个女的!” 离傲天幽深的眸骤然紧缩。 看来,他猜的没错。 苏将军的身子慢慢变的僵硬,他朝后退了好几步,没想到他小女儿的性别这么快就被知道了,苏将军的眼皮突突的乱跳,下意识的看向离傲天,离傲天眯了眯眸,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苏将军猛攥着拳头:“闭嘴!胡言乱语!” 在一旁听话的苏锦墨也无比诧异,他细细的观察着自己爹爹和离傲天的神情,总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 苏锦瑟一个劲儿的磕头,一个劲儿的磕头:“王爷,王爷,那日,我在宫中看到你和皇上亲热的拥抱,王爷早就知道皇上是女子了是不是,王爷,皇上是骗子,她是在用美色迷惑你,她是你的侄女,你们怎能亲热呢。” 离傲天深潭的眸渐渐涌上一层危险的寒意,苏将军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转头‘啪’的甩了苏锦瑟一个耳光:“胡说八道!闭嘴!” 苏锦瑟捂住火辣辣的脸,两行清泪流下来:“爹,是真的,不然我们现在就去皇宫扒了皇上的衣裳。” 离傲天眸底滑过一抹嗜血的寒意,冷冷道:“苏将军,苏小姐的脑子出现了问题,她不该住在将军府了,该去另一个地方。” 第1100章 你该知足 别的地方? 别看这四个字听起来简简单单,但从离傲天口中吐出却是蕴藏着危险之意。 苏将军攥起的手背青筋凸起,他望着眼前这充满危险气息,冷酷无情的男子,那颗心拧在了一起,颤抖的唇慢慢张开:“不知王爷要把小女带到何处去?” 问出这番话的苏将军早已是满头大汗。 “就同灵儿作伴去吧。”长身玉立的离傲天淡淡道,如猎豹般的黑眸蕴着不容拒绝的寒意,薄唇轻启便能轻而易举的将苏锦瑟打入地狱。 和离灵儿作伴? 苏锦瑟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望着离傲天。 离灵儿乃是在皇家的疯人院啊。 他他竟然把自己当成疯子处理了。 “不要啊,啊,啊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苏锦瑟拼命的挣扎着,她嘴上说自己不是疯子,但是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却是十足的疯子,她疯狂的在将军府院子里跑着,她想逃,想逃,逃的愈远愈好,她真的不想去疯人院啊。 离傲天幽冷的眸看着苏锦瑟,转而对孔雀和鹧鸪道:“抓住她。” “是。”他们二人领命而去。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苏锦墨开口说话了:“王爷,求王爷饶过锦瑟,她只是小,不懂事。” 闻言,离傲天淡漠的看着他,道:“本王若是说梁公子砍了福生的手,打了苏沛云也是因为小,不懂事呢?恩?那就让苏沛云一辈子吃牢饭吧。” 苏锦墨一怔:“微臣知错。” 苏将军眼圈湿润的看着离傲天:“王爷,微臣替锦瑟向王爷认错。” “不必认错,本王不接受,她何时恢复正常了,何时再出来。”离傲天冷冷的扫过他,转身离去。 依鹧鸪和孔雀的身手很快便将苏锦瑟控制住了,鹧鸪烦透了这个女子,便拿出自己的帕子塞住了她的嘴巴,苏锦瑟只能嗯嗯啊啊的什么都叫不出来。 苏将军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带走却无能为力。 苏锦瑟从喉咙中吼着离傲天的名字,流着眼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离傲天绝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动容,相反的,他很厌恶其他女子的眼泪,天下,想来唯有离玉树的眼泪才能让离傲天疼惜。 鹧鸪和孔雀押着疯癫到崩溃苏锦瑟去了皇族疯人院。 路上,鹧鸪告诉苏锦瑟,她应该知足,不是所有人都能进皇族疯人院的,他可以加重了皇族二字,苏锦瑟不是一向想当皇家的人么。 看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身影,离傲天骑着马离开,身后,苏锦墨的声音响起:“王爷,离王爷,请留步。” 闻言,离傲天勒紧了马缰绳‘吁’了一声。 苏锦墨骑着马追上了他,对上他黑墨的眸,道:“你和爹都知道皇上是女子,对不对?” 苏锦墨很聪明,离傲天回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苏锦墨看他如此警惕的盯着自己,道:“方才,看你和爹的反应就知道了,不过,我有一件事非常疑惑,不知离王爷能否解答?” 第1101章 两个妹妹,总归有偏有向的 离傲天没有作声,收紧了掌心的缰绳,黑曜的眸灼灼的盯着苏锦墨的眸。 “王爷,皇上的身份乃是秘密,王爷知道皇上的性别不足为奇,但,方才看那样子,爹爹似乎也早就知道了皇上的性别。”苏锦墨攥住他眸底细微的变化:“王爷,看来,爹爹和王爷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爹爹和皇上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离傲天不想再与他废话,踢了下马肚子,马儿慢悠悠的朝前走,苏锦墨跟在他身后:“王爷,我并非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将军府的长子,从小看着爹和娘吵架长大,娘曾经为了爹在外面有其他女子而吵架,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皇上的母妃,上次,娘刺杀皇上被关起来想来是跟皇上的身世有关吧,我娘吃斋念佛,但自从知道我爹和皇上的母妃有牵扯后就变的不可理喻,现在想想,我娘杀皇上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皇上是我爹的亲生女儿。”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没有什么破绽,别看苏锦墨平时闷不吭声,实则十分聪明,主意也正,只是他处于这个位置,很多时候都是看穿不说穿罢了。 离傲天沉默了。 就算否认又能怎样,那岂不是自我欺骗,你否认了这件事情,但他人依旧坚信自己的想法,难道他人就会相信你所说的了? 每个人都有脑子,有思想,都会自己判断。 马蹄交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苏锦墨沉静下来,道:“王爷请放心,我不会多嘴多舌,更不会伤害皇上,毕竟她是我的妹妹,我很惊喜,我很喜欢她,我会保护好她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离傲天偏过头看向他:“两个妹妹,总归是有偏有向的。” 苏锦墨一怔,垂下了眸:“总之,我不会伤害她。” “你也没有资格伤害她,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人,谁若动一根手指”后面的话离傲天用危险嗜血的眼神来替代。 苏锦墨不语,心中了然。 后边的路,苏瑾墨没有跟下去,骑在马背上一瞬不瞬的盯着离傲天颀长的身影,直到消失 他本想去牢房看苏沛云,但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掉转马儿回了将军府。 皇宫。 小玉树脱去了那身脏兮兮的衣裳,拉着百里飘雪和若歌在乾清宫闲聊,她们一人捧着一杯温热的牛乳茶,小玉树,歪着小脑袋好奇的问:“你们说今夜那个女子是谁啊?” 小飘飘记性差,想了一会儿,道:“哪个?就是那个把咱们的事情抢着干了的那个?不知道啊。” “许是女侠吧。”若歌轻轻的吹着牛乳茶:“不过,现在做义勇为的人太少了,尤其是女子,都恨不能每个人中间隔着大海那么远,那个女子的确挺有勇气的。” “是吧是吧。”小玉树看若歌也夸赞那神秘女子了,不由得跟着附和起来:“我好想认识认识呢,一定很有趣的。” “有我这么一个姐妹就够了,你还想要多少啊。”小飘飘有些吃醋了呢,她要做小玉树最好的朋友。 第1102章 要把我勒死了 “抱一个。”小玉树放下牛乳茶,抱了抱小飘飘,她的下巴抵在小飘飘的玉肩上,视线落在门口,她‘哇’了一声,惊奇道:“涯涯?” 九千岁? 小飘飘浑身一怔。 不自在的感觉爬满了全身。 她一把搂住了小玉树,不让她乱说话,还掐了她一下。 “哎哟。”疼的啊,小玉树招呼着徘徊在门口迟迟不进来的九千岁:“涯涯,快过来,管管你的小飘飘,她掐我。” 果然,好姐妹是不可信的。 “小飘飘,你要把我勒死了。”离玉树推搡着有些激动的小飘飘:“就算是涯涯来了,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啊,去,快去找他。” 百里飘雪跟个八爪鱼似的,离玉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飘飘松开,为了防止她再次黏上来,离玉树赶忙跳开了:“涯涯,快,把她拉走。”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小玉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靠在若歌的肩膀上,偷偷的笑:“他俩配不?” 若歌扑哧笑了出来:“其实九千岁若是没有那么多歪毛病,光是这么看着还挺赏心悦目的。” “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小玉树盯着他们两个,谁都不说话。 半晌。 一袭茶白斗篷的九千岁轻咳一声,道:“百里飘雪,你出来,本座有话跟你说。” “可是我没有话跟你说啊。”百里飘雪一副刁蛮的样子。 见此,小玉树这个媒婆可算派上用场了,她推搡了下小飘飘:“没话说就找话说,找不到话说就照着书本说,用不用朕给你找来唐诗让你照着读啊?” 哼,臭皇上,就知道打趣她。 百里飘雪别别扭扭的站起来,尴尬的摸摸鼻尖儿跟着九千岁出去了。 乾清宫外。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九曲长廊上,百里飘雪是个调皮的,不喜欢走在平路上,跳到了窄窄的栏杆上,擎着双臂慢慢的走。 九千岁一回头就发现她跟个小燕子似旋在那里:“百里飘雪。” 他终于出声了。 “干什么?”百里飘雪顿住步子,感觉自己要掉下来,她稳了稳脚尖,道:“我可没弄脏你的衣裳啊,我离你远着呢。” 九千岁负手而立,那双桃花眼有些凉:“百里飘雪,你该知道本座最怕脏了。” “知道啊。”百里飘雪点点头,灵动的眸子忽扇忽扇的。 “所以,你今夜去红楼找其他的男子是故意膈应本座的?”九千岁眯起了桃花眼,道。 呀,他居然知道了,消息够灵通。 百里飘雪朝前走了两步,脚下一个打滑,身子前后张扬,就在她以为要摔下去的时候,九千岁忽地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百里飘雪脏兮兮的鞋恰好踩在了他的缎靴上,她呼吸一窒:“我方才回宫的时候,好像不小心踩到了。” “”九千岁的内心是崩溃的,他闭了闭眸:“百里飘雪,你有没有被别的碰过?” 他所谓的就是其他男子。 百里飘雪慢慢把脚挪开,点点头:“有。” “谁?”九千岁愤怒的问。 “你。”百里飘雪如实回答。 作者的话: 我想说几句:最近看了大家的评论让我很心塞,对小树树的意见这么大,她现在本就是敏感脆弱的时候依照她的性子耍耍脾气就是最符合她的性子,况且我现在把她写的这么任性也是有我自己的原因,另外!我想说,一本书不单单只有主角的,一定要有配角的故事串起来的,请问,我是无缘无故写的配角么,都是跟主角有关系后串起来的,然后大家慢慢喜欢上配角,我才多写的,请不要说什么能不能光写这个光写那个,那别的人呢?别的坑么?我抛了,不管了,是吗?比如慕容澈他们,我直接写慕容澈追小树树没成功,走了,一句话了事有意思么?还有,我希望大家不要一个起哄其他的都跟着起哄,如果真的真的不喜欢这个书了,关掉,不必来告诉我多么不想看,我不想因为那些想弃文的来影响我码字的心情,我只为真真正正的,爱这本书的米粉们写,谢谢大家。 另外,想看结局的我直接给你们: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第1103章 经不住诱惑 “本座”他呼出的话噎到了喉咙口,那张俊气的脸有些黑。 空气中。 臭烘烘的味道飘了出来,直逼九千岁的鼻息。 那是百里飘雪脚底下的味儿。 他觉得脑袋被一支羽箭刺中了。 “百里飘雪,你愈发的脏了。”九千岁受不了她脏兮兮的样子,箍住她的手腕朝千岁阁走去。 “九千岁,你干什么啊,你不是嫌我脏吗。”百里飘雪被他拖着走。 九千岁忍着手心里的黏腻大步朝前方走:“不要想着偷袭本座,本座的武功比你高,到时出丑就不好了。” “小心我把鞋子脱下来呼你脸上。”百里飘雪一边恐吓他,一边弯腰作势要脱鞋。 却不想腰才弯下去,整个人便被九千岁倒过来,他提着百里飘雪的双腿,而后忍着作呕的感觉把她的鞋子全都脱掉丢到了一边,然后就这么倒提着朝前方走去。 充血了。 脑瓜子充血了。 百里飘雪被吊吊着,青丝遮住了脸,垂在脏兮兮的地上,小飘飘懒的去拨弄耷拉在地上的头上,翻着白眼一颠一颠的看着自己的青丝,感觉自己像女鬼。 千岁阁。 火炭烧的整个大殿暖烘烘的,九千岁一把将百里飘雪倒过来,小飘飘光着脚丫披头散发的站在地上,九千岁一回头,吓了他一跳。 她的青丝湿漉漉的,都是融化的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你的头发怎么弄的?脏死了。”九千岁嫌弃道,实现落在她雪白的脚丫上,在嫌弃的心思上又多了一丝心疼,害怕她着凉。 小飘飘把青丝撩到两边,露出小脸,幽幽的看着他:“还不是你弄的。” “站着,别动,不许用你的脏脚在本座的房间走来走去,否则本座把你丢出去。”九千岁无比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又要好好的擦地了。 他把御池放满水,出来一看,还好,百里飘雪乖乖的站在原地,两个脚丫子重叠在一起,他大步走过去,但是已经脱去了衣裳,只穿着一条亵裤,百里飘雪捂住眼睛:“干什么?” “再装,你那叫捂眼睛?”九千岁毫不留情的讽刺。 小飘飘说是把手掌捂在眼睛上,那手指头的缝隙露的却特别大。 被戳穿了小心思,小飘飘落落大方的看,忽地想起来在红楼小玉树被离傲天揍屁股的事情了,她睁大眸子,道:“九千岁,一会儿你能揍我屁股么?” “”九千岁从未见过如此奇葩的人,主动求揍。 “洗干净。”他秉着呼吸来到百里飘雪跟前,抓着她的手腕朝御池走去:“快点走,一会儿还要擦地,别踩的更脏。” 闻言,百里飘雪故意停下来,推开九千岁,躺在地上来回的打滚,故意把他的地蹭脏。 见此,九千岁哼笑:“多谢百里公主给本座擦地。” 听及,百里飘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大步昂扬朝御池走去,三下五除二的把衣裳脱了,扑通跳了进去。 但凡见过女子玉体的男子恐怕都承受不住这样的诱惑吧。 第1104章 有别的男子的味道 九千岁闭上了桃花眼想把百里飘雪那美好,洁白的玉体从脑海中除去,可他愈是想除去,就愈是印象深刻。 该死。 怎会总是想着女子的身子。 成涯。 万万不能被美色迷昏。 说来也怪,九千岁伴在先帝身旁的时候也没少见过风情万种,无比妖娆的嫔妃们,但他却十分厌恶,更有不少嫔妃为了让他在先帝面前说好话,不惜用身子来勾引自己,这种行为令他作呕。 但他却不排斥百里飘雪的身子。 想到这儿,他那颗一向沉稳的心竟然跳的异常的快,异常的猛,几乎要从他的喉咙口蹦出来了。 九千岁望着御池里那张看似刁蛮,实则可爱的脸蛋,沉了沉呼吸,他清楚,他好像有点喜欢百里飘雪。 要不要她? 要吧。 既然喜欢,自然是要。 九千岁是一个很拎得清的人,厌恶就是厌恶,喜欢就是喜欢,不掩饰自己的感觉。 正在洗香香的百里飘雪注视道九千岁那火辣辣的视线,她不由得环住了雪白的酥胸,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九千岁,你干什么?告诉你,别想欺负我,我可是会功夫的,小心我把你踹死。” “洗干净一些。”九千岁不理会她的挑衅,白皙的脸浮了一丝红晕,那张比女子还精致的俊脸有了一丝男子的禁欲系,桃花眼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蛮腰和柔软,忍不住吞了下口水,道:“尤其是屁股,一定要洗干净。” 闻言,百里飘雪白皙的肌肤浮了一丝红晕,撩了下水:“你你想干什么?” 看她从刁蛮转变成娇羞的样子,而且眸里没有排斥感,反而多了一丝女儿家的娇软,他轻咳一声,道:“明知故问。” “”百里飘雪觉得全身麻酥酥的,看了他一眼迅速垂下眸去。 小飘飘啊,不是说好就跟他做完一次就各走各的路嘛,怎么又跑到他的千岁阁了呢。 她敲着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不可救药。 这时,她旁边的木桶有哗啦啦的水声,抬头,九千岁早已脱的精光跳进了木桶。 他沐浴的动作都是优雅的,百里飘雪不由得看痴了,忍不住和红楼那个娘炮对比了一番,心想,九千岁这不叫娘,这叫优雅。 恩,想到这儿百里飘雪心里舒坦多了。 她从水里站起来去看九千岁的后背,完美的肌肉线条嵌在他的后背上,那般紧实,光滑,他真的太会保养自己了,百里飘雪看了一眼自己沐浴时粗糙的手法,不由得撇撇嘴:“九千岁,你” 听到有人唤他,九千岁回眸看向从水中站起来的百里飘雪,隐秘的花园,雪白的柔软,桃花眼最终落在她刁蛮灵动的大眼睛上,问:“叫本座何事?” “你怎么不跟我一起沐浴?”百里飘雪红着脸问,差点把舌头咬掉,哪有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要求一个男子和自己一同沐浴的。 闻言,九千岁嗤了一声:“你身上有别的男子的味道,本座闻不惯,所以你最好洗干净。” 第1105章 要娶百里飘雪 洗香香的百里飘雪跑出来擦拭自己的身子。 九千岁一边擦着青丝一边从自己的宝盒里取出来一个香料,递给她:“拿着,涂在手腕上,脖子上,还有大腿两侧。” 这个香料十分精致。 整体是青色,边边上勾着红色的镂空花纹图案,正中央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她把香料打开,里面是一层晶莹剔透的膏体,她伸长鼻子闻了闻:“好香啊。” 九千岁看她把鼻尖儿都要探到他精心秘制的香料里去了,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你” “怎么啦?”百里飘雪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没事,赶紧涂,你的身上要有本座的味道。”九千岁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他的东西,绝对不能被别人染指半分。 他若是开始把一个人慢慢带入自己的生活,那就代表他要准备接受了。 “喔。”百里飘雪应了一声,开始涂,涂的香喷喷的,然后把香料盖上,阖着双腿站在那里,有些害羞,有些别扭:“接下来呢?” 他的桃花眼里有流光闪动:“过来,到塌上,本座检查检查。” “检查什么啊,九千岁你能不能别这么矫情啊,我很干净了。”百里飘雪虽然不情愿,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了。 夜里容易让人心神不宁,百里飘雪总觉得有一个小翅膀带着她走过去。 两个人上了塌,百里飘雪也不矫情,往那一趟,劈开了腿:“检查呗。” 她浑身洁白如玉,没有丝毫的瑕疵,难怪取名为雪,九千岁闻着属于他的香味儿,心里的不悦消散了一些,他并没有检查,倏然趴在她身上,双臂撑在她的头顶两侧,那双桃花眼有情感流露,灼灼的看着她:“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 ‘轰’的一声。 百里飘雪的脑子一阵酥麻,她的唇抖了抖,问:“你不是嫌弃我吗。” “嫌弃过后便是喜欢。”九千岁不会甜言蜜语,只把最真实的感受说出来。 “我我也喜欢你。”情动的百里飘雪勾住他的脖子,娇羞的说。 “搬到本座的千岁阁来,明日本座就去向皇上要了你。”九千岁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要娶她,也是对她负责。 看她略怔仲的样子,九千岁蹙眉:“你不想和本座在一起?” “不是,只是不知道我哥哥那边”百里飘雪犹豫道:“总归是要告诉他们的。” “他们若不同意呢?”九千岁没有家人,不知如何和家人相处,他是一步一步从皇宫爬到九千岁这个位置的。 百里飘雪亲了下他的俊脸:“那我们就生米煮成熟饭。” “你九千岁你能拍我屁股吗?”百里飘雪忽地想起了若歌的话 九千岁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血脉喷张,他的大掌‘啪’的覆了上去。 情愫涌动,室内旖旎一片 翌日。 九千岁便去找离玉树了,乾清宫内,离玉树和离傲天正在用早膳,他坐在藤椅上,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开门见山道:“皇上,本座要娶百里飘雪。” 扑哧。 正在喝小米粥的离玉树把口中的粥全都喷了出来,呛的她直咳嗽,离傲天把她呛坏了,用大掌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 第1106章 离王爷才是中看不中用 “咳咳咳”她咳嗽的不轻,眼泪都咳出来了,眼圈红红的,她用帕子擦擦嘴巴,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你说什么?” 九千岁优雅的端坐在藤椅上,桃花眼底噙着认真:“本座要娶她,不可?” “可,可皇叔,可吗?”小玉树征求离傲天的意见。 离傲天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瞟了一眼九千岁,最后将视线落在某处,话里尽是毫不留情的嘲讽:“原来九千岁不是个绣花枕头,还挺中用的。” “本座自然不是绣花枕头,不过,离王爷应该是中看不中用那类的。”九千岁厌恶离傲天,没有疑虑的反击,唇角挂着淡淡的笑:“不然离王爷又怎会好几年没纳王妃呢。” 九千岁的问题恰好踢中了小玉树的下怀,她瞪着大眼睛听着,插了一句嘴:“对啊,为什么呢?” “跟九千岁无关。”他一向骄傲,凭什么把自己的私事告诉九千岁,他没有资格听,离傲天轻描淡写的略过这句话,将话题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他的身上,道:“迎娶百里飘雪公主并非易事,要得到爪哇国的同意,不然,好好的一个公主凭什么白白给你糟蹋了?” 离傲天是故意刁难他:“虽然爪哇国比不上我们,但毕竟也是个小国,公主出嫁定要体面一些,和亲使团要前来商量联姻一事,这关系到两方的利益,九千岁迎娶了爪哇国公主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 句句刺人,九千岁自然是明白这些礼节的,他噙着桃花的笑:“离王爷,想当初你和爪哇国的百里晟轩王子已经谈好了利益,现在却又旧事重提以此来刁难本座,不知离王爷是什么意思?” 离傲天眸里闪过一抹暗光。 “飘雪已经是本座的人了,自然是将所有秘密都告诉了本座,离王爷不知有何惊讶的。”九千岁前来似乎只是知会他们一身,他起身,颀长的身躯立在那里,那双桃花眼在二人的脸上环了一圈,道:“离王爷,有些事,恐怕再装也是装不出来的,离王爷好自为之。” 言外之意很明显。 九千岁离开之前看向小玉树,道:“小树树,飘雪今后会住在千岁阁。” “喔好,祝你们早日生下小飘飘和小涯涯啊。”小玉树抻长了脖子吼。 “用你的膳。”离傲天在她脑门上敲了下:“用完膳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小玉树嚼着虾饺,道。 离傲天没有回答她,静静的看着她吃东西,她现在吃东西还是那般风扫残云,丝毫没有女子的样子,他无奈的笑笑:“慢点吃,没人同你抢。” “小时候有狗狗跟我抢。”小玉树眉眼弯弯笑着说。 离傲天的呼吸一窒,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等她吃完以后直接带她出宫了。 马车上,小玉树一个劲儿的问要去哪儿,离傲天只是让她静静等着。 两刻钟后。 马车停下。 离傲天把她带到了皇族疯人院。 第1107章 球球有喜了 皇族疯人院的匾额比较奇特。 乃是用一个又一个硕大的铃铛做成的。 一个铃铛上刻着一个字,这是用来预防逃走的疯子的,若是有人试图从墙上爬出去或是从大门溜出去,那这些铃铛便会响起。 离傲天叩响了门,掌管皇族疯人院的总管前来开门,因为常年跟这些疯子们打交道,他的长相有些神经兮兮的,而且眼睛下布着黑眼圈。 “王爷,皇上。”总管恭谨的见了礼,带他们来到了安全区域。 安全区和隔离区中央竖着一个水晶屏风,屏风是透明的,但因为在水晶里面加了一些特殊的材质所以无论里面的疯子怎么敲打都撞不碎。 苏锦瑟乃是一大安全隐患,离傲天朝小玉树扬了扬下巴:“苏锦瑟就在里面。” 她望去。 果然,原本打扮精致的苏锦瑟现在已经落魄成一个乞丐,身上那绸缎料子被别的疯子抓了个稀巴烂,她头上的簪子也被人夺去了,她现在十分的狼狈,十分的落魄。 当离傲天和离玉树齐齐的出现在苏锦瑟眼前,她几乎要疯了,嘴里谩骂着不干不净的话。 她想弄死离玉树这个虚伪的贱人! 她骂着骂着就不骂了,因为离灵儿出现了,上半身的衣裳被人抓的碎碎的,露出两个胸,那个被烫平的胸看起来是那么的狰狞。 小玉树睁大眼睛,惊恐浮在脸上,离傲天立刻挡在她面前不让她继续看。 “皇叔,我们回去吧。”小玉树的额头抵在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闷闷的说。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环境。 离傲天‘恩’了一声带她回宫,路上,他对小玉树说:“疯子说的话是不会有人信的,她只会被人狠狠的教训,你放心。” 她的脑子混混沌沌的。 这一年看上去顺顺利利似乎又充满了许多的坎坷。 苏沛云依旧没有出来,苏将军正在为现在破碎的家头疼,他在处处拉拢一些重臣,只望有一日能有人拉自己一把。 虽然离玉树是当今皇上,又是自己的女儿,但他根本就不敢想象当有一日东窗事发后该怎么办。 小玉树继续钻研自己的兽医行当。 这日,她偶然发现球球有些不对劲儿,每天早上都要吃小鱼干的球球竟然不爱吃饭了,就算吃,吃完也吐掉了,整个猫萎靡不振的。 她十分郁闷,翻看着师父给她的医书。 又过了几日,她发现秘密的小慢慢变成淡粉色了,好似跟医书上说的症状一样。 她欣喜若狂的去太医院找师父说球球好像有宝宝了。 后来老太医前来观察也确定球球有宝宝了,这让小玉树开心坏了,一是球球终于有小小咪或者小小球了,二是她居然能够自己观察出来球球有宝宝。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小玉树见着谁都跟谁说她家咪咪要当爹爹了。 “小玉树,又不是你要当娘,至于这么高兴?”慕容澈靠在门框上看着小玉树第二十多次跟茉莉嘀咕这件事,他有些听不下去了。 第1108章 几个男人才够用? 小玉树翘起一条二郎腿儿在门槛上来回的踮着,慕容澈也翘着二郎腿踮着,两个人一颤一颤的看的人头晕,小玉树的掌心里握着一小把葵花子,一边吃一边说:“你懂什么啊,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为人爹娘的喜悦,你想啊,咪咪呢,是我的宝宝,我就是咪咪的娘,咪咪要有宝宝了我就是咪咪宝宝的奶奶。” 闻言,慕容澈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飚出来了:“行行行,你厉害,等那小崽子生下来,你让它叫你一声奶奶,你看看它敢答应么。” “敢,比如,喵”小玉树学着球球叫唤了一声,叫的那一声娇软极了,叫的慕容澈的心猛地一震,他挑着惑人的丹凤眼望着纯净如荷花的小玉树,唇齿间吐出的话是那般惑人:“小玉树,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叫的多动听。” 他朝小玉树眨着迷人的丹凤眼,似乎要把小玉树迷晕。 慕容澈十分相信自己的魅力。 谁知,下一刻,小玉树一把将手里的葵花子塞到了他的嘴巴里,拍了拍小手:“哈哈,你叫给朕听听啊。” “你唔你”慕容澈满口全都是葵花子,怎么吐都吐不出来,欲想把小玉树抓住,可那调皮的小东西早已跑的没影儿了。 他距离的咳嗽。 这时,一双玉手拍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慕容澈的手臂撑在门框上,把那些葵花子全都吐出了出来。 空气中,独属于幻宫花的香味儿飘荡在慕容澈的鼻息处,他吐掉了最后一个葵花子,倏然转身,惑人的丹凤眼灼灼的盯着她。 虽然二人都在皇宫,但似乎却好久不见了。 若歌飘然若仙的眸淡漠恭谨的看着慕容澈,玉手却依旧拍着他的背:“尊主,好些了?” 在幻宫,若歌也是这样照顾他的,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她轻飘飘的,冷淡的眼神让慕容澈觉得喉咙发干,旁边,便是膳房,慕容澈一把叩住若歌的手腕,一个转身,二人来到了膳房里。 现在,不是做膳食的时辰,所以膳房里是没有人的,他搂着若歌的腰转到宽厚的门板后,将她抵在墙壁上,旁边还挂着一些小菜。 “别动。”慕容澈薄唇微启,手臂抵在她的头顶,丹凤眼流转着迷人的光芒,腾出一只手从旁边端起一杯水当着她的面喝了下去,喉咙湿漉漉的,很舒服。 若歌长睫轻抖,若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呼吸愈发的重,她佯装淡漠的样子:“尊主,喝完水了?还有事?是不是幻宫那边出事了?” 一口一个幻宫,一口一个幻宫。 慕容澈噙着妖冶的笑:“本尊主是不是该为有你这样一个忠诚的幻人感到自豪?” “是的。”若歌点头,接了他的话:“尊主也不必感到自豪,多给若歌一些银两就好。” “要那么多银两干什么?恩?要养小白脸?那个学士?”慕容澈粗粝的指腹划过若歌白嫩的脸蛋,一路往下,来到她的锁骨上,停留,轻轻的摁住:“若歌,你到底需要几个男人你才够用,告诉本尊主!” 第1109章 赔给我很多女人? “尊主此话何意?”若歌那颗冰封的心似乎在一点一点的裂口,而让她心裂口的始作俑者便是慕容澈那毫不留情的,羞辱的话,她一向淡然,清透的眸对上他不羁的丹凤眼,慢慢的问。 她总是这样。 不咸不淡,不冷不热。 好似和这世间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为何总是在本尊主面前装出一副如此清高的样子,恩?告诉本尊主,你对着那个小白脸不是有说有笑的么。”慕容澈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惑人的丹凤眼冒出森冷的光:“大年初一那夜回到了你梦寐以求的怡红院,感觉如何?告诉本尊主,是不是很怀念在怡红院被所有男人众星捧月的滋味儿?” 他的眸里有嘲讽的光芒,刺的若歌的眼睛痛痛的,她迎上慕容澈的眸,落落大方的承认:“是的。” “不知羞耻!”慕容澈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涂过胭脂的脸蛋看:“现在知道美了,恩?知道打扮了,是不是想勾引更多的人?一个大学士还满足不了你,你还想要更多的人?” 呵 若歌的心在凉。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歌毫不畏惧的对上慕容澈那双充斥着愤怒的眸子,清若飘渺的说。 “的确,出了幻宫你就相当于是从金丝笼里飞出来的小鸽子,再也不想回去了吧。”慕容澈反过手背去摸她柔嫩的脸蛋:“小鸽子,本尊主打算把你关回笼子里。” 若歌玉体一震,错愕的看着他:“尊主,你已经答应我了,我要离开幻宫。” “离开?”慕容澈冷哼,他的手游走到她的唇上,摁住,狠狠的摁住,若歌的贝齿硌在自己柔软的唇瓣儿上,磕出了鲜血,她舔着一丝血腥的气息:“若歌,你可帮本尊主完成那件事了?” 若歌有些许的恍惚,问:“不知尊主说的是何事?” 这两年,若歌帮助他完成了不少的事情。 “替本尊主追求小玉树,你追到了么?”慕容澈咬牙切齿的问,眸里有不甘心,有愤怒,凭什么活泼可爱,和自己志趣相投的小玉树会喜欢自己的舅舅。 若歌一怔,随即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她觉得慕容澈有些无理取闹:“尊主,追女子该是自己追的,追不到也要怪若歌吗?” “当初你明明答应过本尊主的,可是后来呢?你这个心计颇深的女子却把自己送上了本尊主的床榻。” 他每个字都透着十足的恨意。 “尊主,你想让若歌怎么补偿你?”若歌认真的看着他:“这次,若歌定不遗余力的办到。” 慕容澈的眸深了深:“恩,行。” 他的长指划过她粉嫩柔软的唇,低声道:“赔给本尊主许多许多的女人,愈多愈好,能办到?” 闻言,若歌卷长的睫毛抖了抖,唇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尊主,若歌定不会让尊主失望的。” 第1110章 你为何这般心狠手辣? “本尊主等着你的表现。”慕容澈满意的弯唇,心里却苦苦的,涩涩的,他把那难耐的情绪挥散去,自己安抚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没追到小玉树才如此难过的。 一定。 是的。 他要玩很多很多的女子。 他就不信了,找不到一个喜欢的女子。 若歌和慕容澈一直不语。 这些日子,若歌神思恍惚,脑海里一直出现主子的话。 怎么办。 中秋节前就要为主子把事情办成。 可是 想到这儿,若歌就有些头痛。 清闲的日子没几日了。 苏沛云在牢中受苦,身子也吃不消,浑身滚烫,这让苏锦墨十分心疼,他往大理寺跑了好几趟,白少卿答应会在这几日迅速将这桩案子了解了。 白少卿知道慕容嫣现在在独孤烈的身边,却不知如何飞鸽传书给她,便找来了慕容澈帮忙飞鸽传书。 毕竟人命关天,白少卿也不想因为自己办事不利让苏沛云病的更重,他给苏锦墨松了口,可以带郎中进牢房给苏沛云看病。 当慕容嫣收到这封飞鸽传书的时候已经是晚膳后了。 夜卷起的残风呼啸在窗子上,肆意的拍打在绵软的窗纸和结实的窗框上,似乎要闯进来和里面的人一绝高低。 用完膳的慕容嫣正在外面消食,她的心情不太好,想到里面,半夏亲手做了一碗燕窝粥给独孤烈补身子,铁手又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夸奖半夏有多么的贤惠,多么的心灵手巧。 呵 那场面,慕容嫣不愿意看到。 她觉得有些恶心,所以她寻了个由头出来透气,望着墨黑的穹庐,慕容嫣的心空落落的,那颗饱满厚实的心好似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开,然后把肉挖出来,又让血慢慢的流干。 穹庐上空,一抹雪白的小小影子飘过,慕容嫣待认出那是自己的血鸽后接了过来,她抚摸着雪鸽有些好奇它怎么会来这儿,后来一想,应该是舅舅或是澈儿吧。 她捧着雪白的鸽子才想回到独孤烈的房间看看是谁找她,却不想一回头撞见了从花厅用膳后出来的半夏。 慕容嫣一怔,没想到她会自己出来,她还以为半夏会趁着自己不在多多黏在独孤烈身边呢。 她望着眼前这个年轻,可爱的女子,心里不由得涩然,不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独孤烈都已经娶了她,她可以正大光明的赖在独孤烈身边。 这样一来,她好似破坏他们感情的混蛋一样。 慕容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完全把半夏压下去一大截,她娇冷的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身。 “慕容嫣小姐,你打算又要伤害烈一次吗?”半夏那柔柔软软质问的话让慕容嫣的心一紧。 她不禁回眸,望着半夏,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半夏抖了抖睫毛,视线落在她手里的鸽子:“你打算用这只鸽子通风报信,让你的人来刺杀烈吗?慕容嫣,你为何这般心狠呢?烈对你这般好,你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第1111章 打了她 半夏的咄咄逼人让慕容嫣感到十分厌恶。 她媚冷的眸迸射出刺骨幽寒的光芒:“半夏,你不要血口喷人。” 对于这种没脑子的女子,她懒的再说半句,转身欲走。 谁知,这个半夏竟然不知死活的上前拽慕容嫣的衣裳。 她身上有着劣质香料的味道,还有属于独孤烈的味道,这两种搅和在一起让慕容嫣的呼吸一窒,一股子憋屈的怒火‘滕’的从胸腔里冒了出来。 慕容嫣转身,动作利落的狠狠甩了半夏一个耳光,幽媚的眸冷冷的看着她:“别碰我。” “慕容嫣,你你怎敢打我!”半夏捂住自己的脸,觉得疼痛万分,她的眸里有恨意,挥起手就要打还给慕容嫣。 谁知却被眼疾手快的慕容嫣再次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 可,这次却不巧 “慕容嫣,住手!”独孤烈霸冷醇厚的声音倏然响起,却依旧没有阻拦住慕容嫣的动作,她趁着独孤烈和铁手赶来时又甩了半夏一个耳光。 三个耳光,打在同一个脸上。 半夏的脸很快就红肿起来了。 呵 偏不。 他让自己住手就住手,为什么? 就因为自己打了他心爱的女子么? 半夏一听独孤烈急匆匆的脚步和那她认为焦灼的话语,整个人立即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小绵羊,柔弱,娇软,她的眼圈红红的,湿漉漉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慕容嫣看着半夏这幅假惺惺的样子恨不能撕烂半夏的嘴巴。 她抚着鸽子伫立在原地,冷幽幽的望着独孤烈一个箭步上前,下意识的挡在半夏面前,他霸冷的眸看着慕容嫣,问:“为何打人?” 呵,一个人最可悲的事就是你深爱在你面前维护着另一个女子。 这个画面,多么的讽刺。 慕容嫣丝毫不想解释,也不想多废一句话,挑起唇角,织出一朵妖娆的花:“我想打就打,没有理由。” 好一个没有理由。 半夏柔柔弱弱的靠着独孤烈:“烈,别问了,怪我,都怪我,是我多嘴了,是我看到慕容嫣姐不,慕容嫣小姐拿着一个鸽子,我比较好奇,便多嘴问了一句,谁知慕容嫣小姐生气了,是我,我没有礼教,我冲撞了慕容嫣小姐,烈,别说了。” 铁手看到半夏被欺负成这样于心不忍,看向慕容嫣,眸里有恨意:“慕容小姐,你武功高强为何要偏偏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夫人。” 夫人? 呵。 现在,他们三个人都在针对自己。 鸽子的温度好似都降下来了,慕容嫣淡漠的眸看向独孤烈,冷笑,转身朝暗宫宫门走去。 她要离开。 去他的两个月,去他的补偿,去他的救命之恩。 归根到底,他们还欠她孩子一条命呢。 她穿着单薄的斗篷,青丝飞扬,唇角那嘲讽的弧度凝固了,眼睛好酸,好酸,她毫不回头的朝前方走去,什么也听不见。 “慕!容!嫣!”独孤烈看她如此决绝的回头,心里就跟踩了个洞似的,大步追了上去,松开了半夏。 第1112章 杀了你的娘子,怕不怕? 半夏只觉得周边的温暖一瞬被寒气所替代,呼啸的风卷在她的脸蛋儿上,她的睫毛挂着湿漉漉的眼泪,望着骄纵的慕容嫣,充满着浓浓的恨意和嫉妒。 她总是这样有魅力。 只要稍稍勾勾手指头,独孤烈就会毫不犹豫的冲到她身边,把自己抛弃。 她的心都要碎了。 望着他们颇为般配的背影,半夏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铁手担心的望着半夏,半夏咬着唇,就那么看着他们。 慕容嫣,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慕容嫣。”独孤烈堪比鹰的速度很快便追上了她,他扯过她的手腕,霸冷的眸灼灼的看着她,唇瓣微启:“你在耍什么,恩?” 她耍? 呵。 可笑。 闹了半天是她耍? “你放开我!”慕容嫣狠狠的去甩独孤烈的大掌,可她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他力大无穷,攥的她的手腕愈发的紧,她涨红着脸看他:“让我走!” 走? 独孤烈鹰隼的眸赤红一片:“谁准你走的!” “我想走,可以吗?难道我离开需要向你打报告吗?”慕容嫣和他剑拔弩张的对峙着,两双眸,一个比一个倔强,毫不认输。 “不可以!”独孤烈咬牙切齿的说:“这里是暗宫,是本宗主的地盘,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独孤宗主,我现在想走,必须走,今夜就要离开。”慕容嫣眼神坚定,似乎再待下去就会发疯,她一口咬在独孤烈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下去,她清楚的听到了独孤烈倒抽冷气的声音。 独孤烈就这么让她咬,灼灼的看着她的侧脸。 半晌,慕容嫣松开了他,艳媚的眸百转流光:“独孤烈,你有娇俏的娘子,她会哭,会撒娇,会服软,你又为何让我留下呢?我只会惹你生气。” “慕容嫣,本宗主不想听这些废话,现在,立刻,跟本宗主回去。”说着,独孤烈拉着她往下走。 “独孤烈,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的娘子?”慕容嫣清冷的话从唇瓣中吐出,带着嗜血的冷意。 “你这样做,只会让本宗主认为你在吃醋,你在嫉妒!”独孤烈拉不动她,她倔强的如一头毛驴。 慕容嫣拼命的挣扎着:“我看到你就恶心,看到你的娘子就恶心,这个理由可以吗?” “很好。”独孤烈一把将慕容嫣扛在肩膀上,她的长腿不安分的踹着:“你放开我,独孤烈,你这是囚禁我!” “没错。”独孤烈落落大方的承认了,他回眸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半夏,转而对铁手说:“把半夏带回房间。” 铁手咬着牙看着慕容嫣,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他们进了房间,半夏的眼泪唰唰的流,她觉得自己要失去独孤烈了。 铁手扯扯她:“别哭了,她早晚会走的。” 半夏好恨慕容嫣,好恨好恨。 房间内。 独孤烈扛着乱动乱踢的慕容嫣来到了床榻前,一把将她丢下去,在她要起身时双臂撑在她的两侧不让她乱动:“去哪儿?进了本宗主的房间就不准出去了!” 第1113章 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呵。”淡凉的嘲笑从慕容嫣妖媚的唇瓣中溢出来,她讽刺的看着独孤烈那双鹰隼的眸:“独孤烈,我从未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多的癖好呢,喜欢把人关在房间里养着是吗?那不如把你那娇滴滴的娘子关进来,她一定非常乐意。” 她的口吻堆着满满的醋味儿。 独孤烈嗤笑:“慕容嫣,半夏不需要本宗主关,只要本宗主勾勾手指她便会乖乖过来,你不乖,她却很乖,心甘情愿跟着本宗主。” 心甘情愿? 呵,好一个心甘情愿。 慕容嫣将眸底的酸涩隐藏起来:“独孤烈,我不想做一个乖乖的玩偶,那会如行尸走肉一般,你喜欢乖的,就去找乖的,只可惜,我慕容嫣不是。” “不是就关到是。”独孤烈的心好似被八爪鱼狠狠的抓住,把他抓的窒息,他猩红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准走!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账没有算!” “不如你我一同死,死了解脱,这样谁都不必欠谁的了。”慕容嫣勾出一抹来自地狱的妖娆之笑,挑衅的看着独孤烈。 独孤烈浑身一僵,她妖娆的笑好似盛开的罂粟将他的魂魄都吸没了,没有她的日子,独孤烈就等同于是行尸走肉,还需要死吗? 他粗粝的指腹游走到慕容嫣的眉心,轻轻的点了点。 有人说,眉心是魂魄的聚集地,独孤烈想把她的魂魄收入囊中,这样,她就会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了。 “现在死了,我怕我们到了阴曹地府会被阎罗王分开,慕容嫣,不要想着逃离我。”独孤烈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疼的慕容嫣倒抽凉气。 她抖着长睫:“独孤烈,其他,我们都可以了断,唯独那个孩子,我要讨回一个公道!” “好。”独孤烈默了,只要想到那个夭折的孩子,他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疼:“慕容嫣,不许走,否则,我会打断你的腿,一辈子养着你。” “你打断我的腿我就自杀给你看。”慕容嫣的性子十分烈,鸽子‘咕咕’的叫唤着,慕容嫣晃过神来:“独孤烈,放开我,我看看我的鸽子。” 鸽子,哦对。 独孤烈骑在她身上,控制着她:“谁给你的鸽子?” “不知道,也许是澈儿,你松开我。”慕容嫣挣扎着。 独孤烈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只是打了个口哨,那鸽子就飞到了塌上,独孤烈才想去拿那鸽子,便被慕容嫣抢先了一步,她把手臂抬高,把信笺取下来,借着墙壁上的烛光去看上面的字。 信笺很薄,独孤烈鹰隼的眸准确无误的盯住了后面的落名,他愤怒的一把夺过信笺,团在掌心里:“慕容嫣,你好大的胆子,躺在本宗主的枕边还和别的男子飞信传情!” “独孤烈,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你仔细看看信笺上写的什么。”慕容嫣去夺他手里的信笺。 独孤烈不给,吻住她的唇,空隙间灼灼的盯着她:“你喜欢那少卿?恩?告诉本宗主,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第1114章 提前结束吧 他逼迫的话让慕容嫣感到窒息。 他总是这么霸道,不懂温柔怜惜,不懂善解人意。 慕容嫣妖媚的眸镀了一层淡淡的橘色光晕,弯起一抹清寡的笑:“我只喜欢我自己!” “慕容嫣。”他咬牙切齿的唤着她,显然,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霸道的捏起慕容嫣的下巴,粗粝的指腹在上面摩挲着:“不准,本宗主不准,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慕容嫣觉得自己的下巴要被独孤烈摁住一个坑儿来了,她噙着淡若如水的笑,妩媚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唇瓣微动,反问:“独孤烈,你让我爱你什么?爱你的飞扬跋扈?爱你的蛮不讲理?爱你的不专心?还是爱你的心狠手辣?” 她每吐出一个字,独孤烈的眸就凉一分,浑身就僵硬一分,他望着面无表情的慕容嫣,胸膛里的血都不流了,他难耐的张开嘴,吐出的话是沙哑的:“慕容嫣,在你心里,本宗主就是这样卑劣的?” 慕容嫣抖着睫毛:“独孤烈,我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你能给我么?” “只要你放弃你的朝廷,你的生活,本宗主便能。”独孤烈的心剧烈的跳动着,灼灼的盯着她的眸。 “只要你杀了铁手和半夏我便放弃朝廷,放弃我的生活。”慕容嫣的笑是冷艳的,绝美的,她一瞬不瞬的盯着独孤烈。 独孤烈浑身一震,闭了闭眸子,再睁开眼,眸底尽是痛苦之色:“慕容嫣,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呵”慕容嫣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玉手覆在独孤烈的胸膛上,推开:“独孤宗主,抱歉,方才是我口不择言,你不必紧张,没有人会杀你的娘子和你的心腹。” 她坐在床榻上,双腿耷拉在塌沿上轻轻的晃动着。 半夏是他的娘子,铁手是他的幸福。 那么,她呢? 是什么?算什么? 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凉透。 “独孤烈。”沉默了许久,慕容嫣拼命的压抑住心里的波涛汹涌,她望着躺在床榻上沉思的独孤烈,轻轻的唤她, 声音飘渺,空灵,好似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 “恩。”他静静的应着,胸口发闷。 “提前结束吧。”慕容嫣平静的说,两个月,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真的是太痛苦太痛苦了。 不能相爱,却痛苦的在一起,这种滋味儿她不愿意承受。 独孤烈慢慢将黑漆漆的眸落在她的青丝上,倏然起身,将掌心里揉烂的纸团丢在床榻上起身朝外走去,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本宗主给你时间考虑,你最好收回这句话。” 说罢,他大步昂扬朝外走去。 慕容嫣望着他颀长的身影,他是去找半夏了吗? 因为自己方才打了半夏,所以他跑去安慰了吗? 半夏在房间哭的凄凄艾艾的,她坐在床榻上,挽起裤腿静静的望着脚踝上的伤疤,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吱嘎’一声,门开了。 独孤烈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整个房间,半夏激动坏了:“烈。” 而独孤烈却一直盯着她的脚踝 第1115章 离她远一些 “烈” 柔柔的声音从半夏口中吐出,带着婉转的悠扬,带着琴弦的悲呛,那声音任哪个男子听到都会酥软,怜惜的吧。 她楚楚可怜的眸看向独孤烈,眸含秋水,玉手捂着脸颊,那里红肿一片,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半夏望着高大威猛的独孤烈慢慢朝自己走来,她心里十分欢喜,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不是吗? 不然,又怎会把慕容嫣那个贱人抛到房间过来看自己呢。 “你的毒发作了?”独孤烈并没有去看她楚楚可怜的眉眼,也没有去看她那红肿的脸蛋,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脚踝。 那一年,独孤烈和半夏在山上偶然相遇。 那一年,也是独孤烈最惨烈的一年,被慕容嫣背叛,抛弃,遭人追杀,他无心恋战,导致被人偷袭,在山林中等着铁手,影子他们的救援。 山林中,野兽居多,蛇类也不少,就在独孤烈靠在树上歇息的时候,一条毒蛇下来欲咬独孤烈,却不想这时背着竹篓采山药的半夏看到了,替他挡住了那毒蛇,那毒蛇咬在了半夏的脚踝上。 半夏救了独孤烈一命,被毒蛇咬重的她昏了过去,最后,半夏便被独孤烈带回了独孤派,在半夏的委屈祈求下,独孤烈把她留在了身边。 闻言,半夏一怔,不懂他为何要这么问,她楚楚可怜的摇着头,道:“没有,烈,这蛇毒不是早就治好了么,怎会轻易发作呢。” “那你为何要一直看?是在提醒本宗主,当年是你救了本宗主?”独孤烈压迫性的眉眼冷冷的看着半夏。 半夏一怔,没想到自己小小的心思轻而易举的被独孤烈识破了,她委屈的望着独孤烈,摇头:“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怀念,怀念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怀念我在独孤派的时候,我” 那个时候,独孤烈最起码对她还稍稍有些耐心的。 “过去的,就不必怀念。”独孤烈压低了声音,道。 “过去的?”半夏忽地起身,半跪在床榻上:“烈,你和她呢?你和她难道不是过去吗?你为何那么怀念呢?” 她的一句话彻底惹毛了独孤烈,独孤烈箍住她的手腕,几乎要掐碎,眸子迸射出凶残的火焰:“本宗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过问,半夏,虽然本宗主娶了你,但当初你我也签好了协议,你最好不要越界,否则,本宗主随时随地把你丢出去。” “烈”半夏眼泪直流:“她根本就不爱你,你又何苦呢?” “闭嘴!”独孤烈听不得这些话:“以后,离她远一些。” “烈”半夏被他狠狠的甩在了床榻上,等她再起来时,独孤烈已经无影无踪了 慕容嫣趁着独孤烈不在的时候给白少卿回了一封信笺,告诉他,她所掌握的证据以及口供所存放的位置,并告诉他如何正确的处理这件事。 当她写完,把信笺缠在鸽子的腿上时独孤烈也回来了。 她一怔,迅速恢复了淡然的神情,独孤烈的眸落在那鸽子上,冷冷道:“本宗主想吃红烧乳鸽了。” 第1116章 本宗主拐了你? 那鸽子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扑腾了下翅膀。 幼稚。 慕容嫣在心里暗暗思忖,随即用指腹轻轻的安抚着鸽子,免的这鸽子一会儿精神不好,胡乱的飞,飞到别人家酒楼可就麻烦咯。 到那时可真的成了红烧乳鸽了。 他鹰隼的眸透着危险的气息灼灼的盯着那鸽子,大步流星朝慕容嫣走来。 慕容嫣心头一紧,独孤烈什么都能干的出来,她把鸽子放在木桌上,起身,来到他跟前,玉臂缠在他的脖子上,嫣然一笑:“想不想听我解释,趁着我现在有耐心,过时不候。” 看她骄傲的小模样,独孤烈气不打一处来。 她总是这样圆滑,能屈能伸,能惹怒他,又能让他憋屈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独孤烈一副冷傲的样子,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慕容嫣瞟了他一眼,踮起脚尖,红唇暧昧的贴在他凉凉的唇瓣上,淡淡道:“只是在处理一个案子,一些东西放在我那,白少卿不知在哪儿,所以特来问问我,这也不行?我被你拐到这儿来已经是玩忽职守了,还不让我趁着空闲时候把案子办完?你未免也太自私了。” 听她这么一解释,独孤烈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冷哼一声:“本宗主拐了你?若是不愿意大可以走。” 他的脾气总是这么大。 慕容嫣勾唇一笑,玉臂从他的脖子上松开:“好,走就走。” 说罢,她欲离开,却不想下一刻独孤烈就箍住了她的柔软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带到了怀里,两个人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她的柔软覆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独孤烈握住她的粉臀,使劲一掐:“来都来了,岂有逃走之理。” “独孤宗主,明明是你想撵我走的。”他的手掌不安分的乱动,虽然隔着衣料,慕容嫣却觉得自己浑身在起火。 “你只有两个地方可去,可以选一个。”独孤烈深曜的眸灼热的盯着她,几乎要把她看穿,看透,他棱角分明的霸气俊脸让慕容娅看的迷恋。 晃过神来的慕容嫣妩媚的望着他,玉指划过他挺立的鼻梁:“哪两个地方?” 独孤烈捉起她的玉手摁在自己突突乱跳的心脏上,黑曜的眸凝着她,道:“本宗主的心里,本宗主的塌上。” 闻言,慕容嫣的心如泡在滚烫的锅里,她媚眼如丝的望着他,玉手慢慢从他的胸膛上拿下来,落在他的某处:“独孤宗主,嫣儿还是更愿意去你的塌上。” 他黑曜的眸一沉,才想说些什么,慕容嫣娇嫩的唇便主动吻了上来,将他想说的话如数吞到了腹中,她的呼吸有些乱,独孤烈的呼吸更是粗重。 他的克制力一向不错,可在慕容嫣面前却一瞬崩塌,独孤烈捏着她纤细的腰,问:“慕容嫣,本宗主的塌,上去可就下不来了。” 慕容嫣风情一笑,双腿忽地盘住了他精壮的腰,趴在他的脖子上去吻他的耳垂:“那要看看独孤宗主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慕容嫣,你这个妖精。”独孤烈捧着她的臀来到了床榻上:“侍候好本宗主,本宗主就把那鸽子放了,否则,吃了。” 帷幔落下,床榻‘吱嘎’的摇摆,发出羞人的声音。 衣衫尽落,赤拥,香汗淋漓,娇软声,低吼声叠加在一起 第1117章 案子告破 鸽子,的确放了。 因为慕容嫣的确把独孤烈侍候的非常好。 让他一整夜飘飘然,连续高了好几次。 她玉白笔直的双腿几乎要把独孤烈的腰给夹断了。 最后,慕容嫣被他吞入腹中,那鸽子飞回了京城。 当白少卿拿到鸽子时已经翌日晌午了,他疑惑,鸽子为何这么晚才到,却不知他心仪的女子正和其他男子在床榻上翻云覆雨。 白少卿来到慕容嫣的闺房将她保管在秘密柜子里的案卷拿出来,又拿出来了一些口供,她又在暗中保护了一个证人,待那日让那个证人出来作证便好。 物证在手,白少卿现在去飞鸽传书上的地方将人证带了出来。 而后又去牢房里把虚弱的苏沛云带出来。 由他亲自审理这个案子,梁夫人这个泼妇哭天嚎地的非要让苏沛云一命偿一命。 但当白少卿将梁公子的贴身家丁带上来时,梁夫人整个人都震惊了,她心里暗忖:这人为何还活着。 白少卿将她心虚的神情全都收入眸底,勾唇,朝那个家丁抬了抬下巴。 那夜,家丁看的是最清楚的了,虽然是苏沛云失手杀了人,但也是梁公子欺人在先,先砍了福生的手,后又殴打苏沛云,苏沛云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不小心杀了梁公子。 而且后来根据仵作验尸,苏沛云的刀子虽然插在了胸口上,但却离心脏远了些许,后来的那几刀也只是插在了其他不致命的地方,梁公子之所以迅速死去完全是因为喝醉之后血液流速的过快才导致死亡的。 人证物证,仵作的口述让梁夫人几乎崩溃,没有了儿子,还治不死这个‘凶手’,她疯一般的朝苏沛云抓去,想要掐死苏沛云。 但梁夫人的行为简直是笑话,白少卿一声令下便命人把梁夫人扣住了,他认真专注的眸闪烁着英俊的光芒,分明的侧颜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葱白的手支在下巴上,将自己收集的证据甩在地上,淡淡道:“梁夫人,你和梁公子残害了十八条人命,其中十五个少女,三个家丁,这又怎么解释呢。” 闻言,梁夫人整张脸都变了,她矢口否认:“没有,你们血口喷人,你们一定跟这个贱人是一伙的!” 白少卿冷哼一声,‘啪’的重重的拍向桌子,发出的声响十分有震慑力,他看着梁夫人,冷冷道:“死到临头不知悔改,非要让本少卿把你带到你们梁府后院的枯井里是不是?” 白墨司的话让梁夫人颓废的跪在了地上。 那口枯井里全都是人命啊。 梁肥猪喜欢玩新鲜的,年纪小的女子,他没有个节制,总是会在床榻上把人折磨死,袒护儿子的梁夫人知道后不但不正确的训斥他,反而将死去的人全都丢到了那口枯井里,有时还会帮着自己儿子杀人。 “我我有什么错,我爱我的儿子啊。”梁夫人颓然的望着某处:“我们孤儿寡母的,我爱我的儿子有错吗?” 她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只有她儿子的命是命,难道别人的命都是草芥么。 “你的溺爱等于一把刀。”白少卿不愿与她废话,捏着眉心,挥手,命人把她带下去,身上背负着那么多条人命,她是没有什么活路了。 梁府被抄,梁夫人成为了阶下囚。 苏沛云被关了那么久也算做冲动的惩罚了。 第1118章 朝三暮四 苏沛云被苏锦墨接回了将军府。 沐浴,滚鸡蛋,将坏运气统统赶出去。 即便苏将军再看不上,嫌弃苏沛云,他也只能受着。 现在,将军府空空荡荡的,一丁点儿人气儿都没有,他若是不小心惹怒了苏锦墨,苏锦墨一气之下带着苏沛云离家出走,到那个时候,他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因为现在苏锦墨在朝廷蒸蒸日上。 依照王爷的意思若是再有一个头等功定会册封为少将军的。 他怎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呢。 所以苏将军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勉勉强强接受了苏沛云,让她和苏锦墨好好过日子。 可是在苏将军的心里,苏沛云根本就配不上他这优秀的儿子。 他只好静观其变了 皇宫。 都知道离王爷有一个酒窖,所以不少王公大臣们为讨好离傲天送了不少珍藏的美酒。 白日。 在内殿看兽医医术的小玉树看着看着便被从外殿飘来的香醇美酒味道吸引了,她听着外面有声音,没敢出去,只是躲在胖胖的柱子后听着外面的动静,闻着美酒的香味儿,心想,一会儿定要让皇叔给自己弄一杯尝尝。 不知是哪个大臣正在和离傲天说话,有轻碰酒杯的声音,半晌,那大臣道:“王爷,所谓美酒配佳人,今夜不妨到微臣府上一坐,小女在藩学的歌舞和曲子乃称一绝,还从未在别人面前弹唱过,小女仰慕王爷许久,如若王爷不嫌弃” 说到这儿,大臣的尾音顿了顿,看向离傲天。 他的女儿在藩国学习的歌舞,曲子,琴个个都是勾魂的,他就不相信拿不下这个离王爷。 苏将军的女儿拿不下只能说明他女儿蠢,但,他的女儿却不同了。 他如尊贵的望着端坐在座位上,许久都未作声,那大臣满脸期待的看着他,生怕他会拒绝。 圆柱子后,贼兮兮的小玉树竖起耳朵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大臣一说让皇叔去他家看他女儿弹琴时,她的心就沉甸甸的,好像喝了好多好多的水,然后又吞了好多的石头子,那些水全都冒了出来,要把她淹死了。 小玉树抓着自己的衣襟,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侧耳听着,心里急的不得了,心想:皇叔你为什么还不拒绝啊。 不拒绝是什么意思? 真的要听曲吗?有什么好听的啊。 就在那大臣暗暗思忖是不是在劝几句的时候,离傲天忽地答应了,略沉的话从他口中吐出来:“可以。” 那大臣的眼睛一亮,心想,不管多尊贵的男子都是过不了美人儿这关的,王爷还没见到自己的女儿呢就如此的感兴趣,若是见了自己的女儿岂不是更加心动,想到这儿,他心里就乐开了花。 圆柱子后,小玉树觉得自己要被水淹死了。 皇叔怎么能这样呢? 他也太朝三暮四了吧。 不行,她不能放任皇叔这样。 她要想一个法子,那大臣和离傲天寒暄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离玉树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赶忙跑回了离傲天的床榻上。 第1119章 答对了有奖励 医书都捧反了。 小玉树依旧孜孜不倦的看着,她的小耳朵竖起来听皇叔铿锵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她接近,她的心‘突突’的跳动。 她得想一个法子,让皇叔自己主动放弃去大臣家。 她才不想主动说出来呢,好像她偷听了什么似的。 她要用一个无比智慧的法子做到这件事。 当然,她也不可能去质问皇叔。 四面床牙浮雕猎豹图纹,床榻的下踏步上摆放着小玉树的龙靴,那龙靴十分小巧,光是看着那龙靴,离傲天的脑海里便浮出了小玉树那葱白的脚丫。 床榻两旁挂着纱灯,夜里燃起时会将床榻四周笼罩一层淡淡的润黄色。 一袭珠灰月白纱长袍的离傲天从外殿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趴在床榻上认真看书的小玉树,她光着的脚丫翘起,十根脚趾头不安分的动弹。 那水湾眉微微蹙起,似是有什么心事,挺秀的小鼻子上布了一层薄薄的汗珠,粉嘟嘟的小嘴儿也是轻抿着。 离傲天把视线从她可人的脸蛋上落在她手里捧的书上,一把抽出来。 “皇叔,你干什么?”她的声调微扬,触及到离傲天那深不可测的冰眸上时又缩了缩小脖子,把声调降了下来:“不要影响朕看书嘛。” 离傲天把书卷起来轻轻敲在她的头上:“书都拿反了,还假装看什么?” 囧。 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方才光顾着偷听了一时忘记了,小玉树爬起来盘着小腿儿坐在床榻上,眼睛明亮如明珠,她摇摇头:“皇叔,朕是在温书呢,师父说了,过几日要考朕呢。” “温的怎么样?”离傲天曲起长指在她饱满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挺好的。”小玉树自信满满的说。 “恩,本王考考你。”离傲天靠在床榻上,小玉树自然而然的枕在他的大腿上,他弯唇看了她一眼,若是一直这般乖巧该多好。 离傲天随便翻了一页,问:“母猫交配有孕后多久会生下小猫?” 她仰着小脑袋,一抬眼便看到了离傲天垂落在她眼前的青丝,那青丝弄的她肌肤痒痒的,小玉树便缠在手指上把玩着,她想了想,道:“大概51天到71天。” “恩。”离傲天没想到她还真的记住了。 他又出了几道题考她,却没有一个能难住她的,考了十多道题后,小玉树发现离傲天不吱声了,她疑惑,松开他的青丝,问:“皇叔,怎么了?是不是朕答错了?” 离傲天把挡住他俊脸的书合上放在一边,倒着看她的感觉还挺有趣的,离傲天好整以暇道:“你觉得你都答对了吗?” 她鼓了鼓唇:“没错啊,朕很用功的。” “你若是都答对了本王有奖励,你若是答错了就要受到惩罚。”离傲天抬起长指作势要弹她的脑门。 小玉树的小嘴儿张圆了:“好吧。” 她觉得自己不可能答错啊。 她的睫毛抖啊抖啊的,就看着离傲天的手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她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 湿漉漉的唇便覆在了自己的唇瓣上,小玉树惊讶的睁大了眸子,原来自己都答对了啊,她望着闭着眸专心吻自己的离傲天,心里甜蜜蜜的,谁知离傲天的手掐着她的脸蛋,腾出空隙,低低道:“专心一些。” 第1120章 劝他喝酒 皇叔的眸真好看。 如浩瀚的星河,如黑曜的宝石。 小玉树从他黑漆漆的眸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她的睫毛颤了颤,反着小手托着离傲天的脸,湿漉漉的舌头去描绘他的唇形,吻的累了,吻的晕了,小玉树爬起来两腿一劈坐在他的大腿上,二人亲昵的贴在一起,小玉树的玉臂挂在他的脖子上,闻着独属于离傲天的味道:“皇叔,你身上真香,朕喜欢。” 她的温柔软语让他一瞬产生了一瞬的错觉,离傲天没敢打破这个感觉,温厚的手掌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 “皇叔,现在没有你的味道朕都睡不着了,怎么办?”过了一年,小玉树长大了一岁,她紧紧的搂着离傲天的脖子,想到前几次和他吵架,他凶巴巴不理自己的模样,心里涩涩的,又想到还有别人要和自己抢皇叔,心里酸酸的,她吸了吸鼻子,撒起娇来。 她只要一次柔软就能让离傲天全盘崩塌。 离傲天的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声音不由自主的变低,变柔:“微臣每日都抱着皇上睡,恩?” 闻言,她心里的酸涩稍稍挥散了一些,小鸡啄米的点点头,手指头抠着离傲天衣裳的刺绣,闷闷的说:“皇叔,你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朕了啊。” 她酸酸的问。 离傲天蹙起英挺的眉头,总觉得这个小东西今儿个怪怪的,他捏起她的肩膀望着她的眸,问:“你怎么了?” “没事啊。”小玉树矢口否认,抬头看着他:“就是小时候两个爹爹都不要朕,害怕长大以后皇叔也不要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该怎么办啊,朕会无家可归的。” 他的心脏猛地钝痛,吻住她的额头:“不会,不会不要你的。” 她重重的点了个头,却依旧撅着小嘴儿,不会不要朕,那为什么还要去看别的女子跳舞唱歌弹琴啊。 小玉树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又恢复了笑容,她抓着离傲天的衣襟:“皇叔,你用的是什么香料啊,给朕一点,等皇叔不在的时候朕闻着那个味道就可以睡觉了。” 也许,今夜皇叔就不在吧。 “经常和微臣睡在一起,皇上的身上自然会有微臣的味道。”离傲天搂紧了她:“年后皇上也许要掌朝,若是不合格,众臣会有意见的。” 闻言,小玉树的脸耷拉了下来:“皇叔,有意见了,朕就会下来是吗?” 离傲天没作声,一个无用的皇上,不单单是朝廷,就连百姓们也不会乐意的。 “别想了,要不要微臣陪你用膳,今日微臣忙了一整日,你一直饿着吧。”说着,他把手伸过去摸她平坦的肚肚。 “皇叔,朕好像闻到酒的味道了,好香啊,可以喝一点吗?”小玉树的大拇指和食指对在一起凑到眼睛前。 离傲天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真灵,的确有人送来不少好酒,其中有一个是用雪水酿造的酒,十分清甜,下来,只能喝半杯。” “皇叔,你能陪朕喝吗?你多喝一些嘛。”小玉树缠着他的手臂,道。 离傲天浑身一震。 今夜不能喝酒 第1121章 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他今夜是不能喝酒的。 离傲天的警惕心非常的重。 方才那大臣给自己送酒,今夜又要去那大臣的府上,若是那大臣的家中有一些和酒犯冲突的花就棘手了。 毕竟,那大臣的心思并非那般简单。 但,他不得不去,因为 离傲天神情恍惚,黑曜的墨变的浓了些,他看向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玉树,她剪水的眸溢满了泉水,那软弱无骨的小手摇着他的手臂:“皇叔,陪朕喝一些好不好嘛?” 撒娇,糯软的声音让离傲天的心尖尖都酥了。 就在他想寻个借口推脱的时候,小玉树又道:“听闻今日膳房做了好多好吃的呢,皇叔,朕好久没和你单独用过膳了,平日都是跟慕容澈或者若歌在一起,要么就是和小飘飘在一起,今日朕为了和皇叔一起用膳特意告诉他们不准过来打搅朕的。” 喔? 她把他们撵走了? 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对他们的感情这么上心了。 “我们应该喝一杯酒庆祝一下的。”小玉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闻言,离傲天深邃的眸疑惑的看着她:“庆祝什么?” 庆祝过年?哦不,已经过完年了。 庆祝? 小玉树灵光一闪,有了:“皇叔,庆祝我们不是叔侄了。” 好一个无懈可击的借口。 离傲天眉头一凛,她前些日子还有些闷闷不乐呢,怎的忽然开窍了呢。 不过,他的宝贝疙瘩一向神经兮兮的,许是真的忽然开窍了。 看她眉眼弯弯的样子,离傲天皱巴巴的心也慢慢抚平了:“恩,就喝一杯。” “好啊。”小玉树一下子笑逐颜开,软软的小手拉着离傲天宽厚的大掌来到外殿,吆喝着太监总管:“上菜上菜,再开一坛酒。” 太监总管回头吩咐宫女走菜,转让来到离玉树跟前看向那满地的酒坛,恭谨的问:“皇上想喝哪一坛酒?” 她的手指在下巴上点了点,道:“皇叔,哪个好喝了?方才你说过的那个。” 端坐在座位上的离傲天淡淡的扫过那些酒坛,淡淡道:“第二排左手边第四个。” “是。”太监总管捧起那坛酒:“王爷,皇上,这坛酒可真是香啊,不醉人,清淡,好像有花香,还有果子的香味儿。” 小玉树本来不算馋的,被太监总管这么一渲染愈发的馋了:“以后你可以到朕的树树酒楼卖酒了。” 太监总管慈祥一笑,道:“多谢皇上赏识。” 离傲天命人将自己珍贵的夜光杯呈上来,那淡淡粉色的酒流入了夜光杯中显的格外梦幻,小玉树陶醉的嗅着,慢慢的品了几口:“皇叔,真好喝啊。” “皇叔,你怎么不喝啊?”小玉树直勾勾的盯着离傲天那未动一口的酒杯,道。 她打算把皇叔灌醉,不让皇叔出门。 见她催促的紧,离傲天抿了一小口,小玉树看他如此,心里特别不高兴,心想,皇叔一定是不想喝醉,想在那个女子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小玉树心塞塞,凭什么啊,凭什么啊,就不。 她杵着下巴,偏着头看着离傲天,意味深长的说:“皇叔,你不要碗里的白菜没吃完,又去夹盘子里的红烧肉啊,你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第1122章 要做羞羞的事,现在,立刻 诶? 奇怪。 今儿,做的是醋溜白菜么? 离傲天深邃的眸落在离玉树那张纯洁无暇的脸蛋上。 这个小家伙擅长扮猪吃老虎。 她剪水的眸好似一片汪洋大海,让人看不清里面盛着是小鱼,小虾,还是贝壳。 离傲天闻到了淡淡的醋味儿。 犹为是她说的那别有深意的话。 “微臣何时看着碗里的盯着盘子里的了?”离傲天夹着白菜的手顿了顿,视线从红烧肉上抽回来,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 “现在啊。”小玉树捏着一根筷子敲打着盘子。 离傲天冷眼扫向她,又扫向她没规矩的筷子,他的眸太过阴沉,吓的小玉树立刻握好筷子吃东西,今日食欲不佳,连一向喜欢吃的红烧肉都没滋没味的了。 无论她怎么诱哄离傲天,他都不喝酒。 小玉树干脆放弃了。 用过膳,小玉树拉着离傲天到书房缠着他让他教自己念书,有一本什么经的有些难,她怎么学都学不会呢。 一盏烛,一本书,两个人。 离傲天起初还颇有耐心的教她,可是到后来却时不时的看向浮漏,一副心事满满的样子。 “皇叔,你有心事吗?”离玉树古灵精怪的看着他,坐在他的大腿上不想让他动弹。 “没有。”离傲天矢口否认。 小玉树讨好似的在他肩膀上摁了摁,揉了揉,捏了捏,道:“皇叔,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用过膳后一定困了吧,皇叔今夜我们早早歇息吧。” “你困了?”她一整天都没睡午觉,离傲天看她眼睛耷拉着不免有些心疼。 小玉树摇摇头,就是觉得心情不太好:“皇叔,我们一起睡觉吧,一会儿就困了,我想让皇叔搂着。” “要么你先睡,微臣哄你。”说着,离傲天捏着她的腰肢打算让她下去。 小玉树却牢牢的抓着他的肩膀不动弹,娇软的眸挂了一丝小女儿家的娇羞,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眸含娇羞秋水之光:“皇叔,今夜我们做羞羞的事情好不好?” 离傲天浑身一僵,他的宝贝疙瘩今儿个竟然这么主动,看着她红到耳朵根的小脸儿,离傲天觉得她是真的想要了,但是现在的确做不了了。 他的体力,耐力都非常强大,没有半个多时辰是做不完的,况且他还要出去办事。 但他也不想把小玉树憋坏了,腾出一只手拆开了她的腰封,大掌探进去想用手帮她解决。 “皇叔。”离玉树忽地尖叫一声,就跟见到了鬼似的,她的小手叩在离傲天的手腕上,不悦的看着他:“为什么要用手,朕要用鸟。” 离傲天蹙起了眉头:“没时间,一会儿要出去,回来再说,恩?能等得及么?” 果然,他要出去了,他要抛弃自己了,他要去找别的树了。 “等不及了,等不及了,现在就要。”离玉树开始无理取闹起来,搂着他的脖子,一字一顿道:“现在!就要!” “玉树,不可以胡闹,乖一些,本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离傲天抬高了嗓音,捧着离玉树的臀大步昂扬朝内殿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乖乖睡觉,实在睡不着就去找百里飘雪玩,若歌也在。” 第1123章 睡大腿,不爽 她的双腿缠绕在离傲天精壮结实的腰上。 她扑腾着小腿儿,闹腾的狠,那架势就跟老母鸡要下蛋似的,她咯咯咯的叫唤着:“那朕就去找慕容澈玩。” “你敢!”头顶传来一道深沉,恼怒,冷酷的声音,迎头便撞上了离傲天那双晦暗深曜的眸,他眸里有警告之意:“离玉树,别忘了本王的底线,最好不要触碰!” 他每一个字都是在冰水里浸泡过的,再从唇齿中挤出来,刺的离玉树浑身上下都寒若冰霜。 她缩着脖子不再提慕容澈。 他的底线。 窝在他怀里的离玉树冒出来一个法子,她搂着离傲天脖子的力度变大了,新长出来的指甲来回刮蹭着离傲天的肌肤,她麻着胆子,道:“皇叔,既然你有底线,那,朕也有底线。” 尾音才落,离玉树便感觉到离傲天那寒嗖嗖的视线落在自己头顶。 勇敢,冲啊 小玉树抬头,毫不躲避的凝着他若潭水的眸,有理有据的辩驳:“皇叔,你别这么看着朕,男女是平等的,凭什么你有底线,朕就不能有底线啊,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如吐泡泡的小金鱼一张一合。 离傲天在她嘴巴上咬了一口让她闭嘴:“说说你的底线。” 他给她想要的尊重。 “你”她跟个纸老虎似的,方才的厉害劲儿全没有了,当离傲天让她说的时候,她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不说了?只有这一次机会,不说便罢。”离傲天傲冷道。 说就说,谁怕谁。 “皇叔,你不准和其他女子在一起,要离的远远的。”离玉树一股脑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也不准和其他女子卿卿我我。” 满满的醋味都溢出来了。 离傲天冷哼一声:“谁和其他女子卿卿我我了,本王行的端,做的正,除了你,本王没有其他女子,不像你,被慕容澈吻过。” 嘿,这人,总是喜欢翻旧账,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皇叔,不许翻旧账,你先告诉朕,到底答不答应?”离玉树上手捏住了离傲天的嘴巴,硬生生把他的嘴巴捏成了鸭子的形状。 “答应。”离傲天只觉得小玉树今日有些反常,却想不出来原因,只好依着她的性子来了。 把她放在床榻上,离傲天把软枕垫在她的脖子下,让她睡的舒服一些,谁知小玉树不乐意的把那枕头甩开了,大喇喇的躺在了离傲天的大腿上。 离傲天眉头一簇:“怎么不睡枕头?” “朕喜欢睡皇叔的大腿,舒服。”小玉树挪动了下位置,哎哟,为了留下皇叔她可真是拼了小命了啊,皇叔常年习武,全身上下的肌肉硬邦邦的,睡起来真的是太难受了,要是睡上一夜脖子定会坏掉的,小玉树呼了一口气,坚持,一定要坚持。 离傲天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之色,今日的她,很黏人,他捏了捏她的脸蛋,本想再说什么,触及到她闭上的眸子,心里划过一丝不忍,大掌轻轻的拍了上去哄她睡觉。 第1124章 装病 他温厚的手掌好像有魔力似的,在她后背上轻轻的拍了一会儿,小玉树就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慢慢响起,离傲天垂眸看了一会儿,慢慢托起她的小脑袋让她睡在软枕上。 谁知这个小东西别的不强,感应能力却是挺强的,小脑袋才一抽走,小玉树就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自己寻找着离傲天的大腿,寻到以后又重新躺了下去,似乎害怕离傲天逃跑似的又用小手摁住了。 离傲天英挺的眉头蹙起。 他的确该离开了。 这样才能早去早回,他也想早早回来陪着她。 “皇上。”他轻声唤着,声音柔的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粗粝的指腹慢慢滑在小玉树柔软的耳垂上,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迷恋,他贪恋的揉了揉:“微臣该走了,你自己睡,恩?” 半睁开眼睛的小玉树早就听到他要走的话了,心里特不舒服,就跟塞了一块棉花似的,堵的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皇叔。”她懒洋洋的唤着他,糯糯的声音让离傲天心尖儿都酥了,她佯装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朕病了,好难受啊。” 病了? 看她迷糊懒懒的样子,离傲天的心提了起来,关切的问:“哪儿难受?” 看他焦灼的口吻,小玉树心里美美的,心想,继续装病,只有装病才能把皇叔留下来呢。 离玉树夸张的又是哦,又是啊,又是唉的,她一会儿缩着脖子,一会儿摸着额头:“喔,这儿好热,喔,这儿也好烫,好难受,全身都烫烫的,皇叔,朕觉得朕是生病了,不过没关系” 她懒散的睁开病歪歪的眸,既装出一副识大体,又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没事,皇叔” 她的小手握成拳头凑到唇边剧烈的咳嗽着:“皇叔,朕朕能挺住,朕可以,你去吧,不必管朕,朕一时咳咳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喔好热。” 小玉树装的像模像样的,就跟演皮影戏似的。 离傲天深潭的眸落在她夸张的脸蛋上,将大掌探到她的额头上去,不曾想小玉树夸张的‘噢’了一声:“不,皇叔皇叔,不要烫到你,会把你的手烫坏的,好烫。” 她的喃喃自语让离傲天哭笑不得。 粗粝的指腹触上她的额头,一点也不烫,温度正常,凉凉的,离傲天灼灼的看着她,道:“你不像是着凉发烧。” 闻言,小玉树心里咯噔一下子,继续装,她转了下眼珠就是一个主意:“皇叔,难道朕是得了什么大病吗?难道是什么瘟疫?” 话音才落,离傲天便惩罚的照着她的唇咬了一下:“休得胡说,微臣看你是吃了春药。” 她一口一个热,还摆出那副娇媚的姿态怎能不让人想入非非呢。 离玉树一怔,难不成自己的表演太过火了? “皇叔,朕已经病入膏肓了。”离玉树牢牢的抓着他的大掌:“皇叔,你不能离开朕啊,否则朕会病死的。” 这个小东西是缠定他了,他眯着眸忘了一眼外殿的窗纱,起身,颀长的身躯伫立在床榻前,道:“皇上别装了,微臣有事,去去就回。” 第1125章 皇叔移情别恋了 苦肉计。 失败! 离玉树‘腾’的从床榻上蹦起来了。 也不病了,也不热了,也不难受了。 心上长了两个翅膀,好似再说,我要飞的更高。 她双膝一弯跪在床榻上,软弱无骨的小手抓着离傲天硬邦邦的肩膀:“皇叔,你要去哪儿?” “办事。”他吐出简单的两个字欲要离开。 “皇叔。”她捉住他的大掌,摇晃着,离傲天回眸对上她雾蒙蒙的眼睛,问:“怎么?” “带朕一起去吧,朕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恰好想出去散散心。”离玉树无比期待的说,满脸写着‘不要拒绝我’。 离傲天拂开她的小手,托着她的小脸儿,她脸颊的肉被他挤出来:“乖,等本王回来。” “皇”未等离玉树说话,离傲天便转身大步昂扬的离开,连头也没回。 “臭皇叔,烂皇叔!”离玉树在床榻上拧了一会儿,最后气的她爬起来,却不想小脑袋瓜儿一下子磕在了上面,疼的她眼泪直流,她揉了揉脑袋:“磕傻了。” 她在床榻上滚了一圈,全身难受极了。 一个驴打滚儿,玉树爬了起来,她攥起小粉拳竖在自己胸前给自己加油打气:“是的,朕要把皇叔夺回来!” 她换上了一件常服,推开殿门发现鹧鸪竟然在,她有些好奇:“鹧鸪,你怎么在?你没跟皇叔一起去吗?” “没有,王爷带着孔雀出去了,王爷命属下保护皇上。”鹧鸪恭谨道。 “保护什么啊,朕都要死翘翘了。”小玉树一副沮丧的样子,道。 夜色深沉,鹧鸪没有看清楚她的神情,不过光是听她说话就够心惊胆战的了,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压低声音问离玉树:“皇上,里边是不是有刺客?” 小玉树的心思全都在离傲天身上自然没有听的太明白,就听到‘刺客’二字,她吓的立刻蹲下来,抱住鹧鸪的大腿:“鹧鸪,刺客在哪儿?你要保护朕啊。” 鹧鸪的内心是崩溃的,大腿好像要被烫熟了:“皇上,快,松开属下,被王爷知道,属下的腿可就保不住了啊。” 哪有那么夸张。 小玉树立刻松开,躲到鹧鸪后边:“鹧鸪,刺客在哪儿啊?” 鹧鸪呼了一口气:“没有,没有。” 离玉树瞪了他一眼:“不早说,吓的朕的心都跳出来了。” 鹧鸪:属下的魂都要被你吓出来了啊。 “皇上,时辰不早了,还是赶紧进去歇息吧。”鹧鸪道。 离玉树忽地仰起头,仰望天空:“鹧鸪,朕的心都碎了,朕有好多好多的泪,可是都已经哭干了。” 难得看到小皇上如此伤感的样子,鹧鸪忍不住问:“皇上,怎么了?” “鹧鸪,皇叔移情别恋了,你一定知道皇叔去哪儿了是不是?带朕过去。”离玉树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然而眼睛里并没有眼泪,许是害怕鹧鸪怀疑,离玉树转过头,手指头上沾了一些口水涂在眼睛旁边,而后又转过来:“鹧鸪,朕要拯救朕的爱情啊。” 第1126章 怕了你了,小祖宗 移情别恋? 这四个字让鹧鸪无比震惊。 他家主子那么宠爱皇上会移情别恋? 别闹了。 若是让他相信他家王爷移情别恋了,那不如让他相信他有断袖之癖。 咳。 自然,他只是打个比喻。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怎会有断袖之癖。 “皇上,想多了,绝对想多了。”鹧鸪汗涔涔的劝着,心想,不管什么性子的女子都是喜欢吃醋的,都是喜欢多心的,诶,他家孔雀是不是这样呢? 他得回去好好思考思考。 “怎么会,他就是移情别恋了。”离玉树笃定道,脑子里一幕幕全都是离傲天和大臣的对话,她得去啊,得赶紧去啊,如若不去,晚了可怎么办啊。 鹧鸪头疼,该如何劝这跟倔驴似的小皇上呢。 “皇上,不会的,快回去睡觉吧,睡醒一觉王爷就出现了啊。”鹧鸪道。 他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离玉树的情绪愈发激动了,她急的直跺脚:“你懂什么啊,等朕睡醒一觉以后皇叔的孩子都有了,没准儿满地打酱油了。” 鹧鸪是震惊的。 即便是球球生小崽子也得好几个月呢吧,皇叔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生那么快啊,那得多吓人啊。 鹧鸪乐的肩膀直颤悠:“皇上,你当属下傻啊。” 话音才落,鹧鸪一怔,看向迎面要撞墙的小玉树:“既然不带朕过去,朕就要为爱牺牲。” ‘咣当’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想象中的头破血流更没有出现,反倒是鹧鸪‘哎呦哎呦’的惨叫:“皇上啊,你的头是石头做的吗?撞死属下了。” “你带不带朕去?不带?朕还”小玉树作势要往另一面墙上去撞。 鹧鸪怕了,举手投降:“皇上姑奶奶,祖宗,属下属下怕了你了啊。” 某大臣府上。 离傲天在内做客 孔雀在府外观察,以免这个大臣会暗中下什么手脚。 花厅内。 潺潺如流水的抚琴声响起,动听却夹杂着一股又一股的魅惑之感。 藩国的音乐和京城的音乐十分不同。 他们的音乐有些妖气,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听着听着就好似沉浸在了自己编织的幻想当中。 上座,一袭斗篷的离傲天眼神清凉的凝着一直在勾引自己的女子,她穿的无比的妖媚,无比的透明,露着平坦的肚皮,那裙裾上,胸衣上全都是流苏,走起来路一晃一晃的,离傲天捏了捏眉心,有些口干舌燥的,他解开了斗篷,才想放在旁边,却不想那个女子竟然扭着水蛇腰和灵活的步子来到了离傲天面前,体贴的把斗篷接了过来挂在了那梨花架上。 女子噙着迷醉的眼神看了离傲天一眼,跪在他膝下,将手里的长纱散在她眼前。 离傲天愈发的晕了,他眼神迷离的望着那女子。 心,如清水一般明。 余光扫了一眼那大臣,那大臣用手指捋了一下胡须,而后噙着一抹狡诈的笑容。 离傲天冷呵一声继续看着那女子。 片刻,那大臣开始同离傲天说话:“离王爷,小女娇娇怎么样啊?” 第1127章 某人在等你 娇娇? 一个令人作呕的名字。 离傲天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恩。” 一向不大喜欢夸赞人的离傲天薄唇轻启,这让那大臣十分满意。 他就说嘛,他培养出来的女儿绝对是妖精,没有一个男子不上当的。 大臣捋着胡须一边观察着离傲天神情,顺便给自己的女儿使眼色。 名叫娇娇的女子摇曳着水蛇般的腰肢来到离傲天面前,手中还捧着一杯酒递给他:“王爷,喝一杯嘛,娇娇喂你。” 离傲天眯着眸看着那娇娇,大掌叩住了那酒杯,连同娇娇的玉手也叩住了,那大臣一看,心想有谱啊。 他故意不做声,那娇娇继续在他面前唱着歌曲,她的脚踝上栓着一串小铃铛,那铃铛也有迷惑人心智的功效,离傲天只觉得耳边尽是‘叮叮当当’的响声,吵的离傲天心烦意乱的。 那大臣朝娇娇使唤了一个眼色,娇娇的玉臂覆了上去,不断摩挲着离傲天的胸膛。 离傲天不着痕迹的退开。 “离王爷,今年的粮草都是从哪里来的啊,朝廷有不少精兵强将,微臣真是怕他们受冻挨饿,只要想到他们在边境为我们效命,微臣就十分感动,特别想帮助他们,微臣私下存了一些银两,不知可否贡献给朝廷呢?” 铃铛的响声,大臣的说话声。 闻言,离傲天偏过头来,清清冷冷的看着他,但,眼神却是迷离的。 那大臣似乎不害怕,继续道:“王爷平日朝政繁忙,微臣自然是不敢麻烦王爷的,还请王爷告诉微臣,军饷和军粮在何处啊。” 离傲天神情恍惚的看了大臣一眼,薄唇微启,第一个字才要吐出来。 忽地,大门被咣咣咣的叩响。 那大臣一怔,心里十分恼火,马上就要把话套出来了,他不悦的起身:“是谁!” 管家开门,而后向那大臣禀告:“回老爷,来人说是王爷的暗卫,说是找王爷有正经事。” 那大臣眸色一深看向离傲天。 离傲天也觉得奇怪,他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大臣,道:“本王去去就来。” 一句去去就来让那大臣的坏心眼更甚,已经认定离王爷落入了自己女儿的圈套,他给娇娇使唤了个眼色,娇娇跟了过去,玉臂还亲昵的搂着离傲天。 然而,离傲天并没有甩开她。 他们来到门口,鹧鸪看着眼前的情形着实吓坏了,一个劲儿的给离傲天使唤眼色。 小玉树正偷偷的趴在对面的墙头上看着他们呢。 惨了惨了,若是让小皇上看到这一幕定会伤心死了。 可离傲天不知道是接收不良还是什么,就跟没看到鹧鸪的眼色似的,反而冷冰冰的训斥着他:“你来做什么?” 不是让他在皇宫保护皇上么,怎么擅自跑出来了呢。 鹧鸪轻咳一声,看了一眼那奇奇怪怪的娇娇,心想,王爷的口味什么时候这么奇特了,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个女子比皇上好啊。 长的乱七八糟的。 “咳,王爷,宫中有人在等你啊,一直闹,都不睡觉啊。”鹧鸪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把皇上的大名说出来啊,只好含沙射影的说。 第1128章 回味手感 某人。 离傲天的心尖儿一颤。 但,他现在不能回去。 现在回去等同于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离傲天深邃如潭水的眸看向鹧鸪,毫无温度,淡淡道:“让她滚蛋。” 鹧鸪: 王爷,你确定? 你确定让皇上滚蛋? 王爷,你惨了,你真的惨了。 趴在墙头上的小玉树清清楚楚的把这番话听到了耳朵里面,她挠墙,挠墙,一个劲儿的挠墙。 什么玩意? 让她滚? 是吗? 有了漂亮的美人儿,就不要自己了是不是? 离玉树七孔冒烟,五孔喷血,要炸了! 鹧鸪朝墙头那边瞟了一眼,真怕墙塌了啊。 “王爷,人家好冷啊。”娇娇不顾鹧鸪和孔雀的存在,如水蛇一般的身子朝离傲天的胸膛上腻歪着。 离玉树的眼睛瞪的老大老大了,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恨不能把皇叔咬死。 皇叔真的是太过分了。 不让她和其他男子卿卿我我,那他就可以和其他女子我我卿卿了么? 她的心肝脾肺肾都要炸开了。 “恩,回去。”离傲天搂着那女子的腰肢朝里边走。 这一幕全部让离玉树看到了。 鹧鸪有些不忍直视。 王爷,你这是在作死啊。 孔雀也想跟过去,谁知一个不小心被鹧鸪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啊。”孔雀别扭的甩开他的大掌:“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闻言,鹧鸪一愣:“你是女的?没看出来?对我那么凶,一点也不温柔。” 孔雀立刻怼了回去:“我凭什么对你温柔啊,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这话略有深意啊。 鹧鸪看了她一眼,孔雀虽然不是美若天仙,却也生的好看,身上的气质很独特,鹧鸪用手肘推了她一下:“你那意思,我若是是你什么人了你就能对我温柔呗?” 孔雀的脸一红:“你胡说什么呢?” “又这么凶,你是不是女子啊。”鹧鸪嘀咕着。 听及,孔雀不悦的挺了挺胸:“谁不是女的,谁不是女的。” 那两个饱满的团子在鹧鸪眼前晃啊晃啊的,鹧鸪心潮涌动,忽地抬起大掌在她的团子上抓了一下。 那手感 难怪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愣了,愣了,孔雀愣了,她的脸红到了耳朵根:“你,流氓!” 说着,孔雀作势要打,鹧鸪一怔:“孔雀,我我我也是情不自禁。” 一直在打打杀杀中度过的孔雀哪听过这么动人的话啊,她一跺脚:“我去保护王爷。” “孔雀。”鹧鸪唤住她。 孔雀没有回头,觉得胸口火辣辣的:“干干什么?” “那个,你告诉王爷,皇上也来了。”鹧鸪挠挠头。 孔雀一惊,完了,两个人又要闹别扭了。 她赶忙朝里边走去。 鹧鸪也绕到另一个墙头,拽了拽离玉树的脚:“皇上,要不,我们走吧。” “你别打扰我,我想一个人静静。”离玉树心里不痛快,用脚踹鹧鸪:“你上那边去好不好啊,你的呼吸打扰我思考了。” 鹧鸪:好吧,他遭人嫌弃。 不过他大可以去另一边回味回味方才的手感啊。 第1129章 该当何罪! 那手感不错,真不错,上瘾了。 鹧鸪坐在大臣的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心想,下次找机会再摸一次。 花厅内。 娇娇觉得自己的媚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一直黏着离傲天,而后又朝自己的爹爹勾出一抹胜利的笑容,意思是已经拿下离傲天了。 那大臣朝娇娇使唤了一个眼色。 娇娇连推带搡的把离傲天带到座位上,恰时,离傲天却一把箍住了她的腰,朝她抚琴的位置扬了扬下巴,道:“本王想听你抚琴,我们过去。” 娇娇一怔,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却还是应着头皮过去了,只要能套出话来就好。 离傲天坐在木椅上,娇娇顺势坐在了离傲天的大腿上,她收到大臣的眼色,娇媚的问:“王爷,你怎么还不告诉娇娇军饷和军粮在哪儿啊,腰牌在王爷的身上吗?娇娇要摸王爷咯。” “在”离傲天唇角勾起,大掌抓着娇娇的手在琴上来回的抚着:“弹,本王就告诉你。” 娇娇的手指才抚上琴弦,离傲天倏然握着她的手腕让她的长指触到了第十五根琴弦。 忽地。 她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手指头竟然断了,血淋淋的手指头耷拉那里,冒出源源不断的鲜血。 离傲天抬脚将娇娇踹翻在地上,黑曜的眸凝聚着危险的气息,冷冷的看着她,话,却是对着大臣说的:“多谢令千金帮助本王解了藩花的幻影之毒。” 娇娇身上的铃铛,进来后扑面而来的花香,舞蹈,琴音都是来自藩国的幻影之毒,但凡中了幻影之毒的人便会进入如梦如幻的假象里,别人问什么都会如实回答,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离傲天进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在皇宫多年,朝廷玩的转,又怎会看不出来大臣这点小把戏。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好。 起初送他酒,让他去府上做客,又用他女儿引诱自己,这些早已引起了离傲天的警惕。 来到府上,离傲天听到那别具一格的琴声,舞蹈还有那味道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离开是因为他想知道这个大臣到底再搞什么鬼。 龙潭虎穴他都不怕,他岂会怕这个。 他在和他们绕迷宫的时候一直在细细的观察哪个是‘解药’,幻影之毒的‘解药’并非真的药,而是有技巧去解的。 后来他听到娇娇抚琴的时候总是避开一个音,而空缺的那个音这是用其余两个摁音来替代他便明白了。 用她的手指抚那根琴弦,那根琴弦嗜了她的血便会解开他的幻影之毒,好在他意志力强大,没有被套出话来。 那大臣冷汗涔涔的看着离傲天,又无比惋惜的看着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 “张大臣,和藩国勾结你可知罪!”离傲天肃冷的声音响起。 张大臣跪在地上:“王爷,微臣冤枉啊,小女只是喜欢弹弹唱唱罢了。” 离傲天黑曜的眸冷冷的看着他:“满口谎言!藩国的乐曲,舞蹈向来不外传,京城更是无人敢教!想来你定是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了藩国学习,张大臣,你套本王的话,让本王交出军饷军粮的军库令牌是何意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勾结藩国,出卖朝廷,该当何罪!” 第1130章 王爷,皇上看到你移情别恋了 张大臣这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以为离傲天很好被勾引? 胡闹! 离傲天乃是人中之龙,在朝廷摸爬滚打,忍耐力,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 手里如若没有两把刷子,他怎能不声不响的铲除异己,让先帝瘫痪,驾崩,而后到现在。 张大臣早已私心,离傲天正琢磨着如何把朝廷里的毒血全部换成新鲜血液呢,谁曾想,这个白痴张大臣竟然自己撞上来了。 他未免太过着急了些。 虽然美人计这个计策不错,但,他选的美人也未免太不入流了。 张大臣看自己的计划失败,无法和藩国勾结卖国,他也得不到藩国许诺他的有人条件了,赶忙磕头饶命:“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微臣知错了,微臣微臣是糊涂啊,微臣微臣一定是中了他们的蛊了啊。” “闭嘴!”他的满口谎言让离傲天十分厌恶,神情幽冷的看着他。 张大臣赶忙把自己的女儿娇娇拉过来,还打算用美人计呢:“王爷,王爷,小女,小女可以送给王爷的。” “滚!”离傲天一脚将张大臣踹到一边,无比嫌弃的看了一眼娇娇,冷冷道:“这等胭脂俗粉怎能入了本王的眼。” 娇娇的手指头血流不止祈求着离傲天给自己找郎中。 离傲天冷漠的看着娇娇,薄薄的唇吐出几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说罢,离傲天朝外面吼了一嗓子:“来人!” 话音才落,整齐划一的御林军便将整个府衙团团围住,他黑曜的眸毫无温度,淡淡道:“带走,打入大理寺天牢,等候发落。” “是!” 守在门口的鹧鸪听到里边有声音赶忙奔进去了,看到这么大的阵仗着实惊讶,没想到王爷这是玩计策呢啊。 轻轻松松的除掉了一个眼中钉。 太厉害了,我的王爷。 张大臣和他的女儿被带下去,关了起来。 梦幻的花厅破了,碎了,离傲天揉捏了下眉心,冷冷的扫了一圈:“把这里查封,把所有的赃物,银两全部带回皇宫。” “是!” 离傲天伫立在门口望着那墨黑的穹庐,眸底的情愫阴晴不定。 鹧鸪看他了好一会儿才麻着胆子上前,道:“王爷,那个” “闭嘴,本王想静静。”离傲天擎起手掌打断了他的话。 鹧鸪来回踱步,心想,这王爷油盐不进呢,过了一刻钟,他又上前:“王爷,属下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看他没完没了的烦自己,离傲天偏过头,神情冰冷的看了一眼鹧鸪:“如果你同本王说的是芝麻大的小事,等着受罚吧。” 说罢,离傲天傲娇的转过了头。 鹧鸪看他那牛气哄哄的样子不由得撇撇嘴,轻咳了一声,道:“回王爷,皇上也跟着属下过来了,而且方才就趴在墙头上看你和其他的女子卿卿我我,搂搂抱抱。” “”鹧鸪话音才落,就感受到一股子强烈的风从眼前呼啸而过,等他再抬起头时,哪儿还有离傲天的影子啊。 “王爷,等等我。”鹧鸪也追了上去,心想,哼,还是怕皇上的吧。 有本事你再装啊,装啊。 第1131章 是你?竟然是你? 茅房。 臭气熏天的地方却传来了阵阵的呼救声。 但,那呼救声戛然而止。 也不知是呼救者的力气太小了,还是茅房里的人力气太大了。 “呀,有人喊救命呢。”失落,伤心的小玉树从大臣府的墙头爬下来后便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溜达着。 她需要安静。 想一想究竟要不要原谅皇叔。 她正踢着地上的小石头子儿呢,忽地听到了不远的茅房里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吼叫声。 小玉树整个人都麻了。 她赶忙躲到了拐角处,支楞着小耳朵去听茅房里边的动静,不纯洁的想:莫非,有人在里面做羞羞的事情? 想到这儿,她眼睛瞪的溜圆。 实在是搞不懂一些人的恶趣味儿。 茅房内。 嘁哩喀喳的声音响起,片刻,闷哼声响起,紧接着,一抹黑影跑了出来,直直的朝墙边冲了过来。 黑灯瞎火的,一个不小心就和小玉树撞在了一起。 那影子的‘哎哟’声让小玉树浑身一震,直愣愣的看着她,惊喜的捂住嘴巴,原来这就是那日在花街遇到的见义勇为的神秘女子。 哇哦。 超酷的。 小玉树激动的抓住她的手:“是你是你,竟然是你。” 那神秘女子瞟了小玉树一眼,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了,干脆哼唱出来:“是你是你还是你,你谁啊你,我不认识你,让开让开,人命关天。” 人命关天? 四个字让小玉树杏眸圆瞪,牢牢抓住神秘女子的手:“哇,高人,你好厉害啊,你在里边和别人做羞羞事直接把人弄死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吗?” 神秘女子看着小玉树,一脸茫然的看着小玉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别拽着我,我得赶紧跑,不然我会没命的,好了,不跟你说了。” 茅房内,响起一道残冷无比的声音:“找死!” 那声音恍若被人推到了冰窖里啊,神秘女子听后吓的一溜烟儿跑掉了。 留下小玉树一人在风中凌乱。 “好恐怖的声音。”离玉树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一抹颀长的身影从茅房内走出来,小玉树赶忙躲了起来,呼吸都凝住了。 “主子。”一道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恭谨的伫立在男子面前。 神秘男子高大的身躯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他冷酷到极致的眸宛若黑玉,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抓到那个女子,把她的手砍断。” “是,主子。”那人道,心里暗忖,那女子可真是胆大,抓哪儿不好,非要他主子的鸟儿,真是活腻歪了。 离玉树睁大了眼睛,小心肝跳的扑通扑通的,心想,那侠女惨了,要被砍手了,她只能祈祷那侠女跑的快一点了。 那抹影子拉长,渐远,消失后,小玉树才松了一口气,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脚麻了,那滋味儿叫一个酸爽啊,麻的她丝毫动弹不得,她靠着墙瘫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唤,许是怕把方才那神秘男子吸引过来,她叫唤的跟个小猫似的。 正在焦灼寻找小玉树的离傲天猛地顿住步子:“这是什么声音?” 第1132章 别跟本王耍脾气 鹧鸪似乎也听到了细细密密的叫声。 他有些摸不着方向了,且是急的,方才小皇上还在呢,谁知道一转眼就不见了。 他把小皇上弄丢了,王爷看他的眼神恨不能把他吃了。 鹧鸪现在哪敢大意啊,若是没听对,定会被离王爷抽筋扒皮的。 想到这儿,他全身打了一个哆嗦,支楞起耳朵细细的听着,而后斟酌道:“王爷,声音好像是从那边发出来的,不过,好像不是人的声音啊,好像就是小畜生的声音,没准儿小猫小狗的呢。” 离傲天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鹧鸪立刻闭嘴了。 两个人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拐角处。 一抹黑色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离傲天呼吸一窒,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真怕他的宝贝疙瘩会遭遇什么不测。 他慢慢走过去。 哼哼唧唧的声音正是从小玉树口中吐出来的。 鹧鸪一怔,觉得自己要命不久矣了,方才他竟然不要命的说皇上是小畜生。 啊。 他真想把自己的嘴巴缝上。 离傲天的余光瞄到身后鹧鸪那张牙舞爪的影子了,他冷冷的回头看他,鹧鸪立刻站如松,一脸的严肃。 他慢慢的朝小玉树走去。 离玉树看到那慢慢投射过来的影子,吓的她把小手往嘴巴里塞,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还以为是那个神秘的,恐怖的男子出现了呢。 她才不要被人抓走呢。 离玉树的眼睛里尽是恐惧,脚麻麻的,也跑不了,只好靠在墙壁上祈祷着,希望自己变成隐形人。 “玉树?”离傲天轻轻唤她的声音让小玉树那颗恐惧的心慢慢松了下来,不过取而代之的是生气,是吃醋,他再也不要离皇叔了。 若不是她偷偷溜出来,还不知道皇叔会瞒她多久呢,也许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她。 他这是典型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想到这儿,她的心里塞塞的,依旧靠在墙壁上不动弹。 若是以前,小东西早就扑倒离傲天的怀里了。 看来这次的后果很严重。 不知何时,离傲天那双黑底缎纹靴子已经出现在离玉树眼前,她忽扇着睫毛看了一眼,裹着手指不理他。 “玉树。”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她一眼,后觉得自己太高傲了,便朝她伸出自己的大掌:“起来。” 他修长的手掌出现在她眼前,小玉树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一下又垂了下去,根本就没想理会他。 离傲天的手尴尬的擎在半空中,他不自然的收回来,两个大掌交错在一起,轻咳一声,鹧鸪看到这画面真的很想笑啊。 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离王爷竟然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小女子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离玉树,你在气什么。”因为鹧鸪在,傲娇的离傲天不想没有面子,只好鼓足勇气扬起了声调:“别总是跟本王耍脾气,本王没有那么多精力哄你。” 鹧鸪一怔:王爷,你这是在作死么,现在还不赶紧跪下认错,竟然还敢跟皇上这样说话,真的是胆子太大了。 靠在墙边的小玉树一怔,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看,真的有别的女子了,所以现在都不在乎自己了。 第1133章 皇叔来当皇上好了 所以说,皇叔若是能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 愈想愈气。 愈想愈伤心。 小玉树捂着耳朵不要听他说话。 皇叔变了。 不再宠她了,她又变成没人要的了。 离傲天看她捂着耳朵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自己也十分火大,一把想将她拉起来,谁知道小玉树半个身子被提起来之后,她痛苦的闷哼一声,又重新瘫在了墙壁上靠着。 敏锐的离傲天感觉到她难受的样子了,以为她受伤了,或者被人欺负了,所有的自尊,居高临下统统抛了,不要了,赶忙蹲下来拽着她的手腕,口吻清清冷冷的:“怎么了?” 小玉树不做声,挪了屁股靠着,把脑袋窝在手臂里。 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明明是他错了,却一副自己错了的样子,还教训自己,还凶自己。 她左边的脚丫斜歪着放着不敢乱动,就是这个脚连带着腿都麻了,那别扭的姿势一眼就让离傲天看出来了,他蹲下来,宽厚的大掌覆上去,问:“扭伤了?” 小玉树不做声。 “摔坏了?”离傲天又问。 小玉树还是不做声。 “哑巴了是不是!”离傲天本就心里不痛快,这个小东西倔强起来他更是毫无法子。 他这么凶。 小玉树一手拂开他覆在自己脚丫上的手掌。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离傲天觉得皮肤一阵疼,抬眸,不痛快的看着她:“若是再耍脾气本王就把你丢在这里。” 离玉树一吸鼻子,如小扇子般的长睫抖了抖,她害怕了,害怕自己被丢到这无人的街道上。 离傲天看她消停了,这才伸手去摸她的脚踝,没有错位,也没有扭伤,他蹙起眉头,问:“麻了?” 小玉树吸了吸鼻子不做声。 离傲天当她是默认了,温柔的替她揉捏着小脚丫,过了一会儿,她的脚丫动了动,麻的感觉过去了,她好像能动弹了。 她掀起眼皮瞪了一眼离傲天,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推开他,嗖嗖嗖朝前方跑去。 她也不管自己要去哪儿,总之就是不要理他了。 “离玉树,胆子不小。”她的小手还挺有劲,离傲天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化两步的朝离玉树冲过去,一把拉住了她来回甩动的小胳膊:“给我回来!” “我不!”离玉树总算说话了,不过,她吐出的话让离傲天很不满意。 他一向骄傲如王者,谁敢跟他这么吼过。 “你再说一遍!”离傲天捏住她手腕的力道愈发的大了,疼的小玉树蹙起了好看的眉头,眼睛里湿漉漉的。 “我不!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离家出去!”她咬牙切齿的说。 “离家出走?你以为你想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恩?你现在是皇上,要知道自己的身份!”离傲天冷酷的教训她。 身份,皇上,离玉树讨厌这四个字。 他凶巴巴的声音让小玉树愈发委屈了,扯着喉咙朝他吼:“不做了,不要了,谁愿意要谁就要,我本来就不是,皇叔不是一直很想当嘛,那么就让皇叔来当好了,皇叔当了皇上以后就可以拥有无数个美人了,就不需要半夜偷偷摸摸出来见别的美人了。” 第1134章 五十大板 离傲天冷弦月的眸定定的看着她:“离玉树,本王就当做你耍小孩子脾气,这种话,本王以后不想再听了。” 的确。 皇位对离傲天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但,他现在却不想因为自己想登上这个皇位而让他的宝贝疙瘩陷入沼泽泥潭里来,所以他一直隐忍着,却不想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竟然一丁点都不懂自己的心意。 她倔强的脸蛋,疏离的眼神,红彤彤的小脸儿让离傲天满腔的怒火堆积在胸膛里不上不下的。 既想狠狠的照她屁股揍上一顿,又想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啃咬一番。 “离玉树。”他咬牙切齿的从齿缝中挤出她的名字:“你不要总是激怒本王,若有一日,你真的从皇位上滚下来,只怕会有很多女子来跟你瓜分本王的宠爱。” 鹧鸪在旁边听的心惊肉跳的,王爷,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吗? 他的话就跟烫烫的水泼在离玉树的心口上一样,烫的她直流血,皇叔不爱她了,也不宠她了,现在已经正大光明的告诉她以后要有很多很多的女子了。 “不稀罕,我不稀罕。”离玉树狠狠的跺脚,小脚丫不麻了,跺起来更有劲儿了:“你给我听好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你愿意见谁就见谁,你愿意宠谁就谁,都跟我没有关系!” 离玉树转过身去,往反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喜欢我的人可多了,我又不是无处可去,我要去找慕容澈,我要去幻宫。” 身后,离傲天的拳头握的嘎吱嘎吱响,真想就这么不管她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拉回来,禁锢到自己的怀里,大掌搂住她的腰,捏起她的下巴:“离玉树,方才那话,本王就当做没听见,最好不要挑衅本王,还有,谁允许你出宫的?没有本王的同意,你胆敢出宫,是否考虑过后果?” “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愿意出宫就出宫,不关你的事情!你不让我出宫是什么意思,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让我看到是不是?”离玉树质问道。 离傲天眉头挑起,不想提方才的事情,只要一提他们肯定会吵的更凶,更何况,他不想当着鹧鸪的面同她认错。 认错这种事自然是要两个人躲在床榻上慢慢的认了。 可是这个小东西的火气却愈发的大。 “好,那本王便让你知道后果是什么!”离傲天一把将小东西抗在了肩上,她飞快的蹬腿,离傲天照着她的臀狠狠的拍了一下。 路过鹧鸪身边时,他冷冷的看他一眼:“回王府。” 在京城,离王府最近了。 一刻钟后,王府。 离傲天命管家搬来了一个太妃椅,太妃椅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水貂绒垫子让小玉树坐在上面。 他伫立在一旁,冷冷的望着鹧鸪:“跪下。” 鹧鸪一怔,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主子下的命令不管怎样也要服从,鹧鸪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鹧鸪,私自带皇上出宫,你可知罪!”离傲天幽冷的声音响起。 鹧鸪垂头:“王爷,属下知错了。” “恩,很好,来人打五十大板。”离傲天冷冷道。 第1135章 皇叔,你打我耳光? 五十大板。 这要是打下去,屁股可不得打烂了啊。 小玉树知道鹧鸪这是代自己受罚呢,她怎么忍心啊。 才要从太妃椅上起来便被离傲天的大掌摁住了,他薄薄的唇吐出了两个字:“坐,看。” “皇叔,你不是人,你是王八蛋,是我求鹧鸪让他带我出来的,你揍他屁股干什么,有本事揍我的。”小玉树没有离傲天的力气大,她怎么挣脱都挣脱不过。 离傲天幽深的眸落在她的脸蛋上,淡淡道:“想让本王揍你屁股?回去定会满足你,你受到的惩罚并不会比鹧鸪少。” “你无赖。”小玉树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咬出了一个重重的齿痕印记。 离傲天倒吸一口凉气,把手从她的小狗牙上甩开。 “皇叔,你瞒着我出去和别的女子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现在被我发现了,你不但不承认错误,你还倒打一耙。”离玉树跟倒豆子似的把话全说了出来,气的她火冒三丈的。 吃醋了。 一抹浅浅的笑意在离傲天的唇上转瞬即逝:“一码归一码,本王做事一向公私分明。” “屁。”离玉树吐出了一个脏字。 ‘啪’离傲天的巴掌呼在她的小嘴儿上:“再说脏话,揍。” “皇叔,你打我耳光?”小玉树捂住脸颊,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眼圈酸酸的。 装。 真能装。 没想到这个小东西太会撒谎了。 方才他只是轻轻的拍了下她的小嘴儿,现在她居然无赖的捂住脸颊说自己甩她巴掌? 对于这种无赖的把戏离傲天十分不屑,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落在吱哇乱叫的鹧鸪身上。 鹧鸪还从未挨过板子呢,这滋味儿真的是太酸爽了。 “皇上救命啊。” “王爷饶命啊。” 他惨兮兮的叫唤着。 小玉树愧疚的不得了,恨离傲天也是恨的牙根直痒痒。 五十个板子总算结束了。 鹧鸪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成了一个摔碎的西瓜,他趴在长凳上哀嚎着,动弹不了了,他得趴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吧。 离傲天扫了鹧鸪一眼,总该让他长点教训,如若再把小皇上带出来,又不好好看着,恐怕他早已忘了自己暗卫的职责,他对家丁们吩咐:“把鹧鸪抬到孔雀的房间。” 闻言,鹧鸪一下子精神了:“王爷” “受伤了,自然需要人照顾。”离傲天淡淡道。 王爷这是给个巴掌,给个甜枣啊。 他美滋滋的趴着让家丁们赶紧把自己往孔雀的房间里抬。 一个家丁看他美滋滋的样子好心提醒:“你得装的痛苦一些,若是这么高兴,孔雀姑娘一定会把你撵出来的。” 闻言,鹧鸪觉得甚有道理,点点头,又装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了。 当鹧鸪被家丁们丢到孔雀的床榻上时,孔雀是懵的,还未等问怎么回事,那帮家丁们早已鱼贯而出。 “你怎么来我这儿了。”孔雀坐在木椅上,问。 鹧鸪哎呦哎呦的疼个不停,道:“犯错误了,王爷赏了我五十个板子,疼死我了,王爷特意命你照顾我,怎么,你还敢不听王爷的?” 第1136章 用强的算什么本事 孔雀半信半疑的看着鹧鸪,问:“真的?” “你若是不信就去问问王爷,不过你最好是明天早晨再问,王爷啊,现在一定在跟皇上负荆请罪呢。”鹧鸪摇头:“王爷才叫惨呢,方才太能装了,简直了,装的太厉害了。” 孔雀迈出去的步子收回来了,还是别去了,要万一遇上少儿不宜的画面就不好了。 “你我该怎么照顾你啊?”孔雀问。 鹧鸪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帮我涂涂药膏吧,我涂不了。” “什么?给你涂那里?不行,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怎么能看男子的那里呢。”孔雀的脸都红了。 鹧鸪倒吸了一口凉气:“孔雀,你别矫情了行不行,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战场上无老少,无男女,你想让我疼死是吗?” “我去叫管家。”孔雀道。 “王爷下的命令,必须让你照顾我,你叫谁去,现在王爷正在气头上,你若是把王爷惹急了,王爷也赏你几个板子,到那个时候就是我给你擦屁股了,你自己看。”鹧鸪洋洋得意道。 孔雀恨不能一拳揍死鹧鸪,才不想让鹧鸪看自己那里呢,她拿着药膏来到他跟前支支吾吾的说:“脱。” 鹧鸪乐了,就等这句话呢,他才脸皮厚呢,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裤子脱了。 孔雀:“” 另一边。 管家把那长凳子上收走了,把王府的马灯灭了几盏,而后识趣的退下了。 “回房,本王有话跟你说。”这回,轮到离傲天认错误了。 他的确让小玉树伤心了,但,该惩罚的还是要惩罚,该做的规矩还是要做。 听他口吻没有方才张狂了,声调也没有方才高了,小玉树抬起脑袋看着天空,她要赏月。 “玉树。”离傲天压低声音:“外面凉,我们进去。” 玉树还是不理他。 下一刻,她只觉得臀下一空整个人被离傲天抱了起来,大步朝房间走去。 “皇叔,你用强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们单挑。”小玉树嘶吼着:“你别抱我,别碰我。” 离玉树被她摔在柔软的床榻上,她滚了个圈,有些转向,屁股是对着离傲天的,头是对着床榻塌壁的,她转过来恶狠狠的瞪着离傲天。 “脾气渐长,很好,现在连碰都不让了?”离傲天点头,口吻清冷。 “不让,你的手太脏了,都已经碰过别人了,就不要碰我,我嫌弃你!”离玉树每一个字都带着火气,恨不能把离傲天给烧干净。 她抱着手臂,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德行。 伫立在床榻前的离傲天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转身离开。 小玉树抻着脖子瞄他,不一会儿,离傲天端了一盆水过来,当着她的面认认真真的洗手,擦手,而后径直走到她跟前,前后转了下手掌:“洗干净了。” “你觉得干净了吗?”离玉树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瞎啊,她还抱你了呢,你身上也是脏的。” 离傲天掀动了下长睫,点点头:“等着。” 第1137章 你来帮本王洗 等个溜啊。 小玉树翻个身趴在塌上了,撅着屁股偏着小脑袋看他。 不一会儿,离傲天从外面搬进来一个木桶,一盆一盆的打满热水,完全是亲力亲为,哗啦啦的水流声吵的小玉树心烦意乱的:“你要是想洗就出去洗,不要打扰我。” 离傲天握着木盆的手顿住,而后把木盆放到一边,反正也快打满了。 他深潭若大海的眸灼灼的看着她,看的离玉树直眨眼睛,她假装看天,不愿意理会他。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小玉树没克制住好奇心朝他瞟了一眼,离傲天拆开腰封,脱掉了长袍和亵裤,全身一丝不挂,那精壮的肌肉,健硕的胸膛,窄腰宽臀,无一处不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小玉树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心想不能被皇叔所迷惑。 “本王沐浴了,会洗干净。”离傲天二话不说迈进了木桶内,温水包围着他,他抬起手掌搓着自己的肌肉。 “洗的那么轻,我看你是不舍得洗吧,是不是想保存那女子的念想啊,夜里睡不着把胳膊拿起来闻闻是不是啊。”小玉树故意挑刺。 离傲天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今夜怎么就被她抓到了呢。 “玉树,听本王解释。”离傲天结实有力的双臂撑在木桶边沿。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离玉树有节奏的说。 “好,不想听本王再也不解释了,以后想听也听不到。”离傲天一怒,大掌拍打在木桶内的温水上,激起了一层层的水花。 好啊,做坏事还有理了。 离玉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看看今天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果然,激将法是好使的。 离傲天浅浅漾漾的唇勾起,将今夜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盯着她乱颤的眸子,淡淡道:“所以,是你冤枉本王了,本王并没有背着你和其他女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你当我瞎啊,你们都那样了”单单用语言已经无法抑制离玉树的表达了,她自己交叉手臂抱了自己一下:“都抱在一起了,当我瞎啊。” “只是做戏,唯有那样才能让他们减少警惕心,这只是本王的计策。”离傲天不温不火的说。 “你那意思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呗?”小玉树反问他。 离傲天眉睫一跳:“看情况。” “哪怕你以后跟其他女子做羞羞的事情?”离玉树继续问。 “本王有底线,除了你,绝对不会同其他女子行鱼水之欢。”离傲天向她保证。 小玉树把手指杵在鼻子上做猪头的形状:“一牵手,二拥抱,接下来你一定就上塌了,皇叔,你背着我做过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在我这里,你已经失去我的信任了。” “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本王?”离傲天意识到她长大了一岁,更不好哄了,脑子很清楚,很有条理:“今夜是意外,以后本王不再牺牲自己的色相。” “你连身子都不舍得洗干净还保证什么啊。”离玉树把双腿耷拉在床榻塌沿上,十根葱白的脚趾头来回的动着。 离傲天性感的喉结滚动下:“那你来帮本王洗。” 第1138章 洗刷刷洗刷刷 小玉树琉璃般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她捏着自己的下巴:“你舍得把其他女子的味道洗干净?” “尽管洗,本王只在乎你的味道。”离傲天展开手臂,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他本就没又移情别恋,有什么好心虚的。 离玉树看了他一会儿,他健硕的胸膛上还噙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处处充满着惑人的气息。 “好,这是你说的,不要后悔。”小玉树搓着手下去,动了动如玉豆般剔透的脚趾头,脚丫趿拉进了缎靴,转悠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打算出去找,小手才碰上门,离傲天的声音便响起:“去哪儿?” “拿东西。”临走前小玉树伸出手指头:“不准跑,跑了就证明你心虚。” 离傲天优雅的靠在木桶上,笑话,他怎会心虚。 须臾。 小玉树回来了。 带着战利品回来的。 左手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右手拿着一个用刷子。 那刷子是用扫帚的硬毛做的。 一个软,一个硬。 这个小东西想干什么? 想让自己体会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么? “皇叔,乖乖别动,动了就不乖了。”离玉树眸光流转,转出来的都是坏水儿,她勾着贼兮兮的笑围着离傲天转悠了好几圈,学着离傲天平时诱哄自己的口吻。 一股子不好的预感从脚心滕然升起。 小玉树把鸡毛掸子在掌心里来回的敲打着,上面的鸡毛飞来飞去的,离傲天眯着深邃的眸看她:“怎么?想同本王玩一玩特殊的?” “是啊,皇叔,我要把你洗干净。”小玉树扭着小腰,小屁股,眉飞色舞的:“洗刷刷洗刷刷。” “胡闹。”离傲天板着脸训斥她。 小玉树举着两个东西:“皇叔,我就问你一句,要不要我帮你洗?” “玉树,本王也说一句,本王和那女子没有任何关系,她现在已经被我关入大牢了,本王若是喜欢她怎会把她关入天牢。”离傲天无法想象那两个东西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会是什么感觉。 可谁知他解释的话竟然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聪明的小玉树记性好的不得了,立刻反驳:“皇叔,当初你还把我打入大牢了呢,你还说打是亲骂是爱呢,那你现在就是又亲又爱那个女子呗?” 离傲天满脸黑线,竟然被这个小东西套进去了:“玉树,你们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的。”离玉树昂着脖子问。 他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拿她没法子,摆出一副下地狱的样子:“恩,擦吧,擦干净。” 闻言,小玉树大呼一口气,她早就想发泄心中的不快了,上下其手,将鸡毛掸子和刷子同时塞进水中,沾满了水而后用刷子在他身上擦来擦去的。 硬硬的刷子让离傲天很疼,他隐忍着,看着自己的胸膛被刷子刷出一道道红色的痕迹,还有血珠渗了出来。 小玉树刷着刷着就不刷了,握着刷子的手顿在那里,久久都不做声。 感觉不到疼痛的离傲天蹙起眉头,看向一脸失落的小玉树,她方才不是玩的很高兴么,怎的现在一脸沮丧? 第1139章 没来月信 她耷拉着小脑袋,就像一只落败的小公鸡。 “怎么了?擦的不开心?还是感觉没擦干净?”靠在木桶桶沿的离傲天在水中滑了几步,捉住小玉树软弱无骨的小手凑到唇边细细的亲吻。 ‘啪嗒’鸡毛掸子落在地上。 小玉树脱掉了缎靴,爬进了木桶里,水花溅出来了些许,离傲天拖住她的臀:“怎么?” 她凄迷惹人怜的样子让离傲天的心都化了,正想着安慰她呢,离玉树忽地将玉臂勾在离傲天的脖子上,嗡里嗡气道:“你怎么不躲?” 呵 若蒲公英般轻飘飘的笑从唇中溢出:“心疼我了?没有你松口,本王岂敢躲。” 小玉树哧的笑了出来,指腹上还黏着一根鸡毛,她用鸡毛在离傲天的脖子上弄痒痒:“花言巧语,就会唬朕。” “还生气?”离傲天看她情绪变稳,松开她,大掌叩住她的腰,长指一调,挑开了她的腰封,腰封落入水中,离傲天惑人的声音一边诱导她一边脱她的衣裳:“今夜是本王的错,不该瞒着你出来办事,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先向你汇报,恩?” “皇叔,你还敢有这种事情啊。”小玉树捏住他的鼻子:“你是不是很喜欢抱很多很多的女子,用成语来说就是左拥右抱。” “所学的成语都用到本王身上了?”离傲天轻柔的捏起她的下巴:“本王不喜欢左拥右抱,本王只喜欢独宠一人。” 伴随着小玉树的‘谁’字问出口,小玉树已经被剥的光溜溜了,离傲天把她摁在怀里:“那庸脂俗粉怎会比的上你,你就这么没自信?恩?你是不是觉得她比你漂亮?” “不漂亮。”小玉树瞪。 “那你觉得本王的眼光很差?差到能看上一个丑八怪?”离傲天的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问。 “差。”小玉树又瞪。 话落,离傲天低低的笑声传来:“恩,的确差,所以本王才会相中了你。” “皇叔,你耍我玩。”小玉树倏地反应过来,照着他的脖子是又啃又咬。 离傲天的手褪去了她的小裤,托住了她的粉臀:“本王还是比较喜欢这个惩罚方式,玉树,我们不闹了,恩?本王今日除掉了一个奸臣,不奖励本王?” “不奖励,你自己都给自己奖励了,有美人陪伴,还有美酒,还有人给你唱歌跳舞呢。”小玉树左右一想,自己什么都不会,笨死了。 离傲天也看出了她眸底的失落,牙齿细细的咬着她的肌肤:“美人是丑女,再美及不上本王的玉树,美酒最是难喝,不及玉树的牛乳茶香甜,唱歌太呱噪,跳舞更是眼晕,本王不喜。” “皇叔” “以后不能私自跑出来,本王会担心。”身下的动作依旧在,离傲天柔声道。 “以后不能乱吃飞醋,除了你,本王谁都不要。” 二人得到了愉悦,小玉树气喘吁吁的趴在离傲天的肩膀上。 离傲天抚摸着她的蝴蝶骨,脑袋灵光一闪,忽地想起来什么:“玉树你这个月是否来了月信?” 第1140章 别怕别怕 月信。 这两个好似很久没出现在小玉树的脑袋里了。 这些日子忙着过年,忙着吃吃喝喝,忙着生气,小玉树都忘了自己是女子要来月信这回事儿了。 难怪她这个月觉得好舒服,肚肚一点都不疼呢。 被皇叔这么一提点,小玉树忽地意识到这个月还没有来月信,她眨巴眨巴眼睛,口吻有些慌:“皇叔,怎么办?这代表什么?是不是皇上把小树树和小树叶塞进去了。” “别怕别怕。”离傲天本想一把抱住小玉树,转念一想,也许她的腹中有自己的小树树和小树叶呢,便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虚情假意’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着:“别怕,明日让郎中前来看看。” 他弯着唇角,心里无比畅快,只要想到她腹中也许有了自己的小宝贝疙瘩他就十分喜悦。 小玉树抓着他的后背,有些哆嗦,从来没有这般紧张过:“皇叔,要是真有小树树了可怎么办啊?” 闻言,离傲天轻挑眉头,心想,自然是要生下来,这是他盼了多久的事情。 他沉声问:“皇上打算怎么办?” 小玉树从他怀里退出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眸里亮晶晶的,问:“皇叔一定要要吗?” “”话音才落,离傲天的脸就沉了下来,黑曜的眸灼灼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我”小玉树看他凶巴巴的样子,缩着小脖子:“我就是问问。” “离玉树!”他黑曜的眸危险的眯起,薄唇微动,话中尽是警告之意:“你但凡有一丁点想要杀害本王孩儿的意思,本王定不会饶你!” 离玉树被吓到了。 鼻子一酸,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我就是问问嘛,你干什么凶我啊。” 她愈想愈伤心,愈想愈委屈,他干什么这么凶自己啊,今夜明明都是他的错啊。 小玉树抬起手抹眼泪儿。 她一哭,离傲天的骄傲和牛气统统都没了,生怕她哭坏了,也怕她腹中的小树树哭坏了,离傲天放下自尊抵住她的额头,轻声诱哄:“别哭了,本王是担心你不喜欢这个孩子。” “还没有呢。”小玉树别扭的说,这种感觉怪怪的,小树叶怎么就跑到自己肚子里去了啊,她红红的脸蛋烫烫的,柔软的身子靠在后边,搅弄着手指头。 离傲天觉得她有心事,捏了捏她的脸蛋,问:“怎么?不高兴?” “皇叔。”小玉树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眼神怯怯的:“我有些怕。” 他的心咯噔一下子:“别怕,本王陪着你,但是你要答应本王,你得生下来。” “那会不会很疼啊。”小玉树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 离傲天沉默了一会儿:“如果疼,怎么办?” “不知道。”小玉树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啊,须臾,听到离傲天叹气的声音,小玉树嘟了嘟嘴:“皇叔,还不知道有没有小树树呢,不要吓唬我。” 离傲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他勾勾唇角,也是:“恩,别在这里泡着了,太凉了,我们上去。” 作者的话: 我想说一点,在古代,玉树的年龄已经及笄(十五岁),入宫选妃生孩子都是正常的,大家不要过多的惊叹,况且我也没有写到她现在就有孩子。 第1141章 不要乱动 “皇叔,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小玉树摁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抱自己,忽扇着雾蒙蒙的大眼睛:“皇叔,我若是没有小树树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啊。” 下一刻。 臀上被皇叔轻轻的拍了一下,轻斥的声音在离玉树耳边想起:“没良心的小东西,本王对你还不够好?恩?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你。” 听到这话,小玉树咧嘴笑了,阴晴不定的扑到了离傲天的怀里,往他身上一挂:“皇叔,你把我扛出去,就像麻袋那么扛。” 离傲天顺着她来,如稀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温柔的把她抱在了床榻上:“你还真以为你是个麻袋?你就是个麻烦,小麻烦。” “皇叔,你嫌我是个小麻烦。”离玉树的小腿儿扑腾了两下,吓的他赶忙摁住了她的小腿。 离傲天不管湿漉漉的自己,从梨花架上取下来一条干净的面巾给她擦身子,就连脚趾头都擦的特别仔细,一根一根的擦,温柔的很。 百无聊赖的小玉树享受着他的侍候,滴溜溜的大眼睛数着他胸膛上水珠:“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在数什么?”离傲天把她的脚丫擦的干干净净,脚趾头跟小玉豆似的泛着剔透的光泽,他抬头瞟了她一眼,纯洁如冰凌的她让人心动。 他的心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她拐走,愈陷愈深。 “数你身上的水珠呢。”小玉树似乎找到了无穷的乐趣。 谁知下一刻,离傲天抬起手掌在自己胸膛上胡乱抹了一把,把那些水珠全都抹开了。 可抹完,离傲天就后悔了,因为小玉树又开始耍脾气了,说自己没数舒服,非要让离傲天把那些水珠还给自己。 润黄的光晕映在她纯洁无暇的脸蛋上,离傲天怕她情绪起伏波动太大,只好依了她跳进木桶里,沾了一身的水又出来,湿漉漉的身子在外面晾了一小会儿,胸膛只剩下少许的水珠时才来到离玉树跟前,面无表情,口吻里充斥着宠溺的口吻:“数吧。” 小玉树亮晶晶的眸如璀璨的宝石,又开始数着玩了,数着数着小玉树就困了,栽栽愣愣的歪在软枕上睡着了,离傲天看了她一眼,用面巾把自己擦干净,又烧了一盆碳火,怕她冻着,又用碳火烤了烤自己有些凉的大掌才钻进被窝里将她搂在怀里。 看她睡的熟,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离傲天温热的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唇角幸福的勾起,也许真的有了他的宝贝了。 他睡不着了,开始琢磨如何安置他的宝贝疙瘩。 想着想着便到天明,他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伸懒腰的小玉树把小手捶在了离傲天的胸膛上,离傲天被她惊醒,下意识的跳起来:“慢点。” 小玉树一愣,都忘了小树树的事情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问:“皇叔,怎么了?” “等着,不要乱动,本王给你更衣穿靴。”离傲天精神抖擞的爬起来,丝毫看不出来昨夜一夜未眠的样子。 他取了离玉树的长袍为穿好,又把早膳亲自端到她跟前来:“你先用膳,本王去去就回,吃完就放那,不用你收拾。” 第1142章 郎中来了 小玉树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叔如此紧张的样子呢。 她心里甜蜜蜜的,看了看自己扁扁的小肚肚,心想要是有了小树树,皇叔一定会对自己更好的。 想到这儿她吃的愈发欢儿了,比往常多吃了四个小笼包呢。 离傲天去寻自己的心腹郎中了。 小玉树这个身份是万万不能随便寻一个郎中前来看的。 片刻。 吃饱喝足的小玉树躺在床榻上,由于床榻上搁了一个小膳桌阻挡了小玉树的脚丫自由伸展,她便想着把小脚丫塞到膳桌下面去,这样就能躺平了。 谁知,她却一脚踹翻了那膳桌。 恰好。 房门被离傲天推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地上的膳桌,和滚了满地的小菜,没喝完的粥,还有三两个吃剩下的小笼包。 离傲天黑曜的眸一沉落在小玉树的脸蛋上。 小玉树也没想到自己会闯祸,滴溜溜的大眼睛怯怯的看着他,离傲天拧了下眉头,口吻淡淡的:“无妨,一会儿找人来收拾就好。” 说着,他黑曜的眸落在她娇嫩白皙的脸蛋上:“有没有割破手指?” 小玉树猛的摇头,神情却不像之前那么怯怯的了,她也会观察脸色,因为她知道皇叔是不舍得训斥她的。 郎中跟在离傲天身后,岁数较大,看起来憨厚老实,离傲天对他也是十分恭谨:“郎中,请,看她是否有了身孕。” 郎中点点头,他自然是认识皇上的,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好奇的不好奇,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再者说他还是王府上的郎中。 他上前一步,弯着腰将一块薄薄的帕子搭在小玉树的手腕上,把脉。 伫立在一边的离傲天一瞬不瞬的盯着郎中,生怕遗漏什么他的细微表情,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好似在热锅里煎炸,煎炸过后又放在冰水里沉浸,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离傲天的眉头拧成了川字,神情紧张。 原本怡然自得的小树树看到皇叔这幅样子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半晌,郎中将帕子收了起来,起身,朝离傲天恭谨一拜,道:“回王爷,王妃并没有身孕。” 闻言,离傲天英俊的脸上蕴着一抹失望的神情,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仍心有不甘的问:“但她这个月没有来月信。” 郎中想了想,道:“回王爷,许是着凉了,但的确没有身孕。” “恩,你退下吧。”离傲天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失落。 小玉树第一次看他这幅样子,心里也跟着酸酸的,涩涩的,她才想开口安慰皇叔,忽地觉得屁屁下一阵潮湿,肚子也痛痛的,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皇叔,肚肚疼。” 转头看她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离傲天心里那点不痛快立刻烟消云散了,坐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怎么了?” 小玉树把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他才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有些冰冰凉,她搂着他精壮的腰:“皇叔,我我好像来月信了。” 离傲天的心沉了沉,看来真的没怀上小树树。 许久,都听不到他说话,小玉树仰起头:“皇叔你不开心吗?” 第1143章 抱着皇上回宫 “没有。”离傲天只是有些失落罢了,他平时也挺卖力的,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呢,想到这儿他有些心塞。 离傲天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怕小玉树心里不舒服,两个大掌对着搓了起来,直到把手掌搓热了,才把大掌探到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揉着,将温热传递到她的肌肤上:“疼的厉害吗?” 小玉树点点头,其实就是丝丝拉拉的疼,还是可以忍受的,她腻歪在离傲天的怀里:“皇叔,我没有小树树你还会对我好吗?” “瞎说什么胡话。”离傲天本想弹她额头,却害怕她更难受了,只好由弹改成了吻。 没有安全感的小玉树总算安心了,离傲天端来了一盆热水让她泡泡脚这样能缓解凉意,他一边蹲着替她按摩脚心,一边训斥着:“胡闹,春风刺骨,眼下这么冷昨夜还私自跑出来,今天定会肚子疼。” “我哪儿知道会来月信嘛。”小玉树嘟囔着,声音愈发的小。 水温了,离傲天用面巾把脚擦起来,而后给她套上袜子,套完一层又套了一层,她看着自己脚丫上裹着的厚厚的两侧袜子不由得噘嘴:“皇叔,怎么穿这么厚啊,还能走路吗?” “怎么走不了,又不是把你的脚绑起来了,别跟本王谈条件。”离傲天看她欲张开的小嘴儿抢先把话压住了:“从今日开始多穿一些,脚要暖暖的,每日都要喝红糖姜水。” “啊?”小玉树觉得自己惨无天日了,她躺在床榻上:“皇叔,那个东西难喝的很啊。” “有药汤子难喝?”离傲天声音幽冷,想到了凉药,一定是这个小东西上次喝了几口凉药才没有怀上小树树的,凉药太伤身子了,他得让她好好的补回来。 “没有。”药汤子才是巨大的阴影啊,小玉树一骨碌爬起来了,变的特快:“皇叔,我忽然觉得那红枣姜汤其实还是很好喝的。” 最起码比药汤子好喝啊。 看她如此识趣的样子,离傲天面上的阴鹜也消散了一些:“本王的王府太凉,没有地龙,你在这儿睡迟早生病,穿好衣裳本王送你回宫。” 小玉树懒洋洋的歪着:“皇叔我不想动弹,一回宫就要严肃起来,难受死了,既然这冷就多烧点碳火嘛。” 她撒娇。 撒娇也没用,离傲天毫不留情的戳穿她:“你在宫中何时严肃过了?上蹿下跳的跟个跳马猴子似的,碳火会让你咳嗽,不行。” 皇叔左一句不行右一句不行的,小玉树只好跟着皇叔回宫了。 短短的路程,离傲天就给她换了好几个暖炉,那个温了他立马换一个更热的暖炉来,生怕她会凉着。 到了皇宫,离傲天偏头想唤她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鹧鸪” 鹧鸪停下,把车帘卷了起来:“本王把皇上抱进去。” 鹧鸪一怔,这未免太明显了吧。 离傲天看出来他眸底的担忧了,抱着小玉树跳下马车随即让鹧鸪把斗篷盖在小玉树身上,把她的脑袋也盖住了:“走吧。” “是。”鹧鸪跟在他身后。 却不知今日是中了什么邪,恰好有不少大臣要去找离傲天说朝廷的事情,离傲天抱着皇上的这一幕全被那些大臣看了出来。 第1144章 大臣们都看到了 御花园。 这抹美好的风景明显成了让这些大臣们变的瞠目结舌。 即便小玉树遮住了脑袋,但是她嗫嚅的声音依旧让人听的清楚:“皇叔,怎么不走了啊?” 离傲天抱紧了小玉树,深邃的眸紧紧的锁着那些大臣们,一句话不说,也不想作声。 那些大臣们面面相觑,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这其中,也有苏将军,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吓的直突突,他下意识抬头去看离傲天的神情,却发现他面容清淡如水,好似跟他不相关似的,眸里也没有心虚的意思,苏将军这才安心,心想,王爷不愧是王爷,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做到十分淡定。 苏将军上前道:“王爷,年后了,也该开朝了,不少事情等着上奏呢。” “恩。”离傲天淡淡的应了一声,视线落在几个大臣手里捧着的奏折上淡淡道:“把奏折交给鹧鸪。” 闻言,鹧鸪上前把那些奏折接了过来。 那些大臣们颌首等着离傲天走远后才开始互相议论:“诶,你们有没有觉得特别不对劲啊?” “我也觉得。” “是,皇上今年都十五岁了,怎么还让王爷抱着啊。” “是啊,王爷十五岁的时候都上战场了,哪有这么娇气。” “反正他们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苏将军,你觉得呢?” 苏将军一个恍神:“啊?” 他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可怎么办啊。 回到乾清宫。 斗篷被小玉树扯下来滑落在地上,离傲天才想把小玉树放在床榻上,她的玉臂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皇叔,你要去哪儿?” 鹧鸪捧着奏折就当看不到。 “批奏折。”她的身子还未沉下,整个人就已经挂在自己身上了,离傲天沉沉道:“怎么?” “皇叔,我怕,那些人看到了。”离玉树卷长的睫毛抖啊抖啊的。 “别怕,有本王在,你若是累了就睡一会儿,肚子若是还疼就把你师父叫来,让他给你瞧瞧。”离傲天跟她一起滚到了榻上,把她哄好后才离开,离开之前警告她:“最近球球有孕,你不许上前胡闹,免得被咪咪咬了。” 咪咪现在可是护短的很,谁若是欺负它的小媳妇球球,立刻扑上去,露出凶狠的牙齿,就连离傲天都不惯着。 小玉树懒洋洋的‘喔’了一声便翻过身子捂着肚子睡觉了。 肚肚好痛啊。 另一边。 鹧鸪抱着一摞奏折跟着离傲天来到了书房。 他将奏折归拢好,揉捏着眉心:“嫣儿还没回来?” 鹧鸪一怔,道:“回王爷,还没有呢,上次慕容公子说慕容小姐和独孤烈达成了一个什么协议,好像一时半会回不来。” 离傲天的眸色深了深:“恩。” “王爷,属下上次送秘果回扬州,老夫人一直在问属下王爷和谁在一起。”鹧鸪支支吾吾道:“属下怕秘果会把王爷供出来。” 离傲天翻阅奏折的手顿住:“顺其自然。” 第1145章 选妃 一切都交给天意。 但,若是有人胆敢伤害他的女人,可就不是天意说的算的了。 离傲天批阅了一整日奏折十分忙碌,中间连杯茶都没时间喝,更别提去看小玉树了。 夜色有些擦黑,离傲天揉了揉眉心,眼睛有些花,眼前全都是奏折上的字,他正歇息着呢,鹧鸪忽地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奏折,神情凝重。 鹧鸪一向不是那种夸大的人。 离傲天的疲倦和倦怠在触及到鹧鸪凝重的神情时也烟消云散了,支在额头上的双手放了下来,视线落在他手里的奏折上,声音平淡却沙哑,忙乎了一天,他英俊的面容上好似蒙了一层黯淡的灰尘:“拿来。” “是。”鹧鸪一边把奏折呈上去一边道:“王爷,据说这是几位重臣联名呈上来的奏折。” 闻言,离傲天捏着奏折的手泛白,脑子里忽地闪现出白天的那一幕。 他的呼吸一窒,离傲天沉沉的‘恩’了一声,而后打开奏折。 奏折上的内容既让离傲天呼了一口又让他呼吸一紧。 原来这些大臣们在关心皇上选妃的事情,更担心皇上有断袖之癖。 的确,皇上迟迟未纳妃的确让众臣怀疑过什么。 譬如,小皇上是不是那方面不举?毕竟以前她去太医院开过强壮的方子。 譬如,小皇上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啊,因为她总是和小肚子他们玩的嘻嘻哈哈的,还喜欢和自己的皇叔凑到一起,见到漂亮的小宫女从来没有过色眯眯的眼神。 所以大臣们这次要试探一番。 离傲天‘啪’的将奏折阖上,就知道这一日终要来到。 他揉捏着眉心,黑曜的眸落在窗外,他喃喃自语:春天来了。 那份奏折一直被他压着,他暂时没有批阅,尽管那些大臣一直在等着。 愿意等就等。 离傲天从书房走出去头有些晕,在里面做了好几个时辰早已殚精竭虑,现在怎会有精神呢。 他的身子有些晃,鹧鸪立刻上前扶着:“王爷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不必。”离傲天稳了稳心神,看向那墨黑的穹庐:“皇上在干什么?” “回王爷,皇上在给球球的小宝宝做衣服。”鹧鸪轻咳一声道,他这样血气方刚,铁骨铮铮的孩子,说出这般幼稚的话总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对兽医这方面真是愈发的痴迷了。 “恩,愿意鼓捣就鼓捣去吧。”离傲天现在不想惹她不开心:“她没去玩猫和豹子吧。” “回王爷,没有。”鹧鸪道。 “恩,本王散散步,你想退下。”离傲天大掌一挥。 他一人走在御花园里,思考着杂七杂八的事情。 愈想脑子愈乱,就跟打了一圈浆糊似的,离傲天走着走着便情不自禁的来到了乾清宫,望着那金灿灿的匾额,离傲天呼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放松。 他才一进去便被小玉树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儿给灌满了,那阴霾的心情也随之消散了。 他的宝贝疙瘩总是会让心情愉悦。 “皇叔,你来了,你看”小玉树光着脚丫扑腾扑腾的跑来了,手里还抓着红红绿绿的东西。 第1146章 不想浴血奋战 小玉树手里拽着一个红红绿绿的东西。 她炫耀的展开。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布料,四周缝着细细的带子,还未等他问呢,小玉树就开始炫耀了:“皇叔,你看,这是我给球球的小宝宝做的衣裳,好看吗?” “它们不需要穿衣裳。”离傲天瞥了一眼那不成样子的小衣裳,道。 “皇叔,那你不穿衣裳行吗?你有种现在就脱了。”离玉树看他对自己的兽医不太感兴趣,有些沮丧,立刻怼了回去。 离傲天窘迫的看了她一眼:“本王是人,自然是要穿衣裳的。” 本以为这话能把她糊弄过去,谁曾想小玉树踮着脚丫,道:“皇叔,你那意思就是嫌它们是小畜生,比我们低一等呗?” 她歪着脑袋质问:“皇叔,你不是常说一直把咪咪当成你的战友吗?原来不是啊,原来你骗朕的啊,你其实是把咪咪当成小畜生了,我这就告诉咪咪去。” “玉树。”离傲天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本王瞧瞧。” 她喜欢的东西他尽量适应,他把那衣裳拿出来瞅了一眼,针脚绣的乱七八糟的,他没有说什么,扯扯唇:“挺好的。” “是吧。”得到皇叔的夸奖,小玉树更加开心了,立马脱离了离傲天的掌控跑到楠丝木柜子前拿出了一个针线盒,还有各色的绸缎:“皇叔,其实我也是心灵手巧的对吧,以前你让我学女红,学刺绣,我可真是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呢,可是现在不同了,球球生下了宝宝,我就是球球宝宝的外婆,我这个做外婆的自然要给球球做衣裳了。” 她洋洋得意的卖弄着自己的手艺。 离傲天不忍泼她的凉水,就她做的那些破玩意根本就穿不上。 看着小玉树喜笑颜开的样子离傲天佯装有兴趣的过去,她晃着雪白的小脚丫,离傲天环绕了一圈,把袜子给她拿过来替她穿好:“本王说没说过不准光着脚乱跑。” 小玉树撇撇嘴,瞟了一眼自己的袜子又全心投入道缝衣裳上面了。 他心疼她,见不得她累,只好道:“你现在即使做了也没用。” 闻言,小玉树的脸有些不悦:“皇叔,你是嫌弃朕的手艺咯?” “不是,咪咪是火豹,球球是波斯猫,它们两个生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我们不确定到底做多大的。”离傲天抚着她的脸蛋:“若是做大了或者做小了岂不是白做了,不如等小宝宝生下来以后再做。” 听着离傲天的话,小玉树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脑袋:“对喔,皇叔,你要是不说朕还不知道呢,它们生出来的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啊,也对。” “恩。”离傲天总算放心了,不过,他怎么总感觉小玉树正不怀好意的看自己呢,离傲天循着火辣辣的视线看向她,问:“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本王,本王会以为你想要,不过你现在来月信了,本王不打算浴血奋战。” “不是的皇叔。”小玉树看他误会了,赶忙解释:“皇叔,朕给你做一件衣裳啊。” 第1147章 你脱你的 “”一群乌鸦从离傲天的头顶飞过。 他脊背一紧,全身上下僵硬。 做衣裳。 果然,小玉树的每一个兴趣都是自己的噩梦。 幸亏小玉树没把给小动物们做的食物拿来给自己试吃。 离傲天僵硬的俊脸划过一抹不自然,看着她,轻咳一声,最后似是寻到了很好的拒绝机会,他把视线落在那些绸缎上,道:“料子太少,不够做本王的衣裳的。” “皇叔啊。”小玉树拉过离傲天认认真真的说:“你的脑袋不要太死板了好不好啊,你这个人啊,没说非要给你做一件长袍啊,朕想” 说到这儿,小玉树的脸蛋上竟然有一丝的娇羞,她拉着离傲天的衣摆羞答答的说:“皇叔,朕朕想给皇叔做一件贴身的衣物。” “什么?”离傲天的呼吸粗重,他觉得自己已经被离玉树吸引的无可救药了,她难得一次的娇羞就能让离傲天彻底崩盘。 小玉树葱白的小手就跟抚琴似的一点一点跳跃到离傲天的大腿上,然后又跳跃到离傲天的某处,停下,道:“皇叔,朕给你做一个亵裤吧。” 离傲天觉得头顶有些黑,触及到小玉树那双发光的眸子不忍拒绝她:“恩。” 看他答应了,小玉树欢呼雀跃,她把离傲天拽起来:“脱。” “恩?”突如其来的字让离傲天全身一怔。 “脱裤子。”小玉树急吼吼的说:“哎呀皇叔,你是不是岁数大了反应也迟钝了啊。” 她焦灼的小脸儿恍若煮熟的大虾,镀了一层红红的光,跺脚催促着:“皇叔快点脱啊,你这么大的人还害臊啊,你放心,没有人看你啊。” 离傲天一向坦坦荡荡,可现在在离玉树跟前竟然有些别扭:“恩,别急,又不是着急行鱼水之欢。” 他薄唇如盛开的花朵,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好听,叮咚叮咚的敲击在自己的心口窝上:“你得看着本王脱。” “你你自己脱你的,朕害怕长针眼呢。”小玉树捂住了眼睛。 “你不看本王就不脱了。”离傲天幼稚的说。 “好好好,有什么好看的啊,都看腻了。”小玉树嘴上那么说,可却把五根手指缝敞的更大了,去看离傲天脱裤子。 离傲天弯起得意的唇角:“在偷看?” “谁偷看了?”离玉树干脆把手拿下来:“朕这是正大光明的看。” 离傲天褪去了长袍,只穿着一个亵裤,小玉树跑过去给他量尺寸,她不会用绳子量,因为绳子绕来绕去会把她绕迷糊的,她的小手覆在离傲天的腰上,大拇指和中指在他的肌肤上一划一划的的绕过去,那指腹上的触感简直要把离傲天融化,犹为是划道他的小腹上时。 “玉树。”离傲天的呼吸粗重,一把叩住她的小手:“你是故意的。” “皇叔,朕没有。”小玉树仰起小脑袋,无辜的望着离傲天:“皇叔,朕已经量完尺寸了,可以开始做亵裤了,你在这儿等等朕。” 离傲天想睡觉,可怕她一个人寂寞只好应了。 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出什么鬼东西。 第1148章 皇叔,你的毛刮到我了 此时此刻的离傲天英俊的好似一副油画,他歪斜的靠在藤椅上,手里捧着离玉树经常看的兽医的书,一页一页的翻过去,似乎兴趣盎然,看到他感兴趣的内容上时还会弯起唇角,浅浅的一笑,更是能把人的呼吸轻易的夺走。 他那张刀凿的脸颊上,五官立体分明,青丝散在肩上,眉骨和鼻梁处投下来的阴影将整个俊脸映的愈发深邃。 小玉树一会‘嘶’的一声,一会歪着脑袋冥思苦想,一会抱着针线盒头疼,可真是把她给难住了啊。 怎么给小动物做衣裳那么简单,给人做衣裳那么难啊。 在这边看书的离傲天听到她懊恼的声音忍不住看向她,看她苦恼的皱起小眉头:“如果做不了” 还未等说完,小玉树昂着小脖子瞪他:“哼,皇叔,你是什么意思啊,你瞧不起朕是不是啊,你是不是以为朕笨啊,什么都不会做啊,不就是做个裤子嘛,谁不会啊。” 他说一句,离玉树有十句等着自己呢。 离傲天只好作罢,任由她鼓捣。 过了一会儿,小玉树哀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某人听:“皇叔,你怎么是个人啊,真是的,你要是个小动物不早就做好了。” 离傲天满脸黑线。 敢情自己当人都当出错来了。 离傲天不做声,只是清冷的看了她几眼,继续看书。 半晌。 一阵欢呼声响起。 离傲天看过去,她噙着明媚的笑容,眉眼弯弯,美的不可方物,离傲天灼灼的看着,贪恋的看着。 “皇叔,我坐好了,你过来试一下。”小玉树开心的唤他。 他想也没想,大步朝小玉树走去:“本王看看。” “你直接穿上嘛。”小玉树把亵裤握在手心里撒娇的说。 离傲天的喉咙紧了紧,若不是这个小东西现在来了月信,他真想狠狠的要她几次。 “你给本王穿。”离傲天一副王者的姿态。 “啊?”小玉树羞了:“你自己穿嘛,又不是没有手。” 听及,离傲天把双手背过去,淡淡道:“本王的确没有手了。” 嗷,皇叔真的是好讨厌啊。 小玉树一怔:“皇叔,它” 她惊叹的反应让离傲天又是欢喜又是无奈,垂头瞟了一眼自己的强壮,淡淡道:“这是正常反应。” “皇叔,我帮你穿裤子。”小玉树不敢再看,她弯下腰,把那亵裤放在他脚下:“皇叔,把脚迈进来。” 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瞟着小玉树,这个小公主还是第一次侍候自己呢,他心里有一种愉悦感,把两个脚分别蹬了进去,小玉树提着亵裤往上走,他那火龙愈发的大,以至于直接抽到了她的脸蛋上。 “皇叔,它揍我。” 离傲天‘恩’了一声,呼吸粗重,接下来,离玉树抛出来一句让他吐血的话:“皇叔,把你的毛毛剪了吧。” 第1149章 剪了不平衡 剪剪了吧。 这个小东西又开始作妖了。 离傲天深邃的眸锁住她调皮的大眼睛:“不可以。” “为什么?”小玉树仰起头,谁曾想那毛毛又往自己的鼻孔里钻。 “丑。”离傲天淡淡道,他觉得男子没有丛林真的是太难看了,而且也体现不出来男子的威严。 小玉树却不这样想,她揉了揉痒痒的鼻子,道:“皇叔,你误会朕了,朕的意思不是剪光光,而是稍稍剪短一些,现在太长了。” 他垂眸看着小玉树剔透如玉的脸,她知不知道她现在这个姿势多么撩人,离傲天的大掌摁在她的肩膀上,粗喘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小脸儿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想让本王舒服了。” “皇叔”娇软如糯米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吐出来,离傲天的呼吸愈发的紧了:“可是我来月信了。” 她一开一合的粉嫩嘴唇让离傲天浑身如点了火,滚烫,炙热,他深呼吸了一口,大掌覆在她的小脑袋上,轻柔的摁了摁:“用你的小嘴儿。” ‘嘶’这个妖精。 那欲/仙/欲/死的滋味儿让离傲天几乎承受不来,看着她鼻尖儿上溢出的汗珠,离傲天只觉得全身都沸腾了。 “唔” “宝贝,本王” 离傲天赶忙去拿清茶,痰盂让她漱口,她觉得嘴巴里没有味道了才气喘吁吁的瘫在地上:“皇叔,你答应朕的事情不能反悔啊。” 他一怔,随即想起来,果然,舒服过后就得付出代价啊,他从柜子里取出来一把小银剪递给她:“剪吧,但是别剪到肉。” 小玉树爬起来,握着小银剪,早就想修理修理这个毛毛了,她的食指和中指拢起来了一撮,毫不犹豫的‘咔嚓’剪掉了多出来的毛毛。 剪完以后,她洋洋得意的说:“皇叔,朕看兽医的书上说不能剪小猫猫的胡须,这样的话猫猫就会找不到方向,走路歪歪扭扭的,会撞到别的地方去,皇叔,你说朕把你的毛毛给剪了,你会不会也找不到方向啊。” 闻言,离傲天整张脸都黑了,一把箍住小玉树的手腕,眸里有危险的情愫:“小东西,看来本王应该尝试尝试剪过以后还能不能找对地方!” 第1150章 最不负责任的裁缝 离傲天字字铿锵,有力。 才发泄过的欲/望又开始膨胀了。 而且才不像小玉树说的找不到方向呢,他修长有力的双腿一步一步的朝小玉树走去。 那火龙也在昂首着,而且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似乎下一刻就要把小玉树吞掉一样。 明明是十分羞臊的事情,离傲天那步伐就好似走在金銮殿上一般,一步一步气势十足,好似要上朝似的,他的那个火龙朝自己奔来。 小玉树忽地想起方才自己的小嘴儿被塞的满满的,那硕大,那健硕,那凶猛还让她心有余悸。 她缩着小脖子跑开了。 谁知还未跑开,整个人就被离傲天收入了怀里,他的火龙抵在自己的臀上,在那里轻轻的摩挲着,小玉树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危险。 他沉醉的,独特的味道在小玉树的头顶盘旋着,让小玉树有一瞬的沉醉。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她试图想去抓什么,却发现抓到了热热的东西,原来她抓的是离傲天的臀。 指尖好烫,指腹好烫,掌心好烫。 她似乎想把整个手剁下来,赶忙松开,却不想离傲天坏的故意前倾着身子,这让小玉树差点栽下去,她下意识的捧住了离傲天的臀,白白嫩嫩的脸蛋儿贴在离傲天健硕,紧致的小腹上,她柔嫩的脸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硬邦邦的六块腹肌。 “还躲?再躲摔坏了胳膊,腿可就没人管你了。”离傲天醇厚的声音低低的在她耳畔响起。 小玉树的指甲牢牢的嵌在他臀的肌肤上:“皇叔,你不管我吗?” 那娇娇软软的声音如离傲天来说便是她编织的大网,那大网将离傲天狠狠的禁锢住,让他逃脱不出去,他忽地一把捞起了她纤细的腰肢叩在怀里,那火龙抵在她的双/腿/间,离傲天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吻了吻:“管,怎会不管,你是本王的心肝宝贝。” 心肝宝贝四个字从离傲天的唇里吐出是那么的迷醉,撩人。 小玉树浑身一颤:“皇叔,我的腰要断了。” “恩,只怪你的腰太软了。”离傲天忽地俯下身子,将凉薄的唇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软的不可思议,可以在本王的床榻上折成各种各样的姿势,让本王舒服,真好” 真好两个字他说的无比的餍足,羞的小玉树恨不能钻到锦被下面去。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离玉树趁他回味的时候‘嗖’的跟个小炮火似的钻进了那锦被里。 怀里的温软香玉消失了,离傲天笑了笑,这个小东西还知道害羞了。 他垂眸一看,小玉树给自己做的亵裤还挂在脚踝上呢,离傲天不管不顾,就这么趿拉着那条亵裤朝小玉树走去,伫立在床榻前,带着宠溺的口吻:“宝贝,你真的是天下最不负责任的裁缝。” 他的口吻在小玉树耳中便是责备的语气,小玉树疑惑的朝离傲天望去,当视线落在他穿好的亵裤上时,整个人已经抱着肚子在床榻上笑成了一团。 第1151章 独一无二的亵裤 她笑的肚子都疼了。 方才做亵裤的时候明明自我感觉良好啊,怎么,怎么穿到皇叔的身上是另外一番样子呢。 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亵裤的前面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别的地方倒是合适,若是仔细说起来其实也不算合适,小玉树生怕自己量错了尺寸,所以方才她把亵裤做的偏大了一些,现在那亵裤松松垮垮的套在离傲天的臀上。 他的火龙从亵裤的窟窿里钻了出来,就跟套了一层脖领子似的,看起来忍俊不禁。 小玉树笑的特别畅快,离傲天看她愉悦的样子也跟着弯起唇角。 她笑完了还不够,还调皮的去玩,柔软的手指去逗弄从亵裤窟窿里冒出来的火龙,上下摆弄着,就跟逗小狗似的。 谁胆敢这样逗弄离傲天。 若是别的女子,恐怕还没有近他的身。那双手就被离傲天弄折了吧。 离傲天看她调皮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 下一刻,离傲天呈压迫性的身躯撑在了离玉树两侧,黑曜的眸将她牢牢的锁住,锁住她那调皮的眼神。 他的心肝宝贝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真是爱不释手。 “玉树,怎么办,你做的亵裤好像不太合适呢。”离傲天勾起她小巧的下巴。 “既然觉得不合适,那就那就脱下来还给我。”小玉树拍掉他的大掌,挂在唇角的笑意收敛了许多,生怕离傲天下一刻化身为狼把自己吃掉。 原以为他会脱下来,谁知离傲天忽地将手掌穿过她的脖子下,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儿上:“玉树,本王是不会脱的,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趣味吗?” 闻言,小玉树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 她那纯纯的眸子差点让离傲天吞下后面的话,他克制自己的申请后,故意把话说的富有情调:“玉树,这样,和你在床榻上玩起来便有趣多了,恩?你不是讨厌本王的毛么,它会扎到你,会把你弄的痒痒的,现在有亵裤兜着它,它就不会扎到你了,而且我们还可以做,宝贝,你做的这个亵裤真的是太合本王的心意了。” 哎呀。 这个臭不要脸的皇叔。 她她做这条亵裤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太多好不好。 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好像她是故意的似的,真的是讨厌死了。 她的小脸儿已经红的要滴出血来了,小玉树害羞的捂住小脸儿:“皇叔你好讨厌,总是曲解朕的意思,不要理你了,朕要睡觉去了。” “睡吧。”离傲天不再逗她了,她白天就有些肚子疼,多休息是好的。 离傲天体贴的为她盖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就在他想出去倒杯水喝时,小玉树忽地从锦被里钻了出来,道:“皇叔。” “恩?”离傲天顿住步子,颇有耐心的看着她。 她拢着被子,就露出一个小脑袋楚楚的望着他,犹豫了片刻,道:“皇叔,慕容澈好像是生病了,朕让他去看太医他也不去,你是他舅舅应该关心他的吧,给他开一副汤药吧。” 闻言,离傲天的脸都黑了,这个小东西的心得有多大,竟然当着他的面去关心另外一个男子。 他黑着脸,冷冷道:“不去,病死更好。” 第1152章 比谁更英俊 小玉树鼓了鼓腮帮子,再想说什么,离傲天充满警告,危险的话便砸在她的耳膜内:“玉树,你若是胆敢再为他说一句话,本王就把你丢到他那去,你一辈子都别想回到本王的身边。” 他眸里的神情颇为严肃,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 本想再开口说话的小玉树也变的蔫了,鼓了鼓腮帮子,一把将被子蒙在了自己的头上,嗡里嗡气道:“死皇叔,臭皇叔,哼,就知道吓唬朕,不理你了,睡觉。” “玉树。”离傲天无奈的唤她一声,不想让她带着一肚子的气睡觉。 “朕已睡觉,有事明日再说。”小玉树把皇上的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好似离傲天是她的爱妃似的,那小模样真是倨傲极了。 她翻了个身子,还捂住了耳朵,明显不想和离傲天再多废话了。 千言万语如同炖肉似的在离傲天口中熬了好一会儿,最后淡淡吐出两个字:“睡吧。” 小玉树连‘恩’这个简单的字都不稀罕给他。 离傲天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他何时被人这般忽略过啊。 本想把被子掀开同她好好理论理论的,可大掌才擎在半空又讪讪的放了下去,他哪舍得打搅这个小东西的睡眠啊,他恨不得折腾自己。 最后,离傲天只得收回手,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稀奇古怪的亵裤,一个坏坏的想法出现在离傲天的脑子里。 当这个想法出现时,他自己都觉得颇为荒唐。 真的是太幼稚,太荒唐了。 不过,这荒唐劲儿在心里深深的扎了根,离傲天穿好了长袍,披着斗篷朝外走去。 闷闷的关门声响起,如烟一般飘进了小玉树的耳朵里面。 小玉树掀开被子直勾勾的瞅着空无一人的内殿,心想,皇叔怎么走了,是不是嫌自己臭啊,她发现了一个问题,每次自己来月信的时候,皇叔都不和自己睡觉。 尽管有那么一两次看那样子也是不情不愿的。 小玉树想闻闻自己的屁屁,奈何脖子不够长,她又不是长颈鹿,唉,算了不闻了,要万一真的臭可怎么办啊,岂不是把自己熏坏了啊。 殿外。 天灰蒙蒙的。 一袭斗篷的离傲天有目的性的朝慕容澈的寝宫奔去。 此时,慕容澈正脱了衣裳打算换一身新的呢,他赤/裸着上半身,配上那英俊的桃花脸,活脱脱一个妖孽诞生了。 离傲天幽深的视线落在慕容城倾国倾城的俊脸上,面上划过一丝不悦。 慵懒闲散的慕容澈看着舅舅一副臭脸的样子,不禁打趣:“舅舅,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看外甥比舅舅英俊的多有些不自信了吧。” 他的话总是能惹离傲天不痛快,下一刻,离傲天的手覆在自己的长剑上‘唰’的抽了出来:“再在本王面前得瑟,小心本王毁了你那张脸。” 慕容澈可吓的不轻,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双臂挡住了自己俊美的脸,只留下一双妖冶的眸:“舅舅,别闹,外甥还靠这张脸做买卖呢。” “好,那你离开。”离傲天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 第1153章 三日之后,必须离开 哟。 慕容澈总算是明白了。 舅舅这是过来给他下逐客令的。 有趣。 看来自己这个情敌已经对舅舅构成威胁了。 赤/裸着上半身的慕容澈愈发的自信了,唇角敛起的笑容也愈发妖冶,他在光洁的地上来回的踱步,那青丝散在他的后背上,回眸,勾唇一笑:“舅舅,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小玉树看你太严肃,太古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了吧,她是不是想念我的温柔,体贴啊。” “你若再敢多说一句,你的死海,你的幻宫,本王便让它化作泡影。”离傲天那双眸如猎豹一般危险。 他有能力做到。 慕容澈识趣的耸耸肩膀:“舅舅,为了一个女子犯得着和外甥撕破脸么?” 他妖冶的眸噙着桃花的光泽,他举着一杯酒抿了一口,心里有些不痛快。 “所以”离傲天顿了顿,尾音带着浓浓的警告:“离开,三日之内务必离开,本王只给你三日的时间。” 威胁? 呵 慕容澈最厌恶别人用这种威胁的嘴脸和自己说话,他慵懒的靠在藤椅上,曲起一条修长的长腿,喝着桃花酒,懒懒的看了一眼王者气势十足的离傲天,挑衅的问:“如果我不呢?” “可以,也正合了本王和慕容家的心愿,炸死海,毁幻宫,而你”说到这儿,离傲天以一种胜利的姿态看着他:“回扬州,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在家孝顺长辈,给他们生孩子玩。” “舅舅!”过分,过分,简直是太过分了,把他当成生孩子的工具了:“舅舅,想让我生孩子?没门,凭什么啊,你怎么不生啊。” 闻言,离傲天并不恼怒:“自然会生,本王会和皇上生,这个不需要你管。” “我也想和小玉树生,我们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机灵可爱,不像皇叔,皇叔和小玉树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个老古板。”慕容澈故意气他。 “你可以逞一时口舌之快,无妨。”离傲天把长剑收起:“本王这就调出本王的秘卫。” “舅舅”慕容澈这才意识到离傲天并非与自己玩笑,赶忙换脸:“舅舅,呵,好说好商量,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喔?现在知道和本王好说好商量了?”离傲天偏头,不咸不淡的问。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我早就待腻歪了。”慕容澈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早就想走了。” 听他这番说辞,离傲天心里才痛快一些:“恩,算你有自知之明。” “另外。”离傲天回眸,冷冷的看他:“这三日,不得出任何幺蛾子,还有,你即便是病的要死了也不要和本王的女人说。”说罢转身离开。 慕容澈勾起邪魅的唇角轻笑一声。 一刻钟后。 他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袭淡蓝色百褶长裙的若歌端着一碗药汤子进来了,刺鼻的味儿让慕容澈抬起头来,蹙蹙眉:“怎么是你?” 自从上次,他们之间似是有了隔阂。 若歌不语,把药汤子端到慕容澈跟前,浅淡如烟:“王爷说尊主病了,若歌便去太医院取了一副方子,尊主若是不喜欢若歌侍候尊主喝药,若歌可以寻一个漂亮的宫女过来。” 第1154章 甩他巴掌 她清淡如烟的话让慕容澈恨不能把她的小嘴儿撕碎,然后重新缝上,再让她好好说话。 她总是这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让慕容澈极为不舒服。 那如蝶翼的长睫遮住了她微妙的神情,纤细的手腕十分优美,慕容澈的视线落在她细长的指尖上,靠在藤椅上:“这宫里,哪个宫女能有你美,你可是怡红院的头牌,谁敢和你争相斗艳。” 下一刻。 药汤子四溅,若歌不悦的把汤药放在他跟前,转身就走,那张脸涨的通红。 仙若飘渺的蝴蝶袖‘刺啦’一声被慕容澈撕碎了,若歌恼怒的看着他,她这幅清寡的态度让慕容澈极为不悦,一把将她叩在自己怀里。 脚下不稳的若歌,整张脸都窝在了他的胸膛上,他淡淡的幻宫花的味道让若歌的心都碎了,玉手捉住他的衣襟,挣扎着要起身:“尊主,请你自重。” “自重?”慕容澈邪魅的笑了。 他一笑,若歌的心酥酥麻麻的,脑海里甚至衣襟出现了慕容澈那张邪魅到颠倒众生的俊脸。 若歌,你完了。 随时随地,无时无刻你都会想起他来。 “若歌。”他的声音邪肆的如恶魔,好似能把人坠入深渊,他的手掌把美若天仙的若歌板过来,捏着她的下巴,纨绔不羁的眸灼灼的盯着若歌看,他的声音致命的惑人:“若歌,比起这句,本尊主更喜欢你对本尊主说,尊主,你好棒,尊主,用力些,尊主,我想要” 每一个字都是带着暧/昧的,一向淡然自若的若歌羞的不能自持,那张脸滚烫滚烫的:“尊主,若歌从未说过这些话,你不要乱给若歌扣帽子。” “在怡红院学了这么久还不懂得说这些话讨男人的欢心。”慕容澈失望的耸耸肩:“好无趣。” “既然无趣,尊主就不要这样抱着若歌,让若歌下去。”他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若歌怎能扛得住他的压制。 闻言,慕容澈妖冶的唇玩味的勾起:“不过,没关系,好在你的腰勾软,你的腿勾长,你的胸够大,你的那够紧” ‘啪’的一个巴掌清脆的甩在了慕容澈的脸上。 慕容澈一怔。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甩过他巴掌呢,他怔了片刻,妖冶的眸震惊的看着若歌:“若歌,你找死!” “尊主。”若歌从他眸里看到了危险的情愫,他一向是笑面虎,哪怕杀人也是笑着的,他这幅严肃冷酷的样子若歌也是第一次见:“若歌知错,若歌方才只是一时冲动。” “知错?”慕容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邪肆的眸有怒火在喷射,一层一层喷射在若歌的脸蛋上,他轻笑,笑的十分危险:“若歌,今夜,你逃不掉了,本尊主要让你知道惹恼本尊主的下场。” 酷寒的气息飘在她头顶,慕容澈瞟了一眼四周,一把将镶嵌在墙壁上的壁帘抽绳给扯了下来,上面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下了下来,滚了一地。 “尊主,你干什么?”若歌挣脱他想离开。 “想跑?”慕容澈一把将她甩在藤椅上,利落的用抽绳把她的手脚都捆住了:“干/你!” 第1155章 你真是脏死了 变幻莫测的慕容澈如随时随地进攻的猛兽。 那妖冶的眸蕴着危险的情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若歌绑在了藤椅上。 他的粗鲁让若歌的手腕痛的要死,只要轻轻一动,若歌便能感觉到自己细嫩的肌肤被粗糙绳子磨损的感觉,特别的痛。 若歌咬牙看着他:“尊主,你这是做什么?虐待吗?” “没错。”慕容澈落落大方的承认,唇角勾起一抹纨绔不羁的弧度,粗粝的指腹相互摩擦着,定定的看着若歌:“若歌,真不容易,伪装了好久的面具在今夜被本尊主戳穿了。” 听到这句话,一抹晦暗不明的情愫在若歌的眸里一闪而过,她绷紧了呼吸。 直到,下一刻,他的声音响起:“若歌,你总算有点表情了,恩?本尊主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没有表情呢。” “尊主,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果不其然,若歌又恢复了那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好似天庭的仙子。 “谈?你也配!”最后三个字,慕容澈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这几日怎的不见你和那学士在一起了?” 闻言,若歌一怔,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无聊的问题。 她和那个学士本就什么都没有。 上次只是让他当挡箭牌罢了,再者说了,那个学士也明白,像若歌这种完美的仙女,自己是没有资格觊觎的,所以也就忍痛作罢了,免得自己愈陷愈深。 “分开了。”若歌道,毫无波纹的眸好似一滩平静的死水、 “分开了?上过塌,行过鱼水之欢,他就这么把你甩了?”慕容澈蹙起眉头,问。 若歌觉得慕容澈挺聪明的啊,为何偏偏在有些事情上笨的跟猪似的呢。 她几不可闻的叹气,不想和他解释那么多:“恩,是。” 她爽快的回答让慕容澈浑身都炸了,捏起若歌的下巴:“若歌,你可真是脏的不得了,逮着谁就让谁上,上完就让别人拍拍屁股走人,若歌,这些年是不是在幻宫憋坏了?从幻宫一出来迫不及待的找男人是不是?” “是。”他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把锐利的刀扎在若歌的心上,让她痛,同时也在提醒着她不要再对慕容澈有任何的幻想。 慕容澈自暴自弃的点头,一边点头一边扯开了自己的亵裤,连脱长袍的耐心都没有了,直接把长袍掖在自己的衣襟里。 他眸底浓浓的情/欲让若歌一瞬明白了什么:“尊主,若歌的身子脏,入不得尊主的眼,尊主若是难受,可以找一个宫女,宫里有不少宫女都是干” 话音未落,慕容澈衣襟将大掌叩住若歌的头,将自己的火/龙塞进了若歌的小嘴儿里 “唔”若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慕容澈浑身舒畅,闭着眼睛感受,话里夹杂着威胁之意:“你若是胆敢咬本尊主,本尊主就要了你的后面,看你如何咬。” 若歌呼吸一窒,不敢想象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只好顺着慕容澈叩着自己后脑勺的方向一前一后的动作着。 第1156章 若歌会见神秘人 半个时辰后。 若歌如一个破碎的水晶娃娃瘫在藤椅上。 一块儿帕子被慕容澈丢了过去。 带着幻花的香味儿,那般熟悉迷恋的香味儿此刻在若歌鼻息处竟然是那般的痛。 她神情淡然自若,好似方才发生的一切和她无关一般,她纤细葱白的手拿起帕子一点一点擦干净胸衣上的脏东西,睫毛垂着,镇定的让人心惊。 慕容澈也被她这般泰然自若的情绪震惊了,本想说几句嘲讽的话,可字节溜到唇边却又被他硬生生的吞回去了,只是淡淡的吐了一句:“三日后,我们回幻宫。” 闻言,神情淡若的若歌终于有了一丝丝神情,她眸里划过一抹细小的光,随即又黯淡下去,只是点点头。 看她还有反应,慕容澈竟然心虚的安抚自己,若歌并没有生他的气,想到自己方才的粗鲁有些懊恼,定定的盯着若歌飘仙的眸,道:“方才光本尊主舒服了,你还没要不,本尊主让你舒服舒服?” 若歌寡淡的眸落在他妖冶的俊脸上,平静的说:“不必,尊主舒服了就好。” 慕容澈的胸腔有些闷,就连呼吸都不匀了:“你” “尊主,若歌要回去歇息了,这几日要准备回幻宫的包袱。”若歌平静的望着他,平静的说,眸里更是激不起一丝涟漪。 她整理好了衣裳,披上斗篷,穿好鞋子,没有再看慕容澈一眼,径直朝外走去。 慕容澈本想唤住她却发现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只能看着她离开。 风,吹起了若歌的青丝。 她的眼泪一直含在眼圈里,久久都没有流出来,她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将方才的思绪挥去,回到自己的寝宫,漱了口,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悄悄的,翻墙出了宫。 宫外。 一袭白色斗篷的若歌好似与天地间隔绝了般。 她好似从空而降的仙子,与这个天下格格不入。 若歌环绕了一圈,夜空的星星闪着细碎的光芒,恍若人的细小瞳孔。 她用轻功飞到了一处神秘的地方。 若说离傲天是光明的王者。 那么,这位恐怕就是黑暗的主宰了。 这是一座城堡,黑暗的城堡,四处透着压抑深沉的气息,这气息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漫山白雪。 那扇黑暗的大门上从上而下攀着代表‘死亡之恋’的罂粟花。 这朵罂粟花摇曳在清风之中,那刺目的红色奔放而妖冶,一股微甜苦香的气息飘散在空中,弥漫着充满诱惑的味道。 夜宫二字如两朵盛开的罂粟花映入眼帘。 一袭雪白斗篷的若歌似是与这暗黑格格不入,她凝着那罂粟花,拿出匕首将长指割破了口子,嗅到鲜血味道的罂粟花忽地张开血盆大口,那红色的花蕊慢慢吐出来吸取着若歌手指上的鲜血。 若歌咬着唇,忍住那痛楚。 这是夜宫的规矩,进来之前必须让门口的罂粟花吞噬血液方能进入。 只见那火红的罂粟花慢慢变成了黑色,在这暗夜中,显的无比骇人 第1157章 找到摸他大鸟的人 倏地。 厚重的宫门慢慢的开启。 好似一双魔掌掌控着这个大门似的。 一股子幽甜清苦的罂粟花味儿扑面而来,似乎要让人沉沦在里边。 尽管是一向泰然自若的若歌也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气,拢着身上雪白的斗篷朝里面走去。 里面是清一色的夜卫,全部都是男子。 据说,夜宫的主人不举。 若歌收起心中乱糟糟的想法朝里边走去,脑子里又出现了慕容澈那张妖冶的俊脸。 她把那容貌挥散了,还以为谁都像慕容澈似的,如狼似虎,整日一副吃不饱的样子。 地上撵过的是用罂粟花花瓣制成的光洁的大理石地面,那些花瓣儿好似长在上面似的,看起来栩栩如生。 “若歌姑娘,少主在里面。”说话的叫夜刹,乃是夜宫主子的心腹。 若歌清淡的‘恩’了一声朝里面走去。 一座暗黑的夜椅映入眼帘,上空吊着一朵又一朵的黑色的罂粟花,好似他黑暗的羽翼。 暗沉的光线将夜椅上的人映照的忽明忽灭,似只能看清他一半的脸。 可,单单是一半便已经让人窒息。 那张脸堪称是女娲完美的杰作,好似用刀凿出来的线条是那般分明,每一寸都十分完美,那昂挺的鼻梁与眉骨之间连成一抹深邃的线条,黑漆漆的眸恍若挖掘出来的黑色宝石,泛着高贵,危险,既具有侵略性的神情。 若歌呼吸一窒,不敢再看,生怕自己会死在他的掌下。 她垂下眸子,恭谨道:“少主。” “找本少主何事?”那声音犹如地狱中的狂浪淘沙,震慑人心,致命的磁性,光是听这声音就能想象到这男子有多么的冷血和残酷。 若歌颌首,道:“回少主,三日后若歌会跟着尊主回幻宫,定会帮你寻到少主想要找到的人。” “恩。”高坐在夜椅上的男子微微颌首,靠在后面,闭着眸子,从鼻腔里放出一个音节来:“月圆之夜,别让本少主等太久。” 若歌一怔:“是。” 她离开,这个地方不敢多待一刻。 夜刹送走若歌后便返了回来,看向夜椅上的男子:“少主,月圆之夜若是没有女子让少主泻火该如何是好?” “看你这么担心,不如你来?”男子冷冷道。 夜刹直接吓跪了:“少主” “那女子抓到没有?”低沉,黯哑,既具有侵略性的声音响起。 夜刹一怔,头疼道:“回少主,没有,那女子跟长了翅膀似的飞的可快了。” “长了翅膀?”少主冷呵一声:“翅膀再硬本少主也要亲自撅折。” 夜刹满身是汗,谁不知道堂堂夜宫少主冥衍夜,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女子惹到了少主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更何况,那女子还在少主上茅房的时候好死不死的抓少主的大鸟。 只要想想浑身就直冒冷汗。 当若歌回到宫中时已经是子时了,冰手冰脚的她泡在了温热的木桶里,她闭着眼睛靠在木桶上,回想着慕容澈羞辱她的情形。 只要,只要替少主完成任务,她便彻底离开慕容澈。 第1158章 动不动 人与人的心灵感应是非常神奇的。 夜半。 正在沐浴的若歌总觉得自己寝宫的门被人推开。 来人卷着凉凉的风,身上还有她最熟悉的幻花的味道。 他这么晚过来 夜里他索要自己的画面依旧萦绕在脑海中,若歌心头大骇,打算从木桶中爬起来,却不想,慕容澈那沉睐的声音清晰的响起:“若歌?小鸽子?你飞到哪儿去了。” 这声音 似乎喝醉了。 眼看着那道颀长的影子朝自己慢慢走来。 若歌现在若是从木桶里出去想来一定会被他发现的,他太粗暴,太生猛,弄的她嘴巴到现在都是酸胀的,转念一想,若歌直接把自己埋在了木桶里,温热的水将她整个人掩埋住,她的呼吸有些紧。 “小鸽子。”慕容澈给她取的外号让她狠狠的咬着自己的玉指。 他知不知道,这样的他总是会让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堡垒轻易的崩塌。 “小鸽子?”慕容澈的酒量不太好,却爱极了桃花酒,若是几日不喝上几口,浑身上下难受的紧,他的步子都要飘起来了,眼神微熏的朝前方走去,那双妖冶到极致的桃花眼此时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内殿的床榻:“小鸽子,别跑” 若歌的肩膀缩起来,生怕慕容澈会发现自己似的。 可是下一刻 只听到重重的‘砰’的一声。 若歌抖了抖湿漉漉的睫毛,细细的听外面的动静,慕容澈一向诡计多端,也许是故意制造出动静把自己骗出去的吧。 谨慎的若歌并没有立刻冲出去,而是竖着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 许久,外面都静静的,若歌松了一口气,从木桶中出来,顺手拉过梨花架子上的面巾把身子粗粗的干净,而后朝内殿望去。 却不想,地上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澈。 这个醉鬼怎的躺在地上了。 若歌所有的衣裳都在里边,此时不得不含着胸悄悄走过去。 愈走愈近,若歌听到了慕容澈均匀的呼吸声,她的心总算安定了,本想绕开他去拿衣裳,却不想她被慕容澈横在地上的大脚绊倒了,整个人往前一栽,正好栽到了慕容澈的胸膛上,狼狈极了。 慕容澈闷哼一声,睁开眸子,当看清眼前的人时,唇角敛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小鸽子” “我”若歌才想说什么,只觉的胸/尖儿一湿。 若歌又羞又急:“尊主尊主” 慕容澈才不理她,含的津津有味的,大掌在她的肌肤上点火,也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故意装睡 若歌觉得自己要被他折腾死了,他若是动动还能让她好受一些,可是他现在这样根本就是故意的。 “尊主?”若歌本想严肃的唤他,却不想吐出来的声音是那般娇媚。 慕容澈懒懒的睁开了眸子,凝着她,似乎要把她吸到自己幽深的瞳孔里,声音粗嘎:“要不要本尊主动?” 第1159章 你在装睡 慕容澈是十足的坏蛋。 长指就那么放在那里,纹丝不动,等着若歌自己缴械投降。 “尊主,你在装睡。”若歌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仙若的眸布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凝着妖冶到极致的慕容澈:“尊主,若是你想再给若歌留一丝丝尊严的话。” 慕容澈轻笑了一声,他把自己的长指取出来在她眼前晃着:“若歌,这不是没有尊严,这是作为人最真实的感觉。” 她垂着长睫,抿着薄唇:“尊主,你说错了,若歌曾是怡红院的头牌,这种感觉,这种滋味儿已经尝腻了,不需要了,所以尊主还是离开这里吧。” 她的话惹怒了慕容澈,他一把箍住若歌的手腕,利落的翻身在上,压住她,邪魅的桃花眼灼灼的看着她:“若歌,也就是说你不止是对本尊主有感觉是么?” 若歌的唇角弯起一抹清明的笑意,仙眸寡淡的看着慕容澈:“是的,尊主,不然怡红院那些姑娘们怎会侍候过那么多男子而又乐此不疲呢,因为只要遇上一个会挑/逗的男子,女子的身子都会有感觉的。” 不得不说,她的这番话太有杀伤力,击的慕容澈好久都回不过来神。 他眯起危险的桃花眼,眸色幽冷的看着她,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随即从她身上爬下来。 他是对她有愧疚的。 所以前来想让她好好舒服舒服,也想嘴巴亲吻她的芳香。 不曾想若歌竟然是这种态度。 慕容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丝不挂的若歌觉得有些别扭,双臂环绕在胸前,别过头不去看慕容澈此时的神情。 他倨傲,冷漠的看着若歌,把自己凌乱的衣裳整理好,又恢复了那纨绔不羁,风流贵公子的样子,一举一动都无比的惑人。 他弯起嘲讽的唇角,看着她,一字一字道:“若歌,你真的以为本尊主稀罕碰你?本尊主只是寂寞了,希望得到宣泄罢了,你太脏,每次碰过你,本尊主都会好好的沐浴,以后,不要总是想方设法的勾引本尊主,那样,只会让本尊主看不起你!” 吐出最后一个残忍的字,慕容澈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听着那‘砰’的重重的关门声,若歌的心也从胸腔里重重的摔下,摔的七零八落的。 那般坚强的她落下了一行清泪。 她瘫软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想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她闭了闭眸子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部抛到脑后。 尽管他对自己百般的误会也无妨。 若歌,从未指着他会爱上自己。 既然他不爱,她也不必强求,她自己的干净自己清楚,相信未来的有一天也会有懂她的男子的。 若歌是独一无二的若歌,沮丧过后便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沐浴,擦干净身子,点了一根安神的熏香静静的歇息。 这一切,终将过去的。 整整一夜过去了。 乾清宫墙壁上的烛光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不知情的还以为乾清宫闹鬼了呢。 第1160章 真正的虐待 期间。 那忽明忽灭的蜡烛让茉莉和小肚子进去看了好几次。 把他们吓的不轻,还以为有刺客进去了呢。 小皇上反反复复的折腾把他们都累惨了。 翌日。 天还蒙蒙亮。 内殿里有些诡异。 茉莉打着哈欠,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端着水盆晃晃悠悠的进来了。 帷幔下。 小玉树耷拉着小脑袋坐在床榻上,那双脚丫垂在塌沿上,一副‘谁惹朕谁会倒霉’的架势。 茉莉把面盆放在盆架子上,打起精神进去了。 当她看到垂头丧气,灰突突的小玉树时,整颗心都提起来了,小心翼翼的上前,问:“皇上,你怎么了?” 离玉树幽幽的抬起头来,那黑眼圈那么深,茉莉吓了一跳:“皇上,你这是纵/欲/过/度啊。” “屁。”小玉树吐出一个字。 听到这个字,茉莉总算是放心了,她家小主子没病:“皇上,你说说你昨夜瞎折腾什么啊,一会儿把蜡烛熄了,一会儿又把蜡烛点上,吓死奴婢们了。” 吓死? 这两个字倒是让一直蔫了吧唧的小玉树精神起来,整个人都熠熠生辉了,她抓着茉莉的肩膀,瞪圆了眼睛问:“朕问你,除了你,还有谁吓死了。” 皇上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而且大大的有问题。 怎的听不懂话了呢。 “皇上,谁也没吓死,就是吓着了。”茉莉发誓,以后再同皇上说话一定一字不落的,哪怕咬文嚼字也要说清楚了。 离玉树若有所思的‘恩’了一声,所以又睁大眼睛问她:“喔,就你们两个吓着了?其他人呢?” 好一个莫名其妙的皇上啊。 其他人吓没吓着怎的也这般关心了呢。 “是啊,其他人也很关心皇上啊。”茉莉道。 她唇角一勾,傻乎乎的一笑,随即又耷拉着唇角:“那皇叔呢?吓着了么?” 说罢,她无比期盼的望着茉莉。 谁知这傻茉莉连个谎都不会说,如实道来:“没有啊,王爷昨儿个都没来啊。” “出去。”一言不合就撵人,小玉树光着脚把茉莉撵了出去。 茉莉还跟那百思不得其解呢,也不知道自己怎的得罪小皇上了,她就这么被推了出去,推到门口,茉莉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看着离傲天:“王爷,您总算来了啊,皇上她” “皇上怎么了?”离傲天不解的望着她。 茉莉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抬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示意离傲天,小皇上的脑袋可能出现问题了。 离傲天瞬间明白了,毕竟她经常脑壳有病。 茉莉点点头,退了出去,有王爷在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门被关上了。 小玉树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瞪了离傲天一眼,转身就跑。 没跑几步呢,脖领子就被离傲天揪住了,小玉树跟个小王八似的,头往前抻着:“皇叔,你放开朕,你这是虐待,虐待,懂不懂?” 话音才落,离傲天照着她屁股狠狠的拍了一下,用实际行动证明什么叫做真正的虐待。 小玉树嗷嗷叫唤着,茉莉和小肚子在外面听的脸红心跳的。 第1161章 不许笑 “玉树,你这样子会被别人误会的。”离傲天给个巴掌给个甜枣,在她的臀上轻轻的揉着。 王八小玉树照样抻着脖子,但是不叫唤了。 她有许多叫唤的法子。 现在这套法子仅仅适用于在床榻上。 其实,她是想调换成惨叫的,谁知一出口竟然变成了那种叫声。 这不仅仅是让小玉树愣了一下,也让离傲天懵了。 他勾起一抹邪肆的唇角,把她捞了回来,叩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大掌箍住在她的腰肢上,滚烫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小腹,温言道:“怎么?月信期间都不老实,想要?” 想要你个大头鬼。 吃她一记泡泡拳,小玉树把拳头捶在他的俊脸上:“皇叔,朕有的乾清宫有一个规矩。” 规矩? 他蹙眉拧成一个川字:“什么规矩?” 他一边问一边朝里面走去,谁知小玉树左挡一下右挡一下的,意思很明显,不想让他进去。 “玉树。”他倦了,揉了揉眉心,下了朝是想来她这儿歇息歇息的,谁知道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拼了命的把自己往外撵,这让他着实有些郁闷:“本王进去歇息歇息。” “不准,你还没有听朕的规矩呢。”离玉树展开手臂拦住他。 “恩,说说。”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小玉树拧着衣摆,想了一会儿,道:“以后朕来月信的时候你别过来了。” 她垂着头说,心情不太愉悦,离傲天趁她想心事的时候坐到藤椅上,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做好,手杵着侧耳,看着她耷拉下来的眼皮:“怎么?” “反正你也不想过来。”离玉树离他十来步远,压根没想着过去。 被无缘无故扣了一顶大帽子的离傲天十分不悦,他挑眉看她:“你想说什么?” “每次朕来月信的时候你都不来朕这里,都躲的远远的,也不搂着朕睡觉,你不就是嫌朕脏,嫌朕臭么。”小玉树说的时候还跺了跺脚,她才不想自己说自己臭烘烘,脏兮兮的呢,她是最香的了,香喷喷的。 离傲天忽地笑了,就说她为何忽然不乐意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心情大好,朝她勾勾长指:“过来。” 她摇摇头:“朕又臭又脏,过去干什么啊。” “本王只数三个数,一”离傲天竖起一根长指,还未等到二呢,离玉树那清秀的小脸儿便映入眼帘。 他一把箍住离玉树的腰肢仰头问她:“又闹什么小脾气?恩?本王可没惹你。” “惹了,惹了,你已经用行动证明了。”离玉树捂住他的鼻子,道。 离傲天拂开她的小手:“怎么?想谋杀亲夫?” “才不是呢。”离玉树掏出帕子在他鼻子上擦了擦,嗫嚅道:“你一定是嫌朕来月信又脏又臭的。” “谁说的?”离傲天问。 一根玉指指控着自己:“你,你若是不嫌弃,为何为何夜里不抱着朕睡觉。” 说到这儿她害羞的垂下头,整日想着让皇叔抱着睡觉真的是太害臊了。 离傲天爽朗的笑了,笑的特别动听,惹的小玉树连连跺脚:“不许笑,不许笑” 第1162章 把皇上绑到秀女跟前 “你在笑什么?”他止不住的笑,让小玉树十分窘迫干脆用小手把他的嘴巴捂住。 离傲天把她的小手拿掉握在掌心里,随即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健硕的胸膛上,大掌从衣摆下探进去摸着她完美的蝴蝶骨:“原来本王的小玉树是想本王了,恩?” 被说穿小心思的离玉树红着脸否认:“才没有呢。” “恩,那你想不想知道本王为何在你来月信的时候不过来?”离傲天的长指在她的蝴蝶骨上游走着,如羽毛一般,弄的她肌肤痒痒的。 离玉树捂住耳朵不想听,他却吃定了,拨开她的小手在她的耳垂上抿了抿,那声音如落在水中的石子在小玉树的心里激起了涟漪:“宝贝,你太迷人,本王光是抱着你就已经石更了,所以不敢在你来月信期间搂着你睡觉,在你面前本王一丁点自制力都没有,若是忍不住伤了你可怎么好?” 听到这话,心里的酸溜溜总算跑开了,她捻起离傲天的青丝在玉指上把玩着:“那你不早说,害朕多想。” “你这个小脑袋瓜儿里就装些没用的东西。”离傲天抵住她的额头:“今夜本王就过来,如何?” 其实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谁知嘴巴和心是不合的,小嘴儿直接溜出来一个‘好’字。 看她答应的如此痛快,离傲天勾唇笑笑:“趴在本王身上在睡一会儿。” ‘好’字还未说出口,鹧鸪叩响了门。 “进。”但凡鹧鸪来找离傲天准没好事。 小玉树识趣的从他身上爬下来,离傲天叩住她的臀:“无妨,只是鹧鸪。” 鹧鸪进来,看到这一暧昧的场景垂下头,免得王爷挖出他的眼睛:“王爷。” “讲。”离傲天淡淡道。 鹧鸪轻咳一声,道:“回王爷,不少大臣在王爷的书房前等着呢,问问王爷那奏折看了没有,究竟同不同意。” 奏折,离傲天的寒眸眯起:“恩,本王知道了,退下。” 鹧鸪识趣的退下。 离傲天捏了捏眉心,事情还真的是愈发的棘手了,低垂着眉眼看这个调皮的小东西,他道:“玉树,你在殿里歇着,本王去去就回。” “皇叔,什么奏折?”离玉树捉住他,问。 “没什么。”离傲天暂且不打算告诉她,离开乾清宫朝书房走去。 才到书房,一群大臣就在那里议论纷纷的。 离傲天轻咳一声打断他们的谈话,众臣回眸齐齐朝离傲天见礼,他微微颌首,脸上依旧冷漠:“进来说。” “是。”众大臣跟随着离傲天进了书房。 他颀长的身躯绕到书几后坐好,双臂撑在书几上,扫了几个大臣一眼,发现都是重臣,看来他们几个是联合起来找自己施压的。 “离王爷。”其中一个大臣跪下:“不知离王爷是否考虑好皇上纳妃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还要看皇上的意思,若皇上不愿意,难不成本王还把皇上绑到秀女跟前?”离傲天冷冷道。 闻言,那大臣道:“王爷,既然如此,就请皇上明日上朝,臣等亲自同皇上说明。” 第1163章 尥蹶子 这帮老东西。 看来是非要让皇上出面不可。 “明日,皇上自然会上朝。”离傲天懒的与他们废话,一句话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双手撑在额头上。 离傲天闭着眸子沉思。 半晌。 书房被人推开。 一双龙靴迈了进去。 离傲天还以为是鹧鸪呢,声音清冷,不悦:“没规矩,谁允许你进来了。” “朕啊。”小玉树俏皮的说。 她的声音如一缕春风挥散了离傲天的疲倦和烦躁。 他撑起额头看她:“过来,站在那是要罚站?” 小玉树一蹦一跳的过去了。 结果下一刻就被离傲天训了:“好好走,来月信了,不知道?” “来月信了还训朕。”离玉树挪着步子来到离傲天跟前,手肘杵在书几上,问:“你在干什么?在愁朕选秀的事情吗?” 她忽扇着卷长的睫毛,言语轻松愉快。 “你都知道了?”离傲天黑曜的眸子看向她。 “朕悄悄跟踪你来着。”离玉树用食指和中指在书几上做走路的手势:“趴在门口就听到了。” 看她知道了,离傲天也没有必要隐瞒,直接把奏折丢给她。 她好奇的打开,惊叹的‘哇’了一声,乐观道:“皇叔,那么多大臣上奏啊,没想到朕在他们眼里还挺受欢迎的呢。” 他嗤笑一声:“傻瓜,你怎么想的,若是不想,本王可以” “诶诶诶,皇叔,你这人够无趣的了。”离玉树捏着下巴把奏折合上:“朕要是不上朝,那些大臣们一定会把皇叔烦死的。” 离傲天揉了揉侧额:“真打算选秀?” “对啊,先选着呗,要万一朕遇上心仪的女子了呢?又或者来的都是丑八怪,朕一怒之下不选了,他们也拿朕没有法子啊。”小玉树幻想着。 离傲天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想的可真简单。” “恩,这事总归是躲不掉的。”离傲天点点头。 翌日。 早早起来的小玉树被茉莉好一顿鼓捣,一会儿确认离玉树月信条垫好没有,一会儿又看看束胸带缠好没有,紧张的不得了。 离玉树反倒是轻松惬意,戴上龙冠,耀武扬威的殿内走了一圈打算练习练习气势。 茉莉伸手敞开她的外衫,道:“皇上,你的胸愈发的大了,坚决不能再吃了。” 真真的吗? 小玉树抖抖眼睛垂头望去。 可不就是。 以前垂头最先看到的是肚子,现在垂头最先看到的是胸,她嗷呜一嗓子:“都怪皇叔。” 每天不是摸啊,揉啊就是让她吃让小笼包长大的食物。 她紧张的看着茉莉:“茉莉,看不出来吧。” “现在肯定看不出来啊,等春夏穿的衣裳少了自然可以看出来。”茉莉懊恼,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活下去。 “瞒一日算一日。”离玉树扬扬下巴,为避免人多眼杂说闲话,小玉树在太监总管的搀扶下来到了金銮殿,高坐在龙椅上,她竟然觉得有些烫屁股。 一袭朝服的离傲天伫立在众臣之中,小玉树一眼就认出来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的高呼声让小玉树吓的差点尥蹶子。 第1164章 秀女册子 臀,一墩。 黄河之水滚滚而来啊。 早知道多垫几个月信条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渗出来。 若是真的渗出来 老天。 当真不敢想象啊。 试想一下那画面。 金灿灿的龙袍下腾云驾雾着红色的花朵。 诶? 小玉树想了想,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来:居然也挺好看的啊。 她想心事想的太入迷了,以至于太监总管在一旁轻轻的咳嗽她都听不见。 直到离傲天那道滚烫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她才有所反应。 “众爱卿平身。”离玉树一本正经的说,声音故意沙哑,深沉。 太监总管想:还是王爷和皇上心有灵犀啊。 这个朝上的不算顺利。 众臣未等离玉树说话通通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今年务必选秀。” “皇上,后宫要开枝散叶啊。” “皇上,选秀方能稳定朝纲啊。” “皇皇皇” 皇上两个字跟回音儿似的萦绕在离玉树的耳边,她的脑子都要炸了,无奈之下只好压他们一茬:“选选选选。” ‘选’字才落,整个朝廷都清静了。 这帮老臣啊,太会逼人了。 下朝后,小玉树为避免耳朵起茧子赶忙往乾清宫走。 身后,有脚步声,她走的更快了,一个有力的大掌将她叩住,小玉树还以为又是那帮老臣呢,闭上眼睛:“选,选选选。” “皇上,是微臣。”离傲天几不可闻的叹气,方才在金銮殿就能看出来这个小家伙要被他们给弄疯了。 见来人,离玉树总算松了一口气:“皇叔,等你老了或者岁数大了会不会也会像他们一样唠叨。” 这话,不中听,他挑起眉头,淡淡道:“不会。” “也是。”小玉树意味深长的点头,看向他,道:“皇叔现在这么大岁数了都没唠叨,那以后应该也不会唠叨了。” 说完她美滋滋的甩着广袖袍走了。 后知后觉的离傲天忽地意识到什么:“皇上,站住。” 这个小东西竟然敢说自己老。 “啊,追上来了。”小玉树跟个小旋风似的‘嗖’的不见了。 话说回来,那些大臣们的动作是快,还未到夜里呢,就连秀女的册子都被呈上来了。 “皇上,好歹看一眼嘛。”茉莉捧着册子在一边道。 小玉树摇头:“不看,朕一个女子去选别的女子怪怪的。” “皇上,只是随便选选。”茉莉道:“不然怎么跟大臣们交代啊。” 瞧,当皇上有什么好的啊,选个妃子一千双眼睛盯着你看。 她喝了一杯牛乳茶,甜滋滋的感觉让她心情好了些许,才想着把册子拿过来时,离傲天却在这时进来了。 “皇叔。”她嘎巴溜脆的唤了一声。 “恩,在干什么?”离傲天的视线从离玉树的脸上落在茉莉的脸上。 气氛,有些不对。 “朕在喝牛乳茶呢,茉莉在逼朕做朕不喜欢的事情呢。”她说的特欢快,直接把茉莉的状给告了,茉莉一听,赶忙跪下,她知道王爷最宝贝皇上了:“王爷,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让皇上看看秀女的册子,这不是有个初选么。” 第1165章 你这是挖朕墙角啊 “茉莉。”离玉树尖锐的唤了一声。 刺耳。 离傲天挑着英眉看向她。 她也发觉到自己的声音太过尖细,就跟大公鸡似的,许是太急了,她清了清嗓子:“皇叔,朕喝牛乳茶喝多了,有点齁了。” “恩,看出来了。”牛乳茶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喝,嗓子定会喝坏了,离傲天朝茉莉使了个眼色:“来人啊,把皇上的牛乳茶端走,换上茉莉茶清清嗓子。” “皇叔,不齁。”说变就变,小玉树变的那叫一个快啊。 离傲天一个眼色十分有震慑力。 茉莉把牛乳茶端走了。 “怎的不看秀女册子,今儿个是皇上在朝上向众臣保证说要选秀女的,怎么?怂了?”离傲天看她鼓着腮帮子的样子觉得好笑。 “不看,看她们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小玉树干脆破罐子破摔,自己不看,皇叔还能逼着自己看啊,她抱着前些日子离傲天在京城给她做的玩偶豹子窝在藤椅上。 离傲天的确没勉强她,因为他自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他从茉莉手里接过秀女册子坐在了一边,茉莉早已退下。 空气中,翻册子的‘唰唰’响声格外清晰,抱着玩偶的小玉树时不时的瞄离傲天一眼,发现他正看的认真呢。 她有些吃醋了:“咳” 离傲天不理,权当没听到,依旧在看。 “咳嗓子好难受。”小玉树咳嗽的声音愈发大了。 “喝茶。”终于,他终于知道关心自己了。 小玉树捧过清淡的茉莉花茶品了一口,放下,想着找个什么事情跟皇叔搭话呢。 “皇叔,你过来给我揉揉肚子。”小玉树装肚子疼:“好像有点疼了。” “底气十足,没听出来皇上肚子疼。”离傲天根本就没瞅她,直接反驳了回去。 朕了个大萝卜的。 光听声音都能听出来朕说谎。 “皇叔,你应该当老中医啊,望闻问切这方面挺厉害啊。”离玉树略嘲讽的说。 “恩,本王的确有这个天赋,但是本王没什么兴趣。”离傲天头也不抬,淡淡道,骄傲如他:“本王从小天赋异禀,不管在哪些方面都稍稍精通一些,本王若是都学了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只有皇叔能把‘不要脸’体现的如此高贵。 小玉树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皇叔,好看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吧。” “恩。”离傲天应着。 “离傲天。”小玉树被惹急了,朝他吼了一嗓子。 被直呼其名的离傲天这才有点反应,抬起头来看着小玉树:“恩?” “你在看其他美人是不是?”小玉树直接把玩偶丢在了地上,离傲天望过去,那玩偶滚了一圈,滚到了离傲天的脚下,他把视线收回,看向她:“恩,既然皇上不想选,那本王就替皇上选。” 完了完了。 坏菜了。 离玉树当即跳了起来,颠颠颠的跑到离傲天跟前,看着他:“皇叔,你这是给朕选么?你这是给自己选吧,按照自己的口味是不是?你这是想挖朕的墙角啊。” 第1166章 皇位和朕,选谁? “本王何时挖你墙角了?”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指腹搓着那薄薄的秀女册子。 离玉树叉着腰,一副人证物证俱在的样子,指着那册子:“相中哪个了?” “过来,一同探讨探讨。”离傲天盯着她的玉指,大掌探过去,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小玉树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昂着下巴:“有什么好探讨的啊,说是给朕纳妃,给朕充实三宫六院,实则全都是给皇叔纳的妃子,等朕从皇位上下来,朕的乾清宫就是皇叔的乾清宫,朕的三宫六院就是皇叔的三宫六院。” 她清楚明白。 离傲天微微讶异,没想到这个小东西其实不算糊涂。 的确,这次选妃表面是给离玉树选的,实则都是给自己选的。 后宫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坐下,听本王说。”离傲天神情凝重,严肃,黑曜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他从她眸里看出来了受伤。 小玉树在他腿上别扭的蹭了几下才不情不愿的坐到他旁边,搅弄着手指。 有时,她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清楚罢了。 “都明白?”离傲天问,语气低低的,生怕会刺激到她本就敏感的情绪。 小玉树闷不吭声的坐在那里,卷长的睫毛抖了抖。 “听着,玉树。”离傲天扳过她的肩膀,捏起她的下巴,正色道:“玉树,记着,选秀是每个皇上必须要面对的事情,一些重臣的女儿,一些官宦的千金都是要入后宫的,后宫也是朝廷,你是躲不过去的。” 离玉树冷呵一声,拂开他的大掌:“皇叔,你很喜欢选妃嘛,没关系啊,你尽管选嘛,喜欢什么样的就选什么样的,朕无所谓的。” 她酸里酸气的说。 早该知道,她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 “玉树。”离玉树起身欲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刹眼泪已经溜出眼圈,她低垂着头,不让离傲天看出自己的小情绪。 离傲天捉住她,箍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捏起她的下巴,她的眼泪已经溅了出来。 “哭了?难过了?”离傲天捧着她的小脸儿,她的眼泪流个不停,浸湿了唇,他吻着她湿漉漉的唇:“别哭了,你一哭本王的心都碎了。” 女孩子愈哄哭的愈凶。 小玉树一抽一抽的,肩膀也在抖,离傲天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宝贝,记住,你是本王的女人,唯一的女人,除了你,本王不会要任何女子,也不会碰任何女子,朝廷就是这样,明白吗?” “皇叔,如果”小玉树抽抽搭搭的从他怀里退出来,红红的眼睛看着他:“如果有一日,要在朕和皇位之间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闻言,离傲天浑身一震,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唇瓣微动,黑曜的眸凝着她,喉结滚动:“玉树,你怎的忽地问这个问题了?” “皇叔,你回答我,好不好?我想知道。”小玉树摇着他的袖子,问。 离傲天眉头一簇:“皇上,这个问题很幼稚,以后别问了,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的。” 第1167章 这是什么?束胸带!啊! 小玉树看的出来,离傲天对这个问题十分抵触。 但,他愈是抵触,玉树的心就愈是打鼓。 那种浓浓的不安全感又回来了。 “皇上,今日暂且不选了,本王搂你睡觉。”离傲天避开了玉树那灼热的视线,他宠溺的吻了吻她的唇,却不想被小玉树躲开了。 “怎么?不愿意?”离傲天问。 她红着眼圈看向离傲天:“皇叔,如果朕偏让你选呢?只能选一个,你选谁?如果你不选朕就不睡觉,不吃饭呢?”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离玉树这么固执,早知道他先把选秀女的事情推了好了:“宝贝” “你别叫我宝贝,我不是你的宝贝。”离玉树抽泣起来:“你选,你选嘛。” 离傲天倏地把她打横抱起,离玉树扑腾了几下,嗅到他身上清香的味道才安心,她把小脸儿埋在离傲天的怀里,闷闷的说:“真的有这么难选吗?” “不难选。”离傲天听出她话里的落寞感,把她抱到床榻上,含住她的耳垂,轻声道:“玉树,你在本王的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 第一位。 也就是说皇叔选她了? 她心里的不安渐渐放下了,嗡里嗡气道:“那你方才怎么不说?” “傻瓜,莫须有的事情被你弄的那么真,本王只是不想让你整日胡思乱想。”离傲天的声音柔的如一汪春水,他掐住她的脸蛋。 “你不选,我才会胡思乱想呢。”小玉树满足了,来回扑腾着,离傲天松开她:“怎么了?” “皇叔,我想脱掉缎靴。”小玉树蹭着两个龙靴。 “本王帮你。”离傲天立刻蹲下来为她除了龙靴。 小玉树从塌上爬起来,嘟着小嘴儿,哭过的眼睛红红的,惹人怜爱:“皇叔,带了好久的束胸带,缠的朕都透不过气来了。” “脱了,以后少带。”离傲天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龙袍脱了,她圆圆的小包子都被束胸带压成肉饼了,她深深的吐气,感觉都要憋死了。 解开她的束胸带,离傲天随手撇了出去,他力气大,撇的远,下一刻,一道嫌弃的声音响了起来:“这这是什么东西” “皇叔,有人。”离玉树真想钻到老鼠洞里去,她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九千岁的声音了。 ‘啊’的一声尖叫,小玉树赶忙躲到离傲天身后去:“涯涯,你个不要脸的,你怎么跑进来了啊,你出去,你出去。” 九千岁也懵了,本想过来找离玉树说事的,谁曾想竟然遇上如此香/艳的场面啊。 离傲天和离玉树竟然 他有些回不过神来,把方才扬在自己脸上的束胸带拿下来,上面还有小玉树的馨香,他蹙起眉头,捏着一角:“小树树,这是什么东西啊。” 她想心情不悦一声吼啊:“你你你你,你放下,那是朕的束胸带!” “脏死了,脏死了。”九千岁立刻甩开了,迈着步子打算过去。 脚才踏出去一步,便被离傲天那冷飕飕的眼神击退了,他薄唇微启,声音幽寒:“再敢上前一步,本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转过去!” 第1168章 恋侄女的癖好 本想上前的九千岁听到这话,猛地止住了步子。 他这是摊上了大事啊。 离傲天,离王爷,很好。 九千岁真是对他刮目相看啊。 他有先帝的保命符,加之自己根本就看不上离傲天,整个人如一颗树似的伫立在那里,根本就没有想走的意思,他勾起唇角,探向离傲天的视线也浸着嘲讽:“离王爷,本尊只听说离王爷心狠手辣,不沾女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不想离王爷竟然喜欢和自己亲侄女乱来。”九千岁字字嘲讽,那双桃花眼直逼他的眸底。 小玉树是个护犊子的,她知道自己和皇叔的真实关系,她不喜欢别人这样污蔑皇叔,那张伶俐的小嘴儿立刻顶回去:“臭涯涯不许胡说。” “本座怎么胡说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丝不挂你以为本尊不懂?”九千岁和百里飘雪夜夜缠绵,怎么吻都吻不够,他又怎么不懂男女在一起的感觉和危险。 他的话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离傲天深邃的眸无比幽冷,薄唇微启:“九千岁只听说本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知有没有听说本王杀人不眨眼?”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尽管九千岁厌恶离傲天,却也是稍稍忌惮他的,话说回来,整个皇宫,除了小玉树敢欺负离傲天,谁又胆敢跟离傲天对着干呢。 他眯起桃花眼,朝后退了一步:“离王爷,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被本座撞破了你的好事,你想杀人灭口?” “你?用的着灭口?”离傲天不屑的看着他,放眼望去,天下哪有值得和离傲天相提并论的对手。 被忽视的九千岁轻咳一声,总觉得还是要捞回来点面子才好:“离王爷,本座是不会把这件事昭告天下的。” 闻言,离傲天偏头看他。 本以为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会用这件事拿自己一把呢,谁曾想他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触及到离傲天深不可测的眸,九千岁骄傲的说:“离王爷,你可别以为本座是因为怕你,本座是为了小树树,本座和小树树好兄弟,又怎会因为你这个人渣把小树树出卖了呢。” 离傲天黑曜的眸子眯了眯。 小玉树的心放下了。 下一刻,小玉树的心又提起来了,因为九千岁说了一句让她差点喷血的话:“小树树,你告诉本座,是不是离王爷强迫你的?他这么多年不近女色,没想到是个有特殊癖好的,过来,本座会保护你的,你千万不要屈服在离王爷的淫威之下啊。” 小树树这么单纯,善良,胆小,一定是被强迫的。 离傲天丢给九千岁一记冷飕飕的眸光:“再胡乱说话,本王便把百里公主送回到爪哇国去。” 九千岁一怔:“你爱送就” 说了一半,九千岁没有勇气了,若是真把小飘飘送走了他可怎么办啊,于是,他硬生生的把那句话吞了回去:“离王爷,你欺人太甚。” “本王” 二人争执着呢。 忽地,小玉树从中阻拦,嗷嗷叫唤:“哎呀你们两个都别吵了。” 第1169章 束胸带掉过? 小玉树那河东狮吼的嗓子着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二人的视线齐齐落在小玉树脸上。 不过,唯有离傲天能近距离的看着小玉树,而九千岁只能看着离傲天的后背。 小玉树乃是离傲天的宝贝疙瘩,怎会让其他男子看到她的春光。 即便是半男不女的也不行。 “转过去!”离傲天冷飕飕道:“如果想保住眼睛的话。” 九千岁自然不是那种喜欢偷瞄的人,嘟囔了一句便转过去了:“好像谁没看过似的,本座的小飘飘比你的小树树好看多了。” 离傲天冷眼去瞧九千岁的背影。 没想到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竟然是个妻奴。 自从九千岁和百里飘雪在一起之后,好似变了一些,身上那些个臭毛病少了许多,好似还有点阳刚之气了。 许是阴阳调节的原因? 美人儿真是个好东西。 离傲天用自己健硕的身躯把小玉树挡了个严严实实的,不让九千岁看到一丁点,他搂着小玉树一步一步的朝里面走,走到内殿,把帷幔落下,小玉树坐在床榻上,仰着小脑袋看他。 离傲天伸长手臂从梨花架上取下来一件内衫,小玉树默契的抬起手臂,离傲天为她穿好衣裳,系好盘扣,又取了一件寻常的长袍给她裹上,而后才迎上小玉树灼灼的眸子,他唇角微勾:“怎么了?” “皇叔”小玉树一头窝在他的怀里。 “怕了?”离傲天捏起她的下巴,问。 她摇头,眼神坚定,勇敢的说:“皇叔,朕不怕,有你在,朕就不怕,只要你别不要朕。” “恩,不会不要你,只要你乖一些,少和九千岁参合。”离傲天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本王不喜其他男子接近你。” 闻言,小玉树捂嘴一乐,抻着离傲天的耳朵悄悄道:“皇叔,九千岁是个不男不女的,我们当他不存在。” 小嘴儿上抹了蜜的小玉树总是能戳到离傲天的心窝子里面去,他乐了,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就跟弯弯的香蕉似的:“不男不女也要变成男儿了。” 此话一说,小玉树猛地想起自己撮合九千岁和百里飘雪的事情了。 她眼珠子一转悠,心想,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床榻上什么样,小涯涯中不中用。 “想什么?我们出去。”离傲天赏了她一个脑瓜崩儿。 小玉树伸手揉了揉,嘟囔了一句‘别动手动脚的’,随即跟着离傲天出去了。 听到声音的九千岁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穿男儿装的小皇上,而后将视线落在那束胸带上:“小树树,本座想起来了,前段日子,你的束胸带在金銮殿上掉过一次对不对,还不小心被本座拾走了,那个时候你骗本座那是腰带,本座还傻傻的信了。” “涯涯,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能记得那么清楚啊。”小玉树扭扭捏捏道。 离傲天倒是新鲜的很,视线投向小玉树:“喔?束胸带掉了?怎的没让本王拾起来?” 他滚烫的视线望着小玉树,长指在她雪白柔嫩的肌肤上轻轻的摩挲着:“依本王的睿智定会当时就知道你女子的身份,那样,本王早早知道便会早些宠爱你了。” 第1170章 煮牛鞭汤给皇叔喝 他深情款款,故意当着九千岁的面挑逗小玉树,长指一寸一寸的感受着她的肌肤,惑人的唇角弯起,后面那句话似是故意说给九千岁听的:“不像某人,蠢的要死,竟然把那个东西当腰带,不过本王也要感谢某人的愚蠢,不然,被某人捷足先登了该如何是好。” “离王爷,你骂谁蠢呢?”九千岁不傻,自然是能听的出来的。 神情淡漠的离傲天终于舍得投给他一个眼神,淡淡道:“谁接了本王的话茬,谁就蠢。” “你”毒舌离傲天把不擅长争辩的九千岁气的吐血,他的手指头哆哆嗦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憋的要尿裤子了呢:“离王爷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欺负小树树软弱是不是,把你的手从小树树的腰上拿走,就你那熊掌不要把小树树细细的腰弄断了。” 闻言,他轻呵一声,立刻反击回去:“九千岁,玉树的腰再细,也比你的那里粗一些吧,九千岁有多管闲事的功夫不如多吃点腰子好好补一补,可别让百里公主弄断了才好。” “你”竟然敢说他那里不行,九千岁恨不得现在脱了裤子和离傲天一较高下。 他们两个针锋对麦芒似的,倒是让小玉树听的乐呵了,她这个全能补刀王‘吧唧’说了一句:“涯涯,你那里真的很细很细吗?那小飘飘怎么办啊?好可怜的小飘飘啊,涯涯,你平时是不是吃的不够好啊,你得多吃点好东西啊,涯涯,朕给你推荐一道菜,爆炒牛/鞭,那个东西真的是超级补的朕还打算给皇叔” “唔”话音未落,小玉树的嘴巴便被离傲天捂住了,捂的严严实实的,黑曜的眸瞪着她。 小玉树跟个小王八似的来回扑腾着。 九千岁却是听出了门道,他笑的异常放肆:“没想到离王爷在那方面也不行,可真是等等” 他说着说着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神情严肃:“离王爷,你碰过小树树了?” “碰过又怎样,这跟九千岁无关。”离傲天淡然自若道。 “你这是要毁了小树树。”九千岁郑重道:“离傲天,你知不知道” “本王的事情本王心里有数,不需要九千岁指手画脚,滚!”离傲天松开小玉树的嘴巴,凉凉的看向九千岁:“不送。” 九千岁需要消化消化这件事情。 他神情怔仲的离开,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九千岁离开后,后知后觉的小玉树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她对上离傲天灼热的眸,有些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吞了吞口水:“皇叔,今日朕查了一下老皇历,朕今日不适合动气啊。” 借口。 这个小东西太会给自己找借口了。 就在小玉树想溜走的时候,离傲天叩住了她的腰,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蜗里:“看来本王的小玉树对本王十分不满意啊。” 他喷洒在小玉树耳蜗的热气让她直痒痒的,缩着小脖子道:“不敢不敢。” “喔?是这样?”离傲天勾起一抹醉人的笑:“若是对本王满意又怎会想着给本王煮牛鞭汤呢?恩?” 第1171章 暗卫这活儿愈发不好干了 牛鞭汤。 斤斤计较。 该记的不记,不该记的瞎记。 她只是那日从小人书上随便瞟了一眼那个菜名,又看到了图片,又看到了介绍,所以她才说出那番话的。 她只是开玩笑嘛。 谁知道不解风情的皇叔居然当真了。 哼。 以后再也不和他开玩笑了。 “皇叔,小气的男子一点也不英俊。”离玉树把手指戳到他的脸颊上。 离傲天捉住她的手指含在口中,在指腹的顶端重重的咬了一口:“英俊和小气无关。” “去哪儿?”看她要逃跑,离傲天把她摁在怀里:“跑什么?怕本王吃了你?” “你现在才不敢呢皇叔。”她挑衅的抬起脑袋看他。 “恩,很好,仗着自己现在有护身符不怕本王,不过”他顿了顿,长指挑起她的下巴:“你的护身符终究用不了一辈子,恩?” 过几日就没了。 离玉树祈祷,赶紧让她浸泡在血泊当中吧。 二人拌嘴拌的过瘾着呢,拌着拌着小玉树就困了,坐地上不起来了:“皇叔,累了,你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无趣的很。” “累就睡,睡着了就没有那么多废话了。”离傲天就跟拎小鸡仔似的把她拎到了床榻上,这个小东西只有睡觉的时候才够安静呢。 离傲天走了,他需要静静,需要思考人生,需要琢磨琢磨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喝牛鞭汤。 大名鼎鼎的离王爷是个幼稚鬼。 回到书房,先脱亵裤,观察自己的某处是不是真的不行。 他轻咳一声,觉得自己的行为怪怪的,而后趿拉着亵裤跑到柜子前把铜尺拿了出来,在自己最硕大的情况下量了量。 他蹙起眉头,感觉挺强悍的啊,为何他的小玉树要给自己煮牛鞭汤啊。 就在他黯然失神的时候,书房的门忽地被人推开了。 来人是鹧鸪。 鹧鸪选择失明。 当他看到离傲天正用铜尺比划自己那里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怔怔的看着离傲天无比诡异的行为。 “关门!”离傲天大窘,却没有将真实情愫表露出来。 鹧鸪赶忙把门关上了,抬头,触及到离傲天深不见底的眸时,他突然想逃走,心里暗暗思忖:王爷,不会是想爆了自己吧。 不要啊。 “王爷,属下对王爷没兴趣。”鹧鸪抱着不要命的心思,道。 “本王对你也没兴趣。”离傲天把铜尺‘吧嗒’丢在了地上,提上了亵裤,看向他,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红楼的男老鸨被你弄死没有?” 鹧鸪一怔,不禁疑惑王爷何时对那个男老鸨感兴趣了。 “回王爷,在牢里。”鹧鸪坦诚道。 “恩,本王不知听谁说过男老鸨那里有个册子,上面记录着天下十大男子那东西的长度,你去问问最长的是多少。”离傲天十分自然的吐出这句话。 可把鹧鸪惊着了,真惊着了,半天还换不过来神。 “还不快去!”离傲天看他傻愣着,不耐烦的催促着。 鹧鸪哭丧着脸出去了,这让他如何问出口啊。 暗卫这活儿真是愈发不好干了。 第1172章 偷看九千岁和小飘飘 鹧鸪硬着头皮去了。 都忘了自己要来的目的了。 鹧鸪回来后告诉他最长的长度。 本以为离傲天的脸会阴沉沉的,谁曾想他竟然笑了。 这一笑,笑的鹧鸪是毛骨悚然啊。 鹧鸪心想,王爷一定是受刺激了。 下一刻,鹧鸪把离傲天打入了地狱:“王爷,扬州那边来信儿了。” 拧成川字的眉头挂在离傲天的额头上,他漆黑的眸恍若永不见底的深渊:“何事?” 两个字,艰难的问出口。 鹧鸪覆在他耳边道 有人欢喜有人愁。 离傲天为扬州的事情忧愁。 没心没肺的小玉树却欢乐的不得了。 茉莉已经是第四次为她把风了,回过头来,担心的问:“皇上,你真的要去吗?” “要!”小玉树斩钉截铁的说。 她早就好奇很久了。 涯涯的那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很细很细啊,她好奇涯涯是不是真的和小飘飘行鱼水之欢了啊,还是说小飘飘在逗她呢啊。 所以她要亲自证实。 想到这儿还莫名的有点小兴奋呢。 “小飘飘还在陶艺阁?”小玉树问。 茉莉:“是。” “涯涯也在?” “是。” “一会儿他们会千岁阁歇息?” “是。” 小玉树搓着手,把斗篷的顶兜叩到脑袋上融在了夜色中。 千岁阁门口。 小玉树把茉莉撵走了:“你赶紧回去,涯涯那鼻子就跟狗鼻子似的,闻到陌生人的味道就会有所察觉的。” 茉莉撇撇嘴走了。 一路过来,小玉树的缎靴底已经脏兮兮的了。 她是想直接推门进去的,这样才符合她简单粗暴的性格嘛。 可是,谁让涯涯那么洁癖了,她只好脱掉了龙靴,一手提着一个龙靴光着脚丫子溜进了内殿,直接钻进了他们的床榻下。 钻床底的活儿她最喜欢干了。 等了好久,他们还没回来。 就在她百无聊赖想出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儿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梦寐以求的开门声。 哇,来了来了。 小玉树激动坏了。 九千岁敏锐的鼻子几乎一下子就闻到了生人的味道,他把百里飘雪拉到一边,问:“你闻没闻到一股味道?脚丫的味道?” 闻言,小玉树瞪了空气一眼,心想:屁,朕的脚丫很香的好不好,平日里皇叔都啃着玩呢。 百里飘雪大喇喇的,对着空气闻了闻,摇摇头:“没有啊。” “你的鼻子好使?”九千岁口吻里略带着嫌弃。 小飘飘瞪了他一眼,忽地跟个小狗似的趴在地上使劲儿的闻了闻,然后抬起头看着九千岁:“没有味道啊。” 九千岁的内心是崩溃的。 脏死了! 他闭了闭眸,尽量让自己适应百里飘雪这脏兮兮的样子,他深呼吸,再深呼吸,本想今日和她行鱼水之欢的:“你给本座起来,去沐浴!” “干什么?昨夜不是才沐浴过吗?”百里飘雪一脸懵逼:“怎么天天沐浴啊,就算是再厚的皮也洗秃噜了啊。” “你若是干净一些本座会让你沐浴吗?天天就知道往地上趴着,知不知道地上多脏。”九千岁又气又急,他这么一个爱干净的人儿怎么遇上了一个这么不爱干净的人呢。 第1173章 被抓包的小树树 床底下。 一个唯恐不乱的小家伙正‘咯咯’的笑呢。 没想到听他们两个人吵架也这般有趣呢。 小玉树似乎觉得自己的笑声有些太突兀了,赶忙把小嘴儿捂住了。 但。 这突兀的笑声还是被耳尖的九千岁听去了。 大喇喇的百里飘雪才想出声儿,紧张兮兮的九千岁忽地跟个小狗似的也趴在了地上,大掌准确无误地捂住了她的嘴巴,抬起手指凑到唇边作噤声状。 百里飘雪就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九千岁,指了指地上,小声道:“你居然趴在地上。” 那一刻,九千岁想死! 他竟然趴在了地上。 这要沐浴多久啊。 他咬着牙爬起来,谁知,百里飘雪竟然摁住了他,把他的耳朵扯过来悄悄的说:“” 那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九千岁的耳蜗里弄的他心里痒痒的。 他吐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忍着那脏,他要抓狂了:“洗干净,务必洗干净,否则本座不会再碰你了。” 哎呦,还拿上架子了是不是。 百里飘雪扬起刁蛮的眸:“行啊,成涯,这句话你最好记住,你看本公主再让你碰一下的。” 反正百里飘雪才不怕他在外面乱来呢。 成涯有洁癖,碰过一个女子自然不会再碰另外一个女子。 看她生气了,九千岁也有些慌了,虽然他和百里飘雪做那种事情之前必须要洗的干干净净,但是他根本就戒不掉那种滋味儿啊。 他暂且抛了面子上前,哄她的口吻都是干巴巴的:“飘飘。” “哼。”百里飘雪转过去。 “本座收回方才的话,以后再也不说了。”他堂堂九千岁竟然会在一个女子面前服软,真是不可思议。 小玉树睁大了眸子。 百里飘雪不是个矫情的人,看他认错态度良好,嘟了嘟唇:“还敢不敢威胁本公主了?” “不敢了。”九千岁的脸滚烫,真是太没面子了。 半晌,九千岁舔舔唇,试探性的问:“能做吗?” “你讨厌。”百里飘雪嘴上这么说,脏兮兮的身子早已扑了过去。 九千岁呼吸一窒,让她先沐浴再抱他的话最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百里飘雪知道他再隐忍,也没有在为难他,松开他,指了指那里,给了九千岁一个眼神,让他配合自己:“你脱衣裳,我想要。” “我们去膳桌上。”九千岁配合着她。 小玉树睁大眼睛,心想,哇,好激烈啊,下次她也要和皇叔在膳桌上试试。 龟兔比赛赛跑。 小飘飘和小树树比自己的男人。 小飘飘早就从九千岁那里听说离傲天和小树树合起伙来欺负她家成涯的事情了,她故意发出媚人的声音:“成涯,你好棒,比小树树他们家王爷强多了。” 九千岁一怔,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好像他的小飘飘和王爷睡过了似的。 而趴在床榻下的离玉树更是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比她家王爷强啊,她嘟囔着:胡扯,哪儿强啊,哼。 这时,九千岁和小飘飘已经提着马灯来到床榻前,悄然的问:“是吗?” 小玉树浑然不觉:“是啊。” 下一刻,马灯的光将她照了个透亮,她嗷了一声。 第1174章 可不可以带着朕去啊 啊呜。 九千岁抱臂凝着趴在床榻下的小玉树,声音幽幽凉,带着桃花的芬芳:“小树树,偷窥,是不对的,果然,跟着离王爷是会学坏的。” 被抓包的小树树整张脸都黑了,心想,自己已经藏的很深了啊,怎的还是被发现了呢。 为掩饰尴尬。 小玉树跟个小蛤蟆似的在他床榻下爬啊爬啊:“涯涯,没想到你这么爱干净啊,就连床榻下都没有一丁点灰尘喔。” “真的吗?小树树,好玩吗?我也要钻进去玩一会儿。”百里飘雪和小树树臭味相投,说着,小飘飘就要钻进去。 结果,还未等趴在地上就被九千岁拎起来了,他在百里飘雪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百里飘雪点点头。 二人齐齐看向小玉树。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小玉树的脚底生了出来。 下一刻。 百里飘雪和九千岁他们两个将‘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表现的淋漓尽致。 两个人抻着小玉树的胳膊和小腿儿直接把她打包送到了离傲天的书房去。 “离王爷,管管你们家小树树,趴在本座的床榻下偷听,一点都不知羞。”九千岁怒气冲冲的说。 百里飘雪也在一边帮腔。 真是夫唱妇随啊。 小玉树抱着小脑袋已经做好了被皇叔狠狠训斥一顿的准备,谁知道离傲天不但没有训斥她,反而从书几后绕过来,捧着她的小脸儿,认认真真的看她的眼睛,柔声道:“宝贝,以后别看了,辣眼睛,也别听了,辣耳朵。” 九千岁气的气孔冒烟,一点法子都没有,最后只能气呼呼的对离玉树和离傲天道:“把球球给本座送回来,球球生的宝宝是我们家的。” “皇叔。”小玉树急的直跺脚,她可是非常想要球球的小宝宝的。 离傲天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黑曜的眸看向九千岁,淡淡道:“可以,还请九千岁亲自去火豹的窝里抢孩子,本王的火豹可是护短的很。” 闻言,九千岁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去豹子的窝里抢它孩子,明显是活腻歪了啊。 最后,小玉树做着鬼脸把他们送走了。 阖上门的那一刻,小玉树感觉气氛变的很微妙。 “皇叔,你是在生朕的气嘛?朕可以跟你解释的啊,其实今夜啊”小玉树巴拉巴拉的说着。 “玉树,本王明日要离开京城。”离傲天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神情凝重。 离玉树有点懵,喋喋不休的小嘴儿也老实了,心里慌慌的,小手拽着他的衣襟:“皇叔,你要去哪儿啊?” “回扬州,慕容家。”离傲天道,扬州那边说离傲天的母亲得了重病,务必让他赶回去,他不得不回去。 她沮丧的垂下头,玉指搅弄着他衣襟上的盘扣,解开,扣上,再解开,再扣上,她忽扇着睫毛,眼睛布了一层湿润:“皇叔,你还回来吗?” 她娇娇软软,怯怯糯糯的声音让他心头一震,把她搂在怀里:“回,自然是要回来的。” 一句话哽在离玉树喉咙里,手指头在他胸膛上抠了半天,吭哧了好久,问:“皇叔,可不可以带着朕去啊。” 第1175章 离傲天离开京城 他,默了许久。 回扬州,自然是不能带玉树回去的。 一来,离傲天娘亲那边不知玉树和自己的关系,也不知玉树的身份和性别,如若随便带回去,想来定会让他的娘亲病重。 二来,他不想让玉树遭自己娘亲的白眼。 他的宝贝,他自己都不舍得碰一下。 一边是娘亲,一边是宝贝,他略有些为难。 他沉默,聪明的玉树自然明白是何意思,她推开离傲天,眉眼弯弯,勾起一抹欢乐的笑容:“哎呀,皇叔朕逗你的,朕才不想去呢,那么远,累死了,再说了,皇叔不在宫里朕更自由呢,去吧去吧。” 她笑。 笑的如向日葵般阳光,眼圈却是红的。 离傲天的胸膛好似被人重重的凿了一锤子似的:“玉树” “皇叔,好困啊。”她佯装不在意的说,伸了个懒腰,打哈欠的时候眼睛会湿润,这样便会掩藏她湿漉漉的眼睛:“皇叔,朕回去睡觉了啊。” 她在维护自己仅有的自尊。 离傲天的喉咙噎住了,看着她把顶兜戴在头上才勉强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本王送你” “哎呀不用了。”小玉树轻快的说,转过来,小脑袋缩在顶兜里跟个小女巫似的,她吐吐舌头,小手推搡着离傲天:“朕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吧,明日该不赶趟了啊。” 说完小玉树就跑了,走路的时候还一蹦一跳的,看着她的背影好像很欢乐的样子,却不知她哭的格外伤心。 离傲天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回到书房,无力的靠在门板上捏着眉心。 回到乾清宫的小玉树一直闷闷不乐的,脱了衣裳倒头就睡,眼泪打湿了软枕,嘴里喃喃自语:皇叔不要朕了。 哭着哭着就困了,结果翌日一大早便顶着两个金鱼般红肿的眼睛招摇过市。 她没有听离傲天的话跑到咪咪的窝去看球球了,手指头一直戳着球球柔软的身子,弄的咪咪无比警惕的盯着离玉树,好似随时随地都能把离玉树吃了一般。 御花园有响动。 小玉树循声望去。 那两个大肿眼睛成功的引来了慕容澈的嘲笑,他一袭深紫色水貂绒斗篷,一副妖冶至极的样子,身后跟着神情淡若的若歌。 “小玉树,你的眼睛怎么了?哈哈哈,是被人揍了吗?”慕容澈毫不留情的嘲笑着:“怎么肿成这个样子了,笑死本尊主了,你上辈子是不是金鱼啊,怎么?是不是要回到水中啊。” 眼睛肿了?小玉树伸手摸了摸,可是摸不出来啊,她早上心情不好,也没照镜子,就这么大喇喇的跑出来了。 “哎呦这委屈的小样子,真是让本尊主的心都碎了,过来,让本尊主吹吹。”慕容澈欠揍的上去了,眸里蕴着不羁的浅笑。 谁知他的嘴还未凑近离玉树,身后,离傲天冷酷警告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慕容澈,你的嘴巴胆敢凑过去,本王便把你的嘴缝起来!” 嘴,尴尬的吊在半空,慕容澈勾勾唇,回眸,挑起一抹风情万种的笑:“舅舅,你们两个是不是分开了啊?好,真好,看来,本尊主有机会了啊。” 一旁,面若如清风的若歌将那丝丝拉拉的痛掩埋在心中。 第1176章 今日与本王一同离开 “今日离开。”话,从离傲天凉薄的唇瓣吐出,神色幽冷,大步迈到离玉树跟前,整个人挡在慕容澈眼前,不让他的眼睛在小玉树的脸上乱瞟。 离玉树交叉手指,分开,又交叉,泄露了她现在有些不悦的情愫。 “舅舅,现在就下逐客令未免太早了些。”慕容撤邪魅妖冶的眸有些凉:“按道理来说,外甥明日才能走呢,为何要提前一日呢,舅舅不会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吧。” 慕容澈总是仗着自己比离傲天年轻就在他跟前得瑟来得瑟去的。 离傲天现在满腹的心事不愿意同他理论,视线落在神情若仙的若歌脸上,淡淡道:“若歌,你去收拾你和澈儿的包袱。” 闻言,若歌一拂身子:“是。” 欲想走。 下一刻,若歌的手腕被慕容澈狠狠的箍住了,她回眸,淡若如风的对上他纨绔不羁的黑眸,她不语,等着他说话,她知道慕容澈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果然,慕容澈冷喝她:“若歌,你知不知道你是谁的人?听从谁的命令?” 这是一句得罪人的问话。 若是说不好,那便同时得罪了慕容澈和离傲天。 她清淡若云的唇浅浅的勾起,不卑不亢,道:“尊主,王爷说的也没错,不管我们是今日离开还是明日离开都要现在收拾包袱,是若歌疏忽了,若歌向王爷和尊主赔罪。” 若歌巧妙的将矛盾化解了,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 慕容澈只觉得一抹柔嫩从自己的指腹溜走了,再抬头,那一抹仙影早已远去。 他的喉咙沉沉的,特别不舒服。 该死。 “舅舅,你什么意思?”慕容澈把怒火和矛头指向离傲天。 “别跟本王没大没小,吹胡子瞪眼的,今日你与本王一同离开。”离傲天黑曜的眸定定的看着他。 慕容澈愈发看不懂了:“舅舅,你要去哪儿?” “扬州。”说到这两个字,离傲天敲了一眼离玉树的脸色。 慕容澈在他们二人之间扫来扫去的也没扫出什么怪异的情愫来,就在他想着刺激一下离傲天时,谁知他就跟早有预兆似的一把搂住了离玉树的腰肢,也不怕御花园内会有其他宫人路过,他的占有欲极强:“本王离开,玉树伤心,澈儿对未来的小舅母未免关心过头了。” 小舅母。 很好,这是在敲打慕容澈不要对离玉树有非分之想呢。 慕容澈轻呵:“舅舅,饭别吃太满,话别说太早,谁知外甥未来的小舅母会是谁呢。” “回去收拾包袱,一会儿同本王一起走。”离傲天才不放心慕容澈留在皇宫呢,依他那死皮赖脸的性子定会缠着自己的宝贝疙瘩,所以他要带着慕容澈一起走,让他乖乖回自己的幻宫,方能安心。 慕容澈深深的看了一眼小玉树,抻着脖子道:“小玉树,本尊主要走了,你一定要想我啊,我还会回来的。” 小玉树也想朝他告别的,触及到离傲天那冷飕飕的眸还是垂下了头,转身就要跑开。 “玉树。”离傲天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假山里面拖。 第1177章 要想本王 粗暴,缠情的吻覆了上来,小玉树靠在假山后,离傲天将自己宽厚的手掌体贴的放在她的脑后,免的她磕坏了头。 一掌箍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几乎要将她揉碎,这个吻愈发的深,离玉树几乎无法呼吸,她的小手勉强抓着离傲天的衣摆,她娇喘着,小手游走上来捶着离傲天的胸膛。 他重重的吸了下小玉树香软的舌头,最后才恋恋不舍的将她松开,他的眼睛赤红,托着她的小脸儿,霸道的说:“不许!” 忽然蹦出两个字让小玉树有些懵:“什么不许?” “不许想他,只许想本王。”离傲天灼灼的盯着她。 离玉树别扭的歪着头:“看心情。” “无论心情怎样都要想本王,恩?”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小玉树的唇,恋恋不舍道。 二人四目相对。 离玉树鼓了鼓腮帮子什么都没说。 假山外。 鹧鸪的声音响起。 这个鹧鸪,太会找时机出现了,离傲天拉着她走出来。 小玉树甩开了他的手,大步朝前走,故意要和他错开一段距离。 现在是白天,怎能这般忌惮。 鹧鸪和孔雀伫立在一边,孔雀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反而是鹧鸪一会儿用手肘推推她,一会儿主动凑上前没话找话说。 “咳。”离傲天的轻咳声成功阻拦了鹧鸪撩孔雀的一切行为。 鹧鸪心塞塞,心想,王爷你都美人在怀了,可属下还没有媳妇啊。 “鹧鸪,今日你同本王去扬州,孔雀留下来照顾皇上。”离傲天声音清淡,语气不容置喙。 “皇叔,你把孔雀带走吧,把鹧鸪留下吧,朕喜欢跟鹧鸪玩。”小玉树上前就要拉鹧鸪。 离傲天给鹧鸪一个眼色,鹧鸪退下了,离傲天压低声音:“男女授受不亲,不可。” “可是” “不要同本王说什么可是。”离傲天一挥袖袍便把小玉树的话压了下去。 须臾的功夫,慕容澈和若歌也朝这边走来,若歌手里提着两个包袱,慕容澈一副潇洒公子哥的样子。 “鹧鸪,两个马车可否准备好了?”离傲天问。 “已经候着了。”鹧鸪道。 慕容澈和若歌已经近步,离傲天扫了他们一眼:“走吧。” 不少宫人们都在恭送离傲天,小玉树站在那里不敢上前,生怕别人看出什么猫腻来,她的脚在地上来回的蹭着,心事重重。 此时,慕容澈和若歌已经上了马车,由另一个御林军亲自护送。 上了马车的离傲天掀起青色的车帘看了离玉树一眼,神情严肃,道:“烦请皇上上前,微臣还有一件朝事要同皇上说明。” 听及,小玉树眸里划过一抹喜色,她知道皇叔是故意的。 她举步上前,神情微凝,掀起车帘,上了马车。 前脚才上去,离傲天便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小玉树低低的惊呼一声,那车帘还在摇曳呢,她紧张兮兮的看着车帘慢慢平复才松了一口气。 “微臣还未走,皇上就已经思念微臣了,恩?”离傲天蛊惑的声音敲击在小玉树的心尖尖上。 是啊是啊,还未走,小玉树就已经想他了。 她从他怀里爬起来,正襟危坐,生怕有人一不小心撩开车帘:“胡说,朕朕没想你?” “当真?”离傲天扳过她的肩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问。 她咬着唇,有些气,气皇叔不带着自己,所以一直未说话。 离傲天颇有耐心的看着她,希望她说出‘想’那个字。 “王爷,该启程了。”鹧鸪扬起喉咙喊。 离傲天垂下眸子,将失望之色掩下,掀开车帘,淡淡道:“下去吧。” 第1178章 一路顺风,半路掉坑 他神情变幻的十分快。 有时,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原本蕴满着浓浓情愫的眸在一瞬间便能让他挥发的一分一毫的看不见。 好似,从未爱过小玉树似的。 他清寡淡漠的眸让离玉树的心闷闷的,就跟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似的,她讪讪的看了一眼离傲天,他给了离玉树一抹清冷的神情随即闭上了眸子小憩。 离玉树苦涩的弯起了唇。 再回头,眸里又欢快了起来,清脆的朝那马车挥挥手:“皇叔,一路顺风。” “小玉树,你也太偏心了,怎的不祝本尊主一路顺风呢?”邪肆的慕容澈掀开车帘,朝小玉树眨了眨风情万种的丹凤眼。 似在蛊惑她。 小玉树歪着脑袋朝他挥手:“慕容澈,朕祝你一路顺风,半路掉坑。” “”前半句话慕容澈还喜滋滋的呢,结果听到后半句,整张脸都垮下去了,跟小孩子似的气呼呼的把车帘子放下去了。 他的行为惹的小玉树‘咯咯’的笑。 马车内,闭目沉思的离傲天微微弯起唇角。 看来他的宝贝还是维护自己的。 马车‘嘎悠,嘎悠’的朝前走着,小小的缩影在离玉树的瞳仁里渐渐消失。 出了京城。 离傲天和慕容澈自然是分道扬镳,离傲天给了那御林军一些银两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慕容澈送回幻宫去,免得这个癞皮狗又回去缠离玉树。 两辆马车,不同的方向。 远处,一座茶楼上。 “少主,若歌姑娘已经回幻宫了。”夜刹恭谨道。 ‘恩。’薄唇轻抿,沉沉的音节从他的喉咙中溜出来,冥衍夜若穹庐般墨黑的眸眺望着远方,问:“那个女子是否抓到了?” 闻言,夜刹一怔:“回少主,还没有。” “愚蠢。”冥衍夜呼了一口气,连个小小的弱女子都抓不到,真不知道夜刹现在竟然愚笨成这样了。 夜刹无言以对,只好退到一边。 马车内的若歌早已嗅到了那黑罂粟的味道,她的心微沉,将心事重重的神情隐藏的很好,慕容澈偏头瞧了她一眼,讽刺道:“若歌,自从离开皇宫后你就闷闷不乐的,不会是因为要离开男子了,所以你才” 若歌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清寡。 慕容澈完全是无理搅三分,她一直是这个性子,难道他不知道吗? “停一下。”若歌掀起车帘,道。 御林军停下马车:“若歌姑娘,有何事情?” “恩。”若歌不理睬无理取闹的慕容澈,坐在马车前:“我同你一起赶路,路途遥远有个人说说话你也能精神精神。” “多谢若歌姑娘。” 慕容澈看她跑了,十分气愤:“若歌你给本尊主进来。” “尊主,前方路途颠簸,望尊主坐好了。”说罢,若歌狠狠的甩着鞭子,马儿嘶鸣一声朝前方奔去。 慕容澈在马车内摇摇晃晃的,最终只能坐下。 气。 太气了。 若歌,好大的胆子。 两日后。 慕容澈和若歌顺利抵达幻宫。 三日后。 离傲天也回到了扬州慕容家。 第1179章 你这个逆子! 慕容府。 磅礴大气,尊贵奢华。 鹧鸪下了马车上前叫门。 厚重的大门被管家打开。 “离王爷,老奴见过离王爷。”管家喜极而泣跪在地上。 细细想想,王爷有好多年没有回来了。 “管家不必多礼。”回到慕容家,离傲天漂泊的心有了归宿感,他虚扶了管家一把,深曜的眸底染了一丝疲惫:“管家,老夫人呢?” 离傲天的娘亲早在皇宫最乱的时候被离傲天使用计策接了出来,所以,慕容府的人都称呼他的娘亲为老夫人,而不会按照皇宫的规矩来称呼。 提及老夫人,管家神色闪躲,只是道:“王爷,老夫人在里面” 睿智的离傲天一眼就看出管家有些不对劲儿了,而且不单单是管家不对劲儿,整个慕容府都是不对劲儿的。 他举步踏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那双黑曜的眸也蕴着一抹复杂的情愫,绕过连廊,穿过小桥,终于来到了前厅。 人,都在。 老夫人纳兰,离傲天的姐姐离心玥,离傲天的姐夫慕容风,他们正襟危坐。 明黄花梨宝漆高椅上,老夫人神情凝重的看着离傲天,她黑白交织的发丝十分光滑,宝玉的簪子插在发髻上,眸底的神情和离傲天颇像。 “孩儿见过娘亲,娘亲”离傲天双手抱拳,恭谨的向纳兰见礼。 “跪下!”纳兰声音严肃,神情凝重,眸里饱含着浓浓的愠怒。 离傲天神情波动,再看向一旁的秘果便知事情的大概了,他听话的跪下,腰板挺直,抬起头,即便是跪着也丝毫没有那卑微的感觉。 春日的光逆在他的背后,仿佛给他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傲天,你你荒唐!”纳兰的唇颤抖着,人毕竟是老了,唇不像年轻的女子那般娇嫩,反而有些淡淡的细纹,唇的颜色也因为生气变的铁青,额上的皱纹蹙起,隐匿在青丝中的白色头发显的十分突兀。 离傲天抿唇,不语,早就知道有这么一日了,他抬起头来:“娘亲,孩儿不知做错了什么,孩儿只知娘亲生了重病,现在看来娘亲是生气,而不是生病。” “你你还敢犟嘴!你想气死娘,娘就算是病了也是被你气的。”纳兰愈说愈激动,只要一想起秘果同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她整个人都要起晕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做出这般不知羞耻的事情来。 她一边哆嗦着唇一边握着那凤头宝石拐杖朝离傲天走去:“你这个逆子!” ‘砰’的一声闷响,那拐杖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离傲天的后背上。 看的出来,那力道是不小心的,离傲天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咬紧牙关,不吭不响:“你这个逆子,不但瞒着娘皇上是个女的,而且而且你还跟自己亲侄女搅合在一起了,你这叫两个字让离傲天的脸都青了。 幸亏,幸亏没带着小玉树回来。 否则,小玉树也会被自己娘亲羞辱的。 第1180章 连自己的亲侄女都糟蹋 身为姐姐的离心玥实属看不下去了:“娘,你别打傲天了,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纳兰沧桑的眸里布满了红血丝,怒气腾腾的,她抬起拐杖朝离心玥一挥:“心玥,你若是胆敢为这个逆子求情,我我连你一块揍!” 老夫人说出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护妻的慕容风叩住了离心玥的手,他哪舍得自己的娘子被揍,那拐杖那么粗,那么厚实,一拐杖下去离心玥定会受伤的。 纳兰呼呼的喘着粗气。 始作俑者秘果在一旁看着心疼的不得了。 她原以为自己把真相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只是会想法子阻拦他们,谁曾想竟然真的动手啊,秘果劝阻:“老夫人,别,别打了。” “秘果,你也别劝。”纳兰今儿个是豁出去了。 鹧鸪在一旁看的冷汗涔涔,他家主子也太惨了啊,幸亏小皇上没来,否则一定哭晕过去了。 “你这个逆子,你竟然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你跟我说,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说着,纳兰又挥起了拐杖重重的砸在离傲天结实的后背上。 他纹丝不动,闭了闭眸子。 “秘果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自己的亲侄女搞到一起去了?”纳兰还是不敢相信。 离傲天忍着那剧痛,抬眸,黑曜的眸看向纳兰,道:“娘,并非是搞到一起,而是孩儿将来要娶她!”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离心玥没想自己的弟弟这般荒唐,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傲天,你太冲动了。” 就连慕容风都听不下去了:“傲天,你想好了再说,看看你把娘和你姐气成什么样了。” “娘,姐,姐夫,我说的是真心话。”既然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那他就不必在藏着掖着的了。 “你你”‘啪’的一声,纳兰狠狠的甩了离傲天一个耳光,他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一股子甜腥的血腥味儿在口中蔓延着:“你说的是真的?还是你只是胡闹的!” 胡闹? 他离傲天在感情方面一旦认真了绝对不会胡闹。 “娘,孩儿没胡闹。”舌头顶起来舔了一圈那甜腥的气息,他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孩儿非她不娶!” “离傲天,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个孽障东西!什么叫做非她不娶!你把她怎么了你非她不娶!”一种不好的预感从老夫人的心底升起,除了皇位一事,她还从未见过离傲天对别的事情这般坚定呢。 他黑曜的眸恍若风雨过后的海浪,喉结滚动,每一个字都老夫人来说都是崩溃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闻言,老夫人踉跄了好几步,精神崩溃的看着离傲天,颤抖的手指着他:“你你你畜生。” 她说话愈发的飘渺,哆嗦的手捂住心脏:“你连自己的亲侄女都糟蹋,你你” 最后半句话气的实在是说不出来了,重重的晕倒在地上。 “娘。” “娘” 离傲天,离心玥和慕容风扑了上来,老夫人一把拂开离傲天的手:“滚,你这个逆子,给我滚!” 第1181章 不要告诉皇上 “傲天,你先出去,别惹娘生气,快点。”离心玥一个劲儿给离傲天使眼色。 离傲天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受待见,他忍着后背的剧痛起身,对离心玥道:“姐,你照顾好娘,我去叫郎中。” 离心玥点点头,朝他摆手,让他赶紧走。 老夫人闭着眼睛,侧额‘突突’的跳动着,离心玥把手覆在她的心口窝上来回的替她顺着气。 院内。 后背火辣辣的疼让离傲天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大掌撑在门框上,难耐的闭了闭眸子,鹧鸪担心的上前:“王爷,你的伤” “不要紧,你去叫郎中,就在旁厅。”离傲天喉咙好似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吐出的声音都是断裂的,沙哑的。 “是。”鹧鸪替老夫人叫郎中去了。 离傲天步伐沉重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吱嘎’推开门。 扑面而来的清香气息让他的痛缓解了一些,虽然他不经常回家,但还是有人每天打扫他的房间,保持干干净净,清香四溢。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一切,让离傲天的心定了定。 他坐在雕龙画凤檀木椅上,手肘杵在檀木桌上,揉捏着眉心,心,很乱,脑袋里一团乱麻。 一刻钟后。 他房间的门被人叩响。 “进。” 来人是鹧鸪,手里还拿着一个药膏,还有白色的纱带:“王爷,属下替您上药。” “恩。”离傲天没有拒绝,起身,脱了长袍,露出精壮的身躯,他结实的后背上乍现一道道红到泛紫的伤痕,那些伤痕触目惊心,都被拐杖打出淤血来了,鹧鸪心疼的看着,一边拧开药膏一边给他涂药:“王爷,这若是让皇上看到一定心疼死了。” 恩,他的宝贝看到一定会哭鼻子的。 所以,他不能带她回来。 “不要告诉皇上。”离傲天叮嘱,他不想让离玉树为他担心,他只想和离玉树分享欢乐的事情。 鹧鸪一怔:“是。” 涂完药膏,鹧鸪本想给离傲天缠住白纱带的,可是他一个大老爷们粗手粗脚的怎么缠都缠不好,离傲天转过来:“不用了,缠着反而更难受。” “王爷,属下愚钝。”鹧鸪道。 “你收拾下,本王去看看老夫人。”离傲天简单套上了长袍,没有束腰封,因为束上腰封他的后背会更疼的。 此时,纳兰老夫人已经被人扶回自己的房间了,郎中过去诊脉,说老夫人只是受了刺激,含了参片缓一缓就好了。 所以当离傲天来到老夫人房间的时候,老夫人已经苏醒了,她躺在床榻上,脸上有一层病态的红晕,连呼吸都是不均匀的,可想而知老夫人气坏了。 “娘。”离傲天缓步走过来,确定她没有那么激动了才径直来到她床榻前。 “你滚,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逆子。”老夫人抬起颤抖的手,道。 “娘,您已经生了,全天下都知道了。”离傲天想缓和下气氛。 这话一出,让老夫人哑口无言,顺手挥起一个软枕砸在他的脸上,离傲天受着:“娘,我给你找了个儿媳妇,以后也许还会有你的孙子,您应该高兴才是。” 第1182章 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 离心玥用手肘推搡着离傲天,望他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儿媳妇?孙子?”纳兰老夫人几乎要崩溃了,整张脸愤怒的扭曲:“你这个逆子,糟蹋了自己的亲侄女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以后你让我如何出去见人!让天下人笑话我的儿媳妇是我的孙女?” 荒唐! 实在是荒唐至极! “孩儿没那么荒唐,其中的个把事情孩儿现在不能说。”离傲天暂且不打算告诉老夫人事情的真相,老夫人若是知道了,也许会更加的愤怒,毕竟离玉树不是她的亲孙女,她若是知道离玉树是她的母妃和苏将军生下来的孩子,一定更厌恶离玉树。 毕竟没有哪个娘亲能接受自己的儿子被人戴了绿帽子。 先帝虽然去了,那毕竟也是老夫人的儿子啊。 “不能说?”老夫人冷哼:“不是不能说,而是你也难以启齿吧。” “娘若是这么想那就这么想吧。”离傲天也不打算解释了:“经常教导孩儿要学会负责,孩儿已经要了皇上就不能弃她于不顾,所以,孩儿定会娶她。” “你”老夫人没想到离傲天这么倔强,起初她以为秘果说的都是假的,现在看来自己的儿子是真的动了心。 她撑着脆弱的身子起来,靠在塌壁上:“你的大业呢?你的皇位呢?明明知道离玉树是女子,明明知道她骗了你,你不但不处置她,你反而收了她,她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你说!” 离傲天不作声。 纳兰老夫人看他不做声,以为自己的话管用了,继续道:“这个女子太有心计,太狡猾了,依照娘看,一定是她和她的母妃联合起来的计谋,傲天,你一向谨慎,聪明,这次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娘,玉树不是那样的人。”他的宝贝单纯,善良,可爱,怎会是那种玩弄心计的女子呢。 “不是?那你告诉娘她为何要女扮男装当皇上?为何要骗你?”老夫人犀利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离傲天神色清寡,神情未动分毫:“她女扮男装也是她母妃的意思,玉树不得知,从小她母妃就把她当成一个男儿养,长大后,玉树也没有跟本王抢皇位的意思,让她当皇上也是孩儿的意思,如此说来,玩弄心计的应该是孩儿才对,娘怎能怪罪到玉树的头上。” 离傲天把所有的错误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老夫人看他如此维护离玉树,愈发的愤怒:“傲天,你被蛊惑了,你一定是被蛊惑了,出去,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出去!” “是。”离傲天转身离开,现在老夫人在气头上,他是字字错,句句错。 离开老夫人的房间,离心玥立刻追了上去:“傲天,这件事” “姐,你不必劝我,她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未等离心玥说话,离傲天就已经把她所有想说的话噎了回去。 离心玥看着他倔强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他朝房间走去,秘果正在门口等着他 第1183章 下地狱吧 离傲天寒若冰霜的眸如一把犀利的剑刺在秘果的脸上,半句话都没有说,径直朝房间走去。 门被推开的那一刹秘果也跟着离傲天进了房间。 嗅到秘果浑身散发的佛香的味道,离傲天转过身来,压迫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秘果连连后退,谁知,下一刻,离傲天隔着衣料箍住了她的手腕:“信佛之人,闯入男子的房间,做长舌妇,秘果,你就是这样信佛的。” “王爷,秘果也是为了你好,为了王爷的大业好,王爷不该被一个贱人迷惑。”秘果口不择言,竟然吐出了脏话。 贱人? 呵 离傲天黑曜的眸深了深。 究竟是谁给她的胆子,胆敢如此说他的女人! “你说,本王要不要送你上西天,让你见见真正的佛祖!”离傲天字字蕴着酷寒的淬冷,眸里杀意乍现。 秘果被他幽寒的眸刺的浑身一哆嗦:“王爷,王爷,秘果是为了你好啊。” “不,本王错了,像你这种心计颇深的毒妇是没有资格上西天见佛祖的,不如就下地狱吧。”离傲天的声音轻飘飘的,却透着不寒而栗的凉意。 秘果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下一刻。 离傲天掐住了秘果的脖子,轻而易举的把她提了起来。 虎口,收紧。 “王王爷”秘果没想到离傲天如此残忍。 “本王不杀女子,但羞辱本王的女人是本王绝对不能容忍的。”离傲天冷硬的线条尽是阴狠之意,那薄唇抿的紧紧的,即便后背受了伤却丝毫不影响他杀人的残酷和力道。 秘果的脸铁青,眼睛已经泛白,手抠着离傲天的大掌,双腿挣扎着,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王爷,王爷你不能杀她!”从外回来的鹧鸪看到这一幕心尖一跳,赶忙上前:“王爷,你若是杀了秘果,老夫人的身子会受不了的,秘果死不足惜,但老夫人怎么办?” 秘果乃是老夫人的心腹,现在绝对不能再受刺激了。 离傲天黑曜的眸有了一丝波动,最终将秘果狠狠的甩了出去,秘果被他甩在了冷硬的墙壁上,她如一滩软腻从墙壁上跌了下来。 鹧鸪看了一眼,心想,就王爷这力度,就算摔不死也得摔断好几条肋骨了。 秘果也真是的,惹谁不好啊,非要惹他家王爷。 “滚。”薄凉的话从他唇中淡淡的吐出。 秘果感受到这个男子的狠戾和残忍,她胆战心惊的爬了出去,不得不承认,那一瞬,她真的怕了。 “王爷。”鹧鸪上前轻唤着他。 “你出去,本王想静静。”离傲天疲倦的说,径直朝太师椅前走去,坐在那里闭目凝神,眉头蹙的紧紧的。 鹧鸪退出去,关上门,不敢打搅。 靠在藤椅上,后背的伤再痛也敌不过他对离玉树浓浓的思念,才离开几日,他便开始疯狂的想念她了。 也不知她现在在宫里做什么。 吃好了没有,睡好了没有,有没有冻着,有没有任性的跑出去玩雪。 只要想到她,离傲天的心就拧在了一起。 时间漫漫,忘记何时,玉树已经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想着想着,疲倦的他便睡着了,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小玉树倒在血泊之中,无助的看着他,可他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步子好似被人钉在地上似的一步也挪不动。 他嘶吼着,可是却无人听到他的声音。 离傲天猛地从噩梦中惊醒,额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望向四周,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他的眉心突突的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滋生 第1184章 刺杀离玉树 夜。 静的骇人。 死一般沉寂的夜让离傲天的心都拧在了一起。 愈发强烈的预感在心中慢慢滋生。 好似杂草,一把火怎么烧也烧不尽。 “鹧鸪。”离傲天唤着暗卫的名字。 但,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 “鹧鸪。”他再次沉声唤着。 然而,并没有给他惊喜。 他的心一沉,鹧鸪是绝对不会离自己这般远的。 他举步朝门口走去,靠近门板时,离傲天的手指戳破了绵软的窗纱,顺着那细小的缝隙望着外面。 外面,安静的如一滩死水。 以至于他推门的‘吱嘎’声在夜色中都显的那般突兀。 慕容府的管家都不在。 离傲天心里的疑惑更甚,他蹑着步子来到鹧鸪的客房,推开门,发现鹧鸪沉沉的睡在木桌上。 他陡然眯起眸子。 鹧鸪睡觉一向极轻,今夜又怎会睡的这般死。 就在他想进去询问一番时,身后,一抹身影迅速从空中划过。 敏锐的离傲天转身,如猎豹般的眸迅速锁定了那抹急匆匆的身影,脚下凌波微波朝那身影奔去。 那身影似乎在有意吸引他,步伐时慢时快,离傲天握住了腰封上的长剑,黑曜的眸灼灼的盯着那抹身影,直到消失。 他慌了。 眸底如乱成一团的麻草。 他旋在半空俯视着地面。 常青松的影子在悉悉索索的动,离傲天掀起眼皮躲到了一边,藏匿在了离常青松最近的墙头上。 说话声,起。 “爷,派出去的杀手死了。” “人呢?是否安全?” “是,皇上身边有一个武功极高的女子保护,没能近身。” “恩。” “需要继续刺杀吗?” “先退下。” “可老夫人那边” “退下!”一道厉喝。 为首的杀手已经离去。 简单的对话已经让离傲天感觉到了什么,他漆黑的眸凝满了赤红的红血丝,握在长剑上的手青筋凸起,一抹银光闪过,锋利的剑刃已经抵达在慕容风的脖子上。 阴沉,肃冷的声音响起,堪比这锋利的剑刃:“姐夫,你竟派人去刺杀皇上!” 凉凉的剑刃几乎刺掀了慕容风的肌肤,他神色沉淀,丝毫不惧,四目相对,离傲天杀意乍现,慕容风不紧不慢,从容镇定:“傲天,你只猜对了一半,并非是我,而是” “娘?”其实,离傲天方才就听见了,但,他不敢相信:“娘让你杀人,你就去杀人,恩?知不知道皇上对本王来说意味着什么!”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慕容风还是第一次看到离傲天为情至此:“傲天,没想到你也是个性情中人,想来我们之间有误会,娘的确让我派人刺杀皇上,但,我派出去的人并非是死士,只是普通的杀手而已。” “普通的杀手?”离傲天冷笑:“就算没有伤着她,也会吓着她,谁给你的胆子!慕容风,不要以为你是本王的姐夫,本王就会容忍你动本王的人!” 慕容风轻笑:“傲天,你莫要糊涂,如若我亲自行动,你觉得皇上还会有生还的余地?还是你想让娘亲自动手?” 第1185章 我要皇叔,呜…… 如若老夫人亲自动手。 那就不止像今夜这般简单了。 长剑的剑刃割破了慕容风脖子上的肌肤,血珠丝丝缕缕的透出来,他凝着离傲天赤红的眸:“若我不想让你知道今夜的事你又怎会知道,到那时,等着你的定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是。 从方才到现在来看,是慕容风故意将离傲天引出来的。 “娘的命令我是不能违抗的。”慕容风呼吸沉重,有些身不由己:“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 离傲天黑曜的眸凝了他一会儿,‘刺’的一声,长剑入了剑鞘。 慕容风轻松的呼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袖口掏出来一个药瓶:“回去给你的暗卫嗅一嗅便能苏醒。” 他拿过瓷瓶,看了慕容风一眼转身离去。 那颗惴惴不安的心还是悬在喉咙口。 看来,娘是打定了主意要小玉树的命。 他的呼吸更重了,来到鹧鸪的房间,将瓷瓶凑到他的鼻子处,鹧鸪内功极好,那清凉的味道才钻进鼻子里,他便昏昏沉沉的醒来了,映入眼帘的便是离傲天颀长的身影。 鹧鸪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他在房间歇息,一股白色的烟雾飘进来,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看着离傲天黑沉沉的脸,鹧鸪意识到事态严重,跪下:“王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派杀手去了皇宫。”离傲天的喉结艰难的滚动,难耐的闭上了眸。 闻言,鹧鸪大惊,抬起头来:“王爷,那皇上他” “慕容风说暂且无事。”离傲天神色幽冷,连一句‘姐夫’也不愿意叫了,他捏着眉心:“鹧鸪,本王命你迅速回宫,定要一寸不离的保护皇上的安全,要严格防范调虎离山之计,明白?” 离傲天谁都不信! 他想回宫,但若是在这个时候离开扬州,想来娘定会起疑的,到那时,小玉树会更危险的。 他十分头疼。 鹧鸪也感觉到了任务的沉重,双手抱拳:“是!” “等等。”离傲天唤住他。 鹧鸪回头等待吩咐。 离傲天拿出自己的令牌交给他:“皇上定是吓坏了,她若是哭闹,你和孔雀就带着她出去玩玩,她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全都依着她来。” 令牌下还有一张银票。 鹧鸪接过来塞进袖口里。 王爷当真是宠爱皇上啊。 鹧鸪郑重的道了一声‘是’随即离开了。 有鹧鸪和孔雀的保护,离傲天才能安心许多,他疲倦的坐在木椅上,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干了一样,那颗心狂跳着,他揉捏着眉心思考这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鹧鸪则是一刻钟都不耽搁,快马加鞭朝皇宫赶去。 而此时的皇宫也是万分喧闹。 乾清宫比往日更加明亮,每一面墙壁上都比往日多掌了一盏灯。 呜咽的啼哭声闷闷的响起,似是压抑着,小玉树吓的脸色惨白,瘫在地上,两行清泪已经化成了泪痕狼狈的挂在脸蛋上,那捧着牛乳茶的小手一直在哆嗦,她拂了下凌乱的青丝:“皇叔,皇叔,我要皇叔呜” 第1186章 小哭包 今夜的事实属让孔雀惊骇。 那些武林高手们个个都是练家子。 一个个不怕死,也不怕忌惮离玉树的身份。 而且也十分熟络皇宫的格局,准确的踏在乾清宫的宫梁上,破了瓦顶,直接冲进乾清宫的内殿,如若不是小玉树这几日没有睡意,缠着孔雀陪她玩耍,想来小玉树早已毙了。 现在想想孔雀都后怕。 她一直都是在门外保护皇上,却不想那些杀手直接从瓦顶杀人。 别说是玉树吓的魂飞魄散了,就连孔雀都迟迟缓不过来。 当时她若是不在内殿陪小玉树玩,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皇叔,皇叔,呜咳咳咳”魂飞魄散,面色苍白的小玉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处,孔雀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她不擅长哄人,在一边急的团团转:“皇上,皇上?” 孔雀轻轻碰了碰她,不碰还好,一碰她就嚎啕大哭起来:“皇叔,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快回来啊。” 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小玉树最需要离傲天的拥抱和安慰了,孔雀恨不能自己变成离傲天,她硬着头皮柔声安抚:“皇上,王爷过几日就回来了。” “骗人,骗人,你们都是骗子。”离玉树把头埋在臂弯里,全身颤抖:“皇叔不回来了,他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皇上你千万别多想啊,王爷若是知道皇上今夜受了惊吓定会心疼死的。”孔雀安慰道。 小玉树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她捂着耳朵什么都听不进去。 片刻。 门外有脚步声。 小玉树的心都团在一起了,躲到孔雀后边,以为杀手又来了呢。 “小树树?” “小玉树?” 原来是九千岁和小飘飘两口子。 乾清宫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啊。 百里飘雪一听自己的好姐妹被刺客刺杀七魂吓没了六个,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我的小玉树啊,吓坏了吧,来,本公主抱抱你。” 说着,香喷喷的小飘飘一把抱住了小玉树,在她后背上拍着。 “本座也抱抱”九千岁的话才一出口就被小飘飘一个眼神杀回去了,杀的他立刻改了口:“男女授受不亲,本座就不抱了,况且你方才哭哭啼啼的,脏死了,会弄脏本座的衣裳的。” 九千岁这是转移小玉树的注意力呢。 “涯涯,你嫌朕脏啊。”好姐妹,好兄弟的到来让小玉树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最起码有人陪着她了,她吸了吸鼻子,然后前倾着身子,故意将脏兮兮的小手往他身上蹭。 九千岁的内心是崩溃的。 但他还是十分讲义气的,看她跟个小哭包似的只能由着她了:“小树树,别怕了啊,本座和飘飘陪着你。” 小玉树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环了一圈,委屈的撅着嘴巴:“小飘飘有你陪着,朕都没有人陪着啊,皇叔,皇叔,你快回来啊。” “哦对,王爷回扬州了。”九千岁自然知道离傲天的娘亲没有死,他只是不稀罕戳穿罢了,毕竟他是个大孝子,他也不愿意让离王爷母子分离,不过经过今夜的事情,九千岁觉得蹊跷,冷哼道:“王爷才回慕容家,这边就出了这件事,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小树树啊,本座可提醒你,你那个奶奶,哦不,婆婆?这关系乱死了,总之啊,王爷的那个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第1187章 皇叔的娘亲很凶么? 他提点的头头是道。 孔雀在一边听的胆战心惊。 这 九千岁是在挑拨王爷和皇上的关系啊。 但她毕竟是一个属下不能在主子们面前多嘴,只能私下再和离玉树解释。 小玉树拿着帕子擤鼻涕,听到这儿,她抬起头:“皇叔的娘亲很凶吗?” 她从未见过啊。 “凶?这个词儿怕是形容的不够精准。”九千岁向来拎得清,自然知道宫中大大小小的阴谋诡计:“心计颇深呢。” 小玉树呆若木鸡的看着他。 百里飘雪一个劲儿给九千岁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了。 “小树树,别听他瞎说八道,他那嘴不靠谱。”百里飘雪把凉透的牛乳茶从小玉树手中拿走,看她眼神飘渺的样子想法子转移话题,小飘飘的视线落在头顶,夸张道:“呀,瓦顶都破了,小树树,你今夜要睡漏风的屋子吗?” “不要。”话题转移成功,那风呼呼的吹着,冻的小玉树缩了缩脖子:“朕不要住这里。” “诶?那正好啊,今夜去千岁阁住吧,正好咱俩说说话。”百里飘雪自作主张的说,也不管九千岁的洁癖了。 九千岁厌恶别人睡他的床榻,百里飘雪能睡他的床榻那是意外:“不行,本座不同意,岂能让外人随便睡本座的床榻。” “涯涯。”凄凄艾艾的声音从小玉树嘴里飘出来,飘到九千岁的耳根子下:“朕是外人啊?” 瞧瞧那可怜见儿的。 九千岁于心不忍:“自然不是,那,今夜就暂且宿在本座那里吧,不过啊,皇上你也得让宫人们赶紧把你的乾清宫给修缮” 百里飘雪阴恻恻的眸瞪着九千岁。 妻奴九千岁只好把话吞了下去,话锋一转,道:“修缮的结实一些,慢慢修缮,别着急,先在本座那里宿着。” “涯涯,你真好。”小玉树没想到一向龟毛,洁癖,挑剔的九千岁这般善解人意,展开手臂要抱一个。 “诶诶诶。”身后,脖领子被小飘飘揪住了:“不要抱我家成涯。” “小气鬼,你以前不在的时候朕经常抱呢。”小玉树把腿伸直了,方才蜷缩在一起都麻了。 孔雀看她活动着身子知道她没有方才那般恐惧和紧张了。 九千岁轻咳一嗓子:“不要乱讲。” 三人一来二去又说了一会子话才往千岁阁走去,孔雀把小玉树捂成了厚厚的粽子,不让她受风,又命许多宫人护驾,一路保驾护航把小玉树送到了千岁阁。 千岁阁不再那般没有人气了,四处摆放着百里飘雪的东西。 百里飘雪好似一个女主人,叉着腰道:“成涯,今夜你住在外殿的长塌上,我和小树树住在内殿。” “本座抗议。”那可是他和百里飘雪的床榻,岂能让他人酣睡,再者说了,把他的床榻弄脏了可怎么好。 “抗议无效。”百里飘雪挺胸抬头,拉着小树树进了内殿。 九千岁吐了一口气,他真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平白无故的招惹百里飘雪,毫无法子的他只能吼了一嗓子:“让她沐浴。” 结果,内殿传来的声音直接把九千岁弄晕了:“沐什么浴,都已经上塌睡觉了。” 第1188章 好好庆祝一番 九千岁终于懂得何为:上辈子你是我的劫。 飘啊。 本座的床榻啊。 一整夜。 小飘飘和小玉树嘀嘀咕咕,嘟嘟囔囔,整整聊了一夜,直至天空泛起鱼肚白的眼色二人才疲倦的趴在床榻上睡觉。 小飘飘睡床榻。 小玉树睡床尾。 早上,爬起来的九千岁第一件事就是亲力亲为的擦地,擦桌子,擦自己。 他想去内殿看一看的,但,离玉树毕竟是女儿家,若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该如何是好。 所以,他只好作罢,暂且忍着脏兮兮的小玉树在自己床榻上打滚。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玉树被刺杀的事情飘啊飘,摇啊摇化成一股子风吹到了幻宫。 幻人来报时,慕容澈歪扭的斜在那张桃花木塌上饮酒,看书呢,这些书是他从离玉树那里搜刮来的,虽然写的幼稚,但平日闲暇时光打打牙祭也是好的。 “尊主。”幻人前来,恭谨的伫立在帷幔外。 慕容澈毛病多,不喜幻人离自己太近。 ‘唰’他翻了一夜,唇角勾着纨绔不羁的笑,有趣有趣,没想到这些小人书还挺有意思的。 小玉树啊小玉树。 怕是只有本尊主才能和你志趣相投了。 本尊主一定要追到你。 “何事?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搅本尊主。”慕容澈一副慵懒的样子,许是过年,这段时间都没什么生意呢,所以他也倦怠了不少。 幻人道:“回尊主,皇上昨夜被人刺杀了。” “什么?”慕容澈不羁的眸终于严肃起来,捧在手里的书都掉了,滕然从桃花塌上站起来。 幻人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赶忙补充了一句:“尊主不必担心,皇上现在安然无恙,那些刺客没有伤到皇上。” “屁话!”慕容澈焦灼的来回踱步,额上青筋凸起:“就算没伤着也吓坏了。” 幻人没作声。 “是谁干的?不要命了是不是!”慕容澈急躁的扯开了衣襟让自己透透气。 幻人道:“回尊主,孔雀武功高强,死了的刺客都被丢到了乱葬岗,出事后,属下特意去乱葬岗看了一眼,那些人” 说到这儿,幻人抬眸看了一眼慕容澈,道:“是慕容家的人。” “慕容家。”慕容澈喃喃自语,随意冷笑,端着桃花酒坐回到桃花塌上轻轻的晃着那酒杯,而后一饮而尽:“舅舅说要回去,本尊主就猜到了没有什么好事,舅舅想和皇上在一起以为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笑话,先别说外婆了,爹娘都不会同意的。” 他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但却不能对小玉树坐视不管:“派出几个幻人在皇宫附近待着,随时随地保护皇上的安全。” “是,尊主。” 幻人离开后,慕容澈勾起不羁的唇,自言自语道:小玉树,你现在总算明白跟着舅舅有多危险了吧,以后你会更明白的,你连慕容府家的门都进不去,还不如跟着本尊主呢。 他就等着小玉树主动跑到他怀里,他愈想愈开心:“若歌,准备好酒菜,今夜好好庆祝一番。” 第1189章 吻她的腰 “尊主。”薄薄的帷幔后,采了一筐子晒干幻花的若歌款款而出,她将那些幻花放在了梨花柜顶方。 今日,若歌穿了一袭幻衣。 幻衣与寻常的女子长裙不同。 幻衣上下分为两层。 半透明的幻衣短到小腹那里,衣摆那里是流苏花瓣的形状,每一片幻花都散发着惑人的香味儿,下半身是一条百褶长裙,那长裙勾勒着若歌的丰臀,若歌的身材本就让人垂涎欲滴,穿上这身幻衣愈发惑人。 梨花柜抬高,她踮着脚尖,伸长手臂将框子摆好。 那幻衣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而愈发上游,露出了一小截白皙,平坦的小腹,小腹下便是那惹火线条的柔软腰肢。 歪斜在桃花塌上的慕容澈眯起不羁的丹凤眼灼灼的盯着她那半截腰肢看,看着看着就入迷了,浑身燥热,喉结滚动,鬼使神差的他不由自主的下了桃花塌,悄无声息的来到若歌身后,宽厚且带着薄薄茧子的手掌猝不及防的握住了她的半截腰肢,来回摩挲着,细细的感受着她的滑嫩,柔软和纤细。 “尊主。”若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 自从那日以后,慕容澈一向安分守己,对若歌也是冷冷淡淡的,怎的今日有兽性大发了。 她的腰肢有些凉,慕容澈温热的手对她来说却是滚烫,她把手臂垂下,玉手覆在他的大掌上去掰他的手指:“尊主,请你自重,放开我。” “明明是你在摸本尊主。”慕容澈竟然耍起了无赖。 若歌垂眸才发现她的玉手亲昵的抓着他的手掌,她的指尖微烫立刻放了下去:“尊主,若歌方才一时冲动,冒犯了尊主,还请尊主放开若歌。” 唔细腻,柔软,好细的腰。 慕容澈纨绔不羁的俊脸在若歌的后背上来回的蹭着,跟个小狗似的:“既然你冒犯了本尊主,那就得让本尊主冒犯回来。” 无理取闹,无赖。 “即便尊主想冒犯回来也该够了,尊主,若歌还要干活,过年这段时间积压了不少活儿。”若歌的玉手傻愣愣的擎在半空,连慕容澈的衣裳都是不敢碰的,免的被他赖上。 “干什么活儿?那些粗活吩咐其他人干就行了。”慕容澈兽性大发,一阵一阵的,突然间迷恋什么那就必须要得到什么。 “尊主!请你自重!你该和若歌保持距离的。”若歌说话的口吻稍稍重了一些,她喘着粗气,不想再跌入慕容澈制造的漩涡里了。 趁着她还清醒,她想赶紧逃出来。 “若歌,本尊主今日心情好,也不知怎么,忽然喜欢玩你的腰,你若是不愿意不如把你的腰砍下来送给本尊主,恩?”危险,带着暧/昧调情的话如一记警钟敲击在若歌的耳畔。 慕容澈是残忍的。 她深呼吸,因为是背对着慕容澈,她的脸涨红:“尊主,你想怎样?” 她总是拿慕容澈没办法。 话音才落,若歌只觉得腰肢上一痛,垂眸望去,慕容澈竟一口咬在了她的腰肢一侧,似惩罚,似宣泄,咬过之后又在上面细细的吻着,嗅着,他围着若歌的腰肢走,唇一寸寸的吻过去,十分享受的样子。 第1190章 露出腰看看 酥酥麻麻,细细痒痒的感觉让若歌脚下有些不稳。 他是一个调情高手。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能将女子的魂勾走。 是的。 也包括她的魂。 但,她是有理智的。 即使魂魄不在了,也会将自己的心留下。 只要心在,她就不怕她的魂魄回不来。 他的唇很凉,他的吻很惑人,他的温柔令人沉醉。 若歌将玉手握住,那尖锐的指甲重重的掐着自己掌心的肉不让自己沉沦在这份柔情里。 开了荤的慕容澈总是想着那方面的事情,夜里睡觉也会做梦,梦里,若歌化身成了吸血的妖精缠着他,让他窒息。 慕容澈本以为若歌会动情,动了情他便会顺理成章的和若歌行鱼水之欢,谁知他吻了半天,若歌干巴巴的跟个木头人似的。 他一下子扫了兴,抬起头来,妖冶的眸里还染着浓重的情/欲,他眯起丹凤眸,面上浮了一丝尴尬,但他只能用嘲讽来维护自己的尴尬和自尊:“若歌,你真是愈发难侍候了,没感觉么?恩?是不是在怡红院被人调教的多了,所以对谁都这么冷淡,恩?” 若歌若仙子般清冷寡淡的样子激怒了慕容澈,她淡然一笑:“是的,尊主,若歌的身子脏,不适合服侍尊主,尊主下次还是找别人吧。” “滚!”慕容澈的性子阴晴不定,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发疯,他怒吼着,青筋凸起:“今日不想见到你!” “是。”若歌恭谨的拂了下身子,迈着步子转身离开跑去幻室整理契约去了。 浑身不爽的慕容澈喘着粗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支楞起来的某处,他觉得狼狈极了,顺手抄起酒杯丢在地上砸碎了。 “啊。”一声尖叫引起了慕容澈的注意。 原来是其他幻人,他不羁的眸凝着从他身边路过的两个幻人,冷冷道:“站住。” 那两个幻人都是女子,听及,心里雀跃,乖乖的站在慕容澈面前。 慕容澈慵懒的靠在桃花塌上,浑身上下散发着纨绔不羁的气质,活脱脱一个放浪公子哥,那张妖冶的脸足以让所有人惊心动魄,他薄唇微启,朝那两个幻人道:“把衣裳撩起来,露出腰给本尊主看看。” 如此大胆的要求让两个幻人都羞红了脸。 慕容澈抓过酒壶朝喉咙里灌去,那两个幻人被这样妖孽的慕容澈吸引了,纷纷把衣裳撩起来露出那腰肢,还羞答答的唤了一声尊主。 眸里的爱慕全部倾泻出来了。 慕容澈盯着她们的腰肢看,不够软,不够细,不够滑嫩,不够白皙,和方才看到的腰肢相比差远了,他愈发的烦躁,把酒壶砸在她们身上:“滚。” 他一向喜怒无常。 那两个幻人吓坏了屁滚尿流的离开了。 “该死。”慕容澈扯开衣襟,露出一大片胸膛,闭着眸子,那柔软的腰肢在自己眼前晃啊晃啊。 幻室。 若歌早已将这一切映入眸底,她抿着唇,还好,还好方才没有陷入他临时编织的陷阱里,只要是个女子诱惑他,他都会要的吧。 若歌苦涩的勾勾唇来到幻室整理着那些契约,玉手落在旁边杂乱的一摞,打算整理好,视线忽地落在一份契约上,那生辰不正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么。 第1191章 竟然是她…… 那张契约好似光明,照亮了她心里的路。 若歌仙淼的眸凝着那生辰,心里暗忖:总算可以给少主一个交代了。 幻室内比较昏暗。 她捏着那张契约来到门口,借着亮光望去。 当她看到契约上的名字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小玉树。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是小玉树。 若歌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神情,震惊,错愕,纠结和不敢置信。 她葱玉段的指尖泛白,捏着那契约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玉树,小玉树竟然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 沉重的呼吸如一块石头砸在她的心口窝上,她无力的靠在门板上,小玉树那么纯洁,那么天真,若是被少主糟蹋了。 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若歌,干什么呢?”幻室外,慕容澈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若歌心虚的挺直腰板,将那契约折好塞进了袖口里,她深呼吸,恢复了淡漠的神情走了出去:“尊主,幻室还未整理好。” “来买卖了,一会儿再说。”慕容澈推门而入,戴上了那神秘的面具,他瞟了一眼若歌:“进来,傻愣着干什么。” “是。”这一整日若歌都是心不在焉的,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夜里。 回到房间后,若歌生怕自己看错了,点燃了烛光颤抖的将契约展开重新看了一眼那生辰。 果然 若歌痛苦的闭了闭眸子,当初,这份契约是慕容澈和秘果签的,没有经过她的手,所以她到今天才知道小玉树的生辰。 “我该怎么办。”若歌遇到了人生的大难题,比慕容澈还要大的难题。 她深爱着慕容澈,但她可以隐藏自己的感情。 而小玉树她该不该把小玉树交出去? 她没有勇气再看契约上的生辰,将契约紧紧的攥在手里踉踉跄跄的躺到床榻上,她试图让自己睡着,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可是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小玉树那眉眼弯弯的样子。 精神紧绷的她在痛苦的折磨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做了好多好多的噩梦,额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夜半,她捂着心脏爬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黑暗,将若歌吞没,她原以为是梦,当手指触到那契约上时,她绝望了,空洞的眼睛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再也睡不着了,摸着黑来到檀木桌前,茶壶是空的,茶杯是空的,她干涩的喉咙需要水的滋润,若歌穿上绣鞋,披着薄薄的斗篷朝外走去。 ‘吱嘎’的开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的格外突兀,若歌轻着步子走了出去打算倒一杯水喝。 幻厅空无一人,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映照进来。 望着那月儿,若歌的心窒息,正月十五就要到了,她该如何向少主交代。 膳桌上的茶已经变凉,若歌顾不得重新泡一壶,捧起那冰凉的茶水灌了进去。 她不敢看那月亮,脚下漂浮,踉跄的回身,一抹黑暗的身影伫立在她跟前:“深更半夜,你在干什么?” 第1192章 间接接吻 慕容澈恍若紫衣魔君,妖冶邪魅的脸隐匿在月光下,一半的月光笼罩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上,直挺的鼻梁将五官衬托的愈发深邃,犹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 “尊主。”淡若如云的若歌朝他恭谨的拂了下身子,手中还握着茶盏,她扬唇:“若歌有些口渴,房间没有水了,所以出来喝水。” “噢?”疑惑的挑起了眉头,影子慢慢拉长,慢慢朝若歌走来,一步一步,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慕容澈浑身散发的幻花味道让人迷醉,若歌秉持着自己清醒的心智,毫无感情的望着慕容澈。 他幽深不羁的丹凤眼落在她的脸蛋上,视线,转而落在她手中的茶盏上,薄唇微启:“用本尊主用过的茶盏,看来你用的十分顺嘴。” 什么? 他用过的? 若歌捏着茶盏的手略略紧了紧,她哪知道这个茶盏是他用过的。 她口渴的不行,出来看着一个茶盏端起来就喝了,如此说来,他们岂不是属于间接接吻了。 心,火辣辣的。 但,她并没有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若歌神情清寡如风,淡淡道:“抱歉,尊主,这是若歌的一时疏忽,本以为用过晚膳后,这些脏的碗筷茶盏被人拿下去清洗了,谁曾想竟然还留在这里。” 她一向这般淡定。 淡定的让慕容澈忐忑不安,永远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脏?本尊主用过的茶盏你竟然说脏?”慕容澈特别会抠字眼儿,今夜他便抠着这个字眼儿和若歌好生理论理论了。 “尊主,若歌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既然尊主误会了,那就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若歌无奈的耸耸肩,转而将茶盏放下打算离开。 今夜,她的心思有些乱,不大想和慕容澈纠缠,理论。 才想绕过他离开,纤细的手腕便被慕容澈宽厚的手掌握住,他一个力道将若歌甩在了膳桌上,膳桌的边沿磕在了她的腰窝上,磕的她好痛,鼻子都酸了,但,她的眼圈却没红。 她的忍耐力是一般人都敌不过的。 “尊主。”她保持着良好的修养,没有龇牙咧嘴的蹙起眉头,更没有娇滴滴的喊痛:“尊主,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属不妥,这里是幻宫,还望尊主安分守己一些。” 每一个字都戳中要害。 慕容澈箍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唔,又摸到了,他心心念念了一整日的腰肢又摸到了:“若歌,本尊主以前怎的不知道你这般伶牙俐齿,恩?你这么会为本尊主着想,这么会为幻宫着想,本尊主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喜欢本尊主?” “不,尊主,想来尊主误会了,尊主以前在怡红院的时候也是这么维护客人和老鸨的。”若歌不卑不亢道:“这只是若歌做人的原则罢了,尊主若是误会了,若歌就唔” 腰肢上的薄薄布料被慕容澈推高,他凉薄的唇吻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嘘你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办事的话你最好闭上嘴巴,恩?你不是一向维护幻宫么,既然这般维护那就闭嘴。” 第1193章 我很贵的 “尊主。”严肃,从未有过的严肃之话从若歌的唇瓣中吐出。 “恩?”沉浸在她平坦,香甜,纤细,柔软腰肢上的慕容澈迷离的抬起眸子望了若歌一眼,他不羁的丹凤眼好似镀了一层月光,他喉结滚动,声音是性感的沙哑:“怎么?你逃不掉的?你也知道,本尊主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否则,一定会死缠烂打的。” “死缠烂打?”若歌没有推开他,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望着迷离的慕容澈,她的腰窝卡在膳桌的桌沿上,形成了一道柔软的性感弧度,她的双臂撑在后面,丰满的胸,纤细的腰,这一切都让人抓狂。 慕容澈,也不例外。 抛去尊主的身份不说,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子。 那醉人的香味儿让慕容澈血脉喷张。 犹为是这诱人心猿意马的夜,将那暧昧升腾,升腾到浓烈。 “尊主,死缠烂打并不符合尊主的身份,尊主,今夜我们来一份契约,如何?”若歌幽然的声音满满响起。 “什么契约?”慕容澈的唇暂且离开若歌的小腹抬起头,问。 若歌均匀的喘着气,小腹那里一动一动的,好似摇曳着细腰,慕容澈蹙蹙眉,吻了吻她的小腹,低低道:“妖精。” “尊主,今夜,若歌会服侍你,但今夜之后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若歌也会离开。”慕容澈松开了她,若歌的腰窝不必再受桌沿的摧残了,她拍了拍玉手,好整以暇的望着慕容澈,眸里尽是认真的情愫。 “桥归桥,路归路?”慕容澈喃喃的重复这几个字,不羁的眸落在她仙若飘渺的脸蛋上,她好似一只蓝色的蝴蝶,扑闪翅膀就会飞走:“你什么意思?” 若歌觉得慕容澈不但情商低,而且脑子也有问题,理解能力更是有问题,她唇角含着一抹浅笑:“尊主,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以前若歌就同尊主说过想离开幻宫,难道尊主忘了吗?” “忘了。”果然,慕容澈只会耍无赖。 不过,没关系。 若歌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空白的契约,在他面前摇了下,道:“尊主,我们今夜不妨签个契约,我陪尊主一夜,尊主放我一生。” 寡淡的话从她口中轻而易举的吐出来。 “陪本尊主一夜,让本尊主放你一生?”慕容澈冷笑,捏住了她的下巴,激起的欲/火早已被她泼灭。 “是的。”若歌好整以暇道,好似二人不是在谈情说爱,只是在谈一个交易罢了。 “呵”慕容澈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若歌,都是bo/子无情,戏子无义,看来是真的。” “尊主,的确,你说的没错。”额间的细碎青丝被若歌撩起,举手投足间都蛊惑着慕容澈的心智。 他真想,真想把若歌压在身下,狠狠的要她一次,但,想起她说要签契约,心里竟然莫名的闷痛起来:“若歌,你真的以为自己这么有吸引力?恩?” “尊主,若歌很贵的。”若歌弯起一抹惑人的笑容:“贵货自然是有吸引力的。” 第1194章 给他擦鞋 “再贵,本尊主也不玩了。”慕容澈整了下衣襟,露出性感的喉结,纨绔不羁的丹凤眼噙着一抹嘲讽的情愫,他略略勾唇,那唇也是嘲讽的弧度,吊儿郎当道:“因为,本尊主嫌脏,若歌,你记住,本尊主再碰你,本尊主就是狗!” 他绝不是赌气。 他说的是真话。 既然人家这么厌恶自己,他慕容澈何必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尊主早点歇息。”若歌朝他一拂身子,她知道,慕容澈再也不会缠着自己了。 “等等,把那茶盏给本尊主。”他折返回来,若歌一怔,还以为他后悔了呢,她转身把茶盏递给慕容澈,道:“尊主,这个茶盏若歌已经用过了,尊主若是想喝水” 慕容澈一把将茶盏从若歌手里夺过来,适时的打断了她的话,当着她的面狠狠的将茶盏摔碎了。 ‘啪啦’一声,瓷盏碴子碎了一地。 若歌的心好似也跟着那茶盏碎的七零八落,再也拼凑不回来。 “脏的,就得摔了!”慕容澈无比解气的看着她,若歌抿着唇,不言不语,静静的看着他,慕容澈看她面上毫无起伏的情绪,气的他咬牙,道:“捡起来。” “是。”若歌道。 慕容澈看她不同自己反驳,这般乖巧的样子更是让他添堵,他愤怒的添了一句:“用手!” 若歌一怔:“是。” 瞧,若歌,别傻了,真正在乎你,爱你的人又怎会舍得让你用手去拾这一地的瓷盏碴子呢。 慕容澈愤怒的离开,留下若歌一人,她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苦涩的勾了勾唇,幸好,自己没有被他蛊惑,幸好,自己保持了一丝丝理智和冷静。 幸好 若歌将那些碎片拾了起来,起身的那一瞬,她忽地嗅到了那罂粟花的味道。 她的心一沉:少主。 内心的紧张和忐忑让她走了神,掌心下意识的握紧,却忘了手里还攥着碎片,那碎片割伤了她的手,她痛的簇簇眉头,没有出声,而后将那些碎片丢了。 这些碎片,就是她破碎的心。 慕容澈,我的心,再也拼凑不回来了。 翌日清晨。 一轮日头从云卷后升起,灿烂的阳光洒遍了大地。 春日的阳光总归是比冬日的阳光要明亮许多,温暖许多。 但,冬季的雪却依旧在地上横行着,似乎在向春天讨要着离开的费用。 日头丝丝拉拉的烧灼着地上的残血,脚踩上去松松软软的,偶会踩到一些没有融化开的冰碴子。 从外回来的慕容澈明显脸上不悦,那双缎靴上有一层脏兮兮的,湿乎乎的泥泞:“来人。” 一个幻人顿住步子:“尊主,有何吩咐?” “过来,替本尊主把缎靴擦干净。”慕容澈一副大爷的样子,他就是这样,就跟没手没脚,不能行走,不能独立的废人似的,恨不能连膳食都被人亲口喂到嘴巴里。 那幻人点头,取了一个干净的抹布朝慕容澈走去,这时,若歌拐角走了出来,慕容澈眯起眸子,冷飕飕的看着她,忽地想起了昨夜的事情,他沉声道:“若歌,过来,给本尊主擦鞋。” 第1195章 少主要见你 “你,滚。”慕容澈踢开了那幻人。 那幻人识趣的离开。 他懒散的靠在门板上,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她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醮纱长裙,腰带系在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外面披着一个云肩,梳着一个仙女发髻,发髻上没有插簪子,反而别着许多幻花,那模样清新可人,恍若仙子,慕容澈的眸眯了眯,抬起脚,大喇喇道:“怎么?不乐意?别忘了,你也是幻人。” 呵 这善变的男子。 那日还说一些粗活交给幻人来干,今日却让自己给他擦缎靴。 “是。”若歌拿着抹布蹲在他脚下,一点一点的将他缎靴上的泥泞擦拭干净。 慕容澈凝着她头顶上的幻花,喉咙紧巴巴的:“滚,不用你擦了。” “好。”若歌起身,对于他的脾气不予理会,他总是这样阴晴不定。 午膳时。 慕容澈让若歌亲自做午膳给他吃,等做好了,慕容澈却耍起了脾气,把银筷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些都是什么东西?鱼呢?本尊主要吃鱼!” 他发起脾气来可是无人敢惹的,那些幻人们吓的退避三舍。 唯有若歌踏前一步,道:“尊主,今日没有鱼了,所以尊主还是将就着吃一些吧。” 慕容澈本就压着火,听若歌这样不咸不淡的说话,他愈发愤怒了,‘啪’的将膳桌拍向:“你说什么?让本尊主将就将就?你怎么不说让本尊主去吃猪食!” 闻言,若歌抬起头,眸里没有一丝的情愫,淡淡道:“如果尊主想的话” “若歌,本尊主要吃鱼,而且要吃最新鲜的鱼!去,你现在出去给本尊主买鱼。”慕容澈耍起了公子哥的性子,他大喇喇的靠在椅背上。 若歌冷冷清清看了他几眼,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道:“那尊主暂且忍忍,若歌这就去。” “半个时辰必须回来,你想饿死本尊主啊。”慕容澈将那瓷碗扫在地上,发出‘啪嚓’的脆响。 若歌垂着眸朝外走去,谁曾想慕容澈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从梨花架上取下来一件自己的紫色斗篷披在她的身上。 若歌微怔,他的呼吸萦绕在自己身边。 下一刻,慕容澈咬牙切齿道:“你穿成这样干什么去?你最擅长勾搭人,怎么?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别的男子发生点什么?穿上!” “谢谢尊主,若歌回去穿自己的斗篷。”说着,若歌欲要脱下来。 谁知,慕容澈温厚的手掌摁住了她的香肩,不羁的眸冷冷的盯着她:“就穿这个,不许脱,少浪费时辰,你只有半个时辰,回来晚了后果自负。” 若歌动动唇,触及到慕容澈深不见底的眸,她将话吞了回去转身离开。 她出了死海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那股子罂粟花的味儿愈发的浓烈,她的心忐忑不安的,若歌仙雾腾腾的眸扫了一圈,她无比确定少主就在她身边。 她快步走着,不想被慕容澈和幻宫的人发现。 “若歌姑娘,少主要见你。”夜刹拦住了她的去路。 第1196章 少主知道真相 早就料到。 因为,三日后便是正月十五。 夜刹闪开。 一顶黑漆漆的轿子落在地上,逼迫性的气势让若歌的呼吸一窒,她捏着慕容澈的斗篷一角:“若歌见过少主。” “夜刹。”黑轿内,冥衍夜幽冷,神秘的声音响起。 “是。”夜刹点头,随即一挥袖袍,整个丛林已经被一团黑雾笼罩住,谁,也看不见里边的景象。 “人,找到了?”车帘内,冥衍夜冷酷到极致的声音响起。 若歌捏着斗篷,不想承认,她抬起头,眸里清淡一片,薄唇微动,说了谎:“少主,还未找到。” 话音才落。 那黑漆漆的车帘被一股强劲的风卷开,一袭黑衣的冥衍夜冷酷的看着若歌,眸里浮了一丝嗜血的光芒,手里的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的缠住了若歌的脖子,那锋利的剑刃离她很近很近,近到只要她用力呼吸便会被那剑刃割断脖子,好在若歌不是那经不起大风大浪之人,她闭了闭眸子,调整呼吸,再睁开眼已经是清明一片:“少主。” “若歌,你可知道欺骗本少主的代价!”冥衍夜字字珠玑,如冰雹砸在若歌的身上。 “少主,若歌的确没有欺”话,未落,若歌整个人被软剑甩在了地上,她柔软的身子磕在了岩石上,痛的她浑身颤抖。 夜刹冷漠的看着,即便有些不忍也不敢劝阻什么,只能上前道:“若歌姑娘,你还是不要惹怒少主了,少主一向不会怜香惜玉的。” 是啊。 冥衍夜从未被女子近过身,他厌恶女子,而且还传闻说他不举,那他为何又要在十五那日要一个纯阴性的女子呢? 是糟蹋还是杀了还是 若歌不敢想。 小玉树本就单纯,胆小,在离王爷的羽翼下成长,她怎能那般残忍,若歌撑着疼痛的身子起身:“少主” “若歌。”冥衍夜的声音好似无形的刀,划在若歌的心上:“在回答本少主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后果。” “少主,若歌的确没有找到。”若歌闭着眸子,似乎等待死去,她不舍得也不忍心把小玉树交出去。 “夜刹。”冥衍夜似乎料到了这个答案,满意的点点头,唇角勾起一抹危险到极致的弧度。 夜刹面无表情的看了若歌一眼,随即挥起袖袍,狂风大作,整个丛林颇有地动的架势,石块翻滚,树根拔地而起。 冥衍夜这个始作俑者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若歌咬着唇,知道他这是要掀了死海,她跪下:“少主,少主,不要这样做。” “不要?”冥衍夜咀嚼着这两个字:“你欺骗本少主的时候怎的没有想到这两个字,恩?” “少主,若歌没有欺骗你。”若歌依旧嘴硬。 “呵夜刹。”冥衍夜不再理会她,静静的闭着眸子,他喜欢听山河呼啸的声音。 夜刹箭步上前,一把箍住若歌的手腕,两根长指准确无误的从她的袖口里拿出来那份契约。 若歌花容失色,上前就想夺:“不要。” ‘砰’的一声巨响,冥衍夜单单是握住了拳头,那地动山摇之势便稳了下来,若歌惊叹着他的威力。 第1197章 当今圣上是女子 “少主” 地动山摇骤停。 惊魂未定的若歌凝着稳稳坐在黑轿内的冥衍夜。 他浑身上下所散发的气势让人惊骇。 她清若如仙的眸一瞬不瞬的凝着那张契约。 她多少次想上前去抢。 但,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在冥衍夜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若歌的玉手攥着那斗篷,都攥出褶皱了,夜刹冷凝着若歌,生怕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风,吹在那张契约上,呼啦呼啦的响声煽动着若歌的心尖。 玉树,玉树,对不起。 冥衍夜骨节分明的长指展开,黑曜如深潭的眸落在契约上的名字,他性感的薄唇微启,勾起一抹神秘莫测,复杂的弧度:“离玉树。” 呵 很好。 孽缘,终究是孽缘。 冥衍夜也是没想到当今圣上竟然是女子。 “离玉树。”字腔正圆的他喃喃的重复着这个名字,慢条斯理的将契约折起来,深曜的眸落在花容失色的若歌脸上,又恢复了清冷,寡淡的神情:“夜刹,把鱼给她。” “是。”夜刹绕到黑轿后,取了一个牛皮纸袋,来到若歌跟前,递给她:“若歌姑娘,这是鱼,我已经替若歌姑娘买好了。” 看着夜刹递过来的鱼,若歌怔愣了片刻,随即道:“少主,幻宫有你的眼线?” “恩,不可以?”冥衍夜小憩:“所以,若歌,不要挑衅本少主,恩?当年,你的命是本少主救的,你最好不要忘恩负义。” “少主”若歌咬着唇:“可不可以不要伤害玉树,她很单纯,很可爱,留她一命吧。” “本少主的事你无需过问。”危险的嗓音从冥衍夜薄唇中吐出。 若歌的呼吸一窒,望着落下的黑帘,浅声道:“若歌恭送少主。” 夜刹跟在冥衍夜身边,那匹黑的发亮的马儿自己跑了出去。 玉树,对不起。 回幻宫的路上,若歌眼神有些涣散,拎着那牛皮纸袋,心里忐忑不安的,她不知少主想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方才的地动山摇也影响了幻宫,幻宫里乱七八糟的,所有的东西都滚到了地上,名贵的琉璃柜子也砸了个稀巴烂。 若歌呼吸一窒,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慕容澈,她随便抓了一个正在收拾残局的幻人,问:“尊主呢?” “尊主在房间,方才琉璃柜砸到了尊主。”幻人道。 若歌的心‘咯噔’一下子,把那条鱼塞到了幻人手里,赶忙朝慕容澈的房间奔去。 瞧。 慕容澈还是牵绊着她的心。 来到慕容澈房门口,若歌调整呼吸,恢复了淡然的神情,叩响门,得到慕容澈的允许后才进去。 慕容澈果然受伤了,那琉璃柜砸到了后背,他脱了长袍,后背有深深浅浅的血迹,还好伤的不重,可即便是一点小伤也足够让若歌心疼好一阵子的了。 他正自己上药,但,所伤之处根本让他无法触及,若歌上前一步从他手里抽走药膏,淡淡道:“尊主,若歌来吧。”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慕容澈疑惑的问,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样子,一个想法忽地从脑子里冒出来:幸好,幸好她方才出去了,否则,她会受伤的。 第1198章 神秘的东西 “轻功去的。”若歌淡淡的说。 拧开药膏,指腹挖了一块乳白的凝露细细的涂抹在慕容澈的后背上。 ‘嘶’的抽痛声从慕容澈的口中吐出。 “若歌轻一些,尊主忍忍。”她放柔了手指上的力道,也怕弄疼他。 “在本尊主的床榻上,你怎的不说轻一些。”慕容澈趴在桃花木木桌上,结实的手臂撑在那里,吐出的话放浪不羁。 若歌是个有脾气的。 听着他调侃自己的话,直接把药膏摔在了桃花木桌上:“尊主的伤无碍,若歌出去给尊主做鱼吃。” “若歌,你给本尊主回来,嘶真是最毒妇人心。”虽然后背上的伤是小伤,但若歌也太不在乎他了吧。 等等。 慕容澈忽地意识到什么,他捶了下脑袋,为何要让她在乎自己呢。 房间的门开着,他捶脑袋的动作恰好落在幻人眼中,那幻人跑去告诉正在灶房杀鱼的若歌:“若歌姑娘,尊主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方才我看尊主正自己敲自己的脑袋呢。” 那条鱼滑溜溜的从她手中溜走了,一蹦跃到了地上,若歌心神一闪,蹲下来将鱼儿捧起来重新洗干净:“不清楚,许是真的有问题,等着让郎中看看吧。” 幻人看若歌漠不关心的样子识趣的走开了。 若歌蹙蹙眉头,回想着幻人的话,她本想做红烧鱼的,现在想想还是做一个豆腐鱼汤吧,据说是补脑子的。 做好鱼汤已经是半个时辰后,那些幻人手脚麻利的将幻宫收拾整齐,只是有些东西碎掉了,修补不好了,很可惜。 “为何会忽然地动?”慕容澈凭着鱼汤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若歌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淡定的吃着饭,下一刻,慕容澈又道:“又不像地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夹在筷子上的萝卜菜丸子掉在碗里,若歌自然重新夹起来吃掉,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小玉树怎么样了 另一边。 拿到契约的冥衍夜在马车上正襟危坐,他一向这样,无论何时都要腰板挺直的坐好,浑身上下毫无慵懒之风。 回到夜宫。 夜刹接过他脱下的黑色斗篷,坐在高椅上:“离傲天竟然能允许自己身边有一个骗子存在,呵,有趣,夜刹,去查。” “是,宫中早已安排了眼线,只是这段时间我们夜宫和皇宫没有什么往来,所以一直没能和那个眼线联系。”夜刹恭谨道。 冥衍夜的唇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恩,现在是时候联系了。” “是,少主!”夜刹转身离开。 “等等。”冥衍夜忽地唤住夜刹。 夜刹顿住步子,问:“少主有何吩咐?” “那个女子还未寻到?”冥衍夜就跟那女子较上劲了。 夜刹一怔,以为少主早就忘记这件事了,他如实回答:“是。” “这个是那夜本少主从地上拾到的,不知是不是那女子的,也许通过这个查会有线索。”冥衍夜将东西从袖口里掏出来递给夜刹。 夜刹接过来,这个东西很小,是个小小的正方形形状,而且材料质地很奇怪,他捏了捏,里面好像有个滑溜溜的东西,很薄,摸了摸旁边,旁边是一圈硬硬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哈哈哈,能猜到这是什么东西吗? 第1199章 也许是个丑八怪呢 夜刹左思右想,左摸右捏都摸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手感还挺好的呢。 他疑惑的望着冥衍夜:“少主,这是那女子的?” “极有可能。”冥衍夜拧起的眉头如川字,那女子,很有个性,胆子很大,很特别,更重要的是她说的话很怪,行为也怪,手里的东西更怪。 “少主,为何不拆开看看呢?”夜刹问。 “先不。”冥衍夜抬手阻拦他欲要撕下去的动作:“也许其中有什么阴谋或危险,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你把这个东西画下来,拿着这个去寻找线索。” “是。”夜刹记住了那小东西的样子,而后将东西拱手奉上。 冥衍夜接过那东西,随手放在了袖口里,这时,夜刹问了一句欠揍的话:“少主可还记得那个女子的长相,若是有了画像找起来就” 话还未说完,夜刹就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视线扫射在自己的脸上。 后知后觉的夜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也对,若是少主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就好办了么。 唉,少主也真是可怜,黑灯瞎火的被一个女子莫名其妙的摸到了大鸟。 “少主没有看到也是万幸,也许是个丑八怪呢,可别污了少主的眼睛。”夜刹赶忙闭上嘴巴,免的少主大发雷霆,趁着少主闭眼小憩的时候偷偷溜了。 皇宫。 快马加鞭的鹧鸪终于回到了皇宫。 他那颗心就在喉咙口提着啊,把马牵到马厩后马不停蹄的奔到了乾清宫。 当他看到叉着腰在乾清宫外不断吆喝的小玉树时总算安心了,他激动的双腿一弯,跪在离玉树跟前:“皇上,皇上” 铁骨铮铮男儿竟然激动的哭了。 “诶?鹧鸪?”穿着龙袍的小玉树见到鹧鸪后也是一脸惊讶,往后退了好几步:“鹧鸪,你怎么回来了?” “皇上,你干什么离属下那么远啊。”鹧鸪好奇,心想,完了完了,皇上被吓出毛病了。 他正替王爷心疼着呢,小玉树咣当来了句:“鹧鸪,这几日朕的眼睛哭的有点看不清,你那么大的脸,朕若是再不离着远一些,朕的眼睛会瞎掉的。” 鹧鸪:厉害了我的皇上。 “皇上,你听到一个声音了吗?”鹧鸪问。 “什么声音?”离玉树警惕的问,左看看,右瞧瞧的,生怕突然间窜出来一个刺客。 “属下的心落地的声音啊。”鹧鸪绕了半天圈子,道。 小玉树‘咣当’来了一句:“你怎么神神叨叨的呢,不会是被女鬼附身了吧。” 呸呸呸,鹧鸪在心里连呸三下,把皇上拉到一边,问:“皇上,你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吓坏了?” “是皇叔让你来的吗?”小玉树睁大眼睛,问。 鹧鸪点点头,心想,这个时候已经将王爷光辉伟大的形象衬托出来:“是啊,王爷可关心皇上了,特意让属下过来保护皇上。” “皇叔,皇叔呜哇”提及离傲天,小玉树委屈的哭了起来,把鹧鸪都给哭懵了:“小白菜啊,地里黄啊,臭皇叔啊,不要朕啊” 鹧鸪一惊,好家伙,不提王爷还挺正常的,怎的愈提王爷哭的愈厉害了呢。 第1200章 愈哄愈完蛋 女子,不能哄。 愈哄愈完蛋。 瞧。 她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肾哭出来。 她的玉手捂住脸,鹧鸪上看,下瞧,想看看她哭成什么德行了。 无奈,玉树的巴掌脸实在是太小了。 鹧鸪怎么也看不到她的眼睛,他只能围着玉树转圈圈:“皇上,别哭了别哭了。” “呜哇,皇叔”她愈哭愈起劲。 那哭声如魔咒萦绕在鹧鸪的脑子里,跑了许久路程的鹧鸪都要崩溃了,无奈之下,鹧鸪只好使出杀手锏:“皇上,想不想出去玩啊?” 果然。 杀手锏的威力是无穷的! 玉树立刻把小手拿了下来,明亮的眼睛上哪有哭过的痕迹啊。 好家伙。 玉树跟他玩干打雷不下雨呢。 “皇上,你吓死属下了。”鹧鸪最不会哄女子了,如今,王爷将这么大的任务丢在自己的肩上,他觉得自己一条命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你方才说的话还算数吗?”小玉树问,小鼻子还抽抽搭搭的,就跟刚刚哭过似的。 可鹧鸪知道啊,她哪是刚哭过啊,不得不承认,这小皇上做戏的天分真是绝了。 “什么话?”鹧鸪问。 “带朕出去玩的话。”小玉树眼巴巴的看着鹧鸪,生怕鹧鸪会反悔。 鹧鸪其实是想反悔的,因为小皇上的心情好似好多了啊,可触及到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时,那拒绝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了,再者说了,皇上乃是王爷的宝贝疙瘩,他可不敢怠慢啊:“自然是算数的啊。” 小玉树咧开嘴笑了。 鹧鸪一怔,心想:好家伙,阴晴圆缺也不过如此啊。 “皇上,明儿个,明儿我们再出去行吗?今儿个属下累死了。”鹧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离玉树无比体贴的看着他,道:“赶了好久的路的确累了。” “不累不累,多谢皇上体恤。”鹧鸪道。 “既然累了,今日就不出宫了。”离玉树又体贴道。 鹧鸪心想,皇上这不挺善解人意的嘛,他笑呵呵的:“皇上,属下不累,有皇上的关心,属下觉得浑身是劲儿啊。” 闻言,离玉树指了指瓦顶,道:“他们好笨喔,修缮了这么久都没修缮好,既然你不累,那你上去帮忙吧。” 啪,让你嘴欠,鹧鸪想哭。 “行,啊,啊?”鹧鸪一愣,心想,王爷啊,属下现在成了万能的了,暗卫是副业,陪小皇上是主业了。 于是,鹧鸪跑到瓦顶上去了,还没和孔雀热乎热乎说说话呢。 乾清宫没能修缮好,小玉树整日泡在千岁阁和小飘飘玩耍,弄的九千岁有家不能归,有塌不能睡,有人不能抱,那滋味儿真的是太难受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小飘飘跟着小皇上学坏了,变脏了,好不容易板回来的臭毛病这下子全回来了。 譬如用膳用抓的,边喝水边走路,而且还跑到外面打雪仗,堆雪人。 现在是春天,那些硬硬的雪都已经化成雪水了,根本就不是雪,每次回来都弄的脏兮兮的。 九千岁想死的心都有了,内心祈祷着离傲天赶紧回来,否则没人能管的了这个天高地厚的小东西了。 第1201章 吵架 鹧鸪是个好帮手。 在鹧鸪的督促和领导下,瓦顶修缮的差不多了。 九千岁安排一个小宫人在乾清宫那边守着,一旦乾清宫修缮好了立刻来通知自己。 “九千岁,乾清宫修好了。”小宫人道。 闻言,九千岁恨不能一蹦三尺高,哦不,他立刻将小树树的那些东西收拾收拾塞进了包袱里等着她卷包走人。 小树树太顽皮。 吃喝都在床榻上。 当九千岁来到自己的床榻前,他已经不忍直视了。 这这还是这还是他那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床榻吗? 九千岁真是半跪在床榻前‘嚎啕大哭’‘捶胸顿足’啊,捶着捶着他忽地感觉不对劲儿,手掌黏黏的,他抬起手掌一看,竟然是一个牛皮糖。 老天。 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脏!”九千岁想把自己的手砍断:“脏死了!” 九千岁捏着鼻子把自己的手臂伸的远远的,好像不想要了似的。 从陶艺阁回来的小飘飘就看到九千岁这幅奇奇怪怪的样子,她颠了颠步子:“成涯,你干什么呢?” “百里飘雪!”九千岁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唤百里飘雪的声音未免大了一些。 刁蛮小公主可不乐意了,她怒瞪着九千岁:“成涯,你干什么!你什么意思啊,你还没娶本公主呢,你现在就胆敢跟本公主大呼小叫的!以后你娶了本公主你还不得上天啊。” 九千岁冤枉啊。 到底是谁上天啊。 明明就是她要上天啊。 “飘飘。”九千岁忽然怂了,他上前诱哄百里飘雪,可百里飘雪的性子是三下两下能哄好的吗? “走开,我不认得你,我在这没有爹娘,没有哥哥,所以你就欺负我,我知道。”百里飘雪推开九千岁跑到梨花柜前把自己的衣裳全都收拾起来了。 九千岁一看,大事不妙! 完了完了,到嘴的媳妇就这么没了。 “飘飘,放那,你要去哪儿?”九千岁拦在她跟前。 “本公主要回本公主的陶艺阁,成涯,从今天开始,咱们两个一刀两断。”百里飘雪怒气冲冲的说:“以后本公主在了,你爱怎么干净就怎么干净,再也没有人弄脏你的床榻了,也没有弄脏你的衣裳了,也没有人弄脏你的碗筷了,也没有人弄脏你的木桶了,你可以自己干干净净的沐浴了,和你在一起本公主都要憋屈死了,每天夜里都得让本公主洗的干干净净的,困了也不能睡觉,必须得洗干净了才能睡觉,我很烦,我很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百里飘雪,本座不许你走,留下!”九千岁硬生硬气道。 “本公主走定了,你是本公主什么人啊!”百里飘雪蹭了下小脸儿,气呼呼的,自从小树树来了,九千岁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的,恨不得把鞋底擦干净了。 九千岁张了张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他的确没有迎娶百里飘雪,还让百里飘雪一个黄花闺女委曲求全的跟着自己睡。 百里飘雪拎着大包袱吭哧吭哧的走了。 第1202章 泡爷们去 “飘飘。”她小火苗的脾气一点就着,谁也劝不住,谁也拦不住。 九千岁只能无助的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 他的手擎在半空,凝着远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双桃花眼里有失落,有伤心,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凌乱的房间,心愈发的烦躁,愈发的寒凉。 没有了小飘飘的房间一切都是那么的冷清。 九千岁踢开了地上碍眼的东西:“来人,收拾干净!” 夜。 小飘飘把自己的包袱搁在陶艺阁后就跑到了乾清宫。 她让小树树收留自己。 小树树欣然答应了。 在小树树无处可去的时候,小飘飘把自己带到了千岁阁,她现在自然是双手双脚欢迎了。 二人促膝长谈,聊着聊着都趴在龙榻上睡着了,小飘飘昨夜喝了一些清酒,夜里胡乱说话,一直念叨着九千岁的缺点,小树树则是念叨着皇叔,皇叔。 俗话说的好,如果你清晨没有起来不是因为今日的太阳不够明亮,而是因为你没有被尿憋醒。 今儿个一大早,小树树和小飘飘一起醒来了,她们两个晃晃悠悠的一同挤恭桶,最后小树树被小飘飘挤到一边儿去了。 “小飘飘,你快点尿,朕要尿裤子了。”小树树夹着小腿儿催促道。 百里飘雪晃悠的尿完,转而趴在地上继续睡了起来,解完手的小树树精神了起来,望着外面明亮的天空,一把揪住了小飘飘的手:“小飘飘,看你的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啊。” “什么样啊?”小飘飘跟个鱼儿似的在那假装的游来游去。 “你心情这么不好,要不,咱们两个出去玩吧。”小树树提议,反正她最近吓坏了,再者说了,鹧鸪已经领了皇叔的命令,那鹧鸪就有权利带自己出去玩。 一说起玩,小飘飘精神了,从鱼变成了人:“好啊好啊。” “去,换衣裳去。”小树树推搡着她,左扭扭,右扭扭,丝毫不受前些日子刺客的影响。 小飘飘打着哈欠,懒洋洋的抱着小树树,声音闷闷的:“小树树,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啊,若是成涯在,他一定说脏死了,去漱口,去洗衣裳,去净面。” 小飘飘学着九千岁的口吻,道。 小玉树捧腹大笑:“你学的真像啊。” “不提他了,提他就扫兴。”小飘飘丢下一句话跑去收拾自己了,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没准儿还能碰上美男子呢。 今日的她穿了一件玫红色的衣裳,特妖艳,将她那明朗的性子挥发的淋漓尽致,红红的口脂往嘴巴上一抿,那叫一个漂亮。 小树树则是一袭公子哥的装扮,看起来俊秀潇洒,她看着小飘飘不由得眼睛一亮:“小飘飘,不错啊,你这身出去绝对能横扫万千美男子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们二人手挽着手往外走,打算找鹧鸪去,谁曾想一出门就遇见了九千岁,看样子他是特意来乾清宫找小飘飘的。 看着打扮艳丽的小飘飘,九千岁眸底滑过一抹惊艳之色:“你要去哪儿?” “泡爷们去。”小飘飘叉着腰,道。 第1203章 出宫,是祸是福? 飘飘。 朕,服! “你敢!”九千岁脑子‘轰’的一声巨响。 在他枕边睡的女子竟然要去泡别的爷们去。 先抛开百里飘雪是他的女子不说。 外面那些个妖艳贱货多脏啊。 “不准!脏死了!”九千岁的桃花眼里蕴藏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不准?你管我呢你,脏,脏我带着,我乐意,脏了我也不回来陪你睡,你怕个屁,滚一边儿去。”小飘飘这次是真的怒了,骂起九千岁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骂的九千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九千岁浑身都炸毛了,叩住百里飘雪的手腕:“跟本座回去,你是本座的人!” “屁!哪写着的了?”百里飘雪问:“我是胸上写着了,还是屁股上写着了,还是你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把本公主娶回家了,我爹娘认识你谁么,我哥认识你谁么,今儿就给你俩字,滚蛋!” “小树树,咱们走,不跟这种人在一起,人家干净,干净着呢,要万一咱们把他弄脏了可赔不起啊,走,树树。”百里飘雪那脸蛋都气红了,吹着额头上的细碎刘海儿。 小树树转身朝九千岁使个眼色,低声道:“涯涯,你想回去啊,小飘飘正在气头上呢,现在是哄不好的。” “她要泡爷们。”九千岁一想到这个心里酸溜溜的。 他才是她的爷们,要泡也要泡他啊。 “泡包子去,别担心啊。”小树树朝他挥挥手,另一个小手被小飘飘强制性的拖走了。 九千岁想跟上去,触及到百里飘雪那愤恨的眼神,只好灰溜溜的回了千岁阁。 须臾。 小树树和小飘飘把鹧鸪团团围住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带我们出去玩。” 鹧鸪看了一眼状态良好的小树树:“皇上,还是在宫里玩吧,让百里公主陪着你。” 下一刻,哭嚎声四起,小树树扯着鹧鸪的袖子,委屈的说:“等皇叔回来,朕要告状,朕说你不让朕吃饭,不让朕喝水,连解手都不让,你还总是凶朕,总是骂朕,你等着,我就告诉皇叔去,哼” “饶命啊,小祖宗。”鹧鸪怂了,绕到小玉树跟前,就凭着小玉树这‘三寸不烂之舌’死的也得说成活的:“小祖宗,属下错了,求求你别告诉王爷啊。” “那出不出去玩啊?”小玉树绕着自己的青丝,问。 鹧鸪连连答应:“出去,出去,王爷本就想让属下带着皇上四处转转的。” “这还差不多。”小玉树在心里比了好几个哦也。 马车‘咯噔咯噔’的跑着。 小树树和小飘飘二人在轿子里幼稚的玩‘我是小蜜蜂,飞在花丛中’的游戏。 鹧鸪无奈到了极点:“公子,小姐,你们小心一些,马车都要被你们颠坏了。” “知道了。”二人异口同声道,声线里尽是雀跃。 鹧鸪摇摇头,这两个女子真是活的阳光,活的明媚啊。 “小飘飘,现在暖和多了,一会儿咱们多吃一些好吃的,我知道有一家小笼包,超级无敌好吃。”小树树这个小吃货流着口水,道。 她们玩的十分愉快,却不知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们 第1204章 皇上很爱王爷 茶楼。 一卷册子被夜刹翻开,他扫了一眼,道:“少主,当今皇上乃是女子,离傲天离王爷的侄女,名离玉树,性子好像有些蠢萌,据宫里的线人说离王爷和皇上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夜刹顿了顿。 绕过屏风,视线落在冥衍夜身上。 他席地而坐,臀下是一排竹帘,伟岸的身躯让人不可忽视,衣襟下包裹着的肌肉十分结实,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精心雕琢的雕塑,幽暗深邃的眸好似一望无际的海水,那瞳仁好似神秘的罂粟花,他浓密的睫毛叛逆的向上扬起,英俊的让人窒息。 一股罂粟的香味儿在他的身上传来,好似在释放危险的信号。 性感的喉结来回滚动,吐出的话也是沉醉,磁性:“不可告人的关系,男子和女子的关系一向是很微妙的,要么,在塌上,要么” “什么?”夜刹忽然觉得十分有趣,颇有兴趣的探过头去,问。 冥衍夜将褪了一半的长袍朝身上拉去,他的肩膀上刺着一朵黑色的罂粟花,罂粟花的妖娆和柔融合在他刚烈的肌肤上竟然突显出威严的神秘感来。 他伟岸如树的身躯挡住墙壁上的画,性感的薄唇微启,淡淡道:“要么正在通往床榻的路上” 扑哧。 夜刹笑了出来,他们家少主什么时候对男女关系这么清楚了。 莫非 夜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冥衍夜的某处。 ‘啪’冥衍夜的手掌拍在茶几上:“小心你的眼睛。” “少主这”夜刹虽然一直跟在冥衍夜身边,但他却一直搞不懂神秘莫测的冥衍夜,譬如这次的十五之夜,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跟着。”冥衍夜薄薄的唇吐出两个字,从容,却又有很强的压迫性,他吩咐完便闭上了眸子,长睫动人,薄唇紧抿,他回味着那夜的触感,支楞起的来的触感,哪怕只是一瞬。 那个女子,究竟是谁? 此时。 胡吃海喝的小树树正在街边吃小笼包呢。 那模样就跟几辈子没吃着东西似的。 百里飘雪坐在那里,用手肘一个劲儿的推搡着小玉树:“树树,你吃相好看一些。” “啊?”小玉树抬起头来,小嘴儿上一圈油花儿,那样子可爱极了。 鹧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百里飘雪真是哭笑不得:“小树树,咱们走吧,我其实想去你的树树酒楼吃东西呢。” “树树酒楼?好啊,反正我是掌柜的,我请你,可是我才吃一个呢。”小树树望着其他的小笼包恋恋不舍的说。 鹧鸪和百里飘雪也弄不明白小皇上为什么对小笼包情有独钟。 最终,鹧鸪忍不住问了:“公子,你为何这么喜欢吃小笼包啊。” 小玉树起初没作声,起身朝前走去,鹧鸪和百里飘雪对视一眼,小玉树忽然回头,羞答答的缩了下小脖子:“因为我和皇叔因为小笼包发生好多好多事情呢。” 闻言,鹧鸪一怔,看着离玉树的背影,想:其实皇上是很爱很爱王爷的。 第1205章 王爷受伤了 树树酒楼。 火啊。 嘎嘎的火啊。 匾额上的题词也是由小玉树亲自提的。 上联:趴着进来。 下联:扶墙出来。 横批:管够! 就这对联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小玉树亲自写的。 真的是太有品味了。 鹧鸪望着那对联,食欲减退了一半。 “进来,今儿个本掌柜的请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小玉树学着慕容澈放浪不羁的德行,摇着扇子。 百里飘雪一听,乐了,嘿,今儿个算是捡着大便宜了啊,她两个眼睛瞪的圆圆的,充满了期待感:“真的啊?” “那个,太贵的别点。”小玉树挠挠额头,道。 百里飘雪嗤了一声:“小树树,不够意思啊。” “你在宫里吃的山珍海味还少啊,再吃撑死了,咱们出来就吃家常菜啊。”小玉树倒是挺有礼貌的,闪了一条路先让他们进去。 他们进去后,后知后觉的小玉树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马鞭子呢,她嘟囔了一句:“诶?我怎么拿着这个东西啊,放回去。” 转而她抻脖子对里面的人说:“你们等我一下,我放马鞭子。” “好,你快点啊。” 小树树一蹦一颠的下去了。 马车旁,一抹人影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观察着独自出来的小玉树,此人正是夜刹,他打算找准机会把小玉树掳走。 谁知小玉树一出来,那马儿竟然抬起马蹄子嘶鸣了一声。 它吼这一嗓子把小玉树整怒了,小玉树瞪大眼睛,挥起鞭子朝马儿抽去,却不想她的手腕力度太小,而且没找准地方,直接抽到了马车上。 “诶,好吧好吧,老天都饶了你一命,那我就放过你了。”小玉树把马鞭子丢到那里转身跑进树树酒楼了。 她跑开后,马车后传来一阵一阵的‘哎哟’声,夜刹的手捂住自己的脸,那马鞭子方才就那么抽在了自己的脸上,那叫一个疼啊。 夜刹生的挺英俊的,被鞭子这么一抽肯定破相了吧。 不行,他得先回去涂药,照这么看来,他们得在里面吃喝一阵子了。 夜刹回去后就被冥衍夜训斥了一顿,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小小的女子都搞不定。 冥衍夜疲倦的捏捏眉心先回了夜宫。 他要为后天的十五做准备。 小树树和小飘飘两个人交换了下眼色打算把鹧鸪灌醉了,只有把他灌醉了,鹧鸪才不会管她们呢,到那时她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疯就怎么疯,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呼啦啦,呼啦啦。”三人玩耍,喝酒,玩小蜜蜂,玩岑丁克,每次都是鹧鸪输,输掉了就要喝酒。 “皇叔,臭皇叔最坏了,都不知道给朕来一封飞鸽传书吗?”小玉树打了一个酒嗝,去拍鹧鸪。 鹧鸪喝的晕乎乎的,他趴在膳桌上,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想到了王爷后背上的伤痕,他不由得为王爷憋屈:“公公子,你不能这么说王爷,王爷嗝王爷可是为公子受了不少苦啊,这这老夫人一听说王爷和你在一起,气的直接用拐杖揍王爷,王爷的后背上全都是伤。” 第1206章 驾!(重要) “恩?唔?皇叔被揍了?被揍屁屁了吗?被揍”懵里懵圈的玉树后知后觉才弄明白,她拨楞着鹧鸪:“鹧鸪,皇叔受伤了吗?” 她稍稍清醒了些许。 鹧鸪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稀里糊涂的点头:“是啊是啊,王爷为了你受伤了,王爷好喜欢好喜欢皇上啊。” “皇叔,呜,皇叔,好想皇叔啊。”离玉树眼圈酸酸的,涩涩的,有些想哭,她跑到窗阁前,打开窗子,凉飕飕的风灌了进来,她的脑子清醒了一些,抬起葱玉段的手指指着天上的星星:“皇叔,你快回来,我我好想抱抱你啊。” “唔,冷,冻死了。”百里飘雪嘟嘟囔囔的说,酡红的脸蛋风情万种,刁蛮的样子因为喝醉隐去了些许,她嘟着红彤彤的唇:“小树树,你把窗子关上啊,快要冻死我了。” 小树树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 这俩人,睡的一个比一个死。 小树树把窗子关上,嘟囔了一句:“小飘飘?鹧鸪?我把窗子关上了,我出去透透气,闷死了,你怎么在这,影响我想皇叔了。” “肉麻死了,去吧去吧,快去快回啊。”小飘飘觉得一个脑子两个大,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鹧鸪那边早就倒头睡的死死的了。 小树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想,两个大笨蛋,都被朕灌醉了吧。 夜深了。 树树酒楼用膳的人愈发的多了,不少达官贵人,公子哥们都在夜里宴请朋友等。 出出入入的人特别多,店小二只和小树树打了个照面,招呼了下便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夜色烂漫,璀璨的星挂在穹庐上,那月儿好似愈发圆了,小玉树傻呵呵的乐:“哇,那月亮好像皇叔的眼睛啊,哦不对,皇叔的眼睛哪有这么大啊,才那么一点点才对嘛。” 背后说了皇叔坏话的小树树就跟吃了蜜糖似的,左右看看,缩着脖子偷偷的笑了笑,然后眼圈湿了。 “皇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小玉树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口吻里尽是落寞。 她冷的缩了缩脖子,坐在树树酒楼门口,杵着下巴看天空,不少进来的客人们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嘟囔着:“这什么人啊,有病吧,堵在门口还让不让人进了。” 心情沮丧,相思成疾的小玉树本想骂人的,可她转念一想,诶,这不是我自己的酒楼嘛,哪有掌柜的骂自己客人的啊,这不是等于把摇钱树往外送嘛。 她心里虽不舒服,却只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随即朝马车走去,既然门口不让坐,那她就去坐马车好了,马车总不能不让坐吧。 一二三,小树树自己爬上了马车,窝在里面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有些打架,小嘴儿撅着:皇叔。 暗夜中。 夜刹从角落里走出来,轻手轻脚的来到马车前,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以迅而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上了马车,握住了马缰绳,将鞭子狠狠的抽在马身上:“驾!” 第1207章 小玉树被掳走!(重要) 驾! 高喝一声。 啪! 扬鞭的声音。 马儿的嘶鸣声响彻在空中,蹄子在地上滚动了一圈,疯狂的朝前方奔去,马鬃毛被风吹的凌乱,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专注的看着前方,可想而知这匹马跑的有多快,有多疯。 马车内。 迷糊着的小玉树一个激灵,醒了。 马车‘嘎嘚,嘎嘚’的跑着。 小树树还悠哉悠哉的翻了个身子,把脑袋靠在另一侧睡呢。 不过 等等。 这大风,呼呼的刮啊,吹的小玉树都懵了。 这边的风怎么这么大呢。 那帘子都吹起来了。 顺着缝隙,小玉树朝外瞅了一眼。 好家伙。 那些琳琅满目的街道‘嗖嗖嗖’的一闪而过啊。 “这是哪儿啊,马车怎的动弹了呢?”呆萌的小树树这才发现自己的马车被人拐跑了:“停,你停下来。” 小树树吼着,那点酒劲总算是释放没了,她撩开车帘,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凶残的背影,她眉睫一跳:“你谁啊,老妖怪,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啊。” “闭嘴!”夜刹还是第一次被人叫老妖怪呢,他狠狠的抽着马儿,马儿跑的更快了。 小树树本想跳马车的,但是,马车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她在马车里坐都坐不稳了,更别提跳马车了,这要是摔个好歹的可怎么办啊。 摔个半残,皇叔不要她了。 摔个半死,被人抛尸了。 想想就很可怕啊。 “我要下车。”小树树猛地摔了一个大屁蹲。 “到地方了,自然会让你下车的。”夜刹道。 小树树摇摇晃晃,嘶吼了一刻钟都没有什么卵用。 她忽地灵光一现。 现在不能傻了吧唧的浪费力气,只有存着力气才能想法子逃跑啊。 于是 呼,呼,呼 小树树开始装睡了,唯有这样才能打消他们的警惕心。 夜刹回眸瞟了一眼身后,勾起唇:“总算不闹腾了,这性子,也不知道离王爷是怎么受得了的。” 一个半时辰后。 马车终于停下。 停在夜宫门口。 里面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夜刹蹙起眉头,以为小玉树跑了,立刻撩起车帘,却发现小玉树已经睡着了,夜刹一愣:“心真大。” “醒醒。”夜刹本想推她,但又害怕推醒了,又闹,还不如弄回去让少主处理呢。 于是,夜刹探进身子将小玉树抱了出来,抱到怀里,夜刹一怔,借着月光看向小玉树,这个女子真是柔软的不可思议。 呼啦。 盘旋在宫门上的黑色罂粟花微微张着花瓣儿,嗅到熟悉的味道,夜宫的大门开了。 沉沉的步子踏在地上,夜刹抱着小树树朝里面走去:“少主,人带回来了。” 在夜宫内沐浴的冥衍夜听到夜刹的声音蹙起了英朗的剑眉,如黑墨般浓稠的眸慢慢睁开,月光洒在他的瞳仁里,深邃,暗沉,硬挺的下巴噙着一滴水珠,他从木桶里站起来,宽臀窄腰,结实的后背纹理分明,六块腹肌昭示着他多么的强悍 第1208章 豆芽小青菜 冥衍夜垂着那双黑曜的鹿眼眺望过自己的神秘丛林,落在那软如水蛇的火龙上。 无名火滕然从胸腔中挤出,似要将整个夜宫燃烧。 他低垂的眸眯成了一条睡凤眼,蛊惑,神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凛然霸气。 结实,笔直,修长的腿从木桶中迈出,单单是小腿上的肌肉就足以昭示着他浑身的力量有多么的强悍。 后背上,那神秘黑色的罂粟花泛着哑光,水珠顺着罂粟花的花蕊中滑过,消失,好似被罂粟花吞了。 擦干了双腿,冥衍夜结实的胸膛噙着水珠。 树树被夜刹丢到了那铺着水貂绒的长塌上,树树嘟着湿润的小嘴儿睡的特香。 花的味道好好闻。 水貂绒的垫子好软乎啊。 小玉树蜷缩在一起,两个小手折叠在一起放在小脸儿下。 屏风后。 冥衍夜高大颀长的身躯闪现出来,夜刹的视线从他身上淡淡扫过,恭谨的垂下眸,双手抱拳:“少主,人,已经带来了。” “在哪儿?”冥衍夜蹙起眉头,问。 夜刹指了指后面,道:“回少主,她在外面睡着呢。” “睡着?”冥衍夜黑漆漆的眸离闪过一丝愕然,他大步朝外走去,视线落在蜷缩在自己雪白水貂绒垫子上的小树树,她还穿着男儿装呢,但未施粉黛的小脸儿却很夺目,夜刹见少主一直盯着离玉树看,还以为自己家少主相中这个女子了呢,赶忙道:“少主,属下替少主看过了,长得不错,定比抓少主那里的女子长得好看。” 提及那个迟迟抓不到的女子,冥衍夜深邃的眸眯起,不悦的瞟了一眼夜刹,夜刹识趣的垂下头。 一双黑底缎纹靴朝小树树走去,冥衍夜居高临下的凝着睡着的树树,薄唇微启,淡淡道:“丑。” 闻言,夜刹瞪大了眼睛:“丑?少主,丑?” “难道不丑?”冥衍夜一眼也不愿意再看,声音幽冷倨傲:“离傲天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夜刹抽了抽嘴角:“少主,不会因为她是离傲天的女子,所以少主才会觉得丑吧。” “你觉得本少主是嫉妒?”冥衍夜幽冷的直逼他的眼眸,夜刹一怔,摇摇头:“离傲天怎能和少主比。” 听到这番话,冥衍夜的脸色稍稍好转,视线落在离玉树的身上,淡淡道:“本少主不屑抢他的东西,他的女子是纯阴之命只能说明我们之间的孽缘还没有结束,他的女子落到本少主的手中也算他倒霉,不过,本少主的确对他的女子不感兴趣,十五那日,本少主要取她的朱砂血来治本少主的隐疾。” ‘隐疾’二字从他唇中吐出来稍有些不自在。 夜刹垂首:“是。” “吃的,喝的,穿的供上,本少主不会卑鄙到去虐待离傲天的人。”冥衍夜瞟了一眼离玉树,在心里暗暗思忖:离傲天竟然喜欢这种前后都平的豆芽小青菜? 呵 有趣,有趣。 离傲天,多年未见,不知你是否还和从前一样倨傲。 第1209章 皇上不见了 夜。 一轮弯月拖家带口拐着星星们离开了。 巨大的太阳穿着金灿灿的长袍,带着皇冠从云卷后爬了出来。 夺目,耀眼。 树树酒楼也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唔”趴在膳桌上醉了一夜的百里飘雪被刺目的阳光惹醒了,她动了动胳膊腿儿,酸麻的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怎的醉成这幅德行了呢,百里飘雪打着哈欠睁开惺忪的睡眼四周环绕了一圈,看到鹧鸪趴在她对面睡的正香呢,可却不见离玉树的影子:“树树,你起的好早啊,真是的,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大懒虫呢。” 飘飘叫唤完又趴下了。 醉后起床靠勇气啊。 “树树,你也太勤快了吧,一大早就下去收银子去了,真是贪财鬼啊。”百里飘雪嘟囔了一会儿,喝过酒的她肚子饿的不像话,而且浑身都是臭臭的味道,她真想回宫啊,想回到千岁阁好好的沐个浴,让九千岁给自己揉一揉身子。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讨厌死了。 才不要回到讨厌鬼那个地方呢。 百里飘雪伸了个懒腰,过去拍鹧鸪:“鹧鸪,快起来,小树树都起来了。” 被女子触碰,鹧鸪有些抵触,他可是很专一的,就要孔雀,于是鹧鸪就跟避瘟神似的跳开了,也精神了不少,他捏了捏眉心,头有些疼,恭谨的伫立在一边:“公主。” “干什么啊,我又不是瘟神啊,瞧你吓的。”百里飘雪嘟嘟唇:“小树树呢?没有看见她啊。” 闻言,鹧鸪一怔,环绕了一圈,果然没有小树树的身影,他箭步上前摸了摸旁边的椅子,除了他和百里飘雪坐过的椅子是温热的以外,其他的椅子都是冰凉的,哪怕是早上才离开也不可能这么凉,他的心一紧:“皇上,皇上呢?” “诶,你别摆出那副表情啊,太吓人了,小树树一定是在楼下呢。”百里飘雪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也不由得忐忑起来了,她跟着鹧鸪跑了下去。 清晨的人本就少,店小二在那拨弄着算盘呢,看到来人抬起头打了个招呼,鹧鸪扑上前抓着店小二的手,问:“你可看到你们掌柜的了?” 店小二一怔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这两个动作让鹧鸪的心七上八下的,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到底看没看见?” 店小二细细回想了一番,道:“喔昨夜掌柜的出来透气来着,就坐在门口,后来就没看到了。” 果然是出来了。 鹧鸪又问:“后来你看到掌柜的回来了吗?” 店小二敲了敲脑壳,一时想不起来了:“忘了,昨夜客人太多了,都忙晕了。” 鹧鸪的心有些冷了,他冲了出去,环绕了一圈,发现停靠在树树酒楼前的马车不见了,他的步子踉跄了下:“马车,马车不见了,公主,昨夜,我们的确把马车停在这里了是不是?” 百里飘雪也奇怪的挠挠头:“对啊,怎么马车不见了呢?” “坏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从脚底爬出来一直钻到鹧鸪的心里:“坏了,不见了,皇上不见了。” 第1210章 回扬州,禀告王爷! “鹧鸪,你别急,也许,也许是树树自己赶马车回宫了呢。”百里飘雪不敢置信的说。 她也懵了。 她宁愿是树树把他们抛弃了,自己跑出去玩了。 鹧鸪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皇上那么懒,怎会自己赶马车离开呢,而且皇上怕黑,是绝对不会连夜离开我们的,一定是出事了。” 经过鹧鸪的分析,百里飘雪也感觉他说的有道理,她的呼吸重了重:“那我们分头行动,我回皇宫,你在京城找。” “恩。”鹧鸪蹙起眉头:“一会儿我飞鸽传书给你。” 百里飘雪点头:“好。” 两个人各自分散开了。 半个时辰后,骑快马的百里飘雪风风火火赶回了皇宫,她遇到了孔雀,当孔雀问出‘皇上怎么没回来时’,她整个人彻底懵了。 完了,树树丢了。 她把树树弄丢了。 离傲天一定会劈死她的。 “孔雀,孔雀,皇上不见了。”百里飘雪无比愧疚的说,早知道她就不喝那么多酒了,早知道她就寸步不离的守在树树身边了。 孔雀的脑袋‘嗡’的一声。 皇上是王爷的心头肉,皇上丢了,王爷那边该如何交代啊:“怎么会这样?” “鹧鸪在宫外找呢,也许一会儿就找到了。”百里飘雪心里惴惴不安的,正说着呢,从京城方向传来的鸽子落在了地上,百里飘雪急不可耐的把缠在鸽子腿上的信笺拆了下来。 她绝望的看着信笺上的内容,百里飘雪的眼睛一下子红了,眼泪喷涌而出:“怎么办,怎么办,孔雀,鹧鸪让你去王府等着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公主,你先别着急,属下想出宫一趟。”孔雀道。 百里飘雪本想跟着去了,但孔雀告诉她如果她也出宫了,那势必会引起宫中大臣们的怀疑,让她在宫中稳住,给宫人们造成皇上已经回来的假象。 百里飘雪脑子一团浆糊,孔雀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孔雀火速出宫,在京城找了一圈都无果的鹧鸪此时此刻已经急的团团转。 半个多时辰后,孔雀回到王府,看到眉头紧蹙的鹧鸪一下了然:“没找到?” “如果有人诚心想绑走皇上的话,跟苍蝇似的乱找根本就找不到,孔雀你留在这边,我要回扬州。”鹧鸪道。 “告诉王爷?”孔雀吓的后退了一步:“王爷会发怒的。” “没有法子,一定要告诉王爷,拖的时间愈久对皇上愈不好,王爷知道了我们会死的更惨。”鹧鸪道:“王爷会有法子的,况且,我怀疑小玉树是被慕容少爷拐走了,假如皇上真的在幻宫,恐怕只有王爷才能闯进去。” “有道理,你一定要小心一些,王爷的脾气不好。”孔雀担心的说。 孔雀眸里的担心让鹧鸪的心都暖了,他斗着胆子上前吻了下孔雀唇:“等我回来。” 孔雀一怔,只觉得唇上一片酥麻,这是她的初吻啊,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鹧鸪取走了。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一声‘驾’让她冲了出去,一瞬不瞬的盯着鹧鸪远去的背影 第1211章 你是没脸见人? 扬州。 即便早些日子收到了鹧鸪的飞鸽传书,但,离傲天依旧放心不下小树树。 他的宝贝疙瘩虽然打小从冷宫中长大,但离傲天宠着她,疼着她,把她所缺失的疼爱全都补齐了,所以她现在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公主。 一点苦也吃不得,一点委屈也受不得。 茶饭不思的离傲天整日被老夫人念叨着,希望他寻一个良人,早日娶妻生子。 离傲天的心全都被离玉树占满了,又怎会迎娶他人呢。 这日晌午。 老夫人纳兰擅自唤了扬州知府的千金前来,她想给离傲天和这个千金牵线搭桥。 男子嘛。 只要是个美人就行。 纳兰老夫人在宫中多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和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感。 她坚信,儿子只是一时受了蛊惑罢了。 圆桌前,纳兰老夫人,慕容风两口子以及一个生的婉约的女子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微微垂着眸,一副小家子气。 “婉婉是吗?”纳兰老夫人对这个女子倒是中意的很,一个劲儿的称赞:“瞧瞧多有规矩,多有素养啊。” 从房间出来的离傲天一进花厅便看到了坐在膳桌前的陌生女子,而且还单单坐在他的旁边,离傲天眉头一簇,聪明的他一眼便看出来自己的娘亲想干什么。 一袭玄衣的他落落大方的坐在婉婉的旁边,他才坐下来,婉婉的呼吸都止住了,这个男子浑身上下所散发的强大气场让人无法忽视,那十足的压迫感让婉婉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她早就听闻离王爷的名号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这般幸运,竟然被慕容家老夫人相中了,想让自己当她的儿媳妇,她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在纳兰老夫人眼里,每个女子都是一样的,她也不求什么门当户对,因为天下没有能配得上她儿子的人,所以只要找一个人好,对她儿子好,生的漂亮,身体健康又听话的女子就行。 纳兰老夫人看儿子没有排斥,而是很配合的坐下了,她高兴的不得了,心里那块儿大石头啊,总算是放下了。 暗暗思忖着,儿子没有跑掉,这就说明对这个女子不反感,既然不反感就好办啊。 她想,儿子就是没见过什么女子,所以才会轻而易举的上当。 “婉婉,这是傲天。”纳兰老夫人高兴的介绍着。 名叫婉婉的女子立刻站起身来,战战巍巍,规规矩矩的朝离傲天拂了下身子,那恭谨的模样恨不得跪下来给离傲天舔鞋了,她娇滴滴,怯怯的声音更是让离傲天的眉头蹙起:“婉婉见过离王爷。” 纳兰老夫人看婉婉一副温柔的样子,愈发满意了:“快坐快坐,你们两个啊,熟了就好了。” 其实,从头到尾那个婉婉都是羞答答,娇滴滴的一副千金大小姐模样,低垂着头,看起来的确很有教养。 但,说实在的,离傲天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他的视线淡淡的扫在婉婉身上:“你是没脸见人?恩?” 第1212章 王爷,皇上丢了 一句话,轰然从离傲天的口中吐出。 尴尬爬上了婉婉的脸蛋上。 她抿着唇,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但,她却不敢反抗,因为爹娘告诉她,女子就是三从四德,她怯怯的说:“婉婉一直爱慕王爷,所以不敢抬头看王爷,况且王爷身份尊贵,婉婉” “恩,那你就低着头吧。”离傲天不喜这种矫情的女子,那声音就跟被蜜蜂蜇了似的,那模样就跟被人揍了似的。 还是他的小玉树得体,大方,明朗,在膳桌上挺直腰板,和他对视大少爷是神采奕奕的,从不会觉得自己的身份低人一等。 有时,并非是你不高贵,而是你自己先作践自己了。 婉婉咬着唇,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 纳兰老夫人看自己家儿子这么凶,有些不悦,轻咳一声,道:“傲天,你怎能这样和婉婉说话,她是女子,你该让着她才是。” 让? 呵 他离傲天只会让一个女子。 “老夫人,无妨,是婉婉的错。”婉婉自以为自己识大体。 可在离傲天眼里却更加瞧不起她了。 为了男子,为了荣华富贵和权势,明明自己没有什么错却忍气吞声。 他的小玉树可不会这样,会和自己犟嘴,会和自己发脾气,还会和自己对着干,活的特别明白。 用膳时,离傲天和老夫人们非常自然的夹菜,吃饭,那个婉婉则是一个米粒,一个米粒的吃,斯文的不像话,让别人吃起饭来都特别的压抑。 离心玥看她那般斯文,都放慢了用膳的速度。 离傲天看她这幅做作的样子更是闷的不行,世间怎会有这种女子,他‘啪’的摔了筷子,纳兰老夫人一直在瞪他:“干什么,好好用膳。” 他呼了一口气。 “王爷,婉婉做错了什么吗?”婉婉卑微的问。 “你别夹着嗓子跟本王说话。”离傲天冷冷道。 婉婉委屈极了,眼泪夺眶欲出。 此时,气氛有些尴尬。 老夫人一边安抚着婉婉的情绪,一边给离傲天使眼色,离傲天不以为然的喝汤,他今日没什么食欲,也没什么心情,眼皮子一直突突的跳,好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王爷。”婉婉羞答答的抬起头来。 离傲天佯装没听见似的。 就在这时,王府外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声,随即,大门被叩响,管家开了门,纳兰老夫人听着那激烈的叩门声,有些不悦,挑起了眉头:“谁啊,这么没规矩。” 大门一开,鹧鸪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疲惫的脸上有惶恐,有焦灼,现在,他什么礼数都顾不得了,直接冲进了花厅,双腿一弯,跪在了离傲天面前:“王爷,对不起,属下办事不利,属下” “怎么了?”离傲天的眼皮跳的更厉害了,眉头蹙起:“啰啰嗦嗦,还不快说!” 鹧鸪抬起头,眼睛赤红一片:“王爷,皇上被属下弄丢了!” 闻言,离傲天滕然从座椅上起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将鹧鸪从地上揪了起来,黑曜的眸已经染上了猩红:“你说什么?” 第1213章 抵达幻宫 “对不起,王爷,皇上不见了。”鹧鸪垂下头,已经没有脸面面对离傲天了。 他把离傲天最宝贝的东西弄丢了。 “在哪儿丢的?怎么回事!你给本王说明白!”离傲天的浑身哆嗦,那双眸几乎要滴出血来。 鹧鸪羞愧道:“属下带皇上出宫玩了” “混蛋!”离傲天一拳砸在鹧鸪的脸上:“好好的人都看不住!” 离傲天的心已经不在这儿了,满脑子都是离玉树,他的宝贝胆子这么小,现在又不知道去了哪儿,只要想到她可能在外面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他的心就悬着,他要找她去。 “傲天,你去哪儿?”在一旁的纳兰老夫人将他们的话听的明明白白的,不等离傲天说话,老夫人便主动替离傲天做主了:“傲天,不许去,丢了就丢了,也算是她的命短,你不必去找。” 老夫人觉得这样有心计的女子丢了更好,省得败坏离傲天的名声,影响离傲天登皇位。 当年,离傲天跟先帝争皇位争的死去活来的,老夫人是一直不想让离傲天当皇上的,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被那些嫔妃们,大臣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所以她在最后关头帮助了先帝,让先帝当了皇上。 可这些年,离傲天仍然没有放弃当皇上的想法,所以到最后老夫人就不管了,由着他去了。 “娘!”离傲天忽地转头,那张英俊的脸上已经是阴雨交加了,他的眸里布满了红血丝:“她没了,儿子也不可能独活!” 说罢,离傲天没有再管任何人的情绪,大步离开,如一阵风似的离开慕容家。 “傲天,这孩子气死我了”纳兰老夫人捂着胸口,看着那消失的身影,难道那个女子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 老夫人被慕容风和离心玥扶回了房间,那婉婉也识趣的离开了慕容府,离开慕容府之前她被管家狠狠的警告了,不要让她胡乱说话。 婉婉自然是惹不起这种大户人家,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驾! 马儿的嘶鸣声,扬蹄声响彻在空中。 离傲天握着马缰绳,手背上青筋凸起,鹧鸪在一旁小心翼翼道:“王爷,您说皇上会不会又被慕容少爷拐走了?” 闻言,离傲天的心一沉,立刻掉转了马儿朝幻宫的方向奔去。 宁可错跑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目前,唯有幻宫非常的可疑。 在幻宫的若歌心不在焉的,她整日都在为小树树提心吊胆的,少主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他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一向沉稳内敛的若歌竟然在一日之内打碎了两个茶盏,这让慕容澈十分不悦,若歌任由他训斥自己,她得想法子出去一趟。 难熬的一整日终于过去了,幻宫迎来了黄昏,若歌以去丛林摘一些春芽泡茶为借口出去了,她打算去幻宫阻拦少主伤害小玉树。 却不知道当她前脚来到了冥衍夜那里,离傲天后脚就来到了幻宫。 幻宫,血雨腥风,席卷着一股子骇人的龙卷风 第1214章 丑八怪 夜宫。 若歌的指腹已经被罂粟花的花蕊刺了好几个口子,但,夜宫的宫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那日。 若歌的表现让冥衍夜十分不满意! 对她的信任一点点流失,所以在关键时刻自然是不能让若歌进来。 “让她滚。”冥衍夜厌恶反抗自己的人,冷冷的命令着夜刹。 当夜刹推开了宫门,若歌欣喜的想往里面冲,却被夜刹拦住了:“若歌姑娘,抱歉,少主不让你进去。” “为何?”若歌疑惑,那双仙雾腾腾的眸里浮了一丝不安。 夜刹不语。 若歌忽地意识到什么:“夜刹,是不是少主已经把皇上抓到了?” 闻言,夜刹眸里闪过一丝深色,淡淡道:“若歌姑娘,少主想做的事情是没有人能拦得住的,我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惹怒了少主,否则” 他留了半句话让若歌自己好好的品味。 若歌呆若木鸡的望着夜刹离开,望着那慢慢阖上的夜宫大门,望着那骇人的罂粟花。 小玉树一定吓坏了吧。 她浑浑噩噩的离开幻宫,风,吹在她的头上,凉的她浑身麻木,吹着吹着,她的脑袋就清醒了,她要回幻宫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慕容澈,唯有慕容澈能想法子联系上离傲天。 放眼望去,恐怕只有离傲天才能与少主相抗衡了。 想到这儿,她匆匆离去 夜宫。 昏睡的小树树总算醒了,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摸着那毛绒绒的水貂绒的垫子,嘀咕着:“咪咪,别闹,别闹啊,乖,你都是要当爹爹的了,你干什么总是缠着我啊。” 她的自言自语如数钻进了冥衍夜和夜刹的耳朵里。 冥衍夜挑起了眉头,看向夜刹:“你确定她的性子是蠢萌?” 夜刹一怔,随即点头:“是的,少主。” 冥衍夜的视线略过将要苏醒的离玉树,将那神秘的银色的面具叩在了脸上,沉闷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本少主看她只剩下蠢了,没有看出来萌。” 闻言,夜刹差点笑喷了。 下一刻,离玉树醒了。 她,挺能睡的,而且心挺大的,在这种陌生的环境竟然还能睡的这么死,这不得不让夜刹佩服她。 “醒了?”夜刹看她睁开了眸子,将脸凑过去。 下一刻。 ‘砰’,离玉树独家泡泡拳挥在了夜刹的脸上,他一下子捂住了半边脸:“少主,我被揍了。” 冥衍夜循声望去,发现离玉树的姿势极为难看,劈着腿,警惕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是谁?干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 “夜刹,她太呱噪,你来处理。”冥衍夜淡淡道。 他欲离开,谁知,小玉树炮火的小嘴儿朝他发动了:“丑八怪!” 丑八怪? 夜刹怔住了,这个皇上胆子可真是不小,竟然敢叫他们家少主丑八怪。 冥衍夜顿住步子,离玉树叉着腰:“带着面具,你是没脸见人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刹,本少主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冥衍夜沉声道。 “是。”领命的夜刹下一刻便将一块儿帕子塞进了离玉树的嘴巴里,狠狠的威胁她:“老实点,否则让你变哑巴。” 第1215章 把她交出来! 离玉树睁大了眼睛,忽扇着长睫,不敢嘚瑟了,她眼巴巴的望着那神秘的面具男,心里笃定他是一个坏人,而且还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坏人。 夜刹看她变乖了便不再为难她,离开前冷冰冰的丢了一句话:“记住!别想着逃跑,你是跑不出去的,如果你乱跑,你会被这些罂粟花吞掉的,这些罂粟花可是有毒的。” 说罢,夜刹转身离去。 有毒? 吃人的罂粟花? 离玉树望着夜刹的背影,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安静下来的她开始四处打量这个地方。 黑乎乎的,冷冷的而且还特别的恐惧。 空气中飘散着好闻的罂粟花的味道让人沉沦。 那些长在墙壁边上的罂粟花似乎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正慢慢的朝离玉树爬去,吓的离玉树全身哆嗦:“我这是来到了龙潭虎穴啊。” “停。”离玉树凶巴巴的吼着那些罂粟花,她翻着眼皮嘟囔着:“来到一个大魔宫,遇上一个丑八怪,还有一朵奇葩花。” 嘟囔完,离玉树发现那罂粟花已经近在咫尺。 离玉树的心肝脾肺肾都挤在一块儿了,心想,那些罂粟花不会是饿了,想吃了自己吧,别啊。 为保命,小玉树灵光一闪:“来人,我饿了,要吃肉!” 此时的幻宫早已是血雨腥风。 狂暴的离傲天才和慕容澈疯狂斗了十几个回合! 幻宫内的一些瓷器全让两个人打翻了,地上尽是碎片,一些幻人躲的远远的,二人站在碎片上,尽管碎片已经隔着靴底插进了他们的脚心上,他们也感觉不到痛。 横起的冷剑闪出一道刺目的光芒,离傲天脚下生风,那锋利的剑刃交错在二人的眸底,离傲天将慕容澈朝后逼去,脚下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 “说!把玉树藏到哪儿去了!”离傲天猩红的眸蕴着浓烈的杀意,那嗜血的光芒让幻人们心尖一跳,原以为他们的尊主的气势已经够强大的了,他们没想到这个不速之客的气势更是强上加强,单单是走进来的气势就无法让人忽视。 慕容澈之前挨了他结实的一拳,此时,唇角挂着鲜血,他勾了勾唇,气质妖冶邪魅:“舅舅,呵,自己看不住小玉树就跑到我这儿来要人?呵,舅舅你也就这点能耐了,你若是真的有能耐,你就别让外婆找人杀小玉树啊。” 他知道。 他竟然都知道。 此时,已经丧失理智的离傲天恨不能杀了慕容澈:“还说没把玉树藏起来!慕容澈,你在挑衅本王的底线!” “呵舅舅,我不屑说谎,也不屑有胆做没胆承认,玉树不在我这儿!”慕容澈纨绔不羁的眸闪过一抹寒凉之意,他的丹凤眼镀了一丝危险的光芒,捏紧了拳头:“舅舅,你有底线,我也有底线,我幻宫不是你说闹就能闹的。” “慕容澈,你以为本王很好骗?恩?若歌不在,自然是被你命令把玉树关起来了,你还在跟本王狡辩什么!”离傲天黑曜如猎豹的眸已经镀了一层寒冰:“慕容澈!不要抢本王的人!交!出!来!”最后三个字他咬牙切齿道,额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 第1216章 若歌道出真相 如修罗般的离傲天浑身充斥着骇人的戾气,一字一句几乎是从唇齿中挤出来。 一向沉稳,内敛的离傲天唯有遇到离玉树的事情才会变的如此冲动,如此暴躁! 离傲天结实的手臂横在慕容澈的脖子上,那结实有力的弧度正好抵在他的关键地方,只要他稍稍一动,慕容澈便会一命呜呼。 “舅舅,真没想到,有一日,你竟然能为了一个女子咳”他的力道倏然变紧了,离傲天不想听他废话,一个字都不想听,此时,他只想狠狠的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呵”慕容澈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慕容澈,杀了你,算是给慕容家积德了。”杀意顿现的离傲天陡然缩进了黑曜的瞳仁。 恰时。 幻宫的门被人推开。 “王爷,不要。”若歌冲了进来,一向淡若如风的若歌第一次将焦灼,担忧,恐惧浮在脸上,这让心灰意冷慕容澈眸子亮了一下,好似看见了光明。 说真的,他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若歌,这样与众不同的若歌。 他强了若歌的时候,她脸上也没有多余的神情,始终是淡淡的。 慕容澈的唇角悄悄的勾起,忽然觉得这样的若歌好生可爱。 “王爷。”若歌没有注意到慕容澈细微的神情变化,看着面色铁青的慕容澈,若歌下意识的冲上去,‘扑通’跪倒在离傲天面前,她知道,她知道能让离傲天动怒的事情是什么,看来离傲天已经知道了小玉树失踪的事情了:“王爷,请你放开尊主,我知道玉树在哪儿。” 为了慕容澈,为了小玉树,若歌只好背叛少主。 她不忍心看着慕容澈死在离傲天手上,她更不忍心看着单纯的小玉树被少主糟蹋了。 此话一出,慕容澈和离傲天的眸同时看向若歌。 若歌,怎会知道。 但,这番话落在离傲天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了,他冷飕飕的看向慕容澈:“慕容澈,还说你没有叩住玉树!” 慕容澈纨绔不羁的丹凤眼不悦的落在若歌的脸上,很显然,他对若歌的表现非常不满意,她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触及到慕容澈冷冰冰的眸,若歌心如死灰,她早已预料到了今后的结果,她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王爷,这一切跟尊主没关系,都是若歌的错。” 她低眉顺眼,坦然承认的样子让离傲天的眸眯起,一把推开了慕容澈,慕容澈踉跄了几步随即站稳看向若歌,他也很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清楚!玉树在哪儿!”离傲天不给任何人面子,拐走了他的心肝就要付出代价。 若歌腰杆挺直,跪在地上,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离傲天:“王爷,对不起,我不知皇上纯阴女子,我若起初就知道我会瞒着这个秘密的,现在少主已经把玉树带回夜宫了,明天就是十五之夜,王爷去救救皇上吧。” “少主!夜宫!”离傲天黑曜的眸眯起,危险的情愫一点一点被激发出来,他的拳头握的嘎吱嘎吱作响:“带本王过去!” 第1217章 你真的很脏 “现在,立刻去。”离傲天一时也等不了了。 只要想到离玉树许在他人手中备受,备受折磨,他的五脏六腑都搅到一起去了。 反应过来的慕容澈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顾唇角上的鲜血,不顾方才和舅舅的仇视:“舅舅,你稍等一刻钟,我现在立刻命人准备,一刻钟便能出死海了。” 离傲天冷冷的看向慕容澈,带着探究的目光。 王爷的性子十分谨慎,警惕,小心,若歌一眼便看出来离傲天的意思了,她已经折进去了,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她不能再让尊主和自己的家人变成仇人了,她不能那么自私。 若歌眼神真诚,跪在离傲天面前:“王爷,请不要误会尊主,尊主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完全是若歌一个人办砸的,尊主也不知道我和少主之间的交易,对不起。” 她颜面无存,在慕容澈面前,她将自己最肮脏,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亲自揭开,她不需要任何人撕开她的真面目,她也拎得清,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让小玉树受到伤害。 离傲天淡漠的看了一眼若歌,伫立在门口,闭着眸子来缓解整件事情。 “随本尊主过来。”慕容澈收起了纨绔不羁的神情,转而变的严肃,肃冷,他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若歌,唤她起身。 即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慕容澈用极为陌生,极为冷酷的声音唤她的时候,若歌的心还是坚持不住的碎了,她还未来得及拾起自己破碎的心便已经从地上爬起,连膝盖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去便跟上了慕容澈的脚步。 他朝幻室走去。 那幽光神秘的幻室让若歌有一瞬的精神恍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闭了闭眸,又恢复了往常那淡漠的样子:“尊主。” “若歌,这些年,原来你是目的性的潜伏在本尊主的身边。”慕容澈不羁的眸蕴着浓浓的嘲讽,他轻佻的语气,冷漠的神情都深深刺痛了若歌的心。 一袭紫衣的他是那么的尊贵,那么的英俊不凡,他轻靠在琉璃桌上,长袍下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着,那慵懒的样子实则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若歌张了张唇,下意识的想解释,但是她知道,她也从慕容澈的眸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排斥感,慕容澈是不会相信她的。 她若是解释,反而是愈描愈黑。 与其这样,不如不说,就让他误会去吧。 心不动,则不痛,就让慕容澈狠狠的伤害自己吧。 看若歌沉默的样子,慕容澈权当她是默认了,勾了勾嘲讽的唇:“若歌,本尊主真的是看错你了,你的背景,你的身份不是一般的强大啊,不单单是怡红院的头牌,而且还是夜宫的人,你和那个少主是不是已经睡过很多次了,恩?你一定很喜欢他上你的感觉吧,不然你怎会心甘情愿的替他卖命,若歌,你知不知道” 若歌秉着呼吸听着慕容澈刺骨的话,内心早已撕心裂肺,面上却毫无表情。 此时,慕容澈已经来到她跟前,擎起一根长指抬起她的下巴,眉宇间尽是讽刺的味道:“你真的很脏,脏到本尊主已经后悔碰你了。” 第1218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脏,尊主也碰过了。”若歌唇角勾勒出一抹媚到骨子里的笑。 那笑,勾人,勾的人骨头酥麻麻的。 光是一笑,满腔的燥血就已经顺着慕容澈的脚心游走到了脑子里,某处,起了反应。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贱。”慕容澈从薄唇吐出这个羞辱人的字眼,若歌的笑僵在脸上,心,一点一点的凉透了,指甲嵌在了掌心里让自己清醒一些。 慕容澈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将她的脸狠狠的甩到了一边儿去,转身,从琉璃桌上取了一个空白的契约,径直朝若歌走来,不羁的眸看向她,道:“若歌,你已经触碰了本尊主的底线,玉树是本尊主喜欢的女子,本尊主都不舍得碰她,你却联合你的j夫将她送到了狼窝里,若歌,上次你让本尊主和你签一份契约,你伺候本尊主一夜,让本尊主放你离开幻宫,恩,本尊主答应了,不过你不需要伺候本尊主,因为本尊主嫌你脏,这次,玉树若是平安的回来,你便可以直接滚了,不然,留下你的命!” ‘轰’的一声。 即便电闪雷鸣击在她头上也不过如此。 他,慕容澈,她最心爱的男子竟然这般厌恶她,嫌弃她,也好,也好,这样就不用再受伤了。 若歌眸里神情未动,脸,却已惨白,唇,早已没有了血色:“尊主。” “你已经不是幻宫的人了,别叫我尊主。”慕容澈轻佻的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匕首,另一只手一把叩住了若歌纤细的手腕,两个人的碰触让若歌浑身一僵,睫毛微微的抖着,也许,这是慕容澈最后一次这样抓着自己了,他的温度让若歌这般留恋。 下一刻,慕容澈的行为直接把若歌拉进了地狱,那锋利的匕首割破了若歌的指腹,那血珠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流了出来。 其实,这么一个小小的伤口对于若歌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这伤口是慕容澈赐给她的,毫不犹豫的,毫不怜惜的。 其实那把匕首刺在若歌手指的同时也刺在了她的心口窝上。 她的眸染了一层雾气却微微仰头将雾气散了,她不能在慕容澈面前表现的这么没出息。 慕容澈光顾着将她的血挤在契约上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若歌方才微微变化的细小神情,等再抬起头时若歌眸里早已清明一片。 真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感觉的蛇蝎女子。 “尊”若歌下意识的想开口唤她,临到唇边忽地意识到什么,吐出了一句疏离的称呼:“慕容公子,那我们之间的契约就算成了,从今以后,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何事,若歌和慕容公子之间都没有任何牵扯。” “什么意思?”她淡漠的话让慕容澈眉头一簇。 呵 她的笑轻飘飘的,看向慕容澈时再也没有留恋,唇瓣微启:“从今天开始,我们便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说罢,若歌转身离去,她犯下的错她自然会负责,她会把离玉树带回到他和离王爷的身边。 至于她? 呵 从小就没有人疼爱她。 香消玉殒也罢,玉石俱焚也罢。 她已然不在乎了。 第1219章 吃饭就是上茅房,不服? 一刻钟后。 离傲天已经心急如焚。 若歌歉意的望了一眼离傲天,却受到离傲天的冷漠注视,若歌垂下头去,这件事的确是她的错,她的疏忽。 慕容澈和离傲天走在前面,若歌跟在后面。 可走了几步,慕容澈忽地顿住步子,神色幽冷的看向若歌:“来人,把绳子拿来。” “是。”在上船之前幻人取了绳子。 “把她的手绑住!嘴巴堵上!免得她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慕容澈清寡淡漠的话从薄唇中吐出,面容上毫无感情。 他终究是信不着若歌的。 若歌苦涩的勾勾唇,主动伸出手,配合着幻人把自己的手腕缠住,嘴巴堵住。 她竟然如此落魄。 上了船,船儿畅游在死海上,慕容澈和离傲天坐在船内,若歌一人孤苦伶仃的坐在外边,还是坐在风口的位置,那呼啸的凉风一次次的吹干了若歌眸里的湿润。 夜宫。 若歌的忽然出现让冥衍夜十分不痛快,同时,谨慎警惕的冥衍夜也让夜刹时时刻刻防着若歌,免的在关键时刻,出了什么岔子。 由于离玉树的不老实,冥衍夜和夜刹一直在饿着她,可这个小东西倒是为了食物不放弃。 先睡,睡完了吼,吼累了继续睡:“肉,肉肉,我要吃肉肉。” 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简直是让夜刹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直吼?”闭关修炼的冥衍夜疑惑的问,冥衍夜自从前些年遇到那件事以后便不举了,他想尽了各种法子都没有治好,最后,他经一个高人指点说只要在十五之夜取女子纯阴性的朱砂血并和她交合变可以自然而然的重回雄伟。 他是一个男子,自然知道不举对一个男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要重振雄风! “回少主,是的,一刻钟吼一次,要么就是半个时辰吼一次。”夜刹如实道来,小玉树吼的他的耳膜都要碎了,真是不知道这小小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起初,夜刹还以为离玉树是个会武功的女子呢,结果探上脉一瞧,根本就是个弱女子。 “把肉给她,省得明日饿晕了。”冥衍夜黑幽的眸扫了屏风一眼。 “是。”在离玉树的不屈不挠下,夜刹终于把满满一碗的肉送到了她跟前。 离玉树眼睛一亮,一抹狡黠的光在眸底一闪而过,她抬头看向碍事的夜刹,道:“你能不能走开一些。” 闻言,夜刹一脸不悦的看着她:“凭什么?这是少主的地盘,少主命我看着你。” “我吃饭的时候不太喜欢别人看着。”小玉树抬起下巴,一副傲娇的小模样。 夜刹一怔,随即反驳:“哪儿有那么多臭毛病,我就在这儿你爱吃不吃。” “你走,不然我不吃,我饿死自己,要不然我就咬舌自尽。”离玉树凶巴巴的吼着,那两个眼睛瞪的滴溜溜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呢,就喜欢看着别人吃饭?那我上茅房你是不是也喜欢看着啊?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被骂流氓的夜刹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你这是吃饭,又不是上茅房,我怎么就不能看着了。” “我吃饭就是上茅房,上茅房就是吃饭,怎么的,不服啊。”离玉树头脑一热,什么话都溜出嘴边了。 第1220章 鸡飞狗跳 夜刹竟无言以对。 奇葩。 天下第一奇葩。 少主不会真的相中这个奇葩吧。 想到这儿,夜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不走,你能把我怎样,你若是真的想吃,不管我在不在这儿,你同样会吃的。”夜刹故意挑衅着她。 离玉树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就跟看丑八怪似的,随即无奈的啧啧了两声儿:“我养了许多的小动物,还养了一个小狗。” 无厘头的话让夜刹随即一怔,他其实不想理会她的,但是这个小玩意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已经成功的吸引了夜刹的注意,他那好奇心啊,全被离玉树勾起来了,他疑惑的看着她,忍不住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咧。 终于落入了离玉树编织的圈套里。 小玉树噙着一抹狡黠的微笑:“我在吃东西的时候呢,我家小狗也是这么跟在我面前看着我的,因为呢,它随时吐舌头盯着我的饭吃,看到你嘛,我呢就想起了我家小狗,你跟我家小狗可真是太有缘分了,性子和喜好都一样呢。” 闻言,夜刹的脸都黑了。 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说她是狗! “怎么?想打人啊,你一个会武功的打了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你也不嫌害臊!”离玉树扭着脖子,道,还吐着舌头,那模样要多气人有多人。 气的夜刹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夜刹愤怒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打女子,”说罢转身离开,他才不想跟小狗一样呢。 这边,离玉树已经彻底石化了。 女女子。 那个人竟然看出来自己是女子了。 老天,离玉树惊恐的捂着小嘴儿,随后,她开心的一咧嘴,偷摸瞟了一眼自己的胸,道:“看来那个粥没白喝呢,小笼包果然变大了呢。” 夜刹离开了,离玉树为了保存体力吃了两块儿肉,至于剩下的嘛 小玉树那双狡黠如小狐狸的大眼睛闪过一丝笑意,看着那些张开血盆大口的罂粟花,温柔的说:“来啊,给你们吃肉肉啊。” 这些罂粟花是非比寻常的,喜欢吃血,喜欢吃肉,跟食人花差不多。 离玉树把碗里那些油腻腻的肉塞到了那个总想着咬她的罂粟花的嘴巴里,那黑色的罂粟花还以为是人肉呢,张开了黑色的花瓣儿,咀嚼着那些肉块,它们吃人肉也只是想透过人肉喝血,并不会真的吃掉,可当这个罂粟花发现没有吸到血,而是吸到了腻腻的肥油时,整个花都蔫了,那花瓣儿迅速的枯萎了,也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更别提有功夫张开嘴巴吸小玉树的血了。 小玉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拍着小手:“哇,太好了太好了。” 她闯的祸,的确大了,因为这个罂粟花是和冥衍夜夜宫座椅上的罂粟花息息相联的。 正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的冥衍夜忽地感觉头顶上砸下来一个软趴趴的东西,他不悦的睁开眸子,当他看到那枯萎的罂粟花时整个脸阴沉沉的,他深呼吸,攥紧了拳头:“夜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1221章 暖塌女子 当夜刹看到冥衍夜精心养的罂粟花成了那副鬼样子之后也吓的不轻,心想,离玉树的胆子也忒大了一些。 他当机立断去找离玉树算账。 冥衍夜也等着夜刹把她带过来,打算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可,他等了半天夜刹都没有来。 疑惑的冥衍夜打算亲自下去看一看。 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夜刹。 让冥衍夜引以为傲的夜刹正被离玉树骑在身上往他的嘴巴里拼命的塞那油腻腻的肉呢。 罂粟花挂了,这个小东西倒是嚣张的很啊,直接从罂粟花的花瓣儿里掏那些肉往夜刹的嘴巴里塞。 夜刹是打不过离玉树么? 不是的。 因为夜刹不屑跟女子动手。 夜刹现在有点惨,整个腮帮子被塞的鼓鼓的,估计经过这次的事情,夜刹以后再也不想吃肉了。 “放肆!”冥衍夜深幽如大海的眸冷冷的看着正在调皮捣蛋的离玉树,他的眸闪过一丝危险:“放开他!” “放屁行不行啊?”小玉树连看都没有看冥衍夜,继续祸害着夜刹。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这么无视自己。 冥衍夜是觉得胸腔内的浓浓怒火要燃烧起来了,伫立在原地的他忽地抬起右手的手掌,隔空将离玉树从地上吸了起来,而后猛然伸出长臂抓起了离玉树的衣襟,黑曜淬冷的眸冷冷的看着她:“你没有听懂本少主说话?” 被提起来的离玉树这才感觉到身边那无法忽视的危险,她循着危险的气息望去。 哇。 她惊叹了一声。 好英俊的男子啊。 怎么这么英俊啊。 英俊的她都要合不拢腿了。 她赤/裸/裸的眼神和毫不避讳的欣赏让冥衍夜蹙起了眉头:“看什么?” “看你。”离玉树大喇喇道。 “看本少主做什么?”冥衍夜嗅到了她身上所散发的淡淡的香味儿。 “怎么?长脸不是让人不看的?难不成是让人坐的?”离玉树伶牙俐齿的说。 该死!这个小东西竟然敢把自己的脸当成屁股! “你这是在找死!”冥衍夜咬着牙冠,致命磁性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挤出来。 “你才是找死呢,告诉你啊,别惹我,你的花都已经被我搞烂了,你以为我会怕你么?”离玉树盯着他英俊的脸,道,心想除了皇叔意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英俊的人呢:“还有啊,你一个男子为什么要养花呢,真的很娘,你知道吗?你应该改掉这个恶俗的,唉,可怎么办呢?” 冥衍夜眯起危险的眸子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和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你不怕本少主?”冥衍夜的声音沉沉的,好似夜里敲木鱼的声音,致命的好听。 怕? 为什么要怕? 离玉树觉得好生奇怪啊。 就连皇叔那么个大坏蛋她都不怕呢,她怎会怕别人呢,说到这儿,离玉树忽地意识到什么,问:“你为什么把我抓来?” 呵 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冥衍夜如星空的眸慢慢的眯起,看着她,字腔正圆:“把你抓来做本少主的暖塌女子。” 第1222章 上前,叫门 暖塌的 说白了就是要和他睡觉。 离玉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水润,粉嫩的唇吐出两个字:“变/态!” “骂本少主?”冥衍夜黑漆漆的眸子注视着她。 二人的姿势很奇怪。 冥衍夜如一尊雕塑般伫立着,他结实的手臂一端举着离玉树,她很轻,轻的让冥衍夜丝毫不费力气就能举起来,她的两条小腿儿在空中‘自由飞翔’着,她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冥衍夜:“骂你怎么了?不对吗?你有病啊,你认识我谁么你,你就把我从大街上拉过来当你的压寨夫人,你个神经,你是不是缺女的爱啊,你要是缺女子的话,我给你介绍个地方啊,怡红院,听说过吗?那里的女子千奇百怪的,各种各样的,什么样的都有,只要你想要,只要你有钱,你就是大爷,你就” “闭嘴!呱噪!”冥衍夜不太喜欢这么咋咋呼呼的女子,适时的挡了她的话。 离玉树识趣的闭上了嘴。 她知道,没有人可以像皇叔那样宠爱自己。 “放我下来。”离玉树扑腾着,这男子浑然释放的杀气简直太恐怖了。 “呵”冥衍夜清冷的挑唇笑,那笑,让人不寒而栗,揪着离玉树衣襟的手也因为离玉树的来回扑腾而有些招架不住,导致‘刺啦’一声,离玉树的衣襟被冥衍夜扯碎了,露出来大片的肌肤。 而她的胸口,却没有朱砂的痕迹。 这让冥衍夜黑漆漆的眸骤然紧缩,举起的离玉树被他丢在了那长塌上,压迫感十足的逼问她:“你的朱砂呢?” “什么朱砂?”离玉树装糊涂。 “朱砂,代表女子贞洁的东西,去哪儿了?恩?”冥衍夜字字幽冷,长指点在离玉树的胸口上。 离玉树张了张嘴儿,本想说什么,忽地改变了口锋:“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去一边。” 朱砂没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你被谁碰了?恩?”冥衍夜握紧了拳头,就连呼吸都沉重了。 纯阴女子本就不好找。 他万万没想到难以遇到的纯阴女子竟然没有了朱砂,那朱砂血该如何取呢? “关你什么事?我认识你老几啊?”离玉树瞪了他一眼。 冥衍夜的气息都不匀了,难道他还要遭受不举的困扰? “闭嘴。”冷飕飕如刀子的眸刺的她闭了嘴,离玉树觉得他太凶了,这么凶,哪会有女子喜欢啊,还是她的皇叔好。 不过,皇叔你在哪儿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离玉树趴在长塌上百般委屈的时候,夜宫外,早已是阴沉一片了。 穹庐上方,酝酿着暴风骤雨,离傲天的到来让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来的更早了一些。 淅淅沥沥的雨点由绵绵细雨变成了豆大的雨点,那些雨点夹杂着泥土的清香味儿砸在了他们三人的头上。 离傲天如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恻恻的戾气,他看向被绳子捆住手的若歌,声音寡淡却透着嗜血的寒意:“上前,叫门。” 作者的话:宝贝们圣诞节快乐,别忘了参加圣诞节活动喔,在置顶评论。 第1223章 不必 慕容澈带来了一个幻人。 幻人看他们淋着雨,拿着雨伞上前要为离傲天和慕容澈打伞。 雨水隔着油伞滴落在伞面上,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那声音砸在若歌的心窝上,旋起了漩涡,她的眼泪悄悄的藏在了那些漩涡中。 那幻人也知道若歌的存在,但现在若歌的身份有些尴尬,那幻人低低的问:“尊主,若歌姑娘那边需要送个伞吗?” 那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好传在了若歌的耳朵里,她的呼吸一窒,认认真真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她,多么可笑。 竟然还有着一丝丝的期盼,期盼慕容澈会关心她一点点。 一袭深紫色斗篷的慕容澈用余光毫无感情的瞟了一眼若歌,薄唇微动,淡淡道:“不必。” 不必。 当那两个字从慕容澈的唇中吐出来的时候,若歌感觉周围的雨滴声都模糊了,她的心里,脑子里,耳朵里一直萦绕着‘不必’二字。 那两个字愈发的清晰,清晰到如一双大掌死死的捏着她的心。 风吹红了她的眸,吹散了她心底的梦和留恋。 仙雾腾腾的眸早已看不清任何情愫。 一滴一滴的雨水旋在地上,淋湿了若歌的青丝,她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她不卑不亢的朝夜宫走去,腰板挺直,那倔强的坚强让慕容澈的眸骤然一缩。 那罂粟花嗅到若歌的味道并没有放她一马,而是张开了花蕊,等着若歌手指上美味的鲜血味道,若歌拼命的将被绳子捆住的双手朝上擎去。 但,罂粟花取不到她的鲜血。 伫立在她身后的慕容澈也将这一幕收入眸中,他举着伞大步流星朝若歌走去。 他才迈出去一个步子便被若歌发觉了。 若歌有多爱慕容澈呢? 爱到连他的脚步声都能分的出来,他走路时喜欢先迈左脚,他走路的节奏,他迈出去的步子有多大。 若歌的心几乎要蹦出来了。 须臾。 淋在若歌头顶的雨水被慕容澈举着的油伞挡住了,雨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清晰可闻,若歌低垂着眸,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就在暗暗浮想联翩的时候,慕容澈单手用匕首割开了缠在若歌手腕上的缰绳。 松开的缰绳让若歌的手腕轻了些许,可却紧紧的箍住了若歌的心,一路上,慕容澈都不曾关心她,也不想为她解开绳子。 就在若歌暗暗期盼慕容澈会心疼她,为她解开绳子时,他真的来了。 只是,他解开她的绳子是为了将她送上更残忍的地方。 他,将她推入了悬崖,而且是亲手 “多谢慕容公子。”若歌淡漠的看着他,眸里没有一丝感情,她将那玉指送上了罂粟花前。 慕容澈眯着不羁的眸看着她完美倔强的侧颜。 罂粟花刺破了若歌的长指,慕容澈转身离开,若歌用余光凝着油伞下的气场身影,一路雨丝,一路凝望,怅然的眸隐去了那抹湿润。 夜宫的门开了。 强大的气势席卷而来,一袭黑色斗篷,带着神秘面具的冥衍夜迈着张狂,有力,铿锵的步子朝他们走来 作者的话:新浪微博:云起书院尼图 第1224章 要你的命 黑暗的掌舵者,地狱的恶魔。 那墨黑的斗篷好似邪恶的羽翼呼啸在冥衍夜的身后,他眯着黑漆漆的眸,刀凿的脸颊棱角分明,尽显刚硬,那薄冷的唇轻轻的抿着,他似是不会笑,似是用冰雪包围住了。 长袍下修长笔直的双腿一步一步的朝前方迈去,那双黑底缎纹靴上是黑色罂粟花的图纹。 那神秘的面具泛着幽冷,莫测的光芒。 强大的气场全开,让人压抑。 慕容澈眯着不羁的丹凤眼凝着眼前这个男子,心里的想法众多:他便是若歌的少主?有本尊主英俊?为何要带面具?一定是丑八怪,恩,没脸见人的。 能与冥衍夜灼灼对视的恐怕唯有离傲天了。 这个天之骄子,这个尊贵的王者。 他如空中的刺目的阳光,只要他出来便会笼罩住那无边无际的黑夜,将所有的暗黑势力全部打压,一袭镶嵌勾金丝边的斗篷,头束墨玉冠,浑身上下散发的尊贵气场是无人能敌的,犹为那双如猎豹的眸,挺翘的鼻梁,分明的俊脸,真真是人中蛟龙。 二人四目相对。 剑拔弩张的气氛愈演愈烈,愈来愈嚣张。 “把离玉树交出来!”离傲天鹰隼的眸灼灼的逼着他,似乎要穿透那神秘的面具,直达他的面容。 “呵”清冷,嘲讽的笑声从冥衍夜的唇瓣中吐出,他勾着冷削的唇,凉凉的看着离傲天,他并非像他人似的否认离玉树的存在,他乃是夜宫的少主,又怎会敢做不敢当呢?敢做不敢当那是孬种干的事情:“她的确在本少主这。” 闻言,慕容澈和离傲天二人双双紧张,阴冷的看着他。 “一个失了守宫砂的女子也值得离王爷和慕容尊主到此抢人?”冥衍夜话里话外尽是嘲讽的意味。 看离玉树的岁数不大,却失了贞洁:“离王爷,皇族的女子都是这般不堪?” “本王不想同你废话,把她交出来。”离傲天眸色幽深,沉沉的看着他。 “可以。”意外的是,冥衍夜竟然答应了,而且答应的这么爽快,这么干脆。 这让离傲天和慕容澈为之惊愕,他们以为这个少主会为难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大战几百回和的准备了,却不想,冥衍夜竟然答应轻易放人。 离傲天黑曜的眸淬冷的眯起,他总觉得这个带着面具的少主十分熟悉,那声音熟悉,那眼神熟悉,可是离傲天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夜刹”冥衍夜口吻清冷,嗓音淡淡。 “少主。”夜刹应着,随即从夜宫款款走出来,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如小鸡仔似的离玉树。 小玉树的确没有受伤,但,衣裳却是凌乱的,衣襟那里被人撕扯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看到这一幕,离傲天浑身的怒火足以被冥衍夜引爆:“胆敢碰她,本王今日要你的命!” 说罢,离傲天盘旋在空中,人影翻动,淬不及防间便旋到了冥衍夜面前,长剑,已抵在冥衍夜的胸口,冥衍夜并不畏惧,幽冷的眸看着他:“这么激动,看来那守宫砂的消失是出自离王爷之手。” 第1225章 是不是吓尿裤子了? 慕容澈和离傲天。 两个优秀的男子都站在冥衍夜跟前。 可,离傲天是最先冲出来的。 所以,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了。 “谁允许你碰她的。”离傲天的声音如出土的宝剑,带着难以抗拒的恐惧和骇人。 若是别人,想来早就吓死了。 但冥衍夜却不会,两个强者的对抗乃是最吸睛的,这让夜刹在一旁看的心肝肺都要跳出来的。 “不检查检查,怎会知道她没有了守宫砂。”冥衍夜的眸冷酷至极,看向离傲天的黑眸也是复杂的:“离王爷,睡了自己亲侄女的感觉一定很美妙吧。” “你”离傲天的心在翻滚着,那嘲讽的话让离傲天的眸染了一层嗜血之意。 “离王爷做事可要三思,她的守宫砂是从离王爷手里失去的,莫非离王爷希望她的命是从本少主手里丢失?”冥衍夜骇人,威胁的话以最自然的姿态吐出来。 “你敢。”离傲天握这长剑的手有些抖。 他不敢赌。 毕竟离玉树还在他们手中。 “离王爷,人都抢了,命,在本少主手里又算的了什么呢?”冥衍夜声线平平。 离傲天黑曜的眸紧紧的纂着他,恨不能将他的面具扯下来,看看他究竟是一副什么嘴脸! 战火四溅,就在离傲天打算全力出击时,冥衍夜忽地变了口锋:“夜刹,没规矩,既然离王爷都找上门来了,还不把离王爷的心肝宝贝还给离王爷。” 夜刹看了冥衍夜一眼,搞不懂少主究竟怎么想的,但,主子的命令不能违抗,夜刹将离玉树带到离傲天跟前,聪明的夜刹并没有松手。 “离王爷。”冥衍夜瞟了一眼抵在自己胸膛上的长剑,意思十分明显。 离傲天一手用剑抵住冥衍夜的胸膛,一手捉住离玉树的小手。 小玉树的脸已经吓的惨白,因为方才在夜宫,冥衍夜把她丢到了罂粟花里,让罂粟花咬她的小屁屁,她吓坏了,再也不敢得瑟了,也不敢跟冥衍夜吼来吼去的了。 “皇叔”她颤颤巍巍的小声音让离玉树的心都碎了,才哭过的她,脸颊上挂着两道泪痕,小嘴儿嘟着:“皇叔。” “别怕。”唯有在离玉树面前,他的声音才会变的温柔。 这样的离傲天是冥衍夜没有见过的,区区一个女子,真的值得一个男子改变了性子? 呵 他不相信。 因为他冥衍夜是绝对不会败倒在女子的石榴裙下的。 他想治好不举也只是为了重振雄风才是男子必有的东西。 离傲天凌厉猩红的眸狠狠的刺着夜刹和冥衍夜,他的长剑慢慢从手中收回来,夜刹的手也慢慢的松开,眼神的较量,动作上的迟疑和试探让整个天下都静止了。 一寸,唯有一寸。 长剑刺向冥衍夜的胸膛离开了一寸。 夜刹松开小玉树的手也离开了一寸。 恰时,眼疾手快的慕容澈迅速的将小玉树抢了过来,牢牢的抱紧,护在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小脑袋瓜儿上:“小傻子别怕了啊,胆小样,是不是尿裤子了?一会儿让本尊主摸摸。” 第1226章 我不怪你 与此同时。 离傲天就在小玉树被慕容澈保护起来的同时,将长剑狠狠的划在了夜刹的手掌上,他的力道大到若是再多一寸力度,夜刹的手掌便会被离傲天砍成两半的。 “啊。”夜刹闷哼了一声,握着自己的手掌,看着那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 方才,离傲天看到夜刹把小玉树的手腕勒出了一条紫红色的印记。 ‘刺啦’剑入鞘的声音,让夜刹回过神来:“你少主” 冥衍夜面无表情的凝着离傲天行云流水的动作,不做声,没有动作,的确让人十分奇怪。 离傲天给他一个锐利的眼神,转身离去,从慕容澈怀里把小玉树抢过来,玉树是他的,方才也只是让慕容澈替他保护一下,并不是给慕容澈了。 “我们走。”离傲天想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地方,玉树吓坏了,他要回去好好安抚安抚。 就在这时,离玉树忽然拽住了离傲天的大掌,离傲天看向她惨白的小脸儿:“怎么了?” “皇叔,我想和若歌说说话。”她不大不小的声音飘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她低垂着眸子,摆弄着离傲天骨节修长的长指,声音怯怯的,糯糯的。 没等离傲天说话,在一旁的慕容澈便弹了下她的小脑袋壳:“蠢,是她害的你,知不知道?她把你送到狼窝里去,你却还要跟她说话,你傻不傻啊你。” 慕容澈的声音如一把尖刀戳在若歌的心窝上。 就在离玉树捻着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的时候,她发现若歌已经站在了她面前,若歌身上好闻的幻花味道和仙袂飘飘的裙摆让小玉树抬起头来,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凝着眼前这个如仙子的女子,她非常喜欢的女子:“若歌” “玉树,对不起。”若歌的呼吸重了,所有的愧疚溢在眸底。 对于玉树,她是真的惭愧,她甚至没有脸面见她。 “若歌,我不怪你。”小玉树真的对她埋怨不起来,她觉得若歌好可怜:“因为你也不知道我真实的生辰是什么。” 闻言,若歌面上划过一抹轻轻的讶异之色。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真实生辰的,所以我不怪你。”离玉树眉眼弯弯,惨白的小脸儿上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 若歌的睫毛抖动,伫立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当年,离玉树母妃为了掩人耳目,隐藏自己有身孕的真实日子,同时也隐藏了离玉树的生辰,这样便不会引人怀疑了。 小玉树也问过母妃自己的生辰,但,离玉树的母妃总是躲躲藏藏,眼神闪烁,每次告诉她的生辰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小玉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所以她把母妃第一次告诉她的生辰记在了脑子里。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纯阴女子。 纯阴女子这个说法还是她从冥衍夜口中听到的呢。 她还以为纯阴女子多么高大上呢,现在看来分明是倒霉啊。 “我们走吧。”离傲天搂着小玉树的腰肢,慕容澈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若歌,护在小玉树身后同他们一起离开。 身后。 冥衍夜冷酷的声音响起:“若歌,你该受的惩罚,一样都少不了。” 第1227章 脱裤子看看 “是,少主。”若歌坦然回答。 她淡若如风的声音飘进了慕容澈的耳朵里。 慕容澈听到冥衍夜肃冷,骇人的声音,身子些许的僵硬,竖在身子两侧的手狠狠的攥了起来,心,闷的发痛。 可当他听到若歌清亮的声音时,眸里又灰暗了。 她始终是夜宫的人,不是么? 况且,她已经和自己签下了那个契约。 想到这儿,慕容澈的步子迈了出去,不再回头,不再留恋。 那种女子,的确没有什么好值得让他留恋的。 雨,细细绵绵的飘在空中。 油伞下。 那双怅然飘仙的眸隔着绵绵细雨凝望着那个让她痴恋,暗恋的背影。 慕容澈。 唯有面对你的背影时,我才敢释放出自己最真实的情愫。 你先走也好,至少,我还能看到你的背影。 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带走。”冥衍夜幽冷的眸凝着若歌那眷恋的眸,面无表情的命令着夜刹。 “是。” 若歌没有挣扎,听话的跟他们回到了夜宫。 她不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罢了罢了。 也好,在她离开幻宫的那一刻,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若歌被夜刹带走以后,徒留冥衍夜一人在原地,他将神秘的面具从脸上摘下,黑漆漆的眸冷冷注视着离傲天他们消失的方向,唇,紧抿:“离傲天,我们还会再见的。” 离开了那乌烟瘴气地方的小玉树根本就开心不起来,坐在马车里她鼓着腮帮子,学着小青蛙的样子,离傲天把她牢牢的抱在怀里,手臂收紧,生怕她会再次从自己身边消失:“别怕了,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 “皇叔。”她娇软糯糯的声音叫的离傲天心尖儿都酥了。 “恩?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他打你了?”离傲天紧张兮兮的问。 在夜宫,小玉树是大老虎,可一到离傲天身边,大老虎就变成小绵羊了,一听离傲天关切她的声音,她所有的委屈都跑出来了,靠在他怀里的脑袋小鸡啄米的点了点,离傲天的呼吸一窒,把她松开,紧张的问:“伤在哪儿了?” “屁屁。”小玉树指着自己微翘起来的臀,道。 “他碰你了?”离傲天的眸里蕴着一抹肃冷,屁屁疼,那不就是那个少主把他的宝贝疙瘩给强了,只要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拧到了一起。 现在!只想回去将他五马分尸。 “不是不是。”小玉树意识到自己说话没说明白,赶忙解释:“是他的花花把我的屁屁给咬了,好痛好痛呢。” 听及,离傲天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松下来,把小玉树一把拉过来,让她的脑袋枕着自己的大腿,大掌游走到她的小裤前。 小玉树意识到皇叔要扒自己的裤子,急的在他身上扑腾了起来:“皇叔,不要,不要,慕容澈还在呢。” “他在前面赶马车,无妨,不会进来的,让本王看看,恩?”离傲天温柔的诱哄着她,他害怕小玉树被花咬坏了,或是中毒。 小玉树捂着小脸儿,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好吧。” 第1228章 快把本王吓死了 羞答答的小树是滴溜溜的开啊。 捂着小脸儿,害羞的点了点头,当离傲天的长指穿进离玉树的小裤裤边沿时,小玉树下意识的夹紧了小屁屁,她浑身上下紧张的缩了起来。 她这幅样子让离傲天的心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看来他的小东西在夜宫受了不少委屈呢。 “别怕。”他柔声安抚着跟小宠物似的窝在自己怀里的小东西,大掌轻拍着她的后背:“本王看看那花是不是有毒。” 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乖巧的让离傲天心疼,他扒开了离玉树的小裤裤,露出白花花的小屁屁,那凉飕飕的小风吹的小玉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皇叔,好冷啊。” “一会儿就不冷了。”离傲天竖起一只手掌横在小玉树的屁屁胖,能帮她挡一些些的风,他的黑眸落在她雪白的屁屁上,一半的屁屁都被罂粟花咬坏了,虽然不是血淋淋的,但也是血糊糊的,全都是一个个的小洞洞,还有一些干涸的血珠,不过另一半屁屁却是光洁的,离傲天觉得诡异又心惊,还以为那罂粟花有毒,毒素会来回转移呢,他紧张的问:“宝贝,怎么只有一半屁屁受伤了?” “恩啊,是啊,那个罂粟花咬我的时候,我就护住了一半屁屁,我又不傻,怎能让罂粟花把我整个屁股都咬了啊,要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坐着啊。”小玉树嘟囔着,小嘴儿一撅,本来是不疼的,可被离傲天这么一体贴,她觉得可疼了呢,她就是想让离傲天心疼自己。 “那你现在怎么坐?”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在她的伤口不是很深,至于有毒没毒还要回宫细细检查才能知道。 闻言,小玉树就跟小王八似的在他怀里扑腾了几下,离傲天便把她放开了,小玉树把裤裤提上,用一半屁股娇俏的坐着,另一个小手还杵着自己的小脑袋,偏着脸看他:“皇叔,可以用一半屁屁做啊,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笨蛋。”离傲天宠溺的看着她,把她捞回自己的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就不会躲啊。” “躲不过啊。”小玉树垂头丧气的说:“那罂粟花跑的可快了呢,我的腿儿都吓软了,还跑呢。” “回宫给你看看。”离傲天眯起危险的眸,不断的回想着冥衍夜的眸和声音,真的是太熟悉了,到底从哪儿见过呢? 闻言,离玉树忽地想起什么,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脑袋一下子磕在了轿子顶上,疼的眼泪直飚,离傲天把她叩在自己怀里,摁着她的小脑袋:“干什么这么毛毛躁躁的。” “对了皇叔,你怎么回来了啊,你不是在扬州嘛。”小玉树好奇的问,半边完好的臀被离傲天捧在掌心里。 “为了你,鹧鸪连夜赶回扬州告诉本王你失踪的事情,小东西,你快把本王吓死了,怎么总是出意外呢。”离傲天面色幽冷,严肃的教训着她,上手捏她的鼻子:“为什么不在宫里好好待着,就算是出宫为什么不老实一些?” 第1229章 看着碍眼 这次,小玉树能平安归来是意外之喜,但只要想想他的小东西在夜宫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待了那么久,他的心都要跳起来了,同她说话的时候也不免提高了嗓门。 可这拔高的嗓门在小玉树耳朵里却变味儿了,她满肚子的委屈已经变成了黄河,黄河变成了眼泪‘吧嗒吧嗒’顺着她的眼圈流了下来,她的小鼻子一吸一吸的:“皇叔,你凶我,你竟然凶我,你还好意思凶我,要不是要不是你家人派人来杀我,我会害怕吗?我要是不会害怕我会想要出去散心吗?难道散心不是四处溜溜达达,走走逛逛吗?难道你想让鹧鸪把我把我” 说到这儿,她想了想,然后露出自己的小脖子做一个勒死人的动作,继续道:“把我的脖子栓上链子吗?我是小狗吗?是吗是吗?” 她在控诉着离傲天的‘罪行’。 她楚楚可怜的眨巴着大眼睛,眼泪都溢出来了:“你不但不安慰我,还反过来训我,你好凶啊,你怎么这么凶啊,你说,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树了啊?” 闻言,离傲天黑曜的眸深了深,捉住情绪激动的她,把她叩在怀里:“本王没有那个意思,也没有别的树,本王只是担心你,你知不知道,当本王知道你失踪的事情,本王的心都停了。” “停了吗?停了更好,省的你把我抛弃了。”小玉树嘟着小嘴儿,生气的很呢。 “别闹腾了,本王连夜赶回来都没有歇息,现在特别累。”离傲天的眼睛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色,眸里也布满了红血丝,抱着软软的小玉树,完全把她当成靠着的软枕了:“宝贝,知不知道我多想你,恩?” “我”小玉树看他蔫蔫的样子也不忍心耍脾气了,她咬咬唇,才想说什么的时候,马车忽地停下来了。 慕容澈一把撩开了车帘:“下” 当他看到在马车内缠绵拥抱的两个人时,整张脸都黑了:“小玉树,本尊主辛辛苦苦的替你赶马车,你却这么回报本尊主,恩?” “回报你什么?”小玉树懵懂的看着他。 “你和舅舅别在本尊主面前卿卿我我的,本尊主看着碍眼,你也太糟蹋本尊主的心意了,好歹本尊主这么喜欢你”慕容澈心里酸的直冒泡泡。 结果,下一刻,离傲天直接扳过小玉树的唇深深的吻了起来,气的慕容澈两个鼻孔冒青烟。 回到宫中,小玉树假模假样的让慕容澈回宫里坐坐,其实慕容澈也想跟小玉树说说话,这么久没见还挺想这个小东西的,但,若歌背叛了慕容澈,眼下幻宫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来处理呢,所以他必须赶回去。 “小玉树,本尊主要回去了,记住了,你还欠本尊主一顿饭的恩情呢。”慕容澈勾起那抹迷人的笑容,随即上马,离开,潇洒的如一阵风。 身后,鹧鸪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小玉树,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说话也颠三倒四的:“皇上,你可回来了啊,你知不知道王爷多担心你啊,王爷一听到你失踪的消息,赶紧从扬州回来了,那时候连要同他相好的千金小姐都抛下了呢。” 作者的话:圣诞节长评活动获得书币读者名单:第一名梦中事第五名紫惜恋雨第八名蝴蝶兰,请这三个读者进读者群联系盟主小任性领取书币。 其次:我要在这里感谢所有给我长评的米粉们,感谢甄开心,燕,捂住眼睛捂不住人心,獨,你若安好,初心不变,温暖终于遥远不过时光,紫韵11,卡唔行,t任性rx。 第1230章 哄小祖宗 人啊。 就是要管住这张嘴,不能说错话,办错事。 否则啊,酿造出来的后果那简直是后患无穷啊。 空气,静止了。 三个人六目相对。 鹧鸪怔了,他方才那么一激动,本想把王爷衬托的专情一些,高大上一些,为了小皇上不顾一切有些,谁知道,谁知道竟然弄巧成拙了啊。 鹧鸪真想给自己一刀。 当他触及到离玉树那喷火的眼神和离傲天那愤怒的眼神时,整个人都颓了,基本上是个废鸟了,他双腿一软:“王爷,王爷,属下知错了,属下不该说实话” “”离傲天的火已经窜到了头顶了。 他这么说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不不不,属下错了,属下应该瞒着。”鹧鸪语无伦次的解释,谁知道愈解释愈糟糕啊。 “”离傲天不敢去看小玉树现在的神情,他沉着黑曜的眸,冷冷的看着鹧鸪,他愈解释愈完蛋。 “王爷,您杀了属下吧。”鹧鸪哀怨的说。 虎口脱险的小玉树完完全全被鹧鸪的话激怒了,她愤怒,失望的看着离傲天,恨不得把他的脸挠成大花猫,她重重的冷哼一声随即朝宫内跑去。 “皇上。”离傲天唤着她。 “王爷,跑远了,听不见,别叫了。”鹧鸪又适时的怼了离傲天一下子。 “扎马步半个时辰,脚踝缠铁块从这儿跑回王府,在跑回来。”离傲天阴沉着俊脸,道:“然后来乾清宫负荆请罪,想好自己怎么跟皇上解释。” 这种事情,若是离傲天乱说一通,在离玉树那里定是没有信任感的,只会让离玉树认为他想抵赖。 “是,王爷。”鹧鸪觉得自己今天要累瘫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好,这样孔雀就可以照顾自己了,于是他乐颠颠的去接受惩罚了。 风,吹着,雨,下着。 离傲天的心碎着,他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不行,他得赶紧回去把这个小祖宗哄好了。 他快步朝乾清宫走去,不少宫人们讶异离王爷竟然回来了,恭谨的朝他打招呼:“见过离王爷。” 离傲天收敛了焦灼的步子朝她们淡淡点头,她们离开后又迅速奔回了乾清宫。 此时。 乾清宫已经乱做了一大团。 那闹腾的小东西竟然把自己放在乾清宫的长袍,亵裤,外衫,鞋袜通通丢在了地上,一边丢还一边踢蹴鞠似的喃喃自语:“让你有千金大小姐,你去找你的千金大小姐去吧,你去吧你。” 她转着圈圈在上边踩,踩的特别过瘾,踩的特别解恨,小玉树咬牙切齿的,火冒三丈的,恨不得把乾清宫给拆了。 茉莉在一旁吓坏了,皇上出去溜达一圈回来怎的疯疯癫癫的啊,是不是被疯狗给咬了啊:“皇上,别啊,别踩了,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谁的衣裳啊。” “离傲天的。”小玉树心里清楚着呢,明白着呢,她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呢,踩,使劲踩,她在宫里担心受怕的,可是那位呢,竟然跑出去勾搭什么千金大小姐。 千金大小姐算什么,朕还是万金呢。 第1231章 吃醋 万金比千金多好几个金呢。 想到这儿,离玉树踩的更欢儿了。 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那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全铺上了离傲天的长袍,斗篷,衣裳,亵裤,中衣,那叫一个耀眼,那叫一个花哨。 当离傲天来到乾清宫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番景象。 自己的衣裳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离玉树正迈着步子,跟个斗神的小斗鸡似的,端着牛乳茶一步一步的在上面来回的走着,踩着。 离傲天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茉莉吓瘫软了,收到离傲天清冷的眼神时,她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乾清宫。 门,阖上。 小玉树就跟没看见他似的,捧着牛乳茶从他身边绕过去,不曾想,失败了,因为离傲天一把就叩住了小玉树纤细的手腕,她身子一栽歪,手腕一晃悠,手里的牛乳茶就洒在了离傲天的胸膛上,弄脏了他的衣裳,小玉树一怔,随即把整个牛乳茶叩在了离傲天的身上:“反正也脏了,既然皇叔有一个那么贤惠的千金大小姐,就回扬州找她洗衣裳吧。” 吃醋。 赤|裸|裸的吃醋。 “哦对了,还有这些。”小玉树红着大眼睛看他面无表情的俊脸,心想,瞧瞧,瞧瞧,见到我都不稀罕我了,一定是移情别恋了,她扭着屁股,脚下的衣物被自己踩的稀巴烂:“你全都拿走吧,以后,你的东西不要放在朕这里,看着碍眼。” 这小脾气。 “你确定要本王把这些东西拿走,恩?”离傲天黑曜的眸灼灼的盯着她。 “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小炮火离玉树昂着脖子看着他:“你以为朕不敢啊,你以为朕跟你闹着玩啊,你以为朕在过家家吗?” “好,本王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走,但,你不能反悔。”离傲天意味深长的说。 正在气头上的离玉树叉着腰朝他吼:“拿走,统统拿走,谁稀罕啊。” 话音才落,离玉树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脚离地,整个人被离傲天打横抱了起来,小玉树抗拒的窝在他怀里,小粉拳砸着他的胸膛:“皇叔,你干什么!” “是你要本王把本王的东西统统拿走的。”离傲天勾着薄唇。 “你” “你也是本王的,本王这就带走。”说着,离傲天抱着她来到梨花架上,一条腿稍支着她的双腿和臀,腾出一只手把她的斗篷拿下来叩在她的脸上:“走了。” 他就这么落落大方的抱着离玉树离开了乾清宫。 耳畔是呼呼的风,但因为被离傲天抱在怀里,她感觉不到冷,鼻息间尽是离傲天的味道,闻着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温度,离玉树那颗空落落的心终于归位了。 原来,她是这般思念着他。 她情不自禁的靠在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这种微妙的动作自然也让离傲天感觉到了,他勾起唇,他的玉树终究是他的玉树,他大步朝前方走去,绕过偏僻的后方才来到自己的寝宫,推开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离傲天用身子将门阖上,抱着她,径直来到他的长塌上,压在身下。 第1232章 不要和你做 身下一软,身上一硬。 离玉树挥动着小粉拳砸在离傲天健硕的胸肌上:“你干什么啊。” 明明是充斥着愠怒的话,可从小玉树口中吐出却变成了嗔怪的味道。 “你。”离傲天没羞没臊的接了她的话,黑曜的眸漾出一层层的深意,捏起她的下巴,唇齿凑过去,惩罚性的咬了一口:“恩?不可以?你是本王的,本王自然想怎么对待都行,现在,本王只想和你做。” 做到地老天荒。 “我不要你和”‘做’那个字实在是太羞人了,小玉树说不出口,耳朵根都红了,小手紧紧的攥着一样东西,却不知道攥着的正是离傲天的袖口。 “恩?确定?”离傲天逗弄着她,最喜欢看她这种害羞,臊的无处可逃的样子了:“那本王走了?去找那个千金小姐去了?” 闻言,小玉树的小脸儿一下子耷拉下来了,看来真的有所谓的千金大小姐:“你去,你去,你去!” 她的眼圈红了。 离傲天做做样子从她身上爬起来,却因为小玉树一直拽着他的袖子而再次假装的倒了回去,他重重的身子压在她身上,他悄然支着手臂,免得把她压坏了,粗重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尖儿上:“你不舍得让本王走,那本王就不走了。” “舍得,你走。”小玉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暴露了一切,她推搡着离傲天,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唰的冒了出来,染的她的大眼睛湿漉漉的。 “不舍得走。”离傲天看她憋屈成那样本想逗逗她的,谁曾想竟然弄巧成拙了,看她哭了,心慌慌的离傲天一点一点吻的眼泪,可是她的眼泪却愈吻愈多,他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坏事:“别哭了,玉树,本王错了,本王方才只是跟你开玩笑。” “开玩笑,我才不信开玩笑,你敢说没有千金大小姐。”那个什么千金大小姐一直是离玉树心里的刺刺,她自己在皇宫受尽了委屈,他却美人在怀。 “有。”离傲天本想说谎的,但谎言总有戳破的那天,他还不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呢。 “哼。”离玉树把小脑袋偏过去,不看他。 “听本王解释,恩?”离傲天扳过她的小脸儿,和她黑溜溜的大眼睛对上。 “不听。”倔强起来的离玉树真是劝不得,捂着小耳朵,愤怒的瞪着他。 离傲天上手把她的小手从耳朵上拽下来,握在自己的大掌里:“听本王解释,否则,你以后再想听,本王不见得会不会再说了,不过,你若是冤枉了本王,本王可没那么好哄。” “你坏你坏,你做错了事你还威胁我,我讨厌你,讨厌你。”小玉树嗔怪的蹬腿儿,她一蹬腿儿就没数,差点用膝盖蹬着他的命根子,离傲天用双腿夹住她来回乱动的小腿儿:“不许胡闹,踹了本王的命根子以后谁让你舒服?恩?” “那就不舒服了,反正有有”小玉树嘟囔着,离傲天深邃的眸看着她,她要是敢从嘴里吐出任何一个其他男子的名字,他定扒了她的皮。 “有什么?恩?”轻飘飘的话却透着一股子骇人感。 第1233章 吻晕了 他压迫性的眸让小玉树浑身上下不自在。 他的逼问让小玉树不得不说,上面一排整齐,雪白的小牙齿咬着唇,小脸儿都能滴出血来了,她不怕死的脱口而出:“反正有玉器。” 玉做的那个玩意儿也算是宫廷珍宝了。 “呵”离傲天如蒲公英般轻飘飘,耐人询问的笑声从薄唇中吐出,那声音黯哑的性感,黑曜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小脸儿,抬起长指,粗粝的指腹在她挺翘的鼻尖儿上点了点,道:“原来你喜欢用那个东西啊,告诉本王,那个东西好不好用?什么感觉?有本王的东西舒服么?” 一系列的问题把离玉树问懵了,问的她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都麻了,这个坏蛋,这个坏胚子,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调戏自己。 “我我不告诉你,反正就是比你的好用。”说是不告诉,小玉树却在一气之下变相的告诉了离傲天。 “是吗?”她如惊慌失措的小鱼,在水中游啊游的,可怎么游都游不出离傲天的手掌心,他暧|昧的凝着小玉树:“看来本王不在的时候,你也不堪寂|寞,竟然自己用起来了。” “你你放屁,你你无耻。”情急之下,小玉树发现自己上当了,想跑,跑不了,因为她的小手被离傲天牢牢的叩住了,她张开小嘴儿:“你放开我,我咬你,咬死你” 她跟个小疯子似的,挣扎的厉害,离傲天不恼不怒的看着她,眸里漾着潺潺的春水:“恩,满足你。” 飘渺的话音才落,离傲天凉凉的唇便凑了过去,忘情的吸|允着小玉树这张喋喋不休的,不安分的小嘴巴,离玉树是想咬他的,可是为什么离傲天的唇一凑过来,她就闭上了呢,嗷,离玉树你也太没原则了吧。 小玉树‘唔,恩’的发出破碎的声音,这让离傲天愈发的疯狂,他含住小玉树柔软的唇,描绘着她的唇形,小玉树被他的热情弄的差点窒息,本想微微张嘴来呼吸的,谁曾想这个可恶的,狡猾的离傲天竟然趁着小玉树张嘴的时候,将舌头溜了进去,而后吸住了她的甜甜的,香香的小舌头。 酥麻感迅速击溃了离玉树,最终她瘫软在了离傲天的怀里,脸上红晕四溢,身子软的不可思议,肌肤上还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看她被自己吻晕了,吻听话了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光是那么一个点水的吻根本不足以表达他对小玉树的思念之情,他在小玉树晕晕乎乎的时候道:“那个千金大小姐是我娘亲偷偷安排到家中用午膳的,我事先不知情,不过,本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因为她长的没你好看,没你可爱,身上还有许多臭毛病,别吃醋了,本王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顺势捉过离玉树的小手覆在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上:“你摸摸,本王的心是为你跳动的,不要听风就是雨,别人说点什么你就相信。” 离玉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顺口问了一句:“那那个千金大小姐叫什么?” 第1234章 别扒我衣裳 其实,小玉树才不想搞清楚那个千金大小姐叫什么呢。 她叫什么跟她有什么鸟关系啊。 她的目的是套话罢了。 小玉树水蒙蒙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离傲天太膨胀了,膨胀到没有弄清楚小玉树的小心思,替她将凌乱的发丝别到耳朵后边去:“好像是叫婉婉。” 一股子冷空气朝离傲天席卷而来。 说完这句话离傲天就后悔了,因为他才反应过来这小坏蛋给自己下套呢。 接下来,雨点般的拳头就落到了离傲天的胸膛上:“骗子,骗子,你这个骗子,大骗子,你不是说根本不在乎那个千金小姐么,你不是说只有我么,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么,你才跟人家见一面你就知道了人家叫什么,还碗碗,还叫的那么亲热,你怎么不叫盘盘呢,怎么不叫锅锅呢,你怎么不叫勺勺呢,离傲天,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问个名字都能引火烧身,离傲天也是蛮佩服自己的。 “玉树。”他就不应该接那个话茬:“因为这个名字比较好记,娘一说完” “一说完你就记住了是不是?”小玉树鼓着腮帮子,那满满的怒气全都存在腮帮子里了:“你那意思你嫌我的名字不好记呗,是不是?你嫌我的名字难听呗,是不是?” 因为她要女扮男装的关系,母妃就没给她取什么好听的名字,类似于什么花花啊,小芳啊,小菊啊,翠翠啊之类的名字她都没用过,偏偏取了个树这个字。 现在想想,小玉树觉得自己活的太糙了。 “你看上别的女子就不爱我了是不是?”小玉树气呼呼的问。 “不是。”离傲天道。 “你看你看,你承认你看上别的女子了。”离玉树鸡蛋里挑骨头。 离傲天一个头两个大:“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没看上别的女子,反而要先说不是呢。”小玉树瞪着大眼睛问。 离傲天:“”他真的没有往那上面乱想啊。 “默认了是不是。”看他不做声,小玉树又追着问。 离傲天:“本王现在说什么错什么。” “你不爱我了。”小玉树憋着小嘴儿:“你喜欢碗,喜欢盘子,就是不喜欢树了。” “小东西。”离傲天反手将她翻过来,照着她屁股揍了两下:“怎么这么能胡思乱想呢,再说一遍,本王没有看上她,若是再胡闹,本王就不客气了。” 离玉树扑腾一下子从塌上爬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走,你走。” “这是本王的寝宫。”离傲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那我走。”小玉树下地,跟小旋风似的就要往外冲。 离傲天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把她提了起来:“小坏蛋,还是这么能折腾,既然没事就过来沐浴,身上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 “离傲天!”她吼。 “离傲天,你这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离傲天,你这是吃着盘子里的,看着碗里。” “离傲天” “唔,别亲我,我讨厌你。” “不要扒我的衣裳。” 第1235章 撅起来 小玉树跟洋葱似的被离傲天把衣裳一层一层的剥开了。 她被剥的干干净净,变成了一个洋葱芯。 “哎呀呀,你干什么啊。”娇嫩柔软的声音和着水流的声音哗啦啦的响了起来,离傲天也褪去了衣裳,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身躯。 水中。 那黑色珠子放水的开关依旧开着,水哗啦啦的流着,这让小玉树有些不稳,只好硬着头皮靠在离傲天的胸膛上。 水是离傲天故意放的。 他顺势圈住小玉树的腰,温热的水让他们二人心身舒畅,离傲天看她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大掌顺着她的后背轻轻的摩挲着:“知不知道怎么看一个男子在外面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趴在离傲天肩上的小玉树愣了一下,皇叔这是什么意思,教她这些做什么? 看她不说话,离傲天也就当她默认了,他捉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凑到自己的某处,那里坚硬如铁,小玉树的指腹烫烫的,离傲天又让她摸自己的两个蛋:“本王教你,不管那里多石更,只要下边这两个东西是软的,就说明这个男子偷腥了,反之” 离傲天看她不做声,健硕的胸膛稍稍退开了一些,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儿,她害羞了:“恩?记住了么?” 他继续调侃着离玉树:“你摸摸,本王这两个东西不软,这说明本王没有偷腥。” “你坏”怎么有人可以把不要脸诠释的如此坦然呢:“谁知道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呢,没准儿亲亲,摸摸,抱抱了呢。” 离傲天笑了:“那日是我们第一日见面,还是当着长辈们用膳,怎会亲亲,摸摸,抱抱,况且,本王对她不感兴趣,若是本王真的看上她了,你出了事情,本王也不会来到你身边。” 她嘟嘟唇,却不知如何反驳他了,好半天才道:“你和那个什么碗的见面的时候是不是就穿着那身衣裳?” 离傲天顺着她的小手指望过去,发现她正盯着脱在地上的那一堆凌乱衣裳上。 “恩。”当时得知她出事的事情,他急的魂魄都没了,怎会有心思换衣裳呢。 “好,一会儿你亲自烧掉。”离玉树霸道的说。 “好,烧掉。”离傲天宠溺的吻着她的鼻尖儿:“你把衣裳丢到火盆里,我亲自来烧,如何?” “好。”小家伙清脆的答应了,她光溜溜的跑了上去,忘了穿衣裳,那白皙细嫩的肌肤映入离傲天的黑曜的眸底,她笔直纤细的双腿,不盈一握的腰肢,那挺翘的臀,一股子热血冲上了离傲天的脚底心。 小玉树爬了上去,离傲天把衣裳,鞋袜,亵裤脱的倒出都是,她弯着腰,撅着屁屁一件一件的拾起衣裳。 身后,离傲天迈着长腿上来,一丝不挂,精壮的肌肉让人移不开视线,他来到小玉树面前,顺着小玉树弯腰拾东西的姿势,从后深深的埋在了她的体内 “皇叔,好疼” “一会儿就不疼了,别动。”忍耐了许久的离傲天一触即发,他发现这个姿势真是前所未有的舒坦。 前方就是结实的梨花架子,离傲天淡然若定的指挥着小玉树让她将小手握在梨花架的最底部,这样她的身子便可以弯的更厉害,臀撅的更挺,他进去的更深 第1236章 抓着…… “抓着那里。”离傲天理智的命令着小玉树,他如王者一般,那浑身的气场让小玉树竟然有一种心甘情愿臣服在他身下的错觉。 嗷。 糟了。 自从被皇叔宠爱以后,要过以后,她身上的女子特征就愈发的明显了。 这是怎么了嘛。 一个女子,有了男子的滋润才会慢慢变化。 即便小玉树女扮男装的多年了,可在离傲天面前也会露出小女子的一面。 鬼使神差的,小玉树竟然听他的话,保持着弯腰撅臀的动作握着那个梨花架的最底部,离傲天几乎疯狂了。 那紧致,那柔软,那湿滑 “宝贝,别动,坚持坚持,我知道这个姿势很难受,我好想你,想到骨子里,想到心都疼了。”离傲天箍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疯狂的冲撞着:“宝贝,我只爱你,没有和别人在一起,相信我。” “宝贝,再把腿弄收拢一些。” “夹死我了。” “要来了” “唔,恩” 满地的旖旎让这个内殿布满了春的味道。 离傲天把瘫软成泥巴的小玉树抱在长塌上,看她眯着眼睛跟小猫似的模样,勾起唇角,体贴的为她把细碎的发丝挽在她的耳后:“宝贝,要不要听我解释?” “不要了。”小玉树累的昏昏欲睡,摆了摆小手。 “可是你不信我。”离傲天蛊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信,信,人家就是闹小脾气嘛。”皇叔真的是好讨厌呢,总是缠着自己,她现在只想睡觉。 “恩,睡吧。”离傲天拍着小玉树,哄着她入睡,早知道一场便可以让这个小家伙不再无理取闹,他早该采取那样的措施。 她睡着以后,离傲天来到外殿,鹧鸪已经跪在门口负荆请罪了:“王爷,我会和皇上说明的。” 闻言,离傲天的眉头轻轻蹙起来,好不容易把离玉树哄好了,若是鹧鸪负荆请罪的时候添油加醋再说些什么,再把鹧鸪小家伙惹炸了,他定会头疼的。 “不必说了。”离傲天绕开他,打算亲自去御膳房找点东西给玉树吃。 “王爷,属下还是得解释啊,不能因为属下的过错让王爷和皇上吵架啊。”鹧鸪道。 “我们已经和好了。”离傲天迈着步子朝前走去,鹧鸪爬起来,后背还背着一根荆条,看样子还真有负荆请罪的架势。 鹧鸪在他身边团团转:“不信,属下去找皇上。” 离傲天的眉头深深的蹙起,十分不悦,只用了一句话便让鹧鸪脚下的步子顿住了:“如果你还想娶孔雀,就给本王消停一些。” 果然,鹧鸪收回了脚。 离傲天看着他的动作满意的勾勾唇,他要去给小家伙准备好吃的。 宁静下的云卷总是藏匿着骇人的暴风雨。 扬州。 慕容风和离心玥望着门口的那辆马车,劝阻着:“娘,您真的要去京城吗?” “没错,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女子的心计到底有多么的深,能够把傲天迷惑成那副样子!”纳兰老夫人沧桑的眸里染过一丝不悦,那日,她见到了自己儿子的疯狂后,她的心就一直揪着,她做出的决定是绝对不会改变的:“秘果,赶路吧。” 第1237章 不后悔 青樱色的马车踏在通往京城的路上。 秘果赶路,她苍白的脸浮现了一丝畅快的笑容。 离傲天一向孝顺,加之老夫人亲自出马。 哪怕离玉树再猖狂,想来离傲天也会稍稍顾忌一些老夫人的。 毕竟老夫人是王爷的娘亲啊。 想到这儿,她赶马车的速度愈发的快了。 纳兰老夫人闭目养神靠在马车里歇息,想着如何挽回自己的儿子,不让自己的儿子堕入另一个深渊。 玉树醒了。 火盆里燃烧离傲天的衣裳,睡醒的小玉树第一件事去烧离傲天的衣裳,她蹲在火盆前,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那灼灼的火苗。 离傲天端着牛乳糕,玫瑰花糕等小零嘴儿回到寝宫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怎么醒了?”离傲天宠溺的看着她。 “既然某些人不舍得烧,那就让我来烧吧。”才睡醒的小玉树犹如一只小呆鹅,说话绵绵软软的。 “方才你在睡觉,怕你呛着。”离傲天把她拉起来,抬起大掌挥了挥旁边的烟雾:“离那远一些,太呛人了。” 小玉树的手指头一下一下点在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一字一句道:“那是那身衣裳上有别人的味道所以烧起来才会那么呛人的。” “是是是。”离傲天捏着她软软的手指,拉起来凑到唇边亲吻,湿润的舌头含着她的指尖,让小玉树酥酥麻麻的。 很快的。 她浑身红红的,耳垂烫烫的,好似除夕夜贴在窗纱上的红色的,喜庆的剪纸。 “本王为你拿来了三块糕点,你选一块。”离傲天从后抱着小玉树,任由她绵软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胸膛里。 方才和离傲天欢|爱了一番小玉树的确有些饿了,她转过来,正对着离傲天,小手把玩着他胸膛上的流苏:“什么糕点?为什么只能选一块?可不可以三块都吃啊?” “你个小馋猫,不可以。”离傲天在她的鼻尖儿上点了点。 “那选两块儿好不好?”小玉树那小馋猫的样让离傲天哭笑不得,他点头答应了,谁让他把这个可人的小树树疼到了骨子里去呢。 “恩。”离傲天拉着小玉树来到床榻上,榻前蜷缩着小腿儿,一副小青蛙的样子坐好,眼睛亮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离傲天摊开手掌,伸出一根根的手指道:“第一个是你最愿意吃牛乳糕吗,奶香味儿十足,新做出来的,味道甜美。” 哇。 小玉树吞着口水:“恩恩。” “第二个是玫瑰花糕,里面有玫瑰蜂蜜和玫瑰花瓣,味道清甜。”离傲天继续诱惑着。 小玉树吞吞口水:“恩恩。” 这个也好。 “第三个是天露琼糕,乃是用天山雪莲,甜露和牛奶制成的糕点是宫廷最新推出的糕点,十分美味。”离傲天凝着她亮晶晶的眸,道。 “哇,这个没吃过呢。”小玉树拍着小手:“皇叔皇叔,我只要那个天露琼糕,我要吃,瑶池,牛乳糕先不吃了。” 反正都吃了那么多次了,早就吃腻了,只要有新东西她就是喜欢吃嘛。 “确定?不后悔?”离傲天眸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第1238章 你们长的有点像 “不后悔。”小玉树坚定的看着离傲天。 下一刻。 离傲天那老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勾在唇角,将娇软的小玉树压在身下,覆上自己热情似火的唇。 小玉树懵了:“皇叔,不吃要吃天露琼糕嘛。” “天露琼糕就是本王啊。”离傲天故意将‘天’字说的特别重。 这让小玉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了,她在他怀里嬉闹着:“皇叔,你坏。” “还有更坏的,要不要?”离傲天暧|昧的问。 “你得把牛乳糕给我。”小玉树转移话题。 闻言,离傲天低低的笑,推高了小玉树的衣裳,露出了雪白的肌肤挺起的山峰,他的唇含上去,含的小玉树颤栗不止:“牛乳糕,在这里,本王吃到了。” 京城。 赶了几日的路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秘果将马车停靠在京城最奢华的一家客栈前,她恭谨的下了马车,撩开车帘,看向缓缓睁开眼睛,满脸疲倦的纳兰老夫人:“夫人,我们先在这个客栈歇息歇息。” “恩。”纳兰老夫人若是不离开皇宫,乃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尊贵的光芒,她的手搭在秘果的手心里朝客栈内走去。 慕容家财大气粗,将整个三层都包了下来,因为纳兰老夫人不喜欢人多嘈杂,打搅她的歇息。 “老夫人,这里的环境很不错,也不潮湿,每天都有人上来更换火盆,就连塌上的铺陈和被子都是清爽的。”秘果环绕了一圈,道,她对老夫人的确很忠心,想把她照顾的很好。 “恩。”纳兰老夫人淡淡的扫了一圈,很显然,她的心思明显不在房间里,全都在自己那不省心的儿子身上呢。 “秘果,你今日不,明日往宫里送个信,让傲天来这里见我,今天我先好好歇歇。”纳兰老夫人除却了斗篷,秘果接了过来,挂在了梨花架上。 她对纳兰老夫人如此孝顺正是因为她特别想当纳兰老夫人的儿媳妇,她以为她的孝顺能感动离傲天,可是,到头来,离傲天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是,老夫人。”秘果道。 小玉树和离傲天在塌上滚了一圈的甜甜蜜蜜,离傲天怎么要都要不够,恨不得溺死在她的温柔乡里:“夜宫的少主,你见过吗?” 忽然,离傲天抛出这么一个问题。 窝在他怀里的小玉树一个翻身骑在他的腰上,小手摁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见过,第一次是带着面具,我还以为他是个丑八怪呢,第二次就见到真容了,哇,好英俊,真的好英俊好” 说到这儿,小玉树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因为他感觉到离傲天那冷飕飕的眼神直往自己的身上逼。 “皇叔,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因为那个少主和长的有点像所以我才说他英俊的啊。”小玉树趴在他怀里,亲了亲他胸前的小豆豆,道。 闻言,离傲天的眉头蹙起:“和本王哪里像?” “就是就是眉宇间有点像。”小玉树说着把小手指向他的额头。 第1239章 就一次,好不好? 离傲天的眉宇间划过一抹凛然之气。 小玉树拍着小手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哇,好像啊,尤其是你们蹙眉的时候好像好像的,不过其实你们长的还是不一样,皇叔,你比他英俊多了,因为他是坏蛋,浑身上下冒着坏水呢。” “恩。”离傲天漫不经心的答应着,他揉捏着眉心,会是他吗 心事溢满了离傲天的胸腔里,塞的他满满的。 夜里,离傲天留小玉树宿在了自己的寝宫,两个人靠在挨着窗子的床榻上,离傲天用珊瑚绒毯子把小玉树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玉树捧着牛乳茶听着外面淅淅沥沥下雨的声音,心里好生惬意呢。 “要不要看看春雨?”离傲天低语。 “要。”什么都要,小玉树的好奇心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他低低的笑,搂着她,伸长了手臂将窗阁打开,春天的风毕竟没有冬天的风那般刺骨,清新的雨水扫了进来,凉凉的,味道也很好闻。 “玉树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不要退缩,明白?”危险愈发的近,而且已经慢慢脱离他的掌控了,他收紧了手臂,牢牢的抱着小玉树,细细的亲吻着她的额头,他漾出的嗓音和那潺潺的雨声叫交融在了一起。 小玉树重重的点头,干干脆脆的答应着:“好。” “恩,年也过去了,朝政繁忙,白日本王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伴你了。”离傲天声音透着疲倦和无奈。 若是没有这个小东西,他的心便不会受人掌控,皇位会轻而易举的登上去,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性命,也会拿出非常的手段。 但,他的心都被离玉树挖走了,他不能不管她。 她是他离傲天的心肝宝贝。 “皇叔,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啊。”小玉树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眸里尽是祈求。 “说说看。”他没有立刻允诺。 “明日让我出宫呗?我想去树树酒楼吃好吃的,就一次好不好?”小玉树双手合十,做求求状。 “不行,你每次出宫都会遇到危险。”离傲天板着一张脸。 “带着孔雀和鹧鸪,我都带着。”她摇晃着离傲天的手,整个人跟树袋熊似的趴在离傲天的怀里。 “不许乱跑,如若再不听话,本王就把你关到笼子里。”离傲天吓唬着,终究抵不过心肝宝贝的疯狂撒娇啊。 他们缠绵在长塌上,窗,半阖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将他们交缠的声音隐去 翌日。 离傲天接到了一个让他头脑混乱的消息,那就是秘果的飞鸽传书送达到了鹧鸪的手中,鹧鸪看着离傲天来回踱步,关切的问:“王爷,现在该怎么办?看来老夫人真的十分讨厌皇上,都已经追到京城来了。” “皇上呢?”离傲天问,烦躁的揉捏着眉心。 “好像在内殿换衣裳呢,孔雀在里边陪着。”鹧鸪道:“皇上今日不是说要出去玩吗。” “恩,让她去,今日本王把朝政忙完,明日去见老夫人,你给秘果回个信。”离傲天的呼吸重了。 他要保证自己的小树树不受到伤害。 第1240章 碰面 就在离傲天忧愁万分的时候,小玉树欢欢的蹦了出来,今日的她穿了一袭白色的长袍,腰上束着一条白色勾银丝边的腰封,那青丝绾成了一个发髻,看起来俊秀可人,活脱脱一个世家小公子。 “皇叔,我好开心啊,今日终于可以出去玩了。”离玉树围着离傲天来回转圈圈,转的离傲天都迷糊了,就在她绕到离傲天跟前时,他顺势箍住了她的腰:“别转了,晕不晕?” “好晕啊,不过皇叔抱抱就不晕了。”说着,小玉树一头扎到他怀里:“皇叔,你想什么呢,好像不开心呢。” “朝廷的事,今天好好玩,但是晚膳之前必须回来,恩?”离傲天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 她答应的特干脆,随即带着鹧鸪和孔雀出宫了。 京城。 秘果将飞鸽传书递给了纳兰老夫人,老夫人凝着信笺上那苍劲有力的字和负责人的话,满意的点点头:“恩,知道先处理朝廷的事情,没有沉迷儿女私情,这还差不多,所以我这次来京城来对了,可以让傲天收收心,把那个女子处理了。” 闻言,秘果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离玉树,你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秘果,我一会儿想四处走走,多久没回来了。”纳兰老夫人眸中闪过一抹沧桑,复杂的神情,她眯着眸子望向窗子,好似要透过薄薄的窗纱望向外面。 听及,秘果上前,讨好的说:“老夫人,我陪您去。” “我想自己走走,你随意吧。”纳兰老夫人想一个人静静的回想回想当年的事情,回想回想当年在宫中和那些个女子们争斗的事情。 秘果见她这般执着,也不敢再跟随。 鹧鸪和孔雀驾着马车来到了树树酒楼,树树酒楼今日不算太忙,大家伙看到小掌柜的都点头问好,小玉树背着手看着那些客人们,心里美滋滋的,好似看着他们就能看到银两似的。 小玉树溜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背后别别扭扭的,她猛地转头,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你们两个就不要跟着我了。” “不行,王爷吩咐了,属下要随时随地保护皇公子。”鹧鸪拐了个弯,道。 离玉树不悦的噤了噤小鼻子:“那你们两个在暗处好不好啊,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跟个小尾巴似的,所有的客人都被你们吓走了。” 暗卫的身上本就那凶神恶煞的气场,听完这话,孔雀和鹧鸪四下看了看,发现不少客人都小心翼翼的盯着他们看。 鹧鸪和孔雀相互对视一眼,随即上了房顶,他们游走在房顶上跟随着小玉树,只要小玉树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两个庞然大物。 小玉树无奈的摇摇头。 就在她上蹿下跳的跟客人们闲聊时,酒楼门口迎来了一抹雍容华贵的身影,店小二看此人穿着不凡,上前道:“客官,几位?” “一位。”纳兰老夫人淡然的说,浑身上下所散发的尊贵气场让人呼吸一窒。 店小二伸出手:“您里边请。” 第1241章 美人姐姐 “喜欢清静的地方,菜色要特别一些。”店小二道。 纳兰老夫人在皇宫什么样的菜品见不到啊,自然喜欢特别一些,清新一些的了。 “您二楼请。”店小二引荐着上去。 此时,小树树正在木梯上玩跳跳格的游戏呢,店小二给小玉树使唤了一个眼色,小玉树立刻做出一副小掌柜的样子,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看着那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心想,哇哦,今天赚发了啊。 而在房梁上的鹧鸪和孔雀总是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他们二人四目相对,再细细的回想一下,鹧鸪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说话都变的磕巴了:“老老夫人” 孔雀也懵了:“完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皇上和老夫人竟然会在树树酒楼碰面啊。 纳兰老夫人本不想来酒楼的,但看到这个酒楼的名字十分特别,而且对联也有趣便进来了。 “要不要下去?”鹧鸪问。 孔雀摇摇头:“你傻啊,现在她们两个谁也不认识谁,我们若是贸然下去,岂不是等于把窗户纸捅破了。” 鹧鸪仔细一回味,觉得孔雀说的有道理,捏了捏孔雀的脸:“你可真聪明,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敬佩之情,要不我亲你一个吧。” 孔雀给他一个白眼。 二层,桃花间。 这个纳兰老夫人还真的是阔气,自己一个人点了十盘菜,而且盘盘都是特色菜,最贵的,这让店小二瞠目结舌,忍不住问:“您吃的了吗?” 纳兰老夫人冷冷的看了店小二一眼。 店小二吓的缩了缩脖子:“马上给您上菜。” 店小二惊慌的神情恰好落入离玉树的眸里,她捉住店小二,问:“怎么了?” “一个人点了十盘菜,真是浪费。”店小二道。 小玉树虽然喜欢赚钱,但是树树酒楼是绝对不会浪费食物的,她小腰一叉:“在哪间?” “桃花间,小掌柜的,别得罪客人啊。”店小二道,总觉得他们掌柜的有点冲动。 小玉树拍了下他的脑袋:“我是那么傻的人吗?” 店小二下楼了,鹧鸪不淡定了:“完了完了,咱们得拦啊。” “怎么拦啊,皇上已经进去了,我们现在进去不就是等于自投罗网么。”孔雀道。 忍。 只好再忍了。 只希望皇上不要像对待九千岁似的对待老夫人啊。 桃花间。 纳兰老夫人正悠闲的品着茶,门被推开,她以为上菜了呢,没想到推门而入的人却是一个年轻的,长相清秀的公子,她淡淡的扫了一眼:“你是?” “美人姐姐,我是这家酒楼的掌柜的。”小玉树看向纳兰老夫人,觉得她气度不凡,但是太冷了,脸也那么严肃,真是不亲切,看着她眼角的细小皱纹离玉树也知道她的年纪会很大,但她还是嘴甜的叫了一声姐姐。 一声美人姐姐彻底让纳兰老夫人的脸变了,这些年,大家都是叫她老夫人,她年轻的时候也是被人叫什么什么妃,从未听过这么稀奇有趣的称呼。 感受到纳兰老夫人脸上放松了,小玉树试探性的问:“美人姐姐,我可以进去吗?” 第1242章 玉树和老夫人碰面 “美人姐姐,我可以坐下吗?”小玉树那双如琉璃的眸子泛着清透的光芒。 纳兰老夫人还是第一次看到眼神如此清透的人呢,清透的如一条小溪,能够看清楚里面游动的小鱼和海藻,她对这个小掌柜的有些好奇,淡声道:“坐。” 小玉树没有跑,也没有跳,规规矩矩的坐到那里了,呆呆的望着纳兰老夫人。 纳兰老夫人被瞧的有些不自在:“你为何总是盯着我看。” “好看。”小玉树托着腮帮子,无形之中露出了小女儿家的姿态:“你的气质可真是好啊,长的也尊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天上飘下来的王母娘娘呢。” 其实,纳兰老夫人听过好多夸奖她的话,可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公子吐出来的话竟让人如此心神愉悦:“小掌柜的,你的嘴巴向来这么甜?” “甜?”小玉树鼓了下腮帮子:“不甜,好多人说我不会说话呢,因为啊,我说的尽是实话,现在这些人都是不喜欢听实话的。” 闻言,纳兰老夫人笑了,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浮了一抹赞赏之色和喜悦之色。 赞赏是因为没想到这个小公子看人看的这么明白,喜悦是因为她说她就会说实话,所以得罪人,看来她说自己年轻的像姐姐,像王母也是实话了。 “你的酒楼为何叫树树酒楼?”纳兰老夫人好奇的问,因为大多数酒楼都叫什么醉仙居,桂云阁之类的。 “因为我的小名叫树树啊。”小玉树俏皮的说:“再说了,大树代表生机勃勃啊,也代表我的生意能够生机勃勃啊。” “喔?原来是个小财迷,原来树还有这么一层意思。”纳兰老夫人觉得有趣。 “对啊对啊,树也可以代表银子啊,我很想发财啊,但我不能叫银子酒楼或者黄金酒楼吧。”小玉树丝毫没有掩饰。 这番话逗的纳兰老夫人哈哈大笑,十分开怀。 “美人姐姐,我给你念一首古诗吧。”小玉树的思维跳转的特别快,纳兰老夫人的好奇心都被她吸引过去了,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转移了话题,也好奇她要送给自己什么古诗:“恩,你说。” 小玉树从座位上爬起来,摇头晃脑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点了一大堆,吃剩多辛苦。” 为了不引起纳兰老夫人的反感,小玉树还特意把后面两句给改了呢,纳兰老夫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了,只好道:“小掌柜的,你是在说我浪费?” 小玉树不好意思的笑笑。 “恩,一个人点十道菜的确比较浪费,恩,不如你给我点四道你们这儿的招牌菜,我们一起用膳,如何?”纳兰老夫人其实是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用膳的,可这个小掌柜的看起来十分有趣呢。 闻言小玉树点点头:“没问题。” 于是,小玉树亲自下去给老夫人点菜了。 片刻,四道菜上来了。 分别是美味大骨,肉沫窝窝头,掏心小笼包和一份牛乳糕。 纳兰老夫人觉得这些就是普通的菜肴啊,蹙起眉头:“这些有什么好吃的?” 闻言,小玉树的眸里划过一抹狡黠的笑容:“美人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喔?”纳兰老夫人表示疑惑。 “这骨头不能用啃的,这窝窝头不能咬的,这小笼包不能直接吃,这牛乳糕也不腻牙,美人姐姐,想不想知道这些东西怎么吃啊?” 诶,这可真是勾起纳兰老夫人的兴趣来了:“你先试试。” 第1243章 相处融洽 “美人姐姐,看着啊。”小玉树颇有大吃一顿的意思,那架势让纳兰老夫人抿嘴乐了,哪有见到吃的眼睛就放光的人啊。 不过,她这幅小模样还真不讨人厌呢,看起来可爱,纯真。 纳兰老夫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若是活的这么明朗该有多好啊。 小玉树撸起了袖子,可又发觉这破袖子实在是太阻挡她吃东西了,于是,小玉树竟然当着纳兰老夫人的面把外衫给脱了,只剩下里面服帖的身上的内衫了,她笑呵呵的看着纳兰老夫人:“我” 等等。 小玉树忽然感觉纳兰老夫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顺着视线望去,发现纳兰老夫人正盯着自己勒出来的小笼包看呢。 “啊。”小玉树惊的朝后一跳,脸上尽是惧色,她双手环胸:“你你怎么可以偷看我。” 纳兰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打趣道:“原来小掌柜的是个女子啊。” 小玉树赶忙去拿自己的外衫想套上,谁知纳兰老夫人挥挥手,大方的说:“行了,小姑娘,过来坐吧,我还能把你的秘密抖出去啊。” 看她满脸慈祥的样子,小玉树颠颠的坐过去了,然后开始吐苦水:“我从小没爹没娘,自己开了这家酒楼,但是女子多吃亏啊,会被人欺负的,所以我只能扮成男子了,靠着这个酒楼赚点钱养活我自己。” “好可怜的孩子,好坚强的孩子。”纳兰老夫人怜爱的摸摸小玉树的头,叹了一口气:“有不少没有爹娘,无家可归的女子都学坏了,跑去怡红院当戏子,当风尘女子,没想到还有你这种上进的女子,真是太让我心疼了。” “只能靠自己啊,不过这样也挺开心的。”小玉树眉眼弯弯,露出深深的梨涡,她看向纳兰老夫人慈爱的眼神,忽地响起什么,道:“美人姐姐,我教你” 纳兰老夫人看着她,心想,若是自己的孩子们没有生长在皇宫,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单纯可爱呢? “骨头呢,是要用吸的。”小玉树抓起一个大骨头对着骨髓的位置吸了出来,那骨髓滑滑的,软软的:“真的超级好吃呢。” “这个窝窝头啊,不要咬一口吃一口肉沫,不好吃的,要这样”小玉树把窝窝头掰开,用筷子把肉沫放在掰开的一半窝窝头上,然后用另一半窝窝头叩上,嗷呜一口咬了下去,含糊不清的说:“你看,这么吃才好吃呢。” “还有这个小笼包啊,这可是我最近新研究出来的吃法喔,就是把里面的馅掏出来,然后把自己喜欢吃的菜丢进去,然后吃掉。”小玉树用筷子夹碎了排骨上的肉肉嗷呜一口吃掉了。 最后一个是牛乳糕,平日里小玉树都是直接咬着吃的,今日可不一样了,她把那牛乳糕全都弄碎了,然后把牛乳茶浇在上面,搅拌着:“这样吃特别的好吃呢,好糯的,你试试。” 纳兰老夫人看她吃成了一副小花猫的样子,也不由得心动了。 第1244章 揍的她满地找牙 纳兰老夫人按照小玉树的作法全部吃了一遍, 虽然有些不雅,但是却有滋有味儿的,吃饱喝足了,纳兰老夫人的心情也愉悦了:“尤其是那个骨髓,真的是好吃,平时就这些个大骨头棒子我都不吃的。” “哈哈,以后要记得把骨髓吸出来啊。”离玉树看她变的亲切了,也不由得放开了。 她清秀的眉毛,灵动的眼睛,标准的美人脸让纳兰老夫人从骨子里喜欢,擦过手,纳兰老夫人亲昵的拉过小玉树的手,放在她温暖的大掌里拍了拍,也不知怎么,见到小玉树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她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有你这么可爱,乖巧的女儿该多好啊。” 小玉树一怔。 随后,纳兰老夫人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劲儿,又改了口:“不对,若是你做我的儿媳妇该多好啊。” 闻言,小玉树的脸红了,哎呀,这个慈祥的美人儿怎么胡乱说话呢。 “啊?你又有儿女又有儿子啊。”小玉树眨巴眨巴大眼睛,那无辜劲儿让人打心眼儿里疼。 纳兰老夫人扑哧笑了出来,不由自主的捏下她软乎乎的脸蛋:“也就你把我当成姐姐,我的儿子都快三十岁了。” 这么老了。 小玉树皱了皱眉头,一定是个丑八怪。 “我儿子不听话,气死我了。”纳兰老夫人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抓着小玉树就忍不住吐自己心里的口水。 “你儿子怎么了?”小玉树看她不开心的样子忍不住问。 纳兰老夫人看她感兴趣,而不是应付她,忽然有一种对着知己敞开心扉的感觉:“我儿子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了,关键是啊,那个女子人品不好,是个大骗子,撒谎精,把我儿子骗的团团转,真的是太坏了,只要想到我单纯的儿子被一个狐狸精骗成那样我就生气。” 看纳兰老夫人捂着胸口难过的样子,小玉树也跟着生气,这么可爱的老人家居然会被人气成这样:“啊?那么坏啊,哼,你一定不能答应他们在一起啊。” “你也是这么想的?”纳兰老夫人问。 “当然了,我是最讨厌骗子和撒谎精的了,好好的人为什么撒谎啊,肯定是有问题啊。”小玉树气鼓鼓的说,还给纳兰老夫人倒了一杯茶水让她顺顺气呢:“你儿子真的是太单纯,太好骗了。” “没错,所以我才赶来京城阻拦他们在一起,你都不知道啊,我儿子为了那个女子还跟我吵架,跟我翻脸呢。”纳兰老夫人说着说着就委屈了,眼圈红了。 闻言,小玉树‘啪’的拍了下桌子,整个人激动的跳起来了:“什么?居然会有这么没有思想,没有脑子的儿子,太不孝顺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啊,你儿子就是这么回事,阻拦,一定阻拦,这要是以后成亲了,那个贱女子岂不是骑在你脖子上了啊。” “贱?恩,我也觉得很贱。”纳兰老夫人终于找到了一个精准的字眼,她和小玉树惺惺相惜的对视了一眼。 小玉树叹了一口气,拍拍老夫人的手,道:“那种女子一定会不得好死的,吃饭会被噎死,喝水会被呛死,走路会被摔死,撒谎的话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拔舌头的,你别生气,你要是需要我帮忙揍那个女子的话尽管把我叫上,我揍的满地找牙我!” 第1245章 把自己卖了 小玉树‘嘎嘣嘎嘣’咬了自己的牙齿两下,以此来表达自己愤怒的心情,她紧握的小拳头在手心里来回的敲打着:“哼,我最厌恶这种违背爹娘的孩子了,真是太不听话了。” 纳兰老夫人可真是找到了知己啊,连忙把激动的她拉下来,轻拍着她的手背:“孩子啊,真好,真好,没想到你这么体恤我的心情。” “不是体恤,这是实话啊,你想想啊,爹娘还能害自己的孩子不成,不让在一起肯定有理由是不是。”玉树这可是第一次得到别人的青睐啊,后面那番话愈说愈讨老人家的欢心。 纳兰老夫人还从未见过如此志同道合的女子呢,她欣慰的看了她一眼,眼睛都要冒光了,心里忽地冒出来一个想法:“你叫树树?” “是啊树树,小名儿。”玉树的底气忽然不足了,因为她感觉老夫人看向她的眼神有点像大灰狼吃小白兔。 她哆嗦的抖了抖身上的‘毛’:“美人姐姐,您自己先吃?” “树树,过来,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纳兰老夫人对谁都是一副霸道强势的态度,她捉住小玉树的手腕:“你来做我的儿媳妇吧。” “啊?”小玉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夫人,不会吧,才见第一面她就被人定成儿媳妇了,看来她也是个抢手货啊。 不过,不行啊,她有皇叔啊。 “可是”小玉树打算说出自己已经有人的事情,可强势的纳兰老夫人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啊:“我跟你说,我儿子可优秀了,可英俊了,你一定会喜欢的,他特别的厉害。” 虽然纳兰老夫人现在喜欢她,但是绝对不会傻乎乎的先告诉离玉树自己儿子的身份,要万一这个女子是冲着自己儿子的身份去的怎么办啊。 她还得继续观察呢。 “我不想”小玉树坦诚道。 “怎么?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老太婆?”纳兰老夫人忽然捂住了心口窝做出了一副难受的样子,面色也苍白了起来:“瞧不起我这个老太婆啊,可惜我这么喜欢你了,原来你也是有心计的女子,你也是骗我的,你就忽悠我这个老太婆。” 她怎么忽然在老夫人嘴巴里变成这幅样子了呢:“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儿子现在被狐狸精迷的团团转,你得拯救我儿子啊,不然就完了。”纳兰老夫人说的无比认真,严肃:“就是见一面,又不是直接把你送入我儿子的洞房,看你吓的啊。” 小玉树纠结的搅弄着手指头。 她不会和长辈相处,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方式来,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被人‘卖’出去了啊。 “你不答应吗?”纳兰老夫人想,也许儿子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但是怎么着也得让儿子转移一下注意力啊,如果儿子真的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树树,那也不错啊,这个小丫头看上去很讨人喜欢的。 “我得想想啊,这又不是上集市买菜,买萝卜的。”小玉树嘟嘟唇。 第1246章 倔丫头 “你不答应?你还考虑什么,这么大的事需要考虑吗?”纳兰老夫人也是个急性子,她来京城之前就绞尽脑汁苦想对策,却不想老天竟然让她遇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 让儿子移情别恋。 对,移情别恋是最好的法子。 按照儿子那坚毅的性子,若是看上了眼前这个小机灵鬼儿,定会把宫里那想要登上皇位的骗子给忘了的。 “大事才会考虑呢,谁家买包子会考虑那么多啊。”小玉树反驳道。 一听她反驳,纳兰老夫人年轻时候倔强的劲儿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选包子才麻烦呢,你得想你吃猪肉的,牛肉的还是羊肉的,还有什么素菜的,萝卜的,芹菜的,这个问题很简单,就是点头,就这么一个选择,有什么难选的。” 真是霸道的人啊。 正想着呢,纳兰老夫人起身,托着小玉树的脑袋,上下一动,而后欣喜万分的说:“你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啊。” “还带这样的啊,强迫啊。”玉树双手环胸:“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纳兰老夫人优雅的端起茶盏品着那清香四溢的茶,随后有些不老不少的朝离玉树挑了下眉头:“你看我像撒谎的样子么?明日哦不,后日,我们还在树树酒楼,这个时辰,这个房间见面,不过,你不准不来,否则我就一直跟着你到你家去,你要是不遵守诺言我就把你告到官府去,就说你骗我一个老婆子。” 离玉树的头顶上飞过了一群乌鸦,今日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呢,回去要怎么和皇叔解释啊。 殊不知,小玉树和纳兰老夫人的对话通通进入了鹧鸪和孔雀的耳朵里。 他们两个人瞠目结舌的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看,小皇上误打误撞的就把老夫人给收拢了? 鹧鸪把孔雀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在这里保护皇上,我回去跟王爷串通好,免得王爷懵了,后天不让皇上出来。” 孔雀一想,觉得鹧鸪说的十分有道理,她点点头:“去吧,皇上这边我会保护好。” 鹧鸪快马加鞭将这万分精彩的转变和事情告诉了离傲天,正在书房批阅奏折的离傲天听到这件事,眉头一凛,冷冷道:“开什么玩笑。” “王爷,真的,真的,属下以项上人头担保。”鹧鸪无比认真的说着。 离傲天阖上了奏折,难耐的揉了揉眉心,近日东凌国和其他几个大小国在动京城的主意,东凌国野心昭昭,看样子很想吞了京城。 “恩,本王知道了。”离傲天一挥手让他出去。 另一边,小玉树正和纳兰老夫人推搡着饭钱呢,小玉树坚决不要,纳兰老夫人坚决给,最后小玉树直接坐在地上了:“你要给这个钱,你就别出去了,留在这里干活吧。” “你这个倔丫头,真是可爱的很。”纳兰老夫人笑眯眯的把银子塞回了袖袍里,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倔的人呢,这个小机灵撒起娇来还真是让人拒绝不了呢。 第1247章 看本王解手? 纳兰老夫人和小玉树又聊了一会儿,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疲倦的神情,小玉树当即看出来了:“美人姐姐,你回去歇息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我自己回去就好,酒楼这么忙,你忙你的,不必管我。”纳兰老夫人热情的说,随即离开了树树酒楼,一路上她的心情盎然,其实儿媳妇的身份地位对她来说还真的不太重要,她就喜欢明朗,阳光,没有心机的女子。 这个树树还真是合她的口味呢。 也不知道自己那榆木儿子会不会看上这个女子啊。 罢了,后天就知道了。 有了前几次出事的教训,小玉树已经吃了教训,不敢在外面多呆了,生怕下一次又会被什么这个少主,那个少主的拐跑,只要想想还是有些后怕的。 回宫后,小玉树变的无比的殷勤。 离傲天把腿伸在长塌上她就把小手变成小拳头在他腿上敲敲打打。 离傲天的手才伸出去,小玉树就把茶盏塞到他的手里了。 他现在并不打算戳穿离玉树和自己娘亲见面的事情,故作不知情,喝完茶,离傲天将手里的奏折放下,来到恭房打算解手,谁知道离玉树这个小尾巴也跟着进来了,这让离傲天十分尴尬,转身,软乎乎的小玉树直接撞在了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 她摸了摸撞的发酸的鼻子:“皇叔,你撞死我了。” “怎么?解手也要跟?”离傲天伫立在她跟前,黑曜的眸盯着她灵动的大眼睛看。 “恩,我可以帮皇叔脱裤子,还可以帮皇叔扶着。”小玉树没羞没臊的说。 离傲天耳根一红:“出去等着本王。” “不要,就在这儿嘛。”小玉树扭着小屁股,她今天之所以这么黏着离傲天是因为有事相求。 “有事求本王?”了解小玉树性子的离傲天直接指了出来,他唇角勾起的浅笑让小玉树一时间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小玉树对着手指,灵动的眸湿漉漉的,想了一会儿,把下手探过去抓着离傲天的手,撒娇:“皇叔,后天可不可以再让我出宫一次啊。” 她也挺不好意思再求皇叔的,毕竟今天已经出去一次了。 听着小玉树的话,离傲天陡然想到了鹧鸪的话,看来是真的。 不过,他绝对不能露出已经知晓的情愫,下一刻,那张阴沉的脸就板住了:“为何还要去?” “皇叔,我有事,大事。”小玉树夸张的说,她抡圆了手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圈:“一定要出去的,皇叔,你就让我出去吧。” 离傲天不理会她的撒娇,撩开长袍,掏出大鸟解手,小玉树盯着他的大鸟看,嘴上依旧喋喋不休的:“皇叔?” “不行。”抖了抖大鸟的离傲天把亵裤穿好,把长袍垂下来,来到面盆前洗手,擦干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有危险怎么办?” “绝对不会的,你看这次不就没有危险嘛。”小玉树挡在他面前,仰起小脑袋:“下次我还带着鹧鸪和孔雀不就行了么。” “你这次只是幸运,你的好运气在今天已经用光了,不许出去。”离傲天斩钉截铁道,丝毫的余地都没有。 第1248章 那男子就是个牲口啊 “你不让我去,我就哭,就绝食,不睡觉。”她一耍赖,一屁股坐在了他的缎靴上,既然不让自己出去,那她也不让他动弹。 小把戏。 就凭着离傲天的力气绝对会把脚从小玉树的屁屁下拿出来的。 但,他却削弱了几分力气,故作抽不出来的样子,无奈的看着她,问:“想怎样?” “后天,出宫。”离玉树抱着手臂,还象征性的扭了扭小屁屁,撵的离傲天的脚背有些疼,这小东西的屁屁还挺结实的。 “本王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要告诉本王你要出宫见谁。”离傲天黑曜的眸看向她的头顶,问。 小玉树斟酌了一会儿,把重要的事情全部略去了,道:“要见一个非常非常可怜的老夫人,她好可怜的。” 闻言,离傲天挑起了眉头。 自己的娘亲会可怜? 这可真是让他匪夷所思。 “恩?讲讲。”离傲天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有兴趣听?你不是一向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嘛。”小玉树身子一沉,忽然感觉自己的屁屁被离傲天的脚硌的生疼,她的脸都僵了,抬起小手揉了揉腮帮子,慢吞吞道。 离傲天感觉到她屁屁在自己脚下的反应,勾起唇角,弯腰,在她脑袋上胡乱摸了一把:“这件事既然跟你有关,本王洗耳恭听。” “那我们去塌上说吧皇叔,朕的屁屁太硬了,害怕把皇叔的脚坐坏了。”这个小东西,明明是硌着自己的屁屁了才对,不过离傲天并不打算拆穿她。 把她抱到床榻上,她又黏到了离傲天身上,双臂圈着他的脖子,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皇叔,那个老夫人的儿子被人骗了,骗的可惨了。” 离傲天无奈的抽抽唇角,娘怎么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的。 “喔?怎么个被骗法?”离傲天眯起眸子,捋开她垂在脸颊边的青丝。 小玉树说的津津有味的,就跟认识那男子似的:“皇叔,那男子是被一个女子骗的,老夫人说她儿子都被骗走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家,唉,真是太不孝顺了。” 好家伙,他成了不忠不义不孝之人了。 他淡定的面容上没有多余的神情,漫不经心的问:“你的反应这么激烈,莫非对那个男子有什么看法?” “看法?”小玉树忽然激动的坐了起来,结实的小屁屁朝离傲天的小腹一墩,差点让他的命根子夭折,离傲天捧着她的屁屁让她往前坐坐,谁知小玉树的口水满天喷了:“牲口,哦不,连牲口都不如,皇叔,你说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啊,居然会被人骗的团团转,唉,真的是没脑子啊,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活下去的。” “好了。”看着小玉树这么骂自己,离傲天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离傲天忽然高声的制止让小玉树一愣:“皇叔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啊。” “没,只是想听你说说对那女子什么看法。”离傲天轻而易举的把话锋引到了她身上。 第1249章 腹黑离傲天 想起那美人姐姐可怜巴巴没人养老的样子,小玉树的心都揪起来了,小拳头攥的紧紧,一副要吃人的架势:“狐狸精,骗子,太讨厌了,朕见到她一定先甩两个大耳光,在朝肚子上狠狠的踹上几脚,再喂她去吃猪食,哼。” 离傲天颇为无奈的看着小玉树在他小腹上来回的折腾。 宝贝,你骂自己骂的真是太不留情了。 “好了,别骂了。”离傲天看她愤愤不平的样子,那张小脸儿涨的通红,他霸道的将玉树扣在她的怀里,吻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声音低醇,富有感染力:“别骂了,恩?” 小玉树的脾气已经上来了,又怎会忽然熄火呢,她抬起小脑袋,尖尖的下巴硌在离傲天的胸膛上:“哼,怎么,我骂别的女子你心疼啊。” “不疼。”离傲天沉厚的声音蛊惑着她,大掌却早已不由自主的推高了她的衣裳,钻进了她的后背,抚摸着她的蝴蝶谷和细嫩的肌肤。 小玉树喋喋不休的骂着,离傲天哭笑不得,唇角腹黑的勾起:“皇上今夜若是把微臣侍候好了,后天,微臣就放你出去,怎样?” 他如美酒般醇厚的话一滴一滴的洒在离玉树的心头,她有些动情,软在离傲天的怀里,啃咬着他的下巴:“皇叔。” 那娇颤颤的声音勾的离傲天心痒痒,他吻住玉树柔软的唇,内心止不住的狂喜,看来就连老天爷都想要成全自己和玉树的感情,所以才会安排自己的娘亲和玉树意外的见面。 衣衫褪落,雪白的肌肤犹如穹庐外的月光。 二人融为一体,完美的结合也让月亮羞红了脸。 那娇媚的女子声很难想象是从小玉树口中发出来的,可想而知离傲天给了她多大的欢愉。 这一夜,离傲天几乎吻遍了她所有的肌肤,吻她的锁骨。 塌上。 暧昧的帷幔轻轻的摇曳着,隔着朦胧的纱幔,二人交缠的身影恍若一副美好的皮影画。 离傲天性感,粗嘎,沉厚的低吼声。 小玉树忍耐,绵软,撒娇的破碎声。 世间,最好听的两种身影交织在一起,在这个夜静静的拉出了一个个的曲音。 旖旎的殿内泛着让人羞红脸的味道,离傲天搂着昏昏欲睡的小玉树,唇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容,他这个当儿子的和当夫君的定要好好变现表现。 “唔,皇叔。”小玉树感觉离傲天要跑,小手‘啪’的甩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离傲天本想下地喝水的,现在看来还是陪他的宝贝比较重要啊,他干脆把锦被一拉钻了进去,把玉树紧紧的抱在怀里:“宝贝,后天好好表现。” 翌日。 当小玉树醒来时,离傲天正慢条斯理的穿衣裳:“皇叔,你去哪儿?” “有事,出宫一趟。”离傲天声音平淡。 “真好,你就可以随时随地出去,我就不行。”小玉树把光溜溜的自己裹在被子里,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穿好衣裳的离傲天凑过去在她的小嘴儿上抿了一口,道:“今日若是在宫里没有闯祸,安分守己,明日本王就让你出宫。” 第1250章 护犊子 殊不知。 小玉树和纳兰老夫人全被这个腹黑的王爷掌控在手中。 他如一个王者,傲然清风的眸灼灼的看着她:“记住,若是闯祸,本王就不允许你去了。” 她也感受到离傲天的认真和严肃了,只好保持着青蛙坐的姿势看着离傲天,苦哈哈的点头:“皇叔,朕会乖的。” “恩。”离傲天装模作样的摸摸小玉树的脑袋:“本王出去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离傲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跟个小鸵鸟似的把脑袋钻进了被窝里:“嗷嗷” 宫外。 两匹马并驾齐驱,孔雀留在宫中保护离玉树,鹧鸪看了一眼深沉的离傲天,问:“王爷,皇上若是今日表现不好,明日真的不让她出宫么?” 闻言,离傲天幽冷深沉的眸子慢慢落在鹧鸪脸上,薄薄的唇轻启:“本王身边怎会有你这么蠢的暗卫。” 鹧鸪:我躺着也中枪啊。 今日,离玉树怕是闯了天大的祸,离傲天都有理由让小玉树明儿个出去。 不过,做戏总是要做全套。 他们很快来到了京城,京城一片繁华的景象,春日的到来更给街道上增添了一抹艳丽的气息,就连风都不是那么刺骨了,鹧鸪带着离傲天来到飞鸽传书上的客栈。 叩叩叩。 门被叩响。 秘果怀着激动的心情前来开门,当她看到英俊不凡的离傲天时整个心都为他停止跳动了,她痴迷的看着离傲天,鹧鸪不屑的瞟她一眼。 离傲天神情淡漠的从她身边走过,半个眼神都不曾给秘果,这让秘果很受伤,他径直进了房间,来到雕花镂空实木桌前:“娘。” 鹧鸪看秘果还想赖着不走,揪起她丢了出去,并顺手把门阖上。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娘?早被那个狐狸精勾走了吧。”纳兰老夫人只要看到离傲天就想起那撇下了扬州千金,怒气冲冲离开慕容家的样子。 离傲天挑挑眉头,心想,娘昨儿个不是还和那个‘狐狸精’相谈甚欢么。 “皇上的确出了事,孩儿幸亏回来的及时,否则她便有性命之忧。”离傲天的话说的很重。 纳兰老夫人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儿子心里全是那个骗子,她不悦的冷哼一声:“性命之忧?我看啊,是来忽悠我这个老太婆吧,她打小在宫里生活,跟外界也没有任何的接触,怎会有人想要她的命,我看啊,她就是那不干不净,不三不四的女子。” 闻言,离傲天英俊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好看的色彩,即便坐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娘亲,但他也不喜欢自己娘亲如此羞辱小玉树,他说话的口吻有些重:“娘,既然你没有见过她就不要妄下结论。” “看看,看看,现在就护犊子了,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娶了媳妇忘了娘了,她还没过门呢,你就对我这样,她要是过门了,我还有法活么?”纳兰老夫人愈说愈激动,好似下一刻自己就要惨死在小玉树手下似的,她‘嘭’的一拍桌子,十分强势:“明日你出来一趟,娘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你们见一面。” 第1251章 安排明天见面 介绍女子。 离傲天当即想的就是小玉树。 看来娘亲真的和小玉树见面了,而且还打的火热呢。 不错,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 但,离傲天不能爽快的答应。 依娘的性子,愈是爽快愈是有问题。 他板着脸,眉宇间阴森森的凉,黑曜的眸浮现着满满的抗议和不悦,将那份排斥表现的淋漓尽致,纳兰老夫人看他这幅德行,胸口一闷,看来她这次来京城来对了。 ‘嘭’的一声。 纳兰老夫人重重的拍向实木桌,声音沙哑,态度强硬:“不行!明儿你必须来。” “娘,您这样有意思?”离傲天浮了一抹不耐烦的神情:“娘,还是上次那个?闷不吭声,娇滴滴的?” 闻言,纳兰老夫人追在离傲天身后,迎头去看儿子的神情,并从离傲天的眸里看到了厌恶的情绪,她想了想,道:“原来你是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子,早说嘛,娘又不知道是不是,再说了,这女子啊,就得多见见是不是,娘跟你说” 纳兰老夫人鸟悄的,那满脸雀跃的神情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眸里尽是闪耀的光芒,她捉住离傲天的手:“儿子,你听娘讲,这个女子非比寻常。” 离傲天故作不耐烦的背对着纳兰老夫人,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没想到他的小东西还非比寻常呢,他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个非比寻常法。” 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娘对小玉树有多喜欢。 说到这儿,纳兰老夫人回味的眯起眼睛,那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后边了,品了一口茶,喜滋滋的:“那女子,真是可爱,性子鲜明,开朗,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闷不吭声的,也不娇滴滴的,人家啊可厉害了,而且非常有趣,最重要的是跟我还合得来。” 离傲天蹙蹙眉头,跟娘合得来的女子还真是少。 “喔?”离傲天挑起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娘,你别夸大其词。” “没有。”纳兰老夫人眸里浮着一抹坚定的神情:“娘绝对没有夸大其词,你见到一定也会喜欢的,你若是真的喜欢,宫里那个骗子就别要了。” 离傲天黑曜的眸里闪过一抹不悦,纳兰老夫人看到后闭了嘴巴,也知道自己逼的太紧了,要万一儿子耍起脾气来不肯见那个树树可怎么好啊,她轻咳一声:“行了,不说她了,明日一定要过来,知不知道。” “再说。”离傲天明显不想来的样子。 纳兰老夫人急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带着那女子进宫去,正好我也要看看那个骗子长什么样,居然把你迷的颠三倒四的。” 闻言,离傲天心里暗忖,您不是已经看到了。 “娘,别去宫里,现在朝政繁忙,后宫那边您就别去给我添乱了。”离傲天头疼的说。 纳兰老夫人冷哼一声:“总之,明日你来这儿,我带你过去。” “恩。”离傲天漫不经心的应着,随即道:“娘,这是最后一次。” 老夫人撇撇嘴心想,一次就把你拿下。 第1252章 离傲天圆满安排 为了能够成功的忽悠离傲天见小树树,纳兰老夫人只好应着,她喜滋滋的看着离傲天,好似都已经想象到自己儿子和小树树成亲,拜天地,进洞房,给她生大孙子的画面了。 她的眼神看的离傲天是毛骨悚然的。 离傲天总觉得自己娘亲得了儿媳饥渴症。 “娘,回王府住吧,那有人照顾你。”离傲天巧妙的躲开了纳兰老夫人的眼神。 纳兰老夫人勾勾唇,眉宇间的傲娇劲儿跟离傲天真的是有一拼啊,她摇摇头:“不去,你明儿个若是来了呢,我就去,你明儿要是不来呢,我就一辈子在这儿住了,也不回扬州了。” 她这种倔的跟牲口似的儿子可真是让她操心啊。 所以她只好拿出非常手段了。 离傲天揉捏着眉心,一副不乐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娘,好吧,明日我来。” “这还差不多。”纳兰老夫人嘀咕着,她转念一想,自言自语道:“呀,我得去哪个酒楼告诉那女子,让她穿的漂亮一些。” “娘,不必。”离傲天蹙起了眉头,就算他的宝贝穿成乞丐,他照样喜欢。 “你看看你,怎的这么不认真呢,告诉你啊,你明天给娘打扮的英俊一些。”纳兰老夫人一遍遍的看着自己英俊不凡的儿子,恨不能现在就把离傲天和小树树送到洞房里去。 离傲天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望着笑意满满的老夫人,心里暗暗思忖:娘,这可是你要把我和皇上笼到一起去的。 “好了,娘,宫里还有要事呢。”离傲天寻了个借口离开了,他还要回去看看他的小宝贝儿呢。 纳兰老夫人眯着眸子看他:“我跟你一起出去,正好啊,我去叮嘱那女子一些事情。” “恩。”离傲天应了,同纳兰老夫人一起出去。 离傲天上了马车佯装回宫,却在拐角处藏了起来。 纳兰老夫人进去就抓着店小二说话:“你们掌柜的呢?” 店小二一怔:“掌柜的不在。” 纳兰老夫人有些失望,随即找店小二要来了纸笔,写了一封信笺,而后把信笺折起来,神神秘秘的塞给店小二,道:“那这个给你们掌柜的,非常重要,一定要亲自交给你们掌柜的。” “喔。”店小二奇怪的收起来了,心想,掌柜的一个月也不来一次啊。 此时。 藏匿在暗处的离傲天看着老夫人离开树树酒楼并走远后才下来,径直朝酒楼里走去,树树酒楼里面全都是宫里的人,所以店小二一下子就认出来离傲天了:“王爷。” “恩,方才有一个老夫人给了你什么?”离傲天问。 店小二把信笺拿出来,道:“王爷,是一封信笺,让小的交给掌柜的。” “恩,你这样,飞鸽传书给小肚子,让小肚子交给皇上,但不要说是经过本王这里。”离傲天叮嘱道,既然娘亲这么喜欢小玉树,那他也要暗中帮忙才对啊。 店小二:“是。” “另外,你叮嘱一下酒楼的其他人,明日本王和那位老夫人一同出现不要太惊讶,也不要暴露本王和掌柜的身份,明白?当做不认识我们。” 店小二虽然奇怪,但也答应了:“是,王爷。” 第1253章 人家长大了嘛 飞鸽传书倒是快。 离傲天前脚到了乾清宫,那飞鸽传书就被小肚子收到了。 小肚子风风火火的奔了过去,却一头撞在了离傲天的后背上,离傲天回眸,不悦的看了一眼小肚子:“毛毛躁躁。” 小肚子一看自己撞上了一尊大佛赶忙跪下了:“王爷,奴才,奴才没看到您。”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离傲天故作不知的问。 小肚子把雪白的鸽子擎起来,老老实实的说:“回王爷,树树酒楼给皇上的飞鸽传书。” “喔,拿进去吧。”离傲天黑曜的眸闪过一抹喜色。 这回轮到小肚子奇怪了,每次王爷看到皇上的事情比谁都急,都是抢着冲到前面去,怎的这回不抢了呢。 不过,飞鸽传书要紧,小肚子只是疑惑的摇摇头,跑进了乾清宫。 内殿。 鸡毛掸子在离玉树的手里揪成了一个秃驴,她还在那装模作样的打扫呢,小肚子的出现让她眼前一亮:“小肚子,这是什么?鸽子?你怎的不拿到御膳房去呢?其实呢,就像这种做红烧乳鸽还是清蒸乳鸽的事情就不要向朕汇报了,朕很忙的。” 小肚子的额头划过三道黑线:“皇上,这不是吃的,这是酒楼传来的飞鸽传书。” 说着,小肚子把绑在鸽子脚上的信笺给揪了下来,献给离玉树,小玉树眉飞色舞的接过来,道:“看,朕在京城已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了,酒楼的事情都要飞鸽传书交给朕处理了,哎呀,这帮人啊,真是的,没有朕不行吧。” 她挥挥手把信笺拆开了,当她看到信笺上的字时,惊讶坏了,张着小嘴儿:“哎呀,这个美人姐姐怎么这么心急啊。” “皇上在嘟囔什么?谁给皇上来的飞鸽传书?”故作不知情的离傲天上前询问。 听到皇叔声音的离玉树心里一慌,赶忙把信笺团成一个团塞到了嘴巴里,她闭着嘴巴,摆着手,摇着头。 见此,离傲天蹙眉,抬手捏起小玉树的下巴:“你是猪吗?什么东西都随随便便往嘴巴里吃,吐出来。” 小玉树摇头。 纸那么脏,墨水更脏,离傲天不是想偷看她的东西,单纯是怕她生病:“你若是吐出来,本王可以不追究,否则等本王亲自抠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了。” 亲自抠出来。 小玉树的眼睛瞪圆了,不行啊,若是抠出来的话那岂不是就看到了她的小秘密了。 那她会死的很惨的。 离玉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离傲天,拍开他的手,把纸团拿出来攥在手心里,脸上尽是讨好的笑容:“皇叔,就是树树酒楼遇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朕看皇叔朝政繁忙就不劳烦皇叔为这么一丁点小事劳神了。” “反正朕明日就要出宫了,到时候再处理呗。”小玉树噙着一抹梨涡,道。 离傲天看她狗腿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皇上何时变的这么体贴了?” “皇叔,人家长大了一岁嘛。”小玉树娇滴滴的凑上前,主动抱住了离傲天精壮的腰。 第1254章 把持不住 她清香的味道萦绕在离傲天鼻息处,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小脑袋上,看着她,觉得自己的春天都来了,黯哑低沉的嗓音响起:“是不是因为明日想出去玩才诱哄本王的?” “哪有啊。”离玉树撒娇,声音软绵绵的:“皇叔,你今日不在,朕表现的可好了,可乖了。” “表现的这么乖还能祸害了两个鸡毛掸子?”离傲天的视线落在地上光秃秃的鸡毛掸子上。 她心里一虚:“人家是太想你了嘛。” 这个小家伙已经把撒娇练的炉火纯青了。 “恩,放过你,不过,树树酒楼找你何事,需不需要本王帮忙,恩?”离傲天捏住她的小鼻子。 小玉树哼唧了两声,甩开他的手,小鼻头红红的:“不用啦,明日朕出宫正好直接办了,就是置办一些鸡鸭鱼肉需要从朕过目,免得花钱花超了。” 爱撒谎的小东西。 离傲天的眸深了深,嗓音沉沉:“恩,那你小心一些,本王今日回王府住。” “啊?为什么啊?”离玉树心虚的看着他,她害怕皇叔明日去树树酒楼。 她有些慌乱的眼神完全映入离傲天的眸底,他淡淡道:“王府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过半夜就回来了,明日本王还要上朝。” “喔这样啊。”听他这么说,小玉树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下来了:“皇叔,你好辛苦啊。” 她谄媚的仰着小脑袋,气息渐渐逼近,离傲天捏起她的下巴咬了下她的唇:“恩好了,你自己玩,本王先去忙了。” “喔。”小玉树有些失望的垂下脑袋,皇叔今日怎么这么冷淡呢,就轻轻的亲了一下下,真是一点都不过瘾。 离傲天转身离开,才迈出去一步便回想起了小玉树黯淡的眼神和失落的语气,他的心一闷,大步走向她,霸道的将她叩在怀里,一个大掌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个大掌叩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方才那个吻,舌尖卷入她的唇齿中,吸的小玉树舌尖麻麻的,一边吻一边带着她朝后边退去,让她靠在柱子上,他腾出一个手掌探进她的衣裳里,捏住了个柔软,直到两个人都吻的气喘吁吁的离傲天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额头亲昵的顶着小玉树的额头,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满足了?” 小玉树娇羞的忽扇着睫毛,羞答答的看着他,眸里几乎能滴出水来:“皇叔。” “别再叫了。”离傲天要被她糯糯的声音叫崩溃了:“再叫本王就要把持不住了,恩?难道你想?” “才不想呢,讨厌。”小玉树口是心非的说着。 离傲天隐忍的十分辛苦,把她搂在怀里让身下那份欲|望消化一下,他闭着眸,吻了吻她柔软的耳垂:“不折腾你了,本王去忙了,记得用膳,不许吃零嘴,恩?” 离玉树乖巧的点点头。 离傲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小玉树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皇叔,朕是去做好事的啊,你可不要怪朕啊。 第1255章 要万一相中朕怎么办? 将心里的愧疚感强制性的压在心中。 小玉树的小手去找藏在袖口里的纸团。 可是 纸团怎的不见了呢。 殊不知,现在的书房里,离傲天将那湿哒哒,团成尿戒子的纸团拆开,含着浅笑凝着上面的字。 明日一定要穿的漂亮一些啊,争取一下子迷死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离傲天笑的神经兮兮的,让鹧鸪看的毛骨悚然。 另一边。 寻了半天纸团的小玉树都要苦恼极了,她哪儿知道纸团已经被皇叔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了啊。 “嗷,算了,不找了,朕要去找小飘飘借衣裳去。”小玉树的大眼儿一亮,喜悦的跑了出去,直接来到了陶艺阁。 自从百里飘雪和九千岁闹掰以后,百里飘雪就搬到陶艺阁住了,每日玩泥巴,哄球球,过的也算是滋润了,唯独没有九千岁的陪伴。 每次九千岁前来陶艺阁都会被百里飘雪砸出去,不是用别的砸,专门用那脏兮兮的泥巴砸。 一来二去的,九千岁也少来了。 “皇上,你怎么来了。”百里飘雪捏了一只猫,捏的惟妙惟肖的,还别说,百里飘雪倒是挺聪明的,她看到离玉树兴奋的不得了。 皇上从夜宫回来后,小飘飘因为自责和愧疚就不敢找小玉树玩了,害怕离傲天不愿意。 “你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你了。”离玉树跳过去,手指头戳了戳那只泥小猫。 “我不好意思啊,上次都把你弄丢了。”百里飘雪愧疚的笑笑:“你坐啊。” “那不能怪你啊。”离玉树捧着她才做好的泥小猫仔细的看:“你和涯涯还不说话啊。” 百里飘雪眼睛一瞪,那股子刁蛮劲儿又回来了:“不要跟我提他!那个没良心的,要了本公主就不要本公主了,让他去死吧!” 好野蛮。 小玉树眨巴着眼睛,生怕怒火牵连到自己身上:“飘飘,咱们不说他了,你有没有漂亮的衣裳啊,给朕穿穿呗。” “有,干什么啊?”小飘飘奇怪:“你在宫里居然还敢穿女装啊。” “不是,是出去穿,哎呀你先别管了,反正很重要的。”小玉树着急的说:“一定要最漂亮的啊。” 小飘飘从座位上爬起来,把手洗干净给小玉树找衣裳,因为是春天,她寻了一件青绿色的长裙,裙摆上刺绣着淡黄色的花瓣,那些花瓣儿都是立体的,恍若生长在绿色的丛林中一样:“送给你了。” 小玉树抱过来,照着小飘飘的脸啃了一口:“飘,你自己慢慢玩啊,我走了。” 小飘飘蹭了一把脸上的口水:“脏兮兮的。” 回到乾清宫,小玉树把那件长裙藏在了自己的百宝箱里,免的被皇叔翻出来,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打滚,明日她和孔雀一同出宫,她得把孔雀忽悠好了,要万一孔雀向皇叔告状怎么办。 想完孔雀的事情,她又想老夫人的事情,喃喃的嘀咕着:要万一美人姐姐的儿子相中朕怎么办,毕竟朕长的这么迷人。 第1256章 美人姐姐,我来了 皇上有病。 前半夜一直在自言自语。 这让进来的孔雀听去了一大半,以至于她究竟要进来做什么都忘记了,赶忙出宫,用最快的凌波微步来到了王府,将皇上稀奇古怪的行为告诉了王爷。 “王爷,皇上说如果儿子对自己心动了怎么办?” “王爷,皇上一直对自己说,她好美。” “王爷,皇上一直翻来覆去的打滚并且哈哈大笑。” “王爷,皇上有病,需要叫太医吗?” 楠丝木座椅前,离傲天微靠着的身子前倾,结实的手臂搭在楠丝木桌上,淡淡道:“不必理会,只是做亏心事前的征兆。” 孔雀:“王爷,明日皇上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疯了啊。” “不会,放心吧,明日尽量配合她,但不要太过,免的被她发觉出什么。”离傲天嘱咐:“今夜本王就不回去了,明日还要去老夫人那里。” “是。” 明日,真是个灿烂的一天啊。 月光冲离傲天眨了下眼睛,仿佛在说,本嫦娥看好你喔。 翌日。 嫦娥被砍树的吴刚拐跑了,愤怒的后羿把太阳放出来了。 天,亮了 乾清宫一片欢喜。 小玉树抱着那长裙塞进了包袱里打算到了树树酒楼再唤。 “皇上,上马车了。”孔雀恭谨的伫立在一边,替她撩起了车帘,完全忽略了她怀里那一大包鼓囊囊的东西。 马车‘嘎达嘎达’的跑着,一路压出来一排花纹。 不知是有心事的原因还是什么,小玉树只觉得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树树酒楼,马儿低低的嘶鸣了一声,孔雀撩开车帘:“掌柜的,到了。” 小玉树起初不敢出来,左看看右瞅瞅,随即心虚的问:“孔雀,帮我看看,四周有没有皇叔。” 她心虚啊,若是让皇叔看见可怎么好啊。 孔雀假装环绕了一圈,道:“没有,快下来吧。” “好咧。”小玉树道。 她偷偷摸摸的进了树树酒楼,孔雀把马车停靠在一边。 二楼阁楼,离傲天颀长的身躯伫立在那里,孔雀抬头看了他一眼朝他点点头。 离傲天勾起了一抹腹黑的笑容。 “傲天,你在看什么?”纳兰老夫人早早就带着离傲天来到树树酒楼了,房间还是那日那个房间,纳兰老夫人觉得早一些来是比较有诚意的。 “娘,我去洗个手。”离傲天声音清清淡淡,故意装出冷漠,不悦的样子。 闻言,纳兰老夫人探究的看着他:“真的只是洗手?你若是中途跑了娘可不饶你。” “不会,若是想跑今日就不会来了。”离傲天淡淡道,转身的那一瞬,狡黠的光芒在眸里一闪而过。 他只是想先躲开小玉树,也想在外面亲自听听娘和玉树的关系究竟怎么样。 此时,跑到别的房间的小玉树已经换上了那袭春意盎然的长裙,柔顺的青丝散在腰间,好在她昨儿个从小飘飘那里学了几首,将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又把那些栩栩如生的假花瓣儿一瓣一瓣的覆在了青丝上,好似花瓣雨洒在了头上一瓣,格外清新可人。 她抿了一口口脂,涂了一些脂粉,勾了远山黛。 一个玉洁冰清,出尘脱俗的美人儿就这么诞生了。 她穿着别扭的绣鞋走了出去,径直来到事先和纳兰老夫人约好的桃花间,推开门:“美人姐姐,我来了。” 身后,离傲天黑曜的眸灼灼的盯着她窈窕的玉影 作者的话: 求月票啊,这几天是双倍月票啊,可以下小崽崽的,不投白瞎了啊。 第1257章 他真的是你儿子? 在小玉树阖上门的那一瞬,离傲天迅速躲开了。 “美人姐姐。”小玉树来回张望着,发现除了老夫人并没有其他人在。 诶? 奇怪。 人咧? 莫非隐形了?还是没来? 那太好了,不用那么心虚了。 纳兰老夫人被女儿装扮的小玉树吸引了,眸里划过一抹惊艳之色,一向不喜抬人的纳兰老夫人今儿个竟然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小玉树:“快让我看看,真是美若天仙啊,你真是太美了,乍一看那就是我儿媳妇啊。” 啊? 小玉树的耳根一红,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美人姐姐,你儿子呢?不来吗?” “哟,急了?”纳兰老夫人暧昧的看着她。 完了,误会了,小玉树赶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问问,要是不来的话更好,省得我别扭呢。” 不知怎的,今儿个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要发生呢。 她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盯的她毛骨悚然的。 “瞎说,怎能不来呢,出去洗手了,你快坐啊。”纳兰老夫人亲昵的拉着小玉树坐下了,小玉树选择了一个背对着门口的位置,免的一会儿尴尬。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皇叔啊皇叔,你千万别出现啊,你若是出现了,朕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啊。 “一会儿我儿子上来咱们再点菜。”纳兰老夫人喜滋滋的说,她一遍一遍爱惜的看着小玉树,恨不得现在就抓小玉树和儿子成亲。 这么水灵的大闺女得牢牢抓在手心里啊。 须臾。 门,开了。 小玉树的心都提起来了。 纳兰老夫人乐呵呵的望着进来的离傲天,亲昵的招呼着:“傲天啊,快进来,过来坐,人家都等了你半天了,洗个手怎的还这么慢呢。” 傲天? 小玉树疑惑的鼓了鼓腮帮子,好熟悉的名字喔,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端起茶盏喝茶。 一抹颀长的身躯从玉树身边走过,径直坐到她对面,垂着睫毛喝水的小玉树忽地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回神,抬头,离傲天那张熟悉到让她胆颤的俊容映入眼帘。 扑哧 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喷了一桌子,她的唇抖的都不会说话了:“你你你你你” “这位小姐认得我?”淡定如风的离傲天冷漠的看着小玉树,唇瓣微启,声音清寡。 小玉树吞了吞口水:“你” 她的眼珠子一动,看了看纳兰老夫人,又看了看皇叔:“你们” 纳兰老夫人只以为小玉树被自己儿子英俊的面容所吸引的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她一瞧,嘿,有谱啊,笑眯眯的说:“树树,傻了?这就是我儿子,叫离傲天,怎么样,是不是很英俊?没有让你失望吧。” 小玉树心里直打鼓,这不是真的吧。 这个美人姐姐竟然就是皇叔的娘?想要追杀自己的那个? 老天啊,不会吧,怎么看怎么不像啊,不会是皇叔和这个美人姐姐串通好的吧。 小玉树眨巴眨巴大眼睛,问:“美人姐姐,他真的是你的儿子吗?” 第1258章 我叫…… 纳兰老夫人笑了出来:“当然,不觉得我和我儿子很像?放心,难不成我还能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男子来当我儿子。” 她卷长的睫毛忽扇忽扇的,小玉树颓了,觉得今日吃的是最后一顿午膳了,她都不敢去看离傲天的眼睛,这世间怎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嗷 “傲天,傻愣着干什么,这就是娘要给你介绍的女子,也是这个酒楼的掌柜的,可厉害着呢,对了,树树,你大名叫什么来着?”纳兰老夫人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问她大名了。 “我叫”小玉树下意识的看向离傲天,离傲天不动声色的朝她蹙起了眉头。 她一机灵,转悠了下黑溜溜的眼珠儿,有些犹豫道:“美人姐姐,我的名字不太好听。” 闻言,离傲天看向她,平淡的眸光下闪过一丝诧异,这抹微小的情绪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暗暗思忖,这个小东西万万别在名字上露馅了。 纳兰老夫人充满怜爱的看着小玉树,把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拉过来放在掌心里拍了拍:“没事,人都这么漂亮了,名字若是再好听,那可不得了啊。” 她如蝶翼的睫毛抖了抖:“我叫我叫李二树。” 离傲天的心咯噔一下。 这名字可真的是太难听了。 这个小家伙就连取个名都这么懒。 别人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可是离傲天知道啊。 ‘离’变成了‘李’,谐音。 ‘玉’变成了‘二’,去掉了一些笔画。 树没有变,因为酒楼的名字就是树树酒楼,所以玉树并没有隐瞒。 纳兰老夫人听着她的名字有些发愣,她干巴巴的笑着:“这个名字是有些清新脱俗啊。” 小玉树尴尬的笑笑:“美人姐姐,那个,你就叫我树树吧。” “好。”纳兰老夫人爽快的应着。 就在她们两个说话时,离傲天醇厚的声音飘了出来:“美人姐姐?” 小玉树恨不得钻进地洞里边去,纳兰老夫人笑眯眯的跟离傲天解释:“树树啊看我年轻,就叫我美人姐姐,你说说,我都听习惯了,瞧我们小树树的嘴巴多甜,多招人喜欢。” 离傲天眯起黑曜的眸子,唇角浅浅的勾着,宝贝,表现不错,居然能把我娘这么个老古董给拿下。 纳兰老夫人也有些别扭:“树树啊,你就叫我伯母吧。” “伯母。”小玉树害羞的叫了一声。 纳兰老夫人爱惜的看着小玉树,又看了一眼儿子的神情,意味深长的说:“反正啊,这个伯母也叫不了多长时间了。” “娘。”离傲天不悦的蹙起眉头,戏,还是要做足了。 “好了好了,傲天,还不给树树点菜。”纳兰老夫人撮合着,用手肘去碰儿子,离傲天挑了挑眉,打了个响指,店小二进来了。 因为昨儿个已经受了离傲天的叮嘱,所以店小二没有过多的神情,离傲天下意识的点了小玉树爱吃的菜。 店小二离开后,纳兰老夫人不悦的训斥着离傲天:“傲天啊,你怎么也不问问树树喜欢吃什么呢,光顾着自己点了。” “树树啊,他点的这些你喜欢吗?若是不喜欢可以重新点。”纳兰老夫人竭尽全力的为儿子留一个好印象。 第1259章 你擦哪儿呢? 离傲天点菜的时候,小玉树全都看到了,她摇摇头,羞答答的说:“点的全都是我喜欢的。” 闻言,纳兰老夫人的眸里闪过一抹喜色,惊喜道:“树树啊,看来你和我儿子的口味还一样呢,不错不错,这样一来,以后你们成了亲就不用做两份饭菜了。” 成亲。 伯母,你想的也太远了吧。 纳兰老夫人一激动竟然把自己的心愿给说出来了。 玉树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离傲天心里甜却表现出一副不悦的样子,沉声道:“娘。”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纳兰老夫人一直暗暗观察着儿子的神情,她发现儿子除了不耐烦和不悦没有过多的厌恶情绪,不像上次和婉婉小姐用膳,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也没有出口羞辱树树,看来这是一个好兆头啊。 纳兰老夫人十分欢喜,一定要撮合这两个人在一起。 一盏茶的功夫,店小二将菜肴全部上齐了。 店小二在摆菜的时候,离傲天情不自禁的看着女儿装扮的小玉树,那樱桃的唇,挺翘的小瑶鼻,那双灵动的眼睛恍若阳光下的珍珠,他的宝贝竟然这么美的,美的灵气逼人。 看着看着他就失神了。 小玉树被他看得脸颊烫烫的,躲避着他火辣辣的视线,心想,皇叔啊皇叔,你要是再看下去你就露馅了。 这时,一直盯着离傲天的纳兰老夫人也将儿子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到了眸底,她笑,轻咳一声,打趣道:“傲天,你别总是盯着树树看,都把人家看的不好意思了。” 经过纳兰老夫人的一提醒,离傲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情不自禁,轻咳了一声来缓解尴尬,纳兰老夫人凑近离傲天,压低声音在他身边说:“怎么,是不是动心了。” “没有。”离傲天矢口否认,他要保持自己清冷的性子,不能让娘亲看出丝毫的破绽。 “口是心非。”纳兰老夫人撇撇嘴,看来这次给儿子介绍的女子还真的入了他的眼呢。 树树悄悄掀眼皮瞅了离傲天一眼,纳兰老夫人暧昧的笑,这两人明明都对彼此有意思,还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这时,离傲天和小玉树同时执起筷子,同时去夹一盘菜,两双筷子暧昧的撞在一起,小玉树缩回了手,若是再宫里,离玉树肯定去抢菜了,可是这可是在皇叔娘亲面前啊,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纳兰老夫人看二人如此默契,道:“傲天,你一个男子理应照顾树树,来,给树树夹菜。” 离傲天故作不悦,却碍于娘亲在,不得不夹起一道菜丢在离玉树的盘子里。 “谢谢你。”小玉树羞答答的说。 “树树啊,你给傲天倒一杯茶,我儿子最愿意喝茶水了。”纳兰老夫人极力撮合着。 小树树抬眸,猛然撞进离傲天那双黑曜石的眸里,他太会装模作样了,好似二人第一次见面似的,小树树起身,端着茶壶来到他跟前,余光扫着他,手却偏了,整整一杯茶水洒在了离傲天的长袍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来帮你擦。”小玉树恢复了本性,用小手去擦离傲天的长袍。 离傲天黑曜的眸子一顿,只觉得浑身燥热,冷冷道:“你擦哪里呢?” 第1260章 去府上坐坐啊 小玉树循着自己的小手望去,发现自己的手正胡乱擦皇叔的某处,老天,她也太色了吧,更何况,还是在皇叔娘亲的面前,完了完了,那点好感全都败光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凶什么凶。”小玉树下意识的去吼离傲天。 吼完以后才发现哪里不对劲儿,她灵动的眸撞上离傲天阴冷的眼睛,心想,皇叔,你太能作假了。 于是,小玉树只好眼巴巴的看向纳兰老夫人。 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在纳兰老夫人眼里就是女儿撒娇啊,她看向离傲天,嗔怪道:“傲天,你这是什么脾气,树树只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就你这德行,活该打光棍一辈子。” 离傲天头顶好似飞过了一群乌鸦。 娘啊,儿子打光棍你怎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呢。 “树树,不用理他,现在是春天,一会儿就干了,况且也没洒多少。”纳兰老夫人笑眯眯的安抚着小树树:“快起来,树树,我跟你说啊,千万别惯我儿子这臭脾气,倔的很。” 离傲天算是看明白了。 现在小玉树和自己的娘亲完全站在一条战线上了啊。 饭,吃的差不多了,这时,纳兰老夫人亮出了底牌:“树树啊,你觉得我们家傲天怎么样啊?” 怎么样? 小玉树循声望去,瞟了一眼臭脸的离傲天,心想,脾气差,傲的很,凶巴巴的,不怎么样嘛。 不过,她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却说:“伯母啊,这一看就是你儿子啊,长的和你一样俊俏。” 一箭双雕。 这话既夸了纳兰老夫人又顺带着夸了离傲天。 “这小嘴儿,怎么这么甜啊。”纳兰老夫人美滋滋的,而后变的严肃起来:“树树啊,你爹娘” “我爹娘死了。”小玉树撅着小嘴儿,一副委屈的样子。 “好好好,我们不提了,以后啊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娘亲吧。”纳兰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品了一口差,歇息了一会儿,道:“树树啊,一会儿你跟我还有傲天到他的府上坐坐吧。” 离傲天:“” 娘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谨慎了,居然把没见过几次的陌生人领府上去,看来他的小宝贝表现的不错啊。 “啊?府上?”小玉树懵了。 纳兰老夫人满意她的反应,骄傲的说:“我儿子啊乃是当朝的离王爷。” “离王爷”小玉树故作夸张的看着他,而后张圆了小嘴儿:“那我是该跪下吗?” “不用不用。”纳兰老夫人道:“树树啊,你要是对我儿子有意思呢,你就跟我们去他的府上坐坐,恩?” “啊?”小玉树怎么好意思说,现在装的愈虚伪,以后戳穿时岂不是打脸打的疼啊。 “娘,本王对她没意思,本王心里有人了。”离傲天只好在自己这边装的冷漠一些了。 闻言,小玉树缓缓起身:“伯母,离王爷,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不去了。” 说着,她欲要走,纳兰老夫人赶忙追上去:“有什么有,别听他的,等着。” 她转头去警告离傲天:“傲天,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去宫里闹,跟她多相处相处,早晚动心。” 第1261章 差点憋死本王 马车停在门口。 在没有多少人注视的情况下,小玉树钻进了马车,由离傲天在前面驾马车。 轿子内,纳兰老夫人握着小玉树的手一遍遍的摸着她的手背:“你要是嫁给我儿子该多好,再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离玉树深表怀疑,皇叔是她的儿子么,热情的也太过火了吧。 到了王府,鹧鸪在王府等候已久,也已经和王府的人串通好了。 下了马车,小玉树看到王府那两个字不由得抽了抽唇角。 纳兰老夫人熟络的牵着小玉树进了王府大院,慈祥又兴奋的介绍着:“树树啊,那边是池塘,里面有很多的鱼。” “这边是长廊。” “那边是亭阁,可以在里边歇息,夏天可以乘凉。” “这边是我儿子的书房。” “还有那,那是灶房。” “这是我儿子的卧房。” 带着小玉树参观了一圈的纳兰老夫人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离傲天上前递上一盏茶:“娘,您歇息一会儿吧。” “行,你带着树树去参观,去你的卧房参观参观。”纳兰老夫人颇有深意的说,而后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要是能给我生一个孙子玩玩该多好啊。 “娘,你说什么?”离傲天挑起英气的眉头。 纳兰老夫人摆摆手:“没什么,你快去,树树毕竟是我的客人,你可别给我甩脸子。” 离傲天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朝离玉树走去,冷冷道:“这边请。” “喔。”小玉树捻着步子进了离傲天的卧房。 门阖上。 离傲天高大的,压迫性的身影直逼小玉树,下一刻,凉薄,占有性的吻覆在了小玉树柔软的唇上。 “唔”淬不及防的热情让小玉树几乎窒息,她忽闪着睫毛,望着离傲天闭上的眸和他享受的神情,也情不自禁的环住了他精壮的腰,热情的回应着他。 吻到呼吸粗重时,离傲天恋恋不舍的松开她,捧起她精致的小脸儿:“李二树,恩?” “皇叔。”小玉树娇滴滴的唤着他:“她是你娘啊?是真的吗?” “恩。”离傲天应着,指腹眷恋的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来回的摩挲着:“表现不错,把我娘哄的服服帖帖的。” 看他一副淡然的样子,小玉树忽地意识到什么:“哼,皇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恩,鹧鸪和孔雀告诉本王了,本王若不知道是你,怎敢背着你见其他的女子。”离傲天把她拉到一边,害怕二人重叠的影子被纳兰老夫人发现,二人靠在柱子上,离傲天箍住她的腰,深深的看着她,几乎要把她看到骨子里:“倒是你,你不知道我娘口中的儿子是谁你就敢出去乱见别的男子,好大的胆子。” 小玉树心虚的低下头:“我我也是做好事嘛。” “做好事?”离傲天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差点把自己卖了,这叫做好事,恩?” “皇叔,你不许凶我,你要是凶我,我就去告诉伯母真相。”离玉树跺脚,道。 “你不敢,为了你和本王你也不敢。”离傲天埋在她的胸前,细细的嗅着她的香味儿:“宝贝,你差点要憋死本王,在酒楼你那小手怎么这么不安分,是不是故意的?” 第1262章 把你吃的干干净净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脸埋在玉树绵软的胸前,小玉树别扭的推搡着他:“我当时看到你我都懵了。” “懵了?”离傲天闷闷的声音从她的胸口飘出来:“本王看你表现的淡定自若,本王还以为你开口会叫我皇叔。” “我哪有那么傻。”小玉树让他抬起脑袋,灵动的眸灼灼的看着他:“皇叔,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你娘知道我们联起手来欺骗她,我们岂不是惨了。” 她眸底的担忧让离傲天闪过一抹暗色,随即恢复一片清明:“我们并没有骗她,她自己认识的你,她自己提出要把你介绍给本王认识,所以不必担心那么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我娘愈来愈喜欢你。” “等知道了我的身份一定会讨厌我的吧。”小玉树嘟着唇,耷拉着小脑袋。 “不会,方才娘还跟我说让我跟你给她生个孙子呢。”离傲天含着她的耳垂,玉树真是他的小福星,在他苦于婆媳关系时,她竟然自己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蜗里:“我们若是生米煮成熟饭,娘便不会让我们分开了。” 他凉凉的唇一寸一寸的略到小玉树白皙的脖子上,精致的锁骨上,长指撩起她的裙裾钻了进去:“玉树,怎么办?看到你这么美本王根本就按耐不住,在这给了本王吧。” “不要。”她颤着娇媚的声音,皇叔是一个调|情高手,玉树的双腿软趴趴的,若不是有皇叔撑着她,想来她早就成了一滩泥水了。 离傲天忍下小腹升起的一团燥火,深呼吸了一口气,叮嘱道:“一会儿本王会差孔雀送你回宫,到了宫里再把这身衣裳换上,本王要看。” 她羞答答的点头。 “好了,不能再抱你了,再抱本王就炸了。”离傲天让自己的呼吸沉稳下来,和她分开了一些距离。 这是,门被叩响,纳兰老夫人的声音响起:“傲天,开门。” 小玉树连忙退开了好几步,离傲天恢复了淡漠的神情将门打开,一股清风吹了进来,小玉树滚烫的脸降了好些温度,纳兰老夫人疑惑的看着两个人:“关什么门啊,神秘兮兮的,是不是欺负我的树树了?” 她的眼睛朝离玉树的脸上望去:“树树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热的。”小玉树抬起小手扇了扇风。 “热的?那你的嘴巴怎么了?”纳兰老夫人一瞬不瞬的盯着看。 离玉树抿紧了唇,跳开纳兰老夫人的视线转移话题:“美人姐姐,我陪你出去散散步。” “好啊。”纳兰老夫人正想问问小树树对自己儿子的印象怎么样呢。 二人在王府的花园慢悠悠的走着,和谐美满的画面让离傲天勾了勾唇。 晚膳前,纳兰老夫人想留小树树在王府用膳,可小树树执意要走,纳兰老夫人不好勉强,只好命离傲天送她离开。 马车内。 离傲天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探进她的裙裾内,摸着她纤细的双腿:“回宫等着本王,今夜本王要把你吃的干干净净。” 第1263章 喜欢么?还行。 三人盘旋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送走了小玉树的离傲天迅速返回王府,纳兰老夫人打算在王府住上一段时间,等离傲天什么时候接受树树了她什么时候再走。 “傲天,把客栈的房间退了,把秘果接过来。”纳兰老夫人靠在长塌上闭目养神。 她闭着眼睛并没有看到离傲天眸里那汹涌澎湃的神情。 秘果。 他攥起了手掌。 万万不能让秘果知道玉树和娘见面的事情,否则,秘果定会捣乱的! “恩。”离傲天应着,去了客栈,推开门,秘果本想亲昵的叫老夫人,看到来人时,唇僵了僵,眸里的爱慕全都倾泻出来:“王爷。” 离傲天将她眸底的爱慕忽略的一干二净,没有进去,伫立在门口,神情淡漠,口吻如冰:“退房,随本王去王府。” 简单的一句话激起了秘果心中的涟漪。 去王府,是不是离王爷更近了一步呢。 她应着,将包袱收拾好,跟着离傲天去了王府。 晚膳已经准备好,洗过手的秘果端坐在膳桌上,她爱慕的望着离傲天,纳兰老夫人不动声色的全都看在眼里。 她呢,也喜欢秘果。 但她总觉得秘果不适合她儿子。 她儿子就适合那种开朗阳光的女子。 譬如小树树。 “秘果,别拘束,用膳,傲天就是看着冷,其实很善良呢。”纳兰老夫人对儿子今日的表现十分满意。 离傲天安静的用膳,纳兰老夫人一句话便让秘果噎住了:“秘果啊,今日我给傲天介绍了一个女子,看那样子,傲天还挺喜欢的。” 闻言,秘果睁大眼睛看着离傲天。 王爷不是对宫里那个十分痴情么,怎的会喜欢其他女子呢。 纳兰老夫人想挑起气氛,用手肘推了下离傲天:“傲天,是不是挺喜欢?” “还行。”离傲天淡漠道,他的一句‘还行’就让纳兰老夫人心里有谱了。 秘果的手握筷子都握不住了:“老夫人,是是哪家的小姐啊。” 纳兰老夫人才想说话,离傲天撂下筷子,淡淡的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本王的事情?本王不想让你知道,以免你做出伤害无辜的人。” 纳兰老夫人看儿子发火了也只好闭上了嘴巴,秘果吃着饭如同嚼腊。 用膳后,离傲天叮嘱纳兰老夫人如果把他中午见过其他女子的事情乱说,那他便不会再见那个树树了,纳兰老夫人为了让儿子和树树在一起只好听话,闭嘴。 夜色刚一擦黑,离傲天就回宫了。 润黄的光晕投射在小玉树精致清丽的小脸儿上,她搅弄着飘带上的流苏:皇叔怎的还不回来呢。 说曹操曹操到,前脚才想完,离傲天后脚便进了乾清宫,出现在她面前,凝着嫩芽般的离玉树,他如张狂的猎豹将她叩在怀里。 离玉树忽扇着长睫:“你喝酒了?” “一杯,放心,不耽搁本王要你。”离傲天沉沉的声音响彻在她耳边,吞吐着炙热的呼吸:“本王要一件件剥开你的衣裳,然后再要你,你觉得这个提议怎样?” 第1264章 它告诉我,你很喜欢 “不要。”他隐忍的欲|望从口吻中便能听出来,小玉树惊呼。 小玉树窝在他怀里,玉手拍着他的后背:“害羞,皇叔,你喝醉了,要不,你歇息吧。” “喝醉了?”英朗的眉头微微挑起,似乎对这句话很不满意,他托起小玉树的脸蛋在她柔软的的唇重重的允了一下,蛊惑,危险的嗓音响起:“喝醉了本王照样能让你明日起不来塌。” “皇叔”小玉树惊呼,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撂在塌上。 她挣扎间,利落的离傲天早已将她的裙裾撩起,钻进她的某处,细细的吻着,轻轻的允着,让小玉树抓狂,她只觉得一股股火苗烧遍了小玉树的全身,她的声音发颤:“皇叔,不要亲那里。” “可是它告诉我你很喜欢。”凌乱的吻,细密的汗,小玉树已经瘫软在他的唇上。 “本王后悔了,剥光了再上无趣,就这么穿着,让本王细细的欣赏你的女儿身。”离傲天邪肆的勾起唇角,眸里要多坏有多坏,纤细,笔直,雪白的双腿从嫩绿色的裙裾下露出来,好像竹笋冒出了白色的尖尖。 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征服感充斥在浑身,他就这样,疯狂的闯进了她的体内。 这一夜的欢|爱让离玉树永生难忘,离傲天好似把她疼到了骨子里。 翌日。 双腿酸软的小玉树差点从踏上滚下来,幸亏茉莉扶住了:“皇上,你昨夜干什么了这么累。” “不许问。”小玉树羞红了脸,她看了一眼空空的床榻,臭皇叔可真讨厌,把她折腾散架了就跑了:“皇叔呢?” “去上朝了。”茉莉道,她忽地想起什么:“皇上,你昨夜和王爷” “再问撕烂你的小嘴儿。”小玉树的脸能滴出血来,那床榻上有一块后的水渍,小玉树赶忙用薄被盖住,真的是太丢脸了。 她在后宫闲来无事跑去逗弄咪咪和球球,球球的肚子已经圆滚滚的了,整日懒洋洋的,她盯着球球的肚子看了一会儿跑去找师父,老太医说下个月球球就会生小宝宝了。 离玉树无比期待,甚至已经想了一大堆的名字。 前朝。 不少大臣纷纷上奏,东凌国野心昭昭,私下常与其他几个小国走动,似要对京城发起战争。 一袭朝服的离傲天眯起危险的眸:“他们也只是想想,不敢,现下东凌国的情况本王已经掌握一二,加大兵力在边境循声,让他们明白明白在老虎头上抓虱子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王爷,若是发起战争该如何是好?”苏将军上前:“东凌国不容小觑,虽然我们有把握打赢这场胜仗,但是苦的是百姓们。” 离傲天黑曜的眸慢慢的垂下,半晌忽然开口:“今年选秀的秀女册子上加一个人。” 闻言,众臣面面相觑看向离傲天。 他们似乎明白了。 “王爷英明,先帝在世时就和东凌国大王定好了和亲,只是先帝去了,东凌国的大王死活不依这件事了。”其中一个大臣站出来,道。 “恩,派一个和亲使团去东凌国,拿着先帝的遗物,看看东凌大王究竟认不认账。”离傲天淡淡道。 第1265章 更好的妙计 两日后。 由京城的和亲使团快马加鞭朝东凌国赶去。 东凌国的大王膝下唯有一女,名元翘,乃是东凌国的掌上明珠。 东凌国大王之所以想吞掉京城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掌上明珠一个保障,以免在未来的日子,自己的掌上明珠受到欺负,所以他要用最强硬,最厉害的京城为自己的掌上明珠保驾护航。 当东凌国大王看到和亲使团时,眸里闪过一抹愤怒之色,他摸了摸胡须:“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 和亲使团勾了勾唇角:“大王,虽然皇上已经到了选秀女的年纪,但皇上听闻贵国公主美若天仙,不免动心,特遵从先帝生前的话前来迎娶公主。” “喔?”东凌国大王高坐在王椅上,冷哼一声:“先帝在世时的确有这个想法,不过,那时我是要把女儿嫁给先帝,现在先帝去了还跑来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送客。” 他口吻有些激烈,情绪十分不好,脾气也有些大,对于这次和亲十分不满,和亲使团不卑不亢:“大王,东凌和京城一向交好,当初的和亲提议想来也是想亲上加亲,让两国关系更好,不过,听闻贵公主美貌聪慧,大王忍心让公主嫁给年长的先帝都不愿意让公主嫁给年轻的皇上?” “呵,皇上”东凌国大王眯起眸子,捋着胡须:“你们的皇上,我的女儿嫁不得。” “喔?”和亲使团没有恼怒,淡淡的挑了一个字:“我们会在这儿歇息一日,还望东凌大王好生考虑考虑。” 说罢,和亲使团转身离开,由东凌的人引领着去了自己的房间。 “笑话!”东凌大王怒道:“就那么一个干瘪的皇上,想让我女儿过去受罪么?不嫁,坚决不嫁。” 就在他信誓旦旦的时候,守在边境的人前来禀告:“大王,边境新增五百名将士。” “什么!”东凌大王从高椅上站起,瞪大了眼睛:“看来他们已经防着我们了。” “是,我们闹的动静很大,所以那边也开始防了。”。 东凌大王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难怪和亲使团来了,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啊。 “听闻那皇上就是个傀儡,怎会” 东凌大王冷哼一声:“这个主意怎会是那傀儡皇上出的,你真的是太看得起她了,这主意定是大名鼎鼎的离王爷出的,唯有他才会这么聪明。” “你退下吧,我想想。”东凌大王道。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倒是进退两难了。 “父王。”厚重的门被一个女子推开,东凌大王的视线落在那女子身上。 来人正是东凌的公主元翘,元翘生的高贵,瑞凤眼,瓜子脸,许是因为被宠坏的原因,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刁钻的味道。 好似所有女子都不如她似的。 “翘翘,过来。”东凌大王唤着她。 “父王,方才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有一个更好的妙计,不知道父王听不听呢?”元翘的瑞凤眸里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 第1266章 把她送走了 东凌大王就是一个女儿奴。 他认为自己的女儿天资聪颖,无人能敌。 女儿所说的计划和主意虽然让东凌大王担心,但,她相信女儿能够做好。 东陵国把和亲使团照顾的很好,好吃好喝好招待。 和亲使团在东陵国待了一日便前来找东凌大王讨要答案:“东凌大王,不知可否考虑好了。” 他们本以为东凌大王会百般推辞,模棱两可,却不想东凌大王竟然松口同意了:“恩,三日后小女便会进京城,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和小女在生活几日,免的以后不能经常见面。” 和亲使团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东凌大王真的把自己的心头肉交出来了,不过,既然东凌大王这么说了,那他们也不好当面质疑什么,当天就快马加鞭朝京城赶去。 两日后的夜晚。 和亲使团来到离傲天的王府将情况一一说明:“王爷,当天我们提出和亲一事,东凌大王本是十分反对的,但第二天却完全转换了态度,竟然答应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必匪夷所思,就算是答应也不是东凌大王主动答应的。”离傲天执起笔墨在宣纸上练字,他的字体一如他的人,傲冷,霸气,下笔苍劲有力,听到和亲使团的疑惑,他抬起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东凌大王最听谁的话。” 和亲使团一怔:“元翘公主。” “恩。”离傲天淡淡的应着。 “也就是说元翘公主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和亲使团恍然大悟:“她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不怕么?” “怕?呵,她是巴不得主动送上门来。”不得不说,这种引人注意的方式真的是太过卑劣,两国若是交战势必会血流成河,横尸遍野,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和仇恨,谁又愿意交战呢,东凌大王故意挑衅京城,想来就是为了有一个由头把公主送过来,不过,这一切应该都是这个公主在后面操作的,而东凌大王这个女儿奴也只是照做罢了。 和亲使团点头:“王爷,东凌大王说元翘公主三日后会到。” “三日后?”离傲天放下笔墨,欣赏着自己的字,薄薄的唇角勾勒一抹冷冷的弧度:“愚蠢!” 愚蠢二字忽然点醒了和亲使团。 和亲使团忽地一愣:“王爷的意思是那个公主已经跟随着我们到了京城。” “还算没有蠢彻底。”离傲天吹干了那副字迹,淡淡道。 两日后,纳兰老夫人在王府实在是无聊至极,她又想小树树了,那个小姑娘真的是太有趣了,她收拾妥当后便朝树树酒楼走去。 到了树树酒楼才发现小树树竟然不在,纳兰老夫人询问小树树的去向,酒楼的人也不做声,这让纳兰老夫人十分心塞。 回到王府,她命管家把离傲天叫回来。 一边是宫里,一边是宫外,忙的离傲天是热火朝天。 但离傲天还是给了纳兰老夫人面子,毕竟她是自己的娘亲。 “树树呢?”纳兰老夫人疑惑的看着离傲天:“都已经分开好几日了,我今日又去酒楼找她,根本看不见她的踪影,去哪儿了?傲天,你不会是偷偷把她给娘送走了吧。” 第1267章 离傲天愈发的坏 “娘,我朝政繁忙,没有那个闲心对一个女子下手。”离傲天扯了扯衣襟,春意盎然的春天让他不免浮躁,春天,没玩没了的春雨,淅淅沥沥的融冰让人的心情不大好,他坐在藤椅上,慵懒的靠着,声音沉沉。 纳兰老夫人想了想也是。 她侧眸看向自己儿子那淡然的神情,有些担忧的项目:是不是隔了几日,儿子彻底忘了小树树了啊,一定又被宫里那个女子勾走了魂儿。 不行,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怎能失败呢。 纳兰老夫人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总之,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将树树找到,我想她了。” “娘,她有什么好?”离傲天没有耐心的问,眸里流露出一抹厌恶的情绪。 ‘啪’一个巴掌拍在离傲天的肩膀上:“娘觉得好她就是好,明日,我就要看到树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打听出来她在哪儿。” “知道了。”离傲天摆摆手,转身离开,唇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 小树树在纳兰老夫人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步,回到宫中的离傲天当即抱起小玉树把她放在膳桌上,她的两条腿悬在半空:“皇叔,我又不是食物,你把我放在膳桌上干什么?” “是,怎么不是。”离傲天的长指朝她的长袍内探去,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自己想摸的地方:“还是穿女儿装的你好,想摸哪儿就摸哪儿。” 裙子自然是方便离傲天的手了。 “皇叔,你愈发的坏了。”离玉树的脸红了,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些裙子一个个不是半透明的就是薄纱的,胸衣还那么露,裙裾下还那么松快,自然是上下都方便摸了。 “看的出来,你很喜欢本王的坏。”离傲天捏起她的下巴细细的啃着。 “你再坏能坏到哪儿去。”离玉树嗔怪的看着他,现在被离傲天调教的愈发女子了。 “你猜。”离傲天暧|昧的看着她,而后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个东西晃在她眼前。 小玉树一看到那个东西,整个脸都红了,这是玉器做的男子的那玩意儿,圆润,突出来的头,长长的手柄 “皇叔,你干什么?”离玉树脚下酥酥麻麻的。 “坏给你看。”说着,他抱起小玉树,让她的身子悬空着,命令道:“自己把裤子脱了。” 小玉树咬着唇:“不要,太羞人了,这是白天,茉莉他们随时会进来的。” “本王进来之前已经叮嘱过他们了,他们不敢进来。”离傲天的呼吸粗重,自从那日后,她女子装扮的样子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让他魂牵梦萦。 “嘘,若是乖一些本王明日带你去见婆婆,否则”离傲天沉沉的声音蛊惑着她,含着她的耳垂:“本王没那么坏,不会弄疼你,只是在外面磨一磨。” 一刻钟后,小玉树的气喘吁吁和香汗淋漓昭示着离傲天可以进去了,他将被玉树磨的温热的东西丢去,自己提|枪|上|阵,一室的旖旎,满地的破碎声。 第1268章 你怎么在这儿? 过了晌午。 丝丝缕缕的阳光钻了进来,透过薄薄的窗纱,晃的小玉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那膳桌丝绸布潮乎乎的,昭示着方才进行了一场怎样的欢|爱。 “皇叔,你再折磨朕,朕真的变成瓷娃娃了。”一碰就碎啊,她跟个八爪鱼似的趴在膳桌上,他一天天朝政繁忙,还每日练武,哪儿有那么多精力要自己啊。 佩服。 真是太佩服了。 “不如今日就跟本王出宫,恩?我娘想你了。”离傲天将亵裤穿上,拾起那玉器,看到顶部湿漉漉的黏稠,眉头一簇,自己拿到面盆里洗干净了。 小玉树斜眼儿瞅着他:“皇叔,脏死了,你用面盆洗过那东西,朕还怎么洗脸啊。” “自己的还嫌弃。”离傲天反驳道。 不跟他斗嘴了,小玉树瘫在那里:“皇叔,给朕更衣,擦干净了,累,没心思动弹。” “欠你的,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像你这样使唤本王。”离傲天嘴上虽然不满,却还是寻了一块干净的面巾替她擦拭干净,寻了一件男儿的寻服让她换上:“先换上这个,到了宫外再换上女子的衣裳,还有这个,记得带上。” 离傲天将一块面纱丢给她:“不要摘下来。” “好神秘的感觉。”小玉树一看自己又能穿裙子了,乐的脸蛋都开花了,特有精神的爬了起来。 一刻钟后。 二人上了马车,马车直奔树树酒楼的方向,她高兴的掀起车帘望着外面,春暖花开,小贩们的叫卖声,水流的哗啦啦声让她心情大好。 想要去树树酒楼必要经过花街,当她看到怡红院门口一闪而过的人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皇叔,皇叔,快,把马车停下。” “怎么了?”离傲天看她激动的样子,问。 “哎呀,皇叔,停车啊,鹧鸪停车。”离玉树掀起车帘。 她摇摇晃晃的几乎站不稳,离傲天怕她从马车上摔下来,将她拦腰抱在怀里,沉声命令鹧鸪:“靠边停。” ‘吁’的一声,马儿停下。 鹧鸪掀开车帘:“王爷,有何吩咐。” “皇叔,我要下去。”小玉树急吼吼的跳下了马车,朝怡红院奔去了。 离傲天也跟着追了上去,小玉树大喇喇的闯了进去,盯着正要上楼的女子,吼了一声:“若歌。” 那抹蓝色的背影步子一顿,若歌淡然若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坦然,她知道,身后是小玉树,她熟悉小玉树的身影。 但,她又有何脸面面对她呢。 不如不见,不如做一个陌生人。 她的步子迈向实木楼梯。 “若歌,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呢?”虽然那件事是若歌一手造成的,但是小玉树就是怪不起来她,她‘哒哒哒’的跑了上去,站在若歌面前,布满水雾的眸看着若歌,若歌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愈发清冷了,她心里好难过,不知道她是不是被那个少主折磨了:“若歌,你怎会在这儿,你不是在夜宫吗?” 作者的话: 尼图祝大家元旦快乐,感谢米粉们陪我从2016年走过2017年,我爱你们,新年的第一天可否求个月票求个好兆头呢?我把玉树给你们,你们把月票给我。 第1269章 你叫什么? “玉树,抱歉,这是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了。”若歌身上本就有一股子仙子般淡冷的气质,此时,她的神情冷若如冰,口吻更是疏离,这让小玉树有些无法接受。 她清淡的眉眼上镀了一层淡蓝色的脂粉,尽管她打扮的有些堕入红尘,却依旧难掩浑身上下出尘的气质。 她跃过小玉树朝上走去,卷长的睫毛微微的垂着。 “若歌,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慕容澈知道你在这里吗?”她骨子倔强,小玉树知道她不会理会自己只好把慕容澈搬出来。 慕容澈。 本以为这个名字早已从她的心里拔除。 却不想,当这个名字飘进她耳朵时,她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若歌闭了闭眸,将难过的情绪挥散掉。并没有转过身:“玉树,我在哪儿,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若歌。”玉树愤愤的唤了一声,她这简直就是自甘堕落,怎能又跑回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呢。 “你回吧,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冰清玉洁的小玉树不适合在这种地方。 她上楼,拐到楼角,轻轻靠在柱子上,玉手覆在自己的胸口处,那里,竟然这么疼。 身后。 离傲天清冷寡淡的声音响起,大掌覆在她的玉肩上:“玉树,走了。” “可是若歌”小玉树转过来,焦灼的看着离傲天:“若歌又回来了。” “人各有命。”离傲天不愿管其他人的事情,犹为是伤害过小玉树的人,不管是故意的还是什么。 蔫蔫的小玉树跟着离傲天走了,她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楼上,希望再看看若歌,可是若歌一直没有出现,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离傲天把她带到树树酒楼让她换上了女儿装:“在这儿等着,我把娘接过来,你就说你出去采购蔬菜,肉类了,恩?” “好的,放心吧,放眼望去,全天下都找不出比我撒谎还溜了。”离玉树自信的拍拍胸膛。 离傲天轻嗤一声转身离开。 以前,离傲天想过很多他的情敌会是什么样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情敌’竟然是他的娘亲。 把纳兰老夫人接到树树酒楼后,离傲天就被当做一个空气了,她们娘俩聊的那叫一个欢畅,时不时发出悦耳的笑声。 “伯母,我给你弄脸吧,我跟九”兴奋的小玉树一时激动差点说走了嘴,触及到离傲天冷飕飕的眸子时,她机灵的转了个弯儿:“我跟酒楼的一个顾客学的,特别好,伯母你又年轻又漂亮,要是再保养保养皮肤那就更美了,咱俩就真的跟姐妹似的了。” 纳兰老夫人乐的嘴都合不拢了,这个小家伙真是太讨人喜欢了。 “行啊,你给我做做,也让我这个老太婆好好享受享受。”纳兰老夫人轻松的说。 “好啊,伯母你躺在长塌上。”离玉树的眼睛一转,看向离傲天:“离你叫什么来着?” 她故作不知道。 “本王的名字不是你能随便叫的。”离傲天冷酷的看着她。 第1270章 把心思收一收 他冷冷酷酷的声音让纳兰老夫人十分不悦。 人家娘俩在这边聊的热火朝天的,他这声音好似给她们泼了一大桶凉水,纳兰老夫人生怕儿子这生人勿进的性子吓跑了小树树,她安抚的拍着小树树的手,道:“别理他,他就是这个性子,他叫离傲天,你不必叫他王爷,显的太生分了,你就叫他傲天吧。” 傲天。 是够傲的了。 早上把她折腾的够呛。 不行。 她得借机报复回来。 “伯母。”树树甜甜的叫着,小嘴儿就跟抹了蜜似的,那双灵动的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傲天也有点太生分了,不如叫小天儿吧,听着好暖呢,这样我也不会怕他了。” 闻言,离傲天蹙起眉头。 小天儿,那不是王八的名字么。 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竟然明目张胆的骂他。 “小天?”纳兰老夫人细细的品着这个名字,眼睛一亮:“好,这个名字好,听起来十分有亲和力啊。” 离傲天真想冲上去告诉她,小天是一个王八的名字。 可他不能 离玉树认准了这一点,叉着腰,扭着小屁股,洋洋得意的,挑衅的看着他。 离傲天只好吃了哑巴亏,表面上认了这个名字,心里却暗暗的想,等回去看本王怎么惩罚你这张小嘴儿。 “伯母。”树树最会装可怜了,那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搅弄着手指:“因为我不会分身术,所以一个人变不成两个人,我忙不开,可不可以让小天帮忙啊。” 闻言,纳兰老夫人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同:“行啊,没事,尽管使唤他。” “娘。”离傲天愁容满面,这个小东西真是太嚣张了。 “娘什么娘,必须听树树啊。”纳兰老夫人冷哼一声:“把心思收一收,别想不该想的事情和人。” 小树树故作好奇的问:“伯母,谁?” “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狐狸精。”纳兰老夫人不悦的说:“树树这么好,你都看不到吗?” 狐狸精,这不是说她呢么,小玉树心虚的咳嗽了一声:“伯母,别气了,咱们不跟狐狸精一般见识啊。” 离傲天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离玉树自然是将他的笑意尽收眼底,哼,等着瞧:“小天,端盆水来。” 他眯起眸子看着她,小树树趁此装柔弱:“伯母,小天瞪我。” 纳兰老夫人维护小树树:“傲天,瞪谁呢,让你端盆水而已,能累死你?快去。” “是,娘。”离傲天冷冷的看了一眼小玉树,眸里尽是警告的意味,小玉树全当没看到。 离傲天只好出去打水,端回来,还没坐稳,小玉树又开始使唤他:“小天,去,拿一块干净的面巾来,哎呀,你这人,脑子怎么不转个呢,有面盆自然是要有面巾了啊,小天,你平日净面难道不用面巾擦干净吗?哦,我知道了,你是晾干,对不对?” “我去拿面巾。”她的小嘴儿太伶俐,离傲天不想同她拌嘴。 可小玉树今儿个就咬住他不放了,等他回来后,又幽幽道:“小天,去采一些花瓣来。” 第1271章 陪她逛逛 “去哪儿采?”离傲天沉着眸,问。 “不知。”玉树看他眸里几乎要喷火,才掉转了话头:“哪儿都有吧,你四处找找,别走的太远啊,快点回来啊,别忘了把花瓣儿洗干净再送回来啊,还” ‘砰’的一声。 门被离傲天摔上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 纳兰老夫人看着树树趾高气昂,看着儿子吃瘪的样子,笑的皱纹都出来了,拍了拍她的手:“树树,你可真厉害,你们才见两次面就把我儿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看看我儿子,多听你的啊。” 树树冷汗涔涔,心想,是不是装大发了啊。 万万不要露出马脚啊。 她腆着一张笑脸,俏皮的眨了下眼睛:“伯母,那还不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敢耀武扬威的啊。” “嘴巴真甜。”纳兰老夫人含着慈祥的笑,看了她一眼闭上了眸子。 树树望着慈祥的纳兰老夫人,她在想,真的是老夫人派来杀手杀她的吗? 不像啊。 看起来很温和的啊。 唉。 不想那么多了。 她把面巾浸湿了,学着九千岁的样子细细的给老夫人擦脸,这时,离傲天已经捧着一草筐的花瓣儿回来了,他冷眼看了小玉树一眼径直朝她走去。 玉树怎的感觉从皇叔的眸里看到一抹野兽的神情呢。 她打了个哆嗦,纳兰老夫人闭目养神,问:“傲天回来了?” “娘,是我。”离傲天声音温和了些许,他来到小玉树前,看了一眼小憩的老夫人,捏住小玉树的下巴,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嗷。 小玉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皇叔,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当着你娘的面敢亲我。 她惊慌的神情纳入离傲天的眸底,他满意的勾勾唇,拍拍她的小脑袋:“好好做。” “知道了,小天。”小玉树朝他调皮的吐着舌头,却不想下一刻,离傲天竟然将她的舌头含在了嘴里。 离玉树花容失色的看着他,直到他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情,离傲天才放过她。 小玉树舔了舔唇,下意识的看向纳兰老夫人,她依旧闭着眼睛,她的心‘突突’的跳着,真的是太刺激了。 对上离傲天充斥着欲|望的眸,她慌乱的垂下头,耳畔响起了纳兰老夫人的声音:“树树,怎么了?” “没什么,这就给你贴花瓣,这些花瓣贴在脸上可舒服了,水润润的,保管你年轻十岁。”小玉树一边说一边把花瓣贴在老夫人的脸上。 接下来,好在小玉树没有再使唤离傲天。 他舒适的靠在藤椅上望着这和谐的一幕,他希望时辰久一些,再久一些。 一刻钟后,小玉树把花瓣儿弄下来,用面巾给老夫人的脸擦干净:“伯母,好了,变的美美的了。” 跟小玉树相处了大半天,纳兰老夫人无比的满足,她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离傲天:“傲天,我累了,回府上歇息了,你陪着树树走一走,散散心,不准拒绝,也不准拿你那些破朝政搪塞我。” 第1272章 换个地方做 “恩。”离傲天故作不乐意的样子。 纳兰老夫人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树树,她觉得树树是喜欢她儿子的,老夫人拉起树树的手摁在离傲天的掌心里:“你们两个愿意去哪儿去哪儿,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顾忌我,夜里树树若是不愿意再酒楼住,就跟着傲天回王府去住,反正傲天的床榻够大。” 雷。 小玉树觉得脑子上劈了三根闪电。 皇叔的娘一点也不保守啊。 “好了,我走了,不打搅你们了。”纳兰老夫人笑眯眯的说。 阁窗被离傲天敞开,他确认纳兰老夫人上了马车离开后,迅速关上窗子,转而将俏皮的小玉树一把捞到怀里,温厚的手掌在她的小腹上捏了捏,危险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飘荡着:“小天,恩?胆子何时变的这么大了,就没想过等娘走了以后会有什么惩罚?” “皇叔,你不能这样,你这叫秋后算账。”小玉树的脚丫子盯着他的缎靴,想方设法的要踩,却不想离傲天的反应十分快,脚丫子跟小旋风似的躲的异常的快。 “看我非要踩到你。”小玉树幼稚起来要人命,那执拗的脾气让离傲天头疼,他的脚丫子错到了后边,小玉树捉住他缠在腰间的手,而后整个身子往后一滑,却不想,整张脸扑到了他的双|腿间,那唇正对着离傲天的裤|裆。 暧昧的姿势让离傲天小腹一热,邪肆的勾唇:“宝贝,你喜欢这样?” “皇叔,你讨厌,你个讨厌鬼。”小玉树一说话,上下唇瓣就会沾到他的某处。 她甚至能感觉到皇叔的某处正在慢慢的凸起,顶着她的脸:“皇叔。” “别动,你乱动,它就会乱动。”离傲天沉厚的声音响起,难耐的闭了闭眸子,性感的喉结滚动,把她从胯|下捞出来摁在怀里:“别动,小东西,你总是轻而易举的引起本王的火。” 他重重的喘着粗气,待平复了体内的欲|火后才松开她,捏了捏她的唇:“今日看在娘的份上可以带你出去转转。” “真的吗?皇叔你真好。”离玉树欢欢的转圈圈,跟小狗撒尿似的。 离傲天把面纱从袖口里拿出来,亲自为她戴上,神秘的容貌映入眼帘,更添了一丝醉人的韵味儿,离傲天暧昧的咬着她的唇:“不要光嘴上说,本王更希望你用嘴巴做。” “恩?”小玉树懵懂的看着他,做什么。 他挑起眉头,指了指她的小嘴儿,又指了指他的某处。 离玉树忽地反应过来:“皇叔,你这个老不正经的。” “老不正经的?”离傲天细细的品着这句话,若单单有‘不正经的’那他还能接受,不过为何前面要加一个‘老’字呢? 嫌他老? 一股子火气从胸膛里窜上来了:“离玉树,本王今儿个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老当益壮!” 他故意把‘老’字说的很重。 小玉树看到他眸里的暴力,慌忙跑了,离傲天一把把她揪了回来:“往哪儿跑,小东西,今日我们换个地方做。” 第1273章 房梁咚 “哪儿?” 狼啊。 皇叔就是一头狼啊。 猎豹最起码还温婉一些。 凝着皇叔眸里幽幽的绿光,玉树怂了,小嘴吐出疑问。 话音才落。 ‘嗖’的一声。 小玉树只觉得脚下一个悬空,整个人被皇叔搂在了怀里。 再睁开眼,小玉树发现自己和离傲天竟然站在横梁上。 横梁有两个脚掌那般宽,虽然能站稳,但也是够危险的啊。 小玉树垂眸望去,脚下的桌椅都飘啊飘啊的。 “皇叔,你要干什么。”离玉树怕摔下去,这个高度,肯定是摔不死的,但是绝对会摔成肉饼的啊。 她颤巍巍的环住离傲天精壮的腰:“皇叔,我们上来干什么?” “松开,本王便带你下去。”离傲天诱哄着。 “真的?”小玉树胆战心惊的问,根本不敢动弹,缓缓松开了离傲天。 谁知道,下一刻,离傲天竟然朝后一倒,稳稳的躺在了房梁上,他的双臂枕在脑袋后,幽幽的看着她:“过来,趴到本王身上。” “皇叔,你干什么?你脑子有点问题,怎的在房梁上睡觉呢,不怕掉下来吗?”小玉树急的不得了,她根本不敢四处看,生怕晕眩。 离傲天的武功底子好,别说在房梁上躺着了,就算是在钢丝上躺着也是稳如泰山。 他邪肆的勾了勾唇,而后腾出一只手掌,抬了抬臀把自己的亵裤脱了一半,露出早已昂首的家伙。 小玉树惊呼:“皇叔,你穿上裤子。” “不,你脱了裤子上来。”离傲天想寻求刺激。 “我不要。”她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那你就这么站着,有本事自己下去。”离傲天威胁道:“总之,本王不会管你。” 小玉树的脸红的滴血:“我害羞。” “有什么害羞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上来。”离傲天命令道:“乖,本王这几日发了疯的想要你。” 她现在上不去,下不来,只好听离傲天的话,她别扭着:“皇叔,我不敢,趴你身上再脱行吗?” “恩。”他的喉结滚动,那样再好不过,他朝玉树张开双臂,眸里尽是鼓励她的眼神。 小玉树怯怯的看了他一眼,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因为害怕全身颤抖,离傲天的大掌箍住她柔软的腰肢,将她的小裤褪了一半,而后将她整个人朝上提起,让她坐了下去。 “嘶”离傲天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半个时辰后。 舒服满足的离傲天吻了吻她冒汗的鼻尖,箍住她的腰,那里依旧没有分开:“别动,我们要下去了。” 说着,离傲天搂着她滚了下去,那里还连着,二人稳稳的落在地上,因为有离傲天的保护,小玉树没有受伤,她害臊的推开了,把小裤从脚踝上提起:“讨厌。” “讨厌,还是喜欢,你心里更清楚,恩?”离傲天滚烫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蜗里,语气里尽是餍足:“收拾收拾本王带你出去吃东西。” 第1274章 来路不明的女子 戴上面纱。 离玉树走的无比别扭。 双腿打颤,离傲天却是自由自在的,好像没事人似的。 该死的皇叔。 “离叔叔。”叫皇叔会暴露身份,叫哥哥又太便宜他了,离玉树只好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她叫嘎嘣脆,好似他真的是自己的叔叔。 这个称呼让某王爷不悦,十分不悦。 回眸,黑曜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眸:“你叫我什么?” “离叔叔啊。”说着,她亲昵的挽他的手臂:“离叔叔,别闹了,我要吃糖葫芦。” 一口一个叔叔,叫的离傲天满脸黑线,他凝着她神秘的面纱,冷冷道:“自己买。” 自己买? 啊呸。 这简直是故意为难她。 她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诶。 早知道离傲天这么抠门她应该从酒楼带一些银两出来的。 那糖葫芦,圆润,泛着糖汁儿的光泽,红彤彤的,光是看着就已经口水直下三千尺了好吗。 “要一个。”玉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小贩拿一个大的糖葫芦递给她,管她要铜板:“五个铜板。” “恩。”小玉树一口咬掉大半边,而后指了指朝前走的离傲天:“管他要,我叔叔。” 小贩噌的蹿了过去,拦在离傲天面前:“给钱,五个铜板。” 离傲天疑惑的看着小贩,小贩被他眸里散发的冷锐光芒震慑到了,指了指在一边吃的津津有味的小玉树:“她买了我的糖葫芦,还没有给钱呢。” 离傲天的眸落在小玉树身上,胆儿肥了啊,敢吃霸王餐了。 小玉树故作没看到,抬头望天儿,装作白痴的样子。 离傲天这是又气又恼,只好付了铜板。 尝到甜头的小玉树,接下来一直用这个法子‘骗吃骗喝’的,每次都是让离傲天给她扫尾巴。 “若是再调皮本王就不管你了。”离傲天冷冷道。 “哼,不管我你管谁。”说着,小玉树又拿了两个包子抓起来就啃。 离傲天无奈的摇摇头,付了铜板。 离王府。 秘果得知纳兰老夫人今日和离王爷用膳去了,她也跟着去,但是她没有那个资格。 回想着今日,纳兰老夫人津津有味道:“我给傲天介绍的那个女子真是不错,机灵,惹人爱,如果能早早嫁给傲天多好。” 秘果正在擦桌子,听到这句话,手顿在那里,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抹布,她佯装不在意的套话:“原来老夫人今日去见王爷和那个女子了。” “是啊。”纳兰老夫人眉宇间尽是笑意:“他们啊,现在还在一起呢,看起来相处的不错呢,傲天对那女子也感兴趣。” 秘果咬着唇,宫里已经有一个皇上了,宫外竟然有多出来一个女子。 须臾,纳兰老夫人忽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抓了抓脸:“好痒啊。” 秘果放下抹布跑过去,看这老夫人的脸,她一惊:“老夫人,你的脸上怎的都是红点呢,这是怎么了啊。” 闻言,纳兰老夫人心里一沉:“今日那女子用花瓣给我敷脸了。” 听及,秘果借着杆子往上爬:“老夫人,一定是那花瓣有问题,那女子来路不明,怎能随意相信呢。” 作者的话: 恭喜‘你若安好,初心不变’成为第二个盟主,感谢所有米粉们的打赏和月票,一月份计划每天更新六章,因为我要存稿,准备为你们爆更,如果我没有存稿就没有办法爆更的,谁让我码字慢了,像一只蜗牛,我会努力存稿,以后补偿你们多多爆更和更新的,裸|更的我蓝瘦,香菇。 第1275章 属下跳给皇上看 “不会的。”纳兰老夫人还是比较相信树树的。 那样单纯无害的女子怎会故意害她呢。 “老夫人,咱们在府上也泡过花瓣浴,可是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啊。”秘果紧张兮兮的说着,希望趁着这次机会让纳兰老夫人厌恶那个女子。 纳兰老夫人的脸有些红肿。 秘果火上添油继续道:“老夫人,她是谁?在哪儿住?我们去找她算账,也许这个花瓣有毒,也许只有那个女子有解药呢。” 纳兰老夫人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话十分恼怒,她‘啪’的拍向实木桌:“你有这个功夫在这儿啰嗦不如把郎中给我叫来,你让鹧鸪把傲天叫回来。” “是。”秘果的脸涨红,她也是为了纳兰老夫人好啊。 除了她,没有任何女子能够真心实意的对纳兰老夫人和王爷好。 为何王爷就不看她一眼呢。 秘果让鹧鸪把王爷找回来,又叫来了郎中。 此时。 离傲天带着玉树看花街外搭的舞台呢,据说怡红院是为了迎接春天举办的天女散花,小玉树和离傲天站在远处望着台上的老|鸨,她认得,那是怡红院的。 “离叔叔,你说会不会是若歌啊。”小玉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离傲天黑曜的眸凝着渐渐黯淡下来的穹庐:“不知,与本王无关。” “冷血。”两个字贯穿了离傲天。 “与本王无关的人自然是冷血对待,本王对你何时冷血过?”对待小玉树,离傲天如火一般热情。 小玉树砸吧砸吧嘴,心想,也是,她灵光一闪,仰着小脑袋,问:“有一日,你会不会对我冷血?” 闻言,离傲天沉默了良久。 小玉树微仰着头,等着他说话,可惜她仰的脖子都酸了都不见离傲天说话,就在玉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那沉厚,磁性,性感的声音幽幽的飘到她耳朵里:“只要你不触碰本王的底线,本王便不会对你冷血,否则” 话,顿住了。 离玉树跌进他漆黑的眸里,觉得浑身一哆嗦。 方才的皇叔,太可怕了。 就在台子上一片沸腾的时候,鹧鸪忽然出现了。 “鹧鸪你吓死我了。”小玉树先发现的鹧鸪。 鹧鸪面色凝重,只是朝小玉树微微颌首,而后对着离傲天的耳朵低语,小玉树踮起尖叫也听不到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 片刻,离傲天的脸也凝重了起来。 “鹧鸪,你送皇上回宫。”离傲天叮嘱了鹧鸪,随即消失了。 “诶,离叔叔。”小玉树吆喝着。 鹧鸪看了离玉树一眼,低低道:“皇上,回宫吧,这儿太乱了。” “我还要看美人呢,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遇到这么热闹的情形,她自然要玩够本了再说啊。 鹧鸪不凡违抗王爷的命令:“没什么好看的,而且还危险,回宫看吧,属下可以寻宫女给皇上跳舞。” “不要,没意思。”小玉树嘟囔着。 “属下跳给皇上看。”鹧鸪硬着头皮,道,为了完成王爷交给他的任务,他也是拼了。 第1276章 有那叛徒的消息了? “成交!”小玉树爽快且欣喜的答应了。 鹧鸪: 皇上,你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下了吗? 鹧鸪跳舞,只要想想就捧腹大笑的好吗。 小树树捏着下巴上了马车,鹧鸪在前方驾马车,车内,时不时的传来小玉树的笑声。 她在马车内翻来覆去的换好了男儿装,把那身女儿装塞进了包袱里。 鹧鸪听着她的笑声有些毛骨悚然。 谁知道小皇上又要怎么折磨他了。 回到宫中,鹧鸪打算蹽 但离玉树一声令下,鹧鸪前前后后被十几个宫人们包围了:“鹧鸪,胆敢不听朕的命令是不是啊?” “属下不敢,属下”鹧鸪觉得头皮发麻。 “乖啊,你要是不听话,朕就告诉皇叔,就说你欺负朕。”小玉树唇角噙着坏坏的笑。 不好的预感直达头顶,下一刻,离玉树坏坏的声音响起:“来人啊,带下去打扮打扮。” 那一刻钟是鹧鸪最痛苦的一刻钟。 换上了女儿装,施了粉黛,他虎背熊腰的冒出来了,小玉树高坐在乾清宫前厅的龙椅上,嘴里叼着一个葡萄,当小玉树看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鹧鸪出现在她面前时,那葡萄直接吞进了嗓子眼里。 小玉树一怔,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又顺着喉咙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鹧鸪,朕的肚子里要是长出来一颗葡萄树,朕弄死你。” 鹧鸪:他躺着也中枪啊。 鹧鸪不会跳舞,穿着偏小的绣鞋舞剑,离玉树折腾了他半个时辰以后才放他离去,不过,她让小肚子看着他,不允许洗脸,不允许换装,要到第二日早上才行。 鹧鸪心里苦啊。 另一边。 花街已经达到了鼎沸的状态。 怡红院曾经的头牌若歌竟然归来。 这可让不少对若歌心怀不轨的公子哥们朝思暮想啊,一瞬间,花街已经水泄不通了。 不少达官贵人们都高呼着若歌的名字。 一袭冰蓝纱半透明长裙的若歌在洒满了花瓣儿的台子上出现,她美的令人窒息,犹为面容上那蓝色的面纱,让她愈发的神秘,浑身上下出尘的气质更是让人恨不能将她征服在身下。 伴随着古琴的悠扬声音,若歌舞动了起来,那柔软的,不盈一握的腰肢,那清香的幻花味道简直让人沉沦。 人群中。 一抹人影看了若歌许久随即离开。 幻宫。 少了若歌的幻宫似乎凄凉了许多。 春天了,本应盛开的幻花到现在还是蔫蔫的,幻人们精心的伺候,浇水施肥,可是那些幻化长的不旺盛。 “这些花还没有开?”一袭紫衣的慕容澈眯着惑人的丹凤眼望着那些花儿,口吻有些不悦。 幻人小心翼翼道:“尊主,我们已经尽力了,只是这些幻花以前都是若歌姑娘照看的,我们” 提到‘若歌’二字,慕容澈的脸一瞬变化,声音冷的如刀子:“不要在本尊主面前提那个叛徒。” “是。” 片刻。 一个幻人从外回来,风风火火的。 慕容澈看了那幻人一眼,径直朝幻厅走去,他慵懒的靠在骨花竹丝藤椅上:“怎么?有那叛徒的消息了?” 第1277章 小叛徒 幻人看了一眼阴晴不定的慕容澈,如实道来:“回尊主,她回了怡红院。” 闻言。 骨竹藤椅的扶手被慕容澈狠狠的捏住。 那双惑人的丹凤眼此时此刻已经喷出了火焰,他以为那个叛徒会在夜宫逍遥自在,锦衣玉食,和那个带着面具的少主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呢。 没想到。 呵 慕容澈惑人的丹凤眼微微眯着,骨节修长的长指轻轻的叩着那骨竹藤椅,一下一下,声音闷闷的,一如他的心。 他的笑让幻人毛骨悚然:“尊主,不知该如何处置这种叛徒。” “滚。”冷厉的声音从他薄薄的唇中吐出。 幻人一惊,急忙退下了。 “若歌,小叛徒”慕容澈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十足,邪魅不羁的笑容。 王府。 当离傲天赶回来的时候,郎中已经为纳兰老夫人涂上了药膏,那药膏是透明的,所以离傲天还是能够看清那红肿的脸,他蹙起了眉头,看向郎中,问:“老夫人的脸是怎么回事?” 郎中规矩道:“回王爷,花瓣没有洗干净,上面有一些小虫子咬了老夫人,所以老夫人的脸才会变成这样的。” 闻言,离傲天的眉头深深的蹙起,脑子不由自主的回想着今日的事情。 就在他想开口说话时,秘果忽然插嘴,愤愤的说:“王爷,请恕秘果多嘴,听老夫人的意思是那个女子给老夫人敷了花瓣儿所以才这样的。” “所以呢?”离傲天口吻明显不悦。 但秘果太着急诬赖那个女子了,根本没有听出来离傲天的语气:“王爷,那个女子来路不明,是好是坏我们也不知道,也许她是故意陷害老夫人的。” “那花瓣是本王摘的,也是本王洗的,关她何事?”离傲天幽冷的声音打断了秘果的话。 秘果错愕的看着离傲天:“王爷” “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离傲天不喜在背后挑拨离间的女子,大步上前,来到纳兰老夫人面前,愧疚道:“娘,那日怪儿子,没有把花瓣处理干净。” “不怪你,你一个男子毛手毛脚的什么也不懂。”纳兰老夫人非常疲倦。 “娘,抱歉。”离傲天沉声道,神情严肃。 “好了,你也告诉树” 纳兰老夫人还未开口,离傲天忽地打断:“我会告诉她的不会让她担心。” 纳兰老夫人看他打断了自己的话也没多想,摆摆手:“你回宫吧,今儿个忙了一天,积压了不少朝政吧。” “娘,你好好歇息,明日儿子再来看您。”离傲天恭谨道,随即叮嘱了郎中才安心离开。 回到宫中,离傲天把老夫人脸红肿的事情告诉了小玉树。 小玉树没想到自己的讨好变成了麻烦,她捻着步子过去,摇着离傲天的手:“我不是故意的。” “不怪你,是本王没有把花瓣处理好。”离傲天摸了摸她的脑袋:“近日先不要出宫了,秘果一直跟随在娘身边,不要让她发现你。” “好。”小玉树乖乖听话,他靠在离傲天的胸膛上,随即道,眼神有些心虚:“皇叔我要是不小心惹了你的暗卫,你会揍我么?” 第1278章 一饱眼福 若是鹧鸪挂了,还好说,大不了是光荣牺牲。 可是当离傲天赶回书房,看到蹲在门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鹧鸪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把这个不男不女的疯子给丢出去。 他抚额。 辣眼睛,太辣眼睛了。 “鹧鸪,本王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恢复以前的样子,否则,你去乱葬岗报道。”离傲天冷冷道。 鹧鸪:“是。”随即如一阵龙卷风般跑了。 结果,鹧鸪一夜没有出现,因为脸上涂的花花绿绿的太难洗掉了,所以他还是不过去碍眼了,等第二日接受惩罚吧。 由此,他也得出了一个结论。 惹谁都不要惹小皇上。 那可是一方霸主啊。 王府的郎中医术高明,一整夜下来,纳兰老夫人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要多多调养,尽量避免风吹日晒的,犹为现在是春天,春风刺骨,所以纳兰老夫人接下来的两日都十分的消停。 老夫人也知道宫里朝政繁忙,也没有叫人去打搅离傲天。 秘果整日跟随在纳兰老夫人身边,如一个儿媳妇似的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老夫人。 两日后。 怡红院迎来了春的高|潮。 头牌若歌的归来让花街接连沸腾了好几日,更有不少无家可归的女子看到若歌的舞蹈后都要求进怡红院,也想做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 老|鸨骗人的手段得了,借着若歌的招牌骗来了不少颇有姿色的女子,慢慢的调教,而后让他们放弃卖艺不卖身。 “若歌,你能回来,我固然高兴,不过,你也要体恤体恤那些公子哥啊,你看看他们都想死你了,整日都想着见你,你就算歇息一日出来一日啊,七才出来一日,这”若歌有一间自己的闺房,她坐在妆奁前将蓝色的面纱戴上,听着老鸨絮絮叨叨的声音觉得十分厌恶,她蹙起了眉头:“别说了,当初已经说好了,你若是无视我,我大可以离开这里。” 离开? 这可不行,好不容易把她这个摇钱树求回来,怎能让她离开呢。 老|鸨再也不敢惹她了,跟在她后面笑呵呵道:“今日有不少公子哥前来翻你的牌子,你选给你出价最高的来,别任性。” 推开门,若歌身上独有的幻花味道飘散在空中,单单是这香味儿就足以让大厅的男子们疯狂了。 她靠在木梯上,声音清清冷冷:“我看不顺眼的,哪怕出一百两黄金我也不给他弹琴,我看的顺眼的,哪怕是路边的乞丐我也回拉到房间里来。” “若歌,别任性。” “这是我的原则。”若歌勾勾唇,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有些骇人,若不是为了完成少主的任务,她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呵可笑。 看着这帮男子们就作呕。 一个个如狗,丢一块儿骨头就抢翻了。 “若歌姑娘出来了。”人群中,不知哪个眼尖的先发现了若歌,他高呼着,人群鼎沸,若歌仙若腾腾的眸冷冷的扫着他们,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坐在台子的荷花椅上,帷幔从上垂下,让她整个人变的格外朦胧,魅惑,想掀起帷幔一饱眼福。 第1279章 她,我要了 “若歌。” “若歌,脱了衣裳。” “若歌,让我们看看你的胸。” “把腿露出来。” 在怡红院,这种情形,这种话语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鸨望着那高涨的人群心里美滋滋的,人愈多就说明银子愈多啊。 她可真是捡到宝了啊。 老|鸨轻咳一声,挥着帕子开始暖场,那夹着的嗓音听起来尽是满满的胭脂水粉味儿:“各位爷们,别急啊,我知道我人老珠黄了,你们不乐意看我,可是你们总得给我个面子让我说几句话啊。” “快说快说。” 老|鸨捏着帕子:“大家都知道,咱们若歌啊,请不动,今日又是她出来的日子,所以大家要好好珍惜机会啊,谁出的银两最高,若歌今夜啊,就归谁了,不过,咱们若歌卖艺不卖身啊,若是谁有让若歌姑娘改变想法的本事,那我还真是佩服了呢。” 激将法! 不仅仅是女子们有攀比之心,就连男子们也有攀比之心的。 谁若是能睡了若歌,那得多骄傲啊。 所以不少人都想着争取今夜这个机会呢。 若歌淡淡的凝着台下的人群,空气中幻花的味道愈发的清晰,若歌有一瞬的恍惚。 “我出五十两黄金。” “我出一百两黄金。” “我出一千两黄金。” “若歌啊,我出一万两黄金,不求别的,你只要把衣裳脱光了让我们欣赏欣赏就行,大家觉得怎么样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哈哈哈哈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哈哈大笑。 “行啊,脱,脱。”众人跟着起哄。 忽然。 ‘啊’的一声惨叫在空中乍响。 那五大三粗乱放豪言壮语的男子一脚被踹翻了,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循着始作俑者望去。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妖孽的脸颠倒众生,立体的五官好似女娲精心打造出来的杰作,一袭紫衣将他妖孽的味道体现的淋漓尽致,他摇着一个折扇,迈着步子,踩着那个男子的后背来到台前。 邪魅不羁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帷幔下的女子。 两两相望,好似没有尽头。 若歌卷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尽管面容淡定,那睫毛也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慕容澈,他怎会来。 “这位爷”老|鸨看慕容澈气度不凡,也知道是个贵公子,小心翼翼的上前:“爷,您” 慕容澈的眉头轻轻的蹙起,似是闻不惯这劣质的胭脂水粉味儿,他半个眼神都没有赏给老|鸨。 老|鸨也见多了达官贵人,她壮着胆子上前:“这位爷,想来您也是为了若歌姑娘来的吧,不知您出价多少呢?” 在怡红院,有钱就是爷。 慕容澈‘唰’的一下子将折扇阖上,身后,两个幻人将一个红木箱子丢在地上,击起了薄薄的灰尘,一个幻人上前将箱子打开,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宝映亮了老|鸨的眼睛。 “这位爷”老鸨心花怒放啊。 慕容澈握着折扇敲打着掌心,目光灼热,声音幽冷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她,我要了。” 第1280章 十箱珠宝也带不走她 几年前,她用一个铜板带走了她。 几年后,哪怕十箱珠宝也带不走她。 帷幔后的若歌浑身一怔,随即从荷花椅上起身,声音清亮,透着疏离:“我不会跟你走的。” 闻言,老鸨急了,上前:“若歌,别任性,这位爷一定是真心想来看你的,那么多珠宝呢,而且这位爷英俊潇洒” 还未说完,若歌淡淡的打断了老|鸨的话:“我宁愿要那个,也不要他。” 众人循着若歌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是慕容澈打趴的那个男子。 “哈哈哈,原来美人儿喜欢有肥肉的啊,选我选我啊。”起哄的声音响起。 慕容澈纨绔不羁的眸落在帷幔后飘渺的人影时,勾了勾邪冷的唇,忽地从半空旋起,闯入帷幔,一手叩住若歌的腰,一手叩住若歌的手腕。 若歌细微变幻的神情跌入慕容澈眸底,她的手腕被控制住,无法用飘带缠住他的脖子。 狡猾! “若歌,别忘了,本尊主曾经是你的主子,你的这点小把戏还敢在本尊主面前比划?笑话!”慕容澈反叩住她的两个手腕,随即问:“老|鸨,若歌的房间。” “三层,第三间。”老鸨道。 呵 若歌淡淡的凝着他,眸里尽是疏离的情绪,她并没有反抗,拧了下手腕,淡淡道:“慕容公子,既然你今夜点了我,又何必这般粗暴。” “你什么意思?”慕容澈眯着眸,冷冷的看着她。 “松开我,我自己会走。”若歌凝着他不老实的大掌,淡淡道。 “我怕你跑了。”慕容澈警惕的看着她。 若歌别过头,白皙的脖颈映入慕容澈的眸底:“我不跑,这是我的家,你是我的客人。” 手,僵住了,慕容澈愈发看不懂她了。 趁他失神的时候,若歌甩开了他,仙若腾腾的眸子扫了他一眼,莞尔一笑,又主动拉起慕容澈的手朝前方走。 主动的慕容澈不知何时成了被动的。 “感谢各位公子前来捧场,若歌今夜将和这位公子共度良宵。”若歌笑的清冷动人,恍若天山上的冰凌花。 “慕容公子,请”若歌声音低低的,仙仙的,拉着慕容澈一步一步朝台下走去,又一步步朝台上走去。 慕容澈凝着她柔顺的青丝,心里丝丝拉拉的闷痛,也不知是为何。 ‘吱嘎’一声,开门的声音拉回了慕容澈多余繁杂的思绪。 来到房间,若歌便疏离的松开了他的手,为避免他误会,又顺势做腾出手关门的动作。 这让本想挑若歌刺的慕容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顿住步子开始打量这个她的闺房。 四个字足以形容:仙气十足。 墙壁上没有乱七八糟的话,而是用一片片百褶层纱堆成了大片大片的花,看起来好似置身天庭一般。 帷幔后有一张香塌,暧昧至极。 “慕容公子,今夜你花了高价点了我,想听什么曲子呢?”若歌看见他心止如水,来到古琴前轻轻的抚着,偏头而问。 “本公子想和你做。”慕容澈大胆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闻言,若歌笑了,笑的嘲讽:“慕容公子怕是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你曾说过,若是再碰我,你就是狗。” 话音才落。 闺房内响起了一道突兀的声音:“汪” 作者的话: 每个文都是小树苗,慢慢长成参天大树,变成参天大树意味着经历了许多,如果有细心的读者会发现,这本文前期是皇叔和皇上斗智斗勇,中间则是戳穿女儿身你侬我侬,后期咱们慢慢看,不存在什么文风变了或者和以前不一样了,明白?这就相当于一个人长大了不可能嘴里叫着:妈妈,我要喝奶奶,这是一个道理,玉树的性子还在,只是会稍稍收敛,后期还会更精彩,就说这么多,大家自己领悟,懂我的人,我不必多说,另外,月票啊,双倍呢。 第1281章 被赶出来了? “汪”小狗的叫声从慕容澈的口中吐出来。 若歌错愕的盯着他。 脸上的笑慢慢的融化了,转换成了嘲讽的神情:“慕容公子这是干什么?喜欢人|兽|杂|交?” “本尊主的意思你还不明白?”慕容澈抛下了自尊,反驳了自己当时的誓言,他发觉,自己的身子非常想念若歌。 想念到发疼。 “明白。”若歌坐在古琴前,细长的玉指在琴弦上自上而下拨弄着,泛着高山流水的声音,她淡淡的勾唇:“我卖艺不卖身,这是怡红院的规矩。” 死性。 他扯了下衣襟,觉得胸口窒息,看到若歌,小腹紧绷绷的。 “规矩是人定的。”慕容澈不羁的看向她,转眼间,长指已经勾住了若歌的下巴。 若歌并没有甩开他的手,淡淡道:“可惜你不是人,就在方才” 方才,他学了狗叫。 慕容澈恼火。 这才意识到自己钻入了若歌的圈套之中。 “若歌,离开了幻宫,你这张嘴是愈发的伶俐了。”慕容澈纨绔不羁的丹凤眼盯着她眼皮上的淡蓝色脂粉,嫌弃的蹙起眉头,指腹覆了上去,胡乱抹了一把:“涂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丑死了。” “慕容公子不喜欢?”若歌自然而然的拂开他的手,拿起铜镜,用帕子抹掉了那脂粉。 “看来慕容公子不适合高雅的听琴。”若歌嘲讽道,将古琴用缎布盖了起来。 慕容澈受不了她这样拿腔拿调的德行,一把箍住她的手腕:“出了幻宫,你倒是变了一个样子,同本尊主说起话来游刃有余的,丝毫看不出忌惮本尊主。” “慕容公子的记性的确不太好,你我之间已经不是契约关系了,况且,若歌回归了老本行,自然熟络。”若歌抱臂凝着他,他的俊容一寸一寸的印刻在自己心里,封存起来。 看她实属无趣,慕容澈拉过一个檀木椅子坐在她跟前:“若歌,你离了男子会死么?” “会疯。”若歌顺着他的话茬来,不想反驳什么。 “夜宫那个没伺候明白,被赶出来了,恩?”慕容澈眯着丹凤眼望着她,希望能从她眸底探出一丝丝她现在过的不好的情绪。 可,若歌的眸底平静极了,这让慕容澈十分失望。 若歌扯扯唇,不再应他,任由他无理取闹。 “若歌,你真的以为本尊主今日来是为了点你的?外面那群男的傻,花大把大把的钱往你身上砸,可是本尊主不一样。”慕容澈气息不匀,说话颠三倒四。 这不,下句话又落入了若歌的圈套:“难不成外面那些金银珠宝都是石头?慕容公子聪明的有些另类呢。” “你”慕容澈解开袖子的玉扣,见此,若歌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生怕他做出什么牲口的事情。 “若歌,本尊主是来找你索命的。”慕容澈凉气逼人的话从薄唇中吐出:“背叛了本尊主,伤了本尊主心爱的玉树,你以为能躲的了么?” 索命? 呵 若歌淡然若风的望着他:“可以。” 第1282章 恬不知耻 她一副大无畏的样子,拱的慕容澈浑身上下全都是火气:“若歌,念在本尊主和你有交情的份儿上,本尊主给你两个选择。” 若歌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淡漠,疏离,清冷,若谪仙般的神情在他身上挥发的淋漓尽致。 “第一,让本尊主睡一次,第二,让本尊主杀了你。”慕容澈性感的喉结微微的滚动,纨绔的眸里散发着如桃花般妖艳的光芒。 身体的诚实他是抗拒不了的。 若歌就这么望着他。 许久。 “快选。”慕容澈不耐烦的催促着。 一抹飘渺的笑溢在若歌的唇间,她转身,从一个古色古香的抽屉里翻出来一把匕首,递给他,淡漠道:“我选第二个。” 那锋锐的利刃直逼慕容澈的心底。 他的脚僵住了,怒火中烧的他抬脚‘嘭’的将她手里的匕首踢开,那匕首划在了墙壁的层纱上,若歌淡淡道:“可惜了那么好的纱。” “若歌,你只能选第一种,你没有退路。”慕容澈步步紧逼,若歌没有后退,二人的鼻尖亲昵的贴在一起,若歌凝着他若星的眸,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离开。 独属于若歌的清香和温度在慕容澈鼻息间抽离开来,好似,带走了他的心跳。 慕容澈拧着眉头看她推门走了出去:“若歌。” “嘘。”若歌作噤声状,而后敲开了旁边的门,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五个女子,细细一看,这五个女子在不同的五官上与若歌有些相像。 “跟我来吧。”若歌把她们带到自己的房间。 慕容澈一怔:“你什么意思?” “向慕容公子介绍介绍自己。”若歌靠在门板上,道。 那五个女子朝慕容澈恭谨的拂了拂身子:“慕容公子,我们叫小若歌。” 慕容澈的胸膛起伏着,冷冷的看着若歌:“若歌,你什么意思?” “这些也是若歌,请慕容公子慢慢享用。”说罢,若歌转身离开,并在外面将门锁上。 那五个女子见慕容澈英俊不凡,全都扑了上去。 下一刻。 屋子内传来的是这些声音:啊,饶命啊,咔嚓,砰,咚 那五个女子被慕容澈打了个落花流水,他狠狠的拍着门:“若歌,放我出去,该死的。” 听着他的声音,靠在栏杆上的若歌慢慢闭上眼睛。 须臾,‘砰’的一声巨响,慕容澈将那门板硬生生的踹坏了,若歌回眸,扫了一眼暴怒的慕容澈,惋惜道:“可惜了这扇门。” “若歌。”慕容澈一个箭步冲上来,狠狠的箍住她的手腕:“你耍本尊主?” “不敢。”若歌望着连廊尽头的浮漏,拧动着手腕,淡淡道:“慕容公子,时辰到了,公子若是还没玩尽兴可以去点其他姑娘。” “若歌。”慕容澈愤怒的瞪着她。 “慕容公子如此纠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若歌故意露出一抹红尘女子的笑容。 闻言,慕容澈怔愣片刻,随即松开了她,好似若歌染了瘟疫似的,他冷笑:“若歌,你还是这么恬不知耻。” 第1283章 来者不善 “送客。”若歌的唇勾着淡淡的浅笑,那笑就是风尘女子的笑容。 片刻。 几个黑衣人上前,恭谨的朝若歌颌首:“若歌姑娘,有何吩咐。” 若歌抬起玉手示意他们稍等。 “慕容公子,你是继续纠缠呢?还是打算离开?还是让我给你介绍几个姑娘呢?看样子”说到这儿,她看向房间内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五个女子,微微勾唇:“你并不喜欢这几个小若歌,这也影射了慕容公子十分厌恶我,所以,我们还是相看两不厌吧。” 几个黑衣人分明就是前来控制慕容澈闹场的。 他冷冷的看着若歌那张美若天仙的脸,眸里渐渐勾勒出嘲讽的情愫:“若歌,你的命,本尊主早晚来取。” “恭送慕容公子。”若歌垂眸,淡淡道,直到他下了楼,若歌才转过来,凝着那抹身影。 心,痛的无法呼吸。 “若歌小姐。”黑衣人看着她。 “把她们弄出去。”若歌清冷的看着房间内的几个冒牌货。 怡红院的老|鸨知道自己不卖身,所以就寻了几个和她生的相像的女子来慰藉一些公子哥们。 黑衣人得令将那五个女子拖了出去。 好在那些女子没有把她的房间弄脏。 阖上门,若歌背对着墙壁,不看那些被慕容澈毁坏的层纱,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才抿了一口,一股子凉风呼啸而来。 若歌回眸。 一袭黑衣的夜刹从窗子跳了进来。 “若歌姑娘。”夜刹面容严肃,冷冽的看着她。 “夜刹,少主有何吩咐?”若歌问。 “若歌姑娘,少主让我转告你,不要总想着儿女私情,要记住你的任务,两个。”夜刹伸出两根手指头,道。 若歌垂下眉眼:“是。” “若是遇到奇奇怪怪的女子就通知我们,少主在找那个女子。”夜刹叮嘱:“行为怪异,语言怪异或者拿的东西怪异。” 若歌蹙眉,这是要找一个疯子么。 “另外,纯阴女子务必寻到,这次若是再失手,少主那边可就没有那么好打发了。”夜刹警告。 “是。”若歌应道。 花街的女子众多,犹为是才送来的黄花大闺女,所以若歌才会回到花街,回到怡红院替冥衍夜完成任务。 罂粟花的味道和幻花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若歌躺在床榻上环着双臂,尽管盖上了好几层锦被依旧觉得寒冷。 翌日清晨。 怡红院来了一个大麻烦,一个生的刁钻华贵的女子进了怡红院说要找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困的迷迷糊糊的老|鸨看着衣着不凡的女子,觉得来者不善,以为是那个公子哥的夫人找上门来了,她客客气气道:“请问,你找谁啊,叫什么名字?” “叫”女子顿住了,不做声,她不能说出离傲天的名字。 那日,她在花街闲走,忽然看到了大名鼎鼎的离傲天,身边还有一个戴着面纱的神秘女子,可一转眼就不见了,她笃定,那个女子就是怡红院的姑娘,不过因为人多,她没能近距离看,等她从人群中挤进来时却发现那女子和离傲天都不见了。 所以她笃定离王爷进怡红院玩姑娘了。 第1284章 通通跪在我的脚下 在等了许久未堵到人后,她决定进来问一问。 老|鸨看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冷哼:“找错人了吧,姑娘,管不住自己的夫君呢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能怪到我们头上来吧,赶紧走赶紧走,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怎么不客气?”女子刁钻的问。 “来人。”老鸨打着哈欠,道。 几个黑衣人围住了她。 女子眯起瑞凤眼一看事情不好冷哼一声朝门口走去。 她捏紧了拳头,转身,补了一句道:“早晚有一日,你们京城的人会通通跪在我的脚下。” 老鸨只当她是神经病。 没错。 此女子便是东陵国的公主元翘。 三楼。 早早苏醒的若歌靠在檀木栏杆前,方才那一幕已经被她尽收眼底。 那女子,不管从长相,装扮,气质都不像普通女子。 犹为是她的话语更是猖狂,怪异。 莫非 她是少主要找的人? 想到这儿,若歌披上了一个轻薄的披风,骑着马前往夜宫。 “少主,若歌姑娘来了。”夜刹道。 “让她进来。”罂粟花遍布的高椅上,浓重的阴影将冥衍夜精致深邃的五官衬在黑暗里,好似暗夜的魔鬼,掌控着一切,他冷冽的嗓音让罂粟花都阖上了花瓣儿。 夜刹颌首把若歌带进来。 咔哒,咔哒走路的声音让若歌的心提到了喉咙口。 冥衍夜,这个如魔鬼般的男子。 罂粟夜椅上,冥衍夜微闭着双眸,骨节修长的长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那扶手,浑身上下冷寒的气场令人不禁望而却步。 淡然若风的若歌尽管被冥炎夜浑身的肃冷逼的起了鸡皮疙瘩,却也是抬起头从容不迫的迎向他的眸光。 冥衍夜的青丝自然的散下,发髻上束着一个黑色的发冠,黑漆漆的眸深不见底,他看向夜刹,薄唇微启淡淡道:“夜刹,你去伺候少爷用膳。” 夜刹一怔:“是。” 少爷? 若歌疑惑的看着冥衍夜,少爷?莫非少主有子嗣了?不能吧,少主不是不举么,怎会有子嗣呢? 真的是奇怪至极啊。 “若歌,何事?”冥衍夜黑漆漆的眸看向她,眸里不带一丝丝的温度。 一水淡蓝色斗篷的若歌朝他恭谨的拂了下身子,淡淡道:“少主,今日若歌在怡红院看到了一个语言举止奇怪的女子。” “恩?说来听听。”冥衍夜并未激动的前倾着身子,而是闭着眸子慢慢道。 若歌点点头将早晨的事情说了一遍。 “恩,本少主知道了,你回去吧。”冥衍夜起身,颀长高大的身躯朝内宫走去,走了一半忽地回眸看向若歌,问:“慕容澈和你是什么关系?” 闻言,若歌一怔,身子一僵:“回少主,以前是主仆关系,现在没有关系。” 冥衍夜盯了若歌好一会儿,冷哼一声:“说谎,这次暂且饶过你,下次再在本少主面前说谎可要掂量掂量。” “是。”若歌垂下了头,离开了夜宫。 身后,冥衍夜的声音温柔了起来:“夜刹,今日,少爷吃的可多?” 第1285章 娶公主 那温柔的声音丝丝缕缕,有些不太真实。 夜刹从帷幔后走出来:“少主,少爷玩去了,已经用过膳了,今日吃的很多。” “恩。”冥衍夜满意的点点头,将方才的事情告之了夜刹。 夜刹眸色一凛:“少主,你的意思是” 冥衍夜没有作声,披上暗黑如羽翼的斗篷朝夜宫走去。 春风拂过他英俊跋扈的俊脸,他黑漆漆的眸望着那墨黑的穹庐,吐出的话深意十足:“京城的天,看来要变了。” 闻言,夜刹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惊愕的看着冥衍夜,莫非少主要 两日后。 金銮殿,朝堂之上。 一袭龙袍的小玉树威武的坐在龙椅之上。 过了一年,长了一岁。 那张脸蛋长开了,女子的容貌愈发的明显了,坐在一旁的离傲天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小玉树,唇角微微勾起,和他在一起许久,面容上也有着自己的味道。 不错,甚得他心。 朝堂之下,众大臣凝着离玉树,恭谨的参拜,随即,一位大臣踏步上前:“皇上,三日后便是皇上选秀女的日子,理应充实后宫,不过,其中有一个女子还望皇上多多怜爱。” 大臣的话深意十足。 离玉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张大臣有话直说。” 张大臣笑笑,瞟了离傲天一眼,继续道:“东凌国的元翘公主可谓是早早就瞻仰了皇上的俊容,所以皇后的位置非她莫属。” 哼。 小玉树冷哼一声,虽然她是个女子,但是也明白朝廷上的事情:“想来那东凌国对我们京城有用吧。” “呵”那个大臣笑了笑,继续道:“皇上聪明,除了我们,那东陵国怕是最强了,不过他们不太老实,总是想着勾结其他的小国吞了我们,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皇上纳元翘公主为后,也算是我们的一个人质了。” “那元翘公主不傻,她为何要羊入虎口?”离玉树有些不解,若是照常人,想来早就逃之夭夭了吧。 她正疑惑着呢,离傲天倏然淡淡开口:“他们太过自负,自以为派出最聪慧的公主前来窃取情报,这样便可一举歼灭我国,真是笑话。” 离玉树凝着皇叔那刀削的侧颜,心里泛了一阵寒凉。 皇叔,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下了朝。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朝前方走去。 离傲天直接跟着玉树来到了乾清宫,褪去了龙袍外的罩衫,离傲天鹰隼的眸灼灼的盯着她罩衫下挺翘的小笼包,他颇有深意道:“皇上的胸愈发的大了,到了夏天可就瞒不住了。” 小玉树浑身一凛,下意识的含着胸,小脑袋耷拉着,跟个战败的小公鸡似的。 “别含着胸,驼背太丑。”离傲天宽厚的手掌‘啪’的朝她的后背拍下,小玉树挺直了腰杆:“皇叔,东凌公主嫁给了朕,这洞房花烛夜该怎么办啊。” “你想说什么?”离傲天蹙起眉头,既然当初已经打算好让东凌公主前来和亲,那他就不能改变这个决定,因为他要让东凌大王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第1286章 生了 “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靠在门板上,玉树轻启小嘴儿。 “无妨。”离傲天幽深的眸深不可测。 “皇叔,那洞房花烛夜。”玉树试探性的问,滴溜溜的眸子看着他,满是紧张。 “不必担心。”离傲天黑曜的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看的玉树浑身一抖。 “不过”离傲天鹰隼的眸漾出一圈圈的涟漪,粗粝的指腹覆在她的唇瓣上,吐出的话尽是戏谑之意:“不知皇上是否知道洞房花烛夜该如何表现?” 暧昧的话飘在玉树的耳中,抬眸,触及到离傲天那张英俊的,带着占有欲的眸,离玉树跟个小兔子似的迅速的逃开了。 “还想跑?小东西,想跑去哪儿呢?”离傲天捉住了她的龙袍,杏黄色的绸缎趁上离傲天的手,好似他才是龙者。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皇叔要欺负黄花大闺女吗?”玉树围着龙凤盘主跑来跑去的。 离傲天朝反方向捉住了她,一把将她叩在自己怀里,细细的亲吻着她柔软的耳垂:“玉树,你还是黄花大闺女?都已经被本王” 他低低的笑,笑的暧昧又满足。 “讨厌,皇叔,你不要脸。”离玉树羞红了脸,手肘推了推他的小腹:“你娘的脸怎么样了?她现在是不是讨厌朕了?” “别多想。”离傲天柔声安抚她敏感的性子:“她没讨厌你,也没有埋怨你。” 离玉树松了一口气。 ‘嘭嘭嘭’的叩门声将拉回了二人的思绪。 “谁?”离傲天不悦的挑起眉头,上前开门。 迎面而来的是鹧鸪,他的脸上尽是兴奋的神情:“王爷,皇上,生了,生了。” “谁生了?你?”离傲天拧起眉头,问。 鹧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半的话,赶忙补上:“不是,王爷,是球球和火火的孩子,生了。” “哇,真的啊?”小玉树挤开了离傲天,抓着鹧鸪的衣襟:“在哪儿?我去看看。” “恩?”离傲天黑曜的眸落在玉树抓在鹧鸪衣襟上的小手上,明显不悦。 鹧鸪一怔,赶忙后退一步:“皇上,王爷,请随属下来。” 御花园的暖窝内。 咪咪四个结实有力的爪子伫立在地上,身上印着火红的豹纹,它的眸警惕的看着那些宫人们,生怕它们会伤害自己的妻女。 “咪咪。”离着老远,小玉树便朝咪咪吆喝着。 咪咪眯着眸子看了离玉树一眼,傲娇的别过了头。 小玉树轻嗤一声:“没良心,当了爹就忘了主子了。” 因为宫人都在场,所以离傲天不能去牵小玉树的手,只好给她一个眼神:“跟上来,不要碰咪咪,它会咬人的。” “喔。”小玉树兴奋的跟了过去,还以为球球会下个月生呢,没想到提前了十天呢。 “火火。”离傲天屈尊降贵的蹲下来,大掌试探性的在咪咪眼前挥动着:“本王看看你的宝宝。” “嗷”咪咪的喉咙中挤出不悦的声音,它非常的护犊子,谁也不能伤害它的宝宝,主人也不行。 第1287章 要把宝宝带走 离傲天毕竟是火豹的主人,豹眸少了些许的警惕,不过还是护在窝口,根本不让人触碰到。 玉树急了:“皇叔,现在正是春风刺骨,融雪的春天,小宝宝一定会冻死的。” 不管怎样也要抱到屋子里来暖和啊。 “恩,本王知道。”离傲天摆摆手,示意周遭的人退下:“你们退下,别凑的这么近。” 宫人们离的远远的,就连玉树也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几步。 “鹧鸪,拿一个毯子来,再从动物圈里抓一只兔子来。”离傲天幽深的和火豹的眸对上。 鹧鸪虽然不明白离王爷这是要干什么,但还是依然去了。 片刻。 一个厚厚的毯子,一个冻的颤抖的兔子出现在地上。 现在,即便是火豹能听懂离傲天说些什么,想来也不会放任离傲天动自己的宝宝。 离傲天黑曜的眸灼灼的看着火豹,将眸里的真诚传递给它,而后将那兔子放在融化了积雪的冰地上,对火火说:“火火,现在很冷,看到这只兔子了?它在这很冷,会冻死的。” 火豹歪着脑袋看主人的动作,又看了一眼那兔子,而后张开了血盆大口,好似想把那兔子叼过去狠狠的咬死,然后喂给自己的球球吃。 离傲天也看出来火豹的意思了,冷着脸:“不是让你吃的,鹧鸪,去,拿一盆肉过来。” 鹧鸪:“是。” 他还没有一个火豹吃的好呢。 “火火,看着。”离傲天将小兔子放在了厚厚的毯子里,包起来:“明白了?” 火豹眯起眸子看着离傲天。 半晌,鹧鸪端来一盆肉放在火火面前,火火嗅了嗅,似乎在闻有没有毒药。 小玉树摇了摇头:“皇叔,当了爹的都这样吗?” “恩。”离傲天淡淡道,似乎非常理解火豹的做法。 火豹确定没有毒药以后,翻起了上面的肉,叼了一块儿中间的,嫩嫩的肉转身跑到了窝里,它要给自己的娘子吃肉肉补补身子。 送完肉的火豹继续蹲在地上警惕的看着他们。 “火火,本王要把宝宝带走。”离傲天裹着兔子,道。 火豹眸里有一丝丝的失落,但是它不傻,蹲在它面前的是它的主人,主人是不会害它的,它想了一会儿,转身进了自己的窝把自己的宝宝叼了出来。 那小宝宝湿哒哒的,小玉树的眼睛都亮了,离傲天将厚厚的毯子展开,兔子跳了出去,火豹把宝宝温柔的放在毯子上,离傲天赶忙裹起来递给离玉树:“皇上,抱着。” 玉树激动的捧在怀里。 火豹警惕的看了一眼玉树,而后转身回到窝里,过了一会又把球球叼了出来,意思是让离傲天也把球球带回去好好照顾。 离傲天把生完宝宝的球球接了过来,大步流星朝乾清宫走去,火豹失落的看着他们。 他抬脚走了几步,回眸,对上火豹失落的眼神,他沉声道:“火火,过来。” 听到主人的呼唤,火豹狂奔在离傲天身后,那通身的火纹让这个春愈发的温暖。 第1288章 朕纳妃了 乾清宫。 玉树得到了老太医的真传,自然会照顾小动物。 她将自己的藤椅腾了出来,还铺了一层厚厚水貂绒垫子,她把小宝宝放在垫子上,裹着,就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小宝宝全身是白色的,爪子是火红色的,脑门上有一个红色的火的纹路,看起来十分威武霸气。 蹲在地上的球球伸着脑袋喵呜喵呜的叫唤着,爪子还一直朝藤椅上攀着,离傲天一把将球球抱了上来,球球热乎乎的温度,熟悉的味道让小宝宝不由自主的往它怀里钻去。 “皇上,公的母的?”离傲天黑曜的眸盯着那个小不点,问。 玉树方才抱起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笑:“是个母的。” “喔。”离傲天淡淡的应着。 “皇叔,不会吧,你重男轻女啊,火火的宝宝是公母你也管啊。”离玉树翻了个白眼:“看来以后谁若是给你生个女孩,你定会不高兴呢。” 她话里有话,离傲天蹲下来,大掌箍住她的肩膀,凑到她耳畔轻声道:“玉儿若是给本王生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本王都喜欢。” “玉儿?”小玉树疑惑的看着他。 “恩,树树这个名字大家都跟着叫,本王不喜,你得有一个独属于本王的名字。”离玉树修长的手臂环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掐了掐她的腰封。 “难听死了。”离玉树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皇叔,怡红院那些女子就叫什么玉儿,翠儿的,难听死了,莫非皇叔喜欢朕叫那么俗的名字。” 离傲天眉头一拧,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看着身边的人儿张牙舞爪的样子,离傲天失笑的哄:“好了,不叫玉儿,叫树儿,怎样?” 她略嫌弃的撇撇嘴。 “想好给宝宝取什么名字了?”离傲天揉捏着她的耳垂问。 “我可以取吗?”小玉树睁大了眸子,眸里亮晶晶的。 “可以。”离傲天点点头。 小玉树歪着小脑袋看着那小小的东西,甜甜的笑了:“皇叔,就叫公主吧。” “公主?”离傲天的眉头拧了起来:“为何叫公主,怎的不叫豆豆之类的名字。” 离玉树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土死了。” “依你,就叫公主。”离傲天宠溺的说。 小公主每日都在球球的怀里窝着,十分没有安全感,不过过了三两日也能依稀看出那模样了。 公主比普通的小猫崽子要大,却比豹崽子小一些,虎头虎脑的,脸圆乎乎的,那双眼犹如红宝石一般,格外高贵,白色的毛发恍若外面的白雪,额头上的火纹十分通透。 小公主的出生让离玉树有了乐趣,整日都要陪着小公主玩耍,有时光是看着就要看上几个时辰,让离傲天很是吃味,好家伙,敢情他连一个豹猫都不如了。 就在小公主出生的第十日,宫中选秀的日子到了。 阳光洒在乾清宫门口的地上,不少宫人的影子在上面来回的穿梭着,小玉树望着那些影子觉得心里突突的跳,她看着正在为她更衣的茉莉,颇有些不可思议道:“茉莉,朕要纳妃了。” 第1289章 君在上,臣在下 望着小皇上一副想要悬梁自尽的样子,茉莉扑哧笑了出来,抬手让离玉树展开双臂,而后将腰封束在她的腰间,说道:“奴婢恭喜皇上充实后宫,娇妃伴侧。” 结果就是茉莉遭了离玉树的一顿白眼。 茉莉吐吐舌头,哀怨道:“皇上啊,奴婢好歹还是皇上亲封的女官呢,这皇上若是纳了妃子,奴婢怕是要失宠了啊。” “一边儿去。”离玉树嗔怪道,当初册封茉莉这女官完全是为了忽悠皇叔用的。 茉莉一拂身子。 腰肢紧紧的。 以前,低头思小腹,现在低头望山丘。 “茉莉啊,快,朕要不行了。”玉树耷拉着小手,去抓茉莉。 闻言,茉莉惊了:“皇上怎么了?要驾崩了?” “边儿去,你天天怎的就不盼着朕点好呢。”玉树指了指自己的腰封:“这么紧,你想让朕死无全尸吗?” 这话儿是什么意思,茉莉闹不明白了:“皇上,冤枉啊。” “冤枉什么,瞧瞧外边的男儿,一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的,朕这不盈一握的小腰明显会露馅的。”离玉树转了一圈,那双大眼儿透着狡黠,她鄙视的看着茉莉:“把你笨的,你还以为这是朕刚登基的时候啊,那个时候胸就跟个肉饼似的,谁知道才过了多久长的那么快啊。” 茉莉看小皇上一副懊恼的样子忍不住道:“皇上,你可真是不知足,当初一个劲儿的嫌胸小,现在大了,却不乐意了。” “可是”离玉树想埋怨,后又把埋怨的话吞了回去,都怪皇叔,那个大掌天天在自己的胸上揉来揉去的,那张嘴也天天吸来吸去的,还给朕喝让胸变大的粥,现在想想,朕真是自掘坟墓啊。 “皇上,别可是了,今儿可是选秀女的日子啊。”茉莉焦灼的说。 选秀女。 想想朕一个堂堂的闺女,竟然要娶亲。 她幽幽的哀叹,随后把腰封拆了,茉莉急了:“皇上你干什么啊,不会想要撂挑子吧。” “去,多拿一些棉花套子来。”离玉树大喇喇的摆摆手。 茉莉不解,不过还是跑去拿了。 离玉树将那些棉花套子塞进了自己的亵裤边缘,这样就会有一个虎背熊腰了,她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腰,而后又缠上了腰封,戴上了龙冠,那流苏在自己的眼前飘来飘去的。 “皇上,您瞒着点。”茉莉搀着离玉树朝金銮殿走去。 “皇上万福金安。”太监总管在一边捏着尖细的嗓子,挥着拂尘道, 离玉树尊贵的坐在龙椅上,离傲天伴在一旁。 她打着盹,哈欠接二连三的,离傲天鹰隼的眸灼灼的盯着她,在她身边耳语:“昨夜本王也没把你榨干,怎的困成这样?” “皇叔,脑子是个好东西,朕希望你有。”离玉树低低道。 离傲天黑曜的眸骤然紧缩:“胡闹,胆敢跟微臣这么说话。” “皇叔还算有自知之明,君臣君臣,君在上,臣在下,所以皇叔还是闭嘴吧。”小玉树意味深长的说,谁让皇叔硬要让自己纳妃了。 第1290章 皇上选的这些,可行? 面对玉树的挑衅,离傲天一笑了之,薄凉的唇覆在离玉树柔软的耳垂上,吞吐着气息:“君在上,臣在下,这个姿势不错,微臣回去可以试试。” 暧昧的话萦绕在耳边,如一缕缕的烟雾,让玉树的眸乱了 太监总管无比汗颜的看着公然打情骂俏的两个人,他轻咳一声:“皇上,秀女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噢。”玉树恍然大悟,黑溜溜的眸子写满了期待,她挪动了下自己尊贵的龙腚:“对,莫要让那些美人儿们久等了才好啊。” 离傲天撇了玉树一眼,装的还挺像模像样的呢。 太监总管将那些秀女宣了进来。 长长的,红色的古毯上,一水的裙裾飞了过来,那小碎步迈的,真真是大家闺秀的范儿啊。 玉树盯着她们的小碎步急的不得了,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慢死了,一个步子非得分成八瓣走,要是朕啊,一个步子就迈进来了。” 离傲天偏眸看她。 瞧。 前些日子还夸她有些女儿家的样子了呢。 现在看来是白夸了。 离傲天悠闲的靠在椅背上,手里掌着一杯茶水有滋有味的喝着,温热的雾气萦绕在离傲天的眉宇间,他的话轻飘飘的传在离玉树的耳中:“皇上,学着点。” “学不来。”离玉树一句话给他怼回去了,又问:“莫非皇叔喜欢这种夹着腿走路的?” 呵 离傲天轻笑,不语。 就在玉树想追问的时候,秀女通通进来了。 共二十名。 玉树看着那些眼下那一片片的花枝招展不由得头疼,她抚额:“皇叔,都要选?” “至少四个,皇上尽管选自己中意的。”离傲天淡淡道,好似真的把她当成男儿了。 “好咧。”离玉树左看看,右瞧瞧,感觉长的都一样啊,不过,既然她是皇上,她就得经历这个,玉树学着离傲天的样子大喇喇的靠在龙椅上:“从第一个开始,一个个的向朕介绍。” 太监总管瞥了小皇上一眼,哟,还真像那么回事。 “张凤凤,某某大臣之女,年芳十五”太监总管宣读着。 戴着龙冠的玉树只觉得那龙冠压的脖子都弯了,自己就跟那高粱地里的红高粱似的,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撂牌子,赐花。” “撂牌子,赐花,吭哧瘪肚的。” “撂牌子,赐花,啰啰嗦嗦的。” 一个个的撂牌子这让太监总管冷汗涔涔啊,他在一边小声提醒:“皇上,现在可就只剩十个了。” “知道了。”小玉树不耐烦的摆摆手,大眼睛一转悠,大喇喇的看着后边几个:“你,你,还有你们两个,留下。” 太监总管赶忙顺着玉树手指着方向望去,一一记载了下来,等他抬起头来去看留下的那四个秀女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上啊,您这是什么眼光啊,怎的一个比一个选的丑呢。 俊的不要,专挑那些生的其貌不扬的。 “王爷。”太监总管总觉得皇上在耍小性子,于是从龙椅后绕过来,来到离傲天面前,低低问道:“王爷,皇上选的这些,可行?” 第1291章 鸡鸭鱼肉……啊妃 咳 闷闷的轻咳声响起。 “太监总管,需不需要朕为你宣太医啊。”离玉树意味深长的问。 颌首的太监总管没有听懂什么意思,抬起头,恭谨问:“不知皇上是何意呢?” “朕看你是六神无主,眼睛恍惚,以至于分不清朕和皇叔了吧,所以还是宣太医瞧瞧吧,也好开一副菊|花水好好洗洗你的眼睛啊。”离玉树意味深长道。 后知后觉的太监总管恍然大悟:“老奴该死,老奴只是想问问王爷的意见。” “问皇叔的意见?”离玉树偏头瞟了他一眼:“朕问你,这些秀女到头来是皇叔睡还是朕睡。” “咳咳”太监总管差点被这句话呛着,心想着,皇上啊,你倒是想睡,你有把么? 不过,碍于皇上的身份,他不敢造次,瞟了离傲天一眼。 一袭朝服的离傲天喉结滚动,淡淡道:“这些都是要伺候皇上的秀女,自然是要皇上满意了,你问本王作甚?” 太监总管冷汗涔涔,好家伙,俩人都得罪了啊。 “是。” 接下来太监总管唤出了这四名女子的名字让她们留下,她们欢呼雀跃,万万没想到皇上能选自己。 毕竟她们知道自己生的不是那么标准。 其他的十六名秀女都惊呆了,真的不知道皇上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传言皇上是断袖之癖,莫非还有其他的癖好? 摇摇头,可怕,不敢想。 那些秀女分别安置在了后宫,离玉树瞧也不瞧她们一眼便回了乾清宫。 “小公主,朕回来了,是不是想朕了啊。”离玉树屁颠屁颠的钻到了球球旁,咪咪倨傲的看了皇上一眼,舔了下自己的女儿。 小公主长了一些,不再像才出生那般湿哒哒,皱巴巴的了。 那光泽的白毛,那豆大的眼睛,那额头上的火纹标记,真真招人喜欢。 “好好长大,长大了朕给你们做衣裳穿啊。”玉树伸出细细的手指头去摸小公主软乎乎的小身子。 随后进来的离傲天听到这话唇角一抽,不由得想到了玉树给自己做的开|裆|裤:“皇上,先别玩了,还有正事要做。” “哪儿来的正事?朕觉得和小公主玩就是正事。”离玉树才不管那一套呢。 “皇上已经纳妃,难道不给那些秀女赏赐一些东西?不封号?”离傲天负手而立。 ‘啪’玉树一拍脑门:“对啊皇叔,朕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啊。” 想到这儿,她爬起来跑到书房,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八个大字就写好了,大眼里笑意十足:“皇叔,选好了。” “本王看看。”离傲天好奇的拿过宣纸,当他看到宣纸上八个大字时,整张脸都黑了:“这写的什么东西?” 玉树一哆嗦:“皇叔,你也需要看眼睛吗?鸡妃,鸭妃,鱼妃,肉妃这几个不认识么?” 鸡鸭鱼肉,多么连贯的词儿啊,这乃是老天的杰作啊。 “你见过哪个妃子叫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字。”离傲天胸膛起伏:“不觉得难听?” 第1292章 别出心裁 “难听?” “难听?” 一个词儿她重复了两遍。 “人和人的审美的确不一样,鸡鸭鱼肉哪里难听,你告诉告诉朕,民以食为天懂吗?”离玉树绕过书几,踮着脚尖,圆润的手指头点着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 她娇俏的样子让离傲天的眸都灼了,捏着她的指头凑到唇边咬了一口:“懂,但不必用在封号上,皇上牢记在心里就可以了。” 嘿。 坏家伙。 玉树眼眸流转,一缕缕狡黠的光芒映照出来:“皇叔,那你以后想跟朕做羞羞的事情也不必用在榻上了,牢记在心里就可以了。” 他英眉拧起,十分不悦:“不行,两者不同。” “怎么不同,皇叔,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离玉树鼓着腮帮子,道。 “好。”离傲天怕了她了,她的歪道理一套一套的。 听到‘好’这个字,她才算舒心,坐在雕花镂空藤椅上,寻了一个优雅的姿势靠着:“皇叔,既然她们是朕的人,那是不是得遵从朕的喜好啊,朕喜欢鸡鸭鱼肉,她们就得叫鸡鸭鱼肉。” “好,那这鸡鸭鱼肉,皇上打算怎么册封,哪个是贵人,哪个是”那四个字出现在后宫的妃子上实属别扭,离傲天薄薄的吐出,还未等说完就被玉树给打断了。 “这”玉树抬起手指敲了敲侧额:“朕觉得太麻烦了,朕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要从女官什么的做起呢?这样他她们为了晋升位份还得为了朕斗的你死我活的,不妥不妥,所以朕决定了,通通封为妃子。” “皇上,这不妥,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离傲天拧紧了眉头。 小玉树拍案而起:“规矩是人定的,现在,就要听朕的规矩。” “皇叔,你别捣乱,朕现在要赏赐朕的爱妃们了。”离玉树噙着坏坏的笑意,灵动逼人的大眼儿让人搞不懂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离傲天伫立在一边。 听着玉树吼茉莉的名字。 “茉莉,听着”玉树趴在茉莉耳边嘀咕了半天。 茉莉的脸五颜六色的,而后重重点头:“皇上,别出心裁,别有新意,高。” “去吧去吧。”玉树摆摆手。 后宫。 别苑,这处别苑十分宽敞明亮,共有东西南北方向四间房,离玉树嫌今儿跑那个妃子那,明儿跑这个妃子那麻烦,所以把她们安顿在了一起。 茉莉等人的到来让她们眼睛一亮。 小肚子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张之爱脖子修长册封鸡妃,李娅娅嘴巴扁大册封鸭妃,付芃芃眼睛大册封鱼妃,乔巧巧生的丰满册封肉妃。” “啊?”四个秀女瞠目结舌的看着小肚子:“公公,我们没听错吧?” 小肚子看了她们一眼:“你们在质疑本公公?皇上大发慈悲,全都给你们封了妃还不跪下谢恩?” 说罢,鸡妃,鸭妃,鱼妃,肉妃跪下领旨谢恩。 茉莉清了清嗓子:“四位娘娘,过来领上,这四箱东西是皇上赏给你们的,一人一箱。” 第1293章 鸡飞狗跳 鸡鸭鱼肉四个妃子虽然不满意自己的封号,但一看到那四箱沉甸甸的东西,所有的烦恼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四个妃子面面相觑,谁也不待见谁,拂了拂身子,娇滴滴道:“多谢皇上的赏赐。” 小肚子和茉莉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掩嘴一笑,离开。 谁知她们看到那四箱礼物会怎样发疯呢。 四个箱子是用上好的红实木制成的,看起来十分高档,在箱子的正前方用红色的,喜庆的纸贴着鸡鸭鱼肉四个妃子的封号。 “我们皇上真是大方,就连赏赐东西的箱子都是这么的华贵,看来里面定是金银珠宝啊。”大眼睛鱼妃美滋滋的说。 “说不定是一些绫罗绸缎呢。”扁嘴巴的鸭妃道。 四个妃子叽叽喳喳的,互相攀比了起来。 而后各自扭着那风情万种的大腚跑到各自的箱子前了:“看着,看看谁的东西比较好,这就说明皇上宠爱谁。” 咔嚓。 四个箱子分别被她们打开。 “啊。” “呀。” “喔。” “天。” 四个不同的惊讶之声从她们口中发出来。 “嘎嘎。” “叽叽。” “哗啦。” “呕” 四种声音几乎把她们折磨崩溃了。 第一个箱子乃是鸡妃的箱子,箱子一打开,里面竟然扑腾出来好多的老母鸡,而且老母鸡的腚上还有黄色的屎,那老母鸡估计是在箱子里憋的太久了,扑腾的可欢实了,咯咯咯的叫唤着,好似非常喜欢自己的主人。 第二个箱子乃是鸭妃的箱子,箱子一打开,许许多多的鸭子‘嘎嘎嘎’的乱叫着,那扁嘴巴简直跟鸭妃如出一辙啊,鸭妃要疯了,难道自己这么丑么? 第三个箱子乃是鱼妃的箱子,箱子一打开,哗啦啦,好多水的流淌出来了,而且还夹杂着鱼儿的腥臭味,那些鱼游啊游,还有几条鱼直接从水中掉出来了,滑溜溜的蹭在了鱼妃的绣鞋上,鱼妃尖叫,瞪大的眼珠子跟鱼儿一模一样啊。 第四个箱子乃是肉妃的箱子,箱子一打开,呕,呕,呕,一股子腊肉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几个妃子恨不得吐出来,肉妃的脸拧成了一团,若是细细的看,那张脸跟腊肉一样呢。 “老天,皇上怎的给我们这些啊。”那四个妃子叫苦连天,真是不知道这次入宫是福是祸啊。 别苑被弄的鸡飞狗跳,茉莉和小肚子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告诉她们谁若是把皇上赏赐的东西弄丢了或者弄坏了,是要挨板子的。 于是,这四个妃子开始了抓鱼,抓鸡,好不精彩。 回到乾清宫,茉莉将事情告诉了离玉树,她满意的点点头:“恩,干的漂亮。” “调皮。”离傲天宠溺的的拍拍她的小脑袋。 “调皮么?皇叔,你方才也看到了她们的长相吧,那模样,一个个的”玉树不禁抚额。 离傲天看她嫌弃满满的样子,蹙眉:“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又这幅样子,早知道这样不如选几个漂亮的,即使不能碰皇上也可以当花瓶摆着。” 第1294章 本王的功劳 啪啦。 听到爆炸的声音了。 不,那是离玉树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的小拳头握的紧紧的,那双大眼睛似要喷出火来,随即把小爪子伸开,踮起脚尖去拧离傲天的耳朵:“好啊,你个色|狼,你个没良心的,朕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啊。” 我了个萝卜的 茉莉和小肚子没想到皇上的胆子如此之肥啊。 胆敢对离王爷做出这种事情来。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啊。”离玉树凶巴巴的吼着他们,茉莉和小肚子鱼贯而出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王爷,祝您好运了。 “皇叔。”玉树的火‘噌’的冒出来了,她本就不喜选秀,现在不但要听从朝廷的,而且选了个几个丑的还让某人不乐意,她气的腮帮子都颤悠起来了:“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朕选的这几个妃子啊。” 小东西的手劲还挺大,那耳朵被她抓的很痛,离傲天的眉头拧到了一起:“本王数三个数,松手,否则” “否则怎样”小嗓子吼的清亮,但离玉树还是讪讪的松开了小手,因为因为皇叔那样子太可怕了啊。 她的指腹滚烫,扯着喉咙:“你凶什么凶啊,让朕选几个漂亮的留着给你享用是不是啊?” 呵 轻飘飘的笑声从离傲天的唇瓣中卷出来,黑曜的眸蕴着沉沉的砂砾灼灼的看着她,带着粗粝的指腹挑起了她小巧的下巴:“本王闻到了酸酸的味道。” “喔,那一定是皇叔很长时间没有洗澡,浑身都臭了。”离玉树噙着两个迷人的梨涡,笑眯眯的说。 “恩,你说对了,所以本王可以把皇上方才的话当成你想跟本王一起洗鸳鸯浴么?”离傲天步步紧逼,玉树被挤在了一个角落里,她眨巴眼睛:“皇叔,你误会了,今日可是朕选秀女的日子啊,你不能乱来啊,要万一那些妃子过来找朕呢。” “皇上有所不知,没有皇上的允许她们不敢擅自过来。”宽厚结实的胸膛把娇小的玉树圈住了,双臂撑在她头顶两侧,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鼻尖上。 她已经脱去了罩衫,里面穿着一个紧紧的小龙袍,将那浑圆的胸勾勒的十分突出,视线落在下方,那粗粗的腰真是搅了兴趣。 “这是什么?”离傲天沉着嗓子问。 玉树还以为皇叔正盯着自己的胸看呢,立刻昂着脖子吼:“皇叔,那是胸啊,难道你不知道吗?吃过,摸过,还捏过,你还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讨厌死了。” “恩?”后知后觉的离傲天这才意识到她说什么,忽地笑了,笑的明媚:“本王在说这个,你想哪儿去了。” 离傲天指了指她厚重的腰。 “啊?哦。”玉树的脸‘唰’的红了,顺着他的话道:“喔,这个这个是虎背熊腰,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我是女子了。” “喔?本王能看得出。”离傲天的眸落在她鼓溜溜的胸上:“皇上的胸变大了许多,皇上是不是要感谢微臣呢?这些可都是微臣的功劳。” 第1295章 泥巴做的胸 “什么意思?怎么会是你的功劳呢,难不成你用泥巴做成了两个胸糊在了我的身上?”玉树微启的红唇一开一合的。 下一瞬。 离傲天的贝齿咬在了她柔软的红唇上,两排牙齿轻轻的扯着她的上嘴唇,长舌卷入了她的口中,舔了一圈,空隙间,他性感磁性的声音微微响起:“以前皇上的胸小到就算不带束胸带也看不出来是女的,若不是本王日以继夜的在你胸上啃,咬,摸,揉,亲,你又怎会变大呢,没良心的小东西,还不知道感谢本王。” “哼,你你对朕那个又不是光朕一个人得到好处了。”离玉树有些心虚的说。 她淡淡的清香钻进离傲天的心尖上,闭着眸,她那两坨白白的小笼包好似就在自己眼前晃,离傲天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皇上,本王的嘴也会累,难道不想给本王按摩一下?” 皇叔,你这么娇气真的好吗? 用膳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累啊。 玉树撇撇嘴:“怎么按摩啊。”说着她把小手探过去想给皇叔柔揉揉嘴巴。 谁知,离傲天直接把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凉凉的唇以风的速度迅速卷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厮磨着,上下刮蹭着,离傲天微微睁开眸子凝着她洁白无瑕的脸蛋,她的肌肤如凝脂一般,还能看清上面的细小绒毛。 他健硕的胸膛抵在她的小笼包上。 但他感觉不到柔软。 该死。 她还缠着束胸带呢,难怪这么难受。 离傲天不悦的蹙起眉头,大掌利落的挑开了她的腰封,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那束胸带扯了下来。 “唔皇叔,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朕的小笼包都要被你撞出肉馅来了。”玉树离开了他的唇去摸自己的小笼包。 “本王看看。”离傲天行动力非常强,手指覆上了玉扣,解开看,露出了里面的内衫,把内衫扯开,那两个浑圆跳了出来,如水蜜桃形状的浑圆让离傲天的小腹立刻绷紧了,他含了上去:“还好,肉馅没露出来,奖励它一个吻。” “”皇叔,你想吃朕的豆腐就直说好吗。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叩响了门:“皇上,内务府的人来了。” “进。”离傲天声音沉沉。 玉树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暴露在外面的小笼包:“皇叔,朕” 说话间,只见离傲天披上了斗篷将玉树直接裹到斗篷里,裹的严严实实的,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玉树生的瘦弱,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蜷缩着小脖子,那柔软的小笼包被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压扁了,这种感觉非常之美妙。 他背对着门口等着内务府的人进来。 内务府的人端着四个绿头牌走进来,瞧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男子,吓的跪了下来,似是没想到离王爷会出现在皇上的寝宫,他们跪了下来:“见过离王爷,不知皇上在哪儿?” 玉树把脑袋往外探了探,内心在嘶吼着:朕在这里啊。 第1296章 人生四大事 她在嘶吼,她在咆哮。 内心的。 所以,谁也听不到。 斗篷下鼓出来一个圆圆的,黑黑的小脑袋瓜儿,离傲天抬起大掌摁了下去。 皇叔,你找死。 “何事?”淡沉薄凉的话自离傲天的唇中吐出。 内务府的人迅速的鼓捣了下脑袋,心想,王爷一定是想抢皇上的秀女,开个荤再还给皇上。 皇上真是可怜啊。 自己的秀女都要被皇叔染指。 真是一个窝囊的傀儡皇上啊。 内务府的人将四个绿头牌举过头顶,恭谨道:“回王爷,是这样的,皇上才纳了四个新妃,今夜该翻牌子了。” “翻牌子。”离傲天黑曜的眸缩了缩:“恩,今日在别苑是哪个妃子先将皇上送过去的东西拾起来的。” 内务府总管一想,道:“回王爷,是肉妃。” 鸡鸭鱼都是活蹦乱跳的根本就抓不起来啊,让鸡鸭鱼妃忙活了整整一下午,而且弄的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唯有肉妃轻松的将那几块腊肉装好了,因为腊肉不会跑啊。 “回王爷,是肉妃。”内务府总管别扭的道,心想,皇上怎么取了这些个奇奇怪怪的封号呢。 “就她了,洗刷干净送到乾清宫来。”离傲天倨傲的说。 “是。” 内务府总管离开后,玉树从他的斗篷里钻了出来:“皇叔,你怎的擅自决定让人把肉妃送进来呢,朕要怎么骗过这个洞房花烛夜啊。” 她苦恼的坐在地上。 蹬腿,再蹬腿。 “别耍赖皮,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事情。”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若不想除非” “除非什么?”离玉树滴溜溜的看着他,眸里充满了期待。 “除非向全天下宣告你是女子。”离傲天淡淡道,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玉树炸毛了:“不行不行,皇叔你疯了,算了朕还是想想法子吧。” “夜里肉妃来也不是不可以。”玉树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只不过她不能上朕的床榻,朕嫌脏,也不能点燃烛火,长得丑,朕怕辣眼睛。” “恩,你自己处理,不过,肉妃必须要落红。”离傲天声音略沉。 “苍天啊,朕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啊。”玉树抚额。 一整日,玉树是数着日子过来的。 就连小飘飘飘过来看小公主她也是心不在焉的。 “皇上,你怎的了?”小公主现在能爬了,那小短腿萌萌的,偶尔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看的人心都化了,小飘飘伸出小手指点了点小公主的脑袋。 玉树四仰八叉的躺在铺着水貂绒垫子的地上:“人生四大时,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而朕,这么快就到洞房花烛夜了。” “啊?”百里飘雪把脑袋探过去,趴在她跟前:“皇上,你是要跟王爷那个吗?” “什么啊。”玉树翻了个白眼:“要是和皇叔就好了,最起码一个钥匙,一个锁头还能配在一起,朕现在是两个锁头啊,朕没有钥匙啊。” 百里飘雪在地上乐的打滚:“皇上,原来今夜你要和那些个妃子那个啊。” “再笑把你的嘴巴咧开挂辣椒。”离玉树威胁道。 第1297章 皇上,臣妾来了 百里飘雪捂住了嘴巴:“别,都说伴君如伴虎,本公主总算是知道了,一言不合就挂辣椒啊。” “你抱着球球,小公主,带着咪咪去陶艺阁住,今夜,将要有一场血雨腥风。”玉树嗷呜嗷呜的叫唤着。 “血雨腥风没看出来,狼来了倒是看出来了。”百里飘雪探头看向窗外,隔着朦胧的窗纱依稀能够看出来那灰蒙蒙的天,她拍了拍离玉树的臀,恶趣味道:“皇上,今夜已经大战几百个回合,我看好你。” 玉树伸出手指头:“一” “三,本公主走了。”百里飘雪用厚厚的毯子把小公主裹了起来,咪咪叼着球球,一家四口耀武扬威的走了出去。 不少宫廷花灯已经挂在了各个宫殿门口,润黄的滑动映亮了整个皇宫。 陶艺阁门口。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来回踱步。 在远处的百里飘雪还以为自己的宫殿招贼了呢,她跟一阵麦旋风似的卷了过去,没等看清人呢就吼了起来:“来人啊,有刺” 下一刻,她的嘴巴就被一个熟悉的,带着香味儿的手掌捂住了。 “唔”闻着那熟悉的味道百里飘雪也知道来人是谁了,九千岁你个臭不要脸的。 她忽地想到什么。 哼。 九千岁,你不是有洁癖么。 正好。 于是,百里飘雪心生一计,伸出小舌头去舔九千岁的掌心。 可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本以为九千岁能跳开的嫌弃她脏,可是九千岁竟然捂他捂的更严实了,这让百里飘雪浑身一震,覆在她身后的九千岁也感觉到她僵硬的身子,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后:“飘飘,回千岁阁吧。” “屁。”百里飘雪嗡里嗡气的吐出一个字。 她推开九千岁,把小公主抱稳,免得自己一激动甩出去,咪咪则是警惕的看着百里飘雪。 “成涯,本公主问你,你什么意思?”百里飘雪的脸涨红,刁蛮的大眼睛瞪着他。 一袭白衣的九千岁颇有出尘的味道,他优雅的笑笑,吐出的话却是让百里飘雪跌破了下巴:“飘飘,本座想跟你行鱼水之欢。”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要脸的人呢。 他俩还没和好呢。 “成涯,做你个大头梦吧。”百里飘雪气呼呼的抱着小公主进了陶艺阁。 九千岁也跟了上来,他挑着清俊的眉头看向百里飘雪,长袍下的缎靴一尘不染,干净的如一张白纸:“飘飘,本座是真心想和你行鱼|水|之|欢。” “滚”百里飘雪河东狮吼。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外殿的墙壁上只燃着两盏烛光,整个大殿照的比较模糊,比较黑暗。 别苑的肉妃听闻自己被翻牌子了乐的不知道姓什么了,洗刷干净,涂上了香料,脱光裹在了锦被里卷起来被公公们一路抗到了乾清宫。 肉妃露出了脑袋,心跳的厉害,都说皇上不举,看来也不是嘛,不然皇上又怎会翻自己的牌子呢。 一定是她的美貌吸引了皇上,想到这儿她愈发自信起来了。 她心里暗暗思忖:皇上,臣妾来了 第1298章 玉树临幸爱妃 过了这一夜。 没准自己就是贵妃了呢。 贵妃之后就是皇贵妃,皇贵妃之后就是皇后。 肉妃想着,心甜的要命,整个身子往下一沉。 扛着她的几个小公公不悦道:“妈了个鸡,真是沉的要死,难怪叫肉妃呢,全身上下全是肉了,也不知道咱们的小皇上是不是眼睛瞎了。” 裹在锦被里的肉妃愤恨的在心里嘀咕着:你们才是妈了个鸡呢,等本宫被皇上宠|幸了,看本宫怎么处置你们。 “茉莉姑娘,人带来了。”几个小公公看到茉莉恭谨的说。 毕竟茉莉是贴身伺候皇上的人,而且还是个女官,那在皇上心里肯定是不一样的啊。 茉莉闪过丝丝拉拉的担心,她瞟了一眼高举着的肉粽子,蹙眉,将乾清宫的檀木门推开:“公公们,送进去吧,内殿黑,皇上不喜点蜡烛,你们知道的。” 之前茉莉就跟他们说过,皇上不喜和妃子行鱼水之欢的时候点蜡烛。 几个公公点点头应道:“知道了茉莉姑娘。” 外殿仅有两盏蜡烛‘刺啦刺啦’的燃烧着。 公公们扛着人朝里边走去,内殿愈发的黑,黑的都看不下脚下的路,那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纱钻了进来映照在公公们的脸上,也只是能映照出些许的轮廓罢了。 “皇上,人送来了。”为首的公公道。 “恩。”离玉树沉着嗓子说,今儿个为了让嗓子沉一些特意多喝好几勺蜂蜜,而且还没喝水,弄的她齁咸。 “是。”公公们道,将人放在了龙榻上随即离开。 直到玉树听到阖上门的声音才心安,她靠着龙榻的塌壁盯着那光溜溜的,裹在锦被里的肉妃,这心里好似爬满虫子似的,痒的她闹心啊。 锦被里,露出两只眼睛,那两只眼睛爱慕的看着清秀英俊的小皇上,羞答答的唤着:“皇上,人家” 哎呀呀。 浑身酥麻啊。 怎么可以这么肉麻。 ‘砰’离玉树抬起脚丫子将她踹了下去。 “啊,皇上。”肉妃没想到生的温和,俊美的皇上会如此粗暴,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委屈的抽泣着:“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臣妾,臣妾” 坏了,脚丫子的劲用大了。 玉树赶忙收起教,淡然道:“别哭了,呱噪。” “皇上,臣妾”肉妃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离玉树看着她丑兮兮却装出可怜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当初为何要选这么丑的啊。 嗷,后悔也没用了。 “好了,再哭,朕抽死你。”玉树抬起手掌做出要揍她的样子,她这也是得到了小肚子的真传,说要像个爷们,说话硬气点,动作硬气点,这样就没有人怀疑她了。 肉妃咬着唇,把眼泪擦了:“皇上,人家脱了,人家要伺候你。” 说着,肉妃把锦被掀开了,玉树瞪大两个大眼珠子,我了个大萝卜的,不愧是肉妃啊,浑身都是肉啊,尤其是 离玉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傲然的胸看,肉妃羞的脸都红了,心想,小皇上好色啊。 就在她想爬上龙榻时,小皇上‘’咣当丢出来一句:“爱妃,你的胸怎么会这么大?吃了什么?” 第1299章 是我 肉妃愣了。 小皇上不按套路出牌啊。 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 怎的现在忽然对自己的胸感兴趣呢? 肉妃疑惑的盯着玉树的眸。 那眸,那神情不像是男子色眯眯的模样啊,反而是反而是羡慕自己的大胸。 不会吧。 肉妃觉得浑身阵阵发凉。 “皇上,臣妾臣妾就是喜欢吃肉,所以才长了这么一对大胸的。”肉妃虽然疑惑却还是羞答答的说出了口。 “喔。”玉树懒懒的应着,心想,朕也吃肉啊,不过这吃来吃去也不管用啊,还不顶王爷的手管用呢。 “皇上,你为何问这个啊?”肉妃小心翼翼的问道。 离玉树瞪了她一眼:“多嘴,朕问你啊,你是吃什么肉啊。” “吃皇上,有些麻烦呢,都是炖汤的。”肉妃缩了缩胸,总觉得在一个男儿面前怪不好意思的,可这皇上却是坦然的很啊。 “没事。”玉树大喇喇的下了龙榻,借着月光来到书房,拿来了笔墨和宣纸,而后席地而坐,看了肉妃一眼,朕的个天啊,不愧是肉妃啊,白花花的都是肉啊。 “说吧,朕会记下来的。”离玉树沙哑着嗓音,道。 肉妃疑惑:“皇上记这个做什么啊?” “”糟糕,莫非露馅了? 玉树一怔,随即灵活的反应过来,她色|眯|眯的说:“爱妃啊,朕记下来好让御膳房给爱妃做啊,这样爱妃的胸变大了,朕也” 她抓了抓手:“你懂的。” 肉妃一听,羞的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去,娇嗔道:“皇上,讨厌,你好坏啊。” “朕不坏,爱妃怎能爱呢。”玉树勾着笑。 “皇上。”肉妃没想到自己这等姿色竟然能和皇上在一起,她颇有些激动的晃了晃那对东西:“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皇上,就让臣妾来侍候你吧。” 朦胧的月光洒在内殿,将人照的朦胧。 肉妃伸手一抓,竟然扑个空。 玉树朝后一躲,躲到了没有月光映照的阴暗处。 “皇上,你去哪儿了嘛。”肉妃大胆起来。 玉树将那食谱收好,回头让御膳房做给自己吃,玉树看了她一眼:“肉妃,来抓朕啊,抓到了朕,就就把你嘿嘿嘿。” “皇上你好讨厌啊。”肉妃光着腚朝离玉树跑去。 玉树一阵恶寒。 ‘刷拉’一声。 好似窗户竹帘被人拉下来了。 整个内殿一片黑暗,肉妃当即顿在原地,摸着黑,声音有些害怕:“皇上,你在哪儿啊?臣妾害怕呢。” “爱妃。”玉树也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玉树想要去窗子那里拉开竹帘时,身后,忽地出现一个让她感到窒息的一个身影,那双大掌捂住了她的小嘴儿,她难耐的‘唔’了一声。 随即,空中好似有一股子烟雾,紧接着就是肉妃‘咣当’倒地的声音。 “嘘是本王。”身后,离傲天低沉黯哑,性感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好似山谷的回声,好似琴弦的乐曲,他结实的胸膛就那么贴着玉树的后背。 暧昧至极。 第1300章 留着力气一会儿叫 “皇皇叔。”玉树细弱如蚊的唤着他。 “恩。”暗沉的声音在黑夜中炸开:“怕了?” 怕? 恩,是有点。 方才那一幕有些后怕。 “皇叔,朕还以为是刺客呢。”玉树娇嗔着。 “见过这么英俊的刺客?”黑暗总是引诱人走向堕落的深渊,他凉薄的唇含住了她小小的耳垂,她的耳垂又软又嫩,让人欲罢不能,他低沉如古琴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湿漉漉的舌尖勾勒着离玉树的耳垂,吻的玉树浑身发软,好似棉花,玉树背对着他,很想抓什么东西,她转过来,整个人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娇娇的唤着:“皇叔。” “软了?”离傲天很想看看她的神情:“本王过去把竹帘拉开。” “皇叔,不要。”玉树抓着他的大掌:“肉妃” 肉妃。 离傲天忽地想到方才一闪而过的白花花的肉,胸口不由得恶心起来:“他已经被本王用厌恶迷晕了,跟死猪一样,方才本王捂住你的嘴巴就是为了不让你呼进去那些厌恶。” “喔。”玉树松开了离傲天。 “等着本王。”他沉声道。 温暖一瞬从她身边抽离,她看不见离傲天,只能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黑漆漆的内殿突生出来一股子恐怖的气氛来。 玉树心里一紧,好似被人用一双大手死死的抓住了。 “皇叔,我怕,你快过来。”她娇颤颤的声音在黑夜恍若一颗颗耀眼的星星,让离傲天恨不得抛弃一切去抓。 “马上来,别怕,站在原地别动。”离傲天迅速将竹帘拉开,月光洒了满地。 玉树一颗心落了下来。 银灰色的光芒朦胧的映在玉树清秀的脸蛋上,离傲天就那么深情的看着他。 好似整个天下都静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离傲天的心都被填满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她扣在怀里,大掌叩着她的后脑勺,呼吸都沉了:“玉树,喜欢纳妃吗?如果周旋不来” “皇叔,瞎说什么呢,朕可以的。”离玉树拍拍他的六块腹肌:“大度一些嘛,她们是女子又不是男子对不对,而且啊,我还从肉妃那里寻到了一个能让小笼包变大的秘诀呢。” 离傲天挑眉,这个小东西真是花样多端。 “皇叔。”她仰着脑袋,下巴硌在他的胸膛上:“你让御膳房做给朕吃。” “好,不过,本王饿了。”离傲天深邃的眸噙着点点星光。 玉树一时有些懵:“那我们去膳房?” “不,美食就在诞下,岂有不用之理?”他勾着邪肆的唇,黑曜的眸恍若一个漩涡,看着她如一只迷路的羔羊,离傲天准备带着她‘回家。’ 唇,毫无预兆的落下,如豆大的雨点砸在她的心尖上。 “皇叔。”玉树娇软着,绵绵的声音勾的离傲天某处已经挺立。 “先让本王用膳。”性感的喉结滚动,长指挑开了她的衣襟,捉住了里面的绵软,触及到那束胸带,他眉头一皱,拆开,撕碎,毫无阻碍的揉捏着,捏着她的花蕊。 “唔恩皇叔。”玉树软成了泥。 “留着力气一会叫。”离傲天褪去了她的衣衫。 第1301章 被人发现 夜。 撩人。 在外面守着的宫人们听到殿内销|魂的叫声,即便是没有命根子的宫人单单听着那叫声浑身上下都酥了:“肉妃叫的也太” “恩,牛。” “小皇上也真是够厉害的了。” “谁说不是呢,那么个肉妃压在身上得啥样啊。” “哈哈哈” 春雨淅淅沥沥的落下。 “喲,下雨了,咱们赶紧到长廊上避避雨吧。”几个小太监道。 呼啦,噼里。 雷雨交加,闪电和着雷电在穹庐上作祟。 地上早已滚烫。 男女的衣衫落在地上,暧昧的让人脸红心跳。 交织在一起的身子恍若脖颈相交的鸳鸯,男子结实有力的双臂捏着女子柔弱的肩膀,早已昂首的某处疯狂撞击着身下的娇人。 “恩,皇叔,我要” “本王给” “皇叔,深一些,好舒服。” “勾人的小东西。” 啪啦一声。 狂暴的雨将那薄薄的窗纱给掀烂了。 刺目的闪电透过窗纱折在内殿。 在长廊避雨的两个小太监往里面瞟了一眼,猛然一惊,嘴唇都颤抖了:“王王爷” 另一个小太监循着望去:“什么王爷,王” 两个人惊愕的张开嘴巴,看着疯狂驰骋的俊容,玉树恰好舒服的偏过头,看到了窗外有两个人在盯着她看。 “啊,皇叔。”玉树吓的浑身一激灵。 离傲天正做如火如荼呢,被玉树这一嗓子吓的差点泄了,他蹙眉:“怎么了?” “皇叔,有人看着我们,我怕。”玉树浑身颤抖。 离傲天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但撕裂的窗纸已经昭示着一切。 “皇叔,怎么办?我们会不会被人发现啊。”玉树浑身哆嗦,小鹿般的大眼儿里尽是恐惧。 “无妨。”这么一闹,离傲天也没有心情做了,软趴趴的从她体内溜了出来,叹了一口气,套上了亵裤,将窗子掀开,左右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了人。 他黑曜的眸蕴着一抹寒凉的嗜血之意,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皇叔,看到了吗?”她的声音发颤,都要哭出来了。 离傲天将窗子阖上回到玉树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不断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和脸蛋:“别怕,本王会处理的。” “皇叔。”冷静下来的玉树觉得自己大错特错:“皇叔,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吗?” 她晶莹剔透的眸蕴着泪水,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泪珠,小手哆嗦:“皇叔。” “不会,谁也不会伤害你。”离傲天的心沉了沉,玉树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抽抽搭搭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困意来袭,她慢慢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离傲天的大掌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而后温柔的把她抱起朝龙榻上走去,把她放好,替她盖好了被子。 他来到方才二人激烈碰撞的地方,拾起了衣裳,一件一件的穿上,骨节修长的长指在翻滚着玉扣,他的眸里暗藏汹涌 每一处的宫殿旁都有供宫人睡觉的地方。 漆黑的房间内,连半只蜡烛都没有点。 但,那哆嗦的声音却出卖了这个房间有人 第1302章 臣妾没落红啊 他们哆嗦的就连一边的杂草都动弹了。 一个小太监脸色惨白:“怎么办?被被发现了。” “太太不可思议了,居然居然是皇上和王爷,王爷和皇上是断袖之癖吗?”那个小太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另一个小太监抓着烛台:“不,不是,我我看到了皇上的身子,皇上有胸,竟然有胸。” “什么?”那个太监震惊的看着他:“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真的有胸。”太监哆哆嗦嗦的,嘴唇已经青紫了:“真的。” “这么说,皇上竟然是个女子。” “是的,是这样的。” “老天,那皇上和王爷就是就是小太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我们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而且皇上也发现我们了,可怎么好?” 那个胆子稍稍大点的小太监看着他:“你怕什么,那么黑,根本不知道是我们,我们只要不承认就行了,再说了,那么多宫人,找不到我们头上的。” “我要不我们去认错吧。”胆小的太监道:“也许王爷会放了我们的。” “妈的,你敢,王爷生性残暴,被人发现了短处定会杀了我们的,我们绝对不能自投罗网。”胆大的太监道。 二人一夜无眠,即使累的昏睡了过去却也会被噩梦惊醒,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翌日清晨。 清晨,他们两个人决定当做没事人似的回到乾清宫门口守着,歇息了一夜的小肚子恰好过来接班:“辛苦了,回去歇息去吧。” “是。” 内殿。 没睡踏实的离玉树早早就从龙榻上爬起来了,龙榻旁空空如也,玉树陡然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她和皇叔被人发现了,心砰砰乱跳。 地上。 被迷晕的肉妃也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准确的来说她是被冻醒的,四处寻被子没寻到,一睁眼却看到了坐在龙榻上沉思的离玉树。 清晨的离玉树青丝凌乱,早已套上了外衫,她皱着眉头看着空气。 那肉妃一看自己比皇上起的还晚吓的魂都飞了,她白花花的身子跪在地上:“皇上饶命,臣妾这就伺候皇上更衣。” “不必,你穿好衣裳。”离玉树用余光瞟了一眼,心想,这满身的肥肉啊,真是腻人,昨儿个夜里也没这么夸张啊,怎的白天一看这么油腻呢,那肚子一甩就能甩出几十两荤油来吧。 肉妃跌跌撞撞扯过自己的衣裳穿了起来,眼睛上还挂着眼屎,她跪在那里,娇滴滴道:“皇上,昨夜我们嘿嘿嘿” “你笑的真埋汰。”离玉树摸了摸手臂。 肉妃委屈的咬唇:“皇上,你昨夜没碰人家吗?” “碰碰了。”玉树违心的说,她必须得说谎啊。 “可是臣妾为何没看到落红呢?”肉妃疑惑的问:“而且臣妾也不疼啊。” 咳 差点把这两茬子事给忘了。 离玉树轻咳一声,有模有样的撒谎:“落了,只是我们在地上做的,蹭在地上就看不见了,没疼是因为因为朕技术好呗。” 第1303章 公鸡中的大笨鸡 技术好。 好到没感觉? 肉妃虽然是个黄花大闺女,但闺房之事也略有耳闻,教习姑姑也教过她。 都说女子的第一次是很疼很疼的。 为何不疼呢? 肉妃含羞带臊的望着她,羞答答的问,似乎对男女方面的事情格外感兴趣,格外困惑:“皇上,您第一次疼么?” 苍天啊,快把肉妃收走吧。 第一次。 皇叔那英俊,高大的形象禁锢在脑子里,飘啊飘。 疼,能不疼么。 不过,男子和女子貌似是不一样的。 玉树翻着白眼细细的琢磨了一会儿,回想着皇叔驰骋在自己身上的画面,就跟骑大马似的,驾驾驾的,好样子很威风,很潇洒,很畅快,好似没有疼的样子啊。 想到这儿,玉树撇撇嘴,心想,男子和女子真是不公平啊,于是她脱口而出:“不疼,朕是爽的。” “爽的。”肉妃疑惑的看着她:“皇上,臣妾也要爽。” 扑哧。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 你这么开放真的好么? “今儿个没力气了,昨儿个爱妃都要把朕给榨干了,所以朕现在没劲儿了,况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来做去的像什么样子啊。”离玉树蔫蔫道,一副被榨成肉干的德行,她大掌不耐烦的一挥:“朕很忙,还有很多朝政要处理,哪有心思整日儿女私情的,不要来烦朕,退下。” 肉妃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离玉树正想训斥她呢,忽地想起小肚子说临|幸过后是要赏赐东西的,她长腿耷在龙榻上,大方道:“退下退下,朕会赏赐你两箱腊肉的。” 肉妃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真想仰天长啸:皇上啊,臣妾不想要腊肉啊,臣妾想要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啊皇上。 看她一脸哀怨的样子,离玉树烦躁的揉了揉眉心:“退下吧,不要来打搅朕。” “臣妾告退。”肉妃匆匆忙忙的穿上衣裳,委屈又失落的离开了。 离玉树哀叹:朕可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啊,让肉妃这么的爱朕,瞧瞧肉妃离开朕的时候,那恋恋不舍的小眼神,朕看着都心碎了啊。 她摇摇头,杵着下巴深思。 就在这时,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响起,玉树还以为是小肚子他们呢:“去去去,别打搅朕思考人生。” “皇上也有人生?”离傲天沉厚磁性的声音响起。 好熟悉的声音,玉树抬头,撞进皇叔那双黑曜的眸里:“皇叔。” 看到皇叔,玉树就想起了昨夜他们两个人光腚做坏事被别人撞见的一幕。 她觉得今日能看到太阳那都是万幸的啊。 “皇叔,你寻到那人了吗?”玉树把皇叔拉下来,柔软的唇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香软的唇瓣蹭在他的耳垂上让离傲天心猿意马。 “还没有。”离傲天落地有声。 离玉树恼了,一巴掌推开他:“皇叔,你是下蛋公鸡,公鸡下蛋,你是公鸡中的大笨鸡么?” “胡言乱语!”离傲天咬了下她的小嘴儿:“胆敢笑话本王,宫中的人那么多可能那么快就抓到?” 第1304章 相当于手指和鼻孔 “笨!”一旦危险到性命,玉树整个人都会变的无比的聪明。 她挥起小粉拳敲了下离傲天的脑袋:“笨,笨啊,问问那日都有谁在当值啊。” 好家伙。 现在对他横鼻子竖眼睛的。 想想刚登基的时候,小皇上可跟个小怂包蛋似的。 即便对自己有意见也是在心里。 哪儿像现在似的啊,明目张胆的。 “皇上。”离傲天沉声道。 玉树立刻变成乖乖小绵羊,坐的溜直,双腿并拢,小手平放在双腿上,就跟上学堂的小娃娃似的,乖巧,懂事,高雅,听话 “皇上。”离傲天看她乖宝宝的样子不由得心软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从旁边拉过来一个高低凳:“皇上,微臣早已想到了,但那些宫人们胆小如鼠,以为昨夜出了什么事情,都相互推脱。” “完了。”玉树一拍脑门:“皇叔,咱俩会死翘翘的。” ‘啪嗒’一个巴掌轻轻的呼在离玉树的嘴巴上,她抖了抖惊吓过度而睁不开的眸子:“不要总是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这件事本王会处理的。” “你是”玉树想着法子埋汰他。 谁知离傲天勾起了邪肆的笑:“本王若是大笨鸡,你便是大笨鸡的娘子。” “朕是个爷们。”离玉树仰天长啸。 离傲天眯着眸,幽幽的看着她:“快成爷们了。” 爷们二字让离玉树浑身血脉喷张,她忽地想起来早上的事,扯了扯皇叔的袖口,问:“皇叔,男子的第一次疼么?” “恩?”一群乌鸦在他的头顶飞过。 离傲天一时语塞,脸,红到了耳朵根。 “本王” “皇叔,你说啊,你和朕是不是第一次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离傲天轻咳一声,喉结不大自然的滑动:“是。” “哇,皇叔,你是诶,那你可真的是稀有动物呢。”离玉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鼻孔出气,冷哼声从喉咙中滚出:“本王这是洁身自好。” “好好好,你洁,可洁了呢。”离玉树大喇喇的把这篇翻过去:“皇叔,你先告诉朕,疼不疼?今早那妃子问朕第一次疼不疼,可是朕是女子啊,朕哪知道男子疼不疼啊。” 离傲天挑起英气的眉头,其实他也忘了,不过,他倒是可以满足下玉树:“这就相当于手指和鼻子。” “手指和鼻子。”聪明的小玉树一下子明白了:“就是挖鼻屎呗,说的那么含蓄干什么啊。” 看来朕还是没有把皇叔带坏,于是,离玉树亲身试验了一把,伸出食指戳进了自己的鼻孔里,哎呦了一声赶紧拿出来:“皇叔,鼻孔疼,手指头不疼。” “恩,答案明了。”离傲天的脸烫如冒泡的茶壶,别开头,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就在他想起身的时候,玉树的小爪子不知何时又爬上来了,这回轮到她害羞了。 只见她脚尖撵着地来回的蹭着,浑身扭捏的不得了,说话都是娇软的:“皇叔,那为什么为什么朕不疼啊,还还很舒服呢。” 作者的话: 最后一天月票双倍,求月票啊。 另外,祝k生日快乐,天天好心情,愈来愈漂亮,梦想成真,谢谢你的沙发,谢谢你的支持,爱你。希望得到生日祝福的可以提前一天私聊我喔。 第1305章 皇叔要爱屋及乌啊 飞。 她要飞。 对。 就是那个感觉。 要飞的感觉。 丝丝,绕绕的棉花恍若缠在了玉树的浑身,让她绵柔,羞涩,恍若隐藏在洁白云朵下的月亮,她腆着小脸,眉眼弯弯,那酒窝里好似装满了酒水,让人沉醉。 看她如此含羞带臊,离傲天忽地生起了逗弄她的味道,他傲然的看着她,口吻倨傲:“本王的技术好。” 要脸不。 不要脸。 皇叔可真是大言不惭。 “你技术好不好朕哪知道啊,朕又没跟别人试过。”离玉树哆嗦着小腿儿,若是有腿毛,现在都能织成一件毛毯子了。 若是能左拥右抱,那也不错啊。 玉树摸着下巴想。 正美滋滋的幻想着呢,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离玉树陡然睁开了眼睛,美男梦破碎了,下巴痛痛的,离傲天捏起她的小脸,捏成了个包子:“皇上最好安守本分,不要乱来,要时时刻刻记得你的身子是本王,你的心也是本王的。” 霸道。 “皇叔,也就是说朕的一切都是皇叔的吗?”玉树懵懂的眨巴着眼睛,看起来温良无害。 “算皇上有自知之明。”离傲天冷哼一声。 一闪而过的狡黠在离玉树的眸底停留了片刻,她噙着笑容,露出了梨涡,指着龙榻:“皇叔,昨夜朕脱下来的亵裤,衣裳,袜子麻烦皇叔一并洗了,朕在此谢过皇叔了。” “你什么意思?”离傲天眯起眸子。 “哈,皇叔,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啊,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咯,你不是说朕的一切都是你的嘛,那皇叔就要爱屋及乌了。”离玉树趁着他一脸懵逼的时候松开他,一溜烟来到龙榻前将衣裳捧起来塞进了离傲天的怀里:“皇叔,洗干净喔,要用皂角粉,朕喜欢香香的味道,好了,朕要去用膳了。” 她哼着曲,一蹦一跳的跑开了,徒留一人在原地凌乱的离傲天。 他一个堂堂王爷何时给被人洗过衣裳啊。 这辈子算是栽在玉树的身上了。 回到别苑的肉妃得意洋洋的向她们炫耀着。 鸡鸭鱼妃围上来问肉妃一些私密的问题:“皇上的技术怎么样啊?” “皇上的那里大不大啊?” “皇上是否强壮啊?” “皇上一夜做了几次啊。” 这些臊人的问题让肉妃一个都答不出来,她的脸都憋红了。 最后,大眼珠子的鱼妃发现了猫腻,酸溜溜的说:“瞧瞧她心虚的样子,定是皇上嫌弃她太肥了,根本就没碰吧,而且也没有吻痕啊,她走路的样子还是那么糙,咯咯咯。” 经过鱼妃这么一提点,其他的妃子也发现了问题:“哟,还真的没被皇上碰啊。” “妹妹,你得减肥了啊。” 这些刺耳的话让肉妃心里十分不舒服,她反驳回去:“告诉你们,皇上的技术好,而且体贴本宫所以才没有弄疼本宫,再怎么说本宫也是皇上第一个宠|幸的人,你们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 “哼,第一个宠幸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要看看谁能被皇上宠幸到最后。”鱼妃瞪着大眼珠子道。 第1306章 享受被争风吃醋的感觉 “等着瞧吧!” 四个妃子争风吃醋。 别苑外,坐落在地上几十年的大桑树上趴着一个金灿灿的果子。 那果子名玉树。 “啧啧。”纳妃前,玉树苦恼烦躁,纳妃后,玉树担心至极,生怕这些妃子们为了自己打起来,不过,担心的总归是来了,若是有一面铜镜,离玉树真想问问铜镜:铜镜啊铜镜,朕是不是这个天下最英俊的男子啊? 不然怎会让四个妃子为争风吃醋呢。 朕的心思很变|态,遇到这种事不但不想阻止,反而觉得十分爽快,那种满足感在心里飘啊荡啊的,爽的她不要不要的了。 不过。 就这争风吃醋真的是太不上档次了。 朕要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并非是这种低调奢华有内涵。 她抚额,挠下巴,有些苦恼。 何为苦恼? 苦恼就是不喜欢她们这种小打小闹的吃醋,这样会显的朕很逊诶。 不行,朕必须抬高自己的档次。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她忽地感觉到四个火辣辣的视线灼灼的看着自己。 她循着那火辣辣的视线望去。 朕了个胡萝卜的。 朕的四个爱妃怎的在呢? “皇上。” “皇上。” “皇上。” “皇上上上” 那一声接着一声的,让离玉树的心尖都酥了。 不过,最后那个声音怎的那般奇怪呢。 她循着最后一个声音望去。 噢,原来是扁嘴巴鸭妃啊。 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朕的注意。 “你是鸭妃?”离玉树斟酌着问,免得认错了妃子,这几个妃子又要跟自己闹了,哎,男子就是麻烦。 鸭妃一看皇上主动跟自己说话了,本伶牙俐齿的嘴巴一下子结巴了,而且怎么板都板不过来了,一出口就是个大结巴:“皇,皇,皇上,臣妾,臣妾是是是,鸭妃。” “这是怎么了?”离玉树愣了一下:“怎的还磕巴了呢,朕有这么吓人?” 其他的妃子也是奇怪呢:“皇上,鸭妃说话也不这样啊,怎的突然这样了啊。” 鸭妃着急的解释,可是愈着急愈磕巴:“臣臣妾见见见到皇上紧,张。” “别紧张啊,朕今日来看看你们。”玉树一看自己被发现了,扯唇笑笑,潇洒的从树根上跳哦不,粗溜下来了。 离玉树一袭杏黄色的常服,套了一个罩衫,看不到里面的小笼包,她拢了拢罩衫潇洒的踢着正步朝里面走去。 下一刻,她被众妃拥护着来到了别苑。 离玉树都要被她们扯碎了:“皇上,去臣妾那。” “皇上,臣妾那有上好的茶。” “皇皇皇”鸭妃磕磕巴巴的说不清楚。 离玉树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鸭妃的喉咙,感觉她都要憋死了,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道:“好了好了,朕去你那。” 鸭妃热泪盈眶:“臣臣妾谢” “谢皇上。”鸡妃翻了个白眼,替她说了。 离玉树被她们搀扶着进了鸭妃的宫殿,鱼妃给她铺了一层垫子让她坐下,有人拿糕点,拿茶水伺候玉树吃吃喝喝,肉妃的肉爪子给她按摩,按着按着就朝胸膛上摸去 第1307章 偷来吧 吓! 朕的胸岂是你能摸的。 当那油腻腻,白乎乎的肉爪子覆在半空时,‘啪’的一声翠香将那咸猪手拍掉了。 这么一拍把那些妃子们拍的浑身冷汗涔涔的,扑通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认错的,嘴里还喊着皇上饶命,皇上,臣妾知错了这些话。 玉树是个傀儡皇上,从未有人对她表现出如此恐惧的样子,她不由得享受了起来。 “继续。”她靠在藤椅上,手,欲去拿那糕点,不过,手才伸过去一半立刻缩回来了,她想,若是现在又吃又喝的会不会显的不严肃啊。 不行不行。 她得当一个严肃的皇上。 不过,这些个糕点怎的在乾清宫没见过呢,她一边听着她们哭嚎一边用余光去瞄那一盘糕点,绿色的,带着丝绒,上面还有白色的点点,闻起来很清香。 恩,她得记住这些特点,回去告诉茉莉,让茉莉给朕做糕点吃。 她们都是女子,自然知道什么糕点最好吃,什么衣裳最好看,所以要多多和她们交流啊。 “停。”呱噪,吵嚷的她五脏六腑都要炸了。 当皇上就是好,蹦出的话就是金豆子,谁都不敢不听话。 那四个妃子颤颤巍巍的跪在离玉树脚下。 “行了,今儿个朕也乏了,你们就歇息吧,朕歇息去了。”玉树想着回去吃糕点呢,哪儿有心思在这待着啊。 临走前,玉树直勾勾的瞟了糕点一眼,将那口水如数吞下快步离开了。 她许了个愿,希望脚下有个风火轮,睁开眼睛,梦想居然成真了。 因为,一个小太监正好牵着马要去马厩。 “诶诶,停下。”玉树吆喝着。 “奴才见过皇上。”小太监恭谨道。 “见过见过,咱们见过的,朕要上马。”行动力强的离玉树抓着马缰绳就要往上爬,弄的那小太监一愣一愣的,问:“皇上您要去哪儿啊?” 离玉树在马背上正襟危坐,眺望远方,脖子伸的很长,字腔正圆的吐出三个字:“乾清宫。” 闻言,那小太监一哆嗦,心想:皇上啊皇上,您得多懒啊,从这儿到乾清宫不到一百步,您都走不动了? 小太监心里埋怨着却依旧牵着马把皇上送到了乾清宫,下了马,离玉树黑着脸,不满意的嘀咕着:破马,没吃饱吧,这么慢,还没有朕跑起来快呢。 小太监和马儿的内心是崩溃的。 火急火燎的小玉树把脑子里记下来的东西全都告诉了茉莉,茉莉看着皇上要馋哭了,一时一刻也不敢耽搁,紧赶慢赶的跑去厨房按照那些特点去做糕点。 绿的,应该是绿豆糕吧。 没错,可当茉莉把绿豆糕端出来时却遭到了离玉树的白眼:“不是这个,味道也不像。” “皇上,那怎么办?奴婢也不会做了啊。”茉莉苦恼的说,没见到东西光凭着感觉谁能做出来啊。 玉树馋的心口窝都疼了,龙靴在地上来回的踏步,为了吃,她可以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忽地灵光一闪:“茉莉,我们去把那个糕点偷来吧。” 第1308章 说干就干 偷。 往难听了说叫偷。 往好听了说叫顺手牵羊罢了。 思来想去,茉莉觉得皇上的行为不妥,有损皇家威严。 但二人各抒己见。 茉莉方辩:皇上,奴婢认为不如直接去别苑鸭妃那里正大光明的要。 皇上方辩:不妥不妥,朕一个堂堂七尺哦不五尺男儿怎能过去要糕点吃呢,看起来小家气子。 最后,皇上胜。 她背着手,摇着脑袋道:“告诉你啊,不许打乱朕的计划,今夜就派你过去偷了。” 闻言,茉莉整个人都不好了:“皇上,合计您在这儿等着奴婢啊。” “对啊,你去,你去,就是绿色的。”离玉树赞叹一声:“闭上眼睛就是那糕点的样子,已经融在了朕的心田啊,看到它,朕就觉得春意盎然啊。” 茉莉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她硬着头皮点头:“成,去就去。” “成交。”离玉树已经口水直下三千尺了。 是夜。 玉树捂着黑面纱,看起来像一个缩了水的江洋大盗。 茉莉穿着黑色的斗篷,戴上了顶兜,两个人没有拎马灯。 为了个糕点,玉树披星戴月的也是不容易啊。 “嘘,踮起脚来走路,要不走在碎冰冰上咔嚓咔嚓的,不要引人注意啊。”玉树捏着鼻子嗡里嗡气的说。 茉莉想脱鞋,但脚丫子出汗了,害怕把皇上熏过去。 前躲后藏,左看右翘,茉莉在后,玉树在前,咣当,俩人的屁股撞到一起去了。 躲过一轮轮巡视的小宫人,二人终于来到了别苑。 别苑大门紧闭。 “皇上,咱们翻墙还是正大光明的进?”茉莉颤巍巍的问。 “废话,就咱俩这小个儿你能翻过去,三个咱俩都翻不进去啊。”玉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去,推开门看看院子里有人么。” 茉莉趴在门口上听了会,道:“皇上,没人,肯定没人啊,这不是夏天,春天的夜冻死个人,谁傻了吧唧的出来溜达啊。” 闻言,离玉树从鼻孔哼了一声:“你以为她们聪明啊,跟了朕还能聪明到哪儿去啊。” 茉莉扑哧笑了出来。 皇上,没想到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笑屁啊。”玉树照着她脑袋拍了下。 茉莉捂着脑袋小声嘀咕:对啊,笑屁呢。 “你说什么?”玉树觉得自己冷飕飕的。 茉莉赶忙摇头:“没什么,皇上,推门,一会儿我进去偷糕点,皇上把风。” “好。”茉莉悄悄的推开了门,钻了进去,她没顾着看皇上,自己一个人奔着鸭妃的寝殿去了。 茉莉怎么也想不到她让皇上在门口守风,皇上却悄无声息的跟着她进来了。 院子里空落落的,鸭妃寝殿的灯亮着,趴在窗子下面还能听到旁屋有哗啦啦的水声呢,鸭妃好似在沐浴呢。 茉莉一听,乐了,正好借着这水声溜进去,这样鸭妃就不容易发现她了。 这就叫做混淆视听。 吱嘎。 门被茉莉轻轻的推开了。 花厅的檀木桌前,几盘点心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好似特意等着人过来偷似的,茉莉猫着身子过去了,瞟了一眼旁屋半敞的门,机会来了 第1309章 皇上变身采花贼 三盘点心。 一盘紫色的糕点。 一盘黄色的糕点。 一盘绿色的糕点。 绿。 对的。 茉莉在绿色糕点和黄色糕点上举棋不定了。 绿色和黄色,她有些分不清。 今儿个皇上让她做绿色的糕点都是茉莉去问的御膳房的大婶,哪个是绿豆糕粉才得以做好的。 现在没有人告诉她颜色她可怎么办啊。 茉莉闭着眼睛回忆了一番今天绿豆糕的颜色,而后睁开眼睛,锁定了那黄色的糕点:就你了。 她把事先准备好的牛皮纸袋拿出来,将那些糕点拳头倒进了牛皮纸袋里,而后蹑手蹑脚的往外走。 就在这时。 ‘啊’的一声尖叫让茉莉吓的差点尿裤子。 外面。 窗子下,玉树竟然将那窗子的绵纸捅破了一个洞洞,然后偷看鸭妃洗澡,呼呼的风钻了进去,鸭妃循着风的方向一看便看到了一个大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所以她就叫唤了。 她这一叫不要紧,把其他三个妃子都叫出来了。 马灯骤然亮了,皇上也亮了。 她赶忙捂住脸,心突突的跳着。 “啊,贼,小贼。” “什么小贼啊,偷看鸭妃妹妹沐浴定是个采|花|贼啊。” “打。” “对,打。” 玉树觉得树生要塌陷了。 她缩成一团想要逃跑,谁曾想她被包围了,接二连三的巴掌落在玉树的脸上:“让你偷看,让你偷看。” “别打,别打。”玉树闷闷的说。 茉莉闯了出去,还没等说话呢就被那些妃子淹没了:“那还有一个,看起来是一伙的。” “打。”茉莉也惨遭不测。 很快,别苑的吵嚷声引起了来回巡视的宫人们还有正在寻找玉树的离傲天的注意。 “王爷,里面有声音。”宫人们道。 朦胧的月光将离傲天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他拧紧了眉头:“进。” “是。” 推开门。 一盏盏的马灯映亮了整个院子。 “你们在干什么?”离傲天幽冷的眸扫了一圈,整个院子乱七八糟的:“通通给本王住手!” 离傲天震怒的声音让那些妃子们吓的不轻,通通跪在地上,胆子大的鱼妃垂着头道:“回王爷,我们在闹事,我们是在打采|花贼。” “采花贼?”离傲天眯起黑曜的眸,喃喃自语,宫中怎会有采花贼。 “皇叔”一道微颤,细弱如蚊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皇上?”那飘渺的声音如针扎在离傲天的心窝里,他循着声音一个箭步冲过去,当他看到蜷缩在地上的玉树时,胸腔都炸了,怒火滚滚而出:“谁干的!胆敢打皇上,本王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王爷怒了。 那些妃子们一看方才那人竟然是皇上,一个个吓的几乎昏厥,那头‘咣咣咣’的往地上磕:“皇上饶命,王爷饶命,我们不知道她是皇上啊。” “不知道?”离傲天眯着眸子,吐出的话是危险的。 “真的不知道啊。”那些妃子们道。 “王爷,王爷。”茉莉跪着爬了过来,用上了苦肉计:“皇上思念四个妃子便和奴婢前来看看四位娘娘,却不想却不想皇上竟然遭到暴打” 第1310章 耳朵出问题了? “臣妾知错了。”四个妃子磕头认错。 茉莉担心皇上的身子。 其中有个肉妃要万一把皇上打坏了可怎么办啊。 谁知茉莉碰到皇上的衣角,离傲天便将玉树打横抱起来了,黑曜如魔鬼的眸凉凉的盯着她们:“你们失宠了,来人,赏她们二十大板,禁足一个月。” “是。” “皇叔。”玉树在他怀里娇软的撒娇,用只能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绵绵的哼了出来:“要抱抱。” “恩。”听她无力的声音,离傲天的心都搅在了一起。 他抱着玉树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四个妃子哀嚎求饶的声音慢慢的小了,慢慢的散了,直到听不见。 茉莉也挨揍了,不过她皮糙肉厚的也感觉不到什么,她跟在离傲天的身后,心里尽是满满的愧疚:“皇上,都怪奴婢,奴婢要是出来看看皇上就好了。” “皇上,你也真是的,不是说让你在门口把风么,怎的出来了呢。” 话音才落,茉莉就感觉到头顶一阵冷风吹过,她下意识的看向离傲天,立刻被他的眼神吓的低了头。 “她小,你也小?”离傲天不悦道,胆敢在他跟前训斥他的宝贝疙瘩。 小玉树伸出小手抓了抓他的衣襟。 她的小手恍若一把把利剑插在他的心窝窝上,离傲天等不及了,想看看她伤到哪儿了,抱着她脚下旋着轻功飞回了自己的寝宫。 风卷起了离傲天的斗篷。 他站稳,鹧鸪见状赶忙推开了房门,一室的烛光洒了满地。 “别怕,已经安全了。”离傲天大步流星朝内殿走去,将她温柔的放在床榻上。 她如一只受冻的小动物蜷缩在那里,离傲天提着心将她的面纱扯下来,泪痕挂在她的小脸儿上,好在她的脸蛋没有受伤。 “哎哟。”玉树低呼一声。 离傲天松开大掌,眸里是满满的担忧:“怎么了?哪儿受伤了?” “屁屁,还有后背。”方才,小玉树是撅着屁屁,抱着头背对着她们的,所以没打到头和脸。 “脱了衣裳本王看看有没有受伤。”离傲天其实是想给她叫太医的,但她伤的部位太特殊了,他不想让别人分享他的美。 玉树委屈的憋着小嘴儿,慢悠悠的脱衣裳。 不一会儿,小玉树就光溜溜了。 “皇叔。”她特别自觉的转过去,把小屁屁冲着他。 这个姿势简直让离傲天血脉喷张,好在他能尽全力克制住自己,调整了呼吸,离傲天认认真真的去看她的肌肤,后背有些淤青,她白皙光洁如玉的肌肤上淤青了一大块着实突兀,离傲天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心疼的将唇凑到上面细细的亲吻着:“很疼,是不是?本王给你涂药膏。” 他将宫廷中最名贵的药膏拿来,挖出来一块在她的肌肤上细细的涂抹着,玉树轻微的颤抖,眼圈红红的。 “今夜为何会穿戴成这样跑去别苑?”离傲天指腹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声音平平淡淡。 玉树抿了抿唇,贝齿开合:“朕朕就是为了去偷一块糕点。” “恩?”离傲天觉得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第1311章 你做朕的军师 “恩?”离傲天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偷东西? 夜半时分,闯入别苑,单单是为了偷东西? 离傲天忽地笑了,笑的复杂:“恩?你再说一遍?本王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皇叔的笑太辣眼睛了,什么意思嘛,是在笑话她吗?撅着屁屁的玉树转过来,跟个迷路的小羔羊似的将玉臂圈在他的脖子上,拧了下小蛮腰:“真的是为了偷东西才去的别苑呢,不然呢?皇叔以为是什么?是为了偷看鸭妃沐浴吗?又不是美人,有什么好看的啊。” 他略略蹙眉。 看来这个小东西没有说谎。 不过,有些不可思议啊。 离傲天捏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她的脸蛋,问:“偷什么?恩?难道她们那里有你喜欢的珠宝首饰?还是有你喜欢的” “皇叔,你看朕是那种人么?朕朕嫌金子晃眼,银子傻白,朕不喜欢的。”离玉树来回摆着小手。 他忽地笑了:“你若真的不爱财,你又为何开树树酒楼,不然,那树树酒楼给本王?” “边儿去,皇叔,你别忽悠朕啊。”玉树拍掉他的大掌,她心痒痒的说:“皇叔,其实朕是为了偷鸭妃寝殿里的一块糕点。” “什么?”离傲天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糕点?”看玉树没吱声离傲天追着问了一句。 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眼神坚定:“是啊是啊,皇叔,那个糕点真的是太好吃了。” “你尝了?”离傲天问。 说到这儿简直是在玉树的伤口上撒盐啊,她摇了摇小脑袋:“没有诶,朕是想吃来着,可是吧,朕一个男儿,在嫔妃面前吃糕点不大好,所以才有了去偷糕点这个上策。” “上策?”离傲天黑曜的眸眯起:“你确定这是上策?” “恩。”玉树点头,挑衅的看着他:“不然呢?皇叔还有什么好的下策么?” 离傲天赏了她一个脑瓜崩:“自然有,譬如以御膳房的名义将那些糕点收回,研究制作等,也不必去偷啊,小笨蛋。” 玉树恍然大悟。 喔,对喔,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法子呢。 “都怪茉莉,谁让她没想出这么好的法子呢。”离玉树颓颓的窝在那里,她忽地想到什么:“皇叔,不然你以后做朕的军师吧。” “食物上的?”离傲天觉得好笑。 “各个方面。”皇叔这么聪明,留着他在身边不用白不用嘛。 “好。”离傲天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今夜趴着睡吧,一会儿泡个热水澡舒服舒服,恩?” 玉树点点头,她捏着离傲天骨节修长的长指:“皇叔,你让茉莉进来呗,她应该是得手了,朕都挨揍了,总得吃点糕点是不是啊?” 离傲天想了想:“好。” 他实在拒绝不了她可怜的小眼神儿啊。 “来人。”离傲天起身,颀长的身躯朝外殿跨去:“把茉莉叫来。” 玉树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差点忘了后背有淤青,她穿上了皇叔的中衣,松快,舒服,她盘腿坐在那里等着美味的糕点。 第1312章 你色盲啊 须臾。 茉莉跟着离傲天来到了内殿。 “皇上,奴婢知错了。”茉莉现在想想都后怕,那么几个大坨,一个不小心就会把皇上撵成肉饼啊。 厚厚的锦被叠成了打碎的豆腐块儿被离玉树垫在后边,后背和被子中间隔了个缝隙,这样便不会蹭到淤青处了。 玉树的心已经被那些糕点占满了。 “好了好了,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离玉树朝她摆摆手:“把糕点拿出来?你得手了吧?”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噙着期待的光芒。 茉莉被她看的浑身一怔,随即点头:“找到了,可是” 可是奴婢不知道拿的对不对啊。 “可是什么,赶紧给朕,馋死了,朕今儿个若是吃到这个糕点,后背的疼痛定会减少一大半呢。”玉树的小屁股朝前挪了挪,粉嫩的小手朝她伸去。 茉莉吞咽了下口水,从袖口里把装着糕点的牛皮纸袋递给她:“皇上请慢用。” 希望她能歪打正着吧。 离傲天靠在塌柱前,拧着眉头,想看看是什么糕点能够让玉树如此大动干戈。 “茉莉!”离玉树嚎了一嗓子,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握着牛皮纸忍不住的抖:“这这是什么东西!” 离玉树一个哆嗦,把里面黄了吧唧的糕点倒在了床榻上:“这是朕说的那个绿色的糕点吗?” “这不是么?”茉莉心虚的问。 离玉树的小拳头握的嘎巴嘎巴响:“不是,这是黄色的,黄色的,不是绿色的,你难道分不清吗?” 茉莉内心:完了。 她耷拉着脑袋,现如今也瞒不住了:“皇上,是啊,奴婢奴婢的确分不清绿色和黄色啊。” “你气煞朕也!”离玉树跟个小王八似的往床榻上一趴,小脑门正好碾碎了那黄了吧唧的糕点:“朕病入膏肓了啊。” 茉莉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皇上,奴婢错了,奴婢” “朕就是想吃一块那绿色的糕点,怎么就这么难呢,你这孩子,你这脑瓜子也不转个啊你,你就不会全都拿出来吗?”离玉树气呼呼的问。 茉莉看了一眼那牛皮纸袋子:“袋子太小了,装不进去啊,而且要万一窜味儿了怎么办啊。” 玉树的内心是崩溃的。 周周转转最后却啥也没吃着。 “茉莉,你走吧,让朕静静。”玉树捂着心口,难受,想哭。 离傲天看自己的宝贝疙瘩馋到了这个地步,真是哭笑不得:“茉莉,你在这儿伺候皇上,本王去去就来。” 说着,离傲天离开了。 茉莉和玉树大眼瞪小眼的。 接下来便是这样的一幕。 “茉莉,这个是什么颜色?” “茉莉,那这个又是什么颜色?” “这个呢?” “那个呢?” 她们主仆二人在这边玩颜色猜猜猜的游戏。 别苑的哀嚎声一直持续着。 鸡鸭鱼肉四个妃子被打教训的皮开肉绽的,鸭妃并没有揍皇上却也挨了揍,谁让她嚎了那么一嗓子了呢。 别苑门口,一袭斗篷的离傲天伫立在那里,凉凉的声音乍然响起:“今日白天皇上在哪个嫔妃寝殿歇息?” 第1313章 用了一些小计策 鸡妃,鱼妃和肉妃异口同声的指向鸭妃。 后宫中的姐妹是用来出卖的。 鸭妃‘咔咔咔’的磕头,王爷浑身的恐怖气息将她围绕住,如一双无形的大掌将鸭妃的心死死的捏住:“王爷,王爷,白日,白日皇上的确是在臣妾的寝宫歇息,不过,不过其他的姐妹也在啊,我们并没有把皇上怎样啊。” “不必紧张。”离傲天沉声道:“皇上今日在你的寝宫歇息可否用茶,用糕点了?” 闻言,鸭妃的脑子迅速的转悠着:“回王爷,皇上用茶了,那茶就是内务府分来的茶叶啊。” “糕点呢?”离傲天问。 鸭妃想了想,道:“回王爷,糕点皇上没有吃。” “那糕点可是内务府发来的?”离傲天黑曜的眸冷冷的盯着她。 鸭妃摇摇头,有些害怕:“回王爷,那些糕点不是内务府赐的,而是而是臣妾从娘家带来的,有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离傲天了然,难怪御膳房没有那种糕点,原来是宫外的。 鸭妃紧张的神情落入离傲天的眸底,他淡淡道:“皇上今日从你这里回去之后便不停的咳嗽,疑在你屋子有过敏的东西,现在想想便是那糕点了。” 鸭妃慌了,极力解释着:“回王爷,那些糕点都是臣妾自己吃的,真的没有不好的东西在里面啊,王爷明鉴啊。” “那你不妨说说糕点是用什么做的,本王看看其中是否有让皇上过敏的东西。”离傲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鸭妃点头,颤抖着嗓音,道:“回王爷,一共是三个糕点,其中一个叫糕点叫青团,是用雀麦草的汁绊在糯米粉里,里面再裹上豆沙馅和莲蓉馅” “将那个糕点拿来给本王看看,要新鲜的。”绿色,雀麦草的确是绿色的,离傲天打算她的话命令道。 鸭妃点头,连滚带爬的跑到了自己的寝殿拎出来一盒崭新的青团糕递给离傲天,离傲天拆开外面的牛皮纸袋,瞧了一眼那颜色,恩,是绿色,他系好细绳,淡淡道:“恩,本王拿走让太医看看,你们各自歇息,以后若是再对皇上不恭不敬,本王定不饶恕。” 说罢他大步流星转身离开。 “恭送王爷。”鸡鸭鱼肉妃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王爷寝宫。 说来也怪了,茉莉什么颜色都认得,就是不认得黄色和绿色,这真是气煞了离玉树,这简直就是跟她对着干嘛。 就在她呼哧呼哧生气的时候,小天使离傲天降临了,他瞟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离傲天,将糕点递给她:“给。” “什么?”离玉树接过来,将盒子的盖子掀开,拆开牛皮纸袋,当她看到梦寐以求的糕点时,整个人都兴奋了,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皇叔,皇叔,你怎么知道是这个?” “用了一些小计策。”离傲天淡淡道,揉揉她的小脑袋:“吃吧。” 茉莉是个有眼力见的,才不想在这儿当电灯泡呢:“皇上,王爷,奴婢退下了。” “恩。” “先放那,过来泡泡热水澡,本王这有一些药材,你泡个药浴。”离傲天一边说一边去给她放水。 第1314章 引蛇出洞 生来,离傲天从未伺候人。 就连纳兰老夫人都是由府上的丫鬟伺候的。 拧开黑珠子。 温热的水哗啦啦的流着。 那一片片的药材和着水流飘了过去 玉树是个小贪吃鬼。 当离傲天放好水回到床榻前时,她的小嘴儿塞的鼓鼓的。 “过来。”离傲天淡淡道,一把将她扯过来,手掌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抱起来,玉树下意识的将纤细的双腿盘在离傲天精壮的腰上:“皇叔,真的要沐浴吗?可是朕不想,好懒,只想吃完东西睡觉。” “本王不该把你丢进这御池中,应该把你丢到猪圈里。”离傲天拍了拍她的屁屁,道。 玉树学着小猪哼哧了一声。 皇叔的药材真真是灵丹妙药啊,泡进那搁了草药的御池中,她觉得浑身上下都舒畅了,玉树把小腿儿放在水里扑腾着,离傲天脱了衣裳跳进去替她揉捏着腿肚子。 玉树受宠若惊的看着他,缩了缩小腿,离傲天一把叩住:“别动。” “皇叔,你对朕真好。”离玉树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他略勾唇,没有作声。 离傲天的床榻暂且变成了万能的膳桌,可睡,可吃,可喝,可撒泼,因为她后背受伤离傲天并没有逼着她上朝,且让她撒欢的玩,就连她把小公主抱进来也允许了。 下朝后。 离傲天伫立在假山上望着那淡蓝的,眸中的神情复杂多变,这些日子,他的胸口总是闷闷的,好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发生。 他闭了闭眸。 恍惚间,脑海里猛然出现夜宫少主的样子,带着面具,面目可憎,那双眼神里尽是仇恨! 这时。 鹧鸪出现在假山上:“王爷,事情已经办妥了。” “恩。” 乾清宫连廊,不少宫人们在一起嘀嘀咕咕,叽叽喳喳的:“你们听说了吗?王爷怒了,把乾清宫当值所有宫人的家眷全都控制起来了,听说要找一个人呢。” “找什么人啊?” “好像是得罪了王爷吧,反正啊,希望赶紧找到那人,不然咱们的家人也跟着遭殃啊。” “是啊。” ‘啪’的一声,一个正在用扫帚扫地的小太监听到这番话,一个哆嗦不小心把扫帚丢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一个太监问。 “没没怎么,手滑,没拿住。”那个太监拾起扫把去扫别的地方,而后他和另一个小太监交换下了眼色,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他们的时候赶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殊不知,他们细微的神情,眼神交换已经落入鹧鸪的眸中。 晚膳后。 两个小太监在房间里因为这件事争吵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的家人被关起来了。”胆小的太监道。 胆大的太监气的脸都铁青了:“妈的,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却拿我们出气。” 胆小的太监心心念念着家人的安危:“要不要不我们主动找王爷承认错误吧,王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们跟王爷保证,我们能够守口如瓶,王爷也许” “放屁。”胆大的太监打断了他的话:“王爷生性残暴,做出这等肮脏的事情怎会饶过我们?” 第1315章 惹了本王,就要死! ‘砰’的一声。 强如劲风的力道将整个门板踹烂,门板摇摇欲坠 一袭勾银丝黑色点降袍的离傲天伫立在门前,恍若伫立在天地间,他黑曜的眸凝着嗜血的杀意冷冷的看着他们。 肮脏? 呵 这两个字激怒了离傲天。 两个小太监看到离傲天,吓的肝胆俱裂,胆小的太监一个劲的磕头:“王爷,王爷饶命啊。” 胆大的太监虽然害怕,但是他心里却有自己的小算盘:“王爷饶命。” 离傲天眯着眸看向那胆大的太监:“那天夜里是你们” 小太监看着离傲天,鼓起勇气,道:“回王爷,是是是我们,不过奴才不是故意看到的,王爷饶命啊,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我们会守口如瓶的。” 离傲天深沉的眸眯了眯。 就在这时,那个胆大的太监抽动了下脸颊的肌肉,抬起头,壮着胆子道:“王爷,让我们守口如瓶也行,只要给我们十万银两,再把我们送出去我们就能保守秘密,否则,明天所有人都能知道!” 威胁! 这个胆大的太监真是活腻歪了! 离傲天深潭般的眸蕴着浓烈的嗜血的杀意:“胆敢威胁本王!” “王爷,奴才不是威胁你,而是在跟你谈条件。”胆大的太监看他如此在乎这件事,更加有底气了。 “呵”离傲天吐出飘渺的字节,如鬼魅,杀人于无形。 他低垂着眉眼,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 鹧鸪看了一眼,点点头,长剑从剑鞘中出,一闪而过的利刃和风华在他们瞳孔内折断,鲜血染红了剑刃,两个小太监倒在血泊之中 离傲天掀起眼皮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处理掉。” “是。” 半个时辰后。 两个尸体被丢到了乱葬岗。 夜,阴云密布,似要有一场大雨,似要冲刷方才的血腥。 不少宫人们都笼罩在恐惧之中,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两个太监究竟因为什么事得罪了离傲天,也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残暴的离傲天唯有在玉树面前才懂得温柔。 这些日子,玉树算是被他照顾的无微不至,每日都是由离傲天亲自给她涂抹药膏,喂她用膳,喝水。 悠悠荡荡的帷幔交织成暧昧的弧度,一袭赤色中衣的玉树半跪在锦被上,玉臂圈着离傲天的脖子:“皇叔,听说你杀人了?” 他挑了挑眉头,声音平平:“不是本王杀的。” “是鹧鸪?”离玉树问。 “恩。”宫里都在私下讨论两个太监的去向,玉树又怎会不知,所以他也没有必要瞒着她。 话落,离傲天明显感觉到玉树的身子僵硬了下,离傲天的大掌箍住了她的腰肢,额头亲昵的顶在她的额头上:“怎么了,恩?害怕本王?” “皇叔。”玉树垂着睫毛,长长的睫毛跟一把小扇子似的遮住了她的眼睑:“皇叔总是杀人,皇叔为什么喜欢杀人。” 这个问题问的离傲天浑身一怔,他捋起离玉树细碎的青丝:“惹了本王,就要死。” 第1316章 你的皇后来了 “皇叔,那朕呢?”玉树问,灵若泉水的眸灼灼的看着他。 离傲天收回狠戾的视线,再落在她的眸里时已经变的温和,柔情:“皇上不妨想想从皇上登基以来到现在皇上惹过本王多少次了。” 她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过往的整蛊回忆好似骑着马在脑子里转圈圈。 “皇叔最宠朕了。”玉树跟个小哈巴狗似的趴在他怀里。 离傲天宠溺的勾唇:“只要你不触碰本王的底线,本王便会一直宠你。” 玉树沉浸在离傲天熟悉的味道和怀抱中,压根没把他所说的‘底线’当回事。 腻歪了一会儿,离傲天打算去书房处理朝政,小玉树死活要回乾清宫待着,嫌他这里太冷清了,她要回去找茉莉他们聊天。 二人一前一后朝乾清宫走去。 在宫内,二人恪守君臣礼节。 乾清宫门口跪着一个女子。 一袭灰白相间常服的离玉树快步走上去,定睛一看竟然是鸭妃呢。 “鸭妃,你怎的在这儿?”在外人面前,离玉树又恢复了一副年轻小皇上的样子,清秀英俊,冷冷淡淡。 她看到鸭妃就想起了她那日的一嗓子,那大嘴巴嘎嘎嘎的还真的像鸭子啊,不愧取名为鸭妃。 她现在同鸭妃说话完全是看在那个糕点的面子上。 鸭妃脱簪请罪哭的跟泪人儿似的,跪在乾清宫门口,脸色苍白,当她听到离玉树的声音,转过来,哭的愈发厉害了:“皇上,皇上,臣妾是来请罪的。” “请罪,你请什么罪?”离玉树负手而立,满脸的不悦。 鸭妃看皇上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抽嗒道:“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不该乱喊乱叫,让皇上受她们欺负,皇上,那日,都是其他三个姐妹打的皇上,臣妾没没没有动手啊。” 闻言,离玉树挑着龙眸冷哼一声:“是,鸭妃在沐浴,怎有机会动手呢?” 鸭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皇上。”鸭妃抽抽搭搭的哭泣着:“皇上,臣妾知知道臣妾现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臣妾今日会一直跪在这里求皇上原谅的” 玉树是个心软的,虽然这女子生的不美,哭起来更是十分的丑,但这满脸泪痕的样子让离玉树有些不知所措。 离傲天轻咳了一声,道:“皇上且回去歇息吧,本王去书房了。” 她看向离傲天,只见他冷着一张脸,小玉树了然,径直走进了乾清宫。 鸭妃的哭嚎声更甚了。 玉树在里面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啊,就连看书也看不进去,更别提抱着小公主玩了。 她来回踱步,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离玉树迈着步子推开门:“哭哭哭,朕是驾崩了么?” “皇皇上”鸭妃抽泣道。 就在离玉树想发火时,茉莉从外进来,手里捧着茶,给离玉树使唤了个眼色,小玉树把门阖上:“茉莉,找朕有事?” 茉莉点点头:“皇上,奴婢才从外面回来,听那些小太监们说皇上的皇后进宫了。” 作者的话: 祝所有要考试的宝贝们有个好成绩,尼图等你们凯旋而归,加油加油加油,爱你们,你们是最棒的。 第1317章 说一不二 请不要掏耳朵。 因为没有听错。 是的。 别看朕公不公,母不母的。 朕抢手。 男女通吃。 公母都造。 皇后。 据说是一个漂亮的公主。 漂亮这两个字让朕十分恼火。 朕不喜欢漂亮的人儿,即便是朕的皇后也不行。 鸡鸭鱼肉妃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 可这个不知何时从土里冒出来的皇后则是让她十分郁闷呢。 “朕还不知这个鸟皇后长什么德行,怎的就巴巴的送上来当朕的皇后呢。”离玉树一副傲娇脸,十分不友好,她眯了眯龙眼儿,腮帮子一鼓,特牛逼道:“不要。” 茉莉在心里暗暗的翻了个白眼:“皇上啊,这要不要也不是你能说的算的啊,这是朝廷说的算的,王爷说的算的,况且这公主来头不小,乃是东凌国的公主。” “有朕的来头大?”离玉树不服输的问。 茉莉想了想,还是诚实的点头:“人家在东陵国说一不二。” 离玉树:“” 你开心就好。 “这个公主长什么样啊?”离玉树全然忘了在外面抽泣的鸭妃。 “长不知道。”茉莉实话实说。 玉树抱着奶来奶去在水貂绒毯子上慢慢爬的小公主,指腹在上面轻轻的摸着:“东凌公主,听着就不喜欢,谁要她做朕的皇后啊,朕要冷着她。” “那位公主在哪儿?”离玉树问。 “据说现在正往坤宁宫搬呢。”茉莉道。 坤宁宫,乃是皇后住的地方。 “行啊,挺厉害啊,朕的面都没见过呢就已经搬进去了。”离玉树怒了:“太不拿朕当一回事了吧。” “是朝廷那边允许的。”茉莉小声说:“不过,今夜也许会挂上皇后的绿头牌吧。” 闻言,离玉树炸了:“啊呸,以为朕能临幸她?” “皇上,小点声。”茉莉想捂离玉树的嘴巴,可怕离玉树张嘴咬她,正想着怎的安抚她呢,软乎乎的小公主突然被离玉树塞在了自己的怀里,再一抬眼,诶,哪儿还有皇上的人啊。 “坏了。”茉莉把小公主放下追了出去。 内务府。 玉树如一阵大风刮了进去。 内务府总管以及其他几个公公看到离玉树亲临至此十分惊讶:“奴才等见过皇上,不知皇上有何吩咐呢?” 玉树扫了一圈,发现一个公公正在做皇后的牌子,她一怒,上前道:“谁允许你们把皇后的绿头牌挂上的,朕今夜不想宠幸她!哦不,接下来的几日内,朕都不想宠幸她。” 内务府总管一怔,解释道:“回皇上,想来皇上是误会了,我们只是先把她的绿头牌做起来,并非是挂上,因为皇后和皇上要择一个良辰吉日大婚才能” “什么?”离玉树怒气冲冲的跑过来,结果自己吃了一嘴的尴尬。 内务府总管抹汗:“回皇上,的确是这样的。” 大婚? 大什么婚。 发昏的昏吧。 离玉树一拂衣摆愤怒的回到了乾清宫,那鸭妃还真是孜孜不倦啊,哭起来没完没了的,一气之下,离玉树指着她,道:“今夜你来侍寝。” 第1318章 元翘公主 哭出来的宠幸。 鸭妃感激涕零。 ‘咯咯’的开始打嗝。 最后,激动的她活生生的晕厥过去了 “宣太医啊。”玉树吆喝着。 太医前来,鸭妃只是激动过度导致晕厥,含一个参片便好。 鸭妃的寝殿。 离玉树破天荒的来了。 其他三个妃子看鸭妃晕厥,皇上跟随,个个羡慕的不得了,鸡妃,鱼妃,肉妃面面相觑,互相使了个眼色,‘嘎’一下子都晕了过去。 ‘咣当’一声。 三个人齐齐倒在地上 “皇上,这边也晕了一个。”太医道。 玉树循声望去。 鸡鱼肉三个妃子都晕了,而且姿势十分优美,就差跷二郎腿了,离玉树冷哼:“不管。” 说罢,大步迈了进去。 倒在地上的三个妃子哭丧着脸:完了,失宠了。 鸭妃一醒来就看到了离玉树,激动的又要抽抽。 离玉树受不了女子这黏糊劲儿:“诶诶,别激动,参片没有了。” 左右环绕了一圈,整个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鸭妃不禁动容,藏在锦被下的手悄悄将自己的胸衣往下拉了拉,故意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那性感的沟渠。 离玉树自然也注意到了:“鸭妃。” “皇皇上。”得,又开始结巴了,还以为她的结巴好点了呢。 “你身上有泥儿啊。”离玉树凝着那沟渠的位置,道。 闻言,鸭妃的手探过去,一抹,可不是怎么的,指腹上果然有一圈泥巴,鸭妃窘的钻进了锦被里:“皇上,臣妾臣臣妾” “好生歇息吧。”离玉树不愿与她周旋。 累。 世间怎会有女子这么麻烦,这么奇怪的生物呢。 摇头,叹息。 回到宫中的玉树却不知内务府的人巴巴的去坤宁宫给皇后送礼去了。 坤宁宫坐面朝南,面阔连廊九间,进深三间,黄色琉璃瓦,重檐庑殿顶,考究华丽。 古色古香的宫殿正中央摆放着一个上好的瓷缸,瓷缸上印刻着吉祥物,里面是清澈的水,水里面有几条大尾巴的金鱼,还有绿油油的海藻。 一群小宫女们在卖命的清扫。 一袭玫瑰抽丝百褶长裙的东陵国公主元翘正靠在瓷缸上欣赏着鱼儿呢,她勾起的笑容,刁钻,野蛮,好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她顺手捞起一根海藻缠在手指上,把玩了一会儿又丢了进去,转头对那些小宫女们吆喝:“你们是吃猪食的?这么慢?能不能快一些,每一个地方都要打扫的很干净才行,否则,小心你们的狗命。” 内务府总管满面春光的抬着三两个箱子进来了,跟个狗似的点头哈腰的:“奴才见过皇后,奴才乃是内务府总管,皇后有什么需要的大可以前来找奴才讨要。” 元翘公主循着声音望去,居高临下的瞟了一眼内务府总管,冷哼,她最瞧不起这些狗奴才了:“知道了。” 内务府总管之所以巴结元翘的原因是她乃是王爷钦点的皇后,或许和王爷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呢,毕竟皇上还是个傀儡,能坐多久谁说的准呢? 第1319章 元翘的野心 狗腿子内务府总管命人将箱子摆在元翘脚下,打开,讨好的笑:“皇后娘娘,里面尽是一些绫罗绸缎,春茶等,这些是奴才特意孝敬皇后娘娘的。” 元翘那双瑞凤眼闪着不悦,玫瑰色的裙裾拖在地上,她修长的玉手抚过那些箱子,不屑的勾勾唇,涂的橘色的唇轻扯:“东西还行,留下吧,不过,我不喜欢皇后娘娘这个称呼!” 听闻那个狗皇上是个傀儡。 听闻那个狗皇上是个不举。 听闻那个狗皇上生的矮锉。 呵 就这么个德行还想配她? 内务府总管忽地想起了王爷,灵光一闪,道:“皇后娘娘别生气,后宫前朝一切未成定数,奴才这声皇后娘娘许是为以后打基础的” 闻言,元翘的眸中闪过一丝喜色,抬起玉手吹了吹她的蔻丹甲,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罢了罢了,就这么叫着吧。” 内务府一听这话,心里大喜,看来自己是猜对这位皇后的心思了。 元翘的瑞风眸盯着水中的鱼儿,内务府总管说的对,以后这天下,这后宫,这朝廷都是离王爷的,所以她也是离王爷的人,只要她不和那个不举的皇上洞房,保持自己的身子干净就行了。 “皇后娘娘,那奴才告退了。”内务府总管笑眯眯的说。 “退下吧。”元翘懒懒的摆摆手,傲慢刁钻的看了内务府总管一眼,而后收回了视线,好似再多看那奴才一眼会瞎掉似的。 春暖花开。 宫女们却感觉异常寒冷,因为元翘的眼神,元翘的话,元翘的行为让他们浑身冷汗涔涔:“晚膳前若是没有打扫干净就不要吃饭了。” “是,皇后娘娘。” 她围着古色古香的墙壁走了一圈,玉手轻轻的在上面抚着,方才她过来的时候看到了离傲天。 那般威武,那般雄壮,那般英俊,简直是天一样的男子,她好想臣服在他的胯下。 只要想着自己未来是离傲天的皇后,她空荡荡的心都被填满了。 她不想赢得天下,也不想让东凌国和京城兵戎相见,她只要赢得了离傲天的心,那便是赢得了天下。 就在她美好的幻想时,一个宫女上前恭谨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元翘循声望去,发现眼前这个女子不似寻常宫女的打扮,她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你是谁?” 宫女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叫余莺,在宫中任掌事姑姑一职,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奴婢都知道,也都能打听道,奴婢愿为皇后娘娘上刀山,下火海,定会忠心耿耿侍奉娘娘。” 元翘看她如此狗腿的讨好自己,修长的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瞟了她一眼:“喔?你会忠心?” “皇后娘娘大可以看奴婢的表现。”余莺道。 在宫中有这么一个忠心的狗腿子自然是好的,她刁钻的笑容慢慢的拂起,那双俯视众生的瑞凤眼划过一抹满意的神情:“跟在本宫身边,本宫自然亏待不了你。” “是,皇后娘娘。”余莺兴奋道。 第1320章 王爷和皇上水火不容 宫里的奴才们都会看主子的脸色。 这位皇后娘娘乃是东凌国的公主,余莺自然尊敬。 在她眼里,傀儡皇上是坐不久的,也是活不久的。 眼前这位皇后娘娘才是真真正正的主子。 况且,看这位东凌元翘公主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定会拿下离王爷的。 宫中人不说,但心里个个是明净的。 离王爷乃是未来的君,主子,皇上。 余莺要牢牢的抱住这颗大树。 “皇后娘娘,坤宁宫里头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都是由奴婢亲自看管着她们的,皇后娘娘且放心,就不必在这儿看着她们碍眼了,免的劳心费神啊。”狗腿子余莺恨不得跪在元翘的脚下给她趾。 在东陵国养尊处优的元翘自然喜欢这种巴结奉承的狗奴才,她轻蔑的瞟了一眼正在干活儿的宫人们,冷哼一声,迈着步子朝殿内走去。 没想到京城的奴才们一个比一个狗。 真是太合她的心意了。 打扫完毕的宫人们找余莺检查,余莺扯着笑容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训斥了几个宫女,甩了几个耳光才作罢,跟着一个威武的主子,她自然也能装上一装了。 “皇后娘娘,那些奴才们都打扫完了,娘娘现在要不要用膳?”余莺巴结讨好的问。 桃木藤椅上,元翘交叉着双腿,那白皙的腿隐在半透明裙摆下,她虽美,却生的一股子轻蔑劲儿,高贵却失了友好,让人不舒服:“不用,才吃过,又让本宫吃,你想让本宫胖死?” “奴婢知错,奴婢是担心皇后娘娘被她们气饿了。”余莺道,心里却暗暗记下,以后不能多嘴让皇后娘娘吃东西。 元翘轻蔑的瞟了一眼跪在她脚下跟狗一样的奴婢,道:“行了,也算你有心了,本宫问你,王爷平日都有什么活动?” 闻言,余莺心里闪过一丝笑意,心想,看来真的是让我猜对了,这位公主真正的目的是王爷。 余莺跪在地上,道:“回皇后娘娘,王爷每日早上上朝,下朝后会去书房,一坐就是大半日,累了便回自己的寝宫歇息,有时也会去乾清宫坐坐” “乾清宫?”元翘眯起瑞凤眼,眸里闪过一丝狐疑和不悦,心想,王爷没事去乾清宫做什么?不是说王爷和这位皇上水火不容么。 “是的。”余莺道。 元翘别着双腿,换了个姿势,优雅的靠在那里,举手投足间无比的贵气:“哦?据说王爷和皇上水火不相容。” 余莺的牛眼睛瞪的老大,随即摇摇头:“回皇后娘娘,皇上和王爷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很和睦啊。” “愚蠢!”元翘勾着一抹高贵典雅的笑容,眉宇间尽是算计的神情,王爷那般聪明,那般睿智,怎会和自己的敌人针锋对麦芒呢,定是要表面和和睦睦了,这样等他登上皇位的时候也不会让人抓住什么把柄才是。 唯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自己。 “奴婢愚蠢。”余莺垂下了眸子。 元翘吹了吹自己的蔻丹甲:“今日你看看王爷都在干什么,回来告诉本宫。” 第1321章 皇后,那就是皇上 元翘的到来让离玉树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尽管她是自己的皇后。 小公主已经满月了。 性子随了爹,那双小短腿整日在乾清宫的地上蹦跶来蹦跶去的,有时咪咪会宠溺的叼起小公主把她丢在膳桌上,这时的小公主就会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变成一个白色的糯米团子,而脑门上的火红色印记更像是流出来的馅儿。 “小公主,你又要充当朕的晚膳了,是不是?”离玉树温柔的捏着小公主柔软的耳朵把它抱在藤椅上。 它的两个小前爪交叠在一起,委屈巴巴的把肉呼呼的小脸儿埋在小爪子上,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弄的球球和咪咪虎视眈眈的瞪着离玉树。 玉树皱着清秀的眉头看向小公主,手指头戳了戳小公主肉嘟嘟的小屁屁:“小公主,你也太傲娇了吧,而且你也太会装了吧,朕又没有欺负你是不是啊?你为什么要在你爹娘面前装委屈呢?” 玉树戳小公主屁屁的行为在咪咪眼中就是欺负它的孩子。 咪咪怒了,在喉咙里低低的怒吼着,而后叼起了玉树的龙袍朝天空上一抛,抛起来以后又准确稳妥的将小玉树扛在了背上,随即大摇大摆的朝连廊走去。 穿过连廊便是离傲天的书房了。 御花园的东南角,披着轻薄玫瑰色斗篷的元翘正欣赏着皇宫的美景呢,她倏然被前边不远处的一幕所吸引。 一人,一豹在连廊上奔跑着。 她勾着意兴阑珊的唇,将帕子裹在手上而后碰了碰余莺,好似嫌弃余莺多脏似的,她挑着瑞凤眼看向远处,问:“那是谁?跟个耍猴的似的。” 余莺循声望去,看见那一人和一豹不觉得有什么,她勾勾唇,因为跟了元翘公主,整个人也变的非常张狂,她讥讽道:“回皇后娘娘,那个豹子是王爷的火豹,那火豹上的人正是皇上。” “什么?”元翘惊愕的望着慢慢消失在远处的人儿。 她方才瞟了一眼,那人看起来纤瘦,单薄,连王爷的脚趾头都赶不上,就那种小鸡崽子的身形根本就配不上自己。 难怪会当傀儡皇上呢。 “那火豹为何会驮着皇上?”元翘公主问,没想到王爷竟然喜欢养宠物。 余莺道,口吻中尽是讥讽的语气:“皇后娘娘,您仔细想想,连王爷的火豹都能欺负皇上,皇上在宫里的地位那简直是蝼蚁啊。” “呵”元翘嘲讽的冷哼一声:“也是,这种人活该被人踩在脚底下,本宫是绝对不会和她同房的。” 余莺点点头。 一人一豹飞奔在连廊上,哪儿知道有人正说她们坏话呢。 “咪咪,你想干什么?”离玉树抱着火豹的脖子,问。 咪咪不理她,直接飞奔到书房,鹧鸪一看这情形不由得笑了:“这是皇上要告火火的状呢,还是火火要告皇上的状呢?” 鹧鸪推开门,火火趾高气昂的进去了。 正翻阅书籍的离傲天掀起眼皮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皇上又欺负咪咪了?” 第1322章 皇后的邀请 玉树一个大马步跳了下来,叉着腰,灵动的眸不满的看着他:“皇叔,你偏向,你怎的知道是朕欺负了咪咪,而不是咪咪欺负了朕呢?” “咪咪看起来很委屈。”离傲天寻到了一本书,翻了几页,将一片叶子夹在书页里,阖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玉树一直在咪咪的后背上并没有看到咪咪的表情,她绕过去一瞧。 咪咪是成精了么? 那委屈的小模样,那眼圈里还泪汪汪的呢。 这威风凛凛的火豹竟然也学会了卖萌,博同情,真是跟球球学坏了啊。 有了娘子的火豹就连性子都变了。 “朕就是不小心戳了下小公主的屁股,咪咪就不乐意了,朕是开玩笑的好不好。”离玉树上去拍了下咪咪的脑袋:“你个小没良心的,吃朕的,喝朕的,睡朕的,朕替你精心照顾小公主和球球,你还来皇叔这儿告状了。” 离傲天看着一人一兽对峙觉得有趣,坐在太师椅上看戏。 可那咪咪不但不领情,而且还撒欢跑了。 离玉树一怔:“怎么跑了?” “一会儿还会回来的。”离傲天笃定道。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 咪咪果然回来了,而且还是大摇大摆的,嘴巴里叼着毛绒绒的小公主,背上背着高贵的小球球。 “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咪咪拖家带口的过来了。”离玉树惊愕的看着它们。 离傲天笑了,作为主人,他太了解咪咪了,离傲天起身,来到咪咪面前,把球球抱下来,又把小公主捧在怀里,看着离玉树,失笑:“火火记仇了,生气了,所以把球球和小公主送到本王这儿来了。” “啊?”小玉树看着咪咪的眼睛:“它怎么这样啊,小气鬼,皇叔,咪咪跟你一样小气呢。” 离傲天命鹧鸪把书房内的藤椅铺暖,铺厚了,他把小公主放在上面,咪咪和球球对这个新家非常满意,在里面跑来跑去的,但是咪咪一直防着小玉树,只要小玉树想靠近小公主,咪咪就会挡在她面前。 就在玉树缠着离傲天撒娇想把小公主带回去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片刻,鹧鸪推门进来,阖上门的那一瞬,离傲天看到了一抹女子的身影,好似是宫女。 “怎么?”离傲天绕到书几前,深邃的眸落在鹧鸪脸上。 鹧鸪朝里面看了一眼小玉树,小玉树正没心没肺的蹲在地上和咪咪对峙呢。 他抽回视线,压低声音,道:“王爷,外面的人是坤宁宫的掌事姑姑,她说皇后娘娘请王爷上泉温亭阁有要事商谈。” 泉温亭阁乃是皇宫一景。 四周是用鹅卵石制成的温泉,这个温泉下有地龙,所以常年火热,哪怕周围都结冰了,那温泉中的水也是温热的,泡起来十分舒服。 “她找本王能有要事?呵。”嘲讽的笑蔓延至离傲天的唇角,他是一个男子,元翘做出这等事,发出这种邀请,离傲天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鹧鸪一看离傲天的神情,心中了然:“王爷,那该怎么办?” “去,不过” 第1323章 王爷会把持不住的 “去,不过”话,收住了,离傲天黑曜的眸落在玉树身上。 鹧鸪了然:“王爷,属下明白了。” “恩。”他淡淡的应着。 女子的雕虫小技,他都懂。 门外,狗腿子余莺丝丝哈哈的等着,搓着手,看到鹧鸪笑的愈发谄媚了:“鹧鸪,王爷怎么说。” “王爷说知道了。”鹧鸪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余莺探着脖子朝里面巴望着。 鹧鸪挡在她面前,斥道:“放肆!王爷的书房也是你能随便看的。” 余莺听到这身怒喝吓的一哆嗦,不过又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那双手往鹧鸪身上蹭着,捏着嗓子娇滴滴道:“鹧鸪,你不要这么凶嘛。” 恶心。 好恶心。 “松开他!”孔雀出现在他们身后,握着长剑,用剑柄狠狠的打断了余莺的手。 余莺痛的惊呼,回头,触及到孔雀那双凌厉的眸瞪了一眼:“你什么意思。” “在王爷面前卖弄风骚,你主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孔雀英气的眸看向余莺,就跟看依稀戏子似的。 余莺硬生生的吞下了一口气,面前这两个人都会武功,余莺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冷哼一声离开了。 “孔雀,嘿嘿嘿,是她先凑上来的。”鹧鸪观察着她的神情。 孔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都不知道推开,我看你还是挺享受的嘛。” “哪有哪有。”鹧鸪嬉皮笑脸道:“这不是你及时来了么。” “我要是不来呢,你就抱上了呗?”孔雀质问。 鹧鸪一听这话有点酸啊,他笑眯眯的说:“不敢不敢,不过孔雀你是吃醋了么?” “自作多情。”孔雀丢下这句话离开了,转身的那一瞬心跳加速。 鹧鸪心里甜滋滋的,转身回去找小玉树去了。 “皇后找朕?”听完鹧鸪的话,玉树不免疑惑,面上表现的没什么兴趣:“她找朕干什么?” “皇后娘娘在泉温亭阁等皇上。”鹧鸪道。 她拍了拍手站起来,活动了下小蛮腰:“她不是很牛么,现在知道要得到朕的宠幸了?晚了。” “正好皇上过去看看她有什么把戏。”鹧鸪继续劝着。 离玉树转悠了下大眼,其实她也想看看那个皇后长什么德行,她也是有好奇心的:“看在这个皇后如此谦卑的份上,朕就勉为其难的过去看看吧。” 鹧鸪笑笑不说话。 泉温亭阁。 氤氲的气息漂浮在空气中,将元翘高贵的面容笼罩的愈发神秘,她雪白的肌肤因为泉水的浸泡有些微红,看起来十分可人,好似娇艳的红玫瑰。 那潺潺流动的温泉之水散发着花瓣的香味儿,那香味让人迷醉,她轻靠在那里,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半透明纱裙,纱裙内穿着一个红色的肚兜,肚兜的细带勾勒在她的腰肢处。 雪白的肌肤和红色的肚兜细带形成鲜明的对比,冲撞着人的眼球。 余莺回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称赞:“皇后娘娘,您真美,肤如凝脂,貌若天仙,身材也是极好的,想来王爷看到也会把持不住的。” 第1324章 皇上跟个小鸡仔似的 余莺的嘴巴甜,跟抹了蜜似的,她知道哪句话会讨人欢喜,知道哪句话会让元翘大悦。 她偷偷的观察元翘的神情。 即便她姣好,高贵的面容隐匿在氤氲中,但眼尖的元翘依旧能看清她微微上扬的唇角。 她笑了。 主子笑了,就说明她这个奴婢做的成功。 “皇后娘娘,王爷说一会儿就过来。”余莺故意将‘王爷’二字加重。 ‘王爷’这两个字敲击在元翘的心窝上。 她的心好似以往春水,划过了一道道的涟漪,那涟漪上尽是属于离傲天的身影,她垂着眸,那红唇娇艳欲滴,浑身上下粉红一片,那双瑞凤眼也变的娇媚可人,她略勾唇:“王爷,我是要征服你的。” 相信每一个男子看到她这幅样子都会动心的。 怎么办? 她已经非常期待王爷见到她后的惊艳眸光了。 余莺在一边侍候着,往泉水中洒落花瓣,让元翘看起来更加可口。 隔着氤氲,元翘瞟了一眼余莺,余莺年轻,生的也比较俊俏,她不悦的蹙眉,道:“你先退下。” “是。”余莺离开。 哗啦啦的水推在元翘滑嫩雪白的肌肤上。 悦耳的,期待已久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响起,元翘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娇羞的背对着身后正朝她走来的人。 听,那是多么铿锵有力的声音啊。 听,一下一下的步伐,足以让人联想到来人有着多么高大的身躯,多么结实的肌肉。 身后。 小玉树两步一蹦,三步一跳,几乎要把地蹦塌了。 她跟个小贼似的,贼兮兮的,搓着小手望着不远处温泉里的人儿。 “没想到朕的皇后还挺会享受的呢。”离玉树捏着下巴想,左看看,右瞧瞧,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藏在罩衫下的小笼包,心想:朕的身份若是坦荡荡的该多好,她也能进去泡温泉。 只可惜啊,她只能在木桶里搓搓澡了。 “这背影”玉树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么瘦,这么玲珑,这么诱人,真的是太不守妇道了。 “看来朕的皇后生的太过妖娆了。”离玉树自言自语,她扫荡了一圈,视线落在地上的一块鹅卵石上,她拿在手里把玩着,打算给这个皇后一个惊喜。 元翘的心呼之欲出。 忽地。 ‘扑’的一声。 水花四溅。 平静的泉水瞬间变成了瀑布。 元翘大惊,娇嗔道:“王爷,你讨厌” 因为水花的声音和元翘嗔怪的声音混在一起所以玉树根本没听到元翘说了些什么。 当元翘回过头的时候便看到一脸笑意的离玉树负手而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胸。 “你”元翘下意识的环住了自己的胸,本想问问她是谁,可当她看到玉树身上的寻服龙袍时彻底了然,她的一双手握的紧紧的,拧成了拳头,咬牙切齿,她怎么来了,这个狗皇上。 元翘细细的打量了下面前这位小皇上。 太矮。 太挫。 太瘦。 太单薄。 一丁点男子汉的样子都没有,往那一站跟个小鸡崽儿似的。 第1325章 贱人 长的稍稍俊一些。 但! 这种白条鸡绝对是元翘看不上的。 她爱慕的,崇拜的男子唯有离傲天,其他男子根本入不得她的眼。 犹为离玉树这种看起来娘娘唧唧的男子,她更是看不上了。 温泉内的元翘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想发火的心了。 她握着拳头,愤恨的看着离玉树,温泉的水在离玉树出现的那一瞬就凉了,元翘环着胸,一丝一毫也不想让这个皇上看到,她尽量保持着微笑,将眸底的暴怒收敛起来:“皇上怎的会来?” 她明明叫的是王爷啊。 闻言,玉树一怔,疑惑的看着面容高贵,娇媚的元翘:“你让朕来的。” “”元翘想杀了余莺,果然,奴才就是奴才,办事不利。 元翘当着离玉树的面不大好驳面子,她微微一笑,那双刁钻的瑞凤眼隐匿的很好,是一个心计十足的女子:“皇上,许是余莺传错话了,臣妾的意思是希望皇上同臣妾一同用晚膳。” 离玉树探究的看了她一会儿,扯扯唇:“用晚膳啊?看来皇后对朕真是十分的上心啊,不过,朕今夜有事,恐怕不能和皇后一起用膳了。” 闻言,元翘心中划过一丝喜悦的情绪,心想,我也不想和你用膳。 她故意摆出一副失望的神情:“原来是这样,那皇上去忙吧,臣妾恭送皇上。” 离玉树眼睛放光的看着元翘,唇角坏坏的一勾:“爱妃的肌肤真是不错,朕” 她搓着手,暧昧的话故意顿住,给元翘留下遐想的空间。 元翘心中一阵作呕,微笑:“皇上快去忙吧,不要因为臣妾耽搁了大事啊。” “爱妃慢慢的泡。”离玉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离开,走一步回头看两眼,走三步回头看六眼,那叫一个恋恋不舍,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玉树多喜欢这个妃子呢。 等离玉树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元翘的手背上已经突出一条细细的青筋,她嘶吼着:“余莺,你给本宫滚出来。” 听到这暴怒的声音,余莺吓的从里面滚了出来。 愤怒的元翘已经顾不得身上的轻纱湿透并贴在身上了,余莺跪在元翘面前,‘啪’的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了余莺的脸蛋上:“贱人,你是猪么?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告诉本宫,本宫让你去找王爷,你却把皇上给本宫找来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余莺捂着红肿的脸,哆哆嗦嗦道:“皇后娘娘,奴婢的确是去书房找的王爷啊。” “你见到了王爷本人?”元翘胸前起伏,气的不轻。 “回皇后娘娘,奴婢没有亲眼见到王爷,但是奴婢是跟王爷的暗卫说的。”余莺解释。 结果,她的解释让元翘十分不满,又换来了一个重重的耳光:“贱人,为什么不亲自跟王爷说。” 余莺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皇后娘娘,奴婢乃是下等人,怎能轻易见到王爷,能见到王爷身边的暗卫就已经很幸运了。” 元翘冷冷的看着她,这次没有动手。 余莺赶忙讨好:“皇后娘娘别因为奴婢气坏了身子。” 第1326章 软的 元翘的身躯在泉水中如一条鱼,她来到泉池前,掏出来一个小瓷瓶丢给余莺,轻蔑的声音带着高傲:“拿去,这乃是宫廷御用药膏,赏你算是便宜你了。” 余莺跪爬着,像一只狗似的朝元翘爬去,她双手接过药膏,磕头道歉:“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 元翘凝着余莺卑微的背影,唇角蔓延着一抹嘲讽的弧度。 狗奴才。 被打了,赏赐个药膏就这般感恩戴德的。 真是个下贱胚子啊。 王爷没来,她在这温泉里泡着也就无趣了,起身,修长的双腿在鹅卵石上摇曳着,擦干身子的她穿上了薄薄的纱裙,披上了斗篷,凤撵在温泉外候着,她坐上了凤撵,舒服的靠在上面回到了乾清宫。 是夜。 因为之前答应了今夜要宠|幸鸭妃,所以鸭妃被洗剥的干干净净的送到了乾清宫。 昏暗的内殿让鸭妃有些惶恐,她有些弄不明白皇上为何不喜欢点蜡烛。 几个小公公才想把鸭妃放在龙榻上,离玉树幽沉的声音慢慢的响起:“放在地上。” 几个小公公面面相觑,但不敢多问,将鸭妃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离玉树脚下。 “退下,不要打搅朕和爱妃行鱼水之欢。”离玉树说的坦荡荡,一丁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这让鸭妃的心砰砰乱跳,心想,皇上也太有男人味儿了。 鸭妃的玉臂从锦被里伸出来,虽然鸭妃生的一般,扁嘴巴,小眼睛,但是最起码身材是极好的,没有肉妃油腻。 那日自从看了肉妃的身子,离玉树看到红烧肉都一阵阵的作呕,真真是影响食欲的啊。 “皇皇皇上”鸭妃的磕巴还是没有治好,这不免让离玉树感到自豪,她定是太英俊逼人了所以才让鸭妃如此紧张的。 “爱妃”离玉树应着头皮唤道,她慢悠悠的从龙榻上‘呲溜’下来,那双龙爪轻轻的拍了拍鸭妃的手。 不拍不要紧,一拍吓一跳。 小玉树的爪子才触上去,便从鸭妃的口中吐出几个销|魂的字眼儿:“哦,恩,啊” 朕了个胡萝卜的了。 也太夸张了吧。 朕还没怎么的呢,这厮先叫唤上了?看来鸭妃十分敏|感啊。 “爱妃叫什么?”离玉树明知故问。 闻言,鸭妃的脸上浮了一丝红晕,含羞带臊的看着离玉树:“皇皇皇上,教习姑姑姑,就就说要要要叫的欢一些。” 听她说话也是一种折磨啊。 看鸭妃的身材容易反胃。 听鸭妃说话容易憋死啊。 “知道了。”离玉树差点也跟着磕巴起来:“那你叫吧。” 真是天助朕也啊。 鸭妃叫唤的愈欢愈好,这样就说明朕的那玩意是好用的啊。 想到这儿,她寻了一个舒服的盘腿的姿势坐在鸭妃跟前:“叫。” 接下来鸭妃的嚎叫声响彻在整个内殿,离玉树闭着眼睛听,鸭妃叫着叫着便直勾勾的瞄着离玉树的裤|裆看,趁离玉树不注意的时候,鸭妃忽地将手探到她的裆下。 不摸不知道,一模吓一跳。 软软的 第1327章 皇上是不举 软趴趴的。 就跟棉花套子似的。 这让鸭妃惊的魂飞魄散的。 皇上,竟然石更不起来。 鸭妃瞠目结舌的捂住了小嘴:“皇上,你” 也不叫了,也不磕巴了。 看来不举能治磕巴啊。 对症下药了。 那双万恶的鸭爪子就那么淬不及防的掏了朕的无名鸟儿。 “大大大大胆!”完了完了,不愧是心虚啊,怎的鸭妃的磕巴好了,朕又开始磕巴起来了呢。 “皇上。”鸭妃也知道触碰到皇上的禁忌和秘密了:“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只是只是想伺候皇上。” 离玉树有些心虚的将双腿伸直,并拢,这样就不能被人掏鸟了,她吞了下口水,道:“朕的鸟岂是你能轻易抓的!” “皇上,臣妾知罪,臣妾知罪。”鸭妃裹着被子爬起来,双腿一弯,一个劲儿的朝她磕头。 她的动作幅度太大导致裹在身上的锦被都掉下来了,那身材,啧啧,皮包骨啊,一点肉都没有。 离玉树心里窃喜,心想,居然还有比朕胸小的人,她故作不悦的样子大掌一挥:“放肆,弄的朕都没有兴趣了,滚。” “皇上。”鸭妃委屈的看着离玉树。 “滚。”离玉树学着离傲天的口吻指着她,吼。 鸭妃嘤嘤的哭泣着,肩膀抽动着,还没等被皇上临幸呢就被撵出去了,离玉树怒喝道:“来人啊,送回去。” 几个小公公听到声音立刻进来,吓的鸭妃赶忙钻进被子里,公公们把她抬走了。 玉树拍拍了心口窝,自言自语道:吓死朕了,差点露馅了啊。 她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若有所思:看来又要把家伙式按上了啊。 回到别苑的鸭妃闹了很大的动静,这让其他羡慕嫉妒恨的三个妃子通通跑了出来,跟着鸭妃进了内殿,被裹着的鸭妃那张脸臊的要死。 鱼妃,鸡妃和柔妃一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中了然,不过女子之间不都喜欢排挤么,她们酸里酸气道:“哟,鸭妃妹妹,这是怎么了?今夜可是你的好日子啊,可是你哭哭啼啼,跪在皇上跟前求来的好日子啊,怎的哭成这样呢。” 鸭妃继续哭,不理她们。 “哟,不会是被皇上撵出来了吧。” “再不济,上次肉妃也在皇上那睡了整整一夜呢,你这咯咯咯,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呢。” “就是,是不是皇上嫌你太丑,所以把你撵出来了。” “咯咯咯。” “都闭嘴。”被嘲笑的鸭妃再也受不了了,她从床榻上爬起来,那张脸都哭花了,看起来更丑了:“皇上皇上” 她鼓起勇气,道:“皇上她不举啊。” “啊?” 其他的妃子瞠目结舌的看着她,随即哈哈大笑:“怎么可能,肉妃妹妹在里面待了一整夜呢,鸭妃,就算皇上没有宠幸你,你也不能编出如此荒唐的谎言啊。” “就是就是。” 鸭妃怒了,看向肉妃:“肉妃,我问你,你真的被皇上宠|幸了?” 第1328章 ‘偶遇’王爷 那满脸肥膘子的肉妃有些茫然。 那大粗脖子上全都是肥肉,她晃着脸颊的肥肉,道:“宠宠|幸了啊。” 她也不确定啊。 谁都是黄花大闺女啊。 鸭妃看她茫然的样子,心里有些明白了,继续问:“什么感觉?” “”肉妃也答不出来,因为没有感觉啊。 “见红了?”鸭妃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肉妃反驳道:“见见了,不过本宫和皇上在地上行的鱼水之欢,皇上说见了红直接擦掉了,所以根本没看到。” 又是在地上。 “还是点蜡烛对不对?只能看清人的轮廓,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对不对?”鸭妃继续逼问。 肉妃露出惊讶的神情,面上好似写着几个大字‘你怎的知道’ 鸭妃冷哼一声,继续道:“肉妃,一个女子破了身子,不可能一丁点感觉都没有的,你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不值得怀疑么?还是说你蠢的什么都不知道呢?教习姑姑都说了第一次会疼的,让咱们忍着点,别惹怒了皇上,你却说皇上技术好。” “皇上的龙|根你都没见到么?” “没没有,害臊,不敢看。”肉妃红着脸道。 鸭妃咄咄逼人道:“是害臊还是根本没看到。” 肉妃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别逼我了,我哪儿知道啊,我我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看她的反应,鸭妃的扁嘴巴挑起了个弧度:“看来我猜对了,皇上真的是不举,我们的幸福生活看样子要夭折了。” 其他的妃子一听这话都担心了起来:“皇上不举我们该如何是好啊?我们也不能生子了,也不能荣华富贵了,只能老死在这宫里么?” “那还能怎么办?” “早知道当初不进宫好了。” “蠢,进不进宫是我们说的算的么?” “现在该怎么办啊?” “不知道。” 鸡鸭鱼肉妃感到无比的绝望。 生活啊,多么的扯淡啊。 接下来的几日,玉树过的还是十分自在的,没有嫔妃跪在她宫门口哭泣,也没有内务府逼着她翻牌子。 但,皇叔却是十分的忙碌,她整日都抓不到皇叔的影子。 她抓不到离傲天的影子可是有人能抓到啊,那便是坤宁宫的那位。 从皇宫溜达了一圈的余莺气喘吁吁,无比兴奋的朝坤宁宫奔来,她噗通跪在地上:“皇后娘娘,王爷王爷现在在御花园呢,而且就他自己一个人。” 闻言,坐在妆奁前描眉,抿口脂的元翘一怔,透过铜镜看了一眼余莺,惊喜的问:“当真?” 余莺磕头:“皇后娘娘,千真万确。” 元翘那颗滚烫的心都沸腾了,太好了,终于可以和王爷单独在一起了,她插上了一支簪子,望了一眼高贵美丽的自己,满意的披着斗篷朝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 “皇后娘娘,且仔细着脚下,整日在坤宁宫憋着也不是个法子,要经常出来散散步啊。”余莺道。 元翘温柔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前后变化让人瞠目结舌,她低垂着眸,知道自己这个角度是最美的,她小心翼翼的踩着鹅卵石,痴痴的望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心,跳动的厉害。 “余莺,那的花开的特别美。”元翘偏头朝余莺道,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扑在了离傲天的后背上,娇嗔的吐出一个字:“痛” 第1329章 诱惑王爷 “痛” 温柔,娇软,嗔怪的声音在离傲天的耳畔响起。 柔软,多娇,千姿百媚的身躯趴在了离傲天的后背上,玉臂下意识,故作自然的环在了离傲天精壮的腰上。 元翘幸福的趴在她强壮,结实的后背上。 这才是堂堂男儿的身躯,那么魁梧,那么结实,那么富有安全感。 她矜持的爬了起来,温柔的垂下了眸,卷长如蝶翼的睫毛波动着,眸里漾着一汪春水,那春水潺潺的流动着,一颦一笑千娇百媚,十分惹人注目。 突如其来的人让离傲天浑身一怔,转过身来,视线落在眼前的人儿上。 元翘波动的眸扫了离傲天一眼。 光是那么一眼,那颗心就被离傲天偷走了。 天下怎会有如此英俊,如此夺目的男子。 他的存在让太阳都失去了光芒。 “元翘见过王爷。”酥酥媚媚的声音从她的唇瓣儿中吐出,声音如春天的鸟儿,雀跃,明亮。 “你是”离傲天自然认得她是东凌国来的元翘公主,也是玉树的皇后,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她。 他沉厚如美酒的声音漾在元翘的心尖上,她一拂身子,高贵典雅的面容上略过满满的自信:“王爷,我是元翘,东凌国的公主。” 她迷人的瑞凤眼蕴着春水,无声无息的诱惑着离傲天。 但,离傲天似乎并不买账,黑曜的眸清凉且陌生的落在元翘脸上,淡淡的口吻着夹杂着不悦:“本王从未在宫中听说过东凌国的公主。” 言外之意,这不是东凌国,不必拿东凌国公主的身份在本王面前卖弄风头。 元翘被离傲天的话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但还不至于下不来台,她毕竟是东凌国的公主,骨子里的骄傲和高贵在呢,她微微一笑:“王爷,元翘知错了。” “知错?”离傲天淡淡的嘲讽,并没有看出来她知错了:“在宫中,公主是什么身份最好别忘了。” 元翘娇躯一怔,自然明白王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拂了下身子:“王爷,臣妾知错了。” 听她自称‘臣妾’,离傲天微微蹙眉,不过还算她有自知之明。 他淡淡的‘恩’了一声打算离开。 元翘不甘心的望着他,红唇微启:“王爷,东凌和京城交好是臣妾的愿望。” 闻言,离傲天转过来,深邃的眸变成一片森幽,清冷的话如春天的融雪:“皇后娘娘不必为两国交好堪忧,只要做好皇后的本分即可。” “王爷,有些事并非是元翘安分守己方能完成的。”元翘白皙高贵的脖颈恍若白天鹅,她目光灼灼的看着离傲天:“元翘若是尘埃落定了,两国自然交好” “尘埃落定由心生,皇后娘娘若心如止水自然尘埃落定。”离傲天毫不客气的将话反驳回去:“皇后娘娘若心如杂草,哪怕有一百把剪子也修剪不掉皇后娘娘心中的杂草。” 玫瑰飘纱的裙裾略过了光滑的鹅卵石,元翘一步一步朝离傲天走去,浑身幽香的味道慢慢散出去,侵蚀着离傲天的心 第1330章 玉树心痛 幽香的味道弥漫在空中,弥漫在每一寸的叶子上,花草上,花骨朵盛开,臣服在元翘的馨香中。 她迈出的每一步都是高贵,优雅的。 玫瑰薄纱的裙裾恍若少女柔软的腰肢,她的玉手攀在离傲天的肩膀上,媚眼如丝的望着他,离傲天偏了偏肩膀,不着痕迹的闪开了元翘的碰触。 元翘的玉手空落落的擎在半空,她勾唇笑了笑,并没有尴尬的痕迹,顺势绾了绾耳边的青丝,她弯着红唇,慢慢靠近离傲天,玉手环住了他精壮的腰,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王爷,不管元翘是心如止水,还是心如杂草,其实都是王爷一句话的事,况且,就算元翘心如杂草,元翘也只认王爷这一把剪刀,你说呢?王爷?” “元翘公主这般放|荡,是东凌大王教出来的?”离傲天沉厚,磁性的话从唇中吐出。 元翘眸里划过一抹不悦之色,却又迅速消失了,她微微一笑,唇,故意挨近离傲天的耳垂,暧昧的划过:“王爷,元翘更希望今后从你的嘴里说出情话。” “情话?”离傲天嗤笑一声,强有力的手掌将她的玉臂扯开,手指捏起元翘的下巴,黑曜的眸冷冷的看着她,毫无温度:“皇后娘娘是在做白日梦。” 连廊的柱子旁,一抹杏黄色的衣摆随风飘摇,元翘勾勾唇,大概猜到了是谁在柱子后看。 正好。 让这个傀儡皇上明白明白她的心意,别让她对自己抱有什么幻想了。 元翘凝着那杏黄色的衣摆,心想,真是窝囊啊,哪有皇上看到自己的皇后和其他男子卿卿我我而不出来制止,反而是躲起来偷偷看的呢? 想到这,元翘更加瞧不起这个傀儡皇上了,想着傀儡皇上是忌惮王爷所以才不敢出来的。 就在离傲天欲要推开她的时候,元翘忽地扑到他的怀里:“王爷,你怕不怕东凌国和京城发生战争。” 连廊,柱子后。 杏黄色的身影靠在柱子上,玉树垂着脑袋,眼睛湿湿的,鼻子酸酸的,她捏着自己的衣摆,手指头泛白,脚都站麻了,她想离开,想跑回乾清宫,可是那双脚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怪不得皇叔一定要让自己娶东凌国的公主,原来是因为他自己看上了东凌国公主。 他们抱在一起,亲昵在一起的画面一直盘旋在离玉树的脑子里,久久挥之不去,心好似被人切开了,正源源不断的流血。 耳畔的风不吹了,鸟叫声停止了,树叶不吹了,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离玉树忍着心里的疼回头去看那个地方。 两个人都已经不见了。 他们去哪儿了呢? 是手牵手去逛御花园了?还是二人一同去书房谈天说地了?还是一同去坤宁宫或者是寝宫下棋了?或者二人亲吻,拥抱? 只要想到这里,离玉树浑身凉凉的,她尝试着挪动了下脚,脚虽然不麻了,但她的心是麻的 她好似丢了魂,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啊走,也不知道该去哪。 第1331章 王爷一整日没来 春雨‘滴答滴答’,地上激起一个个的水圈圈。 连廊外,雨雾弥漫,串联成的水珠好似一个珠帘,如烟如云的笼罩着一切。 前面的路那么长,那么远。 何时才能回到乾清宫啊。 长长的桃木长凳与连廊融为一体,四溅的水珠让长凳沐浴了一番,玉树坐了下来,浸湿了衣摆,她浑然不觉,目光涣散的看着墙壁。 红红的墙壁,蜿蜒的瓦,水珠顺着瓦流下来。 她葱白的玉指搅弄在一起,捏着自己的指甲,垂着眸,眼睛雾蒙蒙的。 元翘公主,她生的漂亮,身材极好,有女子韵味,知识渊博,而且还是东凌国赫赫有名的公主。 而她呢? 又算什么呢? 没有皇族的血脉,母妃不在,连先帝也不是自己的亲爹爹,她生的不美不妖娆,贪吃脾气怪,而且还女扮男装,完全不懂得淑女那一套。 皇叔和公主在一起看起来那么般配。 自己就跟一个豆芽菜似的。 她愈想愈自卑。 做了半个时辰的玉树觉得有些饿了,她起身,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又多了一个缺点,是个贪吃鬼。 当玉树回到乾清宫的时候早已浑身湿透。 茉莉惊愕的看着她:“皇上,你这是怎么了?去哪儿了?” “就是在连廊那坐了坐。”回到温暖的乾清宫,听到衣摆那里淅淅沥沥落下来的水声,玉树才意识到什么。 她垂眸望去,地上已经晕了一片。 “皇上,下雨天你往外跑什么啊,现在正是春雨季节,若是生病了可怎么好啊。”茉莉担心的说,她拉着离玉树来到内殿,又命人去准备火盆,木桶,热水,随即又匆匆忙忙的来到她跟前:“皇上,快把湿衣裳脱下来,要不该生病了。” 玉树任由茉莉去扒自己的衣裳,低下头,喃喃自语:生病了也没有人关心朕。 “皇上,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茉莉问。 “没什么。”离玉树浑身浇透了,就连中衣都是湿的。 她的心翻腾不已,难过的直冒泡泡,若琉璃般的眸闪过思索,疑虑,惆怅,不甘,最后忍不住问出口:“茉莉,皇叔来了吗?” 她故意在外面坐那么长时间就是想等回到乾清宫的时候,皇叔在内殿等着她,若是那样,她的心里便会舒服很多很多。 茉莉一怔,摇头:“没有,一天都没见到影子呢,王爷这几日好像很忙呢。” 忙? 自从那个元翘公主来了,皇叔的确变的很忙。 “怎么了?皇上,想王爷了?”茉莉打趣问。 “没有,就是问问,朕是想问问小公主怎么样了。”离玉树搪塞道。 茉莉‘喔’了一声,转身去用铁架子摆弄碳火:“皇上,赶紧沐浴。” “喔。”玉树钻进了木桶里,水溢到她的胸前,连同她的心也泡了,在水中流泪,应该不会有人看到吧,皇叔一天都没有来乾清宫。 皇叔真的在陪那个元翘公主吗? 她不信,忽地从水中冒出来,激了一地的水花:“茉莉你去看看坤宁宫,皇后在不在那?那有没有其他的人在?就是比如说鸭妃他们什么的。” 第1332章 去探皇叔 小皇上什么时候对坤宁宫感兴趣了。 她不是厌恶皇后的嘛。 主子有令,茉莉不敢不从,替玉树将挂着面巾,中衣的梨花架放到离玉树跟前才放心离开。 玉树泡在温热的水里,既期待茉莉带回来的答案,同时又恐惧茉莉带回来的答案。 玉手拨弄着水花,将发髻上的簪子落下,她垂眸看着飘忽出粼粼波光的水,她望着水中的自己,哪有一丁点女子的模样。 “唉。”玉树几不可闻的叹气,如星耀般璀璨的眸转了转,展开玉臂靠在木桶的桶沿上:“罢了,人家的高贵,人家的气质朕是学不来的。” 不学了。 等待茉莉的时辰是漫长的,玉树的小脑袋一会儿一耷拉一会儿一耷拉,上下眼皮困的直打架,整个身子也一直往下沉,马上就要没入水里了。 “诶诶,皇上,怎么在木桶里睡着了呢?”幸亏茉莉回来的及时,否则小皇上早就淹死了,要不就喝一肚子洗澡水。 离玉树一睁眼就看到了茉莉,从外回来的茉莉身上有些凉,这层凉意让玉树稍精神了些,困意散了:“皇后在坤宁宫?” 茉莉摇摇头:“不在啊,坤宁宫只有一些宫人们在。” “喔。”离玉树应着,难道他们还在一起? “皇上,你怎么了?感觉今儿个有些不对劲儿呢?”茉莉把手探到她的额头上,问。 玉树闪开,摇摇头:“没事,就是淋了点雨感觉有些冷。” “皇上别在里面泡着了,水都凉了,快出来烤烤火。”茉莉伺候她擦身子,玉树光洁白嫩的湿脚丫在地上踩出一片水脚印来。 她穿上藕色的中衣,用面巾擦那一头的青丝,心里叽里咕噜的乱想,她又不甘心了,也许皇叔和她早就分开了呢,也许是她自己误会皇叔了呢。 “茉莉啊。”玉树又想出了一个法子,她故作自然的样子,道:“茉莉啊,朕想看书了。” “看书,好啊,看书能修身养性。”茉莉配合的说。 玉树翻了个白眼:“你嫌朕性子不够沉稳?” “不是,奴婢就是那么一说,皇上就是那么一听呗,不要这样啊,皇上,奴婢怎的感觉皇上今日这么怪呢。”茉莉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劲。 “哪儿怪啊,哦,照你的意思,朕天天都得疯疯癫癫的?”玉树就算性子再好,心再大,遇到自己心爱的男子和其他女子搂搂抱抱也会难受的,她不至于缺心眼儿到手舞足蹈的。 茉莉吐吐舌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皇上要看什么书?奴婢去书房拿。” “啊?咱们书房没有朕想看的书。”离玉树心虚道,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下:“朕有一本书放在皇叔那了,朕现在想拿回来,茉莉,你找皇叔,看看皇叔在不在书房,若是没在书房就去寝宫找,问问那本书放哪儿了。” 茉莉歪着脑袋摸了摸鼻尖:“好吧,什么书啊,非要现在去看。” “快去吧。”离玉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恨不得茉莉来去如风,赶紧告诉她皇叔在不在那两个地方。 第1333章 克制脾气 等待是漫长的。 青丝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还未等落入地上就被面前的火盆渡干了。 不到一刻钟,玉树叹了好几口气。 小脖子一抻,跟个小鸭子似的,茉莉居然还不回来。 所谓说曹操曹操到。 “皇上。”当茉莉空着手回来的时候,玉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茉莉是跑来的,气喘吁吁的:“皇上,王爷不在书房,也不在寝宫,不知道去哪儿了,所以奴婢没把皇上的书拿来。” “那皇叔呢?你知道去哪儿了吗?”玉树滴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满心的期待:“鹧鸪在不在?宫人们知不知道皇叔去哪儿了?” 茉莉摇摇头:“不知道,鹧鸪在,不过鹧鸪也不知道王爷在哪儿啊?” 玉树的心沉了沉,胸口好似堆了好几块大石头,她在龙榻上翻来覆去的滚。 茉莉疑惑的问:“皇上,你怎么了?” “石头太多了,滚一滚就滚出来了。”离玉树撅起屁股,她发现这个姿势更难受了,她又换了一个姿势,把双腿擎在上空,搭在了墙壁上。 闭上眼睛,元翘高贵的面容映入眼帘。 睁开眼睛,皇叔和她相拥的情形闯入心海。 元翘,元翘,她是比不过的。 转过来,换了个姿势。 她攥着小拳头,手心里全都是汗水,酸涩的眼球好似泡在了大海里,她趴在那里,将眼泪憋了回去,心脏痛痛的。 皇叔,你和她在一起吗? “皇上,你还好吧?”茉莉感觉玉树有些不对劲。 “没事,茉莉,朕想睡觉了。”离玉树不想让茉莉看到她难受的样子。 “是。” 茉莉离开后,玉树脸下的枕头就湿了。 元翘那么温柔,那么高贵,皇叔是喜欢那样的吗?所以不喜欢她这种小疯子了? 以前苏锦瑟缠着皇叔的时候,她从没感觉苏锦瑟会抢走皇叔,因为她知道皇叔不喜欢苏锦瑟,可是这个元翘 她有些自卑了。 哭着哭着就累了,累了就睡着了。 睡醒一觉再起来,她感觉四周灰蒙蒙的,她的嗓子跟小公鸡似的:“茉莉?” 她唤了好几声茉莉才出来。 “皇上,你睡醒了?”茉莉神采奕奕,手里端了一杯清茶,她知道皇上睡醒过后会喉咙沙哑。 玉树接过茶咕噜噜的喝完,前倾着身子看向外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是不是天黑了?” “恩,有些擦黑,还下着雨呢,皇上睡的可熟了。”茉莉道。 “原来天黑了。”想到白日的事,玉树呆若木鸡的瘫坐在那里,搅弄着手指,她想发火,想撕书,可是一想到高贵典雅的元翘就心虚了,她撕了书,耍了脾气,皇叔会不会真的不喜欢她了:“茉莉啊?皇叔回来了吗?” 茉莉爽快道:“王爷还没回来呢,方才奴婢又过去了一趟,不过坤宁宫那边有动静了。” “皇后回来了?”闻言,玉树激动的抓住茉莉的手,眸里漾出喜悦的情愫。 若是皇叔没回来,皇后回来了,这就说明皇叔没有和皇后在一起。 第1334章 元翘欣赏王爷 小皇上今日的情绪有些跌宕起伏啊。 茉莉把手从她的爪子里抽出来:“皇上,你别着急,只是皇后的贴身奴婢余莺回来了,可是皇后还没有回来呢,皇上找皇后有事?” 小手,垂了下来,离玉树的肩膀如厚重的,被淋湿的羽翼,沉重的挂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颓了,她的心沉沉的,闷闷的,痛痛的,小拳头砸了砸,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的。 她是很快乐的啊。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看到元翘高贵的脸,玉树就不敢直视,总觉得自己比元翘矮了那么一大截。 皇叔没回来,皇后也没回来,二人一直缠绵到现在呢? “皇上,用膳吗?”茉莉问,以为皇上饿了。 “不用。”玉树一个翻滚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闷闷的声音飘来:“茉莉,朕不想动弹也不想说话,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来烦朕了。” 茉莉好死不死的问:“若是王爷和皇后回来了呢?” 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怎的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玉树气愤的扑腾了下小腿。 茉莉:“奴婢明白了。” 夜,慢慢的变深 宫外。 静溪茶楼。 半弦的月慢慢爬了出来,卷着云朵望着茶楼内的两个人。 青木刻牛鼻纹茶几前,一袭玄衣的离傲天清清冷冷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子,许久都未说话,十根长指根根分明,关节都完美的挑不出一丝丝瑕疵。 元翘幻想着离傲天用这修长,骨节分明的长指捏起自己的下巴,吻着自己的画面。 “皇后,既然入了宫便要安分守己,随意出宫并跟踪本王不是什么好的行为。”离傲天掷地有声,黑曜的眸落在她高贵的脸庞上。 元翘高雅一笑,瑞凤眼内尽是风情,她的确偷偷出宫了,也的确偷偷跟着离傲天了,她就是想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王爷,现在称呼元翘为皇后未免为时过早,一来我和皇上还未大婚,二来我和皇上也没有洞房,所以这只是一个名号而已,你们给我的名号,实话实说,这个名号,我不稀罕。” “稀不稀罕是你能说的算的?”离傲天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元翘爱慕的看着他,这个天一样的男子总是能激起她心里的涟漪,她微微前倾着身子,姣好的脸蛋上噙着一抹迷人的笑,势在必得的笑:“离王爷,若是我无法成为皇上的皇后,那该怎么办呢?” 她势在必得的神情让离傲天的黑眸骤然紧缩,元翘的心咚咚的跳着,灼灼的看着她,离傲天薄薄的唇轻启:“别说你能,就算你不能,你也是个质子,终归是要嫁入皇家的。” 元翘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她的确很想勾引离傲天,不过根据白日的表现来看,这个骄傲的离王爷似乎并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子,她娇俏的勾勾唇:“王爷,元翘只想心甘情愿成为王爷的质子。” 离傲天冷漠的看着她。 “王爷,说笑了,我的确十分欣赏你,我们的性子十分相同,就算不能成为神仙眷侣也可以成为朋友,不是么?”元翘忽地释然一笑,她看向擦黑的穹庐:“王爷,送我回宫,怎样?” 作者的话: 其实我不愿意在章节后说话。感觉影响大家看文的心情,但是最近很多读者反应强烈啊,我不明白什么是没进展,有人认为皇上不该纳妃,有人认为两个偷看的太监不该出来,有人认为皇后也不该出来,她们不出来难道光让皇叔她们玩亲亲抱抱举高高么?她们的出现不对?皇上不纳妃怎么推动后面情节?至于两个太监,我不想剧透,另外,整部文前期,中期,后期肯定是不一样的,不可能一直搞笑的,也不可能一直幼稚,每个人都需要成长,如果真的真的不喜欢,那我们的缘分到此,我勉强不了你们看文,因为我是不会剧透的,每个人出现有我的用意。 第1335章 莫非有什么猫腻 她突然的变化让离傲天眯了眯黑曜的眸,有些看不懂她。 洒进来的月光让元翘的娇容愈发的典雅,她落落大方的勾唇,笑的那般怡然自得:“离王爷,怎么?后悔了?不要太小看我,儿女情长于我来说可有可无,若我真的喜欢死缠烂打,纠结在情感中,东凌国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恐怕只是一个空壳了,所以我和王爷的抱负一样。” 既然从感情上吸引不了离傲天,那,便从抱负,朝政方面吸引离傲天。 “恩。”离傲天依旧清清淡淡,但元翘却能够看出他眸底的排斥少了许多,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他薄唇微动,视线落在阁窗外,心却不在这里:“本王送你回宫。” “好。”元翘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道,捻着高贵的步子来到离傲天身边,她的个子很高,看起来和离傲天很般配,她爱慕的看着离傲天:“王爷,请。” 离傲天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径直出去,元翘灼灼的凝着他结实,颀长的身躯:王爷,早晚有一日,你会爱上我的。 二人出了茶楼,肩并肩朝马车那边走去。 花街熙熙攘攘,马车根本进不来,只能在街边等着,元翘希望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她多少次在梦中希望自己和离傲天肩并肩走在天空下,没想到梦想成真了。 热闹非凡的人群中,秘果陪着老夫人闲逛,老夫人正在和一个小贩说话:“你这个果子是不是新鲜的啊,我要给我儿子做蜜饯。” “是,肯定是新鲜的。”小贩道。 老夫人掏了铜板付了钱,拿着新鲜的果子打算回王府,这时,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两个人影上,她认真看了看,拉着秘果的手,问:“秘果啊,你看那个是不是傲天啊?” 虽然隔着一行人,但老夫人依旧能看清楚。 秘果循着视线望去:“老夫人,是王爷,真的是王爷,不过旁边跟了一个女子。” 秘果的心有些酸涩。 老夫人也看到了那个女子,她还以为是小树树呢,开心的眯起了眼睛,可是不像啊,她忽地想到了宫里的那个女子,那个女扮男装要当皇上的女子,心中顿时火大了。 看来儿子一点都不听她的话啊,还跟宫里那个女子搅合在一起,而且还如此光明正大的出宫溜达了。 “老夫人,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很生气啊?”秘果扶住老夫人,生怕她会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伸出手,指着钻进了马车内的两个人,道:“傲天,傲天和皇上在一起,那个皇上今日竟然穿上了女装和傲天明目张胆的出来,真是气煞我也!” 她不怕别的,树树酒楼就在附近,若是让树树酒楼看见了可怎么好啊。 秘果回想了一下,方才伴在王爷身旁的人根本就不是离玉树,那个女子比离玉树的个子高,比离玉树生的稳重,老夫人定是认错了。 不过,老夫人为何笃定那是宫中的女子呢?莫非有什么猫腻? 第1336章 元翘设计和王爷玩暧昧 “老夫人,你看错了,那不是皇上。”说到‘皇上’二字时,她压低了声音,就算玉树换回女儿身,秘果也是认得的啊。 “不是皇上?那是谁?”老夫人拧着眉头,愈发觉得儿子花心,放着纯真的树树不要,非要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 秘果摇头,她也不知那是谁。 “哎呀,坏了。”老夫人忽地想起了什么,这儿里树树酒楼很近啊,她把装着果子的牛皮纸袋塞给秘果,看向隔了几家店的树树酒楼,她无比焦灼的朝树树酒楼奔去了。 “老夫人,您去哪儿啊?慢一些。”秘果跟了上去。 纳兰老夫人害怕树树误会自己的儿子啊,为了儿子的幸福,她得去酒楼确认树树在不在这里。 “树”来到酒楼门口,看着匾额上的酒楼名字,她的步子猛然顿住了,秘果惊愕的看着进入酒楼的老夫人,强烈到心慌的预感从脚底心钻了出来。 她跟了进去,老夫人的话让秘果头晕目眩:“小二啊,你们树树掌柜的今儿个在不在啊?” “掌柜的今儿个不在,这几日有些忙。”这是王爷叮嘱过店小二的话,只要老夫人前来找皇上,他就要这么说。 纳兰老夫人呼了一口气,神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那就好,那就好。” 转身,她看见脸色惨白的秘果,关切的问:“秘果,你这是怎的了?脸怎的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秘果调整呼吸,让自己神情镇定,她扯着笑容:“老夫人,您怎会认得这个酒楼的掌柜的?” 秘果不傻,自然知道这是离玉树开的。 提及小树树,老夫人满脸都是笑啊,是打心眼里发出来的笑:“这酒楼的掌柜的就是我给傲天介绍的那个女子,生的可招人喜欢了。” 喜欢? 秘果瞪大眼睛看向老夫人,看老夫人的样子和方才的表现似乎并不知道树树酒楼的掌柜的就是宫里那个让她十分厌恶的女子。 她的脚下一飘,没想到老夫人会喜欢那个骗子。 但,如果老夫人知道了离玉树欺骗了她,那老夫人还会不会喜欢离玉树? 一定会非常厌恶离玉树的吧。 离玉树,你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啊。 “老夫人,我们走吧。”秘果和蔼的笑,搀着她朝王府走去。 她需要知道今日陪伴在离傲天身边的女子是谁。 微晃的马车让里面的人坐不稳,二人的袖袍经常亲昵的擦过,独属于离傲天的味道幽幽的飘进元翘的心中。 她用余光凝着正闭目养神的男子,那立体的侧颜泛着王者的光芒,这种尊贵的男子只有自己能配的上。 夜里有风,车帘轻轻的摇曳着,元翘的瑞凤眸中闪过一丝心计,她将自己的玉扣不着痕迹的拆下来一颗,忽地顺着风的力度和方向朝马轮子飞去,玉扣搅在了马轮子上,在行驶的过程中形成了阻碍,受了惊吓的马儿嘶鸣了一声,马车剧烈的一晃,元翘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趴在了离傲天的怀里,一只玉脚歪斜的别了一下。 第1337章 王爷,我喜欢你 闭目凝神的离傲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惊醒。 怀里多了一个。 他英朗的眉头不悦的拧起。 元翘‘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强忍着难受爬了起来:“王爷,抱歉,马车太晃了,所以不小心惊扰了王爷。” 她已经细细的感受到了离傲天怀里的温暖和他健硕的胸膛,她又怎会不知足,想要捕到猎物是不能着急的。 她坚强的靠在马车后边,微微凝着眉头,故作隐忍的样子,她的眼睛布了一层红血丝,额头上有些许的汗珠,她为了引起离傲天的注意故意自己用力道把脚扭伤了。 她歪斜着脚,艰难的动了动。 “扭脚了。”离傲天淡淡道,黑曜的眸落在她的脚踝上。 “恩。”元翘点点头,布满红血丝的瑞凤眼看向他:“方才马车晃的时候没有坐好。” “看出来了。”离傲天薄唇微动,话有深意,若是坐好了又怎会栽到自己的身上呢。 无意间,离傲天看到了她那双堪比兔子的眼睛,卷起了眉头,元翘别开头,眨了下眼睛,看向她的时候微微一笑:“王爷,我很痛的时候眼睛就会很红。” “应该快到了,一会儿命几个宫人把我扶回去就好了。”元翘撩开了那车帘,故意露出了一小块儿白皙的手腕,高贵的发髻上插着玫瑰色簪子,上面嵌着一些珠子,看起来闪闪动人。 就在她的心上下起伏的时候,忽地感觉脚踝上有一道力道席卷而来,元翘诧异的看向自己的脚,离傲天微微弯着身子,那双经过精心雕刻的手掌温柔的覆在她的脚踝上轻轻的摸着,摁着,片刻,他抬起头来,淡淡道:“只是扭伤,没有伤到骨头。” 元翘空落落的心被一瞬填满了,她红着眼睛看向那倨傲的俊容,离傲天从自己的衣摆上扯下来一块碎步缠在了元翘的脚踝上给她收紧,固定住。 “多谢王爷。”元翘不卑不亢道。 “不必谢本王,脚是自己的,下次可以直接断掉,也免了本王的麻烦。”离傲天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方才的幼稚行为。 元翘的脸青白相交,她并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露出一抹高贵娇俏的笑容:“王爷好眼力,被王爷拆穿了,不过,能够被王爷照顾是元翘的荣幸,元翘不后悔。” 眸里漾着灼灼的火热,毫不避讳的看着离傲天,更是当着他的面将固定在自己脚踝上的衣料解下来,凑到唇边贪恋的吻了吻,而后毫不避讳的塞到了自己的胸口衣襟处。 雪白的肌肤晃着离傲天的眼,他淡淡的别过头去,元翘笑了:“王爷,我喜欢你。” 她羽毛般飘渺的话在离傲天的耳畔响着,暧昧的气息萦绕在马车内,元翘慢慢凑近他。 “王爷,到了。”在宫外接应离傲天的孔雀,道。 离傲天刚硬的侧脸在元翘眸中一闪而过,车帘掀开,凉凉的风让她清醒了许多,她跟着下了马车,支起一条腿痴迷的看着离傲天的背影。 第1338章 王爷驾到 离傲天倨傲,颀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元翘眸中。 将痴迷的眼神收回,她恢复了高贵,自信的模样,玫瑰裙裾在月光的映照下恍若潺潺的湖水,美的不可方物,她轻蔑的瞟了一眼在旁边垂首的宫人们:“把凤撵把本宫拿来,傻愣在那儿干什么,蠢东西!” 宫人们连连颌首领命而去。 片刻。 凤撵到了。 几个小太监们猫着腰搀扶着元翘上了凤撵,她舒适的靠在凤撵上,回想着方才在马车内的暧昧情形,愈想心里愈甜蜜。 王爷。 我元翘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子,你已经占据了我的心。 回到坤宁宫,元翘让余莺把郎中找来。 她怎想到自己使的力道这么大,过后整个脚踝都肿起来了。 太医看过后,开了一副草药,碾碎,敷上,卧塌歇息,余莺替她捏着玉臂,隐约能看到元翘的笑意,余莺忍不住道:“皇后娘娘今日心情似乎很好。” “恩。”意外的,元翘竟然应着了,她的心情自然好,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单独相处了这么久。 余莺暧昧的笑笑:“看来皇后娘娘和王爷相处愉快,奴婢提前恭喜皇后娘娘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元翘毫不客气的反驳,美丽的眸闪过一丝不甘心:“离王爷对本宫冷淡的很。” 闻言,余莺借着这个机会讨好着元翘:“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王爷生性冷淡,他就是那个性子,并非只是对皇后娘娘冷淡,而且啊,表面愈冷淡的人,内心就愈火热,等王爷和皇后娘娘熟络的以后,王爷那颗滚烫的心都是皇后娘娘的。” 这些话说到了元翘的心坎里。 她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她就喜欢离傲天这种表面冷淡倨傲,内心热情似火的性子。 乾清宫。 把自己裹成粽子的离玉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没食欲,没尿意,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个美少女。 “王爷驾到。”小肚子故意呼喊的声音让离玉树整个人都躁了,直挺挺的爬了起来,脑袋撞在了塌顶,疼的她眼泪直飙。 皇叔来了。 皇叔过来干什么? 他不是和朕的皇后搅合在一起去了么。 被子中黑乎乎一片,即便憋的晃,玉树也坚决不出来,她装作睡着的样子,不打算起来。 身后,离傲天铿锵,熟悉的步伐朝玉树慢慢走近,她抓着被子里边的一角,大眼睛咕噜噜的转悠着,那双耳朵都竖起来了,皇叔来了,皇叔来了。 她忍着强烈的好奇心爬起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离傲天黑曜的眸凝着鼓起来的小被窝,蹙眉,听茉莉说她一整日没吃东西,难道不饿?这可真是有点不符合她的性子啊。 离玉树忽地感觉龙榻旁边塌陷下去一块儿,玉树想:皇叔坐下来了。 他褪了缎靴,躺了下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离玉树挑起了眉头,心想,叹什么气,有什么事这么愁,跟美人疯了那么长时间,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心里应该美死了吧。 就在她心里暗暗思忖时,那厮开口说话了:“不闷?” 第1339章 就不能善解人意一些? 那一坨挪动了下。 不理他。 “用膳了?”离傲天又问。 那一坨又挪动了下。 还是不理他。 “一会儿闷死了。”离傲天翻过来,侧身对着小玉树,长臂将她捞过来:“又厚又蠢,出来。” 他拍了拍那一坨。 嗡里嗡气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又厚又蠢也是朕自己带着,谁不厚,谁不蠢你找谁去呗,来朕的乾清宫干什么啊?” 她酸里酸气的话让离傲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干脆三下五除二的将厚厚的被子扯开,薄薄的,瘦瘦的小玉树骨碌出来了,她就跟那嫩芽似的,她下意识的去抢被子,离傲天一把丢到了脚下,抢不过还躲不过么。 小玉树趴在塌上,将脸压在手臂下。 “不怕把脸压扁了?”离傲天胡噜了下她的小脑袋,满满的宠溺。 “我乐意。”玉树耍脾气道。 离傲天照着她的小屁股揍了一下:“今儿怎的了?为何跟本王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四个字让玉树的委屈如数倾泻出来,她爬起来:“朕就无理取闹了,谁不无理取闹你去找谁去。” 看她咋呼的跟个小母鸡似的,离傲天笑了:“怎么?怪本王今日没来看你?” 玉树不做声,看他能解释出来什么一二三来。 “本王今日有些忙。”离傲天淡然的解释了一句,去解长袍上的玉扣,眼尖的离玉树一下子瞄到了离傲天破碎的衣摆。 她的心被水涨满了,难过的想哭。 皇叔果真背着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衣裳都碎了,这得多么激烈啊,在情|事上小玉树了解离傲天,他就跟一头饿极了的狼似的。 连衣裳都不换就过来了,皇叔心里愈发的没有自己了。 她垂着眸,手指头搅着。 他脱了长袍挂在了梨花架上,小玉树跟个小豹子似的猛地下地扑了上去,将梨花架上的长袍丢到地上,踩了一脚。 “玉树,别闹,本王累了,让本王抱着你睡一会儿。”离傲天揉捏了下眉心,道。 累。 可是累呗。 才和别人做完不要脸的事情能不累么。 “你别抱我,我也不想睡觉,我睡够了。”离玉树气呼呼的说。 “离玉树。”他真是有些恼火了,爬起来坐好,前倾着身子,双手交叉,拧着眉头看她:“近日朝政繁忙,本王不可能什么都不干一整日都陪在你身边,希望你理解本王。” 理解? 离玉树的鼻尖酸了。 皇叔说谎,皇叔现在就开始说谎骗她了。 什么朝政,通通都是借口,若是朝政真的繁忙,他会和自己的皇后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吗?而且两个人还一起出去了。 看着那破碎的衣角,离玉树的心也跟着碎了,她的眼圈红红的,爬到龙榻上,侧着身子蜷缩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别闹了。”离傲天看她无比委屈的小模样,声音温柔了些许,结实的手臂穿过她的脖子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本王才从外边回来,累极了,你还跟本王耍脾气,都已经十五岁了,就不能善解人意一些?恩?” 第1340章 你在跟本王耍什么 现在已经开始挑她的毛病了。 嫌她不够善解人意,嫌她不够温柔,嫌她无理取闹。 红红的眼圈又酸又胀。 忽地。 一股子陌生,独特的,撩人心扉的香味儿飘在离玉树的鼻子处。 那股子香味儿如一把斧头重重的锤打在离玉树的心窝上。 凿开了她的血肉,流出了很多很多的血。 她很熟悉皇叔的味道。 和皇叔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的身上除了自己本身的味道就是她的体香,现在无缘无故冒出来其他的香味儿怎会让玉树不疑心。 “皇叔?”她试探性的唤着他,声音小小的,弱弱的,那颗心波荡着,好似抛到了天边。 她等了等,没有等到皇叔的回应,而是等来了皇叔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想来是累极了。 离玉树的心更酸了,好似起了无数的个小泡泡。 眼泪打湿了玉树的脸颊,她想哭,却不敢哭出声音来,她咬着自己的手指,泪珠无声的落下,皇叔的手臂没有安全感了,皇叔的手掌不再熟悉了。 就连她一向最依赖的味道都让她觉得全身寒凉。 她把软枕往旁边拉了拉,悄悄的离开了皇叔的手臂,自己一个人蜷缩在一起慢慢的睡着了。 夜半。 口渴的离傲天忽然醒来,他觉得手臂一轻下意识的朝旁边望去,发现玉树已经不在他的怀里了。 他奇怪,今儿个怎的这么奇怪,往常都是死死的赖在自己怀里的。 “玉树?”离傲天伸长手臂把她重新捞回来,沙哑磁性的声音响起:“睡个觉都这么不老实。” 被子也踹了,手臂也不要了,离傲天把被子拉上来给她盖好,穿上缎靴喝了一杯水,等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小玉树又滚到里边睡觉去了,而且还故意把被子踹在了地上。 “离玉树。”睡意没了,离傲天伫立在龙榻前,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闹脾气,而且一闹就闹一整夜。 他声音略沉,透着不悦的口吻:“本王知道你没睡,起来。” 玉树睁开了眼睛,背对着离傲天,咬着手指听他说话,他好凶。 “本王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恩?”离傲天有些恼火。 玉树还是不做声。 “起来!”没克制住脾气的离傲天吼了一嗓子,他不喜欢离玉树这样闷不吭声的,一把抓起她的手臂将她从塌上拉了起来。 他的力气十分大,玉树生的瘦小,娇弱,她觉得自己的手臂快要被离傲天卸下来了。 她抬着头,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似是哭了一夜,离傲天更加烦躁,她总是阴晴不定的,离傲天捏起她的下巴,左右摆动了下她的小脸儿,问:“哭了?” 玉树眨了下睫毛。 “一夜没睡?哭了一夜?”他秉着耐心问。 离玉树还是不说话,因为他身上有其他女子的味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哑巴了?不会说话了?” “谁惯你的这些臭脾气,本王在问你话,你跟本王耍了一夜,你在耍什么?”离傲天捏着她的脸颊,粗粝的指腹来回的摁压着。 第1341章 你闹够了没有? 她噙着一汪泉水的眸,灵动的眼睛湿漉漉的,里面有红血丝,泪痕干涸在脸颊上,离傲天才凶过她,她的眸就浮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说!”离傲天不喜猜女子的心思。 粗粗的喉结自上而下的滚动。 玉树又冷又困又难受,有些坚持不住了,鼻子塞塞的,吐出的话都是沙哑的,她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离傲天,吸了吸鼻子,问:“皇叔,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闻言,离傲天黑曜的眸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难道她知道自己和皇后出去了? 不,不会的。 鹧鸪绝对不会说漏嘴的。 定是因为今日没来陪她。 他并非想隐瞒她,而是玉树的心思实在太敏感了,若是告诉了她,她定会多想,不如瞒着。 他深若曜石的眸盯着她的眼睛,淡淡道:“没有,该说的本王已经说过了,现在朝政繁忙,没时间陪你,今夜本王也是抛了一些奏折来陪你歇息的。” 她的睫毛抖着,泪珠‘簇簇’落下来:“皇叔,还有吗?没有了吗?” 他不主动说今日去哪儿了,见谁了,都去干什么了吗? 难道非要她说出口吗? “没有了。”离傲天道。 一颗大石头砸在胸口上,离玉树觉得喘不上来气:“既然皇叔朝政繁忙,还有一些奏折没有批阅完为何还要来朕这里歇息?” 他拧成川字的眉头蕴着不耐:“玉树,别闹了,已经很晚了,睡不了几个时辰了,早上本王还要上朝。” “可是朕就是不想睡觉。”离玉树倔强的看着他。 “那本王睡,你在旁边躺着。”离傲天把她扯过来让她躺下。 玉树挣扎了几番又爬了起来:“皇叔,朕不躺。” “闹够了没有。”离傲天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现在十分烦躁。 “没有。”跪在榻上的离玉树挺直腰板,一瞬不瞬的瞪着他:“没有闹够。” 气氛僵硬,谁也没有先低头。 离傲天那双黑漆漆如泼墨的黑眸凉凉的看着任性的她,淡淡道:“那你一个人闹吧。” 说罢,离傲天匆匆套上了长袍,穿上了缎靴离开了乾清宫。 “皇叔,你混蛋。”玉树朝门口的方向吼着:“呜,混蛋。” 她趴在被子上伤心的哭,皇叔喜欢上了其他女子就不喜欢自己了。 夜风凉如水,离傲天拢着长袍回了寝宫,躺在空荡荡,冰凉凉的床榻上思绪万千。 他可以包容离玉树,也可以容忍她的小脾气,但是绝对忍受不了她的无理取闹。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离傲天睡的也不踏实,鸡还未打鸣就早早的起床了,前来侍候他的太监总管看到他那一层黑眼圈吓了一跳:“王爷,您昨夜没歇息好吧。” 离傲天扫了太监总管一眼,喉咙沙哑:“恩。” “王爷,你喝杯参茶醒醒神儿。”太监总管把参茶递给他。 他品了一口,想起了昨夜和玉树发火的时候,叹了口气,揉捏着眉心,问太监总管:“你从哪儿来?” 第1342章 皇上冲进坤宁宫 太监总管一怔,心想,王爷何时关心起自己的动向了。 不过太监总管在宫中是个老人精了,他暗暗扫了一眼离傲天的脸色,看他心不在焉的,又看他今夜回了寝宫住,便明白王爷是在关心乾清宫那位。 太监总管捏着尖细的嗓子道:“回王爷,奴才早上从乾清宫那边过来的。” 这一点太监总管说的是实话。 “那么早就过去了?”离傲天探究的看向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颌首,道:“回王爷,早上,乾清宫那边不大安分,不,应该是说昨夜开始就不大安分,所以奴才们一夜未眠,一直到天亮。” 他的黑眼圈呈现在离傲天的眸底,他扣上了腰封,脑海里闪过离玉树那张任性的小脸儿:“皇上昨夜怎的不安分了?” “呵呵。”太监总管笑笑:“回王爷,皇上昨儿个闹腾的比较厉害,一夜没睡,奴才们都在内殿陪着呢,给她讲故事或者是听她说故事,每个人都得讲一个。” 折磨的这几个没文化的宫人们是有苦难言啊。 这要是端茶倒水的还好一些,讲故事真是太难为他们了。 “皇上现在怎么样了?”离傲天随口问。 “不好,讲了一夜的故事蔫的不得了,趴在地上也不睡觉,也不吃东西。”太监总管道。 离傲天拧紧了眉头:“还在耍脾气,你命御膳房做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给她送去。” “是。”太监总管道,随即小心翼翼的问:“王爷,要不,您亲自送过去?” 离傲天理了下衣襟,正了下发冠:“皇上见到本王心情会更糟,不去了。” 若是去也要下朝之后再去,如果现在去了,她定会发一通脾气,势必会影响他上朝的心情和思路。 乾清宫的早膳十分丰盛,可是玉树看都不看一眼,一巴掌下去全都给掀翻了,吓的宫人们跪了一地,还从未见过小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呢。 “茉莉,皇后呢?”离玉树问。 “皇后在坤宁宫。”茉莉观察她的脸色,还不等她问呢,主动道:“王爷上朝去了。” 玉树的鼻孔能喷出三昧真火来,她喃喃自语:一个上朝,一个在坤宁宫,等皇叔下朝了他们会去哪儿呢? 她等,她在等。 等着等着她的心就焦了,还未等皇叔下朝呢,她便缠好了束胸带,穿好了龙袍朝坤宁宫走去。 茉莉追了上去:“皇上,你去哪儿啊?还没用早膳呢。” “坤宁宫。”离玉树脚下如风,几乎能飞起来。 “皇上,皇上现在不能去坤宁宫啊,不合规矩啊,你和皇后还没大婚呢。”茉莉焦灼的说。 “什么是规矩?朕不懂,朕本来就是个冒牌”还未说完,茉莉便不合规矩的捂住了离玉树的嘴巴,急的不得了:“皇上,求求你了,别作死了,行吗?” 离玉树甩开茉莉的手,眼圈红红的看着她:“朕没有作死,朕若是不去,朕朕就会死掉的,朕就会疯掉的。” 茉莉第一次看到玉树如此,她不敢吱声,只能跟在她后边,她不知道皇上去坤宁宫干什么。 第1343章 两种香味儿重叠 坤宁宫。 鸟鸣虫暖花开。 院内的水池里游过一条条闪耀的金鱼。 熟悉的香味在离玉树踏进坤宁宫的那一刹便嗅到了。 这股子香味儿和昨夜在皇叔身上嗅到的香味儿一模一样。 那颗坠落的心又沉了一寸。 离玉树的出现让众宫人为之惊讶,都放下手里的活儿跪地见礼。 “皇后呢?”玉树环绕了一圈,元翘不在院子里:“在殿内。” 狗腿子余莺从殿内冲出来,扫了傀儡小皇上一眼,将浓浓的嘲讽和蔑视全部是收入眸底,虚伪的跪下:“奴婢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前来有何吩咐?” “朕找皇后有事。”离玉树绕开她打算朝里面走。 闻言,余莺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拦住了玉树:“皇上,你和皇后还未大婚,按照规矩是不能见面的。” “你敢拦朕?”离玉树扫了一眼余莺,真是长了一张招人厌恶的脸。 余莺忍气吞声:“不敢,只是这是规矩,皇上怎能坏了规矩,坤宁宫不是皇上现在该来的地方。” 呵 可笑,不是她该来的地方,那又是谁该来的地方。 皇叔么? “放肆!整个皇宫都是朕的,小小的坤宁宫又算的了什么。”离玉树声音高扬,她不悦的看着余莺,看她眸底变幻的神情和那飘忽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这个奴婢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皇上”余莺还想继续阻拦。 这时,坤宁宫的殿门被人推开。 一袭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罗长裙的女子款款而出,她梳低的发髻垂在一侧,青丝散落在一边,发尾上缀着一颗圆润的白色珍珠,将她高贵的气质显示的淋漓尽致。 她那么高贵,那么典雅,那么美。 也许皇叔喜欢的是这样的吧。 以前,皇叔身边没有这样的女子,所以感觉自己怎么看怎么好看,现在元翘出现了,所以他的心也跟着动了,是吗? “元翘见过皇上。”元翘微微一拂身子,丝毫感觉不到她的恭谨,反而表现的很冷漠。 “皇后,里面说话。”离玉树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她只想确认那个香味,走的愈近,离玉树的心愈疼,因为那个香味儿简直和离傲天身上的香味儿重叠,好似他们就是一个人。 元翘并没有阻拦,落落大方的闪了一条道让离玉树进去。 离玉树比元翘矮了一些,所以在气势上就能压倒她,玉树一只脚迈进去,元翘紧随其后,那香味儿如一把利刃插在自己的心窝上。 离玉树坐在凤椅上,朝她微微抬手:“上茶。” 元翘看出她眸中的排斥和厌恶,她勾勾唇,觉得无所谓,她并不害怕会得罪这个傀儡皇上,她高傲的挥挥手:“余莺,还不进来给皇上看茶。” “是。” 那盏差飘着热气,元翘勾着惑人的笑看着离玉树:“不知皇上今日找元翘何事?” “皇后,在朕面前难道不该自称臣妾?”离玉树落地有声,故意粗着嗓子道。 元翘微微一笑:“皇上,你我还未大婚,还请皇上不要计较,待真的大婚后,元翘自会更正。” 第1344章 朕不该来是么? 她窈窕的身段,丰满的,白皙的脸蛋,还有那双勾人的瑞凤眼,犹为是那挥之不去的香味儿。 元翘圆滑,绾了绾耳边细碎的青丝:“皇上,并非是元翘不想同皇上大婚,也并非是元翘不想自称臣妾,只是现在我们两国的关系模棱两可的,元翘是来和亲的,自然是要慎重的考虑,而且” 说到这儿,元翘故意将话的尾音拉长了,瑞凤眼波光流转,毫不避讳的看向眼前这个生的跟豆芽菜似的小皇上:“而且王爷并不赞同我们现在大婚,所以我们还要听王爷的。” “皇叔不让?”玉树扶着把手起身,惊愕的看着元翘:“皇叔不让我们大婚?” 溺水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元翘后面的话更是如一块一块的大石头砸在离玉树的心口上:“的确,王爷同元翘说过我们和亲,我们大婚是关系到朝廷,关系到东凌国,也关系到元翘,所以王爷才会如此谨慎。” 前面那几句话,离玉树已经模糊掉了,她听到的只有‘也关系到元翘’这几个字。 皇叔是担心元翘的所以迟迟不肯让自己娶她,是这样的吗? 选秀女的时候,皇叔那么着急,而且还代替她翻了牌子,可轮到元翘入宫了,皇叔却一直在暗中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离玉树呆若木鸡的神情在元翘看来仅仅是这个傀儡皇上害怕离王爷,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朕知道了。”离玉树自然明白后宫和朝廷的关系,但既然东凌公主前来和亲,那不就说明皇叔同意用这个法子,用这个质子来缓和两国的关系么。 现在皇叔迟疑了,只能说明皇叔动心了。 “朕明白了。”离玉树浑浑噩噩的朝坤宁宫外走去,下台阶的那一瞬,脚步顿住了,她朝门口望去。 一袭朝服的离傲天伫立在那里。 玉树勉强站稳了脚跟,皇叔连朝服都没换,就迫不及待的来坤宁宫了吗? 他不是说他朝政繁忙吗,他不是说没时间陪自己嘛,现在呢?有时间陪元翘是吗? 离玉树故作没有看见他的样子,她不想回头去看元翘的神情,也不想抬头去看皇叔的神情,她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离傲天拦住她:“皇上。” 连口吻都是这么淡漠。 “茉莉,朕要回去了。”离玉树挺直腰板绕开他。 离傲天寸步不离的跟在她后面。 身后,元翘眸底堆起的惊喜渐渐消失,她诧异的看着离开的王爷,她本以为离傲天是特意来找她的,怎的看到皇上就走了呢。 “皇上真是一个多事的。”元翘愤怒的甩开袖子回了内殿。 “茉莉,你先走。”离傲天挡在玉树跟前,转头命令茉莉。 “怎的来坤宁宫了?”离傲天下了朝第一件事就是跑去乾清宫找她,小肚子告诉他,她来了坤宁宫,所以他马不停蹄的跟着过来了。 听着他质问的口吻,玉树心里极其不舒服,昂起脖子,问:“怎么?朕不该来是吗?朕现在去哪儿都要跟皇叔打报告了吗?” 第1345章 咬破舌头 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不讨喜。 “闹了一整夜,还在闹?”他把玉树扯到一处假山后,玉树朝后褪去,脑袋就要磕在那块大石头上时,离傲天温厚的大掌垫在她的后脑勺上,不让她受伤。 看着他自然而然的行为,她的眼圈有些酸,皇叔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关心自己吗?一定不是的,那只是顺手的习惯罢了。 假山内的光线不算明亮,加之离傲天故意把她拉的远了,所以假山的光线更暗了。 “没有闹。”玉树别过头,不去看他那双亮若璀璨的黑眸。 “没有闹你是在干什么?说,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跟本王耍脾气?”离傲天强硬的捏过她的下巴,黑曜的眸在暗夜中恍若一颗会发光的夜明珠。 她的下巴被捏的生疼,鼻尖儿一酸,朝他吼:“你为什么要去坤宁宫,你说,你说啊。” “就因为这个?”离傲天挑着眉头问。 “就因为这个。”离玉树抽嗒着说。 “若不是因为听小肚子说你去了坤宁宫,本王又怎会去坤宁宫找你?”离傲天坦荡荡的解释,他的额头抵在她的脑门上:“小脑袋瓜儿里都在想些什么?” 她心里还是拗着一口气:“皇叔,后宫和朝廷不一样,可是现在皇叔进后宫比进前朝还方便呢,皇叔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知道。”离傲天没有反驳。 “知道还去坤宁宫,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离玉树本想脱口而出问‘你是不是相中她了’,但话在嘴边还是硬生生的吞回去了。 她没有勇气问。 她不知道皇叔的心思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什么?”离傲天捉住她话瓣的尾巴,问。 她摇摇头,心不在焉道:“没什么?” “不乖是要受到惩罚的”离傲天凉凉的唇如一股子强劲的风席卷而来,他的牙齿磕在她柔软的唇上,血腥味儿飙了出来,吻住她的唇,离傲天才慢慢的托起她的脸蛋细细的亲吻着,吸允着,一圈一圈的舔着方才不小心磕破她的地方。 玉树的小手推搡着他厚厚的肩膀,离傲天的力气非常大,把她拢在自己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可是离玉树离他离的愈近,那股子香味儿便会愈发的清晰,她感觉恶心,一狠心,一口咬住了他的舌头,痛的离傲天松开了她,发出了闷哼声。 “你你身上臭,以后做了坏事洗干净再回来!”离玉树朝他吼着,狂奔出去。 离傲天疼的整个舌头都麻了,只听了个自己身上臭,他抬起手臂闻了闻,什么味道也没有啊。 回到乾清宫,玉树去找小肚子核实离傲天下朝后是否来了乾清宫的情况,得到印证后,玉树躺在龙榻上,脑子里一团乱麻。 “皇上,王爷来了,要不要和王爷一同用膳?”小肚子问。 “用。”玉树一骨碌爬起来,坐在膳桌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从门口进来的离傲天,他还是那身衣裳,身上还有那股子香味儿,她开门见山的问:“皇叔,何时让朕和皇后成亲。” 第1346章 露馅 她在试探。 “急什么?”离傲天捧起玉树的碗,给她盛了一碗粥,曲起长指在膳桌上敲了敲:“被你闹的本王没用早膳一起吃。” 糯糯的粥飘香四溢。 离玉树把粥推开,倔强的看着离傲天:“皇叔,你先回答朕的问题,何时让朕娶皇后。” “你为什么想娶皇后。”离傲天看她认真严肃的样子,放下筷子,支着手臂看他。 “皇叔你先说说为什么不让朕娶皇后。”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绕圈圈,玉树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离傲天的脸抵在支在一起的双手上,想了想,抬头道:“还不到时候,跟朝廷挂钩,皇上且等上几日。” 东凌国大王绝对不会轻易同意把元翘嫁过来的,他们定是有什么猫腻,离傲天在等,他有的是耐心,看看最后谁先憋不住。 条件还没谈呢,他怎会放出诱饵呢。 “皇叔觉得元翘公主怎样?”离玉树小心翼翼的询问。 “很聪明。”他简单名了的给出了最诚实,最真心的答案,眸里划过一丝赞赏之色。 这抹神色被离玉树迅速捕捉到,她没了食欲:“皇叔,朕要出宫。” “出宫?你想去哪儿?”离傲天错愕的问,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不要总想着耍脾气,闹性子,不许出去。” “皇叔,在你眼里,朕是不是什么都不是?只会耍脾气,闹性子,什么本事也没有,是不是?”那股子自卑感嵌入了她的骨头里,就从离傲天赞赏元翘的那一刻起。 他心力交瘁的捏着眉心:“你想去哪儿?” “朕想去找伯母。”离玉树道,鼻子一酸,泪珠‘吧嗒’掉了出来。 “好。”离傲天果断同意,她心里不痛快去找娘说说话也好。 他同意的如此干脆却让玉树心里打鼓了,皇叔是不是想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和皇后幽会。 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看看皇叔究竟背着自己干什么。 既然玉树想出宫,不如让她和娘亲一同用膳,离傲天也没了食欲,起身出门吩咐鹧鸪把玉树安全的送到树树酒楼。 而这时,离玉树把茉莉叫过来,让茉莉盯着皇叔,看看他这一整日都会干些什么,虽然茉莉不敢,但还是应着头皮答应了。 巳时,马车出了皇宫。 王府那边也已经飞鸽传书告知了纳兰老夫人,老夫人一看树树要找自己,高兴坏了,立刻披上罩衫离开了王府。 秘果不甘的眸看向京城街道的方向,离玉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一刻钟后。 就在纳兰老夫人望眼欲穿的时候,小树树终于出现了,不过她和鹧鸪在一起却让她十分诧异:“树树啊,你怎的和鹧鸪在一起呢?你去哪儿了啊?怎的是从那边过来的呢?” 小玉树张了张嘴,解释:“伯母,是是我赶马车想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新鲜的果子,半路看到了鹧鸪,鹧鸪就把我送回来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纳兰老夫人没有怀疑什么,鹧鸪吓的出了一身冷汗,牵着马车去了酒楼后院打算让马儿吃些草。 就在这时,秘果的声音忽然响起:“老夫人,这便是您给王爷介绍的那个女子,是吗?” 第1347章 跟你有什么关系 咯噔。 玉树僵在那里。 秘果熟悉的声音让玉树浑身上下如触电了似的。 如落枕的脖子迟迟不敢转过去,生怕对上秘果那双熟悉的眸子,熟悉的脸。 纳兰老夫人丝毫没有察觉到玉树的神情变化,她看向秘果:“诶,秘果,你怎的跟来了呢?” 秘果大步上前,亲昵的扶着老夫人的胳膊,话是故意说给小玉树听的:“老夫人,秘果看您收到飞鸽传书急急忙忙就出来了,秘果担心您的安全,害怕老夫人遇到什么坏人,所以不放心的跟来了,还请老夫人不要怪罪。” 纳兰老夫人一向喜欢秘果,拍了拍她的手:“秘果,你这说什么话呢,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我怎会怪你呢。” “树树啊。”老夫人招呼着玉树,并没有忽略掉她,亲昵的拉过小玉树:“秘果,既然你来了,那咱们三个不妨一起用膳,一起聊聊天,如何啊?” 玉树一怔,下意识的看向秘果。 秘果勾着一抹复杂的笑意,看的玉树浑身冷飕飕的,她又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秘果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没想到树树姑娘的性子如此好,不少人第一次见到我都以为我并非是平易近人的那种人,现在看来,树树姑娘的表现好似跟我认识了好久了似的。” 她是故意的,故意用话提点着离玉树,她抬起头来看向秘果,冷不丁撞上她眸里的厌恶,那层厌恶一闪而过,迅速隐藏,快的没有让纳兰老夫人发现什么端倪。 “你们两个人合得来就好,合得来我就放心了,走,树树,我们上去。”纳兰老夫人一手握着玉树,一手握着秘果,欢喜的上了楼。 来到树树酒楼的房间,叫店小二点了菜,纳兰老夫人和秘果坐在一起,树树坐在她们对面,而且正对着秘果,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她那张脸。 今日的秘果十分自信,张扬,直勾勾的盯着玉树,丝毫不闪躲,反而是玉树一直躲避秘果的眼神。 若眼前是其他的人,玉树早就做起戏来了,可是眼前是皇叔的娘亲啊,她若是再不知悔改的说谎,做戏,想来以后会出大事的吧。 “你的大名叫什么?”秘果问,她想知道这个女骗子是怎样骗过老夫人的。 玉树思索着要不要告诉她时,纳兰老夫人替她接过话茬:“姓李,叫李二树,这个名字十分有趣,不过还是树树好听啊。” “李二树”秘果意味深长的念叨着这个名字。 “李二树?呵呵,是挺有趣的,听闻你和我家王爷相处的甚好?”秘果话中有话:“你和我家王爷才认识几天啊,关系就相处的这么好。” 玉树抬起头,落落大方的对视上秘果的眼睛:“你是王爷的妹妹?” 秘果一怔,没想到她会所问非所答:“不是。” “那你是王爷的姐姐?” “不是。” “那你是王爷的亲戚?” “不是。” 玉树笑了:“那你凭什么问我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第1348章 骗子和坏人的下场 “你”她的嘴皮子还是这么讨人嫌,秘果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她。 纳兰老夫人看这俩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有些不悦:“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树树啊,秘果乃是我的心腹,她对我来说跟干女儿差不多,所以她关心关心傲天的感情问题也是无可厚非的。” 瞧。 一句话就已经看清了局势。 老夫人还是下意识的维护秘果的,一句话就让离玉树尴尬的恨不得钻进地缝中,恨不得咬断舌头,余光瞄向秘果的神情,她的眸里尽是洋洋得意和胜利感。 玉树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她。 菜上齐了。 本来很饿的玉树看着秘果有些食不知味了,她执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在了自己的碗中,而秘果这是夹了一道菜先放在了老夫人的碗中,而后微笑的看着离玉树,似乎在嘲笑她何为尊老爱幼。 秘果一来,玉树哄老夫人开心的那些个法子全都拿不出来了,因为她生怕自己做了什么,秘果转而就告诉老夫人自己的身份。 到那个时候,她真就下不来台了。 憋屈死了。 人啊,不能说谎啊,一个大谎需要用许许多多的小谎来圆啊。 玉树嚼了两口鸡蛋,就感觉头顶有一双火辣辣的视线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对了,树树,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要不啊,这件事情总是扎在我和老夫人的心里。”秘果忽地抛出来一句话。 她放下筷子:“你问呗。” 纳兰老夫人也疑惑的看向秘果,她敛了敛出尘的笑:“树树,前日你是不是和王爷偷偷出来幽会了啊。” 闻言,纳兰老夫人用手肘撞了一下秘果,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偷偷幽会?前日? 玉树的心慢慢出现了缝隙,往四分五裂的方向发展。 她很清楚的知道前日自己在宫中,并没有出宫,那么,皇叔是和谁在一起 是元翘吗? 她的眼眸沉了下来,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睑。 秘果看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了然,同时也十分解气,痛快:“看这样子真的不是你?那和老夫人看到王爷旁边有一个女子,二人亲密的很,还挽着胳膊,上了同一辆马车,看来那才是王爷的心中所爱。” 秘果勾着唇,话里有话的告诉她,不要总是不要脸的以为她自己才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 “秘果,可以了,那个人是个骗子,怎能登上大雅之堂。”老夫人认为那个女子就是宫里的皇上。 秘果也知道老夫人的意思,顺势道:“老夫人说的对,骗子总归是骗子,早晚有一日被人戳穿真正的面孔,树树,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她是故意的! 离玉树瞪着她:“是啊,不过坏人也会遭到报应的。” 闻言,秘果眯起了眸子,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她扯唇笑笑:“是呢,坏人和骗子那就看看谁的下场更惨了。” 她们拭目以待。 老夫人总觉得她们怪怪的:“行了,你们两个一个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一个是我干女儿,不要拌嘴,我们啊,都是为了傲天好。” 第1349章 皇叔变心了 前日,皇叔和一个女子幽会的事情深深的印刻在玉树的心窝里。 一顿饭吃的失魂落魄的。 碗中的饭没动几口,菜也没吃几道。 秘果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成功的挑拨了离玉树和王爷之间的感情,她吃的倒是很香,而且和老夫人相谈甚欢,谈一些离玉树听不懂的,插不上话的事情来说。 用过膳的老夫人在树树酒楼的三层房间歇息。 树树下楼找店小二盘问这几日的银两,忙完转身就看到了等候她已久的秘果,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眸里却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离玉树,不谈谈么?” “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离玉树十分讨厌秘果,当初想方设法的,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让慕容澈把秘果整走,现在她又回来了,真是一只癞皮狗啊。 “跟我没什么可谈的,那就是跟老夫人有可谈的了。”秘果意味深长的说。 “你算什么东西你在这儿威胁我,告诉你,我是皇上,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离玉树扭头朝后院走去,不愿意搭理她。 谁知秘果竟然死缠烂打的跟了上来:“皇上是么?呵呵,不如现在去楼上亮出身份让老夫人朝见礼,跪地参拜啊。” “秘果,你什么意思?烦不烦?有意思没?天天跟块儿狗皮膏药似的好玩么?”离玉树怒了,朝她瞪着眼睛:“我知道你喜欢皇叔,但是皇叔喜欢的是我,你干什么还对我死缠烂打的,你要是真的有本事你就让皇叔爱上你,这样呢,他就会抛弃你了。” “呵”秘果冷笑:“离玉树,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王爷早晚会抛弃你的,你以为方才我在膳桌上说的话是逗你的?老夫人也看见了,而且方才老夫人的态度你也清楚,王爷的确是和一个女子出来幽会了,所以,王爷的心,你是抓不住的,最起码,在我看来,那个女子更适合王爷,生的比你漂亮,个子比你高,气质比你高,你拿什么比?年纪么?呵,王爷又不是缺一个孩子。” “我年纪小我有资本怎么的。”离玉树叉着腰,从上到下扫了秘果一眼:“我呢,就不和你这种一只腿迈进棺材板的人说话了,您老人家还是好好保重身体的好,我的酒楼里呢有人参粥还有参茶,我可以送你一碗。” 秘果真想撕烂离玉树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 她冷笑的看着离玉树:“离玉树,你记着,总有你哭的那一日!你记着!” “我记性好着呢。”玉树朝她吐了个舌头,秘果回去陪老夫人了,她的心挂满了冰块,拖着沉甸甸的步子来到了后院,举起斧头劈柴火,一边劈一边在心里念叨:“我砍死你个皇后,我砍死你个王爷,你们背着我偷偷出来幽会,我砍死你们两个,骗子,皇叔是个大骗子。” 一堆柴火被离玉树砍的乱七八糟的,她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长的青丝散在肩头,她不悦的用手指勒断了一根青丝,早知道今日穿成男装出来好了,何必在马车里窝窝囊囊的换上女儿身呢,换的再漂亮皇叔还是变心了。 第1350章 受委屈了 今夜,玉树本想陪纳兰老夫人在树树酒楼留宿的。 但,她的心都飞了。 飞到了天边骑着张果老的毛驴儿跑到了皇宫,跑到了皇叔的身边。 她想问清楚。 这样憋着快要憋死了。 困的直眨眼睛的星星洒了墨汁,墨汁晕染了一整片穹庐。 天,黑了下来。 酒楼门口。 夜里喝酒,吃饭的人愈发的多。 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伯母,你慢点啊。”秘果轻蔑的瞪着玉树。 纳兰老夫人背对着秘果,捉过玉树软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宽慰着她的心:“树树啊,你别想太多了知道吗,我啊,是绝对不会同意傲天和宫里那个女子在一起的,放心吧,你赶紧去忙吧,我要走了,对了,五日后,我们还在这儿见面如何?叫上傲天,我会好好训他的,给你一个公道。” “伯母,我”玉树真想开口说出事情的真想,可对上老夫人那双慈祥的眸偏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不愿意吗?还是忙?我可以将就你的时间的。”纳兰老夫人温和的笑。 玉树真想让这份温暖留存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想到这儿,她摇摇头:“没有,我有时间,就是就是舍不得伯母呗。” 她笑的调皮。 “好了,你快进去吧,风大。”纳兰老夫人戴上斗篷的顶兜离开了。 当骗子的滋味儿真的是一丁点也不好受啊。 她踢开了脚边的石头子回树树酒楼换了一身男儿装,而后让鹧鸪把自己送回皇宫了。 回到宫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茉莉询问情况,询问皇叔都和谁见面了,都去了哪儿。 茉莉一一作答。 某时某刻离王爷在书房看书。 某时某刻离王爷和大臣们在书房探讨朝政。 某时某刻离王爷去了茅房,喝了水,用了膳。 某时某刻离王爷回了寝宫歇息。 “就这些?”离玉树摸着下巴问。 “是的。”茉莉道。 “没有见别的人?比如其他的女子什么的?”离玉树怀疑的问。 茉莉想了想:“没有。”皇上这是怎的了,怎的这般敏感啊。 “皇叔现在在哪儿?”离玉树换下了老百姓的衣裳,穿上了宫廷常服,披上了一个斗篷,问。 “应该是在寝宫,王爷今日可忙了,听总管说把好几日的奏折和朝政都在这一天赶完了。”茉莉道。 “知道了,今夜朕不在乾清宫睡了,别让内务府知道啊。”茉莉戴上了顶兜,蹑手蹑脚的朝外走去,直奔皇叔的寝宫。 鹧鸪早已守在门口,见来人推开了门,他本想告诉皇上今日的事情,可玉树一溜烟钻了进去。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窗子前伫立一道身影,离玉树悄悄走过去,望着他刀削的侧颜,伟岸的身躯,心里如小鹿乱撞,皇叔生的真英俊。 “过来。”感受到玉树的靠近,离傲天转过来,绝代风华的脸让玉树心里一窒,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离傲天深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今日受委屈了?恩?” 第1351章 你有没有对不起我 委屈。 是啊。 她受了委屈,受了好多好多的委屈。 可好多好多的委屈都是来源于他。 情不自禁之下,玉树已经来到了皇叔面前,他如一尊太阳神,散发出金灿灿的,夺目的光芒,在太阳神的映照下,玉树整个人显的十分渺小,渺小的好似一粒尘土。 她搅弄着手指,就那么乖乖的站在他跟前,跟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离傲天当她是在跟自己闹脾气,大步上前,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秘果见到你了?给你委屈受了?你的身份在娘亲面前暴露了?” 玉树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离傲天看她闷不吭声的样子,柔声问。 一句‘怎么了’让玉树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中落下,打湿了脸颊,她抬起小脸,那张小脸儿上湿漉漉的,尽是眼泪,粉嫩的唇瓣被泪水打湿,恍若雨后的花朵:“皇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告诉我实话。” 平日,玉树都是嘻嘻哈哈,机灵古怪的,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时候。 她这几日究竟是怎么了。 “问。”淡淡的一个字从他凉薄的唇中吐出,黑曜的眸紧紧的盯着她。 “皇叔,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忍了好久,忍了好久,玉树终于问出了口,问出口的那一瞬,那一颗空空的心脏瞬间被石头所填满,石头的棱角撑的她的心脏裂开了,连喘气都不敢,若是重重的喘气,便会撕开一条口子血流成河。 坚定不移,寸光不挪。 她那双灵动的眼如清澈的泉水,映照着小小的缩影。 离傲天的心顿然被拧住,手掌攥起,他被玉树看的方寸大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二人四目相对。 黑曜的眸如漆黑的宝石。 水润的眸如春天的泉水。 泉水浸了宝石,宝石的色泽愈发的明亮,离玉树定定的看着她,薄唇慢慢吐出两个字:“没有。” 看着她的表现,离傲天笃定的想,看来玉树已经看到那日在御花园的发生事情了,但他和元翘只是碰巧撞上了,并非是故意相见的,所以他觉得自己并非是对不起她。 只是她的性子太敏感,误会了罢了。 “真的吗?”玉树又问了一遍,如琉璃般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玉树,若是因为那日御花园的事情本王可以跟你解释。”离傲天波澜不惊的看着她:“那日只是恰巧遇见了而已。” “恰巧遇见了吗?真的只是恰巧遇见了吗?”玉树的小粉拳砸在他的胸膛上,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恰巧遇见就可以卿卿我我,搂搂抱抱了吗?” “本王何时和她搂搂抱抱了?”离傲天拧起眉头,他不愿意戴上这顶脏帽子。 “朕都亲眼看到了,你居然还说谎。”离玉树的小粉拳如雷雨般砸在离傲天的胸膛上:“坏人坏人,你就是个坏人,你身上都有元翘的香料味儿,你不许狡辩,我都已经确认过了。” 第1352章 跟苍蝇一样 “那日,是她不小心扑到了本王身上。”他捉住玉树柔软的小手,将耍脾气的她叩在怀里,离傲天‘咚咚’作响的心跳声充斥着玉树的耳膜,她的小手覆在他的胸膛上,那颗惴惴不安的,没有安全感的心慢慢平稳了下来。 “本王没有抱她,完全是她自作多情。”他收紧了双臂,下巴抵在她的小脑袋上,抬起来又磕了一下作为惩罚:“所以你这几日跟本王耍就是因为这件事?” 玉树羞怯的垂下脑袋,抽嗒了一下鼻子,小手把他的衣襟都抓皱了,声音细弱如蚊:“难道不应该耍脾气吗?难道应该鼓励皇叔吗?难道应该高兴吗?还是应该拍手叫好呢?” “那为何不直接问?”离傲天略松开她,长指弯起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本王是个粗人,哪有女子这般细腻的心思,本王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那日皇上一直同本王耍脾气,本王十分苦恼,原来本王的玉树吃醋了。” “你就该做我的蛔虫。”玉树勾起小拇指在他的肚子上模仿着虫子爬的姿势走了一圈。 走了一圈又一圈,她发现皇叔都没有痒痒肉的,她无趣的垂下手:“皇叔,你身上为何有她的香味?” “她香料的味道太浓,你若是留心便能通过味道嗅到哪些宫女是坤宁宫的宫女。”离傲天捏住她的鼻子,让她跟小猪似的哼唧着:“玉树,以后无论发生何事不要同本王打哑谜,在感情上,本王没有那么灵光,点破了岂不是更好。” “皇叔,有些时候点破了也是不好的。”他腰封上的宝石璀璨如星,玉树柔软的指腹摸着上面凸出来的棱角,感受着宝石的光芒四射。 她淡淡的话透着一层哀伤,让离傲天有了一丝幻觉,看着玉树敏感的样子,离傲天深沉冷漠的眸柔了下来,主动猜测她的心思:“今日之事你不必在意,即便秘果将你的事情告诉了娘,本王也非你不娶,无人能阻碍本王的想法,恩?另外,元翘她心思诡异叵测,为人复杂狡诈,没有大婚之前你少同她接触。” “皇叔,朕早晚要娶她的,怎能离她远一些呢?”离玉树仰着头问。 “本王就怕皇上若是娶了她就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了。”离傲天黑曜的眸落在薄薄的窗纱上,意味深长的说。 惆怅的夜如蚕吐丝,缠绵,绵长 另一边。 未眠的秘果趁着老夫人睡着的时候悄悄离开了王府,她寻到了一间客栈,客栈内烛火熄灭,等着她的是一个黑衣人:“来了,晚了一刻钟,我最不喜欢等人。” 秘果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听闻你是京城中的千里眼顺风耳,既然如此,你帮我查,查宫中或京城可来了什么人,和离王爷又有什么关系?记住,是女子。” 黑衣人将银票收好,粗粗的声音响起:“不必查,想来姑娘想知道的那个女子该是东凌国的元翘公主。” “元翘公主?”秘果看向他。 黑衣人淡淡道:“没错,元翘公主特意前来和亲,择日与皇上大婚,但看那样子,元翘公主的意中人该是离王爷。” 惦记王爷的女子还真是如苍蝇一般赶都赶不走啊,秘果吐了一口气:“我再加一千两银票,想法子让元翘公主出宫,我要见她!” 第1353章 瞎吃飞醋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神秘的黑罂粟堪有万恶之花的称呼。 许是美称,许是讽刺。 它盘旋在夜宫的大门上,吞噬着黑夜的魔鬼之气,汲取着日月精华。 喷射出来的味道惑人,迷醉,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朝它奔来,死在它的香味之下。 人们总是厌弃黑暗,崇拜天明。 却不知,夜宫的少主乃是黑暗的掌舵者,他爱极了每一个黑夜,在黑夜中,他如灵活的黑鹰,又或如灵活的黑猫,也许用迷惑万千事物的黑罂粟来形容他更为准确。 夜宫门开。 引人沉沦的罂粟花和着血腥的味道席卷而来。 “去,一边玩去。”如陈年美酒般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一双健康,麦色,修长的手掌抚摸着夜椅上的少爷。 少爷歪着脑袋,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冥衍夜,丝毫没有畏惧他的意思。 夜刹把小少爷抱了下去,而后折回:“少主,人到了。” “恩。”描金玄衣的冥衍夜威凛的高坐在宝座上,黑漆漆如深海的眸子探不到边际。 来人正是那个与秘果在客栈碰面的黑衣人,黑衣人看见冥衍夜便被他浑身上下凛然的气息折服了,直挺挺的跪下来:“少主,鱼儿已经上钩了。” “恩。”冥衍夜张狂霸气的俊容上并没有过多的神情,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结果,他一向运筹帷幄。 黑衣人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冥衍夜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口吻中尽是不悦:“鱼儿上钩了不等吃,难道还放回去?” 黑衣人一怔:“属下知道了,属下愚钝。” 黑衣人退下,冥衍夜揉捏着眉心,视线落在自己的某处,英朗的眉头烦躁的蹙起,若不是若歌耽搁了他的事情,想来他早已恢复雄风了! 办事不利! 冥衍夜在宫中的眼线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经派上用场了,现如今更是运用的如鱼得水。 夜半。 娇罗软帐内。 两具热情似火的身子纠缠在一起。 整个床榻被晃的‘嘎吱嘎吱’作响。 帷幔撩起。 在床榻的正对面竟竖着一面镜子,那镜子内泛着羞人的姿势,玉树被强壮的离傲天压在身下,在她身上,唇上肆意的汲取着香甜。 那花蕊被离傲天允的开放了起来,红彤彤的,跟个小果儿似的。 她白皙的脖子如天鹅般仰起美好的弧度,沉沦在皇叔的温柔攻势下。 离傲天结实的肌肉上布着性感的汗珠,他额上青筋暴起,昭示着他多么的畅快,他偏头看向镜子中纠缠的两个人:“玉树,回头看看镜子里的你,多美,恩?” “不看,皇叔,羞,羞死人了,你为何要把镜子搬过来。”离玉树觉得皇叔坏到骨子里了,真是愈‘老’愈不正经了,脑子里竟想着歪门邪道的东西。 离傲天低低的笑,笑的性感沉哑,结实的双臂撑在她的两侧,捏住她的玉肩,一把将她抱起来,两个人坐在一起,但是那羞人的地方还是没有分开,离傲天驰骋着,湿漉漉的舌尖轻轻的圈着她柔软的,红红的,烫烫的耳垂:“把镜子搬过来是为了让你看看本王是如何爱你的,谁叫本王的小公主有事没事瞎吃醋。” 第1354章 摇摇欲坠 ‘刺’ 威武的离傲天狠狠的撞击在她的臀上,惩罚的轻咬着她柔柔的耳垂:“小公主,恩?还乱不乱吃醋了?恩?这些日子光顾着跟本王耍脾气,都没跟本王好生温存,让本王想的心尖疼。” 他热情似火,恍若爆发的火山,喷的离玉树浑身上下滚烫,她的小手按耐不住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娇媚的看着她,那张可人的脸蛋上浮了一层红晕:“皇叔不要了,你是骗子,你和朕的皇后出去幽会为何瞒着我。” “皇叔若是想的话,就去找朕的皇后好了,为何唔,要欺负”那将要吐出的话被离傲天热气霸道的吻吞没了。 “不乖。”离傲天如剑般英气的眸挑起,他温厚的手掌握着她的腰肢,以一种高难度的姿势下了床榻,来到镜子前,玉树在后,离傲天在后,他惩罚性的拍了下她的臀:“本王就说你今夜一直心不在焉的,原来还敢同本王藏着小秘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离玉树闭着眼睛不去看镜子。 实在是太羞人了。 “好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离傲天撞了下:“玉树,谁告诉你的,恩?” “秘果,和和你娘,秘果可得意了,得意你对朕变心了。”她支离破碎的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咬牙切齿的,回头张开一排雪白的牙齿作势要咬离傲天。 离傲天凑上唇干脆让她咬个痛快,省得这小东西心里一直别扭着。 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在二人的唇瓣中融化开来,玉树不忍心的松开了,离傲天勾勾唇,舔了下那血腥:“解气了?解气了可否听本王说一说?”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离玉树别扭的反驳,实则心里还是希望离傲天把话说明白。 他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蜗上。 玉树既不甘又泄愤的说:“皇叔不能一心二用,若是没发挥好可怎么好。” 这可‘激怒’了离傲天,竟然说他发挥不好,这个小东西难道不知道不能胡乱评价男子的这方面么。 于是,接下来的时辰里离傲天让她清楚明白的知道了什么叫做一心二用。 他一边澎湃的撞击着,一边将那日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最后一瞬间,二人一同攀上了顶峰。 香汗淋漓,离玉树软趴趴的趴在离傲天的怀里,什么吃醋,什么思考,通通不见了。 “再乱想,严惩不贷。”明明是严厉的话从离傲天的唇中吐出竟是这般宠溺,他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捋着离玉树的青丝,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宫中人多眼杂,形式愈发复杂,这几日本王忙于朝政一来是为了避嫌不伤害你,二来是为了稳固江山保护你,你怎能不懂。” 迷糊中,玉树似乎听到了皇叔真挚的声音,她昏昏沉沉的点点头安心的睡着了。 他们的激情似火让隐匿在窗外的人为之一振。 连廊下,窗咎外,元翘高贵的身影几乎摇摇欲坠,听着殿内不真切的娇媚声,低吼声,她怎会听不懂那些声音是怎样的暧昧。 第1355章 闭着眼睛幻想 王爷。 她爱慕的王爷,她仰慕的王爷,她爱恋的王爷,竟然和其他女子行鱼水之欢。 藏匿在窗咎下的元翘怎的也想不到一向冷若冰霜的离傲天竟然也会如此热情,热情的如火球一般滚烫。 她环着双臂,感觉自己的某处已经涌出了一汪春水,她多么想被离傲天压在身下,狠狠的撞击,她想的发狂了。 余莺说的对,表面愈是寒冷的人内心愈发的火热。 她要把离傲天这块冰冷的石头焐的滚烫。 元翘的某处难受极了,那张高贵的脸蛋上出现了一丝望之色,她夹着双腿踉跄着步子离开了离傲天的寝宫,今夜,她本想来勾引离傲天的,却不想听见了如此激烈的一幕。 她气喘吁吁的回到了自己的坤宁宫,靠在冰凉的城墙上,安性凝神,她在思索,思索那个能在离傲天胯下卖弄风情的女子究竟是谁。 倏然,脑海里闪过那日在京城外,怡红院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遮着面纱的神秘女子。 那个女子究竟是谁! 现在,元翘愈发笃定现在在寝宫的女子正是那日在宫外看到的女子。 她的心突突的跳动着。 她捏紧了拳头,不,她绝不允许其他那股子觊觎她的人。 离傲天,这个王一般的男子唯有自己才能配得上。 东凌国尊贵的公主只能拥有全天下最好的男子。 绣鞋中如装满了沙子,无法动弹,一步也挪不动,回味着方才在窗子下听到的离傲天的低吼声,她的心几乎抓狂了,真想冲进去把里面的女子扯开,自己欢愉在离傲天的身下。 她闭着眼睛幻想着自己和离傲天亲吻,合|欢的情形。 忽地。 一股子陌生的气息扫荡在元翘的周围,她警惕的睁开眼睛,眸光幽森的落在墙头上,那双瑞凤眼恢复了傲慢和不屑:“何人在此撒野!”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东凌国公主,好气势!”墙头上的一身太监的衣裳,但是不管从眼神,举止等方面却又不像太监。 元翘的瑞凤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来京城之前早已打听好这边,据说这边乱臣贼子甚多,十分扰人,现在看来句句属实,她噙着一抹高傲的笑:“既然知道是我还不滚下去。” “不不不。”墙头上的那抹人影丝毫不畏惧,悠闲的看着他:“能够看到堂堂东凌国公主私下发|春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你”元翘捏紧了拳头,眯起了瑞凤眼,杀意乍现:“我若是喊一声,看看是你跑的快还是死的快。” “元翘公主,虽然你在东凌国十分出名,但在京城”‘小太监’勾起一抹冷笑:“元翘公主想要的,我自然会帮元翘公主实现,就是不知元翘公主是否信得过我了。” 说罢,小太监丢给他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跳下了城墙。 这个小太监不简单。 元翘心里思忖了一番,最终决定跟上去。 那人在前面走的不快不慢,又恢复了太监的样子,看来此人很会伪装,他来到了一个隐蔽的水石洞内等候着元翘公主。 第1356章 五日后,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今夜。 就连这片穹庐都配合着他们。 墨黑的穹庐上阴云阵阵,星光稀疏,就连月亮都只是冒出来如春笋般小小的嫩芽来。 山石内,春风肆意的吹在太监的脸上。 他靠着山洞,手里捏着方才路上顺手揪来的嫩叶子把玩着。 元翘的香味飘了进来,他勾勾唇:“元翘公主的味道真是飘的宫中处处都是啊,不过,元翘公主更希望这香味儿飘在离王爷的寝宫或者是心里吧。” 她的心思竟然被一个太监猜的如此通透。 不过 元翘扫了眼前的太监一眼:“假冒太监进宫的滋味儿很好?” “哈哈哈,不愧是堂堂东凌国的公主,竟然如此聪慧,不过元翘公主竟也是个痴情的人儿,放着东凌国公主的位置不坐,竟然来京城当一个质子。”太监嘲讽道。 元翘冷哼一声,高贵的脸轻蔑的看着他:“庸俗的人是不配和我说话的,愚不可及,我不是一个质子。” “哈哈哈哈,我自然知道你的意思。”太监在假山内来回的踱步,笑的十分猖狂,元翘清冷的看着他,半晌,那太监道:“谁都知道这天下是王爷的,那皇上只是一个傀儡皇上罢了,你来,是想征服离王爷,做离王爷身边的人。” 元翘蹙起眉头。 太监忽略她的神情,勾唇一笑:“元翘公主的野心倒是跟别人不一样,我还以为你会协助自己的爹爹统一天下,而后寻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驸马呢。” “呵”元翘傲然的一笑:“驸马?呵,我从来都不缺驸马,在东凌国,只要我勾勾手指头,会有无数个男子趴在地上给我舔鞋,我缺的是一个征服我的男子。” “哈哈哈哈,野心真大,你可知道,征服离王爷有多么的难。”说到这儿,那太监的声音小了下来。 元翘的心缩在了一起,又想起了方才她听到的一幕:“呵” 她轻蔑的笑笑,似乎觉得这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似的,像她这么优秀的女子,离傲天早晚会爱上的。 小太监看她自负满满的样子觉得可笑,抛出了最重的话:“元翘公主可知道离王爷心尖尖上的女子是谁?” 闻言,元翘那双瑞凤眼紧紧的盯着这个太监,脸上的肉都紧紧的绷住了,这个人是谁,他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元翘的玉手握紧,她非常想知道这个女子是谁,这个被离傲天保护起来的女子。 她嫉妒的发狂。 “想知道么?元翘公主。”小太监轻轻的问,声音飘渺。 “你想要什么?”元翘公主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小太监呵呵一笑:“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呵,你会这么好心?”元翘不信,她不信这世间会有如此‘好心’的人。 “我还真就这么好心。”小太监背着手在她面前走了一圈:“元翘公主是比不上那个女子的,你知道离王爷多么宝贝她么?” “住嘴。”这句话着实把元翘激怒了,她的玉手朝太监甩去。 太监灵活的避开了,速度如风,看得出来有武功,元翘眯起了眸子:“说吧,你想怎样。” 小太监笑:“五日后,树树酒楼三层牡丹间,那里会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第1357章 玉树曾经喝过凉药 小太监消失了。 元翘一人在假山中暗暗思索。 她高傲如夜明珠的眸看向那渐渐从云卷后出来的月亮,尖锐的指甲抠在了掌心内那一层层的薄肉没有疼痛的感觉。 王爷心尖尖的女子。 呵 只能是她。 后半夜。 睡觉打把势的玉树一夜踢了好几次被子,离傲天一次次的替她盖好,掖好,后来,离傲天干脆捞过她,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凝着她因热气而变红的小鼻尖,他眷恋的吻了吻,深深的凝着她。 宝贝,以后的道路将布满荆棘和艰难险阻,你这般单纯,这般不懂事,可否有勇气同本王一起走下去? “皇叔,热”玉树娇娇软软的撒娇,嘴上说着热,整个人却一个劲儿的往离傲天的怀里面钻,玉臂蜷缩在一起,小腿儿也缩在一起,微张着粉嫩的小嘴儿,只要在皇叔的怀里睡觉,她就感觉无比的温暖,无比的有安全感,睡的十分安心。 看着她依赖自己的样子,离傲天整颗心都被填满了,大掌拍着她的后背,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他愿离玉树永远这般单纯,但是又希望她懂事一些。 他闭了闭眸,视线从她漂亮的锁骨上朝下游走着,微微松开了她,玉树不满的嘟囔着小嘴儿,却没有醒来,他温厚的大掌温柔的覆在玉树的小腹上。 这里,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他无奈的叹气,他每次都特别卖力,玉树也年轻,配合的非常好,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在百思不得其解中,离傲天搂着玉树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清晨,离傲天命御膳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膳让玉树在自己的寝宫用膳。 不知怎么,今日玉树出奇的听话,没有缠着离傲天陪她用早膳,也没有缠着皇叔不让他去上朝,离傲天有些别扭:“怎的了?昨夜没睡好?” 正在喝小米粥的玉树看了他一眼,露出甜甜的笑:“没有啊,睡的可好了,一会儿要去动物圈看看,现在是春天,师父说有许多动物会生病的。” “恩,去吧。”离傲天道,他整理好朝服,发冠,对着她的唇吻了吻才离开。 今日离傲天比寻常早了近一刻钟的时辰,太监总管跟在他身后发现他并非是往金銮殿的方向走,他疑惑的问:“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太医院。”离傲天淡淡道。 太监总管疑惑的问:“王爷不舒服?” “不是。”离傲天没说的太详细,径直朝太医院走去:“老太医,可否出来。” 老太医乃是离玉树的师父,知道离玉树的秘密,而且此人也可信,二人来到了隐蔽的拐角处,太监总管识趣的退开了。 就算离傲天不说话,老太医也能猜到他是为了离玉树的事情而来,他恭谨的问:“王爷,有何事情需要吩咐?” 离傲天黑曜的眸从天边抽回来,落到老太医沧桑的眼睛上,问:“玉树迟迟没有身孕,这是什么原因?” 闻言,老太医浑身一震,没想到离王爷竟然想要孩子,现在如此动荡,他竟然想要孩子,他把震惊稍稍收敛了一些,道:“回王爷,今日老臣会给皇上探探脉。” “玉树曾经喝过几口凉药。”提起那件事情离傲天就满心的烦躁。 第1358章 要娃? “皇上喝过凉药?这孩子,真是”老太医的脸上有些浓重。 他这幅表情让离傲天的心愈发的沉重,紧张的问:“老太医,可否影响以后有孕?” 老太医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道:“王爷不要担心,等老臣给皇上探过脉再说。” “辛苦太医了。”离傲天沉声道:“皇上现在在本王的寝宫用膳。” 老太医摆摆手,朝寝宫去了。 “王爷,该上朝了。”太监总管上前提醒。 离傲天的步子迈了出去,又顿住,回头,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他幽冷的眸扫了一圈,疑惑的蹙眉,继而朝金銮殿走去。 他走远以后,躲在暗处的余莺终于出来了,她吓的浑身发冷,拍了拍胸口而后跑到了坤宁宫,将王爷找太医的事情告诉了元翘。 元翘的瑞凤眼闪过一丝毒辣:“看来那个女子甚得王爷的欢心。” 她忽地想到了那夜小太监的话,她现在对这个神秘的女子愈发的感兴趣了。 五日后。 呵呵,她真的是非常的期待呢。 老太医去了离傲天的寝宫给皇上探脉,在老太医接二连三的叹气中,玉树急了,连吃东西都没味儿了:“师父师父,你是看动物的,你来看朕干什么啊,朕又不是小动物的。” “你怎么不是小动物,你个小兔崽子,你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兔崽子啊。”老太医叹气,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宫人,压低声音道:“你一直没有娃,你就不担心?” “娃?”玉树拍了拍肚子,笑呵呵的:“师父,为什么要娃啊,朕自己还是一个娃呢。” “你不着急,王爷着急啊。”老太医捋着胡须道。 玉树撅着小嘴儿,现在皇叔和那个皇后不清不楚的,虽然说皇叔跟她解释了,但是这个皇后只要在宫里一就闹心一日,哪儿还有心思要娃啊。 “师父,我不想要娃。”离玉树吐出了自己的心声。 “闭嘴。”老太医训斥她,又同她讲了一些道理,那些老掉牙的道理让离玉树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最后干脆倒在床榻上呼呼的睡着了。 气的老太医是吹胡子瞪眼睛的,最后只好去找离傲天了,让他注意离玉树的饮食,多吃红枣,多吃温热,温补的东西,不许碰凉的东西。 离傲天一一记下了,玉树的身子寒,难以有孕只好慢慢调理了。 接下来的膳食让玉树非常痛心,每一道菜都不是自己爱吃的,而且次次都要在离傲天的寝宫用膳,说好听点是陪他用膳,说难听点那就是看着她啊。 于是,离玉树在偷吃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御膳房经常会丢东西。 譬如今儿丢了一个鸡腿,明儿丢了一个猪蹄,这让御膳房的大婶十分苦恼啊。 这日,为了捉贼,离傲天决定亲自出马。 夜,伸手不见五指,玉树躲在膳房里吃四喜丸子。 倏然一道影子一闪而过,丸子差点噎死她,她一怔,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心慌慌的小玉树扫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帘子后的米缸上。 不如当个米仙吧。 第1359章 成交 为了美食。 离玉树誓要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发扬光大。 ‘嗖’的一下子,玉树跳入了米缸内。 哗啦啦的白米洒出来了一些,她的小脑袋也钻了进去,米的清香让玉树慢慢安定下来。 不过,唯有一点不大好。 那就是这些大米扎的她太难受了。 浑身上下都被大米硌的生疼啊。 她暗暗祈祷,不管来的是人,是妖,还是怪物,赶紧走,有多远滚多远。 那四喜丸子才吃了一口啊。 唇齿留香的味道让离玉树砸吧了下小嘴儿,忽地,一道陌生的声音逼近。 玉树屏住了呼吸。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来来回回的走动。 一袭青玄劲装的离傲天扫过御膳房,嗅到了食物的味道,瞟了一眼柜子内的盘子,盘子里还有吃了一口的四喜丸子。 他浓眉蹙起。 环绕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摇曳的帘子上。 地上还有少许的溅出来的大米粒,小玉树屏住呼吸,生怕别人发现自己,她在心里默默的叨咕着,看不见朕,看不见朕。 离傲天勾勾唇,自导自演道:“来人啊,这个米缸内本就有几只大老鼠,把这个米缸丢出去。” 老老鼠。 离玉树眼睛一睁,她竟然和老鼠同住一个屋檐下。 “喵喵呀。”玉树高喝一声,整个人往上爬,可是那些大米满满的,裹的离玉树的脚重重的,她怎么爬也爬不出来。 进来的时候还挺好进的,怎的爬出去这么难啊。 离玉树小声的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隐光下伸出来一双手掌,沉厚磁性的声音也在她头顶幽幽响起:“需要帮忙么?本王的小公主。” “皇叔。”玉树拨楞了下旁边的大米,一双葱白的,软弱无骨的小手朝离傲天伸了出来:“皇叔,快拉我上去。” “不。”离傲天忽然收回了手掌,负手而立,逆着光看着她。 “为什么啊,皇叔,里面有大老鼠,会咬我的。”玉树的声儿都颤了。 小小瘦瘦的她缩在米缸里,好似一个糯米团子,但这个糯米团子似乎不太乖,离傲天伸出长指点了点她嫩嫩的小鼻尖:“不乖,为何要偷吃?恩?” “嗷皇叔。”偷吃的生涯就此被皇叔斩断了啊,她不甘心的努努嘴:“皇叔,这几日的膳食不太好吃。” “药膳自然会略逊色一些。”离傲天捏住她的小鼻子:“但没有那么夸张,味道还是不错的,你太嘴馋。” “皇叔,我们出去再说吧。”离玉树晶莹剔透的眸好似月光闪烁着耀眼的亮泽。 “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本王,以后不能偷吃。”离傲天抱臂看着她,跟她讲条件。 “皇叔,不偷吃的意思就是正大光明的吃呗?”她星星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你倒是会和本王谈条件,一个月只能吃五次。”离傲天伸出五根手指,淡淡道。 玉树加码:“十次。” “六次。” “八次。” “七次。” “十次。” “五次。” “皇叔” “本王走了。” “嗷,皇叔,五次就五次嘛。”早知道不跟皇叔讨价还价了嘛,怎的次数愈发的少呢,兜兜转转又回去了。 第1360章 不许调皮 一个月只能任性妄为的吃上五次美食,这让离玉树十分的不爽啊。 她缠着离傲天撒娇也不行,说尽了好话也不行。 最后,离傲天赏了她一个脑瓜崩并告诉她她现在的身子跟个小冰人儿似的所以必须吃这些东西,离玉树一听,吓瘫了,小冰人,那岂不是会死翘翘的那种。 “皇叔,会死翘翘么?”离玉树跟个小尾巴似的追着他问。 “会。” “皇叔,嗷,那那一个月多加一次吧,要万一朕以后吃不到了呢。”离玉树哀嚎道。 离傲天蹙眉,难道她想的不应该是再减少一次多多药膳么:“不可,不许调皮。” “好吧。” 二人并肩朝乾清宫走去。 前方,一抹嫣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离玉树定睛一看,竟然是元翘这个小婊砸。 她怎的在这里。 是特意来等皇叔的吗? 想到元翘对皇叔有着别样的心思,离玉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她下意识一个箭步上前迈到离傲天面前,那张清秀的脸蛋噙着一抹怒意,冷冷的盯着元翘看,把小皇上的架势又拿出来了:“深更半夜,皇后怎会在此,是来找朕的,还是?” 她故意顿了顿,一瞬不瞬的盯着元翘。 元翘高贵的瑞凤眼里有浓烈的爱慕之意,这份爱慕若是在外人看定会以为是给玉树的,但玉树心里清楚,这份爱慕是元翘给皇叔的。 这个皇后真的是太无耻了。 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和皇叔眉来眼去的么? 她下意识的看向皇叔。 他黑曜的眸里没有一丝感情,凉的如一汪深潭,玉树忐忑不安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披着单薄印花斗篷的元翘捻着优雅高贵的步子朝他们款款走来,走了一半顿住,一拂身子:“见过皇上,见过王爷,夜里的皇宫景色宜人,所以元翘出来走一走,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皇上和王爷。” “皇后。”元翘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皇叔,离玉树扬高了声调将她的视线扯回来,道:“既然皇后知道是深更半夜,就不该独自一人出来,希望皇后恪守本分,安分守己” “朕与皇叔二人还有要事商讨,皇后还是”离玉树才想说话便被元翘打断了。 她抬起那张高贵的脸蛋,那双眸如珍珠一般,她的确生的美,但是她不平易近人,浑身上下刺头的感觉让人极其不舒服,她勾着唇:“皇上,王爷,既然如此,还望二人将元翘送回去,方才皇上说得对,深更半夜的确不安全,元翘考虑欠佳。” “送”离玉树蹙起了眉头:“不送,你又不是走不了路。” “皇上,夜深了,元翘害怕。”元翘不死心的说。 “怕鬼啊?”离玉树故意吓唬她。 元翘皱起眉头,觉得这个小皇上怪怪的。 “王爷?”那声音,温柔的都要让人起鸡皮疙瘩了,离玉树算是发现了,这个情敌不好对付啊,而且十分不好对付。 太贱了。 “皇后,朕来送你。”离玉树撸起袖子,大有想要干一架的意思。 第1361章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离玉树撸起袖子,露出一小块白皙,跟白条鸡的手腕,一丁点都不粗壮,那脆的好似一掰就能掰折似的。 元翘的眸里噙着一抹隐藏极深的烟雾看着离玉树。 这样的男儿,哪怕被丢到女子堆儿里都不会有人要的。 她又怎能配的上自己呢。 想到这儿,她眸光流转,忽地有了一个小小的心思要实现:“那元翘多谢皇上和王爷了。” “谢皇叔干什么?皇后什么意思?也让皇叔送你?”离玉树不悦的挑高了声音。 “皇上,这就是顺道的事情,王爷武功高强,这样我和皇上都会有安全感,不是么?”元翘那抹高贵典雅的笑让人无法拒绝。 她是想拒绝的,但看着元翘那高气压,拒绝的话竟然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皇上,王爷请吧。”说着元翘朝他们款款走来,迈着优雅的莲步,那张美丽的脸蛋十分惑人。 小玉树紧张兮兮的看向离傲天,正脸对着他,离傲天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她现在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一声雷电好似劈在了离玉树的脑子里,她明白了什么。 “既然如此,还要劳烦皇叔同朕一起松松朕的皇后了。”‘朕的皇后’四个字被离玉树咬的特别特别的重,同时提点了两个人。 她正好看看这个皇后能胆大妄为到什么地步! 三人一同朝坤宁宫的方向走去。 起初,三人的位置是元翘,离玉树,离傲天。 后来元翘故意慢吞吞的走,二人就停下来等着她,不知怎的,元翘就跑到中间来了,所以三人的位置变成了离玉树,元翘,离傲天。 她故意夹在二人中间走路。 离玉树能看出来,元翘是故意想要挨着离傲天的。 真是水清则无鱼,人贱则无敌了。 当着她的面还敢勾搭皇叔呢。 “皇后啊,你来朕这边。”离玉树轻咳一声,提醒道。 “不必了皇上,太冷了,元翘在中间是最暖和的。”元翘说的落落大方,反倒是显的离玉树有些不够体贴了。 这一路,元翘总是故意贴着离傲天,离傲天不悦的挑起眉头,想绕开元翘挨着离玉树。 谁曾想,他才迈出去一步,元翘便脚下一滑,整个人倒在了离傲天的身上:“王爷,我的脚” 这一幕直接把离玉树看愣了,她看着黏在一起的两个人。 元翘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离傲天紧张的看了离玉树一眼,双手没有碰元翘,他看向玉树眸里的难过,下意识的一把将元翘推开了:“放肆!皇后请你自重。” “王爷。”元翘蹲下来,摸着脚踝,楚楚的看着离傲天,口中的话说的更是自然:“王爷,这并非自重与否的问题,王爷难道忘了么?上次元翘和王爷出去的时候,在马车里也崴脚了,这个脚到现在还没好呢,王爷,上次你还替元翘简单固定了一下呢,王爷都忘了么。” 闻言,离玉树卷长的睫毛抖啊抖啊的,泪花在眼圈里打颤。 私下,皇叔为她看脚踝,可方才当着她的面却推开了元翘。 这就是所谓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么? 第1362章 你跟来做什么? 现在的心情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她的瞳孔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幻想他们各种各样亲昵的动作。 渐渐的,他们模糊了。 她的心凉了好几度。 即便知道他们单独一起出去过,即便皇叔跟她解释过,但是她的心还是不舒服。 为什么,皇后为什么要跟自己抢皇叔。 不。 她不能放任元翘这样。 离玉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去抓元翘的脚:“皇后,朕来给你看。” “走开啊。”元翘直接把离玉树推倒了,她高贵的眸不悦的看着她:“你会看么?若是把我的脚弄坏了该如何是好。” 她被元翘推倒在地,臀磕在地上,很疼,很凉,她细嫩的手心好像被地上的小石子弄破了,火辣辣的疼。 她看向离傲天。 离傲天好似没有看到她,淡淡道:“皇后,本王叫太医来,也会命人送你回去。” “王爷,可是我的脚好痛,现在动不了了,太医院这么远,若是耽搁了我的脚该如何是好。”元翘伸手拉着离傲天的手臂,那双瑞凤眼灼灼的看着他:“我们是朋友,不是么?我若是出了问题,我爹那边” “皇后是不会出问题的。”离傲天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元翘的手。 再抬头时,离玉树已经跑的没有踪影了,他的心一紧,糟糕,玉树生气了。 他撇下了元翘,朝前方飞奔而去,四处寻找着离玉树的影子。 月光下,墙壁旁暴露了离玉树拉长的影子,她躲在那里,躲开离傲天的寻找,她的手指搅弄在一起,她的呼吸都要停了,听着离傲天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她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眼尖的离傲天一眼就发现了她,他没有打草惊蛇,轻手轻脚的朝她走去。 就在他的影子即将暴露的时候,离傲天迅速的闪了过去,结实修长的双臂撑在墙壁两侧,将玉树叩在自己的怀里:“跑什么?” “你跟来做什么?皇后的脚崴了,既然皇叔以前就帮皇后固定过脚踝,那还不赶紧去献殷勤,这是多好的机会。”她说话跟倒豆子似的把话如数倒了出来。 哧。 离傲天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她的眼睛红的如兔子:“很好笑对不对?很有成就感对不对?那么多女子喜欢你,围着你转,你很高兴对不对?” “本王笑你吃醋的样子。”离傲天的额头抵住她的脑门,二人的鼻尖蹭着:“真可爱。” “我不想理你。”离玉树推开他。 “本王真是冤枉。”离傲天点了点她的鼻尖:“你仔细想想,方才是她先扑上来的,而且本王也推开她了,现在被你说的好似捉间在塌了一般,你说本王冤不冤,恩?” “你们坐一辆马车,背着朕帮她弄脚。”离玉树不甘心的说。 “恩,的确是的,就是她跟着本王出宫那日,她的脚崴了,本王随手扯下了衣裳的布料给她简单缠了一下,并非有其他亲昵的举动。”离傲天一字一字耐心的解释着。 “这还不亲昵么?”离玉树吃味的问。 第1363章 你是本王的一辈子 “本王错了。”离傲天托住她的腰肢,诚恳的道歉:“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本王就不管了,如何?就像方才那样,把她丢到一边,恩?” “也许你只是在我面前做做样子呢?”离玉树的小嘴儿都要撅成元宝的形状了。 “以后本王表现给你看,恩?”离傲天含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如美酒:“别气了,今夜任你惩罚,如何?” “那那就加一次膳食吧。”玉树委屈的说。 离傲天笑了,宠溺的捏着她的小鼻子:“恩,一会儿本王命几个小太监去管她,以后本王离她远远的,不过以后不许瞎吃飞醋,胡乱猜忌本王,知不知道?” 她哼哼着。 “好了,我们回去,今夜本王侍候你。”离傲天拍拍她的后背:“别靠在这里,凉。” 哄了一路的小玉树到了寝宫总算是消气了。 离傲天命人打了一盆热水,亲自为小玉树更衣,挽起她的亵裤裤腿,把她凉凉的小脚丫泡在水里,用温热的大掌焐着:“这么凉,以后你的缎靴内得多加一层绒。” 玉树一颗颗饱满的脚趾头好似一粒粒剥开的小玉豆,圆润,可爱。 “皇叔,春天过去就是夏天了,多加一层绒会热死的。”玉树有些不满。 “不热,春风刺骨,到了夏天再说,现在只能听本王的。”离傲天捞起一块干净面巾,把她的小脚捧在自己的怀里擦干净,她的脚丫踹在离傲天的胸膛上,十根手指头来回的勾着。 离傲天捧起她的脚凑到唇边吻了吻,玉树痒的直往后躲,他直接含住了玉树圆润的,小小的脚趾头,一根根的吻过去,玉树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声音都酥了:“皇叔,不要亲。” “你是本王的,哪里都是本王的,本王今夜要吻遍你所有的地方。”就着吻她的脚的酥软感,离傲天直接捧起她的腰肢把她放在床榻上:“今夜要惩罚你,让你冤枉本王。”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叔若是再做坏事,朕就不要你了。”离玉树揪着他的耳朵,凶巴巴的说。 “不要本王,你要谁?”离傲天狠狠的咬住她的唇,惩罚她。 “要谁也不要你。”离玉树顺势咬住了他的舌头:“皇叔你要是再和元翘那么亲密,我就跑,跑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刺。 身下被离傲天狠狠的撞击,将她的话淹没在满满的欲|望海洋里,结束后,离傲天覆在她的耳边道:“你跑不了的,你是本王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本王的” 夜,是斑斓的。 离傲天甩开了元翘让她恼怒不已,那个男子真真是有一副狠心肠啊,若是换成别的男子,想来定不会这般没有风度的将自己的抛开。 翌日。 元翘一直在等离傲天,下朝后,她直接在书房堵住了离傲天,推开了鹧鸪,直接闯了进去,十分霸道,野蛮:“离王爷,今日,本公主要跟你谈判。” “本王没什么要跟你谈的。”离傲天不悦的蹙眉。 第1364章 元翘去树树酒楼 元翘径直坐在离傲天对面的藤椅上。 双腿交错在一起,优雅的坐在那里,如女王般高贵的面容闪着自信满满的笑意,她看向离傲天,那是侵占性的目光:“王爷是不是嫌现在天下太过太平了。” 威胁。 元翘在威胁他。 离傲天执起的笔墨并未顿住,丝毫没有受她的影响,他写下了几个字,淡淡道:“公主不必拿战争来压制本王,也不必拿太平来衡量本王。” “你就不怕东凌国发动战争?”元翘的手握住藤椅的扶手,问。 “呵”离傲天给她一个不屑的笑容。 元翘在东凌国乃是人人跟着屁股后面拍马屁的,现在到了皇宫竟然被离傲天这般无视,她怎能忍受:“离王爷,你我两国若是交好,可谓是强中之强,现在其他的附属小国都想着和我们合作吞下你们,你” “那也要看吞不吞的下。”离傲天‘啪’的将笔墨拍在书几上,冷冷的看着她。 他深邃的眸让元翘的心悸动了一下:“王爷,若是我们两国强强联手,相信那些附属小国定会不敢惹我们,若是我们东凌国” 她把话抛了一半,眸光流转,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元翘公主不必威胁本王,你在皇宫,自己都自身难保,有这功夫还是多操心操心和皇上的大婚之事吧。”离傲天冷哼一声。 元翘从座位上起身朝他走去,玉臂撑在他面前,二人离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离傲天厌恶的皱起眉头,不习惯她身上的香味儿,朝后仰去,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我是绝对不会嫁给这个傀儡皇上的,嫁给她,简直是我的耻辱!”元翘的眸有些红,双手握在了一起。 “当初朝廷派出和亲使团亲临东凌国,虽然东凌大王拒绝了,但公主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本王并没有逼迫你。”离傲天噙着冷若冰霜的弧度看着她。 元翘眯起高贵的瑞凤眼,上挑的眼角是涂着淡紫色的脂粉,灼灼的看着他:“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来的呢?” “呵”离傲天嗤笑:“那恐怕要让公主失望了。” “什么意思?”元翘紧紧的盯着他的眸,不想放过他来回变幻的细小神情。 “本王心里有人了。”离傲天敲了敲自己的胸口。 元翘的心好似破裂了,果然如此,她勾着唇:“有人又怎样,王爷,相信有一会爱上我的。” “有生之年是不会了。”离傲天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元翘别过头看向窗外,而后笃定道:“王爷,第一我不会嫁给皇上,第二我要嫁给你。” 说罢,元翘离开。 她离开前,离傲天丢给她一句话:“这两个愿望你都会背道而驰。” 离开书房的元翘已经气血攻心,她不禁想到了太监说的话。 五日后 对。 她要知道她想知道的事情。 她要抓住一切机会。 离王爷,你是我的。 至于这个傀儡皇上,相信王爷只是暂且顾念着亲情,王爷心,海底针,她要了解透他,才能知道如何征服他。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五日后的清晨,元翘换上了一袭寻常的衣裳,她打算出宫去树树酒楼 第1365章 支开离傲天 余莺是个下等人,自然不敢询问主子的事情了,只要侍候好主子就可以。 今日,宫中寂静的有些诡异。 离傲天不在,皇上似乎也不在。 元翘疑惑之际却也是庆幸的,因为这样就没人发现她出宫了。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和皇上大婚,但是皇宫还是很严格的,她没有从宫门出去,直接从后墙翻出去的,幸亏她有一身轻功,虽然轻功没有旷世高人那般炉火纯青,但也足够她翻墙的了。 树树酒楼。 小玉树早早就来到了酒楼,寻了一间隐蔽的房间换下了男儿装,换上了青葱翠绿的长裙,将她窈窕的身段衬托的淋漓尽致,恍若春季中的仙子。 她命店小二提前把上好的酒菜备好,等老夫人她们来直接上菜,这样就不必等了。 想想今日会和老夫人还有皇叔在一起用膳,她的心里格外的温暖。 有一种家的感觉。 对。 家的感觉。 好温暖的感觉。 她喜欢一家人在一起,会让她十分有安全感。 由于玉树和离傲天没有道出事情真相,所以他们是不能一同出现在树树酒楼的。 离傲天早些日子收到纳兰老夫人的书信后便在这日一同和小玉树从宫中出来了,不过他们二人是分道扬镳的,离玉树来到了树树酒楼,而离傲天则是去了王府。 王府十分清静,有淡淡的檀香味道,纳兰老夫人一直吃斋理佛。 王府大门响动,纳兰老夫人淡淡的掀起了眼皮,眸里有一丝丝隐忍的不悦,不过又迅速烟消云散了,她重新闭上眸子,秘果看了纳兰老夫人一眼,轻轻道:“老夫人,王爷来了。” “恩。”纳兰老夫人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而后捻着手中的佛珠。 秘果伫立在一边,一言不语。 离傲天乘着春日的风席来,他威凛的气势让秘果的心一跳,她不求能够拥有离傲天,因为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这般优秀的男子,她只求每日伴在他身边,远远的看着他,她就满足了。 她爱慕的盯着离傲天,根本就不舍得眨眼睛。 离傲天长腿迈进了内屋,视秘果如空气,恭谨的朝纳兰老夫人颌首,道:“娘。” “恩,你来了。”纳兰老夫人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似乎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异样的情绪,睁开眼睛,依旧是慈眉善目的样子,她捻着佛珠的手停下来:“傲天,你才从宫中过来?” “是。”离傲天恭谨道:“儿子看过娘的书信了,今日要去酒楼。” “恩,的确。”纳兰老夫人淡淡的笑,她看了一眼浮漏,淡淡道:“不过,不急,距离娘和她约的时辰还差一会儿呢,傲天啊,你再出去一趟吧。” 离傲天疑惑道:“不知娘有何吩咐?” 纳兰老夫人淡淡道:“春日干燥,娘身子不适,秘果一时疏忽忘记从扬州带来娘经常喝的蜂蜜了,你去城北老张头那给娘买一罐蜂蜜来,娘喝过了我们再去酒楼。” 离傲天虽有满心的疑惑,但母命难为,他只好点头上马离开。 第1366章 跪下 马儿嘶鸣声,马蹄嗒嗒声萦绕在纳兰老夫人的耳边。 秘果眺望了一眼,道:“老夫人,王爷已经离开了,我们何时启程?” 再睁开眼,纳兰老夫人的眸中的慈祥和蔼之意早已不在,迸发的则是曾经在后宫中的凛然,狠戾之光,秘果看着纳兰老夫人愤怒的样子,她不禁在心里暗暗偷笑。 离玉树啊离玉树,这回让你尝尝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儿。 此时。 策马奔腾的离傲天全然不知将要发生什么。 树树酒楼。 这个时辰的客人还是比较多的。 所以纳兰老夫人和秘果上楼时,也不会察觉到有什么人在跟着她们。 三层旁边的房间,一扇窗子,窗纸上的缝隙,足以让对面的人和物暴露在元翘的眼中。 当元翘按照时辰来到三层,第二个房间时,她便注意到了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夫人进了旁边的房间。 她蹙起眉头紧紧的注视着里面的一切。 三个女子。 她陌生的很。 但,有一个女子却好像很眼熟的样子。 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房门打开的声音引起了小树树的注意,她噙着甜甜的笑看着推门而入的纳兰老夫人,视线落在跟在后边的秘果身上,她的脸僵住了。 她怎的来了。 离玉树来回变幻的神情落在了纳兰老夫人眸底,她清冷,沧桑的眸看向离玉树:“不必让我介绍了,想来你们已经认识了。” 玉树的心一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脚底心爬了上来,她眨眨眼睛:“上次不是都见过了嘛。” 纳兰老夫人冷哼一声。 玉树不知道她的冷哼是什么意思,道:“我去让店小二上菜。” “慢着。”纳兰老夫人唤住了她,语气凌厉。 她听言僵在那里,纳兰老夫人那双沧桑的眸冷冷的注视着她,全无平日喜爱她的样子,一字一句的逼问:“你在心虚什么?” “我我没有心虚。”小玉树搅弄着手指头,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她不时的回头,皇叔怎的还不来,皇叔不是已经出宫了嘛。 “你在等谁?”纳兰老夫人凌厉的眸几乎要将她剐了。 “我我没有等谁。”玉树咬着嫩嫩的小嘴,抓着腰封上的流苏缠在手指上。 纳兰老夫人冷嗤一声:“在等你皇叔?” “”轰的一声,离玉树的脑袋里好似劈进去一道雷电,雷电又在她的脑子里乍响,她的身子摇摇欲坠的打晃,惊愕的看向纳兰老夫人,对上她那双凌厉如刀的眸又心虚的低下头去,裙裾下的双腿微微的打颤。 原来,都知道了。 也对,她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秘果怎会帮自己隐瞒呢。 她如落汤鸡,耷拉着小脑袋,咬着唇,根本就不敢看纳兰老夫人。 “跪下!”忽地,纳兰老夫人高声厉喝,那不怒自威的话让玉树吓的浑身一软,她一直被离傲天捧在手里宠着,疼着,很久没有人这样待她了。 她微张着小嘴儿,委屈的看着纳兰老夫人。 秘果急忙看了一眼老夫人的神情,生怕老夫人会心软。 第1367章 瑟瑟发抖 那副楚楚可怜的德行看着就让秘果气不打一处来。 秘果生怕老夫人会心软,上前一步,利落的一脚踹在了离玉树的腿窝上,她双腿一弯,跪了下去,膝盖好痛。 她不敢起来,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皇叔的娘亲。 秘果回到纳兰老夫人面前,轻声道:“老夫人,一会儿王爷就回来了。” 这是在提醒他。 纳兰老夫人充满愠怒的眸冷冷的看着离玉树,吐出的话句句如针刺一般:“李二树,离玉树,你好大的胆子!” 玉树缩着肩膀。 “离玉树,我万万没想到你的心计如此颇深,故意接近我,赢得我的好感,把我当成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纳兰老夫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离玉树面前。 她特别心寒。 自己如此稀罕的‘未来儿媳’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我没有故意接近你,伯母。”玉树声音小小的,弱弱的,看得出来很害怕纳兰老夫人。 “别叫我伯母。”纳兰老夫人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她的眼圈噙着眼泪,她以为皇叔的娘会很慈祥的,她还以为皇叔的娘会像自己的娘一样喜欢自己,宠爱自己。 原来,别人的娘始终是别人的娘。 别人的娘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娘。 “那那我叫美人姐姐。”离玉树略带着讨好的味道唤着她,不敢大声说话,不敢眨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纳兰老夫人怒喝:“也别叫我这个,没有教养的东西,心计颇深的骗子。” “我”玉树垂下头。 “离玉树,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何要女扮男装当皇上,又为何要勾引自己的亲皇叔,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纳兰老夫人句句逼迫离玉树的要害。 她一直摇着头,喃喃自语:我没有,我没有。 “你娘生前便善于在宫中玩尽手段,勾心斗角,所以才生下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竟然戏弄到了王爷的头上。”纳兰老夫人忽地捏起她的小脸儿让她看着自己。 她如星般的眸子来回的抖着,眸里噙着湿漉漉的泪光。 “现在是在用苦肉计么?想让傲天来救你?告诉你,绝无可能。”纳兰老夫人愤怒道。 秘果在一旁火上浇油:“老夫人,她最擅长做戏了,其实牙尖嘴利的很,而且非常的厉害,不然秘果又怎会被王爷逐出皇宫呢。” 纳兰老夫人现在所有理智的情绪已经被愤怒所掩盖了,她狠狠的瞪着离玉树:“离玉树,说,你是不是给傲天下了什么药,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我没有,我没有伤害皇叔,我喜欢皇叔。”玉树认真的说。 “喜欢?呵,你让堂堂王爷名誉扫地,跟你厮混在一起,你是想让他背负着的罪名么?你这是要毁了他的前途。”纳兰老夫人的脸涨红。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跟你娘一样就会用阴谋诡计和那张脸蛋害人!”纳兰老夫人愤愤道。 “我娘没有,你说谎,你不许胡说八道,我不许你说我娘。”玉树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第1368章 把她送走 ‘啪’ 一个狠戾的耳光重重的甩在了玉树的耳光上。 她的青丝散碎,落在脸颊上,嫩嫩的小脸儿迅速红肿起来,她的头偏过去,刘海下,眼泪偷偷的落着,嘴唇颤抖,小手死死的抓着腰封上的流苏。 她今日为什么要来。 来了也罢,还为了讨老夫人欢心,选了好多好多的裙子,还从宫里给老夫人带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这么一打,揣在袖口里用牛皮纸袋包着几块牛乳糕滚了出来。 “这是什么?”纳兰老夫人的视线落在牛乳糕上。 秘果上前一步,用脚踩烂了外面那牛乳糕,她狠狠的碾了几脚,轻蔑道:“老夫人,不要管,这是她的小零嘴,她在宫中什么都不管,就会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经常让王爷给她寻找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耽搁王爷批阅奏折,梳理朝政。” 纳兰老夫人最在意离傲天的前途了,听秘果这么一说,浑身气的颤抖,上前,一脚踩碎了那牛乳糕:“吃?还有脸吃?你非要把傲天害死?” 玉树摇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无声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嘴儿无声的蠕动着:不是的,那是给你带的。 “欺骗王爷,欺骗我,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还想让我接受你,可笑,真是可笑至极!”纳兰老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若是论辈分,你知不知道该叫我什么。” 玉树不吱声,抬起小手用手背去擦脸上的眼泪。 纳兰老夫人看她无视自己的样子,给秘果一个眼色。 秘果颌首,揪起离玉树的脖领子让她站起来,玉树耷拉着脑袋,反抗不过她们。 “离开王爷,皇宫那边我自会处理。”纳兰老夫人正色道。 玉树摇头。 她不想。 皇叔是她的依靠。 “嘴硬!想跟着傲天享尽荣华富贵?这个酒楼也是傲天给你开的吧。”纳兰老夫人道。 玉树摇头。 “老夫人,正是王爷给她开的,而且还经常放她出宫游玩呢。”秘果道。 “不是的。”玉树吼着:“这不是皇叔给我的,这不是,这是九千岁给我的。” 她红着眼睛,跟个小兔子一样。 她的怒吼和反抗让秘果和纳兰老夫人十分愤怒,老夫人又甩了她一个耳光:“放肆,跟谁大呼小叫的,现在原形毕露了,敢对我如此,看来以前是装出来的,就你这种货色是永远不可能做王爷的人的,哪怕是个妾也不可能。” “老夫人,她说这个酒楼是九千岁给她的。”秘果悄悄提醒。 老夫人如醍醐灌顶,冷冷的看着她:“九千岁?你竟然还和九千岁勾结在一起去了,你知不知道九千岁是先帝的人,你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果然不安好心。”纳兰老夫人对她的印象极差。 “秘果,把她送走,能送多远就送多远,快。”纳兰老夫人道。 玉树慌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疯狂的摇头:“我不要,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走,我要回宫,我要回宫。” “回宫?宫里不是你该回的地方。”纳兰老夫人道。 第1369章 捉住她 “我不走,我不走,皇叔,皇叔。”离玉树撕心裂肺的吼着。 纳兰老夫人拧起眉头。 这种女子早该处理。 功夫太深了。 如若不是秘果及时告诉她这个秘密,想来定会酿成大患。 “我不要,我不要,你们是坏人,都是坏人,我不走,我要等皇叔来。”离玉树忽地坐在地上,小手死死的抓着桌子腿,死也不松手。 纳兰老夫人别过头:“动作快一些,别让傲天发现。” “是。”秘果揪起玉树的青丝往地上狠狠的撞了一下。 玉树头晕目眩,额头肿起来一个大包,她牢牢的抓着,双脚死死的去踹秘果:“你滚,你滚开,别碰我,你碰我。” 她疯了。 没有人能帮她。 她只有自己帮自己。 她的头皮好痛。 小玉树捉住秘果的手狠狠咬了下去,秘果疼的松了手,趁此,小玉树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即使双腿发软,即使浑身哆嗦,即使害怕恐惧,也比在这里强。 “秘果,捉住她。”纳兰老夫人气的扶住门框,双腿颤抖的迈不动步子。 秘果扶稳了老夫人才去追离玉树。 玉树吓坏了,她脚下一滑直接从三层滚了下去。 疼。 全身都疼。 这些楼梯硌的她的肌肤好似被刀子割破了似的。 她滚下去以后顾不得疼痛又急急忙忙往二层跑,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跑的这么快过。 到了一层,离玉树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时辰用膳的人多,她能轻易躲开。 酒楼的小二们都忙着上菜,玉树干脆趴在地上钻进了一个个的膳桌下,爬在地上的她时不时被人踩到小手,要么被人踩到身子,疼的她眼泪直飙,她爬啊爬啊,终于来到了后院。 她躲在后院,安全感被抽离的她不敢冒险,害怕可恶的秘果追上来,她环视了一圈,视线落在旁边的地窖上。 这个地窖很深,是存放一些菜的。 离玉树虽然怕高,但是她更害怕秘果她们,她的小手拼了命的去拉那个地窖的盖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拉开,拉开以后,玉树小心翼翼的踩着搭在下面的木梯上,慢慢的爬下去,那个盖子也‘砰’的落下,吓的她打了一个哆嗦。 好黑。 地窖里好黑。 玉树凭着感觉摸到了冰凉的墙壁,墙壁不光滑,摸起来很硌手,她不是踩到一颗圆白菜就是踩到一大袋子土豆。 小玉树寻了一个硬邦邦的菜坐了下来,双臂抱在一起,全身瑟瑟发抖,脑海里盘旋着方才那一幕。 好可怕,好可怕。 没想到皇叔的娘亲这么可怕。 她把小脑袋埋在自己的手臂里,她现在不敢出去,皇叔不在,鹧鸪不在,孔雀也不在,没有人保护她。 她好怕,她想要抱抱。 离傲天从城北回来后眼睛就突突的跳,他捧着蜂蜜回王府时发现纳兰老夫人和秘果都不见了。 鹧鸪而是忧心忡忡的等着他。 “老夫人呢?”离傲天问。 鹧鸪磕磕巴巴道:“回王爷,老夫人她们去酒楼了。” “去酒楼了?”离傲天的眼皮跳的更厉害了:“你为什么不去?” 鹧鸪道:“回王爷,老夫人有令不让属下跟着,属下不敢跟着啊。” 第1370章 你们把她怎么了? 鹧鸪的话让离傲天天旋地转。 ‘砰’的一声。 手里的蜂蜜次陶罐子从掌心中滑落碎在地上,香甜到发腻的味道从空气中飘进离傲天的心口窝里,堵的离傲天整个心口窝都疼了。 他脸色一慌,握紧了拳头奔向了府外的马,跳上马背马不停蹄的朝树树酒楼奔去。 风呼啸在离傲天的脸上,他死死握紧了马缰绳,双腿狠狠的夹着马肚子,让它疯狂的奔跑。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野马吓坏了,纷纷躲避,退让,但也有一些反应慢的被马儿扫到了一边,也有一些小贩的水果摊,糖葫芦摊被马蹄子踢的乱七八糟的。 当离傲天来到树树酒楼时,他的心就疯狂的,不安的狂跳着。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朝三层的房间走去。 房间的门四敞大开的。 不好的预感从脚底升了上来,离傲天艰难的迈了进去,看了一眼凌乱的房间和背对着他坐在木椅上粗粗喘气的老夫人,喉结滚动,薄唇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小树呢?” 听到离傲天声音的老夫人慢慢转过来,张了张嘴,道:“你寻那个骗子做什么?” 提及离玉树,老夫人还是气的不得了。 看来娘都知道了。 离傲天的眼皮颤抖,那双眸慢慢变的赤红,秉着耐心,又重复了一遍:“小树呢?” 纳兰老夫人看儿子这幅样子,不由得心凉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联合一个外人一同欺骗自己,她扶着膳桌站起来,慢慢朝离傲天走去,来到他面前,照着他的脸甩了一个耳光:“不孝!不孝!你和她联合起来欺骗娘,你们把娘跟傻子一样骗,傲天,你真的是太让娘失望了。” “娘”脸,感觉不到疼痛,离傲天喉结滚动,看向老夫人:“对不起。” 看到自己儿子如此真挚向自己道歉,纳兰老夫人的不悦和愤怒也渐渐平息了,拍了拍离傲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傲天啊,男儿志在四方,万万不要为一个女子迷失了心智啊,知道吗?既然知道错了,娘也就不说你了。” “娘,儿子认错是在为骗了娘认错,但,小树呢?”离傲天一瞬不瞬的盯着老夫人的眼睛。 纳兰老夫人搭在离傲天肩膀上的手慢慢垂了下来,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被她下了咒是不是啊,你怎么回事啊,你想气死娘啊,告诉你,娘是不可能告诉你她在何处的,娘会替你处理的,你就等着坐上皇位吧。” 听及,离傲天浑身的血都躁动了,拳头捏起,双眸赤红:“娘!玉树在哪?你把她怎么了?你究竟把她怎么了?她胆子小,她会害怕的你知不知道,你怎能伤害她!她是儿子心爱的女子,你怎能伤害她。” 纳兰老夫人怔怔的看着离傲天,儿子竟然为了那个女子这样对待自己。 “你死心吧。”纳兰老夫人道。 离傲天朝后退了一步,恰好踩到了地上的牛乳糕,他看了一眼,那颗心好似跟着这牛乳糕一起碎掉了,他蹲在地上拾起来,双手颤抖,嘶吼着:“娘,这牛乳糕为何碎了,为何掉在地上了?她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第1371章 只有一个下场 踩碎的牛乳糕犹如离傲天的心。 他的脚步微晃着,赤红的眸是满满的悲伤和担忧,他薄凉的唇微动,一瞬不瞬的盯着纳兰老夫人,问:“娘,她去哪儿了?” 纳兰老夫人被自己儿子眸里的戾气吓坏了。 但她毕竟是纳兰老夫人,曾经在宫中翻云覆雨的人,她怎会忌惮自己的儿子,她看着离傲天这幅痴情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早晚有一日,他的江山大业,他的朝廷皇位早晚会被这个女子耽搁了。 虽然起初她并不同意离傲天当皇上,只想让他当个闲散王爷过着平安快乐的日子,但现在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她这个做娘的就要帮他铲除掉面前所有的障碍。 犹为是那个女子。 那是一个祸水啊。 “傲天,你不必管,你现在伤心娘也理解,不过,过几日就好了,等你当了皇上,要多少的女子都有,道那个时候你就会把她彻彻底底的忘了。” 忘了? 忘了? 呵 离傲天轻笑出声,脚步踉跄的退了退。 玉树是他的心头肉,他怎能忘了。 他攥紧了牛乳糕:“娘,我忘不了!” “你”纳兰老夫人气的差点昏厥过去。 就在这时。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的响起。 纳兰老夫人和离傲天齐齐朝下望去。 秘果气喘吁吁,风风火火的跑了上来:“老夫人,人” 她一个箭步冲上来,当她看到满脸戾气的离傲天时整个人愣住了,她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看向纳兰老夫人。 离傲天的表现让老夫人十分不满意,纳兰老夫人就不信这个邪了,儿子非要抛了孝道和自己对着干:“秘果,人呢?” 离傲天浑身散发出的戾气让秘果闪到了一边,看着纳兰老夫人,道:“回老夫人,被被她跑了。” “你说什么?跑了?”纳兰老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秘果:“秘果,你这是怎的了?为何办事不利?她没有武功,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居然会被她跑了?” 闻言,离傲天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他又是喜又是忧。 喜是玉树没落到他娘亲的手里。 忧是玉树现在不知所踪,离傲天担心她的安全。 离傲天猛地将视线落在秘果的脸上,他冷冷的扫着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捉住她的衣襟,赤红着眸,眸里有嗜血的痕迹:“秘果,背着本王,伤害本王的人,在老夫人面前乱嚼舌根,你胆子不小!” “傲天,不许伤害秘果,她也是为了你好。”纳兰老夫人劝道。 离傲天冷笑了几声,她冷冷的看着秘果,倏然一股子强劲的内力从掌心中逼出,愤怒的离傲天已经无人阻止了,他将秘果高高的举起,狠狠的朝对面摆着陶瓷花瓶的梨花架子上丢去。 ‘砰’的一声,秘果被甩了出去,砸碎了梨花架子,上面的花瓶掉下来,碎了一地,秘果不小心滚了上去,整个后背扎满了碎片。 满身戾气的离傲天此时此刻只想杀人,迈着步子朝秘果走去,就连纳兰老夫人都拦不住,他一脚踩在秘果的胸口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敢在本王背后玩心计,只有一个下场,死!” 第1372章 秘果元翘见面 后背扎满了花瓶碎片。 秘果疼的呼吸都停了。 她惊恐的看着眼前残暴的离傲天。 为了一个女子。 他竟然这样对待自己。 他真的是没有心的。 纳兰老夫人也吓坏了,心想着儿子定是被那个狐狸精所迷惑了。 她上前,拉住离傲天的手臂,口吻重了一些:“傲天,你这是干什么!放开秘果,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当着娘的面杀人么!” “你们不管不顾本王的感受,擅自为本王的事做主,擅自伤害本王的人!本王为何不杀!”离傲天脚下的力道又重了一分,鲜血从秘果的唇中喷出,她的手握住离傲天的脚,她要窒息了,窒息到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那双眼睛就跟金鱼眼似的,都要鼓出来了。 纳兰老夫人看真的要出人命了,急了,她愤怒的吼:“傲天,你杀完秘果,你是不是还想杀了娘!” 离傲天赤红着眼睛看向老夫人。 “你今日若是敢杀了秘果,娘也不活了。”纳兰老夫人愤怒的威胁着离傲天,秘果对她来说是干女儿般的存在。 离傲天脚下的力度松了松,冷冷的看着纳兰老夫人,眸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最后,他收回了脚,声音沉沉,带着冰冷的温度:“娘,若是本王失去了玉树,那就等于娘失去了我这个儿子。” 说罢,离傲天愤怒的拂袖离去。 留下站不稳的老夫人在那暗暗伤神,作孽啊,作孽啊。 她怎能想到自己的儿子有一日会为了女子来跟自己作对啊。 “老夫人。”得到呼吸的秘果担忧的唤着她。 纳兰老夫人慢慢挪动着步子,朝她摆着手,有些受不了这个冲击,踉跄的坐在木椅上,闭着眼睛想事情。 秘果觉得浑身都要碎了。 她强撑着身子爬起来,视线陡然落在正对着她的门口外边。 一个生的高贵的女子。 秘果直直的看着她,总觉得有些熟悉,脑子一晃,一下子想起了那日在街道上撞见王爷和一个女子在一起的画面。 难道眼前的女子便是 秘果心神一震,似乎已经忘记了浑身的痛。 站在门口,靠在栏杆上的元翘看到秘果来回变幻的神情便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她优雅的观赏着秘果的窘态和惨状。 秘果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凝神坐在一边的老夫人,强撑着身子起来了,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我去打一盆热水。” 老夫人从鼻子里闷哼了一声。 秘果径直朝元翘走出去,打量了元翘一圈,二人交换了下眼神,一同朝二楼走去,寻了一个隐蔽的空房间。 元翘优雅的坐在木椅上,扫了一眼秘果,没有作声,等着秘果先说话。 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现在的秘果心浮气躁,哪还有信佛之人身上的出尘之气,全被离傲天一扫而光,她现在只想把玉树弄死,她恨极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那日,是你和王爷一同出现在街上?” 元翘细细的想了一下便知道是哪日:“不错。” 第1373章 为了皇上,王爷会疯的 秘果的心滕然升到了喉咙口。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试探的问:“你是” 她没有直接说出她心中所想。 秘果还是有所警惕的。 要万一认错了人,被别人钻了空子该如何是好。 看着秘果畏畏缩缩,警惕的样子,元翘勾起了一抹高贵的笑容,那种站在最高点蔑视她人的样子让人无端端生起了厌恶的情愫:“东凌国元翘公主还敢有人冒充?” “你便是东凌国的公主。”秘果听她这么说放心了许多。 “说吧。”元翘傲然的看着她,方才在那个房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全都知道了,真是可笑,真是令人震惊,她怎么也想不到皇上竟然是一个女子,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堂堂离王爷深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侄女。 她好不容易缓过神儿来。 她终于明白那个黑衣人为何让自己来了。 她想要的一切的一切的答案都在这里。 今日出宫真是最正确的选择。 秘果看着她:“想来方才的事情你已经看到了。” “恩。”元翘淡淡的应着,勾起一抹复杂的深笑:“那个太监便是你派去宫中找我的?” 听及,秘果眸底闪过一抹惊愕之色。 那个黑衣人竟然去了宫里。 他究竟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 看着秘果的神情,元翘也不由得怀疑了,莫非太监不是秘果的人?还是说 就在她诧异的时候,秘果道:“没错,的确是我让黑衣人给你报的消息。” 元翘收了心中的疑惑,总觉得那个太监后面真正的人不是秘果,而是另有其人。 “喔?你找我来看这种家丑是什么意思呢?”元翘讥讽的笑。 经过她这么一提点,秘果如醍醐灌顶啊,是啊,她毕竟是东凌国的公主,她的眼睛慌乱的转着,不过转念一想,这种家丑早晚会被人知道的,不如趁热打铁把离玉树铲除。 她笑了笑,笑的有些丑陋,许是浑身的疼痛让她难以牵扯唇角的弧度:“元翘公主,那和王爷在一起,相信你对我家王爷的心思并不单纯。” 闻言,元翘忽地笑了,笑的无比高贵,她没有扭捏,落落大方的承认:“那是自然,王爷乃是人中之龙,本公主爱慕他也是正常的。” “只可惜,你要嫁的人是皇上。”秘果故意刺激她。 “呵”元翘嘲讽的笑了一声,不以为然,不闹不怒:“嫁皇上?让我嫁给一个女子?当真是笑话,若是传出去,朝廷那边,东凌国那边,天下百姓那边,王爷当真会冒这个险?” “他会。”秘果笃定道,不然又怎会知道离玉树是女子后还让她当皇上呢。 从今日的事情上来看,王爷为了皇上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元翘看着秘果笃定的眼神,不禁想起了方才离傲天为了皇上发疯发火愤怒的场面,真是让她震撼,她一直以为离傲天是冷冰冰,沉稳的,没想到他爱上一个人会变的如此热情,如此痴情。 她更加爱慕离傲天了。 第1374章 你知道王爷有多宝贝皇上么 “呵”元翘眸光流转,将这个话题故意跳了过去:“我还以为你会寻到那个小皇上然后把她” 说到这儿时,元翘的手覆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杀戮的动作。 “没想到竟然让她跑了。”元翘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若是真的那么简单,我们就不必在这儿废话了。” 秘果也有些心塞,没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会从她手底下逃走,她愤恨的捏住了拳头:“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不如想想对策。” 元翘交叠着双腿:“追不上了么?” “现在王爷知道了,你不知道王爷有多宝贝皇上。”秘果怒道,叹了一口气:“王爷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皇上找到的,我们是没有机会的,若是被王爷发现我们在暗中动了手脚,我们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王爷宝贝皇上。 这是元翘听过的最为刺耳的话了。 “若是王爷真的寻到了皇上,我还有另一个法子。”元翘的唇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秘果将耳朵凑过去 听过后她为之惊讶,这个元翘公主真的是不简单啊。 她拍拍手,十分满意元翘的神情:“对付皇上这种喜欢黏在男人身上的臭虫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才对,让她自己主动离开王爷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到那个时候,谁会怪我们呢?是她自己要走的,我们可没有逼她呢。” 秘果眼睛一转,是啊,到那个时候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又能怪上谁呢? 二人谈了片刻,元翘便满意的离开了,她掌握了皇宫,离王爷以及皇上最大的秘密,这是她最大的成就。 京城外。 近乎崩溃的离傲天在街道上疯狂的寻找着离玉树。 在此期间,离傲天策马奔腾回了皇宫,然而离玉树并没有回宫,这说明她还在京城转悠。 得到消息的孔雀和鹧鸪也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王爷,京城挨家挨户的店铺都找了一遍,没有寻到皇上。” 离傲天捏紧了拳头:“再找。” 他出动了王府的府兵,这些府兵寻找了一整日都没有寻到离玉树的身影。 时辰慢慢的流逝,很快便到了晚膳的时候,离傲天靠在王府内的松树上,望着渐渐黯淡下来的天空,心闷的难受,玉树因为着急出来根本没怎么用早膳,到了酒楼想来还没用午膳便被秘果她们欺负了,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她身上没带银子,也不知会不会饿肚子。 平常,她稍稍有些饿就会闹着要吃的,娇气的不得了。 现在整整一日过去了,若是饿坏了该如何是好。 他闭上眼睛,心疼的无法呼吸。 脚步声慢慢走近,纳兰老夫人捧着一碗面朝他走过来:“傲天,先吃点东西吧。” 听到声音,离傲天慢慢睁开眸子,眸底尽是红血丝,他冷漠的看了一眼老夫人,转身离开了王府,纳兰老夫人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空荡荡的大街上,离傲天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着 第1375章 掌柜的,你怎么在地窖里啊 星空浮沉。 谁的相思凋零。 耀眼的光芒黯淡成灰尘。 沉重的步伐在地上捻出一片片伤感的印记。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疲倦爬满了他的青丝,粗粝的指腹揉捏着眉心,将酸涩隐在眸底,吐出一口哀伤的气息。 玉树。 你在哪儿。 树树酒楼。 漫天的银辉洒在酒楼的瓦顶上,匾额上,后院上 熙熙攘攘的人在慢慢的散去。 春天的夜寒凉刺骨,沿着地窖的缝隙中钻去,那一股股的凉风吹在小玉树单薄的身上。 她保持这个姿势坐了很久了。 这一整日,不少人在地窖上踩来踩去的,这就相当于踩在她的头顶上,踩的她心惊肉跳的,生怕秘果她们会把她从地窖里拉出来。 她缩在那里根本不敢动弹。 寂静的夜足以听到外面的动静,小玉树胆战心惊的竖起耳朵细细的听着,确认外面没人后才小心翼翼的从白菜帮子上站起来,她的双腿和脚丫已经酸麻不已,才起来就倒在了地上。 手肘磕在了地上,痛的她咬紧了嘴唇却不敢作声。 ‘咕噜,咕噜’ 离玉树空空的肚子响了起来。 她一整日没有吃东西了。 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又渴又饿的滋味儿真是难受极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菜窖里,这里应该会有很多的蔬菜吧。 土豆是生的,不能吃。 红薯是生的,也不能吃。 胡萝卜是可以生吃的。 地窖太密实了,月光难以洒进来,离玉树只能凭着自己的小手来回的摸着,摸着胡萝卜形状的食物就拿起来用裙摆擦擦咬一口试试。 虽然她屡次失败,不是吃到了茄子就是吃到了辣椒,但玉树没有失败,吐掉嘴巴里的东西依旧寻找,最终她终于啃到了胡萝卜,好运的她还啃到了一根黄瓜。 就着凉风啃完了半根胡萝卜和一根黄瓜的小玉树总算有点力气了,她捂着凉凉的肚子瘫坐在一袋子土豆上,抬头望着黑漆漆的窖顶,自言自语:怎样才能出去呢? 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啊,会冻死的。 她今儿个就不该臭美穿这么少出来。 唉。 也不知道皇叔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她垂着脑袋,就算是发现了,皇叔的娘亲也不会让皇叔来找自己吧。 原来,她又被抛弃了啊。 打了一个喷嚏,玉树摸了摸自己冻的发凉的手臂,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她从袋子里掏出来一个土豆,握着土豆在黑暗中摩挲到了木梯子慢慢朝上爬去,爬到顶部,磕到了脑袋,她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抬起小手用土豆去砸那地窖。 地窖上发出了闷闷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可以引人注意的。 忙完的店小二关上了门打算回后院歇息路过地窖时便听到了这一闷闷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什么东西?地窖里怎的有声音?” “谁?”他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小玉树秉着呼吸,分辨出是店小二的声音后她松了一口气:“是我,我是你掌柜的。” 店小二一听,惊呆了,今儿个王爷四处在寻找掌柜的,掌柜的竟然躲到地窖里去了。 “掌柜的,你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啊。”店小二惊讶的问:“那个,你别动啊,我把地窖的盖打开,你小心一些,别碰着你。” 第1376章 我是不是很讨人嫌啊 店小二把地窖盖掀开了,玉树仰着小脑袋,眼巴巴的望着穹庐上圆润,皎洁的月光。 她的神情让店小二一怔,顺着玉树的视线望去,疑惑的问:“掌柜的,你看什么呢?” “今夜的月亮真圆。”玉树喃喃自语,干裂的唇慢慢吐出一句话。 店小二一怔,这话为何听起来这么酸涩呢。 “掌柜的,王爷在四处找你呢,要不要小的去报个信啊。”店小二问。 玉树回过神来,视线却依旧落在圆月上,她苦笑:“不用了,我直接过去就好了。” 店小二点头:“行掌柜的,那你过去吧,要不要我送你啊。” 玉树将视线抽回,一边摇头一边爬上来,她盯着自己的绣鞋看了一会儿:“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了,反正也不远。” “掌柜的,慢点啊。” 风拂过,卷走了玉树的心,她慢腾腾的从酒楼后门离开,看着这条熟悉的小路却无端端生出了陌生的感觉。 哭过的眼泪变成了泪痕挂在她的脸颊上。 细碎的刘海贴在她的额头上。 她的小手不安的搅弄着腰封上的流苏。 她走了好久好久,走累了,她停下来,风吹在红肿的脸颊上,好疼啊,环绕了一圈。 她该去哪儿呢? 她无家可归啊。 她最亲的人已经死了。 走啊走啊。 她想去找她最亲的人。 漫漫长夜,惊恐,害怕,不安的感觉围绕着全身,玉树咬着牙走过了这冰冷的长夜。 鸟儿惊慌的叫着,扑腾着翅膀寻找躲避的地方。 树叶由悉悉索索的声音变成了刷拉拉的声音。 狂风大作,大雨漂泊,阴晴不定的云骤然压的低低的。 瞧,天气也说变就变,方才那月亮还是又圆又亮的呢,一转眼就背叛了墨黑的穹庐。 豆大的雨点砸在玉树的身上,一瞬就将她浇的透透的,她小跑着,躲到树下,转而又想到打雷电闪的时候不能躲到树下,她又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一路朝自己心向往的地方跑去。 京城离她心向往的地方虽说不太远,但也是费脚力的,整整走了一夜,直到天泛起鱼肚白的颜色时她才来到这个地方。 小玉树早已筋疲力尽,她拖着沉甸甸的双腿吃力的朝里面走,脚下如踩了一团棉花‘砰’的摔倒了,她怎么爬也爬不起来,浑身无力,湿透的衣裳裹在她身上,更增加了她的负担。 眼前晕眩一片,玉树抬头望着陵园的某一处咬着牙拼命往里面爬去。 她的头沉如石头,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慢慢变的模糊,她揉揉眼睛,事物慢慢清晰,可转而又变的模糊起来。 耳畔响着似是乌鸦般的哀嚎声,雨后泥土的清香味儿扑面而来。 到了,马上就到了。 她短短的指甲几乎要嵌在地里,她抓着那冰凉的墓碑,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娘,她笑了,笑的特别有安全感,那颗空荡荡的心都被填满了,被雨水冲刷过的眸子格外的亮:“娘,我是不是很讨人嫌啊?所以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所以都会抛弃我,娘,我要是乖一些,不跟狗狗抢东西吃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第1377章 我想照顾王爷 小时候。 在冷宫的玉树经常吃不饱。 嬷嬷喜欢欺负小玉树,更喜欢气小玉树,经常拿着一盆子骨头或者肉肉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引诱她,而后宁可把那些美味的食物给小狗狗也不给玉树。 最后,玉树急眼了,就把小狗狗拨楞到一边,小手去抢狗狗的东西吃。 每每小玉树抢狗狗的东西时,玉树的娘亲都会非常的生气,会把东西从她嘴巴里抠出来,再狠狠的揍她一顿,告诉她那些东西不干净,是脏的,吃了会生病的。 可小时候的玉树不懂事,就是馋肉肉,脏也要吃,不干净也要吃,娘亲不让她吃肉肉,她就又哭又嚎的,最后玉树的娘亲只好吓唬她,她若是再抢狗狗的肉吃,她就会丢下她,不要她,自己离开这里。 “娘”浑身疲倦的玉树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自己了,她睁开迷糊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娘亲温暖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娘亲正在向她招手,她朝半空伸着小手:“娘,我要回家。” 娘就那么温和的看着她:玉树,我们哪有家啊。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落下啊。 娘说得对,她哪有家,她根本就没有家。 “娘,那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要在这里,我好冷,我好饿,我想吃肉肉。”玉树抽泣着。 无形中,离玉树觉得自己好温暖,好像躲进了娘亲的怀抱,再也没有人欺负她了 皇宫。 王爷寝宫。 玉扣勾住了帷幔。 床榻上的人睡的十分不安稳,额头上尽是汗珠,他唇瓣微动,嘴里不断的呢喃着:玉树,玉树。 一双带着香味儿玉手捏着柔软的帕子轻轻的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离傲天做了一个噩梦,她梦到孤苦无依的玉树被人欺负了,他的心慌了,他把他的宝贝疙瘩弄丢了,他猛然惊醒:“玉树” 噩梦让他全身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梦中,他的大掌抓着玉树的手,苏醒后的他只觉得味道不对,手感不对,他循着玉手的主人望去。 元翘那张高贵的脸出现在离傲天面前。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黑曜的眸恢复了一片肃冷和沉寂:“怎么是你?” 他还以为是玉树回来了。 元翘贪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他曾经那么牢牢的抓着,他的温度,他的味道,他的感觉,这一切都让她无比的留恋。 元翘收回了玉手,将替他擦汗的帕子塞进了袖口里,落落大方道:“怎么不能是我?王爷做噩梦了?说梦话了呢。” “梦话。”离傲天黑曜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不过声音太小了,元翘没有听清楚。”元翘否认着。 她自然是听到了离傲天口中唤着皇上的名字。 她嫉妒,嫉妒的发狂,她也想当离傲天心尖尖上的人。 “这里是本王的寝宫,皇后最好自重!”离傲天拂开了她,面色阴沉,冷冷的看着元翘,毫无感情。 “王爷病了,我想来照顾王爷。”元翘娇俏的说,她知道皇上现在不在宫中,她想趁着这个机会抓住离傲天的心。 第1378章 想和皇上大婚 “这里有宫人,不必你来照顾!”离傲天的话说的很重,他冷酷的脸毫无温度,与在梦中的他,在酒楼的他完全是两个人,他朝外殿的方向吼着:“来人!” 听到离傲天暴怒声的太监总管赶忙进来,跪在地上:“王爷,有何吩咐?” “谁允许你把皇后放进来的!”离傲天怒喝道。 太监总管吓的一个激灵,连连磕头:“回王爷,皇后皇后要进来,奴才不敢来啊。” “滚出去领五十大板!”离傲天暴怒道。 太监总管冷汗涔涔:“是。” “王爷这是何意?不欢迎元翘吗?”元翘优雅的望着他,说话不骄不躁。 离傲天起身,宽松的中衣露出了一块结实的肌肉,将他铮铮铁骨男儿气质挥发的淋漓尽致,元翘毫无顾忌,崇拜的看着他,他的每一处对于元翘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欢迎,出去!希望皇后恪守本分与本王保持距离。”离傲天森幽的眸冷冷的注视着她。 他的心里装的全是小玉树。 玉树失踪到现在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他忧心忡忡,一边瞒着玉树失踪的消息,一边要处理朝政寻找玉树。 虽然离傲天在京城肆意寻人让朝廷那帮大臣们纷纷怀疑失踪的人是皇上,但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毕竟离傲天在寻人的时候动用的是自己的府兵。 况且老太医也说皇上今日偶感风寒,病的严重,不宜见人,所以那帮大臣们就算不信也不敢多说什么。 “王爷,元翘今日前来是有要事要同王爷商量。”元翘高贵的伫立在那里,笑容浅淡适宜。 离傲天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朝梨花架走去,套上了自己的长袍,背对着她:“滚出去。” “王爷,元翘的确有要事寻找王爷。”元翘不依不饶的说。 “滚出去等着。”离傲天暴怒,高大颀长的身躯颇有男子汉气概。 元翘贪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离开。 半盏茶后。 离傲天来到外殿,元翘优雅的坐在藤椅上,长裙下的双腿微微交错,露出那双绣花鞋,这是勾引人的动作,离傲天忽视她可笑且可耻的行为:“皇后请说。” 元翘看他冷酷如冰的样子,征服他的欲|望愈发的强烈了:“王爷,选个良辰吉日让我和皇上大婚吧。” 闻言,离傲天幽深如大海的眸看向她:“大婚?” “是。”元翘那双高雅的瑞凤眸蕴着真诚之意,她从藤椅上起身,捻着玉步,一颦一笑颇有公主之风范:“元翘对情,但元翘也不是那种不开窍的人,不如大婚让元翘,如何?” “你的条件。”离傲天淡淡的问。 “自然是希望两国永远交好,没有战争,天下安宁,也希望元翘在宫中安好。”元翘不经意间来到他面前,贴着他的后背慢慢的走,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现在皇上病重,不宜大婚。”离傲天简单的敷衍了事。 “喔?这样,那元翘不如和王爷商讨一下大婚的日子?怎样?”元翘暧昧的说,好似是在准备自己和他的大婚似的。 第1379章 若歌提点皇上 “皇上与皇后大婚的日子不必由本王操心,自会有人操办,选定良辰吉日,皇后只要安分守己静候佳音即可。”离傲天淡漠薄凉的话打断了她的小九九。 元翘的笑意凝在唇畔,在想说什么时,离傲天忽然给她一记警告,冷酷的眼神:“皇后若是没事可以退下了。” “王爷。”元翘并未依言退下,而是表现出一副善解人意的一面:“听闻皇上病重,不知元翘可否有福气亲自照顾皇上,直至皇上安康?” “你没有这个福气。”离傲天淡淡的反驳她。 噎的元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退下吧。”离傲天拿过薄薄的斗篷披在身上,准备出宫继续寻找离玉树。 “王爷”元翘欲询问离傲天之去除。 “鹧鸪,把皇后丢出去。”元翘的纠缠不休让离傲天颇为浮躁。 鹧鸪推门而入,元翘身份尊贵,鹧鸪自然是不敢丢出去的,只好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皇后娘娘,请。” 元翘扫了一眼鹧鸪,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死缠烂打,径直绕过离傲天,故意将自己的香气留在他面前方才离开。 鹧鸪垂首推开门目送元翘离去,心中对她是百般厌恶:“王爷,皇上还是没有寻到,不管是京城还是郊外,还是城北城南等地方都没有寻到皇上,不知皇上是否” 后面那句丧门的话鹧鸪还是吞下了。 “已经第二日了。”离傲天望向阴沉沉的天空。 他攥紧了拳头,迈着步子朝外走去:“鹧鸪,备马,继续找。” “是。” 策马奔腾。 离傲天在外奔波一整日,滴水未进,迎着黄昏,灿黄的光芒映在他茫然无措的俊脸上。 他几乎要把整个京城翻过来。 玉树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 他懊恼,沮丧的牵着马儿,他迷失了方向,他怅然若失的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熙攘的人群中出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他抬头望去,若仙子的若歌伫立在他眼前。 “若歌见过王爷。”一袭淡蓝色水裙的若歌朝他拂了拂身子。 离傲天深沉如曜石的眸淡落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并未言语,径直离开。 若歌不浮不躁,在他身后淡淡道:“多日来王爷为寻心爱之人费尽心神却一无所获,若歌愿为王爷分忧解难,寻得佳人。” 她的话让离傲天顿住了步子,回头看向若歌,眉头紧蹙:“你知道她在哪儿?” “若歌不知,不过王爷现在急火攻心,乱了心神,只是一通的乱找不但会浪费时辰,人力,还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离傲天经过思绪清楚的若歌这么一提点眸子一亮:“还望若歌姑娘提点一二。” “王爷和玉树相处的时辰甚多,自然是比若歌更加了解玉树,王爷不不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玉树同王爷平时说过的话,在她心里最看重哪里?哪里会带给她安全感?又或者说哪里是她向往的地方?” 离傲天深邃的眸慢慢拨开了那一层黑色的云雾,晃过神时若歌已经离开了。 第1380章 寻到玉树 若歌的话让离傲天的思绪渐渐明了。 不像之前那般混沌了。 他不断回忆着玉树同他说过的话。 这时,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位上响起一道吵嚷声和孩子的哭叫声。 “娘,我要吃糖葫芦。” “不行,糖葫芦太甜了,你的牙还要不要了?” “娘。” “你要娘还是要糖葫芦啊。” “我要娘,娘最好了。” 娘? 离傲天的视线循声望去,望着那母女二人。 他的脑子忽地闪过一抹光亮 “玉树!”他如醍醐灌顶般一气呵成的上马,勒紧缰绳,马鞭扬起,抽动着马身,嘶鸣一声,马儿奔了出去。 习惯在人群中找你的影子,却不知你现在怕极了人,离傲天带着懊恼焦灼的心朝陵园奔去。 玉树,玉树。 等着本王,一定要等着本王。 “驾!”一声嘶吼,马蹄声惊了在陵园栖息的鸟儿们。 狂奔已经不足以满足离傲天脚下的速度了,斗篷鼓着大风,他用轻功直接飞奔到了离玉树娘亲的墓碑前。 落脚时,他几乎踉跄的站不稳。 墓碑前,玉树小小的,柔柔的身影蜷缩成如大虾的形状,她的小手紧紧的扒着坚硬的石碑边沿,十根细嫩的手指关节已经冻的泛青。 她的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睑,她身上穿着单薄的长裙,她闭着眼睛,好像已经去了。 离傲天的心骤然钝痛,好似被人挖了一个洞,鲜血从那洞里流出源源不断的鲜血,几乎流干,脚好似被钉在了地上,丝毫挪不动,每挪一寸,心也跟着流血,他忍着痛来到玉树面前,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长指试探的凑到她的鼻息处,两次抽离,他怕,他怕就此失去了玉树。 颤抖的长指昭示着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垂下眼皮,离傲天不忍看她惨白的小脸儿,最终还是将长指凑了上去。 他屏息凝神,感受着她微弱的,小小的呼吸。 他那颗窒息的心活了过来。 没事,他的玉树没事。 离傲天睁开眸,把玉树搂在怀里,张开宽大的斗篷裹住了她单薄冰凉的身子,他疯狂的搓着手,把掌心搓热后焐着她的脸蛋:“玉树,玉树,对不起,本王来晚了,本王这就带你回去。” 沉痛的离傲天把她打横抱起,起身时,视线触及到墓碑上的字,愧疚感油然而生,他静默了片刻最终大步离开。 上了马,离傲天单手搂着瘦弱的她,单手勒着马缰绳朝宫中奔去。 走到一半,他忽地停了下来,宫中人多眼杂,况且还有一个元翘,当时玉树没有选择回宫想来也是厌恶了皇宫吧,现在带她回去,她又怎会愿意苏醒呢。 王府,娘亲在,也不是一个好的去处。 酒楼客栈也着实不便,就在这时,若歌骑着马缓缓朝他走来,看了一眼斗篷下的小玉树,微微一笑:“王爷睿智,若是王爷没有合适的去处不如去若歌那?若歌近日不接客了所以会清静许多,我们可以从后门进来。” 第1381章 别害羞 怡红院后门。 三层是专为若歌这个花魁准备的。 除了老|鸨是无人敢上来的。 楼下。 一袭淡蓝色水裙的若歌将一张银票塞到老|鸨的手中:“这些日子不要打搅我,也不要上三层,我想一个人静静。” “哟,若歌。”老|鸨拿着那银票看了看,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是不是哪个公子相中你了啊?怎的给你这么多银票呢,难怪近日死活不出来了呢,若歌啊,你不会是屋里藏了男人吧。” “不想要可以还给我。”若歌仙雾腾腾的眸凝着一丝冷意。 老|鸨赶忙把银票收起来,拍拍她的玉手,道:“好若歌,我不问了还不行么,你啊,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你还在我怡红院坐镇,那我的银子啊哈哈哈,好了,我这几日啊忙得很,培养出来的那几个小若歌还等着我教导呢,有了她们啊,还能替你分担分担那些缠人的公子哥们,去吧,去忙吧。” 若歌只是淡淡一笑随即上了三层。 房间里除了离傲天,离玉树还有孔雀,她是收到了离傲天的飞鸽传书,从宫里带来了上好的膏药:“王爷,皇上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属下把老太医请来?” “请来老太医只会引起宫中的怀疑,一会儿你回王府把郎中请来,让郎中寻一个买药的由头出来。”离傲天淡淡道。 孔雀领命去领郎中。 一刻钟后,郎中从后门上来替离玉树把脉,玉树病的严重,淋雨吹风导致的风寒,加之心神不宁导致的昏厥,郎中开了一副药方子命孔雀抓药煎熬。 若歌从自己的衣柜里取出来一件没有穿过的衣裳挂在了梨花架上,又贴心的打了一盆热水上来:“王爷,热水和衣裳准备好了,还是尽早把玉树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为好,以免加重病情。” “恩。”离傲天沉闷的应着。 若歌识趣的离开去旁边的房间歇息。 “玉树,本王要给你换衣裳了,别害羞。”床榻上的人儿脆的好似瓷娃娃,离傲天都不知从何下手,生怕自己粗壮的大掌弄伤了她。 “玉树。”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眸里流淌出满满的愧疚之情,他坐在塌首,温柔的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结实的怀里,离傲天笨手笨脚的为她除却衣裳。 曾经,二人行鱼水之欢到动情之处时,离傲天便会情不自禁,急吼吼的撕碎她的衣裳,现如今,他温柔的连自己都不敢置信了。 最终,离傲天费尽力气才将玉树的衣裳除却,没有伤她半分,小心的连每一根青丝都爱护的很好。 她身上如冰块般寒凉。 离傲天大步来到盆架前,大掌试了下水温,热的,冒着热气,他拿了一块面巾泡在热水里,浸泡,捞起来,哗啦啦的水顺着他的指缝钻出来,他捧着热毛巾来到床榻前替玉树擦脸,擦身子,每一处都擦的特别仔细,热水换了好几盆。 擦好后离傲天替她穿上了宽松的中衣,套上了若歌的新衣裳,用被子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的。 第1382章 本王跟你认错 她的膝盖,手肘处有淤青的地方,许是磕的,许是蹭的,和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离傲天挖出来一小块儿药膏温柔的在她的淤青上轻轻的涂抹着。 她现在昏睡着,不知疼痛,没有感觉,离傲天怕把她弄疼了,所以连带着指腹都在颤抖:“玉树。” 他颇为无奈的唤着。 “玉树。”离傲天褪了缎靴小心翼翼的躺在离玉树身边,结实的手臂轻轻的环着她柔软的身子,唇凑在她的脸蛋上轻轻的吻了吻:“本王没有保护好你。” 他太愧疚了。 这段日子,离傲天没有回宫,偶尔上朝,心思全都放在玉树身上。 他会用柔软的面巾替她擦拭着小脸儿,会用小小勺子的背部沾着水来滋润着她干裂的唇,偶尔还会用自己湿漉漉的舌头刷着她的唇。 他捏着玉树柔软的手指头,望着玉树消瘦的小脸儿,忍不住拉起来凑到唇边细细的亲吻着:“玉树,你已经睡了三日了,还不准备起来吗?你是不想见到本王?” 他的口吻中有着浓浓的无奈:“本王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让你受了委屈。” 刚把她抱回来的时候离傲天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红肿的印记,他的心揪的疼,他的宝贝竟然被人欺负成那个样子。 “玉树,你快起来,本王跟你认错。”离傲天收拢了抱着她的手臂,明明抱的很紧,离傲天却感觉玉树如沙漏一般慢慢的从他的指缝中流逝掉。 “玉树”离傲天的头抵在她的肩窝里,将自己的苦涩,闷痛隐藏起来。 叩门的声音忽地响起,将离傲天从闷痛中拽了出来,他下了塌,恢复了一片清明的样子,开了后门,鹧鸪一脸沉重的进来了:“王爷不打算回宫吗?那些老臣们已经发现了皇上不见了。” “什么?”离傲天震惊的看着鹧鸪,拳头握的紧紧的:“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 鹧鸪垂下眸子,道:“王爷,是是咪咪。” “咪咪?”离傲天错愕的看着鹧鸪:“怎么会是咪咪?” 鹧鸪将事情如实道来:“回王爷,那日小公主忽然不见了,现在是春天,小公主淘气,喜欢到处玩,属下没有看住小公主,后来咪咪发现小公主不见了便着急了,闻着小公主的味道闯入了乾清宫,那些宫人还有御林军看到咪咪闯了进去担心皇上的安全就都跟着冲进去了,结果发现皇上不在” 所以,事情就是这么败露的! 离傲天听着这些事情,拳头不由得握紧了:“小公主自己跑进了乾清宫?鹧鸪,你觉得可能?” 离傲天心思敏感,自然不会被轻易的糊弄过去。 经过他这么一提点,鹧鸪忽地意识到什么,他的脚步往后一退:“王爷说的对,小公主那么小,不可能自己撞开乾清宫的门溜进去的。” “慌慌张张,办事一点都不用脑子!本王说没说过要把乾清宫看成铁桶一般!”离傲天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每一个字都带着怒火。 第1383章 动过死的念头 鹧鸪陡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他跪下,双手抱拳:“属下知错,请王爷惩罚。” 小公主失踪。 咪咪闯入。 离玉树的事情败露! 这绝非偶然。 乍一看,许是动物闯了祸。 若是细细的想想,不难发现整件事情好似有一双手在背后操控着。 负手而立的离傲天伫立在门板前,回头看了一眼昏睡的离玉树,他本想带着玉树回宫好生调养的,毕竟宫中有太医,有茉莉侍候她,照顾她,有宫廷御药治疗她。 现在看来,回宫不是一个良计。 若是现在回宫,玉树不但会歇息不号,而且还会被人打搅。 宫中人多眼杂,环境躁乱。 他捏了捏眉心,思绪在脑子里不停的旋转着,片刻,道:“鹧鸪,你现在回宫同那帮大臣说皇上在外游玩,微服出巡,打算深入百姓了解民情。” 鹧鸪一怔:“王爷,这样说合适吗?那些大臣们在原则上还是不支持皇上摄政的,因为” 因为现在朝廷上下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离傲天的人,唯有一小部分是站在皇上这边的,不过,那一小部分也是别有所图的。 “合适。”离傲天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 鹧鸪一想,王爷自然有他自己的意思,他双手抱拳,道:“是。” 说罢,鹧鸪转而离开。 利用咪咪和小公主将皇上的事情暴露,造成朝廷惶恐,后宫躁乱,除了元翘,恐怕没有第二人胆敢这么做了。 尾巴拉住了春天,若歌给离傲天送来了日常的饭菜,她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离傲天,视线落在昏睡的小玉树身上:“还没醒?” “恩。”离傲天忧心的望了一眼玉树:“郎中都看过了,就连宫中的老太医都请来了,脑袋也没磕坏,脉象也是稳定的,那些淤青也散去了,没有外伤,更没有内伤,就是不醒。” 他倦怠的说,言语中透着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 她为离傲天盛了一碗粥:“王爷多少吃些东西为好,若是王爷倒下了就没人照顾玉树了。” 离傲天径直来到椅子前坐下,捧着那碗粥却是一丝的食欲都没有,若歌若水仙花的眸落在玉树恬静的睡颜上,淡淡道:“也不知玉树是真的不能苏醒呢?还是自己不想醒呢?” 闻言,离傲天浑身一怔,立刻从座位上起来:“若歌,此话怎讲?” “王爷,玉树的性子虽然纯真烂漫,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王爷也说过是从陵园发现玉树的,玉树胆子小,能孤身一人去陵园,想来已经把其他的置身事外了吧,皇位,王爷,感情” 说到这儿,她微微顿住了。 离傲天的瞳孔剧烈的收缩。 “玉树是没有安全感的,而真正让她有安全感的人已经去了,也许她也想跟着去了吧。”若歌怜爱的望着小玉树,小小的身子里究竟藏了些什么。 玉树也许不是最美的,也许不是最聪明的,但她却有一种让人想要靠近她的魔力。 离傲天的身子微晃。 玉树,他的玉树竟然动过死的念头。 第1384章 直接上了你 她想离开自己。 离开这个天下,离开所有所有的人。 只要想到这儿,想到玉树动过不想活的念头,他的心脏犹如被人千刀万剐了似的。 呼吸一窒。 离傲天一个箭步扑到床榻前,膝盖磕在地上他也毫无知觉,他宽厚的手掌颤抖的覆在她的小脸儿,轻轻的抚摸着,凝着她安静的睡颜,眸光无比复杂,他的大掌从她的脸蛋游走到她的脖子上,又从脖子游走到她软弱无骨的小手上,最后,将自己的脸埋在玉树的手心里。 若歌幽幽的望着他们,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不是所有人的感情之路都是一帆风顺的。 她退出了房间,给他们独自相处的时间。 若歌回到自己房间后便沉下了那张若仙如花的脸蛋,她的视线落在坐在桃花椅上品着桃花茶的男子,声音带着疏离,带着淡漠:“你打算何时离开?” 她捻着玉步来到面盆前净手,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细细的手串,那手串在她的动作下来回的飘曳着,慕容澈翘着二郎腿,纨绔不羁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让本尊主去看玉树?” “你若不去也许玉树还能苏醒过来,你若是去了,也许玉树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若歌声音清淡如蒲公英,好似一吹就散了。 慕容澈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起身,掸了掸绛紫色的长袍,忽地一笑,眸里尽是万种风情,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光芒,他拍了拍手:“醒不过来也不错,可以当个睡美人儿,也许小玉树就在等着本尊主吻醒她呢。” 若歌冷笑一声,看向他:“尊主定和孔雀的关系甚好吧。” “恩?”慕容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尊主和孔雀有何关系?” 背过身的若歌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慕容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绕到若歌面前,看她眸里有星星点点的笑意,而且还不是什么好笑,他盯着若歌喃喃自语:“孔雀?孔雀是什么意思?” 他又琢磨了一会儿,而后恍然大悟的拍了下额头:“孔雀开屏,自作多情,若歌,你骂本尊主。” “若歌没有。”若歌轻轻的笑。 “再有下次直接上了你。”慕容澈暧昧的威胁着。 “尊主,你的心上人还在旁边的房间呢。”若歌将自己的帕子泡在面盆里打算洗洗,谁知慕容澈竟然不要脸的把自己的帕子也丢进了面盆里。 若歌是想把他的帕子丢出去的,可若是真的丢出去了,慕容澈又要没完没了了,自从那日寻到了她,慕容澈经常在她身上挥霍,美名其曰,陪谁不是陪,不如陪他,还熟悉一些。 望着那紫色的帕子,若歌还是团在手里揉搓了起来:“慕容公子若是想念玉树那便过去,王爷通情达理,不会吧慕容公子怎样的。” “呵,不过去,我就算过去也要和小玉树单独相处,我懒的看舅舅那张脸。”慕容澈捻起一颗花生豆抛在空中,又张着嘴巴去接:“本尊主可是对小玉树一往情深啊,听她失踪的消息,本尊主可是动用幻人来寻她啊。” 第1385章 不眠不休守着他 闻言,若歌弯起了清濯的笑,将两个帕子拧干,搭在了梨花架上晾着:“慕容公子动用了那么多人寻了那么久都没有寻到,离王爷孤身一人便寻到了。” 话里有讽刺的味道。 正笑着,若歌消瘦的后背被强有力的胸膛抵住,结实的手臂环住她单薄的身子,丝丝绕绕的热气萦绕在若歌的耳蜗处,她别过头,躲避他的碰触,慕容澈的力气更大了,那股子蛊惑人心的幻花味道让若歌几乎迷失了心智。 若歌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也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 她雪白修长的脖子如美好的白天鹅,慕容澈贪婪的看了一会儿,深深的嗅了嗅,那粗喘的气息让若歌的心一跳。 慕容澈迷醉的闭了闭眸,声音如陈年的美酒:“若歌,怎么办?本尊主终于明白为何你是怡红院的头牌了。” 这句话听不出来是褒是贬。 总之,在若歌看来,是贬。 她那颗涌动的,滚烫的心凉了,手肘上了劲儿将慕容澈推开了,又恢复了从容,淡漠的样子:“既然慕容公子深入了解过了,不如多加点银两。” 银两。 现在慕容澈只要一听到银两这两个字就无比的烦躁,他猛地捏住若歌的下巴:“银两银两,若歌,前脚说你是怡红院的头牌,后脚你就把卖的姿态显现出来了,若歌,没有银两你活不下去是吧。” 下巴被捏的生疼,若歌仙眸神情未变,好似什么事情都掀不起她心中的波澜似的,她淡淡的看着慕容澈:“是啊,离了银两的确活不下去,难道慕容公子离了银两能活下去?没了银两,你以为若歌的闺房是慕容公子想进就进的?” “你”慕容澈被怼的哑口无言,那股子火气在胸膛里撞来撞去好似要冲出来似的。 他虎口的力道收的愈发的紧,甚至将若歌的小嘴儿鼓起来了,他不羁的眸灼灼的盯着她粉嫩的唇,唇里的舌尖,澎湃涌在脑子里,他的唇激烈的吻住了若歌的唇,说是吻,不如说是咬。 “慕”后面的几个字如数被若歌吞了回去。 这个随时随地都要发|情的男人。 他的霸道,他的强势,他的蛮不讲理。 不,不能陷进去。 若歌清醒的提醒着自己。 立在身子两侧的玉手忽地灵活的旋转了下,那飘逸的丝带忽地缠住了慕容澈的腰,连同他的双腿也缠住了,吻的入迷的慕容澈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松开了若歌,恰时,若歌如一只蝴蝶翩翩离开,旋了个圈,同慕容澈保持了安全的距离,而后将那飘带缠在了他的身子上,同时也让他的手动弹不得,他愤怒的龇牙咧嘴的:“若歌,你这是干什么?松开我。” “慕容公子太冲动了,不如静静。”若歌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径直来到了小玉树的房间。 这几日,离傲天不眠不休的守在玉树的身边,神色倦怠,眼睑下布了一层黑眼圈,他的大掌握着玉树的手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若歌看到这个情形心里有些闷痛:“王爷,你找我?” 第1386章 疯狂的离傲天 “恩。” 他的喉咙好似被坚硬的石块刮过似的。 离傲天替玉树掖了掖被角,凑到她唇上深深的吻了吻,贪恋的看了她一眼:“玉树,本王暂时出去一会儿,让若歌陪着你,本王一会就回来。” 若歌的眼圈酸酸的。 离傲天径直走到梨花架前,披上了斗篷,看着若歌,眸里的温度很淡:“本王要出去,麻烦你替本王照顾玉树。” “恩,王爷放心去办事。”若歌淡淡一笑。 他点点头,离开。 这是寻到玉树后,离傲天第一次出门,之前他一直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小玉树,走在街道上,任由春日尾巴的风吹着他,穹庐成了渐变色,乌云叠涌,不少小贩们见要下雨都纷纷收摊,一时间,整条街道变的吵吵嚷嚷的,离傲天颀长的身躯如刚烈的光在街道上穿梭着。 雨,迎头而下。 他没有奔跑,没有骑马,没有用轻功,就那么默默的走在街道上让大雨倾盆而下,淋在他身上,他感受着暴风雨的肆虐,感受着那日小玉树的无助和冰冷。 他走了好久才来到王府。 叩响了门,管家披着蓑衣前来开门,见到被浇成落汤鸡的离傲天,管家也是吓了一大跳,手伸向蓑衣欲要脱下给离傲天披上,离傲天伸手制止他,抬起眼帘,他的睫毛上挂着雨滴:“老夫人呢?” “老夫人在里面。”管家总觉得王爷这次回来不太对劲儿。 离傲天面无表情的朝里边走去,走带房间门口,本想敲门,念头一转‘咣’的一声抬脚将门踹开了,这让里边的人吓了一跳。 纳兰老夫人正在悠闲的用茶,秘果这是蹲在老夫人跟前替她揉捏着腿。 残风呼啸着四敞大开的门,凉风夹杂着雨刮了进来,纳兰老夫人手中的茶一瞬被大风灌入了凉气,她咳嗽了几下,看向面色阴沉的离傲天稍显不悦:“傲天,怎的这般没有礼貌,进来,把门关上。” 离傲天若猎豹的眸冷冷的看着纳兰老夫人,颀长的身躯晃动,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薄唇微启:“今夜本王会送你们回扬州。” 檀木门被吹的吱嘎吱嘎响,好似下一瞬就会变成木屑。 纳兰老夫人震惊的看着他。 秘果的手一瞬僵硬,关节苍白,心脏突突的跳动着,今夜的离傲天太过骇人,带着从未见过的戾气,甚至比那日在酒楼的更甚。 她稳了稳心神,慢慢起身,绕过离傲天欲要去关门。 忽地,一道狂风让秘果浑身不稳,她的身子如落叶一般摇曳着,好似随时要夭折,她的手还未触碰到那扇木门,整个人便被离傲天那醇厚的内力鼓了起来,她竟然被吸到了半空中,疯狂的风鼓着她的嘴,通过嘴钻进了她的腹中,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王爷,王爷。” ‘砰’的一声,秘果被甩在了墙壁上,她的脾肾好似破裂了,‘噗呲’秘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的手指都没了力气。 纳兰老夫人惊愕的看着如魔鬼的儿子,颤抖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扶着身后的藤椅:“傲傲天,你你” 第1387章 离傲天暴怒做决定 “娘,儿子不会对您不孝。”满身戾气的离傲天森冷的看着纳兰老夫人,薄唇微启:“离开京城,回扬州,今夜启程,本王会派一组强的护卫队互送娘回去。” 即便他是自己的儿子,此时此刻的老夫人也被他这满身的寒气震慑住了。 纳兰老夫人的嘴唇一瞬惨白:“傲天,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赶娘走。” “娘问这个话不觉得多此一举么?”离傲天平淡的话没有音调。 纳兰老夫人的眸子闪烁了片刻:“傲天,你当真要为了那骗子这样对待娘?这样伤娘的心?” “呵。”轻飘飘的,嘲讽的轻笑声从他唇中吐出,他幽冷的眸划过一抹忧伤,他想到了还未苏醒的小玉树:“娘呢?又是怎样对待儿子的?又是怎样对待玉树的?” 说到最后一句,离傲天的情绪明显高涨了许多,额上的青筋凸起,几乎是吼出来的。 “娘做的没有错,看你这幅样子定是被那小狐狸精所迷惑了,傲天,醒醒吧。”纳兰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着。 “够了!”离傲天黑曜的眸变成了一团愤怒的火焰:“本王再也不想听到狐狸精,迷惑这些字眼,希望娘自重。” 纳兰老夫人朝后一退,直接跌坐在藤椅上,那双布着微小皱纹的眸里噙着眼泪:“傲天,你” 离傲天别过头不去看老夫人眸里的眼泪,他必须做出这个决定,唯有这样才能保证玉树今后的安全。 “王爷,王爷,你不能这样对待老夫人啊。”秘果艰难的爬了过来,拽着离傲天的缎靴,离傲天将她踹到一边,秘果咬着牙,忍着痛爬了起来:“王爷,老夫人是为了你好,老夫人不能纵容一个骗子在王爷身边啊。” 怒火横蹿。 转身。 ‘啪’的一个清脆耳光重重的甩在了秘果的脸上:“本王不打女子,但疯子是一定要打的,你动了本王心爱之人,就该知道有今日。” 他的手劲很大,直接把秘果打翻了,她的脸颊迅速红肿,浮起了一个巴掌印:“至于你,本王会把你送到寺庙的。” “寺庙,王爷,不要,我要和老夫人回扬州。”秘果疯狂的摇头。 “来人。”离傲天沉声道。 一直在外守着的鹧鸪冲了进来,看了一眼房间内的血雨腥风,双手抱拳:“属下在。” “外面有一组护卫队候着,把她拉出去,送到寺庙。”离傲天淡淡道。 鹧鸪一怔,自然明白送往寺庙的意思,那就是送她上西天,这就相当于当初送将军夫人送寺庙是一个道理。 秘果哀嚎着,嘶吼着,声音渐渐消失 鹧鸪亲自把秘果送到护卫队手里后又奔了回来:“王爷,已经出发了。” “恩。”离傲天朝左边扭了下脖子,眸底冷淡如冰:“现在把老夫人送回扬州。” 鹧鸪:“是。” 王爷这次是真的动怒了,鹧鸪无奈的叹气,老夫人就是不开窍啊,她若是和小玉树好好相处,又怎会生出这么一大摊子的事呢。 第1388章 凤冠霞帔 “傲天,你”纳兰老夫人老泪纵横:“你为何要这样对待娘,娘都是为了你好啊。” “娘的好儿子承担不起。”离傲天平淡如水的口吻却让老夫人浑身一震:“你让儿子失去了玉树,那么就要承受失去儿子的代价。” 纳兰老夫人捂着胸口,那里抽痛不已。 “鹧鸪,还愣着干什么?”离傲天怒喝。 鹧鸪上前,对纳兰老夫人使唤下了眼色,低声劝道:“老夫人,现在还是走吧,王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现在还是不要和王爷对抗了,等王爷气消了再说吧。” 纳兰老夫人就算有再多的抱怨和不满,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由鹧鸪搀扶着上了马车。 王府,又静了。 须臾,鹧鸪折回:“王爷,都已经送走了。” “恩。”他淡淡的应着,揉了揉鼻梁,声音沉沉:“你现在去京城最好的绸缎庄,做一套凤冠霞帔。” 闻言,鹧鸪一怔:“王爷” “去。”离傲天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转而吩咐管家将王府收拾出来。 怡红院。 淅沥沥的雨拍打在窗子上,好似孩童顽皮的小手,火烧的云在空中涌动着,燃着的蜡烛忽明忽灭的,若歌前去挡着点风,以免那蜡烛灭了。 她担忧的看了一眼玉树,心想离王爷怎的还不回来呢。 就在她神游之际,忽地一阵怪异的风吹来,那蜡烛倏然灭了,若歌一惊,这风不是什么好风,她略惊慌的朝着床榻边走去,生怕小玉树会出现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窗子那边的方向传来‘砰’的一声,若歌警惕的问:“谁?” 若歌循着窗子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整个屋子亮了起来,蜡烛被人重新燃起,若歌回眸一看,冷冰冰的夜刹站在那里,若歌看到是他,清秀的眉头轻蹙:“你怎的来了?” “这些日子少主一直在等你,你却没有去夜宫,少主派我过来看看你在忙些什么?”夜刹的视线落在若歌的眼睛上,随即挪开,落在玉树的身上,一步一步朝床榻走去:“原来是为了照顾皇上。” “站住。”若歌喝道,仙若腾腾的眸闪过一丝凉意:“不准你靠近她,既然她不是少主寻的纯阴女子为何还要苦苦纠缠。” 闻言,夜刹冷笑:“虽然她不是纯阴女子,但是她是那个人的心爱之人。” “呵。”若歌轻笑,自然明白夜刹口中所谓的‘那个人’指的是离傲天:“夜刹,若歌相信少主威武,自然懂得一些恩仇旧怨不该算计在一个弱女子身上。” 夜刹一怔,冷笑:“少主会是那种卑鄙的人?那你真是看错少主了,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少主有新的任务了。” 说罢,夜刹转身跳窗离开。 风呼的灌了进来,若歌去关窗,门被人一脚踹开,吓了若歌一跳,她回眸,竟然是满脸怒气的慕容澈,他阴森森的看着若歌:“你方才在同谁讲话?你是不是又想害人了?” 第1389章 他叫你贱人 又是这种眼神。 这种不信任,厌恶,怀疑的眼神。 这些日子,慕容澈死乞白赖的赖在怡红院,赖在若歌的房间里,若歌还以为自己和他的关系会缓和一些。 果然。 人心是不能试的。 只是小小的事,小小的人足以推翻慕容澈和若歌暂且平静的湖面。 慕容澈那双不羁,厌恶的神情如一块巨大的石头咣的砸进了若歌止水的心窝上,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那绛紫色的长袍款款而来,若歌的眸里只有他,心里只有他,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就连爱慕他的神情也能把控的很好。 心如止水的她稳了稳颤抖的,激起水花的心,来到桃花木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那茶早已凉透,无人热,无人换,若歌不知,握着茶盏的手已经麻木,她仰头而尽,喝下了那冰凉的茶水,那寒凉的茶水滚入喉咙,若歌忍住胸腔的凉意,忍住了凉水冲刷过喉咙而引起的咳嗽之意。 她的忍耐力很强。 强到能将喜欢装作不喜欢。 强到能将凉装作不凉。 强到能将心痛装作不痛。 她仙若一笑,那双溢满清水的眸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慕容公子说的没错,若歌的确是这种人,难道慕容公子是第一日认识若歌吗?” “若歌!”慕容澈一个箭步冲过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不羁的眸迸射出愤怒的光芒,他指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小玉树,咬牙切齿道:“本尊主不管你对谁心狠手辣,用尽奸计,但是你若是想伤害本尊主想保护的人,本尊主定不饶你!” 呵 听。 他说,他想保护的人。 同时,若歌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若歌挣开了慕容澈的碰触,仙柔一笑:“慕容公子放心,若歌绝对不会伤害慕容公子心爱的女子的。” “那你方才在跟谁说话?”那双揉夷离了慕容澈的掌心,空落落的感觉油然而生,慕容澈冷冷的质问她。 若歌仙若一笑:“慕容公子是若歌的什么人?若歌凭什么告诉你?” “你你在伤害玉树,本尊主有权利知道。”慕容澈倔强的同她对抗。 若歌看向安然无恙的小玉树,罢了罢了,自己被他误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还在乎再多这一次么,她笑的疏离:“慕容公子是哪只眼睛看到若歌伤害玉树了?恩?” “那是你还没有来得及!”慕容澈赤红着眼睛看着她,他不喜欢现在的若歌,疏离,冷淡,淡漠,而且拿他不当回事。 “慕容公子错了。”若歌的玉指凑到唇边自信的笑了笑:“若歌若是真的想伤谁,恐怕不用等慕容公子站在这儿质问若歌了。” “卑鄙,贱人。”头脑一时发热的慕容澈竟然吐出如此肮脏的字眼。 一向淡然若定的若歌神情有片刻的恍惚,不过又迅速恢复了。 她在心里苦笑,瞧,傻若歌,这就是你深深爱着的慕容澈。 你深深爱着的慕容澈,他叫你贱人。 第1390章 你不配爱护她 受伤,失望的情绪深深的隐藏在了若歌的心窝里。 她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她只会在无人的地方,暗暗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若歌清色的眸闪着云淡风轻的浅情,望着慕容澈如同望着一个陌生人,如同望着只是来怡红院寻乐子的男子,她绾着细碎的青丝,仙若如云的眸看着她:“慕容公子既然知道若歌是这样的女子那以后还是别来了,免的配不上慕容公子尊贵的身份。” 她拿腔拿调的话让慕容澈十分恼火,一拳头砸在了桃花木桌上。 他的内力深厚,竟硬生生的把桃花木桌砸了一个洞出来。 若歌淡漠的仙眸扫了一眼:“砸坏了怡红院的东西是需要赔偿的,一会儿下去交银子吧。” “若歌,你这个” “贱|人。”若歌淡淡的将他的话接了过来:“若歌知道了,记性也不差,慕容公子不必反复提点若歌。” 她的视线落在玉树恬静的脸蛋上,云淡风轻的劝着:“一会儿王爷就回来,慕容公子确定要继续留在这里?” “那是自然。”慕容澈冷哼一声,又恢复了纨绔不羁的样子,迈着步子朝玉树走去,那双惑人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瞅着小玉树,来到她跟前,坐下,当着若歌的面将她白嫩如玉的小手捧起来凑到唇边亲吻了起来。 若歌别过头去。 慕容澈,你真的很幼稚。 门被推开,从王府匆匆赶回来的离傲天一眼便看到了慕容澈轻薄玉树的一幕,火大的离傲天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拎起慕容澈的衣襟把他甩到了一边。 慕容澈的缎靴底摩擦在地上发出‘呲呲’的响声,他逼近的力气整个人顿在原地,不羁的眸噙着怒火冷冷的看着离傲天:“舅” 后面一个‘舅’字还未说出口,便迎来了舅舅结实的拳头。 ‘砰’一个拳头狠狠的甩了过去,直接砸在了慕容澈的脸颊上,唇角撕裂涌出了鲜血,慕容澈觉得口中都是血腥的味道,他的舌头鼓在了腮帮子里,转了一圈,闭了闭眼睛,冷笑:“舅舅说不过我就打人?呵。” “谁允许你来的?”离傲天黑曜的眸冷飕飕的看着他,再从慕容澈的脸上转到若歌的脸上。 若歌的脸涨红,道:“是若歌照顾不周,没有拦住慕容公子。” “舅舅,你总是霸着小玉树不放,你觉得这么做对吗?”慕容澈无所畏惧的朝离傲天走去,满脸的不屑,瞟了一眼小玉树:“你说你爱小玉树,你就是这么爱的?让外婆伤成这样?呵,有趣有趣,舅舅,你若是真的爱小玉树你就不该让她受到伤害!” 离傲天额上青筋凸起,拳头攥紧,不得不承认,慕容澈说的是对的。 他没用,他让玉树受到了伤害:“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无关,你回你的幻宫好生待着,不要来打搅我们。” “呵,舅舅,你不配和玉树在一起,你给不了她安全感。”慕容澈挑衅的看着他,不羁的眸闪烁着随时拼命的狠意。 第1391章 得不偿失 “你能?”离傲天深若潭水的眸盯着他。 慕容澈纨绔不羁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舅舅觉得呢?一来我没有天下,二来我没有朝廷,三来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玉树也是向往自由的人,皇宫对于玉树来说就是一个鸟笼子,你想为了一己私欲憋死玉树么?你未免也太自私了,玉树若是跟着我那就不一样了,没有人会伤害她。” “呵”离傲天难得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跟着你?让她承受更多的谩骂?恩?让老夫人和你爹娘该如何想玉树。” “舅舅,我可以不回慕容府,也可以不经过他们同意就娶玉树,你敢么?”慕容澈悠闲的坐在桃花椅上,手肘杵在桃花木桌上,那里凹陷下去了一块儿,似乎在提醒着他方才的恶行。 离傲天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慕容澈自由散漫惯了,但离傲天不同,自由,他暂时给不了小玉树,但也绝对不可能把小玉树推给其他男子的。 他还没有那么伟大。 “本王没有功夫同你废话。”离傲天口吻淡漠,来到床榻前,用锦被把玉树裹的严严实实的,而后将她打横抱起。 见到此景,慕容澈惊愕的从桃花椅上弹起来:“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把玉树带到哪儿去?” “跟你无关。”离傲天生硬的话毫无温度。 “舅舅,你不会要带她回宫吧。”慕容澈瞪大眼睛。 若歌在一旁默不作声,望着离傲天神色,大约猜出来了一二,想来王爷是想把玉树带到自己的王府吧。 现在,唯有王府是最安全的了。 “舅舅,难道不回宫?”若歌见离傲天落落大方的朝正门走去,她极有眼色的将门拉开了,离傲天朝她微微颌首,不理睬慕容澈。 谁知慕容澈竟然不依不饶的跳了出来拦在他们面前,扯着唇:“舅舅是想带着玉树回王府?舅舅就是这么保护小玉树的?据我所知,外婆和秘果还在王府吧。” 对于疯子,最好的手段就是不理睬。 离傲天锐利如刀的眸冷飕飕的扫过去,震慑的慕容澈朝后一退而后抱着被锦被裹的严实的小玉树出了怡红院。 这个时辰正是怡红院最热闹的时候。 当满脸阴沉的离傲天光明正大的抱着人下来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过去了。 “那是谁啊。” “气场太骇人了。” “不会是刺客吧。” “你见过生的这么尊贵的刺客?” “诶诶,我认得,他是离王爷。” “什么?他就是离王爷?” “离王爷也玩姑娘啊。” 就这样,离傲天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怡红院。 守在外面的鹧鸪看到离傲天从正门出来吓了一跳:“王爷,您怎的从正门出来了,若是让其他人看到” “无妨。”离傲天淡漠道。 若是从后门出来便会绕一大圈,夜里风大,若是玉树病上加病岂不是得不偿失。 鹧鸪看离傲天神色疲倦没再说什么,把车帘撩开让离傲天把玉树放进去。 第1392章 洁身自好 青樱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热闹又在怡红院内乍开。 不少公子哥们早已将那一幕抛到了脑后。 端着酒,捻着葡萄和怀里的美人儿们嬉笑打闹。 三层。 如若仙子的若歌盈着轻轻的步子缓缓朝下面走去。 一些眼尖的达官贵人们一下子就看到了若歌,登时高呼起来:“若歌姑娘今儿个怎的下来了,快下来陪我们喝一杯。” “若歌姑娘。” “若歌姑娘的腰又细了,这要是在我的塌上,撞上几下子那小腰就撞碎了吧。” 不少污话从他们的口中说出,十分难听。 若歌漾着深深浅浅的笑意,看不清楚她眸里的情绪。 身后。 一道疾驰、愤怒的风席卷而来,未等若歌回头去看,一袭绛紫色长袍的慕容澈早已塌着那楼梯扶手飞了下去,一脚踹在了那满嘴污话的公子哥脸上。 ‘嘎巴’一声脆响。 那人脸颊上的骨头几乎被慕容澈踹碎,紧接着,嘴巴一张,两颗牙齿从嘴巴里飞了出来掉在了地上,一股子血腥的味道蔓延开来,那人捂住嘴巴:“草,老子的牙,谁,妈的,是谁?” 慕容澈双脚稳稳的伫立在地上,摇着折扇不羁的看着那个被打掉牙的公子哥。 真丑。 “你他妈是谁。”公子哥问。 “你没有资格知道,以后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定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慕容澈阴狠的说。 “草,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养若歌的那个小白脸吧。”公子哥早就想和若歌共度良宵了,不过听老|鸨说若歌这几日被一个有钱的公子养了,所以不能出来了,现在见到其人了,那公子哥满身的怒火全被挑起来了。 ‘啪’慕容澈在阖上折扇的那一瞬直接砸在了公子哥的脸上。 那公子哥不悦的吼:“老|鸨,你们怡红院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妈的,赔钱。” 慕容澈是个祸根子,若歌无奈的摇摇头快步上前,看向那牙齿漏风的人:“请问这位公子需要多少银子?” “多少银子?最起码也要十万两。”那公子哥狮子大开口。 不少人都在唏嘘着。 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 唯有若歌还保持着淡然的神情,她清清凉凉的看着慕容澈,道:“慕容公子,你打了人的确是你的不对,十万两银子对慕容公子来说应是九牛一毛,加上若歌房间的桃花木桌子,还有这几日被慕容公子失手打碎的酒杯,还有方才慕容公子踏坏的楼梯扶手,不多不少一共十一万两银子,拿出来吧。” 慕容澈看着她朝自己伸出来的粉嫩玉手不由得火大。 这个女子曾经都是以自己为主,而且服从自己,现在竟然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了。 他一把将若歌拉到自己怀里,结实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不少公子哥的眼睛都红了:“慕容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拿不出来银两所以要劫持若歌?” “哈哈哈,若歌。”慕容澈笑着笑着就顿住了,不羁的眸冷冷的看着她:“你懂什么是洁身自好么?” 第1393章 反正也被破了 “不懂。” “若歌。”慕容澈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他那般污辱你,本尊主替你讨了公道,你不但不感谢本尊主,反而帮着那个人。”慕容澈尝到了背叛的滋味儿,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儿,这种滋味儿让他浑身上下都不畅快。 清香幻花味道的若歌让慕容澈暂且迷失了心神,回想起了二人在幻宫的日子。 趁此。 若歌潇洒的转身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唇角挑着一弯浅笑,似是嘲他,又似是自嘲:“慕容公子难道和他不一样?他羞若歌,你辱若歌,慕容公子若是觉得自己大义凛然不妨先甩自己几个耳光,再装模作样的来帮若歌出气,如何?” 赤果果嘲讽的话噎的慕容澈脸红脖子粗的,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吞了回去,慕容澈怒不可遏的盯着她看:“我是你主子。” “曾经。”若歌淡淡道。 “你还欠本尊主一个情。”慕容澈惑人的丹凤眼灼灼的看着她。 若歌笑了:“什么情?若歌不谈情。” “你堕落吧。”慕容澈愤愤的咬着后槽牙。 “在这种地方,若歌难不成还要既想当表|子还要立贞洁牌坊?”若歌笑的云淡风轻。 慕容澈连连点头,说了三个好字,而后从袖袍里掏出来一张银票,迈着纨绔不羁的大步来到那公子哥面前用银票羞辱性的在他脸上拍了拍,挑着笑:“这张银票是给你买棺材的,至于被本尊主打掉的那两颗牙,呵,换个金牙去吧,另外” 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住,眼神暧|昧的瞟向若歌,接下来的话等同于结结实实的打了若歌一个耳光:“你们的头牌在塌上的功夫了得,非常的放|荡,侍候的我欲|仙|欲|死,哈哈哈哈” 他笑的纨绔不羁,若歌的眸淡淡的落在他英俊的脸上。 慕容澈,你是我所爱的慕容澈吗? 接着,慕容澈在众公子哥们艳羡的目光下迈着风|流的大步离开了。 他离开后,老|鸨的眼睛亮了,讨好的看着若歌:“若歌啊,反正你的身子已经被人破了,不如” 老|鸨的意思很明显,不如就接|客吧。 老|鸨的话一出,那些公子哥们都亮着眼睛看向若歌,那架势好似若歌只要一点头,所有人都会冲上来将她拆吃入腹似的。 慕容澈,你将若歌抛入了万丈深渊后便离开了。 呵 若歌仙若腾腾的眸子扫了众人一眼,嫩唇微启,淡淡道:“即使被破了也轮不到你们。” 说罢,她旋起了脚下的轻功直接飞上了三层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内。 离开怡红院的慕容澈漫无目的的走在花街的街头上,不少涂抹着胭脂水粉的女子们缠在慕容澈的身上,他觉得那些味道十分恶心,厌恶的将她们一个个的踢开。 他怀念若歌身上的味道。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吐出那番话来,他现在有些懊恼,里面那些男子们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他等于把若歌往其他男子身上推啊。 虽说若歌不是处子,但最起码也跟过自己,而且上起来十分紧致,她若是被别的男子采摘了 慕容澈愈想愈不舒服。 不行,他玩过的女子不能被别人玩。 第1394章 慕容澈知道真相 想到这儿,慕容澈那颗心滚烫滚烫的,好似被丢到了油锅里反复的煎炸着。 难受。 太难受了。 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滋味儿简直比吞了苍蝇还要恶心。 慕容澈恶狠狠的咒骂一声,浑身充满了戾气,几乎是奔到了怡红院。 脂粉的味道让慕容澈的心骤然收缩,那双丹凤眼底噙着焦灼的情愫,来回的扫着周遭的人,他没有看到若歌,急不可耐的他一个箭步朝正在招呼客人的老鸨奔去:“若歌么?” 他冷硬的声音吓的老鸨脸上的脂粉都掉了一层:“怎的是你?你怎的回来了?” 慕容澈看她磨磨唧唧的样子甩开了她,捏着鼻子冲上了三层去找若歌,三层的房间不多不少,几乎都是若歌的,他推开门一间一间的找人。 可直到找到最后一间也不见若歌的人。 他恼了。 拳头攥的嘎吱嘎吱的响。 他飞了下来,拎起老|鸨的衣领子:“若歌呢?说,若是胆敢骗我,我要了你的狗命。” 老|鸨浑身一哆嗦:“若若歌上去了啊,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去陪客人了啊。” 这话是若歌教老|鸨说的,因为若歌早就笃定慕容澈会折回来找自己。 “陪客人?”慕容澈的唇瓣不由自主的哆嗦着,拳头攥的死死的,似乎连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他赤红着眼睛看着老鸨:“她在哪个房间?说!” “爷,别生气,我说,我说。”老鸨按照若歌教给她的话道:“有有一个特有钱的公子哥把若歌带走了,我们这种地方只要把钱给够了是可以带出去的。” “带走了!”慕容澈不敢置信的喃喃重复着。 老鸨看他如此点头,继续火上加油:“是是啊,若歌以前就是卖艺不卖身的,好不容易被破了,自然有人花高价” 话还未说完,老鸨只觉的胸口一痛,喉咙一甜,整个人被慕容澈踹到了地上,那只大脚踩在她的小腹上:“你说若歌以前卖艺不卖身,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鸨一怔,心想,生的挺俊俏的公子怎的脑子有问题呢,连句囫囵话都听不懂,她道:“这话就是若歌乃是我们怡红院,包括整条花街最干净的头牌啊,她啊,可是个值钱的处|子呢,不然你以为为何那么多达官贵人想要她,只可惜啊,现在不是了,也不知道是被谁夺去了。” 嗖的一股子凉风吹过,再一抬眼,哪曾想慕容澈不见了。 慕容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夜晚的凉风,他的脑子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老鸨的话。 若歌,若歌是处子。 她的第一次给了自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有些狼狈的蹲在角落里,双臂耷拉在地上,垂着脑袋,看不清脸,加上夜色颇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乞讨的乞丐呢。 他细细的回想着和若歌的第一次。 血,在若歌的双|腿|间是有血的,那就是处|子之血么? 慕容澈的呼吸都重了,他误会了若歌,他还以为若歌是万人|骑的肮脏女子。 第1395章 让若歌惊叹的新任务 天大地大。 他不知去何处寻找若歌。 他在茫茫人海中彷徨,无措。 怡红院一层的门被一双揉夷慢慢推开,一袭湛蓝色水褶长裙的若歌来到老鸨面前将她扶起来,给了她一张银票:“只给你一张,不过你方才嘴巴太快了,若歌并没有让你说出我是处子这件事情。” 老鸨一怔,将那银票踹进袖口里,奇道:“若歌,告诉他这个怎的了?” “多事。”若歌不悦的起身,冷着一张脸,她本就生的清仙飘逸,现在整个人如飘在天宫的嫦娥一般,没有一丝温度。 这让老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若歌比以前更神秘了。 她开始暗暗思忖,把若歌弄回来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啊。 给过银票的若歌忽地想起夜刹前来寻她,她清濯的眸望向那些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身上上,不由得一阵恶心,她本想从前门出去的,可又害怕遇到慕容澈,保险之计还是从后门离开吧。 不得不承认,若歌十分了解慕容澈,她幸亏没有从前门走,因为慕容澈就在前门堵她呢。 他想,不管若歌去了哪儿,总归是要回来的,只要回来,他就能堵住她,就能把事情问个清楚。 慕容澈在刺骨的春风中等着若歌,而若歌已经到了夜宫。 来到夜宫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压抑,是那种死亡的压抑,这让若歌喘不过气来。 夜刹抱着少爷从屏风后走出来,若歌这才明白原来少主百般疼爱的少爷竟然是一只猫,而且是一只黑色的猫,这只猫生的十分聪明,浑身黑的如黑色的宝石,那毛十分光泽,那双眼睛是碧绿色的,好似萤火虫做成的琉璃,炯炯有神的样子让人觉得这只猫好似不是动物,就是一个人。 少爷黑色的尾巴尖儿上是白色的,不多,只有大约小拇指的指甲盖那么长的白毛,看起来十分突兀。 若歌的视线从少爷碧绿的眼睛上抽回来,落到屏风上,那屏风刺着孔雀开屏的图纹,那是一只白色的孔雀,好似发着耀眼的白色光芒,随着屏风的阖起,那孔雀好似又渐渐收拢。 若歌一眼就看到了高坐的冥衍夜,她立刻恭谨的朝他颌首:“少主。” “恩。”冥衍夜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深沉的字,他的声音格外的好听,好听到几乎能够勾人心魂,不过,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若歌不太了解冥衍夜,暗暗猜测冥衍夜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患有隐疾。 “若歌,本少主有一个计划。”冥衍夜刚毅的俊脸看向她,骨节分明的长指敲了敲扶手,若歌了然,上前一步,跪在他面前。 在冥衍夜面前,若歌一向不敢造次。 冥衍夜太过神秘,太过恐怖,不是一般人敢深入了解的。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若歌,若歌生的的确美,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不由得想起那个曾经抓过他大鸟的女子了,只是那么一碰,他的那里就有点反应了,他定要捉住那个女子,回忆抽回,冥衍夜将任务告诉了若歌。 若歌听着,神色不停的变幻着,震惊,错愕,疑惑,不可思议,后来整个人颓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冥衍夜:“少主” 第1396章 不收拾不行 “完成任务。”字腔正圆的话吐出来,冥衍夜漆黑如墨的眸蕴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他本身就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只要稍稍在自己身上加一些寒凉之意,便能将人拽如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若歌看着冷酷的冥衍夜,万万没想到有一日冥衍夜会把手伸的这么远,他想操控所有人的命运,她跪在冥衍夜脚下,有些犹豫:“少主” “服从。”冥衍夜冷漠的吐出这两个字,大拇指和食指捏起若歌的下巴,盯着她仙清的眸看,又重复了一遍:“服从!” 若歌那颗混沌不安的心慢慢归位,又恢复了往日内敛,沉稳,淡漠的样子,薄唇淡淡的吐出一个‘是’字。 她从夜宫出来后整个人心神不安的,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冥衍夜交给她的新任务,现在,她该如何是好。 等回到怡红院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墨黑的穹庐压的低低的,也不知明日是否会有雨,若歌有心事,完全把慕容澈抛在脑后了,也没有从后门进去。 她只觉得手腕一紧,一直守在怡红院门口慕容澈看到她以后便忙不迭的起来捉住了她。 他惑人的丹凤眼少了些许的纨绔不羁,多了些许的严肃,还有一些红血丝,他的手掌很凉,看那样子就知道在外面等了很久。 他的温度让若歌情不自禁的心疼,心想,真傻,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呢? 她犹记得在幻宫的时,慕容澈带着一身寒气回来的时候,若歌会侍候他沐浴,再给他泡上一杯热茶让他取暖。 现在,物是人非,若歌不想再侍候他了。 他这么没良心,是死是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你去哪儿了?”迎头便朝若歌丢来这么一句话,这口吻是满满的质问,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夫君在质问归家很晚的娘子呢。 “若歌的行踪从来不向客人汇报,慕容公子越矩了。”若歌淡淡一笑。 “跟本尊主来。”慕容澈十分任性,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拦,他拉着若歌的手腕朝前方走去,他才不管什么越不越距。 “慕容公子,你要去哪儿?”他今夜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任凭若歌如何挣脱都挣脱不动。 “我不去。”若歌扬起声调。 “不去?若歌,本尊主告诉你,今儿个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慕容澈眸色幽冷的看着她,那双丹凤眼泛着不羁的神情。 “你这是强抢民女。”若歌的手去掰慕容澈的手掌。 “对,本尊主就抢了,你能拿本尊主怎么样?”慕容澈二话不说直接把若歌扛了起来,坐实了自己强抢民女的‘罪名’,街道上来往的人群惊诧的看着他们。 若歌觉得毫无颜面,只好垂着头,让那青丝遮着自己的脸。 慕容澈直接把她扛到了附近的客栈:“小二,开一间上房。” “好咧。”店小二才应下,若歌就急了:“两间。” “一间。”慕容澈愤怒的拍了下若歌的臀,转头对店小二说:“娘子自己跑出来了,不收拾不行。” 第1397章 本尊主也是初次 店小二暧昧的看着他们。 两口子之间打情骂俏来到客栈了。 有趣。 店小二还好心的劝着:“别跟夫君吵架啊,瞧瞧你夫君多好,这么晚都追出来了。” 说着,店小二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了房间:“客官,热水一会儿送到。” “恩。”慕容澈急吼吼的应着,急吼吼的踢开们,急吼吼的扛着若歌来到房间里,急吼吼的把她丢到塌上。 若歌一个弹跳从塌上爬起来打算离开。 下一刻。 慕容澈颀长威武的身躯压了下来,结实的手臂撑在若歌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双迷人的丹凤眼散发着耀眼的光泽,他一瞬不瞬的凝着若歌仙若腾腾的眸。 “说。”喘匀气息的慕容澈冒出了这么个字。 若歌被问迷茫:“你让我说什么?” “初次。”慕容澈性感的薄唇吐出这两个字,带着致命好听的音线:“是不是给了本尊主?” “说这个有意义?”若歌觉得他很无聊,同时也猜到了慕容澈早晚会找自己说这个事情,她略勾唇:“难不成慕容公子跟小狗似的,要给自己留个记号?” 自从离了幻宫,她这张小嘴儿愈发的伶俐了。 慕容澈盯着她粉嫩嫩的小嘴儿,忽地压了下去,自己那凉薄的唇迅速包裹住了她的小嘴儿,啃咬了一番,若歌一怔,心,一下子坍了,她抓着被捻的一角,凝着闭着眼睛陷入深吻的慕容澈,她感觉今夜的他犹如一个洪水猛兽。 也许,今夜是躲不掉的。 若歌如一个木偶似的僵在那里,她凝着头顶上的花纹,片刻,没有得到回应的慕容澈松开唇看着她:“为什么不吻我?” 若歌的视线幽幽的望着他:“怡红院的规矩,院里的姑娘们不能吻客人的嘴,正如慕容公子所说的,客人们嫌我们脏。” 脏。 这个字眼刻在他的心上。 他知道若歌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慕容澈气喘吁吁的看着她,眸里赤红一片,捏住了她的小嘴儿:“脏?本尊主不嫌你脏,你先回答本尊主你的初次是不是给本尊主了?” “慕容公子不是一向很厉害么?怎的连女子的初次都分不出来。”若歌的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 “我”说到这儿,慕容澈的耳朵根红了,眸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想了想,吞吞吐吐道:“我我也是初次。” 听及,一向淡然自若的若歌也怔住了。 他是初次? 像他这种风流贵公子竟然是初次? 而且他把初次给了自己。 若歌的如小溪的心窝里飘着一片一片粉色的桃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慕容澈看了她一眼,局促道:“怎么?你是在笑话本尊主?本尊主是洁身自好,所以,你偷着乐去,本尊主把初次给你了。” 若歌别过头不想听他说话,他总是这么狂妄自大。 “若歌。”她的香味儿让人迷醉,慕容澈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上细细的闻着她的味道:“若歌,你感觉到了么?” 第1398章 说?还是做? “感觉什么?”他不明所以的话让若歌也略有疑惑。 慕容澈趴在她柔软的身子上,蹭了蹭双腿,某处早已昂首,张望着滚烫,坚硬的头。 她的脸一红:“慕容公子这是四处发|情。” “本尊主这是人之常情。”慕容澈捏了捏她的脸蛋,动作看起来十分宠溺,很自然,这让若歌的心陷入了深渊,她拼命的往上爬,拼了命的告诉自己不要陷进去,不要陷进去。 “告诉本尊主你方才去哪儿了?是不是被别的男的带走了?你们干什么去了?他碰没碰你?”慕容澈霸道的问,双手一起捏她的脸蛋,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 “若歌有权利不说。”他凭什么质问自己,他有什么资格质问自己,他是自己的谁,若歌淡漠的看着他,淡漠的回答他。 然而,她的淡漠让慕容澈十分不满。 他本就孩子心性,而且没有什么耐心,见她如此,慕容澈又照着她的唇咬了一口:“你有权利不说,但是你没权利不做。” 不做? 慕容澈上下其手去扯她的衣裳。 若歌猛然反应过来他想要做什么,玉手握住他的大掌,慌道:“我说。” 他野兽的动作暂时顿住,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若歌咬咬唇:“什么都没干,骗你的,我出去散步了。” 她自然不可能说她去了夜宫。 闻言,慕容澈僵硬阴沉的俊脸终于松了下来,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意,又开始去扯若歌的衣裳,不过这次的动作很温柔,不像方才那般急躁。 若歌握住了他的大掌,眸里流光闪动:“慕容公子这是何意,明明说好了我说了就不碰我的。” “莫非你不信?”若歌忽地补上一句话,慕容澈生性多疑,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她补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信不信又能怎样呢? “信,本尊主不做,是庆祝。”慕容澈的花花肠子太多了,绕来绕去的最终还是把若歌绕进去了。 他纨绔不羁的丹凤眸跳跃着火花,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有些跳脱,触在若歌衣襟上的长指都有些发抖,他自言自语道:“以前咱俩做的时候我总是直接把你的衣裳撕碎了,突然要好好脱你的衣裳还有些不大自然。” “别碰我。”若歌长长羽睫下若仙子的眸一凝,身子一僵,她不喜慕容澈忽然变幻的温柔。 他这算什么,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如若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初次给了他,他是不是还会侮辱自己。 “若歌,我想要,给我。”慕容澈忽地好说好商量起来。 那种雀跃和满足感在胸膛游荡着,得知他的初次给了自己以后,慕容澈莫名的兴奋,此时此刻只想和她好好的做一次,细细的感受一次。 他的大掌神不知鬼不觉的钻到她的裙裾下,一把扯掉她的小裤,摸了摸她的花园,笑了:“你没骗我,下面是干的,哈哈。” “慕容公子想要的话去怡红院,若歌给不了你,唔”若歌的话被他极尽温柔的吻封住了。 第1399章 不害臊的家伙 “小鸽子,小鸽子。”极尽温柔的吻星星点点的落下,他迷离的丹凤眼噙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宽厚的手掌托着她的脸蛋缠绵的吻着她紧闭的双唇:“吻我,快,吻我,让我好好亲亲你。” 他的温柔如带毒的罂粟。 润黄色的光晕暧昧的映在他们的脸上,将他们原本彼此对彼此之间的冷色融化了些许,只剩下淡淡的温柔,还有那深深埋藏在心中的思念,情愫。 慕容澈动了情,情不自禁的吻着她的额头,鼻梁,嘴唇,下巴,脸蛋,最终游走到她的唇瓣上细细的允着。 若歌凝着他闭着眸认真吻自己的样子,她的心一动,指尖都在颤抖。 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眸多了一丝暖意,多了一丝眷恋和深爱。 趁此。 慕容澈调皮的舌头溜了进去,迅速允吸住了若歌的舌头,他陡然睁开了丹凤眸灼灼的看着若歌,看的若歌迅速隐藏了自己眸底的情绪,刹那间的速度一瞬以为慕容澈看错了,但 他卷了下若歌柔软的了吻她的唇:“我看到了。” 若歌将慌张隐藏在心里,镇定的看着他:“你看到了什么?” “你喜欢本尊主。”慕容澈笃定的说,手指缓缓划过她的脸蛋,蹭着她香软的身子,唇吻了下她的眼睛:“本尊主都看到了。” 方才慕容澈吻若歌的时候故意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这样便能以假乱真看到若歌的真实反应了。 “慕容公子看错了,若歌只是”她还是大意了,慕容澈这般狡猾,她怎能大意呢,好在她把自己后期的情绪处理的很好,她淡淡的看着他,眸里忽然涌现出一抹充满情|欲的神情:“只是想要了。” 慕容澈身子一僵:“只是想要了?” “恩。”若歌点点头,迷离的看着他,她不想再同他对视了,只好催促着:“做不做?” “做。”慕容澈斩钉截铁的说。 雨点的吻落下,衣衫尽落,慕容澈温柔的好似变了一个人,足足给了若歌一刻钟的柔情似水才将自己早已坚硬如铁的某处送进去。 没有疼痛,尽剩舒服。 若歌难得在慕容澈身下动情,她化成了一滩春水,勾着他的脖子,盘着他精壮的腰,看着他在自己身上大汗淋漓的样子,心里那根绷住的弦微微的动了,她抬起玉手替他拭掉了汗珠。 慕容澈吻住了她,呢喃着:“小鸽子,舒不舒服?” 不害臊的家伙。 “快说快说。”他如要不到糖的小孩子似的缠着她。 若歌抵抗不住他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只好害羞的点点头。 慕容澈笑的万种风情更加拼命了,自言自语道:原来我这么厉害。 男儿,一向以那方面厉害为骄傲。 这一夜,慕容澈几乎把若歌折腾散架了,最后一次二人共同攀上顶峰时,慕容澈疲惫的抱着若歌睡了。 “不洗洗吗?”若歌看着他的侧颜问,她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尤其是双腿间。 慕容澈不悦的挑起眉头,搂她搂的更紧了:“睡觉,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儿。” 第1400章 金屋藏娇? 从未有过的满足在若歌的心里流淌着。 慕容澈第一次对她这般温柔,对她这般有耐心。 也许,这只是黄粱一梦吧。 若歌睡不着了,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慕容澈温暖的怀里,他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抱着若歌,睡的很安稳,吐出均匀的呼吸,润黄的烛光映在他俊美的脸上。 若歌的玉手缩在他的胸膛上,掌心朝下,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明日,我们还能如此坦诚相对吗? 若歌垂下了眸子,不禁想起了冥衍夜交给她的任务,她的心一痛。 罢了,罢了,为何要庸人自扰。 不如好好享受今夜的温存。 若歌凝着他俊美的眉眼,柔软的指腹轻轻的,柔柔的,顺着他的眉宇,眉眼,鼻梁,嘴唇走下来,眷恋的看着他。 慕容澈,我也不知道你哪儿好,可你在我心里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夜好凉,若歌拉过被子裹住了两个人,让他们贴的更亲密。 忽明忽灭的小小灯芯将要熄灭,若歌在未灭之前凑上自己的香唇,极尽深情的吻了吻慕容澈,而后才心满意足的窝在他怀里甜甜的睡去。 ‘刺啦’那蜡烛灭了。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慕容澈那双耀人的丹凤慢慢睁开,心,跳的厉害,好似要穿透薄薄的胸膛,他乱的厉害,漆黑的眸望着头顶,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翌日清晨。 窗外的鸟鸣叫,把轻睡的慕容澈吵醒,他的手臂朝旁边一撂,空的,他一怔,立刻翻身起来,望向门口处,若歌正在穿衣裳,飘渺若仙的她恍若不食人烟火的仙子。 而这个仙子,昨夜陪自己睡了。 想到这儿慕容澈不由得心情大好,他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若歌回眸,淡漠的看着他,冷淡的好似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慕容澈被她冷冰冰的态度弄的心里不舒服,他离地的双脚重新搭在床榻上,赤着上半身,悠闲的枕着双臂:“女子啊,真是善变,昨夜还舒服的直哼哼,今早就翻脸不认人。” 若歌被他说的耳垂一红。 冷不丁想起昨夜的激情,昨夜的他,技术突飞猛进,好似自学成才,多次让自己欲|仙|欲|死。 正抱怨着呢,若歌粉嫩的手心伸向了他,慕容澈瞟了一眼,不解的问:“何意?” “昨夜你一共同我做了四次,四万两银子。”若歌又恢复了怡红院头牌的口吻。 “若歌你什么意思?”慕容澈坐直了身子抬头看着她,后来发现这个姿势太难受了,便赤脚站了起来,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质问。 昨夜的温存一瞬成了泡影。 “字面上的意思,慕容公子以为若歌是白睡的?”若歌浅笑如柳絮。 “若歌,你行,到现在你还在作践自己。”慕容澈气的头顶冒烟,他压下了怒气:“本尊主给你一大笔黄金,你,跟着本尊主,但是趁早把你怡红院头牌的身份给本尊主丢了。” “慕容公子又是何意?是打算金屋藏娇?”若歌清凉的眸凝着他。 第1401章 不愿意跟着本尊主? “金屋藏娇?” 他咀嚼着这四个字,呵的一笑,睡醒后的慵懒气质犹如尊贵的波斯猫,惑人的丹凤眼荡出一层水波纹:“这个成语很合适,你可以这么认为。” “不可能。”把她当什么了?她反驳,她不傻,所谓的金屋藏娇比小妾的身份还要下作,比怡红院头牌的身份还要下作。 虽说她是怡红院的头牌,但她最起码自由。 不必轻贱自己,也不必把自己往男人的床榻上送。 若歌的确深爱着慕容澈,但,爱是平等的,是相互吸引的,是心心相印的。 她绝对不会为了爱抛弃自己的自尊。 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 她希望自己是慕容澈心中的唯一。 如若不是,不如不爱。 “你宁愿在怡红院那种地方水深火热,也不愿意跟着本尊主,恩?”慕容澈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摇晃了下:“若歌,本尊主可以不计前嫌,也可以不计较你背叛了本尊主,只要你跟着本尊主。” “跟着你?”这三个字原本是最动人的情话,可从慕容澈的嘴里吐出来却带着浓浓的轻贱之意。 “慕容公子让我以什么样的身份跟着你?”若歌拂开了慕容澈的手,柔媚动人娥眉下的眸敛着平淡的情愫:“是幻宫的尊夫人还是慕容家的少奶奶,又或者是你的小妾,还是你的侍女呢?” 慕容澈被她逼问的一愣一愣的,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喉结来回的滚动,却也是如实相告:“我不知道,你想当我的什么?” “慕容公子说这话有意思,难道若歌想要什么,慕容公子就会给若歌什么?”表面的云淡风轻却和若歌内心的颤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呵,你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伤人的话从他的薄唇里溜出来。 ‘砰’心里那根绷着的弦被他如炮火般的话击裂了。 “慕容公子误会了,若歌只是随口说说。”她浅淡一笑,转身将那悲伤的情绪吞入腹中。 傻若歌,幸亏你没有陷进去。 他只要给你一丁点甜头,你便义无反顾的扑上去,最终会被那甜头里的毒药伤的体无完肤。 “本尊主给你三日考虑的时间。”慕容澈尊贵的样子有些欠揍,他大喇喇穿上缎靴,穿上长袍,来到面盆前掬了一捧水撩在脸上净面,而后一边擦脸一边看着她:“若是应了本尊主,本尊主自会护你周全,你不是幻宫的幻人,也不是怡红院的头牌,更不是夜宫的人,你只有一个身份,本尊主的人,如何?” 他邪魅的眸看着她,带着浓浓的笑意和势在必得的自信。 若歌是个孤女。 无父无母,出身卑贱,被冥衍夜的家族养大,长大后因为资质出色被冥衍夜相中暗地里培养,她不懂什么是温暖,不懂什么是亲情,在夹缝中生存的她慢慢长大,性子上也变的格外淡漠和成熟,好似看透了人间沧桑炎凉一般。 冥衍夜曾多次告诉她,不要轻易动情,可是爱情这个东西哪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了的。 自从遇见慕容澈,她的心便不可自拔。 第1402章 三日后,等着你 鸟儿叽喳。 阳光投射的斑驳之影打在薄薄的窗纸上。 鸟儿矫健的身影如皮影戏似的在那跳来跳去的。 若歌飘渺如仙的眸淡淡的收回,落在俊美的慕容澈脸上,她收敛的痴恋让人捕捉不到一丝痕迹,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个女子对慕容澈的爱有多么的深,多么的炙热。 “不怎样。”若歌冰肌莹彻的脸浮了一丝淡淡的浅笑,浅笑中透着拒绝:“若歌是不会答应的。” 爱一个人也不要丢掉自己的自尊。 若是自己都不尊重自己,还指望着谁来尊重自己呢? 慕容澈被阳光融淡的影子折射在若歌周围,俊美的脸放大,不断的放大,他性感的桃花唇捻住她薄薄的粉唇,暧昧啃了一圈,闭着眼睛嗅着独属于他们身上幻花的香气,勾的他心里直痒痒,他的唇顺着若歌的唇游走到她雪白的脖子上,再从她的脖子游走到她敏感的耳垂上,用湿漉漉的舌尖卷了下若歌的耳垂,磁性的声音慢慢钻进她的耳蜗里:“若歌,再做一次吧。” 她的心如被热浪席卷,拍打在沙滩上,若歌几乎下意识的推开慕容澈,面容淡漠:“慕容公子,是要加银两的。” 慕容澈挑起眉头:“你就这么爱钱?” “恩。”若歌口是心非的答应着,她望着慕容澈,相比钱财来说,若歌是爱你的啊。 “呵,那还不如趁早应了本尊主的请求,从此,你吃喝不愁,本尊主保你荣华富贵。” “尊主说笑了,若歌现在也吃喝不愁。”若歌淡淡一笑,似是不在乎那些银两。 慕容澈被噎的脸红脖子粗的,硬生生的问出一句:“那你缺什么?” 若歌如残月般阴缺的眸望着他:“什么都不缺。” 转身的那一瞬,心神俱伤,慕容澈,若歌缺的是你的爱。 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吃力不讨好,大步上前,气愤的扳过若歌的肩膀,灼热的丹凤眼看着她,好似凤凰耀眼的羽翼:“三日后,本尊主在你的闺房等你,你若不应,从此以后,你我桥路两归。” “好。”若歌痛快的答应着。 慕容澈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里的神情看,希望能捕捉到她一丁点的情绪变化,只可惜,若歌是个没心的,竟然痛痛快快的应下了。 慕容澈勾了一抹似嘲不讽的笑,一把叩住了若歌不大不小的胸:“是不是胸上的肉太多了,挡住了你的心?” 他怎么能如此不知羞耻。 “慕容公子请自重。”若歌退后一步,却没有挣开他的手,她的脸涨红,慕容澈坏笑的捏了一把才松开她。 而后当着若歌抬起掌心凑到自己的鼻息处闻了闻:“真香,若歌,有一股奶味,本尊主若是自重的话又怎能吃到你,所以,有些时候还是不要脸一些的好。” 若歌别过头,不想听他这些流|氓理论:“天亮了,若歌要回去了。” “不用早膳?”慕容澈大喇喇的问。 “不用了。”若歌披着薄薄的罩衫朝外走去。 慕容澈没有阻拦,坐在木椅上翘着二郎腿,意味深长道:“三日后,洗干净等着本尊主上你。” 第1403章 答应他 慕容澈势在必得的笑声回荡在若歌的耳畔久久挥之不去。 她是绝对不会抛了尊严做他塌上的女子的。 流光容易把人抛。 望着湛蓝的天空。 春天的尾巴要被夏天的爪子拖拽走了。 白日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变成一圈圈斑驳的光芒打在若歌的脸蛋上,她微微眯着仙渺的眸,卷翘的长睫微微的抖动,高挺鼻梁下的粉唇轻轻的抿着。 少主交给她的任务让她十分头疼。 哪怕是杀人,也比现在这个任务容易上百倍。 但,夜宫少主的命令是不得违抗的。 白日的怡红院人烟稀少,老鸨和姑娘们都在睡觉,准备夜里招待客人。 她捻着轻柔的步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玉手才覆在门上边发觉里面有人,她嗅了嗅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味道,心中了然。 推门而入。 严肃,面无表情的夜刹伫立在一边。 正对着桃花椅上,戴着镶银暗罂粟纹面具的冥衍夜冷酷的坐在那里,结实的手臂搭在桃花木桌上,宽厚的手掌攥起,面具下的眸若深泉中的泉眼,透着神秘,寒若冰霜的神情。 若歌将门阖上跪在地上:“少主。” “温存一夜,感觉如何?”冥衍夜不留情面的吐出这几个字。 若歌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冥衍夜的眼睛。 若歌跪在那里,未言片语。 所有的解释就是反驳。 冥衍夜不喜她的反驳。 这点她还是知趣儿的。 “任务,考虑的怎样?”冥衍夜的拳头松了下来,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桃花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他的每一下敲打都让若歌的心狂跳,因为夜宫少主的节奏少有人能懂,他的节奏仿佛是将死亡之神召唤了出来。 若歌恭谨的垂头:“若歌已经考虑好了。” ‘啪’的一声,极具震慑力,冥衍夜黑漆漆的眸冷酷的看着她,许久,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既然考虑好了,不如拿出点诚意出来。” 若歌抬头看着他,有些不解。 夜刹瞟了若歌一眼,上前为冥衍夜斟了一杯茶,冥衍夜把玩着茶盏,并没有喝,而是将茶盏反扣过来,令人惊愕的是茶盏里的水没有流出来一滴,这是要非常强大的内力才能做到的。 “若歌愚钝,不知少主所说的诚意是什么。”若歌声音平平淡淡。 啪嚓。 冥衍夜将茶盏叩在桃花木桌上,闭着眸,口吻不怒自威:“答应他。” 闻言,若歌一怔。 “答应做他的人。”冥衍夜不温不火的说。 若歌瞠目结舌的看着冥衍夜,少主的手真是无处不在。 羽睫微颤,玉手捏住裙裾两侧,冥衍夜抬头给了夜刹一个眼神,夜刹上前将若歌扶起来。 冥衍夜也跟着起身,颀长威猛的身躯在她面前走过,居高临下的凝着她:“三日后,答应他,这也是你的任务,这份任务十分艰难,本少主自会在身后帮助你,但,你必须完全,绝对服从本少主!” 若歌的手颤抖:“尊主,你说过,若歌是不能动情的。” 第1404章 鸳鸯绝情丹 “情,你已经动了。”冥衍夜口吻笃定,字字珠玑,他掐住若歌的下巴,粗粝的指腹摁住:“若歌,本少主的耐心有限,不要同本少主讨价还价。” 夜宫少主并非是怜香惜玉的人。 他指腹的力道几乎把若歌的眼泪逼出来:“若歌,动情也是看是如何动的,既然慕容澈主动送上门来,哪有不接之理。” “少主。”若歌忍着下巴的疼痛看向冥衍夜。 他是暗夜的魔鬼。 “少主,若歌并不打算和慕容澈再有任何关系。”若歌终于吐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冥衍夜黑漆漆的眸恍若掀起的海浪,那如黑曜石的瞳仁骤然收缩,所有的危险都浮在那双危险的暗眸上,面具下的他忽地笑了,笑的如罂粟般危险,话,一字一字的吐出来:“若歌,你在反抗本少主?” “少主,不如将这个任务交给其他人去做。”若歌胆大的吐出这个提议。 “哈哈哈哈。”阴晴不定的冥衍夜忽然狂妄的大笑,下巴一轻,冥衍夜竟然轻而易举的松开了她:“若歌,你可知道反抗本少主的代价!” 若歌垂下羽睫。 她自然是知道的。 夜宫少主的手段无比狠辣。 “夜刹。”冥衍夜似乎早已料到若歌的态度,他转身凝着墙壁上飘渺的层纱,声音低低沉沉,透着危险。 夜刹拳头一握,眸里闪过一丝不忍心,他上前,掌心里出现一颗黑色的滴丸,压低声音劝着若歌:“若歌,你最好识趣一些,不要反抗少主了。” 夜刹的神情十分凝重,若歌仙雾腾腾的眸凝着那颗黑色的滴丸,疑惑这是什么。 “夜刹。”冥衍夜极其不耐烦的微启了薄唇。 少主有令,谁敢违抗,夜刹只好遵从。 他一个箭步上前,动作极快的捏住了若歌的下巴,将掌心里的滴丸打进了若歌的喉咙里,而后捏住她的虎口朝上一提,若歌不由控制的吞了下去,她一惊:“少主。” “本少主倒要看看你对他的情有多深,爱有多浓。”冥衍夜推开了窗子,春日的凉风灌了进来,吹动冥衍夜的青丝,他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慕容澈。” “唔”若歌忽地弯下身子,双膝跪地,胸口痛到窒息,痛到如刀搅一般,她的玉手覆在胸口上,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她想用薄弱的内力控制住这股子疼痛感,却不想气血攻心的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孱弱的望着眼前魔鬼般的男子:“少主。” 冥衍夜十分满意她的表现,淡淡道:“你方才吞下去的名为鸳鸯绝情丹,此丹服下若是与心爱之人分离便会忍受那锥心之痛,只有二人在一起方能减轻痛苦,若歌,想不想知道慕容澈心中有没有你?” 若歌冷着眸看向冥衍夜:“少主。” “和他共度鱼水之欢之后便会得知,你体内的鸳鸯绝情丹便会通过你们二人的交|合处传给他。”冥衍夜淡漠道:“若歌,你若是不配合本少主,本少主可以将另一颗鸳鸯绝情丹送入慕容澈的腹中。” 第1405章 皇上出嫁了? 冥衍夜的手段不寒而栗。 “少主就那么笃定慕容澈所爱之人是若歌?”若歌在问出这话的时候,粉唇如凋零的花瓣,而那吐出的鲜血妖冶的挂在她的唇角。 冥衍夜没有正面回答,捏起她的下巴,凝着她唇角的鲜血,面具下的唇角残酷的敛起:“不妨试一试?” 她的眉睫一跳,垂下长睫,仙雾腾腾的眸中涌了一层湿润,握了握粉拳,无奈的闭上眸子:“若歌,保证完成任务。” “恩。”冥衍夜松开她的下巴,冷酷的起身,揉搓着指腹,声音寒若冰霜:“记住,绝对服从!” 她的心摇晃。 起身。 如仙琼花树般窈窕的身姿伫立在他跟前,凝着他结实颀长的后背,轻若飘渺的问了一句:“少主,你敢保证这辈子不会爱上一个女子吗?” 闻言,冥衍夜面具下的眉头深深的拧起。 夜刹出口斥道:“若歌,放肆!” 冥衍夜抬起大掌,夜刹退到一边,半晌,他薄唇中淡淡的吐出无比坚定的两个字:“不会。” 听及,若歌幽幽的看着他,唇吐出一声轻轻的呵笑。 少主,望你尝尽爱恨情仇的滋味儿,望你尝尽撕心裂肺的滋味儿。 “夜刹,走。”冥衍夜并不知若歌在背后吐出的诅咒,窗子被一掌劲风推开,很快的,两个人消失不见。 走之前,冥衍夜给她留下一句残酷的话:何时完成了任务,何时拿到鸳鸯绝情丹的解药。 萧瑟的风吹拂在她的脸颊上,若歌抚着自己的胸口,也许到那个时候,她就不需要解药了吧。 三日,三日后,她的人生将会有前所未有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都说今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 离傲天却觉得今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晚。 王府上下张灯结彩,挂满喜球,别有一番喜庆的味道。 鹧鸪和孔雀抓着喜球在半空飞来飞去的。 “诶,鹧鸪,挂这儿,这儿好看。” “你这个眼光还真是差劲啊。” “你说谁差劲呢,挂这儿就是好看。” “好好好,听你的,媳妇最大。” “讨厌啊你,谁是你媳妇啊,小心我告诉王爷去,让王爷把你发配到边境那边去。” “王爷才不会呢,没准儿一个高兴把你赏给我了呢。” “鹧鸪你胡说八道。” 二人一边打情骂俏,一边挂喜球,挂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挂好,二人坐在房梁上俯视着喜庆的王府,鹧鸪问孔雀:“王爷真的要娶皇上啊?” “你以为呢?咱们王爷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么?”鹧鸪骄傲的说:“这才是真的男子汉呢,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看咱们皇上生气,不苏醒,便用成亲来刺激咱们皇上。” “你说这话真是难听,什么叫做刺激啊,这叫感动咱们皇上好不好。”孔雀纠正他:“咱们王爷是真的爱极了皇上啊。” “羡慕了?要不,我也娶你?”鹧鸪用手肘推了她一下。 孔雀的脸一红:“胡说八道,不跟你说了,我还要进去给皇上看看嫁衣呢,咱们皇上明儿个就出嫁了,明儿是个好日子啊。” 第1406章 本王亲自侍候你 王府内,一片祥和欢乐的喜庆气息。 王爷命所有人开开心心的,这样才符合玉树欢乐的性子。 府中上下人等每日挂着欢笑的笑颜。 但,唯有玉树。 她如沉睡的睡美人。 不说,不闹,不哭,不笑。 就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连小嘴儿也不撅一下。 孔雀叩响了王爷房间的门。 ‘进’这个字被离傲天说的格外沉闷,疲倦。 孔雀推门而入:“王爷,要不要属下服侍皇王妃沐浴?” “本王亲自来,你命人烧水,把木桶里放上草药。”这是老太医告诉离傲天的方子。 “是。”孔雀领命而去。 花团锦簇的屏风后,氤氲之气飘在上空,扑面而来的潮气里夹杂着一股子药材的味道,孔雀前来侍候二人,把面巾等东西放在摆台上,又把换洗的干净衣裳挂在了梨花架上。 随即孔雀又将江南绸缎师父做好的凤冠霞帔放在了床榻上:“王爷和王妃的嫁衣已经做好了,明日大婚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恩。”离傲天淡淡的应着,孔雀识趣的退下。 赤着身子的玉树被离傲天抱到了木桶里泡着药浴,离傲天不断的朝她身上捧着水,打湿了她的青丝,他贪婪的嗅着离玉树青丝上的味道,最后故作嫌弃的样子,道:“宝贝,你身上没有香味儿了,尽是药材味儿,不好闻。” 他卷着离玉树的青丝在水中抱着她,在她耳边厮磨着仅对她才有的柔情:“不过无妨,因为本王的身上也是这个味道,若香,我们一起香,若臭,我们一起臭。” “不管做什么本王都不会让你孤单的。” 离傲天箍着她的小腰:“明日你就要成为本王的王妃了,什么感觉?” “是不是开心的睡不着了?” 说到尾话,离傲天的眸暗了下去,自言自语道:你现在正睡着呢。 “宝贝,本王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娶进家门,你会不会怨本王?本王这属于强取豪夺。”离傲天的手掌滑过她后背的蝴蝶骨。 “明日你一定要醒过来,否则本王就强行和你洞房花烛夜。”离傲天故意吓唬她,宽厚的手掌顺着她的后背游走到她的胸前,轻轻捏了捏,哀怨的叹了一口气:“宝贝,你不吃东西胸都变小了。” 热气熏的离玉树浑身红扑扑的,离傲天探了下水温:“水有些凉了,我们上去。” 他一边自言自语的同玉树说话,一边迈出了木桶,又把昏昏欲睡的小玉树抱了出来,替她擦干身子,换上了中衣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收拾完自己的离傲天来到床榻前,如普通百姓人家的夫君似的捧起她的脚丫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凑上去亲了亲,嫌弃又宠溺道:“臭脚丫。” 他拿起小银剪小心翼翼的替离玉树修剪长出来的脚趾甲,一边剪一边同她说话:“脚趾甲都长出来了,怎的这么不爱干净,宝贝你真的是太懒了,明日都要与本为夫成亲了,今日还要为夫侍候你。” 第1407章 咪咪携妻女前来参加大婚 生平中,离傲天许许多多的第一次都给了离玉树。 天下之大,女子众多,玉树唯一个,谁又能与她经历这些独特的事情呢? 咔哧,咔哧。 小银剪将她生出来的,长长的指甲全都剪干净了,离傲天还捏起一根长指甲晃在离玉树跟前,好似同之前一般和她打趣,玩笑:“玉树,脏不脏。” 可是,回应给离傲天的唯有她的沉睡。 若是照曾经,玉树顶会笑眯眯,调皮的把指甲夺过来而后不知羞的在他面前炫耀:“哼,皇叔,你的有我的长吗?有本事拿出来瞧一瞧啊。” 现在却 离傲天的呼吸有些发堵,胸腔也闷闷的。 没有得到回应的离傲天勾起长指在她的脚心上挠痒痒。 玉树还是没有反应。 若是照以前,玉树定会没有规矩,圆滚滚的笑成一团,红扑扑的脸扑到他怀里抱着他啃咬他的手指头。 现在却 他将那些指甲和小银剪放到一边,抱着玉树躺到一边,结实修长的手臂穿过她的脖子,亲昵的搂着她,吻了吻她的脸颊,后又故作生气的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咬了一口:“玉树,你知不知羞?哪有成亲之前还和夫君赖在一起的?” “玉树,你是不是早就想当我的王妃了?恩?所以才这么赖着我?” “羞死了,脸都不红。” “明儿个还要为夫给你穿上凤冠霞帔。” “也不怕为夫把你的身子看光了?” “罢了,反正早就看过了。” “为夫还知道你的小秘密,想不想知道?” “现在醒过来为夫就告诉你。” 片刻,空气中宁静了。 离傲天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尖:“连这点好奇心都没有了?哦为夫知道了,你这是在诈为夫呢。” “罢了,为夫输给你了,还是告诉你吧。”离傲天无奈又宠溺的将凉凉的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你的小屁屁上有一个胎记,你知不知道?” “这块胎记这么隐秘,你一定看不到,虽然有点丑,但为夫不嫌弃,这样,以后丢了你,为夫就会把你寻到了。” 安静,安静,还是安静。 离傲天的手臂不由得收紧了,再吐出话时,声音有些哽咽,闭着眸子,将湿润隐在眼圈中:“夫人别生气,为夫哪能一个个的扒其他女子的裤子看呢,为夫再也不敢把你弄丢了。” 把你弄丢,为夫的心好痛。 成亲的前一夜,离傲天陪着她,伴着她。 咪咪,球球,还有小公主都被孔雀和鹧鸪抱来了。 咪咪和球球的脖子上挂着喜球,小公主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铃铛。 哦,还有玉树的小天。 小天懒洋洋的,趴在地上缩着脑袋睡觉。 因为小天的脑袋不老实,挂不了喜球也挂不了铃铛,只好在厚厚的壳上贴了一片花瓣,看起来也挺喜庆的。 九千岁和百里飘雪乃是玉树的好友,离傲天也破例胆大的把她们请来了。 原以为他们在惊讶之余还会有其他反应,谁曾想,他们比离傲天想象中的暖多了。 玉树的眼光比他好。 第1408章 王府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黄昏。 夕阳西下。 玉树安静的在塌上睡着。 九千岁和百里飘雪带着为玉树准备的嫁妆过来了,百里飘雪大喇喇的拍着王府院内箱子,昂着脖子对离傲天说:“离王爷,我和成涯可是玉树的娘家人,你若是欺负我们玉树,我们可不乐意。” 一袭白衣的九千岁环绕了一圈王府,娘家人身份的他故意挑理:“离王爷,你这个王府要好生修缮一番了,怎么着也得让我们玉树住的好一些吧,虽然本座看不上你。” 憔悴的离傲天此时此刻看到他们格外亲切,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九千岁看离傲天现在如一团棉花似的,打进去没反应,拔出来也没反应,他也知道离傲天现在为玉树的事情魂不守舍,也不在和他对着干了,和百里飘雪进了房间。 即便知道玉树昏迷已久,但亲眼看到时还是不一样的,百里飘雪的鼻子一塞,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慢慢走到玉树跟前,本想故作轻松的和玉树说话,吐出的话却是哽咽的:“玉树,你你怎么这么懒啊,我来了都不起来跟我说话,你难道没有悄悄话跟我说吗?小心我把小公主拐走啊。” 她说不下去了。 往日活泼,调皮的玉树现在如玩偶一般躺在那里。 九千岁搂住百里飘雪的肩膀,捏了捏给她安慰,那双桃花眼涌了一层湿润:“小树树,本座来看你了,离王爷的床榻脏不脏啊你就睡,你怎的这么不爱干净呢?” 离傲天的眼圈一红,别过头,不忍看这一幕,紧攥的拳头昭示着他的情绪。 “小树树,你先歇息啊,是不是昨夜被某人折腾的太累了?”九千岁故作轻松的说,如兄长一般抚着她的脑袋:“今日允许你睡觉,明日乖乖醒来穿上嫁衣,看你穿久了龙袍,还不知你穿上嫁衣是什么样子呢。” “一定很美呢。”百里飘雪打掉她的手:“你不要打搅她。” “那本座来打搅你?”九千岁说着就要去摸百里飘雪的头顶。 “我们还没和好呢。”百里飘雪丢给他一个白眼,和他一同出来只是为了参加玉树的喜事罢了。 二人打打闹闹的跑出了房间竟然在王府的院子里比划起来了。 见此,鹧鸪上前询问离傲天:“王爷,要不要阻止他们?” 离傲天的视线落在比划武功的两个人身上,淡淡道:“不必,让王府热闹一些吧,王妃喜欢热闹。” 听及,鹧鸪心里一酸:“是。” 现在,无论什么事,王爷都按照王妃的喜好来了。 穹庐渐渐黯淡下来。 离傲天邀请的人不多。 百里飘雪,九千岁还有玉树的师父老太医,自然还有玉树宠爱的咪咪等小动物们。 火烧云挂在穹庐上格外绚烂,格外喜庆,好似也在恭贺这桩喜事。 老管家关上了王府的门,不由得感叹:“王府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啊。” 鹧鸪和孔雀在房顶上观察着附近的情况,相视一笑:“以后有了王妃,相信王府永远都会这么热闹的。” 第1409章 简单的日子 夜。 绵长,而温暖。 对,温暖。 有玉树的地方就温暖。 嫩嫩的花蕊释放出清香的味道飘在整个王府。 蜂腰小桥下有潺潺的流水,流水中有大眼睛的金鱼,甩动着金灿灿的尾巴游来游去,好不自在。 春风恰好,夜色微凉。 佳人若在怀,伴在身旁,饮一壶小酒,品一首小诗。 简单的日子,也令人足矣。 孔雀和鹧鸪将做好的木轮轮椅搬了过来,叩叩叩,门被叩响,离傲天用脚推开门,怀里抱着穿上斗篷的离玉树,玉树如宁静的睡美人,安静的窝在离傲天的怀里。 “王爷,王妃。”鹧鸪恭谨的颌首,随即笑呵呵道:“轮椅已经做好了,要不要让王妃试一试?” “恩。”离傲天淡淡的应着,视线落在轮椅上,孔雀虽然是个暗卫,但还是细心的,轮椅上铺着水貂绒垫子,离傲天这才放心的把玉树放在轮椅上,让她坐下来,后背靠在后面,并在她后背和椅背间放了一个薄薄的小毯子,他把斗篷的顶兜戴在玉树的头上,推着轮椅在王府内陪她散步。 银辉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离傲天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轻轻滑过她柔软的耳垂:“宝贝,今夜的月亮很圆,像不像月饼?为夫记得你总是喜欢把月亮当成月饼,还喜欢把太阳当成鸡蛋,是不是?” 他绕到玉树跟前,替她盖好毯子,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小馋猫。” “小馋猫,我们去看看鱼。”离傲天推着她朝蜂腰桥走去。 远处,鹧鸪和孔雀湿了眼。 还未走近,哗哗的流水声便清楚的响动起来,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离傲天凝着清澈的溪水:“你喜欢为夫唤你什么?玉树?宝贝?娘子?还是夫人?” “夫人吧,怎样?”离傲天刮了下她的鼻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恩。”离傲天自问自答着,望着远处的火烧云:“夫人是害羞了?看看这些鱼,不想下去抓它们吗?” 玉树的青丝被风吹的飘摇,离傲天几次以为她苏醒了,可换来的却是满满的失望。 “夫人,我们回去,明日热闹的很。”离傲天推着轮椅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同她说话:“为夫给你买了很多零嘴,虽然为夫不赞成你吃这些,不过,只要你高兴就好。” 叩叩叩。 王府的大门被人敲响。 管家一怔,视线落在离傲天身上,带着询问的目光,他点点头,他请的人想来已经到了。 管家打开大门,一袭淡蓝色长裙的若歌风尘仆仆的赶来,她朝离傲天淡淡一笑,离傲天微微颌首以示回应。 若歌缓缓走来,视线落在玉树身上,强压住内心的酸涩,蹲下来,柔柔的,仙仙的声音好似一汪泉水:“玉树,明日要当新娘子了,要开开心心的。” 她仿佛看到玉树对她笑了,她知道,这是幻觉。 “王爷,慕容少爷也来了。”管家惊愕的瞪大眼睛。 “让他进来,是本王请他来的。”离傲天把玉树从轮椅上抱起来回到了房间里。 第1410章 舅舅,你欺人太甚 “是。” 一袭绛紫色点降袍的慕容澈手摇折扇落落大方的进来了,瞄了一眼方才见他如见瘟神的管家,阖起折扇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不识趣。” 老管家退下了。 慕容澈几乎一眼就望见了欲躲避他朝自己房间走的若歌。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小鸽子,你就躲吧,看你能躲到何时去。 想到这儿,他心情不由得大好,环绕了一圈张灯结彩的王府,大步流星朝离傲天走去,声音洪亮:“舅舅,这是要办喜事?” “管家,把老太医叫来给慕容澈看看眼睛。”离傲天不留余地的反驳了他的面子。 慕容澈一时语噎,转头一瞧,那管家还真的要去叫太医呢,他呵斥道:“回来,你怎的和舅舅一样死脑筋呢,连句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管家止住步子,心想,这慕容少爷不单单要看眼睛,还要看看脑子。 怎的连王爷的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呢。 他摇头叹息。 慕容澈跟随着离傲天入了房间,一看房间里也是喜庆洋洋的,四处贴着喜字,慕容澈朝床榻走去,离傲天拦住了他。 慕容澈吃了闭门羹,弯起了不羁的唇:“舅舅这是怕我掳走了小玉树?” “你不敢。”离傲天的手覆在长剑上,冷飕飕的看着慕容澈。 “那舅舅今日又为何要邀请外甥前来呢?炫耀吗?”慕容澈冷呵一声:“炫耀舅舅娶了小玉树?” 二人剑拔弩张的看着彼此。 离傲天沉若黑宝石的眸凝着他,道:“不错,本王就是要让你死了这条心,今后,远离玉树,远离京城。” “哈哈哈”慕容澈嘲讽的笑,笑的眼睛都湿润了,随即迅速收住了笑容:“舅舅,你怎的总是这般狂妄自大?你凭什么让我远离小玉树,远离京城?” 离傲天不温不火的看着他。 慕容澈的余光一直瞄着小玉树,嘲讽道:“舅舅,你还嫌自己把玉树害的不够惨?你真的觉得你能和玉树修成正果,白头偕老?舅舅,你做梦,等玉树醒来,你便会知道什么叫做空梦一场了。” “你真的以为你喜欢玉树?还是单单喜欢抢本王的女人?”离傲天不动声色挡在了慕容澈胡乱漂浮的视线。 慕容澈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如猫一般:“舅舅,若是这两者都有呢?” “所以,明日观礼之后,本王便会派人将你送走,本王替你选择两个地方,一是幻宫,二是扬州,你自己选一个。”离傲天霸道的替慕容澈做决定。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京城待着。”慕容澈一个耍赖干脆坐在了地上。 离傲天挑起眉头,虽然慕容澈和慕容嫣是双生子,但,这性子怎的差的这么大。 “好,那就试试本王的手段了。”离傲天击掌两声:“鹧鸪,把慕容少爷抬出去,看好他。” “是。”鹧鸪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架着慕容澈把他丢到了为他准备的房间里。 慕容澈气的直蹬腿:“舅舅,你欺负人,让我看你们成亲,还把我送走,你欺人太甚。” 第1411章 嚎了这么久还有力气? 慕容澈就这样被离傲天关在了房间中。 门外有人把守。 他死命的叩门:“来人,来人啊,救命啊,放我出去,你们王府欺人太甚,你们这样做就不怕给你们王爷蒙羞么?” 鹧鸪和孔雀来回的巡视,听到慕容澈的叫喊声不由得蹙眉。 正商量着要不要去禀告王爷时,眼前忽地出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那身影恍若仙子下凡,带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味儿,这股子香味儿不浓不烈,清淡相宜,闻起来就特别的安心。 鹧鸪和孔雀抬眸望去,眸里一瞬有了安心的意思,他们对若歌别有一番心定的感觉:“若歌姑娘。” “恩,慕容公子在里面?”若歌手里捧着一碗小米粥,还有一些小菜,她隔着窗纱朝里边望去。 孔雀道:“是的。” “恩,我可否进去呢?”若歌仙若一笑,云雾渐明。 她这一笑让孔雀和鹧鸪松了口气:“可以,若歌姑娘快请进。” 若歌捧着食板进去,鹧鸪和孔雀相视一笑:“有若歌姑娘,我们可以去忙别的了。” “恩,也不知为何,看着若歌姑娘就觉得心安,若歌姑娘是个剔透的人。”孔雀毫不吝啬的夸赞。 果不其然。 若歌前脚进去,那房间立刻就静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给本尊主送饭的?本尊主不吃。”慕容澈小孩子脾气的靠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大喇喇的坐着,眼睛不断的瞟若歌。 空气中,二人雌雄幻花的味道飘着,荡着,漾着。 若歌一言未发,恍若把慕容澈当成空气一般。 她搬来一个檀木小桌放在长塌之上,又将方才的饭菜放在小桌之上,而后屈膝盘腿坐在那里,玉手捏着瓷勺轻轻的搅弄着小米粥。 慕容澈觉得自己自言自语着实无趣,于是挑高了嗓门,问:“若歌,怎的不答本尊主的话?你不求本尊主用膳,本尊主是不会用的。” 闻言,若歌若冰凌花的唇微微一勾,舀起了一勺米粥朝口中送去,她轻轻咀嚼着米粥的香甜和软糯,吞咽后,道:“恩?慕容公子想来是又孔雀了,若歌的意思是,若歌吃,慕容公子看着。” “你”慕容澈气的鼻子都青了,头发都绿了,若歌气人当真是有一手啊。 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过来,惑人的丹凤眸闪过一丝暗光,下一刻,大掌捏住了若歌拿着瓷勺的纤细手腕,就着她的手喝了粥。 如此暧昧的举动让若歌心尖一跳:“慕容公子还真是不嫌弃。” “那是自然。”慕容澈忽然觉得这样用膳的味道格外美妙:“你我都有过肌肤之亲了,本尊主还会嫌弃你这些?” “”若歌别过头把瓷勺放下,拂了拂掌心:“既然慕容公子饿了,那若歌便把这晚膳留给公子用。” 她打算下地,却不料慕容澈一把箍住了她的腰肢,她卧在了慕容澈的怀里,若歌挣扎了几分:“慕容公子这是何意?嚎的了这么久竟然还有心思调戏若歌。” 第1412章 我会还给你 “调戏你又不费全身的力气。”慕容澈湿漉漉的舌尖儿舔着若歌柔软的耳垂,在她的耳畔激起一道道暧昧的水花:“只需要腰腹的力气便可。” 若歌陡然意识到他所谓的腰腹力气是什么意思,滚烫的温度一直蔓延至耳根,面上却保持着淡然自若:“慕容公子和离王爷剑拔弩张,几乎要拔剑相接,难道慕容公子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你什么意思?”慕容澈浑身一僵,觉得她话里有话,略松开了她。 趁此,若歌逃出了慕容澈的怀抱,下了地,视线落在墙壁上,垂眸凝思了片刻,抬起头看着慕容澈:“王爷要赶慕容公子离开京城,不知公子可否选好了王爷给公子所出的两个地方?” 简单的一句话足以让激将法事半功倍。 果然,下一刻,慕容澈暴跳如雷:“呵,走?本尊主为何要走?本尊主为何偏要听他的话?” 若歌不语,知道他的话还未说完。 “若歌,你可知道自从你离开了幻宫,背叛了本尊主,那幻宫恍若一个空空的壳。”慕容澈自嘲的笑笑,似在回忆着什么,他的眸幽深如泉眼,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的话让若歌绷在心尖上的弦儿,断了。 慕容澈没有去看若歌的神情,仿佛若歌这个人不存在似的,他摇晃着走到膳桌前,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他幽幽的说:“这回,死海真的成了死海了,幻宫,真的成了幻宫了,本尊主厌恶天下,厌恶朝廷,厌恶慕容世家,更厌恶那尔虞我诈,所以才会躲到了死海,建立了幻宫,却不想,小玉树闯进了本尊主的幻宫,打乱了这一切,紧接着,又是你” 最后三个字如刀剑脱鞘而出般凌厉,同时,慕容澈步子如风,逼迫到若歌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情绪犹如雷电风雨般变幻莫测:“你背叛了本尊主,是你让幻宫成了一具空壳。” 对于他的暴怒,若歌无所畏惧的迎上,仙若一笑:“尊主,只怪你识人不精,不知若歌的底细,不过” “不过什么?”看着她那淡漠的,不受红尘之扰的笑,慕容澈恨不能掐死她。 若歌灵婉楚约眉下的仙眸凝着一抹层层叠叠的复杂神情,任谁也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薄唇微启,吐出的话让慕容澈狠狠一震:“请慕容公子记住,有朝一日,若歌会如数奉还,而且只会更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现在愈来愈不了解若歌了,她简直是一个谜。 若歌淡若一笑:“字面上的意思。” 慕容澈脑筋一转,忽地反应过来,笑了一声,指腹揉了揉若歌的唇:“若歌,你拿什么还?你连自己都保不住呢,你怎么还?怎么?你是不是又搭上了哪个有钱的公子哥?我告诉你,别人的东西我不要。” “慕容公子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平时吃的是什么?”若歌无奈的问。 “什么意思?”慕容澈在感情上真是蠢到家了。 “吃的是猪食么?”若歌毫不留情的斥道。 作者的话: 祝小任性玉树大姨妈,玉树一月来一次的大姨妈生日快乐,愈来愈漂亮,发大财,找个如意郎君生个小姨妈,哈哈哈。 小任性,么么踹,生日了,又大了一岁,我们爱你哟。 第1413章 若歌开始用计 狂妄的慕容澈次次被若歌攻击。 她这张小嘴儿愈发的厉害了。 慕容澈摁住她的唇,发泄般的惩罚,在柔唇上来回的揉搓着,似要将她的唇揉化了。 “若歌,想来,前些年在本尊主的幻宫你是受了不少委屈,现在知道反击本尊主了。”慕容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仙气腾腾的眸。 眉眼低垂,羽睫下的瞳仁若仙珠般漾着仙光:“慕容公子,当日,你我为主仆,若歌自然不敢造次,加之慕容公子乃是幻宫尊主,身份尊贵,不懂张弛,若歌自然是要谦让于尊主,现在不同,你我平等,若歌自然不必受慕容公子三番五次之羞辱。” “”慕容澈听她这番话听的既窝火又有火发不出,若歌这是变相的说自己幼稚,没有肚量呢。 “好,好,好。”三声好,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别有深意,慕容澈松开了若歌的唇,当着她的面暧昧的吻了吻自己的指腹,相当于和若歌间接接吻。 若歌被他纨绔不羁的样子弄的心浮气躁的,只能勉强稳住云淡风轻的模样,她从袖口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嘴巴。 她擦嘴巴的举动引来了慕容澈的不满,他一把将若歌拽过来,她柔软的腰肢往下一折,慕容澈随即压了下去,二人如两座拱桥一般,姿势极其高难度,慕容澈便就着这个姿势深深的吻住了若歌:“让你擦,让你擦,两日后,你便是本尊主的人了,看你还怎么擦。” 他没有做更过分的事,蜻蜓点水的尝了她的滋味儿便将她扶起来,挑起一抹桀骜不羁的笑:“若歌,两日后,准备好当本尊主床榻上的人儿。” “慕容公子不是对玉树一片真心么?又为何要和若歌暧昧不清。”若歌攥了玉手质问道。 “之事在本尊主眼中可有可无,能抓到的自然是要先抓到手里,抓不到的慢慢抓,自古男子本该三妻四妾,你又为何这般斤斤计较,难不成你想让本尊主只有你一个人?”慕容澈的性子好似触碰到了皮筋,猛地反弹起来。 “若歌只是说说而已。”垂下羽睫的同时,若歌也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心再次封闭了,转而露出一抹怡然自得的浅笑:“既然慕容公子已经决定留在京城,不知慕容公子今后想住在哪里?也不能一直住在客栈或者是若歌那里吧。” 慕容澈打开折扇,潇洒的摇着:“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尊主自然会有法子。” “那幻宫呢?”若歌故作不经意的问。 “幻宫?本尊主暂且留着,不过已经不做买卖了。”慕容澈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也挂满了金银财宝,午夜梦回,他也做过噩梦,他的手段也是极其残忍的。 若歌眼波流转,心中了然:“那慕容公子早早歇息,暂且先不要惹怒王爷了。” “恩,你退下吧。”慕容澈靠在藤椅上,朝她摆了摆手。 若歌拂了拂身子,离开,推开门,望着墨黑的穹庐,不由得感叹。 少主,你交给若歌的任务,已经打开新的篇章了。 第1414章 洞房花烛夜 琴瑟齐鸣,比翼双飞。 谷雨。 良辰吉日。 王府大喜之日。 没有吹锣打鼓,没有鞭炮齐鸣,没有众臣贺喜。 撩起的帷幔被玉扣圈住。 床榻塌顶垂下的流苏随风摇曳。 百里飘雪一只脚踏进来,欢天喜地的奔到了离玉树跟前,欢快的如鸟儿:“玉树嫁人咯,嫁人咯,别赖床了嘛,快点起来换上嫁衣。” 她绕到床尾,望着依旧昏迷的玉树,酸涩爬上了心头,她推着玉树的腿:“快起来,你这个大懒猫啊,怎的睡了这么久还不起来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不想和我一起做陶泥了吗?” “玉树,我跟你说,你的嫁衣可漂亮了,你要不穿啊,我就穿了啊。”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嘛,我不穿你的嫁衣,小气鬼。” 百里飘雪用手背抹了下眼圈逼出的泪花,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把嫁衣捧到她跟前:“起来穿嫁衣了。” 吱嘎,若歌推门而入,瞧了一眼昏迷的玉树,压下心头的难过:“飘雪公主,若歌来帮你吧。” “好啊,她太懒了,连衣裳都不愿自己穿呢。”百里飘雪沮丧的说。 望着那鲜红的嫁衣,酸涩蔓延至心头,若歌扬起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现在玉树是害羞了,所以不肯醒来,想来夜深人静和王爷独处的时候便会醒来了。” 听若歌一说,百里飘雪顿时有了希望:“对啊对啊,一定是这样的,玉树害羞了,哈哈,她还有害羞的时候呢。” 二人相视一笑,开始为玉树更衣。 吉时到。 一袭红色喜服的离傲天踢开了房门径直朝床榻走去,百里飘雪拦道:“诶诶诶,怎么公然抢人呢?” “吉时到了,本王等不了了。”离傲天看了一眼身穿嫁衣,如荷花般清濯,如桃花般娇艳,如牡丹般华贵,如芍药般可人的离玉树,眼睛一亮,心里一动,直接把离玉树打横抱起放在了花厅内的轮椅上。 他亲自为她遮了盖头。 简单的仪式,温馨的祝福,满满的感动洋溢在整个王府。 虽然没有高堂的祝福,没有喧嚣的热闹,但离傲天足矣。 “鹧鸪你来替本王招待大家,本王先行告退。”今日,是他与玉树的大喜之日,叫这些人来也只是为了证明他们的喜事。 离傲天不忍玉树跟着自己受委屈,给了她王妃的名分。 洞房内映着红彤彤的光芒,红色喜烛刺啦刺啦的燃烧着,离傲天把玉树放在喜塌上,褪去了她的喜鞋打算让她好生歇息一番。 “夫人不起来,为夫怎么同夫人喝交杯酒,恩?”离傲天英气勃发,往日的他只穿深色衣裳,气质威武凛然,如今,他一袭红衣,威武之下更添意外的妖冶神情,俊美不凡,实乃仙人也。 他捏了捏玉树的脸蛋:“夫人还这般贪睡,今夜的洞房花烛为夫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夫人忍心让为夫自己洞房?”离傲天苦涩一笑,宽厚的大掌覆在她的脚丫上,除了她的白袜轻轻的替她按摩着小脚丫。 第1415章 一起歇息? 她的脚丫有些肿。 离傲天捧起来吻了吻:“为夫一会儿给你烧一壶水泡泡脚。” 砰砰砰。 叩门声响起。 急促的,不安的。 “王爷,开门。”是鹧鸪在外叩门。 灼灼不安的预感从脚心滕然升起,一直涌到心尖,他打开门,鹧鸪不安的看着他:“王爷,也不知皇上失踪的消息是谁走出来的,现在闹的人尽皆知,不少百姓们都朝王府这边走呢,他们说是王爷杀害了皇上,打算坐上皇位呢。” “鹧鸪,立刻封锁消息。”离傲天黑曜的眸沉了沉,究竟是谁一直在背后捣鬼。 鹧鸪:“是。” “另外,派府兵将这些造谣的人拦住,不准他们靠近王府半步。”离傲天沉稳的下命令。 鹧鸪:“是。” 王府外结合了一伙专门闹事,造谣的百姓们,他们举着一些旗帜,扫帚,甚至菜刀等锋利的工具朝王府这边走来。 鹧鸪行事速度,立刻带着一千府兵包围且控制住了他们。 但,这些府兵也只能控制住他们的行动,并不能控制住他们的嘴巴,所以他们一直在摇旗呐喊,诋毁着离傲天的名誉。 整整一日,依旧能隐约听到那些百姓们嘶吼着,呐喊着,十分有毅力。 离傲天伫立在王府外,侧耳倾听着那些动静,闭上眸子,揉捏着眉心。 他早已料到会出事。 自从宫中被爆出离玉树失踪开始 杨树下,一袭淡蓝色长裙的若歌望着离傲天怅然若失的背影,垂下羽睫心里暗暗思忖,莫非少主已经开始了? 闹了这么一出子事,百里飘雪他们也没有心思闹腾了,回到了房间歇息,反倒是慕容澈摇着折扇朝若歌走来,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轻呵一声:“怎么?这么入迷,莫非是看上舅舅了?” 闻言,若歌晃过神来,视线落在慕容澈这张颠倒众生的妖孽脸上:“无理取闹。” 她转身就走,慕容澈跟个小癞皮狗似的黏在她面前:“你说谁无理取闹呢?若不是你直勾勾的瞅着舅舅,本尊主会多想?本尊主看啊,你明显是心虚了才对。” 若歌幽幽的望着他:“慕容公子是没心么?再怎么说离王爷也是你的舅舅,现在你舅舅有难,难道不该鼎力相助么?” “哈哈哈。”慕容澈爽朗的大笑,好似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堂堂离王爷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的话,还当什么王爷,赶紧滚蛋算了。” 若歌听他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流星朝自己的房间走。 慕容澈屁颠屁颠的跟着她:“诶,若歌,你怎么不理我了。” 若歌盯着他的影子暗暗思忖:谁要理你。 “若歌,你生气了?为什么?你不会真的看上舅舅了吧。”慕容澈还在胡言乱语的猜测着。 “慕容公子,若歌要进房间歇息了,请你留步。”若歌的手覆在门板上,朝他下逐客令。 歇息? 慕容澈转了下丹凤眼:“若歌,不妨一起?” 她的耳根一烫:“慕容公子请自重,你还是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第1416章 小鸽子 慕容澈愈发的厚脸皮了。 暗色的穹庐如海参般朝他们涌动着,若歌拦在他面前:“慕容公子,今日是王爷和王妃的大喜日子,并非是慕容公子大喜的日子。” “恩?那又如何?本尊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睡谁就睡谁。”慕容澈一副无赖的风流贵公子样子。 “喔?”若歌又生出了戏弄他的心思,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慕容澈:“看来慕容公子今夜是寂寞难耐了?” 她大胆挑衅的话让慕容澈十分不悦,心想虽然若歌很干净,但是她的思想也不干净,哪有一丁点黄花闺女的样子啊,一定是被怡红院那帮人带坏了,他挑着邪魅的眸看她:“是又怎样,你想满足本尊主?” “恩,请慕容公子随若歌来。”若歌飘若仙子的朝别处走去,她的身上带着一种魔力,一种情不自禁让人想要靠近她的魔力。 慕容澈鬼使神差的跟着若歌绕过了蜂腰桥,穿过了两个连廊,王府十分大,需要走很久,直到慕容澈快要失去耐心时,若歌才止住步子。 慕容澈朝匾额上一看,原来是灶房,他挑眉:“你带本尊主来这儿做什么?” “慕容公子请再移步,马上就到了。”若歌盈盈仙笑,继续蛊惑着他。 慕容澈赖赖唧唧的跟着她走,终于来到了灶房后身的院子,空气中蔓延着阵阵腥臭味儿,若歌下意识的用蝴蝶袖掩住口鼻,朝猪圈一指:“慕容公子和它们更相配,今夜良宵美景,还望慕容公子好生珍惜,若歌就不打搅了,先行告退。” 慕容澈望去,怒火简直是‘噌噌噌’的往上蹿啊,他望着那几头老母猪,怒吼:“若歌,你什么意思,给本尊主站住。” 若歌仙若一笑,旋起双脚用轻功朝自己的房间飞去。 谁曾想慕容澈用了凌波微步紧随其后,追的十分紧。 等若歌到了房间,推开门时,一股子强劲的风将她卷住。 ‘砰’的一声,门板被人狠狠的阖上。 “小鸽子,你胆敢戏弄本尊主,看本尊主今夜如何教训你。”慕容澈说话时求喘吁吁的,显然方才追的十分辛苦,他的口中有淡淡的酒气,挑起的唇角弧度邪魅至极:“在塌上。” “慕容公子请自重,还有两日。”若歌冷静的提醒他。 “两日?”慕容澈挑起她的一缕青丝,凑到鼻息处轻轻的嗅着:“也不差这两日了,恩?反正你早晚会答应的。” “慕容公子今夜若是轻薄了若歌,若歌便会让公子永远找不到若歌。”她的仙眸异常坚定,毫无闪烁的光。 慕容澈忽地有些拿不准若歌了,他死死的盯着若歌,想说话却不知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忽然变的嘴巴笨,他指着若歌:“行,小鸽子,你记住了啊,等你答应了本尊主的时候,本尊主一定狠狠的要你,把这两日的全都给补回来。” 说罢,他摔门二去。 若歌无力的靠在门板上。 她的命运就这样被少主掌控了,从小到大。 第1417章 玉树醒了 谷雨并未下雨。 喧闹声还在叫嚣着。 鹧鸪和孔雀回来,忧心忡忡道:“回王爷,看来那些造谣的暴民们已经提前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而且并非是一时起义,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故意而为之,他们甚至事先准备好了营帐,干粮还有水,看来是打算死耗了。” 离傲天神情淡漠,沉稳内敛,没有暴跳如雷,视线落在那轮弯月上:“不必理会他们,让他们闹去,只要今夜看住了他们,不要让他们接近王府半步即可。” 鹧鸪和孔雀也意识到今夜的任务十分繁重,片刻也不敢耽搁,立即跑去吩咐府兵了。 离傲天把玉树扔下了将近一个时辰,府外的事暂且消停后,他才急匆匆的朝自己的新房走去。 推门而入的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袭红色嫁衣的小玉树竟然坐在了床榻上,神情慌张且恐惧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来是被这红的似火的新房吓住了。 才苏醒的她眼神怯怯的,滴溜溜的大眼睛盛着涌动的光芒,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的,那双小手覆在自己嫁衣的流苏上来回的搅弄着,足以昭示她不安的心情。 离傲天顿住了步子,呼吸都止住了,生怕自己的呼吸会惊到小玉树,会吓到小玉树。 他的心如滚烫的沸水,燃烧起来了。 玉树。 他的宝贝疙瘩,醒了,终于醒了。 离傲天的手掌都在颤抖,灼灼的望着她,眼圈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他的视线太过滚烫,玉树抬起小脑袋怯怯的看过去,发现离傲天也穿着红色的喜服,她的大眼儿看了看离傲天,又看了看自己,手指搅弄的更厉害了。 她惶惶不安的神情让离傲天的心碎了好几片。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到了床榻前,单膝跪地,一把将小玉树牢牢的搂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他整颗心都被填满了,他激动的喃喃自语:“玉树,宝贝,夫人,你醒了,你总算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离傲天觉得失去了天下也无妨。 玉树有些排斥的挣脱着,喉咙里小声的哼哼着,还有些沙哑,离傲天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也许把她吓着了,他松开了小玉树,望着玉树眸里对自己陌生,排斥,怯怯的眼神,心恍若被掏个窟窿。 她不说话,不哭不笑,不吵不闹,更让离傲天担心,他的喉咙滚动,大掌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软弱无骨的小手凑到唇边吻了吻,眼圈红红的,声音哽咽:“宝贝,你睡了好久。” 玉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本王就娶了你。”离傲天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离玉树的神情:“你也想嫁给本王的,恩?” “这是我们的新房。”离傲天握住她的小手:“这身嫁衣是本王命人给你做的,喜欢吗?” “从今日起,你便是本王的王妃了,你是本王唯一的王妃,唯一的夫人。”离傲天情不自禁的拥住了她。 第1418章 只要他在,在哪儿都好 玉树不愿意。 离傲天虽拥着她,却觉得他们之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那般。 她微微的动了动来表达自己的不情愿。 离傲天生怕自己刺激到小玉树,赶忙松开了她,柔情似水的看着他,将身上狠戾,阴鹜的气质隐藏起来,将自己温柔体贴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他满眼的深情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夫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玉树原本灵动的眸因为生病,惊吓的原因变的十分黯淡,像一颗脏掉的玻璃球,她垂下了眸子,手指搅弄着流苏,不说话。 她软软的,白嫩的手指头被流苏勒的泛起了一道道青色的痕迹,离傲天心疼的把流苏从她的手指头上拆掉,温柔的揉了揉:“别玩手指头,多疼,恩?夫人,你不说话,为夫便当你是默认了,你是愿意嫁给为夫的,恩?” 玉树还是不做声。 除了睁开了眼睛,现在如同昏睡的状态一样。 这样的小玉树让离傲天的心都碎了。 他稳了稳难过的情绪,打算多给小玉树一些时间,他单手叩住离玉树的后脑勺,吻了吻她的额头:“在这儿等着,为夫去给你打洗脚水,恩?” 说着,他起身,恋恋不舍的看了他一眼,拿着盆去打热水了。 离傲天端着水回来时也把老太医叫了过来,玉树看到老太医后眨了眨眼睛,同样也是没有说话,老太医迈着步子走过去给小玉树把脉,又让她张嘴看了看她的舌头,又看了看她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儿,转而对离傲天道:“王爷请放心,皇王妃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好生调养调养便好,待老臣现在去给王妃煎药。” “多谢太医。”离傲天看了玉树一眼,把老太医送出了门:“太医,一会儿让孔雀亲自送过来就好,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本王走不开。” “老臣理解,王爷快回去吧。”老太医摆摆手,道。 离傲天目送他离开后,退了一步回到房间,他朝床榻上望去。 玉树竟然不见了! 他的心一紧:“玉树?” 现在,他的心脏十分脆弱,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有关于她的打击了。 他一直堵在门口,十分笃定玉树根本不可能跑出去,他仔细的找着,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玉树,玉” 床榻下,一抹红色的衣角露在了外面,离傲天忐忑不安的心松了下来。 他伫立在那里,唇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那颗心好似化成了棉花,又浇了水,沉甸甸的,他没有粗鲁的,强势的,霸道的把玉树拉出来,而是屈尊降贵的也跟着小玉树钻了进去。 离傲天的忽然闯入让小玉树吓了一跳,圆溜溜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他的眸放柔,放和蔼,柔声的唤着她:“夫人喜欢玩捉迷藏?没关系,为夫陪你一起玩,不过,你被为夫寻到了就不能再跑了,恩?” 他试探性的捉住她软弱无骨的小手,而后把她搂在了怀里,狭窄的塌下只能让离傲天整个人缩起来。 不过,他不在乎。 只要她在,在哪都好。 第1419章 洞房就是禽兽啊 只要她在,他就安心。 离傲天柔柔的抱着她,结实宽厚的胸膛抵在她单薄的身躯上,结实的手臂穿过她的脖子下,搂着她颤抖的身子,柔软的唇试探性的,细细的吻着离玉树的额头,呵气如云轻飘飘的荡在她耳畔:“你若喜欢在这儿睡,本王便陪你在这儿睡,恩?不过,你不能把本王推开了,本王不碰你,也不会伤害你,你别推开本王,好吗?” 低低的语气和口吻是离傲天从未有过的。 玉树卷长的羽睫微微的颤抖着,她还是略有些不安,那小手缩成了小拳头,有些避讳他的碰触。 二人火红的嫁衣让离玉树惶恐极了,她垂着羽睫不敢去看离傲天。 她的身子僵成了石块,离傲天敏锐的感觉到了,心里无比的怅然,他的大掌一下一下的顺着离玉树的后背,希望她能放松下来,温和,安抚的话在她耳畔响起:“夫人且放心,在这儿很安全,不会有任何人伤害你,本王已经把娘送回扬州了,她不会再回来了,秘果也被本王送到了她该去的地方,我们不怕,不怕。” 慢慢的,离傲天明显感觉到小玉树渐渐放松下来的身子,他舒了一口气,看来把娘和秘果送走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想睡觉吗?”离傲天小心翼翼的问。 离玉树不作声,好似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离傲天知道她的心里有隔阂。 他不想逼迫小玉树,宠溺的迁就着她:“好,不想睡我们就不睡。” 他把离玉树的小脑袋扣在自己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头顶,心中的无奈和忧伤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好似哄小孩子那般。 片刻,疲倦的离傲天就这样搂着她睡着了,可即便是睡着了,那双臂依旧是紧紧的搂着她,生怕松开一丁点便会失去她一样。 夜,漫长。 玉树嗅着离傲天身上熟悉的味道,鼻子一酸,一圈圈的泪花浸湿了他的衣襟 翌日。 报春鸟鸣的十分响亮,好似昭告着人们它要将春天带走了。 离傲天迷糊的醒来,他好似做了一个梦,梦到玉树醒来了,心中一动,手臂里的告诉他那不是梦,离傲天空荡荡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 朝怀里的人儿望去,玉树睡的并不踏实,鼻尖上凝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秀气的眉头蹙的紧紧的,他柔声的唤着:“夫人?” 玉树的眉蹙的更紧了。 离傲天从未像现在这般害怕过,害怕怀里的人儿碎了。 门外,百里飘雪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听太医说玉树已经醒了,啊,好消息啊,我要进去看看。” 接着,便是九千岁阻拦的声音:“不能进,昨夜是他们洞房花烛夜,也许现在还没起呢。” 百里飘雪的性子大大咧咧的,叉腰指了指太阳:“都日晒三竿了?还没起呢?不可能,再说了,玉树才醒过来,王爷就要洞房花烛夜啊,这也未免太禽兽了吧。” “王爷,我要进去了。”百里飘雪才不管九千岁的阻拦呢,推门而入,那叫一个利索。 第1420章 只有王妃才能碰本王 在门口来回踱步的九千岁不由得深深抚额。 “孽罪过,罪过啊。”九千岁白衣飘飘,无奈的叹息,他怎的就相中这么个小白痴呢。 百里飘雪不以为然,心里欢呼雀跃着呢,因为她的好姐妹总算醒过来了。 她迈着步子朝内殿走去,也不怕撞见什么害臊的事情。 “玉树,玉树?你醒了?怎的不出来见我呢?”百里飘雪缠绕着青丝朝里面走去,而后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尖叫:“啊” 九千岁纵然再不喜欢百里飘雪的行为,但她毕竟也是自己的人,一听到她尖叫,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进去了,甚至已经做好和离傲天撕破脸,大战几百个回合的准备了。 谁曾想,等他真的冲进去却不是那么回事,百里飘雪一脸懵逼的看着空荡荡的床榻,九千岁疑惑的望过去:“人呢?” 百里飘雪跳脚了:“对啊,人呢?人呢?真是太奇怪了?怎的一夜就没有了呢?” “本王在这儿。”离傲天淡漠的声音响起。 他们循着声音望去。 百里飘雪彻底惊呆了,他们可真会玩儿,居然跑到床榻下面去睡觉了,她欢欢的叫唤:“王爷,你怎的把我们玉树拐到床底下了呢?这洞房的话地方也不够大啊,你也唔,你干什么” 话还未说完,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就被九千岁捂住了,他咬了下她的耳垂:“笨蛋,没看出来王爷的脸色不对?” 百里飘雪瞪大眼睛望去。 离傲天把小玉树密实的保护在怀里,而后灵活的从床榻下滚了出来,站起来,把玉树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上,他转头瞪了他们一眼:“出去,她还在睡。” 九千岁把她揪了出去。 离傲天也跟着出去,蹙眉:“现在不许打搅她。” 百里飘雪不甘心的抻着脖子:“可是太医不是说已经醒了吗?” “恩,醒了,就是不喜与人说话。”离傲天眸里划过一丝黯淡的颜色。 “那是因为她不喜欢跟你说话,可是我就不一样了。”百里飘雪毫不留情的反驳。 九千岁扯着她的小手:“闭嘴。” “你干什么啊成涯,我告诉你啊,我还没原谅你呢。”百里飘雪叽叽喳喳的,都把树上的鸟儿惊飞了。 离傲天想了想,玉树现在对他排斥不代表对所有人排斥,他吐出了一句让百里飘雪瞠目结舌的话:“一会儿你给她送早膳,看着她吃下。” “哇,哇哇哇。”百里飘雪雀跃的蹦了起来,而后兄弟似的拍了拍离傲天的肩膀:“算你有眼光。” 离傲天避开了百里飘雪的碰触,淡淡道:“天下只有本王的王妃才能碰本王。” 百里飘雪:王爷,你要不要这么矫情啊。 一刻钟后,百里飘雪化身王府的小丫鬟,捧着早膳进了离傲天的房间,房门紧闭,离傲天趴在门板上听着里边的动静。 他堂堂离王爷现在却连心爱之人的微笑都得不到,实属悲哀。 “小玉树?小树树?小玉玉?”百里飘雪欢快的朝她走过去,看离玉树正睁大眼睛看着塌顶发呆呢。 第1421章 王爷是一副药引 她空洞洞的大眼睛无神,无光,恍若一个空空的壳子。 百里飘雪的五脏六腑被盐水灌满了,满到只要一说话,那些盐水便会从眼圈中滚出来。 她别过头,转了下眼圈,将酸涩和湿润憋了回去,她把早膳放到一边,围着房间寻了一圈,最后从旁处搬来了一个小茶几,直接端到了离玉树的床榻上,她把小玉树扶起来,在她身后靠了一个枕头:“玉树,我们一起用早膳好不好?” 她说着,忙乎乎的把早膳端到了玉树跟前,欢快的为她介绍:“今日的早膳好丰富呢,有小笼包,有水晶虾饺,还有米粥,还有小菜,还有你愿意吃的牛乳糕呢,不过这个是饭后甜点,这些都是王爷为你准备的,王爷对你多好啊。” 小玉树空洞无神如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百里飘雪,游离的眸一样一样的扫过面前那些早膳上,最后,视线落在那一叠牛乳糕上,眸里划过一丝黯淡和恐惧之色,但粗心的百里飘雪只顾着和小玉树说话,并没有发现她的神情变化。 小玉树不说话,百里飘雪无聊的紧,她杵着下巴:“玉树,你是不是还在生王爷的气啊?他娶你,你愿意吗?” 闻言,她一怔,黑溜溜的眼睛看了一眼百里飘雪,随即垂下羽睫,摇了摇头。 百里飘雪:“” 完了完了,王爷你完了,我们小玉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呢。 她尴尬的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好好好,我们才不要提他呢,玉树啊,你得吃东西啊,你睡了这么多天,难道不饿吗?” 百里飘雪一边说一边前倾着身子,想要去摸玉树扁扁的小肚子,谁知玉树浑身一缩,警惕的避开了。 她微张着小嘴儿,玉树连她都躲啊,她故作一副伤心的样子托着下巴:“玉树啊,你这样对我,我好伤心啊,你我不是好姐妹嘛?” 玉树局促不安的搅弄着手指。 “好了好了,我们吃东西。”百里飘雪也不忍逼迫她。 她的确好久没吃东西了,空空的肚子饿的紧,离玉树见离傲天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端起小米粥一口气喝光了,又把早膳给吃了。 百里飘雪欣慰的看着她,只要能吃东西就是好事啊。 她端着那扫荡的差不多的早膳出去了,朝离傲天炫耀道:“瞧,吃了好多呢,她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半的小菜,吃了三个水晶虾饺和两个小笼包,剩的不多呢。” 离傲天黑曜的眸落在那食盘上,欣慰之余,眸里也闪过一丝担忧,他哀叹,似是喃喃自语:“看来,她还是排斥我。” 为她准备的最喜欢的牛乳糕,她没有吃,一口也没有动。 百里飘雪听的云里雾里的,她本想问问清楚,可是却被九千岁拉走了。 离傲天盯着那牛乳糕怔了片刻,身后,若歌飘渺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不必烦忧,玉树才醒,心里排斥你,排斥这个食物也是正常的,时间是一剂良药,王爷是一副药引。” 第1422章 她不想在这儿 若歌剔透。 她的话总是一针见血。 幻花的味道席来,散去。 再回头时,离傲天发现若歌已经离开。 还剩下一日。 回到房间的若歌靠在门板上。 浑身无力。 她的疲倦不是来自身体上的疲倦,而是来自心上的疲倦。 仙女,也是会累的啊。 咣咣咣的砸门声让若歌从天上坠入地上,好似降临到凡间的天使,她一听这叩门的声音便知道是谁。 若歌开了门,面色淡若如云的看着慕容澈,道:“若不是旁人认得慕容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慕容公子是山上的土匪呢。” “你这张嘴真是欠收拾。”慕容澈伸出手捏住了若歌的嘴巴,直接捏成了鸭子嘴的形状,他觉得有趣,哈哈大笑:“真丑。” “慕容公子来找若歌何事?”若歌拂开了他的手,问。 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明日,怡红院见,本尊主还有要事,先行离去。” 说罢,没看若歌的脸色,不走寻常路的他翻墙离开了。 明日,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王府的喜事暂且告一段落,百里飘雪和九千岁不能在外耽搁太久,当日晌午便回去了,临走前,他们过来向小玉树告别,玉树神情涣散的看着他们,内心忐忑不安,也想跟她们走。 不但是这么想的,而且她也想这么做。 小玉树吞咽了下口水,滴溜溜的眸子盛满了惊恐,从床榻上扑腾下来,百里飘雪看她有动静了还以为她舍不得自己呢,打算去迎她。 谁曾想就在这时离傲天进来了,当她看到玉树满脸焦灼去拉百里飘雪的时候,整颗心好似被丢到油锅里炸似的。 “夫人,你去哪儿?他们回宫,你暂且不能回去。”聪明的离傲天自然看出来离玉树的意思了,他一把叩住了玉树,给百里飘雪他们使眼。 一缕阳光钻进来又被那扇厚厚的门板隔绝了。 小玉树绝望的望着那扇门。 她不想在这儿,她不想和皇叔在一起。 离傲天抱着全身僵硬的她,薄唇凑到她耳畔,轻轻的安抚着她:“别怕,为夫不会伤害你,别怕。” 玉树闷不吭声的在他怀里挣扎着,离傲天怕刺激到她只好松开了她,玉树直接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曲起双腿,小脑袋埋在手臂里。 离傲天张了张唇,喉结滚动,憋在腹中的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却一句也吐不出来,他望着缩在一起的一小团,心里闷的将要窒息。 抬起沉重的脚,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离玉树走去,他蹲了下来,手擎在半空中,本想安抚她,却又害怕吓到她。 手伸出去,抽回,再伸出去,再抽回。 如此,反反复复,最终,他绝望的垂下了手臂,凝着她的头顶,吐出的话是沙哑的,无奈的:“夫玉树,我们起来去塌上坐着,门口凉。” “玉树。”等了半晌,玉树都不理会他,他只好伸手去拉小玉树,谁知这个小小的动作竟然惊到了玉树,她的反应极其强烈,一把拂开了离傲天。 离傲天被她拂倒在地,玉树睁着眼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又赶紧把小脑袋埋进了手臂里。 第1423章 王爷,你没事吧? “玉”她的排斥,她的陌生,她的抵触,她的恐惧,她的 所有所有的话如一根鱼刺哽在喉咙。 离傲天就那么坐在地上,坐在她面前,呆呆的看着她,眼神涣散,神情飘渺。 他看了好久才发觉什么,有些头晕的他起身从檀木柜里取出来一件绒毯子,捧着毯子来到她面前:“这儿凉,为夫不碰你,只是替你盖着身子,免得生病。” 他一边说,一边试探性的把毯子盖在了她身上,他精锐的眸明显感觉到离玉树的紧张和不安,他的心撕扯般的痛,他忍着这份痛替她掖好了毯子。 薄薄的唇紧抿着,离傲天看了她一眼,道:“为夫先出去办事。”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房间里的空气太过压抑,他不知如何面对小玉树。 一缕凉风顺着门缝钻了进来,小玉树打了个哆嗦,收紧了身上的薄毯,她把脑袋抬起来,眼圈红红的。 偌大的王府分外压抑。 离傲天抽出腰封的长剑,挥舞至空,扬扬洒洒劈下一道道的风华。 锵。 剑刃砍断了风云,泛起的风向逆着离傲天的衣摆拂去,耳畔呼啸着玉树的啜泣声,沉闷声,叹息声,离傲天愈发的烦躁。 双脚借力踩着王府的墙壁,迅速发力,步步如风,腾空旋起,手起剑落,对着面前的杨树‘咔嚓’劈了下去。 翠绿的叶子哗哗落下,离傲天心中的闷痛这才挥散了一些,他稳稳的落地,任剩余的嫩叶落在自己身上,他握紧剑柄的手青筋凸起。 鹧鸪和孔雀担忧的上前:“王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一层细汗浸在离傲天的额头上,他将剑收入了剑鞘大步流星朝房间走去,走了一半,又顿住步子,折回,看了一眼鹧鸪和孔雀,问:“那些百姓还在闹?” 鹧鸪道:“是。” “恩,本王去处理。”离傲天改了方向朝王府外走去。 鹧鸪和孔雀相互对视一眼:“赶紧跟上去啊。” 离那群百姓们愈近,喧闹的声音就愈甚,在营帐里故意犒时间的百姓们一看离傲天前来,纷纷激动了起来,按照之前的说辞全部站了起来,他们嘶吼着,呐喊着:“王爷把皇上交出来,王爷害死了皇上。” 激烈的言辞响彻在离傲天耳畔。 他沉着步子,沉着冷峻的脸站在了他们前方的石阶上:“一任闲言碎语多,唇枪舌刃又如何,本王自不愧对于天地,不愧对于百姓,不愧对于朝廷皇上,你们这等人听风为雨,在此散布谣言,坏本王名声,闹的京城惶惶不安,其心可诛。” 他一番激烈的言辞和威严的气势让那些人心里忐忑不安。 有一个人壮着胆子道:“王爷休得欺负我们百姓,你这是心虚了。” “对,心虚了。” “据说皇上多日未上朝,被王爷囚于宫中,看来王爷是想篡位。” “对,王爷要篡位,要杀皇上。” “鹧鸪。”离傲天沉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将他们几人的名字,家院记录下来,你在此看着他们,皇上深宫养病却被冠上如此不良之言,三日后,皇上若平安上朝,你便将他们送入官府,让他们尝一尝颠倒是非拔舌之痛!” 第1424章 又臭又硬 他落地有声,字腔正圆,不怒而威的气势更是让人浑身生了骇骨。 那些百姓们面面相觑,吐话时总觉得舌头刺痛,但还是硬着头皮在那硬撑着让鹧鸪一个个的记录着。 离傲天布满阴鹜的眸一个一个的扫过他们。 他们并非寻常的百姓,定是收了一些好处。 背后之人 离傲天阴沉的俊脸结了一层冰霜。 他定会查出的。 鹧鸪在此看管着他们,离傲天的心思也得以归位,他脑子里,心里念着的尽是小玉树。 他没有立刻回府,而是亲自上集市为她买了一些零嘴。 再回房时他发现小玉树还靠着墙蜷缩着,他有些火大,更多的是心疼,他把牛皮纸袋放在一边:“为夫要把你抱到塌上去了。” 打了个招呼的离傲天不顾她的挣扎把玉树抱了起来,她的小粉拳朝他的胸膛挥去,挥到半空又怯怯的顿住,离傲天将她的动作收入眸底,大步流星朝塌前走去,抱着她让玉树坐在他的大腿上,握着她的小粉拳朝自己胸膛砸去:“可解气了?” 离玉树睁大眼睛看着他。 “不解气?”离傲天问,又抓着她的粉拳朝自己的胸膛狠狠砸了一下。 玉树蹙眉。 他忽地意识到什么,捧起她的小拳头吻了吻:“为夫的胸膛乃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也,莫要弄疼了夫人的手才好。” 玉树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神情。 “好了,吃点东西,现在已经是晌午了,午膳做的晚,你先吃点零嘴垫垫肚子。”离傲天松开了她,伸长手臂去取檀木桌上的牛皮纸袋。 离玉树低垂着眉眼看他扒开牛皮纸袋,里面的确有许多小零嘴,而且都是她爱吃的,不过里面竟然有那个东西。 她心里有些犯膈应。 其实离傲天是故意买来牛乳糕的,他想再试上一试,离傲天捻起一块牛乳糕递给她:“本王看着人新做出来的,你尝尝。” 牛乳糕奶香四溢,勾人馋虫。 若是照以前,玉树定会夺过来津津有味的品尝着。 可现如今,她看到这牛乳糕便想起了那日之事。 心中积压的委屈和怒火喷涌而来,积攒在胸腔里,成了一个火团。 玉树盯着那牛乳糕。 忽地,脾气发作,小手一把将那牛乳糕打落在地,她抬起头看了离傲天一眼,他眼波平静,毫无波澜,离玉树这才稍稍放心。 她也是个会看脸色的主儿。 她涨的通红的小脸儿如挂在梁上的小辣椒。 离傲天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蹲下来将那牛乳糕拾起来丢了出去,折返回来时离玉树已经侧躺在塌上,他褪了缎靴从后面抱着她:“看来夫人的口味变了,无妨,想吃什么尽管同为夫说。” 她冰莹的眸浮了一丝湿润。 静默了片刻,玉树睡了。 淅淅沥沥的雨水声隔着窗子响起。 睡梦中的玉树攥紧了小拳头,听着雨声,她心慌的呓语着,离傲天紧张不安的凑上前,柔声问:“玉树,你在说什么?” 自从她苏醒以后便从未说过话。 现如今,她的梦话也足以让离傲天激动半天。 “不要,我不要皇叔的娘,我要我自己的娘” 作者的话:米粉们除夕快乐,鸡年鸡祥,群么么。 第1425章 她终于说话了 酒后吐的真言也许不一定真。 但,梦里说的话却一定假不了。 这也许,便是玉树的心里话吧。 她失望了,绝望了。 她说,她不要他的娘,她要自己的娘。 玉树打小没有什么温暖。 他那颗心如在冰火两重天上受着强烈的冲击。 她待自己的娘亲如亲娘一般,将一颗赤诚的,忐忑的真心捧出来,送到自己娘亲面前,却不料她的真心被娘亲泼了一层凉水。 只要想到离玉树在自己娘亲面前所受的委屈,他的心好似被一双有力的手掌使劲的拧断一般。 离傲天沉着沙哑的喉咙,那张疲惫的俊颜蕴满了无奈和心疼,温热的手拭去了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夫人,你做噩梦了。” “唔”细碎的闷哼声从喉咙中挤出来。 熟悉的香味儿让离玉树陡然睁开眼睛。 离傲天放大的俊颜映入眼帘。 玉树茫然无措的看着他,眼圈里湿漉漉的,指腹间的触感有些奇怪,揉搓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原来在揪着离傲天的衣角,她如避瘟神似的避开了。 她小小的举动让离傲天十分受伤,好似连她的心也抽离开了。 离傲天捉住她的小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上,让她感受着自己强烈的心跳声:“玉树,你现在是为夫的夫人,看着为夫。” 玉树耷拉着眉眼就是不看他。 “夫人,前些日子是为夫的错,为夫没有保护好你。”离傲天惭愧的亲吻着她的小手,亲吻着她的指尖:“为夫知错了,为夫也在弥补,也在挽回这些错误。” 他有些哽咽。 前些日子,玉树昏迷不醒,离傲天心神俱伤。 现在,玉树虽然醒了,但是离傲天明显感觉她的心不在自己这了,她在排斥自己,那种心被掏空的滋味儿真的是太难受了。 他憔悴不已,下巴都长了一层青色的胡茬,他整日混混沌沌,也没有清理自己的容貌和胡茬,眼睛里浮满了红血丝,整个人更是消瘦。 “夫人。”离傲天拥住她,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上,片刻,一层湿润透过她薄薄的中衣烧灼在玉树的肌肤上。 皇叔,哭了。 他这般英勇,骄傲的人竟然在玉树面前展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离玉树垂着羽睫看着他的头顶,半晌,缓缓抬起小手擎在半空,她本想拍拍皇叔的后背的,可是她还是放弃了,无力的垂下手臂,任他难过。 “我想回宫。”意外的,离玉树终于开口说话了,糯糯的,软软的,还透着疲惫和沙哑。 离傲天一怔,抬起头,赤红的眼看着她:“怎么想起回宫了?在为夫这儿不好吗?” 玉树看了他一眼,诚实的摇摇头。 她不想在皇叔的家里待着,她怕皇叔的娘亲会知道,会骂她,会打她。 “再住上几日,你现在甚至虚弱,不适合舟车劳顿。”离傲天吻她的鼻尖,玉树不躲也不回应,就跟一个木偶娃娃似的。 “想不想吃东西?”离傲天站起来理了理长袍:“灶房应该做好了,为夫去给你拿来。” 第1426章 你为什么训我 虽然玉树的态度始终冷冷淡淡的。 但,她说话了,这就是一个好兆头。 他雀跃的奔向灶房亲自端着饭菜给玉树送来。 摆小桌,放膳食。 忙的不亦乐乎。 照平日,离傲天怎会这般侍候别人。 但对玉树却不同。 他照顾玉树,侍候玉树反倒是乐在其中。 盛了一碗蘑菇汤递到她面前:“喝汤,用膳前喝汤对身体好。” 玉树捧着热乎乎的蘑菇汤用勺子搅弄着。 “怎的不喝?”离傲天疑惑的看着她。 他的视线瞟在那个蘑菇汤里,这才发现汤里有不少香菜,葱姜蒜,这些都是调味用的,但是玉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每次遇到这些东西玉树都会挑出去。 离傲天经常训斥她挑食。 可现在玉树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在那搅弄着。 “等一下再喝。”离傲天拦住她,把那碗蘑菇汤放在自己面前,细心的把葱姜蒜还有香菜挑了出来,然后才端到她面前,现在也不嫌弃她挑食了,只要她吃东西就好。 “喝吧。”离傲天宠溺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火辣辣的,小玉树不敢直视,呲溜呲溜的喝汤,离傲天担心她吃不饱,便一个劲儿的往她碗里,碟子里夹菜,盛米饭,放窝窝头,小饼子,不一会儿的功夫,离玉树的碟子里摞成了小山一般高。 玉树喝汤的小手顿住了,望着那满满的菜肴,委屈的掉下了眼泪。 她一哭,离傲天就慌了,赶忙安慰,声音轻柔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夫人,怎么了?” 他无比紧张,无比不安的看着她。 一串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长长的睫毛上落下来,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委屈至极:“为什么要逼我吃这些东西,我不要吃,我不要吃。” 她愈说愈觉得委屈,把一整碗蘑菇汤全都推倒了,蘑菇汤洒了一地,浸湿了离玉树的袖子,她这才发觉自己闯了祸,发了脾气,抬起头,慌忙看了离傲天一眼,抿着小嘴儿怯怯的看着他。 害怕离傲天朝她发脾气。 离傲天被她的眼神狠狠的刺痛了,他绕过来,没有责怪小玉树,而是关切的看了她一眼,问她有没有烫着。 玉树靠在塌壁上不说话,搅弄着手指头听着他的动静。 离傲天把瓷碗扶起来,又找抹布把洒的四处都是的汤擦干净,又把那些菜收拾起来:“好,不想吃就不吃。” 玉树的心松快了一些。 他把小桌子撤走,把饭菜撤走,洗干净手的离傲天把玉树拦腰抱起放在一边的藤椅上,在她的头顶上吻了吻:“床榻脏了,为夫换一套新的。” 却不想简单的一句话又把小玉树弄哭了,她抬着脑袋,仰着小脸看着他:“我不是故意弄脏的,你为什么要训我。” 离傲天觉得自己好生冤枉,他捧着玉树的小脸,用指腹擦干了她的眼泪:“为夫没有训你。” “你有。”玉树看他狡辩哭的更伤心了:“你特地跑来告诉我床被我弄脏了。” 离傲天:“” 他冤枉啊,他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第1427章 王爷没东西吃啊 “孔雀。”毫无法子的离傲天只好寻来了帮手。 他若是在这儿收拾屋子,玉树顶会觉得自己在时时刻刻提醒她打翻了蘑菇汤,弄脏了床榻,不如让孔雀带她去玩。 守在外面的孔雀推门而入:“王爷,王妃。” “把王妃带出去玩一会。”离傲天颇为无奈的说。 其实,他想时时刻刻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孔雀嗅到了一丝奇怪的气氛,只好上前,看着玉树,小心翼翼道:“王妃,我们出去玩吧,鹧鸪又躲起来了,等着和王妃玩藏猫猫呢。” 她情绪不稳。 孔雀只好哄小孩似的哄着她。 玉树摆弄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才从藤椅上起来,耷拉着小脑袋跟着孔雀出去了。 只要她还肯出去玩就有希望。 而且,方才孔雀唤她王妃的时候,她也没有否认,这说明她不算排斥自己。 想到这儿,离傲天欣慰多了。 离玉树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王府其他丫鬟身上有各种各样的香料味儿,离傲天怕她闻着不适应,只好自己亲力亲为的照顾她,换床榻上的锦被,软枕以及铺陈。 等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伫立在房间门口望着又胆怯又想玩的小玉树身上,她不跑,慢悠悠的去找人,表面上装成一副不想玩的样子,但从她滴溜溜的大眼睛里还是能看出来她的真实想法的。 “王妃,属下在这儿呢,抓到了属下,属下就给你买十串不同口味的冰糖葫芦吃。”鹧鸪逗着玉树。 玉树馋的快流哈喇子了,心想,反正不是皇叔花钱买的,吃了也没事的。 于是,鹧鸪把她骨子里欢快的气氛调动起来了,玉树开始追着他跑。 看到这一幕,离傲天放心多了,本想把她叫回来的,现在离傲天却犹豫了片刻,最终关上了房门。 罢了,让她好好的玩吧。 鹧鸪故意给小玉树放水,啪嚓被一块石头绊倒了。 接着,鹧鸪就被小玉树捉住了。 她还是不太喜欢言语,但是朝鹧鸪伸出了粉嫩的小手,鹧鸪爽朗一笑,神秘的说了一句‘等着’,然后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把插满糖葫芦的竹竿捧了回来:“王妃快吃吧,什么口味的都有,这是京城最新出来的糖葫芦。” 玉树的眼睛亮晶晶的,抱着那满满登登的竹竿靠在树上吃了起来。 鹧鸪朝孔雀使唤了下眼色,孔雀微微颌首,悠哉悠哉的朝离玉树走去,看了一眼玉树,问:“王妃,可以给我一个吗?” 玉树点点头,从竹竿子上取下来一个递给她。 孔雀捏着糖葫芦,其实她是不愿意吃这么甜的东西的,但是为了王爷,她也得硬着头皮吃啊,不然怎么跟王妃搭话呢。 她咬了一口,腻的她牙齿都快掉了。 “王妃,这个糖葫芦可真好吃。”孔雀跟她没话找话的说。 玉树也觉得好吃,又咬了一口。 “唉,咱们在这吃糖葫芦也不知道王爷有没有东西吃啊。”孔雀担忧的叹气。 玉树的小手顿住了,大眼睛骨碌一转,继续听她说话。 第1428章 只要能看到她,就好 孔雀看她没有排斥的反应,继续道:“这些日子王爷为了王妃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王妃和王爷曾经那般恩爱,现如今却是这幅样子,王爷真的是伤心极了,除了照顾王妃就是关在书房里忙朝政,也不吃也不喝,再这样下去啊,王爷的身子也该垮了。” 玉树嚼糖葫芦的动作小了许多,腮帮子也不那么鼓了。 孔雀看她听进去了,突转话锋,继续道:“不过也没关系嘛,谁让王爷没有照顾号王妃了,我们就让他饿着,好不好?” 离玉树抬头看着孔雀,黑溜溜的眸看了她一眼,而后点点头。 孔雀:“” 王爷,属下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王妃想让你饿着啊。 玉树吃了一根糖葫芦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拾起了一个小树杈在地上划来划去的,心想,皇叔真的会饿死吗? 玩着玩着,离玉树忽然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看着她。 她循着视线望去,发现离傲天伫立在门口远远的望着她。 她大窘,立刻垂下头去。 离傲天难掩失望之色。 不一会儿,一袭鹅黄色身影伫立在自己跟前,离傲天从她的绣鞋看向她的裙裾,视线自下而上游走着,最终落在她纯的如天使的面容上,他喉结滚动:“玉树。” 小玉树的手指头缠着流苏慢悠悠的走进了房间,她坐在了榻上。 二人相对无言。 离玉树明显不想同离傲天说话。 他也不逼她,坐在离她很远很远的小长凳上,痴情的看着她。 只要能看到她,就好。 玉树倦了,斜斜的躺在塌上。 离傲天也想抱着她,可最终还是迈出了房门。 夕阳西下,又一天过去了。 鹧鸪前来:“王爷,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佯装睡着,后来他们其中有一个人用熏香把属下迷昏了,不过幸亏王爷英明,提前让属下服下了解药,他们趁着属下晕倒后全都跑了。” “恩。”离傲天淡淡的应着,他早已猜到了,这帮人没有什么大的作为,这次完全是为了抹黑离傲天而抹黑,为了让他在百姓中造成不良的影响。 “王爷,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偷偷跟了为首的那个刺头。”鹧鸪道:“他们的确是被人收买了,他们去见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给完他们银两后,竟然竟然把他们全杀了。” 离傲天黑曜的眸骤然缩起:“你可跟上了那黑衣人?” 鹧鸪惭愧道:“回王爷,那黑衣人似乎也是死士,杀了他们以后,竟然自己自尽了,属下上前查看,发现他是咬破了口中事先准备的毒包。” “看来背后的人很熟悉本王,也很了解本王,知道本王会派人跟着他们。”离傲天眉宇间凝了一抹深意:“这件事暂且罢了。” “王爷,不查了吗?”鹧鸪问:“若是现在查的话也许还会查出来一些蛛丝马迹的。” “背后的那个人还会出现的。”离傲天笃定道。 现在看来,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鹧鸪只好服从命令。 谈了好一会子话,离傲天发现夜色渐深,他打发鹧鸪回去歇息。 “王爷真的不吃些东西吗?王爷憔悴了许多?”鹧鸪关切的问。 第1429章 你走你走 离傲天一摆手。 鹧鸪识趣的退下。 他什么也吃不下去。 一点食欲也没有。 玉树这般待他,他怎会有食欲。 他只想照顾好她,找回她的心。 吱呀。 那扇门,自他开府以来离傲天推了不下无数次。 唯独这些日子。 每推一次这扇门,离傲天的手掌都会火辣辣的疼,脚下都会无比的沉重。 房间内,住着他心爱的人儿,他却无法靠近她。 抬起的手掌擎在半空,还是落了下去。 罢了。 这么晚了,还打搅她做什么呢? 离傲天无力的垂下手臂,去了旁边的房间。 那房间好久都没人住,冷的孤独,冷的骇人,他捧了一床被子孤单的躺在床榻上,闭上眸子,一点睡意也没有,满脑子都是玉树晕倒在她娘亲墓碑前的场景。 另一边。 窗纱前的人影婆娑,飘渺,最终散去。 玉树屈腿朝窗子外望去。 她明明看到了皇叔的身影,可皇叔为何不进来呢? 她失望的垂下脑袋。 前些日子她被欺负,她孤独无助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皇叔的怀抱了。 皇叔今夜不过来了吗? 他不要抱抱自己了吗? 她光着小脚丫朝门口走去,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门外的动静。 没有动静,没有人。 离玉树失望极了。 她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没来由的害怕,没来由的恐慌,没来由的委屈。 皇叔,已经没有耐心了,已经腻歪了。 没有你就没有你。 我看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离玉树的委屈化作了一团团的怒气,她生气的朝床榻走去,却不想一下子碰倒了梨花架,上面的花瓶‘啪’的砸了下去,吓的玉树跳开了。 她更生气了。 就连花瓶也欺负她。 花瓶破碎的声音引起了离傲天的注意,他滕然从塌上一跃而起,几乎是飞奔到了离玉树的房间,他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了满地破碎的好评。 他朝玉树冲过去,大掌捏住她的肩膀,问:“怎么了?花瓶怎的碎了?有没有伤到你?”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离傲天。 瞧,皇叔不爱我了。 先问花瓶,后问她。 “好了好了我们不哭了。”离傲天抱住了小玉树,大掌拍着她的后背。 “呜,走开走开。”玉树的小拗脾气又上来了,她拼命的挣扎着,情绪起伏特别大,一把推开了他:“不要抱,不要抱。” “好好好,不抱,不抱。”离傲天松开她,喉结滚动,方才他出来的着急,竟然连缎靴都没有穿,被玉树一推,脚下一滑直接踩在了碎片上。 痛意从脚底升起,直达心底。 他忍住了,他不能在离玉树面前露出痛苦之色。 离玉树看他愣呆呆的样子,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来回蹬着小腿儿:“你走你走你走。” 她情绪波动太大,离傲天的心纵有千疮百孔需要她的拥抱抚平,此时此刻也不敢造次,他忍着脚心的痛,稳定她的情绪:“为夫走,为夫走,你别激动,你你快回塌上去,地上凉。” 他抖着长睫,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为夫这就走。” 第1430章 我过去 离傲天阖上门,摆手把孔雀唤到跟前:“去,让王妃回塌上,地上凉,再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免的伤到她。” 孔雀扫了一眼狼狈的离傲天:“是。” 他忍着疼挪动了下步子,靠在墙壁上侧耳听着里边的动静。 孔雀把玉树劝回了塌上,又把那些碎片处理干净,等拿着扫帚和簸箕出来时发现离傲天还在外面等着,她一怔:“王” “嘘”离傲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孔雀点点头,把扫帚和簸箕放到一边然后阖上了门,他压低声音,道:“王妃怎样了?” “王爷请放心,王妃安好,不闹了,已经睡下了。”孔雀道,视线落在离傲天的白袜上,周边已经浸出了一些血,她惊道:“王爷,你受伤了。” “无碍。”离傲天摆摆手,只要玉树无事他就放心了,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朝旁屋走去。 孔雀看着自家王爷和王妃互相折磨,心中十分难过,她去寻鹧鸪商量,可鹧鸪这个大木头哪懂的男女之间的事情,最后还是叫来了郎中为王爷处理脚底的碎片。 孔雀无奈的看着鹧鸪,幽幽道:王爷不是脚受伤了,而是心受伤了啊。 “心?心受伤了怎么抹药啊?”鹧鸪站在门口朝里边张望着,见郎中出来了,恭迎相送。 孔雀照着他脑袋给了他一拳头:“笨死你算了。” 鹧鸪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问:“我怎么笨了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难不成把心掏出来啊。” 孔雀暗暗嘀咕,这种人就该打光棍。 翌日清晨。 小玉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张望着寻找皇叔,可是她寻了一圈都不见皇叔的踪影。 她有些急了。 那股子不安全感又回来了。 她光着脚丫跑下了塌,跑到门口便听到了孔雀和鹧鸪拌嘴的声音,鹧鸪先出声:“我看啊,不如进去直接跟王妃说明白。” “说什么?不行,王爷不让。”孔雀阻拦的声音接着响起。 “那让王爷饿坏了吗?王爷这几日都没好好用膳,身子都搞垮了。”鹧鸪心疼的说。 “可是” 就在孔雀万分犹豫的时候,离玉树忽地把门推开了。 孔雀和鹧鸪一怔:“王妃。” 她雪白的脚丫交错在一起,鹧鸪不经意扫了一眼便赶忙别过头,背过身去了,女子的脚哪能轻易看啊。 孔雀恭谨道:“王妃有何吩咐?” “我我饿了。”玉树吞吞吐吐道。 “好的王妃属下这就给王妃准备早膳。”孔雀欲要离开。 “那个”离玉树唤住孔雀,小手扯着衣角,吞咽了下口水,有些别扭的说:“准准备两份。” 孔雀一怔,看了一眼离玉树别扭的神情,立刻明白什么意思了,欢呼雀跃道:“是,王妃。” 玉树垂着眼睛看着自己葱玉段的小脚丫,过了一会儿,她跑回去穿上了绣鞋。 一刻钟后,孔雀拎着食盒来到她面前:“王妃,里面装着两份早膳,要不要把王爷叫过来?” 既然玉树让准备两份早膳,自然是想和王爷一同用膳了。 “不要。”玉树急急的阻止,孔雀诧异且失望的看着她,玉树吞了吞口水,细弱如蚊道:“我我过去” 第1431章 腹黑王爷上线 孔雀欢喜。 一时间吐不出话。 王爷,王爷总算有救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她提着食盒带着小玉树来到离傲天所住的房间。 食指曲起,轻轻叩门:“王爷,我是孔雀。” 门内,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进。” 玉树听着他闷闷的声音鼻尖酸酸的。 “王妃,请。”孔雀把愣神的玉树拉了回来,生怕她会反悔,急忙推开了门。 离傲天半敞着宽松的中衣,头疼难耐的杵着太阳穴,闭目养神,方才他好像听到了‘王妃’二字。 定是幻觉。 玉树怎会来找他呢。 她巴不得离自己愈远愈好。 孔雀看玉树正慢慢的朝王爷靠近,欣慰的退下并关上了门。 熟悉的味道让离傲天有些恍惚。 他睁开眼看向伫立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唇动:“夫人。” 玉树被他这声‘夫人’叫的小脸一红。 她把食盒放在一边,小手上下飞舞着,不一会就把孔雀准备好的早膳摆了出来。 离傲天狂热的眸一直追随着她,连眼睛都不舍的眨一下。 “夫人”离傲天喉结滚动,看的出来这是两份早膳:“你是来陪为夫用膳的?” 玉树嘟着小嘴儿。 ‘咕噜’一声。 肚子叫了起来。 她窘迫的看了离傲天一眼。 离傲天低低的笑。 玉树见他笑话自己,性子一急,小爪子朝他的嘴巴上打去。 啪的一声格外的脆。 意识到自己在老虎头上拔毛,她微张着小嘴慌张的搅弄着小手。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离傲天捉起在自己的嘴巴上打了两下:“为夫犯了错误理应受罚。” 玉树紧张的身子放松下来。 尽管离傲天在疲倦,看到她的这一瞬也变的神清气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让她坐下来。 玉树大窘,作势要往旁边去,谁曾想离傲天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强行把她摁在了腿上,他对着她的耳畔呵气如兰:“为夫喜欢这样同夫人用膳。” 他的手臂又长又灵活,搂着玉树软软的小身子舀了一碗粥先喂给她喝:“夫人先吃,为夫再吃。” 玉树是想拒绝的,可是想到他好久没有好好用膳了,竟然不由自主的心疼,她只好张开小嘴儿让离傲天喂她用膳。‘嗝’的一声。 玉树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儿,吃的太多了。 “饱了?”离傲天问。 玉树点点头。 “好,那就不吃了。”离傲天把碗放到一边,她剩了不少小笼包,还剩了半碗粥。 离玉树挣扎着要从他身上爬下来,离傲天也没勉强,放她下去。 他靠在藤椅上,手肘杵着膳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想看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玉树掀起眼皮偷偷的瞄了他一眼,看他没有动静,也没有要用膳的意思,纠结了半晌才小小的吐出一句话:“你你不用膳吗?” 离傲天心中无比的雀跃。 他的宝贝开始关心他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会重新得到玉树的心? 不行,他不能功亏一篑。 想到这儿,离傲天故作消沉的看了他一眼,疲倦的揉捏了一下眉心,淡淡道:“为夫没有胃口。” 第1432章 心疼他 没胃口三个字说的轻飘飘的,好似虚弱的如一张白纸。 玉树的心尖一颤,抬头朝离傲天望去,他闭目凝神,眼睑下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消瘦了许多,而且他的下巴上还有一层淡淡的胡茬。 她还从未看过皇叔如此狼狈的一面呢。 细碎的青丝垂在脸颊两侧,玉树思忖了许久才上前一步,小手握起瓷勺,端起了一个空碗给他盛粥,又把小笼包放在碟子里。 她笨拙的一手端着粥,一手端着碟子凑到离傲天跟前,细弱如蚊的吐出一个字:“吃。” 小小的,带着试探性的声音让离傲天睁开眸子,看向她,看向她手里的食物:“夫人这是何意?” 装。 真能装。 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还故作不懂的样子。 “让你吃饭。”离玉树鼓着小嘴儿重复了一遍。 离傲天心中感动不已,他的宝贝还是心疼自己的,他疲倦的眸看着她,蹙着眉头问:“非吃不可?” 玉树看着他,认认真真的点头,眼神坚定:“非吃不可!” 一道心满意足的笑声从离傲天的唇中溢出,他接过玉树手里的东西放在膳桌上:“好,夫人让为夫吃,为夫就吃,不过”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离玉树吃剩的食物上,勾唇笑笑:“为夫要先把夫人剩下的东西吃完。” 玉树一窘,才想去夺自己吃剩的东西却不想离傲天的手竟然比她快了一步,端起她的半碗粥迅速的喝完了,而后又端起她为自己盛的粥喝了起来。 离傲天真的是饿极了,吃的狼吞虎咽的,玉树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半晌,离傲天终于吃完,他将食物一扫而光,食量惊人。 吃饱喝足的离傲天心情愉悦,他将玉树抱在怀里,幸福感油然而生:“是不是心疼为夫了?” “我没有。”离玉树狡辩道,被戳穿心思的她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去。 “没有?”离傲天挑起她一缕青丝在手指上把玩着:“原来夫人从未心疼为夫,既然如此,午膳和晚膳还是夫人自己用吧。” 玉树急了。 这人怎的这般无赖呢。 玉树扭着她的小屁股:“那我也不用了。” 不说还好,此话一说出口完全把她的心思泄露了出去。 这不是变相的承认自己心疼他么。 身后,离傲天爽朗而满足的笑,笑的玉树急了,转过来,双腿骑着离傲天的大腿,小拳头泄愤的朝他胸膛上砸去。 她涨红的小脸儿好似红苹果,离傲天任由她捶打自己。 她软软的小拳头砸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反正也没什么感觉,那就任她发泄去, 砸了半天,玉树累的鼻尖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离傲天捉住她的小手摁在自己狂跳的胸口上:“为夫的身子又臭又硬,莫要把夫人的手砸疼了。” 玉树敛着眸不去看他,离傲天叩住她的后脑勺,亲吻她的额头:“承认心疼为夫有这么难?” “这几让为夫肝肠寸断,为夫以为你不再爱了。”离傲天的心尖都在痛。 第1433章 本王的私事不劳皇后费心 她别扭的想要爬下去。 甜言蜜语,好似一把刀,深深的扎在离玉树的心口上。 她总是下意识的想起离傲天的娘。 “夫人”她要逃,他就追,他抱住玉树,在她耳边厮磨:“还在生气?为夫已经认错了,那日不该丢下你一人,也不该去的那么晚,为夫现在后悔至极,若是有卖后悔药的,为夫定会不惜高价买下一颗,为夫让你受委屈了。” “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为夫会时时刻刻陪伴在你身边,保护你,爱护你,再给为夫一次机会。”离傲天声音沉沉。 吧嗒吧嗒。 玉树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慌了:“哭什么?怎么了?” “不给。”耍小性子的玉树道,不给机会,别说一次,半次都不想给。 “好好好,不给,不给。”离傲天由着她的性子来:“现在用过早膳了,为夫送你回房。” 玉树点点头。 她要下地,离傲天不肯,抱着她回了房间。 鹧鸪和孔雀看到这一幕高兴的上蹿下跳的,恨不得大战三百回合。 把玉树安顿好,离傲天便匆匆回宫处理积压了许久的朝政。 那些大臣们看到离傲天归来,又惊喜又惊讶,纷纷询问这段日子离傲天去了哪里。 离傲天但笑不语。 王府有喜事的消息也慢慢流传了出来,他们看到噙着幸福笑容的离傲天忽然觉得外面流传的是真事,有胆大的大臣更是直接询问:“王爷莫非真的有了喜事,纳了王妃?” 离傲天黑曜的眸落在那大臣脸上,半晌没有作声,就在那大臣以为离傲天不会回答他时,他淡淡道:“本王的确纳了王妃。” 闻言,不少大臣惊讶的看着他,问:“不知是哪位千金有这等好福气啊。” 离傲天避开了这个尖锐的问题,道:“暂且不方便透露。” “王爷,那皇上现在在何处啊?外面的谣言”另一个大臣问。 离傲天扫了他一眼,不悦道:“身为朝廷重臣,竟然会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皇上很好,谁若胆敢私下乱传,不如脱了朝服同那些百姓们一同谣传去。” 那些大臣们面面相觑,尽管好奇却也不敢继续追问了。 为了能够尽早回去陪离玉树,离傲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许任何人打搅。 忙完以后,天已经擦黑,离傲天揉了揉眉心打算离开皇宫,推开门,一袭牡丹花色,华贵高雅的元翘正在门口候着她。 离傲天眉心一簇:“皇后怎的在这里?” 元翘噙着一抹优雅的笑,贪婪的凝着他英俊的容颜:“不瞒王爷,元翘特意再次等候王爷。” “找本王何事?”离傲天径直朝宫外的方向走去。 元翘跟在他身后:“王爷近日一直不在宫中是因为纳了王妃?” 他的脚步一顿,冷飕飕的眸直逼她眸底:“本王的私事不劳皇后费心。” 他真的娶了皇上。 妒火在熊熊的燃烧着,元翘强压下,意味深长道:“王爷纳了妃自然是喜事一桩,不过,元翘的喜事不知何时操办呢?” 第1434章 寻常夫妻 优雅的玉步如裙裾上开出的一朵又一朵的牡丹花。 元翘绕到他面前,迷惑人心的瑞凤眼灼热的望着离傲天,似要将他吞到骨子里:“王爷久逢喜事精神爽,元翘这些日子却是忐忑不安,睡的十分不安稳呢,王爷既然已经纳了王妃,元翘和皇上何时成婚呢?” 成婚! 是。 宫中还有这么一大摊子事呢。 离傲天深邃的眸落在元翘深不见底,深有心计的瑞凤眸上,嘲讽的话淡淡吐出:“大婚之事待本王同皇上商量过后再说,皇上大婚,规程繁琐,内务府也要一一打量,皇后一个女儿家就不必操心自己的大婚之事了,作为东陵国公主以及六宫之主,皇后还是自爱些的好。” 说罢,离傲天拂袖离去,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元翘浑身颤抖。 愤怒萦绕在这个胸腔。 高贵的眸喷射着嫉妒的火焰,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嵌在掌心中了:“呵,离王爷,你尽管娶了皇上又如何,我照样让你休了她!” 过去,王府于离傲天来说只是一个空壳,可有可无。 现在,王府乃是离傲天和离玉树的家。 他几乎雀跃的朝王府奔去。 鹧鸪和孔雀在院中练习鸳鸯剑法。 看到王爷后,孔雀停了下来,羞红了脸,鹧鸪则是不要脸的拉着她继续练。 “王妃呢?”离傲天自然知晓他们二人的事情,脸上没有过多的神情,免的让孔雀不自然。 鹧鸪如实回答:“回王爷,王妃在房间歇息。” “可用晚膳了?”离傲天边走边问。 “还没呢,不知道王妃是不是在等王爷一同用膳。”鹧鸪坏坏的笑。 孔雀在一旁搭腔:“王妃一定是在等王爷用膳啊,不然呢,还会等你吗?” 离傲天听着他们吵嘴,打断,道:“给本王准备两份晚膳。” 孔雀领命而去,三步化做两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早已备好的晚膳递给离傲天。 门外,离傲天心情忐忑的叩响了门:“夫人,是为夫回来了。” 在房间内百无聊赖,心烦意乱的离玉树听到离傲天的声音,欢乐的从塌上蹦了下来,直接朝门口扑去,后又发觉自己这幅样子太不矜持了,她在门板前站了好一会儿才开门。 风尘仆仆的离傲天带着清风进来,手里还端着晚膳,他对玉树宠溺一笑:“急了?为夫在外面就听到你在地上跑的声音了,急什么?恩?怕为夫跑了?还是说” 玉树的小心思被戳穿了,她的脸几乎能滴出血来,耷拉着小脑袋。 离傲天的指腹揉搓着她烫烫的,软软的耳垂:“一日不见,夫人太过思念为夫?” “我我才没有。”离玉树磕磕巴巴的说,避开了他的碰触。 离傲天爽朗一笑,并不戳穿她的小谎言,把门阖上,把晚膳摆在膳桌上:“过来用膳,要不要为夫喂你?” “不要。”玉树端着碗自己乖乖吃东西,她慢慢接受自己,离傲天也有了胃口。 没有一堆宫人在旁边侍候着布菜,没有一堆宫规牵绊着他们。 他们这样相对而坐,给彼此夹着菜肴看起来更像是寻常夫妻一般。 第1435章 不希望为夫走? 红枣雪蛤汤已经没那么滚烫了。 离傲天看她吃的差不多了便给她盛了一碗雪蛤汤:“一会儿喝完汤早些睡,夜里凉盖好被子,就别出去玩了,要是闷的晃明日为夫抽出时间带你去玩,乖一些。” 他揉了揉玉树的小脑袋。 离玉树握着瓷勺的小手一僵,她不开心,皇叔今夜难道要出去吗?他不陪自己了吗?他要把自己人丢到这空荡荡的大屋子里吗? ‘啪嚓’她把瓷勺甩到了瓷碗里,红枣雪蛤汤溅出来了一些。 离傲天不明白她无缘无故的小脾气是从何处而来,当下第一反应便是她有些厌烦自己了。 心里一凉,苦涩的感觉溢在心头,离傲天也没有心思喝汤了,拍了拍她的小手,凝着她愠怒的眸,离傲天起身:“夫人早些歇息吧,为夫走了。” 说着他拂下长袍的衣摆朝门口走去。 他前脚下地,摔筷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声响只能让他顿住步子,玉树颠颠颠跟过来,小手抓住了他并起的手指。 温软的感觉立即传来,离傲天惊诧的看着她覆在自己手指上的小手。 他的宝贝主动牵他的手了。 他激动的反握起她的手,深邃如潭水的眸灼灼的看着她:“夫人是不希望为夫走?恩?” 玉树不说话,拉着他的手朝门口的反方向走去。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由为何非要让她说出来啊,很害羞的。 得到这一印证的离傲天无比兴奋,捧着她的小脸儿对着她的唇深深一吻,那如穹庐的眸几乎漾出了点点星光:“好,为夫不走,为夫今夜在这儿陪着你。”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离玉树的脸色,而后又补了一句:“夫人睡在塌上,为夫就睡在这贵妃长椅上。” 是夜。 月明星稀。 落下的珠帘阻绝了穹庐上投射下来的星月之光。 润黄的烛光映在整个房间。 静谧的夜里,离傲天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摇曳的帷幔将外屋和内屋隔绝。 玉树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的小手叠在一起枕在半边脸上,她眨着眼睛朝外望去。 皇叔为何不过来? 他在外面还真能躺的住啊。 难道不想抱抱自己吗? 想到这儿玉树心里特别不舒服。 翻过来,折过去,床榻上的铺陈都被她扭皱了,她再也躺不住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小腿儿蜷在一起,盘坐在塌上,她抻着脖子往外看。 怎么办,好想和皇叔一起睡。 可是,她如果扯着喉咙叫皇叔会不会太不矜持了啊? 对,的确不太矜持。 那,不如直接过去吧。 这个主意不错。 她把如瀑的青丝散在后面,穿着宽松的中衣,光着脚丫朝外屋走去。 离傲天性子敏锐,在玉树走出没几步时离傲天就已经听到了她的动静。 这些日子玉树的性子阴晴不定,离傲天不知她想干什么,只好继续闭着眼睛装睡听听她要干什么。 近了,脚步声愈发的近了,同样近了的还有玉树的香味儿,离傲天屏住呼吸,很想睁开眼睛,但他还是忍住了。 第1436章 今夜喂饱我 盖在离傲天身上的薄被被一双小手掀开。 离傲天的心窝漾出一圈圈涟漪。 紧接着,窄小的贵妃长塌陷进去一块儿,离傲天的呼吸都重了。 下一刻,意料之中的便投入了自己的怀抱。 她柔软的身子,高耸的胸抵在他结实的胸膛前,直接将他的欲|火折腾出来了,他的呼吸慢慢的加重,长睫忍不住的抖。 小玉树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是真的睡了还是装的。 她又朝离傲天的怀里蹭了蹭,二人贴的更近了,玉树张开小嘴儿对着他的下巴啃了一口。 黑暗中,离傲天的眸倏然睁开,晶亮的瞳仁如宝石灼灼的看着小玉树。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好似三昧真火要将玉树吞噬掉。 逃。 这是玉树第一个想法。 但她为时已晚,因为离傲天的手臂已经圈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他沉哑磁性的声音响起:“没有为夫的床榻是不是很冷?是不是很想念为夫的怀抱?” 讨厌。 居然都说对了。 “皇叔讨厌。”玉树糯糯的,柔柔的,软软的嗔怪声响起。 好似回到了过去。 “傻瓜。”离傲天咬了下她的小鼻子。 “唔疼,你咬我做什么?”玉树摸了摸鼻尖。 “惩罚你叫错了称呼。”离傲天收紧了手臂,时不时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吻一下吻不够便继续吻:“我们已经成亲了,你是我的夫人,我是你的夫君,怎的还皇叔皇叔的叫,叫一声夫君听听。” “不要。”玉树排斥的说:“我不想。” “好好好,你想什么时候叫就什么时候叫,为夫不勉强你。”离傲天的手掌总是不大安分,贴着她的衣裳摸她腰上的肌肤觉得不过瘾,便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她的中衣内。 先试探性的用指腹触了触她的肌肤,看她没有排斥,离傲天便大胆的将整个手掌覆上去,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尖儿上,呼吸粗重:“好想你。” 三个字如仙雾中的袅袅之音引人坠入一个飘渺的酒酿里。 离玉树晕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吐出小小的,软软的舌尖在他的锁骨上轻舔了一下。 离傲天只觉得浑身酥麻,一直酥到尾骨,他浑身僵住了,一把搂住她,凝着她如星光的眸,如花瓣的唇,他把持不住的吻了上去。 她小巧的唇立刻被离傲天的唇包裹起来,他的舌头长驱直入,直接占领了离玉树口中的芳香,他四处的搅弄着,吻的离玉树娇喘连连。 而后小玉树只觉得身上一重。 离傲天已经翻身而上压在她的玉|体上,玉树下意识的搂住离傲天的脖子,幸好房间暗,不然定会暴露她通红的脸蛋。 “夫人,今日为何这么热情?还主动钻进为夫的怀里,恩?”离傲天离了她的唇,指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肌肤。 玉树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唇,晶亮的眸在暗夜里如夜明珠般:“你好几日没用膳,饿不饿?” 她担心的话让离傲天整个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离傲天唇角勾着邪肆的笑,看着她,重重的点头:“饿,饿极了,夫人今夜负责喂饱为夫,恩?” 第1437章 铁杵磨成针! “你想吃什么?”暗夜中,他如夜明珠的眸闪烁着耀人的光泽。 好似深深的潭水,那夜明珠就在潭水的泉眼中。 勾的玉树想要探寻一二。 “米粥?包子还是菜?”玉树如宝石般的眸闪烁着点点星光。 “夫人所说的这三样膳食,现在都有。”离傲天声音撩人心扉,磁性,沉哑,在暗夜中好似千年美酒。 玉树睁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他。 她灵动的眸如葡萄般,离傲天灼灼的望着,骨节修长的长指点了点她的胸,沉沉道:“包子。” 边说,他的长指游走到她身体侧面,顺着滑了下去:“菜。” 而后又将长指游走到她宽松小裤下,在那茂密的花园前点了点:“这是米粥,三样膳食都无比美味,夫人且告诉为夫,为夫先用哪道菜呢?” 后知后觉的玉树这才发觉他话中的意有所指,羞的她把小脸儿埋在了离傲天的怀里。 “害羞了?怎么办?为夫饿极了。”离傲天的指腹在她的肌肤上点水,几不可闻的叹气,道:“夫人,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太迟了。” “皇叔,我害怕。”黑夜时而如魔鬼,时而如幽灵,诱导着人们心底最深的那根弦儿,让人倾吐着心里话。 终于。 她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她不再闷着自己了,她开始对自己敞开心扉了。 “怕什么?为夫一直陪在你身边。”离傲天捧着她的小脸儿,问。 “我怕被人揍,我怕被人追,我怕被人抛弃。”两行清泪顺着玉树的眼眶流了出来。 离傲天的心搅成了麻花,他覆上自己的唇,一点一点把她的眼泪吻干:“不会有人揍你,不会有人追你,也不会有人抛弃你。” “皇叔,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吗?”他温柔的陷阱让玉树在边上徘徊着。 “要!”离傲天听的出来她话中的犹豫,他的心提到了喉咙口,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我已经成亲,你是我的王妃,是我唯一的夫人,你不准逃,为夫不准你逃!” “可是皇叔的家人不喜欢我。”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无比委屈。 “无妨。”离傲天将她的脸叩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为夫喜欢你就好,其他人,你无需在乎。” “皇叔的娘呢?也不在乎吗?”玉树推了他一下,亮晶晶的眸看着他。 离傲天苦涩的一笑:“娘伤害了你,让为夫痛心,若是娘在乎你,为夫便在乎她,若是娘不在乎你,为夫便不在乎她。” “皇叔。”她的心动着,荡着,漾着。 “叫的这么软,让为夫把持不住了。”他身下的火|龙早已昂首,似要迫不及待的冲进那神秘的花园。 “皇叔皇叔皇叔。”玉树连着叫了三声,原来,敞开心扉的感觉是这么好,原来,皇叔的怀抱是这么暖,原来,和皇叔在一起的感觉是这么幸福。 “在,为夫在。”长指挑入自己的亵裤边沿,褪了下去,那,早已滚烫如铁,唯有玉树才能将这铁杵磨成针。 第1438章 回宫 精壮的腰,携着六块腹肌的小腹下便是那昂首的火龙。 他抵在了玉树的花园处。 她浑身起了一层薄薄的粉色的小疙瘩,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她柔软的小手抓着离傲天的结实的手臂。 身上的男子让她七魂落魄通通归位。 暗夜中,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贪婪的看着她深爱着的皇叔。 “皇叔。”玉树勾着他的脖子:“皇叔,你不可以不要我。” “小傻瓜,脑袋里不要装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恩?”离傲天吻住了她的小嘴儿:“以后,为夫只想从你这张小嘴儿里听到你爱我之类的话,恩?” 他要听的是情话。 “皇叔,我们真的成亲了吗?”玉树总觉得这一切是梦,梦幻的好不真实。 “恩,成亲了,你是为夫一个人的了,你是名正言顺的。”离傲天挑开她的青丝,吻着她的脸颊。 “那你以后还会娶别人骂?”玉树晶亮的眸盯着他看。 “不会。”离傲天坚定的说。 玉树笑了,笑的特别满足:“皇叔。” “现在应该说,你要”离傲天的长指长驱直入,直抵她的花园,搅弄出了一汪春水。 “皇叔,痒”玉树柔软纤细的腰肢下意识的往前挺,朝着离傲天的某处迎合。 “为夫这就给夫人止痒。”一句话说的暧昧,热情。 和着热情的话,离傲天的昂首也直直的挺了进去。 不痒了。 得来的是一轮又一轮的欢愉。 拥抱,相吻,缠绵。 二人攀上了一次又一次的顶峰。 他们香汗淋漓,亲昵的缠在一起,玉树窝在他的怀里,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得到餍足的离傲天轻拍着她:“夫人想回宫吗?” 他现在要征求她的意见,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傀儡。 玉树一怔,困意消散了一些,晶亮的眸看着他:“我能做主吗?” “自然能。”离傲天捏了捏她的脸蛋。 玉树点头:“我想回宫。” 离傲天似乎已经预料到她的答案,并没有惊讶之色:“好,听你的,你说回宫我们就回宫。” “皇叔,回宫会不会很可怕?”玉树的小手不老实的在离傲天胸膛前的豆豆上把玩着。 离傲天觉得痒,捉住她的小手啃了一下:“有为夫,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此次回宫也许我们会面临很多困难,很多阴谋,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谁会出箭,谁会出刀,我们都不知道,夫人有信心同为夫一起踏破这层层阻碍?” “有。”玉树坚定的点头:“有皇叔在,我不怕。” “恩。”离傲天吻了吻她的眼睛:“睡吧,明日我们就回宫,你若是再不回去,想来那群大臣定会认为为夫杀了皇上。” “那我回去要怎么说?”玉树问,思忖到要回宫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微服出巡,这几日为夫替夫人惩治了一个贪官,足以让皇上交差。”离傲天哄着她:“睡吧,睡吧,一切有为夫呢。” 二人渐渐入眠。 翌日,离傲天用酥酥麻麻的吻唤醒了她:“夫人快起来,看看想穿哪身衣裳?” 第1439章 论学武功和小笼包的关系 当玉树看到那几套衣裳时内心是拒绝的! 三套男儿装摆在她面前供她挑选。 这几日,小玉树一直穿着女儿装,差不多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女扮男装的小皇上了。 现在可倒好,离傲天一竿子给她打回原形了。 睡眼惺忪的玉树没有看到漂亮的裙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不舒坦,极不舒坦。 玉树在榻上打滚,她忘了昨夜主动跑到这狭窄的榻上睡觉了,这么一个打滚差点滚下去,幸好有眼疾手快的离傲天接着她:“小祖宗。” “皇叔。”她软软的脚,玉臂去抓离傲天的衣襟,顺着他的衣襟往上爬,跟个小猴儿似的,直到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才罢休。 离傲天捧着她圆润的小屁股,照着她的唇吻了一下:“怎么了?一大早就同为夫撒娇。”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委屈道:“皇叔,我不想穿这些,我想穿裙子。” 呵。 这个小东西。 看来这些日子穿女装穿上瘾了。 “现在不能穿,难道你忘了我们今日要回宫?”离傲天拍了拍她的臀:“乖,以后有的是机会穿裙子,恩?” 得到离傲天的安慰,玉树心里畅快了些,随手指了一件绿色的长袍:“就那个吧。” “绿色的?”离傲天把她放在膳桌上,拎起那绿色长袍,不确定般的问了一遍。 玉树点点头:“恩,就是绿色的,现在外面郁郁葱葱的,我不穿一件绿色的衣裳怎能对得起我的名字呢?” “你要当一棵树?”离傲天捏住她的小鼻子。 她的声音变的嗡里嗡气的,小手放在脑袋顶上:“对,树,我要当一棵树,今儿个谁也别拦着我。” “好,依你。”离傲天又体贴的给她寻了一个翠绿的发冠。 经过一番梳洗,打扮,翩翩公子离玉树诞生了。 “皇叔,我好怀念没有束胸带的日子啊。”玉树的两个小爪子去揉自己的胸,嗷,难受死了。 “是不是勒的太紧了?”离傲天两手扯开她的外衫,问。 她小鸡啄米的点头:“紧,不过没关系,现在我的小笼包都要变成山东大包子了,紧点就紧点吧。” “恩,我们即刻启程,等到了宫中可以解下来好好松快松快。”离傲天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补充道:“现在的天气还不算热,等再过些日子,到了炎炎夏日时可就挡不住了。” “皇叔,要不,切了吧。”离玉树一本正经的说。 “胡说八道。”离傲天故作严肃道。 玉树灵动的大眼睛一转:“诶?皇叔,我还有一个法子,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小笼包。” “哦?说来听听。”离傲天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皇叔,你教我一些武功吧。”离玉树眨眨眼睛。 闻言,除了离傲天惊讶,就连在一旁侍候着的孔雀也惊讶够呛。 他们想,这小皇上定是被这次的事情吓坏了所以才想着学习武功保护自己。 她这番话可让离傲天看不明白了:“夫人,学武功和你的小笼包有何关系?” 听及,玉树调皮的眨眨眼睛,道:“皇叔,孔雀是不是会武功?” 离傲天拧了下眉头:“是。” 第1440章 发现了新大陆 “那不就得了。”得到离傲天的认证,玉树愈发的气定神闲了。 她的思路让离傲天有些跟不上了,他失笑的揉了揉玉树的小脑袋瓜儿:“为夫愚钝,还望夫人指点一二。” 啊呜。 瞧。 皇叔的脑袋也有秀逗的时候,小玉树俏皮的吐吐舌头,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有些‘不怀好意’的朝孔雀的胸上转悠着,贼兮兮的笑道:“皇叔,你瞧,孔雀练了武功,胸竟然这么小,就跟没有似的,所以说练武功会让胸变小的,也许是因为上蹿下跳的吧。” 此话一出,孔雀的脸一下子红了,整个脑袋都要耷拉到裤裆下去了。 离傲天的脸也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宝贝的脑回路可真不是盖的啊。 “咳。”离傲天不自然的轻咳一声,看向满脸尴尬的孔雀,道:“你先出去吧。” “是。”孔雀恨不得飞出去啊,她出去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心想,我的胸真有这么小么? 门,阖上。 玉树叽叽喳喳的朝门口吼:“皇叔,你怎的把孔雀撵走了啊,我还想向孔雀讨教讨教呢。” “小闯祸精。”离傲天捂住了她的嘴巴,双腿夹在她双腿两侧,跟两只小鸭子似的往前走:“难道你没看到孔雀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么。” 经过离傲天这么一提点,玉树一副恍然大悟,醍醐灌顶的样子,她拍了拍小脑袋瓜儿:“哦,皇叔我知道了,孔雀是不是害怕鹧鸪不喜欢啊。” 谁都知道鹧鸪和孔雀两个人私底下经常眉来眼去的。 离傲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个小东西怎的跟自己不在一个思路上啊。 “夫人。”离傲天打断她的思路。 离玉树望去,拍了下小爪子:“皇叔,我一定说对了是不是?我就说嘛,孔雀有了鹧鸪怎能继续练武功呢?她又不是我,又不需要女扮男装,我得跟孔雀好好说说去。” 说着她就要飞奔而去。 离傲天一把将她拉回来,拽到怀里,她这幅样子让他哭笑不得,不过,他喜欢她这幅样子,因为他的宝贝疙瘩又回来了:“宝贝,孔雀是为夫的暗卫,怎能不练武功呢?而且孔雀的胸小跟练不练武功没有什么关系?” 啊? 奇怪。 玉树仰起小脑袋,疑惑的望着他:“皇叔,那跟什么有关系啊?” 看她那单纯的小眼神,离傲天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他还是‘无耻’的道了出来,热气喷洒在离玉树的耳蜗中:“宝贝,孔雀的胸小那是因为孔雀没有被鹧鸪摸过,等摸过之后就大了。” 话落,离玉树的耳根红成了小辣椒。 她的小脚丫咔咔的在地上跺来跺去的。 皇叔真是不知羞啊。 看她害羞的小模样,离傲天不由得心情大好,他爽朗大笑起来。 玉树捂着滚烫的脸蛋,斜着眼睛瞄他,瞄着瞄着忽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那复杂的小眼神看的离傲天毛骨悚然了,下一刻,离玉树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啊呜了一声:“皇叔,我知道了。” 第1441章 榻上是小人 果然。 女子是需要滋润的。 被滋润后的女子就脸脑袋瓜儿都变的灵光了。 因为下一刻玉树吐出的话简直是让离傲天捶胸顿足,追悔莫及啊:“皇叔,以后你不许摸我的胸,你都给我摸大了,讨厌讨厌。” 离傲天真想把方才的话收回来。 她反应的也真是够快了的。 不过也怪他自己。 谁让他长了一张嘴胡说八道的呢。 把自己的福利都给说没了吧。 离傲天想扭转乾坤,他握着空拳,轻咳一声:“夫人,为夫只是随便这么一说,夫人莫要往心里去啊。” 小玉树才不信这个邪呢。 哼。 休想骗她。 当她是哼哧哼哧的小猪吗? “皇叔随便那么一说,可是我没有随便那么一听啊。”小玉树叉着小蛮腰,跑到离傲天跟前,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硬邦邦的胸膛:“皇叔好坏,反正夏天之前不许摸我的小笼包了。” 离傲天:“” 他觉得他的世界都黑了。 “夫人,那岂不是苦煞了为夫。”离傲天故作委屈的样子看着她:“夫人。”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应该学学鹧鸪嘛。”玉树摇头晃脑的说。 “学他什么?”离傲天疑惑的问。 玉树哼哧了一声:“学他不摸孔雀的小笼包。” 离傲天满脸黑线:“他那是没本事,为夫为何要同一个没本事的人学?嗯?一个美人光是看着,不能吃,也就鹧鸪能忍的了。” “鹧鸪才是好男儿呢。”离玉树梗着脖子同他倔强。 “那若是鹧鸪也摸了呢?”离傲天心中生出一计,他可不能跳入玉树的陷阱里。 离玉树睁大眼睛,几乎是笃定道:“不可能。” “如果呢?”离傲天重复道。 玉树撅了撅小嘴儿:“如果,如果鹧鸪也摸了,那那我就让你摸。” 说到后面的时候,小玉树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了。 “好。”离傲天的计划成功了,以他的腹黑就不相信无法从玉树的陷阱里跳出来。 于是,离傲天在临入宫前把鹧鸪叫来了,并且交给了鹧鸪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任务:那就是要他当着他和玉树的面摸孔雀的胸! 鹧鸪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欲哭无泪啊。 这王爷和王妃吵架怎的还捎带上自己了呢。 鹧鸪可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要他去摸孔雀的胸? 他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啊。 但命令难违,鹧鸪根本不敢反抗啊。 离傲天唇角勾着坏坏的笑,他已经势在必得了。 马车‘嘎噔嘎噔’的朝皇宫的方向驾着。 玉树在马车内正襟危坐,加之她穿的衣裳颜色,就跟一小树苗似的。 离傲天懒懒的靠在马车上,瞟了她一眼,唇角斜斜的勾起:“夫人这样坐不累?不如靠在为夫怀里歇息一会儿,还有好一会儿才到皇宫呢。” “朕不累。”玉树要尽早的适应回宫的感觉。 她才不要赖在皇叔怀里呢,赖着赖着没准皇叔又该吃自己豆腐了。 “夫人是怕为夫摸你的小笼包?”离傲天一眼戳穿了她的心思。 玉树大窘,说话都磕巴了:“哼。” “夫人放心,为夫乃是君子,鹧鸪不摸,为夫也不摸。”离傲天轻飘飘的笑。 玉树撇撇嘴:“才不是呢,皇叔平日里是君子,可在塌上就变成了小人。” 第1442章 调戏皇后 此话正解! 玉树好聪明。 虽然玉树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离傲天不为人知的一面。 但离傲天并没有动怒。 马车内传来离傲天爽朗的大笑声,他捏住了玉树的下巴,粗粝的指腹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摩挲着,眯起眸子,暧昧的说:“夫人说的没错,为夫在榻上的确是个小人,不过,为夫只对夫人一人小人。” 情话,淬不及防的钻进离玉树的心窝窝里。 她红了脸蛋:“皇叔,你好讨厌。” 离傲天正欲亲吻她粉嫩的小嘴儿时,不识趣的鹧鸪吆喝道:“王爷,王皇上,到了。” “恩。”离傲天松开了小玉树,恢复了肃冷的模样,好似与方才那热情似火的离王爷不是同一个人一般。 马车伴随着鹧鸪‘吁’的一声停下了。 离傲天撩开车帘潇洒的跳下了车,态度,行为早已迅速恢复成君臣的样子:“皇上请下马车。” “恩。”离玉树也学着皇叔扮猪吃虎的样子,她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把折扇,潇洒的展开,有意无意的挡在胸前,现在她的小笼包有往山东大包子发展的驱使,她也心虚啊。 下了马车,巍峨雄伟的皇宫映入眼帘,离玉树大步昂扬的朝前方走去,那些大臣们早已在宫内等候着她。 看到皇上纷纷朝她见礼,她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大喇喇道:“朕此次微服出巡收获颇多,有机会朕自会同众爱卿讨论的,不过,朕此次回来十分疲倦,而且想念皇宫一草一木,不知爱卿们可否让朕自行参观参观啊?” 逐客令下的再委婉那也是撵人的意思啊。 那些大臣们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一眼只好离开。 他们的离开让小玉树松了一口气,连连摇着扇子:“热死了,热死了。” “皇后?”一袭刺绣莲花长裙的元翘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离玉树面前:“你怎的在这儿?” 元翘凝着一袭绿色长袍的离玉树,凝着她俊秀如贵公子的脸,她骤然想到了那日在树树酒楼看到的情形。 她真想笑。 这个小皇上还真是心计颇深,不要脸,竟然轻而易举的勾到了离王爷。 她优雅高贵的面容噙着一抹母仪天下的笑容,可玉树怎么看怎么觉得元翘这不是对自己笑的呢,醋味儿蔓延,她冷着脸:“皇后怎的出来了?” 元翘得体道:“臣妾在此恭迎皇上回宫。” “喔?皇后如此贤惠真是让朕深感欣慰啊。”离玉树打算好生戏弄戏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后! 元翘勾起一抹落落大方的笑容:“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不错。”离玉树‘啪’的阖上了折扇,握着折扇的扇柄在她的脸蛋上敲了敲。 那行为有轻落的意思,元翘的脸色一变,离玉树不以为然的看着她:“朕真是太喜爱皇后了,皇后今夜不如到朕的寝宫” 小玉树故意把话说的暧昧。 元翘在心里冷哼,不要脸的东西。 离玉树看她不做声,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朕的皇后如此贤惠,朕也不好强迫,那不妨现在让朕尝尝甜头吧。” 说罢,眼疾手快的小玉树伸出了自己的小魔爪朝元翘的胸上抓去 第1443章 验贞姑姑 啊! 突如其来的小魔爪直捣大包子。 即便元翘再高贵,典雅,也经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魔爪啊。 优雅,尊贵,通通甩到了一边。 她没有形象,疯狂的叫了起来。 “皇后,你这般叫唤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和皇后提前洞房花烛夜了呢。”离玉树揉搓了下手指头,浑身难受的不得了,她竟然摸了一个女子的胸,而且还是她无比讨厌的女子。 不过,更让她讨厌的是元翘的胸居然那么大。 就跟一块大发糕似的。 离玉树真想问问她平常吃的什么。 不过 她忽地想起来早上的事情。 跟饮食没有什么关系。 聪明的小玉树忽地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皇后,你的胸被几个男子摸过。” “”此话一出,元翘的脸色大变,下意识的看向离傲天,可是那厮好似听不见似的,根本就没想参与到他们的事情之中。 元翘没想到离玉树说话竟然如此口不择言:“皇上此话是何意,为何如此与羞辱臣妾,臣妾干净的很。” 干净二字被她重重的吐了出来。 “喔。”玉树点点头,忽地扬声道:“来人啊。” 离傲天饶有兴趣的望着一回来就发泄怒火的小玉树,唇角微微勾起,心想,他的宝贝疙瘩终于回来了。 茉莉和小肚子早早候着了,一听到离玉树发号施令,立刻上前:“皇上,奴婢(才)在。” 离玉树摇着那折扇,清秀的眸转了转,命令道:“皇后来到宫中可让验贞姑姑验过了?” 茉莉和小肚子面面相觑,道:“回皇上,还没有呢。” 小玉树故作恼火的样子:“什么?还没验过?皇后来了这么久连这些规矩都不懂么?去,把验贞姑姑给朕找来。” 元翘的脸青白相交,差点忘了这回事:“皇上,我们还未大婚,为何要现在验?” “皇后此言差矣,难不成等你我洞房花烛夜的时候验?若是到时候你不是一个处子,那朕该怎么办?那岂不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皇上,我是东凌国的公主,出身尊贵,怎会不是处子。”元翘昂着高傲的头颅看着她。 “皇后这话就不对了,你出身尊贵不代表你不需要鱼水之欢啊。”离玉树摇着扇子来到她跟前:“皇后,不疼的,没事没事,朕会保护你的。” 正说着话呢,验贞姑姑已经到了:“奴婢见过皇上。” “恩,去,给皇后验贞。”离玉树朝她摆摆手。 “是。”验贞姑姑面无表情,鸡鸭鱼肉妃都是她验过的,所以她觉得很正常。 元翘心里划过一丝阴霾,她望向英俊的离傲天:“离王爷,你也要让我验吗?” 这话说的真暧昧,好像他俩有什么似的。 离傲天的视线从某处慢慢平移到元翘的脸上,淡漠道:“皇上和皇后的家务事微臣不方便参与,一切还是由皇上做主。” “你”元翘没想到他连为自己说一句话都不干,离玉树这个勾人的狐狸精。 早晚有一要将离玉树撕碎。 就这样,元翘被验贞姑姑带走了 第1444章 挖墙脚,卖皇叔 元翘被带走。 玉树胸腔内的怒气也慢慢的消散。 她转而跑到离傲天跟前,凝着他那张英俊到让人喷血的脸,酸溜溜道:“皇叔,朕替你验了皇后,你是不是该感谢朕啊?” 听及,离傲天的长指勾起了她的下巴,手指头在她的肌肤上挠了挠,这个姿势就跟逗弄小狗儿似的:“皇上说话的时候都不思忖思忖?恩?皇上的皇后同微臣有什么关系?” “皇叔就会装傻充愣,皇后对你的心思是个傻子都能看的出来,你还装,哼,方才她那话是故意跟你说的,没准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皇叔会取代朕呢。” 她的小嘴儿跟个小钢炮似的‘噗噗噗’的说个没完,离傲天趁着周围没人来咬了下她的小嘴儿:“伶牙俐齿,在皇上心中微臣是那样的人?她看的上微臣,微臣还看不上她呢。” “哼。”她又怒了,手背抬起来一个劲儿的擦着自己的小嘴儿:“皇叔你已经把朕的皇后撬走了,你这是属于挖朕的墙角,朕的皇后竟然当着朕的面和你眉来眼去的。” 听得出来玉树话里话外那满满的醋味儿。离傲天松开了她的下巴,低低的问:“皇上想怎样?” “不如朕这个皇上不干了,一万两黄金卖给别人,还赠送个皇叔。”离玉树坏坏的说。 离傲天蹙起了眉头:“微臣是属于赠送出去的?” “怎么?皇叔是害怕别人不要你吗?没关系的,他们爱要不要,皇后要你不就行了。”这不只是醋味儿啊,而且还是陈年老醋啊。 离傲天爽朗的笑,扯过她龙袍的袖口:“看来皇上是怕微臣被皇后抢走了。” “你”她磕巴了,口是心非道:“才不是呢。” “皇上,你要去哪儿?”离傲天追上去问。 “回宫歇息,眼不见心不烦,讨厌皇叔。”玉树气呼呼的扬长而去。 验贞房。 优雅高贵的元翘眸里迸射出一道道锋锐的光芒,死死的瞪着验贞姑姑:“你想验本公主?” 验贞姑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是,皇后,这是皇上的命令。” 狗屁皇上。 只是一个假的而已! “皇后请躺在上面。”验贞姑姑指了下旁边的木板塌,道。 元翘觉得屈辱,而且她已经不是处子了,若是真的被验出来该如何是好,她倒是不在乎离玉树那个小贱人,她在乎的是离傲天对她的态度。 离傲天乃是大名鼎鼎的离王爷,他怎能容忍一个女子不干不净的跟着自己呢。 元翘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手,探向自己的袖口,从里面搓出了一个粉球,她狠狠的碾碎,薄薄的粉覆在自己的指腹上,而后朝那验贞姑姑的鼻息一挥。 那验贞姑姑凝着元翘的脸,视线有些模糊,意识有些涣散。 元翘拍掉了指腹上的香粉,望着她:“我是不是处子啊?” 验贞姑姑看着她:“是。” “咯咯咯。”元翘笑的特别得意:“去找皇上复命吧。” “是。”验贞姑姑转身朝外走去。 第1445章 心计和本事 乾清宫。 回归的玉树让茉莉侍候的神清气爽。 她舒服的靠在藤椅上:“你们也别忙了,诶,小肚子,你怎的还哭了呢?好像朕怎么了似的。” 小肚子竟然激动的‘扑通’跪了下来:“皇上,你是奴才见过最好的皇上了。” 闻言,玉树扑哧笑了出来,嘴巴里叼着一个水果,嚼了一口,道:“小肚子,敢问您今年几千岁了,说的好像见过几百个皇上似的。” 小肚子自知自己一激动口不择言了,尴尬的挠挠头:“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嘛,皇上只要安全回来就好,奴才们还以为皇上又出事了呢。” 玉树颠着二郎腿:“净盼着朕出事呢,朕这不是好好的嘛。” 正说着话呢,验贞姑姑进来了:“奴婢见过皇上。” “恩,起来吧。”玉树收拢了双腿,坐直,正儿八经的:“怎么样?” 验贞姑姑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那句话,她机械般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是处子。” 玉树皱起了眉头,似是不喜欢这个答案,不过她也接受了,她一个公主,也没婚嫁,又怎会不是处子呢:“好了,你退下吧。” “是。”验贞姑姑机械的起身,机械的离开了。 离玉树总觉得验贞姑姑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儿怪,她转头问茉莉:“你觉得验贞姑姑怪不怪?” “不怪啊。”茉莉道。 “可是朕为何觉得不对劲儿啊。”玉树歪着脑袋回想。 茉莉笑道:“皇上,这验贞姑姑总是去看女子的某处,你说这再正常的人也会变的奇怪吧。” 玉树觉得茉莉有道理便没有多想。 乾清宫的长廊外,鹧鸪暗中跟着那验贞姑姑,他嗅到了一丝丝奇怪的味道后转身回到了离傲天的书房:“王爷,有情况!” “讲。”离傲天翻阅着奏折,淡淡道。 鹧鸪抬头看向离傲天,道:“王爷真是料事如神,猜测出来皇后会暗中动手脚,那验贞姑姑的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香味儿,而且神情有些涣散,再看那瞳仁,明显是被人控制了。” 离傲天并不意外。 这个元翘公主把控着整个东凌国,东凌国的大王,士兵全都听从她的,她定有自己的心计。 但是,心计和本事是要区分开的。 她可以在东凌国用心计,但是在这里,绝对不允许她用心计。 “恩,早就听闻东凌国的公主和一个域外的人学习熏香的法子来控制别人,看来这件谣传是真的。”离傲天端起一盏茶吹散了热气后品了一口。 “王爷,那如何是好?这岂不是引狼入室啊。”鹧鸪担忧道。 “这种香薰并非对所有人都奏效,若是对意志力强或是内力强的人是不奏效的。”离傲天骨节修长的长指轻叩在书几上。 鹧鸪蹙眉:“那她会不会对皇上” “她的目的是我。”离傲天笃定道:“她自认为有着天下第一的美貌,自认为所有男子都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的野心不小,想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所以她才来到京城千方百计的勾引王爷?”鹧鸪问。 第1446章 要和皇上大婚 “她无数次暗示过本王。”离傲天双手交叉:“她是故意在皇宫内乱的时候过来的,在外界,众人都知道玉树是本王的侄子,是本王在风口浪尖时扶持上去的傀儡皇上,但却不知本王和她有这样一层关系,她想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简直是做梦。” 鹧鸪频频点头:“王爷乃是人中之龙,将来,皇位必定是王爷的,那么,后位也自然是皇上的。” 离傲天没有作声,眸里薄了一层复杂的深意:“元翘想通过征服本王,再征服天下,你派人暗中盯着她,看看她搞什么小动作,还有坤宁宫的那个余莺也不能忽略,她对皇后忠心的很。” “是。”鹧鸪道,看来一切都在王爷掌握之中。 两日后。 验贞姑姑忽然重病。 鹧鸪将这一消息告诉了离傲天,询问离傲天要不要请太医。 “不必,她不是得了病,而是皇后用了非常的手段。”离傲天早已料到,她在一个验贞姑姑上用了这个熏香,这就说明她想隐藏些什么,看她如此紧张,又迫切的逼迫验贞姑姑的份上,他差不多能猜出来元翘是想隐瞒什么。 验贞姑姑和她之间只有一条联系。 那便是处子。 “元翘不是处子。”离傲天几乎笃定道。 鹧鸪惊讶的看着离傲天:“王爷,这件事可是大事啊。” “恩。”未出阁的公主不是处子,传出去真是让人笑话。 “王爷,那是否要用这件事毁掉和亲呢?这样一来皇上就不必娶她了。”鹧鸪出主意,道。 离傲天抬起手掌:“不,还不到时候。” 鹧鸪不明白,但也没有多问。 又过了三日,那验贞姑姑去了,听闻是忽然患了重病一夜之间丧命。 元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实则她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早已被离傲天掌控。 元翘利用那个熏香和其他花香的成分混合在一起散在那验贞姑姑的房间中,不出五日,此人定会中毒,但是这个毒却查不出来,验不出来,看上去就像忽然身患重病一般。 因为她熏香的药效只有十日,十日之后,若是这个验贞姑姑将事情捅出去,那,她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宫中的人就是这般蠢,虽然本公主不是这京城的人,但本公主现学现卖也能将后宫女子的伎俩运用的如鱼得水。”坤宁宫的元翘噙着一抹高雅的笑,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余莺狗腿的称赞着:“那些人不值得让皇后娘娘脏了手。” “鸡鸭鱼肉妃最近如何?”元翘忽地转移了话题。 余莺如实道:“回皇后,被冷着呢,皇上自从回来以后也没召见她们。” 呵。 元翘在心里嘲讽的想,没把的东西自然是宠幸不了爱妃了。 “本公主亲自去会会她们。”元翘心中有一计。 余莺狗腿道:“皇后娘娘找她们有事?” 元翘不语,自从皇上回来她在侧面多次向离傲天提过要和皇上大婚,可是都被离傲天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掩去了。 不行,她必须要和皇上大婚。 这样方能牵制住离傲天。 第1447章 秘果没有死 书房。 在朝政上,离傲天的确是一把好手,处理的滴水不漏。 鹧鸪推门而入,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了离傲天:“王爷,皇后去了别苑,去寻了鸡鸭鱼肉四个妃子。” “恩。”离傲天神情淡漠,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小事。 鹧鸪疑惑的看着他。 离傲天抽空抬眸赏了他一眼,淡淡道:“蛇要出洞了。” 这些日子离傲天给了元翘十足的警惕,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着她和皇上大婚的事情,看来,她已经按耐不住了。 鹧鸪点点头,后又想起一件事情,他吞了吞口水,有些为难,有些惧意的看着他。 离傲天扫了一眼犹豫不决的他:“有话直说,是不是还没摸到孔雀的胸?这件事没的商量,这关系到本王的幸福。” 鹧鸪挠了挠头,他压根没想说这个啊,不过为了不让离傲天误会自己,他只好硬着头皮道:“王爷,有一件事还望王爷惩罚。” 说着鹧鸪扑通跪了下来,冷汗涔涔:“王爷,秘果跑了。” “什么!”离傲天滕然从太师椅上跳起来,那双黑曜的眸冷飕飕的看着他。 “王爷,有有人把秘果救了。”鹧鸪实话实说:“那群人把我们的人伤了。” 离傲天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好,很好,一群废物!本王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王爷,属下愿意受罚。”鹧鸪道。 离傲天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把那群废物丢到深山里让他们好生历练历练!” “是。” 秘果被人救出来了,离傲天冷静的推测和分析,结合着这几日元翘的种种行径来看,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看来,是元翘救出的秘果,而且,他们二人之间定达成了什么协议。 离傲天挑起眉头,疑惑的想,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她们又要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不行。 他定要防着。 是夜。 天气慢慢的变热。 当离傲天一脚踏入乾清宫时就听到小玉树抱怨的声音:“啊,茉莉,你不要再给朕做束胸带了啊,朕要疯掉了啊。” “皇上,你不要再剪了啊,你说说你,奴婢做一个,你剪一个,奴婢哪能做的完啊。”茉莉垂头丧气的说,到现在为止已经剪了五个了。 离玉树现在看到束胸带就害怕。 她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笼包,愈发的大了,每次被束胸带勒过之后都会特别难受,连呼吸都费劲啊。 “怎么了?”伴随着离傲天的脚步声,他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瞟了一眼地上破碎的几条束胸带蹙眉问。 “皇叔,朕不想缠束胸带。”离玉树晃了晃自己宽大的龙袍:“疼。” “那就不缠了。”离傲天宠溺的说,任由她想怎样都行。 茉莉在一旁插话:“王爷,怎能不缠呢,这样会露馅的啊。” 离傲天横了她一眼:“你先退下。” 茉莉答了句‘是’而后退下。 “勒的不舒服?”离傲天的眸落在她四敞大开的龙袍上。 玉树重重的点头:“又痒又疼,都变形了。” 话落,离傲天的手掌灵活的钻了进去,揉了揉她的小笼包,咬着她的耳朵:“微臣替皇上好生按摩按摩。” “皇叔,你不能摸朕的胸,会变大的,再说了,鹧鸪摸过孔雀了?”离玉树控诉道。 第1448章 计谋连连 握着小笼包的手一僵。 离傲天是想把手掌抽出来的。 但那份绵软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他不舍得啊,于是,离傲天只好硬着头皮撒了一个谎:“恩,摸了。” “真的?”玉树似信非信的看着他。 对上她那双清澈如泉水的眸,离傲天有些不自然,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恩,本王亲眼看到的,孔雀现在害羞的没跟过来,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出去看看。” 她眼珠子一转,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窝在藤椅上,任离傲天的手在她的胸上揉,搓,捏,玩:“皇叔,你轻点,好疼。” 好久没有把玩过的离傲天现在可算满足了。 他放柔了动作,想到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喉结滚动,打算提前给玉树做个准备,免的到时候会吓着她:“秘果没有死,逃出来了。” 话落,离傲天明显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僵了僵。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离傲天:“皇叔,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没骗你。”离傲天把手伸出来,把她拽起来叩紧了她:“你要做好准备,这些日子哪都不要去,微臣会派人保护你的。” “秘果她会做些什么?”离玉树的眼皮突突的跳。 离傲天诚实的摇头:“不知道。” 离玉树的呼吸重了:“皇叔,给朕挖个地洞吧,朕想钻进去。” “傻瓜。”离傲天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们二人没有待多久离傲天就离开了乾清宫,他打算去处理东凌国来的信笺。 因为那信笺也是催促元翘和玉树大婚的。 凌国大王定是受了元翘的蛊惑。 秘果没死的消息让离玉树忐忑不安的,紧张兮兮的她缠上了束胸带,窝在藤椅上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迷糊中,一个宫人进来了,身边有茉莉的声音:“皇上,小庄子按时来清理御池了。” 玉树打了个哈欠,慵懒的掀起一只眼睛,看是熟人,小手一挥:“去吧,别打搅朕睡觉。” 茉莉朝他一摆手,小庄子哈着腰进了内殿,眸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夜里。 晚膳时,鸡鸭鱼肉妃今儿个就跟说好了似的,一同跪在了乾清宫门口,而且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份自己拿手的点心。 “皇上,鸡鸭鱼肉妃在外面跪了一刻钟了。”茉莉道:“需要传进来吗?” “再让她们跪上一刻钟。”离玉树懒洋洋的喝着粥。 她看着浮漏,一刻钟到了,转而朝茉莉说:“去吧,把她们叫进来。” 上次皇叔说元翘和鸡鸭鱼肉妃搅在一起去了,离玉树倒是要看看她们想玩什么把戏。 鸡鸭鱼肉妃打扮的美美的,手里还端着特色的糕点,她们齐齐向离玉树见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你们今日来找朕有何要事啊?”离玉树大喇喇的靠在椅背上,问。 鱼妃那鱼眼睛一转,道:“皇上多日未见我和姐妹们,让臣妾等好生思念,今日臣妾等特带着糕点前来向皇上赔罪。” “喔?爱妃们竟然这么有心。”离玉树扯了扯唇,一副俊秀公子的样子,她朝茉莉使了个眼色。 茉莉点点头,从一个小盒子里取出来一根验毒的银针 第1449章 求赏 玉树慢条斯理的喝着燕窝粥。 茉莉朝玉树微微颌首,捏着那银针朝她们走去。 鸡鸭鱼肉妃心惊胆战的。 她们双手捧着那些糕点,任由着茉莉用试毒的银针在上面刺来刺去的。 茉莉的这种行为非但没让鸡鸭鱼肉妃们反感,反倒是让她们安心了些许。 因为她们正在朝元翘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走去。 茉莉将银针收了起来,来到离玉树跟前,恭谨道:“回皇上,可以食用。” “呈上来吧。”玉树懒懒的说,搅弄着那燕窝粥,忽然觉得没有了什么滋味儿。 奶香扑鼻的糕点摆在她面前。 玉树下意识的吞了一把口水。 美食当前。 怎能忍住啊。 这就相当于一个美人儿在一个男子面前脱光了却不让那男子吃是一样的道理。 她那小眼神来回的瞟啊瞟啊的,瞄着那糕点,瞅见了个嫩黄的糕点,生的既好看又香味十足,玉树忍不住了,捻起一块朝嘴巴里塞。 牙齿才碰上,离玉树便感觉到了什么是入口即化的感觉。 “真是美味极了。”离玉树毫不吝啬的称赞着。 鱼妃见离玉树如此喜欢,赶忙邀功:“皇上喜欢就好,也不枉费臣妾对皇上的一片痴心了。” 玉树抽了抽唇角。 她没想到自己竟这般迷人,心头一美,道:“原来是鱼妃特意为朕做的,鱼妃不妨说说想要什么奖赏啊?” 闻言,鱼妃脸上浮了一层喜色:“臣妾” “想吃什么鱼啊?朕可以命御膳房给爱妃送过去。”不等她说完话,离玉树便打断了。 弄的鱼妃是一愣一愣的,她突然红了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她了呢,玉树虽然也烦别的女子在自己跟前哭哭啼啼的,但她也没法子,只能象征性的哄一下:“爱妃哭些什么?莫非是朕欺负你了?” 鱼妃擦了擦眼泪:“臣妾不敢,臣妾什么赏赐都不想要,臣妾只想只想” “只想什么?”玉树忽地发现还是当个男儿好,利落,洒脱:“你倒是说啊,磨磨蹭蹭的。” 鱼妃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真是让人抓狂啊。 鱼妃把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皇上,臣妾只想让爹来宫中看看臣妾,希望皇上会应允。” 闻言,玉树一怔,因为后宫妃子的亲人是不能随意进后宫的。 “这”玉树揉搓了下指腹,她总算明白何为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了,她讪讪的放下了手里的糕点。 鱼妃看她面有犹豫之色,又磕头,‘咣’的一声磕的特别响:“求求皇上了,臣妾和爹相依为命,爹一人孤苦伶仃的,臣妾只是想看看爹现在怎么样了,皇上,只要让臣妾看上那么一眼,臣妾就安心了啊。” 玉树是个心软的,她还以为她们来干什么呢,看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好吧。” 话音才落,离玉树只觉得耳边充斥着接二连三的‘咣咣’声,鸡妃,鸭妃和肉妃看鱼妃求赏成功了,她们也跟着磕头求赏:“皇上,我们也想见见爹。” 第1450章 小蛮腰 当皇上难。 当一个好皇上真难。 当一个拥有着三宫六院的好皇上更是难上加难。 咣咣咣,咣咣咣。 鸟叫虫鸣没听到,树叶婆娑没听到。 耳蜗子里全都是磕头的声音了。 呱噪。 呱噪死了。 此时此刻的玉树真想把身上这龙袍脱下来,而后狠狠的甩在她们脸上。 皇宫跟个金丝笼似的。 她想出去啊! 她在心里叫唤了两声‘啪’的一声猛地一拍膳桌。 燕窝粥洒出来了一些。 鸡鸭鱼肉妃不敢磕头了,一个个楚楚可怜的看着离玉树。 但 真丑啊! 玉树算是明白了。 撒娇什么的那都是美人的专利啊。 玉树舒适的靠在膳椅上,将小皇上的威武全都展现了出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难道是朕怎么了么?” 鸡鸭鱼肉妃跪下地上连连认错。 离玉树哀叹,她们也真是够倒霉的了,自己呢?没有把,然后还得拉着她们跟着自己受苦,享受不了女子该有的人生,玉树扫了她们一眼,心里一软,道:“这样吧,后日寻个时间将你们四个的爹爹全都叫进宫中来,不过,就不要单独会面了,影响不好,就在御花园的亭阁内见面吧,你们四位如何?” 闻言,那鸡鸭鱼肉妃喜极而泣,磕头谢恩。 她们离开后,茉莉担忧的问:“皇上,她们今日来便向皇上提出这等要求,会不会别有所图?” “比如呢?”玉树问。 茉莉道:“她们的爹都是朝廷大臣,会不会想利用皇上继续往上爬啊。” “不可能,朕现在可是个傀儡,求朕有何用?朕又做不了主。”离玉树摆摆手,觉得茉莉想的太多了。 茉莉看她不在乎也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毕竟她只是个奴婢。 到了深夜,玉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离傲天带着一身的寒气进来了。 他脱了斗篷,将寒气消散了些,用温水泡了手才朝离玉树走去。 她跟个小王八似的趴在龙榻上,姿势特别丑,那两团鼓鼓的小笼包压在身下,离傲天蹙眉,生怕她的胸愈压愈小。 “宝贝。”他轻轻的唤着她,声音如罂粟般那么有魔力。 梦中的小玉树听到那缠绵,熟悉的声音,抓了抓小爪子试图去抓那声音的来源。 离傲天将自己的手掌递给她,玉树软弱无骨的小手牢牢的抓着他,她紧蹙的眉心放松了些许,这是有安全感的表现。 “宝贝,翻过来睡。”离傲天轻柔的把她翻过来,玉树埋怨的嘟囔着:“不翻不翻,又不是烙大饼为什么要翻啊。” 她虽然嘟囔着还是直挺挺的翻了过来,宽松中衣被她蹭的高高的,露出一小截平坦,光滑的小腹,往下一瞄就是她线条有凹|凸形状的小蛮腰。 润黄的烛光朦胧的映照在内殿里。 离傲天性感的喉结粗粗的滚动了一下,唇,不由自主的覆上了她的小蛮腰上,伸出舌尖舔着,把她的肌肤舔的湿漉漉的,舌头上稍粗糙的感觉让玉树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总感觉有羽毛在撩拨着自己。 她扭动了下小蛮腰。 却不知这个动作更是激发了离傲天的火 第1451章 想喝那里的水 美人如玉,最适打磨。 湿漉漉的舌尖在玉树的小腹上,小蛮腰上画着美人之画。 玉树嘤咛着,下意识的扭动着,躲避着酥酥麻麻,痒痒的碰触。 离傲天顺着她的小腹游走上去,来到了起伏的山丘,允住了山丘上的那颗樱桃,他闭着眸,享受的含在口中,好似要将里面的水分全部允出来似的。 “皇叔。”那娇软,糯糯的声音让离傲天彻底坍塌。 一个个的小魔爪在二人之间游走着,逗留着。 玉树捧着他的脸让他爬上来,离傲天依言,此时,他早已是满头大汗,他凝着玉树迷离的眸,感叹着他的宝贝已经长大了。 “夫人叫为夫一声夫君。”离傲天循循诱导着。 他的唇好似三昧真火,走到哪里,哪里就点火,玉树娇喘着,整个人的魂魄都被离傲天勾走了:“夫夫君,我要睡觉。” 前面那一句是那般动听,让离傲天浑身血脉喷张。 可后面那一句却让离傲天哭笑不得。 他正畅快着呢,她说想睡觉。 离傲天只好继续引诱:“夫人睡夫人的,为夫做为夫的,两不耽搁。” 他的两不耽搁简直就是泡沫,一戳就碎了,最后玉树被她折腾的再也睡不着了。 “夫人,为夫口渴。”离傲天从她腿间抬起头来。 玉树觉得自己解放了:“那你去喝水,要不我给你倒水去。” 谁知,下一刻迎来的便是离傲天狡诈邪肆的笑容:“夫人的泉水十分旺盛,为夫直接喝夫人的就好。” 玉树还没反应过来呢,只觉得自己的花园钻进了一条灵活的舌。 玉树大窘,羞的脸蛋红红的。 皇叔,皇叔怎么能喝自己那里的水呢。 “唔皇叔。” “又香又甜,为夫喝的十分过瘾。” 香汗淋漓,香罗软帐,二人纠缠在一起,眉宇间,眸底间,身体里尽是他们缠绵的情 待他们结束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玉树软软的靠在离傲天的怀里,锦被下,二人衣着寸缕,离傲天满足了,舒服了,他抚摸着离玉树柔滑的玉肩:“听说今日那四个妃子前来寻皇上了?” “是。”玉树承认:“她们用糕点诱惑皇上。” “皇上被诱了?”离傲天轻飘飘的问。 玉树抬起脑袋:“当然” 最后又变成了衰败的小公鸡:“哎哟皇叔,你不知道那些糕点有多好吃。” 她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 “小东西。”离傲天搂紧了她,觉得空荡荡的心都满了:“那四个大臣在朝中不算老实,若是见了他们皇上也要小心一些为好。” “皇叔,为什么这么巧啊?”玉树仰着脑袋,问。 离傲天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迎上她疑惑的眸光:“恩?” “皇叔,是不是你让朕选的妃子的爹爹都不是什么好的大臣啊。”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 闻言,离傲天忽地笑了:“还不算傻。” 离玉树‘啊’了一声。 离傲天继续道:“这些妃子都是微臣精心为皇上挑选的,借后宫打压朝政,皇上可懂?” 第1452章 拱到地上去 玉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离傲天也没有同她深入的解释。 二人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小困虫就爬了上来,他们相拥而眠,睡的格外香甜。 翌日,玉树的臀拱啊拱啊,差点把离傲天拱到地上去。 他的长臂一把将她捞过来,却不想他的俊脸正好对着她圆滚滚的小屁屁,离傲天抬起手掌拍了一下:“调皮,怎的了?” “皇叔,我肚子疼。”玉树娇娇软软的,声音听起来难受极了。 离傲天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怎么回事?” “皇叔,我好像来月信了。”玉树拧着眉头,道。 他一怔,随即点点头:“恩,躺着,微臣去给皇上倒热水。” 玉树听话的躺在龙榻上。 下了地的离傲天眸里闪过一丝失望。 来月信了,这说明她并没有怀上孩子。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玉树何时才能为自己怀上一个孩子啊。 他拿来了热水,扶着玉树喝了下去,歇息了一会儿又让玉树去恭房换上了月信条,她从恭房出来后,离傲天已经候在门口,打横将她抱起来,不舍得让她走一步。 “今日好生歇息,恩?”离傲天要去上朝,下朝后还要处理朝政。 “皇叔,可是朕今日还要召见鸡鸭鱼肉妃的爹呢。”离玉树搂着他的脖子,觉得后背被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掌托着,而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榻上。 “你见他们干什么?”离傲天拧着眉头:“微臣今日告诉他们,皇上身体抱恙,改日再说。” “皇叔,不要,其实朕也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想说什么。”离玉树转了下眼睛:“皇叔,我觉得鸡鸭鱼肉妃就跟串通好的似的。” 离傲天定定一想,也是觉得这事蹊跷。 他本想把这事拦下来,但转念一想,这件事拦下来了,说不准下一件事会更可怕。 如果背后真的有人想做一件事,那么他是拦不住的。 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捏了下玉树的脸蛋:“不是说肚子疼?” “喝点热水就不疼了,如果皇叔揉一揉就更不疼了。”玉树撒娇,玉臂圈住他的脖子。 离傲天低低的笑,笑的格外迷人,松开她,温热的手掌探到她的小腹上将热气传递给她:“还疼吗?” “皇叔,不疼了。”玉树眉眼弯弯的看着他:“皇叔你去上朝吧。” “恩,微臣尽量早早处理完朝政。”离傲天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玉树美滋滋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皇叔真好。 用了晌午午膳的玉树肚子已经不怎么疼了,她缠上了烦人的束胸带,套上了外衫,在铜镜前照了照,又问茉莉能不能看出小笼包。 这一切都打点妥当后玉树潇洒的朝御花园走去了。 宫人们呈上来一些糕点供这四位大臣品尝。 “皇上驾到。”小肚子嘹亮的声音响起,吓的玉树月信又多了,玉树想,小肚子的嗓子何时变的这般脆生了。 四位大臣和鸡鸭鱼肉妃看到来人纷纷见礼。 第1453章 后宫联合污蔑皇上 “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离玉树傲娇的小眼神一瞄。 镂空雕花檀木圆桌摆在正中央。 鸡鸭鱼肉妃和四位大臣相亲相爱的样子还真是有些辣眼睛啊。 “爱妃们见了亲人连气色都好了许多啊。”玉树摇着折扇遥望着湖边的美景。 肉妃上来了:“皇上请坐。” “朕再看看朕的江山。”玉树放眼望去。 瞧,这就是朕打下来的江山啊。 四个大臣面面相觑,笑眯眯的讨好:“是,皇上威武,现在皇上的后宫也在慢慢充裕着,还望着四位娘娘给皇上开枝散叶啊。” 闻言,玉树唇角一抽,心想,开枝散叶就别想了,朕做不到啊。 她转过身才想着与四位大臣寒暄几句时,忽然一个小太监莽撞的冲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壶茶水。 四个大臣一惊,伸手去拉皇上:“皇上小心。” 玉树吓的心肝脾肺肾都挤到一起去了,她脚下一跄还是摔倒了,而且那小太监也跟着她摔倒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太监跪下道,那茶水幸亏是温的,不然定会烫掉一层皮。 离玉树愤怒的瞪着他,龙眸里尽是怒气:“放肆,没规矩!谁让你来的。” 小太监的神色犹豫不绝,一直盯着离玉树看,好似和离玉树是故人似的,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开口时,一个眼尖的大臣忽地道:“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统统朝地上望去。 一个手快的大臣捧了起来翻了翻,而后脸色大变:“这这竟然是在乱宫廷!” 此话一出,众人变色,玉树更是奇怪,她从地上爬起来打算去拿那本书,可谁知那个大臣竟然胆大包天的把书藏在了身后。 “爱卿这是何意?”离玉树也板着一张脸。 那大臣道:“皇上,这本春|宫图上讲述的是两个男子在宫中发生不可见人,不堪入目之事!事关重大,微臣觉得理应将此册子交给王爷处理。” 离玉树的眼皮突突的跳。 总觉得这一切不是巧合。 她拿出皇上的架势,冷哼一声:“呵,怎么?这小小的事情朕都管不得了?” 闻言,那大臣冷笑一声:“这册子上的人正是皇上本人。” 玉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我了个大萝卜的了。 何时她变的这般厉害了,好好的后宫不待,跑到册子上待着去了。 “你满口胡言。”离玉树扫了一眼他们,觉得自己中计了。 那大臣翻开了一页让她看画册上的内容。 那内容及其肮脏,画的是一个穿龙袍的男儿和一个穿太监服的男儿在龙榻上行污秽之事,而且皇上的手里还把玩着一个玉器。 离玉树再傻也认得出来那画册上的人是自己。 “放肆!是谁污蔑朕?”离玉树脸色涨红,眼睛几乎喷火,她忽地想到什么,指着手握画册的罪魁祸首小太监:“大胆,是谁让你污蔑朕的,说!”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那小太监‘如数招了’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没人污蔑皇上啊,就是皇上和奴才行了那种事啊,皇上亲口告诉皇上自己有断袖之癖要和奴才对食的啊,而且皇上知道奴才会画画,特意吩咐奴才把奴才和皇上的事情画下来的,而且而且皇上难道忘了昨日皇上让奴才把一个画册送到皇上宫中了吗?” 第1454章 跳进了陷阱 小太监是故意的! 闻言。 玉树猛地扑上去,一把提起那小太监的衣襟让其抬起头来,当看到那面容时玉树震惊了。 这个小太监不就是那日给自己清理御池的小太监么! 看她的神情,那小太监死死的咬着话不松口,道:“看皇上的样子应该是记起来奴才了吧,皇上要求奴才侍候皇上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冷血啊,皇上,救救奴才,救救奴才啊。” 玉树现在觉得自己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那鸡鸭鱼肉妃也跟商量好了似的都发出惊愕的神情:“难怪我们都没有觉得自己被皇上临幸过,原来” 此话一出,那四个大臣震惊了:“皇上这是欺骗后宫,欺骗朝廷,本来宫中谣传皇上有断袖之癖臣等还不相信呢,臣等觉得是有人刻意抹黑皇上,现在看来” 离玉树冷飕飕的蹬着他们:“你们联合起来冤枉朕就不怕朕降罪于你们?” 一个大臣道:“臣没有冤枉,是皇上自己露出的马脚,皇上,不如这样,方才这小太监说给皇上也送了一本册子看,我们不妨去皇上寝宫看看到底有没有,若是没有,这说明我们冤枉了皇上,还望皇上降罪于我们,若是有就禀告王爷!” 离玉树眉睫一跳,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鸡鸭鱼肉妃,四个大臣,以及那个小太监朝乾清宫走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乾清宫,其中一个大臣抬手示意那个小太监:“去,去找。” 离玉树拦住他们:“放肆,朕的寝宫岂是你说进就进的?” “皇上,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大臣道,说着大步走了进去。 玉树跟了过去。 果然。 那小太监轻车熟路的钻进了内殿,在离玉树的床铺下取出来了那小册子,他跪在地上:“这是皇上亲口命奴才藏在这里的,皇上说说夜里睡不着可以看着这些回味回味。” “回味你全家老祖宗。”暴怒的离玉树一脚踹翻了那小太监。 其余四个大臣朝鸡鸭鱼肉妃使了个眼色,而后转过头道:“皇上,人证物证俱在我们不如去面见王爷,面见百官。” “见你奶奶个腿,你去坟墓里见你祖宗去吧。”离玉树撸起袖子破口大骂:“好啊,朕算是知道了,你们合伙的是不是?” “皇上此话怎讲?人在,册子也在,而且皇上的确没有临幸四位娘娘吧。”大臣道。 离玉树气的侧额突突的跳:“你们怎么知道朕没临幸她们?你看着了?” 闻言,那大臣不咸不淡道:“来人啊,带四位娘娘去验贞。” 我了个去。 准备的也太万全了吧。 鸡鸭鱼肉妃被验贞嬷嬷带走了。 离玉树坐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等着结果,片刻,验贞嬷嬷带着鸡鸭鱼肉妃进来了,道:“这四位娘娘皆是完璧。” 听及,那大臣笑的特得瑟。 哎呦朕去。 朕就不信了啊。 小玉树滕然站起来,看着他们,笑:“你们可知朕为何不临幸她们?” 第1455章 坏坏哒玉树 四个大臣和鸡鸭鱼肉妃看着离玉树。 她拍了拍掌心的灰尘,勾起一抹嘲笑:“朕的乾清宫一向干净,却不想今日被灰尘污染了。” 她的言外之意让四个大臣脸色一僵。 玉树清秀俊气的小脸儿上噙着一抹笑,扫了四个大臣一眼,又扫了鸡鸭鱼肉妃一眼,啧啧道:“还真是王八生不出来金鱼啊,像,爷俩长得真像。” 赤果果的讽刺从玉树的唇瓣中吐出。 那四个大臣的脸色无比难堪。 鸡鸭鱼肉妃更是,她们都觉得自己挺美的呢。 “就你们女儿生的这幅臭皮囊,呵,你们觉得朕能下的去手?”离玉树阵阵恶寒:“丑!丑死了!” 她无奈的摇摇头:“一个长的扁嘴巴,一个长着死鱼眼,一个像肥猪,还有一个叽叽喳喳的,朕都要烦死了。” “呵,皇上是在跟臣等拖延时辰么?”一个大臣明确的指出来。 “你们今日这样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离玉树又不傻,若是没有目的的话,他们合起伙来搞这一出干什么啊,闲的无聊么? 她大喇喇的坐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儿。 那穿着龙靴的脚一颤一颤的:“说吧。” 那些大臣面面相觑,没想到小皇上竟然如此通透,他们还以为小皇上会吓的跪地求饶呢。 “皇上,放了四位娘娘,既然皇上没有临幸她们,不如放她们出宫。”一个大臣壮着胆子道。 闻言,玉树在心里呵呵一笑,她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她这个傀儡皇上是坐不了多久的,到那个时候皇叔会随意寻一个罪名把自己除掉,他们害怕自己连累鸡鸭鱼肉妃,也怕连累九族,所以想着早早做打算。 “当初选妃的时候可是巴巴的把人往朕身边送啊。”离玉树嘲讽道。 四个大臣哑然,不做声。 玉树看他们语塞,道:“难以启齿对不对?不如朕来说,当初选妃是皇叔亲自操办的,所以呢,你们都认为皇叔也是再给自己选妃,所以呢,你们以为自己的女儿能在后宫站住脚,借着皇叔的势力再往上爬对不对?” 那几个大臣被猜中了心事脸色有些难看。 离玉树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还颇有昏君的德行呢:“但是呢,你们的女儿太丑了,不争气,所以呢,皇叔根本没看上,到头来呢,还是让朕给祸害了,你们呢,就急了,是不是?” 一个大臣听不下去了,这等于把他浑身上下扒光,丢在太阳底下暴晒一般:“够了,既然皇上如此清楚便放人吧。” “放人?”离玉树学着皇叔的样子大笑了两声:“你见过从猪圈里捞出来烫熟的猪又送回去的么?” 她羞辱人的话让他们十分愤怒:“皇上就不怕臣等告诉王爷么?” 他们知道离玉树最忌惮王爷了。 闻言,玉树露出一副‘朕好怕怕’的神情,那几个大臣见此继续打压她:“皇上若是现在把四位娘娘逐出宫再给四位娘娘一些补偿的银两,臣等自然会顾念君臣的情义。” 第1456章 实力演绎作死 君臣情义。 好一个君臣情义。 玉树懒洋洋的打着哈欠,那样子就跟碰了鸦片似的:“四位爱卿好说好商量,朕呢,不是那种喜欢作死的人,不过呢” 她故意顿了顿,耸耸肩,俊气清秀的眼睛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看过去:“朕喜欢看别人作死。” 她的这番话在那些人耳朵里有些无厘头,总觉得小皇上疯了,死到临头还嘴硬,还犯癔症:“皇上看来是不想配合了,好,不如我们把王爷请来。” 话音才落。 门被人‘砰’的踢开。 气势冲天! 不用想,光是听这动静,看这气势便知道是离傲天来了。 玉树的小心肝一颤,直勾勾的看向自己的门,心想,皇叔啊皇叔,你就算自带气场,踹朕大门的时候也得轻一些吧。 离傲天一袭朝服,显然是刚下朝的样子,他意气风发,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骤然将空气凝结了。 有了靠山,玉树心里颠的厉害。 那几个老臣显然没想到离傲天会不请自来,纷纷想要上前告状。 谁知离傲天阴沉着一张脸,黑曜的眸镀了一层凉意,薄唇吐出让人心颤的话:“张大臣,王大臣,孙大臣,李大臣,你们跪下!” 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四位大臣一怔,看向满脸残暴的离傲天跪了下来。 “擅闯皇上寝宫,污蔑皇上,同后宫联手意图掌控皇上,杀害皇上,你们等可知罪!”他薄薄的唇如镀了一层冰霜,吐出的话让人心尖一寒。 鸡鸭鱼肉妃见情况不好也跟着跪了下来。 “王爷明察啊,是皇上乱后宫啊,皇上有断袖之癖,与太监对食。”一个大臣一股脑吐了出来。 离傲天深邃的眸如漩涡似的,眉宇间已经凝了一层阴霾,可那不怕死的大臣偏偏还要继续说,继续挑衅着离傲天的威严。 玉树是他的心肝宝贝,即便犯了再大的错也该由他处理,什么时候轮到这等阿猫阿狗进来参合一脚了。 那四个大臣说的口干舌燥的,无比期待的看着离傲天,可离王爷依旧面无表情,好似看耍猴似的。 “所以呢?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在皇上头上指手画脚的!”离傲天冷血的笑了一声,复杂嗜血的眸染着危险:“四位大臣以及四位妃子联合外人,运用毒计,残害皇上,擅闯内宫,犯了欺君之罪,将这八人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天打五雷轰的滋味儿也不过如此。 他们是想要算计皇上的,却不想反被他们叔侄俩将了一军! 片刻,鹧鸪带着人进来了:“王爷。” “带下去!”离傲天不耐烦道。 哭嚎声,求饶声响起,一个大臣嘶吼着:“皇上,你断袖之癖和太监对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廷,哈哈哈,看你的皇位能做多久!” 片刻,吵嚷声消失了,那小太监见任务失败也咬舌自尽了。 离傲天命人将杂乱的乾清宫收拾干净把玉树抱到龙榻上,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怕了么?” 第1457章 择日大婚 “是有点。”玉树诚实的回答。 离傲天收紧了手臂。 “不过。”她话锋一转:“还是有些刺激的。” 他低低的笑:“你很勇敢。” “不然呢,皇叔以为朕会吓尿裤子吗?”离玉树捏着他的耳朵左右的摇晃。 “不会,不过,皇上现在浑身颤抖是怎么回事?”离傲天勾着唇角,问。 啊呜。 还是让皇叔发现了。 她摊开小手,手心里全都是汗:“皇叔啊,真的是很惊险啊,你说他们的胆子怎的这么大呢。” “因为朝廷那帮蠢货都认为微臣和皇上是敌对关系,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欺负你。”离傲天心中了然。 闻言,玉树瞪大眼睛看着离傲天:“皇叔,还是怪你吧。” “怪微臣?恩,这么说来,的确是怪微臣的。”离傲天捏起她嘟着的小嘴儿:“今日算是给皇上出气了。” “不过皇叔,他们为何要这么干啊?”离玉树歪着脑袋问:“难道真的是因为想让朕放她们出去?” 离傲天松开手,黑曜的眸划过一丝凉意:“有这个原因,不过,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也许背后之人还在。” “背后之人。”离玉树微张着小嘴儿:“不会是” 二人的眼神碰撞,各自心中了然。 坤宁宫。 余莺将方才的事情同元翘说了一遍。 谁曾想,高坐在凤椅上的人非但没有动怒反倒是勾起了一抹复杂的笑。 元翘摆弄着自己的护甲,心里暗暗思忖,看来这个离王爷对小皇上还是很上心的,这样也好,他愈是上心,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就会愈成功。 “知道了,那八个蠢货死了也就死了。”元翘无所谓的耸耸肩,似乎拿别人的人命并不当回事。 余莺愈发的害怕眼前这个女子了。 三日后。 八个人因欺君之罪落的个午门斩首的下场,这一举动震撼了朝廷,震撼了大臣,离傲天这一举动无非是杀鸡儆猴,将朝廷和后宫的乌烟瘴气一次清除到位。 让其他有异心的人收敛了许多。 不少人也开始揣测这个皇位将何去何从。 虽然朝廷上上下下安分了些许,但依旧是上朝启奏。 “王爷,虽然那四位大臣现在已经伏法,但是皇上断袖以及和小太监对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而且还传到了京城,不少老百姓也在传,王爷,这件事情若是再不处理的话恐怕会有大的影响啊。” 那四个大臣给自己留了后手,典型的自己过不好也不让别人好过。 离傲天眯起眸子,神色淡淡:“众大臣是什么意思?” 话落,那些大臣面面相觑,而后一个有威望的老臣上前,道:“王爷,老臣的意思是不如用实际行动来抵制这个谣言。” “实际行动?”离傲天一字一字的吐出这四个字。 “是。”那老臣面不改色。 “不知众大臣所谓的实际行动是什么?”离傲天扫了一圈,问。 那老臣直接吐出和众大臣商讨出来的好法子,恭谨道:“回王爷,尽快选择一个良辰吉日让皇上和皇后大婚来攻破这一谣言!” 第1458章 身经百战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回到乾清宫,玉树不在。 茉莉告诉他皇上在动物圈玩耍呢。 果不其然,离傲天在动物圈前看到了正在逗弄动物们的小玉树。 她握着一棵草给一个老虎吃,离傲天无奈的摇头:“皇上,老虎是食肉动物。” “皇叔,此话不对,你没看到过了年老虎胖了不少吗?连走路都走不动了呢。”离玉树翻了个白眼:“不能继续吃肉了。” “好,这些日子本王吩咐下去不给它吃肉了,先饿上两日,如何?”离傲天迁就的问。 “这还差不多,再胖下去肯定连路都走不了了。”玉树离开了闷在一边的老虎,又跑去逗弄玩。 “皇上想不想娶皇后?”斟酌了半晌,离傲天还是问了出来。 玉树探进铁丝笼的手一怔:“皇叔,跟那四个大臣有关?” “是。”离傲天没打算瞒她。 她抽回手,手里沾着的毛,轻轻一拍,没拍下去的她皱皱小鼻子又往身上蹭了蹭,道:“皇叔,你想让朕娶吗?” “朝廷的意思。”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 “那就娶呗。”离玉树大咧咧的说:“有什么的啊,朕现在可是身经百战,鸡鸭鱼肉妃都娶过了,连洞房都瞒过去了,朕还怕什么呢?” 离傲天黑曜的眸落在天边:“微臣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玉树蹦过去:“皇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皇上若是不愿意微臣想法子。”离傲天盯着她眸里的星光道。 “什么法子?难不成皇叔亲自上阵?”离玉树一句话把他噎了回去:“皇叔,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朕的皇后了?不然怎会不同意朕娶她呢?” 离傲天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 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叩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听自己的心跳。 离玉树吓的想退出去:“皇叔,这是在皇宫,不能被别人看见。” “为夫不能正大光明的痛夫人恩爱,夫人可怪微臣?”离傲天口吻间是满满的愧疚感。 “皇叔。”玉树的心要跳出来了,赶忙推开他,离他远了几步:“皇叔你瞎说什么呢,现在不能乱来啊,而且,而且朕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离傲天幽深的眸灼灼的看着她。 好吗? 真的好吗? 这种缩头缩脑的日子他有些过够了! “好了皇叔,你快去内务府商量良辰吉日吧。”离玉树推搡着他的后背,道。 皇上和皇后即将要大婚的消息在宫中传开,在京城中传开,这个消息于朝廷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非常有效果的压制住了之前的传言。 那些百姓们也坚信自己听到的只是谣言而已,私下议论的都是希望皇上皇后百年好合的话。 “皇后娘娘,恭喜,达到了的目的。”余莺这个狗腿子讨好道。 元翘冷哼一声:“这才是第一步,有什么好恭喜的。” 余莺继续讨好:“皇后娘娘,这说明皇后离王爷愈来愈近了。” 余莺虽然不知道元翘真正的计划是什么,不过她知道只要提到王爷,皇后就会高兴。 第1459章 和皇后洞房 余莺得了赏。 元翘尖锐的护甲在檀木桌上划下了一道一道的痕迹。 这次,至关重要! 三日后。 吉日。 玉树和元翘大婚。 温和的阳光讽刺的挂在蓝天上,云卷上飘着一层淡淡的雾,看不穿,说不明,就好似今日的大婚。 乾清宫。 束起高高发髻,头戴龙冠,一袭刻龙盘云纹喜服的离玉树展开手臂让茉莉将腰封束在腰上。 玉树感叹,她一声竟然来了两次大婚。 一次是被人娶,一次是娶别人。 滋味儿甚是美妙啊。 “皇上,今夜的洞房花烛夜可怎么办啊?”茉莉担心的问:“听闻元翘可不是像鸡鸭鱼肉妃那般好糊弄的人啊。” “怕什么?再不好糊弄也是个女子。”离玉树抻着脖子四处瞄了一眼,而后偷偷摸摸的袖口里取出来一个小瓷瓶,晃了晃:“这个是迷|药,只要在空气中一洒,她就昏过去了,朕呢,会提前吃解药的。” “皇上英明。”茉莉竖起了大拇指。 玉树翻了个白眼:“你怎的也跟那帮老臣似的呢。” “皇上,你穿上这身真是太英俊了,可真是雌雄难辨啊。”茉莉夸奖道。 玉树握起小拳头照着她胸口推了一下:“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茉莉笑而不语,她的眼角总是跳,总感觉今夜非同一般,会出什么大事,她本想跟皇上说的,但又害怕皇上会胡思乱想,只好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一个时辰接着一个时辰过去了。 离玉树发现皇上和皇后大婚真的是太麻烦了,怎的有这么多的礼节,这么多的事情要做啊。 她就跟一个提线木偶似的。 不过,有元翘陪着她也是挺有趣的。 因为离玉树总是握着她的手在她手指头上摸来摸去的,元翘只要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女子摸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的眼神也总是不太老实的朝离傲天的方向瞄去。 我了个大萝卜的! 当着朕的面胆敢和朕的皇叔眉来眼去的。 皇后啊皇后,你等着吧,等着今夜朕用迷|药把迷昏然后再用那玉器狠狠的破了你的身子。 哼! 她这样想着心里便舒坦多了。 夜,渐渐朦胧。 红彤彤的乾清宫布置的十分喜庆。 玉树这才有一种自己娶妻的感觉。 她搓着小手一副小色|狼的感觉。 布置的红色喜庆的龙榻上元翘一袭凤冠霞帔坐在那里,流苏盖头遮住了眼前的光景,她顺着流苏盖头的缝隙下看到了一双龙靴。 她心生厌恶。 嫁给了一个女子,这种滋味儿比吃了苍蝇屎还让人恶心呢。 “皇后?朕的小美人,朕来了。”离玉树故意粗着嗓子吓唬着元翘。 元翘恨不得现在撕碎了离玉树! 但是她忍! 因为她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让朕看看你的脸”玉树一边哼着一边挑起了元翘的盖头,她流着口水道:“美人,你可真美啊。” 元翘高贵的瑞凤眼冷冷的瞪着离玉树。 她啪的拍了下元翘的肩膀:“皇后为何这样看着朕?不要着急,今夜朕会好好满足皇后的。” 第1460章 玉器在手,洞房朕有 她流|氓的德行让元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来人啊,把东西拿来。”玉树大喇喇的坐在元翘身边。 茉莉将一碗生饺子捧过来。 元翘高贵的瑞凤眸凝着那些生饺子,恶心之意阵阵生了出来,她眸里的厌恶完全展现出来了。 玉树无所谓的耸耸肩。 反正她对女子也没兴趣。 玉树十分体贴的捏着瓷勺,舀了一个生饺子凑到元翘的唇边,诱哄道:“美人,吃,这样皇后才能给朕生个皇子啊。” “皇上,这是生的。”元翘嫌弃的避开。 “放肆!这是宫中的规矩。”离玉树瞪着她。 “皇上怎的不吃?”元翘质问道。 离玉树坏坏一笑:“因为朕不是女子啊,一个男子怎的生孩子啊。” 元翘嘲讽的看着她,真想揭开她的面具,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皇后乖啊,顶多是含在嘴巴里再吐出来嘛。”离玉树继续诱哄着,她觉得怪怪的,一个女子跟一个女子说这番话怎么看怎么像变|态。 成败就在今夜,元翘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失误,反正也是再吐出来而已。 她瞪了离玉树一眼,而后凑到瓷勺前含住了那生饺子,一股子生肉味儿充斥在嘴巴里让元翘作呕,就在她想吐出来时,坏坏的小玉树眼疾手快的摁住了她的虎口,强制性的把她的嘴巴一扣,那生饺子被元翘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连嚼都没嚼。 元翘的脸色巨变。 离玉树则是一副惊讶的样子,盯着元翘的嘴巴看:“哇哦,皇后,你的嗓子眼可够大的啊。” “皇上!”元翘捏紧了拳头。 “别气别气。”离玉树的手朝她的胸脯上抓去:“气坏了如何同朕洞房啊。” 洞房? 呵。 人心隔肚皮啊。 元翘看着离玉树虚伪的脸想吐,据说那四个妃子被离玉树临幸的时候都是没感觉的,这期间定有猫腻。 她拭目以待。 “你们退下吧,不要打搅朕和皇后洞房花烛夜。”离玉树一边解开喜服上的腰封一边道。 小玉树背对着元翘大喇喇的屏退宫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玉树将准备好的粉在宽大袖袍下的掩护下轻轻一扬。 妥妥的了。 她转身,色|眯|眯的看着元翘:“小美人,朕来了” 她慢悠悠的走过去。 元翘迷糊糊的看着她,觉得眼前一阵晕眩,离玉树似乎变成了好几个人,飘啊荡啊,什么都看不清。 后知后觉的元翘发现自己被暗算了,她愤怒的指着离玉树,晃晃悠悠的从龙榻上爬起来:“你” “朕倒。”玉树歪着脑袋看着元翘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她兴奋极了,一溜烟跑到元翘身边捏着下巴瞅着她,而后泄愤般的拧了一把她的脸:“小贱贱,让你胡乱看皇叔。” 她又不解气的踹了元翘两脚,笑的贼坏贼坏的:“小贱贱,朕今夜让你尝尝朕的厉害,放心啦,你是朕的皇后,朕一定会让你舒服的。” 说着,玉树翻箱倒柜的从自己的百宝箱中取出了自己精心制作打磨的‘玉器’。 玉器又长又粗。 离玉树笑的得瑟,拿着玉器朝元翘走去 作者的话: 为感恩米粉们,尼图搞了一个送礼物活动,第一名檀木书签,第二名小皇上卷贴纸,第三名古典胭脂,详情请看评论区置顶新年及情|人节福利 第1461章 元翘戳穿他们 哼哼。 嫁给朕? 嫁给朕是要付出代价的。 暗夜是玉树黑色的小斗篷。 她一笑,露出的小白牙此时此刻好似变成了獠牙。 她握着玉器一步一步朝元翘走去。 看着那繁琐的凤冠霞帔玉树有些懵了。 “难不成还要先给她脱衣裳?”玉树敲打着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 “撕了。”玉树豪气的说。 她把玉器丢在了一边,搓着小手,跃跃欲试的。 就在她上下其手时,乾清宫吹来了一阵风。 风中夹杂着皇叔的味道。 就在一抹黑影闪过内殿时,灵活的小玉树猛地挡在了离傲天跟前:“此路是朕开,此树是朕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离傲天今日一袭雪青色的长袍,内襟压着淡红色的祥云图纹,他穿着这般风骚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是他和离玉树的大喜日子呢。 玉树同他那双鹰隼的眸对视着。 再想说些什么事,玉树只觉得脚下一阵悬空,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还未反应过来呢,整个人便被离傲天牢牢的搂在了怀里。 她惊呼:“皇叔,干什么啊,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离傲天抱着怀里的人儿朝铺满桂圆,莲子,红枣,花生的龙榻上走去,勾起邪肆的唇:“微臣是朕的皇叔,自该做皇叔的替皇后侍候皇上。” “皇叔,你胆子好大啊,不但挖朕的墙角还把朕一起挖了。”离玉树的小粉拳捶打在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 “皇上早就被微臣挖的一干二净了。”离傲天暧|昧的看着她,他连看都没看昏迷在地上的元翘,直接把她视为空气,他凉凉的唇含住玉树柔软的耳垂,湿漉漉的舌尖儿舔了一口,将她放在龙榻上:“今夜本是微臣与皇上的洞房花烛夜。” “皇叔,你猴急什么。”玉树觉得皇叔是一只大饿狼,自己就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绵羊。 “春宵一刻,岂能不急。”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玉树面前所有的光线,耳畔是烛火‘刺啦刺啦’的燃烧声,还有离傲天粗重的呼吸声。 他解开了外衫,精壮的腰看起来充满了力量。 就是这幅精壮的腰带动着皇叔的火龙让自己欲|仙|欲|死。 他弯下了身子,一边吻玉树雪白脖子,粉嫩的嘴唇一边去脱离玉树的衣裳。 “皇皇叔,还有人。”玉树娇嫩的声音让离傲天几乎把持不住。 离傲天勾了勾唇:“不怕。” 话音才落。 身后,元翘愤怒的声音响起:“离王爷和自己的侄女这般亲昵,元翘想问,朝廷上下可都知道?” “皇叔。”离玉树睁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议且惊恐的看着离傲天。 离傲天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之色,沉稳的他从玉树身上爬起来,转过来,冷冰冰的看着元翘,骨节分明的长指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裳:“元翘,你总算等到了这一日。” 元翘看他还能保持着镇定,心里有些拿不住,不过,她还是保持着高雅,她探头朝龙榻上望去,嘲讽的冷哼:“皇上乃是女子,这等欺骗朝廷,欺骗百姓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 说到这儿,她顿住,弯起一抹魅惑的笑容:“离王爷,你说后果是什么呢?” 第1462章 说出你的目的 龙凤喜烛包裹着纤细的烛芯,润黄的火苗轻轻的跳跃着,静谧而祥和,好似不受空气中杀气的纷扰。 ‘刺啦’一声。 那火苗好似被人施了魔咒似的‘噌’的迅速跳跃了下,突如其来的跳跃让元翘感受到了一瞬的火光和火热,她下意识的闭着眼睛闪躲了一下。 偏偏就这么一下的闪躲让离傲天箭步飞云猛地朝她跳了过去。 下一刻。 一把尖锐的,凉凉的匕首横在了元翘雪白的脖子上。 那烛光倏的灭了。 内殿的光线暗了暗,这让元翘十分不适应。 “离王爷这是被人撞破了丑事打算杀人灭口?”元翘无所畏惧的问。 离傲天凉凉的匕首一寸一寸的略过元翘的脖子,即便不是死,也足以让元翘心惊胆战的了。 “杀人灭口?本王从不胡乱杀人。”离傲天嗜血的杀气在蔓延着,手上的动作却是迟缓着,似要折磨着元翘的心智。 元翘自信极了,她笃定离傲天对她动手,因为她是东凌国的公主,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东凌国必定会发动一场战争! 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松了下来,当着离玉树的面将柔软的后背靠在离傲天结实,宽厚的胸膛上,她的瑞凤眼挑衅的看着小玉树:“离王爷是不舍得杀本公主吗?” “呵”离傲天给她一个嘲讽的笑,离她远了一些。 可是元翘却依旧恬不知耻的往后凑,非要靠着离傲天。 “元翘,你离朕的皇叔远一些。”玉树撸起了袖口朝她吼。 “呵,皇上,勾|引自己的亲皇叔,你还真是不要脸。”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元翘不打算装模作样了。 玉树的脸一涨:“你懂什么!” “你还没有资格同本公主说话。”元翘的眸恶狠狠的盯着离玉树的脸蛋,方才离玉树和离傲天亲热的时候早已将青丝散落下来,红衣趁着青丝,明眸皓齿,元翘嫉妒玉树晶莹剔透,纯真如水的美貌。 她微微偏头,高雅的眸落在离傲天英俊的脸上:“王爷,元翘想和王爷聊聊。” “本王同你没什么好聊的。”离傲天的声音冷寒到极致。 “王爷,不要把元翘当成敌人,我们未来也许会合作的。”元翘的玉手在他的胸膛上划过,在他耳畔低低道:“难道真的不想听一听吗?” 离傲天一把将元翘推开,匕首收起来,伫立在她面前:“讲!” 元翘就喜欢他这幅冷冷的,酷酷的样子。 “王爷。”元翘优雅的笑笑:“元翘不是傻子不想被蒙在鼓里,既然皇上是女子,元翘就没有必要和皇上在一起了。” “呵。”听她说到后面的话,离傲天冷笑:“皇后又何必如此虚伪,若是不想和皇上在一起,当初又何必死缠烂打,用尽手段。” “咯咯。”元翘笑的清脆:“王爷是在和元翘装糊涂吗?元翘此番作为自然是想和王爷有说话的机会了,元翘若是不这么做,王爷肯和元翘谈么?” “直接说出你的目的。”离傲天冷冷道。 第1463章 秀恩爱气死元翘 元翘的瑞凤眼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她爱慕的,贪恋的望着离傲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凤冠霞帔下的胸微微的隆起,露出引人遐想的沟渠,离傲天根本懒的看她。 元翘妖娆且风骚的靠在龙凤圆柱上,红唇微启,性感极了:“王爷,要么你要我一次,要么你娶了我。” 话音才落。 玉树翘起一条腿,将脚丫子上的龙靴脱下来然后朝元翘丢去:“要不要脸,要不要脸,皇叔是朕的夫君!” “呵。”元翘一把将那龙靴接住狠狠的丢在地上,踩在脚下:“离玉树,不要脸的是你,你和自己的皇叔搞在一起,你怎的就这么没有羞耻感。” “我愿意,我愿意,关你屁事。”离玉树怒气腾腾的看着她:“你才不要脸呢,你勾引有妇之夫。” 元翘故意朝离傲天那边靠去:“呵,能勾引的着也算是我的本事,离玉树,我们不妨打个赌,看看最后谁能得到王爷。” “你你你,你给朕松手。”离玉树朝她们冲去。 “玉树。”离傲天害怕丧心病狂的元翘伤到玉树,他冲了过来挡在玉树面前,冷飕飕的看着元翘:“本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元翘似乎猜到了,她故意将红色的嫁衣朝下拉了拉,露出那雪白的丰润的沟渠:“王爷,元翘真的很爱慕你,很欣赏你,元翘样样比她强,王爷为何不看元翘一眼呢。” 朕了个萝卜腿的。 竟然敢当着朕的面勾搭皇叔。 她绕到前面来,一手占有欲的搂着离傲天的手臂,一边踮起脚尖去捂离傲天的眼睛:“皇叔,不许看不许看,会长针眼的。” “呵,王爷难道想让东凌国发兵么?王爷联合皇上一同欺骗了本公主,大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元翘就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就不相信离傲天能为了一个骗子弃百姓黎民于不顾。 “本王若是不答应呢?”离傲天挑衅的看着她。 元翘弯弯唇:“王爷,那可就别怪元翘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了,元翘会将此事告之天下的,到那时,东凌国若是发兵,王爷可不要心疼将士和百姓的性命啊。” “喔?你在威胁本王?”离傲天失笑。 “王爷可以这么认为。”元翘落落大方的承认。 离傲天打横抱起小玉树把她放在龙榻上,温柔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元翘看的火冒三丈。 “宝贝,接下来的话会很难听,宝贝还是不要听了。”离傲天柔情缱绻的望着她。 “皇叔,听完我们一起沐浴,一起漱口,一起洗耳朵。”玉树主动勾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离傲天的肩膀上,她唇角噙着幸福的笑,挑衅的看着满脸铁青的元翘。 “好,为夫正有此意。”离傲天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他喜欢这样霸道的小玉树,占有欲这样强的小玉树。 当他方才看到小玉树跳起来吼‘皇叔是朕的夫君’时,整颗心都被她填满了。 他觉得,此生足矣。 元翘受不了他们这般恩爱的样子:“王爷,不要拖延时辰,不要做无用功了!” 第1464章 元翘很脏 呵。 元翘的嚣张是暂时的。 他如揉小狗似的宠溺的揉了揉玉树的脑袋。 转身的一刹那,脸色早已恢复阴沉。 他黑如宝石的眸如镀了一层浓烈的墨汁,那是无论用清水如何融都融不掉的。 不得不承认。 离傲天浑身上下霸气,王者的气势让人心惊胆战。 高雅的元翘噙在唇角势在必得的笑容有些僵。 因为,他吐出了一个让元翘一辈子无法忘怀的肮脏事情:“听闻东凌国的公主在十八岁那年便失去了贞洁。” 闻言。 元翘那张高贵,优雅的脸上僵成了化石,她的瑞凤眼闪过一丝惊愕,闪过一丝惊恐,她朝后退了两步,手,控制不住的握紧了。 他他怎么会知道。 元翘的神情,眼神,脸色让离傲天十分满意。 他勾起了唇,黑曜的眸淡淡的扫过她,漫不经心道:“听闻这个让东凌国公主失去贞洁的还是东凌国的大王,若是本王没有理解错的话,这该是父女之间” “闭嘴!你闭嘴。”元翘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瑞凤眼里是满满的羞辱感。 这是秘密。 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 他没说错。 他十八岁那一年被自己的亲爹爹强了! 这是她永远无法释怀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很脏。 所以她拼了命的学高贵,优雅,来掩饰自己肮脏的过去。 “喔?公主很激动。”离傲天淡淡一笑,那一笑,颠倒众生。 不常笑的人笑起来通常是带有杀伤力的。 离傲天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有杀伤力的人。 “离傲天,离玉树,我会将你们的丑事告发的!我一定会的!”元翘猩红的瑞凤眼冷冷的看着他们。 “元翘公主的丑事呢?”离傲天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抹嘲讽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元翘的眸。 因为她被自己的爹爹玩弄的时候,爹爹一个仆人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最后,失去理智的元翘用烛台狠狠的刺在了那个仆人的心脏上。 那也是她第一次杀人。 “哈哈哈。”元翘张狂的笑,她的确很美,不过她的心肠很坏,就算她没有被她爹爹羞辱之前在东凌国也是残暴的。 今日看这个仆人不顺眼了便剁掉仆人的手,明日看那个仆人不顺眼便会挖去那个仆人的眼睛。 “离王爷,可是怎么办呢?就算是我不说出你和你亲侄女的苟且之事也已经有人说了啊。”元翘早已做好了两手准备,她勾着自认为惑人的笑:“离王爷,这就不能怪元翘了吧,若是离王爷这个时候再用那些个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污蔑元翘,威胁元翘,离王爷怕是不太地道吧。” 玉树的脸蛋跟彩虹似的。 没想到元翘这么狂野啊,连自己的爹爹都不放过。 不过,她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皇叔”玉树颤悠悠的唤着他,声音带着怯意。 离傲天英俊的脸上浮了一丝云淡风轻的凉意,好似根本就不把元翘的威胁放在眸里。 他一个眼神,一个神情便让元翘失了心,她若是能拥有这样一个男子该多好。 第1465章 弱女子和蛇蝎毒妇的区别 浮漏‘滴答滴答’。 浮漏周遭的龙凤暗纹好似要飞出来,卷着云雾,冲破天机,那龙化身成了离傲天,盘旋在乾清宫内,整个气场牢牢的锁住了一切。 元翘拭目以待的望着离傲天。 他那双黑曜的眸深不可测。 元翘下意识的朝离玉树望去。 心想,像离傲天这样的男子不会有女子看的懂她的。 可,元翘偏偏看着离玉树满脸崇拜的望着离傲天,眸光里星星点点,好似天边的灿星。 他们这般恩爱让元翘嫉妒的发狂。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宝贵的贞洁就被自己的爹拿走了! 她恨! “看来元翘公主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离傲天若冰凌花的唇微微的弯起,好似花苞慢慢开放,不过下一瞬又迅速的紧绷了唇角,就好似花苞迅速闭合了一般。 元翘那颗心不安的跳动着。 她觉得好似什么事情都无法让离傲天的心引起波澜。 “不过,元翘公主可否知道什么叫做阴沟里翻了船?”他清淡寡凉的眸镀了一层危险。 “你什么意思?”元翘的眼皮突突的跳。 离傲天理了理松纹长袍,眉眼如画的他有些不真实:“元翘公主不妨随本王出来看一看,也许元翘公主自然会明白本王所说是何意了。” 糟糕透顶的感觉油然而生。 元翘的脚已经动弹不了了。 但她还是不甘心。 若是离傲天故意激她呢,她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呵。 元翘优雅的笑容保持的完好:“离王爷,请。” “皇叔,朕也要去。”离玉树从龙榻上爬下来。 离傲天拧了拧眉头:“你在这儿待着,不准去。” “好吧。”玉树看他脸色阴沉,也不好继续缠着他。 乾清宫外凉风阵阵。 元翘被吹的浑身寒凉,披着斗篷的离傲天好似掌控黑夜的望着,斗篷被风吹的鼓鼓作响,他凝着墨黑的穹庐,月亮和星星比往夜要稀疏的多。 他黑曜的眸抽回落在前方,离傲天大步流星朝前方走去。 愈走愈僻静,愈走愈阴沉。 元翘的心‘咯噔’一声,她骤然顿住了步子,瑞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离傲天结实雄壮的后背:“离王爷是想杀人灭口吗?” “你值得本王杀人灭口?”离傲天倨傲的话从薄唇中吐出。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一向高雅的元翘此时此刻竟然有些慌了神。 “去了便知。”离傲天继续朝前方走着。 “呵,我凭什么跟你走?”元翘打算回去把离玉树杀了,她转身朝乾清宫的方向奔去。 “胆敢违抗本王的命令。”话随着风震在了元翘的耳膜内,右肩一痛,离傲天那双猎豹般的爪子已经死死的叩住了她。 元翘觉得骨头都要碎了:“离王爷欺负一个弱女子,这难道是堂堂王爷该有的风范?” “本王不傻,弱女子和蛇蝎毒妇自然能够分清。”离傲天嗤道:“走,本王今夜让你明白什么人该欺负,什么不该欺负,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就要惩罚该有的代价。” 第1466章 喂狼还是喂虎 嗷呜,嗷呜 好似是狼叫的声音。 凄凉的皇宫总有一两处不能见人的地方。 这条路,有些熟悉。 空气中有着不大好闻的味道。 “动物圈!”元翘陡然明白了,也认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了。 “没错。”离傲天倨傲孤冷的眸落在元翘那张高贵典雅的脸上,他轻轻击掌:“鹧鸪。” “属下在。”远处飘来了鹧鸪的声音。 随着声音四起,周遭亮起了一盏盏马灯,一瞬将动物圈映的如白昼一般。 离傲天私下培养的得力暗卫们挑着马灯恭谨的伫立在一边,围成了一个大圈。 “离王爷想干什么?”经过黑暗,冷不丁迎来光亮刺的元翘的眸微微的眯起,待她适应后看向离傲天,质问道。 离傲天黑色的斗篷如同挂满刀剑的羽翼,宽厚的手掌朝鹧鸪轻轻一扬,鹧鸪点点头,绕到一颗苍老的古树后,将一个人带了出来。 “元翘公主可认识此人?”离傲天不急不躁的问。 当元翘看到被五花大绑,嘴巴塞住棉布的元翘时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 秘果怎会被发现! “元翘公主方才在乾清宫所说的会让另一人告知天下,若是本王没猜错的话,元翘公主口中所谓的另一人便是她,恩?”轻挑的尾音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他早已笃定。 “我不认识她。”元翘的瑞凤眼闪过一丝陌生的情绪。 她装的可真是好。 “很好。”离傲天略勾唇,并没有闲情逸致去戳穿她的谎言,他黑曜的眸落向鹧鸪,微微示意。 鹧鸪颌首:“王爷,咱们是把这个小叛徒送给皇上养的老虎吃呢?还是狼吃呢?” 听着,元翘的心尖一颤。 离傲天,他竟然要把秘果,这个活生生的人喂狼吃! 真的是太残忍。 “皇叔”忽地,玉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离傲天不悦的挑眉:“在哪儿?出来。” 地上投射出来一条影子,玉树慢吞吞的走了过来,离傲天快步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无奈的摸着她的脑袋:“你怎的来了?” “朕好奇。”玉树道。 “唔唔。”秘果看到离傲天和离玉树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彻底癫狂了,她发了疯,红着眼睛欲朝离玉树冲去。 “皇叔,朕好怕她,她疯了。”离玉树从未觉得秘果是信佛之人,她眸里杀意十足啊。 “不怕,既然皇上来了就由皇上决定是把她喂老虎还是喂狼?”离傲天神色淡漠,好似秘果只是一块普通的肥肉般。 秘果定定的凝着离傲天,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离玉树敲了敲自己的下巴:“皇叔,狼都吃过饭了,老虎饿了好几天了。” “鹧鸪。”离傲天了然的点头。 “是。”鹧鸪也明白了,他举起拼命挣扎的秘果没有犹豫,毫不留情的朝老虎的笼子里丢去。 饿了几日的老虎看到有美食进来彻底激发了野兽的兽性,张开血盆大口朝秘果的脖子咬去,鲜血顺着秘果的脖子涌出。 秘果的手脚被捆绑起来根本无法挣扎,连动弹都是无比困难的,她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嘴巴里的棉布掉了出来,她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第1467章 秘果那边真挂了 鲜血已经激发了老虎的野性、兽性。 张开血盆大口的老虎死死的咬着秘果的脖子不松口。 脖子上的筋肉都被老虎咬断了。 源源不断的鲜血涌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作呕的血腥味儿。 被咬断脖子的秘果已经吼不出来了,她的脖子歪歪扭扭的,勉强挂在头颅上,睁大眼睛,她的手脚还在拼命的挣扎着。 看起来有些骇人。 离傲天把玉树叩在了怀里不让她看这般残忍血腥的一幕。 小玉树浑身颤抖。 嗷的一声,老虎愈吃愈兴奋,活生生将秘果的脸啃下去了一大半,空荡荡的半边脸剩下血淋淋的骨头,秘果撕心裂肺的疼,却又吼不出来,眼珠子已经凸出来了。 啃了许久,秘果的脸已经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轮廓了,那黑色的头发此时此刻犹如鬼魂的躯壳。 秘果彻底不动弹了。 老虎咬断了脖子把那颗没用的头颅丢到了那里,撕扯着秘果的肩膀朝自己的洞口走去,它打算慢慢享受这个美味。 元翘也目睹过残暴的战争和手段,却从未看过一个人活生生的被野兽撕碎,吞没。 她有些作呕。 强烈的恶心感从胸腔中涌出。 她握紧了拳头忍住了那份恶心的感觉。 那双瑞凤眸看向离傲天,他的温柔柔情,体贴专注给了另一个人。 “回王爷,已经咽气了。”鹧鸪查看了一番,上前道。 “恩。”离傲天淡淡的扫了周遭一眼,那些暗卫们迅速的,整齐划一的跟在离傲天身后,将元翘远远的甩开,生怕元翘会伤害离玉树似的。 “玉树,我们回去。”离傲天拉起她的小手欲要走,却不想玉树的身子软趴趴的:“怎么了?” “皇叔,朕的腿软。”离玉树也不怕被笑话了,实话实说。 离傲天低低的笑,打横把她抱起,扯开自己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她的身子。 来到乾清宫门口时,那些暗卫们悄然消失,玉树被他安放在龙榻上,盖好了被子,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今夜好好睡,什么都不要想,所有的事交给为夫来处理。” 她点点头,乖乖的闭上了眸子。 离傲天替她燃了安神香,随即走出了乾清宫。 一袭凤冠霞帔的元翘正等着他,已经恢复了高贵的神情:“离王爷这算是杀鸡儆猴?” “元翘公主。”窗户纸捅破了就没必要再那窗纱粘了,他神情肃冷的看着她:“从现在开始,你只是一个质子,不要再有任何的越距。” 夜宫。 少主冥衍夜安排在宫中的内线跪在他脚下:“回少主,秘果死了,元翘本想威胁离王爷却反被离王爷将了一军,离王爷似乎抓住了元翘的把柄。” “恩。”冥衍夜并不震怒,也不惊讶,离傲天本就是个难对付的人。 那内线离开了。 夜刹看着他,恭谨道:“少主,接下来我们还要不要有动作?” “为何不要?”冥衍夜不满意夜刹愚蠢的问话。 夜刹颌首:“是。” “若歌那边怎样了?”冥衍夜的怀里趴着黑黝黝的小少爷,他一下一下的顺着少爷油亮的毛。 第1468章 幸福 “回少主,在怡红院。”夜刹道。 冥衍夜抚摸少爷毛发的手顿住,黑漆漆的眸看向他:“她想干什么?为何还不答应慕容澈!” 夜刹跪在地上:“回少主,若歌姑娘一定会答应慕容澈的,也许若歌姑娘只是心里有些别扭吧。” “她最好是答应。”冥衍夜冷哼一声。 怡红院。 缠绵暧昧的味道飘散在空中。 层层叠叠桃红的帷幔摇曳着,阻绝了怡红院外的一切喧嚣和吵嚷。 柔软的水梨花床榻上,赤果果的两具身子如画卷似的镶嵌在那里。 一声嘤咛。 下一刻,慕容澈慵懒,磁性,沉厚的声音飘了出来:“若歌,你到了。” “很奇怪?”床榻上的人儿动了,撩起了暧昧的帷幔系在了玉扣上,清新的空气飘了进来,将他们二人暧昧的气息带走了一些:“每个人都会有谷欠望。” 若歌完美的蝴蝶骨,纤瘦的玉背,性感的腰窝映入慕容澈眼帘。 床榻的一边是潮湿的,慕容澈挪了下屁股,侧着身子,修长的手臂圈住了若歌不盈一握的腰肢,了一夜的他声音沙哑:“去哪儿?陪本尊主睡一会儿。” “你现在可是若歌的金主,已经天亮了,慕容公子不饿吗?若歌下去给公子买一些吃的。”若歌雪白的臀如上好的玉石,慕容澈滚动了下喉结,生硬的挪开了视线,粗粝的指腹来到她的腰窝上来回的摩挲着。 他说话有些撒娇的味道:“若歌,上来,再抱一会。” 他这般缠着自己让若歌心尖一酸。 是的。 她答应了做慕容澈榻上的女子。 而且还不知廉耻的同他行了鱼水之欢。 若歌体内的鸳鸯绝情丹的药效已经通过二人的亲密接触传到了他的体内。 不过若歌不担心他会出事。 少主说了,若是慕容澈爱自己他才会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他若是不爱自己,他压根就没感觉。 若歌低垂着长睫,他是不爱的吧。 就在若歌失神之际,腰肢一紧,慕容澈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圈起并带入了怀中。 熟悉的幻花味道窜入鼻息处,若歌窝在了他的怀里,耳朵贴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若歌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在一起的。 虽然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 她贪恋慕容澈的温暖和味道,更贪恋他在床榻上的男子气概。 现在,他已经是自己的金主了。 虽然若歌也在利用他。 她主动将玉臂攀在慕容澈的脖子上,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她这一动作很好的取悦了慕容澈,他勾起邪魅的唇角,在若歌的玉背上轻柔的抚摸着:“本尊主还以为你一直是冷冰冰的,没想到本尊主成了你的金主以后你却学会跟猫似的勾人了。” 瞧。 慕容澈这张嘴总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他这般,若歌怎会相信他是爱自己的呢? “公子饿不饿?”若歌恢复了清寡冷淡的样子,翻了过来,不愿意看他那张欠揍的脸。 “饿。”慕容澈贴着她的后背,这一瞬他感觉到了什么是幸福。 第1469章 爱到无法呼吸 “我去给你买一些米粥,你想吃小笼包还是烧饼?”若歌柔柔的问,她没想到她和慕容澈有一日也会有这般家常的对话。 慕容澈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他邪魅逼人,撒娇的蹭着若歌光洁如玉的后背,长臂顺着若歌的脖子钻过去,反握着若歌的胸:“我想吃小笼包。” 此小笼包非彼小笼包。 若歌拍开他的手掌,柔柔的起身,仙雾腾腾的眸早已没有昨夜的热情:“恩,好,若歌这就出去买。” “恩,要两碗粥,本尊主饿了,能吃。”慕容澈四仰八叉的往床榻上一躺。 “好。”若歌翻过慕容澈的身子,下地,穿上了绣鞋,衣裳,简单的收拾了自己披着罩衫出去了。 早晨的街道空气清新,热闹的很,不少人都开始做起了生意,店铺一家家的开了门,小贩们都开始吆喝着,希望客人们多多光顾自己家的店铺。 “要二两小笼包,要三碗米粥。”若歌从荷包袋里掏出来一些铜板放在木桌上,她转头看风景,夏季慢慢到来,空气中有花开的味道,她只要想起还有个心爱之人在等着她,心里不由自主的生出来一份甜蜜。 “客官,您的包子好了。” 若歌浑身一怔,这个声音 她转过身来,肩膀上搭着面巾的不是夜刹又是谁,她秀眉拧起:“你怎的在这儿?” 夜刹把小笼包装进牛皮纸袋里,又把米粥放到了瓷碗里递给她,道:“少主让我来问问你办的怎么样了?” “应下了。”若歌有些心烦,她方才幻想的那些美好被夜刹一句话打破了。 夜刹满意的点点头:“若歌姑娘办事一向不会错的,这样一来我便可以回去同少主交差了。” “恩。”若歌捧起那些吃的欲要走。 夜刹忽地想起什么,拦住了若歌,道:“若歌姑娘,少主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若歌问。 “别动情。”夜刹‘好心’的提醒。 若歌的心骤然一痛,鸳鸯绝情丹适时的发酵了,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攥紧了拳头,心痛的有些寸步难行。 店小二看她难受成这幅样子好心的上前询问:“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看郎中?” 郎中吗? 天下哪有郎中能看的了自己的病呢? 唯有慕容澈才是她的郎中啊。 若歌虚弱的摇摇头,心痛到极致的感觉抽走了她浑身的力气,她咬着唇,艰难的朝前方走去,呼吸如小鱼般调皮的在她唇前溜来溜去,就是不让她畅快的呼吸。 她快步朝怡红院走去。 此时此刻,她是多么的想念慕容澈,她想抱着他,抱着他她的心就不痛了。 当若歌回到怡红院的时候,双腿发软到踉跄了,她推开门差点跌倒,幸亏眼疾手快的慕容澈适时的扶住了她。 幻花的香味儿,熟悉的味道,宽厚的胸膛让若歌的心稍稍舒缓了一些。 她无力的趴在慕容澈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慕容澈,我爱你爱到没有了你就无法呼吸。 你呢? 第1470章 叫一声我听听 她趴在自己身上让慕容澈真切的感觉到了温暖。 好似回到了幻宫的时候。 唯有他们二人。 有一种情,叫情不自禁。 慕容澈情不自禁的环住了若歌不盈一握的腰肢,宽厚的手掌安抚在她的玉背上上下的抚摸着:“被狗撵了?” “”他的安抚本来让若歌大为感动,却不想他一开口竟然说一些无厘头的话。 心脏闷痛的感觉稍稍消散了些许。 若歌离开了他温暖的怀抱,仙雾腾腾的眸清明一片,好似与方才那个人截然不同,她握着牛皮纸袋来到膳桌前,把小笼包摆在瓷盘上,又摸了摸温热的米粥:“慕容公子来吃吧,还是热的。” “慕容公子慕容公子,你叫的不别扭,本尊主听的都别扭。”慕容澈不羁的丹凤眼挑了一个潋滟的弧度,他朝若歌走去,大喇喇的坐在膳桌前,看她五指翻飞忙碌着。 若歌没有及时的应他,把瓷碗推到他面前,把筷子摆好,这才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叫你什么?还叫尊主?” “叫什么尊主。”慕容澈纨绔不羁的丹凤眼浮了一丝不悦,曲起长指在膳桌上叩响:“叫名字,怎么?跟了本尊主这么久不知道本尊主的名字?” “知道。”若歌抬起头眸,清色的看了他一眼,坐在他面前,搅弄着米粥:“不习惯叫,以前没叫过、” “不习惯就慢慢习惯。”慕容澈夹起了个包子,一口咬下去一整半:“叫一声我听听。” “慕容公子快用膳吧。”若歌没有叫,而是喝了一口粥。 意外的慕容澈没有强迫她,二人用过了早膳,慕容澈开始翻箱倒柜。 “慕容公子这是干什么”若歌看他把自己的衣裳全都翻出来了,上前问。 “走。”吐出一个字,慕容澈不肯多说,继续翻。 他翻衣裳的样子很粗鲁,左丢一件,右丢一件,弄的若歌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捡,总算倒腾完的慕容澈坐在床榻上看着她一件件的整理:“麻烦,塞进包袱里,我们走。” “去哪儿?”若歌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别管了,只要跟着本尊主走就行了。”慕容澈翘着二郎腿,行为随性,他忽地来了兴致,长指挑起若歌的下巴:“怎么?怕本尊主把你卖了?” “慕容公子说笑了,人都已经是慕容公子的了,若歌又怕什么呢?”她动作利索,干活从不拖泥带水,也不问了,整理好了两个包袱,拎起包袱的两角,左右一系:“慕容公子,我们何时走?” “收拾好了?”慕容澈问。 “恩。”若歌点点头。 “现在就走。”慕容澈拂了拂长袍,环绕了一圈:“这破地方本尊主再也不想来了,就跟本尊主是来玩姑娘的似的。” “难道不是?”若歌不咸不淡的问,他昨夜就跟饿狼一般,抓着自己的双腿疯狂的把玩着,到现在她的大腿|根还是痛的。 慕容澈挑起她的青丝凑到鼻息处闻了闻:“自然不是,本尊主若是真想玩一个姑娘不必花费这么多银两。” 第1471章 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 幼稚的慕容澈带着若歌离开怡红院的时候特意跑到老|鸨房门前‘咣咣咣’的砸门,告诉她今儿个要把她的宝贝头牌带走,气的老|鸨是睡意全无啊,可她又不敢说些什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若歌被带走。 从怡红院出来,若歌似乎嗅到了自由的空气,可当她看到停靠在一边的马车时,却又觉得这份自由原来只是过眼云烟。 马车的车夫若歌认得,乃是夜宫的人。 “慕容公子,我们要去哪儿?”若歌已经笃定少主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所以一直派人尾随。 “本尊主的地方有些远。”慕容澈环绕了一圈,恰好看到停在怡红院的马车,他指了指:“我们坐马车。” 若歌才想阻拦,谁知他已经跑到那车夫面前了。 若歌看着他给那车夫付了碎银子,而后朝她招招手,若歌呼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朝他走去:“我们上去。” “慕容公子先上。”若歌靠在马车一侧,道。 慕容澈想了想:“也好,你把包袱给我。” 若歌依言把包袱给他,他拿着包袱转身进了马车,若歌清冷若谪仙的眸看着那车夫,车夫将斗笠往下一扣朝她颌首,若歌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钻进了马车内。 马车有些狭窄,慕容澈是个公子哥有些受不了这窄窄的环境,他拍了拍窗子:“早知道这破马车条件那么差,本尊主绝对不给他那么多碎银子。” 马车颠簸的厉害,似往郊外的方向去了。 若歌玉手握住窗阁,撩起窗帘望去,原来马车往城北的方向去了,虽然京城和城北离的并不是很远但也不算太近。 “慕容公子要去城北?”若歌担忧的问,生怕那车夫私自把她们拉到其他地方去。 “恩。”他靠在马车内慵懒的应着,他闭着眸,他的睫毛很长,菱形的唇微微抿着,若歌一时看的痴了。 风拂过她的脸,若歌很快便回过神儿来,未等将心事捋顺,马车已经靠边停下。 随着‘吁’的一声,若歌又保持了警惕,她先跳下马车查看那车夫有没有什么异动,免的会伤着慕容澈,谁知那车夫仅仅是故作四处打量的样子环绕了一圈,可聪慧的若歌一眼便捕捉到了他眸里的认真。 他在记。 记这一草一木,记这路线和风景。 “慕容公子。”瞧见慕容澈撩起车帘,拎着包袱下来了,她挡住了那车夫的视线。 谁知慕容澈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猫腻,拂开若歌,来到那车夫跟前,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一眼:“乱看什么?长眼睛就是让你乱看的,本尊主的人你也敢瞄,小心本尊主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那车夫故作害怕的样子:“公子,小人再也不敢乱看了。” “滚。”慕容澈不耐烦的挥手。 那人走了,若歌凝着他紫色的发冠。 方才他说自己是他的人。 “走了,傻了?”慕容澈一句话把她的魂勾了回来,他大喇喇的搂着若歌的腰肢朝前方走去。 跃过了一个山石小路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依山傍水,景色宜人的四合院。 第1472章 没有自由 这座四合院坐北朝南,风水极好。 古色古香的宅门,锃亮的圆形门把手,院落宽绰疏朗,四面房屋各自独立,连廊接连彼此,粗壮古老的大杨树靠着红砖绿瓦的墙旺盛的生长着,高高的树叶如天然的油伞,每一片叶子都是饱满亮泽的,阳光会穿过云层洒在叶片上,稀疏了刺目的光芒。 若是在炎炎夏日坐在树根下乘凉定是非常惬意的事情。 潺潺流水是从弯弯的竹木桥下发出来的,流水下有荷花,有金鱼。 四合院的周遭竟然种着各色的幻花,若歌看到熟悉的幻花心尖一动:“慕容公子,这些幻花” “是本尊主命人弄来的。”慕容澈丝毫不以为然,似乎觉得把幻花迁移过来是一件特别普通的事情:“京城的花太丑,皇宫的花勉勉强强,不过据说皇宫的花不是轻易能弄过来的,况且本尊主也不喜欢去求舅舅。” 若歌轻颤睫毛下的仙眸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怎么?很惊喜?”性子大意的慕容澈拉起她的手朝正前方的房间走去:“从今以后你和本尊主就住在这儿了。” “住多久?”若歌不着痕迹的拂开了他的手。 慕容澈的唇角浮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他挑起若歌的下巴,纨绔的丹凤眼对上她那双清凉的仙眸:“看看本尊主何时和你玩腻,不过本尊主想应该会很久,毕竟本尊主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恩?” 他的话在若歌耳中变的愈发的轻,飘渺如云,好似被风一吹就散了,她仙若腾腾的眸浮着复杂,她喃喃自语:我们在这儿是住不了多久的。 “恩?若歌你说什么?”慕容澈听不到,转头又问了一遍。 若歌唇角开出一抹若小白菊般淡淡的笑:“没什么,觉得这儿很美。” “那是,本尊主花高价买下来的。”得到表扬的慕容澈如孩子般勾着纯真的笑,拉着若歌的手朝他们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清香熟悉的幻花味道扑面而来,这让若歌有了莫名的安定感。 房间格局很规整,窗纱是新样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明显可以看的出来上面勾着银丝线,墙壁上挂着春夏秋冬的水墨画。 女子的妆奁更是用上好的水杨木制成的,首饰,胭脂水粉一应俱全,朝左边转去,入眼的是一个床榻,床榻上的铺陈是用上好的江南缎子勾成的铺面,塌上有两个软枕,看起来幸福美满。 若歌有一种自己已经嫁给慕容澈的感觉。 “慕容公子,我们要住在一起?这么多房间,若歌可以去旁屋,免得打搅了慕容公子。”若歌不想和他住在一起,她怕自己贪恋他的怀抱,她怕自己的心陷的愈来愈深。 “站住。”慕容澈拦住她,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轻咬着她的耳朵:“你想往哪儿跑?本尊主现在是你的金主,你不和自己的金主睡,你又想和谁睡?今儿个本尊主就是要把金屋藏娇的名头落实了。” “难道若歌没有自由?”她不悦的别开头,问。 若是没有自由她又如何执行任务。 作者的话: 故事呢渐渐往高处去了,若歌和慕容澈还有少主这条线是必须存在的,没有他们无法进行,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所以接下来的情节会稍复杂一些,与前期会不同,不会仅仅是皇叔和玉树的日常,香水还分前调,中调,后调呢,一本书也是一样的,敬请期待!尼图会告诉你们尼图除了前调的小傻白幽默会写以外,还会写不一样的,惊心动魄的故事,且看尼图妙笔生花,么么哒。大家不妨猜猜少主给若歌的任务是什么? 第1473章 想吃仙女肉 她小野猫似的一面让慕容澈好生满意。 他环过若歌,下巴亲昵的抵在她的玉肩上,朝她耳畔轻柔的吹着热气:“怎的?还跟本尊主耍上了,恩?” “若歌岂敢。”她仙雾腾腾的眸划过一丝别扭。 曾经她说的都是‘若歌不敢’,现在竟然变成了‘若歌岂敢’。 ‘不’和‘岂’可不只是相差一个字那么简单,相差的可是那么一层深意啊。 “这小脾气耍的。”若歌的性子一向冷淡,今儿个提出自由一事,虽不说像玉树耍脾气耍的那般明显,但慕容澈也能感觉出丝丝缕缕的微小不同来。 慕容澈松开她,手掌握住了她的玉肩,惑人的丹凤眼灼灼的看着她:“若歌,本尊主岂是那蛮不讲理之人,你若是想要自由本尊主便给你自由,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幽幽的看着她:“不可和那个什么夜宫的少主联系。” 若歌心里一怔,面上没有流露出多余的神情:“慕容公子请放心,若歌心里有数。” “恩。”慕容澈满意的掐了一把她的小脸:“不过,本尊主现在要提条件了。” “什么条件?”若歌问。 慕容澈松开她,迈着闲云野鹤般般的步子在偌大的房间里转悠着:“不准再称本尊主为慕容公子。” “那叫什么?慕容金主吗?”若歌的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若不是为了冥衍夜交给她的任务,她打死也不会坐慕容澈榻上的女子的。 “土。”慕容澈不悦的拧紧眉头,直接反驳了她这一称呼:“直接叫本尊主的名字,本尊主的名字这么好听,不叫难不成留着过年?” 既训了她又抬高了自己的名字。 想天下唯有慕容澈这般自恋了。 “叫一声,本尊主听听。”慕容澈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慕容澈。”若歌倒也不矫情,他性子自负,他愿意听,那么她便叫。 “这还差不多。”慕容澈满意的勾勾唇,粗粝的指腹摁了摁她柔软的唇:“没想到本尊主的名字从你这张小嘴儿里叫出来如此的好听。” 若歌抿了抿唇,那柔软粉嫩的唇瓣恰好抿住了他的指尖,若歌明显感觉到慕容澈的呼吸变重了,眼神变的深邃了,她得知‘危险’降临,别过头:“若歌要去收拾一番了,灶房还未开过火吧,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他调解了下自己粗重的呼吸,扫了若歌一眼,唇角勾着不羁的笑:“肉,本尊主想吃肉。” 这‘肉’字说的别有深意,若歌吐了一口气:“想吃什么肉?鱼肉还是鸡肉?” “本尊主想吃”不按套路出牌的慕容澈倏然一个箭步冲到若歌跟前,无比暧昧的看着她,在她的脸蛋前嗅了嗅:“本尊主想吃仙女的肉。” “梦里吃比较切实际。”若歌不理他,径直朝外面的灶房走去。 她望着这规规整整的四合院,清新宜人的环境,还有这充满家的味道,心中感慨万千,回眸,慕容澈正背对着自己把衣裳从包袱里拿出来一件件的抚顺,似乎打算挂起来。 她的唇角浅浅的勾起,有家的味道。 第1474章 大花猫慕容澈 多希望这种感觉能延迟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她贪恋的望了慕容澈好一会儿才转身朝灶房走去。 她原以为灶房会很脏,却不想灶房干净的不可思议,一丁点灰尘都没有,她用柔软的指腹抚过这里的每一寸地方,她告诉自己,不要贪恋,不要沉迷,她是有任务要做的。 墙壁上挂着许许多多的肉,草框子里还有很多新鲜的蔬菜,看起来是才操办的,没有蔫,也没有枯黄。 若歌比较独立,能烧出一顿美味佳肴。 她洗手,扒了菜,切了肉,拖过来一个小板凳坐在那里对着炉子发愁,她不大会起火烧柴火,就在这时,抓着一小捧葵花子的慕容澈懒懒的靠在门框前看着一动不动的若歌,扯唇:“怎么?你光是那么看着就能把火看着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仙女?” 若歌不理会他话中的挖苦,抬起眸看向他:“慕容澈,你会引火吗?” “引火?”慕容澈蹙起了眉头,他一个公子哥怎会引火。 看他这幅纠结的样子若歌便知道不能指望着他,只好道:“罢了,我自己来吧,你回去歇息吧,等饭做好了再叫你。” 这话真是愈听愈别扭啊。 好像自己是个酒囊饭袋,什么都不会,光会等着吃似的。 他将那一小捧葵花子丢在了一边,大步流星朝灶房走去,大片的阴影挡在若歌跟前:“谁说本尊主不会的。” “喔?那你来。”若歌知道他在这儿硬着头皮说话呢,于是闪开了位置。 慕容澈撇撇嘴,扫了一圈:“要先劈柴火是不是?” “恩。”若歌应着,其实柴房里有劈好的柴火,没想到他却不知道,看来他以为过日子光是掏钱就可以了。 过日子? 这三个字跳进若歌的脑子里让她心里一慌。 她怎的会有这种想法。 慕容澈意气风发的走了出来,拎起斧头照着柴火劈去 若歌拧拧秀眉走出去拦住了他,慕容澈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解的看着她。 若歌把柴火竖了起来:“要劈成一片一片的。” “喔。”踢到了铁板的慕容澈尴尬的应了一声,又照着柴火劈去。 若歌望着他一副居家男子的样子有些回不过神来。 “若歌,本尊主劈好了。”触及到新鲜事物的慕容澈高兴的像个孩子,挥着劈好的柴火朝她炫耀着,活脱脱像一个等着被夸奖的小孩子。 谁知若歌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又淡淡的说了一句:“拿进来吧。” “”慕容澈怔在那里,有些失望的自言自语:本尊主劈的这么好难道不夸夸本尊主? 所谓的万事开头难在慕容澈眼中也不过如此,他捧着柴火直接坐在了炉子前的小板凳上,拼命的用火折子点火,可是烧柴火可是技术活。 不是点着了又灭了,就是怎么也点不着。 最后急的慕容澈差点跳脚,用了整整一刻钟的时辰才把柴火点着,他高兴的抬头:“若歌,着了,着了。” 若歌循声望去,看到弄的跟大花猫似的慕容澈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1475章 少主出手了 寡淡的若歌很少笑。 她这么一笑让慕容澈看的有些怔了,觉得若歌笑起来真美。 “笑什么?”慕容澈不悦的问,那双惑人的丹凤眸却无比留恋的在若歌脸上荡了一圈又一圈。 若歌收住了笑容,恢复了寡淡的模样,不过眸中还是有星星点点的残余笑意,她没有说,迈出了灶房打了一盆清水,手里还握着一个干净的帕子。 她端着清水来到慕容澈跟前,把盆子放在地上,把帕子丢在水里浸湿,拧干,一只玉手托住了慕容澈的脸,一手捏着潮湿的帕子替他仔细的擦着。 擦了一圈下来白色的帕子都变黑了,若歌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瞧。” “这么脏。”慕容澈也吓了一跳,不就是烧个柴火么,怎的变成黑煤球了,他不羁的眸看向认真给自己擦脸的若歌,道:“你给本尊主好好擦擦。” 说着,他的长臂伸向小板凳,朝若歌的方向拉了拉,把那张俊脸探了过去:“擦。”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若歌差点栽在后边,她稳住了心神,稳住了脚跟,继续给他擦脸,擦了好一会儿,慕容澈的脸终于被她擦干净了,她的指腹是热的。 停下来才发现二人竟然离的如此之近,动作,神情更像是寻常夫妻一般。 冷血的任务,残酷的少主,魔鬼般的夜宫提醒着若歌不能沉迷,她收敛了温柔,帕子‘啪’的坠入水中,溅出了一些脏兮兮的水花,她端起盆子起身,转身的那一刹,道:“你回去歇息吧,我给你做饭。” 慕容澈也感觉他们之间丝丝缕缕的有些怪异,勉强从喉咙里吐出一个‘恩’的字节而后回了自己房间。 若歌干活很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做好了四菜一汤,煮好了米饭。 这顿饭二人吃的异常沉默,谁也没跟谁多说一句话,只是机械的握着筷子往口中送食。 用过膳,慕容澈望着她仙如兰花的眸,道:“一会你上街给本尊主买一壶酒。” “好。”若歌应了下来。 虽然这个四合院在城北有些偏僻,但骑马去京城的话也是非常之快的。 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若歌把马儿栓在了大树前,拿着荷包去给慕容澈选酒。 人多的地方就是嘴杂。 她买酒的时候便听到掌柜的同其他客人说话:“你们听说了没,咱们的王爷竟然出入怡红院。” “听说了。” “听闻啊,咱们王爷包了怡红院的一个姑娘呢。” “对对对,听闻咱们王爷不理朝政,每日花天酒地,整日在那姑娘的房间泡着。” “还以为咱们王爷真的如大家所传那般勤俭爱民呢,没想到也是这样的货色,就他这幅德行还怎么当我们的君主。” “就是,我们可不同意。” 若歌捧着那一坛酒猛地失了神。 她自然是明白离傲天在怡红院的事情,就是玉树昏迷的那次,不过,百姓们为何传成了这样?而且还驴唇不对马嘴的。 她转念一想,猛地了然,定是少主干的。 他要开始慢慢出手了。 第1476章 朝廷的事与我无关 她快马加鞭回了四合院。 神色有失的若歌让慕容澈极为困惑和恼火,‘啪’的拍向了檀木桌子:“若歌,你什么意思?自从跟本尊主到了这四合院你就心不在焉的,怎么?不想和本尊主在这儿?” “没有。”她捻起了一块儿糕点递给他,希望他就着酒一起享用,这样不会伤身子:“只是方才在京城听到了些许谣言。” 看若歌照顾自己,慕容澈的脸色才稍稍好一些,褪去了缎靴,曲起了长腿舒适的靠在了床榻上,咬了一口糕点,挑眉看她:“什么谣言?” “关于离王爷的。”若歌简单明了的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她抬起眸,清淡的望着慕容澈,多嘴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慕容澈不羁的唇勾了勾,长指在曲起的膝盖上来回的敲打着,纨绔道:“关本尊主什么事?舅舅他不是有通天的本事么,他不是一向很骄傲的么,他不是一向很自豪的么,他定有解决的法子,放心吧,不用替他操心。” “你不想帮忙?离王爷毕竟是你的舅舅。”若歌试探性的问。 闻言,慕容澈不屑的嗤笑一声,他忽地前倾着身子,拍了拍若歌的脸蛋:“若歌,你这是怎么了?今儿个怎的一口一个我舅舅,一口一个离王爷的,若歌,你不会是看上舅舅了吧。” “没有。”她回答的异常自然:“若歌只是觉得离王爷人很好,又是你的舅舅,不该被人冤枉。” 他‘嗤’了一声:“他冤不冤枉关本尊主何事?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同本尊主说了,本尊主不喜欢参和朝廷的事情,本尊主现在自由自在的挺好。” 若歌眉心紧蹙,不再说什么。 她了解慕容澈,愈是打压他,他就愈是反抗的厉害。 若歌不再提今日在外听到的事情了,慕容澈饮了酒,吃了糕点躺在榻上便昏昏欲睡了。 穹庐渐渐黯淡下来,透过窗纱,皎洁的月光能渗进来,若歌凝着那薄薄的窗纱,若有所思。 “小鸽子,过来,陪我睡觉。”慕容澈捉住她的玉手,道。 “好,不过我要先去洗脸,一会儿再过来,你先睡。”若歌诱哄着慕容澈。 慕容澈酒量不多,喝点就醉,他不悦的嘟囔了两句又睡了过去。 若歌仙若如云的眸闪过一丝坚定,看他睡着了才起身离开 这时的皇宫也是乱糟糟的。 明明是已经歇息的时辰可离傲天书房的烛光依旧亮着。 几个重臣在离傲天的书房内唉声叹气的:“王爷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传出这么难听的事情来啊。” 离傲天面无表情的坐在书几前,长指轻叩着。 那些大臣看他不急不慌的样子有些恼了:“王爷,臣等是为了王爷好啊,王爷若是这幅样子怎么登上皇位啊。” 离傲天早就看出这是有人阻止他以后的计划和行动。 “这件事本王自有分寸,众臣不必担忧。”离傲天起身,揉捏了下眉心:“天色已晚,众臣回去歇息吧。” 第1477章 皇叔,你想当皇上,对吗? “王爷” 众大臣看着离傲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他们唉声叹息:这可怎么办好啊。 离傲天回到寝宫时发现玉树也在,他快步走上去握住她的手:“皇上怎么来了?” “皇叔,宫里的人也在传皇叔的谣言,皇叔是不是就是因为朕在怡红院那次啊?”离玉树仰着脑袋看他。 离傲天没打算瞒着,他点头:“恩,不知是谁放出风来的。” “皇叔,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就说是朕在怡红院里包|养的姑娘?”离玉树给他出主意。 “不行,本王的事情怎能让皇上承担。”离傲天拒绝了这个提议,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当缩头乌龟:“况且你是皇上,绝对不能流露出不雅的事情来。” “皇叔。”小玉树哀叹一声,搂着他的腰:“朕这个皇上本就做不了多久。” 她心里清楚明白着呢。 “别想了。”离傲天牵着她的小手来到了内殿,给她斟了一杯清茶:“瞧瞧你的嘴丫子都红了,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就烂嘴丫子了。” 玉树摸了摸唇角,有些疼,有些肿,看来她上火上的不轻啊:“皇叔,这些日子不安啊,那个皇后这几日消停的也太吓人了吧。” 离傲天凝神了一阵子,的确。 不过依照元翘的性子绝对不是消停听话的人,定是憋着什么坏呢。 “把清茶喝了,别想了。”离傲天把茶递过去,而后褪了缎靴躺在榻上,他闭上眸子需要想想事情。 玉树一口把清茶灌到了喉咙里,也脱了龙靴趴在离傲天的怀里,玉臂勾着他的脖子,听着他的呼吸声,想了许久,她问:“皇叔,你想当皇上对不对?” 话落,她明显感觉到身下的身躯一僵,她抬起头,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看着他慢慢睁开的眸。 “当初本王扶持你当皇上时就是为了本王今后的皇位铺路。”离傲天诚实的回答,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情。 当时情况复杂,流言众多,若是离傲天直接上位会让百姓们认为是他夺去了先帝的皇位,所以他才将皇位推到了离玉树身上。 父传子位,没人会说什么。 只是,命运是一个年轮,谁也不知会怎样。 “皇叔,那你当了皇上以后还会要朕吗?”离玉树巴巴的问。 离傲天深邃的眸盛满了深情的泉水,灼灼的看着她,无比坚定的回答:“会,会要。” “皇叔,那你还会纳妃吗?”玉树紧张兮兮的问,心都要跳到喉咙口了。 “不会,本王不会纳妃,本王只想要你一个。”离傲天搂住了她的腰,而后担忧的问:“只是,你的身份必须要公开,本王怕你承受不了那些唾骂。” “皇叔,所以呢,你要把我藏起来吗?”玉树急急的问。 “藏?呵,往哪儿藏?”离傲天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又乱想了:“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自然是要时时刻刻伴在本王身边。” “皇叔,可是我怕。”玉树从他胸膛上爬下来,蜷缩在他怀里:“皇叔,如果他们知道了朕是女的会怎样啊?” 第1478章 阴晴不定的慕容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瞒一日是一日。”话题太沉重,说到一半玉树就耍小脾气的捂住了耳朵,这件事听起来很吓人,她的脑袋蹭着离傲天的手臂:“不要说了皇叔,我不想听,睡觉,我们睡觉。” 离傲天胡噜了一下她的脑袋,二人揣着心事相拥而眠。 四合院外。 弦月挂在天边。 叶子吹响的声音如鸟儿叫般,不会令人起疑。 穿的单薄的若歌在四合院外来回踱步,她时而朝外张望着,时而看四合院内,生怕慕容澈会中途醒来。 半盏茶的功夫。 远处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这黑衣人是若歌私下培养的,用来帮她传递消息,他恭谨的站在若歌跟前:“若歌姑娘有何吩咐?” “你这样”若歌上前一步在他耳畔吩咐他办事,而后从袖口里掏出一些银两塞给他:“事成之后还有。” 黑衣人点头,满意的把银两塞进袖口,而后消失在了深夜中。 办好事情的若歌吐了一口气,她朝四合院内走去,却不想旁边老树上投射下来一抹修长的人影,若歌一怔,抬头望去。 一袭月白色中衣的慕容澈看似悠闲的挂在树上,皎洁的月将他那双布满了愠怒的丹凤眸映照的十分光亮。 不用想,他定是看到了方才的一幕。 若歌略去了面上的复杂情愫,神情淡若的望着他,淡淡道:“若歌回去给你拿衣裳。” “若歌。”树上的人儿十分恼火,那声音穿透着浓烈的凉意。 若歌抬眼望去时,慕容澈已经潇洒的从树上飞了下来,稳稳的站在她面前,一把箍起她的手腕:“若歌,那人是谁?你胆敢背着本尊主和其他男子私会。” “你误会了。”若歌忍着手腕上的疼痛清淡的说。 她仙若如云的眸对上慕容澈充满怒火的眸:“他没有和他私会。” “那是在干什么?恩?都已经那么亲密了当本尊主看不见么!”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暴怒的慕容澈将若歌‘砰’的推倒在地。 地面无比坚硬,若歌只觉得自己的手肘要碎了,她撑起来身子看着他,神情淡淡:“既然你不信就算了。” 她不想过多的解释。 “若歌。”慕容澈被她清清淡淡的样子弄的恼火,他俯下身子将若歌抱起来,怒火喷在她的鼻尖上:“你这是不知悔改!离了男的活不了,先是怡红院的那些公子哥们,又来了一个黑衣人,若歌,本尊主满足不了你,恩?” 人塌陷在床榻上。 慕容澈暴跳如雷,大掌拽掉了垂在床榻上的流苏绳,粗鲁的将若歌的双手绑起来。 他开始脱衣裳,赤果果的站在若歌面前,他跳上了床榻,膝盖抵在若歌双腿间,强制性的分开:“你是本尊主的人,你若是不老实本尊主既然有收拾你的法子。” “说,你们做了什么?”慕容澈不羁的眸融着嗜血的怒意,捏住她的下巴,灼灼的看着她,狠狠的在她的唇上啃了一口。 血腥味儿蔓延开来,若歌看着他:“你疯了。” “是,本尊主早就疯了,在你背叛本尊主的那一刻起本尊主就疯了。”他疏离的看着她,好似早日的温情只是云烟一般。 若歌的心脏淬不及防的疼了起来。 鸳鸯绝情丹的作用总是来的这般及时。 第1479章 以后乖一点 她浑身冒着虚汗,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能使出来。 原来,他不爱自己的时候鸳鸯绝情丹也是会发作的。 少主。 你真是把若歌推入了火坑之中啊。 暴躁的慕容澈跟本没有闲心顾忌若歌此时此刻的情绪,淡淡的烛光只能将勉强映照出他们的轮廓。 若歌仿佛下了地狱。 慕容澈高大健硕的身躯强压了下来,双臂撑在若歌两侧,那早已愤怒到昂首,坚硬的某处毫无预兆的送入了若歌的体内。 痛。 撕心裂肺的痛蔓至若歌的每一寸。 她的玉手抓住了慕容澈的手臂。 鸳鸯绝情丹加上慕容澈的粗暴几乎把若歌整个人撕碎了。 她想去抓慕容澈的后背来缓解这份头痛,可若歌是爱他的,她怕他痛,只好无力的垂下手臂抓住了锦被的一角。 “说不说。” “说。” “你说!” 若歌咬着唇,面无表情,她非常能隐忍,即便是痛死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慕容澈,我上辈子是欠你的么? 所以这辈子让你这般折磨我。 “说,我让你说。”每一次的冲撞都几乎撞碎若歌的灵魂。 最后,慕容澈硬生生把若歌做的晕了过去。 他趴在若歌柔软如水的身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若歌,若歌?” 他慌了,又是那人参片,又是用浸湿面巾给她擦额头,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若歌才慢慢睁开眼睛。 慕容澈看她苏醒,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仍旧板着一张俊脸,搂着背对着自己的若歌:“以后乖一些,本尊主便会温柔了。” 王爷寝宫。 美人在怀,离傲天睡的格外踏实。 太监总管在帷幔外踱步了许久,朝里面望了望。 这皇上和王爷还没起呢,他可如何是好啊。 不过,在外面候着的那位也不是什么怂包啊。 两边都得罪不了。 太监总管暗忖了片刻硬着头皮道:“王爷,您醒了吗?” 床榻上飘出沙哑的声音:“恩,何事?” “王爷,皇后娘娘在外等着你,说是有要事找你。”太监总管。 提起元翘,离玉树反倒是先睁开眼睛了,一骨碌滚到离傲天的怀里,牢牢的搂着他的腰:“不许去,我不想让你去见她。” “本王看看她有何事。”离傲天把玉树的小手拉开,在她迷糊的眼睛上吻了吻:“你再睡一会儿。” “皇叔,那你不许让她碰你。”玉树满是醋味儿的说。 “好,不让,一会儿回来让你检查。”离傲天拉过锦被裹住她,下了塌,他撩起帷幔看了太监总管一眼:“让皇后稍等片刻。” “是。” 一刻钟后。 收拾妥当的离傲天朝门口走去,推开门,打扮精致的元翘转过身来:“王爷,元翘找你有事。” “随本王来。”离傲天神情冷淡的引着她朝书房走去。 他们一前一后,元翘故意特意将步子迈的快一些,二人离的很近,元翘嗅到了他身上那股子暧昧的气息,她勾唇:“王爷,你总说我不干净,皇上呢?干净么?明知是自己的皇叔还整夜翻|云|覆|雨,做一些不知羞耻的事情。” “若是再放肆就滚回你的坤宁宫。”离傲天顿住步子冷冷的看着她。 “离王爷,近日你的谣言四起,难道就不想有解决的法子吗?”元翘抬起玉手去触他的俊脸。 第1480章 爬上王爷的床榻 “这件事是本王的事,与皇后无关,如果皇后是来同本王说这件事的,那请回吧。”离傲天折回,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王爷。”元翘追了上去,绝美的丹凤眸里盈着一丝笑意:“王爷我们去书房谈,元翘还有其他要事找王爷。” “就在这儿谈。”离傲天伫立在九曲长廊下。 他刀凿的俊脸上噙着不耐,他的冷淡让元翘心里极其不舒服,她开门见山道:“离王爷,你乃是未来的皇上,这谣言若是传的久了,想来王爷的皇位又要耽搁了,离王爷不要误会,元翘言出于此并非是私心,而是为了两国着想。” “离玉树是假皇上,不理朝政,在这皇位上坐不稳的,国不可一日无君,难道离王爷打算一直这般混沌下去?”元翘勾起一抹高雅的笑:“王爷,东凌国日渐庞大,若是离王爷和皇上沉迷于,不理朝政,不理百姓,这可不太好吧。” 她的敲打,她的威胁让离傲天蹙起眉头。 “这件事本王自有打算。”他还没有到让别人指着他鼻子教训的时候。 “离王爷,元翘有一个好法子,元翘愿为王爷献上良计。”元翘娇软的身子拂着轻飘飘的长纱在离傲天身边转了一圈,最终将步子落到他面前,道:“不如便向外解释说元翘初来京城时被怡红院扣下,王爷得知元翘是东凌公主,为表对东凌国的诚心,离王爷亲自上怡红院将元翘解救出来,如何?” 元翘觉得自己的主意甚好,自信满满的望着他。 谁知离傲天只是嗤了一声:“皇后真是一箭双雕,既捧了你们东凌国,又落下个本王为你英雄救美的名声。” 元翘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怡红院的谣言传完,接下来是不是该谣传本王爱慕东凌国公主,恩?”离傲天一举戳穿她的心思:“想和本王玩暧|昧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吗?”元翘清脆的笑,玉指略过他的衣襟:“什么样的代价呢?离王爷,只要能爬上离王爷的床榻,不论元翘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疯子。”离傲天斥了一句转身离开。 元翘望着他颀长的身躯,勾起一抹明媚的笑:离王爷,得到你,本公主势在必得。 她打算自己将这计划放出去,一来可以也许外面的谣言可以成就他们二人的姻缘,二来她可以给天下人铺个路,让他们明白明白,自己才是和离王爷最为相配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元翘打算放出‘谣言’的时候,朝廷上下,后宫里外五一不是噙着笑脸,说是离王爷在怡红院的事情解决了。 “皇叔,怎么解决的?”离玉树睁大眼睛问,这也太速度了吧。 离傲天也是派鹧鸪和孔雀出去打听的,他伏在书几前道:“这件事是若歌帮忙解决的,她称自己是本王好友的友人,是本王好友拜托本王将她从怡红院赎出来的,这样一来,本王去怡红院是为了朋友间的忠义,与滥情无关。” 第1481章 若歌求死 玉树围着离傲天转圈圈:“皇叔,居然是若歌,她帮了我们。” “她为何要帮我们?”玉树惊呆了,她还以为自从那次的事情若歌再也不想和她们来往了呢。 离傲天见她如此惊讶,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这有何惊讶的,你遇难的时候便是住在若歌的房间。” “皇叔,那若歌现在过的好不好啊?我们把她招进宫中来好生感谢一番吧。”玉树用期待的小眼神儿看着他。 他摇头:“不可,现在召她入宫便是害她?” “谁会害他?”离玉树问。 “元翘。”离傲天眸里划过一丝厌恶:“她若是知道是若歌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定会想法子加害若歌的,所以我们若是想感谢她,不如改日去宫外寻她。” “好啊好啊,我们出宫。”离玉树摇着他的手臂。 人有祸兮旦福。 不是每个人都能过的安稳。 你若过的安稳,也许是有他人在为你承受颠沛流离的生活。 夜宫。 ‘啪’ 清脆的鞭打声响彻在暗室之中。 铁铸的笼子内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儿,四条十斤重的铁链子从四面八方甩下来缠着女子纤细的四肢。 女子的四肢被铁链子磨出了淤血和伤痕。 淡蓝色的长裙上浸出丝丝缕缕的鲜血,如冬日里的梅花。 “若歌,你可知罪?” ‘吱嘎’刺耳的开笼声响起。 一袭黑衣的夜刹手里握着鞭子迈进了笼子内,他冷淡的扫了一眼虚弱的若歌,‘啪’的又甩了她一鞭子:“叛徒!” 皮开肉绽的刺痛感让若歌抬起眸,仙若如云的眸此时已经蕴了一层红血丝,她看着夜刹,面无表情。 她帮助离王爷的事情早已败露,很快的便传到了冥衍夜的耳中,他派夜刹将若歌抓来狠狠的惩罚。 若歌别过头去,青丝凌乱的散落在身上,她的脸色惨白,唇也没有了血色,整个人奄奄一息的。 “为何要背叛少主!说!”夜刹质问。 闻言,若歌飘渺的笑了,她望着夜刹,眼神坚定:“夜刹,我只是想还他一份恩情,当初毕竟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才让玉树进了夜宫,遭到了惊吓,现如今离王爷有难,若歌帮忙也是理所应当。” 话落。 一道铿锵有力的步伐逐渐响起,他的话犹如空谷的回音荡在若歌耳畔:“理所应当,背叛本少主是理所应当,若歌,谁给你的胆子!” 夜刹跪下:“少主。” “若歌,背叛了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你说,本少主该不该留你?”残酷如魔鬼的冥衍夜吐出狠戾的话。 若歌淡若一笑,似是将生死都抛之在外:“少主若是不想留着若歌那便杀了若歌。” “杀你?”冥衍夜勾起一抹似罂粟花般带着毒液的笑:“若歌,在这个世上,最容易的便是死了,不过,你还没能为本少主完成任务,本少主是不会杀你的。” “但是!”他落地有声,黑漆漆的眸看向她:“你若是抱着什么不好的心思,就别本少主将手伸向慕容澈。” 第1482章 冥衍夜的童年 “少主,人在做,天在看,你造的孽还少吗?”若歌凄冷的仙眸看着他。 冥衍夜向来不喜别人同他讲道理。 他暗冷的眸看向若歌身后的刀枪棍剑,勾起狂妄的唇:“本少主向来相信人定胜天。” “少主不必威胁若歌,现在少主的任务是慕容澈,又怎会轻易让慕容澈死。”若歌弯着唇凝着他漆黑的眸。 “若歌,你真的以为本少主非慕容澈不可?”冥衍夜张扬跋扈的眸里闪过一丝狠辣:“这个任务本少主也可以找别人,找他是本少主看得起他,你若是拿这个威胁本少主,那可真的是太不识趣了。” 若歌清动的眸里堆满了复杂的神情:“少主是和离王爷有着深仇大恨吧。” “这个你不必管。”冥衍夜不悦的拂开了宽大的斗篷。 转身的那一刹,冥衍夜的眸底是暗黑的光芒,了然的仇恨之意。 “夜刹,先关她一阵子。”冥衍夜大步流星离开,夜刹跟在他身后。 若歌的回声漾在笼子外,拼命的往他耳边钻:“少主有朝一日定会体会一番之痛。” 她的话却换来了冥衍夜不屑的冷哼。 罂粟花缠在了冥衍夜的宝座之上,夜刹瞟了一眼满脸阴沉的冥衍夜,道:“少主不必因为若歌的话生气,若歌不识好歹,深陷于中的人是办不成大事的,所以她只能听您差遣。” 冥衍夜大掌一挥示意他离开。 喵呜。 黑黝黝的少爷蹲在地上望着冥衍夜,看他脸色不好,讨好的摆着尾巴也不敢往冥衍夜身上跳。 “上来。”冥衍夜支起一条手臂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少爷高兴的喵呜了一声,一躬身跳了上去亲昵的在冥衍夜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你同本少主一样都是野种。”冥衍夜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与离傲天是同一日出生,他比离傲天早出生几个时辰,可是二人的命运却大相径庭。 同为皇子。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命如草芥。 冥衍夜的母亲乃是宫中的贵人,身份卑微,被皇上临|幸过几次便失了宠,最后又因为他母亲和宫中的大统领发生关系被打入了冷宫。 冥衍夜是在冷宫中出生的。 他出生的那日,他的亲娘为了保命将他抛在了冷宫中,自己和那大统领逃出了皇宫。 他一生下来便没有人要。 最后皇上得知了这个消息非常震怒,皇上本想掐死冥衍夜,但是离傲天的娘亲却让皇上留着他,说要让他侍候离傲天。 所以,他这条命就是这么保住的。 一直到十岁,冥衍夜在离傲天面前永远都是一个小喽啰。 他只能吃离傲天剩下的食物,只能穿离傲天不要的衣物。 他想念书,想练剑却被离傲天的娘亲使劲的揍,揍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宫里的宫人们也欺负他,谁都不把他当成一个皇子看待。 他恨,恨离傲天享受了一切,恨自己和他不同的待遇,更恨抛弃自己的娘亲,他恨女子。 所以,他发誓此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子! 第1483章 有人来了 ,母爱,父爱。 在他眼中全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十岁那年。 冥衍夜被迫吃了离傲天吃剩的两日的搜饭,被迫擦了整整一夜的地。 他永远记得那日。 是寒冬腊月的冬日。 离傲天的娘亲给他端来一盆凉水,让他把宫殿和外面的长廊跪着擦干净。 那日,他的手都冻僵了,还是硬着头皮擦完了。 正是那日,他的心里出现了逃跑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若是不逃跑,永远在皇宫待着便会永无出头之日。 十岁的他瘦骨嶙峋的,他翻越了宫墙却被守宫门的人抓住把他带到了离傲天的娘亲前。 离傲天的娘亲命十多个嬷嬷甩他耳光,往他身上抽鞭子,对他连踢带踹的,小小的他根本承受不住这份粗暴。 他永远记得离傲天的娘亲骂他是野种,骂他是畜生,又抬起那坚硬的鞋底踩他的某处。 他痛的冷汗直流,浑身抽搐。 离傲天的娘亲看冥衍夜愈发有贵族的气势,他怕冥衍夜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便心生一计命人将他送到了轩辕山上。 据说那山上有许多的豺狼虎豹,不管多么强大的人到了轩辕山都会被那群野兽活生生的撕碎。 孤立无援的冥衍夜就这样被他们抛弃了。 夜半,他能听到老虎,狮子等野兽的嚎叫声,他很害怕,害怕自己就这么死了。 也许是他的童年太过悲惨,就连老天爷都不忍心让他死,所以在他被老虎扑倒时便被一伙人救了。 这伙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冥门家族。 冥门家族在江湖上大名鼎鼎,江湖帮派无一人敢惹,各国商者也会给几分面子,就连各国的大王也同他们交好,哪怕是中途遇到也会纷纷避让的。 就这样他被冥门家族救了下来,赐姓冥,因为是在夜里发现的他,便按照家族族谱取名为冥衍夜。 活下来的他更加珍惜自己这条性命。 在冥门家族的庇佑和照顾下,他的身子日渐强壮,而且十分聪明,武功也比别人练的刻苦,冥门家族便有意的培养他直到现在。 少爷这只小黑猫也是他无意间发现的。 一只母猫生了六个小猫崽,少爷小时候一直睁不开眼,也吃不到奶,被其他的小猫崽欺负,后来母猫嫌弃这个小猫崽,便把它叼走丢到了一边。 冥衍夜见这个小黑猫同自己一样都是被娘亲抛弃的,便第一次发了善心将它带了回来一直养到现在。 他从过往痛苦的回忆中晃过神来,小少爷喵呜喵呜的蹭着他的手背,湿漉漉的舌头舔着他的指尖:“去玩吧。” 他太累了。 小时候某处被踩的创伤一直伴着他长大,再加上他对女子的排斥让他根本石更不起来,所以他才会寻找各种各样的法子让自己变的刚硬起来。 他攥紧了拳头,离傲天,本少主会让你一无所有的! 恰时。 夜宫外。 有人在闹,在吼,在用石头砸门。 趴在冥衍夜腿上的小少爷动了动耳朵,敏锐的眸锃亮,它喵呜了一声仰起小脑袋看了一眼冥衍夜。 他抚摸着少爷亮泽柔顺的毛,声音幽沉:“有人来了。” 第1484章 让你们少主滚出来 夜刹风风火火的从夜宫门口赶回来,双手抱拳:“少主,慕容澈在门口闹事,要不要把他撵走。” 闻言,冥衍夜许久都未作声,他低垂着头,那双好看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柔的捋着少爷的小脑袋,半晌,低沉的问:“你觉得呢?我们该不该让他进来?” 夜刹一怔。 如此重大的事情,他家少主竟然问一只猫。 少爷似乎听懂了什么,想了想,歪着小脑袋看了一眼冥衍夜,那双锃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随即‘喵呜’了一声,立刻表示赞同。 冥衍夜狂肆的唇角微微的勾起:“带进来。” 夜刹虽然想反驳,但还是把话吞到了腹中,他不是主子,他只能听从命令:“是。” 夜宫的门开了。 黑色的罂粟花嗅到了陌生的味道,缠绕在墙壁上的它们蠢蠢欲动着。 一袭深紫色点降袍,头戴发冠,镶宝石腰封,朝纹缎靴的慕容澈带着满身的怒气冲了进来。 自从离傲天的谣言四起并解决后若歌便悄无声息的失踪了,慕容澈寻了好久都没有寻到。 最后,灵光一闪的他忽地想到了夜宫,于是便寻了过来。 “让你们的少主滚出来。”慕容澈纨绔不羁的丹凤眸蕴着暴怒。 夜刹伫立在一边,不语。 墙壁上代表邪恶的黑色罂粟花以迅而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扑上了慕容澈,张开了如血盆大口的黑色花瓣咬住了慕容澈的腿肚子。 那股子被撕裂的痛迅速蔓延至慕容澈的全身。 鲜血迅速渗了出来,那罂粟花愈发的兴奋了。 慕容澈支撑不住的身子‘砰’的跪下。 哗啦一声,他面前的屏风倏然打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正对着他,高坐在夜宫尊椅上的冥衍夜。 今日的冥衍夜并没有以面具示人,刀凿般的俊脸让慕容澈浑身一震。 他怎的会这般像舅舅! “慕容尊主,别来无恙。”冥衍夜似乎很满意他见到自己真容时的反应。 听到慕容澈深沉的声音,慕容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跪在他面前,他不想在他面前这般屈辱,双臂撑在地上想爬起来,可那罂粟花却有麻痹人的作用,这让慕容澈的双腿一丁点劲儿都使不出来。 “慕容尊主何必挣扎,这般同本少主说话无非是最好的选择。”冥衍夜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 慕容澈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不羁的丹凤眸如一把锐利的刀剑直逼冥衍夜的黑眸,他咬牙切齿道:“若歌呢?把若歌交出来!” “若歌?呵”冥衍夜轻轻的摇头,薄唇慢慢的吐出这两个字,似乎在查看鸳鸯绝情丹的结果。 跪在地下的慕容澈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胸口好似被石锤狠狠的击中了一般,他俯下身子,单手捂住胸口。 怎么会这么痛。 “冥衍夜,你给本尊主下什么毒了?”慕容澈并不知道若歌早已通过二人亲昵的鱼水之欢将鸳鸯绝情丹传入了他的体内。 “下毒,你值得本少主给你下毒?”冥衍夜倨傲的看着他。 喵呜,在他怀里的少爷也表示赞同。 第1485章 相爱相杀 有趣。 有趣。 冥衍夜顺着少爷黑亮的毛发。 看来,慕容澈已经爱上若歌了。 不过 他并不希望这样。 他要看他们相爱相杀。 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若歌的确在本少主这里。”冥衍夜扯了扯少爷的胡须,少爷不悦的甩动了下小脑袋,而后迎上冥衍夜幽冷的眸光时又垂下了小脑袋。 如一朵蔫下来的罂粟花。 听到有若歌的消息,慕容澈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他赤红着眸子瞪着冥衍夜:“把她放出来,我要见她!” ,竟然能让人如此丧心病狂。 呵。 可笑。 他绝对不会这样的。 “夜刹。”冥衍夜声音醇厚。 夜刹上前一步:“少主。” “带他去看看。”冥衍夜淡淡道。 “是。” 夜刹把慕容澈从地上拖起,罂粟花的作用稍稍消散了些,慕容澈的双腿勉强能支撑起来,慢慢的行走,他不羁的俊容噙着一抹憎恨,着急。 憎恨来源于冥衍夜。 着急来源于若歌。 铁壁铜墙,无窗。 当慕容澈看到被铁链子绑在笼子里奄奄一息的若歌时整个人都炸了。 他赤红的眸如被激怒的野兽,反过身来一拳打在了夜刹的脸上。 这一拳他虽然仅仅用了六成的功力,但却已让夜刹唇角流出鲜血。 “若歌。”熟悉,焦灼的呼唤声让迷糊的若歌陡然清醒,她抬起头朝笼子外望去。 是他吗? 是她心心念念的慕容澈吗? 是她心爱的慕容澈吗? 是她日夜思想的慕容澈吗? 他邪魅的俊容一点一点变的清晰,他眉宇间的焦灼,眸里的怒气让若歌的心一点一点的暖。 他是在为自己着急吗? “慕容澈。”若歌缱绻的望着他。 耳畔忽地响起了吱嘎吱嘎的声音。 若歌忽地想到什么,一向镇定淡若的若歌看向慕容澈身后正在摁动笼子大门机关的夜刹,心中一紧,她大吼:“慕容澈,别过来,有机关。” 但为时已晚。 双腿的麻感让慕容澈站不住,他‘砰’的倒在地上,眼看着笼子的门从上至下正缓缓落下。 他青筋凸起,猩红的眸灼灼的望着那将要阖上的笼门。 此时此刻,慕容澈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把若歌救出来。 这个夜宫如地狱一般,绝对不能让若歌继续在里面受苦。 夜刹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就在笼子门与地面相隔了一段距离时,慕容澈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右手伸了过去想阻拦那关上的笼子门。 但,那笼子门都是用一排排锋利的尖铁制成的。 它们淬不及防的插入了慕容澈的掌心中。 一声痛呼,慕容澈的掌心涌出了大片的鲜血,他的额头上迅速冒出细密的汗珠,痛的他脸颊上的肌肉都拧在了一起。 “慕容澈,慕容澈。”若歌颤抖的咬着唇,心疼的五脏六腑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她怎会舍得慕容澈流血呢。 平时慕容澈练剑的时候有个磕着碰着都会若歌难过一整日。 她的眼圈红了,镀了一层湿润,她拼命晃着铁链:“夜刹,放开机关,放开,快放开。” 第1486章 少主掌控一切 夜刹面无表情的伫立在一边。 “若歌,你别求他。”慕容澈痛的声线都在颤抖,他抬起完好的左手想要将插在自己掌心里的东西拔出来。 “慕容澈你别乱动,你千万别乱动。”若歌害怕他伤到筋骨,她的心都拧到一起去了。 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致命的鸳鸯绝情丹在体内横冲直撞的。 她忍着撕心裂肺的痛,唇被咬破,血腥味儿蔓了出来:“夜刹,去请少主,我跟少主谈。” 她没想到冥衍夜竟然这般狠戾。 喵呜。 少爷的声音响起。 若歌满怀希冀的看着拐角处的方向。 墙壁上挂着淡淡的马灯。 马灯将冥衍夜的影子拉的很长。 “少主。” 一袭墨黑色锦缎长袍的冥衍夜浑身泛着阴冷的气息出现在若歌面前。 “少主,放了慕容澈吧。”若歌祈求道。 “放了?”冥衍夜的视线落在慕容澈那双鲜血淋漓的手掌上,又落在若歌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儿上。 若歌一向清淡,冥衍夜鲜少看到她这幅样子。 “若歌,本少主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做什么好事。”冥衍夜将少爷交给夜刹,他拍了拍掌心,黑漆漆的眸看向若歌:“本少主知道你的心不在夜宫了。” 若歌仙雾腾腾的眸盯着他看,等着他说后话。 “本少主也不勉强你。”冥衍夜慢慢的踱步,阴恻恻的眸看向她:“只要你替本少主完成这最后一个任务,本少主便放了你,从此以后你不是夜宫的人,也不必替本少主做事。” 闻言,焦灼的若歌眸里闪过一丝清明之色,睫毛颤抖,不可思议的望着冥衍夜。 “本少主说话向来算数,心不在夜宫的人,本少主是不会要的。”冥衍夜目光坚定的看着她。 若歌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因为她早就想远离夜宫了。 “少主,若歌希望你放了慕容澈。”若歌提出条件。 “放心,本少主自然会放了她。”冥衍夜饶有兴趣的看着慕容澈,低声问:“慕容尊主,本少主也知道你想放了若歌,不过若歌在本少主这儿还有一个任务要完成。” 若歌别过头去,不忍看自己心爱的男子被自己的主子打压。 慕容澈的自尊心一向很强。 “非完成不可?”汗水打湿了慕容澈的鬓角,他痛的浑身抽搐。 “是,非完成不可。”冥衍夜字腔正圆,落地有声。 “呵”慕容澈望着这个魔鬼,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需要本尊主做什么?” 若歌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二人。 难道冥衍夜要把任务说出来? 她屏住呼吸听着冥衍夜接下来的话:“你?呵,你只需要配合若歌便好,听若歌的话便好。” 若歌的心一沉。 少主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掌心之中了。 慕容澈缓缓抬头看向虚弱的若歌,他的心尖一痛:“好。” 若歌的羽睫颤抖,凝着他。 “不错,本少主就喜欢同你这样爽快的人说话。”冥衍夜蹲在地上,凝着慕容澈邪魅的丹凤眼:“不过,你和若歌最好不要同本少主玩花样,若歌服用了本少主精心制作的毒药,只有本少主有解药,待任务完成之后本少主方给解药。” 第1487章 放人 “你这个畜生!”慕容澈猩红的眸里闪着狠戾和嗜血的杀意,他完好的那只手掌紧紧的攥成拳头猛地朝冥衍夜的俊脸挥去。 反应迅速如闪电的冥衍夜迅速的躲开,站了起来。 夜刹冲上前想要教训慕容澈。 冥衍夜大掌抬起示意他不要上前。 夜刹只好恶狠狠的瞪着慕容澈。 “江湖自然有江湖的规矩。”冥衍夜黑漆漆的眸落在若歌担忧的眸上:“慕容尊主也是江湖中人,想来定会明白其中的规矩,毕竟幻宫的买卖,本少主也是听说过的。” 慕容澈咬着牙瞪他。 “慕容尊主,如何?”冥衍夜势在必得的看着他。 他承认,这种被掌控,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的确不好。 但他们现在十分危险。 而且若歌还受冥衍夜的牵制。 他不能顾若歌的性命安危于不顾。 “我答应你,现在立刻放了我们。”慕容澈咬牙切齿道,丹凤眸底喷出了浓浓的火焰。 “夜刹,放人。”冥衍夜清冷的吩咐,视线落在少爷身上。 通人性的少爷‘喵呜’了一声从夜刹怀里挣脱出来,一跃跳到了冥衍夜的肩膀上,威武的蹲着,黑黝黝的毛十分亮泽。 恐怕唯有少爷胆敢站在冥衍夜的肩上了。 冥衍夜不恼,背着少爷转身离开。 咔嚓。 夜刹同时摁动了缠在若歌四肢上和笼门上的开关。 ‘嘶’的一声,慕容澈倒抽冷气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 他咬着牙,忍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手掌已是血肉模糊,五根手指头颤抖着。 “慕容澈。”若歌扑了过来,心疼的望着他受伤的手,没有多少情绪的她哭了出来:“我们走,我带你去看郎中。” 豆大的汗珠顺着慕容澈的额头流下,恰好落在掌心上,咸咸的汗水让慕容澈愈发的痛,他哆嗦着唇:“走。” 夜刹带领着他们朝外走去。 阴森森的夜宫墙壁上只有少许的马灯。 慕容澈踉跄的走着,被汗水打湿的青丝贴在额上,更显他邪魅之气势,他嗜血的眸冷冷的看着前方引路的夜刹。 他另一只完好的手隐在袖口内不知在做什么,心神恍惚的若歌也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就在将要走出这阴暗之处时,慕容澈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猛地朝夜刹冲了过去,他完好的手掌已经戴上了虎刺利爪,他握紧了拳头将布满僵硬锐利的刀刺狠狠的砸在他的肚子上。 只听‘刺’的一声。 那虎刺利爪割破了夜刹的衣裳,深深的刺破了他肚皮上的肌肤。 浓重的鲜血气息涌了出来。 若歌惊愕,玉步冲上前:“少主知道不会饶了我们的。” “本尊主就是要给他一点教训。”慕容澈觉得不解气,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胸口,一脚将夜刹踹翻在地。 夜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肚子瞪着他们。 喵呜。 少爷大摇大摆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冥衍夜,他扫了一眼受伤的夜刹,拧着眉头:“谁允许你们动他的。” 若歌上前,下意识的护着慕容澈:“少主。” 第1488章 搂着 慕容澈不羁的丹凤眸嘲讽的看着冥衍夜:“少主方才同本尊主谈条件的时候可没说不允许本尊主动这条狗!” 夜刹是冥衍夜的心腹,所有人因为冥衍夜的关系也都对他恭敬有加,从未有人骂他是狗,他气愤:“你” 冥衍夜抬起手掌示意夜刹闭嘴,他忽地冷笑,黑漆漆的眸落在若歌身上,略有深意道:“若歌,本少主愈发期待你的任务了。” 若歌的脸色变了变。 “去,放他们出去。”冥衍夜抬起尊贵的脚踹了踹少爷圆滚滚的小屁股。 少爷‘喵呜’了一声,高傲的扫了慕容澈他们一眼,翘着尾巴,昂首挺胸的朝夜宫外走去。 少爷虽然是一只黑黝黝的猫,但是它在夜宫却可以横着走。 那些黑色的罂粟花嗅到少爷身上的味道纷纷避让,谁也不敢上前招惹少爷。 夜宫的门缓缓打开。 少爷回头,歪着小脑袋趾高气昂的喵呜了一声,好似在说你们可以滚球了。 慕容澈瞪了一眼少爷同若歌离开了夜宫。 完成任务的少爷得意的摇着尾巴回到了冥衍夜的怀里,它毛绒绒的脑袋蹭着他的脸,仿佛在求夸奖。 “做的不错,晚上赏你三条鱼吃。”冥衍夜宠溺道。 少爷喵呜喵呜的跑开了,欢乐的跑到别的地方撒欢去了。 “怎么样?”冥衍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夜刹。 夜刹把手抬起来:“慕容澈偷袭,不过伤口不深,请少主放心。” “恩。”他冷淡的应了一声。 夜刹想了想,问:“少主,您为何要答应若歌在完成这次任务之后放她离开。” “怎么?”冥衍夜负手而立,望着盘旋在一起的罂粟花,问。 夜刹道:“少主,若歌姑娘十分出色,失去了她少主岂不是失去了左膀右臂。” 闻言,冥衍夜嗤笑了一声:“本少主放她走,她就真的能走?” 夜刹疑惑:“少主此话怎讲?” “待若歌的任务完成,慕容澈知道真相后,你以为若歌真的能和慕容澈双宿双飞?呵,笑话,到头来,若歌还是会乖乖回到本少主身边的。”冥衍夜早已盘算好。 夜刹了然:“少主英明。” 夜宫下便是一片森林。 慕容澈是骑马来的,他把马栓在树根前。 “上马。”慕容澈忍着剧痛,道。 若歌的身上尽是一条条的鞭痕,她有些愧疚的看着他:“对不起,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若不是你擅自做主本尊主又怎会来。”慕容澈冷冷的看着她。 她别过头:“我不后悔。” “上马。”慕容澈再次重复着这两个字。 “我来驾马吧。”说着若歌就要去牵缰绳。 “废话少说。”慕容澈完好的手掌勒着缰绳,单手跳上了马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上来。” 若歌这次没有矫情,跳上了马背,那双手有些不自在,慕容澈余光扫了一眼后边,夹了下马肚子,霸道的命令着:“搂着。” “恩?”若歌恍惚,有些听不太清。 “搂着。”说着,慕容澈直接用那一只完好的手掌扯着若歌的玉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第1489章 澈歌发糖 他蓬勃健壮的肌肉是那般结实,若歌的双手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脸,情不自禁的贴在了他宽厚的后背上。 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她知道,现在有多幸福,以后就有多心碎。 暖暖的感觉让慕容澈的心荡漾了几分,单手勒着马缰绳的他夹紧了马肚子,让马儿跑的快了些。 二人来到了京城,寻了一个有威望的医馆和老郎中看病。 可到了医馆后二人却因为谁先看病而推托了起来。 “慕容澈,你先看看你的手。”若歌拉着他的手臂往老郎中的面前递。 “你先看。”慕容澈单手推搡着她的玉背。 “我的不严重。”若歌深呼吸。 “本尊主说严重就是严重。”他霸道,强势的把若歌摁在老郎中面前:“浑身上下全是鞭子的痕迹会影响美观,从而影响本尊主的观赏。” 赤条条的话被他说出来弄的若歌耳根一红。 这儿还有人呢。 他怎的没羞没臊的什么都往外说呢。 “那就姑娘先看。”老郎中捋着胡须笑着说。 若歌点点头,她挽起袖口让老郎中看手臂上的伤,老郎中蹙起眉头:“这么重啊,要好生擦药啊。” “能不能落疤?”慕容澈急吼吼的问。 “老夫这儿的药膏毕竟有限,若是有皇宫的御用药膏便不会落疤了。”老郎中道。 “知道了。”慕容澈蹙起眉头,看来他得管舅舅要药膏啊,她的肌肤是绝对不能耽搁的,他拉起若歌的手:“走。” 若歌拧了下手腕,抬起头看他:“去哪儿?” “宫里。”慕容澈二话不说,火急火燎的把她抱起来丢在了马背上:“不能耽搁,我们现在就去宫里。” 若歌看着他眸里闪烁着对自己的焦灼,她忽地笑了。 “傻了?被鞭子抽傻了?”慕容澈抬起完好的手掌照着她的脑袋拍了一下:“若是影响了本尊主的观赏趁早滚蛋。” 虽然他嘴里是骂自己的话,可是听起来却是如裹了蜜糖般甜蜜。 二人快马加鞭来到了皇宫门口,却不想他们这幅狼狈的样子竟然被守宫门的人拦了下来。 “滚开滚开,皇宫也是你们能进来的。” 慕容澈一下子火了,从马背上跳下来,用那只完好的手朝那看门狗狠狠的揍了一拳:“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认识本尊主是不是?本尊主今儿个让你好好认识认识。” 那看门狗被揍的满地找牙立刻招呼着其他人一起阻拦慕容澈。 若歌跳下了马,慕容澈现在本就受了伤,若是再与他们相斗定会严重的。 恰时。 鹧鸪从王府赶回来,看到皇宫前大闹一场的情形格外震惊。 但当他看到满身狼狈的若歌时更加震惊,他立刻呵道:“住手!通通住手!” 那些人看到是鹧鸪立刻停了下来,又同鹧鸪说明了情况。 鹧鸪斥道:“胡闹,也不问清楚了身份,慕容公子乃是王爷的外甥。” 慕容澈的手掌愈发的疼了,若歌上前紧张的看着他:“怎么样?我们快进宫,鹧鸪,你先进去把情况同皇上说明,赶快宣太医。” 第1490章 舅舅,你有兄弟么? “是。”鹧鸪看慕容澈的手掌已经血肉模糊便也看出来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冲进宫中告诉小玉树和离傲天。 玉树得知若歌和慕容澈身负重伤前来皇宫的消息后整个人都要‘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了’。 窝在藤椅上看兽医医书的离玉树顾不得穿缎靴就往外冲。 “穿鞋。”离傲天喝住她,一把将她拉过来,惯性使然,小玉树一屁股坐在了离傲天的大腿上,她扑腾着小腿:“皇叔,快一点嘛。” “穿上鞋子,否则不准出去,总是喜欢光脚乱跑的毛病何时才能改过来,恩?”离傲天宠溺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皇叔,人家着急。”玉树撒娇的功夫愈发炉火纯青了,手臂圈着离傲天的脖子。 就在这时,慕容澈纨绔不羁的声音漾起:“光天化日的就搂搂抱抱,这样真的好?小玉树,你这样做可真是伤了本尊主的心啊,亏了本尊主还这般爱你。”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啊。”玉树一个扑腾从离傲天的大腿上爬起来。 她如葡萄般滴溜溜的眸子一下子就看到了狼狈的若歌,她扑过去:“若歌,你怎的了?” 玉树的小手没轻没重的捏痛了若歌,若歌下意识的朝后一退,痛的秀眉拧起。 “若歌,你朕,朕不是故意的啊,快宣太医。”玉树也着急了。 “你怎的不关心关心本尊主呢。”慕容澈疼的脸色都白了,他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德行,把手擎起来:“玉树过来,让本尊主抱一下。” 他的伤让离傲天都震惊了一瞬,挑起眉头:“怎么弄的?” “抱什么抱,你都残废了。”玉树没心没肺道。 老太医被鹧鸪架进来了,他气喘吁吁的捋着胡须:“谁病了啊这么着急。” “他们。”离玉树指了指眼前的人。 在慕容澈的推辞下,老太医先给若歌看了肌肤上的伤痕,开了涂抹的药膏和去疤痕的药膏,又给慕容澈看那血肉模糊的手掌。 若歌伫立在一旁,盯着那鲜血淋漓的手掌:“太医,他的手怎么样?” “差那么一寸就穿透了,幸好幸运,没有断了手掌的经脉,否则啊,这个手掌就动弹不了了。”老太医替慕容澈涂了一层连骨合筋的草药,没有给他包扎,让他就那么晾着,免的会闷坏伤口导致红肿,发炎。 慕容澈舒服的靠在藤椅上,两个小宫女跪在一边给慕容澈揉捏着腿,把他伺候的跟大爷似的。 若歌望着这一幕心里的情绪复杂多变。 玉树知道若歌对慕容澈的心意,不忍看她这般难受带着她去旁殿歇息去了。 “舅舅,外婆当初就生了你自己么?”慕容澈忽地抛出这么句话来。 闻言,离傲天一记眼神冷飕飕的扫过去。 “舅舅,我是认真的。”慕容澈又想起了冥衍夜的长相:“夜宫的少主跟你长的有些像,但是呢又不是特别的像,眉宇间有些像。” “夜宫的少主!”听及,离傲天立刻起身,看着他:“你这伤是他弄的?” 作者的话: 推荐一本好友的现代文,作者:时酥酥书名:顶级宠婚1v1:帝少,晚上好 喜欢现代文的小伙伴们可以去看喔。 第1491章 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了? “是。”他轻飘飘的回答,摇了摇完好的长指:“舅舅,宫里的宫女儿手艺就是好,捏的我这叫一个舒服啊。” 他邪魅的唇微微挑着,受伤的手掌搭在帕子上,远处还有三鼎熏炉,里面燃着安神香,嗅着嗅着便会有睡意。 离傲天曲起长指在酒水中轻轻一点,‘啪’的朝慕容澈的额头弹去。 “舅舅。”慕容澈拧起眉头揉了揉眉心:“多大了还这般幼稚。” “夜宫的少主究竟是何人。”不但玉树说自己同那个少主生的有些想象,现在就连慕容澈都说他们生的想象,着实让人奇怪。 慕容澈耸耸肩,舒服的叹了一口气,让小宫女换了个腿揉,而后挑眉看了一眼离傲天,道:“舅舅,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他挺神秘的,也很厉害,跟舅舅不相上下。” “他叫什么?”离傲天黑曜的眸聚成了一道锐利的光。 慕容澈闭着眸,薄唇微启,淡淡吐出那三个字:“冥衍夜。” “冥衍夜?”离傲天呢喃着重复着这三个字,他细细的想了想,好似在他的周围以及生命中从未出现过这三个字。 “认识?”慕容澈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问。 “不认识。”离傲天摇摇头。 慕容澈嗤了一声:“原来不认识啊,对他还真是好奇啊。” “本王会彻查的。”离傲天觉得此人不简单。 “查?他那个破地方处处都是机关,就连一个破花都有毒,就连那猫都跟主子似的,神叨,太神叨了。”慕容澈无奈的摇摇头,抬了抬腿示意小宫女不必揉了,他一个翻身起来,勾着笑:“舅舅,这少主据说是个不|举,笑死我了,我怀疑他这么变|态就是因为长久得到发泄,憋的。” 赤条条的话听在小宫女耳朵里,弄的她们面红耳赤的。 慕容澈调戏她们:“哟,还害羞呢。” “胡闹。”离傲天将夜宫少主的事情放在心底,打算让鹧鸪去查一查。 “你和若歌为何要去夜宫招惹他。”离傲天捧着竹卷的书,问。 “还不是因为若歌帮了你然后被夜宫少主发现了,嫌若歌多管闲事了,就被惩罚了。”慕容澈哀叹一声:“舅舅真是好命,若歌明明是本尊主的人,现在却为你出头。” 离傲天凝神沉思。 若歌帮助了自己他便如此大动干戈,大发雷霆,看来他是不喜欢若歌帮助自己。 莫非他跟自己有仇? “舅舅,你去哪儿啊?”慕容澈追问道。 可离傲天脚下如生风了一般一转眼就没影儿了。 宫中有御药,慕容澈和若歌打算在宫中歇息一段日子。 他们四人用晚膳时,好奇心极重的小玉树在慕容澈和若歌的身上来回的打量,问:“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啊?不是已经决裂了吗?为什么又会搞到一起去啊。” “咳。”离傲天轻咳一声来提醒小玉树。 用‘搞’这个字未免太没有礼貌了。 “皇叔,是不是这个四喜丸子做的有些咸了?看你总是咳嗽呢。”小玉树特体贴的斟了一杯茶推到离傲天面前,并把那四喜丸子拉到自己跟前:“皇叔,朕口重,朕吃没事。” 第1492章 小鸽子,为什么? “恩,喜欢就多吃一些。”离傲天见玉树终于引开了方才那话题,勾着宠溺的浅笑给她剥了一块鱼肉,将鱼刺细心的跳出来,把嫩嫩的鱼肉放在她的小碗里,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吃吧。” 言外之意则是既然有东西吃就不要说话了。 玉树含着鲜美滑嫩的鱼肉,她忽地想起来什么,拍了下脑门,撂下了筷子,又把小脑袋歪过去:“慕容澈,你还没回答朕的话呢,你们怎的又搞到一起去了呢?” “咳。”离傲天又提醒式的轻咳一声。 玉树不耐烦的看着他,招呼着茉莉:“茉莉,你给皇叔倒一杯茶,怎的总咳嗽呢,真是的,岁数大了身体也不行了。” 茉莉:“” 皇上啊,奴婢都明白怎么回事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啊。 慕容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小玉树,真是蠢的可爱。 若歌不动声色的用膳,动作优雅,若仙女喝琼浆玉露似的。 就在小玉树想开口再问的时候,离傲天握住了她的小手:“皇上可用饱了?” “唔,还有一小口呢。”小玉树终于回过神来,捧着小碗道。 “端着,我们回寝宫吃。”若是再问下去若歌的脸定会挂不住的,他拉着玉树朝宫外走去。 玉树一边走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皇叔,朕回去夹一口菜和着茶,干巴巴的不好吃嘛。” “去。”这小东西真是被自己惯的不像话,愈发的娇气了。 玉树跟个偷香油的小耗子似的捧着碗颠颠颠的过去,她一边夹菜一边掀起眼皮去看若歌,瞟了一眼离傲天,悄悄的问:“若歌,你和怎的搞” “啊,皇叔,你干什么啊,放朕下来。”没等玉树问完呢,整个人大头朝地被离傲天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离开。 玉树的小碗都落下了,她扑腾着小腿:“皇叔啊,朕还没吃完呢,朕这是浪费啊。” 离傲天不理她的雕虫小技。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小玉树的声音渐行渐远。 慕容澈端起一杯酒水灌到了自己的喉咙里。 一直沉默的若歌淡淡出声:“受了伤便不要喝酒了。” “你管我?”慕容澈支起完好的手掌托着自己的侧脸,迷醉的眸蕴着一层潋滟之光望着若歌,他眯起邪魅的丹凤眸:“管我。” 又喝多了。 若歌就想不明白了,没有酒量还喝什么酒啊。 慕容澈的脑袋前后的摇晃忽地将额头抵在了她的玉肩上,嘴里吐出来的不知是醉话还是真心话:“管的好,管的好” 三个简简单单的字在若歌平静如泉水的心窝中激起了一片片的涟漪。 “管得好”若歌若花瓣的唇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 你真的愿意让若歌管吗? “把慕容公子搀回去。”若歌扫了一眼在一旁侍候的小太监。 “是。” 几个小太监把慕容澈搀回了寝宫,若歌跟在身后。 “若歌姑娘,我们先退下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奴才们。” “好。”若歌坐到床榻前,替他脱了缎靴。 酒量不多的他又开始嘟囔着说话了:“小鸽子,为什么?” 第1493章 亲亲抱抱举高高 他的疑惑让若歌的顿住了所有的动作。 她不动声色的望着脸颊酡红,无比妖冶的慕容澈。 他俊美如谪仙,又如林中的魔王。 沉默的气息辗转了一阵,得不到回应的慕容澈不甘心的呢喃着:“小鸽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大家闺秀,为什么你是怡红院的” 若是大家闺秀,他们何必偷偷摸摸的。 他的一番话如千斤鼎石重重的捶在若歌的心上。 她别过头,眸里盈满了湿润。 她又何曾不想有一个好家世。 若歌收敛了眸底千丝万缕的复杂情绪,淡漠如烟,她起身抓过锦被替他盖在身上,而后落寞的离开。 翌日清晨。 酒醒的慕容澈第一件事便去乾清宫找小玉树玩。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 二人的嬉笑声荡在殿内。 茉莉在一旁急的不得了:“皇上,咳咳,一会儿王爷来了。” “没事。”玉树玩的过瘾,她和慕容澈就是属于志趣相投。 这皇上,上次的事情看来也不长记性啊。 “王爷驾到。”小肚子故意扯着嗓门吼。 茉莉心肝一颤,一个劲儿的给小玉树使眼色。 “茉莉,你眼睛怎的了?”玉树和慕容澈还光着脚盘着腿坐那玩呢。 茉莉也不管什么主仆之间的规矩了,上前一把将小玉树拉了下来。 玉树一个踉跄,大头朝下,整张脸贴在了离傲天的水朝靴上。 “啊呸呸呸,脏死了。”玉树晕乎乎的使劲拽着离傲天的衣摆。 只听‘刺啦’一声,离傲天的料子被扯碎了,他整张脸都黑了:“皇上。” “皇叔,你的衣裳怎的怎么不结实呢。”玉树手里还捏着那块布料,掀起眼皮瞟了一眼离傲天:“皇叔,要不朕给你缝上?” “起来。”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还敢跟慕容澈混到一起去。 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儿的小玉树张开手臂开始向离傲天撒娇:“皇叔,朕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方才在干什么?”离傲天看她红着小脸儿同自己撒娇,心里一软,弯腰,点着她的小鼻尖。 玉树扫了一眼慕容澈,灵机一动:“皇叔,朕方才在溜小狗儿呢。” “”慕容澈那张脸阴沉沉的:“离玉树,你说谁是小狗呢。” “谁问的朕说谁呢。”玉树翻了个眼皮。 慕容澈穿上了缎靴,怒道:“若不是本尊主的手现在受伤了定好生教训你。” 小玉树的表现让离傲天还算满意,把她抱起来,玉树搂着离傲天精壮的腰朝慕容澈吐舌头。 “鹧鸪,把慕容澈送出去。”离傲天命令道。 火大的慕容澈嗤笑一声:“舅舅,你可真不近人情,以后本尊主不来了,不过,本尊主要把小玉树拐走。” 丢下一颗深水炸弹的慕容澈大摇大摆的跑了。 “皇叔,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朕才不会被拐跑呢。”小玉树眨巴着大眼睛。 “最好是这样。”离傲天照着她的唇吻了吻,道:“微臣今日出宫一趟,你在宫中好生待着,恩?” 第1494章 王爷和皇后在一起 “好哒。”玉树欢快的答应着:“皇叔,朕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乖就好。”二人的额头抵在一起,离傲天托住她的后脑勺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想吃什么就让御膳房做,恩?今儿个不许去动物圈玩,夏季炎热,那边太臭了。” 玉树跟个无尾熊似的盘在离傲天的腰上:“皇叔,你要快些回来啊。” “恩。”离傲天即便再不舍也不能耽搁大事。 他要去查夜宫,去查冥衍夜。 况且现在正值夏季他要亲自去看看百姓们的庄稼地是不是干旱了。 因为到现在还没有下雨。 他转身离开,玉树有些小小的失落。 不过小公主迈着小短腿儿跑进来了,它一口叼住玉树的衣摆拽着她要往外走。 它要和小玉树去御花园玩花花。 夏天,花开的茂盛。 顽皮的小公主在花丛中跑来跑去的,而且非要跟玉树玩捉迷藏的游戏。 每每下来,小公主的身上都会沾许许多多的花瓣还有叶子,弄的脏兮兮的。 虽然小公主的容貌和皮毛随了高贵雪白的球球,但是这个欢欢的性子却是随了咪咪啊。 “小公主,别玩了,朕都想解手了。”玉树别着两条小腿儿有些尿急,她胡噜一把小公主的小脑袋:“乖乖待着啊。” 御花园外也有解手的茅房,她本想回乾清宫解手的,但是太远了,若是现在跑过去岂不是会尿裤子。 她转悠了一大圈最终选在御膳房不远处的茅房解了手。 她颠颠的跑出来打算回去找小公主却不想在路过御膳房的时候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余莺,她对御膳房大婶道:“要泡上一壶西湖龙井,王爷和我家娘娘的口味倒是一样,都喜欢喝这龙井茶,再做一盘点心,随着王爷的口味儿来吧。” 御膳房大婶一边忙乎一边道:“王爷在娘娘那呢?” “那是。”余莺骄傲满满的说。 站在御膳房外的小玉树听到这句话心里那根弦绷在了一起,小手攥成了小拳头。 皇叔,竟然在坤宁宫吗? 皇叔不是说去了宫外吗? “不过啊,你得保密,因为啊王爷说出了宫实则悄悄去我们娘娘那里了。”余莺神秘兮兮的说。 “皇后娘娘真是魅力无穷呢,我看啊,皇后和王爷最为相配了。”御膳房大婶道:“那皇上,跟个小豆芽菜似的,不行。” 离玉树气的脸色铁青,以至于后来她们说什么自己再也听不到了。 不行,她得亲自去坤宁宫看看。 余莺哼着小曲,端着茶水及点心朝坤宁宫走去。 玉树为了不让发现她绕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穿过坤宁宫。 她才不相信皇叔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呢。 今日的坤宁宫格外奇怪,玉树躲在墙角处便看到一群宫人和宫女们朝外走,还小声的议论:“听说王爷来了,跟咱们皇后娘娘在里面下棋谈心呢,皇后娘娘不让咱们打扰,咱们还是出去找点活干吧。” 她们笑的无比暧昧。 玉树都已经站不住了,步子都漂了。 第1495章 元翘和他厮混 四下无人。 坤宁宫的人都被元翘支走了。 余莺端着糕点和茶水来到了内殿,她瞟了一眼坤宁宫的门口,笑了笑,而后进了内殿,瞧了一眼元翘,恭谨道:“皇后娘娘,人来了。” “恩。”元翘一袭正红牡丹花色的百褶长裙,花着妖娆的妆容,戴着后冠,举手投足间尽是母仪后宫的尊贵和优雅:“本宫不怕他心里有人,就算两个人的感情再好也挡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 “皇后娘娘英明。”余莺狗腿的夸赞,顺便踩了一脚玉树:“奴婢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呢,不但女扮男装当皇上而且还勾|引自己的皇叔,皇后娘娘就应该给她颜色尝尝。” “你退下吧,别让那个小贱人发现。”元翘勾着一抹高贵的笑容。 “是。” 片刻。 元翘撩起了那层帷幔,朝里面的人勾了勾玉指:“过来。” 帷幔下。 一袭盘扣玄衣的离傲天朝元翘走来:“怎么?把本王找来有何要事?” 此时。 小玉树已经偷偷的溜到了坤宁宫的窗沿下面,她把手指头沾了一些口水而后在薄薄的窗纱上捅破了一个小洞洞。 她眯起一只眼睛去看洞洞里发生的事情。 “皇叔。”她在心里默默的嘀咕。 原来,原来皇叔真的在坤宁宫。 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脸,一样的衣裳,一样的发冠。 玉树微张着小嘴儿不可思议的看着里边的两个人。 皇叔这个骗子。 骗自己出宫却偷偷跟元翘约会。 “王爷前些日子在动物圈那件事情可真是把臣妾吓坏了。”元翘温柔似水的望着他。 离傲天冷漠的脸有了一丝丝松动,大掌主动拉起元翘的玉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秘果要挟你,本王自然不能饶过她。” “臣妾还以为王爷是为了皇上出气呢。”元翘嗔怪道,顺势窝在了他的怀里。 “呵,她一个黄毛丫头,本王只是借她这个跳板来登皇位罢了,不然你以为本王又为何故意在你和她洞房花烛夜那夜进来,本王可不舍得她用那个东西羞辱了你的身子。”离傲天吻了吻元翘的额头。 “王爷真是贴心,登王爷登上皇位之后,臣妾就是王爷一人的皇后了。”元翘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这是自然,东凌国乃是实力强国,将来待本王当上皇上,后位非你莫属,那个小黄毛丫头又能帮助本王什么呢。”离傲天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王爷,上次出宫我们在客栈做了那一次一点都不痛快,今日不如在这儿”元翘诱惑着离傲天。 离傲天将她的玉手拿下来,清冷的眸看着她:“不行,本王同皇上说今日出宫,身上不能有那种味道。” “好吧,就知道你心疼你的小皇上,王爷,你要记得,我没有戳穿她的身份是因为人家顾念你。”元翘搂着他精壮的腰:“人家可不想让百姓受苦,也不想让王爷你去打仗啊,人家会帮助你稳住皇位的。” 第1496章 皇叔已经变心 “恩,本王在陪你一会儿就要回去了。”离傲天捏了捏元翘的脸蛋,道。 “好吧,虽然人家舍不得你,不过人家还要以大局为重的。”元翘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道,她忽地想起什么,抬头问:“王爷,你怕不怕皇上知道我们的关系啊。” “暂时不能让她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本王也不怕。”离傲天口吻清淡。 “喔?”元翘疑惑的望着他。 “她现在仰仗着本王呢。”离傲天深邃的眸落在她的头顶:“行了,本王陪你躺一会儿。” “好。”元翘风骚的贴在离傲天的身上,二人亲昵的搂在一起朝内殿走去。 窗子下。 玉树的小手攥的紧紧的,攥成了一个石头。 原来皇叔真的和皇后在一起了。 原来皇叔早就有计划了。 原来皇叔已经变心了。 玉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坤宁宫,她只知道回到乾清宫的时候满脸全都是泪水。 “皇上,你怎的了?”茉莉关切的问。 “朕想睡觉。”睡着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可是她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脑子里尽是今日的情形,晃啊,飘啊,搅的她心烦意乱的。 她想质问皇叔,可是她却不知如何质问是好。 显然,皇叔并不想告诉她是在利用她,而且皇叔也是故意暴露她女子的身份的。 她忽地想起什么,猛地坐起来。 难道皇叔想登上皇位之后杀掉自己吗? 她若是贸然问了,皇叔会不会真的一怒之下先把自己解决了? 想到这儿玉树的后背出了一层汗,她把自己裹到锦被里捂的严严实实的。 只怪她自己太小太单纯,识人不清。 晚膳时茉莉把她从榻上唤醒,可是玉树不想起,她需要思考。 茉莉便使出了杀手锏,冲着她的耳朵吼了一句王爷来了。 玉树‘噌’的爬了起来。 茉莉感觉她不对劲,摸了摸她的头:“也不热啊,皇上,今儿个你听到王爷的反应有些奇怪啊。” “奇怪吗?”玉树摇摇头:“不奇怪,皇叔在哪儿呢?” “在外面等着皇上用晚膳呢。”茉莉把龙靴替她拿过来。 “哦。”玉树趿拉上龙靴,又想起了今日的事情。 她的小腿肚子都转筋了,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不要怕,也许是误会。 可是当她看到坐在椅子前的离傲天时整个人都失望了。 他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这样过来找自己了。 她站的规规矩矩的,半天都没迈出去脚,离傲天看她一副呆呆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朝她勾勾手指:“过来。” 玉树吞了吞口水,慢悠悠的走过去。 “怎的变的这般淑女了,往日见到美食恨不得扑过来。”离傲天疑惑的挑起眉头,问。 玉树看着装模作样的他心里冷哼,呵呵,皇叔真的好会装蒜,她真的太失望了。 她夹着双腿过去了,坐在他旁边,暗暗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皇叔,你今日去哪儿了?怎的一大早出去的晚上才回来啊。” 第1497章 哭鼻子 “出宫办点事。”离傲天一如既往的体贴,将鱼刺挑出来,把虾头拔掉,虾皮去掉放在她的小碗里。 “喔。”皇叔撒谎了,玉树捏着虾尾巴小口小口的吃。 “大口吃,今日食欲不好?”离傲天的手掌探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感觉热:“病了?” 玉树把嚼了一半的虾吞了下去,睁大眼睛:“没有,皇叔,我吃饱了,可以回去歇息吗?” 她不想让皇叔用那双抱过元翘的手来摸她。 “可以,不过你怎” 话还没问出口,玉树就已从木椅上起来了,她搅了下手指头匆匆回了内殿。 离傲天一头雾水的望着她。 “皇上今日去哪儿了?发生什么事了?”离傲天敲打了下膳桌,问茉莉。 茉莉道:“回王爷,皇上今日就在御花园和小公主玩了,后来便不知去哪儿玩了,不过回来的时候皇上好像哭过了。” “哭了?”离傲天英眉蹙起。 看来今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哭的很厉害?” “是。” 他也没有了食欲跟着去了内殿。 离玉树连龙靴都没有脱就蜷在被窝里。 离傲天高大的身躯压下来,趁她不注意吻了吻她的脸颊:“今日谁欺负你了?恩?怎的哭鼻子了?” 玉树暗暗思忖,除了你,还有谁能欺负朕,你这个骗子,无情无义的骗子。 她的手背抹了下自己的脸,摇摇头:“没有。” “说谎,转过来,看着本王。”离傲天强行扳过她的小脸:“说,为何哭鼻子?” 她随意编了一个理由:“小公主今日差点找不到了,朕有些着急了,就哭了。” “当真?”离傲天灼灼的盯着她的眸,不错过她眸里任何一丝变幻的小情绪。 “恩。”玉树无比真诚的看着他。 离傲天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只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恩,现在找到了?” “恩。”现在离玉树看到离傲天这张脸就觉得十分厌恶,十分排斥。 “找到就好,今夜本王在这儿睡了。”离傲天抬脚开始脱缎靴。 听到这句话的小玉树跟炸了毛的公鸡似的‘滕’的爬了起来:“皇叔,你今夜还是回你自己的寝宫吧。” “怎么?”离傲天觉得她好生奇怪。 “朕今日想自己睡。”离玉树的眼神闪躲着。 “理由。”离傲天问。 “没有理由,皇叔你别为难朕了。”玉树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在这样的眼神中,离傲天败下阵来,把缎靴穿好,起身,健壮的身躯在她面前定了定,欲言又止后还是闭了嘴:“皇上好生歇息。” 初夏的夜晚没有那么炎热,离傲天却觉得胸口好似烧了一团火:“鹧鸪,查一下今日皇上在宫中做了什么。” 玉树的每一寸情绪都牵动着离傲天。 子时,黯淡下来的皇宫如沉睡的狮子。 而依旧燃着烛光的膳房如狮子慢慢睁开的眸,鹧鸪端着一杯人参茶进了书房,寂静的夜针落可问,正在揉捏鼻翼的离傲天睁开了顺眼,眸底涌起了一片红血丝:“查的怎样?” 第1498章 得知原因 “回王爷,皇上今日说了谎。”鹧鸪将参茶放到他跟前,道。 “讲。”头痛的离傲天淡淡吐出一个字。 “小公主没有丢,是皇上把小公主送回了咪咪那里,然后又跑去自己玩了。”鹧鸪道。 “都去哪儿玩了?”离傲天又问。 偌大的皇宫,离玉树天天疯,天天玩。 “属下把宫人们都叫过来盘问了一圈,有见过皇上的宫女说皇上今日在御膳房门口来回溜达。”鹧鸪道,而后无所谓的说:“不过去御膳房也没什么的吧,皇上爱吃,所以” 还没说完鹧鸪就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皇上的确爱吃,但她属于行动派的,若是真的想吃便会直接冲进御膳房,不会在门口瞎转悠。” 鹧鸪一想,王爷分析的对,看来还是王爷了解皇上啊。 “明日把御膳房的人给本王找来,要找那日当值的。”离傲天冷静的分析。 “是。” 后半夜,离傲天实在熬不住了,趴在书急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鹧鸪纵使再心疼离王爷也还是叩响了门走进去:“王爷,属下已经把人带来了,人在外面。” “好。”离傲天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起身,一夜没歇息好的他有些晕,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双臂撑住了书几。 鹧鸪担心的上前询问:“王爷,你怎么样?” “无妨。”离傲天朝他摆了摆手:“去御花园。” “是。”鹧鸪道。 离傲天走在前面,御膳房的那个大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垂着头,浑身颤抖的跟在离傲天后面,鹧鸪则是跟在御膳房大婶后面,看着她,怕她跑了。 来到一个亭子前,离傲天终于顿住了步子,他转过身来,浑身上下凛然的气势让人不禁一震。 御膳房大婶跪了下来:“王爷,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 她得做出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能让离王爷亲自审问她啊。 “昨日谁去过你的御膳房,晌午之前。”离傲天冷声问。 御膳房大婶还以为是谁在食物中做手脚了呢,拼命的想:“内务府的小翠过来送两个大勺,还有太监小李送了两只大鹅。” 离傲天冷冷的打断她,他不想听这些无理取闹的事情:“皇上去没去过。” 御膳房大婶一怔:“回王爷,没有。” 离傲天拧起了眉头,明明有人看到玉树在御膳房门口徘徊,她却没有进去,这是为何? 于是,离傲天只好忍着心烦意乱继续让她说。 就在御膳房大婶说‘坤宁宫余莺’的时候,离傲天猛地抬起了手:“余莺都跟你说了什么?一个字都不要隐瞒。” 御膳房大婶将那日余莺同自己说的跟离傲天学了一遍。 他幽深的眸骤然紧缩,拳头握的紧紧的,脚步带风一般朝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鹧鸪跟在后面道:“王爷,皇后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难怪皇上的情绪会不对呢。” 这个元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离傲天来到乾清宫时玉树正盘着腿对着小公主说话呢,小指肚还点着它的脑袋:“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爹你娘都不要你了。” 第1499章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小公主抬起小黑豆般的眼睛看了玉树一眼,而后晃晃尾巴,根本不在乎她说的话。 一抹黑影伫立在她跟前。 玉树抬头看了一眼,陡然想起离傲天和元翘缠在一起的画面,她抱着小公主转身就跑。 手臂被离傲天一把拉住:“我们谈谈。” “不谈。”离玉树倔强的说。 “你对本王有误会。”离傲天来到她面前,把她怀里的小公主抱走放在地上,正色的看着她:“你是不是以为本王昨日没有出宫,去了元翘那里?” “难道不是吗?”离玉树看他自己先提起这个话题,不由得反问。 “不是。”离傲天道:“本王昨日的确出宫办事了,你可以问鹧鸪。” “鹧鸪是你的人。”离玉树才不吃他这一套呢。 “很好。”离傲天头痛的看着这个蛮不讲理,处处对他疑心的小东西:“你光凭他人口舌来冤枉本王,本王问你,你可是亲眼所见?” 他黑曜的眸灼灼的盯着她。 “皇叔,朕不发威你把朕哈哈猫了是不是。”离玉树毫无畏惧的迎上他的眸。 他现在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 他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笑话。 “你和她一同品龙井朝,还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还想着”离玉树心口窝一堵,说不下去了。 “继续编。”离傲天故意用激将法刺激她。 “你们两个还想着要把朕铲除,然后你当皇上,她当皇后,你以为朕不知道吗?”离玉树胸膛起伏,气的小脸跟小辣椒似的。 离傲天听的呆了。 他何时说过这番话,何时有过这番想法。 “没有。”他薄唇微启。 “好啊你,你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么,你敢做不敢当对不对?”离玉树急头白脸的瞪着他。 “本王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逼着让本王承认。”离傲天冷冷的质问:“本王那日的确出宫了。” 离玉树看他一副坚定的样子忽地没了底气,却还是硬着头皮道:“骗人,那明明在坤宁宫看到你了。” “看到本王了?”离傲天更加疑惑了,难不成他会分身术?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对。”离玉树狠狠的点头。 “好,这件事本王会为自己讨一个清白。”离傲天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出了乾清宫,他冷着脸:“鹧鸪,查,看看昨日坤宁宫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异常。” “是。” 三日,整整三日离傲天都没来乾清宫看玉树。 玉树捏着自己的枕头表示不满,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看看,心虚了吧,不敢来了吧。 她愤怒极了,一定又去找元翘去了。 她想去坤宁宫,可是只要一想到也许会遇到少儿不宜的画面整个人就崩溃了。 就在她百般闹心的时候,茉莉忽地进来了:“皇上,奴婢奴婢发现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离玉树瞪大眼睛看着她。 看茉莉的样子就跟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皇上,奴婢看到王爷去了坤宁宫。”茉莉认真的说:“皇上,都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啊” 第1500章 公马和母马 “好啊,皇叔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离玉树一骨碌爬了起来:“他不是非说朕冤枉他么,好啊,朕这回就让他心服口服!” 茉莉看她有大干一仗的架势,赶忙阻拦小皇上作死的行为:“皇上,要万一你撞破了他们的好事被杀人灭口可怎么办?” “人固有一死,或苟且偷生,或壮烈牺牲。”说着,玉树还做了一个炸碉堡的姿势。 她已经忍不了了。 既然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走。”离玉树风风火火的朝外冲。 “皇上,你这冲的也太淬不及防了,让奴婢一丁点准备也没有啊。”茉莉跟了上去。 黑灯瞎火的夜,玉树锃亮的眼。 “皇上,咱们不提马灯能看清吗?”茉莉跟在玉树后边鸟悄的走。 离玉树叹了一口‘恨铁不成钢’的气:“茉莉,你怎的愈长愈回旋呢,连小公主都不如,你别看小公主小,那眼睛唰唰唰的可厉害了,多黑的天不用马灯也能来去自如,上次还摸黑爬上了朕的龙榻呢。” 茉莉无语。 皇上,那是猫,猫眼睛和人眼睛能一样么。 隔着坤宁宫的窗纱依稀能看到两抹拥抱的身影。 玉树气的把手攥成了小拳头,又气的把拳头塞进了嘴巴里。 后来她怕噎死又拿出来了:“此时不宠,更待何时!” 茉莉吞了吞口水:“皇上,奴婢腿软。” “石更起来。”离玉树拉着她朝前走。 进攻吧,茉莉。 玉树这回很干脆。 ‘砰’的一声,玉树一脚踹开了那扇门。 余莺惊了一下:“皇上怎的来了。” 她的语气慌张,好似里边有什么见不得的事情似的:“皇上还是请回吧,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 “你家皇后是不是马啊,而且是一匹母马。”离玉树昂着脑袋挑衅的看着余莺:“因为马啊是站着睡觉的,哦对了,和你家母马在一起睡觉的是不是还有一匹公马啊。” 余莺的脸色极差,但是却不敢顶撞皇上,只好笑:“那皇上不妨进去找皇后吧。” “那可是,自然是要找,不但要找,朕还要给皇后送一份大礼呢。”离玉树朝茉莉使了下眼色。 茉莉横了吧唧的上前拽着余莺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余莺怒道。 茉莉两个大嘴巴子把余莺呼到一边儿去了:“滚出去,没看到我们皇上来了,怎么的,就凭你这姿色还想混个妃子当当是吗?” 茉莉是个女官,而且还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就算再生气她也不敢得瑟,只好滚了出去。 茉莉朝离玉树使了一个眼色而后又跑到膳房取了一个和面的盆,往里面加满水,又到树根下抓了一捧带石头的的沙子丢进了盆里,走进去递给离玉树。 “交给朕,你在外面守着别让那个什么夜壶啊进来。”玉树大喇喇道。 茉莉差点喷出,皇上啊,人那是余莺,不是夜壶啊。 内殿,元翘和离傲天相拥着,元翘才从离傲天怀里出来便瞧见了怒气冲冲的皇上。 夜,加之烛火不算太亮,元翘又瞟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离傲天,自信满满道:“皇上是来找夫君的么?” 第1501章 出现了许多皇叔 元翘挑衅的唇角,高雅的丹凤眼,还有那只一直缠在离傲天肩膀上的鸡爪子。 娘了个蛋的。 这一切看在离玉树眼里那叫一个碍眼,那叫一个膈应。 “皇叔,你什么意思,不等着小树开花结果反倒来这儿骑马了是么。”辣辣的小嘴巴炮轰着他们。 她故意把元翘比作了母马。 元翘的脸色变了变,亲昵的挽着离傲天的手臂:“王爷,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不如我们同她坦白吧。” 坦白什么。 要丢了她么? 离玉树瞪他。 “皇上,本王喜欢的是元翘,唯有她才能与本王相配。”离傲天淡漠清冷的看着她。 “你你皇叔你瞒不住了,所以承认了是吗?”离玉树气急败坏的看着他们。 “是,本王做人一向光明磊落。”离傲天疏离的望着她,而且还故意当着她的面把大掌搂在元翘的腰上。 离玉树端着水盆的手都颤抖,她忽地发力,迎面将水朝她们身上泼去:“朕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泥石流!” 话落。 离傲天熟悉的声音响起:“皇上又不乖了。” “乖你个大” 等等。 咦? 好奇怪。 泥石流泼过去后离玉树就一直盯着他们成为落汤鸡的样子,她没有看到离傲天的嘴巴动弹啊。 难不成皇叔会腹语? 狼狈不堪的元翘咬牙切齿的瞪着离玉树。 就在这时,在玉树的左边方向又出现了一道来自离傲天的声音:“皇上的脾气还是这般毛躁。” “谁?谁在说话?”离玉树盯着站在她面前的离傲天,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元翘那双瑞凤眸蕴着震惊和不可思议,怎的会有两个离傲天的声音。 声音愈来愈多。 好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这些声音全都是离傲天的声音。 玉树懵了。 转圈圈去找声音的来源。 可就在下一刻,四面八方的场景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皇叔啊。 穿着一样的长袍,戴着一样的发冠,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身材。 老天啊。 这是在玩什么啊。 离玉树的眼睛都花了。 她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做梦呢。 可是再睁开眼睛还是那么多皇叔啊。 “皇皇叔,哪个是你啊。”玉树糊涂的挠挠小脑门。 元翘的脸色变了又变,此时此刻她也分不清楚了。 就在玉树以为他们不会回答的时候,他们竟然异口同声的,齐刷刷道:“是本王。” “是本王。” “是本王。” “啊!不要说了。”玉树懵逼了。 “到底谁是皇叔啊。”离玉树在原地打圈圈。 元翘的瑞凤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握紧了双拳:“皇上,站在本宫面前的才是王爷。” “啊?”玉树疑惑的望过去。 “皇上,微臣在这里。” “皇上,微臣在这里。” 玉树要疯了。 “啊,朕不要猜了。”离玉树崩溃的摇摇脑袋。 就在这时,那许多个离傲天齐齐的朝元翘望去,一双双黑曜的眸如黑漆漆的危险的洞一般,许多张嘴巴一同开口:“元翘,好大的胆子,胆敢命人冒充本王。” 第1502章 王爷的手段,绝了! 这些声音如魔咒似的萦绕在元翘的脑子里。 但元翘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会被这么一丁点小事而丢盔卸甲呢。 她呵的冷笑一声:“放肆!胆敢在本宫和离王爷面前胡言乱语,来人啊,把这些冒充离王爷的人通通给本宫抓起来!” “来人?呵。”意外的,四面八方的离傲天竟然没来由的默契,说话也是统一的,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震慑人心:“皇后难道不知本王只会叫鹧鸪,不会叫来人?” 元翘一惊。 看向站在旁边的离傲天,硬着头皮道:“王爷,你还不把鹧鸪叫来把这些人收拾了。” 沉默了半晌。 那离傲天并没有说话,鹧鸪也并没有来到。 下一刻。 来自四面八方离傲天的声音骤然响起,那声音如炮火一般震破了天空:“鹧鸪!” 话音才落。 鹧鸪一声‘属下在’而后整个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元翘大惊。 玉树也眨巴眨巴眼睛。 鹧鸪想来只听离傲天的调遣。 “把这个假冒的王爷拿下,斩断他的双手,砍断他的双脚,另外”多个回声响起,又一同蹲下,压迫着人的神经,停顿了半晌,众声音再次响起:“将此人的第三条腿儿砍下!” 鹧鸪才说了一个‘是’,而后忽地意识到什么,疑惑的挠挠脑门:“王爷,第三条腿儿是什么啊。” 离傲天们:“” 离玉树抚额,看来鹧鸪不是个男人啊。 她无奈的抬起下巴朝鹧鸪的某处扬了扬,那示意够明显的了。 鹧鸪恍然大悟,脸上一窘:“是。” 那站在元翘身边的离傲天一下子吓瘫了,扑通跪在地上:“不要,不要啊。” 玉树震惊了。 我去,看着皇叔的脸这般窝囊怎的这么别扭呢。 鹧鸪也看不下去了,一脚将‘离傲天’踹倒,一手将他发髻上的发冠扯掉,揪着他的头发,而后用手去摸耳根旁,终于摸到了一个小开口,指甲一抠,捏起边缘,而后狠狠的一掀,一张人皮面具被甩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玉树的小嘴儿张的圆圆的,那不是皇叔啊。 “鹧鸪。”多个离傲天命令着。 鹧鸪微微颌首,而后拎起地上冒充离傲天的男子拿起长剑挥下去。 这时,那些个离傲天团团将离玉树挡住,不让她看这样血腥的一幕。 “啊!”一声惨叫声骤然响起。 玉树想回头看看,却不料那么多离傲天伸出无数双手摁住了离玉树的脑袋。 玉树甩都甩不开啊:“这是脑袋,脑袋,不是西瓜。” 约莫皇叔们若是再使点劲就把自己的脑袋给摁碎了。 那男子被鹧鸪砍成了一个不倒翁,疼的昏厥了过去,鹧鸪的又用匕首砍掉了那男子的第三条腿儿。 血淋淋的,很恶心。 元翘在一边干呕着,她没想到离傲天会这般残忍。 下一刻,让元翘更加崩溃的话响起了:“鹧鸪,把他的第三条腿儿挂在皇后的床榻前,既然皇后如此放|浪,本王便成全她。” 第1503章 玉树的注意 元翘淡定高雅的脸已经彻底变色了。 把男子的那玩意挂在她的床榻前。 这这简直是胡闹。 “不!拿走!赶紧给本宫拿走!”元翘握紧了拳头,那双瑞凤眼喷着灼灼的怒火。 “鹧鸪。”离傲天的声音从无数个口中吐出来。 鹧鸪自然是听离傲天的调遣。 他一把将元翘推到一边,用匕首挑着那个软趴趴的东西来到元翘床榻前,而后和着那匕首,直接插在了木头桩子上。 这个位置十分完美。 元翘随时随地都能看到那个玩意儿。 办好这件事的鹧鸪回到了外殿:“王爷,已经办好了。” “从今日起,皇后被禁足了,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出坤宁宫半步。”霸气的话吐出,一群离傲天转身离开。 鹧鸪留下处理剩余的事情。 出了坤宁宫的离玉树觉得晕乎乎的。 望着前面齐刷刷的几个皇叔,她一个小飞步跃过去了,拦在他们面前:“等等。” 几个离傲天一同顿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着离玉树。 玉树围着他们转了一圈,伸出小手指擎在半空数着:“一二三四五。” “五个。”离玉树抱臂看着他们:“怎的还整出五个皇叔来呢,皇叔,你要玩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啊。” 五个离傲天不作声了。 “皇叔,到底哪个是你,出来。”离玉树认不出来了,怒道。 倏然,一个离傲天冒话了:“本王问你,现在还信不信本王那日和皇后在一起了。” “”玉树挠了挠自己的小下巴,现在她也有点怂了,因为照今儿个这架势看完全是元翘干出来的啊。 “你是真的皇叔?”玉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拐了个弯,问。 “回答本王的问题。”这时,另一个离傲天开口说话。 “你们欺负人。”玉树不依了,那么多皇叔说话可怎么办啊:“朕朕哪知道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啊,谁让皇叔红颜祸水了,要不是皇叔红颜祸水,皇后能想出捏一个皇叔出来吗。” “冤枉了本王该如何是好。”另一个离傲天道。 玉树要迷糊了。 晕乎乎的看着他们五个,怎么也分辨不出来,她急了,跺脚:“有本事你们跟朕回去,朕定能把你们分出来。” 五个离傲天沉默了。 “怎么,不敢?”玉树用激将法。 还别说,这次的激将法还挺成功,五个离傲天都跟着玉树朝乾清宫走去。 亏了夜里人少,要不就这阵仗都得把人给吓死。 当五个离傲天来到乾清宫的外殿时,小玉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你们五个现在脱衣裳跟着朕进内殿。”离玉树心生一计,大喇喇的说,那架势,颇有女中豪杰的样子。 其中一个离傲天问:“为何?” 为引起怀疑,另一个离傲天也跟着问。 玉树心想,嘿小样你还挺聪明的。 她坏坏的笑,搓着小手:“穿着衣裳不认得,脱了衣裳朕可是认得的,一个一个的来,每个人都跟着呢做一次羞羞的事情,这样朕就能区分开来了。” 第1504章 京城风云惊变 虎啊。 这小虎玩意儿。 这玩意还能一个一个的试呢。 果然,她话一出口。 五个离傲天当中的其中一人怒喝一声:“统统给本王把面皮摘了,退下。” “是。”其中四个人齐刷刷的伸出了右手将那张面皮‘刺’的扯了下来。 四个陌生人站在两侧。 唯一一个本身离傲天威武赫然的伫立在正中间。 “退下。”离傲天冷冷道。 “是。”那四人鱼贯而出。 玉树欣喜,暗忖:朕这招儿还真是不错。 不过,皇叔的脸色可不大好啊。 玉树颠颠的上前,扯着离傲天的衣角转圈圈,就跟小狗要通过味道撒尿似的。 她捏捏离傲天的手指,又捏捏离傲天的衣裳,又踮起脚尖捏捏离傲天的俊脸。 最后,一句话总结:“这才是货真价实的皇叔嘛。” 离傲天依旧板着脸。 玉树转了下眼珠儿,心想是不是没拍对马屁啊。 毕竟自己这般冤枉他。 她又道:“皇叔啊,其实方才朕就认出来皇叔了。” “喔?”很好,这句话成功的引起了离傲天的注意,他挑眉看着小玉树:“既然如此,皇上方才还想在皇上的龙榻之上一个个的试,恩?” “皇叔。”玉树臀部往下一沉。 有一种今夜保不住菊花的感觉。 “皇叔,朕只是想让你主动出来嘛。”玉树的脚丫子往旁边挪,一副随时要逃命的架势。 高大的身影投射下来,让小玉树一下子窒息了。 她拔腿就跑。 跑到一半,脖领子就被离傲天捉住了:“皇上既然想用这般特别的法子试验本王,那本王便成全皇上。” 皇叔要化身为狼了。 小玉树跟个离了水的小王八似的,胳膊腿儿开始动弹了:“你你你你,你离朕远一些,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皇叔啊。” “怀疑本王是假的?”这句话让离傲天更恼火了:“坤宁宫的那个你没怀疑,现在却来怀疑本王。” “不是不是。”玉树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本王会证实自己的身份的。”离傲天孤傲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丝弧度。 夜,漫长。 龙榻吱嘎的摇啊。 接连两日,元翘接近疯狂,那个玩意让元翘作呕,就连膳食都吃不下去,最后她命余莺把那玩意弄下来丢了出去。 她满脑子都是那男子被砍去双手双脚变成不倒翁的样子。 “离傲天,你愈是不好征服,本宫愈是要征服你!”元翘眯起阴狠的眸子,她只有征服了天下最强大的男人,她才会变的强大。 暴风雨前总是宁静的。 京城城门前。 一伙不像商人的商人推着一辆装货物的马车进来了,声称是送水的,守城门的人见是经常送水的王小虎便没有多加检查便放了进来。 这些人进了怡红院,醉仙居等比较大的地方送水。 “哟,王小虎,又来送水了。”醉仙居的掌柜的招呼着。 王小虎憨厚的点点头,把后边空荡荡的桶里装满了水。 转身的那一瞬,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第1505章 少主,好消息 夜宫。 黑色的罂粟花一瞬间成了一坨泥。 而这始作俑者正是少爷。 黑黝黝的小少爷就跟个小黑煤球似的,唯有那双眼睛还有那特别的白色的尾巴尖儿才能认出来它是一只黑猫。 而且还是一只顽皮的黑猫。 小少爷抬起那肉呼呼的小爪子‘啪’的将那罂粟花给踩烂了。 “又糟蹋本少主的罂粟花。”冥衍夜高大的身影出现,小黑猫被黑色的影子笼罩,显的整只猫更黑了。 喵呜。 少爷看到主人来了,下意识的拱起身子装出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然而对于小少爷的装可怜,冥衍夜并不买账,他眯起鹰隼的眸看着它:“同本少主撒娇也没用,上来,让本少主揍一下。” 喵呜。 不要揍。 好痛痛。 小少爷怯怯的看着他。 “上来。”冥衍夜凌厉道。 喵呜一声,小黑猫朝后退了一步,而后往冥衍夜身上一跳,软乎乎的猫趴在了冥衍夜的手臂上,撒娇的蹭着他,希望主人不惩罚它。 它的撒娇还是起作用的。 了解冥衍夜的人都知道他残忍,冷酷,却唯对小少爷温柔。 这其中的原因只有冥衍夜自己知道。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小少爷安静的冥衍夜的怀里睡着了。 片刻。 夜刹前来,脸上噙着一丝喜悦:“少主,好消息。” “恩。”他不咸不淡的应着,捋着少爷的毛。 夜刹的声音太大,似乎影响到了小少爷,小少爷发出了小奶音喵呜了一声,冥衍夜一记眼神扫过去,夜刹适时的闭上了嘴。 夜刹招呼来一个人将小少爷抱回少主的房间去睡。 “讲。”没有了小少爷,冥衍夜的声音要冷酷,沉厚的多。 夜刹道:“回少主,王小二已经被我们的人替换下来了,他的尸体也已经替换掉了,而且守城的人也没有怀疑。” 冥衍夜黑漆漆的眸里没有什么变化。 “少主,看样子今夜就会得手的。”夜刹道。 冥衍夜从喉咙里吐出一个‘恩’字:“不必重复放,一次就够,别伤了那群百姓。” 闻言,夜刹眸里闪过一丝惊讶:“少主。” “怎么?在你眼里本少主是那残暴到会伤及其他无辜者性命之人?”冥衍夜冷笑一声。 夜刹摇摇头。 “有些时候,该利用的人是要利用的,不然怎会达到自己的目的。”惜字如金的冥衍夜今日格外破例的同夜刹说了这一番话:“但,有些人的鲜血能碰,有些人的鲜血却不能碰。” “是,属下知道了。”夜刹点头。 深夜。 狗吠鸡鸣。 虫鸣鸟叫。 一道道嘈杂的声音响彻天空,注定了这个夜晚不安分。 府衙的门被急促的叩响。 一个百姓跪在府衙门前:“开门啊,开门啊,救救我们啊。” 倏然,府衙灯火通明。 睡眼惺忪的大人披着衣裳出来了:“谁啊。” 打开门,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跪倒在门口,抱着大人的腿:“大人啊,我是醉仙居酒楼的店小二,我们酒楼的客人出事了。” 第1506章 把屎尿当成金子 原本安静沉睡的夜晚却被这颗‘炮火’炸开了。 府衙大人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赶忙跟着醉仙居的店小二来到了酒楼。 酒楼灯火通明。 但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无比的震撼。 一群人正抢一个恭桶呢,而且还有人把手往恭桶里面伸。 他们争抢的眼睛都红了,一边抢一边吼:“是我的,金子是我的,是我的。” “金子?”府衙大人疑惑的看着他们怪异的行为。 这若是没有了解明白,看着他们就像是一群疯子啊。 哪有把恭桶里的屎尿当成金子的啊。 那店小二的青丝凌乱,脸色苍白,约莫是阻拦了他们一段时辰了:“大人啊,他们也不知怎的了,后半夜就变成这样了啊,都去抢恭桶,闻着味儿去找,找到就抱着恭桶说里面的都是金银珠宝啊,根本就拦不住啊。” 府衙大人脸色惨白。 他这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奇怪的事情啊,头疼自己,他拍了下脑门:“去,去大理寺找慕容寺卿,不对,据说慕容寺卿有事出去了,去,把白墨司少卿找来。” “是。” 一刻钟后。 一袭青灰色长袍,温润如玉的白墨司匆匆赶来。 因为来的路上他便已经听说了情况,所以没有再浪费口舌问一遍,他看了一眼比想象中要严重的情况后,眯起了温润的眸,问店小二和掌柜的:“今日他们都吃了些什么?” 店小二和掌柜的对视一眼,道:“没没吃什么啊,就是酒楼里的菜啊。” “酒楼里每个人都这样?”白墨司又问。 掌柜的叹气:“大多数都这样。” 白墨司心中了然,而后直逼他们:“你们二人为何没事?” 闻言,掌柜的和店小二跪在地上:“大人的意思是我们下毒?大人冤枉啊,我们这醉仙居乃是百年老字号啊,祖宗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不管是京城的还是外地的百姓们都慕名而来,我们岂敢砸了自己的招牌啊。” 白墨司踱步,问:“你们今日吃的什么?” 掌柜的想了想,道:“今儿个酒楼人多,特别忙,小二是负责上菜的,我们没有时间吃酒楼的菜,也没让灶房的厨师再给我们多做一份,我们吃的就是昨日我的老母亲给我带来的糕点。” “除了客人,还有谁有这种情况。”白墨司似乎寻到了症结所在。 店小二想了想,道:“还有其他的小二,还有厨师也是这样,不过他们没那么严重。” “糕点还有?”白墨司将温润的视线落在掌柜的身上。 掌柜的点点头:“有,还有。” 掌柜的把老母亲给他的糕点拿出来,白墨司接过来,又道:“今日客人们吃过的残羹剩饭是否还有?” “有有有。”店小二去后厨把残羹剩饭装进了牛皮纸袋里:“大人,有些脏。” “接着。”白墨司瞟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属下,道。 那些人还在抢恭桶,官府的人正拼命的阻拦。 白墨司温柔的眸里划过一丝复杂的情愫,道:“把所有的恭桶通通收起来,府衙的人留下看住他们,不要让他们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第1507章 让半夏进来 “是。” 府衙大人虽说也是个官。 但是他顶多算是个父母官。 只能处理一些小事。 他从上任以来处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还从见过这么大的事情呢。 他们出了醉仙居。 就在他们前脚出了醉仙居,第二弹‘炮火’便来了。 怡红院也出事了! 不管是怡红院的姑娘还是宿在怡红院的公子哥们全都跟醉仙居的人一个情形。 这似乎是有人蓄意 意识到这一点,白墨司的手心攥紧了,牛皮纸被他捏碎,直到他触摸到里边的糕点才缓过神来。 因为已经经历过相同的事情了,白墨司沉稳的吩咐着身边的人:“将怡红院也看管起来,并且把怡红院所有的食物一样一样的带回来。” “是!” 喧闹的夜因为白墨司的到来变的安静下来。 衙门的人井井有条的按照白墨司的命令办事。 夜深人静。 一袭长袍的白墨司漫步在无人惊扰的街道上,街边的树被微风吹的悉嗦作响,偶有小憩的鸟儿经过。 他抬头望着圆润的月,月上好似挂着一张妩媚的笑脸。 那是慕容嫣的笑脸。 白墨司回到府中时躺在床榻上久久难以入眠。 后来他干脆爬起来,伏在案前魔墨。 一张宣纸,一支毛笔。 他在犹豫,他在纠结。 他承认,他无比的思念慕容嫣。 他的私心想通过这件事情让慕容嫣回来。 执起毛笔的墨汁落在宣纸上。 白墨司将宣纸揉成一团,又重新铺开了一张宣纸,最后,他的私心,他的情感,他的思念终究是控制不住。 扬扬洒洒写下了简单的几句话后,白墨司将纸条折好,半夜出去取了信鸽将纸条别在鸽子的脚上,放飞了 京城的夜不安宁,暗宫的夜也不安宁。 窗纱烛火萦出丝丝缕缕的光线。 那抹如萤火的光将门外那抹秀影映的淡淡的。 一袭桃粉色长裙的半夏在门口犹豫了半天,她迈着小小的淑女步子徘徊着。 她想进去,想进去把独孤烈抢回来。 自从慕容嫣赖在暗宫以后,独孤烈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整日缠在慕容嫣身边。 半夏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她才是独孤烈的夫人。 女子的妒火源源不断的烧着。 半夏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抬起手轻轻的叩响了门。 房间内,独孤烈与慕容嫣才行过激烈的鱼水之欢,他沙哑性感的声音响起:“谁?” 半夏在房间外抿着唇。 她自然听的出来这声音是是翻云覆雨后的声音。 她的心破裂了一条痕迹。 伏在独孤烈结实胸膛上的慕容嫣妩媚一笑,玉手轻轻划过他布了一层细密汗珠的胸膛,莞尔一笑:“这般矫情还能是谁,自然是你的夫人,叫她进来。” “让她看到我们这般,你不害羞?”独孤烈狂傲一笑,捏了捏她的下巴,问。 “她既然好意思看,我为何不好意思让她看。”慕容嫣的红唇凑上去吻住他的下巴,无比魅惑,勾人的声音如风般丝丝缕缕钻进独孤烈的耳朵内:“还是说你怕了?” 第1508章 明艳动人慕容嫣 “本宗主怕什么?”独孤烈涓狂鹰隼的眸紧锁着慕容嫣娇俏的眉眼。 “怕她吃醋,毕竟那是你的夫人。”酸溜溜的话从慕容嫣的口中吐出,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她的青丝略过独孤烈的肌肉上,弄的他心痒难耐的。 独孤烈下身躁动,翻身而上将慕容嫣压在身下,他的唇上布着慕容嫣红唇的痕迹。 慕容嫣媚眼如丝的望着他,单臂搂着他的脖子,腾出一只手,用柔软的指腹点了点他的薄唇:“把我的口脂都偷走了。” “调皮。”独孤烈就喜欢和她这般和睦相处,他又凑上去‘偷’她的口脂,两唇亲昵的相贴:“既然你想让她进来本宗主便让她进来。” 慕容嫣顺势侧翻过来,柔柔的,娇娇的的身子靠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进。”独孤烈性感的喉结上下的滚动,尾音才落,慕容嫣便娇俏的含住了独孤烈凸起的喉结,湿漉漉的舌尖儿诱惑的一舔。 “小妖精。”独孤烈的声音愈发粗嘎,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被慕容嫣吸干了。 吱嘎。 门被半夏推开了。 屋内充斥着暧昧的味道。 她的心如被滚烫的开水浇过一般,一下子收缩了,缩的整颗心血液都不流畅了。 一路走过去。 慕容嫣和独孤烈的衣裳凌乱的散落在地上。 昭示着他们今夜有多么的激烈。 是啊。 他们每晚都是这么激烈的。 独孤烈对自己冷淡如冰,却对慕容嫣热情似火。 她踏着步子来到他们床榻前。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什么,那锦被盖在他们的腰上,独孤烈露出健硕的胸膛上,慕容嫣只穿着一个红色的肚兜,看起来好不暧昧。 半夏的眼睛酸涩,湿润,颤抖着唇看着他们,最终将视线落在独孤烈身上:“烈,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一上来便哭哭啼啼的让独孤烈好生烦躁。 “哭什么?”独孤烈支起一条手臂看着她。 “烈,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啊。”半夏楚楚可怜的咬着唇:“你为何要夜夜陪伴这个插入我们感情的第三者。” “第三者?”靠着独孤烈的慕容嫣红唇慢悠悠的吐着这三个字,她从独孤烈的怀里爬起来,娇俏的靠在塌壁上,上下扫了她一眼:“当初独孤烈娶你的原因想来你也清楚明白,你是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在我面前说出这番话的。” “慕容嫣,你为何要来同我抢夫君。”半夏咬着唇瞪她。 “抢?”慕容嫣嘲讽一笑,似是觉得半夏十分可笑。 慕容嫣修长,滑嫩又如白玉的双腿从华贵的锦被下拿出来落在地上,落在桃粉色的绣鞋上,更显她那双玉脚白皙可人。 慕容嫣不怒不闹,永远是那般明媚动人,自信张扬。 好似没有一个女子能比得过她。 半夏一直盯着她,恨极了她的搔首弄姿。 慕容嫣转身,玉手拉住独孤烈的大掌朝半夏的方向递去:“喏,我把独孤烈还给你,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把他从我的榻上带走了。” 第1509章 还有四日 半夏望着被慕容嫣递过来的,擎在半空的手掌,心如起伏的山峦,如涨退的的潮水。 慕容嫣挑衅妖娆的眸灼灼的看着半夏。 但凡是个人都无法忍受这般挑衅的眸光。 半夏从不自信。 她生的没有慕容嫣美。 家世没有慕容嫣硬。 能力没有慕容嫣强。 更重要的是独孤烈爱的是慕容嫣,不是她。 半夏的指尖才触及到独孤烈的手,谁知独孤烈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鹰隼的眸看着半夏:“半夏,你先出去。” “烈”她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我是你的夫人。” “我们有名无实。”独孤烈薄凉的唇吐出的话让半夏脸色一白。 他这句话着实狠狠的打了半夏的脸。 因为半夏曾经在慕容嫣面前提过她与独孤烈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夫妻了。 现在却 半夏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看慕容嫣,因为她怕看到慕容嫣眸里的嘲讽。 她深呼吸,知道自己在慕容嫣面前无所适从。 “烈”半夏温柔的,怯怯的唤着独孤烈,柔情似水的眸痴缠的望着他:“烈,我明日是我的生辰,明日你可以陪我过生辰吗?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外人,好吗?” 她祈求的望着独孤烈,咬着下唇,希望他能答应自己。 独孤烈鹰隼的眸凝着她柔和胆怯的眉宇和脸蛋,久久没有作声。 半夏那光亮的眸一点点黯淡下来,就在她不抱着希望打算离开的时候,慕容嫣忽然开口了,她趿拉上了绣鞋,那白皙的腰身配上那红色的肚兜将她浑身妖娆的气质挥发的淋漓尽致。 “独孤烈,陪她过个生辰吧。”慕容嫣忽然变的通情达理起来了。 闻言,独孤烈鹰隼的眸看向她,带着疑问看向她。 “怎么?不信?我在你心中就这般坏?”慕容嫣自嘲一笑,来到梨花架前取了一件薄薄的轻纱披在身上,白皙的肌肤被隐隐约约的红纱笼罩更显妖娆,她坐在藤椅上,纤细的双腿微微交错着:“独孤烈,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也不必看我的脸色,我没在的这几年你不是照样陪着她过生辰,现在又在我面前装什么呢。” 独孤烈的脸色一僵。 慕容嫣摇摇头,低垂着羽睫,将那抹失望和难过隐在眸底。 “所以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慕容嫣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在你这儿待不了几日了。” 闻言,独孤烈高大健硕的身躯从塌上起来,径直朝慕容嫣走去,长指捏起她的下巴,鹰隼的眸凝着她妖娆的猫眼儿:“你说什么,恩?” 面对他逐渐升起来的愠怒慕容嫣并不畏惧,莞尔一笑,玉手覆在他的手掌上:“独孤宗主难道忘了?我报恩,我们之间的期限是一个月,还有四日。” 还有四日。 呵 独孤烈鹰隼深邃的眸闪过一抹受伤,他轻笑一声:“慕容嫣,你是每日数着日子度过的,恩?” 他凄凄落落的话里有哀伤,有失望,独孤烈的瞳仁骤然紧缩:“说,回答本宗主!” 第1510章 独孤烈,你能给得起我么? “不然呢?”慕容嫣娇媚一笑,那一笑百媚生,她交叠的双腿半擎着,那白润的脚尖儿轻轻的抬起,踹了踹独孤烈的某处。 半夏看到慕容嫣如此风骚,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她的那些,她学不来,也学不会,更不屑于学。 该死的小妖精。 只要轻轻这么一撩,独孤烈浑身上下就如同着了火似的。 再这样下去,他早晚被慕容嫣榨干。 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独孤烈鹰隼的眸火热的的盯着她,宽厚温热的大掌捉起了她的小脚凑到唇边吻了吻。 这一幕更是刺痛了半夏的眼。 在她眼里,独孤烈是霸气的,涓狂的,不可触及的尊贵宗主。 但是他却吻了女子的脚。 她的睫毛颤抖着,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慕容嫣媚眼如丝的望着他,娇媚的支起玉臂,轻轻的杵在自己的侧额上:“若是误了时日,让独孤宗主和宗主夫人误会了我要一直赖在这里可怎么好,毕竟嫣儿只是来报恩的。” 半夏一怔。 抬起眸看向慕容嫣。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独孤烈对她的话极为的不满意,他温热的手掌依旧抵在她的脚丫上。 他蹙眉,她的脚丫怎的这般凉。 独孤烈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她的双脚抬起来,让她凉凉的脚心放在自己滚烫的胸膛上。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慕容嫣浑身一僵。 那魅惑的笑容也凝固在唇角。 她抬头,恰好跌入独孤烈那双如深井的眸里,慕容嫣慌张的挪开了眸。 独孤烈,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对我这么温柔。 我怕。 我怕离开的时候我会舍不得。 半夏看着二人卿卿我我的样子简直是气煞了,她咬着唇,柔怯的望着独孤烈的后背:“烈” 独孤烈被半夏这软腻的声音唤的回过了头,英眉一簇:“知道了,你先回去,明日本宗主自会过去。” 半夏才想张嘴说什么,可是当她看到独孤烈那紧绷的侧颜时还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罢了,为何要求那么多。 只要独孤烈能陪自己过生辰就好。 她不甘心的离开了房间。 橘色的烛火刺啦刺啦的响着,偶有刺鼻的味道飘出来,好在有熏香的味道迅速掩盖了过去。 “报恩。”独孤烈这才将话牵扯到方才的话题上,他的手指在慕容嫣完美无瑕的脸颊上摩挲着:“报恩是要以身相许的。” “以身相许。”慕容嫣别有深意的重复着这四个字,而后如一条淬了媚毒的美人蛇似的软软的趴在了独孤烈的身上,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独孤宗主莫非是记性不好。” 说完这句话,慕容嫣又将头转到他另一边,对着他的另一只耳朵吹起:“这段时间,你我夜|夜|笙|歌,难不成那不是以身相许?” 她的腰肢极软,独孤烈捏在上面,感受着她的弧度,粗粗的喉结滚动,闭了闭眼:“慕容嫣,本宗主要的是你永远以身相许。” “永远吗?”慕容嫣轻轻的呵着气:“独孤烈,永远有多远,你真的给的起我吗?” 第1511章 想爱不能爱 胸腔一满。 好似塞进了无数的炮火。 而慕容嫣方才的话便是火苗。 只要轻轻一点便会将独孤烈胸腔里的炮火点燃。 那些‘炮火’将他炸的体无完肤。 独孤烈握着她细腰的手紧了紧,痛苦的神色中有绝望,有惋惜,还有不甘:“嫣儿,就不能放下一切跟着本宗主么?恩?” 慕容嫣没有作声,闭上颤抖的羽睫。 许久,得不到回应的独孤烈以为自己说动她了,他继续道:“嫣儿,本宗主知道你出身名门,从小锦衣玉食,本宗主虽然没有皇室那般,但本宗主照样能让你衣食无忧,让你过上贵夫人的生活,只要你想,只要你点头。” “独孤烈。”慕容嫣轻轻推开了他,玉手划过他刚毅的线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二人本就是死对头,独孤派的人个个恨我,恨不得把我杀了,恨不得把朝廷杀了,你与我怎能在一起?慕容家是不会同意的。” “嫣儿!”独孤烈捏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你就那么在乎这些?恩?你若是爱本宗主为何要在乎那些人的眼光,恩?有本宗主在,谁敢碰你,谁敢说你。” “慕容嫣,你若是真的爱本宗主,你便抛了你大理寺卿的身份,女子早晚嫁人,嫁给本宗主不好么?”独孤烈急切的说。 “独孤烈,既然你爱我,为何不抛了你的江湖呢?”慕容嫣妩媚的眸灼灼的盯着他幽深的瞳仁看。 “不可能。”独孤烈一字一字的咬着。 “我们永远也谈不拢。”慕容嫣自嘲一笑:“我们之间就好比隔着汪洋大海,你过不来,我过不去,就这样潮起潮落,海水愈来愈宽,海风愈来愈大,我们都会被老天吹到各自的天边,永远无法触及到彼此。” 这些锥心刺骨的话让独孤烈的心活生生撕成了两半,他一怒之下推开了慕容嫣,背对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每一句话都让独孤烈崩溃,抓狂。 世间除了慕容嫣无人能左右的了他的情绪。 “够了,不必再说了,本宗主不想听这些话!”独孤烈刚硬的脸颊绷的紧紧的,鹰隼的眸燃着熊熊烈火:“够了,今夜你自己歇息吧。” 他痛。 心痛! 独孤烈径直朝梨花架走去,拿下来斗篷披在身上朝房间外走去。 门拉开,阖上的声音刺的慕容嫣心尖儿一痛。 她的魂魄都被独孤烈抽走了。 她光着脚追了出去。 夜里的风吹的她浑身打哆嗦。 她凝着独孤烈消失在拐角的身影。 那是半夏房间的方向。 慕容嫣伫立在那里看了许久,那双才被独孤烈焐热的双脚,又凉了。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榻上,嗅着属于独孤烈身上的气息。 她爱独孤烈,但是她的背后,她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东西了。 他们相爱,却不能爱。 她闭上了眸,忽地想起自己答应半夏让独孤烈陪她过生辰的事情了。 呵呵。 半夏。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可以随意让我答应你的要求? 第1512章 独孤烈,我胸口痛 慕容嫣的占有欲也强。 加之独孤烈方才说他和半夏的夫妻是有名无实,她心里的小火焰滕然升起来了。 别院。 独孤烈的暗宫磅礴大气,奢华宽敞,堪比王宫。 光是院子就有好几处。 半夏则是被独孤烈安置在最安静的一处院子。 泪眼烁烁的半夏回到房间后便趴在榻上一直抽泣。 她的心好痛。 爱一个人怎的会这般累,这般痛。 她捂着心口。 她明明是独孤烈的明媒正娶的夫人,独孤烈为何不碰自己。 她好想每日躺在独孤烈的怀里睡觉。 她好想每天早晨睁开眼睛便能看到独孤烈的俊脸。 她好像得到独孤烈的爱。 就在她哭的极为伤心的时候,推门的声音让她从床榻上爬起来。 泪眼朦胧的半夏看到独孤烈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当独孤烈那颀长,涓狂,英俊的人走到她面前时半夏才知道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半夏欣喜极了,她从床榻上奔下来,扑在独孤烈怀中,紧紧的搂着他精壮的腰:“烈,你来了,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半夏不管的。” 真好。 这样抱着他的感觉真好。 没有那个贱人的感觉真好。 可这种温存并没有持续多久。 就在独孤烈欲要推开半夏的时候,慕容嫣推开了门,她看到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时,眸里划过一道受伤的情绪。 呵 独孤烈,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爱我。 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出为了情|爱伤心欲绝的样子,也不想表现出在乎独孤烈的样子,她细软如蛇的身板靠在门框上。 独孤烈就如被夫人抓了包的夫君似的猛地推开了半夏,张嘴欲要和慕容嫣解释:“嫣儿” “我对你们夫妻的事情不感兴趣。”慕容嫣别过头望了一眼月色。 呵,独孤烈。 夫人的位置,你最终还是给了别人。 半夏带着敌意看着她。 恰在慕容嫣回眸的时候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半夏眸里那抹敌意。 慕容嫣勾起了妖媚的唇角,冷冷道:“半夏,我劝你最好把你的眼神收起来,否则我时刻让你的生辰泡汤!” 她威胁的话揪着脱口而出,而且还是当着独孤烈的面。 她就一点也不怕独孤烈会生气么? “慕容嫣,你这样对我玩心计有什么好处么。”半夏质问道, 她是故意的,故意在独孤烈面前突显出慕容嫣的卑劣。 可慕容嫣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她是光着脚来的。 先用苦肉计来薄情独孤烈对自己的心疼。 慕容嫣白皙的脚丫在润黄的烛光下显的是那般耀眼。 她一步一窈窕的来到独孤烈面前,看向半夏,嘲讽的冷笑:“半夏,我从来都是正大光明的害人,不会玩心计的。” 半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自打慕容嫣进来,独孤烈的眼睛便无时无刻的追随着慕容嫣。 这让半夏好生嫉妒。 “独孤烈,我胸口痛。”慕容嫣不着痕迹的拂开了半夏,而后插在他们二人中间,玉手抓起独孤烈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胸口上,媚眼如丝的望着他。 第1513章 你和铁手是什么关系 柔软的胸口触及到独孤烈的指尖有酥麻的感觉。 独孤烈贪恋她身上每一个感觉,每一个味道,每一寸肌肤,久久没有拿下去。 他滚动了下喉结。 视线落在她白晃晃的脚丫上。 鹰隼的眸骤然眯起,怒火‘噌’的上来了,冷冷道:“光着脚出来,谁给你的胆子。” 看他只有在自己面前才能展现出真实的情绪,慕容嫣的心里这才舒坦一些。 因为她知道独孤烈对着半夏的时候活脱脱一个僵尸。 面无表情,毫无温度。 慕容嫣纤细的玉指点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妩媚的望着他,毫不畏惧,娇俏一笑:“你给我的胆子。” 那怒火被慕容嫣娇糯的撒娇声泼灭了。 独孤烈从鼻子中冷哼一声,打横将慕容嫣抱起,深深的看着她,口吻虽然是斥责的,却也是宠溺的口吻:“看本宗主如何收拾你。” 半夏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指甲嵌在掌心中。 瞧,慕容嫣总是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 瞧,慕容嫣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独孤烈的宠爱。 瞧,慕容嫣仅仅勾勾手指就能把独孤烈从她身边抢走。 她好恨啊。 就在他们迈出门口的那一刹那,半夏唤住了他们:“慕容嫣。” 慕容嫣扯了扯独孤烈的衣襟示意她停下来。 她勾着明媚的笑看着半夏。 半夏恨不得把她那张风|骚的脸撕碎了,撕的碎碎的。 “明日,让独孤烈陪我过生辰。”半夏咬着唇对她说。 她真的不想在她面前这幅样子。 可是为了独孤烈,为了能和独孤烈在一起。 她暂时只能把这不值钱的尊严踩在脚下。 慕容嫣亲昵的靠着独孤烈,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呵,可以,不过我慕容嫣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你什么意思。”半夏警惕的看着她。 慕容嫣狡黠的一笑,凑到独孤烈的脸颊上吻了吻:“独孤烈,你先在外面等着我好不好?” “怎么?本宗主不能听?”独孤烈眉宇间酝着不悦。 “女子间都有些秘密。”慕容嫣嗔怪道:“怎么?让你在外面等嫣儿就没耐心了?” 独孤烈拿她没法子,咬了下她的鼻尖,而后把她放在地上,看到她光着的脚丫后蹙起眉头,而后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来铺在地上,抱着她的腰肢把她放在斗篷上:“就在这站着。” “好。”他的宠溺让慕容嫣甜到心里。 半夏的眼圈都红了。 独孤烈转身离开并替她们阖上了门。 慕容嫣双叠,玉指如玉豆一般,半夏握着拳头:“慕容嫣,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故意在我面前对烈搔首弄姿的有意思么?” “有意思。”慕容嫣勾起一抹妖娆到极致的笑。 半夏气的脸色铁青:“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你和铁手是什么关系?”慕容嫣单刀直入的问,那风情万种的眸立刻转换成了冰冷的眸,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半夏的眼睛。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半夏的眸底闪过一丝惊慌,她咬着唇,死不承认:“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第1514章 慕容嫣将她玩弄于鼓掌间 眸底迅速闪过的慌张以及半夏的否认让慕容嫣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那抹嘲讽让半夏那颗自卑到极致的心愈发酸胀了。 她算什么。 她凭什么这般看不起自己。 不管怎样,她也是独孤烈的夫人。 而她,只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半夏试图勾起一抹堪比慕容嫣般张扬,明媚,自信的笑容,却不料她只是东施效颦。 “呵。”慕容嫣笑,肆无忌惮的嘲笑:“我乃是朝廷的大理寺卿,半夏,你以为每个女子都如你这般愚蠢?恩?” “贱人。”独孤烈不在,半夏将自己的本性暴露了出来,她尖锐的指甲潜在掌心里:“慕容嫣,你这个贱人,破坏我们,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报应。 呵 慕容嫣办案多年。 得罪的人不在少数。 她对报应这两个字从不陌生。 不过 慕容嫣那双妖媚到淬了寒冰的眸直逼半夏眸底,红唇齿白,吐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她的身上本就带着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报应,半夏,究竟是谁破坏了谁想来你与你那铁手哥哥心里有数。” 半夏心里胆怯。 因为她根本就掌控不住慕容嫣的气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半夏想要逃避。 “呵,你能听懂也罢,听不懂也罢。”慕容嫣媚冷的眸扫过她小家子的脸蛋上。 你是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铁手用阴毒计谋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这件事就算你没有直接参与,你也是知情的。”慕容嫣只要想到那个流掉的孩子,悲痛便溢出了眼圈:“我要铁手付出代价!” 半夏瞠目结舌的看着满眼仇恨的慕容嫣。 慕容嫣没有等她说话,又道:“明日也让铁手陪你过生辰,我也会把影子叫着,这样便不会引起铁手的怀疑,另外,让他服下这个药。” 她抬起手把簪子从发髻上取下来,又把镶嵌在簪子上宝石抠下来,她从里面到处一粒如黄豆粒大小的药丸,捏在指尖:“放在他的酒杯里,相信你能做到。” 半夏有一瞬的失神,后又惊吓的回过神来:“这这是什么药。” “不会让他死的。”慕容嫣转过身,眸里划过一道狠戾的光芒。 因为,她要让他生不如死。 这颗药丸同酒水混合在一起,饮下便会武功尽是,成为废人一个。 一个废人。 独孤烈还能要他么? 一个嗜武功如命的人若是废了满身的武功定会十分痛苦吧。 “我凭什么听你的。”半夏不想被她掌控在手中。 慕容嫣心思叵测,若是她对铁手做出无利的事情,那她以后该怎么办。 “半夏。”她转过身,蝴蝶袖口飘飘,她的香味儿散在空中,魅惑的眸里闪烁着自信和坚定:“你没有别的法子,只能配合我,我知道你的目的,你的最终目的便是得到独孤烈。” 半夏定定的看着她。 “呵,你真的是愚不可及,你和你哥在背后做了不少缺德的事情,把独孤烈玩弄于鼓掌之间,可是呢?你得到他了?”慕容嫣无奈且鄙夷的摇摇头。 第1515章 独孤烈,别让我失望 她的话让半夏从那些虚无缥缈的回过神儿来。 是。 这些年半夏用尽各种各样的手段去靠近独孤烈,去得到独孤烈。 她虽然利用独孤烈和慕容嫣最大的矛盾成为了独孤烈的夫人。 但她知道这也是独孤烈在利用自己。 利用自己保护慕容嫣。 她以为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和岁月的沉淀,她会暖化独孤烈。 但是独孤烈的心是凉的,是硬的。 她是捂不热的。 半夏慌乱的眸闪烁着,强迫自己变的平静。 不得不承认,慕容嫣手段了得,而且十分厉害。 在她面前,半夏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但,她真的想得到独孤烈。 她好爱独孤烈啊。 “你爱独孤烈吗?”半夏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容嫣,不错过她眸底任何一丝变幻的情愫。 慕容嫣沉默良久。 爱么? 爱的。 她无比确认,她非常非常爱独孤烈。 但是她只能爱,不能去爱。 他们是没有结果的。 他们中间有太多的阻拦。 若是真的想在一起,就要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将这些荆棘一个一个的拔除。 慕容嫣爱他,她在慢慢的去做这件事情。 但,她也只是尝试。 明日,明日她会为他们脆弱的感情迈出第一步。 她也要看看独孤烈究竟是什么反应。 “我不想和你探讨这个问题,现在重要的是你爱不爱独孤烈。”慕容嫣反客为主,冷冷的看着她。 “爱,慕容嫣,我比你更爱烈。”半夏自信满满的说,占有欲极强。 “呵,很好。”慕容嫣媚眼娇俏如从神秘泉水中出水的五彩珍珠。 她一步一步的朝半夏走去。 她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半夏的脚如被钉子钉在那里动弹不得。 一股子曼妙,独特的香味儿飘在半夏的鼻息处。 就在半夏恍神之际,慕容嫣的手指忽地杵在了她的小腹上。 半夏惊的朝后一退,警惕的看着慕容嫣。 “这里,曾经有我与他的孩子,可是却被铁手害死了。”慕容嫣吐出的话轻飘飘的,好似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一样。 但是只有她知道她的心有多痛。 半夏自然是知道那件事情的。 她瑟瑟发抖的望着慕容嫣,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铁手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慕容嫣媚惑的眸里闪过一丝仇恨和嗜血:“他付出代价,你得到独孤烈,这个交易不亏。” “你把话说清楚一些。”半夏盯着她。 “明日的事成了,我便会离开独孤烈并让他死心。”她的胸腔是沉甸甸的闷痛,吐出这话她比任何人都难过。 “真的?”半夏的耳膜嗡嗡作响,有些不敢置信,她还以为慕容嫣会一辈子缠着独孤烈呢。 “我不想和你说废话。”慕容嫣雪白的的脚从独孤烈铺在地上的斗篷上离开,已经焐的温热的脚心又凉了。 她弯腰,拾起独孤烈的斗篷抱在怀里,这是他的东西,她怎舍得丢给半夏呢。 独孤烈,明日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慕容嫣腰杆挺直的朝门口走去。 推开门,朝右边望去。 长廊下,淡淡的月光洒在独孤烈的俊脸上,这是她爱的男人啊。 第1516章 对着你的画像做 “独孤烈,在想什么?”慕容嫣莞出一抹妖娆的笑意,那双白花花的脚丫让独孤烈沉敛的眸激起了心疼的怒意。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打横把慕容嫣抱起,怒意满满的英眉拧成了川字,带着宠溺的口吻斥责道:“就不会裹着本宗主的斗篷出来,恩?” “你见过这么大的袜吗?会把我绊倒的。”慕容嫣笑的妩媚。 “那就敲门,本宗主进去抱你。”独孤烈不满意她的回答,照着她的脸蛋咬了一口。 她的肌肤柔嫩如剥了壳的蛋清,一咬就会出现印记。 慕容嫣嗔怪道:“把我的脸咬花了。” “咬花便好,这样谁也不稀罕要你,都嫌你丑,你便会永远留在本宗主身边。”独孤烈狂傲的笑,好似已经美梦成真了似的。 她搂着独孤烈的脖子,幸福的靠在他的怀里。 寂静的夜色,温润的月光,长长的连廊。 只有他们。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身后。 半夏推开门望着他们黏在一起的一幕,五根手指攥在了一起。 她知道这是慕容嫣在警告她! 半夏咬着唇。 哥哥算什么。 哥哥又不能陪伴她一辈子。 又不能同她成亲,又不能同她生子。 她要的是独孤烈。 她选择的也是独孤烈。 这一点,她很清楚。 回到房间,独孤烈把她放在榻上,又用自己的帕子浸湿了去擦慕容嫣弄的脏兮兮的脚丫,他一边擦一边训斥:“脏死了,慕容嫣,你的脚若是不干净,今夜就别上塌睡觉。” 好玩。 这话不应该是女子对男子说的嘛。 现在怎的反过来了。 “那就别擦了,我去地上睡,免的脏了独孤宗主的塌。”慕容嫣的脾气也是倔的。 独孤烈抬起手照着她的脚心上弹了一下:“脾气还是那般大,谁不准你上塌的,你是本宗主的女人,你睡哪儿本宗主便睡哪儿。” 说完他继续给她擦脚。 擦的很认真,每一根脚趾都擦的干干净净。 “好了。”独孤烈拍了拍她的小脚丫,上了塌坐在她身边,才想褪去缎靴,慕容嫣娇俏带着调侃的声音响起:“独孤烈,我问你一件事情。” “问什么?”独孤烈看她不是什么好笑,总觉得这个坏家伙有戏弄他的意思。 慕容嫣双腿交叠,双臂撑在塌上,媚眼如丝的望着他:“你说你和半夏的夫妻关系是有名无实,你整日在榻上那么不要脸,没有了男女之欢,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她的眸里有不信任的痕迹,还有嘲笑的痕迹。 独孤烈涓狂的眸染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没有作声,而是箍起慕容嫣纤细的腰肢把她挪到旁边,而后从玉枕下取出来一个画卷。 慕容嫣疑惑的望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 独孤烈褪了缎靴,将那副画卷慢慢展开。 慕容嫣拧起魅眉看向画卷里的人,那竟然是她自己:“这是何意。” 他放大的俊脸忽然凑过来,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慕容嫣的耳垂,滚烫的话喷洒在她的耳边:“你不在的时候,本宗主便对着你的画卷自己做。” 第1517章 开始行动 “流|氓!”独孤烈没羞没臊的话让慕容嫣的脸涨红。 他竟然对着自己的画像做那种事情。 “独孤烈,你怎这般没羞没臊,以后不准对我的画像做这般不要脸的事情。”说着,慕容嫣就把那画卷拿过来扯碎了一半。 “你”独孤烈下意识的想去阻拦。 心想,没了这画卷他以后该怎么办。 不过,他抬头看向跟小妖精似的慕容嫣,忽地笑了,他把画卷拿来小心翼翼的收好而后丢在了床底下,抱着慕容嫣,下巴抵在她的玉肩上:“也好,以后都有真人了,本宗主还对着那画做什么。” 慕容嫣身子一僵,转移话题:“独孤烈,你怎的不问我和半夏谈了什么。” 他轻笑了一声,抱着慕容嫣滚在了榻上,咬着她的耳朵:“不问,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你高兴就好。” 清晨。 虽说没有公鸡鸣晓冲破云霄却有半夏娇滴滴的声音刺破了窗纱。 “烈,今日是我的生辰。” “烈,你答应今日陪我过生辰的。” 床榻上。 两具赤果果的身子交缠在一起,一苏醒便听到所厌恶的人的声音真是一件不欢快的事情。 她缠在独孤烈腰上的玉腿动了动,用脚趾头挠了挠独孤烈的小腿肚:“让她滚。” “滚。”独孤烈朝门口吼了一嗓子。 半夏果然不做声了,泪眼蒙蒙的望着那扇门。 经过独孤烈这么一吼,慕容嫣没了睡意,今日是至关重要的一日。 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小脸儿贴在独孤烈的胸膛上:“起来吧。” “恩。”他应了一声,二人起床洗漱。 半个时辰后,半夏竟还在外面等着独孤烈,那副痴情的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啊。 半夏看到独孤烈出来后那双黯淡的眸顷刻间布满了浓浓的柔情:“烈。” “去过生辰吧。”独孤烈丢下冷冷的一句话。 “独孤烈,叫上影子如何?”慕容嫣的视线不经意在半夏的脸上扫了一圈:“不然我们大眼瞪小眼的多没意思。” 独孤烈拧起了眉头。 “烈,是啊,一起过吧,这样也会热闹些,我希望有许多人祝福我。”半夏柔柔的望着独孤烈:“也叫上铁手吧,这些都是烈你熟悉的人,好吗。” 独孤烈沉思了片刻,而后从薄唇里吐出了个‘好’字。 灶房的人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生辰宴。 铁手影子伫立在一边规规矩矩的颇有些不自在。 半夏今日穿了一件江南水乡打造的华贵料子定制的百褶裙,发髻上还戴着华丽的簪子。 她的长相和性子不适合这般大气的装扮,有些像偷穿娘亲衣裳的小姑娘。 她更适合清淡可爱的打扮。 只可惜半夏太自卑了,总是想把自己打扮的高高在上,只可惜丢了真正的自己。 这个生辰宴让半夏十分忐忑。 她偷偷看向慕容嫣,慕容嫣好似没事人似的,扯着招牌式的妖娆笑容望着独孤烈。 半夏的眼睛被刺痛了,忽地想起什么,道:“前些日子我自己亲自酿的酒十分香甜,我去给大家拿来。” 第1518章 半夏用计 慕容嫣的玉指在那双筷子上来回的摩挲着。 一会儿,要有好戏看了。 片刻。 半夏端着一壶美酒来到众人面前。 这时,铁手和影子他们都已经就坐了。 半夏俨然想装成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她温柔的来到独孤烈面前替他斟酒,又来到慕容嫣面前。 若是单单时候独孤烈,铁手根本就没什么意见。 可自己的妹妹竟然在侍候慕容嫣这个贱人。 铁手沉不住气了,起身道:“夫人,属下帮你。” 慕容嫣听到‘夫人’这两个字觉得格外恶心。 她知道这是铁手故意在她面前这样说的。 铁手是在提醒她的身份。 “别,你过来,我觉得恶心。”慕容嫣嫌弃的扫了铁手一眼,唇角勾着笑。 铁手被折辱,站了半晌,最终坐了下来,那双藏在膳桌下的手握的紧紧的。 绕了一大圈,半夏来到铁手跟前替他斟了一杯酒。 照顾好众人后,半夏亲昵的坐在独孤烈面前,举起酒杯:“今日是我的生辰,特别感谢烈,感谢大家陪我过这个生辰。” 半夏先干为敬。 其余人也一饮而尽。 接下来,众人沉默的用膳。 慕容嫣小口小口的品尝着美食,等待着最后的爆发。 忽地。 铁手执着筷子的手一僵,手竟然不听使唤的把筷子丢到了地上。 众人惊诧的看向铁手,不解铁手为何忽然这般没规矩。 “怎么回事?”独孤烈有些不悦。 铁手似乎感觉到自己强大的内力和力气正慢慢的从体内抽走,他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焦距。 汗水大颗大颗的顺着额头流下来。 他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趴在了膳桌上,痛苦的看着独孤烈:“宗宗主,我我的武功好像好像废掉了。” 闻言,除了慕容嫣所有人的从座位上起来不可思议的望着铁手。 空气中,慕容嫣飘渺如蒲公英的话幽幽的响起:“没想到这么快。” 她的声音引起了他人的注意,铁手憎恨的看着她:“是你!你这个贱人!” 话音才落,慕容嫣便一举震碎了膳桌上的酒杯,而后又如疾风挑起了碎片朝铁手的嘴巴割去。 唇,是人最柔嫩的地方。 铁手的嘴巴哗哗的出血,慕容嫣妖娆如魔女,她站起来,冷冷的看着他:“当年,你残害了我的孩子,就该想到你的代价!” 独孤烈冷着脸看着这一幕。 万万没想到慕容嫣会用手段废了铁手。 就在这时,半夏忽地扑到慕容嫣面前跪了下来:“慕容嫣小姐,求求你,别这样,别让烈为难好不好?求求你了,既然你这么恨,那么我来帮你解除心头之恨,只求你不要为难烈了,他真的很苦。” 说着,半夏朝铁手扑过去,一把抽出铁手别在腰封上的刀剑,而后对着铁手的右手狠狠的砍了下去。 “啊!”一道痛苦的惨叫声响起,手和臂分离,鲜血四溅。 半夏满眼泪水:“慕容嫣小姐,你让我亲手砍了铁手的手,我做到了,求求你别在报复我们了,也别在报复烈了,你让我给烈下|药我没有下,因为我不忍心,我没有你这般狠心。” 第1519章 我们两清了 半夏这出苦肉计可谓是演的好啊。 慕容嫣只是让半夏给铁手下药。 她何时让半夏给独孤烈下药了。 况且,慕容嫣根本也没让半夏砍断铁手的手。 她这是 她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死死的盯着自己。 慕容嫣循着视线望去。 她对上独孤烈那双鹰隼的,深不见底的眸。 他的眸里有失望,有绝望,有悲伤。 她的心‘咯噔’一声。 那种海水顷刻倒塌的难过朝她席卷而来。 他,不相信自己。 是么? 呵。 他相信半夏的一面之词,是么? 他相信自己会对他下狠手,是么? 这就是她爱的独孤烈。 丝毫不信任她的独孤烈。 半夏哭的梨花带雨,好似自己拯救了苍生,拯救了一切。 好似她是那披满万丈光芒的神。 而自己却是那十恶不赦的小人。 呵。 慕容嫣轻轻的笑了。 半夏跪在她脚边给她磕头:“慕容小姐,你说铁手害死了你的孩子,我身为烈的夫人,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了,我帮你下药废掉铁手的武功,我帮你砍断铁手的手,这样可不可以偿还那个孩子的命?只求你不要伤害烈,好不好。” 慕容嫣的身子摇摇欲坠。 她从小到大活的潇洒,身为大理寺少卿没有过多和女子们接触,又岂会懂的这些阴谋诡计。 今儿个,她算是栽在这半夏手里了。 空气,寂静的骇人。 半夏的抽泣声适时的响起,似在提醒着独孤烈他的枕边留着的是怎样的人。 慕容嫣那双媚若狐狸的眸看向独孤烈,薄唇微启:“你有什么想问的。” 她平静的脸上寻不到一丝波澜。 独孤烈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四目相对,他开口:“昨夜,你找半夏商讨的便是这件事?” “是。” “你要废了铁手的武功?” “是。” “你命半夏砍断铁手的手?” “是。” “你也想废掉我的武功?”这个问题,独孤烈斟酌了许久才问出口,鹰隼的眸紧紧看着她的眸。 瞧,一问便是不信了。 慕容嫣的羽睫微微的抖着,她嘲笑自己,慕容嫣啊慕容嫣,你为何要试探一个这样的男子,你为何要试探你们两个本就不坚定的感情。 许久,慕容嫣将眸里的湿润收回,薄唇微启,口吻清淡:“是。” 独孤烈的身子明显的晃了晃,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现在呢?半夏没有按照你的命令废了本宗主的武功,你很失望?” 她把一颗心掏出来捧到他面前,他却这般践踏。 慕容嫣一脚踹开了在她脚边哭嚎的虚伪的半夏,一步一步朝独孤烈走去,每走一步心痛一分,她望着这个让他痴恋的男子。 他刚毅的脸,涓狂的眸,霸气的气势,这一切都要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了。 慕容嫣没有在他面前流泪,没有妥协,没有解释,明媚娇俏的瞳仁内印刻着独孤烈小小的缩影,她红唇嫣然,扬起一抹落落大方的笑,眸里已经褪去了对独孤烈的迷恋和爱意:“独孤烈,我们两清了” 第1520章 两清 两清。 独孤烈。 我还爱着你,只是少了非要在一起的执着。 她深深的望了独孤烈一眼。 转身。 毅然决然的离开。 门板吱嘎吱嘎的响。 夏天的热风吹在独孤烈的脸上,将他的热泪熏出来。 “慕容嫣。”独孤烈追了出去,鹰隼的眸赤红无比,他奔了出去,追到了房间里,房间里没有人。 他的心一恍,追到了暗宫门口。 慕容嫣骑着汗血宝马如跳跃的火苗慢慢消失在独孤烈的眼中。 “来人,备马。”他要把她追回来,他要问清楚,独孤烈孤冷的身躯透着冷硬,转身朝马厩跑去。 恰时,影子横空飞来,手里捧着一只信鸽:“宗主,这信鸽是从京城的方向来的。” 他蹙眉,拆开一看,竟然是白墨司写给慕容嫣的。 他把纸条攥在手里,眸光复杂。 “宗主,还要备马吗?”影子试探性的问。 “不必了。”独孤烈转身,他的背影镀了一层孤独无助的感觉。 慕容嫣不眠不休终于回到了京城。 城门把控看守的很严格,慕容嫣出示了自己的腰牌才让她进去。 看到百姓们脸上慌张的神情慕容嫣便预感出了大事,她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大理寺卿。 白墨司正打算出去办事,看到归来的慕容嫣欣慰又高兴:“慕容寺卿,你总算回来了。” “恩,我看京城好像出了事,究竟是怎么了?”慕容嫣问。 白墨司一怔:“你没看到我给你的飞鸽传书?” “没有。”慕容嫣摇头。 白墨司眸里划过一丝黯淡,也许是天意,他在传书上不但写了京城的情况还写了对慕容嫣表达思念之情的话。 “慕容寺卿,我正要去宫中,我们边走边说。”白墨司拉着她朝外走,并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定是人为,可查到了可疑的人?”慕容嫣迅速寻到了突破口,问。 “恩,我们也是从这个突破口查的,其中有一个送水的比较可疑,可等我们找到他家时却发现他死了。”白墨司道。 “怎么死的。”慕容嫣问。 “自尽。”白墨司道。 满满的疑问油然而生,慕容嫣点点头:“等从宫中出来带我去看看。” “好” “姐姐。”人群中,慕容澈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 慕容澈拨弄开人群朝慕容嫣飞奔过来,亲昵的揽过她的玉肩:“姐,独孤烈那个王八蛋总算把你放回来了,他没欺负你吧。” “没有,这是”慕容嫣的视线落在跟在慕容澈身后的若歌身上。 她一袭淡蓝色长裙,身上有着飘渺的仙子气息,而且她的孤冷高傲是与生俱来的。 任由谁也看不出若歌曾是怡红院的头牌。 “姐,这是若歌。”慕容澈把若歌拉过来。 慕容嫣骨子大气,她对若歌的第一印象极好,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若歌:“若歌姑娘。” “慕容寺卿。”若歌有礼貌的拂了拂身子。 慕容澈看她们两个这样觉得无聊死了,道:“姐,你去哪儿啊。” “进宫。”慕容嫣微笑道。 “我也去。”慕容澈欢喜的说:“正好能去见小玉树呢。” 第1521章 迷花之毒 进宫。 这两个字让若歌波澜不惊的眸闪过一丝涟漪。 她忽地响起了少主最近交给她的任务。 要她想法子给慕容澈弄一块儿随意出入皇宫的腰牌。 但不是用阴暗的法子得来的。 要正大光明的得来。 本来若歌一直在愁这件事情呢。 看来这次是一个好机会。 慕容澈俊美的眸落在若歌仙若腾腾的脸蛋上,若歌极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谁也看不出她方才的微妙变幻。 “若歌,跟我一起进宫,玉树若是看到你也一定会高兴的。”慕容澈在若歌面前,心思会变的单纯起来,若歌总是有一种魔力,让人信任,让人臣服。 “好。”若歌清清淡淡的回答,没有表现的太过迫切。 就这样他们四人来到了皇宫,离傲天的书房。 玉树抱着小公主依偎在离傲天身边。 若歌心思缜密,在想着如何把腰牌弄到手。 “慕容寺卿,你回来了。”小玉树看到慕容嫣眉宇间染着兴奋的情愫,她抱着小公主跑到她跟前:“你看,这是朕的小公主,可爱吗?” 玉树的纯真让慕容嫣觉得心窝暖暖的,她抬起手摸了摸小公主的脑袋:“可爱,不过这是什么品种?” “是豹猫啊。”小玉树神秘兮兮的说:“皇叔的咪咪悄悄睡了飘雪公主的波斯猫。” 这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皇上,过来。”离傲天带着斥责的口吻道,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作为:“坐过来,本王有事要跟嫣儿说。” “好。”玉树也知道最近京城不太平,抱着小公主乖乖坐到离傲天身边了。 看众人脸色严肃,白墨司从袖口里取出一个锦囊,展开锦囊从里面取出一根银针:“这只银针可以识别天下所有的毒和药,我们大理寺试验了多次最终确定这只银针有问题。” 闻言,慕容嫣将这根银针拿过来看了一眼,蹙起了眉头,道:“这根银针没有什么变化,跟普通的针不同。” 白墨司望着慕容嫣,深笑:“慕容寺卿你把银针举到阳光下看看。” 慕容嫣照做了,她把银针对着窗纱擎起来细细的观察:“果然,这只银针好似泛着五彩的光芒。” “没错。” 听到慕容嫣的话,慕容澈和若歌对视一眼,那默契在眸底一下子融合了,慕容澈一个箭步冲上去,叩住了慕容嫣的手:“姐,把银针给我看看。” “好。”慕容澈虽然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但慕容嫣看他如此严肃便把银针给他了。 慕容澈自然的把若歌拉过来:“若歌,你看。” “恩?”若歌一副迷茫的样子循着慕容澈的视线望去,当她看到银针的光芒时不禁一怔:“慕容澈,这是” 二人四目相对,一瞬了然。 若歌将银针拿过来凑到鼻子处闻了闻,更加笃定了:“慕容澈,这是迷|花之毒。” “正是。”慕容澈坚定的说。 慕容嫣欣喜的看着他们:“你们认得?” 若歌一拂身子,道:“慕容寺卿,迷|毒乃是江湖上一种毒素,是从迷|花的花蕊中提取出来的,只要沾染上人便会产生幻觉。” 第1522章 客卿 所以京城那些百姓们才会有如此怪异的举动。 慕容嫣娇媚的眸眯成一道锐利的刀刃:“这究竟是谁下的毒。” “慕容寺卿别担心,好在这毒不会伤人性命,只是让人产生无穷无尽的幻觉。”若歌冷静的分析着,那双仙雾腾腾的眸闪过一丝让人安定的情愫。 “澈儿,可有法子?”慕容嫣看自己的弟弟对这个毒如此的熟悉,问道。 慕容澈看了若歌一眼,道:“有,虽然迷|花之毒十分强大,但是它有一个劲敌。” 听到这句话,在座所有人的心便放到腹中了。 离傲天起身,结实的手臂撑在书几上,问:“是什么劲敌。” “舅舅,我为朝廷,为百姓做了贡献的话,你该如何奖励我啊?”慕容澈邪魅的笑,吊儿郎当的坐在离傲天对面,他翘着二郎腿儿:“我可没那么大义凛然啊,舅舅,不如让我亲小玉树一下?” “你敢。”离傲天的拳头握紧,那双凌厉如剑的眸死死的瞪着他。 小玉树呆萌的看着他们两个,看看慕容澈又看看离傲天:“皇叔皇叔,我们不理他。” “不答应就不告诉你们。”慕容澈傲娇的别过头。 慕容嫣为难的看着两个人。 一面是舅舅,一面是弟弟。 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而且没有一个人肯放手。 就在这时,聪慧识大体的若歌上前,朝离傲天拂了拂身子,道:“回王爷,请不要和慕容澈计较,他只是玩笑话,并非弃百姓的性命们于不顾。” 离傲天的怒火被若歌的几句话消散了许多,黑曜的眸落在若歌身上。 若歌噙着一抹若仙女般的微笑,那微笑恍若干净的泉水能洗涤所有人的心灵:“回王爷,能与这迷|花想抗衡的便是幻宫的幻花,这幻花可以解毒,只要王爷命人在京城所有的井中洒上幻花粉,再让百姓们服下,他们便会安然无恙。” “好。”离傲天拍手叫好,这些天的疑云总算是解开了,他看向慕容澈:“慕容澈,你这就同若歌去幻宫采一些幻花来。” “不去。”谁曾想慕容澈竟然拒绝了,他晃着腿:“舅舅,你可真是有趣,我是你的什么人?你的属下?还是你的大臣,我凭什么听你的命令,我是江湖人,不是朝廷的人。” 他这番倔强,纨绔不羁的性子着实气煞众人。 离傲天阴沉着脸:“好,既然今日皇上在这儿,嫣儿在这儿,本王便封你为客卿。” 幻宫不在京城的管辖范围,慕容澈又不愿意平白无故的替他办事。 他只有用这个法子。 客卿乃是别国来本国特封的高级大臣之意,来去自由,不会受约束。 “凭什么?我不,我不乐意在朝廷待着。”慕容澈摇头晃脑的说。 “这可由不得你,你别忘了慕容家的组训,当年你要独闯江湖,慕容家便放任你独闯,但是你也答应了我们,幻宫若是做不下去了,便听我们的安排。”当初,慕容夫妇为暂时控制,安抚慕容澈,便和慕容澈谈拢了这么个条件。 否则,依照慕容家的性子怎会轻易放任慕容澈出去独闯江湖呢。 慕容澈自然也没有忘,他攥紧了拳头:“舅舅,你欺人太甚,你这是变着法的让我为你办事,你想控制我,就跟控制我姐姐一样。” “放肆。”慕容嫣一巴掌拍在慕容澈的天灵盖上:“舅舅让你当客卿你就接着,我们慕容家世世代代为朝廷办事,怎的到了你这儿就这般没出息。” “姐。”慕容澈哀怨的揉着自己的天灵感:“再打就打傻了。” “好吧。”在慕容嫣眼神的威逼利诱下,慕容澈只好受着了。 恰时,若歌忽然将仙若飘渺的眸落在离傲天的俊脸上,道:“王爷,若歌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离傲天对于这个女子还是比较赞赏的。 若歌淡然一笑:“王爷,既然慕容澈现在尊为客卿,而且还主要掌管为百姓们解毒的事情,那自然会在京城和皇宫来回出入,可慕容澈毕竟是个外人,有时出入皇宫多有不便,还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现在时间便是性命,若歌不忍我们在解救百姓的时候在出入皇宫上耽搁时间,所以若歌斗胆向王爷求一个自由出入皇宫的腰牌。” 她的每一句话都说的有条有理,让人无法拒绝。 离傲天略一沉吟,觉得若歌说的有道理,转身来到书柜前,从里边拿出腰牌递给了若歌。 “多谢王爷,我们定不会让王爷失望。”若歌接过腰牌,恭谨道。 出了宫,慕容澈耷拉着脸,满脸都是怒气,他望着走在前边如仙女的若歌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歌!” 他追了上去,拦住她的去路:“若歌,你什么意思,你故意帮着舅舅跟我作对是不是?” “不是。”若歌眉眼淡淡。 “那你什么意思,想要本尊主帮忙必须让本尊主去亲小玉树。”慕容澈纨绔的说。 面对慕容澈的恼怒,若歌不骄不躁的从袖袍里将腰牌拿出来,道:“这是随意进宫的腰牌,这样你便可以随时看到玉树了。” 第1523章 腰牌拿到了 明晃晃的腰牌象征着出入皇宫的自由。 慕容澈邪着妖魅的丹凤眼看着淡若如云的若歌,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摇晃了下:“若歌,没想到你这般识大体。” “多谢慕容公子夸奖。”若歌眉眼淡淡,眉宇间有淡漠,疏离。 若歌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脸上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 喔,除了那次在夜宫以外。 “若歌,你整日跟僵尸似的有趣无趣?”慕容澈特别想在她的脸蛋上看到别的神情。 “慕容澈,你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回幻宫采幻花。”若歌的视线落在湛蓝的天空上,提醒道。 “多管闲事。”说真的,慕容澈懒的帮离傲天。 有句话说的好‘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他怎能愿意帮助离傲天呢。 虽然慕容澈脸上写着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却也收下了腰牌,备马打算第二日出发赶往幻宫。 经过太医的照料和皇宫的御用药膏,慕容澈的手已经痊愈,只是掌心有疤痕,时时刻刻提醒着那日发生的残暴事情。 而若歌也抽空去了夜宫。 夏日的罂粟花长的生机勃勃的。 入了夜宫,一股子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缓解了外面的炎热。 喵呜。 黑黝黝的小少爷敞开肚子在地上酣睡呢,听到动静翻了个身看了一眼若歌。 看是熟人继续睡了。 “少主。”若歌恭谨上前,无法忘记冥衍夜的残暴,每每见到冥衍夜她都会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 “恩,办的如何?”冥衍夜靠在高贵的夜椅上,单手杵着头,虽然只露出半张脸,却也英俊的夺去了人的呼吸。 “少主,腰牌拿到了,离王爷封慕容澈为客卿。”若歌将今日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冥衍夜慢慢睁开了黑漆漆的锐利双眸,垂下长睫,从喉咙里卷出几个字:“恩,继续,幻花一事要做的漂亮一些,你该明白。” “若歌明白。”若歌一拂身子,转而离开。 离开夜宫的若歌骑着马回到了他们的四合院。 一袭轻薄紫袍的慕容澈坐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在大树下乘凉呢,听到声音,他睁开一只眼睛斜斜的瞟了若歌一眼:“去哪儿了?” “给你买了一些吃的。”若歌早就猜到慕容澈会东问西问的,幸好她在回来的途中买了些糕点。 “恩,明日同本尊主一同去幻宫。”慕容澈懒洋洋的眯着眸子。 “好。”若歌应下了,紧接着,手腕一紧,腰肢一紧,整个人落入了慕容澈的怀里。 摇椅吱嘎吱嘎的响着,左右摇晃,声音暧昧。 慕容澈贴着她的侧脸,含住她的耳垂:“若歌,告诉你,现在本尊主是你的金主,别想那么多没用的,否则本尊主扒了你的皮。” “好,不想。”若歌老实的靠在他的怀里。 慕容澈,你不可能属于我。 第二日清晨,在公鸡第一声鸣晓后慕容澈便带着若歌回到了幻宫。 幻宫一直有幻人打扫,就连幻花也照顾的非常好。 幻花十分特殊,离了幻宫这样的环境是无法存活的,会立刻枯萎,但若是用幻宫主人的鲜血来浇灌的话便会生长着。 第1524章 投放解药 那些泛着幻影的幻花在阳光下格外晶莹剔透。 “慕容澈,用我的血来浇灌吧。”若歌准备好了匕首上前,欲割手。 谁知她的手一空,匕首被慕容澈夺走了,他迅速的在自己的手指上划开了一个口子,那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浇灌了幻花。 幻花很神奇。 嗅到主人的味道竟然变成了红色。 “若歌,快将它们拔出来放在幻盒中,我们要尽快赶回京城。”慕容澈吩咐道。 若歌拔出了十株浇灌了血水的幻花,将它们小心翼翼的铺在幻盒里。 马蹄鞭挞着大地,踏上了皇宫的路。 这次因为有了腰牌,所以他们二人进宫十分容易,没有一人胆敢阻拦他们。 慕容澈和若歌来到了太医院,借用这里的药粉,药杵,药罐等东西来将幻花磨成幻花粉。 离傲天得知慕容澈用自己的血浇灌幻花后,那黑曜的眸里划过一丝赞赏之色:“还行,没给慕容家丢人,知道不能因小失大。” “舅舅,别闹了,在你眼里难不成我是小,百姓们是大?”慕容澈噙着纨绔不羁的笑。 尽管如此,慕容澈手里的动作依旧没能放松,正在勤快的捣药。 “自然如此,你现在是客卿,也算是个半个朝廷的人,自然是要以百姓为主,若是你到了京城看到痛苦哀嚎的百姓们,你还觉得自己是大?”不得不承认,离傲天这番话颇有深度,噎的慕容澈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哪有那么狠心,放任那么多百姓们死亡。 “舅舅,你可真啰嗦,行了,你就别在这儿跟我讲大道理了,让玉树过来。”慕容澈盘算的眸光闪烁着。 结果只换来离傲天的‘做梦’两个字。 在慕容澈和若歌的努力下,终于将幻花粉做好了,若歌来到书房向离傲天禀告此事:“离王爷,幻花粉已经做好,离王爷可以检查,若是没有问题了,我们便投放到井中。” “辛苦了,你们若是忙本王可以把投放解药的事情交给别人做。”离傲天双手交叉,道。 “王爷说这话就见外了,这件事自然是慕容澈负责的自然要让他负责到底,更何况投放解药这件事并非那么容易,我们要一一对比根据之前投放毒药的药量来投放的。”若歌将事情说的格外谨慎。 “也好,你们尽快投放,让百姓们放下心来。”离傲天吩咐道。 “是。” 为了百姓们的性命安危,慕容澈和若歌在慕容嫣,白墨司的带领下来到了京城,将调配好的解药投放至井水中。 “澈儿,你不许走,大理寺和府衙的人毕竟有限,忙不过来,你帮我们给老弱病残的百姓们分发解药之水,让他们喝下去。”慕容嫣给他分配任务。 尽管慕容澈百般不乐意,但他也不敢违抗姐姐的命令,只好照做了。 从早上忙到深夜子时,慕容澈累瘫了,他靠在树根下曲起一条长腿歇息。 若歌捧着一碗茶水来到他面前,慕容澈接过来一饮而尽,额头上一柔,原来是若歌捏着帕子为他擦汗。 第1525章 难舍难分 子时的夜无比的寂静。 穹庐上挂着一轮圆润的月。 好似在恭贺京城惊变的风云终于回归了平静。 淡淡的馨香味道飘在慕容澈的鼻息处,慰藉着他疲倦的心灵。 她柔的如水,如仙,如云,如风。 玉手拿捏的十分适度,慕容澈舒服的让她侍候着。 月光下的若歌美的有些不真实。 如云雾中跳跃的仙子。 慕容澈一时看的痴了。 他灼热肆意的眸也让若歌感受到了,她受不了他这般火辣辣的目光,抽出了玉手。 可慕容澈却比她的动作快了一步。 一把将她叩在自己怀里,单手叩住了她的后脑勺,才喝过茶水的湿润的唇吞下了若歌娇软的唇。 这么一触碰,他便上瘾了。 浑身的血液躁动着,沸腾着,恨不得现在把若歌拆吃入腹。 吻着吻着慕容澈便受不了了。 他那双大掌开始不安分的游走在若歌的肌肤上,火急火燎的去寻找她裙裾下面。 “慕容澈,别,这是在外面。”他更进一步的举动把若歌拉回了现实。 慕容澈的唇松开了她,火辣辣的看着她,二人的额头相抵,他粗喘着呼吸:“怕什么,现在没人,姐姐他们忙去了。” “还是会有人的,你若是想,我们我们回四合院。”若歌也有些动情了,尤其是看到今夜这般认真专注的慕容澈。 她好像发现了慕容澈不一样的一面。 “不行。”他霸道的像个小孩子,要不糖就捣蛋,又吻住了若歌:“小鸽子,再亲一会儿,本尊主就喜欢在这里亲你,好刺激。” “慕容澈。”她总是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二人的唇又难分难舍的凑到了一起,唇|舌|交|融,慕容澈趁着她动情时,握住了她的一对丰|胸,那手感让慕容澈欲罢不能,他邪肆的笑:“若歌,本尊主就喜欢你的胸,真大。” “慕容澈。”她羞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咳”忙完回来的慕容嫣一眼便撞见了这无比激|情的一面,她尴尬的轻咳一声。 听到动静的若歌立刻推开慕容澈,站在一边,别过头,沉淀自己的乱糟糟的心情。 慕容澈吊儿郎当的爬起来,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姐,下次遇到这种事应该全当没看见,明白?” “不明白,私下乱来可以,这是在街道上。”慕容嫣训斥着他不羁的性子。 “好好好,下次我们在房间里乱来。”慕容澈单手搭在慕容嫣的玉肩上:“姐,没事了吧,若是没事了我回去了。” “好,明日再喂一波解药。”慕容嫣拂开了他,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将长姐的威严显露无疑:“今日你表现的很好,让姐姐看到你长大了,以后不要在这么幼稚,立业成家,恩?” “啰嗦。”慕容澈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姐,再见。” 慕容澈搂着若歌:“小鸽子,我们回去继续做方才没做完的事情。” 二人的影子被拉的长长,若歌盯了一会儿地上的影子,抬起头问:“慕容澈,今日你做完这些事什么感觉?” 第1526章 美的不真实 “没什么感觉。”慕容澈嘻哈的胡乱答应着。 他搂着若歌不盈一握的腰肢。 粗粝的指腹透过薄薄的层纱厮磨着:“本尊主现在只想要欲|仙|欲|死的感觉。” “慕容澈,回答我,我想知道。”若歌拂开了他游走在自己身上分外不老实的手,仙眸定定的看着他。 她如此认真,弄的慕容澈也不好嬉闹下去了,他想了想,吐出了一口浊气,道:“挺有成就感的。” “恩?”若歌疑惑的望着他,希望他说清楚一些。 “救了这么多人本尊主自然有成就感了。”他勾着邪魅的笑容,抬起自己的手掌:“还以为本尊主只能玩弄于江湖呢。” “当好人的感觉是不是也不错?”若歌噙着淡雅的笑望着他。 “得了,说的好像本尊主以前是坏人似的。”慕容澈松开了他,来到柳树的小溪前,聆听着溪水潺潺的声音:“本尊主做的那个买卖都是他们自愿的,他们要的东西本尊主给,十分公平。” 若歌来到他面前,平静的看着他:“恩,若歌明白,尊主也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这世间没有什么白来的东西。” “恩,你了解本尊主,这也是本尊主为何偏偏留你在幻宫的原因。”慕容澈若有深意的望着若歌,几乎要把她看到骨子里。 这一次,若歌没有回避他的眼神,飘渺若仙的眸就那样深深的望着他。 慕容澈,以后,别怪我。 月下的她淡雅脱俗,掩映生姿,若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云中探竹。 她美的那般不真实。 那一瞬,慕容澈的心尖一跳,好似失去了她。 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搅的慕容澈心神不宁。 他如猎豹朝若歌扑了过去。 大掌搂着她的腰将她摁在柳树上疯狂的亲吻着:“若歌若歌,你是我的,是我的。” 柳条轻轻的垂下,摇曳着柔媚的弧度,若歌情难自禁的环住了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热吻。 她在心里悄悄的说:我是你的,是你的。 今日肌肤上的点点红痕昭示着昨夜的激|情,若歌轻柔的唤醒了慕容澈让他去京城忙乎百姓的事情,他昨夜累坏了,一共做了四次,所以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别扭,非要若歌吻醒他。 若歌拿他没法子只好一寸一寸略过他的唇,他的眉眼。 好在慕容澈是个有责任心的,起床后便去了京城。 京城有他,若歌便去了皇宫找离玉树。 “若歌若歌快来。”玉树招呼着她坐下:“这次京城的事还多亏了你们的那个花花啊,什么时候送朕几株啊。” “改日若歌摘下几株送给皇上。”若歌仙柔的笑,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 敏感的小玉树发现若歌的不寻常,关切的问:“若歌你怎么了?是不是慕容澈欺负你了?” “没有,只是有些担心尊主。”若歌绾了绾耳边细碎的青丝。 “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啊,吃穿不愁的。”玉树大喇喇的说。 “他的确是吃穿不愁,不过他离开了幻宫就等于一个闲散之人,昨夜遇见慕容寺卿,看她也对自己的弟弟百般忧愁,他这么大了,理应做一些正经事,总不能一直这般吊儿郎当的。”若歌观察着玉树的神情,慢慢道。 第1527章 只是个普通人 “唔。”玉树掰了一个橘子瓣儿丢在嘴里。 将那薄嫩的皮咬破,品尝着酸甜的汁液,她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慕容澈现在不务正业吗?他现在不是帮着城里的百姓们配置解药呢嘛。” 若歌看她的小嘴儿塞的鼓鼓的,还忙不迭去剥橘子。 有眼力价的若歌把橘子拿过来,替她剥好然后递给她,道:“皇上所言极是,只是百姓们的毒早晚会解决,慕容澈这边的事情也早晚会忙完,到时他还会闲下来的。” “那怎么办呢?”玉树心不在焉的吃着橘子:“也对啊,他整日吊儿郎当的也真是太不像话了,不过朕听皇叔说慕容澈办事还是很好的嘛。” “恩,慕容澈的姐姐慕容寺卿便是朝廷重臣,他乃是慕容世家的人自然也不会差的。”若歌浅笑,眸里尽是爱慕的风采。 小玉树把手指头放在脸上剐蹭着:“若歌,你现在愈来愈喜欢慕容澈了啊。” 若歌只是噙着浅淡的笑容。 她看若歌的嘴巴严实的很,关于他们的事情什么也套不出来只好作罢,拍了拍黏糊糊的小手,道:“好吧,等朕让皇叔再给慕容澈寻点什么事情干,实在不行就让他跟着慕容寺卿干算了。” 若歌仙眸闪烁:“皇上不必为难,若歌只是向皇上倾吐心事而已,朝廷自有朝廷的规矩,若是因为若歌的三言两语让皇上和王爷破了例岂不是若歌的罪过。” “罪过什么啊,这次的事情若是成了自然是要给慕容澈嘉奖的嘛。”小玉树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这几日啊朕也忙呢,动物圈的小动物们太热了,有的都中暑了,朕在给它们调一些去暑的汤药呢。” 若歌淡雅一笑,没有接话茬。 三日后。 京城惊变的风云终于安定下来,百姓们身上所中之毒已解了,身体健康,无一人赔上性命。 唯有那送水的王小虎死的让人匪夷所思。 王小虎的尸首尚在大理寺卿,慕容嫣和白墨司前来,仵作上前:“慕容寺卿,白少卿,已经检查过,就是自尽而死,没有任何异常。” “恩。”昏暗的烛光忽明忽灭,慕容嫣的眸扫着这具普通的尸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慕容寺卿,你可发现了什么端倪?”白墨司也看出了慕容嫣的疑惑。 “再点两盏灯来。”慕容嫣吩咐道。 白墨司朝下属使了个眼色。 片刻,周遭比方才亮了许多。 慕容嫣沉思片刻,问:“王小虎可会武功?” 白墨司摇摇头:“此人不会,此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平时以送水来维持生计。” “喔?”慕容嫣锐利的眸直逼王小虎的手:“若是普通人为何手指上会有粗粝的茧子?” 闻言,仵作上前道:“回慕容寺卿,王小虎常年干粗活,有茧子自然正常。” “不。”慕容嫣勾起一抹笑,摇摇头,让两个人前来看王小虎的手:“仵作也干活,我与白少卿更是舞刀弄枪之人,我们不妨伸出手来看看两者的不同之处。” 第1528章 温暖的白墨司 三人同时将手伸出来一一对比。 果然如此。 仵作的受手上也有茧子,但却和慕容嫣,白墨司以及王小虎的茧子位置不同,薄厚也不同。 仵作忽略了这一点,惭愧的跪下:“慕容寺卿,我” “不必愧疚。”慕容嫣朝他摆摆手让他起身,而后朝白墨司伸出手:“白少卿给我一盏烛火。” 白墨司将烛火递给她:“小心蜡油别滴在手上。” 对于慕容嫣,白墨司任何时候都是细心的。 她回白墨司一抹温暖的笑。 这抹笑让白墨司心神荡漾了许久。 慕容嫣握着烛台慢慢凑近王小虎,而后将那双锐利如刀剑的娆眸落在他的耳根处,她伸出手触及到那里,拧起了秀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她平静的眸里激起了一道水花,而后她顺着那精密的贴痕轻轻一拉,扯出来了一个不易让人发觉的小角,而后她狠狠的一扯,一张陌生的,骇人的脸跳入众人的脸庞。 “这是怎么回事?”那仵作吓了一跳。 这张脸不能称作为脸,因为这张脸除了鼻子是凸起的以外,其他地方都是平的,眼珠子被人挖出去了,而后用线缝上了,嘴巴没有被缝上,不过他的舌头在渐渐的萎缩,烂掉,那鼻子也变平了,只有两个孔露在那里。 白墨司下意识的把慕容嫣护在身后不让她去见这恐怖的样子,慕容嫣毕竟不是寻常的女子,略一沉定,呼吸便沉稳了许多:“看来是有人故意不想让我们知晓背后之人的身份。” “恩。”白墨司心中疑惑云云:“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冒充王小虎在井水中下毒,而且还不是致命的毒,解药也寻的如此之快,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慕容嫣也十分疑惑:“现在看来真正的王小虎已经死了,此人手法缜密,我们是不会找到真正的王小虎的,这人不管有什么目的我们都要告诉舅舅,让舅舅万分提防。” “慕容寺卿言之有理。”白墨司将白布盖在王小虎的身上,看了一眼离去的仵作,来到她面前,眉宇间散发着温柔的笑意:“办了一天案子也累了,今夜我请你吃饭,如何?” 慕容嫣一怔,知道白墨司对自己的心思,微微一笑,婉转的拒绝:“都看过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了,怎能吃下,况且我还要去宫中向舅舅禀告今日的事情。” 被拒绝的白墨司心里有些失望,不过他不会因此退缩的:“也是,事情太多了,改日再说,我送你出去。” “好。” 慕容嫣来到皇宫将这件事告诉了离傲天,相反的,离傲天似乎却不意外,只给了慕容嫣一句‘静观其变’,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都太过巧合,又太过不巧合,离傲天若是不起疑又怎能担当大名鼎鼎的离王爷。 第一日,京城平静。 第二日,京城有些许的骚动。 第三日,京城终于卷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言论。 大街小巷开始赞誉慕容澈的解毒之计,纷纷对这个公子表示敬佩和赞赏。 第1529章 蒸笼里的小笼包 第四日。 有不少百姓之中的‘能人异士’调查出了慕容澈的身份。 不少百姓们纷纷在茶余饭后议论着:“听闻那日给我们解药的公子乃是朝廷大理寺慕容寺卿的亲弟弟呢。” “是,听闻也是慕容家的世子。” “那这么说来,不也是离王爷的外甥了。” “没错。” “真是太优秀了。” “对啊,那夜慕容公子这般辛苦,陪着我们到半夜呢。” “是,真是太辛苦了。” “可是这慕容寺卿都能在朝廷混个一官半职的,为何慕容公子没有什么职位呢?” 其中一个人一边喝茶一边道:“听闻慕容公子喜欢低调,不喜欢混迹于朝廷,也不喜欢当官,要不是这次慕容公子能研究出解药,我们恐怕一辈子都认不出来慕容公子呢。” 也就一日的功夫。 慕容澈的名号在京城那是响当当啊。 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且都是夸赞他的名号。 都赶上包青天那般出名了。 一袭淡白色仙女裙的若歌游走在街头小巷听着百姓们对慕容澈的议论,唇角微微的勾起。 少主的计划达到了一部分。 皇宫。 下毒事情过去后迎来第三个上朝的日子。 一袭龙袍的离玉树,一袭朝服的离傲天,二人并肩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俯视着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们向他们恭谨的见礼。 还是一如平常的,庸俗的‘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次,不少大臣纷纷请奏:“皇上,王爷,此次慕容寺卿的弟弟慕容澈公子在京城解毒一事受到老百姓们的强烈关注和赞许,王爷和皇上是不是该给慕容公子一些奖赏呢?” “是啊。” 一些大臣也纷纷赞成。 更有的大臣上前道:“若不是不给慕容公子一些奖赏,想来百姓们也会有怨言的。” “太医院的太医们治好了病都会有奖赏,更何况慕容公子办了如此大的事情呢。” 一袭朝服的离傲天眯着深邃的眸,薄唇微启:“本王自会给慕容澈奖赏的,只是慕容澈非比凡人,他自小在慕容家长大,衣食无忧,金银财宝更是不缺,本王也想给他赏赐,只是还要考虑给他什么赏赐。” 这时,若歌的话萦绕在离玉树的耳边。 她扶了扶发髻上的龙冠,拢了拢龙袍外的金黄色罩衫。 现在是炎炎夏日,她快要成蒸笼上的小笼包了,热的她汁液都快冒出来了。 悲了个催的。 为了挡住她胸前的小笼包容易么。 小玉树跟个小僵尸似的往离傲天身边挪动了一寸,用手肘推了推离傲天的手臂:“皇叔。” “恩?”离傲天淡淡的应着,眸子里淡漠,高冷,好似自己就是她的侄子似的。 胡萝卜腿的。 在外人面前如此高冷,在榻上如此风|骚。 既然他喜欢装,离玉树就配合着他。 “既然皇叔不知赏赐慕容澈什么东西,朕却想出来了一个。”离玉树那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神采奕奕的。 闻言,那些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纷纷上前:“不知皇上有什么好主意啊。” 瞧。 朕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第1530章 慕容澈被封官 反正皇上也做不了几日了。 想到这儿,小玉树痛彻心扉的想:这个为数不多的b也装不了几天了,不如多装装吧。 能办点什么事儿就办点什么事儿吧。 “朕以为慕容澈不缺金银珠宝,而且慕容澈乃是慕容家的世子,赏赐他金银珠宝实在是太过庸俗了。”离玉树说到这儿顿了顿,观察了一下离傲天的眼色。 下面的文武百官将小玉树忐忑的神情看在眼里。 心想,傀儡小皇上都要被离王爷吓死了啊。 “皇上继续说。”苏将军忽然站出来,给她打起。 离玉树一怔,隐匿在龙冠流苏下的龙眸有些恍惚啊。 虽然她知道苏将军是她的亲爹,但是也没相认过啊。 她还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大臣的。 她还不至于缺爹缺到跪在苏将军的大腿上哭爹喊娘,连哭带嚎的。 离傲天在苏将军和离玉树的身上淡淡的扫视了一圈,性感的喉结上下的滚动,淡淡道:“讲。” “朕觉得慕容澈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理应为朝廷效力。”离玉树轻咳一声,在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生怕离傲天看出什么猫腻来。 她这是在完成若歌的愿望啊。 “皇叔觉得如何啊?”离玉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咳咳,自然,这只是朕的想法,皇叔可以参考参考。” 离傲天眸光流转,黑曜的眸微微眯起,半晌,那尊贵的脑袋终于有了反应。 玉树松了一口气,歪着脑袋想:“那该给一个什么官职呢?” 这时,苏锦墨副将上前:“皇上,王爷微臣斗胆提一个官职。” “苏副将请讲。”离玉树笑着说。 “慕容公子天资超群,但毕竟对朝廷的事情有些生疏,不如就让慕容公子跟着慕容寺卿锻炼锻炼,这大理寺理应是两位少卿,聂少卿英勇牺牲,现在只剩下白少卿,不如让慕容工作做大理寺的另一位少卿,做慕容寺卿的左膀右臂,如何?” “好啊好啊。”小玉树拍手叫好。 众臣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小玉树。 受到众臣的注视,小玉树又坐的一本正经的了。 这时,一袭朝服劲装的慕容嫣上前,她褪去了往日的娇俏,那长长的,如瀑布的青丝绾成了一个发髻,高高的束起,青丝成了一股马尾,上端是青色的发冠,纤细的腰肢被腰封束起,她双手抱拳,恭谨的向离玉树和离傲天颌首,道:“皇上,王爷微臣觉得此提议甚好,慕容澈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跟在微臣身边定会好好培养。” 离傲天自然放心慕容澈,他点点头,其实他早就想让慕容澈远离江湖,在朝廷中协助他了:“很好,今日本王便册封慕容澈为大理寺少卿,协助慕容寺卿工作。” “多谢王爷,多谢皇上。”慕容嫣上前跪谢。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慕容夫妇和纳兰老夫人知道慕容澈回归朝廷定会开心的。 可当慕容嫣带着圣旨来到慕容澈的四合院时,他整个人是懵圈的。 第1531章 炸毛的小毛驴 自由呢?飞了。 他一闯荡江湖的幻宫尊主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大理寺的少卿。 整日生活在姐姐的眼皮子底下。 他还要不要活啊。 没有活路了,真的没有活路了。 舅舅这个腹黑的东西。 知道别人过来宣旨慕容澈定会反抗,所以让慕容嫣亲自过来。 他无奈的跪下。 觉得自尊受到了屈辱。 宣旨后,一袭劲装的慕容嫣以长姐的身份来到慕容澈跟前,把他扶起来,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眸里的眼神坚定如磐石:“澈儿,这些年你一直在外漂泊,爹娘还有外婆都很担心你,现在既然你不做幻宫的买卖了,就来到姐姐身边,姐姐带着你。” “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一道圣旨就能管得住我?”慕容澈拍了拍长袍上的土,把那土黄色的圣旨随手丢给了伫立在一边的若歌。 “自然是管不住你的。”慕容嫣知道不能用强的法子来逼迫慕容澈,这样他只会像弹簧一样反弹的愈来愈厉害:“姐姐答应你,幻宫依旧留给你,你若是闲来无事想回去便可以回去。” “当真?”果然,这么个要求顺了慕容澈的心意。 他就像个炸毛的小毛驴,必须得顺着毛来。 “姐姐何时骗过你。”慕容嫣噙着一抹明媚妖娆的笑容,她一笑,仿佛全天下所有娇艳的花朵都黯然失色了:“澈儿,留在姐姐身边帮助姐姐,恩?” “也不是不行。”慕容澈现在‘无家可归’‘无事可做’跟着慕容嫣做事他也不排斥,他噙着不羁的笑看着慕容嫣:“不过,我还有其他的条件。” 闻言,慕容嫣那双熠熠生辉的眸泛着精明的眸光:“让姐姐来猜一猜,若是姐姐猜对了你便不可有异心,最起码试试朝廷的生活和工作,相信不会糟糕的。” 慕容澈从小敬佩自己的姐姐,他也不好驳面子,只好懒洋洋的耸耸肩:“猜呗。” 她若娇艳花蕊的眸光流转,扫了一圈这温馨的小四合院,最后将视线落在若歌身上,而后又落在慕容澈身上,道:“姐姐不会禁锢你的自由,你还是可以住在这个四合院,若歌姑娘也可以跟在你身边。” 闻言,慕容澈不羁的眸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光芒。 他还以为慕容嫣要他搬到大理寺去呢,而且他还以为慕容嫣要他和若歌断的一干二净呢。 因为慕容家的人都嫌弃若歌。 他眸里精光讪讪,半信半疑的看着慕容嫣,显然还有些怀疑。 “姐姐不会骗你的。”慕容嫣来到若歌面前,噙着妖媚的笑看着眼前这个如仙子的姑娘:“若歌姑娘,你可以随时陪伴在澈儿身边,感情的事我是不会管的。” 若歌想解释,想说他只是她的金主。 可是转念想到少主的任务,她便不作声了,只是微微的点头。 慕容澈有些来不及消化:“姐”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叫我慕容寺卿,私下才能叫我姐,不要让其他人以为你在我这儿有什么特殊的待遇。”慕容嫣笑着拍了拍若歌的手转而离开。 第1532章 慕容澈,你抱抱我 慕容嫣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驾’的一声卷起了黄沙。 嘶鸣的马儿声让慕容澈晃过神儿来,他关上了四合院厚重的门,捏着圣旨:“本尊主为何要这般多事,配置什么解药。” 若歌仙若腾腾的眸子落在他手里的圣旨上,微微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她踏着仙步上前,跌进慕容澈迷人的丹凤眼里:“你后悔了?” 她清寡的话如风中夹杂着的沙子,吹的他脸颊生疼,他摇摇头:“没什么可后悔的,本尊主不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哪怕是个常人,有解药也会救那些老百姓的。” “若歌。”慕容澈的手捏起她的下巴:“在你眼里,本尊主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 “没有。”若歌没有拂开他的手,就着这个姿势望着他,清眸若盛开的水仙花:“若歌是怕慕容公子离开了幻宫不习惯,更不习惯做其他的事情。” “你在质疑本尊主的能力。”慕容澈不悦的瞪着她。 “若歌不敢。”若歌平静的说。 看着她清澈的眸,慕容澈一阵阵的烦躁:“你以为本尊主离了幻宫就没有价值了,恩?本尊主让你看看本尊主的价值。” “若歌拭目以待。”她微微垂着头,眸里悄悄勾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慕容澈拉着她回了房间,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蛋,问:“冥衍夜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 她的心‘咯噔’一下子,心想,莫非被他发现了。 不,不会的。 她平静的抬起眸,对上他深不见底的丹凤眼:“快了。” “是什么任务?”慕容澈灼灼的盯着她。 这些日子若歌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也没见她偷偷去哪儿,所以他对若歌的任务感到好奇。 若歌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强烈的好奇心被慕容澈激起,他继续套话:“跟本尊主有关?” 若歌依旧平静的望着他。 “跟你有关?” “别问了。”若歌不喜欢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若歌。”她的不耐烦让慕容澈心烦意乱,他愤怒的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不许背叛本尊主,不许离开本尊主,不许伤害本尊主,否则,本尊主会让你痛不欲生!” 痛。 他的狠戾,他的残忍,他的无情再一次让鸳鸯绝情丹的痛楚席卷而来。 狠狠的席卷在她浑身上下。 她心窝窝好似被人剜下来一块肉,痛的她浑身抽搐。 她强忍着,她咬着自己的唇。 她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里。 慕容澈,你抱抱我,你安慰安慰我。 这样,我就不疼了。 似乎感受到她的妥协,慕容澈那颗别扭的心安稳下来,双臂环住了若歌的身子,声音也变柔了:“小鸽子,本尊主不许你当信鸽,不许你四处乱飞,你只许做本尊主一个人的小鸽子。” 他的温柔,他的爱让若歌的撕心裂肺的痛缓解了许多,她闭着眸子趴在他肩膀上歇息着。 “怎么了?”慕容澈松开她,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病了?” 她虚幻的一笑,摇摇头:“没有,若歌相信慕容少卿一定会做好的。” 第1533章 我想叫你夫君 “转的真快。”这个陌生的称呼让慕容澈觉得蛮有趣的,他捏了捏若歌的脸蛋:“一会儿尊主,一会儿慕容公子,一会儿慕容少卿的,你究竟想叫本尊主什么,恩?” 若歌仙若飘渺的眸望着他。 慕容澈,我想叫你夫君。 可惜,这是梦。 一辈子也实现不了的梦。 “什么都可以。”若歌淡雅的笑,唇齿间似乎能生出一朵朵漂亮的小白花。 慕容澈箍住她的后脑勺对着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突变的京城风云散了。 后宫却迎来了元翘的暴怒。 距离上次‘真假离傲天’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日了。 但元翘依旧被离傲天囚|禁在坤宁宫。 虽然每日都好吃好喝的供着,但是元翘失去了自由。 这快把元翘逼疯了。 ‘砰,啪’一个又一个名贵的瓷器都被元翘砸碎了。 “贱人。”得不到宣泄的元翘将一个又一个的耳光甩在了余莺的脸上:“去,去找王爷,我要见他。” 这几日,余莺和一些宫人们都成了元翘的出气筒,一个个都被打成了猪头。 余莺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皇后娘娘,不是奴婢不找王爷啊,而是这坤宁宫宛如铁桶一般,根本就出不去啊。” “啊,贱人,没用的东西,我乃是东凌国的公主!你们这帮贱人居然胆敢这样对待我。”元翘疯狂的在原地踱步。 她在想,她若是死在了京城是不是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的愤怒声,嘶吼声在响彻在坤宁宫上方。 坤宁宫外,一个小太监猫着腰在外面听了好久,而后离开。 夜宫。 火辣辣的太阳如火球般挂在空中。 屏风后。 哗啦啦的水声引人联想。 喵呜。 听到水声的小少爷悄悄的抬起小爪子绕到屏风后,探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小脑袋。 哗啦。 水花四溅。 木桶里的美男站起,精壮的腰,挺翘结实的臀,还有那让人血|脉|喷|张的紧实肌肉,六块腹肌,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线条都是老天精心打造过的。 但,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便是腰腹丛林间的火龙迟迟不苏醒。 他黑漆漆的眸落在屏风外的影子上,粗粗的喉结滚动着:“偷看本少主沐浴?” 喵呜。 小少爷要跑。 谁知冥衍夜一个吸空大法将小少爷吸在了半空中而后拎起它的脖颈看着它:“下次若是再看本少主沐浴,本少主便切了你的小丁丁。” 小少爷骤然缩了起来,胆怯的看着自己主子,心想:主人不要啊,你的丁丁都坏了,还要我的丁丁坏掉吗。 “少主,有人找。”夜刹在外恭谨道。 ‘扑通’一声,冥衍夜将小少爷丢在了水中:“自己扑腾干净,否则今夜别上塌睡觉。” 喵呜。 冥衍夜披上了黑色的中衣,那中衣的料子泛着黯哑的光,丝丝缕缕的,好似勾着黑色的宝石。 他一出来,那浑然天成,震慑天下的气场让人呼吸一窒。 “少主。”来人跪在地上,一袭黑衣。 “恩。”沉厚如天边磐石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挤出。 第1534章 爆发 黑衣人弯腰颌首:“回少主,东凌国的公主元翘现在被离王爷囚|禁在坤宁宫。” “喔?”冥衍夜在宫中安插了眼线,所以自然知道宫中的情况,他揉搓着粗粝的指腹,声音沉沉:“看来离傲天为了情不惜得罪两国的友好关系。” 黑衣人没有作声。 “去,通知东陵国的大王,他的宝贝女儿被离傲天囚|禁了。”运筹帷幄的冥衍夜在背后掌控着这一切。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片刻,夜刹上前:“少主,这件事许有蹊跷,我们不彻查吗?离傲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是我们这边行动了,他手里憋着一颗好棋该如何是好。” 冥衍夜清冷一笑,黑漆漆的眸落在黑色的罂粟花上:“本少主岂会手里一颗棋子都没有。” 夜刹抬头,看着自家少主眸里的自信,心中明了。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两日后。 朝廷上的气氛让众人紧张不已。 “王爷,东凌国的大王已经得知皇后被囚在坤宁宫内十分不满,现在已在我们两国的边境压了一千精兵,侧面敲击我国要我们放出皇后并善待皇后。”一个大臣上奏。 “皇后品德有失,搅乱后宫,威胁皇上,欲勾本王,理应受到惩罚,既然东凌大王不知如何教育女儿,本王便帮他教育。”离傲天黑曜如猎豹的眸凝着一层冷意:“既然嫁入皇家理应遵守皇族的规矩,这不是东凌国。” “可是边境” 离傲天深眸灼灼,视线落在苏锦墨身上:“苏副将,你且带着五千精兵压在那里。” 一袭朝服的苏锦墨上前,阳光威武,眼神坚定:“是,微臣领命。” 两国边境就这样对抗着。 东陵国的大王又出了五千精兵,京城这边又出了三千精兵。 三天三日就这样抗衡着。 而夜宫也得到了消息,冥衍夜把玩着夜光杯:“离傲天倒是有骨气,还以为他会同东凌国大王解释一番呢。” 夜刹道:“少主,离傲天乃是王爷,他骨头硬,自尊心强,怎会开口同东凌大王解释呢。” “呵,那我们便走下一步棋。”冥衍夜饮掉杯中的酒水。 “是。” 他就喜欢看着他们相杀。 三日后。 两国爆出一个非常令人可耻的消息。 东凌国的元翘公主嫁给皇上时已经不是处子。 此消息一出让众人惊愕,这乃是非常可耻的事情,简直有辱皇族的颜面。 书房。 离傲天的指腹间把玩着黑色的棋子,眯起黑曜的眸,这件事不是从他这儿流出去的,更不是从离玉树口中流出去的。 看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王爷,现在该如何是好。”鹧鸪上前,问。 “这不仅仅是东凌国的耻辱也是皇族的耻辱。”离傲天掀起长睫,薄唇微启:“但东凌国理亏,现在,坐不住的该是东凌大王,不是本王。” 他颀长的身躯从座位上起来,在书柜前来回踱步,眯起精锐的眸,淡淡道:“现在按兵不动,我们若是主动出击便会让人觉得是我们按耐不住欺负他们东凌国,东凌大王自会找我们谈判的。” 第1535章 谈判 谁主动,谁就输了。 土地肥沃的东陵国。 每一寸炎热的风吹进来便让东凌大王头痛一分。 东凌大王穿着华服,就连腰封都已经收不住他那圆滚滚的肚腩了。 那双苍老的眸里闪烁着不安,惶恐。 他来回的踱步,神情有些恍惚。 “元翘真是高估了自己,说是去勾|引离王爷,要将他收入囊中,要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后,可是现在却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东凌大王不悦的冷哼一声。 他自言自语的样子像极了神经病。 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元翘的丑事。 那日,他似是被人下了药,所以才将自己的女儿当成了自己过世的王后。 可当他清醒过后为时已晚。 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祸害了。 他的愧疚让元翘捉住了自己的把柄。 元翘说她要嫁给天下最好的男子,拥有最尊贵的身份。 所以从那以后东凌大王因为愧疚的原因开始教元翘摄政,让她掌控军权等等。 所以东陵国最出名的不是东凌大王,而是元翘公主。 他忐忑不安,眉头拧起。 现在元翘和他的事情被暴露出去已经影响了东凌国的朝政,现在大臣们都纷纷在私底下议论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了。 好在当年撞破那件事情的所有人都被东凌大王灭口了,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忽地灵光一闪,那双粗糙的大掌猛地拍向座椅的扶手:“哈哈哈,有法子了,有法子了,孤王有法子了,既然只是谣言,不如让离王爷同孤王一同破了这谣言。” 想到这儿,东凌大王茅塞顿开:“来人,孤王要见离王爷,就在边境上见,他安全,孤王也安全。” “是。” 第二日。 为了表达诚意,东陵国的信使亲自带着书信来到了皇宫面见离傲天。 两国的和平摇摇欲坠在天涯边,一个不小心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显然,离傲天的耐心成功的将东凌大王引入了自己的圈套之中。 “既然东凌大王有心想同本王谈,本王便成全了他。”离傲天黑曜如猎豹般的眸淡淡的扫着信上的字迹:“这东凌大王想来是怕了,这字迹潦草不堪,而且十分着急,把自己的情绪全都暴露出来了。” 鹧鸪点头:“王爷,我们何时启程。” “明日。”离傲天将那信纸折起来而后凑近火苗。 那火苗迅速的将信纸吞噬了。 鹧鸪上前:“王爷,东凌大王约王爷后日在边境见面,若是明日启程岂不是耽搁了翌日,理应现在启程啊。” 闻言,离傲天抬起眸扫了鹧鸪一眼,道:“本王还未和皇上道别。” 鹧鸪一怔,道:“王爷,这好办,属下去跟皇上说一声。” 话落,鹧鸪便听到了离傲天不悦的冷哼声:“你替本王同皇上说一声,你能替本王亲皇上?抱皇上,恩?” 鹧鸪吓的跪下:“属下不敢。” 皇上可是王爷的女人啊,谁敢染指。 离傲天从座位上起身径直朝乾清宫走去。 只要一想起接下来的几日见不到她心里就痒痒。 第1536章 本王正有此意 “冰” 乾清宫的内殿,玉树蔫蔫的声音飘了出来。 就跟那柳絮的毛毛似的。 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 炎炎夏日,整个皇宫如火笼似的,她呢,都要被烤焦了。 舒服的塌步藤椅上,玉树大喇喇的躺在上面。 灯笼裤被她卷在了膝盖上,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腿肚子。 她把龙袍扯开,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的小身板上。 那张清淡的小脸儿此时如涂了胭脂一般红的如小辣椒。 她的周围摆了足足三桶冰。 而且她的手里还捧着一个冰碗,冰碗里放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西瓜,那西瓜是用镇过的,还冒着丝丝缕缕的凉气。 小玉树解馋的用小手抓起一个西瓜就往嘴巴里塞。 那小舌头吐出来,伸进去格外诱人。 但是离傲天的心思不在她的小舌头上,而是在那冒着凉气的东西上。 老太医说过,玉树体寒,最好离冰凉的东西远一些,要保持温热。 可这个小东西恨不得一头扎进冰桶里。 他迈着长腿朝玉树走去,寒气扑面而来,让离傲天愈发愤怒了,他扫了一圈,捏紧了拳头:“来人,把这三个冰桶全都给本王撤走。” 小肚子和茉莉听到离傲天的暴怒声赶忙进来将三个冰桶搬走。 玉树懵了。 皇叔这又是抽哪门子的风啊。 就在她从这个懵圈还没缓过神儿来的时候,离傲天直接伸手把她手里的冰碗拿走了,而且丢在了一边。 小玉树急了。 光着雪白的小脚丫下了藤椅,看着那滚了一地的冰西瓜,那是满满的心疼啊,她抓着离傲天的大掌不悦的撅起小嘴儿:“皇叔,你干什么把朕的西瓜给丢了啊。” 闻言,离傲天堪比冰西瓜般的眸冷冷的看着她:“谁准你吃这么凉的东西的。” 她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不许吃啊,现在外面这么热,你想让朕热死啊。” 谁知离傲天霸道的说:“热死也不准吃这么凉的东西,而且不允许用冰桶。” “皇叔,你欺负人。”因为太热,玉树还爱出汗,身上的单薄的龙袍湿哒哒的,她揪着自己的衣襟委屈的说:“皇叔,朕都热死了,若是再不吃一些冰的,就变成烤红薯了。” “变成烤红薯更好。”离傲天坚决不会让步,他还想让她怀上自己的骨肉呢,他上下其手,一边把她湿哒哒的衣裳脱掉一边说:“变成烤红薯本王便一口一口的吃掉。” 顷刻间,离玉树的身上便轻快了许多。 脖子上挂着肚兜,身上穿着短短的小裤。 浑身又白又嫩,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还透着小粉红,活脱脱一个才出锅的糯米团子。 离傲天喉结滚动,浑身燥热,一把箍起玉树的小蛮腰朝榻上走去。 “皇叔,你干什么。”玉树撞上离傲天那深不见底的眸害羞的问:“皇叔,这是白天。” “恩?”离傲天捧着她的臀坐在榻上:“想要?这是在提示本王?” 皇叔臭不要脸,她扭动着小屁股:“皇叔,人家才没有那个意思呢。” 她的‘人家’二字已经暴露了一切,离傲天的呼吸重了。 掠夺般的眸盯着离玉树肚兜上方的惑人蚌肉,一口啃下去:“可是本王正有此意。” 第1537章 哄你睡着了再走 醉卧美人香是每个男人的心愿。 他的头深深的埋在了玉树的胸前,嗅着她的清香。 玉树捧着他的头:“臭皇叔,不要以为你亲亲抱抱朕,朕就能原谅你,哼,把朕的冰桶和冰西瓜拿来。” “不拿,本王把自己赔给你。”离傲天从她的胸前探出头,深曜的眸点缀着浓浓的情|欲,他托住玉树的脸蛋儿:“以后不准吃那些凉的,恩?” “为什么?”玉树歪着脑袋问,她的臀下,离傲天的一柱擎天已经慢慢有了变化:“热。” 离傲天温热的手掌游走在她的小腹前,停下:“也许这里有了我们的小树树和小树叶,恩?他们不喜欢太凉的东西。” “那他们会不会热死。”玉树忽扇着睫毛,问。 离傲天黑着脸:“不会。” “不过”他燥热的话顺着齿缝中挤出,将一柱擎天朝她薄薄的小裤上一顶,他带着隐忍的话吐出:“本王要憋死了。” “皇叔,你讨厌。”小玉树感觉到自己屁屁下硬硬的东西,羞答答的低下头。 “害什么羞,又不是没做过。”离傲天那不安分的大掌不知何时钻进了玉树的肚兜里,捏了下她雪峰的小尖。 “皇叔,你轻点。”玉树缩了下小脖子,害羞的红痕迅速蔓延至全身,她搂着离傲天的脖子撒娇:“皇叔朕好热啊,还要穿的厚厚的,可怎么办啊。” 眼下玉树的胸在他的开发下愈发的大了,的确有些瞒不住了。 “本王会有法子的,现在想让本王解解馋。”离傲天叩住了她的小蛮腰,二人滚在了榻上,他褪了缎靴,用脚勾开了叩在玉珠上的帷幔。 帷幔落下。 离傲天压在她的身上,撑在两侧,刚毅的线条,深邃的眸,粗重的呼吸昭示着他此时此刻多么想要眼前这个女子。 “宝贝,过来,摸摸它,不然这几日就该摸不到了。”离傲天单手拉起她软绵绵的小手放在自己亵裤里。 玉树情迷意乱中便听到了那句话:“皇叔,你要去哪儿,你要离开我吗?” “去边境办事,几日便回,恩,好了,快摸摸。”离傲天催促着。 玉树的小手摸到了他的玉鸟,又摸到了他沉甸甸的玉袋。 “宝贝,你真是让本王爱不释手,等着本王回来。”随着尾音的落下,离傲天的唇覆了上去,将她薄薄的,软软的,小小的唇含在了嘴里。 玉树把手伸出来搂着离傲天的脖子,将自己柔软的身子朝上拱起。 她的动作让离傲天浑身炸了。 将那火热的一|柱|擎|天狠狠的送了进去 二人在榻上缠绵了一整日。 夜才擦黑,搂着玉树的离傲天动弹了一下,敏感的小玉树一下子察觉到了,她嘟囔着,赖唧唧的在他怀里撒娇:“皇叔,不许走,我不要你走。” “本王哄你睡着之后再走,恩?”离傲天顺着她的小性子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等她的呼吸均匀了,沉稳了离傲天才匆匆套上衣裳起身离开。 第1538章 拉出去宰了 鹧鸪已经等候多时。 他来回的踱步。 望着暗下来的天色,心想,王爷的体力真是非寻常人可比啊。 “王爷,我们出发吧。”鹧鸪道。 离傲天深深看了一眼背后的乾清宫点点头,同鹧鸪离开了皇宫。 策马奔腾。 寂静的夜,马儿的嘶鸣声和哒哒哒的马蹄声为这个寂静的夜增添了一抹色彩。 当离傲天赶到边境的时候已经是后天的深夜了。 边境站岗守卫的精兵们见离傲天前来引领着他来到两国的边境帐篷前,道:“王爷,东凌大王已经恭候多时。” “恩。”离傲天应着,将马缰绳递给那精兵,同鹧鸪一同进了营帐。 营帐内灯火通明。 面前摆着一个长条木桌,上面摆着酒肉还有一些小菜。 但这些酒肉小菜一口未动。 可以看的出来是特意在等离傲天。 东凌大王心急如焚,看到离傲天前来,那颗忐忑的心敞亮了许多,笑着迎接:“离王爷来了。” “东凌大王别来无恙啊。”二人寒暄着,这其中的真情假意也就那么回事。 东凌大王就那么看着他。 明明约的是白日见面,这离王爷却在深夜前来,这也太猖狂,太不拿他这个东凌大王当盘菜了。 东凌大王还等着他解释呢。 谁知离傲天竟然一拂衣摆坐在了他面前,噙着王者般的浅笑:“东凌大王不妨开门江山说一说此次约本王前来有何要事。” 东凌大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怔,没想到他竟直奔主题,那他也不好客套了,只好击掌两下:“把人带上来。” 片刻。 营帐的帘子被人撩起。 东凌国的两个精兵压着一个身穿老百姓服装的人进来了,其中一个精兵一脚踹在那老百姓的腿窝上:“跪下。” 那人跪了下来。 “离王爷。”东凌大王从长桌后绕过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蝼蚁,道:“此人心思歹毒,竟然胡乱造谣,污蔑元翘公主的清白,让我们两国的关系僵化,其心可诛,所以孤王特意将此人带来交于离王爷惩罚。” 离傲天刚毅的线条隐在橘色的光晕下。 半晌。 他忽地爽朗大笑。 “呵”冷讽的轻笑声从离傲天唇中吐出,他锐利的眸从跪在地上的人落在东凌大王的虚伪的脸上,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谎言:“东凌大王是拿本王当三岁孩子还是和自家女儿搞坏了脑子。” 他毒舌的话一出口让众人惊愕。 鹧鸪忍着笑意,这王爷是跟着皇上学坏了啊。 东凌大王的脸色如同吃了苍蝇屎,他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离傲天竟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但他岂能轻易中了离傲天的圈套。 东凌大王调整了下神色,填着大肚腩,佯装大肚的摆摆手:“没想到离王爷也喜欢道听途说这莫须有的事情,孤王还以为离王爷十分开明,有自己的主见,如此荒唐之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东凌大王把本王叫来难道就是随便寻一个人来辟谣?”离傲天的眸色深了深:“东凌大王此举倒是和公主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愧父女。” 他别有深意的话让东凌大王脸色很难看,根本下不来台。 “离王爷既然是乌合之众,孤王自然有其他的法子来证明孤王的清白。”东凌大王话锋一转,落在两个精兵身上,道:“将此人拉出去宰了!” 第1539章 娶小女为妻 离傲天波澜不惊的看着他。 看着他跟跳梁小丑一般自导自演。 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幺蛾子。 那人被两个精兵拖了出去。 片刻,一声凄凉的惨叫响彻在空中。 东凌大王皱了皱眉头。 今儿个可真是失败啊。 还以为离傲天能顺着台阶下来呢。 却不想人家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东凌大王恢复了笑颜,他略苍老的眸看向意气风发的离傲天,心想,难怪女儿死也要当他的女人。 这样的男子值得让任何女子投怀送抱。 “既然离王爷不相信孤王,那孤王只好拿出自己的诚意了。”东凌大王捋着自己的胡须。 从来到现在,离傲天总算听到了一句人话。 他撇向外面的脚收了回来,证明有兴趣听东凌大王继续废话。 长袍下的长腿朝东凌大王迈去,坐在了藤椅上,手里把玩着质地不太好的茶盏,黑眸幽幽的看着他,问:“不知东凌大王所说的诚意是什么。” “离王爷,我有一个条件,你不亏,孤王也不亏,就是不知离王爷是否有气魄接下来了。”东凌大王的眸里蕴着一抹狐狸般狡黠的神情。 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有节奏的敲打在茶盏上。 但他不作声,听着东凌大王说话。 二人在玩心理战。 看看谁能忍得住。 离傲天就是这样一个人,你用再大的条件诱惑我,我也不会露出高兴的马脚来。 我不说话,等着你说。 你早晚得说。 东凌大王看离傲天似有兴趣又似没有兴趣的样子,心里顿时忐忑不安的。 那来时的自信犹如沙漏般慢慢的飘散了。 他语噎了一下。 没想到离傲天会这般冷着自己,东凌大王想了想,道:“离王爷,我可以给你三块地,这三块地依山傍水,山清水秀,可以开发成热闹的花街,你们京城不是最流行花街的么,还可以通商。” 说实在的,东凌大王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这简直是一块大肥肉啊。 可离傲天却神色淡淡,既没有表现出雀跃的样子,也没有表现出垂涎欲滴的样子。 他将茶盏放在茶几上,终于舍得抬起他那高贵的头颅赏他一个眼光,他声音恍若从空谷飘出来的,沉厚,磁性:“讲讲你开出的条件。” 东凌大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眯眯的说:“第一,离王爷大名鼎鼎,天下皆知,众人钦佩,想来离王爷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会让众人臣服,孤王希望离王爷能够驱散小女的不实谣言。” “恩。”离傲天淡淡的应着,那口吻像是答应,又不像是答应。 东凌大王一时半会儿琢磨不出来他这是什么意思,有些忐忑的说出第二个条件:“众人皆知以后这天下是离王爷的,小女又对离王爷倾慕有加,所以,孤王希望离王爷能够迎娶小女为妻。” 闻言,离傲天的冷哼声响起,凉薄的看着东凌大王:“你觉得本王凭什么会要一个身子不清白的女子。” “离王爷,小女跟你甚是般配,而且十分聪明,又手握兵权,孤王想除了小女没有人能配得上离王爷了,所以孤王觉得离王爷不是那般只为了身子而择后的庸俗之人,况且小女很干净。”东凌大王一着急,说话颠三倒四的,就连说漏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第1540章 本王就是庸俗之人 东凌大王的口吻有些焦灼。 不知是被元翘祸害的不清还是岁数大了。 连最基本的谈判技巧都忘了。 离傲天如猎豹般的眸抬起,眸色加深:“本王就是那般庸俗之人。” “你”东凌大王因为没和离傲天谈拢显然有些怒了,他倏然起身,粗犷的脸有些不悦,瞪着离傲天:“离王爷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把孤王的女儿关起来,囚|禁起来并胡乱造谣已经引起了我东凌国所有人的不满,离王爷,今日我是友好向之才跟离王爷谈条件的,我给离王爷三日的时间考虑,若是离王爷还打算如此固执,孤王只好发兵了!” 他的一番话既具有震慑力。 他知道离王爷心怀悲悯百姓之心,希望天下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 所以他故意以发兵为诱饵来激离王爷规降。 东凌大王一瞬不瞬的盯着离傲天,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谁知离傲天浑身上下嵌着傲骨。 那份孤傲是谁也模仿不出来的。 孤冷的眸蕴着一层一层的冰霜,薄唇微启:“随意。” 说罢,离傲天不留给他一分念想,转身离去。 背影坚决又孤傲。 东凌大王几乎咬碎了那后槽牙。 且不说元翘在他手里,若是发兵他也没有什么把握会赢啊。 再想想离傲天那一身的硬骨头,他懊恼极了,他在想今日来找离傲天谈判到底是对是错的。 这硬的也用了,软的也用了。 可离傲天简直是软硬不吃啊。 东凌大王来回的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两个精兵回来,问:“大王,现在该如何是好。” “”东凌大王也是愁容满上心头。 想了片刻,他抬手道:“别急,别急,孤王给了离王爷三日时间,他现在拒绝不代表三日后也拒绝,也许他只是在跟孤王端架子,孤王且等他三日。” 两个精兵面面相觑,点点头。 他们大王高兴就好。 从营帐出来的离傲天心里,脑里念着的全都是小玉树,他和鹧鸪快马加鞭朝皇宫奔去,毕竟从边境到皇宫也需要一些时间。 他的眼皮突突的跳着,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口蔓延着。 远在京城的皇宫冒着惹人难耐的热气。 整个皇宫好似镶了金边的蒸笼。 而皇宫所有的人就好似上了蒸笼的小笼包。 这其中蒸的熟熟的,透透的恐怕要非小玉树莫属了。 在离傲天不在的这段时间,离玉树要上朝,而且必须要上朝,因为大臣们每日都有要事启奏。 这让小玉树十分苦恼啊。 整日拎着束胸带哀嚎着。 她的小笼包整日潮乎乎,扁乎乎的。 不但要缠上束胸带而且还要在薄薄的龙袍外套上一层外衫。 每每上朝的时候那些老臣们就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离玉树,更有胆大的大臣向她启奏时只是为了问一句‘皇上,你热么’ 而这个时候,小玉树便发挥出她装傻充愣的特质来了,她握着空拳拼命的咳嗽着,虚弱的说:“太医说朕今日偶感风寒,需要发发汗,故要多穿一些。” 第1541章 用菜刀砍门 就这蹩脚的借口骗了一个早朝又一个早朝。 她浑身上下都要捂出痱子了。 从此,玉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回到乾清宫。 左手拆外衫,右手掀龙袍。 上下其手甩束胸带。 当束胸带从自己的小笼包上离开时,玉树才明白什么叫做人间天堂。 她躺在龙榻上翘着二郎腿儿,吃着蜜饯,她多次暗示茉莉把冰桶拿来,可是茉莉每次都欠揍的把离傲天搬出来。 离玉树只好作罢。 这日。 知了没完没了的在外面叫唤着,吵的玉树根本无法入眠,她命人把树上的知了全都打下来。 片刻,知了不叫唤了,可是太监们却叫唤起来了,都嚷嚷着要见小玉树。 “这觉啊,是睡不消停了。”玉树嘟囔了一句,隔着摇曳的帷幔,脚丫子放在柔软的地垫上,半眯着眸子:“何事?” 太监里面唯有小肚子知道玉树是女子。 所以由他进内殿禀告:“皇上,坤宁宫那边出事了,皇后娘娘闹着要出来,砸碎了所有的东西啊。” 闹闹闹,真能闹腾。 玉树烦躁的捏了下小鼻子强迫自己清醒。 可是愈捏鼻子她愈困啊。 她嘟囔了一句:“你,去告诉皇后,她什么时候把坤宁宫的门拆了朕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小肚子:“” 皇上,你确定不是在搅混水么? 晚膳时。 小肚子又来了:“皇上,皇后娘娘用菜刀把门砍碎了。” 朕了个胡萝卜的。 这皇后可真是无比的生猛啊。 玉树吞了一口燕窝粥,道:“告诉她,什么时候把大门用牙齿啃下来,朕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小肚子:“” 皇上,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么? 渐渐深下来的夜将一切阴谋诡计隐藏起来。 玉树呼呼的睡着,却不知坤宁宫在酝酿一场大计。 红砖绿瓦,磅礴大气的坤宁宫有些萧瑟。 院子里。 一袭牡丹花色百褶长裙的元翘捏着拳头愤恨的望着穹庐。 她堂堂一个东凌国公主竟被困在这小小的坤宁宫里。 她恨极了离玉树这个贱人。 她凭什么能得到离傲天的心! 凭什么! “皇后娘娘,外面凉,快进去吧。”狗腿子余莺替她披上了薄薄的斗篷。 谁知元翘压根不识好人心,一脚踹开了余莺:“滚,离我远一些。” 余莺从地上爬起来滚进了柴房。 树叶婆娑,鸟儿奇怪的叫声‘啾啾’的响起。 敏锐的元翘忽地意识到这个叫声有些不对劲儿,她从摇椅上起来,那双高贵的的瑞凤眸四处扫视着,似在寻找什么。 片刻。 一抹黑影‘倏’地从墙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掌心的灰尘,挑唇一笑:“元翘公主是在找我?” 是上次那个装成小太监的人。 看到他元翘似乎看到了希望,她上前,二人避在墙壁下,她那双眸灼灼的看着他:“说,现在外面怎的了?是不是出事了。” “哈哈哈,元翘公主果真精灵剔透。”黑衣人太监捏着她的下巴,那双眸在她的脸蛋上来回的打量着:“外面大乱,天下都知道你和你爹爹的事情了,哈哈哈” 第1542章 看看谁的把柄大 元翘的脑袋嗡嗡作响。 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脸一瞬苍白。 脚,后退了好多步:“是谁?是皇上那个贱人还是离傲天!” 看她如此激动,黑衣人便猜到了元翘和自己亲爹的事情是真的。 他呵呵一笑:“元翘公主的生活还真是放|荡啊,那滋味儿一定很爽吧。” “闭嘴!”元翘狠狠的瞪着他:“现在东凌国是什么情况?” 那黑衣人摸了摸下巴,道:“自然是大乱,你那个爹已经按耐不住了,主动去找离傲天谈判。” “谈了什么?”元翘紧张的问。 “不知。”黑衣人耸耸肩,他盯着元翘紧张的脸,补充道:“不过,看那样子应该是谈崩了,谁让王爷手里有你的把柄了。” 元翘那双瑞凤眸蕴着满满的怨毒之色。 她的手狠狠的握着:“把柄,哈哈哈,那么就看看谁的把柄大了!” 黑衣人看她憎恨,癫狂的样子,饶有兴趣的捏起她的小脸儿:“美人儿,需要我的帮忙么?” “你会好心的帮我?”元翘表示怀疑,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黑衣人是谁! “呵,你说呢?不如试试?”黑衣人诱惑着她。 元翘警惕的看着他的脸,觉得他不是普通的太监:“你究竟是谁?难道是秘果的人?” 因为她仅仅和秘果合作过,所以她不免怀疑。 闻言,那黑衣人似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他仰头大笑,那张方脸笑到变形:“秘果,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这句话证实了他和秘果没有关系。 元翘那颗心扑通扑通的跳,那双瑞凤眼死死的攥着他:“你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你没资格知道。”黑衣人一甩手,少主岂是这等小人能认得的,他想了想,将话题绕了回来:“元翘公主,现在能帮你的只要我了,我知道你现在需要帮助。” 寂寥的黑夜一寸一寸的拂在她年轻的面容上。 不! 她不能这般坐以待毙! 怨毒,愤怒,仇恨爬满了元翘的眸,她一把扯过黑衣人,将唇凑到黑衣人的耳边:“” 黑衣人眸色一深:“元翘公主真真要配得上蛇蝎夫人这几个字啊。” “呵,干不干?我会给你一笔银两。”元翘用金银财宝诱惑着。 那黑衣人摇摇头,似乎对银两没兴趣,他一步一步逼近元翘,将她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元翘公主国色天香,若是能让我尝尝你的滋味儿那该多好。” 元翘一怔:“休想。” “呵呵,既然如此,公主便去找别人吧。”黑衣人道。 元翘那双瑞凤眼镀满了恨意和不甘,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回来!”元翘吐出这两个字。 黑衣人回头看着她:“公主这是想明白了?” 她拉着黑衣人的衣袖朝自己的内殿走去。 床榻吱嘎的摇晃。 “哈哈哈,原来公主的滋味儿是这般美妙,真是不枉此生。”二人的身子紧密的贴合着。 元翘受着屈辱:“你一定要帮我办成这件事。” “哈哈,那要看公主侍候我侍候的舒不舒坦了。”黑衣人阴险的笑着。 第1543章 商量婚事 一夜下来。 元翘和黑衣人在榻上翻云覆雨。 余莺则是在外候着,放风儿。 那黑衣人的体力甚好。 玩弄了元翘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黑衣人只留给她一句:你等我消息,便消失在坤宁宫 白天。 动物圈大人玉树巡视着整个动物圈。 ‘咕咕’的鸽子叫声让玉树抬起头。 这不抬不要紧,一抬后死悔啊。 真不愧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鸽子啊。 那鸽子飞大劲儿了,一脑袋撞在离玉树的脑瓜子上,而且还华丽丽的拉了一泡屎。 那味道,叫一酸爽。 玉树感觉脑子上冒了一阵青烟。 她急的直跺脚:“茉莉,茉莉,快,朕要洗头发。” 茉莉扑了过来,发现那鸽子高傲的站在玉树的脑袋上昂着脖子正在欣赏着风景呢。 茉莉忍不住乐了,拉着玉树朝乾清宫走去。 路上遇见了许多宫人们。 那些宫人们都抿嘴笑。 ‘扑腾’一下子,那鸽子忽然飞了。 玉树知道那是信鸽,赶忙让茉莉去抓来。 她头上顶着鸽子屎,不敢低头,害怕鸽子屎会掉,只能呈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 “皇上吉祥。”一个小太监端着茶水佯装不小心的撞在了离玉树的身上。 “谁,谁敢撞朕。”离玉树被撞成了陀螺,在原地转悠了一大圈,而后站稳。 那小太监跪在地上:“皇上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走吧。”玉树没有故意为难人的习惯。 那小太监朝离玉树磕了一个头而后离开。 片刻,茉莉捧着信鸽过来了:“皇上,是从皇宫外飞来的。” “先拿回宫去。”离玉树顶着一脑袋鸽子屎朝乾清宫走去。 离玉树养了许多信鸽,而且送给了不少朝中大臣,让他们感受感受自己培养出来的信鸽是多么的听话和乖巧,而且十分有服从性。 不过,这信鸽的性子有点太开朗了,随地解手啊。 回到乾清宫的玉树一猛子扎进了面盆里拼命的洗那一头乌黑的青丝,直到洗的没有臭味儿了才出来。 她几乎成一个废人了:“茉莉,看看是哪个大臣给朕的飞鸽传书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打算跟朕申请歇息不上朝了啊。” 信鸽发放出去后,很少有大臣往宫里投递信鸽,今儿个倒是稀奇了。 茉莉拎着那鸽子,把信笺从鸽子的脚上取下来,看了一眼,道:“皇上,是将军府来的。” “啊?”玉树整个人差点弹起来,心里一虚,心想,是不是自己那将军爹想自己了啊。 不果,她太自作多情了。 因为茉莉到最后干脆念出来了:“皇上,是沛云小姐给皇上写的,说是和苏副将婚期已定,要让皇上今日去将军府商量商量婚事,沛云小姐在信中还说了她认识的人不多,所以才斗胆叫皇上过去的。” 玉树挠挠额头心想,苏沛云何时这般热情好客了,她一向都是闭门不见的那种性子啊。 苏锦墨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苏沛云自然也会知道。 离玉树倒是相信他们两个的嘴巴会严严实实的。 第1544章 假借苏家名义 不过 “不想了。”玉树一拍脑门:“朕的聪明绝顶已经被那鸽子屎淹没了。” “皇上,那我们去吗?”茉莉问。 “去,自然要去啊,皇叔还没回来呢,整日在宫里闷死了,今儿个上完朝朕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玉树想摸摸扑通扑通的心脏,却不想摸到了那厚厚的肉。 她摇头叹息,高低不能再让皇叔开发自己这片干涸的土地了。 否则就要发大水了啊。 二人乔装打扮了一番来到了京城的将军府。 将军府的门倒是四敞大开的。 茉莉也是一袭小厮的打扮,她用手肘推了推一袭雪青色贵公子轻纱长袍的离玉树,道:“皇上,瞧,这门开着呢,看来啊,他们在等着皇上呢。” “进。”两个人一脚迈了进去。 苏将军伫立在门口正吆喝着家丁往干巴巴,热气腾腾的院子里弹水,希望这院子清凉一些。 他正值中年,身材魁梧,那张脸上蕴着将军特有的气质。 他一眼便看到了离玉树,先是一怔,而后缓过神儿来,朝离玉树走去,君臣之礼没有含糊:“微臣见过皇上,不知皇上今日驾临有何要事。” “朕是来找沛云的。”玉树的脖子来会的抻着。 苏将军虽然疑惑离玉树因为何事来找苏沛云,但也不敢多问什么,虽然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二人也是君臣,苏将军的手抬向某处,道:“那边便是沛云的房间。” 玉树迈着步子朝苏沛云的房间走去。 “沛云。”她有礼貌的叩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而入。 阳光洒进来,细细碎碎的扬在她的脸蛋上,苏沛云的脸色好了些许,也许是因为苏将军答应了她和苏锦墨婚事的原因,她整个人神采奕奕的,少去了往日的自卑,噙着一抹阳光的笑。 眉宇间倒是有苏锦墨的痕迹。 “皇上。”苏沛云见到来人惊愕的站起来,万万没想到皇上会来。 玉树对于她的神情有些疑惑,问:“沛云,你怎的见到朕这么惊讶啊,不是你叫朕来的嘛。” “皇上,我我没叫皇上来啊。”苏沛云一脸迷茫。 茉莉也觉得奇怪,好在她没有把信笺弄丢,她展开递给苏沛云:“喏,沛云小姐,这是你给皇上的飞鸽传书。” 苏沛云拿过来,仔细看了一眼,摇摇头,道:“皇上,这不是我的字迹,虽然我知道皇上也给将军府送过信鸽,但是我从来没有用过信鸽。” “那是怎么回事啊。”疑云在玉树的心里盘旋着。 这时,苏沛云亮晶晶的眸落在门口:“锦墨,这儿有一封飞鸽传书,皇上说是我写的,你认得我的字迹,你跟皇上解释解释。” 闻言,阳光明朗的苏锦墨将信笺拿来,皱眉:“皇上,这的确不是沛云的字迹,但此人是打着将军府,打着沛云的名号引皇上前来,此人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有坏人出没了。 离玉树睁大眼睛:“找不到人啊,这个人是利用鸽子给朕传书的。” “所以就难办了,看来此人熟知皇上和将军府的关系。”不好的预感升至苏锦墨的心中。 第1545章 腰牌不见了 那张信笺好似一根引火线。 苏锦墨将这个信笺收了起来,叠好递给茉莉,道:“王爷已经从边境出发,这几日便会抵达京城,这些日子皇上一定要多加注意,有事没事就不要出宫了。” 茉莉收下信笺,紧接着便听到苏锦墨严肃的声音响起:“这封信笺还是交给王爷处理吧。” 茉莉点点头急忙放好。 玉树心大,没觉得会有什么危险的,她反倒是打趣起他们二人来:“听闻你们两个人要成亲了?” 说到成亲,苏沛云的脸划过不自然的羞红,苏锦墨倒是承认的大大方方:“恩,再过些日子吧,这些日子边境不安定,我压完精兵也是抽空回来的,若是近些日子成亲怕是以后会陪不了沛云。” 看着他们琴瑟和鸣的样子玉树不免感叹苏沛云在梁府受的苦。 现在这两个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到时候成亲了别忘了叫朕啊。”玉树道。 “是,皇上能亲临乃是微臣莫大的荣幸。”苏锦墨噙着阳光的笑。 既然苏沛云找自己这件事是个误会,小玉树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犹为听苏锦墨说不要出宫,她更待不住了,生怕京城会有杀手埋伏着她。 她含着桂花糖怎么也想不出来究竟是谁把自己引诱出宫,也想不出来把自己引诱出宫所为何事。 坤宁宫。 那黑衣人小太监来到宫门前,看了一眼白日守在门口的两个御林军,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块腰牌展在他们面前:“奉皇上口谕,从今日起解除皇后娘娘的禁足令。” 闻言,两个御林军着实有些惊讶,他们可没收到这个口谕啊:“皇上的口谕?我们不知道。” 小太监冷哼:“瞎了么?皇上的口谕是由我传的,关你们何事,皇上的腰牌在此莫非你们胆敢逆皇上的旨意!” 两个御林军相互对视一眼,他们的确认得离玉树的腰牌,又见那小太监没有惊恐躲避之色,只好闪开放行并离开。 因为只要禁足令一解,他们就没有必要逗留在这里了。 就这样,元翘得到了自由,小太监进了坤宁宫,伫立在元翘跟前:“皇后娘娘,事情办妥了,一切好戏就等明日了。” “哈哈哈。”元翘痛快的笑:“离王爷还没有回来吧。” “后日方能赶回。”黑衣人在心里算了算日子,道。 元翘凤眸眯起:“很好。” ‘阿嚏’玉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茉莉,一想二骂三嘀咕,你说,是不是皇叔想朕了。” “想想想了。”茉莉把离玉树出宫的长袍叠好,她习惯性的去整理长袍上的东西,而后一顿,疑惑的问:“皇上,你的腰牌呢?自己收起来了吗?” “腰牌?”玉树漫不经心道:“在龙袍上吧,朕今日出宫也没带腰牌啊。” 茉莉心里紧张不已,赶忙去翻找离玉树的龙袍,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找到,她脸色焦灼:“皇上,不好了,你的腰牌不见了。” “不能吧,你再好好找找。”玉树揉了揉鼻子。 茉莉点点头,几乎要将乾清宫翻个遍,可茉莉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腰牌。 第1546章 要弹劾你 “皇上,要不,你把奴婢丢到动物圈里惩罚奴婢?”寻了一圈腰牌未果的茉莉跪在离玉树面前请罪。 丢了腰牌乃是大事啊。 但没心没肺的小玉树却觉得这就是个小事儿啊:“茉莉啊,朕就不送你去动物圈让你最后沦落为它们的便便了,有些时候找东西就是这个样子的,你想找它的时候它死活不出来,你不想找它的时候,它‘咔’的自己蹦出来了。” 茉莉摊上这么个心大的皇上也是没招儿。 到最后也只好安慰自己腰牌会‘咔’的自己蹦出来。 夏天哪儿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一切生物都变的特别轻快。 太阳比冬日起的要早,变勤快了。 公鸡比冬日嚎的要亮,变勤快了。 这让懒洋洋的小玉树不得不勤快啊。 “茉莉,皇叔马上要回来了,朕再也不上朝了,真的再也不上朝了。”现在虽然缠着束胸带,但是根本就缠不住她的波涛汹涌啊。 茉莉费了好半天劲才缠好,弄的玉树差点断气:“皇上,只能缠到这里了,不行了,再缠你的胸就没法要了,皇上,你这些日子吃什么了?这胸长的飞快啊。” 有句俗语叫什么来着:厚积薄发! 玉树就属于厚积薄发那伙儿的。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离玉树瞟了一眼突出来的胸:“朕今儿个穿着外衫吧,只好再装一次病了。” 茉莉点头,现在只有这个法子了。 金銮殿。 玉树每次上朝的心情比上坟还要沉重啊。 脚踩龙靴,披着龙袍,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一条假龙。 啊呸。 连假龙都算不上。 顶多算一泥鳅。 随着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玉树一个跟头差点磕那儿,好在太监总管是个机灵的人儿,适时的扶住了离玉树。 她稳妥的上了那高高的台阶,稳妥的上了龙椅。 她穿的厚,浑身热的受不了,差点晕厥过去。 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时玉树舒服的差点蹬腿儿欢呼。 往日,玉树裹在龙袍里的小手朝他们一挥,说一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便会草草的把这惹人厌的早朝糊弄过去了、 可今儿个好像不大管用啊。 因为她瞟见了朝臣中最事妈,看自己最不顺眼的那个老臣举着木笏上前了。 这个老臣倒是忠心,但是做事太过一板一眼了,他那双布满沧桑的眸此时此刻正犀利的瞪着离玉树。 玉树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怎么着,就显你眼睛大啊。 “不知孙大臣有何要事要上奏啊。”玉树笑眯眯的看着他,心想,快点说,朕还要回去歇着呢。 这位孙大臣一袭朝服,一脸刚正不阿,替天行道的样子,他踏前一步,看着离玉树,道:“回皇上,老臣要弹劾一个人。” 弹劾。 玉树拧起眉头。 看来今儿个她要办一件大事啊。 她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好皇上的样子,双手交叠,龙袍上的花纹直晃眼,她幽幽的问:“不知孙大臣要弹劾谁啊?” “回皇上,微臣要弹劾皇上你!” 第1547章 玉树身份曝光 此言一出,众臣面面相觑。 各有各的神情。 犹为是苏将军,略有些担忧的凝着龙椅上的小人儿。 众臣的议论让玉树有些别扭。 她一瞬成了焦点。 玉树忐忑不安的蹭在龙椅上。 若是有个洞,她想挖个坑,钻进去。 玉树笑的尴尬,不自然:“孙大臣可真是不弹则已,一弹惊人啊。” 她的臭屁和油嘴滑舌丝毫没有让孙大臣的脸色好转,反而更加难看了。 她把小脖子缩在了龙袍里,心想,她还是别说话了。 她现在好像说什么错什么。 片刻,离玉树只好如英雄似的把脖子从龙袍里探出来,问:“不知孙大臣所为何事要弹劾朕啊。” 她问的有些悠哉。 她近日除了装病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啊。 这孙大臣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可孙大臣接下来的话却让离玉树的圆溜溜的小嘴儿定住了。 “微臣弹劾皇上欺骗皇族的列祖列宗,微臣弹劾皇上拿朝廷当儿戏,微臣弹劾皇上对先帝不恭不敬,微臣弹劾皇上根本就不配坐在这个龙椅上!”孙大臣声音铿锵有力,这一句比一句硬实,愤怒,他额上的青筋暴起,几乎要冲上前撕碎离玉树。 玉树紧张的握住了龙袍的袖口,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稳了稳心神,道:“不知孙大臣为何这般说,朕欺骗谁了?朕对谁不敬了,朕凭什么不能坐在这个龙椅上啊。” 没事找事是不是啊。 以为朕是被吓大的呢。 孙大臣又上前一步,举着木笏的手握的紧紧的,那双犀利的老眸一瞬不瞬的攥着她。 吐出的话若锤子重重的击在磐石上:“女扮男装当皇上难道不是欺骗皇族,女扮男装当皇上难道不是拿朝廷当儿戏,女扮男装当皇上难道还配坐在这个龙椅上!” ‘轰’的一声。 玉树的脑子好似被雷电劈开了一般。 她的小手哆嗦的抠着龙椅上的花纹,她的睫毛颤抖着,小嘴儿微张着,想说话却一句也吐不出来。 孙大臣的话如丢在锅中的炮火一瞬在朝廷炸开了。 那些大臣们惊愕的看着离玉树:“什么,皇上是女的?” “是女的?” “真的假的?” “不能吧。” 苏将军的脚有些站不稳,皇上的性别竟然被戳穿了。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和离玉树的关系也将不久于天日? 苏锦墨的喉结滚动,看了一眼自己爹爹又看了一眼僵在龙椅上小脸儿惨白,手足无措的离玉树,他的呼吸有些重了。 就在这时,朝臣中,英气中带着一丝妩媚的慕容嫣举着木笏上前,与那位孙大臣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她冷冷的看着孙大臣,掷地有声:“孙大臣,你可知道污蔑皇上乃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那孙大臣面色未改,看了一眼慕容嫣,看了一眼身后满脸疑惑的大臣,又看了一眼离玉树,冷哼:“今日,老臣用项上人头和身上这身朝服为担保,坐在龙椅上之人乃是一名女子!” 第1548章 谁把你从猪圈里放出来的 玉树汗流浃背。 那张脸蛋涨的通红。 她下意识的含着胸,弯着腰,生怕会被众人看出什么猫腻。 在宫中侍候多年的太监总管此时此刻遇到这种情况也吓的回不过神儿来。 回头琢磨琢磨史册,哪有女扮男装骗皇位来当的人啊。 现在这帮人顶多是顾忌离玉树还是个皇族的人。 不然早就把她从皇位上踢出去并送上断头台了。 玉树眼观鼻鼻观心,祈祷皇叔从天而降。 那孙大臣看离玉树装挺尸的德行,不屑的冷哼一声:“微臣在朝中数十载,为朝廷奉献了自己的大半辈子,是半边身子都迈进棺材里的人,自然不能说谎,皇上敢做不敢当的样子还真是没有皇家的风范!” 离玉树浑身一抖,心想:朕本就不是皇家人。 苏将军更是冷汗涔涔。 孙大臣看向离玉树,将老臣的威严彰显出来:“今日,老臣便让皇上心服口服!” 离玉树的菊|花一紧。 他要干什么玩意儿。 啪啪击掌两声。 玉树不明所以的望着周围。 这时众人纷纷回头朝金銮殿外望去。 一袭大红色凤尾长裙,头戴凤冠的元翘迈着大步朝他们走来。 玉树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元翘。 她不是被皇叔禁足了么,怎么跑出来了。 “你你你你怎的出来了?谁把你从猪圈里放出来的?”玉树指着她,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她焦灼,恐慌,不安的样子让元翘十分满意。 她噙着高贵的笑容看着离玉树,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块腰牌:“这乃是皇上的腰牌,自然是皇上把臣妾放出来的。” “朕何时放你出来的?朕的腰牌怎的在你手里?”离玉树跟倒豆子似的接连问了两个问题。 此时元翘已经走到金銮殿正中央了。 她公主的气势十足,那双高贵的瑞凤眼狠狠的看着离玉树:“皇上这般说谎真的是有损皇家的颜面啊,皇上同臣妾的交易真的要当着众臣的面说出来么?” “放屁!”离玉树不会收敛情绪,直接爆了粗口。 她这么一爆粗口引的那些大臣们对她的印象更差了。 慕容嫣连连对离玉树使眼色。 元翘转身扫了一眼身后的大臣,谦和道:“众位大臣,我与皇上成亲后便被禁足,这其中的原因你们可否知道?今日我便说一说我东凌公主在宫中遭受了怎样的羞辱!” 她的话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众臣的视线落在元翘身上。 “在我同皇上成亲那便知道了皇上是女子,我很惊讶,但皇上却威胁我不让我说出来,否则就要杀我灭口,我答应了,我也不想命丧于此,我更不想让两国的关系闹僵,可皇上却不相信我,寻了一个由头把我囚|禁起来了,可就在这几日,皇上拿着腰牌亲自来坤宁宫找我谈,皇上跟我交换了一个条件,她让我保守她的秘密并给我爹飞鸽传书让我爹答应离王爷的谈判条件。” 说到这儿元翘故作委屈:“众臣都知道王爷去和我爹谈判了,众臣也知道现在天下都在谣传我和爹爹的不实之事,我不知是谁这般阴损竟然传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来污蔑我,来搅坏两国的和平。” 元翘红着眼睛看着离玉树:“我一向敬重朝廷,敬重王爷,却不想当今皇上竟然是一个骗子,把我,把东凌国,把天下,把百姓们玩弄于鼓掌间。” 她一边说一边朝金梯上走去。 玉树的后背都湿透了,腿都软了,她能感受到所有大臣责备她,厌恶她的目光。 她怕,她抓着龙袍的料子看着元翘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然后一把扯下了她套在龙袍外的外衫 第1549章 有本王在,不怕 她如小鸡仔似的。 元翘狠狠的一拽。 她的外衫就狼狈的挂在肩膀上。 里边单薄的龙袍已经揭露在众人眼前。 没有了那外衫的阻挡。 玉树绷在身上的小笼包完完全全映入众臣眸中。 众臣惊呼。 不可思议的看着龙椅上的离玉树。 胸 一个男子怎会有胸。 议论声纷纷响起。 “难怪皇上十分古怪。” “是啊,这炎炎夏日穿的这么厚。” “自然是要挡住那真是不好说下去了。” 那些话如魔咒似的萦绕在离玉树的脑子里,耳膜里。 加之夏日炎炎,心神交瘁,玉树的耳膜嗡嗡作响。 元翘污蔑她的话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看了一眼众臣的态度。 众臣已经先入为主了,已经相信元翘了。 所以她无论怎么解释都是狡辩。 “骗子,骗子,她是骗子。” 骗子二字如紧箍咒盘旋在离玉树的耳边。 她小脸儿浮了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皇叔,皇叔。 你在哪儿。 玉树想你。 你快回来救救我。 她强撑着软趴趴的身子从龙椅上站起来。 她嗅到了元翘身上惹人厌的香料味儿。 她想推开元翘。 想狠狠的推开元翘。 她的腿窝好不容易靠着龙椅站直了。 谁知下一刻,元翘竟然直接一巴掌将玉树头顶的龙冠打翻了。 ‘啪啦’一声。 那流苏龙冠被打翻在地。 玉树整齐的发髻松散下来,如瀑的青丝垂在腰间。 若说方才玉树的胸让人起疑。 可当她这长长的青丝垂落后,再配上那清纯灵动的容颜简直让众臣无法怀疑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女子。” “真是有辱皇家颜面啊。” 乱七八糟羞辱的话让玉树头晕脑胀的。 眼前的人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一群。 她的眼睛有些花。 好热。 好闷。 好难受。 她好想喝水,好想睡觉。 好想让皇叔抱抱自己。 “皇叔”潮湿的青丝贴在满是汗水的脸颊上,她的脚步晃了晃,想逃离这个地方。 前面是陡峭的金色台阶。 玉树的脚朝下迈去。 忽地踩空了。 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下栽去 “皇上” “皇上!” 恍惚间,许多人在唤着自己。 恍惚间,她看到慕容嫣冲了上来。 她的眼睛一闭,倒在了慕容嫣的怀里。 “宝贝。”睡梦中的玉树听到了皇叔那沉厚且温柔的声音。 而且还有人给她扇着凉风。 一双温厚的手掌探在她的额头上,撩开了她细碎的青丝。 她扑闪扑闪了睫毛,慢慢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她朝思暮想的,英俊的脸。 所有的委屈一瞬从腹中崩了出来。 她从龙榻上起来,双臂朝离傲天伸出,离傲天顺势前倾着身子,玉树搂住他的脖子,整个小脑袋都埋在他的肩窝里,眼泪唰唰的掉,憋屈着小嘴儿,声音闷闷的:“皇叔,他们欺负我。” 听她有气无力,满腹委屈的声音,离傲天那颗坚硬如铁的心一瞬化作了泉水,他宽厚的手掌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不怕,有本王在。” 第1550章 皇叔,他们会不会为难你 “恩。”玉树重重的点头,尖细的下巴硌在他的肩窝上,小手搂着他的脖子:“皇叔。” “恩?”离傲天柔和的应着。 当离傲天赶回皇宫的时候,离玉树已经昏睡了一整日了,他也听慕容嫣说了在朝堂之上她被戳穿的事情。 “皇叔,我要抱抱。”玉树糯糯的撒娇,软软的身子往他温暖的怀里钻。 离傲天把她松开,上了龙榻将娇小可人的离玉树搂在了怀里:“恩,抱着呢。” 玉树不安的心在离傲天的怀里渐渐安定下来,她从离傲天怀里退出来,仰头看了他一眼。 她长长的青丝从肩头滑落到胸前。 她穿着嫩黄的肚兜,短短的小裤,一副女儿身的装扮。 玉树抓起自己的青丝,问:“皇叔,是谁给我换的衣裳,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她柔和的轮廓,清纯的眉眼,还有那灵动的眼睛都深深的嵌在离傲天的心里。 他抬起手掌抚过她如婴儿般滑嫩的脸蛋上,眸里漾着如海水般深邃的情愫:“既然现在都已经知道你是女子了,我们就不必女扮男装了,我们不缠束胸带了,我们可以梳漂亮的发髻,可以戴好看的首饰,也可以穿你最喜欢的裙子,恩?” 她的眸雾气腾腾的,玉臂圈着他的脖子:“皇叔,真的吗?我可以变成女子吗?” “可以。”离傲天看她拧紧的秀眉松了下来,也知道她女扮男装扮累了:“从现在起,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 “皇叔。”玉树的确松了一口气,在朝堂之上的恐惧,不安,现在全被轻松和舒坦所取代了,她一头扎进离傲天的怀里:“皇叔,我不喜欢撒谎,撒谎好累,我不要撒谎了。” “我们不撒谎了。”离傲天的喉结滚动,怨恨自己没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她:“本王没能及时赶回来,让你受委屈了。” 她摇摇头:“皇叔,我怕,我不要上朝了,那些大臣会变成大老虎,他们会吃了我。” 离傲天沉重的心思被她这么一句话逗笑了:“他们若是变成大老虎,本王便就变成打猎的,如何?” 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 “好了,这些事你不要多想了。”离傲天把锦被推到一边,抬手要去掀她的肚兜。 玉树摁住了他的大掌:“皇叔你干什么啊。” “看看是不是被束胸带勒坏了。”离傲天触上她那双略带羞涩的眸,乐了:“你以为本王要干什么,恩?” 她的脸蛋愈发的红。 “你把本王当什么了,恩?你才醒过来,本王怎能碰你。”离傲天捏起她的下巴:“好了,别害臊了,本王从太医拿来了活血化瘀的药膏给你抹抹。” 她肚兜下的小笼包有些红肿,边缘处更是有一条被束胸带勒过的印记。 因为她经常缠束胸带,所以那个印记有些深。 离傲天心疼的用指腹抚过,拧开药膏,挖出来了一块涂在边缘上:“这几就安心在乾清宫住着,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本王处理吧。” “皇叔,他们会不会为难你。”离玉树忐忑不安的问。 第1551章 你们想对皇上下手? “不会。”离傲天安抚她忐忑不安的情绪。 他托起她巴掌大的小脸儿,在她干裂的唇上吻了吻,又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刷了一圈:“乖,现在要做的就是听本王的话,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把身子养的温热一些,别碰那些凉的,给本王生个孩子。” 她扭捏的蜷起双腿:“皇叔不要说了,现在哪是生孩子的时候啊。” 他扯扯唇,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儿:“好了,歇息吧,不准出去,谁叫你都不准出去,恩?” 她乖巧的点点头。 离傲天从边境风尘仆仆赶回来,一口水都没喝,连脸都没洗,俊容上染了一丝疲惫,他揉捏着眉心,正要接过茉莉双手奉上的茶盏。 乾清宫外便响起了众大臣的齐呼声:“王爷请三思,皇位要斟酌。” “王爷请三思,皇位要斟酌。” 他们一遍遍的高呼,一遍遍的磕头,一遍遍的反抗。 那高呼声引的离傲天眉头拧起,他呼了一口气,才想迈出去,眼角的余光便扫到了躲在帷幔柱子后的离玉树。 她那双白生生的小脚丫出卖了她。 离傲天大步走过去,撩开帷幔,发现她跟个要偷香油吃的小老鼠似的贼眉鼠眼的朝外望去。 “玉树。”离傲天沉声唤着她。 玉树也没料想到自己藏的地方这般蹩脚,竟然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她吞了吞口水,指了指外面:“皇叔,他们他们” “不用管,你回去,不该听的别听。”离傲天捂住她的耳朵,霸道的说。 “皇叔,你把我的耳朵捂住,我也听不到你说话了。”玉树扑腾了两下子。 离傲天推着她的后背把她送到了龙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捧起她的脚丫放在自己的腹肌上:“从现在起,这双脚不许离开龙榻。” “好。” 众大臣反抗离玉树的声音愈来愈高。 推开乾清宫的门,门外乌压压跪了一大片大臣,那景象叫一壮观。 离傲天将厚重的乾清宫门关上,冷冷的扫视了一圈跪在他面前的大臣们:“谁给你们的胆子前来乾清宫门前闹事!” 带头的乃是那孙大臣。 他年纪一大把,情绪十分激动。 抬头时明显能看清楚孙大臣的额头已经磕肿了,还渗着丝丝的血迹。 “离王爷。”孙大臣又朝他狠狠的磕了一个头:“老臣也是为了朝廷着想,为了天下着想,为了百姓着想,为了江山着想啊,看离王爷的意思,离王爷早就知道了皇上是女子的事情。” 离傲天沉默不语。 “离王爷心地善良,顾念皇上是先帝的骨肉所以一直瞒着。”孙大臣苍老的眸定定的看着离傲天:“但是离王爷你要以大局为重啊。” 孙大臣的话才落,那些大臣们纷纷点头,附和。 离傲天潇冷的脸噙着一抹不悦的神情:“怎么?你们想对先帝的子嗣下手?” 话落,那些大臣们面面相觑忙跪下磕头:“臣等不敢。” “既然不敢就通通闭嘴。”离傲天锐利如剑的眸一个个的扫过去。 第1552章 册封公主 众臣垂着头听着离傲天的训斥。 孙大臣乃是带头的,他又是老臣,早已经做好豁出去一切的准备了,他苦口婆心道:“离王爷难道由着她这般胡闹下去?” 沉寂了些许的空气终于被打破了。 离傲天的眸,幽深似海,似要翻卷整片浪花。 离傲天的眉,锐利如剑,似要削掉整片大风。 离傲天的唇,薄如纸张,似要渗透整片痕迹。 离傲天的脸,刀削如石,似要锤击整片岩石。 “当年,乃是本王扶持皇上登上皇位的。”离傲天若幽海深沉的眸扫过每一位大臣:“这件事乃是本王的失职,莫不是你们也要本王以命来偿还这个错误?” 他的话太重。 重到让所有的大臣们惶恐。 他们光顾着讨伐离玉树了。 却忽略了一点,当年是离傲天扶持离玉树登上的皇位。 他们现在这般讨伐也是等同于连着离傲天一同讨伐了。 “臣等不敢”众臣的声音齐刷刷的响起。 高高的台阶不陡不峭,离傲天如站在九天云顶上一般,他俯视着群臣,薄唇微启:“离玉树乃是先帝的子嗣,离灵儿宫中在皇族疯人院夭折,先帝唯一的子嗣本王自会保护周全,不能断了先帝的血脉。” 众臣听着,都微微颌首。 先帝的子嗣的确轮不到他们惩罚。 “皇位,的确不可继续让皇上坐了。”离傲天深沉的声音落下:“本王决定,即日起册封离玉树为逍遥公主,让其恢复公主之位。” 闻言,众大臣纷纷抬头看向离傲天。 他们的眸里有不悦,有愠怒,却不敢明说。 离傲天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出了他们的不悦,紧接着,声音稳稳沉沉的落下:“但,因逍遥公主德行有失,本王会派逍遥公主替先帝守陵一个月,面壁思过,反省错误,众臣觉得如何?” 陵园条件艰苦,被派去的人大多是犯了重罪的人。 众臣看了一眼满脸阴沉的离傲天,知道他这是在变相的为离玉树求生。 如此重大的责罚压在一个公主身上任谁也说不过去,他们若是再死咬着不放那真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孙大臣一怔,那张沧桑的脸也松了下来,不再是剑拔弩张的态度了,他道:“王爷英明。” 众臣也跟着高喝。 高喝声静止,孙大臣暗忖了片刻,抬头道:“离王爷,国不可一日无君,离王爷心系百姓,为人清廉,着实是一个明君,若是王爷能就此登上皇位,臣等愿意拥护王爷。” “臣附议。” “臣附议。” 离傲天抬起手掌示意众臣安静一些:“众臣的心意本王了解了,但皇上这件事本王也有责任,本王不能逃避,逍遥公主守陵一月之间本王不会登基,本王会稳固朝纲,稳固百姓,稳固江山。” 众臣抬起头用钦佩的眼神看向离傲天,现在登基的确不是好时候。 若公主的惩罚完毕,江山百姓谣言打点好才可以登基。 孙大臣等人就这样被离傲天打发走了。 玉树百无聊赖的坐在龙榻上抠脚丫子玩。 第1553章 一如既往的疼你 一缕阳光调皮的钻进来。 意识到忙完事情的离傲天回来,玉树雀跃的奔了下去,连缎靴都忘了穿。 太监总管握着净鞭面色严肃。 离傲天沉沉的脸似结了冰,那双浩瀚如星的眸深不可测,刀凿的脸雕刻分明,菱形的唇微微的抿着,肃冷的气息在他周身缠绕。 原本欢天喜地的玉树看到满脸严肃,冷酷如霜的离傲天时也及时的顿住了步子。 目光怯怯的看着他,观察着他。 雪白的小脚丫不安的交错在一起,白嫩的手捏着随意裹在身上的斗篷,细碎的发丝调皮的贴在脸颊上。 她如小鹿般的眸撞的离傲天心烦意乱。 离傲天朝太监总管微微颌首。 玉树看向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朗声道:“奉王爷口谕,册封离玉树为逍遥公主,恢复皇族公主身份,但因德行有失,明日起派往陵园守陵一个月。” 宣了口谕,太监总管和茉莉等人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去陵园。 玉树噙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离傲天,微撅着嘴,小手抓着斗篷的两侧,豆大的眼泪无声的滚了下来。 离傲天就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 但他只能用这种法子来保全她。 “皇叔。”细细的,软软的,碎碎的委屈声从她唇中吐出。 她的眼泪把离傲天的心都哭乱了。 她光着脚丫朝离傲天走去,小手抓着他的大掌:“我不要,我不要去守陵,我不要去,那有鬼,我不要去。” “不行。”离傲天斩钉截铁的拒绝,反握住她的小手,粗粝的指腹拭干了她的眼泪,声音粗嘎,还带着心疼:“现在只有用这个来消众臣的怒气,恩?” “不要,我就是不要去。”玉树愤怒的跺脚,她胡闹的甩着离傲天的手臂:“皇叔,我要在宫里,我不去,我不去。” 她被自己惯的太任性了。 离傲天的视线落在她雪白的脚丫上,眉头蹙起:“谁准你光脚的,回去穿鞋。” “不穿,我就不穿。”离玉树看他无视自己的话,小性子小脾气一上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来回蹬着腿。 离傲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朝内殿走去,也不理小玉树。 她看自己这个法子不好使,又一骨碌爬了起来追了上去,整个人如小猴子似的猛地跳到了离傲天的后背上,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来回的摇晃:“皇叔皇叔,你不理我。” “下来。”离傲天怕她摔下去,大掌托住她的臀:“下来好好说。” “我不要,除非你答应我不让我去。”玉树耍赖,撒娇全都用上了。 离傲天干脆把她丢在塌上,结实的手臂撑在她的脑袋两侧:“玉树,听着。” “不听。”她更委屈了,唰唰流着眼泪:“你不要我了,你不爱我了,你不疼我了,你要把我丢了。” 他被扣了好大一顶冤枉的帽子啊,离傲天压在她身上,扳过她的小脸儿,正色道:“本王要你,本王爱你,本王也会一如既往的疼你,但本王希望你懂事一些,事已至此,你的女儿身已经被发现,就不能同以前那般任性了,恩?” 第1554章 被惯坏的逍遥公主 “皇叔” 他那双浩瀚如星的眸漾着让人安定的魔力。 在他的安抚下,玉树总算安静下来了,她糯糯的张嘴,那股子强烈的不安感又涌了上来,她圈着离傲天的脖子,乖的跟个小猫似的:“可是我怕吃苦,我不想再吃苦了,那里没有好吃的,没有好喝的,也没有好玩的,也没有皇叔陪我,我好伤心。” 从小就吃苦的离玉树在离傲天的宠溺下尝到了甜头,再让她过回苦日子她怎能习惯。 她已经被离傲天惯坏了,宠坏了。 离傲天笑,这个小东西真的是属于那种跌入蜜罐中就再也不想起来的人。 想想当初,她同自己斗智斗勇,小心思一大堆,现在直接拿住自己,吃定自己了。 “放心,本王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离傲天双脚来回交错将缎靴脱了下来,抱着离玉树滚到了里边,手臂收紧将她牢牢的抱住:“小肚子和茉莉会跟着你去,本王也会给你安排一个做饭好的厨娘,孔雀会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 玉树把手钻到他的衣襟里,扯乱:“可是谁陪我睡觉啊。” “”离傲天一怔,随即笑了:“小脑袋瓜儿里想什么呢,现在还想整夜抱着本王睡觉,恩?” “可是,可是我就是想。”说着,玉树还行动力十足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今夜本王抱着你睡。”离傲天知道她现在焦躁不安,但是这是她一定要面对的。 不过,一直紧绷一根弦的离傲天今日总算松了下来。 因为他的宝贝总算恢复女儿身了。 “睡吧宝贝,本王陪着你。”离傲天解开了她的斗篷,脱下来丢在了地上,箍着她纤细的腰肢,轻拍着她的玉背。 睡梦中的她有些不安。 离傲天贪婪的看着她小女儿家的样子,指腹温柔的抚平了她拧起的秀眉。 睡吧,本王的小公主。 翌日,离傲天苏醒的格外早,他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他在离玉树这里宿了一夜。 鹧鸪和孔雀在连廊下候着:“王爷,皇不是不是,逍遥公主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候在外面。” “恩。”离傲天颌首:“本王在外找的厨娘不要被他人知道。” “是,王爷。” “公主用的东西全部准备好,她愿意吃的零嘴也带着,随着她心情高兴。”离傲天细心的交代。 “是。” 在茉莉的催促下小玉树不情不愿的从龙榻上爬起来了。 茉莉看她蔫蔫的,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桃粉色的长裙:“皇公主,你看,这是王爷给你准备的,公主,咱们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穿裙子了,是不是很高兴啊。” 她耷拉着小脸:“皇叔呢?” “在外面呢。”茉莉上前把裙子展开,要替她更衣:“公主啊,一会儿到了外面就别缠着王爷了,那么多人看着呢,现在那群人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呢。” 玉树依言换上了粉嫩的长裙,恍若一个刚刚成熟的水|蜜|桃,看起来十分诱人,如瀑的青丝散在后背,梳了一个玲珑的发髻,发髻上插着细碎的珍珠。 那青丝恍若穹庐,那珍珠如点点的星光。 茉莉挎着包袱出了乾清宫。 离傲天循着开门声望去。 他的小公主如下凡的仙女,玲珑,剔透,纯粹,巴掌大的小脸儿上嵌着精致的五官。 他的视线被离玉树深深的吸引了。 第1555章 你要帮我揍她 他的视线深深的被玉树吸引了。 连带着那双幽冷的眸也暖了些许。 离傲天的确很傲冷,但他唯独会对离玉树暖。 他的小公主,他的小仙女是属于他自己的。 可 离玉树迈出的步子却让离傲天汗颜。 一丁点女子的样子都没有。 迈着大大的步子,裙裾又不像男儿的长袍那般宽松,以至于她的大步子一迈出差点把裙裾撕裂。 隐隐约约听到的刺啦声让离玉树有些尴尬。 茉莉和小肚子不忍直视的扯住了小玉树。 小玉树回头,奇怪的看着茉莉,用眼神询问‘你干什么扯我’ 茉莉轻咳一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而后走到前面给她做了个示范,扭了几个小碎步。 玉树点点头表示明白。 她提着裙裾学着茉莉走路。 谁知,东施效颦的效果让众人满脸汗颜。 因为小玉树猫着腰,迈着小步子,那架势就跟小日本鬼子进村儿似的。 茉莉一拍脑门:“公主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吧。” 教不了,真是教不了。 离玉树的性子太豪放了。 真不愧是逍遥公主啊。 走路的姿势都是这般的逍遥。 于是,离玉树迈着大步奔向了离傲天。 她忽地想起了茉莉叮嘱她的话。 不能离皇叔太近。 于是她又后退了几步,一本正经的站在他跟前。 离傲天呼了一口气,看她这幅小呆鹅的样子真想把她拥入怀中好生亲吻一番。 但人多眼杂,离傲天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酷的样子,好似和离玉树从未有过亲昵的关系一般。 玉树如小扇子般的睫毛忽扇忽扇的。 “逍遥公主。”离傲天性感的喉结滚动。 “我在,我在。”小玉树举起了小手,就跟在学堂上被教书先生点名的孩童似的。 公主的规矩和皇上的规矩自然不同,离玉树有些懵。 毕竟她这是第一次当女子,更是第一次当公主啊。 鹧鸪和孔雀抿嘴忍着笑意。 离傲天眉头蹙起,在他眼神的诱逼下,离玉树耷拉下了小手,无所适从的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只好去搅弄腰封上那细细的带子。 谁知搅弄来搅弄去。 那细细的带子竟然被玉树扯断了。 凹|凸|有|致的腰形没有了,裙子松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 茉莉捂住了眼睛,好生尴尬啊。 尴尬过后,茉莉赶忙上前把那带子拾起来,系了个结给她重新系在腰肢上:“公主,这细带和公主往日带的宽腰封不同,不能玩的,乖啊。” 玉树撇撇嘴,心想,你这玩意不结实还怪我。 “孔雀,护送公主去陵园。”离傲天淡淡道。 “是。”孔雀上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茉莉和小肚子跟在玉树后边朝皇宫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玉树忽地想起什么,她转身跑到了离傲天跟前,定了定步子:“皇叔。” “公主请说。”离傲天冷淡道。 小玉树憋了下小嘴儿:“皇叔,元翘欺负我,你要帮我揍她。” 离傲天没有作声,眸光闪动,现在他不能表现出什么。 看他没有搭理自己,离玉树生气的怒哼了一声,跑开了。 第1556章 黑驴蹄子 离傲天凝着她跳开的背影,眸里多了一抹忧色。 好在皇宫离陵园的距离不是太远。 半日方能赶到。 ‘吁’ 马儿嘎登了几下蹄子便停了下来。 撩开车帘。 茉莉扶着玉树下了马车。 “茉莉,包袱呢?”玉树贼兮兮的跳了下来,腿脚灵活,就跟一只灵猴似的,毫无公主温婉的性子可言。 茉莉不知她要包袱做什么,不过还是捧到她跟前了。 她的小手塞进了包袱里,滴溜溜的大眼睛转悠了半天,似乎没摸到想要的东西,她的秀眉也蹙了起来,而后睫毛一抖,高兴的笑了,唇红齿白,散落的青丝散在肩头:“摸到了。” 她把摸到的东西拿了出来。 茉莉等三人循声望去。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黑乎乎的。 “公主,这是什么?”茉莉问,歪着脑袋看了半天。 玉树得意的晃了晃,梨涡乍现,清丽的眉眼噙着得意的笑痕,略施了胭脂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小嘴儿也是嫩粉色的:“这是黑驴蹄子啊,专门驱鬼用的。” “驱鬼?”茉莉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离玉树点点头,握着黑驴蹄子朝陵园走去,孔雀在前面带路,她道:“这个陵园里面全都是死人,到了夜里肯定会有许多孤魂野鬼啊,所以握着这个靠谱一些。” 茉莉没觉得靠谱,小肚子插嘴:“公主,奴才记得你一人还来过呢,那个时候怎么不带着黑驴蹄子啊、” 小肚子的问话遭到了离玉树的白眼:“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个时候我是来串门,串门的时候断,他们不会怎么样的,可是现在我们是常住啊,常住的话就要防着了。” 小肚子浑身冷飕飕的:“公主,不会真有鬼吧。” “肯定的啊。”离玉树躲在孔雀身后。 他们见了看守陵园的小太监,小太监把他们领到了陵园后身的一排房屋前。 孔雀和茉莉住在一间,小肚子自己住一间,离玉树自己住一间。 房间定然没有乾清宫那般奢华,充其量就是简洁,周围也十分僻静,很荒凉。 玉树寻了一个绳子把黑驴蹄子挂在了窗子上方。 不一会儿,鹧鸪把厨娘送来了,离傲天为了让离玉树吃好喝好也费了不少劲儿。 鸡鸭鱼肉也送到了旁边的灶房,还有一些特色的糕点。 离傲天知道小玉树嘴巴馋,只好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晌午的时候鹧鸪还特意送来了一个铺陈,一条锦被还有软枕,都是崭新的。 离玉树舒服的躺在床榻上翘着小脚丫啃着糕点。 其实在这儿生活也挺好的,不用见宫中那帮讨人嫌的大臣了,也不用见那该死的元翘了。 想到元翘,离玉树鲤鱼打挺从榻上蹦起来‘呀’了一声:“茉莉。” 急促的叫声让正在擦地的茉莉回过头:“公主,怎么了?” “茉莉,你说我不在宫中了,元翘会不会勾|搭皇叔啊。”离玉树瞪大眼睛。 “不会的,王爷心里只有公主。”茉莉宽慰道。 “我不放心,我要出去。”离玉树放下糕点,任性的朝外走。 谁知门竟然被人推开了 第1557章 皇后绝对不可能是你 门被人推开了。 厚实的门板磕到了玉树的脑门。 “哎呀谁。”玉树抚着额头。 “大灰狼。”风尘仆仆,带着热气的离傲天出现在玉树跟前。 “皇叔。”玉树扑腾到了他身上,玉臂勾着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 离傲天托住了她的臀。 “皇叔,你怎的来了?”玉树漾着清水的眸欣喜的看着他。 “怕你闹。”离傲天给茉莉使了个眼色,茉莉离开。 他把玉树放在地上,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这儿不比皇宫,也不比王府,本王尽量让你住的舒服,吃的舒服,为了本王忍一忍,过了这一个月你就可以回宫了。” “还有,不许胡思乱想,不许偷偷出去。”离傲天幽深的眸定定的看着她,眸里一丁点能求情的意思都没有。 他要掐灭离玉树心里的小九九。 玉树粉嫩绣鞋的鞋尖蹭着地面,蹭了一会儿抬起头,问:“皇叔要当皇上了吗?” “不是现在。”离傲天没有打算瞒着她。 这个皇位早晚是他的。 “哦。”玉树有些小失落,她又问:“皇叔会娶元翘吗?” “不会。”离傲天坚定的回答。 “喔。”离玉树拉着他的大掌朝膳桌那里走:“皇叔这有好吃的,你过来” 她拉了半天没拉动。 玉树疑惑不解的看着如雕塑般定在原地的离傲天:“皇叔,怎么了?” “本王不能离开皇宫太久。”离傲天拂开了玉树的小手:“本王要回去了。” 玉树眸里划过一抹失望之色,她也知道现在时机不对:“好吧。” “乖。”离傲天揉了揉她的头顶转身离开。 回到皇宫的离傲天从书房拿了一捧竹卷回到了寝宫,打算整理一下最近大臣们的情况。 才踏入寝宫,离傲天就感受到了一股子来自陌生人的气息。 他‘啪’的将竹卷阖上,声音微臣,幽冷的眸扫过盘旋柱子后:“出来。” 须臾。 一袭霞彩长裙的元翘款款从柱子后走出来,她优雅的靠在柱子上,勾着高贵的笑:“离王爷,我在这儿等你许久了。” “擅闯本王的寝宫,皇后还真是有教养。”离傲天嘲讽的冷哼一声:“滚。” 对于离傲天的暴怒和冷淡,元翘不以为然,玉指挑起自己的青丝:“离王爷,现在那女扮男装的皇上都已经下台了,离王爷就不该叫我皇后了,不过,听闻离王爷一个月后要当皇上了,元翘很乐意做离王爷的皇后。” “你也配?”离傲天将竹卷放在藤桌上:“出去。” “离王爷,我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元翘看他如此不识抬举,迈着玉步走上前,痴迷的盯着他冷峻的脸:“我只是向老臣们说了离玉树的事情,却没有把你和离玉树的关系暴露出来,我是为了什么?我完全是为了你,我不想耽误你的前途,我想让你当皇上,你非但不感谢我,还这般待我,离王爷难道是这般薄情之人。” 离傲天听着她虚伪的话冷冷的笑:“元翘,你的心思本王知道,你同你爹的条件本王也清楚,你记住,皇后绝对不可能是你。” 第1558章 王爷,我是干净的! “你就不怕我将你们的事情公布于众吗?”不甘心的元翘凝着离傲天冷血的眸,道。 她的威胁在离傲天眸中好似蚂蚁撼树那般。 他勾着一抹冷锐的笑:“随意。” “不!”他愈是如冰块那般冷,愈是能激起元翘对他强烈的爱意。 元翘不顾廉耻的扑到他身后,死死的抱住了离傲天精壮的腰:“离王爷,你不觉得我们才是天下最般配的么?我是东凌国的公主,手握兵权,手握朝政,我可以帮你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的,我们两国强强联手定能天下无敌,离玉树就是一个小丫头,她能帮你什么?她除了给你添乱什么也帮不了你。” “松手!”离傲天去掰她的手。 元翘闭着眼睛,闻着离傲天身上的英雄气息:“离王爷,你不要听那些谣言,我是干净的,我很干净,你可以试一试。” “不知羞耻!”离傲天冷喝道。 “离王爷,你若是真的喜欢离玉树,我可以退一步。”元翘松开了他,迅速绕到前面,拉住他的手掌要往自己的胸口上摁:“为了你,我可以忍让,可以退一步,一个月后待你登上皇位,你封我为后,你可以纳她为妃,你可以偷偷养着她,我没有意见。” 元翘的眸火辣辣的,灼灼的望着离傲天。 不管怎样,要先稳住离傲天再说。 离玉树有的是机会铲除! ‘砰’的一声。 离傲天毫不留情的将黏在他身上的元翘推开,他弹了弹长袍:“记住,本王不会娶你。” “离王爷,你当真如此?”元翘怨恨的看着他。 “来人,把元翘公主带走。”离傲天怒吼:“今后谁若是看管不好本王的寝宫便下去领罚!” 元翘被狼狈的拖走了,她在离傲天面前毫无尊严。 在东凌国,元翘活的十分吃香,几乎无人胆敢这样对她。 只有离傲天,唯有离傲天。 被拖回坤宁宫的元翘不死心的握紧了拳头,她把余莺唤了过来:“去,把那小太监给我叫来。” “是。” 一刻钟后,元翘将黑衣人小太监叫到了内殿,交代了他一些事情,让他亲自去东凌国边境叮嘱东凌王一些事情。 现在这个情况是万万不能用飞鸽传书的,这会让离傲天有所察觉的。 “元翘公主这是要出手了。”黑衣人摸着元翘的胸,道。 “呵,有些时候,不用一些非常手段是不行的。”元翘怨毒的眸眯起:“另外你再准备一个飞鸽,若是有什么意外,你去宫外放飞。” “好,今夜让我上一回。”黑衣人猥|琐的笑。 书房。 焚烧的安神香飘着袅袅的烟雾。 离傲天静心凝神,颀长的身躯伫立在墙壁的挂画前:“元翘将玉树暴露一事有很多蹊跷之处,这些日子本王光忙着处理皇上的事情,倒是把元翘忽略了。” 鹧鸪点点头:“是。” “玉树的腰牌是如何消失并到元翘手中的,这绝非是玉树主动给元翘的。”离傲天冷静的缝隙,将疑点全部提出来:“还有,是谁帮助元翘把腰牌偷走的,又是谁帮元翘跑到孙大臣府上的,元翘初来京城,怎会一举击中朝中的主要大臣下手,暗中定有人帮助她。” 第1559章 玩腻玉树了 “王爷,属下已经暗中派查宫中的可疑人员。”鹧鸪道。 离傲天点降袍下的长腿迈出来到香炉前,视线落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上:“本王觉得冥冥之中,有人把本王引上一条路。” “王爷的意思是”鹧鸪试探性的问。 离傲天的思维缜密,来到棋盘前,捻起一颗黑色的棋子在粗粝的指尖摩挲着,他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穿插了一遍:“鹧鸪,夜宫少主的事情你再同本王说一遍。” 鹧鸪一怔,觉得自家王爷的思维太过跳跃,他道:“王爷,夜宫少主乃是冥门的人,但他并非是冥门老爷子的子孙,听闻是从小在山上捡起来的,夜宫少主的命是冥门老爷子救下来的,他们之间除了亲情,更多的是恩情。” “山上。”离傲天薄唇重复着这两个字。 “是,据说这个夜宫少主童年的生活十分悲惨,无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世,他也不说,只知道他被人丢弃在山上,差点被猛兽吃了。”鹧鸪道。 猛兽,山上,身世。 熟悉的感觉喷涌而来。 儿时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忽明忽灭。 他摇头,在心里否定了,不,不能是他。 他已经死了。 “王爷?王爷?”鹧鸪看他愣神上前晃了下手掌。 离傲天回过神来,深曜的眸闪烁着冷酷和睿智:“这个夜宫少主十分神秘,有些事情不得不联想到他,你去城北的四合院把若歌寻来。” 鹧鸪一愣,这王爷今儿的思维跟山路十八弯似的,他道了声是而后离开。 待若歌和慕容澈来的时候已经是晚膳前了。 夏日的夜黑的没有那么快。 一袭紫色纱袍的慕容澈摇着折扇潇洒的朝离傲天走来,从上到下扫了他一圈,嘲讽道:“我听我姐姐说了,小玉树的身份暴露了,你呢把她弄到陵园去了,下一步呢,舅舅要登皇位了是不是。” “本王不找你。”离傲天忽略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视线落在清莲的若歌身上:“若歌姑娘,本王找你有要事。” 若歌才想开口,眼前被多了一堵紫色的人墙:“舅舅,怎么?玉树玩腻了,开始把魔爪伸向若歌了?” “闭嘴。”离傲天锐利如剑的眸冷冷的凝着他:“滚出去。” “舅舅,被我猜中了心事就急眼了是不是。”慕容澈昂着脖子冷冷的迎着他的眸光,毫无畏惧。 “鹧鸪。”离傲天沉声道。 鹧鸪上前把慕容澈往外拖:“慕容少卿,你先出去,王爷真的有急事。” 没有了慕容澈,书房相对安静了许多,离傲天璀璨如星的眸落在若歌脸上:“本王需要你帮助本王鉴别一种味道。” 味道? 若歌投过去疑惑的仙眸。 离傲天看着她,薄唇微启:“罂粟花。” 若歌浑身僵住。 晚膳后。 经过鹧鸪的排查,他将重点放在了宫人和宫女的身上。 他召来了皇宫所有的宫人,一字排开,站成十几队候着。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伫立在宫人们面前,锐利的眸一一扫过去,朝若歌抬了太抬了下巴,若歌微微颌首 第1560章 两王相抗! 若牵牛花般蓝色的裙裾拖在地上,若歌迷幻仙若的眸一一扫过去,迈着仙步一排排走过去,嗅着她熟悉的味道。 鹧鸪警惕的跟在她身后。 那些宫人们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都垂着头不敢去看高台上的王者。 来到第二排,若歌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夜宫的熟悉的杀气。 她仙雾的眸落在一个小太监身上,仙眸流转。 那小太监也瞟见了若歌,敏锐的鹧鸪发现了冷静异于常人的小太监,他大喝:“抓到你了!” 黑衣人小太监也没想到离傲天会寻到自己,他意识到大事不好,脚下旋起轻功朝外飞去。 却不想离傲天早已在各个角落布下天罗地网。 那黑衣人才飞上去便被御林军用渔网给罩住了。 他的轻功无处施展落在了地上。 他插翅难逃。 若歌别过头,呼了一口气。 看来少主在皇宫布下的眼线被离王爷发现了。 高台之上,冰冷的离傲天迈着步子朝那黑衣人走去,面部绷紧紧的,黑曜的眸卷起了嗜血的杀意,他一步一步朝那黑衣人小太监走去。 “离傲天,你以为你能奈我何?”那黑衣人看他走近自己,忽地从袖口里掏出本想晚上拿到宫外放飞的信鸽,顺着渔网的窟窿放出去了。 那渔网能罩住人,可却罩不住小巧的鸽子。 “鹧鸪,拦下。”离傲天阴沉的眸落在那抹白影上。 鹧鸪飞上去却没能拦下那信鸽,那信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王爷,属下愚钝。”鹧鸪前来领罪。 “处理掉。”简单的三个字充斥着嗜血的杀意。 鹧鸪点头:“是。” 人起刀落。 ‘刺’的一声,正中那人的胸口,鲜血‘噗呲’涌了出来,晕染了那太监服,那人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啊。”胆小的宫女们发出尖叫。 鹧鸪凝着那已经死透的人:“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拿东西切下来放在他嘴里,把尸首挂在夜宫门口。”离傲天危险,冷酷的眸落在远处。 冥衍夜。 本王主动出击,看你如何应对! 若歌的呼吸重了,隐匿的仙眸眸底蕴着一抹复杂的情愫。 夜宫。 当夜刹看到夜宫门口挂着的人时整个人都呆滞了,他面色凝重的朝里边走去:“少主,出事了。” “怎么?”冥衍夜将小少爷从身上拍下去,黑漆漆的眸看着他。 夜刹不语。 呼啦一声,他宽大的广袖拂过扶手,迈着步子朝外走去。 那鲜血淋淋的尸首正挂在他的夜宫门口,更让他愤怒的是那黑衣人嘴巴里还叼着一个男子的那玩意,这简直是对他极大的羞辱! “少主。”夜刹小心翼翼的唤着。 风云起,只见愤怒的冥衍夜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用强大的内力活生生将那尸首震碎了。 “少主请息怒!”夜刹跪在地上,即使离着他很远,也依旧能感觉到冥衍夜浑身上下所散发的血腥气息。 顷刻间。 一股子势不可挡的强风席卷而来,冥衍夜如瀑的青丝被风卷起,他黑色的袖口好似黑色的羽翼,冥衍夜环视了一圈,唇角抿起冷冽的弧度:“出来吧!离傲天!” 第1561章 离傲天,好久不见 嵌银丝勾边玄色长袍的离傲天呼啸着强势凛冽的风从天而降。 离傲天雕刻分明的五官俊美绝伦,高挺的鼻梁,剑眉入鬓,那双锐利的眸散发着王者的威严。 无可挑剔的五官霸气十足,颀长的身躯屹立在冥衍夜面前。 今日,冥衍夜以真面目示人,并没有戴面具。 二人的眸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一双眸如猎豹。 一双眸如豺狼。 在一旁的夜刹也被这二人浑身上下所散发的冰霜气势惊的僵住。 他们无疑是最强劲的对手。 “冥衍夜,在本王宫中安插眼线这般卑鄙的做法不大适合夜宫少主。”离傲天话有嘲讽之意,雪如霜寒的眸直逼他那双陌生的眸。 他的脑海里轮番穿插过许许多多的人。 但他的印象里根本就没有这号人。 “灰飞烟灭是本少主给他最好的安定之所,本少主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冥衍夜阴冷幽寒的眸泛着黑漆漆的光,深邃的让人看不透。 他非常擅长伪装。 世间无一人了解他。 他总是会将自己最真实的情愫隐藏起来。 呵。 一道轻笑声从离傲天薄冷的唇瓣中飘出来,他如猎豹般危险的眸凝着他:“冥衍夜,把若歌派到慕容澈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夜刹一怔。 这个离王爷还真是不简单。 一举猜到了少主的心思。 黑色的罂粟花蔓延至夜宫的大门,那香味儿散在空中。 冥衍夜健壮如山的身躯挪动到夜宫的半悬崖前,微眯着眸,口吻间蕴着坚定,自信:“离傲天,天下说你睿智无双,不妨你来猜猜本少主想做什么。” 这种打哑谜的游戏冥衍夜是不愿意玩的。 不过,他的对手既然是离傲天,他有兴趣陪他玩一玩。 乌鸦从天空中略过,发出沉闷的叫声。 好似夜宫就是一座死城似的。 夜刹屏住呼吸看着他们。 许久,离傲天清冽的眸落在冥衍夜身上,几乎是无比笃定的将话从口中逼出:“小时,你在皇宫住过。” ‘轰’的一声。 无数道电闪雷鸣在冥衍夜的脑子里炸开。 小时的记忆对他来说是噩梦,他不愿回想。 犹为是在离傲天面前。 那是一种屈辱。 他沉默了许久,闭上了黑漆漆的眸,再睁开时,冷酷,残忍再次浮在冥衍夜的眸里:“离傲天,好久不见。” 他这是变相的承认了。 是的,他为何不承认。 他有什么怕的。 离傲天几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答案,所以他根本就不惊讶,他朝冥衍夜走去,视线落在他宽大的后背上。 令他没想到的是当年一直跟在他身边做小跟班的骨瘦如柴的小男孩如今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夜宫少主。 “你想如何报复本王,你想要什么?”既然人已认出,目的也清晰,离傲天开门见山的问。 前面是万丈深渊,冥衍夜宽大的广袖拂开,黑漆漆的眸冷冷的凝着他:“离王爷,我们拭目以待。” 说罢,冥衍夜大步朝夜宫走去。 离傲天想跟上去,却不想门口那些黑色的罂粟花朝离傲天席卷而来 第1562章 已经把离王爷当皇上了 身如电,疾如风。 剑刃风华,凛然的剑风从剑鞘中狂势而出,足尖点地,迅速旋在空中,将那嗜血的罂粟花一一斩断! 夜刹望着如王者般霸冷的离傲天迅速跟着冥衍夜进了夜宫:“少主,离王爷很强。” “遇到强劲的对手才不枉此生。”冥衍夜肆冷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喵呜。 小少爷嗅到了主人的气息,四个小爪子扑腾过来,顺着冥衍夜的大腿爬了上来,蹭在他的怀里。 冥衍夜酷冷的眸稍稍温和了些许。 那只信鸽成功的飞到了东凌大王的手里,谁也没有拦截下来。 东凌大王看到信笺上的内容时有犹豫,但左右一想自己的女儿这般优秀,这般厉害,一定不会任何差错的,便默许了。 东凌大王捋了一把自己的络腮胡:“出兵,先攻打边境。” “是。” 战火的味道在慢慢的燃烧着。 夜里,边境忽然被东陵国无耻的偷袭。 守在边境的一名精兵策马加鞭的朝京城奔去。 到京城时已经是翌日的深夜了,他顾不得会打搅离傲天的歇息直奔离傲天的寝宫。 鹧鸪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也意识到出了大事,赶忙进去把沉睡中的离傲天唤醒了。 暗黑穹庐上的月光将离傲天的面容映的忽明忽灭。 精兵跪在地上:“王爷,大事不好了,东凌国突然偷袭,用火箭射咱们的营帐,咱们现在伤亡惨重。” 离傲天黑曜的眸子眯起。 看来就是那信鸽的问题。 元翘说,不让她做自己的皇后她就要发兵。 看来她真的要挑衅自己。 “鹧鸪,你拿着本王的腰牌速速去将军府命苏锦墨副将带着一万精兵前往边境。”离傲天黑曜的眸镀着危险的冷意。 “是。” 既然东凌国想要以卵击石,那离傲天便成全他们。 鹧鸪快马加鞭连夜赶去了将军府。 苏锦墨听闻此事,立刻拿着离傲天的兵符调兵前往边境。 深沉的夜透着危险的气息。 离傲天一夜未眠,深曜的眸冷冷的凝着穹庐上的点点的星光。 点点星光隐退了。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 晃眼的日出从云卷中跳了出来。 第一缕金色的光线映在离傲天颀长的身躯。 他是王,万丈光芒的王。 良久。 他将布满红血丝的视线收回。 鹧鸪带着人来报:“离王爷,昨夜苏锦墨虽然保住了边境,但是后半夜时他们又频频发起了偷袭,东凌国的人打仗不正大光明,就喜欢玩偷袭,所以将士们被他们弄的身心疲惫。” “苏副将呢?”离傲天沉声问。 “苏副将在想法子。”来人道:“他们每次偷袭的法子不一样,所以,我们每次探讨出的应对的法子只能对付上次的偷袭,不能对付这次的偷袭。” “本王知道了,本王会想法子的。”他大掌一挥。 东凌国国强,富有,但是大王做事乖张,阴损,喜欢玩阴谋诡计,格局不大,不配做一国大王。 太监总管为他递了漱口水。 “王爷,漱漱口,擦擦脸该上朝了。”太监总管已经把离傲天当成皇上了。 第1563章 慕容澈献计 金銮殿。 意气风发的大臣见到离王爷直呼千岁。 在心中,离傲天乃是未来的君主。 这是早晚的事。 一袭朝服的离傲天端坐在龙椅上,刀凿的俊脸噙着肃冷的气息,王者气概十足的展现出来。 他一一扫过去。 那夜他整理的不忠的大臣早已铭记在心。 现在他正严查奸臣的证据。 待他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除奸臣! 视线落在慕容嫣身旁的白墨司和慕容澈身上,他的眸子深了深。 大理寺缺席的空位总算有人补上了。 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外甥。 值得信任! 他幽沉的声音响起:“众臣都知道东凌国正侵犯我国边境,试图挑衅我国,本王虽已派苏锦墨副将前去绞杀敌人,但奈何东凌国喜欢使用阴谋诡计,不敢同我国正大光明的较量,在座的有何好法子可以呈上来。” 那些大臣们窃窃私语都在琢磨。 这时,一袭朝服,俊逸无比的慕容澈上前一步,朝廷上严肃的气氛也让慕容澈不由自主的收敛了纨绔不羁的样子,离傲天十分满意他现在的样子。 毕竟是慕容家的子嗣。 “慕容少卿有好法子?”私下,他们可以以亲戚相称,可在朝堂之上却只能是君臣。 这是规矩。 慕容澈十分睿智,不然也不会自己独闯江湖,征服了死海,创立了幻宫,他那双邪魅的丹凤眸闪烁着笑意,勾起薄薄的唇,道:“回王爷,微臣有一法子,与狼共事和与黄鼠狼共事是不同的,我们要区分开来,既然东凌国对我们用黑的手段,那我们为何要正大光明的对待他们。” 闻言,离傲天黑曜的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慕容少卿的意思是我们也偷袭?” 话落,其他保守的大臣们纷纷摇头,道:我们乃是君子,怎能和小人一般呢。 慕容澈的视线落在离傲天的俊脸上,道:“回王爷,我们和他们自然是不一样的,他们玩的是龌龊的偷袭,我们玩的是正大光明的手段。” 此话让离傲天的眸明亮了一些:“慕容少卿请讲。” “王爷,东凌国每次偷袭我们都是直取我们精兵的性命,手段残忍,不留后路,我们若是心慈手软,定会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 他说话沉稳。 虽然他是第一次上朝堂,却毫不扭捏,面容精神,说话铿锵,条理清晰。 “他们的地方易守难攻,他们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慕容澈丹凤眸闪烁着风采:“他们正是利用这个优势来跟咱们玩躲猫猫的游戏,他们知道打不过咱们,所以白天躲猫猫,夜里出来玩偷袭。” “既然他们这样,我们若是再这样被动下去恐怕不利啊,而且也会助长对方的气焰,打压我们的军心。”慕容澈一字一句道。 离傲天点点头,十分认可慕容澈的话:“东凌国的确是在同我们耗时间,我们若是寻一个良策在夜里擒住他们便会让他们长记性。” 慕容澈双手抱拳,道:“回王爷,微臣有一良策。” 第1564章 保全她们 “讲。”离傲天眸里划过一抹鼓励之色。 慕容嫣也十分欣喜的望着自己这纨绔不羁的弟弟。 平日里挺没正形的,今儿个倒是出息了。 让人刮目相看啊。 慕容澈便是那种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的人。 姐姐和舅舅对自己的鼓励让他更有自信了,他举着木笏,道:“王爷,微臣以前游走五湖四海的时候曾经路过两国的边境,发现那边的草地十分奇特。” 他的话引起了众臣的注意。 登时众臣都竖起耳朵听慕容澈的话。 “那边的草地常年不枯萎,看似十分强壮,实则只是长着生命草罢了。”慕容澈不羁的唇角弯起:“这生命草对马和人有利也有弊。” “利则是可以让马儿吃的更强壮,让人走在上面有踏实感。”说到这儿,慕容澈的丹凤眸染上了睿智之色:“可若是我们让其反向行之便会让他们所有的偷袭功亏一篑。” 众人屏息凝神的听着。 离傲天握着龙椅扶手的手也不由得攥紧。 慕容澈道:“有一种草自杀草,这种草只要研磨成粉末再借用风的力量吹在边境的草地,敌军和敌军的马走在草地上如长了千万刀刃那般痛,而且无法行走。” 话落,慕容嫣眸里起了喜悦之色,点点头:“王爷,微臣觉得慕容少卿的主意甚好。” 离傲天猎豹般的眸染过一丝亮色:“的确不错,但这个法子对我们也是有害的,不过本王相信慕容少卿有解决的法子。” “是的。”慕容澈唇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自然有解药之草,只要将解药之草磨成汁液浸泡在每个人,每匹马的脚下,马蹄下便可预防。” 离傲天微微颌首,大喝一声:“好,好法子,慕容少卿,本王将此事全权交给你去做,让苏副将配合你,这件事若是成了本王重重有赏!” “微臣领命。”慕容澈一本正经道。 下朝后。 众臣都已经离去。 唯有苏将军徘徊在金銮殿前,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离傲天欲回后宫时被苏将军拦住了:“离王爷,微臣找离王爷有事,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他面色凝重,离傲天看了他一眼,微微颌首:“随本王来。” 二人来到了书房。 离傲天才坐下,苏将军便在他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离傲天十分诧异:“苏将军这是何意?” 苏将军苍老的脸上噙着无奈和悲伤:“离王爷,我罪孽深重,现在我只剩下苏锦墨和和玉树了,我希望用我自己保全她们二人,今日,我以一个爹的身份求离王爷答应我两件事。” 离傲天深邃的眸如漾起阵阵波纹的大海,深深的看着他 苏将军从离傲天那里离开后便去了陵园。 窗子外,玉树三句两句不离离傲天这个名字,思念的紧。 苏将军叩响了门,得到应允后走进去:“微臣见过逍遥公主。” “苏将军。”趴在膳桌上摆弄棋子的玉树看到来人十分惊讶,没想到他会单独来见自己。 第1565章 学着坚强点 啪啦。 黑色,白色的棋子掉了一地。 显然,苏将军的到来把玉树惊着了。 在一边伺候的茉莉也想不明白苏将军为何要来找公主。 但她毕竟是个奴婢。 不该问的,不该听的,她心里有数。 茉莉朝苏将军微微颌首而后退下。 苏将军凝着面前这个生的如小精灵似的小公主,心里生出了阵阵的暖意。 她就是自己和她的女儿。 年轻时,他心爱的女子被先帝看中。 他断送了自己的幸福,也让自己心爱的女子断送了一生的幸福。 尽管心爱的女子入了宫,苏将军却还是把持不住自己的情,所以才有了小玉树。 苏将军这般慈爱,慈祥,温和的望着自己,让小玉树有些局促,她搅弄着裙裾上细细的飘带:“你来有事吗?” 她的疏离让苏将军能理解。 他大步来到膳桌前,看了一眼那摆的乱七八糟的棋子,慈祥的问:“在下棋?” 这么一问,小玉树窘了,吐了吐舌头:“我不会下,我瞎摆着玩的。” “要不要我教你?”苏将军为了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近一些,将‘微臣’的称呼改成了‘我’。 小玉树觉得别扭,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皇叔会教我的。” 提及离傲天,苏将军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离傲天心狠手辣,手段残忍,冷酷无情,以后注定是皇上,既然是皇上就免不了三宫六院。 而小玉树这般单纯,他怕玉树将来会受委屈。 苏将军看着腼腆的小玉树,笑道:“别害怕,今日前来我想求公主一件事。” “什么事啊?”离玉树眨巴着眼睛问。 苏将军有些惭愧的看着她:“公主善良,锦瑟性子乖张,平日得罪了公主,她现在住在皇家疯人院,我希望将来公主可以求离王爷将她放出来让她安度下半身,相信她在疯人院也反省了,出来以后会好好做人的。” 玉树微张着小嘴儿,半天没作声。 苏将军略尴尬的笑笑:“我不勉强公主。” “喔。”玉树漫不经心的应着。 和这个‘爹爹’在一起,她觉得要没有法子呼吸了。 苏将军也看出了她的别扭,斟酌了半晌,最后还是吐出了心里的话:“公主和王爷恩爱,我看着也很高兴,不过我希望公主今后能坚强一些。” 以免,受到伤害。 说完这句话苏将军便离开了。 他的背影沉重,孤寂。 玉树觉得胸口闷闷的。 夜里。 遥望,等待的滋味儿不好受。 玉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几乎是望眼欲穿的望着某处。 穹庐上挂着零碎的星星,玉树一颗一颗的数着,数的眼睛都花了。 茉莉拿着薄薄的锦缎披在她身上。 才想离开,玉树孤单,无助的声音闷闷的响起:“茉莉,你说皇叔今夜会来吗?” 茉莉觉得公主可怜极了。 今后王爷若真的当上了皇上,纯真活泼的小公主会不会每天每夜就这么盼着王爷来呢? 只要想到那个场面茉莉就觉得心酸,就觉得难过。 第1566章 不必了 “会来的。” “公主回去等着吧。” “小睡一会,睡醒了王爷就来了。”茉莉安慰着她。 玉树也有些困了。 坐的屁屁都麻了。 她乖乖的回了房间,回到了没有皇叔温度的,空荡荡的硬板塌上。 她软软的,白玉般的小手交叠在一起枕在小脸儿下,闭上了卷长的睫毛,小嘴儿微微嘟着,如饱满的花骨朵。 皇宫。 擦黑的夜无比深沉,深沉之中透着寂寥。 慕容澈已经开始为朝廷办事了,而且一切顺利,这让离傲天安心了许多。 他凝着暗沉的穹庐,抿起薄唇成了一条线。 鹧鸪上前,问:“王爷,要不要去陵园看公主?” 离傲天沉默了许久,视线幽冷,薄唇微启:“不必了。” 鹧鸪一怔:“是。” 现在边境垂危,他没有心思去顾及那些儿女情长。 边境。 野风阵阵。 黄昏的时候,苏锦墨手下的精兵们按照慕容澈的法子将粉末撒在了草地上,每个人又跑进营帐里泡了鞋底,又把马儿的马蹄上涂抹上了那解药。 他们如往常般自然的巡逻,警惕的巡视。 现在的东凌国气焰嚣张,目中无人。 夜里,东陵国的将士们前去找东凌大王禀报是否还要继续偷袭。 东凌大王胡搅蛮缠,打算乘胜追击,压根不想给自己留后路:“要,自然是要,孤王要让离傲天尝尝孤王的厉害!” 于是,东陵国的精兵们不知死活的继续搞偷袭。 然而,当大批的人和马踏上那草地上时,毒液迅速的渗透了,所有人的脚好似钉在了地上,分毫也动弹不得。 灯火通明。 苏锦墨带领着精兵们点燃了马灯,边境一瞬如白昼:“好大的胆子,还不束手就擒!” 东陵国的人栽了,边境这场仗不废一兵一卒便赢了,这完全是慕容澈的功劳。 翌日清晨,苏锦墨将这个好消息命人带往了皇宫。 慕容澈立了大功,朝廷的人也对他十分钦佩。 朝堂之上更有大臣们觉得慕容澈在兵事上有着很深的造诣。 大臣们的夸奖让慕容澈有些不好意思。 从小到大,他是慕容府里顽皮的孩子,长大以后更是慕容家眼中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现如今,被人如此肯定,他心里暖烘烘的,心想回去一定要和若歌分享这份喜悦。 众臣议论之余,慕容嫣噙着英气中不乏妩媚的笑:“王爷,看样子微臣的大理寺是留不住慕容少卿了。” 一个大臣上前,道:“王爷,大理寺经常办案子,审案子,还有寻找证据等等,感觉同慕容少卿的性子不符,所谓为朝廷办事就要按照自己拿手的来,王爷上次说要赏赐慕容少卿,不如问问慕容少卿的意思。” 离傲天看大家七嘴八舌的,抬起手掌示意大家停下,棱角分明的俊脸蕴着深意的笑:“这些日子,本王也在观察慕容少卿,众臣说的不错,慕容少卿的确不适合在大理寺。” 众臣颌首,慕容澈拧着眉头看向离傲天。 离傲天声音朗朗:“即日起,本王册封慕容澈为右副将,同左副将苏锦墨一同配合苏将军为朝廷办事。” 第1567章 若歌,我回来了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若歌,我回来了 四合院。 日长篱落无人过,唯有蜻蜓蛱蝶飞。 裙裾开出的一朵朵浅蓝色的花如海洋中的生灵。 淡淡的幻花味道飘在空中。 几只蝴蝶循着味道飘了过来落在若歌的头上。 一袭蓝色飘纱长裙的若歌凝着四合院外。 她知道慕容澈出了一条良策,也不知结果如何了。 她那顾盼生辉的眸紧紧的锁着门口,好似一个在等待夫君回家的女子。 吁。 马蹄声停了下来。 一抹魅惑紫色的身影从马儿上跳了下来。 邪魅俊美的慕容澈噙着喜悦的笑朝若歌奔来,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若歌,我回来了。” 他的一声‘若歌,我回来了’化作了温暖的泉水潺潺的流淌在若歌的心间。 也不知,这份温暖能温存到几时。 老天,我向你借几天他的温暖。 若歌看他兴高采烈如小孩子的模样弄的她自己心情都好了,上前接过慕容澈手里的东西:“买了什么?” “醉仙居的菜,今儿个你别做饭了,把这些热热我们在家里吃。”她接过东西后,慕容澈的手便空了,他顺势搂住若歌不盈一握的腰肢,对着她柔软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若歌情不自禁的闭上眸子感受他热情的吻。 深吻结束后,慕容澈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 若歌皎白的脸蛋上浮了一层红晕:“怎的把醉仙居的菜拿回来了,去那吃也很方便。” 他笑笑,搂着若歌的腰往房间里面走:“醉仙居人来人往,太乱,我想跟你过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这简单的四个字让若歌心里的涟漪更深了。 她怕。 她怕有一天自己离开他时会承受不住那份心痛。 “好,那我去热热菜。”若歌转移了话题,不敢敞开心扉。 他们这样如寻常夫妻般更让若歌觉得不安。 她没有去看慕容澈那双迷人的丹凤眼,拿着菜出了房门,径直来到了灶房。 刷锅,生火,若歌把菜放在锅里简单的翻炒着。 手腕正拨动着那菜铲,腰上一紧,慕容澈身上好闻的味道飘了进来,她的后背被他结实的胸膛抵住。 慕容澈贪恋的抱着她的细腰,俊脸靠在她的玉背上,嗅着她青丝上的香味儿,满足道:“若歌,我发现和你这么过日子挺好的,我每天去上朝,你在家做好饭等着我,是不是。” 手,僵住。 若歌浑身如注了冰似的。 她的眼眶有些酸,鼻尖有些酸,炒菜的手也有些不听她使唤了。 他若是知道自己在骗他,他会如何? 若歌不敢想下去。 “若歌?”慕容澈看她没搭理自己,唤了她一声,声音比往常还要温柔,还要动听。 “恩。”若歌缓过神来,应着,抖着睫毛,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听没听到我说话。”慕容澈有些不悦的箍紧了她的腰。 若歌颌首:“听见了。” “那为何不搭理我?”慕容澈如小孩子似的追问着。 若歌笑笑:“我在炒菜,若是心不在焉的,我们的菜就糊掉了。” “都是熟的,差不多了,盛出来吧。”慕容澈催促着,整个人跟个树懒似的缠着若歌。 第1568章 夜里有的是法子治你 引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儿飘了出来。 若歌用手肘推了推他:“慕容澈,你先让开,你这样我没法盛菜。” “有,有法子。”慕容澈无赖的缠着她,整个人跟八爪鱼似的。 她哀叹了一声。 玉背上挂着的是‘甜蜜的负担’。 若歌一直纵容他,让着他。 他愿意抱着那便让他抱着。 其实,若歌也喜欢让他抱着。 若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锅里的菜盛到盘子里。 慕容澈还真是买了不少菜呢,若歌足足盛了六盘子。 “好了,我们可以吃饭了。”若歌一手端着一盘菜,下意识的用手肘推他,如夫人般自然的使唤着他:“你帮我端其他的菜。” 慕容澈并未觉得若歌使唤自己有何不妥。 他反倒觉得这样很亲切,很幸福。 他端着两盘菜颠颠的跟在若歌后边进了房间。 “还有酒。”将六盘菜摆好,慕容澈来到檀木柜前将姐姐送给他的陈年花雕拿出来。 “怎的想起喝酒了?”若歌看他嘴馋的样子,问,担心他的酒量:“一会儿不忙吗?若是朝廷找你该如何是好?” “不忙,今儿有好消息。”慕容澈拍拍她的玉手示意她倒酒。 若歌把酒满上,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是什么好消息?” “我升官了。”慕容澈如一个小孩子似的。 “什么官?”若歌扇动着睫毛问。 “副将,从姐姐那边出来了,现在跟着苏将军做事。”慕容澈夹了一道菜:“不过,我挺喜欢在军营中的,比跟着姐姐有意思。” 若歌举起酒杯,用蝴蝶袖挡住将酒饮下:“若歌祝贺你,不过,你要少喝一些。” “知道,这次喝不多,因为夜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慕容澈噙着邪魅的笑,神秘,蛊惑。 “什么事?是边境那边?”若歌把慕容澈杯中的酒往自己的酒杯中倒了一些。 慕容澈也没拦着,他那大掌开始不安分起来,游走到若歌的大腿上,暧昧的问:“若歌,你月信走了?” “”若歌一怔,脸上迅速升起一丝红晕,原来他一直想着这事儿呢。 她半晌不语弄的慕容澈有些急,一边说一边去掀若歌的裙裾:“我自己看。” 若歌摁住他不老实的手掌:“走了。” 听及,慕容澈忽地笑了,笑的特灿烂,特满足:“夜里咱俩干点那事。” “没羞没臊。”若歌嗔怪道。 她是第一次用嗔怪的口吻同慕容澈说话。 话一吐出来,二人都愣了。 若歌唇角的弧度定在那里,迎上慕容澈半惊讶的目光:“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若歌,你以后就那样同我撒娇,恩?别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慕容澈心情愉悦,伸手去捏她柔软的脸蛋。 “吃饭吧。”若歌忽略这个话题。 她要控制自己的心。 慕容澈以为她是害羞,勾着邪魅不羁的笑,给若歌夹了一些菜,那双丹凤眼火辣辣的盯着若歌看,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拆吃入腹:“夜里有的是法子在榻上治你。” 第1569章 把本王的手夹断 这一顿膳食吃的很满足。 色香味俱全。 二人并没有上塌歇息,慕容澈拉着若歌来到了热闹的京城。 “这是做什么?你要买东西?”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们穿街走巷,好不热闹。 烈日炎炎下,慕容澈展开檀香折扇轻轻的扇动着,浑身上下邪魅肆羁的公子哥气质引的其他女子频频侧目。 若歌心里有些吃味,却依旧保持着淡漠的神情。 许是慕容澈平日受到了太多关注的原因,所以他并未注意到这些小小的细节。 他拉着若歌的手上了京城最好的绸缎庄。 “掌柜的,给她选几身好衣裳。”慕容澈大喇喇往藤椅上一坐,目光悠然的看着她。 “慕容澈。”若歌没想到他是带自己出来买衣裳的,捻着玉步来到他面前:“我不缺衣裳,我们走吧。” 慕容澈拂开她探过来的玉手,阖上折扇,敲打着掌心,霸道的说:“不行,我说缺就缺,听我的,今儿个非得给你置办几件衣裳,还有首饰,我就喜欢给你花钱。” 这甜蜜霸道的话如滚滚的泉水润在了若歌的心田上。 她轻轻点了点头,默认了慕容澈的做法。 买了衣裳,买了首饰,二人又买了一些菜这才回到四合院。 夜里,润黄的烛光,摇动的烛芯摇曳出暧昧的弧度。 缠绵在一起的两个人滚在榻上,帷幔飘动,旖旎羞涩 陵园。 皎洁的月光洒在每一块墓碑上生出了诡异和恐怖的气息。 茉莉和小肚子绕着那些墓碑回来,手里拎着一桶清水,清水不在后院,要去前边的井口打,每次去打水的时候都让小肚子和茉莉忐忑不安。 他们一边嘀咕着:祖宗们,我们不是故意要惊扰你们的一边快步往后院赶来。 他们把水往灶房里送。 月光下。 玉树一袭鹅黄色的醮纱长裙,脚上穿着一双素白刺绣桃花花纹的绣鞋在后院的地上踩来踩去,她采了许多漂亮的小野花在手心里攥着。 “茉莉,你去寻个瓶子来,我要把这些花插上。”离玉树弯着腰招呼着。 茉莉久久都没有过来。 就在玉树想着要不要催促一下时,一个大掌朝她探了过来,手里还握着一个瓷瓶。 顺着瓷瓶望去。 骨节分明的长指包裹着青釉的瓷瓶,将他的长指衬托的愈发修长。 顺着手腕上去,离傲天那张冷冽,沉俊的面容映入眼帘。 玉树的小脸耷拉了下来,有些不悦,那夜,她等了他那么久他却没有来,今日又为何要来? 她滕然站了起来,根本不理会离傲天,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阖上门的那一刹被离傲天的手臂挡住了。 她望过去,离傲天的手臂夹在门板间,他的俊脸蕴了一丝委屈之色。 离玉树想不明白他委屈什么。 该委屈的应该是她。 “玉树,你打算把本王的手夹断?”玉树使劲的关,离傲天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既然不想让我夹断你就把手收回去,免的被夹断了该怪我了。”离玉树又阖了阖门板。 第1570章 我想你 她故意梗着脖子。 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当她这儿是什么? 他的寝宫吗?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骗子。 大骗子。 她红红的小脸儿如小辣椒。 她倔强的瞪着他。 料定他不会进来。 谁知,离傲天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黑曜如宝石的眸坚定执着的看着她:“本王今日非进不可,哪怕你把本王的手臂夹断。” 他的话铿锵有力,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离玉树同他僵持着。 “你敢。”离傲天顺着她的话茬说,黑曜的眸如深不见底的漩涡,漩涡里尽是满满的柔情:“但是,你不舍得。” 离玉树没想到他会说这话,脸蛋爆红,吞了吞口水:“你你怎么知道我不舍得,你这个大骗子,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就是舍得。” 说着,她作势去夹。 她打算把门往后拉一下然后再重重的夹过去,保证疼死他。 可就在她往后拉的时候,眼疾手快的离傲天猛的推开门钻了进来,以迅而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小玉树抱在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 离傲天满足极了,双臂圈住她,将她叩在自己怀里。 “你别抱我,别抱我。”离玉树挥起小拳头去砸他的胸膛,情绪激动。 “我想你。”声音低低沉沉,深情似海,磁性的话从他的舌尖中卷出。 情话能解世间千愁。 玉树愣了下,他的声音如有魔咒一般让她焦躁的情绪缓解了下来,她不再闹腾了,但小脾气还在,她靠在离傲天的怀里,声音闷闷的:“骗子,想我却不来看我。” “唉。”离傲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口吻中有疲倦,有无奈,他吻了吻玉树的脸蛋,又吻了吻她的头顶:“这几日很忙,非常忙,朝廷有些乱,东凌国那边也在挑衅我国,本王也只能忙中偷闲前来看你,明日一大早还要走呢。” “真的?”玉树抬起小脑袋看着他。 离傲天眸里尽是真诚,重重的点头:“真的。” “玉树,本王想你,想你,想你”三声想你昭示着离傲天深深的情愫。 他一把将玉树打横抱起,二人滚在床榻上。 剥去了衣衫,二人坦诚相见。 吻,一寸寸的落下。 饱含着对彼此的思念。 缠绵的情融在彼此的身子里,心里 翌日清晨。 玉树睁开眼睛后便发现离傲天离开了。 空荡荡的屋子,凉下来的床榻。 这一切都让玉树感到寂寞。 皇叔,我等你回来。 皇宫。 元翘现在乃是京城的质子。 这段日子她在皇宫过的并不好使。 皇宫就是一个巨大的鸟笼,封闭了她的自由。 每一年都会有到了岁数的宫女被放出宫去。 自然,也会有一些年轻的宫女们顶替这些年长宫女们的位置。 这些都是内务府操办的。 元翘是质子但也算是东凌国的贵客。 这日,内务府赐给了元翘新来的三个丫鬟。 “滚,我不需要丫鬟,让离王爷来见我!”自从知道边境吃了败仗,元翘的脾气便变的十分暴躁。 第1571章 离玉树,你活不了多久了 三个丫鬟跪在她面前。 其中两个丫鬟战战兢兢的。 有一个丫鬟异常的冷静。 “皇后息怒。”那个丫鬟抬起头来看向元翘。 那张熟悉的脸让元翘浑身一僵。 她那双冒火的瑞凤眼静了下来:“罢了,留下来吧。” “余莺。”元翘烦躁的唤着。 余莺上前跪下:“皇后有何吩咐?” “带着这个去灶房,带着这个打扫院子,这个跟我过来把我的内殿打扫干净。”坐在石凳上的元翘捻着步子来到了内殿。 将门阖上。 元翘盯着面前熟悉的女子,惊喜道:“你怎么来了,是爹爹派你来的?” 眼前这个女子乃是东陵国的奴婢。 她点点头:“是的,大王不放心公主,所以派奴婢前来帮助公主,奴婢在这儿叫莲子。” “好,有你在,我做事情变会顺手的多。”元翘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奴婢定为公主赴汤蹈火。”莲子恭谨道。 “好。”一袭华贵长裙的元翘起身,迈着步子望向梨花架上的瓷器:“那个贱人已经在陵园住了半个多月了,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回来了,我打算让她回不来” 闻言,莲子的眸色一亮:“公主,奴婢有一良策,而且还让人看不出来。” “喔?还不去办。”元翘急不可耐的说。 她已经期待离玉树的下场了。 烈日炎炎的夏季让所有人都打不起精神来。 还有不少人在家里打着赤膊。 就连冰块儿也无法让人降下那浑身的滚烫。 唯有夜里才会让人舒爽一些。 “公主,早些睡吧,奴婢就在旁边。”茉莉替玉树掖了掖被子。 玉树抓着被子的一角,露出十根如玉般的手指头,灵动如琉璃的大眼睛忽扇忽扇的:“茉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觉得有事情要发生,我好害怕,皇叔为什么还不来?” 茉莉蹲在床榻边,噙着温和到让人安定的笑容:“公主,别想那么多好不好?你是想王爷了,等王爷来了就好了。” 玉树忽扇着睫毛,眸里有湿润。 “还有半个月,剩不下几日了,过了这半个月奴婢和小肚子就能陪着公主回宫了,到那个时候呢公主就能整日见到王爷了。”茉莉安抚着她。 听到她这番话,玉树小鸡啄米的点点头:“好。” “公主,那奴婢回去了,明早还要给皇上做饭呢。”茉莉道。 “茉莉。”玉树捉住她的手臂。 “公主,怎么了?”茉莉疑惑的看着她。 感动的情愫浮在玉树的心尖上,她嫩唇微动:“茉莉,谢谢你,也谢谢小肚子,你们对我真好,原本这次你们不用跟着我来受苦的。” 茉莉笑,笑的傻里傻气的,还有些不好意思:“公主,瞧你,说的奴婢都不好意思了,你是我们的公主啊,我们要一直陪伴着公主的,公主别嫌弃我们就好。” “茉莉,等我给你找个婆家,给小肚子盖个大房子,再给他养一个小狗狗,你一会儿去告诉小肚子。”玉树纯真的望着她。 茉莉点头:“好,公主,奴婢记下了,我们一定会苦尽甘来的。” 第1572章 玉树命运何去何从 夜。 如浸了毒的口井。 寂静的陵园浮着诡异的味道。 树叶顺着枝条吹了下来。 飘啊,飘啊,落在了地上。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落叶归根吧。 深夜的烛火已经熄灭。 一抹矫健的人影迅速飞入了陵园。 虽然此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带着黑色的面纱,但是从那双眸里不难分辨出来者便是元翘在东陵国的婢女‘莲子’。 莲子速度极快,专挑暗夜无人的时候来。 她已在周围观察了许久,确定那叫孔雀的暗卫进屋歇息之后才出现。 她如闪电般的速度来到了灶房,盯着那盖上盖子的水缸,而后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包无色无味,混入水中没知觉的粉末。 她迅速的倒进去。 而后朝外奔去。 就在她路过离玉树房间的时候孔雀有所察觉。 “谁!”孔雀一个鲤鱼打挺从踏上起来,手里握着剑奔了出去。 莲子消失,视线落在地上的一只黑猫上,她残忍的丢了过去。 ‘喵’ 那只猫摔在门板上发出惨叫。 孔雀蹙起眉头走过去,瞟了一眼地上的黑猫:“去,一边去,别打扰公主歇息。” 这只黑猫孔雀是认得的,经常半夜窜来窜去的。 莲子见孔雀没有起疑心,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而后回到了皇宫。 元翘一直在等她的消息所以还未歇息。 人影踏进,跪下:“公主,事情已经办妥,她是不会回来的,而且不会令人起疑。” “非常好。”元翘眯起淬着毒液的瑞凤眸:“今夜,我能睡个好觉了。” 鸟儿高声叫。 似在抱怨着如火球般滚烫的烈日。 茉莉起的早,烧水,做了饭,又端了一盆清凉的水来到离玉树房间。 “公主,快,起来洗洗脸,漱漱口,一会儿吃饭了。”茉莉把面盆放在高几上,又把窗子打开,让晨风吹进来。 今儿个玉树是被热醒的,浑身黏糊糊的都是汗水,她耷拉着脑袋:“茉莉,如果天天过夜里就好了,太阳太讨厌,我喜欢月亮啊。” 茉莉失笑:“哪能啊,一天就是要分白天黑夜的。” 她嘟囔着:“热” “公主且在忍几日,这几日正是热的时候呢,过了这几日就会好许多。”茉莉把帕子丢到水盆里,浸湿:“公主快来。” 玉树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哗啦啦掬起了一捧水扬在了脸上。 “孔雀呢?往日孔雀都来看朕一眼的。”玉树抬起头,问。 茉莉道:“孔雀一大早就走了,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好像是有急事,许是王爷那边需要吧。” “喔。”离玉树点点头:“吃饭吃饭,饿死了。” 孔雀的确是被离傲天叫走了。 离傲天愈发觉得冥衍夜可疑,所以离傲天命孔雀在守护离玉树之际让她暗中观察若歌的动静。 毕竟若歌是夜宫的人。 而且依离傲天的性子,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若歌自由的。 “王爷,再有半个月公主就要回去了,公主要住在哪儿?”孔雀问。 提及离玉树,他眸里有柔情,少了往日的冷酷:“本王会为她建造一个宫殿,已经吩咐宫人操办了,不过这几日本王有事要去扬州安抚灾民,顺便查看那里的官府是否把本王拨下来的银两发放下去了,所以这几要多注意公主的情绪,替本王照顾好她。” 第1573章 患了时疫 当孔雀回到陵园时已经是深夜了。 但,陵园似乎有些不寻常。 小肚子蔫蔫的坐在地上,似乎在等什么人。 孔雀上前:“小肚子,你怎的在这里?” “孔雀,孔雀,快救救公主吧。”小肚子十分虚弱,看这样子也是在极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闻言,孔雀脸色一变,推开门,大步朝里边走去。 茉莉脸色憔悴,摇摇欲坠的撑着身子浸了一块凉帕子,踉跄的朝离玉树走去,而后将凉帕子放在离玉树的额头上。 孔雀一个箭步冲过去:“茉莉,公主怎的了。” 玉树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面容憔悴,脸颊浮着一抹病态的红晕。 茉莉哭了,她第一次这般害怕,这般紧张,她跪在地上:“孔雀,公主不知道怎的了,晚膳的时候整个人就蔫蔫的,到现在还是没有好转,我我还以为公主发热了,可怎么瞧怎么不像,公主” 孔雀的眉睫乱跳。 心有恐慌和愧疚。 王爷走之前千交代,万交代要自己照顾好公主。 可王爷走后公主就重病了。 “你别怕,我现在就出去给公主找郎中。”孔雀一时一刻也不敢多耽搁。 一刻钟后。 孔雀带着王府的郎中赶来了。 郎中瞧了一眼小肚子和茉莉,心神凝重,他来到离玉树跟前,诊脉,探头,他登时脸色大变,对孔雀道:“公主公主这是得了时疫啊。” 听及,孔雀的脚虚浮在地上,惊愕的看着郎中:“时疫?公主患了时疫?” “是啊。”郎中也十分惊愕:“公主今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茉莉虚弱的跪在地上:“公主就吃的平时的膳食,喝的井口的水。” 郎中看了一眼茉莉和小肚子,道:“你们二人也中了时疫。” 茉莉眼圈一红。 “我去看看膳食和水是否有问题。”王府的郎中医术十分精湛,他的脸拧成了苦瓜来到了灶房,一一盘查。 最后他将疑点落在了水缸里,通过味道,颜色,还有一些细小的沉淀物所分辨出来是由水染上了时疫。 孔雀目瞪口呆的看着郎中:“这些水前些日子饮用还没有问题,怎的今日就” 郎中摇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现在要尽快寻找治疗时疫的药物,否则公主的性命难保,现在正是炎炎夏季,时疫不容易好啊。” “郎中,请您一定要救救公主,公主乃是王爷的命,若是公主出了任何闪失,我们是担待不起的啊。”孔雀忧虑的说。 郎中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公主住在陵园,陵园本就不干净,有老鼠,虫蚁等等,水被污染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我不能出去了,孔雀,你会武功,速速去王府将我的药材和医术拿来。” 孔雀得令。 她匆匆赶往王府,将事情同管家交代,管家也慌了:“我这就飞鸽传书告诉王爷。” 孔雀摇头:“王爷现在在路上,飞鸽传书也不一定能寻到王爷,还是派人沿着去往扬州的方向一一寻找吧,一定要快。” 第1574章 喝酒怎的了 管家颌首,迅速安排人去寻找离王爷。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公主患时疫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皇宫之中。 宫中的大臣们十分惶恐,根本就不同意公主回宫,生怕公主会把时疫传给他们。 更有阴毒的大臣说要让公主葬在陵园,陪伴先帝。 慕容嫣和慕容澈得知此事,心急如焚。 “姐姐,我要去看玉树。”慕容澈狭长的丹凤眸染着红血丝,拳头握的紧紧的,他神色恍惚:“怎么会?怎么会?玉树的身子一向很好,怎会得时疫,一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他性子冲动,从皇宫出来便急不可耐的朝陵园奔去。 幸亏慕容嫣策马拦住了他:“澈儿,你太冲动了!” “姐,那是玉树,我喜欢玉树,我要去看她。”慕容澈又开始任性了,紫色的纱袍如魅惑的紫罗兰,那双不羁的眸染着焦灼和心痛。 “现在不可以,郎中在陵园,陵园已经被封住,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现在不管是你进去,还是别人出来都是十分危险的!”慕容嫣十分理智。 她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懂得孰轻孰重。 若是慕容澈进去再出来染上了时疫,也许会感染到其他人,也许会连累老百姓,也许整个京城都会陷入时疫的恐慌之中。 到那个时候就真的是无法控制了。 “姐,玉树该怎么办。慕容澈懊恼的一拳砸在了墙上,握起的手已经染上了血迹:“舅舅呢?舅舅不是说他爱玉树么,他就是这么保护玉树的?让玉树受到伤害,让玉树染上时疫,他把玉树丢到陵园,然后自己跑去快活了? 慕容澈咬牙切齿的咒骂。 “澈儿,不许这么说舅舅,舅舅心系百姓,他不是去快活了,而是去扬州慰问灾民去了。”慕容嫣上前,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玉手覆在他的肩膀上:“澈儿,听姐姐的,不要冲动,冷静下来,时疫并非无药可医,现在王府的郎中已经研究药方了。” 慕容澈一拳砸在墙壁上,俊脸埋在手臂上。 陵园的房间人人避及。 玉树的病情愈发的严重,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茉莉和小肚子一直在强撑着,因为他们不能倒下,他们倒下,玉树该怎么办。 他们每日等啊,盼啊,就希望郎中能够快一些研究出治疗时疫的方子。 一日,过去了。 昏沉晦暗的穹庐压的低低的,好似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醉醺醺的慕容澈捧着一个酒壶摇摇晃晃的来到四合院。 一直在等候慕容澈的若歌看到他狼狈,难过的样子心尖一痛,迈着仙步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一接近他就闻到了冲天的酒气:“慕容澈,你喝酒了?” “恩。”他低沉的应了一声,身子有些不稳,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了若歌的身上,压的若歌身子朝一边歪斜:“喝酒怎的了?恩?我不能喝酒?我心爱的人现在得了时疫,我却没有法子,我喝酒怎的了?” 心爱的人。 若歌垂下仙眸,知道他口中之人是小玉树。 第1575章 黄粱一梦 “玉树会没事的。”若歌的玉手顺着他的后背,希望他舒服一些。 他每次喝完酒会头疼,会胃疼。 慕容澈的性子阴晴不定,脾气暴躁。 他嗅着若歌的幻花味道,冷呵一声,一把拂开了她的手:“滚,你知道什么?我看你是巴不得小玉树死了吧,你跟那帮奸诈阴毒的大臣们一样。” 若歌覆在他后背的玉手僵住了。 骨节泛白,浑身发冷。 那双仙雾腾腾的眸没有了感情,淡漠的望着慕容澈。 可是她僵硬的胸口,苦涩的眸底早已昭示着她现在真实的情愫。 慕容澈心情不悦,看谁都不顺眼,他推开了若歌,自己摇摇晃晃的走,他的步子很飘,走出来蛇形:“呵,若歌,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喜欢惨了我,所以你才会答应我当你的金主,你是不是以为小玉树死了我就能娶你了?” “你做梦!”慕容澈冷不丁的转身,霜冷嘲讽的眸刺向若歌的心。 “你只不过是怡红院的头牌罢了,凭什么以为能获得我的青睐。”慕容澈伸出手羞辱性的在她的脸上拍了拍:“你以为我喜欢你?我喜欢的只是你的身子罢了。” “呵呵呵。”慕容澈嘲讽的笑。 “滚,今儿个离我远一些。”慕容澈粗暴的朝她吼。 那往日的温柔和柔情好似只是黄粱一梦。 皎洁的月光将她飘仙的身子映照的不真实,她的胸口又开始疼起来了,疼的发紧,疼的发慌。 好似有一个人活生生扯开她的胸腔,而后将她的心挖出来,再用剪刀一点一点的剪开她的皮肉那般痛。 慕容澈消失在她的仙眸中。 她浑身发软,已经站不住了,她双膝一软,淬不及的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涌出来,落在地上,一些汗水流在她的眼睛里,痛的她闭上了仙眸。 玉手捂住了胸口。 慕容澈,所有的痛都是你赐予我的。 所有 在他眼里,自己竟是这般无耻么。 她仙眸流转,忍着痛楚思索着。 莫非是少主? 若真的是少主,她会去求他,求他救救小玉树。 若歌忍着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痛上了马背,扬起鞭子朝夜宫奔去。 暗夜下的夜宫犹如地狱。 神秘,危险的罂粟花朝若歌涌来。 痛的浑身冒冷汗的若歌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伸出玉指让罂粟花吞噬她玉指上的血液从而打开夜宫的大门。 这时,夜宫少主冥衍夜已经歇息,但夜刹十分警惕,十分敏锐,感觉到有人要闯夜宫,他迅速的翻身起来,来到夜宫门口。 冒着汗珠,脸色苍白的若歌跪在夜宫门口,她凝着夜刹:“夜刹,我要见少主。” 闻言,夜刹不屑的冷哼:“少主已经歇下了。” “我有要事求见少主。”若歌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奈何体力不支,趴在了地上,她双臂用力,用匍匐的姿势朝前爬:“夜刹,我一定要见少主。” “若歌,你有些不识好歹了。”夜刹拦住她的去路。 若歌抓住了他的缎靴:“夜刹,让我见少主,我不打扰少主,我会在他门口跪着,等他醒来。” 第1576章 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 夜刹看她飘渺如燃起的灯芯的样子,生出一丝不忍,挪开了步子,道:“不许打扰少主歇息。” “谢谢你,夜刹。”若歌爬了进去。 她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 那鸳鸯绝情丹的滋味儿让她永生难忘。 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 她就这样跪在冥衍夜房门口,等着他苏醒 这一夜,在陵园的郎中也忙个不停,一夜未眠。 后半夜时,郎中兴高采烈的去找孔雀:“孔雀,我研究出来了,我研究出来了,快,快出去买药材。” 老郎中疲惫不堪的眸里闪过一抹亮色,在纸上奋笔疾书写下药材的名字。 孔雀一时半刻也不敢多耽搁,快马加鞭跑去京城挨家挨户的叩门去买药材,好在京城卖药材店铺的掌柜的都认得离王爷的名号。 只要孔雀报上名来便会开门让她进来。 用了一刻钟的功夫,孔雀终于将药材买好,可是单单缺少了一味药材。 不少药铺都纷纷摆手说这个药材十分珍贵,寻常人买不起,所以他们也不会上货。 没有法子的孔雀只好回到陵园,将药材放在一边,对郎中道:“这味药材没有。” 郎中接过来看了一眼,眉宇间覆上了一丝愁容,他想了一会儿,随即一拍脑门,道:“这味药材皇宫中有,快去。” 孔雀一怔:“好,不过皇宫的人现在看到我避我如蛇蝎,加上王爷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去,不过我试试吧,我一定要将这个药材拿到手。” 郎中重重的点头。 驾。 马蹄鞭挞,嘶鸣于空中。 孔雀乘着风,披着星月风风火火的赶到了皇宫。 一如她所想。 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 没有了离傲天,守皇宫的人看到孔雀都捂着嘴巴,捂着鼻子,生怕时疫会传染给他们。 虽然孔雀说自己已经喝了预防时疫的汤药,但他们依旧不放行。 公主性命垂危,孔雀无奈之下也不打算和他们客气了。 刀剑挥出,孔雀打算硬闯进去。 守宫门的御林军们纷纷拔剑朝孔雀挥去。 两方殊死搏斗,孔雀一人抵抗十多人,咬牙坚持。 就在她被几个御林军连连打退之际,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口,声音清亮却透着严肃:“慢着!” 御林军们回头看去,原来是一袭白衣的九千岁。 “见过九千岁。”御林军们暂且停手。 九千岁将自己的腰牌拿出来,沉声道:“放她进来。” “九千岁,可是” “可是?呵,连本座的话都不听了,就你们的命是命对不对!一旦出了什么责任,本座担着。”九千岁是先帝跟前的红人,而且有特殊的待遇,那些御林军只好把孔雀放了进去。 这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 一直跪在冥衍夜房门口的若歌终于撑不住了,她‘砰’的倒在了地上,有些晕。 喵呜一声。 黑黝黝的小少爷顺着冥衍夜打开的门缝钻了出来,趾高气昂的路过若歌跟前,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着若歌的手背。 第1577章 出事了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出事了 湿漉漉的触感让若歌从晕眩中苏醒,她睁开仙雾飘渺的眸,干裂苍白的唇轻启:“少主,若歌有事求你。” “夜刹。”一袭黑色绸缎中衣的冥衍夜绕过若歌抱着少爷来到高椅上。 夜刹手里拎着一桶冰水‘哗啦’浇在了若歌的身上。 刺骨的寒凉让若歌浑身一哆嗦,但精神了许多,她强撑着身子的难受和鸳鸯绝情丹的痛感爬到冥衍夜面前。 虽然狼狈,虽然落魄,却也一副仙女十足的样子:“少主,求你救救玉树,玉树患了时疫,若歌知道少主一定有良药。” 闻言,冥衍夜刀凿,涓狂的俊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黑漆漆的眸又转而变的单薄,性感的唇微启:“她患了时疫关本少主何事。” 若歌清仙若尘的眸看着他。 冥衍夜将少爷拂走,洞察人心的眸逼的若歌垂下了羽睫,他磁性的声音响起:“怎么?你怀疑是本少主做的。” “若歌不敢。”若歌看他这幅样子,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不是少主,那会是谁?莫非是宫中的人? “夜刹。”冥衍夜抬了抬线条优美的下巴。 夜刹颌首,挥起鞭子朝若歌的美背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这是你冤枉少主的代价!” “若歌知错了,少主,求你给若歌一剂良药。”若歌咬着牙。 她现在是腹背受敌。 前有慕容澈疑她,伤她。 后有冥衍夜逼她,圈她。 “若歌,给你可以。”冥衍夜掌握天下奇珍异宝,奇珍草药,天下第一药王乃是他的好友,弄来一些名药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本少主不是什么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喜欢白白做事,更何况,离玉树乃是离傲天的女人,想让本少主救他的女人更是可笑。” 若歌垂着头,等着他开出条件。 “完成本少主交给你的任务后离开慕容澈,回到本少主身边来,继续替本少主做事。”冥衍夜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推翻了上次和慕容澈谈的约定。 若歌的眼眶一酸,似是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内心十分挣扎,她知道,自己和慕容澈绝无可能。 她握了握拳头,呼了一口气,似是已经决定了,她重重的点头:“是,若歌遵命。” 冥衍夜满意的颌首,终于把有能力的若歌留下了,他朝夜刹颌首:“夜刹,把她想要的东西给她。” “是。”夜刹前去后边,拿来了专门治时疫的药。 冥衍夜和天下第一药王是好友,所以夜宫中备着许许多多治疗各种疾病以及毒素的药材及解药。 拿到药材的若歌感恩戴德的朝冥衍夜磕了个头,而后踉跄着虚步离开。 皇宫。 孔雀和九千岁快步前往太医院。 谁知皇宫的不远处竟然冒出滚滚的浓烟,好似是哪儿着火了。 孔雀看向那浓烟的地方,忽然生出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糟了,九千岁,那是太医院的地方。” 闻言,九千岁的桃花眼骤然眯起,和孔雀脚尖点地飞往了太医院。 走近之时他们才发现火势如此之大,整个太医院都被大火吞噬了 第1578章 弃宫而逃 大火如火笼蔓延至整片天空。 暗黑的穹庐都被照亮了。 在太医院宿下打更的太医们都被大火吞噬了。 凄惨的哀嚎声响起。 还有那噼里啪啦的烧着的药材声音。 火势冲天。 只要稍稍靠近就会感觉浑身滚烫。 蜿蜒的火势扑面而来,让人好不震撼。 不少宫人们都被惊醒,他们拿着木桶朝大火上浇去。 “怎么办?怎么办?”孔雀无助的跪在大火前,懊恼的看着这大火:“药材没有了,公主没救了。” 九千岁也没想到太医院会着火。 而且这场火着的太是时候了。 好似有人故意而为之。 百里飘雪也被这大火惊着了,她披着薄敞跑了过来:“成涯,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刻意放火,该是阻拦孔雀前来拿药。”九千岁眯起了桃花眼。 百里飘雪的眼睛骨碌一转,以前她听玉树说过不少宫里的事:“成涯,一定是元翘那个贱人,快,把她捉起来。” 经过百里飘雪这么一提点,九千岁的桃花眼镀上了一层凉意:“飘雪,你带人去坤宁宫抓人!” “好。”百里飘雪和九千岁已经不再冷战了,她带着御林军朝坤宁宫奔去。 坤宁宫。 早已人去楼空。 宫人们都吓的跑了。 院子正中央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首。 百里飘雪往近了一看,竟然是一直跟在元翘身边那条忠心的狗余莺。 她自认为忠心,可到头来还是被元翘杀了。 因为余莺知道的太多了,她的下场就是如此。 她的胸口上插了好几刀,鲜血源源不断的流淌,死不瞑目的睁着大眼睛。 百里飘雪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可怜她的意思。 她朝内殿走去,里边的瓷器被摔的差不多了,不少的首饰也被元翘顺走了。 她环绕了一圈。 人跑了! 跑哪儿去了。 “来人,给我搜!十里八方都要搜。”百里飘雪刁蛮的眸迸射出冷光。 一刻钟后。 御林军来报:“公主,九千岁来了。” “出去看看。”百里飘雪想,一定是寻到什么了。 “飘雪。”九千岁带着她朝佛堂走去,佛堂也被人毁了,而且她竟然发现佛堂有一条暗道,正是秘果曾经把玉树运出去的暗道:“她们是从这儿逃出去的。” 百里飘雪看向九千岁:“成涯,你赶紧下令封锁城门,千万别让他们逃走啊。” “本座已经下令了,离傲天竟然还不回来!”九千岁握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一个御林军上前:“九千岁,百里公主,有活口。” “走,去看看。” 太医院门口。 一个老者拼了老命爬了出来,那双手已经被火烧成了黑炭,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孔雀激动的上前,发现他是老太医,也就是小玉树的兽医师父:“老太医,你怎么样,坚持住。” “我快,把药材拿出去。”老太医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药材:“我就知道你们需要这个,只是你们进不来,我出不去,还好,还好,赶上了,快去拿给公主用。” “老太医。”孔雀眼眶湿润:“你” 老太医已经奄奄一息,他是拼了命的活,等着把药材送出去,他虚弱的摇摇头,白色的胡须已经烧焦:“公主是个好孩子,老夫啊,没这个福气,答应过等她学会了兽医医术让她叫我一声爷爷,恐怕这辈子我是听不到了” 第1579章 要的就是她的命 老太医完成了使命。 在最后一刻帮助了小玉树。 “老太医,老太医”孔雀摇晃着他:“老太医。” 老太医闭上了眸。 再无遗憾。 九千岁和百里飘雪双手紧握,望着这动人,难受的一幕。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孔雀抹干眼泪,捧着那珍贵的药材对九千岁道:“九千岁,百里公主,多谢,属下要先回去了!” “去吧。”百里飘雪摆摆手。 九千岁也颌首。 宫中杂乱的一切就交给他们吧。 陵园。 乌鸦阵阵飞过。 仿佛在提前哀鸣着他们岌岌可危的性命。 暗夜的星辰细碎的分布在穹庐上。 就连月儿也隐藏在了云卷里。 好似要迎来一场暴风雨。 啪啦。 一道刺目的闪电一闪而过,穿过树杈,好似要将整棵树连根拔起。 月黑风高夜。 最适合杀人。 忽地,一抹黑影迅速从门口飞过。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小肚子和茉莉恍惚间。 一抹刺目的刀剑朝他们挥来。 “小心。”小肚子推开了茉莉。 那刀剑横插在厚厚的门板上。 有刺客。 而且这刺客是冲着玉树来的。 “不能让他们进去,不能,郎中在里面给公主看病呢。”小肚子看那刺客拔出长剑,打算朝里面冲。 虚弱的小肚子撑起最后一丝力气,站起来,双臂挡在门板上。 刺的一声。 那长剑刺在了小肚子的胸膛上。 鲜血源源流出。 小肚子的双腿发软,握了握手,主子,奴才只能陪你到这里了,不能等着公主给奴才买房子了。 “小肚子。”茉莉惊愕的看着缓缓顺着门板瘫下来的小肚子,眼泪夺眶而出。 “该你了。”黑衣人瞪着茉莉。 茉莉望着明亮的窗子,嘶吼着:“郎中,求你保护好公主。” 刺。 又是一剑。 茉莉的肚子被长长的剑穿透。 滴答,滴答。 是鲜血的声音。 茉莉跪在地上,瞳孔扩散,不,不能,不能让她伤害公主。 “你滚开。”茉莉嘶吼着,倒在地上的她双手死死的抱着那人的腿,就是不让她进去。 “贱人。”黑衣人咒骂着,拼命的挣扎着。 茉莉唇角嵌着笑,为公主牺牲也算是值了,只是公主啊,你快快醒过来,你要好好的。 “放开我。”那黑衣人抬起另一只脚使劲踹在她的后背上。 茉莉忍着剧痛,缠着她,直到耗尽最后一口气。 “狗东西。”黑衣人将如死鱼的茉莉踹到了一边。 而后对着门板砰的一脚。 门板摇晃出‘吱嘎’的声音。 郎中惊恐的看着冲进来的凶神恶煞。 他下意识的挡在离玉树跟前。 “老东西,滚开。”黑衣人道。 郎中虽害怕,但也要极力保护公主:“你是什么人,你别乱来,她可是公主。” “呵,要的就是她的命。”黑衣人一步一步的逼近。 郎中已经做好了和这个刺客同归于尽的准备了。 “不能伤害公主。”郎中吼着,脸上苍老的皱纹乍现。 “呵。”阴毒的笑声勾起。 “老夫跟你拼了。”郎中朝那刺客冲去,欲抢刺客手中的长剑。 第1580章 自己去领罚 郎中苍老的手去握那长剑。 刺客的杀意顿现。 眼看着那长剑就要刺穿郎中的胸腔时。 忽地。 一把长剑刺穿了那刺客的胸膛。 尖锐的剑刃露了出来。 鲜血滴答滴答顺着刀尖儿落下。 郎中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刺客隔着黑色的面巾喷出了甜腥的鲜血。 瞳孔骤然瞪大,整个人直直的朝前方倒去。 郎中吓的腿软,赶忙闪到了一边,两只脚相互一绊,瘫在了地上。 他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满面肃杀,冷酷的离傲天,忐忑不安的总算放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棱角分明,眉宇间拧成的川字昭示着他此时此刻痛心疾首的心情。 ‘刺’的一声,离傲天手腕转动,将长剑从刺客胸口处拔出来。 锋利的剑刃挑开了刺客的面纱。 此人正是元翘在东凌国的奴婢莲子。 他把长剑收入剑鞘之中。 大步朝离玉树走去。 那双黑眸蕴着愧疚,心疼,悲伤,他睫毛颤动,要把昏睡的小玉树抱起来。 郎中忽地想起什么:“王爷,你要先喝下预防时疫的汤药啊。” 离傲天充耳不闻,直接把小玉树抱起来,呈保护性的姿态将她牢牢的搂在怀里径直走出了房间,朝茉莉的房间走去。 玉树的房间血腥味儿太重,茉莉的房间相对干净一些。 离傲天把玉树轻柔的放在床榻上,吻了吻她苍白的小脸儿:“郎中。” 他大步走出来,视线落在吓的瘫软的郎中身上。 “王爷。”郎中跪在他脚下。 离傲天如猎豹般黑曜的扫了一眼暗黑的穹庐,喉结滚动:“孔雀呢?” “回王爷,孔雀去皇宫取药材了。”郎中道。 他闭了闭眸,握紧了拳头。 他如一樽雕塑伫立在那里,沉默无声。 一刻钟后。 孔雀抱着药材回来了。 她是暗卫,进入后院便嗅到了浓烈的血腥气息,孔雀心头一紧,眉睫一跳,迅速来到了后院。 小肚子和茉莉横七竖八的,血淋淋的尸首映入她眼帘。 孔雀的心提了起来,跑了过去,杏眸圆瞪,惊愕的望着这一切;“这这” 她忽地想到什么,下意识的要往里面冲,嘶吼着:“公主。” 空空如也的屋子让她的心猛地下沉,她又冲出来,余光扫到了伫立在黑夜中的男子。 孔雀猛吞了下口水,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离傲天面前。 ‘扑通’孔雀跪了下来:“王爷,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 离傲天刀凿的脸雕刻分明,深沉的眸落在穹庐上,沉默不语。 若不是他回来的及时,那么,等待他的便是一具冰冷的尸首。 孔雀跪了许久。 半晌,离傲天深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事情结束自己去领罚。” “是。”孔雀垂头。 她起身,把药材交给了郎中。 郎中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熬汤药去了。 熬汤药之余,郎中给离傲天送过去一碗汤药:“王爷,您还是喝了吧,您若是倒了,公主该” 还未等说完,离傲天夺过那碗汤药喝了下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第1581章 埋起来 离傲天神情凝重,郎中也不敢过多打搅,只好退下。 玉树窝在折的柔软的铺陈上,整个人都脱相了。 他赤红的眸里尽是愧疚,握住玉树的小手:“我来晚了。” 叩叩叩。 门被叩响。 “进。”声音低沉,黯哑。 推门而入的是鹧鸪,他面色沉重,想来也是看到了外面的尸首:“王爷,公主没事吧。” 他不语,有些不悦。 鹧鸪跪了下来:“属下愿意替孔雀接受责罚。” 半晌,离傲天憔悴的脸转过来,看向鹧鸪:“把小肚子和茉莉的尸首寻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埋起来。” 毕竟她们是为了保护离玉树牺牲的。 鹧鸪起身,沉重道:“是。” 离傲天一夜未眠一直守着小玉树。 快亮天时,郎中熬好了汤药端了过来放在一边温着。 “公主怎的还不醒?”离傲天担忧的问。 “公主身子有些弱。”郎中拿了一个参片放在玉树的口中。 静候了片刻,玉树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玉树。”离傲天坐到床榻上,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皇叔”玉树觉得自己的睫毛好沉,好想睡觉:“皇叔,我生病了。” “恩,你病了,不过没关系,本王请来了郎中,你把药喝了,喝下去病就好了。”离傲天温柔的说,给郎中使了个眼色,郎中把晾温的汤药递过去。 玉树闻了闻苦哈哈的药:“皇叔,太苦了,我不想喝。” “不喝病怎能好,乖,喝了药,身子好了本王带你出去玩。”离傲天诱哄着她:“你不是一直想要游山玩水?” 玉树点点头。 “既然想就乖乖喝药。”离傲天声音低沉。 玉树忽扇着睫毛,忍着苦味儿把汤药喝了:“皇叔,苦,我要吃蜜饯。” “没有蜜饯,我们多喝水。”离傲天喂她喝了一杯水:“好好睡一觉。” 玉树拉着他的手掌:“皇叔,你要去哪儿?你又要走了吗?” “不走。”她虚弱孤单的声音让他的心软了下来:“我在这儿守着你。” 听到这话,玉树安心了:“我还以为你要走呢,每次我睡醒觉的时候皇叔都不在。” “睡吧,本王保证等你睡醒本王还在。”离傲天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皇叔,小肚子和茉莉呢?”离玉树疲惫的掀起眼皮看了周围一眼。 离傲天脸色有些不自然,郎中垂首,谁也不敢告诉玉树真实的情况。 无奈之下,离傲天只好说谎:“他们在外面。” “喔。”玉树掀动了下睫毛:“皇叔,他们也生病了,别忘了给他们吃药。” “好。” 玉树闭上眼睛歇息,离傲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从夜宫出来的若歌骑着马狂奔到四合院。 慕容澈早早的就醒了。 与其说是早醒不如说是一夜未眠。 酒醒后他便发现若歌不见了。 烦躁,愤怒的他一直在房门口等着她。 ‘吁’的一声,马儿停下。 慕容澈的丹凤眸微微山洞了下,落在从马背上下来的女子。 他抿着唇,拧起眉头,神情不悦。 若歌一眼便看到了他。 他的心情,极差 第1582章 心,凉了 那颗漂泊的心,动荡起来。 慕容澈就是这样的。 待你好的时候能把你宠上天。 待你不好的时候能让你痛彻心扉。 药材裹在包袱里。 若歌迈着虚渺的步子朝他慢慢走去。 仙雾腾腾的眸浮起一丝薄雾,她有些狼狈,脸色有些憔悴,气息也喘不匀。 他高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紫衣将他魅惑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去哪儿了?”男子出声,声音幽沉似海,十分不悦,似乎下一刻便会将若歌就地正法。 若歌不咸不淡的仙眸漠然的看着慕容澈,粉唇微启:“去夜宫了。” 她诚实的回答。 闻言,慕容澈的丹凤眸闪过凛冽的光芒:“去干什么了!” 他的怒火一寸一寸的迸发出来。 她掀起长睫,不骄不躁,不温不火:“给玉树拿治疗时疫的药材。” 下一刻,若歌纤细的脖子便被慕容澈的手掌掐住,整个人恍到了若歌面前,不羁的丹凤眸饱含着愤怒和讥讽:“拿解药,呵,冥衍夜他会这么好心?恩?还是说他下的毒,他给解药,他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 “不是少主下的毒。”若歌淡淡的解释:“少主和天下第一药王认得,所以我才去求少主给我的。” “哈哈哈”慕容澈嘲讽的大笑几声,迅速收住笑容,替代的是那阴冷的眸:“求他给你的,恩?” 若歌被他的神情刺的胸口钝痛,略一开唇:“是。” “是?”慕容澈捏着她脖子的虎口紧了紧,而后将她用力的推开:“若歌,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求他的,恩?” 若歌后退了几步,别过的眸重新落在慕容澈怀疑,冷淡的俊脸上:“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慕容澈嘲讽的勾勾唇:“应该问问你做了什么,我不是没有领教过冥衍夜,他怎是那般好说话的人,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他上了?” 粗鲁的话从他唇中吐出。 若歌的心脏狠狠的痛了一下。 张了张唇,吞下了所有的话。 既然他这么想,那么她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说话!”她冷淡的性子让慕容澈暴怒。 若歌冷冷的迎上他的眸光,送给他四个字:“无话可说!” “这是什么?解药?恩?”慕容澈的视线落在包袱上,大掌夺了过来,将包袱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药材哗啦啦滚了一地。 “解药?若歌,这是毒药吧,你是想置小玉树于死地!”慕容澈愤怒的咬着牙,在药材上狠狠的踩。 “不,不要。”这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药材,她的玉手伸过去想把药材保护起来,谁知没躲开慕容澈的手,手背被他狠狠的碾了一下。 她痛的仙眉拧起。 “滚,告诉你,不需要你了,懂么?”慕容澈早就听姐姐说了皇宫被烧,老太医为了保护药材而死的事情:“我们已经有解药了,你何必假惺惺的给小玉树送解药。” 身子,僵住。 原来,原来自己在自作多情。 若歌的仙眸浮上了一层薄雾,凝着慕容澈踩在自己手背上的缎靴。 心,凉了。 第1583章 软的不得了 五根玉指僵硬如石头,没有知觉。 若歌漠然的仙眸蕴着点点的水雾。 傻若歌。 你怎会爱上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男子。 “把这些药材给冥衍夜送回去。”慕容澈抬起高贵的脚,那双丹凤眸布满了阴鹜。 他嘶吼时的青筋暴起,没有一丝柔情。 若歌动了动僵掉的玉指,羽睫微垂,敛去了她所有的神情,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湛蓝色的裙裾染上了肮脏的灰尘,如瀑的青丝垂在腰间。 她一眼都没有去看慕容澈。 弯腰,将那些药材捡起来,放回到包袱里,裹起来,系上一个扣,卷在手腕上,转身离开。 马蹄鞭挞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慕容澈红着眼睛看向门口,握紧了拳头。 她一路飞奔到了夜宫。 因为鸳鸯绝情丹再加上在夜宫受到惩罚的缘故,抵达夜宫的若歌早已体力不支,晕厥在夜宫门口。 “少主,若歌来了,带着药材回来的,现在晕倒了。”夜刹一步迈到冥衍夜跟前禀报。 “看来是碰了钉子。”冥衍夜拂起广袖袍,眉宇间到英挺鼻梁间的阴影让他整个五官愈发立体,深邃:“带进来。” 闻言,夜刹一怔:“怎么带?” 冥衍夜不悦的挑高眉头:“你说怎么带?” 夜刹一瞬涨红了脸:“拖进来还是抱进来?” “夜刹,本少主终于知道你为何不讨女子喜欢了。”冥衍夜一副他很懂的样子。 夜刹挠挠头:“少主,属下明白了。” 出去的那一瞬,夜刹又想,少主,你讨女子喜欢你为何到现在还没有过女子。 若歌是被夜刹抱进来的,他浑身僵硬,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你抱着的是炮火?”冥衍夜眯起眸子。 “不是,属下属下就是不可思议,为何女子的身子这么软,总觉得要融化。”夜刹道,而后好死不死的道:“少主,要不你抱着试试?” 闻言,冥衍夜嗤笑一声:“本少主只会抱心仪的女子。” 夜刹:少主还真是专情,不过,估计那样的女子还没有诞生。 夜刹把若歌抱到了旁屋歇息:“少主,药材” “丢掉。”冥衍夜丢下这句话来到药格子前,取出一个瓷瓶,握着它来到若歌面前,拧开瓶盖,一股子清香的药味儿飘了出来。 若歌慢慢苏醒过来,颤了颤睫毛。 她意外的发现鸳鸯绝情丹的痛消失了。 “少主。”若歌疑惑的看着她。 “本少主只是暂时缓解你的痛,这不是解药。”冥衍夜冷酷的说:“何时完成任务,何时方能拿到解药。” 若歌垂下羽睫。 “你的痛苦本少主不想听,夜宫的规矩你不是不懂。”冥衍夜深眸落在远方,负手而立。 若歌颌首:“多谢少主,若歌明白了。” 一连两日,离傲天亲力亲为的照顾小玉树。 汤药一日三顿的喝。 功不负有心人。 小玉树身上的热度渐渐退了下来,气色也好了许多,没有往日那般憔悴了。 “皇叔,茉莉和小肚子他们好了吗?”离玉树自己乖乖的端着汤药碗,问。 第1584章 王爷要登基 若是往常,小肚子和茉莉早就颠颠的跑来找自己了。 怎的这几日这般安静。 闻言。 离傲天喂她汤药的手微怔,故作神情镇定,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让她知道实情,他舀了一勺汤药喂到她嘴里。 玉树皱着眉头吞下汤药,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 “他们回宫了。”一个大谎需要很多个小谎来圆,离傲天凝着她,道。 玉树眨巴着眼睛:“回宫了?他们怎的不等我就回宫了啊。” “恩。”离傲天淡漠的应着,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 “皇叔,你说嘛。”玉树脸色好转,撒娇的劲儿都有了。 喉结滚动了下,离傲天把空的瓷碗放到一边儿:“本王让他们回宫给你布置宫殿去了,你回去后就不能住乾清宫了。” “喔。”玉树点点头:“也对,我已经不是皇上了,我变成公主了。” 她捂着小嘴儿,一副好神奇的样子。 “傻瓜。”离傲天叩住她的后脑勺,唇,吻住她的额头:“不热了,过几日就好了。” “皇叔,我为什么会生这么重的病?”离玉树的小手抓过他的青丝,问。 “是元翘做的,本王会为你讨回公道的。”离傲天实话实说。 “她现在在哪儿?”离玉树小脸涨红,有些愤怒。 “跑了,跑回东凌国了。”悲伤在心中无限扩大,这场时疫失去了很多人的性命,老太医,茉莉,小肚子 离玉树气愤的握着小拳头:“皇叔,你要抓到她。” “好。”离傲天不忍对上她纯粹的眸了,把她放平:“你好好歇息,现在身子还是太弱,夜里再用药材泡泡澡。” “好。”她乖乖的把手臂放在蚕丝薄被里。 看着她睡着以后离傲天才离开她的房间。 现在,整个陵园被离傲天命人围的跟铁桶一般。 “孔雀,鹧鸪,你们二人要保护好公主的安全,本王要回宫一趟。”离傲天声音幽冷。 “是。” 回到皇宫的离傲天第一件事便是同大臣们商量要择日登基的事情。 唯有坐上这个皇位,他才能继续后边的计划,迎娶玉树。 好在大臣们都十分赞同他当皇上,已经吩咐内务府挑选良辰吉日了。 但。 人有祸兮旦福,月有阴晴圆缺。 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那么完美的。 离傲天欲登基的事情因为要放出风去试探老百姓们的反应,所以也流到了夜宫冥衍夜的耳朵里。 “他想登基?”冥衍夜如罂粟花般神秘的唇微微的勾起。 他很少勾唇,可现在浅浅的勾唇足以让所有人倾倒。 “夜刹,本少主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做前有追兵,后有狙击!”冥衍夜眸里划过冷冽的光芒。 两日后。 知府大人的轿子被四口老人跪地拦住,说要伸冤,状告朝廷的人。 若问状告谁。 四个老人指名道姓要状告离傲天离王爷,只因离王爷杀害了他们在宫中做太监的儿子。 不仅仅如此,这四个老人在京城闹事,将此事闹的人人皆知,而且还手写了几百分状子投到了各个大臣府中! 作者的话推荐好友的一本现代文,超级好看哟,作者:肉沫粉丝书名:撩妻狂魔:boss一宠上天在月经干净的第一天,她再也忍不住了:“詹慎寒,这都已经7次了,你有完没完!”他说:“还差两次!”她惊:“为什么?”他理所当然:“你来月经五天,这五天欠我的你都要还上,是分期付,还是一次性?你选。”她: 第1585章 出兵 四个老人闹的太厉害了。 拖家带口的整日整日在官府门口喊冤。 要么就在各个酒楼哭天抹泪的。 这件事情严重影响了离傲天的声誉。 百姓们私下口口相传离傲天的事迹。 “离王爷太狠了。” “是啊,怎能随便杀人呢。” “就是,只是两个小太监而已,普通人都欺负,以后还能对我们百姓好么。” “就是,听说啊,这两个小太监是不小心撞破了王爷的好事,所以才惨遭灭口的。” “什么好事啊。” “肯定没什么好事。” “老天啊,好可怕。” “这种人怎能当我们的皇上啊。” “就是。” 百姓们十分反对。 朝廷的重臣们每日上朝都躲着走。 因为那些百姓们的情绪太激动了,捧着篮子,里面全都是臭鸡蛋,西红柿还有烂菜等等,只要看到这些大臣们出现,他们就会把这些东西朝他们身上丢。 而且离傲天王府的大门上也被丢了不少西红柿和臭鸡蛋。 墙壁上,大门上刻着贪官,拒绝此人当皇上等字样。 金銮殿上。 气氛凝重。 坐在龙椅上的离傲天还是一袭朝服。 朝服和龙袍的差别太大了。 只要身上穿的不是龙袍,他就只能是摄政王而已! “王爷,现在这个时机不能登基啊,百姓们怨声哀道的。” 不少良臣都纷纷磕头,劝阻着离傲天。 离傲天的拳头握紧。 这件事并非巧合。 那两个太监的事情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想要登基的时候出现。 背后有一双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现在若是登基不但根基不稳,反而容易被人利用,以后再打好基础恐怕会更难的。 深曜的猎豹眸凝着刀刃的光,刀凿的俊脸蕴着凉意,如冰凌的唇微启:“本王明白了,登基一事,暂缓!” “王爷英明。” 大臣们跪倒了一片。 离傲天闭了闭疲倦的眸,再度睁开有恢复了肃冷的样子:“东凌国公主元翘在后宫肆意杀戮,搅乱后宫,目无王法,目中无人,私自逃跑,残害公主,东陵国着实不拿我国当回事,本王定重重击之。” 闻言,苏将军上前一步,问:“王爷的意思是要出兵?” “本王正有此意!”离傲天沉声落定。 一些文臣有些犹豫,上前劝阻。 谁知被离傲天一道锋利的视线扫回去了:“一群庸臣!东陵国已经骑在我们的脖子上欺负了,我们还不反击,难道等着我们被他们吞了!” “臣等愚钝。” 只要一想起元翘对玉树,对玉树的身边人所做的那些事情,离傲天恨不能将她活剐了! 深眸凝着暴风骤雨,他浓烈的冷意让所有人为之颤抖:“苏将军,苏副将,慕容澈副将上前听令。” 军令如山倒。 三人整齐划一的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异口同声道:“微臣听令!” 离傲天从龙椅上起身,肃杀的气息浑然天成,握紧拳头,冷冽的话咄咄而出:“即刻出兵三万攻打东凌国!” 三人目光严肃:“是!” 第1586章 陪葬 烽烟四起,策马奔腾。 壮观的精兵们整齐划一的出兵至东凌国的边境,由此攻打,直至他们的边城,小城,一寸一寸的剥削他们的国家。 一如,凌迟处死那般。 先片肉,再片筋。 最后只剩下一堆白花花的骨头。 让他们痛到窒息! 欺负他的女人,这便是代价。 夜风阵阵,电闪雷鸣如约而至,吹断了陵园的树杈,树叶如下雨般纷纷落了下来。 离傲天如暗夜的王者,他负手而立遥望远方。 闪电惧他,雷电怵他。 唯有将怒气刮在树杈上。 那棵树摇摇欲坠。 离傲天微冷的薄唇抿紧。 元翘,你动了本王的女人,本王便让你整个东凌国来陪葬! 轰隆,轰隆。 骇人的雷电活生生劈开了穹庐上厚厚的云卷。 又顺着云卷劈下来,将那树根劈出了火花,十分骇人。 这样嗜血,杀意十足的离傲天是令人惊恐的。 “皇叔。”一道娇滴滴,软糯糯的声音飘了出来。 离傲天循声望去,眸里的杀意和凉意早已隐藏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温情。 离玉树披着薄薄的外衫站在门口。 他大步走过去,拉起她的小手,还好,不算烫,他放心了些许,把她打横抱起回到房间里,猎豹般的眸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睛,他发现了异常:“哭了?” “梦中。”离玉树平静的说。 噩梦之后的平静更空灵。 “梦中?”离傲天把她放到床榻上,二人盘腿相对而坐:“做了什么梦?” “梦中梦到有很多血,好像死了好多好多人。”离玉树慢慢的回忆着,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异常明亮。 离傲天的心脏团在一起,绾起她细碎的青丝:“噩梦而已,是外面打雷的缘故。” 他卷过玉树柔软的身子,二人相拥而睡:“本王会在这里陪着你,不会离开,不要怕,本王已经帮你报仇了。” “报仇?”离玉树仰起小脑袋,下巴贴在他的侧脸上:“元翘死掉了?” “还没有,比死掉更痛苦,本王已经发兵了。”离傲天把她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口。 玉树卷长的睫毛刷在他的锁骨上:“皇叔,这场仗能打赢吗?” “能。” “那就好,好开心。” “开心就睡,做个美梦,梦里有你,有本王” “好,那我要开始做梦了喔。” “冲啊。” “杀!” 苏将军带领着两个副将冲上了战场。 硝烟漫漫,沙尘滚滚。 马蹄翻滚着尘土,嘶鸣声响彻在空中。 主帅苏将军挥着长剑发号着施令。 地上横尸一片,鲜血淋漓。 东凌国的边境岌岌可危即将攻破。 离玉树乃是苏将军的女儿,苏将军上战场也是为女报仇,所以杀心很重,士兵们的士气也很足。 苏锦墨作为兄长,慕容澈作为爱慕者,他们联合起来更甚。 东陵国的士兵们很快就吃不消了,空中的血烟让东凌大王心里一颤,胆小如鼠的他迅速找元翘商量。 元翘已经逃回了东凌国,她得知离玉树没有死十分愤怒,眸里尽是怨毒之色:“呵,我怎会让他们称心如意,爹,女儿有一个法子。” 第1587章 投降 东凌大王已经毫无退路了。 边境被攻破,剩下的也会逐一攻破,而且现在军心不稳。 “女儿啊,快想想法子啊,那边士气太足了。”东凌大王已经萎靡不振了。 元翘穿着华贵的衣裳,光绣鞋上的宝石就价值连城,她歪斜在高贵的软榻上,交错着双腿:“爹,你这样” 东凌大王的脸五光十色的。 夜里。 苏将军等人带着士兵们驻扎营帐打算歇息一番。 璀璨的星光挂在穹庐上,美的耀眼,怎么也想不到白日经历过一场喧嚣的战争。 苏将军年纪已大所以早早歇息了。 穿着铠甲的苏锦墨拿着两壶酒来到营帐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高高岩石上凝神沉思的慕容澈。 不知怎么,苏锦墨觉得他很孤单。 步子踩在沙土的声音引起了慕容澈的注意。 敏感警惕的慕容澈将手覆在剑柄上。 “是我。”苏锦墨阳光一笑。 慕容澈循声望去,发现是自己人,这才安心的将手抽离开,他接过苏锦墨递给自己的酒,饮了一口。 “有心事?”苏锦墨坐在他旁边,问。 “第一次上战场,心情很复杂。”不羁的丹凤眸微微眯起。 “理解,我第一次上战场时的心情也是复杂的,激动,忐忑,也怕战死沙场。”苏锦墨淡淡道。 慕容澈摇摇头:“倒不是怕战死沙场,在江湖闯荡也有危险,只是这两种感觉不同。” “带兵杀敌,保家卫国的感觉会有荣誉感的。”苏锦墨点破了他心里的感觉。 闻言,慕容澈一怔,眸里划过一丝暗芒,随即又渐渐开明。 荣誉感。 他呢喃着这三个字,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好好想想吧,现在我国有难,我们理应义不容辞。”苏锦墨把酒留给他。 翌日。 苏将军等人已经带着精兵们来到边境前。 那数万的铁骑即将要踏过东凌国的边境。 “爹,要不要出兵?”一袭铠甲,骑在马背上的苏锦墨偏头问。 “要。”苏将军道:“他们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慕容澈眯着丹凤眸看向远方:“也许有埋伏,我们要小心一些。” 苏将军点点头,慕容澈的心思比较缜密,他抬手吩咐士兵:“派五十步兵前去探路。” “是。” 一刻钟后,一个步兵前来禀告:“苏将军,没有异常。” “出兵。”苏将军指挥。 数万铁骑鞭挞着土地冲进了边境。 恰时。 东凌国的将军骑着烈马出现,但,并非不善的样子。 因为此人双手举过头顶,明显就是投降的动作。 苏将军有些看不懂了:“呵,这是何意?” 东凌国的将军道:“苏将军,我们大王有意讲和。” “讲和?呵。”苏将军摇摇头。 “劳烦苏将军禀告离王爷,我们大王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三块地,马牛羊百匹,耕田七亩” 闻言,苏将军脸色一变,东凌大王这是想干什么。 他想了想,对旁边的骑兵道:“速速回京城禀告离王爷。” “是。” 片刻。 苏将军凝了一圈东凌国,抬手,道:“后退,扎营歇息。” 第1588章 还想要一个东西 “报!” 骑兵前来:“回王爷,东凌大王要投降!” “投降?”离傲天在宣纸上奋笔疾书回约着奏折。 听闻此话的离傲天抬起眸。 线条优美的下巴微抬起,倨傲的眸浮过一丝肃冷的杀意:“现在知道投降了,晚了。” “离王爷,东凌大王带来了优厚的条件。”骑兵道。 “喔?”离傲天挑眉。 “三块地,马牛羊百匹,耕田七亩”骑兵道。 闻言,离傲天冷冽的唇扯了扯:“现在开始同本王谈条件了,当日那嚣张的态度呢。” 骑兵垂首。 他捧起宣纸,吹干了上面的印记。 颀长的身躯绕过书几,来到骑兵跟前。 危险,肆狂的眸落在窗纸上:“除却这些,本王还想要一个东西” 骑兵抬眸看向离傲天。 只一眼,他便被离傲天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吓的耷拉下了脑袋。 陵园。 浮漏滴答滴答的流淌着。 玉树光着脚丫,双腿耷拉在床沿上来回的摇晃着。 小脑袋时不时的朝门口望去。 很显然,她在等离傲天。 吱嘎一声。 门被推开。 一袭雪青色长袍的离傲天风尘仆仆的赶来,手里还拿着糖葫芦,还有糖人。 “皇叔,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离玉树嘴巴里虽然念叨着离傲天,可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的糖葫芦。 “是等本王好久了还是等本王的糖葫芦好久了。”离傲天把糖葫芦递给她:“郎中说你方才有按时吃药,身体也恢复的不错,奖励你的。” “皇叔,我只吃一个。”离玉树在第一个糖葫芦上啃了一小口。 “怎么?”他挑眉,不解:“平日不是很爱吃的。” “我现在生病了,要多吃饭,不能总吃零嘴。”离玉树用手背抹了下嘴巴:“生病的感觉太难受了,我不想再生病了。” “难得这么乖。”离傲天照着她的脑袋揉了揉。 “今夜本王要离开,不能陪你睡了,你自己能行么?”离傲天担心的问。 他说出这番话之前也在心里斟酌了好久。 已经答应过不会离开她却还是食言了。 “皇叔你要去哪儿?”离玉树问。 “去边境同东凌大王谈判。”离傲天道。 生病后的玉树意外的识大体,她没闹,想了想:“去吧,不过你要保护好我。” “会的,鹧鸪和孔雀都留给你。”离傲天看她有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不免心疼。 二人温存了片刻,离傲天便策马离开了。 “苏将军,离王爷来了。”骑兵报。 “快快有请。” 掀开营帐。 热气和着离傲天的气息涌了进来。 “离王爷。” “舅舅。” 三人迎了上来。 “东凌大王呢?”离傲天问:“他打算和本王在哪儿谈?” “东凌大王说要在上次的老地方。”苏将军道。 离傲天不屑的冷哼一声:“可笑,他说在哪儿就在哪儿?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派人告诉东凌大王,本王就要在东凌国城门口同他谈判,若是不愿意,就免了。” 离傲天这是在挑战东凌大王在百姓,在士兵中的威严呢。 第1589章 本王不稀罕 东凌王现在毫无退路可言。 只能听他女儿的。 “离傲天这是想干什么?”东凌大王填着大大的肚子来回的踱步,不好的预感从脚底升起,一直蔓延至心头。 他暗忖了许久,最终一咬牙,应了。 浩浩荡荡的精兵们跟在他们身后。 人马涌入了东凌国的城门。 若不是事先知道要谈判,看这架势还以为要屠城呢。 离傲天位居中间,凛冽的气势和着他俊挺的五官让人生寒。 东凌大王骑在马背上壮着胆子迎上离傲天肃杀的眸光,他微微扯唇,弧度很小,冷意却十足:“东凌大王,说说吧。” “孤王给你的那些条件,如何?退兵并保证三年不攻打我东凌国。”东凌大王苍老的眸看着他。 离傲天不屑的冷哼一声。 这个东凌大王也算是倒霉。 他一共有三个孩子。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两个儿子乃是王后为他生的,分别是元尘和元爵。 但他却独宠一个蛇蝎心肠的小妾为他所生的女儿元翘。 听闻这两个儿子都失踪了。 “可以,不过,本王还得再加一个条件。”离傲天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他。 “什么条件,我是绝对不会把我女儿交给你的。”东凌大王紧张兮兮的说。 离傲天心里嘲道:真不愧是一个被窝里出来的父女,这么护着。 “你女儿”离傲天冷嘲的看着他:“本王不稀罕。” “你”东凌大王不想和他周旋下去了:“说吧离王爷,你还想要什么条件。” “不急,待本王的人占了那三块地再说。”离傲天薄薄的凉意洒满了他的眼眶。 “离王爷下手好快啊。”东凌大王道。 “东凌大王还是抓紧签了这份契约吧。”离傲天朝苏锦墨使了个眼色。 这份契约是离傲天昨晚写出来的。 苏锦墨微微颌首,驾了一声,骑着马朝东凌大王走去,将契约给他。 “离王爷准备的还真是充分。”东凌大王见识了他的腹黑。 离傲天没有作声。 契约上的大致内容便是三年不出兵攻打东凌国但以什么条件抵消。 “没问题就签了吧。”离傲天慢悠悠的催促着:“当着你国百姓和士兵们的面前难不成还想抵赖,本王身后可是十万大军。” 东凌大王咬咬牙,用剑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珠冒了出来,他在契约上摁了自己的手印,苏锦墨又将笔墨递给他。 东凌大王忍气吞声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离傲天接过苏锦墨递给他的契约,又垂头问了苏锦墨一嘴。 苏锦墨掉转马头,片刻又折返回来,在离傲天耳边低声道:“王爷,那三块地已经插上了我们的旗帜。” 他微微颌首。 勒着马缰绳,小腿轻轻夹了下马肚子,来到东凌大王面前。 他眸里的嗜血之意让人不不寒而栗。 忽地,剑刃风华而起,离傲天挥起自己的长剑。 如风,如电,速度快之让人咋舌。 那剑朝东凌国大王的手臂狠狠的砍下去。 “啊!”东凌大王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起。 第1590章 爹,我会给你报仇的 血腥味儿四起。 东凌大王被斩断的手臂被甩了出去。 远远的落在地上。 这时。 狼狗叫的声音响起。 那狼狗前来将东凌国的手臂叼走了。 “大王。” “大王。” 东凌国的士兵们万万没想到离傲天的胆子如此之大。 竟然敢在东凌国的地盘上断了他们大王的手臂。 东凌大王面色惨白如纸,那断了的手臂处哗哗的流着血,滴滴答答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好似要把所有的血流干了一般。 那种痛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的。 “你”东凌大王指着他,眼里全是恨意。 “这便是本王的另一个条件,这是你们东凌国欠我们宫中几条人命的债,今日正好一起还了。”离傲天残暴,阴毒的看着他。 “你就不怕今后让世人笑话么?你提出的条件里可没有这一项!”东凌大王狠狠的咬着后槽牙。 “呵,契约书上也没有这一项,所以,谁会笑话本王。”离傲天倨傲的看着他。 东凌大王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离傲天耍了。 “你你就不怕你今日走不出去么。”东凌大王撂下了狠话。 话落。 东凌国的士兵们瞬间将长剑指向离傲天。 骑在马背上的离傲天毫无畏惧,面容淡定,神情淡漠,倨傲孤冷的神情让人心惊肉跳,他略勾唇,扫了一眼:“东凌大王这般有些自不量力了。” 自不量力四个字说的冰冻三尺。 尾音一落。 忽地,齐刷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东凌大王循声望去,发现离傲天早已设下了埋伏离开,火箭手早已备好,随时能把他们打成火筛子。 “你”腹黑如毒蛇的离傲天让东凌大王的气息都喘不匀了。 “东凌大王做事可要三思而后行。”离傲天警告的话冷冷的丢出去。 他今儿算是栽在离傲天的手里了。 “放下。”他咬牙切齿道。 “东凌大王还是去请个郎中吧。”离傲天踢了下马肚子转身离开。 身后,东凌大王疼的从马背上摔下来。 “舅舅,你可真厉害。”慕容澈不由得伸出大拇指,钦佩的说:“不单单让他断了手,给了他们警告,而且我们还得了那么多东西。” 离傲天黑曜的眸落在慕容澈俊逸的脸上:“有些时候,战略,计谋比打仗更可靠。” “噢。”慕容澈应着。 东凌大王成了独臂大侠。 那手臂算是废掉了。 元翘没想到离傲天的心这般狠:“爹,我会给你报仇的!” 两个小太监的事情虽然通过时间的发酵而变的淡薄了许多,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在宫中以下犯上冒犯主子被处罚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四个老人一看就是背后有人指点所以才来闹的。 这种情况不能打骂,不能责罚,更不能关起来。 最后知府大人只好把他们叫到府衙审讯他们,让他们拿出证据是从何知道两个太监撞见了王爷不好的事情的,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若是拿不出证据,岂不是造谣。 所以一来二去那四个老人被问懵了,不少百姓们都聚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也开始疑惑起来。 他们又没在深宫怎会知道那么多。 所以百姓们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了,都觉得冤枉了离王爷。 再加上离傲天为百姓们争取到了三块地经商,还有七亩田的福利,这更能收拢百姓们的心了。 第1591章 幸福的晕了 “三,二,一” 离玉树举着树杈在地上画圈圈。 还有三日方能回宫。 “度日如年啊。”玉树捻了一块桂花糕,惬意的坐在树根下的板凳上:“小肚子和茉莉也太没良心了,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的吗?等我回去再收拾他们。” 桃花花瓣簇簇落下。 落在她乌黑的青丝上。 她嫩黄的裙裾拖在地上,零星的花瓣点缀在她的裙裾上。 如灵动小精灵的玉树噙着纯真的笑,浅浅的梨涡嵌在脸颊上。 一颦一笑如桃花间的小精灵。 灵动,纯粹,惹人怜爱。 “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黑底祥云纹缎靴出现在肥沃的土地上。 玉树抬眸。 眸中漾着星星点点的光:“皇叔,你回来了。” 下一刻。 她黑着脸:“皇叔,你踩我裙子。” 离傲天望去,收回了脚。 紧接着怀里多了一个温|香|软|玉。 这几日空荡荡的心被她瞬间填满。 离傲天箍住她的细腰,她的双腿扬在半空,在他怀里旋转着,发出清脆的笑声。 “不转了不转了,皇叔,我都要晕了。”离玉树软在他怀里:“皇叔,我都晕了。” “本王抱着你就不晕了。” “皇叔,我是幸福的晕了。”离玉树靠在他的胸膛上,玉臂圈着他精壮的腰:“皇叔,你接我回宫好不好?” 在陵园,她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好。”离傲天在她头顶上落下一吻。 “可是还有三日呢。”离玉树晃着三根玉指,道。 离傲天将她的玉指收回去,握成小拳头攥在自己的掌心里:“这三日,本王说的算。” “哇,皇叔,你好厉害啊,我终于要回宫了。”离玉树笑的欢畅。 离傲天从背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嗅着女子的体香,在她耳边暧昧的厮磨着:“我更喜欢你在榻上夸本王厉害。” 女儿红红的脸蛋点着害羞的红晕,她跑开了,围着桃树转,裙裾飞扬,她的快乐让离傲天眉宇间染了一层笑意。 离傲天为朝廷,为百姓做了一件大事,当他提出要把离玉树接回宫中时也是不敢有异议的。 宠玉树如命的离傲天特意为她赶制了一件公主长裙。 那是用五彩流纱制成的,据说此纱价值连城,而且一年只产一件。 穿在身上,脚下拂动间,那裙裾好似缀了一层彩虹般的水晶,泛着五彩的光芒,十分漂亮。 这料子在夏日穿上十分凉爽。 她梳着一个仙女发髻,细细的鱼骨辫从两侧勾出缠在青丝后,又用宝石点缀。 额头上点着桃花花瓣的花钿,朱唇不点而红,桃腮杏面,双瞳剪水,让人挪不开视线。 她出现在后宫,不少宫人们议论纷纷。 “逍遥公主真美,好像仙女。” “像精灵。” “好漂亮。” “也不知以后会许给什么人家。” 离傲天一路上听着大家对他宝贝的赞誉有些心塞,强烈的占有欲油然而生。 他倒是不希望别人觊觎他宝贝的美貌。 匾额上‘逍遥殿’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皇叔,这是我的地方吗?”玉树惊喜的问。 第1592章 带我去找茉莉他们 “是。” “哇”玉树惊叹一声,推开了门。 里面的宫人齐刷刷的站了一排,看到离玉树,齐齐跪下,恭谨见礼:“逍遥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快起来。”这么大的阵仗倒是让玉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当皇上和当公主简直是两种感觉啊。 她提着五彩裙裾环绕迈进去,环绕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 离傲天神色绷紧。 “小肚子?茉莉?”离玉树一一扫过去。 可是她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这两个熟悉的人。 “诶?好奇怪。”离玉树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她拨开那些人,还以为小肚子和茉莉在跟自己躲猫猫呢。 “茉莉?” “小肚子?” 离玉树在外殿寻找了一大圈,可惜没寻到,又跑到内殿去找,翻箱倒柜,就差把床底和顶板给掀起来了。 穿着啰嗦的长裙,不一会儿的功夫离玉树的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抬起小手抹去。 转身的那一瞬,整个人跌在了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上。 富有弹性的肌肉把她弹的后退了一步。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脑门。 “皇叔,你撞死我了。”离玉树嘟囔着,绕过他,打算去外面找人。 与离傲天错身的那一瞬,他扯住了离玉树的手臂,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皇叔,等会再抱抱。”离玉树现在很急啊,她着急找人啊。 她嗡里嗡气的声音让离傲天的心裂开了。 他的胸膛震动着,他的喉结滚动着,大掌叩住了离玉树的后脑勺,他嗅着玉树身上淡淡的香味儿,斟酌了许久,艰难道:“别找了,别找了” 她是找不到的。 “为什么不找了?”玉树还没明白:“难道我当了公主他们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了吗?皇叔,你把他们还给我好不好?” 玉树已经习惯有他们的照顾了,离傲天懂。 “本王”他不忍说出口。 看他一副不对劲儿的样子,玉树从他怀里退出来,仰头看着他:“皇叔,你怎么了?你不是还要让茉莉教我公主的规矩嘛,你把她还给我啊。” 他没有那个能力。 他若能让人起死回生,他一定会把人还给离玉树的。 “玉树,对不起。”一向孤冷,倨傲的离傲天向玉树道歉。 “皇叔,你今天很奇怪。”离玉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他深曜的眸落在玉树纯粹的眸上,呼出了腹中的浊气:“你若想见他们,可以,但,你答应我,见过他们之后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吃药,不许闹脾气。” 蝶翼的睫毛眨了眨,她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只想快点见到他们:“好。” 她想着他们一定是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 “皇叔,我们去找她们吧。”玉树急不可耐的说。 他点点头,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她早晚要知道的。 外殿的宫人们已经被遣散了,离傲天带着她朝马厩的方向走去,玉树刹住了步子:“皇叔,我们要出宫?” “恩。” “皇叔,她们在宫外?” “恩。” “皇叔,你不是说他们回宫了么。” 离傲天喉结滚动,不愿意承认自己欺骗了她。 第1593章 玉树得知真相 “跟我走。”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丢给她,离傲天大步朝马厩走去。 他一声口哨,他的宝马便奔来了,动作矫健。 他潇洒的上了马,朝她伸手:“上来。” 玉树的小身板被他提了上来,让她坐在自己跟前。 俊男美女,十分养眼。 不少宫人们频频侧目。 “王爷和公主。” “莫名的般配。” “瞎说什么呢,他们乃是亲叔侄。” 渐远的马蹄声让离玉树迷茫了。 她很快的发现他们正往陵园的方向走。 “皇叔,我们要回陵园?小肚子他们还在那边?”离玉树疑惑的问。 离傲天抿紧唇角。 离陵园愈来愈近,离傲天的心情也愈来愈沉重。 可就在靠近陵园门口时,离傲天忽地‘驾’了一声掉转马头打算回去。 他这般反常的样子让离玉树大为疑惑,心中生出强烈的糟糕感觉。 她不安的性子在马背上跳跃起来。 整个身子拼命的挣扎着:“皇叔,你怎么又回去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回去。”离傲天冷冷道。 现在的他脑子有些乱。 乱到根本理不清怎么做是对的。 “不,皇叔,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他这般古怪,更让离玉树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我要下去。”她的小手去抠离傲天的手掌,去拽他手里的马缰绳。 马儿不悦的嘶鸣。 “听话。”离傲天沉声道。 “不,我不要听话。”离玉树扭动着屁股,打算从他的手臂下钻出去:“皇叔,你停下来。” “停不了。”他错了,不该如此冲动,不该现在告诉她。 “那我就跳下去。”玉树倔强如小毛驴的性子上来了,说着就把身子使劲往外偏。 眼看着她要掉下去了,离傲天不得不勒住了正在奔跑的马儿。 他不能让玉树受伤啊。 离傲天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玉树。” 他的口吻中透着无奈,透着愧疚,还透着淡淡的悲伤。 “皇叔。”玉树糯糯的声音响起:“皇叔,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玉树。”他又无奈的唤了一声:“我带你去。” 他认输了。 他从未有过如此纠结的时候。 马儿掉头。 一声‘驾’饱含了太多的无奈。 青山绿水中。 两个坟墓清晰的映入眼帘。 不远处的离玉树看到那两个坟包时,浑身冰冷,一股子凉血从脚心涌了上来。 她张了张嘴:“皇叔,那是什么?” 离傲天下了马,不做声。 “皇叔,你的意思是他们在那里?”离玉树偏过头,眼圈已经通红,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离傲天深眸凝着她,微微点头。 “”玉树语噎,鼻尖一酸,整个人从马背上栽下来。 “玉树。”他惊呼,眼疾手快的在她即将摔下来的时候将她抱在怀里。 她软趴趴的窝在离傲天的怀里:“皇叔,我要过去。” “我抱你过去。”离傲天沉声道。 “不,我要自己过去。”玉树倔强的用小手去推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 他只好将玉树放下,可他仍然不放心,在身后护着她一步步朝那边走去。 第1594章 衣食无忧又怎样 她的步子走的很虚,很踉跄。 摇摇晃晃才来到他们的坟前。 玉树双腿一软跪在那里。 那黄土沙的味道让她的眼泪簇簇的掉落。 再出口,声音已经哽咽:“皇叔,他们为什么会死掉?” 沉重的步子在黄土地上烙下印记。 未等离傲天出口说话玉树又胡思乱想起来:“是因为他们生了很严重的病吗?是吗?是不是因为把药留给我了,没有留给他们?” 她的鼻尖红红的。 “不是。”他吐出话,将那日的事情告诉了她:“他们是为了护你才遭毒人杀害。” “呜呜”玉树崩溃的嚎啕大哭起来,小脸埋在手心里趴在坟前痛哭起来:“都怪我,是我害了他们,皇叔,我是坏人,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是他们。” 哭声愈发的大。 哭到最后离玉树的肩膀已经抽搐起来:“我我还没有给小肚子买房子,我还没有给茉莉找婆家。” “我呜呜呜”她哭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整张脸埋在了土里。 “玉树。”虽然他赞同玉树发泄出自己的情绪,免的憋坏了,但她哭成这个样子,这让离傲天的心也一揪一揪的疼。 他伏在玉树跟前,把她的小脸儿板过来。 她白皙的小脸儿上沾满了泥土,她紧紧的闭着眼睛,眼泪冲刷在泥土上成了潮乎乎的一团,以至于把她的眼睛都给封住了。 “玉树,别哭了,你的眼睛进了土。”离傲天担心的把她的后脑勺扣在掌心中,粗粝的指腹温柔的将上面的泥土拨开。 他说了声‘等着,别睁眼’转而去拿来了水囊袋:“仰着头,我把泥土给你冲干净。” 玉树闭着嘴巴,嗓子里还是一抽一抽的。 很快的,被泥土弄脏的小脸儿变的干干净净,离傲天又扒开她的眼睛给她冲了清水。 她的眼睛被泥巴折磨的布满了红血丝。 “皇叔。”她的嗓子已经哭的沙哑了,她软软的窝在离傲天的怀里:“皇叔,我是个坏人。” “你不是,都怪我,是我回来的太晚了。”离傲天把她抱起放在马背上朝皇宫奔去:“你放心,小肚子和茉莉的家人本王已经安顿好了,而且衣食无忧。” 玉树摇摇头。 就算衣食无忧又如何。 失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亲人,衣食无忧也解不了相思之苦。 玉树昏睡了过去。 离傲天把她抱回了逍遥殿。 得知小肚子和茉莉的死讯她便已经这般难受了。 若是得知了老太医的死 他不敢想象。 于是,他趁着离玉树睡着的时候警告上上下下所有的宫人们,绝对不允许将老太医已去的消息告诉离玉树。 没有了小肚子和茉莉的公主殿失去了生机勃勃。 玉树早就醒来了,蜷着双腿呆呆的坐在那里。 “公主,吃药了。”一个陌生面孔宫女端着药进来了。 她摇摇头:“我不吃,你放那吧。” 那宫女不走,眸里划过一丝阴毒之色,她捧着药碗慢慢朝离玉树走去:“你知道吗” 第1595章 你师父死了 玉树感觉到她的不善之气了。 她抬头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狠毒的宫女。 宫女故意将那黑乎乎的汤药晃在她面前:“逍遥公主,这汤药你不能不喝啊。” 玉树的视线落在那汤药上,心想,莫非有毒。 那她更不该喝了。 “这汤药可是老太医,也就是你的师父拼死为你护下来的啊。”宫女噙着阴损的笑。 她知道离傲天让所有人瞒着离玉树老太医已死的事情。 可她偏不。 她要为自己的主子元翘报仇。 能让离玉树崩溃十分,她便不会少用一分的力气。 玉树纯粹如明珠的眸起了一丝惊愕的神情,嘴巴略起:“你说什么?” “逍遥宫主可真是个祸害精啊。”那宫女继续刺激着她,盯着她病态的,苍白的小脸儿噙着小脸说:“你的两个宫人已经因为你死了,可是,你的师父也死了。” “我的师父死了。”离玉树瞳仁渐渐湿润,湿润中凝着不可思议和不敢置信。 “你的师父死了,被你害死的。”那个宫女笑呵呵的说。 “骗子。”受了刺激的小玉树忽地一个用力把那个宫女推了下去。 ‘啊’的一声,那宫女倒在了地上,那滚烫的药也洒在了她的身上。 离玉树跟个小老虎似扑了下去,整个人趴在了她的身上,旁边还有半碗没有洒光的药,离玉树把药碗捧起来,往她的嘴巴里灌。 “贱人,你要干什么。”那宫女张嘴说话的那一刹,汤药溜进了她的嘴巴里。 “贱人。” 离玉树怒了。 这几日憋在心里的情绪爆发了出来。 她才不相信她的师父死了呢。 她的小爪子在陵园的这几日已经长出了尖锐的指甲。 此刻,她的指甲在那宫女的脸上招呼着:“我挠死你,我挠死你,我挠死你,我让你骗我,你个撒谎精,我挠死你。” 玉树挠红了眼。 那宫女翻身要把她压过来。 谁知离玉树一屁股狠狠的坐在她的小腹上,扯着她的头发卷在手心里:“我挠死你。” 她们的声音引起了其他宫人们的注意。 一进来便看到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宫人们赶忙上去将两个人分开,自然也是维护离玉树的。 其中,一个宫人跑出去禀告离傲天。 不过须臾的功夫,离傲天便赶来了,他现在不允许玉树受到一丁点伤害。 “皇叔。”挠人挠累的玉树气喘吁吁,红着眼睛唤着他:“皇叔,她这个骗子,她说我师父死了。” 闻言,众宫人通通跪下。 这个宫人的胆子太大了。 完全不把离傲天的话放在耳朵里啊。 离傲天神情骤变,大步朝那宫女迈去。 那宫女冷笑一声:“死了就是死了,为何要瞒着,哈哈哈。” “你找死!”真是百密一疏,此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但宫中有上百个宫人,他不可能一一去查,这个宫人的面相就湿东凌国的面相。 “来人。”离傲天淬冷的眸闪过一丝狠意:“把她给本王丢到动物圈里。” “是。”鹧鸪带着人进来。 第1596章 天涯海角,陪你 “王爷,今日猛兽区的动物们都已经吃饱了。”鹧鸪道。 离傲天深曜如宝石的眸落在鹧鸪身上,暗忖了半晌,道:“本王记得有一头狮子发|情了。” 鹧鸪一怔:“” 王爷玩的真大。 那宫女也疯了:“不要,不要,离王爷,不要。” “呵,晚了。”离傲天阴狠的眸蕴着冷酷之意。 鹧鸪把又哭又嚎的宫女拖了出去供狮子玩乐。 发|情期的狮子在玩弄过那宫女后便将那宫女一口咬掉,直接咬断了那宫女的臀部还有一侧的腰。 因为没有直接咬断性命之地,所以那宫女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痛的她撕心裂肺,以至于好几次都晕了过去。 晕过去,被凉水泼醒,继续痛,再泼,反反复复。 “皇叔,你是骗子,你也是骗子,我师父死了是吗?”情绪激动的离玉树节节后退,摇着头,不想听他说话:“你骗我。” “本王”他喉结滚动,硬是生不出一句解释的话来。 “你别过来。”离玉树看他要冲过来抱自己,立即警告他。 离傲天的眼睛赤红着:“玉树。” “皇叔,我师父真的死了吗?你不要骗我。”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滚落。 他自知瞒不住,点点头。 她慢慢蹲下,抱住自己的双腿,把头深深埋在了臂弯里,玉肩在颤抖着。 “你出去。”离玉树蹬着腿,许久听不到动静的她抬起头,跌入离傲天布满担忧的眸里。 心烦意乱的她起身将旁侧的屏风拉开隔在了二人之间。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屏风后边的玉树一动不动,若不是隐隐约约听到她的哭声还以为她睡着了。 屏风的那边有她。 屏风的这边有他。 离傲天靠着屏风坐下,双臂无力的垂在膝盖上。 洒了的浓墨晕染了天空,哭着哭着睡过去的玉树已经醒来,她红肿的眼如金鱼一般,皎洁的月透过薄薄的窗纱洒进来映在屏风上。 那抹影子让她封闭的心撕开了一个口子。 她揉了揉酸麻的腿的腿朝屏风走去,绕过外侧时,离傲天疲倦的俊容映入她的眼帘,他高大健壮的身躯此时如一个婴孩一般蜷在地上。 心疼之色浮上心头。 她跪在离傲天身边,软软的身子主动依偎在他怀里:“皇叔。” “好点了?”离傲天沙哑着嗓子问。 “皇叔,带我去看看师父。” “好。” “皇叔,带我去散散心。” “天涯海角,陪你。” 度日如年这四个字以前在慕容澈眼中就是狗屁。 现如今,他却体会到了这般滋味儿。 借酒消愁的滋味儿并不好受。 他整日头晕脑胀,浑浑噩噩的。 心脏,总是会在深夜淬不及防的痛起来。 一轮圆月挂在空中,映在空荡荡的一侧床榻上。 往日,慕容澈怀里躺着的是若歌,现如今若歌不在了,他总是会下意识的把她的位置空出来。 ‘嘶’痛,好痛,痛到断了心肠,慕容澈再一次从撕心裂肺之痛中惊醒,他捂着胸口,中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他喘着粗气,喃喃道:若歌 第1597章 小鸽子,别离开我 “若歌,若歌若歌”他喃喃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 中衣上有一大片印记。 黑漆漆的房间让慕容澈生出了孤单,寂寥的感觉。 他摸着黑下了床榻。 浑身酸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他梦见,他失去若歌了。 永远永远的失去了。 那种恐惧,那种害怕让慕容澈几乎在睡梦中窒息。 他扶着冰凉的墙壁坐在若歌平日常坐的妆奁前。 他俊逸,邪肆的面容在铜镜中展现。 他凝着自己空洞洞的眸,竟然看出了一丝孤单的味道。 孤单。 他捂住了胸口。 那里好似钻进去了一个小恶魔。 那小恶魔拎着一把匕首,在他的心口上一刀一刀的片着自己的肉。 疼的他浑身冒冷汗。 他趴在妆奁上喘着粗气,嘴唇干裂。 他一定是缺水了,他想。 他咕嘟咕嘟痛饮了好几杯茶水。 那凉透的茶水让他浑身透着刺骨的冷意。 他的胸口更疼了。 是那种爱而不得的疼。 “若歌。”他再一次情不自禁的唤着这个名字。 好像多唤几遍心里会好受一些。 漫长的夜,慕容澈在无尽的思念中度过。 夜宫。 似心有灵犀。 住在夜宫的若歌也从噩梦中惊醒,嘴里呢喃着慕容澈的名字。 睁开眸,她置身在黑夜之中。 嗅着那令人胆寒的罂粟花的味道,若歌闭着眸子靠在床榻上,头深深的埋在臂弯里。 思念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门外,冥衍夜的声音响起:“若歌醒了?” “是,少主。” “开门。” 夜刹推开门,若歌早有准备,在冥衍夜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沉稳的伫立在床榻前,不想让除了慕容澈以外的男子看到她在床榻上的样子。 “少主。” “身子恢复的怎么样?”冥衍夜如上帝的宠儿,举手投足间狂傲,霸道。 “多谢少主的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若歌淡淡道。 “好,你可以继续完成你的任务了。”冥衍夜从不是个好人。 若歌深呼吸,已经预料到了:“是,少主。” “夜刹,送她回去。” 若歌阻拦:“少主,若歌可以自己回去。” 看她执着,冥衍夜也没勉强转身离开。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若歌就回到了四合院。 清寂的四合院唯有若歌的脚步声在地面上流淌。 她推开了那扇熟悉的门。 让她意外的是深更半夜慕容澈竟然没回床榻上睡觉,而是趴在了妆奁上。 她屏着呼吸上前,不想触及他那双无情的眸。 “慕容澈。”她伫立在一侧唤了他一声。 慕容澈睡觉一向很轻,今日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房间里进来了人。 狐疑的若歌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滚烫。 若歌抽开了手:“慕容澈,你病了,我扶你回榻上。” 他跟一头蛮牛似的,若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拖到榻上去。 一个大力的手臂瞬间圈住她的身子,混沌的话钻进若歌的耳朵里:“小鸽子,别离开我” 那绷了好久,加固了好牢的心理防线被慕容澈这么一句话击垮了。 第1598章 朔日登基 “只有病了才会想起我吗?”她仙若飘渺如泡沫的声音轻轻的吐出。 他睡觉的时候如小孩子般,一丁点安全感都没有。 若歌抚着他俊逸的脸颊:“你会怪我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的。” 她端来了凉水,浸湿了帕子敷在他的额头上 三日后。 离傲天带着玉树去给小肚子,茉莉和老太医上了香。 五日后。 朝堂之上,老臣们欲让离傲天登基,曰:国不可一日无君,长久下去国会动荡,后宫会不安。 七日之后。 内务府敲定了让离傲天下月朔日登基。 登基的日子定下来以后,不少王公大臣们开始献上了自家千金的画像来。 那些画像上的女子个个赛西施,美的让人垂涎欲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臣们这是准备给离傲天选妃呢。 这些画像并没有送到离傲天的书房里,而是让离傲天转手命鹧鸪送到了离玉树的逍遥殿,美名其曰,让公主帮忙参考。 他的行为别有深意,选妃的事他可不想瞒着玉树,他得让夫人帮他挡桃花。 那些画像被送到逍遥殿的待遇就是化作了一缕灰烬。 玉树烧了个干干净净,烧了个痛快。 内务府的太监总管看到那些画像被玉树烧了,斟酌了半晌,道:“公主,这画像都是朝廷大臣们给王爷今后选妃用的,据奴才所知,这些美人画像,王爷那边还没有过目呢。” 虽然眼前这人不是皇上了,但好歹也是公主啊。 太监总管笑眯眯的说,一副不敢得罪却又必须挑明的样子。 “皇叔朝政繁忙,无需过目。”离玉树长长的裙裾如盛开的花朵拖在地上,她翘着腿儿坐在桃花椅上,瞟了一眼有些难做人的太监总管,伸出手指头敲了敲自己的侧额,道:“都在我的脑子里呢,我可以同皇叔描述的。” 描描述? 画像上的美人要描述给王爷。 内务府总管有些疑惑的开口:“公主啊,这描述描述还是没有亲自看画像来的好啊。” 闻言,玉树怒了。 跟个战斗力十足的小公鸡似的昂着脖子:“怎么?你这是看不上我的学识?还是看不上我组织语言的能力。” 内务府总管赶忙摆手:“奴才不敢,不敢,既然如此,公主就跟王爷描述吧。” “去吧去吧。”玉树微笑着摆摆手,她斜歪着小身板,那些个画像在她的脑子里过了一遍,最终只总结出两个字来:太丑。 于是,她将这个总结写在了宣纸上又命鹧鸪送到了离傲天的书房。 “太丑。”离傲天勾着笑看着整整齐齐的两个字,眸里没有选妃失败的失望,反而很轻松,很惬意:“公主的眼光本王是信得过的,回绝了内务府,这些庸俗之花少往本王的身上栽。” 鹧鸪想,王爷就看上公主这株花了,自然是看不上别的花的。 眼下,王爷对公主的宠溺和在乎让宫人们咋舌。 但凡内务府来了好东西,通通先让公主挑选,而且早膳,午膳和晚膳,王爷几乎都陪着公主。 第1599章 皇叔憋坏了 他们恨不得整日黏在一起。 久而久之。 这些宫人们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劲。 “你们没觉得王爷和公主有些太过亲昵了么?” “感觉到了,天天黏在一起。” “对啊,而且啊,我侍候过公主和王爷用膳,王爷看公主的眼神就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 “王爷好像要把公主吞到肚子里似的。” “哇,不会吧,公主和王爷可是亲叔侄啊。” “谁说不是呢。” 没有了小肚子和茉莉帮她打探,只有离玉树自己四处听听这儿,挖挖那儿的了。 这日,她正好坐在花丛里玩耍,听到了宫人们讨论的话题,心想,难道自己和皇叔之间的情愫表现的太明显了? 于是乎,她揣着小心的过活着,对离傲天不咸不淡的。 离傲天给她夹菜,她会以‘男女授受不亲’来推辞。 离傲天晚膳过来,她会以‘天色已晚,不宜见客’来推辞。 几日下来,离傲天压根亲不着,抱不着小玉树,馋的他心里直痒痒。 好一个美人儿就在眼巴前晃着却吃不着,这着实让离傲天郁闷。 夜深人静。 逍遥殿的宫人们都已经去歇息了。 门口只留了一个守夜的宫女。 “王爷,我们真的要”鹧鸪和离傲天伫立在假山后,那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逍遥殿的门口。 “自然。”离傲天已经坐不住了。 玉树对他已经从相敬如宾变成了相敬如冰。 从热到冷的态度让他着实不适应。 虽然他知道小玉树是怕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能忍住,他直挺挺的家伙忍不住了。 已经忍了将近半个月了。 “好,王爷,属下不辱使命定要让王爷见到公主。”鹧鸪神不知鬼不觉的跳上了宫顶,灵活的捣腾了几下,而后朝等着的离傲天打了一个手势。 离傲天淡淡点头,一副禁欲系的样子,实则骨子里十分闷骚,恨不得现在把玉树拆吃入腹。 他如奔跑的猎豹在暗夜中攀上了宫顶。 “你在旁边等着。”离傲天冷冷的扫着他。 鹧鸪退到一边,看着自己的主子将方才撬松的几块瓦顶搬到了一边,而后灵活的跳了下去,下去之前还不忘警告鹧鸪,不许偷看。 鹧鸪可不敢偷看。 不过,王爷可真闷骚,想公主想的都要爬墙了。 在泡过脚往公主塌上蹽的小玉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帷幔后的高大身影。 她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问道:“谁。” 闻言,某王神色明显不悦了。 这才几日没见面啊,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竟然不认得自己了。 “还有谁会在半夜出现在公主的寝宫。”谁有这个胆子简直是找死。 离玉树也听出来他口吻里的不对劲儿了,道:“是是是,只有皇叔才会在半夜三更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 “偷鸡摸狗?”离傲天品着这四个字:“公主的意思自己既是鸡又是狗?” 完了,绕来绕去踩着自己的尾巴了。 “皇叔,敢问你是从何而来啊?”离玉树绕过了那个话题,她可不想和他研究自己到底是鸡还是狗。 第1600章 要你,现在就要 她滴溜溜的大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他。 “本王乃是梁上君子。”离傲天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说。 若是细细的看,不难发现他英俊的脸上蕴着一丝红晕。 既然他的宝贝疙瘩不喜欢在宫人面前,在白天和他有过多亲密的接触,那么他就深夜前来。 “皇叔,梁上君子岂不就是老鼠。”离玉树咯咯的笑着,笑的特别开心。 笑颜如花,清纯灵动。 积攒了多日的欲|望猛地涌到了他紧绷的小腹上,一团火在灼灼的燃烧着,连带着眼睛都变的灼热起来,浓浓的情愫堆积在他的眸底,他直勾勾的盯着离玉树看。 玉树被他看的有些发毛。 “皇叔,深更半夜,不该乱来。”离玉树结结巴巴的说,皇叔何时化作一头狼了。 帷幔下模糊的男子渐渐清明起来。 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帷幔,高大清晰的身躯伫立在她跟前:“深更半夜,理应乱来。” 皇叔是故意同自己作对的。 “皇叔,那你想怎么乱来。”离玉树觉得自己蠢到极致了。 “既然公主不明白,本王理应教导公主。”强壮的身躯如猛兽般朝玉树扑来。 她的脚下一轻,娇软的身子被他揽入怀中,直接带到了公主榻上。 榻上尽是她的馨香,一丝一缕勾的离傲天的心痒痒的。 他高大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结实的双臂撑在两侧,那双深邃,占欲极强的眸狠狠的吸着她,出口时声音已经粗重:“宝贝,本王饿了。” “饿就去御膳房,来我的逍遥殿做什么。”玉树的小拳头推搡着他硬邦邦的胸膛。 小肚子和茉莉去了。 身边没有个可以信任的人,离玉树根本不放心自己和皇叔在榻上翻云覆雨。 她的抵触让离傲天的怒火涌了上来。 虎口捏住了她的下巴,灼灼的看着她,唇,情不自禁的允吸住了她的唇瓣,允吸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松开,眸里的情|欲更烈:“本王想你,想要你,想狠狠的要你。” “皇叔,不可以,会被别人发现的,现在我们的身份不同于”后边的话被身上的男子以吻封住。 这吻如暴风雨一般。 凶猛,热烈,让人无法招架。 渐渐的。 玉树瘫软在他的怀里,认输的让他吻着。 他的吻很急促,好似很久没吃到食物的野狼似的。 舌头在她的唇上吸的‘啵啵’作响。 将她的长舌挑出来,卷起来,狠狠的吸着。 吸的玉树的舌根都麻了。 紧接着便是下巴,锁骨。 玉树起伏的胸口泛着诱人的沟渠和颜色,离傲天的眼睛已经冒出掠夺的绿光了。 他对着玉树的胸口含了下去,任那樱桃在自己的口中绽放,红润。 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暧昧连篇。 二人拥吻在一起,两人的唇相互的含着彼此的唇,离傲天忍不住了,额上涌出了隐忍的,细密的汗珠,他霸道的说:“给我,现在,必须给,不给本王就用强的。” 说着,离傲天宽厚,滚烫的手掌钻进了她的小裤内。 下一刻,整张脸都沉了 第1601章 皇叔,我帮你 他的手掌探向玉树的小裤时。 整张脸都黑了。 她竟然来月信了。 方才怎的不早说。 若是早知道她来了月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招惹她的。 “你”离傲天又恼又怒,那张脸憋的通红。 这样很容易憋坏的。 “皇叔,我怎么了?”玉树跟个无辜的小白兔似的,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那双琉璃的眸能滴出水来。 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来月信了?”离傲天似乎还是不死心的样子,好像玉树会骗自己似的。 “对呀。”她答的特别欢快,特别干脆,小脸儿红红的:“前几日来的。” 她这般清眸流盼,双目澄澈的样子更挑的离傲天的欲|火难耐。 “你”离傲天咬着后槽牙艰难的吐出一个字,额上青筋昭示着他现在憋的要爆掉了,他也不能揍玉树,也不能怨玉树,谁让自己一时情急忘记了她来月信的日子了,最终只能挤出几个字:“很好。” 他如泄了气的球从她身上翻了过来,平躺在宽大的公主塌上。 玉树的清眸落在他支楞起来的东西上,又将视线落在他隐忍的俊容上。 想了想,她软软的小手朝他的亵裤的边沿上扯去。 “别动。”离傲天呼吸粗重的阻拦她,他现在本就忍不住,极力的在调整自己,她的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 “皇叔,我帮你。”小玉树扑闪着大眼睛。 离傲天的呼吸重了,那好不容易压下来的火又涌了上来。 “想帮我,不能用手。”离傲天半撑起了身子,他的衣襟已经松垮的挂在结实的胸膛上,半露的肌肤十分惑人,他的下巴挑高,倨傲的看着她。 玉树懵懂的看着他。 下一刻。 离傲天将自己的亵裤褪掉一半,大掌叩住她的后脑勺,往下压:“用你上面这张小嘴儿” 唇含豆蔻,舌吐丁香,雨骤云驰,涓涓流水顺着那马儿的眼儿潺潺涌出。 云雨结束后,玉树漱了口:“皇叔,你要奖励我。” “恩?要什么奖励?”毛顺了的离傲天温和的问。 “皇叔,你要登基了吧。”玉树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问。 “恩。”这件事没必要瞒着,他要登基,这是早晚的事情。 “皇叔,你登基以后是不是很忙?”玉树的小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胸膛上绕圈圈。 “恩,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离傲天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挑高眉头,问:“怎么?夫人从皇位上下来,为夫上去,难道不开心?” “哪有。”玉树嗔怪道:“皇叔,我是希望你在登基之前带我去京城溜达溜达,我想爬那个黄山,还想去那个庄园瞧瞧,还想吃点好吃的。” “可以,明日我们就出去,如何?”离傲天宠溺的吻住她的额头。 “皇叔真好。”玉树跟骑大马似的骑在他的腰上:“皇叔,我想给你生小树树。” “本王知道,现在你身子太凉,不准吃凉的。恩?”离傲天托住她的臀。 “皇叔,我这几日可乖了,一丁点凉的都没碰喔。”玉树道。 第1602章 我喜…… 她急切的眸里闪烁着光芒。 有不安,有期盼,还有欲言又止的纠结。 和玉树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自然了解她。 托起她的臀,二人侧着躺在公主塌上,朦胧的帷幔将二人映的十分梦幻,他托着离玉树的小脸儿,饱着深情的眸灼灼额看着她:“宝贝,别想太多,无论你何时怀上小树树,后位始终是你的,本王不会给别人,恩?” “哎呀皇叔。”被猜中心思的玉树有些害羞,抬起握起拳头的小手在脸蛋上揉来揉去:“我没有那个意思。” 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皇叔没有选妃,也没有去看那些画册,这点让她很满意也很放心。 二人相拥而眠。 离傲天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答应了带着小玉树去京城玩就不会食言。 第二日清晨,离傲天便同众臣说了要微服出巡的事情。 众臣觉得离傲天在登基前理应去考察民生,皆点头赞许。 收好包袱,带着鹧鸪孔雀,他们欢天喜地的出发了。 来到京城自然是住到王府比较方便,比较舒适。 第一日申时,百无聊赖的玉树便嚷着要去爬山,要看黄昏,要看日出。 宠夫人如命的离傲天允了,骑着马带着她来到了山脚下,看着小玉树跃跃欲试的样子,离傲天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就跟摸咪咪似的:“当真?这座山很高,怕不怕?” “不怕,皇叔,唯有站在最高的地方才能看到最美的风景。”玉树已经急不可耐了,那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周围。 “好,跟着本王,不许乱跑,恩?”离傲天认真的叮嘱。 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 这个时辰爬山的人不算很多,空气清新,也不算炎热。 玉树穿着利索的窄腰短裙,双腿蹬着马靴绸缎裤,将裤子的一角扎在了缎靴里,看起来好似潇洒清丽的江湖女子。 “爬山咯。”玉树的小腿儿蹬的很快,爬几步便回头看离傲天:“皇叔,你快点。” “你慢一点,一开始不要爬的那么快,力气和呼吸要均匀,恩?”这个小东西跟个兔子似的,离傲天散步化作两步追上了她。 “皇叔,慢一点像乌龟。”玉树朝他吐着舌头:“马上就要看到落日了,我们不能错过的。” 她灵动的眸闪着兴奋的光,如扇动着蝶翼的蝴蝶:“皇叔,快来,我要和你一起看落日。” “好。”听到这话,离傲天几步就追上了玉树,而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山顶走去。 他们走到半山腰时,落日便在天色渐晚的日暮时分出现了。 “皇叔皇叔快放我下来。”玉树嚷嚷着。 将她放下,二人并肩站在落日前,离傲天揽着她的肩膀。 大地好似恢复了平静,天边映着一轮红日,光芒镀在了他们二人的身上:“好美啊。” “不及玉树。”离傲天扯着唇,深情缱绻。 玉树心里美滋滋的,脸蛋晕红,视线落在半山腰处成片花丛里的一朵淡蓝色花朵上,周遭的花朵都是嫩黄色的,唯有它是蓝色的,看起来十分梦幻。 玉树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神秘的朝离傲天一笑:“皇叔,等着。” 未等离傲天反应过来,她已经如小兔子般从他的怀里挣脱了。 离傲天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她一蹦一跳的跑到了半山腰处的边边上去摘那蓝色的花朵。 “玉树,小心,不要走边边。”离傲天担心的朝她走去。 “皇叔,我摘到了哦,我送给你,我喜”喜欢你这三个字还未说出口,离玉树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朝下仰下去。 一声急促,惊恐的叫声乍然响起,又迅速淹没到了山脚下 第1603章 这就尴尬了 “玉树”她如蝴蝶般坠落在了山崖下。 从高处跌下,那速度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离傲天闪电般的冲过去,也只是捉住了玉树裙裾的一角。 风的惯力,冲击,他的指尖里只剩下衣料的碎片。 他的心也跟着跌下去了,赤红的眸死死的盯着下面的那片的深渊:“玉树。” 离傲天几乎想也没有想,直接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呜救命啊。”呼啸的风形成了热浪拍打在离玉树的脸上,身上,她以最快的速度朝下面坠下。 “完了完了,要死了。”她的手心出了一层汗,死死的揪着裙裾一角,她死死的闭着眼睛,那种恐惧从脚心钻了上来,如雷电般‘轰隆轰隆’的击在她的脑子里。 啪嚓。 没有意外的倒在血泊中,没有意外的去阎王殿报道。 她只觉得浑身一痛。 接着便是衣料破碎的声音。 臀部一沉,整个人挂在了粗壮的,密密麻麻的树杈和枝条上。 风,略过,夹杂着鸟儿的羽毛落在她的鼻尖上。 骚动的羽毛弄的她鼻子痒痒的,玉树尝试着,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她乐了:“我没死,我居然没死,好神奇,我为什么没死。” 她试探的动了动,环视了一圈发现周围全都是大树。 还有不少鸟儿警惕的看着她,好像她抢了自己的窝似的。 扑腾一下子。 对过的大树上,一只大鸟,一只小鸟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片刻,那胆大的小鸟从大鸟的羽翼下飞出来,而后胆大的朝离玉树飞来。 ‘咻’的一下子,稳稳的落在了离玉树凌乱成一坨,卷在膝盖上的裙裾上,正正好好的卡在大腿中间。 这位置就尴尬了。 离玉树无语,神经兮兮的同那鸟自言自语:“虽然我叫玉树,但是我不是树啊,你别把我当成鸟窝啊。” 那小鸟歪着小脑袋瞅着她。 离玉树无语的扶额,她用余光扫了一眼。 那下去不是一般的高啊。 她若是这么下去一定会摔个半死不活的。 从山崖上坠落活下来了,若是死在了一颗歪脖树上那可就有趣了。 她一动都不敢动。 浑身都僵硬了。 就在她打算把那拿自己做窝的小鸟儿扑腾走,想试着自己往下爬的时候,地面上忽地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有人?”玉树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她斜歪着大眼儿用余光扫了一眼。 有人。 还是个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身浅绿色渐变的裙裾,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那是一颗小树苗呢。 玉树心里一个激动,心想总算碰到个人了,她吼着:“救命,救命啊。” 救命声穿透了丛丛的绿叶钻到了地上的女子耳朵里。 绿衣女子抬眸朝树上望去,有些忧郁清冷的眸划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树上会有个人。 她标准的鹅蛋美人儿脸上浮了一丝警惕:“你为何会在树上。” 她忧眸流转,会不会是那个人派来抓自己的。 “我我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摔到这儿上的,救命。”玉树焦灼的说。 第1604章 我喜欢自己分辨 绿衣女子忧色的眸看了她一眼。 手腕灵动,甩弄着长剑将以往的满地的落叶堆成了一个小山包,而后足尖点地,锋利的剑刃朝挂着离玉树的树杈上挥去。 只听‘咔嚓’一声,玉树惊呼,小身板直挺挺的摔了下去,摔在了那小山包上。 “哎哟。”玉树扶着腰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 还未等她想着活动活动筋骨,一把冰凉的剑刃已经逼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只觉得脖子上一凉,睁大眸子看着眼前眸底有一丝警惕,有一丝忧郁的绿衣女子,她抬起手:“我你干什么啊,我不是坏人。” “呵。”绿衣女子冷笑一声:“好人坏人又不写在脸上,我更喜欢自己分辨。” 说罢,绿衣女子蹲下。 玉树嗷的一声,以为自己要挂掉了呢。 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来,手腕上有温热席来。 玉树小心的睁开眼睛去看绿衣女子。 她在自己的手腕上触摸了一阵,而后将警惕放下。 她确定了玉树没有武功。 ‘锵’ 绿衣女子将剑收入剑鞘之中并朝玉树伸出了手。 玉树见自己危机解除,松了一口气,而后把小手递给她。 “谢谢你美人。”玉树摸了摸鼻尖,自己差点被杀掉呢。 “你是殉情跳涯?”绿衣女子蹙眉问,明显有些反感这样的行为。 看她这幅样子,玉树赶忙摆手:“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为了摘花不小心掉下来的。” 闻言,绿衣女子瞟了她一眼,一边朝前面走一边道:“兴致真高。” “为什么不高呢?在世间活了一回自然是要好好的活着啊。”玉树眨着纯粹的大眼睛,道。 绿衣女子苦涩的笑笑,摇头,视线不经意落在玉树腰封的玉佩上,那是凤的玉佩,也是离傲天给她的一半定情信物。 平日里她在宫里不敢带,因为太过招摇了,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她自然要带出来得瑟得瑟了。 绿衣女子眸里划过一丝惊愕,心想,这女子竟然是宫里的人。 “你要在这儿?”绿衣女子看她不动弹,问。 “我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我要等人,我就这么摔下来了,他一定很着急的。”在外人面前,小玉树不可能直呼‘皇叔’,只好用‘他’来代替。 绿衣女子看她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心中了然,忽地生出一个想法:“在这儿不安全,会有野兽,如果你不想被吃掉就跟我走。” 野兽。 玉树猛地吞了下口水。 不要,她才不要被野兽吃掉。 说着,玉树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一路上她抓了许多绿色的枝叶,弄的手心里绿油油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玉树闲来无聊跟她搭讪。 绿衣女子望了她一眼,心里暗忖了片刻,最终道:“景婵。” “真好听,你也好看。”玉树最喜欢和美人说话了,许是当皇上时留下的‘风流’性子。 景婵没作声。 二人来到了一个山洞里。 “你可以在这儿等着要找你的人,不会有危险的。”景婵将自己的水壶拿出来,而后来到外面清洗了一片叶子,折成了水袋的形状,倒了些水递给她。 第1605章 你欠我一个人情 玉树稀奇的看着那树叶,小心翼翼的捧起来往嘴里送。 不但有水的清甜,还有树叶的清香。 “好喝。”玉树甜甜的笑。 景婵看她一副容易满足,且不像她所接触的高傲的皇族人那般惹人厌的样子,也不由得弯了弯唇角:“水而已。” “我以前没用树叶喝过水的。”喝完水的小玉树捧着叶子研究了好半天。 二人在山洞坐了好一会儿。 景婵略带忧郁的眸看向蔚蓝的天空,片刻,问:“你是皇宫的人?” “你”玉树张大了小嘴儿,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模样。 “女子的直觉。”景婵敲了敲侧额,沉吟了一瞬,还是说了实话:“你的凤凰玉佩太显眼了。” 玉树下意识用小手捂住了玉佩,随即一想,她都已经知道了还捂着干什么呢又松开了。 “你为什么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啊?”玉树歪着头问。 “我一直是这个样子的。”景婵清凉的眸落在远处,脸蛋冰清玉洁,如流风之回雪。 玉树撇撇嘴,才不信呢,她总觉得景婵身上有故事。 二人静默了片刻,景婵抿了抿唇,忽然道:“你欠我一个人情。” “”玉树一怔,有些不相信面前这个清冷的女子是讨要人情的人,她摸了摸空空的荷包袋:“我我身上没有银子,也没有银票,等一会儿找我的人来了,我会让他们感谢你的。” 景婵似听见了,又似没听见,蛮不在乎的样子。 好似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 片刻。 风吹动着周边的花花草草。 景婵一脸警惕的看着周围,清眸看着风吹向树叶的方向。 她发现了端倪。 花草的方向是往左边吹的,这是正常的风的方向。 可是树叶的方向却是往右边吹的。 这绝对不正常! 景婵攥紧了手心。 原来,原来还是没能躲过。 她绷紧呼吸,又松了口气,似乎已经看开了。 她回头,清凉的眸看向玉树,眸里有一丝淡淡的祈求之色:“你欠我一个人情,我要你现在还。” 玉树猛吞口水,好霸道的女子。 “什什么?”玉树下意识的问。 景婵从荷包袋里取出一个侧额的白玉发钗,递给她:“你是皇宫的人,必定神通广大,想法子把它交给东凌国的二王子元尘,告诉他,如果他爱我,就来找我。” 说罢,景婵不等她问什么,赶忙把她往山洞里面推。 因为她感觉到那风的方向离自己愈发的近。 玉树看她神情凝重的样子也猜到了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躲进了山洞,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山洞外。 景婵站在花草间,单薄的身子倔强坚强的伫立在那里,凝着从四面八方的空中飞下来的锦衣卫打扮的人,面容淡定。 为首的锦衣卫上前一步,态度还算恭谨,但十分强势:“景婵小姐,请吧。” 那个人,还是抓到了自己。 景婵深吸一口气跟着他们离开了。 前方是一个马车。 景婵一怔,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她调整了下呼吸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第1606章 景婵是什么人啊 风,吹起了车帘。 马车内的男子冷酷,杀戮之气浑然天成。 即使隔着马车,景婵也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肃杀气息。 他就是这样一个残忍的人。 景婵凝着他刀削的锐冷侧颜,薄唇微启:“元爵,你想要什么?” ‘啪’车帘被男子撂下,他沉厚磁性的声音响起:“景婵,你注定是我的,你跑不掉!带走!” “是。”锦衣卫上前将景婵拉到了另一个马车上。 马车声,马蹄声渐行渐远,小玉树这才走出来,她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去,吓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肝。 太可怕了。 景婵到底是什么人啊,怎的会惹上那样一群人啊。 呼。 她吐了口气,而后将景婵给她的东西小心的收好。 东凌国。 她猛地回过神来,拍了下脑门。 东陵国,元翘就是东凌国的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接了一个麻烦事。 就在她懊恼的,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脑门时,离傲天急切呼唤她的声音响彻在耳边。 “是皇叔。”她抬眼望去。 再多的惊喜也不过如此。 “皇叔。”她的眼睛淬着璀璨的明亮,朝不远处的离傲天扑去,如快乐游走在花丛中的小蝴蝶:“皇叔,我在这里,皇叔。” 她脆生生的皇叔让离傲天那颗忐忑不安,焦躁不安的心松了下来。 她没事。 她竟然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当离傲天看到她坠入山崖的时候整颗心都碎了。 他几乎站不稳,他的眼眶始终是红的,生怕会一瞬失去她。 “宝贝儿。”离傲天将她牢牢的收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手臂死死的圈着她,生怕她会一眨眼不见了。 “皇叔,你抱我抱的好紧啊,你要把我勒死了。”玉树挣扎了下。 离傲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他赶忙松开小玉树,捏着她的肩膀从上到下看了一圈:“有没有受伤?” “没有。”玉树摇摇头。 离傲天拧起了眉头,有些不敢置信。 毕竟她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怎么会毫发无损。 他忽地意识到什么。 长指颤抖的去触摸离玉树的脸蛋。 热的。 他喉结滚动:“宝贝儿,真的是你?你还活着,我没有失去你?” 看离傲天焦灼的样子,玉树心里很暖,她踮起脚尖,圈着离傲天的脖子:“皇叔,真的是我?你为什么要摸我的脸,你是以为我死掉了吗?” “别胡说。”离傲天以吻封唇,堵住了她的乌鸦嘴。 吻了好久,直到把玉树吻晕乎了离傲天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告诉我,怎么回事。” 玉树将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不过没有说景婵把信物给她的事情,她的手指头上上下下的飞舞着。 “那个救你的人呢?”离傲天环视了一圈。 “走了。”离玉树道。 “恩,我们上” “唔皇叔,我的后背好疼。”离玉树难受的闭起眼睛,整个人软趴趴的靠在离傲天怀里。 “怎么了?”离傲天把她抱起来,环视了一圈:“鹧鸪和孔雀马上就会找来。” 作者的话:先更四章,上午再更两章,欠你们两章,上午来看,另外,是谁说的我要写失忆套路的?快去蹲墙角。 第1607章 白云深处有人家 他匆匆扫了一眼周围发现了那个山洞。 “我们去那个山洞,脱了衣裳,我看看你的后背。”离傲天抬脚欲往那走。 “皇叔,不要过去,方才我就躲到那个山洞里,我感觉那个山洞里有鬼,很可怕的样子。”离玉树打了个寒颤,缩在了他的怀里。 就在离傲天一筹莫展的时候,孔雀和鹧鸪出现了。 他们气喘吁吁的,显然是被离玉树吓坏了。 看到安然无恙的小玉树时也松了一口气:“王爷,公主没事吧。” “后背好像受伤了,现在不能上去,玉树很难受,附近有没有落脚的地方?”离傲天问。 孔雀和鹧鸪对视一眼,打算去找找。 真是应了一句话:白云深处有人家。 孔雀二人回来说是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户人家。 离傲天二话不说抱着玉树来到了那村民家里。 这户村民家十分贫穷,离傲天给了一些银两后,他们便很热情的招呼他们进屋了。 房间虽然简陋但十分凉爽。 离傲天把她放在硬塌上让她趴着。 他脱掉了离玉树的衣裳。 她雪白的后背上布着星星点点的红色疙瘩,那些疙瘩十分大,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且生长的速度特别的快。 离傲天的呼吸一紧,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他也不敢用手碰,害怕碰出了血会更严重:“玉树,你忍着点,我问问那老夫妇附近有没有郎中。” 玉树的后背是又痒又疼。 准确的来说是疼痛大过了痒痒,好似有东西在咬她似的。 鹧鸪和孔雀守在外面,看到满脸阴沉的离傲天时心中一紧:“公子。” 离傲天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正在用牙齿咬银子的老夫妇身上,问:“这附近有没有郎中?” 闻言,那两个老夫妇摆摆手:“哪有的,我们穷人看不起郎中的,我们这片山林中有许多的药材,可以去摘。” “现在我不知我夫人患的是什么病。”离傲天有些苦恼,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那老妇人道:“若是不介意,我去看看。” “请。”离傲天颌首。 玉树蔫蔫的趴在硬塌上,老妇人快步走过去看了一眼玉树后背上的红疙瘩,道:“这是被我们山林中的丝虫给咬了,得赶紧找草药敷上,不能耽搁的,而且只有我们这片山林中有治这个丝虫的草药,不然啊,这皮肤都烂掉了。” 离傲天神色凝重:“不知找什么草药。” 老妇人道:“找一种叫蛇前草的草药,捣碎了敷上,连着敷两天就会好,而且敷这草药的时候是不能见阳光的,否则皮肤的颜色会深一块,浅一块,特别难看的,以前不小心坠落这片山林的人都得过这个病的,不难治的。” “多谢。”离傲天不敢耽搁,命孔雀留下来照顾离玉树,他和鹧鸪前去山林寻找这个草药了。 那个老夫人腿脚不便所以不方便去,但是说了那个草药的特征。 生的如蛇一般,叶子上也是蛇的纹路,所以叫蛇前草。 作者的话:还有一更大约九点半能写完。 第1608章 慕容澈再次献计 山林中有许许多多的草药,鹧鸪和离傲天寻的很辛苦。 最终他们寻到了两种类似‘蛇前草’的草药。 这草药都是蛇纹,只是纹路不同。 因为实在分不出来,离傲天只好把两种草药全部带回去让那老妇人分辨。 好在他们寻对了一种。 离傲天亲力亲为将蛇前草捣碎,而后用破旧的被子把窗子挡住了,不让阳光照射下来。 屋子里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离傲天燃了一只蜡烛。 他轻柔的将草药敷在了离玉树的后背上,清凉的感觉让疼痛消散了许多。 “皇叔,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玉树问,明显不太习惯这个环境。 离傲天握住她的小手在唇边落下一吻:“你若是想肌肤同以前一般洁白无瑕就要听我的话,乖乖在这儿,恩?现在我们哪儿都不能去。” 玉树嘟了下腮帮子:“好吧。” 一日一日,又一日。 京城。 大臣们四处寻找离傲天的影子可是都无果,王府不在,其他地方也不在,眼见着就要到朔日了。 离傲天究竟是登基还是不登基。 但眼下有一件比登基还要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前段日子离傲天前去的扬州灾民出了事情。 离傲天命扬州官府分发下去的粮食吃的非常之快,快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那些灾民们竟然说自己一口都没有吃到。 这不免让人匪夷所思。 不知灾民们说谎还是官府那边出了问题。 扬州官府来报说是灾民们说谎。 这件事十分棘手,不得不迅速处理。 这日,众臣们来到金銮殿按照以往等待着离傲天,希望离傲天会突然出现前来上朝。 大臣们纷纷议论:“这可如何是好,灾民那边等不得啊。” “可是王爷不在啊,我们没法子啊。” “我们也可以想法子的。” “要么再分发下去一些粮食?” “不不不,若是又出现了以往的情况该如何是好?” “也对。” 慕容嫣妩媚飒爽的脸凝着一丝愁容,以至于慕容澈唤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姐,要不我们去找找玉树和舅舅。” “找不到,我也找了,不知他们去哪儿了。”慕容嫣叹了一口气。 “姐,其实我有一个法子,但是不敢说,毕竟我只是个副将,而且还是军旅之人。”慕容澈笑笑。 闻言,慕容嫣的眸里闪过一丝惊喜,看向慕容澈的时候眸里带着一丝丝鼓励:“澈儿,现在百姓有难,只要有法子就要说。” 说着,慕容嫣就像众臣推举了慕容澈:“众臣为扬州灾民的事情忧心忡忡,澈儿有一计,不知可否献上?” 那些大臣们纷纷点头:“自然可以,慕容澈副将曾经就为朝廷做过两件大事,威望十足,我们是信得过的。” 自信让邪魅的慕容澈容光焕发,他侃侃而谈:“我初步怀疑那些粮食,馒头等食物已经被人扣下食用了,所以才导致灾民们没有吃的东西。” 众臣也怀疑性的点头。 慕容澈看大家没有怀疑之色,继续道:“我想再分发一次食物,但,这次分发食物时我们做一些手脚。” 一个大臣问:“做什么手脚?” 慕容澈勾起唇,邪魅的一笑:“将馒头,窝窝头在地上滚一圈,在粥或者粮食里面放一些椰糠,真正的灾民是不会在乎这些脏掉的小细节的,而那些克扣粮食,食物的人自然也不会去吃这些‘做过手脚’的食物。” “到那时候,我们便会知道究竟是灾民说谎还是官府的人说谎了。”慕容澈噙着精明的笑。 众臣豁然开朗,虽然法子有些‘缺德’,但绝对会立竿见影! 第1609章 你不要对他失望 “可行。” 慕容澈的法子一说出口,众臣纷纷赞成。 不赞成的也只是在于少数。 “的确,饿极了的灾民们是不会在乎这些小细节的。”大臣道:“反倒是那些虚伪的官府之人才会在乎这些,穷讲究。” 那些大臣们纷纷点头。 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十分聪慧,十分睿智。 当时同离傲天一起去扬州办事的大臣立刻着手去办了这件事情。 果不其然。 当那些‘做过手脚’的粮食分发到扬州的时候,那些灾民们每个人都分到了食物,再也没有吃不饱,饿肚子的情况了。 弄的那些官府的人们脸上臊红,也都猜到了什么。 从那以后,再次运往灾民们那边的粮食没有再发生克扣的事情,灾民们吃得饱,扬州那边的动荡也开始平静下来。 这日,等待离傲天的众臣们从金銮殿离开后,来到慕容嫣面前,竖起了大拇指:“慕容寺卿,令弟真是厉害啊,以后错不了,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放心吧,他的副将是做不了多久的,还会再升官的。” 慕容嫣听着这话,心里划过一丝欣慰的感觉。 晚膳时,慕容嫣叫来了慕容澈想同这个开始懂事,忙正事的弟弟说说话:“澈儿,你肯放弃幻宫,死心塌地的为朝廷办事姐姐十分欣慰。” 慕容澈饮了一口酒。 过去的,便已经过去了。 “姐,以前我很排斥朝廷,许是因为咱们家人都是朝廷的,我就想做点不一样的事情。”慕容澈难得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同慕容嫣谈心:“这无意之间接触了朝廷,做了官,感觉也没那么糟糕,而且还挺有成就感的。” “你有这样的想法姐姐很欣慰。”慕容嫣扯起妖媚的唇,笑,沉吟一瞬,她问:“你和若歌姑娘” 提及若歌,慕容澈邪魅的丹凤眸中滑过一丝暗色:“别提她。” “你喜欢她吗?”慕容嫣关心弟弟的感情生活。 “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觉得乱糟糟的,看到她的时候很生气,很愤怒,看不到她的时候很思念,心很痛。 “喜欢就娶,不要玩弄她的感情。”慕容嫣的思想没有慕容家那么古板,必须要求门当户对等等,她在意的是两个人融合在一起的心。 娶。 慕容澈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只想过好当下。 他和若歌之间总觉得有一层隔膜,说不穿,捅不破,就那么隔在他们之间很别扭,很难受。 慕容澈喝了一杯就有些难受了,慕容嫣亲自送他回了四合院。 若歌已经做好饭等着他了。 看到远处的姐弟俩,若歌上前帮着慕容嫣把醉醺醺的慕容澈扶了下来:“慕容寺卿。” 慕容嫣望了一眼若歌。 这个女子的性子如水,如云,不骄不躁,柔柔淡淡,很适合焦躁性子的慕容澈:“就别叫我慕容寺卿了,怪生分的,你是澈儿的人,就同他一起叫我姐吧。” 若歌一怔,心里波澜起伏。 她能么? 她抿了抿唇,慕容嫣自然知道慕容澈顽劣的性子:“若歌,澈儿的性子像小孩子,有时比较任性,但是心不坏,是个性情中人,你不要对他失望,他若是欺负了你,你告诉我。” 第1610章 我要喝奶 慕容嫣这是变相的撮合慕容澈和若歌。 而且,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失去这么一个女子。 若是失去了,他也许会后悔的。 看着慕容澈醉醺醺难受的样子,慕容嫣没再同若歌多说话便离开了。 “你每次都喝这么多酒,酒量却没练出来。”若歌扶着沉沉的他,把他弄到床榻上。 幻花的味道在空气中流淌着。 喝多的慕容澈晕乎乎的,好似踩在棉花上,他呼了一口气,口中全是酒味。 “我给你煮点梅子汤醒醒酒。”若歌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他的身体壮的跟一头牛似的,即使生病了恢复的也快。 她想离开。 榻上的某人不让她离开。 那双宽厚的大掌死死的抓着若歌的玉手,不松开,不放开,压根不想让她走。 “慕容澈,我给你煮点汤喝。”若歌抬起另一只手去抠他的长指。 慕容澈微醺的脸红红的,那双邪魅的丹凤眸睁开,深深的看着若歌。 醺红的脸配上他妖冶的模样,让人沉沦。 若歌的呼吸一窒。 即便他多次伤害自己,每当看到他这张邪魅妖孽的脸时,她的心都不受控制的被他牵扯过去。 “别走。”他有些受伤的说,指尖轻轻的挠着若歌的手心:“难受,过来。” 看他这幅不同于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若歌的心又软了,来到床榻前,坐在他身边:“哪儿难受?” “过来。”慕容澈的声音低低沉沉,直接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力气大如牛,根本没有醉酒的样子。 她窝在慕容澈的怀里,玉手撑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十分有力,一下一下的抨击着若歌的指尖。 十指连心。 他的心跳透过指尖敲击在自己的心窝窝上。 “慕容澈。”若歌仙雾清渺的眸盯着他的眼,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若歌,头好疼,好渴。”慕容澈又开始跟小孩子似的了,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去撩若歌的衣裳。 “慕容澈你干什么,你口渴我去给你倒水。”若歌拨楞他的手。 但慕容澈依旧不死心,动作灵活,微眯着眸,醉醺醺的抱着她。 不一会儿的功夫,慕容澈就撩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了那粉嫩的肚兜。 他很赖皮。 若歌根本无法应对他的赖皮。 蹭着蹭着,慕容澈的俊脸便埋到了若歌的胸口上:“若歌” 他迷离的唤着她。 蛊惑人心的丹凤眸一度让若歌失控。 “恩?”若歌温柔的应着他,情不自禁的环着他的脖子。 “我想喝奶。”慕容澈孩子气的说,说着,那薄唇已经开启,上下其手,掀开了若歌的肚兜。 那湿漉漉的舌尖已经卷在了若歌的花蕊上。 酥麻顺着若歌的脚心起来,轰入她的脑子里。 “慕容澈,别”这般暧昧的动作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不,我要喝奶。”慕容澈霸道的圈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分毫,嘴巴一开一合,发出喝奶的动静,手掌绕到她的蝴蝶骨上轻轻的摩挲着:“我要喝奶。” 第1611章 若歌,我那渴了,让它喝点水 他的舌尖很灵活,嘴巴不闲着。 一直保持着婴孩喝奶的动作。 一开一合,声音暧昧。 片刻的功夫便把若歌弄的浑身软成了一滩水。 她挂在慕容澈的身子上,玉臂圈着他的脖子,嘴里时不时的吐出暧昧的呻|吟声。 埋在她胸口的慕容澈听到这声音勾起了唇。 看来装醉吃豆腐的法子是真好。 前些日子若歌同自己生气,压根不让自己碰。 今儿个总算能吃得饱了。 “难受。”慕容澈迷糊的把舌尖退了出来,暧昧的扫过她花蕊旁的粉色晕染 “若歌,太热了。”他拧起眉头嘟囔着。 “我帮你开窗子。”若歌声音如潺潺溪水,柔,轻,若羽毛,瘙的慕容澈心尖尖痒痒的。 她舔了舔发干的唇打算离开这个烫人的怀抱。 可慕容澈的手臂如钳子一般根本不让她走:“不要开窗子,开窗子风会吹的头疼。” 若歌一想,也是。 “那怎么办,那你别抱着我了,你抱着我会更热的。”若歌挣扎了几下。 慕容澈无赖的蹭着她的胸口,箍住她的细腰:“别动,你身上凉快,我抱着舒服。” “”若歌有些无奈。 她身上根本就不凉,反而比慕容澈的温度还烫。 他竟然空口说白话。 “别说话。”慕容澈了解她,知道她想拒绝,提前把她的话堵住:“别说话,也和别动。” 她叹了一口气。 自己真是没出息。 “那你睡一会儿。”若歌的手绕到他精壮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哄着他睡觉。 “我热睡不着。”慕容澈闭着眼睛迷糊的说,他故作很热的样子把衣裳全都扯开脱下来丢到了一边,露出精壮的身材。 若歌的脸一红,他到底想干什么。 “热死了。”慕容澈又迷迷糊糊的嘟囔,又开始脱亵裤,脱到一丝不挂。 若歌清楚的看到了他结实有力双腿间那昂首的火|龙, 若歌陡然明白过来他想干什么了。 这几日,慕容澈憋的很难受一直对她动手动脚,可都被若歌拒绝了,而且还跑到了旁屋睡。 他现在想趁着醉酒要了自己。 没门! “慕容澈,我去给你做饭,你自己睡吧。”若歌想逃。 “热死了。”慕容澈忽地翻过身来,将欲要跑掉的若歌压在了身下。 两个手扣在了她傲人的胸口上:“凉快多了,若歌你身上好凉快。” “慕容澈,你别无赖,你根本就没醉。”若歌握起拳头砸他的后背。 “醉了,我醉了。”慕容澈自说自话:“不用做饭,我喝奶就饱了。” 说着,他低头再一次允住了。 “若歌你给我腾个地方,我的腿没地方放了。”腹黑的慕容澈一步一步的达到自己的目的,趁着若歌不注意之时,顶开了她紧紧阖上的腿,将双腿抵在了她的双腿间。 “若歌,我饿了,你得让我吃饱。”慕容澈妖冶的看着她。 “你,慕容澈你无赖。”若歌懊恼道。 “呵,就无赖了。”慕容澈干脆承认,他的长臂探向若歌的花园,指尖恶劣勾勒着她的湿润:“若歌,我那儿渴了,让它喝点水。” 第1612章 不能有他的孩子! “慕容澈,你别无赖,我不想。”只要想起他对自己的恶劣行径若歌就十分生气。 “说谎不可爱。”慕容澈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 他的阴晴不定让人接受不了。 时而如暴风雨,时而又如温和的阳光。 他的下巴硌在她的脸颊上,恶劣的声音夹杂着邪魅的声音响起:“都湿了还说不想,调皮。” “你”若歌性子清淡,不是重欲的人,却多次被慕容澈弄的浑身湿软连连。 “嘘,别再说那些我不愿意听的话,我会生气的。”慕容澈眸色染着浓浓的谷欠望,下身一挺。 将那紧绷到疼痛的硬度埋了进去。 他重重的,舒服的喘了口气儿:“这几没让我碰你,让我难受的很。” “你可以去找别人,你现在乃是朝廷的人,近日又那般有威望,相信会有很多女子对你前仆后继的。”若歌的确同情了。 下面,早已泛滥成灾。 她抓着慕容澈的肩膀,却不舍得用指甲抠疼他。 “不,我就喜欢找你。”慕容澈的力道更大了。 “嗯”破碎的声音顺着若歌的唇瓣滚出。 二人做了约莫半个时辰。 慕容澈将这几日积攒的谷欠全部埋在她的体内 事后,慕容澈累的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清洗干净身子的若歌蜷坐在藤椅上,她摸着小腹,不,不能有他的孩子。 他是不会喜欢的。 况且,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她深深的看了慕容澈一眼,而后朝外走去,跑到京城的药铺开了一副凉药,又加了一些银两在那药铺煮好喝了下去。 人心可畏,谣言可畏。 离傲天短暂失踪的消息一夜之间在京城中炸开了。 百姓们相当不悦了。 纷纷指责离傲天不负责任的行为。 江山说抛就抛,完全不为百姓们着想,就连灾民的事情都是慕容澈操办的。 更有百姓们觉得慕容澈才有君主的作风和风度! 夜宫的冥衍夜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满意,离傲天属于是自掘坟墓。 山下的破落小村子。 已经第四日了。 经过离傲天的细心照料,玉树后背上的红色疙瘩渐渐好起来了,而且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黑色印记,如往常一样洁白如玉。 喂完最后一口粥时鹧鸪叩门进来看向离傲天:“王爷,您出来一下。” 离傲天颌首,揉了揉玉树的脑袋往外走:“怎么?” “王爷,属下抽空回京城了一趟,百姓们对王爷的怨言很大,而且登基的日子都快要到了,王爷若是再不回去。”鹧鸪担忧的说:“扬州灾民那边倒是没问题了,是慕容澈副将想法子解决的。” “澈儿?”离傲天挑眉:“澈儿近日进步很大。” “王爷的皇位?”鹧鸪试探性的问。 “后天回去,也能赶上登基。”离傲天眸色幽冷:“玉树有伤不能不管,最后一天了,不能功亏一篑。” 鹧鸪幽幽的叹气:王爷为了公主还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啊。 第1613章 真是小看他了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真是小看他了 离傲天回去的时候恰好看到玉树正趴在窗户沿儿那偷听。 “回去躺着。”离傲天把她抱起:“好点了就开始下地了,恩?” “皇叔,我是不是耽搁你登基了,你别管我了,快回去吧。”玉树有些内疚的说。 若不是自己一时贪玩非要采花花,皇叔也不会一直在这儿陪着自己,耽搁那么多重要的事情。 “还有一段日子。”离傲天安抚着她愧疚的小情绪:“你于本王来说更重要。” “皇叔,那我该怎么补偿你?”玉树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的真诚。 他宠溺一笑,眸子深邃,还带着渴望:“本王只想要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 “皇叔你好讨厌。”玉树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心里却有些着急了,为何自己还没有宝宝啊。 沉睡了一夜。 第五日。 玉树终于痊愈了,她欢乐的像球球和咪咪的小公主在山林中跑来跑去的。 除却玉树,离傲天等三人都会武功,所以带着她飞上去并非难事。 到了京城,鹧鸪雇了一辆马车,息壤的人群让玉树心情愉悦,她掀开车帘发现马车的方向是朝王府走的,她问:“皇叔,我们不回宫?” “暂时不回。”离傲天面色有些沉重。 因为出了一点事情。 “你跟着孔雀回王府,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吁’的一声,离傲天神情凝重的下了马车。 鹧鸪和孔雀交换了下神色而后跟在离傲天后面:“王爷,京城近日还是不安宁,王爷这几日失踪后有消息爆出王爷整日沉迷女色,不理朝政,更是有人把王爷和昏王划为一体了。” “另外”鹧鸪深吸一口气:“王爷前段日子纳王妃的事情不知被谁传出去的,大家都说王爷纳的王妃不敢见人,更有人猜测王妃乃是烟花女子。” “呵,本王不在便有这么多事情被曝出来。”离傲天沉眸凝着黑压压的暗光,略有深意道:“本王还真是小看了他。” 鹧鸪一怔:“王爷说的是” “冥衍夜!” 鹧鸪呼了一口气,夜宫少主可不是个善茬啊。 当离傲天回宫的时候,那些大臣们可算是松了一口气,纷纷询问离傲天近些日子去哪儿了。 离傲天称带公主散心,公主却不小心跌入山崖,受了伤,在细细调养所以耽搁了些日子等。 “王爷,现在百姓们的言论对王爷的声誉有影响,还望王爷出谋划策。”大臣建议。 离傲天沉吟一瞬,道:“便将本王这几日失踪的事情告知外面。” 闻言,那些大臣们一怔,随即恍然大悟:“王爷英明,这样一来,百姓们便会觉得王爷心地善良,性情温厚且十分大度,对于玉树公主非但没有赶尽杀绝,反而带着公主散心,又在公主有危难的时候不惜暂搁皇位挺身而出,着实是性情中人,百姓们定会拥护王爷的。” 离傲天微微颌首。 为了维护离傲天,当日便把这消息放出去了。 翌日,反响果然不同,人人称赞离傲天品性和德行。 第1614章 慕容澈封爵 翌日。 离傲天命鹧鸪和孔雀把玉树接到了宫中便赶去自己的寝宫了。 内务府的太监总管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王爷,内务府为王爷赶制的龙袍已经出来了,王爷试试是否合身,若有不合身的地方奴才们好抓紧赶制啊,可别耽搁了王爷登基。”内务府总管恭谨道。 这可是未来的新帝啊,自然要好生侍候。 离傲天‘恩’了一声,展开手臂穿上了那龙袍。 阳光恰好折射在离傲天的身上。 他英俊的面容浮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金灿夺目的龙袍如给他周身镀了一层龙之光。 内务府总管连连赞叹:“这龙袍穿在王爷身上才算穿出味道来了,正合身呢。” 离傲天淡雅一笑,把龙袍脱下来。 假以时日,他便会登上皇位。 王妃的事一直在纠缠着他,百姓们的猜测让他冷笑,最后只好扯了一个小谎,道他深爱王妃已久,但王妃身患隐疾,不希望被他人叨扰,所以一直瞒着这件事情。 作为一个王爷,若是不能保护好自己的王妃又何谈保护百姓。 这样一番慷慨的说辞让百姓们觉得自己太过了,同时也觉得离傲天乃是至情至性之人。 这日,依旧上朝。 金銮殿之上。 离傲天稳坐龙椅,喉结滚动,声音沉沉,不怒而威,让人臣服:“本王向来喜欢奖罚有度。” 众臣倾听,不敢越矩。 “扬州克扣灾民灾粮,银两的大臣一律贬谪!”离傲天声音铿锵。 “王爷英明。” 离傲天微微颌首,抬手,视线落在一袭朝服的慕容澈身上,道:“另,慕容澈副将屡屡立功,因慕容澈世代乃是朝廷之栋梁,加之立功三次奖赏丰厚,但慕容副将并非是贪财之人,故本王决定特封慕容澈爵位,册封为荣王!” 闻言,慕容澈一怔,有些不敢置信。 慕容嫣欣喜极了,想来爹娘会很高兴的,她给慕容澈使唤了个眼色。 愣神的慕容澈猛地反应过来,举着木笏跪下:“臣,多谢王爷。” 离傲天满意的颌首。 他若登了皇位,必定要有一个王爷来辅佐他。 而慕容澈是最好的选择! 下了朝,众大臣们纷纷道喜:“恭贺荣王。” 慕容嫣打趣道:“澈儿,现在你的职位可比姐姐高了,舅舅如此器重你,你一定不能让舅舅失望。” “姐,我明白。”慕容澈也被这惊喜弄的有些飘然,好似踩在了云卷上:“姐我先回去了。” 慕容嫣勾笑:“想同若歌分享喜悦?” 慕容澈没说话,转身离开,看着他焦灼的背影,慕容嫣勾起欣慰的笑容。 夜宫。 离傲天用自己的睿智化解了一波又一波朝自己席卷而来麻烦和陷阱。 “少主!离傲天朔日就会登基!”夜刹上前,担忧道,他看了一眼若歌:“少主,定是若歌没有把差事办好!也许透漏了什么!” “若歌不敢。”若歌跪下,垂首,仙眸低垂。 冥衍夜修长的长指支在侧额上,他闭着眸,英俊的如一副水墨画,好似是神笔马良最精美的杰作。 许久,他喉结滚动:“无妨,本少主自有法子让他从皇位上滚下来,暂且先让他享受几天,然后再让他尝尝从云端摔下地狱的感觉!” 第1615章 离傲天登基 “少主,若歌有一事禀告。” “起来说话。”冥衍夜酷似寒窑的眸睁开,凉凉的落在若歌身上。 他始终冷冷的且神秘。 好似在他脸上看不到多余的神情。 若歌一直在想。 他有心吗? 他有爱吗? 他会不会爱上一个人。 若歌盈盈起身,蓝裙摇曳着轻飘的弧度:“少主,经过少主的睿智计谋,慕容澈已经被离傲天册封了荣王。” “恩。”冥衍夜丝毫没有感觉意外,喉头滚动。 “少主,下一步”若歌试探性的问。 冥衍夜张狂的气势夺空而出,黑漆漆的眸好似深不见底的漩涡,深邃,黑曜,看不到底且猜不透,他从夜椅上起身,高大颀长的身躯让人十分有压力。 好似在他面前只是不足一提的小喽啰。 他卷起屏风,偷听的少爷抬起四个小爪子‘扑通’跳进了他的怀里。 冥衍夜的手掌在少爷黑黝黝的毛上轻轻的抚着。 片刻,回眸,凌厉的眸让人屏息凝神:“拭目以待!” 好强的气场! 当若歌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慕容澈早已备好了酒菜。 他邪魅的面容噙着喜悦之色,迷人的丹凤眸里有着笑意,他看到若歌回来后招呼着她:“若歌,进来。” 她捻着仙步朝屋子里走去,望了一眼丰盛的菜肴,还有美酒,她自然是知道慕容澈为何这般高兴,但她只能故作不知情的样子:“今日怎的买了一桌子菜?” “我又升官了。”慕容澈拉着她的玉手坐下:“猜猜我升了什么官?” 若歌仙眸腾腾的眸流转了下,故作认真的想,而后道:“莫非直接升了将军?” “不,比这大。”慕容澈笑着摇头,一猜就知道若歌猜不出来。 “莫非是尚书?”若歌晶亮的眸子闪了闪。 慕容澈将酒水一饮而尽:“我封王了,荣王!” 他十分喜悦,丹凤眸里尽是兴奋的情愫。 若歌心里平静,面上却露出少许会出现的惊愕之色:“你现在是王爷了?” “自然。”慕容澈一副骄傲的样子,挑起她的下巴:“奖励本王一个吻。” 是啊,已经当王爷了。 离她任务完成已经不远了。 他们马上就要分开了。 若歌眸色涌动,情愫敛敛,粉唇凑近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慕容澈一怔,心,动矣,叩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朔日。 离傲天正式登基。 金銮殿前,一袭龙袍的离傲天神采奕奕,王者之势闪耀着整个朝堂。 棱角分明的俊脸噙着肃冷,不怒而威的气场让人折服。 那龙绣的栩栩如生,好似能飞起来一般。 离傲天戴着龙冠,穿着龙袍坐在了龙椅上,他傲世的眸扫了一眼众臣。 众臣跪下参拜:“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离傲天沉声道。 逍遥殿。 玉树望着湛蓝的天空,听着宫人们的话,心里不免苦涩:“王爷今日登基,哦不,应该改口叫皇上了,听闻今年秋季会选秀呢,要选一个贤后出来呢。”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做我们的皇后。” 第1616章 离傲天会纳妃 “定是哪国的公主,也许会是大臣家的千金。” “是呢。” “也不知什么人能配的上我们皇上。” 玉树把玩着核桃,手指头顺着那缝隙来回的抠着。 逍遥殿所有的宫人们都是陌生的。 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寂寞,孤单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心里酸酸的。 望着湛蓝的天,她的眸却是灰蒙蒙的。 当了皇上的皇叔,会变吗? 恍神之际,门外传来了太监总管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叔来了。 听到声音,玉树跟个小兔子似的蹦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所有的宫人们都跪了一地。 望着一袭龙袍的离傲天,小玉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缠着腰封上的飘带:“皇叔。” 未等离傲天回应,太监总管抢先一步:“公主,已经不能叫皇叔了,要叫皇上。” 玉树抬起巴掌大的小脸儿,湿漉漉的望着离傲天,小嘴儿微动:“皇皇” “多嘴,你退下。”离傲天不悦的看了一眼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颌首,带着众宫人退下。 “还是叫皇叔,我们之间未变。”离傲天拉起她软弱无骨的小手,十指交错间,他眉头拧起,发现玉树的手心都是汗。 他顿住了步子。 同小玉树面对面,一瞬不瞬的凝着她,问:“怎么今儿个看到朕这般紧张。” “我”玉树舔了舔唇:“我她们” “怎的吞吞吐吐的。”离傲天黑眸有些凉。 “她们说你要选秀女了。”玉树的眼圈一下子湿了。 这件事的确是真的。 但这是他逃不掉的。 他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玉树噙着湿漉漉的眸望着他:“皇叔,看来是真的了?” “只是做做样子。”离傲天沉吟了一瞬,道。 “做做样子?”玉树的小手从他的大掌里挣脱开:“皇叔,你不是说不选秀的吗?你是骗我的?” 离傲天闭了闭眸,有些为难的说:“玉树,你当皇上时也逃不开选秀,朕也逃不开,但朕答应你,皇后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嫔妃等朕只是做做样子,朕不会碰她们的。” ‘轰隆’ 好似一道雷电劈开了她的脑子。 玉树纯真的小脸儿上噙着不可思议,受伤的神情尽显,眼圈一瞬红了,湿漉漉的水珠在眼眶里打转:“皇叔,你骗我,你骗我,原来你骗我。” 原来都是骗人的。 皇叔还是要纳妃的。 她该怎么办? “朕说过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碰她们。”离傲天笃定道。 玉树后退了一步,不安全的感觉又涌了上来:“骗子,骗子,你选秀会来很多漂亮的女子,你留下了,时间长了,你看到那么多漂亮的女子你敢保证不会心动吗?她们若是成心诱|惑你,你敢保证不会心动吗?” 为什么会这样? “我好傻,我居然信了你的话。”玉树退到藤椅的边边上,硌的她腿窝好痛。 可是再痛也敌不过她的心痛。 “玉树。”他的口吻有些重。 “你走,你走,你不是我皇叔,你变了,你现在是皇上。”离玉树觉得自己孤苦无依的:“你走。” 第1617章 别去告诉皇上 “你自己冷静冷静。”离傲天看她情绪激动的样子,拧紧了眉头,径直离开。 ‘砰’ 那阖门的声音好似夹住了玉树的心口。 夹的她好痛。 血都流出来了。 玉树蹲在藤椅前伤心的抽泣着。 骗子。 原来皇叔是个骗子。 玉树一个人在逍遥殿坐到了大半夜。 这期间,宫人们不敢来打搅她。 就连离傲天也没有过来安慰她。 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通通是假的。 这段时间她想了许多。 她不想在皇宫继续待下去了。 有什么意思呢? 难道要在这儿看着他纳妃,翻牌子,临幸其他的女子吗? 她现在算什么? 在外人眼中,她和离傲天就是叔侄关系。 他们又怎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说把皇后之位留给自己的话也只是哄骗自己的话。 到头来,他还是会左拥右抱,佳丽三千。 不行,她要走,要离开这里。 想到这儿,她愈发坐不住了。 夜色朦胧,人的意识最为混沌,玉树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绪便抢先整理好了自己的包袱。 茉莉去了,小肚子去了,师父去了。 皇叔变了。 宫人们因为早早被离傲天打发下去了所以没有人守夜。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吱嘎’的推门声让她的心提到了喉咙口。 捻着轻飘飘的步子朝外走去,穿过九曲长廊就安全了,她可以一边隐在假山后一边跳墙出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太监巡视的声音响起。 玉树吓的一惊,下意识趴在了连廊的地上。 影子拉的愈发的长,这证明那太监离玉树愈发的近。 巡视的人眼睛必须得尖一些。 那小太监看着地上好像趴着个什么东西,跟动物似的,因为小太监知道公主有个动物圈,还养了许许多多的动物,所以他不免怀疑。 他举着马灯朝那一照。 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那竟然趴着个人。 小太监嗷嗷大叫:“来人啊,有刺客啊。” 玉树十分无奈,你瞎叫唤什么。 她眼珠子骨碌一转。 三十六计只好走为上计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迅速朝前方跑去。 两条腿儿倒腾的特快。 但她的腿儿倒腾的再快也就没用啊,也敌不过御林军的速度。 “刺客在哪儿?” “在那,就是前边跑的那个。” 御林军形成四面包抄之势将小玉树团团的围住。 ‘锵’的一声。 长剑抵在离玉树的头顶。 十几个马灯映在她的头顶。 玉树抬起小脸儿。 御林军们看到那张脸怔了下,立刻跪下:“公主。” 唉。 失败。 真是太失败了。 还没等跑呢就被发现了。 御林军相互对视了一眼:“我们去禀告皇上。” “别,别,我就是想溜达溜达,散散步。”玉树指着天空:“我看看月亮。” 御林军望去,今夜的天黑蒙蒙的,哪儿有月亮,离玉树尴尬的收回手指头:“月亮都被你们吓跑了。” “别去告诉皇上了,夜深了,皇上已经歇息了。”玉树道。 若是被发现了下次还怎么逃跑啊。 片刻。 御林军前来。 呈两边的方向折开一条路。 一袭常服的离傲天阴沉着脸朝玉树走来。 第1618章 把公主带到朕的寝宫 还是来了。 玉树耷拉着小脑袋。 “见过皇上。”御林军等人跪下见礼。 离傲天显然是被惊醒的。 眸里有一层红血丝。 此时此刻,离傲天黑曜的眸凝着愠怒。 当御林军告诉他发现想要逃跑出宫的玉树,他的火气都上来了。 离玉树就那么蹲在小旮旯那,也不去看离傲天的神色。 离傲天沉眸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把公主带到朕的寝宫。” “是。” 乾清宫已经重新修缮过,多了一丝霸气和清冷,更符合离傲天的气场。 “你们退下。”离傲天清冷的视线扫了一眼御林军。 众人鱼贯而出。 墙壁上挂了几盏宫灯。 黄色的光晕映在玉树倔强的小脸儿上。 离傲天用手拨开了衣襟,露出一小块儿健硕的肌肉,他眸色深沉的盯着离玉树,挑了一丝冷笑:“真是出息,学会逃跑了,恩?” 玉树依旧倔强的看着他:“我没有。” “没有?”离傲天声音略沉,显然十分不信,他的视线落在她玉臂上挎着的包袱上:“没有?呵,那你拿包袱干什么。” “我愿意。”离玉树转身就要走,一边走一边嘟囔:“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管我。” ‘砰’的一声。 才打开的门便被离傲天用内力打了回去。 下一刻,离玉树被他结实有力的双臂撑在门板两侧,他高大颀长的身躯挡住了玉树面前所有的光。 他深沉,醇厚,黯哑的声音从唇中卷出:“想离开朕?恩?” 既然他问的这么直白,离玉树也不想藏着掖着,她昂着小脖子,道:“对,我想离开你。” “”她如此直白的伤害自己,让离傲天的心口狠狠一震:“你想离开我?” “对。”玉树别过头,小拳头握的紧紧的。 她爱吃醋,她心眼儿小。 她不想和其他女子分享离傲天的爱。 “我要离开你,我们不要在一起了。”玉树说的很坚决。 苏锦瑟,元翘,这一个个的让她十分心痛,她不想再来另一个女子了。 “你敢!”离傲天的心如被一双手掌抓的死死的,甚至连血液都凝固了,离傲天的大掌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薄纱下,她的肌肤如丝绸般柔滑,灵动的眸闪着一丝疏离,这抹疏离让呼吸一窒:“没有朕的允许,你哪儿都不准去!” “我不!”离玉树不爽的吼了出来:“我不,我不想在皇宫,我只要在皇宫我就会想起自己的身份。” 她的小脾气让离傲天无法掌控:“什么身份?” “公主的身份。”离玉树的眼睛红红的:“公主的身份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是你的侄女,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而且我还要看着你纳妃,即使你不碰她们,我也不开心,我就是不开心。” 她愈说愈委屈,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我不开心,所以我要走,我就是要走,你别拦着我。” “你觉得可能么。”离傲天抱住她冲动的小身子:“朕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你不想要公主的身份,那就不要。”离傲天滚动了下喉结。 第1619章 搬回王府 闻言,玉树不挣扎了,噙着浸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他:“什么意思?公主的身份也能不要嘛?” 她一抽一抽的,肩膀一动一动的。 “恩。”离傲天沉吟了一瞬,黑曜的眸凝着她水汪汪的眸:“眼下朕登基了,你的身份的确有些尴尬,朕的王府还在,朕本想把王府改成荣王府给澈儿住,现在看来王府只能暂且留着了,你既不愿意在宫中便去朕的王府住,如何?” 玉树的小火气在慢慢的平息,她想了想,声音糯糯的:“那那你夜里过去吗?” 她这幅样子像极了小怨妇。 离傲天点点头,托起她的小脸儿,在她的布满泪水的唇上吻了吻:“过去,朕答应你每天夜里都会回去,王府都是你熟悉的人,你在那住着会放松许多。” 听起来倒是蛮自由的。 她暴躁的小性子渐渐平和了,手指头点着离傲天硬邦邦的胸膛:“你真的会过去吗?” “会,你在王府朕不可能不过去。”离傲天托住她柔软的臀把她举在了门板上,咬了下她的唇:“玉树,朕拿你怎么办才好?恩?” “我好委屈,你要有别的人了。”玉树趴在他的肩膀上。 “哪儿呢?你给朕寻出来。”离傲天掐了她的臀作为惩罚:“脑袋里就想一些没用的。” “那你今夜会不会陪我?”那种不安感从脚心升起来,玉树眼巴巴的看着他,她想拥有离傲天。 离傲天一怔,没想到玉树今夜这么直白。 “想要了?”离傲天挑眉,问。 玉树重重的点头,耳朵根偷偷的红了。 下一刻。 铺天盖地的吻便砸了下来,砸晕了小玉树。 二人吻的气喘吁吁的。 相互抱着,相互依偎着,好似天鹅相融的脖颈。 温暖游走在彼此的心间,游走在彼此的肌肤上。 “皇叔,皇叔,我要你抱着我,不要松手。”玉树情动,说话急促。 遇见玉树,他所有的理智和沉稳都会被抛之脑后。 他抱着玉树来到床榻上,撩开了帷幔。 这一夜,只属于他们,无人来扰。 润黄的烛光映在他们相爱的脸上。 翌日清晨。 窝在离傲天怀里的玉树幸福的醒过来,她紧紧的靠着离傲天:“皇叔,天亮了吗?” “恩,马上了,你再睡一会儿,我去上朝了。”离傲天声音沙哑,昨夜的她热情的像个小猫,他要了玉树整整三次,根本没睡多久。 “皇叔,我要亲亲。”玉树嘟着唇。 离傲天捧着她的小脸儿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吻了吻:“乖,一会儿鹧鸪和孔雀会送你去王府。” “皇叔,那你要来看我啊。”玉树赖着他。 “下朝之后便去。”离傲天沉着嗓子,道。 离傲天穿戴整齐到了金銮殿,并同大臣们说了将王府暂且搁置,会给慕容澈另寻府邸一事,也说了会让离玉树去王府小住。 “皇上,公主可是去陪王妃了?”一个大臣问。 离傲天抿着唇,不做声。 这时,丞相举着木笏出来:“王爷,听闻王妃有顽疾,但我们也不知王妃究竟是谁家千金,眼下,王爷理应选秀,纳妃,也该把后位想一想。” 第1620章 瑟瑟,过来拜见皇上 “后位之事,不急。”离傲天声音略沉,龙眸蕴着不悦。 “皇上,话不该这么说。”丞相在朝廷中是有威望的:“皇上岁数不小了,理应纳后,充实后宫,为皇族开枝散叶。” 离傲天抿着薄薄的唇,不语。 纳妃,选后,这是必须要做的! “皇上,微臣的女儿正值芳龄,且琴棋书画样样俱佳,相貌也足以与皇上匹配。”丞相这意思明显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塞到离傲天的后宫之中。 朝廷和后宫的确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离傲天略有犹豫,丞相又道:“皇上不必恼怒,微臣不是让皇上现在选后位,众大臣家中若是有适龄的,优秀的女子都可以让皇上慢慢挑选,不过皇上可以让她们暂时搬进后宫,这样一来,皇上也会了解她们,才会知道什么样女子适合后位。” “皇上,臣等在前方为皇上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等的女儿自然也想为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皇上,丞相说的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啊。”众臣道。 离傲天抬手:“此事朕要想一想。” 王府。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没有宫人们看着她,也不用在乎那么多规矩,她在王府生活的跟个自由的小鸟儿似的。 可一天下来,她还是很想念离傲天。 她坐在房间门口等着他。 玉树的脖子都抻长了,等了整整一日,离傲天才回来。 “皇叔。”离傲天换下了龙袍,穿上了雪青色的青纱袍,玉树欢快的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皇叔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众臣的话一直萦绕在离傲天的脑海里,他心情有些不佳,揉了揉她的脑袋:“用膳了?” “还没有,我在等皇叔呢。”离玉树拉着他的手往房间里走:“皇叔,我喜欢在王府待着,都没有人管我,真好。” 离傲天没作声。 一顿饭下来,离傲天用的心不在焉的,他一直在揉捏眉心,玉树在他耳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他也没有听进去。 夜里,离傲天没有碰她,抱着她早早的就睡了。 因为在王府住,所以离傲天要起的很早前往皇宫,离玉树醒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白日,上完朝,丞相来了个先斩后奏,他上前拦住离傲天的去路:“皇上,微臣可否同皇上去御花园叙话?” 丞相家族世世代代为朝廷尽忠,离傲天不可能不给面子,他暗忖了片刻:“恩。” 二人来到御花园,丞相跪下:“皇上,老臣也许这么做有些唐突,但老臣也是为了皇上好,听闻王妃身患疾病,定是不能为皇上开枝散叶,所以老臣斗胆把女儿带来了,希望皇上给老臣的女儿一次机会,她定会尽心尽力侍候皇上,也不会争风吃醋的。” “丞相,朕还没有考虑清楚。”离傲天声音幽冷。 “皇上,请三思,不要凉了老臣的心,送出来的女儿哪有收回去之道理。”丞相道,而后朝某处唤道:“瑟瑟,还不过来见过皇上” 第1621章 皇上,我住哪里? 梨花下。 一抹藕荷色长裙的女子款款而出,温柔可人,一看便是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迈出的步子也颇有章法。 若是同玉树比,此女子乃是大家闺秀中的典范。 朝臣中,但凡生养女儿的大臣都会想法设法,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的女儿生养的漂亮,宫廷礼数也会从小教起。 为的就是长大以后能在后宫博得一番位置和荣耀,为家族光耀门楣。 瑟瑟朝离傲天款款走来,身上有着香味儿,是花香,那双柔情似水的眸慢慢抬起望着离傲天。 仅一眼。 那瑟瑟便羞涩的垂下了头。 这个男子,英俊绝伦,气场更强,那浑身上下的王者威严更是让瑟瑟一见倾心。 丞相看女儿羞涩的样子便知道女儿芳心已许。 丞相捋着胡须瞟了一眼神色淡淡的离傲天,劝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怎能只有一个妃子,理应多纳几个妃子为皇上开枝散叶的。” 离傲天眉头紧皱。 脑子里想的都是小玉树。 她若是知道,怕是又要闹了。 “丞相,朕才登基,纳妃一事还是推后。”离傲天婉转的拒绝。 谁知那丞相甩了甩手,道:“皇上此言差矣,虽然皇上才登基,但过去的几年里皇上可是亲自掌政,这已经等同于登基了,而且我们江山在离王爷近几年的掌管中十分强大,十分富有,这都是皇上的的功劳,所以无所谓是不是才登基。” 离傲天深眸眯起。 “皇上,众臣们对皇上的期望可是很高啊,若是让百姓们或是其他朝臣们知道皇上迟迟不纳妃,这不太好啊,会让别人浮想联翩的啊。”丞相别有深意的说。 “皇上,况且瑟瑟现在也不是皇上的妃子,只是在宫中住下,同皇上培养培养感情嘛。”丞相道,不等离傲天说话,又道:“瑟瑟,还不过来,今后你要好生侍候皇上,明白?” 瑟瑟一拂身子,娇柔道:“女儿明白。” 丞相爽朗的大笑几声,随即拂袖离开。 离傲天一眼都没有看这个瑟瑟,转身要走,瑟瑟上前:“皇上,不知我住在哪里?” 他顿住步子,没有回头,背影冷淡,声音更甚:“去内务府,这等小事轮不到朕亲自过问。” 瑟瑟望着男子冷漠的背影有些受伤。 不过她相信她一定会成为离傲天的妃子的。 因为爹爹已经花重金请了宫中的教习姑姑,教导她如何侍候皇上以及宫中的规矩等等。 有些事,并非是离傲天能决定的了的。 他才登基,大臣们就已经把妃子往他的后宫送了。 现在想想,玉树去了王府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不然他还真不知如何同她解释。 因为愧疚,离傲天批完奏折就去了王府。 玉树天真烂漫,他来到王府时,小玉树正让孔雀推她荡秋千呢。 她笑的动听,如百灵鸟。 世间少有这般灵动如天使的女子。 离傲天伫立在门外深深的看着她纯粹的笑颜。 在朝堂上的疲倦因为看到她都消散了许多。 玉树显然也注意到了离傲天灼热的目光,她朝离傲天摆摆手:“皇叔快过来,你来帮我推秋千。” 第1622章 王妃是有顽疾的 离傲天收回压抑的思绪。 不希望在小玉树面前表露太多的心事。 他沉着情绪朝离玉树走去,从孔雀的手里接过了秋千,把她推的高高的。 “皇叔,高一点,再高一点,好好玩啊。”玉树清脆的笑着。 王府内充斥着玉树的欢声笑语。 离傲天也被她的笑声渲染了。 玩了好一会儿,玉树香汗淋漓的,她抬起小手去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嘴儿干的都有些白了,她舔了舔唇:“皇叔,我想喝水,我好渴啊。” “上茶。”离傲天朝孔雀摆摆手。 孔雀捧着茶。 玉树咕噜咕噜的喝了个畅快。 因为喝的太急,还猛烈的咳了好久。 离傲天去顺她的玉背:“别急,慢慢喝,没人跟你抢。” “皇叔,我渴嘛。”玉树撒娇。 “你玩的太疯了。”离傲天牵着她的小手,把她布满汗水的小手塞进了温热的水盆里:“洗干净,一会儿吃一些水果,夏天少吃肉,会上火的。” “可是我馋。”玉树吞了下口水:“方才我还让孔雀给我买烤鸭呢。” “大夏天吃烤鸭会上火的,不许吃。”离傲天对着她的脑门弹了一下。 “好吧,那等着不热了你可要让我吃啊。”玉树跟个小猴子似的攀在了他的身上,玉臂圈着离傲天的脖子,在他身上晃来晃去的。 “好,依你了。”她这般可爱,让离傲天没有法子拒绝啊。 皇宫。 内务府的人也是个狗腿子。 丞相在朝中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 他的女儿,内务府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也许以后一个不小心就成了他们的主子呢。 “小主子,奴才特意把您的寝宫安排在离皇上近的寝宫附近了。”那内务府总管谄媚的说。 “多谢了,以后不能亏待你。”瑟瑟打点的十分好,给了内务府总管一些甜头。 内务府总管欢喜的接过了银两。 瑟瑟回到自己的寝宫,望着奢华的宫殿,心里十分满足。 她要的是皇后的位置! 瑟瑟带来了丞相府的贴身丫鬟翠儿。 翠儿侍奉了一盏茶:“小姐,你总算是进宫了,相信啊,你一定能当上皇后的。” “爹爹是丞相,皇上选皇后的自然是要顾忌朝廷的。”瑟瑟温柔的眼睛下有着算计和野心。 “可惜小姐将来注定要与他人争宠。”翠儿哀叹,道。 “这有什么,想要爬上最高的位置必须要有一些手段。”瑟瑟道:“况且皇上那般英俊,为了能得到他的宠爱,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闻言,翠儿转了下眼睛,道:“小姐,听闻皇上当王爷的时候娶了一个王妃,奴婢就怕那个王妃会成为小姐的绊脚石。” 瑟瑟冷笑一声,娇美的眸划过一丝不屑:“听闻那王妃有顽疾,想来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是啊,小姐,我们现在是可以出宫的,不如我们”翠儿道。 没有选秀女前,瑟瑟的行动是只有的。 夜里,宫中的大臣寻离傲天有要事,无奈之下,他只好回去办事,不过也陪离玉树用过了晚膳。 第1623章 看看她是什么样子 丞相府。 “爹,内务府的人还是给爹面子,给我安排了一个离皇上很近的寝宫。”瑟瑟坐在丞相身边:“爹,你说皇上真的会喜欢女儿吗?据说皇上已经有一个王妃了。” 丞相摆摆手,捋着胡须:“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皇上,皇上这般优秀,你可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进宫?所以啊,你这是提前进宫和皇上培养感情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唯一要做的就是得到皇上的宠爱。” 瑟瑟点点头。 陪丞相用了晚膳,丫鬟翠儿和瑟瑟在外面散步。 她们故意在王府附近散步。 树荫下,偌大的王府大气磅礴。 “翠儿,那王妃就是在这里边住?”瑟瑟问。 翠儿点头:“是呢,听闻皇上一直把那女子养在府中,疼爱的很呢。” 闻言,瑟瑟划过一丝嘲讽,温柔的眸有着嫉妒和不屑:“疼爱?我可没看出来,皇上若真的在乎那女子,又怎会把她藏起来呢,还不是见不得人,宫中有很多好太医,而且皇上也登了皇位,理应接到宫中来,现在还把她藏着,你可知道这说明什么?” 翠儿摇头:“小姐,奴婢笨。” “说明啊,皇上只是金屋藏娇,根本没把她当回事,也许啊,这女子压根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千金小姐,也许啊,只是长着一张好皮囊呢。”瑟瑟笃定的说。 翠儿也表示赞同。 “哈哈,孔雀,你看我的风筝。”王府院内小玉树欢快的声音跃过高高的城墙穿了出来。 翠儿一怔:“小姐,里面有女子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瑟瑟的眼睛恨不得穿透那个门板,她疑惑的挑着秀眉:“不过,那女子不是患了病么,声音怎会如此轻快呢。” 翠儿一拍脑袋,道:“小姐,奴婢想起来了,听闻逍遥公主从宫中出来搬到王府散心了。” “原来是逍遥公主啊。”瑟瑟唇角勾起,那双温柔的眸出了一丝算计:“我有一个法子,现在我也算是皇上的秀女了,不如我们借来探望公主之实正好看看那个女子长什么模样?” 翠儿伸出手指头:“小姐真是太聪明了。” “我们不能空手进去,听闻逍遥公主被皇上惯坏了,而且喜欢吃美食,我们去买点东西来。”瑟瑟是想不到那个被离傲天金屋藏娇的女子就是小玉树的。 她觉得自己把离傲天的亲人讨好了便是成功了一大半。 片刻的功夫。 翠儿拎着一堆牛皮纸袋随着瑟瑟来到了王府门口。 “翠儿,你上前叫门。”瑟瑟抬起下巴朝瑟瑟抬了抬下巴。 翠儿上前叩门。 管家隔着门,问:“谁啊。” 因为瑟瑟进了皇宫,翠儿都有些趾高气昂起来了,觉得自己的主子以后定是皇后:“我乃丞相府的丫鬟,我家小姐来看看逍遥公主。” 管家一怔,把门打开了。 不是很明白丞相千金和公主有什么关系。 大门一开,好奇心极重的小玉树朝门口望去,一眼便瞅见了生的柔情似水的瑟瑟,她歪着头打量了一番,问孔雀:“她谁啊。” 第1624章 我是皇上选的秀女 孔雀这几日没去宫中,但也听鹧鸪说了一些事情。 据说,皇上偷偷纳妃了。 现在看来,这个丞相之女便是那女子吧。 这女子过来干什么? 挑衅的吗? 孔雀下意识挡在离玉树跟前:“公主,我也不认得,许是客人。” 管家看来人是丞相千金,也不好说什么,闪开一条路让她进去。 瑟瑟温柔得体,大家闺秀的风范尽显。 玉树白了她一眼,显然不太喜欢这个女子。 而且这个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她假装拽着风筝的尾巴,随着风筝的方向走,而后故意的,狠狠的撞在了瑟瑟的身上。 “哎呀。”那瑟瑟娇滴滴的哎哟了一声,后退了一步。 玉树眸里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穿着绣鞋的小脚丫狠狠的踩在了瑟瑟的脚背上:“哎呀你这个人啊,你谁啊,怎的这般没有礼数啊,没看到我放风筝呢啊。” 瑟瑟有些不乐意了,这个逍遥公主怎的这么不讲理啊。 明明是她踩了自己,现在却变成自己没有礼数。 “小姐,小心一些。”翠儿及时扶住了瑟瑟。 站稳后,离玉树蹦蹦跳跳的把风筝取了下来,拽在手里,她把玩着大大的风筝。 那风筝差点刮花瑟瑟的脸蛋。 “公主。”瑟瑟深呼吸,心想自己是个大家闺秀,不能太过暴躁,犹为是在王府,这若是被王府的亲信偷偷告诉皇上了该如何是好啊。 “公主,我是丞相的千金,我叫瑟瑟。”瑟瑟柔声道,望着眼前这个灵动的小公主,说话温和了起来:“得知公主在皇上的府上,今日特地过来看看公主。” 这话听着不舒服。 好像她是王府的女主人似的。 “你为什么来看我,我又不认得你。”离玉树的脚尖点着地来回的搓着,把玩着大风筝,一副不愿意跟她说话的样子。 瑟瑟看她如此任性的样子,笑笑,话语中夹杂着羞涩:“我是皇上才纳入后宫的秀女,今后便是皇上后宫中的人,我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的侄女也是我的侄女,所以我来看看你。” “”离玉树十根秀气的手指头僵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瑟瑟。 一慌神,手里的风筝‘啪’的掉在地上。 孔雀看公主这幅样子,难受的紧,到底还是让公主知道了。 “公主。” “你是皇叔选的秀女?”玉树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瑟瑟勾着温柔的笑:“是呢,我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了,今日我给公主买了一些好吃的,还望公主喜欢。” 翠儿把东西呈上来。 玉树瞟了一眼,小脸儿耷拉着,而后啪嗒用小手把那些牛皮纸袋甩了出去,发起了脾气:“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翠儿一看自己小姐的心意就这么被糟蹋了,朝离玉树瞪眼睛:“你怎么能这样?”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丫鬟,你胆敢对我这么说话。”离玉树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一个丫鬟都能欺负自己了。 瑟瑟一看翠儿惹祸了,赶忙道:“翠儿,跟公主道歉。” 第1625章 你当了皇后不能轻饶她 翠儿朝玉树拂了下身子:“公主,对不起。” “呵,对不起有用啊?”离玉树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叉着小腰:“原来丞相的女儿这么没礼数啊,连自己家的丫鬟都管不好,还敢跟我大呼小叫的,别说你现在不是皇叔的妃子,你就算是,你还有你的丫鬟凭什么跟我大呼小叫的。” 瑟瑟觉得这个公主太过刁蛮。 不管怎样自己也会是离傲天未来的妃子,她也要顾忌一些的吧:“公主想怎样?” “我想打人。”玉树撸起了袖子,把翠儿扯过来,对着她的脸蛋啪啪就是两个巴掌。 翠儿还从未被人打过。 她的脸迅速红肿起来了。 她捂着脸颊委屈的看着离玉树。 “瞪什么瞪!”离玉树又上去揍人:“你给我跪下。” “小姐,我”翠儿看向瑟瑟。 瑟瑟忍气吞声,因为现在她还不是离傲天的妃子,她若是把离傲天的亲人得罪了,可不是一件好事:“翠儿,跪下。” 翠儿为了自家小姐只好跪下。 离玉树对着她的脸开始一通乱挠,硬生生把一张小脸儿挠成了土豆丝。 挠累了,她喘了好几口气儿,然后看向脸色不太好,却始终保持着温柔的笑脸:“你就是为了来看我?看我干什么?” 离玉树之所以会跟她说话完全是因为这个瑟瑟总是探头探脑的,好像在找什么。 瑟瑟收回视线,温柔的眸落在玉树身上,说话得体:“公主,听闻皇上做王爷前纳的王妃身患疾病,我听闻十分心痛,想去看看她。” 离玉树一怔,原来这个瑟瑟来这儿是这个目的。 来打听自己的情敌的。 只可惜,她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王妃。 离玉树叉腰,挡住了瑟瑟的视线:“你有什么资格看,你真以为皇叔会纳你为妃吗?别做梦了。” 这番话让瑟瑟有些恼怒,天知道她多么想当皇后,她温柔一笑:“公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参合了,皇上若是不同意又怎会答应我进皇宫呢?” “你现在住在宫中?”离玉树问。 “是呢,我现在就住在宫中,这一切都是皇上默许的。”瑟瑟温柔的笑,眸里有幸福,娇羞的神情。 玉树觉得自己站不稳了。 她的脚僵硬,明明是炎炎夏日,她却觉得浑身寒凉。 尤其是那颗心。 原来,原来皇叔那般痛快的让自己来王府住是为了纳妃啊。 这么快,皇叔竟然一时一刻都等不及了。 “公主。”孔雀上前搀着玉树,回眸,对瑟瑟道:“请你回去,皇上若是知道你私自来王府是不会高兴的。” 瑟瑟望着玉树受伤的背影和湿润的眼眶觉得奇怪,总觉得作为一个侄女不该是这种反应的。 而且她竟然没看到那个病秧子。 无奈之下瑟瑟只好带着翠儿离开了。 一路上,翠儿捂着脸颊骂骂咧咧的:“那个公主真是太没教养了,什么东西啊,若不是皇上眷顾她,她就是冷宫里的一个蝼蚁,小姐,以后你当了皇后不能轻饶她。” 第1626章 远嫁公主 瑟瑟一直在想心事。 翠儿的话听的一星半点的。 “小姐,你怎么了?”翠儿忍着脸颊的疼,问。 瑟瑟自言自语道:“不知怎么,我总是觉得这个公主有些不对劲儿,她对我进宫很排斥,好像好像把我当情敌了似的。” “小姐想多了,我们先回丞相府吧。”翠儿道。 回到丞相府。 丞相看到翠儿红肿的脸颊和心不在焉的瑟瑟赶忙询问是怎么回事。 瑟瑟将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丞相听完着实大怒,猛地拍桌子:“过分,这个逍遥公主真的是太过分了,仗着皇上给她撑腰就肆无忌惮的,无妨,她是绝对不会耽误你当皇后的。” 丞相站起来,焦灼的踱步,而后道:“公主也到了适嫁的年龄了,爹明日就向皇上说给公主择婿一事,最好让她远嫁。” “谢谢爹。” 深夜。 王府。 那轮圆月挂在穹庐上显的竟是那般讽刺。 一盏蜡烛熄灭,一盏蜡烛又燃起。 那暖暖的房间竟也变的这般冰凉。 玉树穿着单薄的长裙,光着脚丫坐在地上,蜷起了双腿,双臂交叠在一起,下巴压在手背上。 豆大的眼泪如珍珠般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骗子,骗子。 她竟然爱上了一个骗子。 她被皇叔耍的团团转。 呵。 她还整日高高兴兴的,跟个小傻子似的在王府开心的玩耍,夜夜的就这么等他回来。 原来,宫中早已有其他的女子了。 孔雀在一旁看的十分难受。 公主已经哭了一个多时辰了,眼睛都哭肿了,再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她倒了一杯水:“公主,喝口水吧。” 玉树不理,默默的流着眼泪。 一刻钟后。 王府的大门被叩响,管家开门,迎来的是风风火火,满脸阴沉之色的离傲天。 他听鹧鸪说了个大概。 该死。 那个瑟瑟竟然找上门来了。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孔雀把门打开,脸色不是很好:“皇上,公主心情很差。” 说着,孔雀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离傲天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玉树走去。 屋子里很黯淡。 她如被抛弃的小宠物,就那么蹲在那里。 他的呼吸有些重,心有些痛,加快了步子朝离玉树走去,来到她身边,蹲下,大掌落在她的头顶:“宝贝。” 许久,离玉树抬起眸,红红的眼圈受伤的看着他:“这个称呼已经不归我了,不是吗?” “别乱说。”他沉着眸。 “皇叔,你喜欢我吗?”小玉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我爱你。”醇厚的声音从他的唇中吐出。 “爱我吗?爱我就故意把我骗出宫?然后紧接着把别人接到了宫里?”离玉树的眼泪落下,她迅速抹掉。 “玉树,我也是没有法子,这不是我的意思。”离傲天闭了闭眸。 “皇叔,你真的要纳她为妃吗?”玉树的眸里有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期待,她希望这件事是假的。 离傲天黑曜的眸染了一层薄雾,深沉的望着她。 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玉树明白了:“原来是真的。” 第1627章 原来是真的 “原来是真的” “原来” 玉树喃喃自语,失望,绝望,破碎的希冀如尖锐的刀子直直的扎在她的心口上。 那里,破了个洞。 根本无从修补。 血,流的很凶,几乎能要了她的命! 玉树嗫嚅着唇,小手撑在冰冷的地上,慢慢的起来,她的脚都麻了。 若是照以前,她一定赖在离傲天怀里撒娇,让他帮着揉揉,可现在,她又怎能开口呢。 她坚强的爬起来,趴在床榻上。 塌尾,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 她的脚丫很冷。 她下意识的把脚丫塞进了被子下面。 躺在榻上的小玉树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只大虾的形状,双手叠在一起枕在脸颊下,闭上了大眼睛,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她把委屈的眼泪都含在了眼圈里。 忍着。 不让它流出来。 皇叔不爱她了,也不要她了。 皇叔变了。 看着她脆弱,难过的样子离傲天的心也跟着痛。 他也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 他张了张薄唇:“玉树。” 离玉树怎会理他。 心,伤成了碎片,拼凑不回来。 离傲天深深的叹气,坐在塌上,她跟前,大掌在空中擎了半晌,长指颤抖了几下,最终落在她的玉肩上。 当指尖触到她的肩膀时,离傲天明显能够感觉到她细微的哆嗦了下。 她对自己很排斥。 离傲天只觉得胸口闷的难受,好似用一团棉花堵住了似的。 “你若不相信朕的话,朕也没有法子,朕并非自愿将她收入后宫的。”离傲天淡漠的说:“你自己想想吧,既然你不欢迎朕,朕今夜便不在这儿了。” 话落,离傲天起身离开。 没有再看她一眼,拉开门,一丝风钻了进来,又迅速的被隔绝在了门板内。 空气中,少了他的味道。 玉树慢慢的转过身子,空洞的眸望着那扇门板。 她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人? 喜欢一个人真的好累,好辛苦。 没和皇叔在一起之前,玉树活的很快乐,无忧无虑的。 可是现在她的快乐都消失了。 她趴在塌上嘤嘤的抽泣着。 离傲天并没有走,一直伫立在门板旁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她如小猫般哽咽的抽泣声让离傲天心绞痛。 丞相。 还有那个瑟瑟。 很好,很好。 怒火中烧的离傲天骑着烈马奔向了丞相府。 马儿栓在了丞相府的木桩子上。 离傲天足尖点地,一跃飞到了高高的城墙,来到了丞相府院内。 管家握着扫帚才打算回房间睡觉。 这突如其来的黑影让管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吼出了声音:“救命啊。” 锵的一声。 长剑出鞘,管家还未反应过来,锐利的剑刃已经逼在了他的脖子上,离傲天黑曜的眸冷冷的凝着他:“滚。” 管家吓的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了。 ‘刺啦’一声。 离傲天手握长剑直接插|入门板的缝隙中旅,左右一动,将里面的横栓打掉。 啪嗒一声,引起了轻眠的丞相注意。 “谁。”蜡烛亮了。 穿着中衣的丞相见到来人瞠目结舌:“皇皇上。” 第1628章 太放肆了 丞相第一次见到如此狠戾的离傲天。 他恍若从地狱来的撒旦! 丞相吓的从床榻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眼角全是他那锋利的长剑。 他冷汗涔涔:“皇上,皇上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离傲天冷冷的吐着这几个字:“丞相,你在朕面前是不是太放肆了。” “微臣不敢!”丞相磕头。 “丞相!你女儿好大的胆子!”离傲天声音咄咄而出,让人心颤:“胆敢私自去朕的王府找公主的麻烦,丞相,谁给你的胆子,又是谁给你女儿的胆子!” “不要以为你将女儿强行塞给朕,她便会得到朕的宠爱。”淬着冷意的话让丞相浑身寒凉:“若是再敢越矩,朕绝对会让你和你女儿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丞相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般焦躁,竟然跑去了王府,他连连磕头:“皇上,微臣不敢,微臣定会教育好自己的女儿的。” “你教育?”离傲天像是听到了偌大的笑话一般:“这件事还是由朕亲自代劳。” 说罢,离傲天转身而出,带着一身的凌厉。 他问了管家,准确无误的寻到了瑟瑟的闺房。 踹开门,握着长剑刺碎了垂下的帷幔。 那寒凉之意让瑟瑟从睡梦中惊醒。 映入眼帘的便是离傲天那张撒旦般的脸。 她惊喜之余还有惊吓:“皇上你怎么来了。” 刺啦,帷幔碎掉,离傲天剑指瑟瑟的脖子:“未经过朕的同意就去朕的府上,还敢对公主指手画脚,大呼小叫,胡说八道,你找死!” “皇上。”瑟瑟跪在榻上,温柔的眸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皇上饶命,瑟瑟不敢,瑟瑟只是听闻公主在王府,所以好心去看她的。” “好心,呵。”他嘲讽的一笑,剑刃划过她的脖子,几乎要挑破她的肌肤:“你的好心在朕眼里不值一提!” “皇上,我只是想看看公主,同公主培养培养感情。”瑟瑟做祈求状。 下一刻,剑,入鞘。 虎口收紧,覆上了她的脖子,狠狠的掐住。 掐的瑟瑟透不过气来了:“咳咳皇上,瑟瑟瑟瑟不敢了。” 离傲天猩红的眸染着杀意。 “皇上,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丞相冲了进来,跪在他面前磕头。 “皇上,瑟瑟再也不敢去打搅公主了。”丞相哭着说。 “记住!离公主远远的,不要再来找公主的麻烦。”离傲天‘砰’的将她整个人甩在了塌壁上,几乎把瑟瑟的五脏六腑摔出来。 阴沉的离傲天离开。 瑟瑟吓的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会如此在乎公主。 这在乎的程度根本不像是叔侄之间。 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让公主在京城待着,这样绝对会影响自己当皇后的! 离傲天很少情绪失控,每一次的情绪失控都是为了离玉树。 可想而知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发泄完心中怒火的离傲天回到了王府,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玉树还没睡。 ‘吱嘎’开门的声音让玉树心中一动。 她揪着铺陈的一角。 是皇叔回来了么? 第1629章 把公主送出去和亲 她的眼皮抖啊抖啊的,昭示着她紧张的情绪。 铺陈被她揪的皱巴巴的。 她竖着耳朵听着床榻外的动静。 皇叔的脚步愈来愈近。 她的心好似被人用鱼钩钩起来了。 她紧闭着眼睛佯装睡着了。 殊不知她装睡装的一点都不像。 来回滚动的眼珠昭示着她的谎言。 离傲天脱了衣裳,脱了缎靴,简单洗了一把脸,来到床榻上。 小玉树明显感觉到床榻凹陷下去了一块儿。 下一刻。 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离玉树挣扎了下。 耳膜微热,独属于皇叔的气息和味道飘了过来:“宝贝,朕方才去给你出气了,他们不敢欺负你,朕也不许他们欺负你,她在后宫只是个摆设而已,恩?” 沉默了许久。 离傲天一直等着她说话。 他眼巴巴的等了一刻钟,离玉树都没有说话。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就在他以为离玉树不会说话的时候。 忧伤,委屈的话从她口中飘了出来:“她至少是个摆设,我什么都不是。” 心脏被狠狠的剜了一刀,离傲天把她软软的身子板了过来,黑曜的眸凝着她湿漉漉的大眼睛,眉宇拧的紧紧的:“你自然不是摆设,因为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你是我唯一的妻,我只会宠爱你一人,疼爱你一人,我只会要你给我生的孩子,我不会碰任何女子,我独属于你一个人,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不够,我要光明正大的。”玉树撅着小嘴。 “玉树。”离傲天语噎,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回答她。 离玉树看他十分为难的样子,心有些凉,转了过去:“我困了。” 他再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一夜,他们的身子虽然离的近,可是两颗星却好似离的很远很远 翌日。 离傲天早早就去上了朝。 因为丞相昨夜才被离傲天狠狠的收拾了一顿,所以今儿个格外的老实。 但有一个大臣却直接往枪口上撞,为了讨好丞相故而当了炮灰,斗胆上前:“皇上,臣有一件事情要启奏。” “讲。”离傲天沉声道。 “皇上才登基,周边的大小国都仰慕我国的威严,故而有不少大小国的王子提出了诱人的条件想与我国联姻。”大臣指点道。 他的话引起了离傲天的不满。 太监总管是最明白离傲天和离玉树的关系的。 他明显能感觉到离傲天周身的寒凉,心想,这个大臣还真是活腻歪了。 “孙大臣此话何意?”离傲天微挑着唇看着他。 孙大臣继续道:“回皇上,微臣的意思是逍遥公主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理应和亲来” ‘砰’的一声。 离傲天蕴着内力的手掌猛地拍向了龙椅的扶手,那龙椅的扶手当时就碎了。 众臣跪下:“皇上息怒。” 丞相垂下眼睛,心想,这皇上对逍遥公主也未免在乎的有些过头了。 把公主送出去和亲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皇上为何这般激动。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慕容澈挺起腰板,邪魅的丹凤眼看向孙大臣,道:“孙大臣,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未来的夫人往别人的怀里送!” 第1630章 把玉树让给我 闻言。 那孙大臣先是一怔,而后反应过来什么,他抬头看向满脸愠怒的慕容澈,当即解释:“原来逍遥公主和荣王荣王息怒,微臣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逍遥公主是荣王的人。” 慕容澈不悦的冷哼一声。 孙大臣和丞相面面相觑一眼,心中各有所思。 想,难怪皇上会如此维护逍遥公主呢,原来是未来的外甥媳妇啊。 他们想这下可闹了一个大乌龙。 慕容澈的挺身而出虽然解救了玉树的和亲之路,但龙椅上的某人脸色阴沉沉的,似乎能酿造出暴风骤雨。 只听见太监总管一声‘退朝’离傲天愤怒的拂袖离去。 慕容澈勾着邪魅的笑望着那抹身影若有所思。 下朝的离傲天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半盏茶的功夫,瑟瑟从丞相府回来了,温柔可人的她跪在了离傲天寝宫门外,鹧鸪皱眉:“你这是做什么?跪在这里影响不好,回去。” 瑟瑟抬起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声音轻轻,柔柔的:“皇上,瑟瑟知错了,不该擅自去王府看公主,请皇上原谅。” 她一直跪着,跪了许久。 鹧鸪也进去向离傲天请示了。 可离傲天并没有理会,依旧垂头批阅着奏折。 又过了一会儿,慕容澈大摇大摆的来了,看到跪在门口的瑟瑟,蹙起了眉头:“鹧鸪,这谁啊。” 闻言,瑟瑟抬眸瞅了一眼慕容澈。 她呼吸一窒,此男子邪魅俊美,着实让人心动,不过她又迅速的垂下头去,心想,就算再俊美也只是个王爷,不是皇上的男子她是绝对不会看一眼的。 “是丞相的女儿。”鹧鸪如实道。 “哦哦哦,本王想起来了,就是那死乞白赖缠着舅舅要当妃子的人是不是?”慕容澈挑起邪魅的薄唇,不屑的看了一眼瑟瑟:“啧啧,都跪在门口来了。” “美人儿。”慕容澈用阖上的折扇抬起了瑟瑟的下巴:“你知道舅舅为何不见你么?” 瑟瑟温柔的眸撞进了慕容澈邪魅的丹凤眼里。 “一猜你就不知道。”慕容澈自顾自的回答:“因为,你不美,哈哈哈。”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你是皇上吗?”瑟瑟的表情大变。 嘲笑了一番的慕容澈收了唇角,冷冷的看着瑟瑟,随即看向鹧鸪:“我要见舅舅。” “荣王直接进来就好。”鹧鸪道。 慕容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舅舅,你这心肠也太硬了,美人在外面跪着,你居然也不心疼。” “美人?”离傲天清冷的哼了一声,似乎不太赞同这个词儿。 慕容澈双臂斜斜的靠在柱子上:“舅舅,你生气了?今儿个我可算是救了小玉树呢。” “慕容澈,别在朕面前为非作歹,也别想着借着这件事想打玉树的注意。”离傲天重重的警告他。 慕容澈扯唇一笑:“舅舅,外甥正想说这事呢,舅舅现在是皇上了,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不如把玉树让给我,我会对她好的,而且,我也只会娶她一个人,我和她倒是挺臭味相投的,和她在一起能玩的来。” 第1631章 瑟瑟得知玉树傲天之情 “你确定那是喜欢?”离傲天阴沉沉的眸看向慕容澈:“确定不是想找一个很好的玩伴?” 因为在某些事情上,离玉树和慕容澈的性子还是一样的。 “自然。”慕容澈自信的说。 离傲天冷哼:“你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活的真悲哀。” “舅舅,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了我。”慕容澈完全不赞同离傲天的话。 他放下了笔墨,拿出了情圣的态度敲了敲面前的奏折:“若歌呢?对她你是什么感觉?” “有时候看到她想掐死她,算了,不说她了,心烦。”慕容澈没来由的烦躁,胸腔闷闷的:“反正我只知道我看见小玉树我就开心,这就是喜欢。” 离傲天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而后无奈的摇摇头:“慕容澈,你在感情这方面真是个白痴。” “舅舅,你” “好了,出去说话,朕同你说话闷的厉害。”离傲天怒视着慕容澈,若不是看他在朝廷上是一把好手,早就把他丢到动物圈去了。 二人径直离开了寝宫。 瑟瑟依旧跪在那里,离傲天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绕过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瑟瑟十分尴尬,也十分伤心。 她跪不住了,终于起身了,本想回自己的寝宫,可她的双脚却不由自主的悄悄的跟了过去。 她是穿过了假山,选择了一个反方向而后绕了一圈才来到离傲天和慕容澈谈话的地方。 她躲在岩石后,他们的话可以真切的传到她的耳朵里。 “舅舅,你和玉树是没有希望的,何必呢?恩?不如让给外甥。”慕容澈勾着邪魅的唇道。 听到这句话的瑟瑟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真的没有听错吗? 荣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定是出现了幻觉,瑟瑟竖着耳朵继续听。 “你让朕让出朕心爱的女子?呵,慕容澈,你真是白日做梦,玉树是朕的人,看谁敢娶她!”离傲天霸道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慕容澈啧啧了两声:“我看你这是一厢情愿,你若是真纳了妃子看看小玉树还会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瑟瑟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皇上和自己的侄女竟然竟然乱 瑟瑟得知这件事后随即出了皇宫将这件事告诉了丞相:“爹,这是真的,我亲耳听到的,原来皇上和自己的侄女,爹,我不敢想象,真的是太恐怖了。” 丞相也震惊了:“竟然会出现如此丑事!” “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瑟瑟着急的说:“那个逍遥公主怎会如此下作,居然勾引自己的皇叔。” “别吵,我想想,让我想想。”丞相摆手。 瑟瑟回宫了。 丞相琢磨了整整两日。 直到第三日夜里,他回房间歇息的时候,房间内忽然出现一抹黑色的影子,他吓了一跳,警惕的问:“谁。” 那抹黑影转过来,看向丞相:“丞相大人,我们主子想和你谈谈。” 丞相一怔:“你们主子是谁?” 哗,空气流动悄然响起,带着霸道的气势。 整个房间亮了。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伫立在丞相跟前。 第1632章 少主出手! 好强大的气场! 丞相唯有在离傲天身上见过如此强大的气场却不曾在其他人身上见到过。 今夜,他算是被震撼住了! “你你是”丞相战战兢兢的问。 直觉告诉他此人不简单! “丞相爱女心切,卖女求荣,本少主自然要帮帮丞相了。”冥衍夜危险,狂傲的声音隔着银色的面具缓缓吐出。 丞相语噎:“你究竟是谁?你想说什么。” 冥衍夜不想同丞相兜兜转转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丞相想来是为了离傲天和离玉树一事犯愁。”冥衍夜凄冷的眸盯着他。 丞相一怔,他是怎么知道的。 冥衍夜无所不能,就在丞相把瑟瑟强制留在后宫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丞相府安插了眼线! 他的神情让冥衍夜十分满意:“丞相不必如此惊恐,本少主就想问你一句,想不想送你女儿登上后位?” “想!”丞相斩钉截铁的说。 冥衍夜冷唇抿的紧紧的,知道眼前这个愚蠢的人正在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既然如此,就要听本少主的安排。”冥衍夜声音沉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更何况,皇后之位对于丞相来说乃是巨大的吸引力! 没有一些手段是不可行的。 当他将这一套计划说完后,丞相愣了片刻,觉得此人太过诡异,颇有心计:“这样,好吗?” “呵,此事不用你亲自插手,有何不可,其他方面本少主已经为你打点好了。”冥衍夜颀长的身躯伫立在窗子前:“你只需要按照本少主说的去做即可。” 丞相斟酌了一番,心想,史上的后宫之中哪个不是明争暗斗的,他咬咬牙答应了! 翌日晌午,烈日当头,玉树快成一个烤红薯了。 偏偏离傲天今儿个非要接自己回宫,说什么要她看着自己和那个瑟瑟是不是清白的。 她坐在马车里,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她现在很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热闹的街道上,小贩又吼又叫的声音引起了小玉树的注意:“杜老爷状元开了一个避暑泉池,此泉池虽然温热但是泡进去却十分凉爽,有解暑之功效,十分清爽啊。” “而且还有各色地方的美食,果茶等。” 蔫蔫的玉树支楞着小耳朵听着外面的叫喊声,一下子来了精神了:“皇叔。” 她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闭目凝神的离傲天。 听到她清脆的叫声,离傲天慢慢睁开了眸子,凝着她灵动的眉眼:“恩?” “皇叔,我要去。”玉树有些故意找事来宣泄这几日心中的不快。 离傲天拧起了眉头,虽然今儿个没什么大事,但他想回宫抱着玉树好好跟他说说话:“改日呢?恩?” “不!我就是要今日去。”离玉树固执倔强的说:“皇叔,你是不是着急回去看你的妃子?那个丞相的女儿?” 她的误会让离傲天叹了口气,宠溺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斥责道:“胡说,既然你想去朕便陪你去。” 玉树嘟嘟嘴:“这还差不多。” 离傲天曲起长指叩了叩马车边沿:“鹧鸪,转头,去那泉池。” 第1633章 行动! 庄老爷是京城的一个富商。 平日没事儿最喜欢鼓捣这些新鲜的玩意儿来吸取京城之中有钱人的注意。 这个避暑温泉是他花了好长时间才研究出来的。 温泉是热的,但泡进去却丝毫感觉不到滚烫的热意,反而十分舒爽,又不会着凉生病,所以获得了很多人的青睐。 玉树喜欢玩,喜欢吃,更喜欢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儿。 所以她遇到这个走不动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可惜,有些时候,你的一些细小的习惯被别人发现后,也许会扩大,再扩大,从而变成对付自己的武器! 马车掉了头。 一间茶楼的阁楼上伫立着一抹神秘的黑色身影。 银色的面具罩住了男子英俊到精美绝伦的面容。 夜刹用木棍将窗子撑起,视线落在缓缓朝泉池走的那辆马车上,道:“少主,鱼儿已经上钩了。” “告诉那边,行动。”沉沉的声音透过面具逼出来,让人胆寒。 “是,少主。” 庄老爷泉池山庄几个大字映入离玉树的眼帘。 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尽。 小玉树欢喜的下了马车,长长的裙裾被风拂过,她如丛林中跳跃的精灵,她转身就去抓离傲天的手掌:“皇叔,我们快进去。” “哦不能叫皇叔,那就叫离叔。”玉树调皮的改了口。 有吃,有喝,有玩的她就心情美丽。 庄老爷自然知道他们是谁,不过,他得了少主命令只好装作不认得:“这位公子,这位小姐衣着不凡,乃是我泉池的贵客,快请进,来人啊,快好生招待招待。” 鹧鸪在后边护着他们。 庄老爷的视线落在眸色幽冷,气度不凡的离傲天身上,打了一个寒颤,心想两边都得罪不起啊,他哈着腰,笑着问:“不知两位是打算泡私人的泉池啊,还是和大家一起泡啊。” 话落,离傲天一记冷飕飕的眸扫过去。 问的竟是废话。 鹧鸪上前:“私人的,不要有旁人打扰。” 庄老爷点点头:“好咧,公子,小姐里边请。” 庄老爷引领着他们来到私人泉池前,泉池内飘着花瓣,这花瓣是纯白色的,看起来格外的清凉,也正是因为这白色花瓣的凉度才同温泉的泉水相抗。 所以才会觉得泡在温热的泉水里有一种凉爽,解暑的感觉。 玉树跃跃欲试的望着这偌大的泉池,已经迫不及待了。 庄老爷拿出一把钥匙,指了指里泉池不远的古色古香房间,道:“公子,小姐,泡完泉池若是累了可以进房间歇息。” 离傲天微微颌首,命鹧鸪在泉池周围来回巡视,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 “皇叔皇叔。”四下无人,玉树可以畅快的唤他了:“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看着她期待的小眼神离傲天笑了:“进去也行,不过你要先把衣裳脱了。” 她羞成了一串小辣椒,动作却十分麻利,三下五除二的把裙子脱了,就剩下一个肚兜和一个小裤。 她的臀坐在玉石边沿上,双腿尝试性的朝里边探去。 第1634章 冲进去! 哇。 玉树雪白的小脚丫浸在泉水里。 犹如海中一颗颗圆润的珍珠。 “皇叔,这个泉池真的很神奇诶。”兴奋的小玉树小嘴儿扒拉个不停:“皇叔,水是温热的,那些花瓣会贴在身上,感觉凉凉的,好舒服啊,皇叔快来。” 离傲天本不想泡的。 因为他还是比较喜欢在宫中泡。 那样相对来说安全一些。 一来小玉树说的那感觉确实让他心动了。 二来离傲天不想扫她的性。 他脱了个精光,只穿着一个亵裤跳了进去。 大掌下意识的握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腰。 粗粝的指腹贪婪的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 “皇叔,你弄的我好痒。”玉树跟小鱼儿似的扑腾着。 “别动,难道你不知道我一抱着你就会石更?恩?”浪漫的泉池,幽香的味道,下意识的让人沉沦,让人放松警惕。 人在水中的是最薄弱的时候。 加之玉树那光滑细嫩的肌肤。 被泉水熏的湿漉漉的,水汪汪的大眼睛。 加之她天真无邪,纯洁动人的脸蛋。 离傲天的喉结上下的滚动。 算了算,好几日没碰她了。 那味道嵌入了离傲天的心尖尖里,搔的他痒痒的。 他的下巴抵在玉树的玉肩上,宽厚的手掌不由自主的绕到玉树的胸前,握住了她的两个小笼包,柔软,饱满的触感让离傲天几乎把持不住。 他低低的,沉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蛊惑着他:“宝贝,咱俩还未在这种地方做过。” “皇叔,有人的。”也不知怎的,玉树今儿个特敏感。 被离傲天抱抱,说了说情话就特别的难受。 而且那种难受完全是自然的难受。 并非是做过手脚的难受。 就跟平日动情的反应一模一样。 “泡好了?”离傲天有些忍不住了,蓝天白云,暖暖的阳光,清澈的泉水,加上美人在怀,又怎能把持的住呢。 “皇叔呢?”玉树羞答答的问。 “早就泡好了。”离傲天的呼吸重了重,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儿,探进他的肚兜重重的一捏,探出长臂将庄老爷给他的房间钥匙握在手里,迅速在她唇上啄了下,道:“上去,回房间,一会做完再回来泡。” “皇叔,要抱抱。”玉臂圈在他脖子上撒娇。 离傲天抱着玉树上了玉石边沿,光着脚,急不可耐的朝房间走去。 阖上门,连横栓都忘了插。 玉树被他重重的摔在床榻上。 她的肚兜湿漉漉的,离傲天一把扯开,又把她的小裤一同丢在地上。 “皇叔,你好急。”玉树的耳边尽是他急促的呼吸。 “谁让你太诱人。”离傲天的下面早已绷的高高的,若是再不灭火会憋死的。 他扑到她身上尽情的亲吻着,啃着,允着,在她白皙胜雪的肌肤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宝贝,我要进去了,恩?方才我摸了摸,你太紧张了。”离傲天的手从她的小裤里拿出来:“不过还算湿。” “皇叔,你你温柔点。”玉树觉得他今儿个跟猛兽似的,生怕他会把自己弄疼。 就在离傲天将那昂首的东西欲要挺进去时,忽地,门被一道凶狠的力度踹开 第1635章 把这个妖女抓起来! ‘砰’ 一声巨响。 那扇木门被一行人踹开。 踹的力度格外之大。 以至于门板摇摇欲坠的挂在门框上。 “啊,皇叔。”玉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一丁点感觉都没有了。 眼疾手快的离傲天迅速拉过被子盖在了玉树光溜溜的身子上。 他阴沉如森林中猛兽的眸迸射出危险的光芒,冷飕飕的望着门口出现的人们。 带头的是朝中的一个老臣。 这个老臣因为犯了十分严重的错误被离傲天贬官了。 没想到再次见到他,他竟然风风火火的,带着报复的恨意来了。 身后还跟着知府大人,京城的高官,还有京城中十分有威望的百姓们! 看来这次是针对他来的。 而且,看这样子是给他设下了一个陷阱等着他跳! 他疏忽了! 这个温泉有问题。 那个满街嘶吼泉池好处的小贩也有问题。 只怪当时他太宠爱玉树了,根本没有来得及思考! 为首的大臣看到离傲天这幅德行十分解恨! 知府大人和那些富商们也没想到这个大臣是带自己来看这幅情形。 一个个的瞠目结舌的望着这暧昧的一幕。 衣衫散尽,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老天,竟然是是皇上。”知府是认得离傲天的。 那些富商们虽然不认得皇上是谁,但听知府这么一说,都惊呆了:“皇上,这就是才登基的皇上。” 离傲天阴沉的凝着面前的人,齿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那大臣非但不滚,反倒上前一步:“皇上,这其实是皇上的私生活,罪臣不该管,可皇上敢不敢告诉大家,这床榻之上的人是谁!” 这句话让那些人的好奇心极重。 那大臣扫了离傲天一眼,发出报复性快感的笑,一字一句,吐出的话让人震撼:“那床榻上的人乃是逍遥公主离玉树,也是皇上的亲侄女,皇上,敢问你和自己的亲侄女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轰’ 如雷电劈在众人的脑袋上。 “什么?床榻上的是逍遥公主?” “就是那个女扮男装当皇上的逍遥公主?” “老天,真是太乱了,皇家太乱了。” “难怪皇上没有忍心责罚逍遥公主,原来两个人有一腿。” “就是,都跑到塌上去了。” “太让人恶心了。” “逍遥公主太贱了。” 他们议论的声音让离傲天觉得刺耳。 他倒是不怕什么。 他怕玉树会受到伤害。 额上的青筋暴起,他低吼:“鹧鸪!” 鹧鸪正在外面与人缠斗。 是冥衍夜用的调虎离山之计把鹧鸪引开了。 半晌,鹧鸪都没有出现。 那大臣笑的特别奸诈。 似乎已经豁出去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他现在如行尸走肉一般。 不如大家一起死啊。 “就是那妖女,我们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抓起来烧了。”那大臣道。 “谁敢!”二字吐出之时,离傲天高大的身躯早已挡在那老臣跟前,虎口掐住了老臣的脖子,狠戾的眸里尽是杀戮的嗜血之意:“胆敢上前一步,朕!杀了你们!” 第1636章 皇叔,我们该怎么办? 那大臣猖狂的大笑。 根本就不怕。 他笑:“还望皇上赐罪臣一死,这样一来,天下所有的人都会知道皇上的丑事,都会知道皇上会为了自己不耻的事情伤害大臣,哈哈哈哈” 是。 这大臣说的没错! 他的一句话便准确无误的掐住了离傲天的喉咙。 他的太阳穴突突的乱跳,几乎要爆出来了。 “呵,威胁朕?”离傲天危险的颌首,掌心的利刃夺命而出,盘着身子,横扫一片狂风,长腿‘啪啪啪’将他们几个人踹倒在地。 根本不让他们靠近小玉树。 “皇上,你就甘愿为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妖女毁了自己的前途吗?” “皇上。” 一口一个妖女,一个一口贱人。 玉树抓着薄薄的被子裹在身上,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她却冻的瑟瑟发抖。 不要,不要杀她。 她不是妖女,也不是贱人。 今日一事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她哆嗦着身,战战巍巍的望着门口那群人,灵动的大眼睛已经吓的失去了焦距。 泪花在眼圈里不停的打转儿。 苍白的小脸儿没有一丁点血色,唇,死死的咬着,咬破了都浑然不知。 她喃喃的,小声的嘀咕着:皇叔,皇叔。 离傲天精壮的胸膛肌肉条理分明,青丝如瀑,那双利刃般的眸噙着怒意。 “皇上,你杀了我们,能杀的了全天下的百姓么?” “皇上,你真的要为了这么个贱人伤了所有人的心么?” 他们的话如针深深的刺在离傲天的胸口上。 若是可以,他希望他和玉树的事情永远都是一个秘密。 可即便瞒不了一辈子,他也不希望是今日这种极端,屈辱的方式来揭露他们的秘密。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很糟糕! 十分糟糕! “皇上,属下救驾来迟!”将那些尾巴除掉的鹧鸪回到房间周围,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暗卫警惕的性子和敏感的心思让他察觉到了什么。 再加上看到离傲天光着的上半身。 鹧鸪想,糟了,皇上和公主的事情被发现了。 “把他们给朕看好,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上前一步!”离傲天沉声命令。 “是。” 有了鹧鸪的帮忙,那群人不敢强硬的上前了,但还是堵在门口。 离傲天把门阖上,转身,望着地上凌乱暧昧的衣衫和肚兜,重重的闭了闭眼。 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无疑是羞耻的。 被人撞破了这等事她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离傲天拾起地上凌乱的衣衫,拍掉了上面的浮灰在手里紧紧的攥着,他大步来到床榻前,凝着玉树,她的眼圈红红的。 沉默了良久。 玉树忽然从床榻上爬起来,双膝跪在铺陈上,扑在了离傲天的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 离傲天明显能感觉到玉树浑身在哆嗦,他紧紧的抱着她,大掌拍着她的后背:“别怕,别怕。” “皇叔,怎么办?”玉树的小手抓着他的腰,仰起小脑袋,梨花带雨的望着她:“皇叔,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这件事好像比她想象中的严重。 第1637章 我是你的避风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离傲天叩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玉树推搡开了离傲天,睫毛被泪水打的湿漉漉的,如坠在羽睫上的珍珠,她的鼻子抽嗒抽嗒的:“皇叔,要不我们分开吧。” 分开。 这两个字让离傲天本就僵硬的身子狠狠的一震。 幽冷,黑曜的眸划过一抹深深的忧伤。 他捏着玉树的肩膀,指尖泛白,僵硬,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离玉树,你再说一遍!” 他的口吻,语气明显加重。 丝毫没有往日的温柔和深情。 “皇叔,呜呜,你捏疼我了。”玉树抽泣着,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离傲天泛白的手掌慢慢松了下来,一脸受伤的看着她:“所以,遇到了挫折,困难,你就要离开我,恩?” 他往日凌厉如猎豹的眸软了下来,尽是悲呛的味道。 “皇叔。”今日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玉树都懵了,都不知所措了,冲动之下吐出的话却狠狠的伤了离傲天的心。 让亲者痛,仇者快。 “皇叔。”玉树猛地摇头,眼泪从眼眶中甩出来,她紧紧的搂着离傲天精壮的腰肢:“皇叔,我错了,我错了,我后悔了,我方才太冲动了,我不离开你,我们不要分开了,皇叔,我不要和你分开,你别不要我。” 她噙着泪。 眼睛红的跟个小兔子似的。 她的唇抖的厉害。 明显是吓坏了。 好久没得到回应的小玉树,祈求的,怯怯的看着他:“皇叔?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 “唔”吻,铺天盖地的下来,离傲天捧着她的脸蛋深深的吻着她。 这个吻,无关情|欲,只管情|爱。 他要把她刻到骨子里。 他要把她揉到骨子里。 离玉树也开始回应他的吻。 二人颤抖,冰凉的唇变的滚烫。 离傲天的眼圈红了,如此坚强的他在此时此刻竟是这么害怕失去她。 松开她的那一瞬,离傲天深曜的眸灼灼的看着她:“以后还敢不敢说离开我的话了?” “不敢了,皇叔,我再也不敢了。”离玉树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叫我什么?恩?”离傲天深情如海的眸凝着她红红的眼睛:“我们已经成亲了。” 玉树在他坚定,执着,深情的眸下,细细的唤了一声:“夫君。” “夫人。”离傲天把她拥入怀中。 屋外。 嘈杂的声音响起。 想也不用想。 既然他被设计了,那,背后的那个人定已经对自己布下了‘天罗地网’。 外面,还不知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离傲天松开她,让她穿上衣裳。 玉树颤抖着小手胡乱的把衣裳套上,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儿昭示着她此刻的情绪。 “怕不怕?”离傲天看她穿戴整齐,弯下腰替她穿好了绣鞋。 玉树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她摇摇头:“有夫君在,我就不怕。” “恩。”离傲天紧紧的抱着她:“一会儿不要松开我的手,恩?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遇到什么都不要理。” “你要做的”离傲天拍了拍自己结实厚重的胸膛:“便是往为夫的怀里躲,恩?” 第1638章 护她周全! “皇叔,那你呢?该怎么办?”玉树担忧的望着他。 离傲天勾起一抹让她安心的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儿:“为夫是你的避风港,避风港又怎会怕呢?为夫是很强大的,恩?” 他的眸泛着如璀璨般的光芒,自信,夺目,耀眼。 玉树点点头:“夫君最厉害了,有夫君在,玉树什么都不怕。” “乖,回去给你奖励。”离傲天利落的穿好了衣裳和缎靴。 整齐的发髻绾起,挺翘的鼻梁让五官愈发立体深邃。 他拉着玉树软弱无骨的小手。 一步,一步的拉着她朝外走去。 门。 开了。 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目。 湛蓝的天空也好似布了一层灰蒙蒙的布。 在泉池泡水的人们都已经听闻了这来自于皇宫的奇耻大辱之事。 他们鄙夷的望着小巧玲珑,躲在离傲天身边的女子。 “她就是皇上的亲侄女,她和自己的皇叔搞到一起了?” “贱人,太贱了。” 鹧鸪一边阻挡着他们一边让他们顺利的走出庄园。 一路上,玉树始终耷拉着小脑袋,听着那些羞辱自己的话,自卑极了。 出了状元。 壮观的场面让玉树几乎窒息。 不知是谁把百姓们召集到了街道两侧。 那些百姓们手里提着菜篮子,看到离傲天和离玉树出来之后便从菜篮子里拿出臭鸡蛋和菜叶子,还有一些坚硬的食物往他们身上砸去,嘴里的话更是难听:“贱人,和自己的皇叔勾到了一起。” “这个人不配做我们的皇上,下来,从皇位上滚下来。” “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抓起来。” “对,好好教训一顿。” “进来。”离傲天暗黑的眸看着离玉树,一把将她拢在自己的怀里,结实修长的手臂将她牢牢的护住:“不许看,不许听,不许哭鼻子,抱着为夫的腰。” 玉树的委屈化成了满满的感动,她细弱如蚊:“好。” 一面是离玉树,一面是百姓们。 离傲天不能任由百姓们伤害离玉树,也不能滥杀无辜将这些百姓们残忍的杀害。 所以,他唯有牺牲自己。 一步一步走的如此铿锵有力。 他的腰杆挺直,迎着那些四面八方朝自己丢过来的东西。 他的后背很痛,他的头很痛。 但,他的心很暖。 因为他对得起玉树,对得起百姓。 这样做,很安心。 鹧鸪心疼的为他们开路,为他挡开了那些东西。 茶楼上。 银色的面具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夺目的光,冥衍夜黑漆漆的眸凝着离傲天:“呵,倒是个痴情的种,本少主倒是要看看他是要江山还是美人儿。” 夜刹点头:“少主,是否行动?” “恩。”冥衍夜冷冷的颌首。 “从龙椅上滚下来。” “带着这个贱人滚。” 不堪,肮脏的话一层一层卷过来。 倏然,人群中迸发出一支锐利的箭直逼离傲天怀里的玉树。 离傲天黑曜的眸骤然紧缩,几乎是下意识的旋了个身子,背过来,用自己结实的后背挡住了那突如其来的羽箭 第1639章 荣王千岁 羽箭,穿过离傲天结实的后背。 鲜血,涌了出来。 “皇叔,皇叔。”甜腥的血腥味儿冲击着离玉树的心。 他高大的身躯强行的支撑着。 后背,痛过之后就剩下麻木了。 他不能倒下。 坚决不能倒下。 他若是倒下了,他的心肝宝贝该怎么办。 所以,他不能倒! 离傲天牢牢的抱着小玉树,生怕别人会伤害到她,他低吼:“鹧鸪。” 鹧鸪的眸已经猩红了。 看着自己的主子受伤,他拔出长剑,护在他们面前,猩红的眸染着杀意:“住手!都住手!谁再敢捣乱,我鹧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那些百姓们看到皇上受伤了,都吓的不能自我。 而且还有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皇上,快走,我们快走,属下害怕周围有别的埋伏。”鹧鸪搀着离傲天。 ‘吁’ 马儿的嘶鸣声在空中扬起。 人群中冲过来一抹人影。 是慕容澈! 他骑着马狂奔而来。 一袭紫色长袍的他恍若从空而降的紫衣天神,邪魅的俊脸十分凝重,严肃。 由于之前慕容澈在百姓们面前表现的良好,所以他的出现引起了百姓们的高声呼喊:荣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澈蹙起了眉头,有些承受不住这般荣誉。 毕竟舅舅这个皇上还在跟前呢。 他阴沉的俊美的脸朝离傲天和小玉树的方向走去,对鹧鸪道:“鹧鸪,把他们扶到马车里,皇宫太远了,舅舅又受伤了,我们暂且先去王府。” “是,荣王。”鹧鸪道。 离傲天虽然受伤,但不至于残废到昏迷不醒,他至始至终都搂着小玉树,护着小玉树,生怕她会受到伤害。 尽管自己受伤,他也要小玉树上了马车后自己才上去。 “舅舅,快上去。”慕容澈催促着,他也跟着上了马车,鹧鸪驾马。 慕容澈看了一眼离傲天被鲜血浸透的衣裳,拧起眉头:“舅舅你忍着点,马上就到了。” 小玉树的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碰了碰。 指尖颤抖着,指腹上全是湿湿的血:“皇叔,你受伤了,怎么办。” 她紧张,焦灼的看着离傲天,小手抓着他的胳膊。 离傲天脸色苍白,唇已没有了血色,他声音有些虚:“别怕,玉树,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说谎,骗子,你又骗我,哪是什么小伤。”离玉树小小的手抓着他大大的手掌:“我都看到了,你出血了。” “出血很正常,不用大惊小怪的。”离傲天笑了笑,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 “皇叔。”玉树哽咽,红着眼睛看着离傲天。 他不敢面对离玉树直勾勾的眼神,生怕自己虚弱的眼神会暴露一切,只好闭上眸子。 鹧鸪在前方很拼命的赶马车。 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王府。 鹧鸪和慕容澈把离傲天扶下马车。 管家看到这一幕都吓坏了:“皇上这是怎么了?” “快,叫郎中,皇上受伤了。”慕容澈道。 他们把离傲天扶到了房间,玉树弯腰替他脱掉了缎靴,离傲天趴在榻上等着郎中过来。 第1640章 你别太紧张 郎中来了。 跪在床榻前查看离傲天的伤势。 玉树在一边焦灼的看着,急的她来回踱步。 郎中拿出了一把小银剪剪开了离傲天的衣裳,他张弛有力,喷张肌肉上赫然插着一把羽箭,郎中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道:“还好这羽箭没有毒,而且伤口也不深,我处理一下。” “好,你快点。”小玉树焦急的催促着,后知后觉的她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忙道:“不对不对,你慢一些,温柔一些,不要把我皇叔弄疼了。” 慕容澈拧着眉头看着急的快要窜天的小玉树,把她拉到了一边:“你别太紧张了,郎中说没事自然是没事的。” “恩,可是我还是怕。”离玉树搅弄着手指,那一根根葱段般的手指头被她自己捏的红红的。 “怕什么?过来,来我怀里。”慕容澈朝她摆摆手,敞开了怀抱。 “我不要,我要守着皇叔。”离玉树一个箭步蹿了过去,她蹲在床榻前,抓着离傲天的手掌,看着虚弱的他,心疼的不得了:“皇叔,你不要怕,我会陪着你,你要是怕疼我会给你呼呼的,我会给你揉揉的。” 离傲天被她这幅可爱认真的样子逗笑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过为了让她安心,他还是微颌首:“恩,有玉树陪着,我不怕。” “恩。”离玉树郑重的点头,然后对郎中道:“郎中,开始吧,皇叔已经不怕了。” 慕容澈:“” 郎中:“” 鹧鸪:“” 皇上本来就不怕啊。 完全是她自己害怕了啊。 郎中捋了下胡须,用浸了止血的面巾擦了擦旁边的血迹,接着手脚麻利的将那羽箭拔了出来。 闷哼声隐忍的从离傲天唇瓣中溜出来。 离玉树拍着他的俊脸:“皇叔皇叔,不怕不怕,已经拔出来了。” 郎中的脸上也溅了一些血,看了一眼箭头:“的确不深,回来的及时,而且也没有伤筋动骨,只要上一些药包扎一下便好。” 郎中一边说,一边熟练的替离傲天处理伤口。 他的肩膀上围着一圈浸着药粉的白色绷带,他的唇干裂,却不失王者的英气。 只要不是什么性命堪忧的重伤,是不会把离傲天怎么样的。 这些年来,离傲天风里来,雨里去,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他早已习惯。 他靠在塌上,脖子下垫着一个软枕,眸色幽冷的落在鹧鸪身上,王者之气是与生俱来的:“鹧鸪。” “属下在。”看到主子这般严肃,鹧鸪也跟着严肃起来。 离傲天思绪清明,声音铿锵:“带着郎中去庄老爷的泉池查,查池水中有没有问题,另外,把庄老爷抓起来带回来好生的盘问,还有,把那大臣还有起头闹事的人抓起来,另外,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城门,也不允许信鸽四处乱飞。” “是!”鹧鸪道,随即领命而去。 离傲天闭目养神,玉树跟个小猫似的挠着他的掌心。 他一睁眼便看到她怯生生的模样,离傲天清冷的神色温柔下来:“怎么了?恩?” 第1641章 蓄意报复 “皇叔,疼不疼?我帮你吹吹。”玉树怯生生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能够为离傲天做点什么。 看着她满是期待的模样,离傲天不忍心驳了她的好意,笑道:“疼,玉树吹吹就不疼了。” 一听说他疼,玉树赶忙表现起来:“皇叔,你转过来。” 离傲天依言转过去。 小玉树软软的小手覆在他硬邦邦的肩膀上,撅着小嘴儿对着他的伤口轻轻的吹了起来。 她一边吹着一边问:“皇叔,还疼不疼了?” 这些年,离傲天过的十分坚强,这点小伤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 但有了玉树,他觉得心里开出了一朵幸福的花儿:“不疼了,玉树吹完就不疼了。” “那我每天都给皇叔吹吹。”玉树跟个小媳妇似的温柔的扶着离傲天让他轻靠在后面,肩膀和脖子那里用软枕隔空了,所以不会碰到伤口。 “咳。”一道不自然的轻咳声响起。 慕容澈手握空拳凑到唇边提醒道:“还有人呢,你们这样卿卿我我的在乎我的感受了么?” 玉树不解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在乎你的感受?” “诶,你个小没良心的。”慕容澈想弹她脑瓜崩,被离傲天一记眼神吓退了:“现在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那是你一厢情愿,跟我有什么关系。”玉树跺了下脚,十分生气:“以后,你不许瞎说话。” 慕容澈不羁的丹凤眸划过一丝无奈,摇摇头:“唉,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被你们戴了绿帽子,真是的。” 玉树没作声。 “舅舅。”顽劣不羁的慕容澈忽然严肃起来:“是谁呢?” “那个人,你也认得。”离傲天早已笃定,唯有那个人才有这般能耐。 “我也认得?谁?”慕容澈一头雾水的看着离傲天。 离傲天也不打算同他兜圈子,薄唇微启,淡淡道:“夜宫少主,冥衍夜!” “什么?冥衍夜!”慕容澈震惊的看着他:“怎么会是他?舅舅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小时,他也在皇宫待过,一直跟在朕身边。”离傲天无奈的闭了闭眸:“我一直以为他死了。” “你们小时候的事我不知道,不过听舅舅这意思,他这是蓄意报复?”慕容澈来回踱步,眉心慢慢的皱起。 “恩。”离傲天沉声道,忽地想起什么:“朕觉得若歌应该知道的更清楚,她毕竟是夜宫的人。” 离傲天的话让慕容澈的眉头拧的愈来愈深,他如醍醐灌顶一般,来来回回的踱步,语气愠怒:“我这就去找她去,我就觉得她神神秘秘的,什么事都瞒着我。” 玉树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拦住他:“慕容澈,你不许伤害若歌。” “一边儿去,我们的事跟你没关系,我最讨厌欺骗我的人!”慕容澈只要想到若歌欺骗自己,利用自己来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如狂风般离开了王府。 “皇叔,若歌该怎么办?”玉树担忧的问。 离傲天口吻淡淡:“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 第1642章 让你折服! ‘驾’ 带着一身火气的慕容澈扫上了马背朝四合院狂奔。 茶楼上。 冷酷的冥衍夜望着这一幕。 夜刹上前,道:“少主,慕容澈好像是往四合院的方向去了。” “恩,是去找若歌算账了,想来是离傲天那边发现了什么。”冥衍夜神色淡定,无所畏惧:“早晚都知道,无妨,也好让若歌明白明白情是她不能碰的东西,还是踏踏实实在本少主身边做事最实在。” “少主,属下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夜刹斟酌了一番,道。 “讲。”冥衍夜将支在窗子上的木棍挑下来,冷冷的坐在木椅上。 夜刹问:“少主对于皇位是什么看法?” 冥衍夜冷呵一声:“天下的水本就不清,本少主只是搅弄了一下。” 夜刹:“” 少主果然不同凡响。 “若歌,若歌,给本王滚出来。”下了马,连缰绳都没有栓在树根上,一身火气的慕容澈便急急的朝四合院内奔去。 一袭白如雪花长裙的若歌正给幻花浇水呢。 慕容澈饱含着愤怒的声音让若歌睫毛颤抖。 今日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想来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她纤细飘渺的背影盈盈秋动,慕容澈握着鞭子朝她走来。 愤怒已经挤走了他的理智。 ‘啪’的一鞭子狠狠的甩在了若歌的玉背上。 薄薄的白纱被马鞭子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一瞬渗了出来,慕容澈望着那红色的血,心里闷痛,但只要一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他就无法劝自己冷静下来。 “若歌。”他嘶吼。 那一鞭子抽的若歌很疼,很疼。 但,身子的疼痛远远赶不上心的疼痛。 她知道。 鸳鸯绝情丹又发作了! 她回身时,那肌肤都在丝丝拉拉的痛,她仙若如风的眉眼清淡的看着他:“慕容澈,今日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呵。”看她这幅清淡的样子,慕容澈连连点头:“看你这幅样子想来你也知道了你做的丑事被人发现了,对不对?” 今日的事,若歌的确没有参与。 但,她说没有参与,难道慕容澈就真的相信吗? 不,他是不会相信的。 非但不会相信而且还会说她狡辩! 所以,她根本就不想多费口舌! “丑事?不知荣王殿下所谓的丑事是什么?”若歌忍住鸳鸯绝情丹的苦楚,后背,流着汗水,那咸咸的汗水流在马鞭抽打过的伤口上让她疼痛难忍。 她咬着唇,面不改色的望着他。 “还敢狡辩!”慕容澈掐住了她的喉咙:“说,冥衍夜给你的任务是什么?是不是报复舅舅?是不是?说!” 真狠。 好狠的男人。 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对自己没有一丝丝的情。 若歌清冷的眸淬满了失望和绝望,她抿着薄如花瓣的唇,冷笑:“无可奉告!” “信不信我掐死你!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慕容澈怒吼着,青筋暴起。 “你早晚都会知道的。”若歌无所畏惧的迎着他的眸。 “好,很好。”慕容澈松开了她,下一刻,她的手腕几乎被人捏碎,慕容澈拉着她朝房间里面走去:“我有我自己的法子让你折服!” 第1643章 双腿间流血! 阖上了门。 房间阴沉的好似地狱。 慕容澈狠戾,凶猛,好似危险的猛兽。 ‘刺啦’一声。 若歌身上单薄的白裙被他撕的碎碎的。 他大掌将那衣裳的碎片打飞,如雪花般扬扬洒洒最终落在地上、 唇角噙着嘲讽的,残忍的笑。 “若歌,呵,我会让你说出实话的。”邪魅的慕容澈好似从地狱走出来撒旦,他纨绔不羁的眸闪着毒辣的光芒。 若歌很轻,许是不吃肉的缘故。 他一把就将轻飘飘的若歌甩在了床榻上。 “你想羞辱我?”若歌仙雾腾腾的眸涌上一丝不安。 他若是不温柔的时候,她会很痛很痛很痛的。 “羞辱?”慕容澈不羁的咧了咧唇角:“今日,本王便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羞辱。” 他单膝跪在床榻上,‘啪啦’一下子将两边帷幔的结扣解下来,而后捏起若歌的手腕,分别缠在了塌柱两边,又将她的双腿分开缠在了塌柱两侧。 她以一种十分屈辱的姿势呈现在慕容澈面前。 刺啦,刺啦。 稀少的衣料渐渐一无所有。 慕容澈捏着她雪白的肌肤,狠狠的咬着她的锁骨。 “唔”若歌疼的不能自我,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去了。 “若歌,你若是说了,我便放了你。”慕容澈赤红的眸格外骇人。 “若歌没什么可说的。”她别过头,罢了,对他不报希望了。 “很好。”慕容澈来回踱步,一边踱步一边脱衣裳。 脱到半路,忽地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他晃了晃,邪魅的勾唇:“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若歌的心咯噔一下子。 “看来你知道,是用来让本王尽兴的。”慕容澈倒出来了三颗吞了下去。 若歌呢喃:不要,不要。 那个东西只要吃上一颗就会让男子凶猛如虎。 慕容澈竟然整整吃了三颗。 他疯了。 他真的疯了。 “慕容澈!”若歌咬着唇。 “留着力气,一会儿有你叫的时候。”慕容澈静静等着药效发作。 一盏茶后。 床榻剧烈的摇晃着。 一整日,慕容澈要了她一整日。 “说不说!”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残暴。 若歌白皙的肌肤上尽是淤青的痕迹。 “若歌无话可说。”她已经被折磨的没有力气了,她的身子被悬空的吊着,手腕,脚腕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 那种痛,她真的不想再体会。 “好,好,好。”连着三声好昭示着他的怒火。 最后,狠狠的冲撞。 忽地。 “唔”刻骨铭心的痛让若歌几乎跪下来,她的脸色一瞬苍白,小腹如被人用无数个刀子狠狠的插了好几个窟窿。 下一刻。 鲜血凶猛的顺着若歌的双腿涌了出来,染红了她腿上的肌肤,染红了慕容澈的肌肤。 慕容澈一怔,惊的好半天回不过来神,没想到自己玩的这么凶,他从若歌的身上退出来,有些站不稳了:“你你怎么了?” “我痛”面容苍白的若歌痛苦的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好痛,痛到想现在立刻死去! 第1644章 谁来救救我的若歌? “若歌” 她昏了过去。 惊慌的慕容澈急忙套上了衣裳和丝绸裤。 那些刺目,大量的鲜血将他的愤怒冲走,让他寻回了理智。 他双手颤抖的把若歌松绑。 她软的如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布偶娃娃,瘫在了慕容澈的怀里。 血,还在流。 慕容澈吓坏了。 从未如此害怕过。 “若歌若歌,你怎么了?”慕容澈欲把她打横抱起,可,双膝却跪了下去,胸腔如无数根银针朝他排山倒海席卷而来! 他的心好疼好疼。 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是那种痛断心肠的疼。 是那种蚀骨蚀血的疼。 慕容澈额头上冒了一层虚汗,他强忍着那股子撕裂的疼痛,咬着牙,面部几乎扭曲,坚强的把若歌打横抱起。 他疯了似的朝外面冲去。 外面忘记栓咋树上的马儿也不知去了何处。 彷徨,无措,焦灼。 这些情绪让慕容澈几乎疯狂。 那浓烈的鲜血味道让他一度疯狂,一度失控。 眼眶‘唰’的红了,他无比紧张,无比害怕的看着苍白到没有一丝丝血色的若歌:“若歌,若歌,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抱着若歌开始狂跑。 当初图着安静所以他才寻了个这么个破地方。 现在他恨极了自己当初的选择。 四周无人,连个鸟儿都没有。 若歌的血流的愈来愈多。 汗水滴在她的脸上。 “若歌若歌,你要挺住,你要坚持住。”慕容澈一边跑一边哭。 什么坚强,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通通见鬼去吧。 他现在只想若歌好,只想若歌快点醒过来。 “若歌,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你,我是混蛋。”慕容澈吼骂着自己。 他的心好痛,痛到无法自拔。 “若歌。”他好像跑不动了。 他抱着若歌跪在地上。 膝盖重重的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疼的他几乎窒息。 “若歌。”他无力的吼着,他无助的唤着,他把脑袋深深的埋在她的身上,眼泪浸湿了她的衣裳,他贴着她的脸蛋来回的蹭。 希望给她一丝丝温暖。 “若歌,我带你去看郎中。”他又重新站起来。 膝盖好似镶了十根钉子。 每走一步,他都疼的撕心裂肺。 “若歌,我错了。”慕容澈咬着牙,却还是不小心把若歌摔在了地上:“若歌。” 他恨自己的没用,恨自己方才那么粗暴。 他好恨自己。 青筋几乎暴出来。 他颤抖的手拼了全身的力气去抱毫无知觉的若歌:“你起来,你骂我,你打我都行,我错了。” “啊!”他怒吼着,他咬着牙,鸳鸯绝情丹的蚀骨之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 那鲜血深深的刺痛了慕容澈的眸。 “若歌,我是混蛋。”慕容澈低吼一声,将体内的潜力爆发出来,将她抱起,呼呼的喘着气朝京城的方向奔跑着。 身后。 马蹄的声音让慕容澈充满了希冀。 他站住,朝那马车嘶吼着,每一个字都痛彻心扉:“停下,停下,快停下,救救我的若歌,谁来救救我的若歌。” 第1645章 小产 悲痛欲绝,穷途末路的感觉几乎撕碎了慕容澈的筋骨和皮肉。 他吼着,绝望的吼着,抱着若歌的手颤抖的如风中的落叶。 顶天立地的堂堂七尺男儿如此悲呛,如此脆弱。 ‘吁’的一声。 慕容澈从未觉得如此欢喜。 老天怜他,老天也怜她。 赶马车的是山上的农夫,今儿个正好要往京城里送货,路过此处,所以才救了慕容澈和若歌。 马车内,慕容澈紧紧的抱着浑身冰凉,鲜血直流的若歌,布满泪水的俊脸贴着她的脸蛋:“若歌,你起来打我骂我好不好?” “若歌” 京城。 医馆。 慕容澈道谢过那救命恩人后,抱着满腿是血的若歌踉跄的冲进了医馆:“郎中,救救她,快救救她。” 慕容澈从未这般害怕过。 看到郎中,那颗心就定了。 郎中看两个人如此狼狈。 赶忙绕出来看了一眼,惊道:“快,放到床上去。” 慕容澈小心翼翼的把若歌放在床榻上,那双手都在颤抖:“郎中,快看看她怎么了?她留了好多血。” “她怎么会出这么多血。”郎中问。 慕容澈语噎,不知如何开口。 他怎能说出若歌是被自己折磨的。 郎中看他纠结犹豫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前去看若歌,他的眸一点点阴沉下来,道:“她有孕了难道你不知道?她现在小产了?” 闻言。 慕容澈许久许久都没有回过神儿来,他如被雷劈开了一般,脑子嗡嗡作响。 脚,站不稳,踉跄的朝后退了一步。 苍白的俊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你你说什么?她有孕了?”慕容澈捏了捏拳头,问。 “有孕了,不过保不住了。”郎中道:“身子这么弱还这么能折腾,为何不好生保养着。” 慕容澈的灵魂都缺失了。 若歌有孕了,他竟然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 现在的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惋惜吗?是的,惋惜,听到她有孕又小产的消息后,他心里竟然狠狠的划过一道伤痕。 他年纪不大,很年轻,还喜欢玩,根本没有想过孩子的问题。 可当他听郎中说若歌有孕的时候,心里竟然柔软了下来。 可 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是被他弄没的。 他懊恼,崩溃的望着若歌,来到她跟前,握着她冰凉的手:“若歌,若歌。” 郎中看了他一眼,皱皱眉头,心想,现在跑来哭什么,虚伪什么,早干什么去了:“自己的娘子都照顾不好,你这个夫君当的太不够格了。” 在郎中的辛苦下,若歌总算止住了血,也为她施了针灸,让她含了参片,又让慕容澈把若歌抱到里屋的房间里。 “等着她醒来就行了,我在外面煎了药,一会儿出来拿,她醒了让她喝下去。”郎中道。 慕容澈点点头,寸步不离的守在若歌身边。 他抓着她的手不断的揉搓着试图给她温暖。 唇,一寸寸的吻过她的肌肤。 可是慕容澈却不知道,他这样只能温暖的了她的手,却温暖不了她的心。 第1646章 你打我好不好 “公子,药好了,赶紧端进去温着。”郎中隔着门板道。 “来了。”慕容澈松开若歌,跑出去拿药。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若歌已经醒过来了。 她飘渺若仙的眸空洞的望着头顶上方的某处。 苍白的脸好似薄薄的纸。 一吹,就碎了。 慕容澈端着药碗的手僵住了。 愧疚感油然而生。 他不知如何去面对若歌。 听到有门声响动,若歌慢慢将视线落在门口。 憔悴,狼狈的慕容澈映入眼帘。 她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只要看到他便会想起他对自己的屈辱。 若歌闭上眸,隐去了眸里的黯淡之色,失望之色和绝望之色。 她的玉手抓紧了下面的铺陈。 只要帮助少主完成任务,她便会离开慕容澈,永永远远的离开她。 她不爱了。 不想爱了。 这种爱,太累了,好累好累。 得不到一丝温暖,得不到一点回应,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慕容澈看她这幅冷淡的样子,心里有些失落。 他端着汤药来到若歌面前,瓷勺和瓷碗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十分清脆,若歌卷长的睫毛动了动。 他斟酌了半晌,用最温柔,最温和的声音唤着她:“若歌,吃药了。” 若歌回应他的只是沉默。 慕容澈把瓷碗放在一边,坐在她身旁,拉住她的手。 若歌不着痕迹的缩了回去,而后不着痕迹的伸进了被捻里。 他滚动了下喉结,眼圈一下子红了:“若歌,都怪我,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重重的砸在了若歌的心口窝,她的睫毛颤抖的厉害,睁开眸,偏过头望着他,声音沙哑异常,不复清丽:“你说什么?” 慕容澈心疼这样的她。 这样脆弱的她,这样虚弱的她。 他抓住若歌的手:“郎中说郎中说你有孕了,但是小产了。” 有孕? 若歌不敢置信的望着慕容澈。 所有的思绪在脑子里回转着。 她怎会有孕呢。 她明明吃过凉药了。 她怎会有孕呢。 灵光一闪,她忽地想起什么。 因为她从小在夜宫生活,还要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为避免奸人陷害,所以她服用了不少的解药,造成了身体对一般的药物没有作用的情况。 难道,是身体里长久以来潜在的解药自动将那凉药的功效化解了? 是的。 一定是这样的。 她握了握手,当初她忘记这一点了。 “若歌,你别伤心,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 还未等慕容澈将后半句话说出口,若歌便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荣王殿下朝政繁忙,若歌就不过多叨扰了,请回吧。” “若歌。”慕容澈看她要撵自己走,急了,抓着她的手:“若歌,我要留在这儿照顾你。” “我有手有脚,你不必照顾我。”若歌清淡的看着他。 “若歌,我知道你还怪我,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我今日也是也是一时冲动。”慕容澈牢牢的抓着她的玉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 “你打我,你若是生气你打我。”说着慕容澈就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 第1647章 我给你熬鸡汤 他用的力气很大。 扇在自己脸上的声音很脆,很响。 若歌难过的闭上了眸。 他总是这样。 给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来来回回,反复无常。 性情多变,暴躁狠戾。 他对自己从来没有温柔的时候。 “够了荣王。”若歌强制性的把手从他的脸上抽回来,难过的闭上眼睛:“你出去吧。” “我要在这儿守着你。”慕容澈赖皮赖脸的看着她,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若歌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虚弱的朝他喊。 慕容澈摇头,十分坚定,他把药捧过来:“若歌,你喝药。” “我不喝。”若歌别过头。 “你你喝药我就走。”郎中叮嘱这药必须喝,为了让她喝药,慕容澈只好这样说。 他就那么捧着药碗,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气息萦绕在若歌的鼻息处。 他狼狈的样子好似从外面玩完泥土的孩子。 若歌缓缓睁开眼睛,试图起来。 见此,慕容澈欣喜,把药丸放下,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并顺势坐在她跟前,让她靠着自己结实的胸膛。 这般亲昵的碰触让若歌十分抵触。 她忍着难受挣扎的起身。 “别逞能了,你现在身子虚,把药喝了。”慕容澈声音柔柔的,好似潺潺流水。 若歌的身子绷的紧紧的,硬硬的,慕容澈伸长手臂将药取来想亲自喂她喝。 谁知若歌自己把碗接了过来,一口气把药喝光了。 “真乖。”慕容澈柔声道,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荣王,你可以走了。”若歌清冷道。 “我不走。”慕容澈誓要将无赖进行到底。 若歌冷呵一声,并不把他的无赖当回事,她推搡了下慕容澈:“你不走,我走。” 说着,顽固倔强的若歌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朝地上奔去。 她实在太虚弱了。 以至于整个人跌在了地上,她痛的仙眉拧紧,双手紧紧的握住,就是不发出脆弱的声音。 慕容澈看她如此固执,吓坏了,生怕她糟蹋自己的身子,他缴械投降:“我走,我走,若歌,我现在就走,你别这样。”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若歌的脸色。 慢慢蹲下来,商量着来:“你别激动,我走,我现在抱你上去,好不好?” 他还是第一次这般违背。 若歌冷笑,这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的罢了。 他只是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愧疚感罢了。 瘫在地上的若歌撑起玉臂打算自己爬上去。 她不需要他抱。 慕容澈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床榻上。 “你走。”若歌痛苦道。 “我走。”慕容澈把被子给她掖好:“我我去给你熬鸡汤。” 若歌闭上眼睛不看他。 慕容澈尴尬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离开。 他不会熬鸡汤,酒楼的鸡汤味道太重,不适合他,无奈之下他只好回到了离傲天的王府。 “舅舅,借你的灶房和厨娘一用。”慕容澈风风火火的赶来,浑身狼狈,惨淡,好似一个乞丐。 第1648章 宫里那边也出事了 他的出现打搅了离玉树和离傲天的温存。 玉树忽然贤惠起来了。 小手捧着一个碗,碗里面装着澄黄澄黄的小米粥。 她正笨拙的给离傲天喂粥呢。 喂的离傲天下巴上都是小米粒。 可离傲天却是一副怡然自得,幸福满满的样子。 看到他们这幅恩爱的样子,慕容澈突然有些羡慕。 “慕容澈,你怎的回来了?你去哪儿了?怎的变成这幅样子了,好像乞丐啊。”玉树跟个小连珠炮似的怼他、 慕容澈一想起自己今日白天做的牲口的事情就脸红,如实道来:“我我把若歌弄的小产了,我想给她熬鸡汤补补身子。” 离玉树炸毛了:“啊?你把她弄小产了?若歌有宝宝了?” 她飞快的奔过去扯住他的耳朵:“慕容澈,你怎么这么混球啊。” “你别说我了,我都知道错了。”慕容澈耷拉着脑袋,心情不佳。 躺在榻上的离傲天冷冷的看着他:“真是出息,伤了自己的女人,弄掉了自己的孩子。” “舅舅,我不是故意的。”慕容澈懊恼的坐在藤椅上:“把厨娘借我,再借我一只老母鸡。” “滚出去自己弄。”离傲天沉声道。 离玉树也叉着腰,附和着让他滚。 慕容澈忽然觉得自己跟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似的,走到哪儿都不受待见。 他垂头丧气的跑出去了。 “皇叔,慕容澈真的是太坏了。”玉树搂着离傲天的脖子,后又发现自己这样会碰到他的伤口,赶忙松开了,又改抓住他的手掌。 “恩,你放心,我不会那般待你,待你有了身孕,我会把你当宝贝一样供着的。”离傲天宠溺的看着她,亲吻着她的鼻尖,他下巴上的米粒全都蹭到她的小脸儿上了。 玉树羞羞的用小拳头戳着自己的脸蛋:“皇叔,不要说这些嘛,你现在要养好身子,要不怎么生小树树啊。” 离傲天低低的笑,笑声性感。 慕容澈在厨娘的帮助下成功熬上了鸡汤。 这时,鹧鸪也完成了离傲天交给他的任务,进了房间,恭谨道:“皇上,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所有事情。” 玉树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鹧鸪。 离傲天扫了他一眼:“但说无妨。” 鹧鸪道:“回皇上,那个庄老爷的确有问题,属下带着郎中前去查看泉池,里面的确有引人动情的成分,那成分就是花瓣,所以皇上和公主才会才会情难自禁的。” “那庄老爷想跑,但被属下抓到了,可是他的嘴巴硬的很,打死也不说出背后的人。” “另外,闹事的大臣和其他人属下也关在了大牢中,等候皇上发落。” “至于那些百姓,因为人数太多了,属下” “那些百姓不能关。”离傲天揉了揉眉心:“会引起动荡,那庄老爷还有那大臣不必盘问了,背后之人是冥衍夜,这一点,朕十分清楚。” 鹧鸪点头。 “送到大理寺,让嫣儿亲自处理。”离傲天叹了一口气。 鹧鸪想了想,又道:“皇上,宫里那边也出事了。” 第1649章 为你撑起一片天 鹧鸪道:“近日,公主还是不要回皇宫了。” 玉树水灵灵的眸黯淡了下来。 “朕知道了,出去。”离傲天把鹧鸪撵走,黑曜的眸落在一脸失望的小玉树身上,他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靠在自己怀里。 玉树纠结,别扭的搅弄着手指。 可是对他的依赖和爱恋全然占了上风,她轻轻的靠过去,环住他精壮的腰,尽量不碰触他后背的伤口:“皇叔,你会不会很疼?” “不疼,你抱着我,我不疼。”离傲天贪恋着嗅着她青丝上的香味儿:“不让你回宫,失望了?” 玉树摇摇头:“不失望,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无妨,有我在,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离傲天单臂将她收紧:“不回宫也好,回去看那群老臣的脸你也会觉得不舒服的。” 玉树沉默了。 离傲天感受到她蔫蔫的样子,又道:“被发现也好,这样你就不必藏着掖着了,我也想让你光明正大的跟着我。” “皇叔,可是他们都认为我是你的亲侄女啊,他们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离玉树担忧的说。 “你不是,我可以同他们解释。”离傲天捧着她的小脸儿,伤口的地方被拉扯的很痛很痛,他忍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离玉树猛地摇头:“皇叔,不要。” “怎么?”离傲天沉着脸。 “皇叔,若是若是说了我的身世,那那苏将军该怎么办?还有还有锦墨哥哥,还有沛云,他们会受到连累的。”离玉树愈想愈觉得不靠谱,不断的摇头:“不要说,皇叔,好不好?” “恩。”离傲天闭了闭眸:“我想想,或许,我可以给你编一个其他的身份。” “什么?”离玉树紧张的问:“皇叔,会骗过他们吗?”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为夫会处理的。”离傲天眸色幽深。 百姓们在京城起义了,闹的很凶。 意思是若是离傲天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就要反抗他当皇上。 因为离傲天和离玉树乃是千古罪人,是皇族的骗子,更是皇族的耻辱。 他们是不允许这样的人当一国之君的。 “皇上,百姓们闹的很凶,根本就拦不住,这件事实在是太严重了。”鹧鸪道。 “皇宫那边还是如此?”离傲天挑眉问。 “恩。” 离傲天暗忖了片刻,总在王府待着也不是回事,一些事情总要出来解决的,更何况他的伤也不是很深,能走能动,只是抬手臂的有些不方便罢了。 玉树端着汤药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离傲天在穿衣裳:“皇叔,你要出去吗?” “回皇宫,处理一些事情。”离傲天扣上了腰封,道,顺便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你不许乱走,我知道你担心若歌,但是现在不允许出去,恩?你会被他们伤害的。” “皇叔,我在这儿等着你,你要快点回来啊。”离玉树扑到他的怀里:“你不能不要我啊。” “恩。”离傲天托住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等我。” 第1650章 烧死她 “皇叔,我等你回来。”玉树恋恋不舍的退出他的怀抱。 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不知皇叔此次回皇宫会遇到什么事情。 那诈的老臣们又会怎么为难他。 她好担心。 “别哭。”离傲天沉声道:“王的女人是不能轻易掉眼泪的。” “皇叔,我不哭,我乖乖的,我等你回来。”她的眼圈里噙着泪花,坚强的硬是不掉下来。 “乖。”离傲天眷恋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玉树憋着小嘴儿忍着难受,忍着哭意,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我不哭,我不哭。 鹧鸪护驾,孔雀则是留在王府保护小玉树。 京城中百姓们人声鼎沸,喧闹不止,都在起义,都在抗议着离傲天的皇位,都在抗议着离玉树的身份。 他们寻了一条小路绕回了皇宫。 但,皇宫的景象不比京城好多少。 黄昏。 火烧的云卷好似滚烫的烙铁重重的烙在离傲天胸口上。 皇宫门口。 文武百官跪了一地,一排排的望去格外震撼。 他们不知在这儿跪了多久了。 当他们看到离傲天时,整个人都振奋了,纷纷磕头,众臣齐呼:“请皇上为了江山百姓处死公主,请皇上为了江山百姓处死公主,请皇上为了江山百姓处死公主!” 离傲天被深深的震撼了。 万万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个。 他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猎豹般黑曜的眸冷冷的凝着他们:“放肆!” 其中一个老臣道:“皇上,请皇上为了江山社稷考虑,公主虽是皇嗣,但也是不受宠的妃子生出来的,而且常年在冷宫,这足以说明公主和她死去的母妃不受宠,早已在先帝那里被判了死罪,是皇上仁义方能留公主活到现在,可公主非但不知道感恩,反而用药物迷惑皇上,所以公主罪该万死!” 迷惑,药物! 离傲天的眸扫过这些群臣,总算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为了让离傲天保住皇位,不惜牺牲离玉树,折辱离玉树并冤枉离玉树。 “你们就是这般颠倒黑白的?两厢情愿说成是公主蛊惑朕?”离傲天暴怒的声音滚出唇边。 “先帝的子嗣却被说成罪奴被关到了冷宫?” 那些大臣们面面相觑不做声。 这是他们想出来的最好的决定。 “皇上,臣等也是为了皇上好。” “皇上,不能为了一女女子来牺牲皇位。” “皇上,忠言逆耳,多听一听吧。” “皇上请三思。” “朕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么做的!朕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又何谈保护江山和百姓!”离傲天铿锵道。 “皇上和公主在一起是有悖常理。” 离傲天冷哼一声:“既然谈不拢,你们便在这里跪着吧。” “皇上!”众大臣拼命的磕头,一下一下,十分震撼! 王府。 大臣们有两种方案,一种则是劝皇上放弃公主,另一种则是在皇上不肯放弃公主的情况下,实行的第二种方案。 百姓们聚集在王府门口,三下两下便把王府的大门踹开了。 接着,一窝蜂的人朝里边涌去:“把那个贱人拖出来,拉到菜市口烧死!” 第1651章 冲进王府夺人 王府。 ‘砰砰砰’ ‘啪啪啪’ “咔咔咔” 有捶门的声音,有砸门的声音,还有用斧头劈门的声音。 百姓们在外面等等守了一整日,希望离傲天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他们却等了一个空响炮。 这让百姓们十分震怒。 他们的情绪也愈发高涨起来,气愤起来。 再加上背后有大臣们的扇动,所以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了。 ‘咣’的一声。 门被重重的撞开。 拦不住的管家也被撞到了地上。 让离傲天没想到的便是这些百姓们会胆子大到直接来王府中抢人。 屋外喧闹不止。 每个百姓的手里都举着火把。 无数个火把映亮了王府,映亮了所有的房间。 “公主,你还是不要出去看了。”孔雀用指腹在窗纱上戳了一个洞,扫了一眼外面暴乱的情形,道。 玉树也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她搅弄着手指,忐忑不安的问:“是官府的人?” 孔雀摇摇头,神色凝重:“是百姓们,若是官府的人还好说,属下可以同他们对抗,但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们,不能动武,所以处理起来会比较麻烦,更何况,官府的人,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敢动公主。” 浩浩荡荡的声音让玉树的心毛毛的。 总觉得他们要踏破门口冲进来了。 “孔雀,他们会进来嘛?”玉树紧张的问。 “属下会保护好公主的。”孔雀严肃道。 管家们为了阻拦他们连王府的府兵都出动了。 这些府兵们一看是百姓们,个个头疼的不得了,根本就不敢动武。 里边都是一些岁数大的人,没有几个年轻人,要么就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这是故意的! 只要府兵们一推他们就会坐在地上大哭大嚎,说是皇上手下的人要杀老百姓灭口,府兵们被离傲天教导过,再加上他们知道自己主子的特殊身份,怎敢给自己的主子找麻烦呢。 “把那个贱人交出来,交出来!” 百姓们翁涌而上。 他们人数众多。 几乎达到上百人。 府兵们拦的住这一边,拦不住那一边。 他们往四面八方的方向逃窜直奔离玉树的房间。 恍惚间,几十个百姓们已经抵达离玉树的房间。 砰砰砰。 疯狂砸门的声音让玉树的眉睫一跳:“孔雀,要不我出去吧。” “不行,他们现在是不讲理的,若是现在出去定会受到伤害。”孔雀拦住她。 砰。 最后一声重响,门板被踹开,门板上的窗纱也被弄破。 凉风灌了进来。 “孔雀。”她们二人震惊的看着冲进来的几十个百姓。 玉树连连后退,小脸儿没了血色,她咬着唇,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百姓们要把她撕碎的火焰。 “就是她,抓出来!” 呼啦一下子,一群人围了上来。 “公主,快躲起来。”孔雀用自己的力量拦住他们。 左边挡住,丢了右边。 眼看着一双双大掌朝离玉树抓去,孔雀大惊,只好踹翻了几个人。 那些人团团把孔雀围住,抓住她的腰,搂着她的大腿让她动弹不得 第1652章 千万不要有事 “公主小心!”孔雀忧心忡忡的望着四处逃窜的小玉树。 “公主,后边。”一双手去扯玉树的青丝。 有了孔雀的提醒,玉树反应过来,赶忙转过身子。 谁知。 她细嫩的脸蛋迎来了一个清脆的巴掌。 那巴掌打的很响,很重,而且力气很大。 小玉树的步子不稳,身子又轻,整个人被扇倒在地。 “这儿,过来。” 这么一招呼,众人全都围了过来。 玉树挣扎的想从地上爬起来。 “唔痛。”一个脚狠狠的踩在了玉树的小手上,痛的小玉树倒抽冷气,疼的她五脏六腑都挤在一起了,疼的她眼泪一瞬就飙出来了。 “呜呜,不要踩我的手,不要。”小玉树想抽出来,偏偏那人瞪着大眼珠子狠狠的碾了一下子。 “呜呜”她好疼,感觉十根手指头的关节都要被踩断了。 “把她拖出去。”一个百姓道。 玉树不会武功,生的纤瘦。 几个人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就跟拎小鸡崽子似的把玉树揪了出去。 “公主。”孔雀大惊。 欲从人群中挣出去。 “把她拦住,不准让她出去。”一个百姓带头,道。 孔雀被人团团抱住。 孔雀使出武力也挣脱不出去。 一个人被二十多人抱住根本就无法脱身。 他们把玉树拽到了门口。 这些百姓们十分狡诈,他们提前准备好了一个大麻袋,用一个帕子塞住了玉树的嘴巴,又把玉树塞进了大麻袋里。 前后几十个人拖着麻袋朝前方走,因为玉树被他们夹在了中间,所以根本难以察觉。 那些府兵们还在对抗着院子里难缠的百姓们呢。 “管家,不要,不要让他们出去,公主在他们手里。”孔雀挣扎着,嘶吼着。 管家被这个场景吓坏了,焦灼的寻找离玉树的影子,可是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他都要急哭了:“人呢?公主呢?公主在哪儿呢?” “公主!”孔雀眼睁睁的看着那伙人把玉树掳走了。 “啊!”孔雀崩溃的吼着。 那些人看其他人已经得了手,松开了孔雀赶忙跑了。 “公主。”孔雀疯狂的追了出去,可是根本见不到人影了。 “公主。”孔雀擦干了眼泪,上了马急忙去禀告离傲天。 马儿在风中驰骋着。 ‘驾’ 孔雀疯狂的朝皇宫奔去。 皇宫众臣磕头请命的情形让孔雀震撼了一下,随即朝离傲天的书房奔去。 想来这个时候,皇上定在书房同鹧鸪商量对策。 她撞开了书房门,根本顾不得规矩了。 ‘扑通’孔雀跪在离傲天跟前,愧疚的流着眼泪:“皇上,属下请皇上责罚属下,属下没有保护好公主,一群百姓们撞开了王府的门,强行进来把公主掳走了,他们说说要公主带到菜市口烧死。” “你说什么!”离傲天滕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大的身子晃了晃,而后稳住,离开,骑上烈马朝菜市口奔去。 玉树玉树,他的宝贝,千万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 第1653章 来晚了 菜市口。 一轮圆月挂在天边。 暗淡的穹庐好似泼了一层墨。 习习的凉风吹的菜市口正中央的木头架子愈发凄凉。 “把人弄出来。”一个岁数大的人,道。 这个人乃是丞相的亲信! “是。” 一群百姓们把玉树从麻袋里拎出来。 她被拖了一路。 她的衣裳都磨破了。 而且单薄衣裳下的肌肤也受了伤。 她双腿的膝盖被拖破了皮,她只要站起来就会十分的痛。 乌泱泱的人将她团团围住。 她害怕极了。 怯生生的大眼儿看着这些人。 他们一个个好像要把自己吃了似的。 “勾|引皇上,给皇上下|药,和自己的皇叔发生了有悖伦理的关系。”带头的人道:“像你这样的女子怎配当我们的公主,你留在这个世间只是一个祸害,你只会影响皇上,伤害皇上。” “我没有!”离玉树大吼:“我没有伤害皇叔。” “口口声声喊着皇叔,却和自己的皇叔搞到了一起。”那人继续羞辱着她。 “来人啊,把她绑在架子上。” 说着,那些百姓们把瘦弱的小玉树拖了过去绑在了木头架子上,并用绳子牢牢的把她捆住了。 玉树是挣扎不开的。 “放开我。”玉树望着堆积在自己脚下的高高柴火吼着。 “放开?呵,一会儿上了西天自然就会放开你了。”丞相的亲信眸里浮了一丝狠辣。 那人的眸里划过一丝狠辣之色,抬手,对旁边的人道:“放火!” “是。” 他们领命行动。 朝那柴火上边浇了一些油,而后又将手里的火把通通丢了出去。 呼啦一下,大火吞噬掉了那些柴火。 熊熊燃烧的烈火将墨黑的穹庐映的红红的。 那人捋着旁边的两撮小胡须,笑的特别得意。 眼看着那柴火呈蜿蜒之势朝上边迅速爬去。 凶猛的火焰吞了那高高的木架子。 玉树被烤的烫烫的,觉得自己要被烤焦了。 “不要,好烫好烫。”玉树挣扎着,可是她完全是在做困兽之斗! “好热。” 她觉得自己要被烧成一滩灰了。 她惊恐的望着即将扑向自己的火焰。 她别过头去。 “呜呜,我的脚,好像烧到了我的脚。”玉树觉得脚趾头烫烫的,她的绣鞋已经被烧出来了一个洞洞。 “烧,烧死她,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离玉树吧嗒吧嗒的流着眼泪,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众人高喝打算一会儿看完尸首出去喝一杯庆祝庆祝的时候,忽然,天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黑色身影。 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黑色身影的银色面具格外耀眼。 那人如闪电般移到了玉树跟前,锋利的匕首咬断了绑在玉树身上的绳子,而后,抓着玉树的脖领子把她带到了怀里如龙卷风般飞走了。 “人呢?人被带走了?被谁带走了?” “是个带着面具的人。” “那是谁?” “皇上驾到!”一袭常服的离傲天从马背上下来,黑曜的眸凝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心,好似被人挖了个洞,他勉强支撑住身子。 玉树,玉树,他还是来晚了么? 第1654章 你干什么啊小黑猫 “人呢?人呢?”离傲天嘶吼着,那阵阵悲呛的回声响彻在空中。 他猩红的眸染着嗜血的凉意,冷飕飕的扫着这些人,声音铿锵,阴沉无比:“来人,把这群人通通围起来,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逃走!” 离傲天是带着御林军来的。 那些御林军气壮山河的道了一句‘是’,而后握着长矛团团将他们围住。 一些胆子小的百姓们已经跪下求饶了,而且还把丞相的亲信给供了出来。 离傲天如来自地狱的撒旦,浑身上下透着杀戮的气息,他一步一步朝那丞相的亲信走去。 他走的每一步都好似踏在死亡之花上。 下一刻。 那丞相亲信的脖子便被狠狠的掐住。 他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勉强从齿缝中挤出来两个字:“饶命” “说!人呢!你若是把她烧了,朕便把你烧了!”离傲天淬着毒液的话从唇中吐出。 那丞相亲信被离傲天的气场吓坏了,也是没想到离傲天会为了女子这般,他连连摆手:“没没烧死,被被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带走了!” “面具!”离傲天黑曜的眸闪过一丝冰冷。 冥!衍!夜! “鹧鸪,看看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离傲天幽幽道。 鹧鸪盘旋至上方看了一眼那木头架子,回来禀告:“回皇上,的确没有烧毁尸首的痕迹,而且从绳子的切断程度来看,该是用锋利的匕首弄断的。” 离傲天将丞相亲信松开,道:“把这些暴民通通送到大理寺,让嫣儿连夜把这个人审出来,看看他幕后之人是谁。” 离傲天十分聪明。 若是火烧玉树的幕后之人是冥衍夜的话,那么,他就不该带走玉树,所以说定有其他的幕后之人。 鹧鸪点头应道:“皇上,我们现在去哪儿?” “夜宫!” 夜宫。 黑色罂粟花的嗅觉是十分强悍的,来过一次的人便会精准的捕捉。 那罂粟花嗅到玉树的味道后,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次玉树把那块那块的肉往自己嘴巴里喂的情形,一个个吓的虎视眈眈的看着离玉树,根本不敢靠近。 玉树从火场中回过神儿来,转眼间就到了这儿,而且又看了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经病,她‘啊’了一声:“怎么是你!你个王八蛋!” 冥衍夜面具的眉头拧起。 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 “面对救命恩人竟是这般?离傲天的眼光真差。”冥衍夜埋汰离玉树的时候还不捎带上离傲天。 “你你不许说我皇叔。”离玉树梗着脖子瞪他。 冥衍夜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喵呜’ 黑黝黝的小少爷不知何时过来了,它迈着优雅的步子直接扑到了离玉树的身上。 “呀,小黑猫。”玉树因为养了许多动物所以根本不怕,她搂在怀里摸来摸去的,因为这个小黑猫缓解了她方才在火场的恐惧。 冥衍夜蹙起眉头。 小少爷不断的嗅着玉树身上的味道,好像在找什么。 “你干什么啊小黑猫。”离玉树也发觉它的不对劲了。 第1655章 让你从皇位上滚下来 “你养了猫?”冥衍夜了解自己家的猫。 这小黑猫定是嗅到了自己同类的味道才会这样的。 前段时间玉树的确让离傲天把小公主抱来跟自己玩了。 “是啊,不过也不算是猫。”小玉树不知道这个如魔鬼的夜宫少主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也如实回答了:“是一只豹猫,是火豹和波斯猫生下来的小宝宝。” “恩。”冥衍夜若有所思的好一阵儿。 半晌,黑漆漆的眸看着小玉树,道:“本少主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不该报答本少主?” 报答。 一说报答离玉树下意识想到了以身相许。 她吓的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不可以的,我已经有皇叔了,我不能以身相许的。” 闻言,冥衍夜一怔:“你哪儿来的自信本少主会让你以身相许?” 离玉树:“那你什么意思?” “把你口中那只豹猫送给本少主的少爷当媳妇。”冥衍夜神色淡淡,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痕迹。 “少爷。”离玉树疑惑的问,而后看向怀里的小黑猫:“喔你的猫叫少爷啊,那还真是巧啊,我的豹猫叫小公主。” “豹猫配本少主的少爷正合适。”冥衍夜冷冷道。 总算给自己家少爷寻到一个合适的媳妇了。 “我不同意。”离玉树一字一句道。 “那你就一辈子在这儿。”冥衍夜把小少爷从她怀里扯出来抱在怀里顺着它的毛。 离玉树张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忽地响起什么,问:“你为什么总是欺负若歌,你不能总逼若歌做她不喜欢的事。” 夜刹在一旁冷汗涔涔,这个离玉树还真是胆子大,还敢教训少主。 冥衍夜的脚步顿住:“夜宫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夜刹,带下去。” “是。” 就在离玉树被冥衍夜掳来的半个时辰后,离傲天找上门来了。 冥衍夜早已料到他会找上门来,抱着少爷在椅子上等着。 片刻,夜刹上前:“少主,人来了。” “让他进来,就他自己。”冥衍夜冷冷道。 “是。” 虽然鹧鸪一意孤行想跟进来,但敌不过离傲天的命令。 夜宫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孤冷,偏僻,幽凉,挺符合他的性子。 两个王者的气场将周遭的空气都挤压没了。 黑乎乎的小少爷也感觉到危险了,从冥衍夜的怀里挣脱出来。 离傲天眸色幽冷的看着他:“你还是同小时一样,喜欢自己跑到黑暗的地方生活。” 小时,因为冥衍夜在宫中处处受排挤,导致性子自卑,所以总是钻到黑乎乎的柴房里睡觉。 他的话让冥衍夜的脸色变了变,冷笑一声:“本少主不认为你今夜过来是来同本少主怀念过去的。” 离傲天冷笑一声,黑曜的眸落在他那张英俊的眉眼:“冥衍夜,谈谈你的条件。” 他爽朗笑了一声:“皇上竟然如此痛快?” 他从椅子上下来黑漆漆的眸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若是本少主让你从皇位上滚下来呢?” 第1656章 不要太自大 “怎么?你是对朕的江山和皇位感兴趣?”离傲天嘲讽的冷笑。 呵 一抹讽刺的笑从冥衍夜的口中溢出:“离傲天,不要太自大。” 离傲天黑曜的眸深深的眯起。 既然他不是对自己的皇位和江山感兴趣,那他又想做什么? 搅乱天下苍生? 不像。 他深深暗忖了片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还是要把玉树安全的从这个魔鬼的手中要回来。 “把玉树还给朕。”离傲天倨傲的开口。 “离傲天。”冥衍夜生冷的开口:“本少主并非那般好心救下了你的心上人,本少主倒是要看看,一向嗜皇位如命的你究竟是会选择江山还是美人,游戏才刚刚开始,本少主怎会舍得让你的心上人死呢?” “夜刹。” “少主。” “把人带出来。” “是。” 这时,玉树还在房间里琢磨着怎么能逃出去呢。 夜刹把她带出来的时候她还百般不乐意呢,以为夜刹要把她转移地方。 可当她看到离傲天时,整个人兴奋极了,顾不得脚上的烫伤,跟个小蝴蝶似的扑到了离傲天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精壮的腰:“皇叔。” 他空荡荡的心总算被填满了。 离傲天紧紧的抱着她,嗅着她身上有柴火烧焦的味道。 他心里一紧,松开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担心的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玉树摇摇头,她回头,怯怯的看了一眼冷酷的冥衍夜,道:“皇叔,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 冥衍夜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两个人神情淡淡的,不太理解这种男女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恶心的事情来的。 他们要走,冥衍夜也没拦着。 走到门口,冥衍夜忽地开口:“离玉树,记住本少主提出的条件。” 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呢。 “离傲天,我们还会再见的。” 出了夜宫。 焦灼到来回的鹧鸪看到他们上前:“皇上,公主,没事吧?” “无妨。”离傲天把玉树抱到马背上:“先回去,玉树受伤了,回宫。” “是。” 离傲天带着玉树回宫的时候虽然已是深夜,但那些大臣们还跪在皇宫门口,看到马背上的离玉树时,又生气又愤怒,抗议的高呼声一道比一道强烈。 离傲天不顾他们的抗议,带着玉树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他叫了太医给玉树查看脚上的烫伤,涂了一些药膏才作罢。 待人走后,离傲天捧着她的脚丫放在榻上,问:“你答应了冥衍夜什么条件?” 他口吻严肃,冷冷的看着她。 “皇叔,不要这样,今夜我都吓坏了,你还这么凶巴巴的。”玉树噙着湿漉漉的眼儿看着他。 “朕是怕你受到他的蛊惑,他太过奸诈。”离傲天托着她的小脸儿重重的吻着。 “没有,他就是想要小公主。”离玉树道。 “恩?”离傲天不解。 “他养了一个黑猫,他要给黑猫找媳妇,那黑猫闻到我身上有小猫的味道,就让我把小公主交出来给他的小黑猫当媳妇。”玉树道。 第1657章 给我照顾你的机会 “不给。”离傲天斩钉截铁的拒绝。 “怎么?”玉树问,刨除冥衍夜是夜宫少主一事,其实玉树还是挺喜欢那个黑的跟煤炭球球似的小黑猫的。 “他的猫,配不上朕的猫。”离傲天声音幽冷,眸里划过一丝不悦。 “好吧好吧,那我们就不把小公主给他了。”玉树拍了拍离傲天的肩膀:“皇叔,你转过去好不好?” 他没有问为什么,把结实的后背给了小玉树。 下一刻。 沉甸甸的玉树就跳到了他的后背上,圈着他的脖子,小脸儿贴在上面:“皇叔,我有些害怕,你背着我走一走好不好?” “好。”今夜的事把离傲天的魂都吓没了,他捧着玉树挺翘的臀在内殿来回的走着:“玉树,今夜的事都怪朕,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朕觉得自己真没用,每次都说要保护好你,却次次让你受到伤害。” 说着说着,背后的人儿没有动静了。 替代的则是她均匀的,沉重的呼吸声。 想来她是累极了。 离傲天又背着她来回走了一会儿,确定小玉树睡的沉了,他才把小玉树放在榻上。 今夜,他是不能睡觉的。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孔雀在门外守着,看到离傲天出来,跪下:“属下请皇上惩罚。” “进去陪玉树歇息,朕还有要事,这次不能疏忽!”离傲天声音冷硬。 “是。”孔雀道。 离傲天同鹧鸪来到了大理寺。 这些日子事情积攒到了一起弄的慕容嫣也睡不好,忙着帮舅舅处理一些事情。 昏暗的大理寺地牢。 其他的暴民们都被关了起来。 唯有被暴民们揭发的丞相亲信坐在冷冰冰的铁椅上接受慕容嫣的盘问。 白墨司心疼慕容嫣如此疲倦,他斟了一盏热茶放在慕容嫣跟前:“慕容寺卿,你喝杯茶暖暖身子,大半夜出来审案子太辛苦了。” “谢谢。”慕容嫣莞尔一笑,捧着热茶吹了吹,抿了一口,看向文雅的白墨司:“今夜你本不该来的。” “不要跟我这么见外,我想陪着你一起审案子,一会儿晚了我还可以送你回去。”白墨司温柔的眸灼灼的看着她,要把她看到骨子里去。 既然慕容嫣已经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意。 那么白墨司就不打算瞒着了。 她扯唇笑笑:“我们过去吧。” “好。”白墨司拿起挂在木头架子上的单薄斗篷披在了她身上。 慕容嫣只觉得肩上一暖,心里也暖了,低声道:“谢谢。” “谢什么?荣幸至极,你若是给我照顾你的机会,我想该说谢谢的该是我。”白墨司深情款款的说。 慕容嫣忽略了他眸底的情深,嫣然的脸蛋上恢复了大理寺卿的清冷和狠辣,大步来到审讯室。 丞相的亲信仗着自己背后有人根本就不怕,抖着如缝纫机般的大腿,不屑的看着进来的两个人:“我渴了,我要喝水,我饿了,我要吃饭。” “呵。”暗淡烛光下的慕容嫣弯起冷冽的唇:“来人,上水,上饭。” 第1658章 招了 大理寺卿的人一向手段狠辣。 不然又怎会让天下之人人人惧怕呢。 片刻。 进来一个人。 手里拎着一个木桶,木桶里装着满满的水。 恍惚的烛光下,那水不是清澈的,而是泛着红色。 那是辣椒水! 专门对付难缠的犯人的。 慕容嫣妩媚的眸淡淡的扫过那辣椒水,玉手一扬:“他渴了,喂给他喝。” 离了近了,丞相的亲信才嗅到一丝丝呛人的味道。 他立刻慌了,想要逃跑:“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不喝,我不喝。” “喝,必须喝。”慕容嫣落地有声,而后朝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将丞相的亲信死死的叩在了铁椅上,而后‘咔嚓咔嚓’几声,将他锁在了上面,根本动弹不得。 “我不喝”丞相亲信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那人用一个舀子舀了一勺子辣椒水,捏住了丞相亲信的下巴,而后强行灌了进去。 “咳咳”熬了十几天的辣椒水十分呛人,入到喉咙里是火辣辣的疼。 丞相亲信的喉咙感觉好像被火烧了个大窟窿,他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咳,不喝了,不喝了。”丞相亲信原先的嚣张已经被辣椒水折磨没了。 慕容嫣线条优美的手臂支在木桌上,眸色幽冷的看着他:“既然喝饱了,我们就来聊聊。” “聊什么?” “说说是谁指使你火烧逍遥公主的?”慕容嫣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震慑人心的威力。 丞相亲信一怔,嘴巴硬的很,故作不明白的样子:“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听不懂?很好。”慕容嫣笑,笑的明艳动人,似乎他的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奈何不了自己。 “让他舒服舒服。”慕容嫣给了旁边的人一个眼色。 “是,慕容寺卿。” 丞相亲信忐忑的看着慕容嫣。 那人取来一个火盆,点燃了熊熊燃烧的碳火,而后将那碳火放在了铁椅子下面。 铁是导热的。 慢慢的,那铁椅子在火炭的炙烤下开始变的滚烫,一开始那温度还挺舒服的,可是到后来,铁椅子烫的根本不能坐人。 那丞相的亲信开始扭动着臀,痛苦的龇牙咧嘴的。 “你你们把我放了。” “你们知不知道我背后有人。” 慕容嫣扯唇笑:“好啊,把你背后的人说出来。” “你你我是不会说的,把我放了。” “加火。”慕容嫣道。 那火愈加愈大。 片刻,都有烧焦皮肉的味道了:“啊,救命啊,救命啊。” “说不说,不说就一直加!”慕容嫣猛地拍向桌子。 丞相亲信实在受不了了,这简直就是非人的虐待:“我说我说” 此人通通招了,最后跟个哈巴狗似的祈求着她:“我已经说了,把我放了吧。” 慕容嫣将提前准备好的纸递到面前,割破了他的手指让他在上面摁了个手印。 ‘刺啦’一桶冰水从头到尾浇在了那人的身上。 “慕容寺卿,皇上来了,在外候着呢。” “恩,知道了。”慕容嫣从座位上起身,交代了一番而后朝外走去。 第1659章 给瑟瑟名分 审讯室外。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神情酷冷的注视着里面的人。 “舅舅”慕容嫣打了个招呼,勾起一抹自信明媚的笑容:“都招了,此人乃是丞相的亲信,这是他方才画的押。” “恩。”离傲天猜到了一星半点。 能够鼓动所有朝臣的老臣们一共就那么几个。 而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玉树死的恐怕就只有丞相了。 因为唯有玉树死了,丞相女儿才会少了一个劲敌。 “舅舅,这些人该如何处理?”慕容嫣问。 “丞相的亲信因为搅乱京城安宁,和朝廷大臣勾结,以图谋害公主,杀!” “其他的暴民通通分配到伊尔库做苦力。” “是,舅舅。” 离傲天捏着那供状回到了皇宫,清洗了一番,点了安神香,抱着小玉树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玉树醒的格外早,是在噩梦中和一阵惊吓的激灵中醒的。 “玉树,你做噩梦了,快醒醒。”离傲天不忍她被噩梦缠身,唤醒了半梦半醒的玉树,叩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小脸儿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皇叔,我做梦了,梦到我被火烧死了,然后我的灵魂却没有死,我的灵魂就在天空上飘着,但是我还能看到你,还能听到你说话。”离玉树愈说愈伤心,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烈的心跳:“然后我看到你和那个丞相的女儿在一起了。” “然后,我怎么哭你都不理我,你还和她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我真的好难过。”离玉树仰起脑袋看着他。 “放心,朕绝对不会再让你看到她。”离傲天回答的十分坚定,坚定的如承诺一般。 玉树一听,翻身骑在了离傲天硬邦邦的小腹上:“皇叔,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骗我吗?怎么可能呢?那个瑟瑟可是丞相的女儿啊。” “等朕的好消息,恩?”离傲天捏了下她的脸蛋:“今日你就在皇宫玩,不许出去,也不许乱走,在朕没有处理好事情之前,你不能和别人起什么争执,也不要去偏僻的御花园玩,恩?” “知道了皇叔。”离玉树在他的小腹上扭了一会儿。 “宝贝,你若是再扭来扭去的,朕真的不能去上朝了。”离傲天冷不丁的反客为主,压在玉树的身上,抓起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摁在自己滚烫的凸起处:“遇上你真的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好烫。 玉树抽回小手,推搡着他结实的胸膛:“皇叔,你快去上朝吧。” “晚上回来再收拾你。”这番话说的暧昧至极。 离玉树恋恋不舍的放他离开。 金銮殿。 朝堂之上。 一袭龙袍的离傲天威风凛凛,王者之气乃是谁也比不了的,他扫了一眼众臣,视线冷冷的落在丞相身上,而后收回视线。 落地有声,铿锵有力:“今日,朕要宣布两件事情!” “臣等洗耳恭听。”众大臣恭谨道。 “第一件事!朕的后宫贫瘠,丞相之女一直宿在朕的后宫,若不给个名分怕是委屈了丞相的女儿。”离傲天意味深长的望着丞相。 第1660章 奖罚有度 闻言。 丞相那张精明的脸上划过一丝兴奋之色,捧着木笏上前:“微臣” 他的兴奋之色已经溢于言表。 这正是他所期盼的。 他的决定一出让慕容嫣和慕容澈姐弟俩十分惊诧。 不明白离傲天为何要这样做。 慕容澈气的浑身涨涨的,打算一会儿下了朝好生同离傲天理论理论。 而且离傲天给了丞相莫大的殊荣,没有让太监总管宣旨,而是亲口册封的,这让太监总管也惊了惊。 心想,这皇上变心变的也太快了啊。 前些日子还爱逍遥公主爱的死去活来的,怎的今儿个就变了呢。 难道是因为事情败露了,皇上只好舍弃美人保住皇位? 太监总管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朕决定册封丞相之女孙瑟瑟为贵妃,封号瑟,赐香暖阁。”他珠圆玉润的声音饱满的从唇中吐出。 贵妃。 虽然不是皇后,但直接升到贵妃也是很厉害了啊。 丞相雀跃极了。 心想,贵妃也无妨,皇后之位早晚是他女儿的。 “臣多谢皇上。”丞相跪下真诚的叩谢。 他以后在朝堂之上更可以威风凛凛的横着走了。 “恩,不过,朕向来奖罚有度。”盘云之龙的刺绣图纹在他龙袍上栩栩如生,好似已经融在了离傲天的身上,他黑曜的眸化作了冰窟,从袖口里夹出那张纸。 丞相正好奇皇上说这话什么意思呢,视线落在那张纸上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昨夜,大理寺卿连夜审了一个案子,乃是火烧公主的案子。”他淬冷的眸染着怒意,声音更是寒凉:“在带头人孙木的口出了他的背后之人,此人乃是我朝的命官,官职甚大,更是靠着这个官职为虎作伥,更许诺给了此人一套宅子,一千两黄金等。” 离傲天的话一出,下面的大臣们都开始猜测此人是谁,胆子竟然如此之大。 “此官就是为了让孙木煽动京城中的一些暴民们到朕的王府中去闹事,并把公主抓到菜市口打算活活烧死!”离傲天已经震怒了。 丞相的脸色惨白。 他知道离傲天口中的大臣说的就是他。 他万万没想到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离傲天还能将孙木抓出来。 “这乃是此人画的押。”离傲天将那张纸递给了太监总管,道:“丞相,难道不想看看?” ‘轰’的一声。 电闪雷鸣也不过如此。 丞相冷汗涔涔,将那宣纸接过来,整张脸都白了:“皇上,老臣老臣也是为了皇上好,为了朝廷好啊。” “恩,的确。”离傲天冷笑,让人分不清其中的意味深长。 丞相松了一口气。 离傲天又道:“丞相,念在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朕也不忍苛责你,但,小小的惩戒还是有的。” 丞相一听,松了一口气,心想,再怎么的自己也是朝中老臣,皇上也要给几分面子。 “听闻令千金十分孝顺,不如就让令千金代父受罚。”离傲天说的云淡风轻,却偏偏听出了惊恐的味道。 第1661章 皇叔,你真棒! 丞相抬起头胆战心惊的看着离傲天。 不知这个神秘莫测,捉摸不透的新君主想干什么。 “丞相煽动百姓,带头造反,意谋杀公主,但因是朝廷重臣,屡屡立功,朕不忍苛责,丞相之女乃是后宫贵妃,愿代父受罚,朕决定贬瑟贵妃贵妃之位,搬出香暖阁,打入冷宫!” 丞相一怔。 浑身都瘫了。 其他的大臣们更是目瞪口呆。 这才册封了贵妃,还未到一个时辰,转而就被贬了,这贬了也就贬了吧,而且直接打入冷宫了。 这恐怕是丞相世世代代莫大的耻辱了。 丞相跪着用膝盖朝前方行走了好几步,重重的朝离傲天磕头:“皇上,皇上,求皇上开恩啊,这件事跟小女没有任何关系啊,求皇上开恩啊。” 他若是受了责罚倒是没什么关系。 以后可以指望他这个做了贵妃的女儿得到宠幸后再东山再起。 可离傲天直接把他充满希冀的火苗给灭了。 “请皇上惩罚臣。”丞相重重的磕头。 “丞相是对朕的决定不满意?”他挑眉看向丞相,龙眸中染着不悦。 丞相一怔,他因为情绪激动正不断的触着离傲天的逆鳞:“臣不敢。” “既然如此那便退朝。”离傲天一拂袖口。 丞相颇有些豁出去的味道:“皇上,臣还有一事。” “恩?”离傲天已经从龙椅上起身,他不悦的挑眉。 “逍遥公主乃是皇上的亲侄女,皇上难道不给黎民百姓和众臣们一个交代?”丞相挺直腰板,问。 离傲天不悦的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后宫。 小太监的旨意已经到了。 先是给了瑟瑟一个巨大的惊喜。 她才在自己被册封为贵妃的喜悦中徘徊了没有多久,巨大的祸水便砸在了她的头顶。 她许是史上做贵妃做的最短的一个了。 “贵妃娘娘,请吧。”小太监尖细的身影格外刺耳。 “不,我不,我是贵妃,我是贵妃,你们怎能这样待我,我可是皇上亲自册封的贵妃,你们搞错了。”瑟瑟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 一定不是。 转而,她瞧见了站在拐角处正看好戏的离玉树,她好似寻到了发泄口:“逍遥,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一定是你吹了皇上的枕边风,你这个贱人。” 小玉树的心情好的很。 自小太监来宣旨的时候她就在一边站着听,一开始听到皇叔要册封她为贵妃的时候,她气的直跳脚。 可听到第二道旨意的时候小玉树高兴极了。 这可是给了瑟瑟最大的羞耻。 皇叔这招真的是太解气了。 在瑟瑟的叫骂声中瑟瑟被人关在了冷宫。 但凡进了冷宫,就没有了出头之日。 丞相这个优秀的女儿就等于是白养了。 他本想靠着女儿得到势力和前途,却不想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真是痛快。 一会儿皇叔回来定要好生奖励他一番。 说曹操曹操到。 正说着呢,一袭龙袍的离傲天大步朝她走来。 她快步扑了上去,跟个小蝴蝶似的:“皇叔,你真棒。” 第1662章 给朕两次 “要奖励。”他不顾旁人,托起玉树的臀,她下意识的将双腿夹在离傲天精壮的腰。 “要什么奖励?”离玉树的玉指环在他的青丝上,来回的把玩着。 她嘟着唇:“为什么要奖励?” “今日朕为你出了一口气,难道不该给朕一个奖励?”离傲天有些不悦。 她把手绕到前面来,掐着他英俊的脸颊,而后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个吻。 一点都不解馋。 “就这么把朕给打发了?”离傲天捏着她的臀往寝宫走。 “那你还想怎么样?再亲你一次?”离玉树问。 宫人识趣的替他们开门,而后阖门。 下一刻,玉树就落在了门板上,离傲天霸道的允住她的唇:“今夜,给朕两次。” “不要,那我就不能歇息了。”玉树不乐意。 他的体力太好了,一次就能要她的命呢,更何况两次呢。 “连这点奖励都没有。”离傲天眸里有失望之色。 玉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犹豫道:“那那你得轻点,快点啊。” 离傲天含笑答应了,心想,先忽悠到榻上,等到榻上了还不是得任由他怎么折腾都行。 自己的女儿被打入了冷宫,丞相这个做爹的自然是十分忧愁。 他几乎跑断了腿儿,可是根本没有大臣敢跟他一起去向离傲天求情,谁都不敢触了离傲天的逆鳞。 这让丞相十分愤怒。 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忽地想到了一个人。 纳兰老夫人和慕容夫妇。 虽说当年离傲天想尽一切法子把纳兰老夫人从宫中弄出去有悖常理,但纳兰老夫人却是先帝和离傲天的生母,自然也没人敢说什么。 只当是纳兰老夫人不愿意享宫中的烦忧,喜欢吃斋理佛。 意识到这一点,丞相忽地茅塞顿开,一向对离傲天寄予厚望的纳兰老夫人定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妖女所迷惑的。 于是丞相下了生病的消息到了朝廷,暗地则是亲自跑去了扬州去寻纳兰老夫人。 到了扬州,丞相将离傲天所做的荒唐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纳兰老夫人,而且还说了事情的严重性。 纳兰老夫人本就不喜欢离玉树。 现在看着这个女子耽搁了自己儿子的皇位和前途更是愤怒,她当即同丞相赶回了京城。 三日后。 皇宫。 鹧鸪是认得纳兰老夫人的,他惊愕极了,看着满脸火气的纳兰老夫人没等离傲天下朝就怒气冲冲的朝寝宫的方向走去,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老夫人,您您要不等皇上下朝之后再” “我的事还轮到你做主了?”纳兰老夫人来势汹汹,火气十足。 她直接来到了离傲天的乾清宫。 玉树还捧着兽医的书看的津津有味呢,听到开门声,还以为是离傲天回来了,放下书,欢快的跑到了门口。 当她看到来人时,浑身一僵,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纳兰老夫人盯着她女儿身的装扮火气十分大。 ‘啪’的一声。 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玉树的小脸儿上。 第1663章 把人从冷宫放出来 这一巴掌很重。 打的玉树耳膜嗡嗡作响。 玉树捂着脸蛋,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慈祥,实则狠辣的纳兰老夫人。 “我我”玉树后退了好几步。 那日,在树树酒楼的羞辱清晰的放映在脑海里。 挥之不去。 “离玉树!你果然是不知羞耻!傲天当了皇上,你竟然缠的更紧了,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想当皇后?”纳兰老夫人步步紧逼:“就凭你,先不说你是傲天的侄女,就凭你的姿色,你的修养,你的内涵,你有什么资格做皇后。” 玉树委屈的泪花在眼圈里直打转儿。 “我没有。”她倔强的说。 “没有?呵,笑话,既然没有,现在你就离开傲天,不许搅了他的皇位,因为你,百姓们这几日对傲天的意见很大,你看到这些,难道你看在眼里,你的良心受不到谴责么?” “我是不会离开皇叔的。”玉树坚定不移的看着她。 纳兰老夫人被她气坏了:“好,好好,看看今儿个到底是你硬还是我硬。” 说着,纳兰老夫人转头看向一个小太监,因为她太愤怒了,以至于连鹧鸪悄悄离开都不知道:“听闻傲天为了这个妖女把丞相的女儿打入冷宫了?” “是,是。”小太监道。 “好,带我去冷宫。”纳兰老夫人一边走一边朝冷宫的方向去:“好好的一个丞相女儿不要,偏偏要一个野鸡,傲天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玉树的心。 让她很自卑,很自卑。 她揪着衣裳的一角不知如何是好。 玉树在后边跟着,她不想让纳兰老夫人把那个叫瑟瑟的放出来,壮着胆子道:“是皇叔关的,你不能放。” ‘砰’纳兰老夫人把玉树推倒了:“你有什么资格同我大呼小叫的,我不单单要放,而且还要让她做傲天的皇后!” 话落。 一道深沉,愠怒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谁敢把人从冷宫放出来!” 是离傲天。 他下朝回来了。 纳兰老夫人回头,看了一眼身穿龙袍,霸气凛然的离傲天,愈发坚定了让离玉树远离他的想法,她抓住离傲天的手:“儿啊,看看百姓们吧,百姓们都对你有意见了,你不能为了这么个女子而断送自己的前途啊。” 离傲天龙眸沉沉的看着纳兰老夫人,问:“依母亲的意思想怎样?” 纳兰老夫人还以为自己说动他了,眼睛一亮,道:“把瑟瑟从冷宫放出来,立她为后,至于离玉树这个骗子,既然她小时候就是在冷宫长大的,想来定习惯了冷宫的环境。” 玉树咬紧了唇,偷偷的去看离傲天。 “呵,母亲今日来就是为了在儿子的心口窝上插一刀子的?”离傲天拂开纳兰老夫人的手。 “你娘也是为了你好。”纳兰老夫人道。 离傲天龙眸冷漠的看着她:“你是朕的母亲,朕自然尊敬,但,既然当年母亲远离了皇宫就不要再回到这儿来插手皇宫的事情,否则,别怪朕不孝了。” “你你想怎么样?”纳兰老夫人怒道:“你还想为了这个妖女,杀了娘不可?” 第1664章 作死的老夫人 “不敢。” 离傲天答的淡淡的。 龙袍在阳光下十分夺目。 他宽厚的手掌一扬:“鹧鸪,把老夫人送到王府,严加看管!” “傲天,你怎能这样待娘。”纳兰老夫人伤心透顶。 “娘,朕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玉树,这是唯一的法子,希望娘不要让朕为难。”说着,离傲天给鹧鸪使了个眼色。 纳兰老夫人即使被送到了王府也是不老实的。 她毕竟是皇上的娘。 在王府,那些家丁,丫鬟,管家们也不敢把纳兰老夫人怎么样。 这日,纳兰老夫人以散心为由出去了,实则是去见丞相了。 丞相的话如一剂毒药,让纳兰老夫人无法不寻出解药。 他们二人在醉仙居见面。 “丞相,这个法子可行?”纳兰老夫人狐疑的看着他,有些犹豫。 丞相一脸忠诚的样子:“老夫人,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情形,皇上已经被那个妖女迷惑了,若是再不下手,恐怕皇上的皇位都保不住了啊。” “是,是,丞相你说的对。”纳兰老夫人觉得自己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 “瑟瑟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被关进了冷宫,老臣真是心寒啊。”丞相一副痛苦的样子。 纳兰老夫人十分惭愧:“丞相请放心,皇上现在只是被蛊惑了心智,等那个妖女一除,皇上定会发现丞相和瑟瑟的好的,在我心里,唯有瑟瑟那样有教养的千金小姐才配做皇后。” “老臣多谢老夫人。” 伏月的天热的让人受不了。 犹为是晌午的时候。 那火辣辣的太阳挂在空中,就连知了都没力气叫了。 茶当铺子的生意格外的好。 那茶是卖了一壶又一壶啊。 “前段日子都凉爽了许多,也不知怎么的,今儿个竟然这么热。” “是啊。” 片刻。 嘈杂的声音由远至近席卷而来。 脚步声如千万般铁蹄碾压而来。 一窝蜂的人‘轰’的朝某处跑去。 喝茶的人捉住一个正要去看热闹的人,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哎呀,看热闹啊,有大热闹要看啊,听闻啊,皇上的母亲来了,要替皇上辩驳呢。”那人甩开了喝茶人的手,急忙忙的赶去了。 “诶,这个热闹有意思,快去看看。” “就是,看看这个皇上还有什么把戏没使出来。” “对,就算狡辩太多也不能原谅他和自己的侄女的事情。” 菜市口乃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 夜里,这儿经常有人搭台子唱戏。 此时,戏台子上的人和物件已经撤了,只剩下铺着红色毡毯的戏台子。 戏台子上,一袭华服的纳兰老夫人望着愈来愈多的百姓们,道:“百姓们,我是皇上的生母,但我不在深宫,但今日我却不得不出现,我的儿子乃是当今皇上,但他却被蒙蔽了双眼,我恳请百姓们不要对皇上失望,希望你们想想皇上平日的好。” 说着,纳兰老夫人眼圈泛红。 一个百姓起头道:“只要皇上处理好逍遥公主的关系我们还把他当做我们心目中的好皇上。” 作者的话:女神节快乐喔,么么哒。这三天因为手q有限免的活动,所以更四章,限免过后小爆更。推荐水凝幽新书:法医娇滴滴:老公,old不住 第1665章 把公主许配给穷人 纳兰老夫人一看百姓们还对自己的儿子心存希冀,心里无限感动。 她想铲除玉树的心思愈发的重了。 恨不能现在就把玉树除掉。 但,她不能。 所以她只好用另一种法子。 “皇上善良,心怀百姓,心怀国家,心怀朝廷,希望百姓们给皇上一次机会,皇上是受了公主的蛊惑,服用了一些药物所以才如此的。”纳兰老夫人开始张着嘴巴瞎说话了。 “不然,皇上怎会放着好好的丞相千金不要,却要自己的亲侄女呢?”纳兰老夫人说的声泪俱下,好似煞有其事似的。 那些百姓们听风就是雨,又没有什么主心骨,看纳兰老夫人如此真诚,更加笃定公主给皇上下药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皇上执迷不悟。” “就是,当初当王爷的时候也不这样啊。” “这个公主的心计真的是太深了。” 纳兰老夫人看自己和丞相那日商量的计划成功了。 这些人终于把矛头转移到了离玉树的身上。 纳兰老夫人十分欣喜。 她道:“各位,公主毕竟是皇嗣,虽然公主的生母当年犯了十分严重的错误被打入冷宫,是个罪人,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公主被那个罪人生下了,就说明老天怜惜公主,我身为皇上的生母也不想做大孽之事。” “我决定今日将公主许配出去,给公主许配一个普通的百姓人家,这样皇族和百姓结合,也足以表明我皇族对百姓们的忠心和坦诚,就让公主赎罪吧。” 闻言,那些个百姓们都热血沸腾了。 他们欢呼雀跃,不管公主是不是罪人,那漂亮清纯的小脸蛋,那窈窕的小身段,还有那细腻的肌肤。 谁若是能娶到家里,搂在被窝里睡觉,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不知如何才能娶到逍遥公主啊。” “就是,哪怕是出钱,我们也愿意啊。” “快说说条件吧。” 纳兰老夫人眸里闪过一丝精光,道:“公主身负罪孽,我们自然不敢高攀,为了让公主赎清身上的罪孽,我决定让公主帮衬着京城中最贫穷的人。” “最贫穷的?” “这个好。” “娶了皇族的公主,不但能飞黄腾达而且还能美|人|在|怀。” “我,我们家最穷了。” “我是个瘸子。” “我手残疾,我家最穷了。” 纳兰老夫人满意的望着这一切:“谁想迎娶公主大可以到我这儿来说明自己家的情况,明日我会公布结果的。” 于是,一窝蜂的老弱病残蜂拥而上。 不远处。 苏将军望着这一幕十分心痛。 他攥紧了拳头,暗暗咬牙,绝对不能让悲剧发生。 他的女儿怎能嫁给这群人! 皇上的生母真的是太过分了。 这日,苏将军得了离傲天的允许来到皇宫将此事说了。 离傲天拳头握紧,滕然从椅子上起身:“娘这是要伤了朕的心。” “皇上不要和纳兰老夫人发生冲突,这些日子皇上朝政繁忙,想来根本无暇照顾玉树,而且孔雀他们也不敢违背老夫人的命令,微臣恳请皇上这几日暂时将公主送到老臣的府中,老臣想好生照顾公主几日。” 第1666章 你决定了? “苏将军。”离傲天蓦然回首,黑曜的眸复杂的落在苏将军的脸上:“你决定了?” 苏将军叹气。 坚定的神情溢在脸庞上,眼神里:“决定了。” 离傲天颌首:“既然如此,这几日朕就将公主交给你照顾,让你们父女二人好生相处相处,孔雀要留在宫中,以免母亲疑心。” “皇上放心,锦墨武功高强,也会保护好公主的。”苏将军道。 “苏将军请回,待朕同公主说明会派人把公主送到府上。”离傲天道。 “是。”苏将军微微颌首转身离开。 批完奏折,离傲天便去了乾清宫,自从纳兰老夫人来了,玉树是吃不好,睡不好,浑身难受,憋屈的不得了。 就连有人叩门她都会胆战心惊的问问是谁。 就算离傲天直接进去了,小玉树也会悄悄躲在角落里看看是谁才出来。 这样的她让离傲天十分心疼。 “是朕,出来吧,别躲猫猫,朕找不到你。”离傲天捏着眉心,这个小家伙真是太会躲猫猫了,每次都会躲到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去。 听到熟悉声音的小玉树钻了出来,看到是离傲天拍了拍小胸口,朝后面张望了一下,问:“皇叔,就你自己?” “恩。”离傲天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朕今日来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可以不答应,朕征求你的意见。” 玉树抬起脑袋:“什么事?” “这几日母亲一直在宫中,朕怕你受到伤害,自然也不想让你们有冲突,方才苏将军前来找朕,想接你去将军府住上一段日子,等朕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再接你回来,如何?” “皇叔,我我”玉树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怎么?不想去?”离傲天耐心的问。 玉树嘟嘟唇,道:“也不是不想去,就是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轻笑一声:“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苏将军是你爹爹,苏锦墨是你哥哥,苏沛云是你嫂嫂,他们会对你很好的。” “他们是你的家人。” “家人?”好奇妙的两个字。 “恩,家人。”离傲天还是不太想逼她,揉了揉她的脸蛋:“不过你若是真的不想去也无妨,朕大可以把你装进朕的口袋里整日带着你。” “皇叔讨厌。”玉树嗔怪道:“人家才不要钻进皇叔的口袋里呢,皇叔,你能送我去吗?我自己一个人去,不敢。” “朕自然会送你去。”离傲天扫了一圈,想了想,道:“不要带包袱,以免让别人怀疑,到了将军府,自然有人给你买衣裳的。” 玉树点点头。 他们收拾妥当后,离傲天拉着玉树朝宫外走去,才想上马车,从宫外回来的纳兰老夫人正好把他们逮了个正着,她不悦的扫了一眼离玉树,视线落在离傲天身上:“皇上要去哪儿?” 玉树的小手紧紧被离傲天握着,他淡淡道:“带玉树出去玩一玩,近日她心情不好,晚膳前会回来,娘若是等不及大可以自己先用。” 第1667章 不打算改口么 “做了如此羞耻的事情,她还有脸面心情不好?”纳兰老夫人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 玉树咬着小嘴儿不做声。 心里快要讨厌死这个人了。 “早些回来,娘只想同你一起用膳,别让娘见到她。”纳兰老夫人排斥,厌恶的情绪尽显。 离傲天沉吟了一瞬,还是没吱声,带着玉树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皇宫。 纳兰老夫人气愤的望着愈发远走的马车,心想,明日,明日就会解决掉所有的事情。 因为明日丞相会和纳兰老夫人里应外合。 丞相会率领所有大臣们以商讨朝政为由把离傲天困在书房。 纳兰老夫人则会用自己的命令把玉树带出皇宫。 将军府。 玉树的到来让整个将军府欢快无比。 苏将军迈着沧桑的步子走上前,一时间,那双苍老的手都不知该往何处放,斟酌了半晌,还是恭谨的见礼:“老臣见过逍遥公主。” 玉树别扭的往离傲天背后一躲,有些羞涩。 “玉树害羞了。”离傲天朝苏将军笑笑:“不要介意。” 正说着,阳光刚毅的苏锦墨和苏沛云快步上前,苏锦墨对玉树倒是十分熟络和热情:“公主快请进,沛云听闻公主要来,特意做了许多好吃的,也不知合不合公主的胃口。” 离傲天为了让玉树在将军府住的自在,开口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公主公主的叫了,该叫玉树一声妹妹才是。” 苏锦墨阳光的眸一亮:“皇上,臣可以?” “自然可以。”离傲天揽住玉树的腰:“玉树觉得呢?” 她乖巧的点点头。 “那妹妹请进”苏锦墨喜不胜收,有这么个剔透的妹妹倒真的是自己的福气。 一向冷淡的苏沛云也在苏锦墨爱情的浇灌下变的温暖了起来,她主动上前挽着玉树的手臂朝花厅走去。 一进花厅就闻到了美食的香气。 虽然将军府的菜肴不比皇宫做的好。 但苏沛云也是有心了,做了一大桌子,整整有二十道。 起初玉树还有些拘谨,可大家都对她很好,很体贴,她盘子里的食物摞成了小山那么高。 吃完一顿饭,离傲天同玉树叮嘱了一些事情便回去了。 苏沛云拉着她聊天,苏锦墨更是去集市上买了许多小零嘴给离玉树吃。 苏将军对这个女儿更是上心,知道离玉树女扮男装的时候没穿过女儿装,特意去绸缎庄买的现成的裙子,一买就买了几十套回来供小玉树挑选。 虽然只在这儿住了一夜,但小玉树却感受到了浓浓的,家的温暖。 翌日清晨。 苏沛云亲自捧着面盆来到玉树房间,照顾她穿衣,漱口,用膳,着实一副好嫂嫂的样子:“玉树,爹和锦墨在书房谈事,已经用过早膳了,我陪你一起用早膳。” “他们在谈什么啊?”玉树喝了一口粥,含糊不清的问。 苏沛云眸里闪过一丝隐藏之色,笑笑:“就是朝廷上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我们用我们的。” “好。”玉树也没多心。 喝了一半,苏沛云抬眸问:“玉树,苏将军毕竟是你的爹爹,不打算改口吗?” 第1668章 选驸马 玉树的脸蛋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她别扭的耸了耸肩膀:“我我从小就没叫过那两个字,怪别扭的。” 苏沛云轻轻的‘喔’了一声,也没再勉强她。 也不知怎么,一向大咧咧的玉树总觉得苏沛云好像有事情瞒着自己。 用过早膳,,苏沛云把空碗收拾走了。 离玉树跟着跑出了房间,一眼就看到苏将军朝外走去。 “那个”小玉树别扭的叫了他一声。 苏将军回眸,慈爱的望着小玉树:“有事吗?” “你去哪儿啊?”玉树别扭的搅着手指头。 苏将军心里一暖,看来她知道关心自己了:“去外面办点事。” “喔。”玉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道:“那那你快点回来啊,我们等你吃饭。” 说完,小玉树害羞的跑开了。 一股又一股的暖流在苏将军的心底划过,他苦涩的笑笑,也不知还能不能陪自己的女儿吃饭了。 “纳兰老夫人,不好了,皇上今日竟然没上朝。”丞相焦灼的说。 “还有,公主也不在宫中。” 在茶楼的纳兰老夫人一听一下子火了,急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许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毕竟昨儿个老夫人比较张扬。” “那又如何,继续给公主选驸马。”纳兰老夫人打算来个先斩后奏。 一刻钟后。 纳兰老夫人来到了戏台子上。 她略去了以往刁钻的形象,唇角挂着慈祥的笑容:“昨夜经过我仔细的筛选,我决定将逍遥公主许配给张家村口的张二。” 人群中的人不免唏嘘。 张二乃是京城中最贫穷的人。 不但贫穷,而且一身的病,还窝囊,长了一口大龅牙,生的特别丑,有一只眼睛还是瞎的,腿还是瘸的,整日就穿那么一件衣裳,而且还臭烘烘的。 张二没想到这天大的好事能落在自己身上,他咧着一口大龅牙上前举手:“是我,是我,我是张二。” 纳兰老夫人看着张二无比丑陋,无比恶心的样子心里划过快意。 蛊惑她儿子,影响她儿子前途的女子理应这么做。 “公主会送到你家里去的。”纳兰老夫人微笑着说:“希望百姓和皇族的这次和亲能够融洽,也希望大家理解皇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纷纷下跪。 角落里。 跟着苏将军悄悄跑出来的小玉树捏着砖头,浑身颤抖的望着这一幕。 皇叔的娘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玉树,你怎么出来了。”苏沛云照要求看着小玉树,却不想她偷偷溜出来了,她抓住玉树的小手,望了一眼戏台子的方向:“玉树,别担心啊,会有解决的法子的。” “嫂嫂,他们好坏,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真的这么讨人厌吗?”小玉树委屈的问。 “谁说的,我们玉树最讨人喜欢了。”沛云拉着她欲走:“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我要在这儿看着。”玉树倔强的说。 苏沛云没法子:“那你不许冲动,不许过去?会有危险的,知道吗?” 戏台子上,纳兰老夫人高兴的宣布:“逍遥公主的驸马便是张二!” 第1669章 公主的亲生父亲 “我反对!” 戏台子下。 人群中飘出霸道,狂傲,沉厚的声音。 挺拔的玄色身躯伫立在人群之中。 好似一条龙盘旋在半空中。 浑身的气场让众人骇然。 “皇上?他是皇上!” “皇上来了。” “皇上怎的来了?” 唰。 玄衣宽大的袖口飞起,离傲天足尖点地飞上了戏台子。 他伫立在戏台子上犹如傲立在天地间。 玉树激动的挖着砖墙。 沛云安抚的轻拍着她的后背:“皇上上去了,不怕不怕,皇上一定会解决的,我们看着,不要捣乱喔。” 玉树点点头:“我不捣乱。” 她们一瞬不瞬的盯着戏台子上的人。 尽管褪去了龙袍,只穿一身常服的他也挡不住他的绝代风华。 玉冠泛着耀眼的光泽。 这才是一个王者该有的气场。 他雕刻的眉眼分明,泛着猎豹般的光芒。 薄唇轻启,吐出的铿锵有力,他扫了一圈众人,道:“逍遥公主离玉树乃是朕的女人,朕定会娶她,定会纳她为后!”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纳兰老夫人更是崩溃了。 她千辛万苦为自己儿子铺好的路就被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糟蹋了。 那些百姓们鄙夷的看着离傲天。 反对声如海浪般卷起:“皇上,狗皇上,和自己的侄女搞在了一起,还好意思说出来。” “就是,不要脸。” “公主已经被你的娘许配给我们村的张二了,哈哈哈。” 唰。 一道如刀子般锐利的眸光冷冷的扫了过去。 那人闭上了嘴巴。 纳兰老夫人扯过离傲天的袖子:“傲天,你怎能如此糊涂啊,你怎能娶她啊,她是你的侄女啊,你想毁了自己的前途么?” “她不是朕的侄女!”一字一句,珠圆玉润,落地有声,铿锵有力。 离傲天的话如燃起的炮火一般瞬间炸开。 那些百姓们惊愕的看着离傲天。 包括纳兰老夫人,她也惊呆了。 “说什么?” “是啊,说公主不是他的侄女。” “怎么可能?” 拐角处的小玉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皇叔怎么能,怎么能把事情全都说出来。 那苏将军怎么办,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该怎么办。 离傲天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与生俱来的气场很快就震慑住了叽叽喳喳的百姓们。 离傲天面容严肃,声音清冷:“这件事朕本想着一直瞒着,但,却不想因为逍遥公主的身世让她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如此大的冤屈。”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主的身世究竟是什么?” 纳兰老夫人的手握的紧紧的,万万没想到所有的事情完全不按照她所预计的来发展。 离傲天沉眸幽幽:“逍遥公主不是先帝的亲生女儿,这一点,朕早已查清,朕请公主的亲生父亲上前同大家解释。” “亲生父亲?” “在哪儿呢?”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公主竟然” “嘘,来了来了。” “谁?” 一袭常服的苏将军面容坚定的从人群中走上来,径直走到戏台子上。 “老天,难道难道他是” 第1670章 也许,这就是父爱吧 玉树捂着嘴巴。 她激动的想要冲上去。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要,妹妹。”苏锦墨一把叩住了玉树的手腕,抱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叫出来:“妹妹,别,这是爹经过深思熟虑所做的决定,你要理解爹爹,不要浪费爹的一片苦心。” 力量的悬殊让玉树无法挣脱开苏锦墨。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将军上了戏台子。 离傲天如一尊雕塑冷冷的伫立在一边。 纳兰老夫人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话了。 苏将军扫了大家一样,沧桑醇厚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百姓们,相信你们都认得我,我苏家世世代代为朝廷效忠,鞍前马后,奔赴战场,只为了保卫这片江山,保卫百姓们的安全。” “我知道,我上来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百姓们对我失望。” “但!”苏将军的眸子坚定:“我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不能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自己的荣誉而昧着良心过一辈子。” “我不仅仅是朝廷的将军,我还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苏将军的眼圈有些泛红:“我懦弱,我胆小,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女儿玉树,让她在宫中坎坷的长大,我与玉树的母亲情投意合,却因种种原因分开了,当年,我若是知道她有了我的骨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她的,也不会酿成今日的惨痛后果。” “我的女儿离玉树和皇上是真心相爱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他们若是没有相爱,也许我会永远将玉树的身份瞒下去,也许会瞒一辈子。” “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的错误,让我的女儿失去幸福,让她去承担我们的错误。” “所以”苏将军将滴血验亲石拿出来:“想来大家都认得这是世间绝宝滴血验亲石,这便是我和玉树血缘关系的证据,还有家书一封,大家都可以查阅。” “百姓们。”苏将军的声音忽然高起来。 转眼间,‘扑通’跪在了地上:“皇上和公主没有错,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为何不能相爱,我希望大家放过他们。” 百姓们一阵唏嘘,议论纷纷。 “这不是欺君之罪么,看来先帝是被戴了绿帽子。” 苏将军闭着眼睛听着这些。 许久。 他站起来。 两鬓的头发已经发白:“我知道,我是罪人,我对不起先帝,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皇族,对不起苏家的列祖列宗,也对不起玉树的母亲。” “今日,我希望百姓们,皇上,所有的朝臣们看在我苏家世世代代为朝廷效忠的份儿上,放过我苏家的几百人口,放过我的儿子苏锦墨,我的儿媳苏沛云,我的女儿离玉树和苏锦瑟。” “所有的错误都是由我开始的。”苏将军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所以,就由我来承担吧,我愿以死谢罪来承担这些错误!” 锋利的长剑从剑鞘中拔出。 银色的光一闪而过。 下一刻。 ‘刺’的一声。 那把长剑深深的穿透了苏将军的胸口上,鲜血,滴答滴答 也许,这就是父爱吧。 第1671章 你满意了么 “爹”苏锦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虽然他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但,他却无法阻拦。 欺君之罪乃是大罪。 若不是这样做。 苏家上上下下几百人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包括小玉树! 他牺牲了自己,保全了大家。 苏将军高大,威武的身子直直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以为,他最后的结局是战死沙场。 他以为,那是他最高的荣誉。 可是,今日他才明白,作为父亲,这样的结果才是他最满意的。 玉树娘亲生前,他便负了。 他又怎能不拼尽全力保全自己的女儿呢。 玉树惊愕的望着戏台子上发生的一切。 她根本无法相信。 泪珠如断了的线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锦墨哥哥,我要过去。”玉树一口咬住了苏锦墨的手,飞快的奔了过去。 “妹妹。”苏锦墨追了上去,苏沛云紧随其后。 众人循声望去。 “逍遥公主来了。”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玉树,离傲天难过的闭了闭眸。 小玉树扑到苏将军身边,苏锦墨把苏将军扶在怀里:“爹。” 苏将军勉强睁开了眸,望着不断流泪的小玉树,心里又欣慰又痛,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女儿认他了呢? “玉树啊,别哭”苏将军虚弱的说。 “你你别死,我我还等着你回家吃饭呢。”玉树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家。 他都已经忘了家是什么滋味儿了。 自从和玉树的母妃分开,他就已经忘了。 “别哭,爹爹恐怕以后不能陪你吃饭了。”苏将军苦涩的笑笑:“你要照顾好自己,和皇上好好的。” 玉树柔软的小手抓住他的大掌:“我不要你死。” “玉树啊。”苏将军慈爱的笑笑,勉强动了动手指:“你能叫我一声爹爹吗?” “我”玉树望着他满是期待的眼神,怯怯的唤了一声:“爹爹” “满足了。”苏将军满足的笑笑,眼眶湿润,他苍老,空洞的眸望着湛蓝的天空,不断的呢喃:满足了。 天空中,玉树母妃的模样变成了白云,就那样看着他,对着他笑。 他知道。 她在天上等着自己呢。 他死也瞑目了 “爹” 凄凉的哭泣声响彻在空中。 泪水变成豆大的雨滴顺着白云落下。 好一场晴天雨啊。 离傲天哀伤的望着这一幕。 生在皇家,本就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 那些百姓们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动容。 再怎么样,苏将军威名赫赫,为了他们的安全,江山的安全也是拼了全力,人们还是很敬重他的。 不知哪个百姓起了个头,沉痛高呼:“苏将军走好。” 离傲天挪动了下步子,转头看了一眼呆滞的纳兰老夫人,声音幽冷,看她的眼神都是陌生的:“娘,你满意了么?” 纳兰老夫人没作声。 “娘,朕不想和你走到断绝母子关系的地步,从今以后娘就在扬州老宅养老吧,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扬州半步,今后,我会娶玉树,会和她生子,至于孙子,娘是不用看了。”他坚决道。 第1672章 只带情深 “傲天”纳兰老夫人踉跄了几步。 “傲天,你不能这样待娘,娘也是为了你好,她就算她是苏将军的女儿,就算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是罪臣的女儿吗,她也是配不上你的!” 离傲天神色幽冷,失望的望着纳兰老夫人,许久,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娘,你已无可救药,鹧鸪,差人把老夫人送到扬州并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允许,不允许老夫人出门一步!” “是。” 离傲天傲然冷酷的眸扫向众百姓,严肃,悲呛的开口:“苏将军世代为国立功,更有赦免权,故,朕免苏家九族一命。”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一怔随即叩拜。 “孔雀。” “属下在。” “把苏将军厚葬了。” “是。” 苏锦墨和苏沛云悲伤的跟着孔雀把苏将军往将军府抬。 玉树也想跟上去,但手腕一紧,整个人跌在了一个结实,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他的手掌叩住了玉树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 “皇叔,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在他胸口变成一根刺,刺的他心脏好疼好疼。 离傲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难过的闭了闭眸子:“你还有我。” “皇叔,你会离开我吗?”玉树黯淡星光的眸望着他。 “不会。”离傲天吻住她的额头。 “皇叔,我们还在外面,让别人看到不好。”玉树的余光瞄到了一些留在原地的百姓们。 “玉树,现在,你是朕长大光明的女人,朕不怕,朕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我爱你!”他的眸漾着璀璨的,深情的光芒,一番情话说的真挚感人。 好似云朵飘来的小雨滴都成了芬芳的,晶亮的珍珠。 雨滴落在玉树卷长的睫毛上,让她的眸变的雾气蒙蒙的。 她的瞳仁里倒映着离傲天英俊的缩影。 他放大的俊脸凑过来,托住她的脸蛋,深深的吻了下去。 不带情|欲,只带情|深。 只给她的情|深。 周遭的拍手声,叫好声,欢呼声慢慢的模糊。 天下,好似只有他们二人。 一吻尽,情意浓。 玉树靠在离傲天结实的怀里,觉得郁结的心都开阔了起来。 “皇叔,我们不用在偷偷摸摸的了,是吗?” “是。” “皇叔,你会只要我一个人吗”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皇叔,我爹爹他选择这个法子你事先知道吗?”玉树清澈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离傲天沉吟了一瞬,实话实说:“知道。” “皇叔,你为什么不拦着。”玉树责备的看着他。 “只有这个法子。”离傲天黑眸沉沉:“不然,照苏将军的这个罪行是要诛九族的。” “不是说有赦免权吗”离玉树天真的问。 “小傻瓜,欺君之罪,这是欺君之罪,他若不死,这赦免权如何用?”离傲天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儿。 “皇叔,你说是不是一个祸水?为什么跟我很亲近的人都会离我而去?”离玉树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 第1673章 你是朕的女人 “胡说。”离傲天弹了下被自己吻的润润的唇:“祸水轮不到你。” “”玉树怎么听这话怎么不对劲儿。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到离傲天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皇叔,你的意思是我没有祸水的资本?” “没哭傻。”离傲天噙着淡淡的笑意,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蛋。 他是用这种方式来转移玉树的注意力,让她不要过度悲伤。 他握着她小小的,软弱无骨的小手走在晴天雨下。 雨下的不大,被阳光稀释过后竟有清新好闻的味道。 树荫落在他们的身影上好似镂空雕花的花纹。 走着走着,玉树忽然顿住了步子,一副心事满满的模样。 离傲天察觉出她的情绪,停下来,有耐心的握起玉树的小手,包裹在他温暖的掌心里。 淅淅沥沥的雨如银丝线般点缀在玉树如墨的青丝上。 “皇叔,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你答应我好不好?”玉树斟酌了半晌,道。 “什么事?”离傲天总觉得她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她对着手指,抬起亮亮的眸,道:“皇叔,可不可以去皇家疯人院把苏锦瑟放出来啊?” 闻言,离傲天的眉头深深的拧紧了,有些不悦:“为何要把她放出来?” “那个,爹爹生前跟我求过情的,我想我想完成他的遗愿。”玉树可怜巴巴的说,看着离傲天转身要走,玉树急忙扯住了他的长指:“皇叔,你听我说。” “长没长脑子?”离傲天敲了下她的脑壳。 “皇叔,爹爹死了她怎么也要出来看看的。”玉树继续求情,她善良,苏锦瑟毕竟也是爹爹的女儿,她希望完成爹爹的遗愿。 “她也许会变本加厉。”离傲天警告她。 “皇叔,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她在疯人院待了那么久,想来定是受了很多罪,也老实了许多。”离玉树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她的眼神纯粹,善良,动人。 “你不会后悔?”离傲天问,他自然知道玉树想最后为苏将军做点孝事的心情。 “不。”玉树坚定的说:“锦墨哥哥都那么好,她也会变好的。” 离傲天看着她,沉吟了一瞬,道:“朕这几日就安排,争取让苏锦瑟在出殡前见苏将军最后一面。 “皇叔,你真好,谢谢你。”玉树踮起脚尖献了一个吻。 “你太善良,朕怕你受到伤害。”离傲天深沉的说。 “不会的。”玉树天真的吐吐舌头。 为爹爹办完了最后一件事,玉树也心安了:“皇叔,这几想在将军府为爹爹守灵。” “不怕?” “不怕,自己爹爹怕什么。” “朕会来陪着你。”离傲天道。 玉树一边摇头,一边推搡着他结实的胸膛:“不要,皇叔,你身份贵重不能跑来守灵。” “朕是陪着你。”离傲天道。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你是皇上,别人该说我了。”玉树担忧的说。 “你是朕的女人,未来是朕的皇后,谁敢说你?”离傲天霸道的落话。 第1674章 告老还乡 “皇叔,你好霸道,谁说要当你的皇后了。”玉树口是心非的低垂着眼睑:“人家才没说要当你的皇后呢。” “当真?”离傲天调侃着她。 玉树不作声,偷偷掀起眼皮瞅他。 “既然如此,朕只好找别人了,譬如,冷宫里的瑟瑟就不错。”离傲天故意扬起声调,声音沉沉的,还带着一丝丝回味:“那个瑟瑟的姿色现在想来也是不错的。” 话音才落。 离傲天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痛。 小玉树踮着小脚丫在拧自己的耳朵:“恩?你说什么?谁的姿色不错?怎么?你是打算把她从冷宫放出来?还是你打算搬进冷宫去啊?” “不敢,夫人在此,为夫岂敢。”离傲天看她踮着脚有些费力,顺着她的身高慢慢蹲下去。 玉树跟个小猴子似的直接跳到了离傲天的后背上,换成两只手扯着他的耳朵:“还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夫人饶命。”离傲天一副妻管严的样子,背着她跃过了弯弯的小桥,凹凸不平的鹅卵石。 孔雀和鹧鸪望着这一幕,着实欣慰。 望着望着鹧鸪就不老实了,自然而然的揽过孔雀的肩膀,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孔雀佯装别扭的推搡了下,鹧鸪搂的更紧了,而后趁着孔雀不注意时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口。 孔雀的脸爆红。 玉树回到了将军府为苏将军料理后事。 离傲天则回到了宫中。 今日,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众臣们自然也都知道了。 书房外,大臣们跪了一地,有不少大臣们和苏将军要好,听到这个噩耗都觉得惋惜,更有大臣偷偷的抹着眼泪。 一脸阴沉的离傲天朝书房走去,才想推开门,犹豫了片刻,回眸,黑曜的漾着精光的龙眸落在了丞相的身上。 他不傻。 自然知道丞相在背后搅浑水,也知道丞相和自己的娘联合在一起伤害小玉树。 “丞相。”低低沉沉的声音十分悦耳。 可是,声音愈悦耳就愈危险。 就如彩色的,漂亮的毒蘑菇一般。 丞相知道事情失败了,他颤颤巍巍的抬头,一种要奔赴刑场的感觉:“老臣在。” “丞相,你年岁已高,也该告老还乡了。”淡淡的一句话让丞相整个人都软了。 告老还乡就代表着贬官,而且直接贬成一个普通人,连地方的小小的芝麻父母官都不如。 “老臣”丞相的眸里有着不甘心。 “请皇上再给老臣一次机会。”丞相苦苦的哀求。 “机会?呵,就连朕的母亲都没敢跟朕要机会,你哪儿来的勇气朝朕要机会?”离傲天嘲讽的话从唇边溜出。 丞相一怔。 是啊,眼前这个男子曾经就是心狠手辣的。 如今,触了他的逆鳞定不会轻易被他放过。 丞相不甘心的攥紧了拳头,现在还是留一条命比较好,若是连命都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他咬咬牙,不甘心的朝离傲天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老臣多谢皇上的恩典。” 离傲天转身回到了书房,一脸冷漠。 第1675章 免死金牌 丞相在朝中还有一个要好的大臣。 离傲天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这两个喜欢搅弄浑水的老东西,他早就看的不顺眼了。 既然如此。 他就来个瓮中捉鳖! 翌日。 金銮殿上。 这几日朝廷上连续出了不少的惊天大事! 小玉树的身世。 苏将军去了。 丞相告老还乡。 这一桩桩,一件件着实让人头疼啊。 一如往常的‘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好不好的,跟丞相要好的那个老臣作死的上前了,他捧着木笏,说话有些磕巴,心眼子挺坏的:“皇上老臣有事要说。” “李大臣请讲。”离傲天面容由严肃变的温润,一副看起来格外好说话的样子。 无形之中给那李大臣壮了些胆子。 “皇上,虽说苏将军已经去了,也用手中的赦免权免去了苏家九族的性命,但逍遥公主是在宫里长大的,并不是从苏家长大的,而且她冒充皇族的公主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着实不敬,理该惩罚,理该处死!” 瞧。 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 只可惜太过愚蠢。 “李大臣的意思是让朕处死未来的皇后?”离傲天噙着冷飕飕的笑。 “皇上请三思,皇后不该是这等罪臣的女儿来当,皇上,还是处死公主吧,皇上可以念在和公主往日的情分上给公主留一个全尸。” 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离傲天冷幽幽的看着他,半晌都没作声。 片刻。 群臣中,一袭朝服的九千岁忽然站了出来。 他那双桃花眼水波流转,干干净净的朝服好似泛着光,青丝梳的一丝不苟,就连指甲也修剪的整整齐齐,出来时九千岁看了一眼擦的干净的缎靴,确认上面没有染上灰尘才一脚迈了出来。 他朝离傲天恭谨的颌首,而后偏过头看向那挑事的大臣,冷嗤一声:“李大臣,想置公主于死地,呵,本座偏偏不让你如愿!” “九千岁,你不要捣乱,公主本就该死,不然怎的对得起死去的先帝!”李大成坚定的说。 一道轻蔑的冷哼声从九千岁口中溜了出来,他笑笑,而后面容转为严肃,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来一块儿闪耀夺目的免死金牌:“本罪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见金牌如见先帝。 群臣通通跪下。 九千岁勾了勾桃花般的薄唇:“今日,本座便用先帝的免死金牌免逍遥公主一死!不但免死,还免任何的罪行!” 李大臣面日死灰,万万没想到九千岁还有这么一手,也万万没想到九千岁会为了公主舍得把先帝的免死金牌拿出来。 “九千岁,你不是先帝的心腹么,你怎能这么干,你这样做你对得起先帝么?”李大臣不满的嚎叫着。 “放肆!”龙椅上的离傲天重重拍了下扶手:“李大臣,你勾结贪官克扣军饷,图财害命,这些证据,朕早早就掌握了,来人,押送到大理寺让大理寺卿亲自审案。” 李大臣面如死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掩饰的很好的,怎会被皇上发现。 他知道,去了大理寺卿,结果只有一个死! 第1676章 飘雪有孕 其他的大臣们看到丞相和李大臣的下场那般惨烈,一个个不敢作声。 “众爱卿起来吧。”离傲天沉声道,漾着水波的龙眸扫着众臣,片刻,低低道:“朝廷官位孔雀,朕决定册封苏锦墨副将为镇远大将军,册封何鹤大臣为丞相,册封邱泽大臣为礼部尚书以补李大臣的位置。” “众臣可有异议?”傲世天下的离傲天声音浑厚,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臣等无异议,皇上英明。” 下朝后。 九千岁捧着木笏在御花园等着离傲天。 “皇上,本座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难道不知道给本座一个赏赐?”九千岁前后挪动了下位置。 只因为前边有花,他怕花粉沾在他的衣裳上。 又怕后边有树叶,他怕灰尘染在他的料子上。 他的洁癖还真是一丁点都没有改啊。 离傲天深眸幽幽的望着他。 虽然他们二人起初是死对头,经常互看彼此不顺眼,但九千岁的确是个可交的忠义之人,会在朋友为难的时候伸出一把手,不惜把格外珍贵的免死金牌请出来。 他噙着春光的笑:“九千岁不妨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九千岁妖冶的桃花眸落在城墙外,看着那湛蓝的天空,唇角勾着浅浅的,却显而易见的幸福笑容:“本座想让皇上放本座和飘雪出宫回爪哇国。” 闻言,离傲天面上闪过一丝惊愕之色。 他原本以为九千岁会想着升官加爵,或想着让离傲天给他和百里飘雪赐婚呢,却不想他要离开。 “为何要离开?”离傲天疑惑的看着他:“这儿是你的家乡?离开了这儿,去了远方你会习惯?” “飘雪有孕了。”九千岁勾着幸福的浅笑,眸里星光点点,他以为他会一个人过一辈子,却不想他心爱女子的腹中已经酝酿着他的孩子,他的骨肉:“在宫中,她寡欢,思念家人,思念家乡,况且本座岂是那不负责任之人,自然要同她回去见一见她的家人,给她一个名分。” 百里飘雪怀孕了! 离傲天咬了咬后槽牙,心想,他竟然比不过这个白条鸡。 九千岁将他细微变幻的神情收入眼底,调侃道:“皇上和公主都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消息,是不是皇上的岁数大了,体力不行?” “再多嘴,朕便不放你出宫!”离傲天咬牙切齿的说。 九千岁爽朗大笑:“你不会,你不是那般小气的君主,本座会在苏将军出殡后去同玉树说明再离开。” “好。” “好好待她。” 身影飘远,离傲天心中感慨万分,看来在孩子的事情他要抓紧提上日程了。 而且一定要快! 凭什么那个白条鸡的孩子比自己的孩子大。 第二日,因为玉树求情的关系,离傲天命人把苏锦瑟从疯人院放出来了。 在疯人院里,苏锦瑟便听到了外面的风声。 没想到在她不在的时候外面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重要的是那个小贱人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而且还要当皇后了! 第1677章 改过自新 落魄的苏锦瑟托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上四处都是白色。 她恨! 自己的爹爹竟然为了保全这个小贱人而牺牲自己。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对她这么好。 不。 她要想法子弄死这个小贱人! 不过,她不能太过冲动。 她要变一个人。 变一个从疯人院里洗心革面的人。 “爹”面容憔悴,无比悲伤的苏锦瑟冲了进来,双膝一软,扑通跪在了苏将军的棺材前,她开始不断的痛哭:“爹,爹,你怎么没让女儿见您最后一面啊。” “爹,女儿不孝啊。” “爹,女儿改了,你快起来啊。” 苏锦墨哀伤的眸望着苏锦瑟痛哭流涕的样子,半晌,道:“给爹磕个头,上柱香吧。” 苏锦瑟依言做了,而后红着眼睛来到苏锦墨和苏沛云跟前:“哥,沛云,我在里面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沛云,哥,你能原谅我吗?沛云嫂嫂,你能原谅我吗?” 苏沛云一怔。 这苏锦瑟怎的变了性子呢。 从疯人院出来后好似换了一个人。 苏沛云同苏锦墨对视一眼,现在爹爹死了,苏锦瑟也算是他们的家人,自然不能家人拒之门外,更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苏锦瑟毕竟是他们的妹妹。 苏沛云淡淡一笑:“回来便好,一家人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苏锦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但愿你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哥,我真的已经改了。”苏锦瑟真诚的说。 她的余光扫到了一旁的离玉树:“哥,我能过去同玉树妹妹说说话吗?” 苏锦墨眉心拧起:“锦瑟,玉树是爹的孩子,是我们的妹妹,你不得无礼。” “哥,我知道了。”苏锦瑟安分的点点头,抹着眼泪来到了离玉树跟前。 离玉树警惕的看着她。 过往的那些事还在提醒着她。 “玉树妹妹。”苏锦瑟果真转了个性子:“原来你也是爹爹的女儿,早知今日,当初我便不做那般愚蠢的事情了,玉树妹妹,你能原谅我这个不懂事的姐姐吗?” “额,咱俩现在不熟悉,你别这么肉麻的叫我,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离玉树摸了摸手臂。 苏锦瑟尴尬苦涩的笑了笑:“玉树妹妹,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我已经知错了,我祝福你和皇上,希望你们幸福,过去的那些执念我已经放下了。” 离玉树抿着小嘴儿不做声。 酷热的阳光被一抹高大的身躯笼罩住,那熟悉,沉厚的声音让苏锦瑟狠狠一震:“玉树。” 他深情的唤着这个名字。 “微臣见过皇上。”苏锦墨恭谨的见礼。 下一刻,离玉树娇小的身子便扑到了离傲天的怀里。 苏锦瑟望去。 他们那般幸福的样子简直让她想冲上去杀人,但,她忍住了,她尖锐的指甲嵌在掌心里,跪在地上,恭谨道:“罪女见过皇上。” 她略沙哑的声音引起了离傲天淡淡的扫视,他淡淡的‘恩’了一声。 第1678章 小娃娃还没塞进来 他的温暖。 他的柔情。 他的深情。 通通都给了离玉树。 一丁点都没有给自己。 他们还是定过亲的。 可是他却违背了这门亲事。 更可笑的是他爱的人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一个私生女而已! 她想不明白!她哪一点比不过他了! 她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后日出殡?”死者为大,且还是玉树的爹爹,离傲天恭谨的颌首。 苏锦墨点头:“是,皇上。” “恩,今夜朕也在。”离傲天淡淡道。 “皇上,这”苏锦墨有些不好意思。 离傲天眉眼清寡的望着他:“朕是来陪公主的,你们不必多心。” “是。”苏锦墨退后。 苏锦瑟已经嫉妒如火了。 他特意将朝政理好前来陪伴小玉树。 期间,不少朝廷的大臣们也纷纷前来吊唁。 夜里。 离傲天靠在墙上,双腿分开,将玉树搂在结实的怀抱里,拥着她,将暖意如数传给他。 他们望着穹庐上的星光,身后的离傲天低低的问:“冷不冷?” “有皇叔抱着,不冷。”玉树把半边脸窝在他的胸膛上。 “皇叔,你说会不会有鬼?”离玉树滴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问。 “有也不怕,朕是天子,鬼神遇到朕都会绕道的。”离傲天揉了揉她的小耳垂。 玉树觉得不对劲儿,道:“皇叔,你同我在一起的时候鬼神让道,若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办?” 离傲天磁性的笑声十分悦耳,他忽然特别严肃的扳过玉树的小脸儿,在她的唇上烙下一个深深的,虔诚的吻:“朕吻了你,你的身上便有了朕的印记,那些鬼神便知道你是朕的人,自然不敢靠近你。” “油嘴滑舌,是吃了烤鸭吗?”玉树嗔怪道。 离傲天失笑。 他的宝贝疙瘩的确不同。 若是其他女子定会说是嘴巴抹了蜂蜜吗? 可她却联想到了烤鸭。 这样可爱纯真的女子怎能不惹人爱。 浮漏不等人。 每日都在滴答滴答的游走着。 告诉人们它的时间是多么的宝贵。 转眼间便到了苏将军出殡的日子。 百姓们都站在街道两侧默哀,还有人偷偷的抹着眼泪。 出殡后,那浓浓的哀伤依旧盘旋在整个将军府上方。 玉树被离傲天接回了宫中。 可一回到宫中就迎来了一个让离玉树又伤心又惊喜的事情。 百里飘雪欢欢喜喜的朝她走过来,不过,步子变小了许多,好像也淑女了很多,就跟转了性子似的。 “小飘飘,你怎么?”玉树疑惑的话还没问出口呢,百里飘雪就把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玉树玉树,我的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啊?”玉树惊讶的看着她。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让她吃不消啊。 “怎么这么快。”玉树觉得好神奇啊,飘飘都有孩子了。 百里飘雪洋溢着幸福的笑颜:“哈哈,不快了,都怪成涯嘛,每天晚上都那么拼命,讨厌死了。” 玉树眨巴眨巴眼睛把手抽回来:“飘飘,你们在那方面是不是有特殊的方法啊,为什么皇叔还没把小娃娃给我塞进来?” 第1679章 体力不行 百里飘雪故作认真的沉思了片刻。 她忽地恍然大悟。 神秘兮兮的说:“玉树,会不会是皇上的体力不行了?” “行啊。”玉树回忆的嘟囔着。 “真的?不过,你的话有些信不着。”百里飘雪似信非信的撇撇嘴。 “怎么?”玉树翻了个白眼:“我还能撒谎不成?” 百里飘雪捏了捏她纤细的玉臂:“这跟你说不说谎没有关系的,我跟你说,就你这么个小胳膊小腿儿的,哪儿知道一个男子的力气大不大啊?况且,你只有皇上这么一个,你也没有什么比较啊。” “比较?对,没有比较啊,要不”玉树斟酌的挠挠下巴。 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呢。 身后,阴沉沉的话响了起来:“要不什么?怎么?还想再找其他的男子同朕比较比较?”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皇叔,你来了,你说什么呢?我们闹着玩呢。”玉树跟个土拨鼠似的蹭在离傲天的手臂上。 离傲天黑曜深邃的眸不悦的落在百里飘雪的小腹上:“若是再在玉树面前胡说八道,朕便把九千岁扣下,你一人回爪哇国去吧。” 闻言,玉树插嘴:“什么回爪哇国?皇叔?小飘飘要回爪哇国?” 离傲天没作声,视线投射在百里飘雪身上,示意让她解释。 百里飘雪尴尬的笑笑:“小树树,真的是不好意思,我有孕了也不能一直在这边待着啊,我得带着成涯回去跟我成亲啊。” 玉树才想说‘在这边成亲不是也一样的嘛’,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自私了。 小飘飘有自己的国,有自己的家,怎能抛下家人留下来呢。 况且,成涯是要回去见小飘飘的父王母后还有哥哥的。 想到这儿,她的眸有些暗淡,不过还是祝福她:“好吧,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大概是后天。”百里飘雪看出来她眸里的失望之色了:“小树树,等我生完孩子我就回来找你,你也要抓紧怀上小树树啊,等着我们做亲家。” 闻言,离傲天冷飕飕的眸扫向百里飘雪,似乎不认同她的说话,冷哼一声:“朕的孩子岂能随便和你的孩子在一起。” 百里飘雪撇撇嘴。 哼,以后等着瞧吧。 后天,百里飘雪和成涯离开了皇宫,离开了这熟悉的土地,奔向了遥远的爪哇国。 就在玉树第二十三次叹气的时候,唇上一热,离傲天吻住了她的唇,并未深吻,只是一个蜻蜓点水,但也足以让玉树心跳加快。 他并没有离开她的唇,反倒是暧昧的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来回的蹭着,摩挲着,舌尖还轻轻的着,弄的小玉树意乱情迷的:“怎么了?恩?今天为何叹了这么多次气?” “皇叔,小飘飘也走了,我要孤单死了。”小玉树离开他薄凉的唇,失落的转身,一脚一脚踩在鹅卵石的地面上。 小手,被某人的大掌牵住,缠绵真挚的情话响起:“你即便一个人也无妨,因为朕一直在你的身后护着你,陪着你。” 第1680章 只要你 “你不会孤独。” “朕会陪着你看尽日出日落,潮起潮落。” “朕会握着你的手,永远不松开。” “你,是朕唯一的皇后。” “佳丽三千,朕只要你。” 因为苏将军才去。 离傲天即便有想法封玉树为后也要考虑考虑现在的情况。 哪有自己的爹爹才死,玉树就封后大婚的,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反倒会让百姓们说三道四的。 前些日子他们的风头好不容易才过去,玉树不想再有任何的起伏了。 她现在只想过点简单的日子,平静的日子。 一晃。 离苏将军离世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小一个月的时间里若歌小产的身子已经养好了。 这期间,慕容澈大变活人似的。 熬鸡汤,熬骨头汤,样样俱全,把若歌照顾的十分周到。 尽管若歌一直对他冷冷淡淡的,但慕容澈还是尽心尽力的照看,以前他就听娘说女子做小月子千万不能落下病根子,否则以后很难好起来的。 因为慕容澈给了郎中足够的银两,所以他们暂时住在这里。 夜里,慕容澈睡在藤椅上,白天,下了朝忙完了事情便回来照顾她。 若歌的性子很冷,一直把他当做空气。 她的身子修养的差不多了打算回四合院,因为她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近日,京城发生的事情愈多,她的心里愈不安。 看似平静的湖面上实则酝酿着暴风骤雨。 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中衣。 那中衣薄的如蝶翼似的,在阳光下能看清楚纹理。 她有些凌乱的青丝散在了一边。 她的胸本就丰|满,那薄薄的,咧开的前襟根本装不住她的胸,就那样露出了惑人的沟|渠,引人遐想。 慕容澈从一旁把她的绣鞋拿过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引人遐想的胸。 那么白,如豆腐。 那么软,如丝绸。 慕容澈已经开始情不自禁的回味着那触感了。 若歌似乎也感觉到了一股子火辣辣的视线正深深的盯着自己。 抬眸望去,撞进了慕容澈邪魅的丹凤眸里。 他好似不是在看自己。 若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他竟然在看自己的胸。 若歌不着痕迹的将衣襟的开口处拢在了一起。 慕容澈不自然的轻咳一下,而后把绣鞋放在她脚下。 大掌,下意识的箍住了她纤细的脚腕。 若歌抽了回去,却被慕容澈再次抓了回来,而后霸道的将她的脚塞进了绣鞋里:“你身子才好,还是我来吧。” 他这般温柔,持续的时间足足有一个月,这已经让若歌很惊讶了。 只是 若歌仙雾腾腾的眸里划过一丝失望之色。 他的性子阴晴不定的,谁知道这次的温柔又能持续多久呢? 不过,就算持续的再久又怎能呢? 她苦笑,再过一段日子,她便会离开,永远的离开。 穿好鞋子的若歌起身,朝梨花架走去,那双揉夷才触到梨花架上,慕容澈宽厚的手掌便早一步凑了上去。 他的掌心亲昵的贴在了若歌的手背上。 那触感,如过电一般,烫的骇人。 第1681章 我这不是愧疚 若歌把玉手抽回来。 慕容澈心里有着失望之色。 那种被海水泡过的心酸酸涨涨的。 剪不断,理还乱。 许是,对她愧疚的原因吧。 他从梨花架上取下来她的衣裳,绕到她身后才想着要笨拙的替她更衣,若歌自然的接了过来:“我自己穿。” “”慕容澈的眸有些沉,有些不悦:“现在给你穿衣裳都不让了?” “慕容澈。”若歌好整以暇的望着他,漾着凉凉的眸光:“你若是因为愧疚所以才做这些事情的话那就不必了,因为” 若歌将自己的谎言隐匿在瞳孔里。 隐的干干净净。 因为她本就是个懂得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我已经原谅你了。”若歌眸子清明,看不出其他复杂的情绪来,好似真的已经原谅了慕容澈。 唯有若歌明白。 她那不是原谅,而是死心,绝望。 慕容澈的青筋暴起,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深呼吸,强行压住自己的火气:“我这不是愧疚!” 他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 “那是什么”若歌淡渺如烟的望着他。 “我是”慕容澈咬着牙,一副懊恼,纠结,犹豫的样子,因为他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好了,别说了,我们走吧。”若歌清寡一笑,仙眸浮了一层淡淡的水纹。 慕容澈望着她先行离开的背影,颓废的,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又快步跟了上去。 因为才出小月子,慕容澈特意雇了一辆马车。 若歌没有说什么钻进马车里歇息,慕容澈驾着马车朝某处走去。 走的愈来愈远,而且耳边还有风的婆娑声,还有河流的潺潺声。 若歌撩开了车帘朝外望去。 这哪是回四合院了,这分明是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小河边。 若歌并没有不理智的拍着车门质问慕容澈,而是淡淡的阖上了眸。 ‘吁’的一声,马车停下了。 桃花花瓣飘进了河水里,和着水的清香飘在空气中。 慕容澈把马儿拴在了树根上,撩开车帘,大掌擎在若歌面前打算把她扶下来。 谁知若歌竟然目不斜视的的跃过了他的手,自己扶着马车旁下来了。 慕容澈的手尴尬的擎在半空,一点一点变的僵硬。 他苦涩的扯扯唇。 自己跟个贱皮子似的,何必呢。 若歌拢着单薄的飘带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还有那清澈的小河。 这个时候,没有多少人,三三两两的点缀在河岸旁,好似珍珠一般。 “若歌,跟我来。”心大的慕容澈早已将方才若歌晾着他的事情放在一边了,他拉起若歌的玉手朝河边走去。 “若歌,你在这儿坐着。”慕容澈上前摸了摸那块岩石,已经被酷热的太阳烤的差不多了,所以不是那么凉。 若歌坐下,想看他究竟要什么。 “若歌,方才我赶马车的发现集市上没有新鲜的鱼儿,我给你抓几条鱼回去给你炖汤喝。”慕容澈笑的惑人,卷起了袖口和裤腿,弯着腰徒手捞鱼。 那些鱼虽然滑溜溜的,但是慕容澈十分厉害,基本上一抓一个准。 第1682章 慕容嫣恶心 “若歌,我抓到了好多鱼呢。”慕容澈跟个小孩子似的欢呼雀跃的对若歌笑了笑。 若歌淡如仙子的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看他捉完了,起身,迈着轻轻的仙步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慕容澈想要分享喜悦的唇角一下子僵住了。 他撇撇嘴,有些失落。 鱼儿在他宽大的手掌里跳来跳去的,慕容澈赶忙把鱼儿兜在了自己宽大的衣摆里,以免鱼儿溜出去。 他兜着四五条滑溜溜的大鱼朝若歌走去。 他径直钻进了马车内,而后连带衣摆‘刺啦’撕了下来,把鱼儿狠狠的系在了衣摆里,往地上一丢。 “若歌,看着点,我去赶马车,我们回去做饭。”慕容澈扬起邪肆的笑容而后灵活的跳在了马车前,握着马缰绳驾着马。 鱼儿在衣摆里跳跃着,有时还会扑腾到若歌的脚上。 可若歌却觉得这些鱼调皮的跳在了她的心窝窝上。 过去了一个多月,天气也没有那么炎热了。 有时夜里还要披上一件薄薄的衣裳呢。 大理寺。 一袭黑色劲装束腰封的慕容嫣从书几起身,整理了几个卷宗她疲倦得不得了。 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找点东西吃时,一袭青葱长袍的白墨司进来了,唇角噙着温润的笑意,他凝着疲倦的慕容嫣,上前,大掌抚了抚她妩媚的小脸蛋儿:“有个案子,出去看看。” 一听说有案子,慕容嫣那疲惫的神情一扫而光,又恢复了冷酷的样子,她点点头:“出去说,怎么回事?” “一个村口失踪了好多个孩子,可是今日那些孩子却被村子的狗通通翻出来了,死了的十几个孩子都很惨,不是被人挖掉了眼睛就是被人砍断了手臂或者腿,手段极其的残忍。” 慕容嫣拧起了眉头:“这么残忍,查出村子的可疑人士了?” “在查。”白墨司道。 “恩,先从每个孩子的共同性查起,也许是熟人作案。”慕容嫣冷静的分析。 “好。” 他们二人朝那个村子走去,来到抛尸现场的时候,慕容嫣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那些孩子们是被统一丢在一个深深的土坑里的,而且一丝不挂,身上还有被虐待过的痕迹,十分惨烈。 因为这些尸首被埋起来了,再加上现在天气炎热,有一股子腐烂的臭味儿飘出来。 十分刺鼻。 “呕”慕容嫣倏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酸水在肚子中一滚,她捂着嘴巴冲到了一颗大树前拼命的干呕着。 那双手死死的抠着那树皮,慕容嫣的眼睛红红的,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了。 白墨司担心的追上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 “忽然觉得很恶心。”慕容嫣深呼吸了一口,道。 “恶心?平日我们见过不少惨烈的尸首,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有这么大的反应呢。”白墨司疑惑的说,毕竟慕容嫣不是第一天接触命案了。 “许是没吃东西的原因吧。”慕容嫣整理了下自己:“没事,不用管我,我们过去问问案子。” 第1683章 看看郎中 盘问了一些详细的问题,慕容嫣和白墨司便离开了,打算重新理一理这个案子。 “恩,不单单这些孩子,查查其他的失踪人口。”慕容嫣雪白的脖颈如天鹅般优美,那双妩媚的眸多了一丝精光和睿智:“也许和失踪人口有关,再查一查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异常。” “恩。”白墨司应着。 二人骑着骏马并排在街道上走着。 走到一半停下来,再往里面走的话怕是会影响百姓们的生活,因为里边太热闹了。 两匹马穿过去太过突兀。 他们把骏马栓在树根上朝里边走去。 慕容嫣望着他径直朝树树酒楼走去,上前,下意识的扯住他的袖口,问:“白少卿,不回大理寺?” “不回,你一整日都没吃东西了吧。”白墨司垂着温润的眸凝着慕容嫣不经意抓在自己袖口上的玉手。 心,有些波动。 慕容嫣察觉到他一瞬不瞬的视线。 下意识的将手抽回。 抽回的那一瞬,白墨司反手将慕容嫣的玉手牢牢的抓在掌心里。 她一怔,才想说什么。 白墨司自然而然的牵着她的玉手朝酒楼内走去,笑:“请你吃饭,近日案子比较多,你可不能对自己的身子不管不顾,你若是垮了该如何是好?恩?” 慕容嫣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对,也就跟着他进去了。 来到树树酒楼,温馨依旧。 别看白墨司平日闷闷的,但早已将她的习好了解的透透的,不等慕容嫣开口向小二点菜,白墨司已经替她点好了她爱吃的菜。 慕容嫣尴尬的扯唇笑笑:“白少卿好像没点你自己愿意吃的菜。” 闻言,他温润的眸划过一丝丝暖意:“你爱吃的便是我爱吃的。” 她一窘。 片刻,精致丰盛的菜肴被端了上来。 “光看着就饿了。”慕容嫣闻了闻,觉得十分美味。 白墨司看她一脸满足的样子也不由得挑起了唇,给她夹了一口菜:“尝尝是不是合你的胃口。” “恩。”慕容嫣捧着碗将那菜朝唇边凑去,舌尖才触上,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那股子酸水又冒出来了。 她放下筷子,偏过身子,捂住嘴巴干呕了好一会儿。 白墨司一怔。 已经从那个村子出来了,怎的还恶心。 “你怎么样?是不是病了?”白墨司关切的问,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她喝了一口,摆摆手:“没事,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走。”白墨司没想那么多,拉着她起身:“去看看郎中。” “不用。”慕容嫣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娇气。 “我说用就用,你向来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的身子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白墨司一脸严肃:“看看郎中我才更放心,如若不然,你这几日就别办案子了。” 咯咯的笑声响起,慕容嫣笑道:“白少卿你怎的变的这么啰嗦。” “还不是因为你,你若是不让我这么操心,我怎会变的啰嗦。”白墨司毫不顾忌的说出自己对她的心意。 她的脸一红,不自然的别过头去:“那就去看看郎中吧。” 第1684章 孩子,留吗? 医馆。 慕容嫣卷起黑色描蝴蝶花纹的袖口,将纤细的手腕搭上去。 郎中捋着胡须,将手指探上去,顿了顿,又探,而后惊喜道:“恭喜,你有身孕了。” “” 轰的一声。 慕容嫣的脑子好像被人劈开了似的。 有身孕了? 她有身孕了。 一旁的白墨司在听到这个消息也惊讶极了,他温润哀伤的眸落在慕容嫣身上,眸中神情复杂。 慕容嫣只觉得浑身都凉了。 那血,好似都不走动了。 她几乎窒息。 那颗千穿百孔的,小小的心脏好似已经四分五裂,拼凑不回。 她怔仲的起身,怔仲的走出医馆,怔仲的漫在街道上。 身后,白墨司一直在跟着她。 想说话,周围都是人,让他一时半会儿寻不到机会。 终于,二人到了大理寺门口。 白墨司握住她的臂弯,那双温润的眸在阳光的映照下有光泽。 但那光泽不知是哀伤的泪光还是与生俱来的波光。 慕容嫣勉强打起精神抬起头来看向白墨司。 他的唇嗫嚅了一番,最终开口:“孩子是他的吗?” 白墨司口中的他自然指的就是‘独孤烈’。 慕容嫣娇媚的眸有些暗淡,恍若凋零的玫瑰花,她呼了一口气,看向白墨司,并没打算瞒着,点点头,声音虽然细弱如蚊,可听在白墨司耳朵里却也是那般刺耳:“恩。” 即便是知道这样的结果,可亲耳从她口中说出来,那心痛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他的呼吸重了重。 眸里的悲伤更深了。 他想象不到,慕容嫣是得多爱独孤烈才会在没有同他成亲的时候会和他行鱼水之欢,会怀上他的孩子。 “那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白墨司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慕容嫣被他问的呼吸一窒。 雪白脖子上的青筋都隐隐约约露出来。 她的眸里有复杂,有不舍,还有纠结,她咬了咬唇,有些为难的别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别问我,白少卿,我累了,我想回去歇息。” 白墨司本想再说些什么,可一堆话溜出嘴巴里却只化作了一个‘好’字。 白墨司离开以后,慕容嫣六神无主,患得患失托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房间里。 她关上了那厚实的门板。 她却觉得有些冷。 她脱了缎靴,双膝蜷起,双臂紧紧的抱着双腿,下巴硌在了双腿间。 眼眶,有些湿润。 几年前,他们的孩子,她就没有保住。 现在,老天又赐给了她一个孩子,这是什么意思? 呵。 他们之间还真是有斩不断的孽缘啊。 她红红的眼睛里布满了泪花,唯有在没人的时候才会落下,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 玉手,慢慢的挪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这里,已经有了她和他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骨血。 她该怎么办? 她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所以说老天是派来一个小天使陪着自己的吗? 想到这儿,想到几年失去的那个孩子,想到那个男人。 慕容嫣咬着唇,她决定了。 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第1685章 给我们的孩子吃的 柔软的小东西正在自己的腹中慢慢的生长,慢慢的长大。 这是属于他们二人的骨血。 属于她和独孤烈的骨血。 她会把这个孩子好生养大,教他做人。 独孤烈。 我是永远永远不会让你知道我有了你的孩子的。 腹中有了这个小宝贝,慕容嫣好似对生活愈发的向往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她的孩子快快出生,快快长大,她真想看看属于他们的孩子长什么样。 想到这儿,慕容嫣的唇角勾起一抹既苦涩,又甜蜜的笑容。 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对,正是幸福。 她抚着平坦的小腹。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是吗? 想到这儿,本想整理卷宗的慕容嫣把这些杂事通通抛到了脑后,捧着自己的小腹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翌日。 她是被一阵叩门声折腾醒的。 阳光恰好,温温和和,格外暖人。 睡醒后的慕容嫣慵懒夹杂着与生俱来的妩媚,如睡美人似的,浑身带着惑人的气息,好像吻醒她。 她的声音带着懒懒的,绵绵的沉闷,朝门口道:“等一下。” 她从踏上爬起来。 忽地记起来自己有孕了。 慕容嫣掐了下自己的手臂。 痛的。 看来不是梦。 她抚着自己的小腹,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喃喃的自言自语,似同腹中的宝贝说话:宝贝,睡的好吗? 她拢了拢那一头乌黑的青丝,用一抹红色的丝带轻轻的绾上,披上了衣裳,又漱了漱口,洗了一把脸才把门打开。 迎面跌入白墨司那双温柔款款,温润如玉的眸里。 慕容嫣一怔,心漏跳了半拍,他这幅样子让慕容嫣想到了两个字。 慈爱。 她的额头有些烫。 扯了扯唇,视线落在他手里拎的东西上,惊讶了下:“白少卿,你怎的带这么多东西来,还把小汤锅端来了。” “先进去说。”白墨司温润一笑,随即用身子将门撞上,将东西一一摆出来。 “嫣儿,我可以叫你嫣儿吗?”白墨司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的问。 她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私下可以。” “好,我知道分寸。”得到她的允许,白墨司十分开心。 “我带来了小笼包,都是今早我命府里的人早早包出来,上笼蒸的,还有鸡汤,鸡汤是昨夜回去命人熬的,十分有营养,还有米粥,怕你光喝鸡汤太腻,你可以喝口鸡汤再喝口米粥,还有一些清淡的小菜。” “这么丰盛,而且忙了这么久,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闻着这些味道就够让人垂涎欲滴的了。 这段日子,白墨司一直坚持着给慕容嫣送早膳,午膳,晚膳。 无形之中,都已经成了习惯。 白墨司拿出两个碗,盛了一碗鸡汤,又盛了一碗米粥,又给她夹了一个小笼包,真诚的看着她,最后将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道:“这不单单是给你吃,还是给我们的孩子的吃的。” “”慕容嫣一怔,手指都僵硬了:“白少卿,你在说什么?” 白墨司放下筷子,握住她的玉手:“以后不要叫我白少卿,叫我墨司。” 第1686章 这是我们的孩子 慕容嫣别扭的试图把手从白墨司的手里抽出来。 但,今日的白墨司却不像以往那般温润,甚至多了一些固执和执拗。 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不松开。 那柔情似水的眸快要将那深情溢出来了。 她有些承受不住这般眼神。 “白墨司,你放手,你别这样。”慕容嫣脸上有愠怒。 “嫣儿,真好,你终于对我有别的表情了,以前你对我的表情总是不变,总是平平淡淡的,原来爱一个人的滋味儿真么卑微,你对我凶,我也觉得幸福。”白墨司已经丝毫不藏着自己的心意了。 慕容嫣深呼吸,妩媚的眸凝着他:“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不,嫣儿,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舍得腹中的孩子,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想把他生下来。”白墨司真诚的,灼热的目光快要把慕容嫣烤化了:“让我来当孩子的爹,我会给这个孩子无尽的父爱,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对待,不,他就是我的孩子,他是我们的孩子,嫣儿,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嫣儿,也许我说这话会伤了你的心,但是我还是要说。”白墨司大胆的吻了吻她的玉手:“你和他是没有可能的,你忍心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爹爹吗?” “你忍心让孩子出生在一个残缺的家庭中吗?”白墨司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在慕容嫣的心窝里。 她痛,但是这些话却又让她清醒。 是啊。 他们是没有可能的。 慕容嫣湿润的眼神闪烁着。 “嫣儿,我不逼你,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会娶你的,这孩子,我也会和我家人说是我的。”白墨司要彻彻底底挤走独孤烈,打败独孤烈。 慕容嫣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 既然他不知道珍惜慕容嫣。 那么,就由他来珍惜吧! 他盯着慕容嫣犹豫,纠结,闪烁的眸看了看,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打动慕容嫣的。 说的差不多了,白墨司松开了她的手。 他的指腹间还残留着慕容嫣的柔软和香气。 他贪婪的来回摩挲了下,而后笑着把筷子递给她:“快吃吧,吃完再去郎中那看看,这些日子你跑前跑后的身子受了不少亏,让郎中给你开几幅安胎药。” 慕容嫣看他如此体贴,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她夹起小笼包咬了一口,又在他的督促下喝了半碗鸡汤,一碗粥。 “真乖。”白墨司已经全然把自己当成慕容嫣的男人了,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蛋。 红晕顺着她的脸颊游走到她的耳垂上,慕容嫣低垂着眉眼,白墨司深深的凝望着她:“嫣儿,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你撵我也好,拒绝我也罢,我还是会照顾你的。” “白少”话溜到嘴边,触及到白墨司失望的神情,她改口:“墨司,你方才不是说陪我去看郎中吗。” 听她改口叫自己‘墨司’了,白墨司高兴坏了,点头,拉着她的手朝外走去。 到了医馆,让郎中开了几幅安胎药,白墨司又亲自护送回来,亲自喂她吃药:“吃完药好生歇息,村口孩子的那个案子你就别去了,我怕吓着咱家孩子。” 第1687章 流掉 “胡说八道,怎是你的孩子,你别总这么说,会让人误会的。”慕容嫣捧着瓷碗喝着乌黑的药,忍着苦劲儿喝了下去。 白墨司但笑不语,也不辩驳。 他的大掌忽地朝床榻内探过去。 慕容嫣警惕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她以为他要轻薄于自己。 白墨司触及到她的神情,那张温润的俊脸上有些受伤,他没有作声,直接伸长了手臂将整齐叠放在角落里的被子捧了过来,笑笑:“今日外面阳光正好,我把你的被子拿出去晒晒,把潮气晒出去,你和孩子睡的也舒服。” 说完,他转身欲走。 手臂,被一双揉夷握住。 白墨司回眸,温润的眸落在她有些愧疚之意的脸上:“怎么了?” “方才,是我误会你了。”慕容嫣压低声音,口吻中夹杂着惭愧。 “无妨,以后不要跟我这么生疏,我会不习惯的,也会伤心。”白墨司落寞的说:“嫣儿,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的夫君和孩子的爹爹。” 慕容嫣还未回答他,他就已快步离开。 许是怕听到她拒绝自己的话吧。 温暖的阳光晒在被子上。 慕容嫣望着白墨司修长,精瘦的身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吃了七日安胎药的慕容嫣安心许多了。 她不再郁郁寡欢,笑容也比以往要多了,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性子活跃了很多,这让慕容澈和离傲天为之惊讶,以为慕容嫣转了个性子呢。 因为他们太过了解慕容嫣,知道她为了独孤烈忧愁,夜夜不眠。 “嫣儿,下了朝来朕的书房一趟。”离傲天作为舅舅自然是要关心慕容嫣的。 慕容澈听到后夜嚷嚷着要去。 书房内。 一袭龙袍的离傲天傲视群雄般坐在王椅上,祥云龙纹让他整个人愈发的尊贵。 他长指点了点扶手,视线落在气色好转的慕容嫣身上,问:“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开心,别跟舅舅打马虎眼,也别试图说谎。” “舅舅,我”慕容嫣略犹豫,不太想说。 “跟独孤烈有关?你们和好了?你打算去找他?打算放弃朝廷,放弃你的大理寺卿?放弃一切去找她?”离傲天只能想到独孤烈了。 因为这么些年,唯有独孤烈能牵动她的情绪。 一连炮的几个问题丢的慕容嫣头晕脑胀的,她道:“没有。” “不说?好,朕派人亲自把他抓来!”说着,离傲天打算下命令。 “舅舅。”慕容嫣着急的上前,叩住了离傲天的手臂,妩媚的眸有焦灼,有犹豫,最终还是被逼的说出了口:“舅舅,别,我有孕了,不想让他知道!” 离傲天一震,小臂一僵。 “什么?姐姐,你有孩子了?”一直坐在对面藤椅上的慕容澈不淡定了,他起身,走到慕容嫣前,拉着她的玉手,性子有些急:“姐姐,不能要,走,我们去找太医流掉。” “澈儿!”慕容嫣一听这话激动的甩开他的手:“你不准参与我的事情。” “姐。”看她这幅样子慕容澈便知道她想留下这个孩子。 第1688章 替独孤烈养孩子 “姐,你是想留下他的孩子吗?”慕容澈拧起眉头,问。 “这不单单是他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弄掉。”慕容嫣眸色坚定,捧着小腹,一副谁也不准伤害她孩子的样子。 慕容澈气的抓狂。 他来回踱步,走来走去。 想再劝一劝,可触及到慕容嫣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时,又颓了下去。 “舅舅,你快劝劝姐姐。”慕容澈只好转身去求离傲天。 因为离傲天在慕容嫣面前一向有威严! “嫣儿,朕的确不同意你留下这个孩子,这会影响你的清白。”离傲天思考了半晌,道:“你有了这个孩子,以后谁会娶你,你难道就守着这个孩子过一辈子?” “舅舅,我有能力养起这个孩子。”慕容嫣的眼圈红了,双臂撑在书几上:“舅舅,这个孩子是我的命,若是拿掉他,我便会自尽!” “嫣儿,你”离傲天被她眸里坚定的光芒震慑住了。 慕容嫣的性子一向很烈。 如果真的拿了这个孩子,也许她真的会活不成。 “好,姐,既然你想留着这个孩子,行!”慕容澈吞下这口怒气:“那我去把那个没良心的找回来,我要他回来娶你,照顾你,照顾孩子!” 说着,慕容澈就要往外走。 情急的慕容嫣一把叩住他的手,冷冷的看着他:“澈儿,不许去找他!不许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不许!” “姐。”慕容澈无力的看着她。 “澈儿,你若是告诉了他,姐就不认你了,姐也会离开这个地方。”她很坚决,很坚决很坚决! “姐。”慕容澈特别心疼她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的样子。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被叩响。 “请进!”离傲天沉声道。 门被推开,一袭朝服的白墨司出现在他们眼前。 慕容嫣眸底有些许的惊愕:“你怎么来了?” 白墨司朝她温暖一笑,而后来到离傲天面前,双膝跪地,磕了个头,转而恭谨又真诚道:“皇上,我愿意娶慕容嫣为我的妻,而且我发誓我不会纳二房,今生今世只是爱她一人,娶她一人,她腹中的孩子,我也会当做我自己的骨肉来对待,希望皇上成全!” “白墨司,你出去,这是我们的私事,我过些日子再同你商量。”慕容嫣上前去拉他。 白墨司反握住她的手:“嫣儿,我都等了好几日了,你还没有给我答复,我只好斗胆过来向皇上” “你住嘴。”慕容嫣不悦的怒斥。 白墨司不怒反笑,恭顺的样子:“好,我住嘴。” 慕容嫣的气焰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瞪了一眼白墨司。 慕容澈摸着下巴,思绪流转,他上前,叩住白墨司的肩膀,问:“白墨司,你当真决定了?当真要娶我姐姐?我姐姐可是怀着独孤烈的孩子,你愿意替别人养孩子?” 白墨司起身,真诚的看着慕容澈:“荣王,嫣儿腹中的孩子不是独孤烈的,是我的,我自然是要好好养这个孩子。” 第1689章 学规矩 慕容澈一怔。 随即恍然大悟。 他笑了,邪魅的眸别有一番春光的望着眼前这个剔透的男子,慕容澈不羁的眸释放出笑意,哈哈大笑两声:“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对,我姐姐的孩子就是你的!” “澈儿,不许胡说八道!”慕容嫣嗔怪的瞪他。 慕容澈撇撇嘴,心想,放着这么好的男子不要,却偏偏喜欢那个王八蛋,真是的。 离傲天深眸凝着这个痴情的白墨司,唇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你若是真心想娶嫣儿,朕倒是同意,只是朕向来不愿强迫嫣儿。” 白墨司心中大喜,双手抱拳,道:“皇上,只要您和荣王同意便好,嫣儿这边不要强迫她,我我会努力追求她的。” 慕容嫣娇艳精致的脸爆红,愈显妩媚:“舅舅,我先回去了。” 说着,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白墨司有些心急的望着门口。 荣王看他这幅愣头青的样子摆摆手:“赶紧追去吧,真是的。” 他们离开后,慕容澈展开檀香木折扇扇来扇去的,看向满脸沉俊的离傲天,问:“舅舅,真的不告诉独孤烈?” “多事!”离傲天冷冷的看了慕容澈一眼。 慕容澈无奈的耸耸肩,转而问:“舅舅,你什么时候册封玉树为皇后啊?” “怎么?问这个干什么?”离傲天警惕的看着他,他可没忘了慕容澈对玉树那点小歪歪心思。 “看看我还有没有机会呗,小树树确实是挺招人喜欢的,哎,其实还真想和她相处两天。”慕容澈遗憾的说。 “你敢,打断你的腿,不要挑战朕的底线!”离傲天推开他:“去忙你的朝政,现在你是荣王,是朕的左膀右臂。” “天天被你压榨。”慕容澈不满的撇嘴而后离开了。 虽说封后的日子要延迟,但是离傲天早已吩咐内务府按照小玉树的身材赶制皇后的凤服和凤冠了。 虽然玉树已经敲定是皇后了。 但一些大臣们还是不满小玉树,其实主要是不满小玉树的礼仪。 她当男孩子当惯了,语言行为等等上太不淑女,所以礼部尚书提出要亲自教小玉树规矩。 当离傲天把这话传达给小玉树的时候,她沮丧了,撒娇的拉着离傲天的龙袍袖口:“皇叔,真的要学吗?” “平常的规矩可以不学,但在封后大典上的规矩还是要学一学的,毕竟有很多群臣看着呢。”离傲天看她跟小猪似的嘟嘟囔囔的,觉得好笑,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样,朕答应你,等过了封后大典你在这后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何?可以没有规矩的。” “真的?”离玉树灵动的眸看着他。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离傲天学着她幼稚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头要和她打勾勾。 这种方式正合离玉树的心意,她欣然答应了:“不过皇叔,以后你真的不纳妃了?” “要朕说多少遍才信?你个小啰嗦。”离傲天抱起她放在膳桌上,咬着她的耳垂:“朕再说最后一遍,只有你自己,不信你大可以去内务府,朕连绿头牌都免了。” 第1690章 极容易受孕 啪嚓。 不知哪句话触到玉树小脑袋瓜儿里不正常的弦儿了。 她‘啪嗒’拍掉了离傲天的大掌,嘟着唇:“皇叔,不可以。” 她撒娇的样子软软糯糯的,活脱脱一个才从蒸笼里出来的糯米团子,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抓着他的长指:“皇叔,我要你给我挂上绿头牌。” 她这个提议倒是有趣。 离傲天曲起骨骼优美的长指在她细碎刘海下光洁的小脑门上轻轻的弹了一下,问:“怎么?是想让朕纳妃子了?” “才不是呢,哼,皇叔坏,我看皇叔才是想纳妃子了呢。”离玉树娇软的声音跟蜂蜜似的涂抹在他血液的人口处。 “恩,朕是坏,之所以坏你才会如此爱朕,恩?尤其是在榻上。”离傲天看她赌气似的背过了身子,他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真是个阴晴多变的小东西,告诉朕,又为什么生气?朕发现朕真的是把你惯坏了,现在总是跟朕耍脾气。” “皇叔,我就是想要绿头牌,我要自己做。”说到这儿,她兴致又变高了,小巧的手指头掰开他的大掌,转了过来,好似没有骨头的身子软趴趴的赖在离傲天结实的胸膛上,点着他的下巴,想了想,觉得不解气,又咬了一口:“哼,皇叔,你不要管。” “好,朕不管,由着你来。”离傲天反咬了一口她的小鼻头。 “皇叔,你讨厌。”二人跟蜜糖似的黏糊在一起。 他们甜蜜的样子让宫人们都觉得脸红心跳。 “皇上,公主。”宫女一进来就看到这黏黏糊糊的一幕,羞的垂下头去,心想,皇上和公主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离傲天恢复了肃冷的样子,视线落在宫女身上:“何事?” “皇上说请太医为公主理性诊脉,太医已在外面候着了。”宫女道。 “请进来。”离傲天拉着她软软的小手朝贵妃榻前走去。 “皇叔,我没生病。”她摇着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不用诊脉的。” “乖。”离傲天诱哄着。 太医已经进来,半跪在地上:“公主,微臣给公主探探脉。” 玉树伸出纤细的小手。 太医摸着她的脉搏,半晌,对离傲天道:“回皇上,看来公主这阵子保养的不错,体内的寒气少了许多,极容易受孕啊。” 一听这话,玉树小脸一红,看来皇叔是为了这个。 “不要吃凉的,继续保养。”太医道:“微臣提前恭贺皇上喜抱皇子。” 这句话成功取悦了离傲天,他笑:“给公主开几幅驱寒的汤药和沐浴的汤药,再准备一些药膳。” “是,皇上。” 太医离开,玉树跟小猴子似的跳在他的怀里。 离傲天托住她丰翘的臀同她四目相对:“怎么?” “皇叔好讨厌,我不想吃药膳。” “听到太医说的了?现在极容易受孕,看来朕这段日子应该好好努力。”离傲天咬着她的耳朵,咬着她的唇来回摩挲着。 “皇叔,弄的我好痒。”玉树缩着小脖子。 “夜里让你别的地方痒。”玉树算是知道了,皇叔就是个大尾巴狼,哼! 第1691章 宠妻上天 玉树这个逍遥公主在宫里是真的逍遥。 她整日爬上爬下,玩这玩那的,快乐的跟个小天使。 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小玉树的欢歌笑语。 “公主整日真是开心啊。” “自然了,公主现在跟个宝儿似的被皇上宠着,疼着,她也没有什么烦忧的事情。” “真是让人羡慕啊。” “可不是,皇上恨不得把公主含在嘴巴里。” “唉,羡慕死了。” 一袭嫩黄色醮纱长裙的小玉树摘了一个黄色的小花花戴在了脑袋上,转手去抓落在花丛上的小蝴蝶。 小蝴蝶扑闪着翅膀,特别调皮。 玉树抓了好久没抓到,反而弄了一身的汗。 她沮丧的回到了逍遥殿,一直闷闷不乐的。 眼尖的宫人将这件事告诉了皇上。 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离傲天其实大可以不必理会这种小事。 可谁让这等小事的主人是小玉树呢,是他最宝贝的人。 离傲天黑曜的龙眸微挑,朝鹧鸪抬了抬下巴。 鹧鸪点点头表示明白。 一刻钟后。 鹧鸪捧着一个大大的水晶罐子,里面装满了蝴蝶亲自送到了逍遥殿。 原本郁郁寡欢的小玉树看到那一水晶罐子蝴蝶后高兴的不得了。 可她又垂下小脑袋了:“不要,我喜欢自己捉来的蝴蝶。” 鹧鸪将这件事同离傲天说了。 离傲天想了想,道:“将这些蝴蝶迷的半晕放在花丛中,让公主去捉。” 一刻钟后。 “公主,花丛里有好多蝴蝶呢,快去捉啊。”得了离傲天命令的宫人们把小玉树叫了出来。 一声‘哇’的赞叹声后,小玉树提着嫩黄色的裙裾朝花丛中奔去。 离花丛愈来愈近时,小玉树蹑手蹑脚的朝蝴蝶们凑去,她猫着腰,雪白纤细的手腕从嫩黄的袖口里探出来,她屏住呼吸去捉那小蝴蝶。 下一刻。 玉树惊喜的欢笑声传来:“哇,我捉到了,我捉到了。” 成功捉到小蝴蝶的离玉树欢呼雀跃着。 接着,她捉蝴蝶上瘾,而且愈捉愈溜。 一边让宫人捧着水晶罐子,一边把捉来的蝴蝶往罐子里。 她玩了整整一个时辰。 最后累的她气喘吁吁的:“不捉了不捉了,好累啊,把罐子给我,我要给我皇叔去看。” 她忽扇着小手,脸蛋热的红红的,额头上涌着细密的汗珠直奔书房。 此时,不少大臣们正在书房里同离傲天商讨秋季地方土地的问题呢。 门,咣的被小玉树一脚踹开。 “皇叔,你看我捉的蝴”玉树呆了。 众臣的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朝小玉树望去。 离玉树后半截话僵在嘴巴里,她的小脸儿爆红,尴尬的望着书房里面的人,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离傲天也是一怔,没想到玉树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冲进来了。 他朝大臣们尴尬一笑,并未把玉树撵走,而是从书几后绕出来,来到玉树跟前,牵起她的小手往书房的格屋走。 “皇叔,完了完了,我给你丢脸了。”玉树红红的小脸蛋儿煞是好看。 第1692章 脱衣裳的动作太快了 “调皮。”离傲天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为了小玉树直接把那些大臣们忽略了。 可想而知小玉树在离傲天的心目中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他矜贵黑曜的眸宠溺的看着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惑的小玉树晕乎乎的,好想就这么倒在他怀里好好的抱着他,缠着他,腻着他。 玉树花痴的盯着他,看着看着就呆了,傻乎乎的笑了。 离傲天看她笑的如此纯真的样子也跟着笑了,抬起手掌擦干了她额头上的汗水,吻了吻她小巧的鼻尖:“玩的这么疯,恩?不许喝凉水,知道么?只能喝温的。” 小玉树沉醉在他温柔的话里,忙不迭的点头。 “皇叔。”她忽地想起今日来寻他的目的,把一直捧在手里的水晶罐子高高的举在他面前,炫耀的仰着小脸儿:“你看,这些蝴蝶都是我抓的,厉不厉害?” “厉害。”离傲天黑曜的眸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小东西真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呢,他捧起玉树的脸蛋吻了吻她的唇:“真厉害,恩,你自己在这儿玩,外面还有大臣等着朕,恩?” 玉树就算再缠人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她点点头:“去吧去吧。” 离傲天眷恋的看了一眼正在低头摆弄水晶罐子的她才转身离开。 出去后,大臣们都直勾勾的瞅着离傲天。 苏锦墨笑了笑:“皇上同公主的感情真是好。” “是皇后。”离傲天纠正。 同大臣们讨论完朝政的离傲天转而便去了内阁。 一推内阁的门,离傲天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一袭鹅黄色水晶纱长裙的小玉树在原地转圈圈,那些蝴蝶全被小玉树调皮的放出来了,它们也恢复了活力,嗅着玉树的体香在她头顶,身边盘旋着。 这幅场景美如画。 离傲天压着想强把它画下来的冲动走了进去。 他阖上了内屋的门。 粗粗的喉结上下的滚动着,挥霍着男子气概的性感,下腹,一股子燥热涌了上来。 这么个美人,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一个身影猝不及防的冲了过去。 那些蝴蝶们因为受到了惊吓四处逃散。 “皇叔,你干什么啊,你把我的小蝴蝶吓跑了。”离玉树不满的撅起了粉嘟嘟的小嘴儿。 她的唇上涂着口脂,晶晶亮的,格外惑人。 离傲天半猫着高大的身子箍住了她不盈一握的小腰,直接含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儿,含着含着,拧起了眉头:“以后不许口脂,不好吃。” “皇叔。”玉树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皇叔皇叔,我不傻,我知道那个东西不能吃。” 真是个蠢萌又可爱的小东西。 “朕的意思是,你涂了,朕会吃,这个不好吃。”离傲天耐心的解释,却已经将她的唇刷的干干净净。 不知道什么时候,玉树觉得身上一凉。 诶?我的衣裳呢? 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腿一凉。 诶?我的亵裤呢? 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笼包一凉。 诶?我的肚兜呢? 嗷,皇叔,你脱衣裳的动作也太快了。 第1693章 玉树是个小色鬼 她光溜溜的,被离傲天直接剥成了竹笋。 可是离傲天还人模狗样的穿的整整齐齐的。 这不公平。 “皇叔,你怎么不脱。”被吻的晕乎乎的小玉树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那张小脸儿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变的愈发美丽,如鲜嫩多汁的小桃子,连眉梢都能掐出桃汁儿的感觉。 她软乎乎的小手抓着离傲天的衣襟。 浑身软的只能靠着他才能面前站一站。 离傲天邪肆,惑人,沙哑,带着情|欲的声音穿过她的五脏六腑,穿过她的全身,穿过她的脑袋:“告诉朕,你想让朕先脱衣裳呢?还是先脱亵裤呢?” 他撩人的话让小玉树浑身一软。 才想说些什么,离傲天麻酥酥的话又响起了,唇,啃在她的耳垂上,舌尖,轻轻一卷:“或者说,你想先看朕的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皇叔,你好讨厌。”玉树娇嗔道,细碎的声音顺着她的唇瓣吐出更像是欲拒还迎。 “不如一起看。”离傲天低低的笑,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衣裳。 嗷。 皇叔不但脱她的衣裳快,脱自己的衣裳更快。 她的眉眼往下一垂。 结实,小麦色的双腿间,那东西早已昂了起来。 “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何必偷偷摸摸的,小色鬼。”离傲天调侃道。 而后摁住她的脑袋让她看。 “皇叔,唔”下一刻,离傲天蹲了下来,竟然去亲她的那里 老天。 “皇叔,不要。”离玉树羞涩的颤抖着腿:“还有蝴蝶呢,我们去别的地方。” “让蝴蝶观看,也不错。” 室内,一片旖旎,两个人的香味儿和着腥膻味儿让整个屋子十分的暧昧,勾人。 玉树的体力有限,第四次才做完,她便睡了过去。 那小呼噜打的,跟小猪似的。 等玉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擦黑,唯有两盏润黄的马灯嵌在墙壁上。 床榻上的玉树小懒猪终于醒了。 她不老实的扭了扭身子。 发现这个床榻太大了。 以至于自己滚来滚去都没有撞到皇叔。 她睁开眼睛发现皇叔竟然不在。 玉树翻了个身子环绕了一圈都没找到。 她穿上肚兜小裤光着脚丫跑到外面去找离傲天。 “皇叔。”刚睡醒的小玉树发出猫儿似的慵懒声音,揉着惺忪的睡眼,嘟着嘴跑到书几后。 离傲天自觉把身子朝后一靠,拦腰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玉树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懒洋洋的靠在他的怀里:“皇叔,你怎么不叫我。” “不舍得,看你这么累,让你多睡会儿。”离傲天吻了吻她的头顶。 玉树把小脸儿从他带着龙涎香味道的胸膛上抬起来:“皇叔,你在干什么?” “画画。”离傲天道。 玉树循着望去,雪白的宣纸上正是自己和蝴蝶翩翩起舞的画面,他画的惟妙惟肖,那些蝴蝶好似要从画面里飞出来似的,玉树的裙摆飞扬,她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纯真,明媚。 “皇叔,那个扣着的画我能看看吗”玉树的好奇心被那副画吸引了。 “恩。”他低沉道。 第1694章 公主闯祸了 “恩。”他低低沉沉的应着。 小玉树前倾着身子把那副画翻过来。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 老天。 好害臊! 皇叔怎的怎的这样啊。 他竟然把自己和他做羞羞的事画了下来。 二人的姿势是一前一后。 衣不蔽体,神情销|魂。 他们周围围绕着许许多多的蝴蝶,看起来既唯美又色|情。 “哎呀皇叔,好羞羞啊。”小玉树把那副画挥到一边,小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小粉拳砸了下他的胸膛:“皇叔,你讨厌嘛,你画那个干什么。” “不好看,恩?朕画了很久呢。”离傲天托起她红的跟小辣椒似的小脸儿,问。 “皇叔,害羞死了。”玉树捶着他的胸膛。 她这幅娇滴滴的样子着实可人。 他爽朗一笑把人打横抱起:“好了,睡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玉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太饿,不想吃,皇叔我们到塌上去聊聊天。” “好。” 因为玉树突然闯入书房,礼部尚书提出要尽快交小玉树规矩。 礼部尚书的年纪也算是比较大的,留着一撮黑色的胡须,整个人看起来比较严肃。 玉树不太喜欢这样严肃的人。 走,要捻着小碎步走。 “公主,按照规矩来说从逍遥殿走到前边的九曲长廊应该需要半盏茶的时辰才对。”礼部尚书道:“请公主走一遍。” 玉树虽然不乐意,但是为了封后大典也只好忍了。 她一抬腿,礼部尚书便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啊。 淑女步理应半盏茶走完的步子,小玉树却一眨眼就走完了,她还腆着脸笑呢,想求夸奖。 礼部尚书黑着一张脸:“重新走。” 玉树:“” 人家不要,走路有什么好玩的啊。 一整日,玉树不是练走路就是练坐。 把玉树弄的腻歪极了。 走的她胯骨都疼了,最后不得不慢慢的走。 礼部尚书品着茶,幽幽道:“这个法子倒是不错,累了就走的慢了。” 离玉树决定报仇。 这个臭老头,真是太可恶了。 “你也累了,歇息歇息吧。”玉树开始献殷勤了:“我自己练习练习。” 礼部尚书点点头。 小玉树趁着他歇息的时候让宫女偷偷点了一根安眠的熏香,没一会儿的功夫礼部尚书就睡着了。 玉树哇了一下,而后调皮的跑了过来,握着一把小银剪‘咔嚓’把礼部尚书的胡须全都剪了。 然后她溜到御花园找小公主玩去了。 等礼部尚书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一摸胡须。 光秃秃的。 他一惊,气的脸都白了,他气急败坏的大吼:“我的胡子呢,我的胡子呢,我留了好长时间的胡子呢?” “公主,一定是公主,我要去告状,去告状。”礼部尚书气呼呼的朝书房走去了。 这规矩没教好,还把自己的胡须教没了。 “皇上,皇上,公主把微臣的胡子给剪了。”礼部尚书哭丧着脸。 离傲天抬头一看,差点没笑出来,剪的乱七八糟的,就跟被驴啃过似的,他轻咳一声,严肃道:“鹧鸪,去,把公主找回来!” 第1693章 玉树是个小色鬼 她光溜溜的,被离傲天直接剥成了竹笋。 可是离傲天还人模狗样的穿的整整齐齐的。 这不公平。 “皇叔,你怎么不脱。”被吻的晕乎乎的小玉树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那张小脸儿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变的愈发美丽,如鲜嫩多汁的小桃子,连眉梢都能掐出桃汁儿的感觉。 她软乎乎的小手抓着离傲天的衣襟。 浑身软的只能靠着他才能面前站一站。 离傲天邪肆,惑人,沙哑,带着情|欲的声音穿过她的五脏六腑,穿过她的全身,穿过她的脑袋:“告诉朕,你想让朕先脱衣裳呢?还是先脱亵裤呢?” 他撩人的话让小玉树浑身一软。 才想说些什么,离傲天麻酥酥的话又响起了,唇,啃在她的耳垂上,舌尖,轻轻一卷:“或者说,你想先看朕的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皇叔,你好讨厌。”玉树娇嗔道,细碎的声音顺着她的唇瓣吐出更像是欲拒还迎。 “不如一起看。”离傲天低低的笑,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衣裳。 嗷。 皇叔不但脱她的衣裳快,脱自己的衣裳更快。 她的眉眼往下一垂。 结实,小麦色的双腿间,那东西早已昂了起来。 “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何必偷偷摸摸的,小色鬼。”离傲天调侃道。 而后摁住她的脑袋让她看。 “皇叔,唔”下一刻,离傲天蹲了下来,竟然去亲她的那里 老天。 “皇叔,不要。”离玉树羞涩的颤抖着腿:“还有蝴蝶呢,我们去别的地方。” “让蝴蝶观看,也不错。” 室内,一片旖旎,两个人的香味儿和着腥膻味儿让整个屋子十分的暧昧,勾人。 玉树的体力有限,第四次才做完,她便睡了过去。 那小呼噜打的,跟小猪似的。 等玉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擦黑,唯有两盏润黄的马灯嵌在墙壁上。 床榻上的玉树小懒猪终于醒了。 她不老实的扭了扭身子。 发现这个床榻太大了。 以至于自己滚来滚去都没有撞到皇叔。 她睁开眼睛发现皇叔竟然不在。 玉树翻了个身子环绕了一圈都没找到。 她穿上肚兜小裤光着脚丫跑到外面去找离傲天。 “皇叔。”刚睡醒的小玉树发出猫儿似的慵懒声音,揉着惺忪的睡眼,嘟着嘴跑到书几后。 离傲天自觉把身子朝后一靠,拦腰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玉树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懒洋洋的靠在他的怀里:“皇叔,你怎么不叫我。” “不舍得,看你这么累,让你多睡会儿。”离傲天吻了吻她的头顶。 玉树把小脸儿从他带着龙涎香味道的胸膛上抬起来:“皇叔,你在干什么?” “画画。”离傲天道。 玉树循着望去,雪白的宣纸上正是自己和蝴蝶翩翩起舞的画面,他画的惟妙惟肖,那些蝴蝶好似要从画面里飞出来似的,玉树的裙摆飞扬,她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纯真,明媚。 “皇叔,那个扣着的画我能看看吗”玉树的好奇心被那副画吸引了。 “恩。”他低沉道。 第1694章 公主闯祸了 “恩。”他低低沉沉的应着。 小玉树前倾着身子把那副画翻过来。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 老天。 好害臊! 皇叔怎的怎的这样啊。 他竟然把自己和他做羞羞的事画了下来。 二人的姿势是一前一后。 衣不蔽体,神情销|魂。 他们周围围绕着许许多多的蝴蝶,看起来既唯美又色|情。 “哎呀皇叔,好羞羞啊。”小玉树把那副画挥到一边,小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小粉拳砸了下他的胸膛:“皇叔,你讨厌嘛,你画那个干什么。” “不好看,恩?朕画了很久呢。”离傲天托起她红的跟小辣椒似的小脸儿,问。 “皇叔,害羞死了。”玉树捶着他的胸膛。 她这幅娇滴滴的样子着实可人。 他爽朗一笑把人打横抱起:“好了,睡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玉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太饿,不想吃,皇叔我们到塌上去聊聊天。” “好。” 因为玉树突然闯入书房,礼部尚书提出要尽快交小玉树规矩。 礼部尚书的年纪也算是比较大的,留着一撮黑色的胡须,整个人看起来比较严肃。 玉树不太喜欢这样严肃的人。 走,要捻着小碎步走。 “公主,按照规矩来说从逍遥殿走到前边的九曲长廊应该需要半盏茶的时辰才对。”礼部尚书道:“请公主走一遍。” 玉树虽然不乐意,但是为了封后大典也只好忍了。 她一抬腿,礼部尚书便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啊。 淑女步理应半盏茶走完的步子,小玉树却一眨眼就走完了,她还腆着脸笑呢,想求夸奖。 礼部尚书黑着一张脸:“重新走。” 玉树:“” 人家不要,走路有什么好玩的啊。 一整日,玉树不是练走路就是练坐。 把玉树弄的腻歪极了。 走的她胯骨都疼了,最后不得不慢慢的走。 礼部尚书品着茶,幽幽道:“这个法子倒是不错,累了就走的慢了。” 离玉树决定报仇。 这个臭老头,真是太可恶了。 “你也累了,歇息歇息吧。”玉树开始献殷勤了:“我自己练习练习。” 礼部尚书点点头。 小玉树趁着他歇息的时候让宫女偷偷点了一根安眠的熏香,没一会儿的功夫礼部尚书就睡着了。 玉树哇了一下,而后调皮的跑了过来,握着一把小银剪‘咔嚓’把礼部尚书的胡须全都剪了。 然后她溜到御花园找小公主玩去了。 等礼部尚书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一摸胡须。 光秃秃的。 他一惊,气的脸都白了,他气急败坏的大吼:“我的胡子呢,我的胡子呢,我留了好长时间的胡子呢?” “公主,一定是公主,我要去告状,去告状。”礼部尚书气呼呼的朝书房走去了。 这规矩没教好,还把自己的胡须教没了。 “皇上,皇上,公主把微臣的胡子给剪了。”礼部尚书哭丧着脸。 离傲天抬头一看,差点没笑出来,剪的乱七八糟的,就跟被驴啃过似的,他轻咳一声,严肃道:“鹧鸪,去,把公主找回来!” 第1695章 苦肉计 鹧鸪忍俊不禁且同情的看了礼部尚书,转身去找小玉树了。 小玉树知道自己犯了错误。 抱着小公主自言自语的说话呢:“小公主,你说,皇叔要是知道我把那个尚书的胡子给剪了会不会训我啊。” “咳咳,属下见过公主。”突如其来的鹧鸪把玉树吓了一大跳。 “鹧鸪,你怎的来了。”玉树抱着小公主慢慢的从花丛中起来,胆战心惊的看着他,悄悄的问:“是不是皇叔让你来抓我的?是不是礼部尚书去找皇叔了?” 鹧鸪点点头:“公主,你这次也” “哎呀,你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玉树跟个小大人似的摇摇头,她把小公主放在地上:“好吧,只好走了。” “等一下。”玉树亮晶晶的大眼睛扫了一圈,而后把手指在一片尖锐的叶子上划了一道,血珠立刻就冒出来了。 鹧鸪心里一紧:“公主这是何意?” 玉树眨眨眼睛:“苦肉计。” 鹧鸪:“” 这回皇上定是不舍得训斥公主了。 小玉树耷拉着脑袋,委屈的样子简直让鹧鸪大开眼界,她握着小手,红着眼睛跟着鹧鸪去了书房。 来到书房门口,就听到离傲天对礼部尚书道:“公主这件事做的着实有些过分,等公主进来朕会好生训斥她的。” 玉树心里‘咯噔’一下子,调整好了委屈的表情,然后一脚迈了进去。 她扫了一眼满脸阴沉的离傲天,吓的小心肝一哆嗦,然后撅着小嘴儿,软软糯糯,委屈的唤了一声:“皇叔,我疼” 完了。 玉树简直就是离傲天的克星。 她这么一委屈,搅的离傲天心烦意乱的。 但碍于礼部尚书在场,他的面色没缓和多少。 玉树迈着步子上前,把小手凑到离傲天跟前:“皇叔,我受伤了,都出血了。” 离傲天用余光扫了一眼,而后脸色大变,心疼的捧起玉树的手指头,关切的问:“怎么回事?怎么出血了” 礼部尚书扫了一眼,差点惊呆,心想:那么个小口子,那么个小血珠也值得这般大惊小怪的。 “不小心被叶子划到了,疼死了。”她的小脸儿晒的通红,泪花在眼圈里打转。 “快,拿药膏来。”离傲天早就心疼死了,哪还舍得训斥她啊。 礼部尚书的内心是崩溃的,皇上啊,方才不是说要好好训斥公主的嘛。 这就是你的训斥吗? 离傲天似乎感受到了礼部尚书的视线,他轻咳一声,龙眸里划过一丝尴尬之色,道:“礼部尚书,公主受伤了,等伤好了朕再训斥。” 话都这么说了,礼部尚书还哪有在这儿傻杵着的道理啊,说了句‘微臣告退’便离开了。 “皇叔,吹吹,吹吹嘛,好疼的。”小玉树委屈的看着他。 离傲天光是看着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就已经将心化成水了,他抱起玉树让她坐在藤椅上,细心的为她涂着药膏:“被树叶划到了?” 他看着那道划痕,问。 “皇叔,好疼,你不要说话了,你就吹吹就行了。”玉树才不要让他训斥自己呢。 第1695章 苦肉计 鹧鸪忍俊不禁且同情的看了礼部尚书,转身去找小玉树了。 小玉树知道自己犯了错误。 抱着小公主自言自语的说话呢:“小公主,你说,皇叔要是知道我把那个尚书的胡子给剪了会不会训我啊。” “咳咳,属下见过公主。”突如其来的鹧鸪把玉树吓了一大跳。 “鹧鸪,你怎的来了。”玉树抱着小公主慢慢的从花丛中起来,胆战心惊的看着他,悄悄的问:“是不是皇叔让你来抓我的?是不是礼部尚书去找皇叔了?” 鹧鸪点点头:“公主,你这次也” “哎呀,你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玉树跟个小大人似的摇摇头,她把小公主放在地上:“好吧,只好走了。” “等一下。”玉树亮晶晶的大眼睛扫了一圈,而后把手指在一片尖锐的叶子上划了一道,血珠立刻就冒出来了。 鹧鸪心里一紧:“公主这是何意?” 玉树眨眨眼睛:“苦肉计。” 鹧鸪:“” 这回皇上定是不舍得训斥公主了。 小玉树耷拉着脑袋,委屈的样子简直让鹧鸪大开眼界,她握着小手,红着眼睛跟着鹧鸪去了书房。 来到书房门口,就听到离傲天对礼部尚书道:“公主这件事做的着实有些过分,等公主进来朕会好生训斥她的。” 玉树心里‘咯噔’一下子,调整好了委屈的表情,然后一脚迈了进去。 她扫了一眼满脸阴沉的离傲天,吓的小心肝一哆嗦,然后撅着小嘴儿,软软糯糯,委屈的唤了一声:“皇叔,我疼” 完了。 玉树简直就是离傲天的克星。 她这么一委屈,搅的离傲天心烦意乱的。 但碍于礼部尚书在场,他的面色没缓和多少。 玉树迈着步子上前,把小手凑到离傲天跟前:“皇叔,我受伤了,都出血了。” 离傲天用余光扫了一眼,而后脸色大变,心疼的捧起玉树的手指头,关切的问:“怎么回事?怎么出血了” 礼部尚书扫了一眼,差点惊呆,心想:那么个小口子,那么个小血珠也值得这般大惊小怪的。 “不小心被叶子划到了,疼死了。”她的小脸儿晒的通红,泪花在眼圈里打转。 “快,拿药膏来。”离傲天早就心疼死了,哪还舍得训斥她啊。 礼部尚书的内心是崩溃的,皇上啊,方才不是说要好好训斥公主的嘛。 这就是你的训斥吗? 离傲天似乎感受到了礼部尚书的视线,他轻咳一声,龙眸里划过一丝尴尬之色,道:“礼部尚书,公主受伤了,等伤好了朕再训斥。” 话都这么说了,礼部尚书还哪有在这儿傻杵着的道理啊,说了句‘微臣告退’便离开了。 “皇叔,吹吹,吹吹嘛,好疼的。”小玉树委屈的看着他。 离傲天光是看着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就已经将心化成水了,他抱起玉树让她坐在藤椅上,细心的为她涂着药膏:“被树叶划到了?” 他看着那道划痕,问。 “皇叔,好疼,你不要说话了,你就吹吹就行了。”玉树才不要让他训斥自己呢。 第1696章 是剪刀先动的手 离傲天忍住想揍小玉树屁股的冲动捧着她的小脸儿给她吹吹。 训斥的话翻来覆去又到了唇边。 小玉树是个极其有眼力价的人。 一看皇叔的脸色又有点变了。 小玉树大眼睛一转,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泛起了一层泪花:“皇叔,快抱抱我,疼死了。” 训斥的话被一个软软的怀抱再一次噎了回去。 她跟小猫儿似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皇叔,唉,好困啊,今日学了一天,真是累死了。” 不提这个,一提这个,离傲天一下子想起了礼部尚书被驴啃过的胡子。 他得狠一些。 不能总是这么心软。 离玉树简直就是他的一道坎儿啊。 他对谁都能狠的下心来,唯独对小玉树,他真的是狠不下来。 他调整了下心态,捏着小玉树的肩膀让她把头抬起来,严肃的看着她:“离玉树,看着朕。” “皇叔。”玉树无辜的看着他,心想,完了完了,皇叔一叫自己全名就证明要生气了。 “皇叔,怎么了?有事啊?有什么事能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啊,而且我还受伤呢,能不能等我伤好了再说啊。”离玉树揉着惺忪的睡眼。 睫毛卷卷的挂在眼睛上,跟个小娃娃似的。 离傲天深沉的眸凝着她装无辜的眼睛。 把她的手指拿出来举在她眼前让她看:“这么点小伤,方才涂完药膏都已经好了。” 玉树循着望去。 诶?小口子呢?竟然愈合了。 讨厌,皇宫的药膏怎么这么好使啊。 “可是皇叔还是有点疼,外面好了,可是里面还没好呢。”玉树‘嘶’的故意倒抽了一口凉气,故意装疼。 离傲天揉了揉她的手指头,看着她,问:“礼部尚书的胡子是你剪的?” “不是。”玉树猛地摇头,就是不承认,而且很无辜很无辜。 离傲天笑了一声,被她的小模样逗笑了:“那是谁剪的?” “剪刀剪的。”小玉树认认真真的说:“这不怪我,真的,皇叔,是剪刀先动的手。” 玉树还把小手举起来做了一个剪刀剪东西的动作,嘴巴里还配合着做了一个‘咔嚓’的响声。 离傲天嗤笑了一声,捏住她的小嘴儿:“现在撒谎都不脸红了,恩?说,为什么把礼部尚书的胡子给剪了。” “哎呀皇叔,他总是训我,而且光是走路就走了好几遍。”玉树嘟着小嘴儿,满脸的不乐意:“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学走路啊。” “尚书让你学走路是因为你走路不淑女。”离傲天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哼,皇叔,我已经学会了,我不要学了。”离玉树不开心的哼了一声,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站住,又耍脾气。”离傲天叫住她:“怎么总耍脾气,朕是不是把你惯坏了。” “皇叔,你欺负人,我都说了我学会了。”离玉树叉着小蛮腰。 “没看出来。”离傲天道。 “皇叔,你确定让我学规矩?”离玉树狡黠的大眼睛看着他:“你喜欢规矩的我?” 离傲天一时半会没琢磨明白她的意思。 第1696章 是剪刀先动的手 离傲天忍住想揍小玉树屁股的冲动捧着她的小脸儿给她吹吹。 训斥的话翻来覆去又到了唇边。 小玉树是个极其有眼力价的人。 一看皇叔的脸色又有点变了。 小玉树大眼睛一转,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泛起了一层泪花:“皇叔,快抱抱我,疼死了。” 训斥的话被一个软软的怀抱再一次噎了回去。 她跟小猫儿似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皇叔,唉,好困啊,今日学了一天,真是累死了。” 不提这个,一提这个,离傲天一下子想起了礼部尚书被驴啃过的胡子。 他得狠一些。 不能总是这么心软。 离玉树简直就是他的一道坎儿啊。 他对谁都能狠的下心来,唯独对小玉树,他真的是狠不下来。 他调整了下心态,捏着小玉树的肩膀让她把头抬起来,严肃的看着她:“离玉树,看着朕。” “皇叔。”玉树无辜的看着他,心想,完了完了,皇叔一叫自己全名就证明要生气了。 “皇叔,怎么了?有事啊?有什么事能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啊,而且我还受伤呢,能不能等我伤好了再说啊。”离玉树揉着惺忪的睡眼。 睫毛卷卷的挂在眼睛上,跟个小娃娃似的。 离傲天深沉的眸凝着她装无辜的眼睛。 把她的手指拿出来举在她眼前让她看:“这么点小伤,方才涂完药膏都已经好了。” 玉树循着望去。 诶?小口子呢?竟然愈合了。 讨厌,皇宫的药膏怎么这么好使啊。 “可是皇叔还是有点疼,外面好了,可是里面还没好呢。”玉树‘嘶’的故意倒抽了一口凉气,故意装疼。 离傲天揉了揉她的手指头,看着她,问:“礼部尚书的胡子是你剪的?” “不是。”玉树猛地摇头,就是不承认,而且很无辜很无辜。 离傲天笑了一声,被她的小模样逗笑了:“那是谁剪的?” “剪刀剪的。”小玉树认认真真的说:“这不怪我,真的,皇叔,是剪刀先动的手。” 玉树还把小手举起来做了一个剪刀剪东西的动作,嘴巴里还配合着做了一个‘咔嚓’的响声。 离傲天嗤笑了一声,捏住她的小嘴儿:“现在撒谎都不脸红了,恩?说,为什么把礼部尚书的胡子给剪了。” “哎呀皇叔,他总是训我,而且光是走路就走了好几遍。”玉树嘟着小嘴儿,满脸的不乐意:“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学走路啊。” “尚书让你学走路是因为你走路不淑女。”离傲天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哼,皇叔,我已经学会了,我不要学了。”离玉树不开心的哼了一声,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站住,又耍脾气。”离傲天叫住她:“怎么总耍脾气,朕是不是把你惯坏了。” “皇叔,你欺负人,我都说了我学会了。”离玉树叉着小蛮腰。 “没看出来。”离傲天道。 “皇叔,你确定让我学规矩?”离玉树狡黠的大眼睛看着他:“你喜欢规矩的我?” 离傲天一时半会没琢磨明白她的意思。 第1697章 吃了闭门羹 第1697章 吃了闭门羹 小玉树挑衅的小眼神儿不得不让离傲天应下这句话。 他倒是想知道他的宝贝疙瘩又想闹出什么花样儿来。 “恩,有点规矩也不错。”离傲天仰在后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玉树气呼呼的瞪着他。 若是嘴巴上面再有两撮小胡子,绝对是应了一句成语:吹胡子瞪眼。 看她这幅古灵精怪的样子离傲天觉得心情大好:“怎么?生气了?” “哼,皇叔,你会后悔的。”小玉树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转身离开。 离傲天拧起眉头。 不是说好的教训她么。 怎的自己反倒是被她冷落,甩上脸子了。 离傲天啊离傲天。 你这辈子算是栽在离玉树的身上了。 一整天,小玉树都没在出现过。 若是照往常,闲不住的小玉树早就一会儿跑过来一趟,一会儿跑过来一趟了。 夜里。 离傲天终于坐不住了。 窗纱外,皎洁的月光透了过来。 他放下手里的竹书书卷,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 “鹧鸪。”离傲天朝门口吼了一嗓子。 鹧鸪推门而入:“皇上,有何吩咐?” 离傲天有些不自然的手握空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公主在逍遥殿?” 鹧鸪一怔,心想,幸亏他派人一直关注公主的动向,不然这一时半会儿还答不上来呢。 毕竟皇上和公主闹矛盾也是小打小闹的。 “是。”鹧鸪道。 “一直在?没出门?”离傲天疑惑的挑眉。 “是。”鹧鸪道,随即也疑惑起来:“属下也奇怪呢,按理说现在天气也凉快了,正是出来玩的时候,这公主自从从皇上的书房回到逍遥殿就再也没出来过呢,这也太不符合公主的性子了。” 离傲天沉吟了一瞬:“晚膳用没用?” “用了,御膳房的人送过去的。”鹧鸪道:“不过,看宫女们把吃剩的晚膳端出来时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一个时辰之后了?”离傲天声音挑高:“公主用膳用的这么慢?” “是。” 玉树吃东西向来跟个小耗子似的特别快,就算再慢,半个时辰也用完了,可这次却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实在是令人怀疑啊。 “摆驾逍遥殿。”离傲天披上了斗篷朝外走。 鹧鸪才想吼‘皇上摆驾逍遥殿。’ 那厮,手握净鞭的太监总管不乐意了,瞪了鹧鸪一眼,心想,你怎的还抢上我的活儿了呢。 逍遥殿灯火通明。 由此可见小玉树根本就没有睡觉。 离傲天朝太监总管一摆手。 他颌首,上前,轻叩门。 “是谁?”门板内,是宫女的声音。 太监总管轻咳,道:“是皇上。” “公主让奴婢问皇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宫女问。 离傲天的龙眸倏的沉了下来。 能有什么事。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每天夜里都在离玉树这儿宿下,不是睡觉就是行鱼水之欢,还能有什么事? 难不成还能下棋? 太监总管看了一眼离傲天冷飕飕的脸,道:“皇上每天夜里都来公主寝殿,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了,还不赶紧给皇上开门!” 第1698章 别扭的玉树 宫女那边好一阵子没有声音。 离傲天今夜格外的有耐心。 太监总管冷汗涔涔。 心想,这平日里,玉树小公主知道皇上来了,嗖嗖嗖的亲自跑过来开门,恨不得每夜把门四敞大开的迎接皇上。 可今夜却 奇怪,奇怪,真奇怪。 “公主说了,皇上和公主还没有大婚,现在她还不算是皇上后宫的女子,皇上这么晚过来不合规矩。”宫女一板一眼道。 太监总管:“” 离傲天的脸都黑了。 规矩规矩。 他算是明白了。 玉树这是拿规矩打压自己呢。 “公主既然没歇息便让皇上进去,皇上找公主有要事。”太监总管多嘴替皇上说了句话。 宫女道:“公主已经歇下了。” 太监总管:“还亮着灯呢,怎的就歇下了呢。” 话音才落。 那边‘咔’的一下子。 整个寝殿的烛光都灭掉了,留给离傲天的是一片黑暗。 离傲天的脸也跟着黑了。 太监总管脚下一沉,完了,皇上不乐意了。 “皇上,现在我们去哪儿?”鹧鸪试探性的问。 “回寝宫。”离傲天颇为无奈的说。 他还想着今夜好好抱着她睡一觉,然后再做点不可描述的事情。 看来是泡汤了。 他蠢蠢欲动的火|龙都熄灭了。 他们离开后,宫女来到床榻前:“公主,我们就这么把皇上撵走了,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这是按照规矩办事。”小玉树的腿耷拉在床榻的塌沿上来回的晃动着,那张明媚的小脸儿上尽是洋洋得意。 哼,皇叔,我就让你尝试尝试你所谓的规矩。 这一夜啊。 离傲天躺在偌大的,空荡荡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啊。 枕边连个人都没有,闹的他一夜未睡,起夜起了好几次。 清晨,天空才泛起鱼肚白的颜色,离傲天就已经给自己收拾妥当了。 太监总管和鹧鸪跟在屁股后面:“皇上,该用早膳了。” “去逍遥殿,同公主一起用。”离傲天快步朝前走去,鹧鸪和太监总管已经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皇上怎么火急火燎的啊。 和公主只不过才一夜未见而已啊。 一袭缎暗团龙锦袍的离傲天到达逍遥殿的时候,小玉树已经正儿八经的坐在膳桌前用餐呢。 “奴婢见过皇上。”宫女们跪下见礼。 这时,作为上一袭的离玉树也站了起来,别扭的走着小碎步,朝离傲天一拂身子:“玉树见过皇上。” 她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怎的突然朝自己见礼了。 别扭。 真是太别扭了。 离傲天深沉的龙眸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悦:“恩。” 玉树又迈着别扭的小碎步回到了座位上。 “给朕盛粥。”离傲天对宫女道。 可宫女的手还没上去呢,玉树的小爪子就快了一步,站起来,特淑女的给离傲天盛了一碗粥:“皇上请用。” “”离傲天的脸都黑了,他的宝贝这是想干什么。 不但把称呼都变了,做事也这么小家子气了,真的是太别扭了。 离傲天看着那碗粥,感觉那粥里好像是毒药啊。 第1698章 别扭的玉树 宫女那边好一阵子没有声音。 离傲天今夜格外的有耐心。 太监总管冷汗涔涔。 心想,这平日里,玉树小公主知道皇上来了,嗖嗖嗖的亲自跑过来开门,恨不得每夜把门四敞大开的迎接皇上。 可今夜却 奇怪,奇怪,真奇怪。 “公主说了,皇上和公主还没有大婚,现在她还不算是皇上后宫的女子,皇上这么晚过来不合规矩。”宫女一板一眼道。 太监总管:“” 离傲天的脸都黑了。 规矩规矩。 他算是明白了。 玉树这是拿规矩打压自己呢。 “公主既然没歇息便让皇上进去,皇上找公主有要事。”太监总管多嘴替皇上说了句话。 宫女道:“公主已经歇下了。” 太监总管:“还亮着灯呢,怎的就歇下了呢。” 话音才落。 那边‘咔’的一下子。 整个寝殿的烛光都灭掉了,留给离傲天的是一片黑暗。 离傲天的脸也跟着黑了。 太监总管脚下一沉,完了,皇上不乐意了。 “皇上,现在我们去哪儿?”鹧鸪试探性的问。 “回寝宫。”离傲天颇为无奈的说。 他还想着今夜好好抱着她睡一觉,然后再做点不可描述的事情。 看来是泡汤了。 他蠢蠢欲动的火|龙都熄灭了。 他们离开后,宫女来到床榻前:“公主,我们就这么把皇上撵走了,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这是按照规矩办事。”小玉树的腿耷拉在床榻的塌沿上来回的晃动着,那张明媚的小脸儿上尽是洋洋得意。 哼,皇叔,我就让你尝试尝试你所谓的规矩。 这一夜啊。 离傲天躺在偌大的,空荡荡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啊。 枕边连个人都没有,闹的他一夜未睡,起夜起了好几次。 清晨,天空才泛起鱼肚白的颜色,离傲天就已经给自己收拾妥当了。 太监总管和鹧鸪跟在屁股后面:“皇上,该用早膳了。” “去逍遥殿,同公主一起用。”离傲天快步朝前走去,鹧鸪和太监总管已经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皇上怎么火急火燎的啊。 和公主只不过才一夜未见而已啊。 一袭缎暗团龙锦袍的离傲天到达逍遥殿的时候,小玉树已经正儿八经的坐在膳桌前用餐呢。 “奴婢见过皇上。”宫女们跪下见礼。 这时,作为上一袭的离玉树也站了起来,别扭的走着小碎步,朝离傲天一拂身子:“玉树见过皇上。” 她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怎的突然朝自己见礼了。 别扭。 真是太别扭了。 离傲天深沉的龙眸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悦:“恩。” 玉树又迈着别扭的小碎步回到了座位上。 “给朕盛粥。”离傲天对宫女道。 可宫女的手还没上去呢,玉树的小爪子就快了一步,站起来,特淑女的给离傲天盛了一碗粥:“皇上请用。” “”离傲天的脸都黑了,他的宝贝这是想干什么。 不但把称呼都变了,做事也这么小家子气了,真的是太别扭了。 离傲天看着那碗粥,感觉那粥里好像是毒药啊。 第1699章 离傲天被规矩折磨疯了 离傲天欲将深沉的眸光投射在小玉树的脸蛋上时,发现只能看到小玉树细碎刘海下的光洁额头。 看不到五官,看不到眼睛。 她的小脑袋垂的低低的,一副乖巧小绵羊的样子。 “怎么?做错事情了?不敢抬头看着朕?抬起头来。”离傲天也没心思吃饭了。 怎的一夜之间好像什么都变了呢。 玉树声音细弱如蚊,就跟个嗡嗡嗡的小蜜蜂似的:“回皇上,礼部尚书说了,同皇上在一起时不能直视皇上的眼睛,玉树也是按照规矩来的。” 规矩,又是规矩! 离傲天要被这个所谓的规矩逼疯了。 “你”离傲天才想说什么,意识到周围的宫人们太多了,只好深呼吸,而后道:“坐下,陪朕用膳。” “是。”小玉树规规矩矩的坐下。 一丁点响声都没有发出来。 而后舀着粥,半勺半勺的往嘴巴里喂粥。 等离傲天把面前的两碗粥,小笼包,鸡蛋和小菜都吃完时,离玉树还在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而且那粥只喝了一半。 “怎的喝那么慢?”离傲天不悦的问。 玉树不作声,依旧喝粥。 离傲天觉得她是故意的便命人把早膳撤走。 “玉树,方才在膳桌上为何不理朕?”离傲天捏起她的下巴,问。 “回皇上,礼部尚书说食不言寝不语,玉树也是按照规矩来的。”小玉树眨巴着大眼睛,道。 离傲天:“” 又是规矩! “也就是说”离傲天嗤笑一声:“你方才用膳那么慢也是所谓的规矩?” “回皇上,是的。”玉树小声的说。 离傲天点点头,看着变成这样的玉树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而一看,太监总管朝他使眼色呢,示意他上朝的时辰到了,离傲天只好叹一口气去上朝了。 他一走。 小玉树整个人都活泛了。 把一个宫女叫来:“方才那些早膳呢?赶紧端回来,都没吃饱,真是的。” 白天,离傲天忙了一整日朝政。 晚膳时,离傲天在一顿压抑中用完了晚膳,因为玉树吃了整整一个时辰,一个米粒差不多能嚼上个一百次。 用过晚膳,小玉树伫立在门口,一副送客的样子:“玉树恭送皇上。” “谁说朕要走的?”离傲天挑了挑眉。 玉树粉嫩的小嘴儿一开一合,瞟了一眼欲往内殿走的离傲天,道:“皇上夜里不能在这宿下,礼部尚书说了不合规矩。” 现在,离傲天听到礼部尚书,听到规矩二字都已经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过来。”他倨傲的开口。 玉树看着地上光滑的地面,她迈着小小的碎步朝离傲天走去。 那步子,好家伙,叫一优雅。 恨不能走三步,退两步。 离傲天快要急死了,他冷飕飕的看她:“够了,给朕好好走路。” 玉树抬起头,无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回皇上,这是礼部尚书教的玉树,不能坏了规矩。” 礼部尚书,礼部尚书。 规矩,规矩。 “够了。”离傲天再也忍不了了,大步流星朝她走去。 第1699章 离傲天被规矩折磨疯了 离傲天欲将深沉的眸光投射在小玉树的脸蛋上时,发现只能看到小玉树细碎刘海下的光洁额头。 看不到五官,看不到眼睛。 她的小脑袋垂的低低的,一副乖巧小绵羊的样子。 “怎么?做错事情了?不敢抬头看着朕?抬起头来。”离傲天也没心思吃饭了。 怎的一夜之间好像什么都变了呢。 玉树声音细弱如蚊,就跟个嗡嗡嗡的小蜜蜂似的:“回皇上,礼部尚书说了,同皇上在一起时不能直视皇上的眼睛,玉树也是按照规矩来的。” 规矩,又是规矩! 离傲天要被这个所谓的规矩逼疯了。 “你”离傲天才想说什么,意识到周围的宫人们太多了,只好深呼吸,而后道:“坐下,陪朕用膳。” “是。”小玉树规规矩矩的坐下。 一丁点响声都没有发出来。 而后舀着粥,半勺半勺的往嘴巴里喂粥。 等离傲天把面前的两碗粥,小笼包,鸡蛋和小菜都吃完时,离玉树还在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而且那粥只喝了一半。 “怎的喝那么慢?”离傲天不悦的问。 玉树不作声,依旧喝粥。 离傲天觉得她是故意的便命人把早膳撤走。 “玉树,方才在膳桌上为何不理朕?”离傲天捏起她的下巴,问。 “回皇上,礼部尚书说食不言寝不语,玉树也是按照规矩来的。”小玉树眨巴着大眼睛,道。 离傲天:“” 又是规矩! “也就是说”离傲天嗤笑一声:“你方才用膳那么慢也是所谓的规矩?” “回皇上,是的。”玉树小声的说。 离傲天点点头,看着变成这样的玉树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而一看,太监总管朝他使眼色呢,示意他上朝的时辰到了,离傲天只好叹一口气去上朝了。 他一走。 小玉树整个人都活泛了。 把一个宫女叫来:“方才那些早膳呢?赶紧端回来,都没吃饱,真是的。” 白天,离傲天忙了一整日朝政。 晚膳时,离傲天在一顿压抑中用完了晚膳,因为玉树吃了整整一个时辰,一个米粒差不多能嚼上个一百次。 用过晚膳,小玉树伫立在门口,一副送客的样子:“玉树恭送皇上。” “谁说朕要走的?”离傲天挑了挑眉。 玉树粉嫩的小嘴儿一开一合,瞟了一眼欲往内殿走的离傲天,道:“皇上夜里不能在这宿下,礼部尚书说了不合规矩。” 现在,离傲天听到礼部尚书,听到规矩二字都已经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过来。”他倨傲的开口。 玉树看着地上光滑的地面,她迈着小小的碎步朝离傲天走去。 那步子,好家伙,叫一优雅。 恨不能走三步,退两步。 离傲天快要急死了,他冷飕飕的看她:“够了,给朕好好走路。” 玉树抬起头,无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回皇上,这是礼部尚书教的玉树,不能坏了规矩。” 礼部尚书,礼部尚书。 规矩,规矩。 “够了。”离傲天再也忍不了了,大步流星朝她走去。 第1700章 这个姿势是红烧玉树 第1700章 这个姿势是红烧玉树 “够了!”再也忍受不了的离傲天大步流星朝小玉树走去。 一把将玉树打横抱起。 他如风,如龙将小玉树团团围住。 浑身龙涎香的味道让玉树差点醉过去。 玉臂,下意识的圈住离傲天的脖子。 离傲天看着她一副小绵羊的模样,心里悸动的厉害。 用自己的鼻尖撞了下她的鼻尖。 “皇上” “皇上什么皇上!叫皇叔,或者叫夫君也可。”离傲天纠正道。 “可是礼部尚书” “别提那个扫兴的臭老头。” “可是规矩” “朕就是规矩,朕今夜的规矩就是办了你!”霸道,涓狂的话从他口中吐出,他那双龙眸泛着极强的占有欲,深深的看着她,恨不得把小玉树吞到骨子里面。 一连串的红晕飘在玉树的额头上,脸颊上,耳垂上。 “再在朕面前弄那些规矩来限制朕,折磨朕,朕就吃了你。”离傲天搂着她来到了内殿,三下五除二的把她剥了个精光。 好几日没碰她了。 都是让这些破规矩闹的。 他沉眸凝着她如白雪的肌肤,不盈一握的小腰,丰润的胸。 喉结滚了滚,俯下头,含住了一边的樱桃,声音粗重:“这些该死的规矩压根是用来折磨朕的。” “哼,皇叔,看你还要不要我学规矩。”小玉树终于得逞了。 “朕看你对付朕的时候,那些规矩学的不错,不必学了。”离傲天一边说,一边急不可耐的脱衣裳。 夜,旖旎 规矩一事落下了,可小玉树是个‘记仇’的,命内务府给自己做了一大堆绿头牌。 三日后,内务府总管捧着绿头牌来到离傲天的书房。 “皇上,请翻牌子。”内务府总管道。 离傲天眉头拧起,十分疑惑:“翻什么牌子,朕不是已经取消了绿头牌!” “皇上,这是公主的主意啊。”内务府总管苦哈哈的说,小公主一天琢磨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弄的他是苦不堪言啊。 离傲天挑起眉头,有了兴趣,面前有五个绿头牌。 他一一翻过来。 竟然是红烧玉树,清蒸玉树,油炸玉树,清炖玉树和煸炒玉树。 真是有趣。 恐怕唯有小玉树才能想出这么些稀奇古怪的注意了。 “朕全都翻了。”离傲天将那些头牌折在一起收了起来:“以后这等事就由着公主。” “是。”内务府总管道,心想皇上要把小公主宠上天了! 离傲天拿着那五个绿头牌来到玉树的逍遥殿。 “皇叔,你明明玩赖,只能选一个的。”玉树温暖的小手穿过他的大掌。 “喔?朕以为玉树的意思是今夜要来五次。”离傲天笑的坏坏的,龙眸深深的凝着她:“所以朕自然要早早过来满足朕的皇后,不然恐怕短短一夜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 玉树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因为离傲天每做一个姿势都会说一遍绿头牌上的字:“这个姿势是红烧玉树。” “把腿搭到朕的肩膀上。”离傲天哑声道:“这个姿势是油炸玉树。” 第1701章 找上门来 玉树发誓。 她要把那些绿头牌烧掉! 皇叔简直就是一匹饿狼。 嗷嗷嗷。 京城。 四合院。 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轱辘,轱辘的马车声踏在地上好似豆大的雨水拍打在窗格子上。 灿烂阳光下。 地上掠过一辆雅致的马车。 通过马车便可以想到车内的人是多么的高贵。 马车四面用江南丝绸上好的面料所制。 马车的窗牖(o)被淡蓝色的窗纱所遮住。 赶马车的人只是一个小厮。 那辆马车停在四合院院子门口。 小厮殷勤的下来,撩开了车帘:“老爷,夫人,宁馨小姐,到了。” “恩。”首先下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这个男子一袭华服,眉宇间有着浩然之气,他正是慕容澈的爹爹慕容风。 “夫人,小心一些。”慕容风严肃的脸上在触及到自己的夫人时变的柔和了。 一袭枣红色华服长裙的中年女子将手搭在了慕容风的掌心里,提着裙裾下了马车。 “夫君,你先进去,我等宁馨。”离心玥微微一笑,慈爱的看着马车内缓缓下来的女子:“馨儿,慢一些。” “多谢伯母。”宁馨生的温柔,一副大家闺秀的淑女模样。 她馨肉的眸扫了一眼干净,风景如画的四合院,甜甜的问离心玥:“伯母,荣王点下便是在这儿住?” “恩,不过澈儿现在应该在上朝,我们今日过来也不是为了找澈儿的。”离心玥高贵的面容上有些严肃,扫了一圈:“我们进去。” “有人吗?”宁馨甜甜的问。 在房间里为慕容澈缝补衣裳的若歌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朝外走去。 阳光,温和。 眼前的三个人却无比的刺目。 若歌认得慕容夫妇。 若仙的面容在有过片刻的错愕之后恢复了清寡的情愫,她的视线落在旁边的宁馨身上。 心,荡起了一阵阵的波澜。 若歌淡蓝色的裙裾好似海洋,裙裾上白色的刺绣好似海面上飘着的花瓣,如瀑的青丝上只用薄薄的飘带松松垮垮的缠着,更让若歌有仙子的味道。 宁馨甜美的眸子看向美的不真实的若歌,心里升起了一丝嫉妒。 这便是荣王养在四合院里的女子? 宁馨一向对自己的容貌有自信。 因为她是扬州第一美人。 可她看着若歌的美貌,却觉得有些自惭形愧。 嫉妒的火在宁馨的胸口蔓延着。 恍惚间,若歌已经抬步来到他们面前,朝慕容夫妇恭谨的拂了拂身子:“夫人是来找慕容澈的,他去上朝了。” “不,我们是来找你的。”离心玥的眸不悦的扫向若歌。 原来,自己的儿子终究还是没有听自己的,还是和这个怡红院的头牌在一起了。 若歌仙眸闪烁了一下,面容淡定,没有畏惧,不卑不亢:“里面请。” 三人来到了房间。 他们生活的气息浓郁。 梨花架上挂着若歌和慕容澈的衣物,妆奁上不但有若歌的胭脂首饰还有慕容澈随便乱放的腰封。 这般温馨,暧昧的情形让慕容夫妇和宁馨十分生气。 第1702章 我从未想过当荣王妃 慕容风一直强压着怒火。 现在,他的儿子乃是高高在上,荣誉满满,一人之下的荣王殿下。 怎能和一个风尘女子在一起。 这样会毁了他的儿子的! 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儿子能有这番荣誉全都是若歌的功劳。 离心玥环绕了一圈这不算大,却温馨满满的房间吗,视线落在床榻上散落的针线盒和慕容澈的长袍上。 她挑起那个长袍,贵气的眸落在那破了的口子上,嗤笑,言语间尽是嘲讽之意:“果真是怡红院出来的女子,上不去台面,坏了的衣裳只会缝缝补补,这若是放在馨儿身上定会给澈儿重新买一件。” 宁馨甜美的脸蛋划过一丝笑意,亲昵而自然挽过离心玥的手臂:“哎呀伯母,也不能这样说嘛,我家乃是扬州第一首富,自然是瞧不上一件衣裳了,可是若歌姑娘毕竟从小吃苦,不然也不会一直在怡红院嘛。” “馨儿真是懂事。”离心玥拍拍她的手:“等一会儿啊,我们上街多给澈儿买一些衣裳。” “好啊伯母。”宁馨甜甜的笑。 慕容风看着自己儿子凌乱的生活和感情不由得哼了一声。 离心玥松开宁馨,将若歌缝补到一半的衣裳丢在了地上,脚,似是无意又似是故意的从上面踩了一脚,而后将轻蔑的视线落在若歌身上:“若歌,我们谈谈。” “好。”若歌不卑不亢的应着,出于礼貌,为他们斟了一壶茶。 谁曾想他们坐下才喝了一口便说这茶就是上不来台面的人喝的。 若歌自动过滤了他们嘲讽的话:“夫人,有话便直说吧。”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离心玥将面前的茶盏嫌弃的推到了一边:“若歌,你很美,但不适合澈儿,你只适合在怡红院待着。” “呵,夫人这话一说出来就能看的出来夫人的教养不错。”若歌淡淡的嘲讽。 “果真是没规矩。”离心玥自然听的出来她口中的讽刺之意。 若歌冷淡如冰的看着她。 “离开澈儿,澈儿现在是荣王,你不能耽搁他的前途,他今后的确是要纳妃,但,他永远都不可能纳你为妃。”离心玥说的很坚定。 她拉过宁馨的手,挑着贵气的眸看着她:“她叫宁馨,不但是扬州第一美人,还是扬州第一首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身世清白,唯有像馨儿这样的女子才够资格当澈儿的荣王妃。” 宁馨勾着自信的笑看着若歌。 呵。 可笑。 若歌生平最讨厌争风吃醋。 她的身世的确不清白。 从小便被自己的爹娘抛弃了,自己的爹娘就是个普通的农民,后来爆发瘟疫死掉了。 她从小吃苦,在夜宫饱受着非人类的残酷训练。 长大后,感情,生活,人生都不能自己做主。 她的一生,好累。 若歌盈盈起身,将那壶茶水倒在了痰盂里,用浸湿的面巾擦了擦手,对他们高冷一笑:“你们还是回去吧,今日,你们来便是多此一举,我从未想过当荣王妃。” 第1701章 找上门来 玉树发誓。 她要把那些绿头牌烧掉! 皇叔简直就是一匹饿狼。 嗷嗷嗷。 京城。 四合院。 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轱辘,轱辘的马车声踏在地上好似豆大的雨水拍打在窗格子上。 灿烂阳光下。 地上掠过一辆雅致的马车。 通过马车便可以想到车内的人是多么的高贵。 马车四面用江南丝绸上好的面料所制。 马车的窗牖(o)被淡蓝色的窗纱所遮住。 赶马车的人只是一个小厮。 那辆马车停在四合院院子门口。 小厮殷勤的下来,撩开了车帘:“老爷,夫人,宁馨小姐,到了。” “恩。”首先下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这个男子一袭华服,眉宇间有着浩然之气,他正是慕容澈的爹爹慕容风。 “夫人,小心一些。”慕容风严肃的脸上在触及到自己的夫人时变的柔和了。 一袭枣红色华服长裙的中年女子将手搭在了慕容风的掌心里,提着裙裾下了马车。 “夫君,你先进去,我等宁馨。”离心玥微微一笑,慈爱的看着马车内缓缓下来的女子:“馨儿,慢一些。” “多谢伯母。”宁馨生的温柔,一副大家闺秀的淑女模样。 她馨肉的眸扫了一眼干净,风景如画的四合院,甜甜的问离心玥:“伯母,荣王点下便是在这儿住?” “恩,不过澈儿现在应该在上朝,我们今日过来也不是为了找澈儿的。”离心玥高贵的面容上有些严肃,扫了一圈:“我们进去。” “有人吗?”宁馨甜甜的问。 在房间里为慕容澈缝补衣裳的若歌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朝外走去。 阳光,温和。 眼前的三个人却无比的刺目。 若歌认得慕容夫妇。 若仙的面容在有过片刻的错愕之后恢复了清寡的情愫,她的视线落在旁边的宁馨身上。 心,荡起了一阵阵的波澜。 若歌淡蓝色的裙裾好似海洋,裙裾上白色的刺绣好似海面上飘着的花瓣,如瀑的青丝上只用薄薄的飘带松松垮垮的缠着,更让若歌有仙子的味道。 宁馨甜美的眸子看向美的不真实的若歌,心里升起了一丝嫉妒。 这便是荣王养在四合院里的女子? 宁馨一向对自己的容貌有自信。 因为她是扬州第一美人。 可她看着若歌的美貌,却觉得有些自惭形愧。 嫉妒的火在宁馨的胸口蔓延着。 恍惚间,若歌已经抬步来到他们面前,朝慕容夫妇恭谨的拂了拂身子:“夫人是来找慕容澈的,他去上朝了。” “不,我们是来找你的。”离心玥的眸不悦的扫向若歌。 原来,自己的儿子终究还是没有听自己的,还是和这个怡红院的头牌在一起了。 若歌仙眸闪烁了一下,面容淡定,没有畏惧,不卑不亢:“里面请。” 三人来到了房间。 他们生活的气息浓郁。 梨花架上挂着若歌和慕容澈的衣物,妆奁上不但有若歌的胭脂首饰还有慕容澈随便乱放的腰封。 这般温馨,暧昧的情形让慕容夫妇和宁馨十分生气。 第1702章 我从未想过当荣王妃 慕容风一直强压着怒火。 现在,他的儿子乃是高高在上,荣誉满满,一人之下的荣王殿下。 怎能和一个风尘女子在一起。 这样会毁了他的儿子的! 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儿子能有这番荣誉全都是若歌的功劳。 离心玥环绕了一圈这不算大,却温馨满满的房间吗,视线落在床榻上散落的针线盒和慕容澈的长袍上。 她挑起那个长袍,贵气的眸落在那破了的口子上,嗤笑,言语间尽是嘲讽之意:“果真是怡红院出来的女子,上不去台面,坏了的衣裳只会缝缝补补,这若是放在馨儿身上定会给澈儿重新买一件。” 宁馨甜美的脸蛋划过一丝笑意,亲昵而自然挽过离心玥的手臂:“哎呀伯母,也不能这样说嘛,我家乃是扬州第一首富,自然是瞧不上一件衣裳了,可是若歌姑娘毕竟从小吃苦,不然也不会一直在怡红院嘛。” “馨儿真是懂事。”离心玥拍拍她的手:“等一会儿啊,我们上街多给澈儿买一些衣裳。” “好啊伯母。”宁馨甜甜的笑。 慕容风看着自己儿子凌乱的生活和感情不由得哼了一声。 离心玥松开宁馨,将若歌缝补到一半的衣裳丢在了地上,脚,似是无意又似是故意的从上面踩了一脚,而后将轻蔑的视线落在若歌身上:“若歌,我们谈谈。” “好。”若歌不卑不亢的应着,出于礼貌,为他们斟了一壶茶。 谁曾想他们坐下才喝了一口便说这茶就是上不来台面的人喝的。 若歌自动过滤了他们嘲讽的话:“夫人,有话便直说吧。”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离心玥将面前的茶盏嫌弃的推到了一边:“若歌,你很美,但不适合澈儿,你只适合在怡红院待着。” “呵,夫人这话一说出来就能看的出来夫人的教养不错。”若歌淡淡的嘲讽。 “果真是没规矩。”离心玥自然听的出来她口中的讽刺之意。 若歌冷淡如冰的看着她。 “离开澈儿,澈儿现在是荣王,你不能耽搁他的前途,他今后的确是要纳妃,但,他永远都不可能纳你为妃。”离心玥说的很坚定。 她拉过宁馨的手,挑着贵气的眸看着她:“她叫宁馨,不但是扬州第一美人,还是扬州第一首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身世清白,唯有像馨儿这样的女子才够资格当澈儿的荣王妃。” 宁馨勾着自信的笑看着若歌。 呵。 可笑。 若歌生平最讨厌争风吃醋。 她的身世的确不清白。 从小便被自己的爹娘抛弃了,自己的爹娘就是个普通的农民,后来爆发瘟疫死掉了。 她从小吃苦,在夜宫饱受着非人类的残酷训练。 长大后,感情,生活,人生都不能自己做主。 她的一生,好累。 若歌盈盈起身,将那壶茶水倒在了痰盂里,用浸湿的面巾擦了擦手,对他们高冷一笑:“你们还是回去吧,今日,你们来便是多此一举,我从未想过当荣王妃。” 第1703章 红尘女子不谈情 嗤。 不屑的轻笑声吐出。 离心玥贵气的眸划过一丝厌恶,摇摇头:“若歌,何必这般虚伪,荣王妃的位置人人都想要,你若是真的不想要荣王妃的位置又为何和澈儿在一起住?又为何每日都要缠着澈儿?” 呵。 若歌湛蓝的裙摆好似仙界的花朵。 她伫立在那里好似遗世独立的仙子,口中吐出的话是冷淡的,清寡的,无情的:“因为他现在是我的金主,你也知道我是怡红院的头牌,很贵的,慕容澈可是花了重金把我买了下来让我陪他一个月。” 离心玥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慕容风额头上的青筋都要暴起来了,恨不得打死慕容澈。 宁馨尖锐的指甲死死的嵌在掌心里,没想到荣王和她是这般关系,那也未免太花心了。 但,那又怎么样。 男子哪有几个不花心的。 为了荣王妃的位置,她忍了。 她相信,自己将是慕容澈唯一的荣王妃。 “银票,我已经收了,可还未到一个月的时间,等到了,我自然会离开。”若歌故意将自己说的不堪,口吻淡漠:“红尘女子,只谈财,不谈情。” 正说着。 若歌忽地发现他们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后看。 她的心,那一瞬,碎了。 她知道,他回来了。 而且,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他都已经听到了。 不过,无妨,听到就听到吧。 他们早晚要分开。 这辈子,绝无在一起的可能。 慕容澈的手里还拎着一只小鸡,是打算给若歌炖汤用的。 可当他欢喜的回来时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薄凉的话。 好一个没有心的女子。 “澈儿。”离心玥径直起身,拉着宁馨来到慕容澈跟前:“澈儿,你回来了。” 一袭紫衣,潇洒俊美的慕容澈一瞬便蛊惑了宁馨的芳心,她略羞涩的望着俊美邪魅的慕容澈,早已将芳心暗许。 可慕容澈那双蕴着一丝丝忧伤的丹凤眸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面目表情的若歌看,薄唇,艰难的轻启:“你方才说的是真的?” 他从舌尖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如玫瑰上的刺,深深的扎在若歌的心头。 她淡泊一笑,仙眸噙着寡淡:“若歌方才说了好多话,不知荣王殿下指的是哪一句?” 慕容澈邪魅的丹凤眸藏着受伤。 离心玥轻咳一声,把宁馨推到慕容澈面前:“澈儿,这是宁馨,你们认识认识。” “荣王,我是馨儿,我” “滚!”慕容澈赤红着眸朝他们吼。 “慕容澈你不要太过分!”慕容风上前要扇他巴掌。 慕容澈锐利如箭的眸冷冷的迎上去:“爹,娘你们先离开!我办完一件事自然会去找你们。” 离心玥看着儿子不佳的情绪也不好继续在这儿,拉着慕容风和宁馨朝外走去,道:“相信澈儿和她不会在一起的,我们还是不要激怒澈儿了。” 欲相守,难相望,断了心肠。 若歌噙着淡淡的笑意望着他:“回来了,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她小产后做过月子后一如往常那般待自己好。 可是这种好却让慕容澈害怕。 第1703章 红尘女子不谈情 嗤。 不屑的轻笑声吐出。 离心玥贵气的眸划过一丝厌恶,摇摇头:“若歌,何必这般虚伪,荣王妃的位置人人都想要,你若是真的不想要荣王妃的位置又为何和澈儿在一起住?又为何每日都要缠着澈儿?” 呵。 若歌湛蓝的裙摆好似仙界的花朵。 她伫立在那里好似遗世独立的仙子,口中吐出的话是冷淡的,清寡的,无情的:“因为他现在是我的金主,你也知道我是怡红院的头牌,很贵的,慕容澈可是花了重金把我买了下来让我陪他一个月。” 离心玥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慕容风额头上的青筋都要暴起来了,恨不得打死慕容澈。 宁馨尖锐的指甲死死的嵌在掌心里,没想到荣王和她是这般关系,那也未免太花心了。 但,那又怎么样。 男子哪有几个不花心的。 为了荣王妃的位置,她忍了。 她相信,自己将是慕容澈唯一的荣王妃。 “银票,我已经收了,可还未到一个月的时间,等到了,我自然会离开。”若歌故意将自己说的不堪,口吻淡漠:“红尘女子,只谈财,不谈情。” 正说着。 若歌忽地发现他们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后看。 她的心,那一瞬,碎了。 她知道,他回来了。 而且,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他都已经听到了。 不过,无妨,听到就听到吧。 他们早晚要分开。 这辈子,绝无在一起的可能。 慕容澈的手里还拎着一只小鸡,是打算给若歌炖汤用的。 可当他欢喜的回来时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薄凉的话。 好一个没有心的女子。 “澈儿。”离心玥径直起身,拉着宁馨来到慕容澈跟前:“澈儿,你回来了。” 一袭紫衣,潇洒俊美的慕容澈一瞬便蛊惑了宁馨的芳心,她略羞涩的望着俊美邪魅的慕容澈,早已将芳心暗许。 可慕容澈那双蕴着一丝丝忧伤的丹凤眸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面目表情的若歌看,薄唇,艰难的轻启:“你方才说的是真的?” 他从舌尖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如玫瑰上的刺,深深的扎在若歌的心头。 她淡泊一笑,仙眸噙着寡淡:“若歌方才说了好多话,不知荣王殿下指的是哪一句?” 慕容澈邪魅的丹凤眸藏着受伤。 离心玥轻咳一声,把宁馨推到慕容澈面前:“澈儿,这是宁馨,你们认识认识。” “荣王,我是馨儿,我” “滚!”慕容澈赤红着眸朝他们吼。 “慕容澈你不要太过分!”慕容风上前要扇他巴掌。 慕容澈锐利如箭的眸冷冷的迎上去:“爹,娘你们先离开!我办完一件事自然会去找你们。” 离心玥看着儿子不佳的情绪也不好继续在这儿,拉着慕容风和宁馨朝外走去,道:“相信澈儿和她不会在一起的,我们还是不要激怒澈儿了。” 欲相守,难相望,断了心肠。 若歌噙着淡淡的笑意望着他:“回来了,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她小产后做过月子后一如往常那般待自己好。 可是这种好却让慕容澈害怕。 第1704章 慕容澈,你喜欢我吗? 因为。 他觉得若歌离自己愈来愈远。 “站住!”在错身之际,慕容澈箍住了她纤细的玉腕。 “不饿吗?”若歌清朗的声音很悦耳,却也很刺耳。 “方才,你说,你我之间只有没有情,可是真的?”慕容澈赤红的眸布了缕缕的红血丝,邪魅的面容镀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若歌转过身。 飘渺的仙眸清清漾漾的望着他:“荣王殿下,当初,你我谈的时候便是这样的,不谈情,你是我的金主,给我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我,只给你我的身子。” “呵。”他笑,笑的飘渺,笑的凄凉,血红的眸灼灼的看着她,问:“那心呢?” 心? 心吗? 若歌漾着一层飘渺的光望着他。 慕容澈啊。 我的心,早就已经给你了啊。 一颗血淋淋的,被你伤的满是伤痕的心,早就已经给你了啊。 “荣王殿下,我们不该谈这个。”若歌绾了绾耳边的碎发。 一副冷情,无情的样子。 “若歌。”他嘶吼着,狠狠的箍住若歌的手腕,那力度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若歌淡淡的微笑着。 眸里没有痛苦,她要记住他带给自己的每一个感觉。 等她离开的时候,可以拿着这些回忆慢慢的疗伤。 “恩?”她如羽毛的声音清清淡淡。 “你”慕容澈几乎面红耳赤,猩红的眸里有着波动,唇,颤抖的不像话:“你喜欢我吗?” 若歌一怔,仙眸就那样看着他,毫无波动,半晌,道:“荣王殿下,说好了不谈情,何必问这种问题呢?多此一举。” “你喜欢我吗?”慕容澈不缠不休的问,对这个问题十分固执。 若歌知道他倔强的性子。 今儿个要是不说出来点什么,他是不会罢休的。 她的唇角漾着浅浅的笑:“那你呢?喜欢我吗?” 慕容澈被问住了。 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从来没有仔细的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若歌突然这么一问,他的胸口好似堵住了一块大石头,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歌看他这幅样子,笑了,笑的坦然。 他都可以特别痛快的承认自己喜欢小玉树,却从未对自己说过喜欢自己。 也许,是真的不喜欢吧。 “荣王殿下,你还是好好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吧。”若歌拂开了他的大掌。 慕容澈一个恍神,咬着牙,愤愤的道,眸里坚定若磐石:“我会的,我会弄清楚自己的感情的,我会的!” 说罢,慕容澈转身跑了出去。 幻花的味道,淡了。 若歌呆呆的的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而后,她朝床榻前走去,顿住步子,慢慢的蹲下,拾起地上方才被离心玥扔掉,又踩了好几脚的慕容澈的衣裳。 她爱惜的,心疼的将那衣裳捧了起来。 眼泪,无声无息的,一颗一颗的砸在衣料上,接着晕染开来。 “多好的衣裳,怎么扔了呢。”若歌喃喃自语,捧着那衣裳来到一个屏风后。 屏风后,有一个木头箱子,她打开,将那件衣裳叠整齐,而后放进去。 这个箱子的名字,叫做回忆。 因为箱子里装满了属于慕容澈的东西,她悄悄收起来的东西。 第1704章 慕容澈,你喜欢我吗? 因为。 他觉得若歌离自己愈来愈远。 “站住!”在错身之际,慕容澈箍住了她纤细的玉腕。 “不饿吗?”若歌清朗的声音很悦耳,却也很刺耳。 “方才,你说,你我之间只有没有情,可是真的?”慕容澈赤红的眸布了缕缕的红血丝,邪魅的面容镀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若歌转过身。 飘渺的仙眸清清漾漾的望着他:“荣王殿下,当初,你我谈的时候便是这样的,不谈情,你是我的金主,给我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我,只给你我的身子。” “呵。”他笑,笑的飘渺,笑的凄凉,血红的眸灼灼的看着她,问:“那心呢?” 心? 心吗? 若歌漾着一层飘渺的光望着他。 慕容澈啊。 我的心,早就已经给你了啊。 一颗血淋淋的,被你伤的满是伤痕的心,早就已经给你了啊。 “荣王殿下,我们不该谈这个。”若歌绾了绾耳边的碎发。 一副冷情,无情的样子。 “若歌。”他嘶吼着,狠狠的箍住若歌的手腕,那力度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若歌淡淡的微笑着。 眸里没有痛苦,她要记住他带给自己的每一个感觉。 等她离开的时候,可以拿着这些回忆慢慢的疗伤。 “恩?”她如羽毛的声音清清淡淡。 “你”慕容澈几乎面红耳赤,猩红的眸里有着波动,唇,颤抖的不像话:“你喜欢我吗?” 若歌一怔,仙眸就那样看着他,毫无波动,半晌,道:“荣王殿下,说好了不谈情,何必问这种问题呢?多此一举。” “你喜欢我吗?”慕容澈不缠不休的问,对这个问题十分固执。 若歌知道他倔强的性子。 今儿个要是不说出来点什么,他是不会罢休的。 她的唇角漾着浅浅的笑:“那你呢?喜欢我吗?” 慕容澈被问住了。 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从来没有仔细的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若歌突然这么一问,他的胸口好似堵住了一块大石头,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歌看他这幅样子,笑了,笑的坦然。 他都可以特别痛快的承认自己喜欢小玉树,却从未对自己说过喜欢自己。 也许,是真的不喜欢吧。 “荣王殿下,你还是好好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吧。”若歌拂开了他的大掌。 慕容澈一个恍神,咬着牙,愤愤的道,眸里坚定若磐石:“我会的,我会弄清楚自己的感情的,我会的!” 说罢,慕容澈转身跑了出去。 幻花的味道,淡了。 若歌呆呆的的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而后,她朝床榻前走去,顿住步子,慢慢的蹲下,拾起地上方才被离心玥扔掉,又踩了好几脚的慕容澈的衣裳。 她爱惜的,心疼的将那衣裳捧了起来。 眼泪,无声无息的,一颗一颗的砸在衣料上,接着晕染开来。 “多好的衣裳,怎么扔了呢。”若歌喃喃自语,捧着那衣裳来到一个屏风后。 屏风后,有一个木头箱子,她打开,将那件衣裳叠整齐,而后放进去。 这个箱子的名字,叫做回忆。 因为箱子里装满了属于慕容澈的东西,她悄悄收起来的东西。 第1705章 只有你能帮我 她又开始痛了。 她趴在那木头箱子上忍着鸳鸯绝情丹带给她撕心裂肺的疼痛。 两个刺猬。 该怎么抱在一起取暖啊。 慕容澈。 我们该怎么办啊。 阳光是白的?是黄的?还是橘的? 骗人的。 阳光明明是黑的。 那么一大颗黑色的太阳一直跟在慕容澈的头顶上。 盘旋着,追随着。 他的心情抑郁到极致。 耷拉着脑袋一直走,一直走,他朝将军府走。 因为今儿个上朝的时候他听离傲天说小玉树今儿个要回将军府看她的哥哥嫂嫂。 摸清自己的感情。 只有小玉树能帮助自己。 将军府。 玉树在花厅里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同苏锦墨和苏沛云说话:“哥哥,嫂嫂,你们真的要离开?” “不是离开,而是皇上派我去苏州帮助永和军主帅策划策划战事,那边的战事一向比较混乱,需要有人来提拔指点。”苏锦墨做了大将军后,将父亲身上的优点和气势都学过来了。 “那为什么要带着沛云嫂嫂走啊?”玉树歪着脑袋看他们。 “我和沛云”苏锦墨阳光刚毅的脸上浮了一丝温柔和深情:“因为这次要出去小三个月,我不想和沛云分开,她留在我身边我才放心。” 苏沛云低垂着眉眼。 “哥哥嫂嫂感情好玉树也高兴,你们去吧。”小玉树道。 这时,捧着茶盏和糕点的苏锦瑟来到花厅,将托盘放在玉树跟前:“哥,你和沛云嫂子尽管去,这个家有我照顾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而且”苏锦瑟变的乖顺了很多,不同于往日那般刁蛮,阴毒,好似换了一个人,她温和的看向小玉树:“玉树妹妹若是愿意回家的话我也会照顾妹妹的。” 离玉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样的苏锦瑟让她别扭死了。 不过让她高兴的是苏锦瑟总算便好了,没那么惹人厌了。 这些日子,苏锦瑟的变化全让苏锦墨看在眼里,他满意的点点头:“锦瑟变了许多,把家交给锦瑟我放心,就算玉树回娘家串门我也放心,我相信你们姐妹俩个会和平相处的。” 苏锦瑟温和的眸落在玉树身上,毫无敌意:“自然了,爹爹走了,我也懂得了家人的重要性,只要玉树妹妹愿意来,将军府永远欢迎。” 他们正说着话呢。 将军府的门开了,管家吆喝着:“少爷,荣王殿下来了。” “荣王来了?”苏锦墨觉得稀奇,赶忙起身,朝外一看,一袭紫衣,脸色不好的慕容澈风风火火的朝花厅走来,直奔小玉树。 他牵起小玉树的手往外走:“玉树,跟我走,我有事情要找你弄清楚。” “诶你干什么啊。”玉树看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一会儿皇叔还来接我呢,你不能带我走。” “找你有事,只有你能帮我。”慕容澈抿着唇,神情严肃:“那我们就在这儿谈,找一个房间谈,锦墨将军,玉树的房间在哪儿?” 苏锦墨一怔,抬步领着他们往外走:“我带你们去。” 因为玉树也是苏家的人,所以老将军特意给她留了一个房间。 第1705章 只有你能帮我 她又开始痛了。 她趴在那木头箱子上忍着鸳鸯绝情丹带给她撕心裂肺的疼痛。 两个刺猬。 该怎么抱在一起取暖啊。 慕容澈。 我们该怎么办啊。 阳光是白的?是黄的?还是橘的? 骗人的。 阳光明明是黑的。 那么一大颗黑色的太阳一直跟在慕容澈的头顶上。 盘旋着,追随着。 他的心情抑郁到极致。 耷拉着脑袋一直走,一直走,他朝将军府走。 因为今儿个上朝的时候他听离傲天说小玉树今儿个要回将军府看她的哥哥嫂嫂。 摸清自己的感情。 只有小玉树能帮助自己。 将军府。 玉树在花厅里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同苏锦墨和苏沛云说话:“哥哥,嫂嫂,你们真的要离开?” “不是离开,而是皇上派我去苏州帮助永和军主帅策划策划战事,那边的战事一向比较混乱,需要有人来提拔指点。”苏锦墨做了大将军后,将父亲身上的优点和气势都学过来了。 “那为什么要带着沛云嫂嫂走啊?”玉树歪着脑袋看他们。 “我和沛云”苏锦墨阳光刚毅的脸上浮了一丝温柔和深情:“因为这次要出去小三个月,我不想和沛云分开,她留在我身边我才放心。” 苏沛云低垂着眉眼。 “哥哥嫂嫂感情好玉树也高兴,你们去吧。”小玉树道。 这时,捧着茶盏和糕点的苏锦瑟来到花厅,将托盘放在玉树跟前:“哥,你和沛云嫂子尽管去,这个家有我照顾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而且”苏锦瑟变的乖顺了很多,不同于往日那般刁蛮,阴毒,好似换了一个人,她温和的看向小玉树:“玉树妹妹若是愿意回家的话我也会照顾妹妹的。” 离玉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样的苏锦瑟让她别扭死了。 不过让她高兴的是苏锦瑟总算便好了,没那么惹人厌了。 这些日子,苏锦瑟的变化全让苏锦墨看在眼里,他满意的点点头:“锦瑟变了许多,把家交给锦瑟我放心,就算玉树回娘家串门我也放心,我相信你们姐妹俩个会和平相处的。” 苏锦瑟温和的眸落在玉树身上,毫无敌意:“自然了,爹爹走了,我也懂得了家人的重要性,只要玉树妹妹愿意来,将军府永远欢迎。” 他们正说着话呢。 将军府的门开了,管家吆喝着:“少爷,荣王殿下来了。” “荣王来了?”苏锦墨觉得稀奇,赶忙起身,朝外一看,一袭紫衣,脸色不好的慕容澈风风火火的朝花厅走来,直奔小玉树。 他牵起小玉树的手往外走:“玉树,跟我走,我有事情要找你弄清楚。” “诶你干什么啊。”玉树看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一会儿皇叔还来接我呢,你不能带我走。” “找你有事,只有你能帮我。”慕容澈抿着唇,神情严肃:“那我们就在这儿谈,找一个房间谈,锦墨将军,玉树的房间在哪儿?” 苏锦墨一怔,抬步领着他们往外走:“我带你们去。” 因为玉树也是苏家的人,所以老将军特意给她留了一个房间。 第1706章 想认清自己的心 “哎呀呀,你急什么嘛。”跟个急猴子似的,玉树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桂花糕,拍了拍手心的糕点碎沫被慕容澈三拖五拽的拉到了自己的闺房。 ‘砰’的一声。 那扇水杨酸木门被重重的阖上。 声音很大。 甩门的力道也很大。 差点撞到苏锦墨的鼻子。 他拧了下阳光的眉宇,有些疑惑:“荣王殿下今日十分奇怪,好似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苏沛云挽过他的手臂:“我们不要在这儿听了,不大好,还是回去收拾收拾包袱吧,明日我们便离开了。” “也好。”苏锦墨道,他看向苏锦瑟:“锦瑟,你也去歇息吧。” “好的哥,我把糕点收拾出去,免的招老鼠。”在他们眼里,苏锦瑟真真是变了一个人。 苏锦墨看着她,欣慰的点点头。 他们离开后,苏锦瑟在花厅慢吞吞的收拾着糕点,茶水。 实则,一直在等着离傲天的到来。 房间内。 死气沉沉的氛围压的小玉树都透不过气来了。 鹅黄色飘流苏长裙的小玉树来回的踱步。 慕容澈今儿个真是有些不对劲儿。 不但不对劲儿,而且太不对劲儿了。 他那双邪魅的丹凤眸已经没有了纨绔不羁的韵味儿,多了悲伤和纠结。 他的眉头蹙的紧紧的,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小玉树,硬是不说一句话。 这可把小玉树给盯毛了。 小玉树搓着手臂望着他:“慕容澈,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不语。 坐在梨花木椅上,似在思忖什么。 过了片刻,慕容澈性感的薄唇轻启:“我在想,什么是喜欢,我在想,我是不是喜欢你。” 闻言,玉树捧腹大笑。 觉得慕容澈这是太有趣了。 她拍了下大腿:“慕容澈,你也真是够蠢的了,连这么个问题都想不明白,而且啊,你可别喜欢我,我都有皇叔了,我是不会接受你的。” “不。”他丹凤眸里划过一丝纠结和犹豫:“我在想我究竟是喜欢你,还是喜欢若歌,我要弄懂这个。” “你”玉树止住了笑声,水灵灵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慕容澈,发现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表情认真严肃,而且好似被这个问题困扰的十分难过,他这幅样子,也不由得也让小玉树严肃起来:“你是真的弄不懂?” 慕容澈看着她,点点头。 “其实也很简单嘛。”玉树一副情圣的样子,她背着小手来回的踱步:“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你抱着她的时候你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你若是抱着你不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很平常,很平淡,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慕容澈蹙起了眉头,半晌,他抬起眸子看着她:“玉树,我能不能抱抱你感受一下。” “啊?”玉树环住自己,后退了一步:“不要,如果被皇叔知道会生气的。” “舅舅不会知道的,况且,我只是抱一下,我想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我现在很混乱。”慕容澈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俊脸。 第1706章 想认清自己的心 “哎呀呀,你急什么嘛。”跟个急猴子似的,玉树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桂花糕,拍了拍手心的糕点碎沫被慕容澈三拖五拽的拉到了自己的闺房。 ‘砰’的一声。 那扇水杨酸木门被重重的阖上。 声音很大。 甩门的力道也很大。 差点撞到苏锦墨的鼻子。 他拧了下阳光的眉宇,有些疑惑:“荣王殿下今日十分奇怪,好似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苏沛云挽过他的手臂:“我们不要在这儿听了,不大好,还是回去收拾收拾包袱吧,明日我们便离开了。” “也好。”苏锦墨道,他看向苏锦瑟:“锦瑟,你也去歇息吧。” “好的哥,我把糕点收拾出去,免的招老鼠。”在他们眼里,苏锦瑟真真是变了一个人。 苏锦墨看着她,欣慰的点点头。 他们离开后,苏锦瑟在花厅慢吞吞的收拾着糕点,茶水。 实则,一直在等着离傲天的到来。 房间内。 死气沉沉的氛围压的小玉树都透不过气来了。 鹅黄色飘流苏长裙的小玉树来回的踱步。 慕容澈今儿个真是有些不对劲儿。 不但不对劲儿,而且太不对劲儿了。 他那双邪魅的丹凤眸已经没有了纨绔不羁的韵味儿,多了悲伤和纠结。 他的眉头蹙的紧紧的,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小玉树,硬是不说一句话。 这可把小玉树给盯毛了。 小玉树搓着手臂望着他:“慕容澈,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不语。 坐在梨花木椅上,似在思忖什么。 过了片刻,慕容澈性感的薄唇轻启:“我在想,什么是喜欢,我在想,我是不是喜欢你。” 闻言,玉树捧腹大笑。 觉得慕容澈这是太有趣了。 她拍了下大腿:“慕容澈,你也真是够蠢的了,连这么个问题都想不明白,而且啊,你可别喜欢我,我都有皇叔了,我是不会接受你的。” “不。”他丹凤眸里划过一丝纠结和犹豫:“我在想我究竟是喜欢你,还是喜欢若歌,我要弄懂这个。” “你”玉树止住了笑声,水灵灵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慕容澈,发现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表情认真严肃,而且好似被这个问题困扰的十分难过,他这幅样子,也不由得也让小玉树严肃起来:“你是真的弄不懂?” 慕容澈看着她,点点头。 “其实也很简单嘛。”玉树一副情圣的样子,她背着小手来回的踱步:“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你抱着她的时候你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你若是抱着你不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很平常,很平淡,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慕容澈蹙起了眉头,半晌,他抬起眸子看着她:“玉树,我能不能抱抱你感受一下。” “啊?”玉树环住自己,后退了一步:“不要,如果被皇叔知道会生气的。” “舅舅不会知道的,况且,我只是抱一下,我想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我现在很混乱。”慕容澈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俊脸。 第1707章 你不能这么对待舅舅 “这”玉树想拒绝。 抬头。 慕容澈那般痛苦,那般纠结倒是让玉树有些于心不忍。 况且。 她也知道若歌对慕容澈的感情。 她也想帮帮若歌。 “好吧,告诉你啊,不能占我的便宜哦,只许抱一下下。”玉树勉为其难的说。 慕容澈眸色一亮。 他大步上前,拥住了小玉树。。 心脏,虽然依旧在跳。 但是跳的很平稳。 一下一下,不喘,不急,不躁,不焦。 而且他完全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不同于抱若歌的时候。 整个胸腔都沸腾起来了。 他松开了小玉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盯着看了一小会儿,他捂住自己的心脏,那里痛痛的,而且对若歌的思念之情愈发的重,甚至已经泛滥成灾。 “玉树,我是真的喜欢上若歌了吗?”慕容澈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哈哈,你能摸清楚自己的心那是好事啊,还不赶紧回去找她,你得珍惜若歌啊。”玉树鼓励他,水灵灵的大眼睛盛着满满的兴奋。 因为她最喜欢的若歌终于要得到幸福了。 “可是”慕容澈依旧纠结,依旧犹豫。 他的长指插在发际边缘,用粗粝的指腹重重的摁压着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再清楚一些,他有些难过的说:“若歌前些日子小产,她对我说她根本不想怀我的孩子,那次是意外,她说她每次同我行过鱼水之欢以后都会喝凉药。” “呵”慕容澈笑了,笑的特心酸:“她这么说,我很难过,她若是真的喜欢我,又怎会去喝凉药呢,她不想有我的孩子。” 玉树一怔。 吞了吞口水,有些心虚的看着慕容澈,道:“那个,也许若歌有难言之隐呗,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多想,喝凉药不代表不喜欢你。” “我跟你讲一个秘密。”小玉树斟酌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说了出来:“你还记不记得你和若歌在皇宫的时候,我帮若歌去太医院开凉药?” “记得。”慕容澈颌首,因为这件事还让舅舅和玉树闹矛盾了。 玉树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会儿,道:“然后呢,我给若歌拿凉药的时候自己偷偷了一些,我跟皇叔说我是想尝尝的,其实不是的,我是故意喝的,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想有皇叔的小孩。” 闻言,沉默想事的慕容澈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小玉树:“玉树,你你怎能这样,这若是让舅舅知道” “哎呀怕什么,他不会知道的。”小玉树调皮的吐吐舌头:“你觉得我爱不爱皇叔,很爱吧,但是有时候不要小孩和爱不爱没有什么关系啊,我自己还是个小孩呢,我要什么小孩啊。” 慕容澈拧起了眉头,有些不赞同她这个说法:“玉树,你现在若是不想要孩子你就实话跟舅舅说,舅舅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要商量着来,但是你不能骗他,也不能私下偷偷喝凉药。” “我也就”玉树仰着脑袋看着头顶仔细想了想:“我也就偷偷喝过两次而已。” 第1708章 离玉树,我们分开吧 她抬起自己的两根手指头,在慕容澈跟前摇晃着:“我也就偷喝过两次而已” 慕容澈挑了下忧郁的眉头。 不太赞同玉树的行为。 ‘砰’ 门,被重重的踹开!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出现在玉树眼前。 他雕刻分明的脸上阴沉沉的,那双黑曜的龙眸布满了阴鹜。 他一瞬不瞬的,毫无感情的盯着小玉树。 刀凿般的脸盛满了冷漠,绝望,失望和寒酷。 小玉树错愕的望着离傲天。 她的心咯噔一下子。 方才方才那些话,皇叔都听到了? 不会的,不会的。 她后退了一步,小手下意识的抓着自己的蝴蝶袖,水灵的大眼睛胆怯的看着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离傲天,唇瓣颤抖的轻启:“皇皇叔” 慕容澈看着脸色极差的离傲天,也预感事情不好,他上前一步,劝道:“舅舅,你怎么来了?你舅舅,我这儿正好有一些朝事要问舅舅,舅舅不妨跟我” “滚!”离傲天强劲的内力下意识的浮在掌心之中,一巴掌将慕容澈拂开了。 他如魔鬼,如撒旦。 玉树第一次看到离傲天这样。 他冷冽的眸淬满了冷酷的寒冰。 她软软的身子在哆嗦,脚下站不稳,眼圈一下子红了:“皇叔,我” “呵,朕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离傲天的唇角噙着笑,可是那笑在玉树眸里却是恐怖的,残忍的,无情的。 他的龙眸不再温柔,不再深情,取代的尽是失望后的残忍。 “不是的,不是的皇叔。”玉树摇着脑袋,咬着粉嫩的唇。 “不是么?”离傲天轻呵一声,口吻中尽是嘲讽之意:“朕觉得朕来的正是时候,不然,也不会被你骗的团团转。” 他的眸红了。 赤红的,绝望的红。 “皇叔,我没有,我没有骗你。”玉树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小手擎在半空想去拉离傲天的手,可她不敢。 “没有?呵。”离傲天受伤的眸里尽是冷冽,他不断的呢喃着:没有,呵,没有。 呢喃了一阵儿,忽地重重的看着她,伸出两根骨骼完美的长指:“没有么?你告诉朕,那两次是怎么回事!” 玉树被他凶巴巴的样子一吼,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皇叔,我没有,你听我解释,我方才我方才说着玩呢,我没有,我没有。” “还敢撒谎!”离傲天喉结滚动,声音重了许多。 “皇叔。”玉树鼓着勇气,麻着胆子扑上去抓住离傲天的大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皇叔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滚!”怒火中烧的离傲天从齿缝中吐出这个字,而后重重的将玉树甩开。 娇小的玉树被他甩在地上。 她抖着唇,抹着眼泪:“皇叔,皇叔” 看着摔倒的她,看着流泪的她,看着纯真的她,离傲天不再心疼,不再喜欢,不再怜惜。 他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被这个看似天真实则满腹心计的女子耍的团团转。 离傲天冷漠的扫了她一眼:“离玉树,我们分开吧。” 说罢,离傲天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第1709章 别再纠缠 呵。 他傻。 他真的好傻。 被这个女子耍的团团转。 亏自己把她捧在心尖尖上疼着,爱着,宠着,护着。 原来,她就是这么‘爱’自己的。 他的深情,到最后,只是成了一场笑话而已。 不爱了。 不会再爱她了。 既然她不喜欢为自己生孩子那就不要生了。 永远都不要生了。 “不,不要,皇叔,呜呜皇叔,我不要,我不要分开”‘分开’二字深深的刺痛了玉树的心,她的心四分五裂,她的脑子里不断的回忆着离傲天方才的话,还有他冷漠的眼神。 他冷漠的叫自己离玉树。 他残忍的要和自己分开。 不要。 她不要和皇叔分开。 “皇叔,呜呜”瘫软在地上的玉树狼狈的爬了起来,如天使般的小脸儿上布满了泪水,睫毛颤抖,唇瓣颤抖,她提着裙裾追了出去。 一边追一边哭:“皇叔,你别走,我错了。” 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跑到门口好不容易抓到离傲天的手掌,她可怜巴巴的祈求着,眼泪唰唰的落,她仰着脑袋看着他:“皇叔,你带我走好不好,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滚。”离傲天深呼吸,眸里一片暗沉,毫无感情可留恋。 他再一次冷酷的拂开了离玉树,冷冷的留下一句话:“别再纠缠!” “皇叔,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离玉树追了出去,却不小心磕在了高高的门槛上。 她的双腿磕在了重重的地上。 痛的她几乎窒息,她咬着牙,眼泪流的更凶了。 皇叔真的不要她了。 她摔的这么重,皇叔都不管她。 “皇叔。”离玉树忍着膝盖上的疼爬了起来,她继续追,疯狂的追,拼命的追。 而离傲天早已钻进了马车,他闭着眸,手肘杵在窗沿上,将悲伤和绝望隐匿在眸底。 “皇叔,等等我,呜呜,我追不上你,等等我。”离玉树不管别人的眼神,气喘吁吁的跑着。 驾马车的鹧鸪回眸看了一眼狼狈奔跑的小玉树,问:“皇上,公主在后面追马车呢,我们要不要停下。” 离傲天没有睁开眸,薄冷的唇无情的吐出两个字:“不必!” 鹧鸪一怔,心想,公主和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叔,咳咳咳皇叔,呜呜”离玉树跑的特别快,小手抓住了马车后边突出来的木板子。 “公主,小心。”鹧鸪回眸一看,大惊,赶忙停下马车。 离玉树被马车拖拽了一段路又浪费的滚在了马车下,若不是鹧鸪反应的快,想来离玉树早已被撵成肉饼了。 “公主,你怎能追马车,这太危险了。”鹧鸪把小玉树扶起来。 玉树鹅黄色的裙子上已经变的脏兮兮,灰突突的了,脸蛋上全是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 “鹧鸪,让我上马车。”玉树双手合十祈求的看着他。 鹧鸪一咬牙:“公主上去吧。” 小玉树激动又感激的朝鹧鸪点点头,连滚带爬的爬上了马车。 一直闭着眸的离傲天感觉有人上来,倏然睁开了危险的眸 第1710章 你就是仗着朕爱你 这一刻。 离玉树终于明白天下的人为何说离傲天冷血了。 他若是不想留情,他便会很坚决。 离傲天冷酷,漠然的凝着满脸泪水的她。 眸里,一丁点儿波动都没有。 黑曜的眸如漩涡似的,玉树被他的眼神吓的肩膀一颤,怯怯的唤着他:“皇叔,我痛。” “滚下去,我们已经结束了。”离傲天说的很坚决,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皇叔,我不要。”离玉树软弱无骨的小手胆怯的抓着他的袖口。 离傲天黑曜如枯井的眸淡淡的扫过她脏兮兮,黑乎乎的小手。 玉树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 吓的缩到了自己的蝴蝶袖里,她小心翼翼的坐过去,屁股还没挨下去,离傲天呵斥道:“滚,离朕远点。” 玉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起手臂抹着眼泪。 离傲天冷酷的看了她一眼闭上了眸,咬紧了后牙冠。 玉树才想说什么,一抬头触及到离傲天紧闭的眸,拧紧的眉头,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不管怎么样,回宫再哄他。 马车停在皇宫门口。 离傲天扫了一眼坐在马车里地上的玉树,抬起脚将她踹开而后下了马车。 玉树揉了揉自己的腿跟了下去。 他走的很快,跟一阵风似的。 离玉树倒腾着步子紧紧的跟在他后面,一直跟着他来到了他的寝宫。 ‘砰’离傲天将她关在了门外,差点撞到玉树的小鼻子。 她的睫毛颤了颤,伸出小手尝试性的推了推,好在离傲天没有从里面插上横栓。 他高大,颀长的身躯伫立在玉树跟前。 她跟个犯错误的小媳妇似的慢吞吞的朝他走去,拽了拽他的手指:“皇叔,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说!”离傲天滕然转身,冷酷残暴的眸死死的盯着她,手,狠狠的捏住她尖尖的下巴:“背着朕喝了两次凉药,恩?” “我我没”她下意识的想说谎。 离傲天的眸色愈发深沉了:“离玉树,你最好想清楚,说谎的代价可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她的睫毛抖的很厉害,咬着唇,声音小小的,弱弱的:“恩。” “呵。”离傲天本想再麻痹自己一次,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以为这只是玉树的恶作剧,没想到原来是真的,他松开离玉树的下巴。 下一刻,朝离玉树的身上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 柔弱的小玉树被重重的甩在了对面的龙凤盘柱上,她跌了下来,浑身好痛,她又不争气的流泪了:“皇叔,我只喝了两次,真的,我以后再也没有喝过了。” “你以为朕会相信你这个满腹心计的女子的话?”离傲天迈着步子朝她走过去,掐住她的脖子,冷冷的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朕的孩子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有什么资格!” “离玉树,你若是不想生朕的孩子你大可以直说!你不必把朕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离傲天的眸愈来愈红,喉结滚动:“你就仗着朕爱你,所以就肆无忌惮的戏弄朕,耍朕,欺骗朕,是不是!” 第1711章 凉药,好喝吗? 不是的,不是的。”离玉树慌忙的摆着脏兮兮的小手:“皇叔,我没有戏弄你的感情,我我也喜欢你的。” “喜欢?”他似乎对这两个字十分排斥,他嗤笑一声:“你就是这样喜欢朕的?恩?” 他满脸煞气的看着玉树:“你说,朕该如何惩罚你才好,恩?把你打入冷宫?” 冷宫! 小时惊恐的回忆涌了上来。 小玉树捧着他的手掌不断的摇头,惧色在她眸里乍现:“皇叔,我不要去冷宫,我害怕,求求你,我不要去冷宫。” “呵,你又不是朕的妃子,朕为何要把你打入冷宫。”离傲天冷漠的松开了她。 他站起来。 高大,颀长,冷酷的背对着她:“凉药好喝么?” “不好喝。”玉树抱着自己的双腿:“我再也不喝了,我再也不敢喝了。” “喝吧。”离傲天转身将她一把拎起来,拖着她的身子来到了内殿。 “皇叔,你要干什么?我不喝,我不喝。”玉树被残暴的他吓坏了,她抱着一旁的柱子,死也不动弹。 离傲天松开了她,一边冷酷的注视着她,一边脱自己的衣裳,他挑着薄凉的唇:“不去榻上,在这儿也行。” 说罢,晕乎乎的玉树被他扯到了冰冷的地上,她身上单薄的裙子全被离傲天扯碎,而后,他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爱抚的,粗暴的撞碎了她 “呜呜,好疼,皇叔,好疼”离玉树是背对着他的,疼的反手去抓他的身子想让他停下来。 却不想离傲天宽厚的手掌无情的叩住了她的脸,冷冷道:“别转过来,朕不想看到你的脸!” “皇叔,你不喜欢玉树了吗?”离玉树第一次觉得做那种事竟然这么疼,疼到她五脏六腑都挤到一起去了。 一个时辰。 玉树被折磨了一个时辰,做的她下面特别痛,都红肿了。 她的后背上尽是离傲天留下的齿痕,淤青,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毫无留恋的玉树身上起来,套上长袍,径直朝门口走去。 玉树的腿哆嗦着,她慢吞吞的穿上了衣裳,跟个受伤的小宠物似的坐在地上,张望着门口处。 片刻,离傲天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凉药。 “皇叔。”她沙哑的声音响起。 离傲天毫无波澜的看着她,蹲下来,一手捏开她的嘴巴,一边把凉药欲往她嘴里灌:“这是你最爱的凉药,给朕喝下去!” “不,我不喝,我不喝,喝了就没有小树树了。”离玉树掰着他的手。 “虚伪!”离傲天冷嗤。 “我不喝!”她的情绪特别激动,小手一拂便将那碗凉药打翻了,滚烫的凉药溅在她单薄的中衣上,她烫的用小手来回的扇动着。 “好,既然如此,朕今日便同你说明白了。”离傲天一脚踢开了瓷碗的碎片,也不在乎脚会不会因此而受伤。 玉树蜷着双腿看,下颌抵在膝盖上,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离玉树,你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朕一直宠着你,惯着你。”离傲天方才同她做的时候便想了很久。 第1712章 送你回将军府 他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愤怒,恼火和不可理喻。 现在的他,眸光沉沉,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还蕴着一丝冷静,黑曜的眸敛去了许多怒火,他也跟着坐下来,坐在了离玉树对面,沉静的眸平淡的看着她,毫无波澜,毫无感情。 他骨节修长的长指敲着自己的膝盖,声音沉沉,很认真:“但朕累了,朕方才想了很多,你同朕的年龄差的太多了,你的思想不成熟,行为不成熟,在朕面前你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朕也倦了,也累了,朕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所以,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皇叔,就因为我喝了凉药是吗?”离玉树抓住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很温热,但是却变的陌生了。 离傲天抿紧了唇,答案不言而喻。 “皇叔,你还没消气吗?”她抖着睫毛,颤颤巍巍的问。 他扬起眸看了她一眼,将她的小手拂开:“朕说过,不要挑战朕的底线,离玉树,朕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就不要怨朕。” “皇叔,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离玉树苦苦的哀求着:“皇叔,你难道不喜欢我了吗?” “喜欢,但不想继续喜欢了。”离傲天无情的看着她:“所以,分开是最好的选择,分开后,你可以搬到将军府去住,朕会让你过的衣食无忧。” “不要,我不要。”离玉树激动的站了起来,视线落在内殿的梨花架上。 她光着小脚激动的跑进去,然后捧着那件皇后的凤服出来:“皇叔,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就是想让我长记性对不对?要不然你怎么会把这个拿进来呢?” 离傲天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把凤服从她手中拿走,淡淡道:“今日朕去将军府接你的确是想告诉你内务府把你的皇后凤服做好了,想带你回来让你试一试,但你给朕的惊喜太大了,所以,这件凤服也就成了朕的笑柄。” “笑柄?皇叔,这不是笑柄。这件凤服很好看,我很喜欢,我给你穿上看看。”小玉树去抢那凤服。 离傲天死死的抓在手里,不松手,而后用内力狠狠的震碎了。 夺目的凤服好似花瓣雨纷纷落下,成了拼凑不回来的碎片。 玉树的心被劈成了两半,她慌乱的伸出小手去接那些破碎的布料,眼圈一点一点变红:“皇叔,你把它弄碎了,你为什么把它弄碎了。” “这件凤服就如我们的感情。”离傲天最后将手中的破碎布料朝空中一扬,而后朝高几走去。 玉树跪在地上将那些碎片一点一点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 抬眼间,离傲天的缎靴出现在她眼前。 她顺着缎靴慢慢朝上望去,入目的是离傲天紧绷的俊脸,她捧着破碎的布料起来:“皇叔。” “拿着,离开皇宫,朕会派鹧鸪送你回将军府。”离傲天将手里的东西塞在她的怀里,冷酷的说。 玉树好奇的垂眸看了一眼那叠好的纸:“这是什么。” 她不得不放下那些碎布料,当她把那纸打开以后,彻底懵了 第1713章 朕不要你了,听明白了? 休书。 她望着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眸里溢满了错愕。 捏着休书指尖都在颤抖:“皇叔,这是什么?” “休书,在王府时朕已经娶了你,现在,朕还你自由。”他淡扫了一眼玉树红到发肿的核桃眼,心尖痛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开来转移这种痛,大声朝门口吼:“鹧鸪。” 一直守在门外的鹧鸪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而入:“皇上,有何吩咐?” “派一个人进来给公主更衣,把她送到将军府。”离傲天沉声命令。 “我不去。”离玉树扑通坐在地上。 离傲天不理会她的小性子:“鹧鸪,备马车。” “是。”鹧鸪只能按照命令做事。 “我不走,我不去将军府,我就在这儿。”离玉树嘶吼着。 她爬起来就朝内殿里面跑,直接钻到了衣柜里。 鹧鸪看到她这幅架势,有些犹豫:“皇上,你看这” “朕的命令都不听了?” “属下这就去。” “离玉树,滚出来。”离傲天大步朝里边走去,四处寻找她:“出来。” 玉树不傻。 她躲着。 她这个时候若是出去,一定会被离傲天撵走的。 他伫立在寝殿中央,沉思了一会儿,照着他对玉树的了解,已经猜到了她会藏在哪儿。 于是,离傲天径直朝目的地走去。 拉开了衣柜门,小玉树瑟缩在那里,蜷成一团。 “出来。”他沉声道。 “不出去。”小玉树挪着屁股朝后坐了坐。 他沉眸看了她一会儿,视线落在她紧握的小手上,不知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他蹲下来,大掌强硬的把她的小手掰开。 她的掌心里躺着他们的定情信物,那块凤凰玉佩。 离傲天迅速的把那块玉佩从她手中拿走,握在掌心里。 离玉树炸了。 那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你还给我,那是我的。”她从衣柜里爬出来去掰离傲天的手掌。 “这是朕的,我们已经分开,这个东西也就不再属于你。”离傲天握着就朝门口走去,手掌握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玉树追了上去,离傲天想把她引到马车前,让鹧鸪把她送走。 “皇叔你给我好不好?就算我们分开,你把它给我好不好?”离玉树卑微的看着他,泫然泪下。 他不语。 “皇叔,你给我。”离玉树垂下头去咬他紧握的手。 离傲天拂开她,将手中的东西丢了出去,那凤凰玉佩呈一个抛物线般坠在了小河里。 ‘咚’那玉佩在粼粼的河水上敛出几道波纹,而后彻底消失不见。 小玉树怔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跳进了喝水中。 离傲天的呼吸都重了,她这是在作死。 “鹧鸪!”离傲天强忍住自己跳下去的冲动。 鹧鸪也惊呆了,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把在水里玩命扑腾的小玉树救了上来。 她浑身都湿透了,冻的她直打哆嗦,上下牙齿不停的颤抖,脸上分不出来是泪水还是河水。 “离玉树,你这样做只是多此一举,那个玉佩,朕不要了,你,朕也不要了!”离傲天绝情吐出这句话转身离开。 第1714章 真的不要自己了么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 玉树的心慢慢的凉了。 原来,皇叔绝情起来是这般的狠。 一丁点余地都不留。 “公主,回逍遥殿换身衣裳吧。”鹧鸪关切道。 “不了,皇叔不是让你送我走吗,走吧。”玉树忍着寒冷,湿掉的绣鞋一踩一个湿乎乎的小脚印朝马车走去。 鹧鸪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难受。 皇上和公主一直恩爱有加,怎的忽然就变成这幅样子了呢? 玉树湿着身子上了马车,鹧鸪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离傲天并不在,他叹了一口气‘驾’了一声,勒着马缰绳朝宫外奔去。 他们离开后,离傲天从假山后走出来,望着那池水,心尖一痛,投身跳了进去。 “皇上,皇上,您干什么啊。” “皇上快上来。” 离傲天一头扎进了池水深处,寒凉的水迅速窜进他的四肢百骸,他剥开里面的海藻,里面的鱼儿,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细细的寻找。 终于他在池水深处的两块岩石中间的空隙处寻到了那块凤凰玉佩。 他紧紧的握住。 那颗空荡荡的心好似也归位了。 浑身湿漉漉的他爬了上来,宫人们紧张的不得了,又是要宣太医,又是拿着斗篷往他身上披,离傲天拂开那斗篷,似乎是有意虐待自己:“不必跟着朕,不必请太医。” 他拖着沉重的,难过的,几乎窒息的步子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掌心里握着的玉佩是那么凉。 可他的心却比那块儿玉佩还要凉。 马车有条不紊的驶在马车上。 深色的夜,零碎的星星挂在半空中。 浑身湿透的玉树缩在马车里,冻的浑身颤抖,她抱着自己小小的身子缓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什么,她前倾着身子撩开了马车的车帘,对鹧鸪道:“鹧鸪,把我送到树树酒楼。” 鹧鸪一怔,道:“公主,皇上命属下把公主送到将军府。” “我不去,哥哥和嫂嫂明日就要离开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况且我不想听皇叔的。”离玉树倔强的说。 “不行啊。”鹧鸪有些为难。 “好,那我跳马车。”离玉树激动的情绪根本缓和不过来,她的心情糟糕透顶。 鹧鸪吓坏了,赶忙改口:“公主,属下错了还不行么,公主快好好待着。” 车头一个调转,鹧鸪拉着玉树来到了树树酒楼。 店小二看到掌柜的这幅样子惊愕极了:“掌柜的,公主啊,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了啊?” “别问了,给我打一桶水来身上全是水草。”小玉树上下牙齿颤抖着,哆哆嗦嗦的朝三层自己的房间走去。 木梯上留下一串又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店小二抬了抬下巴问鹧鸪:“这是怎么了?” “别多问了,赶紧伺候好,否则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鹧鸪叮嘱。 店小二一哆嗦赶忙去打热水去了。 玉树靠着门板无力的坐下,蜷缩起双腿,下颌抵在膝盖上,她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皇叔竟然这么无情,这么残忍,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第1715章 她怎么样跟朕没有任何关系 当当。 门被叩响。 玉树沙哑着喉咙问:“谁?” 在这暗黑的房间里,玉树整个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好似有人把她幽闭起来了似的。 “掌柜的,是我,我给你打了一桶热水,你开门,我把热水给你抬进去。”店小二隔着门板,道。 玉树抹了把眼泪儿,道:“不用了,你就放在门口吧,我自己弄。” “掌柜的你能抬动吗?可沉了。”店小二道。 “你快走吧。”玉树有些不耐烦的说。 现在的她糟糕透了。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幅狼狈的样子。 店小二应了一声随即离开。 她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双手撑在门板上缓了好一会儿,把门推开,木桶浮起的氤氲之气熏的她睫毛湿漉漉的。 她咬着牙,拼了命的把那木桶往里面拉。 她拉了半天也只拉了一小块距离。 拉不动,她又推,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把木桶推了进去,但也只是靠着门边,她吃力的把门关上,把横栓插上,跳进温热的水中把自己洗干净。 三层的这个房间是离傲天专门为她留出来的,就是为了让她出宫以后有地方住,而且在她的柜子里摆满了她的衣裳。 玉树光着脚丫走到柜子前。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脚丫。 不会在有人故作凶巴巴的让她穿上鞋子了,也不会再有人心疼的把她抱起来把她放在床榻上了。 现在的她,孤苦无依,只能靠自己。 她拉开柜门。 扑鼻而来的香味儿让她的眼泪蹙蹙落下。 这里面好像都是皇叔的香味儿。 她寻了一个肚兜,小裤和一套中衣,行尸走肉般的套上,拖着疲倦的步子缩在榻上,也不盖被子,就那么睡着了。 另一边。 离傲天寝宫灯火通明。 不知他是否睡了,还是说他在等什么人。 结实的手背支在水杨木书几上,一本书定格在离傲天的掌心中。 半个时辰过去了。 书,从来没有翻过页。 那双龙眸里镀着一层淡淡的忧郁,一瞬不瞬的盯着书的夹页处。 唯有鹧鸪的叩门声让他的情绪有点波澜。 “皇上。”鹧鸪上前汇报:“属下把公主送到树树酒楼了。” 闻言离傲天英俊的眉头蹙起,有些不悦,明明让他送到将军府去的。 鹧鸪也看出来离傲天的情绪变化了,解释道:“皇上,是公主主动要求去树树酒楼的,她说她不想去将军府,不想让锦墨将军担心。” “下去吧。”离傲天烦躁的挥挥手,但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明显。 鹧鸪一直跟在离傲天身边,自然了解他。 斟酌了半晌,故意不经意的说:“皇上,这一路上,公主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生病。” 果然,离傲天的眸色变深了。 鹧鸪看自己说的话十分管用,又道:“是属下多嘴了,公主应该病不死的。” “退下。”他扬起声音。 “皇上要不要给公主找个太医呢?”鹧鸪又继续多嘴。 离傲天从座位上起身,冷眸落在跳跃的烛芯上,无情道:“她现在怎样跟朕没有任何关系。” 第1716章 取消封后 鹧鸪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上,当真不管公主了? 若是照往常,公主有点小病小灾的,皇上早就急的跳脚了。 可今夜 鹧鸪倒是有些看不懂皇上了。 他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难道,皇上真的不管公主了? 他看着离傲天阴沉的俊脸再也不敢说什么,只好退下。 离傲天一夜未眠。 一直坐在棋盘前喝酒。 一个人摆弄着棋子。 没有按照规则好好的摆,而是学着小玉树似的摆成各种各样动物脸的形状。 不知不觉,他已经喝下去两壶酒了。 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着一丝醉酒的红晕。 他以为他喝醉了,就忘了。 可惜,这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他记的愈发清楚了。 今日,她的话,如挥起了一把重重的斧头狠狠的凿在他的心口窝上,疼的他不能自我。 她竟然偷偷喝过两次凉药。 而且当她天真的欺骗自己说只是嘴馋想尝尝的时候,他竟然愚蠢的相信了。 呵。 想到这儿他的心就绞痛的厉害。 离玉树啊离玉树,你竟然是这般有心计的女子。 你不配再得到我的爱。 永远不配。 一夜未眠的他早早的就将自己收拾整齐了。 太监总管进来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条。 金銮殿上,他一直板着脸,面容阴沉,十分骇人,让底下的老臣们都不敢作声,生怕自己哪句话得罪了离傲天。 但,有一件事还是不得不提。 一位不明事情的老臣捧着木笏上前一步,道:“皇上和皇后大喜的日子也该让内务府定下来了。” 闻言,身穿朝服的慕容澈盯着离傲天的神情,想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龙椅上的君王沉默了半晌,掀起眉睫,龙眸里漾着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坚定,薄唇微启,道:“册封皇后一事,取消!” “取消?” 不少大臣们都十分惊愕,不明白皇上好端端的为何要取消。 皇上和公主的感情他们可都是看在眼底的啊。 慕容澈浑身一震,惊讶的程度并不亚于其他人。 下了朝,他疾步匆匆的朝后宫走去,打算同离傲天好生谈一谈,千万别让他们两个人闹什么误会才好。 可才走到御花园便被鹧鸪拦下了:“荣王殿下是要找皇上?” “是,我要问问舅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慕容澈满身的怒气。 “荣王还是不要去了,皇上已经决定了。”鹧鸪道,他现在更担心公主那边:“还有,公主现在不在宫中了。” “玉树不在宫中?那她在哪儿?”慕容澈担心的问。 “昨夜,皇上把公主撵出去了,现在公主在树树酒楼。”鹧鸪叹气:“荣王殿下还是去看看公主吧,公主昨夜落水了,定是生病了,荣王给公主请一个郎中吧。” “落水,舅舅他到底怎么想的,只是一个小事情而已。”慕容澈无比气愤。 鹧鸪一怔:“荣王也要站在皇上的角度考虑考虑,这种事若是搁在荣王身上,荣王会有什么反应,更何况,皇上是那么喜欢孩子。” 慕容澈被鹧鸪这句话堵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第1717章 从此没有逍遥殿 慕容澈深锁眉头。 滚动了下喉结,一块儿石头堵在那里。 他摸清了自己的心后就更加不敢去面对若歌。 他不知如何面对若歌。 若歌若是背着自己偷偷喝凉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想来,他会雷霆大怒的。 “鹧鸪,你是舅舅的身边人,你有事没事的多劝劝舅舅,我知道舅舅现在正在气头上呢。”慕容澈邪魅的丹凤眸敛去了往日的不羁和纨绔,只剩下严肃。 鹧鸪张张嘴:“荣王,皇上做出的决定一般不会轻易改变,既然皇上在朝堂之上已经说了要取消封后一事,我想,皇上这次已经是铁了心了。” “所以,荣王殿下还是去劝劝公主吧,公主和皇上也许没有可能了。”鹧鸪道。 慕容澈深曜的眸落在巍峨的宫廷之上,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书房。 满满的,高高的,如小山般的奏折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便被离傲天批阅完了。 这期间,他连口茶水都没有喝。 埋在朝政里,如一个拼命三郎。 鹧鸪知道离傲天这是在用朝政来麻痹自己思念公主的神经和疼痛。 “皇上,要不要喝一杯茶水。”鹧鸪问。 离傲天将最后一本奏折阖上,推到一边,大掌支在鼻梁上待了一会儿,片刻,抬起龙眸,里面一片清明,故作冷情的问:“她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了?” “谁的?”鹧鸪故意装作不懂。 离傲天幽冷的看着他,几乎要把他吃了。 鹧鸪觉得自己要被喂老虎了,急忙道:“回皇上,还没,公主的东西太多了。” “去收拾。”离傲天从书几后绕出来,大步流星朝逍遥殿走去。 鹧鸪不明所以。 离傲天来到逍遥殿的时候,那些宫人们吓的跪下来,低低的垂着头。 头顶响着他的声音:“把公主的东西通通收拾出来。” 宫女们一怔:“是。” 两刻的时辰,宫女们把玉树的衣裳还有平日看的小人书,以及公主喜欢的首饰盒子全部收拾到了一个包袱里。 “拿着。”离傲天朝鹧鸪抬抬下颌。 “皇上,这是”鹧鸪问。 “去酒楼,把东西还给她,从此,没有逍遥殿。”离傲天不知自己为何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 想封了逍遥殿那便直接封了好了,为何又要把她的东西还给她呢。 他不知自己是不是想再寻个借口再去看看小玉树。 她昨夜落了水,湿成那样回了酒楼。 她那么笨,被自己惯的不像话,她又不懂得照顾自己。 一定会生病的。 想到这儿,他的脑袋都沉了,快步往外走:“鹧鸪,磨蹭什么,办完事朕还要回来处理朝政,没有那么多心思放在某些人身上。” 鹧鸪抱着那个包袱撇撇嘴,心想,着急处理朝政的话不如直接让我一个人去啊,你又为何跟着去啊,还不是想看看公主嘛。 没想到皇上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树树酒楼。 落水的离玉树果然病了,一直在咳嗽,而且还有些发热,浑身没有力气。 她的房门被人叩响:“玉树,开门,是我,慕容澈。” 第1718章 皇叔,你想我了是吗? “门,没锁。”气若游丝的声音顺着门缝飘到慕容澈的耳朵里。 他推门而入。 一个巨大的木桶横在那里。 地上全都是水。 整个屋子狼狈不堪。 地上还有她乱糟糟的,脱下的衣裳。 她跟个可怜的小羊羔似的趴在床榻上。 小脸儿苍白,只穿着一件宽松的中衣,看到来人,她昏昏沉沉的爬起来,光着雪白的脚丫下地,后又发觉在慕容澈面前这样不大好,又返回去趿拉上了自己的绣鞋。 慕容澈把她拉过来,摁住她的玉肩,一只大掌覆在她的脑门上。 这么一摸,吓了一跳:“这么烫。” “恩?烫吗?我觉得挺暖和的。”玉树把他的手掌拂开,这才抬眼好好看他,因为着急,下朝时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 玉树灵动却失去了光泽的眸落在他的朝服上,欲言又止。 慕容澈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但是不想在她面前提离傲天,怕她伤心,只好道:“瞧你这幅样子,穿好衣裳,我带你去看郎中。” “不想去。”玉树蔫蔫的说:“我没病。” “都烫成这样了还没病呢?”慕容澈拉着她的手腕朝梨花架前走去,让她换衣裳。 “哎呀,我不去。”玉树挣扎了下,垂着湿漉漉的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整整一夜过去了,皇叔都没有来:“我去干什么啊,我病了也没人关心我。” “出息,我关心你,行不行?”慕容澈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别那么倔,听话。” 玉树忽地抬起眸,眼圈里都是泪花:“慕容澈,皇叔不要我了,他把我撵出来了。” 她这么脆弱让慕容澈觉得十分心疼。 跟哥哥似的把玉树抱住,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别难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乖一点,我们去看郎” “咳”门口,鹧鸪轻咳的声音响起。 门没有关。 离傲天和鹧鸪一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幕。 鹧鸪真是不忍直视。 公主又触了皇上的逆鳞,竟然和荣王搂搂抱抱的。 离傲天一瞬不瞬的凝着眼前的一幕。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 为了玉树提心吊胆,为了玉树寝食难安,为了玉树给自己寻各种各样的借口,只为了来看她一眼。 她却和别人搂搂抱抱,这般亲热。 是啊。 她这么受欢迎。 怎会需要自己的照顾。 想来离开了自己,会有更多的男子喜欢她,追求她,对她好。 呵。 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皇叔。”玉树一惊,没想到离傲天能来,她猛地推开慕容澈,但是她却没有察觉到自己这个动作更让人多疑。 她狼狈的趿拉着绣鞋来到离傲天面前,苍白的小脸儿没有一丝血色:“皇叔,你误会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慕容澈只是来看看我。” 呵,看看? 看看再加上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离傲天面无表情的凝着她苍白的小脸儿,将原先的担忧和心疼全部隐藏起来:“我们已经分开,你怎样,和谁在一起都与朕无关。” “”离玉树怯怯的去拉他的手掌:“皇叔,你想我了是吗?” 第1719章 药不苦,心苦 她怯怯的,带着期待的眸巴巴的看着离傲天。 离傲天垂眸落在她抓着自己的小手上。 残忍的,无情的掰开,唇,淡淡凉凉,吐出的话真真是‘自古君王最无情’:“你想多了,朕只是把你的东西送还给你,因为” 他转身,顿住,又补了一句伤她入骨的话:“还有,逍遥殿已经被朕下令封了,不要再对朕抱有希望,不要再想着回去,从今以后,皇宫已经不再属于你。” “皇叔”玉树想追出去。 鹧鸪拦在她跟前,怕她追着跑会病的更重,将包袱塞进她手里:“公主,抱歉,皇上已经决定了。” “皇叔皇叔,你不能这样对我。”离玉树发脾气的把包袱丢在地上,欲要跑下去。 慕容澈从后拽住她,绕到她面前,看她激动到红如辣椒的小脸儿,怒吼:“离玉树,你有点出息,他不要你了,知道吗?听明白了吗?他不要你了!” “不是的,不是的,他只是误会了,他只是生气了,你为什么要来看我,你要是不来的话他就不会误会了。”玉树愤怒的跺着脚,哭的眼睛红红的,青丝凌乱的散落在身上,细碎的头发贴在她湿乎乎的脸蛋上。 慕容澈赤红着丹凤眼:“玉树,你别傻了,知道方才在朝堂之上舅舅说了什么么?” 玉树抽噎着,肩膀一动一动的,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容澈看。 “舅舅说已经取消封后大典了,他不会封你为后了,而且他是当着群臣说的,这说明他是真的不要你了。”慕容澈摇着玉树的肩膀,让她清醒一点:“明白了?玉树。” 她怔怔的回神,灵动的眸如灰土土的,脏掉的玻璃球。 她呢喃着:“皇叔说取消封后?” “是。”慕容澈点头。 “他为什么取消封后,他怎么能这样。”豆大的眼泪滚下,滑过脸颊,流在口中竟然是那么的苦涩。 “玉树,坚强一点,舅舅这回是铁了心了。”慕容澈抓着她的手腕:“你回去躺着,我给你找郎中去,一会儿让若歌来照顾你,我也不给你添麻烦了。” 玉树点点头,回到床榻上躺着。 慕容澈离开酒楼先回四合院叫来了若歌,他们之间虽然别扭,但若歌听了慕容澈的话以后也没有推辞,赶忙带着郎中过来看小玉树了。 而慕容澈打算再回去劝劝离傲天。 “玉树,先把药喝了。”这些日子,若歌过的也不太好,因为她能感觉到慕容澈好像在躲避她,也在躲避她的眼神,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把药晾的温热了,若歌细心的把玉树扶起来,让她靠在塌壁上,亲自喂她喝药。 玉树喝着喝着,那眼泪就下来了,和着汤药一起吞了进去。 “是不是这个药太苦?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买一些蜜饯。”若歌拿着帕子给她擦嘴。 玉树噙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若歌,药不苦,是我心里苦。” “是因为皇上?”若歌垂下眼帘。 “若歌,皇叔不要我了。”玉树又开始抽泣起来。 第1720章 哪怕她嫁人了也无妨 若歌垂下羽睫望着玉树喝空了的药。 一个女子,若是无人撒娇的时候果然会变的坚强许多。 若是皇上在。 这汤药,想来玉树会腻腻歪歪的喝上好一阵子吧。 若歌把汤药放到一边,拿出自己的帕子替她擦泪。 她的帕子上有着独属于若歌的味道。 那味道让玉树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她那清澈如泉水,让人安定的语气和话慢慢响起:“玉树,你若是爱皇上,就勇敢的去追,不要像我一样,是个胆小鬼,不敢爱,不敢恨,不敢想,不敢念,到最后只苦了自己。” “但,皇上若是真的铁了心要同你分开,你也要坚强起来,恩?”若歌轻轻的劝着她。 “若歌,你说你自己是个胆小鬼吗?”玉树一边抽噎一边问。 她淡雅一笑。 “若歌,慕容澈是喜欢你的,真的。”玉树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腕。 若歌被她抓的有些痛,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她现在情绪敏感,若歌不想让她多心,只好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好了,我的事情不值一提,目前你要好好养好身子。” “若歌,是真的。”玉树急了:“慕容澈那日来找我,就是想弄清楚他喜欢我,还是喜欢你,然后呢他就做了一个实验。” 玉树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若歌,你看,他就是喜欢上你了。” “他没找过我,我且当做这件事不知道。”眸里情绪被卷长的羽睫挡住,他若是真的喜欢自己又为何不同自己说呢。 “这几会在这儿照顾你的。”若歌扶着她躺在床榻上:“别想太多,睡一觉就好了。” 慕容澈骑着马直接冲进了皇宫,冲到了离傲天的书房。 他的毛躁让离傲天十分不悦:“都是当王爷的人了,最好改掉这般毛躁的毛病。” “舅舅不毛躁,呵,舅舅这个性子的确适合当皇上,所以你就甩了玉树对不对?”慕容澈额头上青筋凸起,朝他大吼。 “你跟谁没大没小的呢。”离傲天狠戾的眸瞪向他。 “舅舅,你如果是因为方才那一幕而生气,我可以同你解释,我跟玉树没有任何关系,我对她也没有非分之想。”慕容澈诚恳道。 离傲天抿着唇不做声。 “我那天去找玉树谈,也只是为了摸清自己的心,我发现我喜欢的是若歌,而今天这个拥抱也只是出于安慰,因为玉树哭的实在太伤心了。”慕容澈觉得胸口闷闷的。 他绕到离傲天跟前:“舅舅,别离开玉树。” “我们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就因为她喝了凉药?”慕容澈扬起声调,问。 离傲天不语。 “她现在不喝了不就好了,就不能给她一次机会?”慕容澈懊恼极了,懊恼那日为何要去找玉树。 如果不是因为他,玉树也不会和离傲天分开。 “朕说过,这件事你别管!”离傲天的语气加重了:“回去告诉她,我和她没有可能了。” “当真?舅舅?哪怕以后她嫁给了别人,你也无妨?”慕容澈故意刺激他。 第1721章 以后在朕面前不要提这个人 离傲天英俊夺目的面容上噙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眸色都不曾闪烁,也不曾犹豫。 冷冷的吐话:“无妨,既然缘分已尽,朕便不会巴着不放。” “好,很好。”慕容澈胸闷的难过,没想到小玉树这般爱离傲天,到头来却落的什么都不是,他扯了扯朝服前的衣襟,透了透气,冷呵一声:“舅舅,这是你说的,不要后悔!” “鹧鸪,送荣王出去。”离傲天道。 “是。” “不必,我自己会走。”慕容澈怒火中烧的冲了出去。 离傲天一拳砸在了柱子上,关节上的肌肤破了皮,砸出了点点的猩红。 鹧鸪上前关切道:“皇上,涂一些药膏吧。” “不必,你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无力的瘫坐在藤椅上。 “皇上,要不,我们去找公主吧。”鹧鸪斗胆道。 “滚,以后在朕面前不要提这个人!”离傲天暴喝。 四处东奔西跑的慕容澈看现在没有法子只好来到了将军府,希望让苏锦墨劝劝离傲天。 将军府人烟稀少。 唯有三两个丫鬟家丁在打扫院子,还有管家在一旁吆喝着。 慕容澈脚下生风般的朝府内走去。 打扮精致的苏锦瑟正在花厅喝茶,看到慕容澈来了,有些惊讶,在他面前也得做足了面子:“荣王殿下,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喝一杯茶。” “不喝了,有事。”慕容澈火急火燎的张望着,蹙起邪魅的眉头,问:“锦墨呢?” “哥哥啊,他不在,他去苏州了啊。”苏锦瑟温和的说。 “去苏州了,哦,知道了。”因为着急,他差点把舅舅派苏锦墨去苏州的事情给忘了,想走,又想起什么:“苏沛云呢?” 他想着让苏沛云照顾玉树也是好的。 苏锦瑟温和一笑,又道:“哥哥和嫂嫂感情要好,哥哥不放心嫂嫂自己在家,所以带着嫂嫂一起走了。” “一起走了?”慕容澈握起拳头,砸在掌心里。 茉莉小肚子他们去了。 百里飘雪九千岁又回了爪哇国。 现在,玉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是啊,一起走了。”苏锦瑟看他焦灼的样子便知道有大事发生:“荣王殿下,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忙的。” 慕容澈紧锁着眉头,想了想,道:“玉树现在在树树酒楼,病了,你再让将军府的郎中过去看看,行了,本王还有事,走了。” 苏锦瑟看着他的背影,脑筋不断的转着:离玉树去了酒楼? 她那日倒是看到离玉树和离傲天吵架了,她本以为就是小打小闹呢,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不行,她得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着,苏锦瑟带了一些糕点去了树树酒楼。 若歌还在,体贴的宽慰着离玉树。 “玉树妹妹,我能进来吗?”苏锦瑟笑着问。 “进来吧。”玉树抻脖子瞅了一眼。 若歌自然认得这个苏锦瑟,她垂下羽睫,聪明的眼神流转了片刻,而后拍了拍玉树的小手,低低道:“玉树,你们聊,我去给你买一些东西,既然喉咙痛,就不要多说话了。” 若歌的言外之意便是不让玉树和苏锦瑟多说。 第1722章 不能让他们和好 玉树稀里糊涂的,满脑子想的就是离傲天,哪有心思去琢磨若歌的言外之意啊。 她浑浑噩噩的点头。 若歌错过苏锦瑟的时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苏锦瑟被她眸里警告的凉意吓的垂下头去,而后又直直的奔着小玉树去:“玉树妹妹,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好些了。”小玉树扯唇笑笑。 “方才荣王殿下去找我了,说你病了,特意让我来照顾你。”苏锦瑟把那些精致的糕点一一摆在她面前:“你想吃哪个?” “我哪个都不想吃,对了,我哥哥和嫂嫂走了吗?”玉树问。 “走了。”苏锦瑟道,她故作柔和的看着她:“荣王跟我说你和皇上” 玉树瞟了她一眼。 她连忙摆手:“玉树妹妹你别误会,我只是关心你,想问问,我对皇上早就不抱那个心思了。” “我和皇叔吵架了,皇叔不要我了。”现在的小玉树脆弱的就跟个小纸人似的,心里面憋屈的很,遇到谁都想诉诉苦,倒倒心里话。 苏锦瑟一怔,心里划过一丝兴奋之色,但是她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故作关切的样子:“不会的,玉树妹妹,皇上那么爱你,怎么会和你分开呢,你们就是吵架了而已,等过两天就好了。” “皇叔真的不要我了,他都把封后大典撤了。”小玉树无力的趴在床榻上,小脸儿深深的埋在枕头里。 苏锦瑟掐着自己的掌心,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封后大典都要撤了,看来皇上真的把她给甩了。 真是太好了。 这个小贱人,早该被甩了。 苏锦瑟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玉树妹妹,你别伤心,都会好的,这只是暂时的。” 她闷闷的不做声。 “玉树妹妹,酒楼虽是你的,但不比家好,不如跟我回家?”苏锦瑟试探性的问。 其实她也有自己的想法,玉树回了家,她才能胡作非为! 而且,离傲天是个皇上,就算是想玉树,想和她和好,也会碍于身份,不会三天两头的往将军府跑。 可是在酒楼就不一样了。 酒楼本就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离傲天若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来酒楼自然没人说什么。 这样一来二去的话,他们岂不是很快和好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用了,我就想在酒楼待着,你走吧,我想睡一会儿。”玉树下了逐客令。 她是想自己偷偷的哭一会儿。 “那好吧。”苏锦瑟没有再过多的纠缠,因为她知道,她若是继续劝说会让她怀疑的,她现在要稳住情绪,一步一步的来。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苏锦瑟故作关心的说,温和的眸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噙着一丝笑意。 玉树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眼泪打湿了枕头,她哭的泪流成河,只要想起自己和已经和皇叔分开了,她就肝肠寸断,这种滋味儿真的是太难受了。 这些日子,玉树几乎是数着手指头过日子。 她和离傲天已经整整分开五日了。 这五日,他从来没有来看过自己。 第1723章 等了他一整日 数完手指头。 闲来无聊的她跑到衣柜前整理自己那日因为消沉随便团在一起的衣裳。 她一件一件的拿出来。 一件一件的整理好,又一件一件的挂回去。 衣柜的正下方摆放着一个首饰盒。 玉树坐在地上把首饰盒拿出来,打开,她百无聊赖的翻弄了一下,一个白色玉发钗映入眼帘。 她拧着秀气的小眉头想了想。 这个发钗好熟悉。 她猛地回想起来。 喔,这是那个在悬崖下救她的姑娘给她的。 让她去东凌国找一个叫元尘的。 她撇撇嘴,她才不要去东凌国呢,她也没多想什么便把这个发钗又丢到了这个首饰盒里。 思念如潮水般淹没了她那颗心,让她的心变的膨胀起来。 玉树决定去找离傲天。 都已经过了五天了。 相信皇叔已经气消了。 她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裙,不盈一握的小腰上系着流苏的飘带,青丝散在腰间,细碎的刘海朦胧的坠在她饱满的额头前,那张樱桃小嘴儿粉嫩嫩的。 她如灵动的小精灵似的。 她雇了一辆马车来到了皇宫。 望着这巍峨,威严的皇宫,玉树心潮澎湃,她好久都没来了,也不知皇叔这几日过的怎么样,瘦没瘦,有没有想念她。 一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皇叔,一想到也许一会儿会和皇叔和好,她的脚边不由自主的朝皇宫迈去。 可没想到,守皇宫的御林军看到离玉树不但没有放行反而将她拦住了。 “你们你们干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逍遥公主。”离玉树的小脸涨红,有些生气。 “抱歉,逍遥公主,皇上有令,不让逍遥公主踏进皇宫一步。”御林军道。 玉树的脑子懵了。 小身板摇摇欲坠,她不相信的摇头,笑容僵在脸上:“骗人,我要进去。” “逍遥公主,抱歉,我们不能违背皇上的命令,别让我们为难,否则我们是要掉脑袋的。”御林军道。 玉树善良,自然不想让他们为了自己的自私自利掉脑袋。 她离远了皇宫门口,她好想进去看一看,可 “那我可不可以在这儿等着,我就远远的等着。”她相信皇叔一定会出来的。 御林军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点点头。 小玉树望眼欲穿的往皇宫里面瞧。 她在外面整整等了一天直到天色擦黑她才失落的收回视线。 她迈着小小的步子依依不舍的往回走,这么晚了,外面也没有马车了,她只能自己走回去。 就在这时,马蹄鞭挞的声音从后响起。 玉树朝后望去。 高坐在马背上的离傲天一袭镶银丝玄衣,玉冠束起了他的发髻,那张雕刻分明的俊脸阴沉无比,但还是那么英俊,让小玉树挪不开视线。 “驾,皇上,苏锦墨将军派了人在醉仙居等着我们。”鹧鸪道。 二人光顾着说话了,谁也没有注意娇小的小玉树。 “啊。”小玉树惊呼一声,被马蹄甩了一脚,她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就在马蹄要碾在离玉树的身上时,离傲天精锐的眸猛地落在玉树身上,心里一紧,死死的勒紧了马缰绳! 第1724章 一天没吃饭了 离傲天呼吸一窒,大掌急忙勒紧了马缰绳。 若不是他反应的快,想来玉树早已成了马下亡魂了。 她怎会在这儿。 这些日子,离傲天忍着没有去找她,原本以为会慢慢把玉树给忘了。 可是,人的心是管不住的。 他再看到玉树的时候,那颗心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随着她跳动。 还是会为了她而波动自己的情绪。 她真是自己的孽缘。 她要把自己给折磨死了。 离傲天从马背上跳下来,黑曜的龙眸冷冷的凝着她,刀削的俊脸棱角分明,蕴着冷冽的气息,他朝离玉树吼:“是不是疯了,没有看到后边有马过来?” “皇皇叔。”受惊的小玉树狼狈的瘫在地上,小手撑在坚硬的地上,瑟缩的看着凶巴巴的离傲天:“皇叔,你凶我。” 离傲天坚硬线条的面容没有丝毫的缓和,反而愈发的冰冷,他看向鹧鸪,冷声吩咐:“鹧鸪,把她送回她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 玉树一惊,皇叔又要撵她走。 不行,她不能回去。 她好不容易把他等来。 “皇叔,不要,不要。”玉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扑向离傲天,直接扎在他的怀里,纤细的手臂紧紧的圈着他精壮的腰,她嗅着离傲天身上的味道,这一刻她是心安的。 原来,她是这么的思念他。 “皇叔,你别把我送走,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玉树哭的像个孩子,一直在抽噎着,眼泪打湿了他的胸口。 那里就好似被火灼伤了似的,让离傲天痛的不能自我。 他的手臂就那么垂在两侧,没有去抱小玉树,就这么任她哭,任她诉苦。 但他却无动于衷。 “皇叔我求求你了,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我等了一天了。”离玉树抱着他不松手,手臂酸了也不松手,她仰起满脸泪水的小脸儿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皇叔,我一天都没吃饭了,我一直在这儿等你,你可不可以别撵我走,你听我说好不好,我们都分开好几天了,你该消气了对不对?” 他清冷的眸淡淡的从她的泪眸上扫过。 面上淡定自若,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她瘦了。 小脸儿整整瘦了一圈。 他心如刀割。 她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皇叔我求你了。”玉树又埋在他的胸膛里嘤嘤的哭着。 “松开。”离傲天把她拂开。 “我不。”玉树大吼,情绪格外激动,都已经打起了哭嗝。 “你来找朕有什么事?”离傲天沉默的情绪有了开口,淡薄的望着她。 她的眼泪如一根又一根的针,尖锐的刺在他的胸口。 “皇叔,我来跟你认错,我想跟你” 还未等她说完,离傲天抬起手掌冷冷的打断她:“如果你是来找朕说这件事的,就别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朕早已决定,不会再改变。” 玉树失望的垂下眸子,心里搅的好痛。 她不安的搅弄着小手,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响。 离傲天拧起了眉头,落在暗下来的天边。 鹧鸪见状,打破了沉默,道:“公主一天没吃饭了?那个,属下请公主吃饭吧。” 第1725章 公主,你走着回去? 她大窘。 没想到小肚子饿的这么厉害。 而且还发出这么尴尬的声音来。 玉树捂着自己的小肚子不让它发出声音来,连忙朝鹧鸪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饿。” 咕噜。 又一声。 玉树尴尬的把脚丫朝后缩了缩。 离傲天低垂着眸,眸里的情绪复杂不已,任谁也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鹧鸪瞟了一眼离傲天绷紧的脸,看他没有什么说什么,也知道皇上也是心疼公主的,他继续道:“走吧公主,我们去吃饭,饿了一天了,肚子该饿坏了,皇上该心疼了。” 闻言,小玉树下意识的去看离傲天的神色。 恰好,离傲天也正往小玉树这边看。 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上。 离傲天冷漠的收回,不悦的落在鹧鸪脸上:“鹧鸪,你话很多。” “是,属下闭嘴。” 小玉树看鹧鸪因为自己的事情挨了离傲天的训斥,有些不好意思,她一边低着头一边往前走:“不用了,我不饿,我回去了。” “诶公主,你就这么走着回去啊,太远了,更何况天也黑了,太危险了。”鹧鸪故意嚷嚷的大声,故意让离傲天听不见。 就不信皇上真的不管小玉树。 “驾。”离傲天夹了下马肚子上前追上了小玉树,在她身边停下。 马儿的哼鼻声吓了小玉树一跳,她下意识的停下来往旁边一躲,余光扫到了马背上倨傲的男子:“皇叔。” “上来。”两个字,没有感情,很干脆,视线始终落在远处,若不是停在玉树面前,怎么也想不到是同玉树说话。 曾经那么深爱的两个人,现如今却如陌生人一般。 “我不了。”玉树有些别扭。 “不要误会,你若是在朕眼皮下出了什么事,朕怎么跟锦墨将军交代。”离傲天将二人的关系撇的很清。 “哦。”原来是为了哥哥,不是为了自己,看来她又自作多情了。 小玉树苦笑了一下,哭过的眸如金鱼的眼睛:“我自己回去也行,等我走过这一片就离皇宫远了,到时候就算出事了也跟皇叔没关系,皇叔不用担心。” 说着,她埋头往前走。 她的背影很孤单,很可怜,小手偷偷的去抹眼泪。 离傲天的心如被一双手掌拧成麻花似的,闷的他喘不上来气,他又追了上去,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上马。” “啊?”玉树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他矜贵的眸俯视着她,小腿肚子不耐烦的拍打着马肚子,好似她犹豫一分,他就会立刻离开似的。 玉树想抓住这次机会,她揉揉眼睛,把小手朝他伸过去。 离傲天一怔。 这双手,他已经多久没握过了。 他沉默了半晌,就在玉树讪讪的想把小手缩回去的时候,离傲天一把叩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了上来。 她坐在离傲天的前面。 后背亲昵的贴着离傲天结实的胸膛。 那份温暖,那份安全感又如数回来了。 此时此刻,玉树竟然想哭,是那种被温暖的想哭,是那种怀念过去的想哭,她大胆的握住离傲天抓着马缰绳的手。 第1726章 皇叔,别推开我,好不好 柔软的触感让离傲天的思绪百转千回。 他们曾经美好的过往如泉水似的喷涌而来。 但,他要劝自己。 绝不能任由自己这般放纵下去。 离玉树。 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无论再爱。 他也不会再接受她了。 离傲天欲要将手从她小小的手里抽回来。 玉树意识到他这个行为,抓的更紧了:“皇叔,别推开我,好不好?” “我们都要自重,这种行为不适合我们。”最终,离傲天还是抽出了手。 玉树小小的掌心里空荡荡的。 后背的那份温暖也凉了,心也空了。 她垂着头看着马鬃毛发呆。 马的速度的确比人走路快。 但玉树却希望这条路远一些,再远一些,希望这马跑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这样她就能和皇叔待的久一些了。 “到了。”离傲天冷漠的看着她的侧颜。 “喔。”玉树缓过神儿来。 离傲天径直下了马,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等着她,体贴的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而是径直朝醉仙居酒楼走去。 “皇叔,我”玉树一回头,人没了。 她只好自己笨拙的,慢吞吞的下马。 鹧鸪上前扶了一把,看玉树四处张望着,指了指醉仙居:“公主,皇上在里面呢,我们进去吧。” “喔。”离傲天每回来醉仙居都是那个房间,鹧鸪带着玉树上楼。 离傲天点了一些菜,不少都是玉树愿意吃的。 鹧鸪知道他们有误会,而且也不想打扰他们,跑到房间外面守着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暖色的烛光挂在墙壁上。 离傲天没有什么食欲,他正襟危坐在离玉树跟前,余光扫了她一眼,长指敲了敲桌面:“吃吧。” “皇叔,你不吃吗?”这些日子,玉树没有好好吃饭,她自己一个人吃着没意思,没了离傲天的陪伴,就算是红烧肉嚼在嘴里也是没滋没味儿的。 她拿起筷子,看着离傲天就有食欲。 “朕在宫里已经用过了。”离傲天敛着眉,一副没有耐心的样子。 “皇叔,那你能陪我吃吗?”玉树怯怯的问。 “朕不想吃,你快吃,朕还有要事要办。”离傲天催促着。 那好不容易找回来食欲又降回去了,小玉树小心翼翼的撩下筷子,垂着眉眼,道:“皇叔,你有事啊?” “恩。”他道。 “喔,那有事的话你就去忙吧,我也走了。”离玉树起身。 “不吃了?”离傲天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她面前空空的盘子。 “不吃了。”玉树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就流出来了,既然皇叔这么嫌弃她,厌恶她,她又为何赖在这儿非要吃他这么一口饭啊。 “好。”他也没有继续挽留。 玉树几乎是落荒而逃,她要捡起她碎掉的心,捧回去,夜里偷偷的在被窝里为自己疗伤。 “诶公主,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我送你啊。”鹧鸪抻着脖子,道。 离玉树快步往前走,走的很快很快,不一会儿就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她离开后,离傲天才出现,滚动了下喉结,深眸凝着远方 第1727章 想看公主就直说 “皇上,不用送送公主吗?”鹧鸪在一边试探性的问。 离傲天暗色的龙眸落在鹧鸪脸上。 鹧鸪了然:“属下这就去。” “等等。”离傲天唤住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鹧鸪挠挠头:“明白了,不说是皇上吩咐的,是属下自己自愿的。” 离傲天淡淡的掀了掀眼皮。 鹧鸪飞马奔腾追上了小玉树:“公主,我来送你了。” “是谁让你送我的?”玉树顿住步子,眼中的期待让人心揪。 “是是我想送送公主,天都这么黑了,公主一个人走夜路太危险了。”鹧鸪撒谎,道。 玉树眸里明显划过一抹失望之色,她摇摇头:“不用了,你回去吧,我马上到了。” “公主。”鹧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住了肚子里的那番话。 鹧鸪一直陪着玉树走到酒楼门口,看着她进去才放心离开。 回到房间的玉树无力的倒在榻上。 今天真糟糕。 她清楚的看到了皇叔眸里的无情和绝情。 也许,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吧。 醉仙居。 苏锦墨派来的人已经到了,他们在第二层的杨柳间内谈事。 店小二上了六道菜,一道汤,还有女儿红两壶。 “微臣见过皇上。”那大臣恭谨见礼。 “起来吧。”离傲天坐在座位上,凝着桌子上的清蒸鲜鱼,他知道玉树最喜欢吃鱼,而且方才他也给玉树点了这道菜,玉树只夹了一口,但却没吃到嘴里就走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吃没吃饭。 “皇上,臣这就跟皇上说说苏州那边的事宜。”那大臣道。 “恩。”离傲天品了一口酒,味道不香甜,没有树树酒楼酿的酒水好喝,他又夹了一口菜,才吃到嘴里就吐了出来。 他这个举动把那大臣吓坏了,紧张兮兮的问:“皇上,这菜不合胃口?” “味道一般。”离傲天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那大臣夹了一口,送到嘴里尝了尝,道:“味道还不错啊啊不怎么样。” 接收到鹧鸪的眼色,那大臣反应奇快。 鹧鸪微微颌首,心想,真是孺子可教也啊。 “那皇上再尝尝别的菜?”那大臣摸不准离傲天的意思。 离傲天摆摆手:“不必了,这鱼做的都这么腥,别的菜也好不到哪儿去,这偌大的京城,就这一家好的酒楼?” 鹧鸪在心里百转千回。 这家伙,自从皇上和公主分开之后,鹧鸪的脑子都不够用的了。 那大臣想了想,拍了下脑门,道:“皇上,这京城还有一个酒楼,想来皇上也认得,而且这酒楼的掌柜同皇上的交情不浅。” “喔?”离傲天挑眉,疑惑的看着他。 大臣道:“京城开了一个树树酒楼,据说味道不错。” 鹧鸪恍然大悟,喔,原来皇上打的是这个主意啊,他就说嘛,这醉仙居的菜一向不错。 “咳。”离傲天轻咳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那个酒楼,边吃边谈。” 大臣一怔:“皇上,请吧。” 鹧鸪: 心里暗暗思忖,皇上啊,你想去看公主就直说啊,干什么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啊。 第1728章 还不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树树酒楼。 店小二看到离傲天他们,眼珠子瞪的圆圆的:“贵客,贵客啊,快,里面请,里面请。” “去几层?”大臣问,征询离傲天的意见。 “几层空着呢?”离傲天黑曜的眸淡淡扫在店小二脸上。 店小二一怔:“都空着,一层二层不错。” “有没有再高一层的?坐的高,望的远,可以看看夜景。”离傲天扫了一眼楼上。 店小二道:“三层,三层望的远。” “那就去三层。”离傲天径直朝上走去,鹧鸪和大臣跟在身后。 鹧鸪笑了,皇上啊,你这有点太明显了。 店小二领着他们来到了三层最大一个房间,将抹布往肩膀上一搭:“这是三层最好的房间,几位点好了菜稍等,我给几位上菜。” 片刻,菜上齐了,不但有菜肴,而且还有糕点。 要知道离傲天是向来不吃糕点的。 那大臣看着糕点,笑呵呵的说:“原来皇上喜欢吃点心,苏州有不少可口的点心,下次微臣给皇上带一些过来。” 离傲天捻了一块儿尝了尝,眉头不悦的拧起:“小二,这点心是不是刚做的,有些不新鲜了。” 店小二急吼吼的推门进来,道:“是,客官,绝对是。” “你的意思是我说假话了?”离傲天扬高了声调。 鹧鸪学聪明了一回,道:“还不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是是是,掌柜的就在这一层呢。”店小二跑到离玉树的房间门口叩响了门:“掌柜的,睡没睡?有客人找?” 在房间里发呆的小玉树听到有人叫她,下了塌朝门口走来:“谁找我?” “那个房间的客人,说咱们的糕点不新鲜。”店小二指了指斜对面的门。 “喔,我去看看。”小玉树朝那房间走去,店小二还没来得及说那房间里的人是谁呢,一转身就不见小玉树的踪影了。 叩叩叩。 “进。”鹧鸪道。 好熟悉的声音,玉树边想着边推开了门,离傲天熟悉英俊的面容让玉树一愣,没想到他会在这儿,她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心里的思绪百转千回。 皇叔为什么来了?他来这做什么?是找我的吗? 鹧鸪打破了沉默:“咳咳,那个,公掌柜的啊,这个糕点不太新鲜了。” “不会的。”玉树道。 “怎么?我能骗人?”开口说话的是离傲天,他黑曜的眸在她的脸上一扫而过,将她尖尖的下巴记在心里。 玉树忙摆手:“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信?好。”离傲天把自己的筷子递给她:“自己尝尝。” “我”玉树犹豫着。 “这般犹豫,看来这些菜有问题,你身为酒楼的掌柜的,不该试菜?”离傲天的口吻有些不善。 “好吧。”玉树愈来愈伤心了,皇叔不但不喜欢自己了,而且还百般挑自己的事,而且竟然怀疑自己会给他们下毒,难道在皇叔心里,自己就是这样不堪的人吗? 离傲天自然不会想到她心里的想法,那双眸盯着她拿起筷子,提醒道:“一道一道的吃,每一道菜都要尝一遍。” 第1729章 我难道不乖吗? “每一道菜都吃?”玉树指着面前的十二道菜,六叠点心,两道汤,问。 “是。”珠圆玉润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坚定,不容拒绝。 玉树想,每一道都尝一次的话那她会撑着的。 但 她悄悄的瞄了离傲天一眼。 刀凿的俊脸布着一层阴霾,一副不好商量的样子。 玉树执起筷子,前倾着身子,弯着腰欲要夹菜。 却不想那厮又不乐意了:“站着吃?是谁教你的规矩?” 玉树握着筷子的手一抖:“我我又不是来这儿吃饭的,肯定不能和你们坐在一起吃啊。” “你站着吃,传出去让别人笑话我薄待百姓?恩?”离傲天的眸光迸射出冰冷的寒意。 吓的小玉树坐了下来。 她执着筷子傻傻的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离傲天,半晌没有动作,跟个小雕塑似的。 “吃。”离傲天曲起长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玉树委屈的一瘪嘴,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只好握着筷子一道菜一道菜的吃。 离傲天一直盯着她,一道菜都不让她落下。 “我吃完了。”小玉树把筷子放下,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如何?”离傲天问。 “我不知道。”玉树都已经食不知味了。 “哼,你便是这样做掌柜的?”离傲天讽刺道。 “那这顿饭你们不用交钱了。”离玉树道。 闻言,离傲天矜贵的眸里蕴着不悦,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啪’的拍在桌上了:“不必,你可以出去了。” “我”她本想再说点什么的,可触及到离傲天凶巴巴的眼神,所有的话都被她吞到腹中了。 她离开后,那大臣不明所以的看着离傲天:“这这” “你继续说苏州的事情。”离傲天紧锁的眉头舒展了许多,终于看着她吃了点东西。 鹧鸪的内心是无奈的,皇上心疼公主还不说,竟然用如此幼稚的法子来‘折磨’公主,累不累啊。 吃完东西的玉树回到房间里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对面终于有了声响:“皇上请留步,微臣这就要赶回苏州了。” “鹧鸪,去送送。”离傲天道。 “是。” 离傲天黑曜的眸淡淡的扫了一眼整个三层。 忽地,玉树的房间门被推开,她灵活的小身子钻了出来,直接扑到离傲天的后背上,紧紧的搂着他,她闷闷的声音响起:“皇叔,我好想你。” 小玉树这么一撞,撞的离傲天的心都碎了。 她背对着自己,看不到离傲天的神情,所以离傲天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对她的思念,感受着她的拥抱,她的味道,她的气息,她软软的身子。 “皇叔,我们和好好不好?”离玉树娇软的祈求。 离傲天闭着眸,心如刀割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她,骗了自己,两次践踏他的底线,他忍不了。 “朕说过,别再纠缠。”离傲天冷冷道,口吻中透着残忍。 “皇叔。”玉树松开他,离傲天觉得心里一空,她绕过去,面对面的看着他:“你不让我纠缠,我就好几天没去找你,我难道不乖吗?” 第1730章 我们以前也睡过的 “离玉树,朕一直以为你很单纯,你很简单。”他矜贵的龙眸疏离的看着她:“可朕看错你了,你就是一个满腹心计的女子,单纯的跟朕说谎说想尝尝那凉药的味道,可你却故意而为之。” 离傲天捏起她的下巴,凝着她纯真的容颜:“朕被你这张脸迷惑的太久了,欺骗的太久了,你这张脸太会骗人了。” 玉树摇头:“我没有,皇叔,我没有骗人。” “没有骗人?呵,到现在你还拿朕当傻子一样耍吗?”嘲讽的口吻如一把利剑共同插在两个人的心窝上:“你用朕最在乎的事情骗了朕两次,你认为朕还能相信你吗?” “皇叔,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她泫然泪下惹人怜。 “呵,再相信你一次?”离傲天的龙眸里镀了一层防备和冷漠:“朕怀疑,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朕,你只是借着朕的势力来寻求朕的庇护罢了。” “皇叔,你冤枉我,你怎么能冤枉我。”这句话激怒了小玉树,她的小手跟猫爪子似的挠开了离傲天的手背,握成小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你冤枉我你冤枉我。” “够了,不要装出这幅假惺惺的样子给朕看!”离傲天捉住她胡乱挥舞的小手。 “你凶我,你凶我,你以前从来不舍得凶我的。”想起以前离傲天是那么的宠爱她,疼爱她,现在却对她这般冷漠,只要想到这些,玉树就锥心的疼。 离傲天受伤的看着她:“是,那是因为以前朕傻,朕太傻了,所以才会被你单纯的假象所迷惑。” “但现在不一样了,朕不会再被你骗了。” “皇叔。”离玉树耍赖的抱着他不松手:“皇叔,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我好冷,我好害怕,我一个人在这儿睡好害怕。” 他的双臂立在两侧,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 “哭够了?演够了?”离傲天残忍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离玉树,醒醒吧,我们没有可能了。” 没有可能了吗? 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玉树抽泣着从他怀里爬起来,抓着他的手指望着他:“皇叔,你还爱我吗?” “爱过。”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玉树心如死灰。 下一瞬,离傲天推开她:“现在已经不爱了。” “皇叔,你别走,你今夜陪我好不好?我害怕,今天会下雨,外面有乌云。”离玉树颤抖的小手抓着他华贵的衣料。 他下了一个台阶,听到她的话,回眸,嗤笑:“离玉树,你知道什么叫自尊,自爱吗?我们已经分开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不怕被别人说闲话?” 玉树红着眼睛看着他:“我们以前也在一起睡过的。” “呵,那是以前。”离傲天觉得这句话很可笑,视线从欲往上走的鹧鸪身上落到玉树冰清玉洁的脸蛋上:“还是说,你想用以前的法子,勾引朕?蛊惑朕?重新把朕玩弄于鼓掌之中?” “皇”离玉树再想说什么。 那丝滑的衣料已经从她的指尖溜走 第1731章 你肚子里还有小宝宝呢 一场秋雨一场寒。 乌云卷卷,如青灰色的绸缎铺天盖地在穹庐之上。 闪电划过云卷,同它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撕开了云卷的衣裳,露出了骇人的响雷。 响雷追击着闪电,却狠狠的砸在了三层的门窗上。 门窗一闪而过刺目的亮光。 玉树吓了一大跳。 她正在木桶里沐浴。 身上涂着皂粉,她打了一个哆嗦,柔软的指尖叩住木桶的边沿,露出小脑袋怯怯的看着外面,声音都颤抖了:“谁?” 无人回应她。 噼啪。 又是一道骇人的雷电从空中落向大地。 风,呼呼作响。 好似是一双魔鬼的疯狂的拍打着窗子。 呼啦。 墙壁上的烛火也被风吹的灭了。 “啊!”小玉树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她缩在木桶里。 木桶里的水明明是温热的,可玉树却觉得格外的刺骨寒凉。 她随意抓过旁边梨花架上的衣裳,麻着胆子跨出了木桶,哆嗦的套上了衣裳,猫着腰一步一步,秉着呼吸朝外面望去。 为什么蜡烛灭了。 为什么这么安静。 她真的好害怕。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忽地听到好像有人一步一步的朝台阶上走。 酒楼已经打烊了。 按理说这个时辰是没有人会上来的。 会是谁? 会不会是坏人? 想到这儿,她浑身毛骨悚然。 捏着衣裳的一角,颤巍巍的问:“谁?” 没有人回应她。 脚步的声音愈发的清晰。 眼看着离她愈发的近。 来了,那个人要进来了。 玉树‘啊’的尖叫一声转身朝里边跑,却不想皂粉太滑了,她直接趴在了地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门被人踹开了。 好可怕好可怕。 离玉树捂着耳朵:“别过来。” “玉树。”慕容嫣熟悉焦灼的声音响起,她快步朝玉树走去,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是我,慕容嫣。” “慕容嫣?慕容嫣。”混沌的玉树在脑子里回想着这个名字,她爬起来,呜呜大哭:“吓死我了,呜呜,有鬼” 慕容嫣看她这幅狼狈的样子心疼不已,把她纳入怀中:“没有鬼,别多想,恩?” “我好害怕,鬼把蜡烛吹灭了,鬼要带我走,呜呜”玉树一边哭一边说。 冷静的慕容嫣环绕了一圈,道:“今夜风太大,不是鬼,我去把蜡烛点上。” 玉树点头。 慕容嫣取了火折子将蜡烛一盏一盏的点燃。 整个房间如白昼般明亮,玉树吓的小脸惨白,浑身湿漉漉的,她望着那些明亮的蜡烛,终于找回了胆量:“你你怎么来了?” 慕容嫣一怔,眸里划过一丝不自然:“我恰好办完案子从这儿路过,不放心你,所以上来看看。” “喔。”玉树神情涣散的点头,随即又道:“你这么晚还办案子啊,你肚子里还有小宝宝呢。” 慕容嫣抚了抚小腹:“无妨,一会儿就回去了,你赶紧把身上擦干净,到榻上躺着去,你在这儿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玉树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缩在被窝里,楚楚可怜的望着她:“皇叔都不来陪我的。” 第1732章 两个固执的人 慕容嫣精致的眉眼划过一抹隐匿之色。 她拍着玉树的后背,哄着她:“舅舅在皇宫呢,别多想了,知道吗?闭眼睛睡觉。” “恩。”玉树闭上了眼睛,卷长的睫毛湿漉漉的,轻轻的抖着。 她心疼的望着小玉树。 这个被舅舅抛弃的女子。 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守了小玉树好久好久,直到玉树睡的沉了她才离开。 树树酒楼门口。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伫立在门外。 老天是无情的。 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鹧鸪举着一个伞候在一边,几次想把伞给离傲天递过去,却遭到了离傲天的拒绝。 看这样子,皇上是有心要折磨自己。 他沉着眸,刚毅刀凿的俊脸被雨水打湿,将他深邃的五官映的有些模糊。 但这种模糊却更是让离傲天显的神秘,冷傲。 他面无表情的伫立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楼上的动静。 鹧鸪无奈的叹口气。 既然皇上这么担心玉树,知道今日是雷雨夜压根就没回宫,一直在外面守着,为何不上去表明自己的心意呢?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有什么意思呢? 他搞不懂。 情,真的折磨人啊。 片刻,慕容嫣的脚步声终于让离傲天眸色微动。 “舅舅。”慕容嫣看离傲天浑身湿透的样子,叹气。 “恩。”他沉沉的应着。 “玉树的确吓坏了,我过去的时候都摔倒了,脸色很不好。”慕容嫣盯着他的神情,发现离傲天眸里的担忧愈来愈严重:“不过现在已经睡着了,但睡的不是很安稳,喔,那个没受伤,就是擦破了点皮。” 听到她睡着了,离傲天松了一口气,听到她擦破了点皮,离傲天抬眸看向慕容嫣。 “舅舅,你这么担心玉树,你为何不自己上去看?”至于深更半夜把自己折腾起来,让她特意来陪玉树嘛,慕容嫣原本以为只有她自己在感情里是个固执的。 没想到,离傲天更固执,更死脑筋。 她的一番话,离傲天似乎没有听进去,转身,沉默的背影让他更显孤寂。 “诶,舅”慕容嫣看他上了马没有再说什么。 马蹄声愈来愈远 “嫣儿,天凉,我送你回去。”白墨司一手举着伞,单手拿着斗篷披在她身上:“天这么冷你就不该出来,把咱们的孩子冻坏了怎么办?” “什么咱们的孩子,你别瞎说,我还没有答应要嫁给你。”二人并肩朝大理寺走去。 “我一直追你,追你追到天涯海角,直到你答应我。”白墨司既温柔又固执的说。 白墨司大胆的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我给你取取暖,嫣儿,我特别幸福,我一直幻想着我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在雨夜漫步,瞧,老天对我不薄,这么快就让我实现梦想了。” 慕容嫣低垂着眉眼,有些感动。 翌日。 玉树没病,离傲天倒是病了。 在金銮殿上一直咳嗽,下了朝太医们一股脑全跑到他的寝宫为他诊脉去了。 慕容澈却是幸灾乐祸,暗骂活该,谁让他抛弃小玉树了呢。 他前脚才高高兴兴的从皇宫离开,后脚回到四合院便傻眼了,因为他发现若歌不见了! 第1733章 不想看他们打情骂俏 夜宫。 小少爷‘喵呜喵呜’的声音酥酥的,麻麻的。 沐浴后的冥衍夜凝着自己沉睡的火龙有些烦躁。 那个女子到现在都没寻到,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入地了,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罂粟花神秘的味道在空中飘扬着。 夜刹伫立在屏风外:“少主,若歌姑娘来了。” “让她等着。”冥衍夜拢上了墨黑色的绸缎中衣,高贵,神秘,狂傲,墨黑的青丝散在肩头,没有束冠,慵懒的气质里多了一丝金贵。 一袭白色飘仙醮纱裙的若歌朝他一拂身子:“少主,离傲天和离玉树闹了矛盾,这次的矛盾很严重,离傲天已经把离玉树从皇宫撵出来了,现在住在树树酒楼。” “恩,看来,离傲天在为我们的任务推波助澜。”冥衍夜没有意外的感觉,抚着小黑猫柔软的毛发,抚了一会儿,黑漆漆的眸落在若歌身上,道:“做好离开慕容澈的准备吧。” 若歌呼吸一窒:“是。” 四合院。 欢歌笑语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叶子传来。 离着老远,若歌便听到了宁馨娇滴滴,柔柔弱弱的笑声。 她苦笑。 调整了下情绪,坦然的走进去。 院子外的炉子生起了火。 一袭藕荷色裙装的宁馨跟个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慕容澈的身后:“荣王殿下,没想到你居然会生火,还会烧饭,你真是为数不多的好男儿了,若是能嫁给你,馨儿真的是三生有幸。” “呵,我可是出了名的花心,滥情,你确定要嫁给我?”慕容澈邪魅一笑,若不是爹娘非逼着自己陪宁馨,给宁馨做饭,慕容澈一定会把这个矫揉做作的女子给丢出去。 宁馨被他邪肆的眸闪的芳心乱颤,砰砰直跳,她羞涩的垂下眸子:“荣王殿下,男儿花心是正常的,我不在乎,只要你肯娶我,我就满足了。” 呵。 这种贪慕虚荣的女子慕容澈见多了。 什么不在乎,通通都是狗屁。 她要是的荣王王妃这个头衔。 慕容澈将柴火丢在火炉里,将菜,大米还有肉一股脑的丢在锅里,压根没有想好好烧饭的意思。 他靠着一颗粗壮的树根噙着不羁的笑望着春心荡漾的宁馨,笑:“即便本王让你守活寡你也乐意?” “荣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宁馨抬起眸,疑惑的看着他。 看她这幅白痴的样子,慕容澈笑了笑:“守活寡的意思就是以后不会碰你,因为本王嫌脏” “荣王殿下,你”宁馨有些恼羞成怒。 慕容澈的余光扫到了门口的若歌,心思一动,放下铲子朝若歌走去,一脸的殷勤和柔情:“若歌,你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若歌是不想打搅他们打情骂俏的。 但,任务还没完成,她只能忍着。 “耽搁你们了,我回来拿一样东西,一会儿就走,我去看看玉树。”若歌把温柔的宁馨自动当成了空气,径直朝房间里走去。 慕容澈跟个小哈巴狗似的跟在若歌屁股后面乱转悠:“若歌,在家陪我吧,我都想你了,夜里咱俩好好那个那个。” 第1734章 去陪你的荣王妃吧 她嗤笑一声。 蒲公英般的笑容轻飘飘的,好似一吹,那些笑容就会散,散道四面八方,捉都着不住。 若歌仙眸潋滟的望着邪魅俊逸的慕容澈:“荣王身边既有荣王妃陪着,何必来找若歌呢。” 她转身。 想取了东西离开。 她不想做他们的观众,也不想见证他们的幸福。 玉腕被俘。 慕容澈邪肆的丹凤眸凝着若歌忽明忽暗的仙眸,忽地笑了:“若歌,你吃醋了。” “”她吃醋了? 她表现的竟然这般明显? 不过,若歌又怎是寻常女子。 被三言两语糊弄糊弄,诈一诈就吐了实话。 她是不会的。 “你误会了,荣王。”若歌浅笑笑兮,那笑容好似雪山上的梅花,沁人心脾:“这只是心理在作祟罢了,就好比,一个小狗已经吃完了一个骨头却不舍得把骨头丢了是一个道理。” 慕容澈挑起了邪肆的眉头:“你说谁是狗,谁是骨头。” “荣王殿下可以自己想想。”若歌迈过门槛来到房间。 转了一大圈,若歌却始终不知自己回来拿什么。 后又想了想,也许,这只是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只是不想让自己太过尴尬。 慕容澈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若歌身后:“若歌若歌,你是说你自己是小狗?那你一定是小母狗。” “那你是小公狗。”若歌下意识的反驳,那口吻,竟有打情骂俏的味道。 她一怔,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变化。 聪明的慕容澈自然也意识到了,他从身后环住若歌,动作亲昵,声音亲昵:“若歌,你方才在同我调|情。” “荣王现在的想法愈发的荒谬了,反驳都能听成调|情。”若歌嗤笑道。 “若歌,我喜欢你。”他不管若歌口中的嘲讽之意。 他深深的,牢牢的抱住若歌,下巴抵在她的玉肩上:“若歌,我喜欢你。” 轻飘飘的话在若歌的心里击起了千层的浪。 她为何感觉不到高兴呢? 若歌垂着长长的睫毛,心想,他若是知道了自己从头到尾在骗他,在利用他,他也许会恨自己的吧。 所以,她还是不要听信他的甜言蜜语了。 他们,终究要分开,而且很快要分开。 “若歌,我说我喜欢你,听到了吗?”慕容澈有些生气了,他这么深情的表白,若歌就跟个棉花似的,没有一丁点反应。 若歌转过来,凝视着他妖冶的眸:“听到了。” “你就没有点表示吗?”慕容澈紧张兮兮的捏着她的肩膀。 若歌仙眸落在慕容澈的身后:“你的荣王妃在看着我们呢,荣王殿下。” 宁馨委屈又温柔的望着慕容澈:“荣王殿下,饭烧好了,我们一起用吧。” “荣王快去用膳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若歌不着痕迹的推开他,径直朝外走去。 “若歌,今夜别忘了回来。”慕容澈追了出去,吼。 若歌想,我的心一直在你身边,你却从未感受到。 好好陪你的荣王妃吧。 若歌来到树树酒楼陪了一会儿小玉树,同她说话,逗她开心,却毫无用处。 第1735章 玉树遭遇危险 情,让人愁,让人痴,让人忧。 若歌不能陪伴小玉树一辈子。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也许,她这是最后一次来看小玉树了吧。 一轮圆月挂在穹庐边。 灯火通明的树树酒楼十分火爆。 一个弄堂的拐角处。 两抹人影神秘兮兮的交头接耳。 “一会儿你便砸银子,点名让树树酒楼的掌柜的陪你。” “哈哈,那是那是,我拿了你的银两,自然是要听从你的吩咐了,小美人儿。” “少跟我动手动脚的,有这身本事朝那人使去。” “好,等我好消息。” 望着那人离开。 苏锦瑟从黑暗中消失,拍了拍手,眸里闪过一丝毒辣:离玉树,这回,你若是脏了身子,看看你还有什么脸面纠缠皇上! 她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 “客官里边请。” “诶,爷,里面请。”店小二招呼着这个身着不凡的男子。 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引狼入室。 “要你们酒楼最大的房间,要最好的菜,最好的酒。”那人张狂的说。 店小二把他带到三层最大的房间去了。 又上了七八道菜,烫了一壶女儿红。 吃着吃着,那个人就开始动坏心思了,他拔了一根头发搅弄在菜里面,而后重重的拍向桌子:“店小二,你们这菜太脏了,这是这么回事!” 店小二一看,连忙道歉:“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酒楼的菜一向很干净的啊,不脏的啊,也不知道今儿个是怎么回事。” “你的意识是本大爷是故意的了?” “不敢不敢,客官,要不,我再给您重新炒一盘?” “不行,你们掌柜的呢?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掌柜的,这”店小二有些为难。 “号啊,你们的菜做成这样,让你们掌柜的出来配个不是都不行,那我就端着这盘菜从三层到一层,每一层都好好的走上一走,让所有人看看你们酒楼是多么的脏。”那人威胁道。 店小二毕竟是个胆小的,他真怕这个客官闹出点什么幺蛾子,赶忙去隔壁的房间找小玉树:“掌柜的,有个客人闹事啊。” 店小二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说。 浑浑噩噩的小玉树来了精神。 她现在只有树树酒楼了,只靠着树树酒楼支撑着自己了,所以她不能把酒楼干黄了。 “你出去忙吧,我过去。”小玉树转身熄灭了房间的蜡烛,道。 “好的掌柜的。”店小二也没多想,便离开了。 那人色|眯|眯的看着小玉树,没想到收人钱财替人办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美貌的女子:“你是掌柜的?” 玉树伫立在他面前:“我是。” “你们的菜太脏了,怎么办吧?”那人盘着腿,问。 “这盘菜我就当赠送给你了。”离玉树道。 “你以为老子差这一盘菜?这么脏,我都已经吃了,你以为老子是这么好打发的人?”那人不悦的大吼。 “那你想怎么样?”玉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客人呢。 那人转了一圈眼珠子,将参有迷|魂药的酒水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把这杯酒喝了,然后再好好的给我到一个歉,这件事就算完了。” 第1736章 刺爆他的…… 蜿蜒的风穿过小树发出婆娑的响声。 入了秋的天气有些凉。 飕飕的晚风吹的鹧鸪直搓手。 他扫了一眼面容沉静的离傲天。 以前,皇上是白日上朝,批阅奏折,忙朝政,晚上陪公主用膳,聊天,玩耍。 现在,皇上是白日上朝,批阅奏折,忙朝政,想心事,想公主,晚上是来到树树酒楼下面静静的望着公主的房间。 每天晚上都是如此。 即便病了,也是如此。 鹧鸪叹气。 有情人就是互相折磨啊。 既然如此思念,如此放不下为何不上去说明呢? 难道在这儿痴痴的看着就有用吗? 离傲天黑曜的龙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暗掉的房间看,他拧眉:“这么早就睡了?” 鹧鸪一怔:“也许公主太累了也说不定呢。” 他似乎不太喜欢鹧鸪这样的说法,不悦的挑起英眉。 “属下这就上去看看。”鹧鸪道,心里哀怨的想自从皇上和公主吵架,他成了跑腿的了。 鹧鸪直奔三层叩响了离玉树的房门,可是里面却无人回应,他撇撇嘴,想:瞧,说公主歇息了皇上还不信,真是的。 就在他转身下楼想找离傲天禀告的时候,耳尖的他忽地听到旁边房间有人说话,他捻着轻轻的步子凑过去:“小美人,真是美啊,若不是把你迷昏了,我还真的不知道这辈子能有这个福分能玩上你这等姿色的女子呢。” 鹧鸪眉睫一跳,直接闯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倒在地上昏迷的小玉树还有一个猥|琐的男子。 “好大的胆子,谁的人都敢碰,今儿个我便废了你!”鹧鸪一脚踹在那男子的屁股上。 “妈的,是谁打老子。”那男子被打了个狗吃屎,在地上嗷嗷的叫唤。 趁此,鹧鸪推开了三层的窗户,朝楼下打了个暗号,暗号的声音急促又响亮。 听到暗号的离傲天脑袋一麻,二话不说立刻飞奔了上去。 冲进房间看到的便是被弄晕的小玉树,他大步朝玉树迈过去,心疼的把她扶起来,问向鹧鸪:“怎么回事?” “他想轻薄公主。”鹧鸪道。 那男子一听公主二字,吓的都要尿裤子了,张牙舞爪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跑。 ‘轻薄’二字狠狠的刺激了离傲天,他揪起男子的衣领狠狠的将他甩在墙壁上,痛的他龇牙咧嘴的。 “鹧鸪,把玉树抱回房间。”离傲天沉声道。 “是。”鹧鸪带着小玉树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阴鹜的眸迸发着骇人的血腥气息,离傲天一步一步朝那男子走去,嗜血之意如凌迟的刀子一般一片一片割在男子的身上。 “饶命,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那男子求饶道。 锵的一声。 长剑从剑鞘拔出。 离傲天握着长剑,手腕上的青筋恐怖的凸起来,他直接刺向了那男子的命根子处。 “啊!”鲜血四溅,直接刺爆了那男子的蛋。 离傲天满脸阴沉的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最后,一剑封喉,直接送他上了西天。 血,滴落在地上。 第1737章 天下第一药王 沾染着鲜血的他如残暴的王。 但,残暴又怎样。 谁伤害了他的宝贝,就要因此付出代价。 玉树还在昏睡着。 看来迷|药下的不轻。 离傲天用内力将她体内的迷|药逼出来一些,而后坐在塌前,握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静静的等着她醒过来。 她瘦了,小脸憔悴,苍白,那双软嫩的唇因为没有他的滋润变的十分干燥,而且还裂开了皮。 他的心揪着痛。 玉树,你若是不触及朕的底线,该多好。 朕想你,朕想好好爱你,好好疼你,好好宠你,可朕心里就过不去那道坎儿,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办。 他握着玉树的手怜惜的凑到唇边细细的亲吻着,亲吻着她的手背,亲吻着她的手指,亲吻着她的手掌。 玉树,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皇叔,皇叔”梦中的小玉树流泪了,她梦到离傲天不要自己了,她好伤心,她想抓住离傲天,可是离傲天却无情的把她甩开了:“皇叔,别走。” 凝着她眼角的泪水,离傲天狠心的起身,松开她的手径直朝门外走去。 鹧鸪: 得,又开始了。 这两个人又开始互相虐待,互相折磨了。 朦胧间,玉树好像看到了皇叔的背影。 她挣扎着起身,哭着朝门口吼:“皇叔,皇叔,你别走,别走,求求你,别走,好不好?” 鹧鸪忍着难受挡在她眼前,故作自然的看着她:“公主,你做噩梦了?” “鹧鸪?”玉树抽回视线,看到鹧鸪的她更加激动了,一把捉住鹧鸪的袖口,问:“皇叔来了对不对?他来看我了对不对?” 鹧鸪开始撒谎:“公主,你看错了,皇上在宫里,我出宫办事不放心公主所以上来看看,没想到公主差点被人欺负了,所以属下救了公主” “喔。”玉树充满希冀的眸慢慢黯淡下去,她红着眼睛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是我自作多情了。” 鹧鸪不忍看她这幅样子,只好道:“公主还是好生歇息吧,属下告退了。” 玉树呆呆的望着门口,她真的看错了? 苏锦瑟得知自己的计划失败后十分愤怒,看来她可以实现第二个计划了。 金銮殿。 夺目的光耀在离傲天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龙椅上之人,眸底尽是钦佩的神情。 众臣纷纷上奏:“皇上,东凌国忽然之间和天下第一药王甚好,欲要合作,但,我们宫中的药材都是从天下第一药王那里买的,现在东凌国完全是元翘掌权,不知她用了什么计谋竟然和天下第一药王搅合到一起去了,这样一来,我们宫中的药材,京城的药材便会缺失,因为我们不得不防元翘啊。” 离傲天沉思了片刻,黑曜的眸骤然眯起,声音如空谷的回应,醇厚磁性:“这天下第一药王和东凌国的关系的确引人怀疑,忽然倒向东凌国实属让人多虑,近日朕会启程亲自去一趟药王谷,会一会这个天下第一药王,他突出此意,看来是想要变着法子的见朕。” 第1738章 药王 药王谷。 山路陡峭,地形复杂。 不少擅闯药王谷的人都会因此迷路,误吞毒药,从而丧命。 药王谷的房间个个都是一副男儿做派,墙面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药物,白色的墙,连个挂画和花瓶都没有。 但,唯独有一个房间却是天下第一药王亲自操办,装饰的女儿家闺房。 这间闺房的墙面上画着四季的景致,每一个窗台上都摆放着一个瓷瓶,瓷瓶里面则是最新鲜的花儿,那些花儿每天都会换,屋子里香味儿十足,十分醉人。 正中央摆着一张双人的金丝楠木女儿床榻,床榻上悬挂着粉色的帷幔,在微风的吹动下,那帷幔摇曳出暧昧的弧度。 床榻旁边则是一个妆奁。 妆奁上摆放着各色的胭脂水粉还有女儿家的首饰。 妆奁的铜镜前坐着一个神色忧郁却生的冷艳的女子。 女子生的极为标致,虽不笑,却十分蛊惑人心。 她凝着铜镜中的自己,心里暗暗思忖,也不知上次在山林下救下的那个女子有没有帮忙把她的信物交给元尘。 正想着呢,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了。 她自知是谁。 不悦的别过脸去,那张冷艳的脸蛋儿愈发的凉了,丝毫温度也没有。 来人生的英朗,身上带着一股子清贵之气,丝毫没有江湖气息的味道,其实在这之前他也不是什么天下第一药王,他还有一个十分显赫的身份,那便是东凌国的二王子元爵。 他眉宇间的江湖凉意唯有在面对景婵的时候才会温柔下来。 他望着景婵冷艳的脸蛋,心里不禁失笑,自从把她掳来以后她对自己一直是这样冷冷淡淡的样子。 不过,他也习惯了。 冷淡也好,热情也罢。 只要她能安稳的陪着自己,他便无所谓。 “婵儿,为何不用膳?”响当当的天下第一药王竟然会用如此温和的口吻同一个女子说话,若是让他人知道,想来定会瞠目结舌的。 ‘啪’脾气不大好的景婵将一个胭脂盒拍在妆奁上,望向铜镜中男子那张英朗贵气的脸:“元爵,你什么意思?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我什么意思?”元爵笑,笑的特别凄凉:“景婵,我关了你两年,你逃跑了三十四次,绝食二十一次,你当真就这么不想留在我身边?” “我这么明显的作为,难道你堂堂第一药王看不出来?”说这话时,景婵的口中竟显讽刺之意。 “看的出来。”元爵的心很痛,他这般爱景婵,这般宠她,疼她,到头来却连一个小模样都换不回来。 他从背后轻轻的环住了景婵的身子,他的身上有清清淡淡的药味儿,加上他自身本来的檀香味儿加在一起也是怪好闻的。 景婵没有躲,低垂着眸子,声音里有挫败感:“元爵,怎样才能放我走?” “你知道,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元爵的大掌轻轻的握住了景婵的胸口。 景婵冷艳的脸浮了一丝红晕,她别过头去,对于他这样的动作已经习以为常。 “有什么意思?关一个并不爱你的人在你身边,你痛苦,我也痛苦。”景婵道。 第1739章 贵客造访 元爵那双宽厚的手掌从她的胸口处离开,而后握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薄唇在她的耳垂便轻轻的撵着,舔着,声音清亮却透着孤独的感觉:“痛苦吗?不痛苦,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便不痛苦,若失去了你,我才叫真的痛苦。” 景婵低垂着眉眼,扯唇一笑,笑里有讽刺:“即便我的心永远都不在你身上?即便我不爱你?” “呵,那你爱谁?元尘吗?就因为当年元尘救了你一命,你便想着以身相许?”元爵的口吻有些冷,绕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子抵在妆奁上,挡住了她面前的铜镜,英俊的眸看着她:“你那是爱?你只是想报答恩情罢了,景婵,难道你没发现,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排斥我对你的抚摸了。” 这般直白的话让景婵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她故作镇定道:“习惯罢了。” “习惯?哼,那你便一直将这习惯进行到底。”元爵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冷艳的小脸儿,唇,覆上她的唇,落下重重的一吻:“你最好习惯把你的身子给我,说不定哪夜我便来取了。” “你无耻。”景婵瞪着他。 “瞪什么瞪,你的身子早晚是我的。”元爵又垂头啃住了她的唇。 这时,叩门声响起,元爵这才松开了景婵,恢复了天下第一药王清雅贵气的风度:“进。” 进来的是元爵的药童:“药王,谷上来了贵客。” “贵客,呵,总算来了,我马上出去。”元爵大步朝外迈去。 他才走了几步,似又想起来了什么,返回来,视线落在景婵疑惑的眸上,低头,情难自禁的吻了吻她的眼睛,她长长的睫毛骚动着元爵的唇,弄的他心痒难耐,他忍住粗重的呼吸:“若不是来了贵客,我真想现在要了你!” 景婵推开他。 元爵看她这幅羞恼的样子笑了笑,道:“景婵,也许这位贵客和你也有关系,想一想上次你在山林间发生了什么?哈哈哈” 说罢,转身离开了。 景婵的心拧紧了,莫非是那女子来了?还是 一袭常青松纹路长袍的元爵凝着坐在椅子上的贵客,笑笑:“不知皇上驾到,得罪了。” 鹧鸪的脸一抽,心想,这位药王还真是厉害,直接把主子的身份给说出来了。 不过离傲天也没有问那些‘你怎么知道朕是皇上’这番愚蠢的话,但笑不语。 “皇上的真龙玉佩耀眼夺目,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三言两语,元爵便说明了话。 “没想到天下第一药王竟然如此年轻。”离傲天龙眸凝着元爵。 沉默了半晌,元爵差人看茶,离傲天捧起茶盏品了一口:“药王谷的茶都弥漫清冽的药香。” “这乃是我精心研制的药茶,皇上一路上周波劳顿,这乃是我的一点心意。”药王道。 的确,舌尖有淡淡的药味儿,不苦,有些甘醇的甜味儿,离傲天勾起浅淡的笑,直奔主题:“药王与我国合作甚是愉快,不知这次为何忽然转跟东凌国合作了。” 第1740章 当真 毕竟元爵与东凌大王是父子,与元翘是兄妹。 “哈哈哈,皇上多心了不是。”元爵爽朗的笑,那双英朗清贵的眸泛着光芒:“与东凌国合作是因为他们有一种草药,这种草药是我没有的,虽然我是天下第一药王,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然也有我没有弄到的草药,若是这草药在我手中,那,这天下第一药王之名才算是真真正正坐实了。” “虽我与东凌国的关系非同一般,但,也只是表面罢了,父子也是多少年不联络了,并没有那般亲昵,况且”元爵端起了那盏药茶轻轻的吹着,浮去了热气又品了一口:“元翘是与我做了一个交易,她有我想要的草药,但,我和皇上不能再继续合作,自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果然是元翘,是她在捣乱。 离傲天矜贵傲冷的眸落在元爵英俊的眉眼之上,他江湖气息和清贵气息融合在一起,让人向往之,身上散发着自由的味道,他淡淡道,却没有急着表露自己的情绪:“不知药王需要的是哪一种草药。” “这我还真说不上名字,因为在民间,江湖,它的叫法多种多样,不过,我有画像,是我无意间遇到时恰好画下来的。”元爵道,而后朝身边的药童摆了摆手:“去,把那画像给皇上拿来。” “是。” 片刻的功夫,药童将一个画卷呈在离傲天面前。 他展开,英朗的眉宇倏然舒展开来,他爽朗大笑:“哈哈哈,原来药王要找的是幻花。” “幻花?这叫幻花?我还以为叫爱情之花。”元爵勾唇笑笑:“看来皇上认得这个花。” “岂止是认得,朕问你,元翘打算给你多少这种花?是一亩地还是什么?”离傲天把画卷阖上,心想,这点小问题看来可以迎刃而解了。 “哪会有一亩地那么多,她手里也没多少,不知是从何处拿的。”元爵吹了吹热茶,又品了一口。 “喔?若是朕不但能卖你这些花,反而会命人手把手教你如何种植幻花,药王会怎么抉择?”离傲天把他的胃口吊的大大的。 这种幻花的确稀有。 但慕容澈的幻宫想来是要多少有多少,而且还是源源不断。 元爵看他无比自信的样子,斟酌的问:“皇上,这种花十分稀有,皇上怎会” “不知药王可听说过死海和幻宫?”离傲天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扶手上敲打着。 元爵想了想,道:“自然是知道,据说幻花十分喜欢死海的环境,但那死海机关重重,无人能闯,若是擅闯便会死,听闻死海的主人便是幻宫的尊主,不过这尊主的性子有些特别,所以” “药王,不瞒你说,这幻宫的尊主乃是朕的外甥慕容澈。”离傲天倨傲的说。 闻言,元爵兴奋的站起来,那双清贵的眸泛着光泽:“当真?” “朕乃是君王,君王又怎会做那口无遮拦,满口谎言之事。”离傲天的龙眸有些不悦。 第1741章 装睡没有用 “皇上莫生气。”元爵端起茶盏,以茶敬酒,笑了笑:“我也是太兴奋了,这幻花让我好找。” “那药王便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差人去京城给朕答复。”离傲天作势要起身。 “皇上,慢着。”元爵唤住他。 离傲天顿住步子,矜贵的眸看向他,元爵上前一步,道:“皇上,你我都是爽快之人,我们经常合作,不该因这幻花弄僵了关系,这次的事情是我唐突了,这样,条件,我们今日就可以谈。” “那东凌国那边”离傲天试探性的问。 “呵,那边,我会断了他们所有的药物。”元爵爽朗道。 离傲天眸里划过一道满意之色。 “皇上请坐,不妨在这儿多留几日,如何?”元爵真诚的邀请。 “也好。”离傲天颌首,心想,那偌大,冷清的皇宫已经没有惦记的人了,那么早回去做什么呢? 元爵开始吩咐药童备菜:“皇上若是方便不如把幻宫的尊主叫来,如何?我们一起研究研究,放心,我绝不偷学你们的技巧,而且银两方面皇上绝对放心。” “与药王合作这么多年,虽是第一次见到药王,却也知道是个爽快之人。”离傲天对这个年轻的少年十分有好感,他朝鹧鸪摆摆手:“鹧鸪,飞鸽传书给荣王,把事情说明,让他火速前来。” “是,皇上。” “荣王?”元爵听到慕容澈的名号后有些疑惑。 “正是,慕容澈现在已是朕的荣王,是朕的左膀右臂。”离傲天自豪的说。 “皇上身边尽是人才,难怪江山日渐强壮,无人敢欺。”元爵感叹又敬佩的说。 片刻。 菜肴便上来了,离傲天闻着有一股子药的味道。 元爵主动解开他的疑惑:“这些菜肴都加了一些药材,但却吃不到药材的味道,十分美味,皇上不妨尝尝看。” 离傲天尝了一口,味道果然特别,他放下筷子,问:“不知药王为何急需幻花?” “不瞒皇上,这幻花的作用太多了,我的一些药童因为试药中了毒,而这毒唯有幻花能解。”元爵叹气,道。 离傲天微微颌首。 用过晚膳,元爵安排离傲天在最好的一个房间歇息,他望了一眼皎洁的月色朝景婵的房间走去。 推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很清晰。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芒,若是旁人定会以为景婵睡了。 但元爵十分了解景婵,她是不会这么早睡的。 高大的身影朝床榻慢慢走去。 躺在床榻的景婵感觉到元爵的靠近,呼吸都重了,她蜷着身子闭着眼睛装睡。 元爵何许人也,在江湖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她这等雕虫小技又怎会瞒过她的眼睛。 他脱了缎靴,脱了衣裳,着精壮的身子,只穿着一条亵裤上了塌,满足而幸福的把她搂在怀里。 景婵,你不是装睡么。 好。 他的手掌钻进了景婵的中衣内,细细的吻着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鼻尖,吻的她闷哼出声 第1742章 你不乖了 “唔”他的吻太过霸道,太过强势,而且吻技太好,没有吻多久,她浑身瘫软,敏感的不像话。 犹为是在这暧昧的夜,让景婵毫无退路。 她的手捉住了他胡乱游走在自己身上的大掌,声音娇软,与白日清冷的她截然不同。 她在那方面是极为敏感的。 跟个猫儿似的。 “不要。”景婵软软的推拒着,手上却使不上丝毫的力气。 看着她动情的样子,元爵的内心得到了强大的满足,他低沉黯哑的声音如蛊惑的魔笛在她耳边响着:“景婵,你这般拒绝我,倒是让我觉得你在欲拒还迎。” “我没” 以吻封唇。 元爵将她小巧的唇含住:“景婵,别紧张,今夜不要你,要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二人吻了许久,最后才疲倦的相拥睡去 两日后。 拿到飞鸽传书的慕容澈和若歌带着幻花和死海的水来到了药王谷。 当若歌看到元爵时心里一颤。 天下第一药王和少主乃是好友。 那么,此次药王把皇上引到药王谷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儿若歌的头皮发麻。 少主的手又伸出来了。 是为了攻击离傲天,还是为了慕容澈? 她心事重重的垂着眉眼。 几个时辰下来,若歌总算弄明白了,这药王和皇上没有什么敌意,看来少主只是为了把皇上引到药王谷,为了让慕容澈的幻花名声大噪。 她布满阴云的心渐渐明了 景婵一直对外面的贵客颇为好奇,她总是想出去看一看,可药童却次次把她挡在门内。 这次,景婵怒了:“你若是不准我出去,我便杀了你。” “婵姑娘饶命。”药童求饶。 这时,元爵进来了,凝着景婵愤怒的美眸,笑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她收起了匕首,回到藤椅上坐着,一丁点好脸色都不给元爵。 元爵失笑:“景婵啊景婵,你可真是个没良心的,昨夜与我那般亲热,今早却翻脸不认人了,难不成以后咱们要在榻上说话?” 景婵恶狠狠的瞪着他,觉得他有些不要脸。 元爵径直朝景婵走过去,坐在她跟前,拉住她的手。 景婵别扭的想把手从他的掌心里取出来,可元爵却死死的叩住她,不让她乱动:“景婵,你可知道我为何知道那么多?” 景婵不语。 他别有深意的望着景婵,抬起手掌,景婵要躲,男子手快的摁住女子的玉肩,而后摸向她的发髻:“景婵,那白玉发钗那是你的贴身之物,你一直都带着,现如今却没有了,我算算时辰,定是我把你从山林中带走时不见的,你可不要说你弄丢了,像你这种性子,若是弄丢了自己心爱的东西,定会折回去寻找的,又怎会如此淡定跟我回来呢?” 景婵心中一惊。 “景婵,想瞒我?真是太过稚嫩了,你把东西交给了皇上的心上人,逍遥公主对么?”元爵说的轻松,眸子却愈发的深沉:“景婵,你不乖了。” 第1743章 你喜欢犯贱 “景婵,我一向喜欢玩猜谜的游戏。”元爵别有兴致的的勾着景婵的青丝,还凑到鼻子处嗅了嗅,他闭着眼睛陶醉的说:“景婵,你的计划要落空了,你很聪明,会通过一点小细节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但世事无常,我知道你想把那发钗交给元尘,让他来救你,可是你想过没有,他根本就不爱你,我王弟那性子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若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他会为了那女子露出自己的野心,露出自己的爪牙,将自己的女子保护起来,可对于你,他似乎不是这样的,他不爱你,你又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呢?” “你”景婵瞪着他,十分生气。 “别生气。”元爵的脸埋在她的身上:“他不爱你,你却喜欢犯贱,我这么爱你,你却一眼都不看我,景婵,你好狠啊。” “元爵,想来你误会了,我非但不爱你,我还恨你。”景婵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了元爵,美眸淬着寒冷:“你杀害了我爹爹。” 闻言,元爵清贵的眸愈发的深沉了:“真是蛮不讲理,当年你和你爹擅闯我药王谷,而我药王谷外清清楚楚的写着善阐药王谷者死!” “可是我没死。”景婵昂着脑袋倔强的看着元爵。 她这幅蛮不讲理的样子还真的挺可爱的。 元爵情难自禁的托住她的小脸儿,眸里星光璀璨:“那是因为我相中你了,第一眼就相中你了,所以我不舍得让你死。” “你”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景婵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片刻,红晕迅速浮了上来,她咬着唇:“你不要脸,你骗人,明明两个人都可以救的,你是故意的。” “当时那种情况只能救你自己,所以只好暂时牺牲你爹爹。”元爵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 “你骗人,你是药王,又怎会不知道自己药王谷的机关。”景婵气呼呼的把他推开。 “总之,你爱信不信,景婵,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才敢这般待我,等到我不喜欢你的那一日,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元爵也怒了,他对景婵百般疼爱,百般宠溺,可是自己的感情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好,那你现在就别喜欢了,你放我走。”景婵推开他打算离开。 “景婵。”元爵将她推到墙壁上,双臂罩着她的身子,眸色幽冷的凝着她:“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的耐心有限,你该庆幸我现在还对你有兴趣。” 景婵垂着眸,咬着唇,一脸的倔强。 “行了,别闹脾气了,皇上甩了逍遥公主,所以你的信物没人送了,你该死心了,踏踏实实的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我也不会像皇上那般负心的。”元爵叹了一口气,吻了吻她的唇。 看着他离开,景婵一怔,怎么会这样,皇上和逍遥公主分开了? 果然,男子都是不可信的。 京城。 知府的床榻上。 帷幔摇动,散发着腥膻的味道和暧昧的痕迹。 那床榻吱嘎吱嘎的摇啊 第1744章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恩啊,知府大人,你好棒。”浑身赤|裸的苏锦瑟被知府摁在身下疯狂的摇动,肆虐,浑身上下被掐的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小美人儿,你也很棒。”知府那肥厚的身子在苏锦瑟的身上上乱颤着。 大约一刻钟的时辰。 那不中用的知府便缴械投降了。 他气喘吁吁的擦着汗水:“累死了,人老了,不中用了。” “哪有,知府大人把人家弄的很舒服呢。”苏锦瑟又黏糊的攀在了知府的身上,在他耳边吹着热气:“知府大人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要忘了啊。” “哈哈哈小美人,你放心去办吧。”知府拍了拍苏锦瑟的手,又邪恶的捏了一下苏锦瑟的花蕊:“皇上出去办事了,那逍遥公主又被甩了,现在就是一块儿没人要的臭抹布,所以你尽管玩,好好玩,不过” 苏锦瑟看他略犹豫,紧张的问:“不过什么?” “等你玩够了,送到我这儿来,让我也玩一玩,那公主生的细皮嫩肉的,跟个小精灵似的,看着就眼馋啊,那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个尤物竟然就不要了。”知府的口吻里有遗憾和可惜的情愫。 苏锦瑟握紧了拳头。 为了整治离玉树那个小贱人,她不惜和这个胖胖的丑八怪睡了,现在这个丑八怪却左夸一句那小贱人,右夸一句那小贱人。 好啊。 等她玩够了就送给知府玩。 京城。 树树酒楼。 萎靡不振的小玉树整日扒在窗口望着下面,希望皇叔会来,她听说皇叔去药王谷办事了,后来慕容澈和若歌也跟着去了。 她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孤单,寂寥和害怕。 她想去找慕容嫣。 可是慕容嫣在养胎,她不好意思去打搅。 就在她怔愣出神的时候,店小二忽然慌慌张张的上来了,额头上全是汗水,神色慌乱:“掌柜,出事了!” “什么事?”小玉树回过神来,问。 “掌柜的,客人们食物中毒了。”店小二道:“快下去看看吧,我们出事了。” 玉树脚下一晃,又赶忙稳住了步子朝下走去。 她放眼望去,整个一层的人都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脸色铁青,明显是中毒的症状,玉树握紧了小手,有些承受不来这样的情况,她问店小二:“他们吃了什么?怎么会中毒?查没查?” “查了,是食物有问题,是我们的问题。”店小二哭丧着脸:“掌柜的,完了,我们完了。” 是啊。 完了。 片刻。 知府带着一大批官兵进来了,耀武扬威的,那张脸上尽是得意,他扫了一大圈,道:“听百姓举报,这里有人食物中毒,酒楼的掌柜的和店小二在哪儿?” 闻言,不少认得他们的百姓们指着玉树:“是她,她是掌柜的。” 店小二立刻忠心护主般的护在玉树面前:“她可是逍遥公主,你们凭什么抓她?” 知府笑了一声,道:“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带走。” 公主? 可笑。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知府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第1745章 被抓 知府派人将这些食物中毒的百姓们送到了附近的医馆救治。 小玉树,几个店小二,还有灶房的一些大厨们全部被知府关进了知府大牢。 就这样,小玉树锒铛入狱。 树树酒楼也因为食物中毒一事彻底被查封。 百姓们开始唏嘘起来。 这荣耀的逍遥公主一夜之间就这样落魄了。 没了皇上的庇佑,竟然悲惨到如此地步。 现如今只能在牢中过了。 大牢。 昏暗潮湿。 小玉树在皇宫的时候虽然也因为惹过离傲天进过天牢,但那也是受了离傲天的照拂的,条件方面可比知府的大牢好多了。 老鼠‘吱吱’的来回的跑着。 一会儿顺着离玉树的脚边跑了,一会儿又顺着离玉树的屁股蹿回来了。 玉树吓的哇哇大叫,在这阴暗的地牢里,有这等生物在她面前晃悠,她心里有一种自己已经是死尸的感觉。 因为潮湿的缘故,墙皮子都掉下来了,还泛着青色的痕迹,用手一抹,好像是一层绿色的苔藓似的,看起来十分恶心。 玉树靠了一会儿便觉得后背潮乎乎的难受,她又赶忙离那面墙远了一些。 蟑螂爬,老鼠叫,玉树想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双灵动的眸此时此刻也变的十分黯淡,灰土土的眼珠儿一直看着外面。 皇叔,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被人抓起来了? 你当真这么狠心吗? 也好。 你狠心吧,既然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 她的心好痛,痛的已经失望了,绝望了。 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娶自己,保护自己,照顾自己一辈子的皇叔已经不见了。 神游之际。 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玉树眼睛一亮,以为是皇叔来了,她赶忙扑到铁栅栏前,小手握着那凉凉的栅栏。 来人让她失望了。 并非是皇叔,而是知府。 知府挺着圆滚滚的大肚皮过来了,他摸着两撇胡须色|眯|眯的看着嫩的出水的离玉树,道:“小美人,小公主,在这儿待的怎么样啊。” “”看惯了皇叔那般优秀的男子,离玉树觉得眼前这个知府简直是一坨臭,她不屑的冷哼:“知府大人若是想尝试尝试这个滋味儿大可以进来坐坐。” “不不不。”知府大人摆摆手,而后命人把门打开。 他填着那个大肚子进来了,手里拿着烛台凑近小玉树,垂涎的盯着她那张脸:“小美人,在这里吃了不少的苦吧,不如,不如跟我出去,榻上有很多好吃的,还有漂亮的衣裳,只要你跟了我,就不必不必啊!” 他的话还未说完。 小玉树便将那烛火朝知府的脸上杵去。 那火苗一下子烧到了知府的胡须,那知府烫的立刻滚在了地上,用手拍打着,小玉树在旁边看的高兴极了。 牢头赶忙提着一桶水朝知府的脸上泼去。 等泼完了以后,知府一闻,妈的,竟然是馊水。 知府等着油盐不进的离玉树,说了一句:“难怪被皇上甩了。”而后狠狠的甩了玉树一个耳光。 第1746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被这一巴掌甩的栽歪在了地上。 头,磕在了重重的铁栏杆上。 痛。 玉树的小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后面已经鼓出来一个大包了。 不过,知府的胡须也被自己烧没了。 想到这儿,她的怒气少了许多。 咣当一声。 牢房的门又被关上了。 小玉树挥起小拳头砸了几下,又挥起小脚丫踹了几下,可是最终只是泄了愤,后又无力的倒在地上。 知府虽然生气但心里想着不能饿死这么个小美人儿啊,若是饿死了还怎么好好的把玩啊。 所以他命人给小玉树送去了饭菜。 离玉树一闻。 这哪是人吃的膳食啊。 这明明是馊的,就连狗都不吃的。 “我不吃这些,给我换了。”离玉树把那些窝窝头全都丢了出去。 牢头叉着腰冲着小玉树大吼:“你以为这是哪儿?这是牢房,还以为是你家呢,告诉你,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想她在皇宫里的锦衣玉食,小玉树叹了一口气。 自己怎的就成这般模样了呢。 知府得知玉树不吃不喝,反倒是不急了:慢慢饿着,饿的老实了,自然就会找我求饶了,找我求饶的时候自然会把那小美人儿拐上床榻了。 想到这儿,知府就笑的肥肉乱颤啊。 “大人,大人,外面有人找。”一个衙役慌忙进来,道。 “谁啊,在外面等着。”他的美梦还没做完呢。 衙役道:“是,是大理寺的人。” “什么?”知府一下子慌了。 他赶忙跑了出去来到大厅。 这来的两个人让这个知府万分的头痛。 一个是大理寺卿的慕容嫣,一个是大理寺少卿白墨司。 这两个人怎的一起来了。 知府看着他们,笑的殷勤:“不知是哪阵风把您二位吹来了。” 一袭红色长裙的慕容嫣脸色清冷,十分不悦,白墨司跟在后面面容也是紧绷的:“把公主放了。” 闻言,知府一怔,随即为难的笑了笑:“这不太好吧,慕容寺卿,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不能这样无理取闹的,况且这个案子和没轮到大理寺参与呢,这等小小的案子不劳大理寺费心。” “知府,这食物中毒一案你可查清楚了?”慕容嫣妖媚的眸冷冷的看着他。 “查清楚了,就是他们酒楼的食物。”知府一口咬定。 “好。”慕容嫣没有再多说什么,给了白墨司一个眼神,二人离开了。 知府纳闷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想:就这么走了?也太好打发了吧。 夜里,知府搂着苏锦瑟,那肥乎乎的大手爪子一直捏着她的胸:“今儿个大理寺的人来了,我三言两语就给打发回去了,不过真是奇怪,他们竟然没有再来追究。” 苏锦瑟将厌恶埋在心底,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皇上不在,离玉树这个小贱人现在落魄了,自然没人给她撑腰了,大理寺卿也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不用管,且再折磨几日,然后给我放出来,我好生折磨折磨。” 第1747章 你不是不管我了么 药王谷。 雪白的鸽子给离傲天递来了消息。 离傲天长指苍白的捏着那宣纸:“鹧鸪,回宫。” “是。” 几人快马加鞭朝京城赶去。 三日后。 终是到了京城。 他们十分疲倦。 但顾不得梳洗,用膳,离傲天便匆匆忙忙来到了大理寺。 “舅舅,澈儿,你们回来了。”慕容嫣平日雷厉风行的,但因为有了身孕步伐变的缓慢了许多,她朝他们走去,凝神看了她们一眼,道:“舅舅,这几查清楚了那个案子,那人是知府的一个亲信,是他偷偷跑到酒楼的后厨下了一些药物,导致这些百姓们食物中毒的,然后陷害小玉树。” “恩,去府衙。”他略略点头,疲惫的眸里尽是担忧。 慕容嫣跟着往前走,现在,她的肚子还未鼓起来,所以根本看不出来有孕,就是走路慢了许多,走了几步,她试探性的问:“舅舅要跟公主和好吗?” 离傲天的步子一顿,答案不置可否。 暂时没想过这个。 即便知道她现在受了委屈,他的心还是有些别扭。 慕容嫣望着他,无奈的想,固执的人在感情上更为固执啊。 知府大牢。 “皇上,皇上您怎么来了?皇上,您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呢?皇上,这等小小的案子还是由下官亲自操办吧,就不劳烦皇上了。”知府跟一条哈巴狗似的跟在离傲天的身后。 离傲天沉着一张俊脸朝牢内走去。 这几日,玉树没吃没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好似一个纸片人,在潮湿的环境下,她浑身发痒,瘫软无力。 来之前,离傲天多次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心软。 可当来到牢房看到缩成一团的小玉树时,那颗心都碎了。 所有的警告,所有的发誓全都在那一瞬烟消云散了。 他的眸已经快结出冰碴子了,握着拳头冷飕飕的横了知府一眼。 知府接到那眼神,吓的立刻打开了牢门,不过又想起了苏锦瑟的身子和离玉树的美貌,道:“皇上,这公主犯下的罪” 一边的慕容嫣冷哼一声:“知府大人一会儿你还要跟本寺卿去一趟大理寺呢。” 知府一怔,眼睛一转,心想,莫非被发现了。 他们的声音让昏昏欲睡的小玉树慢慢苏醒,她睁开眸,揉了揉,还未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经被离傲天抱在怀里。 她还以为是梦。 因为只有在梦中她的皇叔才会理自己呢。 她娇软委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皇叔,你来了吗?你没来,你不会来的,皇叔不要我了,也不管我了。” 她的话让离傲天的胸腔一震,窒息,闷痛。 他滚动了下喉结没有作声抱着玉树朝外面走去。 在黑暗的牢房中待的久了,玉树有些不适应光线,下意识的把小脸儿埋在他的胸膛里。 她小小的举动让离傲天沉默的情愫夹杂着复杂。 片刻,小玉树总算缓过神儿来,脏兮兮的大眼睛看着他,涌上了一层湿润:“皇叔?” 离傲天抱着她的手都僵了。 “你为什么来了?你不是不管我了吗。”离玉树委屈的看着他。 第1748章 酒楼不开了 离傲天摸了摸她的筋骨,确认她没有受伤后将她放下,神色淡漠的望着她,眸里早已没有担忧的情愫:“朕只是受了锦墨将军的委托罢了,并非是想与你重修旧好。” 听到他的话,小玉树面上的希冀之光慢慢的淡了下去。 她还在等,还在盼呢。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她淡淡的‘喔’了一声,像一只被人抛弃的丑小鸭慢慢朝前方走去。 她好几日没吃饭了,又穿的单薄,离傲天不知她要去哪儿,上前一步,喉结不自然的滚动,望着她,生硬的问:“去哪儿?” 他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 他的模样还是那么英俊。 只可惜,他真的离开自己了。 自己不要抱有任何希望了。 “我去哪儿跟皇上有关系吗?”离玉树苦涩的笑笑,她的笑容那般明媚,可在离傲天眸里却是那般的心痛。 他忍住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深邃黑曜的眸看着她:“朕是受锦墨将军的委托要照顾好你,你的酒楼已经被查封,今夜是不能去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开这个酒楼,朕可” “不用了。”小玉树露出白白的牙齿,她知道自己现在狼狈至极,衣裳脏兮兮的,绣鞋脏兮兮的,小脸儿脏兮兮的,但是她还想为自己留最后一点点尊严:“那个酒楼我已经不想开了,皇上要是有慈悲之心便把店小二他们放了,我们酒楼没有下毒。” 说着她继续走,埋头走,不看路。 “站住。”离傲天大步来到她跟前:“你要去哪儿?” “又是受了我哥哥的委托吗?”玉树拼命拼命的忍住眼眶里的湿润,她仰着漂亮的小脸儿:“那就不用了,我是个大人了,我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自己会照顾自己,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很好。” 说完她不管离傲天微启的唇迅速跑开。 离傲天的脚如被钉子狠狠的钉在地上一般。 “鹧鸪,去,跟着,看看她去了哪儿?”离傲天还是不放心。 “是。”鹧鸪无奈了,就不能借着这次机会和好吗?非要弄的伤痕累累的吗? “嫣儿,既然她不想开那酒楼了就那么封着吧,还有把店小二他们放了,再给一笔银两。”离傲天恢复了肃冷之色:“你现在有身子,让白墨司迅速将此案结了。” “是,舅舅。”她欲要走。 离傲天毕竟是长辈,他拧眉看向慕容嫣,问:“你的事可考虑好了?” 慕容嫣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什么事,点点头,眸光坚定,看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出的这番决定:“考虑好了,过段日子我便会与白墨司成亲。” 离傲天安心的点点头,随即离开。 玉树耷拉着小脑袋走着,鹧鸪在暗处跟着,看她回到了将军府以后才放下心了。 他立刻回去同离傲天禀告,离傲天微微颌首:“恩,回家了便好。” 将军府。 当苏锦瑟看到狼狈的离玉树灰溜溜的回来时,早已掩盖不住脸上的得意之色了。 她知道离傲天回来了,也知道离傲天亲自去牢中将她放出来了。 起初她还以为他们会和好,可没想到 第1749章 放虎归山 都说患难见人心。 瞧。 玉树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却是不管不顾,也没有和好,也没有把她接回宫中。 看来,她是实实在在的被皇上甩了。 “哟”既然如此,苏锦瑟也不必在藏着掖着了。 一进门的小玉树便听到了这番阴阳怪气的腔调。 她循着着腔调望去,苏锦瑟打扮的甚是精致,那双眸子熠熠生辉的,扭着那风骚的腰肢朝离玉树走来:“这不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么,这不是我爹在外面的小野种么,怎的从牢中回来了呢?还以为你又要回你那酒楼呢。” 离玉树剔透的眸看着她:“苏锦瑟,你装不住了对不对?现在我落魄了,哥哥走了,嫂嫂走了,爹爹走了,所以你就露出本来面目了对不对?” “现在才知道啊,晚了。”苏锦瑟摊了摊。 将军府的大门被管家阖上,管家上前:“锦瑟小姐,这公主才回来还是洗漱一番的话,想来定是饿坏了。” “滚,还真的把自己当成管家了,难道不知道现在整个将军府都是我说的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比比划划的?滚。”苏锦瑟凌厉的眸狠狠的扫向管家:“还有,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别一口一个公主的,她现在就是将军府的一个小野种。” 离玉树对她真是失望之极:“苏锦瑟,我还以为你变了,还以为你悔改了,没想到你还是这幅样子,真后悔把你从疯人院弄出来。” “呵呵,怪你蠢。”苏锦瑟捏着帕子‘咯咯咯’的笑着:“你若是不愿意在这个家大可以回你的酒楼啊。” 玉树怎会回去。 若是回去就代表着去求离傲天。 她现在谁也不想求。 “我不想和你说话,我累了。”说着,小玉树便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苏锦瑟淬满阴毒的眸闪过一丝狠戾和报复。 她这回可以好好的玩一玩她了。 让她当初那么幸福,那么猖狂。 在房间里歇息了一会儿的小玉树闻着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味道出门让丫鬟帮她打水。 丫鬟的眼神闪烁着点点头让她稍等片刻。 从离玉树房间出来的丫鬟转而来到了苏锦瑟的房间:“小姐,玉树小姐要沐浴。” “沐浴?”苏锦瑟阴毒的眸划过一丝狠辣,凑到丫鬟耳边嘀咕了一阵。 丫鬟点点头。 片刻,丫鬟把木桶里装满了水拿了进去,玉树把手往里面一探:“是凉的?” 丫鬟点点头,一脸的愧疚,道:“玉树小姐,真是抱歉,灶房没有柴火了,所以烧不了热水,只能暂时用凉水委屈委屈小姐了。” “你下去吧。”玉树摇头笑笑,什么没有热水了,全都是编造出来的谎话。 那丫鬟下去了。 现在是秋天,若是洗个凉水澡定会生病的,她现在要照顾好自己不能生病的。 因为她现在没人疼,没人爱。 想到这儿,她披了一件衣裳朝灶房走去,灶房里摆着好几摞柴火,她苦笑,当初把苏锦瑟放出来完全就是放虎归山! 第1750章 故意而为之 她点了一根蜡烛放在灶房里。 浅色的光晕将她脏兮兮的小脸儿映的十分透亮。 她弯着腰,忍着饥饿抱起了一堆柴火打算生火烧水。 现在,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听从苏锦瑟的吩咐,她已经没有地位了。 恰巧。 出完恭的管家看到灶房还有光亮便前去查看。 没想到他看到玉树正在自己生火。 他赶忙进去:“小姐,你怎能干这些活呢?快,放下,我来。” “我想沐浴,丫鬟说没柴火了。”小玉树苦涩一笑。 “哎,小姐受委屈了,我知道,这些都是锦瑟小姐指使了,原以为老爷死了,锦瑟小姐会收敛一些,却没想到锦瑟小姐愈发的过分了。”老管家叹了一口气,对苏锦瑟是满满的失望。 “只怪我当初识人不清。”离玉树无奈的摇摇头。 管家将火生好,烧了热水,给小玉树换了一桶干净的,温热的水。 玉树道了谢回去沐浴了。 沐浴后管家又来叩门:“玉树小姐,你歇息了吗?” “还没。”玉树套上外衫前来开门。 管家捧着一碗面递给她:“小姐还没用膳吧,在牢里受苦了,快趁热吃吧,面条软,吃了也不会肚子难受。” 望着这碗面,玉树心里有些酸涩,管家的岁数和爹爹的年龄差不多,这些天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温暖。 “谢谢你管家。”玉树接过这碗面。 老管家摆摆手,慈祥的笑笑而后离开了。 她捧着那碗面坐在床榻上,握着筷子挑起面一边吃一边流泪。 原来自己是这般孤苦无依。 她现在真的是一个孤女了。 吃过面,玉树满足的趴在床榻上抱着软枕睡了,脑子里尽是离傲天冷漠的脸。 皇叔啊皇叔,我这么爱你,你却这般待我。 也好,也好。 翌日清晨。 玉树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外面的人吵醒的。 她打了个滚儿,净面,漱口,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便开门出去了。 她想不明白这一大清早的外面作什么妖呢。 将军府院内。 一个穿道袍的人正在做法,嘴巴里还念念有词的,嘀咕来嘀咕去,谁也听不懂他在嘀咕什么,小玉树下意识的去看苏锦瑟。 发现她的脸上尽是得意的表情。 玉树皱着眉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欲要回房间。 却不想那道士忽然停下来,那双眼睛诡异的望着小玉树,他大喝:“就是这个房间,有妖气!” 苏锦瑟惊讶的望着小玉树:“道士啊,您的眼睛可真是厉害啊,我这个妹妹才从牢房里出来,自然有妖气的。” 玉树笑,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那道士直接冲进了离玉树的房间,手里握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胡乱的挥舞着,而后面色凝重的说:“这里面有妖气。” 而后咔咔咔的在房间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都贴上了一个镇妖符,而后对苏锦瑟道:“苏小姐,这个房间怕是不能住了。” 苏锦瑟点点头,而后亲自把道士送了出去,又塞给了他一些银票:“做得好,走吧。” 第1751章 因为你家破人亡 苏锦瑟把道士送走后返了回来,抱着手臂凝着玉树:“瞧,你也听见了,你这屋子里啊,有妖气,不能住了。” “我愿意住,我不怕。”玉树道。 “呵,你不怕,我们怕啊。”苏锦瑟冷哼一声:“真乃是将军府,爹爹的心血,你凭什么不管不顾爹爹的心血,不过呢,你也不要担心,我们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会给你安排别的房间的。” 说着,苏锦瑟赶忙给家丁使唤了个眼色。 家丁把那扇门先用横栓挂上了,而后又用钉子将那扇木门钉死了。 离玉树冷呵一声:“苏锦瑟,我现在住在哪个房间?” “唔。”苏锦瑟扭着风骚的腰肢环绕了一圈,眉头凝着一抹愁容,捏着下巴,念念有词的说:“哎,这爹娘的房间你是不能住的,这哥哥嫂嫂的房间你也是不能住的,我呢,也没有习惯和别人共住一个房间,所以呢,只好委屈你住下人的房间了,不过你也别急,就是几天而已,等你房间里的妖气去除了,我自会让你搬进去的。” “苏锦瑟,你把道士找来就是为了处处排挤我,对不对?”离玉树上前一步,狠狠的瞪着她。 “我可没有。”苏锦瑟装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你才从牢房出来呢,是事实,我没有诬陷你吧,道士说你和你的房间有妖气,我也没有诬陷你吧,那道士可是十里八村非常有名的,岂能说谎话呢,我呢,好心好意的把你留在这里已经对你很是宽容了。” 离玉树算是看出来了,苏锦瑟想把自己从将军府弄走。 “这是我爹的家。”离玉树昂着脖子,道。 “哟,后认的爹爹也好意思说,这么多年,你为爹做了什么事情?你的孝道呢?到头来呢,爹爹还是因为你死的,这个家也是因为你家破人亡的,离玉树,你也好意思在这个家待着!” 离玉树怔仲在那里好半天说不上话。 虽然苏锦瑟过分,但是她有一句话说的对,爹爹是因为她而死的。 只要想到这点,她的内心就充满了愧疚感。 苏锦瑟看她一言不发的样子冷哼一声:“我是这个家的大小姐,所以要听我的,管家,去把她领到她的房间去。” 管家有些为难,站在那里不动:“锦瑟小姐,这不太好吧,毕竟” “毕竟什么?”苏锦瑟一个箭步冲上来狠狠的甩了管家一个耳光,眼睛瞪的大大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别以为你昨夜干了什么我不知道,再敢违抗我的命令小心我把你这条看门狗撵出去!” 离玉树压着一口气:“住手,欺负一个老人有意思么?” “哟,这么善良,那你倒是别让别人为难啊,每次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却让身边的人遭受你的连累。”苏锦瑟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离玉树把管家拉到一边,道:“带我去我的房间吧。” “是。”管家捂着脸带着小玉树来到了一个简陋的下人房间。 第1752章 没有朕,她只会过的更好 下人的房间自然是没有她自己的闺房好了。 有些破烂。 而且墙上还有苔藓。 一看便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的了。 玉树环绕了一圈。 眸里有黯淡之色。 管家叹了一口气,道:“玉树小姐,这个房间都好久没人住了,屋顶都是漏的,而且也不会有人修缮,小姐若是不嫌弃便住老奴的房间吧。” “老管家,不用的。”小玉树看管家的年龄已经大了,头发都花白了,身子看起来也不算那么健康,她若是让老管家住这个破破烂烂的房间想来定会生病的:“我还年轻,住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小时候还住冷宫呢,这儿比冷宫好多了。” 老管家张张嘴,本想说什么,小玉树却抢了话头:“管家,我有些饿了,早上没有吃饭,昨夜管家下的面条很好吃,可不可以再给我做一碗。” 管家一听连连点头:“好,好,老奴这就去。” 玉树笑了笑,她坐在脏兮兮的木椅上,那椅子是四条腿的,但现在看来好像只有三条腿儿,因为有一条腿在小玉树坐下去的那一瞬‘啪嗒’折了。 她狼狈的摔在地上。 玉树又爬起来拍了拍裙裾上的灰尘,用手指蹭了蹭床榻上的脏物,摇了摇头,算了今夜先对付一夜吧。 过了一会儿,管家端着面进来了:“小姐,你吃,这儿没有铺陈,老奴那有一条崭新的铺陈,小姐若是不嫌弃的话便老奴便拿过来。” 没等玉树表态管家便跑出去拿铺陈了。 自从被离傲天捧在手心里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后,玉树就再也没有这般狼狈过。 她捧着那碗热气腾腾面正打算挑起筷子吃呢,却吸了一口空气中的灰尘,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在这个房间用膳是不行了。 只会吃一肚子的灰尘。 想着,小玉树捧着那碗面条来到外面坐在门口的门槛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饿了好几日的小玉树哪怕吃上这么一碗素面都觉得格外的香甜。 然而,她这幅样子全被偷偷趴在墙头上的鹧鸪看到了。 这小公主怎的沦落成这个样子了。 他火速回宫打算同离傲天说一说这件事。 书房。 朝中重臣们从里面往外走,鹧鸪等了好一会儿才得以进去。 他气喘吁吁的,神情焦灼,没有暗卫稳重的样子。 离傲天执起的笔墨顿了顿,最终还是晕染了面前那张雪白的宣纸。 “何事这般慌慌张张的?”离傲天面色不悦,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暗卫是不该这样的。 若不是看在鹧鸪从小跟着他的份儿上早就把他丢出去了。 鹧鸪喘匀了气,道:“皇上真的不把公主接回来吗?” 离傲天的眸沉了:“你在质问朕?” “皇上就真的忍心让公主在外面受苦?”鹧鸪又急了。 离傲天‘啪’的把毛笔撂在书几上,冷嘲道:“她能受什么苦,回了将军府做她的千金大小姐,也许还会有人追求她,向她提亲,没有朕,她只会过的更好。” 第1753章 找到活干了 鹧鸪焦灼的来回踱步。 也不管什么君臣之礼了。 他道:“皇上,不是的,小公主过的一点也不好,苏锦瑟露出了本来面目,把小公主撵出了她的闺房,就让她住一个破破烂烂的房间,而且公主就坐在门口吃面,看起来很可怜。” 鹧鸪说到这儿已经说不下去了。 他看向对面男子的脸。 发现男子面无表情,好似这件事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放苏锦瑟出来是她自己的决定,那么,她就要为她的行为负责。”离傲天淡淡道。 “皇上,可是公主是好心,是善良的,你怎能怪公主呢?”鹧鸪责怪的口吻有些加重。 离傲天不悦的横了他一眼:“你在同朕大呼小叫?” “属下不敢。”鹧鸪咬着牙,隐忍道。 “出去。”离傲天撵人。 鹧鸪愤恨的咬咬牙最后离开了。 离傲天无力的闭上了眸子。 那日,将她从牢里放出来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些变化了,他怎能再舍下脸面去求她。 再者说了,她犯了那么大的错误,他怎能轻易原谅。 心里的这道坎儿,他始终过不去。 鹧鸪说的这一切让离傲天心神烦躁,脑子里不断晃动着离玉树纯真可爱的模样。 另一边。 吃完的小玉树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裳,坐在门槛上杵着下巴望了一会儿湛蓝的天空,耳畔便传来丫鬟家丁们对她的议论声:“一个公主落魄成这样,真是报应,谁让她害死了咱们老爷。” “就是,现在还有脸面住在这里。” “不要脸呗,能勾引皇上的女子怎会要脸。” 小玉树听着这些话,心里的决定更加坚定了。 她不能继续在将军府了。 她不想做一个攀附别人的寄生虫。 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 酒楼被抄了。 那些食物中毒的百姓们虽说是被知府和知府的亲信陷害的,但是离玉树还是善良的将酒楼这段日子的积蓄掏出来给了百姓们,又把剩下的那些银两给了店小二和打杂的杂役他们。 所以小玉树的口袋里空空如也,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拍了拍吃的不算饱的肚子,她也不好意思腆着一张脸继续要东西吃了。 想到这儿小玉树便跑出去了,她打算找点活,赚点铜板养活自己。 虽然她是小公主,但也是可以自力更生的。 整整一下午她都穿梭在京城之中。 她来到一家绸缎庄想帮着卖货,掌柜的嫌她没有经验便把她撵出去了。 她来到一个药铺,掌柜的更是不要,一挥手就给轰出去了。 她又来到一个医馆说自己会给小动物瞧病,那郎中就跟看小丑似的看离玉树。 这人看病都看不过来呢,谁会给动物瞧病呢。 就在她沮丧失望的时候,看到一个小菜馆外挂了一个木头板子,上面写着招一个杂役,玉树乐了,这不有活干了么。 她曾经干过酒楼,对酒楼里的事情那是十分熟悉啊。 她开开心心的跑进去了,跟那个掌柜好说歹说,掌柜的才同意留下她。 玉树喜笑颜开的跑出来了,感觉天空都明朗了:“哇,我找到活干了,我能赚钱了。” 第1754章 我没有家 拐角处。 鹧鸪看着小玉树渐渐消失的身影,而后闪进了那个菜馆,给了几两银子询问了一嘴而后跑出来回到方才的位置对一袭玄衣,面无表情的离傲天道:“皇上,公主在这家找了个杂役的活儿做,晚上就过来做,而且还在这儿住。” “恩。”他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连呼吸都重了。 鹧鸪追了上去:“皇上,公主以前何曾受过这些苦,皇上难道就眼睁睁的” 离傲天不语,径直朝前方走去。 鹧鸪急的不得了。 来到大理寺卿门口,鹧鸪有些疑惑:“皇上这是?” 淡漠如冰的离傲天只丢给他一句话‘在外面守着’而后来到了慕容嫣的房间。 他同慕容嫣说了一番话便离开。 鹧鸪却急的团团转:“皇上,要不让孔雀跟苏锦瑟说说吧。” 离傲天挑眉:“让离玉树看苏锦瑟的脸色,在她面前服软,你觉得离玉树不会抑郁而死? “皇上,就算小公主抑郁而死也是因为你。”鹧鸪气愤的跑开了,心想,这皇上现在怎的油盐不进呢,服一个软能怎么的啊。 将军府。 玉树的衣裳全都被封在自己的闺房了,所以也没有什么繁琐的包袱,她抱着自己的首饰盒走了出去,打算把这些首饰当一当,卖点银两平日花花。 管家看她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拦住她,关切的问:“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小玉树没心没肺的笑,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管家,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在这儿住了。” “小姐,你要去哪儿?”管家惊诧的问,他可是知道树树酒楼已经被封了,她和皇上也没和好,她属于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啊。 小玉树精灵般的眸闪烁着潋滟的光芒:“我找了一个活儿干,那包吃包住呢,不要钱,还每个月发给我钱呢。” 管家苦涩的笑笑,看着她这幅高兴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打断她的喜悦,便顺势问:“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一两银子。”小玉树满足的伸出一根手指,道。 做杂役的话其实每个月只有几十个铜板的,那个菜馆不是小菜馆所以给的工钱也大方。 管家的呼吸一窒,才一两银子就值得小公主高兴成这样。 唉。 真是 不过管家不忍心拂了小公主的喜悦,劝道:“小姐不再考虑考虑了吗?将军府毕竟是小姐的家?” 家? 这个字对小玉树来说很陌生很陌生。 她盯着自己的绣鞋看了半晌,最后抬起那双黯淡后又变的晶亮的眸,摇摇头:“我没有家。” 管家的眼泪被小玉树这么一句话逼出来了:“真的要离开?” “我已经长大了。”小玉树自豪的拍拍胸脯。 “要不,再去找找皇上?”管家试探性的问。 “不用了,我和皇叔不会在一起了,我们已经分开了,再说了,现在我是民,他是君,找他干什么啊,我自己也能过好的。”唇红齿白的小玉树甜甜的一笑。 管家的心都要拧成一团了,心酸的不得了,临走前,管家给离玉树塞了一个牛皮纸袋,压低声音,道:“小姐,这是老奴给公主炸的几个牛肉丸子,挺多的,小姐没事的时候就吃几个。” 第1755章 希望她回来找自己 牛肉丸子是新炸出来的。 想来是管家偷偷炸好想着给玉树吃的。 却不想成了送别的东西。 玉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糕。 她噙着一抹喜悦的笑容,高兴的捧着牛皮纸袋凑到鼻息处细细的闻了闻,她惊喜的‘哇’了一声:“好香啊,谢谢您了,那我走了。” 管家忍住眼眶里的酸涩把她送到了门外。 小玉树噙着笑容高兴的朝管家挥动着小手,心满意足的抱着自己的东西大步离开。 管家抹了抹眼泪。 然而。 在转身的那一刻,小玉树泪如雨下,她为了止住自己的眼泪,小手塞进了牛皮纸袋里,掏出来一个滚烫的牛肉丸子往小嘴儿里塞。 她一边吃一边哭。 在牛肉丸子里尝出了家人的味道。 泪珠包在她灵动的大眼睛里,不一会儿便滚了出来,十分惹人怜。 她鼓捣着嘴巴里的牛肉丸子,望着周围的常青树,湛蓝的天,雪白的云,温暖的阳光。 天大地大,何处是她的家?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内。 鹧鸪已经要按捺不住了:“皇上当真不下去看看?” 车帘被一双宽厚好看修长的大掌缓缓放下,男子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惜,他闭着眸假寐,不语,沉冷的让人心寒。 “皇上,你”鹧鸪握起的拳头狠狠的砸在自己的掌心里。 离傲天的胸腔闷的痛,很痛很痛,许久,有些干裂的薄唇才缓缓吐出一句:“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 “公主已经知错了。”鹧鸪不甘心的说。 “知错了吗?”离傲天苦笑的摇摇头,没看出来,若是知错了为何这几日不来寻他? 出了大牢,她若是再来找自己,说几句软话,撒个娇,兴许他就原谅她了。 可是她这次也不知怎的,倔的跟一头小毛驴似的,谁也说不动。 哪怕是在将军府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没有跑来找他诉苦。 她若是想找自己,定会找到的。 这说明,她不想找自己。 也是。 这样一个没良心的女子又怎会心痛。 “皇上。” “回宫吧。”离傲天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他们真的缘尽了。 送离傲天回宫后,鹧鸪急的焦头烂额的,同孔雀商量了好几个对策都不成立:“孔雀,现在如何是好,荣王和若歌姑娘在药王谷,慕容寺卿又有身孕,不能打扰,我们该怎么办。” 孔雀也急:“我们只能偷偷救济着公主了,你在好好劝劝皇上。” “只能这样了。” 细细的算算日子,离玉树和离傲天已经分开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今儿正好是新月的朔日。 街道上比寻常的日子还要热闹呢。 都知道知府大人成了阶下囚,知府大人的亲信也被扣押在府中。 可今儿知府夫人却不知怎么的疯疯癫癫的从府衙里跑出来了。 “诶,前面有热闹看。”一个百姓道。 “怎的了?” “听说啊,知府夫人抓到了知府在外养的小妾呢,现在在外面发疯呢。” “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这知府啊,乃是个入赘的” 第1756章 谁想玩? “入赘的,所以呢?” “这知府是仰仗着他家夫人才能混到知府这个田地的,可是啊,这些日子这个夫人忽然发现知府啊和一个女子有染。” “那有趣了,快去看看,也不知道是和谁家女子有染。” 街道上。 道路两旁都是酒楼,茶楼,菜馆还有一些绸缎庄等店铺。 熙熙攘攘的人围成了一个大圈,都在嗑着瓜子看热闹,看着知府夫人跟疯子似的把地上的女子扒了个精光。 谁都知道,这知府夫人乃是出了名的母夜叉,浑身上下长了一身彪悍的肥肉,那肥肉一颤一颤的,光是坐就能把人给坐死。 所以收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是有一套的。 那夫人看自己家相公的前途也毁了,家也毁了,大有玉石俱焚的想法。 她将地上的女子扒了,露出白花花的肉,翻过了那张脸。 众人惊呼:这不是将军府的苏锦瑟小姐吗? “老天啊,知府大人养的小妾便是苏锦瑟?” “太混乱了。” “这苏锦瑟是怎么想的,长的也算是貌美如花了,为何会当人家的小妾呢。” “就是的啊,好歹也是将军的女儿啊。” “可真是想不开。” “没准寂寞了呗,哈哈哈。” 那知府夫人一把揪起苏锦瑟的长发,而后绕着手心缠了好几圈,又重重的往地上狠狠的磕去,苏锦瑟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骂骂咧咧的。 她怎能想到离傲天和慕容嫣摆了她一道,私下查出来陷害玉树酒楼的真正主谋实则是苏锦瑟,而且还将苏锦瑟和知府苟合的事情告诉了知府夫人。 “你个小贱人,你个小贱人。”知府夫人骂骂咧咧的,那肥厚的手掌一个劲儿的朝苏锦瑟的脸上甩巴掌,狠狠的甩,甩的一个红印接着一个红印的。 苏锦瑟被打的头昏目眩。 耳边还充斥着不少人的嘲笑声。 她只能用青丝挡住自己的脸,不让更多人的看自己的笑话。 可那知府夫人怎是个省油的灯。 她把苏锦瑟的青丝全都撸到了脑袋后面,将她那张脸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众人面前:“大家看看啊,就是她,将军府的苏锦瑟,她勾|引我的相公,让我的相公为她做那些龌龊的,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在榻上给我的相公吹耳边风,让我的相公替她出人在树树酒楼的灶房后下毒,陷害酒楼的掌柜的,现在我相公因为她进了牢房,一辈子的前途就这么毁了啊,她这个贱人啊。” 啪。 又是一个狠狠的,响亮的耳光甩在了苏锦瑟的脸蛋上,苏锦瑟被扇的晕了,开始向周围的人求救:“救命啊,救救我啊。” “你个不要脸的小浪蹄子,谁救你,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啪啪啪的又甩了好几个巴掌:“既然你喜欢犯贱,那么我便让大家都瞧瞧你这幅贱兮兮的样子。” 知府夫人连苏锦瑟最后的肚兜和小裤也扒开了。 “哇”一些男子们不敢看,却又偷偷的看。 “今儿个我也不怕什么了。”知府夫人像是疯了似的:“你们谁想玩,这些罪责担在我身上了。” 第1757章 死了 那些男子们一个个都露出眼馋的眸光来。 但这青天白日的却是不好祸害一个女子。 就在这时。 人群中的一个小菜馆出来一个人。 此人正是小玉树。 她端着一盆洗完菜的水盆子:“让一让啊,要倒脏水了。” 那些人下意识的赶忙闪开,就连肥婆知府夫人也闪开了,那脏水好巧不巧的全都扬在了苏锦瑟的身上。 那水是洗菜的水,自然是有些味道的,而且还很凉,苏锦瑟冻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还有菜叶子黏在头发上,脸上,胸上,屁股上,很是狼狈。 她循着是始作俑者望去,一看是小玉树便嚎啕大骂:“离玉树,你个贱人,你现在落魄成这幅德行了,凭什么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的。” 玉树那双灵动的眸看着她。 即使落魄了她也没有丝毫的卑微感:“我落魄,你下贱,咱俩能有可比性?” “你个贱人!”苏锦瑟破口大骂。 呼啦。 又是一盆水直接迎头泼在了苏锦瑟的脸上。 苏锦瑟每日都是精心化妆的。 今儿个连着被两盆水这么一泼,脸蛋上精致的妆容也被水冲刷掉了,犹为是眼睛的妆容。 被鸭蛋粉描绘过的雪白的脸蛋现在变的蜡黄蜡黄的,细细画过的大眼睛此时此刻也变的小了,而且还眯成了一条缝。 那美貌的苏锦瑟小姐现在成了一个丑八怪。 “老天,怎的被水冲刷过以后变了一个人呢?” “脂粉画的呗。” “脂粉真是太神奇了,大变活人啊。” “太丑了。” “不忍直视啊,还没有知府夫人好看呢,也不知道那知府大人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哈哈哈,吹了蜡烛都一样啊。” 苏锦瑟最在意自己的容貌了,现如今看到大家这般嘲笑自己的容貌,她心里的最后一根防线都崩塌了。 她根本顾不得什么不穿衣裳的礼义廉耻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捂着自己赤条条的胸口朝前方跑去,压根忘了下面也是光着的。 捂了一会儿胸口,又发觉大家好像都在看自己的脸,又开始捂自己的脸。 街道上所有的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向苏锦瑟。 还有的怕羞的女子转过头发出频频尖叫声。 苏锦瑟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她落的这幅下场还不如在疯人院过上一辈子呢。 最起码不必这么丢人。 她捂着脸,淌着眼泪疯狂的朝前面跑去。 她想回去,想跑回将军府。 前方,有一个惊了的大马,那马儿可不通人性,迈着蹄子朝苏锦瑟踩踏而来。 苏锦瑟此时只顾着自己的脸面,哪会看前面的路况。 咣当一下子,苏锦瑟被马儿卷在了地上。 她浑身的细皮嫩肉被剐蹭的十分疼痛,马蹄子毫不客气的狠狠的踩在了她的胸上,差点将她那胸踩瘪了。 “啊,救命,救命啊。”苏锦瑟鬼哭狼嚎的吼叫着,但便是到了这般田地还是似是的捂着自己的脸。 噗呲一声。 那强壮有力的马蹄子狠狠的踩在了苏锦瑟的命门上。 她的口中吐出了一股鲜血,那鲜血顺着苏锦瑟的指缝中涌了出来 第1758章 不去 鲜血顺着苏锦瑟的指缝中涌了出来。 苏锦瑟捂在脸上的手撑不住了,慢慢的瘫软下来,垂在两侧,那双细小的眼睛死不瞑目的望着湛蓝的天空,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 她死的不但悲惨,而且很丢人。 赤条条的光着身子,丑陋的容颜也被人毁了,就这么被马踏死在了大街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啊,死人了,死人了。” 不少百姓们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开始发出恐惧的尖叫声。 苏锦瑟因为和知府勾结已是罪人,所以就算是暴死街头也不会有多管闲事的将苏锦瑟送回将军府厚葬。 她的下场顶多是个乱葬岗。 片刻,新任知府便带着人将苏锦瑟的尸首抬走了。 拐角处。 “皇上,苏锦瑟毙了。” “恩。”某王淡淡的应着,这件事乃是他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给小玉树出一口恶气。 “不过,这苏锦瑟也生的太丑了吧” “苏锦瑟并非是苏将军之女,自然不会秉承苏将军的容貌。”离傲天淡淡的说。 鹧鸪大惊:“不会吧,皇上是怎么知道的?那苏将军知道吗?” “不知。”离傲天淡淡道,军旅粗人再加上不在乎女孩,自然不会知道。 “那将军夫人可真是够牛的,一直瞒到现在,那皇上怎的不说?” “有些事,不如糊涂一辈子。”离傲天淡淡的说。 鹧鸪点点头:“皇上,既然如此,那小公主” “自己解决。”他冷酷的丢了一句话转身离开。 苏锦瑟的死成为了百姓们的茶余饭后,玉树也没觉得惋惜或是可怜苏锦瑟,这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又过了五日。 虽然每天苦一些,累一些,但是她每天过的很充实。 这日,她捧着一堆残羹剩饭打算去喂那些流浪小狗的时候,鹧鸪出现了。 她已经忘记有多久没见到鹧鸪了,也忘记有多久没见到那个人了。 冷不丁的出现让玉树有些懵。 她看了鹧鸪一眼,视线平淡的挪开了,蹲下来,招呼了一声,那些流浪的,无家可归的小狗便一窝蜂全跑来了,小玉树把东西喂给它们吃。 鹧鸪挠挠头,心想,这家伙,自己现在还没有这群流浪狗受欢迎呢。 他尴尬的挠挠脑门:“公主。” 玉树继续喂狗,好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公主?”鹧鸪又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玉树疑惑的皱了皱小眉头,看向鹧鸪:“你在叫我?” “是是啊公主。”鹧鸪道。 “哦,那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公主。”小玉树可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鹧鸪有些尴尬啊,又换了个称呼:“玉树小姐。” 玉树还是不做声。 鹧鸪又换:“玉树姑娘?” “什么事?”小玉树这才懒洋洋的抬起头看着他。 “苏锦瑟毙了。”鹧鸪道。 玉树:“恩。” “将军府空了。”鹧鸪道。 玉树:“恩。” “玉树姑娘可以搬回去了。”鹧鸪又道。 玉树:“不去。” “为何不去?” “为何要去?” “将军府是你的家,你是将军府的小姐。” “我没家,我不是什么小姐,我就是离玉树。” 第1759章 比不上丫鬟 鹧鸪头疼的看着她:“现在将军府已经没有人会欺负你了,你在这儿做杂役始终不太好。” “怎么不好了?”玉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从鹧鸪的话中听出了瞧不起自己的味道,她起身,看着鹧鸪,笑了:“我凭着自己的双手干活赚钱怎么不好了?” 鹧鸪一看玉树误会了赶忙解释:“属下不是那个意思,一个月才一两银子,也不够你的花销。” “够了,我很节省的。”小玉树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口袋。 鹧鸪脸色一黑,听着那细细碎碎的声音便知道是一大串子铜板。 “还是回将军府住吧,那里有人照顾你。”鹧鸪道。 “我不需要别人照顾,不管别人怎么照顾都不如自己照顾的好。”小玉树看那些流浪狗吃饱了,拍了拍小手也要走:“你别跟着我,也别在我耳边嘀咕了,我挺忙的。” 身后的菜馆,掌柜抻着脖子吼:“小杂役,干什么去了,赶紧回来,还得洗菜呢。” “来了掌柜的。”小玉树应着欢快的跑回去了。 鹧鸪:“” 无奈,他都要愁出白头了。 鹧鸪回到宫中将方才的事情如事禀告:“皇上,公主不听,属下也没法子,公主真是瘦了不少,那双手都不像以前那般白皙柔嫩了,穿的也不好。” “朕知道了,你出去吧。”离傲天紧锁眉头。 晚膳时。 鹧鸪和孔雀手牵着手来到了小玉树打工的菜馆。 “小杂役,快,今儿个忙,小二在楼上招呼客人,你招呼这桌新来的客人。”掌柜的吼着嗓子道。 “好咧。”小玉树穿了一身素白的粗麻布料子衣裳,头发简单的绾起,没戴玉钗,没戴簪子,只绑着一个麻布扯碎的头绳,她钻进了一个房间,当看到眼前的两个人时,怔了一下。 孔雀和鹧鸪本是坐着的,看到小玉树以后下意识的站起来。 “你们坐啊。”小玉树也没觉得尴尬,招呼他们坐下:“想吃什么啊。” 鹧鸪不语,这他怎么敢使唤小玉树啊。 孔雀斟酌了半晌,道:“那个咳咳,就上你们菜馆几样特色的菜吧,四菜一汤就好。” “行。”小玉树点点头:“那你们等一会儿啊。” 她转头出门的那一刹,小脑袋一下子磕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地方都要给她磕晕了。 她揉了揉额头,抬眸朝‘硬邦邦’一看,脸顿住了。 是皇叔。 他今日穿了一袭银灰色的长袍,外面套了一个罩衫,发髻绾了一个玉冠,他矜贵如王者的气质愈发浓烈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而她只是一介民女罢了。 虽然分开了,虽然很久不见了。 可小玉树看到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痛。 那颗心脏疯狂的跳动,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这段日子,离傲天虽然一直偷偷的看过她,可今日却是第一次离她这般近。 她真的瘦了。 下巴更尖了,那双眼睛少了光泽,就连头发也没有以前柔顺了,想来是吃不好的关系。 再看看她的穿着,哪怕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都比小玉树穿的好。 第1760章 她很糟糕 现在。 她的小手正拽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抹布。 那双柔柔的,白白的,嫩嫩的小手失了往日的细嫩,而且还有些粗糙。 现在正直秋季,风,很凉很硬,许是干完活没有涂脂膏,所以才会落的这般田地。 她小小的身子就这么伫立在自己跟前。 坚强的让人心疼。 她过的这么差劲都不吭一声。 离傲天的心脏好似被一把匕首狠狠的剜开了,血流成河,甚至寻不到止血的方子。 他黑曜的龙眸灼灼的盯着小玉树看。 似是想从小玉树的眸里寻到一些踪迹。 他想和好。 却寻不到什么由头。 喉结自上而下的滚动。 离玉树觉得无聊,缩了下自己小小的身子,以免自己的衣裳会弄脏离傲天尊贵的衣裳,那她可赔不起。 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离傲天忽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这么一抓,离傲天的心痛的都拧到一起去了。 真的瘦了,已经瘦到皮包骨了,瘦到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圈起来就能完全箍住了。 玉树的心一沉,迈出去的步子顿住:“客官,你有事啊?” “为何不回将军府?”离傲天没有理会她对自己的冷漠,淡漠出声。 “我为何要回去?”离玉树拧了下自己的手腕,道。 “那是你家。”离傲天忽然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突兀,放不下面子的他又补了一句:“你哥哥给朕来了书信,过段日子便会回来,你还是回家吧。” 小玉树使劲的挣脱他的禁锢。 离傲天怕弄伤了她,最终松了手。 小玉树扬唇笑了笑:“不用了,我没家。” 说罢,小玉树抓着抹布跑开了。 那句‘我没家’深深的刺痛了离傲天的心。 他伫立在门口许久许久都没缓过神儿来,直到鹧鸪和孔雀把他叫进屋子里来。 这个小菜馆在京城不算是高档的,只能说是平常老百姓都能消费的起的。 尊贵的离傲天来到这个菜馆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鹧鸪斟酌了一番,道:“皇上,一会儿公主还会进来上菜的。” 离傲天的眸变了变。 等了一刻钟,一个陌生面孔的小二上来了:“客官,您的菜齐了。” 离傲天一看不是小玉树,拧起了眉头。 鹧鸪轻咳一声,问:“方才那个呢?” 店小二一怔,想了起来,道:“哦,你是说我们菜馆的小杂役啊?她在后厨吃饭呢,到了吃饭的时辰了。” “喔。”鹧鸪道。 望着这丰盛的饭菜,离傲天的眸色一深,他本就没食欲,现在更是烦躁,他忽然想了解她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想到这儿,离傲天起身,大步流星朝后厨走去,鹧鸪和孔雀也跟着过去,在后面打点掌柜的,不让掌柜的阻拦。 毕竟客人是不能进后厨的。 一进后厨便听到了小玉树和其他小二说话的声音。 离傲天的长睫一颤,推开了那虚掩的门,玉树侧着身子对着自己,所以离傲天很清楚的能看到她的所有动作。 他的呼吸一窒,痛的血液凝固。 第1761章 我现在好幸福 小玉树坐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凳子上。 小手抓着一个窝窝头,眼睛晶亮的望着对面盘子里的东西,对一旁的人道:“今儿个有两样咸菜呢,真好,掌柜的今儿个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谁知道呢,往日只有一样咸菜,有时候还没有呢。” “哎呀管她呢,有两样咸菜还不好,赶紧吃。” 小玉树就跟看到了山珍海味似的握着筷子夹起一口咸菜就往嘴巴里塞。 离傲天心里一酸。 以前在宫中,他是断断舍不得让小玉树吃咸菜的。 不健康,没营养,吃多了还会生病。 她咬一口窝窝头,咬一口咸菜,看起来吃的很香,若是吃的急了便捞起旁边一个碗,咕嘟咕嘟的喝着水。 孔雀在一旁看的眼泪直掉,这公主现在吃的还没有她一个下属好呢,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公主平日竟吃这些,难怪这么瘦。 这番话听在离傲天的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就在这时,灶房里有眼尖的人发现了离傲天等人,他们推了推小玉树:“那是找你的吧?” 小玉树吃完最后一口窝窝头,用袖子抹了把嘴巴回头一看,竟是皇叔。 她的小脸儿没什么表情转了回来。 那些人也是有眼力价的,看有人找上来的,赶忙离开。 灶房内就剩下小玉树自己。 她把自己的碗收拾起来,站起来来到一个盆子里哗啦啦的准备刷干净。 见状,孔雀心疼的冲过去想要帮她刷。 玉树摁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啊,这是我的碗。” 孔雀一怔,吸了吸鼻子,道:“我来帮你刷。” “不用,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用任何人帮我。”说着,小玉树卷起了袖子,那小手探了进去。 孔雀也把手探进去,一摸那水温,眼泪又掉下来了:“这水这么凉,该把手冰坏了。” “凉吗?不凉,我都习惯了。”小玉树特麻利的刷好了碗,然后把碗放在了一个柜子里。 身为暗卫的孔雀一直在流泪,觉得小玉树受苦了。 离傲天更是撕心裂肺的痛,他大步流星走过去,凝着她的小脸儿,道:“朕今日是受了你哥的嘱托一定要把你送到将军府去。” “凭什么?”小玉树毫不惧怕的迎着他的眸:“我不想回去,你想让我说几遍?你凭什么把我送回去,你是我什么人啊。” 离傲天的喉咙哽住了。 半晌,他道:“如果” “皇上,你们回去吧,行吗?”离玉树都快哭出来了:“你别打扰我的生活好不好?你还想弄丢我好不容易找的活吗?” “你甘愿待在这里吃这些咸菜,啃这些窝窝头?喝这些凉水?”离傲天冷冷的问。 “我甘愿,我现在挺好的,最起码不用看别人脸色,也不用受委屈。”离玉树的小脸儿上扬着明媚的笑。 “你不必折腾自己,我们已经”他本想说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朕不介意了,别闹了,回家吧。 可这些话还未说出口,离玉树抢了他的话:“我知道我们已经分开了,所以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了行吗?我没折腾自己啊,我知道我没你尊贵,但是我喜欢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子,我现在好幸福。” 第1762章 小树,你别哭 幸福? 她说她幸福? 离开了他,她幸福? 是这样吗? 二人僵持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这时。 一个店小二抻着脖子道:“小杂役,旁屋卖牛肉的大个来看你了,给你带了东西呢。” 话音才落,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男子进来了,生的憨厚,不算英俊,手里还捧着一个牛皮纸袋,他腼腆羞涩的朝小玉树走来,看了一眼尊贵的离傲天,一愣,问:“小树,这是你的朋友啊?” “不是,客人。”小玉树直接否认了,她笑眯眯的看向老实憨厚的大个,问:“你来找我何事?” 大个一听小玉树说这位是客人,也没想那么多,腼腆的把牛皮纸袋打开,爱慕的看着小玉树,羞涩的说:“这是我才从王麻子家买的糖饼,还是热乎的,你喜欢吃甜的赶紧吃一口。” 小玉树满心感动,一脸满足的接过来,打开牛皮纸袋闻了闻:“好香啊,好久没吃过了。” “你快尝尝,趁热吃。”大个看小玉树喜欢,激动的不得了,催促着她吃。 小玉树抓着滚烫的糖饼咬了一口,幸福的笑了:“好吃。” “你愿意吃的话我下次还给你买。”大个腼腆的挠挠头,羞涩的笑了。 玉树眉眼弯弯,眯起眼睛:“好。” 他们的互动看在离傲天眸底是那么刺目。 余光扫了一眼大个。 呵。 就是个普通人,连他王府的管家都赶不上。 离玉树竟然堕落到和这样一个男子接触。 胸口就这样被炸开,血肉都被炸出来了,疼的他撕心裂肺,他冷飕飕的看着离玉树:“你和他在一起了?” 离玉树清楚的看到了他眸底的蔑视和讽刺,又看向有些局促的大个,她笑:“跟你有关系吗?我和谁在一起不要你管,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我现在很好。” “离玉树,你当真自甘堕落?”离傲天看这个小女子在自己面前维护着其他男子的样子胸腔溢满了刀子,只要呼吸,他就是痛的。 “我更觉得我以前是自甘堕落。”离玉树拉着大个的手朝外走:“我们出去说吧,我一会儿又要干活了。” “好。” 在她转身的那一瞬,离傲天的眼眶酸了。 他,是真的失去她了么? 她宁愿跟一个普通的男子在一起也不愿意回来找他。 孔雀看离傲天怔仲的出神,上前道:“皇上别生气,公主不会跟那个男子在一起的,定是那个男子喜欢公主而已。” 光喜欢还不够么? 他的人,现在却让别人虎视眈眈的觊觎着。 “回宫。”离傲天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转身离开,错过小玉树的时候一眼都未看她,好像不认得她似的。 小玉树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你既然不要我了,你为何又来招惹我,让我安安静静的忘了你不好吗? “小树小树你别哭,你为什么哭?”大个看她流泪了,急的直跺脚:“你知不知道你一哭就让人心疼?” 小玉树苦笑,是吗? 可她在他们分开的时候哭的那么伤心,皇叔也没有心疼自己啊。 第1763章 身边没人了 夜里。 马车上。 赶马车的孔雀回头对车内的人道:“皇上,属下方才去问过了,这个大个的确对小公主有意思,但是小公主没答应他,不喜欢他,现在完全是这个大个剃头挑子一头热,而且这个大个的胆子特别小,追不到公主的。” 离傲天闭着龙眸沉思。 他自然是知道玉树不可能跟那种人在一起的,他只是生气,愤怒,嫉妒,吃醋。 孔雀看马车内的人不做声,也不敢继续多嘴了,只好赶着马车回了皇宫。 正值晚膳时分。 御膳房的人上了一桌子丰盛额菜肴来讨好离傲天。 象征尊贵的金黄色的绸缎膳桌桌布,摇曳的金黄色流苏,银筷子,金碗,还有那美味的十菜二汤,光是主食就有不少种类。 离傲天靠在膳椅上久久没有动静。 看着这些丰盛的晚膳他便想起了小玉树吃着咸菜啃着窝窝头的样子。 他的心搅痛了一番,最终到底还是摆了摆手命人将这一桌子的膳食给撤下去了。 他吃不下,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小玉树的影子。 夜半。 雷电轰隆轰隆的穿透云卷直接砸了下来。 影的离傲天在龙榻上睡的不算太安稳,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总觉得这雷声好像是从噩梦中传来的。 与此同时。 京城。 小菜馆。 轰隆隆,哗啦啦。 豆大的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天儿降,噼里啪啦的砸在那瓦片上。 “下雨了,下雨了。”菜馆的掌柜的从睡梦中惊醒,那窗子都被狂风吹开了,那雨水哗啦啦的扫进房间里。 掌柜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而后匆匆套上衣裳朝后院走去,后院有一排小房子,是给小二,杂役门睡的。 他一个个的叩响了门,嗓门吼的巨大:“快起来,起来,这都下雨了,快把晾在外面的白菜拿进去啊,再这么淋下去啊,恐怕这些菜啊都不能要了,快点。” 门一个个的都开了。 小玉树披着衣裳穿上了绣鞋冒着大雨跑了出来。 她开始跟着店小二搬白菜,把那些白菜全都往灶房里搬。 冰凉的雨水无情的拍打在小玉树的身上,淋湿了她的青丝和衣裳,她有些冷,冷的上下牙齿都打颤,冻的她瑟瑟发抖,那小手都已经冻的青紫了。 她没有多少银子。 当了首饰的银子在路上被一个小偷顺跑了,她现在可谓是穷途末路。 被小偷偷了她也没有去报官,因为她不想和任何一个官打交道,所以她只能自己忍着。 “快点拿进去。”掌柜的在一边催促着。 小玉树生的瘦小,娇娇弱弱的,她咬着牙,忍着寒冷弯着腰去搬那白菜。 搬了将近一个时辰,约莫几十趟,终于把所有的菜都弄进去了。 小手看了一眼自己发红的小手和湿漉漉的身上,搂着自己的肩膀钻进了破旧的小房间。 掌柜的格外小气,没到冬天是不会给暖炉的。 这若是在皇宫,她的寝殿想来早就被茉莉搬来一个暖烘烘的暖炉了。 茉莉。 玉树勾了勾苦涩的唇,离开自己了,身边没人了。 第1764章 肚子疼 她换洗的衣裳没有多少。 湿漉漉的衣裳让她浑身难受。 迈着步子来到房梁前自己搭的缰绳处摸了摸前几日洗过的衣裳。 潮的。 还未干。 玉树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到底不是夏天。 若是夏天想来几个时辰就干的透透的了。 她垂头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衣裳。 罢了。 潮的衣裳总比湿的衣裳要好吧。 想到这儿,玉树把湿乎乎的衣裳脱下来,换上了那有些潮乎乎的衣裳。 虽然还是难受,但是比方才舒服多了。 这后院不允许擅自生火,害怕着火,玉树只好把那湿漉漉的衣裳用小手拧干而后搭在了那绳子上。 她才想回到榻上睡觉就发觉肚子有些痛。 她捂着小肚子,心里想着定是方才着凉了想解手了,于是小玉树跑到了茅房去,她脱了裤子蹲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想上茅房的意思。 她奇怪的挠挠小脸儿,看了看自己的亵裤,也没来月信啊。 她捂着凉凉的小肚子跑回了房间。 不管了。 睡觉。 睡着了就不疼了。 明儿个还得早早起来干活儿呢。 想到这儿,玉树裹着被子,任潮湿的自己睡过去了。 翌日清晨。 玉树是被人砸门砸醒的,她觉得自己脑子沉沉的,就是困,好想睡觉,好想歇息。 可是她不能睡觉。 因为她已经不是那个锦衣玉食的小公主了。 她现在是个孤女。 无依无靠的孤女。 小玉树掀开了被子。 身上的衣裳还是潮乎乎的,弄的被子也是潮乎乎的,玉树没有管那么多,浑浑噩噩的起来,漱口,洗脸,趿拉上那双鞋底磨薄的绣鞋。 她揉揉眼睛推门走了出去。 店小二看着她就急了:“哎呀小杂役,你今儿个怎的起这么晚呢?幸亏掌柜的还在睡呢,你起的晚,早饭都没了。” 谁起的早谁能吃着早饭,以前小玉树为了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早饭每天都逼着自己早早起来。 今儿个早饭却没了。 小玉树肚子饿。 她摇摇头:“没事,我抓紧干活,干完活就有午饭吃了。” 店小二点点头:“去吧,这回也来客人了。” “好。”小玉树虚弱的道。 整整一日,小玉树都在忙,今儿的客人特别多,她忙的连口水都喝不上,她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揉了揉疲倦的眼睛继续打起精神干活。 好不容易到了可以吃午饭的时候,呼啦一下子又来了好多客人。 玉树委屈的撇撇嘴巴又去干活了。 她现在没资格任性,没资格撒娇,因为没有人会宠着她,惯着她。 她的小腹愈发的疼,她想寻个地方趴一会儿。 就在这时掌柜的拍拍她:“小杂役,你把这摞碗送到前边的那个菜馆去,那边缺碗了。” 这个掌柜的开了两家菜馆,所以东西都是共用的。 看她蔫蔫的,掌柜的以为她饿的,就道:“送完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玉树大喜,连连点头,她小小的人儿抱着那一摞瓷碗朝外走去。 今日的阳光真好,晒的她浑身暖洋洋的,好似都要把她衣裳上的潮气晒干了,她望着那阳光,只觉得眼睛愈来愈花,愈来愈晕眩。 脚下也愈发的没力气。 最终,咣当一声,小玉树的身子一倒,晕在了地上。 第1765章 有孕 “呀,这有人晕倒了。” 因为在街道上,小玉树晕倒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这时。 一直暗中跟着小玉树的离傲天和鹧鸪也从暗处飞了下来,拨开了看热闹的百姓们。 小玉树抱着的那摞瓷碗打在地上,碎了。 那些破碎的碎片刮伤了小玉树的小手和胳膊。 就在这时,掌柜的闻声出来了,看到自己的瓷碗全都碎了,气的破口大骂:“当初就不愿意用你,你不听,非要赖在我这里干活儿,现在可倒好,把我的瓷碗都打碎了,你个” 话还未说完,他的手腕便被鹧鸪狠狠的捏碎了,鹧鸪那双狠戾的眸狠狠的瞪着他:“你找死!” “你你你你”那掌柜的惊吓过度的看着鹧鸪。 离傲天冷飕飕的黑眸扫向那不知死活的掌柜的,龙眸里已经现了杀意,眸色平平,瞳仁里却暗潮汹涌,他心疼的抱起浑身潮湿的小玉树,目光平视前方,淡淡道:“京城商户的风气该整治整治了。” 那掌柜的吓的晕厥了过去。 京城离王府最近,所以离傲天抱着小玉树回了自己的王府。 “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王府的老管家偷偷的抹眼泪儿,心疼的不得了。 离傲天的胸腔如用一千个,一万个银针扎透那般疼。 他恨自己的自尊,恨自己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现在,他的玉树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知,还能否得到她的原谅。 离傲天将浑身潮乎乎的她抱到温暖的床榻上,又命孔雀赶忙生了火炉。 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房间便暖和了起来。 孔雀摸了摸玉树身上潮乎乎的衣裳,眼圈红了:“公主便是一直穿着这潮气的衣裳?属下去给公主寻一件干净的衣裳。” 在王府,离玉树的衣裳还未动过,孔雀知道。 孔雀把衣裳拿来,同离傲天一起把玉树潮乎乎的衣裳换了下来,又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裳。 往日那合身的衣裳现在穿在小玉树身上竟是有些松松垮垮的,可想而知玉树瘦了多少。 孔雀再也忍不住了:“皇上,属下去叫郎中来。” 离傲天微微颌首,握着小玉树的软弱无骨的手,凝着她瘦弱的小身板,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她方才搬着瓷碗往前走的那一幕。 那么拼命的干活,那么拼命的生活。 想到这儿,他的心钝痛,疼到只要一呼吸就撕心裂肺。 “玉树。”离傲天的唇轻启,喃喃的嘀咕着她的名字。 他抓起她寒凉的小手凑到唇边吻了吻。 片刻,郎中来了,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微微一愣,上前,恭谨道:“见过皇上。” “给公主把脉。”离傲天自觉闪出了一个空间。 郎中微微颌首,上前,半跪着,将苍老却精准的手指探向小玉树的脉搏,郎中微微一愣,又探,而后苍老的眸里蕴了一层喜色,起身,恭谨的朝离傲天颌首,道:“恭喜皇上,公主已有了身孕” 第1766章 动了 离傲天怔在原地。 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耳膜嗡嗡的响着。 好半晌才缓过神儿来。 有些激动的上前捏住郎中的肩膀,那双龙眸闪烁着不可思议:“当真?” 郎中坚定的道:“当真。” 离傲天激动的溢于言表,又问了问郎中日子。 现在算算,定是他同玉树分开的前几日所怀上的。 那些日子,离傲天夜夜和她同|房。 他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那双拳头攥紧,松开,再攥紧,再松开。 他激动的来回踱步。 最后忽地顿住步子,吓了郎中一跳:“公主的身子太虚弱,若是留下这个孩子会不会让公主有性命危险?” 关键时刻。 离傲天还是把玉树放在心里的第一位的。 郎中慈祥的笑笑,道:“皇上多虑了,不会的,公主就是有些着凉,病了,加上身子实在太虚弱了,但若是从现在起好好养胎,养身子,公主和孩子都不会危险的。” 听到这番话,离傲天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你且开一些温补的方子,还有安胎的方子,先把公主的病治好。”离傲天吩咐道。 而后又看向孔雀:“你命膳房做一些膳食来,多做一些公主爱吃的。” “是。”孔雀才想离开,又想到什么,顿住步子看向离傲天:“皇上,公主会不会不接受我们的好意啊?” 离傲天一怔,眸里划过一丝黯淡。 “你先去做吧,公主这边有朕。”离傲天的口吻明显没有方才自信和激动了。 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安抚好小玉树。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玉树昏睡着。 离傲天轻着步子来到小玉树身边,握着她的小手,唇,颤抖的,哆嗦的印在玉树的唇上。 她的唇好凉,有些发干,还有些裂了。 离傲天心疼的闭了闭眸,起身,寻了一个茶杯,用小瓷勺盛着水,滋润着她的唇。 “玉树,玉树”离傲天把茶盏放在一边,搂住了她的瘦弱的身子,把她叩在怀里,似要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她一般。 “玉树。”离傲天吻着她柔软的耳垂,眼圈红了,鼻子酸了,他喃喃道:“是我让你受苦了,玉树。” 当当当。 叩门声让离傲天回过神来。 他从榻上下来:“进。” 孔雀端着膳食进来:“皇上,公主可醒了?” “未醒,先放那。”离傲天淡淡道。 孔雀离开摇摇头,鹧鸪在外候着,看到孔雀出来,问:“公主当真有孕了?” 孔雀点点头。 “太好了,这样皇上就可以和公主在一起了,唉,真是的,皇上太犟了。”鹧鸪道。 孔雀也无奈。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 膳食换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他不知小玉树何时会醒来。 他只希望小玉树醒来的时候随时都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蜡烛换了一盏又一盏,火炉换了一盆又一盆。 离傲天衣不解带的看着她,守着她,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小玉树。 就在换了第三盏蜡烛的时候,榻上的人儿,动了。 第1767章 是我不对 卷长如蝶翼的睫毛慢慢的忽扇着,慢慢的睁开了。 睁开眼睛的小玉树环绕着这一圈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地方。 她有些浑浑噩噩的。 身下的塌好软,周边好香。 她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中。 她抖了抖睫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面漂亮的天花板。 这么漂亮的天花板,定不是那脏兮兮,乱糟糟的菜馆后院小屋子。 所以 玉树又闭上了眼睛,感觉这个梦境真的太舒服了。 她有多久没睡过这般舒服的床榻了。 她不想这么快从这美好的梦境中醒来。 她又重新闭上了眸,嘴里喃喃自语:原来这是梦啊。 “玉树。”看她喃喃自语的可怜样子,离傲天的五脏六腑都搅到一起去了,他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凑到唇边一遍一遍疼惜的,爱惜的亲吻着她柔软的唇:“玉树,这不是梦。” 小玉树觉得自己的唇上痒的很,她睁开眸,便看到离傲天那张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 她下意识的推开了离傲天,把小脸儿别到一边去。 他的吻落了空,吻了空气,失望之色爬上了眸底。 离傲天的俊脸僵了僵,看了她半晌,将她垂下来的细碎青丝绾到了耳边:“宝贝儿。” 一声宝贝儿让离玉树的心里堆满了嘲讽之意,她望着塌壁的花纹,淡淡道:“皇上别这样唤民女,民女担当不起。” 她在生气。 “好了。”离傲天继续柔着耐性哄她:“别气了,是我不对,以后不惹你了,我们和好,恩?” 和好? 呵。 刚分开的时候小玉树做梦都希望离傲天把自己接回宫中,跟自己和好。 可是,她跟小傻子似的等啊,盼啊,却始终等不来他的人影。 渐渐的,她就失望了。 尤其是自己学会自力更生之后,她就真的不再盼望着和好了。 离玉树闭上眼睛不理他。 后又发觉自己这是躺在他的榻上。 不妥。 好想多想赖着他这儿似的。 离玉树挣扎起身,睡了一大觉,身子也好多了,她打算离开。 她坐起来,冷漠的扫过离傲天那张俊脸。 她是还爱,但是她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 他给自己的伤害已经够多的了。 发觉她要下塌,离傲天的大掌摁住她的双腿,霸道的看着她:“不准走。” “呵,为什么不准走?凭什么不让我走?就凭你是皇上么?我是你的犯人?你凭什么把我叩在这里。”离玉树拼命的挣扎着,根本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屋檐下:“我还要回去干活。” “不用干了。”离傲天声音清冷。 “你什么意思?”小玉树问,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菜馆已经被我封了。”离傲天道。 “呵,你这个昏|君,凭什么封人家的菜馆。”离玉树推搡着他硬邦邦的身子:“你凭什么拦了我的生计,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在京城待不下去是吗?我已经没去找你了,也没去缠着你了,你还是这般容不下我是么?好,我离开京城,我去别的地方,这样可以了吗?” 第1768章 我很想你 现在的小玉树,十分抵触离傲天。 她推搡着,情绪特别的激动。 离傲天怕没心没肺的她伤着腹中的孩子。 摁住她的小手,柔声的服软:“没有我,你要去哪儿?” “皇上这话当真是可笑。”在菜馆打工的这段时间里,小玉树算是长大了,明白什么事还是要靠自己。 在客人骂她的时候,掌柜骂她的时候,干活累了,苦了的时候,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都是她咬着牙挺过来的。 她还怕什么呢。 “没有你,我就活不了了么?”小玉树呵呵一笑,口吻里尽是嘲讽之意:“我照样能活,活的很好。” 看她这番倔强,逞能,离傲天黑曜的龙眸灼灼的盯着她:“活的很好吗?瞧瞧你穿的那叫什么?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住的又是什么地方?一个月才赚一两银子,生病的时候连副药都抓不起,你告诉我,你活的很好?” “我愿意。”离玉树杏眸圆瞪,控诉的看着他,活成这样也是拜他所赐:“我没病,我的身子骨很好。” 离傲天冷嗤一声:“好么?若是真的好又怎会晕倒在大街上?若不是我,恐怕你早已暴尸街头了!” “我说了我愿意,就算我病死也好,饿死也罢,跟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小玉树红着眼睛看着他,话似乎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逼出来的:“所以,你别管我,别打扰我的生活。” 说着,她恶狠狠的去推离傲天。 “离玉树,当初你犯了那么大的错误就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么?”离傲天抓着她的小手都在颤抖。 他的话彻底让玉树心寒了。 她的皇叔怎会这样。 亮晶晶的泪花在她眼圈里闪烁着,离玉树看着他,满是绝望:“没有悔改之意?呵,皇上是忘了我当初是怎么祈求你的吗?我那么低三下四的求你,求你别离开我,可是你呢?你那么心狠的抛下了我,我是做了天大的错事了吗?” 她这么一说。 那些回忆波涛汹涌般的涌入他的脑海里。 当初。 酒楼还在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公主的时候,她抱着他的腰,哭的很伤心,嘴里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话,皇叔我错了,皇叔你原谅我,皇叔你别离开我。 他能感觉出来她的恐惧和不安。 可当初他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竟然就那么无情的推开了她。 也许当初真的是气疯了吧。 离傲天僵硬的身躯一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 “我不想跟你重新开始了。”离玉树吼,用小小的身子撞他。 离傲天大惊,赶忙松开她,她现在身子娇贵,不得有剧烈的动作。 得到自由的离玉树站起来,头还有些晕,离傲天扶住她的玉臂,却被小玉树甩开了:“你别打扰我就是对我最好恩赦。” “玉树,当时我也是气坏了。”离傲天把她抵在自己的双臂里,她的后背靠着塌柱,离傲天的手掌护着她的后脑勺:“气也消了,我们和好,我很想你。” 第1769章 我凭什么给你生孩子 想她? 呵。 这个想念也未免来的太迟了。 她,已经不稀罕了。 “皇上,你是九五之尊,自然有不少人仰慕你,爱慕你,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吗?说甩我的时候就无情的把我甩开了,把凤服毁了,把休书赐了,封后大典也撤了,现在呢?皇上无聊了吗?又想起我了吗?”离玉树说的极为讽刺,口吻疏离,冷漠透着失望和不可原谅。 离傲天认认真真的听着她对自己的控诉。 在她控诉自己的时候,离傲天深情似海的凝着她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容貌。 “凤服可以补,休书是我的错,我收回,封后大典我们可以再办。”离傲天柔和的看着她,黑曜的眸溢满了浓浓的情和后悔。 原以为小玉树会开心,会喜悦,甚至会给他一丝丝的回应。 可谁知小玉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毫不留恋的回绝了:“我不稀罕,皇上,我一点也不稀罕什么皇后,什么凤服你知道么?我之所以之前扒着这些是因为你是皇上,我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才想要这些,其实你若不是皇上,哪怕是个普通人我也会和你在一起,所以你不用拿这些东西来诱惑我,你稀罕你的皇位,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皇宫的生活,我甚至很讨厌,虽然我现在的日子过的很苦,很穷,但是我过的很快乐,因为我不用担心别人随时随地会把我抛弃,会不要我。” 离傲天黑曜的眸骤然紧缩,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所以,别纠缠我。”这是当初离傲天丢给她的话,今日,她还给离傲天。 她猫着腰从离傲天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柔软没了,熟悉感没了。 反应过来的离傲天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从后将小玉树抱住,下巴抵在她的玉肩上,他终于明白那种不安全感是什么滋味儿了。 失去了她,便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 他磁性,醇厚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轻的萦绕着,那双温热的手掌慢慢的游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都要当娘的人了,怎的还这般任性,恩?” 当娘? 这是什么意思? 小玉树觉得浑身一凉,毛孔都张开了。 她的脚好像黏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耳朵嗡嗡直响:“你说什么?” 看她一副小呆鹅的样子,离傲天宠溺的笑了,闭着眸允着她软软的耳垂,道:“方才郎中给你把了脉,说你腹中有了孩子,有了我们的孩子,高不高兴?” 玉树一怔,有些不敢置信。 她有孩子了。 在这个时候有了他们的孩子? 他们想要的时候怎么要都没有,不想要的时候却偏偏来了。 这是老天爷在折磨她吗? “不高兴。”离玉树垂下眸子,道。 她明显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僵硬了一下,他温柔的覆上她的小腹:“怎么不高兴?别赌气,恩?我们会有小树树了,小树叶。” “我不想要。”离玉树推开了他,离傲天怕伤着她也顺着松开了她:“我和你什么都不是,我凭什么给你生孩子?” 第1770章 孩子,不想要 “和好。”离傲天霸道的望着她。 “呵,我不。”玉树不管不顾就要往外走。 却不想孔雀端着膳食和安胎药进来了。 她看到小玉树醒来了,高兴极了:“公主,你醒了?快回去,公主腹中有孩子了,现在胎气还不稳,过来把这安胎药喝了。” “我不喝。”小玉树望着那黑乎乎的药更加抵触了:“我是不会给你生孩子的,你也休想再骗我。” 说着小玉树把孔雀往旁边一推,那瓷碗歪歪斜斜的倒了倒,而后摔在了地上。 见此,玉树推开了门。 “别走。”她现在身子那么娇弱,腹中还有孩子,离傲天怎能让她出去受苦。 大掌,下意识的叩住了已经打开的门板。 却不想被狠狠的夹了一下。 ‘嘶’的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从离傲天唇中溢出。 玉树一下子松了手。 趁此。 离傲天黑曜的眸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一把抱住小玉树,将她瘦瘦的,小小的身子团团圈住,让她动弹不得,他闭着眸感受着她的气息,口吻里夹杂着祈求和不舍:“留下来。” “我不想留在你身边,我看到你就讨厌你,你走,你走啊。”玉树推搡着他,动作幅度特别大。 离傲天无力的叹气:“别动,小心腹中的孩子。” “我不要,我不要它。”玉树激动的去咬离傲天。 “公主你别激动。”孔雀忙给离傲天使眼色:“皇上,公主现在情绪激动,你还是先出去吧。” 离傲天:“” 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他想了想,松开了小玉树:“好,既然你现在不想见到我,我就出去。” 他离开前深深的看了孔雀一眼,言外之意很明显,让她好好劝劝小玉树。 孔雀点点头。 玉树望着阖上的门失望的垂下了头,看来这次皇叔不能放自己走了。 可是她不甘心。 她不想和他在一起。 “公主,你给属下一个面子好不好?属下从来没欺负过你。”孔雀把膳盘放在一边,试探性的搀扶着小玉树回到了床榻上。 看小玉树没有排斥自己孔雀松了一口气。 “公主,喝点粥吧,好吗?”孔雀小心翼翼的问。 小玉树没作声。 孔雀端着小米粥过来:“公主,这个孩子你不想要了?” 玉树点点头。 孔雀心里一紧,心想,完了,皇上把自己作进死胡同了。 “公主啊,可是因为皇上?你还在生皇上的气所以才不想要了?”孔雀又问。 她老老实实的坐在床榻前,小手放在双腿上,抿着唇,没有作声。 “公主,我们不看皇上的面子上,我们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好不好?”孔雀又劝:“你说,这孩子也是个小生命,你真的忍心把它弄掉吗?” 玉树沉默了良久。 长长的睫毛忽扇忽扇的。 她觉得这个小树树来的不是时候。 她不想让小树树作为她和皇叔和好的纽带来到这个世间。 她不确定皇叔是因为她有了小树树才想和她在一起的还是单纯的因为放不下她才想和她在一起的。 第1771章 他又被嫌弃了 她不确定。 这次。 她不想在这般草率的对待一个感情了。 也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一次不长记性可以说是单纯,两次不长记性可以说是贱皮子,三次不长记性的话真是太傻了。 她垂着眸。 当她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小树树的时候,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惊喜。 因为她也想有小树树,小树叶。 可是惊喜过后便是忧愁了。 难道,就因为有了小树树她便稀里糊涂的又跟了皇叔吗? 不要。 她不要,不要这种廉价的,下贱的,不平等的感情。 “公主。”孔雀担忧的看着她,不确定玉树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千万别不要小树树,也许小树树很希望自己出来呢?” “你难道不想看看你的小树树长什么样吗?”孔雀诱惑着她:“这是你的小树树,跟皇上没关系,我们不理他。” 为了哄离玉树,孔雀都已经开始背地里挤兑离傲天了。 她始终不说话。 孔雀劝的口干舌燥的,把膳桌端到她面前:“公主,吃点东西,生气归生气,但是咱们不能饿着自己对不对?咱们不能为了不值得的人把自己的身子弄坏了对不对?” 孔雀知道,现在在玉树面前不能说离傲天的好,不能维护离傲天,否则小玉树便会愈发的愤怒。 果然,玉树拿起筷子了。 她望着这丰盛的菜肴,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叫唤了。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吃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了。 就在她执起筷子去夹那个肉丸子时,门,忽然被离傲天推开了。 他已经在外面等不及了。 看到来人,离玉树‘啪’的把筷子丢开了。 孔雀一怔,心想,这皇上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孔雀安抚了下小玉树赶忙把离傲天推出去了,她站在门口:“皇上怎的忽然进来了呢?不是说在外面等着么。” “朕等不及。”离傲天不悦道。 “皇上,公主的情绪才缓和一些。”这面前的好歹是皇上,孔雀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她想了想,委婉道:“皇上啊,你若是想让公主吃东西,吃安胎药,留下孩子还是别进去了。” 闻言,某男的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皇上,咳,公主现在不太愿意见你,你若是进去的话,这饭也不吃了,水也不喝了,孩子也不要了,所以”孔雀看着离傲天愈来愈沉的眸,眼睛一闭,脚一跺,干脆豁出去了:“所以皇上就不要进去自讨无趣了,还是等公主消气了再说吧。” “不让朕进?”离傲天还是不甘心。 “皇上可以进,可若是公主动了胎气”孔雀意味深长的说。 离傲天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她想不想留那孩子?” “公主想不想留那孩子完全看皇上。”孔雀道。 “此话怎讲?”离傲天问,只要能满足玉树的,他都会去做。 孔雀轻咳一声,道:“别进去烦公主了。” 离傲天:“” 所以说,作为玉树的夫君,小树树的父王,他又被嫌弃了是么? 第1772章 喝了药,小树树该变丑了 最终。 离傲天只抬头看了孔雀一眼,欲言又止,叹气。 再抬头看孔雀一眼,欲言又止,又叹气,最后拂袖离开。 孔雀看着离傲天的背影,心想,活该。 等孔雀再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小玉树已经把膳桌上的东西都吃完了,她笑笑:“公主吃饱了吗?” 玉树小小的‘恩’了一声。 孔雀觉得自己该去做某国的细作。 这幅鬼鬼祟祟的样子真是太 “公主,你昨儿个病了,身上有些烫。”孔雀摸了摸她的小脸儿,还是热乎乎的:“要不,我们吃一副汤药?至少要把公主的着凉治好了啊。” 她把筷子放下,漂亮的眉头轻轻的拧在了一起。 也不知怎么的。 孔雀一说吃药,小玉树就想到了肚子里的小树树。 吃药,会不会对小树树不好啊。 不过,她现在还不想松口说自己已经决定了要留下小树树,所以也就没作声。 孔雀偷偷观察了她一眼,发现她没什么表情,便到:“公主,那我去煎药了,安胎药咱们就不吃了,反正公主也没打算要这个孩子,但是去凉的药得吃,虽然对孩子的生长有点影响吧,不过没事,反正这个孩子过些日子就流掉了。” 玉树的小嘴儿抿的紧紧的。 孔雀又瞄了她一眼而后离开,她打算试上一试。 半个时辰后。 汤药煎好了。 “公主,喝药了。”孔雀端着汤药进来了,却发现小玉树竟然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孔雀想了想,把汤药放在离玉树旁边的高低凳上,而后轻轻的拍了拍小玉树:“公主,起来吃药了。” 玉树迷糊的哼唧了一声:“烫,我一会儿吃。” 孔雀:明明是温热的药,哪儿烫啊。 不过她也没想着戳穿她,道:“公主一会儿别忘了乖乖吃药,不过不能出去,因为现在王府上下被皇上的人看的跟铁桶一般,你想跑也跑不了,平白无故的伤了自己也不好。” 玉树恩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不过孔雀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哪儿有睡着的人眼珠子和睫毛动的那般厉害的人啊。 孔雀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让玉树瞬间睁开了眼睛。 她忽扇了一下睫毛。 眼睛盯着那碗冒着袅袅热气的汤药,蹙起了好看的眉头,她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真的有小树树了吗? 怎么感觉不出来呢? 好奇妙的感觉。 她的肚子里已经装着一个小宝宝了。 玉树偷偷的笑了。 不过,她还是不想和皇叔在一起。 她已经在想今后要干什么活儿才能养活的了她的小树树了。 要不,她管若歌借点银子开一个酒楼? 不行不行,若歌现在不在京城。 要不,她给小飘飘写一封信,让小飘飘借她点银两吧。 恩,就这么干了。 她还得忽悠孔雀弄来一个信鸽还有宣纸笔墨什么的。 不过,玉树的眼睛瞄在了那碗汤药上。 唉。 这碗汤药不能喝啊,喝了的话小树树该变丑了。 不行。 想到这儿,小玉树悄悄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第1773章 朕要当父皇了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 竖起小耳朵偷偷的趴在门板上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静悄悄的,似乎孔雀已经走远了。 小玉树这才放心的猫着腰来到了床榻前,捧着那碗已经凉掉的药来到房间内一个花盆前,哗啦啦,一股脑将那药全部倒掉了。 倒完以后,小玉树又把那空碗重新放回到高低凳上,她脱了绣鞋重新躺回去,背对着门口睡,因为她害怕自己的神情和紧张感被人发现。 才躺回去闭上眼睛,那扇门便被人推开了。 来人是孔雀。 孔雀凝着玉树‘睡熟’的背影微微一笑。 嗅了嗅空气中四处飘散的药味儿,而后将视线落在那个花盆前,她悄悄的走过去,用手指摸了摸那土。 土,是湿的,而且还有一股子药味儿。 孔雀笑了,径直走到小玉树跟前,看了一眼那空碗,问:“公主,药喝完了?” 玉树的后背一凉,她心虚的‘恩’了一声。 “那公主便歇息吧。”孔雀没再多说什么,把空碗拿走了。 她直接来到了离傲天在王府的书房。 叩门而进。 离傲天明面上看着是在看书,实则心不在焉的,一颗心早就飞到小玉树身上去了。 孔雀将那空碗放在离傲天面前,没作声,想着故意折腾折腾皇上。 果不其然。 离傲天看到那空碗后那张俊脸都变了,变的深沉了,虽说这个药方加了温补的药材不会伤到玉树腹中的孩子,但是玉树不知道啊。 看来,她是铁了心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玉树的性子倔强,想来若是想劝她留下这个孩子是难上加难。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孔雀笑道:“公主好生伶俐,竟然趁着属下出去的时候偷偷把这碗药倒在了花盆里。” “”离傲天一怔,好似有些不敢置信:“什么?” 孔雀但笑不语。 离傲天又回味了下孔雀方才的那番话。 他站起来,结实的双臂撑着书几:“这么说,玉树也是想留下腹中的孩子的?” 孔雀点点头。 离傲天喜不胜收,拳头砸在掌心里,心想:太好了,太好了,他就知道玉树不舍得不要他们的孩子。 只要她想留着孩子,那么他就有法子取得她的原谅。 想想等小树树出生后,软软的一小团跟着离玉树身后叫娘亲,娘亲。 看看那个时候离玉树还会不会心软。 想到这儿,离傲天便如沐春风般自在。 孔雀看着皇上一脸喜气的样子,心想,完了,皇上自己在这儿犯癔症了。 他退下后。 管家进来送茶,鹧鸪进来送折子,便见离傲天一副坐在那喜气洋洋,一脸傻乐的样子。 鹧鸪总觉得皇上脑子出了点问题,便问:“皇上,怎的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传郎中?” 离傲天虚虚的摆手,随即勾起了一抹浅笑:“朕要当父皇了。” 鹧鸪:“” 皇上,属下已经知道了啊,每次来您都念叨一遍,也不嫌腻歪。 第1774章 别想着从我身边逃开 鹧鸪无奈极了。 与管家对视了一眼而后离开。 心想,让皇上好好的美吧。 期间。 小玉树兜兜绕绕的想找孔雀要笔墨,孔雀以为小玉树闲来无事想要画着玩,写着玩,便允了,跑到离傲天的书房说明了这件事。 离傲天觉得奇怪,也没多想,便拿了一沓宣纸和笔墨给了孔雀。 “公主,笔墨放这了。”孔雀用凉面巾为玉树去热,好在玉树病的不太严重,吃了一些好东西,捂捂汗便缓过来了。 所以那所谓的祛湿寒的药也就不吃了。 “喔。”玉树蔫蔫的应着,把头上的凉面巾挥走了。 其实她都没事了。 也不知是不是吃苦吃的多了,所以身子骨变硬了,还是说肚子里这个小东西在保佑自己。 孔雀离开后,小玉树便翻身起来给小飘飘写信。 写了整整三页。 她吹干了信笺后发现自己写的都是一些罗里吧嗦的话,根本就没有写到点子上,于是,她团成一团,丢在一边打算重新写。 “这次要好好的写啊。”小玉树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吱嘎。 有人来了。 玉树还以为是孔雀的。 用余光扫了一眼。 当那双缎纹龙靴映入眼帘时,小玉树便知道是离傲天来了。 坏了。 那团纸方才让她丢到门口去了。 完了完了。 这要是让皇叔看到岂不是知道自己想要逃跑的事情了。 不行。 离玉树跟个小兔子似的一个箭步冲到了离傲天跟前。 因为跑的太快,整个人差点栽那。 看她这样慌慌张张的样子,眼疾手快的离傲天赶忙将她扶起来,生怕她摔着肚子。 “慌什么?”离傲天把她搂在怀里。 软软的她让离傲天空荡荡的心得到了满足:“看到我来这么高兴,恩?是不是想我了?” 不想。 离玉树的余光一直瞄着地上。 心心念念那个纸团。 然而她那四处乱扫的眸已经彻底泄露了她的情绪。 离傲天是何等人物。 她顺着小玉树的眸看向地上。 他的缎靴边有一团纸。 离傲天挑起了英气的眉头,他欲要把玉树放开去拿那纸,谁知离玉树却死死的抓住了离傲天的手臂。 表面上起来好似离玉树多舍不得离傲天似的。 实则离傲天心里清楚,她这是心里有鬼了。 “宝贝,先过去坐着。”玉树轻的很,加上前段日子饿瘦了,把她抱起来简直是轻飘飘的。 离傲天不理她的挣扎把她放在了床榻上,而后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手快的将那纸团拾起,展开,凝着上面的内容,脸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 信笺里的内容大多数都是讨伐自己的,还强烈的表达了多么不想留在自己身边的内容。 从言语中,睿智的离傲天看的出来离玉树想走,想离开,而且还是迫切的 他的眸深了深,眸底隐匿着一层淡淡的悲伤,他捏着那信纸朝玉树走来。 玉树耷拉着小脑袋不看他。 信纸随着他的走动轻轻的摇曳着,来到一盏烛火前,离傲天擎起那信纸任火苗将那信纸吞噬了,他看向小玉树,淡淡道:“这封信,我就当从来没看过,你也别想着从我身边逃开。” 第1775章 看着你想吐 “你凭什么禁锢我?”这些日子,她的委屈如江涛海浪般全部涌了出来。 她从榻上站起来。 凝着地上已经燃掉的灰烬。 抬头,控诉的看着他:“你凭什么禁锢我,你算什么?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夫君,是你腹中孩子的父皇!”离傲天落地有声。 “呵,你不是,我已经拿到休书了,我们早已没有关系了,你也不是他的父皇,他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玉树满含讥讽,望着他,眸里波澜不惊。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以为自己那么天真,那么好骗吗? “过去了,为了孩子,我们重新开始。”离傲天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宝贝,我想你,别跟我吵了,恩?坐下,让我听听我们的小树树说什么了。” “你滚开啊。”玉树看他这幅假惺惺的样子觉得无比的恶心,她推搡着他:“你滚啊,我不想看到你,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玉树,从现在起,你要学会适应我,像以前一样适应我。”离傲天抱着她。 “离傲天你欺人太甚,你你你”玉树呼呼的喘着粗气,好似要喘不上来气。 “玉树。”离傲天也听出来不对劲儿了,赶忙松开她。 玉树趁此松开他,跑到门口推开门干呕了起来。 他跑了出去,蹲下来,大掌顺着她的后背:“想吐?看来我们的小树树太不乖了,还没出来呢就知道折腾你了。” “你走,行不行?看到你,我就想吐。”玉树拂开他的手掌:“你要是不走,我就走。” 说着,她也不顾腹中的孩子朝门口跑去。 她的胎气现在还不稳,怎能这般跑跳。 离傲天算是败给她了。 他认输,认输:“玉树,我走,你别激动,我走,你回去好好歇着。” 他的话让离玉树顿住了步子,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离傲天。 看她这幅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离傲天的胸口好似被人狠狠的撕开了,他叹了一口气,叮嘱管家给玉树送点夜宵,再熬点安胎药这才不甘心的离开。 他出了王府的大门以后离玉树那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下来。 管家看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不免叹息:“公主,皇上走了,今夜不会回来了,快进去歇息吧。” “喔。”玉树应着,转头往里边走。 管家又道:“公主啊,老奴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这孩子毕竟是个小生命,也许公主现在不喜欢他,等他慢慢的大了,公主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了,他会踢公主的肚子,那是他在跟公主说话呢。” 离玉树的手指微微的动。 “公主方才那么跑,定把孩子吓着了,公主自打有孕以来也没喝安胎药,不知公主今夜想不想喝?老奴就怕啊,公主若是再不喝,这孩子会有危险的。”管家道。 小玉树的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 会有危险这四个字的确触动她的心弦了。 “公主可喝?”管家试探性的问。 小玉树想了想,点头。 第1776章 想出门,不行! 妥了。 老管家也松了口气儿。 公主点头啊,这说明公主准备留下这个孩子了。 想来,用不了多久,公主便会原谅皇上的。 管家高兴的捋着胡须,赶忙吩咐灶房把那安胎药给煎上。 玉树乖乖的喝了安胎药。 给小飘飘写的信笺被皇叔发现了,想来再往外送信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不如 躺在榻上的小玉树终于想出来了一个好法子。 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和肚子里的小树树说悄悄话:“小树树,你想不想跟我走?” “想啊,那好吧,那我们就演一场戏好不好?” “好啊,小树树你可真听话,你没有爹爹也行对不对?” “一定对的,我从小就没有爹爹,我也活这么大了,所以呢,你就跟着我一起过吧。” “恩,小树树,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玉树一觉睡到了天亮。 这三日。 离傲天很识趣的没有来打扰她,就是把宫中的好吃好喝的全都带来了让王府的灶房大婶换着样的给她做。 若是照以前,小玉树定会十分感动,抱着离傲天狠狠的亲他。 可是现在,离玉树觉得他做这些只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若是她没有小树树,他是不会对自己这么好的。 这是小玉树的心结。 连着吃了三日的安胎药,她的胎象也稳定了。 这日。 用过午膳的玉树百无聊赖的坐在窗阁前的藤椅上望着外边的鸟儿,她灵机一动:“孔雀。” “公主,怎么了?”孔雀已经成功从暗卫变成了丫鬟了,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玉树接过苹果‘噶蹦’来了一口:“孔雀,我想出去玩。” “这”孔雀略为难的看着她:“恐怕不行,皇上那边” “哦我知道了。”离玉树不再向从前那般撒娇耍无赖了,她咬着苹果望着湛蓝的天空,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我就是个困在王府的小鸟,怎么飞也飞不出去,他呢,也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给他生孩子,我都知道。” 孔雀一听,完了,公主多心了,她赶忙解释:“公主别多想啊,皇上不是那个意思,皇上是怕公主离开他。” “呵呵。”玉树嘲讽一笑,怕离开,当初为何推开她。 “公主不能这么想皇上,这好吃好喝的都是皇上安排的。”孔雀道。 “我不稀罕,我宁愿回我的小菜馆吃我的窝窝头,我也要自由。”离玉树巴巴的望着外面的天空,羡慕不已。 孔雀一看公主又有小情绪了,想了想,道:“公主稍等。” 她转而出去找离傲天了:“皇上,公主想出门。” “不行。”离傲天斩钉截铁的拒绝。 “皇上,公主这次真的变了,也没闹,就是在那自言自语的说话,说你只是利用她生孩子。”孔雀道。 离傲天的俊脸都沉了:“朕若是想要孩子,天下多少女子想为朕生孩子,朕的心意她还不明白?” 孔雀一听,撇撇嘴,道:“皇上的心意在公主眼里就是前段时间的抛弃。” 离傲天:“” 第1777章 小玉树变‘乖’了 他没话了。 狼毫握在手上,墨滴晕在了宣纸上。 他抬起粗粝的指腹捻开,而后两个长指来回揉搓了下,扫了孔雀一眼,道:“告诉公主,她可以出门,但,必须得由朕陪着。” “是。”孔雀道,心想,那公主还能出去吗? 全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玉树公主现在最烦的便是离傲天。 孔雀将话原模原样的告诉了小玉树。 她已经做好小玉树会拒绝的准备了。 可谁曾想小玉树从藤椅上爬下来,道:“好。” 孔雀看不明白了,返回去告诉了离傲天。 离傲天长指敲打着书几,声音清清朗朗,还透着一股子喜悦:“玉树这是快要同朕重修旧好了。” 孔雀:“” 皇上啊皇上,你这自恋程度有点太大了啊。 你怎的不说公主这是实在憋的受不了了呢。 离傲天将朝政暂且放到一边。 现如今,江山再大,哪儿大的过夫人和孩子。 他一袭玄衣朝玉树的闺房走去。 今儿玉树穿了一袭清淡白色刺粉色荷花的衣裳,模样清丽可人,只是还是太瘦,不知是情绪的问题还是胃口的问题,这重量一直没长上来。 他唇角噙着浅淡的笑径直朝离玉树走去,顺势拉起她的小手凑到唇边吻了吻:“想出去了,恩?” 玉树没作声,脸看向别处,手也没抽出来。 她知道,要想取得他的信任就要顺着他。 看她这般乖顺,离傲天十分喜悦,手臂圈着她纤细的腰肢吻了吻她的唇:“终于不生气了?” 她还是没作声,耷拉着睫毛。 “好了,不生气就好好的,现在你也怀了孩子,以前的事情我们就一笔勾销了。”离傲天没去看她眸底隐匿的情绪,松开了她,从梨花架上取下来一件单薄的斗篷披在她身上:“想去哪儿玩?” “哪儿都行。”一直沉默的小玉树终于开口了。 看她肯同自己好好说话了,离傲天心中的阴霾终是疏散了些:“带你去看看风景,咱们的小树树想来也闷坏了。” 她点点头。 “真乖。”离傲天含着她的唇吻了吻。 在他转身开门的那一瞬,小玉树迅速抬起手背抹了下自己的嘴巴。 而这一切离傲天根本没有看到。 鹧鸪和孔雀驾马车。 玉树端坐在马车上望着街道上的风景,自由明明离自己这么近,看起来却格外的远。 她跟个乖乖的小绵羊似的趴在马车上望着外面,大眼睛巴巴的看着。 离傲天看她这幅样子笑了笑,看来在王府真的憋久了,这一连串的街道有什么好看的。 宽厚的手掌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看什么呢?这么出神?现在凉,别冻坏了,过来。” 离傲天将她搂过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 很意外,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哭闹,很乖,很听话。 离傲天满意的勾勾唇,把玩着她的青丝,看来她在外面吃的苦头太多了,回来了,发过一顿脾气之后倒是学乖了。 这样也不错,最起码能保证小树树平安的出生。 想到这儿离傲天眸底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第1778章 不再相信 “睡一会儿,到了我会叫你。”离傲天在她的头顶吻了吻。 玉树忍着心里的怒火,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眼圈,悄悄的红了。 离傲天只体会到失而复得的喜悦,却不知他已经在无形之中失去了小玉树了。 离傲天带她来到了京城最美的湖畔,现在正值秋季,金灿灿的落叶飘在湖畔上,添了一丝寂寥的感觉,却又有着别样的美。 “下来。”离傲天伫立在马车前,双臂朝她伸去想要抱她。 玉树是想拒绝的,不过一想着今后的计划便乖乖的伸出了小手整个人滑向了他的怀里。 熟悉的香味儿和怀抱让小玉树的心尖儿疼了一下。 她稳稳的落地,离傲天看她羞答答的样子握起她软弱无骨的下手朝湖畔前走去。 小玉树痴痴的看着。 耳畔是离傲天磁性沉厚的声音:“朕曾经就想着等你有孕了带你四处转转,今日终于达成了这个梦想。” 她盯着自己的绣鞋,不做声,也不知在想什么。 “玉树?”离傲天试探性的唤了她一声,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怎的了?心情不好?怎的这么蔫?若是往常你早就四处游玩了,怎会乖乖让朕牵着。” 小玉树不喜欢被他捏着下巴的感觉,不过也没有甩开,眨眨眼睛不说话,那样子乖极了。 “是不是在那菜馆受了太多的委屈?”离傲天从来没想过是因为自己玉树才变成这样的,不把真性情展现在他面前,不发脾气,变的乖巧,听他的话,他以为是玉树在外面吃苦吃的太多了才这样的。 玉树眨巴眨巴眼睛算是默认。 “朕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了。”离傲天这番话说郑重又真诚,把她叩在怀里:“你有了朕的孩子,朕会很珍惜很珍惜你们的。” 玉树的小手攥在了一起。 不会再听他这番虚假的话了。 她即便累了也不要抱抱了,就那么跟着离傲天在外面待了一整日。 等回去的时候她的脚丫已经走的肿了。 孔雀给她打来了洗脚水:“公主,既然走的这么辛苦怎的不早些回来啊,公主若是同皇上说,皇上那般心疼公主定会早早的回来了。” “不太累。”小玉树把玩着自己的青丝,道。 孔雀摇摇头,把洗脚水端出去了。 她把这件事情同离傲天说了,他却说:“公主在外受了许多苦,看到美景不免贪玩一会儿。” 孔雀又问:“皇上不觉得公主的性子变了吗?” 离傲天却还是道:“公主的性子是在菜馆磨没的,并无大碍,况且才到王府的时候也耍了小脾气,只是现在累了,加之有孕,正常。” 既然离傲天都这么说了,孔雀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孔雀没觉得玉树的性子被磨没了,反倒觉得公主在菜馆的时候挺自由,挺随性的啊。 不过她也没多想。 夜里。 离傲天想着白日玉树的表现和对自己的态度,他便自信满满的来到她的闺房推门而入。 第1779章 不想回宫 门,轻而易举的被推开。 离傲天的自信愈发的浓烈了。 这说明玉树已经不排斥自己了。 他大步走过去。 来到闺阁内,发现玉树在把玩着帕子。 他笑,魅力十足,清贵逼人,裹住玉树的小手,吻了吻:“晚膳用的如何?方才一直在忙朝政没有陪你用晚膳。” “挺好吃的。”离玉树忍着性子,道。 “恩,明日开始就有时间陪你用膳了。”离傲天把她的绣鞋脱了,将她雪白却微微有些发红的小脚放在自己暖暖的大掌里:“今日累了怎的不说,恩?就算是贪玩也要注意身子,你腹中有我们的小树树,以后注意,知道了?” 玉树低垂着眉眼,半晌,乖巧的‘恩’了一声。 “真是累坏了,都心不在焉的了。”离傲天抓起她干干净净的小脚丫凑到唇边吻了吻:“今日我陪你在这儿睡,让不让?” 玉树眼波流转。 她心里是不让的。 可是 她含羞带臊的瞧了离傲天一眼,眸中之意尽显。 离傲天爽朗一笑,除了缎靴,脱了长袍,赤着上半身上了塌,把软软的小玉树裹在自己怀里满足的抱着她:“腹中有了我们的孩子,高不高兴?” 她有小树树自然是高兴的。 但 眼前这个男子阴晴不定,伤害了自己,她心里多少是有些排斥的。 她抠着自己的掌心,闭着眼睛佯装困了。 “小脾气也闹够了,苦头也吃够了,这些日子便跟我回宫,宫中的吃穿用度都会给你最好的。”离傲天叩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小脸儿埋在自己胸口。 离玉树一僵:“我不想回宫。” 若是回宫了还怎么跑啊。 “怎么?”离傲天诧异的问,随即又像是懂了她的心思:“逍遥殿会恢复的。” 呵。 玉树轻笑。 谁稀罕他的逍遥殿啊。 “我喜欢在这儿住,不可以吗?在这儿住可以经常出去玩。”离玉树噙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殷勤的看着他。 半晌,离傲天笑笑并吻住她的额头:“好,就依你,谁让现在你最大了。” “我困了。”离玉树不想同他说话了,蜷在他怀里别扭的睡了。 “睡吧。”离傲天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又是一日。 忙完朝政的离傲天特意从宫中赶回来:“京城城西开了一条美食街,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我带你过去。” 玉树点点头,这些日子她的确嘴巴馋,想来是有了小树树的缘故。 坐在马车上,百姓们的议论声自然也传到了他们的耳中:“诶?怎的想起开了一条美食街?” “哎呀,你们还不知道吧,这还不多亏了荣王殿下啊。” “诶?这跟荣王殿下有什么关系?” “听闻荣王殿下在药王谷帮助药王制作了一个药材,这个药材呢特别好,做买卖的商甲买下这个药材后卖的特别好,小赚了一笔从而开了这条美食街,然后呢又让百姓们在这条美食街开摊位,也让我们发财,这若是细细的算,自然是荣王殿下的功劳了。” 第1780章 你喜欢小树树还是皇位 “也该是皇上的功劳吧。” “据说皇上前些日子也去了。” “皇上又没帮着制作药材。” “反正啊,我还是比较喜欢荣王殿下,如果荣王能当皇上那该多好啊。” “别瞎说。” “没瞎说,现在京城至少有一半的百姓都希望荣王当皇上。” “当真?” “自然,分成了两拨,一拨是皇上党,一拨是荣王党。” “好了别说了。” 马车内。 离傲天的俊脸已经阴沉的不像话了。 玉树往旁边坐坐,小手扒着马车望着外面的美食,她用余光去瞄离傲天还未缓和下来的神色,想了想,道:“你在生慕容澈的气嘛?” 现在慕容澈的风头的确很盛,而且与离傲天几乎同等了。 相信任何一个皇上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旁边的人闭了闭眸半晌没作声。 就在玉树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离傲天幽沉的声音慢慢响起:“澈儿的确很优秀,朕没什么可生气的。” “喔。”玉树点点头就不说话了。 “怎么?担心我?”离傲天把她搂过来,不让她被凉风吹着。 “没有。”玉树搅弄着手指,对于他的拥抱还是有些别扭,有些抵触。 “过来,趴在我身上待一会儿,一会儿想吃什么我让鹧鸪下去给你买。”离傲天霸道的摁着玉树的后背,轻抚着她的小脑袋瓜儿。 “皇叔。”离玉树放在下边的小手拽了拽他的长指。 “恩?”他格外的有耐心。 “皇叔很喜欢当皇上吗?”小玉树故作自然的问,不想让他听出来她的口吻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离傲天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恩’字。 “皇叔,小树树和皇上你更喜欢哪个?”离玉树想了想,问。 离傲天沉默了一阵,拧眉:“怎的问这种问题,这两个在朕的心中是不同的,一个是朕的骨肉,一个是朕的权势。” “那有没有更喜欢的?”离玉树追着问。 看她如此认真的样子,离傲天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似是开玩笑,又似是认真:“那要看我们的小树树是不是很讨人喜欢了,如果像你似的,不听话,还骗朕,朕喜欢他做什么,恩?” 玉树藏在下边的柔软手指变的僵硬,苍白,就连骨节都是脆的,仿佛一掰就会断。 她失望了。 皇叔是喜欢皇位的,皇叔是不喜欢她的小树树的。 果然,皇叔当了皇上都变了,连小树树都不喜欢了。 所以皇叔留下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给他传宗接代罢了。 她明白了。 她再一次的心寒了。 “皇叔,给我买个糖葫芦吧。”小玉树把话题跳过去了。 “好。”离傲天点点头,吩咐鹧鸪去买糖葫芦。 玉树吃完糖葫芦便趴在离傲天的大腿上睡着了。 睡着后的她是被离傲天抱回到王府的。 离玉树能感觉到一个柔柔的吻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鼻尖上,唇瓣上,然后他的味道渐渐的消散,最后一道关门声让玉树睁开了眸。 一刻钟后。 她从床榻上爬起来:“管家,我的东西丢在美食街了,我想回去找找。” 第1781章 江山和美人 孔雀不在,小玉树知道,因为回来时,小玉树听到离傲天差孔雀去办事。 既然孔雀不在,那么,她就非常容易出去了。 她把匆匆写好的纸条握在柔软的手心里,急吼吼的朝外走去,那张清纯绝色的脸蛋上浮了一丝红晕,眸里尽是焦灼:“我的东西丢了,是皇叔给我的东西,怎么办。” 管家一怔:“这可怎么办,公主丢在哪儿了?” “好像是丢在美食街了,恩,就是那里,我想起来了。”小玉树故作思考的样子,而后又坚定的点头。 “公主不妨说说那东西是什么?长什么样子?老奴帮你一起找。”管家道。 “你们不认得,只有我认得,我要亲自去找。”说着,小玉树便往外跑去。 “公主不行啊。”管家下意识的阻拦。 玉树脸蛋红红的,而后忽地朝抚住了小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你们你们就让我着急上火,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找不到我会寝食难安的。” “公主,你怎的了?要不要叫郎中啊。”管家上前关切的问,这公主肚子里可是祖宗啊。 “你们让我出去找,我就没事了。”玉树继续装模作样。 老管家想了想,道:“除非公主和老奴一起出去。” 玉树的大眼睛一转,心想老管家头昏眼花的,好骗,她点点头:“好的。” 二人来到了美食街。 玉树故作找东西:“管家,你去那边找,我在这边找。” “那公主可要小心,一刻钟后回到这儿来。”管家道。 “好。”小玉树快步朝前方走去,她记得这儿有卖信鸽的啊。 正想着,眼睛忽地一亮,来到一个小贩前,悄悄的问:“你卖信鸽吗?” 小贩看她说话悄悄的,他也跟着悄悄的:“卖。” “给你银子,把这个缠在信鸽的脚上,让信鸽把这封信送到爪哇国。”小玉树一边看着对面街道的动静一边给银子。 小贩点点头。 收了银子,缠了信笺,而后寻了一只合适的鸽子并放飞了。 一刻钟后,小玉树高高兴兴的来到了管家跟前:“走吧。” 管家看小玉树前前后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问:“公主找到了?” “恩。”小玉树点头。 管家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夜半。 一只雪白的白鸽从京城飞走擎上半空的时候,忽地被一个大掌捉住了。 夜刹勾着笑捏着那只信鸽等着少主和离傲天谈完。 夜宫。 罂粟花在地上盘旋的生长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在空中散着,飘着。 “皇上今日来到本少主这里有何要事?”冥衍夜黑漆漆的眸如罂粟花的花蕊,神秘莫测,狭长的眉眼沁着复杂的漩涡。 离傲天一袭玄衣,猎豹般的眸闪着王者的荣傲,他冷凝着眸,开门见山道:“冥衍夜,开始打朕江山的主意了,恩?” “哈哈哈。”冥衍夜粗犷大笑:“离傲天,你同小时一样聪明,不过,你此言差矣,江山可以是任何人的,江山又不是美人,你说呢?” 第1782章 乖乖的样子最讨喜 “美人是朕的,江山也是朕的。”离傲天倨傲的开口。 冥衍夜承认,他的确是一个好君主。 但,他就看不上他。 “冥衍夜同朕的外甥关系甚好,朕倒是有所不知。”嘲冷的话淡淡的开口,口吻中却蕴着杀意。 冥衍夜黑色的广袖袖口一甩,肃冷的杀意也乍现:“离傲天,你有所不知,慕容澈同本少主可以说只是点头之交,是本少主想扶持他。” 离傲天幽森的眼睛泛着凉意冷冷的看着他。 “离傲天,想来你定知道青昌国的帝位之事。”冥衍夜的语气十分飘忽,好似在说一件普通的事情:“太子本该继位,但最后却变成了六皇子继位。” “这也是你干的。”离傲天笃定道。 “没错。”冥衍夜抓起了匍匐在自己脚边,被离傲天的气场吓的怂成一团的小少爷,摸了摸,而后看向他:“都以为本少主想得到天下,想得到江山,可是他们错了,本少主只是想搅乱江山罢了,江山的主子是谁,本少主喜欢自己做决定。” “呵。”离傲天冷笑:“冥衍夜,你永远不可能实现你的阴谋诡计。” “更不如说是宏伟计划。”冥衍夜反驳。 离傲天深邃的眸别有深意的朝他的某处看去,而后定住,嘲讽的笑了笑:“人生得意须尽欢,冥衍夜,可否尝过那般滋味儿?” “你”冥衍夜知道离傲天是在拿他的短处嘲笑他,他捏紧了拳头。 幼稚,幼稚! 离傲天离开后夜刹便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只信鸽,上前,道:“少主,这是属下方才拦下来的。” “拿来。”京城的一切,冥衍夜都尽在掌握之中,上前把信鸽抓在掌心里拆开信笺瞄了一眼。 信笺上写着: 小飘飘,救我,落款是小玉树。 他把信笺团在一起,勾唇一笑:我们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是。” 夜色已深。 管家一直在等着离傲天,门被推开,管家跟在他身后将今日的事情交代了清楚。 “公主丢了东西?”离傲天不觉得玉树今儿个带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是。” “朕进去看看,你们可以歇息去了。”离傲天大掌一挥,大步朝房间迈去。 羸弱的烛光下,小玉树小小的软软的身子握在暖暖的被窝里。 她又白又嫩的小脸蛋儿跟水豆腐似的,那睫毛长的惹人羡,樱桃小嘴儿颜色周正,她的小腹里有他们的孩子,他们的骨肉,他们的血脉。 想到这儿,离傲天冷厉的眉眼变的柔和了。 他情难自禁的朝玉树走去,弯腰在她饱满的额头上吻了吻。 却不想她没有睡实,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她故作乖巧的样子张开了双臂要抱抱。 离傲天满足的勾魂,把她搂在怀里:“怎的今日乖的跟一个小羊羔似的,恩?” “皇叔。”玉树软软的撒娇。 “听管家说你今日出去找东西了,丢了什么东西?恩?”离傲天爱极了她这幅乖巧的样子,腹中怀个宝宝,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第1783章 哄咱们的孩子 “唔”玉树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并不打算跟他硬碰硬,毕竟她想逃走,若是这个时候跟他对着干的话定会让他怀疑的。 “皇叔,可不可以不要问了,我不想说。”玉树耷拉着眼睛。 “好。”离傲天看她软糯糯的样子也不再逼问她了。 离傲天褪了缎靴坐在往床榻里边坐了坐,把她抱在怀里,替她盖上被子,温厚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 有些不可思议他们的小树树是在这种情况下到来的。 他环着玉树,凉凉的唇在她的耳垂上,后脖子上落下一个个缠绵,细密的吻,感慨道:“我们的孩子不希望我们分开。” 小玉树的小手叩在了他的手背上,用柔软的指尖挠着他的肌肤。 “玉树,别怪我,恩?你也知道我有多么喜爱孩子,当时你那般做,太让我伤心,我也是气疯了才会离开你。”离傲天口吻中满是愧疚和自责:“宝贝,你受委屈了,我们的小树树也受委屈了,从现在开始,我会补偿你们母子的。” “怎么补偿?”小玉树问。 “你还是我的皇后,你腹中的若是个皇子,我会立他为太子,若是个公主,我会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来疼爱。”是男是女,离傲天是无所谓的,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都喜欢。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玉树靠在他的怀里,玉臂圈着他的脖子,晶亮的眸凝着他黑曜的眸:“皇叔,我不该喝凉药,你也不要生我的气了。” “早就不怪你了。”离傲天顺势把她搂在怀里,二人躺在床榻上,他伸脚把锦被勾起来盖在他们身上,让小小的她贴在自己滚烫的怀里:“失去你,我也很痛。” 小玉树长长的睫毛在他的下巴上搔弄着。 离傲天情难自禁的抓过她的玉肩,将她的唇攥住,深深的吸着。 直到把玉树吻的气喘吁吁的才松开:“问过郎中了,现在不能碰你,孩子还未稳定,等过了三个月后再说。” 玉树‘哦’了一声,百转情绪在心里成了浪花,滚了又滚,卷了又卷,她才试探性的开口:“皇叔,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说说看。”离傲天闭着眸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来缓解自己某处的难受。 “皇叔,我不是你的犯人,可不可以不要关着我,平时你进宫了,我一个人在王府闷着真的好无聊,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小玉树抖着睫毛,眸里有哀求之色。 “我不是想把你关起来,而是担心你离开我。”离傲天收紧了手臂。 “我不会的,我有小树树了,我不会让小树树没有爹爹的。”离玉树真诚的说。 离傲天凝着她真诚的眸,看她没有说谎的成分只好颌首答应她:“好,明日我便跟王府的人说不必看着你了,不过你若是想出去玩要带着几个丫鬟,还要带着孔雀,恩?我怕你出事。” “不会的皇叔,我就在附近散散步。”小玉树答应的好好的。 “恩,睡吧,我哄你,哄咱们的孩子。”离傲天觉得自己很幸福。 有玉树,还有小树树,此生足矣。 第1784章 小玉树成功逃走 翌日。 玉树乖巧的从床榻上爬起来,跑到床榻塌尾掀开被子,柔软的小手覆在离傲天的腿肚子上轻轻的揉捏着。 这一副样子,当真有贤妻良母的感觉。 离傲天觉得腿肚子很舒服。 一直紧绷的肌肉都放松下来了。 搭在眉眼上的手臂放了下来,扫了一眼脚边的人,一怔,赶忙爬起来,朝她伸出手掌:“宝贝,过来,这儿不是你该干的,现在该是我照顾你。” 玉树乖巧的爬到他身上。 “以后别做这些了,恩?腹中还有我们的孩子呢。”离傲天摸了摸她的小腹,热的,不凉,他松了口气,放心了。 “皇叔,我今天想在附近散散步,就在前方的桃花树下,不远的,你还记得吗?”离玉树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答应自己。 离傲天揉揉她的小脑袋:“可以,一会儿用完早膳就去玩吧。” “恩。”离玉树主动圈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皇叔,那你下朝早些回来,我等你。” “好。”一大早便被幸福包围的离傲天已经晕头转向了,根本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小玉树的假象。 用过早膳,目送离傲天离开后,小玉树开始了自己的逃跑计划。 秋风和煦,枫叶灿黄。 小玉树垂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小树树,我是你的娘,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我会保护你的,我们去找飘飘吧,她那有许多好吃的,她会保护你的,我们不要爹爹了,爹爹是没有用的,爹爹会欺负娘,而且爹爹也不喜欢你,所以我们走吧,娘这里有银子。” 她从管家,孔雀,离傲天手里忽悠来的银子。 出了房门,她佯装自然的模样朝管家打招呼:“管家,我出去玩了,皇叔已经同意了,就在王府前面那颗桃树下玩。” “行,公主你小心一些,玩完就干净回来吃午膳。”管家叮嘱道。 玉树满心欢喜的点头。 她快步走出去,假装在桃花树下玩了一会儿又跑到了京城去,雇了一辆马车:“车夫,你把我送到爪哇国。” “要走水路啊。”车夫道。 “好。”小玉树答应:“我会付你银子的。” 她捧着自己沉甸甸的荷包袋,紧张兮兮的坐在马车里,想着马上就要离开了,离开京城,离开皇叔,离开王府,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周围很寂静,唯有哒哒哒的马蹄声,小玉树知道已经离开京城了。 这会儿,管家他们该叫她回去用膳了,很快便会发现她不见了。 她紧张极了,心想,皇叔会不会追上来啊? 她还不敢撩开车帘往外看,生怕会被人发现。 不过,在紧张之余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方才那车夫不是说去爪哇国要走水路嘛,按理说应该把她送到附近的码头,为何走了这么久还听不见水声啊。 她撩起车帘,朝外望去,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十分偏僻,十分荒凉。 一股子不安的感觉从脚底升起来:“你要去哪儿啊?我们不是要走水路么。” 第1785章 玉树遇见元翘 路,已经跑的愈发的偏。 而且这车夫是从另一条偏僻的岔路口过来的。 即便是离傲天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会从这条路出城。 ‘吁’ 车夫露出了阴狠的面容,他阴恻恻的瞪着离玉树:“有人要见你。” “谁?”小玉树警惕的问,那双眼睛充满了恐惧。 话落。 一道熟悉,挑衅且得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久不见,离玉树!” 循着声音望去,小玉树的心沉到了谷底,竟然是元翘。 她怎的在京城! 她不是逃回东凌国了么。 “是你。”小玉树看着她那双高贵又狠辣的眸就觉得事情不好,她下意识的想逃。 谁知迎面挨了元翘一个狠狠的巴掌:“贱人,我等你好久了,这些日子我用尽一切法子回到京城就是为了报复你,离玉树,你的死期到了。” “元翘,欺负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找皇叔。”小玉树心想,一定不能落入她手。 她肚子里还有小树树呢,她要保护小树树。 “哈哈哈”元翘疯狂的大笑,整个人惊呼癫狂:“不要提他,我那么好,他却不看我一眼,你这么差,他却一颗心全都扑在你身上。” “疯子。”离玉树嗤骂。 “疯子?那也比傻子强,听闻你被皇上抛弃了,因为有了身孕才重新得到他的重新,你说如果你没有了孩子并脏了身子,他还会要你么?”元翘怨毒的看着她,几乎要用眼神将她杀死。 玉树下意识的抚上小腹:“卑鄙,无耻。” “呵呵,随你怎么想。”元翘把自己的玉手抬起来对着空中照了照:“我有一个法子,不如把你赏给我的车夫,如何?我要亲眼看到你的野种是怎么没的。” “不要,不要。”玉树看着那车夫已经露出了猥|琐的面容,她更加恐惧了。 她不想那般屈辱的死。 “车夫,还不上,这么个貌美如花的人儿摆在你面前,你难道不心动?”元翘怂恿着。 那车夫露出了色|眯|眯的笑容,一边脱衣裳一边朝小玉树走去,打算在马车里给他办了。 “你给我滚,士可杀不可辱!”小玉树打算跳下马车,她宁愿被摔死也不想被人祸害死。 就在她的手扒在马车框上时。 ‘唰’的一声。 利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利剑穿透肉身的声音是那般清晰。 下一刻,车夫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小玉树的余光才瞄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头一重,眼一花,整个人晕了过去。 元翘凝着面前身穿蟒袍黑衣的男子,眸子眯了眯,直觉这个男子是个危险人物:“你是谁?” “是你惹不起的人。”冥衍夜从半空中飞下来,稳稳的落在元翘面前:“劝你,不要在京城内动手,离傲天很快就会追上来。” “你要帮我?”元翘诧异的看着冥衍夜,似是不信:“为何?” “与离傲天有仇。”冥衍夜淡淡道,而后看向马车内晕倒的小玉树,缓缓开口:“我有一个好主意,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第1786章 都是假的 元翘是想让冥衍夜滚的。 但,着实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什么主意。” “把玉树带回你们东凌国,送给皇子元尘,不要同我说元尘消失了,寻不到了,我知道,元尘就在东凌国,被你们关起来了。”冥衍夜笃定的凝着元翘,黑漆漆的眸散发着十足的冷意。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不会发生点什么,若是让离傲天知道他心爱的女子被仇敌掳去了,想来他定会悲痛欲绝的,但他还不敢轻易发兵攻打东凌国,因为,他心爱的女子在你们手中,这等同于是掐住了离傲天的喉咙。”冥衍夜一番话说的不疾不徐,缓缓慢慢,却有着震慑人心的作用:“你觉得如何?” “呵,我凭什么听你的,离玉树这个贱人不配踏入我们东凌国,不配踏入我们王室,更不配被元尘玩弄。”元翘冷嗤,言语间尽是嘲讽之意。 冥衍夜锐利如箭的眸冷飕飕的扫过去,元翘不得不闭嘴。 下一刻,冥衍夜磁性,醇厚,不似威胁却更危险的话从唇中吐出:“元翘,东凌国公主,十六岁那年与自己的亲生父王发生了亲昵的,不可告人的关系,知道这一关系的人通通被你和你父王杀死了,除了元尘。” 元翘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危险如罂粟的男子。 他的话让元翘的耳朵嗡嗡作响:“元尘乃是东凌国的皇子,但跟你们的理念,手段不同,为人正直,知道你们这一事情后十分惊愕,你们怕他将你们的事情大白于天下,你便撺掇你的父王将元尘关在了王室的密室之中,他人却都以为元尘失踪了,出事了。” “元尘被你们用药物控制住了,武功尽失。”冥衍夜声音清清淡淡,却充斥着嘲弄:“好一个妹妹,好一个父王,竟狠心将自己王室的人折磨成这般,不过,这倒是符合你们的作风。” 元翘已经站不稳了。 这乃是王室的机密。 他怎会知道。 “你是谁?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元翘觉得他太过恐怖了,好似掌握了天下之事。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冥衍夜在每一国,每一宫都有自己的细作,想知道什么简直是易如反掌! “所以,照我说的去做,直接送到元尘那里。”冥衍夜冷冷的吩咐,随即低喝一声,周围忽然出现许许多多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将马车和元翘团团围住。 冥衍夜习惯掌控一切,他冷冷的吩咐:“送他们回东凌国!” “是,少主。” 王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管家为首的家丁,丫鬟,府兵通通跪了一地。 眼前,暴怒的离傲天如一头凶猛的狮子,吓的管家他们不敢抬头。 下朝回来的离傲天没有等来温暖的怀抱,没有等来小玉树的暖暖笑颜,等来的却是一封残酷,冷情到极致的信笺。 信笺上写着: 江山陪你,树树陪我,不再爱你,皇叔,永别了。 永远,呵,他等来的就是一个永别。 原来这些日子她的温柔,她的乖巧都是假的。 假的! 第1787章 他把她们弄丢了 他被骗了。 又一次被骗了。 被她纯真的外表,乖巧的模样还有那柔柔的性子骗了。 呵。 他可真傻。 这次不但彻底失去了她,还彻底失去了他的孩子。 离玉树。 真行。 真是张能耐了。 学会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 他捏着那薄薄的信纸,愤怒从胸腔中滚出来,那怒火烧的他喉咙生疼生疼的:“找,立刻找!把这个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公主给朕找出来!” 他也跟着出去找。 但,寻了整整大半夜离傲天却一无所获。 他不知,他心爱的小玉树已经永远,永远离开了他。 这次,是铁了心了。 望着墨黑的穹庐,离傲天的心脏钝痛。 脑袋一麻,麻木过后,忽地想起什么。 夜宫,冥衍夜,那次的话,江山易主。 一定是。 一定是他。 冥衍夜想用这等卑鄙的法子逼自己交出江山。 想到这儿,离傲天跨上烈马疯狂的朝夜宫奔去。 他抵达夜宫的时候,冥衍夜正在用膳,动作优雅,慢条斯理的,旁边黑黝黝的小少爷流着口水望着自家主子。 好似在说,怎的不给我吃,喵呜。 冥衍夜将一条鱼拎在自己跟前,将上面的葱姜蒜等作料剥干净而后丢给了小少爷。 黑黝黝的小少爷吃的特别欢儿。 “少主,离傲天到了。”夜刹上前,道。 “恩。”冥衍夜颌首,没了用膳的兴致,擦干嘴巴看向怒气冲冲赶来的离傲天。 他不但是带着怒气赶来的,还是带着杀意赶来的。 玄衣翻飞,离傲天呈破空之势朝冥衍夜飞来,一脚踢翻了冥衍夜的膳桌。 眼疾手快的冥衍夜也飞在了半空之中,二人成对垒状。 两抹黑影呼啸着残暴的风。 “把玉树还给朕!”离傲天的熊熊烈火已经成凶猛之势向他烧起。 “找女人找到本少主的宫中了,可笑,离傲天,你真是失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话音才落,冥衍夜一拳挡住了离傲天迎面而来的拳头。 “冥衍夜,有何事冲着朕来。”砰砰砰,又是三拳,冥衍夜的胸口吃了离傲天一记硬拳。 “离傲天,本少主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冥衍夜双脚朝他的肩膀上踹去,却被离傲天迅速的躲开了:“你和离玉树那点事闹的人尽皆知,成了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点,是你把自己心爱之人逼走了,你却怪在本少主的头上,离傲天,你真怂!” 他这番话让离傲天的胸口重重的一痛。 他旋了个身,落在地面上,喉结滚动,沉着龙眸看向冥衍夜:“江山不会易主,玉树也是朕的,所以,收起你的那点心思。” “离傲天,你错了。”冥衍夜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都说本少主可以操控天下,但他们却不仔细想想若不是自己站不稳又怎会让本少主操控,江山是你的,本少主没那么大的本领,但美人” 说到这儿,他顿住了,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是你自己推出去的,就不要怪别人了。” 离傲天从夜宫走出后便被一阵秋风打在脸庞上。 他捂着胸口,痛的不能呼吸。 他的玉树,他的小树树,都被他弄丢了。 第1788章 两全其美 灯火通明的王府是那般寂寥。 离傲天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王府。 管家跟在后面:“皇上,公主可” 他摆了摆手,浑身无力,好似被人抽走了灵魂。 他把自己关到房间里。 空气中还飘着属于小玉树的香味儿。 妆奁上还有他给小玉树买的首饰,胭脂水粉。 这些东西,她一个都没带走。 离傲天自嘲的笑笑,也许她根本就不稀罕自己给她买的这些东西。 他坐在床榻上。 她的温度已经渐渐凉却。 昨夜,在这张床榻上,他们还说着动人的情话,她还那般依赖的窝在自己的怀里。 一转眼,却成了过眼云烟。 呵。 他自嘲的笑笑。 黑曜的龙眸已经赤红一片。 酸涩,迅速的涌上鼻尖,涌上眼眶。 他的眸红了。 手,颤抖的将玉树给他留下的信笺拆开重新看了一遍。 没有了她,要江山有何用。 让他孤单的守着江山吗? 玉树,你想让朕的心痛死。 他将那薄薄的信笺扬在空中,一拳砸在床榻的塌柱上。 丝丝缕缕的鲜血透过他的肌肤涌出来,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眼圈渐渐变的模糊,湿润。 玉树,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东陵国。 王宫。 马车停靠在王宫门口。 王宫虽然没有皇宫磅礴大气,却也奢华雅致。 冥衍夜派去的黑衣人一直在暗地里跟踪着。 元翘心里清楚,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昏迷的小玉树倒在马车上,元翘上了马车,十分厌恶的瞪着她,伸手在她的脸蛋上使劲拍了拍,而后冷哼一声,对王宫的守卫道:“把她给本公主弄进去,送到元尘那里。” “二皇子那里?”守卫问:“公主,二皇子被关的都有疯病了,把他们关在一起会不会出事啊?” “要的就是出事!”元翘高贵的眸里划过一丝狠辣。 夜宫。 黑衣人看到元翘把离玉树送到了元尘的密室后火速赶回去向冥衍夜报告。 “恩,本少主知道了,退下吧。”冥衍夜将小少爷丢到一边,品着茶水。 夜刹上前,道:“少主,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不如直接把离玉树杀了,这样更会让离傲天痛不欲生。” 话落,夜刹就感觉到自家少主冷若冰窖的眸扫了过来。 他闭嘴了。 半晌,冥衍夜黑漆漆的眸落在罂粟花上,看了许久才挪开,道:“第一,本少主不杀女子,况且离玉树也没什么过错,本少主为何要她的命,这次将离玉树送到东凌国的王宫之中,自然有本少主的原因。” 夜刹谦卑道:“洗耳恭听。” “元爵乃是本少主多年的好友,元爵是个痴情的种,对那景婵一片痴心,可景婵却偏偏喜欢元尘,元尘,本少主接触过几次,不近女色,谁也摸不透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本少主此番做法既给离傲天寻了个情敌,加固他退位的决心,又给元爵铲除了一个情敌,让景婵死心塌地的而跟着他,何乐而不为呢?”冥衍夜将茶盏的茶盖放在小黑猫的脑袋上,让它老老实实的顶着。 第1789章 元尘 夜刹:“少主英明。” 小少爷:喵呜,英明什么英明,本喵的头上还顶着大茶盖呢,压死本喵了。 东陵国。 王宫,密室。 白鹤若是象征着吉祥。 那么,乌鸦便是象征着煞气和霉气。 密室内的墙壁上雕刻着一群一群的乌鸦。 这个密室曾是关押犯了大罪的王公大臣们。 现如今却只关押着元尘。 密室内十分诡异,有鬼魂飘荡,有邪妖在作恶。 传闻,曾经关在这里的王公大臣们最后都无缘无故的死了,要么就是变的疯疯癫癫的,十分骇人。 “把这个小贱人关进这个密室里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她若是自己痴傻了,或是惨死了,这可就跟本公主没关系了。”元翘高贵典雅的瑞凤眸闪烁着兴奋的,淬毒的光芒。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离玉树究竟会是个什么下场了。 “来人,赶紧弄进去,记得,要把她和元尘关在一个房间里,然后再往那个房间放一些催|情的药粉,明白了?”元翘哈哈大笑,她要等着,等着离玉树腹中的孩子被元尘祸害成血水。 那一定很痛快痛快。 “是,元翘公主。” 密室很大很冷清。 那扇门是机关门,唯有挪动正确的机关方可进入,否则便会被机关搅杀而亡。 机关门被打开的那一刹,哗啦啦的铃铛声响起。 房间内的人闭着眸,耳朵微动,听着外面的动静,不语。 “二皇子。”那群人虽然面上恭恭敬敬的叫着二皇子,却从未尊敬过他。 因为他们觉得元尘乃是将死之人。 这东凌国乃是元翘的。 “元翘公主给二皇子送来了一个美人儿,还望二皇子喜欢。”为首的人随意一说便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命人把小玉树抬到了元尘的床榻上。 “二皇子慢慢享用,奴才们告退了。”轰隆轰隆,机关门再次被关上。 静谧的空气中,小玉树的呼吸声显的格外清晰。 她淡淡的香味儿如甘甜的水。 伫立在厚墙前的元尘睁开了眸,眸里一片忧郁之色,仿佛镀了一层薄雾的白玉,他转身,望着自己床榻上的人儿。 寡淡的眉头微微的拧起,慢慢走过去,白玉般温润的长袍将他精瘦的身躯包裹住。 他立在床榻前,一动未动的凝着小玉树。 没有唤她,没有叫她,也没有推她起来。 而是从旁边的水酸木柜子里取出来一床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元尘就是这般绅士,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如春风一般吹拂着周围的人。 坐了一会儿,元尘发觉榻上的小玉树有些不对劲儿,他探出骨节分明的长指覆在她的脉搏上。 轻轻一探,元尘低垂着忧郁的眉眼,而后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任那清凉的药气散在玉树的鼻息处。 慢慢的。 小玉树睁开了眸。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如神仙般的面容,她迷糊的望着元尘,喃喃的问:“你是神仙吗?” 元尘抿着薄薄的唇:“该醒了。” 他的声音也如在天庭上那般寂寥,空阔,还带着淡淡的忧郁之气。 第1790章 忧郁美男子元尘 空落,清幽的声音让玉树察觉到这不是一场梦。 她利落的坐起来。 环绕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看似像一个房间,感觉上却怪怪的,没有窗子,没有门,好似一个大大的牢笼。 而且还是一个高贵牢笼。 灵动纯粹的眸警惕的望着眼前这个如谪仙般的男子。 他的眸好似忧郁的蓝宝石,泛着淡淡的,温和的光芒,眉眼生的俊秀,那张脸没有离傲天那般狂傲,雕刻分明,他温润的如一块玉。 从内到外好似都泛着柔和的光芒。 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对,舒服。 “你是谁?”听到他的声音,小玉树警惕的望着他,手里还抓着一个绣花枕头,好似此人胆敢侵犯自己的话,她便会当机立断的将枕头砸在他的俊脸上。 “你呢?又是谁?”元尘温温润润的望着她,眸里温凉无害。 “我先问的,自然是你先回答。”离玉树又朝后挪动了一步,滴溜溜的眸看向周围,扫了一圈,似乎在寻找逃出去的出口。 元尘非常睿智,是那种不动声色的温润的睿智。 不会让人察觉到他的心思。 看到她的眼神,元尘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你出不去,这里处处是机关,你若是擅闯出去便会惨死在机关之下。” 这么可怕。 玉树跟看怪物似的看着元尘,问:“那你为何要住在这里啊?你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元尘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坦率,可爱,纯真的女子。 元尘在没被关进来之前,身边也围绕着不少的女子,都是一些大家闺秀,温文尔雅,哄着他,顺着他,想做他的女人。 可元尘却一个都看不上。 因为那些女子太过虚假,一点也不真实,感觉不到什么烟火气。 “可以这么说。”淡淡的,忧郁的浅笑浮在眸底,若宝石般的瞳仁慢慢的缩起来,如一只猫似的,他随意望向某一处,幽幽的开口:“我是被人关在这里的。” “啊?”玉树吃惊的看着他。 他一袭白衣,气质出众如谪仙,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穷凶恶极的犯人啊,她打量着,似乎在辨别他话里的真假,想了想,又问:“那我们这是在哪儿?在京城的郊外吗?” 元尘淡淡的看着她,心想原来她是京城的人,他摇摇头。 “柳州?”玉树问。 元尘摇头。 “苏州?”玉树又问。 元尘又摇头。 “那这是哪儿?”玉树不甘心的问。 元尘在她清纯动人的小脸儿上环了一圈,淡淡道:“东凌国。” “什么?”玉树几乎是从床榻上跳起来的,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床榻的上方,痛的她眼泪直飚,而后又忽地想到自己的肚子里有小树树了,不能这样活蹦乱跳的了,她下意识的抚着小腹慢慢的坐下来。 元尘将她这细小的动作收入眸底,而后自然的去扶她的手腕。 他特意将长指覆在玉树的脉搏上,而后了然,原来有了身孕。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深思,元翘将一个有孕的女子送到自己的房中是为了什么? 第1791章 怕水有毒 他的搀扶在玉树眼里乃是坏人的做法。 她不悦的拂开元尘那双好看修长的手掌,警惕的盯着他那双略显忧郁的眼睛:“你想干什么?” “扶你。”他淡淡的说。 “不用,我有手有脚不用你来扶。”玉树蜷缩着双腿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 “好。”元尘看她如此害怕,如此警惕,他离她很远很远,靠在梨花柜上淡漠的望着她。 二人的距离是安全的,小玉树观察了他一会儿,看他眸底没有慌乱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轻咳一声:“这是东凌国?” “恩。”元尘颌首。 “这是东凌国的哪里?是谁把我弄来的?”两个问题昭显着离玉树的焦躁。 她的眉眼很清醇,眸子很美,恍若水晶,她的面色若是再红润一些,想来定是天上的小精灵。 “这是东凌国的王宫,元翘把你弄来的。”元尘本不是多话的人,但对上小玉树那双眸,他便不由自主的想告诉她,更不想欺骗她。 小玉树总是能触动人心底那根最柔软的弦。 “东凌国?王宫?元翘?”这三点让小玉树轻声尖叫起来:“我到底还是被那个老巫婆弄来了。” 老巫婆? 是形容元翘的吧,他勾了勾唇:“很适合她。” “你是元翘的什么人?仇人吗?”玉树猜测道。 “恩。”他惜字如金的答。 “原来如此,她怎么这么恶毒啊,什么人都要抓,你是怎么得罪她的啊?”玉树忽然对这件事格外的感兴趣,滴溜溜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元尘。 眸里的求知欲望格外强烈,好似学堂里的小孩子。 那段往事是元尘极其不愿意回想的。 他觉得这是东凌国的耻辱,王宫的耻辱。 当年,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父王行鱼水之欢的时候,他的世界都崩塌了,没想到自己的家族是这般的可耻,是这般的肮脏。 他忍受不了,他想宣告天下。 可,他的父皇却一怒之下将他关进了密室,让他闭门思过,等他想明白以后再放他出来。 他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出去,他不喜外面肮脏的气味,他不喜外面虚伪的手段。 “我撞破了她的好事。”元尘出乎意料于自己的诚实,而后又安慰自己:也许他在这个密室里关的太久,太孤独了。 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又怎是怕孤独的人呢? 他若是怕孤独,想来早就向元翘和父王他们投降了。 他忧郁的眸落在玉树清纯的脸蛋上,心想,许是因为这个女子的原因。 真是奇妙的感觉。 玉树跟个小喜鹊似的一惊一乍的,她凝着元尘俊美的脸,问:“那她会杀了你吗?” “她不敢。”元尘沉默了一瞬,道,而后来到雕花茶几前,斟了两杯茶,闻着清淡的茶香,忽地想起自己方才不经意把到的脉搏。 喔,有孕的人是不能喝茶的。 于是元尘把其中一盏茶倒掉,换成了白水,端到她面前,递给她。 玉树不接,直勾勾的盯着那水。 其实她很渴,嘴巴干干的,但是她怕这水有毒 第1792章 扑倒 她的警惕,担忧太过明显。 让人明显就能察觉到。 元尘温尔一笑,忧郁的眸滑一丝无奈,转而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根银针,放在水里试验了一下。 他看着玉树眸里的警惕慢慢散去后,又重新将水递给她。 玉树捧了过来‘咕噜咕噜’的喝完。 她喝水的速度特别快,就跟一条缺水的小鱼儿似的,喝完水以后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不说话,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元尘,想再讨要一杯水。 元尘被她小呆鹅般萌萌的样子弄的一怔,在心里失笑,而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然而,两杯水根本就不够。 小玉树腼腆的握着水杯,指甲在上面刮来刮去的。 元尘掀起忧郁的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直接把水壶放在了她面前让她喝个够。 他这般贴心正合了玉树的心意,既不用开口求人,也不用尴尬面对。 她瞄着他,鬼鬼祟祟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觉得自己跟个大水缸似的。 靠在柜子上的元尘用余光扫到了玉树的小小情绪,他故作自然的离开,来到藤椅前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着看。 玉树看他走了。 这才缓缓把小手放到水壶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倒,咕噜咕噜的喝水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的格外清晰。 元尘听在耳内,勾起一抹浅笑。 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她这个始作俑者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动静有多么的大。 喝饱了,小玉树用手背抹了抹小嘴儿,心想,小树树真的是太能喝水了,简直就是一头大水牛嘛。 她拍了拍小肚子,又开始怅然若失起来了。 她被元翘关起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她神游之际。 一股白兰花的淡淡忧郁香味儿传入小玉树的鼻息处,一抹白银出现在她面前,离玉树又变的警惕起来,元尘没有作声,把水壶举起来摇了摇。 他这一举动让小玉树大窘,小脸儿红到了耳朵根,她垂着头,抿着小嘴儿不说话。 元尘也没有开口笑话她,把水壶和茶杯拿走放在茶几上,想了想,朝她走去,不管怎么样也要弄清楚她是谁,又为何被抓到这里来。 还是说这是元翘的一个计划。 元翘心思歹毒,不得不防。 就在他才想开口的时候,敏锐的元尘忽地感觉到顺着机关的缝隙中飘来了一阵阵的烟雾。 他轻轻一嗅,糟糕,竟然是催|情药粉。 他忧郁的眸闪过一丝凉意,拿出帕子沾满了茶水而后递给小玉树:“捂住,有人下|药。” 小玉树吓坏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帕子接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她瞪着大眼睛看着元尘,他只是用手捂着,而后打算去找与这催|情之药相生相克的解药。 可还未转过身来,那机关门便缓缓的开了。 元尘眯起那双狭长又忧郁的眸,一瞬便明白他们要来查岗,要清楚的知道他已经把小玉树给睡了,不然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怕是会天天来放这个药物。 她有孕,这个药物对孩子不好。 想到这儿,元尘朝玉树扑去,将她摁在身下 第1793章 笨拙的小玉树也讨喜 流|氓! 这是小玉树的第一反应。 她轻声尖叫。 慌张,害怕,无措的眸湿漉漉的看向元尘,眸底有祈求的味道。 元尘若大海般忧郁的眸很干净,很亮,没有一丝丝的杂质,也没有一丝丝的欲|望,他凉凉的唇凑到玉树耳边,压低声音,道:“元翘派人来验收她的成果了,你若不想失去清白,失去腹中的孩子,不想让元翘的奸计得逞,就要配合我。” 小玉树一怔,没想到他知道自己有宝宝。 看清楚她眸里的询问,元尘眉头拧起:“一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配合我,叫,恩?” “啊?”玉树瞠目结舌的望着他。 “都已经是为人妇了,莫非不懂床|笫|之|欢?叫,叫的像一些,恩?”元尘用余光扫了一眼偷偷趴在拐角处暗中观察的那几双眼睛,冷哼。 玉树紧张不安的抓着元尘的袖口,无辜的看着元尘。 “叫。”元尘下令:“一会儿我自会同你解释。” 下一刻。 若牢笼般的房间里传来了女子的呻|吟声和男子的低吼声 “哟,叫的人骨头都酥了。” “是啊,没想到一向清心寡欲的二皇子竟然这般勇猛。” “哈哈哈,快回去禀告公主。” 机关的门慢慢阖上,那抹烟雾也随着时辰的流淌慢慢消失。 床榻上。 两具交叠的身子暧昧无比。 明明是穿着厚厚的衣裳,此时此刻却好似着火了一般。 烫,特别的烫。 玉树晕红的小脸儿恍若天边的火烧云,她湿漉漉的眸如受了惊吓的小鹿。 方才真的好害臊啊。 一袭白衣的元尘此时此刻也不大好,那双忧郁的眸恍若深海,额头上涌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吸入了一点点催|情的药粉,他没想到那药粉的功效这般强。 他现在浑身燥热难耐。 “你”捂着帕子的小玉树闷闷的哼出一身,她杏眸圆瞪的看着元尘,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某处已经坚硬如铁。 元尘的忍耐力极强,他淡薄的扫了一眼小玉树,薄唇微启:“我不会伤你。” 说罢,从她身上爬起来,转身来到柜子前,从里边取出一个碗,而后在自己的手掌上洒了一些药粉,而后用匕首在掌心上重重的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滴答滴答’流在碗里。 元尘坚挺的某处慢慢软了下去,他起身,指尖轻点沾染了药粉的鲜血,而后在空中弹了几下,空气中残留的腰封彻底没了。 “可以把帕子拿下来了。”元尘漠然的扫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儿。 玉树不可思议的望着元尘一系列的做法,她把帕子丢到一边,下了床榻,靠在塌柱上,大眼生生的瞅着他。 元尘没有理她,给自己的手掌上了止血的腰封,又用纱布缠上,他一个手无法将纱布系好,于是用嘴巴叼住纱布的一头,另一只手拽紧了纱布。 小玉树抿了抿小嘴儿,斟酌了片刻,最终迈着步子过去了,把他叼在嘴巴里的一头纱布扯了下来,然后笨拙的给他系上。 第1794章 你不必害怕我 小玉树不懂得侍候人。 小手笨拙的要命。 特使劲儿。 把纱布缠的很紧很紧。 元尘的手掌当即涌出了鲜血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玉树慌忙把纱布解开,看着那愈来愈多的鲜血,内心滋生出愧疚感来。 “无妨。”元尘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窘迫的小模样。 真是想不到这般单纯的她怎会当了娘。 那,孩子的爹爹是谁? 孩子的爹爹又为何将她们娘俩流放在外面? 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元尘利落的处理好自己的伤口,这才正儿八经的去看小玉树。 她跟个犯错误的小书童似的窘迫不安的站在他面前,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淑女样子。 不过却也不乏纯真和可爱。 “在罚站吗?”他清润动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把你的手弄伤了。”玉树细弱如蚊的说:“对不起。” 在异国他乡,她只能这般谦卑,因为没有人护着她,宠着她,她没有资格肆无忌惮的任性。 看她眸里淡淡的愁容,元尘把药粉和剩余的纱布收起来,长指在茶几旁敲了敲示意她坐好:“不必说对不起,这伤口不是你造成的,而是他们造成的。” 玉树挪动着别扭的碎步坐了过去。 元尘十分聪明,观察力也很强,一看她走路的样子便知道她不是那淑女的人儿。 他没有戳穿小玉树。 “我救了你一命,我理应你是谁,你觉得呢?”元尘忧郁的眸落在她的眉眼上。 玉树张着小嘴儿看他,纠结了一阵,道:“我我是京城的,我和元翘也有矛盾,她不喜欢我,但是我也不喜欢她,我离家出走的时候碰到了她,她就把我弄晕了,我醒来以后就到这儿了。” 离家出走? 元尘对这四个字特别感兴趣。 又扫了一眼小玉树,总结道:“看来你并不像你生的这般乖巧。” 玉树更窘了。 “你叫什么?”元尘又问,端起一盏茶轻轻的吹着,直到茶凉了才入口,一举一动都特别优雅。 “我叫离玉树。”她老老实实的回答。 “玉树临风的玉树?”元尘诧异一个乖巧女孩会取这样一个中性的名字。 玉树不知怎么解释,只好生硬的点点头。 元尘没再深究她的名字,又问:“你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 玉树摇摇头:“我就是一个小杂役。” 元尘一怔,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圈。 她生的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一看就是长在金窝里的女子,又怎会是小杂役呢。 “喔?那腹中的孩子”元尘扫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 她护住肚子:“是我的。” 元尘:“我知道是你的。” “孩子的爹爹呢?不管你?”元尘把茶盏放在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小玉树悲伤的垂下脑袋:“恩。” 他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不想勾起她的伤心事:“恩,你不必害怕我,在这里,你可以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玉树蹙起了眉头,似是不赞同他的说话:“被关在这里也自由?” 第1795章 你还想吃? 元尘飘逸的白衣好似白兰花。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仙气还有那好闻的白兰花的味道。 这味道,让人心安。 他忧郁如深海的眸落向嵌在墙壁上的烛火上,淡淡的启唇:“怎么不自由?这里可比外面自由多了,没有喧闹的纠纷,没有阴谋诡计,没有肮脏的手段,在这里,可以静静的想事,静静的发呆,你不觉得很好?” “就是呼吸有些困难。”小玉树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环绕了一圈这个房间的铜墙铁壁,道:“这里没有窗子,没有新鲜的空气,住的久了难道不会憋死吗?” “习惯就好了。”元尘抿着有些发白的唇,那双忧郁的眸浮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他的脸也是不太正常的白,看起来有些病态。 他都这么说了,玉树还能说什么呢。 她的小手托着腮帮子发呆。 ‘咕噜’ 尴尬的响声顺着她肚皮响了起来。 她捂着小腹,余光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元尘,心想,小树树啊小树树,你怎的这么没出息啊,才喝完那么多的水怎么还叫唤啊。 难道喝水喝不饱吗? 她趴在茶几上不动弹,装挺尸。 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元尘抬起脚朝南北方向走去,而后从柜子里端出来一盘花生米放在她面前:“吃吧。” 一听说有东西吃,小玉树几乎从茶几上弹跳起来,可当她看到茶几上的花生豆时,那眸色又黯淡了下来。 就这么一小盘花生豆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元尘自然看的出来她眸里的失望之色,解释道:“三餐都是定时定点有人送的,其余时辰是没有东西吃的,这盘花生豆是早上的饭,我没动过。” “你为什么不吃?不饿吗?”他这么一说,小玉树更不忍心吃他的东西了,因为他也饿着肚子呢。 “不饿。”元尘淡淡的说,忧郁的眸垂下,随意拿了一本书坐在她旁边静静的翻看着。 他的手很好看。 手里的书皮是藏蓝色的,他白皙的手修长,好看,骨节分明。 此时此刻,那藏蓝色的书皮好似丝滑的江南绸缎,而他白皙的手好似上等的白玉,配在一起格外养眼。 玉树吃着花生豆,跟个小耗子似嚼的嘎嘣嘎嘣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花生豆被小玉树一扫而空。 她盯着元尘看。 眼神火辣辣的。 元尘用余光瞄着她的小眼神儿,就跟小宠物求食物似的,他没有抬眸,只淡淡道:“看我也没有用,我不是食物,也不能给你变出食物。” 玉树怯怯的收回了眼睛,把空盘子推到他跟前。 元尘扫了一眼,吃的还真干净啊。 “还想吃?”终究,元尘还是问出了口。 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 “好。”他把那本书扣在桌面上,起身,他如一颗干净的白杨树朝机关门走去,抬起修长好看的手摇了摇那栓着铃铛的绳子。 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 片刻,机关门上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子,一个奴才模样的人问:“有什么事?” “拿一些饭菜。”元尘冷漠的看着他。 第1796章 孩子要自己掉才有意思 他的态度很冷,气质很清贵。 奴才模样的人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才送过饭,还没到时辰呢。” 元尘如深海般忧郁的眸镀了一层凉意:“你们的主子用卑鄙的手段让我做了一段剧烈的运动,现在我体力不支,吃点东西还不行,恩?” 奴才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最终狠狠的关上了机关的小窗口跑去找元翘汇报了。 元翘一袭梅色的长裙高高的坐在藤椅上,地上跪着五六个小奴婢,正在给她揉腿,捏脚,还有人在一边扇扇子,递茶水。 她过着女王般的日子。 “公主,元翘公主。”那奴才前来,跪在大殿中央:“元翘公主,二皇子要饭菜,说说方才做了剧烈运动,特别的累。” 闻言,闭目养神的元翘陡然睁开了眸子,阴毒的眸划过一丝喜色,手,重重的拍着扶手,身子前倾:“当真?” “当真,而且二皇子的脸色还很差,想来是真的做了很多次呢。”那奴才道。 “哈哈哈哈。”元翘猖狂的笑,得意的笑,高贵的瑞凤眸闪过一丝痛快之色:“那个小贱人终于被元尘玩了?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她现在这么脏,看离傲天还能不能要她,对了,她肚子里的野种呢?有没有掉?” 奴才想了想,道:“元翘公主,还没有,奴才想着若是那野种掉了的话,二皇子岂不是会叫郎中,可他们很安静。” “看来那小野种的命还挺硬的。”元翘捏了捏拳头。 奴才讨好的说:“元翘公主,不如奴才们使点手段?” “不必。”元翘回到藤椅上,一脚踹开了跪在地上服侍她的奴婢:“我更喜欢她的孩子是被元尘弄掉的,是在他们行鱼水之欢的时候弄掉的,那样我会更畅快的,我要让那个小贱人知道这个孩子是她自己弄掉的,我要让她愧疚!” “这样,就算有一日离傲天问她孩子的事情时,她也不会怪到别人头上,要怪,就只能怪她太过放荡,哈哈哈。” “公主英明。” 元翘吹了吹指甲:“恩,你下去吧。” “公主,他们要饭菜。” “吩咐膳房给他们做,吃饱了才能做的更欢啊。”元翘咯咯咯的笑着,那笑声格外的词儿。 王宫密室。 元尘敏锐的耳朵听到外面有脚步走动的声音,他对玉树道:“去,躺到榻上去,来人了。” 玉树跑到床榻上缩成一团。 厚重的机关门被人打开。 香味四溢的饭菜被端了上来,元尘微微颌首,那群奴才们暧昧的瞧了一眼床榻而后离开了。 他们走后,元尘抬起长指在膳桌上叩了叩:“吃饭了。” 话音才落,小玉树爬了起来,闻着那饭菜的香味儿肚子响的更厉害了,不过她略有犹豫的看着他:“这饭菜是谁吩咐送来的?” “元翘。”他淡淡道,没想着隐瞒。 果然,一听到元翘这两个字玉树立刻退后了一步:“我不吃。” 她怕元翘这个恶毒女子伤害她的小树树。 元尘也了然她的意思,将每道饭菜端起来看了看,而后又用银针试验了一番,道:“没有毒药,也没有任何对你腹中孩子不利的药,放心吃吧。” 第1797章 你认不认识元尘? 玉树水汪汪的大眼睛转动了一下,坐在膳桌前,盯着那饭菜,嘴上却问着元尘:“你和元翘很熟吗?” 元尘淡淡的‘恩’了一声。 岂止是熟。 从小一起长大,乃是亲兄妹。 “这么说,你认得王宫里的人了?”来到东凌国,玉树心里第一个想的便是那个信物,还有那个叫元尘的人。 看她意有所指的样子,元尘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微微颌首。 玉树的眼睛都亮了:“你认不认识元尘?” 听及。 元尘一怔。 忧郁的眸里闪过一丝惊诧之色。 他不认得眼前这个女子,可这个女子却要找他。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动声色的抬起眸,看着小玉树:“你找元尘有什么事情?” “我现在不能说。”虽然眼前这个男子救了自己,而且还很绅士,但是这不代表自己可以信任他。 “喔。”元尘也没有多问,更没有表现出很热忱的样子,他秉着耐心敲了敲瓷盘:“吃吧。” 玉树拘谨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膳桌上只有两道菜,一条鱼和一盘青菜,两碗米饭。 元尘把筷子放在她跟前,而后夹起鱼,修长好看的长指在鱼肉上翻飞着。 小玉树也想吃那个鱼,可是不好意思伸长手臂去夹,只好一粒一粒的吃米饭。 过了一会儿,她面前多了一个盘子,盘子里尽是挑出鱼刺的鲜美鱼肉,小玉树看了一眼忧郁男子:“这是” “吃吧。”元尘只吐出淡淡的两个字。 她把鱼肉放在米饭上,混合成猫咪饭吃掉了,她一边吃一边观察元尘,发现他只吃那青菜,她忍不住问:“你不吃鱼吗?”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元尘夹了一颗青菜,道。 “喔。”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小玉树自然不会再罗里吧嗦的自讨无趣了。 “看样子你是认识元尘的。”吃了一会儿,小玉树还是对元尘这个人不死心,她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元尘握住筷子的手一顿,抬眸看她:“想问什么?” “元尘这个人好不好?”小玉树小心翼翼的问,元翘是个老巫婆,谁知道元尘怎么样呢,没准儿姓元的都不怎么好呢。 元尘忧郁的眸波澜不惊,淡淡道:“还好。” “还好的意思就是不算太好了?”玉树紧张的看着他。 元尘:“” 她这是什么逻辑。 “他会不会一不高兴就杀人,打人,骂人啊?”小玉树好奇的问。 “不会。”元尘道,心里却想,他的名字竟然这般凶狠,让这个小丫头误会成这幅样子。 “那他好不好说话啊?”小玉树又追问。 元尘思忖了一番,心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好不好说话。 当年,父皇和元翘求着自己不要将他们的丑事昭告天下时,他可是非常不好说话的。 不过,玉树想吃饭,他却能豁下脸皮叫人准备饭菜,这应该算作好说话。 于是,元尘饮了一口茶水,忧郁的眸看向她,淡淡的开口:“分人。” “那元尘长什么样啊?好看还是很丑啊?”小玉树捏着下巴,问。 第1798章 我就是元尘 长的是否好看? 说实在的,元尘还真的没怎么在意过他这幅臭皮囊。 他只知道,喜欢他的女子不少。 “一般人。”元尘暗忖了一番,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喔。”小玉树开始幻想着元尘长什么样子。 小玉树虽然说着话一边吃饭,但盘子里的鱼肉和米饭却被她扫了个一干二净,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也没给你留一口。” “无碍。”元尘慢条斯理的吃饭,看她欲言又止,他道:“你想托他办什么事情不妨先同我说说,我毕竟比你了解他,你也少走一条弯路。” 小玉树左右一想,恩,他说的对。 要万一她好死不死的撞上了坏人该怎么办啊。 “我呢,找元尘是为了给他一个定情信物。”说着,小玉树把那块白玉发钗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袋中拿了出来:“就是这个,这个白玉发钗的女子想来是这个元尘的心上人,她呢寻不到元尘了,也许呢她是遇到负心人了,所以我想把这个发钗交给元尘,让他不要那么负心了,快去救自己的心上人吧,因为她被一个大坏蛋抓走了。” 这白玉发钗让元尘忧郁的眸划过一丝无奈之意:“那女子叫景婵,生的冷艳,喜穿绿色的衣裳。” “对对对,原来你也认得啊。”小玉树兴奋的说:“那这件事就好办了啊。” “不必办,这件事你也办不成。”元尘将那白玉发钗推给她,脸色已经很臭了。 “为什么啊?”小玉树好奇的问。 元尘抬眸,淡淡道:“你若办了这件事便是毁了一桩好姻缘。” “啊?”玉树握紧了凉凉的白玉发钗,问:“什么意思?” “景婵乃是元尘皇兄元爵的心上人,元爵很爱景婵,其实景婵的心里也有元爵,只是他们之间出了一些误会罢了。”元尘垂眸,想到了自己的皇兄,这个痴情的人:“待误会解除,他们便会成亲。” “这么乱啊?两兄弟喜欢上了一个女子。”玉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不,元爵的确很爱景婵,但元尘却不爱景婵。”元尘知道自己的心思,爱与不爱他分的很清楚,他已经把景婵当成了自己的皇嫂:“元尘当初救过景婵一命,景婵却把恩情当成了爱情。” “原来是这样啊。”小玉树也不知真假,撇撇嘴把发钗塞进了荷包袋里:“可是我还是得见到元尘啊,要万一你说谎了怎么办啊,那我岂不是耽误了他们的好事。” “不必见了。”元尘把空碗收起来,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润润喉咙。 小玉树捧起那杯水,吹了吹,温热了才凑到唇边喝,含含糊糊的问:“为什么啊?” “因为我就是元尘”元尘清淡冷郁眸如深海,如宝石,吐出的话让小玉树一怔。 扑哧,一口水喷了出来,被水呛着的她咳嗽了好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什什么?你就是元尘?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呢吧,不行啊,做人要厚道的啊。” 第1799章 你还真是可爱 面对小玉树的质疑元尘没有解释,没有反驳。 只是把腰封上的玉牌拿出来推到玉树面前。 小玉树疑惑的把腰牌捧在手里瞄了一眼,腰牌后刻印‘元尘’两个字。 她睁大眼睛望着元尘,看看腰牌看看元尘,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是元尘啊。” “真的假不了。”元尘弯起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如白兰花似的让人心灵纯净。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告诉我啊。”小玉树把腰牌推给他,问。 “我不知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元翘的人,更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目的,我为何要告诉你我是谁。”元尘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他略显苍白的脸总算红润了一些。 小玉树左右一想,也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你是元尘,原来你就是元尘。”小玉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的元尘好生别扭。 “怎么?不像?”他忧郁的眸浮了一丝小小的涟漪。 小玉树正儿八经的看着他。 他生的很俊美,很仙,身上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忧郁的气质,好似有什么秘密似的,他温和的想让人靠近,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他说话慢声慢语的,好似遨游在小溪里。 “像。”玉树小鸡啄米的点点头:“不过,你和元翘是什么关系?你在东凌国是干什么的?” “元翘乃是我的皇妹,我是东凌国的二皇子。”元尘吐出这话时没有丝毫的骄傲和得意,反而多了一丝厌恶,好似身为东凌国的二皇子是一件奇耻大辱一般。 “啊?”玉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是二皇子?东凌国的二皇子?那他们为什么把你关起来啊。” “我记得我说过。”元尘把玉树的茶杯拿来,又给她续了一杯水。 小玉树喝了一口,眨巴了下眼睛,恍然大悟道:“喔对,你撞破了元翘的好事。” 他没有作声,垂着眸望着杯中的水,水中的自己。 “那你撞破了他们什么好事啊?”小玉树好奇的问,滴溜溜的眸充满着疑惑和兴趣。 “好奇心害死猫。”元尘淡淡道。 “我不是猫,我是小老虎。”她纯真道。 元尘被她逗笑了:“你还真是可爱。” “唔,那你能说了吗?”她还惦记着呢。 元尘无奈的叹口气将事情告诉了她。 小玉树一边喝水一边听,一惊一乍的,就跟听天书似的,眸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哇,真是太火爆了。” “是丢人。”元尘纠正。 “我我没有笑话你们王宫的意思啊。”小玉树摆手解释。 “笑也无妨,他们早已不是我的家人。”元尘凝着那空盘子,眸,渐渐的空洞了起来。 “我觉得你好悲伤啊,你是有心事吗?你是想出去吗?”小玉树觉得他的眸真好看,却不忍心看,因为他总是那么忧郁。 元尘从座位上起来,不动声色的环了一圈,淡淡道:“出去?我不想出去,我也没什么心事。” “你是真的不想出去啊还是出不去啊?”小玉树的话颇有些挑衅的味道。 第1800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元尘的性子如温水。 不温不火,不骄不躁。 淡淡的忧郁模样让人心生怜惜,白兰花的味道从他身上飘出来:“这里所有的机关我都能轻而易举的打开,外面也有我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我便能出去,将王宫控制起来。” 闻言,玉树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快出去啊,在这里干什么啊,多闷啊。” “我不想出去。”元尘淡淡道,他有顽疾,命不久矣,是活不到三十五岁的,不如将生命最后的时光留在安静中。 “好吧,其实我很想出去。”小玉树吐露了心声。 “你想离开东凌国,找孩子的爹爹?”元尘将空盘子放在门口,到了时辰自然会有人来收的。 “我不找他,他不要我了,也不要我的孩子。”小玉树悲伤的说。 “喔,那样的男子不要也罢,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元尘净了手:“我会一些医术,可以替你诊脉,可保你孩子平安的出生。” “你若是出去了,难保不会被元翘杀害,不如在这养胎。”元尘把水倒在了一边的木桶里,摁了下开关,桶里的水顺着下面的地槽流了出去:“你既认得元翘,想来你是宫中的人。” 闻言,玉树钦佩的看着他:“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的?” “元翘自命清高,近段日子她去了京城要做皇后,要征服一个她根本征服不了的男子,后却灰溜溜的回来了,你们除了在皇宫认得,我想不出你们还有什么渊源。”元尘浅淡的分析。 玉树耷拉着脑袋:“厉害,真是太厉害了,全被你猜中了,好吧,那我也跟你讲讲我的故事。” “洗耳恭听。”他淡淡道。 二人坐在棋盘前,元尘凝着眼前黑色的棋子,听她活龙活现的说着话。 她小脸上的表情很多,变幻莫测的,特别有趣,说到伤心的地方眼睛会黯淡下去,说到高兴的地方会手舞足蹈的。 “你的故事还真是有趣,女扮男装当皇上,和自己的皇叔相爱,又怀了他的孩子。”元尘笑,把她的白子一个一个的都吃掉了。 “不过没关系,我自己带着孩子也不怕的。”小玉树轻轻的拍了下肚子。 “我在这密室很久很久了,期间,元翘和父王给我送来了不少美人,想利用美人引我出去,让我为他们出兵打仗。”元尘不紧不慢的说着。 “那你中计了吗?”玉树问:“男子都是喜欢美人的。” “那也要看是否担的上美人二字。”元尘将黑白棋子通通收起来,本想同玉树下棋的,谁知道她这个小东西竟然玩起来了。 “看来你还挺挑剔的嘛。”小玉树挠了挠脑门,忽地灵光一闪,问:“那你觉得我是不是美人啊。” 扑哧。 元尘在心里笑了出来。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率真,可爱的女子呢。 他认真的看了小玉树一眼,淡淡道:“不是。” “啊?”小玉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些不赞同:“真的吗?可是皇叔觉得我很美的。”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元尘清寡的反驳。 第1801章 我对一个有孕之人,没兴趣 “好吧,不提他了,有什么意思,我不要他了。”小玉树说起来很轻快,但眸里却又黯淡之色。 情,着实煞人。 “恩。”元尘没有继续跟她聊这个话题。 一个悲伤的话题有什么好聊的。 难免压抑,配不上她欢快的性子。 夜。 刺啦刺啦蜡烛的声音好似一首曲子,调解了下压抑的空气。 润黄的烛光将这个不算太大的房间映的朦胧。 到了睡觉的时辰,小玉树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许是有孕的关系,她觉得又困又累,真想与床榻来一个亲密接触。 但,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榻。 连个贵妃榻都没有。 藤椅那么小又不能睡人。 她昏昏欲睡的靠在梨花柜,一会儿耷拉着脑袋,一会儿让自己保持清醒。 “既然困了,就去睡。”元尘翻着书,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 “我我睡哪儿?”小玉树勉强撑起精神,问。 “床上。”元尘忧郁的眸被烛光镀了一层暖暖的光。 “那那你呢?”小玉树警惕的问。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毕竟不好。 似乎看出来小玉树的警惕和不安,他淡淡解释:“放心,我对一个有孕之人,不感兴趣。” “”小玉树‘噢’了一声:“那你睡哪儿?” 她很固执,非要问清楚了:“这儿没有别的房间了吗?” “如果你能现在造出来一个房间,我也很乐意。”元尘开了个淡淡的玩笑。 这个玩笑有点冷。 “我睡”元尘从藤椅上站起来,那本书还卷在他的掌心中,扫了一圈,指着那膳桌,道:“这。” “那?”玉树循着视线望去:“你能睡下吗?” 元尘扯唇清浅一笑,将膳桌上的东西全部拂开,而后在上面一躺,他一个手肘撑着自己的身子,另一个手还捧着书,有些像天庭里逍遥的神仙。 此时,橘色的光芒淡淡的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愈发俊美。 小玉树见过的美男不少。 皇叔那种冷傲,霸气,成熟,稳重的男子。 九千岁是那种洁癖,干净,桃花,柔和的男子。 慕容澈是那种邪魅,纨绔不羁的男子。 而眼前这个人,好似与世隔绝,又好似看破红尘,身上好似有着许多的故事的这样一个忧郁美男子。 “可以。”元尘口吻悠闲,舒适的躺在上面,闭上了眸。 玉树本想再说什么,可又怕元尘误会什么,她只好作罢,脱了绣鞋跑到床榻上去睡了。 她害怕元尘半夜忽然上来便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的,活脱脱裹成了一个粽子。 飘摇的烛火在空气中舞蹈。 床榻上的人儿嘤咛着,她做了一个梦,梦到皇叔把她抓回去了,然后残忍的把她腹中的孩子抢走了,又把她关起来了,让她们母子分离。 “不要,不要,不要抓我的小树树。”小玉树胡乱的呢喃,因为做了噩梦,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的小嘴儿惨白。 身子不安的滚来滚去,撞在硬邦邦的塌壁上十分响亮。 第1802章 趁人之危 这样的响动就是想忽视都觉得难。 睡眠本就轻的元尘也察觉到床榻上的动静了。 没想到这么个可人睡觉这么不老实。 他也没了睡意,从膳桌上轻跳下来来到床榻前。 一眼便看到了浑浑噩噩的小玉树,她好像被噩梦缠住了,浑身裹的跟个粽子似的,呼吸困难,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那张脸涨红,红的骇人。 她不断的去撞那僵硬的塌壁,好似要寻一个出口逃出去。 看着她这幅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元尘微微拧起了忧郁的眉头,那颗平静无奇的心里染了一层淡淡的心疼之色。 就连他都不知为何会心疼这么一个陌生的女子。 也许,她真的太像精灵了,想让人保护的小精灵。 “离玉树,离玉树。”他磁性,温和的声音在暗夜中飘了出来,元尘轻轻的推她。 可是小玉树就跟听不到似的,嘴里依旧喃喃自语:坏人,别过来,不要碰我,不要带我的小树树。 她这是梦到什么了啊。 元尘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干脆上了床榻,将小巧软软的小玉树捞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精瘦的怀里,她的身子软的不可思议。 就跟糯米团子似的。 元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如此亲昵,他有些别扭,却也不能在此时松开她。 许是感觉到了热度,感觉到了宽厚温暖的怀抱,小玉树本能的往元尘的怀里缩了缩,小手环着他的脖子,喃喃自语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元尘挑眉。 女子都是这么黏人的吗? 不过,感觉也没这么糟糕。 怀里就跟抱了一个玩偶似的,很暖,很软,很奇妙的感觉。 “别怕。”元尘耐着性子哄她,他一向很绅士,对玉树更是。 他的手掌抚摸着小玉树的脑袋,安抚着她,声音低低沉沉,带着安定人心的作用:“不会有人伤害你,也不会有人伤害你的孩子,我会保护你的。” 睡梦中的小玉树好似又梦见一个大英雄,那个大英雄帮自己把所有的坏人都撵走了,她恐惧的感觉慢慢消散了,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 她嗅着身边好闻的白兰花的味道,依赖的偎在元尘里睡过去了。 元尘本想松开她的,可他只要稍松了下大掌,怀里的小猫就会嘤咛,便会呢喃。 他忽然觉得自己对怀里的小女子有些不知所措了。 丢开她吗? 好像有些不忍心。 她身上带着一种让人怜惜的魔力。 罢了。 元尘苍白的脸在暗夜下有些凉,他抱着小玉树在床榻上睡着了。 二人相拥而眠,他睡的比往常都要安稳。 翌日。 玉树醒的很早,她嗅着身边白兰花的清香气息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的身子被人抱住了,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元尘那张略显忧郁的脸。 她嗷的一声叫了起来:“臭流氓,快起来,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没想到你也会趁人之危,你不是说你对一个有孕的人没兴趣么,你这个人面” 还没骂完呢。 元尘起来了,那双忧郁的眸淡然的看着她:“骂够了?” 第1803章 是你抱着我 玉树看他忧郁如深海的眸没有丝毫的心虚之色,她自己却有些退缩之意了,但依旧倔强的梗着小脖子看着他:“你你你你” “昨夜,你做了噩梦,我过来看你,你抓着我,不放我走,抱着我,赖着我,所以我们就睡在了一起,但是你放心,我没有碰你,我很君子。”元尘略显憔悴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长指在她的身上指了指:“你可以看看你的衣裳是不是整齐的。” 小玉树望去,果然,她没有衣衫不整。 “那那你不会推开我啊。”小玉树有些没脾气了。 元尘沉吟了一瞬,从床榻上走下来,负手而立,如一颗白杨树似的:“好,下次我会推开你。” 小玉树:“” 时光如箭,光阴如梭。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 冬,来了。 雪来的有些早,零星的雪飘在空中,衬的天空有些孤单。 磅礴大气的皇宫恍若一个空空的金丝笼。 三个月来,离傲天发疯的找小玉树,可是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锦衣卫出动,暗卫出动,朝廷的势力,天下的势力,江湖的势力他通通动用了,可是却一丁点消息也没有。 他比以前精瘦了许多。 没有了小玉树,他的生活恍若一张苍白的纸,他将所有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朝廷之上。 铲贪官,治天下,他的铁血手腕让奸臣们闻风丧胆。 火一般的咪咪顽皮的跳跃过白雪,嘴里还叼着它的爱妻球球。 望着自己的宠物恩爱有加,离傲天勾起了苦涩的唇。 咪咪为了陪着球球和自己的女儿小公主竟然放弃了自己的窝——火洞。 这也是离傲天意想不到的。 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离玉树给他的信笺。 江山陪你。 没有了她,要这江山又有何用。 “皇上,今日的折子已经批完了,皇上该歇息了。”鹧鸪在一旁提醒,自从玉树公主失踪后,离傲天就跟丢了魂魄似的。 “朕不累。”披着灰貂大氅的离傲天摁压了下眉心,将疲倦一扫而空,淡淡道,随后又问:“公主可找到了?” 闻言,鹧鸪一怔,面容上有为难之色:“皇上,还没找到,属下已经竭尽全力在找了。” 离傲天无力的闭上了眸,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他忽然有一种错觉。 他觉得,他再也找不到玉树了。 他在想,玉树会不会已经 只要想到这儿他的心就如被刀子割过那般痛,痛的他几乎窒息。 “东凌国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离傲天黑曜的眸划过一丝痛色。 “皇上,还是没有,起初属下也以为是元翘绑了公主,但是根本寻不到她绑架公主的踪迹,自从上次以后,她再也没有来过京城。”鹧鸪道。 因为元翘是乔装打扮,偷偷潜入京城的,再加上她将马车,车夫毁尸灭迹了,所以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她做过什么。 “继续盯着,其他几国也盯着。”离傲天已经将寻找的范围扩大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无论如何,他都要掌握小玉树的消息。 第1804章 你吻吻我 冬。 刺骨逼人。 东凌国的气候寒冷。 每一个宫殿都摆放着温暖的火炉,唯独密室没有。 密室内,只要轻轻的呵气便会从唇中涌出寒凉的气息。 小玉树哈着气坐在床榻上,冻的她浑身直哆嗦,她的小手交叉在一起来回的搓着,希望这样暖和一些。 月份大了。 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 营养跟不上加上天气这般寒凉,再这样拖下去恐怕会生病的。 在玉树喝了第三杯热水的时候终于受不住了,她抱着自己自言自语:好想喝热乎乎的羊肉汤啊,好想睡热乎乎的床啊,好想坐在暖炉跟前烤手啊。 “玉树,过来。”元尘淡淡忧郁的声音传来。 “喔。”小玉树穿上绣鞋跑到元尘,面前,小手分开了他的双腿,直接坐在他的一侧大腿上,她环着元尘的脖子:“元尘,你冷不冷?” “还好。”元尘也冷,但他已经习惯了,这些年都是这么度过来的,但是有了小玉树却不一样了。 他能扛的住这寒冷,可是小玉树却不行。 这三个月内,元尘和小玉树朦朦胧胧的暧昧之清哪怕是不捅破也足以说明一切了。 他抱着小玉树,把她冰凉的小手塞进自己滚烫的胸膛里为她取暖:“现在好些了吗?” “好些了。”小玉树满足的不得了,可那双灵动的眸却挂着心疼和担忧:“可是你这样会生病的。” “不会,我身体很好。”元尘淡淡一笑,那笑,融化了眸里的忧郁。 “你不好,你的脸色好苍白,嘴唇也好苍白,我心疼你。”小玉树把小手从他滚烫的胸膛里取出来环住他的脖子。 “那你吻吻我,如何?”元尘忧郁的眸浮着星光的璀璨,他柔情的凝着玉树。 小玉树羞答答的点点头,捧着他的俊脸,柔软的唇覆上元尘的唇。 元尘的唇很软,也很凉。 和他接吻很温和,不像皇叔那般凶猛,热烈。 她搂着元尘脖子,尽是依赖之意。 元尘对她很好。 虽然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又什么吃的,喝的都先给她,把她照顾的十分周到,也不会趁人之危占她便宜。 和元尘在一起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只是缺少了心动和激情的感觉。 二人吻到忘情之时,机关的门忽地被人推开了。 元尘一怔,松开小玉树拍了拍她的臀:“去,到榻上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下来。” “好。”小玉树也知道元尘是为了自己好,她乖乖的跑到床榻上跑着去了。 机关门后,一抹鲜艳的裙装首先映入元尘的眸底,他端起旁边的茶盏慢慢的喝着,不理,不语,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 “二皇兄,在这儿可好?”元翘环绕了一圈这寒冷的密室,问,口吻尽是讽刺。 “有美人在怀,夜夜笙歌,自然是极好的。”元尘不紧不慢,不骄不躁,吐出的话如白兰花那般清雅。 元翘冷哼一声:“二皇兄,上次给你提出的条件可考虑好了?” “同我谈话就让我在这儿谈?”元尘口吻中有不悦之意。 第1805章 相信你的男人 元翘看他有开窍的意思,心想,看来这几日对他们的折磨还是有成效的。 她不但不命人给他们火炉,而且还克扣他们的食物。 不但如此,元翘还故意往里边放凉气。 她就不信了,元尘会不服软。 “看来二皇兄已经想明白了,不如我们出去商谈?”元翘道,高贵的瑞凤眸闪过一丝狡黠之意,她凝着元尘那双让人看不懂的忧郁眸子,试探的问。 元尘清幽幽的端着茶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 元翘终于没有耐心了,上前,打开茶盖嗅了嗅,嗤笑:“二皇兄,这茶已经是陈年老茶了,喝起来一定影响口感,宫殿之上,父王为二皇兄准备了新鲜的茶,不如二皇兄去尝尝。” 男子默了半晌,将杯中的茶水喝完以后才起身,他看了一眼元翘,淡漠道:“稍等。” 而后径直朝床榻前走去,温厚的手掌摁住小玉树的肩膀,忧郁的眸柔情温暖:“玉树,在这儿等着我。” “你去哪儿?”小玉树问,她用手指偷偷的往外指了指,问:“你要跟元翘出去吗?你要投降了吗?” “回来再跟你解释,相信我,相信你的男人。”元尘虽然不霸道,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安定人心的感觉。 小玉树被他那句‘相信你的男人’弄的小鹿乱撞,她点点头:“我等你回来。” 元尘捧着她的小脸儿,轻柔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因为床榻是背对着元翘的,所以元翘根本没有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待元尘出来后,她讽刺道:“二皇兄一向清心寡欲,莫非对这个离玉树上心了?” 元尘不语,大步朝外迈去。 宫殿磅礴大气,十分巍峨。 东凌国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瘫软在王椅上,他看到来人,那双浑浊的眸泛着一丝光亮:“尘儿,你你总算想明白了,总算出来了。” 东凌大王十分激动。 他现在老了,身体也不行了,这偌大的王宫总要寻一个人来管理,这偌大的东凌国总要寻一个人来继承。 虽然元翘千方百计的想诱哄他将东凌国交给自己。 但,元翘毕竟是女子。 以后若是招了驸马。 难保这东凌国不会落到外人手里。 所以,东凌大王不甘心,不甘心啊! 所以他才会用计让元翘把元尘弄出来。 “罪臣见过大王。”曾经,元尘也是非常敬爱这个父皇的,但自从撞破了他的丑事,他对他的敬爱就慢慢消失了。 “尘儿,你还怪父王?当年父王也是逼不得已啊。”东凌大王哀叹着,咳嗽了几下。 “大王不知找罪臣出来有何要事?”元尘不想同他打亲情牌,所以直奔主题。 东凌大王在婢女的搀扶下坐起来,撩开帷幔望着元尘消瘦的面容,问:“尘儿,你的身子可好些了?要不要找御医看看?” “我的身子很好,不必劳烦御医了。”元尘若海洋的眸划过一丝忧郁。 “尘儿,现在辽国虎视眈眈,一直盯着我们东凌国,他看的就是我们东凌国没有皇子,所以才这般欺负。”东凌大王愁容满面:“尘儿,我有两个皇子,一个是你,一个是你的皇兄元爵,可你们却都不在我身边,都不为我国效力。” 第1806章 苟延残喘 东凌大王苟延残喘的看着元尘。 沧桑,浑浊的眸充满希冀的望着元尘:“尘儿,威将军已经不行了,朝中现在已经没有人了,尘儿,就当父王求你了,一定要一定要出征啊。” 元尘忧郁若海的眸垂下。 他没有考虑别的。 他满心考虑的只有小玉树。 他若是出征了,小玉树该怎么办? 她那么胆小,而且还那么依赖自己,她若是想念自己该怎么办。 她腹中的孩子该怎么办?谁来照顾她? 元翘心思歹毒,玉树若是被她伤害了,他会后悔万分的。 “我需要斟酌斟酌。”元尘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尘儿,你可以提出所有的要求,你可以恢复二皇子的名分,父王知道你在密室里受了不少的苦,只要你出来,父王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的。”东凌大王道。 “我会考虑考虑,明日会给你们答复的。”元尘声音清清淡淡,不卑不亢。 “也好。”东凌大王看他如此执着也没有逼迫他。 “大王,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现在,命人往密室送火炉一盆,开水一盏,鸡鸭鱼肉菜肴等。”元尘是可以吃苦的,不怕冷,不怕饿,但是小玉树不行。 其实,他是不想开口求人的。 但为了小玉树,他可以暂时低下头颅。 一旁,身着华服的元翘冷嗤一声,自然是明白元尘是为了里面那个小贱人:“没想到二皇兄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嘛,难不成是动了真心了?二皇兄别忘了,她乃是我们仇敌之国的公主,我把她送到你的床榻上,只是为了让二皇兄缓解寂寞罢了,不是让她来享福的。” “可笑。”元尘嗤道,忧郁的眸划过一丝凉色,故意道:“你以为谁都如你这般愚蠢,既然她是给我暖|床的,那么我自然要哄着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同我行鱼水之欢,难不成还要打打骂骂?” “你”元翘气的鼻孔朝天。 “就譬如,你们求我出征,不也是恭恭敬敬的把我请出来,难不成还要虐待我,打骂我?若真的如此,我还真没有那个兴致为你们所用。”元尘侃侃而谈,与平日话少的样子截然不同:“对待女子,也是如此。” “希望二皇兄记住你的话,不要对那女子动了真心。”元翘恶狠狠的看着他。 “对一个有孕的女子,我还真是没有那个兴趣。”元尘嗤笑一声:“女子而已,天下何其多。” 他现在只能这样说,唯有这样才能打消元翘的怀疑。 “来人,把二皇子送回去,并把二皇子所需要的东西送过去。”元翘嚣张的看着元尘,好像在给他警告。 她的警告,她的嚣张,她的威胁在元尘眼里只是一缕青烟。 轻轻一挥,就散了。 元尘回去后,元翘便屏退了宫人,爬上了王椅,那双手绕到东凌大王的后面去替他捶背:“父皇不会是想让二皇兄做大王吧。”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想多了,元尘打小身子不好,苟延残喘,御医说元尘活不到三十五岁,我怎会把东凌国交给他呢。”东凌大王拍拍她的手,道。 第1807章 你别去打仗 “莫非,父皇是想把东凌国交给大皇兄?”元翘紧张兮兮的问。 元尘这个病秧子的确活不到三十五岁,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大皇子元爵却是十分健康。 “翘翘,你别想这么多,爵儿喜欢江湖,不喜欢在深宫待着,他又怎会回来呢,以前我又不是没找过他,他已经不认我这个父皇了。”东凌大王可悲的叹气。 两个儿子都不和他一条心。 元爵是因为自己负了他的娘亲所以一怒之下离开了东凌国,成为了天下第一药王,他成为药王是为了给自己病入膏肓的娘亲寻找药材,可他的娘亲最后却撒手人寰了。 最后,元爵又为了自己的皇弟元尘寻找治疗疾病的药材,可也是于事无补。 “父王,东凌国,一定要交给我,我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女大王。”元翘的野心不小,可是她心狠手辣,不为百姓着想,只是想着那至高无上的权利罢了。 “翘翘放心,答应你的事情父王一定会做到的,我把元尘放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他给你当牛做马么,难不成父王忍心让你去攻打辽国?”东凌大王道。 “这还差不多。”元翘的眸里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密室。 暖烘烘的火炉搬到了小玉树床榻前。 她望着那火炉有微微的怔仲。 真是好久不见火炉了啊。 紧接着,一袭白衣的元尘来到她面前,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清幽的声音响起:“发什么呆?下来烤烤火,暖暖身子。” 元尘是把她抱下来的。 他的身子骨一直不好,以至于抱她下来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元气,额头上涌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故作自然的样子将那层细密的汗珠擦掉了,拿来一个小板凳放在她面前:“坐。” “好。”小玉树快乐的烤着火,烤了一会儿发觉不对劲儿,问:“元尘,说,元翘找你干什么去了?” 她那双灵动的眸生生的盯着他。 生怕他不说实话。 “好,我告诉你,你不许生气,别动了胎气。”元尘没想着瞒她。 在他心中,两个人在一起不但要相濡以沫,还要以诚相待。 他忧郁的眸望着那火炉,淡淡道:“玉树,这儿很冷,条件不好,吃的不好,我不忍心让你跟着我吃苦,我” “你要离开我?你要把我送走?你是不是遇到那个人了?那个人来了?”玉树激动的看着他,眸里闪烁着泪花。 “不。”元尘即使截断了她的话,大掌包裹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把你送给其他人,即便有一日,那个人找来了,我也不会放开你。” “那你继续说。”小玉树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我答应了元翘和大王的条件。”元尘将眸里的忧郁散去了很多,不想让小玉树担心:“我助他们出征辽国,他们放我们出去,会给我们想要的一切。” “不,我不要,我不要你去打仗,打仗很危险,我该怎么办?小树树该怎么办?”小玉树担忧的握着他的大掌:“你别去,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我不怕冷,我也不怕饿。” 第1808章 稀里糊涂的跟你在一起了 元尘起身。 精瘦的身躯如一颗干净的白杨树。 他忧郁的眸凝着淡淡的感动,坐在床榻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温和的朝小玉树道:“过来,让我抱着你,让我听听咱们的小树树踢没踢人。” 火炉再暖玉树也不喜欢。 她耷拉着小脸儿来到元尘面前,晶亮的眸里包着水汪汪的眼泪。 元尘看她如此,心痛的厉害。 大掌叩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眼泪。 二人额头相抵。 她的眼泪被元尘一点一点的吻干。 他清幽的声音顺着唇瓣中吐出来:“玉树,别哭,自从决定和你在一起以后我就下定决心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你不去打仗,我就不哭。”小玉树坐在他的大腿上,圈着他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不算太精壮的怀里。 即便他的怀抱没有离傲天的怀抱精壮,结实,却依旧温暖。 她嗅着元尘身上淡淡的白兰花的味道就觉得特别安稳。 “玉树,别想的那么糟糕,听我说,好吗?”元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托起她的小脸儿:“如果真的有危险,我是不会去的,知道吗?我是主帅,只是指挥他们打仗,况且辽国的兵力不算太强,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的男人吗?” “我相信,我相信,可是我不希望你有危险。”小玉树又扑到了他的怀里。 短短的三个月,玉树感觉到了如春风般的温暖和照顾。 他们是平等的。 元尘对她很有耐性,很温柔。 “玉树,记着,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东凌大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让元翘接手东凌国想来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元尘眸色幽远的望着房梁。 “她要置我们于死地吗?”玉树眨着大眼睛问。 “恩,她能做出来,所以我会趁这个机会把你带出去。”元尘柔情的望着她:“玉树,元翘曾经那般待你,我一直都在记在心里,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玉树心尖一跳。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元尘眸里的凉意。 那凉意带着嗜血的杀意。 “你想怎么做?”小玉树眉睫一跳,问。 “隔墙有耳,暂且不说,不过,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元尘勾着温暖的笑,融化她眉宇间的忧愁。 “可是你要带我去打仗,不然我就哭给你看。”小玉树赖皮的看着他。 元尘忧郁的眸盯着她半晌,忽地笑了,若白兰花那般清雅,清新:“真是怕了你了,明知道我不舍得,你真是吃定我了。” “元尘,这么说,你答应我了?”离玉树亮晶晶的眸望着他。 “恩。”元尘颌首,眸里有担忧之色:“不过你要听我的话,恩?战场不是家里,会很危险的。” 玉树忙不迭的点头,她靠在元尘怀里趴了一会儿,道:“元尘,你好瘦啊,出去以后你要多多吃饭啊。” “好,听你的。” “元尘,你喜欢我吗?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喜欢我呢?我是不是很傻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你在一起了?”小玉树的小手握成小拳头在他怀里敲打着。 第1809章 为兄教育你 “有些话,放在心里,我只想用行动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元尘抱着她,很紧,很紧,紧到好像害怕下一刻会失去她似的。 “元尘,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我肚子那么大,现在那么丑,你还喜欢我啊?”小玉树盯着他忧郁的眸,不放过他眸里任何一丝丝的神情变幻。 元尘温和的脸阔俊美无比。 垂下的青丝遮住他眸里的情绪。 他的情绪是忧郁的,深情的,无奈的。 “玉树,你可曾信一见钟情?”元尘整理好自己忧郁的情愫,明眸如水的瞳孔里好似开出了一朵惑人的白兰花。 “一见钟情?”小玉树呢喃着这四个字,她若琉璃般璀璨的眸忽地亮了,把烤的暖烘烘的小手塞进元尘的怀里:“原来你一开始就喜欢我啊,原来我这么讨人喜欢啊。” 看她高兴的跟个小喜鹊似的。 他轻吻她的鼻尖:“是,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的讨人喜欢。” “可是有很多人不喜欢我。”小玉树的眸底黯淡了。 “管别人做什么?只要我喜欢你就好。”元尘将她牢牢的收紧:“我太瘦了,为了你,我会多吃饭,把自己养的强壮一些,这样我才有能力保护你啊。” “好,以后我看着你吃饭。”小玉树捏他精瘦的脸颊,柔软的长指如跳跃的棋子一般跳跃到他的眼睛上,她柔柔的抚摸着元尘的眉眼:“我喜欢你的眼睛,好忧郁,真好看。” “以后睁开眼便能看到我。”元尘觉得心里格外的寂静,他抱着小玉树摸着她隆起的肚子。 辽人虎视眈眈,仗着东凌国没有皇子,孤女寡父便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 翌日,边境的人来报,辽国的人又直逼了五十公里。 这让东凌大王胆战心惊,忧愁满面,赶忙找元翘让她去问问元尘,他到底考虑的怎么样了。 元翘万万没想到元尘提出了一个条件。 上战场打仗非要带着离玉树。 他们坐在大气磅礴,奢华无比的大殿之上。 殿上只有他们三个人。 寂静的空气有些凝固。 一袭白衣的元尘端坐在雕花镂空椅子上,轻轻的品着茶水。 这茶乃是新茶。 元尘一边品着一边想,恩,这茶不错,等他的玉树生完孩子以后也要让她好好的尝上一尝。 想到这点元尘又觉得自己十分奇怪。 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元尘先想到的是小玉树,而不是自己。 想来这便是爱的力量吧。 元翘忧愁的眸看着眸底有笑意的元尘更是不打一处来:“二皇兄竟然还能笑的出来,敌人都要打到家门口了。” “你们若是不同意我提出来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元尘清淡的说。 “让那个小贱人跟着你上战场?回来之后让你养在身边?那个小贱人乃是敌国的公主,不杀了她就不错了。”元翘恶狠狠的攥着拳头。 元尘忧郁的眸忽地浮起一股子凌厉之气,冷飕飕的看向元翘,忽地,将茶盏中的水如数泼到元翘的脸上,淡淡道:“既然父王没时间教育你,那么,只好由为兄教育你了。” 第1810章 没有好果子吃 俏脸上全是茶水。 元翘狼狈的像一只落汤鸡。 她浑身都炸了。 气的咬牙切齿的。 恨不能将元尘和那个小贱人通通杀死! 但,触及到东凌大王那双沧桑又富有警告的眸时,她又立刻怂了。 因为她知道她现在有求于元尘,所以暂时不能撕破了脸皮。 她想,忍一时海阔天空。 她暂且忍了! 因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葬送了自己今后做东凌大王的前途。 待她当上了东凌国的大王后,看她如何整治元尘和那个小贱人。 巧笑倩兮间,元翘那副嘴脸已经变了一副:“二皇兄这是何必,都是自家人,既然二皇兄对离玉树感兴趣,二皇兄便把她收了藏在床榻上好好的把玩。” 元尘没有作声,垂下睫毛。 他是要娶离玉树的,怎舍得把她藏在床榻上,让她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女子呢。 “那”元翘细致入微的观察着元尘的神色,看他没有动怒,平平淡淡,试探道:“二皇兄什么时候启程?” 元翘想,本想着元尘上战场后,她能好生折磨折磨小玉树的。 却不想那个小贱人的狐媚术那么厉害,竟然吹动了元尘枕边风,让他把自己带在身边。 不过也好,等上了战场,元尘忙时,哪儿能顾得上那个小贱人啊。 到时候她再收买一个人让那个小贱人惨死在异乡。 “我还有一个条件。”元尘声音清朗悦耳,如潺潺流水。 元翘一怔,有些不耐烦,心想,怎的这么多条件。 婆婆妈妈的,真的是烦死了。 “二皇兄请讲,但凡元翘能办到的自然是会答应的。”元翘噙着高贵的笑意,道。 元尘的脸有些白,唇因为喝过了茶水却润泽了许多,他敛去了忧郁的眸,多了一丝平静和坚定,薄唇轻启:“你,也要跟着我们去。” 闻言,元翘脸色一变,起身,拍了下桌子:“什么?二皇兄,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糊涂了啊?我跟着你们去?我这么尊贵,你竟然让我跟着你们上战场!” 她的尖叫声格外刺耳,嚷的东凌大王眉头紧蹙,十分厌恶,他斟酌了半晌,看向元尘,用商量的口吻,道:“这个,尘儿啊,元翘女孩子家家的怎能上战场呢,战场上的刀枪棍棒若是伤着元翘可怎么好。” 元尘在心里嗤笑一声,道:“大王多虑了,不是让元翘上战场,而是让元翘作为婢女的身份侍候玉树,玉树现在肚子大了,吃点东西,喝点茶水都不方便,所以需要一个可信的人照顾。” 听及,元翘整个人都炸了。 愤怒,不悦的尖叫声从她的喉咙里爆出来:“什么?你疯了吗?让我去侍候那个小贱” 贱人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元翘便被元尘眸里的凉意震慑住了。 她想,这么个病秧子在这一瞬竟然如此骇人,她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道:“总之,我是不会同意去侍候她的。” “那真是抱歉,你们另请高明吧。”元尘声音清淡。 “元尘,若是敌人打进门来了,你们也没有好果子吃的。”元翘威胁他。 第1811章 想他了 元尘清淡如水的性子极为镇定。 面对元翘的一惊一乍和威胁恐吓,并没有让元尘闻风丧胆。 他忧郁的眸如飘落的蒲公英,散着所有的绒毛,让人分辨不清他的情绪,他吐出的话不温不火,透着不理红尘的清淡之意:“无妨,擒贼先擒王,况且那密室机关重重,那些贼人也闯不进来,到那时,你们若是命丧了黄泉,也好成全了我和玉树。” “你”元翘那张高贵的脸已然气的扭曲了。 而东凌王则是气喘吁吁的瞪着元尘。 但,现在东凌国的确需要派一个人出去征战,东凌大王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颇为无奈的朝元尘挥挥手:“你暂且回去,我会劝元翘的。” “父王!”元翘恼怒的瞪着东凌大王。 元尘不以为然的颌首而后回到了密室。 相比这冷酷,没有亲情的奢华大殿远不如小玉树的温|柔|乡好。 他们的家务事留着他们在床榻上解决吧。 元尘垂眸的那一瞬,将厌恶的讥讽隐匿了下来。 东凌大王好说歹说,最后又把自己最宝贵的兵符交给了元翘。 元翘手握兵符,知道这是父王暗暗培养的那一支强兵,只好忍气吞声答应元尘去侍候那小贱人。 第三日,朔日。 新月的阳光比往常还要温暖,完全看不出已经入了冬。 东凌国外停靠着一辆蓝色丝绸包裹着的马车,马车内十分舒适,铺着厚厚的雪貂绒垫子,小玉树挺着圆溜溜的肚子坐在了马车上,她的肚子很大,比寻常怀孕的妇人都要大。 接着,上来了一个生的娃娃脸的小丫鬟,这乃是元尘特意给她寻的婢女,也是为了看着元翘的。 就在玉树和那小丫鬟闲聊的时候,车帘被撩开了。 当一袭水粉色寻常服饰元翘上了马车的时候,小玉树都惊呆了,滴溜溜的大眼睛惊愕的望着元翘,连警惕都忘了,磕磕巴巴的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元翘的鼻孔朝天,重重的,不悦的冷哼一声,而后上了马车坐在了一边。 玉树古怪的挠了挠脑袋,和那个娃娃脸小丫鬟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道:“玉树姑娘,我还是下车吧,我只是一个丫鬟,不配和你们坐在一起。” 说罢,那手已经撩开了车帘。 巧了。 元尘正好伫立在马车前,温温和和的凝着小玉树,视线淡淡的从元翘和娃娃脸小丫鬟身上略过,道:“你在这儿坐着,元翘同你的身份一样,都是玉树的丫鬟,都是侍候玉树的。” 闻言,小玉树的小嘴儿张的圆圆的,不可思议的望着元尘。 元尘只是给她一个温暖的,坚定的笑容。 不知怎么,小玉树望着这笑容忽地想起离傲天了,她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心脏那里隐隐作痛。 她已经离开皇叔好久好久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也许早就忘了自己了吧。 细心的元尘看到了她眸里的悲伤,也跟着失落了,他隐隐猜到了什么,也许他的玉树还在想那个男子。 第1812章 野种 边境。 辽国的精兵们果然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元尘和玉树一个营帐。 营帐内放了好几个火盆,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密室关的久了,小玉树也是闷闷的,好不容易接触到了新鲜空气自然开心,在外面疯玩了好久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玉树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她挺着鼓溜溜的肚子进了营帐,扑到了元尘怀里,小脸蛋红扑扑的,眉飞色舞的说着外面的事情,说着说着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响。 “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是这般疯。”元尘对她一向很宠溺,从不对她发火,对她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性子十分吻合,他拉着玉树来到床榻上坐好,道:“这儿的床榻不软,我给你铺了很多衣裳在下面,夜里睡觉的时候还能舒服一些。” 小玉树挪动着自己的小屁股,果然觉得下边软乎乎的,她笑的甜美可人:“不硬,这样正好,夜里你陪我吗?” “自然要陪。”元尘把她的绣鞋脱下来,她的鞋袜都有些潮气了,脚丫子更甚,元尘不嫌弃的捧起她的脚丫在唇上一吻:“臭脚丫。” 他的唇略过她的脚心弄的她痒痒的,她欢欢的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好了,我命人给你打洗脚水。”元尘温和的看着她。 “是谁?”小玉树调皮的眸一转,坏水溢了出来,指了指营帐口,问:“让元翘?” 元尘不露声色的笑笑:“喜欢吗?” “喜欢?可是她会不会害我?”小玉树担心的问,小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肚子。 “她不敢,我防着她呢。”元尘起身,来到营帐外。 让娃娃脸丫鬟打了洗脚水,然后让元翘端进来。 元翘捧着那盆洗脚水气的浑身哆嗦,但是一想到要利用元尘上战场,又硬生生的将那股子怨气吞了下去。 她‘砰’的把洗脚水放在了玉树面前,因为力气过大,溅出了许多的水,玉树就那么坐在榻上看着她气炸的样子。 元翘高贵的瑞凤眸怨毒的瞪着她,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讥讽道:“离玉树,你不觉得自己很下贱吗?被离傲天搞大了肚子,被他抛弃了却来缠着我的二皇兄,让我二皇兄养你肚子里的野种吗?” 她的话一字一句都刺在了玉树的心里。 元尘对她好,疼到骨子里的好。 但,元翘怎么骂自己都行,她现在竟然骂自己的小树树。 离玉树怒了,一脚踹翻了地上的洗脚盆,那水湿了元翘的绣鞋,离玉树朝她吼:“你这个丑八怪,你走开,走开。” 她们的争吵传到了元尘的耳朵里,他冲了进来,看到这番场景,一个箭步冲到玉树面前,就跟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似的。 他一巴掌将元翘掀翻了:“你在干什么?欺负她吗?” “我欺负她?”元翘觉得可笑:“二皇兄,你不要被她这幅纯真的模样骗了。” 小玉树抓着元尘的手掌诉苦:“元尘,她骂我,骂我被人抛弃了,骂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 听及,元尘忧郁的眸冷冷的扫向了她:“元翘,你胆子不小。” 第1813章 元尘,你怎么了? 元翘受够了这种感觉,跳起来就要打小玉树。 下一刻。 她的手腕被元尘狠狠的箍住。 忧郁的眸如染了眸的墨砚似的,凉凉的看着她,道:“记着,玉树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不是野种,这孩子是有爹爹的,你休想欺负她。” “二皇兄,我看你是被她蒙蔽了双眼!”元翘嘶吼着:“你可是东凌国王族的人,她是离傲天所抛弃的女子,她肚子里怀的是离傲天的种,你就甘愿给别人当便宜爹爹么?” 元尘忧郁的眸慢慢的变的深邃起来,看着元翘,吐出了在玉树耳里最为好听的三个字:“我愿意。” 元翘:“” 第一次遇到如此傻逼的男子。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不算安稳。 元尘出征了。 出征之前,小玉树赖在他怀里抱了他许久许久,反反复复就说那一句话:“你一定要回来啊,你一定一定要回来啊。” 元尘则是郑重的答应她:“我一定会回来的,平平安安的回来。” 娃娃脸丫鬟尽心尽力的侍候着小玉树,元翘不愿意搭理她,索性在自己的营帐里闷头睡大觉。 离玉树的营帐外围着整整一圈精兵保护她,她很有安全感,所以睡的也安稳。 夜半。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似有人在外面。 因为在外面睡觉,玉树睡的很轻,所以当她听到这个声音后便醒过来了,她抓着被子睁着大眼儿望着四周。 娃娃脸丫鬟睡的特别香,还打起了呼噜。 小玉树从温暖的被捻里出来,穿上了绣鞋,蹑手蹑脚的朝营帐外走去。 她以为营帐外会有人,可当她把脑袋探出去时却心里一跳。 怎的那些精兵们都不见了呢? 莫非出事了? 她眉睫一跳,害怕极了。 那些辽人跟豺狼虎豹似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儿。 玉树紧紧的攥着小手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有打仗的声音,没有舞剑的声音,很安静,安静的诡异。 但 玉树又细细的听了听。 她好似听到很粗重的呼吸声。 而且隐隐约约还嗅到了血腥的气息。 有人受伤了? 不知怎么,她觉得这个呼吸声很熟悉,熟悉到让她心痛。 朦胧的月色安静的洒在大地上。 不知何时下了雪,外面白茫茫一片,只是现在雪花停了。 白雪的味道是清濯的,这样一来,将那血腥气息衬的愈发浓烈了。 玉树循着味道和呼吸声慢慢的走去。 约莫走到拐角处时,小玉树看到了一抹影子,她捧着大肚子朝那影子走去。 忽地。 一个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玉树低低的尖叫了一声。 耳后,传来元尘熟悉,虚弱的声音:“是我。” “元尘。”玉树转身望去,惊呼,发现元尘脸色白的跟纸一样,额头上布满了汗。 哦不,应该是说整张脸都是汗水,仿佛才洗过脸似的,他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打湿,浑身湿漉漉的,仿佛一拧就能拧出水来。 玉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虚弱的样子,又害怕又心疼:“元尘,元尘,你怎么了?” 第1814章 元尘好傻 斜斜的风吹散了玉树耳边的碎发。 月影稀疏。 元尘穿着银色的铠甲。 那铠甲已经被元尘恶狠狠的撕了下来,露出了白衣,那白衣已经湿透了,一掐就能出水的那种透。 玉树怕。 怕极了。 她知道元尘的身子不好,却不想这般脆弱。 玉树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她抱着元尘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热热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滚落,如断了线的珠子:“元尘,你是受伤了吗?还是生病了?你别吓我,别吓我,是不是那些辽人伤的你?” 看她如此焦灼,如此悲伤的样子,元尘心口好似被人塞进了一个密封的罐子里。 他痛。 痛的不能呼吸。 也恨。 恨自己为何这般虚弱。 元尘只觉得浑身没有劲儿,好似被人抽干了魂魄,他努力的,拼命的抬起手摸着玉树满是泪水的小脸儿,忧伤的哀叹着,那眸愈发的忧郁了:“说过不让你流泪的,瞧,我又食言了。” “不要说了,你少说话。”玉树抱着他,抱的紧紧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去叫人来。” “别”元尘虚弱的,破碎的字节从他苍白的唇瓣中吐出:“闹的人尽皆知,是给敌人机会下手,不能让敌人知道我这个主帅的身子骨有多弱。” “好,我不声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玉树上下牙齿打颤,抬起哆嗦的小手去擦元尘的汗水。 元尘微微一笑,笑中带着忧郁和悲伤,他望着天空。 他这辈子就跟个废人似的。 精气不足,气血攻心,顽疾骇人。 他不能生育,不能做体力活,不能大喜大悲,但凡触碰了这些便会发作。 他会浑身抽搐,浑身冰冷,出汗,虚弱的如一张纸似的。 他的皇兄元爵乃是天下第一药王,却无法寻出治疗他的药材。 他知道,这是他的命。 他也知道,他会死,一个人死,死的干干净净,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可不知是老天跟他作对还是怜他,竟然把如此纯真可爱的小玉树派到了他的身边。 在他黑白的人生里增添了一抹色彩。 他不知是喜还是悲。 “玉树,别哭,哭的我心都疼了。”元尘抹干了她的眼泪:“这是顽疾了,一会儿就好了,自己就缓过来了,你别在这儿,这儿太冷了,我怕冻着你,冻着孩子。” “我不走。”她的眼泪滚烫:“我要陪着你,就像你一直陪着我那样。” “傻丫头,可怎么办啊。”元尘低低的自言自语,眸里愈发的忧郁了。 他的丫头这么傻,他不放心啊。 他若不在,谁抱着她入眠。 他若不在,谁会保护她? 他若不在,别人欺负了她可怎么好? 想到这儿,他忽地想起了离傲天,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 要不要把玉树还给他啊? 可是他不舍得。 但是,他真的不能陪玉树一直走下去了。 想到这儿,他的悲伤逆流成河,握着玉树的手:“不怕不怕,我一会儿就好了,把你吓坏了是我的不对。” 玉树想,世间怎会有这么傻的男子,傻到让她心疼。 第1815章 他的玉树 他都已经这般了。 却处处顾虑她,为她着想。 他傻的让她心疼。 琼莹的雪映的周遭亮晶晶的,好似给他们镀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青丝,白雪,幽凉的眸,依偎在一起的身躯。 看起来是那般凄凉,美好,纯真。 他们的爱,不掺杂一丝丝的杂质。 与其说是玉树抱着元尘,不如说是元尘搂着玉树。 他们相依相偎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 元尘慢慢的清醒了,浑身上下好似被人抽干了力气和魂魄。 他稍稍动了动僵硬的长指,忧郁的眸望着泛着鱼肚白颜色的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浊气,哀叹,同时又感激老天爷,原来自己没死。 每次病魔缠身,发作的时候,元尘都会抱着无限的哀凉睡过去。 因为不知何时,他便会长眠不醒。 这次,老天爷又法外开恩,恩赦了他一次。 他心怀感激。 他现在不想死。 他想为小玉树安排好余生后再死。 他粗粗的歇息了一会儿,拼劲全身的力气把小玉树打横抱起来。 小玉树其实是极轻的,但她的肚子太重了。 元尘有些吃力,但还是稳着步子把小玉树抱回了营帐里。 想到昨夜。 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女子竟然陪了他一夜,他的心里便涌上来一股暖流。 这是他的玉树啊。 这句话在脑海里窜过的时候,元尘又不禁扯了扯苦涩的唇角。 这是他的玉树吗? 不是。 这是那个人的玉树。 在外面冻了一夜,元尘十分惭愧,他想着以后发作,哪怕是死,也不能被小玉树看到,他不能吓到他的小玉树啊。 元尘忧郁的眸落在还在呼呼大睡的娃娃脸丫鬟上有些不悦,但还是保持了绅士风度:“起床,给玉树打一盆洗脚水来。” 娃娃脸丫鬟被这道厉喝声吓的一个激灵坐起来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触及到元尘那不悦的眸时,立刻穿上绣鞋跑出去了。 玉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望着元尘:“你好了?” “我好了。”元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沉稳,有力,他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他搓了搓自己微凉的手掌,直到手掌变的温热后,他才握住了小玉树的手:“让你担心了。” “你的脸好白,没有问题吗?要不要看军医?”小玉树担心的问。 虽然她对元尘的感情不同于离傲天那般,但这个男子让她觉得安全,舒服,想和他安安稳稳的在一起,只是少了些爱情的激情和心动罢了。 “无妨,小看你的男人了。”元尘的耳朵凑到玉树圆滚滚的肚皮上,小家伙好像踢了他一下,他笑了,暖意在心里缓缓的流淌:“孩子也没事。” “小树树可是很坚强的。”玉树自豪的说。 不一会儿,娃娃脸丫鬟打来了水,元尘却是亲力亲为的替她洗脚。 而后又脱了军靴上了床榻抱着她,暖着她,在她耳边说着让她心安的话。 不知不觉。 小半个月过去了。 元尘身为主帅真真是智勇双全,将辽国全全击退! 第1816章 周到的元尘 “胜利!胜利!胜利!”那些精兵们在元尘的统领下取得了胜利,高兴的把元尘举起来抛在半空中。 玉树挺着圆溜溜的肚子吓的不轻,生怕元尘会犯病,雪白的牙齿咬着手指头:“慢一点,慢一点,别摔坏了他。” 结果,她的担忧在元翘眸里成了偌大的讽刺,她经过离玉树跟前,讥讽的看了她一眼,冷嘲热讽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疼男人,不过,离傲天知道吗?” 提及离傲天,玉树的心深深的痛了一下。 她垂下了眸子,眸里有黯淡之色。 也许,她和皇叔永远永远不会在一起了。 元尘被精兵们放下来时,玉树依旧魂不守舍的,他苍白的脸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元尘不着痕迹的拂去了,他不想让玉树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样子。 他的脸上噙着温凉无害的笑容,浅浅的,淡淡的,还透着淡淡的忧郁。 当他来到小玉树面前的时候,她还抚着肚子愣神呢。 眸里似有想念,有难过,还有纠结。 这样的眼神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刺在元尘的胸口上。 好痛。 他知道,玉树在想念那个人。 她腹中孩子的爹爹。 他勾起了苦涩的笑容,而后又敛去了眸底伤悲的情绪,握住了小玉树的手:“玉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感觉有些冷。”玉树回过神来,看向他忧郁的眸。 “我们进营帐。”元尘牵着她回到了温暖的营帐。 战事已经结束,代表着他们要回去了。 可元尘却暂时不想回去,他想陪着玉树在外面玩一玩,转一转,让她散散心。 “可是元翘也会跟着我们吗?”小玉树厌恶元翘,这是元尘所知道的。 “恩,要她跟着,我帮她解决了战事,若是我们独自在外面,她定会从中作梗的。”元尘淡淡的开口,眸里却复杂一片,元翘这个蛇蝎夫人,他太了解了。 让她独自回去,她便会堂而皇之的舍弃元尘这个棋子,而后派人追杀他们。 他没有那么傻,拉着元翘一起游玩乃是上策,不过元翘身边自然有人看着,就是那个娃娃脸丫鬟。 别看那娃娃脸丫鬟不起眼,却是个会武功的,只是有些贪吃贪睡罢了。 他这般用心让玉树心生感动,问:“我们回东凌国便是最安全的,为何还要出去游玩?我不玩也是可以的。” 结果元尘只是捧着她的脸蛋宠溺的说:“为了让你开心。” 玉树更加感动了,感动的一塌糊涂。 后来,小玉树又问:“我们不如趁此机会逃出去呢?” 元尘则是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笨蛋,我怎会让你跟着我过着颠沛流离,四处逃亡的生活呢?我们若是跑了,元翘会追杀我们的,而且还会给我们扣一顶大大的帽子。” 玉树默了,果然一孕傻三年。 唔,傻了。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元尘忽地开口问:“玉树,现在,你是不是只剩下元翘这么一个讨厌的仇人了?” 玉树怔愣了半晌,机械的点点头。 第1817章 离傲天去东凌国 嚣张的战事后剩下琼花落叶般的璀璨和光芒。 玉树依偎在元尘精瘦的怀里。 鼻息处,是他清幽的,淡淡的白兰花的味道,是那么的好闻,让人心安。 耳畔边,是他忧郁的,坚定的极好听的声音,是那么的磁性,让人沉醉。 他说:那么,我就让玉树所有讨厌的仇人都消失好不好? 他为了她,可以倾尽所有。 小玉树尖尖的下巴硌在他的肩膀上。 京城。 东凌国和辽国一战一早就在天下传开了。 不少人都信誓旦旦的打赌说这次东凌国肯定惨败。 可,当东凌国大胜的消息传出来时,天下的人都惊讶了。 他们想不到啊。 东凌国都已经破碎成那副样子了,怎会赢呢? 莫非是有人在背后指点?还是说他们藏了一个神秘的人? 所以,不少人都对此次东凌国的主帅十分好奇。 皇宫。 雕刻鸳鸯鼎伫立在光滑的地上,鸳鸯的眼睛是镂空的,将香料点燃丢进鸳鸯的身子里,那袅袅的烟雾便会顺着鸳鸯的眼睛里钻出来,看起来格外的梦幻。 离傲天幽沉黑曜的眸盯着那鸳鸯看了好久好久,直到鹧鸪进来,离傲天才抽回那深沉的眸,问:“怎么?可打听清楚了?” 鹧鸪颌首:“是,这次东凌国的确派出了得力的主帅应战,听辽国的人说这位主帅好像是消失已久的二皇子。” “”离傲天的龙眸染了一层疑惑,望向鹧鸪,问:“元尘?听闻他已经疯了,所以才会无故失踪,怎的转眼间成了主帅?” 鹧鸪摇摇头:“不知,这东凌大王和两个皇子的关系一向不和,谁知这次竟然说动了元尘出战,想不通。” 离傲天的眉头深深的拧起。 东凌国要崛起了? 自从元翘从京城离开回了东凌国后,离傲天便一直明里暗里的打压东凌国,更是挑起了辽国和东凌国的战争,谁知这次竟然被轻轻松松的化解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 鹧鸪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件事。” “讲,吞吞吐吐的。”离傲天眸色幽冷。 “据说这位主帅上战场时还带了一个女眷。”鹧鸪奇怪道:“好奇怪,不知为何非要带着女眷。” “女眷?”离傲天眉睫一跳,心砰砰响个不停,好像要钻出胸腔里似的。 他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去,查,那个女眷是谁?”离傲天冷硬的吩咐。 “是。”鹧鸪道。 “等一下。”离傲天唤住了他。 鹧鸪顿住步子等待命令。 “朕要亲自去给东凌大王‘道喜’”离傲天别有深意的说。 这段时间,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寻找离玉树的机会。 鹧鸪一怔:“是。” 不过他觉得皇上多心了,玉树公主怎会在东凌国呢。 离傲天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有了想法便不会磨蹭。 初一决定的事儿断断不会拖到十五来办。 所以翌日便以微服私访的身份来到了东凌国,到了东凌国后也只是说自己是宫里来的使者。 东凌大王好生诧异,却也让离傲天和鹧鸪进来了。 第1818章 擦肩而过 再尊贵的王椅上,坐着东凌大王这般行尸走肉的人,也是一个牢椅。 东凌大王万万没想到使者竟然是离傲天。 他竟然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来了。 一丝丝恐惧也没有。 他一袭烫金蟒纹袍,精壮结实的身躯包裹在长袍之下,腰封上戴着一块龙纹玉佩,那是和玉树定情信物的另一半,他刀削冷冽的脸浮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强势,霸气,涓狂。 让人呼吸一窒。 东凌大王是十分惧怕离傲天的。 他几乎是从王椅上滚下来,但还是极力克制住了自己激动紧张的情绪。 他想,若是这时候元翘在就好了。 东凌大王佝偻着从王椅上坐起来,他苍老的面容带着病态,好像随时随地都会踏入鬼门关似的:“原来是皇上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啊。” 一句客套话说的让人厌恶。 离傲天黑曜的龙眸如深海那般深邃,让人看不出真正的情愫,他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凝着东凌大王的脸,单刀直入的问:“主帅乃是东凌大王的二皇子元尘,那么,跟在元尘身边的女子是谁?” 他的话落地有声,如巨大的石头狠狠的砸在东凌大王的心上。 他当即一震,心想:莫非他知道了离玉树在王宫? 不过他又左右一寻思离傲天方才的问话,那是不知道的。 东凌大王放心了一些,毕竟有了离玉树这颗棋子他可以同时掐住离傲天和元尘这两个至关重要的人。 “听闻皇上寻找爱妻寻的辛苦,可是怎的忽然想到来我国找了呢?”东凌大王就算是再窝囊也是一国之王,做戏还是做的很全面的:“跟在元尘身边的女子正是元翘,皇上若是不信,我王宫可以任由皇上翻找,看看元翘是不是在宫中?也可以问问其他人,问问我东凌国的百姓们,看看元翘是不是随着她的二皇兄出兵打仗去了。” 离傲天沉默了许久。 他也许是太着急了。 自从弄丢了小玉树,离傲天整日浑浑噩噩,神神道道的,总觉得别人把他的小玉树藏起来了。 在宫里,若是一个太监鬼鬼祟祟的从一个宫殿里出来,他便会疯狂的冲进去将宫殿从头到尾翻个遍。 在外面,他每天都会把京城翻个遍,闹的人心惶惶的。 离傲天在原地坐了许久,最后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恭贺东凌王首战告捷。”而后便告辞了。 就在这时,一个精兵喜气洋洋的冲了进来,道:“大王,大王,元翘公主和二皇子他们回来了。” 离傲天的步子一顿,东凌大王的脸一百。 完了。 莫非就这么撞见了? 想到这儿,东凌大王心尖一紧,从王椅上下来朝外走去,路过忽然停下的离傲天身边,道:“我要出去迎接我的儿子女儿,皇上也去?” 离傲天不语,抿紧了唇朝外走去。 恰好。 两个轿子一前一后的朝大殿台阶前走来。 车帘掀开,元翘几乎一眼就看到了离傲天。 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手,下意识的捏紧,生怕离傲天会发现离玉树就在后面的马车上。 第1819章 为她打算 她让自己的神色变的自然。 如若不然。 不等敌人发现自己的异样,自己就先暴露了。 离傲天幽深深邃的龙眸淡淡的扫过元翘,又落在了第二个轿子上。 此时,第二个轿子里,元尘的手肘搭在了马车的边沿上,忧郁的眸子低垂,若是从外看的话,定会觉得此人在想心事。 但,元尘只是静静的,宠溺的看着趴在他大腿上呼呼睡大觉的小玉树呢。 站在马车外的离傲天淡淡的扫了过去,看到了男子的手肘,他垂下了眼帘,心想,也许东凌大王并没有说谎。 元尘也感觉到马车外有一抹锐利如冰的视线,他望去。 车帘恰好被风吹开。 两双眸在半空中撞上。 一双眸黑曜又深邃,带着天生的王者之气。 一双眸忧郁又清寡,带着谪仙的若仙气息。 不知怎么。 这两个男子的眸一旦撞上便难以分开,好似有天生的‘仇恨’一般。 最后,马车渐行渐远,眼神才渐渐消逝。 离傲天收回了视线同鹧鸪离开。 只是,当那马车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后,离傲天的心脏猝不及防的疼了一下。 回到王宫后。 元尘不管众人的眼神,抱着睡的香喷喷的小玉树进了密室,进密室之前冷冷的看了一眼东凌大王和元翘,吩咐道:“把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给我们。” 元翘:“” 东凌大王:“” 入了密室,元尘把小玉树放在床榻上,葱白的手章浸入了水盆中,又将帕子拧干给玉树擦拭脸和小手。 过程中,小玉树醒来了,侧着身子方便元尘照顾她。 她懒的跟个猫儿似的。 “再睡一会儿?”元尘温柔的问。 “不睡了,有些饿了呢。”小玉树懒洋洋的说。 “那就醒醒神,有话跟你说。”元尘的神情有些严肃。 玉树很少看到他如此严肃的样子,爬了起来,睁着生生的大眼儿看着他。 元尘把她抱下来床榻,替她穿好了歇息,牵着她的小手朝机关门走去,他当着玉树的面把机关门给改了,又重新换了一个机关:“看到了?以后不管出来还是进去都是这个机关了。” 小玉树点点头,学的很认真,还演示了一遍。 元尘摸了摸她的脑袋,夸赞:“玉树真聪明。” 小玉树高兴的笑了。 而后元尘又带她来了一条甬道,这条甬道乃是逃生通道,也是有机关的,但这条甬道唯有元尘自己知道,甬道里有许许多多的银票,银票都装在了小匣子里,还有许多的金银财宝。 “记住这些,知道了吗?”元尘郑重的望着她。 “为什么要记住这些?”玉树起疑。 元尘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傻瓜,又多想了,这是我的秘密,也是你的秘密,我们是一条心的,我的秘密自然也要告诉你了。” 他的回答无懈可击,玉树总算没有怀疑什么。 元尘垂下长长的睫毛,他笑了笑,他是在为小玉树打理后半生啊。 他要考验那个男子,那个男子若是真心待玉树的,他倒是可以考虑把玉树交给他,若是那个男子不是真心的,元尘就要让小玉树从这条甬道逃出去,而后让她带着这些足以过几辈子的银票和财宝远走他乡吧。 第1820章 皇叔 望着玉树鼓溜溜的如一团糯米团的样子,元尘笑了。 乌枝被厚厚的雪压弯了腰,风,一吹,轻飘飘的碎雪吹了起来,扫在了空中,形成了假惺惺的雪水落在人的脸上。 会凉,会冷。 晚膳的时候元翘差了人前来请人,元尘和离玉树终于出了密室,而且是正大光明的被人请出去的。 但宫人们也发现机关已经被元尘统统换掉了。 坐在膳桌前。 离玉树这是第一次和陌生的人同桌用膳,她有些别扭,有些不自在,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知道,她有了小树树以后特别的能吃,而且能吃很多很多。 她一个女孩子家。 元翘优雅的喝了一口汤,看了一眼离玉树,瞪了一眼,用不悦的口吻道:“二皇兄把密室的机关都改了是什么意思?” 她质问的口吻让元尘有些不喜,淡淡道:“喜欢改,就改了。” 元翘快要被气炸了。 “来人,再做一些菜肴送到我和玉树的房里去。”元尘起身,牵着略显局促的玉树要走。 元翘火一般的眸恶狠狠的瞪着玉树那大大的肚子:“怎么?二皇兄,父王还在这儿呢,有了媳妇,就不把父王和妹妹放在眼里了?” 元翘想着元尘怎么着也会给点面子,谁知元尘忧郁的眸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又淡淡的道:“是啊。” 元翘:“” 东凌大王:“” 他们的寝殿很暖,很温馨,有两个火盆,还有一张大大的床榻,元尘脱了她鞋子,道:“明日给你做量身暖一些的衣裳,已经冬天了。” “好。”玉树露出一排小白牙。 他们睡的格外早,夜半,小玉树又做梦了,她在梦中哼哼唧唧的,元尘睡的轻,听到她的异样立刻起来了,轻轻的拍着她:“玉树,快起来,又做梦了。”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皇叔,呜呜,皇叔” 元尘给她擦泪的手顿住了,胸口好似被人硬生生撕开了,那么疼,那么疼。 她心里还是记挂着他的。 “别哭了,我会帮你把他找回来的。”元尘没有叫醒她,而是拍着她,哄着她,渐渐的,小玉树又睡了。 元尘没有了睡意,替她盖好了被子出去了。 宫殿很大,很寂静。 月白的中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元尘精瘦的身上,更显的他面容憔悴了。 在营帐的时候,他悄悄请了军医给自己瞧病,军医失望的摇摇头,他这个病是娘胎里带的,没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 他轻轻的叹气,同时也感谢老天在生命的最后一程有小玉树陪着自己。 只是,她那么爱哭鼻子,她若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该如何是好啊。 罢了,别让她知道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元尘忽地听到一个偏僻的宫殿里有压抑的呻|吟声,他循着声音望去了。 他的耳朵很敏锐,一下子便听到了这声音是元翘的,呻|吟|声后还有其他的声音:“张元老,你可别忘了到时候要在朝堂上扶持我啊。” 元尘冷笑,他还以为元翘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是用自己的身子换东凌大王的位置。 第1821章 卑劣 用这样卑劣的法子换来的大王之位又怎会安稳呢。 可笑。 难怪东凌国现在落魄成了这幅样子,落魄到就连小小的辽国都来欺负。 元尘冷嗤一声,他欲离开,这种污秽的声音还是不要去听了。 就在他转身之时,忽地看到旁柱有一抹人影。 是谁? 谁在这儿偷听? 元尘捻着轻轻的步子朝柱子那走去。 就在想要拿出匕首制衡的时候。 柱子后面的人出现了。 是东凌大王。 他将匕首收了回来,神色清淡的望着他。 看来他也看到了。 他的女儿,同样也是他的情|人现在正在别人的身下欢|爱,也不知他是什么感觉。 东凌大王的脸色很黑,很臭,很沉,他的头顶好像顶了一个巨大的绿帽子。 他欲回去,却不想东凌大王轻声唤住了他,声音压抑,孤苦:“尘儿,可以找你谈谈吗?” “我不想和你谈。”元尘也压低了声音。 跟他谈,不如回玉树的温|柔|乡里。 他不在,这个调皮的小丫头一定又踢被子了。 想到这儿,他更急了。 “尘儿,父王有话跟你说。”东凌大王用祈求的神色望着他。 元尘还是心软了。 二人来到一个无人住的房间里,父子两个形同陌路。 “说吧。”寂静的夜,空落的宫殿,元尘沉郁的眸落在某个角落。 “尘儿,想来你知晓了翘翘的心思,她想当东凌的大王,这简直就是胡闹,她根本不理朝政,只是只是和大臣勾结,这样是治理不好东凌国的,我不想看着东凌国毁在她的手里啊。”东凌大王痛心疾首的说:“尘儿,我想把这个位置给你,如何?父王知道你有能力,定能治理好东凌国,尘儿。” “我没有兴趣。”元尘低垂着眉眼。 “尘儿”东凌大王重重的咳嗽。 “我要回去了。”元尘道。 东凌大王上前捏住他的手:“尘儿,你好好考虑考虑,你大皇兄是不能回来了,他恨父王,父王的希望全都在你身上了。” 就在元尘欲要说话的时候,忽地发现外面一抹身影一闪而过,他用眼神示意元尘。 东凌大王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用唇语对元尘道:我会立好诏书以防不测,诏书会放在我的床榻暗格下。 元尘懂机关,定会破解,他不担心。 “尘儿,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东凌大王道。 元尘没有理会他,回到了房间。 拐角处。 躲起来的元翘将他们的话全部听了去。 她的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慢吞吞走出去的东凌大王,阴毒的眸闪过一丝毒蝎之寒:老东西,你竟然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分明答应好把东凌国给她的,可转身却要给元尘。 莫非父王当初让元尘征战沙场就是为了走这一步? 不行! 她绝不能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东凌国是她的,离傲天也是她的,等她当上了东凌国的大王,离傲天就会爱上自己了。 正如离傲天爱上了女扮男装当皇上的小玉树。 对,一定是这样的。 第1822章 驾崩 阳光是代表希望的吗?是。 阳光是代表失望的吗?无人知。 清晨。 一团锃亮如荷包蛋的太阳从舒适如蚕丝被的云卷中跳了出来。 但。 宫殿却炸开了。 “大王驾崩了,大王驾崩了!”侍候更衣的婢人进去后便看到东凌大王横在床榻上,早已断了气息。 死了一夜了。 身子都有些凉了。 元尘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 昨夜,他们遇到了元翘和大臣苟合,那么,也要想到元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不过,元翘下手很快,仅仅一夜的功夫就弄死了自己的亲生爹爹,是窒息而死的,是被活活闷死的。 元翘真狠,蛇蝎夫人,小玉树想。 整个王殿上上下下都在操办着东凌大王的丧事,元翘也披麻戴孝哭哭啼啼的,看起来好像很孝顺的样子。 元尘在王殿里陪着小玉树,摸着她柔软的青丝,给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讲故事听。 元尘不允许小玉树这个时候跑出去玩,说是怕东凌大王的冤魂冲撞了她,玉树一听也怕了,哪儿也不敢去,跟个小乌龟似的坐在元尘坚硬的、安全的壳里。 “元尘,你爹爹死了,你不伤心吗?”小玉树躺在他怀里,小手扯过他一缕青丝把玩了起来。 元尘由着她的性子。 “不伤心。”元尘的确是不伤心的,只是觉得他很悲哀,两个儿子,一个王后全被他不是逼死就是逼走。 玉树不说话了,好像在想心事。 “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改日我命人给孩子做点衣裳,裤子和鞋子。”爱屋及乌,即便玉树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爱。 因为是他最爱的玉树的啊。 “好。”小玉树也应下了。 元尘沉默,忧郁的眸百转千回,好似有心事。 倒着看他容貌的小玉树看出来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了,问:“你在想什么?快告诉我?不许瞒着我,否则我要生气了。” “玉树,我说过要替你报仇,记得吗?”元尘的话清清淡淡的,跟仇恨这两个字简直不挨着。 “记得。”玉树道。 “玉树,报仇有两个法子,你来选一个。”元尘十分尊重玉树的意见和想法。 玉树果然有了兴趣,不再像个小赖猫似的了,她坐好,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吧。” “第一,我做东凌大王,抢了元翘的位置,折断元翘的羽翼让她生不如死,自然她的命是要的。”元尘总是这般不温不火:“第二,我会直接杀了元翘,然后扶持一个老臣坐上东凌大王的宝座。” “我想问你的是,你喜不喜欢我坐大王?”元尘摩挲着她柔软的唇。 他是不喜欢参与朝政的,更不喜欢做大王。 一如曾经,他想在密室里过一辈子,可又为了玉树离开了密室,为她打下一片安全的‘天下’护她周全。 小玉树垂下睫毛想了想,道:“元翘若是坐了东凌的大王定会残害百姓的,她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要让她做大王,也不要让一个外人做大王了,你做大王,好不好?” 元尘望着她:“我听你的。” 第1823章 你要替我揍她 他的玉树最大。 她让他做大王,他就做。 她不让他做大王,他就不做。 他就是这么听话。 夜半。 所有人入睡的时候元尘如鬼魅般潜入了东凌大王的房间,钻入了床榻下,将机关准确无误的破开,而后拿到了诏书。 一黑一白,两种极端。 翌日,火红的太阳跳了出来。 元翘早已命人准备女王的衣裳了。 她美滋滋的,那双瑞凤眸上全是喜色,丝毫看不出来才死了亲爹的样子。 那一身孝衣也脱了,换上了鲜艳的衣裳。 她想,这等天大的好事不能穿丧服。 晦气! 五天后是个良辰吉日。 那日,女王的衣裳也做好了,她也该登上她梦寐以求的王位了。 还没正儿八经的当大王呢,元翘就已经摆上了架子。 早膳时,元翘命婢女端了早膳送到了元尘的房间里。 早膳很糟糕。 一个馊掉的窝窝头,还有一碗汤水,也是臭的。 那婢女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 她故意把那窝窝头丢在地上,而后故作惊愕道:“不好意思啊,二皇子,玉树姑娘,窝窝头掉了,你们擦一擦就这么吃了吧,元翘公主说了,她看你们二人共患难十分感动便给了你们再次共患难的机会。” 元尘垂着长睫轻轻的揉捏着玉树的手指不做声。 潜伏在猎物面前的豺狼虎豹是不会肆意行动的。 他在等机会。 就在婢女继续羞辱他们的时候,元翘穿着一身华服大摇大摆的进来了,看了一眼没有动的窝窝头,道:“二皇兄,别嫌弃吃的东西粗糙,这也是没有法子,父王才驾崩,一切从简,更要吃素,所以灶房里只有这些东西了,二皇兄和玉树姑娘就对付着吃吧。” 元尘还是没作声,把她当成空气一般。 元翘有些生气:“父王驾崩,殿中不允许有喜气的东西,这火盆看着太喜气了,还是撤了吧。” 婢女喜滋滋的将火盆撤了,碳火烧灼的热气毕竟不会持续太久,没过一会儿,房间都凉了。 现在是漫天飘雪的冬天,自然很冷,那馊掉的窝窝头和清汤元尘没有扔,而是分别放在了两个罐子里。 “很冷?再忍四天,四天过去我就让你吃山珍海味,让你抱着暖炉睡觉。”元尘也心疼玉树,但他要忍,唯有忍的住才能做大事。 “你抱着我,我身上很热。”元尘把她搂入怀中:“这几日还是不要出去,知道吗?” 玉树知道元翘嚣张的厉害。 现在出去的话她会害死自己,也会害死她的小树树。 她不敢轻举妄动。 “元尘,她好过分,我生气,你要替我揍她。”玉树跟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似的。 “好。”元尘应了。 接下来的几日元翘都是命那个婢女给他们送许许多多的馊掉的食物,那些食物特别恶心,有的还长了白毛,就连畜生都不吃。 好在元尘有后手,存了很多的糕点让玉树填饱肚子。 他想,五日后要给小玉树好好的补上一补。 让她受委屈了,着实不应该。 第1824章 元翘登基 五日后。 良辰吉日。 元翘的登基大典。 她一袭正红色纳纱八团大王裙裾,束了一个女王发髻,发髻很高,好似要透过发髻炫耀她现在的位置,她的脸涂的很白,脸颊两侧涂着红色的胭脂,嘴唇抹的很红,就跟吃了死孩子肉似的,那双瑞凤眸仍然很高贵,但是高贵中却多了算计和肮脏。 她很脏。 她的裙裾很长,很重,要四个婢女拖着。 她望着那高高的王椅,那颗心已经激动万分,那是她的,是她的啊。 她即将成为天下唯一的女王,她也会得到离傲天的爱。 只有女王和皇上才足以匹配。 离玉树这个杂种,趁早滚的远远的。 元翘将东凌大王的诏书命人念给了众大臣听,大臣们唏嘘,有些不服,但是不敢言语。 就在元翘即将登上宝座的时候,元尘忽然出现了,他忧郁的眸故在,只是多了一层深深的碧波,那层碧波加上他的忧郁,让他的神情深不可测,他声音清朗,让众人心颤:“慢着!” 众臣回眸,元翘也回眸。 她高贵的瑞凤眸染了一丝不悦,怎能耽搁她当女王的吉时呢? “元尘,你给孤王滚出去。”元翘已经自称‘孤王’了,这是东凌国的称呼。 “该滚出去的是你,你这个杀父凶手!”元尘声音铿锵有力,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元翘的眸骤然紧缩。 手,下意识的攥紧。 她的瞳孔慢慢扩散,惊愕之余还有些害怕。 因为她看清楚了元尘眸中的坚定和自信。 莫非,他抓到了什么把柄? 不,不会的。 她做的那般天衣无缝。 因为东凌大王经常喘不过来气,所以元翘造成他夜半睡觉自己窒息而死。 “胡说八道,胆敢污蔑我!来人!”元翘已经发挥大王的气势。 她绝不能让元尘掣肘。 可,没有人。 竟然没有人!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寂静的骇人。 众大臣们垂下了脑袋不敢作声,生怕自己碰上了刀子。 他们心里隐隐猜测到,东凌国的天,要翻了。 “人呢?人呢?”元翘慌了神,那双高贵的眸也失了往日嚣张的神色,她身上繁琐的衣裳此时此刻也成了重重的石头压在了她的肩上。 元尘一袭仙气入骨的白色长袍,他伫立在中央,他的气质很独特,眸子很忧郁,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暴跳如雷的元翘。 “人呢?不知。”四个字,淡淡的。 “元尘,你这个畜生,人呢?你做了什么手脚?”元翘大吼。 “父王死的那夜你曾去过父王的房间,你的耳饰落在了父王的榻上,被婢女捡去了。”元尘一字一句,条理分明。 元翘惊恐,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耳朵。 这个细小的动作让所有人看在眼里,她颇有嫌疑。 元尘看她如此,又道,他喜欢这种感觉,让猎物以为自己要的手时,又慢慢失去掌控的感觉:“你说父王是患了旧疾,同往常一样,夜里喘不上气,窒息而死,但父王当夜却吃了药,吃过了药又怎能窒息而死呢?除非是人为的。” 第1825章 元翘要遭殃 证人,证物。 元尘都有。 他垂眸凝着元翘,忧郁的眸很淡,淡的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他眸里的情绪,可是回过味来的时候却又发现根本没有看穿元尘。 元尘此次前来无非就是想搅和她的登基大典,元翘想。 她狂妄,不知廉耻的狂妄。 元翘想,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已经死了,她还怕什么呢:“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 元尘料到她这般狂妄了。 这些大臣们都被她睡服了一半了吧。 “元翘,众大臣,众百姓可知你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到这个位置的?”元尘的声音很稳。 元翘眼皮一跳。 她差点忘了,她当年肮脏的事情,元尘是知道的。 她本来想着等自己登基之后再收拾掉元尘和离玉树的。 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 她的脸色有些黑了。 元尘欣赏着她的神情,寻来了当年撞破元翘和东凌大王丑事的婢人,那婢人众臣都认得,乃是东凌大王的贴身婢人,服侍东凌大王有几十年了,当年这个婢人无缘无故的失踪还让众臣们好一阵子猜测呢。 “是他,他怎么在呢?”众臣议论纷纷。 这个人穿着长长的长袍,坐在轮椅上,那张脸消瘦的吓人,衬的两个眼珠子更大了。 那人看着元翘,惊恐极了,瘦削的脸几乎狰狞到了一起,指着她:“是她,当年她和大王睡在了一起,行了鱼水之欢被我撞见了。” 闻言,众臣惊愕,不可思议的看向元翘。 议论声四起。 “什么?” “女儿和爹爹睡在了一起,真的是太恶心了。” “对啊。” “难怪东凌大王一直不纳妃子呢,原来是和自己的女儿” “呕” 不少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元翘的骨头都要碎了,觉得那种耻辱感变成了刀子一寸一寸的切开了她的骨缝,让她血流成河。 她化的精致的脸已经染上了恐慌和杀意:“不,你这个疯子,你乱说,你闭嘴。” “我没有乱说。”那人忽地从轮椅上滚了下来,元尘挥起长剑斩断了他长袍的衣料。 众臣还以为元尘要杀人灭口呢,结果望去,都大惊失色。 此人哪是一个人啊,那分明是一个不倒翁啊。 双手双脚都已经没有了,那伤口已经愈合,看起来狰狞又恶心,方才是他的屁股坐在轮椅上,长袍盖住了他缺失的双腿,长袖盖住了他缺失的双臂。 “呕,好恶心。”不少大臣看不得这般重口味的东西。 那个人圆滚滚的滚到了元翘的脚边,用下巴去碰元翘裙裾下的绣鞋。 “啊,不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元翘害怕极了,这哪是人啊,这明明是一个肉球,会说话的肉球,元翘吓的魂飞魄散,一丁点高贵的样子都没有,像一个十足的泼妇。 那人声音沙哑,好似茅坑里的鬼怪:“公主啊公主,当年你看我撞见了你和大王的丑事你就亲手砍断了我的双手和双脚,把我丢在了乱葬岗让我自生自灭,幸亏我碰到了一个好人把我救走了,公主,你难道把我忘了吗?” 第1826章 你的是假的 那人的下巴很硬。 他很用力。 一下一下的,使劲的磕着元翘的脚背。 虽然穿着绣鞋,元翘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她垂头去看趴在她脚边的人。 瘦瘦的身子裹在长袍下,手臂那里成了一个肉包子,蜷缩着,狰狞着。 “啊,滚,滚啊,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还没死。”元翘有些疯了,瞳孔扩散,脸色苍白,她尖叫着,捂着耳朵,捂着眼睛,她抬脚想狠狠的把这个肉球踢开,可是她根本踢不开。 因为,她深深的感觉到,这个肉球张开了嘴巴隔着绣鞋在咬元翘,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从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那笑声如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魂。 “啊,不要,不要,离我远一些。”元翘疯狂的跑开了,奈何她的裙裾太长,没跑几步就绊倒了。 等她在想爬起来的时候,那个肉球又滚到了她面前:“公主,你没杀死我,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啊,你好狠啊,就因为我撞破了你和大王的丑事,你就要杀了我。” “鬼,鬼,我要杀了你。”元翘的眼睛猩红,显然已经起了杀意,她一下子拔掉了发髻上的簪子狠狠的刺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噗呲一声。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那肉球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不动弹了,能听到最后狠狠咬牙齿的声音。 “滚,滚开。”元翘疯魔了,她残忍的一脚将那肉球踢开。 那人死不瞑目,睁着大大的眼珠子望着上方。 众臣都惊愕的退后了好几步。 真是太骇人了,竟然在朝堂之上杀人! 元翘的头发已经松散下来,陪着她吓的苍白的脸,红色的唇,有些像女鬼。 她忽地笑了,笑的特疯狂:“哈哈哈哈,我是大王,我是东凌国的大王,我可是有父王的诏书!” 元尘上前,一袭白衣,如清雪扫去了浓重的血腥之气。 元尘是一个让人觉得很舒服的人。 “元翘,你的诏书是无效的,你的诏书是你逼着父王立下的,而且时辰也不对。”元尘声音清淡,不温不火。 元翘一怔,眸里有异动,又迅速隐匿过去了,她猖狂的笑:“哈哈哈,呸,你算什么东西,父王写了诏书,岂能是假的。” 元尘却不说话了。 他这样沉默让元翘方寸大乱。 她急的有些跳脚:“元尘你有什么招数通通使出来,我不怕你!” “我也有一份诏书。”元尘抬眸,从袖口里拿出来,他面向群臣,声音清朗:“孤王愚钝,犯下不可饶恕知错,不忍将我东凌大国葬送于她人之手,思量再三,故将王位传给孤王二皇子元尘,时辰可证,其余诏书均为假诏!” 东凌大王刻意在诏书下写明了时辰:东凌十九年冬月亥时。 而给元翘的那份诏书则是:东凌十九年冬月子时。 这就证明东凌大王给元尘的那份诏书是先立下的,也就是真的,而给元翘那份诏书则是后立下的,也就是假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元翘没想到那个老不死会给自己留后手,她捧着诏书:“我是大王,你们想抢我的诏书,对不对?我才是大王,你们这臣,我要杀了你们!” 第1827章 元王 元翘狰狞的疯狂让众臣大骇。 她手里握着簪子。 簪子上还有血迹。 是那人的血迹。 “我要杀了你们。”元翘恶毒的眸一个一个的扫过去,似乎在寻找目标。 那些大臣们都在逃避,生怕这个疯婆子会伤到自己。 她寻不到目标,脚步踉跄,那长裙成了她的羁绊。 她摔倒好几次,又爬起来。 元尘一袭白衣,如谪仙般伫立在她面前。 不言、不语。 不卑、不亢。 不温、不火。 元翘哭了。 眼泪不断的流。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失败了。 她的污点是要被世人唾骂的,而且还被世人记上一辈子。 “王位,我的王位。”元翘忽地想起了王位。 她朝王位爬去,很狼狈的爬去。 “王位,我有了王位我就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我也能配上天下最好的离傲天。”元翘一步一步的爬去,她的胸口滚烫,气血攻心,她憋着一口气。 噗呲。 就在她的手才触及到王位的第一层台阶时,她昏了过去。 “死了?”大臣问。 “还没有,是昏过去了。”另一个大臣道。 一袭白衣的元尘给婢人使了个眼色。 他们把昏过去的元翘抬了下去。 元尘忧郁清冷却带着清贵的眸淡淡的扫了一眼众臣。 众臣陡然明白了,视线从他的诏书上落在元尘的脸上。 他们明白了。 东凌国未来的新大王乃是面前这个人。 他们很会随风倒,故而纷纷站成了两侧,恢复了上朝时的样子。 元尘没有穿大王的王服,清心寡欲,一袭白衣,面容清贵,沉稳内敛,一步一步朝王椅上走去。 描金色的黑色王椅衬的元尘的白衣愈发夺目,恍若清晨的阳光。 众臣跪下:“大王千岁。” “东凌国已去,故孤王改国号为‘元’。”他清贵的眉眼上蕴着不容置喙的神色。 众大臣一怔,看来元尘这是要将东凌国彻彻底底的摒弃了。 不过也好,这般肮脏的国不要也罢,是要改头换面了。 “元王千岁。”众臣高呼。 东凌国灭了,元国成立。 这件事传到了天下人的耳朵里。 谁也想不到脆弱如纸的东凌国竟然翻身了。 但他们也知道东凌大王驾崩了,元翘公主失心疯了,现在这个元国的大王乃是那个传言已经疯了的二皇子元尘。 原来二皇子没疯。 元尘的确是一个好君主,将百姓们的税收减去了不少,让百姓们发家致富,他赢得了百姓们的口碑。 这件事也传到了离傲天的耳朵里。 他又瘦了,那张刀凿的脸雕刻分明,有憔悴之意,思念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离傲天的胸口上,他正在喝一杯茶:“元尘成立了元国?倒是个有骨气,有见解的君王。” “是。”鹧鸪道:“皇上,不少大小国的大王都去恭贺元王了,我们去不去?” 离傲天是不想去的,他的身份贵重,没必要去恭贺元尘,让使者送一些礼物就好,想着,他摆摆手:“不去,差人送一些礼品。” “是。” 第1828章 玉树的‘宠物’ 元国,王殿。 玉树穿着厚厚的袄,袄是淡红色的,袖口,领口的是雪白的兔毛,将她巴掌大的小脸儿衬托的愈发精致。 明媚的眸恍若宝石那般,樱桃小嘴儿粉嫩嫩的。 青丝编着好看的鱼骨辫串联在后边,将长长的青丝垂在鱼骨辫上。 这个发型让她清新脱俗,恍若雪山的小精灵。 她厚厚的绣鞋里是一层羊毛毡,十分暖和,绣鞋是桃粉色的,绣鞋的鞋头上绣着一个毛绒绒的绣球,玉树走动的时候那绣球跟着玉树的步子一动一动的。 如今,玉树已经七个月了。 她的肚子格外的大。 元尘说这里面一定揣了两个娃娃。 玉树就笑。 这日,正好大小国的使者把礼物全都送过来了。 元尘知道小玉树整日百无聊赖的就拉着她过来拆礼物。 小玉树说她喜欢拆礼物的感觉。 看着那一个个精致的木盒子,她会通过盒子的外形猜测里面装了什么。 若是猜对了则会很欢喜,若是猜错了还会想着猜下一个。 很上瘾,就像赌钱一样。 拆着拆着,离玉树就看到了熟悉的木质材料。 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的确是每个大小国都有的。 但宫里的却精致很多,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的小手抚在上面,脑海里勾勒着离傲天的容貌。 她又开始悲伤了,带着思念的悲伤。 元尘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他不动声色将礼单拿出来看了一眼,才发现这是那边,那个人送来的。 元尘默了默,他知道离玉树是爱那个人的,而且是深深的爱着。 他没有作声,故作没看到离玉树的神情,而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累了吧,要不要去看看宠物?” “要。”小玉树点点头。 他们来到了一个地下大牢,这个大牢不是直着走进去的,而是一个天井一样的牢房,是从上往下看。 这个天井很深,四周都挂着马灯,里面忽明忽暗的。 哗啦啦铁链的声音由着下面传了上来,因为中间很深,所以声音传上来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刺耳。 玉树看着下面,能清楚的看到元翘被四个铁链子牢牢的锁着,她没有死,却有些失心疯,整日骂骂咧咧的,旁边还有一个婢女,那个婢女正是曾经拿着馊窝窝头羞辱元尘他们的。 “为什么把她绑起来?这个天井这么高,她是爬不上来的,四周滑溜溜的。”小玉树道。 “不喜欢绑起来吗?好,那就松开,让她自己跑着玩,如何?”元尘很听玉树的话。 玉树高兴极了,连连点头。 元尘命一个轻功高手飞了下去,解开了元翘的铁链,元翘立刻跟个疯狗似的蹦起来,她想跑出来。 她现在如一只井底之蛙,十分狼狈。 “好玩好玩。”小玉树开心的拍手,元尘这个报仇法子可真好。 “你开心就好。”元尘宠溺的捏捏她的脸蛋:“这几日别太兴奋,多走路,不要吃完了就躺着,我看你要生产了,害怕你痛。” “我就喜欢躺着。”小玉树有些任性,元尘便接纳了她的小任性。 第1829章 自不量力 元翘的衣裳已经破烂不堪。 还是登基大典那日穿的华服。 长长的裙裾成了铺陈,她夜里会蜷缩着睡在那里,白日会疯疯癫癫的爬起来声称自己是东凌国的大王,让婢女们为她更衣。 “用膳,我要用膳。”元翘疯狂的嘶吼,头发已经打结,还有跳蚤藏在头皮里。 清仙的元尘望着她,淡淡道:“来人,上膳。” 元尘早先把元翘羞辱他们时端上来的窝窝头等臭掉的食物存了起来。 为的就是这一日,让元翘和她的婢女好好吃个够。 东西存在了一个木桶里。 婢人哗啦啦的倒了下去。 元翘饿疯了,饿的头昏脑涨。 那些东西跟食物雨似的从天而降让元翘兴奋极了,张开嘴就吃,吃完就吐。 “走吧。”元尘不想让玉树看到这般场景。 他修长消瘦的长指轻轻摁了下机关,天井多了一层巨大的盖子,盖子上只有两三个小孔,是用来透气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药王谷那边自然也有元尘当大王的消息。 景婵就知道元尘是一个有大气候的人。 当初,他们都说元尘失踪了,疯了,可独独景婵不信,她相信元尘就在王宫,所以才找准了机会让玉树给她送信物。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东凌大王死了,元翘更不是他的对手,元尘也成了大王,是自由的,也是威严的,他为何不来救自己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闺房的门开了。 淡淡药草混合着尼龙香的味道窜了进来,迅速占据了景婵的五脏六腑,她回眸望去,元爵穿着一袭深灰色的长袍,同色的斗篷,他手里捏着一个瓷瓶来到景婵面前,看她眉宇间有忧愁,眸里有心事,他笑了,将瓷瓶放在妆奁上,宽厚的手掌摁住她的肩膀,那双眸好像透视了,他低沉道:“景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想着让元尘来找你呢。” 景婵去掰他的手:“我会等着他来救我。” “救你?”元爵轻笑,再笑她自不量力:“皇弟信任我,他知道我们恩爱,又怎会救你,第一次救你是因为你有性命危险,他为人仗义,这次你给他什么借口救你?” “救我出火坑。”景婵毫不客气的说,眸色疏离了许多。 元爵的手当即重了,一把扳过景婵的小脸儿,动作粗鲁了许多,眸里明显有怒色:“景婵,你太没良心,我对你这般号,这般掏心掏肺,你竟然想着离开我!你把我这儿当成火坑了,恩?” “是。”景婵的下巴被他捏的很痛。 “呵,记着,元尘不会来。”元爵冷硬的看着他:“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元尘没有野心,那是因为没有遇到能启动他野心的女子,他今日这番成就更是恰恰说明了他背后有一个女子。” 景婵错愕的看着元爵。 “景婵,你还小,分不清爱情和恩情的感觉我不怪你,但你若是连我对你的心意都感觉不出来,那可真的是该死。”元爵清贵的眸灼灼的看着她。 第1830章 把自己给我 强势,露骨的话让景婵的脸微烫。 她不喜这般强势的元爵。 她喜欢温文尔雅的。 景婵的玉手攀上了元爵的手,他的手很凉,但肌肤很好,丝毫不粗糙,她冷艳的眸看着元爵,无情的话逼出红唇:“你的心意我根本就不稀罕,我讨厌你,恨你,我才不会喜欢你。” 元爵的手僵硬了一瞬,捏着她的力度更重了。 清贵的眸染上了丝丝的阴霾,凝着她精致冷艳的小脸儿看了许久,冷笑:“好,既然如此,我也不会疼你,怜你,你不是想走么。” 闻言,景婵的秀眉松动了几分。 下一刻让她跌入冷窖的话便从元爵的薄唇中飘了出来:“让我睡一次,也算是以身相许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了。” “你”景婵咬着唇,冷艳的脸蛋涨的红红的,好似初升的太阳,她别过头,没有只是元爵火辣辣的神情:“你无耻。” “我的确无耻。”元爵没有否认。 “你对我没有救命之恩,你杀了我的爹爹。”景婵调整自己的呼吸,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这般狼狈,这个男子太过强势了,她再次回眸,仇恨的看着元爵。 元爵抬起长指在她的薄唇上摁了摁,摁的血色都涌到了周围:“景婵,你真的不识抬举,你爹也是死有余辜,犯了贪念,闯我药王谷,给他留个全尸已经不错了。” “你混蛋,混蛋,你走,你走。”景婵怒极了,她一口咬住元爵的手指,冷艳的眸闪着怒意。 元爵不恼,任她发泄:“咬够了?趁着我现在对你有点兴趣,你仔细想想,今夜到我房里来,否则,别想逃了。” 说罢,元爵推开她转身离去,那背影看起来十分绝情,但只有元爵知道他的心情有多么的烦躁。 他不但是尊贵的东凌国大皇子,还是响当当的天下第一药王。 他也有自己的自尊。 而景婵却不断的践踏他的自尊。 他倒要看看景婵为了自由能牺牲到什么地步。 夜半,一轮圆月挂在空中。 元爵没有在房里,他一袭藕荷色的长袍,他执着一盏清酒静静的喝,他有些微醉,但意识很清楚,他望着飘摇的雪花莫名有些悲伤。 他想有一个家。 可是景婵不给他。 就在这时,书童出现了:“药王,景婵姑娘在你的房门口等着你。” 闻言,元爵一怔,浑身僵硬,酒杯都要捏碎了。 她还真敢。 元爵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抹青绿色的身影伫立在那里,墙壁上马灯的光晕投射在她冷艳的小脸儿上,将她的冷艳之色消褪了几分,只剩下艳丽了,她有些孩子气的站在那里,手指头不安的搅弄着衣襟,那小嘴儿抿的紧紧的,青丝潮乎乎的,似是才沐浴过。 她很紧张,元爵也是第一次看她如此紧张,有小女儿家的胆怯。 呵,也不过如此。 元爵大步走过去,身上有淡淡的酒气还有清冷的雪香。 他的味道和气场太过强烈,让人想忽视都难。 她抬头望去,又慌乱的垂下眸,脸倏地红了。 第1831章 暴怒的元爵 她在倔强,在要强。 在男女之事上还是个青涩的小果子。 元爵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去,视线落在木门上,推开,景婵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听到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时吓坏了,当即收紧了神经,警惕的看着元爵。 元爵觉得好笑。 她还没爬上自己的床榻呢就吓成这样,一会儿看她如何收手。 “进来。”元爵声音清清冷冷的,丝毫看不出他多么的宠爱景婵。 她略羞怯的咬唇,那张冷艳精致的小脸儿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她不怎么来元爵的房间。 这毕竟是他歇息的地方,她一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在一个男子房间有些不成体统。 “坐着,想想一会儿怎么讨好我。”元爵寡淡的瞟了她一眼。 景婵更觉得羞辱。 元爵去沐浴了,泡在木桶里心猿意马,闭上眼尽是景婵仅少出现的羞怯容貌,那么美,那么让他心动。 他没有洗太久就赤着上半身,穿着亵裤出来了,他想,如果景婵真的要把自己给他,他也不会放她走的。 他就是个土匪,他乐意。 他淡淡的药香让景婵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却不想一下子就撞见了没有穿衣裳的元爵。 她是第一次看男子的身子。 那么精壮,那么结实,肌肉分明,腹肌整齐的码在元爵的身上,每一寸力量都让景婵羞红了脸。 她慌乱的垂下头。 元爵忽然觉得这样的她更加可爱,更加迷人,有小女儿家的娇羞让她身上的刺褪去了不少。 他一步一步朝景婵走去,来到她跟前,他幽深的看着她,忽地抓起她的玉手覆在自己结实的腹肌上。 他的手是那么凉,他的腹肌是那么滚烫。 景婵觉得自己的掌心都要被他的肌肉烧穿了,她被迫抬起眸,用力挣脱着自己的玉手,却是无用功:“你放开我。” “自己送上门来了,又这么矫情。”元爵的声音清冽,狠戾了许多。 “你混蛋元爵,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景婵站起来,仰着头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跟你,我后悔了,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间去。” “晚了。”元爵淡淡道,而后将软软的她强制性的叩在自己的怀里,摁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唔”破碎的声音从她唇瓣中溜出来。 元爵很宠她,但他的脾气也不是很好,被景婵磨来磨去,再好的耐性也磨没了,他掐住景婵的腰肢,让她的手摸着自己的滚烫。 “不要不要。”她吓坏了,眼泪唰唰的流,她不爱哭的,可她是个黄花闺女,第一次接触男子的那个。 “由不得你,景婵,这是你自找的,我宠你,你不要,非逼着我残暴。”元爵捏着她的下巴,清贵的眸直逼她的泪眸:“你一次次的把我对你的心意踩在脚下,一次次的羞辱我,伤我的心,再坚韧的一颗心也被你伤透了,你现在这是在找死,你知不知道?” “你放我走,就没人伤你了。”景婵吸了吸鼻子,不想在他面前流泪。 第1832章 找到公主了 她很坚决。 眸里很坚定,没有臣服在元爵的魅力之下。 元爵很沮丧。 他在天下可是很吃香的。 多少女子想当药王谷的药王夫人。 “好。”元爵暴躁了,伤心了,绝望了,他一把甩开景婵:“我放你走,就现在!” 景婵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又去看他的神色,他很坚决,好似没有开玩笑。 元爵是不想放她离开的,可一看到她这般痛苦的样子,他懊恼极了,他觉得自己是个强盗。 那一瞬,景婵的心好像有些空,好像被人抽走了灵魂,她呆滞的样子让元爵心尖一跳,顿时生出了一股希冀,他故意冷着脸,问:“怎么?不想走?” “想,我只是太激动了。”景婵口是心非的说。 “好。”元爵气血攻心,脑袋嗡嗡作响,他拉着景婵一路来到药王谷门口,打开门,赤红的眸盯着她,指着门口,喉结滚动:“滚!” 她蠕动了下唇瓣,看他如此绝情,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一气之下跑了出去。 元爵的灵魂好像被抽干了,她的香味儿没了。 他闭了闭眸,书童追了出去看着那消瘦的背影在雪夜中奔跑,担心道:“药王,外面下雪了,景婵姑娘穿的这么少,会不会” 元爵冷冷的目光扫过去,书童噤声了。 他凝着暗黑的穹庐,心想,这么没良心的女子冻死算了。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元爵的心愈发的不稳,他恨自己的矫情,跟女子似的,他追了出去。 追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那个蠢女人,她冻的瑟瑟发抖却依旧在走。 元爵苦涩的想,她宁愿冻死都不想在自己身边。 “景婵,站住。”元爵大吼。 景婵听到他的声音,心尖一紧,下意识的跑了起来。 元爵几步就追上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叩紧她的臀:“冻死你。” “放我走,冻死我也乐意。”景婵冻的上下牙齿打颤。 “闭嘴,别再惹怒我。”元爵心疼的不得了。 景婵抓着他结实的手臂,冰凉的脸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她忽然好委屈,热滚滚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如热蜡烧灼着元爵的心口窝。 他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抱着她上了床榻,用厚厚的被子裹着,不断的亲吻她的小脸儿,声音也柔了下来,还带着心疼:“让你走你就走,你怎么这么听话,我让你跟了我你怎么不跟?” “好了好了,下次乖一点,别总是惹怒我。”元爵抱着她,不断的哄着她。 他想,折磨景婵就是折磨自己,何苦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元国刚刚成立,不少人要暗中观察这个新君王的手段和计划,所以大小国都会派探子暗中观察。 离傲天自然也不例外。 这日,鹧鸪带回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他不惜忍着挨骂的风险叩响了离傲天寝殿的门。 “皇上。”鹧鸪兴冲冲的奔到了外殿,看了一眼满脸阴沉的离傲天,惊喜道:“皇上,好消息,找到玉树公主了,她在元国王宫。” 第1833章 离傲天见到玉树 沧桑的夜冒着许许多多的窟窿。 这些窟窿冒着兴奋的泡泡。 泡泡化成了雪花飘摇在皇宫。 睡意散了大半。 离傲天那张雕刻到极致英俊的面容闪过震惊,惊喜,和不可思议,他激动的捏住了鹧鸪的手臂,那双黑曜的龙眸泛着湿润:“当真?” “当真。”鹧鸪重重的点头。 探子是不会出错的! “在元国的王宫?怎会在那里?何时在的?她怎么样?是被绑架了还是?”一股脑抛出的问题昭示着离傲天的焦灼和担忧。 鹧鸪有些为难的看着离傲天。 “说!”他提高了嗓门,面容在暗夜中有些阴沉。 鹧鸪想了想,转了个弯儿,道:“皇上要做好心理准备,公主恐怕恐怕是元国王宫的人了。” 离傲天:“” 他的胸腔一下子被箍紧了。 鹧鸪的话什么意思? “备马!连夜去元国!”离傲天浑身颤抖,他的肌肉喷张,似要爆发出火焰,他的龙眸骤然紧缩与黑暗的穹庐染成一片。 ‘驾’ 马儿的嘶鸣声,鞭挞的马蹄声在暗夜中奏响了忽高忽低的曲子。 他们连夜来到了元国。 这时,天已经亮了,正是用早膳的时候。 离傲天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要见元尘,来势汹汹,看起来十分骇人。 元尘才从房间里出来,收拾整齐,穿着大王的矜贵服饰,打算给玉树打一盆温水让她洗洗脸,然后叫她起来用早膳。 可就在这时,婢人慌慌张张的闯进来,道:“元王,中原的皇上来了。” 于婢人的惊恐慌乱,元尘却很沉稳,已经料到离傲天不日会寻来,他俊仙的面上波澜不惊让婢人退下了,他慢条斯理的兑好了温水,正打算端到房间去时,风尘仆仆的离傲天已经阔步出现在他面前。 他凌厉的龙眸冷冷的看着面前脸色很白,不算精壮,生的如谪仙的俊美男子,眉头拧起,单刀直入的问:“玉树呢?” 元尘神色清淡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傲冷的男子,略勾唇:“皇上一路奔波想来是累了,不如先歇着,先让我回房照顾我的王后起床。” 他的王后! 这四个字实在太触目惊心。 离傲天的呼吸一窒,几乎站不稳。 鹧鸪在一旁也黑了脸,心想,完了,玉树公主真的成别人的了。 元尘唇角勾着笑,心想,这就受不了了?一会儿还有更让你受不了的。 让你欺负玉树,这回让你尝尝被欺负的滋味儿。 他把面盆放在了一边,去叫他的小懒猫起床,元尘用余光扫了一眼悄悄跟在身后的离玉树,唇角微勾。 他知道离傲天躲在暗处偷看。 他来到床榻前,凉唇吻了吻她的脸蛋,声音温柔清冽:“玉树,起床了,有人来了。” 暗处的离傲天浑身一僵,血液倒流,窜过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脑子嗡嗡作响,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硬邦邦的拳头。 他额上的青筋一瞬暴起,紧绷着俊脸看着床榻上亲昵的两个人。 他,真的弄丢了他的玉树。 第1834章 玉树情绪激动 床榻上的人儿跟个猫儿似的。 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懒的很,早起的她有些不开心,撒娇的环住元尘的脖子,声音软糯惹人怜:“元尘,是谁啊?我不想见,跟我有关系吗?没意思,我想在房间里玩,还想去玩雪。” 她的温柔软语,她的声调都是离傲天所熟悉的。 这些,曾经都是属于离傲天。 现在却轮到另一个男子来享受了。 离傲天沉重的身子无力的靠在盘旋木柱上,双眸涣散,浑身僵硬,他的魂魄好像都被阴曹地狱的黑白无常带走了。 怎么会这样。 他真的失去她了吗? “乖,别撒娇,你不饿,我们的孩子还饿呢,你昨夜本就没吃多少。”元尘轻飘的声音摇曳在离傲天的耳朵里。 离傲天长睫颤抖。 就连他的孩子也成了元尘的孩子! “好嘛。”元尘的温声细语好似春天的细雨滴落在玉树的心田,她在元尘的宠溺下满足的起床了。 “要我抱着出去洗漱?”元尘看她迷迷糊糊跟小猫的样子,问。 玉树软趴趴的站在地上,脚丫踩在元尘的缎靴上,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懒洋洋的挂在他身上。 元尘拍了拍她的臀,说话别有深意,带着一股清流:“醒一醒,有外人看着呢。” “外人?”睡眼惺忪的小玉树揉了揉眼睛朝周围望去。 一抬眼。 离傲天那张熟悉,夺目,英俊,冷冽的面容便出现在她眼前。 玉树呼吸一窒,几乎从元尘的身上滑落下来,元尘撑住了她笨重的身子。 她下意识的抚上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惊恐的想:皇叔怎的来了?皇叔是不是来抢她的小树树? 不要,她害怕。 “元尘,元尘。”离玉树节节后退,对离傲天思念早已被恐惧所替代:“他怎么来了?是你把他找来的对吗?你想把我还给他对吗?你嫌弃我了。” 玉树的情绪很激动,她的眼圈微红,愤怒的看着元尘,控诉着他的行为。 元尘不骄不躁,没有发脾气,他揽着玉树的肩膀,柔声的安抚她:“玉树乖,玉树不气,不是我叫他来的,我马上把这个讨厌的人赶走好不好?” 离傲天:“” 讨厌的人是指他? 元尘总是能让玉树安定下来,她含泪点点头,元尘牵着她的小手让她回床榻上等着。 片刻,元尘出来,脸上温和的笑意已经变成了寡淡的冷意:“中原的皇上竟这般没礼数?不请示主人,就直接冲到了主人的寝殿?” 离傲天的脸色沉了:“我来找我的夫人。” “夫人?”元尘嗤笑,忧郁的眸闪过一丝讥讽:“谁是你的夫人?” “元尘,你拐走了我的夫人,你想干什么!你想两国开战?”离傲天阴沉无比的眸冷冷的盯着他。 元尘但笑不语,清濯的气质如白兰那般:“皇上若是想谈论这等事还是出去说吧,我的王后不能激动,她有身孕,难道皇上想让我的王后动了胎气?” 离傲天眸色一沉,是,玉树腹中是他的骨肉,他不能让玉树胎气不稳。 第1835章 我怕他 来到前宫。 元尘和离傲天相对而坐。 剑拔弩张的看着对方。 “把玉树还给我!”开门见山的话让元尘有些不悦。 他不急不躁,如温润的白杨树,端起茶盏吹着袅袅的热气,浅尝辄止:“皇上,你以什么身份来同孤王讨要玉树?” “她是朕的皇后,是朕孩子的母后!”离傲天气势不减,王者的冷傲之气直逼元尘。 “喔?我却听玉树说你将她撵出了皇宫还给了她一纸休书。”元尘似笑非笑的看着离傲天,忧郁的神情换成了凉意:“这样负心薄情的男子又怎会是玉树的良配。” 他轻飘飘的话让离傲天所有的话都堵住了。 “玉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离傲天不想同他废话,这些问题他会和玉树单独处理的。 “无可奉告。”元尘淡淡的说。 离傲天不再理会他,迟迟未从方才的场景中走出来,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不断的回想着方才他们亲昵的情形。 他闭上龙眸在思考对策。 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现在方寸大乱。 他没想到事情已经如雪球般愈滚愈大,甚至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一刻钟后。 洗漱完毕的小玉树穿着宽松的长裙出来了,小脑袋怯怯的钻了出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离傲天。 她忐忑又纠结。 方才在房间里整理好了情绪,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敢相信皇叔真的找来了。 好几个月未见皇叔了,他还是那么英俊,离玉树心里冒着酸泡泡。 似乎感受到了玉树的气息,离傲天掀开疲倦的龙眸,触及到玉树那张纯真的脸蛋时,眸子一亮:“玉树,过来。” 倨傲的口吻透着王者的气势。 离傲天一直是这样的。 玉树雪白的牙齿嵌在粉嫩的唇瓣上,显然不太想过去。 元尘微微一笑,声音似羽毛:“玉树,到我这儿坐着,一会儿陪你用早膳。” 果然,元尘的话是管用的,玉树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晃悠着笨拙的身子朝元尘走去乖巧的坐在他身边,小手还主动塞进元尘的手掌里。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离傲天的眸。 他的呼吸粗重,持着痛色看着小玉树。 她没有瘦,反而比从王府离开之前更圆润了,脸色也红扑扑了,看来吃的很好,元尘没有虐待她。 只是 “玉树。”他的喉咙发紧,紧的吐出的话都是沙哑的,他缠绵的望着离玉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玉树包裹在元尘掌心里的小手布满了汗,微微咬着唇,不知如何回答。 她和元尘的确在一起了。 他们同床共枕,但元尘很绅士,不碰她也不摸她,他们只是亲亲抱抱而已。 她的沉默让离傲天跌入了冰窖之中,浑身寒凉,凉的刺骨,他倏然站起来,视线落在玉树和元尘身上。 玉树吓了一跳,缩在元尘的怀里:“元尘,我怕他,你让他走好不好?我好饿,我要吃饭,我不喜欢看到他,呜呜呜” 玉树哭了起来,她不知离傲天这次来的目的,也不知道离傲天的心性。 第1836章 皇上,你行么? 深深的无助感自离傲天的脚心蹿入。 他茫然,痛楚的望着玉树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儿,浑身如被人卸了骨似的。 鹧鸪在一旁惋惜。 看来皇上和公主的良缘真的要断送了。 他若被人抽干了魂魄,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声音沙哑:“先让她用膳吧。” 元尘微微颌首命人把膳桌和早膳搬上来。 他就要让离傲天看着他们用早膳。 让他悔悟的更彻底一些。 “多吃一些,都是你爱吃的。”元尘忙着给玉树布菜,不顾自己,而且格外照顾玉树的感受和口味。 “元尘,我想吃蟹黄包和水晶虾饺,我都想吃。”玉树砸吧砸吧嘴,一副小馋猫的样子。 元尘宠溺的微笑,把水晶虾饺和蟹黄包全部推到她面前让她自己挑着吃。 他吃什么都无所谓,只要玉树吃好就行。 她捧着小碗美滋滋的吃着早膳,却不想离傲天那道火辣辣的眸光一直看着她。 她一顿,瞄了一眼离傲天,立刻委屈的掉下了眼泪跟元尘诉苦:“元尘,他一直看着我吃饭,我吃不下了。” 离傲天:“” 玉树本就娇气,这次被元尘宠的更娇气了。 连看看她都不行了。 元尘眸里淬着浅淡的光芒,把椅子挪动了下位置,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玉树的视线:“这样可以了?” 玉树小鸡啄米的点头,继续满足的吃东西。 用过早膳,小玉树想溜达溜达,可是触及到离傲天那灼热的眸又退缩了:“元尘,我想去歇息了,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任何人,指的就是离傲天。 “好,去吧。”元尘淡淡道。 离傲天追随着玉树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本能的起身想追过去,元尘站起身来,虽然没有他身体精壮,却也能拦住他:“皇上这样盯着孤王的王后不大好吧。” “你的王后?”离傲天品着这四个字,疼的无以复加。 那是他的玉树啊,怎么变成别人的了。 怒气冲天的离傲天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俊脸上。 因为疾病的关系,元尘的武功已经废掉了,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 离傲天这一圈打的他十分结实,整个人倒在了身后的膳桌上,他抹去了唇角的鲜血,忧郁的眸冷冷的看着他。 “玉树是我的!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离傲天赤红着眸,他最最珍爱的东西失去了,他好痛,痛到不能呼吸。 “你的吗?现在知道着急了?现在知道珍惜了?”元尘嘲讽的看着她:“抛弃她的时候想什么了?让她一人孤苦无依的时候想什么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懂。”他沉着嗓音。 “不懂吗?”元尘觉得自己浑身疼,他忍着疼,堂堂正正的伫立在离傲天面前:“我只知道不该让自己心爱的女子伤心。” “心爱的女子,呵,你爱她?可笑。”离傲天认为自己才是最爱离玉树的男子。 元尘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就是爱她,我可以为了她从密室中出来,我可以为了她掌控东凌国,我可以为了她报仇,她让我当大王我就会当,她不让当大王我便不会当,皇上,你行吗? 离傲天的身子狠狠的僵住了。 是的,让他放弃皇位有些困难。 但 第1837章 我会带她走 他也可以的。 离傲天沉沉的眸如黑曜的宝石:“她是我的,我会带她走。” “休想。”元尘承认离傲天各个方面都比自己强。 他是玉树的良配。 而他,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病秧子。 他配不上玉树。 那他也不能轻易的把玉树交给离傲天。 他怕他死不瞑目。 元尘哀叹,忧郁的眸如浓稠的墨,他径直朝那个天井走去,他摁动了天井的机关,元翘看到了光明,撕心裂肺的尖叫了起来。 “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元翘拼命的嘶吼着,希望元尘大发慈悲。 元翘尖锐的声音引起了离傲天的注意,他大步走过去,看了一眼,眸里没有惊诧之色,只是听元尘淡淡的说:“这是我的杰作,玉树的宠物。” “”离傲天敛着眉头,没想到外表温润的元尘会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 外面的光线投射在天井里,元翘适应了之后,那双涣散的瞳仁慢慢的定格在了英俊的离傲天身上,她惊喜无比,她兴奋的叫唤着:“傲天,傲天,你来了,你把我带出去,他们欺负我,傲天,我现在已经是东凌国的大王,我们很般配的,我是你的皇后,是你的皇后啊。” 元翘一边说一边开始恬不知耻的脱衣裳,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傲天,我们洞房,我们现在就洞房啊,洞房了我就是你的人了。” “疯子。”离傲天低喝一声。 倏然间,长剑出窍,离傲天如一只孤傲的黑鹰落在了井口之中,剑的银光一闪而光,直挺挺的刺在了元翘的胸膛。 哧的一下子,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元翘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离傲天的俊脸,又看着插入自己胸口的长剑,她痛的说不出话来,双手想抬上去把长剑从胸口中拔出来,却使不上一丁点力气。 ‘刺’的一声,离傲天又用了一分的力,将元翘整个人穿透了。 元翘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浑身抽抽着,还在挣扎着,她的求生欲望很高。 离傲天干脆利落的抽回了长剑如黑鹰一般飞回到了天井上。 就在这时,那个跟元翘关在一起的婢女跟疯了似的冲上去啃咬奄奄一息的元翘。 这个婢女被老鼠咬了,故而得了鼠疫,她的症状很怪,遇到鲜血很特别的兴奋。 那婢女瞪着兴奋的眸,一口咬掉了元翘的半边脸。 元翘没有死透,疼的她瞳孔扩散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她的脸被婢女咬的血肉模糊,十分恶心,看起来血腥极了。 婢女嘴里叼着一块肉哈哈的大笑。 元尘蹙眉。 离傲天不咸不淡的看着,而后将茶盏的茶盖捏在指尖中,用内力‘嗖’的射向了那婢女的脖子。 茶盖切断了婢女的动脉,鲜血哗哗的流淌着,婢女晃了晃身子终于倒了下去。 两具尸首,沉在天井中,离傲天声音孤冷:“玉树怀着我的孩子,不能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这不是在给她报仇,你这是在吓她。” 元尘挑唇微笑,而后命人往里面丢了一些柴火,一把火将天井烧了个干干净净。 第1838章 玉树,回来吧 他们转身的那一刹。 忽地发现王宫的拐角处多了一抹鬼鬼祟祟的小身影。 那小身影正是玉树。 她正偷偷的看着而他们。 也可以说,她正偷偷的看着离傲天。 被发现的小玉树一吐舌头灰溜溜的跑了,跟个小兔子似的。 元尘沉默了。 他知道,玉树还是爱着离傲天的。 只是,今日他们的见面太过突兀,吓着小玉树了,让她无从适应,有些忐忑,有些恐惧,还有些纠结。 元尘知道,玉树对他的思念大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他的心有些疼。 “今夜,我会陪着玉树睡。”离傲天没有问元尘碰没碰他的玉树。 他想了,就算是碰了又能怎样。 他丢不开,放不下玉树。 他的心里只种着玉树这么一棵树,枝繁叶茂,填的满满的。 “呵。”元尘也不恼,讥讽的看着他,好似他在说天大的笑话。 下一刻,元尘的脖子一痛,头脑一昏,整个人倒在了鹧鸪的身上。 离傲天赞许的看了一眼鹧鸪:“今夜,你和元王睡。” 鹧鸪:“” 他可以拒绝吗? 元国的夜没有京城的圆,凉意却是同等的,仿佛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离傲天盯着月亮看了一会儿径直朝玉树的房间走去。 用过晚膳的玉树在房间里昏昏欲睡,靠在床榻上,上下眼皮直打架,小手里还捏着一双刺绣精致的小鞋子。 那是小树树的小鞋子。 望着这一幕,离傲天空荡荡的心被填满了。 他环绕了一圈,这里有元尘和玉树生活的足迹,他的心窝冒着酸泡泡。 他褪了缎靴,把那双小鞋子小心翼翼的从她手里抽走了,好可爱的小鞋子,然后轻柔的把她搂在了怀里和她一同躺下。 他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怀抱更是比元尘的结实。 她睁开眸,恍惚间看到了离傲天,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 “你走,你不要抱着我。”玉树排斥的推他。 “我不走,我走了,谁疼你?”离傲天紧紧的抱着她,却远离了她的肚子,生怕碰坏了她。 “自然是有人疼我的。”玉树故意气他。 “元尘吗?”说他名字的时候,离傲天的舌尖都发疼:“玉树,别闹了,你和他在一起,我不怪你。” 玉树一怔,还以为离傲天会大发雷霆,说出很多羞辱她的话呢。 “我每日和他同床共枕。”离玉树声音坚定。 “无妨,哪怕”离傲天闭了闭眸,将难过压下去:“哪怕,你真的和他睡了我也不会怪你,我只会怪我自己,是我弄丢了你了。” 离傲天把她抱的更紧了,俊脸深深的埋在她的锁骨里。 玉树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肤上有一行滚烫的热泪流淌过。 皇叔哭了吗? “玉树,宝贝,你能回来吗?”离傲天很沮丧,很难过,很无助:“玉树,我找你找了很久,没有你在身边我活不下去,玉树,原谅我的所作所为,跟我回家,没有你,我也没有了家,玉树,回来吧” 第1839章 是我的骨肉 恐惧大于思念。 她窝在离傲天怀里。 也不知怎么。 脑子里尽是离傲天那次说出的‘不喜欢小树树,喜欢皇位的话’。 这些日子以来。 玉树能清楚的感受到小树树在她的腹中整日整夜的陪着自己。 母护子是本能。 她想,皇叔不但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小树树。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玉树怕极了。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平淡,平静,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 虽然这也是王宫。 但元尘却没有约束她太多。 玉树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话,元尘会立刻抛弃现在的大王之位带着自己遨游四海。 可皇叔却不一定能办到。 她爱皇叔,却觉得这份爱太过沉重,太过疲倦。 “我不要,你为什么要进来,元尘呢?元尘呢?”玉树恐惧他,她知道离傲天的手段。 既然他能找到这儿来,就自然有法子把她带走。 她挣扎的太过厉害,离傲天听着元尘的名字从她唇中吐出,那颗心随着那名字一片一片的碎掉了。 “玉树,冷静点,你还有孩子呢。”离傲天捏住她的肩膀。 “不要,你把元尘怎么了?你这个魔鬼,你是不是把他杀死了?他的身子本就不好。”离玉树激动的问,眼圈红红的,跟个兔子似的。 离傲天一动不动,任由她的小拳头发泄在自己身上。 他的眸也有些红。 原来,自己在她心里竟然是这般无耻。 “让我下去。”离玉树拼命的挣扎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推开离傲天,光着脚丫,捧着自己大大的肚子一边哭一边往外走:“元尘,你在哪儿?呜呜呜” 离傲天无助的看着她。 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在盘旋柱上,肌肤破了皮,当即流出了鲜血,玉树只是看了一眼,触及到离傲天阴鹜的面容后,又一脸惊恐的去找元尘了。 她挺着肚子跑了出去。 离傲天追随着她光着的脚丫一句话也插不上。 此时,元尘早已清醒,他忧伤的伫立在窗阁前,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拦玉树的幸福。 玉树的哭声,吼叫声让元尘浑身一震,倏然回过神来,拉开门冲了出去。 “元尘。”看到元尘的小玉树急忙奔了过去,一头扎在他怀里,抽噎声也小了下来:“你去哪儿了。” “就在隔壁,怎么哭了?”元尘扫了一眼孤独伫立在一边的离傲天,问。 玉树摇摇头不吱声。 元尘捧着她的后脑勺替她擦干了眼泪:“别哭了,我一直在。” “我们回房间。”玉树拽着元尘的手朝里面走。 离傲天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拦在他们面前:“不准!” 玉树躲在元尘后面,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离傲天。 他大步朝玉树走去,一把抓起玉树纤细的手腕:“玉树,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 “我不认识你。”玉树倔强的昂着头:“你已经把我丢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走,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你腹中是我的骨肉!”离傲天冷冷的看着她。 “是我的。”玉树道。 第1840章 我只要你 “没有我,你能有他?”离傲天冷嗤。 玉树语塞。 她捧着自己的肚子:“你不许跟我抢小树树。” “我没有跟你抢小树树,跟我回去。”离傲天抓着她,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不想。”玉树垂着睫毛。 她心里别扭。 横了一根刺。 她怕回去以后还要面对那一成不变的生活。 皇叔是皇上,会纳妃的。 她不想争风吃醋,也不想被禁锢在那金丝笼中。 “你弄疼我了。”玉树娇气的说。 离傲天慢慢的松开了手。 玉树的余光扫在他出血的拳头上,心尖一颤,想说什么,又碍于面子,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她和元尘朝前走去。 润色的的光耀在他的头顶。 那两道身影扯的离傲天五脏六腑都要爆炸了。 他喉结滚动,对着玉树的身影道:“天下,江山,我不要了,我只要你。” 离玉树的步子一顿,浑身僵硬,不可思议的伫立在原地,脑袋嗡嗡的响。 方才皇叔在说什么? 天下不要了?江山不要了? 皇叔不想当皇上了吗? 玉树觉得心里跳的厉害,快步离开了。 元尘听着他这句话,欣慰的笑了。 玉树可以安心的交给他了。 回到房间,玉树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离傲天那句话。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视线落在白玉柱上,上面还残留着离傲天的血迹,元尘一眼望过去,也明白了什么。 “别哭鼻子了,躺着睡觉。”元尘把她摁在榻上,道。 “你呢?”玉树问。 元尘一怔,现在不能和她同床共枕了,他寻了个借口:“还要看书,你先睡。” 玉树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好’躺在了床榻上。 她水汪汪的大眼盯着那白玉柱子看,身上好像还有离傲天的龙涎香味儿,她闭着眼睛,硬生生将那股子酸涩压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摇摆不定的。 她想打自己。 皇叔对她不好的时候她想逃,可看到皇叔后她的心又有了起伏。 她觉得自己好花心。 她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在心里自言自语的问:小树树,你想不想你爹爹? 自然,这个爹爹指的是离傲天。 小树树竟然神奇的踢了一下她的肚子。 “元尘,小树树踢我了。”玉树高兴的说。 元尘被她的笑声感染了,放下书来到她面前:“哦?怎么突然踢你了?” “我问了他一个问题。”小玉树眉飞色舞的说。 “什么问题?” 玉树戛然而止,忽然不说话了。 元尘心里的那份热度慢慢散了去,他知道,玉树心里还有他:“玉树,我有些饿了,你去膳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给我端过来好吗?” 其实他可以自己去的,但他知道,离傲天一定在外面守着。 玉树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点点头,乖巧的出去了。 一开门,离傲天如一尊雕塑般伫立在门口,看到玉树出来他很惊喜,灼灼的看着她。 玉树没想到他在门口,顿时窘迫不已,脚往旁边一侧,下意识的想逃跑。 离傲天先开口说话了:“出来干什么?” 第1841章 是你逼我的 玉树本想实话实说‘元尘饿了’,可触及到离傲天那混着血的拳头,硬生生的将实话吞了回去,说:“我饿了。” “跟我来。”离傲天深眸凝着她。 小玉树鬼使神差的跟着离傲天进了膳房。 膳房空荡荡的没有人,婢人下去歇息了。 离傲天点亮了烛光,在灶台上甩了几滴蜡油子而后将蜡烛稳稳的立在那里。 “想吃什么?”离傲天卷起了袖子,露出了一小截结实的手臂,问。 玉树望着他打算大展拳手的样子有些错愕,难道皇叔要亲自做饭给她吃? “你愿意吃小笼包,我给你包,很快。”离傲天拉过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又给倒了一杯温水:“坐着等着,我想看着你。” 赤条条的话玉树的脸微红。 他熟络的生火,刷锅。 拿了一坨面使劲的揉,他的力气很大,揉出来的面很筋道,口感会更好,他把面叩在盆下面醒着,又开始和肉馅,动作依旧熟练,而且还有淡淡的香味儿。 玉树原本不饿的,可是现在她的肚子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她摸了摸大肚子,心想,小树树你真馋,当着你爹面就开始喊饿。 “你”玉树打破了这片沉默:“你怎么会做小笼包。” 她记得皇叔顶多会最面条而已啊。 “特意为你学的。”离傲天一边拌馅一边沉眸看着她:“你消失的这段日子,我学了很多菜,想着等你回来后,一样一样的给你做着吃。” 玉树的鼻尖一酸,她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离傲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玉树几乎快哭出来,心里那根弦快绷不住了。 她印象中,皇叔都是高高在上的,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而且他以皇权为首位,又怎会想着好好过日子呢。 他这番朴素的话撬动了离玉树的心。 他的虎口捏出了一个个滚圆的小笼包,丰润,饱满,他把小笼包放在了蒸笼上,片刻,火窜上来,冒着白袅袅的雾气,雾气熏的离傲天的脸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珠。 玉树好像替他擦去,可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离傲天已经拿着帕子走到她跟前,蹲下来,与她的视线平齐:“替我擦擦,我的手受伤了。” 玉树看了一眼他左手受伤的拳头,默默的拿过帕子从额头开始替他擦汗,擦着擦着,她发现离傲天的眼睛红了。 玉树的动作一顿。 他握住了玉树的手,让她软软的掌心贴着自己的俊脸,他闭着眼睛才没能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他悲伤的感叹:“玉树,我们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们曾经很恩爱,你很爱我,你很依赖我,我没想到你会离开我,会和别人在一起。” “是你逼我的。”离玉树的眼圈微湿:“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抛弃了我,你让我一个人在京城中辛苦的生活,我求你,你不理我,你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我好累,我想找一个平等的人。” “我待你不好吗?你认为我不爱你?”离傲天睁开眸,悲呛的看着她。 第1842章 真诚表白 玉树默了。 她把帕子塞给他:“我饿了。” 显然,她不想谈了。 “已经好了,我给你拿出来。”离傲天不勉强她。 她是女王,她最大。 圆滚滚的小笼包冒着袅袅的热气。 离傲天放在骨碟里,拿了一双筷子递给她:“慢点吃,小心烫。” 玉树捧着小笼包,嘟着粉嘟嘟的小嘴儿轻轻的吹着,那唇饱满诱人,离傲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把小笼包放在一边,捧起她的小脸儿对着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唔”玉树没想到他会这般霸道,她的小手不安的抓着离傲天的手臂。 离傲天霸道,强势,一丁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离玉树。 他含着玉树饱满,小巧的嘴巴,几乎要把她吞了。 膳房外,元尘默默的望着里面的这一幕,心里酸涩,却欣慰的勾了勾唇。 他的玉树有人管了。 他不会担心了。 他转身离开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插上了横栓,让他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吧。 床榻还是那个床榻,只是多了一层孤寂,他躺在上面,他觉得很冷,他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他想,自己是活不长的。 膳房。 直到玉树被吻的浑身发软,离傲天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她的眸水盈盈的,离傲天贪恋的摩挲着她的唇:“以后,这里只属于我,离元尘远一些,你想要的,我也能给。” 离玉树迷离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是缓兵之计只想把你骗走?”离傲天认真且严肃的看着她:“我是认真的,你临走前给我的信,我看了,我一直保管着,每当想你的时候,我就会拿出来看看。” “玉树。”他握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我知道你的心思了。” 玉树抖了抖睫毛,有些别扭。 离傲天忽略她的小别扭,继续道:“玉树,你别怪我,我从小生在皇家,争权夺利是我从小被灌输的思想,我承认,权势和皇位对我来说很重要,但现在他们没有你重要。” 离玉树微微动容,垂下长睫,遮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我比你大不少,和你在一起是老牛吃嫩草,也委屈了你。”离傲天苦涩的笑笑,他的玉树如一块美玉,是自己玷污了她:“你如今为我怀了孩子,我若还这般不知悔改就不是人了。” “你曾经对我那般依赖,是我没有珍惜你,你离开了我,我不怪你。”离傲天的大掌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玉树的肚皮上:“现在,我想重新把你追回来,玉树,我会把皇位给澈儿,我自己退位,我会带着你,带着我们的小树树游山玩水,如何?你是自由的,我陪着你,一辈子。” 一颗滚烫的眼泪毫无预兆的落在了离傲天的手背上。 他哀叹。 把小笼包拿回来塞给她:“晾的温热了,吃吧。” 玉树嚼着小笼包,味道很好,她却食不知味。 她知道自己很爱皇叔,很爱很爱皇叔。 她更加惭愧了。 吃完小笼包,离傲天拉着她的小手送她回房间,玉树的眼睛盯着他受伤的拳头。 第1843章 以后我吃奶不愁了 离傲天看出她眸里闪烁的心疼之色。 他的胸腔里划过阵阵的暖流。 他的伤,不白受。 能让玉树心疼就好。 不知不觉,二人来到了房门口。 离傲天凝着那扇房门,心口窒息的厉害。 玉树站在那里有些尴尬。 思忖了半晌,小手僵硬的去推那扇门,却不想房门紧闭根本推不开。 不知为何,玉树竟然松了口气。 “怎么了?”离傲天看她迟迟不进去,故而开口问。 她指了指房门:“进不去。” “哦。”他应了一声,上前拉着她的小手朝旁边走去:“今夜睡我的房间。” “我”玉树尴尬的想咬掉舌头。 “你睡床榻,我睡长塌。”离傲天知晓她的心思,道。 玉树只好点点头。 进了房间以后,离玉树才知道自己进了龙潭虎穴,离傲天脱了衣裳,只穿着一条亵裤,露着精壮的胸膛。 他宽臀窄腰,肌肉一块一块的,十分结实。 玉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在被子里偷偷的脱衣裳。 她原本是不想脱的,但是她的肚子大了,穿着冬天的衣裳睡觉实在是难受,总觉得喘不上气来,怕闷着小树树,只好脱了。 她悉悉索索的躲在被子里跟一条蚯蚓似的,想不引起离傲天的注意都不行。 他一把掀开锦被:“脱。” “你别看我。”她羞红了脸。 “孩子都有了,羞什么?”离傲天伸手替她脱,动作很麻利,三下两下就把她的衣裳脱光了,只剩下宽松的中衣和小裤。 她的肚子很大,很鼓,离傲天耍赖的上了床榻把她抱在怀里,耳朵凑到离玉树的肚子上去听:“这里面是我们的小树树,玉树,我爱他,很爱他,皇位根本就比不上我们的小树树,你不要多想。” 离玉树的心窝暖乎乎的。 “也不知是男孩是女孩。”离傲天忽然问。 玉树的心里一咯噔,心想,皇叔一定是重男轻女的,莫非以后生下了女孩又该不要自己了? 就在她想说什么的时候,离傲天道:“女孩好,我喜欢女孩,像你一样漂亮,乖巧,我会好好疼她的。” 玉树抿着唇,眼睛里却含着笑。 “玉树,等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给孩子取名。”离傲天迫不及待道,他孩子气的对着离玉树的肚子说话:“宝贝,我是你的爹爹。” 忽地,离傲天觉得自己的脸微痛,后意识到什么,他兴奋的看着离玉树:“玉树,孩子踢我。” 她眉眼弯弯的摸着肚子,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睡觉。”自从失去了她,离傲天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他满足的搂着玉树躺下了。 玉树挣扎,他威喝的声音响起:“不要乱动,肚子这么大,我们的孩子都睡了,你不要把他折腾起来。” 玉树果然乖乖窝在了他的怀里。 可是,离傲天却不老实了,那双手掌绕过小玉树的腰,顺着宽松的中衣钻了进去,握住了她雪白,浑圆的胸,他满足的叹:“又摸到了,真好,涨了一些,以后我吃奶不愁了。” 第1844章 舒服了就睡吧 小玉树叩住他的手掌,却听到他后半句那不着调的话,问:“什么意思?” “以后你的奶我也要喝。”离傲天又上来那混劲儿了。 他的大掌不停的揉弄着,玉树的挣扎对她来说不疼不痒的,如皮毛一般。 揉着揉着,离傲天就起了反应。 呼吸粗重的翻过去,将玉树叩在床榻的里侧,开始情难自禁的吻她的唇。 “不要吻我。”离玉树抿着唇。 “乖,别拒绝我,我想你,想你,很想你,想的我心都疼了。”离傲天将她的话堵在了唇里。 长舌探进去,汲取着她的芳香。 另一个手掌探进她松垮的小裤里,寻到了那一处最美,最隐秘的地方探了进去。 “你无耻,你松开我。”玉树的声音软绵绵的,完全不像拒绝人的样子。 “宝贝,你都湿了。”离傲天狡狯一笑,开始转动着手指。 转着转着,离傲天发觉他的手湿了大片。 他知道,玉树到了 他低低的笑:“舒服了?睡吧。” “你”她哑然,尴尬窘迫的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她怎的就轻轻松松的那个了呢。 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离傲天醇厚,餍足的声音响起:“你对我一直很有感觉,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睡吧,不然我让你帮我弄。” 他这么一说,玉树吓的赶紧闭上了眼睛。 翌日,离傲天醒的很早,玉树跟个小猪似的睡的呼呼的,他穿好了长袍靠在元尘的房门口等着他。 片刻,一袭白衣的元尘出来了,脸色有些憔悴,他看到离傲天一点也不意外,勾勾唇,问:“玉树昨夜睡得好吗?” “很好。”离傲天倨傲的开口。 元尘点点头打算去膳房给玉树准备早膳。 “元尘,你这是何意?”说真的,离傲天厌恶元尘,因为他抢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但他的所作所为却让离傲天疑惑。 晨曦的光晕洒在元尘的身上,他如谪仙一般,忧郁的眸看了一眼离傲天而后朝膳房走去。 离傲天也跟着去了。元尘做事有条不紊,他知道玉树的所有喜好,也知道玉树愿意吃什么。 膳房婢女想帮忙,元尘打发走了,他想亲自为玉树做点什么。 因为他知道,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离傲天,我很羡慕你有一个好身体,你很强壮。”元尘一边熬粥一边苦涩的勾勾唇。 离傲天静默,不语,听他继续说。 “我是活不久的。”轻飘飘的话从他唇中吐出。 离傲天挑起眉头看着元尘。 阳光照射进来,他的脸很苍白:“我不能给玉树一辈子的幸福,如果我的身子强壮,又怎会轮到你来把玉树从我身边夺走,我也很爱她,我也可以给她更好的,我会比你更宠她。” 离傲天沉默了,他看出来了,离玉树的性子被元尘惯的更矫情了。 “你的身子”离傲天探寻的问。 “你就不必问了。”元尘亲自挑选了一些小菜放在托盘里,他忧郁的眸严肃且认真,一瞬不瞬的盯着离傲天:“你肯为了玉树放弃天下,放弃江山我也就放心了,玉树是自由的,怎会习惯在皇宫里囚禁一生。” 第1845章 心疼我? “你爱她,我知道。”元尘苦涩的笑。 也许他是天下最傻的男子了。 把心爱的女子拱手送给他人。 “把玉树带走吧。”他忧郁的眸凝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之气,氤氲浮动,光影飘摇:“好好待她,好好爱她,好好宠她,不要再让她哭了,失去了她,你会后悔的,那是多少江山都换不来的。” 离傲天打心眼儿里钦佩元尘。 这般心胸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 他感激的看了一眼元尘:“我会用一生来爱她。” 元尘沉默了一瞬,将早膳摆好放在托盘里:“你准备准备吧,玉树那边,我来说。” 二人朝外走去。 玉树也醒了。 她穿着带着绣球的鞋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朝他们走来。 迎面来了一个婢人。 那婢人的眼神有些阴暗,眼珠转来转去的,手里还捧着一个托盘。 就在离傲天和元尘的视线齐齐落在玉树身上时。 婢人将托盘甩飞,手里多了一把匕首,那婢人将匕首狠狠的朝元尘刺去。 “元尘,小心”玉树反应过来,大吼。 已经来不及。 离傲天迅速推开了元尘,手臂被匕首结结实实的划了一刀,鲜血涌了出来,离傲天反握住匕首,将那人一脚踹翻,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一割,直接命中! 元尘捂住了玉树的眼睛不让他看这么血腥的一幕。 “元尘,你没事吧。”玉树抓着他的胳膊,问。 元尘摇摇头,看了一眼受伤的离傲天,知道他在还人情:“皇上受伤了,你去看看他。” 离傲天就那么伫立在那里,希望小玉树关心关心他。 可,玉树只是往元尘怀里缩了缩,垂下眸子:“我” 罢了。 离傲天的心凉了半截,转身回房去了。 玉树很纠结,她既不想让元尘伤心也不想让离傲天失望。 元尘心疼她这幅样子,也不想让她为难,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去吧,他毕竟是孩子的爹爹,恩?乖。” “那你怎么办?”玉树也很担心离傲天,但是却不知拿元尘如何是好。 “我去准备早膳,方才那人一出现,我们的早膳都落空了。”元尘故作轻快的说。 玉树点点头,元尘看着她进了屋子后才慢吞吞的将洒了一地的早膳收拾起来去了膳房。 门被人推开,鹧鸪正给离傲天处理伤口,看到玉树进来,他的眸里闪过一抹亮色。 鹧鸪也有眼力劲,见此,道:“还是公主给皇上处理吧,属下笨手笨脚的,免的弄疼了皇上。” 玉树点点头走过去,匕首划的扣子很深很深,肉都已经翻开了,玉树忽然有些心疼,她拿着药粉在上面涂着。 离傲天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怦然心动。 玉树忽然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坐到了离傲天的大腿上,腰被他的手掌叩住,玉树惊呼:“你还有伤。” “心疼我?”离傲天轻啄她的小脸蛋。 玉树垂下眸子不做声。 “只要你心疼我,我就算是疼死又怎样。”离傲天贴着她的脸,情话动人。 第1846章 带回王府 ‘死’在玉树心里是个忌讳。 离傲天吐出口时,玉树忽然觉得害怕。 小手,下意识的捂住他的嘴巴。 离傲天的眼神愈发灼热了。 后知后觉的玉树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把手抽回,解释:“你你是小树树的爹爹,我没有心疼你,是怕” “是怕小树树以后没了爹?”离傲天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她的话。 他的额头顶着玉树的额头,动作亲昵,握着她的腰:“跑也跑够了,脾气也闹够了,该回家了,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我没有家的。”小玉树低低的说。 “你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离傲天落地有声,他黑曜的眸认真的看着玉树:“放弃皇位,放弃江山,我不是说说的,看我的表现,恩?” 玉树不语,从他的大腿上滑下去:“我要去吃早膳了。” 离傲天没有勉强她,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恍恍惚惚又过了一天。 晚膳时分,外面下起了大学。 那个婢人乃是大臣中元翘或东凌大王的亲信忠臣,所以才想着不遗余力的刺杀元尘。 元国刚刚成立,根基不稳,有人蠢蠢欲动也是正常的。 他忽然考虑到了玉树的安全问题,她若是在这儿,定会成为别人要挟元尘的掣肘。 他望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看了一眼举着酒杯过来的离傲天,道:“今夜带着玉树走。” “”离傲天一怔:“为何如此着急?” “上次那件事你也看到了,王宫很乱,玉树留在这儿不安全,她快生了,要保证她的安全。”元尘神情忽然严肃起来:“我留下来处理这些小尾巴。” “玉树那恐怕不会愿意。”离傲天有些头疼,现在玉树是祖宗,他断断不敢惹,况且玉树还没有真正原谅自己。 “无妨,房间里点了安眠香,玉树睡的很熟。”元尘都已经考虑周全,他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封信递给离傲天,道:“这是我写给玉树的,等她醒过来让她看看,他不会怪你的。” 离傲天将信收好,双手抱拳,感激道:“多谢。” 稀稀落落的雪花落在元尘的青丝上,他忧郁的眸从穹庐上收回来,难耐的闭上了眸:“赶紧走,否则我会后悔!” 他怕,他怕自己会后悔把玉树还给离傲天。 离傲天喉结滚动,明白他的痛苦,转身去了玉树的房间,给她盖上了厚厚的毯子,抱着她钻进了马车内。 元尘的长睫颤抖,他知道,玉树已经离开了。 他捂住胸口。 原来,相思病是最苦的。 马车的车轮碾过雪地,留下了一串串的印记,这串印记一直延续到京城。 王府。 昏睡的小玉树总算醒过来了,她不知自己已经离开了东凌国,她伸了个懒腰,软绵绵的叫着元尘的名字。 元尘不在,自然不会应她。 她睁开眼睛扫了一圈,发现这里很熟悉。 脑子一转,她记起来了,这是王府,她被皇叔带回来了。 坏皇叔。 小玉树穿上自己厚厚的鞋子就往外冲。 离傲天正站在门口和孔雀商量小玉树的事情,看到她怒气冲冲的出来,心尖一跳。 第1847章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原谅我 “我要回元国。”简单的五个字让离傲天的脑袋充血。 他把玉树拉到房间里,长臂抱着她:“这儿就是你的家,你哪儿也不许去。” “你为什么把我弄回来,而且是在我不情愿的情况下,你卑鄙,你无耻。”离玉树狠狠的踩离傲天的脚背。 离傲天忍着痛将元尘给玉树的那封信笺给了她,而后退到墙壁前的藤椅上沉默的看着小玉树。 信笺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吾树亲启:王宫危险重重,我正努力剿灭危险党羽,你带着孩子在王宫着实不便,故未经你同意让皇上把你带回了中原,你是孩子的娘,理应为孩子的安全着想,况且,孩子不能没有爹,皇上爱你,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吧。 玉树捏着这薄薄的信笺,眼泪将其打湿。 她哭了好久,离傲天看她把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才上前将她抱在床榻上。 他指着玉树的心:“你这里有我。” 她别过头别扭的不看他。 离傲天无奈的哀叹:“玉树,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原谅我?” 他的话不像玩笑话。 无奈中有绝望,悲伤中有凄凉。 玉树盯着他黑曜的眸,他的眸里有红血丝,眼圈湿润,他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如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 “你胡说。”离玉树动容,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到了元尘的话,孩子不能没有爹爹。 其实,就在离傲天说她会为了自己放弃皇位的时候,她就已经原谅皇叔了。 只是碍于面子,碍于自尊罢了。 “玉树,你随我来。”他没有再说什么,拉着玉树的小手让她下地。 她捧着沉甸甸的肚子缩回了小手,离傲天苦笑,从梨花架上拿下她的水貂绒斗篷给她披在身上,再次拉起她的小手走了出去。 眼前的情形让玉树一怔。 方才玉树出来质问离傲天时并没有仔细看,现在她却看清楚了。 王府的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以前肃冷的院子成了一座梅花花园,白雪压在粉嫩嫩的梅花枝头上格外漂亮。 而且这座梅花花园分成了三座。 第一座是属于离玉树的,里面大改模样,他把动物圈搬了过来,将她心爱的小动物们分门别类的规制好,动物圈外用一座假山隔断,摆设的尽是玉树喜欢的东西。 第二座则是属于小树树的,乃是一个偌大的孩子玩乐场,地上摆着几个木马摇椅,还有秋千,还有孩子们喜欢玩的东西,看起来温馨而富有童趣。 第三座则是属于离傲天的,里面布满着刀枪棍棒还有棋盘,书法等,磅礴而又大气。 “玉树,喜欢吗?”离傲天从后面环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这是我们的家,我知道你不喜欢以前的样子,所以命人大修了,其他的房间也全都大修了,但我们住的这间还没有动,动了我们就没有地方住了,那些房间这几日就会修缮好,到时候我们再搬过去。” 玉树心里划过一丝潋滟。 “来。”离傲天又拉着她朝王府门外走去。 第1848章 和好 玉树不明所以,还是跟着他去了。 踩在雪上的声音十分清脆,玉树鞋子上的粉色毛球好像开在雪地里的梅花。 来到王府门前,玉树发现王府的匾额没有了。 她疑惑的望着离傲天。 “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离傲天轻啄着她的脸蛋,握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心脏在她的掌心下砰砰的跳动。 “玉树,我想娶你做我唯一的夫人,我不是皇上,不是王爷,只是一个思念夫人的丈夫。”离傲天拥她入怀。 玉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小手握成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上:“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她软糯的声音夹杂着思念,离傲天知道玉树在慢慢向他敞开心扉。 他松了一口气,不枉他费了这么一番波折。 这期间,玉树和元尘始终有信笺往来,离傲天心里憋着酸劲儿,连饭都吃不下去。 这日,玉树捧着元尘给她的信笺认真的看,那双眼睛恨不得扎进纸里,离傲天撂下了筷子,一口饭没吃,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的坐在了床榻上。 他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脸。 离玉树捏着信笺的手微抖,回头看了一眼离傲天,忽然觉得他好可怜。 她抿着唇,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离傲天。 他包容她,惯着她,宠着她,甚至不会克扣元尘给她的信笺。 他把苦水默默的吞了。 玉树把信笺叠起来放在膳桌上,捧着肚子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小手拉了拉他的手指头,细声细语的问:“你怎么了?” “去吃饭吧。”离傲天没有答,反握住她的手,也没有抬头,他怕自己的情绪影响玉树的情绪。 他的无助,他的难过,他的心酸,玉树都看在眼里。 在这段感情中,先无论谁对谁错,玉树总归是和元尘在一起过,而离傲天则是一张白纸,在她消失的这段时间,他始终洁身自好,没有找任何一个女子。 在这点上,玉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 “皇叔”自从离玉树被他弄回来后,她就很少这样唤他。 这声‘皇叔’彻底让离傲天湿了眼眶,他抬起头来,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声音沉哑:“再叫一声。” “皇叔,皇叔,皇叔”玉树抱住了他的脖子,眼泪顺着他的脖子流下去:“皇叔,你混蛋。” “恩,我是混蛋。”离傲天应着。 “你再负我,我还跑。”小玉树赌气的说。 “那我会天涯海角把你追回来。”离傲天自认为自己说了句情话。 “你的意思是还想负我了?”小玉树敲打着他的后背。 “不敢不敢。”离傲天败给她了。 他捧着玉树的脸蛋,凝着她水汪汪的眸:“失而复得,我感谢老天,玉树,我会让你幸福的,我用我的性命保证。” “皇叔,我”小玉树吞吞吐吐的,手指搅着青丝。 离傲天把她抱到床榻上,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半晌,问:“恩?” “我我和元尘没有做羞羞的事情。”小玉树说完,整张脸都红了。 第1849章 快生了 这件事,离傲天早就知晓了。 可从玉树的口中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低低的‘恩’了一声,摸着她的大肚子:“快生了,这些日子别出去玩,不是禁锢你,而是担心你,外面雪天路滑,你走路不方便,若是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 玉树也知道他的担忧,乖巧的点点头。 在王府这段时间,玉树又胖了一大圈。 离傲天亲力亲为的侍候她,周周道道,方方面面,事无巨细。 她纯属一个小懒猫。 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寒冬愈发刺骨。 街道上的人都少了许多,都在家里冬眠,要么就是出来屯一些吃的东西准备过年。 这日,玉树睡醒之后就听到了外面有低低的吵架声,她竖着耳朵听,是皇叔的声音:“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不会同意的。” 接下来是孔雀的声音:“老夫人那边得知公主有孕,还是想来看孙子,我若是写信回绝了老夫人会不会不太好?老夫人现在身子不好,若是看不到孙子,恐怕是一辈子的遗憾。” 离傲天却十分坚定,他不想让玉树为难,更不想让纳兰老夫人伤害玉树:“我说不准就不准!” 玉树靠在墙壁上,垂着睫毛,知道皇叔为她做了多大的牺牲。 等离傲天回来后,玉树主动环住他的腰,窝在他怀里:“皇叔。” “醒了?是不是饿了?”离傲天的声音柔了下来。 “不饿呢,皇叔,等小树树生下来以后可以让你娘亲看一看的。”小玉树善解人意道。 离傲天浑身一僵:“玉树,你” “我都听到了。”她仰起头看着离傲天,眸里璀璨如星辰:“没关系的,她只要不跟我抢小树树就好。” “她不敢。”离傲天吻住她的唇:“玉树,谢谢你,我把我娘亲扣在扬州,她得了心病,没有多少日子了,唯一的支撑就是想看看我们的小树树。” 玉树点头,她明白,她不是蛇蝎妇人。 又过一月。 梅花的花瓣上嵌着晶莹剔透的雪花,到了晌午的时候,阳光将那层白雪映的透亮,梅花好似涂了一层晶亮的胭脂,格外剔透。 一整日,玉树蔫蔫的,没精打采的窝在床榻上。 离傲天紧张兮兮的陪着,因为稳婆和郎中说这两日就会生。 到了晚膳的时候,小玉树握着筷子懒洋洋的吃东西,还没吃几口呢,忽地小腹一阵钝痛,双腿间哗哗的流水,羊|水破了,筷子应声而落,她蜷着肚子,痛苦的哀嚎,小脸儿拧成了一团:“皇叔,皇叔,肚子疼。” 离傲天一个箭步冲过来,将她一把抱起放在床榻上,眉宇间尽是焦灼,他冲到门口,吼:“让稳婆进来!” 因为玉树即将生产,所以稳婆早早在王府住下了。 稳婆乃是京城最有经验的,她不慌不忙的吩咐着孔雀打热水,拿帕子等等。 玉树娇气,阵阵腹痛折磨的她要死要活的,她哭嚎着,眼泪布满了整张小脸儿:“呜呜呜,皇叔,皇叔,我疼,我好疼,我是不是疼死了啊。” 第1850章 玉树生了 离傲天紧张的冲过去。 被稳婆拦住了:“皇上,公主生产,您贵为九五之尊,不能过去的,不吉利的。” 离傲天怒了,黑曜的龙眸紧紧的攥着稳婆:“公主是我的人,她辛辛苦苦为我生孩子,又怎会落了个不吉利的名声,滚,再阻拦我,把你的脑袋砍了。” 他真的气急了。 离傲天一个箭步冲过去,牢牢的抓着玉树湿漉漉的小手,心疼的不得了,看着她哭,比用剑刺在他胸口上还难受,还要疼,他的眼圈也跟着红了,不断的吻着她的小手:“不哭不哭,疼就喊出来,或者咬我的手。” 离傲天把自己的大掌凑过去让她咬,玉树不舍得咬,一开始只是轻轻的啃着,可是呼吸一沉,腹部一顿,身子好似被人凿开了两半,她狠狠的咬住了离傲天的手。 她雪白的小牙还挺有劲儿的,咬的离傲天很痛。 他忍着,就那么让她咬。 只要她能缓解疼痛,他可以做出许多牺牲。 玉树的双腿已经开到极致,额头上冒出一颗又一颗的汗珠。 门外,慕容嫣也焦灼的等着,若歌也难得出现了,生孩子是大事,他们自然担心。 “生孩子等于闯了趟鬼门关,我生糖糖的时候也是疼的死去活来的。”慕容嫣比玉树怀的早,自然早就生了,生了个千金,生的可爱极了,跟小雪团似的,慕容嫣觉得自己的生活很苦,想让自己女儿的生活今后如糖一般甜蜜,故而小名叫糖糖,大名叫白画鸢。 若歌听着慕容嫣这样说,心里还是担心:“希望玉树能平安生下孩子。” “一定会的。” 有了离傲天的陪伴,玉树多了一股子勇气,她抓着他的手掌,深呼吸,听着稳婆的指挥。 忽然间,稳婆惊喜的看着她的双腿,道:“生了,生了。” 汗水频频落下的小玉树松了口气,可下一刻稳婆的话又让小玉树精神紧绷了:“还有一个,还有一个,继续深呼吸,不要紧张。” 于是,第二个孩子也呱呱落地了。 “生完了没有啊?”小玉树有些激恼了。 两个孩子的哭声震天响,玉树想抱过来瞅一瞅。 “公主,不得了啊,还有一个。”稳婆又惊又喜,眉开眼笑的,就跟自己生了孩子似的:“公主好厉害,居然一下子生个三胞胎。” 离傲天更是激动,对着她的唇又吻又亲的。 “我怎么怎么跟猪一样啊,生这么多。”被抽干力气的玉树在昏睡之前说了这么句话。 三个孩子都平平安安的降生了,哭声响彻在屋子里,慕容嫣和若歌高兴的冲了进来。 离傲天一手抱不过来三个孩子,他抱了两个,稳婆抱了一个,喜气洋洋道:“我的玉树真厉害,一口气给我生了三个孩子。” “老大是男孩,老二是女孩,老三是男孩。”诞下三胞胎十分罕见,离傲天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离傲天有准备,打造了十多个小床,他命人搬过来三个小床放在玉树床榻前,让她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孩子。 第1851章 树树们的名字 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让离傲天爱不释手。 他不敢抱。 总觉得自己太粗鄙,生怕弄坏了他的小树树们。 三胞胎,这让离傲天兴奋了整整一天。 翌日。 昏睡了一日的小玉树总算醒过来了。 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小树树。 当她看到摆在她面前的三个小床时,开心的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 离傲天有些忙。 一会儿看看这个树树,一会儿看看那个树树,忙的不亦乐乎。 玉树从他的眸光里看到了柔和的慈爱。 他真的是爱极了这三个小树树。 “皇叔”软绵的声音响起,离傲天又立刻化身成了妻奴,不管三个小树树跑到离玉树身边,握住她的手在唇边轻啄:“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玉树摇摇头,除了有些累,其他地方都很好,她眸光亮亮的望着那三个小床,问:“怎么不把他们放到一起?” “怕他们调皮,互相挤坏了。”离傲天说话的口吻都是雀跃至极的:“宝贝,你真棒,一口气给我生了三个,谢谢你,辛苦了。” 玉树的眼圈有些红,她望着这三个小东西觉得好像是一场梦。 她小小的身子里竟然藏了三颗小树树。 “是男孩还是女孩啊?”玉树好奇的问,恨不得现在爬起来自己去抱抱他们。 “男孩女孩都有,老大是男孩,老二是女孩,老三是男孩。”离傲天骄傲的说。 “皇叔,你给他们取名字了吗?”小玉树忽然想起这个重要的事情。 离傲天眸光柔和,泛着慈爱的神情:“取了,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说说看。”玉树偏过身子望着他。 “我们是三胞胎,我以木林森三个字来取名,先说乳名,老大叫大木,老二叫二林,老三叫三森。”离傲天眸里噙着细碎的钻石光芒:“离佰木,离佰林,离佰森,如何?” 玉树在脑子里勾画着孩子们的名字。 木,林,森,层层递增一个木,恰好适合三胞胎的名字,而且木跟树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有含义。 玉树对这个名字满意极了:“就叫这个,我以后能区分出他们的样子吗?” “可以的,他们三个长的不是一模一样,各有特色。”说着,离傲天把二林从小床里抱出来凑到她跟前:“这是二木,是我们的女儿,看看,多可爱。” 接着,他又把大木和三森抱过来给小玉树看:“是不是生的不一样?” “真的是,好神奇。”小玉树伸出小手点着三森的小嘴儿,却不想三森竟是个调皮的,一口含住了离玉树的手指头。 “皇叔,好痒,三森咬我。”小玉树缩了缩脖子。 “三森是看到娘开心呢。”离傲天有些吃味,三森可没跟他这么亲昵。 “皇叔,他们真的是我的孩子吗?好神奇。”小玉树现在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呢。 “自然,他们是我们的孩子。”离傲天把孩子们放好,将她拥入怀中:“玉树,有你,有树树们,我很满足。” 第1852章 元尘是干爹 她靠在离傲天的怀里很安心。 恍若寻到了归属感。 想想过去,他们吵过,闹过,分开过,却不想又重新在一起了。 想到这儿,玉树不免有些动容。 她的手放在离傲天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皇叔,你说,你会放弃天下,放弃江山是真的吗?是不是我生下了小树树,你又会把我撵走,把小树树留下,或者,用小树树威胁我?” 她有些担心。 “傻瓜,才睡醒就想那么多。”离傲天失笑,将她叩在怀里:“你不要听我怎么说,你要看我怎么做,如何?等春天来了,你想怎么布置王府就怎么布置,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你在家照顾小树树们。”离傲天畅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我照顾你,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一家人。 这三个字真的很美好。 “元尘”离玉树垂着睫毛,支吾的开口。 “给他信了,他知道你生了。”离傲天轻啄她的额头。 玉树扑闪着睫毛:“恩。” 五日后。 元尘带着三马车的东西来到了王府,都是给孩子们的东西,他一袭白衣,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忧郁的眸恍若海洋,慈爱的望着三个孩子:“玉树,孩子们真可爱。” “也很调皮,夜里总哭,皇叔都歇息不好。”玉树津津有味的说着,忽然止住了话:“元尘,我” 玉树现在还在做小月子,元尘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她面前:“玉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就像我说的,孩子们不能没有亲爹爹,你们心中彼此有彼此,我又怎忍心把你们分开呢,将来孩子们长大了想来也会怪我的。” “元尘,对不起。”她真诚的道歉。 “说什么对不起,我可以做孩子们的干爹,多一个人疼爱他们难道不好吗?”元尘抚着她的眉眼,后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不着痕迹的收回手,道:“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好好带大他们,我会祝福你的。” 他凝着玉树,似要把她的模样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 不管以后他上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都会永远记得小玉树的。 “元尘,你也要好好的,你要给树树们找个干妈。”离玉树愧疚的看着他。 “会的。”元尘安抚她的情绪。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毕竟不便,元尘连夜赶回了东凌国。 路上,元尘剧烈的咳嗽,他接过婢人总管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婢人道:“元王也该寻一个王后,陪着你,照顾你了。” “不必了。”他这幅苟延残喘的样子还是不要祸害正经人家的姑娘了。 “那以后王位找谁来继承?”婢人多嘴的问,不管怎样也要生一个继承人。 元尘忧郁的眸浓的如墨,他薄唇轻启,声音清朗,望着天边的月,道:“玉树生了两个儿子,以后可以选一个来继承我的王位,玉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婢人一怔,元王对玉树的爱真的是太深太深了。 第1853章 荣王接旨! 有些人的爱是深沉的,专一的,不求回报的。 正如元尘。 有一种爱,叫元尘。 一个月后。 厚厚的积雪一夜之间就能没过王府的门槛。 管家一大早就穿着厚厚的棉袄,捧着扫帚将那些厚雪清理干净。 乌云卷在穹庐上,太阳怎么钻也钻不出来。 管家扫了一半,瞧了一眼阴沉沉的天,又瞧了一眼被摘掉的匾额,哀叹:今日要有大事发生啊。 所谓的大事玉树自然知晓。 她已经出了月子。 穿了一件杏色的袄,披着一件水貂绒大氅,厚厚的棉鞋钻进了雪地里。 尽管是当了娘的人,玉树已然保持着那天真活泼的性子。 今日,她知道要面对什么,故而有些消沉。 而后她又想到离傲天临走时让她安心,让她照顾树树门,心又轻松了许多。 “呜哇”树树们的哭声让小玉树没时间伤春悲秋,她跑了进去,一眼扫过三个床榻发现又是三森捣鬼,他总是装哭来博得爹娘的注意。 “三森,爹爹去上朝了,你是不是想爹爹了啊。”小玉树拍着三森,看着三森调皮的眉眼忍不住笑了,人家三森捣蛋完就跟没事儿人似的,闭着眼睛继续睡了。 大木很乖,一本正经的,不吵不闹,该睡觉睡觉,该喝奶喝奶,从不会给爹娘添麻烦。 二木是一个极其有眼力见的人,三森争宠的时候她会适当的哭嚎两声,三森哭的惨了,她又会笑两声,让离玉树又爱又恨的。 “你们要乖喔,不然爹爹回来我会告状的。”玉树孩子气的说。 一层层冬雪笼罩在辉煌磅礴的金銮殿瓦顶上。 一袭龙袍的离傲天肃冷,庄严的坐在龙椅上,他扫视着众臣,声音清朗,醇厚:“今日,朕要宣布一件事情。” 众臣不明所以,纷纷跪下,齐声道:“臣等洗耳恭听。” 离傲天微微颌首,英俊的眸漾着王者的风采,声音朗朗:“朕要退位!” 四个字如炮火一般在金銮殿上炸开了。 离傲天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臣们纷纷抬头,惊愕的看着离傲天:“皇上,皇上请三思啊。” “众爱卿静一静。”离傲天站起来,颀长的身躯包裹着他坚毅的心,他黑曜的眸一排一排的扫过去:“朕做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众爱卿不必劝了,朕已经决定了。” “皇上,您退位后,朝廷该怎么办?江山该怎么办?百姓们又该怎么办?”一个大臣苦口婆心道。 离傲天沉着眸,视线落在一袭朝服的慕容澈身上,道:“朕会将皇位继给荣王!” “什么?” “荣王?” 被点到名的慕容澈也懵了,他怔愣的看着离傲天,上前一步:“皇上请三思!” 虽然百姓们十分拥护自己,但慕容澈却从未想过抢谁的皇位。 “荣王自册封以来,功绩累累,深受百姓爱戴,最有资格坐这个龙椅的便是荣王了。”离傲天坚定的眸落在慕容澈身上:“荣王接旨。” 慕容澈的双脚就跟灌了铅似的,半晌都没有动弹。 “荣王接旨!”离傲天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严肃。 第1854章 逍遥王,逍遥王妃 朝堂之上,无比寂静。 慕容澈始终没有缓过神儿来。 邪魅不羁的眸颇为严肃,他摇头:“皇上,请恕臣不能接旨!” 他转身离开。 离傲天傲冷的黑眸攥着慕容澈消失的身影,心想,定要让澈儿接了这个皇位。 他不理会慕容澈的小孩子气脾气,让太监总管宣读圣旨。 毕后,离傲天醇厚的声音自唇中吐出:“朕用最后一个权力自封为王,号逍遥,册封离玉树为逍遥王妃,府邸改为逍遥王府。” 众臣错愕又怔愣的看着离傲天。 心中一瞬了然。 皇上这是为了美人放弃了江山啊。 “朕断不会不负责任的丢开朝廷,丢开百姓,会等澈儿步入正轨之后再完全退位。”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就不会轻易改变,这一点,众臣们是知道的。 御花园。 慕容澈上下其手将假山砸出了一个一个的洞,他阴鹜的眸十分骇人,那些宫人们纷纷避开。 “澈儿,住手!”离傲天一入御花园便看到这样一番情形,他双脚踹翻了慕容澈面前的岩石,叩住他的肩膀:“澈儿,冷静一些!” 慕容澈赤红的眸灼灼的看着离傲天,问:“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金銮殿上我已经说的清清楚楚。”离傲天郑重的看着他:“我绝非玩笑,圣旨已经颁布,很快,天下人也会知晓,你要逃避,恩?慕容家的孩子就是这般胆小如鼠的么?” “舅舅,你不必对我用激将法,我对你的皇位没兴趣。”慕容澈步入朝廷是个意外,他却没想到这个意外如滚雪球似的愈滚愈大。 “你不当皇上,恐怕有些人会很失望。”离傲天将若歌搬出来。 事到如今,若歌的任务已经瞒不住了。 “舅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离傲天伫立在天地间,茫茫白雪将他包裹住,他曾是最耀眼的龙,可是现在,他身上镀着那层龙的金光正一点一点的褪去:“冥衍夜给若歌最后的任务便是将你扶持上皇位。” ‘轰’的一声。 慕容澈的脑子闪过一圈圈的雷电,他怔仲的伫立在那里,缎靴深深的塌陷在雪地里:“你你说什么?” “我是自己退位的,并非是受了冥衍夜的胁迫,所以这个任务他等于是成功了一半,失败了一半,他想让我臭名远扬,从而被撵下皇位,可是他打错了算盘,我也可以将皇位继给他人,让他一败涂地,但,我要为了江山和黎民百姓着想,无疑,你是最好的人选,你这段日子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你会是一个好皇上,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一个月后我会退位。” 说罢离傲天转身离开,他要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玉树。 慕容澈懵了,他瘫坐在雪地里,丝丝凉意顺着衣袍涌入他的肌肤,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凉意,他有些懵。 脑子里尽是若歌这段日子的乖巧和种种奇怪的现象,难怪,难怪若歌鼓动他为朝廷办事。 第1855章 若歌,我们一起死吧 他疯了。 他的心魔已经控制不住了。 偏偏天公不作美。 雪愈下愈大,而且雪中还夹杂着雹子。 雪雹子很硬,一颗一颗砸在慕容澈的头上让他浑身疼。 他似感觉不到,迎着厚厚的雹子朝四合院奔去。 雹子砸在地上成了一颗颗的小雪球,足足有小拇指盖那么大小。 不少行人都已经寻找了躲避的地方,生怕自己会被雹子砸个窟窿。 慕容澈不以为然。 那袭朝服已经湿透了。 当他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四合院异常的安静。 他心里一跳。 莫非若歌离开了? 想到这儿,他的呼吸都重了。 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若歌在整理衣裳。 看到慕容澈如此狼狈的回来,若歌一怔,还未开口,慕容澈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冲了过来,将她整理好的衣裳全都甩在了地上,他赤红着眸,恶狠狠的抓着她纤细的手腕:“要走了,是吗?” 若歌沉默了良久,睫毛下的神情是凉的。 “任务完成了,所以要走了,是吗?”她的沉默无疑是一把怒火狠狠的烧灼着慕容澈的心智,他嘶吼着:“我在问你话!是不是!” 若歌知道,他知道了。 现如今,她也没有要隐瞒的了,抬眸,眼神平静的望着暴怒的他,淡淡道:“是。” “哈哈哈哈”慕容澈忽地笑了,笑的绝望,笑的猖狂:“若歌,我以为你是真的爱我所以才留在我身边的,原来又是为了你的任务,为了你的任务你不惜连我都要利用,是不是,是不是!” 他的吼声震的若歌的耳膜都痛。 她飘然若仙的眸安静的看着他,薄唇微启:“是。” “你个贱人!”慕容澈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胆敢利用我!你信不信,我让你的任务永远完成不了!这个皇位我是不会坐的。” 疼。 撕心裂肺的疼,她柔软的身子磕在地上好似鸡蛋碰在了石头上。 “你会的。”若歌笃定道,飘仙的眸凝了一丝无情的凉意,她拍了拍掌心的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站在他跟前:“你会的,而我们,彻底结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说得对,我只是为了完成我的任务,这是我的使命。” “你的任务,你的使命。”慕容澈频频颌首,冷笑,他一把掐住若歌的脖子:“所以,这段时间你在跟我做戏?若歌,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戏是这么好,不去做戏子,可惜了。” “我曾是怡红院的头牌,装腔作戏这点小事对我来说很容易。”既然已经封死了自己的后路,若歌就不打算给自己和他希望。 他们是不可能的。 说着,若歌蹲下来拾衣裳,胸腔里好似被人用一把锤子重重的凿开,眼泪几乎喷出来,她忍住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死吧!”他爱上了若歌,当他把自己那颗赤诚的真心掏出来给她时,他却发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他拽起若歌把她往外面拽,雪雹愈发的大,一颗一颗砸在他们的身上:“若歌,你把我的真心当成什么了?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第1856章 我们的爱是一场骗局! 雪花夹杂着雪雹子拍打在他们身上。 很快的,他们浑身湿漉漉的。 若歌的青丝狼狈的挂在脸颊两侧,眸子涣散,怔怔的望着疯狂的慕容澈。 他握起拳头猛地砸在四合院的炉灶上。 ‘砰’炉灶被他干的粉碎。 他的拳头也流了好多好多的鲜血。 若歌好心疼,疼到骨子里去了。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任由尖锐的指甲潜在自己柔软的掌心上,面颊湿了,亦不知是雪水还是泪水。 “贱人,贱人,你把我的真心当成了什么!”慕容澈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拳砸在若歌的小腹上,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瘫在地上,慕容澈抬起脚一下一下凶狠的踢着若歌的身子:“贱人!你和冥衍夜狼狈为奸,你这个贱人,我怎会爱上你这个贱人。” 爱。 他说爱。 若歌痛的浑身蜷缩在一起,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 唯有痛才能让她更加清醒。 她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地上,鸳鸯绝情丹几乎将她吞噬,她的脸惨白,气血攻心的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正在施暴的慕容澈忽地觉得心脏一痛,毫无预兆的跪了下去,他捂着胸口,冰冷的眸狠狠的瞪着她:“呵,我居然会为你心痛,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你!” 四目相对,两两相望,化作了不能相依的绝望。 若歌痛断了肠,勾起苦涩的笑,看着他,道:“不,你没有爱上我,这只是我的手段罢了。”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慕容澈几乎停止了心跳,冷飕飕的看着她。 若歌觉得浑身上下都要散架了,她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瓷瓶,艰难的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的解药,道:“我设计让你中了鸳鸯绝情丹,那丹药会让你产生爱上我的错觉,所以说” 她抖着湿漉漉的长睫,抿着薄唇:“你对我的爱,也是假的,这是解药,吃了吧,吃了就不会再爱我了。” “你说什么?”慕容澈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后退了好几步,邪魅的眸布了一层湿润,他又冲了回来,捏住她的下巴:“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她的脸颊已经麻木了,晶莹的泪珠含在眼圈里:“吃了解药,你便会从这场骗局中醒悟了。” “我们我们的爱是一场骗局,是吗?”泪雾朦胧了慕容澈的眼睛,他望着朦胧的若歌,忽然觉得她要消失了,他抬起手拼命的擦着眼睛,试图看清楚她。 若歌的指甲狠狠的掐着自己柔软的手心,面上是绝情的情愫,她一字一句道:“我们的爱是一场骗局。” “骗子,你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慕容澈崩溃的大吼。 他不清楚,那么浓的爱为何是一场骗局。 “是的,我是骗子,吃了吧,我是你的骗局,也是你的解药。”若歌捏着那颗丹药递给他。 “吃了?吃了就不会爱你了,是吗?”慕容澈抖着薄薄的唇,问。 若歌苦笑,声音飘渺,流离:“是,吃了,就不会爱我了。” 第1857章 囚禁若歌 慕容澈如一个溺水的孩子。 若歌话恍若是一个救命稻草。 他在情|爱中如一个懵懂的小孩子。 他在若歌的身上尝到了男女之间的爱。 可现在若歌却从头到尾给他泼了一层凉水。 无情且绝情的告诉他,他们之间不是爱,只是一场骗局! 他怎能忍受?怎能忍受? 那颗黑色的解药经过雪雹的洗礼,经过若歌手指的温度好似要融化了。 慕容澈好似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捏起若歌纤细的手腕,将她指尖的黑色药丸夺了出来,一口吞了下去,连水都没有喝。 黑色的解药好苦。 顺着慕容澈的喉咙滚下去,苦尽了心扉。 “可以放我走了,你我,缘尽至此。”若歌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脚才站稳,整个人就被慕容澈叩住了,他赤红的眸十分骇人,死死的抓着若歌,冷飕飕的看着她,似要将她吞了:“等我确定了我不爱你之后我才能放你走!” “何必,这是不言而喻的答案。”若歌被他箍疼了,看着他茫然,无措的样子,疼的心尖发颤。 “闭嘴!你闭嘴!”此时此刻的慕容澈如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只要多说一句话便会被他啃的血肉模糊:“你给我闭嘴。” 若歌痛苦的闭上了眸,随他吧。 总之,她早晚是要离开的。 “你跟我来,过来。”浑身湿透的慕容澈撕扯着若歌的衣裳把她拖回了房间,用绳子把她绑住了,又给她点了穴:“你别动,不许动,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冒着大雪冲了出去。 若歌瘫在地上,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半个时辰后,慕容澈回来了,他抱着一个巨大的笼子回来了。 若歌大惊:“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你关起来。”慕容澈残暴的眸凝着嗜血的凉意,他蹲下来,与若歌的视线平齐:“只有我把你关起来,我才会知道那个解药究竟好不好使。” 她颓败的闭上了眸。 慕容澈替她解了穴,而后将她塞进了笼子里,哗啦啦的铁链子缠在上面,又挂了一层锁,他笑,笑的满足且猖狂:“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若歌坐在笼子里,苦笑。 她没料到自己是这样的结果。 她在笼子里呆了好几日。 慕容澈真是‘体贴’,夜里,会给她铺着厚厚的铺陈和被子,会让她睡的舒服。 她不挣扎,也不狡辩,更不跟慕容澈吵架。 雪已经停了,慕容澈看起来神神叨叨的,心情好似不错,他的手探进笼子里捏了捏若歌的脸,道:“等着,我给你做吃的。” 若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她觉得慕容澈有些疯了。 若歌趁他出去,偷偷将鸳鸯绝情丹的解药拿出来塞进嘴巴里,吃了。 她不想再忍受钻心的痛苦了,那滋味儿简直生不如死。 少主说过,任务完成了,她就会得到解药,这是她应得的。 也许慕容澈现在很抵触,可他会接受的。 片刻,慕容澈捧来了一碗小米粥给她喝。 若歌不解,仙若飘渺的眸看着他,唇瓣微启,道:“慕容澈,你曾说,让我赔给你很多很多的女子,现在,我做到了,你当了皇上以后,三宫六院,妻妾成群” 第1858章 爱谁谁吧 “够了!” 慕容澈情绪激动。 一把将那碗小米粥打翻。 他节节后退:“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无比的憎恶,无比的恶心!” 若歌果然不说了。 她将泪花吞噬在腹中,裹在眼圈中,就是不落下来。 “既然你不想吃东西那就这么待着吧。”慕容澈的心很乱,乱成了一团杂草,他看着泰然自若的若歌,忽然觉得自己在这场感情里输了,输的彻彻底底的。 他疯狂的跑了出去,没有骑马,没有雇车,围着京城开始跑。 街道上的人都把他当成疯子似的。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可是胸口还是堵的不行,他捂着胸口,额头上不知流的是汗水还是雪水。 跑够了,他如行尸走肉般在街道上行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天已经黑了,等他再抬头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四合院门口。 他苦涩的扬唇,他已经下意识的把这儿当成自己和若歌的家了。 不管他和若歌闹的多凶,他始终是要回家的。 只是,这个家已经破碎了。 他垂头丧气的朝四合院内走去,抬头一看,整个人僵住了。 房间的门竟然是开的。 他心里一紧,他出来的时候明明把门关上了啊。 难道 他呼吸一窒,朝房间奔去,那个笼子已经被人打开,若歌不见了。 他的心好似也丢了,一拳砸在笼子上,他跪在那里,痛苦的拧着眉头,眼泪落下,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我吃了解药心还会痛,若歌,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笼子里好似还有若歌的香味儿。 慕容澈钻进去,蜷缩着双腿坐在那里,头抵在双腿上。 不一会儿,他听到了脚步声,他想,爱谁谁吧,就算杀手又能怎样。 要么他死,要么他活。 就这么简单。 醇厚,深沉的话在他头顶响起:“遇到事情就逃避,就躲起来,哪里像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子汉。” 是离傲天的声音。 慕容澈没动,他抬起头来,泪眼婆娑,赤红着眸看着离傲天:“舅舅,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也是一个失败的人,你被冥衍夜和若歌耍的团团转,你已经从皇位上滚下来了。” “退位是我早就打算好的事情。”离傲天不理慕容澈气头上嘲讽的话:“玉树离开前,我便知道她不喜我当皇上,只是那时权势对我来说太过重要,重要到我忽略了玉树,失去了玉树,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膨胀的权势对我来说不过尔尔,玉树和孩子才是我的天下。” 慕容澈摆摆手不愿意听:“舅舅,你走吧,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我一直生活在一个骗局里,若歌骗了我,她这个骗子。” “你爱她么?”离傲天沉默了良久,忽然问。 慕容澈一怔,爱,爱啊,不爱的话他又怎会这般痛苦。 “既然爱就想法设法把她追回来,而不是虐待她,让她愈离愈远。”离傲天声音朗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移他痛苦的情绪:“玉树生了孩子后你还没去看过你的弟弟们,随我来。” 第1859章 玉树偏向三森 慕容澈神经兮兮的,也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着离傲天来到了王府。 王府的匾额已经换掉了。 偌大的‘逍遥王府’几个字映入慕容澈的眼帘。 他苦笑,没想到舅舅竟然为了玉树做到这般田地。 自从玉树生下了大木,二林,三森,她的生活十分充实。 白日哄他们玩,夜里哄他们睡觉,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慕容澈进来的时候,小玉树正拿着一个绣的丑丑的玩偶逗三个孩子玩呢。 大木神情严肃盯着那玩偶,不笑,不闹,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干脆不理小玉树了。 二木则是捧着那玩偶咬来咬去的,不愧是女孩子,从小就喜欢这些女孩子家家的东西。 而三森呢,这个调皮的小混蛋根本不想让自己的姐姐二木得好,二木一碰那玩偶,三森在那边就鬼哭狼嚎的。 小玉树便尝试着把玩偶拿走,三森的眼泪立刻止住了。 “你怎么这么坏啊?你个小坏蛋。”小玉树抬起手指头去戳三森肉呼呼的脸蛋:“你不玩也不让姐姐玩是不是啊?” 三森咯咯的笑着,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皇叔,你来了,你快过来,三森可坏了。”虽然当了娘,玉树还是保持着少女的纯真天性,还是会和离傲天撒娇,有时候还会和三个孩子争风吃醋呢。 离傲天看到他们母子四人眸光变的柔和极了:“澈儿来了。” “慕容澈来了?”离玉树高兴的挥着小手,而后朝他身后看了看,问:“咦?若歌呢?她很喜欢我的小树树们的。” 离傲天冲她重重的轻咳一声,玉树不知怎么回事,触及到离傲天的神情也闭嘴了,她想着,等夜里再问皇叔吧。 黯淡之色从慕容澈眸里一闪而过,他来到三个孩子跟前挨个瞧了一眼,道:“大木像舅舅,二林和三森像你。” “哈哈你也瞧出来了,大家都这么说,长子像皇叔挺好的。”玉树喜滋滋的,心满意足的把张牙舞爪的三森抱起来了。 离傲天知道小玉树偏心这个小的。 他就把大木和二林一同抱起来了。 慕容澈望着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挺羡慕的,他忽然想到了若歌流掉的那个孩子,若是还在,想来都比舅舅家的孩子大了。 他在那愣神,离傲天把孩子放下,上前拍了拍慕容澈的肩膀:“随我来。” 慕容澈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离傲天语重心长道:“登基这件事你不必心里有隔阂,皇位我是自愿退下的,况且,你的确适合这个位子,我不会对你虚与委蛇,整理好心情,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这段时间,你可以去找若歌,可以颓废,可以大醉,但一个月之后你就给我振作起来,江山,百姓是你的责任。” “舅舅。”慕容澈才想拒绝,离傲天拧着英朗的眉打断了他的话,对管家道:“送客!” 管家上前把慕容澈请回去了。 少了个人,多了份清静。 离傲天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间,把慕容澈和若歌的事情告诉了小玉树。 第1860章 分开,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玉树靠在离傲天的怀里,她的怀里抱着三森,有些感叹,有些悲伤,还有些替他们惋惜:“皇叔,我觉得慕容澈和若歌是真心相爱的。” “别愁了。”离傲天皱眉看着她怀里的三森:“别人感情的事我们不清楚,我们也不要跟着参合,我来跟你说说孩子们的事情。” 玉树偏过小脑袋看向离傲天:“孩子们怎么了?” “宝贝,别急。”玉树是个护犊子,一提起孩子,小玉树立刻露出了锋利的爪牙,离傲天稳了稳神情,道:“你是不是有点太偏向三森了,恩?大木,你连抱都不抱一下。” 玉树一怔,有点不高兴,敛着眉头:“我我没有偏向,是你说的大木以后是王府的世子,不能娇惯着,所以我才没有宠着的。” 说着玉树委屈了起来:“我是他们的娘怎会偏向呢,他们三个我都是爱的,你混蛋,不许乱说话。” 离傲天看她真的急眼了,连忙诱哄着:“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公平对待。” “你瞧你瞧,你还是在说我偏心。”玉树抱着三森气呼呼的坐到了床榻上:“我给你生了孩子你就不疼我了,你是混蛋。” “我冤枉啊。”离傲天跟她在教育孩子问题上总是产生很大的分歧,不禁抚额:“好好好,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恩?” 离傲天转身去拍大木和二木,静下来的小玉树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有些偏向三森了,她抱大木和二林的次数太少了,于是她抱着活泼的三森慢腾腾的朝离傲天走去:“你抱,你怎么不抱三森呢。” 肉呼呼的三森朝玉树咯咯的笑,离傲天一把接过来,怀里的温度和软硬度的不同让三森明显的察觉到了,他嘟着嘴想哭。 离傲天想揍他。 三森太顽劣了。 当着玉树面一套,当着离傲天的面又是一套。 过分! 好在这时爪哇国那边传来了消息,让离傲天收起了揍三森的念头,九千岁终于赢得了爪哇国大王和王后的欢心,做了爪哇国的驸马爷,百里飘雪生了一个女孩,离傲天便说九千岁没本事,这么长时间才搞定岳父岳母。 苏锦墨夜成功平了战事,择日会和苏沛云赶回京城,而且苏沛云也有孕了,她生了个大胖小子,这是后话,此话不提。 一个月后。 进入了九九,正是最冷的时候,但只要扛过了这个时候便会迎来温暖的春天。 若歌一直在夜宫,她整日魂不守舍的,心里还记挂着慕容澈。 她知道,慕容澈该登基了。 罂粟花疯狂的缠绕在一起,在地上涌动着。 有人来了。 来人正是慕容澈。 他清瘦了许多,经过这一个月的洗礼,他好似成熟了许多,稳重了许多,他一袭深紫色的斗篷伫立在夜宫面前。 两两相望,凝着同样消瘦的若歌,沉默良久,慕容澈轻启薄唇,怔怔的看着若歌,问:“你愿意成为我后宫的女子嘛?” 他还是爱她。 即便没有了鸳鸯绝情丹,他照样爱着若歌。 若歌穿着雪白的长裙,好似在祭奠她逝去的爱情,她若仙的眸清寡,无情,淡淡道:“不愿意,慕容澈,回去吧,今后别再来找我了,你我之间,恐是大梦一场。” 梦散了,该醒了。 也许,分开便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第1861章 慕容嫣大婚 京城喜事连连,好事不断。 苏锦墨大将军迎娶苏沛云为妻,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好不气派。 他们的小世子苏厉轩穿着红嘟嘟的小长袍跟一团红果子似的。 慕容澈登基后,江山安定,百姓们安居乐业,倒也和谐。 唯独若歌消失了。 消失的干干净净,好似她从未来过似的。 玉树常说,若歌是仙女,她飞到天上去了。 逍遥王府也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离傲天这个逍遥王闻名天下,经常微服私巡,整治贪官,百姓们也是十分喜爱他,而他和离玉树的爱情也让众人歌颂。 又是一年后。 沉淀了许久的京城又迎来了大喜事。 大理寺卿慕容嫣嫁人了。 因为慕容嫣的娘家远在扬州,所以离傲天让她在逍遥王府更衣梳妆,让她把逍遥王府当成自己的娘家。 慕容家的人都来了,虽然知道慕容嫣腹中的孩子不是白墨司的,但依旧祝福她,毕竟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纳兰老夫人看到三个孙子咧开嘴笑,发自内心的笑,她同玉树诚诚恳恳的道了歉,把自己祖传的玉佩给了大木这个长孙。 玉树不是抓着不放的人,乐乐呵呵的接受了。 皇叔说,纳兰老夫人活不了多久了,玉树想着让她安详,不留遗憾的去吧。 王府别院。 红色的喜球挂满了整个王府房间的门头上。 喜气洋洋的气氛让坐在妆奁前的慕容嫣有些恍惚。 她望着穿在身上的凤冠霞帔神思幽远。 她,真的就这么嫁了,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子。 独孤烈,原来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 铜镜里的慕容嫣妖娆妩媚,潋滟动人,那红唇十分性感,好似饱满的樱桃,她如一个妖,勾人魂魄的妖,难怪能把白墨司和独孤烈迷的神魂颠倒。 她望着自己呆滞的神情心里微微发痛,将发簪朝自己的发髻里插,却不想心不在焉的她竟然戳到了头皮,她痛的微微皱眉,却没有夸张的尖叫和哭泣。 她一向坚强。 失去了独孤烈她都能挺过来更何况弄疼了自己的头皮。 她的糖糖已经两岁了,会咿咿呀呀的说话,慕容嫣看到糖糖就会响起独孤烈。 那个深爱入骨的男子。 奶娘抱着穿着红色小纱裙的糖糖进来了,糖糖娇气,到了两岁还是更喜欢喝奶,慕容嫣就惯着糖糖,打算让她慢慢戒奶。 糖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亲爹爹是谁,在这点上慕容嫣总觉得自己亏欠糖糖。 “娘,娘”软糯糯的小团子噙着红扑扑的小脸张着肉呼呼的小胳膊朝慕容嫣扑去,要抱抱。 奶娘道:“糖糖,娘今日要做新娘,我们去隔壁的房间玩。” “奶娘,你下去吧。”慕容嫣道,她不想因为嫁人忽略了糖糖。 “娘。”糖糖生的软萌,可爱,糯米的小牙齿嵌在嘴巴里,一笑,更加惹人怜爱。 慕容嫣望着糖糖的样子就想起了独孤烈,心尖一动,从椅子上下来蹲在地上把软软的糖糖抱在怀里:“糖糖,糖糖,娘只有你了。” 第1862章 他来了 “娘,抱”糖糖糯米的声音让慕容嫣的心都化开了。 慕容嫣把她搂在怀里,玉手里捏着漂亮的蝴蝶簪子往小糖糖的发髻上比划着:“恩,我们糖糖真好看。” 小糖糖淑女的捂着小嘴儿笑了。 如月牙般的眼睛泛着亮晶晶的光芒,卷长的睫毛跟小扇子似的扑闪扑闪的,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抓着慕容嫣的青丝:“娘,好看。” 慕容嫣幸福的笑了。 有了他的结晶,她的生活是幸福的。 “糖糖,一会儿你跟着奶娘在房间里玩好不好?”慕容嫣害怕外面的宾客太多,会磕着碰着小糖糖,故而让小糖糖在房间里玩耍。 小糖糖一向乖巧懂事,粉嫩嫩的小嘴儿跟桃花花瓣似的,软萌的点点头:“好。” 她愈是这样乖巧,慕容嫣的心里愈是难受。 白墨司虽然待糖糖很好,视如己出,但他毕竟不是糖糖的亲爹爹。 她收敛了自己难过的情愫把小糖糖放下来,又把奶娘唤进来,交代奶娘不要让糖糖乱跑,哄着她睡觉,哄着她玩。 奶娘安守本分的答应了:“白夫人放心,一会儿逍遥王妃的三个孩子还有苏将军家的小世子也会过来,糖糖有他们陪着自然不会寂寞。” 慕容嫣这才安心。 吉时已到。 慕容嫣披上了红色的鸳鸯戏水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朝外走去。 王府外宾客满座,都是来道喜的。 慕容嫣坐进了喜轿里,她手里捧着代表平安吉祥的苹果,红盖头下,她妩媚动人的眼波里泛着一层薄薄的湿润,红唇紧抿。 她知道独孤烈手段非比寻常,他自然会知道她和他人成亲,可是他却迟迟不来寻找自己。 他是真的想放弃了吗? 她的心口隐隐作痛。 恍惚间已经到了白府。 踢轿门,跨火盆,一袭红色喜服的白墨司笑容满面的将慕容嫣从轿子里牵了出来,他非常激动,因为他终于娶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女子。 红色的绣鞋踏着鹅卵石,硌的她脚心微疼。 热闹的叫好声,鼓掌声清晰入耳。 不知不觉中,二人来到了大厅前。 白家的老爷,夫人坐在高堂之上,欣慰的望着这一对璧人,他们始终认为糖糖是白墨司的孩子,从未怀疑过。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就在三拜时,整个白府躁动了。 一股子龙卷风拔地而起,几乎要将整个白府掀开。 众人朝动静望去。 一袭黑色蟒纹长袍的独孤烈气势汹汹的朝大厅走来,狂傲的眉眼,霸气的气势让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白墨司握着慕容嫣的手发紧,他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下意识挡在慕容嫣面前,无所畏惧的迎上独孤烈嗜血的眸:“独孤烈,这里不欢迎你。” 独孤烈这三个字如锤子凿在慕容嫣的心窝上。 他来了,他来了。 他狂傲的推开了白墨司,跨步伫立到慕容嫣面前,一把撩起慕容嫣的红色盖头,她娇媚的面容惊艳了独孤烈的眸。 他捏着拳头,冷冽的眸紧紧的攥着她:“是谁允许你嫁给别人的!” 第1863章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谁允许的? 呵。 多么可笑的一句话。 他不娶自己,难道还要阻拦他人娶自己吗? “独孤宗主。”慕容嫣淡若如云的望着他。 雪肤花貌,香腮桃红的妩媚脸蛋上噙着一抹疏离的凉意:“我嫁与何人,敢问与你何干?” “你!是我的人!”她笑,她在笑,笑的那般璀璨夺目。 她的笑让独孤烈的眸狠狠的一缩,他知道慕容嫣在嘲笑自己。 拳头不受控制的捏在了一起。 宾客如云,独孤烈的话让不少人在暗暗唏嘘着。 没想到慕容嫣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情史。 前任男子寻上了门,这是要阻拦成亲大典啊。 白墨司爹娘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 倏然对这个儿媳不太满意。 可是碍于慕容嫣是皇亲国戚,皇上和逍遥王也在场,所以他们没敢发作,只好忍气吞声。 白墨司早已按耐不住,上前,道:“独孤宗主,今日是我和嫣儿的大喜之日,你若是诚心前来祝贺,我们欢迎,你若是诚心来捣乱的,抱歉,你只好离开。” “滚!”独孤烈看不上白墨司这个小白脸。 若不是他疏忽大意了,白墨司这个小白脸又怎会有机可乘呢! 他狂傲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容嫣千娇百媚的脸。 她披上了凤冠霞帔,披上了红盖头,可是她却嫁给了别人。 他的拳头捏的紧紧的:“慕容嫣,跟我走!” “呵呵。”慕容嫣清冷的嘲笑声从嫣红的唇瓣中吐出,她自持清高的凝着气急败坏的独孤烈。 独孤烈,原来你也有这样的一天。 这便是你不珍惜我的代价! “独孤宗主响彻江湖,坐拥江湖,不如尝尝孤单至死的滋味儿。”慕容嫣虽是含笑说出的这番话,但眸里却有着爱恨交织的纠葛情愫。 “慕容嫣,有什么话,随我回去再说。”说着,独孤烈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好瘦,肌肤好凉。 凉丝丝的感觉让独孤烈的心一颤。 他在想,暗夜下,她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坐立难安,犯相思之苦?她是不是也记挂自己,惦念着自己,所以才日渐消瘦? 想到这儿,他心里百转千回。 “不了,独孤宗主。”慕容嫣寡淡而凉薄的推开了独孤烈,主动且亲昵的挽住了白墨司的手臂:“独孤宗主,真是抱歉,我还要照顾我和墨司的孩子,孩子小,不能离开娘亲,你还是请回吧。” 她的话足以让独孤烈死心。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好似有一团炸药顺着头颅炸开,炸的他神经粉碎。 他的唇嗫嚅了半天,好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他震惊的看着慕容嫣:“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了白墨司的孩子。”慕容嫣幸福的娇笑。 独孤烈的喉结滚动,喉咙里好像蓄了一团棉花,噎的他气息不稳,他想起了自己和慕容嫣流掉的那个孩子,现在转过头来慕容嫣却为其他男子生了孩子,他蠕动着唇,眼圈酸涩:“慕容嫣,你真脏!” “呵,独孤宗主若是今日没什么兴致可以改日前来喝我们孩子的满月酒。”慕容嫣莞尔一笑,将所有的苦涩吞入腹中。 “慕容嫣,从今日起,你会从我的心里,生活里彻底消失!”独孤烈憎恨且厌恶的看了一眼慕容嫣,转而毫不留情的离开。 慕容嫣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泪洒千行 独孤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作者的话:慕容嫣独孤烈,若歌慕容澈的正文结局就是这样,如果对他们感兴趣可以等着看番外,番外会单独写他们的!关注作者新浪微博:云起书院尼图,可获得最新消息。 第1864章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三年后。 童谣吱呀吱呀的摇。 逍遥王府枝繁叶茂。 种在逍遥王府院子里的三颗小树苗也已经长高了。 这三颗小树苗是小树树们出生后的春天离傲天亲自种下的。 他希望他的三个孩子能跟小树苗一起茁壮成长。 三胞胎树树们已经四岁半了。 会说话,会跑跳,活泛的不得了。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三颗小树树也是一样的。 老大离佰木一副老成正派的样子。 老二离佰林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老三离佰森是三个人当中最调皮的一个了。 春暖花开。 王府的花园内的花团锦簇,争相开放。 小蝴蝶们在花蕊上飞来飞去的。 二林穿着一身粉嘟嘟的小衣裳,穿着一个小虎头鞋,圆乎乎的脸蛋上闪烁着可人的光芒,她滴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小玉树调皮时的模样。 她小小的身子十分灵活。 猫着软乎乎的小身子蹑手蹑脚的去捉停在花蕊上的蝴蝶。 蝴蝶十分灵活。 扑腾一下子扇乎着翅膀飞走了。 “呜呜讨厌!”哼唧哭了两声的二林不甘心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小裙裙,握着自己的小拳头朝房间内走去。 她糯米般软乎乎的声音叫的小玉树心都化了:“娘,娘,蝴蝶欺负我。” 她一口糯米的小牙牙很白,柔软的小嘴儿一开一合。 原本是来告状的,可是骨碌碌的大眼睛一下子瞧见了离玉树正在喂三森喝甜粥呢,甜粥里面还夹杂着奶味儿,闻起来十分惑人,她馋的流口水。 早把小蝴蝶欺负她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古灵金怪的小二林趁着离玉树和三森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甜粥抢走了,她飞速的跑了出去然后寻了一个地方偷偷的喝。 甜粥没了。 三森哭唧唧的闹了起来,短短的小胖手不甘心的指着门口,糯糯的撒娇,哭闹,说话还有些漏风:“凉(娘),且且(姐姐)把我的粥抢肘(走)了。” 这三个孩子里,独属二林和三森最让人头疼了。 三森喜欢赖着二林这个姐姐。 可是二林却喜欢欺负三森。 因为三森的东西总是最好的。 离玉树最疼爱三森,二林会不开心。 想做点什么来吸引娘的注意力。 玉树看着自己最疼爱的三森哭唧唧的也不免心疼。 她站起来,叉着腰,面容清丽纯真,跟个孩子似的,完全不像生过三个孩子的女子:“二林?二林?你在哪儿?你把三森的甜粥拿来。” 玉树的声音愈发的近,吓的小二林躲了起来。 却不想她误打误撞的躲到了大木和三森的房间里。 大木正在背诗,他继承了离傲天的所有优点,学的快,记性好,生性稳重,不惹事,不喜欢玩泥巴,只喜欢捧着书本看。 “大木哥哥。”二林娇软的嗓音悄悄的唤着他。 大木背诗被打断,他心里是十分不悦的,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想起了爹爹教导他的话,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要维护着小妹妹。 第1865章 恶人先告状 二林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干净的琉璃。 她肉呼呼的小手捧着一个瓷碗。 瓷碗里是三森吃剩的半碗甜粥。 其实二林不是特别喜欢吃别人剩下的东西,但是她就是喜欢抢三森的东西。 谁让三森如此招娘亲的疼爱了呢。 她悄悄的藏在了床榻下,小小的身子被铺陈垂下的帘子一挡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捧着那碗甜粥小小的尝了一口,撇了撇小嘴儿嘀咕着:“哼,这么难吃的东西三森居然吃的那么津津有味的,真是没有什么品位。” 她一边嘀咕一边作恶多端的把那碗甜粥全都倒在了地上。 “我吃不到,三森也别想吃到。”二林气呼呼的想着,她趴在地上看着那些甜粥全都弄脏了,开心的很。 这时。 小哭包三森跟着离玉树来到了大木和三森共同的房间。 大木还在背诗,只是心不在焉的,那双正派的大眼睛总是乱转,颇有些心虚的模样。 “凉(娘),我的粥,粥”三森还惦记着那碗粥呢。 许是老三的缘故,许是三森在玉树肚子里跟哥哥姐姐抢东西没抢到的缘故,活脱脱一个小馋猫,一天下来小嘴儿都不停,总想着吃东西。 他生的比较瘦,肚子却是鼓溜溜的,那双眼睛有些像慕容澈,他仰着小脑袋,张开双臂跟离玉树撒娇:“粥,我要粥,呜呜呜” “三森别哭。”做了娘的人身上再有孩子气也比不上真正的孩子。 在三森面前,离玉树好歹是个成熟的大人。 她把三森抱起来,四岁半的三森也是重的,离傲天不太娇惯孩子,每次玉树抱三森,免不了说她一顿,可玉树就是不舍得。 “娘把粥给你找回来啊。”大木再沉稳也是个孩子,他那心虚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 那眼睛总往床榻下瞟,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离玉树抱着小哭包三森来到了床榻前,三森扑腾着小腿儿从玉树身上爬下来,而后撩开了铺陈的帘子,一把把二林拽了出来。 二林从床榻下滚了出来。 粉色小裙裙上全是灰尘,白皙的小脸儿上也是。 “我粥,且且(姐姐)把粥给我。”三森委屈的说。 二林学着小玉树叉腰的样子昂着小脑袋瞪他,颇为嫌弃道:“且且什么且且,是姐姐,说话牙齿漏风还跟我说什么话,笨死了。” 三森最不喜欢别人说他牙齿漏风了,故而气呼呼的扑向了二林,二林聪明,小手才想推开三森,却不想三森假模假样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唧唧的打滚,小手揉着眼睛:“凉(娘),且且(姐姐)欺负我。” 二林真是冤枉啊,她的手还没碰着三森呢。 “我没有,娘,我没有欺负三森,是三森自己撞上来的。”二林委屈巴巴的说。 大木看着他们没有硝烟的战争不禁把小脑袋埋到了书本里,心想,还是不要参合了吧。 这时,一抹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门口。 三森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他打算来个恶人先告状,于是乎抬起小短腿扑腾了过去 第1866章 鬼机灵二林 三森的小短腿儿迅速蹿到了离傲天跟前。 ‘扑腾’抱住了离傲天的大腿。 红扑扑的小脸儿上挂着小可怜的眼泪,短短的手指头指着二林,说话还是有些漏风:“贴贴(爹爹),二林欺负我。” 起初,离傲天只想要一个孩子。 他想着,一个一个的教育会比较省心,后来看到离玉树的肚子很大,便退而求其次的想着生两个也行,也能照顾的过来,反正他也退位了。 可他没想到一胎就生下了三个孩子。 这三个孩子凑到一起让离傲天着实苦恼。 自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大木了。 懂事,听话,从不惹祸。 其次便是二林了。 二林生的个小糯米团子似的,像极了缩小版的离玉树。 离傲天爱妻如命,自然会格外疼爱这个女儿。 “二林怎么欺负你了?”离傲天问话的时候眼睛却看向了二林。 二林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小手把褶皱的小裙裙弄整齐,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副受气包,委屈包的样子。 二林是离傲天的长女,她知道爹爹最喜欢乖巧懂事的孩子,所以她在离傲天面前不敢放肆。 这样一来,就显的三森不懂事了。 二林噙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离傲天。 小雪团般的二林融化了离傲天的心。 三森还在那咿咿呀呀,牙齿漏风的告状呢。 他有模有样的把两个小手伸出去,做二林推他的动作,然后又自导自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贴贴(爹爹),且且(姐姐)欺负我,还抢我的粥粥喝。” “好了,一碗粥,爹爹再命人给你煮。”二林和三森他都不舍得深说。 二林是他的宝贝疙瘩,三森是离玉树的宝贝疙瘩,他是两头为难啊。 他抱起小小的三森,抹干了他的眼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学学你大木哥哥,整天哭哭哭的,出息不出息。” 三森委屈的憋着小嘴儿,哀怨的看着离傲天,才想嚎,离傲天一记冷飕飕的眸子扫向了三森。 三森知趣的趴在了离傲天的肩膀上不敢嘚瑟了。 “二林,你过来。”离傲天不可能只训斥三森,他知道二林鬼精灵。 二林扭着小屁股乖巧的走过去了,前些日子她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习了礼数,她看离傲天的脸色有些阴沉,故而聪慧的拂了拂身子,胖乎乎的小手放在两侧,有模有样的,着实惹人喜欢。 离傲天的怒气顿时就减少了一大半,他本想训斥的话噎留在了腹中,转而道:“二林,以后乖一些,你是姐姐,要照顾弟弟,知道了?” 二林乖巧的点头,就跟小兔子似的,奶声奶气的说:“知道了爹爹。” 离傲天满意的笑了,而后拍了拍三森的屁股:“下来走,不要总是让人抱,你娘天天照顾你们这么累,不要总是撒娇。” 三森的内心是崩溃的。 明明是他先告状的,怎的反倒惹爹爹不高兴了呢? 他从离傲天身上爬下来,扑腾着小短腿打算去找离玉树。 “咳。”离傲天轻咳一声,以示警告。 第1867章 破坏了好事 离玉树欲要张开的手臂硬生生定格在那里。 望着皇叔沉下来的脸,玉树吞了下口水。 她知道自己的确娇惯三森了。 “皇叔。”她糯糯的唤着他。 即便生了三个孩子。 她腰身纤细,纯真动人,那张脸蛋蛊惑着离傲天的心。 他喉结微动。 有些情难自控。 终是柔了眸子,不忍心斥责玉树。 玉树是他的大宝贝疙瘩。 大木二林三森这三个小宝贝疙瘩自然要通通让路了。 “过来,随为夫回房间。”他赤条条的眸让玉树心下明了。 离傲天出去办事,玉树想的很。 也觉得浑身发痒。 “大木二林三森,你们好好玩,不许打架,否则娘今夜克扣你们的零嘴儿。”自然了,这些被克扣的零嘴儿最终会进到离玉树的肚子里。 春暖花开的房间内摆放着花瓶。 花瓶里摆放着冒着花骨朵的花。 阖上房门。 花的芳香气息留存在房间内,潋滟动人。 “宝贝。”在三个树树面前,离傲天是个严父,在玉树面前,他便是深情如海的夫君。 “皇叔,这是白天。”她担心的瞧着外面的情况,生怕三个孩子会突然闯进来。 “树树们去玩了,不会来的。”离傲天步步把小玉树引到长塌上,大掌钻进去一把叩住了玉树的绵软。 阳光熠熠,将她的面容映的愈发纯粹,离傲天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的唇。 二人吻的气喘吁吁,瘫软的倒在了床榻上,离傲天褪了裤子,高高昂起的火龙昭示着他多么的难受。 玉树嬉笑着跑到了床榻的另一边,离傲天捉住了她的小手摁在那滚烫上。 “皇叔,那你快点。”离玉树催促着。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若是快点的你岂不是嫌我不中用。”离傲天啄着她的唇:“还叫皇叔,说了你好几次,怎的不叫夫君?” “我习惯了嘛。”玉树缩在离傲天的怀里,任他脱自己的衣裳。 “唯有在榻上的时候才知道叫夫君,看来为夫要多多在榻上教导你。”他笑的有些坏,英俊的眉眼滚烫。 露出了雪白的肌肤,离傲天‘作恶’般的在她的臀上拍了好几下:“叫夫君,恩?” “夫啊”小玉树忽地尖叫一声,眸光忐忑的看着杵在门口的三森。 这个小东西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是做娘的,不能不知羞。 急忙扯过锦被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离傲天的脸都阴了。 他本就不太喜欢娇气的小哭包三森。 三森又进来破坏了他的好事。 他怎能不气。 “出去!”离傲天将严父的威严摆了出来,沉着脸,道。 三森没规矩,离傲天很不喜欢。 “呜呜呜哇,贴贴(爹爹)好凶,贴贴(爹爹)还打凉(娘)的屁虎(屁股),哇,我要走了”三森吓的哇哇大哭,被离傲天这幅样子吓坏了。 玉树的心尖发疼,随即拍了一下离傲天,有些生气:“你别欺负我的三森。” 离傲天:“这臭小子欠收拾。” 说着离傲天下地就要揍三森。 三森吓的小腿儿都软了,跑都跑不动。 第1868章 萌宝沐浴 三森咧开嘴哇哇的哭。 哭的小鼻子都红了,一抽一抽的。 “贴贴(爹爹)要打我。”小三森坐在地上哭。 “再哭,爹就真的打你了。”离傲天威严尽显。 “离傲天,你要是敢打三森,我跟你没完。”玉树怒了。 她在想,离傲天是不是三森的亲爹爹啊。 怎的对待三森这么粗鲁呢。 三森不就是调皮了一些,娇气了一些嘛。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啊。 “凉(娘)”三森会看门道,一看贴贴(爹爹)被凉(娘)制服了就更加不怕了。 他张开小手要抱抱。 离玉树早已偷偷在被窝里穿好了衣裳,才想下地,离傲天拦住她:“我去。” “你别偷偷掐他啊。”玉树担心的说。 离傲天的脸上布满了黑线,他是这么心狠手辣的爹? “贴贴(爹爹),不要揍三森,三森很乖的。”三森故意吼给小玉树听。 “离傲天,你真的敢揍三森。”玉树急了。 离傲天的双手穿过小三森的腋下,把小三森抱起来丢到了床榻上。 他黑着脸:“这孩子是故意的,我没有揍他。” 三森跟个小哭包似的窝在离玉树的怀里,小手伸进玉树宽松的衣襟里奶玩:“凉(娘),贴贴(爹爹)揍我。” “不哭不哭,娘揍爹爹。”说着小玉树做样子打了离傲天一下。 离傲天的脸更沉了,揪起小三森就要把他从离玉树怀里抱出来。 小三森十分灵活,钻进了被子里当袋鼠。 “离傲天你现在胆子大了,当着我的面就敢揍三森,是不是以后你还想纳侧妃啊。”离玉树吼。 “你不要冤枉我,我对你什么心意你不知道吗?”离傲天有些生气。 “你出去,今夜不许进来睡觉,我要和三森一起睡。”于是乎,某王爷被夫人赶出了房门,今夜只能苦哈哈的睡书房了。 看离傲天走了,三森这才码着胆子出来,跟个小鼹鼠似的:“凉(娘)抱抱。” 夜里用晚膳的时候三森一直坐在离玉树的腿上,他吆五喝六的,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的,他知道这个家离玉树说的算。 大木乖巧,个子比二林和三森高,他端正的扶着小瓷碗一口菜一口饭的吃,一点都不挑食。 二林把气憋在了肚子里,打算找个机会好好让三森长长记性。 离傲天更是生气。 好不容易到嘴的肥肉就这么被三森搅合没了。 用过晚膳后,离傲天打算好好哄哄小玉树,让他回房间里睡,抱着夫人睡可比在书房睡舒服多了。 谁知,离傲天才想跟玉树说话,小三森便冲了过来抱住了离玉树的腿,牙齿漏风道:“凉(娘)抱,洗澡澡。” “好,不过娘也要给大木和二林洗啊,你不能跟他们抢。”小玉树抱着三森牵着二林,屁股后面跟着大木回到了房间。 他们的房间有一处屏风,屏风后摆着一个瓷器鱼缸,里面养着许多金光闪闪的锦鲤。 大木是哥哥且听话懂事,知道让着弟弟妹妹所以要最后一个洗。 可二林和三森却都想第一个洗。 “我先” “我先” “你是且且,要让着我。” “你是男生,要让着我。” 作者的话:正文大约在本月结局,然后第一个会写慕容嫣和独孤烈的番外。 第1869章 二木PK三森 二林穿着小裙裙,跟个小蝴蝶似的。 白团子般的脸蛋上泛着狡黠的光芒。 大眼睛滴溜溜的骨碌转,粉嫩嫩的小嘴儿一撅,忽地改变了方向,道:“三森,我们来看看小鱼。” “小鱼。”果然,小三森被鱼缸里的锦鲤吸引了。 他胖胖的小手塞进去。 凉凉的水让他舒服极了:“鱼鱼。” “对,小鱼。”二林拍着手,俏生生的眼睛转悠着,在屏风旁寻来了一个板凳。 她把长板凳放在地上,拍了拍三森的肩膀:“三森,我们站在板凳上看鱼鱼。” “且且真好。”小三森抱着二林软软的身子,开心的说。 早已忘记洗澡澡的三森脑子里光想着看小鱼了。 二林却记着呢。 他们姐弟俩站在长凳上把手指头放在水里玩耍。 忽然间二林一头栽进了鱼缸里,鱼缸不是很深,但是也足以弄湿二林了:“娘,娘,救命啊,三森把我推下去了。” “娘,救命啊,呜呜呜,二林要死了。”二林跟个落汤鸡似的招呼着小玉树。 三森看到这一幕吓坏了:“且且掉到水里面去了,凉,且且掉到水里面去了。” 玉树正在调水温,听到声音赶忙过来,锦鲤吓的魂飞魄散,甩着尾巴游来游去的,二林落魄的在水里挣扎着,海草都贴在了二林的脸上,头发上。 “二林。”玉树也吓坏了,赶忙把二林抱起来,春天不赶夏天,下了水再上来定是冷的,二林瑟瑟发抖的搂着小玉树的脖子:“娘,我好冷。” “娘给你洗澡。”小玉树把二林全都扒了塞进了暖乎乎的水里。 一脸懵逼的小三森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看到二林先洗澡了。 他哭唧唧的跑过去,小短手拉着玉树的青丝:“凉,我也要洗澡。” “先让姐姐洗。”离玉树板着一张可人的俏脸:“三森,你这次太过分了,怎么能把姐姐推到鱼缸里呢。” “我么有,我么有。”小三森委屈巴巴的说。 “靠墙站着去。”离玉树也严厉了起来,不禁想起来离傲天的话,她也觉得自己对三森太仁慈了。 三森的大眼睛里噙着水汪汪的泪花乖乖靠在墙壁上了。 二林背对着离玉树冲着三森做了一个鬼脸。 三森的小包子脸耷拉着,搅弄着手指头:凉不喜欢他,贴贴也不喜欢他,且且也不喜欢他,都不喜欢他。 他好可怜啊。 离傲天从书房出来后便来房间瞧瞧玉树和三个孩子。 三森红着眼睛靠墙站,二木在水里高兴的沐浴,眼睛也有些红,他拧了下眉头,问:“怎么了?” 玉树便把事情简单的说了说,谁知离傲天一个箭步冲到三森面前,拉过他的小胳膊,照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呜呜,呜呜贴贴揍我。”三森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流。 玉树也心疼,不敢去看三森哭兮兮的小模样,但是她知道三森总归是要教育的。 “为何要把姐姐推到鱼缸里?”离傲天冷着脸问。 第1870章 大木棒棒的 “我没有,我没有。”呜呜的哭声让离玉树心软。 她三番两次的想过去阻拦离傲天,却被他一个眼神呵斥住了。 现在就敢推姐姐,将来以后谁知道能干出什么事呢。 三森本就调皮,自然是要趁着小时候管一管了。 “还敢狡辩,是不是还想挨揍。”离傲天也气,大步朝柜子走去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戒尺,在掌心上敲了敲:“若是不认错爹就打你了。” “我没有推且且。”小三森虽然调皮了一些,娇气了一些,但是还是知道勇于承认错误的,他没有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好。”离傲天蹲下来把他的小手掰开,拿着戒尺对着他柔软的手心狠狠的揍了一下。 ‘啪’的一声,声音很脆,打的三森哭的更厉害了。 “还不认错?”离傲天问。 “我没有推且且。”小三森倔强的说,小嘴儿嘟着,他不喜欢贴贴,贴贴总是揍他。 离傲天怒极了,照着他的手心打了三下:“今夜不用零食了。” “不吃就不吃。”小三森昂着小脑袋看着离傲天。 “你” “皇叔,别,别说他了。”离玉树的心都要碎了,二林看着三森哭唧唧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却不敢向爹娘承认错误,玉树光顾着跟离傲天说话了,根本没留心二林的眼神。 离傲天把二林擦干净心疼的搂着怀里,检查二林是不是被鱼咬伤了。 “爹爹我没事。”二林软软的趴在离傲天的怀里撒娇。 三森羡慕的看着二林。 “三森,过来洗澡了。”小玉树朝罚站的三森招招手。 小三森委屈巴巴的摇了摇头,垂着脑袋继续罚站。 夜里。 厨娘切好了水果端到了房间里。 大木正在温习三字经,他一边念书一边瞟三森,三森一直站在那,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十分心疼,撵走了三森,二林可以独享娘的怀抱了。 她躺在玉树的臂弯里撒娇,嗅着玉树的香味儿格外安心,玉树喂她吃香甜的水果,大木慢条斯理的吃着橘子,自己扒,不用爹娘帮忙格外听话。 三森也馋,也想吃。 他偷偷瞟了一眼玉树抱着二林的样子,那颗小心脏渐渐的凉了。 都不相信他,都觉得他是坏孩子。 他偷偷的抹眼泪。 夜里,大木和三森被离傲天抱回了他们的房间,临睡前,离傲天蹲下来与三森的眉眼平视,问:“三森,知道错了吗?” 三森摇摇头。 他没有推二林。 一股火气憋在他的胸腔里。 二林非要吵着和爹娘一起睡,离傲天觉得二林被吓坏了,搂着她给她讲故事,一副慈父的模样,二林幸福极了:“爹爹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喜欢。”面对女儿,离傲天不由自主的心软下来,吻了吻二林软软的头发:“睡觉吧,乖。” 灶房早已没有了人,大木望着可怜巴巴的小三森心里酸酸的,他是兄长,理应照顾好弟弟,大木拍着三森:“三森乖乖睡觉,哥哥去茅房。” 然而大木根本没有茅房,而是摸着黑去了灶房,他打算给三森拿点水果。 第1871章 离家出走的三森 灶房里还有一些水果。 大木挑了一些三森愿意吃的端了过来。 他放在床头柜前,而后去叫假装睡着的三森:“三森,吃水果了,这是这是我偷偷给你拿来的,你快点吃,我是不会告诉爹爹的。” 寂静的夜,清甜的水果香味儿蛊惑着小三森的味蕾。 他睁开哭红的眼睛:“蝈蝈(哥哥)最好了。” “三森别哭了,你快吃。”大木抓了一块苹果喂他吃。 小三森吧唧吧唧的吃光了。 大木又把盘子放回了灶房,毁尸灭迹,免的第二天爹爹看到会不开心。 爹爹很严厉的。 大木爬上了床榻,他睡在里边,伸出短短的小手学着娘平日的样子懂事的拍着小三森。 小三森闭着眼睛‘睡着了’。 “大木蝈蝈,我要去茅房。”小三森趴在大木的耳边轻轻的说。 睡熟的大木恩唧了一声继续睡。 自食其力的小三森自己穿好了鞋袜,穿好了小袍子打开了房门悄悄溜了出去。 王府大门的横栓小三森虽然摸不到,但是他搬了一块石头垫在脚下然后又把横栓打开,这才成功跑出了逍遥王府。 夜很黑,风吹的树叶婆娑作响,小三森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街道上徘徊着。 他要离开这个家。 爹娘都不爱自己了,都不信任自己,他还留在这个家干什么呢? 小三森一边小声的抽泣一边抱着手臂朝前方走去。 夜半,由于小三森离家出走之前并没有把房门关严,以至于风把门吹的呼呼作响,凉风吹的大木浑身凉飕飕的。 他揉了揉眼睛,转而一看,三森呢? 他想起来了,三森去茅房了。 可是怎的还没回来呢? 大木趿拉上小鞋子去了茅房,茅房根本就没有人! 三森去哪儿了? 完了,他把弟弟弄丢了。 大木十分害怕,他毕竟是个孩子,遇到这种事怎能不恐慌,他抬着小短腿朝离傲天和玉树的房间跑去:“娘,爹,快开门,三森不见了。” 听到叩门声,离傲天起身开了门,看到了焦灼到流泪的大木。 大木很乖,很少哭,他这么一哭让离傲天心里一沉,蹲下来,和大木的视线平齐:“大木,怎么了,哭什么?” “爹爹,三森不见了。”大木抽抽搭搭的说。 榻上的玉树一听见三森不见了,立刻从床榻上下来:“三森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大木很少撒娇,这次他却按耐不住的扑到离玉树的腿上:“娘,是我没有看住三森,三森说要去茅房,等我醒来的时候三森不见了,茅房也没有。” 离玉树整个人都站不稳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噙着泪花,她怨怼的看着离傲天:“都怪你,是你把三森逼走的,三森还那么小,你干什么对他这么严厉,你让他罚站,打他手心,打他屁股,还不让他吃东西,你还是不是亲爹爹。” 离傲天也震在了原地,他把大木抱到床榻上,心一寸一寸的往下沉:“我不知道三森的脾气这么倔强。” “现在知道了,晚了,离傲天,三森要是出了事情,我跟你没完。”离玉树匆匆忙忙的穿衣裳打算出去找人。 第1872章 会不会出事? 离傲天圈住玉树颤抖的身子:“夜里风大,你别出去,我去找。” “你能找?你巴不得找不到三森。”玉树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心都团在了一起。 “三森也是我的儿子,我是那般心狠的爹?”离傲天披上了斗篷匆匆跑出去了,他把鹧鸪,孔雀还有管家都叫了起来让他们出去找孩子。 玉树抱着大木和二林心事重重。 她十分自责,心想,若是她今夜不听皇叔的话,多多留意三森的情绪,也许三森就不会走了。 三森,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离傲天也急,丢了儿子,不但他心里难受,而且玉树那边也不好交代。 他寻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寻到三森。 狼狈至极的回去了。 玉树扑了过来,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怎么样?找到了吗?” 他失望的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玉树喃喃的自言自语:“他会不会出事。” “别多想,我回来整理府兵,一会儿继续派人找。”离傲天眉头拧紧。 就在这时。 二林抽抽搭搭的哭泣声响起,才睡醒后的她小脸儿红扑扑的,她的手指头拧在一起,道:“爹娘,我错了,你们揍我吧。” “二林,怎么了?”离傲天问。 二林抹了把眼泪儿:“爹娘,今天三森没有把我推到鱼缸里面去,是我自己故意掉进去的,我就是为了让娘先给我洗澡澡。” 闻言,离傲天僵在原地,他误会了他的小儿子。 离玉树听到这番话更是难受的要命,抬起拳头砸在离傲天的胸膛上:“今日三森都说了不是他干的,你偏偏不信,我劝你,你还不听,现在好了,你把三森的心伤透了,你是怎么做爹爹的。” “我去找孩子。”离傲天的胸口好似被人捶了一下。 因为玉树一直宠爱着三森,所以离傲天并没有把过多的心思放在三森身上,当他知道自己这般不够了解自己的小儿子时,那股子绝望从脚底升起。 离傲天带着府兵一直寻找三森,那么小的孩子能跑到哪儿去呢。 一直到白日,离傲天也没有找到三森,离玉树的眼睛哭的肿肿的:“你走,找不到三森你就别回来了!” 离傲天无力的靠在门框上。 早膳很丰盛,他们却没有心情吃,孔雀进来给大木和二林洗了小脸儿而后送他们去私塾上学。 “玉树,我会再去找,你吃点东西。”离傲天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疼极了。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离玉树失魂落魄的朝外走去。 才走到门口,管家手里握着一个插着羽箭的信笺递给了玉树:“王妃,快看,有人在门口插了一个信笺。” 玉树的眉睫突突乱跳,离傲天也冲了上来,一把夺过信笺,他们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是土匪为了勒索钱财绑架了三森。 玉树快要昏厥过去。 离傲天利落的拆开信笺。 信笺内容如下: 吾树亲启,三森在我这,一切安好,若思念,便来醉仙居。 离傲天的手颤抖,元尘来了 第1873章 哪怕多看一眼,也好。 醉仙居酒楼。 衣袂飘飘的元尘如一朵白兰花,遗世独立的伫立在窗子前。 窗子是关着的。 谁也不知他透过窗子在看什么。 他墨色的青丝整齐的梳在后面,一个飘带随意的绾着,倒是有些潇洒神仙的感觉。 只是,他那双眸永远都是那般忧郁,恍若深沉的大海。 他低垂着眉眼,扫了一眼床榻上酣睡的三森,唇角微微的勾起。 玉树的孩子真是可爱。 他很喜欢。 情绪一闪而过,随即长睫又遮住了。 片刻。 他房间的门被叩响。 沉沉如泉水的声音响起:“进。” 元尘转过身子,面对着门口,他希望第一眼看到小玉树。 哪怕多看一眼,也好。 门被推开。 元尘的愿望实现了。 他忧郁如深海的眸凝着玉树焦灼的容颜。 多少年了。 他数着日子过来的,数着手指头过来的啊。 他的玉树还是那般孩子气,但却多了母亲的别样感觉。 他的玉树,怎么看都是好的。 哪怕一夜未眠,布满了黑眼圈。 哪怕衣衫凌乱,脸色憔悴至极。 那也是最漂亮的。 “来了。”元尘轻轻的开口,声音也是轻轻的,好似他们只是一夜未见而已。 他将心里,眸底压抑着的浓浓的思念的情绪全部收入了心底。 他的心底装着一个小匣子,小匣子里装满了离玉树,然后上了锁。 离玉树看了一眼元尘,朝床榻前扑去,当她看到榻上的小三森时,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归位了,小三森睡着了,玉树轻柔的抚摸着三森布满泪痕的小脸儿,在他的孩子气的脸蛋上落下一吻。 离傲天上前想把小三森抱起来却被离玉树拦住了,她的脸色不太好,很生气的样子:“你不要靠近三森。” 离傲天沉默。 玉树将视线落在伫立在一边的元尘上。 她与元尘很多年未见了,再次相见,她心里泛起了愧疚的波纹,听闻他还是一个人,她压抑着情绪,问:“元尘,你是从哪儿看到的三森?” 元尘深海的眸泛着忧郁的光芒,不温不火道:“我是子时到的京城,夜里睡不着在贵府附近徘徊,却不想遇到了三森,我看三森是自己出来的,他一个孩子,怕他出事只好把他抱回来,他吃了一些东西就睡了,我是想给他沐浴的,可是三森害羞。” “谢谢你,元尘。”离玉树感激的看着他。 若不是遇到元尘,三森也许不知在哪儿呢。 “客气。”元尘望着玉树平静无波,好似从未爱过她似的。 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深爱过,更懂得保护这样一份情愫。 他不想让玉树有愧疚之心。 他希望她过的好。 “三森很可爱,我很喜欢他。”元尘微微的笑,这时,太阳慢慢升上来,透过窗纱映照在元尘的脸上。 他的脸好苍白,苍白的近乎透明。 玉树微怔:“元尘,你是不是不舒服?” 元尘不想让玉树知道他将要归去,故而淡淡的笑:“一夜未眠,没歇息好,你们的脸色也不大好,大家都是一样的。” 第1874章 我以为你是在说笑 玉树安心的微微颌首:“也是。” “信笺上的内容可看了,我是指几年前的信笺。”元尘清凉如海的声音十分清濯。 离傲天抬起黑曜的眸盯着他看:“我以为你是在说笑。” 玉树茫然的望着他们。 那封信笺,被离傲天私自扣下了。 “自然不是,逍遥王考虑好了?”元尘坐下来,清清淡淡的。 “大木和三森现在太小,况且我也要过问他们的意见,他们若是想去元国做元王我才会同意。”离傲天的思想没有那么迂腐。 玉树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夸张的张着小嘴儿:“啊?你要让大木和三森去元国当元王?” “恩。”元尘低垂着眉眼:“他们二人谁的功课比较好?” “唔,大木吧。”小玉树想了想,道,三森只知道玩。 “那就三森吧。”元尘来了个出其不意,他微笑着:“我和三森也算是投缘。” “可是你为什么要选我的孩子啊。”玉树不解的望着他,又看了一眼离傲天,发现皇叔竟然不反对。 离傲天不反对的原因是当年和元尘谈判的时候,元尘秘密同他提出了一个条件,那便是这个条件,让玉树的一个孩子继承他的位置。 “这个大王当的无趣,我更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元尘垂着睫毛,道。 他想,到时候把王位给了三森,他会同玉树说自己游山玩水去了,哪怕他死了,玉树也不会知道,他也不想让玉树知道。 “三森现在年纪小,我自然不会约束他。”元尘似乎看穿了离玉树的不舍之情:“并非让他现在过去元国,我会把诏书写好的,也会带他一年半载的,待我云游去的时候会让我皇兄带他的,等三森成熟了,我皇兄也会跟着皇嫂归隐山林。” “皇叔,你同意了?”离玉树用手肘撞了下离傲天的手臂:“你是不是不喜欢三森,所以一直想把他撵走?” 他微微蹙眉:“三森是元王自己挑的,我更认为大木适合做元王。” “哼。”玉树傲娇的别过头去。 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元尘心里是既酸涩又欣慰。 半盏茶的功夫。 小三森醒了,软绵绵的喊娘,玉树赶忙过去,把三森搂在了怀里:“三森,你吓死娘了,你夜里出去要万一被大灰狼吃了可怎么好。” 离傲天:“” 元尘:“” 有她这么安慰人的么。 “不要,大灰狼不要吃三森,三森不好吃。”三森挂在玉树的脖子上。 离傲天心思微动,坐到床榻前,把三森抱了过来,三森软软的身子有些紧张的僵硬,离傲天愧疚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爹爹错怪你了,你想怎么惩罚爹爹?爹爹有错,甘愿受罚。” 三森对离傲天的畏惧减少了许多,因为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慈祥的离傲天,他怯怯的抬头看着离傲天:“贴贴不揍我?” “不揍。”离傲天在他的小脑袋瓜儿上落下一吻。 接着,三森‘呜哇’的哭了出来:“贴贴啊,那你以后别让且且和凉偷我的东西吃了啊。” 作者的话祝‘你若安好,初心不变’生日快乐,爱你哟。 第1875章 小馋猫 小玉树是一个馋猫。 而小玉树生出来的小二林则是一个小小馋猫。 三森更是一个小馋猫。 小玉树有一个特点。 在喂小三森他们吃东西的时候通常会她吃一口,树树们吃一口,她吃一口,树树们吃一口。 这样下来。 三下两下的,小玉树的‘血盆大口’就把所有的零嘴儿全都吃了。 只能让三颗小树树们眼巴巴的瞅着,却不敢言喻。 于是。 二林和三森上学堂的时候,便和其他的小朋友说起了自己的爹娘来。 二林炫耀的说:我爹爹可威风了,他是王爷呢。 三森牙齿漏风的说:我凉总是抢我的好吃的。 大木则是一派兄长模样的说:二林,三森,家丑不可外扬。 三森一直缠着玉树,离傲天很少有机会请进。 这回听三森说出这番话,离傲天忍俊不禁,没想到他的小儿子这么可爱呢。 也原谅他牙齿漏风了。 “恩,爹跟娘说,不抢你的东西吃了。”离傲天柔和了声调,对三森有些许的愧疚。 结果,三森下一句说出来的话就让离傲天那点愧疚烟消云散了。 三森伸出短短的,软软的手指头指着元尘:“凉,那个也是我的贴贴吗?凉,那个贴贴好,我喜欢那个贴贴,贴贴给我饭吃。” 离傲天:“”他登时满脸黑线,恨不得把三森撇出去。 他养活了三森四年多,却不抵人家一顿饭。 这没良心的败家孩子。 小玉树赶忙把软绵绵的三森从离傲天怀里抱出来,生怕他揍三森。 元尘笑了,笑意直达眸底,他上前温柔的抚摸着三森的脸蛋:“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三森牙齿漏风的说。 “想不想去我的王宫玩?”元成循循诱导着。 “想。”三森点点头。 离傲天更觉得自己养了个白眼狼,人家一句话就轻轻松松的把三森给勾走了。 “三森。”坐在塌尾的离傲天起身,把他抱在怀里,大掌兜住三森的小屁股:“今日先不让你去上学堂了,在家歇息一日,改日再将。” 三森不愿意去学堂,相比念书他更喜欢捉泥鳅。 一听一向严厉的爹爹终于松口了,开心的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口:“贴贴最好了。” 离傲天也不板‘爹爹’和‘贴贴’了,他唇角微勾,问:“爹爹和元尘干爹哪个好?” 三森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着,心想,他若是说元尘爹爹好,那么今日又要去上学堂了,才不要呢,于是三森火速转了风向,道:“贴贴好,贴贴不让我上学堂。” 离傲天也是很崩溃的,闹了半天他就好在这儿了。 也就是说明日一旦让三森上学堂,他就又不好了呗? “墙头草。”离傲天敲了敲三森的脑袋瓜儿,结果收到离玉树一个大白眼。 三森趴在离傲天结实的怀里打起了盹儿。 元尘望着他们合家其乐融融的样子有些酸涩,不过更多的是祝福,他微笑,故作轻松的样子:“我先走了,改日我会命人把三森接到元国适应适应环境。” 第1876章 三森喜欢果果 再多呆一刻。 他便会满身碎骨。 玉树,玉树。 枝繁叶茂的你生出了藤蔓将我的心牢牢的缠住了。 即便我奋不顾身的挣脱了出来。 可你藤蔓的印记却依旧残留在我的心口窝上。 离玉树怔怔的望着门口消失的白影若有所思。 她的愣神让离傲天醋意大发。 他把小三森放在榻上,环住了玉树纤细的腰肢,在她柔软的耳垂上轻轻的啃了一口:“想什么呢?不许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 “也就是说,可以背着你想别的男人?”玉树调皮的吐了下舌头,丝毫不见为人母的成熟,还是那般天真烂漫。 她真是个精灵。 专门吸离傲天的骨血。 他惩罚性的扳过她的小脸儿,允吸她的小嘴儿:“惩罚你。” 结果,那厮三森‘呜哇’一下子哭了:“唉呀贴贴呀,贴贴是大灰狼呀,要吃我的凉啊。” “”离傲天对这个小儿子也是无奈至极。 不知说他单纯好呢,还是可爱好呢。 若大木和二林看到这一场景,他们的反应分别是这样的。 大木会淡定的走开,并说非礼勿视。 二林则是会捂住眼睛,羞答答的说爹娘不害臊。 三森可真是奇葩中的战斗花啊。 离傲天的深度亲吻还未开始就已结束,他食不知味的看着离玉树,最后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三森跟你的性格挺像的。” 后知后觉的离玉树:“死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离傲天暗暗思忖,自己去想吧。 玉树抱着糯米团子小三森回了王府,大木和二林都跑去上学了。 才回王府没多久,九千岁和百里飘雪带着他们家的小公主成果来了。 小果果真是随了九千岁和百里飘雪的所有优点,生的特别特别的漂亮,不是萌的那种漂亮,而是晶莹剔透的漂亮,跟个小瓷娃娃似的。 离玉树见到百里飘雪特别高兴,总算来了个亲人啊。 她亲切的拉着百里飘雪的手,水汪汪的眼睛锃亮,高兴的溢于言表:“小飘飘,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就来看看你。”百里飘雪从上到下的打量她:“真好看,生了孩子更好看了,不过你可真是厉害啊,一口气生了三个,我才生一个。” “哈哈,是不是九千岁不行啊。”离玉树也没压着声音,故意调侃。 说男人行不行这个问题是非常严肃的。 那厮果然拉下了脸,一尘不染的九千岁恨不得现在拉着百里飘雪试试到底行不行。 百里飘雪朝她挤眉弄眼的:“玉树,大木二林三森呢?” “大木二林三森呢?”百里飘雪四处张望着,觉得现在逍遥王府的景致可比以前的王府景致好多了。 百里飘雪知道这一切都是离傲天为小玉树做的,她不禁想,离傲天真疼爱小玉树。 “大木二林上学堂了,三森在家,这个小东西,别看闷不吭声的,可倔了,昨儿就因为皇叔多说了他几句,他不乐意了,半夜离家出走了,幸亏找回来了,吓死了。”离玉树现在想想都后怕,若是三森被坏人抓走了该怎么办啊。 第1877章 脏死了 百里飘雪大大咧咧的。 一听三森安全着呢,便把重点挪到了其他地方,她笑的贼兮兮的,用手肘去推小玉树,压低声音,道:“三森离家出走?哟,不愧是你的孩子,跟你一样,都喜欢玩离家出走。” 离玉树等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她愤愤的瞪着百里飘雪。 百里飘雪小女人般的躲到了九千岁的身后。 玉树滴溜溜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两口子,看着白衣胜雪的九千岁,心想,九千岁一定还是有洁癖,就在她想抓起地上的泥巴朝九千岁使劲儿的丢时。 不远处的花园传来了阵阵哭嚎声。 不像是三森的。 更像是果果的。 九千岁爱女如命。 一听到小果果的哭声一下子急了,连忙松开百里飘雪奔着哭声跑去了。 花园是三森的地盘。 小果果看这里面十分新鲜便起了好奇心。 可是三森不干了。 调皮的小三森一把把粉雕玉琢的小果果推到了浅浅的水池里,水池里有泥巴,还有一些存水,小果果继承了九千岁酷爱干净的洁癖,她当时就哭的撕心裂肺的。 “呜呜,哇我的衣裳,我新换的衣裳啊。”小果果想抹掉自己的眼泪,可是小手脏兮兮的,她又不想弄脏自己的小脸儿。 她很纠结啊。 就只好哭了。 九千岁看到变成泥娃娃的小果果,整张脸都黑了,他无奈的抚额,念叨着:“脏死了,脏死了。” 他的女儿应该是干干净净的跟雪娃娃似的啊。 小果果也爱干净,一听爹爹这么说,也有样学样的嘀咕着,奶声奶气道:“脏死了,脏死了。” 离玉树特无奈。 百里飘雪也颇为无奈的瞪了一眼洁癖严重的九千岁,上前,一步将小果果从泥潭里捞了出来。 泥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沾在了百里飘雪的衣裳上,小果果哇哇的哭:“这个臭小孩,弄脏了我的裙子。” 三森撇了撇小嘴儿:“是你先来我的花园的。” “娘,他欺负我。”果果哭着嚎着:“我不管,你赔我裙子,这是我爹才给我买的裙子。” 这时,离傲天也忙完回来了,看三森委屈巴巴的站在那里,又看了一眼九千岁,护犊子的那股劲儿就爬上来了。 他的小儿子他怎么训都行,可是就不准别人说一句。 他黑曜的眸冷冷的看着九千岁,道:“洗干净就好了。” “离傲天,不要太过分啊,你的儿子实在是太顽劣了。”九千岁怒不可遏。 离傲天给了他一个傲娇的背影转身离开。 九千岁气的头顶冒青烟。 过分!太过分了! 爱干净的小果果进入了水里总算停止了苦恼,百里飘雪和九千岁一起给果果沐浴,玉树在一旁找二林穿的衣裳,寻了一件,又想到九千岁有洁癖,解释道:“这是我给二林新做的衣裳,很干净,一次都没穿过,果果比二林大不了多少,先穿上吧,省的感冒了。” 百里飘雪才想接过来,九千岁一把夺过去左闻闻,右闻闻。 他这个行为引起了离傲天的不满。 第1878章 两个幼稚的爹 离傲天坐在屏风后,不去看除了自己夫人和女儿之外其他女子的身子。 他执着一盏酒水品味着。 隔着屏风能隐约看清楚九千岁的行为。 他冷嗤,有些不悦:“若是嫌弃,你就抱着你家果果光着出去买衣裳。” 这两个人啊。 在朝中的时候就掐来掐去的。 怎的当了孩子的爹爹还这么幼稚呢。 玉树和百里飘雪相互对视一眼觉得两个大男人真是幼稚至极。 九千岁不但成了女儿奴,也成了妻奴,接到百里飘雪的眼神后不吱声了,把衣裳不情不愿的给了她:“给我女儿擦干净一些,别生病了,还有啊,一会儿把我调制的孩子肌肤油给果果擦擦。” 百里飘雪点点头。 九千岁为人细心,生养了女儿更甚,整日换着法的给小果果变幻头型,就连小果果衣裳的款式都是九千岁亲力亲为。 弄的百里飘雪好像是个后娘似的。 而且果果也会九千岁很亲。 百里飘雪才把小果果用干净的面巾包裹起来便被九千岁一把抱过去了,温柔的抚摸着果果的脑袋:“果果乖,是不是吓坏了,是不是特别脏,以后我们少和不乖的孩子玩。” 百里飘雪怒了:“成涯,你别乱教育孩子。” 这时,离傲天也从屏风后出来了,瞪了一眼九千岁。 九千岁已经做好了跟离傲天大吵一架的准备了。 谁知,离傲天话锋一转,问:“你那个肌肤油是个什么东西。” 九千岁傲娇的看了离傲天一眼,心想真是个土包子,而后解释:“那是我特意为我女儿调制的,擦上以后肌肤会嫩滑的,等到了夏天,太阳那么晒,那么毒辣,若是把我女儿的肌肤晒坏了以后想修补也来不及,你一个土包子,跟你说你也不懂。” 离傲天:“” 你整天娘娘闷闷的你还有理了你。 前一刻还强烈鄙视九千岁的离傲天下一刻道:“把你的油给我一些。” “干什么?”九千岁挑起了眉头:“给玉树用?玉树不适合,这是专门给小孩子用的。” “不是。”离傲天微顿,道。 九千岁一怔:“你家里也没有女孩。” “有,二林。”离傲天道,神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总之,给我一些。” “你家二林太淘了,跟个假小子似的,还用得着啊?”九千岁但凡抓到一点能堵离傲天心口窝的话都不会放过他。 “我出高价买。”离傲天倨傲的开口,为了女儿也是豁出去了。 他想,他的二林可比他的果果漂亮多了,也要保持好肌肤。 “一管肌肤油要五十两银子。”九千岁坐地敲诈。 离傲天拧了拧眉头:“出去!” “凭什么?买不起就别买,这又不是你的家,这是玉树的家。”九千岁这些年当了爹还学会赖皮赖脸了。 离傲天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大步离开,他去找三森了。 小孩之间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仇恨,打打闹闹的也是正常。 换上漂亮小裙子的果果开心的蹦蹦跳跳的。 九千岁一个劲儿的念叨:唉,我女儿真是可爱。 玉树:“” 离傲天:“” 第1879章 三森PK果果 自恋! 真是自恋到了一定的程度! 玉树和百里飘雪就飚着劲儿看他们互相攀比。 离傲天最大的骄傲就是一口气生了三。 九千岁则反驳说他生的是精品,一次性生出三个不算精品。 两个幼稚男人的攀比和拌嘴让玉树和小飘飘觉得有趣极了。 也知道他们不会真的打起来,也就随他们去了。 逍遥王府愈发的热闹了。 小果果一听说王府里还有一个小妹妹,高兴的在地上转圈圈玩,跟个小蝴蝶似的。 小三森趴在地上捉虫子玩。 他狡狯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坏主意又爬上来了。 他把小虫子藏在手心里,而后来到正在臭美的小果果跟前,他牙齿漏风,奶声奶气的说:“阔阔(果果),你看。” 小孩子嘛,都有好奇之心。 小果果睁着大眼睛去瞧。 小三森把小手松开。 那虫子吓了果果一跳,她噗通坐在地上,呜哇哇的哭了起来,听到哭声的九千岁马上赶来,问果果她哭什么,果果想了半天,不知自己是哭害怕虫子还是哭新裙子又弄脏了。 她想了想,觉得后者比较重要,于是哭咧咧的:“我的裙子脏了。” “怎么弄的?”九千岁觉得果果今日的情绪有些暴躁,也不由得蹙起,前后换完干净的裙子还不到一刻钟呢。 果果小,说话表达的不利索,还有些忘了自己的裙子为什么弄脏。 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九千岁叹气,把她抱起来,硬着头皮又找玉树要了一件衣裳给果果换上。 结果换来了离傲天的冷嘲热讽:“果果不爱干净,也不像你啊,孩子是你的么。” “离傲天!”九千岁死死的咬着后槽牙。 离玉树也狠狠的瞪他:“皇叔,别闹了,当着孩子的面怎么瞎说呢。” “爹爹。”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小果果又哭了起来。 九千岁怨怼的看着离傲天:“别哭,你是爹爹的女儿。” 果果摇摇头,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九千岁:“爹爹,我想起来我方才为什么哭了。” “是三森啊。”果果的记性也是让人折服:“三森拿虫子吓唬我。” 九千岁满脸黑线:“离傲天,管管你的儿子,我家果果在爪哇国从来不哭,整日笑呵呵的,怎的一来你家就被你们家孩子欺负成这样了!” “是你家果果太娇气了。”离傲天漫不经心的说,心里却美滋滋的想,儿子,好样的,总算压九千岁家一成了。 “本想着送你几管肌肤油的,现在看来,不用了。”九千岁抱着果果去了玉树给他们安排好的客服。 离傲天无所谓的耸耸肩。 下午放了学的大木和二林乐呵呵的回到了王府,他们走到门口时,二林发现大木的眼睛一直在看某处,二林奇怪极了,却也没多想,要去拉大木的手:“哥哥,我们牵着手进去。” 谁知一向沉稳的大木竟然吞吞吐吐了起来,小小的人儿有些为难的甩开了二林的小手,小大人般的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不要牵手了。” 第1880章 善变的大木啊 二林:“” 她可是第一次看大木哥哥这么善变啊。 这是为什么啊。 “大木哥哥,为何不让我牵手啊,在学堂的时候你还让我牵了呢。”二林疑惑的围着大木转悠。 大木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稚气未脱的脸蛋上浮了一丝红晕,他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二林:“” 她简直是一脸懵逼啊。 大木哥哥怎的说变就变啊。 况且,大木哥哥根本没有大她几岁啊,只是大了一会会而已啊。 她才不是小孩子呢。 二林挠了挠小脑袋,哥哥的世界妹妹还是不要懂了,我要去找三森道歉。 想着,她蹦蹦跳跳的跑到屋子里去了。 花园里。 换上新裙裙的小果果在花丛里玩耍呢,她正捉一只蝴蝶,可是她怎么也捉不到。 她气鼓鼓的叉着逍遥。 漂亮的脸蛋上因为跑的太久了,浮了一层红云,就跟小苹果似的。 大木跟个小大人似的,学着离傲天素日沉稳的模样朝她走去:“你是想要这只蝴蝶吗?” 垂头丧气的果果看了一眼大木,心想,这个人跟三森长的有点像。 哼,跟三森长的像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她没有理大木。 大木讪讪的,却也不愿意离开。 他把自己的布袋书包放在地上,蹑手蹑脚的来到一朵小花前,摸准了时机,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一只小蝴蝶,他来到果果面前把蝴蝶递给她,有些害羞:“给你。” 小果果看到大木抓到了蝴蝶,高兴的几乎要泵求来,她歪着小脑袋,剔透的脸蛋让大木的脸更红了:“你叫什么啊?” “我我”大木性子沉稳,老实,他拿出离傲天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我大名叫离佰木,小名叫大木,今年四岁半了。” “你比我小啊,那你应该叫我姐姐。”小果果骄傲的说,伸出五个手指头:“我已经五岁半了。” 大木挠了挠小脑袋:“我不想叫你姐姐。” 小果果歪着小脑袋,杏仁般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小蝴蝶,心想,他很厉害,可以帮我抓蝴蝶,应该先稳住他,她奶声奶气的说:“好吧,那你叫我果果,我的大名叫成果,小名叫果果。” 大木笑了,笑的憨厚:“果果。” 他想了想,看花丛里有一个粉色的小花花特别好看,便摘了下来,羞答答的来到果果跟前:“这个花很好看,我帮你插在头上好不好?” 果果眨眨眼睛:“好。” 果果低着小脑袋,大木认真的把小花花插在了果果发髻的一侧,果果抬起肉呼呼的小手摸了摸,问:“好看吗?” 大木点点头:“好看。” “大木,我们一起玩吧,三森是你的弟弟吗?”小果果问。 大木点头。 “三森可坏了,我不喜欢他,他把我推倒了,还用虫子吓唬我。”小果果气呼呼的,跟个小海豚似的。 大木郑重的跟小大人似的:“你不要怕,我来保护你。” “大木你真好。”果果拉起大木的小手跑到客房去了:“爹爹,娘,我交到了一个好朋友。” 第1881章 小三森流氓 九千岁正和百里飘雪接吻呢。 两个小东西忽然闯进来把他们的七魂六魄都吓飞了。 他们两个大人心虚的不得了。 谁知,小果果却淡定的伸出肉呼呼的小手蒙住了大木的眼睛,道:“不要看,不要看,我们是小孩子,不可以看的。” 果果也闭上了眼睛。 九千岁和百里飘雪被自家女儿一句话噎的满脸通红。 上前,拿下果果的手:“果果。” 果果虚忽的睁开了眼睛:“爹,娘,你们亲完了?” 百里飘雪的脸都成了猪肝色了,愤恨的瞪了一眼九千岁,心道:方才都说了,不要亲,女儿会回来,非得不听,现在被女儿抓到了,看你这张脸往哪儿放。 九千岁却不以为然的弹了弹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轻而易举的转了话题,转了女儿的注意力:“果果,方才你说你交到了一个好朋友,难道不是三森吗?” “不是,爹爹,你不要提那个讨厌鬼嘛。”果果嘟着红红的小嘴儿,道。 情绪多变的小果果又喜笑颜开的把大木拉过来:“爹娘,他叫大木,是三森的哥哥,我喜欢和大木在一起玩,大木可好了呢,给我抓蝴蝶,还给我摘小花。” “喔?”百里飘雪蹲下来,宠溺的摸着果果的脸蛋:“大木对你这么好,你对大木这个好朋友没有一些表示吗?” 百里飘雪想着果果从爪哇国带来了好多好玩的东西,让她分享给大木也不错。 谁知,果果剔透的眼珠转了转,忽地在大木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他一口。 百里飘雪:“” 九千岁:“” 真是有样学样啊。 他们的果果这样子真的好吗? 这一幕恰好被伫立在门口的离傲天和离玉树瞧见了。 玉树惊讶的尖叫了一声:“皇叔,完了完了,大木才多大啊,现在定亲事有点早吧。” 离傲天:“”你想多了。 “果果,过来,怎的随随便便亲男孩子。”九千岁把果果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离傲天,道:“我是不会把果果嫁到你家的。” “那可没准儿,你的果果可是一点都不矜持,看起来很喜欢我们大木。”离傲天娇气极了,这一局又赢了。 “你”九千岁满脸通红。 玉树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百里飘雪,百里飘雪也露出了亲家般慈爱的笑容:“挺好的嘛,挺好的嘛,以后做了亲家经常来往嘛。” “是啊是啊。” 两个男子深深的无奈了。 小三森酷爱热闹,而且还喜欢跟在小玉树屁股后面玩。 他跟着玉树过来了,大眼儿亮晶晶的盯着漂亮的小果果,而后跑了过去,目标很明确。 就在众人以为三森又要牙齿漏风的跟果果吵架时,却不想三森竟然一把撩开了果果的小裙子。 屋子里热,果果小,里面就穿了一个短短的亵裤。 被三森这么一撩,白花花如藕似的小腿儿露了出来,于是,小三森再一次把果果惹哭了:“呜哇,爹,娘,三森拽我的裙子,呜哇” 第1882章 他们要打洗我 九千岁几乎要暴走了。 他的小果果在爪哇国是个开心果。 整日笑眯眯的,是爪哇国的小公主。 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 果果才来王府一日就被小三森欺负成这样。 一天哭了好几次。 他心疼的不得了。 小三森也是牛! “离傲天,你的儿子跟你一样没有礼数!小小年纪就知道扒女孩裙子。”九千岁的脸铁青,把果果抱在怀里,恨不得塞进口袋里。 离傲天似笑非笑的望着暴怒的九千岁,觉得颇为有趣。 他的两个儿子都这么厉害。 棒极了。 “三森,过来。”玉树蹲下来。 小三森屁颠屁颠的跌到了离玉树的怀里:“你喜欢果果姐姐?” “喜欢。”小三森重重的点头:“喜欢阔阔且且的裙子。” “”这是重点吗?三森。 “小飘飘啊,你喜欢三森还是大木啊。”小玉树的重点也不在三森掀开了人家的裙子。 百里飘雪想了想:“得看我们家果果喜欢谁啊。” 离傲天和九千岁:“” 遇到这种事,这两个妇人不知道教育教育孩子,居然还在谈论儿女亲家的事情! “飘雪,我们明日就走,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九千岁抱着果果来到床榻上,又开始收拾包袱。 百里飘雪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先离开,她有法子劝九千岁。 院子里。 大木的脸火辣辣的热,他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 小三森活蹦乱跳的满地乱转。 二林叹气,心想,大人的世界她不懂啊。 过了一会儿,思想斗争挣扎完毕的大木站了起来,朝三森走去:“三森,哥哥有话跟你说。” 小三森抓了一把石头在手里玩,他抬头:“我要玩。” “三森,你以后不能欺负果果了,知道吗?”大木不管他玩不玩,蹲下来,看着他,认真的说:“她是女孩子,我们要让着她,知道吗?” 三森眨巴着眼睛。 没觉得自己是在欺负果果啊。 他是在跟果果玩啊。 “三森,我很严肃。”大木嘟着小嘴儿,学着离傲天平日生气的样子:“你要是在欺负果果,我会打你的。” 起初,三森迷茫的望着大木,想着果果的事情,后来,他把重点放在了‘我会打你的’这几个字上。 他的脸顿时皱成了小豹子,眼圈里涌出了一圈眼泪,颠颠颠的跑着找离玉树哭诉起来:“凉,凉,锅锅要打洗我。” 大木:“” 二林背着小手来回的溜达,语重心长的对三森说:“三森,哥哥不是要打你,他是告诉你不要欺负果果妹妹。” 三森觉得这个声音耳熟,转过去,一看到二林那张熟悉的脸蛋,一下子想起来二林欺负自己,冤枉自己的事情了:“凉,且且要打洗我。” “三森不哭不哭,姐姐不打你,姐姐爱你。”二林伸出小小的胳膊抱住了三森:“不哭不哭,姐姐上次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三森的眼泪一下子收了:“好,你给我抓虫子。” 第1883章 几个奶娃娃 三森太不文雅。 不是抓虫子就是爬大树。 二林托着肉嘟嘟的小脸蛋儿:“三森,你去找爹爹吧,爹爹那有好多好吃的。” “真哒?”三森的眼睛放光,屁颠屁颠的去了,把抓虫子这件事丢在脑后了。 二林为自己的聪明竖起了大拇指,拍了拍小手,想,爹爹,我把最难管的三森交给你了。 百里飘雪劝动了九千岁,决定在这儿呆到赏花节再走。 翌日。 九千岁和百里飘雪带着果果来到了离傲天和离玉树的房间。 一进们九千岁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儿。 他的桃花眼眯起,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看到离傲天正从一个瓷盒里挖出来一小块儿乳白的膏体往二林的身子上涂呢。 他怒了:“离傲天,你是个小偷,我给果果做的肌肤膏怎的跑到你手里去了。” “住在我家,自然是要放点血。”离傲天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 他抱着软嘟嘟的二林嗅了嗅:“很香,九千岁,你的东西不错。” 九千岁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离傲天淡淡的忽略了他,抱着二林下了床榻,把大木和三森也叫来,让他们背上布袋小书包准备送他们上学堂,走到门口时,他顿住步子,瞟了一眼满脸黑线的九千岁:“果果不上学?” “上,这几日自然要上,花你的银子!”九千岁带着果果跟在离傲天后面。 果果在爪哇国都是有单独的先生私下教她,这次可以和许多小伙伴们一起上学堂她自然是高兴的。 学堂里大多数都是皇亲国戚。 玉树皇叔的大木二林三森,百里飘雪九千岁的果果,苏锦墨苏沛云的小轩轩还有慕容嫣白墨司的小糖糖。 他们年龄差不多相仿,所以安排在了一个班里。 大木挨着果果坐,会热心的帮助果果,三森则是调皮的戏弄果果,要么去扯她的头发,要么就撕她的书,惹的果果非常不高兴。 小糖糖喜欢和小轩轩玩,糯糯的声音跟在他身后叫着‘轩轩,轩轩’。 轩轩生的阳光,继承了苏锦墨的优点,他也很绅士,会保护小糖糖,会给小糖糖讲故事听。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到了快下学的时候三森这个调皮的小东西惹祸了。 他趁着先生不注意竟然把先生的书给撕了,不但撕了而且还叠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玩。 他把那些东西藏到了自己的书桌堂里。 先生回来一翻,那本书竟然少了好几页,他就问,是谁撕的。 后来,是小果果把三森出卖的。 后来的后来,三森挨了先生好几个小手扳儿,打的小手心都红了。 其实,这件事是可以瞒天过海的,但是家里有个果果,果果一回到王府就把今日在私塾的事情全都说了。 于是乎,小三森挨训了,离傲天把他叫到书房,语重心长的教导他:“三森,把先生的书撕了是错误的,你知不知道?” 三森睁着懵懂的大眼儿,道:“贴贴,我把那些书叠了好多小动物,我没有撕,没有撕,我是要送给先生小动物的。” 第1884章 冥衍夜抓女侠 离傲天说一句,小三森有十句等着呢。 且说的还挺有歪理的。 “也许你真是一个当大王的料,你的思想跟别人不太一样。”离傲天爱抚的摸着三森的脑袋瓜儿,吻了吻他的额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小儿子特别的萌。 跟玉树一样萌。 但三森也是孺子可教也的,他跑去给先生道了歉,把那些叠的小动物们还给了先生。 先生深深的叹气。 五日后。 到了赏花节。 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各色的花近乎开了上百种,京城实在太拥挤了,离傲天便包下了一个船,一边游船一边赏花。 粼粼水波漾出性感的弧度,春风和着花香吹拂在空气中,空气是香甜的。 玉树家的三胞胎,飘雪家的小果果,慕容嫣家的小糖糖和苏锦墨家的小轩轩玩的不亦可乎。 小孩子看到水就会特别的兴奋。 船上发出孩子们清脆悦耳的笑声。 “哇,水里有鱼鱼啊。”小三森兴奋的说。 小糖糖最喜欢鱼了,她探过头去瞧,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睁的大大的:“哇,真的有鱼呢,轩轩你快来看嘛。” 大木也看了一眼,而后镇定的说:“水中有鱼是正常的。” 二林则是捏着下巴想:这些鱼儿该怎么做才会好吃呢。 果果跟在大木身后崇拜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 有人踏水前来。 水中海波滚滚,击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浪花。 离傲天,九千岁,白墨司及苏锦墨立刻拔出长剑护在妻儿面前。 他们嗅到了杀气! 孩子们尖叫了一声围成了一圈,各自趴在娘的怀里。 一抹幽黑的身影倏然闯入众人眸底! 冥衍夜!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直冲云霄,将冥衍夜拦了下来。 ‘锵’的一声。 两剑相锉的声音发出刺耳的响声。 “冥衍夜!光天化日便要刺杀我等,是不是太过分了!”离傲天长剑直逼他的胸口处,神色肃冷,眸底充斥着嗜血之意。 冥衍夜涓狂的眉头微拧,而后才反应过来离傲天这是误会自己了。 他收了长剑,轻功了得的冥衍夜足尖点地稳稳的伫立在水上:“逍遥王恐怕是误会了,我是在追杀一个女子!” “追杀一个女子?”离傲天看冥衍夜光明磊落的样子,拧了下眉头,问:“在追杀谁?” “在追杀一个胆敢挑衅本少主的女子!”冥衍夜愠怒的样子让离傲天想笑。 他冷哼,口吻中尽是鄙夷:“原来夜宫少主也有被一个小女子逼迫的走投无路的时候。” “本少主会杀了她的!”冥衍夜咬牙切齿的说。 离傲天是过来人,看他气的炸毛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他挑衅的笑:“少主,本王不妨告诉你一个折磨女子的好法子。” 冥衍夜看着他不语,却是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 “抓到她,不打不骂,在床榻上好生的折磨她,她定会生不如死的。”离傲天暧昧的说,一番话说的意味深长,说罢,那双眸又带着疑惑的光芒探究的望着冥衍夜的某处,故作关切的问:“就是不知少主是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1885章 勾魂的小妖精 离傲天这是变着法儿的说他不|举呢。 冥衍夜整张脸都黑了。 黑漆漆如浩瀚星空的眸凝着他,显然一副很焦灼的样子:“本少主现在没心思和你打闹,方才我看她进入水里就消失了,不知是不是被你们藏起来了。” 说罢,冥衍夜就要冲进去。 小三森呜哇一下子哭了:“凉啊,坏人要进来把我抓走啊。” 离傲天听到小儿子的哭声,那颗心纠成了一团:“冥衍夜!不要得寸进尺,你要找的人,我们的船上没有!你若是胆敢吓坏了船上的孩子,我便找你拼命!” 冥衍夜的视线一瞬不瞬的凝着离傲天。 看他眸里没有说谎,闪烁之意只好作罢,他欲要走。 离傲天唤住他,冷酷道:“冥衍夜,你是本王的手下败将,不要妄想打搅澈儿的江山和人生,否则,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离傲天,有缘再会!”冥衍夜足尖点着水波转身飞走了。 船内,第一次见到冥衍夜的女子们都纷纷发出惊叹:“好冷,好酷的男子啊。” 一船的男子们都吃醋般的望着她们。 ‘哗啦’ 水波荡漾了起来。 船上多了一双手。 那双手如葱段似的,白皙,修长,十分好看。 紧接着,一头湿漉漉的青丝如瀑布一般,那张脸蛋生的倾国倾城,好似聂小倩,能吸走人的魂魄,好美的一个妙人儿。 船上的人被突然从水中爬出来的人吓了一条。 小玉树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哇,女侠,居然是你,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女侠朝她吐吐舌头,嘘了一声:“小点声,方才那魔鬼要抓我,天,吓死我了,所以借你们的船下躲一躲,幸亏我会闭气,否则啊,那个魔鬼磨磨蹭蹭的,我就要憋死了。” “原来冥衍夜要抓的就是你啊。”小玉树惊呆了:“那你可要小心点啊,他很可怕的。” 女侠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冥衍夜?好难听的名字啊,我才不怕他呢,不过,谢谢你们的船啊,我先走了。” “诶诶,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玉树好奇的叫住了她。 “我叫夜千笙,夜夜笙歌的笙。”她娇俏的眨了下眼睛,而后如一条美人鱼般消失了 夜千笙离开后,小玉树和离傲天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下,心想:这下冥衍夜一定会栽到她的手里,老天有眼,终于有女子收了冥衍夜了! 他们采了许多新鲜的花朵打算插在花瓶里观赏。 几个孩子玩的是又累又饿又困,都吵吵要回家,所以晌午便各自回到各自的家中。 回到王府时,管家愁眉苦脸的在门口踱步,似乎发生了重要的事情。 离傲天自知出了大事,抱着孩子们进去而后再出来找管家:“出什么事情了?” 管家支支吾吾道:“王爷,老夫人病逝了。” 离傲天浑身一震,半晌没有说话,他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了,他的娘,他了解。 起初,他和玉树在一起,老夫人就不悦,心情压抑。 而后,他为了玉树退位,老夫人更加不悦,慢慢的,压抑成疾,最终离开人世。 第1886章 你怎么了? 离傲天微微颌首,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尽头。 虽然纳兰老夫人有千错万错,却始终是离傲天的娘亲。 好在,老夫人在离世之前见到了自己三个宝贝孙子。 他凝着在春风中沐浴的阳光,眼圈微湿。 他有些神色落魄的回到了房间。 玉树像一个大孩子,身边团团转着三个小孩子。 方才在船上还嚷嚷着困呢,一回到家中就又玩开了。 这样的情形,真的号幸福。 离傲天坐在藤椅上,静默的望着他的妻儿。 认真沉稳的大木发现了离傲天的情绪不对劲儿,他挪着慢悠悠的步子上前,稚嫩的脸和离傲天十分相似,他拍了拍离傲天搭在大腿上的手:“爹爹。” 软糯的声音让离傲天微微回过神儿来,掀起眼皮瞅了一眼大儿子,没有作声。 大木很憨厚,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好似是个树洞:“爹爹,你怎么了?” 小小的,稚嫩的,糯糯的声音让离傲天封闭的心微动,他宽厚的手掌慈爱的抚摸着大木的脑袋,声音低低沉沉的:“大木,爹爹没有娘了。” 小玉树一怔,错愕的看向离傲天,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大木是个小大人,比同龄人都要成熟,他小小的手牵着离傲天的手,郑重的说:“爹爹,我把我的娘给你。” 离傲天欣慰的笑了,把大木搂在怀里,闭上眼睛,湿润的泪花几乎夺眶而出。 出了这事,离傲天几乎没什么食欲。 夜里。 小玉树把三个孩子哄睡以后,端了一杯参茶来到书房,放在书几上,道:“皇叔,你回扬州去吊唁吧,孩子这边我会照顾好的。” 离傲天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这是一个家。 当天夜里,离傲天便带着鹧鸪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了扬州。 老夫人走的倒是不痛苦,作为儿子,离傲天一直在守孝,等出了殡才回到京城。 他人瘦了一大圈,却也不会固执的沉浸在悲伤里。 老夫人的岁数也不小了,再者走的不痛苦了,走之前也见到了孙子们,所以也算是喜丧。 时间如姑娘的纱裙,略在地上,卷走了满地的落叶,也卷走了时间。 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元尘邀请离傲天和小玉树带着三个孩子去元国游玩,明面上游玩,实则是想让三森过来适应适应环境。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本就该游历天下,也就答应了。 元国有趣的东西也很多,三个孩子都玩疯了。 元尘便命婢人带着他们把该玩的地方全部赏玩了一遍。 他也在暗中观察大木和三森的性子。 大木很善良,很细心,遇到困难人家的小孩子会伸出援手给予帮助。 “元尘干爹,给你喝水。”三个孩子坐在座位上望着一动不动的元尘,元尘有时会舔舔发干的唇瓣,二林和小三森视而不见,唯有有眼力见的大木起身,小小的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元尘。 元尘慢慢睁开了忧郁的眸,慈爱的望着大木。 他才更适合做元国的大王啊。 第1887章 做一个像皇上表哥那么厉害的人 大木的确很有天赋。 文武礼乐学的十分精通。 好一个剔透的人儿。 面色苍白的元尘抚摸着大木肉肉的脸蛋,忧郁的眸如深海似的:“大木,你可愿意在元国呆上一年?” “一年?”大木是孩子,对于一年这个时间有些迷茫。 “对于我来说也许很短,对于你来说也许很长。”元尘垂着忧伤的眸,他淡淡的启唇:“将来,你想做什么,你想过吗?” 大木童真的眼睛转了转,谨慎的开口:“想过,我想做爹爹那样厉害的人,也想做皇上表哥那样厉害的人。” 元尘欣慰的笑了,他的志向真的很远大。 “不如,我们做一个像你皇上表哥那样厉害的人,如何?”元尘循循善诱着。 元尘深海的眸蕴着认真的情愫,不像是糊弄小孩子的样子,大木的眼睛熠熠生辉的,他点头:“好,我愿意。” “大木,真乖。”元尘把大木抱在怀里,大木的眼睛特别像玉树,晶莹剔透的,把他留在身边,也许也是一种精神慰藉吧。 大木听话的回抱了元尘。 大木就是这样一个温暖的小孩。 夜晚,用过晚膳后,元尘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离傲天和离玉树:“我觉得大木更适合继承我的位置,你们离开后把大木留下,我会带他一年。” “我不同意,大木是我的长子,也是我逍遥王府的世子,怎能离开我们,继承你的王位,三森可以。”离傲天说到底还是偏向大木的。 三森允着手指头,一副小白痴的样子,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元尘不动声色的略过每个人的神情,最后淡淡道:“逍遥王,不如我们听听大木和三森的意见,孩子们虽小,他们却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能阻碍他们,恩?” 玉树觉得有道理,朝离傲天使了一个眼色,他们来到三森面前,小三森迷茫的看着爹娘。 “三森,你想不想留在元尘干爹身边啊?你六岁的时候,爹和娘在来接你。”离玉树声音娓娓动听。 小三森看了看娘,又看了看爹,如葡萄般黑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红了,呜哇就哭了:“哇我要洗了,我要洗了啊,贴贴和凉不要我了啊,我不是鸡腿哇,不要把我卖给别人啊。” 众人:“” 元尘在心里想笑,三森这个小东西挺有意思的,以后可以做个小小逍遥王。 离傲天和离玉树有些无语,小玉树赶忙把三森抱起来哄了半天:“三森乖,娘不卖你。” 三森的眼泪立即止住了。 于是,他们又将方才的话问了大木一遍,大木很懂事,他奶声奶气的说:“爹娘,我想做像皇上表哥那么厉害的人。” 离傲天浑身一震。 大木的身体中流淌着自己向往权利的血脉。 望着大木坚定的眼神,离傲天挑眉:“大木,像你表哥那么厉害是要吃很多苦的,你能承受的了吗?” 大木捏起小拳头,道:“爹,大木和爹爹一样厉害,所以大木不怕。” 第1888章 把且且也卖了吧 离傲天的眼圈微湿。 他的大木将来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离傲天将小小的大木搂在怀里,叩住他的后脑勺:“大木,爹爱你,娘也爱你,你的弟弟妹妹们也爱你,这一年,你和元尘干爹在王宫熟悉生活环境,熟悉规矩,一年后,爹娘来接你,如何?” 要离开爹娘,离开弟弟妹妹,离开熟悉的家乡,大木也伤心,但是元尘干爹看起来很可怜,而且元尘干爹没有小孩,他愿意陪着元尘干爹。 他童真的眸藏着很多话。 离傲天鼓励他:“大木,怎么了?” “爹爹,那那我还会见到果果吗?”大木有些害羞的问。 小玉树马上冲过去,问:“大木,你喜欢果果啊?” 大木点点头。 “哎呀太好了,正好,果果也喜欢你,以后把果果给你当媳妇行不行啊。”小玉树兴奋的说,这回可妥妥的了,可以把儿女亲家定下来了。 大木的小脸涨的通红。 小三森不知什么是媳妇,还以为是能吃的东西呢,他拍手叫好:“吃果果,吃果果。” 离玉树和离傲天有些愁:这小三森将来以后可怎么娶媳妇啊。 这夜,小玉树和离傲天抱着大木睡了一夜,玉树偷偷的擦眼泪,毕竟要有一年的时间见不到长子了,她的心情很糟糕。 翌日,玉树的眼睛是红肿的。 懂事的大木拍了拍离玉树的腿,玉树蹲下来与大木的视线平齐:“娘,你不要哭,大木会想你的。” “大木要照顾好自己,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干爹说,知道了吗?”玉树担心的叮嘱。 大木听话的点点头。 他小小的人儿来到二林和三森面前,一向腼腆羞涩的他在弟弟妹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我会想你们的。” 小三森‘哇’的又哭了:“贴贴,凉,且且,我们要把蝈蝈卖了吗?不要啊,好吧,那就卖了吧。” 二林敲了敲三森的头:“三森,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揍你了。” 结果三森吸了吸小鼻子,软软的手指头指着二林,道:“凉啊,把且且也卖了吧。” 众人:“” 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元国,大木红了眼圈,偷偷的擦眼泪。 元尘把大木抱起来:“大木很坚强,不让爹娘担心。” 大木抽抽搭搭的,眼泪愈流愈多:“大木最坚强,大木不哭。” 元尘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脸更苍白了,大木挣扎着从他身上滑下来:“干爹,你是不是生病了?” 元尘的心狠狠一动。 往往小孩子的心思是最纯净,最灵敏的,元尘被大木突如其来的关心弄的眼圈微湿,他蹲下来,一下下的抚摸着大木的小脑袋,他低低的应着:“恩,病了,不过会好的。” “干爹,你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的,我会陪着你把病治好的。”大木认真的说,小手牵着元尘的大手带他回到了他的房间,让他躺下,又贴心的给他盖上了被子,他的小手学着离玉树平常哄他睡觉那般拍着元尘:“干爹睡觉,闭上眼睛。” 元尘闭上了眸,眸里有泪花。 第1889章 白头偕老 逍遥王府。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二林和小三森去学堂了。 小三森还是有些牙齿漏风,不过已经好多了,二林愈发的臭美了。 逍遥王府美的如一个世外桃源。 咪咪和球球耀武扬威的在王府内巡视,要么就找同他们捉迷藏的小公主。 有时也会通人性的和管家一起去接二林和三森放学。 二林比较懒,便会趴在咪咪的背上让它驮着自己回家。 送暖的阳光丝丝缕缕的映在了玉树和离傲天的房间里。 他拥着玉树柔软的身子,亲吻着她的耳垂:“玉树,和我成亲吧,我想重新娶你一次,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有一个这么好的你。” 玉树微微动容,眼圈微湿:“可是娘才” “我已守丧,更何况已经过去很久了,无妨。”离傲天让她放宽心:“对你的愧疚我会一点一点补偿给你。” 他们的大喜日子定在了十日后。 那日春风和煦,日子大吉。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京城热闹的很。 这日,玉树出嫁,嫁给她心爱的男子。 元尘特意带着大木从元国赶了回来,他想,还好,还好,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玉树一身喜服幸福的出嫁,他也算是圆满了。 不过,他并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怕玉树别扭,怕影响她的心情。 他差人送去了一个送子观音,这足以代表他的祝福了。 大木,二林和三森穿着红色的小袍子,就跟送喜娃娃似的跟在他们身后。 街道两旁的桃花树被风轻轻拂过,落了满地的桃花花瓣,春风卷着馨香的花香让玉树沉浸在幸福里,离傲天骑着汗血宝马,一袭喜服,得意洋洋的行在喜轿前面,百姓们络绎不绝的称赞着这盛大的成亲大喜。 “逍遥王,逍遥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永浴爱河。”百姓们的齐呼声比所有的喇叭声都要震撼,都要好听。 元尘伫立在京城最高的茶楼阁楼上凝着那喜轿,他幽深的眸愈发忧郁了,但他的唇角却始终上扬着:玉树,祝福你,你幸福,我就幸福。 热闹如花瓣雨落下又消弭。 元尘带着大木回了元国。 夜。 一盏盏大红灯笼将王府映的红彤彤的,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管家把要闹洞房的人全都撵了出去,不准别人打搅主子。 房间内。 龙凤喜烛泛着润黄的光。 妆奁前。 一袭红色喜服的玉树格外秾丽,精致的脸蛋上,清纯的五官在喜服的衬托下增添了一抹艳丽之色,格外惑人。 离傲天素来只穿深色的衣裳,鲜少穿如此鲜艳的颜色,他的五官极其深邃,生的极其英俊,穿上这红色的喜服,将他英俊的面容衬的十分邪魅。 他从妆奁上拿过一把桃木木梳轻轻的为玉树梳头。 一梳白发齐眉,二梳儿孙满地,三梳白头偕老。 铜镜中,二人的眼神热烈又炙热,充斥着浓浓的化不开的爱意。 神情交缠,木梳顺着玉树丝滑的青丝垂落,二人的唇凑到了一起 第1890章 他恐怕活不久了 唇瓣相缠。 红衣尽落。 铜镜中两个痴情的人儿忘情的拥吻着。 肚兜化成片片红云,染的玉树赛雪的肌肤上透着可口的粉嫩。 二人的双手交缠在各自的身上,二人的衣衫褪尽,落在地上如秋天的枫叶,将这个夜更添了一丝暧昧。 “皇叔。”玉树羞怯如红云的软在他的硬邦邦的胸膛上,玉手攀着他的肩膀。 “夫人,叫为夫夫君。”离傲天的唇在她的软唇上轻轻的厮磨着。 “夫君。”娇俏软糯的话将离傲天浑身上下的激|情全部激发了出来,他再也抵抗不住这般娇媚的夜,娇媚的人儿,将玉树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 这夜。 他吻遍了玉树每一寸肌肤。 这夜。 喜烛燃烧了一整夜。 这夜。 二人在天堂上来回的激荡,久久下不来。 咪咪恪尽职守的蹲在房间门口禁止二林和三森过来打搅主子的洞房花烛夜。 夜,旖旎,声,妖娆。 玉树的柔情粉碎了离傲天的刚硬。 这就是所谓的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吧。 翌日。 太阳高高的升起,管家又惊悚又着急的望着忠诚守在门口的咪咪,这再怎么忠诚也是一个豹子啊,他跟豹子讲道理可是讲不清楚的啊。 这日晒三竿了,王爷和王妃还是不起,这让管家有些难办,老一辈的习俗,成亲第二天早早起床用膳才吉祥的啊。 好在管家没有等多久就见房门开了。 他们二人穿着崭新的新衣,愈发清贵大气,眉宇间都有逍遥之意,管家嘴巴甜,说了句吉祥话,讨了一个红包,而后为他们布菜去了。 用过早膳,离傲天牵着玉树的小手来到庭院中间,让她坐在秋千上,他在后面轻轻的推:“夫人想去哪儿游玩?为夫想把二林和三森送到嫣儿那去,为夫带着你寻个世外桃源玩上几日。” “带上孩子们吧,等把大木接回来,我们一家五口一起出去,我喜欢一家人团圆的感觉。”玉树自小爹娘早逝,喜欢家庭的温暖。 “他们会缠着我们,夜里什么也做不成。”离傲天的眉头深深的拧起。 “讨厌,就想着这些事情,总之一定要带着孩子们的。”玉树的小脚落在地上,轻轻一踮,让秋千飞的更高。 “依你,依你,谁让夫人最大了。”离傲天宠溺的笑。 半年后。 才入了冬,不算太冷,却也下过了一场薄薄的雪,雪花嵌在地上,还未等细细的去观赏便融化了。 梅花也只是才窜了一个小小的嫩芽,还要待大雪之后方能竞相开放。 这日。 元国却派人送来了消息,让离傲天和离玉树先把大木接回去,因为元国那边暂时没人照料大木。 小玉树有些奇怪,大木一向是元尘亲力亲为照顾的,怎的会突然没人照料呢。 她转头去看离傲天的脸,发现他神色有些凝重,心里‘咯噔’一下子,她问:“是不是元尘出事了?” 离傲天沉默片刻,而后将元尘重病的消息告诉了玉树:“他恐怕活不久了。” 第1891章 一家三口 ‘轰’的一声。 玉树的脑袋炸开了。 她忽地想起了元尘忧郁的眸,想起了元尘经常苍白的脸。 她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他病了。 他生了很重很重的病。 所以他才舍下自己把自己还给离傲天。 “你为何瞒着我?为何瞒着我?”细细的雪花从空中飘落下来,如细碎的宝石扬在玉树的青丝上,她红着眼圈对离傲天大吼,声音都在颤抖:“为何?” “玉树。”离傲天看她如此激动,将她叩在怀里:“他不想让你为他担心。” 玉树推搡开离傲天踉踉跄跄的朝外奔去:“去元国,立刻去元国,快。” 最后一声,是她嘶吼出来的。 也许,也许再慢一步她就再也看不到元尘了。 她要看他一面的,一定要的啊。 当天。 雪下的很大,似乎要送元尘一程似的。 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往元国。 王宫里一片低迷,凄凉的气氛萦绕在空气中。 大木的眼睛哭的红红的,看到离玉树后扑到她的怀里,小声的哭泣着:“娘,干爹要离开我了吗?” 她的心如被马车的车轮碾的粉碎。 她踉跄的朝元尘的寝殿奔去。 深蓝色的踏步雕花床榻上,元尘一如往常,穿着白色的长袍,青丝如瀑,衬的他脸色愈发苍白,如纸一般。 元爵和景婵也来了,他们沉重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儿。 玉树泪如雨下,冲到元尘床榻前,却又轻了步子,好似怕吵醒他似的,她自言自语道:“元尘你是睡着了吧。” 元爵开口:“在昏睡着,不知,能不能熬过今夜了。” 这句话仿佛拧开了玉树心里那悲呛的闸,她凄楚的看着元爵:“你救他啊,你救他啊,你不是天下第一药王嘛,你救他啊。” 元爵的眸里有绝望,有愧疚,他虽是天下第一药王却无法救好他的弟弟。 他将哽咽压住心头,道:“我给他服了安神丹,他在等你。” 安神丹,众人都明白,能强制性留住一个人的性命,但只能留住短短的时辰。 玉树抿着唇,守在他旁边,紧紧的握着他消瘦,冰冷的手:“元尘,我是玉树,你快醒来好不好?” “我求你,你快醒来好不好?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玉树哽咽,一句话断断续续的才说完。 离傲天悄无声息的退下了,他想把空间留给他们。 一刻钟后。 床榻上的人慢慢苏醒了。 可是,他好似变了一个人。 脸色很红润,往常眸里的忧郁好似散去了,取代的则是温暖人心的阳光。 玉树痴痴的看着他。 忧郁的他很英俊,阳光的他也很英俊。 他好似站在云卷上,穿着白衣,如谪仙般,含着笑,慢慢的朝她招手。 “玉树,你来了,孩子下学了吗?”元尘微笑着,好似眼睛里只有玉树,谁也容纳不进去。 玉树的长睫抖出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 她知道,元尘是回光返照了。 她点头:“回来了,大木回来了。” “这么快啊,功课做好了吗大木?”元尘一副慈爱的样子。 好似玉树是他的王后,大木是他们的儿子。 第1892章 许你此生不渝,守我百岁无忧! 大木乖巧的走过来。 玉树怕他叫元尘‘干爹’,拉着大木的手,道:“大木,跟爹爹说说话。” 大木聪明,上前,听话的说:“爹爹,我的功课做好了,爹爹教给大木的古诗大木会念了。” “喔?这么棒啊。”元尘坐了起来靠在床榻上:“念给爹爹听,好不好?” 大木道了一句‘好’,声音朗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大木的表现真好,爹爹给你做你和你娘都爱吃的小笼包,好不好?”元尘微笑着,阳光的眸干净剔透,他掀开了被子,穿上缎靴,一手拉着大木,一手拉着玉树朝膳房走去。 他亲自和面,擀皮,绊馅。 他知道,玉树最喜欢吃小笼包了。 玉树离开的他这段时间,他每日都会做小笼包,手艺愈发精湛,熟练。 他想,有机会一定亲自给玉树包小笼包。 玉树靠在门口望着元尘英俊的,‘健康’的面容,鼻尖一酸,泪珠又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元尘看她哭了,微笑:“哭什么?感动的?” 玉树抬起小手抹干了眼泪:“可不是嘛,你第一次给我包小笼包呢,以前让你包,你不肯嘛。” “傻瓜,以后天天给你包。”元尘继续忙乎,过了一会儿,他生了火,把圆滚滚的小笼包放在蒸笼上,他满意的朝玉树走去,拉起她和大木的手:“我有点困了,我睡一会儿,一刻钟后你叫醒我,我们一起吃包子,吃完包子我们给大木温习功课,外面下雪了,明日我带着你和大木赏雪,赏梅。” “好,你去睡,我和大木陪着你,等着你醒来。”元尘丝毫不觉得自己要去了,他脱了缎靴躺在床榻上,大掌捏着他们娘俩的手,唇角勾着幸福的笑容,深深的望着玉树:“玉树,我睡了,一会儿别忘了叫我醒来,我有秘密给你看。” “那你一会儿不要赖床,我还要看你的秘密呢。”玉树说完,元尘就闭上了眼睛,好似真的在睡觉。 玉树和大木坐在床榻前,寸步不离。 一刻钟后,小笼包的香味儿飘了出来,那香味儿狠狠击碎了玉树的心,她的眼泪流的愈发汹涌,她轻轻的推着元尘:“元尘,小笼包醒了,我们该起来吃饭了。” 元尘没有动静,连呼吸都没有。 他去了。 带着幸福去了。 “元尘,说好的不能赖床的,你怎么还不起来啊。” “元尘,你的秘密还没有给我看呢。” “元尘,明日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啊?你答应我们了,带我们去赏雪,赏梅的。” “元尘”玉树握着他的手嚎啕大哭:“元尘,你这个骗子,骗子!” 元爵站在她身后,声音沉重:“我知道他的秘密。” 玉树跟着他来到了曾经属于他们的密室,玉树摁了开关,走了进去。 她惊愕又心痛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墙壁上挂满了玉树的画像,桌子上还有元尘亲自捏的陶泥小人,那小人是玉树的模样,栩栩如生。 玉树拖着沉重的步子朝那个桌子走去。 元爵跟在她身后解释:“这是他捏的,你不在的那段日子,他整日带在身边,以解思念。” 玉树握着那小人放在胸口,心脏疼的厉害,她把小人塞在了元尘的掌心里,滚烫的泪水打在他的手背上。 三日后。 元尘下葬。 那日大雪飘扬,梅花绽开。 一座山,隔不了两两相思。 一天涯,断不了两两无言。 我用三生把你思念,独饮那一碗梦婆汤,把自己葬于山骨间,静听那涓涓流水,那清风伴着落花飞舞。 且听风吟,吟不完我一生思念,细水长流,流不完我一世情深。 十年后。 离佰木继承了元国的大王之位,成为了新一代元王。 这日,是元尘的忌日。 离傲天带着玉树和三个孩子在他的坟前放了一束小雏菊。 大木,二林,三森在他的坟前念起了古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鹅卵石小路上印下了他们的身影。 他们十五岁了。 小三森的牙齿不漏风了,生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小二林继承了玉树的清纯可爱,更是文武双全,不输男儿。 只是,大木和三森同时爱着小果果,这让两家的家长十分头疼,但孩子们的感情之事他们也不好参合,只好作罢,让他们顺其自然。 离傲天带着离玉树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他们登上了苏城最有名的爱情之山。 望着晨曦的日出,离傲天拥着玉树,情话软绵在她耳边厮磨:“玉树,你是我一生最挚爱的宝贝。” “你清风白露守我百岁无忧。”他道。 “我凤冠霞帔许你此生不渝。”她道。 尼图有话说宝贝们,本文到本章为止就算正文大结局了,明天开始更新独孤烈和慕容嫣的番外,喜欢她们的宝贝们继续追书喔。 第1893章 烈嫣篇: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轰’ 电闪雷鸣,击碎了窗子外的虬枝。 颗颗汗珠布满了慕容嫣光洁的额头。 她梦魇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梦中,她遇到了独孤烈。 独孤烈憎恨的望着她,步步逼问:“为何把我的女儿藏起来了,为何不让我和我的女儿相认!慕容嫣,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梦中的独孤烈面容狰狞,冷酷孤傲,眸里的厌恶如一把锐利的剑刺在慕容嫣的心口上。 “不,不是的,不是的!”她惊呼一声,急坐起来,拥着被捻,双眼无神的望着某处。 睡在外殿的白墨司听到慕容嫣的尖叫声,掀了被子,连缎靴都顾不得穿便奔了过来,他坐在榻上,大掌拥着她的玉肩,担忧的看着她:“嫣儿,嫣儿,你清醒一点,你怎么了?” 他拼命的摇晃着慕容嫣的身子:“嫣儿,醒醒。” 慕容嫣涣散的眸渐渐凝聚在一起。 暗夜中,她妩媚的眸如被抽去了灵魂,黯淡,无光,她望着白墨司,脑子有些麻木,脸色愈发苍白,喃喃道:“没事,我没事,你去睡吧,我要睡了。” 慕容嫣自打和白墨司成亲以来一直都是分开睡的。 慕容嫣无法说服自己和白墨司洞房。 她是爱独孤烈的,且深深的爱着独孤烈。 白墨司失落的心慢慢的往下沉。 他已经和慕容嫣成亲三个月了,但是她却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让自己碰。 她心里装着那个人。 他知道。 他也深爱着慕容嫣,所以不想强迫她。 白墨司温柔的眸将那悲伤压了回去。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一点点的得到慕容嫣的心。 来日方长。 他不着急。 白墨司退而求其次的叩住她的后脑勺,凉凉的唇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那你早点睡。” 慕容嫣没有理会他。 呆呆的躺回去了。 柔软的被子,此时此刻如重铁一般盖在慕容嫣的身上。 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闭上眼睛。 脑海里尽是独孤烈的样子,还有他梦中愤怒的样子。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悄悄落下。 她再也躺不住了。 暗夜如一个浓密的大网牢牢的包裹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她倏然起身,掀开被子,穿上了绣鞋,披上了斗篷朝外走去。 屏风后的床榻上,白墨司并没有睡着,他望着屏风外的影子叹了一口气。 他坐了起来,他知道慕容嫣去糖糖的房间了。 每次慕容嫣思念独孤烈的时候都会去糖糖的房间寻找慰藉。 糖糖已经五岁了。 虽然她也想和娘亲在一起睡,可是白奶奶说如果想让娘亲和爹爹给她生一个小弟弟的话就要自己一个人睡。 糖糖很乖,所以她学会了自己睡。 慕容嫣悄悄的推开了门。 墙壁上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烛光。 她的心暖了下来,剩下的那一层孤寂和凄凉也消散了许多,她朝小糖糖走去。 床榻上的人儿睡的香甜,露出了白白的小肚皮,小被子也被糖糖踢开了,慕容嫣的心软了下来,脱了鞋子来到糖糖身边,将她搂在了怀里。 第1894章 烈嫣篇:柔软的一塌糊涂 睡梦中的糖糖嗅到了属于娘亲的香味儿。 她的唇角弯弯的。 奶香味儿柔软的小身子朝娘亲的位置靠了靠。 她喜欢娘亲。 她缩在慕容嫣的怀里,小手蜷着。 慕容嫣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她吻了吻糖糖的脸蛋,在女儿的陪伴下慢慢睡着了。 阳光倾斜在窗纸上。 叩门声让睡梦中的小糖糖苏醒。 她揉了揉迷糊的大眼睛,看到娘亲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她昨儿个梦到娘亲抱着她,没想到美梦成真了。 她好开心呀。 “娘亲,有人敲门。”糖糖柔软的小手推着慕容嫣。 “独孤烈,别闹。”慕容嫣迷糊的呢喃出了心心念念的名字。 糖糖好疑惑。 不知独孤烈是谁。 她奶声奶气的唤着慕容嫣:“娘亲,有人敲门。” 慕容嫣猛然被惊醒。 她睁开眼睛,深呼一口气。 又做梦,又梦到了他。 这次梦到的是温柔的独孤烈。 不知怎么。 近些日子,独孤烈一次次的闯入她的梦中,不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间。 她坐起来。 玉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调整了下情绪才把小糖糖抱在怀里,吻了一下,道:“我们下去看看是谁。” 拉开门。 一袭青葱长袍的白墨司温和的伫立在她面前。 小糖糖则是欢喜的咧开小嘴清脆的叫:“爹爹。” “诶,宝贝女儿。”不得不承认,白墨司是一个好爹爹。 虽然糖糖不是白墨司的亲生女儿,但白墨司依旧疼在骨子里。 他弯腰抱起了小糖糖,她的臀坐在白墨司的臂弯里:“爹爹带你去吃东西。” 糖糖乖巧的点头:“好,谢谢爹爹。” 糖糖就是这样一个有礼貌的孩子。 白家的人吃饭都是在大厅一起吃的。 小糖糖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两条小短腿儿来回的摇晃着,她的小手规规矩矩的放在那里,雾蒙蒙的大眼睛灵动。 白奶奶说女孩子要有规矩,不让开动的时候就不能动。 所以她很乖,她要做一个有规矩的小孩。 白老夫人已经坐下了,白墨司牵着慕容嫣的手来到了座位前。 “吃吧。”白老夫人动了筷子,道。 慕容嫣没有先吃,而是捧起了糖糖面前烧着小绵羊图案的瓷碗,用瓷勺来回的搅弄着里面的粥,她一边搅一边吹着,然后把粥往糖糖的嘴巴里喂。 白墨司喝了一口粥,而后放下碗筷,把慕容嫣手里的瓷碗拿过来亲自喂糖糖。 白老夫人看到这一幕就不高兴了,沉着脸:“糖糖都已经五岁了,怎么偏偏要人喂?” 白墨司是白老夫人的宝贝儿子,他舍不得儿子一大早不吃饭先喂自己这没把的孙女儿。 慕容嫣压住心里的压抑,看着白老夫人,道:“糖糖就在吃饭这方面不太好,若是不喂的话吃不下去。” “那就不要吃了,怎么这么娇气,隔壁张老太太家的孙子都没说这么娇气。”白老夫人不悦的说。 糖糖很聪明,十分有眼力价。 她把瓷碗从白墨司的手里拿过来,小小的,软软的手捧着碗,奶声奶气的说:“奶奶不要生气,糖糖自己吃饭。” 第1895章 烈嫣篇:希望你变成一个调皮的孩子 糖糖乖巧的,张开粉嫩的小嘴儿,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小米粥。 她很懂事。 她不想让奶奶和爹爹,娘亲吵架。 她会乖乖的。 慕容嫣望着乖巧的女儿,心里疼的几乎窒息。 她错了。 她当初不该嫁给白墨司。 重男轻女的白老夫人不喜欢孙女,只喜欢孙子。 “墨司,你吃饭吧。”慕容嫣低垂着妩媚的眉眼,道,她转而对糖糖温柔道:“娘来喂你。” 小糖糖偷偷瞧了一眼白奶奶沉下来的脸,咧开小嘴儿,露出一口糯米般的小奶牙:“娘,我会自己吃饭的,娘也要吃饭,吃饭才能身体强壮。” 白老夫人不悦的把筷子在瓷盘上磕了几下,道:“食不言寝不语,小小孩子吃饭的时候说什么话,吃饭!。” “是。”糖糖垂下长长的睫毛继续乖乖的喝粥。 慕容嫣咬着下唇,心扯成了一团。 她有些受不了了。 她的糖糖比所有的孩子都要乖,都要懂事,都有守规矩。 可是白老夫人还是不满意她的糖糖。 她把糖糖从座位上抱起来,一眼都未看白老夫人转身离开。 “狐媚样!生不出儿子天天把一个小丫头片子放在我跟前晃悠!”白老夫人看慕容嫣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样子气的牙根直痒痒。 “娘。”白墨司也没了食欲,他为难的看着白老夫人:“别这么对嫣儿,糖糖是你的孙女。” 白老夫人不知糖糖不是白墨司的,她瞪了白墨司一眼:“我想要孙子,你们都已经成亲三个月了,她的肚子怎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当初怀糖糖的时候怎的这么快。” 白墨司将苦涩如数压在心底。 糖糖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娘,不急,慢慢来。”白墨司敷衍的说,而后起身离开。 白老夫人气炸了肺。 慕容嫣去灶房盛了一碗小米粥拿回房间亲自喂给糖糖吃。 “娘,还是糖糖自己吃吧。”糖糖羞愧的说。 “娘喂。”慕容嫣柔和的望着她。 糖糖羞愧的搅弄着自己短短的手指头,卷长的睫毛抖着:“娘,糖糖是不是很不乖?很笨?很不听话?糖糖就是不会自己吃饭,糖糖总是挨奶奶的骂,娘,糖糖会好好吃饭的,娘不要生气好不好?” 看着女儿卑微的求自己,慕容嫣把碗放下,把小雪团般的糖糖抱起来,不断亲吻着她绵软细密的发丝:“糖糖很乖,很听话的,糖糖是一个很棒很棒的好孩子,娘真的希望你能调皮一些。” “啊?”小糖糖一副惊呆了的小呆鹅表情,她连忙摆起了小手:“不要,糖糖不能做调皮的小孩,奶奶会不喜欢我的。” “糖糖,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不要顾及别人的眼光,恩?”慕容嫣真怕糖糖以后变成一个只会听别人话,自卑又没主见的人。 小糖糖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不做声:“娘,我已经吃饱了。” “恩,那我们就不吃了。”她的糖糖哪儿都好,所以她可以容忍糖糖不喜欢吃饭这个毛病。 第1896章 烈嫣篇:宗主,是慕容嫣小姐 糖糖伸出短短的小手把两个小碗摞在了一起,又把筷子归拢好,她的小屁股蹭着椅子下来,迈着两个小短腿来到了水盆前,哗啦啦的自己洗手,然后用绣着小绵羊图案的小帕子把小手擦干净。 她绵软的头发正在长。 因为头发太少无法梳成一个发髻,慕容嫣便在她的小脑袋两边扎了一个小辫子,又在小辫子上叩了一个小蝴蝶的发钗。 她仰起肉呼呼的雪团的小脸儿咧开小嘴儿,露出一口糯米的小牙:“娘,我已经把手洗干净了,我们可以出去玩吗?” 她童真的大眼睛里溢着满满的渴求和期待。 白奶奶说女孩子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能天天出去疯,这样以后就嫁不到一个好人家了。 可是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她好想出去玩啊。 “好。”被女儿的眼神击的柔软的一塌糊涂的慕容嫣蹲下来,将宝贝女儿抱起来,臂弯里盛着她的小屁股:“今日娘不去朝廷了。” 小糖糖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伸出软软的指腹在慕容嫣的脸上戳了戳,俏皮道:“娘原来也偷懒喔,娘不能因为舅舅是皇上就偷懒喔。” 慕容嫣笑着看着糖糖。 “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小糖糖抬起小手捂住了一只眼睛,奶声奶气道:“糖糖只好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你个小机灵鬼。”慕容嫣刮了下糖糖小巧的鼻子。 她们母女才出去就遇见了正要进来的白墨司。 他们的眼神在空气中交错了一下,又不知是谁垂下了头。 “你” “你” 二人难得的异口同声。 “今日你去朝廷吧,我想陪着糖糖出去散散心。”慕容嫣抱着糖糖,神色清淡。 白墨司想了想,开口:“不如我也陪你们去吧。” “不用了,大理寺那不能缺人。”慕容嫣恬淡的拒绝了他。 “嫣儿”白墨司欲言又止。 他是个极其孝顺的人,无法抗衡自己的娘亲。 慕容嫣从不逼迫他做一个不孝的人。 她觉得白府不是自己的家,好似只是一个寄宿的地方。 “难道我抱着糖糖出去也要向娘汇报?”慕容嫣的唇角悄然扯出一个淡淡的嘲讽弧度。 白墨司深呼吸了一口气,闪开了一条路:“慢点,糖糖想吃什么就给她买。” 慕容嫣还是很给面子的‘恩’了一声而后消失在他的眸光里。 京都城内,八街九陌。 热闹的景象让很久不出门的小糖糖高兴坏了,她在慕容嫣的怀里手舞足蹈的,指指那,指指这。 “糖糖,出来一趟就这么高兴啊?”慕容嫣心酸的厉害。 “好开心的,娘。”因为高兴,糖糖奶声奶气的声音变的格外清脆。 她摸着糖糖的脸蛋,女儿开心她也开心。 不远处的轿子里。 一抹墨黑长袍的男子眸色深深的凝着慕容嫣和糖糖的身影。 影子躲在一边,想了想,上前一步,道:“宗主,是慕容嫣小姐和她的孩子。” 独孤烈的手肘撑着侧额深深的凝着,半晌未语。 第1897章 烈嫣篇:父女见面 影子有些急了。 忽然觉得宗主是个闷葫芦。 宗主大老远的赶来不就是为了看一眼慕容嫣小姐嘛,怎的现在又不吱声了呢。 影子四周探查了一遍,道:“宗主,白墨司没有跟在身边,宗主大可以放心去找慕容嫣小姐。” “多嘴。”惜字如金的独孤烈终于吐出了两个字。 影子噤声,想:反正难受的是你自个儿。 人烟虽然息壤。 但独孤烈却一眼就捕捉到了那抹妩媚的身影。 她还是那么妖娆,如一个妖精。 她怀里的孩子生的是那般可爱。 虽然知道这是她和白墨司的孩子,不知为何,望着那张萌萌的小脸儿他却讨厌不起来。 一根利剑插入了独孤烈的骨血之中。 他闭上了眸,深吸了一口气,片刻,道:“跟上。” 影子:宗主什么时候喜欢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不大起眼的马车跟在慕容嫣母女身后。 “娘,那里有小糖人喔,我喜欢。”小糖糖搂着慕容嫣的脖子撒娇。 “糖糖,你不可以再吃糖了喔。”慕容嫣戳了戳她肉肉的小脸蛋:“你再吃糖你的牙齿就要坏掉了。” “娘,娘,就吃一次嘛。”糖糖不喜欢吃饭,却爱极了甜甜的糖果,她的小手合在一起祈求道。 “不可以,牙齿该痛了。”慕容嫣本想答应的,可一想到前些日子她说牙疼就一狠心拒绝了。 小糖糖嘟着小嘴儿:“好吧,那就不吃了嘛。” 话是这样说,可那哀怨的小眼神儿却直勾勾的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小糖人。 过了一会儿,小糖糖扭了扭小屁股,道:“娘,我要下来自己走。” “好。”慕容嫣也抱累了,把她放下来,牵着她的小手逛卖玩偶的地方。 不知不觉中,小糖糖松开了慕容嫣的手,一溜烟跑到了卖糖人的地方流口水。 人太多,人挤人,慕容嫣认真给糖糖挑选玩偶,没注意到糖糖已经走丢了。 另一边。 小家伙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排颜色鲜艳的小糖人。 她好想吃啊,一定很美味的。 “宗主,是慕容嫣小姐的孩子,怎的自己在那。”影子道。 独孤烈凝着糖糖萌萌的样子,那颗刚硬狠辣的心软了下来,撩开车帘走了下去,他很高大,小糖糖只能到独孤烈的腿肚子那里。 “想吃糖人?”独孤烈磁性的声音吐出。 小糖糖顺着声音望过去,哇,好英俊的叔叔,她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正面清楚的看着小糖糖,独孤烈的心好似被人剜了一大块。 雪团般的脸蛋,如葡萄般的大眼睛,鼻梁和嘴巴好熟悉的样子,他不由自主的蹲了下来,摸了摸她嫩嫩的小脸:“叔叔买给你?” 小糖糖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摆摆小手:“不要了,谢谢叔叔,娘不让我要别人的东西。” “你娘为何不给你买糖人?”独孤烈情不自禁的温柔了下来。 小糖糖歪着脑袋,指着自己的小牙齿,道:“因为我吃了糖牙齿会痛痛。” “你很想吃吗?”独孤烈被她融化了,问。 第1898章 烈嫣篇:我喜欢那个叔叔 小糖糖是想口是心非的说不想吃的。 可转念一想,娘说啦,撒谎的孩子被狼吃,所以她是不能撒谎的,因为她不想被狼吃。 她瞧了瞧五彩斑斓的糖人,烁光溢出了她的大眼睛,她忙不迭的点头,生怕下一刻独孤烈会反悔似的。 望着她萌萌的样子,独孤烈掏出了碎银子给了小贩:“你喜欢哪个自己挑。” 哇。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这个叔叔真好啊。 她允着手指,怯怯的问:“那我可以要两个吗?我想要那个小绵羊和大老虎的,我一个,娘一个。” “娘是大老虎?”独孤烈觉得有趣,问。 糖糖一度‘你好聪明’的眼神望着独孤烈:“叔叔,你好聪明啊,我每次吃糖的时候,娘就会变成大老虎的。” “好,那就买两个。”独孤烈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软软的发丝触动了独孤烈的心弦。 他忽地想起来慕容嫣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将心里的酸涩压下去:“去吧,找你娘去,不要乱跑了。” “叔叔,你在这儿等着我喔,我娘就在前面呢,我让我娘拿钱给你。”糖糖忽扇着大眼睛,飞快的跑开了。 独孤烈的心一下一下剧烈的跳动着。 最终还是回到了马车里:“影子,走吧。” 影子问:“宗主难道不见见慕容嫣小姐吗?” 见? 呵,如何见? 以什么样的身份见? 现在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他有什么资格见呢? 罢了。 独孤烈闭目养神,没有作声。 影子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而后驾车离开。 另一边的小摊上。 慕容嫣找糖糖都找缝了,她交完银子一转身就发现糖糖不见了:“糖糖,糖糖,你在哪儿?别吓唬娘,你在哪儿?” 街道上的人这么多,这么乱,她真怕糖糖会出事。 她都急哭了。 眼圈通红,泪花几乎逼眶而出。 就在她快要晕厥的时候,糖糖的小身影乍然出现在慕容嫣眸底。 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归位了,她朝糖糖奔过去,一把抱住了软软的糖糖,又高兴又气,她在糖糖的小屁股上揍了一下:“你去哪儿了?谁让你乱跑的?知不知道会走丢?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要是走丢了娘该怎么办。” 小糖糖愧疚的看着娘红红的眼睛,伸出肉肉的小手去擦慕容嫣的眼泪,耷拉着小脑袋:“娘,糖糖错了,娘不要哭。” 女儿乖巧认错的样子让慕容嫣的怒气消了一半,她抓着糖糖的小身子:“你去哪儿了?” “我我”糖糖举着手里的糖人,小声的嘟囔着:“我去看糖人了。” 慕容嫣这才看到糖糖手里的糖人,严肃的问:“从哪儿弄的?” “是是一个叔叔给我买的。”小糖糖的身影愈来愈小。 闻言,慕容嫣妩媚的眉头紧紧的皱起:“糖糖。” 她的声音重了起来:“娘平日里是怎么教育你的,不允许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更何况还让人家帮你买糖,你知不知羞?” “娘,那个叔叔不是坏人,那个叔叔长得好好看,我喜欢那个叔叔。”糖糖抽抽搭搭的掉眼泪,却不敢大声哭嚎出来。 第1899章 烈嫣篇:我看到给我买糖人的叔叔了 她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捏着糖人的小手都拿不住了。 慕容嫣静静的凝着小糖糖。 “好了,别哭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有下一次,看娘不打你屁股的。”慕容嫣抱起小糖糖。 小糖糖乖巧的点点头,把那个大老虎的糖人给了慕容嫣:“娘,那个叔叔真的很好,长的好好看,比爹爹还要好看呢。” “小花痴。”慕容嫣没有想太多,曲起玉指在她的小瑶鼻上轻轻的刮了一下:“这么小就知道看哪个男子生的好看,以后长大还得了。” “哼。”小糖糖搂着慕容嫣的脖子:“娘还不是一样嘛,娘一定是看爹爹长得好看才和爹爹成亲,然后又生了糖糖的。” “”慕容嫣的心如绑了一块儿重重的石头狠狠的往下沉。 她对不起糖糖,没有让糖糖和自己的亲生爹爹在一起生活。 她没有接这个话题,苦涩的扯唇笑笑。 小糖糖没有大人那般缜密的心思,她高兴的舔着小糖人,舌头上蹭的五颜六色的,就跟小蜥蜴似的。 “娘,我忽然想吃小肉丸了。”糖糖噙着亮闪闪的眼睛。 “好啊,每次让你吃饭就跟吃药似的,难得你主动说吃饭啊。”慕容嫣捏着糖糖的小脸儿,开始跟糖糖讲条件:“小肉丸和糖人选一个。” “啊?娘,这不公平,你欺负小孩。”她两个都不舍得丢,都想要。 “不可以喔,只能选一个。”慕容嫣还是希望糖糖把小糖人丢了。 糖糖翻着小眼皮回想了下小肉丸的香味儿,又看了看已经舔过的小糖人,她做出了无比正确的选择:“娘,我选择小肉丸。” “这个选择是非常正确的。”慕容嫣抱着小糖糖来到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吃小肉丸咯。”糖糖兴高采烈的说。 他们寻了一间靠窗子的房间。 慕容嫣用横栓把窗子支了起来,让风吹进来换一换之前浑浊的空气。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小肉丸就上来了。 小糖糖才想用筷子夹一个,慕容嫣拉过盘子,道:“糖糖,想吃小肉丸可以,不过呢,要一口肉丸一口米饭好不好?” “娘”她托着小腮帮子撒娇。 “不可以讲条件的,你要多吃饭才能变的强壮,才能长高,知道吗?”慕容嫣点着她的小鼻子。 糖糖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在外面,慕容嫣可以尽情的喂自己的宝贝儿吃饭,糖糖很久没有吃饭吃的这般香甜了。 “娘,我吃饱了。”糖糖拿帕子擦了擦小嘴儿。 “让娘摸摸。”慕容嫣把手掌探到小糖糖的肚子上:“圆溜溜的,看来真的吃饱了,真棒。” “娘,那我去玩了。”小糖糖闪烁着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就在这儿玩,不许出去,娘吃口饭。”慕容嫣道。 糖糖点点头,趴到窗子上看外面的风景,触及到某处时,小糖糖的眼睛一亮,高兴的朝慕容嫣道:“娘,娘,你快来,我看到那个给我买小糖人的叔叔了。” 第1900章 烈嫣篇:千疮百孔的心 小糖糖兴奋的又蹦又跳的。 她挥着小手,又回头叫慕容嫣:“娘,快一点嘛,一会儿叔叔不见了,快点嘛,娘,这个叔叔真的很好看。” 受不了女儿催促的慕容嫣捧起碗来到窗子前,漫不经心的问:“在哪儿呢?” “在那里啊。”小糖糖指着:“就是在马车旁边的那个叔叔啊。” 慕容嫣循着小糖糖手指的方向望去。 ‘砰’的一声。 她手里的碗应地而碎。 糖糖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忽扇着大眼睛,笑:“娘,你好没出息喔,咯咯,是不是也被叔叔英俊到了?我就说嘛,娘一定会喜欢那个叔叔的。” 是他。 竟然是他。 方才给糖糖买糖人的竟然是他。 她的眼神涣散,脑子麻木,心脏更是嗡嗡的疼。 遇到独孤烈,她的心脏就会变成千疮百孔的蜂窝。 她强迫自己将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刺在掌心上。 唯有疼,才能让她缓过神来。 她忽地意识到什么,一把把糖糖抱了起来:“糖糖,别” “怎么了娘,糖糖要跟叔叔打招呼的。”糖糖扑腾着小腿儿,道。 “糖糖,我们不认识那个叔叔,那个叔叔还有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能打扰那个叔叔,知道吗?”慕容嫣强压着自己的神色,道。 小糖糖奇怪的看着慕容嫣:“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为什么会摔坏碗啊?” “没怎么?是一时没拿住。”慕容嫣随便寻了个借口。 “娘。”小糖糖对独孤烈好感兴趣,搂着她的脖子:“那个叔叔是不是很好看?” 慕容嫣含糊的‘恩’了一声。 是啊。 独孤烈有多英俊,她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他们已经是彼此的过客了。 “好了糖糖,我们回去吧,爹爹该想你了。”慕容嫣不愿再糖糖面前提及他,愈是提他,她对糖糖的愧疚愈深。 她没想到他们父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回去的路上小糖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慕容嫣神情恍惚。 回到白府后,小糖糖立刻闭上了嘴巴,因为奶奶不喜欢女孩子多说话,奶奶说那样的女孩子没教养。 “娘,你陪我睡一会儿,我困了。”她揉着眼睛,双眼皮被揉的愈发的深邃,她打着秀气的小哈欠上了床榻。 慕容嫣机器人般僵硬的给糖糖脱鞋子,盖被子。 糖糖的手指玩着头发还砸吧着小嘴儿想着独孤烈呢:“娘,我要是有那么个英俊的爹爹该多好啊。” 扑通,她的心脏狂跳,忽地想起什么,她抓起糖糖的小手,认真且严肃的说:“糖糖,若是若是下次再见到这个叔叔的时候,不许多说话。” “娘我不懂你说什么。”糖糖好奇的问。 “如果,那个叔叔问你今年几岁,你就说你四岁,知道了吗?”慕容嫣叮嘱着。 “为什么啊?我今年五岁。”小糖糖伸出五根手指头。 “糖糖,听娘的话,那个叔叔问,你就说你四岁。”慕容嫣紧张不安。 “娘,说谎的孩子喂狼吃。” 第1901章 烈嫣篇:你们的主子是谁? “不会的,糖糖不是在说谎。”慕容嫣顾左右而言他。 “娘,我就是在说谎。”糖糖抱着被子坐起来。 “总之,看到那个叔叔不许说自己是五岁。”慕容嫣看糖糖倔强的性子和独孤烈如出一辙,愈发紧张,愈发生气,激动下,慕容嫣的声音重了起来。 她伫立在床榻前,严肃的看着糖糖。 糖糖第一次看到娘亲发这么大的话。 她喃喃的点头,眼神怯怯的:“我知道了。” 慕容嫣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她一把搂住糖糖:“糖糖,别生气,别怪娘,娘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娘,糖糖是不会离开娘亲的,糖糖乖。”她缩在慕容嫣的怀里,喃喃道。 “恩,这才是娘的好孩子。”慕容嫣把她放下,轻轻的吻她的额头:“睡吧,宝贝儿。” 糖糖闭上眼睛乖乖的睡觉。 京城。 慕容嫣失魂落魄的走,糖糖热情的打招呼都被独孤烈看在眼里。 独孤烈笃定,她看到自己了。 看到自己后便惊慌的逃走了。 “慕容嫣,你就这般不愿意见我?”独孤烈眯着狂傲的眸想。 “独孤宗主?那我们就说定了,这几日夜里我也会注意的,一定把给独孤派抹黑的那伙人抓到。”那人道。 独孤烈微微颌首。 影子送走那人后回到独孤烈面前:“宗主,酒楼已经定好了,忙了一天,宗主去歇息吧。” 独孤烈抬脚往二层走,神色紧绷,眸子深冽:“去打探,她何时去大理寺。” “”影子一怔,倏然懂了:“是,宗主。” 薄薄的灰色蒙在了穹庐上,独孤烈结实的胸膛上挂着水珠,他思念着那个人,疯狂的思念着。 “宗主,今日白墨司在大理寺当值,慕容嫣小姐明日便会回大理寺了。”影子道。 “恩,把事情安排下来。”独孤烈低垂着深沉的黑眸。 时隔五年。 慕容嫣,你期待你我的见面么? 翌日清晨。 影子派了一个人到大理寺报案,称自己村子里失踪了许多孩子,而这些孩子都在城北,城南亦或是偏僻的地方乞讨呢。 若是单单的乞讨也就罢了。 不知是谁竟然把那些孩子强制性的做成了残疾人,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让他们上街上乞讨,利用百姓们的同情心。 这些行为可谓是可恶至极。 慕容嫣也是有孩子的人,听到这话十分愤怒:“我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慕容寺卿先别着急,更可恶的是那群人竟然将此事污蔑到了我家主子的头上,说是我家主子这么做的。”报案的人道。 慕容嫣妩媚的眸聚了了一道凛寒的光:“你们家主子是谁?” 那人不语,片刻,抬头道:“抱歉,慕容寺卿,我们家主子的身份特殊,所以不方便在这儿说,但我们主子也是此案的受害者,还望慕容寺卿明日晌午去茶居酒楼一趟,二层,芍药间。” “你们的主子到底是谁?”慕容嫣的心中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慕容寺卿,告辞。”那人一句废话都不多说,直接离开。 第1902章 烈嫣篇: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慕容嫣坐在案台前沉思。 这个人,究竟是谁? 会不会是 这个想法跳到她的心上。 她浑身出了一层冷汗,随即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不,不会的,不会是他。 这一整日慕容嫣都过的不好。 她想起了在酒楼楼下见到的那抹思念至极的身影。 五年过去了。 原以为她会把独孤烈忘的干干净净,却不想他能轻易的拨动自己的心扉。 回到白府,大厅里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儿,可慕容嫣却一丁点食欲都没有。 坐在膳桌前的小糖糖看到慕容嫣十分开心,才想叫娘,触及到奶奶的眼神又闭上了嘴巴。 白老夫人看了一眼生的妖媚的慕容嫣,眸里迸射出不屑的光芒,轻咳一声,道:“我说嫣儿啊,你的夫君,孩子早早就回到了家中,你却回来这么晚。” “娘,朝廷有事。”慕容嫣敷衍道,不愿意和她多说话。 “嫣儿啊,你可是个妇人,妇人哪有抛头露面的,我看哪,你就应该安安心心的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最重要的啊是给我生个孙子。”白老夫人对孙子是念念不忘啊。 慕容嫣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谁说女子家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的,我是大理寺的寺卿,我有我的责任。” “你就应该把你这个寺卿的位置给墨司,你就应该回家好好伺候夫君,孩子还有我。”白老夫人对慕容嫣的怨气很深。 自己家儿子被慕容嫣迷惑成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了。 “和墨司成亲这么久了,居然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白老夫人不悦的瞪着她。 “我没想生儿子,我只想要糖糖这一个孩子。”慕容嫣声音清冷。 “你说什么?”这句话对爱孙如命的白老夫人来说简直是五雷轰顶啊:“你这是要让我们白家绝后啊。” “难道白家有皇位要继承?”慕容嫣的眸里浮着一抹淡淡的讽刺之意。 “你你敢跟我犟嘴,你真是无法无天了。”白老夫人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慕容嫣,你若是不给我们白家生个孙子你就滚出我们白家!” “娘。”受不了的白墨司站起来,制止了白老夫人后面更难听的话。 慕容嫣神色清淡的望着白老夫人,而后将柔和的视线落在小口小口吃东西的糖糖身上:“糖糖,吃完了吗?” “吃完了。”糖糖奶声奶气的说,还用余光怯怯的打量了一下白老夫人。 “跟娘回房间。”慕容嫣把小糖糖从座位上抱起来,转身离开。 “不孝,真是不孝,墨司啊,你怎么娶了这么个玩意儿回来啊。”白老夫人气的自拍桌子:“墨司,你得纳个侧房。” “娘,我是不会娶侧房的。”白墨司激动的说。 “难道让我们白家断子绝孙吗?”白老夫人愤怒道。 “白家有糖糖就够了。”说着,白墨司便追慕容嫣去了。 白墨司在糖糖的房间踌躇了好久才进去,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慕容嫣把糖糖的小手擦干净,安静了一会儿,道:“对不起,墨司,你娘说的对,你还是再娶个侧房吧。” 第1903章 烈嫣篇:今晚,我们试试好吗? “嫣儿!”一向温润如玉的白墨司在听到她这话后,克制不住的猛然拔高了声调,他温润的眸受伤的望着慕容嫣:“嫣儿,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当真这般不在乎我么?我娶侧房你当真一点都不难受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慕容嫣愧疚的看着白墨司,。 床榻上的小糖糖看到爹娘吵架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爹娘为什么要吵架?爹娘要分开了吗?” “糖糖。”白墨司迈着步子上前把糖糖抱起来:“没有,爹娘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这话,也是他特意说给慕容嫣听的。 慕容嫣的眸子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爹爹,是不是糖糖不够听话,所以爹娘才想分开?”糖糖喜欢和家人在一起,她第一次看到爹娘吵架吵的这么凶,她心里好害怕。 “不糖糖,你很听话,很听话了。”白墨司把糖糖放在床榻上,温厚的手掌抚摸着糖糖的脑袋。 糖糖葡萄般的大眼睛转悠着,看了看白墨司,又看了看慕容嫣:“那娘亲爹爹一下,糖糖就相信爹娘没有吵架。” 白墨司期待的望着慕容嫣。 慕容嫣抬眸触及上糖糖的小眼神,最终不忍驳了女儿的好意,在白墨司的脸上轻轻的吻了吻。 “嫣儿,让糖糖歇息吧,我们也回房,我有话跟你说。”白墨司恳求的看着她。 她应了句‘好’,给糖糖盖上被子后跟着白墨司回到了他们那貌合神离的房间。 “嫣儿。”踏进房间的那一刻,白墨司便情不自禁的从后抱住了慕容嫣:“嫣儿,别这样,我对你的心思你比谁都清楚,你就不能把你心里的那个人忘了吗?” “墨司,对不起,我对你真的不公平,我我不能为你生儿子。”慕容嫣无比惭愧。 白墨司一直把她宠在手心里。 房|事方面他从来都不勉强她。 “嫣儿,我可以给你时间,我们慢慢来,我们慢慢尝试好不好?”他的感情卑微到了尘埃里:“嫣儿,我真的很爱你,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娶到了你。” “墨司,我该怎么办?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和你好好生活,可是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和你”慕容嫣咬着唇,转过来为难的望着他。 白墨司托起她充满痛苦的小脸儿,深情的望着她:“没关系的,我可以等,嫣儿,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只要你不让我娶偏房就好。” “墨司,对不起,我方才只是心情不好才口不择言。”慕容嫣抱住了他:“对不起,你对我那么好,对糖糖那么好,我却这般待你,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嫣儿,别这样说,你是我的夫人,糖糖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要对你们好。”白墨司紧紧的搂着她,温柔的声音带着蛊惑在她耳边循循善诱:“今晚,跟我试试好吗?” 慕容嫣浑身一僵。 白墨司也是个正常的男子,自然是有需求的,慕容嫣咬着唇:“我” “别拒绝我,我不会强迫你的,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及时停止。”白墨司真的很想得到她。 第1904章 烈嫣篇:特殊的见面 他的身子硬邦邦的,慕容嫣窝在他怀里,脑海里却羞耻的想起了独孤烈,她猛地摇头,看着白墨司:“墨司,我很脏,我和独孤烈而且我还为他生了糖糖,以前我还为他流过一个孩子,我真的不知如何和你墨司,你该找个干净的黄花闺女的,我不是了,我不是了。” 她羞愧的垂下了头。 她真的很后悔,后悔当时一时冲动嫁给了白墨司。 她觉得自己好自私,耽误了白墨司的大好年华。 “嫣儿,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白墨司吻着她的额头:“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好吗?糖糖是我的女儿,你和我的” “好。”她颤着声音道。 白天终究会变成深夜。 润黄的烛光暧昧的映照在慕容嫣妖媚的脸蛋上。 她坐在床尾,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她看着白墨司穿着中衣朝自己走来,那颗心已经搅到了一起。 “墨司,我” “别说话。”白墨司坐在柔软的塌上,塌上有着属于她的香味儿,他浑身难受,一把拥住了慕容嫣,在她的脸蛋上吻,又朝她的唇上游走:“嫣儿,今夜做我真正的夫人,好吗?” 他顺势把慕容嫣压在身下,去吻她的脖子,他的呼吸粗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慕容嫣的脸蛋上。 忽然,一张涓狂的脸闯入了慕容嫣的脑子里,心里。 “不,不要!”慕容嫣激动,疯狂的推开了深陷情|欲中的白墨司。 独孤烈这三个字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她的心里,抹不掉,擦不去。 甚至,慕容嫣觉得自己只要和别的男子发生亲昵的关系就会下意识的觉得对不起独孤烈。 她的青丝凌乱,神色涣散,好像被吓到了。 白墨司也被她这样的举动弄的狼狈,尴尬,他苦涩的勾勾唇,整理好自己的中衣,起身:“嫣儿,你歇息吧。” “墨”她的喉咙好像哑了,连他的名字都无法叫出口。 她懊恼的捂住脸。 独孤烈,你这个王八蛋。 你害惨了我,你害的我无法正常生活。 “独孤烈,你混蛋。”慕容嫣喃喃,泪水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 翌日。 安顿好糖糖的慕容嫣来到了那日报案之人所说的酒楼。 身为大理寺卿的慕容嫣生来敏锐,她从进来后便一直探寻着,可是却没有嗅到熟悉的气息。 她的心微沉。 唇角苦涩的微勾。 慕容嫣,你好傻,果然是你多想了。 叩响了房门,她清朗,公事公办的声音响起:“我是大理寺的寺卿。” “进。”房间内,一道陌生沧桑的声音响起。 慕容嫣十分确定,她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她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巨大的屏风,屏风很密实,连半点影子都透不过来。 她面前有一把椅子,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慕容嫣觉得此人诡异莫测,她坐了下来,望着屏风,问:“敢问尊姓大名?” “一个名字而已,又哪有这么重要。”屏风后苍老陌生的声音响起。 “好,既然如此,我便不勉强,请你说说这个案子的经过。”慕容嫣直奔主题。 第1905章 烈嫣篇:离他远远的 “我们乃是名门望族,不屑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可能大肆宣扬这件事情成为天下的笑柄。”屏风后的人声音醇厚,语气坚定:“慕容寺卿一向聪明,不会连这么点小小的案子都处理不好吧。” “你不必给我戴高帽子,更不必对我用激将法,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慕容嫣从座位上起身,不打算和他过多谈论:“这个案子处理号后我自然会将真相大白。告辞!” 她欲离去。 屏风后的人急促的唤住了她:“慢着!” 这语气,这口吻让慕容嫣浑身一滞。 她顿住步子,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慕容寺卿可有心爱的人?”那人故作自然的样子,若不是方才他焦灼的口吻,慕容嫣真的以为他只是随意问问。 她垂着眉眼,红唇轻启:“有,是我的夫君。” 撂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屏风后的人狠狠的一怔,那双拳头握的紧紧的,眸子赤红。 她的夫君。 呵,她爱上了白墨司么。 那扇门隔绝了他们。 卧在房梁上的影子见自家主子情绪差劲立刻从梁上奔下来,立在独孤烈跟前,道:“主子,慕容小姐方才那席话许是应付你的。” “不。”独孤烈点了自己的声道穴,他的声音又变回了曾经的醇厚:“她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怎么可能。”影子诧异道。 “我们在一起多年,她又那般聪明,早已在一些细小的细节上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独孤烈略有些伤感:“也许下次,她是不会单独来见我了。” 影子默然不作声,感情的事向来不是外人能插手的。 离开后的慕容嫣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 是他。 真的是他。 即便他改变了声音,隐匿了自己,她还是把他认出来了。 他为什么以这样的方式同自己见面。 她永远记得他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 他要把自己从他心里刨出去。 既然如此,他还来找自己做什么?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靠在拐角的墙壁上,这儿廖无人烟,可以让她更好的思考,她理智的想:她不能在跟独孤烈见面了,这个案子由别人处理吧。 这样想着,她回到了大理寺。 白墨司正在翻理另一个案子的卷宗,看到慕容嫣回来,立刻把手里的活儿放下:“嫣儿,你脸色有些憔悴,怎的了。” “没事,方才跑了一个案子,比较累。”她摆摆手,坐下来,手撑着额头。 白墨司绕到她身后,体贴的为她揉起了侧额:“歇一歇吧。” “墨司,那个残疾乞丐的案子你来接吧,我有些累。”慕容嫣想摆脱独孤烈。 “好,我来。”白墨司对慕容嫣一向言听计从。 她扯了扯唇,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 她要保护好糖糖,绝不能让糖糖再和独孤烈接触了。 三日后,上次来报案的人再次找了上来。 慕容嫣淡淡的回绝:“这个案子我已经移交给了白少卿,有什么问题你找他说吧。” “慕容寺卿竟是这般不负责任?自己的案子随随便便交给了别人?”又是激将法。 第1906章 烈嫣篇:以身试险 “是的。”慕容嫣有些恼火,妩媚的眸染上凉意:“我就是不想对这个案子负责,请回吧。” 那人错愕的看着慕容嫣,心想,宗主没戏了。 慕容嫣小姐已经看穿了一切。 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离开了,并将慕容嫣的话如数告诉了独孤烈。 独孤烈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正在喝酒,这是去年的桃花酒,口感有些涩,流转在他的舌尖上好似他们的情感,他涓狂的眸染着一丝落寞和意料之中的平静:“知道了。” 影子上前:“宗主,这事该如何是好?看来慕容嫣小姐察觉到这起案子是我们自己造成的了。” “她有这个本事,今夜是谁当值?”独孤烈纤长均美的长指在酒杯上敲打着。 影子早已将大理寺的情况探了个清楚,顺口道:“是慕容嫣小姐。” “恩,第二个计划开始。”独孤烈将杯中苦涩的桃花酒如数吞下,眉睫微动,他起身,狂傲,颀长,健硕的身躯让人挪不开视线:“既然她不想见我,我就逼着让她见我。” “宗主,这很危险。”影子担忧道。 “危险?本宗主从不知什么是危险。”独孤烈决心已定,任谁也无法改变。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有打更人的叫喊声响彻在空中: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敲锣的声音给这个夜增添了一丝诡异之感。 大理寺灯火通明,有不少的守卫兢兢业业的伫立在门口。 正中央的房间正是慕容嫣歇息的地方。 里面的烛光微弱,好似快燃到了尽头。 忽地。 一抹黑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顺着墙壁翻了进去,他故意把动静闹的很大,瓦片掉下来,很快引起了大理寺人的注意。 不知是谁高喝一声:“有刺客!” 锵。 无数的长剑朝身穿黑衣的独孤烈刺去。 他足尖点地双脚盘在半空将那些长剑纷纷打落在地上。 他们的手腕因为承受不住独孤烈猛烈的攻势,痛的躺在地上哀嚎着。 如此大的声音让慕容嫣奔了出来。 当她看到半空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心都震了。 “抓住他!”慕容嫣大喝,这个时候怎能放他走,若是放他走,她这个大理寺就没法做了。 独孤烈要的就是这句话,独孤烈和一群人缠斗着,厮杀着。 他的目标很明确,不杀人,将他们齐齐踹倒在地上而后朝慕容嫣飞去。 “保护慕容寺卿。”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 慕容嫣下意识的拿出长剑朝独孤烈刺去。 他那双涓狂的眸在暗夜中如黑色的宝石。 她忽地想起了很多年前,她刺伤了他,这次再让她下手,她竟然怎么也舍不得了。 二人的眸子猛的撞上。 这时,一个人在独孤烈的身后偷袭他。 刺啦一声,独孤烈的衣帛破碎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的手臂被长剑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慕容嫣大惊,心都要跳出来了:“拿下。” 她不能任由他们伤害他。 独孤烈跪在地上,捂住伤口,无数的长剑抵在他结实的后背上。 第1907章 烈嫣篇:我想刺杀你的心 长剑的重量无法将独孤烈压趴下。 他的头昂起。 暗夜中。 那双恍若星灿的眸灼灼的看着慕容嫣。 放肆而狂热。 慕容嫣别过头去,咬着唇。 她怕自己沦陷。 “压进大理寺天牢。”慕容嫣轻飘飘的话泄露了她的情愫。 独孤烈垂下长睫,他涓狂,黑曜的眸里闪过一丝胜利之色。 天牢的环境很差劲。 寒凉且潮湿,密不透风的地方味道更是令人无法呼吸。 布满杂草的天牢内,独孤烈却伫成了遗世独立的味道。 他不像一个凡人,更像是一个没落的贵族。 浑身上下的气场让想欺负他的牢头都吓的后退了好几步,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死在他凌厉如刀剑的眼神之下。 他在等。 等慕容嫣。 他相信,她会来的。 为了能看到慕容嫣,他宁愿屈尊在这牢房之中。 他在赌她对自己的余情。 时辰慢慢的过去了。 独孤烈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好似一樽冻住的雕塑。 脚步声从远至近慢慢传来,独孤烈的耳朵很敏锐,听了一会儿,只见他充满的眸慢慢变的黯淡。 慕容嫣,你当真狠心不管我。 慕容嫣派了牢头来审问他。 牢头吆五喝六的看着独孤烈:“听闻这是个江湖头子,来人,把他拉到审讯室去。” 哗啦。 铁门被人拉开,他们欲拉独孤烈的手臂,被他一个眼神吓的松开了手。 他大步昂扬的朝审讯室的方向走去,好似走在皇宫的金銮殿上。 他坐在铁板凳上,牢头拍桌:“说,半夜来大理寺干什么?” “刺杀大理寺卿。”他淡淡道,好似这件事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 “刺杀大理寺卿,我看你是找死!”牢头继续审问:“为何要刺杀大理寺卿,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把你们大理寺卿叫来,你!没有资格同我说话。”独孤烈挑起两道剑眉,涓狂的说。 “我看你是找死。”牢头怒喝,跟独孤烈比气势:“来人,上刑。” 刺啦刺啦火烧在铁片上,那铁片烧的通红,牢头握着那铁片狰狞的朝独孤烈的胸口烫去。 “啊!”痛苦的尖叫声从牢头的唇中吐出,那铁片被独孤烈轻而易举的转了方向狠狠的烙在了牢头的胸口处,白烟冒了起来,牢头疼的不可开交,汗水直流:“去,去叫大理寺卿来整治这个贼人。” 独孤烈把铁片丢到一边,冷冷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牢头蜷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这个法子果真管用。 片刻的功夫慕容嫣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她瞧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牢头,命人把牢头抬下去治疗,而后如剑般的眸冷冷的扫向了独孤烈。 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那张狂傲英俊的面容让慕容嫣呼吸一窒。 她淡定自若的看着他:“说说你的目的,听闻你想刺杀我。” 审讯室只剩下他们,气氛有些诡异。 独孤烈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身后墙壁上的烛光,他倨傲涓狂的眸盯着她妩媚妖娆的脸,慢慢启唇:“是,我想刺杀你,我想刺杀你的心!” 第1908章 烈嫣篇:我们不熟 他的话如翻滚海浪上的礁石。 一波,一波,猝不及防的朝着慕容嫣的心窝上砸去。 她嗤笑:“独孤宗主真会说笑,我们不熟。” “不熟?”独孤烈细细的咀嚼这两个字,似乎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不熟吗?我们在榻上那般合适,你竟说不熟。” 厚颜无耻! 竟把床笫之事说的这般若无其事。 她笑,笑的讽刺,坐在审讯椅子上,冷凝着他:“独孤宗主今日下了天牢难道只想同本寺卿谈一场风花雪月?若是如此,你错了,你夜半擅闯大理寺,欲谋杀我,又将本寺的牢头弄伤,这一条条的罪责你可能承担的起。” “自然。”独孤烈长指敲击着扶手:“在这儿,很好。” 她沉寂的看着他。 “至少,你在。”独孤烈毫不避讳的吐出了自己的心神。 她别过脸:“你的事我会移交给他人处理。” “移交给白墨司么?”独孤烈醇凉,深沉的话在昏天暗地的天牢中如一缕青烟漂浮着。 慕容嫣不语,知道他有后话。 她耐心的等着他说完。 “你觉得他是会相信我要刺杀你,还是会相信以我的武功竟然连小小的大理寺都逃不出去,还是”他的话停顿的十分时候,黑曜的眸紧紧的锁着慕容嫣的眸:“他更会相信你我在天牢中暗度陈仓呢?可以,我正好想和他聊聊。”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慕容嫣前倾着身子,问:“你想干什么?不准你在墨司面前胡说八道!” 她的话激怒了独孤烈。 她竟然在自己面前维护另一个男子。 真是糟糕! 独孤烈大步朝慕容嫣迈过去。 隔着审讯桌,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滚烫的呼吸纠缠着。 独孤烈黑曜的眸如一口深深的漩涡将她牢牢的吸了进去:“慕容嫣,你若是再敢在我面前提那个小白脸,小心我让你变成寡妇,让你的孩子没有爹爹!” 慕容嫣睫毛微抖。 糖糖本就没有爹爹。 “呵。”慕容嫣挑起一抹妖娆到极致的微笑:“你看是在威胁我么?” “你可以这么认为。”独孤烈的唇几乎贴上她的。 慕容嫣不着痕迹的闪开了,下一刻,她的下巴被男子狠狠的箍住,吐出来的话都带着愤怒的热气:“怎么?成了亲就要为他守贞了,恩?” “自然,我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夫人了,自然不可能和其他人乱来。”慕容嫣冷冷的看着他:“独孤宗主不也是一样,和半夏成亲了,难道还要在外面乱来么?” 这话说的有趣儿。 独孤烈的手指愈发的重,他的指腹挪了下地方,她白皙的肌肤落下一个红色的痕迹,他咬着她的耳朵,道:“我和半夏成亲后,我们可没少做,这些,难道你都忘了,恩?” 她的脸爆红,却故作淡定:“那是过去,独孤宗主人品堪忧,但我不会跟着你堕落,所以你我之间最好是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的。” “慕容嫣!”独孤烈怒吼,一把将她扯过来,她的小腹卡在审讯桌上。 第1909章 烈嫣篇:慕容嫣,你变了 他怒吼。 性感的自上而下的滚动着。 他涓狂的眸,狂傲的眉眼让人心悸。 眉骨与鼻梁的深邃让整个五官愈发俊朗。 “慕容嫣,你的身子早已属于我,你的心也是我的,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独孤烈咬牙切齿的说。 只要一想到她同另一个男子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的心如在油锅里煎炸似的。 “独孤宗主别做白日梦了,我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是你放弃了我!”慕容嫣一把将他推开,绕过审讯桌欲朝外走去:“独孤宗主,你我之间恩怨已清,你的案子也已经解决了,你也不必想进法子接近我了,你可以走了,今日,我放你走!” “走?既然来了我就没想走。”他把她拽过来。 惯性使然,慕容嫣折回在他的拥抱离。 他将她狠狠的抱住:“你以为你真的能逃脱掉我的掌心吗?慕容嫣,你错了,你错了!你背叛了我!” “究竟是谁背叛的谁?”慕容嫣觉得独孤烈简直是无理取闹。 “你背叛了我,你和其他男子成亲了,你和其他男子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你更为了其他男子生了个孩子!”独孤烈一句比一句重,他掐住慕容嫣的腰肢:“我虽然娶了半夏,可是我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呢,可是你呢?你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我,恩?慕容嫣!” “看来独孤宗主比较惋惜,独孤宗主可以现在回去和半夏洞房。”慕容嫣轻飘飘的说。 “你当真无所谓?”独孤烈眯起狂傲的眸。 “自然,男女之事,我为何要阻止?”她的唇角含着笑,一副释然的样子。 “好,很好。”她无所谓的态度让独孤烈浑身的怒火疯狂的燃烧着:“我让你从今日开始无法和他发生任何关系!” 他狠戾,残暴的看着慕容嫣。 “你干什么?”慕容嫣的心尖儿一跳。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独孤烈将她往审讯椅上拖。 慕容嫣一个回旋脚踹在了他受伤的肩膀上。 他疼的闷哼一声,血流的愈发的多了,他苦笑:“慕容嫣,你变了!” “放开我!”慕容嫣在武功上不如他,体力上比不上他。 “等会我做完了自然会放开你的。”独孤烈伸出长臂取了挂在墙壁上的缰绳:“这个审讯室很符合我的口味,正好用在你身上。” “独孤烈,你混蛋,你不会是要在这儿”要在这儿办了自己吧,她惊恐的看着他,这儿人来人往的,牢里的人随时随地会进来的。 “慕容嫣,就算我要办了你,我也会让你洗干净的,谁知道你昨夜有没有和他鬼混。”独孤烈鹰隼的眸浮了一丝厌恶。 “既然如此,你最好别碰我,免得脏了你独孤宗主的手。”慕容嫣挣扎着。 “乖乖待着,我不想伤害你。”独孤烈手臂上的血流的愈发的多,他却浑然不觉,把慕容嫣绑好后,又点了穴让她动弹不得。 他阔步来到刑具前,取了一根扎手指的针:“我要在你的胸口上刺上我的名字。” 第1910章 烈嫣篇:这辈子都别想逃 那根银针在润黄的烛光下泛着微弱的光芒。 慕容嫣心脏的位置骤然一疼:“你这样有何意义?我们已经结束了。” “你我之间永远没有结束二字,慕容嫣,自打你跟过我,你就要知道,这辈子,我们没完没了。”独孤烈‘刺啦’一下子一把扯开了慕容嫣的衣裳。 她白皙的肌肤如鸡蛋那般光滑。 独孤烈粗粝的指腹在上面摩挲着,轻轻的点着她胸靠上的肌肤:“就在这里吧,这里离心脏的位置很近,慕容嫣,当你印刻上了我的名字,看你如何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看你如何在他身下承欢,慕容嫣!” 最后三个字他用了十足的力气吐出的。 “我恨你恨的真累!”独孤烈捏着银针一点一点在她的肌肤上刺下了‘烈’字。 尖锐的针头刺在她的肌肤上,血珠冒了出来,肌肤一瞬红肿了。 她咬着唇,看着眼前这个残暴的男子:“独孤烈,你这是恨我?” “是,我恨你,我恨你抛弃了我。”独孤烈没有停顿手中的动作。 他的腕力很好,即便在人的肌肤上刻字,依旧笔锋有力,好似雕刻一件艺术品似的。 血珠依旧在冒,给‘烈’字染上了一层鲜艳的罂粟壳。 他凝着那字,挑唇:“慕容嫣,你别想逃,这辈子都别想逃,做人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天涯海角我都会缠着你!” “你无耻!”肌肤火辣辣的疼,独孤烈开始反手在自己的胸膛上刻字,流利的刻出了一个‘嫣’字。 她别过头:“你想做的已经做完了,可以放我走了。” “明日,记得来牢中看我。”独孤烈拢好了衣裳,松绑了慕容嫣,径直朝自己的牢房走去。 “混蛋。”她浑身麻木,动了动手臂,垂眸便看到那血淋淋的‘烈’字,她用手指碰了碰,火辣辣的疼。 她整理好了衣裳,掬起一捧凉水往脸上扬了扬,清醒后才出去。 “慕容寺卿,人交代了吗?” “恩,先关几日,这个犯人比较特殊,你们尽量离他远一些。”慕容嫣稳了稳情绪,道。 “是。” “还有,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白少卿了,白少卿最近很忙,很辛苦。”慕容嫣有些心虚的说,牢中关了很多人,白墨司不可能一个个的来查。 “慕容寺卿对白少卿真好,两个人好恩爱啊。” 慕容嫣苦涩的勾勾唇。 身心俱惫的她回到了大理寺,她想沐浴,可是那里还未结痂,若是贸然碰水定会疼死。 独孤烈这个魔鬼。 现在又来缠着她做什么。 她一夜未眠,清晨起来准备回家的时候恰好碰到赶来的白墨司,他焦灼且担忧的箍住了慕容嫣的玉肩,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遍:“我一进来就听说昨夜大理寺遭了刺客,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慕容嫣摇摇头。 “在哪儿?我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连朝廷的人都敢动。”白墨司道。 “墨司,不用去看了,都已经处理好了,我先回去了。”慕容嫣神情涣散道。 第1911章 烈嫣篇:你给我上 白墨司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垂眸深思。 他觉得慕容嫣离他愈发的远了。 好似要抓不住她了。 牢中潮湿,发霉的臭味儿让慕容嫣的心情很糟糕。 她泡在热水桶里,经过一夜,刺字的肌肤已经不流血了,她用手碰了碰,还有些微微的疼。 闭上眼睛,独孤烈狂傲的容貌,他胸膛上刺下的‘嫣’字如一把刀折磨着她的心。 她抬起玉手砸在水波上,激起层层的水花。 脑子里又转换到了独孤烈流着血的画面。 他受伤了。 没有包扎,没有上药,在那阴暗的地牢里会不会感染? 想到这儿,她的心脏又开始疼了。 罢了。 死了算了。 死了他们就不会再纠缠了。 糖糖可爱的小模样忽然闯入她的脑海里。 独孤烈是糖糖的亲爹爹啊。 想到这儿,慕容嫣从木桶里起来,擦干了身子,换了一套寻常裙裾,准备出门。 临出门前,她清楚的听见白老夫人刺耳,刁钻的话:“夜里不会来,白天又要出去,天天狐媚子。” 她的脚步一顿,没有理会她,直接朝外走去。 天牢。 “寺卿,你来了。”已经上过烫伤膏的牢头点头哈腰道。 “恩,我亲自审那个犯人,你不要声张,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慕容嫣压低声音,道。 “是。” 她的步子在空阔的牢房甬道中响起。 她驻足在独孤烈的牢房前。 他紧闭着眸,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苍白。 慕容嫣的心尖被攥住了。 她抿着唇,摸了摸袖口却发现忘记带牢房钥匙了。 就在她想回去找牢头拿钥匙时,独孤烈闭着眸伸出了手臂,‘砰’的将牢房门推开了。 慕容嫣错愕的看着他。 他缓缓睁开眸,如沉睡后的野兽,慵懒而危险:“你以为这扇铁门能关的住我?”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离开?”慕容嫣进了牢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曲起长腿,苍白的脸微微仰起,看向她:“因为我在等你。” “若是我不来呢?你在这儿等死么?”她的气息有些不稳,有明显的愠怒。 “事实证明,你来了。”独孤烈笃定道:“而且,你一定会来。” “呵,你倒是自信。”慕容嫣讥讽一笑。 “你舍不得我死在这里,不是么?”说着,独孤烈一把将她拉在地上,却不小心抻到了受伤的手臂,他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慕容嫣下意识皱眉,训斥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拉扯道伤口了,给我看看。” 话说完,空气寂静了片刻。 独孤烈把她搂在怀里,大掌捏起她的下巴,强制性的让她看着自己的眸:“嫣儿,你知不知道你方才急的快哭了?恩?这么担心我,是么?” “你误会了。”慕容嫣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情绪激动了:“你若是死了,我岂不是会被你的人追杀。” 独孤烈灼灼的看着她,不戳穿她的谎言。 “自己上药。”慕容嫣把药瓶塞进他手里。 独孤烈当着她的面扯碎了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伤口不但红肿,而且还流脓了,十分严重:“嫣儿,你给我上。” 第1912章 烈嫣篇:也许,我会心软 “你自己上。”慕容嫣道。 “呵,那就算了,死了算了。”独孤烈颓败,自暴自弃的靠在墙壁上。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独孤烈这一副无赖之极的样子。 真是恨不得转身就走。 可他的伤实在太严重了。 若是再不处理,恐怕那块肉就烂掉了。 “独孤烈,你真的以为我会管你吗?我巴不得你死掉,既然你不想上药就算了,你那块肉快烂掉了,烂掉肉接下来会烂掉骨头”慕容嫣恐吓他。 就不信治不了他。 独孤烈黑曜的眸睁开,危险,狠戾的眸光一闪而过。 他的速度十分快,未等怎样,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欲要割掉肩膀上快要烂掉的肉:“既然烂了,就削下去。” “独孤烈,你疯了!”她一脚将独孤烈手里的匕首踹掉。 他赢了。 他勾起胜利般的笑容凝着慕容嫣担心的小脸儿。 “要么,你给我上药。”独孤烈举起了胜利的旗帜,开始谈条件:“要么,这块肉不要了。” 他黑曜的眸闪烁着犀利的光。 慕容嫣深深的呼吸。 她总是轻而易举的败给他。 他就是仗着自己爱他,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 慕容嫣气呼呼的蹲下来,用力的打开瓶盖,用力的把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独孤烈看着她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笑了,他灼灼的盯着她光洁的额头,挺翘的小鼻子。 喉结滑动。 光是这么看着她,他浑身上下就跟着了火似的。 慕容嫣似是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了,垂着头从袖口里拿出自己的帕子,撕开,而后熟练的缠在了他的伤口上。 “可以唔”她柔软的唇猛地被独孤烈狠狠的攥住,狠狠的允吸着,狠狠的撕咬着,他似是报复,他的大掌狠狠的掐着慕容嫣的腰肢,额头相抵:“慕容嫣,你可知道我多么恨你!” “我也一样恨你。”慕容嫣报复的咬他的唇。 “我们相互恨着彼此,不如就一起堕落,如何?”独孤烈的手掌探到她的衣襟处,他的呼吸粗重,声音沙哑:“沐浴了么?” 慕容嫣的推搡是毫无作用的,她妩媚的眸添了一抹情惑:“不但没有沐浴,而且我还和我的夫君做了。” 她嫣然一笑的说完这句话后便被独孤烈狠狠的丢了出去。 她的身子砸在地上,她撑起手臂看着他:“所以,独孤烈,也许你对我只是不甘心,又或者想要报复我,但你若是真是恨我恨到了骨子里,你大可以杀了我。” “杀了你吗?”独孤烈嗤笑:“我为何要让你这般痛快的死?恩?” “所以你就要闹个鸡犬不宁?”慕容嫣蹙起好看的眉头。 “对!慕容嫣!你不是很聪明么,你们大理寺不是一向和我们独孤派作对么。”独孤烈倨傲的开口:“不如,我们就来看看谁的本事更大,如何?” “独孤烈,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慕容嫣的心头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慕容嫣,离开那个小白脸,做我的情|人,或许,我会心软。”独孤烈站起来,寸寸紧逼。 第1913章 烈嫣篇:你竟然对他如此忠贞 “独孤烈,你厚颜无耻可以,请别拉着我。”他猖狂的样子几乎把慕容嫣周遭的空气挤压没了。 慕容嫣后退了一步,踩在了牢房里硬邦邦的草塌上。 他们的视线终于平等了。 她幼稚的行为让独孤烈勾了勾涓狂的唇角。 他侵略性的往前踏了一步,立体俊朗的面容在昏暗的牢房下是那般惑人,他薄唇微启:“慕容嫣,这牢房里应该关着上百个犯人吧,而且还有重要的犯人,恩?” 他粗粝的指腹慢慢的爬上了慕容嫣那张勾魂的如妖精般的脸蛋上。 他的动作明明是轻柔的。 可配上他的话,慕容嫣却觉得脸颊生疼,她警惕的盯着独孤烈那张残暴的脸,问:“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不重要。”独孤烈浑身迸发着危险的气息:“重要的是你答不答应离开他,回我的身边做我的情|人?” “你无耻,我是有夫之妇,有家庭,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慕容嫣昂着脖子,道。 “呵,你竟然对他如此忠贞。”嫉妒之火疯狂的烧着他,他点点兔:“也就是说你不同意?” “是。”她坚定的回答。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考虑清楚,可千万不要后悔。”独孤烈捏着她的薄唇。 “不同意!”三个字她是咬着独孤烈的手指吐出来的。 “好,很好,你会来求我的。”独孤烈拍了拍她妩媚的脸蛋,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 眉心是聚集灵魂的地方。 独孤烈好似想吸走她的灵魂。 他忽地蹲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朝墙壁狠狠的砸去。 下一刻,独孤烈用自己宽大的胸膛护住了慕容嫣,两个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强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在慕容嫣的耳边响起。 可,接下来的声音却狠狠的震碎了慕容嫣的耳膜。 ‘砰,砰’ 好几道爆破的声音在耳边乍响。 空气中有炮火的味道。 她忽地意识到什么,在他身下拼命的挣扎着:“独孤烈,你疯了,你这个疯子,你居然用炮火把大理寺的大牢给炸了,你在地下埋了炮火!” “算你有点见识,都说你们大理寺的天牢坚不可摧,我看,也不过如此。”独孤烈为人心狠手辣,手段暴力,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你可知道我为何偏要在这个牢房?”独孤烈做每一件事都是带着目的的:“两边都是空的,所以炸不到我们。” 轰隆轰隆的爆炸声终于消散了。 周遭都是呛人的灰尘。 慕容嫣剧烈的咳嗽着。 她从独孤烈的身下爬出来,惊愕,惆怅的望着眼前的情形,她的天牢,就这么被独孤烈给毁了。 天牢里有不少人的哀嚎声。 “独孤烈,你炸死了他们?”慕容嫣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抓起他的衣襟拼命的摇晃着。 “我制作的炮火成分很少,只炸天牢的两边墙壁,不会伤到人。”独孤烈一把捉住她在自己身上放肆的小手:“那些犯人们已经被我的人带走了,就在刚刚。” 第1914章 烈嫣篇:不要,独孤烈 他独孤烈总是这么有本事。 想做什么就会毫不费力的完成。 无人能够阻挡他。 所以,这些年,朝廷一直惧怕他。 他如一个恶魔。 可以摧毁一切。 “你把他们藏到哪儿去了?”慕容嫣急了,那里面有最穷凶极恶的犯人,也有朝廷的重犯,天牢被摧毁了可以修补,但是犯人没了,她怎么和朝廷交代。 慕容澈才登基。 慕容嫣不想给慕容澈没事找事。 “自然是在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独孤烈神色淡然的盯着她布满焦灼的眸:“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方才你可是很淡定的。” “独孤烈,你卑鄙,你早就策划好了这一切,对不对?你是故意进入天牢的。”慕容嫣觉得这个男子的手段,心机特别深,无人能及,一个不小心便会夭折在他的手中。 这件事的确是独孤烈一手策划的。 但是乞丐陷害独孤派一事却是真的,只是独孤烈将此事发挥到了最大的作用。 独孤烈虽然是江湖的,但是不会做出残害乞丐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他有原则。 “现在才知道?晚了。”独孤烈倨傲的开口:“慕容嫣,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跟了我,陪我睡,要么,明日我会将那些犯人通通放了,然后让你们朝廷去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如何?” 他在威胁自己。 她的呼吸重了,他知道那样会天下大乱的! “不要,独孤烈,不要。”慕容嫣祈求的看着他。 难得看到她如此柔软的样子,独孤烈扣住她的后脑勺:“嫣儿,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啊,我一向没什么耐心的,你知道去哪儿找我。” 说罢,独孤烈如一只孤傲的,黑色的鹰转身离开了。 这个天牢又怎能关的住他呢? 是她疏忽了。 牢头等人没有受伤,却也被炸开的瓦片弄的狼狈不堪,他们踉跄的跑来:“慕容寺卿,天牢天牢被人炸了,犯人们都没了,完了完了,皇上一定会大怒的!我们的脑袋保不住了啊。” 他们坐在地上哭嚎着。 “我来处理。”慕容嫣的心一紧。 独孤烈真是甩给她了一个烂摊子啊。 大理寺出事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朝廷的耳朵里。 即便是姐弟,在朝廷也有君臣之分。 慕容澈下令让她迅速将那些犯人们找出来。 慕容嫣硬着头皮答应了。 夜里,她回到了白府。 一进门就听到了白老夫人刺耳的话:“早晚把命给丢了,天天做那些危险的事儿,幸亏我们家墨司这次没跟你在一起,否则一定会受伤的。” “原来你只关心你儿子,不关心你这个儿媳。”慕容嫣绾了绾耳边的碎发:“是打算我被炮火炸死后,给糖糖找个二娘么?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的命很大。” 她的心情糟糕透顶。 回到家后还听到这番挖苦自己的话。 所以她不得不反击。 否则,她会憋死的。 后来,白老太太骂人的话她没有听见,疲倦的回到了糖糖的房间。 糖糖正在握着毛笔画画,一张雪白的宣纸被她画的乱七八糟的,根本看不出来她画的是什么。 “娘,你回来了。”糖糖奶声奶气的扑过来。 “宝贝又再画画啊?”慕容嫣亲吻着孩子的额头。 “娘,我想画小人,可是我画不出来。”糖糖苦恼的皱起了眉头,这幅样子简直和独孤烈一模一样。 第1915章 烈嫣篇:他是魔鬼 她的心微微悸动,温柔的问:“你想画什么啊?” “我想画那天给我买小糖人的叔叔,他生的真好看,我喜欢那个叔叔。”小糖糖如小星星般的眼睛闪啊闪啊的。 慕容嫣一怔。 这难道就是骨血? 仅仅是无意间见了一面,小糖糖就那么记挂着独孤烈。 “娘,也不会画,糖糖,别画这个叔叔了,我们都不认识他。”慕容嫣颇有耐心的说。 “好吧。”糖糖眨巴了下大眼睛,有些失望的说,她的小手把宣纸叠好放了起来。 当当叩门的声音响起,慕容嫣跟糖糖说了几句话起身开了门。 白墨司一脸沉重的望着她:“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回房间说。”慕容嫣不想当着糖糖的面谈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关上门,白墨司温润的眸受伤的看着她,几乎是笃定的问:“今天的事情是他做的,是不是?” 独孤烈这个名字是横在他们之间的刺。 “是。”慕容嫣承认:“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卑鄙,他把那些犯人都带走了,我会想法子要回来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你想怎么要回来?嫣儿,他跟你提了什么条件吗?是不是?” 有些时候,不单单是女人的直觉准,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 慕容嫣垂头,默认了。 “嫣儿,不要,不要答应他的条件。”一股子害怕的情绪油然而生,白墨司抱住了她:“他他是个魔鬼,你玩不过他的,他恨你,他在报复你,你不要堕落,嫣儿,你是我的夫人,你不能这样待我” “墨司,你想的太多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慕容嫣柔和的解释:“不会的,你别多心,这件事非比寻常,已经关系到朝廷和百姓了。” “独孤烈为人狠辣,他真的能做出无法无天的事情的,他若是真的把那些犯人们放了,我们就完了,真的完了。”慕容嫣的眸色染着忧心忡忡。 “嫣儿,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白墨司怨恨自己没有能力。 他一圈砸在墙壁上,闭了闭眸:“去吧,我相信你,能解决好。” 这番话他说的言不由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谁能保证不发生点什么。 “帮我照顾好糖糖,我会尽快把那些犯人带回来的。”慕容嫣似是豁出去了。 沉痛的情愫如海藻缠绕在白墨司的心间。 他知道,慕容嫣离他愈发的远了。 第二天黄昏,慕容嫣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独孤烈和她约定的地方。 这个房间很宽敞,窗子紧闭,空气中有酒水的味道。 独孤烈穿着黑色的中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健硕的胸膛上,他的青丝散在肩头,有江湖浪子的味道,他把玩着酒杯,唇角勾着胜利的笑容,似是早已笃定她会来:“既然来了,就别在那傻站着了,进来,把衣裳脱了,沐浴。” “沐浴?”慕容嫣探寻的看着他。 独孤烈讥讽一笑:“你以为本宗主让你过来是为了和你盖棉被纯聊天的?” 第1916章 烈嫣篇:十次,可能么? 他直白的话让慕容嫣觉得自己的自尊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阳光下。 她妩媚的脸微红,泛着诱人的光芒,扯唇一笑:“独孤宗主,我们之间可是有交易的,想睡我可以,不过,睡我可是有条件的,把那些犯人还给我。” 他们的眸在空中激烈的碰撞。 他身上霸道,狂傲,清冽的味道慢慢凑近她。 她的心不由得加快。 不管何时何地见到他,她的那颗心总是会为他牵动。 他喷张的肌肉,性感的腹肌,还有那涓狂到极致的英俊面容在她面前放大。 他喝过了酒。 淡淡的酒香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儿上。 他结实的手臂撑在她一侧的墙壁上。 另一只手,挑起了她小巧的下巴:“可以,让本宗主睡一次,放一个犯人,如何?” “独孤烈,你不要太过分,你手里有多少个犯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慕容嫣愤怒的瞪着他。 独孤烈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故作认真的想了想,忽地笑了:“哦对,差不多五百多个犯人,也就是说,你要陪我睡五百多次,不过,你别太紧张,本宗主的体力一向旺盛,一夜十次,没有几日就睡完了,慕容寺卿,你觉得如何?” “不怎么样。”慕容嫣直接打断了他的提议。 她轻蔑的瞧了一眼独孤烈的某处,笑:“你这个地方受过伤,独孤宗主真的以为自己的战斗力能强悍到一夜十次?” 该死。 独孤烈掐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慕容嫣,我这儿是怎么受伤的你不知道么?是你这张嘴咬的,慕容嫣,不要试图挑衅我,信不信我一个一个的犯人放出去?”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卑鄙无耻了?” “是你逼的。” 他没有了耐心,坐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品着酒水,下巴朝木桶的位置扬了扬:“去洗,不要让本宗主重复第三遍。” 现在,完全是独孤烈掌控着局面。 她在独孤烈火热的注视下来到了木桶前,瞧了一眼,道:“独孤烈,有没有屏风之类的东西。” “怎么?害臊?”独孤烈挑高了眉头。 “恩。” “没什么可害臊的,你的脸皮比城墙都厚,况且,你浑身上下那点肉我哪里没见过,别矫情,赶紧洗。”独孤烈冷冷的抽回了视线。 慕容嫣弯了弯唇,不再矫情,利落的脱了衣裳。 曼妙的身躯还如少女那般,平坦的小腹上没有一丝赘肉,修长的双腿下是一双美足,脚趾如玉豆似的晶莹剔透。 独孤烈单单是用余光扫了一眼,某处就已经挺立了。 慕容嫣进了木桶,泡在温水里,她的思绪飘远。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下贱了。 她已经成亲了,可是她却做着对不起白墨司的事情。 她抚着胸口刺上的字,难道她和独孤烈这段孽缘真的没有法子斩断么?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独孤烈空洞的话响了起来,很突兀:“昨夜,我做了个梦。” 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同人倾诉。 第1917章 烈嫣篇:一辈子来偿还 听到他说话。 慕容嫣掬水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他道:“我梦见我们都死了,在奈何桥相遇,我们遇见了三生石,孟婆告诉我们,我们有三生三世的孽缘,纠缠不清,所以” 说到这儿,他鹰隼般黑曜的眸灼热的盯着她:“你看逃不掉的,我们要纠缠三生三世的。” “梦而已,你想多了。” “想多了?这个梦,由我来做主。” 一片阴影来到木桶前,将面前的光晕淡化了一些。 氤氲的热气浮在他们的上方。 水的热潮将慕容嫣雪白的肌肤蒙上了一层粉嫩的颜色。 她如水蜜桃,十分惑人。 他挑起慕容嫣的下巴:“嫣儿,不管你成亲也好,孤独终老也罢,记住,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 “当初,是你要把我从你的心里,脑子里除去的,现在又来说这番话,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么?”她把双腿蜷缩起来,不让独孤烈看到双腿间的光景。 “当年你和白墨司成亲,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你让我怎么办,恩?”想到这儿,他就痛,他没有想到,慕容嫣会和除了自己以外的男子成亲生子。 这不公平! “独孤烈,你我本就势不两立,只要你在江湖的这个位置坐上一日,你我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慕容嫣冷冷的凝着他。 “你呢?为何不肯放弃朝廷?”独孤烈的呼吸粗重了。 “我是白道,走的正义,一般都是像你这种人放下屠刀,难不成你让我跟你走向堕落的深渊?”慕容嫣讥讽的笑。 这话说的难听。 独孤烈托住她的脸:“不要把我想的那么肮脏,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朝廷需要你,同样的,江湖也需要我,江湖之人都是讲道义的,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件事了,你所谓的道义,我真的欣赏不来。”慕容嫣不想同他吵架。 “好,不讲这个,我们就讲一讲一会儿你该如何取悦我,如何?”独孤烈邪恶的笑,他脱了松垮的中衣,露出让人喷张的健硕身躯,他结实的手臂探进了水中,寻到了她的美丽之处,搅弄着:“慕容嫣,出来,别洗了。” “你等不及了?”慕容嫣去扯他不安分的手掌。 “是。”他落落大方的承认,从未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那你继续等着吧,我还没有洗好。”慕容嫣把他的手甩开了。 “小东西,敢跟我玩狠。”独孤烈干脆利落的把慕容嫣从木桶中捞出来,拾起自己的中衣和亵裤匆匆擦干了她的身子。 “别用你的衣裳和亵裤给我擦,脏死了。”慕容嫣躲避着。 她如刚从蛋壳里剥出来的。 “脏?你嫌我脏?一会儿还有更脏的。”独孤烈掐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两具身子,亲昵的贴着。 独孤烈眸色攒动,他灼灼的凝着她粉嫩的唇,情不自禁的咬了上去:“嫣儿,我恨不得把你揉到骨子里,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你胆敢背叛我,我要让你用一辈子来偿还。” 第1918章 烈嫣篇:你和我再生一个 “一辈子太久了,是坚持不到的。”慕容嫣柔软的腰肢下意识的朝前倾。 她柔软的两处抵在他健硕的胸膛上。 他的吻如令人痴迷的罂粟花。 只要沾染上便会欲罢不能。 她纤细的双臂下意识的环住他精壮的腰。 那颗早已沉寂许久的心因为他的吻又活泛了起来。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只要见到他。 她所有的矜持全都抛在脑后了。 他们痴迷的拥吻着彼此。 唇,吻的又红又麻木。 吻的痛了,会彼此顶着柔软的唇轻轻的摩挲着。 眼神里全是缱绻和深情。 浓浓的,融化不开。 “嫣儿,离开那个小白脸,跟我走。”独孤烈的心已经被海水泡的涨起来了,他要把慕容嫣塞进去。 “不行,那是我的家,我的孩子还在那。”慕容嫣粗喘着,脸色涨红。 二人竟不知何时滚到了床榻上。 他在上。 结实的手臂撑在她的头顶两侧:“那是他的孩子,就给白家养去算了,你和我,再生一个。” 慕容嫣蠕动了下唇瓣。 差一点把真相说出来。 “独孤烈,别闹了,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我是有夫之妇,现在却躺在你的塌上,我已经很无耻了,你还想让我把孩子丢了?这不可能。”他们之间永远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孩子,我也见过了,不算讨厌,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她。”独孤烈故作大方的说,唇落在她的锁骨上。 “不可能,糖糖不能离开她爹爹。”慕容嫣别过头,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独孤烈,你我之间的问题一辈子都解决不了,所以,无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闻言,男子僵硬的身子狠狠一震。 情绪多变的他在她的花蕊上咬了一口:“也好,这样更刺激,我就喜欢和你偷|情。” “你无耻。” “还有更无耻的。”话落,独孤烈将猛烈送入了她的体内。 五年了。 他们彼此空虚了五年了。 这一瞬。 思念把他们的身子填满。 慕容嫣许久不经人事。 此时此刻,他的硕|大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唔。” 她闷哼。 “慕容嫣,你还是这么紧致,难道他没有满足你么?”在榻上,独孤烈故意邪恶的提起了白墨司。 “你要做就快点,说少那些没用的。”慕容嫣的指甲深深的刺在他背后的肌肉上。 塌,吱呀乱摇,昭示着这热情似火的一夜。 这一夜,独孤烈要了她五次,眼看着烛火熄灭,天空泛白,二人才停歇下来。 她浑身的骨头都散架子了,靠在独孤烈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十天。” 他开口。 她一怔,没有作声。 “陪我睡十天,我把犯人还给你。”独孤烈把她的青丝缠绕在长指上。 “好。”慕容嫣吞下满心的酸涩:“那么,十天后,你把犯人还给我,你离开京城,回到属于你的江湖,不允许再打扰我的生活。” 这一次,独孤烈没有作声。 “睡觉,这才第二天,就这么着急跟我划清界限,慕容嫣,别惹我不高兴,恩?”独孤烈睁开了危险的眸,道。 第1919章 烈嫣篇:你还是和他睡了? 他们这是算什么? 一次次恬不知耻的在一起。 临出来前她还信誓旦旦的答应白墨司不会和他发生什么。 可 对白墨司的愧疚愈发的深了。 她垂下睫毛,收敛了下情愫。 慕容嫣心里的惆怅愈发的大,如滚雪球那般。 她从独孤烈的怀里退出去,用被子把自己牢牢的包裹住了。 “怎么?”怀里空落落的让独孤烈很不舒服,他从后抱着她,吻着她的脖子:“舒服过了就把我忘了?你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 “我要起来了。”白日,阳光会将她的罪恶一点点放大。 “我也起来。”独孤烈拦住了要下榻的她。 “人,你也要了,你还想怎样?白天,我必须回家,我要照顾孩子。”慕容嫣瞟了一眼他胸膛上指甲的划痕,那都是自己的杰作。 “把孩子带过来,我陪你一起。”独孤烈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 “不行。”她的情绪特别的激动:“不必,我我要回大理寺处理事情了,我夜里再来。” “说好的陪我。”独孤烈狐疑的看着她,觉得她的情绪有些复杂。 “你不要无理取闹,大理寺被你闹成了那副样子,我若是不回去处理岂不是成了一团糟。”说着,她不理会男子沉下来的脸色,穿衣裳,洗漱,以最快的速度整好自己而后转身离开。 独孤烈的脸能滴出墨汁了。 连个早安吻都不给他。 真是太过分了。 她直接去了大理寺。 意外的是白墨司和糖糖竟然在。 “糖糖?墨司?”看到他们,慕容嫣很惊喜。 “娘,你去哪儿了?”小糖糖像一只小鸽子朝她扑了过去,慕容嫣顺势她把抱起来。 白墨司跟着站了起来:“你昨夜一夜没回家,糖糖一直在找你。” “我”慕容嫣欲言又止。 白墨司就算不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娘,你今夜回家陪糖糖吗?”小糖糖昂起纯真的小脸蛋,问。 “娘今夜还有事情,等过了这段日子再回去,好不好?”慕容嫣搂紧了糖糖柔软的小身子。 “嫣儿,你跟我出来一下。”白墨司截断了她们母女的话。 “糖糖在这儿等娘,娘和爹说几句话。”慕容嫣把糖糖放下来,看了一眼白墨司朝门外走去。 凝重的气氛堆积在空气中。 白墨司温柔的眸锁着她白皙脖子上的吻痕,那暧昧的痕迹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张了张唇,苦涩,压抑:“嫣儿,你还是跟他睡了,是么?” 她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窖之中。 “嫣儿!”他的声音猛然拔高,上前激动的捏着她的肩膀:“以前,我们没有成亲,你和他怎么乱来都行,因为我管不着,也没有资格管。” 他的唇发抖,甚至被气的有些青紫:“可是!你现在是我的夫人,你明白么?你这是背叛了我,你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嫣儿!成亲以来,我从未碰过你,我尊重你,可是你怎能这样待我!怎能!” “墨司,没有,我”慕容嫣怕白墨司去找独孤烈拼命,怕他受伤,只好说谎:“我没有和他睡。” 第1920章 烈嫣篇:和我在一起,幸福么? 听到这话,白墨司的眸骤然亮了:“真的?” 看着他黯淡又亮起来的眸,慕容嫣决定将这个善意的谎言维持下去:“真的,他只是吻了我的脖子,我没有让。” “嫣儿,离他远一些,犯人的事情由我亲自来跟他谈!”白墨司捏紧了拳头:“他欺人太甚,我不想让你和他在一起,你是我的,嫣儿,是我的!” 男子的占有欲一向都很强。 “墨司,你相信我,我不会被他欺负的,我是你的夫人,在他面前,我跟他说了许多次了。”慕容嫣主动环住了他精瘦的腰,安抚着他暴躁的情绪。 “嫣儿。”白墨司感受着她的主动,那颗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慕容嫣托起他的温润的俊脸,将唇凑上去,吻了吻:“墨司,我跟他说,你是我的夫君,我只爱你一个人,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会和他复合。” “那糖糖呢?他早晚会知道糖糖的事情。”这是白墨司最大的担忧,糖糖生的不像自己,他怕事情会败露。 “就算发现又如何,我已经告诉糖糖了,若是独孤烈问她今年几岁,我让糖糖说今年四岁,这样他就不会怀疑了。”慕容嫣妩媚的眸里尽是笃定:“我是不会让他抢走糖糖的,也不会让他打搅我们现在平稳的生活。” “嫣儿,和我在一起,你幸福吗?”这句话压在他心里好久了。 幸福? 这两个字好像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很久很久了。 幸福的感觉早已抽离。 她感觉不到什么是幸福。 “我喜欢现在平稳的生活。”慕容嫣绾了绾青丝,到。 白墨司苦涩的勾了勾唇角,不再勉强她:“你用过早膳了吗?我给你带了一点东西吃。” “好,墨司,可以把糖糖留下来陪我吗?今夜我当值,想抱着糖糖一起睡。”慕容嫣殷切的望着他:“你回去和娘说一说,糖糖在娘面前总是拘谨,我很心疼。” “娘对女孩子总是严格的,嫣儿,你别往心里去,糖糖也很想你,就把她留在你身边吧。”白墨司叩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向去忙案子了。” “去吧,小心一些。”慕容嫣目送他。 他离开后,慕容嫣才舒了一口气。 她回到房间,坐在藤椅上望着正在画画的小糖糖,心中感慨无线。 脑子里又情不自禁的跳出了独孤烈那张英俊的脸。 “娘,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呀。”小糖糖抬起小手抹了把额头,问。 “娘想你了。”慕容嫣知道自己透过糖糖看那个人。 糖糖露出一口糯米的小牙齿。 黄昏的光慢慢被乌云挡住了,才擦黑的天别有一番风情。 糖糖兴奋的在大理寺的院子里玩耍,踩着树梢余下的影子来回的跑。 “糖糖,进来喝口水。”慕容嫣招呼着她。 她跑的满头是汗,糖糖扑过来,抱住了娘亲的大腿:“娘,我还想玩一会儿。” “别玩了,一会儿洗洗澡要睡觉了,娘给你讲故事,恩?”慕容嫣温柔的说。 “好。” 二人进了房间,慕容嫣一瞬惊住了 第1921章 烈嫣篇:叔叔,你睡在这里 房间内。 身穿黑色蟒纹袍的独孤烈涓狂的坐在那里。 手里还端着方才慕容嫣喝过的茶水。 他丝毫不嫌弃,反而十分享受的端起来品了一口。 好似在透过这个茶盏吻慕容嫣的唇。 “你”声音哑在了喉咙口,他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哇,你是那个给我买小糖人的英俊的叔叔诶。”小糖糖跟个小白兔似的朝独孤烈扑去。 她丝毫不怕独孤烈浑身上下的冷冽,狂傲气息。 好似和他很亲昵。 “叔叔,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和我娘在这里?”小糖糖忽扇着葡萄般的大眼睛,卷长的睫毛扇动着,眼睛里是兴奋和不可思议。 慕容嫣吓的回身把门关上,神情有些不自在:“你怎么进来的。” “窗子。”独孤烈的视线从糖糖身上抽回,淡淡的落在慕容嫣身上:“大理寺的天牢我都可以来去自如,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大理寺房间呢。” “出去!”只要看到糖糖和独孤烈在一起,慕容嫣的心就会紧紧的扭在一起,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独孤烈还没有开口呢,小糖糖就扭过圆圆的小身子,小手叉腰,看着慕容嫣生气的脸,道:“娘,你平日教导糖糖要善待他人,有礼貌,可是你怎么能把叔叔撵出去呢?娘,你这样是没礼貌的。” 独孤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女儿说的对。”独孤烈道:“做人要有礼貌,你这不是待客之道。” “叔叔,你就在这儿跟我们玩,我和娘是不会撵你走的。”糖糖高兴的拍手,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很喜欢这个叔叔。 小家伙忽然想起什么,拍了下慕容嫣的大腿,缓过神来的慕容嫣看着糖糖,唇角勉强的勾起:“怎么了?糖糖。” “娘,你要把银子还给叔叔的,叔叔上次给我买了小糖人。”糖糖伸出柔软的小手,道。 独孤烈黑曜的眸如一片深潭:“糖糖,你娘会把银子还给我的。” “这才对嘛。”小糖糖在地上转圈圈,就在她差点转迷糊倒在地上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把小糖糖扶稳了。 看向糖糖的时候,眸里的狂傲和冷冽不由自主的变的柔和,小糖糖蹭在他怀里,偷偷的捂着小嘴儿笑。 慕容嫣看到这一幕,心里窒息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们父女,真的是很像。 而且独孤烈一点也不排斥糖糖的样子,糖糖也很喜欢独孤烈。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日糖糖离开他,和独孤烈生活会是什么景象。 “糖糖,别玩了,叔叔还有事情,我们该让叔叔回去了。”慕容嫣把孩子护在身后,不太喜欢糖糖和独孤烈接触。 “叔叔,你要回家了吗?”糖糖忽扇着大眼睛问。 “叔叔没有家。”独孤烈蹲下来,和糖糖的眼神平视:“叔叔今夜无家可归,你愿意收留叔叔吗?” 糖糖滴溜溜的眼睛转了下,而后扑腾着小短腿噔噔噔的跑到了床榻上,拍了拍:“叔叔,你可以睡在这里的。” 第1922章 烈嫣篇:很早就认识你娘了 “糖糖。”慕容嫣给她使了个眼色:“叔叔睡在这里,我们睡在哪里?” “我们可以和叔叔在一起睡呀。”小糖糖天真的说,大眼睛如月光般皎洁,雪团般的小脸儿柔软,粉嫩。 慕容嫣的脸爆红。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独孤烈,而后道:“糖糖,只有爹爹,娘还有糖糖才能睡在一起,知道了吗?” 她允着手指眨巴着眼睛:“知道了。” 而后又金光闪闪的跑到另一个长塌上,道:“叔叔,叔叔,你睡在这里。” “好。”独孤烈厚颜无耻的答应了。 他能想象到慕容嫣的脸色有多臭。 今夜,他还非住这儿不可了。 “娘,我乐于助人,我是不是乖孩子?”小糖糖抬起稚嫩的小脸儿,求夸奖,求称赞。 慕容嫣唇角一抽:“是,糖糖是好孩子。” 独孤烈看慕容嫣被孩子治的服服帖帖的不由得心情大好,他阔步朝长塌走去,脱了缎靴,双手折在一起放在脑后,闭目凝神。 慕容嫣真想把他丢出去。 “娘,我要洗澡澡了,身上臭臭的。”小糖糖开心的抓着慕容嫣的手指,道。 她浑浑噩噩的把小糖糖放到了木桶里。 温热的水让小糖糖咯咯的笑,眼睛眯成了小月牙。 “怎么这么高兴?”慕容嫣浸湿的手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子。 小糖糖跟湿漉漉的小鸡仔儿似的,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独孤烈,而后跟个小大人儿似的把小手放在脸颊两边,缩着小肩膀:“娘,那个很好看的叔叔居然就在我们的房间,我好开心呀。” 慕容嫣觉得指尖的血都凝固了。 她沉思了许久,触及上女儿开心的样子,问:“糖糖为什么喜欢这个叔叔?” “唔。”小糖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她认真的想:“娘,糖糖也不知道,糖糖就是很喜欢这个叔叔。” 慕容嫣的心沉了又沉。 他们是父女啊,骨血自然是在的,也难怪糖糖对独孤烈一见如故了。 “可是这个叔叔始终是要离开的,所以你不可以总是打扰这个叔叔知道了吗?”慕容嫣柔和的说。 小糖糖的眸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娘,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叔叔啊?” “娘没有。”她的眼神划过一丝慌乱,把糖糖包在面巾里擦干净,又给她穿上了小衣裳,小裤。 谁知她在床榻上才坐了一会儿就光着脚丫兴奋的朝独孤烈跑过去了:“叔叔,你睡醒了?” 慕容嫣舀水的姿势一顿。 “恩,你洗干净了?”独孤烈下意识的把小糖糖抱起来,她好软,软的如小面团似的,独孤烈的心里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把小糖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捧起她雪白的脚丫:“怎的不穿鞋子?跟你娘一样,这是个坏习惯。” 听到他的话,慕容嫣的酸涩几乎从鼻子里冲出来。 “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娘不愿意穿鞋子啊?你认识我娘吗?”小糖糖探寻的大眼睛看着他。 “认识,我和你娘很早就认识了。”独孤烈别有深意的看着女子纤细的背影,道。 第1923章 烈嫣篇:怎会是他的孩子 小糖糖似是不信。 歪着小脑袋萌萌的看着独孤烈,皱起了小眉头,她皱起眉头的样子让独孤烈浑身一僵。 好似看到了一面镜子。 “可是娘说不认识你啊,是娘说谎还是叔叔说谎呢?”小糖糖松下了眉头,问。 独孤烈怔愣了好半晌。 觉得方才那一定是幻觉,他的心疯狂的跳动着,压着心里的难耐,问糖糖:“你今年几岁了?” ‘啪’慕容嫣握着水舀子的手控制不住一抖,水舀子掉进水里激出了层层水花,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独孤烈别有深意的望过去。 慕容嫣故作镇定的样子,重新舀水,好似方才只是在认真的干活儿似的。 他收回了视线,盯着小糖糖软萌的脸蛋又问了一遍。 娘亲教导她的话她一直都记得呢。 她是想说实话的。 可是她又不想让娘亲伤心。 她伸出自己的小手,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往外伸。 独孤烈紧紧的盯着。 直到糖糖伸出四根手指头才停下来,奶声奶气道:“糖糖四岁了。” 闻言,不知为何,独孤烈的心里划过一抹重重的失落。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在幻想慕容嫣为他生了个孩子么? 真是可笑。 糖糖是在他们分开一年后出生的,又怎会是自己的。 听到糖糖的答案,慕容嫣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糖糖在独孤烈的长塌上玩耍,独孤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穿上缎靴来到慕容嫣跟前,从后面抱住了她。 姿势暧昧。 他的举动让慕容嫣整个人都僵住了,压低声音:“独孤烈,你干什么?孩子还在,当着糖糖的面我希望你能安分一些,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不想让糖糖看到我和除了她爹爹以外的男子有任何亲昵关系。” “小妖精。”独孤烈的手掌探到她的胸口处:“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愈是紧张愈是会让你女儿起疑,放松点。” “你放开我我就会放松。”慕容嫣细弱如蚊。 “今夜为何不去找我?耍我很有意思,恩?是不是认为我会这么放过你?”独孤烈的话是柔的,但是口吻却是骇人的。 “你也看到了,我还要照顾糖糖。”慕容嫣深呼吸:“明夜我会陪你,如何?” “小妖精,你要说话算话,否则”他的否则意味深长,让慕容嫣生生打了个激灵。 下一刻,独孤烈松开了她,拎起满满的木桶的水顺着窗户把水泼了出去。 他这小小的举动成功虏获了小糖糖的崇拜:“哇,叔叔你好厉害,你是大力士。” 独孤烈爽朗一笑。 “叔叔,我叫糖糖,你叫什么名字?”小糖糖晃悠着小腿,问。 “叔叔叫独孤烈,你可以叫我独孤叔叔。”他这么认真的跟一个小孩子说话,独孤烈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叔叔,你的名字真好听。”她捂着小嘴儿笑,挡住了一口小白牙。 慕容嫣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父女二人东扯西扯的聊,心中既温馨又酸涩。 第1924章 烈嫣篇:投怀送抱,我喜欢 她的眼睛怔怔的出了神。 不一会儿,小糖糖就躺在独孤烈结实有力的臂弯里睡着了。 慕容嫣望了一会儿。 忽然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好。 她曾经多次幻想这个画面,没想到竟然实现了。 他抱着孩子的样子很温和,很慈爱,褪去了江湖第一宗主的狂傲和不羁,这样的他更具有吸引力。 她强迫自己回过神儿来,穿上绣鞋朝他走去,伸出双手,声音下意识的小了下来:“把孩子给我吧。” 独孤烈挑起黑曜的鹰眸看了她一眼:“慕容嫣,事实证明,我并不讨厌你和他的孩子。” “你想说什么?”她警惕的看着他。 “离开他,跟了我,我允许你带着孩子跟我,我也可以考虑接纳这个孩子,做她的后爹。”独孤烈说的理所当然,他以为他会十分厌恶白墨司的孩子,可事实证明他错了,他非但不厌恶,反而很喜欢。 也许,是因为这孩子有着慕容嫣的骨血吧。 “可笑,做梦!”慕容嫣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以后这种无耻的话不要说了,我是永远都不会答应的,把孩子给我。” 他一动不动,如一樽佛像。 慕容嫣不可能去抢糖糖,这样会伤到她。 她咬着唇:“你想怎样?”她要被独孤烈逼疯了。 独孤烈黑曜的鹰眸扫了她一眼,把糖糖抱起轻柔的放到了床榻的里侧,而后挑眉看着她:“把鞋脱了,把衣裳脱了,上去睡觉。” 疯子。 慕容嫣捂住自己的衣襟:“不可能,今夜我们什么事都做不成,不能让糖糖看到我们这样。” 他拧起眉头:“你以为我这么变|态?”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误会了他? “只是让你睡觉而已。”独孤烈回到了长塌上坐好。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把帷幔放下来,穿着中衣上了床榻。 半个时辰后,就在她睡的迷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个人躺在了她的身边,她睁大眼睛,独孤烈捂住了她的嘴巴,压低声音:“如果不想吵醒孩子就闭嘴。” 她愤怒的瞪着这个肆无忌惮的男子。 看她消停下来,独孤烈松开了她,长臂穿过她的脖子下,理所应当的把她搂在怀里:“小妖精,你是不是也很想念我的怀抱,恩?” 慕容嫣狠狠的掐他腰上的肌肉。 “别费力气了,手怪疼的。”独孤烈只要抱着她,浑身上下就跟着了火似的,他凉凉的唇允住了慕容嫣的耳垂,声音低沉,在这个夜里呆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小妖精,怎么办?我光是抱着你就已经更石更了。” “流|氓,你别四处发|情。”慕容嫣推搡他硬邦邦的肌肉。 “看来你是想让你女儿看看我们多么的亲密。”该死,这个臭男人就会威胁自己。 “反正今夜不行。”慕容嫣离糖糖远了一些,这样一来,独孤烈直接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小妖精,我喜欢你这种投怀送抱的方式。”独孤烈收紧了大掌,胸膛贴着她的柔软的胸。 第1925章 烈嫣篇:无故消失 缠绵的呼吸喷洒在慕容嫣的鼻尖儿上。 她收紧了呼吸。 “别动,只要你乖一些,我就会安分一些,否则,依照我的性子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独孤烈明目张胆的威胁着她。 她知道,糖糖是她的软肋。 “畜生。”慕容嫣恶狠狠的咒骂。 他带火的手掌轻松的钻进了慕容嫣的中衣内,握住了她挺翘的柔软,邪恶的捏着她的花蕊,她不由控制的呻|吟出声,独孤烈立刻堵住了她的唇。 唇齿相依。 她的鼻尖儿上涌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的心在沉沦,身子柔软的不可思议,几乎要在他的热吻下化成了一滩水,她情不自禁的搂住了独孤烈的脖子。 “真乖,我就喜欢你这么热情。”独孤烈沙哑的声音穿透了她的耳膜,下一刻,独孤烈将她捞在自己的身上:“嘘,小点声,我们下去,去那边的长塌,有屏风挡着,孩子看不到。” “不可以,糖糖她”慕容嫣用余光去扫睡的香甜的糖糖。 “所以,你只能听我的。”独孤烈不再给她犹豫的机会欲把她抱起来。 “独孤烈,求你,让我在孩子面前有点尊严。”她的眼泪毫无预兆的落在他的胸膛上。 这滴眼泪如冷水浇灭了他心中所有的欲|望。 “好了别哭了。”独孤烈厌恶女子的眼泪,却唯独对她的眼泪招架不住,他把慕容嫣放下来,搂在怀里,安抚的亲吻着她的额头:“不碰你了,放过你,我们睡觉,我什么也不做了,恩?” 她点点头,再也不敢惹怒这个疯子般的男人了,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的声音。 左边是她深爱的男子,右边是她心爱的女儿,他们这样睡在一张床榻上好像一家三口。 她委屈,她难受,她的脸埋在独孤烈滚烫的胸膛上,默默的流着泪。 独孤烈,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家。 为什么。 她一颗颗的泪将独孤烈的心脏挖开,他闭着眼睛,忍着心里的酸涩,使劲搂着她,似乎想把她嵌在骨血里。 清晨醒来,独孤烈已经不在了,慕容嫣不知他是何时走的,只知道身边的温度已经冷却了。 她坐在床榻上发了一会儿呆才把糖糖叫醒。 糖糖一醒来就找独孤烈,奶声奶气的问:“娘,独孤叔叔呢?” “他回家了。”慕容嫣给她梳了一个小小的发髻。 “娘,我好想让独孤叔叔当我的爹爹。”小糖糖口不择言。 “糖糖,这话在娘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你万万不能在爹爹面前说,知道了吗?爹爹会伤心的。”慕容嫣叮嘱着。 “知道啦。”小糖糖点头。 接下来的两日,独孤烈没有来找她,慕容嫣去了他下榻的客栈,掌柜的说独孤烈早就离开了。 她的心有些慌。 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是不会不打一声招呼就这么走了的。 就在她若有所思的从客栈出来时遇到了铁手。 二人仇恨的眸光在半空撞上。 他其中的一个手已经没了,是败半夏所赐,可是铁手却怪在了慕容嫣的头上。 第1926章 烈嫣篇:蛇蝎妇人 他们是仇人。 慕容嫣妩媚的眸化作了毒药犀利,锐利的盯着他。 半晌。 铁手说话了,晃了晃消失的手,那眼神恨不得要将慕容嫣千刀万剐了:“慕容嫣,别来无恙。” 可笑。 谁稀罕跟他在这儿寒暄。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慕容嫣看到他这张虚伪的脸就觉得恶心。 他背着独孤烈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简直不堪入目。 现在,他的手断了,他的武功废了,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慕容嫣!”他怒喝。 那张普通的脸配上他狰狞的神情更显丑陋:“我们之间的仇恨,我会一笔一笔的拿回来!” “随时恭候。”她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不屑的看着他,当她慕容嫣是从小吓大的呢。 “慕容嫣。”就在她错身离开的时候,铁手再次叫住了她:“你可知道宗主为何忽然间消失了?” 这个问题成功的捉住了慕容嫣的心。 牢牢的,如一个鱼钩死死的钩住了她的心,甩不开,扯不掉,把她的皮肉都揪下去了。 “他回暗宫了,回去陪我的妹妹半夏了,半夏身子不舒服,宗主担心的不得了,便急匆匆的赶回去了,怎么?他没跟你说吧,因为半夏已经得到了宗主的心,明白么?”铁手幸灾乐祸的说着。 只要看到她痛苦的样子,他就十分痛快。 “无所谓。”慕容嫣昂起了高贵的头颅,大步朝前方走着。 在外人眼里,也许她十分潇洒,可是只有她知道,她的心脏有多么的痛。 原来,他真的已经接受半夏了。 那么,他又为何来招惹自己呢? 也对,若是他不喜欢半夏,又怎会一直把她收在身边呢? 她苦涩的笑笑。 也许他受够了自己这般强势,更喜欢半夏那种温柔可人,乖巧听话的女子吧。 这样也好。 他们可以回归到原点。 三日后。 大雨磅礴。 白墨司接了一个大案子,所以一直在大理寺忙碌着。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哄睡了糖糖后便站在窗子前听着外面的雨声。 倏然。 一个羽箭‘刺’的射在了窗框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慕容嫣是何等敏锐,她皱起眉头,看了一眼糖糖,而后披上了披风冲了出去,她把窗子上的信笺取了下来,展开,上面是独孤烈的字,简单明了:“出来。” 他回来了? 纸条上的字迹被雨水打湿。 慕容嫣利落的翻墙而出。 她的青丝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她如雨中的妖精。 不远处。 独孤烈一袭黑色的斗篷伫立在雨夜中。 她快步走过去,那双妩媚的眸染上了一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思念:“你找我有何事?” 锵的一声。 长剑从剑鞘中拔出来,一抹银色的光亮一闪而出。 锋利的剑刃对准了慕容嫣的胸口,他俊朗的面容浮着一丝狠戾:“慕容嫣!你当真是个蛇蝎妇人!”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虽然隔着衣料,慕容嫣依旧能感觉到长剑抵在自己肌肤上的尖锐冰凉之感。 第1927章 烈嫣篇:接下来,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轰隆。 雷电夹杂着豆大的雨水砸的愈发凶猛。 那些雨点好似化成了锋利的石头,划在他们的肌肤上。 风,如鬼魂一般呼啸着。 慕容嫣只想快一些解决独孤烈,而后回到白府哄糖糖睡觉。 这么大的雷声,这么刺目的闪电。 小糖糖一定吓坏了。 她轻飘飘的一句‘我听不懂’让暴怒的独孤烈情绪更甚。 鹰隼,黑曜,狠戾的眸如一把利剑狠狠的剐着她:“听不懂么?原来还有你慕容寺卿听不懂的事情,在我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你难道不知道?恩?” 他质问的话寸寸逼近了慕容嫣脆弱的心。 她卷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雨珠,她一瞬不瞬的望着独孤烈,半晌不语,他狰狞的面容似乎如魔鬼,半晌,她沙哑的声音慢慢响起:“独孤烈,就算你要冤枉我,也要说出个一二三来。” “慕容嫣,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独孤烈上前扯住她的青丝,二人的脸紧紧的贴着,他放大的俊容在她的瞳孔中流转着:“找人刺杀半夏,让半夏受伤,从而把我从京城中引走,真是好一出调虎离山之计啊。” 慕容嫣整个人懵在了那里。 她迷茫的样子在独孤烈眼里是赤|裸|裸的讽刺:“继续装,慕容嫣。” “你认为这是我做的?”慕容嫣的唇被雨水打湿,不覆妖娆。 “不然呢?我暗宫的构造,前后门,只有你最清楚,不是你,还能是谁!”独孤烈无比憎恨的看着她:“你是朝廷的人,自然会有很多的高手,除了你能还有谁能做到!慕容嫣,到现在为止,你还不承认,恩?” “我伤了半夏?所以你才这么激动?”慕容嫣飘渺的话一字一字的问出口:“我为何要伤她?独孤烈,你不会以为我还是那个喜欢胡乱吃醋的小女子吧。” “闭嘴!”独孤烈怒吼,打断了她的话:“你之所以伤害半夏,就是为了把我引回去,从而把那些犯人救出来!” “救?”慕容嫣妩媚的眸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和错愕的神色:“谁救了谁?你在说什么?” “撞?”独孤烈将长剑放下,唇,抵住她的唇:“继续装,慕容嫣,你真的很可耻,你总是瞧不起我们江湖,总说我们没有道义,可你呢?你的道义就是一边不要脸的爬上我的床榻,一边使用计谋杀我夫人,破我暗宫,杀我手下,又一边命人把那些犯人全部带走,单单这些还不算,你还命人将那些看管犯人的一百多个人全都杀死了,慕容嫣,你好残忍,那些都是我独孤派的人!这就是你满口的仁义道德,恩?” “我没有!”这件事带给她的轰击实在是太大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 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咬着唇,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独孤烈,我没有!” “没有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想杀了我!”独孤烈扯住她的青丝让她的脸贴着自己的唇,嘶吼着问。 第1928章 烈嫣篇:痛心雨夜 “我说了!我没有!” 她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否认的! 慕容嫣柔软布满雨水的脸蛋被男子粗暴的狠狠的咬了一口。 独孤烈那双鹰隼的眸憎恨的看着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带着强大的伤害力:“怎么?慕容嫣,这怎么不像你了呢,自从嫁给了白墨司那个小白脸,你的胆子怎的愈发的小了?恩?是怕我杀了你了么?” “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慕容嫣回看他。 “不,以前,也许你不是,但现在你是,因为你不但有一个夫君,还有一个孩子,你不怕死,但是你更害怕你的孩子没有了娘。”独孤烈知道慕容嫣有多爱那个孩子,所以可以准确无误的掐住她的弱点。 似是感受到了慕容嫣的身子有些微抖。 他知道,自己的话重重的击碎了慕容嫣的心。 他嗤笑,长指捏着她的下巴:“不过你别怕,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慕容嫣,你记着,本宗主在这世间活一日,你也要活一日,我是不会轻易让你死的,但是本宗主却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你想做什么?独孤烈,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慕容嫣拂开他的手掌,道。 她的眸坚定异常,闪烁着光芒。 “没有么?慕容嫣,走,本宗主现在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如何?”今儿个,独孤烈非要让慕容嫣心服口服,他死死的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奔向雨中:“走,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慕容嫣挣脱着,双脚死死的吃着地上的力气。 “带你去看看你做的好事!”独孤烈凶狠的拉扯着她:“慕容嫣,今夜你最好不要惹恼我。” “不,今夜我不能跟你走,糖糖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慕容嫣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独孤烈的手上。 他感觉不到疼,反而更加狠戾的威胁她:“若是再敢同本宗主谈条件,小心本宗主让你这辈子见不到你们的孩子。” “疯子,你这个疯子。”慕容嫣咬着唇,他若是真的杀了糖糖,她会找他拼命的。 “所以,闭嘴,跟我走。”雨夜中,没有浪漫,没有温馨,两个人裹在暴雨中疾步前行着。 很快的,独孤烈把她带到了刑部前,他粗鲁的一把将慕容嫣推出去。 雨夜的路很湿滑,踉跄的慕容嫣没有站稳跪在了地上,独孤烈咬着牙,眸里闪过一丝心疼,强忍着想把她扶起来的冲动:“滚过去,自己去看!自己去问!” 她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踉跄的朝刑部大牢走去。 一袭黑衣的独孤烈倚靠在树下,根本不害怕一道雷电过来劈死自己。 他就这么看着慕容嫣纤瘦的身子被雨水拍打着,她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走到刑部大牢前。 门口有人守着,他们看到慕容嫣后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而后赶忙把雨伞举在她的头顶,道:“慕容寺卿你来了,是来看那些被抓回来的犯人的吗?慕容寺卿请放心,我们已经严加看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