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 第1章 001险入妖孽口 “小姐,柳贵妃这次向皇上请旨,接小姐回府,必然是因为小姐与凌王的婚事。”行驶在夜色下的马车里,一位绿衣女子靠在一位白衣女子的肩头,把玩着白衣女子如瀑布般的青丝,眨着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始八卦起来:“我听说凌王一表人才,英俊非凡,最受皇上宠爱,很有可能会被立为将来的储君。” 另侧的红衣女子听闻,轻哼一声,“凌王确实颇受皇上宠爱,可璇玑阁传来的消息是凌王属意于二小姐。小姐此前,一直被帝都传言容颜丑陋,恶疾传染,这次回府只怕……” “什么?”绿衣女子顿时大怒,“什么人敢抵毁我家小姐。莫非,又是那个可恶的李氏和想当凌王妃的车湘月干的。” 红衣女子冷眸微敛,溢出一丝杀气,看着闭眸养神的白衣女子,面无表情的说;“小姐,她们母女已害得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如今小姐还未回府,便制造谣言抵毁小姐,干脆,杀了她们……” “淡定,”如泉水般清脆悦耳的声音,慵懒的自白衣女子诱人的朱唇溢了出来。 只见女子面似芙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阖起的睫毛轻颤如蝶翼,缓缓睁开明亮的双眼,刹那间,昏暗的马车似被坠落的星辰点亮。 微熏懒意的眼眸,瞟了眼自己的两个丫鬟,车傲君打着哈欠,懒懒的说:“有时候吧,死,并不是人生终点,而是一种解脱。” 铁血杀手傲君,穿越到同名不同姓,被姨娘和遮妹下毒害死的车宰相府大小姐的身上。 奈何前主毒入骨血太深,成全了她的到来。 忽而,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红衣女子挑起马车帘,戒备的扫视马车外,“这条小道潜伏了杀手……” 傲君邪肆的勾唇,不屑一笑。 她人还未到府中,李氏和云湘玥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路上解决她了。 蓦地,一道寒光疾闪而来,只见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剑贯穿车帘刺入马车。 傲君素指一扬,食指与中指精准的夹住刺来的利剑,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双指微微用力,只听剑身砰砰几声,顷刻间碎裂。 她随手一扬,轻挥,车帘被掌风扬起,碎裂的剑刃还未落地,便已经在月色下洒下一片银芒冷光,飞射出马车。 刹那,马车外传来一声撕裂的惨叫声。 那握剑的大汉,满脸剑刃,剑尖直射眉心,满脸鲜血,瞪大眼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多一声惨叫,也发不出来。 两抹身影,在此时,如飞花般自马车里飞出,竟是红衣红锦与绿衣的素问。 “什么人,好大的狗胆。”素问落足于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四处涌来的黑衣大汉,轻蔑道:“识趣的,就立刻滚。嫌命长的,尽管送上门来。” 涌上来的黑衣大汉,一瞧素问和红锦是两个小丫头,不免起了色心,“哟,还是两个小美人,大爷我喜欢,今天晚上有福了,美人儿,让爷香一个,交出马车里面的人,爷今儿就饶你们两人一命,保管让你们偿偿这人生最销魂的滋味……“ “啊……” 那黑衣大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眉心出现一个血洞。 红锦嘴角扬起冷笑:“果然嫌命太长……” 眼见同伴死相可怖,几个黑衣大汉意识到他们所要杀的人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会哭喊着求饶的弱女子,哪还有心思调戏美人,立刻手持长剑,杀气腾腾的朝红锦和素问杀来。 红锦素手一挥,藏于指尖的毒针,针不虚发,只在月光下泛过一闪而逝的银光,便飞射入几个黑衣大汉的眉心。 几个黑衣大汉,似乎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便感觉眉心渗血,两眼一瞪,直挺挺的倒下了身子。 素问走到一具尸体面前,在那人身上翻上半响。 最后在一个大汉的身上,翻出五百两银票,气的手发抖,抬脚踹在那大汉的身上,“李氏五百两银票的杀手也敢请来。她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太不尊重我家小姐的职业了,太没挑战性了,太不把我家小姐当回事了……” 靠在马车软榻上的傲君,听了素问忿忿的碎碎念,忍不住嘴角一抽,“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 素问朝傲君打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太阳出来之前,我保准,让这个杀手组织归西。” 语罢,已不见素问的踪影。 红锦折回车辕前,“小姐,看来李氏是不打算要小姐活着回帝都。” 傲君伸了个懒腰,从马车上下来,望着夜空的银月深深的吸一口气,“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可不是原主,没有原主那么好对付,也不会像前主那般任人宰割! 李氏想要派人杀她,岂会那么容易,“传消息给飞流,我要在回帝都之前,李氏名下的所有店铺名扬帝都。去吧,这儿离无心泉近。” 语毕,只见傲君白衣飘飘,如一只美丽的蝴蝶翩然飞走,转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下。 自家小姐的性子,红锦自是清楚,没有立马追上去,立刻去执行自家小姐下达的命令。 月色如水,透过树林枝叶的缝隙洒在地上,铺上一层银光,更是将整个无心泉都笼罩起来。 如银盘的圆月倒映在无心泉的水面,繁星点缀璀璨耀眼,远远望去,水面银光闪闪,波光粼粼,犹如一副星月坠落的画卷美仑美奂。 此刻,无心泉里,正有一位裸着衣衫的男子盘坐在无心泉中间,面色苍白,唇色泛青,梭角分明,绝美绝伦的容颜上遍满痛苦的神色,可见,此人正在极力逼除体内的毒性。 就在此刻,盘坐在无心泉里逼毒的男子,忽而感受到一股外来气息入侵。 他陡然睁开犀利的眼眸,寒光乍现间,竟看到一双妖魅惑人的紫瞳,嵌在一张五官梭角分明,俊美绝伦的容颜上。 他扭头看去,便见一位白衣女子,像是仙女下凡一般,背对夜空的皓月,凌空飞来,白衣,墨发,风中飞舞,虽看不清楚容颜,可那份出尘脱俗的仙姿,却是令人无法不惊艳。 九宫微微眯起的紫色眼眸深处,陡然闪过一丝冷冽的芒锋,银啻焱莫不是以为,派一个美人来,就能让他破功? 第2章 002他身材不错 傲君岂知无心泉内有人。 无心泉是她和冷月心,偶然间发现的天然温泉。 冷月心原是把这片天然温泉开凿挖掘出来,做为冷家开拓的休闲商业之一。 后来因为和傲君的赌注,把无心泉给输给了傲君。 这个地方除了傲君和冷月心会来,没有其他的人会来。 因为,山谷外面设有五行阵,普通人入不了山谷。 所以,傲君对自己的领域,完全没有防备。 足尖落地,正欲脱下身上的白色外衫。心中却莫名的一寒。 就像好有一双,看不见的眼晴,在未知的黑暗里阴冷的盯着她,让她少有的会感到背脊发寒。 这是她身为杀手长期培养出来的高度敏锐感,对未知危险的而来的警觉。 迅速穿上前衫,她冰冷的眸光如雷达般扫视四周,“谁,出来。” 九宫紫瞳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冷酷的玩味,银啻焱这次派出的杀手有点意思。 明知道他被逼入这山谷,身在无心泉,却还装模做样的当做不知道。 他到要看看,这女人想要玩什么把戏。 嗷呜~ 寂静的山谷,乍现响起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傲君眸色一冽,豁然转身。 树林深处渐渐的浮现出两团一闪一闪的红光,像两团火焰一般从树林里,慢慢的飘了出来。 直到那东西在月光下面现出原貌,傲君才看清楚,浮出林子的两团红光来自于何? 当看到出现在月光下的两团红光,是来自于一匹狼凶恶嗜血的双眼时,傲君冷若冰霜的凤眸,豁然闪过一抹冷冽的精光。 这狼,体形硕大,比一般的狼威武高大,四肢健壮,矫健,皮毛棕金色,头顶,脖子、前胸和腹部是大片的白毛,在月光顷洒下,发出一片白金般的光亮,耀眼夺目,眼眸红如火,艳如血,射出来的寒光,散出着一股凶傲的虎狼之威。 长尾平翘而起,像是一把出鞘的弯刀,一步步朝傲君靠近,最终停在傲君百米外,弓腰,四肢后压,尾高翘,形成一副箭在弦上,欲凶猛扑杀的架势,好不骇人。 居然是一匹罕见威武的狼中王,血狼王。 傲君体内的血液,不由的沸腾起来。冷月心的办事效率越发高了。 她前两天传消息,让冷月心从漠北给她的白白寻一个夫君。 没想到,今儿就在这里,看到了令她满意的血狼,白白那眼高于顶的家伙瞧见了定会喜欢。 见血狼作扑杀姿势,欲要朝自己攻来、傲君伸出一根手指,朝血狼勾了勾,“你若能赢我,我就给你找个媳妇。” 以为傲君看到血狼王会惧怕,毕竟,以往来的杀手,都死于血狼的口中,哪料到傲君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竟然语出惊人的要给他的血狼找个媳妇,九宫紫瞳溢出的玩味更盛,俊美无铸的脸庞在月色下,即便泛着毫无血色的白,仍是该死的迷人。 尤其是他眉间的一点朱砂渗血般的红,月光笼罩中像是盛开的红莲,妖娆的宛如祸乱天下的妖孽。 只可惜,傲君并没有发现,此刻正有一个妖孽,趴在无心泉的一块磐石边上盯着她。 血狼透过傲君看向无心泉,得到自家主人打出的进攻手势后,狼嗥一声,身形如箭般朝傲君窜扑来。 傲君凤眸陡然一冽,并没有移身闪躲,眼瞧血狼王如闪电般的神速扑杀上来,她唇角微勾,身形陡移。转瞬,躲闪开血狼王致命般的攻击。 九宫心中微怔,血狼王是他一手训练的,不管是速度还是杀伤力,都不比江湖上的高手逊色。 到唯今,能躲过血狼王扑杀,逃生的人,还没有几个。 以往的杀手,没有一个不是成为血狼王的腹中餐。 这个女子,居然会有如此快的速度。 然而,下一瞬,让九宫更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傲君躲过血狼的扑杀后,并未使用武功,身形陡然旋近血狼。抓住血狼王脖子上的皮毛,抡起拳头,狠戾的砸了下去。 惨裂的狼嗥声撕破苍穹。血狼痛苦摇头,狂爆的甩开傲君,凶神恶煞的扑向傲君。 傲君躲闪不及,被血狼扑到地上,张开大嘴,锋利尖锐的獠牙朝傲君的脖子咬来。 傲君头带肩膀侧移,躲过血狼扑咬,抓住血狼前爪的手紧攥为拳,砸在血狼的头上,顺势按住血狼被砸偏头,快速翻身起来,抡拳砸下。 只听见血狼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在山谷里响起。 九宫神色一冷,紫瞳深处杀气四溢,手掌蓦地一挥,无心泉的水面,无声升起一层水,只见月光下无数根泛着寒光,犹如离弦的利箭,朝傲君满天射去。 身后杀气袭来,傲君回头,便看到无数寒光自无心泉拔面升起,洒出满天银光,携着强大的杀伤力朝自己射来。 她心中一惊,身体的本能反映,总是比大脑做出的反映要快,迅速在地上滚了几个滚闪身躲开。 九宫没料到傲君会如此的敏锐矫健,大掌再度一挥,水面泛光,一波箭雨再次朝傲君射去。 傲君刚爬起身子,忽感身后空气一阵暴动,她长袖猛挥,连爆几股掌力,射来的利器砰砰砰发出一阵爆炸般的响声。 冰凉的碎冰溅在脸上,傲君这才知道,射向自己的利器竟是以水化成的冰箭。 什么人会有如此高的功力,竟能将水凝成冰箭? 心中疑惑归疑惑,傲君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对方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比自己高。 否则,她不可能,察觉不出来无心泉还有另一股气息。 只有一个可能,对方隐藏了气息。 足尖轻点,她翩然而起衣袂飘扬,墨发飞舞,双掌合十隔空拉开,一股强大的内力聚集成球,轰然而出。满天射来的冰箭被一股力量挡在空中停止一瞬,轰的一下爆开化成为碎冰喷贱四方。 ”呵,果然身手不凡!“九宫抓住磐石上的铁链,盘龙出潭般朝傲君甩去。 傲君眼眸骤敛,冷芒如剑,凌空的身子快速躲闪。 岂知那舞来铁链似长了眼晴似的在空中拐了个弯,竟缠住了她凌空的脚腕。 她只感觉脚腕一寒,身子陡然失去平衡,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在空中划过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继而砰地一声,被拽落在无心泉底,温泉水连灌几口入腹,大脑一阵昏胀。 她心中大惊,自知危险靠近,连忙解开脚腕的铁链,可还没有等她游上水面,脚踝一紧,刺骨的寒传到心底。 回头一看,便见一张俊美如仙,眉眼似妖的容颜印入眼帘。 眸光撞入那双流光溢彩的眉眼之中,她的大脑一阵眩晕,挣扎薄弱间,猛地被一股力量拉入泉底,随之身上一重,那张如仙似妖的容颜迫在眼前,森冷如地狱传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女人,你想怎么死?” 第3章 003霸吻美男唇 想怎么死? 这句话,向来都是傲君,以往掌控他人性命时的台词。 眼下,却换成了别人掌控她。 这种感觉,让她在恢复大脑意识的第一瞬间,就感到排斥。 他不喜欢这种,被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 即便,眼前的这个寸缕未着的男人,俊美到天地失色,妖冶魅惑的如仙似妖,也让她此刻的内心,升不起一丝欣赏。 更重要的是,严重缺氧的她,大脑已快窒息,再不离开水底,她很有可能窒息而死。 殊不知,九宫就是想要看到傲君在水底,挣扎不得,无法呼吸,痛苦到窒息而亡。 不料,身下的小女人,根本就没有挣扎的意思。 那张举世难见的美颜上,甚至连恐惧紧张的神情都没有。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身下的小女子,似乎在以轻蔑的眼神,讥诮的笑意眯着自己,嘴巴极小的蠕动着四个无声的字眼,“身材不错。” 九宫俊美妖冶的脸庞,豁然间黑了下来。 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快,就从他的慑心术中找回神智,果然是个有趣的丫头。 旋即,他好看泛青的唇畔倏地勾起残酷的弧度,大掌扣住傲君的嘴巴。 双颊一痛,傲君被迫的张开嘴巴,温泉含着硫磺味的泉水猛地灌入喉咙,胃里一阵爆胀感,呛的她大脑差点窒息。 然而,就看到眼前的妖孽男人,俊美的脸颊迫近自己的眼前,嘴角勾着嗜血残忍的弧度,无声的从唇齿溢出一句话,“你喝水的模样也很美!!” 傲君眼角一抽,“变态……” 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长的太过妖孽,就连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嗜血之笑,都妖娆让人沉迷。 那双紫色如水晶般的眼瞳,更是无法让人直视,流光溢彩仿佛出现一个绚丽的漩涡,只要一眼,便会被卷入他的紫瞳深处,无发自拔,从此之后,万劫不复…… 好在,她在坠落水底的瞬间,意识到不能直视这个男人的眼晴。 只要不直视他的眼晴,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惊人的意志力,就能够抵抗对方的摄心术。 傲君不看九宫的眼睛,九宫就偏要她看。他的慑心术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抵挡。 准确的来说是没有哪一个女人,见了他的容颜之后,还能如眼下这个丫头这般,露出轻蔑和不屑的神情。 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才令这丫头不受他的蛊惑,送他两个了字:变态。 他紧扣住云浅璇的双颊,迫使傲君的眸光看着自己。 奈何,傲君一个正眼也不给他,微微摇头青丝铺开,被水波荡漾出层层波澜,甚至有墨发被水波荡漾到九宫的脸上。 九宫的兴趣,完全被傲君这无视的态度给了起来,但凡是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映就是挣扎求生。 可傲君完全不按照理出牌。还是她自持过高,以为不挣扎他就会放过她? 就在九宫为傲君此刻的反映,感到不解时,忽然感觉到唇畔一凉,眼前是一张女子放大的脸庞。 一条软软的物体伸到自己的嘴里,卷起他的舌尖狠狠的吸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颤栗感顿地蔓延到他的心底,涌遍四肢百骇。 他紫瞳陡然紫缩,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气,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敢吻他。 他一定要拔了她那条,在他嘴里撒野吸吮的舌头…… 然而,就在他抬掌,要把某个强吻他,拼命吸他舌头的女人给拍成肉酱时,大脑一阵天旋地转,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似乎看到傲君,朝自己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无声的说着,“你想怎么死?” 他想怎么死? 他现在最想弄死身下这个女人。 傲君的墨发和唇上含有剧毒,只要染上一点,就会令对方中毒。 见九宫中毒昏迷,傲君抓住冥九宫昏迷的身子,快速游到岸上,趁着血狼扑来的瞬间,抓住铁链缠在九宫的脚上,拖着九宫的身子,朝山谷外奔去。 于是乎,第二天,阎殿的风护法带人在山谷外的一颗大树上找到了全身赤祼,倒挂在树上,被虐的惨不忍睹的九宫。 当天,江湖上第一杀手组织阎殿,颁发歃血绝杀令,天上地下追杀某个胆大包大,虐死阎王不偿命的女人。 而某个女人,此时此刻舒服的躺在贵妃椅上,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车傲君” 一声包含着愤怒和难以置信的声音,惊飞了院中的飞鸟,凌乱的脚步临近而置。 战凌祺一张俊脸因愤怒变的白一阵青一阵,看他满是怒火的眼眸,便知他心中的怒意不小,他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素未谋面,从山里下来的野丫头,竟然敢把他休了,“车傲君你赚命太长了?” 他是谁? 月璃国最受皇上宠爱的凌王,哪个女人,不是想尽办法,爬上他的床? 虽然,他已经向皇上请旨,与傲君退婚。 可这个婚,只能由他说退。 车傲君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休他。 是的,傲君回到相府后,就让红锦给战凌祺送去一旨休书。 这婚迟早要退,与其被战凌祺当众羞辱过后再休了。 到不如,她率先休了战凌祺。 谁让她傲君,就是一个,绝对不会受人欺凌的主? 傲君脸上盖着一本书,倚在贵妃椅上闭眸假寐,对战凌祺和随后进入院子的一干人视若空气。 即便她不睁开眼睛去看,也可以想像骄傲如战凌祺,看到那份休书会有怎样的表情和怎样的怒火。 “大小姐,你也太不知礼数了。”看到傲君倚在贵妃椅上假寐,李氏压抑着内心的愤恨,厉声叱喝道。 车湘玥早已经妒火中烧,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傲君居然竟敢占领她的院子。 若不是凌王殿下在场,她早就冲上去狠狠的给傲君几个巴掌。 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走上前,拿下傲君脸上的书本,唤道:“姐姐……” 傲君才缓缓的睁开迷离的双眸,看到眼前众人愤怒的嘴脸和战凌祺怒发冲冠的脸时,佯装惊慌的从贵妃椅上跳了起来,“凌王殿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第4章 004退婚闹风波 一刹那,世界静了。 战凌祺被眼前出现的那张略含慵懒惊慌的倾国倾城的美颜惊艳到,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传闻,车傲君身染怪疾,貌丑无颜,早已毁容? 那么眼前这个女子,当真是相府嫡出大小姐车傲君? “姐姐,你自幼身子便不好,隐疾病魔常年缠身,一时间渴睡的厉害也无大碍,凌王殿下贤明豁达,自是不会怪罪姐姐“见战凌祺惊艳的眼神看着傲君,车湘玥心底妒火蹭蹭蹭的直窜,愤恨的恨不得把傲君那张脸撕碎。 她明明雇了杀手,在回帝都的路上,截杀傲君。 原本以为,傲君没有可能活着回帝都跟他抢人。 没料到,那群杀手都是群没用的蠢货,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害得她白白花了五百两银子 ‘妹妹知道,姐姐这些年在外面受了不少的苦。可也是因为姐姐身染病疾,才安排姐姐在家庙那清静之地静休养病,好早日康复。若是姐姐因此而怨恨妹妹,父亲和母亲,那妹妹代父亲和母亲在这里向姐姐赔罪。” 车湘玥说着,一脸哀求,娇弱的给傲君跪下。 傲君哪会受车湘玥这一礼,知道车湘玥带上她的伪装面目又开始演戏。 她故装没有看到,转身朝一旁走去,不着痕迹的给红锦使了个眼色,红锦立刻转移到自家小姐的身后。 车湘玥这一跪,直接跪在了红锦的面前。一旁的李氏和众位姨娘小姐,没有一人料到,心性高傲的车湘玥会突然间给人下跪。 而下跪的对象,还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丫鬟。 顿时,将各种惊诧,意味深长,以及嘲笑复杂的眼神落在了车湘玥身上。 看来,有好戏要上演了! 李氏第一个反映过来,自己女儿是这府中身份最尊贵的小姐,哪能给傲君那个死了娘,没人疼的小贱人下跪。 正欲上前扶车湘玥起身,就听到红锦惊慌的声音响起,“二小姐,你给奴婢下跪,奴婢哪当的起。” 车湘玥原本红润的不正常的小脸此刻青白一片,她明明是朝傲君下跪在战凌祺的面前做做戏,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就换成了个贱婢。 就在她要站起来时,傲君才假装意识到什么,恍然回身,就看到车湘玥半起膝盖,欲要起身。 她茫然的看了眼车湘玥,又看向红锦,疾言厉色,“放肆,可拿了二小姐什么贵重的东西,还不交出来?” 红锦立刻跪地,垂首道:“小姐息怒。奴婢今儿才同小姐回府,在此之前,并未接触过二小姐,更不可能拿了二小姐贵重的物品,奴婢也不知二小姐突然给锦儿下跪,究竟是何意。还请小姐明察。” 话音一落,车湘玥小脸一会儿青白一会儿紫红,像个大染缸似的,跪都跪了,现下起身也不是,跪也不是。 暗瞪傲君的眸光,像是剜心的刀子似的,如有质地的落在傲君的身上,只恨不得,把傲君给大御八块。 她敢肯定,傲君是故意想她出丑,才会这么做。 “姐姐,你误会了。”怒火中烧的心,克制再克制,咬牙再咬牙,车湘玥面上流露出来楚楚可怜的神情,“父亲整日忙中朝事,母亲要打理府中上上下下,除了每月定时给姐姐送去衣食用品,请医治病,关心少了些,让姐姐心存怨念,还请能够散去心中怨恨和郁结,饶父亲和母亲,也饶过整个相府。” 说到衣食用品,请医治病时,车湘玥故意咬重字音,引得战凌祺的注意。 果然,战凌祺看着傲君的眼神,由惊艳变的厌恶。 就算车傲君长的再美,也不过是身染怪疾,心肠恶毒的女人。 这样没有礼数,随时都可能葬送他人性命的女人,不过是个麻烦的花瓶,根本就不配成他凌王的未婚妻。日后,还很有可能会害了他。 还是温柔贤惠的车湘玥,最符合他的心意。 更重要的是,车湘玥才是右相最宠爱的女儿。 他想要顺利当上未来的诸君,还要仰丈右相。 至于傲君,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毒心肠女人。 “傲君,你违抗圣旨蔑视本王,就是藐视皇家犯下杀头大罪,倘若你跪下来,向本王求情。本王兴许会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傲君心中冷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脸上却是露一副无辜茫然的样子,“抗旨?傲君实在不明白,二妹妹和凌王在说什么?傲君不曾接过旨,何曾抗过旨?” 看着傲君一脸无知的样子,再看到战凌祺铁青愤恨的脸,车湘玥心底暗暗一笑,从地上起身,“姐姐,你有气有怨,就朝玥儿发,这会儿不是使性子的时间,快向凌王殿下赔礼请罪。” “车傲君,你休要和本王装傻。”战凌祺被傲君茫然的神情气的脖然大怒,把手里的纸团,砸向傲的脸,“你自己看。” 看你妹,她自己写的还用看么!! 微侧身子,躲过纸团,傲君恍然大悟的道:“原来王爷说的是这个。” “不然,你以为呢?”战凌祺的脸黑的已经不能再黑,“傲君,你还没有资格和本王退婚。” 傲君唇角讥笑,转而看向车湘玥,凤眸盈盈,委屈可怜的说:“二妹妹是你说王爷与你情投意合,早已私订终生,求我写封休书给王爷,成全你与王爷长相厮守。为何王爷情深于你,如今却不肯对退婚?” 这一转变,委实惊愣了在场所有人和车湘玥。 只见车湘玥脸色惨白一片,秋眸里洇上一层薄雾,泫然欲泣道:“姐姐,我怎会求你写下休书给王爷,你怎可诬陷我?” 战凌祺眉心紧蹙,看了眼车湘玥,见她满眸的无辜与泪花,心下一动,转而看向傲君,冷声道:“车傲君,本王警告你,只有本王能休你和你退婚。而你,没有资格和本王退婚,除非,你不想活了……” 傲君轻蔑的挑眉,看着车湘玥恍然大悟,伸手压了压,示意战凌祺淡定,“如此说来,凌王是想娶我为妃。纳二妹为妾了?这怎么能行,二妹与凌王感情深厚,哪能委屈二妹做王爷的妾。” 李氏在一旁气的嘴都歪了,妾,不成妻。是她这辈子的痛。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她的女儿,为人妾室! “君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快向王爷赔礼道歉。”李氏走到傲君身边,抓住傲君的手腕,指甲狠毒的掐到傲君胳膊的肉里,傲君疼的微蹙了下眉头,轻轻扬了下袖子,一股淡到几乎闻不到的幽香飘入李氏的鼻前。 李氏闻之,神色一恍,眸色逐渐黯然下来,放开抓住傲君胳膊的手,转而走到战凌祺的面前,恶毒的说:“我绝不会让玥儿做你的妾室。” 说罢,她忽然抓住战凌祺的胳膊,完全没有征兆的朝一旁的大树上撞去。 周遭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惊声尖叫…… 第5章 005好个腹黑女 战凌祺压根就没有反映过来。 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没有料到,李氏会胆大包天的袭击他。 在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迟。 脑袋狠狠的撞到了树杆上。随之,惨叫声起。 猛烈的剧痛感,铺天盖地的从他的额头,蔓延到全身。 仔细一瞧,他的额头上,出现一个血洞,颇为吓人。 鲜血,从他额头上的血洞,顺着脑门流到他的眉毛,眼晴和那张惨白的脸上。 在场除了傲君,红锦,还有一位潜伏在暗处看戏的男子,其他的人,都惊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连惊呼声都发不出来。 “殿下……”战凌祺的贴身侍卫,吓的三魂不见七魄,连忙上前扶着身子摇摇欲坠,大脑陷入昏沉的战凌祺。 蓦地,一声提高嗓音的惊呼,打破了令人窒息惶恐的时刻,“呀,不好啦,凌王殿下受伤了,来人吧,快去传大夫……” 傻了眼的众人,顿时被这场惊呼拉回了断了弦的神智。 最先回神的,还是李氏。 她在战凌祺惨叫出声的那一刻,就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当看到自己的手,按着战凌祺的胳膊,撞树撞的头破血流的瞬间,直接把她吓傻了。 直到红锦的一声惊呼,才把她惊醒,吓的扑通跪地,忙不迭的磕头认罪,哭腕的声音颤抖结巴,“凌王殿下恕罪,臣妇……臣妇……不是有意推撞殿下,请殿下息怒,饶过臣妇……” 她明明记得,她是走到傲君的面前,按着傲君给战凌祺下跪认罪。 可不知道为什么,回过神来后,就看到自己按着战凌褡撞树。 袭击皇子,是要犯杀头大罪的。她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车湘玥显然吓的不轻,这关乎着她的前程,不久之前,战凌祺已有意,要向皇上请旨要和傲君退婚,与她订婚。 若是因此事得罪了战凌祺,传到皇上和淑贵妃的面前,她当凌王妃的梦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即,吓的小脸惨白无血,连忙跪到战凌祺的面前,拼命的磕了几个响头,连连认错:“凌王殿下息怒,母亲并非有意伤害殿下。前些日子,得到姐姐要回府的消息,便忙活着接姐姐回府。可也不知母亲太累,还是怎么回事,这些天频频魔怔,夜不能寐。这两天的情况已有好转。可能是今儿个太累,刚和姐姐说了几句话后,又犯了魔怔这才会误伤王爷,还请王爷恕罪,饶过我母亲,王爷要怪罪,就怪罪璇儿吧。” 聪明如车湘玥,是个祸水东引的好手,三言两语,就为李氏的过错,寻到了个好的由头。 而这个由头,自然而然的引到了傲君的身上。 帝都没有人不知道,右相府嫡出大小姐,身染怪疾,丑陋无颜,自上了家庙起,接二连三的克死府中送去照顾她的五个婢女,两个小厮。是个煞星,生无不克的不祥人。 而今,拐弯抹脚的说是李氏和傲君说了几句话后,才会魔怔。这是摆明把过错,往傲君的身上推。 接说,车湘玥凭着谣言为由,给傲君坐落无名之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但,很不幸,在场的所有人,个个都脑残的相信了! 红锦眸子骤然一缩,划过一丝冷芒,疾言厉色,“二小姐,大小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写了休书给凌王殿下,不与你争凌王妃的位置,你还不放过大小姐。如今竟还要在殿下面前编排造谣大小姐。” 车湘玥听言,脸色刹那血色尽褪:“大胆贱婢,休要信口胡谄,竟敢无中生有的诬陷我。” 说罢,又朝战凌祺泪眼朦胧的装起可怜,“王爷,一定是姐姐指示这贱婢诬陷玥儿,还请王爷明察。” 战凌祺单手捂着受伤的头,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抑止不住的溢了出来。 他现在头疼钻心,大脑昏昏沉沉,只想尽快给额头上的伤口止血。以免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哪还有心思去听车湘璇的解释。 “妹妹,王爷伤势严重,当要给王爷的伤口止血处理伤势,你这般扯着王爷,只会让王爷的伤势恶化,万一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你担当的起吗?”皇家天子最怕的就是死。傲君只管往严重的说:“大夫这会儿赶来还要些时间,王爷的伤口在头上耽搁不得,要给伤口立刻止血包扎,红锦快把王爷扶到客厅,取来药箱。” 红锦反应很快,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和战凌祺的侍卫扶着战凌祺朝客厅走去。 车湘玥被傲君的话吓的魂不附体,暗自恼恨自己太过担心母亲会被降罪,凌王妃的位子落空,只急着向战凌祺请罪,却误了第一时间去担心战凌祺的伤势。 等她反应过来,站起身子去扶战凌祺时。红锦已经先她一步,扶着战凌祺快速走向客厅。 车湘玥伸出的手落空,脸色很难看,看着傲君的眸光,像是淬了剧毒的刀子般,恨不得宰了傲君。 傲君忽视车湘玥那恨不得剥她皮的眼神,唇微扬,勾画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妹妹,还不快去准备热水来。在那里杵,莫不是想等着王爷来伺候你?” 说罢,傲然挺胸进了客厅。 隐藏在暗处看戏的男子,看着傲君那傲然的背影,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浮闪出一丝笑意。好一个又腹黑,又阴险的女人。 只是,这个女人,真的是帝都传言的那个一无事处,还病疾缠身,貌丑无颜的大小姐? 慕长言表示,他很怀疑! 不过,车傲君这名字够狂够傲!人如其名! 车湘玥气的快要吐血,却不敢有任何怨言,连忙去打热水。 “车傲君,你懂医?”战凌祺捂着头,紧蹙着浓眉看着从红锦手里接过药箱的傲君,黑眸尽是怀疑。 “凌王殿下,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血流着,等着身背龟壳的大夫从医馆爬来。要么,就闭嘴。”傲君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她不喜欢在给伤者处理伤口时看到伤者怀疑不信任的眼神,更不讨厌听到一些烦心的碎碎念。 那会让她有种分分钟想要弄死对方的冲动!! 第6章 006漂亮的反击 战凌祺是谁? 天家皇子,月璃国尊贵无上的凌王殿下,璃帝最为宠爱的三皇子,未来的待定储君。 这天下,有几人敢如此嚣张的,以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 又有谁人敢将他尊贵的颜面,毫不留情的踩在脚下? 所以,当傲君以一种冷傲命令的语气嘲讽他时,他整个人都被压制在体内的怒火焚烧了。 当即,怒瞪傲君,厉色吼道:“车傲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啊……” 没等战凌祺发完狠,额头传来的剧痛,就疼的他惨叫声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王爷,若想少流点血,最好不要说话。” 傲君淡定瞟了眼,疼的龇牙咧嘴,直接跳起来的战凌祺,收回手中的瓶子。 那是一瓶自制的喷雾瓶,里面装着调制好的消毒酒精。 “车傲君,你大胆,你给殿下的伤口,喷了什么东西?” 战凌祺的侍卫庆生,一边心惊胆战的扶着战凌祺,一边怒斥傲君。 傲君连个眼神都没给庆生一个。 红锦开口道:“那是专门给伤口消毒的消毒酒精。” 庆生闻了闻空气,“殿下,果真有酒精味。” 战凌祺颤抖着手,想摸火辣辣的额头却又不敢碰,坐回椅子,蹙眉瞪着车傲君,愤怒道:“车傲君,你若敢耍本王,本王就治你个蓄意伤害皇子之罪……” 听闻,傲君把刚拿入手中的帕子和药放回药箱,盖上药箱,“红锦,提下去。” 红锦看了眼战凌祺,并不问其由,提起药箱便要退下。 战凌祺双眼一睁,不明白车傲君这是什么意思? 庆生跟着战凌祺多年,深谙自家主子此刻的神情,道明了什么意义。 立刻在自家主子,没有发怒前,问傲君,“车大小姐,殿下的伤势,耽误不得,你不急时给殿下包扎伤口,这是何意?” 君傲往椅子上一坐,执起桌面的茶盏,慢条斯理的以茶盖拨着杯中的茶叶,小抿一口,润湿了唇畔,淡然说:“公公可曾听说过一个典故?” 庆生脸色一变,他明明穿着侍卫服,是个侍卫,君傲居然喊他公公。 心中恼怒,却不能发怒。他怒问:“是何典故?” 傲君并未说话,只是勾唇讥笑。 红锦这时说:“吕洞宾的故事。” 战凌祺一听,脸色瞬间黑了。 他不是个爱听快书和戏的人,可他母妃淑贵妃却极是好戏。 他从小,也没少跟着母妃听过八仙过海的传说。 自是听得出来,傲君是在拐弯抹脚的辱骂他,“车傲君,你不想活了……” “车傲君放肆。”未等战凌祺把话说完,李氏的声音就拔高怒起,“辱骂王爷,你就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傲君一脸茫然,“我到要听听李姨娘说说,我何时辱骂过王爷,又是如何辱骂的?” 李氏以为找到了表现的机会,来挽回她撞伤战凌祺的过失,当即怒道:“你目中无人,王爷受伤,不但不及时医治,还旁侧的说吕洞宾的典故,分明就是暗骂王爷不识好心人。” “什么不识好人心?我可听不懂。”傲君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冷笑,“李姨娘是知道的,我自幼在家庙长大,识不得几个字,肚子里面也没有墨水,李姨娘不妨说清楚,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李氏知道傲君是故意的,却没有深思其中的深意,怒道:“你休要装傻,你说典故的意思,分明就是暗骂王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战凌祺英俊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眼底聚拢的冷光,越发的冷戾。 傲君惊愕的瞪大眼睛,“李姨娘,您就如此的恨王爷?推王爷撞树受伤在前,辱骂王爷在后。这随便挑一条罪名出来,都会搭上你的命。” “你你你……”李氏哪料到,傲君会反摆她一道,忙跪到战凌祺面前,胆颤心惊的道:“王爷息怒,推王爷是臣妇之过,求王爷饶恕。可臣妇并无冒犯王爷之心,是大小姐,是大小姐对王爷不敬,给臣妇下了个圈套,还请王爷息怒……” 堂堂王爷,被人比喻成一条狗,战凌祺气的快要吐血,哪能忍,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车傲君,“来人,车傲君胆大妄为,藐视皇家在前,耍弄辱骂本王在后,立即抓起来,送去刑部大牢。” 见战凌神脖然大怒,李氏和端着热水进客厅的车湘玥两人,眼底闪过得逞的光芒,内心喜出望外。 看到前来抓她的侍卫,傲君凤眸骤缩,眼底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芒。战凌祺今儿是有备而来,看来早在车湘玥的扇风下,准备把她抓到刑部大牢受刑。 “呵呵……” 半响,她忽而笑了起来。那笑声含着讥讽。可绽放在她的唇畔,像是绽放的罂粟般透着致命的美艳。 战凌祺不由的呼吸一室,即便心中对傲君恼恨。他也不得不承认,傲君这个女人,有几分姿色,很美。 见战凌祺看傲君的眼神,透着愤怒而后的惊艳,车湘玥嫉妒的快要咬碎满口银牙,恨不得扑过去,毁了傲君那张勾人的脸。 “姐姐,你笑什么?王爷给你定的罪,这般可笑?你这是蔑视王爷的尊威。”她恨恨的说。 傲君敛住唇畔的笑意,微微叹息道:“我笑李姨娘真正是聪明,妹妹真正是善解人意。我自始至终都不曾提过关于吕洞宾的典故。怎么奈,你们一个个都要将王爷往吕洞宾的典故上引,让王爷对号入座?” “你……”李氏脸色一白,一时语结,竟答不上话来。 车湘玥是个聪明人,立马道:“事到如令,姐姐还要狡辩,你虽没有说可你的婢女已替你说。若无你的准许,一个贱婢岂敢?” 傲君眉眼一挑,敲打在桌面上的手指顿了顿,旋即,不显刻意的重度一敲。 红锦立即会意,看着李氏和车湘玥冷声道:“奴婢所说的是牡丹仙子与吕洞宾的故事,牡丹仙子为助吕洞宾降服穿山甲,故而偷换了王母娘娘的玉簪犯下仙规被贬人间,吕洞宾也因为牡丹仙子求情被打入凡俗。最终与牡丹仙成就一段旷世奇缘,真正如王爷与二小姐这般两情相悦令人羡慕。奴婢着实不明白李姨娘和二小姐,为何屡屡要针对大小姐,休书是二小姐逼着大小姐写。如今反过来陷害大小姐。现下,更是堂而皇之的诬陷大小姐。大小姐不予李姨娘和二小姐计较罢了。只想尽快为王爷医伤。可李姨娘和二小姐,为何要一二再再二三的来耽误大小姐为王爷医治?难道,王爷受伤,二小姐一点也不担心?根本不如二小姐所说,是真心爱王爷?” 傲君满意的勾唇,红锦跟着她近十年,最得她心,不仅是因为红锦心思缜密有一颗冷静的头脑,还因为,红锦最懂她,也是个腹黑狠辣的角色。 李氏和车湘玥被红锦连声质问的哑口无言,吓的三魂不见七魄。 车湘玥更是惶恐不安,她对战凌祺的感情是真的,可搬到傲君的心太急切,被傲君一二再的打压,忽视了战凌祺的伤势。 如今红锦当着战凌祺的面质问她,她身上吓出一身冷汗,立刻指着红锦愤怒道:“你这个贱婢休要信口胡言,这里哪有你一个贱婢说话的份。来人,这贱婢目中无主,拉下去执刑三十棍……” 第7章 搬石头砸脚 车湘玥话音未落,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早已按耐不住,凶神恶煞的朝红锦拥去,那架势,颇为凶悍,换成一般的丫鬟,哪受得住那气势。 红绵只是淡然的瞟了眼,几个来抓自己的嬷嬷,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放肆。” 一道威严的厉喝声在此时陡然响起。竟是来自傲君。 她这一声厉喝,气势十足,在场众人不由心尖一跳,被震慑到。 几个上前抓红锦的嬷嬷,伸出去的手,也被这声大喝给吓的犹如触电,猛的缩了回来。 众人的眸光,一瞬间,都落在了傲君的身上,神色是各种复杂与憎恨。 傲君冰冷的凤眸像是点缀了冰星般淬在车湘玥的身上,唇角微勾,溢出唇齿的语气,那叫一个邪肆慵懒,“本小姐竟不知,这车府何时庶出当家,嫡出靠边了。” 此言一出,李氏和车湘玥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就算她们在府中顶着夫人和嫡出小姐的身份,在京中名贵族和名媛之中,她们仍然是让豪贵名问看不起的妾氏和庶女。 月璃国从未有过妾扶正,庶为嫡先例。 别说大家族世代丢不起这个人。 诚是普通的家族,也不会出现妾室扶正的笑话。 所以,妾与庶,两字,是李氏和车湘玥心中的痛。 每戳一次心痛一次,每戳一次恨多一分。 尤其,血淋淋掀她们伤疤的人,还是车右相府名正言顺的嫡出大小姐车傲君。 车湘玥气的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袖中双拳紧握,一双美眸透着隐忍的恨意,宛如淬了剧毒的刀子,如有质地甩在傲君的身上,恨道:“姐姐严重了。那婢女冤枉妹妹,还目中无主,按照家规矩处置,执棍三十棍,小惩大戒姐姐莫不是想要包庇那贱婢。” 傲君凤眸微微一眯,轻抬了一下手,红锦立刻上前,将一团纸递到她的手中。 她拿着那团纸,步子轻缓的走到车湘玥的面前,唇角上扬,“你的意思是我的婢女故意冤枉你逼我写休书给凌王殿下?还是说,我的婢女诽谤你对凌王的感情不属实?” 车湘玥美眸一厉,瞪着眼前那张让她恨不得想要撕烂的脸,咬牙切齿的恨言:“没错。你休书给凌王殿下,犯下抗旨之罪,休要栽赃陷害于我。” “你之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你与凌王殿下,并无私情吗?怎么现在还你清白,你却反而动怒要打我的婢女?”跟她这个21世纪的新时代杀手玩文字游戏,傲君表示很不屑,“妹妹啊,凌王殿下头部受伤。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不心疼?” 车湘玥的脸色一变再变,连忙转头,去扶战凌祺,眼神楚楚可怜,神情孱弱而委屈,“王爷,玥儿并非不担心王爷的伤势,实在是姐姐她……” 没给车湘玥把话说完的机会,战凌祺就不耐烦的打断,拂去车湘玥扶住他胳膊的手,看着傲君蹙眉沉声道:“车傲君。你给本王的伤口清洗一半是什么意思?” 车傲君挑眉,说:“傲君医术不精。” 战凌祺蹙眉,等着傲君的下文。 结果,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下文。 “就这样?”战凌祺的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他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都在今天耗在傲君和车湘月的身上。 “就这样。血已止,等大夫来,为殿下包扎便可。”傲君忽视战凌祺气的快要吐血的脸,不痛不痒的说:“虽然止住了血。但还是要提醒殿下,莫要激动,万一扯裂了伤口再次流血,恐怕就不太乐观了。” 战凌祺一听,紧皱的眉心,更深几分,“什么意思?” 傲君慵懒的凤眸,瞟了眼车湘玥,风轻云淡道:“殿下的撞伤在头上,靠近太阳穴,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正在愈合的伤口再受到创伤,容易伤到神经,若在情绪激动,血气充脑,一不小心压破头部神经,恐怕……” 适才之时,傲君顿时,留下一个想象空间,给战凌祺自己去想象。 且不管真与假,只要战凌祺传出去,被李氏撞坏了脑子,那李氏还有命么? 一个被传撞坏脑子的王爷,还有资格争夺皇权么? 果然,战凌祺听后,脸色顷刻煞白无血,眼底透着凌厉的冷寒,直射向李氏。 李氏吓的魂不附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忙不迭的磕头求饶。 车湘玥见战凌祺,看着自己母亲的眼中尽是杀气,立即跪在战凌祺的面前,美眸含泪,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求殿下恕罪。姐姐自幼在家庙长大,连字都不识几个,更是从来不曾学过医术,殿下莫要被她欺骗了,大夫马上就到,殿下您先坐下来休息。” “湘玥妹妹说的对。”傲君就等车湘玥提及此事,走到跪地的车湘玥面前,蹲下身子,神情悲戚,眼眸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怅然,“湘玥妹妹,你不是说了不提姐姐识字之事,以免暴露妹妹求姐姐写休书给凌王殿下一事?” 车湘玥知道从车傲君的嘴里,绝对说不出有利她的话。 可听到车傲君这翻话,还是禁不住一怔。 而后反应过快,怒恨傲君:“车傲君,你信口胡说。”看着战凌祺,泪眼朦胧,好不委屈,“殿下,她诬陷玥儿,还请殿下给玥儿做主。” “既然湘玥妹妹不愿意承认,那我们,就用事实说话。”傲君说着,把手里的纸团再度交给战凌祺。 然后,走到书桌前,提起毛笔,落笔在纸上,飞快的写下“车傲君”三个大字。 又让红锦备笔和纸到车湘月的面前,让车湘玥也写下“车傲君”三个大字。 车湘玥不明白傲君想要干什么。 但,还是提笔在纸上写下“车傲君”三个字。。 写时,她恨不得在车傲君的名字上戳个大血洞。 红锦把傲君和车湘玥写下来的字,同时拿到战凌祺的面前对比。 两种截然不同的笔风与字迹。 傲君的字迹,潦草到没边,勉强能看出来是个名字。 而车湘玥的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字。 但,战凌祺在看到车湘玥的字迹后,黑眸骤然一沉,英俊的脸上乌云密布,吓的众人心惊胆颤,纷纷跪地。 车湘玥不明白,战凌祺为何会看着自己写的字,脸色大变。但直觉告诉她,将有不祥之事要发生。 果然,下一瞬,战凌祺愤怒的丢下手中的纸团和两张纸,愤怒的瞪了眼车傲君和车湘玥,也等不了大夫来,怒甩衣袖离去。 第8章 傲君出手了 车湘玥见战凌祺怒佛衣袖离去,心尖猛的一颤,想要爬起来追上去。却已经太迟。战凌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门。 庆生脸色泛白,心惊胆颤,急忙追后跟上。 战凌祺和庆生的身影消失后,一个太监手捧圣旨,从院外走了进来,“圣旨到,车傲君接旨……” 正从地上爬起来的李氏和车湘玥,以及众位姨娘庶出小姐,听闻圣旨,又立即跪迎在地上,几乎同一时间,众人各种怜悯和幸灾乐祸的表情,都在傲君的身上扫视了一眼。 车湘玥美颜盛怒,也在这一刻绽放出得意嘲笑的嘴脸。 圣旨一出。傲君再也不是凌王殿下的未婚妻。 也就彻彻底底于相府毫无用处。 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她。 心里恨恨的想着,她再度跪在地上。 车傲君直接忽视所有人的眸光,走到那公公的面前,红锦立刻递上一包银袋,微微打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一点金光。 红锦把银包合起来,放到公公的手中,笑着说道:“大人辛苦了,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大人不嫌弃,就收下这点喝茶的银子。” 那公公见到银包里的金光,两眼瞬间放光,面上绽放出如菊花般的笑容,一边把未打开的圣旨递到傲君的手中,一边接过那袋银包碎金,笑眯眯的道:“大小姐,真不愧是大家族的小姐,咱家却之不恭。” “商大人客气了,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君儿这点茶钱,大人不嫌弃,便是君儿的福气。” 商公公本名叫商满,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 在朝中就是文武百官见了他,都要陪笑鞠躬道一声“商大人”而非是商公公。 可见,他在宫的地位。 但他这人,有两个爱好。 一是美色,二贪财! 太监贪色,按说也正常。可这位商大人,可不是普通的贪色。 而是变态狠心到,惨绝人寰。 宫里面被他玩死的宫女,一双手也数不过来。 但这属于商公公的私事,宫中没有几人知道。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 拥有整个兰陵大陆资料的璇玑阁,想要调查清楚宫里人的身份和秘事,虽然有一定的困难,却也不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目送商满离去的背影,傲君眼底闪过一丝的深谙与疑惑。 宣读退婚圣旨,如此小的一件事情,怎么会劳商满亲自来? 莫非,是因为? 她回过,眸光在车湘玥的身上游走过。 车湘玥早通过战凌祺知道商满奉皇命来宣布读退婚圣旨。 便想要巴结商满,好在圣上的面前为她美言几句,为她和战凌祺的婚事牵上线。 眼见商满转身离开,她哪沉得住气,爬起来便要追去,“商大人等等……” 傲君凤眸微敛,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 不着痕迹的从指尖弹出一缕指力,车湘月才站起来小跑,就一头栽了下去,发出一声悲痛的惨叫。 恰逢商满闻声回头,便见车湘月摔个狗吃屎般栽在地上,那叫一个狼狈,难堪。 他蹙了蹙眉,脸上堆着笑,冲着抬起头来,一脸灰尘的车湘月,压了压手:“二小姐客气了,不必相送,咱家急着回宫负命,告退。” 说罢,挥一挥衣袖,转而离去。 车湘玥还一句话,也没来得说,商满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院门口。 “玥儿。你,你没事吧。”李氏见车湘玥摔的难看,立刻上前扶起她,朝下面的人喊道:“来人,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今儿众仆跟着主子们,提心掉胆。 这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跑出院子去查看。 “贱人,你敢陷害我。我饶不了你。”车湘玥从地上爬起来,怒不可遏的挥开丫鬟的手,几步冲到傲君的面前,双眼愤恨,扬手就朝傲君的脸打去。 啪…… 一声脆生生的巴掌声,异常响亮。 只不过,这巴掌声,不是来自于傲君。 而是来自于车湘玥。 车湘玥傻了眼。 李氏和在场众人也都傻了眼。 几乎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幸灾乐祸一件事情。 那就是,君傲打的车湘玥,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车湘玥的脸上印出五个红肿的手指印,半边脸,肿的像是猜头,火辣辣的痛,让她缓过神来,捂着肿疼的脸,憎恨的扑向傲君,“你这贱蹄子,居然敢打我。我打死你……” 啪…… 又是一道巴掌声响,依旧不是打在傲君的脸上,而是车湘玥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的车湘玥惨叫出声,吐出一口鲜血,并伴随着两颗断牙,半边脸迅速的红肿起来,竟那半边脸肿的还要高。 可见,傲君这一巴掌下去,打的有多么的重? “不知这车相府,这些年来,都给你吃的什么。竟将这脸皮,吃的如此的厚。”轻轻的转动着手腕,傲君讥诮的瞥了眼被一巴掌打的摔倒在地上的车湘玥,邪佞的勾唇:“这样就对了,帝都第一大美人的脸,两边都对称才美。” 车湘玥被打的大脑懵懵,眼前泛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躺在地上,吐着嘴里的血。 在场的众人何止傻了眼。 就连在暗中看戏的慕长言,都瞠目结舌不得承认,车傲君这个女人,太大胆了,狠够狂。 但,他也不得不说,傲君太蠢,车相府谁人不知,李氏和车湘玥当家。 傲君明目张胆的跟她们斗,岂不是断了以后的路? 大家族后院那些争斗,他虽没有见过,可也听说过。 再瞧今天这一幕,傲君连凌王都得罪了,再得罪了李氏和车湘玥,恐怕车府,难以容得下她。 可傲君会怕吗? 她若会怕,又岂敢休书一封给凌王。 李氏见车湘玥被打的吐血,牙齿都断掉了两颗,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顿时大惊失色,“来人,大小姐心狠歹毒,残害二小姐,立刻把她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几个嬷嬷和仆人小厮,个个凶神恶煞的扑向傲君。 傲君扫视了眼扑上来嬷嬷和小厮,轻蔑一笑,不闪不躲,完全没有危险来临的意识。 在众人扑到傲君的面前时,红锦陡然闪身到傲君向身前。 没看到红锦是如何出手,围扑上来的众人,已被一股力量震飞。 傲君不屑的凝了眼李氏,把玩着手中的圣旨,一副漫不经心的调调:“李姨娘,你再得父亲的宠,也只是个妾室。本小姐再不得父亲宠爱,也是嫡出大小姐。你一个小妾以下犯上,敢对我这个嫡出大小姐下杀手,就不怕恶名传出去帝都,让整个帝都家喻户晓,名声大噪?” 第9章 玩弄死她们 李氏气的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阴鸷的眸子瞪着傲君,恨不得扑上去把傲君狠狠的撕碎。 “哼,嫡女?你也配?”车府这么多年来,都是由她李氏李元淑执掌后院,就连相爷车海谦,都把府中调动影卫的令牌交给她。 她会怕一个从山上下来,爹不宠,娘不在的小贱人? “相爷把相府交给我打理,这相府就是我说的算。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她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块令牌,举在头顶,朝中空气厉喝一声,“影卫队听令。车傲君阴狠恶毒,谋杀二小姐。给我拿下她。” 影卫队和金鹰队,是车海谦命人培养出来的死士,专职保护车海谦和相府的人身安危。 暗卫队保护相府,而金鹰队则是精英之士,只暗中保护车海谦的安全。 车海谦能够把影卫队指挥令牌交给李元淑。 可见,李元淑在车海谦心中的位子,以及在相府的地位,确实如同正室。 傲君模糊的记忆隐约记得,车海谦曾经也将这道令牌,交给她的娘亲保管。 后来不知为何,令牌丢失,娘亲急的生了一场大病,还是李元淑替娘亲找回令牌。 自那之后,娘亲便一病不起,得了怪疾,容颜尽毁,全身的皮肉溃烂的恶臭。直至惨死…… 忽视从暗处涌出来的影卫,傲君冷却的眸光扫了眼李氏手中的令牌,落在了李氏的脸上,勾唇讥笑,“看来,李妾氏并不担心苛刻杀害相爷嫡女的恶名,传出帝都。” “你以为,你有这个机会?”相府里的人都要佯靠她李氏渡日,自然不敢将今日之事传出去。 而车海谦并不在府中,凌王和传旨的大人也已经离去。 眼下,是关起门来打狗,她根本不担心。 车湘玥这会儿缓过劲来,捂着肿的像是猪头,看不出原本面貌的脸,怨毒的指着傲君,喊道:快把这个小贱人拿下。绑起来。” 话还没有喊完,车湘玥就被脸上和嘴里断牙的疼痛,给疼的差点昏过去。 影卫队只听从持令牌人的命令,不管其他的事情。 主子下令,他们服从。 院子里的气氛陡然间紧张压抑起来,空气似乎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温度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下降! 冷。恍如寒九腊月,冷的众人心生寒意。 诸位姨娘和庶出小姐,唯恐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影卫队一出,个个避远!同情的同时,看戏…… 暗中隐藏极好的慕长言,眼见几个影卫朝傲君出手,一颗心也不免跟着提起来。 虽然,那个护着车傲君的婢女,懂得武功。 可那些经过专业培训过的影卫,个个武功不凡,不比江湖高手逊色。 车傲君和婢女纵然有些防身的武功,在那些高手的面前,也只有吃亏的份。 瞧李元淑和车湘玥那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若抓住车傲君,车傲君恐怕也要少半条命。 为车傲君提心的瞬间,慕长言的内心,却也无端的感到兴奋。 这位车大小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某人恨之入骨,下绝杀令追寻的人。 他只要一想到,那家伙生平以来,第一次被人整的狼狈不堪,以无颜的丑态,出现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他就忍不住想要狂笑,直呼过瘾。 此时车傲君,不知道何时,已经慵懒的躺回贵妃椅上,眯着璀璨的凤眸,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打斗。 眼前,红锦以一敌二。 影卫队许是觉得,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焉需太多的人。刚开始只将傲君和红锦围住,只出动一人去抓傲君。 岂知,那人未碰到傲君,便被红锦一掌打飞。 影卫队这才意识到,红锦的功夫,不是花拳绣腿。 于是,又出动了两个人。 而其他的人,则朝躺要贵妃椅上,丝毫没把眼前的危险放在眼里的傲君掠去。 傲君连个眼神都没给几个人,只是端着面前的一盘果仁吃了起来。这份淡定与漫不经心,让影卫们没由来的,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种压迫感来自于危险。习武之人,都具备这种对未知危险的高度敏锐与感知。 再则,就连傲君的婢女,都身怀不凡武艺。 那么,这个与传闻中截然不同的大小姐,会不会也身怀武艺?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抓起来。”见影卫们面面相觑,却迟迟没有抓傲君。李元淑气的双眼喷火,怒不可遏的厉喝道:“你们这群废物,难道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此话一出,几个影卫队脸色陡变,犀利的眸光,正如一把把利剑般直射李元淑。 李元淑吓的脸一白,也知道这些死士,只服从车海谦的命令。 如今听她的,不过是因为令牌在她的手。 她平常,也不会轻易得罪这些影卫。总有她私下用到的时候。 可今天,为了抓住车傲君,她顾不得其他,“老爷养你们吃,养你们喝,就是为了让你们来当饭桶的?今儿,不抓住那个小贱人,你们谁都别想有饭吃。” 影卫们的脸色铁青,越发的难看。 但也只能服从,朝车傲下手。 谁让他们是仆?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劲风自他们身后袭来,空气一阵动荡,惹得几人回首。 只见一袭绿衣的少女翩然飞来,素手挥扬间,满天尽是一片寒光,森冷的柳叶刀携着劲风杀气破空射来。转眼已到影卫头顶。 影卫大惊,哪还有时间去抓傲君,保命要紧,当刻拔剑挥闪飞射来的柳叶刀。 叮叮叮…… 一阵剑刃相击的撞击声响彻整个院子。 影卫手中的刀剑火星四溅。刀剑刃口以及薄刃片上被柳叶刀轻易贯穿。 可见,那飞射来的柳叶刀是何等的锋利,何等的消铁如泥。 素问像只蝴蝶般自高空翩然飞落在傲君面前,将手里的包裹放到傲君面前的桌子上,弯着眼睛娇俏嘻笑:“小姐,看我给你带回什么好吃的。” 傲君放下手中的果仁,看了眼素问带回的栗子,眉眼慵懒轻佻,“看在你这份心的份上,本小姐就不追问你迟来的原因。”扫了眼持刀的影卫,邪肆一笑,“今儿,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至于玩什么。 那还用说吗? 车海谦奉命,前去西盟城迎请九皇叔回帝都,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这一院子的人,够她们玩到天黑。 第10章 家法惩治她 素问与红锦不同,她冲动顽劣,唯恐天下不乱。 但她和红锦处理问题的常用方式,就是以暴制暴。 再处理那三流的杀手组织时,拿到车湘玥和李氏雇凶的证据,她是恨不得一掌劈死李氏和车湘玥。 她今儿,若不好好的教训这对阴毒的母女。她都对不起她们。 足尖轻点,腾空而起的瞬间,素问双臂展袖轻挥,森冷锋利的柳叶刀,自她的展开的双袖中刷刷的飞射向持刀扑来的影卫。 影卫见识过柳叶刀的厉害,哪敢硬接,大骇之下迅速闪躲。 就在影卫们躲闪的瞬间,素问风驰电疾之际,已经闪身到车湘月的身后,手掌锁住了车湘玥的脖子。 躲过柳叶刀攻击的影卫,定眼一瞧,李氏已落入红锦和素问的手里,脸色大变,正欲上前救人,红锦的一句话,断了他们上前的救人的念头。 红锦说:“谁敢上前一步,试试看。” 影卫队驻步,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素问锁住车湘玥的脖子,拽到院子里的树下,从腰上扯下一条软鞭,迅速的把车湘玥捆绑在树杆上。 车湘玥吓的花容失色。噢不,她那张面目无非的脸,已无花色可失。 只见她诅咒着傲君,奋力的挣扎身上的软鞭,“车傲君,你这个贱人好大的胆子,快放了我,否则,爹爹回来,不会放过你……” 傲君淡然的吃着栗子,瞟了眼恶毒的瞪着她咒骂的车湘玥,娥眉轻蹙,显然觉得有些吵。 素问从车湘玥的身上,撕下一块衣布,塞到了车湘玥的嘴里。 车湘玥气的快要发疯,可任她如何挣扎,如何咒骂,也挣扎不掉身上了桎梏,喉咙里面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氏同样也被红锦堵住了嘴,捆在了树上,与车湘玥梆在了一起。 素问取来一个苹果一只梨,分别隔在车湘玥和李氏的头上,和红锦人手一只把飞刀。 车湘玥和李氏看到素问和红锦手中的飞刀,再想到自己头上的苹果和梨,吓的魂飞魄散,拼命的甩头挣扎眼眸中终于遍上了恐惧的神情。 “二小姐,李姨娘,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素问凑到两人耳边,压低声音笑道:“万一你们的挣扎,让刀子瞄错了位,本该扎在苹果上的,却扎到了你们的脸上,身上,那可就怪不得我喽。” 李元淑和车湘玥当即吓的魂不附体,僵住了身子,动也不敢动弹,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这就对了,千万不要动喽。”素问轻拍两人的肩膀,“红锦,看我们俩,谁最准。” 红锦看着李元淑冷冷一笑,退后百米,素手一掷,夹在手指的飞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的银弧。 李元淑的内心是崩溃的,是绝望的,看到飞刀朝自己的头射来,当即吓晕了。 飞刀”咔嚓“一声,射中她头上的苹果钉在了树杆上。而李元淑已经吓的昏死过去。 车湘玥吓的浑身颤抖,三魂不见七魄,她不是因为自己的娘亲昏过去而怕。 而是因为,素问已经朝她扔来飞刀。 她比她的娘,承受力似乎要好。 至少,在飞刀射中她头上的梨时,她没有吓昏。 只是,她脚下那滩水迹是什么? 明白的人,一眼就明白。 车湘玥吓尿了! 周边众人,也都被这一幕,给吓的面色惨白。 “车傲君,你野蛮狠毒,快放了母亲和大姐姐。否则,我就报官抓你。”这时,三小姐车云霜,怒气冲冲的出来,指着傲君怒骂:”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居然敢让这两个贱婢把母亲和大姐姐当标靶。快放了她们。“ “霜儿。”五夫人周氏脸色一白,拉住车云霜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忙跟傲君说:“大小姐,别听她小丫头瞎说。李姐姐魔怔,这才言语冲撞了大小姐,大小姐宽厚仁德,大人大量,就放了李姐姐和二小姐吧。” 五姨娘曾是她娘亲身边的丫鬟,她娘亲病逝,她中毒被送出车府不久,周氏一个丫鬟被提为妾室。 她记得,那个时候周氏还是丫鬟的时候,暗地里没少对她针扎拧打。 她中的毒,也是经过周氏的手。 当年她娘亲的死,她体内的毒,都和周氏脱不了干系。 傲君眯了眯眸子,风轻云淡道:“家法不可费,否则,如何对得起订下家规的列祖列宗。君儿刚回府对这府中的规矩,还不甚了解。不知道以李姨娘和二小姐应受何家法惩戒。“ 周氏脸色一就再变,看了挣扎愤怒的李氏和车湘玥一眼,磕磕巴巴的说道:“应当是……是五十……五十藤条……不……是三十……三十藤条……” 傲君递给红锦和素问一个眼神。红锦立刻让人去取藤条,下人们原不敢去,可见识了红锦和实力和大小姐的威严,不敢不从。 素问有些幽怨的看着自家小姐。说好的让她玩的呢? 说好的,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呢? 她这才玩了一把,还没过瘾啊! 呜呜呜,小姐又把她忽悠了。 不过,想到把车湘玥吓的当众失禁,哈哈,她心里就觉得爽…… 慕长言整个过程都在啧啧啧中渡过,这真是有什么样的腹黑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啊! 这两个丫鬟,哪一个也不好惹! 红锦接过下人取来的藤条,走到傲君的面前。 傲君说:“这些个小厮嬷嬷下手没轻没重,李姨娘和妹妹的娇贵之躯,哪受得了。五姨娘你从前就是娘亲身边伺候的人,也伺候过君儿,君儿最清楚你的拿捏得当,今儿就由你来执行家法。“ “什么?”周氏脸色一白,眼底涌出一股恐惧,今天这鞭子她若敢下,明儿这百倍的代价,就会落在她的身上,李元淑的手段,她清楚的很,“大小姐,奴婢前些摔了一跤,这手腕受了伤,使不得力,拿不起藤鞭。” 傲君砸舌:“可惜了,原本是想要你这拿不起藤鞭的手,做做样子,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既然你不愿意此事就此翻过,我也只能对不起李姨娘和妹妹了。素问。” 素问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拿起红锦手里的藤鞭,贼笑道:“是小姐。” 第11章 吓得她失禁 素问表示,她此刻的心情很爽。 尤其是即将要打的人,还是她早想教训的李元淑和车湘玥这对恶毒的母女。 车湘玥心里的恨意,像是滋生的野草止不境的生长,缠绕在心头,折磨的她快要发疯。 通过发泻情绪的嘴巴被堵,咒骂的语,愤恨的话,她只能咽在肚子里面,堵在胸口的怒火发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快要被怒火焚烧,瞪着傲君怨恨眸光,像把淬了剧毒的尖刀,如有质地的插在傲君的心口,恨不得,将傲君千刀万剐一万次,也不足以泻她的心头之恨。 傲君凤眸微眯,笑意阑珊的睨着气的七窍生烟的车湘玥,勾唇上扬,慵懒而又无奈的道:“妹妹,老祖宗订下的家法,姐姐不敢破例,原是想要让周姨娘来执行。可周姨娘竟说,她的手使不出力,姐姐纵是要想宽恕妹妹和李姨娘,也都没了由头。” 周氏一听,脸色刷地一下一片惨白,傲君分明是想要挑拨她和李元淑与车湘玥的关系。 可知道又能如何? 也只能愤恨的瞪着傲君,敢怒不敢言。 车湘玥怒火焚身,也羞愧难当,被吓的当众失禁,要成为她一生的污点。 如果,再受到三十藤鞭,满身留下伤痕,她这一辈子,就彻底的毁了。 傲君的丫鬟身怀武艺,下手肯定要她的命。 该死的周氏,明明可以救她,居然袖手旁观。 她喷火的双眼,从傲君的身上移到了周氏的身上。 周氏吓的浑身一缩,连忙低下头,正欲向傲君请求,由她来执行时,素问手里的藤条,已经落到了李元淑的肩膀上。 李元淑是被吓昏的,如今剧痛鞭打在身上,疼痛来的第一反映,就是惨叫,“救命啊,不要杀我……” 奈何,她的嘴上,堵了布,再惊慌的吼声,也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素问见李元淑醒了,心里的恶魔也苏醒了,专门往李元淑身上的痛处打。同时,也不落下车湘玥,两人一人一鞭,一轮一轮打下来,那有痛发泻不出的痛,逼的两个人,惨呜不止。 素问打的很有技巧,表面看起来不重,甚至没有在两个人的身上留下藤条的痕迹,可在她们两人的身上却是十倍的惨痛。 院子里面其他的姨娘,庶出小姐和少爷,平时没少被李元淑和车湘玥欺压打骂。这会儿见到李元淑和车湘玥,被绑在树上打,心中惶恐的同时,却是感到无比的兴奋。 不免,为傲君在心中默默的点赞。 慕长言表示,女人见多了,像傲君这中阴险的女人,在江湖上他也不少见。 可他怎么觉得,傲君的腹黑和狂妄,让他不但讨厌不起来,反而有些欣赏。 只是不知道,这女人的命,能够活多长时间。 如此的嚣张狂妄,在天子脚下,达官权贵之地,日后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他忽然间有些为傲君担忧起来。 如果让那家伙找到傲君,以那家伙冷血残酷的手段,傲君恐怕要变成幽冥的腹中餐了! 家法执行完成,车湘月和李元淑各承受了三十藤条,奇迹般的没有昏死过去。 这都归功于素问。 即不让她们晕,却让她们受十倍的创痛和折磨。 解开她们身上的绳子后,两人双腿一软,往地上倒去。 素问跨夸张的后退几步,用手扇着鼻子前的气味,嫌弃的盯着车湘玥,“味,还真重。” 此话一出,众人的眸光都落在车湘玥的身上,自然明白,素问说的味,是什么味。 小厮和影卫队,个个都扭开头,连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遇此事,都挂不住脸,更何况是看到他们心目中的大小姐当众失禁,他们连看一眼,都觉得臊的慌。 只有几个被红锦刚解开穴道的嬷嬷,飞快的扑过去,扶住李元淑和车湘玥。 傲君衣袍轻挥,“送李姨娘和二小姐回房好生歇着,把那位早已去请,至今未没露面的大夫,给请去李姨娘和二小姐瞧瞧。” 那位大夫的效率,并不是慢如龟速。 而是被慕长言隔空点住了穴道,走到了车府的门口,硬被生生定住。 刘管家也不知大夫因何原因不进府,催着大夫好半天,大夫就是不动。 最终,没有办法,叫了几个护卫,把大夫给架进了院子。 傲君见状,眉心轻凝,眼底闪过一丝狐疑,看了眼红锦。 红锦上前看了眼大夫,回首向傲君微微点头。 傲君衣袖轻挥,不怒自威道:“今儿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坏了李姨娘和二小姐的名声,大伙儿可都要悠着点,没事的话,都退下去吧。” 众人都不是傻子。 傲君哪会在乎李元淑和车湘玥的名声,提醒她们,不过是言有所指。 几位庶出小姐,这会儿心里波涛汹涌。恨不得,将此事召告天下。 尤其是平日里表面与车湘玥走的近的三小姐车云霜和五小姐车浅兰。 今天,注定是热闹的一天。 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因为就在李元淑和车湘玥,被嬷嬷们扶着才走到院门前,一位年约五十多岁,身着掌柜服饰的男人,面色焦急,匆匆赶来,“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李元淑的心中满是对傲君的愤怒与憎恨,可却无处发泻。 见铺子里的掌柜的,又老不吉利的来触她霉头,心头怒火更盛:“喊什么喊,不在铺子里待着,跑府里做干什么?” 话音落下后,因动怒,身上的疼,跟扯着心,肝似的,疼的她嗷嗷直叫。 掌柜子脸色一白,见李元淑惨疼的模样,不禁好奇,“夫人,您这是…… 话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一个嬷嬷的瞪住眼,掌柜子是聪明人没有问,忙凑到李元淑的面前,压低声音说:“夫人,出事了,店里的字画……” 听了掌柜子的话,李元淑的脸色,比吃了恶心的苍蝇还要难看,也顾不得身上的疼,连忙让人备轿。她要出府。 在离开院子前,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眼傲君,恨的咬牙切齿。 车湘玥未回头示狠,心里怨毒道:车傲君,你今天有多得意,来日,我就会让你多惨。 院子里众人退去,安静下来后,傲君才抬起头,眼眸里的玩味退去,犀利的犹如出鞘的宝剑,劈开一处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落在某个位子上。“免费看了场戏。难道,不应该付些银子再走。” 慕长言欲要离去的身子,陡然一颤,回头,撞入一双宛如寒风陡峭般冰冷的眼眸里,心里,莫名一寒。 糟糕,被发现了! 第12章 长言赠腰带 慕长言有些吃惊,他隐藏的极其隐秘。 纵是武林高手,也轻易探不到他的气息。 傲君居然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而且,听语气,似乎早已经发现了他。 这让素有影仙之称的慕长言,对傲君又多一分的惊艳。 其实,慕长言隐藏的极深,就连敏锐度向来高于常人的傲君都没有察觉。 她只是根据那名大夫被人莫名点穴,推测有高人在暗处看戏。 她也不并不知道,慕长言隐藏在哪里。 只是扫了一眼整个院子,唯有那个角落,占了天时,地利。 若是她选择隐藏,必然选那个角落。 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 但见对方迟迟没有出来,傲君执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润湿了双唇,语气风轻云淡,却渗着令人心寒的杀气,“搁下,莫非是想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来。” 慕长言听得出傲君语气中的森冷,与毫不掩饰的杀气,知道自己今天,若不留点什么下来,只怕难以离开。 但,敢从他慕长言的腰带里抢银子,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几人。 他到也想瞧瞧,傲君有何能耐,能从他的身上抢夺银子。“若有姑娘相伴左右,做个缩头乌龟,又何妨?” 一抹天蓝滑过视线,定眼一瞧,慕长言已从角落飞身落在院子里,手掌轻拂宽大的袖袍,唇角含着佻达兴味的笑,朝傲君拱手启唇,声音如碎玉般润,脆,氲,“在下慕言,见过姑娘。途经此处,瞧了出确实不错的好戏。但姑娘可以放心,在下绝不会将今日之事传出去。” 傲君微眯起犀利的双眼,探究的扫视着慕长言。 只见慕长言玉面生辉,眉眼如画,扇子似的睫毛下透露出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口如含丹,眉宇间中是挥之不去的贵气。这份贵气之中还有一份洒脱与浪荡不羁。 他身着一袭竹青色的长袍,如丝绸之光滑在阳光下折射出瑰丽的流光,看起来淡雅脱俗,腰系一条浅色绣花腰带,腰边系着一块青竹玉佩,乌黑的长发随意绾起,显的简单,随性,大气不失尊贵。 看似全身上下,没有什么高贵的奢侈品点缀,可傲君觉得,他并非是混迹江湖的普通人。 因为普通的人,一辈子恐怕都没有见过进贡皇室的流光锦。 她可以肯定,眼前的男子身份不凡,不是皇室的王孙贵胄,就是达官贵人之子。 她在脑海里搜寻了遍,月璃国的王孙贵胄之中,并没在慕这个姓氏。 “本小姐与你一不相识,二无交情,凭什么相信你?”没有搜寻到对方的信息,傲君索性不去想,睨着他笑意勾魂的丹凤眼,语气慵懒而又危险的说:“我向来只相信一种人。” 慕长言眉眸轻挑,迷人的丹凤眼勾出的风情,那叫一个潋滟,望着傲君似来了兴趣:“哦?哪种人?”傲君饶有兴味挑的勾唇,妖娆一笑。 那一笑,仿佛绽放的罂粟透着美艳和致命的诱惑,好像刹间,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唯有她那一笑,令整个世界百花齐放,美艳动人。 慕长言不是一个没有见过美艳女子的人,相反,他见过太多比傲君还要妖艳美丽的女子。 却是没有见过,有人能够将一个笑容,笑的这般的致命。 是的,没错。 慕长言看到傲君的唇畔绽放的笑容,脑海顿时浮出两个字“致命”每当他脑海里浮出危险的字眼时,就意味着对方,百分之九十是个,对自己危险的人物。 “我家小姐,向来只相信死人的话。”这个时候,素问悠然的开了口,“当然啦,我姐小姐,还相信一样东西。” 慕长言因为素问的话,提高了警惕,但面上不显,“如果,你付的银子,够买你的命,我家小姐,自当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放你离去。否则……” 素问话没有说完,欲言又止。慕长言眼底的兴趣,更加的浓了,他到要看看,傲君如何处置他,“否则,如何?” 素问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一只手指头,指了指自家小姐的手中把玩着,还散发着光芒的带子,脸上流露出一副深感无奈的萌相。 慕长言困惑,望去,瞳孔一缩,他怎么觉得,傲君手里玩转的浅色腰带那么眼熟? 下一瞬,他犹如雷劈了似的僵住了身子,一把提住即将从腰上落滑的裤子,玩味的丹凤眼中漫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杀气。本该系在自己腰上的腰带,何时,被傲君解走,他竟不知…… 傲君前世今生都是杀手出生,且还是唐门毒王的入室弟子,擅长百毒,人称毒仙。 虽然,她不轻易在江湖露面,江湖上却有关于她的流言,则传,毒仙一出,百无活物。 足以可见,她在江湖中,令人忌惮的威名。她想要一个人的命,可杀人无形,手段多的是。 从慕长言的身上取走腰带,更是轻而易举。腰带中间嵌着一颗翠绿色的宝石,边缘还有细碎的珍珠,这条腰带,价值连城。 “本小姐的戏,不是什么人都有好运看到。”她不担心慕长言就此逃跑。 就算逃跑,她也赚了一笔。 慕长言从没有见过如此大胆而狂妄的女人,解了男人的腰带,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坐着跟他这个当事人谈条件。 这这这是一个女子,能干出来的事? 他忽而想到了某个悲催的家伙,是被剥光了衣服,掉在树上,遭受一整夜虫子的折磨。和现在的自己相比,他忽然觉得,有些庆幸。 眼底的寒意裉去,被意味阑珊的迷人笑意溢满,他勾唇笑道:“姑娘说的是,慕言瞧了姑娘一出戏。姑娘脱了慕言的腰带,这得多深的缘份,才能结下此缘。姑娘已太凌王殿下解除姑娘,慕言今日便将这腰带赠于姑娘为定情之物,来日定当来娶姑娘,慕言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语毕,只感一阵清风拂过,院子里哪还有慕长言的身影。只有一抹淡如清风的余音随风传来,“三天后,最好别出车府。” 傲君瞳孔陡缩,看着慕长言消失的方向,眼底过一丝寒光。 第13章 霸响帝都 今儿是车相府霸响帝都的日子。 凌王殿下大早上,带着刑部的人进了车相府,却是负伤而归。 这件事情,很快在帝都闻风窜响,大街小巷,无人不知。 紧接着,凌王殿下与车相府大小姐傲君的退婚的消息,又在帝都掀起风浪,尤其是那些名媛千金,待字闺中的官家小姐,可畏是欢呼的要跳起来。 原因,并非是因为战凌祺与傲君退婚。 而是因为,车相府李姨娘,因为不满凌王要纳车湘替为妾,怨上心头,一怒之下,出手伤了凌王殿下。 车湘玥为凌王妃的机会,一落千丈,更有传闻,车湘玥患有秘疾,竟当众失禁人前 而李元淑也因袭击皇子,而被衙门后来派兵抓进大理寺,关入牢房。 至于,战凌祺负气离去后,谁人去衙门报的案,这谁也不知道。 傲君澄清,这件事情,绝对与她无关。 但,她为背地里阴李元淑和车湘玥的那个人,默默点赞。 同时,她也不介意推波助澜,让李元淑和车湘玥的名声在帝都更加响亮。 帝都几家李元淑名下的字画铺子,兜售赝品书画充真出售。 其中含有一代子豫画家的名作和字法家白承轩老夫子的书字,并当众被买家鉴定赝品戳穿,愤怒之下,告上公堂。 与此同时,其他几家茶肆,绸段铺子,也出现伪劣品充次的事件,惹得客人恼怒投诉。 这一场风波下来,整个帝都,但凡是在李氏名下的铺子,在车相府名下的铺子,购买过商品的人,全都携货退款。 帝都大街小巷,无论走到哪里,少不得听到对车相府,以及对相府旗下铺子的愤怒咒骂,一时间,李元淑母女接二连三的风波,可畏是闹的满城风雨。 就连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车湘玥,也在半柱香前,被衙门的兵上府抬走了。 之所以说是“抬”完全是因为,车湘玥受了家罚后,别说是走,就连动,都动弹不了,浑身疼的散架。 但,衙门依案办事,纵是因车湘玥是车相府的千金,虚弱病残,也不会因此,而格外开恩。 到是来带走车湘玥的捕快和官兵,见不得美人憔悴,才允许府中的下人备了轿辇,架着车湘玥坐在单人轿辇,抬去了衙门。 短短一个上午,李氏母女俩人,独览头条,风采尽出,一个入了牢,一个上了衙门,在堂上对薄公堂。 呵呵,不知道他那个眼中只有利益权力的老爹三日后回府,得知此消息,会不会气的吐血? 对于赝品伪画一事,素问好奇,百思不得其解:“小姐,莫非,这是出自你的手笔?” 如此阴损的招,除了她家小姐,能够想此法子把李氏母女整到牢里,素问实在想不到别人。 傲君悠闲的饮茶,吃着面前带的栗子,凤眸轻桃,瞟了一眼红锦,眼中带着几分赞赏。 素问一瞧,眼中放光,转身到红锦的身侧,一只胳膊搭在红锦的肩膀上,挑眉笑问,“红锦,没想到这竟是你这个小坏蛋的手笔。只是,那些赝品字画,以假充次的货物,你一夜之间是从何处寻来的?” 素问对此,很是惊奇。 她确定,在此之前,她们并没有提前准备那些货物,去栽赃陷害李元淑母女。 红锦嘴角冷诮上扬,“我可没通天的本领,能在一夜间,寻来那么多的名家字画与赝品。” 素问眯了眯弯弯的眼睛,“此话怎讲?如不是你,莫非是……” 红锦说:“小姐料事如神,李氏和二小姐,这些年为了敛财,陆续把夫人留给小姐的店铺和嫁妆,都转到她们的名下。并且还与贩卖赝品假货的字画商人暗中合作。” 是的,没错,李氏过户到她名下的铺子,是傲君娘亲当年嫁于车海谦时的嫁妆。 她娘亲是当朝德高望重的柳老尚书的嫡孙女,也是宫中柳贵妃的姐姐。 当年她娘亲嫁于车海谦时,轰动整个帝都,十里红妆铺满城,仅是陪嫁的铺子大大小小有五十家,绫罗绸段五百批,手饰玉器二百件。 就连皇上,也专门也她娘亲备了一份嫁妆,特准许她娘从皇宫以公主的名份出嫁,当年轰动帝都,不知羡煞多人,让百姓们津津乐道。 只是她娘亲性子温婉贤惠,着实命薄,被李氏害的惨死,从令人羡慕的相府夫人,成了世人皆知,身染隐疾,唯恐避之不及的毒人。 这个恨,这个仇,她不能报。 李元淑害死了她娘,还私下把她娘,留给她的嫁妆和铺子,都暗中敛走。 她娘亲喜欢收藏字画,与名画家子豫大师有些交情,她娘出嫁时,子豫大师亲自赠上亲笔书画。 她娘万般喜爱,将其珍藏起来。 如今,李元淑的铺子里面,竟然出现了子豫大师的绝迹书画。足以告诉傲君,李元淑已将她娘收藏的画从库房偷梁换柱出来,与赝品商达成了买卖交易。 只怕,黑市里面,不乏出现。 她傲君这辈子,什么都吃。 唯一吃不得的,就是亏。 属于她的东西,哪怕是一根毛,她也不会让李氏母女得到。 “可有查到赝品商?”傲君沉声问。 “说也够巧,我昨夜潜入铺子时,正碰巧掌柜子,与那贩卖字画的赝品商正在交易。待那赝品商悄无声息的从后门离开的时候,我将那人打昏,如今关在城外十里坡的草舍里。”红锦如实请示:“小姐,打算如何处置那人?” 傲君眯了眯眼眸,身子慵懒的后倚在贵妃椅上,望着三月不骄不燥的阳光,唇角勾画出一抹冷弧,“李元淑为了自保,定会供出赝品商,先别让衙门的人找到此人。我自有用处。” 眼底滑过一丝冷讥,傲君微微阖上双眼,吹着清风优雅的沐浴在阳光下。 接下来的几日,傲君过的舒坦,许是那日惩罚李元淑母女的手腕,让车府里的人深知,傲君不是个谁都惹得起的角色,也因此,没有谁敢来给找她的茬。 那些个丫鬟小厮们,个个看到她,都像见了鬼似的,不是颤抖着跪在地上,就是赶紧绕路走。 好像下一刻,傲君就会挥手,让身边的红锦和素问,要了她们的脑袋似的。 第14章 醉卧春风楼 这几日,府里面无人敢找傲君的茬,傲君也乐的自在。 但,不自在的人,却是大有人在,就比如……李元淑。 再比如车湘玥,还有就是战凌祺! “小姐,李氏被程管家,从牢里接出来了。”素问迎面从院子外进来,眉宇浸着愠怒,“还是凌王殿下,亲自去刑部,命刑部放的人。” 傲君一点也不惊讶。 李元淑虽然伤了战凌祺,但,战凌祺想要依靠车海谦的权力,力保自己成为储君,就不会放任李元淑入牢,丢车海谦的老脸。 否则,当初李元淑伤他时,便已被他下令拿下,关入大牢。 傲君没想回府就要了李元淑的命,她要李元淑偿尽她娘前死前的痛苦,受尽折磨。 至于车湘玥。 傲君还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战凌祺有本事把李元淑从牢里弄出来,她到看看,战凌祺怎么把车湘玥,也从牢里救出来。 贩卖赝品,欺骗商家,被告上公堂,闹的满城皆知。可不是战凌祺想要包庇随便两句话就能救出来的。 因为对方的买家,不是别人。 正是将军府的二公子。 将军府和车相府,一相一军,一直都在朝堂上明争暗斗。将军府抓到这个机会,又岂会轻易放过,打压相府的机会? “想必,这刑部的刑法,她也吃了不少。”傲君眉眼轻挑,懒懒的说道:“做为晚辈,也确实该问候问候。素问,给李姨娘,送些药去,就说,是本小姐对她的一翻心意。” 红锦这时秀眉微蹙,:“小姐,听说老爷迎接九皇叔,于今儿午时便回帝都,夫人若是给老爷吹了枕头风,只怕对小姐不利……” 未等红锦把话说完,便被傲君抬手打断。 她从贵妃椅子上面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胫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酒虫作怪,倒也有些日子,没有喝到春风楼的春风笑了。” 春风楼闻名帝都的勾栏院。 月璃国的国风并不算开放,但,最让皇上头疼的五王爷战凌颂,却是个好男风的主,皇上什么手段都试过,就是奈何不得战凌颂的性取向,最后无奈,也只能由他。 于是,战凌颂那个小霸王头脑,公然在帝都开了间春风楼,春风楼里,可畏是美色如云。 就连战凌颂这个东家,都肖想春风楼里的头牌画师玉曦已久。 傲君如阵清风般掠入春风楼三楼的一间挂满画卷的房间,慵懒的倚在玉榻之上,眯着眼眸睨了眼房间外,正在打发战凌颂的玉曦,嘴角勾上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傲君不是第一次来春风楼,碰见玉曦应付战凌颂王。也知那战凌颂是个极其难缠的主,加之又是春风楼的主子,玉曦身为春风楼的头排,自然要好生应付一翻,恐是没有这么快的时间回来。 与是,便自顾的打开玉榻下的机关,伸手一捞,一个白玉瓶子落入她的手中。 玉瓶之中翠绿色的液体,透过瓶身隐隐可见,透通的很。 这便是玉曦自酿出来的,极为宝贝的春风笑。 傲君打开玉瓶的玉塞。瞬间,房间里溢满清纯的幽香。没有烈酒的浓郁刺鼻,幽香的沁着清冽的桃香,颜色翠绿,剔透如翠玉滴下的水头,浸入心肺,舒畅的如同喝了一口溢满桃花香味的春风,香不浓,酒不烈,闻之,未饮先醉。 红锦恰时将帝都有名的三泉鸭的烤鸭买了回来:“小姐恐怕又要等上一阵子,那颂王爷是个难缠的主,曦公子一时半会儿是脱不开身子……” “颂王爷是这儿的主子。肖想玉曦已有三年,怕是再等不及了。”傲君捧着烤鸭坐到桌子前,取来两只杯盏,斟满了——独饮了一口,朝红锦压了压手,“来,坐下。” 红锦也不推迟,坐下来同傲君一边吃着刚出炉的烤鸭一边饮着酒。 一个时辰左右,玉曦还没有回来。傲君却因酒劲上头有些醉意,暖暖的阳光从窗子照在她身上,舒服的让她趴桌子阖眼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傲君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一直盯着她一样。 这让她觉得极为不舒服,但也只以为是玉曦回来了,恼怒她喝了他的酒。 她打了个酒嗝,缓缓的睁开睡眼惺松的眼睛,“玉曦,这次的酒后劲烈了些,我只喝了几口,便已觉酒劲上头……” “真的,只是几口?”一个戏笑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 傲君心下一惊,这不是玉曦的声音。 但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好像在哪里听过…… 蓦地睁开双眼,一双迷的细长勾魂,含着几分兴味的丹凤眼乍然撞入自己的眼眸。 见傲君豁然睁开冰冷的双眼,眼中冷芒犀利如剑,倾刻间便将毫无戒备的懒猫状态,转换成斗战中凶猛的烈豹,慕长言有些讶异和惊奇,“小花豹,睡的可好?” 傲君寒眸一冽,剧毒已然不知何时,翻于掌心,朝慕长言送去。 慕长言虽未看见傲君何时将毒针翻于掌心,可却知傲君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在傲君朝他送来一掌,迅速侧身躲开。 纵是如此,仍是感觉到上臂肩外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以及看到几抹冷冽的寒光,从眼前划过,“叮”的几声,没入他身侧的木门里。 慕长言这才发现自己中了傲君的毒针,俊颜瞬间黑了下来,迅速封住自己的穴道,控制毒性蔓延。 “少主。”嗖嗖两声,从暗处飞身出来两名影卫,一人急忙扶住慕长言的身子,一人怒杀之气萦绕于身,持刀愤怒的朝傲君袭去。 傲君讨厌被人近距离的接触,尤其是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 除了她信任的人,任何人,都很难近她的身十米。 对慕长言发射针,是她保护自己的防备本能,并没有想要慕长言的命。 她很清楚,慕长言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也并没有对自己有杀心。正准备抛解药给慕长言,警告他几句,打发他走。 不料慕长言的影卫,杀气冲冲的持刀砍来,她连忙抓住被点了穴住的红锦快速闪身,并迅速的解开红锦的穴道…… 第15章 大打出手 就在傲君抓住红锦闪身的瞬间,她们面前的案桌在强大的刀锋下“哐”地一声,被劈成两断,四零八碎。 好在,傲君躲的快,否则,那威力强大的刀锋落在她的身上,指不定要把她劈成两半。 红锦被解了穴道,恢复意识的瞬间,就听到耳畔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陡然睁开眼睛,便看到傲君扣住自己的肩膀向后速退。 而在面前,是一个身穿暗系劲装,杀气冲天的男人,挥刀猛攻来。 “小姐。小心。”眼见敌人的刀锋,就要自天灵盖劈到傲君,红锦心下大是一骇,眼底冷光乍现,素手一挥,数把寒光冽凛的飞刀从她的衣袍夺袍而出,在虚空划过一片灼灼的冷光,直射攻击来的男子。 那男子能够做成赏金猎人,影仙慕长言的影卫,自然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手中长刀刷刷几下,一阵叮叮当当,火星四溅后,刀飞已被刀身挥飞,射入房中四壁,凶猛的刀气直逼傲君。 “住手。” 蓦地,一声不容置喙的命令,陡然响起。 持刀的男子听令,立刻停止攻击,却被红锦再次掷出的飞刀,射中持刀的手腕。 长刀从男子的手中脱落在地,男子疼的身子猛颤,握住被飞刀划伤的手腕,血液顺着手掌一滴滴的滴落在地。 但,那男子顾不得自己手腕上的伤势,迅速捡起落在地面上的刀,愤怒的瞪着傲君,伸长了染血的手,“立刻交出解药,给我家主子解毒,否则,今日休要离开这春风楼。” “退下。”没等傲君开口,慕长言命令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那男子,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慕长言,还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在看到慕长言冷却下来的眸光,只好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小君儿,你危险的像一只猎豹。”慕长言完全没有中毒的后怕,戏笑的看了眼傲君,弯下腰来,捡起掉在地面上的玉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醉千梦的春风笑。呵,我来迟了,竟无缘品上一品。” 傲君眉心微蹙,盯着慕长言的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旋即,跟红锦说:“拿解药给他。” 红锦把长剑,收回剑鞘,从腰间拿出一瓶白色的瓷瓶,扔给慕长言。 “多谢。”慕长言接住药之后,睨着傲君扬唇一笑,便将瓶子里面的解药吞了下去。 “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送你归西。”傲君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便向房间外面走去。 “不要出去。”傲君才走到门口,便听慕长言的阻止声。她眉心一蹙,蓦然回首,便见慕长言伸手来抓她。 她微蹙的秀眉,越来越深,委实不明白,慕长言莫名的出现,莫名的阻止她出房间的门,究竟是为何。 但,不管因为什么。 她都不会让一个陌生人,触碰到她。 她挥手一甩,将慕长言伸来的胳膊甩开,脚下的步子,瞬间旋转,闪移,远离慕长言。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道严肃的厉喝声,从傲君的身后传来。 傲君转身望去,只见一袭蓝色锦袭的男子,气宇轩昂的走来,在男子的身后,正是一袭浅青色长袍的玉曦。 傲君不用猜测,也知道来者是何人。 想必,定然是听到楼上传来打斗声,才赶来的战凌颂。 “什么人,敢在本王这里撒野?”战凌颂瞧见打斗出事的地点,是在玉曦的房间,顿时脖然大怒,“来人,把这几个人,给本王拿下,送去官府。” 令罢,眸光落在傲君的身上。 傲君今日一袭藏青色长袍加身,装束打扮俨然是男装,一般人,认不出她来。 至于,慕长言是如何认出她的,她也有些吃惊。 见战凌颂眸光敌意的盯着自己,想必,是把她当作了情敌。 她有些无奈的瞟了眼玉曦,玉曦直接给了她一个侧脸,完全就当作,没有看到她。 眼见战凌颂的手下,要上来抓自个儿,她忙道:“王爷息怒,都帝谁不知道,春风楼的幕后东家是王爷,谁人敢在此处撒野。草民闻名玉曦公子画得一手好画,对画有独特的见解,恰得手上得了几幅画,便想请玉曦公子为草民鉴画。” 此时,红锦适时的,捧上两幅画,送到玉曦的面前。 玉曦看了眼傲君,拢了拢衣袖,接过画卷缓缓打开,当看到画卷的瞬间,眼前一亮,闪过一道金光,“好画。敢问公子,此画何处得来?” 傲君唇角轻扬,一副男装打扮,眉眼清秀冷冽,这一笑如同冰山融化,美的令人眩目,看得战凌颂双眼冒着精光,挪不开视线。 傲君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战凌颂可是个出了名的小霸王,看到喜欢的男人,不择手段也会得到。 当然,玉曦是一个例外。 傲君只当没有看到战凌颂赤裸裸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径直走到玉曦的面前,“前些日子从一个朋友的手里转辗来的,玉曦公子替在下瞧瞧。” 玉曦合起画卷,转而跟战凌颂说:“王爷,昨儿就有位公子送信来与玉曦约定,今日前来请玉曦为他鉴画。想必,就是这位公子。” 说罢,便把眸光落在慕长言的身上,带着疑惑的探究。 战凌颂见状,把落在傲君身上的眸光,也移落在慕长言和他身边的两个隐卫身上,瞧见其中一人受了伤,手上鲜血直流。 战凌颂脸色蓦然一沉,“你是何人?” 战凌颂出生皇家,对天生贵气的人,一眼便能看出。 而且,他阅男无数,像慕长言这般有气质,有气势,眉宇间萦绕着挥这不去的贵气的人,可见不是普通的人。 且此人,有隐卫保护,身着流光锦,必然是皇室人。 前些日子,听闻西域之北的朝歌之王,银啻焱亲自前来月璃国选娶新王后。 只是一直都没有露面。莫非眼前这人? 正在战凌颂对慕长言的身份,百般猜测之时,外面的街道传来喧闹的热闹声和不紧不慢的马蹄落地的声音。 玉曦恰在此时,开口道:“王爷,想是九皇叔进城了……” 战凌颂神情一怔,一拍脑门子,“父皇让本王同三哥去城外迎接九皇叔,本王竟给忘记了。” 说罢,转身匆匆离去。 才走几步,又停下步子,指着慕长言,下令道:“来人,此人疑是刺客。将其拿下……” 慕长言眉眼一冽,不等战凌颂的侍卫前来将他拿下,迅速扣住傲君的肩膀从窗子飞身出去,“跟我走。” 第16章 冥王回城 慕长言的举动来的太过突然。 突然到,让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 突然到,让傲君自己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内,反映过来。 被慕长言扣住肩膀,掳出春风楼后,她才反映过来,抬掌,朝慕长言的胸口击去,“你想干什么?” “跟我走,否则,你会有危险。” 慕长言一把抓住傲君击向自己胸口的手腕,微微带力,把傲君整个身子猛转入怀中,长臂拦住傲君的腰身,朝不远处的长巷飞身而去。 自己的身子,竟被慕长言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搂入怀中,傲君乍毛了。 她的身体,她的腰身,是谁都可以搂的吗? 一瞬间,内心的杀气陡然腾升,“我原本有心留你一条命,看来,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抓住扣搂在她腰身的那只大掌,隐藏在指缝隙的银针,狠绝的扎入他的虎口。 慕长言虎口一疼,刺痛蔓延至心脉,痛的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搂住傲君腰身的手掌在一阵刺疼过后,是无力麻木。 感觉到腰间的手掌一松,傲君抓住他的手掌,猛然用力,直将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腰身上掰开,空中一脚,踹在慕长言的膝盖。 慕长言怒了。 他好心好意的救她,以免,她被九宫的手下找到,落入九宫的手里,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女人竟这般,不知好歹,却屡屡对他下狠手。 “小君儿,你误会了。慕言没有伤害姑娘的意思。”慕长言不想和傲君大打出手,这是帝都,今儿九皇叔回城。 城中,但凡有一丝的动劲,恐怕都要引祸上身。 他还不想给自己惹上官司。 然而,慕长言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却真的发生了。 红锦见自家小姐被慕长言掳走,脸色大变,立刻指着慕长言的影卫,跟战凌颂和玉曦说:“王爷,玉公子,他们是刺客,刚才就想挟持我家公子,做为他们的掩护。求王爷和玉公子,救我家公子。” 两名影卫一听,脸色大变,伸手去抓红锦,想把红锦也抓走。 红锦的反映极快,迅速闪身躲开,“王爷救命。” 战凌颂听闻对方可能是刺客,顿时不淡定了,或者说,更为兴奋了。 如果,他能够拿下行刺九皇叔的刺客,在父皇面前,定能讨的个赏。 当即,挥手下令,命人拿下影卫。去追慕长言。 影卫显然不想惹事,没抓到红锦,不逗留片刻,迅速跃窗飞身离去。 战凌颂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直接派人去城门前,通报凌王战凌祺,他发现了隐藏在城中的刺客,欲意对九皇叔不利,正带人追捕刺客。 战凌祺得到这个消息后,眼底闪过一丝深谙,心中冷笑,不想九皇叔活着回城的人多了去,想要九皇叔命的人,也多了去,城中埋伏刺客,他一点也不奇怪。 挥手,他示意通传的人退下,依旧不动声色的在城门恭迎,月璃国轰动全城的九皇叔进城。 朱雀大街排满了两排身着朱红色战甲的禁卫军,在两排禁卫军身后,拥挤着看热闹的百姓。 此时,百姓口中关于九皇叔战离渊的各种议论,翻浪巨潮。 每一种议论,都充斥着血的气味。 月璃国九皇叔战离渊,是天下人心目中的战神,也是无数人心中的死神。 十年前,战离渊年仅十五岁,已然战功赫赫,威名四方名震天下。 他是令四国八域闻风丧胆,征战沙战的战神,是月璃国的神话,为月璃国开疆僻土,打下半壁江山。 他是先皇引以为傲,最为宠爱的儿子,皇位的继承人。 可时年,却在与西域血沙一役之中,被奸人通敌,误中西域之北朝歌之王的流沙阵。 据说,那流沙阵之下,汇聚了沙漠里最为剧毒的百毒之虫。 战离渊被困流沙阵三个月,被救出之后,俨然已成百毒汇聚其身的毒人。 不仅天人之姿被毁,就连男性尊严的象征,也在身陷入流沙潭内被毒虫啃噬。 在战离渊被困沙流阵的三个月的期间,先皇逝,现皇登基。 战离渊得知先皇已逝的消息后,回帝都在先皇位前,将兵权交由现今圣上,并扬言为先皇守孝十年,离开帝都入北域靳城,十年之内,绝不踏入帝都一步。 当今圣上,时年下旨召告天下,加封九皇叔战离渊,为无冕之王。 纵然身残,再无兵权。在月离国的地位,也无人可撼动。 包括当今圣上。 这是,当今圣上,为了平息谣论,给天下百姓的一个誓言一个承诺。 因此举,让月璃国拥戴战离渊的百姓,对当今圣上,谋夺皇弟之位的喊声,逐渐的压了下来。 这十年来,战离渊虽然没有再踏入帝都一步。可天下百姓,无人不知,因他而起的传言。 有人说,九皇叔身中百毒,变成一个容颜丑陋,心性大变,残暴嗜血的毒人。 也有人说,九皇叔每缝月圆夜,就会失去理智,吸喝活人鲜血。此类传言,层出不穷,令天下人,对他又敬又惧,由战神称他为死神之王……冥王。 战离渊这次回帝都,是因为先皇忌日将近。 圣上特意派朝中重臣右相车海谦,亲自去迎接战离渊回帝都,为先皇扫墓。 随着浩浩荡荡的马车入城,整个帝都的天,变了,仿佛,被一层血色迷雾笼罩。 议论如潮的朱雀大街,在看到那辆五匹俊马拉着的金丝楠木的豪华马车的出现,顿时安静下来。 这种安静,极至的阴沉,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壮观庞大的马队在城门里停下,坐在马车里的车海谦,首先下了马车,来到迎接的战凌祺面前,作了一揖,“凌王殿下。” 战凌祺轻“嗯”一声,越过车海谦,径直走向那辆庄严不失豪华的金丝楠木马车上,撩衣跪地,抬头,恭恭敬敬的说:“祺儿,给九皇叔请安,恭迎皇叔回城。” 随着战凌祺跪拜。 朱雀大街除了两排维持道路的禁卫军,其他的人,乌拉拉的一阵,全都纷纷跪下,如同君王驾临一般。 可见,这位无冕之王的威望。 整个朱雀大街在一瞬间,竟鸦雀无声。 所有的人,都摒住呼吸,等待马车里那位,多年不曾回过帝都的九皇叔开口。 然而,马车里面的人,却像是与外界隔绝了般了一般,却迟迟没有回应和任何动劲…… 第17章 长风阁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凌祺已觉得膝盖发疼的时候,马车里面才沉沉的传来一道极其威望冰冷的声音,“嗯。” 战凌祺如临大赦,连忙从地上起来,拂了拂锦袍,恭敬道:“皇叔一路上车马劳顿,颠簸辛苦了,父皇特准皇叔先回府歇息,不必急着进宫面圣。今儿宫中夜宴,为皇叔接风洗尘。” 说罢,战凌祺大掌一挥,下令道:“来人,前往九王府。”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嚣的打斗声。 此声原本并不大。 但与此刻诡异安静的朱雀街,却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声音不大,却足以令,城门前的人听到。 战凌颂连忙命人去处理。 马车,继续前行。 长巷里面,傲君脱离了慕长言的拉扯掌控,阴鸷犀利的寒眸,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如有质地的落在慕长言的身上,“长风阁是这江湖上第一大情报基地。不管是任何人,只要花得起价钱,没有长风阁给不了的消息。” 价格的多少,由消息的大小,贵重来决定。 而长风阁的阁主,虽然无人见过。 但,是无人不知,长风阁的阁主,是人称影仙的慕长言。 傲君早怀疑慕长言非普通人。 当天晚上,便命人去查慕长言的身份。 果真和她猜测的一样。 慕长言听闻,心下一怔,微眯起的丹凤眸子深处,不经意的闪过一抹深谙。 然而,嘴角上戏谑的上扬,“君儿,你我不打不相识,数日前,贴身腰带定情,你确实该对未来的夫君,有所些了解。” 他把毒针从虎口拔出来,弹向远处。 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城门的方向。 时辰差不多了。 他们也该动身了。 而此时,一队人马,正向他们的方向快速奔来。 显然,听到了动劲。 他面不改色,看着傲君依旧轻笑道:“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我保证,让你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你也不必花些冤枉钱到长风阁。” 傲君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音,今天九皇叔回城,车海谦相随迎王。 她也不想此事闹大,不好收场。 “慕长言,我同你,没有什么可谈。如果你接近我,是想在我的身上得到好处,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将一无所得。”傲君讥诮的扬起嘴角,冷若冰霜的说:“若你是受他人之托,前来调查我,恐怕要让你失望,我车傲君的身份,身世,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当然,你可以继续调查。” 她所有的资料,就如同所有人知道的那般。 因为有璇玑阁动手脚,就算是长风阁,也查不到她除了车相府无颜大小姐以外的身份。 慕长言屡次出现在她面前,并且还出手助她,她不相信,慕长言别无其他的目地。 那日慕长言离开,当天晚上,飞流就传来消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阎殿,颁发出绝杀令追杀她。 她这才知道,她那夜在无心泉下毒,所杀之人,正是阎殿的人。 除了那个见过她的妖孽,才有可能认出她。 就算是阎殿,全部都出动,也不见得能找到她。 如果,九宫知道傲君在心里,早把他当做是一个被她毒死的死人。估计不介意用最直接的手段,向傲君证明,他究竟是不是一个会被“毒”毒死的死人。 慕长言也一直觉得傲君,不是寻常的女子。 起码,能够令九宫那家伙吃憋,必然武艺超凡。 然而,长风阁查到的消息,却是除了她是车相府遗养在家庙的嫡大小姐外,便无其他。 “我若真心隐瞒你,你以为,凭你的实力,你能够查出我的身份?”慕长言说的是实话,绝不含假。 如果他真心隐瞒,这世上,没有几人,能查到他的身份。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跟你打交道的心。”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傲君说:“如果你现在还不走。恐怕,很难走出这长巷……” 慕长言嘴角戏谑的笑容,越来越深,“君儿,你这是在担心我?” 傲君眯了眯璀璨的凤眸,唇角抿出一道冷峻的弧度,“我警告你,管住你那张嘴。” 君儿? 有资格唤她君儿的人,定是她至亲挚爱之人。 他慕长言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唤他。 “好好好,我不唤便是。但车傲君,你真的很不识好歹。你知不知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如果,你现在,不跟我走,我不敢保证,你会是安全的。” 慕长言真的有种想要掐死傲君的冲动,更有种想要弄死自己的冲动,他怎么就非得要插手救她一命不可? “公子……”就在这时,红锦担心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 而同时,战凌颂带着一批禁卫军已经到了巷子口,挥令拿下慕长言。 而此时,两个影卫刷刷的落身在慕长言的面前,“主子,前后巷子都有官兵赶来,你先走,我们来断后。” 说罢,两个影卫向涌上来的官兵动起手来。 慕长言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透逗了,才会不想傲君被阎殿的追踪猎狼和杀手追踪到,落入九宫手中,死无全尸。 咬了咬牙,慕长言气的吐血离去,“你会后悔的。” 傲君想到,三日前,慕长言离开的时候,也曾留下一句警告的话给她。 要她今日不要出门。 可为什么是今日? 慕长言刚才的话,摆明知道,她就是阎殿追杀的人。 并告诉她,会有危险,有意想要救他。 难道说,阎殿的杀手,正伏蛰在帝都那些,看不见的角落里? 杀手白日一般不会行动。 莫非,那些杀手的出现和九皇叔回城有关? 如果真是如此,那些杀手,就有可能,是来刺杀九皇叔。 果然,傲君这个想法刚从脑里蹦出来,远处就传来喊“有刺客,保护九皇叔”之类的话。 见慕长言飞身踩着涌来的兵头部飞快离开,红锦快速跑到傲君的面前,压低声音道:“公子,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傲君看着朱雀大街的方向说:“有刺客出现,你去瞧瞧……” “是。”红锦应声,快速的朝朱雀大街跑去。 第18章 出手相助 “公子,你没事吧?” 红锦前脚离开,玉曦和战凌颂,便已移身到傲君的身边,淡漠的问道。 傲君收回落在朱雀大街的视线,扭头看向战凌颂和玉曦,拱手道:“多谢王爷和玉公子及时赶来,在下无事。” 说着,蹙起眉心,看着战凌颂说道:“王爷,误会一场,刚才那人并非是刺客,而是想要买草民手中几幅画卷的江湖公子,草民不应,那位公子一怒之下,才同我寻滋挑畔,让王爷和玉公子误会,是草民的不是。如今,朱雀大街出现真正的刺客,九皇叔刚进城,恐会有危险,王爷若是能够拿下刺客,定然能够立下一大功牢。” 她虽对慕长言有戒备。 但也,不想因此和慕长言结怨。 战凌颂听言,浓眉一蹙,立刻挥手下令撤退,带人飞快的赶往朱雀大街。 很快,喧嚣打斗的长巷安静下来,只剩下玉曦,傲君,还有慕长言的两个影卫。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他的人情,本小姐已还。我与他,互不相欠。”傲君凤眸扫视了眼两个影卫,冷冷的说道:“也警告他,莫要试图接近我。否则下次,不会这么好运。” 两个影卫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面色有些难看,显然对傲君此翻话,很是气愤。 他家主子为了让她,不被阎殿的杀手找到,连计划都搁置了,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可她到好,不但没有一句感谢,反而对自家主子,屡次施毒。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姑娘的话,我们会带给主子,也希望,姑娘好自为之,莫要入了地狱,才知后悔。” 先前那名被红锦以飞刀伤了手腕的男子,忿忿的抛下一句,和另一人快速跃身离去。 “潇洒,再不过你君公子。”只剩下傲君和玉曦两个人后,玉曦才冷下来脸来,闲闲的敲打着手中的画扇,把深沉的视线落在傲君的身上,殷红的唇瓣,勾画出冷薄的弧度,“喝尽兴了,也玩尽兴了。现在,该是我们算账的时候了吧。嗯~” 尾音轻挑的上扬,婉转绵长,余音绕耳,那叫一个勾魂。 “玉曦啊,这世上千金万金,都买不来真正的友情,你我亲如兄弟手足,谈算账,多伤感情。” 傲君知道,接下来,迎接的是能够压死她的天价额数。所以,想提前堵住玉曦的嘴然。 然而,这套屡次不爽的招数,在玉曦这会儿,已经行不通了。 “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本公子同你,更算不上兄弟。连同被毁的四副画和房间里的桌椅设施。一共五千两黄金。一个子,都不能少。”想到自己的几幅新作被毁,玉曦心肝脾肺都在冒火。但一想到,傲君带来的几幅画,心底的气总算舒通了些,“鉴于,你以往欠我的酒钱加起来,也有五千五百两。若一个时辰内,你拿不出来,本公子,只能拿来的几副幅画做为偿还。” 五千五百两? 还是黄金? 抢劫哟? 傲君很直白的送了个大白眼给玉曦,“想要画,就直说。何必勒索我,手段低下。” 玉曦痴画如迷,最为喜欢的就是名画大师子豫。 傲君从贩卖赝品的商人手中,寻回子豫大师当年赠于她娘的江南烟雨楼画卷,特意带来给玉曦鉴定。 她早先怀疑,李元淑把她娘亲留给她的嫁妆,铺子,还有画卷调包。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果然不出她所料。 李元淑把她娘亲收藏的画卷,暗中偷梁换柱,以赝品取代。 但却在后期与赝品商的交易中,却被赝品商以赝品调换。 她费了些心思,才寻回此画。 但此画是真是假,她这个外行,也不清楚。 便拿到春风楼来交给玉曦。 “如此说来,那几幅画,当真是子豫大师的真品。”傲君勾唇,眼波一转,双臂环胸,倨傲道:“把那几幅画给你,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必需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玉曦很干脆的回答。 傲君说,“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每次来春风楼,都能喝上一壶你酿的春风醉,便足以。” 玉曦痴画痴酒,几乎到视如命的境界,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可见,他对傲君手里的几幅画,有多重视。 傲君和玉曦回到春风楼的时候,朱雀大街上仍就是一片混战。 百姓们吓的尖叫,四处逃蹿。 几十名黑衣杀手,个个杀气冲天,手持明晃晃的大刀与禁卫军,厮杀激烈,下手狠绝。 而另一波黑衣杀手,则是一路杀向大街中间被禁卫军保护起来的豪华马车。 显然,杀手的目标很明确,想要马车里的人的性命。 傲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辆马车里面,坐着的人,就是月璃国闻名遐迩的九皇叔,战离渊。 傲君瞳孔不觉间已微微聚缩,盯着那辆金丝楠木马车,眼光渐沉渐深。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胆大妄为。 这里是帝都,天子脚下,竟然敢请杀手,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行刺九皇叔。 而且,还是九皇叔十年来,第一次回帝都。 傲君怎么看,都觉得,这场刺杀,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她脑海里不由的想到一个人。 也只有那个人,有如此大的胆子和实力,敢在帝都,明目张胆。 但,也不对…… 那个人,明知道天下百姓,不耻他曾经的作为。自然不会,在九皇叔一回城,就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让天下人都来猜忌他。 见傲君的神色不对,盯着那辆被数十名军卫护着的马车陷入沉思,玉曦如画般的眉稍,微微一挑,睨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你看出什么端倪?” “他们是阎殿派出的杀手。”傲君微蹙娥眉,看着不断杀向九皇叔马车的杀手,若有所思的说:“只要付得起价格,阎殿就会出动杀手。刺杀九皇叔,任务艰巨,危险指数百分之九十九。那么雇主要付出的代价就更大。整个天下,能够付得起巨额天价的人,屈指可数。” 玉曦蹙眉道:“你怀疑这些杀手,是那个人派来的……” 第19章 别来无恙 傲君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也不知道。” “刺客太多,来的凶猛。快护九皇叔和凌王殿下速速离开。”眼见官兵一个一个的倒下,杀手就要杀到眼前,车海谦这时抖着嗓子,高声喊道。 一位领头的杀手听闻,飞身而起,踩着众人肩膀,飞向车海谦,举起手中的刀,朝车海谦的天灵盖砍去。 车海谦面色大变,似乎没有料到,这些杀手竟会向他下手,吓的呼救逃躲。 傲君对自己这个父亲,虽无一丝感情。可说到底,终归是自己的父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杀手刺杀。 她手掌一翻,在那杀手的大刀,快要砍到车海谦的瞬间,迅速从指尖弹出一根银针。 银针内注入了强大的内力,在骄阳光空的虚空下,划过一道微不可见的寒光,直接射中那位杀手握刀的手腕。 那杀手的握刀的手猛然一颤,手中的大刀,险些脱手,偏离了正轨,从车海谦的后背划过。 车海谦的后背瞬间出现一条深长的伤口,鲜血顷刻间染红了后背,疼的他直呼救命。 在暗中保护车海谦的金鹰队,快速飞身而出,护下车海谦,将那名杀手四下包围。 那名杀手,颤抖着握刀子的手,忽视四周围上来的金鹰队,却是猛地转头,森冷宛如死神的眸光,直接朝傲君的方向看来。 显然,他已经知道,有人暗中出手。 傲君迅速后退,避过那人的视线。 然而,却是迟了一步。 那人发现的迅速,眸光锐利的令人心颤。 傲君的眸光和那人的眸光撞上的一瞬间,内心就霍地一下,有种刚激烈血战后的感觉,让她莫名的感到一股来自地狱般的阴寒森冷。 然而,在一瞬间,她瞳孔陡然一缩,像是看到了,令她吃惊的事情。 是的,她确实看到了,令她愕然的一幕。 那人在看着她笑。 她发誓,她没有看错。 即便他们相隔有些距离,但她,却清楚的看到,他的双眼深处,流露着魅惑人心的笑意,似乎,是在像她传达着什么。 她的后背,一阵寒意。 那种眼神,那种蛊惑的魅笑,足以颠倒众生。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不久之前。 可,不可能! 那个人,已经中了她的剧毒。 且被她吊在树上,以特制的迷雾放在身上,能引各种毒虫攻击啃咬。 只怕,不到一个时辰,就尸骨不存。 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活下…… 傲君的反映,那人尽收眼底,也因此,令眼底的笑意,越发深惑。 他敛回眸子的时候,眼底已无任何一丝的笑意,只有令人发悚的寒冷。 只见他如同死神般手举寒光冷冽,刀气大增的大刀,劈开眼前阻碍他的金鹰队卫,跃身朝马车砍去。 金鹰队卫被那人的刀气震开,没能及时阻止那人举刀劈向金丝楠木的马车。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马车被那黑衣杀手骇人的刀锋劈砍两半,四零八碎,木碎飞溅四周。 金丝楠木素来只有皇家御用,不仅因为它木质上品,防腐,含香,更重要是金丝楠森质地坚硬防腐。 用来建造马车,以它的坚硬度,可御防刺客行刺,因为质地坚硬,刀剑难以刺穿。 可这个黑衣杀手,竟然一刀劈开金丝楠木建造的马车,可见,此人的功力有多深厚。 而坐在马车里面的人,也在随着马车碎裂的同时,从马车里面震飞出来。 身形硕身,脸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一袭玄色长袍,发飞衣扬,被当空的阳光笼罩在一团灼灼的华光中,只能看到,他脸上带着的银质面具,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据闻,九皇叔武功高强,不知和这黑衣杀手一决高下,谁输谁赢。”傲君饶有兴味的说。 玉曦坐在窗边,一边饮酒,一边观赏朱雀大街的打斗,似乎来了兴趣:“听说,十年前,九皇叔与西域朝歌之王在血沙一战中,误入朝歌之王设下的流沙阵中,不仅身中剧毒,容貌尽毁,就连一身超强武艺也在流沙阵中被废。不但成了毒人,还成了武功尽失的废人。” “你说的废,是身废,还是志废?”傲君慵懒的把身子倚趴在窗棂上,眯着璀璨的双眼,看着玄衣长袍的九皇叔,被震飞出去,狠狠的摔落在地上,淡然道:“身残不可怜。最为可怜的,是那些嘲笑他人残废,却殊不知自己身健志残之人可怜。那种只会凭眼晴,凭着相貌去取笑他人的人,不过是些看不清世道的可怜虫罢了。” 她敛回投在窗外的眸光,落在玉曦的身上,挑眉勾唇,“玉曦,十年漫长,它可以让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成长为一个英俊少年。可以让一个待字闺中的豆蔻少女为人妻母。十年的时间,还可以,令一个国家兴旺,也可以令一个国家兴亡。十年的时间,同样可以改写一个人的一生。十年的时间,能够改变的事情太多了……” 最真实的写照,就在她的身上…… 隔壁房间里男子,坐在窗前的桌前品茶,傲君的话语如被风吹散般飘到他的耳畔。 他古潭般幽深的双眼莫讳如深,薄薄的唇,勾画苟同的笑弧:好一个身残不可怜。好一个漫长十年。 他今儿,倒也要瞧瞧,这位身残的九皇叔,如何化解这场血难危机。 杀手越来越凶猛,支援来的禁卫军,已有三分之一死在杀手们的刀子下。战凌颂扶起摔倒在地上的九皇叔,命禁卫军护九皇叔撤退。 可那名黑衣杀手,分明不把禁卫军放在眼里,锋利骇人的刀锋,穿过满天木屑和禁卫军的尸体,飞身而起,一支利箭,从他的袖袍下,破空而出,携着致命的杀气力,射在九皇叔的胸口。 得手后,数十名杀手,迅速撤退! 丝毫不拖泥带水,在一阵迷雾中全身而退! 而在此时,一道缥缈魅惑的笑声传到傲君的耳畔:“女人,别来无恙,本座会来找你的……” 第20章 危险男人 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传到耳畔的声音令傲君的心蓦地陡惊,自我保护的本能让她如同一只受到了生命威胁的猎豹般,腾地一下从桌前站了起来。 拿过玉曦的画扇,注入内力,朝身后旋转掷去。 然而,一阵劲风掠过,只见一抹黑色的虚影闪过,画扇的扇面薄刃,咣的一声射在门框上,画扇身子剧烈的颤抖数下,折射出几道森冷的寒光。 傲君迅速追出房门,哪还有哪黑衣虚影的影子,走廊空旷无人。 “你认识此人?”玉曦随之跟出房间,从门旷上拔出自己的画扇,按动画扇的机关,收回转变削铁如泥的薄刃,眯起泼墨般的黑眸,睨了眼黑衣虚影消失的方向,微微蹙眉,有些担忧的提醒傲君:“阎殿是江湖出了名的冥界,得罪那里的魑魅魍魉,就等于跨入了鬼门关。你怎么会惹上阎殿的人?” 傲君如画般的黛眉,微微蹙起,璀璨的凤眸深处闪过一丝深谙和探究。 “回城时,在途中遇到一名男子,闯入无心泉,便与之动手结了怨。” 刚才的声音,魅惑森冷到了极致,就像地狱传来的死刑令,她不会听错。 是那个本该已死在她的剧毒之下的男人。 他中了她的剧毒,不但没事死。 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功力,在眨眼之间,便能够从她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简直让她难以相信。 她那夜给那人施的毒,是致命剧毒。 就算,他侥幸活了下来。 也元气大伤。 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元气和功力。 可刚才那人的武功内力,如此的强大。 如果真是那夜中她毒未死的男人。 他的内力和武功,该有多强大惊人? “阎殿的魑魅魍魉,残暴狠绝,不达目地决不罢休,你虽然武功高强,也要小心为妙。”玉曦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一个倌面色匆匆的赶来:“玉公子,九皇叔被刺客刺伤,命在旦夕,需要紧急医治,颂王殿下已下令,命人将九皇叔带入春风阁,送到玉公子这儿,要玉公子快些准备所需之物。” 玉曦眉心微微一蹙,“知道了,你赶快退下去准备热水,干净的纱布,酒,剪刀来。” 那小倌听言,应声退下,连忙去准备。 傲君不想搅入此事当中,便跟玉曦说:“我在此处,不方便,就先行一步。” 然而,战凌颂,战颂祺已在此时,扶着受了伤,陷入昏迷的九皇叔,匆匆上了三楼,朝玉曦的房走来。 傲君出路被堵,又不想和战凌祺迎上,只好后后退到另一间里面房间。 然而,刚退入那房间,傲君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团森冷的寒气紧紧的包裹子,寒头从头灌到脚,就像一下子坠入了冰窖一般,连浑身的血液都凝结起来。 傲君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感到气场不对,连忙回头,警惕的眸光,毫不保留的撞入一双冰冷到毫无温度的黑色锐眸深处,就像一不小心被卷入一个黑洞般的漩涡里让人毫无挣扎能力,便被残忍的撕碎。 傲君明显的感觉到,来自对方的危险气息,淡定的收回眸光,面不改色的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朱雀大街,像是没有看到坐在桌子前饮茶的人一般。 但她敏锐警觉感,却在感知房间内,除了桌子前的男人,还隐藏着几名位暗卫,武功都在什么境界。 空气中一阵流气在爆动,是杀气在蔓延。就在之时,坐在桌子前,身着一袭银袍如辉的男子微微扬手。 隐藏在暗处的几位暗卫,顿时敛回气息,安静下来。 男子看着自己戴在拇指上的白玉色扳指,奇迹般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眼底一片诡谲般的探究与欣喜。 他拇指伸开,四指微握,向傲君所站的方向伸向了拇指。 靠近傲君越来越近的位置,男子大拇指上的扳指,散发的光芒越来越强,隐隐可见,扳指上面的闭着双眼的虎兽图腾,兽眼微微睁开的迹象。 这一幕可以称为诡异。 也可以称之为,神奇。 这一幕,是因傲君的突然闯入,而开始发生的。 然而,傲君本人却并没有看到,这如此诡异的一幕。 如果她看到,她一定能够认出来,男子大拇指上戴的白玉色扳指所雕刻的虎兽图腾,她曾无数次在梦中见过的异兽之一。 只可惜,傲君并没有回头看到。 男子收回自己的手,深深的看了傲君一眼,垂下眼眸,看着手中逐渐退出光芒的扳指,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扳指上异兽刚才几乎幻觉般睁开的眼睛,眼底尽是诡谲的意味。 看来,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十年了,他终于找到,能够令白虎从沉睡中觉醒的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傲君感受到身后的杀气四溢的气流退去,心下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隐藏在暗处四名暗卫,每一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坐在桌子前的男人,更不用说了,那是危险的人物,极其危险。 来到这个世界,能让她感觉到危险的人,除了那夜无心泉显险让她丧命的妖孽,便是身后这个气势强大,浑身都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隔壁的房间是被行刺的九皇叔,满大街都是搜查刺客的禁卫军,她敢肯定,她现在,不会这么安然。 自傲君自闯入房间,看到自己开始,便是淡定自如,完全的忽视自己,男子眼底的黑暗更深几分。 这世上很难有人在看到他之后,还能够如此的镇定自若。 不愧是能够觉醒白虎的人! 为抓刺客,城门已封大街上战凌祺带着一批批的禁卫军,正在四处搜索刺客的影子。 傲君觉得,此刻再不走。 只怕,难以走掉。 她回头,朝坐在的桌前的银袍男子,拱手笑道:“在下无意冒犯打扰,请阁下见谅。阁下放心,该说的,不该说的,在下是个明白人。” 男子并不说话,也没有看一眼傲君,修长的手指间,玩转着一只白玉色的茶盏。 只见那茶盏在他的葱白的指尖惊险的跳跃,似乎下一瞬就会从他的指尖掉落下来,摔的粉碎。 傲君见他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去。 蓦地,劲风扑来,傲君心下一动,却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动手。 一抹黑影在眨眼间出现在傲君的面前,手持一把寒光冽凛的长剑,架在傲君的脖子上。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21章 剑落她赢 “我家主子,没让你走。你敢走?”那人身穿一袭暗青色的劲服,身上血气很重,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 这种死士,就是主子的杀人工具。 和她前世,身为组织杀手,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她垂下眼帘,睨了眼架在脖子上的长剑,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恐惧生死的表情,转头,看向坐在桌子前的银袍男子,“如果我现在大叫一声刺客在这,你觉得会带来什么后果?” 虽然,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命。 但,她傲君的脖子,不是的剑,都能架在上面。 尤其,是敌人的剑。 男子听闻傲君威胁的话,眸色一沉,微微掀起来看向傲君,只见傲君面上平静,波澜不惊。 甚至可以说是平淡到,就像是在自己家的花园赏花一般,完全没有剑架在脖子上的危机感和对死亡的恐惧感。 她在笑。 她那双,风华潋滟,像是有万千光华在流动的凤眸里噙着丝丝慵懒的笑意,唇畔也勾画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身着简洁的青袍,模样俊俏如玉,眉睛间清冽如水,竟也透着丝丝妖娆,面如冠玉,肤如凝脂,好看的唇形抿出蔑视狂肆的弧度,竟为他陌上如玉的气质,更增几分邪气。 男子心下怔了怔,他被威胁了。 这个少年,比他以往见过的少年,都有趣。 更有趣的是,这个冷静异常的少年敢威胁他。 他居然被威胁了。 “呵呵……” 阴冷轻蔑的冷笑,像是自地狱传来一般。 房间里森冷的温度,更加的寒冷冻人。 这世上,除了那个人敢威他。 还没有第二个人,敢不怕死的威胁他。 他思绪有些缥缈,回想一下,上一个敢威胁他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好像是尸骨无存吧? 蓦地,他想到了隔壁房间生死未卜的人。瞳孔蓦地陡缩,眼底闪过骇人的芒锋。 这一出戏,他演得到好。 他要瞧瞧,他怎么翻手,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傲君看到男子落在隔壁房间的目光,霍地一下冷光乍现,透着强烈的杀机,心下一动,垂下眼眸,只当没有看到。 她心里却产生了怀疑。 此人,对隔壁房间里的人,有很强烈的杀机。 难道,那些刺客,真的和他们有关? 男子回过神来后,把眸光落在了傲君的身上,见傲君垂下眼帘,根本不抬头看他,他英挺的剑眉微微一蹙,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嗯?怎么不叫?” 傲君潋滟的凤眸深处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阁下是觉得,这把剑,会在我出声的时候一剑封了我的喉。” 银袍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盏,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五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睨着傲君勾唇:“你觉得呢?如果,你的声音,能比这剑的速度更快,我可以考虑,让你活着走出这道门。” 傲君额头滑过几条黑线,有些无语的送了一个大白眼给银袍男子,无语的道:“拜托,你是白痴可以,别把我也当白痴。” 她的声音和剑比快。 不管她是比剑快,还是比剑慢,暗卫手中的剑都会在她脖子上开条口子。 她又不是傻子,会去相信这个危险男人的话。“放肆,你竟敢嘲笑我家主子。不想活了吧。” 持剑的暗卫,一听傲君竟嘲笑他们主子,当即怒了,只觉得一股气血积压在胸口,但他没有在意,急于护主,架在傲君脖子上的剑猛地一滑。 傲君连忙闪躲,纵是反应过快,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一条血痕,鲜血汩汩。 “混账东西,谁让你伤她的。”就在这时,一声厉喝声响,“她是孤的人。你敢动她。” 只见银袍男子身形陡然闪到,暗卫的面前,大掌一挥,一抹寒光陡然闪过,一条胳膊飞了出去。 那暗卫被斩断胳膊,竟然吭都没吭一声,好像砍掉的不是他的胳膊一样,完全没有痛的知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心惊胆颤的瑟瑟道:属下知错,求主子……噗……”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猛地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当场毙命。 银袍男子眸色一沉,转而看向傲君,眸光落在她脖子上的伤口上,不由的紧蹙眉心,“影,医治。” “是,主子。” 一道声落,一抹素衣长袍的男子,已如一阵风般出现在傲君的面前,浅然道:“姑娘,你的脖子受伤了,先坐下来,在下给你包扎医治。” 君傲原本是可以走的。 但,她没有走。 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脖子上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 伤口中了毒,腐蚀性的毒。 而且,很猛。 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不到半个时辰,她脖子上的血肉,就会被腐蚀掉,蔓延到身上。 她能解除这毒。 但,她赶回府也要一柱香的时间,伤口在喉咙的致命处,她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 她想暗中出手,控制银袍男人。 却没有想到,银袍男人竟然,因为她被伤,而脖然大怒,砍掉他手下一条胳膊。 这个男人,究竟有多狠? 他为什么,又要说刚才那句话? 什么叫,她是他的人? 傲君坐回桌子前,任由那位叫影的男子,给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抹上解药,然后包扎,手法熟练看来是银袍男子的私人医师。 “姑娘,这伤口已无大碍,接下来几天,莫要沾水,伤口不出三日就会愈合。” 影说完,走到那名死去的暗卫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绿色的瓶子,把里面的液体,倒那暗己尸身的身上。 只在转眼间,一具尸体,便化成了一滩水。 傲君知道,那是可令尸骨无存的蚀骨水。 不仅是血肉之躯碰不得。 就是连石头钢铁,滴上一滴,也能蚀穿。 “毒,是你下的。”待傲君的伤口包扎好后,银袍男子再度开了口,听是疑问句,可语气中却是肯定,“在我的面前,杀我的人,你是除了那个人之外的第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傲君不知道。 也没有兴趣知道。 她依旧淡然自若,坦然无畏的说:“阁下刚才不是说,若在下的声音比剑快,那便放在下离去。而今,他的剑已落地,阁下,是不是应该兑现承诺。” 毒,是她下的又如何。 暗卫死,剑落地。 她,赢了…… 第22章 她是灾星 听了傲君的话,银袍男子英挺的眉微微一蹙,眯起的瞳孔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却并没有再瞧傲君一眼,只是敲打桌面的手指,力度不显刻意的敲了一下,不仔细听,很难听得出来。 那个叫影的男大夫,似会意过来,开口道:“公子既是无意打扰,也是个明白的人,我家主子便也不为难公子,公子请便。” 说罢,影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面带浅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傲君没有犹豫,不紧不慢的出了房间。 忽然有一种,从地狱回到了人间的感觉。 玉曦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傲君从隔壁的房间出来。 他的眸光落在傲君的脖子上,脸色微不可见的发生了一丝变化,眼底也闪过一丝担心和诧异。 他左右环顾一眼,连忙拉住傲君快速离开,直到把傲君拉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才把傲君放开,蹙眉道:“你不是早已经在祺王来时,就溜走了吗?怎么会从隔壁的房间出来?还有,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不过是为了回府做些准备。不然,怎么和我那几个姨娘和庶妹斗。”不想玉曦担心,傲君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摸了下被包扎好的脖子,跟玉曦说,“我父亲受了伤,我也该回去瞧瞧。” 说罢,便要走。 玉曦赶忙拉住她:“九皇叔胸口的伤口含有见血封咙的剧毒,可见杀手的刀上都涂有剧毒。” 傲君娥眉一蹙,眸色深了深,“我知道了。玉曦,九皇叔在你房间养伤,你要小心伺候着。”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玉曦,傲君转身离开。 傲君刚离开春风楼,便被一道黑影跟上。 傲君没有直接回车相府,而是转进了一条长巷。 红锦早已经长巷等候。 两人眼神相接。 红锦立刻会间,朝巷子那头奔去。 傲君纵身一跃,腾飞到一间房檐上。 果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巷子里。 发现要跟踪的人,在长巷拐弯处消失了身影,心下大惊,飞快的穿过巷子,去追。 待黑影穿过这条长长的巷子,傲君才从屋檐上飞身而落,掉头,回府。 “小姐,你可回来了。”见傲君从后门回来,毒素问连忙迎上去,微蹙秀眉说:“小姐,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九皇叔在春风楼外遇刺,已是命在旦夕,被送入春风楼,小姐在春风楼莫不是也被卷入其中?” 傲君摇了摇头:“无事。老爷可已回府?” 素问忙道:“府里新请的大夫正在给老爷处理伤口,好像听大夫说,老爷的伤口有毒,这会儿还陷入昏迷,李氏和几个姨娘这会儿,在院子里已经是哭倒一片。” “去把我的药箱提来。”回到房间,傲君快速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一边整理着装,一边向素问吩咐。 素问不敢耽搁,立刻把药箱提来。 “林大夫,老爷的伤势怎么样?究竟是中的什么毒?”府里的姨娘小姐,少爷们都聚在大殿里,个个哭的跟泪人儿似的,李元淑拖着满是刑伤的身子,泪眼模糊的迫切的追问着府中的林大夫。 其他的姨娘和小姐们,也都跟在身边追问,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是追问声哭喊声。 傲君刚进院子,便听到李元淑好不可怜的哭喊声:“老爷啊,你快醒醒,你可不能倒下。你要是倒下了,要妾身们,可怎么活?林大夫,你快想办法救老爷……” “都给我闭嘴。”一声厉喝,陡然响起。 房间里的各种哭喊声,被此声震的嘎然而止,全部朝门口看来。 傲君迈步进房间,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除了林大夫,所有人都出去。” 李元淑恨傲君,恨到骨子里。 她在牢里吃了多少苦头,丢了多大的人,车湘玥现在在牢门,有多害怕痛苦,她心里就有多想把傲君千刀万刮,碎尸万段。 千等万等,终于把车海谦等回来。 她还没来得及向车海谦告上一状,车海谦竟然被刺客刺伤中毒。 若是车海谦不幸出了什么事情。 这车相府的以后,该怎么办? 她和女儿,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她这会儿自己的伤势都无暇担心,只盼着车海谦能快点醒来,渡过难关。 可傲君这会儿却又出现,以命令的口气命令她,顿时勾起她对傲君所有的愤怒和憎恨,“小贱人,都是你这颗灾星克的,你一回府,府里就没有安宁过,克的玥儿被关在牢里,克的铺子里连连亏损,如今还想克死老爷。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像发了疯的野狗一样,十指化爪,朝傲君脸抓去,恨不得要把傲君那张脸撕碎一样。 傲君直接护忽视李元淑,身形微微一侧,李元淑扑了个空,一头撞到了一旁的门框上去,额头撞出一个血洞鲜血淋淋,痛的她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傲君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扫视着满屋子里姨娘小姐,少爷和丫鬟仆人们,再次重复:“本小姐的话,不想再说第三遍,除了林大夫,所有人都出去。” 傲君声音太冷,威慑力十足。 眼神犀利如剑,直叫众人心寒。 但总有人不怕死,把傲君的话放做是放屁,不甘心的怒瞪傲君,“车傲君,父亲受伤都是你这个克星克的。” 说话是六小姐,车浅霜,周氏的女儿。 傲君瞳孔陡然一缩,闪过一道冷光,走到车浅霜的面前,眼底一片寒意,“是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本小姐帮你滚出去。” “哼,该滚的是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夫人才会被抓到牢里,都是你二姐姐才会被衙门抓去,你一回府,就克的家宅不宁,父亲又受伤,你才是最滚出去的那个克星……” “啪……” 车浅霜愤怒解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打断。 只见车浅霜的脸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车浅霜捂着被打肿的脸,憎恨的瞪着傲君,“你敢打我,你……” “啪……”又是一巴掌落下,打断车浅霜的话:“闹够了,就给我滚出去。父亲的现状,禁不住你闹。” 第23章 夜闯闺房 周氏扶昏到的李氏,就见自己的女儿正在辱骂傲君,被连甩两巴掌,吓的脸色大变,连忙跑过去拉住车浅霜,向傲君道:“大小姐,霜儿还小,还不懂事,大小姐莫怪,奴婢这就带她出去。” 车浅霜被连掴两耳光,双颊都肿歪了,怒瞪傲君的眼神,跟噬了毒的毒针似的,不甘心被周氏拉出房门。 其他人都见识过傲君的手段,哪还敢留下来,全部都退出房间。 其中,到是有一个人留了下来。 是一个年约十二岁左右的少女。 “姐姐,我是七妹,名芸沁,生母是父亲第五房妾氏花氏,因娘亲身子病弱,常年缠绵病榻,平日里也看了些医书,懂得一二,不知,能否留下来帮助姐姐打下手,也好知道父亲的情况。”车芸沁眼底尽是担忧,说着,便给傲君施了一礼。 傲君回府前,早把府里的情况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也知道病卧在床的花氏和这位不受宠常被欺负的庶妹。 “你去准备一些干净的热水和毛巾来。”车芸沁是个聪明的姑娘,傲君也不介意她留下来。 车芸沁听言,连忙点头,立刻去准备。 傲君吩咐素问守在门外,不准其他人进来。 “林叔,把父亲身上的银针,都取下来。”许是为了抑止车海谦身上的毒快速蔓延,林大夫用银针封住了车海谦的穴道。 果然,林大夫一听,脸色变了变,“大小姐,这可使不得。老爷伤势严重,伤口中了见血封咙的剧毒,如今毒已渗入体内,老夫现在只能用银针,抑住老爷体内的毒,以免毒性蔓延攻心。这银针一取,只怕毒性就会攻心。” 林大夫本名林庆生,世代都是车府的家奴医师。医术自然不浅。 哪听得傲君此话。 “林大夫,我明白你的担心,这可些银针,却也令父亲体内的毒无法排出去。”傲君知道林大夫对她的话,产生质疑,她从药箱里先后拿出两个瓶子,倒出两颗药丸,一颗白色一颗红色,她把两颗丹药一前一后的喂到车海谦的嘴里,跟林大夫说:“这两颗药丸,白色是护心丹。红色是红花解毒丸。若是,你不将父亲身上的银针取下,如何让父亲体内的毒排出去。” 林大夫听言,惊讶的瞪大眼睛:“大小姐,给老爷服的是救命的护心丹和解百毒的红花解药丸?” 护心丹和红花解毒丸,都是救命丹丸极其罕见。那老爷有救了。 他连忙将车海谦身上银针取下来。 傲君又让林大夫把伤口上包扎的纱布也取了下来。 林大夫心存疑问。但还是照做。 取出消了毒的匕首,傲君用匕首一点一点的割去车海谦后背上伤口外翻出来腐肉。 这时,车芸沁端了水进来。 傲君说:“林大夫,有劳你,拿着干净的湿帕子止血。” 伤口太深,因中毒血肉腐烂太多。 切除腐肉的时候,血流的太多。 傲君一手按住血管,一手切除腐肉的同时,无法擦血。 只好,让林大夫帮忙。 “沁儿,把手在酒里浸一浸,引线穿针。”时间紧迫,之前因为李元淑和车浅霜已经耽误不少时间,这会儿傲君耽搁不得。 车芸沁连忙按照傲君的吩咐去办。 腐肉切除,给伤口做过清洗。傲君把止血散和治疗刀伤的金创药上在伤口上,拿过车芸霜穿好线的针,手法熟练,动作迅速的把足有十寸长的伤口缝合起来。 许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治疗手法,不仅车芸沁傻了眼,就连林大夫在一旁都傻了眼。 听着针穿过血肉的声音,噗噗噗的,两个脸色直泛白。 傲君忽视两人诧异的表情和难看的脸色,在缝好的伤口尾后打了个结,用特制的消毒杀菌的液体,清洗了伤口的血,上了些药,才拿来干净的纱布,把伤口简单的包扎起来。 最终,净手后,号了车海谦的脉搏,这才跟给林大夫说:“心脉虚弱,脉搏时有时无,危险其没过,林大夫,你现在可以用银针扎在父亲的四肢的排毒穴上,可助父亲体内的毒,尽快排除体外。” “姐姐,你的医术,真厉害。”车芸沁回过神来,苍白着一张脸,仍是掩饰不住眼底的崇拜。 “接下来的日子,便由你来照顾父亲。我会每日给父亲换药。”洗干净手,傲君把匕首,瓶子,药都收入药箱,跟车芸沁说:“你要守在父亲的床前,随时注意父亲的情况,如果接下来的时辰内,出现高热的情况,要立刻来通知我,我回院子为父其配些药。” 傲君这是在给车芸沁一个表现的机会,车芸沁是个聪明的姑娘,怎会看不出来,连连向傲君点头,“姐姐放心,沁儿定会好好照顾父亲。” 离开车海谦的房间,便看到周氏及其他姨娘小姐们都守在院子里,傲君提着药箱上前道:“你们若不想父亲伤势加重,在父亲没有从昏迷中醒来,谁也不准来打扰父亲。这期间,会有七小姐和林大夫寸步不离的照顾父亲。” 众人一听,当即不满了。 有人质疑,为什么不是他们来照顾车海谦。而是让车芸沁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来照顾。 她们每一个人,谁都想在守在车海谦的身边。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 可傲君一句话,却噎的众人无话可说:“七妹娘亲病弱,常年缠绵病榻,论照顾病人,你们谁有她细心?七妹熟读医书,常向林大夫讨学,能够给林大夫打下手,你们当中,谁读过医书?” 一瞬间,院子里面鸦雀无声。 傲君让素问守在车海谦的房门外。 看谁敢,趁她不在时,寻衅滋事。 回到院子里,红锦已经回来。 傲君开了一个药方交给她,让她去药铺抓药。 她则是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从后门离开院子,一路赶往南城的沂蒙山采药。 回到府中已是日落西山。 把采来的药交给红锦,让红锦同其他几味药一同熬好,送去给车海谦服下。 傲君这一天下来也着实的累了,简单的吃了晚饭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入夜 原本睡的极沉的傲君,敏感的感应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在靠近自己,霍然睁开犀利的寒眸,只见一张艳骨天成,妖孽般倾国倾城的魅颜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距离近的,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呼吸在她脸上的气息。 “女人,别来无恙……”他邪魅的勾唇,声音酷冷却又蛊惑。 是他!他果然,没有死…… 第24章 变态嗜好 傲君诧异的反映,让九宫很满意。 不由的,唇角勾画的弧度,越发深的邪魅猖獗。 他等着身下的小女子,要如何像只猎豹反攻他。 然而,傲君接下来的反映,却是让他有些错愕。 只见傲君眼底的戒备寒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慵懒和淡定,竟唇畔含笑,“这相府里里外外,可都被护院和暗卫森加防守着,只要我大喊一声有刺客,这院子,马上会被包围。” 白日在春风楼的时候,这妖孽就认出了她。她知道他迟早要找上自己,只是没有料到,会这么快。 她到是很好奇,他是如何识破女扮男装的她,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她。 其实傲君不知道。九宫刚开始,并没有认出她。 只是白天在她出手,救下车海谦的时候,弹射出去的那枚毒针,让九宫断定出暗中救车海谦的人,就是那夜无心泉给他下毒,恶整他不罢休,还想要他尸骨无存女子。 之后,九宫在离开打斗现场的时候,在春风楼又一次的确认过,女扮男装的傲君,确实是那个让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的女人。 只不过,令九宫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傲君居然是车海谦的女儿,相府在外十多年,最不得车海谦宠爱的嫡出大小姐。 “我不介意你开口喊叫,只要你喜欢。”干净修长的白玉手指,从傲君的额头轻轻下滑到她的脸庞,那手柔腻光滑的触感,该死的好,让九宫的手指,贪恋抚摸到她的下巴,轻佻的勾她的下颚,眯着紫色蛊惑的眼眸望着她慵懒的眼眸,笑的魅惑勾人,溢出红唇的声音,如同那靡靡之音,更是透着慑魂的蛊惑力,“我更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与我同床共枕,交颈缠锦。” 他说着,朝傲君那宛如清晨沾了露珠般的花瓣红唇,轻轻的呵着气息,那动作,那足以祸乱天下的眼神,说不出的妖冶惑人,只怕任何女子瞧见,都会毫无心智沉溺在他的身下,任他予取予求,无尽索爱,哪怕是一夜销魂,醒来玉殒,也甘之如饴。 只可惜,此刻在他身下的人是傲君。 傲君的意志力,不是轻易被蛊惑的。 她不喜欢,这个男人太妖孽。 更不喜欢,这么妖孽的男人压在自己的身上。 “是吗?你竟有如此嗜好。”森冷的嘲讥声落下,隐于指尖的毒针,已朝某妖孽的太阳前穴扎去。 仿佛知道傲君会向自己出手,九宫大掌一抬,扣住傲君的手掌,头微微一偏,几抹寒光从他眼前划过。 “砰……” 一声清脆的瓷瓶破碎声陡然在这寂静的夜响起。竟是被三根毒针射穿破碎。 这一动劲,竟没有引来红锦的查觉,傲君可以肯定,这个妖孽男子定然是把红锦放倒了。 然而,这一响声,却还是被匆忙赶回院子的素问听在耳里。 素问心中一疑,直奔到傲君的房间前,没看到红锦的身影,便轻敲傲君的房间:“小姐,你怎么了?” 听到门外传来素问的声音,傲君瞳孔微微一缩,正欲开口,忽然头顶阴影袭来,紧接着,双唇一凉,被两片薄凉如同雪花的唇瓣吻上,堵住了她即将要出口的声音。 唇瓣被九宫吻住,傲君心下一怔,蓦地瞪大眼睛盯着眼前这张被月光庞罩,放大妖魅的容颜,只觉得呼吸一窒,心脏,在这一刻露了一个节拍。 就在傲君处于诧异和震惊之中,九宫的唇舌已经翘开傲君的唇齿,长舌直入,掳住傲君颤抖的丁香粉舌辗转纠缠,那甜香的津液和味道该死的美味,九宫竟有种不可抑止的冲动。 傲君很快反映过来,眼底的愕然瞬间被冷芒取代,她陡然屈膝朝九宫的下身狠狠的顶去,一边奋力挣脱被九宫扣住的手腕,另一只手弹出的毒针,直接朝九宫的脖子射去,“混蛋,放开我。” 九宫无暇闪躲,任由毒针射入他的脖子,他疼的身子一颤,一只大掌扣住傲君顶他下身的膝盖,迅速压在身下,扣住傲君的手腕丝毫不松,腾出的另一只大掌,一把扣住傲君的另一只手按在双肩而侧,狠狠的吸吮了下小女子的湿濡的舌尖,并用牙齿轻咬,“丫头,你的心够毒啊,强吻我之后,便想毒死我,这可不是个习惯。” 舌尖传来一阵杂夹着疼痛的酥麻感,引得傲君心中一阵颤栗,仿佛一股电流在身心游走了遍,让她不受控制的轻颤着身子,从唇齿溢出一声娇吟。 而此时,房间外的素问,久久没有得到自家小姐的回话,又敏锐的察觉到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动颈,不禁有些好奇,再次出声:“小姐,你醒了吗?七小姐传话来,说老爷发高热,林大夫检查到老爷的伤口发炎了,请小姐过去瞧瞧。” 傲君听言,脸色变了变,挣脱不开九宫的钳制,素性张开嘴巴,迎接九宫的肆意,一口咬住他的舌头,“你再敢动,信不信我咬断你的舌头。” 九宫身子猛地一颤停止吻她,玩味的眯着紫魅的眼眸,睨着脸颊绯红,眼底尽是冷光的傲君,含糊不清的邪魅道:“丫头,只准你强吻我,却不准我礼尚往来,这会让我过意不去,难免觉得亏欠你。不如这样吧,你对我负责。或者我对你负责。” “负责送你西天可好?”傲君贝齿狠劲,瞬间,浓愈的甜猩味在舌尖乍开,很快便有鲜血,从她的唇畔溢了出来,顺着唇角流到脖子上,可见,她咬的有多狠厉。 九宫疼的不敢动弹,傲君的力度足以咬断他的舌头。紫眸一沉,眸色深紫晦暗,内藏锐利的锋芒,扣住傲郡双腕的手掌力度猛烈,似要将其捏碎似的,疼的傲君倒抽一口冷气,娥眉,不由微蹙。咬住九宫舌头的牙齿力度不由加重。 见傲君眉心微蹙,眼底闪过一丝痛意,九宫眼底芒锋逐渐裉去覆上一抹暖意和玩味,“丫头,你今晚若不去见你父亲最后一面,明天见到得可能就会是一具尸体。” 第25章 被占便宜 九宫这话绝对不是威胁傲君。 且不说,车海谦的伤势很严重,失血过多。 一旦伤口发炎溃烂,引发高热,昏迷休克,生命危险。 就九宫而言,他也有可能,会派人来刺杀车海谦。 傲君可没忘记,车海谦的伤势和九皇叔的伤势,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九宫所为。 他今夜闯入相府,很有可能是来刺杀车海谦。 毕竟,车海谦手握朝中三分之一的权力,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得罪过不少的朝廷重臣,想要车海谦性命的人也不少。 “是什么人派你们阎殿行刺九皇叔和我父亲?”咬着九宫舌头的牙齿不敢松开,这是她和九宫正面交锋中扭转危机的杀手锏。虽然两个人之间的零距离接触,令她万分排斥,甚至,痛恨到想要咬断九宫的舌头。 但理智告诉她,她的双手还握在九宫的大掌里,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九宫捏的粉碎。 她忍,必需要忍。 傲君没有妄动,九宫自然也不会妄动。以傲君的狠毒果断,他毫不怀疑只要他敢妄动,傲君就会咬断他的舌头。 “这天下,有什么人敢在帝都,天子脚下想要九皇叔的命,想要你父亲的命?”九宫不答反问,含糊说话的同时,双唇不安份的在傲君的唇畔上轻轻磨擦,喉咙里溢出魔魅般诱惑的笑声,“丫头,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傲君听他勾魂的笑声,浑身鸡皮疙瘩,也甚感莫名奇妙,冷眸恶狠狠的瞪他。 只听他声音低靡透着无比的暧昧:“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不然,为何吻住我的唇舌不放,要与我抵死缠绵?嗯~” 最后一个尾音邪魅的上扬,似带着勾似的,勾的人心酥麻骨头都要软了。 傲君娥眉一蹙,覆上寒冰的凤眸深处骤起冰川箭雨直射九宫那双妖魅的黑紫瞳,心里恨不得宰了九宫。 她明明是狠劲的咬他的舌头,到他这个无耻下流的混蛋嘴里,倒成了吻。 “既然你如此享受,应当是喜欢的,想是不介意我咬断它。”她微微眯起月光照耀下那双浸着月光的眼眸,眼底的笑意妖娆潋滟,璀璨的仿佛是无垠夜空嵌镶的星子般明亮耀眼,竟让九宫心下怔了怔,紫眸微暗,有短暂绚目。 悠地,他唇角上扬,动了动被小女子紧紧咬住的舌头,含糊不失邪恶的呢喃:“我当然喜欢,尤其咬我的人是你这丫头。只是,丫头以后,只咬我一人可好?” 毕竟,这个咬字还有另一翻涵义。 傲君蹙眉,这妖孽,果真是个十足的太变态。 她现在,到也不怕同他浪费时间。 他已经中了他的毒针,撑不了几时。 时间拖的越久,对她越有利。 可傲君哪知,九宫压根就没有把她的毒针放在眼里,入他体内的毒,确实在他的血液蔓延扩散。可却已被他体内更强凶猛的剧毒化解。 哪怕,九宫再同傲君再耗上一夜的时间,他也不会因傲君的毒,命丧在傲君的手里。 见傲君蹙眉,仍是没有放开自己的舌头,九宫的舌头已经疼的麻木,在傲君的嘴里不安份的蠕动,舔到傲君的牙龈和上颚,引得傲君心中蔓过一阵强烈的颤栗感。 傲君恶狠狠的瞪他,咬住他的舌头蓦地狠厉。 却忽感颚下传来一阵强烈麻意,双颊一痛,已被一股力量捏住双颊两侧,被迫张开牙齿。 她心下陡惊,凤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恢复自由的汇聚强大的力量拍向九宫的天灵盖。 然而,在她的手掌,还没有拍中他的天灵盖,她的脖子一阵钝痛,竟被点住了穴道,无法动弹身子。 身下的小女子终于老实下来,九宫松了一口气,放开那只钳制住傲君的手掌,看到傲君的手腕被自己捏的一片紫红。 他眸色暗了暗,看着她白晰的手腕上出现於紫,他觉得有些扎眼,执起白玉般剔透的玉手擦去傲君嘴角的鲜血后,检查了下她脖子上的伤口,“丫头,这伤是何人所为?” 竟有人能伤得了她。还是在脖子上。 他从傲君身上翻侧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揉按着紫红色的痕迹。 傲君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突然肿疼的手腕渗入一股暖流,疼痛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舒服的揉按感。 傲君眼底闪过一丝深谙,蹙眉斜视着瞪他:“你在干什么?解开我的穴道?” 双唇凑到她的耳畔,九宫伸出被咬的麻木的舌,撩拨的舔了下她敏感的耳垂,如愿的看到她的耳垂染上一抹可爱的羞红,但她的神色依旧是冷若冰霜。 九宫的脑海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如果打破她脸上冷漠和镇定一定能有意思。 他索性张开嘴巴,一口含住她敏感酡红的耳垂邪恶撩情的轻柔吸吮:“你这丫头像只野豹太不温驯,乖乖的等我把你手腕上的於青揉散,便给你解开穴道。如果,你的嘴巴总是不听话,那我只能用我的方法堵住你的嘴。” 他的方法是什么,傲君就是用膝盖想,也能够想到。 这是威胁。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 但此刻,傲君不得被这个威胁吃的死死的。 门外的素问,哪知道自家小姐迟迟没有回话的原因,不是因为睡着了。 而是因为被某个邪恶的妖孽点住了穴道,搂在怀中变向威胁揩油占尽便宜。 但,她家小姐的睡眠素来很浅,但凡有一点动劲即便在沉睡中也能敏锐的感知,第一时间醒来。可今天,却很是奇怪。 素问有些不放心,“小姐,你没事吧?我进去了。” 说罢,素问伸手便要推门。 九宫眼见傲君手腕的於青已经散去,便放下傲君的手,在傲君的脖子上狠狠的吮吻一口,“丫头,记住了,你身上留有我的痕迹,便是我的人。” 说罢,傲君只见眼前一抹红影闪过,携着一股劲风,眨眼间,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个似令牌的东西,从头顶的屋檐落下来,直击她的穴道,她身上的穴道瞬间解开,随之一道似从远处传来的声音缥缈入耳,“携此令牌,阎殿的杀手不敢动你。” 第26章 推卸责任 素问进了房间,看到傲君的手里拿着一块令牌,周身萦绕着一股骇人的杀气,心下一怔,连忙点燃房间里的烛火,跨过地面上碎瓷片,走到傲君的面前,看了那块令牌,眨了眨眼,不解的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令牌,莫非有人来过?” 傲君娥眉微微一蹙,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一边披上素问递上来的外衫,一边问:“前院可发生什么事情?” 素问跟随傲君近十年了,虽然没有红锦的处事冷静和心思缜密,但对自家小姐的心思还是清楚:“前院没有任何动劲,老爷的院子,被护院和暗卫保护,傍晚时分,皇上得知老爷中毒病危,派了御医前来给老爷医治,还送了不少的名贵药材,派了一批禁卫军到相府保护老爷安危。” 傲君傍晚采药回来,简单吃了点东西,便休息了,并不知道皇上派兵到相府,保护车海谦的安全。 现在听素问这么一说,傲君也不由的蹙眉。 究竟是谁幕后指使,行刺九皇叔的杀手,连她父亲都要刺杀。 之前那个妖孽的话,不难听出来,意有所指的人是谁。 可如果真的是他,他会冒险让杀手行刺车海谦? 还是说,他是为了掩人耳目,洗脱他的重度嫌疑,才会故意上演这么一出戏? 如此一来,九皇叔和车海谦同时在城中遇刺,天下人因车海谦险些丧命之画,不会怀疑到他。 毕竟,车海谦手握重权,是他的心腹大将,是他用来牵制将军府,平衡双方势力的棋子之一,他不会冒险失去这颗棋子,让两股势力,失去平衡,引起政变。 再加上,这些年皇后娘娘名下的星象宗,暗中招揽了朝中不少势力。 这股势力,更加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来牵制。 所以,车海谦的位子和他的命,都动不得。 “小姐,老爷的伤口发炎,引起高烧不退,御医,林大夫和七小姐,现在急的火烧眉毛。”看房间里破碎的花瓶,还有自家小姐手中的令牌,再瞧小姐现在的满腹心事,素问肯定,今天晚上在自家小姐的房间来过什么人,发生了一些事情过。只是小姐不说,她也不好追问。 “提起药箱,去看看。”傲君说着,想了想,又道:“可有看到红锦?” 素问摇了摇头,也觉得奇怪,就算红锦在房间里面休息,以她的敏锐,不可能听不到花瓶碎破的声音。 “你去找找红锦,注意安全。”从素问的手里接过药箱,傲君披上披风,朝前院走去。 来到车海谦的院子时,果然看到一批禁卫军,守在院子外门,看到她来,把她拦在院子外:“你是什么人?” 傲君把手中的药箱,提到禁卫军的眼前晃了晃,说:“我是相府大小姐,车傲君。父亲伤口发炎,高热不断,我来给父亲换药。” 禁卫军没有见过傲君,但也听闻傲君的名字,知道车海谦中毒后,是他刚从家庙接回来的大女儿及时给他医治,才保住了性命。 刚才院子里自称七小姐的姑娘,还说相爷病情加重,让一个丫鬟去请大小姐。 只是,眼前这位大小姐与传闻中的丑陋无颜,判若两人。 他们以性命保护相爷的安全,不敢掉以轻心。 “你先等着,待我们通报之后,自然让你进去。”其中一人说着,折身进了院子。 傲君也不急,静静的在院外等着。 不一会儿,那位禁卫军和此次负责保护相府的禁卫军队长,还有车芸沁一同出来。 车芸沁一看到傲君,连忙小跑上前,满目焦急,“姐姐你可算来了。父亲高热不退,脉搏时有时无,林大夫和御医说,是父亲的伤口感染,正准备给父亲的伤口拆线。我担心线一拆,伤口崩开,又会大出血,父亲的身子撑不住。可林大夫和御医却说如果不拆线,父亲受到感染的伤口就不会好转,高热也不会退下。” 傲君一听,脸色变了变,“去准备干净的温水来。再准备喝的饮用水里面加点糖,快。” 说罢,提着药箱直奔车海谦的房间。 房间里面,一位老御医和林大夫两人,已经在给车海谦后背的伤口拆线,鲜血流了满背。 傲君看到自己父亲的伤口,因为拆线裂开,鲜血直流,脸色霍然大变:“住手。” 刚缝合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就拆线。会造成伤口再度崩裂更加严重。 车海谦现在的情况,最容不得伤口第二次受伤。否则,就算她手中有护心丸,也很难,保住车海谦的性命。 钱御医是宫中的老御医,家中世代在宫中太医署都有官位,在宫的地位不低,也甚得皇上和后宫各位娘娘的重用。 傲君以针线缝合的伤口的医术在他看来,确实是不个错的医法。 但,并不说明,他就赞同傲君以此等手法就医。因为针线最有可能引起伤口发炎。 他认为,车海谦之所发高热不退,反复不停,是和伤口上的线有关系。 所以,当傲君出现,并阻止他的时候,眉头一蹙,恼怒着一张老脸,开始教训她,“车大小姐,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你怎么能够,把如此危险的手法用在一个性命垂微的人身上,何况这还是你的父亲?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你父亲?” 傲君听言,娥眉微微蹙,扫了眼那御医,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她的父亲,纵然再没感情,她也不会害死。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位御医被皇上派到相府来前得到皇上的提头口谕,把头悬在腰上来到相府,如果车海谦若是出了事,他身为御医的脑袋也要搬家。 这个时候,只要把罪,都往她的身上推。 就算车海谦出了事情,他也有理可推。 “你若是担心,我父亲出事,皇上定你的罪,那么你完全不用担心。”傲君连正眼也没有瞧他一眼,走到床边,把手中的药箱放下给车海谦把脉,“当然,你也无需出手相救。只需要站在一旁尽你奉旨的义务便可。出了问题。我车傲君一力承担。” 第27章 伤口有毒 傲君这话很明显是让钱御医无需参于医治车海谦的诊救当中。 钱御医气的老脸铁青,怒火三丈,当即怒道:“大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奉皇上之命,给相爷医治,保相爷安全。你要老夫袖手旁观,就是违抗皇上旨意,你有几个脑袋可担当?” 傲君和战凌祺退婚一事,满城风雨,钱御医自然也知。 再加之傲君自小就在家庙长大,不受车海谦宠爱众所周知。 钱御医不会因为,傲君是车海谦的长女,就给她好脸。 尤其是在医术上面。 傲君在他的面前,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 但现在,这黄毛丫头居然敢目中无人,这般的无视他。他心里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况且,禁卫军的队长还在眼前,这要传出去,他被一个黄毛丫头指手画脚,岂不是笑话。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任务在身…… 车海谦的伤口因为剪线,伤口再度崩裂,流了很多的血,伤口红肿的厉害,白日割掉的腐蚀血肉,如今不仅再度出现了且比中毒的时候更加的严重。 傲君的心一沉再沉,她白日离开的时候,伤口的毒已经完全清楚,伤口不可能这么快腐蚀,莫非是…… 想到那个可能,傲君眼底闪过一丝冷芒,立刻用特制的消毒液喷在伤口上面,正准备拿刀子切除伤口的腐肉,便被钱御医呵斥住,“你住手,你给相爷伤口喷的是什么东西?” 看到傲君拿刀子,想要切除车海谦伤口的腐肉,钱御医脸色变了变,一把抓住傲君的手,“丫头,这是一条人命,还是你父亲的命,岂容你乱医动刀。” 傲君凤眸陡然一冷,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他父亲的伤口之所以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出现腐烂,发炎,高热不退的情况,是因为有人在他伤口作了手脚。 “钱御医,你屡次阻止我施救,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再说一遍,我的父亲,我会医治,钱御医若是担心,皇上怪罪下来降罪于你,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让禁卫军队长给你作证,是我车傲君阻止你钱御医给我父亲医治,我父亲出了什么事情,与你钱御医无关。” 说罢,傲君一把挥开钱御医紧抓住她手腕的手,车海谦的伤口腐蚀性很强,如果不紧急处理,伤口一定会溃烂的更加严重,高热也不会退下。 车芸沁端着准备好加了糖的饮用水进了房间,傲君让她把水,喂到车海谦的嘴里。 以车海谦干裂苍白的嘴,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严重脱水。 这个时代没有输血,没有葡萄糖,傲君暂时,只能以此代替,不能让车海谦在高热不退的情况下脱水,否则难以熬过今夜。 钱御医被傲君的一翻说词,气的脖然大怒,连忙拉过禁卫军队长,指着傲君气的手指颤抖:“孙队长,你都瞧见了,这可不是老夫不给相爷医治,不盼相爷好,是她,是她车大小姐,不让老夫碰相爷,不让老夫给相爷医治,不是老夫违背皇上旨意,是她视皇上旨意无于物。” 孙队长听了钱御医这名说,眸光晦暗的看着傲君,钱御医毕竟是御医,而傲君就算懂些医术,哪比得上钱御医。 “车大小姐,钱御医是皇上派来给相爷医治,相爷现今情况危及,出不得差池,你看……”孙队长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傲君一句话噎住:“孙队长是吧,你见过有哪个女儿,会害自己的父亲吗?” 傲君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去除腐烂的皮肉,消毒止血,取来针线,迅速缝合,剪线,上药,包扎,动如行云流水,娴熟,可见,不光是个只看过几本医书的医女。 “既然如此,老夫也没有什么可说。老夫向皇上如实禀告便是。”钱御医的脸色比吃了恶心人的苍蝇还要难看,愤怒的看了傲君一眼,又看了眼昏迷的不醒人世的车海谦,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暗芒。最终,愤怒的拂袖离去。 孙队长还想要说些什么,钱御医已提着药箱怒气匆匆离开了房间,出了院子,嘴里还忿忿的嘟囔着,“如此不知好歹的女儿,真正是相爷之祸啊,看来,这车大小姐天降煞星之言也并非不可信啊!” 准备进院子的素问听言后,瞳孔骤然一缩,眼底闪过一丝杀气,竟然敢造谣她家小姐,不给他颜色瞧瞧她都不叫素问。 一路随钱御医出了府,见钱御医正要上马车,素问手中一个颗石子弹了出去,直击钱御医的膝盖。 只听“哎哟!”一声,钱御医嘴里发出一声吃痛声,踩上车辕的膝盖一颤,从车辕上滑了下来,整个人跌跪在地上。头也撞在车辕上,撞个头破血流。 车夫和药童见状,连忙扶起钱御医,药童担心道:“师傅,你的头受伤流血了,徒儿赶紧给您止血。” 钱御医捂着头,疼的眦牙裂嘴,忿忿道:“今晚真是晦气。进宫,老夫要面见圣上。” 就在素问暗暗高兴,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极轻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马车里传来。 待她想要仔细听的时候,马车已经离开了。 她极好的听力,只是隐约听到钱御医好像是在吩咐什么人,把什么事情禀报给皇后娘娘。 素问眼底闪过一丝疑色,心觉不妙,连忙回府,赶去车海谦的院子。 此时,傲君已给车海谦重新处理好伤口,让车芸沁,守在一旁,给车海谦喂水喝,不要让车海谦的嘴唇发干。 “小姐,有情况。”进了房间,素问趴在傲君的耳边,将刚才所听,告诉了傲君。 傲君听言,眉心不由一跳,抬手轻挥,示意素问退下去,然后,让林大夫也退了下去。 “沁儿,钱御医来时,是不是只有你和林大夫两个人。”待素问离开后,傲君才问车芸沁:“他可曾给父亲开过什么方子,服过什么药?” 车芸沁想了想,“钱御医傍晚来时,给父亲号过脉搏,也检查过伤口。” 傲君说着,拿起盘子里刚割下来腐肉,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滴了一滴液体在那块腐肉上面,只见那块腐肉,滋啦一阵,冒出一股烟雾,腐肉变成一堆黄色的泡沫。 车芸沁脸色一白,吓的浑身发抖,“怎么会这样?难道是……” 第28章 不想她死 车芸沁不是个傻子,一看到傲君手中从父亲身上割下来的腐肉冒起青烟和泡沫。就知道那块腐肉上面有毒。 否则,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和林大夫一直守在父亲的身边。几乎没有离开过。”车芸沁压下心中的恐惧,细细回想,脸色大变:“不对,中途的时候我离开过一次,是因为钱御医的要给父亲检查伤口,要我去准备热水来,我便去了。一定是那个时候。” 傲君把手中的盘子,丢进垃圾桶里,跟车芸沁说:“这件事情,不得跟任何人说,就当没有发生过。” 车芸沁白着一张脸,连连点头:“大姐,钱御医是皇上派来的。难道皇上他……” 车芸沁不敢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傲君看了眼房间,确定无人在房间外,才压低声音道:“不会是皇上。皇上需要父亲的权力安定朝中的其实三方势力。他不会希望父亲出事。” “不是皇上那会是谁?”车芸沁蹙起好看的秀眉,若有所思:“莫非是将军府买通了钱御医?” 将军府和相府不合,这是整个月璃国的百姓都知道,不是什么隐瞒的事情。 如果说,有人想要杀他父亲,莫过于将军府。 素问还没有回来,傲君也没有太早下定论,一边握着车海谦的手,像是在号脉,其实,是暗中将自己的内功输入车海谦的内体,一边跟车芸沁说:“沁儿,钱御医离开相府,第一时间就会进宫面圣。他定将今夜我阻止他给父亲医治之事禀报给皇上。明天一早,宫里就会来人,我不在的时候,李姨娘们一定会借时闯入父亲的院子,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父亲,我会让素问在院子守着。” 车芸沁一听,如花似玉的小脸上流露出担心的神情:“皇上,会不会治姐姐的罪。” 虽然,她才和傲君相处不过十几个时辰。 可她看得出来,傲君绝对不是李氏恶意散播谣言中那般一无事处是个灾星。 她有预感,这个姐姐不简单。 就单看她身边的两个武功高强的丫鬟,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她喜欢这样有气魄,有胆识,杀伐果断姐姐。 她不想她出任何事情。 见车芸沁那张巴掌大,貌若琼花的容颜和明媚的善眸里浸着担心的紧张,傲君勾勾唇,“我自会应付。你不必担忧。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照看父亲便好。” 这一夜,傲君和车芸沁守在车海谦的床边。 五更天左右,车海谦从昏迷中醒来,迷迷糊糊的要喝水。 但因为,车海谦的伤势在后背,他是右侧身子趴在床上,不便以碗喂水。 傲君便从药箱里腾出一个腊梅长瓶,清洗干净倒上水,扶起车海谦的身子,捏开车海谦的嘴边,把水喂到车海谦的嘴里。 车海谦的大脑昏沉一片,双眼拉开一条缝隙,隐约间看到一个女子出现在视线里,那张脸庞是他曾经所熟悉的,午夜梦回中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多少个日日夜夜缠绵着他直让他心痛。 “柔儿,”颤抖的手一把抓住傲君的手腕,车海谦薄弱的意识,竟让他痛苦的潸然泪下,“柔儿,是你吗?” 拿着颈瓶的手腕被抓住,让傲君不由的蹙起黛眉,“母亲,已经不在了。从十年前开始。” 她冷冷的说,陈述着事实。 柔儿是她母亲的闺名。车海谦在昏迷中,把她认出母亲,多半是因为她和她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她不会以为,是因为车海谦,深爱他母亲,才会把她误认为是他母亲。 如果,车海谦真的深爱他母亲,当年,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母亲痛苦的惨死。 不会,这么多年来,对遗养在外的她,不闻不问。 她对这个父亲,没有期待,所以也没有怨恨。 救他,只是因为,她身为他的女儿,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害死。 车海谦握住傲君傲的手就是不松,悔恨的眼泪遍布满脸,“柔儿,我知道一定是你,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我知道你怨我,怨我没有信守承诺,没有照顾好君儿,对不起,我…” 说到后面,车海谦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微弱的连傲君都听不清楚。 但傲君的心,却在这一瞬间,犹如苏醒的大海,咆哮着撞击在海边的岩石上,激起千层波浪,久久无法平息。 车海谦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觉得听着有些怪异? 可到底是哪里怪异,她却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如果,一定要说个所以然。 就是让她意外的是,车海谦还记得她这个女儿。 “姐姐,父亲又昏迷过去了。”车芸沁担心的看了眼车海谦,又看向神色晦暗的傲君,有些惆怅的说:“父亲的心里是思念夫人的。父亲的书房,从不允许人进去。我曾经因为娘亲病重,闯过父亲的书房,无意见看到父亲在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女子画象发呆,看到我时,便匆匆把画像收了起来,还怒斥了我一顿。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画像中的女子是谁。自从姐姐回来后,我想到那幅画像,姐姐的眉眼与那画像中的女子有七八分的相似。我想,那幅画像中的女子,就是夫人。父亲的心是爱着夫人的,也是念着姐姐的,只是父亲身处朝廷,终日处理政事,才没能早日接姐姐回来。” 傲君掰开车海谦的手,把水喂到他的嘴里,轻轻的把他放下,看了眼车芸沁并没有说话。 车芸沁帮忙给车海谦盖上被子,有些感慨的说:“其实,我到是觉得这些年来姐姐在外面总比在府中逍遥自在。不用理会后院这些琐事。” 车芸沁这话听似是再平常不过的安慰,可事实中的另一层涵义,傲君哪会听不出来。 如果傲君从小便在府里的后院长大,就凭她是嫡女的身份,恐怕活不到今日。 车芸沁确实是个聪明通透的姑娘,傲君不讨厌她,到是挺喜欢她小小年纪,便这般明白通透,“沁儿,每个人都有享受和拥有自由的权力。你也是。” “我?”车云沁有些迷茫,随即眼底闪过一丝苦涩,“我只是一个庶女。” 傲君无声勾唇,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如果你连自己都贬低自己。怎么指望外人看重你。” 第29章 准备进宫 直到天色泛起的灰白,车海谦的高热才退下。 傲君给车海谦的伤口换了药后,便把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注意的事项都告诉了车芸沁。 这个时候,素问已回来。 傲君出了院子,便见红锦在院子外面,见她出了院子,连忙上前请罪:“小姐,红锦失职,昨儿竟让……” “此事不必再提。”没等红锦把话说完,傲君便抬手打断她的话。 回到自已的院子里面,傲君便让红锦去准备洗漱水,伺候她洗漱。 “小姐,钱御医直接进宫,途中没有下过马车,也没有差人去往镇远将军府,也没有去秦王府,而是直接进宫,宫中守位森严,为免被发现,我没也久留宫中,只见钱御医去面圣,差药童去了皇后娘娘凤阙宫。”素问说道:“我回来的时候,药童已经离开凤阙宫,钱御医还在皇上的寝殿外面跪等,只怕这会儿,皇上也该起早见他了。” 傲君微微眯起凤眸,眼底闪过一丝深谙,原来背后人是皇后娘娘。 当今国母,月璃国的封皇后,是镇远将军府封大将军的妹妹,老将军的女儿。 封皇后收买钱御医暗作手脚,将军府不可能不知道。 她从怀中拿出那块妖孽男子走时留下的令牌,回想那妖孽的话。 莫非,那妖孽早知道封皇后想在今夜对他父亲下手,才会来提醒她。 可,她父亲的伤,明明就是那妖孽所为。 他为什么,又要来提醒自己? 看来,雇佣杀手来行刺九皇叔和父亲的幕后黑手与封皇后和将军府脱不了干系。 “取衣服来,准备进宫。”说话的同时,傲君将手中的令牌锁进了一个红檀色的锦盒里,素问连忙去取来几件最近款式的衣裳,衣服上的花团稍显艳丽,傲君摇头说:“颜色清雅些便是。” 进宫要正装。但太过华丽,便招眼球。尤其是正处在风口浪尖上。 “小姐要进宫。”端水进来,听到自家小姐的话,红锦心中一疑,“出了什么事情?” “还不是那个钱御医被皇后娘娘收买暗中毒害相爷,被小姐发现斥责几句,就背地里骂我们小姐是灾星,竟然连夜赶去皇上面前上状小姐。”素问忿忿的说:“我昨儿,就应该把他打昏,看他还怎么进宫。” 红锦拧着毛巾,递到傲君的手里,“小姐,有何吩咐?” “我离开,李姨娘恐会借机闯入院子看望父亲,素问你留下来,陪七小姐应付。”用毛巾擦了擦脸,傲君接过漱口水和自制的牙刷,一边漱了口,一边说:“红锦随我进宫。” 洗漱好后。 傲君换上一件月白色素雪绢云千水裙,裙摆与袖口流动着暗纹,以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紫色的花纹,裙面上绣着一盏一盏的紫鸯花,清雅不失华贵,即不张扬也不失婉约,整个人清灵透彻的如同冰雪,半绾起青丝,如上好的锦缎顺着两肩垂进腰间,只简单的用一支碧玉玲珑簪绾起,缀下细细的浅紫色的紫鸳花,高贵淡雅处更是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果然,刚装扮好,院子外面响管家的匆忙而来的声音,“大小姐,宫里来人了。” 傲君抬手,红锦便出了房间,便看到官家领着皇上身边的红人,商满公公进了院子。 “商大人里面请。”红锦把商满请进大殿的同时,傲君已经从房间出来,随后进了大殿,“傲君见过商大人。” “大小姐不必多礼。”看到傲君出现的一瞬间,商满眼前一亮,身处皇宫,美人他自是不少见,本人又是喜色之徒,对傲君这般不施粉黛绝美而不艳俗的美人更是喜爱,连忙上前想傲君一把。 傲君原就是虚假,先一步起身,让素问上茶:“这一大清早,就劳烦商大人跑一趟。傲君有些过意不去。” 商满扶了个空,有些尴尬。但听此话,老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大小姐严重了。”接过素问端上来的茶押了一口,“嗯,好茶。” 傲君抬手,素问将一盒茶叶递到她手里,她道:“大人若是喜欢,便带些回去。” 商满最喜欢和明白人说话,这傲君的为人处事,他喜欢,“大小姐盛情,咱家却之不恭。” 挥手让一旁的小太监收下茶,商满神色有些凝重:“相爷遇刺,不知如今伤势如何?皇上派咱家前来瞧瞧,也请大小姐进宫一趟。” 傲君眸色深了深:“请商大人,随我走一趟。” 带着商满入了车海谦的院子,探望车海谦。 看到车海谦面无人色的趴在床上,后背上包扎纱布下的伤口被针线缝合,扭曲的像是一条吸血蜈蚣,看着令人悚目惊心,“这伤口的处理方式,到是独特。” 这时,车芸沁移凳子来商满坐,谁知商满不知一转身,竟将车芸沁撞翻了一旁的垃圾桶。 满商只以为车芸沁是个丫鬟,脸色有些不满。 傲君忙道:“七妹,还不快向商大人赔礼道歉。” 车芸沁听言,忙要爬起来,给商满行礼道歉,傲君这是忙道:“七妹当心,千万小心,碰不得那东西。” 傲君指着一块从垃圾桶里倒出来的腐肉,慌忙的提醒,“那是从父亲伤口切割下来的腐肉,上面含有蚀性剧毒,碰不得。” 车芸沁不是个傻子,听得傲君此言,想到商满在眼前,连忙做出一副惊吓的模样,移着身子远离那块腐肉。 商满神色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大小姐刚才说,这腐蚀的肉,是从相爷的伤口割下来的。是面含有腐蚀性的剧毒?” 傲君递了一个眼色给红锦,红锦立刻去处理。 “父亲昨夜高热不退,姐姐担心父亲的伤口再次崩裂,伤势严重,会有生命危险,就阻止了钱御医。钱御医怒斥,百般阻止不让姐姐碰父亲的伤口,最终在姐姐的执意下恼怒离去,之后便在给父亲处理伤口时在伤口,发现了腐蚀性的剧毒。那见血封咙的剧毒厉害的很,碰不得。” 回话的人是车芸沁,她避轻着重,并未提及是有人暗中下毒。 但却是刻意提到钱御医百般阻止之后,怒气离去,傲君才发现伤口有剧毒,这无疑在说一个事实。 商满能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又岂会是简单的角色,一听车芸沁这么说,立刻觉得蹊跷。 九皇叔和车海谦所中之毒都是见血封咙,这是昨儿皇上就知道的事情。 如今,伤口又出现腐蚀性的剧毒。 这显然不可能。 见血封印一个时辰不解,就会死。 车海谦能活着撑到现在,就说明见血封咙已解。 他的伤口,不可能出现见血封咙的毒。 那么,这自钱御医就医后,出现的腐蚀性剧毒从何而来,商满岂会想不到。 第30章 初遇傻子 傲君的茶叶没白给,随着商满进宫的途中,从商满的嘴里得知,皇上起早后,就御见了钱御医。 钱御医把她抗旨不遵,用受了感染的针线缝合伤口,还以不知名的药物喷在父亲的伤口上,导致父亲高热不断,伤口腐烂。 还一味的阻止,不让钱御医靠近父亲,给父亲医治,目中无人,毫无皇法添油加醋给禀报给皇上。 皇上听了之后,很是关心车海谦的伤势,龙颜盛怒之下,当即拍案要商满前来查看车海谦的伤势情况,召见她进宫。 从商满的口中得知钱御医状告之后,傲君心中冷笑,钱御医这状告的可真好。 父亲伤口因腐蚀粉腐烂的情况,到钱御医的嘴里,就成了是她感染的针线和不知明的药水而引起的。 这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着实堵了她的后路,让她无话可说。 因为以针线缝合伤口的医治法子,在这医术浅薄的古代,无人听说过或是见过。 自然,也很有少人能够接受,或是懂得。 “商大人,傲君有一事相求。”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来的时候,傲君走到商满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商满细长的眉眼微挑,看着傲君问:“大小姐但说无妨。” 傲君凑到商满的耳畔,轻语。 商满听后,诧异道:“大小姐,可要想清楚。如果,若是不道明原因,圣上不明真相,定然会将你的罪。” 傲君微微叹息,显得无奈,“大人也知,钱御医是太医署德高望重的一把手,家族世代都是宫中御医。而我,只是跟着师傅学得医中皮毛。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我能做的,就是向皇上征求数日的时间。用事实,证明给皇上看。” 商满听了傲君这话,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确实如傲君所言。 傲君不过只是对医术略知一二。怎么可能同太医署的老前辈医术相比。 她的话,和钱御医相比,没有信服力。 但,傲君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分晰出事件轻重,就证明,她不是山上下来,鲁莽冲动行事的姑娘。 这样的姑娘,他可以帮。 如果,傲君今儿到皇上面前,不顾后果的拆穿钱御医,他也只会小瞧傲君,只是一个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的女人罢了。 “既然大小姐开了口,咱家岂有不帮之理。”商满轻甩手中的佛尘,做了一个引领手势:“这会儿,皇上也该下早朝了,大小姐,请。” 傲君浅笑颔首,随着商满引领一路进宫。 一路走来,傲君神情平静,完全没有像那些初进宫的女子般,被皇宫的富丽堂皇,庞大壮观而吸引,左顾右盼,眼中惊艳,无尽向往。 这到让商满对傲君的评价,不由的又高了一分。 “商大人安。” 傲君这一路走来,听到最多的话,便是无数宫女太监,远远见到商满,避退两侧恭敬的垂首行礼问安。 “前面,就到皇上的御书阁。”穿过一个气派十足,雕刻龙凤翱翔的金玉石柱和麒麟龙鼎的广场,又穿过一条蜿蜒曲折,九曲十八弯雕梁画栋的假山长廊,商满指着不远处一座矗立巍峨的宫殿,跟傲君说道。 傲君抬眸望去,阳光普照下,琉璃瓦片折射出绚丽的光芒,“御书阁”三个描金大字,印入她的眼帘。 御书阁的大门两侧,摆放着两座玉石雕刻的麒麟瑞兽,日光倾洒下的光泽,隔的老远,都闪的傲君眯着凤眼。 “小姐,小心……” 就在此时,红锦轻呼。傲君才反应过来,一个黑影,不知从何方向跑了出来,一头撞到她的身上。 傲君原本可以躲闪,但却没有躲闪,任由那个黑影,撞在自己的身上,被扑倒在地。 “啊……” 随着傲君惊呼声,还有另一道声音在傲君的头顶响起,是一个男子的闷哼声。 傲君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身子被撞倒在地,一个身影也随之压在了她的身上。 “小姐,你怎么样?你没事吧?”红锦连忙上前,要将那撞倒在傲君身上的男了拉开。 “什么人,竟敢在皇宫里来回莽撞,不守规矩。”商满一看傲君被一个男子的身影扑到在地,想是哪个不开眼的下人行路匆忙,才撞上傲君,可当红锦,把那男子从傲君的身上拉起来,他才看清楚来人的长相,脸色一变,“五皇子。” 被称为五皇子的男子,从傲君的身上爬起来后,看到商满,脸色煞白无血,一把抓住刚站稳的傲君,躲到傲君的身后,颤抖着手,露出一个头,满眼恐惧的看着商满,颤声道:“不要杀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傲君秀眉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委实被抓住她胳膊,躲在她身后的这位少年弄的有点懵。 商满不是叫他五皇子吗? 为什么,这五皇子见了商满,却如此的害怕? “五皇子,你躲在车大小姐的背后做什么,快出来。”满商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五皇子,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来人,把五皇子带回丹霞院。” 商满身旁的两个太监,立刻上前,把那位脸色苍白,俊美如玉,却像是受到了惊吓或恐惧当中五少年抓住架起来,朝反方向走去。 傲君垂下眼眸,看了眼自己的被少年抓过的胳膊,又抬起眼帘看向少年,少年正目光殷切的望着自己,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雾霭,似乎闪烁着泪光,像极了一只被猎人猎入陷井的小兽,含泪祈求得到自由。 她心念一动,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那眼神,那泪光,让她太熟悉了。 她记佛能够感受到一股绝望的气息笼罩着少年。 这种气息,她很不喜欢。 可却无法,不为之动容。 让她想起前世自幼落入杀手组织时的恐惧和对自由的渴望! “大小姐,你没事吧?可有撞伤?”见傲君盯着远去的少年看,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商满恢复了神色说:“他非月璃国的皇子,而是蓝耀国为了两国绑交,以示诚心,送给我国的质子。谁知,竟是个傻子。” 第31章 举一反三 “傻子?”闻言,傲君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轻拂衣袍,继续跟随商满前行,听商满说:“这五皇子原先也是个正常人。不料在来的途中在江南一带遇到十年一遇的暴雨,大病一场后就高热不退,以至于,烧坏了脑子,成了一个傻子。” 傲君明了的点了点头,质子,又是傻子,这位五皇子在这月璃国的皇宫的日子,恐怕过的还不如下人。 来到御书房的门口商满进去通传时,傲君不露痕迹的看了眼红锦。 一个眼神,心领会神的红锦,便脸色一白,捂着肚子,拉着一旁的小太监喊痛,“这位小哥……” 那太监生怕惊到御书房里的圣上,吓的一身冷汗,连忙把红锦拉到一旁去,压低声音唏嘘道:“哎哟姑娘,你可小声点,这儿是御书房,惊动了皇上,谁担当的起。” 而在这时,御书房里传来商满的召传声,“传,右相千金车傲君。” 傲君踏声进了御书房,一股如麝似檀的纯然香气扑鼻而来,是来自于书房内镂空龙鼎内散发的出来的龙涎香,袅袅烟雾让御书房香暖之气沁人心脾。 傲君没有抬头,走到书房中央,跪地恭敬道:“臣女车傲君,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膝盖虽是跪,可傲君的腰板却挺的直直的,语气恭敬,却不失半气势。 给人的感觉,便是她明明跪,你却感觉的她站着的时候,更有气场。 这是商满接触傲君前后得来的比较。 皇上名为战宗政,国号月璃,年号宗政。 宗政对于钱御医嘴里道出来的傲君,非常不喜,但也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子,敢一二再,再二三的违抗圣旨。 傲君与战凌祺退婚一事,他虽然没有追究下去。 但也知道,是这位自小养在外面的大小姐,回府后丢了一旨休书给战凌祺。 一个敢休皇子王爷,敢屡次违抗圣旨的女子,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或者说,多么的没有教养。 看到傲君跪在地上,垂着头,竟还有如此的高傲的姿态,让宗政不由的眯起威严的双眼,“抬起头来。” 傲君听令抬首,看到的便是一位年约四十出头,与自己父亲相仿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袭明黄色绣五爪金龙龙袍不怒自威的坐在书案前的龙椅上,眯着锐利深沉的龙眸打量着自己,五官刚毅俊朗,眉宇间萦绕着强大的帝王气势,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更是充斥整个御书房,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只怕任何一个人在他的面前,都会被他的气势震慑住,更没有人敢直视着君王。 但,傲君不是那些人中的一人。 政宗有些意外,不仅是对傲君这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感到意外,也对傲君的气魄和胆识感到意外。 没有人,敢这般直视他。 更没有人,有胆子直视他。 “不错,有气魄。”半响之后,政宗才直视着傲君的眼眸,略显苍白的唇开了口:“起来吧。” “谢皇上。”从地上起身后,傲君不着痕迹的拂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钱御医。 可钱御医却是沉不住气,“启禀皇上,正是此女,对老臣多加阻拦,公然违抗圣旨,嚣张跋扈,目无皇法。” 简单的一个“违抗圣旨”和“目无皇法”就足以至傲君于死地。 这钱御医今儿不让宗政治傲君的罪,是不罢休。 傲君并不辩驳。也不发言。 宗政眸色沉了沉,执起商满端上来的茶水缀饮了一口,递回商满的手中,威严四慑的眸光在气的老脸老气横秋的钱御医脸上扫过。 最后,落在傲君那张似被圣洁的月光流连的美艳容颜上,沉声质问:“钱御医,说的可符合事实。” 傲君依旧不辩驳,“回皇上,是。” 言简易骇的一句话,让政宗有些错愕。 无论是何原因,导致傲君阻止钱御医医治车海谦。傲君在他的这位帝王面前,也该说原因为自己辩驳。 可她,居然一句话也不斑驳,就这么承认了,钱御医给她扣下的罪。 要知道,这罪往轻的说,必有牢狱之灾。重的说,就是人头不保。 她竟无惧。 见傲君没有辩驳,坦然承认,钱御医忙跪地:“皇上,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政宗知道钱御医对傲君这个晚辈的阻止和医术否定,心中怒气难平。 他凝着面不改色的傲君说:“你公然违抗朕的命令,阻止钱御医医治你的父亲,还将钱御医赶出相府。究竟有何目地?” 哪个子女会希望自己的生身父亲有生命危险? 傲君不可能没有理由的去阻止钱御医医治车海谦。 傲君越是不说,他越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再则,傲君完全与传闻背道而驰。 车海谦如今生死未卜,谁能证明,眼前的傲君,就是相府的大小姐。 傲君迎视政宗气势逼人的目光,“臣女只有一个目地。” 宗政浓眉一蹙,气势骇人,“什么目地?” 傲君坦然说:“救治父亲。” “荒唐。”开口的不是政宗,而是老脸铁青的钱御医,他似抓到傲君的陋洞,忙向宗政禀报:“请皇上为老臣做主,此女无知,以为懂得皮毛医术,就目中无人,不仅大言不惭,不知悔改,竟还诬陷老臣。” 傲君凤眸微眯,闪过璀璨如星河的光芒,不点而赤的红唇勾画出几近完美冷弧,“钱御医口口声声说傲君目中无人诬陷你。那么此刻傲君眼中坐在龙椅上令月离国国运昌盛,百姓爱戴的皇上,在你钱御医口中便成无物。试问,钱御医可有藐视皇上,视皇上于无物之罪?钱御医说傲君诬陷你,傲君能否理解为,钱御医认为傲君亲自救自己的父亲,便是诬陷你有意加害父亲,所以令你惶恐,连夜进宫,禀明皇上?” 傲君说这话时,仍然没有看钱御医一眼,目光一直迎视着政宗。她的眼中倒映出来的不是政宗,又是谁? 政宗心下怔了怔,委实没料到傲君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举一反三,堵的钱御医哑然。 钱御医被傲君此话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恼愤不已,“车傲君,你休要信口胡谄。老臣是奉皇上之命,去救相爷,你敢胆诬陷老臣。” “钱御医紧张什么。”傲君的眸光,移到脸色难看的钱御医身上,眼底溢出一丝冷笑:“傲君刚才说了,傲君以为。否则,傲君也不知,如何诬陷钱御医。” 第32章 夸下海口 “你你你……”钱御医气的差点吐血,怒瞪傲君道:“老臣连医治都没来得及给相爷医治,便被你屡次阻止。这世间,怎会有你这般狠心的子女,竟以针线穿在自己父亲的皮肉中,任伤口溃烂发炎。若不是老臣及时赶到给相爷急救退热,相爷哪还撑得过昨夜。” “是吗?”傲君唇角的冷弧讥诮了几分,看着钱御医的眼眸深处溢出丝丝冷意,直叫钱御医通体发寒,心虚不已,以怒掩饰:“车傲君,你满口胡谄蓄意诬蔑。你昨夜的所做所为,不仅我一人瞧见,当职禁卫军队长也瞧见。你还想抵赖。” 想到自己有证人,钱御医的气焰高涨起来,皇上不会相信车傲君的话。 “钱御医不愧的是晚辈学习的楷模。”傲君勾唇讥笑,不愿与他相扯,直接看着龙椅上的宗政,不卑不亢的说:“皇上要定臣女的罪,臣女认罪。但请皇上给臣女三天的时间,只要父亲醒来,脱离危险期,臣女自当来向皇上请罪。” 再多的废话,也没有事实重要。 宗政不能失去车海谦这个重臣。 正如傲君所想,政宗不能让车海谦死,所以,他哪会轻易把自己的重臣,交给一个只懂皮毛的丫头去医治,这个险他冒不起,“你小小年纪,识得几本医书?竟敢大放厥词。” “回皇上的话,臣女识的医术不多。但也跟着师傅学习了些医术,得师傅十分之一的传授。” “你只学到你师傅十分之一的医术,也敢在朕的面前夸下海口。”政宗有种被戏耍的感觉,脸色非常难看。钱御医这时又补刀:“皇上,这车傲君大言不惭,分明就是戏弄皇上。还请皇上治她个以下犯上之罪。” 政宗蹙眉扫了眼钱御医,钱御医感受到政宗投来逼人的视线,内心惶恐,额头渗出层层密汗,脸色煞白一片,忙垂下头,不敢吱声。 这时,商满开了口:“皇上,依奴才之见,不如给车姑娘几日时间。这天底下哪有子女儿害自己的生身父亲的。车姑娘阻止钱御医救治,想是因为懂得医术,想为尽些子女之责。再则,车姑娘自幼不在相府长大,一直未能承欢膝下,此次回府,却又遇上相爷受伤心中担忧父亲,才会冒犯了钱御医。奴才今儿瞧见相爷还在昏迷中,伤口被针线缝合,虽看起来吓人。但却完全止住了血,还能避免因不小心碰到伤口再度裂开的风险,手法很是独特。” “哦?当真?”政宗眸色一疑,看了眼商满,“朕竟不知,你何时对医术这般懂得。” 商满脸色一白,忙跪下说:“皇上,奴才哪得医术,这都是车大小姐在来时的路上跟奴才说的。” 宗政听言,看向傲君,帝王之气威严十足:“车傲君,你说你的医术只学到你师傅的十分之一。你的师傅是何人?” 傲君不急不燥,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政宗和钱御医都震的瞪大眼睛。 只听她说:“回皇上,臣女愚蠢,连师傅他老人家医术的十分之一,也都只是粗懂。真正学得师傅他老人家真传的人是师兄莫忘。” 傲君此言一出,明显看到宗政和钱御医两人的眼底流露出诧异的神情。 而商满则是惊愕后,松了一口气,目中流露出丝丝惊喜。 “你说,你的师兄是莫忘?”宗政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傲君。 莫忘,传闻中幻山之幻医仙谷,仙老的嫡传弟子。 他乐善好施,悬壶济世,不知救过多少人,年纪轻轻却已闻名天下。 但,天下间,却没有人见过莫忘的真正面目。 他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眼中,都是不同的面貌,每一副面目给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便是修眉善目大慈大悲之相,宛如尊佛。 也因此,在百姓和江湖人中落得一个菩萨心肠,慈悲为怀的神医之名。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谈及莫忘,个个都眉飞色舞,言语心中,都不由肃然起敬。 各国帝王也都想要攀上医仙谷这颗救命良药。 然而,各国帝王派人寻找幻山之幻,却没人寻够找到此山在何处。 或者说,纵是听闻此山在何处,前去寻找的人,也是九死一生。 所以,各国帝王的希望,都给予在莫忘身上。 这个走出幻山之幻,悬壶救世的医老弟子莫忘。 现下,政宗听到傲君此话,震惊,兴奋,又难以置信。 当初派去相府的人,回来禀报,傲君已给车海谦解了毒,他还觉得奇怪。 傲君何处来的解毒丹药,给车海谦解毒。 如果傲君说的是真的。那么,傲君便也是医老的徒弟。 哪怕傲君只粗懂医老十分之一的医术,她说能救车海谦就一定能救。 “回皇上的话,正是。”傲君依旧不卑不亢的说。 如果不是医老,她傲君来到这个世界,不可能活到现在。 她身上所中的剧毒,也不可能会解掉。 虽然,她从未见过莫忘。但却知道,有这么一个师兄。 她现在只有借着莫忘之名来保她的性命。否则,政宗不会答应给她三天的时间。就算答应了,三天后,也会治她的罪。 “怎么可能?皇上莫要听她胡谄。”这个时候,脸色难看的钱御医又开了口,“传闻幻山之幻每一届医老只收一个徒弟,神医莫忘是医老的徒弟。车大小姐自幼在家庙长大,又岂会是医老的徒弟。她定是信口雌黄欺瞒皇上。” 说罢,钱御医恶狠狠的瞪了眼傲君一眼。 政宗一听,脸色变了变,确实如钱御医所说,虽然没有人找到过幻山之幻,没有人进过医仙谷和见过医老。 但天下间,谁人不知,医仙谷的规矩,每届医仙一生只能收一个徒弟。这个徒弟,就是下一届医仙谷传人。 所以,傲君不可能会是医老的徒弟。 政宗眯着弥漫着帝王气息的龙眸,凝着傲君,“车傲君,你还有何话可说?” 傲君面不改色的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块令牌,呈到宗政面前,“皇上,不妨瞧瞧此令牌。” 第33章 火凤腾飞 令牌是血玉雕刻,血玉之中有仙医谷的图腾。 医仙谷的图腾是一颗生长在血玉心的七色莲。 此物天然而成。 传说七色莲能够医治天下百病,自血玉心而生。 而血玉,出自幻山之幻的无幻崖。外界没有。 外界纵然能够找到血玉。 也不可能,会找到能够种植生长在血玉心的七色莲。 因此,世人皆知,七色莲是医仙谷专属的标致也是世人无法伪造的图腾。 “你果然是来自医仙谷,这么说,你定知幻山之幻和医仙谷在何处?” 宗政看到手中的血玉令牌,双眼放光,显的很激动。 血玉已是价值连城的罕见之物,而血玉心的七色莲能医治百病,更是世间罕见。 只有幻山之幻的医仙谷才有。 这对他来说,是多么致命的诱惑。 世上,谁会一生无病无灾,谁会不面临死亡。 如果,能够找到医仙谷,对他来说生命更有保障,寿命更能延年益寿。 他想一统四国八城,一统天下,都不是梦。 只可惜,宗政想的美好。 然而在事实上,傲君并不知道幻山之幻在哪里。 她也从来,都没有进过幻山之幻。 医老是十年前带着莫忘游历尘世时,在悬崖底救了被李氏的人推下悬崖的她。 她从昏迷中醒来后,只瞧见医老一人。 那时,莫忘才十四五岁,已经游离天下,悬壶济世。 她未见过他。 之后,医老解了她体内的毒。 在一段时间的相处中,才破了一生只收一人为徒弟的医先谷先例,收她为入室徒弟。 但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外面,依医仙之命寻找一个人。 一个能够令火凤腾飞的人。 虽然,她不知道,火凤腾飞是什么意思。 也不明白,师傅他老人家,为什么要让他回月璃国的皇宫,寻找令火凤腾飞的人。 但她知道,师傅定有用意。 “回皇上的话,臣女虽是师傅的徒弟,却一直养在车府家庙,从来都不曾去过幻山之幻进过医仙谷。”傲君如实的说道。 别说她不知道。 就是知道,她也不可能告诉宗政。 幻山之幻非凡俗之人可侵领之地,凡入幻山之幻者,必死无疑。 宗政听言,颇为失望。 但他不急,傲君既然与幻山之幻有关系,就一定能够从她身上找到前行幻山之幻的路。 “既然如此,朕给你三天的时间。”他看着傲君那张惊天动地容颜,唇角扬起一抹成熟慑人的笑容,“傲君,多年以来,无数人寻找幻山之幻求药问医,却都九死一生。你是医老之徒的消息,若是传出去,自会在天下间掀起风浪,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宗政这番嘱咐,在傲君的意料之中。 换成任何一位帝王,都不会想让任何人知道,世人苦苦寻找的幻山之幻的途径,会她的身上。 纵然,她并不知道幻山之幻在何处。 但皇上认为,她能够找到,就会给她安全的保障。 再上,她是车海谦的女儿。 皇上不会因为,想要知道幻山之幻在何处,而禁锢她,逼问她。 “请皇上放心。医仙谷有医仙谷的规矩,臣女断不会散言。”说着,傲君瞟了眼一旁紧绷着神经,脸色煞白无血的钱御医,然后,又跟宗政说:“除了皇上和今儿御书房的商大人与钱御医。便无人知晓。” 御书房除了傲君,宗政,就是商满和钱御医。 商满是宗政的心腹,当即便道:“请皇上放心,奴才就是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将今日之事,透漏半分出去。” 钱御医也不是个傻子,当即明白宗政心里是怎么想的,忙叩首道:“皇上,老臣惶恐万万不敢。” 宗政嗯了一声,挥手,“好了,退下去吧。” “臣女告退。”傲君退下的时候,从宗政的手里接过令牌,明显的看到宗政眼中的不舍。 转身退出御书房的时候,傲君避过宗政的视线,耐人寻味的看了眼脸色难看冷汗涔涔的钱御医。 钱御医心虚的厉害,如果傲君真是医仙的徒弟,她肯定发现了车海谦伤口上的剧毒,可是却没有向皇上禀报。 这更让钱御医提着一颗心,瞧见傲君投来的眼神,心尖猛颤,更加的虚了。 直到傲君的脚步完全离开御医书,他提到喉咙的心,才放了下来。 身上的衣衫,全都湿透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让宗政看在眼中,疑在心里:“钱御医,你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身子发颤的。” 宗政的问话,吓钱御医心胆俱颤,猛然回过神来,跪地道:“回皇上,老臣昨儿在相府门口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会还……” “好了好了。”没等钱御医颤颤巍巍的把话说完,就被政宗不耐烦的挥手打断,“瞧你额头上还有血痂,快退下去包扎。” 钱御医一听,如获大赦,连忙跪安。 出了御医房,当阳光照在身上,钱御医才有种从地狱走了一遭死里逃生的感觉。 只是,他才走出御书房没多远,便看到了傲君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 他神色一怔,假装做没有看见,从一座假山后面穿梭过去。 他如今看到傲君,就有一种,随时可能会赶赴刑场的感觉。 傲君是故意停下脚步的,见钱御医为了不与她照面,绕假山后道而行不由冷笑。 红锦睨了眼钱御医离去的假山,道:“小姐,就这么轻易放过钱御医?” 傲君敛回眸光,轻拂掉飘落在她肩头的迎春花,浅浅勾唇:“钱御医家世代都是宫中的御医,官居五品,皇上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而治他的罪。” 红锦明了的点头,说:“颂王殿下匆忙进宫,直奔太医署了,听说九皇叔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如今高热不退,血流不止。一帮太医署的御医束手无策,颂王殿下正火急火燎的冲去太医署找钱御医去抢救。” 红锦这话刚落,一个太监,面色焦急,勿匆忙忙快步朝御书房赶去。 傲君伸手拉住那人:“公公如此急切,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公公没有见过傲君,又见傲君出现在御书房,便知傲君的身份不一般,便道:“回姑娘的话,九皇叔伤势恶化,命在旦夕,颂王殿下大发雷霆,奴才急赶着禀报皇上。” 说罢,那公公急忙离去。 第34章 前九王府 傲君璀璨的凤眸闪过一丝诧异,“这颂王殿下,倒是挺关心九皇叔的。” “车傲君,你还没死?”蓦地,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傲君即便不抬头看去,也知道来者是何人。 战凌祺身穿一袭蓝色锦袍,发束蓝玉冠,气宇轩昂的走到傲君面前,眯着泼墨般的眸子,凝着并未抬头看他傲君,冷声道:“你竟能够活着从御书房出来,倒是小瞧了你。” 他一大早便听下人来报,父皇因车海谦受伤,君傲阻止钱御医救治一事龙颜震怒,派商满召傲君进宫。 他以为,傲君此次惹怒了父皇,父皇定会治她的罪,将她打入天牢,也可让他泻泻心头之愤。 可结果下人来报,傲君不但没有被将罪,居然一根头发未少的从御书房走了出来。 他心中疑惑,傲君是如何应对父皇,能够从御书房里,完好无损出来。 并且,还让占了理的钱御医如今见了,都要绕道而行。 知道战凌祺幸灾乐祸的来看自己笑话,傲君讥诮的睨着他,冷气淡淡的,却听着冷冷的,“让祺王殿下失望真是抱歉。但傲君觉得,祺王殿下与其有时间来看傲君的笑话,倒不如抽些时间想一想,怎么才能够把妹妹从大理寺的牢里救出来,毕竟,妹妹身为庶女,却也是自小就娇养在深闺之中,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了牢里的生活。” 战凌祺神色一怔,俊俏的脸庞遍满阴沉,“车傲君你……” “皇上命傲君好好照顾父亲,凌王殿下若无事,傲君先行告退。”不给战凌祺开口的机会,傲君说完,便不在多看战凌祺一眼,就提步离开。 战凌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是谁? 万千女子巴结讨好,只为和他说上一句话的凌王殿下。 可车傲君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就这么赤裸裸的无视他。 “车傲君,你站住。”轻易让傲君离开,战凌祺觉得太没面子了,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傲君的手腕,眯着点漆般的黑眸怒瞪着她:“说,你是怎么,活着从御书房出来的?” 傲君的手腕,被他攥的发疼,不由蹙眉如画般的黛眉,点点璀璨的凤眸像是浸上淬冰的寒意,冷笑道:“凌王殿下身为皇子,难道会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何况,这里离御书房,不出百米,凌王殿下确定要抓住我的手不放。” 傲君不是威胁。 而是陈述事实。 这里是皇宫,也是御书房外围。战凌祺和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入别人的眼球。 她并不担心,此事会传到宗政的耳朵里。 但是,战凌祺不同。 宗政若问及他,他该如何回答。 她们之间已经退婚,战凌祺没有理由,抓住她不放。 战凌祺被傲君气的昏了脑,听傲君这么一说,恍然回神,放开傲君的手,用一种意外的眼神探视着傲君。 傲君一个遗养在外的野丫头,居然,能够深知这层道理,到真让他意外。 “听说相府昨夜高热不断,本王正要去探望,既然你回府,那就同路吧。”战凌祺说完这话,掸了下衣袖,先傲君一步走在前面。 傲君蹙眉,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冷睨了眼战凌祺的背影,“听闻九皇叔伤势恶化。祺王殿下不去瞧瞧。” 战凌祺听言,想到刚才下人来报,颂王因九皇叔病危而大发雷霆,他脚下的步子怔了怔,“本王不懂医术,去了也只会添乱,何况有颂王。” 他又不是傻子,父皇对九皇叔那般忌惮。 何况,杀手刺杀一事,必然有谋。 这个时候,他若去看望九皇叔,只会令父皇不高兴。 他不会傻到,脱了鞋袜,自己往刀刃上踩,去让父皇不痛快他。 傲君听了战凌祺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深谙,争夺诸君之位,九皇叔应该也算是战凌祺最大的敌人之一。 战凌祺恐怕比任何一个人,都想九皇叔死。 “车大小姐,请留步。”就在傲君提步离开之时,身后传来商满的声音。傲君停下步子,回头看去,就见商满匆忙赶来,“不知商大人,唤住傲君有何事?可是皇上,有新旨意?” 其实,不用商满说,傲君也猜到了,商满这个时候唤住她,有什么指示。 “大小姐果真聪明。”还没开口,傲君已知原因,这商满不由的称赞,“九皇叔伤势严重,皇上命大小姐速往九王府,救治九皇叔。” 傲君听言笑道:“皇上之命,傲君岂敢不从。” 商满点了点头,走到停下步子的祺王面前,“凌王殿下,皇上召见。” 战凌祺轻“嗯”一声,折身随着商满前往御书房,越过傲君的时间,深深的看了一眼傲君。 傲君的医术有多高,父皇居然派她去救九皇叔,不可思议。 战凌祺一走,傲君和红锦便也往出宫的路走去。 只是,刚走到宫门口,便被一个宫女唤住,“车大小姐,请留步。” 听到声音,傲君停下步子,那宫女走到傲君的面前,恭敬的向傲君施上一礼,“大小姐,我是柳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思荷,见大小姐从御书房走出来,思荷也能放心回去回禀给娘娘。” 柳贵妃是柳老尚女的孙女,傲君母亲一母同胞嫡妹,也是傲君的姑姑。 傲君能回帝都,也是因为柳贵妃向皇上请旨。 可自从回帝都以来,傲君一直没找到时间来给柳贵妃请安。 “原来是思荷姑姑。”傲君没有见过思荷,但知道她是自小就伺候在柳贵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深得柳贵妃的心,“傲君奉了皇上之命,前往九王府,今日难以向姑姑请安,有劳思荷姑姑,替傲君向姑姑请个安,希望姑姑不要生傲的气。” “大小姐严重了,娘娘自知大小姐被皇上召入宫,便食之无味,担心的不得了。”思荷笑说:“大小姐有皇命在身,思荷不耽搁大小姐。会将大小姐之意,转达给娘娘。大小姐回了帝都,万事多加小心。” 傲君知道思荷是在提醒她,在帝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不比在外面,语行举止,都要多加小心,否则,出了差池,谁也救不得了她。 “傲君紧记在心。”语毕,便转身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就在傲君离去的瞬间,宫中某个角落,一个隐藏起来的宫女,眼中闪过一丝阴戾,匆匆朝凤阙宫的方向走去。 第35章 救九皇叔 “有人暗中监视。是凤阙宫的宫女。”上了马车后,红锦压低声音说道:“还有淑贵妃宫中的丫鬟。” 自进宫起傲君的就被人盯着。 所以,在进御书房前,跟红锦打了个眼色。 如今听到红锦带回来的消息,傲君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封皇后派宫女来盯着她,定是与昨夜钱御医之有前。 而淑贵妃派人盯着她,想必是因为她与战凌祺退婚有关。 “把图绘画下来。”傲君此时此刻,并不在意后宫几位娘娘,而是从袖子拿出一张白纸和根黑色的细炭笔交给红锦。 红锦把白婚平铺在桌子上,拿过细炭笔黑快速的在纸上画了起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才停下笔,跟傲君说:“时间匆忙,我怕被人发现,不敢走远。这是御书房四周的路线图。结合昨夜素问记下的路线,可绘成三分之一的路线图。” 傲君拿过纸上画的路线图,将红锦画的路线记在了脑海里,便让红锦把路线图收藏起来。 九王府在城东最繁华的地段。 府院占了半个城东。 四周所住的人,都是朝中官居五品以上的高官。 从皇宫到城东的九王府,最快的速度也要小半个时辰。 而车相府与九王府只隔两条街。 傲君先回府院取药箱,才赶去九王府。 到九王府门口的时候,战凌颂已火急火燎的拉着钱御房往府里赶,看到傲君出现在九王府的时候,钱御医神色一怔,脸色变的难看。 见钱御医的脸色变的难看,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战凌颂面色一沉,蹙眉不悦:“钱御医怎么回事?你到是快啊。” 钱御医一听战凌颂面色不悦,忙道:“颂王殿下息怒。老臣此趟想是白来。皇上已经派了车大小姐来给九皇叔医治,老臣太医署还有药材需熬,给后宫娘娘送去,先行告退。” 说罢,钱御医瞪了一眼傲君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得了皇上的旨意,傲君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九皇叔的府上。 战凌颂压根没来得及阻止,钱御医就已经离开。 他正欲发怒,便看到一位气质非凡的绝色女子走来。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钱御医突然离开,就是因为此女的出现。 钱御医口中说的车大小姐,不就是和皇兄退婚的相府灾星的嫡小姐? 他蹙眉,眼神犀利,质问:“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九王府?” 感受到战凌颂眼中的冷意,君上滑过万千星辰的灿眸微微眯起,不卑不亢的说:“臣女相府嫡小姐车傲君,如钱御医所言,奉皇上命令,前来给救治九皇叔。” “就你?”瞧见傲君不足十五六岁的模样,俨然是一个小姑娘,战凌颂压根不相信,她有能耐可以救九皇叔,“你说,你是奉了皇命而来。可有证据。” 太医署随便挑一个太医出来,医龄都比傲君年长。 傲君一个小丫头,难道会比太医署的御医医术高? 再则,他可是听说,傲君是个一无事处的无颜女。 可眼前这女子,怎么看,都是倾城绝色的佳人。 他难以相信傲君的医术能胜过太医署的任休一位御医。 也难以相信,父皇居然派一个小丫头来救治皇叔。 他知道父皇对皇叔百般忌惮,恨不得杀之后快。 可皇叔已落得这般田地,父皇难道就容不下皇叔。 在天下百姓都眼看着的情况,连样子都不愿意做做,竟要把皇叔的性命,交给一个小丫头的手上。 “臣女得商满大人的口谕,并没有证明交给颂王殿下,如颂王殿下,希望九皇叔的性命少一分危险,那么,就不必把时间浪费在盘问我的身上,帝都九王府,还没有人敢打着皇命闯入,尤其是在九皇叔病危之时。” 见战凌颂俊俏的脸上浸上盛怒,傲君神色不改的说道。 战凌颂想想也是,如今帝都守卫森严,街道和城门已增加两批禁卫军。 就是大白天,街道上也能四处看到禁卫军。 他量那些刺杀凶手的杀手,也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假利用皇命闯入九王府。 最终,还是把傲君带进府。 九皇叔的寝宫在府东的长信阁,建造奢华,傲君一进九皇叔的院子,便闻到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充的她鼻子难受。 她眉心一蹙,就看到几个丫鬟进入交替端着几盆血水匆忙的从寝殿出来,再入。 她不由的加快脚下的步子,进了九皇叔的寝殿,血腥味更加浓重。 “一群庸医,还没止住血。”见丫鬟们手里端着的血水,战凌颂脖然大怒,指着一殿的御医怒斥:“一个人的身体,能流多少血。你们一个个身为太医署的太医,哪个人的医龄没有二十年,竟连小小伤口的血,都止不住。” “颂王殿下息怒。”一帮御医听言,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忙卑躬屈膝颤声说:“九皇叔伤口的弩箭头不仅有毒还有倒刺,仅管取出来时已经非常小心,可还是划断了血管,一时间实在难以止住血。” 傲君径直来到九皇叔的榻前,九皇叔的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脸色,只看到一双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羽覆在眼敛,已然不醒人世。 傲君连忙去号九皇叔的脉搏,脸色豁然大变,一股内力从她的指尖输入九皇叔的体内,抬也不回的说道:“寝宫空气不流畅,除了伺候的丫鬟,所有的人都出去。” 在场所有的御医,都为傲君给九皇叔号脉都感到奇怪,正欲阻止,便听到傲君冰冷似命令的声音。 若是搁往常,这些御医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傲君淹没。 但此时,看到傲君是同战凌颂一起进殿,没有人敢对傲君进行斥责,而是把请示的目光都投向战凌颂,“颂王殿下,这……” 救不活九皇叔,他们的性命难保。 这时候巴不得有一个替罪羔羊。恨不得,立马退出去。 战凌颂蹙了蹙眉,晦暗的眸光盯着傲君,对他这个要求感到很不满,“你可知道,你要救治的人是何人?” 无冕之王九皇叔。就算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也月璃国高贵不可侵犯的。 在伤危脆弱医治之时,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的人。 “九皇叔失血过多,性命危急已处于缺氧休克状态。”傲君头也不回的冷声打断战凌颂的想要问的疑问:“不要问我休克是什么意思我没时间解释。九皇叔的呼吸和心跳已经开始停止。颂王殿下若想九皇叔脱离危险,就立刻命人退离,让寝宫的空气流通,便于九皇叔舒通呼吸。” 第36章 暗室窥见 听到傲君说九皇叔的呼吸和心跳已然开始停止,战凌颂和在所场的御医,脸色刹那煞白无血,惊的出了一身冷汗。 人的心跳和呼吸枯竭,就说明这个人的生还机率,只有百分之一。 他们奉皇命为九皇叔医治,九皇叔若是死了,皇上定因百姓的怀疑,遭天下人的声讨,他们这些御医的脑袋,也可能不保。 “颂王殿下,这位姑娘说的对,九皇叔呼吸困难,殿内人多,只会令空气不畅通,不利九皇叔恢复呼吸。”其中一个御医,连忙躬身向战凌颂作揖。其余的御医也跟着附和。 战凌颂看着不醒人世的九皇叔,又缩瞳汇聚冷光盯着傲君:“是否只要本王退出去,就能够救活九皇叔?” 傲君一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一边跟战凌颂说:“王爷,若你们马上退出去,傲君有百分之十的把握。但如果,王爷不放心傲君,那傲君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 听言,战凌颂不敢耽搁,立刻挥手,让众人退出寝殿。 战凌颂和众御医一退出九皇叔的寝殿,傲君立刻解开九皇叔胸口的包扎,快速的把取出来的银针,扎入九皇叔的胸口的穴道,以内功注入指力,封住九皇叔的止血大穴。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九皇叔伤口箭伤慢慢的止住了血。 仔细查看九皇叔伤品的伤势,确实如御医们所说,箭伤太深,取箭之时将血管割断,导致血流不止,且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感染。 傲君虽然懂得一些医术。但却不精湛。相比于毒,她更擅于剧毒。 所以,伤口里面被切割的血管组织,她没办法将其接起来愈合。 唯一让伤口止住血的办法,就是将伤口缝合起来,这样一来,伤口里的血肉就会因为缝合的挤压合拢相粘,便会慢慢压住血管,令其止血。 “红锦,拿颗丹药,给九皇叔喂下。”原本是不想把丹药浪费在一个和她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可宗政派她来,定当是想要试探她的医术。 如果,她没能令九皇叔渡过此关,宗政必然怀疑他。 她也能肉疼的拿出一颗护心丹,护住九皇叔那虚弱的心脉。 红锦净手之后,便应从自家小姐的话,取出一颗丹药,通过九皇叔面具露出来的嘴,喂到了九皇叔的嘴里。 然后,取来消毒好的针线递给傲君:“小姐,有几层把握?” “百分之五十。”傲君撩起衣袖露出藕腕,接过针线,拿起一把特制的镊子,双手配合迅速的缝合伤口。 刚止住血的伤口,因为针线的缝合,再度渗血,“红锦,擦血。” 红锦拿起干净的帕子,快速擦血。 小小的伤口,三公分,却还是缝合了七八针。 等缝合伤口,已是半柱香后。 傲君将消炎喷雾液,喷在伤口,再清冼去血迹,拿出治疗外伤的金创药洒在伤口上,再以干净的纱布包扎起来。 待处理好伤口后,傲君的指腹搭在九皇叔的脉搏上。而后,又手指又放到九皇叔的鼻翼前,探九皇叔的气息。 感受到九皇叔还有微弱的气息,傲君才收回手指,放在热水中清洗。 起身走到桌子前,取来笔墨,开了一个方子交给红锦,“拿出去给颂王殿下,让他派人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回来煎,速度要快些。” 当红锦把药方子,送到战凌颂的手中,告知战凌颂九皇叔伤口的血,已经止住,暂时保住性命时,战凌颂诧异的瞪大眼睛,“当真?” “当然。”红锦说:“我家小姐说了,九皇叔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能不能醒来,还要看能不能熬过二十四个时辰。所以,颂王殿下最好命人及时抓药回来煎给九皇叔服下。” 战凌颂听言,立即把药方子,交给身旁的御医,“速速回宫抓药。所有的药,都要最好的。” 一帮御医,都没能令九皇叔的伤口止住血,傲君居然能在前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止住九皇叔的血,并且让九皇叔暂时保住了性命。 战凌颂感到很愕然,也难以相信,世人口中身无所物的相府嫡大小姐,居然有如此了得的医术。 “王爷,你现在还不能进去。”见战凌颂想要进殿,红锦忙拦住他,“我家小姐说了,九皇叔如今太虚弱,不能受到感染。王爷若进殿,很容易令寝宫空气浑浊,让九皇叔的伤口受到感染。等九皇叔真正脱离了危险,王爷再进去探望九皇叔也不迟。” 说罢,红锦将茶壶递给一个丫鬟,让丫鬟分别打几壶糖水和盐水来。 因为失血过多,九皇叔严重缺水,嘴唇惨白无血,出现了细细十裂的痕纹。 红锦便捏开九皇叔的嘴巴,把倒来的糖水和盐水,交替着喂到嘴里。 傲君昨儿夜里,就没有休息好,今儿一早进宫一定忙到现在,觉得乏累的很,便倚在床尾的闭眼养神休息一会。 左右,房间里除了她和红锦,就是昏迷的九皇叔。 然而,她却不知道。 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在寝殿的某个角落盯着她,那双眼睛流动的光芒很妖冶邪魅也很冷冽如刃。 傲君敏锐的感知力,让她不自觉的蹙起弯弯如画般的黛眉,豁然睁开双眼,眼中的冷光,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扫视寝殿的四周。 “小姐,你怎么了?”看到自家小姐神情不对,泼墨般的凤眸闪过冷光,红锦忙问道。 傲君眸光扫过寝宫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便摇了摇头,“没事。” 兴许,那种让她不适的感觉,是因为暗中保护九皇叔的暗卫正在盯着她。 毕竟,九皇叔不是普通人。身边必然有暗卫保护。 与寝殿相隔一墙一画内室的男人,瞧见傲君的反映,深邃妖惑的瞳孔溢出一丝丝诡谲的意味,宛如沾了露珠花瓣的斐唇,勾画出似笑非笑弧度,足以蛊惑天下万千女子。 这个女人极其敏锐的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 且而,也比他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 第37章 醒来:不是威胁他 入夜,圆月高悬,清辉满地。 御医和颂王殿下早已散去。 白日喧嚣的九王府,也渐渐沉寂了下来,被月光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映得月下树木枝叶交绰,风中阑珊漫舞。 清凉的夜风徐徐吹来,伴着春兰清雅幽幽的兰香弥漫着整个长信宫,吹散萦绕在九王府上空的血腥味,让九王府如同置处于片盛开着兰花的空谷之中。 傲君在九王府用了晚膳后,便站在院子里的树下,欣赏着角落里盛开着兰花在皎洁的月色下孤独的随风舞动。 红锦拿着一件披风,披在傲君的身上,看了眼角落里的几株兰花,说:“小姐,管家在临近长信阁旁边的院子,收拾了一间房间给您,你先回房休息。九皇叔这儿有丫鬟照看,若是出现情况,会及时通知小姐。” 傲君拢了拢身上轻薄绣着紫鸢花的披风,站起身子一边朝宫殿走去,一边跟红锦说:“九皇叔这儿我亲自看着。你回一趟相府,瞧瞧父亲可有醒来。现今情况如何。” 红锦离去后,傲君便让丫鬟下去打水,给九皇叔换药。 就在她的手解开九皇叔胸口绑带的瞬间,一只大掌,蓦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手一颤,抬头看去,见九皇叔面具下紧闭的睫毛轻颤两下,缓缓拉开一条缝隙,她蹙了蹙眉,想要收回手腕,可手却被九皇叔握的紧,阴沉的声音冷冷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本王的寝殿?” 关于九皇叔成了废人之后,性情大变,嗜血残暴喜怒无常的传闻,傲君早已知晓,“车傲君奉皇命前来给九皇叔医伤。” 傲君的话音还没落,就感觉到一股力量从她的手腕猛地下压。她心下一沉,本能的想要出手,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紧接着,她的脖子一紧,已被一只大掌桎梏住,她的身子也被这股力量给压着倾下上半身,头,垂在九皇叔的面具上,双眼撞入一双眯起黑眸深处,这双眼晴弥漫着危险的气息,虽然只拉开一条缝隙,可眼中迸出来的眼光,阴森冷冽,似能淬出冰渣似的,让人瞧上一眼便感到通体发寒。 傲君坦然无畏的迎视着他森冷的眸光,淡定容颜丝未改色,就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波澜不惊的说:“我若是皇上派来杀九皇叔的杀手。九皇叔以为自己还能醒来?九皇叔若还想活命的话,最好放开我。若是牵扯伤口恶化,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她绝对不是威胁九皇叔。 以九皇叔如今的情况,箭伤在胸口,一动怒就会牵扯伤口,扯断伤口的线,引起大出血。 到那个时候,她就真的,无法在这个无法输血浆的朝代救活一个失血过多的人。 想到这儿,傲君心里蓦地腾起一丝疑惑。 九皇叔从伤受起,伤口就不断的出血,按说失了这么多的血,他不可能会这么快从昏迷中醒来,更加不可能,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一醒来,就大脑清醒,手掌有如此大的力量。 她刚才,明显的感觉到,九皇叔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掌使出的力量,不像是一个伤者能使出的力量。 难道,是因为九皇叔曾是习武之人,又是统领几十万大军的大将军,才会令他的意志力比旁人更加强大? 没等傲君想明白,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掌,力度更加的紧了,森冷丝毫没有温度,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在威胁本王?” 敢威胁他的人。 他往往,都不会让对方存活于世。 傲君很明显的感受到来自于九皇叔身上释放出的杀气,整个寝殿都因这股森冷骇人的气息,而冰寒的如同一座千年寒窖。 “九王府四处都是九皇叔的人,傲君没必要蠢的往刀刃上撞。”她不卑不亢,无畏坦然的迎着他气势逼人的鹰眸:“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九皇叔能够渡过危险。” 听了傲君的话,九皇叔凌厉的鹰眸微微眯起,幽深的如古潭的眸子深处弥漫着丝丝危险的气息,“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语气透着狂妄而孤傲的霸气,眼睛明明看着她,可眼中却没有她,睥睨的仿佛要把天地尽踩在脚下。 傲君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晴,可以有这般慑人的魄力,哪怕他病危的在床,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他面前的人无法承受气势,打从心底的感到畏惧。 但傲君不同。 未看见傲君是如何出的手,她手上的银针已然刺中九皇叔的肩井穴,双唇凑到九皇叔的耳畔低声轻喃,“就凭我现在想杀九皇叔,一点也不难。” 话音一落。九皇叔掐住傲君脖子的胳膊一阵颤麻,整条肩膀一瞬间失去了力量,从傲君的脖子上松开。 因为两个的距离拉的实在太近,角度也被傲君挡的正好,守在暗中的暗卫,根本就没有看到傲君出手。 也不会想到,前一刻性命还捏在九皇叔手里的傲君,此刻,正拿捏着九皇叔的性命。 仿佛知道傲君会向自己下手,九皇叔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闪躲。 对他来说,毒针,真不算个事儿。 只是,麻痹的手,是不能再用了。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得罪本王会是什么下场吗?”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手掌,朝傲君的天灵盖猛拍而去。 然而,手掌才落到傲君的天灵盖,忽感胸口一窒,好像喘不上来气一般的刺痛难受。 下一瞬,就看到傲君浅浅的勾唇笑了:“得罪九皇叔的下场是什么,我可以想象。但,救不活九皇叔,我这条命仍然不由自己。如果换作是九皇叔,九皇叔会选择多活一刻,还是会因心中猜忌而杀了唯一一个可以救活九皇叔的人?” 她嘴角的弧度,勾画的越来越深,灯光下妖冶的像只盛开的罂粟花,“我知道九皇叔身中奇毒,根本不怕再次中毒。可我手中的银针并不含剧毒。但只要轻轻下压一公分,就会刺破九皇叔的肺叶当场毙命。” 第38章 性命威胁 没等傲君想明白,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掌,力度更加的紧了,森冷丝毫没有温度,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在威胁本王?” 敢威胁他的人。 他往往,都不会让对方存活于世。 傲君很明显的感受到来自于九皇叔身上释放出的杀气,让整个寝殿都因这股森冷骇人的气息,而冰寒的如同一座千年寒窖。 “傲君的小命,在九皇叔的手中,傲君岂敢威胁九皇叔。再则,九王府四处都是九皇叔的人,傲君没必要蠢的往刀刃上撞。” 她不卑不亢,无畏坦然的迎着他气势逼人的鹰眸说道:“只要九皇叔脱离了危险,我自会进宫向皇上复命。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九皇叔能够渡过危险。” 听了傲君的话,九皇叔凌厉的鹰眸微微眯起,幽深的如古潭的眸子深处弥漫着丝丝危险的气息,“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语气透着狂妄而孤傲的霸气,眼睛明明看着她,可眼中却没有她,睥睨的仿佛要把天地尽踩在脚下。 傲君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晴,可以有这般慑人的魄力,哪怕他病危的在床,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他面前的人无法承受气势,打从心底的感到畏惧。 但傲君不同。 未看见傲君是如何出的手,她手上的银针已然刺中九皇叔的肩井穴,双唇凑到九皇叔的耳畔低声轻喃,“傲君并无他意,只想告诉九皇叔,傲君只为救人而来。” 话音一落。九皇叔掐住傲君脖子的胳膊一阵颤麻,整条肩膀一瞬间失去了力量,从傲君的脖子上松开。 因为两个的距离拉的实在太近,角度也被傲君挡的正好,守在暗中的暗卫,根本就没有看到傲君出手。 也不会想到,前一刻性命还捏在九皇叔手里的傲君,此刻,正拿捏着九皇叔的性命。 仿佛知道傲君会向自己下手,九皇叔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闪躲。 对他来说,毒针,真不算个事儿。 只是,麻痹的手,是不能再用了。 “你知道你得罪本王会是什么下场吗?”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手掌,朝傲君的天灵盖猛拍而去。 然而,手掌才落到傲君的天灵盖,忽感胸口一窒,好像喘不上来气一般的刺痛难受。 下一瞬,就看到傲君浅浅的勾唇笑了:“得罪九皇叔的下场是什么,我可以想象。但,救不活九皇叔,我这条命仍然不由自己。如果换作是九皇叔,九皇叔会选择多活一刻,还是会因心中猜忌而杀了唯一一个可以救活九皇叔的人?” 她嘴角的弧度,勾画的越来越深,灯光下妖冶的像只盛开的罂粟花,“我知道九皇叔身中奇毒,根本不怕再次中毒。可我手中的银针并不含剧毒。但只要轻轻下压一公分,就会刺破九皇叔的肺叶,轻者呼吸困难陷入昏迷,重者当场毙命。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没给九皇叔盛怒爆发的机会,傲君就抽回刺在九皇叔穴位上的银针,迅速的后退一丈。 然后,掷开手中的银针,无畏无惧,大落有言的颔首一礼,“傲君一介弱女子也只是奉旨而来,保住九皇叔的性命,无意冒犯冲撞九皇叔实属迫不得已,望请九皇叔宽宏恕罪。” 该硬的时候,就要硬。 但,该服软的时候,傲君也绝对不会往刀子上撞。 何况,九皇叔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会以挺而走险的让九皇叔相信她来的目地。 傲君适时的知进退,到让九皇叔颇感意外。 他以为,傲君那狂妄目中无的性子,敢对他动手,会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没有脑子的只凭性子行事。 却是没有想到,傲君在威胁他之后迅速撤手,镇定自如,不卑不亢的向他认错。 看来,她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女人。 以为,一根针就能威胁到他。 “过来。” 深沉的声音透着不可置喙的命令,听在任何人耳里,都有种魂不附体的感觉。 傲君没有犹豫,提步上前,“请九皇叔吩咐。” 大掌一捞,傲君的身子猛地失控,已朝九皇叔的身子压去。 那只大掌,却力量适时的,托住了她的腰间,撑控住她的身子,让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半趴在九皇叔的身上。 “九皇叔,你胸口有伤,不可……”没等傲君话说完,干净修长,莹润如玉的五指,捏住了她打下颚,让她的视线,撞入他的古潭般幽深的黑眸深处,见他完美的薄唇轻启,从唇齿溢出来的话,仿佛来自地狱般森冷的让人骨血凝结:“你知不知道,你一句冒犯,本王就可以让你这颗人头不保。” 傲君抿了抿唇,他很危险。 这种危险,不压于之前遇到的那个妖孽人。也不输于春风楼里遇到的那个银袍男人。 那个男人相貌虽然普通,可穿着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霸气,犹如一个冷酷的王者。 傲君很清楚,冒犯的这几个男人都是危险人物。 她此行回帝都,不紧紧是为了同战凌祺退婚一事。 还是奉了师傅之命,回到帝都寻找那个,可以让火凤腾飞的人。 得罪了那两个人,傲君不担心,但得罪这位九皇叔,只怕会耽误她日后的行动。 “傲君知道冒犯九皇叔,犯了以下犯上的罪。可傲君有不得不冒犯的理由。我相信九皇叔,已经清楚,傲君并无加害之意。”傲君坦然的凝着他深不可测的双眼说道。 “呵呵。好一个不得不冒犯的理由。”阴冷的笑声,让人四肢生寒,毛骨悚然。 瞳孔里是他放大的面具,他昂头凑到傲君的眼前,沉沉的盯着傲君,冷冷一笑:“在本王的面前,任何的理由,都不能成为犯错的借口。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受到应该承受的惩罚。” 迎视着他深沉的似能吸人灵魂的双眼,傲君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一股力量,已将她的身子挥开,好在,她站的稳,才没有摔在地上。 “来人,把她丢去后山喂狼。若明日太阳出来时,她还有一口气,就把她扔出九王府。”冷酷的命令一出,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傲君面前,转眼一瞬,连同傲君一起消失在大殿之中,速度之快,犹如疾风。 第39章 拉去喂狼 后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大小像个打猎的围场。 皎洁的月光,透过枝叶树桠,斑斑点点的射出如水般的月光。 傲君被几个黑衣暗卫,扔在一座小型山谷的水潭里。 四周,假山从林,花香四溢,身处一处泳池大小的水潭,月光与树影倒映在水潭上波粼交绰,映着半月。 夜风吹来,水波涟漪,枝叶簌簌,夜间山间温度下降,让浑身湿透的傲君,有种阴冷的感觉。 但同时,也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向她靠近。 而那股气息,似乎离她很近。 果然,四周的林子里面,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狼嚎声,打破这寂静的夜空,正往傲君的方向靠拢。 傲君面色一沉,眯起的寒眸深处,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听四周传来的狼嚎声,嗷呜不同,可见,绝不是一两只。 果然,当四面林子里面露出一双接着一双的幽绿色贪婪凶残的目光,傲君确定,靠拢过来的狼,没有十多只,至少也有七八只。 这些狼,个个身形如豹子,四肢矫健,狼眸凶神恶煞,贪婪至极的盯着傲君,仿佛看到了饱腹美餐一般,齐齐朝傲君围了过来。 傲君很清楚,这片林子里面有九皇叔的暗卫在暗中窥探,她不能轻易暴露武功。 不然,以九皇叔的谨慎与残暴,知道她会武功,定不会让她活着离开。 但,又不能坐以待毙,被狼撕残。 否则,没被九皇叔杀死,就被这些狼吃了。 眼看七八只狼,已经威武凶恶的把整个水池包围起来,朝水池下面逼近。 傲君微微眯起冷眸,想在这林子里面活命到天亮,只有一个办法。 她避过外人可见的角度,从头上取下绾发的玉簪子,把簪头花上嵌着的一颗珠子掰掉捏碎,放在嵌球子的浅凹糟里,从池里捞了一点水,以内功加热,滴在凹糟里。 刹那间,浅浅的凹糟里面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一阵阵青烟从浅凹糟里冒了出来。 由最初的丝丝缕缕,慢慢的到浓烟大雾瞬间,把她整个身子都萦绕起来。月光下,竟如临世的仙子般如丝如雾,朦胧美丽,看得在暗中观察的暗卫,愕然的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傲君,似乎怕一眨眼睛,她就会随着烟雾消失。 然而,下一瞬间,更为惊人的一幕,看得暗卫们瞠目结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只见傲君身绕烟雾,步步迎着逼近的狼走去,完全没有一丝惧怕狼的怯意。 那些狼,不知因何,竟像是见了主人似的,由原本的攻击,改为了恭敬,个个都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就连傲君走上水池,上了岸边,也没有半点攻击力。这简直是完爆他们的老眼。 那些狼凶残的,连他们都不敢靠近。 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些狼的嘴里。 可此时此刻,傲君的从容不惧,狼的温驯,都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看到闻到自己精心调制的迷香,渐渐温驯的像宠物般的几只凶狼,傲君眸色沈沉,唇角邪肆上扬,勾画出似笑非似的弧度。 走到一匹狼的头前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把头匍匐在地上的狼头,像是在摸着一条乖巧的狗。 这可把暗卫们惊的倒抽冷气。 终于确定,那些平日里凶残嗜血的狼,在傲君的面前,真的如同一只家养的宠物。 傲君暗暗把玉簪子藏于袖中,拂了拂衣袖上的湿衣,芊芊玉指捞过湿漉漉的墨发,一边拧水一边不疾不慌的朝出谷的路走去。 几个暗卫见傲君欲要离开,不由的相视一眼,便要去阻止。一抹鬼魅般的黑影,如阵风般出现在几个暗卫们的眼前。 “启禀主子,她并没有动手,暴露武功的事实,就把那些狼给驯服了。”暗卫如实说:“看她朝谷外走去。要不要属下去将她抓回来。” 黑衣男子大掌轻抬,身后的暗卫立刻退下,转眼无踪。 他眯着沉沉的冷眸,望着傲君挺直傲然的背影在视线渐渐消失,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削薄如刃的弧度。 “呵呵,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天下又有几个男儿,又如她这般兵刃不见血,抬手间,便能驯服你驯养的这些猎狼?”一个潇洒不羁的男声,带着些许玩味的从一颗树上传来:“这般有趣的姑娘,可不多见啊。本少已与她束带定情,你若想要杀她,本少可不依你啊。” 黑袍男子不由蹙眉,敛回沈深的眸光,并没有回头,低沉的嗓音,邪魅冷酷,“可查出她的身份?” 慕长言足尖轻点,借着枝桠的力量,自树上飞向黑衫男子,皎月自他背后升起,衣袂飘逸青丝飞舞,像是月中踏月而来的仙人般,落在黑袍男子的身边,把玩着手中的软蓝玉笛,望着傲君消失的方向,有些挫败的摇头:“再过些时日,再过些时日,一定能查到。” 黑袍男子眸色沉沉,一言不发,拂袍离开。 他倒要瞧瞧,这个不受车相府待见重视的丫头,究竟有着怎么样的面目,又能忍得了几时。 “喂,你这是去哪?” 见男人转眼离去,慕长言唤他。 他已不见了踪影。 三月份的夜晚,夜风寒冷,傲君身上的衣裙湿透的紧贴在曼妙的娇躯,使她不由的发冷,急赶回府中,换下身上的湿衣,让红锦去给她准备热水。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推到河里去了。”伺候她换下湿衣的素问,一脸懵圈的盯着自家小姐。 她可不认为,她家小姐会走路不小心,掉到河里去的人。 “在九王府,除了那个冷血无情的变态,还能有谁动得了你家小姐。” 想到今晚差点把命交到九皇叔的手里,傲君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那叫一个怒啊。 今日之仇,她傲君来日必报。 “啊,如此说来是九皇叔把小姐推下河的?”素问惊讶了一瞬,蹙眉道:“传闻,九皇叔残暴不仁,杀人不眨眼。那九皇叔的寝殿,我一进去就有种背脊凉飕飕的感觉。” 红锦提着水桶,走进房间,把水倒在浴桶里面,说:“既然九皇叔已经醒来脱离危险,小姐明儿就可以进宫向皇上负命。” 第40章 不速之客 裉下身上的内衫,傲君修长白皙的美腿跨入浴桶,热水漫过她柔腻光滑如凝脂般吹弹可破的肌肤。 水面袅袅烟雾,顷刻将她笼罩在内,如蒙上了一层如丝如雾的薄纱,迷离,朦胧。 春兰的花瓣随着水流的高度掩在她的肌肤上,幽幽兰香沁入鼻息,溢的整个房间的空气里面,都流动着空谷幽空的淡雅幽香,霎时好闻,令人不自觉的便放松身心。 傲君舒舒服服的躺在香气四溢的浴桶里,仰着玲珑的下巴,把头靠在浴桶的边缘,微微阖着璀璨慵懒的眸子,轻轻的闪烁着蝶翼般的睫羽,红唇微启悠悠道:“皇上命我医治九皇叔,是绝对不会轻易让我负命而归。 “为什么?”素问面上一疑,不解的问:“难道,皇上不是只想在天下百姓面前做做面子?” “不。皇上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九皇叔没有生命危险。好好的活着,至少,身处帝都之内,是安全的。”红锦拿着干净的帕子沾湿了水,一边给傲君擦洗胳膊,一边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皇上若真的让小姐负责九皇叔的伤情。除了在百姓的面前做做样子,想让九皇叔在这次刺杀中活下来外,有一个最至关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想要利用小姐,去监视九皇叔,注意九皇叔的一举一动。” 傲君没有说话,但逐渐上扬的唇角,已然说明了一切。 红锦素来聪明,心思明锐。 “如果真是这般,那小姐岂不是会有危险?”素问娇颜遍布愁容,秀眉微蹙,忧心说道:“九皇叔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天下已知,又与皇上之间有夺位之仇,驱逐之恨。若是知道小姐是皇上名义上派去救医的大夫,实际上是去监视九皇叔的线人,肯定会对小姐下杀手。不行,不行……”她反对的摇头,“小姐,绝对不能成为皇上利用的棋子。” 自古以来,哪一个棋子,会有好下场。 她家小姐,逍遥自在惯了。素来都是她玩转他人。怎么能够任他人利用。 “好了,别担心。明日进宫面圣,我自有应对的招。”知道素问担心自己,轻轻拍了下素问的手,傲君说:“父亲的伤势如何?” “老爷已经从昏迷中醒来渡过危险。”素问似想到了什么,忙说:“老爷醒来后,得知小姐奉旨去了九王府,担心的不得了,急赶着要进宫面圣。可身子太虚弱,又昏了过去。大夫检查过,老爷已无碍,休息些时日便好。” 傲君微阖的睫羽轻颤两下,心中有丝诧异。急着进宫面圣,会是因为担心她这个女儿的安危吗? “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们下去吧。”轻挥了下手,傲君不需人伺候,便让素问和红锦退了下去。 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傲君这会儿也确实乏累的很。加上,这兰香有安神舒缓神经的效果。 她躺在浴桶里,竟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模糊的间,似乎听到一道浅浅低沉的笑声传到耳畔,脖颈似乎有像羽毛一样的东西在轻柔游动。 傲君实在是太累,只以为是头发弄的脖子痒痒的,便也没有在意,动了动了脖子,微微蹙眉,扭动脖子,调整了一下睡姿,便又疲倦的沉沉睡去。 “呵呵……”兰香的气息,从耳根萦绕到鼻间,却似带着一股电流从脖子上蔓延到心间,低沉戏谑的笑声,再度在耳畔响起,“小东西,这般贪睡,可是会着凉的……” 这一次,切真的实感在让傲君迷糊的意识,陡然清楚,耳垂似乎被一个湿糯的舌尖挑逗着,敏感的心中引起一阵强烈的颤粟。 傲君豁然睁开清明犀利的双眼,未看清来人在身后,搭在浴桶边缘的藕臂已朝身后袭去,翻于指尖的毒针,也朝后方打了出去。 然而,就在她弹射指尖毒针的瞬间,后颈传来一阵钝痛,身子刹那以一种绝对攻击的姿态定格,泛着青光的毒针,已从指尖,弹入雕工精美,绘画着仕女游逛牡丹园的画屏上。 “啧啧啧,小东西,你的心,可真够毒的。”男子把头埋在傲君的后颈,鼻子和唇瓣在她细长诱人的脖颈上轻轻厮磨噬咬,低醇的嗓音透着丝丝蛊惑人心的魅力,“不过,你好香。嗯~”尾音软绵的上扬,含着几分享受的意味,再度重复“是体香……” 虽然房间里弥漫着兰香,以至于,他在她的身上都能够闻到。 但,他可以确定,她体内散发的香味,比兰香更加的好闻。 第41章 目地不纯 寸缕未着的身子,虽是坐在浴桶中,但水面也只到胸口上方,一眼望下去,便什么都尽收眼底。 可恶的是,男人的头,此时此刻就埋在她的颈窝磨蹭,湿濡薄凉的唇在她的耳根和肌肤上噬咬,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引得她心间颤粟的同时,只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奈何身子动弹不得,就连眼睛也看不到他。 只能以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他披散在肩膀上如同瀑布的青丝。 暗暗吸了口气,她一边试着以内力冲破穴道,一边周旋于他:“这一次,你又给我带来什么消息?” 九宫张开嘴巴,含住她嫣红可爱的耳垂,轻轻吸允,待感到她身上的杀气越来越寒戾,才低低一笑:“小东西,不要试图以内功冲破穴道。本座的独门点穴手法,你是解不开的。” 他大掌一捞,把她从浴桶里捞了出来,揽住她娇躯的身子猛地朝高空抛去。 眼见身子被抛向高空摔落下来,傲君暗催功力猛冲穴道,不料喉头一紧,一口气血溢出唇畔。 身子已经疾速下落。 只见他一手扯过屏风上的浴巾,动作肆意潇洒的在空中一甩,一个优美的弧度延伸到床榻之上。 傲君的身子像是过山车一般从丝缎般的浴巾面,滚滑数圈,最终,安然的落在柔软的锦榻上,一片丝缎轻轻的飘在她的身上,恰到好处的遮掩住她胸前傲然雪峰与神秘之谷,玲珑的曲线,暴露在空气中笔直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的美,更是令人浮想联翩。 九宫瞳孔微微一缩,眸色深沉了几分,侧身倚在她的身边,芊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角溢出来的血,附在他耳畔魅声说:“小东西,怎么这般不听话。若你执意强行以内力冲破穴道,便会受内伤。那个时候,就算你解开穴道,受了伤,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又何需把自己弄伤?” 傲君眉宇间渗着挥之不去的寒气,眸色覆了一层化不开的冰霜:“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他所说。她现在,就算冲破穴道,也会受伤。他很有可能,会在她冲破穴道的瞬间,再次点她的穴道。 思索一翻,她决定还是放弃。 “本座是个很公平的人。那日,你看光本座全身,也摸了个遍,还在本座的身上涂了些吸引毒虫的香,你说本座该如何讨回这笔帐?”他薄凉的指尖从她的脖子一路下滑,停留在她的性感的锁骨上,顺着锁骨来回游移,“你说,本座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好呢?还是把你看光本座的双眼剜下来呢?或者是……” 他猛地翻身而下,把她的身子禁锢在身下,俊美妖冶的脸庞,艳骨天成,直逼她的眼前,绯红的唇畔,迫近她的双唇,伸出舌尖挑逗的在她唇角舔了一下,邪魅的呵着气息:“做本座的女人。” 傲君冰冷如刃的眸子如有质地的落在他这张艳魅人神共愤的脸上,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但,眼前亏,她还是不会吃的。 “我似乎别无选择。”她眯起的寒眸深处流露出几分狡黠的玩味:“做你的女人,又什么好处呢?” 九宫只瞧见她的娇艳浴滴的唇在眼前一张一合,吐气纷芳,诱的他喉头一紧,不由的压下唇瓣,吻上她的唇。 即便知道,她是致命的。 果然,当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唇舌间时,被她狠狠的咬住,当即,口腔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他早知道她不会容自己轻易得逞,在她狠咬的瞬间,他的手掌攀上她的挺傲微微用力,在她颤栗从喉咙溢出低吟的刹那忍痛缩回舌头。 但,舌尖还是免不了被她狠厉的咬伤,鲜血汩汩而流。 他手指扼住她的下巴,舔去被鲜血染红的唇瓣,“小东西,本座从不吃亏。” 他附下头,埋在他的脖颈,啃噬着她的脖子,一直延生到胸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显眼刺眸的吻痕。 傲君气的吐血。 “惩罚,你也惩罚过了。气,你也出了。现在,可以道明来意了吧。”这个耻辱,她记下了,总有一天,她要弄死他。 九宫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墨发:“听说,九皇叔已经脱离危险了。” 傲君眸色一冽,“怎么?莫非上头指派下来的任务没有完成。你便想让我助你对付九皇叔?” 她可没有忘记,九皇叔的伤是他行刺的。 没有完成任务的杀手,回去负命,死路一条的可能性很大。 九宫眯着勾魂夺魄的紫色眸子,凝着她的美眸:“如果本座说是,你要怎么做?” 傲君毫不畏惧的迎视着他看似慵懒却锐利如剑的眸光,低低一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他附唇到她耳边,语气邪魅:“小东西,九皇叔与你毫无关系。为何不愿意助我杀他?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十万两。” 傲君嗤笑:“确实是个很诱人。九皇叔脱离危险的消息已然传入宫中。很可惜,你这个好消息来的太晚。” 九宫眸色一沉,寒芒闪过:“皇上与九皇叔之间的斗争不是一朝一夕。皇上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监视九皇叔的大好机会。你在奉皇命的同时,也助本座完成皇命,又可得到一笔不菲的财富,一举双得,岂不快哉?” 他拿出一个瓶子,放到傲君的枕头前:“这瓶子里的蚕毒无色无味,最初只会终日噬睡,纵是大夫也检查不出来。半个月后,会安乐的噬睡而死,查不出一点的蛛丝马迹……” 第42章 世有凤凰泪 果真如傲君和九宫意料之中。 第二天进宫向宗政负命时,傲君被传召到御书房,让她全力负责九皇叔的伤情,直到九皇叔的伤好为止。 并交给了她两个任何。 第一是,九皇叔体内所中的剧毒,可有毒解,减轻,以及,她可有办法解毒。 傲君当即给了宗政一个满意的回答:“九皇叔所中之毒,乃西域奇毒,若想解毒,必需要知道九皇叔所中之毒,是哪些毒虫的毒。但因为九皇叔体内的毒性混杂,检查不出中了哪些毒虫的毒,加之九皇叔体内的毒已毒入骨血,就算有解药,也无法解除体内的毒性。能够活到现在,已然是奇迹,必是受了不少的身心折磨。” 宗政心中大喜,虽没有露出来,眉眼间欣喜的神色却已经出卖了他,“你说的可是事实?若是你的师兄,莫忘亲自救治,可有办法?” 傲君知道宗政想要干什么,淡然说道:“回皇上的话,纵是大罗神仙再世,也无法除九皇叔体内的毒。除非,这世上当真有可令人起死回生,脱胎换骨的仙丹灵药。” 傲君这话的可信成份半真半假。 真的是,九皇叔体内的毒,确实难解,就是莫忘也难以解开。 假的是,也并不是世间无解。 她曾听说过,凤凰泪能解世间奇毒,是神秘的凤天国的圣物,拥有神秘的力量,当真能够令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据说,凤天国是一个小国,举国上千不足万人,世代与世隔绝,那里的人自小就精通秘术灵力,因为灵力和盛产奇花异草的原因,他们的寿命是普通人的几倍,有一种花草,还可以令普通人赋予灵力,并且,传闻凤天国宝藏满地,宝藏中的至宝凤凰泪,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得者,可令死人起死回生,活人永生。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 但也不影响,各国帝王派人寻找凤天国,无数的各界人士,求病,增寿,求功,求财之人纷纷为之疯狂踏至。 傲君绝对有理由相信,宗政私下也有派人寻找这个传说中的国家。 “既然如此,朕也不为难你必需解除九皇叔体内的毒,你且好好照看好九皇叔的伤势,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向朕汇报,不得有任何隐瞒。”宗政一脸严肃,龙眸威严的看着傲君,气势展开,那叫一个强大,“车傲君,你可明白。若是九皇叔,出了什么事情,朕第一个要你的脑袋。” 傲君可不会以为,宗政是为了九皇叔的安危,才会给自己下死命令。无非,是想让他盯着九皇叔的一举一动向他汇报。 她不慌不忙的淡漠道:“皇上,臣女昨儿答应皇上,三天之内医治好父亲,令父亲脱离危险。如今……” 后面的话,傲君没有说下去。 但意思很明显。宗政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意思。 之前宗政说过,三天之内她若未能医治好车海谦,就要因她的抗旨而降罪。 如今,却要他抛开父亲,去监视九皇叔。 那么,她之前的抗旨之罪,也该做个了结。 否则,凭什么要她丢下自己的父亲,去盯着九皇叔。 宗政岂会不知道,傲君在打什么主意,脸色阴沉,眸色凌厉,风雨欲来的盯着傲君,帝王的霸气直逼的御书房随时都会倒塌一样。 商满在一旁,也不由的冷汗涔涔,不由的为傲君捏了一把汗。 这世上敢威胁皇上,变向和皇上做交易的人,还真没有几个,车傲君仗着自己是相府的千金,医仙的徒弟,便这般的胆大放肆,一再的挑战皇上的权威,当真是嚣张。在帝都嚣张的人,都活不久,尤其是在天子眼前。 傲君忽视宗政释放出来的帝王气势,腰身挺的笔直,镇定自如,并不说话。 她很清楚,最终,沉不住气的人,一定不是她。 果真,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宗政终于打破这令人窒息凝结的气氛,“朕派去相府的御医回报,你父亲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便无大碍。朕会派人挑些上好的药材和补品送去相府。这段时间,你就尽心尽力的医治好九皇叔。” 第43章 救邻国皇子 “是,皇上。傲君领命。”皇上松了口,傲君自然顺杆下滑,退出御书房。 送傲君退出御书房的商满,出了一身的冷汗,远离了御书房,才心有余悸,抹了一把汗,压低声音好意提醒:“车大小姐,你刚才可真是吓死咱家了。在皇上面前这是大不敬,使不得,使不得……” 傲君瞥了一眼商满,浅浅一笑:“商大人放心,傲君自有分寸,商大人还要回去伺候皇上,就不劳远送。” 商满见傲君一脸傲气,完全没有一点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恐惧感,在心中为她的胆色和气魄点赞的同时,也不由摇头。 皇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容不得她这般狂傲之人,这性子若不知收敛,终会被这皇宫给吞的渣都不剩。 但,这世间,确也少有这般有气魄的女子,镇定傲然,不卑不亢,面对帝王,面不改色,风轻云淡,纵是这世间男儿也难以做到,何况,还是一个小女娃娃。 “既如此,咱家就不远送。大小姐慢走。”他尖细着嗓子,持着怪味的阴阳调指着左右一条假山丛林的小道跟傲君说:“顺着这条路走,是一条出宫的捷径。” 目送商满的身影在视线里面消失,红锦四下环顾一眼,没有瞧见四周有人,刻意压低声音:“小姐,答应皇上了?” 傲君微微眯起眸子,看了眼御书房,掉头朝出宫的路走去,“皇上的命令,无论答应与否,都要奉命行事。” “淹他,淹死他这个傻子!” “皇兄,这个傻子,还是不哭着求饶……” “淹死他,看他求不求饶傻子,快哭喊着向本皇子求饶,求本皇子放过你……” 傲君和红锦刚拐过一座假山,便听到不远外的假山后面,传来一阵嘲笑的恶语打骂声。 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眼。 红锦说:“是几个小皇子和公主,在打骂昨儿撞到小姐的邻国质子。” 傲君脑海里浮现出,昨日那双氤氲着水雾带着丝丝绝望气息的双眼,心中一跳,仿佛触碰到了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脚下的步子,不由的朝假山后面走去。 只见,几个八九岁的小皇子,在一旁欢乐跳着,大喊着让太监淹死头被按进荷花塘里拼命挣扎的少年。 “住手。”一声厉喝声,顿时,打断了小皇子们的欢呼声,也让那按着少年头的小太监,吓的浑身一颤,一把松开按住少年后颈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荷花塘水花四溅。 少年失去了挣扎的力量,身子一软,一头扎入了池塘。 眼看着少年的身子沉入池塘底,傲君璀璨的眸子骤然一冷,一脚将那太监踹下池塘:“把人救上来。否则,你也别上来了。” 森冷的声音,命令的语气,不容违抗的气势,当即,就令那被踹下水的太监,和几个小皇子傻了眼。 “你,你是谁?”几个小皇子,到底是万人捧在掌心长大的,在这宫中是无法无天,“你好大的胆子,扰了本皇子的兴,胆敢命令本皇子的人,信不信本皇子砍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见小太监迟迟没把人救上来,傲君正准备让红锦下去救人,听到几个小皇子怒斥威胁的话语,不由蹙眉,一个冷眼扫了过去,“闭嘴。” 几个小皇子,小公主,太概从来没有受过什么惊吓,更没有见过任何人的眼神,可以如此的冰冷,当即,吓的身子一瑟,不敢说话。 “车傲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蓦地,一道威严愠怒的声音传来。 傲君黛眉几不可见蹙了一下,抬眼看去,便见战凌祺一袭淡黄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同色蟒纹腰带,一头黑发以镶碧鎏金冠束起,余下的长发自然披肩,如果忽视他此刻脸上的怒意,更能显得他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皇家贵气,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几个小皇子似见了靠山似的,立刻拥上战凌祺的身边,“皇兄,你来的正好,快替赫儿教训她。” “是啊,皇兄,这个贱婢不但把小六子踹下池塘,还欺负薇儿和八皇兄,九皇兄。”小公主抱着战凌祺的腿软着嗓子说。还不忘,得意洋洋的瞪着傲君。 车傲君淡漠的收回视线,跟红锦说:“救人。” 红锦二话没说,一头扎入池塘救人。 被车傲君这般无视的彻底,战凌祺的面子挂不住了,怒瞪傲君:“车傲君,你可知道冲撞冒犯皇子公主,是以下犯上。若你肯道歉,本王便饶你一次。” 傲君眼底闪过一丝讥笑,“傲君想问问凌王,这月璃国的王法之中,王子犯法与庶名同罪之法可属实?” 战凌祺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虽是这么说。 可事实上,历史上哪个朝代的王室贵族犯法,是与庶民同罪? 但,身为天家王子的战凌祺,又岂能否认这一条国律? “那是自然。”不知傲君的葫芦里卖什么药,战凌祺,还是给了傲君一个违心,却又不得不违心的答案。 “既然如此,那么几位皇子公主命令手下的人,将邻国皇子按在这荷花池塘淹死,该如何处置?”傲君把玩着手中的青丝,风轻云淡的睨着战凌祺。 战凌祺神色一疑:“邻国皇子?” “小姐,他没呼吸了。”这个时候,红锦抓着面色苍白,浑身是腥臭的於泥,已然昏死过去的少年,从池塘里爬了出来。 傲君寒眸一冽,立刻从红锦的手里接过少年的身子,捏开少年的嘴巴,清除少年嘴里和鼻腕里於泥和水,撕开少年的衣襟,用手帕裹住手指,轻轻的把少年的舌头往外拉,让他可以保持一丝呼吸。 然后,抱着少年的腰,使劲朝上抖动,双手叠交按压少年的腹部,可,却怎么也不见少年吐水出来。 “小姐,他吐不出水。”红锦按着他的心脏反复的做着心脏复苏,“没有心跳了。” “这是怎么回事?”战凌祺看清楚傲君抢救的少年是谁后,脸色大变,蹙眉正要询问几个皇弟皇妹,却忽然在看到傲君的举动了,惊讶出声:“车傲君,你在干什么?” 傲君捏开少年的嘴巴,双唇堵住少年的嘴巴,用力向外吸,这一大惊的举动,委实震到战凌祺了。 但傲君可不管,战凌祺是什么反映。她只知道这个少年,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自己眼前。 前世,她已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一辆货车的轮胎下,却不能第一时间救他,而感到伤心绝望。 这个少年,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让她想起她前世那个智商残缺的弟弟。 她自被抓走培养成杀手后,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却唯独无法漠视一个残缺之人的性命。 第44章 耍弄战凌祺 傲君的及时抢救,终于有了成果。 一团腥臭的淤泥,从少年的喉咙吸了出来。 好在,她在吸的力度上面把持的很好,才没让那团吸出来的淤泥,因为吸力而吸到她的喉咙。 “小姐,你……”红锦立刻把一张干净的帕子,递到傲君的嘴边,一边向一旁的傻了眼的宫人们喊道:“水,快去拿干净的水来……” 宫人们不动,看向凌王。 他们都是凌王的手下,凌王不发话,他们可不敢擅自听从他人的指挥。 战凌祺见傲君从嘴里吐出一滩淤泥,浓眉蹙地愈加的深了,抬手命人去准备水。 傲君双手交叠,压在少年的腹部,暗使内力,逼除少年体内的水。 “唔~” “噗~” 一声痛苦孱弱低吟声出,少年胸腔一阵,浊水从从嘴里喷了出来。 傲君立刻将少年翻身趴下,内力萦绕的手掌在少年的后背轻轻一拍,少年“唔”地一声,吐出一大滩的泥石,在泥石里面躺着一颗蓝色的宝石,有夜明珠那么大。 傲君秀眉蹙眉,眸色一沉,忙把少年翻过身子躺平,俯下头听少年的心跳,探他的气息。 在感受到少年的心脏微弱的开始跳动,有短促和微弱到几乎难以探到的气息后,才松了一口气,拍着少年的脸庞,“五皇子,五皇子醒醒……” “他怎么样?”战凌祺蹙眉,凝着面无人色,仍就处于昏迷中的少年:“他没事吧?” 傲君没有理会他,依旧拍着少年的脸庞,少年终于从昏死中逐渐醒来,只是并不清醒,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虚弱的眼睛,拉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线看不真切事物,只依稀的眼前出一个宛如仙子的女子,女子的身后有一团圣洁的光辉笼罩着。他看不清楚她的五官,只听到她宛如莺歌凤啼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耳边萦绕。 “仙子姐姐……”他努力的伸出手掌,想要去触碰女子的脸庞,奈何,浑身无力,抬起的手掌重重的垂落下去。 傲君没有听到前面两个字,敏锐的耳力听到后面“姐姐”两个字。 心中一紧,她快速的握住他垂落的手掌,轻声说:“别怕,你不会死的。” 少年像是听到傲君的话,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力的弧度,握着傲君的手一紧之后,头一歪,又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确定少年现有生命危险,傲君这才放开他。 这个时候宫人已将干净的水端来,红锦立刻端给傲君漱口。 傲君满嘴腥臭自是不舒服,连漱几大口清水,才把口中的泥沙吐干净,跟红锦说:“去太医署抓些补药,煎给王皇子服用。” 红锦应声,“是。” 战凌祺眸光晦涩的看了眼傲君:“五皇子的身子,本王会吩咐太医署的御医调养。来人,把五皇子送回去。” 几个宫人应声上前,抬起昏死的少年,便要离开。 “等等……”傲君清冷的嗓音,令宫人们停下步子,令战凌祺不满的看着她,而她的眸光扫在了几个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身上,几个小皇子和小公主被她冰冷的眼视吓的哆嗦着躲到战凌祺的身后,扯着战凌祺的锦袍,气傲的瞪着傲君:“皇兄,她,她敢对皇兄和本皇子不敬,皇兄砍她的头,砍她的头……” 傲君面上不动声色,眼神却是愈加的冰冷,“几位皇子蓄意至邻国皇子于死地。凌王殿下难道坐视不理?” 战凌祺的眉心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几位皇子尚年幼,只是与五皇子闲闹玩耍,一时大意,才至五皇子落水。如今,五皇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本王会吩咐御医,好好医治他,调养他的身子。” “好一个闲闹玩耍。”傲君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从地上捡起那颗蓝宝石,走到池塘边上用水洗了洗,阳光下宝石光彩翼翼,她眯着双眼,惊艳道:“好漂亮的蓝石宝。凌王殿下,之是什么宝石?” 见傲君双眼发光的盯着手中的宝石,战凌祺点墨般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傲慢,上到傲君的面前,一边伸手去拿宝石,一边扬眉说:“这颗是昆仑送给我朝的蓝眼碧石……” “咚”地一声,打断战凌祺的话,只见一抹蓝色的光芒在虚空中消失,没入了池塘的水中。 十一公主大喊,冲到池塘边上伸长了手去捞,却被战凌祺及时拉住,一头扎入战凌祺的怀中,伤心的大哭:“皇兄,那是母妃送给珂儿的宝石,呜呜……她把珂儿的宝石扔了,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战凌祺恨恨的瞪着傲君,几乎是咬牙切齿,“车傲君,你,你故……” “凌王殿下息怒,傲君一时手滑,才让那宝石掉到池塘里。”没等战凌祺把话说完,傲君一脸委屈的打断他的话,无辜的睁着璀璨的眸子在阳光扑扇扑扇的闪烁着:“那宝石是几位皇子和公主喂给五皇子吃的,傲君想,这宝石应当如这路上的石子般廉价。” “廉价?”战凌祺气的吐血,杀人的心都有了,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眼中廉价的石头,是价值连城的蓝眼碧玺,素有青龙蓝眼之名,普天之下只此一对,一颗在昆仑另一颗被你丢进池塘。车傲君,你……” “殿下莫要动怒。”傲君一脸无辜的打断他:“傲君不知那颗宝石竟大有来头,只以为是几位皇子和公主逗五皇子闲闹玩耍的普通石头。大意失手而已。” “大意失手而已?”战凌祺气的火冒三丈,车傲君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只是,为了一个傻子皇子和他作对,实在愚不可及,“车傲君,你可知什么叫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傲君眨了眼,一脸无知。 “你大众广廷之下,对那个傻子的行为举止已然失了妇德。你可知,下场会是什么?”战凌祺恨恨的说:“如若,此事传了出去。你不但有失德行,更连贞洁不保。你说,这天下男子,谁会娶一个你这样的女子。” “哦?”傲君恍然明白的点头。战凌祺以为她就此事,向他道歉求饶,毕竟,声誉贞洁对一个女人来说,比性命还要重要。然而,傲君接下来的话,呛的他差点吐血身亡:“凌王殿下难道以为天下间随便一个男子都能配得上我傲君?凌王殿下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这话摆明指战凌祺配不上她。 战凌祺岂会不恼,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可傲君没有给他宣泄怒气的机会,“傲君奉皇命负责九皇叔的伤势,不便在此与凌王殿下闲闹玩耍,先行告退。” 第45章 九皇叔发怒 没等战凌祺反映过来,傲君已然转身离开,完全把战凌祺的盛怒视若无睹。 战凌祺气的吐血,恨不得把傲君拎回来扔进池子里面。 然而,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此处距离御书房很近,出任何事情都会传到皇上耳里,他若因此失了身为皇子仪态和气度,反倒是让人笑话,他和一个女人计较。 看着傲君傲然挺胸离去的背影,假山某处阴暗角落处,闪过一抹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只是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傲君离开皇宫,便前往九王府。 到九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三刻。 九王府的管家见到她的来,忙迎上前,面色苍白,眼带畏惧,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直擦冷汗,“车大小姐,你总算来了,九皇叔伤势恶化,大发雷霆,召你快去见他。” 傲君秀眉不由一蹙,想到昨夜自己差点死在战离渊的手里,心里一阵快意。 伤势恶化,还大发雷廷,牵动胸口的伤口。 他活该。 “去准备干净的水,纱布,剪刀端去九皇叔的寝殿。”她说着,拿出一张药方交给管家,“等会儿宫里太医署会送来药材,按照方子上面的方法煎,不得出丝毫纰漏。” 管家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立刻接过药方交给下面的人,吩咐人去准备,出府迎接药材。 接着,领傲君前往九皇叔的寝殿。 “绍护卫,车小姐来了。”管家来一位面色冷峻,身着藏色侍卫服的男子前,恭谨的说道。 绍护卫名叫绍元,是九皇叔的贴身侍卫,在侍里的地位紧次于九皇叔之下。 冷漠的看了眼傲君,绍元完全没给她一丝的好脸色,“王爷正在等你。进去吧。” 傲君没有看他一眼,便迈着步子朝寝殿走去。 可才提步,就被绍元的长臂拦在面前,面无表情,杀气毕现的警告:“若果王爷出任何事情,你该是知道你的下场。” 傲君眉眼微挑,对绍元毫不掩饰的敌意,毫不意外。 她是奉皇命来的,而九皇叔行刺,很有可能和皇上有关系。 她的到来,整个九王府,没有人会欢迎。 “救人如救火,绍护卫莫非希望九皇叔的伤势继续恶化下去?”她不咸不淡,嗓音清冷的说。 绍元蹙眉,拿开了手,带她进去。 她说:“出去。” 绍元却也没有反驳她的话,或是违背,顺从的退出了寝殿。 寝殿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地上一片狼藉,花瓶碎瓷,屏风断木凌乱一地,显然,躺在锦榻上的人刚发演了一通盛怒。 “车傲君,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本王的命令,居然敢私出王府。”一声低沉的怒吼,傲君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迎面飞来。她眸色一沉,本可以武闪过,但她却没有克意去躲。 “啊。” 一声痛呼,傲君脚下绊在了屏风的断裂的木框上,身子猛地前倾,不妨之下,朝向摔去。 就在她身子扑倒地瞬间,寒光冽冷的匕首,从她的头顶划过。 “铿锵”一声,射中她身后的门框上。入木三分。 若是她再晚一步,那把匕首正中她的眉心。 此刻,她便不是安然的趴在地上,而是脑袋开花。 她故作惊恐的从地上趴起来,看着自己被划伤,渗血的手掌心,蹙起秀眉:“傲君心念九皇叔伤势恶化,一时大意,竟在九皇叔面前失了礼。望九皇叔恕罪。至于昨夜之事,待傲君为九皇叔检查伤口后,再任由九皇叔处置。” 这个时候,准备热水,纱布的丫鬟们纷纷进了寝殿。 傲君前去清洗自己流血的手。走一路,血流了一地。可见,伤的不轻。 九皇叔倚躺在床榻上,面具下的脸庞让人辩不清神色,可眯起的双眼却是紧锁着傲君流血的手,眼底翻起暗潮芒锋。 她明明可以轻易躲过,可以不用受伤,明明知道满地碎瓷,却还是以最愚蠢的办法,去化解他的攻击。 “车傲君,本王倒真小看了你。”他泼墨般深隧而冰冷的眸子,像是一把芒锋必现的宝剑,透过银质的面具,架在傲君的脖子上。 傲君面色发白,一边包扎流血的手,一边伸手去脱九皇叔胸口的衣衫。 看着傲君裹的看不出原形的手,伸向自己的衣襟,九皇叔眸色陡然一沉。 然而,就在这时,傲君“嘶”地一下,倒抽一口冷气,握在手中的柳叶刀,从手中脱落,掉了九皇叔紧攥的拳头上,刹那见血。 没等九皇叔一巴掌拍下来,傲君就受惊的后退,一脸诚惶:“傲君这只手刚才摔倒时不小受伤了,虽无大却是握不紧刀子,无意伤了九皇叔,还望九皇叔宽宏大量,容傲君休息一会儿……” 看着自己手上鲜血汩汩,九皇叔面具下的那张脸,阴沉的能拧下水来,凝睇着傲君的眸子,寒芒如闪电般交错,从牙缝隙生冷的挤出一个字:“滚……” 傲君垂下睫羽的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是。还望九皇叔息怒,以免牵扯伤口,九皇叔的手流血了……” 没等傲君把话说完,一声宛如阴间传来的冷声再度令整个寝殿,置身如地狱,“本王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滚。” 于是,傲君捡起自己的柳叶刀,惶恐的转身离开。 而在转身的一瞬,眼中的惶恐之色荡然无存,只有自在地快意。 在保证九皇叔不会死的情况下,她也不会让九皇好过。 最后瞟了眼射在门框上的匕首。傲君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不是伤势恶化吗? 不是流血了吗? 那么有力的一击,短时间是死不了。 那就再拖上他个三五天。 好好折磨他一翻。 而彼时,傲君并不晓得,她眼中的快意,已然落入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眸中。 第46章 别想玩游戏 “主子,你的手在流血。”绍元见傲君离开,急步闯入殿中,见自家主子的手鲜血汩汩,眼中寒光一冷:“属下,这就把她抓回来。” “不必。”九皇叔大掌一抬,“盯着她。” “是。”绍元应声退下。 “哈哈,精彩,太精彩了。”随着此人玩味的声音响起的是一阵拍掌的叫好声。 只见慕言从一幅画卷后的暗室走出来,朝傲君离开的方向看去:“我的小君儿,可不是温驯的猫儿。” 九皇叔蹙心微微一凝,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抬起自己受伤流血的手,伤口很深,可见下手不轻,伤口没有剧毒,那把伤他的柳叶刀,也没有涂上剧毒。 她并没有向他下毒。 只是,这丫头,当真是有仇必报。 “主子,你还好吗?”一个身着宽大黑袍的男子,从慕长言的身后来到九皇叔的面前,拿过纱布替九皇叔止血:“主子,她是那个人派来监视主子的一举一动。为何不杀了她?” 说话的男人,声音很虚弱。 但却难以掩饰语气中浓浓的杀机。 九皇叔从他的手中接过纱布,朝自己的受伤的手上缠绕,看着气息虚弱的男人,说:“焕东,你的伤口刚裂开,躺下来休息。” 名唤焕东的男子,面具的下的容颜无一丝表情,宛如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般,恭敬而生冷的应声道:“是,主子。” “怎么样?”慕长言缓步到九皇叔面前,睨了眼他的受伤的手:“伤口可有异样?要不,我让人把阿嗫传来给你做个检查?” “无需。”九皇叔绑好手腕上的纱布,眸光落在地面中央的鲜血上,眸色沉的吓人。 那是傲君受伤的手,流下来的血。 对了对付他,她对自己,也真够狠的。 等等,那血的颜色…… 傲君离开后,便回到管家给她准备的房间休息,昨儿被那个无耻的妖孽扰的一夜未眠,一大清早又进宫面圣。她现在,是真的累了。 “小姐,你的伤?”见自家小姐直接躺在床上,无视自己的手上的伤,红锦道:“我去准备水,给小姐好好包扎一下。” 见红锦去准备水,傲君抬起包扎的像个棕子一样的手掌挥了挥,“你家小姐这双圣手,沾过血浸过毒,哪那么容易受伤。” 她对不会傻到为了给九皇叔一点教训,而自己这双手给弄伤。 那血是真血不假。 可却不是她的血。 是她提前准备好的鸽子血包。 她在躲闪九皇叔的匕首,跌倒的时候,就把血包塞到掌中,在手按到碎瓷片时刻意拱起掌心,以碎瓷片,划破掌心的血包。 这一举动,她做的极其娴熟而小心。 就连九皇叔和慕长言也没有发现。 慕长言原本想要来探望傲君的伤势,见九皇叔凝眉盯着地面的血,眸色阴沉而晦涩。 他心下一疑,走到那血滩血迹前蹲下身子,用手指沾了些血,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挑眉看向九皇叔:“确实是血。有什么问题?” 九皇叔眸色渐冷,睨着慕长言,简言易赅,“是想要本王请你走?” 这是明显在下逐客令。 慕长言早习惯他这副生人勿的神情和态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家小君儿,受了伤,我当然要去瞧瞧她。” 说罢,一阵清风掠过,转瞬,哪还有慕长言的身影? 傲君若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慕长言家的小君儿,杀慕长言的心都有了。 当慕长言无声无息,像是鬼魅一样出现在傲君的床榻上时,傲君敏锐的戒备感漫上心头,本能的一脚踹出。 很不幸,慕长言被踹飞。 好在慕长言是习武之人,反映够快,动作迅速,才没能屁股落地开花的姿势出现在傲君面前。 “什么人?”听到动功的红锦,立刻闪身进来,抽出腰间的软剑,朝慕长言的脖子锁去。 “住手。”见来人是慕长言,傲君从床上坐起来,抬手给红锦打了一个手势,手势收回软剑,退了出去。 “小君儿,你果然是不舍得对我下杀手。”慕长言快速闪身到傲君面前,视线落在她包扎着纱布的手上,大惊:“小君儿,你受伤了,谁做的?” 说着,就去握傲君的小手,一脸心疼的模样。 傲君瞧他那副自来熟的样子,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下眼角,抽回自己的手,眸光含霜的盯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皇叔回城那日被杀手行刺,慕长言巧然出现,并且早已知晓有杀手行刺九皇叔。 若说,他和那帮杀手没有关系。她不会相信。 见傲君眼中尽是戒备,慕长言坐在床榻边上,朝她绽放出一抹勾魂夺魄的笑容,眼波流转的望着他道:“小君儿,我这不是听说,你奉命来给九皇叔医治,担心你的安慰,才会潜入九王府探望你。你这般不解人情,着实让我伤心。” 他一脸欠拍的神情,完全看不出哪里伤心。 傲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恶劣的说:“慕长言,不要来跟我玩游戏。在我医治九皇叔期间,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慕长言听言,心中猛地一怔,神色晦涩的看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来看你,是想赐伺利用你行刺九皇叔?” 她居然会保证九皇叔的安慰,这还真让他感到意外。 “你,你要保护九皇叔?为什么?据我所知,皇上派你来救九皇叔,不过是为了监视九皇叔,你保护他,就是在和皇上作对。”他挑眉,饶有兴致的问她。 薄唇微勾,她冷冷一笑:“皇上和九皇叔怎么斗,与我无关。我只尽责医治好九皇叔。在我医治期间,只要皇上和九皇叔没有撕破脸皮公诸天下。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在我医治期间,对九皇叔有威胁。” “可你这么做,若让皇上知道你有违他之命,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慕长言眸子里的玩味越来越深:“小君儿,帝君不是山间。天子脚下一步错,万劫不复。” 傲君手掌一挥,捏住慕长言的下巴,眯着犀利的双眼,凝睇着他,挑唇邪肆一笑:“慕长言,如果,你是来行刺的,趁我没有喊人之前赶快离开。” 他扁扁了嘴,一双勾魂的眸子里玩味散尽,氤氲着可怜兮兮的委屈:“小君儿,我都说了……” 话没等他说完,捏住他下巴的那只手掌,力度猛地一紧,直让他一阵炖痛,“温,温柔一点……” “慕长言,我给你最后一次警告。”她左手一抬,那把寒光冷冽的柳叶刀,出现在她的手中,上面还沾有血迹,那是九皇叔的血,刀峰在他脸上划过,冰冷彻骨的感觉,让他盯着贴在自己俊美脸庞上的刀心里毛悚悚的,“你不会,来真的吧?” 他英俊潇洒的脸庞,可不能毁在傲君这个可怕的女人手里。 “这是最后一次。”慕长言流露出来的紧张表情,让傲君很满意,刀面贴着慕长言的唇轻拍两下,警告道:“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替你管住你的舌头。” 小君儿是他叫的? 光是听着,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第47章 九皇叔不举 “可,我们都已经定了情不是吗?”他眨巴着那双令万千少女毫无抵抗的桃花眼,洇上几许委屈的神色,“我说过,我会负责的。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小妻子,待你过些日子,我便上府提亲,让相爷把你嫁给我。” 傲君额头滑过几抹黑线,眼神愈发冷却:“慕长言,别以为,你是长风阁的阁主,我就不会动你。如果,你一定要和我玩游戏,我奉陪到底,现在,滚开九王府。若是让九皇叔的暗卫发现了你,我是不会救你的。” 慕长言双眼一亮:“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傲君甩了一记白眼给他,“你走,还是不走。” 慕长言绯红的唇微微一勾,绽放出一抹桃花般的笑容:“看在你担心我的身份上,我走便是。” 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缓着盛开桃花的瓶子,扔给傲君:“这瓶子是面,是上好的金创药。在九王府行事步步小心。莫让那变态嗜血的九皇叔给占了便宜欺负了。” 傲君看了一眼手中的桃花瓷瓶,秀眉饶有意味的上挑,被九皇叔欺负? “难道你听过传闻?”她戏谑道。慕长言瞳孔微缩,眼底闪过一丝不容察觉邪佞,“什么传闻?” 傲君睨了他一眼,“不举喽?” 某暗室的空气中一阵爆动,寒流逆转,一层薄薄的冰霜,迅速在暗室的墙壁上蔓延,覆是一层层寒霜。 不举? 好。 很好。 某男人眼底掀起的滔天怒意,就连彻骨的冰霜也无法熄灭。 傲君的心,蓦地一紧,有种奇怪的感觉,背脊爬上一抹寒意,浸入她心。不由的心颤一瞬,这种感觉,令她很不适。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眼晴,在黑暗的角落里正冷冷的盯着她。 见傲君的脸色不对,似乎有所发现,慕长言眸子一眯,朗声笑道:“对对对,没错。传闻九皇叔当年身陷流沙阵,那东西被毒虫吃了”他可以加重了语调,“现今已如成废人,这才导致他性情大变。嗜喝人血,杀人无数,残忍至极。你在九王府一定要小心。我会再来看你的。” 说罢,慕长言转身离去。 只是在转身离开时,眸光不着边际的瞟了一眼某处,眼中流露出幸灾乐祸神色。车傲君你可真敢啊,那家伙估计要气炸了。 慕长言走后,傲君打开桃花花瓷瓶嗅了嗅,药才确实都是难见的药材所配制。 她从中倒出一半的药材,移到一个空的瓷瓶里,唤来红锦,让红锦把药送回府中交给车芸沁,用来为车海谦疗伤。 剩下的一半药,则是在傍晚时分,去为九皇叔换药时,用了九皇叔的身上。 “这药,哪来的?”九皇叔开口,语气生硬,而冷漠无情,“和之前的药,不同。” 傲君没有抬头看他,仔细的给他清洗处理伤口,说:“新配制的,此药所用的药材罕见,对治疗外伤很好的疗效。九皇叔的伤,只要好好养伤,不出半月,便会愈合好转。” “嗯。”九皇叔看了眼专心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傲君,微微闭上双眼,“嗯,退下吧。” 吩咐婢女把煎好好的药,给九皇叔服下之后,傲君便离开内殿。 红锦已从相府归回,附在傲君耳边轻声说:“小姐,相爷让小姐在九皇叔面前伺候小心点,注意安全。皇上那边,相爷会去应付。要让小姐莫要担心。” 傲君有些意外,这个父亲还知道担心她在九王府有危险。 “备轿,我要进宫。”傲君跟管家说:“九皇叔血亏的里厉害,宫中的药材多,我要亲自去挑一些。” 管家不敢擅自作主,又以为傲君是进宫向皇上通风报信他家主子的情况的,对傲君的吩咐,爱搭不搭:“眼看着宫门已下钥。车大小姐这儿去,也是白搭,给王爷补身的药材,咱们九王府的库房里……” “管家,给车大小姐备轿。”绍元的声音打断管家接下来的话,他走到傲君面前,面无表情的说:“车大小姐,可要仔细挑些好的药材,王爷身子尊贵着呢。” 听似平常的话,可傲君却是听出了警告和威胁。 王府里的人,恐是都以,她现在进宫,是为了向皇上禀报九皇叔的情况。 “当然。此行挑选药材,极是珍贵的双冠灵芝和长白山的千年人参,价值连城,唯途中出差池,希望绍侍卫能随我同行。”傲君不紧不慢的说。 绍元神色一怔,有些意外的盯着傲君,显然没有料到她不怕他监督,竟让他同行。 见绍元没有马上回答,傲君有些不满的蹙眉:““怎么?绍侍卫抽不开身?” 绍元说:“备马车。” 果然,马车停在宫门时,宫门正在下钥。 傲君用银子买通了侍卫去通传商满,让商满把九皇叔伤情恶化,需药材急救的消息传给宗政皇。 绍元听后,诧异的看着傲君。她,她不是来向皇上禀报,主子的一举一动,伤情在好转? 傲君忽视绍元投来的眸光,只当没有看到。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商满匆忙赶来,领了口谕,准许宫门延迟半个时辰下钥,并关心的需问九皇叔的伤情。 傲君把九皇叔伤势恶化,高热不退的消息告诉商满,并刻意的说,如果九皇叔的伤势因体内的剧毒反复恶化,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需要珍贵的药材。救命的灵芝和长白山的人参吊气,否则,撑不了多长时间。 商满对她的话,有些疑惑,但一想,她是奉了皇命,也是相爷千金,为了相爷,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欺瞒皇上,便相信他的话。 立刻折身回去,将此事禀报给宗政。 双冠灵芝和长白山的千年人参,可都是价值连城的药材,是救命良药,稀缺珍贵之处,可不是金钱就能买到。 整个皇宫也唯独各一颗。还是其他国家对月璃国的进贡。 宗政哪舍得把如此贵重的药材,用来医治他恨不得想要除之后快的敌人身上。 可若不给,岂不是要遭天下人唾弃? “双冠灵芝和长白山的了千年人参那般珍贵,皇上会同意吗?”绍元有些质疑。傲君微微眯了眸子,志在必得:“皇上,一定会同意?” 为了成为百姓口中的仁君,为了提现出他对九皇叔这个弟弟的关爱,宗政就算再不舍,再不甘,也会让商满交给她。 果然,如傲君所料。商满再度前来时,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手中捧着两个精致的长锦盒。 打开一看,果然是灵芝和人参。 第48章 坑皇上的药 商满见傲君收下盒子里的药材,满心担忧,“大小姐,皇上得知王爷的伤势恶化,甚是担心王爷的身体,大小姐务必要医治好王爷的伤。王爷若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商满的话,到尾后的时候,刻意的加重了字音,看傲君的眼神也颇有深意。 傲君面色平静淡漠,不疾不徐的道:“请商大人转告皇上,傲君定当竭尽全力医治好王爷。时间迫切,傲君先行告辞。” 回程的途中,傲君让红锦把药材给调包了。 绍元眼珠子都快要瞪下来,他看到了什么? 傲君居然把从皇上那里拿来的灵芝和人参给调包到自己的囊中,她们就不怕他回府后,禀报给主子?不怕欺瞒皇上和王爷犯下死罪? “车大小姐,你胆敢私自调走皇上赐给王爷的药,可知后果?”他蹙眉瞪着傲君,怒道。 傲君慵懒的往榻上一倚,淡然的睨了眼绍元,满不在乎的风轻云淡道:“绍侍卫将所见禀报给王爷便是。” 说罢,便闭眼养神,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绍元。 绍元显然没有料到,傲君会这么胆大狂妄,根本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心里堵着一口气,想要发泻,却又无处发泻。车傲君是皇上派来的人,是相府嫡千金,他一个侍卫没有得到主子的命令,不敢擅自动她。 既然她敢做,又不怕他将此事禀报给主子,那就等回府之后,主子自会收拾她。 傲君一点也不担心,九皇叔就此事将罪于她。 她相信九皇叔是个聪明人,不会定她的罪。 九皇叔从绍元嘴里得知一切后,没有说过一句话,绍元跪在他面前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着,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个个大气不敢出,提心吊胆,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 每当王爷沉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浑身释放出飕飕寒气和压迫人的气息时,他周身十丈以内都会被逼人彻骨的寒霜覆盖,谁敢出声大气,谁就要惨。 “主子,属下去把她抓来问话。”许久之后,绍元额头滑落豆粒大颗的冷汗,恭敬的说道。 九皇叔搭在扶椅上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扶椅,微微眯起的眸子深处是令人望一眼便可冻结的寒川:“天亮之前,放消息出去,本王伤势恶化,陷入昏迷,车大小姐彻夜不眠,拼命抢求本王。退下吧。” 绍元不明白主子,为何不惩罚傲君。但也不敢多问,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红锦拿着药材回了相府,傲君屏退伺候的婢女,便宽衣沐浴。 身子刚没入热烟袅袅的浴桶中,心头一跳,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空气里温度似乎在下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 下一瞬间,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立刻伸手去拿衣服。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掌从屏风后面伸了出来,快她一步的拿走了她搭在屏风上的衣裙。 他神色一沉,双眼闪过一抹凛然的杀气,盯着那只拿走她衣服的手,冷声问:“谁?出来。” 翻于指尖的毒针,已然做好弹射。 屏风那边的人周身逆着阵阵寒流,如黑夜中爬出来的魔鬼般出现在傲君的视线里,银质光亮的面具,已然透露此人的身份。 “九皇叔?”看到九皇叔出现的一刹那,傲君心中沉了沉,他料到九皇叔会传话她,却没有料到九皇叔会…… 冷冽的银光在傲君的视线滑过一道寒芒,九皇叔的大掌已扣住傲君的下巴,微微抬起,居高临下的睨着傲君没被热气笼罩的身子,深邃的寒眸深处是难以掩饰的冷酷,“本王倒是小瞧了你的胆子。在本王眼皮下你也敢玩花招。” 下巴的力度大的似要捏碎傲君似的,傲君眸光凝聚在他冷酷的双眼上,不卑不亢的淡漠:“难道,王爷真的想,如傲君同皇上说的那般生命垂危?” 九皇叔瞳孔骤然一缩,迸射出骇人的杀意,唇角未扬,冷冷一笑:“车傲君,做的好。可知道威胁本王会有什么下场?” 大掌一捞,一阵水花四响,傲君掩盖在热水下的身子已然被九皇叔提了起来,毫不怜惜的抛向床榻。 只见空中一抹碧玉的白,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软榻上。 傲君的速度很快,摔落到软榻的瞬间,就扯下软榻四周的纱幔,快速裹在了自己寸缕未着的身体上。 九皇叔冷漠的看着她,以惊人的速度用纱幔裹住那具曼妙的娇躯,眼底没有一丝波澜,携着强大的气势朝软榻走去。 傲君秀眉微蹙,”九皇叔伤势未愈,不宜下榻走动。望九皇叔以万金之躯为重,早些回殿休息。” “不宜下榻走动?”九皇叔眉宇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残酷的寒光,走到软榻前和衣躺了下来:“今夜,就由你来伺候本王夜寝。” 傲君闻言,眉心一蹙:“傲君自小在外长大,不曾学过如何服伺人。傲君给王爷唤人来。” 九皇叔面具下的脸,当即黑了。 她拒绝他,她居然拒绝他。 那人派她来的目地,不就是为了确定他的身子,是否如同十年前诊断出来的结果,依旧是个残废? 他大掌一捞,扯住傲君身上的纱幔猛地一拉,傲君秀眉微拧,不想爆露在他面前,立刻抓住身上的纱幔,却被他的力度拉到榻上,压上他的身体,隐藏在指尖的银针,在她身子压倒在他身上的瞬间,毫无意外的扎入他的肩膀。 九皇叔眸色晦暗,只觉得肩头传来一阵刺痛,整条胳膊,顿时失去了力气,麻木的动弹不了。 傲君没给九皇叔反击发怒的机会,另一根银针,迅速的刺入九皇叔另一边的肩膀。 并在同时,以一根银针扎在九皇叔的头顶上,抢先开口:“王爷,莫要动弹,此针对王爷没有伤害,可助王爷好好的睡上一觉。” “车傲君,你敢……”话未落,一根银针,已经扎在了九皇叔的睡穴上。九皇叔闷哼一声,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傲君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唤来绍元把九皇叔送回寝殿。并再三警告绍元,不可轻易拔掉九皇叔头上的银针。 绍元看着自家主子头上被扎了针,狠狠的瞪了一眼傲君。 “主子,您没事吧?”回到寝殿后,绍元担心的问道。 锦榻上,原本陷入昏睡的人,陡然间睁开锐利的寒眼,从锦榻上坐了起来,取下扎在头上的银针,活动着麻痹的胳膊,莫讳如深的皱眉:“她没有在本王昏睡无人之时偷偷揭开本王的面具。也没有趁机检查本王身体的动向。更没有在她压到本王身子的时候,因担心本王胸口的伤势,而急着查看本王的伤情。” 全车傲君你既奉皇命,却又向皇上隐瞒本王的伤情,目地究竟是干什么? 还是说,你早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没有来检查本王的伤情? 第49章 他已知道了 傲君不是笨蛋。 她虽然不是神医莫忘,也不是医老。 可这些年,她也从医老的手上,学得一手好医术。尽管,她的毒术更盛过救人的医术。 但做为一个习武之人,且又懂得医术的她,岂会探不出一个人是否受伤。 昨天晚上,她就觉得奇怪,受了重伤的九皇叔,就算武功再高,内力再雄厚,也不可能有那般大的力气。 再则,九皇叔武功尽废除,成为废人的消息谱天同知。 一个没有功力保护的人,受了致命的一击,失血过多,没有内力和药物保命,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白天的时候,她以匕首伤了九皇叔,,避过给九皇叔医治伤情,便是想要以此来,证明她心中的猜测。 但手上的伤,是可以伪造的。 所以,她才会赶在宫门下钥前,以抢救九皇叔伤危急救的名义的进宫,向皇上索要来两味极其珍贵的药材,并让红锦当着绍元的面前调包。 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她就能得到想知道的答案。 她是没有去揭开九皇叔的面具,也没有去探他的脉搏,检查他的身子,可他今晚的气息和近距离的接触,不难让她证实心中的猜测。 只是,她并没有打算,以此来威胁九皇叔,或是禀报给宗政。 她只想知道,她现在处于怎样的情势中,如何在九皇叔的面前保命,如何应付宗政便可。 当晚,傲君睡了一个好觉。 因为,她不需要再担心,九皇叔会因为伤势陷入危难。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便听闻外界传言,九皇叔危在旦夕,皇上亲赐长白山千年人参和双冠灵芝为九皇叔续命,车相府嫡长女车傲君,彻夜守在九皇叔床前,抢救的消息。 “小姐,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红锦端着洗漱水进了院子,“现在满城的百姓,都在议论九皇叔的伤情,皇上如何仁义庞王爷的消息。” 傲君在院子的石桌子前坐了下来,懒懒的打着哈欠,“无论是哪一方传出去的消息,对皇上和九皇叔来说,都有利无弊。” 一个为名,一个隐忍,两人各怀鬼胎。 看似受益者是她,但,最危险的也是她。 “车姑娘,王爷请。”就在这时,绍元进了院子,看着傲君说。傲君洗了口,擦洗干净脸庞后,便跟绍元前往九皇叔的寝殿。 九皇叔躺在锦榻上,看不到他的面色,露出面具外的双唇显得苍白。 “傲君给九皇叔请安。”傲君在锦榻三丈外停下步子,朝九皇叔施施然一礼。 九皇叔阖起的双眼,在听到傲君的声音时,长而浓密的睫羽微微轻颤,缓缓掀开,睨了眼不施粉黛的傲君。 今日的傲君,比几日前看起来,更加的惊艳。 不,应该说几日前素白衣裙裹身,让她有种清冽灵气如仙的美。 今日的衣服看上去虽淡雅,可夜明珠的光芒下,流动的瑰丽华光,衬托的她优雅高贵。璀璨的眸子里像是闪烁着明亮的星辰般耀眼,眉眼干净而出尘,容颜脱俗,没有半点尘烟之气,那是一种华丽高贵,却又惊天动地的美。 她一出现,一室的夜明珠,瞬间失去了光芒,又似乎所有的光芒拢聚在她的身上,让人无法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九皇叔深遂的眸子深沉几分,性感贫血似樱花色的两片唇瓣几不可见轻轻微抿:“端上来。” 九皇叔冰冷的话音一落。绍元手中端着一碗参汤走到傲君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王爷病危,车大小姐彻夜抢救,王爷才得已脱离危险。车大小姐辛苦了一夜,王爷让厨房做的养伤补气参汤给车大小姐补一补。车大小姐,趁热的喝。” 傲君面不改色,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狠狠一颤,她可不相信,九皇叔会为了不存在的功劳,对她进行赏赐。况且,昨晚她未经过他的同意,还对她下了针。 想到这里,傲君心脏蓦地一紧,莫非,九皇叔已经察觉到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大小姐,参汤要趁热喝。”绍元把参汤递到傲君的面前,意思再明显不过。 傲君看了眼面前的参汤,参是极好,香气四溢,她接过汤,没有犹豫,昂头一口气喝了下来,朝九皇叔欠了欠身子:“多谢九皇叔赏赐。” 九皇叔睨了她一眼,冷冷的说:“过来。” 傲君提步上前。 意料之中,一把被九皇叔扣住下扼,她没有挣扎,平静而淡漠的迎视着九皇叔逼人的目光。 战离渊眯了眯深沉的眸子,周身的气场很强势,那种王者的气势,却没有让傲君畏缩半分。 他对她的表现,极为不满。 但却又讨厌她故装之下的惺惺作态。 “车傲君,你很聪明。”他凑近她的耳畔,森冷的说:“但盲目的聪明,往往会成为杀人不见血的兵刃。” 傲君之所以敢干腰的喝下那碗汤,就知道,九皇叔并不是要赐死她。 而是要警告她,管好自己这张嘴,否则,下次喝的就不是参汤,而是毒药。 “九皇叔,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傲君从容不迫的对视着他似覆上一层寒冰的黑色的眸子,“交易成功,九皇叔更不用担心,我会管不好自己这张嘴。” 战离渊眸色一沉,手掌一挥,把傲君甩到一旁,好在傲君的反映过,稳住了身子,才没有摔在地上。 “说。”战离渊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足以让傲君可以忽略,他的恶劣。 随后,傲君说:“傲君是大夫,对其他的东西,没有兴奋,只对那结花花草草的药感兴趣。” “所以,你想以本王的名义,从宫中得到药材。”战离渊面具下的神色一片晦涩,对傲君的话,半信半疑。 傲君点了点头:“宫里的药材,都是最好的。还有很多药材,是外面买不到的。我需要不需要花银子就唾手可得的药材。九皇叔需要一个替你隐瞒皇上的线人。而现在,皇上要我负责九皇叔。我就是最好的人选,九皇叔觉得呢?” 想在九皇叔的面前安全的待下去,光靠一张守口如瓶的嘴,是活不长的。 必需要与他达成某种程度上的结盟。 她需要免费的好药材是其一,更重的是,她需要在宫中寻找一个人。 那个可以让火凤腾飞的男人。 所以,她需要足够的借口自由出入宫。 还需要九皇叔这个靠山来给她当挡箭牌。 战离渊对傲君的话,不尽全信,但也不否认,傲君确实得来了两味世间罕见的珍品。一个大夫对药材,是有一定的执着。 战离渊斜斜的倚靠锦榻上,眯着深沉的黑眸睨着傲君,蔑视道:“和本王交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这个资格?” 傲君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不答反问:“九皇叔,觉得呢?” 战离渊被她的反问,给气的噎住了喉咙,面具上的脸一片沉黑,怒吼道:“车傲君,滚出去。别在本王面前碍眼。” 第50章 谈一笔交易 傲君前脚离开九皇叔的寝殿,一个黑衣身影,出现在九皇叔的面前,恭敬的跪在地上,“禀报主子,朝歌之王果然已经乔装打扮混入帝都。现如今隐住在颂王爷的春风楼,不知欲意为何。但颂王似乎并不知此事,这些天一直在为主子的事情劳心。属下见那朝歌之王,并没有进宫面圣的意思。反而在暗中寻找什么人。” 战离渊微微眯起深沉锐利的眼眸,眉宇间渗出丝丝冽凛的寒气,“莫要打草惊蛇,查清楚,他到底在寻找什么人?” 跪在地上的人,恭敬的应了声“是”转眼消失。 若谈及这帝都的夜景,当属春风楼第一。 纸醉金迷的春风楼,灯红酒绿,倌玉成群,面朝朱雀大街,倌客熙熙攘攘,岂止一热闹。背面是朝阳金河,虽未逢荷花盛开之季,可河岸两边却盛开着灼灼其华的桃花。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花香飘满半个东城。 晚风拂过,月色下桃林纷飞,就像是下了一场桃花雨似的,落英缤纷之处,朝阳金河的水面,已然是一层层的粉红浪花。 在粉浪的波澜中,摇曳着万盏花灯和渔火画舫,同那时不时,传来的悠扬琴声和宛如黄莺的歌声,宛如一幅画卷般美丽。 此刻,朝阳金河的深处,渐渐的弥漫出薄薄的烟雾,一只灯光迷朦的画舫,摇曳在烟波浩淼如同仙境的河中。 月色下粉红色的花瓣像是一个个的桃花精灵,伴随着美丽的月光和远处飘来的歌声在空中飞舞,旋转,轻盈的飘在那只被薄雾笼罩的画舫上,落在那比美景画卷,还要倾城如画的男子身上。 甲板一帘之隔内的软榻上,懒懒的斜倚着一位银色衣袍的男子。 只可见一时无法窥见之相貌,被那袅袅烟雾和一层风中摇曳生辉的珠帘的遮住了一身风华,借着夜空的月光和几盏描绘着琼花盛开的昏黄挂灯,隐隐可见夜风摇曳的珠光后面是一片银白华光。 仔细一瞧,那散发着光芒的东西,竟是一只其形威武的异兽,像是一只家宠兽般乖乖的匍匐在男子的脚下。 未曾见此的人,一眼,就吓的魂飞魄散。 但伺候在男子身边的侍卫和暗卫们,都很清楚,那并不是一只生龙活虎的异兽。 而是男子银色长袍上以特制的金银丝线和精致的绣工绣绘而成的异兽。 白日在阳光下,衣袍银白朴素,看不出什么特别,可一到晚上,这衣袍经过阳光的折射和特制的丝线在月光下,就会散发着淡淡的银光,显示出白日里常人看不到的异兽图腾。 那是西域皇室内贡的月泽锦和华胜蚕丝,整个西域配穿月泽锦以华胜蚕丝绣衣的人只有一个。 “主子,属下已经查到那个少年的下落。她是车相府的大小姐。也正是凌王不久前,退婚的弃妃。现如今,奉命在九王府,医治九王爷的伤势。”一个身着褐色劲服的男子,单膝跪在落满花瓣的甲板上,毕恭毕敬的俯首,向珠帘内闭眼养神,不知道在思杵何事的男子请示道:“九王府内传出九王爷至今没有脱离危险的消息。是主子要找的车大小姐在九王身旁伺候着。主子,要不属下,这就去把车大小姐抓来?” 蝉翼般的睫羽轻轻的颤动两下,缓缓睁开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流光溢彩深处,闪烁着杀人无刃的寒光。银啻焱修剪的整齐修长的手指,把玩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板指,幽幽莹莹,不知是玉,还是他的指尖。 只见他的指腹,反复的摩挲着玉扳指上,那只已经睁开眼皮似要苏醒的白虎图腾,斐然的唇瓣轻启,“她就是那个一纸休书休了凌王的车府千金?把她抓来,若她损伤一分一毫,提头来见。” 那是一副怎样好听的嗓声?又是一副怎样冰冷彻骨的声音? 没有感情,没有情绪。森冷的,宛如地狱传来。 暗处的侍卫和暗卫,心中亦是猛地一颤,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就连喝出的气息,似乎都带着寒气。 “是。”褐色劲装暗卫恭敬的应声后,足尖轻点船弦,纵身如箭,朝岸边飞跃。 然而,还没那位暗卫成功飞到岸边。就如同盘旋在高空,折了羽翼的鹰,一头扎入了河中,连挣扎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沉入了河底,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一声惊呼,响起:“保护主子,有刺……。” 此声未言完。已然断了气。 那些伏蛰在暗边的暗卫,已被一批鬼魅的黑影斩杀。 下一瞬,落满花瓣的河面在月光的折射下,像一面透亮的镜子泛出一层冷冽的寒光。紧接着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四响,剑刃般的寒光自水面浮升而起。竟是一片芒锋毕现的宝剑薄刃,风驰电疾般朝河中的画舫飕飕飕的横扫而去。 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就好像看到一场绚丽的流星雨,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下划过一道道星光般,美的炫目,令人惊心魂魄。 很快,一阵爆炸声响,前一刻还完好的画舫,在这一瞬间已被劈碎,一道银色雪亮的身影,自烟花爆炸中腾飞而出,发丝飘逸飞舞,衣袍被夜风吹的翻飞鼓动,周遭仙气萦绕,不知是何神功,平足于水世,波澜四溢,遗世而立,衣袍上泛光的异兽图腾,两者融合,流水无痕,宛如乘着坐骑游历尘世的谪仙。 顿时,惊艳了朝阳河上正在欣赏歌舞,泛舟湖面和河岸上游客们。 但,更为惊艳的一幕,叹为观止的一幕,继而再度出现。 在众人的惊呼,议论看到仙人下凡时,一抹艳红如血的红袍,从天而降,落地银啻焱的对面。就像是一朵盛开在夜间的蔓珠沙华,透着慑人心魂的魅力。 九宫一袭艳如火的红袍,妖魅至极,脚上穿玄色靴子外侧绣着栩栩如生的兽纹,黑色的靴子与夜色融为一体,只能看到两只火红色似龙非凤的奇兽在脚下,真正像极了脚踏双兽,天外而来。 一瞬间,震住了所见之人。 九宫双脚凌空,深魅的紫色眸子,冷冷的睨着银啻焱,嘴角勾画着残忍弧度:“银啻焱,说说看,你能全身而退的机率有多大?” 第51章 银啻受重伤 九宫的出现,银啻焱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就要看你,有多少阻止我的本领。”冷漠的看了眼九宫,银啻焱冷冷的道。 狂妄,睥睨,帝王之气,凌驾九霄,一览无余。 九宫和银啻焱斗了十几年,对他这副目中一切,高冷狂妄的姿态,早已司空见惯。 大掌一挥,一批黑衣鬼魅,手持雪亮的钢刀,自四面八方,如同离弦的箭般朝河中央踏水杀去。 一刹那时,河面上刀光剑影,寒光四射,围观的游客百姓们,终于意识到危机,顿时吓四处逃蹿,生怕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哗啦一阵水声。 原本平静的河面,豁地的出现数十条三丈高的水柱,以那风华绝代的男子为中心,朝四面扩散,形成一个保护圈,将那不染风尘的男子保护起来。 水花洒落,定眼一瞧。竟是数十位身着夜行黑衣,手持异兽柄四刃圈扇面形似血滴子武器,绞织着水花,在月色下划过数十道凛冽的寒光,朝四面杀来的鬼鬼黑影旋杀而去。 刹那间,河面传来阵阵兵刃交接的“叮叮”声,空中洒落着两刃迎撞时摩擦飞溅的火星。 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九宫被银啻焱派人追杀多年,难得银啻焱离开西域,身陷帝都,被他困住,他岂会让银啻焱活着离开? 这三月的夜,说变就变。 前一瞬,还月朗星稀的夜空,这一瞬已是乌云罩顶,遮月蔽日。只有照亮朝阳金河的一团青光,自九宫的掌心陡然射出。 银啻焱眉宇微拧,眸子深处的寒光越发冷峭,只见他衣袍洒然一挥,空中飞舞旋转的花瓣行云流水般汇聚成球,在一股强大的内力注入中迎上九宫的攻击。 两球两撞在河面上炸开,光芒绚丽四射,花雨纷飞,那画面,仿佛是绚烂烟花。 原以为,两个男人之间的交锋,就这般轻易结束。 然而,迸射四溅青光在碰撞中爆开,却并未如料想的内力般消散,竟是汇聚成破天神箭,朝银啻焱满天洒去。纵是被射中一箭,也会要了银啻焱半条命。 银啻焱瞳孔骤然一缩,冷光乍现,眼瞧满天箭矢纷射而至,身形陡然一闪,只见一抹银光在空中如闪电般划过,转瞬,已消失了身影。 若不是,他刚才所站的水面,波澜四溢,几滴鲜血随着层层波浪晕成了一朵朵血花,再也找不出,此处刚才站有一人的痕迹。 帝都最繁华的春风楼地境,杀手成群,厮杀激烈,岂会不引起轰动? 当看到四处逃散的百姓,听到朝阳金河传来厮杀声,奉令搜索刺客的禁卫军,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向朝阳金河汇聚。 春风楼地境不仅是颂王爷的地盘,整个东城也都是达官贵人居住之处。更重要的是,九王府就在东城,厮杀之人,难保不是刺杀九皇叔的刺客。 禁卫军队长在带人赶往朝阳金河的同时,也派人回去禀报统领,带兵保卫朝阳金河。 九宫正欲追杀银啻焱,听到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大批禁卫军正急奔而来,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大掌一挥:“撤。” 话音一落,他人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下。 四周厮杀的鬼魅们,得到命令,迅速同对方撤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全身而退。 为了避免沐浴时,再度被陌生男子闯入。尤其对方是的战离渊。傲君入夜后,便回了相府自己的院子,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睡一觉。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正准备跃进自己的院子时,就看到一个黑影,跃进了她的院子。 随之,院子里传来红锦的冷叱声。 只是,那道冷叱声还没完,就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道杀气十足的冷音:“孤问,你答。否则,孤拧断你的脖子。” 傲君心中一冷,眸色暗沉,她原以为是几次闯她院子的那个阎殿妖孽,可此人的声音,明显不是那人的声音,也不是慕长言。 可这声音她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就在这时,一股危险的气息,自院子里蔓延出来,傲君的身体比大脑的反映还要快,在一阵以叶为刃的射杀中连续七八个旋身,才堪堪躲过,对方的攻击。 能一招制住红锦和素问两个人,且又发现了自己,可见此人不简单,武功也绝对不同凡响。 她原本想要静观此人,闯入她的院子,制住红锦和素问究竟想要干什么。 可现在,红锦和素问落在此人的手里,凭此人的武功和满身的杀气,她毫不怀疑,此人分分钟,都会杀了红锦和素问。 她足尖轻点,像一只翩跹起舞在黑夜的精灵飞跃入院子,轻盈的落在男子的面前,扫了一眼红锦和素问。 心中微微一怔,原以为,男子此时的双手,是掐住红锦和素问的脖子,才令得已威胁她们两个。 可眼前的一幕,却令傲君大为吃惊。 红锦和素问两人的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双眼平视前方,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神情木讷而诡异,就像一个没有灵魂,受人操控的木偶一般。 再瞧那男子,坐在树下石桌前,阴暗的角落,让傲君看不清楚他的容颜,可身上的银袍却流动着瑰丽的光芒,形成一副活灵活现的异兽的图腾。 若不是男子肩头的银袍上,鲜血迸然,浸透了异兽图腾,令图腾看起来,不太那么完整,傲君一定会以为,那就是一只活着的异兽,蹲在男子的肩头。 银啻焱眯着琉璃色的眸子,也在盯着傲君,似乎在确认什么。许久,才冷漠的道:“给孤医伤。” 强大气势,冷漠的语气中是不可置喙违拗的命令。 而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命令底下人四处搜查刺客的喧闹声,应该是禁卫军在搜查刺客。 傲君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秀眉,眸色也不由的沉下来人,此人受了重伤,又引来大批禁卫军搜索,想必就是禁卫军口中的刺客。 她瞳孔缩了缩,眸光阴鸷的睨着这个命令自己的陌生男子,冷声道:“现在到底都是搜查刺客的禁卫军。我若此刻大喊一声,你纵然武功再高,也难以摆明禁卫军的纠缠。而我,不喜欢自己的院子,进陌生人,更不想出人命。放了我的人,我医你的伤,帮你躲过禁卫军的追杀。否则,你就算点穴止血,也只是一时,伤口不急时止血包扎,你撑不了几日。” 第52章 这男人有毒 傲君这话,绝对不是吓唬银啻焱。 点穴止血,也只能缓解一时,让血液暂时不会流出来,但也是指小伤和那种及时上药止血包扎的伤。 严重的伤势,或是危岌到性命的伤口,一般都是因为伤了血管,或是大动脉。就像九皇叔的伤一般,要急时抢救。 眼前男子的伤,虽说还琐有严重到性命垂微。 可若一直拖下去,或是被那些禁卫军追杀,他撑不了几时,就会大出血身亡。 银啻焱比傲君更清楚他的伤情。 所以,他才会直奔傲君的院子。 傲君的医术到底如何,他是不清楚。 可现在,满城风雨中,她是除了刺杀战离渊的刺客外,最为风光的人物。 但凡提到九皇叔,就少不了傲君。 提到傲君,自然也少不了九皇叔。 傲君不知,她竟在不知不觉中,与举国又敬又惧的战神紧绑在一起。 彼时,她更不知晓,在这漫长的人生中,终有一日,竟会有一个人,愿意将他的名,他的权,他的命,他的一切,与她紧紧的绑在一起。 哪怕,执手赴死。 “孤,不屑于杀两个奴才。”银啻焱微眯着璃琉色的眸子,冷凝着傲君,俊美的容颜如同覆了一层寒霜,“车傲君,别想和孤耍一些小聪明。孤若被抓,你以为,你整个府里,哪怕一花一草也要给孤陪葬。” 赤裸裸的威胁。 可他的语气,他的气势,又听不出一丝威胁,像是在阐述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实。让人无法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傲君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此人的气势和武功,都彰显着他的不平凡。 她现在刚回帝都,摊上皇上和九皇叔这两个惹不起的人物,她的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不想给自己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对方是一个威胁的家伙。 她扫了眼红锦和素问,见她们两人掐着脖子的手已经松开,除了神情木讷,没有其他的伤势。 她扭头看着银啻焱,淡漠的说:“你身上的血气太重。惹被禁卫军闻到,我也帮不了你。跟我来。” 说罢,她转身,朝客厅走去。 银啻焱没有说话,随后跟着她进了客厅。 取来药箱,傲君一边把需要的药,往外拿,一边说:“伤在肩膀上,把衣服脱了。” 银啻焱眉心不由轻蹙,凝睇着傲君,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傲君摆好药,见面前的人,没有动劲,神情一冷,看也没有看他,“你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我说的不够清楚?” 银啻焱眉心皱的更深几分,凝着傲君的眸色越来越冷,还没有谁,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这个女人不想活了? 感受到客厅里的温度在下降,男子周身逆着的寒流冷彻入骨,气场也不对,傲君的脾气也来了,抬头恶狠狠的瞪向银啻焱。 这一眼,差点晃到傲君的眼。 这一张怎样俊美绝伦,风华倾国的脸啊!凌厉的鹰眸是在烛光下流动着琉璃的光泽,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霸气,周身逆着的寒流,狂妄而孤傲,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仿佛能把这天地都尽踩在他的脚下的,双眉如剑,真正是惊世骇然的孤刹,刀刻般英挺的鼻峰下,是一双因失血过多,显得贫血的雪莲色双唇,紧紧抿成薄刃,却依旧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与九宫的艳媚如骨,惑媚人心不同的是,他清冷孤傲,纤尘不染。也不似慕长言那般俊美洒脱,更不似,冷月心的俊逸温润。 若说,他是一朵盛开在西域天山的雪莲。那九宫就是一朵盛开在夜色下的蔓珠沙华,慕长言便像那三月灿烂的桃花,冷月心便是看起来无害,却含着致命的蔓陀罗。 傲君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这个世界的美男还真不少,回了趟帝君,就遇仨。 只是,仨个都不是善茬。 见傲君翻着白眼,银啻焱冠玉般的脸庞,隐隐泛黑,这女人是什么表情,盯了他看了半天,最后,抛一个白眼给他。 到底是她眼睛有问题,还是他不够出色,入不了她的眼? 后者,果断的被他抹杀。他是谁,堂堂的朝歌之王,西域之主,他会认为,自己不够出色? 笑话,一定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给孤解衣。”冰冷的嗓音,就像是琴声,弹射在剔透的冰层上,发出来的冷脆声,煞是好听。 傲君随手,从药箱里拿出一把柳叶刀,二话不说,在银啻焱的衣服上开了一条口。 银啻焱的眉,蹙的更深。眸色也越发的冷却。 这可是一年只产三匹的月泽锦。有钱也买不到。就这么,被傲君一刀子给废了? 银啻焱紧抿着淡色的薄唇,眸光锁在傲君巴掌大绝色的小脸上。她神情严肃,正认真的给自己止血。 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她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沉。 第53章 与他同床共枕 但,傲君是个聪明人,即便发现银啻焱的伤不寻常,伤口很奇怪,但却只字未问。 “接下来的几天伤口不要碰水,切勿运功打斗。”给银啻焱包扎好后,傲君收拾药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自己找间房间休息。明天早上,我希望,我的人丝毫未损的出现在我面前。” 清冷的眸子,目送傲君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银啻焱垂下眼帘,看了眼肩膀上包扎好的伤口,眼底一片深沉的晦暗。 这笔帐,他早晚,要在九宫的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原本还想洗个澡,舒舒服服的休息一夜。 可想到,一个陌生男人在她的院子里,她还是打消了泡浴的打算,回到房间,放下药箱,往软榻上一趴,正准备解衣休息。 一抹银白晃眼的身影,在她的窗前一闪而过。 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蹙眉瞪着出现在眼前的男子,冷声道:“隔绝有空房。” “孤,从不睡在下人房。”银啻焱径直走到傲君的软榻前,盯着被傲君躺下压成一窝的被褥,不由的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嫌弃,冰冷的嗓音,该死的好听,“起来。” 傲君脸都快要黑了,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好不好? 这个男人嫌弃下人房间也就罢了。 现下嫌弃她的床榻,居然还想占据。 “这是我的床。”她冷着霜颜,眸光毫不畏惧的迎视他迫人的双眼,神情,语气,丝毫不妥协:“除了这房,院子里的房间,你随意挑,有客房。” 她也只道,他嫌弃下人房间低等。 可谁知,他却面无表情的说:“除了你的房间,孤哪一间都不要。” 傲君忍不住抽动了下嘴角,“可你的眼神,摆明了你很嫌弃我的房间。” 银啻焱剑眉微蹙,一把提起傲君,扔到床榻里面,受伤的肩膀朝上,侧躺在了床榻边缘,阖上双眼后,也丝毫不掩饰他的傲娇,“这般破烂的房子间劣质的床榻,只配砍来当柴。” 看着男子,自然而顺势的把自己扔到床榻里面,自己侧躺在了一旁,修长高大的身子躺下来,把她的出路堵的严实,傲君瞳孔渐缩,眼底一片寒霜,“我不喜欢……” 她才开口,就会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你以为孤会相信,两个奴才的性命,在主子心里份量,能重过一个禁卫军搜查的刺客?” 傲君蹙眉,狠狠的瞪他一眼,不在说话。 转身,面朝软榻里面躺下,闭眸休息。 听到傲君气息不稳,显然气的不轻,银啻焱清冷透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瞟了眼一旁的被褥,“孤的手不放便。给孤盖上被褥。” 傲君也不负气,他现在身上有重伤,不能受寒,否则,伤势严重,又得风寒,麻烦的也是她。 但,心里总归不舒服。 她何曾,这般委身过。 把被子从身下扯了出来,面带寒霜的转身,准备去给他。 一转身,视线毫无预兆的撞入一双如天山圣水般的眼眸中,她心中一怔,淡漠的移开眸子,扯过被子,避过他的伤,盖在他的身上。 就在这时,银啻焱还没有反映过来,顿觉脖子一麻,大脑一阵混沌,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傲君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点了他的睡穴,见他昏睡过去,恨不得,把他提起来爆打一顿,可他现在的情况,还真打不得。 可她心里这口中怄气不发泻,憋得的甚是难受。 于是,魔爪伸向他俊美的脸庞狠狠的掐了几把,直到看到他苍白的脸上,出现几个红印子,她才放手,他的双颊一片肿红。 傲君心里,这才舒坦些。 要不是看他重伤在身的份上,她一脚,把他从床上踹下去,或是赏他一些,剧毒让他独自受去。 跨过他的身子下了床,傲君出了房间,正要去找红锦和素问,看她们两人,中了什么诡异的招。 却发现,红锦和素问,就像两个死士一般,守在房间外面,她一出来,就被两人伸出来的手拦在了面前,显然要阻止她离开房间。 她佯装后退,在她们两人失去防备时,迅速点她们两人的穴道。走到她们面前,拿出银针,分别扎入她们两人的百汇穴中和头顶几个致命大穴位,唤回她们的神智。 这一招,很险。除非针法精湛。 否则,针有丝毫分差,都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但,也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够,把神智被操控的神魂逼回来。 果然,红锦和素问两人,慢慢的从混沌中回归神智,但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看到自家小姐,神色凝得的出现在眼前,两人刚在开口,就猛地吐了一口鲜血,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你们都先别说话。把这药吃下去。”把两颗药丸,喂到两人的嘴里,傲君取两下两人头顶的银针,让两人,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明天早上,也不用起早伺候她。 两人有些懵,想要问傲君,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要给她们施针?她们的脑子里为什么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 傲君蹙眉说:“什么都别想了。回去好好养伤。” 红锦和素问虽然好奇,但见自家小姐的脸色不对,也没再多问。应了声“是”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傲君也折回房间,把银啻焱的身子,移到软榻里面,探了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受风寒,便趴在床边阖上眸子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待傲君呼吸均匀睡着后,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眸,轻轻转过身子,便看到傲君沉睡中的小脸,因为趴在臂腕中,喝出的呼吸透过衣料反洒在脸上,小脸显的一片绯红,因为睡的不安,秀眉微微蹙起,睫毛时不时的颤抖着像是美丽的蝶翼。 指尖微微一动,一股内力弹在了傲君的脖劲上。傲君喉咙里发出沉闷的一声,便再无动劲。 银啻焱抬起带着玉扳指的手,移的到傲君的面前,便见玉扳指上的白虎,半睁的双眼,闪过一丝淡淡的银光,这次连兽身都动弹了一下,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第54章 奇怪的项圈 傲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身边的被子已经陷下去一个凹,冰冷的温度,显示昨夜受伤的男子已经离开一段时间。 她明明记得,明天晚上,自己是趴在床边,怎么醒来是躺在床上? 莫非,那人…… “小姐,你醒了。”红锦的声音传来,打断傲君的思绪。傲君掀开被子,下床,穿鞋子,“那人走了?” “那人?”红锦递上一张干净的帕子,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说的那人,是?” 傲君眉心一蹙,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红锦和素问都不记得了,今儿早上想必,也没有看到那人离开。 她接过帕子,看着红锦问:“你和素问的伤,怎么样了?” 红锦说:“昨儿夜里以内力疗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她说着,眸光一凝,锁在傲君的脖子上,像是打量什么。 傲君不解,“怎么了?” 红锦沉声道:“小姐的脖子上,何时戴了一个项圈?” 傲君神色一变,“拿镜子来。” 她伸手,摸着脖子上一夜间多出来的项圈,接过红锦递上来的铜镜照看。 细长玉泽般的脖颈上,戴着一个精致璀璨的项圈。项圈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难辩暗纹,正中嵌着半块红色玉佩,两耳镶着细小的宝石,价值连城。 “好漂亮的项圈。”端着早膳进来的素问,看到自家小姐,正在打量脖子上的项圈,双眼一亮,“怎从来不曾见到小姐戴过这项圈,真正是好看极了,莫非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 傲君放下手中的镜子,蹙眉道:“取下来。” 红锦看到自家小姐的神情,也大概猜想到,恐怕连自家小姐都不知,这项圈是何时,戴到她的脖子上。 “莫非,是阎殿的宫主?”九宫留给自家小姐的那块令牌,红锦是知道的,能夜闯小姐房间而不让小姐察觉的人,恐怕也只有阎殿的宫主。 傲君摇了摇头。 红锦脸色一沉,“小姐,这个项圈很奇怪,有接头,却打不开,取不下来。” “我瞧这项圈款式特别,小姐戴着真正是好看,为什么要取下来。”素问不解的问。 傲君说:“素问你试试。” 素问也取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取下来,又取来银针蚕丝一试。最终,也没能取下来。 “小姐,这圈项虽有接头,可怎么也取不下来。银针和蚕丝都试了,没用。”素问的脸色也开始沉了下来:“需要特殊的打开方式,或是机关。小姐,你戴着,可有哪里不适?” “没什么不适。”傲君索性不在项圈上纠结,“取不下来,便罢了。” 那个男人,如果想要对自己不利,就不会不声不响的离开。 虽然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给自己戴上项圈,但检查过,对她没有伤害,戴着就戴着吧。左右,她也挺喜欢。 “大姐,大姐可在?”这时,房间外面,传来车芸沁的声音,傲君看了眼素问,“去请七小姐进来。” 素问应声出了房间。红锦便伺候傲君洗漱。 “七妹大早急急而来,可是父亲的伤有变?”见车芸沁面色担忧而来,傲君在桌子前从容的坐了下来,“早膳可用?没用的话,就坐下来陪我。” “车芸沁在傲君面前坐了下来,忧心道:“大姐,父亲的伤势已无大碍。” “这是好事啊。”傲君接过素问盛的粥,看了眼车芸沁说:“你一副愁容不展的样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车芸沁把傲君手里的粥碗端来放在桌子上,看着她说:“父亲要见小姐。李姨娘和周姨娘也在。” 傲君翻了个白眼,夹了个包子,塞到嘴里,吃了起来:“你就因这事忧心忡忡。” 车芸沁蹙起秀眉,娇颜不安,“自父亲醒来起,李姨娘和周姨娘就在父亲面前哭诉,要父亲把二姐从牢里救出来,惩罚大姐,还要把大姐赶去家庙,不准踏足帝都。我担心父亲叫大姐去,恐怕会……” 傲君眼底闪过一丝轻篾:“就凭她?哼,你去跟父亲说,我换身衣服,稍后就到。” 车芸沁见傲君一脸淡定,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傲君换了身素衣,来到车海谦的院子时,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李氏和周氏委屈的哭泣声,和对她的各种诉状。 她不屑的冷冷一笑,走进客厅,忽视跪在一边哭的伤心欲绝的人,向坐在上首位子,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施施然一礼:”女儿给父亲请安。不知父亲的伤势可好些?“ 第55章 断绝父女关系 车海谦有十年没有见过傲君了,乍看到她落落大方的出现在眼前,心,猛地一跳,漫上一股室痛。 女儿终是长大了,和她娘长的真像啊! 只可惜,他担心的,还是来了! 海谦淡漠的收回眸光,并没有让傲君坐下来,一严肃的说:“听沁儿说,是你及时给我医治的伤。你是何是学会的医术?” 傲君直起身子,抬眼看着车海谦,淡然开口:“女儿当年染了重疾,被送去家庙,性命垂危之际,被一个路过江湖大夫所救。此事,父亲想必早已知晓。那位大夫离开后,赠了女儿几本医书,女儿这些年在家庙清闲时,便看看医书,时日已久便学了懂得一二。” “砰” 傲君的话,才刚刚说完,就迎来车海谦的雷廷盛怒,一巴掌拍在茶案上,震的茶水倒了一杯子。 “哼,就凭你看两本医书,认得颗草药,就敢拿出来丢人现眼。”怒斥声一出,因极度的愤怒而牵动胸口的伤,车海谦脸色一白,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但他怒气不减,瞪着傲君厉声叱责,“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女,以为仗着那点小伎俩,就敢在皇上和九皇叔面前卖弄。” 见车海谦对傲君大发雷霆,触动胸口的伤势,李氏和周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傲君,“你这目中无人的东西,自己想死,我们不阻拦。你若拖着老爷和整个丞相府为你陪葬,哼,趁早滚回家庙。” 说着吩咐周氏去请代夫,然后,走到车海谦的面前,一边扶着车海谦的后背,一边狠厉的瞪着傲君,跟车海谦说:“老爷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动不得怒。大小姐不把老爷和丞相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放在眼里,推向断头台,万一你再有个三长二短……” “闭嘴。”没让李氏把黑化诬陷傲君的话说完,车海谦就怒声打断她的话,胳膊一挥,把李氏挥开,撞倒在桌子上,撞破了额头,鲜血汩汩,疼的李氏凄厉惨叫。 车海谦只是蹙眉冷漠的看了眼惨叫的李氏,忽略她额头上的伤,而是怒瞪傲君,疾颜厉色,“来人,拿纸笔来。” 傲君有些诧异,全府的人谁都知道,车海谦宠爱李元淑,才会把府中大小事物交给她打理,嫣然当她是当家主母。 可是,他挥撞李氏额头受伤,鲜血直流,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反而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冷漠的,让她吃惊。 但,她面上不显,全然视李氏为空气,不慌不忙的看着车海谦说:“父亲息怒。女儿擅自答应皇上,医治好九皇叔的伤,是女儿不自量力。但请父亲放心,女儿绝对不会给相府,添任何麻烦。也一定会医治好九皇叔,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九皇叔前夜病危,她进宫求药一事,满城皆知,车海谦自然也知。想必,是担心,她从皇上的手里,拿走价值连城的雪莲和人参,若没有救活九皇叔,宗政一定会怪罪下来对相府不利。 说来说去,就是怕她,惹来麻烦,连累了相府。 傲君心里不屑一哼,要不是为了救他车海谦,她会得罪御医,会被皇上传见?会摊上九皇叔这档子棘手的事? “哼,绝对?你的绝对,能保证什么?”车海谦被傲君云淡风轻的模样给气倒了,悔不改让她回府,九皇叔这一趟水,她不管怎么趟,都要得罪一方,然而得罪哪一方,下场,都会要了她的命,她已经没能保护好她娘,怎能,让她…… “老爷,纸笔拿来了。”管家把笔墨纸砚拿来,摆放在桌子上,退后一步。 傲君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纸和笔,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她走上前几步,提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父亲若不放心,女儿立字为约。与父亲,与相府断绝关系,一力承担一切后果。”将立下的断绝宗族的书约,摆放在车海谦的面前,傲君不咸不淡的说:“父亲一旦签字。傲君从此,与父亲再无关系。无论日后犯下何种大罪,也绝对不会连累相府一条生灵。” 车海谦的心,狠狠一痛,浓眉紧紧的蹙在一起,盯着傲君绝然而冷漠的脸,眼眶忽然有些湿澜,低下头,想也没想,提笔在绝亲宗书上签下字,挥手丢开笔,怒挥衣袖,“天水阁,乃你母亲留给你的院子,从今天起,除了天水阁,我相府寸土,不容踏入一步。” 车云沁一听,脸色一白,忙跪在地上:“父亲,别。大姐是为了救父亲,才得罪了宫中的御医,被上告到皇上面前。父亲,你就饶过大姐一次吧,大姐的医术,一定能医好九皇叔,不会给府里带来……” “这里没你的事。退下。”车海谦一个冷眼,扫在泫然欲泣的车芸沁身上,打断了车芸沁的话,怒声道:“谁也不准备给她求情。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我车家的女儿。” “父亲,你明明也是疼……”车芸沁还想说什么,就被车海谦一声拍桌声打断,吼道:“出去。” 这一声怒拍,着实令屋子里的所有人吓的够呛,因为,车海谦胸口的衣服,已经渗了血出来,可见他心中有多愤怒。 傲君看了眼吓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的车芸沁,说:“七妹,这件事情,不管你的事,你先出去。” 车芸沁咬着唇,满脸泪痕退了出去。 惨叫的李氏,这会儿也不叫了,额头上似乎感觉不到疼了似的,憎恨而又快意的瞪着傲君:“傲君,听到了吗?你已经不是我们相府的大小姐。从今往后,也别妄想从相府拿到不属于你的东西。还不滚出去。” 傲君眼光一冷,漫出一股杀气,来到李氏面前,一把扼住李氏的脖子,眯着危险的眸子,勾唇一笑:“李元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颐指气使。” 李元淑的脸瞬间涨紫,双眼泛白,拼命的挣扎呼吸,可傲君的手劲,出乎意料的大,她根本挣扎不了,感觉大脑缺氧,已经快要陷入窒息,“老爷,救,救命……” 第56章 要她如数奉还 没料到傲君会胆大妄为的对李氏出手,车海谦有些意外,但却,没有马上阻止。 听到李氏的求救声时,才怒道:“车傲君,放肆,快放了你李姨娘。” “哼。”傲君的眸光讥诮的落在车海谦盛怒的脸上,轻篾一笑:“丞相大人的记性不太好,就在刚才,我们已经断绝父女关系,我叫傲君,不叫车傲君,我只一个母亲叫柳柔。死在十年前。” 听到女儿听到心爱的女人,再看女儿那双冷漠的眸子,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车海谦袖子里的拳头紧了紧,“你在恨我?” 傲君讥诮道:“丞相误会了。我是要提醒丞相,母亲当年留给我的,不止天水阁,还有那百万嫁妆和铺子,既然我同相府再无干系,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要丞相和这个女人一件也不能少的吐给我。” 手中的劲力又猛地紧了几分,李元淑已经快要断气。 “李元淑,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她盯着脸色青紫,已然在垂死边缘的李元淑,露出一个魔鬼般的笑容,“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把所有不属于你和相府的东西,如数奉还回来。一个子也不能少。否则,我有的是法子,能让你还本带利的吐回来。” 说罢,捏开李元淑的嘴,把一颗药丸子,塞到李元淑的嘴里,把她丢开,接过红锦递上来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着碰过李元淑的手。 她并非是一个极度洁癖的人。 但,一个毒妇,确实脏了她的手。 李元淑摔在地上,拼命的呼吸,扣着嗓门往外吐,泪如雨下的哭嚎着,“小贱人,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毒?” 快要喉咙扣破,硬是什么也没吐出来。李元淑爬起来,就朝傲君扑去,嘴里嚷着要和傲君拼命。 傲君见李元淑像条疯狗一样扑来,看似不经意的一个抬脚,李元淑已经被她踹飞出去,狠狠的撞在门框,满头是血,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啊……夫,夫人。”带着大夫来的周氏,瞧见李氏飞撞在门框上晕了过去,连忙跑上去呼唤。 傲君连个眼神,也没有瞟向昏过去的李氏和不停呼唤的周氏,从桌子上拿过车海谦签下的绝亲宗书,嘴角勾起一抹讥诮:“车丞相的话,傲君会谨记在心。但车丞相的记性,似乎不太好,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我傲君与丞相大人再无瓜葛。我想,权侵朝野的丞相大人,会做是言而有信之人,将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如数奉还。三日之后,我会派人点数,若少一样,我必会讨回样。望丞相大人保护好李氏,否则,三天之后,我不肯定,她四肢会是健全的。” 语毕,她转,只留给车海谦一个傲然的背影。 在旁的众人,都傻了眼,完全没有从李元淑被一脚踹飞的震惊回过神来。 车海谦也震惊的不要不要,一个女儿家,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他暗中派去保护车傲君的人,并没有回报,他会武功的消息啊? “君儿。”眼见傲君已经走出客厅,车海谦才回过神来,苦涩的唤了一声。 傲君脚子一顿,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偏头,冷漠的说了一句:“只要我母亲,才有资格,唤我闺名。丞相大人这一声君儿,傲君承受不起。” 说罢,不要停留,已然提步离去。 车海谦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她绝然而挺傲的背影后,哽住了喉咙。 这个女儿,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没有他这个父亲,她比一般的女子坚强,比一般的女子有气魄。 但不知道,这份气魄,最终会助就她。还是会害了她。 金灵山的印光大师,曾在十年前游历帝都,见到傲君时说过一句话:此女主命天曜,注定多桀,身陷命劫。若有朝一日涅槃重生,当扶摇直上九重天。 他最终选择,把她送出府,遗养在家庙,只希望,她能躲过一劫,没想到这一劫…… 彼时,他哪知道,印光大师,曾说的命劫,早在十年前,已经渡过。而非,今时今日…… 一路上,红锦和素问,都缄默不语,不知道该不该安慰自家小姐。 但瞧自家小姐,与往常并无不同,似乎一点也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不免还是担心。 因为她们很清楚,她们的小姐,有多么强大的忍耐力和克制力。 最终,还是素问不放心的问出了口:““小姐,你……你没事吧?” 傲君瞟了一眼有些担心的素问,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 若说心里一点也不难过,真假的。 她前世虽然沦为杀手,可也曾经有过弟弟,有过亲人。她想得要得到亲情。 但,没有,她不会祈求。 她的骄傲,不允许。 不值得的人,不值得她难过。 而且,她总觉得,车海谦有些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这一点,红锦显然也看了出来,“小姐,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就好像,在做戏。又像是在交代什么。” 傲君听后,蹙了蹙眉,并没有说话。 “大姐。”身后传来女子忧心的声音。傲君停下步子,见车芸沁急急追了上来,她笑了笑,“跑慢点,别摔着了。” 像是印证傲君的话似的,车芸沁跑的太急,不妨脚下一块鹅卵石,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好在,红锦速度快,急身闪身过去,拉住了车芸沁的肩膀,才没让她的脸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 “七小姐,你没事吧?”把车芸沁扶起来,红锦问道。车芸沁煞白着一张小脸,似乎吓的不轻,“没,没事。” “你瞧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傲君走上去,上下打量着她问:“可有哪里受伤?” 车芸沁摇了摇头,拉住傲君的手,快要急哭了:“大姐,父亲,父亲真的要和你断绝关系吗?” 傲君点了点,“从今往后,我不在是相府的大小姐,也不在是你的姐姐。” “不。”车芸沁眼泪哗哗直流:“怎么会这样,前些天儿,知道姐姐奉皇命,医治九皇叔,父亲还担心姐姐的安慰。父亲明明是关心姐姐的,怎么会一下子,要和姐姐断绝父女关系。我……我去求父亲。父亲不会这么狠心。” 第57章 皇上亲临 知道车芸沁是在担心自己,傲君心里有一丝丝暖意流过。她反拉住车芸沁的手,神色严肃的说:“沁儿,没用的。” 车芸沁苍白脸,更加的惨白。 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她拿什么去向父亲求情? “是沁儿无用,在父亲面前说不上话,不能帮姐姐……”话未落,泪水已像珍珠似的滚落下来。 “沁儿,你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在他面前提我。更不要替我求情。”傲君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凝视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郑重道:“你只要乖乖的伺候在丞相身边,不要过问我的事情,你和你娘亲都会得到庇护。记住我的话,回去吧。” 不再多言,傲君转身离去。 车芸沁站在原地,看着傲君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明白傲君这么说的深意。 她在父亲的面前没有份量。李元淑日后若动她,父亲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若是,他照顾在父亲的面前,渐渐引起父亲的关注,李元淑和车湘玥都不敢轻易动她。 傲君一定是不希望她,在父亲面为替她求情,而惹到了父亲,给李元淑打杀她和娘亲的机会。 毕竟,父亲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李元淑不仅恨傲君,也同样憎恨与傲君亲近的她。 “姐姐的话,沁儿会铭记在心。”她望着傲君的背影,提醒道:“父亲已经把二姐从牢房救了出来,大姐,你要当心。” 傲君邪佞的勾唇一笑,车湘玥,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想杀她们,分分钟的事情。 只是,这么便宜让她和李元淑死,太便宜她们了。 她会慢慢的让她们,为她们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步子刚踏入院子,绍元就出现在傲君的面前:“车大小姐。” 傲君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她和车芸沁的话,想必绍元早已经听到,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既然已经知道我与相府再无关系,就不必再唤我车大小姐。” 绍元紧皱眉心,着实好奇傲君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的。 换成是任何一个人,与自己的生生父亲断绝关系,被逐出宗族,都会哭天喊地,无法承受。 甚至,无法生存下去。 何况,傲君是个女子。 但,好奇归好奇,傲君该如何不是他应该上心的。 “君姑娘,宫里传来口谕,皇上于半个时辰后,亲临九王府探望王爷伤势。”绍元面无表情的说:“王爷命你,立刻随我回九王府。” 两人才入九王府,没来得及去见战离渊,就听到商满尖细的嗓音传来:“圣上驾到。” 早已经在府外迎驾的管家和仆人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高声喊着万岁。 傲君一把推开绍元,沉声道:“去迎驾。” 绍元立刻前去迎驾。 傲君快速进了长信阁。满殿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果然,所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 她走到锦榻前,看到战离渊双眼紧闭,唇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她迅速去解他胸前的衣服。 可才解一半,昏睡人儿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傲君眉心一蹙,冷若冰霜的瞪他:“你以为,凭这些血气几盆血水,就能打消皇上的疑心?” 战离渊眉心一蹙,眼底闪过一丝骇人的冷意,扼住傲君手腕的手掌力度一紧,盯着傲君脖子上的项圈:“你脖子上的项圈,怎么得来的?” 傲君蹙眉:“不出半盏茶的功夫,皇上就会到长信阁。王爷确定要在此时此刻,质问一个与王爷毫无关系的小事?” 战离渊盯着傲君眸色一沉,敛去身上的气息,放开了傲君的手,渐渐的闭上双眼。 见战离渊松手,傲君立刻拿出一把柳叶刀,划开战离渊胸口带血的纱布,丢在一旁染血的盆里,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瓶子,把瓶子里面的药粉洒了点在空中。 “来人,把王爷身上换下来的纱布和血水端出去,打几盆干净的热水来。”她话一落,一个婢女二话不说,动作利落的端起血水,神色匆忙的往外走。 恰逢此时,宗政已经走到了长信阁的殿外,看到婢女端着刚换下来的血水和带血的纱布,神色焦急的从长信阁出来。 政宗龙眸一微,看了眼身旁的商满,商满立刻上前问道:“这血水和纱布,可是王爷身上换下来的。” 那婢女一心往后院走,咋听商满捏着嗓子怪音,吓的浑身一哆嗦,哐当一声,把手里的血水盆掉在了地上,血水四溅,流了一地。 “放肆。”商满及时护在宗政的面前。 “奴婢参……参见皇上。”婢女吓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煞白着一张脸忙不迭的磕头:“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皇上饶命啊。” 宗政一心扑在九皇叔的身上,见身上没有溅上血,挥了挥手,让商满退下,看了眼长信阁,威严说:“王爷的伤如何?” 婢女颤声道:“王爷至令昏迷不醒。车大小姐正在给王爷换药,急需干净的热水,奴婢诚惶诚恐,不料冲撞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说着,又是一阵磕头。 “那还不快去准备水。”政宗挥袖进了长信阁,还没靠近床榻,就听到傲君凌厉的声音传来:“端盘子来。” 声音凌厉而冷漠,像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绍元很配合的从一旁的桌子上,拿着一个盘子,快速移到傲君的身边递上盘子。 傲君头也不抬的,把一条一条腐烂的肉质放在盘子上,“擦汗。” 绍元又拿来干净的毛巾,给傲君擦汗。 “止血药。” “针,线。” “剪刀。” 每说一样,绍元做一样,速度极其的快。 待宗政和商满走到榻前的时候,傲君已经剪断了最后一针的线头,把治辽外伤的金创药,厚厚一层的洒在了缝好针线的伤口上。 第58章 问及刺客事 政宗进殿前,傲君把殿内的烛火吹灭了几盏。寝殿里面显得昏暗,只要不近距离的盯着战离渊的伤口看,是看不清楚他胸口的伤势。 只看到他的胸口上,爬着一条长约三公分,用针线缝合的伤痕,还有战离渊胸口和衣领上浸染的血。 “热水。” 傲君也不急着给战离渊包扎伤口。 取来干净的毛巾和热水,仔细小心的擦拭着战离渊胸口的血迹。 最后,才用纱布把战离渊胸口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确定战离渊的脉象虚弱后,头也不抬的吩咐绍元去煎药。 绍元应声就退了出去。 傲君也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准备洗去手上的血。 蓦地,看到宗政和商满就站在她的身后,连忙行礼,“傲君参见皇上。” 宗政微微蹙眉,看了眼满手是血的傲君,又看了眼昏迷的战离渊,移身坐在床榻前,看似关心的扯着被褥给战离渊盖上,向傲君寻问战离渊的伤势。 傲君说起谎来毫不费力,宗政并没有丝毫的怀疑。 “你先退下吧。”宗政挥了挥手,傲君淡漠的看了眼战离渊,随着商满退出了长信阁。 果然,一出长信阁,商满便向傲君问及,九王府昨儿夜里,可有刺客潜入行刺。 傲君摇了摇头,“我这几夜夜守在九皇叔的榻前,虽偶有小眠,却是未听到府内,传出有刺客的消息,倒是亥时一刻左右看到禁卫军前往九王府,说是有刺客出没,前来保护九皇叔的安危。” 商满听了之后,紧紧的蹙起眉头,似乎在深思什么。 见商满无语可问,傲君扬了扬自己带血的手,跟商满说:“商大人,若无事,容傲君回房间,清洗一下手。” 商满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傲君正欲吩咐人打水给她洗水手,却看到一个天蓝色的身影,躺在自己的床上。 慕长言听到脚步声进了房间,扭头一看,果然是傲君回来了,看到傲君双手上的血时,眸光一沉,飞快的冲到傲君面前,抓住傲君的手,担心道:“小君儿,你受伤了?谁伤的你?那个变态王爷?” 傲君一把甩开慕长言的手,蹙眉冷声道:“皇上亲临九王府,商公公就在门外,你赶快离开。” 若是让商满发现慕长言,当成刺客,不但害了九皇叔,也会害了她。 慕长言眯着潋滟风华的眸子,挑眉道:“小君儿,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昨天晚上禁卫军大街小巷的搜寻刺客,闹的是满城风雨。我担心你的安危,才冒险潜入九王府看你。你不但不领情,一见面就赶我走。” 傲君擦着手上的血,折回门口,面无表情道:“我只问你一遍,走还是不走?” 慕长言冲着傲君,眨了眨勾魂的眸子,换来傲君一记白眼,他盯着傲君脖子上的项圈,眸光一凝:“你脖子上的项圈很配你,怎么以前没见你戴过?” 傲君无语,她跟他很熟吗? 她以前有没有戴过,他能知道吗? “来人啊。”她不理慕长言,朝外喊道。慕长言忙嘻笑道:“别,小君儿,我走,我走还不行么。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说着,从窗子一跃,转瞬消失。 傲君望着慕长言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吩咐前来的婢女去打水。 宗政似乎只来确认什么,没有多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离开九王府。 离开九王府前,叮嘱傲君务必要在清明节前医冶好九皇叔。 傲君忽然想到,战离渊之所以能够回帝都,就是因为先皇忌日快要到了,又逢清明,才会被接回帝都。 傲君和车海谦断绝关系,被逐出车丞相府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帝都,成为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八卦。 三天之后,不少的百姓,齐聚在车丞相府的正门等着瞧热闹。 因为,傲君乘着九王府的马车,出现在相府的正门。 但,她没有进丞相府。 而是让红锦和素问,通知车海谦和李元淑三日期限已到,她回来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红锦跟管家说:“三日期限已到,我家小姐如约来拿回夫人当年留给小姐的百万嫁妆。劳管家进府通报丞相大人和李妾氏。我家小姐还赶着回九王府照顾王爷,耽误不得。” 老管家快步走到马车前,恭敬的说道:“大小姐,老爷有令,若大小姐回来了,请大小姐进府。” 傲君倚在马车里,一边吃着栗子,一边冷声道:“傲君谨记丞相大人的每一句话,绝不敢踏入丞相府一步。” 管家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大小姐,这……” “管家,我们小姐的话,已经很清楚。”红锦打断管家的话,面无表情的说:“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属于小姐的个人财产。希望丞相府能够抓紧时间。” 管家只好折回府中,如实转告给车海谦。 “老爷,你瞧瞧,这个小贱人存心让我们相府成为全城百姓的笑话。”李元淑一听傲君不愿意进府,双方商议的可能没了,心中更是愤恨难当,“她这个扫把星,一回帝都,就害得我们家宅不宁,各个铺子损失……” “你给我闭嘴。”车海谦一声怒吼,吼的李元淑身子猛然一颤,敢怒不敢言的望着车海谦,“老爷……” “把钥匙交出来。”车海谦皱眉怒道。 李元淑一听,脸色大变:“老爷,你真要把钥匙交给那个扫把星……” 李元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车海谦一个冷眼扫来。 车海谦拍案而起,“我再说一遍,把钥匙交出来。” 李元淑即便不甘心,还是扭捏的把钥匙拿了出来。 可还没有交到车海谦的手里,就猛地一下,扑通一声,跪在车海谦的脚下,双手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脖子和脸,一脸痛苦:“老爷,救……救我……” 很快,她的脖子和脸上,出现一道道血红的抓痕。 她像是不知疼一般,拼命的抓。 车湘玥见状,大惊,连忙抓住李元淑的手,忧急道:“娘。你,你怎么了?” “好痒,啊……”李元淑浑身奇痒难耐,像是有千千万万的虫子在她皮肤下蠕动似的,她狠力的挥开车湘玥,一边脱身上的衣服,一边疯狂的抓身子:“是那个贱人给我下的毒。老爷,救我,救我……” 第59章 和谈使柳天赋 傲君知晓李元淑,是不会轻易交出她母亲留给她的百万嫁妆。 但她有的是办法,要李元淑亲自把库房的钥匙交到她的手里,哀求着她交出解药。 没等到李元淑,倒把多日不见的车湘月给等来的。 “姐姐,你为什么要给娘亲下毒?”车湘月伤心欲绝的跑到马车前,在众多看热闹的百姓面前,跪在了地上,望着马车,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说:“姐姐,你恨的人是我,你有什么恨,都撒在我的身上,不要伤害我娘亲。我求你把解药拿出来。再晚,娘亲就要毒发身亡,我求你了……” 周遭百姓一听,愕然失色。 解药?毒发身亡? 莫非,傲君对李妾氏下了毒手? 一瞬间,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了马车上,纷纷议论。 “李妾氏霸占我家小姐的嫁妆,偷梁换住转给二小姐当嫁妆。如今小姐回来,二小姐和李妾氏不愿意把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归还给小姐也就罢了。竟还要反咬一口,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诽谤我家小姐,你们当真是欺负夫人不在了,没人为我家小姐做主?”素问提高分贝,故意大声道。 “柳大人到”蓦地,一道清亮声音传来。 瞬间,引得众人投去眸光。 只见一辆豪华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大人,请下车。” 马车的帘子,被车夫掀开。 一位身穿浅青色衣袍俊美的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一方乌云密布的天空,似乎,都明朗起来。 刹那,此起彼伏的,传来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是柳天赋,柳大人。” “哇,柳大人,好生俊美,不愧是帝都出了名的三大美男之一。” “谁要是能嫁给柳大人,这么俊美,温柔的男人,不知多有福气。” “车府大小姐的母亲,是柳府的嫡长女,也就是柳大人的姑姑,柳大人出面,肯定是为了替车傲君讨个公道。” 像是掀起风浪一般,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了在柳天赋的身上,各种潮议也蔓延开了,没人去理会跪在地上的车湘玥。 柳天赋抬眸看了眼车相府的牌匾,眸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车湘月,动作优雅的拂了下衣袖,跟身旁的随从说:“去通传一声,柳天赋前来拜会丞相大人。” “是大人。”随从应声去办。 傲君透过马车的窗帘缝隙朝外看,便看到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左右,身着一袭浅清绣着竹叶衣袍的男子,背对着马车,身形颇长,笔直挺拔,气势不凡。 似乎察觉到她的眸光,那人转过身来,透过掀起来的帘子缝隙,朝她看来,眼底噙着丝丝笑意。 就在这时,车海谦出了府,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但还是客套道:“呵呵,原来是柳贤侄,府里请。” 车海谦一句贤侄,惹来傲君一阵冷笑。笑声不大,却足以令车海谦听到。 柳天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转正身子,向车海谦拱手作揖:“本官奉命前往边境与北冥蛮夷和谈,昨儿傍晚才从边境赶回城,听闻前些日子丞相大人护送王爷回城,不料遭遇刺客刺杀身受重伤,特来看望丞相大人。” 柳天赋自称本官,而非小侄,这相当于在车海谦的脸上啪啪啪几个耳光。 柳天赋是柳柔哥哥的长子,也就是傲君的表兄,理应称呼车海谦为姑父,自傲君的母亲死后,两家便无来往,只在朝堂之上较量。 别看他年纪轻轻,却是闻名紫璃国的大人物,年仅十三就摘下一甲状元,深受皇上宠爱,十七岁高升尚书大人,三个月前,被封为前往边境与北冥国和谈的和谈大使。就是当朝丞相,也要给他这个晚辈,几分面子。 “多谢贤侄挂心。”车海谦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柳天赋的真正来意。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来,柳家对傲君都不闻不问,为何这次会突然站出来。 “丞相大人安然渡难,是帝都百姓之福。”柳天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深不浅,似乎很温和,却又给人一种疏远的冷漠感:“本官听说,君表妹学得一手好医术,不仅医治好丞相大人的伤。也得到皇上的重视,为王爷医治,可见医术精湛。本官的爷爷,近些时日身子不适,便想请君表妹跟本官回柳府小住,也好让君表妹,替爷爷诊治诊治。不知道,丞相大人,意下如何?” 柳天赋丝毫不提关于傲君被逐出家门,已与车海谦断绝关系的传言,似乎并不知晓传言一事。而是把重点移到傲君求活车海谦的事情上。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车海谦当众打脸,脸色很难看。却无话反驳。 百姓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也不知是谁,高声喊道:“柳大人,你刚回城,还不知晓,这君小姐已经被丞相大人逐出车府了。此刻,就在马车里。” 此人话音一落,不少百姓纷纷附和。 一说:傲君为了救车海谦,得罪了御医,惊动了皇上,险些被关进大牢。车海谦不念父女之情,残忍的把傲君赶出家门。 二说:是因为皇上命傲君医治九皇叔,若是没能医好九皇叔的伤,就会被砍头。车海谦是担心傲君会牵连相府,所以和傲君断绝关系。 三说:是因为凌王殿下和傲君退婚,要娶二小姐车湘玥为太子妃。车海谦和李妾氏,为了霸占傲君母亲留给她的几百万嫁妆和铺子,才把傲君赶出府。 众说纷云,也不知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柳天赋微微蹙眉,望着车海谦,沉声道:“丞相大人,可有此事。” 此刻的车海谦,脸色一片煞白,何止难看。 任何一条流言,都足以毁了他的名声。 可声名和女儿的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他看着柳天赋,皱眉道:“不错。傲君触犯家规,已被老夫逐出家门,现今已非我车家女儿。胡叔……” 胡叔应声后,手捧一个锦盒走到傲君的马车前打开:“大小姐,这锦盒里的钥匙是夫人当年留下来的库房钥匙。这几张契书是夫人当年陪嫁来的铺子一并交给小姐。请小姐下车清点。” 红锦接过锦盒,掀帘上车,把锦盒交给傲君。 傲君打开清单扫了一眼之后,为之大感,母亲留给她的嫁妆何止百万。 她把清单扔给玉曦,“这么高大尚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玉曦看了一眼手中的清单,瞟了一眼傲君:“俗话说,财不外露,以免引祸上身。今日过后,不知有多少贼人,盯上你这笔财产。” 傲君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吐出嘴里的栗子壳:“吃到我嘴里的东西。除非我想吐出来。否则,谁能让我吐?” 第60章 发狂的李元淑 玉曦不置不可否的耸了耸肩,这绝对是傲君的处事作风。 “那说好了,办完这事,夫人留下来的画,都归我所有。”若不是傲君拿几副名画来诱惑他,他才不想趟这淌浑水。 傲君没好气的瞟了玉曦,抬脚,一脚把他从马车里踹了下去。 也好在,玉曦反应的够快,及时稳住身子,没有丢脸的从马车上摔下去,而是一个漂亮旋转从容优雅的落地。 “玉,玉曦公子?” 玉曦一出现,再引度来一阵风波。 玉曦是谁? 虽不是王公贵族。但在帝君的名声,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春风楼的头牌,画得一手好画。不少贵族公子,好画之人,所尊敬崇拜的对象。 “见过丞相大人,柳大人。” 玉曦仪态优雅的向车海谦和柳天赋作了一揖。 柳天赋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玉曦,眸子微眯,“原来是帝都第一画师玉曦公子。” 玉曦抬眸看着柳天赋,淡雅一笑,“玉曦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到柳大人。” 就在这时,傲君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母亲生前好画,当年留给我的嫁妆里含有子豫大师的名画,还有母亲收藏的诸多名画。我对画知识浅薄,便请了玉曦公子前来帮我鉴定名画。丞相大人应该没有意见吧?” 车海谦看了向马车,傲君并没有下车,显然是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踏入丞相府。 他心中暗暗一叹,看向玉曦跟胡管家说:“胡叔,带玉公子去库房。” 说罢,提步走到马车前,这才发现车湘月跪在马画前。 “月儿,你这是在干什么?”车海谦脸色大变,怒道:“起来。” 车湘月气的快要发疯,她也想起来,可她的身子被人点了穴道。 她不仅起不来,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保持着跪的姿势跪在地上。 见车湘月跪在地上不起来,车海谦气的浑身发抖:“一个女儿家,当众跪地不起,像什么话。来人,把二小姐拉回府里。” 素问指尖的石子一弹,解开车湘月的穴道。 穴道一解,车湘月僵硬太久的身子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膝盖火辣辣的疼,恨恨的瞪着素问。 她哪受过一个下人的气,只觉得心里怒火蹭蹭直蹿。 但还没有湮灭她的神智。 她推开护卫,泪如雨下的跪在车海谦面前,可怜道:“父亲,大姐不愿意交出解药救娘。再这样下去,娘一定会毒发身亡的。” 就在这时,周氏匆匆跑来,“老爷不好了,夫人她,她……” 车海谦眉心一蹙,“怎么回事?” 周氏身子一颤:“老爷,夫人她,她发疯了,她把自己的脸全都抓烂了,我们就是拦也拦不住她。” “解药,给我解药。”这时,一个满脸是血,衣衫不整的疯女人,从府里跑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老爷,快让那个贱人交出解药。我痒死,啊……” 她说着,发疯似的在自己满是血的脸上,脖子,胳膊上的抓,留下一道道悚目惊心的血痕。 车海谦吓了一跳,哪料到,他才离开一刻,李元淑的脸就变成了这样,“来人,把她扶回府里,请大夫。” 可李元淑被折磨的已经发疯,只想拿到解药,只想杀了傲君。 力气惊人的推开护卫,朝向马车扑去:“贱人,快把解药交出来。” 红锦和素问阻在李元淑的面前,冷声道:“你生了病发了疯,是该找大夫。我家小姐虽懂医术,但却是只给王爷医治。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医治。” 说罢,推开李元淑。 李元淑哪甘心,爬起来继续朝马车冲去:“车傲君,你这个贱人,天生扫把星,天生孤煞,谁靠近你谁就要遭殃。你给滚出来。你把解药交出来。” 素问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抬脚,一脚把李元淑踹开,“你若再口不择言,辱骂我家小姐,休怪我们衙门见。” “放肆。”慵懒的声音一落,傲君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严肃的教训的素问:“李妾氏虽是卑贱的妾氏身份,可以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但你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却不能不顾你的身份。” 弦外之音,众人都听得出来。李元淑不过是相府卑贱的贱妾,连她身边的一个丫头都比不上。 素问抿唇,强忍住不笑,垂首,“是,素问知错了。” 李元淑气的吐血,这辈子她最听不得,就是别人嘲笑她的卑贱,她像疯婆子一样扑向傲君,恶狠狠的道:“你这个贱人,心肠如此恶毒,竟下毒害我,快把解药交出来。” 看着李元淑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傲君挑眉讥笑道:“前几日,二小姐曾同凌王殿下说及李妾氏患有怪病,时常魔怔。前几日魔怔时还出手把凌王殿下打伤。如今又把自己的脸抓伤来诬陷我,这种把戏伤不得人只伤已,李妾氏为了得到我的嫁妆,你也够狠的,连自残都能做出来。傲君实在是,佩服佩服。” 她几日前给李元淑吃的那颗药丸,叫三日逍遥丸。 并非是什么至命的毒药。是以荆棘花的花粉,研磨调制而成的痒痒丸。 吃了三日逍遥丸不会马上发作,大夫也根本检查不出来。 但是,一旦喝水,或是碰水,三日后,必定发作,且痒不欲生。 若能忍得了七日不饮水,体内毒性自会自动解除。 但事实上,没有几人能够忍住。 因为中此毒者,非常渴水。 “大姐,你在胡说什么。”车湘月和几个护卫抓住发狂的李元淑,怨毒的瞪着傲君:“明明是你对娘亲下毒,害的娘亲毒发才会这般。你现在竟反咬一口。” “我不是你们母女俩。做不出那反咬一口的事。”傲君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要不,咱们把凌王殿请来,当面对质,也让在场所有的人见证,我说的事情,可属实?” “你……”车湘月气的咬破满口银牙,几日前她母亲伤了凌王殿下确实事实,真请凌王殿下来,只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扭头看向车海谦,哭道:“父亲,明明是姐姐给娘亲下的毒。” 车海谦皱眉,看向傲君沉声说:“属于你的,我不会占有一分一毫。” “既然如此。那傲君告辞。”傲君没多看一眼李元淑,回头跟吩咐红锦留下来协助玉曦,则让素问拿着铺子的契书去接手各大铺子。 交代好后,便直接走向柳天赋的马车。 这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睨着车海谦说:”丞相大人,想必早已知晓,旗下的铺子,流出赝品假货的事情,导致铺子信誉口碑大跌,损失惨重,生意大不如重前。若是母亲留给我的铺子里,出了任何问题,我都会一并算在丞相大人的头上。还有,这十年,我母亲名下的铺子,所赚的钱,一文不少的吐给我。“ 说罢,提步上了马车。 看到傲君干脆的上了自己的马车,柳天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也没向车海谦告辞,便折身上了马车,跟车夫说:“回府。” 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下离去。 完全没有再去理会哭闹,发狂的李元淑。 但车海谦也没有阻止。 显然,他很清楚。 傲君不会轻易拿出解药。 而且,傲君给李元淑吃下药丸后,当时就请了大夫诊治,李元淑根本就没有中毒。 现在,突然发生这种情况,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和傲君那颗药丸有关系。 但,也不排斥,李元淑为了对付傲君,使的苦肉计。 傲君上了马车之后,便倚在马车里面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就连柳天赋进了马车,坐在她的对面望着她,她都没有掀一下眼皮。 傲君不说话,柳天赋也没有说话,只是慵懒的倚着身子,单手支着下巴,借着马车里面夜明珠的光芒,打量着傲君。 一路上,马车里面很安静,气氛有些沉。 不知过了多久,傲君悠悠的睁开双眼,“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 柳天赋微微眯眸,想看傲君想要干什么。 谁知傲君掀开车帘,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说:“回去告诉外公,不用担心傲君。”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傲君朝九王府的方向走去。 柳天赋意味深长的看着傲君离去的背影,挺拔,骄傲,豪迈,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娇气和做作。 但,这不是让他诧异的地方。 让他好奇的是,她哪来的自信,可以这般胸有成竹? 他的眸光投向九王府,不明深意的笑了笑。 多年不见,有十年了吧。 第61章 啸天血狼 就在柳天赋的马车离去后,一个紫袍身影出现在一个阴影笼罩的角落,目送着那辆离去的马车,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笑意。 转而,那抹紫色身影身形一闪,消失在阴暗的角落,不知踪影。 傲君早膳还没有吃,正准备去酒楼慰劳一顿自己的胃。 哪知,才穿过一条小巷,往对面的酒楼走去,忽感一股清风身后掠来,伴随着一股好闻的香味。 她眸色一沉,蓦地转身,一掌轰向身后。 来人似乎很了解她似的,身形微微一侧,躲过她的攻击,大掌扣住她的手腕,顺势往怀中一带,揽住她的腰肢,朝远处飞去。 傲君蹙眉,“你要带我去哪?” 九宫垂下眼帘,望着怀中一脸小女子,蹙眉冷冷的瞪着自己,邪气的挑起一边唇角,压下唇,吻在小女子紧蹙的眉心,“丫头,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头,像个小老太婆。” 傲君哪料到他会突然吻自己,等她反映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一副宠溺的口吻,说着让她吐血的话。 “无耻。”她恨恨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别处。谁知这个变态,下一秒,还有什么变态的举动:“你是要带我出城?” “怎么?急着回去见九皇叔?”九宫微眯,眸色有些冷,妖冶入骨的俊脸,隐隐泛黑,搂住她腰间的大手,蓦地一紧,凑到她耳畔,压低声音说:“坊间传言,你日日夜夜都守在他身边。” 傲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是大夫,奉命执行。” 九宫的脸色越黑了:“奉命执行?皇上可有让你时刻守在他榻前?” 傲君蹙眉,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与你有何干系。” 她的事情,何时论到一个男人来横加质问。 九宫瞳孔一缩,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另一只手掌,扣住小女的后脑勺,在落地之时,朝小女子的唇,吻了上去,霸道强势的,不给小女子一丝反抗的时间和机会。 傲君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吻的快要窒息。 九宫见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软糯甜香唇瓣,看着她逐渐染上红晕的小脸,邪恶的伸出舌头,动作魅惑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丫头,你都是我的人了,你说,你的事,与我有没有关系?” 三翻五次被这个无耻的家伙占尽便宜,傲君杀人的心都有了,指尖一弹,一根淬了剧毒的蚕丝,缠上九宫的脖子,“别以为,你背后有阎殿,我就不敢杀你。” 九宫眯着紫色的眸子,冲着傲君眨了眨双眼,笑的妖治倾国,“你不会的。” 他的声音很好听,靡靡惑魂,透着致命的蛊惑力。 紫色妖魅的眸子,令人对峙一眼,便能吸走灵魂。 傲君的自制力很好,可在面对他,却还是显的无力。 眸光还来不及收回,就觉得意识有些不受控制,望着他慑人心魂眸子,一时间收不回视线。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强大的杀气。”取下脖子上的蚕丝,九宫牵着她的手,朝深林的深入走去。 傲君很快恢复了意识,见九宫没对她怎样,牵着她的手朝林子深处去走。 她想要挣扎。 可却莫明的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有些怔然。 他的手很白,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很有力度,掌心厚实,紧紧的握住她小小的手,清楚的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传到她的掌心,蔓延到她的心底,有种她也说不上来的安全感。 这一刻,她忽然有一种,被他这么牵着,划入他领域的感觉,就像被一道无形的保护墙保护起来,不容任何人伤害侵犯。 她猛地摇了摇头,拉回自己的理智,这个无耻的男人,靠近他,也不会是想要利用她,对付九皇叔,或是别有目地。 她怎么会出现这个男人,会有保护她的错觉。 “唔” 垂头向前走,却没有发现,九宫已经停了下来,她不妨一头撞到他的胸口,她不满的抬头瞪他。 九宫见她心思沉重,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低低一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想我,任何事情都抛到九霄云外去。” 傲君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看到前面出现一条清澈的小溪,一只毛发金棕色的狼,在阳光下渡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嚎叫在小溪里捕捉鱼,“血狼王。” “你去捡些柴来。我们今天烤鱼吃。”傲君还没拒绝,就见九宫朝小溪边走去,血狼把扑捕来的鱼,衔到岸边,交到九宫的手里。 九宫拿出一把匕首,撩起袖子,蹲在岸边给鱼刮鳞,清理鱼肚,动作熟练,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发丝飘逸,血狼匍匐,宛如一幅画卷。 傲君看的有些出神,不妨,九宫回头,迎上了她的视线。 她一惊,连忙收回视线,淡定的转身。 半柱香后,傲君抱着一摞干柴回来,九宫已经把所有的鱼,都已经清理干净,并洒上作料腌制。 她躺在一片阴凉的草地上,从怀里拿出一个野果,一边吃一边看着他动作娴熟的烤鱼,然后从血狼背上披戴的皮质战甲袋里掏出一瓶又一瓶的调料,就连酒都有。 傲君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看来,你是早有准备。” 九宫把酒扔给傲君,拿起烤好的鱼闻了闻,好香。用手撕下一块鱼肉,踢了刺,喂到傲君嘴边:“偿偿的味道,怎么样。” 傲君自然张嘴吃掉九宫喂到嘴边的鱼肉,一边吃一边嗯嗯道:“味道不错。看不出来,你这妖孽的手艺还不错。” 得到小女子的夸奖,九宫眼角微挑,凑到她的耳畔,压低声音道:“那是自然,你男人优点,是要你一点点去挖掘的。” 傲君啃着手里的鱼,冲着九宫翻了个白眼,看着一旁一口一条鱼,还不望狠狠的瞪着自己的血狼王,说:“他叫什么名字。” 九宫摸了摸血狼王的头,说:“啸天。” 傲君嘴角一抽:“哮天……犬?狗的名字啊。” “嗷~” 傲君话一落,就见血狼王怒吼一声,凶残的扑来,目眦欲裂的瞪她,嗷嗷吼叫。 似乎在向她证明,他是狼,凶残嗜血的血狼王,不是人类张口闭口就狗娘养的,狗东西,狗腿子,狗贼子的狗。 “啸天,你是血统高贵的血狼王,和无知的人类计较,难免有失身份。”九宫拍了拍暴躁的血狼王,悠悠说“再说,这丫头浑身是毒,你也吃不得。” 傲君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九宫,又冲着血狼王,挑眉一笑:“手下败将。还想挑战我。” 第62章 初见柳贵妃 傲君不负宗政之命,在先皇忌日前向宗政复命。 宗政看着大殿下的傲君说:“你医治好九皇叔,大功一件,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来。” 傲君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为皇上效力,是傲君的荣幸,傲君不敢邀赏。” 宗政望着傲君微微眯起双眼,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至少,她还没有自不量力到,以为救了九皇叔,就敢邀功。 “傲君,朕闻,你已经和丞相府断绝了关系。这究竟是何原因?”宗政不怒自威的说:“只要你想回相府,朕圆你这个心愿。” 傲君眸色一沉,回相府? 她还真没有想过。 “怎么?你不想回?”见傲君没有回答,宗政龙眸一眯,严肃道:“还是你担心,车丞相会不接纳你。” 傲君双眼倾刻泛上泪花,抬头望着宗政,委屈:“傲君谢皇上龙恩。家,谁不想回?但……” 她没有把话说完,咬着唇,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垂下头,劝力的克制着情绪,说不出话来。 宗政见傲君面露委屈,眼泛泪花,一副楚楚可怜,有苦诉不出的模样,再联想到坊间关于傲君的传闻,心里不免有些动容,“罢了。你母亲和柳贵妃是同胞姐妹,柳贵妃也是你的姑姑,得知你被赶出相府,很是担心你,你就在宫里陪她几日,你可愿意?” 傲君正想法子可以留宿在皇宫,听闻宗政此话,忙道:“谢皇上恩典。” “皇上,柳大人来了。”商满此时进了御书房,通传道。 没等宗政开口,傲君便道:“傲君告退。” 宗政挥了挥手,示意傲君退下,跟商满说:“你且领她去见柳贵妃。” “是,皇上。”商满说着,领傲君退出御书房,便见柳天赋身着朱红色官服候在御书房外。 这是傲君自那日之后,第一次见柳天赋。 与半个月前不同的是,身着朱红色官服的柳天赋,少了份淡然的温润,多了份威严,英俊的面容,官服衬托,气势逼人,俊逸不凡,到让傲君眼前一亮。 商满上前,传柳天赋进御书房。 柳天赋朝商满点了点,眸光落在傲君的脸上,“原来是君表妹。多日不见,可好。” 傲君道:“劳表哥挂心,傲君一切尚好。” 柳天赋勾唇淡漠一笑,提步进了御书房。 商满领着傲君朝后宫走去。 到后宫需要穿过一条很长的永巷。 傲君和商满才到后宫的永巷,便被一个宫女堵住了去路。 “呦,这不是怜香吗。”看到拦住去路的宫女,商满眉花眼笑道:“什么事,还得让怜香亲自跑一趟。” 怜香是皇后身边的女官,模样不错,商满对她早有垂怜之意。 “商大人匆匆忙忙,这是要赶着去干什么。”怜香说着,眸光落在了傲君的身上,说:“想必这位就是傲君姑娘。” 傲君道:“正是。不知怜香姑姑拦路,不知何事。” 无缘无顾,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不会来拦自己的路,还出动身边的女宫。 怜香闻瞟了眼傲君,气傲说:“皇后娘娘的头疼病昨儿夜里又犯了,太医署的太医们在凤阙宫外守了一夜,也都束手无策,皇后娘娘的头这会儿还疼的厉害,所以,想请傲君姑娘移步凤阙宫,为皇后娘娘医治。” 说罢,也不问傲君是否同意,便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傲君淡淡一笑,道:“傲君医术浅薄,只懂得一二毛皮,连宫中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傲君这只瞧几过本医术的知识,哪能到皇后娘娘和诸位太医面前班门弄斧。傲君有皇命在身,不便耽误。” 说罢,傲君看向商满,“商大人,我们走吧。” 商满点了点头,看着脸色变的难看怜香说:“咱家奉皇上的命令,领姑娘去月缨宫见柳贵妃,就先行一步了。” 怜香脸色难看的看着傲君朝永巷走去,“皇上和皇后娘娘伉俪情深,每日下朝之后都会来看望娘娘,陪娘娘用膳。傲君姑娘无需担心皇上责怪,若是担心柳贵妃久等,我就让人去给柳贵妃传话。” 傲君停下步子,并没有回头:“皇上的命令,傲君不敢违抗。姑姑可去请示皇上,得到皇上的口谕,傲君自会领命。但傲君有言在先,医术浅薄,只恐无法为皇后娘娘解忧。” 语毕,扬长而去。 怜香气的浑身发抖。 她是皇后面前的女官,后宫谁见了她,不给她几分薄面? 就连各宫的娘娘见了她,都要叫她一声姑姑。 傲君算什么东西,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孤女,也敢这般无视她,无视皇后娘娘。 “见过商大人。”早在月缨宫外候着的思荷,终于看到商满领着傲君前来,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把一张银票塞到商满的手中,笑道:“有劳公公,领姑娘前来。” 满商把银票往袖子里一塞,一张老脸笑的跟菊花似的:“思荷姑姑见外了,贵妃娘娘与姑娘十多年未见,有许多心理话要说,咱家就不打扰了。” 思荷笑着送走商满,引傲君入月缨宫,笑道:“姑娘,可还好?” 傲君淡淡一笑:“傲君一切都好。” 思荷叹了口气:“自娘娘得知,姑娘与相府断绝关系后,内心慎是担忧,又得知姑娘一直在九王府为九皇叔医治,更是提心吊胆,多次向皇上请求召姑娘进宫。姑娘总算安然从九王府出来。” 说话间,思荷已经领着傲君来到月缨宫的正殿。 柳贵妃得到傲君已到的通传,在内殿一刻也坐不住,“君儿……” 听闻,傲君抬头看去,便见一位身着妃色宫装,高贵华丽的女子,自内殿走了出来。 这是傲君第一次见这个姑姑,但在本尊的记忆里,柳贵妃很疼爱她,这些年来也时常派人去家庙看她。 这次回帝君,也是柳贵妃向皇上请旨接她回来。 本意是想让她与凌王成亲,最终,还是被她一纸休书退了婚。 “傲君给姑姑请安。”傲君上前,乖巧的给柳贵妃行礼请安。柳贵妃扶住她的胳膊,拉住了她:“快让姑姑瞧瞧。十多年不见,我们家君儿都长成大姑娘了,跟你娘一样漂亮。” 柳贵妃说着,语气有些哽咽。 第63章 随时有变数 傲君见柳贵妃眼里泛着泪花,心里亦是一暖,握住她的手,展颜一笑:“姑姑说笑了,君儿也只承母亲和姑姑三分之一的容貌。比姑姑可差的远了。十年不曾见姑姑,姑姑还是君儿印象中的那般年轻貌美。” 她母亲和柳贵妃是同胞姐妹,眉眼相似极了,只是柳贵妃偏于华丽,而她母亲则是眉眼清雅娴静,气质完全不同。 “瞧你这丫头嘴甜的。”柳贵妃娇颜绽放出欢悦的笑容,拉着傲君在大殿上坐了下来,吩咐思荷去准备早膳,这才询问傲君这些年过的如何,现今住在何处。 傲君起身跪谢道:“这些年来姑姑时常托人给君儿送去吃食衣物,君儿感谢姑姑多年来的照顾和疼爱。” “乖孩子,快快起来。”见傲君给自己跪下,柳贵妃眼眶有些泛红,牵着她的手让她起来:“姑姑当年,没有出现阻止你父亲,把你送去家庙,还以为,你会怪姑姑,怪柳家。” 傲君淡淡一笑:“君儿知道姑姑和外公们不出面,是为了君儿好。” 她若不离开相府,遗养在家庙,她早就死了。 柳贵妃有些意外的看着傲君,“你能这么想,也不枉姑姑和柳家白疼你了。你如今离开了相府,在九王府始终不安全。为何,不愿同你天赋表哥回柳家?” 她一渡以为,被赶出相府的傲君会活不下去。却没有想到,傲君竟让她眼前为之一亮。 不但,没有寻死觅活。 反而轻而易举的把姐姐当年给她的嫁妆和铺子都要了回来。 听说,那李妾氏声声称傲君给她下了毒,连容貌都毁了。 傲君抿了抿唇,为难的道:“君儿知道姑姑和外公担心君儿。但天水阁,是母亲留给君儿的容身之所。君儿不会让天水阁落入他人之手,曾属于母亲的一切,君儿都会替母亲讨回来。” “你这孩子有想法,冰雪聪明,只是为何……”柳贵妃神色有些不解:“姑姑本意是要你回帝都同凌王成亲,为何你……” 傲君早知柳贵妃会问这个问题,笑了笑说:“姑姑的意思,君儿不是不知。只是那凌王殿下,并非属意君儿,终究会向皇上请旨退婚,到不如君儿识趣些,成全了凌王殿下。” 柳贵妃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知道,凌王是皇上众多儿子里面,最宠爱的皇子,也最有可能成为将来的诸君。你一纸休书,是要把太子妃的位子拱手让人。” 傲君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笑道:“这个婚约,就算君儿不退,凌王也会以各种理由退婚。” 柳贵妃摇了摇头,“你和凌王的婚约是先婚所赐。只要你不提退婚,就连皇上也不能干涉,这将来的太子妃位子便是你的。这未来的皇后之位也是属于你的。可你这孩子到好,一纸休书把这别人求之不得的荣耀推了出去。若是当真让车湘月和凌王订下婚约。让她当了未来的太子妃,纵是你离开了车府,她和李氏也不会放过你。” 知道柳贵妃是担心自己,傲君平静的拍了拍她的手,“姑姑莫要忧心。车湘月想当凌王妃,还得过淑贵妃这一关。” 柳贵妃说:“车湘月虽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这些年来深得丞相宠爱,如今,你离开相府,这车湘月就成了相府的大小姐。淑贵妃为了得到丞相之力助凌王顺利当上诸君。同意凌王纳车湘月为妃的可能,不是没有。” 傲君笑道:“订了婚,成了亲,当了凌王妃又如何?太子之位一日未定,凌王便是还是凌王。” 柳贵妃闻言一惊,着实没有料到,傲君会说出这么一翻话:“这是什么意思?” 宫里不比宫外,言多必失。 傲君没有深论,只是淡然一笑道:“没有谁会知道,未知的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变数。” “好一个,没有谁知道,未知的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变数。”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嗓音朗朗传来,只见柳天赋背负阳光而来,“君表妹何以,有何感慨。” 柳贵妃见柳天赋来了,眼底溢出笑意,“赋儿来了,过来坐。” 柳天赋走到柳贵妃的面前,笑道:“侄儿给姑姑请安。” 柳贵妃让他在身边坐了下来,感慨的叹息道:“可不是嘛,这世事瞬息万变,谁又能知道未知的未来,会有什么变数,何况是在这皇家。” “医书上说,这女子常叹息最容易长皱纹。”柳天赋笑道:“不信,姑姑问君表妹。” 傲君看了眼柳天赋,见柳天赋眼眸含笑的望着她,她勾唇朝柳贵妃笑道:“不仅如此,时常叹息伤肝也伤神,对女子的皮肤和身子都有很大的影响。不过,姑姑不用担心,晚些时候我给姑姑配几副美容茶,保管姑姑喝了之后,皮肤无皱更加细腻,就连睡眠都好了。” 柳贵妃一听,诧异,“有如此神奇的茶。” 傲君凑到柳贵妃的耳边,也不知道和柳贵妃说了些什么,就见柳贵妃面颊一红,忍不住娇笑起来,嗔道:“你这鬼精灵。” 柳天赋不知傲君跟柳贵妃说了什么,但见柳贵妃娇容飞上红霞,也能想象出来,必是他听不得的话。 他眯着眸子望着傲君,眼前浮现出,那日马车里的情形。原来,冷若冰霜的她,也会笑的这么调皮可爱,美而无邪。 这时,早膳传了上来。 柳贵妃心情大好,牵着傲君和柳天赋的手走到餐桌前,说:“君儿是第一次陪姑姑用膳,赋儿你也坐下来和君儿一同陪姑姑。” 傲君坐在柳贵妃的身侧,笑道:“姑姑不嫌君儿闹心,君儿往下几日要在宫里闹几日姑姑了。” 柳贵妃摸了摸傲君的头:“你能在宫里多陪姑姑几日。姑姑高兴都来不及。” 届时,思荷来到柳贵妃的面前说道:“娘娘,凤阙宫的怜香姑姑来了,说是奉了皇上的口谕,请姑娘去凤阙宫,为皇后娘娘医治头疼。” 第64章 奇怪的犀牛香 傲君其实早已知晓,今天凤阙宫这趟她是逃不掉。 所以,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当听到思荷的通报,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劳姑姑,转告一声,就说傲君稍后就到。”傲君淡定的说。 “等等。”柳贵妃娥眉微蹙,跟傲君说道:“皇后娘娘的头痛病是老毛病了。每次犯病,都要疼上几日,宫里几十年的老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怎能让你去医治皇后娘娘的病?君儿,你,你可能医?” 傲君摇了摇头:“现在,能不能医,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传来了口谕,医不医得了,都得去一趟。姑姑有天赋表哥陪你用膳便,君儿迟些回来陪你。” 柳贵妃有些不放心傲君独自前去,封皇后是个狠角。 谁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思荷,去回了怜香,稍后,本宫会同君儿一同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柳贵妃转而看向柳天赋,“赋儿,明儿是先皇的忌日,皇上和九皇叔要去皇陵祭拜先皇,路途中要千万小心。” 经九皇叔回城遇刺客和半月前的夜里,刺客出没之事,皇城风声鹤唳,柳天赋负责此事,万一出了差池,恐怕…… “姑姑放心。”柳天赋点了点头,“赋儿也该去为明日拜祭先皇做准备,就先行一走。” 语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傲君,才转身离去。 傲君和柳贵妃半柱香后,才坐着轿辇来到凤阙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柳贵妃施施然的向坐在锦榻前宗政,还有躺在床上的封皇后行礼。 “爱妃起来吧。”看到柳贵妃行礼,宗政手一抬,扶住柳贵妃的胳膊,“爱妃怎么来了。” 柳贵妃的手上宗政的手,娇容含忧:“臣妾将儿个才得知皇后娘娘的头疼病犯了,便同君儿来看望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的头痛可有好些。” 倚在软榻上的封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看着柳贵妃端庄一笑:“多谢妹妹关心,本宫的头疼,好了很多。” 她说着,眸光落到傲君的身上:“想必这位,就是医治好车丞相和九皇叔的车大小姐吧。” 傲君也随后上前,“傲君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凤阙宫里的烛光比较昏暗,雾气缭绕,弥漫着浓浓的犀牛角香的气味。 犀牛角香对患有头疼的人来说,确实是清热解毒缓解头痛极品好香,毕竟,名贵啊! 只是为何这封皇后的床头床尾会摆放两盆松柏? 难道…… :“起来吧,皇后的头疼病已经有十多年,你给看看,可有法子医好。”宗政开口打断了傲君的思路,看着傲君说:“如果,你能医治好皇后的头痛,郑重重有赏,还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多么诱人的赐赏。 可傲君觉得,这个赏赐和条件,不值得她为之博一把。 于是,便提前打个预防针,说:“回皇上的话,傲君医术不精,在医书上,也只觉得如何医治包扎外伤,皇后娘娘的头痛病已有十多年,傲君不敢妄言,能医治好皇后娘娘的病,也只能试上一试。” 宗政听了,点了点头,“你且试试。” 傲君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吩咐人把寝殿里烛光燃亮,只留下怜香在旁伺候,其他的人,都移到外殿去。 虽然,不明白傲君这是要干什么。 但,所有人都照做。 就连皇上和柳贵妃都出了寝殿。 就只剩下她,怜香,皇后娘娘三个人。 “皇后娘娘,劳把你手伸出来一下。”傲君的看着封皇后说道。也在这时,才借着寝殿的光芒,看清楚了封皇后的模样。 年约四十出头,不难看出来是个容颜美艳,雍容华贵的女人。虽然面容显的憔悴,可她眉眼之间,依旧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威严气势,那就是母仪天下的大气。 “若你真的能医治好本宫,本宫定会重重有赏。”封皇后伸出手腕,凝着傲君,声音虚弱的说。 手指搭上封皇后的的腕脉,傲君心下一动,“若傲君,医治不好娘娘的病,该如何?” 没有料到傲君竟然这么直白,封皇后有些愕然。 但很快,她便哀伤道:“本宫这病自太子离世后,一直到现在,这十多年来宫里的太医,坊间的大夫都不知看了多少。可都……” 她说着,叹息着没再往下说。 怜香拿出一块玉佩到傲君的面前,说道:“这块玉佩是昆仑进贡的贡品,价格连城,只要你能治好娘娘,除了这块玉佩,还有更多赏赐。” 好大的手笔。 她可是车海谦的女儿,破坏了她想暗害车海谦的计划。再则,她是柳贵妃的侄女,柳贵妃和柳家的势力是她除了淑贵妃在后宫争斗的最强大的对手,她恨柳贵妃,恨她都来不及。 又怎么会真心,请她来医病,大大封赏。 “皇后娘娘且宽心,所谓忧思成病,积劳成疾,娘娘这病傲君若能医治,定不敢辞劳。”傲君收回自己的手,询问了一些封皇后发病前的其他症状,以及御医所开的方子,最终,摇头:“皇后娘娘这病,若说根治已无可能,但缓解疼痛的法子还是有。” 封皇后双眼一亮,“真的?你有法子?” 傲君笑了笑:“傲君,给皇后娘娘开个方子,压制娘娘的头疼,让娘娘好好休息一下。” 说转,便起身走到一旁,飞快的开了一个方子,交给怜香,让怜香拿去给伺候封皇后的太医鉴定,再三嘱咐怜香,一定要从太御那里确定,此方子没有问题,再去抓药。 然后,才出了寝殿,到宗政面前道:“回禀皇上,娘娘此病已有十多年,相信宫里的太医们什么法子都试过。缓解头痛的药和茶,皇后娘娘也没有少服。傲君愚拙,只开了安神助眠的方子。希望皇后娘娘服了药后能好好睡上一觉,暂缓头疼,等睡眠调息好,这头痛的病也会慢慢好转。” 第65章 傲君被挟持 傲君说的这么直白,很明显的向宗政坦白,她医治不好封皇后。能做的,就是开副助于安神休眠的方子。 这样的方子,十多年来,太医们没有开上百,也有数十张。 所以,她的方子开了,也显然无用。 但,又不得不开。 “罢了。”政宗的脸色显的有些沉重,挥了挥手,暗松一口气,“你们都退下吧,让皇后好好休息。商满,去昭玉堂。” 说罢,皇上从软榻上起身,朝殿外走去。 太医们呼啦啦一阵齐声道,恭送皇上。 柳贵妃也道:“臣妾恭送皇上。” 随后,傲君和柳贵妃一同出了凤阙宫,回到月缨宫。 思荷立刻吩咐宫女,端水来伺候着,把热好的早膳传了上来。 思荷盛着莲子桂圆粥,端到柳贵妃和傲君的面前,:“娘娘和姑娘到现在还没有用早膳,饿坏了吧,快趁热吃。” “谢思荷姑姑。”傲君礼貌的笑道,柳贵妃又夹了一个包子给傲君,秀眉微蹙,一副忧愁:“君儿,封皇后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在她面前,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今日之事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她一定是另有目地。” 傲君想了想问:“皇后娘娘很喜欢松柏?” 柳贵妃点了点头:“皇后娘娘一直以来,最是酷爱松柏。凤阙宫那两盆枝叶茂盛盘形似僧的松柏,是西域进贡我国价值连城的罗汉松。” 傲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是皇上赏赐给皇后娘娘的?那凤阙宫的犀牛角香,想必也是西贡之物。皇上赏给的。” 柳贵妃摇了摇头:“犀牛角香是西贡之物不错。却不是皇上赏赐的。” 傲君心中一疑,犀牛角香非普通之物,西贡而来,若不是皇上赏赐,封皇后怎么会有赏赐? 蓦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莫非是皇太后。” 柳贵妃不解,傲君为何会对封皇后的喜好和所用之物这般感兴趣,“皇太后喜香,尤其是犀牛角香。西域进贡来的犀牛角香,皇上都会让人送去昭玉堂给皇太后。自得知皇后时常头疼,便让人送了些给皇后。后来年年进贡来的犀牛角香,皇太后都会让人送来给皇后。” 傲君明白的点点头,便不在再问,垂下头来,端起碗安静的吃粥。 傲君是安静了下来,柳贵妃却被傲君一连三问,勾起了心中的疑惑,她试探性的问:“君儿,你为何会突然问及这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傲君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那犀牛角香是名贵稀少的药材,我一直在寻找,便想打听一下想来自何国。” 柳贵妃正色的看着她说:“记住姑姑的话,不管你今天发现了什么,都要烂在肚子里。宫里的太医都不会是只食俸禄的庸医。” 傲君有些意外柳贵妃看出她的敷衍,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交给柳贵妃说道:“姑姑的话,君儿会铭记在心。这锦盒是君儿送给姑姑的。” 柳贵妃拿起锦盒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飘了出来。 “这是……”她不解的问的看着傲君。 傲君道:“这盒子里的三里丹药,姑姑一定要好生收着。红色是可解百毒的草还丹。白色是护心丹。金色的那颗丹药,是素有起死回生之名的小还丹。” 柳贵妃未入宫为妃之前,也曾听说过这三种灵丹妙药。十分珍贵稀少,江湖上几乎绝迹。 可傲君是何来的丹药? “你可在外面,可是遇到了世外高人?”柳贵妃问。 这件事情,君傲没必要隐瞒柳贵妃。 于是,就把当年被江湖名医治好病疾,以及拜师的事情,告诉柳贵妃。 只是,她并没有说那位高人师傅,是无幻之山,医仙谷的医老。 ………… 入夜,月上中天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游走在琉璃瓦片的屋檐上,与这深沉的夜融入,转眼,找不到踪迹。 此时,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四周守卫森严,禁卫军一批接着一批在御书房外来回巡视,别说是人,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黑衣人隐藏气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屋檐上,轻轻的揭开一块琉璃瓦片。 洞孔直下,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坐在那张尊贵的龙椅上。 不难看出来,此人正是当朝皇帝,政宗皇。 此时此刻,宗政皇正在同屏风那边的人说话:“你的意思是,九皇叔被刺杀,并不是你们主子派人做的?” 闻言,黑衣人瞳孔骤然一缩,阴沉一片,朝屏风那边看去。 可惜,屏风的阻挡,隔绝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悠悠的,屏风后面传来的一个男人冷哼的声音,“你是在怀疑我家主子。” 政宗蹙眉,眼底压抑着愤怒:“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朕是要九皇叔的命。但,不是在朕的眼皮底下。” “谁?”蓦地,就在这时,御书房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来人啊,有刺客。” 竹院 傲君坐在桌子前,借着烛火的光辉,用一支自制的炭笔在一块半边地图上,飞快的补画没有完成的地图。 然后,收起地图,准备换上夜行衣,出门。 就在这时,耳目灵敏的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禁卫军下令搜查的微弱声。 怎么回事? 傲君心中一疑,快速把拿出来的夜行衣藏了起来,吹灭房间里的烛火,移身到窗子前,把窗子打开一条缝隙,朝外面看去。 大批的禁卫军,手持火把,快速的朝月缨宫这一代的搜查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有刺客闯入宫中? 就在这时,傲君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鼻子不灵敏的人,难以闻到。 她心下一惊,正欲关窗,一只大手猛然抓住窗框,一把滴血的冷剑,架在了傲君的脖子上。 黑衣人流血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抵住傲君的脖子,双眼盛满杀气,阴冷瞪着傲君,”不要动,如果你敢出声。我就杀了你。“ 第66章 危机一线 傲君波澜不惊的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剑,朝远处看去,禁卫军正朝竹院赶来,她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看着带着面带黑巾的男人,不慌不忙的说:“这个时候杀我,是最愚蠢决定。” 男人冷凝着傲君,赤红的眸子微微一眯。 怎么会是她? “不要耍花招。”锋利的剑刃贴在傲君的脖子上,男子面无表情的冷声道:“后退。” 傲君后退一步,给男人让了一个位置。 男人从窗子上一跃,跳进了房间,把窗子带上。 傲君转而,朝自己的床榻走去。 “别动。”男子双眼杀气腾腾的瞪着傲君,“你想干什么?” 傲君秀眉微微一蹙,瞟了一眼他受伤流血的手,“你身上的血气太重,如果,再不及时包扎处理,就算你在我这里藏起来,禁卫军搜查过来,也能闻出你身上浓重的血气。除非,你想死在皇宫。” 男子不发一言,眯着嗜血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傲君,像是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 傲君耸了耸肩膀,不咸不淡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男人刷地一下,收回架在傲君脖子上的长剑,手掌看似不经意的在腰间旋了半圈,一把泛着杀气寒光的软剑藏在了腰间带束的夹层里。 傲君点燃一只烛火,让男子坐下。 男子迅速吹灭烛火,一把扣住傲君的手腕,眼中杀气:“你想引他们来。” 傲君蹙眉:“我这里,没有止血包扎伤口的药布。现在要止住你伤口的血,盖住这房子里的血气,就要靠它。” 男子眉心深锁,对傲君的话半信半疑。 傲君挥他开的手,一边点蜡烛,一边冷声道:“把伤口露出来。快。” 禁卫军已经进了竹院,脚步声朝她们这里靠近。 男子别无选择,快速把衣袖上捋,露出受伤臂膀。 “会有点疼。忍住。”傲君侧燃蜡烛两侧,融化的烛蜡一滴一滴的滴在男人受伤流血的臂膀上。那种伤上重伤的疼,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 男人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很快,伤口处滴上一层层烛蜡,慢慢的止住鲜血,凝成一片。 傲君从男人的身上撕下一块黑布,动作迅速而简便的在男人的伤口上做了包扎。 “四处,搜。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道千钧威压的凌厉声。 “大统领。那间房间的灯还亮着,里面住着柳贵妃的侄女。”一个禁卫军的请示道。 只听被唤成大统领的人,一道厉声:“就是柳贵妃的宫殿,也不能放过寸毫,搜。” “是。”脚步凌近,傲君四下环顾,无处可躲,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迅速滚到床榻上,掀开被子盖在男人的身上,把她从藏书楼借来的医书,一股脑的全抱来堆到床上,压在了男人的身上,脱掉外袍,只着一件里衣,倚靠在床上翻开着医书。 刚做好这一切,房间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一批禁卫军闯了进来。 “啊……” 受惊的傲君吓的尖叫一声,丢下手中的医书,连忙扯着被子朝自己的身上盖去。 闯进房间的禁卫军们,听到傲君的尖叫声,再看到傲君衣衫不整的扯着被子,遮掩自己的身子,不由难堪转身。 带队的禁卫军队长,傲君认识,正是宗政皇之前派去相府保护车海谦的李队长。 李队长自然也是认识傲君的。 看到傲君受惊,脸色煞白,连忙扭开头,“车姑娘,有刺客逃入这月缨宫,在下职责所在,全冒犯之处,还请谅解,来人给我搜。” “是。”禁卫军领命,立刻四处搜寻。 傲君一边扯着被褥往身上裹,一边朝床榻的角落后退,惊恐未定的看着李槐说:“你说什么?有刺客闯入月缨宫?” 李槐说:“是的。为了姑娘的人身安全。姑娘看到什么,都要如实道来。” 说罢,李槐的视线,落在傲君床榻内侧的医书上,眼底闪过丝疑惑,朝锦榻走来。 傲君面上大惊,“那姑姑岂不是有危险……” 她神情焦急的,顾不得其他,把被褥朝榻里掀去,便要起身,去看望柳贵妃。 这一掀被子,露出胸口一片雪白和玲珑曼妙的身姿,想要靠近搜寻的李槐见状,脸色一红,连忙背过身子:“车姑娘不用担心。大统领已经带人去保护贵妃娘娘。” 刷时,禁卫军回报:“回队长。没有搜查到刺客的踪影。” 李槐手一挥,“撤,去别处搜查。” 禁卫军应声撤出房间。 李槐不敢看傲君,垂首带门:“打扰了,姑娘好生休息。” 就在这时,门外随之传来思荷焦急的声音,“姑娘。” 傲君看了眼躺在内榻的男子,男子正蹙眉凝着他,她无声给了他一个不要动的眼神。 然后,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思荷姑姑进来吧。” 门被推开,思荷进了房间,见傲君正在穿衣服,床上堆着几本医书,似乎是躺在床上看医书的时候,受了惊吓。 走到床边,捡起落在地上的医书,递给傲君笑道:“姑娘没事便好。娘娘听说有刺客闯入,正担心姑娘的安危。” 傲君一边穿衣,一边担心的问道:“君儿也是刚听闻李队长说有刺客闯入月缨宫,吓了一跳,姑姑现在可好?” “娘娘没事。”思荷的双眼,在傲君的床上扫了一眼,傲君心下一沉,面上佯装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医书扔到内榻,站起身子,遮住思荷的视线,担忧道:“我去瞧瞧。” “姑娘莫要担心。”见傲君起身穿鞋子,思荷温和的笑道:“夜已深。姑娘早些休息,莫要看书看的太晚熬眼晴。奴婢先回去向娘娘回复,也免的娘娘担心。” “谢思荷姑姑。”傲君甜笑着送思荷出了房间。 确定思荷已走,禁卫军也已经离开,傲君快速给房间下了锁。 男子挥开身上的医书,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傲君赤脚走来,一双小脚被渡上一层暖光,白皙的脚裸上,系着两条红色的绳子,绳子上面系着小巧的铃铛,一步一清脆,衬的她的小脚,更加莹白如玉。 男子瞳孔缩了缩,脸色微漾,不自然的收回目光,从床上起身,便要离开。 傲君也不管脚上是否穿了鞋子,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看也不看男子一眼,淡漠道:“你送了自己的命我无所谓,莫要搭上我的命。” 男子走向窗前的步子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悠悠然喝起茶水来的傲君,眸色微微一沉,“你是柳贵妃的侄女?” 傲君掀开眼皮,淡然的瞟了他一眼:“如果,你是奉了你主子的命,前来刺杀柳贵妃,我奉劝你一句,你不会成功的。” 第67章 叫你娘子吧 “哦?为什么?”男子凝着傲君,挑眉,饶有兴味的道。 傲君放下执在手中的杯子,缓慢的转头,迎上男子那双幽深宛如燃着簇簇幽火的双眼,唇角微勾,“因为有我。” 平淡到无奇的语气,透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与傲气。 男子微微眯起的眸子,瞳孔里的寒光幽为越发显的冷却,“凭你?” 傲君不置可否的挑眉,瞟了一眼窗子,“你可以走了。” 男子浓眉微微一蹙,推开窗子,禁卫军已经撤离月缨宫,他回头看了一眼傲君,纵身一跃,与这漆黑的化不开的夜融为一体。 往年先皇忌日,都在家庙举行国忌。 此次,是先皇十年逝日。 此次,宗政选择在金光寺为先皇举行追福大法。由闻名天下的印光大师,亲自行香定坐而讲,以解秽流芬也,替先皇追福,超渡先皇亡灵。 金光寺,落座在金灵山的半山腰上,山路崎岖陡峭,被云雾笼罩,宛如灵山圣地。这里曾得道坐化过一位肉身菩萨。 至今,保存完好,受无数人跪拜。 先皇忌日这天,从朱雀门到金光寺,一路上早打扫得干干净净,无一闲杂人等。 道路两边,是两条如长龙般气势威严的御林军,威风凛凛的在前开路。 皇家拜佛进香的大队人马,在御林军的护送下,浩荡出城。 除了宗政皇,封皇后,九皇叔乘坐皇轿。凌王,颂王,及文武百官们,次,宫女太监们随轿而行。 皇太后因身子欠佳,未能出行金光寺,便在宫中的昭玉堂寺庙,行不空三藏。 而留守宫中的贵妃们,五品以上,同皇子公主们,昭玉堂设斋行香,跪拜礼佛。复禁食酒肉,忌歌舞太平。 柳贵妃贵为四妃之一,自然是要同皇太后在昭玉堂行香跪拜。 傲君不是皇家人,自然没有她什么事情。 这也正好,为她提了方便。 除了擅闯皇中禁地,其他的地方,她持着柳贵妃赐的令牌,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她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脑海中记下来的路线,补画在未完成的地图上。 确认无误后,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把地图交给素问,转给飞流,这笔万金买卖也算是成了。 现在,最让傲君没有头绪的是让火凤腾飞的那个人究竟在哪? 这皇宫说大不大。 但,想要找一个,能令火凤腾飞的人,又谈何容易? “姐姐。”‘ 蓦地,一道清泉般欢快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傲君脚步一顿,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素衣的少年,飞快的朝自己跑来。 “你叫我?”她看着气喘吁吁跑到面前少年,问:“有事吗?” 蓝泽大口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皱皱的油纸包,递到傲君的面前,笑容干净而又灿烂:“请姐姐吃。” 傲君眸子微眯,看了眼面前的油纸包,又看向少年俊美脸庞上绽放着干净的笑容,心下一动,“为什么请我吃?” 蓝泽咬了咬唇,垂下眸子,面上流露出难过的神情:“因为姐姐对我好。” “对你好?”傲君疑了疑,他是指,那天她救他的事情? 蓝泽重重的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傲君,清澈的眸子里洇上一层薄薄的雾气,“阿奴说,那被推下水,是姐姐亲了我,才……才救了我。” 说到最后,他苍白的脸庞上,染上一层绯红。 傲君嘴角一抽,有些窘迫的纠正说:“那是人工呼吸” 她把桂花糕推回给他,“我不需要。” 一听傲君这话,蓝泽眼底的雾气越来越浓,好像下一刻,就要滴下来似的,肩膀一耸一耸的难过道:“姐姐,姐姐是不是,也嫌弃泽儿。” 傲君见他颤抖着肩膀,伤心不已,想到他在这深宫天天被那些皇子公主欺凌,辱骂,心中亦是一紧,“我可以吃你给我的桂花糕。但是……” 她接过蓝泽手中的桂花糕,五指捏住蓝泽的下巴,轻轻的抬起,凝视着难过的眸子,正色道:“男人的眼泪比血还要热,比黄金还要可贵。” 蓝泽望着她近在咫尺绝美容颜,一双坚定冷傲,似会放发光芒的眸子,抿着唇,把眼底的泪意咽了回去。 傲君从她的发中,抽出一根银针,交到他的手里,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拇指按在他的肩岬穴上:“欺而不还,不是大丈夫所为。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你就用这根针扎他这个位子。记得,不能让人发现。” “姐姐。”见傲君要走,蓝泽有些急,连忙抓住她的手,“姐姐,不要走,不要走……” 傲君眉心一蹙,低头看着少年握住他的手,眸光一沉,抽回自己的手,说:“你比我大,叫我姐姐不太合适。” 蓝泽嘟了嘟嘴,又扯住傲君的衣袖,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那,那叫姐姐娘子。” 咳咳…… 少年此话一出,傲君一惊,被吃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桂花糕呛地的咳了起来,吃到嘴里的桂花糕,也喷了出来,正好喷在了蓝泽的脸上。 蓝泽眼珠子转了一圈,伸出舌头,舔了一唇角,“嗯,好甜。” 傲君一张脸涨的老红,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看着蓝泽严肃的说:“我不是你的娘子,这话不能乱叫。” 蓝泽歪着头,眨了眨眼,看着一脸涨红的傲君,天真的说:“娘子,你不要欺负我是三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有娘子才会亲夫君。” 傲君抚额,不是三岁的小孩? 他的智商也就停留在五岁。 她深了口吸,“那不是亲,是人工呼吸。只有救人的时候才……” 说到一半,就见少年闪烁着懵懂无知的眼睛望着她。 她打住了话,抚额望天。 难道她还能妄想一个傻子懂得,什么叫亲亲,什么叫人工呼吸? 最终,她妥协道:“那你还是叫我姐姐吧。” 和娘子相比,姐姐这个称呼,她比较能接受一点。 蓝泽一听,大喜过望,一头扎入傲君怀中,抽泣着身子:”姐姐,你真好,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泽儿的仙女。“ 傲君猝不及防,被他抱个正着,抬脚,本能的想一脚踹飞他。 忽听他此话,抬起的脚,却怎么踹不下去。 她暗吸一口气,冷冷的说:”喂,松手,不许抱我。“ 蓝泽放开了抱住傲君的手,双眼热切而期盼的望着她:”那姐姐,不要丢下泽儿好不好……“ 第68章 她秽乱皇宫 傲君看着他期盼而祈求的眼神,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被触动了一般,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你叫什么?” 蓝泽昂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眯着清透澈的眸子,勾唇道:“蓝泽,蓝天浩瀚的蓝,泽及万世而不为仁的泽。” “掌权者?”不知为何,傲君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蓝泽闻言眸色微微一沉,收回落在蓝天的视线,茫然的看着傲君,不解问:“姐姐在说什么?” 傲君回过神来,就见蓝泽眨巴着懵懂无知的双眼望着自己,牵着自己手,一摇一摇的询问。 她摇了摇头,甩开脑海闪现过可能,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掌权者。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宫女,青天白日在皇宫里也敢不守宫规,在这里狐媚男人,秽乱宫围。” 届时,一道讥笑刻薄的声音,从傲君和蓝泽的身后传来。 傲君秀眉一蹙,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转身看去。只见一位身穿粉色衣裙,容颜美丽,气姿高贵的少女缓缓走来,她身边跟着一位眉眼刻薄,气势很高的老嬷嬷。 傲君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今天是先皇忌日,宫里的娘娘和公主们,都在昭玉堂同皇太后祭拜先皇,不会这么快出来。 这个少女,应该不是哪位娘娘的公主。 瞧她二八芳华,少女打扮,也不是哪个宫殿的娘娘。 莫非,是和自己一样,是哪宫娘娘的亲戚? “来人,把这两个奸夫给我拿下关进大牢,等候皇后娘娘从金光寺回来处理。”那个老嬷嬷一双厉眼怒瞪着傲君和蓝泽,朝身后的侍卫下达命令。 “你,你们想干什么?”见几个侍卫涌了上来,蓝泽立即跑到傲君的面前,把傲君护在身后,瞪大眼睛盯着上来的侍卫,气呼呼的说:“你们走来,我不许你们伤害姐姐。” “原来是五皇子。”看到蓝泽挡在傲君的面前,老嬷嬷嘴巴一扁,瞟着傲君,厌恶的嘴脸的嘲讽道:“下作的东西,也就只有勾引傻子的本事。把她们拿下,送去打牢。” “你们,你们别过来。”见侍卫们面目凶恶,靠的越来越近,蓝泽吓的浑身发抖,却没有逃跑,一头撞向前来抓人的侍卫,朝傲君喊道:“姐姐快跑。” 话没说完,就被那个侍卫恶狠狠的一脚,踹在地上。 傲君见状,面色一寒,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连忙去扶蓝泽。 蓝泽被踹在地上一声不吭,爬起来抱住侍卫的腿死不松手,“姐姐,你快跑,他们都是坏人,你不要被他们抓到。” “五皇子。再不松手。休怪我不客气。”那侍卫恼怒,凶神恶煞的瞪着蓝泽,抬脚就踹去。 傲君快一步上前,在那侍卫的脚踹在蓝泽的肩膀的瞬间,一把踢在那侍卫的脚踝。 只听一声惨叫声响,那侍卫的身子被踏的倒退几丈,倒在地上抱着被傲君踢中的脚踝,在地上翻滚着嚎叫。 其他几个侍卫见状,立刻朝傲君扑来。大有要把傲君撕裂的气势。 傲君快速从地上拉起蓝泽,护到身后,手掌一翻,一块令牌出现在掌心,示众在几个侍卫的眼前。 几位侍卫看到傲君手中的令牌,压根就不买账,完全示他手中的令牌于无物。 傲君也不意外,令牌陡然一翻,几根银针自指尖无声弹射。 瞬间,几声跪地声伴随着吃痛声传来。 几个原本要抓傲君的侍卫,扑通一阵全部毫无征兆的跪在了地上,面上露出疼痛狰狞的神色。 见几个侍卫呼拉拉一阵的跪在傲君的面前,粉衣少女和老嬷嬷顿时面露诧异。 粉衣少女美眸里的嘲讽散去,晦暗莫测的落在傲君的身上,她刚才对他们做了些什么? 老嬷嬷几步到几个侍卫面前,伸手去提他们起来,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让你们抓人,居然跪一个下赐的奴才。” “啪” 老嬷嬷的话一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也响了起来。 老嬷嬷整个人,被傲君一巴掌扇的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完全没有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老脸传来火辣辣的疼。 粉衣少女这时连忙上前,去扶老嬷嬷,“孙嬷嬷,你怎么样?” 孙嬷嬷这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肿的老高的脸,一手怒指傲君,向他身后的两个侍卫下达命令:“反了天了,一个狐媚男人的狐狸精,不知悔改,竟还敢打人,陈远,陈高,拿下这个目无宫规的狐狸精。” 被叫陈远,陈高的侍卫,身怀武艺,之前一直在粉衣少女的身后,没有动手。 听见孙嬷嬷一声令下,其中一人气势迫人的上前来抓傲君。 傲君活动着手腕,冰冷眸子落在那陈远的身上,眼神森冷凌厉的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般犀利。 陈远心中一寒,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神,这般的冷冽犀利,就像一把能杀人无形的利剑,让他莫名的打了个冷颤,脚下的步子,也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 “好一个会使唤人的狗,看来那一巴掌,打的太轻。”傲君的眸光落回孙嬷嬷的脸上,凤眸微微眯起,唇角几不可见的上扬,声音森冷而邪佞:“仗势欺人的狗奴才,谁给你的权力来抓本小姐。” “车傲君,你好大的胆子。在这皇宫里也敢撒野打人,老身定要你好看。”孙嬷嬷是淑贵妃身边的嬷嬷,自小照顾淑贵妃长大,随着淑贵妃一同入宫,二十多年,在这后宫中的辈分自是不用说,就连淑贵妃,皇上也不曾命人打过她,骂过他,何曾受过这等欺辱,打骂,气的火冒三丈,浑身发抖,“陈远,快抓住这个秽乱皇宫的狐狸精。” 第69章 牢里走一趟 傲君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这个孙嬷嬷明显是有备而来。 可又不像是皇后宫中的人。 那么,除了皇后宫里的人,在这宫里面,谁还会想要对付她一个被车相府驱逐的弃女? 眼见陈远动用武力朝自己出手,傲君素手一抬,看也没有看一眼陈远,而是眯着眸子凝着孙嬷嬷和那位妙龄少女,挑眉问:“嬷嬷不是皇后宫中的人,莫非,是淑贵妃宫里的人。” 除了皇后之外,这宫里她无形中得罪也只有那位淑贵妃,凌王殿下的母妃。 “哼,既然知道老身是淑贵妃宫里的人,你还敢不知死活的动手。”孙嬷嬷一双绿豆眼瞪的跟王八似的,咬牙切齿的恨恨道:“现在知道,未免也太晚了。你这等下贱的野贱人,也配得上凌王殿下?做梦,你也就只配,五皇子这样的傻子。等把你关到牢里,看老身怎么收拾你。” 果然如傲君所料。 皇上和皇后,都不在宫中。 皇太后和柳贵妃也都在昭玉堂为先皇追福超渡。 淑贵妃的人便借此机会,给她安上秽乱宫围的罪名。 虽然,她不是宫中的娘娘和宫女。 但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秽乱后宫之罪。 一旦被扣上,那就是死路一条。 她和蓝泽身份不同,纵然不会因触犯宫规而犯下杖毙的死罪。 可她的名声,就轻而易举的毁了。 别说她本身不想嫁人。就是以后想要嫁人,帝都也没有人敢娶她。 虽然,她根本就不愁嫁。 但,莫须有的罪名,她凭什么去背。 “呵呵。”傲君嗤笑一声,眯起流光溢彩的眸子,唇畔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嬷嬷不道明身份,害的傲君,不知道嬷嬷竟是淑贵妃身边的一条老狗。实在是失礼失礼。” 傲君说着,还有模有样的,朝气歪了脸的孙嬷嬷拱了拱手。 孙嬷嬷气的七窍生烟,浑身颤抖,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喘息着让陈远把傲君拿下。 陈远还没出手,就被傲君一个冷眼扫的心里直打寒颤,脚下的步子,也变的沉重。 “孙嬷嬷,您消消气。”粉衣少女一边扶着孙嬷嬷,一边温柔而拿呛的说道:“今儿是先皇的忌日,皇宫忌七食六欲,车姑娘与五皇子情到深处,难以自持。咱们就当没有瞧见。太后正为先皇诵经,若知此事气出个好歹,谁也担当不起。” 情到深处,难以自持? 傲君闻听此言,心里一阵冷笑。 这算不算,是在变向的威胁她? 或者说是借先皇忌日之势,在对付她的同时打压柳贵妃。 毕竟,今天是先皇忌日,任何的小事,都会成为大事。而她是柳贵妃的侄女,她在宫中发生任何事情都关乎着柳贵妃。 她可以不顾及自己,却不能拉上柳贵妃因她而下水。 “好。我跟你们走。”她冷冷的撇了一眼孙嬷嬷,转而看向蓝泽,”跟我进牢房,你怕不怕?“ 蓝泽坚定的摇了摇头,”姐姐去哪。泽儿就去哪。姐姐不怕,泽儿也不怕。“ 傲君满意的勾唇一笑,扭头看着陈远,冷声道:“让开。” 陈远的任务,就是要拿下傲君关进大牢,见傲君自愿,到更如他意。 孙嬷嬷瞪着傲君的背影,恨的牙根痒痒:“被家族遗弃的贱蹄子,也敢这么嚣张狂妄,不教训教训她,为凌王殿下和十公主出口恶气,实难解心头之恨。” “嬷嬷。”粉衣少女看了眼傲君的身影,眉宇渗出一抹莫讳如测的神色,若有所思道:“除了非传闻中的那张丑陋容颜,这车傲君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嚣张狂妄,敢言敢怒。” 若不是她亲耳听姑姑说,傲君敢写休书给凌王,还与九皇叔相处半月,毫发无损的走出九王府,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胆大狂妄的女人。 只是,她更加好奇,傲君是怎么能活着从九王府出来。 坊间传闻,九皇叔残暴诡谲,嗜杀成性,难道,仅仅只是传闻? 想来也是,那个宛如天神般的男子,在她的心中,一如十年前那般神圣不可侵犯。 只是可惜,成了不能人道的废人。 傲君和蓝泽一路逛大街似的,游玩到潮湿的牢房门口,哪有一点面对牢狱的紧张和恐惧感。 隐藏在暗处的一抹黑影,目送傲君和蓝泽手牵手的进了牢房,身形陡然一闪,如同幻觉般消失。 然而,远在金山寺为先皇祈福的战离渊,行香坐案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面具下的脸庞一片惨白,双唇毫无血色,虚弱的咳喇不止。 宗政见状,便让商满扶他下去休息一会儿。 “王爷,你身子未全愈,还很虚弱,这法式还要两个时辰,王爷先到一旁休息会儿。”商满同邵元扶起佛蒲上战离渊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端上热茶伺候着。 “有劳商大人了。”邵元接过商满手中的茶水,递到战离渊的手中,“王爷,先喝口茶缓缓。” 战离渊接过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润湿了苍白的双唇,把茶水递给邵元,微微闭上双眼。 商满见状,便不在打扰。 邵元取来一件披风,披在战离渊的身上,不着痕迹的凑到他耳畔,压低声音道:“主子,顾诚,传消息来,君姑娘被淑贵妃的人,以秽乱宫围之罪关了大牢,同被关进牢房里的,还有蓝耀国的五皇子。” 眉稍微微一动,微抿的唇削薄成一长直线,战离渊面无表情,眼晴也没有睁一下,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若不是微不可见的举动,只怕,以为他睡着了。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邵元轻摇战离渊的身子,一脸担忧的急急唤道。 文武百官见战离渊,双眼紧闭,唇色苍白,显然很虚弱,疑是昏厥过去。 但,宗政皇没有发话,也没有人上前慰问。 柳天赋此次负责先皇追福的大小事务,不能视而不见。 柳天赋快步上前,看了眼昏迷的战离渊,吩咐道:“王爷昏到了,来人,送王爷回禅房休息。” 第70章 这一招够狠 宗政见战离渊昏迷过去,龙眸微微一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芒,挥了下衣袍,不怒自威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瞧瞧。” 这话,自然是对御前太医李忠硕说的。 得了宗政的话,李忠硕哪敢怠慢,应了声“是”后,立刻跟了上去。 小沙弥将几人引入一间收拾干净,且清静的院子,让战离渊休息。 李忠硕给离渊号了脉搏后,便开了些药方子,让脚程快的邵元去山下抓药,便回到宗政面前汇报九皇叔的情况。“回皇上的话,王爷并无大碍,只是伤势初愈,气血虚弱,一路上上车马劳顿,疲劳过度才至昏迷,只要休息一会儿,喝些补气血的药,很快就会醒来。” 宗政听闻,眸色晦涩,望着前方的虚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半响,才道:“皇弟的身子太虚弱,你且留在他身边,好生照顾,莫要出任何差池,若九皇弟,有个三长两短,提头来见朕。” 皇宫牢房 “打死你,打死你,走开,不要过来。” 慌乱而又气愤的声音,不断的从一间潮湿而阴暗腐自的牢房传来。 只见蓝泽护在傲君的面前,恐惧的用脚去踩牢房里成群四窜的老鼠和蟑螂。 傲君秀眉微蹙,脸色有些煞白,盯着眼前爬过的蟑螂,袖子里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握起来,身子有些僵硬。 蓝泽似乎发现她的紧张,不着痕迹的握住她的手掌,拼命踩着那些无头苍蝇似的乱跑的蟑螂。 感受到一股暖意包裹着拳头传到自己心底,傲君紧绷而僵硬的心,像是被暖化了一般,渐渐的缓了下来。 李嬷嬷站在牢房外,止高气昂的看着傲君,一副嘲笑可恨的嘴脸,跟一旁收了银子的狱卒吩咐道:“此女有失妇德,青天白日在宫中与男人行秽乱之事,视宫规于无物,冲撞先皇追福法日,先打她个二十大板,等候皇后娘娘回宫发落。” 明面上是淑贵妃的人,可嘴里却一口一个皇后娘娘,傲君缓了一口气,不由的想笑。 淑贵妃这一招,耍的够狠。 先皇忌日,借封皇后的势来对付她的同时,故意挑拨封皇后和柳贵妃之间的斗争。 封皇后哪怕知道此事是淑贵妃故意挑起,心存怒意,但也不妨封皇后,领了淑贵妃这个情,指不定会因她与蓝泽私相授受一由,向宗政请旨,把她许配给蓝泽为妃。 后宫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是非之地。只要能达到各自的目地,前一刻针锋相对,恨不得杀而后快的敌人,下一刻也会为了同一个目地,而去对付另一个棘手的对手。 对封皇后来说,淑贵妃和柳贵妃,是她的心头刺。 一旦淑贵妃的儿子,凌王当上未来的诸君,那么宗政百年之后,淑贵便是皇太后,她便无生路可寻。 而柳贵妃是宗政皇最为宠爱的贵妃,颂王自得宗政宠爱。虽说,颂王喜好男风,府里养了一群男宠,还开了间醉风楼,为男倌之地,令宗政龙颜震怒,大发雷霆。但这丝毫不抵宗政对柳贵妃和颂王的宠爱。 文武百官,人人都知,颂王和凌王之间存在着一场没有硝烟的诸君之战。 淑贵妃不但要铲除柳贵妃和颂王,也要解决掉让凌王成为笑话,而失去一大助力的傲君。 所以,借封皇后的势来对付傲君打压柳贵妃。 封皇后想是恼怒归恼怒,却也不会放过这个打压柳贵妃,而又可以对付傲君的机会。 毕竟,若不是傲君,车海谦和九皇叔早在半个月前,都死于那场刺杀。朝中势力这个时候,也一定是倒向封将军府。 傲君本可以无视孙嬷嬷的寻滋挑事,但是在这皇宫里一行错,万劫不复。 她可以不怕闯祸,却不能成为别人踩她,对付柳贵妃的一把双刃刀。 她选择进牢房,并不代表,她就要任由自己被孙嬷嬷这狗杖人势的东西欺凌。 “真是好笑。”她把胳膊搭在蓝泽的肩膀上,把玩着他垂在肩膀上的墨发,低低的笑了起来,看着打开牢门,向自己走来的几个狱卒,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由最初的低低浅笑,慢慢的到忍俊不禁的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她这一笑,可把几个狱卒和孙嬷嬷几个人,笑的傻了眼。 狱卒们也是一怔,不由的停下步子,面面相觑。 赏二十大板,不是赏二十两银子。 正常人的反映,是害怕求饶。他们身为狱卒不知见了多少。 可还没有见过,有谁像傲君这般不按套路的反映? 蓝泽扭头,看着傲君自然的搭在他肩膀上,把玩着他头发的小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疑惑。 随即,他弯了弯眼,也跟着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傲君心念一动,朝他眨了眨眼,笑问:“你笑什么?” 蓝泽也学着她的神情,闪了闪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姐姐笑,泽儿也笑,泽儿会一直陪在姐姐身边。” 孙嬷嬷一张老脸都黑了,实在不明白傲君和蓝泽到底在笑什么,“等会儿板子落在身上,瞧你们还能不能笑的出来,哼……” 傲君不以为易的挑了挑眉,轻蔑的瞟了一眼孙嬷嬷,笑的越发的肆意,“是,孙老狗说的是。挨板子的场面,若是孙老狗你不在,岂不是索然无趣。” 一句孙老狗,气的孙嬷嬷快要吐血,怒指傲君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好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贱人,给我拉下去打,狠狠的打,打到她笑不出来为止。” “你们走开,不许你们碰姐姐。”几个狱卒大汉赤膊前来,蓝泽展开双手,护着身后的傲君,怒气冲冲的瞪着几个大汉,“姐姐没有犯错,你们不能动她。” 孙嬷嬷嘲弄道:“五皇子,你虽是蓝耀国的皇子,却也是我国的质子,念你是痴傻,被那狐狸精勾引媚惑。如果,你再干涉刑犯,恐怕也要吃些板子。” 傲君按了按蓝泽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跟他道:“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 说罢,便从蓝泽的身后出来,主动朝牢门走去。越过孙嬷嬷的时候,傲君轻甩了一下衣袍,飘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此香味淡,又被牢房浓重腐蚀之气掩盖,一般人闻不出来…… 第71章 不是脱裤子 傲君附在孙嬷嬷的耳边,讥笑道:“孙老狗,如果我是你,肯定会亲眼看着自己憎恨之人在刑台上苦不堪言,半死不活的模样。” 孙嬷嬷气咬碎了满口银牙,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因极度的愤怒而显的扭曲,双眼怨怼的瞪着傲君,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没听到你这小贱人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老身是不会走的。” 傲君望着孙嬷嬷愤恨而充血怨气的双眼,邪佞的闪了闪眼,嘴角含着一抹坏坏的笑意,朝刑房走去,喉咙里哼着旁人听不懂的小曲,只是依稀听到诬陷,狱卒,几个模糊的字眼。 众人不解,这是什么曲,想要听清楚的时候,只听到叮的一声清脆声。 狱卒们对傲君平淡而自然的配合,颇感诧异,却没有发现,孙嬷嬷在听到“叮”地一声后,脸上的神色逐渐的出现了裂缝。 而这微乎其微的变化,却被蓝泽不经意的尽收眼底。 眼见孙嬷嬷要走,蓝泽心念一动,唤:“嬷嬷……” 孙嬷嬷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神情诡谲而木讷的跟着狱卒和傲君的身后走去。 眸色渐沉,蓝泽望着孙嬷嬷的背影,眼底一片晦暗,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蓝泽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蓦然,听到刑房传来傲君的尖叫声:“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蓝泽一疑,立刻冲出牢房,朝刑房跑去。 还没等他跑到,就看到傲君一脸惊慌的从刑房里跑了出来,而刑房里面,传来几道惨烈的嚎叫声和狱卒们的怒吼声。 “啊,救命啊,这疯子想要杀人。” “他疯了,快抓住她。 “不要过来,大家快逃。” 很快,有两个狱卒,连滚带爬,惊慌失措的从刑房跑了出来。 蓝泽眉心蹙的能夹死苍蝇,看着满脸是血,逃出刑房的狱卒,抖着嗓子唤:“姐,姐姐……” “快走。”傲君抓住蓝泽的手,快速朝牢房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来人啊,杀人啊,快救命啊。” 蓝泽被握住的手,肩膀一颤,面色煞白,眼底流露出一丝痛色,却没有挣扎。 换班的牢头才归位,便听到有人大喊杀人,立马带人冲了进来,就看到傲君一脸恐惧的拉着五皇子从牢房里逃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傲君急促喘息着,拼命用手指着身后满脸是血,逃命似的跑来的几个狱卒,半天说不出话。 牢头和众狱卒见状,脸色大变,迅速迎了上去。 傲君拉着蓝泽便跑出牢房,直接跑到正经过此处巡逻的禁卫军面前,指着牢房,上气不接下气:“李队长,不好了,快,快去阻止,牢房有人……有人……” 傲君急喘着没下文,可把带队巡逻的禁卫军队长李槐给吓倒了,以为有人劫狱,当即脸色大变,立刻命人去通报禁卫军领统,并带着一批禁卫军朝牢房冲去。 见李愧带人冲向牢房,傲君直起腰,顺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牢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冷笑。 想要对付她,也不掂量一下有几斤几两。 见傲君神色恢复,眉宇间渗着一抹狠绝,蓝泽眼底划过一丝深谙,里面发生的事情是她做的?可她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车傲君,你……你怎么在这里。”这时,一道诧异的声音,从傲君和蓝泽的身后传来。 傲君转身,便见粉衣少女,款款走来,波光潋滟的盈盈秋眸,闪烁着不解的疑问,继而,看向不远处禁卫军和狱卒乱成一团的牢房,“发生了什么事情?” 傲君眯了眯璀璨的眸子,一派惋惜之色,“唉,这孙嬷嬷的脾气倒是够辣的狠,即便借着狱卒的手没有杀成我,也不该收不住这脾性,对狱卒狠下杀手。” 萧思华听闻此言,娇丽的容颜染上一抹惊心:“你说什么?” 傲君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些粗爆狱卒汉子和禁卫军们,动起手来,还能不能再留她一个活口。” 萧思华眉心一蹙,脸色越发难看,立刻跟她身边的人道:“陈远,你去瞧瞧。” “是,郡主。”陈远应声,飞快朝牢房掠去。萧思华凌厉的眸子剜了眼傲君,傲慢道:“车傲君,孙嬷嬷的事是你做的吧。” 之前几个侍卫,是因为中了傲君的无毒银针,才会失手跪地。 孙嬷嬷突然会发疯,和她没有关系,她是不会相信的。 傲君眉眼一挑,笑的狂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郡主诽谤,我一样可以起诉。” 萧思华气的脸色一白,“好一个不知礼数的乡野粗婢。既然知道我是郡主,还敢威胁。” 傲君一脸茫然,“郡主莫非,不知孙嬷嬷是谁身边的人?” 不明白傲君这话是何意思,萧思华下巴一抬,高傲道:“孙嬷嬷是淑贵妃身边的人,你敢动她,不会有你好果子吃。” 傲君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她:“郡主,既然知道孙嬷嬷是淑贵妃身边的人,何必再问我这么低能的问题。” “低能”两字,萧思华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傲君整句话的意思,却是气的她肺都快炸了。 傲君弦外之音,摆明在说她这个郡主连一条老狗都不如。 萧思华是国公府的萧国公孙女,淑贵妃的侄女,身份虽比不得宫中的公主,但在傲君这个弃妃遗女面前,架子端的却是大。 起初瞧傲君嚣张野蛮,口出恶俗的对待孙嬷嬷,便也只以为,她不把身为奴才的孙嬷嬷放在眼里。 哪知她嚣张狂妄到,竟不把她国公府的郡主放在眼里,当即气的浑身发抖,双拳紧握,怒瞪傲君:“车傲君,你算什么东西,祺表哥休掉的弃妃,家族遗弃的孤女,卑贱的贱民一个,也敢这么狂傲的跟本郡主说话。” 傲君忽视萧思华的愤怒,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转而跟蓝泽说:“你可有受伤?” 她记得,蓝泽之前为了自己不被侍卫抓,被抓卫踹了一脚,那一脚下的很狠,他却没有吭声,刚才牵他的手跑,他吃的哼了一声,胳膊一沉,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蓝泽连忙把受伤的手,从傲君的手里抽回,背到身后,摇了摇头。 傲君的视线落在他的膝盖上,膝盖上面印出淡淡的血印。“跟我走。” 萧思华被傲君和蓝泽忽视的彻底,气的差点吐血。 这个车傲君,果真如祺表哥和车湘月说的那般可恨。 傲君之前有宗政的命令,可入太医署拿药。 所以,进太医署没有阻碍的,便拿来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和绷带。 “把裤腿卷到膝盖。” “都是因为我,才害得那些人恶意中伤姐姐。” “把裤腿卷起来。” “我亲近姐姐,她们就要害姐姐是吗?” “……把裤腿卷起来。” “那姐姐,我们以后……” 傲君终于忍不住吼:”你再不闭嘴,我马上就走。“ 蓝泽吓了一跳,羞涩说:”那姐姐,你,你转过身去……“ 傲君不解,但还是转过身子,等再次回头时,脸窘迫的彻底的黑了,吼,“我叫你卷裤腿,不是让你脱裤子……” 第72章 你很担心他 毫无悬念,孙嬷嬷死了,是死在了狱卒的刀下。 据说,是孙嬷嬷攻击禁卫军队人李愧,被狱长一刀砍下了脑袋,双眼死不瞑目的瞪的老大。 纵然狱卒们,都见惯了死人白骨也被吓了一跳。 此事闹的虽然大,也不过是死了一个发了疯的奴才,没有人敢去惊动皇太后。 孙嬷嬷一死,只剩合伙想要害傲君的萧思华。 她是国公府萧老爷的孙女,也是皇上亲封的思华郡主,傲君不会轻易动她。 这也正好给了她机会,去向淑贵妃通风报信。 然而,却也不敢私闯昭玉堂,只能焦急的在昭玉堂外来回走动,等着祭拜先皇结束。 姑姑让她和孙嬷嬷诬陷傲君触犯宫规,冲撞先皇忌日,借此除掉傲君,哪料到,她们没有算计到傲君,却把孙嬷嬷的命给搭了进去了。这下姑姑定会恼怒,她当太子妃的机率,也可能会…… 城外,望月山 “整个京城的人都在抓你,你还敢留在帝都,不怕死吗?”饮着杯子里的酒,傲君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子。 男子浅蓝色锦袍被阳光折射出一片银光如流水般铺在地上,银线绣制的引魂曼陀罗绽放的明艳妖冶。 那人眉眼浅渊,渗血的朱砂透着慑魂的妖娆,一双深紫色的眸子眨眼间流光溢彩,凝眸深如古潭,像锦绣山河那照耀苍穹的曜阳。 傲君不禁在想,不知有多少女子,会沉迷在他那张超乎世俗的皮囊下。 “你可以选择举报。会有一笔不菲的赏金。”男子轻斜着身子,莹白如玉的五指间把玩着一个翠玉琉璃般的酒壶,慵懒的眯着紫眸睨着傲君,殷红的唇勾画浅浅的弧度。 凤眸微敛,似坠着日月光华般的眸光落在对面的男子身上,傲君身子半起微倾到他的面前,薄唇一勾,吐气如兰:“如果你再缠着我不放,我会考虑。” 语罢,放下手中的酒壶,朝入城的方向走去。 她被九宫劫出了皇宫,也不知道蓝泽怎么样。 如果,被萧思华抓去,只怕要受不少的苦头。 “你很担心他?”他面色无异,眸子里含着笑意,胸口却一窒,嗯,这种感觉很不爽。 傲君心一沉,她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她只是个傻子。” “所以,我连傻子都不如?”他的语气未变,周身的气息却在逆流,寒气在向外扩散,匍匐在一旁的啸天,也感应到了,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远离他的主人。 傲君转过身子看他,挑眉一笑:“若这是你最终下的结论,我没什么可说的。九皇叔身中剧毒,活不了多久。你不需要利用我去暗害他。最后,我提醒你一句,我的事情,真的跟你没有关系。我接触什么人,也不用向你汇报,你最好,别再来缠我。惹怒一个女人,是很危险的。尤其是一个浑身是毒的女人。“ “呵呵!”低低一笑,连声线都媚的令人骨子都酥了,九宫望着她笑的慑魂勾魄:“如果,我百毒不侵呢?” 傲君横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我。” 抛下这句话,傲君毫不留恋的走了。 “呵呵,九宫啊,九宫,你也有今天。”目送傲君的身影逐渐消失,一袭桃红衣袍的少年,幸灾乐祸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小君儿,可不是你招惹的那些肤浅女人,被会你的美色所迷惑。哈哈,看到她嫌弃你的模样,太爽了……” 某人眉眼一冽,周身的寒流陡然逆转,爬上某个不怕死的家伙身上。 慕长言见身上结上寒霜,立刻挥手道:“好了,不闹了。你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 他把几本厚厚的宗卷递到九宫的面前,“宗政若是看到了这些定会龙颜大怒,你可有想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谁。” 九宫翻开几本宗卷,略略一眼,轻唤一声,“邵斌。” 一抹黑影转瞬出现在九宫的身后,“属下在。” 九宫扬起手里的宗卷,邵斌立刻接到手里,身形一闪,转眼消失。 慕长言撩开衣摆,在九宫的对面席地而坐,执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那酒杯正是傲君刚才饮酒的酒杯。 慕长言刚斟满酒杯,酒壶九宫很自然 慕长言双手后扬,撩开宽大的衣摆,在九宫的对面席地而坐,执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那酒杯正是傲君刚才饮酒的酒杯。 然而,慕长言刚刚斟满酒杯,还没来得及端起酒杯饮起杯中的酒,九宫就很自然的端起他斟好的酒一饮而尽,就好像是在饮自己酒怀里的酒一般自然。 慕长言反应过来的时候,杯子里的酒已经被九宫饮尽,他忍不住抽了抽眼角,睨了眼九宫手里的杯子,倏地,意味深长挑眉戏笑:“你的洁癖呢?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酒杯是她用过的。” 九宫平静而淡定的放下手里的杯子,挥一挥衣袍上不知何时沾落的花瓣,睨了一眼慕长言,风轻云淡道:“洁癖只针对你这样的人。” 傲君碰的杯子,除了他别人休想碰。 虽然,他并没有碰她人用过物品的嗜好。 但,谁让对象是傲君。 慕长言何曾见过九宫这般,就连那个女人碰过的东西,他都不会去碰,现如今,居然…… 忽然,四周狂风大作,树叶簌簌作响,天上飘下一阵落英缤纷的桃花,像是下了一场花雨似的唯美极了。 慕长言和九宫的脸色微微一变,眸色从刚才的散漫变的冷冽锐利,迅起挥起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几个潇洒漂亮的旋袖,划过流线完美的弧度,头顶飘来的桃花雨已被袖风挥开,化成了红色的薄雾,刹那,在慕长言和九宫的四周弥漫。 九宫依旧坐在石椅上,低垂平静的眼眸,为自己斟上一杯酒,递到嘴边,毫无温度的声音溢出了唇齿,“出来。” 话音一落,红色的薄雾里出现七位妙龄少女,领头的一位少女年约十六七岁,身着淡金色衣裙面容姣好,气质出众。 而少女身后的六位少女姿色美艳,眉眼妖娆,性感的娇躯只裹了一层薄纱,薄纱下的曲线玲珑曼妙,曲线诱人,泛着光泽的肌肤若隐若现,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只怕男人瞧上一眼,便慑了几分魂魄。 “翩翩给公子请安。”金色衣裙的少女,看着九宫身姿盈盈一拜后提步到九宫面前,奉上手中的红色锦盒,望着九宫眼神迷离道:“主人让翩翩把公子所需的药送来给公子。嘱咐公子千万要注意身体,莫要沾惹一些不干净的女人,以免伤了身体,特意精挑细选了几名干净无病的女子送来供公子享用。” 翩翩话音一落,六名美人儿,玉手托着珍馐美味,像是花丛中的蝴蝶般飞到了九宫的身边伺候着。 第73章 活我必需要死 九宫眉眼一冽,身上释放出一股渗人的寒气,吓的几个美人儿心尖发寒,脸色一片煞白。 翩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戾,抬掌间,一位攀爬在九宫脖子的献媚的女子被一股掌力吸到她的掌心,生生的掐断了脖子,丢在了一旁,面无表情道:“公子若是不喜欢她们。翩翩便回去立刻禀报给主人,为公子挑选喜欢的。” 慕长言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眼光在那些美人身上扫了一眼,拍了拍九宫的肩膀,挑眉戏谑道:“香艳美人,个个国色天香,你那位果真明事贤惠,你好福气啊。我就不打扰了,先行一步。” 依那个女人的作风,不会容许九宫的身边,出现任何一个活着的女人,傲君一定会有危险。 “慕公子请稍等。”见慕长言离开,翩翩身形一闪,来到他的面前,笑道:“慕公子,我家主从有一笔生意,想找我谈谈。” 慕长言眉眼一挑,瞟了一眼冷魅九宫,伸手捏住翩翩的下巴,勾魂的桃花眸子潋滟无情,凑到她的唇边轻佻道:“你家主人是他的女人。谈什么生意本公都没兴趣,到是翩翩你,越来越水灵了。不如,我们到一旁谈谈人生。” 翩翩心神一荡,只觉得脸颊扑来一阵热浪,眼前的俊容离自己越来越近,近的只要微微扬起下巴,就能吻到慕长言。 慕长言见翩翩望着自己,脸颊红的能滴下血来,一双明眸里透着痴迷,嘴角扬起一抹邪邪的笑意,瞟了一眼面色冷沉的九宫,揽着翩翩的腰身朝远处飞去。 与此同时,围绕在九宫的身边的几位女子瞬间被一层冰霜冻住身子,定在原地不动弹不得,万花丛林,只见虚影一闪,九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啸天飞快的扑在几个女子的脖子上,生生咬断女子的脖子。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下山途中,傲君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原本以为是九宫的人,可当看到天空突然飘落下来的桃花,她立马停下步子脸色忽然变了。 “你居然,没有中毒。”一个略显诧异的声音从红色的薄雾里传来,傲君秀眉微微一蹙,轻甩袖袍挥来四周的毒雾,便看到一个身穿金色的长裙的少女从红雾走来,“他的人?” 少女微微一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傲君,眼底透着讥诮,挑眉冷笑:“除了公子的未婚妻,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活着在公子身边来去自如。” 薄唇微微一勾,傲君冷冷一笑:“所以,我必需死。” 少女轻蔑一笑:“你很有自知之名。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说罢,少女手剜陡然旋转,寒光一闪,一把长剑劈开层层红雾朝傲君斜斜刺来,剑刃泛着乌青厉光,显然涂有剧毒,要致她于死命。 “现在才派人来杀我。似乎并不是他作风。”虽然觉得不像是九宫的行事作风。 但,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 况且,少女嘴里的公子,很明显是九宫。 眼见寒光如乌青闪电劈到眼前,傲君不慌不忙,足尖一点,轻跃高空,躲过少女的刺来的长剑,身轻似燕般的落在少女的剑尖上,红雾缭绕,衣袂青丝风中绞织飘摇,似仙子般透着超俗的仙气。 九宫赶到的时候,便是看到这样洛神临世般的一幕,望着少女那张清冷如尘,仙姿玉色的容颜,自骨子散发着冷傲与不睨睥天下的气场,九宫紫色的眸色深处不由闪过一丝惊艳,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不能自己的勾画出令百花失色的笑容。 九宫一来,傲君便闻到他的气息。 不是鼻子太过敏感,而是他的气息,她太熟悉了。 “你的主子,没有告诉你。我是个百毒不侵的人。”眸光落在少女的身上,她脚下蓦地注力,内力注入长剑之中。 少女脸色一变,哪实到傲君不但会武功,武功还很高强,她想弃剑撤退的时候,已被震飞出去。 傲君足尖一足,踩在脚下的剑翻个半空,再猛地一踢剑柄,寒光划虚破空,追随着那少女飞出去的身子射去。 “啊。” 一声惨叫声响,寒光从少女的胸口穿过,少女双瞳一睁,一丝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被剑刺穿的身子朝山峰下飞去。 岂料,一道似苍穹被雨水洗过浅蓝色身影,在傲君的视线划过,接住了即将坠下山峰的少女身子,身姿翩然如盛开的蓝色妖姬般出现在傲君的面前。 “公,公子……”少女瞧见接住自己身子的男人,正是九宫时,苍白的脸色刷的一下更加煞白几近透明,眼底的恐惧比迎接死亡还要恐惧。 九宫朝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迅速点住少女胸口的止血穴道,紫色的眸子里透着一丝邪佞,“放心,你不会死。” 前一刻,还奄奄一息的人,这一瞬,却能够自己站起来。 傲君尽看的很仔细,却还是没有看到,九宫倒底是怎么做的,居然让一剑穿心的人,还能活下来。 九宫的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少女的眉心,眉眼冷冽,“告诉你主子,这是最后一次。” 那少女颤抖着身子点头,握着胸口的剑,像是从未受过伤一般,飞快的朝远处跑去。 纵是傲君看到,也不禁感到诧异。 但,她面上不显,平静而冷漠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九宫,薄唇抿成一条削薄的弧度。 见傲君看着自己的眸光,发生了变化,九宫眉心微微一蹙,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伸去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朝山下走去。 傲君只是蹙了蹙眉,并没有挣扎,一路走来,直到山下,她没有说一句话。 九宫不是第一次面对她的沉默,可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却有一种窒息般的感觉。 到了山下,九宫停下步子,看着她平静而冷漠的容颜道:“我在等你出手。” 傲君抽回自己的手,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天色,日头偏西,赶回去也该傍晚,不知道蓝泽怎么样了,姑姑在宫里找不到自己,也该担心了。 我敛回眸光,凝着面前的九宫,口吐薄冰:“我没有时间,同你们玩游戏。”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看着她挺拔的背影,在视线冷傲的远离,九宫眼底的笑越来越深:“你们中的“们”指的是谁?” 傲君懒得理他。 第74章 吃人不吐骨头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傲君一入月缨宫的院门,一个小宫女急匆匆的迎了上来,眼底竟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娘娘吩咐,大小姐回来,要奴婢立刻带小姐去慧明宫。” 小宫女说着,一把抓住傲君的手腕一路小跑起来。 傲君眸色微微一暗,反握住她的手,稳住她的情绪,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寒儿。”寒儿急耐道:“小姐,你这下可闯祸了。淑贵妃一直以来和娘娘明争暗斗,只是苦于没有找到机会踩压娘娘,小姐休书给凌王殿下一事,淑贵妃恼怒不已,这次逮到机会一定会狠狠的踩压娘娘,不会放过小姐。” “寒儿,你先别着急。”见寒儿急的快要哭出来,傲君按抚她说:“姑姑可有交代什么?” 寒儿拉着傲君,一边小跑,一边说:“娘娘说了,只要找到小姐,立刻带小姐去太后那儿认错,千万不能承认你和五皇子私下偷情。否则,娘娘也救不了你。” 傲君心知道,定是白日的事情,连累到了姑姑。 跟着寒儿一路来到慧明宫,就看到柳贵妃素衣卸簪的跪在慧明宫殿外,傲君连忙上前:“姑姑。” 还没到傲君走到柳贵妃的身边,便被一批侍卫涌上拿下,“淑贵妃有令,抓到车傲君立刻打入督衣卫。” 柳贵妃苍白脸更加白了,连忙跟一旁的老嬷嬷道:“蝶姑姑,有劳你向太后通传一声,这其中定有误会,不如让君儿面见太后,将此事详细道来。” 被称为蝶姑姑的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伺候太后几十年了,“柳贵妃,你先起来吧,太后身子虚弱,病卧在榻,刚服了药已经休息,打扰了太后养病,你我都担待不起。皇上和皇后为先皇追福不在宫中,后宫的事情太后现已交给淑贵妃处理,依老奴之见,柳贵妃只能找淑贵妃。” 正说着,一位气质高贵,姿色素净中透着妖娆的女子从慧明宫走了出来,“哟,妹妹还跪在这里。你这是又何必,莫不是嫌太后病的太轻。” 柳贵妃就着思荷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朝淑贵妃施施然一礼:“姐姐,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就把一个姑娘往督衣卫送,这不太舍适吧。再说督衣卫是处置重犯之地。傲君是重臣之女,纵然无意犯下宫规,也不过是挨些板子,也不该送去督衣卫那种地方。” 傲君抬眼看去,只见那女子年约四十左右,保养很好,风韵十足,身着一袭浅澹色的月牙凤尾罗裙,梳着朝阳五凤髻,只斜插着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随着步伐一步一摇,容颜同战凌祺有几分相似,妆容虽打素净,便难掩眉眼间妩媚之色,高高的站在台阶上,犹如一个女王似的,不难看出来,她就是战凌祺的母妃淑贵妃。 在傲君打量淑贵妃的时候,淑贵妃的眸光也落到了傲君的身上。 她没有见过傲君,之前听闻傲君丑陋无比,身染怪疾,后听闻她貌美倾城,原本当宫女们瞧花了眼,只是没料到,傲君的美貌确实当得起倾国倾城第一美人之称。 “重臣之女?可本宫怎么记得,车府早已把她逐出家门。”看到傲君,淑贵妃恨的牙根痒痒,孙嬷嬷是她的奶娘,从小就照顾她到现在,几十年了,居然被傲君给害死。她今天,断然是不会放过傲君:“啧啧啧,好一副倾国倾城的美人皮囊。也不知到了督衣卫,还能不能保住这副皮囊。” 督衣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进无出。 只要被关进去的人,无论最终有没有罪,都要先受一遍督衣卫的刑罚,挨不过刑罚死的人不计其数,即便能挨过去的人,也只剩下半条命,身上筋骨因为刑罚而变成残废,离死不远。 傲君眼底闪过一丝讥诮,这个时候开了口:“傲君确实不在是重臣之女。但傲君是奉了皇上之命,留于宫中小住,不知奉皇命,犯了什么罪,竟让淑贵妃不顾皇命来打杀我。” 淑贵妃一愣,没料到傲君会毫不避讳的道她打杀,脸色瞬间变了,“车傲君,皇上念柳贵妃在宫中寂寞,便要你留宫作陪,可你仗着着柳贵妃撑腰,便在先皇忌日与邻国蓝耀国的五皇子明目张胆的偷情,目无皇上宫规在先,冲撞先皇气晕太后在后,如此大不敬之罪,足以要了你的脑袋,可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狡辩。来人,把郡主和太医院的医女传来。“ 红唇白齿一张一合,便把柳贵妃和傲君都脱下了水扣上了对先皇不敬的罪名。 傲君不得不佩服这淑贵妃是个角色。 她不怕淑贵妃往她的头上扣大不敬的帽子,但,不能拖姑姑下水,淑贵妃摆明是想铲除她的同时踩压姑姑。 很快,萧思华和一个小医女,被侍卫请到了傲君的面前。 傲君很明显的在萧思华的眼中,看到了得意幸灾乐祸的神情。 “娘娘,就是她。”萧思华指着傲君说,跟淑贵妃的说:“思华奉娘娘的命令和孙嬷嬷同去御膳房取给先皇供奉的凤晶果,却在途中看到了她和五皇子光天化日之下手拉着手,卿卿我我,两个人同吃一块点心,有伤风化,看到我和孙嬷嬷竟也不避讳,孙嬷嬷只是斥责了她几句,她便打的孙嬷嬷的脸都肿了,还把几个侍卫打伤,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将她关入牢房,却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妖法害死了孙嬷嬷。有牢头和禁卫军队长做证。” 同被请来的牢头和禁卫军队人李愧,不由的看向傲君,牢头在接触到傲君犀利的眸子时,心中猛的一颤,只觉通体发寒不敢再看傲君。 李愧紧紧的蹙眉,抿着唇,没有说话。 而此时,那个医女走到了淑贵妃的面前,跪在地上,垂着头唯唯诺诺道:“回淑贵妃,奴才白日里看到车姑娘拉着五皇子匆匆进了太医院,吩咐奴才去打热水,皇上曾下令,车姑娘可出入太医院,奴才也不敢拦着,就按照吩咐去办,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 医女说到这里,适时的打住了声音。 淑贵妃眼神一厉:“看到了什么?” 医女身子颤了颤道:“奴才听到车姑娘让五皇子把裤子脱掉。五皇子便真的将衣裤脱的精光,奴才当时受惊,吓的不敢吱声就逃开了。” 淑贵妃下巴一扬,眼中噙着冷笑,睨着傲君厉色道:“车傲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75章 她要保护傻子 傲君眸色微微一暗,面上不显,从容坦然的走向萧思华,萧思华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两步,“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可是太后的宫殿,你就算再敢杀人灭口也已经来不及了。” 傲君眉眼含着笑意道:“郡主,你不能只长年龄,不长脑子啊。” 突如而来的一句话,让在场众人都傻了眼,这可是皇宫,太后的宫殿外,一举一动,一言一辞,都会传到太后的耳里。 萧思华一张娇颜比吃了恶人苍蝇还要难看,气的瞪着傲君:“你,你居然,敢骂本郡主。” 傲君眼底的讥笑越来越深:“我只想告诉郡主,没想好台词,莫要随意出口,否则,会显得很意智商。” 萧思华气的脸都绿了:“你……” 傲君不在理睬她,而是走到淑贵妃的面前道:“娘娘不知道您对郡主一句话里,前道我和五皇子私下偷情,后道我们偷情毫不避讳她们的病名,有何看法?” 淑贵妃秀眉一蹙,眼神厉了几分,看了一眼萧思华,萧思华心中一颤,她,她说错了吗? 她只是,想把傲君和五皇子的私情一事,往重的说,没想到,傲君会去抓文字病句。 “呵呵。”柳贵妃忽而低低一笑:“偷情,偷情,顾名思义,便是要在无人之地偷偷摸摸地进行。傲君和五皇子纵然偷情,又岂会在宫人们来来去去的御膳房重地。只怕,思华郡主是误会了。” 柳贵妃步子踱到淑贵妃的身边,压低声音淡然道:“还是,思华郡主和姐姐都觉得,凌王殿下竟还不如一个傻子?” 这下子不是萧思华脸色难看了,就连淑贵妃的脸色也乌云密布。 柳贵妃弦外之音,摆明是想告诉她,傲君连凌王都看不上,一纸休书休了,会跑去和一个邻国质子的傻王子偷情? 若淑贵妃咬着傲君不放,便是要承认她的儿子,不如一个低能傻子。 但如果就这么放了傲君,淑贵妃又岂会甘心,“如果她和五皇子没有私情,为何医女会在太医院看到她和五皇子衣衫退去。” 傲君的眸光,在那位医女的身上扫过,又看向萧思华冷冷一笑:“因为思华郡主命今侍卫打伤了五皇子,以至于五皇子的全手掌和腿上都是伤。傲君身为大夫,带五皇子去太医院治伤,如果淑妃娘娘不相信,可以让人带五皇子前来检查。至于思华郡主说我用妖法害死孙嬷嬷,我想牢头和李队长比我更清楚,孙嬷嬷是死在谁的刀下。” 说罢,她的目光落在李愧和牢头的身上。 牢头不过是一个小角色,淑妃他惹不起,但看傲君,也不是简单的角色,他垂头不说话。 李愧这个时候,面无表情的站出来道:“淑妃娘娘,孙嬷嬷的死与卑职有关,孙嬷嬷是因为想杀卑职,才会被牢头情及之下一刀砍下头颅,那个时候,车姑娘并不在牢房。据禁卫军成员报道,孙嬷嬷死的时候,车姑娘同思华郡主在牢房外不知交谈什么。”他转头,看向萧思华,问:”郡主,我的属下,应该没有看错吧。“ 萧思华脸色一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之前以淑贵妃的名义向李愧和牢头施过压,以为李愧当时没有表态是同意了,哪料到李愧居然不把淑贵妃放在眼里,会主动替傲君开脱。 淑贵妃也始料不及,气的暗暗咬牙,看向牢头厉声质问:”李队人,说的可是真的?“ 牢头抬头看了眼李愧和傲君,暗暗叹了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淑贵妃面前,颤抖着身子道:”回娘娘的话,李队长说的是真的。奴才不是有意杀孙嬷嬷,实在是危难之明,不得已才出手……“ 牢头这话一出,无非是印证了李愧的话,孙嬷嬷的死和傲君也就脱离了干系。 而此时,五皇子也已经被侍卫带来,看到傲君连忙小跑着到傲君面前,牵着傲君的手,上下打量,一脸担忧:”姐姐,你受伤了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呜呜,吓死泽儿了……“ 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傲君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你忘记,姐姐跟你说的话了。“ 蓝泽背脊一颤,抬起头来抹去眼泪抿着唇,抽着肩膀:”泽儿听姐姐的话,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 傲君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子微微一弯,从蓝泽的大腿处,一把撕掉蓝泽腿上的裤袍,露出伤痕累累的腿,蓝泽吓了的脸色苍白,抖着肩膀去捂腿:”姐姐……“ 周遭一阵抽吸声,萧思华和宫女们吓纷纷捂眼,其他人的眸光都落在蓝泽膝盖血淋淋的伤口和满腿遍满的青紫痕迹上。 傲君接着又扯掉蓝泽的另一条裤腿,又让蓝泽摊开双掌给淑贵妃看,”五皇子为了感谢我在半个月前救了他一命,才送点心来感谢我,我见他从生死门走一遭,身子骨瘦弱,气血又不足,需要补充营养,便拒绝他的谢意,让他自己吃,不料思华郡主和孙嬷嬷瞧见了,便硬道我们在偷情,不仅要把我关入大牢,还吩咐侍卫打伤五皇子,五皇子的肋骨也被侍卫踢断了一根。但因为他傻,就算受了伤,疼,也不知道出声,我身为医者岂能见死不救。在医者的眼里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病人,无关男与女,救人第一。淑贵妃若认为我在狡辩,大可请太医院的太医来替五皇子验伤,看我有没有说错。“ 淑贵妃气的肺都快炸了,被傲君如此一说,她不但治不了傲君的罪,打压不了柳贵妃,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愤恨的瞪了眼萧思华。 萧思华自然感觉到淑贵妃对自己的不满,正要辩解,却被柳贵妃适时的打断了声音。 只听柳贵妃跟一直未进殿的碟姑姑道:“蝶姑姑,太后已经歇息下了,我们也就不打扰太后休息,先行告退。” 蝶姑姑持重的点了点头:“太后为先皇追福,已经累了一天,需要好生静养。你们都回去吧。” 说罢,便转身朝宫殿走去。 在太后的宫殿外,发生什么,太后会不知道? 淑贵妃原是想要借着蝶姑姑的口,让太后知晓柳贵妃纵容傲君在宫里目中无人,冲撞先皇忌日,对柳贵妃心生厌恶,待皇上回宫后,在皇上面前数落柳贵妃。 岂想,居然让傲君和柳贵妃占了上风,气的她恨不得撕了傲君和柳贵妃。 柳贵妃走到傲君的面前,看着淑贵妃从容的笑道:“思华郡主闻错了风,引发了一场误会,惹得旁人看了个大笑话。现在真相大白了,姐姐也该放心了。妹妹身子不适,先行一步,君儿,快不快带着五皇子下去处理伤势。” 傲君轻嗯了一声,当着淑贵妃的面,牵着蓝泽的手,笑道:“五皇子虽贵为皇子,但肯叫傲君一声姐姐,傲君也该担起这一声姐姐,医治好他的伤。淑妃娘娘告辞。” 语罢,牵着蓝泽在淑贵妃愤怒不甘的眼神中离去。 李愧看着傲君的蓝泽离去的身影,眸色微沉,不由的眯了起来。她是要保护这个傻皇子?她知不知道这样,只会害了她自己…… 第76章 朝堂风云 “君儿,快放开他。”刚入月缨宫的殿门,便传来柳贵妃严肃的声音,蓝泽身子轻微一颤,朝傲君的身后躲了躲,傲君不由的紧握着他的手,似在向他传递安慰人心的力量,然后,走到柳贵妃面前,垂首道:“是君儿的错,害的姑姑受难,君儿决定今晚就出宫。” 柳贵妃以为傲君误会她生气,是想赶她出宫,叹息了一声道:“君儿,你当真以为姑姑生气,是因为今日莫须有的事端。” 傲君垂下眼帘,抿了抿双唇,淡然道:“君儿知道,姑姑是担心我会因此被人算计。但姑姑放心,君儿自能应付。” 柳贵妃无奈的走到傲君面前,看了一眼蓝泽,说道:“寒儿,送五皇子回去。请李太医去给他医治。” “此事不劳太医,君儿自会处理。”不等寒儿应声,傲君便抢先一步接下柳贵妃的话:“五皇子的伤是因我而起,我不能放任他不管。还是由我送他回去。” 柳贵妃还想说些什么,傲君已经牵着蓝泽的手,朝院外走去。 柳贵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君儿,你今日牵着他的手走了大半个皇宫,有多少人看在眼里,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子,纵然你们俩人清白,可别人会如何想,谣言一起挡也挡不住,这只会毁了你的名声,你这般,姑姑如何在帝都替你寻门好亲事。” 傲君停下步子,回过头看向一脸担忧的柳贵妃,心里暖暖一热:“谣言止于智者。姑姑的担忧,君儿懂,但姑姑放心,君儿的人生大事,君儿能做得了主。” 看着傲君和蓝泽离去的背影,柳贵妃深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软榻上,“这孩子的性子,怎会如此的倔强。” 思荷奉上一杯茶,安慰道:“娘娘不必担心,要奴婢说,娘娘该高兴,君小姐不在像以前那般懦弱胆小,到有一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这骨傲气纵然会让她树敌万千,但他人也休想要害到她。” 柳贵妃抿了一口茶,润湿了唇瓣:“话是这么说,可孙嬷嬷因此而死,淑贵妃的目地没有达到,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明儿皇上就回来了,万一淑贵妃在皇上面前谗言,把君儿许给蓝泽,只怕君儿这一生都要毁了。” 柳贵妃的担忧,很快,便成了现实。 宗政回宫,就听到关于傲君和蓝泽的谣言,淑贵妃又从中擀旋,让宗政把傲君赐婚给蓝泽,柳贵妃几番想要面见宗政,都被宗政拒见,还因傲君气病太后一事,怪罪柳贵妃没有教导傲君,而被禁足月缨宫。 当夜,宗政传来柳天赋,车海谦,内阁大学士,等大臣,在御书房议事直到天明。 第二天的早朝会议,宗政龙颜震怒。封大将军吓的浑身发抖,跪在大殿之下,手握着儿子走私兵器的证据,惶恐求饶。 镇守月璃国北云边境,手握三分之一兵权的封大将军之子,镇守北云边境的少将军,居然勾结北云国的靖王,暗中走私兵器,四处招兵买马。所有的罪证,经过史部尚书柳天赋,右丞相车海谦,等几位内阁大臣,连夜查证,属实的呈现在宗政的面前,宗政气的快要吐血,朝堂之上一片哗然,空气里都杂夹着浓重的血腥味。 当宗政怒及之下,把封大将军打入大牢,命柳天赋亲自前往边境,擒拿封少将军封轶,将其带回宫中。 封皇后得知自已的哥哥,因为侄子勾结靖王走私兵器,隐瞒朝廷,招兵买马一事,被打入大牢后,从早上就跪在御书房外整整一天,不知哭晕过几次,仍然未能面见皇上。 商满劝说:“皇后娘娘,皇上正在气头上是不会见你的,封少将军在边境勾结外臣,走私招兵,哪一样罪名落施下来,都足以抄家灭门,诛连九族,皇上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只是关了大将军,并没有抄了将军府,奴才劝娘娘,还是回去吧,在少将军被押回来前,大将军和封将军府是不会有事的。” 封皇后自知此事重大,回宫后便联合朝中站在封将军这边的大臣,想法子洗脱罪名,调查那些罪证,从何而来。 但,罪证确凿,已经查证,岂是红唇白齿轻言洗脱,所有封将军一党的人,人人自危,素日里与封将军关系浅的,尽量远离,闭门谢客,走的近的大臣门,只好同聚一堂想办法。谁也不想因这趟浑水,殃及满门。 与此同时,封将军一党的大臣,全都恨死了把罪证交到宗政面前的人。 而那个人,就是九皇叔。 是的,没错。 把血淋淋的罪证,摆在宗政面前的人,就是九皇叔战离渊。 宗政怎能不怒。 因为,九皇叔拿出来的罪证,是当初助他登上皇位的功臣之孙的罪证,这就等于在打他的脸,还是啪啪啪的响。 不仅如此,还因为,九皇叔这个满身是毒的残废,离城十年,却还能够收集到封少将军勾结北云的罪证,不在帝都,却掌握帝都的一切,这让宗政被打脸的同时,深深的受到来自帝位的威胁。 如果,让九皇叔留在帝都,他的帝位,究将不保。 九皇叔一日不除,他一日难安。 这比封轶勾结靖王,还要让他愤怒惶恐百倍,千倍。 “皇上,傲君姑娘已经带到。” 就在宗政怒气冲天,心火难泻的时候,商满进殿禀报。 宗政压下盛怒,挥了挥大手:“传。” 傲君接到宗政的传话时,就从公公的嘴里听闻封将军府的事情,也知道宗政大发雷霆,龙威慑人,此时传见她,只怕凶多吉少。 但她不认为,与蓝泽的谣言,这等小事能惊动宗政,而且,还是在非常时机。 毕竟,这个时候,宗政该处理的,是封将军的事情。 而不是传见她,还是秘密传见。 “傲君参见皇上。”她神色镇定,不为龙威所慑,依旧不卑不亢,“不知皇上召见傲君,有何要事。” 宗政坐在龙椅上,气势展开,整个御书房的空气,都被抽离似的,压迫的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傲君,并未在傲君的脸上,看到惊慌失措与恐惧,这是此早朝起到现在,第一个敢和他镇定的相对的人。 “你可知,五皇子蓝泽,是蓝耀国弃于我国的质子。”他威严的问。傲君如实道:“回皇上的话,知道。” 宗政眯了眯龙眸:“你和他的谣言,宫里人尽皆知。淑贵妃向朕请旨,将你许配给五皇子,你可愿意?” 傲君眸色微微一沉,丝毫不考虑,垂首道:“傲君愿意。” 傲君这话一出,宗政的脸色立即变了,显然没有料到,傲君会这般情愿服从。 以傲君的性子,怎么可能甘于当一个质子傻子的皇妃。 他原还想待傲君大胆拒绝他,他便有理由,以此为条件,吩咐傲君去为他办那件事。 第77章 同时受伤 傲君不是傻子,宗政若真想把她赐婚给蓝泽,就不会特意的秘密召见她。 之所以,问她愿不愿意,不过是想要试探她。 只是,这个试探,从御书房流动的空气中,已经感应出来宗政很不满意。 “傲君,朕很欣赏你,你知道,朕为何会欣赏你?”宗政严肃的凝着傲君,眼底却没有一丝欣赏之意:“你虽狂傲,却是个有气魄,敢于对强权说不的聪明人,但,在这帝都,在朕的面前,普天下的气魄和狂傲都只属于朕一人。” 顺者昌,逆者亡。 傲君不是明白,逆水行舟,不进者退。 “傲君一介女流,四书不认,五经不识,更不懂得权政,皇上赐婚,傲君为民,不敢不从。” 她垂首,模棱两可。只字不表现拒婚,只为服从皇命。 政宗极不喜欢傲君的傲气,如他所说,在他的面前,甩的傲气只配他有,任何人只能卑躬屈膝,匍匐在他脚下。 但傲君这个女人,即便是跪在他面前,背,依旧挺的很直,那股自眉宇间释放出来的从容和股子里透出来的气势,让他觉得,她明明是跪着,却比坐在龙椅上的他,还有气场。 这是身为一个帝王,所不能容忍的。 但,这个女人,目前而言,对他有利用的价值,还不能杀。 “你既如此信服朕,朕也不会亏待你。”宗政从龙椅上起身,走到傲君的面前,亲自握着傲君的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凌气,反而溢出暖色,“你是右相的千金,虽逐出车府,朕一句话的事,不仅能够回归相府,还能够风光入宫,成为四妃之一。” 纳尼? 儿子的弃妃,老子要纳为妃? 傲君心里泛起一阵恶寒,连忙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语调平静道:“傲君身为凌王弃妃,相府弃女,已是人尽皆知,实在当不得皇上抬爱。皇上国事繁忙,傲君先行退下。” 政宗眼神一冷,“你是在抗拒朕?” 傲君淡漠道:“傲君如实而言。” 御书房里的气氛,一瞬间凝滞似的,压抑,阴沉。 就在这时,商满进了殿,来到宗政面前,凑耳轻言:“启禀皇上,右相大人求见。” 宗政眉心一蹙,眼神凌厉的睨着傲君道:“聪明的人,能活的长久,不识实务为俊杰的人,通常死的很快。” 傲君抿了抿唇,抬眸迎上宗政逼人的视线:“皇上,希望我怎么做。” 帝王强权之道,不为已用,只能陨亡。 今儿她若不顺了宗政的意,只怕难以活着出皇宫。 虽然,皇宫困不住她。 但,她还不准备与朝庭为敌。 “你先退下吧。”只要傲君松了口,宗政的目地已经达到,让商满领她出去。 御书房外,车海谦看到傲君从御书房里出来,心里咯噔一下,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面上不显,只是看了一眼傲君,便随着商满进了御书房。 “回来了。”从宫里回到天水阁,一抹并不是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那人一袭银色长袍,墨发松散披肩,单手支着下巴,神色慵懒的侧倚在自己的软榻上,眯着黑曜般耀眼的黑眸睨着她,似乎等了她很久。 她秀眉微微一蹙,对于莫名出现的不速之客,显然不欢迎,“我的人呢?” 男人看着并不欢迎自己的傲君,微微眯起锐利的眸子,“她们没事。有事的人到是你。” 傲君睨了眼他,见他面色苍白,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她眼神一暗,走到他面前,握起他的手腕探脉,“你受了严重的内伤。” 男人看着握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眸色一沉,一把扣住傲君将要抽回的手腕,眸光冷冽的凝睇她:“宗政为何要秘密召见你?” 傲君内心一沉,他怎么知道? “如果你是来医治的,那么,就少说话。”她强行抽手,“我不喜欢,呱噪话多的病人。” 不让傲君挣扎,男人掌心的力量一紧,猛的将傲君拉到榻翻身而下,语气森冷:“你是宗政的人?” 冷峻绝色的脸庞,压迫在头顶,距离自己只要几公分,呼吸几乎缠绵在一起,傲君眼神冷却下来,玉膝一弯,直顶男人下盘。 只见男人眉心一蹙,嘴角溢出一丝血线,身子一沉,倒在了自己脖颈间,晕了过去。 傲君把他从身上推开,擦去脖子上的血丝,看着昏死过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这个男人来厉不明,有隐卫暗中保护,只要她动杀机,隐卫肯定出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把男人的身体放平在床上,写了一副药方子,放在桌子上,“不想你们主子死,就依药方抓药来煎。差的两味药我去采。” 傲君走后,一抹素衣长袍的男子,出现在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药方,看了一眼昏迷在床上的男人,恭敬道:“主子,确实差两味道。为了以妨她向官府通风报信,属下立刻派人跟踪他。” 昏倒在床上男子,睁开眼睛,抬手轻轻一挥,“去调查,她和宗政什么关系。” 那素衣男子应声而去。 城外 距离车府家庙,十里外的柏香山,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这个山谷并不大,是傲君草药园。她回帝都后甚少来,由飞鸾和小白在这里看守药园。 往日,她只要一入谷,就能看到小白,守在山谷的入口。 可今儿,却没有看到小白,就连飞鸾的身影也没看到。 她吹了个口哨,才听到山谷深处,传来一声狼嚎,接着再吹,传来两声狼嗥。 她一怔,这两声狼嚎,分明不是出自同一匹狼。 “难道是……” 她心里闪过一个可能,立刻朝狼嚎的方向纵身飞去。 果然,远远看到两匹狼,一匹高大棕红,一匹白雪无暇,在竹屋门口,怒目而视,凶残的气场,似要开战。 傲君落身在那匹雪狼身后,雪狼看到傲君出现,像是家养的宠物,看到了主人一样,跃到傲君的面前,兴奋的嚎叫着。 傲君摸了摸它的头,看着对面那匹血狼,四下环视一眼,没看到意料中的人,不由蹙眉:“啸天,你主子是不是在这附近?” 啸天认识傲君,见她出现,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狼嚎几声,朝山谷的南方奔去。 傲君拍了拍小白的头,“走。” 一路向南,在一处山崖边上,傲君看到一道玄色身影,虚弱的靠在树下,双眼紧闭,艳魅入骨的容颜泛青,眉宇间萦绕着黑气,双唇泛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她走到那人面前,看到地面上全是一些蜈蚣和毒虫的尸体,像是被什么更厉害的剧毒毒死一样。 她轻轻摇晃着男人的肩膀,“九宫,醒醒,你怎么了?” 九宫吃力的掀开眼皮,眼底一片血红,薄薄的红雾,让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本能的掐住傲君的脖子,眼中透着血腥可怕的杀气:“你是什么人?” 第78章 是她的味道 脖子传来的紧窒炖痛感,让傲君猝不及防,但看到九宫眼底一片血红,显然神智不清,中毒很深。 她忙放弃扯着他的手腕的力度,看着他杀气萦绕的眼眸,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丝细微的声音:“是我,傲君。” 她在赌,如果九宫放了她,她就救他。 如果,九宫要杀她,她只好向他出手。 “傲君……”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名字,让九宫掐住傲君脖子的手掌微微一怔,他腥红着双眼,凑到傲君的面前,蠕吸了几下鼻子,吐了一口气的同时,松开了掐住傲君脖子的手,头一垂,靠在了傲君的肩膀上,虚弱的喘息着,喃喃低语:“丫头,没错,是你的味道。” 他记得她的味道,熟悉的,只要动动鼻子,就能辨认出来,眼前的人是不是傲君。 肩膀一沉,九宫的重力压了下来,傲君连忙把他扶靠在树上,一边去号他的脉搏,一边蹙眉道:“你怎么会中了这么深的毒。” 九宫反握住她的手腕,神智显的迷糊,“我,可以信任你吗?” 九宫这个时候问这话,并非毫无义意,这个时候的他,虚弱到一个普通人都能杀了他。 他只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自己能信任的人手里。 他放开掐住傲君脖子的手,答案已经很明显。 傲君把九宫曾经送给她的令牌,放到他的手心,让他紧握:“以后,我不能保证。但这一刻,你可以放心的把你交给我。” 得到傲君的答案,九宫终于毫无顾忌的昏过去。 傲君没有耽搁时间,在摸到他脉博的瞬间,脸色却刷的一下惨白无血。 “他体内的毒,怎么会和……”九宫体内的剧毒,阴毒无比,至少有十年之久。 这种剧毒,是西域罕见的奇毒,毒发的时候,如同千万虫子在全身的血脉和五脏六腑里面凶残的啃噬,令人生不如死,且因为是万千毒虫剧毒汇聚一身,除了下毒之人,别人是配不出解药的。唯一的解毒方式,就是以毒攻毒。 九宫身上的剧毒,居然和那个人所中的毒一模一样。 难道…… 没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傲君也无论下定论。 毕竟,九宫异于常人的那双紫色眼睛,是那个人没有的。 “希望,救你这个决定,不是错的。” 她拢回心神,拿出一颗解毒丸,给九宫服下。 她手里的解毒丸,虽不是普通的解毒丸,却无法解除九宫身上的剧毒,只会减轻他的痛苦,保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九宫移回山谷里的竹屋里,让啸天和小白在山谷守候,不得任何陌生人进入。 然后,山谷里找到了,被迷香草迷昏的飞鸾,“飞鸾,照顾竹屋里的男人。天亮之前,我会回来。” 飞鸾从昏迷中醒来,神智还云里雾里的,看到自家主子还没来得及兴奋,就见自己家主子鬼魅般的一晃眼就消失了,若不是主子留下来的话,还在耳边萦绕,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九宫体内的毒,需要剧毒来攻克,傲君要在天明之前,在山里找到含有剧毒的毒虫,才可能让九宫熬过去。 她知道远在百里外的宏城丹顶山,有一种剧毒无比的白眉腹蛇,这种腹蛇不是纯种腹蛇,是一种杂夹蛇,含有至命的剧毒。 如果,她幸运的话,天亮之前,应该可以找到这种蛇。 因为,她从山谷里摘了几株引草的蛇胆花,凭着两条腿,她不可能一夜间,丹顶山一个来回。 悄无声息的奔回家庙,骑走了家庙里唯一的一匹马。 悬月高悬之时,终于赶到了丹顶山。 而此时,昏迷的九宫,体内毒性再度发作,疼的从昏迷中醒来,脸色青黑,眉宇紧蹙,浸着掩饰不住的痛苦。 “公子,你怎么样?”飞鸾是傲君的药童医女,医术并不高,见九宫毒性发作,从昏迷中醒来,痛苦不堪,饱受折磨,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一旁按住九宫的身体,担忧的道:“你先忍忍,我去采几株解毒的草药给你服下,先应付一下,主子很快就回来,你要挺住。” 陌生的声音,让痛苦中的九宫,差点对声音的主人出了手,但听到飞鸾提到主人的时候,九宫硬生生的压下骇人的杀气,一把擒住九宫的手腕,冷酷森冷的瞪着她,“君儿在哪?” 飞鸾被九宫眼中的杀气,吓了一跳,手腕钻心的疼让她小脸一片煞白:“主子去给你找解药了,天亮之前会赶来回。走之前,主子要我照顾你。” 听到这话,九宫才放开飞鸾的手,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出去。” 飞鸾见他俊美的容颜渗出层层汗珠,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离开,连忙道:“主子要我照顾你,你现在毒发,我……” 话没说完,就被九宫一个冷眼,扫的浑身发颤,面色惨白的退了出去。 见飞鸾出了屋间,九宫立刻盘坐在床上,双掌合十,隔空拉开,以一种诡异的手法,结画出一个九星相连的结印,打入胸口,右手注入内功入胸口,艰难的推向左臂,将在五脏六腑作崇的毒,一点点的逼到左肩膀,再从左肩膀,寸寸推脉过血,逼出体外,来缓解毒发时的五脏的剧痛。 傲君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泛起了灰白,她把几味草药,交给飞鸾,“把这两株草药带回帝都,交到素问和红锦的手里。切记,不得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也不要说见过我,交完草药后,直接去君斛药铺,找林掌柜。” 那个男人也受了重伤,还在天水阁等她医治,她甩了那些跟踪他的人,那个男人等不到解药,肯定会对素问和红锦下手,派人四处寻找她。 她现在走不开,只能让鸾先送草药回去。 向各位小主推荐一本言情的总裁灵异小说,小主喜欢的可以去戳戳,很好看的文。 作者:寄于墨。 书名:《冥夫,来战!》 简介:七夕节,鬼门开。她看见一只和女人啪啪的牛郎,而且还是一只鬼牛郎! 一只冰冷的手臂从她身后环住她,“想看我给你找教学片,不会我亲身教你。”冰冷的手指顺着她的小腹向下摸。 她吓得想跑,却被鬼压在树上各种正确打开姿势。 从那以后,手机,电视,平板,电脑等等全都自动开机播放一个一对男女赤果果的在拍拍拍的视频。 什么?鬼台都是他的?什么?鬼城也是他的。 朱七七承受不住他的夜夜欢,气吼道“麻痹的你这破鬼,我不要做冥妃。”“那就做爱……妃!” 第79章 推脉过血逼毒 飞鸾奉命离开,傲君迅速进了竹屋,便见九宫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再替自己逼毒,缓解体内的毒性。 她跑到九宫面前,抓住九宫的手,塞到一个半大的袋子里面,只见九宫手腕一颤,眼底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额头上汗珠,从脸颊滑落。 傲君说:“你体内的毒,暂无解药,我只能找来剧毒的白眉腹蛇,替你攻毒。如果,能够找到天山雪蚕,很有可能,能慢慢的解除你体内的毒。” 天山雪蚕出自西域的天山,据说,是西域的解毒圣宝,是西域之王护身宠物。 九宫之前被银啻焱追杀,就因为他这些年来,无数次闯西域盗天山雪蚕,以失败告终,而被银啻焱派人追杀。 可想而知,想多银啻焱的手中,得到天山雪蚕,是件多么难的事情。 九宫虚弱无力的朝傲君苍白一笑,“我有些渴,你能去给我,找些喝的来吗?” 傲君眉心微微一蹙,有些疑惑的看他,但看他嘴巴干裂,不像说假,把装白眉腹蛇的袋子,交到他的手里,“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傲君离开后,一抹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跪在九宫的面前,担忧道:“属下来迟,还请主子责罪。” 前天晚上主子体内毒性发作,银啻焱却在那时带人突袭,他们死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护九宫逃离,却因为中了西域的追魂香,被一路跟踪,无奈之下,只好和主子兵分两路。 直到,在谷外看到血狼王啸天,他才确定主子可能藏腻在这座山谷。好在,主子剧毒发作,还没有危及到生命。 “五仙教,可知道此事。”九宫把手从袋里子面拿出来,扔开袋子,打坐运功,便听面前的人道:“五仙教已知此事,正在四下寻找主子的踪影。相信,她们很快会找来。” 九宫闻言一听,闭眼的双眼陡然睁开,立刻从床上起身,朝外走去,“走。” 那人面色一惊,连忙道:“主子体内的毒,还没有压下去,现在走,只怕会……” 话音一落,门窗外刮来一阵风,风中飘落着殷殷的粉色花瓣,从窗子飘到竹屋里,掀起一阵奇香。 九宫看着飘落在眼前的粉色花瓣,瞳孔骤然一缩,快步走出竹屋。 只见一顶被花雨萦绕的花轿,在十二个少女的抬轿下,从山谷的入口朝竹屋飞来。 “见过公子。”轿子落下后,几位少女,朝九宫盈盈一拜,掀开轿帘道:“得知公子被袭击,主子很是担心公子的安慰,不惜放下炼药的时间,前来寻找公子。” 轿帘一掀,一块绣着金凤羽的锦蚕衣摆,露了出来,随即,一双妃色镶着红宝石的鞋子,从轿子上踏了下来。 一位映月生花,仙姿玉色的女子,身着红袍,灼灼其华,像是火凤仙子临世般,出现在九宫的面前,女子眉心印凤头,眉眼透着足以令天下男人失了心魂妩媚。那份难以掩饰的艳丽,与艳妩入骨,眉心朱砂渗血的九宫,般配的如同一双,天人共赏的情侣,只怕任何一人瞧见,都不禁羡慕发狂。 少女莲步生花,空灵如仙般移到九宫的面前,琥珀色的眸子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深沉,他的身上,有一股陌生的味道。 难道,是那个女人的味道? 面上不显,眼中转为忧心,殷红的唇微微一启,“我已经给准备了药浴。跟我回去。” 说罢,去扶九宫的胳膊。 九宫不着痕迹的拂了衣袖,与少女伸来的手,擦面而过,径直朝轿子走去:“这里的草药,有可用之处,可不伤及一分一毫。” 少女伸出的手落空,却不在意,但在听到九宫的话时,神色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看来,这些草药的主人,对你有救命之恩。不知对方是什么高人?我也好,重谢此人。” 九宫上了轿子,微上双眼,并未应话。 少女似乎早已习惯,上了轿子,轻轻抬手,十二位少女抬轿便如风般离去。 傲君回来的时候,竹屋的门口已经没了九宫的身影,空气里飘着一股未散的花香。 她在地面,看到一片未化成毒雾的红色花瓣,眼神一暗,蹲下身子去触碰。 蓦地,身后的空气中一阵动荡,弥漫来一股杀气,她迅速回身看去,便看到身后出现两位手持利剑的少女。 少女们的穿着打扮,傲君不陌生,不久之前,她还受到追杀。 看来,九宫是人接走了,并没有危险。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我的地,立刻滚出去,不得踩踏这里一草一木。”她冷冷的扫视着那个少女,面无表情的下逐客令。 领头的一位少女,扫了傲君一眼,眼中含着轻蔑,“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杀你的。” 那女子说着,把一张帖子掷于傲君,傲君头一侧,帖子从她面前飞过,落到竹床榻上,她冷声道:“怎么,你们主子,是要向我下战帖。” 那女子讥诮的哼了一声:“你救了公子,于我们主子有恩。我家主子邀请姑娘,明日午时,明月楼做客。” 说罢,几个少女,转身离去。 傲君没想过和九宫再扯上关系,自然也不想和九宫有关的任何人有牵连,自然不会去赴什么约。 依之前被暗杀一事推断,去赴约,也是一场鸿门宴。 天水阁 “连个女人都跟踪丢了,你们的办事效率,大不如从前。”卫影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个隐卫,一派厉色,“主子的规矩,你们不是不懂。” 几个隐卫一听,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无血,眼中透着绝望和恐惧,连忙向倚坐床榻上的银袍男子,伏地认错。 主子的手里,从不允许无用之人,死,不可怕,可怕是的,生不如死,可怕是,尸骨无存,死无全尸。 然而,这次,却是格外的意外。 银啻焱淡漠的扫了一眼跪在伏罪的人,大掌一挥,“退下吧。” 几人以为听错,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 届时,门外闪入一个黑影,跪地汇报道:“王,车姑娘回来了。” 银啻焱听言,清冷的瞳孔缩了缩,再度挥掌,房间里瞬间只剩下银啻焱一个人。 傲君推开房间的门,毫无征兆的撞一双眼冰川般的瞳孔里,四周的冷空气,像寒流般的卷向自己。 她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了一口,淡漠道:“看来,你的伤势已无大碍。我累了,要休息,你可以走了。” 银啻焱冰洌如水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她,她的眉宇透着疲倦,显然没有休息好。她这一天一夜去了哪里? 第80章 把她赐给九皇叔 见银啻焱没有理自己,傲君放下手里的杯子,也懒得去理他,走到床上,脱下鞋子,便错过银啻焱的身子,躺在了床上。 她真的很累,很困,现在,什么都不像去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看得出傲君眼宇间的疲惫,银啻焱倚在她的身侧,睨着她的后背,眸色幽冷深沉,毫无温度的说:“昨天傍晚,你走之后,宫里传来了赐婚圣旨。” 听到“赐婚”两字,傲君微闭的睫毛,轻颤两下,却并未睁开,淡定的,好像睡着了,并未听到一般。 银啻焱只看到傲君的后背,从她毫无讶异的反映来,赐婚的事情,她应该是知情人。 眸色越来越沉,冷却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宗政,把你赐婚给他,有意让你送死。拒绝他。” 傲君感受到逆流在全身的气息,几不可闻的蹙了下秀眉,却不是银啻焱,她不觉得,他的事情,需要一个陌生人来指手画脚。 傲君的充耳未闻,无疑让银啻焱以为,这门婚事,是她主动同意的,眼底涌出一股浓浓的寒意,蓦地转身,将傲君欺压在身上,冷峻绝色的脸庞,逼到她的眼前,一字一句,逼问道:“还是说,你和战离渊的婚事,本身,就是你自愿的。” 此话一出,傲君心中一跳,豁地一下睁开双眼,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你说什么?” “难道你要告诉孤,刚从见过宗政,就接到赐婚圣旨的你,并不知道自己将要成为未来的九王妃?”傲君眼底的神色,让银啻焱讶异了一瞬,她似乎,并不知情。 “九王妃?”傲君把他从身上推开,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由的秀眉微蹙,心中蔓延出一股讶异。 她以为,银啻焱说的赐婚,是她和蓝泽的赐婚的圣旨,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她和九皇叔战离渊的赐婚圣旨。 宗政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她赐婚给九皇叔? 难道,想利用她,去对付九皇叔。 以九皇叔的怪异冷血的性子,只怕,为了灭口,会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就傲君陷入沉思,揣测宗政的用意时,门外传来素问的声音:“小姐,你回来了吗?” 傲君眸色一沉,看了一眼银啻焱,朝门外道:“进来。” 素问推门而入,看到躺在自家主子床上的银啻焱,并没有感到震惊意外,而有显得有些恐惧,想来,是恐惧银啻焱。 “什么事情?”傲君看着脸色煞白素问道:“可是宫里来人了?” 如果,昨天傍晚,宗政真的下了旨,而她又不在,今儿宫里还会来人。 果然,素问点了点头,道:“商大人来了,红锦正在前厅接待。小姐,皇上,居然把你赐婚给九皇叔,这不是摆明,要送小姐去死吗?” 说着,来到床榻前,看着自家小姐,眼底噙着泪花:“小姐,咱们走吧,离开帝都。” 知道素问是担心自己,傲君下了床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抚一笑道:“走?能走去哪里?要抗旨成为通缉犯吗?” 素问抿了抿唇,担心道:“小姐,你和红锦走。由我扮成小姐的样子,嫁进九王府。” “傻丫头。”傲君捏着她的脸,暖暖一笑:“别多想,你难道,还信不过你家小姐。” “信是信得过。可是……”素问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被傲君打断:“别多想了,走,接旨去。” 说罢,便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向床榻上的人,“如果不信任我,大可不必来找我医治。我讨厌被人跟踪。下次,他们可没那么好运。” 语罢,提步出了房间。 银啻焱瞳孔缩了缩,目送傲君离去的身影,嘴角不经意间,勾画出一丝浅浅的弧度。 能甩掉他精心培养出来的人,她的能耐不小。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宗政过河折桥,欺瞒主子,早先答应要把车姑娘,赐给主子,现在却又把车姑娘赐给战离渊为妃。”傲君一离开房间,影从暗中出现在银啻焱的面前,盛怒道:“宗政,根本就没把主子放在眼里。看来,也不打算交出西北边境的十座城池。主子,要不属下将他暗中派人刺杀战离渊的证据公诸于世。” 银啻焱泼墨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厉,“哼,宗政是想告诉孤,他才是这月璃国的皇帝,没有人能够任意摆弄他。” 他开口要傲君,宗政嘴上应了他,最终却把傲君赐给战离渊为妃。 一来是打压,羞辱战离渊不能人道,娶他儿子不要的弃妃为妃。二来是想,利用傲君监视战离渊。三来,战离渊一旦拒婚,就试为抗旨,抗旨便要治罪,无论战离渊接不接旨,才他来说都有利无弊。还会因此,引发他想要打败战离渊的心。 “可车姑娘,是主子要找的人。难道,就便宜了战离渊那个废物?”影不甘的道:“要不,掳走车姑娘。” 银啻焱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人,孤是一定要带走。宗政敢出尔反尔,过河折桥,就要付出代价。” 影嘴角一勾:“这件事情,属下去办。” 宗政赐婚,傲君和九皇叔战离渊,于七日后完婚一事,很快传遍整个帝都,在帝都掀起一阵风浪,宫里,宫外,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门婚事,惋惜傲君将要红颜薄命。 因为谁都知道九皇叔,杀人嗜血的传言,谁人都知,九皇叔十年前,就已经中毒成了废人,傲君即便在九王府活下来,也要守活寡,受人冷眼嘲讽。 但身为当事人的傲君,接到圣旨,淡定的,就好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房间呼呼大睡,任由外界,风言风语。 而九王府也是出奇的平静,九皇叔战离渊,接到圣旨的时候,亲自入宫向宗政谢恩。 谁也不知道,战离渊离开皇宫后,宗政气的差点把御书房都毁了。 可见,战离渊谢恩时的高傲和不可一世,有多令宗政愤怒…… 第81章 连夜离开帝都 傲君这一觉,睡的极香,极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弦月高悬,银啻焱已经不在房间,素问端着洗涑水进了房间,说:“小姐,丞相大人来了,已经在客厅等了一个时辰。” 傲君毫不惊讶,伸了一个懒腰,下了榻,穿好靴子,走到洗漱台前,“可有说,何事?” 素问摇了摇头:“丞相脸色不太好。我想,是因为皇上赐婚一事。” 傲君整理好衣着,不疾不徐的来到大厅,就看到车海谦正襟危坐的在主首位上,眉宇深凝,神情严肃而又愁绪。 “不知丞相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她走到一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车海谦胸口一窒,父女俩人多年来,感情疏远淡薄,见面如此陌生客套,着实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将军府的事情,相信你已经知道。”他不怒自威,语气沉凝的问。傲君不置可否的挑眉:“将军府的事情,与我何干。” 车海谦凝着态度事不关已的傲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当今皇后,是将军府封老将军的女儿,封大将军的妹妹。封老将军和封大将军,是当今皇上谋得江山的功臣。如今,封将军却身陷牢狱,诛连九诛之灾。” 傲君端起素问递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看了眼车海谦,不以为意的道:“傲君一介女流,不懂的朝政之事。丞相有话,不妨直说。” 傲君的风轻云淡,让车海谦很担心,“你可知道,封将军府,遭此变故,何人所为?” 傲君眉眼一挑,笑道:“这不正是丞相大人和几位辅助大臣的功劳。朝堂上下,帝都百姓,谁人不知?现在,但凡和将军府沾亲带故,有所来往的人,谁不自危?” 封将军府与北云国勾结一事,满城风雨,和傲君同九皇叔订婚一事,成了两大掀起腥风雪雨的轩然大波,谁不知道,立下大功的人,正是右相车海谦和尚书柳天赋。 可却少有人知道,把真实证据摆在当今皇上面前的人,是九皇叔战离渊。 “拿出封将军通敌叛国证据的人,是九王殿下。”车海谦眼底闪过忧色,面色也越发的阴沉:“君儿,伴君如伴虎,稍有不甚,就会万劫不复。无论是皇上,还是九皇叔,都不是你能靠近的人。” 听到这话傲君眸色一凝,看着车海谦的眸光,透着几分鄙夷:“所以,丞相大人是好意警告我,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以免,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 那日傲君在御书房和宗政谈论了什么,车海谦并不确定,但,他之后面见宗政,宗政当着他的面拟赐婚圣旨,说是傲君请旨要嫁给九王为九王妃,摆明是指傲君脱主动嫁九王,甘愿成为皇上的棋子。 “君儿,你难道,要让你母亲,在天之灵,也因你而不安?”车海谦怒了,拍案而起,眸光变的冷冽犀利,指着傲君怒道:“若你只为报凌王,么说,你今天晚上,必需离开帝都,人,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傲君以为自己听错了,见车海谦一张老脸气的铁青,怒指自己,不由的想笑:“你说什么?要我今夜就走?丞相大人,你不是在和我开国际玩笑?” 且不说,车海谦为何要阻止她嫁给九皇叔,连夜送她离开。 但,皇上颁布的赐婚圣旨,她一旦逃婚,就成了抗旨不遵,车海谦身为右相大人,明知逃婚是罪,却还要她逃,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其他的,你不必多问。马车在后门等你,到东城的树林,会有人接你离开。”车海谦说着,看向一旁的素问,厉声道:“马上去给小姐收拾行礼,三更出发。” 素问自然是希望自家小姐走,“小姐,丞相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姐……” 没等素问把话说完,傲君就抬手打断她继续说下去,眯着双眸睨着车海谦,不咸不淡的问:“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 车海谦这么做,真的是关心她,担心她会有生命危险吗? 如果是,为什么这些年来,放任她在外面,对她不闻不问? 车海谦望着傲君逼问的双眼,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丞相大人,我们已经断绝父女关系。”车海谦眼底的痛苦,不像是装的,傲君心中了然一笑:“到这个时候,你还认我是你的女儿。我很欣发慰。但我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 她总觉车海谦哪里不对劲,却总又说不上来。 她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疼爱,可却又在她陷入危难的时候,担忧她的安危,甚至,不惜抗旨。 “当然是因为,为人父亲的人,不想自己的女儿有成为被人玩弄的棋子,最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蓦地,一个阴沉的声音悠悠传来。 傲君闻声,大是一惊,连忙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张蒙着黑巾的脸,倒挂在客厅外的正门中,只露出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梁上君子,小人。”她指尖一弹,一根银针划过一道冷弧,射向那黑衣人。 只见黑衣人头一偏,躲过银针,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向傲君。 傲君看到来人,不由蹙了下眉心,这人不正是那夜,他在宫里救的那个黑衣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蹙眉问。 黑衣人走向到傲君面前,缩了缩瞳孔,眼中的光芒渐渐拢聚,凝在傲君的小脸上,“我说过,欠你一个人情必当还你。” 傲君嘴角一抽:“所以,你是来带我离开帝都的?” 黑衣人瞳孔凝聚的光,越发的冷厉:“难道,你想成为皇上和九王殿下利用的棋子?据我调查,这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风。” “这位公子,我和你不熟,不要说的你很了解我似的。”傲君挥了挥手,不善的说:“我不喜欢,陌生人,闯入我的院子。要么走正门,要滚么。” 她不担心,他和车海谦的谈话内容,从会黑衣人的嘴里,传到宗政耳里。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那次闯宫被发现,就是为了刺杀宗政。 第82章 一起吃晚饭 “你,你是什么人?”车海谦看着黑衣人,又看了看傲君,“你是来带我女儿离开帝都的?” 黑衣瞟了一眼车海谦,挑了挑露在黑巾外面浓眉,讥诮道:“你女儿?呵呵,满城皆知,丞相大人数日前,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赶出车府,逐出家族。如今,却出现在这里,莫非,同自己的女儿,断绝父女关系是假。如此,又是什么原困,能够让身为人父的人,和自己的女儿断绝关系?” 这个原因,也是傲君想要知道的。 但不代表,黑衣人有权去质问车海谦。 傲君冷声道:“这是我的家事,与你何干。你不会跟你们任何一个人走。你们,都走吧。” 说罢,不在看两人一眼,便离开客厅,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黑衣人和车海谦两人,没料到傲君这么执着,竟甘愿留下来嫁给战离渊,眼睁睁的看着傲君从眼前走过。 “如果,你后悔了,还可以找我。”说罢,黑衣人身行如风,闪到傲君的面前,从怀里拿出一个雕刻精致绘画精美图案的竹殒,交到傲君的手里:“需要我的时候,就去南山吹响竹殒,晚上我就会来带你走。”语毕,一阵风掠过,眼前已无黑衣人的身影,可见此人功夫有多了的。 傲君把竹殒收入袖中,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入房间,便觉得房间的气息不对,抬头一看,便看到身着玄色衣袍,面带银质面具的战离渊,慵懒的倚躺在自己的床上,双眼微闭,似在休息。 她四下环顾一眼,没有看到绍元,想来,战离渊是独自一人的。 她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这些人都怎么回来,她的天水阁,没有院门吗?一个个都喜欢不走正门,喜欢偷偷摸摸的来。 把门关上,她在桌子前坐了下来,借着窗外洒进来的的月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身上穿着气质压人的玄色衣袍,领口外襟用金丝线绣着蛟龙,宽大的袖口和衣摆勾勒出绣出蟒纹祥云,月光照射下流光瑰丽,像极了一条金色的龙盘旋在他的身上。 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半边面具,从眉心,鼻子到半半边唇瓣,面具的弧形,更是突显他露出的半边五官巧夺天工,侧面勾画的弧线像是天神的手中的神笔勾画的完美如画。 微微闭起来的双眼,浓而长的睫羽像是一把扇子掩盖住一双敛去芒锋的眸子,轻抿的薄唇像是贫血似的显的苍白,泛着微微的樱花色,含着几分诱人的弧度,似笑非笑。 傲君单着打量,睨着他,不禁在想,战离渊这样一个性格乖戾,冷酷无情的人会笑吗? 如果他笑,那一定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床被战离渊给占了,傲君没打算叫醒他,觉得肚子有些饿,便想让素问做些夜宵来吃。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森冷的声音传到傲君的耳边,“本王饿了,去做些吃的来。” 傲君嘴角一抽,当她是厨娘吗? 不过,她的肚子也饿了,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都没有吃,她也正有出门吃饭的意思。 只是,她的院子,可不像九王府有御厨,“王爷,寒舍简陋,除了两个丫头,并其他仆人。” 言外之意,她的院子没有厨子,所以,做不出口战离渊味口的饭菜。 战离渊闻言,显然不满,剑眉微蹙,掀开一双漆黑如墨,冽凛如刃的眸子落在傲君的脸上:“你去做。” 傲君嘴角再是一抽:“王爷,我……” 这个时候,房间响了,传来红锦的声音,“小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我做了几个小菜,都是小姐爱吃的。” 说着门已经推开,红锦端着吃的推开了房间,抬头便看到战离渊倚在自家小姐的床上,不由怔了一瞬。 傲君从红锦手里接过吃的,给他丢了一个眼色:“我和九王有事情谈,没有允许,不得来打扰。” 战离渊深夜来找她,一定是因为婚约一事。 她不能让战离渊知道,车海谦还在前院,也不能让车海谦知道,战离渊在她的房间。 否则,战离渊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会是车海谦。 虽然,她和车海谦的父女关系,很僵化。 但,车海谦宁可冒着违背圣旨的罪名,也要连夜送她走,可见,车海谦对她这个女儿,还是疼在心里。 至于,那个不知的原因。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 把几道小菜摆放在桌子前,没等傲君开口,战离渊已经自然的从床上起身,坐到了桌子面前,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因为红锦只准备了一双碗筷,战离渊用了,傲君就没有用的,只好去厨房再拿。 然而,当坐在桌子前,准备开吃的时候,战离渊一句“把山药和藿香挑出来”彻底让傲君的脸黑了:“为什么?” 战离渊蹙了蹙眉:“本王不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山药和藿香都是药,这是傲君平常最吃的素药膳。 藿香含在嘴里可除口臭,化体内浊气和中止呕,可解胸闷,腹痛吐泻之症,入药膳便可去除体内的湿气,调理五脏六腑,舒缓气息,只是一般人受不了藿香的气味。 战离渊不吃藿香,傲君可以理解。 只是这山药,不仅补脾养胃,生津益肺,还有补肾涩精的功效,味道也是甘甜清脆,战离渊居然也不吃。 想了想,傲君不得不下一个结论,一定是战离渊下身不举,所以,才会…… 想到这里,傲君也不觉为难,把他面前菜里的山药和藿香叶都挑了出来。 看着傲君仔细的挑着盘子里的山药和藿香,战离渊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嘴角在慢慢上扬。 这一餐,他吃的很舒服,不知为什么,在傲君的身边,他总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那种安心能让他不由自主的放下连睡觉都自持高的戒备,这种感觉不差。 饭后,全傲君开门见山,“王爷深夜独自一人来找我,想必不是为了这一顿饭。” 战离渊瞟了一眼傲君,擦了擦嘴角,“为什么不逃?” 傲君心中一惊,他知道车海谦要送她走的事了? 心中疑惑,面上不显:“为什么要逃?” 战离渊眼神一冷,锐利的像一把出鞘的宝剑:“你是宗政的人,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第83章 梦中涅槃 傲君波澜不惊的睨了一眼战离渊:“如果王爷想要杀我,早就动手了。” 战离渊深夜来访,必有他意,和婚约脱不了关系。 但也绝对,不会是来杀她。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转了个身子,面对傲君,战离渊冷酷的凝睇着傲君,深沉的眸子,比夜还要漆黑凝重:“车傲君,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不会杀你?知道太多的秘密的人,往往不会长命。” 他以为,傲君会拒婚,会逃。 忍着未解毒的身子赶来她的院子。 还特意,让蓝狐去带她逃。没料到,她不但不逃,却甘愿留下来。 “那么王爷,想要怎么做?要我怎么做?”傲君毫不畏惧的迎上他冷漠犀利的眸光,不咸不淡道:“王爷,我无意介于皇上和王爷之间的明争暗斗。你我的婚约是皇上所赐,你我都不能拒绝。但王爷放心,傲君的眼睛和耳朵,只属于傲君一个人。” 傲君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无疑是在向战离渊表明她不会成为宗政的眼睛和耳朵,相反的,她也不会成为战离渊的眼睛和耳朵。 战离渊瞳孔缩了缩,眼底的寒光越来越犀利,“一个聪明的人,若不能为已所用,她同样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傲君不当宗政的眼晴和耳朵,他当然可以睁一只眼睛,但,傲君想要置身事外,他就不能闭一眼晴。 “所以,王爷是来同我谈条件的?”听出了战离渊的话意,傲君故意曲解。 说的直白一点,想从她的身上无条件的得到好处,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她之所以答应宗政,也是有原因的。 “条件?”战离渊眸子闪过一丝玩味,他倒很想知道,傲君到底想要和他谈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战离渊没有一口回绝,证明有谈条件的空间,傲君也就直言不讳的道:“我要王爷替我找一人。” “找一个人?”心中一怔,战离渊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什么人?”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冷。 傲君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气息在变。 “一个身上有凤凰胎记的人。”傲君原想是想说,可以让火凤腾飞的人。 但,却又想到师傅的嘱咐,不能告诉任何人。 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在寻找那个可以让火凤涅盘重生的人。 所以,傲君才想到,那个人的身上,很有可能有火凤的胎记,或是关联之类的信息。 傲君说的算是隐晦,可战离渊在听到此话的瞬间,眼底滑过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光芒,面上却显得惊疑:“身上有火凤胎记的人?” 难道,她是要找她? 为什么要找她? 傲君挑了挑眉,道:“或者和凤凰有渊源的人吧。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但对我,很重要。” 是的,她答应过师傅,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带师傅去见那个人。 战离渊蹙眉看她问:“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傲君单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月光,叹息了一声道:“我做过一个梦,看到凤凰涅槃,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回到帝都就可以找到那只凤凰” 傲君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她确实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连数月都做过一个相同的梦。 但,她也只是把那个梦,当作是她刚穿越过来,涅槃重生的自然象征。 毕竟,她是一个死在21世纪,穿越重生在这个世界的一缕魂魄。 就像梦中从她体内涅槃的火凤一样。 假的,便是回帝都寻人的指引,这是医仙师傅让她回帝都的,并非是梦中指引。 她曾问过师傅,寻找那个人和自己的梦有没有关系,师傅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望天耀星滑过的东方,眼里放着奇异的光芒,意味深长的跟他说:“他终于醒了,你且回帝都,寻找一个能够让火凤腾飞的人,带我去见他。切记,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寻找此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回到都帝,他自会出现在你身边。” 天耀星划落的东方,正是月璃国的帝都。 所以,她回来了。 “你说你曾做凤凰涅槃重生的梦?”听到这个消息,战离渊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一丝诧异,还含着几分难解,“除了凤凰,你还梦到了什么?” 纵然他再冷静,此刻的内心,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傲君的心思很敏感,战离渊表面的再镇定,她还是从战离渊的言行中,感受到他对自己寻找“这个不知是否存在的人和她的梦”感到很好奇。 她摇了摇头:“没有了。” 其实,并不然。 她梦到过凤凰涅槃重生,还在梦里面,看到过几只上古异兽。 但那些,他只和师傅谈起过。 除了信任的人,她没有对任何人提及。 就连,冷月心和玉曦都不知道。 见傲君摇了摇头,战离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异样,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绞痛,似万千虫子啃噬着心脏似的,疼的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眉头也不由的蹙了起来。 “王爷,你脸色不太好,气息很……”没等傲君把话说完,战离渊忽地一下站起身子,不在理会傲君,气势逼人的朝门外走去,“明日午时,来王府见本王。”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战离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傲君的视线。 来的突然,走的匆忙,傲君被他的莫名奇妙,弄的无语。 战离渊的脸色明明就有问题,气息不稳,像是受了严重的内伤的样子,需要医治,明知道她懂医术,却还逃避她。 真不知道,这个九皇叔到底在隐藏什么。 想到这里,傲君不由自主的想到同样中毒受伤的九宫,不知道他身上的毒有没有得到缓解,现在有没有危险。 意识到自己竟不由的想到那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傲君有些挫败的摇了摇头,连忙朝战离渊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战离渊体内的毒,发作的凶猛,离开傲君的小院,还没回到王府,剧毒发作时的痛苦,就像巨浪一般席卷全身,疼的他寸步难行,脸色发青,浑身发抖,冷汗涔涔。 傲君迅速追上来时,就看到战离渊颤抖着身子,盘坐在一颗树下打坐,她正欲靠近,忽然看到几道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她原本以为,是战离渊的暗卫,仔细一看,几个黑衣人的手里,都持着一把泛着冷光的钢刀,杀气很重,显然,是来刺杀战离渊的。 她心头一惊,战离渊在运功疗伤,运不动气,破功的话,只会让内伤更重。 然而,战离渊已经破功,从树下站了起来,森冷的扫视着提刀逼近的黑衣人,冷冷一笑:“是他派来的。”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一眼,并没有说话,提刀杀了上去。 战离渊自知身受重伤,难以逃脱,与几个黑衣人厮打起来,即遍是身受重伤,战离渊的武功,仍是让人叹而生畏。 只见他掌起掌落,在虚空画出几个弧度,周周风声大作,杀气逼人,就连在百米外的她,都感到一股压迫人心的气场在朝四周蔓延。 第84章 丫头,别走 傲君很快敛起气息,她不想知道太多的秘密,尤其是战离渊的秘密。 毕竟,传闻中九皇叔战离渊已成废人。 一个废人,又怎么会有武功?而且,还是如此超凡的武功。 只见满树的树叶,都像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走似的,纷纷从树上飞落,汇聚到他的面前,在他游走的掌间,竟盘踞成一条气势神武,威力惊人的飞龙,咆哮着朝四周杀上来的黑衣人盘飞去。 黑衣人面色大变,眼底透着惊为天人的震惊和恐惧,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就已被这一招飞龙在天,扫飞百丈外,当场毙命。 傲君素来眼界高,看到战离渊的武功时,竟也被他的武功震住。 她知道战离渊不是废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武功会这么高。 而且,如此的诡异,竟和她的青鸾斩月诀,有着相同的内息。 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没有炼到第五层破云式,能够以物化形。 显然,战离渊的武功,在她之上。而且,突破到幻形境界。 只是,为什么战离渊的透露出来的内息,和她和内息如此的相似,像是出自同一个师傅。 师傅除了她这个入室弟子,就只有正在云游天下,悬壶济世的莫忘师兄。 她可以肯定,战离渊不是莫忘师兄。 看来,她是该找个时间,去见一见师傅,把这件事情,告诉师傅。 震惊的人,不止傲君一个人,还有同样身处暗处的银啻焱。 这十几年来,他一直给九宫这个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冥王缠着,没有机会亲自来试探战离渊。 他不相信,当年那个叱咤风云,为月璃国打下半壁江山的九皇叔,当真成了一个安于现状,而放下鸿鹄之志,统一天下的废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武功,居然比以前,更加强大。 这股强大的力量,竟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一丝危机和不安。 如果,不除了战离渊,日后,绝对会再度成为他的绊脚石,成为他最大的敌人。 大掌一挥,他身后的影,立刻会意,带领一波黑衣人,再度朝战离渊杀去。 刚才,只是小小的一个试探。 现在,银啻焱要用战离渊的人头去换他想要的人。 战离渊刚才那一招,几乎用了全力,只为快速脱身,可还是被影带人追杀上来。 他体内的毒,正在毒发,功力越来越弱。虽然,厮杀中,黑衣人死伤大半,几个来回下来,他的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显然,难以支撑。 眼看战离渊快要被追杀到,傲君秀手掌陡然一翻,从袖中针匣里取出数十根毒针,以神不各有鬼不觉的速度朝黑衣人射去。与此同时,用帕子蒙在脸上,纵身一跃,飞快的飞跃到战离渊的身边,手里抛出一颗烟雾弹,抓住战离渊的肩膀,快速逃离。 傲君猝不及防的出现并救走战离渊,是众人没有预料的,追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傲君和战离渊的身影。 “不必追了。”银啻焱在傲君飞身出现的瞬间,就认出了她,因为,傲君脖子上戴的的项圈,反折出来的光芒,让银啻焱认出,那是他送给傲君的聘礼。 所以,迅速撤了原本想要对傲君出手的招,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傲君和战离渊消失的方向,阻止他的人追杀。 他不想放过这个杀战离渊的机会,但再追下去,肯定会惊动在城里四处巡逻搜查的禁卫军。 傲君带着战离渊,一路朝九王府快速跑去。 战离渊终于忍不住喉咙翻涌的气血,猛地从喉咙吐出一口血:“去后山。” 傲君去过后山,对那个地方并不陌生,带着战离渊跃入九王府,直奔后山,再按照战离渊的指示,找到一个山洞,拐过无数个弯,跨过十多个机关,来到一间密室。 扶战离渊从在一张寒冰似的玉床上后,傲君蹙眉问他:“解药在哪?” 他身上的毒目前无解,也该有能够令他减轻痛苦的药:“我去找。” 战离渊抓住她的手腕,腥红的眸子盯着她,虚弱道:“丫头,别走。” 语音一落,战离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可,紧抓住傲君手腕的手,却丝毫不松。 傲君觉得哪里不对劲。 战离渊刚才叫她什么? 丫头? 这称呼,她怎么觉得如此的耳熟? 好像,曾经有人这么称呼过她。 可没容她多想,就见战离渊昏了过去。 她连忙封住他的穴道,以免剧毒攻心,让他有生命危险。 她中的毒和九宫一样,可她现在,又无处寻找毒物来以毒攻毒,只好先取出来银针,从她他的十指放血。 十指连心,心头的毒血,可从十指和放出来。 只是这样的化解法子太慢。 整整一夜,傲君都在给战离渊包扎身上的伤口,不断的化毒放血,眼看着战离渊紧蹙的眉头,松了下来,脸色也在渐渐好转,她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原本可以不出手救战离渊。 但若战离渊真的死了。她也会受到牵连。 毕竟,战离渊是在来找她来回的路上出了事情。那个时候,宗政失去威胁帝位最大的敌人,自然是高枕无忧,但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一定会拉她当垫背的,以她抗旨拒婚为由,杀了九皇叔的罪名,处死她。 所以,战离渊可以死。但不能死的和她有关系。 战离渊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恢复神智的瞬间,也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他连忙睁开冰冷的双眸,却看到傲君爬在玉床边上累的睡着了,漂亮的秀眉紧紧的蹙着,一脸的疲惫,让战离渊森冷的眼神渐渐的暖了下来。 她脱下身上的外袍,盖在傲君的身上,修长的指尖轻柔的抚平她颦起的眉心,想要抚平她此时此刻的不安。 傲君的睡很轻,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抚摸着自己皱起来的眉头时,睫毛微微一颤,便要掀开眼帘。 战离渊见她快要醒来,手指在她的后劲轻轻一点,点住了她的睡穴,把她娇小的身子拥入怀中,朝着空气淡漠的说道:“出来吧。” 此话一落,两抹身影从一道暗门里走了出来。 “喂,趁人之危,枉为君子。”看到傲君被某人抱在怀中,慕长言一张俊美无边脸上明显带着不满,快步上前,想要把傲君从某人的怀中抢走,却被某人俊脸一沉,换了一姿势,把沉睡的小女子整个拥入怀中,悠悠然的道出一个让慕长言气的吐血的事实:“本王的未婚妻,你也敢染指?” 第85章 我的女人,谁敢伤分毫 九皇叔的未婚妻,旁人自然是不敢染指。 也没有几个有胆子染指的人。 慕长言算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可心里却甚是不爽的道:“你和小君儿的婚约,是宗政强加的,小君儿并非自愿,可我和小君儿那是两情相悦,有定情之物作证。” 慕长言说着,从袖里拿出一根润白通透的玉簪。 那根玉簪头雕刻的兰花,是罕见的天逸荷,也是傲君最喜欢的一支兰花簪。 只是不知何时,落到了慕长言的手里,成了慕长言口中的定情信物。 战离渊冷眼扫了一眼慕长言手里的簪子,意念一动,只听咔嚓一声,慕长言手里的簪子,碎成了两半。 慕长言看着手心断了的簪子,气的快要吐血:“她只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你不喜欢她,难道,还不准我喜欢?天赋,你来评评理。” 一旁沉默不语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柳天赋。 这个时候,他原本应该赶往北云边境,捉拿封少将军回帝都。 可,战凌祺主动向皇上请缨,亲自带人赶往北云边境抓人。 柳天赋也就不需要,跋山涉水,去领这苦差事。 淑贵妃想让要在这个时候,踩下封皇后,让自己的儿子立大功,那么,就由战凌祺这个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去处理再好不过。 自进了这密室,柳天赋的眸光,就一直停留在傲君那张熟睡,显得不安的小脸上。 虽说,傲君是他的表妹,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可他还是很不希望,傲君卷入这场腥风血雨的争夺之中。 所以,听到慕长言的控诉,他淡漠的收回眸光,绯色的唇瓣微微上扬,君子如风,芝兰玉树,“九皇叔确实不喜欢我这小表妹。可邪魅骚包的九宫,却是想把我这小表妹当成掌心里的宝。” 慕长言听闻,勾魂般的桃花眸子荡漾出涟漪的波澜和流光,嘴角含笑:“我们的冥王九宫可是个有未婚妻的人。我家小君儿的性子,断然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所以,自然不会喜欢被标注别的女人的男人。如果,我得来的信息没错的话,今儿午时,你的未婚妻,以答谢的名义在明月楼宴请我的小君儿。九宫,我劝你,不要轻易招惹一个招惹不起的人。” 虽然慕长言从来没有觉得,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是他不能招惹的,或是九皇叔,九宫不能招惹的。 但这一次,他不敢把话说死。 傲君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不似那些女人那般做作,矫情,她狂,她傲,有胆识,有气魄,有脑子,在权势面前,竟有过人的感知力,看权事看的通透,若是男儿身,必定不凡,命主紫微。 可惜,她是个女子。 这样的女子,不是有权,也不是有钱,就能够靠近她。 只有真正的感情,友情,才能走到她的心里。 因为这种文,爱恨分明。 不管是九皇叔战离渊,还是冥王九宫,都轻易招惹不起。 “我九宫认定的女人,任何人,休想伤她分毫。”取下面上的面具,那是一张艳冠天下,风华绝代的俊脸,那是一张,令昏暗的密室,渡上光彩,足以令天下女子为人疯狂的俊颜。 若说柳天赋温润儒雅,陌上人如玉。慕长言风流倜傥,色如春晓之花,一仙一妖,那么,隐藏在半边面具下的那张脸庞,便趁出脸庞主人如仙似妖,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似的。 如果此刻,傲君从昏睡中掀开眼皮,便能看到抱着自己的男人,真的如她心中所猜测料及的人。 “九宫,你打算怎么做?”柳天赋没有见过九宫,对哪个女子这般承诺过,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但此时此刻,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和长言调查出来,暗杀你的人是西域之王银啻焱。他和皇上之间达成一个交易,银啻焱若助皇上取了你的人头,皇上会在个月后的端阳把长公主嫁给银啻焱,并将西北边境十座城池划为公主的聘礼,一同嫁入西域。可银啻焱,拒绝娶长公主。却提了一个条件。这个条件,竟让皇上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来。” 慕长言憋了憋嘴:“为夺皇位,亲手弑父的人,做出过河拆桥,出尔反而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是什么条件在宗政眼里,比十座城池还重要?” 九宫也很好奇这一点,政宗为达目地,不择手段,亲生女儿算什么,为了杀他,竟愿意把他打来的江山,拱手让出,又有什么条件,比十座城池还重要? 柳天赋眯了眯好看的眸子,视线落在了傲君的身上,并没有急于说话。 九宫和慕长言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熟睡的傲君,眼底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慕长言不确定的问:“天赋,你可调查清楚?小君现在就是宗政手里的一颗棋子,宗政不可能,因为一颗棋子,而放弃和银啻焱的合作。” “起初,我也觉得难以置信。”瞳孔微微一缩,柳天赋看着傲君的眸色显得晦暗,“她的身上,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皇上和银啻焱想要得到的。只是,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是他们想要得到的?” 得知确切的消息后,他一直在想。 可始终想不通,傲君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宗政和银啻焱两人想要得到。 见柳天赋不像在说笑,慕长言和九宫,神情不由显得凝重起来。 “她身上的秘密,总有一天,我会查的清清楚楚。”九宫抬头看着柳天赋道:“天赋,九王府这段时间,要为几日后的大婚做筹备,皇上定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吏部来办。你彻底甩手封府一事。皇上在没有除掉我之前,是不会轻易让封将军倒下,定会想办法替封府洗脱罪名,反降罪给我。你若参于其中,只怕要受到牵连。” 柳天赋点了点头:“封府的事情我已经征求皇上的意见,权全交由凌王去处理。皇上很清楚,以我柳家和封府素来不合的原因。若着手让我去办。将很难替封府洗脱罪名。所以,才同意想要趁机表现凌王去处理此事。“ 九宫满意的点了点头,“天赋,朝堂之上的事情,你要多费心,小心处理。长言,约靖王相见。” 第86章 素问被抓走 傲君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大床上,房间并不陌生,但却不是自己的房间,坐起身子,扫了一眼,才确定她确实是九王府。 现在睡的这个房间,是她之前在九王府为战离渊医治伤势,所住的房间,离战离渊的寝宫很近。 揉了揉太阳穴,她不由的蹙起眉头,她记得昨天晚上,她给战离渊化毒放血,运功逼毒,因为功力耗损有些疲惫,就趴在一旁睡着了。 以她警醒的神经,哪怕是在睡梦中,周遭有动劲,她也能够立马醒来。 可昨天晚上,他被战离渊从暗室,带回房间,她居然一点也不知情,竟一觉睡到现在。 不过,这一觉睡的,挺解乏的。 她浑身上下,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只是…… 她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唇瓣,觉得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好像肿了似的。 她起身下床,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唇殷红的宛如成熟饱满的果实,娇艳欲滴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方泽,偿偿那甘甜的美味。 指尖轻轻的勾勒出唇瓣的边缘,隐隐作痛,分明就是肿了。 傲君的眼神冷了下来,立刻检查自己的身体,确定身体无恙后,她松了一口气,秀眉却皱了起来。 她是成年人,是大夫,很肯定自己在休息的时候,被人侵犯。 但她却没有察觉,这只能说明,她被人点了睡穴。 而那个时候,能在她睡着点她穴道的人,只有一个人。 “是他?”傲君眸色越发的阴沉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连忙往外走去。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红锦走了进了:“小姐,你醒了。” 看到红锦出现,傲君想应该是战离渊派人去把她叫来照顾自己,“红锦,你昨晚是什么时辰来的?” 红锦端着洗漱水放在架子上,“丑时三刻。王爷派绍元去传我来,那时小姐睡的很香,便没有叫醒小姐。” 傲君点了点头:“你看到我的时候,九皇叔在做什么?” 红锦摇了摇头:“我来时,九皇叔并不在。听绍元说,九皇叔连夜进宫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傲君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是九皇叔。 那么,九宫昨夜一定来过。 否则,红锦不会没有发觉。 除了九宫那个变态,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红锦见傲君的双唇泛起红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小姐,你的嘴……” 没等她把话说完,傲君就扬手打断她的话:“我最近休息紊乱,肝火较旺,有些上火,你给我煮些菊花茶来喝。” 红锦对傲君的说辞,没有生疑,毕竟傲君这段时间的休息,真的很少:“好,小姐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煮茶。” 红锦刚离开,绍元进了房间:“王妃你醒了。” 傲君心中一怔,眯着眸子看着绍元。绍元被傲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难得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妃昨夜救了王爷一命。王爷进宫前,咐咐厨房给王妃炖了些补品,等王妃醒来补身体。” 他话一落,一个小丫鬟手里端着吃的,进了房间,把汤放在她面前,退了下去。 绍元说:“这是四物汤,里面有花胶,高丽参和鹿茸,溢血补气,四物培元固本,对王妃的身子大有好处。” 傲君看着眼前香气四溢的汤,不由的蹙起眉头。 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她救了战离渊一命,所以,绍元才会在她未嫁入王府,便从最初的连名带姓呼唤,改为了一口一个王妃? 还有这汤是战离渊让厨房做的,看来,战离渊也并非是冷血无情的人。 当然,傲君不知道,她是例外。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不知死了多少次。 见傲君不说话,蹙着眉头,绍元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王妃,你没事吧?” 傲君摇了摇头,也懒得去计较称呼一事,只是道:“如果王爷回来,替我转告他一声,我还有事,先回府了。” “等等。”见傲君要走,绍元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王爷有令,在王爷没有回来前,王妃不能离开王府。” 傲君有些炸毛:“我和王爷还没有正式成亲,这王府还没有到囚禁我为犯人的时候。” 战离渊凭什么不让她离开王府,难不成,还担心她会把昨夜的事情汇报给宗政? “这是主子的命令。王妃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办,可以告诉我,我会派人去替王妃办。”绍元说:“如果,王妃一定要离开,那么,只能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傲君眸光一冷:“如果你是想要威胁我。那你的赌注就下错了。” 绍元面无表情道:“主子的规矩素来严谨,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自然要受到惩罚。王妃执意的话,我也会全力以赴的阻止。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王妃离开王府半步。” 傲君嘴角一抽,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她也想知道,战离渊这是几个意思,挥了挥手:“既然如此,我就等王爷回来。你先下去吧。” 这一等,直到傍晚,没把战离渊等回来。却等来一把险些让她致命的箭,还好,她闪的迅速,才没有被射伤。 红锦见自家小姐闪过身子,大喊一声有刺客,便朝射来羽箭的方向追去,傲君道:”等等,回来。“ 红锦凝眉道:“小姐,这把箭显然是针对你。“ 傲君没有说话,走到柱子前一看,果然看到一箭柱裹着一张字条。 她取下来打开一看,眸光陡然一寒,把字条递给红锦:”你回天水阁一趟。“ 红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了字条后,脸色一凝:“我这就回天水阁看看素问还在不在。” 回来的时候,红锦的神情异常沉重,“究竟是什么人,抓走了素问。他们的目地一定是想引小姐。” 傲君大概猜测到,是什么人抓走了素问。 她今天被关在这九王府,没有去明月楼赴约,那个人竟然对素问下手。 她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了句九宫,如果素问有危险,她一定不会放过九宫和她的未婚妻! 第87章 断魂山赴约 明月楼是月璃国,极为特殊的一个地方。 他到底特别在哪? 特别在,就连当今圣上,也不敢轻易动月明楼一砖一瓦。 特别在,明月楼的幕后东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得罪的起的人。 他不是什么王权贵族之后,更不是富甲一方的土豪,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商人。 但这个商人,却能够让,当今圣上待成皇家贵宾,赐于可出入皇宫的金牌。 此人,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月山庄的少庄主,冷月心。 冷月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可畏是一呼百应,得武林人士的心。 而冷月山庄的少庄主,冷月心,天质聪颖,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八年前,武林盟主选举的大会上,一举成名,成为新任武林盟主的首先人,其剑法出神入化,一剑龙吟,风云变色,更是闻名天下,天上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冷月心却不愿年纪轻轻就被盟主之位牵绊,他更喜欢随风率性逍遥天地的人生,在历练各国归来之后,就在望月焚崖,建立了一座明月楼。 明月楼并非烟花之地的妓院,是一家纯粹饮酒赏舞的酒楼。 去那里听歌赏舞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无论是江湖人士,还是王孙贵胄,富家子弟,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不为别的,只因那里女掌柜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 “君儿,你可知道,你惹上了什么人?”身披月白色轻纱的狐美人,斜靠在一根雕刻着福兽的柱子上,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被她涂着血一般颜色的大红豆蔻指甲,轻握在掌心,在瓜子脸的尖下巴下面悠悠的恍动着,一双细长勾魂的双眸,眼波流转,艳妩无边,再瞧她手中晃来晃去的白色狐狸尾巴,像极了一只修成人形,蛊惑人心的狐狸精,男人瞧了她,魂都要被勾去,不知有多少王公贵族,一掷千金,万金,只为能够看她一舞倾城。 傲君换好一身修身的黛色的劲装,淡然的掀起眼眸,瞟了一眼狐美人,“不确定。” 傲君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但,却让她想到,义父曾和她提到过的一个邪派。 狐美人闲闲的把玩着手里的狐狸尾巴,似有所思的说:“你应该听过五仙教这个毒门邪派吧。” 傲君眸光微微一闪,“你说的是和唐门,西域梵音庵,苗疆蛊王,南疆拜月齐名的五仙教?” 狐美人点了点头:“五仙教人人谈而色变,不同于如今亦正亦邪的唐门。拒闻五仙教的教主是唐门毒王的首席徒弟,曾与苗疆蛊王勾结偷取丹毒宝鉴,后谋害毒王失败,才逃出唐门创立了五仙教,在江湖上肆虐残杀江湖中人,嫁祸给唐门,唐门一直都在追杀叛徒和五仙教的人,可不知为何,十年前五仙教突然间在江湖上消失。有传闻说,是唐门毒王大义灭亲,杀了叛徒,平反了五仙教。” 傲君眉心一跳,十年前? 为什么,又是十年前? 见傲君神色凝重,狐美人的眉眼严肃下来:“如果,他们真的是五仙教的人,你想要救出素问,只怕不容易。” 傲君走到窗前,掀起眼睛,望着焚崖之上,嵌在远山之巅的那轮冷月,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骇人的暗芒,不屑的勾唇一笑:“呵呵,我到想要见识一下,五仙教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她唐门毒王的义女,难道还会怕一个叛徒邪教的弟子? 狐美人只知道傲君懂些医术,却不知道她师承何处,是否有其他的身份,担心她会误入敌人圈套,好意劝她:“他们抓走素问,就是想引你上勾。你若冒然前去,只会落入敌人设计的陷阱里。君儿,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虽然懂些医术,配得几副毒药。但,五仙教可不是你能对付的。只要五仙教出现的地方,方圆十里的空气都含有剧毒,你只要一靠近,功力尽失不说,还会身中剧毒,任你武功再高,也只能任由宰割。我已经通知月心,他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等他回来我们从长计议,再做定夺可好?” “来不及了。这件事情我自能应付。”她的事情,不想把冷月心牵扯进去。 不管怎么说,她是杀手出生,和月心这个名门正派的侠士,在某种意义上,是对立的。 狐美人还想再劝傲君,傲君已经从窗子一跃,同红锦两人,一转眼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下。 九王府 战离渊从宫里回府后,才得知素问被五仙教的人抓走,傲君去救素问的事情。 “属下无能,没能看管好王妃,还请主子降罪。”绍元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请罪道。 战离渊的眸子越发的深沉森冷,蹙眉问:“可有说,去哪里救人?” 绍元如实道:“断魂山。属下派人一路跟在王妃的身后,可出了城门后,就把人跟丢了。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在去往断魂山的路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够和王妃相遇。” 话还没说完,绍元就感觉身旁一阵劲风掠过,抬头时,眼前哪还有自家主子的身影。 傲君和红锦赶到断魂山下的时候,已经夜半三更。 山下入山,有五仙教的四个教徒守着,显然是在等傲君前来。 傲君扭头跟红锦说:“你在山下等着。” 红锦眉心一跳:“小姐,让我……” 知道红锦想要说什么,傲君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抬手打断她,压低声音说:“记住我的话,若只有素问一个人下来,立刻带她赶去明月楼。” 红锦不放心,可看到傲君坚定的眼神,抿了抿唇,点头了点头:“小姐,你一定要小心。” “单枪匹马,竟也敢来赴约。果然,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说话的女子,正是那日把请帖交给傲君的人,看着走向山路的傲君,眼底有丝丝欣赏。 被抓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大家族里命如草芥的奴才,可却能让身为主子的傲君,只身前来救人。 这要是换成别的主子,哪会顾一个丫鬟的生死? 傲君冷冷一笑:“你家主子盛情邀约,我岂会不来。” 说罢,越过女子的身侧,朝山上走去。 断魂山腰,座落着一座令人叹为观止的金碧辉皇的庙宇。 没有人会相信,就在两个时辰前,这个庙宇还是一座四处结满蜘蛛网的荒废破庙。 短短两个时辰,这座破庙,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宛如一座王孙贵族建立在山腰上的豪华府邸。 庙宇的大殿之上,原本供摆着一座残破的佛像,而现在佛像无踪,却摆着一张泛着青润光泽,雕刻着精美图案的青玉座。 而此时此刻,一位身穿红色绣着华丽凤羽衣袍的少女,姿态慵懒的半倚在玉座上,单手支着下巴,百般无聊的赏着眼下的歌舞表演,语中含锋:”比起明月楼的歌舞表演,你们的舞姿确实逊色。都退下吧。“ 届时,一位身着降红色长衣的女子,走到那座上那少女的身边,弯下腰,压低声音汇报:“主子,她来了。” 第88章 听到下人来报,虞潇儿眉眼一动,风华潋滟,仿佛吸噬了满天星光般璀璨明亮,但在那么明亮的深处,却划过一丝芒锋:“嗯,把那丫头带上来。” “是。主子。”那女子倾身退下几步,朝座下的女弟子挥了挥手,那女弟子立刻会意,退下去,把昏迷的素问从一道屏风后面,扶了出来,坐在早先安排好的餐桌前。 傲君被领到庙殿时,就被眼前这座华丽的庙宇惊了一瞬,断魂山她几日前,为九宫寻找解药的时候路过,那时,眼前这座破庙,还是一座残败不堪的庙宇,这么短的时间,却华丽的让人咂舌,这要花多少的人工。 她心里怔然的同时,却是极为的不屑,若真心修庙供奉,她会给对方点了个赞,但如果,是为了露水般的栖身,她该说,对方是有多作啊。 “小姐……”素问迷迷糊糊的从昏迷中醒来,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看到自家小姐进了殿,立刻朝自家小姐奔去。 看到素问无事,傲君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样?” 素问大脑一阵炖痛,不由用手轻锤太阳穴,她记得她在天水阁,替小姐晒草药,忽然感受到陌生的气息在天水阁蔓延,她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眼前一黑,就昏倒了,醒来后就在…… 她猛地转身,挡在傲君的面前,冷眼扫视着殿宇中的众人,怒道:“卑鄙,是她们暗算我,把我抓来,小姐,你快离开这里。” 傲君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后,指腹在碰到素问的脉搏时,不动痕迹的一动,确定素问的脉象正常,没有问题,她才说:“不得无礼。” 说罢,朝庙殿走去。 素问连忙跟了上去:“小姐,她们抓我,引小姐来,肯定不怀好意,居心叵测。” 傲君勾了勾唇,淡然一笑:“饿了吧。有盛宴享用,何必想其他。” 素问抿了抿嘴,道:“是。” 领傲君前来的女子,走到庙殿中间,单膝跪地,朝殿宇上的少女,垂首恭敬道:“主子,车姑娘到了。” 傲君抬头望去,双眼里一片灼眼的艳红,那少女红袍似血,金羽如扶摇九天的金凤,匍匐在她的裙摆,绝色倾城,艳丽的让她四周华丽的夜明珠,都暗淡无光。 傲君的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九宫那妖孽般的容颜,心里一阵喟叹,也只有这样美艳的女子,才配得了他的天人之姿吧。 在傲君打量虞潇儿的同时,虞潇儿也在打量傲君。 傲君身穿一袭黛色的劲装,把曼妙的身姿勾勒出凹凸在致的曲线,墨发用简单的束带束起来,看起来简单利落。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眉宇清冷透着几分不羁,几分狂傲,莫讳如深的眸子,透澈的泛着星光,却又深沉的宛如漆黑的夜,看不到夜的那边。 穿着打扮,只能称得上干炼英气,但那份出淤泥不染的容颜不得不让她惊艳,那份目空一切的气场和风轻云淡般的气势,竟让她这身艳丽的打扮,张扬的同时,显得庸俗,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明明是站在自己的眼下,仰望自己,可她的心里,竟有一种坐如针毡,极为不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有种很强烈的危机感。 “姑娘大费周折的请我来,难道,这就是姑娘的待客之道?”见虞潇儿眯着眸子打量着自己,傲君讥诮的勾唇。 “放肆。”一把冰刃横在了傲君的脖子上,持剑的女子冷冷的瞪着傲君:“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勾引我家公子,还敢如此狂妄的和我家主子说话。” 素问眼神一冷,袖子一挥,寒光直射那持剑横在自家小姐脖子上的女子。 那女子心一颤,退后几步,剑在空中刷刷一下,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后,飞镖被挥散开,那女子躲避不及,手臂上中了一镖,顿时大怒,朝素问刺剑而来。素问被暗算掠来,害得自家小姐入虎穴救自己,心中愤恨难当,对方杀来,岂会罢休,顿时厮打起来。 “住手。”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声音在庙宇响起,挥剑刺杀素问和女子,不甘心的收回剑。 对方收剑,可不代表,自己也要撤招。 素问一条软鞭甩出,恰甩在那少女的脖子上,疼的那少女嗷嗷直叫,愤怒的恨不得杀了素问。 素问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暗算他人,不懂待客之道的下场。” 第89章 九宫故意的 那女子拔掉手臂上的暗镖,捂着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的脸,疼的面目扭曲,阴毒的瞪着素问,“你这贱人,找死……” 话未落,只见那女子面色发黑,“啊”的惨叫一声,直挺挺的到了下去,七孔流血而死。 素问的暗镖上涂有傲君炼制的剧毒,中毒者当场暴毙。 虞潇儿瞳孔皱缩,神色一变,定定的睨着傲君,没料到傲君竟然纵容丫鬟在她面前杀她的人。 傲君就不怕,惹怒了她,会惨死在这里喂野兽? 早知道,这断魂山上都是她的人。就算傲君武功再高,只要她不放人,也休想活着下山。 五仙教的众人,显然也没有料到,素问敢不知死活的杀她们的人,见同门惨死,脸色霍然大变,立即拔剑把傲君和素问包围起来。 傲君眸色薇薇一闪,面色平静,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要将素问杀人一事,向虞潇儿解释的意思。 虞潇儿抓她的人,算计她,甚至威胁她,总要她的人付出些代价。 她忽视虞潇儿凌厉的眼神,无视周遭包围上来的人,径直走到餐桌前,拿起桌面一壶酒,在鼻子前嗅了一嗅,一股浓郁的酒香窜入鼻子。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酒香,一边自顾给自己斟酒,一边风轻云淡道;“酒是好酒。可惜这请客的主人,却并非出自真心。既然如此,告辞。” 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傲君连个眼神都没有在给虞潇儿,转身朝外走去。 “杀我门中弟子,还想一走了之?”一位红衣使者迅速挡住傲君和素问的去路,狠厉的挥手,下令道;“来人,拿下她们。” “住手。”见自己的人,围杀向傲君,虞潇儿瞳孔缩了缩,闪过一丝暗芒,厉声道;“车姑娘是我门中贵客,救命恩人,岂容你们放肆。退下。” 众人闻言,恶狠狠的瞪了眼傲君和素问,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虞潇儿从金玉座上起身,拢了拢宽大华丽的袖袍,姿态绰约绮丽的走向傲君,面上笑容恰到好处,不显冷厉疏远,几分温婉几分客气,几分歉意,“恩人莫要生气,是我平日里疏忽管教,不曾想纵容了这些奴才,本是让她们去接恩人前来,却不想她们却把恩人的丫鬟接来了,冒犯之处,还请恩人见谅。” 虞潇儿一口一个恩人,说的跟真的似的。 傲君听着有些刺耳,唇角勾画着讥诮得弧度,“我并不曾于你有恩。何来恩人一说。” 虞潇儿被她呛的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娇滴滴一笑;“恩人有所不知,你那是所救之人,正是我的未婚夫。姑娘自然是我和未婚夫的恩人,原本是同未婚夫一起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奈何,他伤势未愈不能同来。特让我将这小小的谢意送给恩人,还请恩人莫要嫌弃。” 她话音一落,一个女子手捧着一个锦盒到傲君面前打开,里面是金灿灿的金条和琳琅满目的珠宝,价值不菲。 傲君扫了一眼那珠光宝气,朗朗一笑道;“姑娘的谢意心领了。素问,收下。” 送上门的钱财,不要白不要,傲君不介意对方送的再多些。 见傲君收下珠宝和金条,虞潇儿眼底闪过一丝鄙夷,竟连半语推迟都没有,看来是个爱财之人。 “我备了些小菜宴请恩人,恩人请坐。”虞潇儿笑容可掬的说。 傲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她可不相信,不久前派人杀自己的女人,会好心请自己吃饭。 见傲君没有立马动身,虞潇儿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无害,“恩人,莫不是怕我在酒菜里下了毒,故而不愿意接受我的谢意?” 傲君眉眼一挑,和素问说;“红锦孤身一人在山下等候,你且下山寻她。盒子里的珠宝价值不菲,你们可要小心保护,莫要落入贼人之手,枉费这位姑娘一番好意。” 素问脸色一变;“小姐,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 傲君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莫要让红锦久等。” 素问还想说什么,就感觉到傲君拍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几分,她立刻会意过来,不再说什么。 傲君转头看着虞潇儿道;“有劳姑娘派个人,送我这丫鬟安全下山。我也好免去山路之苦。” 她在说到“安全下山”时,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虞潇儿是个聪明的女人,哪会不知道傲君那一笑的意味,立马笑着说;“黄莺,送恩人的丫鬟安全下山。不得对她无礼。” 被唤为黄莺的红衣使者,拱手应声;“是,主子。” 素问离去,虞潇儿朝傲君做了个请的手势;“恩人,请。” 忽而,一道空谷清泉般含着几分戏虐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宴请恩人,我这个主人怎可缺席。” 虞潇儿听到此声,心中一喜,但一想到他的出现并非因为自己,不由的对傲君多生几分妒意。 傲君像是没有听来人声音一般,径直在酒桌前做了下来,拿起酒壶给自己斟酒, 忽然感到一阵劲风掠来,眼角瞟到一片紫红色,随即,握着酒壶的手被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掌包裹住,周围的空气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清香。 “放手。”头也不抬的看着那只我住自己手掌的大手,傲君皱眉,眼神冷却,说不出为什么,心里窜出一股怒火。 “你是客人,也是本座的救命恩人。这斟酒之事,怎能让你亲自动手。”看着小女子脸色如霜,眼神冷却的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九宫胸口一闷,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他从傲君手里夺下酒壶,姿态潇洒的给她满上一杯酒,没等傲君喝,他就着执起傲君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虞潇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九宫如来不喜欢女子近身,对傲君产生兴趣,她也只以为是手下的人,为她不平,气恼之下夸大渲染了。 却没想到,九宫一来,就出现在傲君身边,握着她的手不说,尽然还喝了傲君杯子里的酒。 如果她没记错,那只酒杯傲君之前用过。 九宫有洁癖,一天都能换上几件衣服,他绝对不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何况还是嘴对嘴的酒杯。 到底是他改了心性,还是认为她在酒里下毒,担心傲君会被毒死? 傲君可以确定九宫是故意的,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招,“你干什么?” 九宫凝着面无表情的傲君,舔了下嘴角的酒液,起身走到虞潇儿的身边,揽着虞潇儿的肩膀坐了下来。 虞潇儿有些受宠若惊,九宫从没有这般亲密的拥过她,心中一喜,脸上染上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身体往九宫怀里靠了几分,柔声道;“你伤势未痊愈,怎么跑了出来。” 九宫不着痕迹的瞟了要傲君,见傲君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眼底闪过一丝暗沉,放开虞潇儿,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身为被救之人,自然不能缺了这谢恩宴。” 说着,执酒睨着傲君,道;“没有你,本座,也找不到想要找的那个人。” 傲君皱眉,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虞潇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又知乎想到其他,没做多想,而是看着傲君面前的酒,那酒杯九宫刚才也用了,傲君会再度去用吗? 傲君手掌一挥,把那杯酒挥打在地,看着脸色各异的九宫和虞潇儿,讥诮一笑;“抱歉,我有洁癖。” 一句话让九宫的眼底骤起转瞬即逝的狂风暴雨。 她有洁癖? 她是要告诉他,她在嫌弃他。 宁挥酒洒地,也不饮半滴。 第90章 故惩罚九宫 倏地,九宫嘴角挑起一丝邪魅戏谑的笑意:“来人,给恩人,换盏。” 他话音一落,傲君眉心不由一跳,桌子下面,一只脚伸到她的脚边,勾着她的脚踝不安份的挑逗着她,抬头瞪着罪魁祸首。 只见那该死的九宫,忽视她恶劣的目光,正温柔的给虞潇儿布菜,关怀倍至,极其暖昧:“这些日子,你日夜陪着我,辛苦了身子,多吃一点补补身子。” 九宫的温柔体贴,虞潇儿显然很受用,一张小脸羞的红扑扑的,整个人都倒在了九宫的臂腕里,风波潋滟的眸子,难情为似的睨了一眼傲君,娇羞的看着九宫说:“只要你没事,再辛苦也值得。这一次,我们最要感谢的人是车姑娘。如果不是车姑娘出手相救,你也不会逃过一劫,宫,我们一起敬车姑娘一杯。” 九宫桌子下的脚,不老实的在傲君的腿上蹭了蹭,看着傲君越来越黑的脸,邪魅一笑:“盏,是新盏,酒是好酒,恩人可饮的下?” 傲君暗暗吸了一口气,隐藏在指尖的银针,朝九宫越发不安份的脚弹去,并瞬间扣住九宫想要抽回的脚,眼底溢出一丝玩味,闲着的一手执起酒杯,看着眼底闪过一丝痛意的九宫,从桌子前站了起来。 她这一站,被扣住脚腕的九宫,整个人被她起身的惯力一带,来不及反抗,整个人就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钻到了桌子下面,把一桌酒菜,全都打了个翻,连带着虞潇儿,也被摔到了地上。 瞬间,碗盘尽碎,酒菜满地,汤汁酒在了虞潇儿和九宫的身上,两人狼狈至极。 傲君轻轻一个闪身,移到了一旁,避免酒菜溅出来的汤汁,瞪大双眼,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两位,这是怎么了?” 九宫看着身上溅满的饭菜油渍,一张脸,阴沉的能拧下水来,想要站起身来,右腿却传来钻心的疼,他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傲君,不怒反笑,好,很好,她会后悔的,一定! 傲君像是读懂了九宫眼中的深意,丢了一个不屑的眼神给她,看着手里唯一幸存的酒,看着殿外的月色,又看了眼满地狼藉,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那壶好酒。” “这世间,唯美酒与这明月不可辜负。”届时,一道清风般缥缈酒脱的声音传来,还没辨清声音从何处而来,便见一抹衣着飘逸的身影,似从月中踏飞而来,从殿宇外飞身到傲君的面前,仿佛未见他人一般,自然的从傲君的手中,接过酒盏,一饮而尽,抿了抿嘴,回温余香:“明月楼的翠香液,果然是好酒。 ” 傲君嘴角一抽,盯着突然出现,抢走自己唯一一杯酒的冷月心,不由的翻了个白眼,“那是我的酒。” 冷月心舔了舔绯红的唇瓣,潇洒的丢掉酒杯,一把抱住傲君的胳膊,把头埋到傲君的脖子上像只猫儿般蹭着,软着一副磁性低醇的好嗓音道:“小气。大不了,我请你去明月楼喝上个几天几夜。我不在的这些时间,可有想我?” 傲君脖劲被他蹭的一阵酥麻,听着他在耳畔调侃的声音,只觉得骨子都快酥了,身上的鸡皮疙瘩抖了一地:“把头拿来。” “不要。”冷月心旁若无人的耍起无赖,抱着傲君就是不放,眨着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傲君:“说你想我。” 傲君额头滑过几条黑条,这家伙搞什么鬼,这副德性,一点也不适时他,不知肚子里又装什么坏水。 她手一扬,垂眸看着像忠犬般缠着他的冷月心,眉宇一挑:“想偿偿,夺魂针的滋味?” 冷月心身子一抖,瞪大眼睛,看着傲君食指上的血珀戒指,识趣的把头开,可手,却还是挽着傲君的手臂,佯装转移注意力,才看到满身狼狈和九宫和虞潇儿,一脸嫌弃的往傲君身后挪身子:“阿君,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弄的这般狼狈?” 虞潇儿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而且,还是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出丑,满身狼藉,气的她肺都快炸了。 虽然不知道,九宫为什么会突然摔倒,连带着他也摔倒,但可以肯定,和傲君有关系。 否则,也不可能,傲君一起身,九宫就摔倒,还如此的毫无抵抗。 以九宫的身手,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看着九宫,却见九宫的脖子被摔碎的瓷片划伤,鲜血直流,可他却仿佛不知痛疼一般,阴沉着俊美的脸庞,冷魅的凝着傲君身边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骇然的杀意。 这股杀意一闪而逝,傲君和冷月心却都真切的感应到。 “宫。你受伤了。”虞潇儿赶紧拿出帕子,去给九宫擦脖子上的血。 傲君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九宫的脖子上有一条很深的伤口,虞潇儿的手帕,很快被染的血红刺眼。 可九宫却只是抿着唇,看着她和冷月心,眉宇渗出来的戾气,让她不由的蹙眉:“多谢两位款待,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告辞。” 说罢,转身朝殿外走去。 冷月心扫了一眼九宫,挽着傲君的胳膊,亲密的朝殿外走去,嘴里还不住的说:“阿君,你猜猜,我这次从赛外,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主子,有消息。”一个黑影从暗处闪身出来,跪在九宫面前,恭敬道:“北云有消息传来。” 九宫闻言,眸光一沉,不着痕迹的把虞潇儿的手从脖子推开,道:“我有事情,需要去处理。你满身油渍,让下人给你准备换洗,早些,以免在外,被银啻焱盯上。” 说罢,没给虞潇儿说话的时机,头也不回的离去。 目送九宫离去,红衣使者走到虞潇儿面前,压低声音道;“傲君她们还没那么快下山。不如,派黄莺在半路劫杀她们。以免那狐媚子玷污了公子。” 虞潇儿望着九宫离去的方向,紧握着拳头,眼神阴厉;“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不惊动我们的人,轻而易举的来到这里,武功必然不凡。黄莺不会是他的对手。再则,我若现在杀了她,九宫定会对我不满。” 红衣使者红莲,不甘道;“难道就这么放她走了?公子明显对她……” 没等红莲把话说完,就被虞潇儿一个冷眼打断,狠绝一笑;“她,还不配让我亲自动手。我想要她的性命,随时可取。” 红莲一言,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难道是……主子这招英明。” 第91章 被当众欺凌 素问,红锦,以及狐美人,见傲君和冷月心下山来,立刻迎了上去。 “小姐,你没事吧?”红锦和素问迅速来到傲君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傲君,见傲君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狐美人步态轻盈走到傲君和冷月心面前,挑着绣眉扫视了两人一眼,朝断魂山上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她们确实是五仙教的人,到是让我意外的是,居然没有对你们动手。” “早知我们的阿君,是来赶情郎的,我也就不急赶着来淌这趟浑水。”瞟了一眼面色如霜的傲君,冷月双臂环胸,佻达的跟狐美人戏笑道:“美人,这次我可被你坑了。你若不时刻保护着我,指不定明儿就看gi8到我了。” 原本还觉得好奇的狐美人,听冷月心这么一说,顿时勾起了她内心隐藏的八卦劣性,立刻缠上冷月心,一副狗腿的模样:“看来,你们在上面发生了不少精彩的事情。阿君的情郎是怎么回事?快说来给我听听。” 冷月心嘴角邪肆一挑,睨了一眼八卦的狐美人,傲娇昂起头,伸出一只手掌,在狐美人的面前晃了晃:“一次也不能少。” 狐美人朗朗一笑,按下他的手掌,替他拂了拂衣袖:“没问题。快告诉我,什么样的男人,能入得了我家阿君的眼。我明月楼,明儿又有故事可传。” 看到冷月心和狐美人当着自己的面,就八卦自己,傲君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你们俩个,是不是太久,没有偿夺魂针的滋味?” 狐美人在外人面前,那是万人迷的狐仙,一步一惑心,勾了年少公子哥的魂。可在事实上,却是个无八卦,不人生的八卦女王,大到皇亲国戚的床榻事,小到城北的流民区,新来了几个乞丐,她都一清二楚。 至于冷月心。 他说的话,不是纯属调侃。 因为她刚才,也在九宫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一闪而逝的杀意。那股杀意明显是冲冷月心而去。 “冷月心,你可认识他?”她翻身跨上马背,一边掉头,一边问冷月心。 冷月心摇了摇头,玩味的笑道:“你看上的人,绝对不是个平凡的人,那人的武功,绝对不在我之下。” 傲君眼神一冽,“他是他,我是我。不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说罢,双腿夹紧马腹,挥鞭打马,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一声哨响,山中传来一只狼嚎声。 紧接着,便看到一只纯白色的雪狼,如闪电般一从山林中奔跃出来,随着傲君的马后追去。 小白是傲君安排入山的,身上挂着无色无味的烈性化功散,只要身怀武功的人闻了花功散味,就会武功尽失,身中剧毒,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会死于经脉断裂。 当虞潇儿得到自己的人,经脉断裂死在各大岗位的时候,傲君已经骑马,离开断魂山的山脉。 这一顿鸿门宴,虞潇儿的人,死了好几十人。、 兵不见血。 可见,虞潇儿得到消息之后,内心有多气愤,但同时背脊一寒。 如果,她今夜,没有放傲君下山。 很可能,就连她也会着了傲君的道。 这一刻,她才认知到,傲君确实不是一个容易对付得了的人。 回到帝都的皇城,已经是辰时。 进出城的商人百姓,不知因何都围在城楼下看热闹,人声沸鼎,无不是指着城楼上方,议论纷纷。 “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围堵这么多人。”素问从拥挤的人群中,钻到了前方,很快又挤了回来,“小姐,是行刺九王殿下的刺客被抓,原来是西域人,皇上下令,将刺客的尸体悬挂在城楼三日。” “刺客是西域人?”傲君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她很清楚,行刺战离渊的人是九宫,是阎殿的杀手。以皇上的锦衣卫,不可能调查不出来九宫和阎殿,怎么会事情转移到西域人的身上? 蓦地,她忽然想到那天晚上,九皇叔被一批黑衣人刺杀。 如果,是阎殿的杀手,九宫一定会亲自出手。 可那天晚上,九宫并没有出现。 难道,那些黑衣人,是西域之王派来杀九皇叔的? 如果真是,想要杀战离渊的人,可还真不少。 就在傲君陷入沉思之时,绍元的声音传到她的耳畔,“王妃,王爷召见。” 傲君抬头看去,果然,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马车,马车上面有显著的九王府标志。 她随着绍元朝马车走去。 绍元掀开马车帘,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请。” 车帘一掀开,一股强大的气场扑了出来,傲君心神一动,还没反映过来,就感到一股劲风袭来,她本可以闪,却又生生接下这一掌风,又忽然想到什么,整个人被震飞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引来无数路人的观看。 “小姐。”红锦和素问哪料到,九王殿下被当众对自家小姐出手,飞快冲过去,“小姐,你可有受伤?” 傲君从地上爬起来,扫了一眼围上来的观众,擦去嘴角的一丝鲜血,看向九皇叔的马车在视线里越走越远。 可周遭的百姓却是越来越多,各种议论也层出不穷。 “传闻果真不假,九王殿下当年在西征西域时,不幸身残,那方面……极不喜女色,凡是靠近他的女人,不是惨死,就是被丢到后山喂狼,皇上这次赐婚,戳了九王殿下的痛处,九王殿下皇命在身不得反抗。可惜这车大小姐,未嫁入九王府,便要受这等欺辱,想必也活不了多久。”人群中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看了眼九王府离去的马车,又看向脸色苍白,眉宇冷傲的傲君,眼中闪过一丝感叹。 围观者叹:“九王殿下身残功废,心性大变,杀人如麻,依我之见,大婚当天,也是车傲君将死之日,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闭嘴。”素问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四周议论纷纷的人,怒吼。 人群中有乔装的锦衣卫离开人群。亦有乔装的商人离抽离人群。 对面茶座的二楼窗口,银啻焱眯着清冷的双眼,凝望着受了伤,手捂着胸口,一步一步朝东城走的傲君,握在手中的杯盏,不知何时,已化成了灰。 影在一旁蹙眉道:“宗政那个狗皇帝,把我们素日里和他传达消息的信使抓去充当刺客,挂在城门上示威,分明就是有意引发两国战争。而现在,九王竟又当众给君姑娘难堪。若我们不先一步行走,带走君姑娘,只怕九王大婚那日,就会是君姑娘的死期。” 第92章 被九皇叔吻了 回到天水阁,来不及进房间,傲君就让红锦和素问,给她准备干净的衣服沐浴和早饭。 素问不放心问:“小姐,九王殿下突然出手,小姐你为了不暴露武功没有闪躲,受了九王一脚真的没有受伤?” 红锦也蹙眉道:“九王发怒,想是因为小姐擅离九王府。违背了九王殿下的命令。” 不想两人担心,傲君轻松的耸了耸肩膀,挑眉笑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战离渊那一脚,并不含任何的内力,就连脚风都很弱,只是因为,皇城四周都是宗政的人,她不得不陪战离渊上演这么一出戏。 毕竟,他在战离渊以及百官的眼里,是宗政的人,战离渊又怎么可能,众目睽睽之下请她九王府的马车。 素问诧异的瞪大眼睛:“可小姐刚才都吐血了。不是因为受了内伤?” 傲君走到自己的房间前,推开房门,回头看两人浅浅一笑道:“你家小姐,当真这般轻易被人打出内伤?好了,我没事,你下去准备吧。” 听傲君这么一说,红锦和素问这才放心,下去准备沐浴所需的热水和早饭。 傲君关上房间,伸了一个懒腰,朝她的床去,然而,懒腰才伸到一半,展臂的姿势就定格在了空中,盯着不该出现在自己床榻上的男人,眼神冷却下来,“不知王爷来我天水阁,有何要事。” 没错,斜靠着倚在她的锦榻上休息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赏傲君一记脚风的战离渊。 虽然,傲君知道他是为了做戏。 可她,仍然不接受,那种方式。 战离渊深沉的眸光,像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如有质地的落在傲君的身上,不可置喙的语气森冷道:“过来。” 傲君翻了一个白眼,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他面前,打着哈欠问:“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看到傲君满眼疲惫,战离渊冰冷的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身子往锦榻上一趴,命令道:“本王腰酸,给本王揉揉。” 傲君看着趴在自己榻上的战离渊,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还没等她找借口搪塞,就听到某人,沉声怒道:“车傲君,看来本王的命令,在你那里不好使。” 傲君实在没力气和他争辨,往榻前一坐,便给他揉按后腰,黑着脸道:“王爷,腰酸是肾亏的常现,要以茯苓,人参,白术,山药,山茱萸,枸杞等补药调理。身体不好,就不要挑食。山药可是好东西。” 战离渊面具下的眉,不由的蹙了蹙,眼底暗沉下来,“你觉得,一个不举之人,用得着补肾?” 他可是记得,不久之前,这死女人在慕长言的面前,说他不举的事情。 傲君眉心一蹙,一脸严肃道:“王爷,此言差矣,肾的功能,不仅仅只为人道。你性功能残疾出现障碍,并不是肾功能残疾,不必因为不能享男女之乐,而忽视你的肾。再则,你身中剧毒,肾脏是排除体内毒素的重要器官,能清除体内代谢产物和一些体内垃圾。所以,你更要保护好肾脏,才能让体内的毒素随着尿液排除体……。” 没等傲君把话说完,就“啊”的一声,被突然翻过身子的战离渊,欺压在身下,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堵住了她的双唇。 她显然措手不及,被战离渊这反常的举动,怔的大脑一片空白,惊愕的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面具脸,一时间,忘记反抗,推开战离渊。 等她快速反映过来的时候,战离渊已经离开他的双唇,近在眼前的深凝着她,“车傲君,非要本王堵住你的嘴,你才肯闭上嘴?本王是不是有性功能障碍,你可以亲自验证。” 他不举他不行?他身残有障碍? 该死的,她信不信,他能吞得她连骨头都剩? 傲君瞳孔骤缩,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扬起手掌,一巴掌甩在战离渊,那半边没带面具的脸上:“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吻我。” 与此同时,一抹银光从眼前闪过,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战离渊的脸上震开。 傲君她连忙抬头看去,浓重的阴影压了下来,她还没清楚战离渊的模样,便被点了睡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见傲君昏睡过去,战离渊移开覆在傲君双眼上的大掌,看了眼脱落下来的面具,捂着那半边火辣辣的脸,眼底骤起风暴,瞪着昏睡中的傲君,几乎是咬牙切牙:“傲君啊傲君,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是不是就吃定了我在乎你,不忍伤你?” 他这辈子,没挨过耳光。 可自从认识这丫头,他的脸,他的身体竟成了她敢随意发泻的通道。 他到现在,小腿还阵阵刺痛。 都拜她所赐。 这个仇,他不报回来,他就不是个男人。 俯下头,吻上傲君那两片饱满的红唇,细细品偿,内心攀升的火焰逐渐升高,他犹觉不够,三下五除二,把傲君身上的衣服脱光,从她白晰优美的脖劲一路下吻,她身上散发出的体香,足以令他不能自持。 吻遍她全身每一片肌肤后,他的脸一片潮红,呼吸紊乱,胸口起伏不定,某处产生了不可抑止的冲动。 他立刻催发内功,强行把小腹那团想爆发的火焰压抑下去,把小女子柔软香甜的身子,裹在臂腕里,深凝着她酡红的小脸,越看眼底的笑意越深,心里的暖意也越来越浓,“丫头,枉我还担心你的安危。你竟然不动声色不耗一分人力,就无声无息的铲除了五仙教几十号弟子。我倒是小瞧了你。可你这次,真的惹上麻烦了。” 曾经几时想过,原来他的心也会发热,也终会在某一个瞬间被一个女子牵动情绪直到无法控制。 甚至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过份亲近的时候,会打心底蔓延出一股狠绝的杀意。 “丫头,你是第一个能牵动本王心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本王的眸光想要为你停留的人。”他的眸光,在她的脸上打转,幽幽叹息:“你,会是本王的劫吗?” 第93章 风波:劈了九王府的大门 大婚之日 九王府一片冷清,虽说门槛都快要被送礼的百官踏平。 但,除了柳天赋,没有一个官员在送了礼之后,还敢在九王府等候宴席。 从婚礼开始,送了礼的官员们,各种理由,各种借口为由,速离九王府,就怕九王震怒,谁也别想活着出九王府。 毕竟,这场赐婚,是在羞辱九王。九王不得违背宗政旨意,怒火无从发泻,倒霉的就是各大官员,谁也不想去九王府触霉头。 然而,在百官陆续离席之后,九王府的大门紧闭起来。 傲君和喜轿被拦在了九王府外,不得进入。 原因是,错过九王的所订的吉时。 于是,九王府的规矩,正门误吉时,便不可迎亲入门冲撞了虚弱的九王。 要么,等到三天后九王所选的吉时,要么,就从九王府的后门抬入九王府。 傲君事先不知,战离渊会在大喜之日刁难他,听到绍元的回复后,气的小脸发黑,恨不得一口老血喷死战离渊。 大喜之日,新娘子被拒在府外,不准入府。实乃月璃国一大新鲜事。 想让她从九王府的后门进去,这不摆明要她自贬身份。 在月璃国只有纳妾,上不了台面,才会从小门,后门抬轿进去。 她虽然答应和战离渊合作,但不代表,要任由战离渊那个混蛋欺凌。 “落轿。”她从头上扯下喜盖,掀开轿帘下了喜轿,抬头看向紧闭的九王府大门,恨的牙根痒痒,“红锦,给我找把斧头来。记得,系上红绫。” 红锦听了自家小姐话,立刻退下去。 九王未踢轿,轿入未王府,新娘子便自己掀了喜盖下了喜轿,顿时引来好事的围观者。 但却在瞬间,被傲君的美貌所震。 傲君一身艳红的嫁衣,出现在众人的视里,宛如一朵盛开的曼陀罗,在众人的瞳孔绽放,精致的妆容,薄施粉黛,头戴凤冠身披霞帔,挺丰后背站在九王府的门前,浑身散发出一股睥睨的气势,眉宇间的冷傲,像是覆是寒霜的雪莲,美艳而又圣洁,只是瞧着她便像是欣赏着一幅倾尽天下的画卷。 然而,惊艳四座的美人,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令人唏嘘忍不住倒抽冷气。 只见傲君接过红锦准备的斧头,看着斧头上系着的大红红绫,眼底闪过一丝残酷,高声道:“九王殿下金体欠安,纯阳之体被阴气所缠,大喜之日错过吉时,确实会犯七煞。我有法子可以利器破煞,助九王殿下破除阴气早日康复。” 说罢,抡起斧头挥出一抹雪亮的弧度,就见紧闭的九王府大门,在“砰”的一声中,被那把泛着寒光的斧头劈开,震的众人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就连送亲队和礼乐队都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傲君居然敢把九王府的大门给劈了。 一旁的媒婆张大嘴巴,盯着被劈开的大门,脸色一白再白,半天发不出声音。 这可是九王府,九王府啊。 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没有人敢劈九王府的大门。 谁知道,九王府里那位喜怒无常,冷血无情的主,看到自己府里的大门被准王妃劈了,会不会一怒之下,掐死傲君血洗旁观者。 一瞬间,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轰然一声,退离九王府范围几百米,远远的看着傲君,为傲君捏了一把汗,不知傲君还能不能活到太阳下山。 傲君不以为然,战离渊想要和她玩,那她就陪他玩。 潇洒的丢掉手里的斧头,她手掌一扬,“喜乐,起。” 喜乐队回过神来,面面相觑,白着一张脸,准备逃。 傲君扫了一眼喜乐队,嘴角勾画出一抹极致的笑容:“不想下场和这道门一样,都可以弃逃。” 众人瞧瞧地上那把斧头,打了个寒颤,性命重要,立马奏响喜乐。 傲君折回轿子里,盖上红盖头,喜轿在媒婆颤抖的“起轿”中,进了九王府的大门,只留一群吃瓜群众。 九王府东院的隐月楼阁中,慕长言在一旁捧腹大笑,“哈哈,我的小君儿就是不同于普通女子,那一斧头劈的漂亮。有些人呐,又要成帝都的话笑了。纯阳之体被阴气所缠,哈哈,瞧,我家小君儿都道你阴阳颠倒,为你化煞。阴倒颠倒还可以怎么说,对了,阴阳人,哈哈,哈哈……” 战离渊黑着一张俊脸看着朝寝殿抬去的喜轿,听到慕长言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一个冷眼扫过去,慕长言发现自己悲催的动弹不得,阵阵寒意往骨子里钻,不到片刻就被一层寒霜爬满全身,像是一尊雕刻精致完美的冰雕。 “混蛋,你来阴的,天赋,救,救我……”慕长言可不想被冻住,连忙向一脸淡然的柳天赋求救,柳天赋看了一眼慕长言摇了摇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死不可活。” 说罢,执起一杯酒盏,敬向战离渊浅笑道:“宫,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这杯酒是兄弟敬你的。” 他喝完杯子里的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这一杯,是我以君儿表兄的身份敬你,希望你在功成之日,能给她一个好的结果,莫要伤了她。她纵然再傲再强势,终究是一个女子。” 战离渊看着他连饮两杯,放下酒杯,起身离去,他执起自己面前的酒,看着柳天赋的背影,道:“我答应你,不会轻易伤她。” 她的丫头,虽然总能挑起他心里的怒火,轻易让他失控。可他认定了她是她的女人,又怎会舍得去伤她的心。 柳天赋嘴角勾画出的弧度清雅美好,眼前浮现一张女子的笑脸,视线不由的落在远处的喜轿上。 恰逢喜轿停在战离渊的寝殿前,傲君从喜轿里下来,扭头朝他这个方向看来,他来不及收回视线,眸光和她撞个正着,他笑了笑了,两片樱色的唇瓣动了动。 遥远的距离,他却清晰的看到她报之一笑,蠕动着双唇,无声的说了三个字“一定会”| 他一怔,如此远的距离,她……她居然,能够听出来……不……是看出来,他在说什么。 难道,她懂唇语? 第94章 承诺:她决不会出卖他 傲君当众劈九王府大门的消息,很快在帝都传来,宗政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为之一惊,怎么也没有料到,傲君有如此大的胆子。 但转而一想,也正因为傲君这份傲然的气魄,是别的女子没有的,他才选她入九王府。 “这车大小姐,果真有气魄。”商满奉上一杯雨前龙井到宗政的面前,老脸笑的谄媚:“九王殿下纵是不满这门婚事。也不敢轻易动车大小姐。” 宗政心情颇好,端起茶抿了一口,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车海谦,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海谦啊,朕听闻,你府里的小妾得了一种怪病,遍请名医,至今也未医好怪病,终日只能依水而生。可有此事?” 车海谦闻言,连忙道:“臣府里的一些小事,不值一提。” 这时,商满从身旁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里取下一个青花瓷瓶,走到车海谦面前,笑道:“右相大人,这瓶药是皇上特意让太医署的众位太医,根据相爷妾室的病症调制出来的药。” 车海谦接过商满手里的药,忙朝宗政谢恩。 宗政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车海谦在宫门口,遇到了进宫负命的柳天赋,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急忙迎了上去:“柳大人。” 柳天赋下了马车,便看到车海谦快步走来,轻拂了下衣袖,朝车海谦有礼作揖道:“原来是右相大人。不知大人唤住天赋,所谓何事?” 车海谦凝眉道:“我听闻,君儿她,她把九王府的大门劈了,不知道她现在……” 柳天赋见车海谦眉宇焦急,似乎很担心傲君的安危,不由感到诧异:“原来右相大人,也会担心表妹的死活。不过右相大人暂且放心,表妹和九皇叔的婚事是皇上所赐,九皇叔最多是执行府规惩罚表妹几十板子,还不至于要表妹的性命。” 听到柳天赋这话,车海谦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既然如此,老夫就不耽误大人向皇上负命,告辞。” 说罢,才上了相府的马车离去。 看着车海谦的马车,迅速驶离宫门,柳天赋眼底闪过一丝不解的疑惑。 如果,他真的担心傲君的安危,当初为何要把傲君逐出家门,与傲君断绝关系? 九王府长信阁 傲君坐在铺着大红色被褥的锦榻上,扫视着喜房里刺眼的红,龙凤蜡烛噼里啪啦响,桌子上摆放的一壶酒,两个龙凤杯,她盯着那龙凤杯,忽然觉的可笑,不由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把红锦和素问两人笑懵了,她们可不会认为,自家小姐是因为嫁入王府而开心,还没等两人问及原因,绍元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婚之日,新房除了媒婆,陪嫁丫鬟和新郎官,不许男子进入,这是规矩。 可绍元就这么自然的走了进来,红锦和素问两人的脸色一变,阻止绍元靠往殿内再走一步。 傲君倒是无所谓,这婚礼没有宴席,没有客人,连天地都没有拜,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 她取下头上沉重的凤冠,掀开大红色的纱帐,走出去看着绍元道:“你家主子,又想耍什么花招?” 绍元如实道:“王妃劈了王府的大门,坏了王府的规矩,奉王爷命令执行府规。请王妃莫要让属下为难。” 傲君眼神一凛,“所以,大婚之日,王府是想赏我几十大板,关去柴方禁足喽?” 绍元抿了抿道:“王妃是皇上赐给王府的王妃,王爷岂会这般处置王妃。” 说罢,大掌一挥,“来人。执行。” 他话一落,几个男丁手执板子进了内殿。 素问和红锦一瞧来真的,连忙上前护着傲君,冷冷的瞪着绍元,“你们谁敢动我家小姐,休怪……” “你们两人退下。”傲君按住两人的肩膀,示意两个人退下。 “王妃不用担心。”绍元笑道:“会有人替王妃受这三十大板,只需要王妃配合便是。” 傲君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瞟了一眼素问,素问立刻配合着几个家丁虚落的板子痛嚎起来。 红锦取来薄粉把傲君的妆容画的惨白虚弱些,最后由家丁抬着板架,把傲君抬到九王府东院的金陵苑禁足一个月。 此消息,从九王府快速的传入宗政的耳里。 可见,宗政的眼线时刻盯着九王府的一举一动。 一进金陵苑,傲君就发现,房间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壶酒和一对龙凤盏,她心中一疑,抬手让红锦关门。 果然,看到一袭大红喜袍的战离渊,手握一对龙凤烛从昏暗的幔帐后走了出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把龙凤烛摆放在桌子上,点亮昏暗的房间,她回头跟着满眼诧异的素问和红锦说:“去准备热水来。我要御妆。” 素问和红锦连连点头,退出了房间,把门紧紧的关上。 傲君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瞟了一眼战离渊,“我以为,明天之前,王爷都不会出现。” 战离渊坐在傲君的身边,长臂一揽,把傲君揽到自己的腿上,在傲君试图挣扎的时候,扣住她的腰肢,埋头在她的耳畔,“今天是我们成亲的大喜之日,就算没有祝福,没有宾客,本王也不在乎,只要你在,只要本王在,这天地,这合卺酒,就一定要喝。” 他语气平淡,可不知为何,听在傲君的心里,却有一种淡淡的愁绪。 皇家人,富贵和死亡并存。 他,曾权侵天下,只要登高一呼,百姓拥戴,百官追随。 可现在这般境遇,剧毒缠身,男性的尊严被废,百姓惧怕,百官避之不及,还要饱受着嘲笑和争议,担心性命,随时会被宗政取去。 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 “人会苦一阵子,但不会苦一辈子。”她放弃挣扎,垂下眼眸凝着他正色道:“相信我,你所失去的,终有一天会回到你的手里。虽然,我们两人成亲都身不由已。但请王爷放心,只要王爷没有生杀我的心,我便不会出卖王爷。” 战离渊眯着狭长的眸子凝着她,面无表情的霸气道:“本王若不想,谁人敢威逼。” 第95章 吃醋:你想要本王的感情 傲君眉心一蹙,盯着他深如潭,明如亘古长明的灯塔似的眸子,眼底的疑色沉了几分,“什么意思?” 他是想说,没有人能够逼迫得他和她成亲,包括宗政? 还是弦外之音,说他是自愿与她成亲的? 这怎么可能? 她可不会自恋的以为,战离渊这个喜怒无常,心性冷血的人,会因为喜欢上她,才想和她成亲。 想来,是想利用她来对付宗政。 想到此处,她竟然觉得可笑。 她崇往恣意潇洒的性子,居然会抽风的愿意陷入宗政和战离渊之间的恩怨漩涡里,还真是让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相信。 见傲君眼底闪过一丝自嘲,战离渊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这丫头应该在想,他和她成亲是为了利用她。 他端起龙凤盏递到她的手里,凝睇着她璀璨的星子的眼眸,严肃而掷重的说:“喝了这杯合卺酒,你傲君就是本王合法的王妃,从此之后,你与本王尊荣同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尊荣同享。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战离渊这话让傲君猛然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战离渊的在自己的视线里,饮尽杯盏里的酒。而她自已在他专注的眸光下饮尽杯里的合卺酒。 “王爷今日这番话,傲君记在心里。”她放下酒杯,从战离渊的怀中起身,可身子还没有离开战离渊的怀抱,大脑就一阵眩晕,脚下凌空,她已经被战离渊打横抱在怀,朝铺着大红色喜被的床榻走去。 她听到自己的心,“咯噔”一下,“你要干什么?” 她挣扎,可在他铜墙般的铁臂下,丝毫不想作用,反而蹭的战离渊胸口一阵酥麻,呼吸不由的加重,垂下眼眸看着怀里蹙眉挣扎的小女子,邪佞一笑:“干什么?当然是入洞房。” 看到他嘴角勾画出来的邪佞弧度,几近完美而诱惑,傲君心神一荡,脑海里突然浮出一张妖孽般的脸庞,与眼前这张带着面具的脸庞重叠在一起,妖治俊美如神的容颜,邪魅蛊惑的笑容。 眼眸深处不经意的划过一丝冷漠,她的身子也被眼前的男人欺压在身下,陷入大红色的软褥之中。 她隐隐感到他的盛怒。 果然,他森冷的盯着自己,眉宇沁出的寒气把她包裹起来,让她觉得自己置身在一座冰雕的怀中,体内的血液和骨子里都凝结出了寒冰。 她眼中闪过疑惑,不知道他怒意从何而来。 战离渊凝着傲君的眸子,越来越晦涩森冷,周身逆出霸道而不悦的气息,无法遮掩的笼罩着傲君,那不可忽视的侵略性和狂傲,处处彰显著他的强者气息,让傲君觉得这一刻的他很危险了。 “你把本王当成了谁?”他阴沉而森冷的黑眸,像一把锋利的软剑狠狠的绞着她:“那个人是谁?你喜欢他?” 傲君被他突如其来的诸翻逼问,有瞬间的怔然,而后又觉得可笑:“王爷,你我各为目地。只有交易,不涉及私人感情。你这般,莫不是枯木逢春,朽木开花,喜欢上我了。哈哈……唔……” 戏谑的笑意未完全释放,她的唇就被两片薄凉的唇霸道的吻住,傲君大是一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连忙推他挣扎,却被他牢牢的禁锢在身下,吻灼热而又霸气,狂暴如龙卷风,掠走她所有的呼吸与抵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吻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 就好像…… 蓦地,她唇瓣一痛,嘴里有丝丝甜腥,她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这混蛋,居然咬破他的唇,不带一丝温柔的摧残,像是要把她啃噬入腹似的,带着强势的惩罚性。 在她指尖的银针朝他脖子弹去时,男人这才停下来,离开她的唇,捏住她的下巴,眼底是不可忽视的暴戾,“入我九王府,你的身心都是本王的。你胆敢做出背叛本王的事,心念着别的男人,本王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听到没有。” 傲君的双唇一片红肿,火辣辣的痛,心里的怒火也蹭蹭直窜,冷冷的瞪着他:“战离渊,你凭什么要求我。你妈没教你,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吗?” 下巴的钝痛感骤然加剧,几乎让傲君觉得,战离渊这该死的狂暴之性,会生生捏碎她的下巴。 战离渊凝着傲君冷漠狂傲的眸光,邪恶一笑:“你想要本王的感情?” 傲君讥诮的挑眉,冷冷一笑:“我讨厌一切目地不纯,毫不负责任的喜欢。” 目地不纯? 毫不负责任? 原来在她心里,他是这般的不堪。 他不屑的凝着她,冷笑道:“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凭你也配得到本王的喜欢?” 傲君白眼一翻,她还没有缺爱到,想得到一个举之人的喜欢,她挑眉邪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这门亲事吗?” 战离渊的瞳孔微缩,些许疑惑的凝睇着她,除了皇命,她还能有其他的原因? “说。”他冷声道。 傲君长臂缠住他的脖子,在他紧蹙的眉心下,凑到他的耳畔,妖冶一笑:“因为,你下面那根东西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硬起来。” 战离渊面具被遮的半边峻脸瞬间黑的像锅底一样,眼底卷起滔天怒意,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然而,不怕死的小女人,却很满意他此刻的狂暴,继续添油加醋:“这样的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想要得到你的喜欢?” 战离渊双眼喷火,狠狠的瞪着身下笑的挑衅的小女人,腰肢下压,贴近她的双腿,咬着牙根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车傲君,你想找死是吗?” 傲君浑身一颤,动了动下身,心里万分诧异,僵住身子,因为她真切的感爱到有个异物在不断膨胀,隔著身上的嫁衣布料,那抵在她腿根的异物是那麽明显,甚至能感应到它的灼热…… “本王就男人给你看。”他残忍一笑,大掌一挥,粗暴的撕碎身下小女子身上的嫁衣…… 第96章 戏嘲:九皇叔没见过女人的身体 胸口的嫁衣碎落满床,艳丽的大红色喜被里钳着女子玉般雪白玲珑的娇躯。 那是怎样的画面? 战离渊从未见过女子的身体,俊脸在刹那间染上一层绯红,抿着薄薄的唇,吞咽着望着眼前的美景,只觉得小腹一紧再紧,血气如狂潮般在体内快速流动,像是炙热的岩浆似的叫嚣着要释放出。 衣襟之下的嫁衣破碎,冰冷的空气让傲君胸口一寒,不由的抖了抖肩膀,就看到战离渊红着脸庞,呼吸急促的盯着自己看。 她满心腾出来的怒火,在看到战离渊那副面红耳赤的模样,忽然间笑了起来,“战离渊,你身为权侵天下的九皇叔,未废之前,不会从来都没有见女子的身体吧?” 他那模样和冷血无情,嗜血变态的九皇叔一点也不像,反而像个初经人世的……处。 战离渊呕死也不会承认在遇她之前,他从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也从未碰过女人的身体。 他眼中的邪火散去,森冷无情的盯着傲君那张笑的轻佻的脸庞,她好美,娇弱白玉身体陷入大红被褥里,柔顺如丝绸的青丝铺了一床,面如琼花柳如眉,眸似璀璨的星盏,红唇似致命的罂粟,浑身上下都透着蛊惑人心的魅力,灼的他的眼一片腥红,几乎忍不住噙住她的唇狠狠的要她。 然而,他却面色如霜,眼神冷酷的扣住她的下巴,迫近她的唇边,在她的唇角狠狠的咬了一口气,吸着她唇角的血,在她挣扎朝他出手时,离开了她的唇,眼底卷起深恶的嘲讽:“你的手段很烂,以为激将法就能让本王要了你?妄想。” 狠狠的推开她的脸,战离渊冷着俊脸,头也不回,毫无留恋的走到一张画卷面前,推卷而入,消失在傲君的视线里。 傲君舔着肿疼的唇瓣,从床上做了起来,走到那副画卷面前,“原来,这里有一间暗道。” 难怪战离渊会把她禁足在东陵苑。原来这里,表面上可以让宗政知道他被禁足,事实上战离渊并没限制她的自由。 原本想要推入暗道瞧一瞧,但胸口的凉意提醒她,她此刻的身上,只挂着一条肚兜,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心里却还是烧着一把怒火,无处发泻,战离渊那个暴王,还真是变态。 只是,一想到战离渊刚才那副面红害羞的模样,她竟然觉得,他也有丝丝的可爱,丝丝的……傲娇。 忍不住,再度爆出一连串银铃般的嘲笑声。 暗道里战离渊,并没有走远,而是靠在拐角处的石壁上,昂着头,薄唇微张,胸口起伏的喘息着。听到傲君银铃般的嘲笑声,好不容易压下的邪火,轻易的又升了起来,“该死,你等着,终有一天本王会连本带利的索要回来。” 届时,绍元走了过来,看到自家主子气息未稳,额头渗出密密层层的细汗,心中大感,他跟随主子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主子对哪个女子感兴趣,即便是对主子大有用处,主子也不假辞色,不会多看别的女子一眼,更别说是让女子靠近他。 可这次,主子却愿意为了新王妃花心思,让她住进东陵苑。 东陵苑在外人看来,是一座荒废,杂草丛生的破院子,可事实上却是主子的秘密之地,除了长言阁主,柳公子,无人知晓。 主子能把新王妃安排在东陵苑,想来,新王妃在主子的心中是重要的人,特别的存在。 “主子既然对王妃有意,为何不……”绍元欲言又止,又似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的问:“难道主子是担心她会中毒?” 战离渊浑身剧毒,每当毒发作时,都要以剧毒之物攻克,再将体内的毒,通过内功心法,转移到他人身上,以此,来渡过毒发时的痛苦。 他体内的剧毒不会因为空气传播,可如果同房的话,就会把他体内的剧毒通过阴阳相交,渡到女子的体内,就如同媚药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媚药阴阳相合之后,中毒者可解除毒性。 而战离渊体内的毒,渡到和他交合的人体内,会害死和他交合的人。 以往,他不管以自己的身份,还是九宫的身份,去吻傲君,都带着极大的危险性,不轻易让自己贪恋。 可如果,他真的要了傲君,体内的毒,就会渡到傲君的体内。 他难得遇到一个可入他心的女子,他不想,因为他一时的冲动害死她。 “长言可有出发?”没有回应绍元,战离渊整理了下衣衫,拂了拂衣袖,提步朝暗道的那头走去。 绍元恭敬道:“长言阁主,在半柱香前,已经出城,赶往北云边境。” 战离渊闻言,低声“嗯”了一声。 绍元又道:“西滇城的传令官,八百里加急,跑死五匹马急报回京,西罗边境的蛮夷大军,夜袭我西滇城。西南黑戎族从西桑腹背攻打三城,大军压城,形势威迫,镇守三城的将军死守城门,紧急请求朝廷派兵前去支援。而封将军麾下的几位大将,却都在这个时候称病,不能领兵前去支援。皇上现在大发雷霆,派商满奉令去押几位将军进宫。” 战离渊眸色一沉,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看来,封府的气数还没到尽的时候。银啻焱这一招,果然攻的我月离国措手不及。” 宗政以为暗中勾结银啻焱杀了他,当上月璃国的皇帝,就能够以几座城池的代价,换来和西域的百年休战? 银啻焱深沉睿智,高深莫测,他斗了这么年,也没有斗过他,宗政一个只被权势蒙蔽双眼,满脑子只想除了他的人,也能斗得过银啻焱? 这十年来,如果不是他以九宫的身份,暗中与银啻焱争斗,窃切银啻焱的机密,破坏他的计划,他打下来的这半壁山,早就毁在宗政的手里。 宗政居然还想利用银啻焱来杀他。 合作便合作,途中却反悔激怒银啻焱。 他摆明在逼银啻焱攻打月璃国,揭露他当年弑父杀弟的罪行。 这一仗,注定要失去边境几座城池。 第97章 圣旨:九皇叔携傲君出征 果然,三日后急报入都,西滇,西罗,西桑三城被蛮夷,黑戎大军攻克,破长阳关一路朝西贡城池杀来,西贡城池,三十座城乃夏阳候的封地。 如果,骁勇善战的蛮夷大军,攻入西贡城池,活抓夏阳候,那么在西北称王的夏阳候,不但要失去三十座城池,性命不将不保。 因此,三城镇守将不得不被逼入西贡城池,保住西贡城池。 蛮夷大军虽然兵力粮草不如月璃国,但却胜在个个都是野蛮凶恶,骁勇善战的蛮夷大汉,以放往,常常骚扰边境几座城池的百姓,强抢食物,但却没有闹出人命,月璃国除了驱赶,并没有弄出人命。 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蛮夷大军会突然间夜袭,大军直攻城门的同时,称混乱之时,潜在军营的内贼燃了粮草。 否则,也不至于,被杀的惨败而逃。 夏阳候原是宗政的远房表兄,是个地方总兵,是助宗政顺利登基的功臣,有从龙之功,后被宗政封候,把阳门关以内,西贡以南,三十座城池划为他的封地。 如今,三城被攻,蛮夷大军并未打持久战一城一城直攻,而是连战七天七夜一路直杀西贡城池,来势凶猛,不得不让夏阳候心急灵焚,连连向朝廷请求支援。 朝廷这几日来,因为出兵求援一事,起了莫大的纷争,朝庭百官出现了两极化。 一方支持宗政放了封将军,领兵出战将功折罪。另一方则是极力反对封将军领兵出战,以免,封府兵权在手,临阵倒戈,那将会是月璃国的危难。 毕竟,封府的少将军,封老将军的孙子,将大将军的嫡子,连境招兵买马,勾结北云晋王叛国谋反,证据确凿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封将军在天牢,封老将军也被禁足在封府,封家军纵是想要救封将军也不敢轻易妄动叛乱。 但如果,放封将军领兵出战,让他和封家军汇合,只会放虎归山。 因为没有人相信,一个帝王,会容许一个拥兵自重的叛国贼。 宗政陷入两难之境,他虽一直以来都谨防封府,但封府的兵力对他和朝廷还有用处。 他不能让九皇叔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候,铲除封将军的势力,对他不利。 可众臣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举国上下,除了封将军,朝堂之上,还能有谁能够领兵战胜那帮蛮夷黑戎大军,还有谁能够对战银啻焱? 自从银啻焱把西域八国,十六族收服后,西域的国土,已经扩大到中土来,银啻焱的权力也越来越大,凭银啻焱的野心和手段,他的沙蛟军,潜龙军不出三年,就会攻破帝都。 一旦西贡失守,三十座城池被银啻焱以黑戎部落的勇士攻破,占了阳门关,那么攻打龙门轻而易举。 就在宗政一愁莫展的时候,柳天赋站了出来,走到殿前作揖道:“皇上,臣有一良策。” 宗政一听,神色一动,忙道为:“柳爱卿有何良策?” 柳天赋不慌不忙,神情淡然道:“封将军虽已主动交出兵权,可封家军却是忠臣不二的一支军队,只听命于封老将军和大将军。皇上何不派封大将军,领封家将二千人前去西贡迎战。由凌王亲自监督,以封家军的英勇,定能守住西贡不破。” 柳天赋此话一落,车海谦也站了出来,接话道:“皇上,臣认为,柳天人此计可成。但臣,斗胆再生一计。” 宗政想了想柳天赋此言也觉可用,又听车海谦献计,忙道:“爱卿说来。” 车海谦道:“西域之王诡计多端,谋略过人,自今起和他正面交战,并还能活着的人只有一个人。”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唏嘘,哗然。 应该谁都知道,能让银啻焱亲自领兵迎战,并且,还从银啻的流沙阵中存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九皇叔战离渊。 虽然,战离渊已武功尽废,成了一个废人。 但,只要他最了解银啻焱。 只有他,能够击退敌军。 宗政的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下来,眉宇渗出来的戾气,让哗然一片的大殿忽然安静下来,几乎落针可闻。 没有人不知道,宗政最忌惮什么。 那就是战离渊参于朝政,手握兵权。 可车海谦此计,却是要宗政户用战离渊。 这不明摆着,让百官和宗政联想到,刚入九王府为妃的傲君,是车海谦的女儿。 车海谦谏言启用战离渊,不得让人胡乱臆测,车海谦是想投靠战离渊,为战离渊铺路。 车海谦自知此言一出,宗政对他大为不满,连忙跪地垂首道:“皇上,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想要击退敌军,臣认为有九王殿下同去,守住西贡三十座城池的把握更大。” 宗政浓眉紧蹙,眼底凝聚着阴沉的冷光直锁在车海谦的身上,问众位百官:“众位爱卿觉得呢?” 金銮殿下一片沉寂,事关九皇叔,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最终,还是封将军一党的一个武官站了出来,“皇上,臣觉得右相大人言之有理。只有九王殿下与西域之王迎战过,也只有九王殿下最了解西域之王,若有九王殿下为军师,此丈定能全胜。” 有人站出来说话,封将军一党的人,也个个按耐不住了,毕竟,封将军只领二千人出征,赢的机率并不大,但如果有九皇叔,就肯定能赢。 “柳爱卿,你可有异议?”宗政最终的眸光,还是落到了柳天赋的身上。 柳天赋眼底闪过一晦暗,依旧面不改色的说:“臣到觉得,右相这个良策可行。若然九王殿下重伤初愈,皇上担心九王殿下长途跋涉身子会吃不消。但为了我中原国土,不被西域之王霸凌,皇上当以国土为先。” 话音一落,柳天赋跪身在地。 众官见此,纷纷跪地,请求宗政尽快决定。 宗政气的快要吐血,但转而一想,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当天午时,圣旨下达到九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战神九王为兵马大元帅,于明日午时,率封家军赶往西贡驱赶蛮夷,守住西贡寸土,念及九王爷大伤初愈,劳途奔波,特准许九王妃随军同行照顾九王爷,钦此。“ 当傲君看了战离渊拿来的圣旨,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恶劣的瞪着战离渊。 战离渊府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凑到她的唇前,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咬一口,残忍一笑:”这可是你父亲的手笔。看来,他很希望本王一去不回。“ 第98章 恶搞:大王从此欲断阳 “看来宗政很重用你,一定也不担心本王会借机杀了你。”战离渊把圣旨抛到一旁,慵懒的往榻上一倚,眯着狭长的眸子睨着傲君,视线落在她脖子上的项链上,深谙的眸子越来越沉:“我若死在西贡,如了宗政,也如了你的愿。本王听闻,你助宗政铲除本王,宗政赐四妃之首于你。呵呵,一跃龙门,假以时日,皇后的宝座,也会是你的囊肿之座。” 傲君眸色一沉,眼波如刃,甩向了战离渊,下巴微扬,眉宇渗出来的气势狂傲凌厉:“如果你战离渊死在战场上,哼,就连做我傲君名义的夫君,都不配。皇后的宝座,我傲君看不上。” 战离渊瞳孔骤然一缩,凝聚着幽幽暗芒,森冷的凝着傲君,“呵,好大的口气。” 皇后的宝座,她看不上。 这天下间,也只有她傲敢如此大放厥词。 傲君懒懒的翻了下身子,轻易的把战离猿欺压在身上,战离渊哪料到她会突然来此一举,被他压个正着,怀中一软,他呼吸一窒,双臂缠上她的腰身,自然的就像做过几百次,自然就像老夫老妻那般顺其自然。 只是,这小丫头骑着坐在他的腰间,不知道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距离很暧昧吗? 他搂住她腰身的大掌微微用力,把傲君从他的身上抱着翻在身下,迫近她眼前,克制着下腥燃烧的邪火,把头埋在她的脖劲,闭上眼睛,吸了一口她脖间的体香,觉得特别的舒服,内心一片安静,翁声翁气的呢喃:“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脖劲一阵酥麻,傲君心里打了一个颤栗,没明白他们这话是什么意:“你在说什么?” 什么不记得他。她以前认识他吗? 她可不记得,原主和有过交集。 男人似乎很累,埋首在她间窝动了动,没再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傲君无语的眉稍直颤,战离渊这是几个意思,她刚才是因为有话要说,他是怎样,趴在她身上也能睡着? 他就不担心,只有他两个人的情况下,她会对他下杀手。 “战离渊,起来。”她耸着肩膀,推开战离渊压在她身上的身体,身上的重量是消失了,可战离渊不知何时搂住他腰肢的手,却丝毫不松,傲君越是推他,他搂的越是紧。 傲君额头满是黑线,垂下眼帘,恶狠狠的瞪着倚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发现他真的抱着自己睡着了,她嘴角一抽,伸出一只手在他那半边脸上捏了一把,惊讶的发现,他的皮肤光滑细腻到像刚剥出来的鸡蛋般嫩白,轻轻一捏,出现两道红色的手指印,衬的脸庞艳红妖冶。 见覆住他眼眸浓密卷长的睫羽,轻轻颤抖一下,并未起醒来,她心里的恶趣味忽然升了起来,隔空从窗台的书桌上取来一支笔,行云流水般的在他半边白晰神俊的脸上描画起来。 待战离渊离醒来的时候,傲君已经不在房间,他眉心一跳,“绍元。” 守在房门外的绍元,听到自家主子的召唤,连忙推门入室,当看到战离渊的时候,大怔之后,忍俊不禁,“主子,你,你的脸上……” 战离渊眉心一蹙,眸色不由一沉,“说……” 绍元见战离渊,脸色森冷下来,赶忙拿来一面铜镜子摆到战离渊的面前,忍住笑意,笑道:“主子,你瞧。” 战离渊的眉皱的越来越深,些许疑惑的眼神落在绍元手里的镜子上,就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半边没有被面具遮住的脸上出现一只四脚朝天,姿势形态颇显怪异的乌龟。 战离渊冷峻的脸庞刹那间黑了下来,执起袖子擦了擦,忽然发现脸上的画有蹊跷,凑近铜镜一看,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印入眼帘,竟是一首诗绘画成的乌龟图案。 战离渊一边借着铜镜的来辨识,一边念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大王睡在罗帐房,小李飞刀一瞬间,大王从此欲断阳。 欲断阳! 战离渊嘴角狠狠一抽,眼底卷起的滔天盛怒足以摧毁万物,气息喷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来骇然质疑:“她去了哪里?” 主子大怒,绍元的小心肝忍不住抖了几下,连忙道:“王妃说,明儿就要随主子赶往西贡,短时间内回不来,便去几家铺子打点打点。属下派了人跟着她。” 战离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敢嘲笑他,此仇不报非君子。 傲君随同战离渊前往西贡战场,有人欢喜有人忧,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车湘月和李氏,巴不得傲君此行有去无回,除了眼中钉的同时,又把傲君那几十家铺子和财产抿为已有。 而最担忧的人,自然是柳贵妃和柳府老爷子,柳贵妃担心傲君此行凶险,求宗政撤回傲君随行的旨意,却被宗政禁足。 傲君出九王府听到这个消息,没有急着去铺子里,而是朝柳府飞身而去。 被九战离渊禁足的原因,她不能光明正大的从柳府的大门入内,而是从柳府的后院潜入,在湖边看到一个垂钓鱼的老人。老人年约六询的样子,须发半白,穿的朴素,但浑身散发的气势凌厉,却不容人敢放肆。 傲君眸光闪了闪朝老人靠近,老人的敏感力很强,傲君一靠近就发现了陌生人闯入锦湖范围,头也不回的问:“你是什么人,胆敢闯柳府,以为我柳府当真无人?” 语气平平,苍劲十足,不怒自威的气势逼人压迫,纵是傲君都不禁感到颤栗。 “老人家,在下傲君,闯府实无为奈,只为见柳大人一面,没有恶意,不知老人家可否告知柳大人的书房在何处?”看着老人的背影,傲君颇有礼貌的道。 傲君此话一出,只见那老人的后背猛的地一颤,拿在手中的鱼竿也随之掉入了湖里,跟着老人的身体,也向湖里倒去。 傲君眉见此,不由一惊,迅速闪身抓住老人朝湖里栽去的身体,问:“老人家,你没事吧?” 第99章 冲撞:玉赐的玉佩有毒 柳德宏不经意的抬了一下手,暗处爆动的空气很快平静下来。 他不说话,只是指着掉入湖里的鱼竿,面有阴郁。 湖边的垂柳绿枝新芽,一派新春,一张石桌上摆着点心和茶水,傲君便扶着柳德宏坐在石桌前,把一旁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肩膀上,“在这里等我。” 柳德宏依旧不语,拢了拢傲君披在他肩膀上的披风,看着傲君足尖一点,身轻似燕,朝湖心掠去,脚底在水面一拍,随水飘入湖心的鱼竿在水力击啪下飞高三丈,轻而易举的落入傲君的手。 柳德宏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和赞赏,外界传言她狂她傲,她目中无人,猖狂嚣张,却没有传言她会武功一事,想来,是她有意隐瞒。 傲君拿着鱼竿回到石桌前,看到石桌上多了一副棋盘,而柳德宏正专注的望着眼前的棋局,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傲君没有说话,而是从面前的棋灌里捏起一枚黑棋,落在了困棋之眼上,一子破八方。 柳德宏见状,心中大是一惊,眼底闪过一丝怔然,这玲珑棋局他破了数日,竟也没有找到破棋之法,傲君居然只看一眼,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棋破局。这让他不大吃一惊,都难。 内心怔然,但面上却不显,一脸严肃的睨着傲君,教训道:“丫头,难道不懂什么叫观棋不语,真君子?” 傲君把鱼竿往一旁一放,双臂搁在石桌边上,挑眉道:“您怎能指望外我一个丫头成为正人君子?” 柳德宏抿了一口茶,严厉道:“你翻院偷入柳府,试为贼为窃,严重的来说是潜入柳府的刺客,只要老夫一声纳喊,且可要了你的命。” 傲君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眸落在柳德宏腰间的玉佩上,没看见她是怎么出手的,玉佩已经落入她的手里,“这块玉佩,看起来不错,值上几个钱。” 柳德宏看到自己的玉佩,落到傲君的手里,眸色沉了沉:“你……” 最后一个“喜欢”字,还没有说完,傲君就打断他:“不问自取试为偷,可我潜入柳府,目地就不纯啊。” 柳德宏被傲君这么一呛,竟半天说不出话来,胸口一窒,有些喘不过气来,隐隐作痛,他颤抖着身子,咳了几声,用帕子一擦,竟有丝丝血迹,为免傲君发现,他捏紧帕子,起身便要走。 傲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扬了扬手中的玉佩:“这么快就急着走?玉佩都不要了?” 柳天赋从远处走来,看到傲君时候,神色一怔,傲君不是被禁足在九王府了?她怎么会和爷爷在一起,她是什么时候来柳府的,竟也没有下人通传。 他快步走近,宽大的月白锦袖袍,迎风鼓动,青丝如墨,凌风飘逸,一张雪颜面如冠玉,色如迎春盛开的玉兰,气质高雅,风华无双。 傲君看着他风姿卓越的走来,竟有种看仙人自画中走来的感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柳天赋听言,面上竟有丝丝的薄红,“能得表妹的如此高的评价,天赋惭愧。” 说罢,眸光落在面色苍白的柳德宏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担忧:“爷爷,你身子不好,吹不得风,怎么又来这湖边钓鱼对弈了。” 柳德宏鼓着嘴不说话,似乎很生气,用手指了指傲君握住他手腕的手,意思是,傲君不让他走。 柳天赋看了一眼傲君,从她眼底读出了些什么,便道:“爷爷,您莫要生气。君儿是在和您开玩笑。你瞧,她啊正在给您号脉诊断。君儿,还不快来见过外公。给外公请安。” 柳德宏岂会不知道傲君的手指搭在他手腕上在号他的脉搏,而且,他很清楚的感受到有一股暖流从他的脉搏往身体里流窜,向心口流淌去,他胸口渐渐的不似以前那般沉闷窒痛。 正因为如此,他才要走。不能让傲君替他诊断。 傲君收回自己的手,双膝一弯,跪在柳德宏的面前,乖巧道:“君儿回帝都数日,一直没能找机会来看望外公,请外公原谅傲君的冲撞和无礼。” 柳德宏知道傲君回帝都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自然也知道她几度在生死线上走过,此次奉旨随军而行,是生是死,皆不知晓,能偷偷来柳府,已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伸出手把傲君从地上拉起来,颇为宠溺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嘴角有几分笑意,这丫头长的和她娘真像。 “外公,我在你的体内,发现了慢性毒药,这是怎么回事?”傲君皱眉沉声道:“而且,至少有七八年。” 柳德宏脸色一沉,放开傲君,一句话也没有说,朝远处走去。 傲君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柳天赋拉住,向他摇了摇头,他差人送老爷子回院子。 待老爷子走后,柳天赋才道:“你可办法,解除爷爷体内的毒?” 傲君拿起那块玉佩配挂的香囊,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浓重的药香钻入鼻子,仔细一闻,她脸色豁然一变:“爷爷的体内的毒是一种慢性毒药,随时年月日积月累,已经渗入骨血之中,解毒不是没有办法,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表哥,外公体内的毒,从何而来?这块玉佩,一直都带在外公的身上?” 柳天赋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袖子里的拳头不由的紧了紧:“这玉佩香囊戴在爷爷身上八九年了。” 傲君蹙了蹙眉,沉吟一瞬问:“这玉佩,可是玉赐之物?”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能让外公听到自己中毒的消息后而不置一言的回避。 有又什么,能让柳天赋也感到痛心而又无奈。 “是。”柳天赋几乎咬点的挤出这个字。 傲君瞳孔一缩,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看来,他和外公早就知道,这玉佩香囊含有慢性毒药。 看来,舅舅,舅妈和表弟,表妹当年死在劫匪的手中并不单纯! 外公为了保护柳天赋这一脉和柳府上上下下几百个人的性命,不得不选择妥协! ”这颗是护心丹,回去会给外公服下。“傲君拿出两颗丹药,取出其中一颗红色的丹药,压低声音跟他说:“这颗丹药是龟息丹,服下此丹后,便会暴毙,出现假死之相。只要七天之内,服下我的解药,就能够醒来。” 柳天赋立刻明白傲君的意思,活在宗政的眼皮底下,永远不可能解除爷爷身上的毒,只有死在宗政的眼前,才能让爷爷置死地而后生。 他接过药,点头道:“我等你,平安的从西贡回来。” 傲君抿了抿唇,叹息道:“外公体内的毒不能拖。再者,何时才能从西贡回来,谁也不知道。或许……” “不会的。九皇叔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他一脸担忧的说。傲君有点懵,眨了眨眼看他:“我的意思是,或许一年半载回不来。而且,你怎么九皇叔,一定会保护我?” 柳天赋:…… 第100章 发怒:本王只要一个王妃 傲君回到九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和柳天赋商议了一个下午的方案,然后,又去了几家铺子,让素问从玄机阁,调了几个人来,暂当铺中管事,以免她不在的时候,有人打她铺子的主意。 然后,又去了明月楼一趟,让明月心给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她需要用来安置外公。 她原本傍晚左右就能回来。可冷月心非拉着她,要带她去另一个地方。 她半信半疑的跟着冷月心去了,没想到冷月心给了她一个惊喜。她肖想以久的汗血宝马。 她兴奋之下骑着马儿在明月楼不远处的谷底跑上几圈,心情大好这才一时忘记时间,直到夜深才回来。 她没料到,战离渊这么晚,居然还在她的房间等她。 推开暗道的门,一股冷空气迎面扑来,黑暗中战离渊像一尊煞神一样,坐在她的床上,沉着一张俊脸,森冷深谙的眸光紧紧的凝着她,仿佛要喷火似的。 她忽视煞神的怒气,走到桌前点燃烛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明天就要出发了,王爷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交代?如果没有话,还请王爷回房早些休息。” 战离渊的浓眉越皱越紧,眉宇渗出来的寒气,逆在他的周身,宛如未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深沉的冷眸里皱起狂风暴雨,足以摧毁万物。 他上前一步,一把扣住傲君的肩胛,像提着一只猫似的,把傲君给提了起来,在傲君准备挣扎的时候,朝空中一抛。 只见傲君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一抹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床榻上。 猝不及防的傲君,闷哼一声,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然而,战离渊的速度却比他更加的快,将她即将翻身而起的身子,用大掌一捞,健硕的身躯一倾,双腿压抑住她反抗的双腿,将她死死禁锢在身下,埋头在她脖子上嗅了嗅,眼底一片血红,阴沉的冷眸凝睇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傲君被他莫名其妙的发怒,弄的有些恼火的同时,也感到疑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战离渊瞳孔渐缩,凝着她的眸子拢聚的冷光也越发的犀利,“那本王现在就去杀了他。” 说罢,便起身要走。 傲君脑中画面一闪,双臂一抬,揽住他的脖子,阻止他去追杀冷月心,凝着森冷的眸子,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战离渊眸色一沉,自然知道,以她的性子,断然不会主动靠近自己,定是为了那个人。 “你怕了?怕本王杀了他。”他冷峻的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可胸口聚积的盛怒却越来越凶猛,难受的让他想要爆发。 一想到,他和那个男人乘马同归,两人如此的亲密的说说笑笑,那样的笑,她却从未对过他。 他胸口堵的难受。 傲君缠着他的脖子,看着他越来越沉的脸,眼底燃着簇簇火苗,浮光点点,身上的气息,竟骇人的像是从地狱爬出来修罗一样吓人。 她笑的更欢了。 说不上为什么。 但却觉得心里有丝丝喜悦。 她不想追究这是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今天得到一匹汗备宝马的原因,让她愉悦美好的心情还未散去。 “战离渊,你到底在气什么?”她冲着他闪了闪明亮的大眼睛,腾出一只手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鼻子,笑的一脸邪魅妖娆,“莫不是,你看到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吃醋了?” 战离渊看着她笑的欢快的笑容,心念一动,扣住她的下巴,逼近她的眼前,“对着他,你是不是也笑的这样灿烂?本王告诉你,嫁入我九王府,成为本王的王妃的那一刻起,你的身边,眼里,心里,只能有本王一个人。本王说过,你若敢背叛本王,本王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傲君可不受他的威胁,凝着他逼前眼前的俊脸,眸光一凝笑道:“战离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露在面具外的半边脸,很像一个人,一个……” 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战离渊紧扼住脖子,说不出话来。 “在本王的面前,不想听到任何男人,从你的嘴里蹦出来。”他近在咫尺的凝望着她含着笑意的眸子,神色认真而严肃的说:“本王,一个王妃足以。” 本王,一个王妃足以,而并非本王的王府,一个王妃足以。 看似没有什么区别。 可其中的意义,却很大。 傲君有些怔然,眼底的笑意散去,收回缠住他脖子的双手,直勾勾的望着他深沉的眸子,眸色越来越冷,“所以呢?” 脖子上的双手撤回,暖意散去,战离渊心头莫名的一阵失落,快速抓住她的双臂搭上自己的脖子,俯下头,噙住柔软的唇,撬开她紧闭的唇舌,探入她的檀口,齿间还有酒香。 她挣扎,他攻掠,捏住她的下颚,掐断她所有的反抗,肆无忌惮地掳走她的唇舌搅卷缠绕,勾得她躲无可躲。两人交缠的水色唾液止不住地溢出顺着她唇角流到下巴 她的舌被吮的酥酥的,大脑有些昏沉,有种意识下沉,身心在悄然沉沦。每当在她反抗时,都被他霸道的吻到窒息。而他,却可恶的不给她渡半丝的空气,只能逼得她去回应他,趁际吸到空气,缓解快要炸的肺。 感受到小女子,终于忍不住回应自己,男人满腔的怒火却在小女子的回应中渐渐瓦解。 他松开捏住她下颚的手,楼住搂住他的腰间,由最初的强势霸道慢慢的温柔热烈,呼吸逐渐粗浊,小腹一紧,热潮涌动,内心深处的渴望来自于原始冲动,最浓厚狂疯的邪欲。 他不舍却又不得的放开她的唇,舔去她嘴角的涎液,蛊惑的嗓音呢喃着:“所以。你是本王的。” 傲君白了他一眼,柔软无骨似的躺在床上,像是沙漠上的鱼,红唇翕合,胸口起伏的喘息着,任由战离渊吻去她嘴角涎液,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战离渊,你够了。感情外面关于你不近女色的传言,都是放屁了。” 那戳她腿根的东西,让她感到很不自在。 他舔了下她的耳垂,感受到她身子猛地一颤,耳根染上一抹羞红,低魅的声音嘶哑性感,带着丝丝诱惑,“传闻我残你丑,我嗜血冷情,你煞星恶疾,我们天生一对。至于,是不是断阳不近女色,你试试便知一二。” 第101章 撩拨:让他主动求欢 傲君挑眉,略显嘲讽的睨着他:“试试?你确定?” 从之前战离渊在她身上狼狈逃离后,傲君已然将战离渊看透。 当然,她的揣测是战离渊,没有达到他的目地之前,是不会轻易动她。 身为医者,闻名江湖的毒仙,她很清楚战离渊一旦要了她。她就会中毒,她若中毒,必然不利于战离渊。 是以,战离渊目前而言是绝对不会要了她。 她在战离渊的面前,算是有恃无恐。 只是,她不知道,战离渊忍着内心的邪欲,而不要她,却并非是出自于自已的目地。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中毒,不想在他最失意,最无力的时候要她。 是的,对于战离渊来说。 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他没有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但同时,他很庆幸他在这个时候,终于真正的找到了他多年来要找的人。 一个可以,助他光复大业,收复天下河山的人。 “你在挑衅本王?“勾起小女子被吻的红肿的双唇,战离渊眼底闪过一丝邪恶,暗沉的眸色深谙而诡异,周身逆流的气息森冷骇然,像是宣判死亡的修罗般把傲君紧紧的包裹起来。 傲君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稍,眼底的玩味更加的浓了,“战离渊,引火上身的滋味并不好受。你确定,要继续玩火。” 说着,唇角勾画的弧度,猖獗而邪佞,她楼着他的脖子猛然翻身,把他欺压在身下,俯下头舔了一下他的喉结,吻游到他的耳根,轻轻的喝着气息,“如果你想,我不介意顺从了你。” 战离渊身子猛然一颤,耳根和脸颊爬上动情的绯红,不自觉的滚动着喉咙,觉得口干舌燥,小腹紧紧的绷起,感觉愈加的强裂而凶猛,胀的发疼,几乎找个出口释放。 该死。 他在内里低低的咒骂一声,这丫头到底从哪里学来的,竟懂得如此撩拨他,显险失态。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充满欲念的眸子炙热的望着她,“丫头,把火挑了起来,就要负责灭火。” 语毕,握着她小巧的手,探向自己的身下。 掌心一热,一个滚烫而健壮和东西戳到掌心,傲君双眼一瞪,玩味散去,小脸刷的一下红了急忙撤手。 她才不要,握着那么恶心的东西。 傲君的挣扎与触碰,显然让战离渊因受到外来的刺激,而颤抖起来,那种感觉,他很受用。 所以当傲君撤手的时候,他钳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撤手,喘息的声音含着勾人夺魄的蛊惑魅力,“现在才知道怕?” 傲君羞涩的感觉到,她被钳制住的掌心越来越热,那东西也越来越强大可怕。她的脸竟不争气的红了。 无端的感觉到身子有些燥热,口也觉得很干,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渴的唇瓣,尽量让自己不被手中的东西影响,而让战离渊笑话。 她掌心紧了紧,听到战离渊不可抑止的闷哼一声,深遂的眸子里也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诱惑至极。 傲君听着居然觉得很……美妙。 竟有种忍不住,想要听他低沉磁性的喘息声,让他不在那么痛苦。 她坏笑的俯下头,凑到他的耳畔,妖冶一笑:“如果,你想要,开口求我。” 战离渊潮红满面的俊脸,瞬间乌云密布,阴沉的像是迎来一场毁天灭地的暴风雨,双眼充血,瞪着傲君,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丫头,你想死吗?” 他是谁? 月璃国的九皇叔。 天下的战神。 他会因为一时的贪欲,而去羞耻的求一个女人,给他解一时的欲望? 他九皇叔的威严而在? 他战神的英名何在? 他男人的尊严何在? 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早被他一巴掌拍成肉泥。 也就她傲君,敢骑在他的身上,让他求欢。 傲君的掌心猛然一紧,抿着唇,看着他坏坏的笑:“你的命根,现在在我的手心,跟我叫嚣,就不怕我断了它。” 战离渊倒抽一口冷气,舒服中延生出紧窒的胀疼感,他不敢轻易动弹,屏住呼吸,冷魅道:“你舍得?” 话落,胀痛感更加的强了。 战离渊的脸色都变了,眼中的暗芒,也越发冷厉。 傲君嘴角上挑,在他耳畔吹着湿濡的气息,时不时顽皮的含住他的耳垂,感觉他呼吸粗重,笑道:“我们来谈个重要的事情。” 战离渊瞳孔缩了缩,眯着清明的眸子凝着傲君,额头冷汗涔涔,面无表情的道:“说。” 傲君凑到他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次西贡随军而行。我不能陪你同去。但为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会让红锦扮成我的样子,陪你同行。” 听闻,战离渊神色骤然一变,体内的欲念在瞬间消散大半,蹙着眉紧紧的凝着傲君,“原因?” 傲君眸光一闪,敷衍的说:“私事,暂时无可奉告。但若顺利成功,我会尽快赶去西贡找你。” 如果不是担心,战离渊在日后发现,她并没有随军,而是以红锦顶替,一怒之下对红锦下手,她根本就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战离渊。 毕竟,事关重大,可畏是欺君之罪,不容有丝毫闪失。 否则,柳府将会面临着灭顶之灾。 娘亲不在了,舅舅和姑姑,表弟都不在了,她要替娘亲,助柳天赋守住柳府,哪怕寸草。 战离渊凝着傲君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下午绍斌来报,她偷偷去了柳府,直到傍晚才出府。 在柳府一定发生了什么。 莫非,她已经知道,柳老爷子中毒一事。 “好。本王允你。”事关柳府,战离渊干脆的答应了傲君,深深的凝望着他,认真的说:“不管你要去做什么。都要记清楚,你傲君是本王的王妃。九王府的女主人。只有本王能欺之,却不容任何人欺凌,出了任何事情,本王都会是你最强大坚实的后盾。纵然你在这帝都犯下滔天大罪,本王在一的天,当会给你撑着这一片天。” 傲君看着他有些诧异,可看他认真的神情,坚定的眼神,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或许是他说的掷重认真,也或许是他霸道强势的语气和坚定的神情,让她动容,她竟不受自主的相信了…… 第102章 索吻:这是九皇叔吗 第二天一大早,傲君就被宫里派来的人吵醒。 阁着房门听到红锦说,是宗政派人来传话,宗政要亲自送战离渊出征。 傲君有严重的起床气,不满的皱了皱眉,翻个身子,伸去拽身边的某人,想把某个该死的家伙,从她的床上提起来丢出去。 可伸出去的小手,却被一只大掌紧紧包围,微微带力,把她挣扎逃离的身子裹入温暖的怀抱,搂紧她的腰肢不让她挣扎。 她昨晚上被战离渊折腾的很晚才睡,累的快要吐血,这个时辰才刚刚辰时,她最多只睡了两个时辰。 “时间还早,你好好睡。”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鼻息间充斥着他的气息,傲君在他怀里蠕动了身子,就感觉到额到一热,被他落下轻柔的一吻,身子被他搂紧了几分。 傲君不满于这个睡在自己床上,强行搂着自己的家伙,可不得不承认,她的怀抱睡着,还挺舒服的,很温暖,很宽厚结实,也很有……安全感。 所以,听到他说还早,自然不会去管宫里传旨的人,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位子继续的睡去。 看到怀中的小女子睡的极沉,香甜,战离渊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惑人心魂的弧度,指尖温柔的挑开她鬓角凌乱的发丝,深深的凝着她如猫儿般的慵懒美丽的睡颜,低喃着声音:“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摘下我脸上的面具。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他在她面前,生死危难,昏迷不止一次。她完全可以摘下他的面具,看清楚他的模样。 可她一直都没有这么做。 他不知道,是她太过理性。 还是因为,他对她而言,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让她没有一点探知的欲望。 这种认识,让他觉得很失落。 可从另一方面说,他现在,还不想让她看到他面具下的这张脸。 至少,在没有解决掉那些让她不接受的因素前,他还不想让她,真正的面对他的身份。 傲君这一觉醒来,战离渊已经不在,身边凹下的位置已凉透,想来已经走了多时。 看看时辰,已经快到午时战离渊领军出发之时,她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唤红锦,红锦已经穿着她的衣服,打扮成她的模样,从暗门出来。 “小姐。”看到自家小姐醒了,红锦把她的衣服,捧到傲君的面前,道:“小姐,快到午时了,马上就要出发了。你先换上衣服。” 傲君点了点头,迅速换上红锦的衣服,然后,接过红锦手里的锦盒,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人面具,容易到自己的脸上。 一切完毕后,门外传来绍元的声音,“王爷驾到。” 傲君听言,看了一眼红锦,然后去开门。 印入眼帘的便是被阳光拉长的背影,修长挺拔,青丝如墨,被春风撩起,衣袂翩跹,仅仅一个背影,宛如遗立世间的仙人。 阳光,明明那么温暖,可他的身上,却泛阵阵的寒意。 春风明明那么柔和,那么自由洒脱,可他看起来,却像个被牢笼捆绑起来的困兽,拼命的往外逃,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孤独冷漠。 这次出征,是他回到朝廷的机会。 宗政让他亲自送他出征西贡,排场阵势大,不过是为了在天下人的面前做样子,表示重视他。 可朝廷百官谁不知道,他并没有手握兵权,他这一战风光的走,可能会尸骨无存。 “王爷,王妃已经准备好。”看着他的身影,傲君说道。他回着,冷峻的脸庞被阳光折射出一片刺眼的银光,像一把出鞘的宝锋,芒锋毕现,犹如逃出笼的猛兽逃出枷锁,即将出闸,冲向战场。 傲君想,他等这一刻等了十年吧。 十年的忍辱负重,只为重归战场,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这一场,傲君打从心底希望他能赢。 “时辰到了,该起程起了。”战离渊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头也不回的,提步前院子外走去。 傲君回头看了一眼红锦,红锦随后出了门,跟在了战离渊的身后,傲君和浅问身为丫鬟,自然跟随两侧,一同出了九王府的大门。 红锦如今就是傲君,自然要和战离渊同乘一顶轿子,可还没等红锦上轿,傲君就被一股风卷入轿子,马车缓缓行驶,红锦和素问被抛在马车后面。 这若是平常,自然也就罢了。 可现在的红锦是她的模样的身份,呈现在众人眼前,就这么被战离渊给抛弃在马后,带着丫鬟打扮的她上了马车,百姓会如何议论,宗政得知之后,又会如何? “你想干什么?”傲君以为他想反悔昨日答应他的事情,冷冷的蹙眉,狠狠的瞪着他,“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战离渊低垂眼帘,睨着怀中眼神冷却的小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觉得呢?” 傲君的眉越皱越紧,眼神也愈发的暗沉,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出来,却被他紧紧的扣住腰肢,只听他低附在耳畔,霸道而冷魅的:“本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你没有出现在本王的面前。本王会让你的丫鬟付出沉痛的代价。” 傲君眯了眯犀利的眸子,瞪他:“二个月,没商量。” 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来治医外公,赶到西贡,战离渊分明就是故意为难她。 战离渊眉眼一挑,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小小的窃喜,面上冷漠无情道:“不行,本王说一个月,就一个月。除非……” 傲君眼神一疑:“除非什么?” 战离渊冷傲一笑,用手轻点了下自己的唇角,意思显然不过。 傲君嘴角一抽,这,这是那个冷漠无情,嗜血残暴的九皇叔?她怎么觉得,他更像个无赖? 见傲君一脸无语,迟迟没有主动,战离渊脸色明显沉了下来,眯着锐利的眸子,瞟了一眼她的手:“还是你想用手?” 傲君忍不住嘴角再度抽蓄,真想一口老血喷死他,她的胳膊到现在还酸疼不已,都是拜他所赐,现在抬起来,都吃力,她才不要给他撸那玩意儿。 可此时此刻若不顺了他的意,只怕战离渊不会让她下马车。 闭上双眼,扬起头,在他的唇瓣上极快的吻了一下,可得逞的战离渊,哪满足于这浅浅的一吻,托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了下去…… 第103章 故意:砸伤了柳天赋 二千人的军队,算不上大阵势,可封家军这支军队,气势凶猛,从城门望去,宛如两条长龙排长数百米。 封大将军早已整军待发,候在城门等候战离渊和傲君的到来。 宗政竟也破天荒的早早到了城门等候,无疑是要召告天下,他身为一国之君亲自到城门等候送军,是何等的重视战离渊。 而战离渊此时此刻,正不紧不慢的乘着马车朝城门驶来,夺人眼球的是,皇上亲赐的九王妃却在马车后面徒步追赶,这引来半城百姓都在纷纷议论,这摆明是在打皇上的脸给王妃难堪。 他们哪知道真正的王妃,如今正在马车里面,被某个不知餍足的家伙无良压榨。 好不容易推开战离渊,傲君像快要渴死的鱼,红肿的唇一开一合,拼命的呼吸,水雾氤氲的眸子渐渐的散去水气,变的透澈明亮,璀璨的像宝石一般光彩美丽。 战离渊从不觉得他是个贪恋女色的人,可抱着怀中的小女子,他的心很平静,很温暖,以至于他根本就不想放手。 “战离渊,到城门了。放手。”见战离渊抱着自己腰肢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傲君抬头看他,就见他正凝着眸子在望着自己,眼底流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她的心不由一跳,“你……” “两个月后,必需出现在本王面前。”他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冷漠下来,语气中是不可违抗的命令:“别让本王知道,你是去见冷月心。否则,本王会让冷月山庄消失在江南。” 傲君胸口一窒,还没来得及与他争论,就感觉身子一轻,从马车里飞了出去。 卧槽,战离渊你混蛋,当她是猫吗?扔来扔去? “啊。” 虽然扔的力度不大,没有丝毫的内力,可傲君摔飞近百米远,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同时,身下还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傲君的身子不偏不倚的摔到了柳天赋的身上,把柳天赋当做了垫背。 也好在有柳天赋在身下垫着,傲君身上的筋骨没有受伤,只是手掌心擦破了些皮。 柳天赋却被撞破了鼻子,鲜血直流。 傲君见状,连忙从他的身上爬起来,伸手去拉柳天赋,低声问:“你怎么样?” 柳天赋的侍卫,大喊一声有刺客,群拥而上擒拿傲君。 柳天赋原本也以为是刺客,听到傲君的声音,神色一怔,抬头一看,愣了一瞬,伸出手,就着傲君的手,从地上起身,朝身边的侍卫挥了挥手,“退下。她是王妃的丫鬟,哪是什么刺客。休要胡言,惊动皇上和九皇叔谁担待的起。” 侍卫垂着头,退后几步,看着自家主子道:“主子,你流血了。” 柳天赋拿出帕子,擦了擦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摆了摆手,“不碍事。今儿皇上送九皇叔出征,不可惊扰皇上。” 侍卫一听,只好退下。 傲君见柳天赋的鼻血越擦越多,脸颊上有些擦伤,不满的朝战离渊的马车看去。 她敢肯定战离渊是故意的,不然,她哪那么巧就砸到了柳天赋。 战离渊能查到,她昨天晚上和冷月心一起回城,也定然能查到,她昨天下午去了柳府。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和柳天赋有什么关系吧? 所以,才…… “你的手受伤了。”就在傲君盯着战离渊的马车看时,手掌一疼,她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就看到柳天赋蹙着漂亮的眉头,轻握着她受伤的手,用帕子轻柔的擦着磨破她掌心的沙砾,一边用嘴吹,一边担心的问:“伤口需要马上清洗。这些泥沙渗入伤口里,会导致伤口发炎。” 傲君觉得有些尴尬,“嗯”了一声,闪电般抽回自己的手:“没事。我会处理。你的脸上,也有些擦伤。” 说着,快速点住他的止血大穴。 然后,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你要随皇上,送九皇叔出城,把脸鼻子上的血擦一擦吧。” 柳天赋看着递到面前的锦帕,深深凝了傲君一眼,接过帕子,温雅一笑:“谢谢。” 马车上的战离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傲君把自己的帕子给了柳天赋,冷峻的脸庞乌云密布,眼底骤起狂风暴雨。这丫头,居然在他还没有离开帝都,就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轻易拿出自己的手帕。 她难道不知道,手帕是用于定情的吗? 只能送给他。 送他啊。 傲君感受到来自马车里森冷的气息,却不知道战离渊内心几欲咆哮的想法。 如果知道,她铁定送他几记大白眼,慷慨的一挥手,让狐美人砸一盒手帕给他。 她的手是会拿针不错。 可此针非绣花针。 “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焦急的从傲君的身边快步小跑过,朝已走到宗政身旁的柳天赋跑去。 傲君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来了,这时间,掐的还真准备。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这般没有规矩,惹惊动了圣驾,你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看到府里的管家匆忙赶来,惊到了宗政和刚到的九皇叔,柳天赋脸色一变,严肃的教训道。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府中出了事情,小人一时心急如焚才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饶命。” 宗政今天的心情颇好,看了一眼脸上挂彩的柳天赋,道:“天赋啊,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这脸上受了不伤不说,府里还出了事情。看来,朕是该给你赐门婚事,也好有个人照顾你,给你打理府里的大小事务。” 柳天赋脸色平淡,淡然道:“谢皇上好意。如今西有蛮夷族人侵略,北有胡人作乱,各国不安于巢,天下未能统一,臣不能为皇上分担,怎可在此时安家。” 柳天赋这番话不是第一次对宗政说,但每一次都深入宗政的心。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帝王不想成为历史上的千古一帝,不想统一九龙天下。 宗政拍了拍柳天赋的肩膀,愉悦道:“天赋之心,朕很欣慰。你这管家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敢来冲撞朕,想必是府里出了大事。” 管家一听,声音带着哭腔:“少爷,老爷他,老爷他……” 柳天赋脸色一变:“老爷他怎么了?” 管家抖着身体,泣不成声:“老爷昨儿个晚上,睡前还好好的。可今儿一早小人去伺候老爷起早洗漱,却发现老爷他,老爷他没了气息,他,他逝了……” 第104章 下套:傲君被人擒走 一瞬间,全世界都安静了。 不仅是柳天赋晴天霹雳,就连宗政都怔然住。 “你说什么?老尚书逝了?”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宗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 管家把他今儿去叫早伺候柳老爷子,发现老爷子没有了生命迹象,唤了府里的太医诊断后,确衣老爷子已经仙逝的事实,如实的禀报给宗政。 柳府的太医,是宗政的人,如果柳府的太医亲自确诊出,柳老爷子已近,宗政自然是相信。 “天赋,节哀顺变。”见柳天赋脸色难堪,苍白的像一张纸似的,眼神泛着难以言喻的哀痛,宗政拍了拍他肩膀,叹息着惋惜:“柳老尚书是先皇的帝师朕的恩师,朝廷的肱骨之臣。朕一定会让恩师风光大葬,你且先回府料理恩师的后事。” “谢皇上。”柳天赋说着朝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战离渊作揖,稳声道:“恭祝九王殿下此战顺顺利利,早日凯旋而归。臣府中,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语毕,转身朝自己的马车快步走去。 战离渊瞳孔骤缩,睨着柳天赋匆忙离去的背影,眼风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傲君,见傲君随着柳天赋急行而去,他心里有些了然,看来和他猜想的一样。 感受到战离渊的眸光落在自己的后背,傲君在跟上柳天赋的马车同时,回首扫一眼战离渊,蠕动了下唇角,无声的说:“两个月后见。小处男。” 战离渊的脸,当即便黑了下来,身上的煞气慑魂骇人,一旁的宗政被战离渊身上的释放的气息怔的内心感到惧意。 自从战离渊十岁那年,从仙居山修养身子,回归帝都后,他每一次面对战离渊,都有一股来自于内心的恐惧,这种恐惧,他即便现在成了帝王,也从没有散去。 或许是因为,当年围场秋猎,他把只有八岁的他推下悬崖未死,摔成重伤的那一刻起,他对就他心里产生恐惧。 虽然那个时候,他没有摔伤,失去了记忆,可这么多年来,他一定想起了,他当年推他坠入悬崖的事情。 “皇兄的皇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感受到来自于宗政内心的惧意,战离渊深沉冷漠的眸子,睨着宗政,面无表情的道:“柳老爷子病逝,皇兄心里难过?” 听似疑问句。可战离渊的语气,却显得鄙夷嘲讥。 柳老爷子是先皇的老师,先皇被宗政谋杀篡位之后,柳老爷子就主动辞官,想要举家迁往江南老家。 宗政新帝登基,召告天下奉的是先帝传位圣旨,所以,不敢在刚刚继位,没有稳住皇位之时对柳府下手。 当时,只允许柳老爷子退休,而那时柳天赋的父亲官居礼部侍郎,二叔是江南两淮的盐运使,而柳天赋年仅十三摘下一甲状元,被宗政提携的重用。 柳府一时抽离不了朝廷纷争,宗政帝位不正,始使担心柳府的势力对他有威胁,暗中派人对柳府密切监视。且在赐给柳老尚书的玉佩香囊里,渗了西域奇毒。 八年前,在柳老爷子和儿孙江南老家祭祖,却在途中遭遇劫匪劫杀。 那一场劫杀中,柳天赋的父母亲,弟弟妹妹和二叔一家,都死在劫匪的刀下。活下来的人,只是柳老爷子和柳天赋这爷孙两人。 如果不是九宫及时赶到,救了柳天赋和柳老爷子,柳府早已不存在。后来调查,那些匪徒是宗政途中派去的杀手。 为了保住柳天赋这最后的血脉,柳老爷子和宗政私下达成了一个协议,只要宗政饶过柳天赋和柳府,在的他有生之年,都不会说出那秘密。 那个秘密,关乎着先皇当年如何死和传位圣旨的秘密。 宗政担心,柳老爷子对他不利,最后答应了柳老爷子,不会动柳府的人分毫,而且,只要他百年之后,带着不能说的秘密进了棺材,一定会重用柳天赋,左相的官位,一直给柳天赋留着。 战离渊比任何人都清楚,宗政那颗阴藏在皮囊下的心,有多么的阴暗狠毒。 “朕记得,柳老爷子也曾是皇弟的每老师,难道皇弟一点也不为恩师的死而难过?”听到柳老爷子死,宗政的心里当然高兴,只要柳老爷子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个”秘密。 今时今日,战离渊又要无兵无权的出征,只要他死在战场上,压在他心头的两大心病同时消失,哪怕舍去西贡三十座城池,他也觉得值得。 “人故有一死,为何要难过?”战离渊幽深如渊眼眸,直勾勾的凝着宗政,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似的弧度:“对于柳老爷子来说能死也是一种解脱。至少比那些心怀鬼胎,时刻害怕隐藏在黑暗里的真相会公诸天下,被恶梦缠绕到白天坐如针毡晚上夜不能寐的人要幸福的多。皇兄,你说呢?” 战离渊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字字清晰的落入送军出征的百官们的耳里,众人听闻,脸色皆变,谁不知道九皇叔语中人指的是谁,一一个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宗政的脸色一变再变,何止一难看,简直就像吃了恶心的苍蝇一样,内心怒火,让他恨不得,把战离渊给五马分尸。 但在百官和众军面前,他咬牙忍下心里的滔天大怒,脸不改色的感慨一笑:“皇弟说的有理。死对有些人来说确实是一种解脱。相论而言,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像蝼蚁一样活在世上,还想妄想改变天意,逆天而行的人,活的可怜可悲。因为他们往往不自量力,自负妄想的可与天斗。岂会想到,人怎可斗得过的天。” 百官又是一阵倒抽冷气,再度降府存在感,以免被宗政和九皇叔的气势给震死。 宗政的弦外之音,指战离渊是可怜可悲蝼蚁,而他则是天。 蝼蚁与天斗的下场,尸骨无存。 车海谦在一旁听的脸色苍白,无语的直抽嘴角,宗政以为这是在御书房,只有他和战离渊两个人? 他是一时过足了嘴瘾,在话机上战了上风。 可却没有细细品想,这其中的深意。 战离渊故意激怒他,无非是给他下套,他还真往里钻。 如果此行,战离渊没有活着回来。宗政刚才那翻话就会成为杀死战离渊死亡的大刀。 宗政话一出口,就在心里恼恨起来。暗恨战离渊的深沉狡猾,恼怒自已一时沉不住气。他悔过神来,正想开口说些希望他早日胜利归来的话,掩盖刚才的话意时。只见战离渊莫讳如深的看了自己一眼,哈哈大笑道:“皇兄的话,臣弟铭记在心。” 语罢,大掌一挥,以示大军出发,豪爽的笑着上了马车。 留下气的快要吐血的宗政和一群不敢出大气的百官,以及四周的百姓。 某个长巷的角落里,傲君目送红锦上了战离渊的马车,出了城,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才往掉头,朝柳府的方向去。 然而,她才刚转头。 就见眼前一片银芒,“是你……” 话未落,大脑一阵旋地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105章 逃路:允卿逃跑三次 傲君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马车上,挣开眼眸,便看到一片灼眼的银白和一只神威凶猛的异兽图匍匐在那片银白之中,栩栩如生,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王者。 傲君意识初醒,看到眼前这只异兽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晴花了,仿佛看到那只金蚕丝绣的异兽动了一下,似活物般。 她身子一颤微微后仰,定眼一瞧,那只是一只绣在月银锦缎上的活灵活现的异兽。 “醒了。”蓦地,一道清冷脆如冰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携着强大的压迫力,傲君霍然抬头,一张干净纯净,不染凡尘神峻非凡的脸庞砸入眼帘。 那人慵懒的倚在铺着雪白狐毛的锦榻上,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指间把玩着一只白玉杯盏,眯着冰冷如川的眼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那种高高在上,俯视的猎物的气势,让傲君很不舒服。 她从马车里爬起来,拂去身上的灰尘,坐在一旁榻上,掀开马车窗帘,看了一眼马车外,道路两旁的树木如浮光掠影一般闪逝而过,远处山峦重叠,是上山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放下马车帘,傲君往榻上一倚,撕下脸上的面具。 即然,对方已经实破自己,她也没有必要戴着红锦的人皮面具。 见傲君对自己目前面临的处境,没有一点紧张,竟如此的平静而镇定自若的撕下脸上的面具,连跟他演戏都不假辞色,银啻焱冰魄般的眸子微微一暗,不容置喙的语气问:“为何,不随战离渊赶赴西贡?” 她容易成婢女之相,却从战离渊的马车上被扔了出来,以战离渊的谨慎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她易容。 既然发现她容易,却没有杀她。 这到让他觉得意外。 看来,他们之间不简单。 莫非,她已成了他的人。 战离渊和宗政,都知道她是…… 银啻焱的不答反问,让傲君很不满,不管他掳自己来的原因是什么。她都必需要赶回帝都。 战离渊只给她两个月的时间,红锦和素问的命被战离渊捏在手里,而且,两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够来处理柳府的事情,她不能把时间耗在这里。 “如果你掳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事,无可奉告。”说罢,傲君掀开车帘,便要飞身离去。 可人还没有纵身跃出,忽然发现浑身无力,内力根本就提不上来,显然是中了十香软筋散。 马车速度很快,似乎急赶着去哪里。 她牙一咬,纵身一跃,从马车跳了下去,在落地之时,双手迅速抱住自己的后劲护住头,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手掌磨破了点皮,好在安全落地,她没有犹豫,身形犹如猎豹一般朝山里奔跃而去,转眼间不见了身影。 “主子,君姑娘她……”影及时停下马车,掀开马车帘,看着马车里的人,脸色有些苍白,声音颤抖:“属下立刻人,去把君姑娘安全抓回来。” 银啻焱没料到傲君,明知自己中了软筋散,武功内力使不上来,却还敢拖无力的身子的跳车,更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中了软筋散的傲君,居然会这么快醒来,身形矫健似猎豹,转瞬,就能够在自己眼前消失。 “不必,孤亲自去。”一阵风过,影只看到眼前一抹白光闪过,便不见自家的主子。 傲君一口气跑了很远,却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竟然是她如今根本跨不过去的悬崖。 她回头看去,只见一抹白影如翩跹而来的银色蝴蝶一般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素性往悬崖边上一坐,望着头顶的天空,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翻滚了大半个天边,仔细一瞧,焰红般绚烂的晚霞形成图案,像极了一只浴火涅槃的凤凰,在空中翱翔。 傲君的身体透支很大,现在非常虚弱,她需要解除体内的软筋散,才有能力从银啻焱的手里逃脱。 但前提是,她需要时间。 不用多,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 她身子微微一仰,双手枕在脑后,显的有些惬意的欣赏着日薄西山的美景。 “如果你敢跳下去,孤今次便放你走。不问任何缘由。”银啻焱缓缓走到悬崖边上,并没有看傲君,而是眯着眸子凝着倒映空中那只燃着熊熊烈火的凤凰,“很美。” 傲君翻了一个白眼,扬起下巴,不屑的说:“我想走,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何需你放?” 敛回眸子把视线落在傲君那张扬起自信的脸上,便瞧她一双眸子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望着头顶的天空,巴掌大的小脸上,被晚霞渡上一层薄如轻纱的红光,浓密卷翘的睫羽,像沐浴在霞光下的蝴蝶般扑闪着,勾勒的精致五官,是那么柔和绝色,美的夺人心魂,连他看了都不由为之失神,惊叹! “孤,允卿逃跑三次。若卿能从孤的身边成功逃走,孤送你回帝都。“他深深的凝睇着傲君,眼底的清冽,让傲君看不出来,他此话真亦是假。 她不相信他把她掳来,目地没有达到,会送她回帝都:”如果,我失败了呢?“ 他眸色一冽,微微俯下上半身,浓重的阴影罩住了傲君,冷冽的气息扑在了傲君的脸上。傲君心念一动,没有动弹,看着他在自己的头顶,垂下头来,如墨的发丝垂泻在她的脸庞,划过她的脸颊痒痒的,她凝视着逼近的俊脸,毫不畏惧,面色淡定从容。 随之,便见他宛如樱花的双唇轻启,一股雪莲的气息扑到鼻翼,听到他脆玉般的声音,森冷的道:”倘若你失败。必然是要随孤回云宫,做云宫的女主人。“ 第106章 想你:他是她的老情人 云宫的女主人? 傲君闻言,内心一震,顿时激起惊天巨浪,明亮的眼眸瞬间犀利的如同一把芒锋毕现的宝剑,划在银啻焱的脸上:“你是西域之王,银啻焱?” 云宫是西域最神圣,最尊贵之地。 那是银啻焱的宫殿,一座建立在冰川之境的雪山巅峰的宫殿,是这片九龙大陆距离天空最近,最纯洁的地方。 银啻焱他不是一国之王,他是整个西域的王。 他的威名和战离渊不遑多让,甚至更具有神奇色彩。 他临世轰动九龙大陆,容颜绝美,神圣高贵,一度被人称为是神君临世。 传闻,十六年前,雪山之巅一龙一凤在云天之上龙吟凤鸣,云宫神秘出现。 而银啻焱便是,自云宫里走出来人。 他只凭短短几年的时间,便将西域三十二国统划为十国九城,疆土阔张到中原阳门关,西域领域占九龙大陆大半个江sx域人奉他如神一般敬仰,各个小国的王室对他唯命是从。 他不是帝,却是比帝王权位更高。 傲君暗自吸了一口气,她之前有怀疑过他的身份,暗中让飞流去调查,结果一无所获。 凭着他戴在她脖子上的项链式样和材质断定,此物价值连城出自西域。 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俊美的超乎世俗的男人,竟然会是那个闻名遐迩,让中原四大帝王听到名字都在抖三抖的西域之王。 他的相貌一点也不像西域人! “怎么?怕了?”把傲君的反映尽收眼底,银啻焱嘴角微扬那一笑,倾世风华,仿佛这天地万物,在这一瞬间都黯然失色,傲君凝着他惑人心魂的笑脸,看到他压下来的俊脸越来越低,阴沉的压迫感让她明显的感受到他的危险。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翻身而起,蓦地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动弹不了,好像被一股不自名的力量给禁锢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庞迫近自己的眼前,看似贫血的双唇距离自己的唇瓣,只有两公分,似乎只要唇瓣一启,他的唇就会吻上她。 可她却在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没有看出半点的轻浮之意。 “怕?为什么要怕?你若想要杀我,又何需掳我来。”他既然对自己毫无心思,她也没有再多浪费内息去挣扎闪躲,散漫的眨了眨眸子,波澜不惊,毫不畏惧的望着他透澈干净的眼眸,挑眉说道:“若我能从你手里逃脱,你当真送我回帝都?” 压迫力顷刻散去,一抹深蓝的暗光酒了下来,傲君觉得四周的空气又流动起来。 银啻焱抬起头,挺直了身子眯着清冽无波的眼眸的眺望远方,冷残的说:“那要看你的本事。孤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若半柱香后孤依然能够找到你,你便输。” 傲君动了动身子,果真能动。 她刚才没有被点穴,却无法动弹,这特么也太诡异了吧。 但此时,不是她好奇此事的时候。 她体内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半柱香的时间足够她逃跑。 她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昏暗下来的夜幕,要不了半柱香的时间天就黑了下来,想要在山里寻人,更是难上加难,“如果到时,你反悔……” 未等傲君把话说完,银啻焱就拿出一条绣着银色暗纹的黑巾,绑住自己的双眼:“孤的话,一言九鼎。所以,你输了,就毫无退路,必需随孤回云宫。” 傲君不以为意的挑了下眉稍,懒懒一笑:“我对云宫,倒是很好奇。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把我带去云宫。”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已然是从远处随风飘来。 傲君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虚影晃动,眨眼之间,已被低垂下来的夜幕掩盖住。 银啻焱自傲君离开起,就独自一人静静的伫立在悬崖边缘,健硕修长的身形年高大挺拔,身上的银色的长袍被悬崖的晚风吹的猎猎作响,衣袂翻飞,青丝凌舞,只是一个背影,飘飘然,若有仙气出尘之势。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山间的风雾包裹着他,恍若神仙,仿佛下一瞬,他就会踏着风雾凌飞九天。 傲君纵是对美男有相当高的挡抵力,可远远的看着那抹在风雾中若隐若现,仙姿飘飘的身影,也不禁为之惊叹。若说柳天赋是那出尘不染的画中的仙人,那么风华倾城的银啻焱,便是那天神下凡,难怪,世人称他为天下第一美男子。 眼看着半柱香的时间就要到了,银啻焱竟都没有摘下罩在眼睛上的黑巾。 甚至,没有提一丝的功力,去探知傲君朝什么方向逃去。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子,摘下蒙住眼前的黑巾,仿佛知道傲君身在何处,朝他这个方向看来。 傲君心脏蓦地一紧,呼吸不自觉的摒住,一瞬不瞬的盯着银啻焱,秀眉越蹙越紧。 如此远的距离隔着沉沉的暮色和风雾,她居然看到银啻焱看过来的澄净眸光,穿透这雾气缭绕的夜,精准的落在她的身上,更诡异的是,她看到了他的唇畔绽放出一抹莫讳如深的笑意。 傲君紧皱的秀眉,更加的深了,她摇了摇头,不可能,按常人的思维一定是朝远处追去,不会料想到她并没有逃离,而是隐藏气息伏蜇暗处。 但,银啻焱的身影从四周腾升的浓雾里缓缓走出来,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时,“难道,他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出来吧。”就在傲君大惑,银啻焱是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动了手脚时,就看到银啻焱的步子停了下来,抬头朝自己的方向看来,薄唇蠕动,清泉般好听却又渗人的声音,随着山风传到她的耳畔。 她一怔,被发现了? “呵呵,被你发现了。”倏地,一道邪魅而肆佞的嘲笑声乍然在四周响起,傲君心中大是一惊,这声音好让熟悉,难道,是他来了…… 她本能的抬头望去,只见一抹红色身影,不知何时竟站在自己所隐匿的大树顶端的枝叶上,似乎料定她会抬头看他,正眼眸含笑的望着她。于是,她这一抬头便毫无征兆的撞入一双紫色妖魅的瞳孔里,像是深陷入一个流光绚丽的漩涡似的,望着他一时间挪不开目光。直到他揽住她的腰肢,殷红的双唇勾画出妖娆的弧度,贴近到她耳畔邪魅的问:“看到本座太高兴,傻了眼?” 傲君回神,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宫紫瞳微微一闪流光绚丽,捏着傲君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凝望着她的双眼笑妖冶,唇瓣吐出的话暧昧至极:“怎么,有了九皇叔,就把我这个老情人给忘记了?” 第107章 晚点改,明天看 云宫的女主人? 傲君闻言,内心一震,激起惊天巨浪,明亮的眼眸瞬间犀利的如同,芒锋毕现的宝剑,冷冷的凝着他:“你是西域之王,银啻焱?” 云宫的西域最神圣,最尊贵之地。 那是银啻焱的王宫,建立在冰川之境的雪山的巅峰,是这片九龙大陆,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银啻焱他不是一国之王,而是整个西域的王。他的威名和战离渊不遑多让。其至更为传奇。 他足智多谋,运筹帷幄,且又身负神奇的灵力异秉,容颜绝美,纯洁高贵,一度被人称为是神君临世。 传闻,十六年前,有人在雪山之巅有人看到一龙一凤在云天之中盘旋现世,云宫神秘出现,而银啻焱便是自唯一一个从云宫里走出来人。 西域人奉他如神一般敬仰,各个小国的王室,对他唯命是从。 他不是帝,却是比帝王,权位更高,更强势的存在。 傲君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俊美的超乎世俗的男人,竟然就是西域之王。 她之前有怀疑过他的身份不凡,也让飞流命人去调查,结果一无所获。 凭着他戴在她脖子上的项链式样和材质,可以肯定,他是西域的人。 可她却如何也没有料到,他会是那个闻名遐迩,让中原四大帝国的帝王,听到名字都抖三抖的西域之王。 因为他长的,一点也不像西域人,倒像是中原人。 “怎么?怕了?”把傲君的反映尽收眼底,银啻焱嘴角微扬,那一笑,倾世风华,仿佛这天地万物,在这一瞬间都黯然失色,傲君似乎真的看到,眼前除了他惑人心魂的笑脸,四周一片萧条暗沉,只看到他的下脸压的越来越低。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要翻身而起,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动弹不了,好像被一股不自名的力量给禁锢住了。 她蹙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庞迫近自己的眼前,看似贫血的双唇距离自己的唇瓣,只有两公分,只要唇瓣一启,就会吻上她,可他深不可测的眸子里,却没有半点的轻浮之意。 “怕?为什么要怕?你若想要杀我,又何需掳我来。”面对他的逼近,她毫不闪躲,不畏惧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却不去看他的眼晴,“你刚才说的,可当真?若我能从你手里逃走,你便送我回帝都。” 压迫力顷刻散去,一抹暗光照了下来,银啻焱抬起头,挺直了身子,眯着清冽无波的眼眸,眺望远方,“那要看你的本事。孤给你半柱香逃跑的时间,若半柱香后,孤依然能够抓到你,你便输。” 傲君动了动身子,果真能动。 她刚才没有被点穴,却无法动弹,这特行也太诡异了吧。 但此时,不是惊奇这个的时候,她体内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内力在奇经八脉游走,功力在慢慢恢复。 半柱香的时间,足够她逃跑。 “好,一言为定。”她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昏暗下来的夜幕,要不了半柱香的时间天就黑了下来,想要在山里寻人,更是难上加难,“如果到时,你反悔……” 未等傲君把话说完,银啻焱就拿同一条黑巾,绑在了自己的双眼,表示,他不会去看傲君往哪个方向赶去,“孤,一言九鼎,绝不反悔。自然,你输了,就必需随孤回云宫。” 傲君不以为意的挑了下眉稍,慵懒一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能够把我带去云宫。” 当最后一个声音落下时,已然是从远处随风传来,傲君的身影疾如一道闪电,划过虚空,便隐匿在低下来的夜幕中。 银啻焱果真没有摘下罩在眼睛上的黑巾,甚至,没有提一丝的功力,去探知傲君朝什么方向逃去。 他平静的站在悬崖边上,身形硕长,高大挺拔,身上的银色长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衣角翻飞,墨发凌舞,飘飘然若有出尘之势,仿佛下一瞬,就能随风凌飞九天。 傲君慵懒的倚在一颗参天古树上,敛去气息,透过繁盛的枝叶望去,远远的,那人被山间起的薄雾笼罩着,银白的身影若隐若现,整整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动一下,若不是傲君知他是活生生的人,旁人瞧了,便以为他是一座出自天神之手,鬼斧神工的雕像。 眼看着,半柱香的时间到了同,银啻焱果然动了,只见他缓缓转过身子,摘下蒙住眼前的黑巾,仿佛知道傲君身在何处,朝他这个方向看来。 傲君心脏蓦地一紧,呼吸不自觉的摒住,一瞬不瞬的盯着银啻焱,秀眉越蹙越紧。 因为就在刚才,相隔如此远的距离和暮色,她似乎看到银啻焱看过来的眸光像是穿过这雾气缭绕的夜,准确的落在她的眼底,嘴角还上挑了几分。 不可能。 傲君摇了摇头,他不可能看到自己,正常人的思维,一定是朝远处追去。不会料到她其实并没有逃走,而是伏蜇在一旁。 但,她看到银啻焱的身影从四周腾升的浓雾里缓缓走出来,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时,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银啻焱走不疾不徐,优雅的像是在欣赏沿途的风景,一点也没有急赶着去追寻人的意向。 “出来吧。”就在傲君大惑,银啻焱是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动了手脚时,忽然听到银啻焱的声音,随风传到耳畔。她一怔,果然被发现了? “呵呵,被你发现了。”倏地,一道邪魅而肆佞的嘲笑声乍然在四周响起,傲君心中大是一惊,好熟悉的声音。 难道,他来了? 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抹红色身影,站在自己所隐匿的这颗树的顶端的枝叶上,似乎知道,她会抬头看他,于是,她这一抬头,便毫无征兆的撞入一双紫色妖魅的瞳孔里,像是深陷入一个流光绚丽的漩涡似的,望着他,一时间移不开目光。 直到他身子下沉,落在她面前,揽住她的腰肢,妖娆一笑,贴近到她耳畔邪魅的问:“怎么,还是看到本座太高兴,傻了眼?” 傲君皱眉,“你来干什么。” 九宫紫瞳微微一闪流光绚丽,捏着傲君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笑的惑国殃民,暖昧至极:“想你。双腿不听使唤,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