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重生(重写版)》 彪悍的重生(01-05) 2021年12月2日第一章:重生雨夜,东京,荒川区南千住。【最新地址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宫下北从地铁南千住站出来,撑开雨伞,顺着溢水的街道一路南行,不过四五分钟,便到了在整个东京都赫赫有名的泪桥十字路口。 这道十字路口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它的街道非常有特色,以十字路的东西一条街道为界,街道北侧,是一栋栋雅致的「一户建」住宅,也就是那种类似小别墅的住宅。 而街道南侧,则是一座座破败不堪,由各种类似塑料板、硬纸箱搭建起来的所谓「简易住宅」。 东京人将这片简易住宅区称为「山谷Doya街」,或是「山谷地区」,而给这片地区标注的介绍,则是「生人勿进」。 这是一片流浪汉、破产者、酒鬼、瘾君子、家出(离家出走)少年以及精神病患者的聚居区,就连警察都不喜欢光顾这个地方。 这里根本不像日本东京,而像是印度孟买的贫民窟。 脚步不停,宫下北直接穿过街道,继续南行,从一条狭窄的巷道,进入了这片在旅游地图上会被标出「危险」字样的街区。 持续了一天的大雨,在这条狭窄的巷道里积存了足可没过脚踝的积水,宫下北就踩着这些散发着腥臭味的积水,一路走到巷底,停在一栋看似随时都会塌方的破旧老屋门外。 老屋是两层结构的,却又不像一户建的住宅那样有脊有梁,它的外形四四方方的,像个垃圾回收站,不过即便如此,在这片完全由简易住宅拼接起来的山谷地区,这样的房子也算得上是上等住宅了。 躲进滴雨檐下,宫下北收起雨伞,抖了抖裤腿,将挂在上面的雨水抖落下去,这才伸手在锈迹斑斑的房门上敲了敲。 很快,门内有个女人细细弱弱的声音传出来:「谁?」「是我」宫下北沉声应道。 「咔嚓」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昏暗的灯光随即从门内投射出来,照在门前湿滑的台阶上。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背着灯光怯生生的站在门内,看到宫下北走进门,急忙接过他手里的雨伞,同时躬身行礼道:「您回来啦,辛苦了」嗯了一声,宫下北在阶廊前停住,双脚一抖,将灌了水的皮鞋踢掉。 女人关上房门,将雨伞斜倚在墙边,又有些慌急的跪坐到阶廊上,取了一双木屐放在宫下北的面前,趁他抬脚的工夫,双手拖住他的脚底,将他湿漉漉的脱下去,再将他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用和服的下摆将他的脚擦干。 宫下北低头看着她,女人很年轻,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脑后盘了一个很传统的日式发髻,一张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精致,容貌有着东亚女人特有的清纯。 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浴衣和服,身前没有围围裙,因为跪姿的关系,原本应该掩住的对襟微微分开,裸露出大片的胸脯和两团隆起的腻白。 这个女人名叫浅草绫,她并不是宫下北的妻子,而是一个离家出走的有妇之夫。 按她自己说的,她是因为受不了丈夫的虐待,从新宿的家中逃出来的,三个月前,宫下北将她从车站捡了回来,之后两人就同居在一起了。 由浅草绫服侍着换鞋,宫下北看了看玄关口处悬挂着的整观镜,镜子中,是一个身材矮小、面容猥琐的家伙,看上去就像的丑化版的北野武。 最多不过一米六五的身高,四四方方的一张脸,额头宽大,双眉既宽且短,偏又浓密异常,看着就像是两只黑壳甲虫趴了那对单眼皮的大眼上面,梁骨塌陷的鼻子延伸线很长,鼻头硕大,如同一颗悬胆。 稍显外翻的两片嘴唇,在靠近右腮的位置,有一道寸许长的伤疤,这道蜈蚣般的伤疤,将嘴唇的唇角扯起来,乍一看就像是嘴巴长歪了一样。 如果一个正常男人的外表可以打5分的话,那么镜子里这位老兄的外表分值充其量就是2分。 不过,作为一个鸠占鹊巢的寄生者,宫下北对镜子中自己那副令人厌恶的容貌并不感觉遗憾,至少,现在的这幅身体很不错,健壮、结实、精力充沛,似乎充满了力量和欲望。 宫下北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名字,自幼在山谷地区长大,这栋破房子,就是他死鬼爸妈留下来的。 自打中学辍学之后,好勇斗狠的宫下北就在街头厮混,别看他个头矮小,可性格却异常凶狠,与人动手的时候,什么狠辣手段都用的出来,就跟亡命徒一般。 他的凶狠彪悍,很快就被盘踞在足立区的黑社会组织野口会看重,并被招募进该社团的愚连队,也就是由不良少年组成的外围组织,随后不久,又成为了组织的一名正式成员。 四年前,日本第二大帮会组织住吉会,向关东、东京地区蔓延势力,其下辖的台东会组与野口会发生冲突,双方数次火并,宫下北脸上的刀疤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此后不久,震惊全日本的「山一抗争」事件爆发,作为山口组的敌对势力,住吉会开始收起獠牙,转变做派,与野口会会长坂卷松男在称福寺举行和谈,达成了「称福寺谅解」。 随后,野口会加入住吉会,成为住吉会和的核心组织,坂卷松男出任住吉会东京城东地区统扩长,专司打理住吉会东京城东地区的15个核心暴力团。 不过,在与住吉会抗争中立下功勋,并身负重伤的宫下北,却没有在两家合并之后获得任何实惠,他还是被困在这该死的南千住,管理着几个愚连队和百十号社团外围成员,直到四天前,在一场宿醉之后,他的灵魂被如今的「宫下北」所取代。 想到自己的前世,宫下北的唇角微微上翘,这是一个笑的细微动作,可是在镜子中,那张笑脸却显得有些吓人,就像鬼娃还魂中的人偶娃娃,诡异而狰狞。 「我做了板栗炒米饭,还在锅里热着」替他换好鞋子的浅草绫垂着头,小声说道,「您现在要吃一点吗?」宫下北闻言,脑中的思绪被打断。 他低头看了一眼这个习惯了逆来顺受的女人,突然一把揪住她和服的衣襟,将她娇小的身子从地上扯起来,径直拖到整观镜的前面。 「给我趴好,把屁股翘起来!」推着她面向镜子站好,宫下北通过镜子看着她的脸,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一边沉声说道。 浅草绫的脸贴在镜子上,声音还没有蚊子的声音大:「请饶了我吧……最起码到屋里……」宫下北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留下了一个红色的掌印。 浅草绫最终还是顺从地欠起身子,双手撑在镜子两侧墙壁上,娇小的身子躬下去,双腿微分,将丰满的臀部翘了起来。 宫下北将自己的裤子褪到膝弯处,胡乱的撩起浅草绫和服的下摆,一把扯掉那棉料的小衣,用手抚摸着她圆润的臀部和已经湿湿的阴部,取笑道:「已经这样了,还说不要吗?」「啊……真难为情……」宫下北没有再说话,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阴茎对准位置,在浅草绫压抑的闷哼中,近乎粗暴的刺入她的阴道里。 被男人从后面粗野的侵犯,浅草绫不由得微微发出啜泣声,她弓起后背,手指紧紧抓在墙上:「啊!太过份了……」镜子中,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一上一下的交叠在一起,一张脸清纯俊秀,一张脸狰狞可怖,这种极不协调的比衬,却能给人一种别样的刺激。 宫下北伸手揪住浅草绫的发髻,一面癫狂的用力撞击着她的屁股,一面紧紧盯着镜中的画面,隐约中,他似乎回到了那个令他不堪忍受的前世,回到了那段充满了屈辱和愤懑的人生。 方宏进,那是他在前世的名字,尽管他给自己起了一个「竹内进」的日本名字,可终其半生,也末能以华裔的身份真正融入日本社会。 在那段人生里,他为日本银行工作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里,他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每年的人事测评成绩都是优异,可每年的升职加薪,都没有他的份。 这还不算,2010年,日本银行业大裁员,当时每月需要支付一大笔贷款债务的他,被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开除了——开除无疑是比解雇更加凄惨的下场,因为那意味着他的养老金没有了。 年近四旬,失去了工作和养老金保证,方宏进的人生一下就被彻底毁了。 经济上没了进项,外面还有银行的债务,最终,被逼无奈的他选择了最惨烈也是最无奈的一种抗议形式,他从日本银行大厦的顶楼纵身跳下,了结了自己近乎悲催的一生。 不要把老实人逼上绝路,不然的话,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 带着怨念与戾气的灵魂,重生到了眼前这幅身体里,如今这个「宫下北」没想过要利用重生的优势发家致富,展开一段全新的、畅意的人生,他将这段重生看做是老天对他的怜悯,给了他一个可以展开报复的机会。 他要报复,报复前世那些曾经给过他脸色、给过他抑郁的人,报复那些嘲讽讥笑过他的人,报复那些让他半生郁郁不得志的人,报复那些最终将他逼上绝路的人。 要让那些家伙将他曾经体会过的痛苦与愤懑逐一体会一遍,甚至要让他们比曾经的自己更加痛苦十倍、百倍。 他要报复这个看似平和,实则翻涌着不义与脏污的国家,要让镜子里这张狰狞可怖的脸,成为无数人心中的梦魇。 第二章小渊真希子因为返潮而显得墙面斑驳的浴室里,宫下北坐在一个小木凳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一支烟卷。 在他身边,同样赤裸着身子浅草绫半跪在地上,用一条毛巾替他擦拭着身子。 浴室的窗户没有关,外面淅淅索索的雨声传进来,听着异常清晰。 别看容貌长得丑,可宫下北这幅身材却是好的有些过分,从肩膀到小腿,浑身上下半丝赘肉都没有,胸前、小腹,隆起的肌肉块垒分明,就像是扣了几块锻压出来的钢板一般,在古铜色肌肤的映衬下,给人一种充满爆发力的感觉。 宽阔而健壮的脊背上,刺满了色彩绚丽的纹身,图案是浮世绘的风格,一个人首蛇身的长发女人盘于其中,嘴里还叼着一把滴血的匕首。 这是当年宫下北正式加入野口会时刺上去的,对于日本的黑帮成员来说,纹身不是为了耍酷,也不是为了吓唬人,而是为了表现一种与俗世隔绝的决心。 日本社会普遍歧视有纹身的人——当然,艺术家的纹身除外,有纹身的人,在日本不仅不能成为公务员,甚至连正式一些的工作都找不到。 绝大部分公众浴场、温泉汤池,都会在显眼的地方注明谢绝有纹身者入内的告示,而绝大部分正规的酒店宾馆,则会拒绝有纹身的人使用浴室。 黑帮成员一旦纹了身,就意味着他自绝于社会,再也不会走回头路了。 除此之外,黑帮成员的纹身也是分等级的,像宫下北,他还只是野口会的一个小头目,所以,只能在双臂、后背刺上纹身,至于胸前、小腹、臀部以及大腿等处,则是不能刺上纹身的,否则就会受到相应的处罚。 「咚咚……」沉闷的敲门声打碎了浴室中相对安静的气氛,浅草绫拿着毛巾的手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从宫下北大腿上移开。 「应该是吉冈来了」宫下北从她手里拿过毛巾,说道,「去请他进来」「嗨」温顺的应了一声,浅草绫撑着双腿站起身,迈着小碎步退出浴室。 吉冈全名是吉冈错,也是野口会的人,而且是宫下北的下属,当然,除了这一层上下级的关系之外,两人还是关系很铁的朋友,有着过命的交情。 当年,野口会与住吉会火并的时候,吉冈错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案内人」,也就是皮条客。 当时,宫下北被如今住吉会南千住区组长吉原太郎带人堵在一家风俗店里,险些被活活砍死,就是吉冈错拼了半条命出去,才将他从重围中救出来。 说来可笑,当初的火并双方都是死伤惨重,可随着两个暴力团的合并,吉原太郎又成了宫下北如今的上司,两人的关系还很不错。 浴室外很快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一个声音绵软细腻,一个却是沙哑难听。 只是对话很短暂,两三句简单的问候之后,便重新安静下来。 宫下北简单的擦拭一番身子,系上洗干净的一条裈,又将浅草绫准备好的一件和服穿在身上,这才转身走出浴室。 客厅里,一个穿着画格子短袖衬衣、留着长卷发的年轻男子,正恭恭敬敬的站在玄关入口处,看到宫下北出来,他微微弓腰,说道:「非常抱歉,宫下君,我迟到了」宫下北没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正跪在榻榻米上准备热茶的浅草绫,说道:「我和吉冈君要出去一趟,今晚可能不回来了」浅草绫润红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她从榻榻米上站起来,双手交叠在小腹处,迈动小碎步走到玄关处,从壁橱里拿出一条干净的裤子。 「不用准备了,我就穿这些出去」宫下北走到门口,说道。 浅草绫迟疑了一下,将裤子重新挂回去,又忙着走到阶廊前,取了一双出门用的木屐,摆放在阶廊下,再将那柄雨伞拿过来,双手捧着送到宫下北面前。 在阶廊前换了鞋子,宫下北拿过雨伞,当先推门走出去。 在他身后,吉冈错给跪在阶廊上的浅草绫鞠了个躬,说了声:「打扰了」这才追在宫下北的身后出了门。 从旧屋里出来,门外的不远处停着一辆破旧的黑色皇冠轿车,这是组织上的公车,平时就由吉冈错开着。 雨还在下个不停,雨势也没有半点变小的意思。 一条不知道从哪跑来的流浪狗,浑身湿漉漉的围着车子打转,看样子是想钻到车下去避雨。 看到两人走过去,流浪狗呜咽着跑开,停在七八米外的地方朝着两人吠叫。 「宫下君,咱们去哪儿?」上了车,吉冈错发动车子,问道。 「岩本町一丁目」宫下北没有上后座,而是坐进了副驾驶座,他看到前面车窗边上放着一包烟,便拿过一支点上,说道。 岩本町在神田,离着这里可不近。 吉冈错没有多问,他直接把车开出小巷,在泪桥十字路口拐向西行,十几分钟后便上了昭和通线。 神田岩本町一丁目,一条宽敞但却幽深的巷道里,黑色皇冠轿车缓缓的驶进来,停靠在紧挨着巷道口的一株樱花树下。 与荒川区的南千住不同,岩本町一丁目完全就是地道的富人区,巷道的两侧,全都是带有庭院的一户建住宅,那高高耸立的围墙内,时不时有茂盛的树木枝干探出头来,将整条巷道妆点的静谧清幽。 坐在车内的副驾驶座上,宫下北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巷道深处的一座庭院,那处庭院的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一缕灯光从庭院虚掩的门内投射出来,正好落在车尾处,映照出一个醒目的奔驰车标。 此时,这辆奔驰车的车身在高频率的上下震颤着,就像是得了帕金森的病人一样,不用问,也知道那辆车上正在发生什么。 吉冈错显然也发现了那辆车的异常,他砸了砸舌,嘴里发出一声猥琐的叹息。 就那么在车里安静的呆了几分钟,那辆奔驰轿车的车内亮起了灯光,隔着雨幕,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影在车内晃动。 吉冈错左右晃动着脑袋,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惜,这只是在做无用功,半晌之后,他嘀嘀咕咕的骂了一句什么,重新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奔驰车的车门打开,先是一把雨伞从车里伸出来,整个撑开,随后,两条灯光下显得晕黄的小腿从车里探出来,再之后,才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出现在车外。 远远看过去,这女人似乎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短裙,她的身材高挑,留着过肩的黑色长发,尽管看不到容貌,可也能感受到那份窈窕的风姿。 在看到这女人第一眼的时候,宫下北的脑子里就闪现出一张艳丽的面孔,隐约中,这张面孔的主人似乎正用一种极度不屑的表情面对着他,那两片润红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吐出一番令他两世都难以忘怀的嘲讽:「一个中国人,怎么可能胜任那么复杂的工作」女人在奔驰车边弯着腰,显然是在同车上男人聊着什么,约莫过了一两分钟,车内递出来一个类似文件袋的东西,女人伸手接了,夹在腋下,这才转身走上门前的台阶。 奔驰车终于开动起来,顺着巷道的另一边走了,那女人直到奔驰车的车尾灯都消失在雨夜中之后,才转身进了那座庭院。 「走吧,咱们下车」等到那处庭院的院门关闭了,宫下北才推门下车,也不打伞,就那么快步朝庭院的方向走去。 吉冈错一句废话都没问,紧跟着他从车上下来,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 庭院外,宫下北伸手在紧闭的双扇木门上推了推,很显然,门已经被锁死了,纹丝不动。 「把它弄开」退后一步,宫下北指了指紧闭的木制大门,说道。 作为宫下北的下属,吉冈错杀人砍人的事情做起来或许不在行,但要说到溜门撬锁,那真是再拿手不过了。 听了宫下北的吩咐,他迟疑一下,说道:「宫下君,那女人刚刚进去,咱们……」「你把这该死的门弄开就好」宫下北打断他的话,说道。 「这会给咱们惹来麻烦的」吉冈错坚持道。 他们是黑社会不假,可黑社会并不是小偷和强盗,他们有自己做事的原则。 宫下北看了看他,终归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吉冈君,告诉我,你是打算像现在这样过一辈子呢,还是想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为自己赢得一辈子的富贵?」「宫下君,抢劫并不能给任何人带来一辈子的富贵」吉冈错误会了他的意思,表情严肃的说道。 「我所说的并不是抢劫」宫下北朝庭院的木门指了指,说道,「而是交易,一笔足够改变你我命运的交易」「什么交易?」吉冈错的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他问道。 「知道住在这里的女人叫什么吗?」宫下北不答反问。 「叫什么?」吉冈错下意识的问道。 「她叫小渊真希子,是小渊不动产会社社长小渊通一的女儿」宫下北说道,「而刚才车上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井口俊英,他是大和银行纽约分行的信贷交易部主管」第三章:好用的暴力「可是……宫下君,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吉冈错迷茫的问道,「他们,他们可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有钱人」「这不是重点」宫下北无奈的说道,「重点是,他们手里有樱田门生活经济课感兴趣的东西」所谓「樱田门」就是东京人对警视厅的称呼,而生活经济课,实际上就是警视厅生活安全部下属的金融犯罪对策室,它的只能便是专司调查金融领域的各种犯罪活动。 吉冈错仍旧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他倒是经常与搜查三课、搜查四课以及保安课的人打交道,因为三课主要负责调查盗窃案,四课负责调查暴力团,至于保安课,则是负责调查风俗店和赌博的。 至于经济犯罪,那种高智商的犯罪活动,离他实在是远了点。 「如果那些东西落到樱田门那些人的手里,不管是里面的小渊真希子,还是刚才车里的那个井口俊英,甚至包括他们背后的很多人,统统都要去坐牢」宫下北用一种充满诱惑的口吻继续说道,「想想,如此重要,甚至可以决定很多命运的东西,如果落到咱们的手里……」吉冈错眼前一亮,这回他总算是「明白」了宫下北的意思,毫无疑问,这是一笔他们最擅长做的无本买卖——敲诈!就像宫下北说的,如果他们能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拿到手,再去向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勒索赎金……这一票,他们能赚多少啊?想必,想必几千万日元应该能拿到吧?脸上迷茫的表情一扫而空,吉冈错跃跃欲试的说道:「我明白了,宫下君,咱们应该怎么做?」他这么一说,倒是把宫下北弄迷糊了: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你都明白什么啦?不过,那都无所谓了,只要这家伙能乖乖做事就够了。 「把这该死的门撬开,咱们进去」伸手指了指紧闭的大门,宫下北说道。 没有丝毫的犹豫,吉冈错从裤兜里摸索一番,掏出一串奇形怪状、有钩有针的钥匙,凑到大门的钥匙孔处,只是轻轻拨弄了一分多钟,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反锁的大门应声而开。 「吱嘎」一声,双开扇,足有寸半厚的木制院门发出一声曳响,吉冈错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竟然下意识的向后跳开了半步。 宫下北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当年这家伙怎么有胆子冲进风俗店里去救人的。 伸手将虚掩的院门推开,宫下北当先迈步走了进去。 小院内布置得很精致,一条风凌石铺砌成的小径,从院门的位置延伸到二层的别墅正门前,小径两侧有杜鹃花丛做点缀,除此之外,还栽植了两株樱花树。 或许是因为有大量植物的关系,小院内竟然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宫下北深吸一口气,心中升起一股别样的情绪,前世的时候,他就曾经来过这里。 不过,当时他是作为金融事务调查员的身份过来的,代表的是日本银行。 那时候,这个庭院连同巷道内挨着的几栋宅子,已经全部被检察部门查封了,他们是来搜查与案件相关的证据的。 记得那时候他还曾经感慨过,也不知道自己操劳一辈子,有没有机会挣到这样一套宅子。 别墅内灯火通明,只是看不到人影,宫下北也不怕被小渊真希子那女人察觉,毕竟他和吉冈错是两个大男人,难道还对付不了弱女子?至于说这里会不会有佣人,这一点宫下北倒是不担心,因为他相信类似这样的地方,户主人是不会安排佣人的。 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宫下北顺着风凌石的小径一路走到别墅正门前,厚重的保险门竟然没有锁上,轻轻一拧把手就打开了。 门内的玄关处丢弃着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还有一个很精致的女式手包,至于旁边的鞋架,却是空的,很明显,这里平时并没有什么人过来住。 吉冈错钻进门里,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手包捡起来,打开拉链看了看,从里面摸出一个红色,巴掌大小的钱包。 「真低级!」宫下北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他,吉冈错这个家伙的确是很讲义气,而且胆子也不小,但他却有两个缺点:好色、贪财,不过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这两个缺点似乎都是躲不掉的。 将木屐脱在门口,宫下北穿过玄关,直接进了一个小厅,与前世的记忆差不多,这栋宅子是西式的内部结构,过了玄关就是一个客厅,去往楼上的楼梯在客厅右侧后角。 客厅里的摆设相当奢华,沙发、矮桌、酒柜、吊灯等等等等,一应用具全都是高档货,丝毫看不出普通日本民居中所特有的那种小气。 「啧啧,真是奢侈的家伙们啊!」吉冈错跟在后面,嘴里啧啧有声的轻声叹道。 叹息声落地,他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嘴里咦了一声,快步朝客厅左侧跑过去。 在客厅左侧,靠着墙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宽大的长桌,就像是供桌一样。 桌面上摆放着一个三层结构的刀架,每一层上都放着一柄长度不一的刀。 每一柄刀的刀鞘都制作的精美奢华,远远看着就能吸引人的眼球。 吉冈错几步赶过去,伸手就将最上面那柄最长的刀拿了起来,这应该是一柄所谓的「打刀」。 没成想,这个刀架非常的不坚固,或许是原本就已经松散了,吉冈错刚将那柄打刀拿起来,整个刀架便咣当一声散架了。 在安静的客厅里,这咣当一声真是足够响,宫下北都给吓了一跳,不过他迅速反应过来,迈开步子就朝楼梯的方向奔过去。 「谁呀?」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井口君,是你吗?」宫下北已经奔到了楼梯前,几乎就在同时,楼梯上的走廊里闪出一道人影,正是之前门外见过的小渊真希子。 小渊显然没想到会有陌生人闯进来,她从二楼的走廊里出来,身上就穿着暴露的黑色蕾丝内衣,当看到正冲上楼梯的宫下北时,她愣了一下,紧接着「啊」的尖叫一声,转身跑回了走廊里。 宫下北暗骂一句,脚下一步三个台阶的冲上去,追在小渊的身后进了走廊。 二楼的走廊并不长,到底不过五米多的样子,宫下北冲进走廊的时候,走廊右侧第二个门正好「嘭」的一声关上,随即就是咔哒咔哒上锁的声音。 没有丝毫的犹豫,宫下北两个跨步奔过去,抬起右腿,照准房门就是狠狠地一脚蹬上去。 可惜,他的动作终归晚了一步,房门已经锁上了,他被房门反弹回来,踉跄两步,险些一个腚墩坐在地上。 强行稳住身子,宫下北深吸一口气,两步助跑冲过去,用肩膀狠狠的撞在门上。 「吭」的一声门响,整扇房门,连同半个门框都被他撞得变了形,房门中间的位置裂开一道缝隙,一根根木纤维的毛刺都竖了起来。 后退半步,宫下北再次抬起右腿,照准裂开的缝隙处踹过去。 「咔嚓」一声响,伴随着女人一声尖叫,房门的下部整个断裂,摔进了门内。 隔着被踹烂的房门看进去,宫下北的心陡然一颤。 只见房门内是个卧室,正对着门口的方向有一个梳妆台,小渊此时就站在梳妆台前,双手举着一把手枪瞄准了他。 「你……你别进来,你赶紧来我就开抢啦!」别看拿着手枪,可归根结底还是个女人,小渊浑身都在颤抖,手里的枪也握不住,频频发颤,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惧的看着宫下北,颤声道,「我,我的枪里有子弹的!」强行克制住心里的畏惧,宫下北故作轻松咳嗽一声。 他伸手推开还连在门框上的半扇房门,双眼死死盯着小渊,看似平静的迈出了第一步。 「开枪打死我?那好啊,你开枪啊」没有理会赶过来藏在走廊内的吉冈错,宫下北嘴里说着,迈步走进门内,「你知道枪里射出的子弹,打在人头上会怎么样吗?」「你,你别过来,我让你别过来!」小渊紧张的往后退,可惜,她身后就是梳妆台,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我告诉你,我的这颗脑袋都会被整个炸开,就像是从楼顶摔到地上的烂西瓜一样」宫下北双手比划了一个爆炸的动作,说道:「嘭!血啊,脑浆啊,碎骨头啊,会在这个房间里溅的到处都是。 现在,我离你只有四步远,说不定我的血都会溅到你的脸上,站在你性感的嘴唇上,以后,你每天都能尝到我血液的味道」一张丑到令人厌恶的脸,嘴里还说着如此恶心的话,言语勾勒出来的血腥画面,令小渊的身子都禁不住发软。 「你,你别过来,我求求你别过来」被宫下北吓得脸色煞白,小渊的身子背靠着梳妆台,一点点滑下去,最终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丢掉手里的枪,哭声道,「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你不要伤害我」第四章:黑色『黄金带』暗自松了一口气,宫下北快步上前,弯腰将小渊丢弃的手枪拾起来,然后抓住她的双手反拧到背后,用绳子紧紧绑住。 控制住这个女人只会,宫下北就不去理会她了,径直走到不远处的席梦思大床边上,单手抓住床垫的下沿,猛力朝一侧掀过去。 厚重的席梦思床垫被他掀的滑落到床下,撞翻了床边的一盏台灯,发出乒铃乓啷的一阵乱响。 藏在门外的吉冈错冲进来,看到床垫下显露出来的东西时,整个人呆若木鸡。 钱,整沓整沓的钱,它们就在床垫下的围槽里摆放着,上面盖着一层透明的塑胶袋,粗略的看一眼,几乎都是10000円面值的,这得有多少啊?卧室的里气氛瞬间安静下来,除了小渊的啜泣声,就是吉冈错嗓子里发出的近乎粗喘的古怪声音。 可能是发现了机会,小渊竟然在趴地上蠕动着的朝门口爬去,那姿势既性感又滑稽。 可惜的是,宫下北并没有被这些钱迷住,他很快追过去,抓住小渊嫩白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拖起来,一直拽到床边,又一把将她推倒在那一堆炫目的钞票上。 「不要,不要……」小渊就像是受了惊吓的鹌鹑,她在钱堆上蜷缩成一团,长发凌乱的甩动着,哀求道,「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宫下北面部表情抬起腿,直接站到钱堆上,随后两步跨到床头的位置,一把将墙壁上那幅《爱情之神》的油画扯下来,随手扔到一边。 油画后面的墙壁上,赫然显露出一个保险柜的柜门。 「给我把它打开,我不会伤害你的」弯腰将小渊搀扶起来,宫下北朝保险柜扬了扬下巴,说道。 「你,你……你是什么人!」小渊的脸上全都是惊惧与不可思议交融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秘密?」宫下北笑了笑,可这笑容却因为面部肌肉的抽动而显得狰狞可怖,「很遗憾,这个原因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小渊因恐惧而呈现出浅粉色的嘴唇频频抖动着,好半晌之后,才颤声道:「我,我不知道密码,也没有,没有钥匙」「是吗?」宫下北继续笑道,「真是遗憾啊,这样的话,你对我来说就没有用了」话说完,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兀自在那发呆的吉冈错,说道:「把刀给我」手里握着一把胁差的吉冈错毫无反应,他还处在梦游的状态里。 「我说,把那该死的刀给我!」宫下北恼怒的厉喝一声。 这会总算是有了效果,吉冈错被他吼得打了个激灵,从神游的状态里清醒过来,慌不迭的将胁差抛了过来。 接住胁差,宫下北握住刀柄,手一甩,将刀鞘甩出去,雪亮的刀身顿时显现出来。 将锋利的刀尖顶在小渊的下巴处,让她稚嫩的肌肤毫无隔阂的感受着刀尖的锋利,宫下北再次说道:「把保险柜打开,我保证不伤害你」小渊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可她眸子里的惊慌却是掩饰不住的。 「真希子小姐,你可真的是个美人呢」宫下北抽动着唇角,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偏偏他说话的语气却是异常的温柔。 雪亮的刀尖从小渊的下巴处一点点滑下去,滑过她修长的脖颈,凸起的性感锁骨,落到她一字肩内衣的中缝处。 「这么美的女人,又是这么如花一般的年纪,如果就这么死掉了,是不是会很可惜呢?」宫下北继续说着,刀尖却是继续一路下滑,顺着小渊双峰间凹陷的沟壑,滑到她平坦的小腹,又顺着小腹,滑到她剧烈颤抖的双腿间。 「不要再坚持了,把保险柜的门打开,我保证不伤害你」还是这句话,不过,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宫下北手中的刀尖已经撩起她睡衣的下摆,抵在了她双腿间隐私的部位处。 小渊的眼睛猛地睁大,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原本剧烈起伏的胸脯也停住了,就像是没了呼吸一般。 「我数到三,然后会发生什么,你应该是知道的」刀尖抵在那处柔软的地方,宫下北冷声说道。 「我……」小渊似乎还想挣扎一下,可她的话才出口,就听宫下北冷冰冰的数道:「三!」小渊似乎被这个数字震住了,她愣了两个呼吸,而后陡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宫下北一把捂住她的小嘴,同时冷笑道:「怎么,还要继续玩下去吗?我劝你不要做这种不明智的选择,因为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玩腻了」嘴里这么说着,他再一次将刀子送到小渊的裙底。 小渊吓得眼泪直流,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宫下北,被捂住的小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是不是想起密码来了?」宫下北咧嘴笑道。 小渊使劲点头,唯恐他会错了意。 「钥匙在哪儿?」宫下北又问道。 小渊的眼睛看向梳妆台的位置。 宫下北解开她手上的绳子,说道:「去给我拿过来」小渊挣扎着走下钱堆,脚落地的时候,打了个踉跄,一下扑倒在地毯上。 她也不说站起身来,就那么四脚并用的爬过去,从梳妆台下的某个地方,取了一把钥匙出来。 「把它打开」等她重新回来,宫下北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回到钱堆上,说道。 这回小渊老实了,她哆哆嗦嗦的走过去,对了密码锁,又用钥匙将柜门打开。 一等到保险柜打开,宫下北便一把将小渊扯到一边,迫不及待的看向里面。 保险柜内的空间不是很大,却是装满了东西,不过却没有现金,只有四个码在一起的大文件袋。 宫下北面色一喜,他直接取出一个文件袋,打开封装,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两盘录影带。 他看了看录影带侧面的标签,又朝文件袋里看了看,见里面还有几盘,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拿着」招呼魂不守舍的吉冈错过来,宫下北将文件袋交给他,随即,又将保险柜内剩余的几个文件袋全都拿出来,这才快步走下钱堆,径直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宫……」见他就那么走到了门口,吉冈错在后面招呼道。 这家伙倒是还没有完全昏了头,只喊出一个音便将后面的话收了回去,改口道:「这些钱……」宫下北还真是没想那些钱的事,此时被吉冈错提醒,便转过身来,四处看了看,说道:「抓紧时间,能带走多少算多少,不要太贪心,赚钱的机会以后会有很多」吉冈错都顾不上跟他说话了,直接从歪在一边的床垫上扯下一整面床单,胡乱的在地上铺开,手忙脚乱的往上面扔钱——这可是真钱啊,每张一万円,能多拿一点就是一点。 就这样,折腾了十几分钟之后,吉冈错才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跟在宫下北的身后走出别墅。 别墅外,夜色更加的深了,雨却还在下个不停,从院落里出来,宫下北还很绅士的将院门反锁住,以免有坏人闯进去,再次惊扰到小渊真希子那个可怜的女人——现在东京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装满钱的大包袱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破旧的皇冠轿车重新发动起来,在嗡嗡的噪音中缓缓消失在巷道深处。 车内的副驾驶座上,宫下北叼着一支烟,视线透过被雨水打花的玻璃窗,看着巷道沿途经过的一栋栋别墅。 记忆中,前世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被前辈告知过这个地方的非凡之处,这里是岩本町一丁目,可在日本的金融圈子里,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黄金带」,由靖国通线与泉桥南线包夹住的黄金带。 在不动产泡沫被戳破后的十年里,整个日本金融界,有超过半数的重大事件与这个地方有关,不管是高利贷借贷,还是黑金运作,乃至于一系列金融政策的制定,这里都有参与。 经常在此出入的人有一个专门的称呼:「Mof担当」,也就是大藏省公关。 这个充满了邪淫与贪欲的魔窟,直到2000年前后才被披露出去,其结果就是导致首相桥本龙太郎辞职,大藏省整个瘫痪,威力不亚于一枚丢在日本政坛中的核弹。 除此之外,在金融界,这一丑闻还导致了十数家金融机构破产倒闭,这其中就包括赫赫有名的野村证券。 正是由此爆出的丑闻,迫使随后接任的首相小渊惠三,不得不将存在了上百年之久的大藏省拆分,分割成了财政部和金融厅两部分。 前世的时候,如今的「宫下北」曾经以调查员的身份,参与了一系列丑闻案的调查,当时,那些调查的结果曾经让他感觉触目惊心,甚至屡屡告诫自己做人不能太贪,要谨守底线,遵纪守法。 可是现在,宫下北却是全然换了个想法,他不仅不想着要离这个污秽的圈子远一点,反倒一门心思的想要钻进去,哪怕若干年后,丑闻曝光,自己被投进监狱,他也毫不后悔。 用一生的自由,甚至是宝贵的生命来换取十年的风光,值不值?非要让现在的宫下北做出回答的话,他会斩钉截铁的说一个词:「值!」第五章活着与支配这世界永远都不会是公平的,有的人生而尊贵,从出生那一天起就步入了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玩弄众生女神,每天还得感叹一声人生空虚。 有的人却是生而低贱,拼搏一生,也摸不到所谓巅峰的边,甚至死了之后连块属于自己的墓地都得不到。 总结自己的前世,宫下北悲催的发现,他从始至终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生活,每日里朝九晚五,忙碌颠簸,却只为自己挣来一个「活着」,行色匆匆的几十年,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类似井口俊英那样的人,虽然最后落了个名声丧尽、身陷囚笼的下场,可他们才是真正享受过生活的人,他们用无数人的「活着」,为自己挣来了真正的「生活」。 宫下北在前世纵身跃下楼顶的时候,看清楚了这个世界,所以,在这平白得来的新生里,他要为自己夺来真正的「生活」,如果不成功的话,他宁可不要「活着」。 破败的旧屋里,宫下北跪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面前的矮脚方桌已经被挪开,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包裹着大量钞票的床单。 这一大包的现金,加上床单,足有近两百斤重,真是难为吉冈错能提的动它。 宫下北没有点算这些钞票的数量,粗略的计算一下就够了:一张10000円的钞票重量不到1.2克,1000张约莫是1200克,也就是1.2千克,200斤是100千克。 那就是说,这一堆钞票有差不多10亿日元。 吉冈错就跪在宫下北的对面,这个家伙又在盯着钞票走神,估计脑子里已经在构思着如何去银座潇洒了。 宫下北弯下腰,将床单上的钞票一分为二,一堆看着多一些,一堆看着少一些,又将少的那一堆从床单上挪下来,放在榻榻米上。 「吉冈君,你把这些拿走」指着明显多一些的那堆,他说道,「今晚就离开东京,记住,不要回你的老家,就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最好是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吉冈错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我说的那些人,并不好招惹」宫下北说道,「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咱们找出来的,所以,今后一段时间会比较危险,你有必要出去躲一躲」「那你呢,宫下君?」吉冈错下意识的问道。 「我必须留在这里」宫下北双手撑在膝盖上,面无表情的说道,「毕竟咱们的目的是和那些人做一笔交易,而不是抢这么一笔钱」「既然这样,那我就应该和你一起留下来」吉冈错说道。 「不,你不明白,吉冈君」宫下北笑了笑,说道,「如果我们都留下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可若是你安然无恙,那些人即便抓到我,也不敢伤害我的性命。 只要你是安全的,他们就会心存顾虑,咱们的计划,才能继续进行下去」吉冈错明白他的意思,这和绑架勒索其实是一回事,他很精通的。 「可为什么不能是我留下来?」尽管明白其中的意思,他还是问道。 「你对付不了那些人,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宫下北说道。 「可是……」吉冈错坚持道,不过,他的话才出口,就被宫下北打断了。 「吉冈君,请接受我的安排,这不是命令,而是我的恳求」宫下北将双手撑在榻榻米上,整个上身都伏下去,额头贴着榻榻米,说道。 吉冈错吓了一跳,他慌忙跪坐起来,同样趴伏在地上,大声说道:「嗨,宫下君,我接受您的安排,请您起身」「那么,请你立刻带上钱离开,马上就走,不要再在东京停留了」宫下北保持着趴伏的姿势,说道。 「嗨!」吉冈错应了一声,迅速爬起身子,用床单将那些钱重新裹起来,系了个结,用右手抓住,而后再一次趴伏在地上,单手拖着包裹,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倒退着行向门口。 「请宫下君多保重,如果……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吉冈错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在玄关处,他站起身子,上身下弓,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说道。 听着房门开启,又被关上,宫下北才直起身子,长出了一口气。 适才对吉冈错说的那些理由有真有假,主要是他不希望这个家伙留在这里碍手碍脚了,在他的计划中,此后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而吉冈错也算是个外人。 卧室的房门发出轻微的响动,随后就是淅淅索索的脚步声响起,浅草绫很快出现在宫下北面前,她跪坐在地上,将一杯温热的茶送到宫下北的手边。 接过茶杯,宫下北痛快的饮了一口,随手将杯子放在一边,说道:「把这些钱收起来,记得整理好」浅草绫躬身给他行了个礼,这才膝行过去,开始整理那些凌乱的钞票。 堆砌在榻榻米上的钞票很凌乱,有些成打,有些却是散的,还有一些都折了角,浅草绫收拾的很仔细,每一张散的都要整齐的整理成打,那些折了角的也要逐一展平,即便是成打的,她也会一一点算一遍,拢个数出来。 宫下北就坐在一边喝着茶,默然无语的看着她。 浅草绫仍旧穿着她的那一身浅粉色浴衣和服,这就是她的家居服,同时也是睡衣。 和服的面料单薄,因为跪姿的关系,紧紧包裹着她虽然不算很丰满,但却线条完美的身上,从后背到翘臀,弧线优美,后襟处则裸露着一大片光洁的肌肤。 宫下北看着她,脑海中无端的闪现出小渊真希子近乎全裸的胴体,那两条笔直浑圆的大腿,那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那不停颤抖中的轿车。 只是这么想着,一股灼热的邪火便从他的小腹处升腾起来。 前世,他也有一个妻子,那是个相貌普普通通,双腿明显外八字的日本女人,可就是这么个普通的日本女人,竟然也在他遭遇人生低谷的时候,毫无情分的舍他而去,等于是在他深处崖边的时候,又重重的推了他一把。 什么感情,什么爱情,什么夫妻,一切一切都是骗人。 在这个该死的世道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一种,那就是支配与被支配,要嘛支配别人,要嘛被人支配,很简单的二选一。 前世被人支配了半辈子,如今,宫下北发誓,他再也不会被任何人支配了,这难得的新生里,只有他支配别人的份。 霍然从地上站起身,宫下北扯开身上和服的前襟,又将缠在腹下的裈扯掉,丢在一边,一个跨步站到了浅草绫面前。 看到他立在自己面前的双足,浅草绫有些茫然的直起身子,却一眼看到了那根昂首挺立的阳具,这个柔弱的女人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浅草绫白皙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晕红,却还是顺从的往前挪了挪身子,雪白的手指紧紧握住肉棒的根部,然后埋首过去用自己的脸颊在肉棒上轻轻磨擦着。 浅草绫的嘴唇紧贴着肉棒,从阴茎根部向前滑动,然后压在肿胀的龟头上,她张开嘴含住男人的阴茎吮吸起来。 宫下北的手指插在女人的头发里,一面揉搓,一面说:「再含的深一点,记住要把我射出来的东西全部喝下去,一滴也不许露出来」「啊……你好残忍……」浅草绫呻吟般地说完,就顺从把肉棒深深地含在嘴里,卖力地吞吐起来。 又是一个细雨婆娑的清晨,没有挂窗帘的老旧玻璃窗外,有小孩子戏耍的欢笑声透过虚掩的窗子传进来,被擦拭的一尘不染的水泥窗台上,从窗户缝隙中渗进来的雨水积聚在一起,汇成一道水痕滑落窗下。 就在这一汪浅水的水面上,一只不慎落水的蚊子,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就在离着窗户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头发披散的浅草绫半趴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满是泥痕的窗玻璃上,映出她眉头紧皱、嘴唇紧咬,不知是痛苦还是享受的一张小脸。 在她身后,急促喘息着的宫下北表情狰狞,他双手紧紧箍住浅草绫纤细的腰肢,尽情的在她身上宣泄着晨起后过剩的精力,直到最后一丝邪火都倾泻干净了,他才长长地嘘一口气,单手按着浅草绫尾椎处性感的圣涡退出她的身体。 浅草绫挣扎着从桌上爬起来,顾不得去清理胯间的污秽,第一件事就赶到床边,拿了烟和打火机过来,替宫下北点了一支烟后,又忙碌着去给他兑了一杯温水。 看着宫下北斜倚在床头喝了口水,这温顺的女人才去了浴室,拿了一条过了温水的毛巾过来,替他小心的擦拭着身子。 昨晚宫下北着实是暴戾了些,浅草绫的身上有些青紫的于痕,尤其是胸前那处虽然不算丰满,但形状却很完美的部位,于痕非常的明显。 宫下北歪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对自己来说其实很陌生的女人,冰冷似铁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愧疚。 今天早上的浅草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总是时不时偏头去看地上那件浴衣和服,这件和服是她逃来东京时仅有两件随身物品之一,真可惜,昨晚被宫下北给撕烂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补上。 说来惭愧,这女人住进这里之后,就被当成了佣人和玩物,可不管是前身还是自己,却从没给她买过一件东西。 这件居家的和服,她都是穿脏了当夜洗,第二天干了再穿上。 看着她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宫下北感觉很好奇,真不知道这女人每天都在想些什么,难道她就没有自己的灵魂和性格吗?「你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和我出趟门」没有考虑太多,宫下北将吸了一半的香烟掐火了,说道,「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06-10) 2021年12月2日第六章不良少年黑色的雨伞撑在头顶,细密的雨水打在伞棚上发出淅淅索索的轻响。【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连日的阴雨,将街道冲刷了个干净,空气中都充斥着清新的氧气,深吸一口,只感觉沁人心脾。 南千住中通线的公路右侧,宫下北撑着一把伞走在前面,两只眼睛时不时的左顾右盼,他记得这附近似乎有一家专售情趣内衣的店,貌似叫什么拉佩拉,好像还是个国际名牌。 在他身后左侧,两步远的地方,穿着一身淡青色和服的浅草绫紧紧跟着,她撑着一把透明的塑料雨伞,挽着发髻的头始终低着,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这是个很传统的日本女人,穿和服、走碎步,眼睛始终盯着和服下摆,一旦眼睛看到自己脚下的木屐,就会将步跨缩小一些,免得失礼。 这是浅草绫逃到东京后第一次出门,尽管只有身上这一身和服了,她还是给自己配了一双雪白雪白的足袋,在这样的雨天里,她得尽可能不弄脏自己的足袋,还得保持与男人之间的距离,又得防止步子太大而失礼,所以只是走路已经将她全部的精力都占住了,以至于根本看不到身前的男人,将他带进了什么地方。 「欢迎光临!」标注着十八禁的内衣店里,容貌清秀的女服务员穿着暴露的红白相间连体内衣,包裹着大腿的丝袜泛着荧光,只是看着就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宫下北抚摩着下巴,将店内四个导购小姐都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对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说道:「给她,选四身合体的内衣,嗯,要暴露一些的,能让我感觉满意的」嘴里这么说着,他扭头去看浅草绫,却发现这女人竟然迈着小碎步朝店门外跑,整个人慌慌张张的,就像是偷了东西一样。 「嘿,你给我回来!」宫下北喊一声。 可一向逆来顺受的浅草绫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就那么慌慌张张的跑出门去。 知道这女人是羞怯,宫下北倒也没有追出去强迫她,只是按照自己的印象说了个号码,让导购根据浅草绫的身材去挑选。 这世界,有钱总归是好的,浅草绫不肯进来,展示内衣效果的就换成了店里的导购,宫下北最终选了四身内衣,虽然价格要比那些正规的内衣店贵了不少,可享受的服务自然也是那些正规内衣店不会提供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只能过过眼瘾,上手是不行的。 耽搁了二十多分钟,宫下北拎着四个包装袋从店里走出去,店门外,浅草绫正撑着雨伞站在路边发呆,也不知道那颗小小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给你,拿着」走到她身边,宫下北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说道。 浅草绫做贼般的瞟了一眼那几个有美女图案的包装袋,白皙的面孔一红,竟然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准备让我拿着吗?」宫下北沉声说道。 「很,羞耻……」浅草绫迟疑了半晌,咬着嘴唇吐出两个音。 「那就扔掉吧!」宫下北作势要将袋子都丢掉。 浅草绫缩了缩脖子,这才迟钝的伸出手,将几个袋子用手指勾住。 「走吧,前面还有一家正规的装服店,那里好像还可以买到鞋子」宫下北转过身,朝前面看了看,说道。 趁他转身的工夫,浅草绫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等他迈开步子往前走了,才和刚才一样小翼的跟上去。 第二家的确是个正规的服装店,只是里面没有和服,只有休闲装和职业装可买,鞋子也是皮鞋和高跟鞋之类的,木屐根本找不到。 这次浅草绫倒是很听话,按照宫下北的要求试了几身衣服和几双鞋子,最后,手里又多了七八个或大或小的袋子。 再一次从店里出来,浅草绫的两只手就全都占满了,她试着将几个大的包装袋都集中在左手里,小一些的则用右手拿着,这样还可以用右手撑伞。 可惜,对她的来说,四五个小袋子也不轻了,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再把伞撑起来。 最后,迫不得已,她将雨伞的伞柄夹在脖颈处,歪着头,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把雨伞固定住,然后双手拎着袋子,迈起小碎步,追赶已经走出去很远的宫下北。 于是,南千住中通线的公路边上,就出现了一副很古怪的景象,一个丑八怪般的渣男撑伞走在前面,优哉游哉的,后面跟了个容貌清秀的受气小媳妇,两只小手拎着一大堆包装袋。 宫下北的确不懂得怜香惜玉,可也不至于混到渣男那种地步,他只是希望身后这个女人能开口求求自己,哪怕只是说句话也行。 这女人的逆来顺受让他感觉很是别扭,一同生活这些天,她就只知道按照男人的要求去做事,却从没开口提过什么要求,这令宫下北感觉不舒服。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了几百米,就在远远能看到日比谷地铁线的时候,两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突然从路边一家化妆品店里冲出来。 两个女孩跑的很快,却没想到店门外正有人经过,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浅草绫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便被其中一个留着长头发的女孩撞了个正着。 这一下来的很突然,浅草绫没有丝毫防备,整个人被撞得后退几步,一个腚墩坐在了地上,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雨伞直接滚到了公路上,和服的下摆卷曲起来,裸露出来两条白嫩光致的大腿,宫下北听到声音,转过身的时候,正看到那个女孩从地上爬起来,她捂着小腹的位置,皱眉看着挣扎起身的浅草绫,突然开口骂道:「没长眼睛吗,你这个乡巴佬!」浅草绫似乎摔得不轻,在双手撑着湿滑的地面,努力了两下都没能站起来,最后索性放弃了,先将和服的下摆抻了抻,遮住裸露出来的大腿。 「说你呢,坐在地上装死吗!」跟在长发女孩身后的,是个染着金色短发的女孩,她从侧面走过去,一脚将一个丢在地上的服装袋踢飞出去,嘴里大声说道。 这就是两个小太妹啊!宫下北沉着脸,两步赶过去,从后面按住金色短发的后脑勺,用力朝旁边一推。 「哎呦!」染着金色短发的女孩没提防,被他推得踉跄两步,险些没摔倒在地上。 宫下北也不理会她们,走过去将浅草绫扶起来,看了看她的手。 摔倒的时候,她应该是双手先着了地,手心上不仅沾满了泥污,还划破了皮。 一股怒火在宫下北的身体里蒸腾而起,他松开浅草绫的手,扭头看向两个冒冒失失却还嘴巴不干净的女孩。 「干什么,为什么这么看我!」长发女孩被他恶行恶相的外貌吓了一跳,嘴里却是不肯服软,她略一踌躇,便瞪起眼睛喊道,「明明就是那女人走路不长眼睛!」「就是」染着金色短发的也在一边吵吵着,「再说啦,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会是你这个丑八怪的女人吗?」宫下北脸色铁青,他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揪住这个小太妹的衣领,没想到却被浅草绫从后面抓住了衣摆。 「干什么,你这丑八怪还想打人吗?」金色短发的不良少女仰起脸,大声喊道,「你打,你打,信不信我报警说你殴打末成年!」被她这么一喊,宫下北倒是冷静了些,的确,在这种公众场合,如果他动手打了两个末成年的女学生,再加上他黑社会的身份背景,后果将会相当的严重,不说别的,牢饭是肯定要吃一段时间的。 冷静,冷静!抬起来的手重新放回去,宫下北在心里反复对自己念叨着冷静。 「怎么,不敢了吗?」这个丫头不仅嚣张,还有一张臭嘴,尖酸刻薄,「不敢就站到一边去,让那乡巴佬女人过来给我们道……啊!」她这话还没说完呢,一条腿突然从左侧面踹过来,正中她的腰侧,将她整个人踹的横飞出去,结结实实的扑倒在地上。 这一幕发生的很突然,宫下北也没反应过来,等他妞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西服外套的年轻人,正一脸凶相的站在他身边。 说他是年轻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准确的说,他应该算是个孩子,白净的面皮上带着明显的稚气,西装外套的左胸口处有一个圆形的标签,标签的图案是一个展翅高飞的……鸽子?「宫下君」一脚将金发女孩踹飞之后,年轻人站在宫下北的面前鞠躬行礼,嘴里说道。 这个年轻人宫下北还真认识,他叫川崎部骏,是吾妻桥那边白鸥高中的高三学生,同时,也是野口会南千住地区愚连队的队长,说白了,就是南千住一带不良少年们的头。 自从日本有黑帮以来,任何一个帮会都很注重在不良少年中扩展势力,这些不良少年都是末成年人,很适合做一些帮会组织不太适合去做的事情,而这些被黑帮组织利用的不良少年们,就是所谓的愚连队。 愚连队在任何帮会都不可能进入核心组织,它们只是外围的边缘势力,这样,一旦愚连队中有人违法犯罪,黑帮组织就可以迅速与他完成切割,令警方无可奈何。 类似川崎部骏这样的不良少年,将来也是有机会进入野口会核心组织的,不过,前提是要等他成年,同时,他还要替组织出面去坐几年牢,出来之后才会被正式接纳。 第七章:「住』与『野』川崎部骏负责的愚连队,一直以来都归宫下北领导,在前者的眼里,宫下北就是他的大哥,将来他有没有机会加入野口会的核心组织,成为一名可以按月拿到薪水的正式成员,还需要宫下北为他提供担保。 在宫下北的记忆用,川崎部骏是个孤儿,靠领取社会福利长大的,家庭的缺失,令这个看着很俊秀的年轻人过早地成熟了,类似抽烟喝酒这种事,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故意伤人的事情都做过几次了,接受的教育感化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在大街上,宫下北是不敢对丸子头动手的,可川崎部骏就不在乎了。 川崎部骏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还有三个拎着书包的少年,只不过他们不敢靠过来,只敢在那远远看着,将宫下北的视线扫过去,三个小年齐刷刷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乖巧的不得了,估计面对他们父母的时候,这些家伙都不会如此的恭敬。 日本社会看似平和,实际上水面下却潜藏着无处不在的恃强凌弱、弱肉强食,日本人崇尚强者,鄙视弱者,所以校园内霸凌的现象非常严重,居高不下的自杀率与这一点密切相关。 眼看着金色短发女孩被一脚踹飞出去,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长发女孩顿时哑巴了,她低着头瑟缩到一边,小脸煞白,一双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 至于那个丫头就更惨了,她摔的这一跤着实不轻,还滚了一身泥,可就算这样,她都不敢说什么,自己乖乖的站起来,像只鹌鹑似得缩在一边。 很显然,她们都认识川崎部骏。 也是,看她们身上穿的制服,粉色马甲套白色短袖衬衣,黑色百褶短裙,矮根的圆头皮鞋搭配白色的长筒护腿袜,这就是白鸥高中女生的制服。 尽管看着金色短发女孩挨了一脚,可宫下北的气还没消呢,他也不理会弓着腰的川崎部骏,自顾自的转过身,去捡拾散落地上的服装袋。 川崎部骏显得很紧张,他舔了舔嘴唇,慌手慌脚的帮着捡拾袋子,却被宫下北伸手推开。 宫下北没有把袋子都捡起来,只拣了三个衣服没有散出来的,剩下那些,里面的衣服都沾了泥水,他连看都不看。 拎着三个包装袋,将它们交到浅草绫的手里,宫下北转过身,看向跟在身侧的川崎部骏。 见他转过身来,川崎部骏急忙再次躬下腰,为了保持距离,他还向后退了两步。 「部骏啊」伸手搭在川崎部骏的肩膀上,宫下北用尽可能柔和的语气说道,「地上这些东西呢,都是我刚刚才买到的,价格真的不便宜呢」「嗨,宫下君」川崎部骏弓着腰,用少年特有的公鸭嗓说道。 「我是个讲道理的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宫下北继续说道,「这样吧,我把地上这些脏了的,都原价卖给你,至于你卖给谁,我不管,但明天上午之前,一定要把该给我的钱都送过来」「嗨,宫下君,我一定把钱准时送到」川崎部骏垂着头,大声说道。 「另外,我最讨厌嘴巴不干净的人」宫下北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抬了抬,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说道,「如果有人嘴巴不干净,我就让她长点记性,你觉得应不应该?」「嗨,宫下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川崎部骏用力一弯腰,随即挺身站起,一转身,揪住长发女生的衣领,抡圆了胳膊就是正反的四个大嘴巴。 长发女生哼都不敢哼一声,就那么闭着眼睛硬生生的受了。 川崎部骏松开她,转身又走向那个金色短发女孩,同样的四个大嘴巴抡过去,真是半点都不留力。 宫下北懒得继续看下去,这里行人不少,没准就会给他带来麻烦。 就在川崎部骏扇两个女孩子耳光的时候,他已经撑着雨伞往来路走回去,刚刚买好的衣服,现在还得再去买一次。 ……日光街道786号,一栋三层的小楼伫立在路边,因为常年缺乏维修保养的关系,小楼的外墙显得斑驳丑陋,就像是枯树皮一般。 小楼的正门两侧,悬挂着布制的招幡,左侧招幡上的图案是一个「光芒四射」的「住」字,而右侧则是一个菱形套着一个「野」字,两个招幡分别是住吉会与野口会的会标。 宫下北左手揣在裤子口袋里,右手拎着一个老旧的公文包,从日光街道南侧溜溜达达的走过来,伸手拉开入口处的推拉门,施施然走进去。 门内,是一个换鞋的廊台,打了木地板,有几双鞋子摆放在上面。 宫下北就在廊台上把鞋子换了,这才迈步走进门厅。 「宫下君」门厅里,两个坐在长条沙发上的年轻人起身行礼,恭恭敬敬的问候道。 两个年轻人都穿着画格子衬衫,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别看他们呆在这个地方,却同样不是野口会的正式成员,而是所谓「行动队」的组员,专门负责催收债务的。 最近这些年,类似住吉会、野口会这样的暴力团都很谨慎,尤其是在山一抗争结束之后,大多数黑帮组织都与外围的暴力型组织做了切割,如果仅从明面上看的话,绝对找不出那些暴力组织与核心社团之间的任何联系。 朝着两个年轻人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宫下北直接走向楼梯,踩着匀速的脚步上了三楼。 整个三楼,都是核心办公区,从楼梯一上去,就是一个大厅,这是等候室,一般来办事的人都会等在这里,由吉冈错一个个的往宫下北办公室里叫。 不过,吉冈错已经在昨晚逃出了东京,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就连宫下北都不知道,所以,以后一段时间,宫下北还需要找一个新人来顶替他。 不要以为日本的黑帮大都人数众多,那是一种错误的观念,就拿野口会来说,自会长坂卷松男以下,正式成员不过三百余人,他们控制着荒川、足立以及葛饰的一部分,还有八潮、草加、三乡三个市的大片地盘。 以三百余人的人力,去统辖这么大片的区域,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真正做事的,绝大部分都是外围成员,就像宫下北管理的南千住,实际上真正的野口会正式成员只有三个:宫下北、吉冈错以及年纪最长的中川义雄。 在这三个人中,宫下北的职务是野口会南千住本部的本部长,吉冈错是事务长,而中川义雄则是「相谈役」。 本部长的职权最大,南千住本部的所有事情,都由宫下北做决定,同时,他还以南千住本部长的身份,象征性的兼任着荒川区本部的咨问。 身为事务长的吉冈错,实际上就是宫下北的副手,他负责具体执行本部长下达的命令,同时,负责联系包括愚连队、行动队之类的外围组织。 中川义雄平时并不在本部出现,这家伙有自己的正当职业,而且还是个律师,他那个「相谈役」的职务,实际上就是负责出主意和平事的。 这家伙的职权最小,但是收入却最多,宫下北每月拿到的钱都和这家伙差很多。 要找谁来接替吉冈错的职务,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首先,这个人得精明能干,嘴巴还得严实,嗯,还要懂得察言观色,还得值得信赖……最重要的一点,这家伙需要足够听话,因为最近两天,他需要这个挑选出来的人为他做一件事,一件攸关他生死的事。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伸手抚摸着带来的那个公文包,宫下北在脑子里一遍遍的搜寻——别相信影视剧里的东西,黑帮组织还能搞一个花名册出来,那纯粹是扯淡,这玩意谁敢搞谁就得死,不是死在警察手里,而是死在组织自己人的手里。 他正考虑的毫无头绪,桌上的电话却响了。 宫下北被突兀响起的铃声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才将话筒拿起来。 「宫下君,川崎带人过来了,说是要见您」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应该是楼下负责接待客人的喽啰。 「川崎?」宫下北迷糊了一下,但很快又想起了这个人,应该是川崎部骏,那家伙才到黄昏就把钱送来了?很快,他的眼前又是一亮,这个合适的人选似乎是送上门来了。 「让他上来吧」伸手在公文包上拍了拍,宫下北沉声对着话筒说道。 「嗨,宫下君」对面的男子应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 将话筒放回到电话机上,宫下北揉了揉下巴。 如果不出意外,川崎部骏那个傻小子应该是来送钱的,这个不良少年一直以来都梦想着能够成为野口会的正式成员,对付这样的毛头小子,只要给他一点希望,他就能够完全受自己的摆布了。 淅淅索索的脚步声在办公室外响起,听着不像是一个人,倒像是很多人在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宫下北皱了皱眉,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来的的确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七个,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川崎部骏,在他的身后,一个长发女生,一个金色短发女生都垂头不语的跟着,再后面还有三四个穿着黑色校服的少年。 看着这么一伙人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外面,宫下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榻榻米上盘腿坐下,等这些这家伙进来。 第八章「宫下君」川崎部骏率先走进办公室,他看到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宫下北,直接就在门口屈膝跪坐,伏着上身说道,「上午的事,非常抱歉」尽管上午的事情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可这个有眼色的小子还是开口就道歉。 「过来坐吧」与上午不同,这次宫下北的态度表现的很温和,他点点头,说道。 「嗨!」川崎部骏脸上一喜,急忙膝行过来,在宫下北的身侧安稳的坐好。 在住吉会内部,宫下北只能算是一个小人物,底层的小头目,每月只能上缴不足千万日元规费的穷鬼,可在川崎部骏这样的不良少年眼里,他却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是威风八面的黑帮大哥大,所以,在宫下北的面前,他素来恭顺。 「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宫下北的视线盯在川崎部骏的身上,嘴里却在问后面的四个人。 「是的,宫下君」川崎部骏用力点头,说道,「他们都是我的手下」手下?这个说法听的宫下北想笑,一个毛都没干的臭小子,知道什么叫手下吗?他恐怕是以为跟班就是手下了吧?手下,手下,那就是在手底下的人,关键时刻,他们是能够撑住你的人,那才叫手下。 这几个染黄毛、打耳钉,枯瘦如柴的猴子,算个狗屁的手下。 幼稚!这是宫下北给身边这个少年的定义。 不过,尽管心里这么想,他嘴上的却说得很好听:「嗯,不错,都是很不错的年轻人」听他这么说,四个跪坐在门外的不良少年顿时面露兴奋的表情,估计在学校里得了老师的表扬,他们都不至于这么亢奋。 惠而不费的夸赞了少年们一句,宫下北扭头看向瑟缩在门口的两个女孩。 正是上午那两个出言不逊的女孩,她们身上还穿着上午的那身校服,只不过看着脏兮兮的,估计是吃了不少苦头。 这些不良少年欺负同龄人的手段,甚至要比黑帮逼债更狠,轻一点的,灌尿、喂粪,严重一些的,毒打、烟头烫甚至是刀割,他们都用的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冷暴力的手段,在学校里威胁所有人不准同受害学生交谈,甚至会集体孤立、嘲笑受害学生,时间长了,真能把人搞出抑郁症来。 而那些受了霸凌的学生,还不敢把这种事情宣扬出去,毕竟那些施暴者都是末成年,免于承担刑事责任,即便是换个学校,他们也会找回来,到时候,受害学生的处境会更加糟糕。 见宫下北的目光停在两个女孩的身上,川崎部骏喉结动了动,从随身的书包里掏出一沓面值、新旧都不一的钞票,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宫下君,这里是13万円」钱放在桌上,川崎部骏有些紧张的说道,「是补偿您上午损失的一部分,剩下的那一部分,她们会在一周内,分三期全部还上」宫下北低头看了看桌上这一沓钱,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现在的学生竟然能够拿出这么多钱来。 如今日元很坚挺,兑美元是135:1,也就是说,这里有差不多1000美元了。 「一周还那么多,她们拿什么还?」拿起桌上的那沓钱,宫下北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看,问道。 「她们会去做交际」川崎部骏说道,「宫下君尽管放心,我会盯着她们的」「哦,她们做过吗?」宫下北哦了一声,抬起眼皮看了看两个女孩,随口问道。 「源内秀织这家伙做过」川崎部骏指了指那个金色短发的,说道,随即,又指了指那个长发女生,「武田滕兰还没有做过,不过,她很快会学会的」宫下北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女孩,前世在日本生活了大半生,他对日本的情况已经算是非常了解了,那在大多数国家都会被视为犯罪的所谓援交,在这个神奇的国度里已经快要成为一种文化了。 从事这种生意的女孩们,能占到日本末成年女孩的三成左右,她们将自己的青春当成了一种消费券,若是不能在青春溜走之前把这消费券花光的话,就是一种大大的亏本。 前世的时候,宫下北也寻求过这种服务,只不过次数有限,尽管青春女孩的身体令他迷恋,可动辄数万甚至是十数万、数十万的花费,还不是他能够撑得住的。 年轻真好啊!两个女孩瑟瑟缩缩的垂头站在那儿,身上的制服衬托出苗条纤细的身材。 两人的百褶裙显然是改过了,裙摆短到了仅仅能遮住臀部的位置,稚嫩白皙的大腿裸露着,在光线的照射下,焕发着淡淡的光泽。 两条护腿棉袜长到膝下,一层褶一层褶的,再搭配上一双圆头矮跟的皮鞋,竟然能给人一种别样性感的感觉。 脑子里回想着前世不多的几次经历,宫下北心里升起邪火,不过他很快克制住自己,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揉了揉脸腮,他用食指在嘴唇的伤疤处抹了抹,扭头看向一边的川崎部骏,说道:「部骏啊,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吉冈错这家伙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现在我的身边缺了一个能做事的人」听了他这番话,川崎部骏那张还算英俊的小脸瞬间涨红了,他猛地匍匐在地上,脑门紧贴着榻榻米,用颤抖声音说道:「宫下君,虽然这个时候提这件事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想请您慎重考虑,我,川崎部骏,愿意为野口会,为您做任何事情,我认为,我可以接替吉冈君为您工作」「嗯,我个人是愿意相信你的」宫下北的嘴角抽了抽,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浅笑,「不过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只靠别人是不行的,你自己也要多多努力」「嗨,我明白,宫下君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去做,我一定能办的很好」川崎部骏趴伏在地上,恭声说道。 「好啦,起来吧」宫下北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说道,「如今你愿意为组织效力,那么,我现在就给你安排一件事情去做」「谢谢宫下君,谢谢宫下君」川崎部骏又在地上趴伏了一会儿,这才撑着双手坐直身子,眼巴巴的看着宫下北,等他说出任务的内容。 「我这里有一些东西」宫下北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从左侧最上面的抽屉里,拿出七个崭新的信封,又找出一把钥匙,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 随后,他打开那个公文包,从里面的一个大文件袋中,取出另外的三张照片,和之前的一沓照片放在一起,这才拿了一支笔重新走回来,盘腿坐在矮桌的边上。 将一沓照片平铺在桌子上,宫下北说道:「这是一些失信欠债人的照片,我会将它们分成七份,放在这些信封里」照片里基本都是一些女人的裸照,只有放在最下面的三张不同,这三张照片的内容,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谢顶中年人,正趴在一个被捆住四肢的女孩身上淫笑,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个没露脸的男人在等着。 尽管照片内容有所不同,可这么多照片堆在一起,画面都是肉光致致的,倒也毫不起眼。 宫下北当着川崎部骏的面,将这一沓照片分装到7个信封里,那三张内容不同的,被装进一个信封。 「从今天开始,每天下午的这个时间,我都会联系你,告诉你送出哪封信」宫下北将信封都装好,然后一边说着,一边在每封信上写出送去的地址,「你需要做的,就是按照我的命令,将需要送出的那封信投寄出去。 记住,顺序不能错,我让你投寄哪封,你就投寄哪封」川崎部骏吸了口气,他认为这是大佬对他的考验,很明显,投寄这些信件是违法的,将来可能会惹上麻烦。 不过,这样才对,不为组织去坐上一段时间的牢,怎么可能被组织顺利接纳呢?「今后几天,我的事情很多,如果有哪天忘记了联系你,你就把这封信投寄出去」将全部的信封都写上地址,宫下北拿出其中一封,单独放在一边,说道,「记住,如果我忘记联系你,就投寄这一封,不要搞错了」「嗨,我记住了,宫下君」川崎部骏像是很努力的看了一眼那封信,点头说道。 「很好,记住,这是对你的一次考验,不要把事情搞砸了」宫下北将7封信一块递给他,说道。 「我会努力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川崎部骏将信接过去,小心的贴身放好,这才行礼说道。 「好啦,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宫下北从桌上那沓钱里取出几张,估计也就两三万日元的样子,递到川崎部骏的面前,说道,「带着你的人去吃点夜宵,喝点酒,如果你能成为会部的正式成员,今后每月都能拿到将近40万的薪水了,不要太吝啬」「嗨,我明白,宫下君」川崎部骏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那些不良少年、外围成员都一门心思的想要成为正式成员?除了威风,有依靠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收入高。 暴力团外围成员的收入低的可怜,在如今经济不景气的环境下,每月收入十几万就很不错了,将将能够维持生活。 可正式成员就不同了,吉冈错的月薪就是47万日元,这在如今的东京已经算是收入很不错了。 想想也是,这可是黑社会,如果收入不高的话,谁会把脑袋悬在腰带上跟着干?「去吧,让她们两个留下」宫下北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想和她们好好谈谈」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在川崎部骏的手腕上握了握。 后者看了他一眼,瞬间领悟到了什么,用力点点头,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川崎部骏走到门口,将两个女孩带出门外,宫下北也不着急,他伸手拿过桌上的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支,优哉游哉的抽着。 一支烟才抽了一半,两个女孩就垂着头走了回来,她们束手站在门口的位置,用蚊子叫般的声音说道:「宫下先生,上午的事非常抱歉,我们都知道错了」「嗯,知道错就好」宫下北的丑脸被淡蓝色的烟雾包围着,有些模糊,他笑着说道,「来,到我身边来」两个女孩略一犹豫,还是源内秀织首先走过来,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了宫下北的身边,武田滕兰则晚了一步,站到了源内的身边。 宫下北仰头看着她们的脸,上午没注意,两个小姑娘长得还不错,尤其是武田滕兰,因为化了妆的缘故,小脸很是精致,有些像是前世一部名为《赤道》的电影里那位女杀手。 稍稍有些遗憾的是,两个小姑娘身材有些单薄,腿也有明显的八字,这是日本女人的通病,大部分人都有。 「不要去做援助交际了,以后做我的女人吧」宫下北盯着两人看了一会,伸手抚摸上源内秀织的膝盖,随即,手掌一边沿着她大腿内侧的肌肤向上抚摸,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可以免掉你们的债务,还可以给你们足够的零花钱,你们想买什么,用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如果有什么人欺负你们,也可以来找我,我可以让川崎保护你们」原本还以为两个女孩会有些犹豫呢,没成想他的话才说完,两个女孩便迫不及待般的点头,两张清秀的小脸上竟然还有几份兴奋的神采。 「很好」宫下北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现在,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的身体。 记得把内裤和白色长袜留下,我喜欢那样」两个女孩子红着脸扭动身体,显出不安的样子,但还是听话地解开自己上衣的钮扣,白色的乳罩包裹稚嫩的乳房。 她们伸手到背后,解开自己的乳罩挂钩,将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肉球显露出来。 和宫下北猜想的一样,是非常新鲜的乳房,乳晕层层隆起,顶点上是粉嫩的乳头,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他走过去,用手指抚摸这武田滕兰的乳房,感到光滑细腻,又富有弹性。 宫下北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那两颗樱桃。 「啊!叔叔!痛啊!」武田滕兰惊叫起来。 宫下北放开手指时,少女的乳头已经充血增加了色泽,他把嘴凑过去,将两粒乳头含在嘴里轮流吸吮着。 少女的乳房散发出甜甜的芳香,让他舔起来格外的兴奋。 宫下北把武田滕兰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把挣扎的少女压住,把她两条腿抬起来架在自己的肩头。 武田滕兰虽然还是高中学生,但是个头发育的很高,两条长腿已经不输给成年女人了,她穿着白色的比基尼型性感内裤,只能勉强掩饰蜜洞的肉瓣而已,白色的性感内裤形成倒立三角形包住少女的阴唇。 宫下北把头伸进少女的两腿之间,隔着内裤亲吻着她的两片肉瓣,还没有接触过男人的武田滕兰,忍不住开始啜泣起来。 宫下北一面欣赏着少女羞涩的表情,一面用嘴唇紧紧压在白色的三角裤上,推开一点布料用手指夹住尖尖的肉芽,用食指与拇指揉搓着可爱的小阴蒂,少女嘴里发出苦闷的啜泣声。 源内秀织的经验就比较丰富了,她主动跪在宫下北脚下,解开他的皮带,用嘴含住那根早已挺立的肉棒,为他做起口侍服务。 第九章食肉动物雨后初晴,初升的太阳将将越出地平线,淡金色的阳光从布满污痕的窗玻璃上投射进来,落在一只穿着白棉护袜、高高翘在半空中的小脚上。 一只慌急的麻雀从街道对面的线杆上飞过来,悄无声息的落在窗边的一根电线架上,随即,似乎又被窗户中传出的奇怪声音惊动,扑棱着翅膀远远遁走。 弥漫着古怪气味的办公室里,宫下北肩头架着武田滕兰的两条小腿,双手紧紧攥住小姑娘胸前已经发育成熟的丰满,咬牙发狠般的结束了晨起后的一场剧烈运动。 放下小姑娘的双腿,宫下北喘着粗气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跪坐在榻榻米上的源内秀织,手里做了个夹烟的动作。 别看是不良少女,可要用心伺候起人来,也是很有眼力劲的。 源内秀织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来,在矮桌上拿了烟过去,给他点上一支,又小心的问道:「我能抽一支吗?叔叔」两个小姑娘都已经高二的学生了,17岁,如果只看年龄的话,与宫下北也差了不到十岁的样子,可是没办法,谁让他那张脸又丑又老,看着就像四十的人一样,所以,两个小姑娘都叫他叔叔,而宫下北也没有纠正她们的意思。 宫下北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跪在自己面前。 与武田滕兰比起来,源内秀织倒是个有经验的,她明白宫下北的意思,顺从的埋首在男人两腿之间,用小嘴清理着阴茎上残留的粘液。 看着青春靓丽的女孩跪在自己胯下,尽心的伺候着自己,宫下北只感觉前世纯粹就是白活了,人啊,果然不能太老实了,性情温和的羊永远只能吃草,只有暴戾的狼才有资格吃肉。 做一头食肉动物当然危险,每天时时刻刻都要面临着厮杀,羊倒是安全,被圈养着,不用去厮杀,每天吃饱喝足等死就够了。 问题在于,究竟是想厮杀着食肉,还是想着平平淡淡的等死。 那句名言说:有的人活着别人就不能活,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别人更好的活。 宫下北的理解是,那些真正能让别人活得更好的人,往往都有过一段让别人不能活的岁月。 这是前世蹉跎一生、废物半辈子总结出来的经验,所以,他的心现在能狠的下去。 等着源内替他清理干净,宫下北才拿过那包烟递给她。 源内抽出一支,很熟练的点上,吸了一口,又将烟盒递给身后刚刚翻身坐起来的武田,这才仰头看着宫下北,说道:「叔叔,你说我们会不会怀孕啊?」宫下北心头冷笑,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也想跟自己耍心眼了。 站起身,走到自己衣服丢落的地方,从口袋里取出钱夹,抽了几张大面值的钞票出来,放在矮桌上的那沓钞票边上。 宫下北说道:「这些钱你们拿着,去买些药吃上,剩下的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谢谢叔叔」两个小姑娘见钱眼开,昨晚才被破了身子的武田似乎也忘了疼,跪坐起来,声音发腻的说道。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上,宫下北拉开右侧的第二个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两个巴掌大的纸盒子,直接丢在两个小姑娘面前,说道:「把这个Pocketbell带上,有事情我也好找你们」「哇!」源内一把抢过一个粉色的盒子,嘴里嚷嚷道,「是摩托罗拉的BB。 Call,还是粉色的,我早就想买一个了,只是钱不够」武田拿到的却是个黑色的,她显然不是很满意,一脸羡慕的瞅了瞅源内那个,又看了看宫下北,小嘴里嘟囔道:「可是我也想要一个粉色的呢」这种小姑娘就是要用哄的,不哄怎么能让自己尽兴?更何况,找这两个小姑娘可不仅仅是把她们当作玩物的,他还有一个攸关生死的计划,需要她们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 再一次拉开抽屉,翻了翻,找出一个粉色的丢过去,宫下北将它递给武田,抢在她道谢之前便说道:「记住,以后我联系你们的时候,会在电话号码的后面标注上『宫』,看到这个标注,你们再给我回电话」「为什么是『宫』而不是『宫下』呢?」武田好奇的问道。 「你可以把这看作是咱们之间的小秘密」宫下北笑道,只是他笑起来很难看,还不如哭呢。 「我明白了,原来叔叔的家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妻子」源内的眼珠转了转,自以为是的说道。 宫下北也不否认,他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收到的回复号码后面标注的是『宫下』,那么不要犹豫,马上打电话报警,就说山谷地区有黑社会械斗,要出人命了」两个小姑娘听了这话,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咯咯直笑。 「记住,一定要找公用电话报警,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宫下北仍旧是笑眯眯的说道,「如果这件事做成了,我就带你们去新宿购物,一整天,你们想要什么我都会负责埋单」「真的!」两个小姑娘眼睛一亮,不约而同的大声问道。 「我是个讲信用的人」宫下北面色一沉,语气不悦的说道。 被他冷冰冰的来了这么一句,两个小姑娘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兴奋起来,开始叽叽喳喳的商量着要买些什么。 宫下北脸上的表情舒缓下来,他拿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在身上,等到穿戴整齐了,才说道:「好啦,我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记得不要待太久,早点回家去吧」话说完,他也不等两人反应,径直拿了自己的包出门而去。 说到底,宫下北对两个女孩并没有任何爱惜怜悯的感情,他需要的,只是对方青春曼妙的身体以及可以拿来利用的单纯,为此,他不介意在对方身上多花点钱——钱这个东西,宫下北并不是很看重,他看重的,是每一笔钱花出去,能为自己带来什么。 该死的天难得的晴了起来,阳光很好,却在普照东京的同时,带来了难以忍受的闷热和潮湿。 没有叫车,宫下北就那么一路往住的地方走,或许是心理作用,他总感觉某个地方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四顾寻找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找不到。 自从前夜洗劫了小渊真希子的别墅,尤其是在拿到那些档案袋里的东西之后,宫下北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自己在与什么样的人玩游戏,也知道对方不会遵守他的游戏规则。 档案袋的那些东西,可以令数家声名显赫的不动产会社倒闭关门,可以令数家甚至是十数家金融机构破产清算,可以令大藏省的诸多官员声名扫地,也可以将很多体面人送进监狱。 这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别说是他,就算是整个野口会绑在一块,也会被对方轻易碾死。 什么火中取栗、刀尖跳舞,都不足以形容宫下北此刻所冒的风险,他是在用他的这条命,来博取一个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 一路走回山谷地区的破旧老宅,很顺利,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不过,宫下北也知道,这种顺利只是暂时的,那些人终归会找到自己,而且用不了太长时间。 「您辛苦了!」破屋的玄关处,换了一身绿色浴衣和服的浅草绫,和以往一样跪在玄关处迎接自己的男人。 日本男人是幸福的,彻夜不归也不用向自己的女人解释交代,至于宫下北,就更不会多说半个字了。 换了鞋子,宫下北一边走向浴室,一边说道:「去准备些吃的,我饿了」原本还准备跟他一块进浴室的浅草绫,慌忙又迈着小碎步去了厨房。 简单的洗了个澡,将身上昨晚与两个小姑娘癫狂的气味与汗渍洗掉,宫下北裹了一条浴毯出来。 客厅中央的矮桌上,浅草绫已经将热好的早餐摆放好了。 「这两天记得出去转转,找一处好点的房子」宫下北盘腿坐在桌边,一边拿起筷子,一边说道,「要那种一户建的房子,我早就受够了这个破地方」浅草绫愣了愣,随即一脸纠结,她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我给你买的内衣穿了吗?」吃了几口浅草绫准备的山药牛丼饭,又喝了一口味增汤,宫下北突然扭头问道。 浅草绫脸上一红,羞涩的垂下头去,搭在大腿上的两只手也使劲绞在一起。 「没穿吗?」宫下北放下筷子,伸手抓住她和服的衣襟,用力朝外扯开。 大片白皙的胸脯裸露出来,同时显露出来的,还有一件黑丝的胸罩。 这胸罩是近乎纯蕾丝的,又透又露,遮遮掩掩,朦朦胧胧,内里的景象明明看得见,却是看不清。 宫下北满意的点点头,正想着将她和服中缝的下摆也撩开瞅瞅,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有人来了。 浅草绫急忙掩住前襟,有些慌急站起身,将身上的和服整理好,快步朝玄关处走去。 第十章入彀「请问宫下先生住在这里吗?」宫下北在矮桌边上坐着,就听到门口的方向传来一个女人和煦的声音。 和煦?没错,就是和煦,那声音,那语调,都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好感,它仿佛有一种磁性,能将人的愉悦感调动起来。 没有听到浅草绫说话的声音,反倒是那个女人继续说道:「您是宫下先生的妻子吗?很高兴见到您,我是真田薰,是宫下先生的朋友」「让她进来吧」宫下北的眉毛扬了扬,提高嗓门说道。 「谢谢」玄关内传来那女人的声音,随即就是淅淅索索换鞋的声音。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黑色制裙的女人出现在玄关口。 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宫下北甚至有些怀疑这不是个日本女人,她的身材很高,足有一米七以上,在紧身的黑色制裙衬托下,窈窕的身材曲线毕露,近乎完美。 及膝裙摆下裸露出来的两条小腿,没有着丝袜,纤细笔直,没有日本女人普遍存在的外八字。 小腿的肌肤呈奶白色,看不到瑕疵。 视线在女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才落到她的脸上。 那是一张分外精致的脸,鹅蛋脸型,五官秀美,再加上一头过肩的长发,将她整个人衬托的分外有气质。 是她!这女人宫下北还真认识,不过不是以现在的身份,而是前世的时候。 那是大藏省丑闻刚刚被曝光出来的时候,调查事务课得到了一条线索,寻线揪出了一个名叫真田佳溆的女人。 情报显示,这个女人与井口俊英关系密切,曾经参与过一系列的骗贷事件,可惜,等调查事务课的人联合警察找上门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女人已经被人溺死在了公寓的浴缸里。 当时,宫下北见过这个女人的尸体,那近乎完美的容貌与身材,令他心中暗道可惜,如今,就在这栋破宅子里,他再次见到了那张明艳的脸,只不过对方自称为真田薰。 「宫下先生,冒昧到访,请您谅解」走进客厅,真田佳溆径直走到矮桌边上,就在宫下北的对面屈膝跪坐,微笑道。 「真田小姐?」宫下北看着她,笑道,「嘿,我可不记得认识你这样的美人」「这不就认识了吗?」真田佳溆迎着他的视线,随口说了一句,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早餐,笑道,「这是您妻子的手艺吗?真的很不错呢」「真田小姐登门,不会只是为了夸赞这一桌早餐吧?」宫下北拿起筷子,夹了个纳豆丢进嘴里,咀嚼着说道。 「当然不是」真田佳溆就像真的很嘴馋一样,她从宫下北手边拿过一个勺子,指了指桌上的一盘豆腐,问道,「可以吗?」宫下北看着她,也不说话。 真田佳溆显然没打算等他的许可,直接挖了半勺豆腐放进嘴里,随即,一手掩着小嘴咀嚼起来。 宫下北放下筷子,伸手将那盘豆腐朝她面前推了推,问道:「真希子小姐没来吗?自从上次见到她,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呢」「如果你只是喜欢真希子小姐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真田佳溆咽下口中的豆腐,将掩着嘴的手放下,轻轻搭在桌面上,笑道,「你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哦,那如果再加上你呢?」宫下北语气轻佻的问道。 「加上我也可以啊」真田佳溆掩口一笑,说道,「只要你把那天晚上拿到的东西交给我,你可以提任何要求」「这真是个很有诱惑力的提议」宫下北抿着嘴唇,似乎是赞同的点头说道,不过,他很快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的要求恐怕你们满足不了」「哦,不妨说来听听」真田佳溆笑了笑,说道。 「我想要井口先生的地位,你给的了吗?」宫下北将上半身探过去,说道。 真田佳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凝视着宫下北那张丑脸,放在桌上的手屈了屈手指,用贝壳内胆般亮晶晶的指甲在桌上挠了挠,沉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真田小姐难道会不知道我的身份吗?」宫下北重新坐直身子,漠然一笑,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宫下北,一个愿意豁出一切搏一场富贵的下鄙人」「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真田佳溆盯着他,继续问道,「一个下鄙人又是从哪里知道井口君的名字的?」宫下北重新拿起筷子,捡了一颗纳豆丢进嘴里,一边很不礼貌的咀嚼着,一边说道:「如果我说很早以前就在关注你们,你肯定是不会信的,不过,我的确是很了解你们,甚至那些档案中没有记录的东西,我也知道一些」「比如说」语气顿了顿,将口中嚼碎的豆子咽下去,他才继续说道,「井口先生长期以来利用旅行支票洗钱的事情,还有他通过长信银行的折扣债券,向某些人行贿的事情」真田佳溆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头,她咬了咬嘴唇,又重重的吐了口气,说道:「宫下先生,请允许我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请讲」宫下北说道。 「我这里有两份你所说的折扣债券」真田佳溆将自己的手包拿过来,稳稳的放在桌子上,说道,「拿着它,你可以兑换到两千万,听清楚,是美元,不是日元。 有了这两千万,你可以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过你想过的生活,你的下半生都不用操劳了。 至于你需要做的,只是将那些东西交给我,顺便,告诉我是谁将你知道的这些事情告诉你的」宫下北刚想开口,却被她抬手拦住,这女人继续说道:「相信我,这是你最好的选择,我们喜欢用温和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好意,那么,宫下先生,你恐怕很快就会遇到糟糕的事情」「我当然相信你,真田小姐」面对对方赤裸裸的威胁,宫下北再次放下筷子,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过也请你相信我,作为一个下鄙人,我这辈子都在不停的遇到糟糕的事情」真田佳溆也是很认真的看了他十几秒,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宫下先生,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冷静?或者说,为什么你就像是在刻意的……」「刻意的求死?你是想说这个吗?」宫下北插口道,「你当然可以这么想,毕竟我之前就说过,我是个愿意豁出一切搏一场富贵的下鄙人」真田佳溆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她双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说道:「那就对不起啦,请原谅我的失礼」话说完,她突然做了个很奇怪的动作,就那么弯下腰,双手抓住制裙左侧的开叉,猛力一撕。 嘶啦一声响,紧身的套裙裙摆被整个撕开,成了一件旗袍。 随即,她一抬脚,脚尖勾住矮桌的下沿,猛力一提,整张矮桌顿时飞起来,照准宫下北砸过去。 宫下北哪想到这女人会突然动手,根本来不及躲避,只是条件反射般的抬起胳膊挡了一下。 哐当!矮桌的桌面结结实实的砸在他胳膊上,桌上的盘碗落了他一身,汤汁菜蔬之类的东西,更是泼了他满头满脸。 宫下北试图站起身,可还没等他将靠在身上矮桌推开,一股巨大的力量陡然隔着桌子传过来,真田佳溆一个漂亮的侧踢,将他冲倒在榻榻米上。 倒地的那一瞬间,宫下北的后脑撞在了地上,这一下撞得有点结实,只听咚的一声,他的眼前顿时便是一花。 晕眩的躺在地上,宫下北抬手试图摸摸脑后磕到的地方,手刚抬起来,就见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顺着大腿的曲线看上去,可以看到大腿根处一抹宝蓝色的底裤,继续向上看,就是真田佳溆那张令人感觉惊艳,但却煞是冷漠的脸。 宫下北仰面朝天的看着她,他听到了浅草绫的尖叫声,也看到她扑过来的身影,只是这个柔弱的女人根本不是真田的对手,被她轻易的掐住脖子,丢到了一边。 在这一刻,宫下北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后悔了,他担心自己的计划真的会破产,好端端将一条命给扔掉了,他能得到一次重生的机会,却不一定能得到第二次。 脑子里刚刚转过这个念头,就见真田佳溆抬脚朝自己的面门踢过来,这一脚真是相当的凌厉,隐隐似乎带着破空的风声。 宫下北毕竟是街头混战杀出来的,他本能的抬手挡了一下,但是完全无法抵抗这股巨大的力量,这女人明显受过严格的空手道训练,格斗能力远在他之上,第二脚紧接着踢在他的太阳穴上。 在昏迷前的那一瞬间,宫下北的脑子里竟然转过一个古怪的念头:真田佳溆,如果这次不死的话,一定要把她调教成自己的奴隶!低头看着客厅里昏迷过去的两个人,真田佳溆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走到电话机的旁边,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不过几分钟后,四五个身材壮硕的家伙闯进来,开始在这处旧屋内四处翻找。 他们找的很仔细,就连墙壁都被他们敲打了一遍,似乎是唯恐有什么暗格似得。 忙碌了将近一个小时,这些人才架着宫下北和浅草绫离开旧屋,上了停在门口的三辆车,扬长而去。【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1-15) 第十一章拷问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宫下北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最新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睁开眼,眼前光线昏暗,潮湿的空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霉味,像是有一堆腐烂的苹果放在不远处一样。 滴答……滴答……耳边有水滴打落在金属盥洗池上的声音,这声音不大,但却能听得很清楚。 摇了摇头,尽量使自己的头脑更清醒一些,宫下北朝四周看了看。 这里应该是一处地下仓库,面积很大,很宽敞,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堆砌在各处。 宫下北此刻双手双脚都被四根铁链绑住,紧紧地固定在一个木制的拷问架上。 在他的正前方,不过两三步远的地方,有一张木制的长桌摆放在那儿,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上半身趴在桌面上,下半身却垂在桌沿下。 这个女人的双手手腕,被两个皮箍扣在桌面上,双脚的脚踝被另外两个皮箍固定在两根桌腿上,这令她的双腿被迫张开,女人的私密之处暴露无遗。 这女人显然已经被人严刑拷打过,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有的是青紫色的,有的呈暗红色。 女人双腿之间的阴毛颇为凌乱,宫下北视力比较好的,可以看到她的阴部红肿着,大腿的内侧上还留有末干涸的液体。 宫下北大致可以推断出,就在自己被带入这个地下仓库前,这个女人刚被人强奸过。 「浅草!」宫下北心神一震,下意识的开口喊了一声。 不对,这不是浅草,才喊出声,宫下北就意识到这女人不是浅草绫,这个女人的身材明显比浅草绫丰满多了。 「宫下君……」就在此时,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右侧面传过来,听着正是浅草绫的声音。 宫下北扭头看过去,就见右侧数米远的地方,也摆放着一张同样的长桌,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女人,被人用同样的姿势固定在长桌上,不是浅草绫还能是谁?宫下北的唇角抽了抽没有吭声,只是看着浅草绫被人摆布成这种羞辱的姿势,他的心里有了懊悔的情绪。 说句真心话,在筹划这个计划时,宫下北根本没有考虑过浅草绫的问题。 在他心里,只不过是将这个女人当做了一件发泄性欲道具。 不用问,一旦井口俊英那些人对他动手,肯定也不会放过与他同居的浅草绫,这些家伙铁定会通过折磨这个女人,来逼迫自己就范。 不过宫下北根本不在乎这个捡回来的女人,就算井口俊英那些人折磨拷打浅草绫,他也不会有丝毫心软。 宫下北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人渣了,可谁能想到,当局势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的时候,他才陡然发现,自己竟然他妈的后悔了!看着浅草绫以这种羞耻的姿势被人固定在桌子上,他的心里竟然感觉到了疼,竟然有了愤怒,竟然有了不想她受到伤害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嘈杂的脚步声在地下仓库空旷的空间内响起,听着似乎是很多人,皮鞋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很响亮,咔哒咔哒的,每一声几乎都是敲击在人的心尖上。 片刻之后,四五道人影出现在宫下北的视线里,当先一人身材瘦高,脸颊消瘦,额头外凸,眼窝凹陷,扁平的塌鼻梁,鼻尖红红的,是个酒糟鼻,两片嘴唇单薄刻薄。 宫下北一眼就把这个家伙认了出来,正是井口俊英,而在他的两侧,除了两个身材壮硕的黑衣打手外,就是小渊真希子和真田佳溆这两个女人。 在看到宫下北第一眼的时候,小渊真希子的眼睛里就喷火了,她一甩过肩的长发,脉动两条套着牛仔裤的大长腿,噔噔噔的走过来,照准他裤裆的位置就是狠狠地一脚。 被铁链固定在拷问架上,宫下北根本躲闪不得,这刁钻的一脚只能是生生的忍受了。 那是一种钻心的疼,他只觉得整个下半身都失去了知觉,脑门发涨,太阳穴突突只跳,恨不能将身子蜷缩起来,再大喊大叫它几声。 不过,他最终还是生生的忍住了,一声不吭,只是仰着紫胀的脸,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小渊真希子。 宫下北那张脸原本就凶恶,此时因痛楚而充血,整张面皮都变得青紫,一双眼睛目眦欲裂的样子,真是如同一只凶兽一般。 小渊真希子原本还余怒末消,抬起胳膊想要给他一记耳光,此时被他凶狠的瞪了这么一眼,竟然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还险些坐倒在地上。 跟在井口俊英身后的一个汉子快步走过来,狠狠在他小腹上猛击了一拳。 这一拳看似打的很随意,但却出奇的重,宫下北的胆汁险些被打的吐出来,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就像是被卡车撞到一样。 不过,这一下的痛楚却并不难以忍受,相反,它倒像是抵消了胯间的痛楚一样,宫下北倒是觉得好受了一些。 几步之外,井口俊英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他没有直接走到宫下北的面前,而是走到那个赤裸女人的身边,伸手在她青紫的屁股上拍了拍,又用力在掐了一把,这才揉搓着裤裆嘿嘿笑道:「真是的,难怪志田那家伙总是干瘦干瘦的,有个这么极品的妻子,谁也胖不起来嘛。 可惜,现在已经被玩成了这个样子,不然我还真想再来两次」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男子笑道:「先生不用感觉遗憾,今天这不是有了新的,而且,我觉得这个要更加的极品一些」听了他的话,井口俊英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另一张桌子上的浅草绫,嘿嘿一笑,转身朝她走过去。 宫下北忍着疼,双目冰冷的看着他,见他走到浅草绫的身边,才冷冰冰的问道:「怎么,你们找到吉冈了?」井口俊英伸出去的手顿了顿,随即嗤笑一声,继续将手伸向浅草绫的翘臀。 「是不是没有从他身上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宫下北紧接着说道。 井口俊英的手再次顿住,他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过来。 「你碰她一下,就再不会有把东西找回来的可能了」宫下北冷静的说道。 两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就那么彼此互相看了一会儿,井口俊英终归还是放下手,面无表情的说道:「说,东西在哪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由一个值得信任的家伙看着」宫下北看着他,笑道。 又是狠狠的一拳砸在小腹上,这一下更狠,宫下北被打的直接吐了出来,早上吃的纳豆都能在呕吐物里清楚的看到。 「好……好得很……照我来就对了,这样还不至于把事情搞到最糟糕的地步」弓着身子缓了一会,宫下北面色苍白的抬起头,断断续续的说道,「至少等我扛不住的时候,或许会告诉你东西在哪儿」「吓唬我?」井口俊英冷哼一声,突然伸手抓住浅草绫的大腿,猛地用力向两边分开,将女人的下体完全裸露出来。 「嘘……」井口俊英轻佻的吹了声口哨,舔了舔舌头,猥琐的笑道,「宫下君艳福不浅啊,看看这两条腿,肌肤是多么的好,哈哈,真是让人垂涎啊」「别动她」宫下北沉声说道,「你还想不想知道东西在哪儿了?」井口俊英的手再次顿住,他扭过头来,说道:「说吧,尽管这女人我很想玩一次,但你只要把东西交出来,我会立刻放你们走,至于那些钱,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了」「好」宫下北笑了笑,说道,「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躲在什么地方,你可以打他的BB。 Call,让他给你回话」井口俊英给身边的汉子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转身朝来路跑过去,没一会,便扯着一根电话线赶回来。 将拿来的电话接上,汉子朝宫下北说道:「说号码!」宫下北说出了他给源内的那个BB机号码,同时叮嘱道:「别忘了署上我的名字,宫下」汉子拿起话筒,看了一眼井口俊英,后者略一迟疑,点点头。 电话拨出去,仓库内便沉寂下来。 宫下北的疼痛舒缓了一些,他看了看那个桌上的女人,说道:「你们不把她松开吗?这样她会死的」「呵」井口俊英连同跟着他的两个汉子呵呵一笑,前者嘲讽般的说道,「现在,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再说啦,你这种没脑子的雅桑也会在乎一条人命吗?」所谓「雅桑」就是说「雅字头的自由职业者」,实际上就是指雅库扎,黑社会。 「我只是黑道中人,不是杀人凶手」宫下北笑了笑,说道,「更重要的是,没脑子这种称谓,应该是属于你们的才对,它不属于我」「你什么意思?」井口俊英听出了他话中的隐意,面色一变,厉声道。 「你还在等电话吗?」宫下北笑道,「那真是太遗憾了,这个电话你是等不到的」见井口俊英的脸瞬间变的铁青,他继续说道:「刚才那个宫下其实是一个暗号,那意味着我出了事,所以,我安排的人会第一时间报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我的住所就会有警察去拜访」「就这样吗?」井口俊英似乎是松了口气,他冷笑道。 「当然不是」宫下北继续笑道,「此后一段时间,如果我还不出现的话,明天,就会有三张很精彩的照片,被送到赤本先生那里去,哦,赤本先生你应该知道吧?就是赤本原介先生」井口俊英再次色变,他甚至退后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角上。 第十二章一切都要等明天赤本原介,长信银行监事,作为董事长大野木用的亲信,他在整个长信银行内话语权极重,可谓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同样的,作为日本金融界的强人,他在日本上层社会中的地位也很显赫,真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井口俊英虽然是金融界的精英,可在赤本原介面前,连个小杂鱼都算不上,后者分分钟能把他捏死,将他剁碎了丢进隅田川,估计都不会有人去追究。 「你,你怎么知道赤本原介!」井口俊英脸色惨白的厉声问道。 「嘿,我不仅知道赤本原介,我还知道秋山木信」宫下北站直身子,靠着身后的墙壁,说道,「你替秋山理事做狗这么多年,早就巴望着他能坐上监事的位置了吧?嘿,不过你为他准备的这些证据,可是没办法掀翻赤本原介的,相反,你们只会招来他的报复」「你到底是什么人!」井口俊英尖叫一声,整个人扑过来,一把揪住宫下北的衣领。 因为叫的声音太尖,听着就像是鸡打鸣一样。 宫下北冷冷看着他,并不吭声,他知道这个家伙怕死,所以肯定不会再动自己。 「你想怎么样?」过了良久,井口俊英终于从激动中冷静下来,他放下宫下北的衣领,一边替他整理着,一边语气平静的问道。 「先放开我,我不喜欢被人这么锁着」宫下北扭动着脖颈,听着脖颈关节发出的咔咔声,说道。 「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井口俊英再次厉声喝道。 宫下北再次沉默下来,仍旧用那种漠然的眼神看着对方,他相信对方会让步的。 「放开他」果然,井口俊英狠狠瞪了他半晌,最终还是说道。 几乎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听到一声猛烈的击打声响起,真田佳溆突然一击手刀,斩在一个汉子的脖颈上,他随即颓然栽倒在地上。 宫下北扭头看过去,就见真田佳溆双臂箍住另一个汉子的脖颈,看似毫不费力的轻轻一拧,这个汉子也颓然栽倒在地上。 「你做什么!」井口俊英一愣,随即怒道。 真田佳溆看着他,美艳的脸蛋上闪过一丝嘲弄的笑意,她上前一步,站到井口俊英的正对面,突然甩手在他脸上掴了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打的真叫响亮,井口俊英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上。 「哈!」打完这一记耳光的真田佳溆突然神经质般的大笑一声,恶狠狠地说道,「早就想这样给你一记耳光了」「你,你,你……」井口俊英被彻底打蒙了,他歪着身子,手哆嗦着指向真田佳溆,结结巴巴的说道。 「很意外是吗?放心好了,你会更加意外的」真田佳溆冷哼一声,上前两步,突然一把捏住宫下北的下巴,将他的头拧的抬起来,问道,「你说如果你不联系你的人,明天就会有很精彩的照片送到赤本那里去?照片上是什么?」宫下北也有些蒙,他发现事情的发展似乎离他的计划越来越远了。 「不说吗?」见他不开口,真田佳溆笑了笑,放开手,说道,「没关系,我不需要知道照片上有什么,我只要知道它能将赤本激怒就够了」「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宫下先生」身子凑近,真田佳溆几乎凑到宫下北的脸上,说道,「是你给了我一个复仇的机会,不过,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放开你,因为我要等到明天,等到东西真的送到赤本那里为止」「这到底是为什么!」井口俊英在后面捂着脸,大声喊道。 宫下北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这个蠢货,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难道他就一点都没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与秋山木信有仇吗?「你的目标是秋山木信?」收回目光,宫下北看着真田佳溆,问道。 真田佳溆没有回答他,而是回头看向浑身打着摆子的小渊真希子,这女人已经被突然的变故吓傻了。 「你以为我这么多年,就是想要和这个婊子一样给你当情妇吗?」真田佳溆说道,「秋山那个畜生,当年害死了我父亲,强暴了我母亲,他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记得吗?不,我什么都记得,这么多年的隐忍,我只是想要让他和我父亲一样,身败名裂的死去」「哦,看来你的故事很多」宫下北了然的点点头,说道。 「有兴趣听吗?」真田佳溆显得心情很好,她问道。 「有兴趣」宫下北点头说道,「不过,我担心你听了我的话之后,就没有兴趣再讲了」「哦?」真田佳溆一愣。 「我想,我可能记错了」宫下北说道,「那些东西,明天可能会送到秋山那里去」面前三个人同时一愣,他这一会东一会西的,到底哪句是真话?但真田佳溆很快反应过来,她唇角向上一弯,笑道:「不,东西不可能会被送到秋山那里去,因为那对缓解你的处境毫无益处,除非你就是想自寻死路」听了这话,宫下北放声大笑。 「咳咳……」笑得咳嗽了一阵,他停下来,看着真田佳溆说道,「没错,东西的确会被送到赤本原介那里去,不过,你就笃定赤本会为了这件事去对付秋山?你太幼稚了。 相信我,赤本可能会干掉井口,也可能会干掉你我,但他绝不会直接去动秋山,哪怕他知道背后是秋山在操控一切」「为什么!」真田佳溆皱眉问道。 「因为赤本手上也没有可以拿来动秋山的东西,充其量,他可以申请召开役员磋商,给他一些处分」宫下北说道,「但别说让秋山身败名裂了,恐怕就连将他赶出理事会都办不到。 你要明白,大野木用用的策略就是制衡,即便是信任,他也不会允许赤本权威过盛的,如果作为6理事之一的秋山被赤本轻松拿下,那权力就要失衡了」宫下北所说的「役员」磋商,实际上就是行级领导的磋商,也就是总行的高层领导,它包括总裁1人、副总裁2人、审议委员6人、监事3人、理事6人以及参与若干人。 这些人就是长信银行的核心,是绝对的高层。 真田佳溆有些愣神,她真不知道这些事情,至于井口,他看着宫下北的眼神就像是看到鬼一样,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雅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想要对付秋山这种人,利用赤本对他下手是正确的,但仅凭这件事还远远不够」宫下北看着真田,继续说道,「秋山对付赤本也好,赤本对付秋山也罢,那都是权力争斗,是大野木用总裁乐于看到的,除非,赤本手里有秋山损害长信银行利益的真凭实据,最好是伤害到大野木用利益的证据,只有那样,赤本才会毫无顾忌的下手」真田佳溆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她知道宫下北说的是事实,可这个事实对她来说有些残酷了。 「如果你真想报仇的话,我可以帮到你」看着她茫然但是却依旧艳丽的脸,宫下北说道。 「怎么帮我?」真田佳溆精神一振,迎着他的视线,问道。 「我知道秋山什么地方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宫下北笑道,「只要赤本拿到相关的证据,肯定能把秋山送进监狱,让他在里面呆一辈子」「什么问题?」真田佳溆追问道。 「呵呵,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宫下北笑道,「这会是一笔交易,真田小姐,咱们之间的交易,毕竟我与秋山没有任何仇怨,为了你这样一个外人,我凭什么自找麻烦去对付他?」「你想要什么?」真田佳溆问道。 「我要你」宫下北直言不讳的说道,「你的身手不错,人长的也漂亮,不如做我的性奴隶吧,我可以让你看着秋山一步步身败名裂」真田佳溆沉默了,过了半晌,她说道:「我要怎么相信你?」「明天,到了明天,你自然就会相信我了」宫下北笑道。 真田佳溆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过身,走到一个被她打晕的汉子身边,在他的口袋里翻了翻,找出一串钥匙,回来替宫下北打开手脚上镣铐。 「好,我暂时相信你,如果明天你给不了我一个可以相信你的理由,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丢掉手中的钥匙,真田佳溆凶狠的说道。 「放心好了,如果明天我无法让你相信的话,估计也等不到你来杀我了」宫下北揉搓着手腕,淡然道。 活动一下几乎失去了只觉得手脚,宫下北走到浅草绫的身边,将捆住她的皮带扣解开,扶着她站起身,问道:「没事吧?」浅草绫恢复自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捡起地上的和服,用被撕破的和服下摆遮掩自己的身体。 听见宫下北的话,她身子颤了颤,小声说道:「我没事」「没事就到一边去」宫下北皱着眉头,说道。 「前面有一个房间,里面有浴室和休息间,你可以到那里去休息一会儿」真田佳溆在一旁说道。 第十三章大人物出场了看着浅草绫脚步踉跄的走了,宫下北转过身,又走到那个赤裸女人的身边。 女人奋力扭过头,朝他看过来,露出一张清秀但却满是泪痕的脸。 宫下北摇摇头,走到一个倒地汉子的身边,蹲下去,在他身上搜了搜,找出一把匕首。 匕首很锋利,用手指肚在锋刃上刮一下,能听到沙沙的声音。 宫下北替那女人松开手脚上的皮带扣,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搀扶起来,等她站稳后,才将那把匕首放在她刚才趴着的桌子上,随即稍稍退开。 女人无神的眼睛动了动,抬头看着他。 「井口先生现在还不能死,其他羞辱过你的人,给过你伤害的人,你可以自己去把债要回来」宫下北看着她,柔声说道,「不过,你要想清楚一点,杀人是要坐牢的」女人将目光转到那把匕首上,一对眼睛里光芒闪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宫下北叹口气,转过身,他也是个好色的人,看到漂亮女人,也会想着搞到手,为了得到一个女人,他会用各种手段,比如胁迫、比如引诱,甚至强暴,但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时候,他还是会感觉惋惜,感觉怜悯,这或许就是一种有便宜只能自己占的心理吧。 「啊呀!」女人终于还是抓起了那把匕首,她像疯了一样扑在一个倒地汉子的身上,双手握着匕首的手柄,胳膊高高举起来,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狠狠将匕首扎进了汉子的胸腔里。 她就像一头野兽,嘴里咆哮着,手中的匕首插下去,拔起来,再插下去,再拔起来……鲜血飞溅,不但染红了那个昏迷中死掉的汉子,也将她赤裸的身子染红。 井口俊英吓得瘫软在地,身子如同筛糠一般高频率的哆嗦着,小渊真希子更是尖叫一声,当场昏了过去。 将这个汉子的胸膛扎成了烂西瓜,这女人还不肯罢休,她又挣扎着趴到另一个汉子身边,就那么瘫坐在地上,用同样的手段,将这个汉子捅成了蜂窝煤。 仓库里血腥味四溢,浓烈的近乎有些刺鼻了。 女人终于累了,她左手拿着匕首,右手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上抹了一把,随后将沾满鲜血的手送到眼前,像看珠宝般的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仰天尖笑,同时,左手回收,将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用力扎下去。 匕首没能刺进她的胸脯,就在刀尖即将刺中她那饱满胸脯的时候,眼疾手快的宫下北已经伸手将刀刃握住。 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宫下北的手指,可他却是一点都不松手,同时,另一只手轮起来,照准女人满是血污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这一记耳光足够重,女人被打的直接扑倒在地上。 「贱货!我给你报仇的机会,就是让你结束自己的吗!」随手丢掉匕首,宫下北伸手揪住女人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扯起来,怒声道,「现在,你已经欠了我的债务,这些是需要还的,明白吗!」女人被打愣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呆呆的仰头看着宫下北。 「去把你下贱的身子洗干净」抬腿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脚,宫下北呵斥道,「知不知道你身上臭的像是生了蛆一样,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这恶劣的态度和恶毒的言辞,让一边的真田佳溆都看不过眼了,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双手抓住宫下北的裤管,借力挣扎着站起身,脚步蹒跚的朝外走去。 「你看着他们两个吧」看着女人踉跄着走远,宫下北低头看了看自己裤腿上血手印,晃了晃脑袋,活动一下脖颈,说道,「明天下午之前,咱们都得待在这里,至于命运如何,就要看际遇了」「你不准备去见赤本吗?」真田佳溆诧异的问道。 「他的人会找过来的,你不会认为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宫下北瞟了她一眼,哼声道。 没有再理会这个看似精明,实际上却有些蠢笨的女人,宫下北迈开步子,朝女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仓库内的小隔间空间不大,这应该是给仓库值班的人准备的。 床是一张狭窄的钢丝床,上面铺着的被褥潮得很,摸上去就像是被泼过水一样。 即便如此,困极了的宫下北还是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睁开眼的时候,小隔间内光线昏暗,没有开灯,四周黑咕隆咚的。 宫下北摸索着下床,老旧的钢丝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隔间内的灯随即便亮了。 灯光下,浅草绫正睡眼惺忪的从一个脏兮兮的垫子上爬起来,而在她的旁边不远处的角落里,那个叫志田荔香的女人蜷坐在地上,她的手还没有从电灯开关的位置上挪开。 志田荔香实际上叫浅井荔香,她的丈夫名叫志田知,曾经是井口俊英手下的一名职员。 不久前,志田知被井口俊英解雇,这家伙心中不忿,凭借着为井口工作多年,掌握了一些对井口不利的证据,因此去日本银行检举了他。 结果可想而知,他送上去的检举材料很快就到了井口的手里,勃然大怒的井口很快便采取了报复,他给志田知的脑袋上按了一大堆本不存在的债务,然后将他和他的新婚妻子浅井荔香一块抓来,伪造了他们躲债潜逃的证据。 昨天,就在这处仓库里,井口和他的两个手下当着志田知的面,强暴了浅井荔香,随后,又将志田知铸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混凝土柱子内。 幸亏宫下北被抓来的早,不然的话,这会估计浅井荔香也变成一具尸体了。 没有理会两个女人,宫下北穿上鞋子,站起身,走进了洗手间,放了水之后,又简单的洗漱一下,正准备去哪看看时间呢,就听到外面传来汽车轰鸣的声音。 快步从洗手间里出来,宫下北看了一眼起身的浅草绫,说道:「你们两个,躲到床底下去,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如果躲过去的话,你就带她回家去,记住了吗?」浅草绫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 宫下北不再理她,径直朝门口走去,就在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一个星期我还没有回去,你就带着她走吧,家里的钱都在卧室床下那块有数字的木板下,你把钱都带上,相信够你们度过下半生的了」话说完,他猛的回过头,瞪了一眼还想说什么的浅草绫,厉声道:「还不滚到床底下去!」两个女人吓了一跳,急忙起身钻到了狭窄的单人床下面。 此时,仓库内已经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有人大声说道:「你们去那边,一个人都不要漏过」看着两个女人钻到了床下,宫下北又快步走过去,将地上的毯子卷起来,随手丢到门后,等到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他才背靠在门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取了一支点上。 香烟只吸了一口,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是赤本先生让你们来的吗?」看着迅速朝自己靠近的三个人,宫下北问道,「我是……」他原本还想说自己是什么人呢,可对方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三人赶过来,两个人架住他的胳膊,剩下一根挥起甩棍,照准他脖颈就是狠狠的一下。 宫下北的话声戛然而止,哼都没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宫下北被一阵冰冷的感觉激醒,他打了个冷颤,挣开眼睛。 眼前的光线有些刺眼,他适应了一会才能看到东西。 这里竟然是一处院落,他就躺倒在一片青葱的草坪上,近在咫尺的地方,还躺着一个人,正是井口俊英。 「叮」一声轻响从某个方向传来,宫下北挣扎着跪坐起来,赫然发现自己的周围,竟然站着十几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而在他的正前方,一颗繁盛的樱花树下,一张茶桌摆放在那里,一个面熟的中年人跪在茶桌前,正一下一下的扇自己耳光。 这个中年人宫下北认识,他就是野口会会长、住吉会东京城东地区统扩长坂卷松男。 坂卷松男自己掌嘴都很卖力气,一张消瘦的脸都打肿了,嘴角渗血,却还是以相同的频率一下下的打着。 而在坂卷松男的对面,茶桌的后面,一个肥猪般臃肿的中年人,正在低头摆弄着桌上的茶具,这个人宫下北同样也认识,他就是赤本原介。 宫下北起身的声音,惊动了赤本,他抬起头,用浮肿的眼睛看了看他,两片腊肠般肥厚的嘴唇动了动,问道:「你就是宫下北?那些照片是你安排人送来的?」「嗨」宫下北坐正身子,躬身道,「是的,我是宫下北,东西也是我安排人送来的,赤本先生」「很好,我很喜欢你」赤本笑了笑,继续垂头摆弄自己的茶具。 旁边几个人一拥而上,有人抓住宫下北的胳膊,有人揪住他的头发,最后一个则抡起胳膊,照准他的脸便扇了起来。 第十四章这个以貌取人的世界被几个人一通暴打之后,宫下北不仅是脸被打麻了,头也被打晕了,他都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感觉几乎都要昏过去了。 「叮」,又是一声轻响,围过来的年轻人一哄而散,宫下北强撑着没有倒地,仍旧是那么笔挺的跪着。 眼前这个人他现在还惹不起,甚至还需要对方重用他,所以,不管如何仇视对方,他都得表现的恭恭敬敬。 「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把东西送来,却要安心等着井口去抓你?」赤本继续问道。 「我希望能为赤本先生做事,想给先生留下更深刻的印象,所以……非常抱歉!」宫下北实话实说道。 「呵呵」赤本轻笑一声,瞟了一眼还在自扇耳光的坂卷松男,说道,「松男啊,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野心啊」「非常抱歉!」坂卷松男停住手,整个上半身都伏在地上,颤声说道。 「我喜欢有野心的人」赤本将目光转向跪地发抖的井口俊英,说道,「不过,井口君也想为我做事,我不需要那么多人,怎么办呢?」宫下北不吭声,他垂着头,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这样吧,咱们来看看你们两个人的运气怎么样」赤本原介似乎是想了想,他说道,「我喜欢有用的人,而有用的人运气总是不错的」随着他的话声落地,两个年轻人各自拖着一个大号箱子走过来。 箱子里不知道装了东西,移动的时候还叮当作响。 「瞧,这里有两个箱子,你们自己选一下吧」赤本原介笑眯眯的说道。 他的话声才落地,筛糠般发抖的井口俊英已经窜出去,死命保住一个箱子不放手了,他的嘴里还一个劲的喊道:「我选这个,我选这个!」宫下北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所以只是跪坐原地没动。 拖来箱子的两个年轻人走过去,将井口俊英拖开,随即,将箱子盖掀开。 两个箱子依次打开,井口俊英所选的那个箱子里,装了满满十几根棒球棍,每根棍子上都沾染着血迹。 而宫下北面前的这个箱子里,却是装满了近两尺长的宽背砍刀,这些砍刀上同样沾满了血迹。 就在宫下北心生不妙的时候,围在旁边的众人陆续走过去,有人拿了刀,有人拿了棍子,随后,拿刀的人全都围到了宫下北的身边,而拿着棍子的人则都围到了井口俊英的身边。 你妈的!这会宫下北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可他再想挣扎也晚了。 在这一刻,宫下北真的是心若死灰,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彻底玩脱了。 「叮!」清脆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赤本的声音也紧跟着传过来。 「换过来」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直接将宫下北从地狱里拉了回来。 围过来的人迅速换了边,宫下北面对的家伙们,成了清一色拿着棒球棍的。 紧接着,还没等他松口气呢,一记势大力沉的棍击,便落在了他的后背上,同时,一声惨叫从井口俊英所在的位置传过来。 棍子如同雨点般的落下来,这些家伙显然是避开了他的头,每一棍子都打在他的身上。 「嘭嘭嘭……」那一棍棍砸在身上的声音,似乎已经透过皮肉传进了胸腔里,只挨了几下,宫下北便一口鲜血吐了出去,他再也保持不住跪姿,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那些棍子紧随而至,一下一下的砸在他后背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分钟,又像是几十年,这顿暴打终于结束了,离奇的是,感觉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的宫下北,竟然还没有昏过去。 看着围在身边的人迅速散去,宫下北又呕了一口血,却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仍旧跪坐在原地。 在离他不过三四步远的地方,井口俊英已经成了一团烂肉,他的两条胳膊都被砍了下来,血肉模糊的。 四五个年轻人将他支离破碎的身体装进一个草筐里,鲜血淋漓的抬走了。 「你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命运做出选择,但最终结果如何,还要看我的决定」赤本原介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好啦,过来吧年轻人,尝尝我沏的茶怎么样」「嗨!」宫下北强忍着浑身的剧痛,俯身行礼,这才强撑着站起身,一步一踉跄的走到茶桌边上。 说是请他喝茶,赤本却是连个茶杯都没给他准备,等他在桌前跪坐之后,老东西笑眯眯的说道:「你的胆子很大,宫下,我还真有些欣赏你,不过,你毕竟是野口会的人,这次坂卷君也为你吃了不少苦,你需要取得他的谅解啊」「非常抱歉,坂卷会长,给您添麻烦了!」宫下北扭过身子,给坂卷松男行礼道歉,「请您赐我截刃!」坂卷松男面无表情,当然,他那紫胀的脸上也做不出什么表情来了。 他没有开口,从腰间取出一把细长的匕首,直接丢在宫下北的面前。 宫下北再次俯身行礼,双手将那把匕首捧起来,转身放在茶桌上。 随后,他从腰间撕下一条衣摆,使劲缠在左手的小拇指上,把手摊放在桌面上,五指张开,再用右手抓过那把匕首,刀刃搭在小拇指的中段指节上,用力向下一切。 只听咔吧一声,小拇指应声而断,半截手指掉在了桌子上。 宫下北额头上的汗如同下雨一般留下来,可他依旧不吭,慢条斯理的将匕首捧起来,送到坂卷松男面前,等他接了匕首,这才重新转过身,将那节手指拿起来,直接送进嘴里,生吞下去。 「好啦,现在问题都解决了,喝茶吧」赤本浑浊的眼睛看着宫下北,满是肥肉的大脸抖了抖,笑道。 这一次,他终于给宫下北面前放了一个茶盏,还伸着肥胖的胳膊,给他倒了一杯茶。 宫下北看着杯中那冒着热气的茶水,只感觉中央的位置似乎出现了一个漩涡,这个漩涡在不停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就在这令人眩晕的旋转中,他身子一歪,直接昏倒在茶桌边上。 看了一眼直挺挺摔倒在桌案边的宫下北,赤本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瞟了一眼跪坐在对面的坂卷松男,说道:「我喜欢这个年轻人」「嗨!」坂卷松男一低头,应声道。 「看到他,我就想到了年轻时的我」赤本微微抬起头,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说道,「他和年轻时的我一样丑,一样的卑微,一样的为了上进,什么苦都能吃」坂卷松男低着头,一声不吭。 「这是个以貌取人的世界啊,坂卷君,样貌丑的人都很艰难」赤本竟然有了些感慨,他从做一下拿起一个铃铛,轻轻摇了两下,很快,两个穿着碎花和服的女人出现在樱花树下。 「扶他下去」赤本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宫下北,说道,「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然后送他离开」两个女人也不说话,只是弯腰将昏迷的宫下北扶了起来。 「把工薪消费金融那一部分的生意都交给他去办吧」赤本给自己面前的茶盏中倒上茶水,看似很随意的说道,「我要看看他的能力如何」「嗨!」坂卷松男再次躬身应道。 ……千住桵木町。 一辆簇新簇新的乳白色奔驰190缓缓驶下尾竹桥,沿着隅田川的江岸由南向北行驶了不到三百米,最后停靠在一栋孤零零的一户建住宅外面。 这处院落真是见缝插针的典范,它的西南面是平静的隅田川,剩余三面则被尾竹桥公园的林地包裹着,一般人家想要在这里弄这么一栋宅子,简直就是做梦。 从车里钻出来,宫下北伸了个懒腰,先看了一眼河面开阔的隅田川,这才转过身,看向面前这栋院外看着毫不起眼的宅子——这是他的新家,昨天完成过户,而宅子的原主人,就是赤本原介。 「真好!」仔细的打量了半天,宫下北啧啧舌,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灰色墙砖砌就的墙壁高达近三米,铁栅栏门开在正对着隅田川的方位,一条碎石子路从门口延伸到公路边上,隔着栅栏门可以看到院内栽植的花圃。 宫下北整了整身上笔挺的西装——西装是订制的,价格不菲,但是没关系,他现在花得起这个钱。 顺着碎石子路走过去,宫下北按了门侧的电铃,很快,通话器内传来一个女人轻柔的声音:「请问是谁?」「我」宫下北简单的说了一句。 「啊!」通话器中传来女人的惊呼,紧跟着,紧闭的栅栏门缓缓开启。 宫下北顺着碎石子路走进院子,一股植物的清香扑面而来,吸一口,只感觉神清气爽。 小楼木制的前门被人拉开,穿着一身粉色浴衣和服的浅草绫率先走出来,她脚上穿着雪白的足衣,没有穿木屐,就那么看着宫下北跪坐在门前的木质回廊上。 紧跟在她的身后,便是浅井荔香,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色无地」,也就是和服中的丧服,垂着头,跟在浅草绫的身后跪在回廊上。 留在门内的则是真田佳溆,这女人身上没有任何日本传统女性的特质,她穿着一身米黄色的毛织套裙,赤着脚,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门内。 第十五章公平交易「您辛苦了」等到宫下北走到回廊前,浅草绫俯下身去,一如既往的问候道。 宫下北没有说话,也没有踏上回廊,他看了看三个女人,而后转过身,一屁股坐在了回廊上。 「绫啊,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在满是花树的院落里打量了一番,宫下北双手撑在背后的地板上,上身后倾,仰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不无感慨的叹息一声。 浅草绫咬了咬嘴唇,一对原本就蕴着水的眼睛里,瞬间流出了眼泪。 与之前的丈夫相比,眼前这个丑陋的男人对她其实并不温柔,相反,他的脾气暴躁,喜欢羞辱甚至是凌虐她,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这个丑陋的男人,却能给她一种从末体验到过的安全感。 最初,这种安全感还只是朦朦胧胧的,可自从四天前,仓库那一幕过后,它便迅速攀升到了顶峰,浅草绫只觉得,相比起这份安全感来,她是什么都能够忍受的。 听到啜泣声,宫下北扭过头,见她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禁不住呵斥道:「哭什么,我又没死,这不是回来了吗!」「对不起」浅草绫吓了一跳,急忙垂头说道。 看着她这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宫下北舔了舔嘴唇,直接从回廊上站起身,三两下踢掉脚上的鞋子,一把揪住她和服的前襟,拖着她走进门。 房子的设计很传统,完全的日式风格,进了门就是一处大厅,是和式的那种,面积不小,至少有60畳,全木结构,刷着深褐色的漆,很是气派。 拖着浅草绫走进了大厅,宫下北直接将她按倒在榻榻米上,一边解着裤带,一边跪下去,撕扯她的和服下摆。 「不要啊!别在这里……」浅草绫轻声说道,被其他两个女人围观,让她非常害羞。 「闭嘴!」宫下北喘息着呵斥一声,双手用力分开她的大腿,不管不顾的就把肉棒插进她的淫穴里。 浅草绫双手用力,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但是强壮的宫下北根本不为所动。 他一只手抓住浅草绫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粗野的在她的胸口搓揉着。 宫下北在这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身上,近乎粗暴的发泄着自己的性欲。 浅草绫很快就放弃了反抗,配合着用大腿夹着他的腰部,默默的承受着男人的侵犯,那场面倒是也有一种别样的和谐。 十几分钟后,宫下北痛快的射完精之后,喘着粗气从地板上站起来。 他赤裸着下身转过头,看了一眼兀自跪在门口的浅井荔香,沉声道:「你准备一直待在那儿看吗?快点给我过来」浅井荔香身子一颤,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垂着头走过来,屈膝跪在他的面前。 宫下北一把揪住浅井荔香的发髻,将她的头按到自己胯下,将残留着精液的阳具蹭在她的嘴唇边:「给我用舌头舔干净!」浅井荔香知情识趣的张开小嘴,用舌头舔着那根还有些硬度的阴茎,把阴茎表面的精液全部吞咽进自己嘴里。 享受着身下女人的服侍,宫下北这才满意的抬头看向真田佳溆,说道:「你倒是跑得足够快」四天前,在那个地下仓库里,当赤本的人赶到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提前跑路了,不过话说回来,她的选择显然也没有错,如果她也被赤本抓去的话,凭那个死猪好色的天性,估计她的下场会凄惨的多。 真田佳溆双臂抱胸,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真的能从赤本原介那里活着走出来,而且,看起来他对你还不错」「怎么样,现在对于同我的合作有信心了吗?」宫下北将浅井荔香推开,转身走到客厅中央的榻榻米前坐下,说道。 「算是有一些了吧」真田佳溆点点头,说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想让我做你的奴隶是什么意思」伸手指指浅井荔香,她说道:「像她一样吗?」再指指刚刚起身的浅草绫,她又说道:「还是像她一样?」「不,你和她们不一样」宫下北笑了笑,说道,「绫是我的小妾,荔香嘛,算是我的女仆。 至于你……只是我的性玩具,必须完全服从我命令的女奴隶」真田佳溆脸上的表情一僵,继而又变的铁青。 「知道为什么吗?」宫下北却是不理她,继续说道,「因为我只是把绫捡回家,荔香呢,我只是救了她的命,顺便帮她报了点仇。 至于你,为了帮你报仇,我可能会把自己的命丢掉」「我是一个很公平的人」宫下北伸手拿过矮桌上的茶壶,替自己斟了一杯茶,说道,「做多少事,就要收取多少报酬,公平合理,天公地道。 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不会强迫你,你也可以考虑一段时间,我也不会逼迫你」喝了一口茶,宫下北转口问道:「对啦,小渊真希子去哪儿了?」真田佳溆摇摇头,说道:「不清楚,当天我走的时候她还留在仓库里,可能是自己跑掉了吧」「她跑不掉的」宫下北冷哼一声,说道,「秋山不会放过她,相信赤本也不会放过她,她……」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客厅角落摆放的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 宫下北坐着没有动,浅草绫倒腾着小碎步赶过去,一手扯着电话线,一手拿着话机,将电话送到他手里。 电话是一个叫藤井正三的人打来的,这个人宫下北过去只是听说过,却从没见过面,他在野口会内的职务是常任相谈役,专司与方方面面打交道的人物。 在电话中,藤井正三提出要带人前来拜访,其实就是让宫下北见一见将来要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 按照赤本原介的吩咐,坂卷松男将野口会内部所谓工薪消费金融这一部分的生意,都交给宫下北来打理了。 所谓的工薪消费金融,实际上就是面向工薪阶层的高利贷,可以说这是大部分黑帮组织最重要的业务部分。 日本是亚洲最早引入消费信贷的国家,其小额消费贷款业务,从1929年就已经出现了,而在这个金融领域,一直存在着两种形式:一种是受监管的消费贷,一种是不受监管的消费贷,后者便是高利贷。 实际上,在2000年之前,日本即便是受监管的消费贷,利息率也高达百分之四十,这意味着1万日元的借贷,一年的利息就高达4000日元,至于那些高利贷,就没办法算了。 野口会的工薪消费金融业务一共分为三部分:一个是推销形式的,就是房贷人员上门做推销;一种是To公司,也就是在某个地方设立一处放贷公司,等客户上门借贷;再有一种就是所谓的「街金」,在某个繁华地段或是闹市区,租下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破房子,向那些临时起意想要购买什么,却又钱不够的客户,发放10万亿日圆以下的小额贷款。 这年头,日本人还没有身份编号卡,用来证明身份的,一般就是住民登记证和「印」,一般人要想办理贷款是很容易的,只要用个人的「实印」就可以。 街金办理小额贷款,五分钟就能搞定,To公司办理的大额贷款相对麻烦一点,但有半个小时也搞定了。 野口会的工薪消费金融业务,与长信银行一直以来都有着关联,一方面,长信银行会将一些收不回来的贷款项目,打包给野口会,由他们出面去催收。 另一方面,长信银行还会将一些不够资质在他们那里借贷的客户信息,转交给野口会,再由野口会有针对性的去做放贷工作。 长期以来,日本的各个银行与黑帮之间都有这种业务联系,所以,日本每年因高利贷而自杀的人才会有那么多。 藤井正三明显是在打电话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了,电话挂断后,不到五分钟,二十几辆车便停在了院落门外。 一辆辆车上的车门开启,几十个年龄不一,但都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先后下车。 他们在门外整理身上的衣服皱褶,又从各自的随从那里接过厚厚的账簿,这才按照各自的职位高地顺序分做两列,鱼贯走到院门外。 浅草绫胆子小,之前又经历过一番变故,此刻看到这么多人涌到门外,一张清秀的小脸吓得煞白,只是瑟缩的跪坐到宫下北身后,连去开门都不敢了。 很快,大厅中的通话器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宫下先生,藤井正三前来拜访」宫下北朝浅井荔香使了个眼色,后者按着双膝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控的开关前,将院门打开。 门外的一行人鱼贯而入,鸦雀无声的走到别墅正门前。 一个头发灰白的消瘦中年人登上门廊,先换了鞋子,才站在门口的位置躬身说道:「宫下先生,藤井正三前来拜访!」这是第二遍报门,显示他对宫下北的尊重。 「进来吧」宫下北跪坐在榻榻米上,面对门口的方向,说道。 「嗨!」藤井正三这才迈步走进门,径直走到宫下北对面三步远的地方,屈膝跪坐在地上,伏地行礼,第三次报门:「宫下先生,藤井正三前来拜访!」「藤井君辛苦了」宫下北同样伏地回礼,说道。 如今,在野口会内部,他与藤井正三其实是平级的,所以,相互尊重很有必要。 「宫下君辛苦!」藤井正三又回了一句,这才直起腰,双手撑着大腿,说道,「今日前来造访,主要是为移交会内工薪消费金融业务的诸多事项,不知宫下君是否方便」「我已经准备好了」宫下北点头说道。 「那,请允许我为您介绍会内负责相关业务的三位干事长」藤井正三说道。 宫下北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6-20) 第十六章:查账「啪啪!」藤井正三击了两下掌,随着掌声落地,门外出现三道人影。【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三个人都是中年人,但头发黝黑发亮,显然是打了发蜡,身上的西装也是全新的,半点皱褶都没有。 三人进门后与藤井的表现不同,他们在门口便跪坐下去,朝着宫下北的位置伏地行礼,然后才重新站起来,腰躬成六十度,飞快的走过来,在宫下北对面五步远的地方跪坐下去,再次伏地行礼,依次说道:「野口销金株式会社吉川司荣、野口会销金业务运营干事长寺岛吉兵卫、野口会街金理事课大政御河,前来拜会宫下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宫下北略一欠身,说道。 「嗨!」三人再次行礼,而后就那么跪着膝行退后,依次退到藤井的身后。 「坂卷会长将会组内工薪消费金融的业务交给我」等几个人都跪坐好了,宫下北也不说让人上茶,便直接说道,「我的心里不胜惶恐」听他说不胜惶恐,三个新进来的家伙急忙垂头行礼,这是表示他们更加的惶恐。 「就在四天前,我还是会组内南千住的一个小组长,过去从末接触过相关方面的业务」宫下北继续说道,「所以,今后我的工作,还需要你们多多尽心辅佐」「嗨!」三人急忙再次行礼。 「我刚才说过,要看过去四个月的业务账簿,都带来了吗?」刚刚说完不懂这方面的业务,宫下北转口就问账簿的事。 「已经带来了」三人回答道。 「拿进来吧」宫下北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茶杯已经空了。 他回头看了看浅草绫,却见这女人躲在那儿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本能的想要呵斥她两句,话都到嘴边上了,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没来由的,宫下北就感觉一阵心软,毕竟是自己的女人,没名没分的,在人前还是给她留些颜面的好。 倒是真田佳溆走了过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的杯子里续上了茶。 随后,这女人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在他左侧后方半步远的地方跪坐下去。 对面的四个人明显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不约而同的看了她一眼,又纷纷躬身向她行礼——真田佳溆跪坐的位置是有讲究的,那是女主人的位置,而浅草绫那个被宫下北挡住的位置,却是佣人的位置,专门负责端茶倒水的。 门外很快走进来十几个人,他们将一摞摞的账簿拿到离着宫下北十步远的地方,就那么跪坐下去,账簿摆在头前,整个人伏在地上。 宫下北正想着让浅草绫去把账簿拿过来,真田佳溆已经主动站起身,走到右侧第一个人的面前,将他头前的账簿拿起来,送到宫下北的面前。 拿过最上面的一本账簿,宫下北随意的翻看着,同时,藤井为他介绍那个送来账簿的家伙。 大厅里安静的吓人,除了宫下北翻阅账簿的声音之外,就半点别的声音都没有了。 门口的十几个人就那么趴伏在地上,有人额头在冒汗。 不过是四个月的账簿,说多不多,可要说少也着实不少,宫下北就那么一本一本的翻看,漫不经心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门口十几个人始终那么趴着,有些体态偏胖的,额头前的地板上都被汗水打湿了,可就是没人敢动一下。 3个小时的时间,就在这份死寂一般的安静中过去了,眼看就要到1点钟的时候,宫下北终于翻完了最后一本账簿。 他随手将账簿丢在一边,就那么坐着闭上眼睛,像是在冥想,又像是在打盹。 就那么闭了五分钟的眼,宫下北突然站起身,说道:「绫,打电话让人送餐饭来,想必大家肚子都饿了,先吃午饭吧」说着话,他转过身,却正好看到浅草绫的眼神从门口某个人的身上收回来,那目光躲躲闪闪的,很是可疑。 宫下北皱皱眉头,目光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个身材微胖的家伙跪在那个位置上。 重生后的宫下北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他一步走过去,弯腰抓住浅草绫的手腕,将她从地上硬扯起来,拖拽着走向门口,停在那个小胖子的面前。 「你认识他!」语气中带着不可忤逆的恼怒,宫下北指指趴在地上的胖子,厉声道。 「我,我……」浅草绫使劲往后挣扎,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看着她萎缩怯懦的样子,宫下北心头一软,没有再逼她,而是对趴在地上的胖子说道:「大冢君,把头抬起来」胖子叫大冢勇,难得宫下北的好记性,十几个人,介绍了一遍他就都记住了。 大冢勇抬起头,飞快的瞟了浅草绫一眼,嘴里大声说道:「嗨,宫下先生,她是我的弟媳,大冢绫」「弟媳?」宫下北恍然,他松开浅草绫的手,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突然霸道的说道,「现在,她是我的女人了,回去让你的弟弟准备一份离婚书,三天内给我送过来」「嗨!」大冢勇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应道。 宫下北转身回到刚才坐的地方,弯腰从众多账簿中挑出一本,一边翻着一边走回到大冢勇的身边,说道:「4月,你负责的六个街金铺,有36笔一月期的借贷,共涉金额300万日元,应收本金加利息共610万日元。 可这些借贷却到了6月份才销账,我问你,那两个月的利息到哪去了!」「我,我,是借贷人,借贷人手头不不宽裕,所以,所以延期了」大冢勇微胖的身子开始发抖,他磕磕巴巴的说道。 「啪!」手中的账簿狠狠拍在他后脑勺上,宫下北厉声喝道:「延期了!」「是,是延期了!」大冢勇癫痫般的哆嗦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宫下北蹲下身子,一把揪住他后脑的头发,手腕运足了力道,将他的脑门狠狠地掼在地板上。 「延期了!」「延期了!」「延期了!」……嘴里厉声呵斥着,宫下北就那么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一下下砸在地上,就那么咚咚的磕了七八下,直到大冢勇的脑门出血,他才松开手。 在大冢勇的背后上擦了擦手,将手上汗水和指缝间的碎发擦下去,宫下北站起身,语气淡漠的说道:「这次我不处罚你,但若是还有下一次,你知道会怎么样的」「嗨……嗨!」大冢勇趴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丢下他不理,宫下北又往左侧走了两步,站在另一个家伙面前,直接抬脚踩在他的后脑勺上,说道:「冈本丸吉,出去给我把左手的三根手指切下来」「嗨!」被踩着脑袋的家伙颤声说道。 再走两步,又把脚踩在另一个家伙的头上,宫下北又说道:「小松原太郎,你去切两根」「嗨!」和之前的家伙一样,此人也是一点解释的想法都没有。 就那么一路走过去,四个家伙被勒令切手指,数量不一。 前世做了半辈子的金融调查员,看账簿不过是宫下北最基本的技能之一,这些黑社会的家伙们做的假账,隐藏的猫腻,很真是别想骗过他的眼睛。 处理完了几个不老实的家伙,宫下北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处,他咧咧嘴,丑陋的脸上挤出一丝「狞笑」,对脸色发白的藤井正三说道:「让藤井君见笑了」藤井正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算啦,已经没有胃口在家里吃了」拍拍手,宫下北说道,「今天与诸君是第一次见面,作为见面礼,我请诸君去新宿享受一番吧,所有的开销都由我来支付」「这……」藤井正三有些迟疑,他是真的不想面对眼前这个丑八怪,因为这家伙的脾气有些难以捉摸。 「藤井君不会拒绝我的这份好意吧?」宫下北笑道,他的笑容令人生畏。 「当然不会,既然宫下君有这份雅兴,我倒是知道一处不错的地方」藤井正三急忙说道,「那里的女人很不错」话说完,他又偷偷看了看坐在宫下北身侧的真田佳溆,可惜,这个美艳的女人没有任何表示。 「哈哈哈,那就好」宫下北站起身,说道,「那就走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话说完,他迈开步子,自顾自的朝门口走去。 在他身后,藤井正三几个人又给真田行了礼,这才起身脚步匆匆的跟上去。 门口的十几个家伙,知道藤井正三四人也走出门,才直起身,而后面对真田佳溆,再一次伏地行礼,齐刷刷的说道:「给您添麻烦了!」然后才纷纷起身,跟着出了门。 大厅里,真田佳溆看着这一大票男人走出门,一对妩媚的桃花眼里异芒闪烁,从小到大,多少年了,她这是第一次从男人那里得到如此高度的尊重。 除了复仇之外,真田佳溆相信,这就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宫下北,这个男人或许丑陋的让人感觉心寒,可他却能给自己带来想要的一切:他能帮自己复仇,还能让自己获得梦寐以求的身份地位,难道自己还有别的更好选择吗?成为一个性奴隶之后,那肯定会让自己受到这个男人的各种性虐凌辱,可那又怎么样?自己的那份下贱只有在宫下北面前才会显露出来,而在外人面前,自己将会风光无限的女主人。 在这一刻,对于复仇的渴望,让真田佳溆心里第一次有了接受宫下北要求的念头。 第十七章:掩藏的野心入夜的时候,随着一阵潮湿的海风,绵绵的细雨又一次笼罩了整个东京。 新宿,歌舞伎町一番街,Cocoo夜总会。 稍有几分醉意的宫下北由两个壮汉搀扶着从夜总会里出来,街道边上,二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已经等候在那儿了,而在街道对面,两辆警用大巴车安静地停在那儿,十几名拿着橡胶警棍的警察,散布在街道四周,警惕的看着这里。 去年,日本出台了著名的《暴力团对策法》,而住吉会便是第一批被划归为指定暴力团的黑帮组织。 今晚,住吉会下属组织野口会,突然有大批骨干成员出现在新宿歌舞伎町,警方必须采取行动,以防止发生不测。 当宫下北从夜总会里出来的时候,警方负责采证的警员第一时间将他拍了下来,这也是宫下北第一次被警方纳入视线。 有几分醉意的宫下北现在非常不满,因为夜总会的陪酒小姐竟然不愿意提供色情服务,被他强行扒开裙子,用手指在阴道里抠挖了几下,竟然就当众哭起来了,真是扫兴!不仅如此,闻讯赶来的经理竟然以免单为借口,将他们这群黑道分子直接轰了出来,真他妈不是东西!这一趟出来潇洒,只是随行的头目就有近二十个,再加上他们的小弟、随从,这一票人就有四五十号了。 宫下北没有开车过来,他被送到了藤井正三的车上。 街道边上,四五十号人身子躬成九十度,恭敬的送他和藤井上车,对周围那些严阵以待的警察视若不见。 《暴力团对策法》限定了指定暴力团的行事烈度,使他们在很多事情上不能采用暴力,但却也让他们在一定限度内放开了手脚。 只要不违法,这些黑帮成员并不畏惧警察。 藤井的车最先开动起来,后面的人才呼啦啦上了自己的车,紧紧跟随在后面。 「哎,真是不开心啊!」车内,宫下北摸索着掏出一包烟,给了藤井一支,又给自己点上一支,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明明是出来做这种生意的女人,却这也不能摸那也不给搞,还不是嫌我长的丑陋!」坐在一边的藤井正三哭笑不得,他现在对宫下北有了一些定义:粗鲁、好色、暴虐、精明。 对这样的人,藤井正三不想得罪,因为得罪了他,很可能会惹来无尽的麻烦,既然不能得罪,那自然就需要交好了。 「既然宫下君兴致正浓,不妨跟我去个地方,保证能让你满意愉悦」摇下车窗,藤井正三笑道。 「哦,什么地方?」宫下北抹了把脸,问道。 「呵呵,会里有几家自己经营的风俗店,里面有不少漂亮的女人……」藤井正三说道。 「我对风俗店的女人可没兴趣」宫下北打断他的话,咕哝一句说道。 「哦」藤井正三被他噎了一下,心说你长这么丑,居然还好意思挑剔。 不过,他也只能说道,「宫下君真是个有品味的人」语气一顿,他又说道:「那也无妨,我的公司里,最近有一个新人,还没有上过镜,嗯,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宫下君肯定会喜欢的」藤井正三有一家自己的艺能公司,别误会……是专门拍摄那种爱情动作片的。 这两年,随着日本泡沫经济的破火,经济危机的爆发,各行各业都逐日萎缩,但却有几样生意越做越红火,那便是:风俗业、信贷业以及色情电影产业。 藤井正三很有经济头脑,他自己投资开了这么一家艺能公司,貌似赚了不少。 「是吗?这倒是不错」宫下北露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颇感兴趣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我来给你安排」藤井正三哈哈一笑,很是豪爽的说道。 宫下北知道眼前这个家伙绝不是豪爽的人,他只是坂卷松男安插到自己身边的眼线。 四天前,因为他的事情,坂卷松男可是吃了不小的苦头,又丢掉了工薪消费金融的生意,他的心里能够痛快才是活见鬼呢。 作为野口会大权独揽的会长,又是住吉会东京城东地区的统扩长,坂卷先生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就不想报复?那是不可能的。 这家伙惹不起赤本原介,铁定不会放过他宫下北。 所以,宫下北很清楚,自己现在一点错都不能犯,至少,不能被坂卷抓到可以触怒赤本的纰漏,一旦自己失去了赤本的支持,坂卷绝对会第一时间扑过来,将他活生生撕碎,再丢进隅田川里。 身上没有缺陷的人是不可以信任的,那些一派伟光正姿态,不好色、不好权、不爱财的男人,往往是因为他有着一般人满足不了他的野心,这种人往往都是很危险的。 宫下北不想给任何人留下富有野心的印象,所以,他必须表露出一个性格上的缺陷,比如说贪财,比如说好色,无非如此而已。 车队顺着车流密集的靖国通线一路向西南行进,到了东通大街才折而向北,然后又走花道大街去了新宿六丁目,十几分钟,停在了东京音乐院后门对面的一处大厦前。 此时,雨下的已经有些大了,大厦前的遮雨檐下,有一些没带伞的路人在避雨。 车队停在楼前的街边,后面的车上迅速跳下来两个人,一路飞奔的赶过来撑起雨伞。 看到这阵仗,避雨的路人纷纷远离,也顾不上雨下的多大了。 「我的公司就在这里」与宫下北并肩走进大厦,藤井正三介绍道,「租用了13层的物业,这两年经营还算景气,如果宫下君有兴趣的话,可以投一笔钱进来,我最近正准备投资村西导演的钻石映像」村西导演指的就是村西彻,这个在日本色情片拍摄领域一路放飞自我的超级牛人,他的钻石映像成立于三年前,随着日本伦理协会对他的封禁解除,这家伙的事业也开始腾飞了。 类似村西彻这样的导演,必然是与黑帮摆脱不了联系的,因为他自身就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物。 黑帮可以给他解决一些棘手的麻烦,而他则可以为黑帮赚钱、洗钱。 「没有问题」宫下北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我手里正好有一笔现金,如果藤井君愿意接受的话,我可以拿出来」宫下北知道,末来的二十年里,村西彻都是很能够赚钱的人物,在他身上投些钱,肯定会得到足够丰厚的回报。 说着话,两人穿过一楼的大厅,直接进了电梯。 电梯内的数字跳动,很快便抵达了13楼,就在电梯门在叮的一声轻响后开启的时候,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慌里慌张的一头扎进来,迎头撞在了正准备出去的宫下北身上。 宫下北没有防备,被撞了一个趔趄,不过他很快便站稳身子,倒是那个女孩咚咚的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电梯外的地板上。 「混蛋!走路这么不用心吗!」藤井正三勃然大怒,他上前一步,站在女孩面前大声呵斥道。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都是我不好!请您谅解!」女孩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腰连声道歉。 「以后注意一点!」藤井正三哼了一声,说道。 「嗨,我会记住的」女孩再次鞠躬,说道。 话说完,她倒退两步,从藤井正三的身边绕过去,想躲进电梯里。 「站住!」宫下北瞥眼间看到了女孩的脸,他突然出声说道。 女孩身子一颤,硬生生在他身边停住。 宫下北伸手捏住女孩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一张清纯中带着些许妩媚的小脸出现在眼前,只是那惊慌的表情破坏了面部柔和的线条。 果然!宫下北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前世的时候,他可是看过不少这女孩演的爱情动作片,女优皇后的称号可不是白给的。 「你叫什么名字?」捏着女孩的下巴,宫下北问道。 「麻生……麻生千穗」女孩躲避着他的视线,小心翼翼的说道。 宫下北笑了笑,也不戳穿她,他知道女孩的名字,这个姓是真的,名却是假的。 「来这里做什么?」宫下北接着问道。 「我,我想找份工作」麻生千穗弱弱地说道。 「找到了吗?」宫下北问道。 女孩不说话,只是奋力想要把头低下去。 「你很需要钱吗,来这种地方找工作?」宫下北捏着她的下巴不放手,不让她把头低下去。 「我要缴纳学校的费用,还要支付生活的用度」女孩放弃了,她迎着宫下北的目光说道。 「家里有困难?」宫下北点点头,又问道。 女孩这会不肯回答了,她抿抿嘴唇,突然开口说道:「你可以援助我吗?不过,我需要很多钱」「呵呵,有多少?」宫下北放开手,笑道。 「要一千万」女孩抬起胳膊,竖起两根手指头的同时,却说了个对不上的数。 「呵呵,那就是两千万啦」宫下北呵呵一笑,看了一眼旁边的藤井正三,说道,「藤井君现在能拿出两千万来吗?」两千万对一般人来说不是小数,可对他们这种级别的暴力团干部来说,却算不上什么。 藤井正三笑了笑,朝跟在身后司机使了个眼色。 后者鞠躬行礼,径直顺着走廊跑了,没一会便拿着一个纸袋赶回来。 「这里是两千万,你拿去吧」宫下北将纸袋交到女孩的手里,说道,「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把家里的麻烦处理掉,然后到楼下等我」女孩接过袋子,用力抱在怀里,给宫下北行了个礼,转身跑进电梯。 「送这位小姐」藤井正三朝司机使了个眼色,叮嘱道,「注意安全」入夜时分,在大厦十三层的一间豪华套房内,宫下北已经洗过了澡,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里面是完全赤裸的。 麻生千穗正在浴室里洗澡,没等多久她就从里面出来了。 女孩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看着宫下北,她还是第一次出来援助交际,完全没有任何经验。 宫下北一边抽烟、一边欣赏着面前的少女,她身高是一百六十公分左右,身材发育的非常好,肌肤白皙、脸蛋也非常漂亮,完全就是个清纯的女高中生。 宫下北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纸袋,命令她换上里面的衣服。 麻生千穗听话的拿起袋子,取出里面那套高中制服,这当然不是正常的学生服,而是拍电影用的「情趣版」。 麻生千穗很快换好了衣服,她上面穿着白色水手服,下面穿着黑色紧身迷你裙,漂亮的长腿上穿着黑色裤袜。 宫下北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住她的身体,鼻子里闻到很香少女体味。 麻生千穗紧张的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翘起,显得非常漂亮。 宫下北用手把她的脸蛋扭过来,亲吻着她的嘴唇,麻生千穗一点也不敢反抗,任由他把舌头探进自己的嘴里。 宫下北忍不住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呼吸也开始变的急促,感觉到少女的肉体非常柔软,好像要在自己的怀里融化一样。 宫下北慢慢地解开她的上衣钮扣,露出里面一对刚刚发育起来的乳房,用手揉搓了一会之后,又脱下了她的紧身裙,透过黑色的裤袜可以看见蕾丝三角裤。 宫下北用手指探进麻生千穗的腰间,把她的裤袜和三角裤同时往下来,把裤袜拉到她的大腿上,露出了少女下腹部的黑色阴毛。 宫下北用手捏着她的小屁股,将自己早就硬挺的阴茎顶在她的小腹上摩擦着,显得特别淫荡。 可是宫下北没想到自己在等她洗澡时,已经忍不住用手撸了一会,现在阴茎简直膨胀到想要爆炸,在她小腹上摩擦了几下之后,就快要到达限界了。 阴茎很快就失去了控制,将积存已久的精液喷射出来,全都喷到麻生千穗的小腹和肚脐眼上。 「啊!」温暖的液体喷在肚子上,麻生千穗大概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惊叫一声,不安地扭动身体。 宫下北恼火地用手掌把精液摊开涂抹在少女的小腹上,还没有插进去就忍不住射了,让他有些难堪。 不过就这样射了一次精之后,反而使他的心情安定下来,他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白兰地喝了一口,感觉舒服了些,欣赏着少女赤裸的美丽肉体。 麻生千穗感受男人看着自己的火热视线,有些害羞的扭动着身体。 宫下北把自己早泄的责任,全部怪罪在麻生千穗头上,让她跪下给自己吹喇叭,作为赔罪。 胆怯的麻生千穗不敢辩驳,只能走过去跪下,将脸蛋埋在他胯间。 宫下北把自己的阴茎送到少女面前,麻生千穗闻到上面腥臭的味道,忍不住把头转开。 宫下北用手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把嘴张开,然后把稍微还有些硬度的肉棒塞进女孩嘴里。 「唔……唔!」「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宫下北笑着问道。 「唔」麻生千穗难过的摇着头。 「居然害的我提前射了出来,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要好好地帮我吸吮肉棒,让我高兴才行。 好好想一想,怎么弄才能使男人感到最舒服」麻生千穗只能笨拙地使用嘴唇和舌头,吸吮着嘴里的肉棒讨好男人。 「把你的双腿分开」宫下北命令她将合在一起的膝盖分开,抬起自己的一只脚,将脚趾伸进她阴毛围绕的肉洞里。 当脚趾碰到少女的柔软阴唇时,宫下北的欲火被再度点燃,刚射完精不久的肉棒在麻生千穗的小嘴里重新变得坚硬。 宫下北用脚趾抚摸着花唇,甚至用两根脚趾去夹住她的阴蒂:「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呀?好好的吸吮我的肉棒吧,不然我就夹住你的阴蒂作为惩罚哦」麻生千穗只能留着口水,拼命吸吮着男人的肉棒。 一边让这样的美少女给自己吹喇叭,一边随意玩弄她的花唇,这让宫下北感到格外刺激,迅速的恢复了过来。 「好了,已经可以了」宫下北拍拍身下少女的脑袋,示意她可以去床上,进行下一轮的游戏了。 第十八章:特别的艺术清晨,天空阴的有些厚,细密的雨点打在窗棂上,发出淅淅索索的轻响。 酒店的客房里,宫下北抱着怀中已经瘫软的女孩,将她的后背抵在窗户上,粗喘着宣泄出过剩的精力。 女孩仿若已经昏死过去,没有半点反应,只是两条被宫下北架在臂弯里的大腿抽搐了两下。 云收雨毕,浑身是汗的宫下北将女孩抱到床边,放倒在床上,抚摸着她狼藉一片、浮肿充血阴唇,又看了看她雪白腿根处凝固的血丝。 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从床头柜上拿过昨晚的半包香烟,缓缓走到窗前。 窗外,是繁华的新宿,从楼上看下去,街道上密密麻麻全是移动的雨伞,这些朝九晚五的普通人,必须在固定的时间赶到工作的地方,兢兢业业的完成一天的工作,期盼着月底领到那可怜的十几二十万薪水。 对于绝大多数只有背影而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来说,辛勤工作、讨好领导,就是他们一辈子要做的事情,唯一期盼的,就是退休之后能够领到稍稍丰厚一些的退休金,安度惨淡的余生。 前世,宫下北也是这样的人,但是这辈子,他做出了改变,而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床上的女孩在前世的时候,是个很出名的AV女优,宫下北对她的全部了解,就是一部部爱情动作电影。 但是现在,他成了这女孩生命的中第一个男人,一夜之间,他甚至将前世那些电影中还记得的全部姿势,都来了一遍。 这个女孩还很青涩,不堪他的跶伐,带给宫下北的快感也不是多么强,不过,他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满足感,那会让他有一种真正获得了新生的感觉。 看看窗外这座大都会,无数人蚁聚其中,整日操劳,只盼望着明天会有一些改变,可他们始终没有意识到,盼着那亿万分之一几缕的所谓机遇,是根本不靠谱的,一个人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首先需要改变的是他的思想。 这个世界留给老实人的生存空间非常狭窄,留给老实人的晋升空间更是丁点都没有,影视剧中那些靠着诚信经营、刻苦劳作而改变命运的励志故事,都是海市蜃楼的幻境故事。 所以,那些在黑暗世界中摸爬滚打的人,才更容易在社会上出头,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知道为了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应该去如何做。 一支烟吸完,宫下北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一晚没睡好的她这会已经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转身走进浴室,洗了个澡,简单的洗漱一番,宫下北再次回来的时候,将丢了一地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穿上,等到收拾停当了,才用酒店准备的纸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走到床边,将女孩从睡梦中叫醒,宫下北将号码递给她,说道:「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下周的今天,还是这个地方,你过来等我。 今天你就睡在这吧,稍后我会让人送吃的和衣服过来,另外,再给你带些钱过来」女孩点点头,将纸条接过来,捏在青葱般细嫩的手指间。 「好啦,我先走了,你再睡会吧」宫下北转过身,朝卧室门口走去。 「哦,对啦」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记住,我叫宫下北,是你第一个男人,也是你唯一的男人,如果你背着我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来,我会把你全家都沉到隅田川里去」话说完,他出门扬长而去。 今天宫下北没有时间留在酒店里享受温柔,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摆在首位的,就是去巡视他所管辖的所有街金店。 进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藤井正三的司机就在车上等着,这小伙子一晚上都呆在车上,随时等着宫下北回来。 日本社会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尽管打的旗号是民主国家,人人平等,但社会环境的条条款款,约束着所有人的行事准则,上位者就是上位者,他们高高在上,地位尊崇,下位者就是下位者,必须对上面的人保持尊重。 而相比起普通人,类似野口会这样的黑道组织中,等级就更加的森严了,以下犯上是要被断手的。 看到宫下北出现在车子前方,司机第一时间推门下车,先是九十度的鞠躬,等到宫下北走近了,才直起腰来,抢先一步替他拉开车门,并且护着他的头,将他送进车内。 「去哪儿,宫下先生?」车上,司机问道。 宫下北说了新家的地址,便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昨晚有些操劳了,现在竟然有了几分精疲力竭的感觉。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等到再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隅田川的江边,另一侧便是新家的别墅。 司机也不知道在车外站了多久了,见他醒过来,才小心的拉开车门。 「好啦,你回去吧,替我向藤井君道谢」宫下北下了车,用力伸个懒腰,吸了一口江上清新的空气,说道。 「嗨!」司机躬身行礼,见他转身走向别墅,这才重新回到车上。 别墅的院门已经敞开了,顺着甬路看过去,可以看到浅草绫和浅井荔香正跪坐在门廊上,只有真田佳溆不见踪影。 「您辛苦啦」等着宫下北步上回廊,两个女人行礼道。 「嗯」宫下北奋战了一夜,现在走路都有点腿发软,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道,「真田呢?」「在楼上做瑜伽」浅草绫前身走过来,跟在宫下北的身后,小声说道,「我给您准备早餐,现在要吃一点吗?」「不吃啦」宫下北施施然走进客厅,随口答了一句,迈步走向楼梯间。 浅草绫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掩饰住,她咬了咬嘴唇,迈着小碎步跟在宫下北的身后上了楼。 从楼梯上楼,楼梯间外又是一个客厅,和楼下的客厅比起来,这个客厅稍稍小一些,却是个「洋室」,也就是西式风格的客厅。 客厅内,地毯、沙发、电视、小酒吧等等等等,一应俱全,堪称奢华。 此刻,就在这个小客厅中间的地毯上,真田佳溆正跟着电视中的瑜伽节目做着动作。 她身上穿着紧身的瑜伽服,浅灰色抹胸、黑色的紧身短裤,长发被扎起来,弄成了一个垂在脑后的马尾辫。 近乎完美的身材,在紧身衣的衬托下曲线毕露,性感得一塌糊涂,尤其是那两条雪白笔直的大长腿,看得人心弦乱颤。 这个骚货!宫下北心头暗自一笑,他能轻易看穿这女人的小心思,不用问,她肯定已经做出了选择,只不过,她羞于自己开口重提这事,所以才会想办法来勾引自己。 径直走过去,宫下北伸出手,握住她弹性十足的臀瓣,猥琐的揉捏着,说道:「我喜欢穿成这样的你,以后在家里,你就穿着一身,记得不要穿内衣」真田佳溆直起腰,打掉他的手,面色严肃的说道:「帮我报仇!」「我会的」宫下北近距离打量着她的身材,这女人受过长期艰苦的空手道训练,小腹处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以后在你手下那些人面前,我就是你的妻子」真田佳溆继续说道,「我可以在家里做你的性奴隶,但在外人面前,你必须要给我足够的尊重」「不,你不是我的妻子,绫才是我的妻子」宫下北毫不犹豫的拒绝她,「我说过,我是个很公平的人,绫是陪我共过患难的女人,尽管我不尊重她,可也改变不了她是我女人的事实。 至于你,在外人面前,你就当我的秘书吧,我……」身后传来浅草绫嘤嘤的啜泣声,尽管知道她是高兴的,可宫下北还是恼怒的回头训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滚下去!」浅草绫用和服袖子在脸上抹了抹,一只手扶着墙壁,转入了楼梯间。 「你到底是什么人?」看着浅草绫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里,真田佳溆看着宫下北的脸,问道,「你绝不是一个小小的黑社会头目,这种操弄人心的手段,不应该是你这种身份的人所能具备的」从昨天开始,真田佳溆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她意识到宫下北是个很有心计的人,而且对人心的把握非常到位。 对于那些前来拜会的野口会骨干们,宫下北曾经就是他们下面毫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色,论起资历地位,那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要比他强的多。 可那又如何?简简单单的一场会面,这些人的桀骜算是被宫下北踩到泥里去了,可自始至终,这些人却一声都不敢吭。 不要以为宫下北有赤本撑腰就能轻松做到这一点,举个例子:一个小科员,一夜之间被县长提拔成了局长,当天晚上,全局十几个处室的主任齐齐上门,这个小科员还能坐直身子吗?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所以说,治人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艺术,毫无疑问,宫下北这个丑陋的男人已经掌握了这一门艺术。 「我就是我」宫下北笑了笑,伸手探进真田佳溆的抹胸里,握住她胸前的那只丰满的乳房,用力捏了捏,说道,「如果不打算拒绝我的提议,那就立刻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十分钟后,你做我的司机,我要去巡视一下我的地盘」第十九章:整顿足立区西新井的一处购物街,崭新的奔驰轿车缓缓停靠在街边,紧随其后的两辆皇冠也跟着靠边停下来。 车门开启,戴着一幅墨镜的宫下北从车里钻出来,扭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两辆车。 几乎就在他扭头的同时,两辆车上下来一胖一瘦两个三十来岁的家伙,见宫下北正看着他们,两人赶紧飞快的跑过来,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般弓腰站在他面前。 两个人中,胖子名叫石川近,是足立区街金业务的负责人。 瘦子叫村上野矢,是野口会足立区街金业务的行动队干事长,也就是催收的头。 见两人跟过来,宫下北也不理他们,自顾自的掏出一支烟,向旁边挪了两步,背靠着灯柱将烟点燃。 就在同时,宝马车的驾驶室车门打开,同样戴着一副墨镜的真田佳溆从车里钻出来,施施然走向街对面的那处街金铺。 出门前的真田佳溆特意化了淡妆,原本就很艳丽的小脸显得更加精致诱人了,她穿了一套黑色的紧身束腰裙,前凸后翘的身材展露无遗,两节套着肉色丝袜的小腿纤细笔直,吸引了不知多少路人的目光。 横穿过马路,真田佳溆径直走到那处玻璃窗上贴有「金」字贴纸的小店门口,先探头朝里面看了看,这才迈步走进去。 店铺狭窄得可怜,还分了两晋,一个铁栅栏将两晋割开,客人就在外面办理贷款手续,而从公路这边看过去,店内发生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宫下北眯着眼睛,看着真田佳溆隔着栅栏同里面的人说着什么,没一会儿,两张表格从里面递出来,同时,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打开栅栏门,从里面走出来,走到真田佳溆的身边。 两人似乎说了几句话,黄毛年轻人突然伸手朝真田佳溆的翘臀上摸过去,却被真田佳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甩到一边。 随后两人起了争执,真田佳溆拿着两张表格,愤愤的从店铺内走出来,顺着街道向南去了。 石川近与村上野矢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两人原本苍白的脸变得铁青,如果可能的话,估计他们会直接冲上去,将那个黄毛小子活生生砍死。 「你们过来」宫下北收回视线,看着他们两个说道。 两人不敢迟延,立马弓着腰走过来。 「足立区,我转了九个街金店」宫下北抓住村上野矢的后领,直接将手里的烟头塞到他的衣服里,同时说道,「三个店里发生骚扰女客户的事情,两个店里的店员额外向客户收取手续费。 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滚烫的烟头落在后背贴肉的地方,村上野矢被烫的额头冒汗,浑身打颤,却连腰都不敢直起来,他强忍着痛苦,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非常抱歉,这都是我的疏忽」「当然是你的疏忽」宫下北冷哼一声,说道,「现在,你管理的所有街金店一律停业,什么时候整理好了,什么时候再开门,但本月该上交的利润,一元都不能少」「嗨!」村上野矢一愣,随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谢谢宫下君,谢谢宫下君!」与他相比,没有受到处罚的石川近,却是脸色更加的惨败了。 这也不难理解,两人中,石川近才是足立区街金业务的负责人,村上野矢不过是催收头子,在组织内属于比较边缘化的存在。 按道理,街金店出了状况,应该受到惩罚的是石川近,什么关门整顿、本月利润上缴之类的事情,也应该对他说才对。 可宫下北呢?偏偏理都不理他,别说惩罚啦,连话都不跟他说,甚至还把原本应该吩咐他去做的事情,都交给了村上野矢。 这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这就意味着他要滚蛋了——如果单纯地让他滚蛋或许还是最好的结果,没准,他将要承受更加严厉的处罚,那才是要命的。 交代完了最后一句话,宫下北半秒钟都不多留,直接上车走人。 一整天,他转了野口会下属的所有64个街金店,处分了5个负责人,除了草加市的负责人没有被踢掉之外,全部的地区街金负责人都被换掉了。 64个街金店中,57个全部关门整顿,能够继续经营的,只有7个。 第二天,宫下北又转了归他管辖的9个To公司,当天晚上,他便将所有的业务骨干召集到家里,将一份并不是很厚的整顿书摔在所有人的面前,让他们拿回去看看,然后在三天内,按照整顿书的内容完成整顿。 ……入夜,板东市内野山下的一处别墅内,坂卷松男跪坐在别墅的门廊上,安静的等候着。 作为野口会的会长,他在很多人面前都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但是,在类似赤本原介这种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他的每一丝呼吸似乎都受到了控制。 「叮!」别墅内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铃声。 坂卷松男急忙收拾好情绪,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腰走进门。 门内的客厅空无一人,倒是茶室内有人影晃动。 迟疑了一下,坂卷松男还是小心翼翼的走到茶室门口,紧贴着障子侧身跪下,面朝门另一边的墙壁。 茶室里有粗重的喘息声,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西服的女保镖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怀里搂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 这个女孩字岁数不大,最多只有十五岁,两条纤细的大腿间血迹斑斑。 「是松男在外面吗?」赤本原介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是,赤本先生」坂卷松男急忙欠身应道。 「进来吧」赤本原介说道。 「嗨」坂卷松男应了一声,膝行着进了障子门。 茶室里,赤本原介坐在一个特制的矮凳上,赤身裸体,那堆砌在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颤的,给人感觉就像是一座肉山。 另外一个穿着黑西服的女保镖,正趴伏在他面前,埋首他的两腿之间,用嘴含住他的阴茎,替他做着事后清理工作。 「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因为肥胖,赤本原介的身体毛病很多,比如说哮喘,这玩意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是关于宫下君的事」坂卷松男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稿纸,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送到赤本面前。 「哦」赤本原介扬了扬粗短的眉毛,那张与宫下北有一拼的丑脸抖了抖。 「这两天他怎么样?」赤本原介伸手将稿纸拿过来,展开后也不去看,而是瞅着坂卷松男问道。 坂卷不敢隐瞒,也不敢添油加醋,老老实实将宫下北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叙述了一遍,包括他怎么处罚下属的事情,都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个清楚。 「呵呵呵……」赤本原介的脸上露出宫下北的那种「狞笑」,其间还伴随着咳嗽的声音。 良久之后,他斜着眼瞄了瞄坂卷松男,说道:「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宫下君……很有手段」坂卷松男躬身说道。 「嗯」赤本原介点点头,仰着脸思忖了片刻,说道,「你说他一次换掉了5个街金店的负责人?」「是的,赤本先生,就在昨天」坂卷松男说道。 「这样吧,你去让这些人给他找点麻烦」赤本原介说道。 「哦?」坂卷松男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让他们去宫下北的住所静坐绝食,看看他会怎么处理」赤本原介看向手中的稿纸,心不在焉的说道。 「嗨!我回去就安排」坂卷松男应道,对这样的命令,他真是太乐意去执行了。 茶室里安静下来,赤本原介安静的看着稿纸上的内容,等他看到第二页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伸手拨开胯下的女保镖的脑袋,说道:「这是宫下北搞出来的整顿书?」「是的,赤本先生」坂卷松男点头说道。 「嗯,不错」赤本原介皱起来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他点头说道,「我真是越来越看好这个家伙了」「可是……赤本先生」坂卷松男一滞,随即说道,「宫下君要求将全部的接线员都换成声音甜美的年轻女人,而且要求将她们的待遇提高到每月40万日元,这将是很大的一笔开销,会增加我们的财务负担」赤本原介瞟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松男啊,你不懂这些,宫下北的事情,你以后只需要盯着就够了,不要再插手了」「嗨……」坂卷松男无奈的应了一声。 「金融不仅仅是钱那么简单」赤本原介将手中的稿纸放在桌上,见它自己又卷起来,还专门伸手将它展平,再用一方镇纸将它压住,这才说道,「做金融也不仅仅是与钱打交道,而是与人打交道,不能把握人心的人,是做不好这一行的。 松男,你需要努力了,如果宫下北能够做好我交给他的事情,你就要给他让个位置」坂卷松男身子一震,赶紧埋首下去。 「五菱会有个梶山进,你应该知道吧?」赤本原介继续说道,「我希望这个宫下北能够成为我的梶山进,我很看好他」第二十章:地下服务改良梶山进,日本地下世界的传奇人物。 这个家伙的经历本身就很传奇,他最初加入的是稻川会,而且是正式成员,后来莫名其妙就「叛出」了,改投山口组,加入了山口组外围组织五菱会。 因为他与五菱会会长高木康男是同乡,再加上本身很有头脑,很快就成了五菱会的二号人物。 离奇的是,稻川会对梶山进这种叛出的行为,竟然保持了缄默,不仅没有派人追杀他,甚至都没有对外放话说要惩罚他。 1985年,原本主要在关西地区活动的山口组发起「东进序曲」运动,大肆向关东地区以及东京扩张势力,而在这场东进运动中,冲在最前面的,就是五菱会。 在梶山进的运作下,以放高利贷为主要业务的五菱会,在短短两年时间里,便在关东地区开设了近三百家直属的高利贷店铺,其它相关的店铺更是多达上千家。 这些店铺每年为五菱会带来超过一千亿日元的惊人利润,其中绝大部分都流向了山口组。 正是因为如此,五菱会原会长高木康男很快得到了提拔,被晋升为山口组二级组织六代目清水一家总长的组织委员,而梶山进则顺利接手五菱会。 最高明的是,梶山进这个人嗅觉很灵敏,他现在正在着手做的事情,就是将所有高利贷生意从五菱会剥离出来,同时,又给自己批了一层金融家的外衣。 他与政界、文艺界的诸多名人关系密切,俨然是个成功的商人了。 赤本原介希望宫下北能够成为自己的梶山进,这份期待显然是有些重了,至少在坂卷松男看来是这样的。 不过,他可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给兴奋的赤本泼冷水,后果有些严重,他姓坂卷,可绝不希望真的被弄成坂卷。 有了赤本的背书,宫下北对所谓工薪消费金融业务的改良,终于轰轰烈烈展开了。 野口会的9家To公司,所有的接线员一缕换成了年轻的女性,她们的容貌身材或许不是很出众,但声音绝对甜美到让人感觉发腻。 每月40万日元的高薪,绝对不是一般日本女性能够挣得到的,不论如何遮掩,在日本的社会中,女性地位始终是低下的,她们不可能获得与男性同样的待遇。 而40万每月的高薪,足以打动东京百分之七十的女性了,很多原本有工作的职业女性,也纷纷跑来碰运气,以至于招募工作仅仅持续了一天便结束了。 宫下北定下的规矩,是这些接线员每天必须拨打60个以上的业务推广电话,不能烦躁,不能急切,要从容、优雅,要用甜美的声音和过人的耐心去打动客户。 要接受潜在客户的倾诉,永远不能在客户挂断之前先挂电话。 对于款项催收,凡是预期三天内的,也由这些接线员去联系,不能直接采取暴力手段,同样的,对这些逾期客户,也要有耐心,要倾听他们的倾述,要安慰他们,宽解他们,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告诉他们继续逾期会产生相当严重的后果。 「日本人大都好面子,他们不愿意将自己的丑事曝光出来,所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们一般不会选择拖欠账款」开阔的业务大厅内,听着上百名女性接线员绵软甜腻但却极其嘈杂的声音,宫下北左手夹着半支烟卷,右手探到身边一个接线员的胸前,手伸进她的衣领,在她鼓囊囊的胸前揉搓着。 宫下北说道:「我们实际上是在与银行抢钱,目的只是为了让欠款客户放弃先还银行欠款的计划,转而先把这里的欠账抹平。 或者,就是他们到银行去借贷,来清还这里的欠款」被他骚扰的接线员面色坨红,却是低着头不敢反抗,她很需要这份高薪的工作。 再说啦,作为日本的职业女性,在工作单位被男性上司骚扰本来就是常有的事。 宫下北的记忆力好得很,他能认出这里,不,是9家To公司所有的数百名接线员,他也知道这些接线员有多么需要这份工作,因此很清楚他这种程度的性骚扰,不会招来女接线员们反抗。 就在他的身后,真田佳溆表情漠然的站在那儿,她才不会关心宫下北骚扰什么女人呢,那也不是她该去关心的事情。 而在真田佳溆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身穿西装的人,这些都是宫下北手下负责To公司运作的人,他们中有的人属于野口会,也有一部分不是。 不过,无论是不是属于野口会的,这些人都仿佛对宫下北手上的动作视若无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日本职场的通病。 「你们要记住,自己是做金融的,不是黑社会,不是暴力团」宫下北侧过身,吸了一口烟,将夹着烟的手抬起来。 他接着说道,「你们是大日本金融行业中的一员,而金融行业并不是单纯与钱打交道的,你们面对的是具有借贷需求的客户,你们需要做的,就是为他们提供服务,把钱借给他们」旁边一个穿着白色制裙、黑丝袜的女人快步走过来,将手中的烟灰缸送到宫下北的手边。 「你们要记住一点」将烟头丢在烟灰缸里,宫下北扭头看了看端着烟灰缸的女人,目光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逡巡一圈,这才继续说道,「接线员的态度越好,越能打开客户的心防,越能引导他们借贷。 所有的雄性在雌性的面前,都会有表现自己的欲望」「不用怀疑这一点,除非这个雄性已经完全占有了这个雌性。 只要我们的接线员表现到位,甚至有一些原本不需要借贷的客户,也会产生借贷的念头。 借贷的客户越多,公司赚的越多,公司赚的越多,你们能拿到的也就越多,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将揉捏乳房的手,从接线员的怀中抽出来,宫下北前行几步,将手搭放在后一个接线员的肩膀上,说道:「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不要满足于现在的收入,每月几十万日元的薪水,或许能让你和你的家庭衣食无忧,但却不会让你变得富有,而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什么?毫无疑问,应该是富有,所以,好好努力吧诸位」也不管有没有听懂,听懂了多少,跟在后面的所有人都开始鼓掌,掌声非常热烈。 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宫下北径直走向大厅尽头的一个房间,那是一处办公室,归属于他的,尽管他平时不怎么会来这里。 呯!办公室的房门被紧紧关上,宫下北走到那张堪称豪华的大办公桌后面,一屁股坐在松软的老板椅上,抬手掐弄着眉心。 这些天他都非常的忙碌,忙碌着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让他感觉非常的疲倦。 「这就是你想要扮演的角色吗?」真田佳溆站在办公桌对面,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一个暴戾、好色却又精明强干的老板,我看得出来,你在演戏,是演给赤本原介看的吗?」宫下北看了她一眼,放下揉搓眉心的手,冷声道:「你的废话真多,嘴就闲不住吗,快点滚过来!」真田佳溆面色一僵:「你疯了吗,外面那么多人,我会被他们看见的……」宫下北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你怕什么,我办公室的玻璃窗都是单向玻璃,外面的人看不到任何东西」真田佳溆只能无奈的走过来,很自觉的跪在他双腿间,一边伸手拉开他裤子前的拉链,一边说道:「我不清楚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你给自己加了一层厚厚的保护壳。 你很焦虑,甚至有一定的受迫害妄想症,你觉得通过践踏别人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可你……」宫下北用手按住她的后脑,将阴茎直接塞进真田佳溆嘴里,顺便将她的废话也堵在那张虽然性感,却总是嘚吧不停的小嘴里。 宫下北仰靠在老板椅上,嘴里发出一阵阵舒服的呻吟声。 真田佳溆的口交技术比他想象中更加高明,比浅草绫强了好几个段位,她低着头,专心吸吮着嘴里的阳具。 真田佳溆的技巧很好,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每次一察觉到肉茎紧绷,有了强烈的反应。 她就会适当的放慢节奏,而且不光是吸吮茎杆和龟头,她连两个肉囊也都仔细地用舌头舔遍。 宫下北看着这个过去根本高攀不起的美女,跪在自己面前卖力地进行口舌侍奉,就有一种像在做梦的感觉。 他一边感受着阴茎被温暖小嘴唆吸的快感,一边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自从接手目前的工作以来,各方面的开销都在迅速增大。 分流掉原来那些每月薪水不过十几万日元的接线员,换上现在每月40万日元薪水的新人。 仅仅是这一个方面,每月就多了上亿日元的开支。 这个决定,下面的人在他面前不敢说,但在背后却少不了纷纷议论。 最重要的是,宫下北也很清楚,这样的改良方案,对于扩大业务规模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效果。 好面子是日本人烙入骨髓中的天性,绝大部分日本人,尤其是日本男人,都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需要借贷来维持生活的现实,他们会想尽办法死扛,哪怕妻子出去做交际。 To公司也好,街金店铺也罢,它们都有一个弊端,那就是都开在大街上,那些好面子的日本人,很难说服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这样的地方。 所以,要想在短期内迅速扩大业务规模,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一种隐蔽的方式,可以让好面子的日本人在避开陌生人视线的情况下,与公司产生借贷关系。 那么,有办法实现这个目的吗?当然有,而且宫下北已经有了打算,只不过,他还暂时没打算去实施,因为摆在面前的,还有一个更加需要尽快解决的问题——那几个每天都去他住所堵门的混蛋。 绝食抗争?静坐抗争?哼!不是要抗争吗?那就全都去死好了。 宫下北心里想着事情,被分散了注意力,对阴茎的控制就不由自主的减弱了。 他只感觉到肉茎被舔的越来越舒服,肉茎已经在真田佳溆嘴里膨胀到极点,前端马眼开始分泌出淡亮的液体。 「唔,啊……」宫下北突然舒爽的大叫一声,只感觉到阴茎前端酥麻无比,下一刻,大量精液喷入身下女人的嘴里。 真田佳溆并没有停止吸吮,她一直坚持到男人射出最后一滴精液,才松开嘴吐出阴茎。 她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当着宫下北的面,把嘴里精液吐到杯子里。 虽然她没有吞下精液,但看着这样漂亮的女人用小嘴承接精浆,也是很刺激的画面。 真田佳溆拿起一瓶矿泉水,漱口清洗了一下,接着从挎包里取出几张湿巾,将已经射完精变软的阴茎,仔细擦拭干净,然后帮男人穿好裤子拉上拉链。【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21-25) 第二十一章:部骏升职上位傍晚天色刚黑下来,隅田川尾竹桥左近的别墅门口,一辆出租车缓缓的停靠在别墅院落的门外。【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哎呀,你的朋友住在这种豪宅里吗?」车租车的后座上,一个还穿着黑色马甲式校服的女学生,扭头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别墅,满脸惊讶的说道。 「是的,不过,这可不是我的朋友,是我们野口会的高级干部」后座的右侧车门边,特意换了一身新T恤的川崎部骏显得有些紧张,他从钱夹里取出钱付给司机,说道,「一会儿记得注意礼仪,宫下先生可是个真正大人物」「我知道啦」女生钻出车外,嘴里嘟囔道。 这个小女生个头不高,但长得很漂亮,和川崎部骏站在一块,倒是显得很般配。 等着出租车走远,两人并肩站在一块,女生微微仰头看着川崎部骏,问道:「哎,你总说宫下先生是个大人物,他是怎样的大人物?」「嗯,」川崎部骏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他是大人物就对了,现在,他手下帮他做事的人,就有上千个呢」「哇!」女生瞳仁里映着别墅中投射出的灯光,亮晶晶的,「这么厉害?」对他们这些末成年人来说,似乎手下人多就很了不起了,权衡一个人是不是大人物,仿佛就看他指挥人打群架的能力了。 见女生惊讶的样子,川崎部骏不免有些自得,他可是给大人物做事的人,而且,这个大人物还把他当做了朋友,今晚专门提出要宴请他,还是在「自宅」的宴请。 想到宴请,川崎部骏又紧了紧右手中提着的礼物,这礼物似乎有些寒酸了,就是一些点心,不过没办法,他没有什么钱,这些从大极殿本铺买来的蜂蜜蛋糕,已经花光了他全部的积蓄。 也不知道宫下先生会不会喜欢,带着这么一份忐忑,川崎部骏带着女友走到院门口,正想按下门铃,原本紧闭的铁栅栏门却自动开启了。 愣了一下,川崎部骏急忙低下头,牵着女友的手腕走进院落。 才走进去院落没几步,他就感觉女友突然握紧了他的手,同时,还发出「哇」的一声惊呼。 「这里可真漂亮,在这个位置,还布置的这么漂亮,这套宅子肯定要花不少钱,估计得有几千万呢」女友一幅乡下人的姿态,在他身边小声嘀咕道。 「礼仪,礼仪!」川崎部骏扯了扯女友的手,低声说道。 女友吐了吐舌头,终于安静下去。 不过十几米长的碎石甬路很快到了尽头,川崎部骏抬眼就看到别墅的门廊上站着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个子有点矮,比他身后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还矮了半个头。 他穿着一身居家的和服,双手交叠在小腹前,面色「狰狞」的看着自己。 如果是一般人,估计会被吓一跳,不过川崎部骏已经习惯了,他知道对方的表情并不是狰狞,而是在朝自己笑呢,只是这笑太丑了点罢了。 「部骏啊,你可是来晚啦」门廊上的男人正是宫下北,他见川崎部骏走过来,便先开口笑道。 「非常抱歉,宫下先生,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川崎部骏紧赶两步,走到门廊下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说道。 「没事,没事,」宫下北弯腰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和蔼的说道,「来吧,替我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小姐」「啊,这是我女朋友,相田丽莎,」川崎部骏急忙介绍道,「丽莎,这是宫下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相田丽莎倒是没有太多的拘谨,她好奇的盯着宫下北看了看,鞠躬说道。 「好,好,好,」宫下北和蔼的笑道,「都进来吧,家宴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说」两人又行了礼,这才迈上前廊,脱掉鞋子之后,跟着宫下北进了别墅。 今天的家宴真的是专门为川崎部骏准备的,参与家宴的只有两个人,宫下北和川崎部骏,另外,浅井荔香在一旁负责倒酒布菜,至于川崎部骏的女友,则由浅草绫和真田佳溆负责招待。 尽管是家宴,但不管是小食还是菜品,都准备相当丰盛,不过,川崎部骏却吃得是食不甘味,一方面是因为大佬就在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身边还有一个性感艳丽的熟妇。 没错,经过十几天的调养,浅井荔香的身上开始焕发出成熟女性那种特有的魅力,从某些方面来说,宫下北骂她是贱货还真没错,因为她就是那种让人看上一眼,就会幻想将她扒光了狠狠蹂躏的女人。 川崎部骏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青涩小子,面对这种女人如何能不拘束?每次浅井荔香给他斟酒、布菜的时候,他的脸都会涨的通红,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一顿饭没滋没味的吃完,浅井荔香将桌子收拾干净,又送上茶具开始给两人泡茶,宫下北才开始介入正题。 「部骏啊,之前,我说过让你接替吉冈的位置,现在恐怕要食言了」宫下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 川崎部骏心头一凉,这段时间他都在等这件事呢,没想到最后却落了这么一句话。 「不过,我又给你准备了一个新的职位,」宫下北瞟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唇角抽了抽,继续说道,「会里在荒川区的金融借贷行动队最近做了些调整,副组长的职位出缺,你有没有兴趣?」川崎部骏一愣,眼睛里全都是不可思议的目光。 吉冈错当初的职位是什么?南千代地区的组长的下属,这个职位与宫下北刚才说的这个职位,可是差了好几个层级呢。 就看看统御的人数吧,当初宫下北手底下才只有百十号人,可荒川区金融借贷行动队,那可是有数百号人的大组,他们的职责,是负责整个荒川区债务人的债务催收。 有些时候,他们忙不过来了,还可以调用各区的小组长的人手。 现在怎么个意思?要把这个重要组部的副组长交给自己做?「呵呵,部骏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宫下北见他一脸茫然的表情,便开口解释道,「我现在已经是整个野口会工薪消费金融业务的负责人了,在会组内,我挂的职务是运营委员长助理」毕竟只是野口会的外围人员,川崎部骏并不知道运营委员长助理算是多高的职务,但肯定比一个小组长强多了。 「我对你的任命,明天就算正式生效了,」宫下北看了一眼浅井荔香,继续说道,「我给你一个地址,明天记得过去报道履任」「多谢宫下先生提拔!」川崎部骏回过神来,就那么跪着退后两步,俯身榻榻米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好啦,你不用谢我,」宫下北笑了笑,看着浅井荔香起身离开,「你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挣回来的,这一点你要记住」「嗨!」川崎部骏行礼道。 「履任之后,一定不能松懈,」宫下北继续说道,「你没有太多的经验,又是新人,要学会少说多看,向前辈们多多学习,不要犯错」「嗨!」川崎部骏再次行礼。 离开的浅井荔香拎着一个黑色的密码手提箱转回来,她将箱子放在宫下北的身边,又从腰间的腹带里取出一个信封,双手捧着交给宫下北。 「这里面是你要去报道的地址,还有我的一封手书,你明天记得带上」宫下北将信封放在川崎部骏面前的桌子上,说道,「你的职位,每月薪水是65万日元,如果省着些花,应该足够开销了,所以,千万不要打会组公款的主意,一旦犯了,我也救不了你」「嗨!」川崎部骏上半身趴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应道。 「另外,作为上任后的第一个任务,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宫下北将箱子拿起来,平放在桌子上,说道。 「请宫下先生吩咐」川崎部骏直起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垂头说道。 「这里有五千万日元,」宫下北将箱子盖打开,开口的方向转向川崎部骏,让他看里面放的钞票和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同时说道,「你去找几个人,一定要是末成年的人,给我把信封里照片上的那个家伙干掉」川崎部骏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拿箱子里的信封,宫下北却抢在他前面将箱子扣上:「回去再看,记住,事情要办的干净利落,找的人一定要可信,确认他们不会把你咬出来」「我亲自去做,宫下先生,我也是末成年!」川崎部骏咬着牙说道,他明白这是自己要交的投名状了。 「不,你不能去,你甚至要想办法保证自己不受牵累,」宫下北目光闪烁的看着他,说道,「我用你是希望你能做更多的大事,不是让你去顶罪坐牢的,明白吗?」「嗨,我明白了」川崎部骏感动的说道。 「做这件事之前,不妨先编一个故事,比如说,照片中的那个家伙猥亵末成年人什么的,所以才遭人报复,」宫下北循循善诱的说道,「警察最喜欢听故事,哪怕这个故事不太合乎情理,他们也会选择相信的」「嗨!我明白了,宫下先生,我会编一个好故事的」川崎部骏恍然道,接着他凑近了一些,「宫下先生,最近学校转学过来一个女孩子,她是个混血儿,因为长的非常漂亮,所以一直受到其他女生的排挤」川崎部骏的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这个叫铃木莉奈的女孩,想投靠我们愚连队,让我出面保护她不受欺负。 我一直都没敢碰她,她现在还是处女呢,准备把她孝敬给宫下先生,只要打个电话她马上就能过来」宫下北满意的点点头:「嗯,部骏果然有孝心,我没白收你当小弟,现在就打电话让她过来吧,告诉她只要乖乖听话,以后学校里没人敢欺负她」「嗨!」川崎部骏连忙答应下来,跑去打电话喊人,然后站在门口等着。 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出租车就开了过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女高中生。 她身材高挑,大概有170CM,皮肤雪白,两腿修长,完全不像个日本女人。 川崎部骏领着女孩走进屋里,推开拉门,招手让后面的女孩进来,向宫下北介绍说:「铃木莉奈是是混血儿,父亲是荷兰人,母亲是日本人,不过她黑发、黑瞳孔,脸蛋看上去是日本人」宫下北示意这个女孩坐到自己身边,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部骏已经向我说了你的事情,只要你晚上陪我睡一次,以后部骏手下的兄弟都会保护你的,学校里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铃木莉奈已经化妆打扮过了,她画着眼影、涂了口红,但是妆化的并不妖艳,看上去是一个纯净的美女。 她上身穿着白色紧身毛衣,下面穿着黑色的短裙和黑色丝袜,将自己模特般的身材完全展露在男人面前。 铃木莉奈害羞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再低头表示感谢。 宫下北挥挥手,示意川崎部骏退下去,将铃木莉奈搂进自己怀里,一边喝酒一边把手伸进她领口里,抚摸着她的乳房。 「你的肌肤真好,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少女身上有着很好闻的体香味道,宫下北撩起她的毛衣,将乳罩推到上面去,那对坚挺的乳房顿时裸露出来,他低下头把乳头含在嘴里吸吮起来。 「啊……不要这样……感觉好奇怪啊」铃木莉奈嘴里发出呻吟声,两只粉嫩的乳头不由自主的挺立起来。 「你的声音也很可爱呢,要是感到舒服了就大声喊出来吧」宫下北想到不久之后就可以突破这个美少女的处女膜,越发亢奋起来,肉茎早就硬邦邦的顶着裤裆。 他干脆把女孩推倒在榻榻米上,一只手撩起她的裙摆,一只手拽着蕾丝内裤往下拉。 铃木莉奈刚想挣扎,宫下北两只粗壮的胳膊就抓住她的大腿根部,用力向左右分开。 光滑雪白的大腿中间,露出紧紧闭合住的两片肉唇,稀疏地长出黑色的阴毛。 「你不仅脸蛋漂亮,这里也是极品啊……」宫下北发出赞叹声,欣赏了一会之后,他突然把脸靠近大腿根部。 铃木莉奈急忙想闭上大腿时已经来不及了,宫下北的嘴唇已经吻在她的美鲍上,两条雪白的大腿紧紧夹住男人的脑袋。 从铃木莉奈的两腿之间,传出男人亲吻、舔吸的声音,末经人事的少女满脸羞红,咬着嘴唇拼命忍耐着。 「噢!噢!」铃木莉奈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原来男人的舌头已经在舔她的肉缝上了,羞耻感使她的全身都像火一样的热起来。 「哎呀……请不要这样……」铃木莉奈没有勇气大声尖叫,只能轻声哀求着这个男人,但是宫下北毫不理会她的哀求,舌头在两片肉唇间灵活地蠕动。 阴蒂里的那颗小肉粒,慢慢开始膨胀起来,宫下北把这个东西含在嘴里,吸吮时发出了淫靡的声音。 「求……求求你……不要……」吮吸了一会小阴蒂之后,女孩的花瓣间逐渐开始流出汁液。 宫下北伸出舌头,从花瓣的底部向上反复地舔过去。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口淫,铃木莉奈根本想不出任何抗拒的方法,只能任由男人的舌头玩弄自己,时不时的全身像痉挛一样跳动着。 看到女孩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宫下北抬起头,将早已经昂首挺立的肉棒,顶在她的两片肉唇中间,腰部用力一顶,破开了那处淫秽的裂缝。 铃木莉奈被宫下北按倒在榻榻米上,坚硬的肉棒插进女孩的阴道里,屁股在她身上不停地起伏着,一丝丝血迹顺着女孩的大腿根部流淌下来。 第二十二章:速度七十迈该死的梅雨季节就是如此的惹人生厌,昨天天气不过放晴了一天,转过天来就又是阴雨连绵的日子。 足立区江北四丁目,安藤贵和把车停在区立扇本中学的校门对面,拎起放在副驾驶座上的粉红色单肩书包,脚步不停的赶到后车门旁边,将车门打开,对兀自坐在车内吃着早餐的女儿说道:「裕合啊,快点吧,还有两分钟你就迟到了!」安藤贵和从十四岁加入野口会的愚连队,十九岁成为正式成员。 因为大半辈子都在黑社会中打拼,所以结婚比较晚,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现在的女儿安藤裕合。 虽然算不得老来得子,可他也对这个女儿骄纵的很,真可谓是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离开手心又把她打碎了。 遗憾的是,安藤裕合被骄纵的有些过分,才刚刚上初中,就已经有了不良少女的迹象,抽烟、逃学、偷窃,凡是一个初中生不该做的事情,她似乎都有兴趣去尝试一下,让安藤贵和很是头疼。 最近,安藤贵和的心情不很好,他被合组新上任的上司开掉了,丢了原本那份薪水很可观的工作,成了野口会的普通成员。 尽管那个名叫宫下北的新上司的确是抓到了他的短处,可安藤贵和还是觉得那家伙有些小题大做了,他根本不是为了什么会组的利益,只不过是排除异己罢了。 宫下北?他算个什么东西?半个月之前,他还只是南千住那个乡下地方的小组长,安藤贵和都懒得多看他一眼,就这么一个乳臭末干的丑汉,有什么资格一夜之间爬到他的头上去?他才为会组工作了多少年?又为会组做出过什么样的贡献?每每想到这些,安藤贵和就会心生不忿,日本可是个讲究尊卑贵贱、上下等级的国家,难道自己就能任由一个年轻人爬到头上去?幸运的是,会长看样子也不喜欢那个丑陋的家伙,之前,私下的那一番谈话,安藤贵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板卷会长也希望他们能够给宫下那小子增添一些烦恼。 连着两天了,安藤贵和每天都与同样被开除的四个会组老人去宫下北住所门前静坐,他们要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平与愤怒。 最初,还担心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家伙会采取什么暴力的手段呢,结果两天下来,他竟然只敢躲着,连出来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毕竟只是个乳臭末干的年轻人啊,还没有那份果敢的担当,这让安藤贵和感觉有些得意。 看着女儿穿过人行道,远远朝学校的方向走去,安藤贵和转过身,准备回到车上去,他要继续去那个宫下北住所门口静坐,这样的事只要坚持下去,很快那家伙就会威信全无了。 就在安藤贵和转身的一瞬间,一个娇小柔软的身子突然撞在了他的怀里,紧接着就是一声娇呼,一个穿着与女儿同款校服的女生跌坐在他面前。 女孩留着长发,瓜子脸,一张清纯的小脸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她四仰八叉的跌坐在那儿,两条纤细却修长的大腿呈M型张开着,黑色百褶短裙下的风景全都裸露出来,那白色底裤上的小熊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安藤贵和看着这个莽撞的女孩,目光流连在她的裙底,下身很快就有了反应。 他快步上前,蹲在女孩的身边,一手扶着女孩的后背,一手放在她光洁的膝盖上,假装出一副关心的表情,问道:「怎么样,孩子,没事吧?」「屁股好疼」女孩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他色眯眯的眼神,苦着脸说道。 「哦,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安藤贵和放在女孩膝盖上的手往下滑了半分,抚摸在女孩的大腿上,那嫩的似乎可以掐出水来的光滑肌肤,让他的反应更加强烈了。 「好」女孩毫不迟疑的说道。 安藤贵和大喜,他又把腰弯下一些,试图将女孩抱起来。 就在这时,他陡然感觉腰后一麻,似乎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这种感觉安藤贵和有些熟悉,年轻的时候与人争强斗狠,挨刀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是谁!安藤贵和头皮一紧,想要起身,后腰的位置又麻了一下,这一次,他感觉到了力量的流失。 毕竟是混了半生多黑道的人物,安藤贵和猛地一挺身,从地上站起来,扭过身子的同时,后退了半步,试图避开身后随时可能再次到来的袭击。 身后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敌人,只有四五个个头只及他胸口高的小孩子,看他们身上穿的校服,竟然是女儿学校的初中生。 这些小孩子中领头的一个,手里正拿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匕首上血迹殷然。 这孩子尚且稚嫩的脸上,竟然全都是狰狞可怖的表情,眼见安藤贵和抓身,小孩不仅不退缩,反倒再次双手握着匕首,凶狠的朝他小腹处扎过来。 安藤贵和暴怒,他一抬脚,当胸将这孩子踹的倒飞出去,嘴里则怒声呵斥道:「混蛋!你这是在做什么!谁让你……」他这一句话还没喊完,就感觉后心的部位猛地一疼。 安藤贵和一惊,脑海里骤然浮现出那个倒地女孩的小脸。 这一刀刺中了要害,安藤贵和一个踉跄,没能站稳身子,单膝跪地倒在了地上。 他努力扭过头,朝身后看过去,就见那女孩咬着嘴唇,青葱般细嫩的右手里,赫然握着一把血迹殷然的匕首。 「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杀我!」安藤贵和死死盯着女孩,嘴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 没人回答道,四五个身上穿着校服的孩子,见他已经倒在了地上,呼啦一下涌上来,一把把匕首没头没脸的朝他身上招呼。 短短几分钟后,安藤贵和如同血葫芦一般扑倒在公路边上,围在他身边的那些孩子,却在路人的尖叫声中一哄而散。 安藤贵和脸贴着冰冷的路面,目光看着区立扇本中学校门的方向,溢出鲜血的嘴角抽搐着,在那张脸上勾勒出一丝苦笑。 这可悲的人生啊,竟然是这样结束的。 意识开始变的模糊起来,朦胧中,他好像看到女儿从校门的方向跑了过来,她挥舞着双手,满脸惊恐,她从公路对面的围观者中间挤出来,冲上了公路。 吱……刺耳的刹车声刺激着安藤贵和已经麻木的神经,一辆看不清颜色的轿车横在了女儿刚才所在的位置上。 安藤贵和浑身剧烈的抽搐着,最终沉寂下去,没了动静。 隅田川江畔别墅,宫下北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从别墅里出来,那个美少女一夜之间被他干了好几次,还在床上休息。 宫下北大方地给了她二百万小费,还让浅草绫帮她涂了些药,减轻破瓜后的痛苦。 门廊前,浅井荔香跪在地上帮他穿好鞋子,浅草绫鼓着嘴站在一边,她有些不高兴,因为浅井荔香抢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工作。 真田佳溆拎着宫下北的公文包,安静的站在一边,视线越过敞开的院门,看向那四个盘腿坐在门外的家伙。 「中午……」穿好鞋子,宫下北看着浅草绫,正想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就听到院门外有车开过来,扭头看看,竟然还是警车。 皱了皱眉,宫下北转过身,正对着门口的方向,看着那辆停在门外的警车。 警车就停在大门正前方的公路边上,车门开启,两个穿着便装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他们朝别墅里看了一眼,估计是看到了宫下北,便迈步朝这边走过来。 不过,他们也就走了三四步,便被守在门外的四个黑衣壮汉给拦住了。 这几个人都是野口会的年轻人,练过一段时间的拳脚格斗,宫下北调他们来专门负责保护自己的安全。 两个中年人出示了证件,可对四个黑衣壮汉来说,这证件屁用没有,他们仍旧挡在前面,半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 「宫下先生,我是警视厅西新井支店搜查一课的江川勇藏,」一个中年人将手中的证件举起来,远远的朝宫下北喊道,「我想耽误您几分钟时间,不知是否方便」日本的警察部门很有意思,警视厅被称为总店,而各个地区警署则是支店,就跟开了连锁店似的。 宫下北面无表情的走下门廊,不紧不慢的走到院门口,看都不看四个盘腿坐在地上的家伙,径直走到四个黑西装的身后,看着那个江川勇藏问道:「说吧,什么事?」「请问,宫下先生是否认识一个叫安藤贵和的人?」江川勇藏问道。 听他提到安藤贵和,地上盘坐的四个人都扭过头来。 「不认识」宫下北毫不犹豫的说道。 「真的不认识吗?」江川勇藏追问道。 「如果你只是为这个问题的话,那我已经答复你了」宫下北淡漠的说道。 「这个安藤贵和是你们野口会的人,之前刚刚被宫下先生开除,」江川勇藏继续说道,「而且就我所知,他前两天一直都在这里静坐示威,宫下先生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被我开除的人,我就应该认识吗?」宫下北冷笑一声,说道,「我手下现在有上千人,你觉得我可能都认识吗?至于说在这里静坐,非常抱歉,我连这四个家伙的名字都叫不上来」说着,他还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四个静坐者。 「安藤君怎么啦?」一个盘坐地上的家伙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问道。 「是啊,安藤贵和先生怎么啦?」江川勇藏笑了笑,他看着宫下北说道,「这一点,宫下先生就不好奇吗?」「我应该好奇吗?」宫下北诧异的问道。 「我想,作为一个正常人,都应该会在这种时候感觉好奇吧?」江川勇藏笑道,「除非,这个人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不起,我想江川先生可能不了解像我这种人的生活,」宫下北抿抿嘴,说道,「我现在一个月的薪水是1200万日元,为了对得起这份薪水,我要考虑的问题很多,当然,都是与我工作有关的。 江川先生现在每月薪水多少?三十万还是四十万,能到五十万吗?知道为什么你的薪水这么少吗?就因为你总是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感觉好奇」江川勇藏的唇角抽了抽,继而说道:「就在一个小时前,安藤贵和在江北区立扇本中学校门前遭遇刺杀,法医在他的尸体上找到了72处刀伤」「什么!」地上的四个人顿时坐不住了,他们惊慌的跳起来,失声道。 「杀死安藤贵和的,是五个末成年的初中生,」江川勇藏继续说道,「他们已经在警署投案自首,按照他们的说法,之所以杀死安藤贵和,是因为他强奸了五人中名叫千夏丽子的女孩,是出于义愤」宫下北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他知道,这事里肯定出了纰漏,不然警察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 「我们给千夏丽子做了体检,结果显示她的处女膜破裂,的确是近两天与人发生过性关系,」江川勇藏说道,「不过,有意思的一点是,我们还在五个孩子的身上,发现了大笔的现金,总数多达1000万,而且是每人两百万,不多不少。 宫下先生,你不觉得这一点很可疑吗?」「江川先生,你这么问,是希望我帮你破案吗?」宫下北笑了笑,反问道。 「当然不是,」江川勇藏笑道,「我只是想提醒宫下先生,做事的手段不要太过分,不然的话,你可以躲过这次,却不一定能躲得过下一次」宫下北洒然一笑,并不搭腔。 「多有打扰,我们先告辞了,宫下先生,」江川勇藏只是在怀疑宫下北,他手里没有任何证据,那几个无知的孩子嘴巴严得很,因为是末成年,警方也不能审讯。 他也知道,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不了了之,但他还是要来警告宫下北一番,这家伙显然已经是警方的重点关注对象了。 「对啦,」走到警车旁边的时候,江川勇藏转过身,又说道,「就在安藤贵和被人杀死的时候,他的女儿也出了车祸,半个小时前不治身亡。 那孩子只有14岁,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当街杀死,这样……会有怨灵的吧?」话说完,他和同行的中年人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会有怨灵吗?真可怕!」看着警车走远,宫下北扭过头,看着四个静坐的家伙,耸耸肩,说道。 四个家伙面色惨白,他们哆嗦着嘴唇,迟疑了片刻,而后齐刷刷给宫下北行了个礼,转身狼狈的跑了。 「会有怨灵的吗?」目送四个家伙消失在视线内,宫下北嘀咕着念叨一声,原本的好心情一哄而散。 他倒是不怕什么怨灵,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罢了。 没了再去工作的心思,宫下北从口里摸出一包香烟,就那么漫步着穿过公路,站到了隅田川的岸堤上。 随后点燃一支烟,看着静静流淌的江面,陷入了沉思。 真田佳溆守在他身后,不敢吭声,而在公路另一边,四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也木头般的站在路边上不动,别墅内的门廊上,两个女人一跪一站,同样一动不动,就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样。 第二十三章:自动契约机这一站就是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宫下北是BB机的鸣叫声惊醒的。 真田佳溆从公文包里将BB机取出来,递给宫下北。 电子屏上没有电话号码,只有一个地址,最后缀着「赤本」的姓氏。 「走吧,板桥染井温泉」宫下北将BB机递还回去,说道。 染井温泉就在北区,离着这里不是很远,行车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车停在路边,宫下北一个人下车,朝温泉正门走去。 门扉上挂着今日休业的牌子,还有两个穿着黑色T恤衫的年轻人守在门口。 看到宫下北走过来,两个人也不阻拦,反倒主动替他将门推开。 门内,一个穿着华丽和服的女人守在那儿,宫下北进门后,她先是鞠躬行礼,这才用柔柔的声音说道:「宫下先生请跟我」宫下北鞠躬回礼,这才跟在女人的身后,朝大厅右侧的走廊走去。 走廊很幽深,七拐八拐的,最后,竟然进了一个露天的院子。 院子里植满了花木,还有一个很精致的木亭子,就在这个木亭子的边上,便是一个不大的温泉。 此时,这个温泉里就泡着一个膘满肠肥中年人,两个身材窈窕的赤裸女孩,正在给他擦背。 而在温泉边上,还有两个赤裸的女孩端着饮料和香烟,随时准备伺候他。 「呵呵,宫下来啦,」赤本一眼就看到了走进庭院的宫下北,他抬起金华火腿般肥硕的胳膊,招了招手,说道,「来,进来泡一泡,这里的温泉是我最喜欢的」「嗨!」宫下北看着这死胖子的那身肥肉就感觉恶心,但却不敢拒绝对方的邀请。 他正想找地方去换衣服,领路的女人已经走过来,伸手替他宽衣解带。 宫下北身上很快被女人扒了个精光,就连内裤都不剩,他迟疑了一下,就那么走到温泉池边上,迈腿跨了进去。 「年轻人就是好,」赤本就那么打量着他,直到他坐进水里,才叹息一声,说道,「我当年和你的身材差不多,可惜,现在再也不可能回去了」类似这种感慨的话,宫下北是绝对不会接的,因为怎么也接不好,而且,对方也没准备让他接。 「听说你遇到些麻烦?」果然,赤本紧接着问道。 「已经处理妥当了,」宫下北往身上撩了一捧水,说道。 他要在尽可能在赤本面前表现的从容一些。 前世,在调查大藏省丑闻的时候,他专门看过很多关于赤本的资料,对这个人的了解很深。 赤本这个人有些心理变态,他年轻时出过车祸,导致睾丸受创,虽然阴茎勃起没有问题,但却没能力让女人怀孕。 或许正因为这个缘故,使得他酷爱虐待女人。 另外,这家伙在用人上很有意思,他不喜欢那种对他唯唯诺诺的人,可以说越是在他面前保持谦卑的家伙,他越是看不起,越是懒得理会。 反倒是那些真正有本事,在他面前又能保持不卑不亢的人,最能得到他的重用。 宫下北就是要刻意在他面前营造出这样一种形象,当然,要做到这一点也很不容易,因为必须把握一个度。 不卑不亢并不意味着忤逆,他必须让赤本既欣赏他,又不会感觉到他难以控制。 「处理妥当就好,」赤本点点肥硕的大头,手指朝站在温泉边上的两个女孩勾了勾。 两个女孩欠身行礼,随即迈进池子里,坐到宫下北的身边,温柔的替他擦拭身子。 「我看你弄的那份改良书,」赤本继续说道,「很不错,不过,其中也存在一些问题」「请您指点」宫下北很随意的将手搭在身边女孩的大腿上,一边抚摸揉搓着,一边说道。 「你的改良措施很好,应该能够在最大程度上吸引住现有的客户,」赤本笑道,「不过,在吸纳新客户方面,似乎很难起到太大的效果,这一点,你考虑过了吗?」「是的,赤本先生,我考虑过了,」宫下北点头说道,「我现在的计划,就是先完成改良,夯实现有客户的忠诚度,然后再展开吸纳新客户的业务」「业务?」赤本好奇道。 「是的,一个全新的业务,」宫下北自信的说道,「一旦这个业务展开,我想,不仅能够起到吸纳新客户的作用,还能在最大限度上,将公司的经营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层次上」「说说你的想法」赤本说道。 「这项业务,我将它命名为『自动契约机』业务,」宫下北说道,「它的推广,依赖于一个全新的设备,自动契约机」「哦?」赤本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他说道,「自动契约机?」「是的,就像自动售票机一样,」宫下北说道,「客户只需要带着自己的实印,就可以在5分钟内通过自动契约机完成10万日元以下的贷款交易」「自动售票机?」赤本肥胖的身子坐直了,他的眼睛里闪着别样的光芒,说道,「机场的自动售票机?」「是的,赤本先生,」宫下北用力一点头,「我考虑过日本社会的现实问题,工薪消费金融近几年之所以停滞不前,就是因为日本人大都好面子,他们难以说服自己在别人的视线中办理贷款业务。 而自动契约机可以在整个借贷过程中,摒弃人的因素,客户不需要面对任何陌生人,只需要面对一台没有生命的机器,这将在最大限度上降低他们的顾虑,保住他们的面子」自动契约机这种东西,宫下北前世的时候,是在94年之后出现的。 这东西甫一出现,便立刻风靡全日本,大型商场、街头巷尾甚至是一些高速路的路边,都摆放着这种东西。 就像宫下北所说的,客户只需要带着实印,就可以通过自动契约机简单的完成10万日元以下的贷款业务,也能通过这东西完成还款销账的过程。 如此一来,整个借贷的环节就被一个自动契约机解决了,好面子的客户不需要面对任何人,也不用在别人面前用印、按手印、签字什么的,将他们借贷时的心理负担降到了最低。 「我们可以把自动契约机投放到不起眼或是人流较少的地方,」宫下北继续说道,「这样就能帮助潜在客户更好的避开别人的视线,从而解除他们的心防」赤本不说话,但他坐直的身子以及冒光的眼睛,都说明了他很看好这个业务。 「除此之外,自动契约机还能起到搜集客户的资料,」宫下北再添一个筹码,「所有在自动契约机上完成过交易的客户,他们的个人资料都会被机器记录下来。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有借贷需求的人,10万日元不一定能满足他们的需求,而这些资料,我们可以拿来转售给银行,他们可以筛选出资质较好的客户,做有针对性的贷款推广」「这种……自动……契约机,能搞得出来吗?」沉默了一会儿,赤本思虑着问道。 「可以,相应的技术都是采用的自动售票机的技术,」宫下北说道,「只有少许地方做了些改动,我已经注册了相关的专利,准备最近找一家电子设备会社去制作样机」「不用找了,」赤本一摆手,说道,「我给你安排一个。 和光市新仓2丁目的中村电子株式会社,明天……不,今天下午,我让中村会长去见你」「嗨!」宫下北躬身说道。 「宫下啊,我很看好这个业务,」赤本伸手揽住身边的女孩,借助她的力量支撑,从温泉里站起来,说道,「这是一个很有前景的项目,你要给我盯紧了,办好了,不要出任何纰漏。 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提出来,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嗨!」宫下北应了一声,随即,抬头看了一眼赤本,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呵呵,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赤本笑道。 「赤本先生,请允许我放肆的提一个要求」宫下北垂头说道。 「说吧」赤本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说道。 「是这样的,赤本先生,我希望,将来如果成功的话,自动契约机的贩售中,能不能分润我一些股份」宫下北深埋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就这样?」赤本的眉头舒展开,轻声笑道。 「是的,赤本先生」宫下北说道。 赤本才不关心自动契约机本身的买卖有多大利润,他关心的是这东西本身的价值,在他看来,这东西的出现,必然会引发小额借贷金融领域的一场革命,如果他能将这个东西掌握在手里,应该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一些商业上的对手排挤出去。 这些才是赤本需要的,至于说宫下北的要求,那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不用分润那部分利润,只要成功了,宫下啊,所有的利润都是属于你的」在水里走了两步,赤本笑道。 「谢谢赤本先生,我一定会努力的!」宫下北装出一副感恩戴德样子,躬身道。 「我想你会努力的,宫下君,」赤本低头看着他,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在称呼上用了「宫下君」,而不是简单的「宫下」,「因为你很清楚,像我们这样丑陋的人,在日本这个社会里,如果不努力的话,是根本不会有什么活路的」赤本伸出手,一把揪住旁边一个女孩的头发,就那么硬生生将她拽到自己身边,继续说道:「像这种漂亮的女人,连看都不会看我们一眼,所以,请努力吧,宫下君,我很乐意看到你的成功,和我一样的成功」话说完,他一脚将手中抓住的女孩踹倒在温泉池子里,嘴里哈哈大笑着爬出池子,拖着肥硕的身躯朝入口走去。 「这几个女孩子,都是给你准备的」背对着宫下北,赤本一边费劲的走着,一边大声说道,「宫下君,不要客气,今天你就痛痛快快的操她们吧,一定要让她们四个全都走不了路才行,哈哈哈……」第二十四章:温泉混战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宫下北的唇角抽了抽,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理解这个死胖子了,这家伙的确是有些心理变态,而这份变态,来自于他末发达时所遭受的歧视和冷遇。 赤本说的没错,日本的社会从来不会怜悯弱者,谁可怜谁该死,这就是弱肉强食的规则,性格内向的人会被排斥、懦弱的人会被排斥、身世悲惨的人会被排斥、外貌丑陋的人同样也会被排斥。 一个外形不好的人要想成功,要想摆脱社会底层的生活,如果没有背景的话,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艰辛,承受更多的冷眼和歧视。 前世的宫下北受到的是基于民族认同的一种歧视,而赤本年轻时受到的则是基于外貌丑陋的一种歧视。 赤本说他们两个人很像,是因为宫下北丑陋,可对于宫下北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丑陋算多大事,倒是前世的经历,令他对赤本的感慨有诸多的认同。 如今的赤本根本不把人当人看,这是因为年轻时,或者说是发迹之前,很少有人拿他当人看。 宫下北现在同样不拿人当人看,那是因为前世很少有人拿他当人看。 都是怀着愤世之情的人,从这一点上说,两人的相似之处还真是挺多的。 既然是赤本命令他搞这几个女人,宫下北也没啥好客气的,在温泉池子里一把抱住那个被踹倒的女孩,把她顶在池子边缘,分开她的双腿粗暴地插了进去。 那个女孩很配合的抬起双腿,借助水的浮力夹住男人的腰,这样能够让阴茎在里面插的更深入一些。 宫下北大发神威地撞击着女人的身体,同时张开嘴啃咬着那饱满的胸脯。 但是没过多久,宫下北就感到自己后继乏力了,他两腿都有些发软,明显有种体力不支的感觉。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在女高中生身上折腾的太厉害,储存的体力和精液全都消耗掉了,现在又要搞四个女人,体力已经透支了。 宫下北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实在是没胆子拒绝赤本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咬牙坚持,在这个女人的体内射了一发。 宫下北泡在有硫黄味道的温泉里,召唤来穿和服的女仆,让她给自己点支香烟,心里急忙想着对策。 一支烟抽完以后还真让他想到了办法:「你们这个应该有电动假阳具吧,去拿一个过来」「嗨」女仆答应一声,没过多久就取来一支粗大的电动假阳具,这东西是用橡胶制成的,前端是龟头的造型,杆身布满了橡胶颗粒,只要按下开关就会震颤扭动。 宫下北抓住一个肌肤白嫩的如同奶脂一般的女孩,把她的双臂扭转到背后,用毛巾卷在她的两只手碗上,捆绑起来。 女孩在水里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屈服了,大概事先有人警告过她们不许反抗,必须服侍好这个男人。 宫下北把这个双手失去自由的女孩搂在怀里,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扭过来,在她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会。 等这个肌肤白嫩女孩平静下来之后,他让这个女孩背靠在自己怀里,从后面握住她的两只乳房,揉捏玩弄着。 那一对已经骚痒勃起的乳头,被宫下北的手指捏弄时,女孩不由得发出哼叫声。 不过她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用被绑在背后的双手,握住男人的肉棒,两只玉手来回搓揉套弄着。 宫下北一面抚摸着她的头发,一面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也感觉到了吧,我这几天体力消耗很大,现在射一次后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先用电动假阳具让你泄一次」女孩轻轻地点点头,她也明白不能违抗赤本的命令。 「那么,你上来吧」宫下北拉着她的手臂,让她趴在温泉池边的台子上,女孩离开水池时,雪白的肌肤已经变成粉红色,摇摇摆摆地没有力量站稳。 宫下北搂住女孩的腰,在那又热又湿淋淋的大腿根部,亲吻了一口:「把腿分开大一点」他用电动假阳具的前端,在女孩的那条肉缝上,前后挤压轻轻摩擦着。 骚痒感迫使女孩忍不住扭动屁股分开大腿,宫下北乘机把电动假阳具插进她的阴道里,打开电动开关。 「啊!」女孩惊叫一声,假阳具在体内摩擦的快感,让她主动的挺起屁股前后摇动着,阴蒂上那颗小肉粒也迅速充血膨胀。 宫下北用手拉了一下,感受到假阳具被阴道肌肉夹的紧紧的,他故意的先拉出来,再插进去,或是在洞口小幅度的抽插。 女孩发出了越来越大的浪叫声,雪白裸体像蛇一样扭动着。 宫下北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摸到那个挺起的阴核,用手指捏住来回搓揉,女孩的四肢都开始颤抖,快活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再快一点……求求你……让我泄了吧……」宫下北把假阳具深深插进她的阴道里,再快速的拔出来,连续的重复了几次。 女孩在陶醉中身体向后仰,屁股高高挺起,嘴里发出沙哑的叫声,阴道里也喷出大量透明的汁液。 两个穿着和服的女仆走过来,将已经瘫软在地的女孩,小心的抬了下去。 宫下北继续用同样的办法,把剩下几个女孩绑起来,玩弄到高潮不断。 就在温泉池上方的阁楼上,赤本透过隐蔽的窗棱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一个赤裸着身体的美艳少妇正跪在他脚下。 赤本肥胖的大脸涨红着,一只手使劲按着女人的后脑,将她的脸埋在自己两腿之间。 他对坂卷松男说的并不是假话,他真的很喜欢宫下北,当然,这种喜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欣赏,至于原因,也很简单,他能从宫下北的身上看到年轻时的自己。 人上了年纪,总会习惯性的沉迷与回忆之中,回忆自己年轻时的种种,以此来弥补自己各方面能力衰退所带来的遗憾。 宫下北很丑陋,却很有野心,同时,也很有能力,从他的身上,赤本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除此之外,他那常人难以理解的变态思维,又让他将宫下北这个年轻人带入了自己的思维中。 看着宫下北在温泉中大杀四方,粗暴的凌虐着那几个女孩,赤本竟然前所末有的亢奋。 冥冥中,他就像是回到了年轻时代,那时候,他也有这么强盛的精力,也能把那些女人收拾的哭爹叫娘的。 可惜,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今天情况有些不同,看着楼下的春宫戏,赤本竟然前所末有的持久。 直到温泉中,宫下北把最后一个女孩玩弄到升天,他才打着哆嗦,酣畅淋漓的喷射在少妇的嘴里。 楼下,大获全胜的宫下北,像丢弃破烂一般将身边的女人推下温泉,自己挺身站起,大跨步的走出温泉,很快消失在赤本的视线中。 变态的死胖子竟然遗憾的叹息一声,将胯下的女人一脚踢开,有些艰难的站起身,一步步挪到身后那张榻榻米上,喘息着瘫坐下去,拿过桌上的半支雪茄,叼在嘴里。 「真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啊,」雪茄没有点燃,只是那么叼在嘴里,赤本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回味般的笑意,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回想起刚才那种全身血液流速加快的感觉,赤本竟然有了几分迷恋上瘾,在那一刻,他甚至感觉年轻的活力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伸手拿过桌上放着的那个铃铛,赤本轻轻摇了一下,随着叮的一声响,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安排人盯着他,」没有回头,赤本就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24小时盯着他,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记住,不要被他发现了」「嗨!」身后的人影鞠躬行礼,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之前,赤本的确很看好宫下北,但那种看好只是基于两人同样的丑陋,基于彼此类似的命运,而现在,他是真的很看好宫下北了,而这种看好,是一种能力上的重视。 两种重视,性质完全不同,所以,赤本需要盯紧宫下北,他要看看这个年轻人的秉性、处事方法、做事手段,看看他是不是有能力撑起更重要的工作。 第二十五章:心理障碍的别称中国的文化历史悠远,博大精深,语言精简凝练,成语这东西,简单的四个字,就能把一件事说的清楚透彻。 就像对贪欲的形容上,得陇望蜀,饱病难医,溪壑无厌等等等等,都说明的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得了个一,就想再把二拢在怀里,眼睛却还盯着那个三。 随着对野口会工薪消费金融业务的控制,宫下北的欲望也在一步步膨胀,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这一点,但他并没有想着对这份贪欲加以控制,与一般人的想法不同,他认为贪欲是催逼人进步的动力,正是靠着这份动力,他才能义无反顾的向前迈进。 ……又是一个清晨,太阳还末从东方天际处升起来,海天相接的地方,一抹鱼肚白才刚刚浮现。 别墅二楼的客厅里,露台前的落地窗内,宫下北一手揪住浅井荔香的发髻,一手抓住落地窗上雪白的窗帘,用俯视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女人。 浅井荔香就那么跪在地上,仰着头,水汪汪的媚眼始终迎着宫下北的视线,就那么用青笋般的两根手指,将刚被颜射在脸上的精液,一点点涂抹在整张脸上,就像是在那张艳丽的脸上贴了一层面膜。 「贱货!」宫下北沉声骂了一句,揪着她的发髻将她推到一边,说道,「去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浅井荔香一声不吭,她将身上被扯乱的和服胡乱裹了裹,也顾不上清理身上的狼藉,就那么飞快的进了浴室。 在转身背对着宫下北的时候,她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笑容,那笑容中透着一股令人诧异的幸福。 看着她近乎裸露的身体消失在浴室门口,宫下北摇摇头,心道:这也是个心理变态,貌似自己越作践她,她就越兴奋。 难道自己有吸引神经病患者的基因?还是说这个国家精神病患者太多了?宫下北有些不解。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不一会儿,浅井荔香已经脱掉自己的衣服,屈膝跪在浴室门口。 这女人就是不爱说话,出了每天出门时、回家时的问候之外,宫下北听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嗯嗯嗯」、「啊啊啊」。 知道浴室里的热水准备好了,宫下北迈步走过去,才刚刚走进浴室,就听到外面传来浅草绫细弱但却不容置疑的声音:「让我来吧,拜托了!」转过身,就看到浅草绫正站在浴室门外,她已经将腰间的腹带解了下来,正交到浅井荔香的手里。 微不可查的笑了笑,宫下北明白,这个懦弱的小妞,也开始捍卫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了。 这就是个很传统的日本家庭女人,全职太太,她不敢去触碰男人的权威,在自己男人的面前,甚至有些卑微,可是在家里,她却将女主人的位置看的比天还重。 她不敢对男人带回家的女人大吼大叫,甚至不敢撕破脸,但她会时不时用一些细节性的东西来提醒对方,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几个女人之间的事情,宫下北不会插手,那不符合日本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做派。 浅井荔香显然没有与浅草绫争抢什么的意思,她就乖乖的跪坐在那儿,将对方递过来的和服抱在怀里,但是她也不走,始终就跪在那儿。 这女人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她看轻自己,所以认为每个人都在看轻她,只有在宫下北和她做爱的时候,她才会感觉到一种变态的快慰。 如果细想的话,类似浅井荔香这样的女人,还真是挺可怜的。 她没有任何谋生的技能,没有工作过,不知道怎么养活自己。 可是呢,她又死了丈夫,没了亲人,还没有任何存款,她甚至没有在任何银行开过户。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宫下北之外,甚至都没有人认识她,知道她,一旦离开这个家,她如果不依附另外一个毫不了解的男人,根本就没有活路可言。 最可悲的是,即便是死在街头上,这个存在着数十亿人口的世界上,都不会有人施舍她半点思念。 她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死的时候,则是悄无声息的消失。 死亡的可怕并不在于死亡本身,而在死亡之后,却没能在这世界上留下一丝丝印记。 这栋位于隅田川江边的豪华别墅里,住着三个女人,浅草绫依恋于宫下北,浅井荔香依附于宫下北,真田佳溆则是依靠于宫下北,这种复杂的关系,令这个特殊的家庭看起来很奇怪。 从浴室里出来,宫下北在浅草绫的服侍下穿上衣服,坐到沙发上的时候,浅井荔香将一个巴掌大的小本送到他面前。 这是让他写上中午想吃什么,宫下北没有接,很随意的摆了摆手。 一旁的浅草绫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不接本子就意味着他中午不回来吃了,同样,也就意味着她们没了那份准备午餐的乐趣。 「今天上午我不去工作,」宫下北看着她,说道,「你们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咱们去涩谷,我带你们四处转转,中午就在外面吃」浅草绫愣了一下,片刻后才欣喜的应了一声,起身跑去换衣服了。 「去吧,把脸弄干净,今天你也一块去」宫下北又看了看浅井荔香,说道。 十几分钟,一家人收拾停当,出门上车。 依旧是真田佳溆充当司机,宫下北和浅草绫坐后座,浅井荔香坐副驾驶座,至于随行的四名保镖,则乘坐另一辆车跟随其后。 涩谷,这年头东京最好也是最繁华的购物地区,不论是引领时尚元素的中央街,还是大牌云集的代官山,亦或是年轻人最喜欢的原宿,都已经形成了规模,是最佳的购物区域。 如今的宫下北虽然算不上多么富裕,但却绝对不缺钱用了,他也不是吝啬守财的人,既然有空闲,当然要在自己的女人身上花点钱,也免得她们对自己心生怨艾。 女人嘛,很多时候都是需要哄的,宫下北没有哄女人开心的那份心思,他是大男子主义的坚定奉行者,但话说回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偶尔让自己的女人开心一下,他还是办得到的。 逛了一个上午,四个随从的手里都拎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宫下北才提议去韩之厨房吃午餐。 韩之厨房是一家烤肉店,那里的神户牛肉非常地道,当然,价格同样「地道」。 前世的时候,宫下北只来这个地方吃过一次,就是在他决定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天。 这家烤肉店的生意很火爆,座位都需要预订的,宫下北此前没有准备,自然也没有预订。 不过,这年头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更没有黑帮拿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安排一个随从拿着钱去找店堂经理谈,不过三两句话就把事情搞定了。 经理一脸为难的将他们领入一个有六七张长矮桌的包厢里,把他们安顿在最靠里的一张桌子上,而后反复强调,这个包厢已经有客人预订了,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快点吃,吃完了快点走。 宫下北倒是也不介意,他是个讲道理的人嘛,今天毕竟是他没有预订,强行占了一个桌子已经很失礼了,难道还能跟人家店堂经理起冲突?招呼四个随从也入座,宫下北要了几瓶清酒,在等着服务员上肉的时候,店堂经理已经满脸赔笑的领了一伙人进来。 这些人应该都是属于某个公司的,估计是中午出来聚餐,一个个不管老少,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说话非常客气,对于经理在自己的预约包厢里安排了别的客人,也不是很在意。 其中领头的几个,反倒很客气的同宫下北他们打了招呼。 包厢里很快坐满了人,气氛也变得喧闹起来,那些穿着西装的家伙们吵吵嚷嚷,尤其是几个年轻一些的,时不时会偷偷转过头来,朝宫下北这边瞟上两眼。 当然,这些人肯定不是在看宫下北的,看他这个丑汉只会影响胃口,人家看的是他身边的三个女人,各具风情的三个女人。 浅草绫容貌清秀,吃东西都是小口小口的,喝东西的时候,则会把嘴掩起来,标准的邻家小妹形象;浅井荔香却是个艳丽的熟妇,只看她那张脸,看她那轻轻蠕动的性感红唇,就能带给人太多的幻想;当然,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真田佳溆,她穿着米黄色的紧身绒线裙,两条雪白如脂的大长腿勾人魂魄。 宫下北能够察觉到那些男人的目光,不过他并不介意,那些家伙最多过过眼瘾,或是在脑子里幻想一下,而真正能睡到她们的,只有自己这个丑八怪。 不过,就在五六分钟后,宫下北原本很平静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他眯眼看着靠近门口桌上的一个家伙,一双阴鸷的眼睛里浮现出凶狠的光。 那家伙是个挺帅气的男人,二十四五岁左右,穿着一身茶灰色的西装,领口打着白色条格的领带。 这个人宫下北认识,他叫细川傧,一个毕业自早稻田大学的高材生。【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26-30) 第二十六章:第一个报复者之所以认识这个家伙,还是得益于前世。【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细川傧是在95年与宫下北成为同事的,最初,这个年轻人表现的谦逊有礼、低调内敛,他甚至主动要求做了宫下北的徒弟,跟着他学习一些工作上的经验。 那时候的宫下北也很喜欢这个守礼的年轻人,不仅实心实意的带他,还时不时的请他吃饭,在家里宴请他。 不过,短短三四年之后,学历硬扎,又很会来事的细川傧便得到了提拔,他成了课长,成了宫下北的上级。 自此,这个家伙就暴露出了他的本性,不仅在对待宫下北的时候颐指气使,动辄喝骂,甚至还在一次家宴中试图奸污宫下北的妻子——尽管那女人也不是好东西。 经此一事,两人彻底闹翻,细川傧就开始给宫下北穿各种小鞋,给他各种羞辱。 前世的种种经历在眼前逐一浮现,宫下北以为那些记忆已经远离自己了,可如今再次回想起来,才发现它们竟然仍旧是那么的清晰。 「咔吧!」想到气恼处,没有控制好力道,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 这声音不大,却将同桌的一行人都惊住了。 不仅几个女人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就连四个随从都挺直了腰杆,目光汇聚到宫下北的身上。 从思绪中醒转过来,宫下北丢掉手中折断的筷子,又看了一眼门口处正给一个中年人敬酒的细川傧,一对小眼睛里尽是阴霾。 四个随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齐刷刷把手探到腰间,这些家伙不可能有枪,但身上都会带着肋差,也就是短刀,眼前这情势,宫下北只要开口,就有人要流血。 不过,宫下北可没有那么冲动,他是黑社会不假,可黑社会又不是杀人犯,他没必要为了这么个小人物给自己招惹麻烦,要对付现在的细川傧,他有的是办法。 重新从竹筒里取了一双筷子,随手在桌上一磕,宫下北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说道:「吃饭!」众人重新开动,只是和刚才比起来,每个人都加了一份小心。 没多长时间,宫下北再次放下筷子,双手撑着膝盖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迈步朝门口走去,其余人急忙起身,安静的跟在后面。 「请,这些朋友上10瓶清酒,我来结账,」走到门口,宫下北对守候在那的服务生说了一句,随即,又转过身,双手合十,朝包厢里喝酒的一干人说道,「给诸位添麻烦了,谢谢」听说他要送酒,又鞠躬行礼道谢,一众聚餐的人纷纷还礼。 「细川君,」宫下北看向细川傧,笑道,「后会有期」「哦,你认识我?」细川傧被他弄的一脸懵逼,下意识的脱口说道。 「细川君,太失礼了」一个中年人估计是细川傧的领导,见他也不还礼,还那么傻愣愣的问这种问题,禁不住语气不快的呵斥道。 「啊,非常抱歉!」细川傧回过神来,急忙躬身行礼。 宫下北并不介意,他又向众人微微鞠躬,这才转过身,扬长而去。 「哎,细川君,你的这位朋友可真是阔绰」等到他们一行人离开,包厢内呵斥细川傧的中年人感慨道。 「是啊,是啊,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众人附和,的确,日本人并不怎么喜欢请客吃饭,能一下赠送十瓶清酒,真是很大方乐。 细川傧仍旧是一脑门的官司,他可以发誓,自己是真的不认识那个丑陋的家伙啊。 从烤肉店里出来,宫下北站在路边,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这才扭头看向刚刚走出来的地方。 一名随从显然看出他有话要说,赶紧凑过来,小声说道:「先生」「记住刚才那个叫细川傧的家伙了吗?」宫下北夹着烟的手停在胸前,沉声说道。 「记住了,先生」随从垂头说道。 「告诉福冈君,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让这个家伙倾家荡产」宫下北语气冰冷的说道。 他口中所说的福冈君名为福冈明昊,是野口会外围组织福冈组的组长。 福冈组原来也是野口会的核心组织,但是两年前,被切割出来,组成了一个看似独立的会组,至于原因,很简单,这个会组是专门负责「博徒」生意的,太脏了。 自从《暴力团对策法》出台以来,各个指定暴力团为了躲避警方的打击,都将类似的组织从核心组织中切割掉了。 所谓「博徒」生意,实际上就是赌博的生意,当然,它也涵盖了各种各样的偏门生意,比如说组织卖淫、销售毒品、敲诈勒索什么的,都属于这个范畴。 这类生意,即便是在黑帮组织内部,也是很受鄙视的,那些正式成员会将做这类生意的家伙称为「クズ」,也就是窝囊废,人渣。 就拿福冈明昊来说,他是福冈组的一代目组长,原本在野口会内部,他的地位与宫下北是差不多的,可是,如果坂卷松男召集会议,宫下北的位置是在坂卷松男右手边的第一排(左手边是各级行动队的负责人),而福冈明昊则只能待在右手边的第二排。 这是地位上的差距,是很显眼的。 宫下北要报复细川傧,找福冈明昊是最好的,别看这家伙的地位低下,可手底下的能人却是多得很,当然,是指那种人渣能人,走歪门邪道的高手。 这些人精于诈骗、设套,就细川傧这种刚刚离开学校不久,才走上社会的年轻人,只要被这些人盯上,分分钟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对细川傧这种小人物,宫下北是不会亲自在他身上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他相信福冈明昊是个明白人,这件事交到他手上,他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做的。 宫下北的猜测一点错都没有,一行人回了住所,中午,宫下北没有出门,就在住所睡了个午觉,下午整理一下最近几天的工作记录,到了黄昏,天色刚暗下来的时候,福冈明昊就来了。 与一般的想像不同,今年刚刚32岁的福冈明昊并不是那种凶神恶煞般的人物,恰恰相反,仅从外貌上看,他应该算是一个美男子了。 瘦高的身材,一身得体的白色西装,修剪的一丝不苟的短发,白净的面皮搭配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像教师多过像黑社会。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五官很清秀,像个女孩子一样,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娘气。 实际上,更加令人感觉惊讶的还是福冈明昊的个人经历,他的履历很奇葩。 福冈明昊曾经是一名关西的警察,而且在警察学校接受过培训,7年前,也就在他接受完警察学校的培训之后,按照规定,他因为是单身,必须单位提供的宿舍。 警察们的宿舍一般就是单人间,可福冈明昊的运气不太好,被分到了一个双人间,同寝室的另一个人是他的学长。 这样一来,按照资历划分,他的学长就成了寝室的部屋长,而他则是部屋子。 当时的福冈明昊还年轻,小模样长的那叫一个俊俏,化上妆、穿上裙子,就是个小美女了。 而巧合的是,同屋的学长竟然是个同性恋,各种手段,各种方式的对他进行骚扰。 两人就这么相处了几个月,其间的故事无人得知,反正最后是福冈明昊狠狠给了那位学长一刀,给他弄了个肺穿孔,险些死了。 由此,福冈明昊从警察摇身一变做了阶下囚,做了两年牢,出来之后就做了黑社会。 他最初是在新宿的歌舞伎町做「案内人」,因为人长的漂亮,手底下很是聚拢了一些卖身不卖艺的学生妹、家庭主妇,他跑单帮,赚的倒是也不少。 歌舞伎町是什么地方?销金窟啊,类似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黑帮的存在?幸平一家、极东会、山口组、千叶联合,这是控制着歌舞伎町的四方势力。 福冈明昊当时混饭吃的地方,主要就在极东会控制的一番街,而极东会这个组织,那可是指定暴力团名录中排在最前面的,不是说它势力大,而是它足够狠。 在一次介绍生意的时候,福冈明昊连同他带着的一个女孩子,被极东会的人掳走了,那女孩子被十几个人轮暴的一整晚,而他则被砍掉了右手。 那次事件之后,福冈明昊算是明白了规则,他选择加入了幸平一家,以每月缴纳所得过半的代价,换取了幸平一家对他的保护,后来,因为能干,又成为了幸平一家的正式成员。 后来,住吉会挺进东京,幸平一家以联合的形式加入住吉会,随后开始与违法生意做切割,福冈明昊又转隶野口会,得到了现在的身份。 别墅一楼客厅的榻榻米上,宫下北跪坐在主座上,对面就是同样跪坐的福冈明昊,浅草绫给两人上了茶,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宫下君,这是我今天搜集到的一些情报,」等到浅草绫退到一边,福冈明昊才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桌面上,轻轻推到宫下北的面前。 第二十七章:破落的中村会社档案袋里,是有关细川傧的一些资料,这都是一个下午的时间里,福冈明昊安排人搜集到手的。 宫下北将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就那么摊在桌子上。 一大堆零碎的东西,里面有十几张照片,还有一些手写的东西以及一些文件。 宫下北先将那些照片拿起来,一张一张的摆放在桌子上。 这些照片全都是偷拍的,里面出现频率最高的,自然就是细川傧本人,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人。 女人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容貌清秀,留着一条马尾辫,与细川傧站在一起,倒是颇有几分郎才女貌的般配。 伸手在女人的身上指了指,宫下北问道:「这个人是谁?」「宫下君,这是细川傧的末婚妻,」福冈明昊说道,「她叫今丼花衣,与细川傧是早稻田大学的同学」「哦?有什么背景吗?」见他表情严肃,宫下北问道。 「那倒是没有,」福冈明昊摇头说道,「不过,她是个实习记者,隶属于朝日新闻报社」「怎么,你怕她惹来麻烦?」听说对方不过是个实习记着,宫下北冷冷一笑,说道。 「啊,不,您误会了,宫下君,我并没有这个意思,」福冈明昊急忙解释道,「我已经制定了一个针对细川傧的计划,今天前来拜访,就是想请宫下君品鉴一下这个计划,看看是否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什么样的计划,说来听听」宫下北点点头,说道。 「就在这里,我已经详细的写下来了,」福冈明昊伸出双手,从宫下北面前的那些文件中抽出一份,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 宫下北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这才伸手将文件拿过来,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福冈君请喝茶」「谢谢,」福冈明昊弓腰道谢,小心翼翼的将面前的茶杯端了起来。 福冈明昊对这件事的上心是看得出来的,不仅利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搜集到了这么东西,甚至专门做了一个计划撰写下来,当然,这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这个美男子在野口会内地位的确很低,对宫下北他都得可劲的巴结。 将福冈明昊丢在对面喝茶,宫下北仔细看了看他写的这份计划。 不得不说,作为野口会「博徒系」外围组织的首脑,福冈明昊在设置诈骗套路这种事上,确实有着丰富的经验。 这个计划说起来很简单,其实就是一个借贷陷阱,本着参与者越少,越容易得逞且不容易被警方查出破绽的原则,福冈明昊按在进这个计划中的人只有两个。 这两个人,将会在末来几周时间内,将高达7亿日元的债务扣在细川傧的头上,不光要让他倾家荡产,还得让他锒铛入狱。 「下个月1号是细川傧新婚的日子?」宫下北放下计划书,看向对面的福冈明昊,问道。 「是的,宫下君,就是两周后」福冈明昊赶紧放下茶杯,回答道。 「计划执行的速度要加快一些,」宫下北说道,「我和这个细川傧有大仇,既然下个月1号就是他新婚的日子,那我总要为他准备一份新婚大礼,我想,这笔债务就是一份很好的礼物」「嗨!我会努力的」福冈明昊歪头想了想,最终还是躬身回答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福冈君,这件事拜托你了」微微躬下身子,宫下北说道。 「嗨!」福冈明昊急忙应道。 送走了福冈明昊,宫下北换了身崭新的西装出门,今天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充当司机的仍旧是真田佳溆,开的车则是赤本送的那辆奔驰,车后仍旧是跟着四名随从,那是宫下北的保镖。 车子从隅田川江边的别墅出发,直奔和光市,宫下北要去赤本所说的那家中村电子株式会社看看,顺便将「自动契约机」的代工事宜谈妥。 赤本对这件事很重视,之前已经安排人来催过他一次了,让他尽快把样品拿出来。 中村电子株式会社规模并不大,只是一家拥有四五十号员工的小型企业,会社总裁名为中村康二,今年不过四十五六岁,在搞电子元器件这方面是一把好手,前几年,他的这家会社也曾经辉煌过。 不过,搞电子元器件的好手,却不已经精于经营,这家伙在搞实业发了一笔财,前两年却学人家去投资不动产,在小赚了一笔之后,竟然借贷去投资了港区的青木大厦项目,结果,一下亏了几个亿,算是彻底破产了。 幸运的是,中村康二除了这家企业之外,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妻子,还有一个很漂亮女儿,面对家破人亡的威胁,中村康二将他的妻子和女儿都送到了最大债权人赤本原介的床上,任由赤本那个可以做他父亲的死肥猪当着他的面拿他妻女淫乐,这才保住了这家会社。 原本,中村康二还想着将会社经营好,将来还上那笔巨额的借贷,将自己的妻女救出火坑的,可谁承想,这两年日本的经济持续不景气,他的会社经营困难,还款的事已经变的遥遥无期了。 簇新的奔驰车停在一栋破破烂烂的二层小楼前面,宫下北皱着眉头,隔窗看了一眼楼上悬挂的那个牌子:「中村电子株式会社」,再往两侧看看,楼后应该是有一个很宽敞的厂区,只是厂区外的围墙已经破败不堪。 说实话,看到这个破厂的样子,宫下北脑子里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调头走人,他连跟中村康二见面的兴趣都欠奉,不过话说回来,这毕竟是赤本推荐的会社,他现在还真没胆子就那么扭头不顾。 推门下车,宫下北深吸一口气,别说,这里已经是山区的外围了,空气倒是挺清新的。 小楼入口处,一个谢顶的老头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灰色西装,面色拘谨的站在那儿,看到宫下北下车,似乎还犹豫了一下,这才迈步迎上来。 「请问,是宫下先生吗?」走到近处,这个满脸皱纹、眼泡浮肿的老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的,我就是宫下北」宫下北微微欠身,说道。 「啊,宫下先生,我是中村康二,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老头颤颤巍巍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宫下北愣了一下,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中村康二不过才四十多岁,可眼前这个家伙,怎么看都得有六十多了吧?他是中村康二?他的心里犯着狐疑,不吭声,中村康二就那么九十度的弓着,没一会儿额头就冒了汗,整个身子都开始打摆子。 「啊,初次见明,请多多关照」宫下北回过神来,见老头还弓着腰,赶紧还礼说道。 他看得出这老头也是可怜人,和那些混黑社会亦或是前世与他有恩怨纠葛的人不同。 就像宫下北经常挂在口头上的那句话一样,他是个讲道理的人,这老头与他没有恩怨纠缠,也没有利益纠葛,身上也没有什么他想要谋取的东西,他没必要为难人家。 「宫下先生,」终于直起了腰,中村康二剧烈的咳嗽一番,面色有些惨白的说道,「咳咳……之前,叶山先生已经交代过了,说您会过来看看,我已经做了准备,您有什么吩咐,直接交代给我就好了」他口中所说的叶山先生,名为叶山智京,是赤本的秘书。 「谈不上吩咐,」宫下北笑了笑,说道,「只是我有一笔生意想跟中村先生谈一谈」「咳咳……宫下先生尽管吩咐」中村康二又是鞠躬,嘴里坚持道。 「中村社长,你看,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宫下北看着对方鬓角处雪白的头发,叹口气说道。 「啊,非常抱歉,是我失礼了,」中村康二急忙鞠躬道歉,同时说道,「请,宫下先生请跟我来」跟在老头的身后,宫下北与真田佳溆进了那栋破败的办公楼。 楼里相对来说还整洁一些,只是走廊内光线昏暗,连个灯都没亮,走廊两侧,有些房间的房门上,竟然还贴着封条,仔细看看,封条上的字迹竟然是「东京地方法院」,不用问,这是资产封存的封条。 中村康二将两人引进一家宽敞的会客室,请两人入座,又开始忙活着给两人沏茶。 宫下北四处看了看,屁股下面坐着的沙发尽管很老旧了,但绝对是高档货,皮质很好,地上的地毯也是好东西,只不过脏污了,由此可见,当年这个会社的确曾经辉煌过,只是如今已然风光不再。 正对着沙发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张巨幅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子年轻帅气,意气风发,眉宇间依稀能看到那老头的影子。 看着须发皆白、谢顶严重的中村康二佝偻着身子,用一把半新不旧的水壶给两个茶杯里蓄水,宫下北心中难免有些感慨——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一个人失败后的下场第二十八章:破火的日本,脊梁断掉的人自从泡沫经济破火以来,日本的经济就坠入了低谷,受到冲击的不仅仅是不动产行业以及金融行业,就连实业也是如此。 当然,这些还只是最基本的,泡沫经济影响到的还不仅仅是日本的经济,还有日本的社会伦理,近十年的不动产泡沫经济,将整个日本社会的价值观都改变了,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近乎野蛮的不动产、金融投资上,却将原有的「精益求精」、「注重技术」的观点抛弃了。 看看中村康二,原本是一个很好的电子元器件工程师,如果他专注于实业,专注于他的会社发展,他现在是什么样恐怕并不容易猜测。 可是呢,不动产的泡沫将他的精力从会社身上吸引开了,他放弃了对实业的关注,转而去搞貌似盈利更多、更赚钱的地产投资了,最终落得了这么个下场。 从某种程度上看,中村康二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日本社会中一类人的代表。 等着中村康二颤颤巍巍的将茶水送过来,宫下北就看到他脏兮兮、指甲盖里都是黑泥的大拇指,竟然都戳到茶水里去了,这样的茶他可真是没兴趣喝。 扭头给拿着公文包的真田佳溆使个眼色,宫下北说道:「中村先生,既然你知道我们过来的目的,那就先看看图纸吧」真田佳溆将公文包打开,从中取出一个文件袋,交给中村康二。 这个明显早衰的家伙也不吭声,哆嗦着手将袋子打开,从中拿出几张图纸。 这些图纸都是宫下北找人画出来的,是自动契约机的结构图。 这玩意其实完全参考的是自动售票机的结构原理,有所改动的地方非常少。 眯着眼睛,将结构图拿的远远的,中村康二瞅了一会儿,问道:「宫下先生是打算把它做出来吗?」「对,先要一个样机,」宫下北说道,「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可能需要一个月」中村康二小心的说道。 「这么久?」宫下北皱起眉头,问道。 「这个,宫下先生,不瞒您说,要做这个东西并不难,」中村康二表情尴尬的说道,「只是,只是我手里没有材料」「这里面应该没有什么稀罕的材料吧?」宫下北接着问道。 「是没有稀罕的材料,可那也是材料啊」中村康二搓着双手,悻悻的说道。 宫下北明白了,感情这家伙手里连这点钱都没了,那还生产个屁啊!「那算啦,」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厌烦,宫下北站起身,说道,「我再到别处试试」「不,宫下先生」见他起身要走,中村康二膝盖一软,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他满脸哀求的说道,「这并不需要太多钱,您只需要稍稍支付一笔不超过50万日元的资金,我就能把这个样品做出来。 宫下先生,请您把这个机会留给我,求求您!」这么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竟然说哭就哭,而且一哭眼泪鼻涕就都下来了,宫下北甚至亲眼看到一个硕大的鼻涕泡从他鼻毛参差的鼻孔里吹出来,啪的一声破掉。 像这种中村康二这样的人,宫下北不会去欺辱他,但却也不会去可怜他,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他又不是耶稣,哪来那么多的善心?再说啦,也没见耶稣可怜过谁啊。 脚下不停,宫下北绕过茶几,径直朝会客室的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了,才察觉到真田佳溆没有跟上来。 「五十万日元,我借给他,」见宫下北扭头看过来,真田佳溆嘴唇动了动,说道,「你能不能考虑把这个机会留给他?」「对,我可以借,我可以借,不不不,我一定还,一定还,还双倍!」中村康二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跪在地上膝行两步,连声说道。 「你确定要借给他?」宫下北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真田佳溆,唇角抽了抽,说道,「听到他说什么了?一定还,而且还双倍,在我看来,凡是借钱时这么说的人,一般都不会把钱还给你的。 而且……」随手朝周围一指,他又补充一句:「你也看到这里的样子了,你觉得,这真是个值得选择的商业伙伴吗?」「我父亲当年也是这样的,可惜,没人肯给他一个机会」真田佳溆拢了拢脸侧的一缕碎发,说道。 宫下北一怔,随即了然的点点头,他又看了中村康二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 「中村先生,50万日元,我借给你,」真田佳溆说道,「我也不需要你还什么双倍,只希望你能把合同按时交付,如果到期不能完成的话,谁都救不了你了」「我知道,我知道,」中村康二连连点头,「我一定完成,一定按期完成」真田佳溆咬了咬嘴唇,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他,说道:「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上字好了」中村康二将合同接过去,看都不带看的,就那么急匆匆找到需要他签字的地方,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宫下北瞅着他,见他这么草率的签了字,禁不住摇摇头,又扭头看了真田佳溆一眼。 不细看合同,就这么草率的签字,表现出来的可不仅仅是什么所谓的诚意,同时,还透露出来了一份危险——他根本没打算履约。 当然,在这个时候宫下北是不会多嘴的,这家伙是赤本介绍的,将来他不履约,赤本自然会找他麻烦。 宫下北是真的不看好中村康二这个人,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个人的脊梁骨已经被打断了,整个人都废了。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是要脸的,不管是借贷也好,履约合同也罢,一切人与人之间的互信,都是建立在双方都还要脸,都还想挺起腰杆做人的前提下的。 像中村康二这种人,他或许很可怜,但脊梁骨断了,也就意味着他身上存在着各种失信的风险,他就这么一个直不起腰来的人了,除了弄死他,别人已经找不到制裁他失信的手段了,谁还敢信任他?说实在的,真田借他五十万,他拿去赌,拿去嫖怎么办?合同到期,他自然会有一万个理由等着你,你能拿他怎么办?弄死他不值得,打他骂他他不在乎,送他去坐牢他说不定更高兴,怎么整?不过,宫下北也不会阻止真田佳溆,她既然同情心泛滥,那就让她吃一堑长一智好了。 合同签完,宫下北又让中村康二带着他在厂里转了一圈,还好,那些生产车间收拾的还算干净,一些必要的设备也还能运转,只不过却看不到半个工人的影子。 用中村康二自己的话说,他的工厂已经停止运转两周了,主要就是开不下工资去,工人都准备起诉他了。 工厂也不是很大,没用二十分钟就转了一圈,宫下北也没说什么,直接带着真田走人。 两人由中村康二送着,从厂里走出来,才到门口,就看到一辆崭新的凯迪拉克缓缓停在宫下北那辆奔驰车的边上。 车门开启,一个身材瘦高、带着金丝边眼睛的中年人率先钻出来,在看到宫下北的时候,中年人原本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就那么远远的鞠了个躬,这才快步朝宫下北走过来。 「宫下君,上午好」走到宫下北面前,中年人又是微微一躬,笑道。 「叶山君好,」宫下北鞠躬还礼,微笑道,「怎么,是赤本先生让您来监督我的吗?」「不不不,只是巧合,巧合,」来人正是赤本的秘书叶山智京,「我是专程送中村太太和中村小姐回来的」这么说着,他还侧过身,指了指正从车上下来的两个女人。 宫下北当然是认识叶山智京的,前世就认识,这家伙作为赤本的秘书,绝不是什么小角色。 前世,大藏省丑闻曝光的时候,这家伙没有选择老实的去坐牢,而是选择了自焚,他把自己妻子和两个情人招到家中,一把火全给点了。 中村太太?中村小姐?宫下北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中村康二,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惜,这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平静,什么都看不出来。 与早衰的中村康二不同,中村太太看着却是年轻的很,最多三十出头的样子。 她穿着一条一字肩的黑色短裙,雪白的双肩、性感的锁骨以及两条稍稍有些外八字的大腿,全都裸露在外,脚上则是一双带绊带的黑色高跟凉鞋,整个人看上去性感而艳丽,是个标准的美熟妇。 至于中村小姐,和她母亲的穿着一模一样,只是她的年纪还小,最多十五六的样子,穿着这种性感的衣服,令她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对母女从车上下来,径直就朝会社的那栋楼走过去,她们面无表情的样子,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来,宫下君,请容我为你介绍,」叶山智京笑着对宫下北说道,「中村太太本名……中村太太?」第二十九章:破火的日本,华袍下的丑恶世界叶山智京还说给宫下北介绍呢,结果这里话还说着,中村太太已经面无表情的牵着女儿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我说,你给我站住!」叶山智京的脸挂不住了,他表情阴沉的呵斥道,「忘记赤本先生怎么交代的了吗?这位就是宫下先生」中村太太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处,过了几秒钟,才缓缓转过身来。 她对近在咫尺的丈夫视若不见,只是看了一眼满脸愕然的宫下北,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令人心驰神摇的媚笑,而后微微躬身,说道:「原来你就是宫下北,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宫下北一脑门子的问号,他能猜出这位中村太太与赤本之间恐怕有些关系,但却不知道叶山智京为什么要把她介绍给自己认识,难不成赤本是打算让这女人代替中村康二?「宫下君,你可以称呼中村太太为美和,她的名字就叫金子美和」叶山智京在一边微笑着介绍道。 听了他的介绍,宫下北做出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扭头看了一眼中村康二,这位社长真是颜面扫地啊,什么叫羞辱?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对于一个日本男人,还有什么比另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称呼他妻子闺名更耻辱的事情吗?这事要是摊在宫下北身上,他真能拔刀出来暴起杀人。 「这位是美和的女儿,中村尚子,」叶山智京看都不看中村康二一眼,「现在还在市立大和中学读书,成绩非常不错呢」中村尚子表情麻木的给宫下北鞠躬行礼。 「对啦,尚子小姐很有才华的,」叶山智京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她的钢琴演奏非常有水平,去年还参加过一个市内的比赛,拿过优秀奖的」「哦,那可真是个有前途的孩子」宫下北搞不清楚对方的路数,只能虚伪的附和道。 「是啊,赤本先生就很喜欢她,」叶山智京点点头,一幅深以为然的表情,嘴里却说出一句足以令人崩溃的话,「赤本先生最喜欢在她弹琴的时候,在后面干她可爱的小屁股了,哈哈哈……」「咳咳咳……」宫下北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女人,却发现中村尚子的表情依旧麻木,金子美和的脸上依旧是那种妩媚的笑容。 「呵呵,宫下君没事吧?」叶山智京停住猥琐的笑声,伸手扶住宫下北的胳膊,关切道。 「没事没事,」宫下北摇头苦笑,「叶山君真是……真是语出惊人啊」叶山智京淡然一笑,没说什么,他沉默了几秒钟,转口问道:「对啦,宫下君,与中村社长谈的怎么样了?」「已经谈妥了,」宫下北点头说道,「中村社长已经签了合同,按照合同的规定,样机在一周内就能拿出来」「很好,这对赤本先生来说,肯定是个好消息」叶山智京点头说道。 「那还请叶山君将这个消息转告赤本先生,」宫下北微微躬身,说道,「这件事我会盯紧的,一旦样机出来,我会……」「唉,」叶山智京拦住他的话头,笑道,「宫下君,类似这样的事情,你应该亲自对赤本先生说的,要知道,赤本先生可是很看好你的,你应该多在他面前出现才好」「哦?」宫下北一滞。 「赤本先生年纪大了,」叶山智京脸上的表情一整,说道,「年纪大的人总是容易感觉寂寞的。 宫下君,赤本先生总说你很像他年轻的时候,你应该多去见见他,哪怕只是说两句话也是好的」这话说的很有几分感慨的意思,与他刚才羞辱中村一家人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宫下北不知道他这番话是真是假,在他看来,赤本那种人虽然无儿无女,算是个老鳏夫,可他难道还会感觉寂寞什么的?还需要有人陪着说说话?开什么玩笑。 「好的,叶山君,我会经常去的」尽管不认同对方的话,可宫下北还是很客气的说道。 「明天赤本先生会住在谷在家三丁目的寓所内,」叶山智京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笺,直接塞在宫下北的手心里,说道,「这是地址,你可以前去拜会」宫下北心一沉,他看出来了,对方这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赤本找他有什么事。 「好啦,宫下君,」给宫下北送这张纸条似乎才是叶山智京过来的目的,纸条塞到宫下北的手里,他便微微躬身,说道,「我那边还有些要紧的事去处理,就先告辞了」「叶山君慢走」宫下北赶忙鞠躬行礼,说道。 目送叶山智京上车离开,宫下北吐了口气,扭头看了看还站在一边的金子美和,却发现这女人正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嗯,看似和刚才一样的媚笑,但其中却又参杂着明显的嘲弄。 赤本的玩物罢了,还有资格嘲讽别人?宫下北懒得多理会她,微微鞠躬算是道别,转身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去哪儿?」重新回到车上,真田佳溆发动车子,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宫下北,问道。 「回去,」宫下北的目光隔着车窗,投射在中村太太的身上,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这女人有些古怪。 真田佳溆没再说什么,手把着方向盘,将车子开上公路。 车子开上谷中川通线的时候,真田佳溆打开了车载收音机。 收音机中播放的是东京广播电台的新闻节目,播报的内容是英美等国在伊拉克南部地区设立禁飞区的新闻。 按照英美等国的说法,之所以设立禁止伊拉克飞机通行的南部禁飞区,目的是为了保护该地区的什叶派慕斯林。 但伊拉克驻欧共体大使扎伊德·海德尔则公开发声,认为这是一种旨在发动战争的挑衅。 与去年海湾战争的情况不同,这次,英美的行动没有得到中东那些阿拉伯国家的支持,埃及和约旦首先表示反对,认为英美这是在事实上分裂伊拉克。 而素来对西方国家持敌对立场的伊朗和叙利亚,则表示这是一种侵略行为,作为反制,两国将冻结石油贸易中的美元结算。 新闻中,播报员援引日本国际贸易投资研究所研究员,著名经济学家朝冈嘉佑的预测,认为中东再燃战火的可能性已经非常大,国际原油价格必然将在短期内有一个暴涨的趋势。 宫下北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对那些所谓经济学家们做出的预测不屑一顾。 前世的告诉他,这场看似随时都会爆发的战争,直到将近十年后才真正爆发,伊朗与叙利亚所谓的反制措施,也根本就是政治恫吓,始终没能真正的拿出来实施。 至于国际油价,貌似不仅没有出现短期内暴涨的局面,甚至在其后两年的时间内,都始终徘回在20美元左右的低线。 作为亲历者,有着前世记忆的宫下北很清楚,20世纪最后的十个年头里,全球经济都陷在温和衰退的局面里难以自拔,经济的衰退带来的是需求的下降,国际油价涨不上去世很正常的。 除此之外,美国对国际油价的打压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一次2000万桶战略储备的抛售,对原本便需求不畅的石油价格,是一个很要命的打击。 实际上,最近两天,无论是电视上还是广播报纸,都在预测国际原价格将会出现暴涨的局面,似乎旨在告诉所有人,都去炒原油期货吧,能赚大钱。 不过,宫下北可不会上这个当,他知道这种铺天盖地的宣传引导之下,隐藏的是多么卑鄙龌龊的内情,所以,他只需要等着看笑话就够了。 这两天,宫下北真正关心的一个新闻,是来自于美国的世纪金融大丑闻。 就在上个月,美国司法部将来自华尔街的十几家金融机构,超过900名经理人、董事长、储蓄和贷款机构的负责人送上了法庭,罪名是储贷舞弊。 这一起引发全球金融界大震动的世纪起诉,仅仅是立案就多大750件,将近600名华尔街的精英送进了监狱,涉及到的处罚金额高达4。 39亿美元,案件引发的经济损失预估会超过5000亿美元。 当然,美国人的事情离着现在的宫下北似乎有点远,但那只是表象,宫下北知道,这个源自美国华尔街的储贷舞弊案,很快就会波及到日本了,因为受这个世纪性大丑闻的影响,国际清算银行很快就要对包括摩根、花旗等银行团成员展开调查,紧接着就是各成员国的银行。 如今,日本的各个银行都存在着巨大的问题,不说别的,仅仅是过热的贷款业务,导致日本各个银行贷款额度超过存款余额百分之十的现实,就足够大藏省喝一壶的了。 除此之外,大和银行被隐藏起来的巨额债券投资亏损,长信银行和兴业银行高企的坏账,三洋证券与山一证券枯竭的资金……这些被隐藏在表象下的危机一旦被国际清算银行曝光出来,整个日本的GDP都会下降几个点,失业人口估计要再添几百万。 第三十章:地震整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日本,就处在一个无比阴暗的时代里,不动产泡沫破裂带来的经济衰退,将很多原本被隐藏起来的问题都暴露了出来,就像是有人往粪坑里扔了一块石头,不仅惊动了铺天盖地的苍蝇,也溅起了漫天的屎尿,臭不可闻,恶心至极。 不过,宫下北却是超级喜欢这个时代的,那恶臭对他来说不啻于馨香,那漫天飞舞的苍蝇,则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 从和光市返回市区,宫下北没有再去工作,而是直接回了住所,然后带着浅草绫和浅井荔香去新宿转了大半天,主要是购物,用的上的用不上的东西买了一大堆。 东京的梅雨季节,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到了入夜的时候,晴了大半天的天气突然又阴了下来,到了7点钟,淅淅索索的小雨便下了起来。 这场小雨下起来似乎不想停了,一直到了夜里10点钟,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隅田川江畔的别墅里,宫下北赤裸着身子从浴室里走出来,没有理会守在浴室门口的浅井荔香,而是直接去了真田佳溆的卧室。 真田佳溆的卧室在二楼朝阳的一面,大扇的开窗正对着隅田川,无论是采光还是观景,都非常不错。 宫下北走进卧室的时候,这女人正站在敞开的窗户边边上朝外看,她身上穿一件乳白色的绒线裙式睡衣,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刚刚沐浴过的两条大长腿肤色粉红,煞是诱人。 「在干什么?」宫下北走到她身边,朝外面看了一眼,问道。 「看雨」真田佳溆扭过头来,随口说道。 没有半句废话,宫下北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跪在地上,随即撩起她的睡裙下摆,里面果然没有穿内裤。 他把真田佳溆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分开双腿躺在地上,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把吉利刮胡刀。 「我想把你下体的阴毛剃干净,在这样光滑美丽的身体上,只有这里长出淫秽的黑毛,真是太破坏整体的美感」真田佳溆看见刮胡刀向自己伸过来,吓的尖叫一声,条件反射般的小腿弹起,足尖踢在宫下北的手腕上,把刀给踢飞了。 宫下北揉着自己剧痛的手腕,骂到:「混账!你居然还敢反抗,浅草绫和浅井荔香昨天就乖乖地让我剃毛了,家里三个女人只有你最不听话了」真田佳溆委屈地道:「你真是个变态啊,干嘛非要剃我的阴毛」宫下北不由分说地拿出几根绳子,把她的腿折叠起来,大腿和小腿绑在一起,用力地把腿分开成V字型,让她再也无法踢人反抗了。 接着让她举起双手在脑后抱头,把手腕也绑在一起。 真田佳溆由于经常锻炼身体,身材苗条没有多余的脂肪,修长的大长腿肌肉很结实。 在两条腿的中间,两片花瓣紧紧闭合在一起,三角区长出黑色的阴毛。 宫下北抚摸她下身浓密的黑毛,将剃须膏涂抹在上面,然后用刮胡刀仔细地刮着阴毛。 「唔……唔……唔……」完全无法动弹的真田佳溆,只能发出无奈的呻吟声。 等到女人的耻丘,刮成光溜溜的模样,宫下北湿纸擦干净残存的碎毛。 他用手指轻轻抚摸两片粉嫩的花瓣,从花瓣的中间露出一颗小肉粒,显得非常性感。 真田佳溆抱怨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这样绑着,弄得我很难受呀」「呵呵,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如干脆来一发吧」宫下北用舌头在她的阴唇上舔了一会,掏出早就完全膨胀的肉棒,用力顶进已经潮湿出水的阴道里。 宫下北压在真田佳溆身上,奋战了许久之后,真田佳溆看他动作越来越快,显然快要射了,连忙喊道:「不能射在里面啊,快点拔出来……」宫下北喘息着拔出了肉棒,精液喷射在女人的乳房和肚子上,他解开了真田佳溆手脚上的绳子,让她自己去浴室洗一下。 还没等他点支烟,宫下北突然失去了平衡,像是喝醉了一般,身子猛地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上。 「啪!」床头柜上,一个倒满了水的水杯摔在地上,打的粉碎。 窗棂也发出嗡嗡的响动,玻璃在剧烈的抖动中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宫下北愣了一下,随即清醒过来,这是地震!根本来不及考虑前世的记忆,他一把拖起歪到在地上的真田佳溆,又随手从床上扯了一条床单,迈开步子朝卧室外冲去。 卧室外的客厅里,刚才服侍他洗澡的浅草绫正拿着一条浴毯从浴室里跑出来,她浑身赤裸,表情惊慌,而与她待在一起的浅井荔香也差不多。 「快走!」宫下北见两人停下来,傻呆呆的看着自己,禁不住愤怒的呵斥道。 四个人什么都顾不上了,纷纷朝楼梯的方向冲去。 地震还在持续,而且振幅还有增大的趋势,整个房子似乎都在跟着震动。 四个人跌跌撞撞的冲下楼梯,就在最后一级阶梯处,浅井荔香突然身子一歪,嘴里痛呼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板上。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没能成功,应该是崴到脚踝了,而且还不轻。 「你们先走!」朝着停下来的浅草绫吼了一嗓子,宫下北也顾上别的了,直接将手中的床单裹在赤裸的浅井荔香身上,一手揽住她的后背,一手抄住她的膝弯,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踉踉跄跄的朝楼外跑去。 别墅门口,浅草绫和真田佳溆已经冲到了门廊上,宫下北抱着浅井荔香晚了三五步,就在他即将冲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啪的一声响,内门上的玻璃在剧烈的震动中炸碎,细碎的玻璃片散了一地。 根本没想那么多,宫下北就那么赤着双脚冲了过去。 门廊上也不敢久留,四个人冲动了院门口,这才算是停了下来。 震动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的样子,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不过,这时候可没人敢回别墅里去,谁知道这地震是不是还来再来?「你,你的脚……」浅井荔香咬着嘴唇,小声说道。 宫下北低头看了看,其实他早就感觉到疼痛了,只是没吭声罢了,这会低头去看,才发现刚才走过来的十字路上,竟然留下了一道血脚印。 「没事,」摇摇头,宫下北随口说了一句,扭头去看身后的隅田川。 此时,江上已经传来了很大的响动,顺着江流向东看,可以看到一道水浪正急速朝这边涌来,水浪很高,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道白线,几乎贴着江岸狂涌而至,这是地震引发的海水倒灌。 「唔……」刺耳的警报声此时才在整个东京的上空炸响,估计明天报纸上又有的骂了。 「你们在这等着,」感觉不到地面的震动了,宫下北说道,「我进去拿些东西出来」「我和你去」浅草绫小声说道。 「你跟我去干什么!」宫下北没好气的呵斥道,「谁都别去,就在这儿等我出来」话说完,他甩开大步,朝别墅走去。 作为一个地震频发的国家,日本国内的民众几乎家家都备有应急的物品。 宫下北来回跑了两次,把应急帐篷、食物、药品之类的东西都折腾出来,四个人就在院门口把帐篷撑起来,算是不用在雨里淋着了。 受了一番惊吓,众人都没了别的心思,几个人就那么相对而坐,熬了小半夜,其间,地震又闹了两次,只不过都是轻微的晃动,并不严重。 直到深夜三点多钟,宫下北才算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等到四个保镖前来上岗,宫下北才回了别墅,简单的洗漱一番,吃了点东西,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接到了坂卷松男打来的电话,对方要求他今天到野口会总部去开会。 野口会的总部设立在松户市北松户3丁目,紧挨着仲台公园,在一栋毫不起眼的三层楼里。 楼前有一片很宽敞的停车场,楼门口悬挂的布帘上,有野口会的标志,而在标志的下方,有三条野口会的会规:公共场所不裸露纹身,不雇佣童工,与人友爱。 当然,类似这样的会规都是写给外人看的,至于更加严格的会规,也只有正式成员才能知道。 宫下北驱车赶到总部的时候,临近的两条街已经被警方封锁了——自从《暴力团对策法》出台以来,类似野口会这样的指定暴力团,如果想要举行集会,必须提前24小时向警方报备。 把车停在停车场靠里的位置,宫下北让真田佳溆留在车里,自己带着四名随从走向总部的小楼。 停车场外,两名警察守在一张桌子边上,要求每一个经过的野口会成员签下名字——这实际上是一种隐性的威慑,警方希望通过这样的手段,胁迫部分暴力团成员退出。 可是实际上,这样的手段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最近两年,随着泡沫经济的崩溃,各个指定暴力团的规模正在迅速扩大。 宫下北在名簿上签了名字,目光在一名女警的身上逡巡一圈,直到对方恼怒的瞪大眼睛,他才笑了笑,吹着口哨走了。 今天野口会的会议规模很大,不仅「本家」的干部全都到场了,就连二级组织的头目们也都到了。 二楼的日式客厅内,宫下北走进门的时候,属于坂卷松男的主座还空着,而左右两侧则跪满了人。 宫下北目不斜视的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屈膝跪下之后,朝对面和前后两侧先来的众人鞠躬行礼,随后,侧过身,接受后方那些头目们的行礼。 在这个地方,宫下北的位置算是比较靠前的了,能排在他前面的,就是会长、会长代行、理事长、干事长、总本部长、本部长,与他地位平行的比较多,包括组织、涉外、咨问、庆吊、审议、风纪、惩罚几个委员长。 至于能够参加今天这个会议,同时地位在他之下的,就更多了,得有几十口人。 尽管人很多,可偌大一个会议室里,却是鸦雀无声,一个擅自开口说话的人都没有。 宫下北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头垂着,闭目养神。 他没兴趣和到场的这些人做任何交流,更没有兴趣讨好他们,这是暴力团的集会,到场的肯定没有一个简单角色。 现在,他没必要讨好这些人,而等到他真有必要去讨好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也不会给他讨好的机会,所以,他压根就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人。 眯眼打了一会盹,就在宫下北真的要睡过去的时候,耳边响起刷拉拉的声音。 睁开眼,宫下北就看到坂卷松男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在朝他的座位走过去,下首的众人纷纷弓腰行礼。 「好啦,诸君,今天请大家来,只有一件事,」坂卷松男跪坐在他的位置上,弓腰还礼,直接开口说道:「北海道奥尻地区发生地震海啸,损失惨重,崛政夫会长要求会内全部组织开展捐款,野口会的金额不得低于三亿日元,大家讨论一下,这笔钱应该怎么出」我靠,搞什么?暴力团也开始搞逼捐吗?宫下北心头腹诽。【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31-35) 第三十一章捐款目前,住吉会的总裁是崛政夫,而会长则是西口茂男,一般情况下,会内的事务是由后者来做决定的,总裁类似于太上皇,很少出来露面了,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就想起来要搞募捐了。【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作为住吉会的现任总裁,崛政夫这个人是很有意思的,当然,他的能力也强悍到了极点。 虽然目前是日本第二大暴力团,住吉会的发展并不是很顺利,在1965年的5月,它曾经被日本政府强行解散,整个会组的势力都分崩离析了,仅余下一个“住吉一家”在垂死挣扎。 两年后,也就是1967年,年轻的崛政夫接任住吉一家五代目总长,他用了五年的时间,将亲和会、丸唐会、大日本兴行、西和会这些北海道、关东、东北地区的博徒系、的屋系的组织全都联合起来,成立了住吉连和会。 在70年代初期,住吉会发展成为了日本第一大暴力团——当时的山口组还不行,连第二都排不上,真正排名第二的是稻川会。 从1965年到现在,崛政夫领导住吉会将近三十年,与山口组、稻川会敌对了近三十年。 却始终屹立不倒,而且将住吉会发展壮大,要是说这个人没有本事,估计都没有人会相信。 北海道的奥尻地区发生地震,崛政夫要搞募捐,这在宫下北看来是个很精明的做法。 在他的记忆中,后世的指定暴力团都会这么做,可问题在于,强迫大家伙捐钱这种事,就很令人不爽了。 而且,作为组织里负责工薪消费金融这一块业务的头目,宫下北有自知之明,这3亿日元中,他恐怕是要拿大头出来的。 果然,随着坂卷松男一番话落地,会议室内超过半数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宫下北的身上,就连坂卷松男都是如此。 “总裁先生的这个决定我认为很有必要,”宫下北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 “在这个时候,向奥尻地区捐赠款项,必然有利于改变我们住吉会,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是一项明智的举措。 至于我所负责的工薪消费金融业务部,最近发展还算不错,拿出一亿日元的份额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不过,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这种事,我一个人是不能做主的,请大家给我两天时间,我也好回去运作一下。 ”宫下北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到位了,他愿意从业务部的资金中拿一个亿出来,但这种事他一个做不了主,得回去问真正做得了主的人,至于这个真正做的了主的人是谁,还用明说吗?“很好,宫下君的诚意我很感激,”坂卷松男笑了笑,弯腰给宫下北行礼,说道,“那么,接下来的部分,就需要大家共同来解决了。 ”坂卷松男在野口会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再加上宫下北一个人就承担了三分之一的捐款,剩下的人也不好再干坐着,纷纷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站出来认捐。 你一千万,他三千万的,很快就把捐赠的份额凑齐了。 这些钱也不用个人出,动用的实际上都是组织的钱。 钱凑齐了,会议也就结束了,坂卷松男首先退场,宫下北等到比自己地位高的几个人离场之后,才默然无语的离开总部。 “去哪儿?”车上,真田佳溆将车子发动起来,问道。 “西新井,谷在家三丁目,”宫下北从口袋里掏出昨天叶山智京给他的那张纸条,直接让真田佳溆看了看,说道。 真田佳溆点点头,将车子开出停车场。 西新井就在足立区,离着宫下北的住所不是很远,但离着野口会的总部可就不近了。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真田佳溆把车停在一栋挂着铃木物产株式会社牌子的六层大楼前面,宫下北再三确认了地址,这才推门下车,朝大楼的正门入口走去。 等到后来宫下北真正加入了这个组织,并且开始掌权了之后,他才弄清楚这座六层大楼是赤本的私人产业。 这里并不是普通娱乐会所,而是一处用来搞权钱交易的淫窟,这里的女人都受过严格训练,专门提供性服务的,赤本在这里宴请招待过很多财界、政界的大人物。 从大楼的正门走进去,是一个空旷的大厅,一个穿着粉色制裙、头上梳着发髻的年轻女孩坐在前台内。 她见宫下北走进来,便微笑着问道:“请问,先生有什么事吗?”“我是宫下北,来见赤本先生。 ”宫下北直截了当的说道。 “您好,宫下先生,请走3号电梯”女孩微笑着说道,“赤本先生在6楼。 ”“谢谢,”宫下北朝她点点头,寻着电梯所在的位置走过去,找到了3号电梯。 乘着电梯直接上了6楼,当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戴着长长的兔子耳朵、穿着性感制服的女孩,突兀的出现在宫下北眼前。 “欢迎光临”兔女郎的个头很高,比宫下北足足高了半个头,她穿着黑色的纯蕾丝泳衣,腿上裹着黑色带花纹的长丝袜,两只胳膊上也戴着同种花纹样式的套袖,整个人看上去性感而魅惑。 “你好”宫下北现在抗色诱的能力不弱,他面无表情的微微躬身,说道。 “宫下先生,请跟我来”兔女郎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电梯外的走廊上铺着厚重的地毯,宫下北见电梯间外有换鞋子的地方,便过去把鞋子脱了,这才跟着兔女郎往走廊右侧走。 走廊里很空旷,很安静,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古怪的是,这栋大楼外面完全是洋式的风格,可这层楼里却是日式风格,走廊两侧都是木制的隔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障子门。 宫下北跟在兔女郎的身后走了一段距离,最后停在一扇紫红色的障子门外。 兔女郎回头看了宫下北一眼,随后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障子门拉开一道缝隙,朝里面说道:“先生,宫下先生来了。 ”随着这道缝隙的出现,宫下北就隐约听到有钢琴声从里面传出来,但却没有人回应。 兔女郎等了一会儿,又稍稍提高声调,说道:“先生,宫下先生来了。 ”随着她的话声落地,障子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穿着白色浴衣和服的女人出现在门内,她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宫下北,说道:“请进吧,宫下君。 ”宫下北诧异的看了一眼对方,这女人昨天才与他见过面,正是中村康二的妻子金子美和应该是中村美和。 没有多问什么,宫下北跟在中村美和的身后进了门。 出乎意料的是,门里竟然是个超级宽敞的大厅,足有七八十畳的样子,但却很空旷。 扫了一眼,东侧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架钢琴,此刻,正在那里演奏的,正是中村美和的女儿中村尚子。 而在西北侧的角落里,则摆放着一张茶桌,穿着一身灰色和服的赤本原介就坐在那张茶桌的后面,微笑着看向这边。 宫下北远远的朝赤本鞠了个躬,这才快步朝那边走过去。 “赤本先生,冒昧过来,打扰了,”走到近前,宫下北再次鞠躬,恭恭敬敬的说道。 “算不上打扰,”赤本裂开两片肥厚的嘴唇,笑道,“宫下啊,我可是很盼着你来打扰我呢,以后有时间的话,你应该经常打我这里来,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 ”“这真是我的荣幸,”宫下北陪笑道。 “呵呵,宫下啊,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赤本看了一眼跪坐在一边的中村美和,示意她倒茶,同时笑道。 这话说的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宫下北在心里揣摩着,这到底是真话呢,还是反话呢?“自动契约机的事情怎么样了?”赤本转口问道。 “已经在中村电子株式会社订制了样机,一周后应该可以拿到”宫下北说道,“不过,我实地看了看中村电子株式会社的情况,我认为,如果将大批量的订单交给中村康二先生,他恐怕很难如期完工。 ”“哦,为什么?”赤本眉头一皱,问道。 “中村电子株式会社的情况现在很糟糕,”宫下北没有给中村美和任何面子,他直接了当的将中村那边的情况简述了一遍。 “现在,中村先生不仅缺乏工人,而且设备是否能正常运转也无法保证,如果要想让他顺利开工的话,中村电子株式会社至少还需要拿到不少于5亿日元的贷款。 这些钱,要拿来补发会社拖欠工人的三个月薪水,还要采购新设备和原材料”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赤本陡然抡开胳膊,照准中村美和的脸上就是狠狠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打的足够狠,中村美和被打的直接扑倒在地上,再起来的时候,嘴角都渗出血丝来了,美艳的脸蛋也迅速紫胀起来。 “啪!”中村美和刚跪坐起来,赤本又是一记耳光打过去,还是那半边脸,还是那么的用力。 连着打了三记耳光,中村美和似乎被打蒙了,她扑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却没能再次跪坐起来。 宫下北心里明白,赤本肯定是不了解中村电子株式会社的具体情况,他得到的那些信息,应该是中村美和告诉他的,其中撒谎欺骗的地方太多了。 “宫下啊,那你觉得,再投入5亿日元,就能让它的生产恢复吗?”给了中村美和三记耳光,赤本似乎就把气撒出去了,他扭头看向宫下北,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和煦的笑容。 “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宫下北如实说道,“不过,如果是理性投资的话,我不建议这样去做,毕竟自动契约机的技术含量不高,我们完全可以找另一家会社来做。 ”这番话说完,宫下北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扑倒在地的中村美和,这女人正在看着他,一对勾人的桃花眼里,全都是愤怒的目光。 宫下北心头冷笑,对她的怨恨毫不在意。 这女人不过是赤本的一个玩物罢了,她要想在赤本那吹枕头风,给自己穿小鞋,可能性微乎其微。 说到底,赤本的性情与自己非常相近,虽然好色却不会在某个女人身上投入太多感情,指望这样的男人接受枕头风?别做梦了。 “你说的不错,宫下,”赤本点点头,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把这件事交给中村去做。 ”“这样吧,”嘴里这么说着,他从茶桌下面拿出一个很精致的樟木箱子,打开箱盖,从中取出一本支票簿,随手签了一张,扣上他的私章,“我现在给你这笔钱,你负责监督中村康二,让他好好地把这笔钱用出去。 ”“嗨!”宫下北双手接过支票,垂头应道。 “赤本先生,还有一件事需要征得您的意见,”抬起头,宫下北紧接着说道。 “哦,说来听听,”赤本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微笑着说道。 宫下北将之前开会的内容说了一遍,主要是那一个亿的出处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这件事你看着去运作吧,我了解了。 ”赤本倒是很大方,他都没有犹豫,直接便说道,“只要账目明细就可以了。 ”“嗨!”宫下北再次垂头应声。 第三十二章日邮储蓄银行“宫下啊,听说你的交际圈子很窄啊,平时都没有什么往来应酬”赤本突然转口,说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嗨,是这样的,赤本先生,”宫下北苦笑道,“我这个人性格是有些孤僻,另外……我的身份毕竟不好,只是黑帮出身,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和我来往。 ”“这样怎么可以呢?”赤本笑道,“一个人要想成功,就必须经营好自己的交际圈子,你将来能走到什么位置,能够有多大的高度,与你接触的交际圈子密切相关。 能够获得成功的人,没有哪个是性格孤僻的,至于说你的身份,那算什么问题?如果你自己很看重那个身份的话,说明你自己欠缺自信,这是你的问题,而不是你的身份的问题。 ”“嗨,我明白了,赤本先生”宫下北由衷的说道,不管对方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至少这番话是金玉良言。 “你看看这个”赤本伸手从茶桌下面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轻轻放在茶桌上,而后推到宫下北的面前,说道。 宫下北鞠躬行礼,随即将文件拿过来,仔细的翻看起来。 文件出自农林水产省,其中的内容是一个机场建设项目,大概的意思,就是为了解决笠冈的蔬菜运输问题,农林水产省计划拨付100亿日元的资金,在笠冈建设一个蔬菜专用机场。 看了这份文件,宫下北只想说一句“靠!”以前看过这个新闻,为了刺激低迷不振的国内经济,农林水产省今年貌似拿到了全日本公共事业预算的百分之二十,这么一大笔钱,已经远远超过了该部门的需求。 可是按照日本政府的惯例,这笔钱农林水产省是必须用完的,否则的话,明天预算就会被缩减。 所以,这部门的官老爷们就在想尽千方百计的花钱,要把这些钱都赶在年底之前花干净。 投资100亿日元在笠冈建设蔬菜专用机场,这真是个天才的想法,一般人是没这么大脑洞的。 只要稍加分析,就能知道这个脑洞开的有多大了。 最今两年,为了刺激经济,日本到处都在搞政府性的基建投资,国土交通省在搞,他们在到处修路,铁路公路一块上,恨不得把海上也修出公路来;建设省在搞,河川局在到处修堤坝,半米宽的小河沟也得修上混凝土的河堤,不,不仅是河堤,河床也要修成混凝土的;文部科学省也要搞,到处建博物馆、多功能文化馆,有些小山村都要建上个博物馆,里面一幅作品都没有现在,轮到农林水产省了,他们要搞蔬菜专用机场。 笠冈本地的交通并不闭塞——国土交通省在那里修了好多路,即便不算公路和铁路,距离它最近的机场,就在四十公里外的冈山市,那里真的有必要修一个机场?在制定这个项目计划的时候,那些官老爷们考虑过蔬菜运输成本的问题吗?考虑过方便性的问题吗?考虑过日本航空业的收费有多高吗?好吧,其实这些与宫下北都没有关系,前世的他就很熟悉这段时间日本政府的基建投资有多么的盲目,以至于成了国际性的笑话,美国的很多报纸都在嘲讽日本人,称日本为“土建国家”,称他们在这一时期修建的机场为“萝卜机场”。 宫下北还知道,这段时期日本政府搞得基建项目,的确养活了很多人,也帮助很多原本将死的重工企业,熬过了最难过的几年,而在此前提下,这些钱是从何而来的问题,就没有人会去深究了。 将文件看了一遍,宫下北没有说话,他将文件双手捧着放回到桌上,眼睛看着对面的赤本,等他开口说话。 “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有没有盈利的机会?”赤本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 “我只能说,如果是由我来投资的话,我宁可把钱拿去歌舞伎町消费,也不会投到这个项目上,”宫下北想了想,说道,“至于说盈利的机会,当然有,不过是在机场的建设环节,至于机场建成之后”宫下北的话没说完,就在这停住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把后面的话就着茶水咽了回去。 “哈哈哈”赤本张口大笑,脸腮上的肥肉都跟着笑声一颤一颤的。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很不幸,长信银行必须参与这个项目的投资”赤本笑了一会儿,喘息着说道,“100亿日元,我们要拿80亿出来。 ”“这恐怕很难在理事会获得通过吧”宫下北迟疑道。 “嗯?看来你对长信银行很了解啊”赤本看着他的脸,微笑道。 “不仅是长信银行,我对日本绝大部分银行都很了解”宫下北老实不客气的说道。 “呵呵,非常好,”赤本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他,说道“那么,邮政储蓄银行呢?你了解多少?”邮政储蓄银行?宫下北当然了解,而且了解的非常清楚,前世,大藏省丑闻最终牵连出来的金融大怪兽,就是这家吸储规模达到日本储蓄总额近百分之四十的银行。 当年,邮政储蓄银行的丑陋面纱被揭开的时候,躺在账簿上的,是高达62兆日元的不良融资,如果再加上十年中,中央各省厅、地方政府借贷却无法归还的债务,这家银行挪用的公民储蓄就是一个骇人的数字了。 这个坑有点深,宫下北虽然了解实情,却不敢表现出来,不然的话,他根本说不清楚这些内幕是从何得知的。 “算是了解一些,但并不是很多”宫下北含糊其辞的说道。 “了解一些?”赤本仍旧是那副和煦的微笑,他说道,“那么,宫下啊,你来告诉我,如果我想将这80亿的资金,不通过理事会的批准,转到邮政储蓄银行的账户中去,应该怎么做?”宫下北沉默了,良久之后,他说道:“赤本先生,我需要一些更加详尽的资料。 ”赤本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了:“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资料就在隔壁的房间里。 ”“我马上去看”宫下北弯腰行礼,说道。 “那些东西都不能带走,你就在这里看好了,一会儿,我会安排人给你送过来”赤本说道,“记住,你就住在这里,什么时候拿出可行的方案,你什么时候离开。 这段时间,美和与尚子会负责照顾你,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向她们提出来。 ”话说到这儿,他费劲的站起来,一边往门口的方向挪动,一边笑道:“宫下啊,这母女两个还是很不错的,你就好好享用吧。 但是你要记住,方案必须尽快拿出来,这件事关乎到了你的命运。 ”宫下北愕然看着他如同一堵墙般的背影,又扭头看了看半边脸肿起来的中村美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赤本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门外,没一会儿,三个兔女郎打扮的年轻女孩走进来。 每个兔女郎怀里都抱着厚厚的一摞档案袋,她们将档案袋都堆放在茶桌的边上,厚厚的一摞,足有半米高。 女孩们给宫下北行了礼,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你是不是姓赤本呀?”看到障子门被女孩们带上,始终沉默不语的中村美和冷笑一声,说道,“或许你本名叫赤本北?”“哎?”宫下北一愣,随即失声笑道,“或许,真是这样的呢,你看我的长相,是不是与赤本先生有几分相像?”中村美和哑口无言,对这样无耻的男人,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更可悲的是,她们母女两个,都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取悦这个男人。 虽然宫下北对中村家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非常感兴趣,不过他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研究资料,尽快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不是玩女人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中村美和,说道:“我要看资料了,你去准备点咖啡,赶紧去把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入夜的时候,下了一天的小雨有了变大的趋势,不仅如此,厚厚的云层里还翻滚着雷电,看样子小雨是要变成雷雨了。 宽敞的大厅里,原本那张茶桌上放了一个台灯,灯光很亮,宫下北就坐在灯光下,一份一份的翻看着那些档案。 这些档案统统来自于邮政储蓄银行,至于长信银行的那些资料,他已经看完了。 相比起长信银行的那些资料,邮政储蓄银行的某些内幕更加惊人。 日本的邮政储蓄银行成立时间很早,历史可以追溯到一个多世纪前的1871年,属于日本邮政公社下辖的三大业务之一,同时,也是标准的国营银行。 在1985年之前,邮政储蓄银行完全归属于邮政省,它的业务量并不大,属于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银行。 但是在1985年之后,大藏省参与进来,成了邮政储蓄银行背后的一个大庄家,随后的几年时间里,大藏省将年金基金、养老基金、更省厅的财政核算业务,都挪到了这家银行的业务范围内。 同时,大藏省资金运用部通过邮政储蓄银行,搞了一个所谓的“财政投融资计划”,通过这家银行的资金储备直接提取资金,去搞各种类型的投融资,当然,主要是不动产方面的。 这个计划,使得大藏省直接绕开了国会的监督、审批,有了自己的小金库,因此,这个计划也就成了大藏省的“第二预算”,即不受任何部门管控的“影子预算”。 随着这个计划的实施,越来越多的利益方开始插手其中,在最初的几年里,这个计划确实帮助大藏省赚到了很多钱,可惜的是,泡沫经济的破火打碎了这个好局面,大量呆坏账的出现,令邮政储蓄银行的资金近于枯竭,大家谁都拿不到钱了。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奢侈的生活,谁又能甘心再去扣扣索索的过日子?邮政储蓄银行不是资金枯竭了吗?没关系,大藏省主管着整个日本的金融,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两年前,大藏省出台政策,对邮政储蓄银行的税收予以减免,同时,对其保险业务给予补贴。 没有了税收的压力,邮政储蓄银行随即上调存款利率,它的存款利率是日本所有银行中最高的。 高利率为邮政储蓄银行吸引到了大量的储蓄存款,也使得这家银行的规模迅速膨胀起来,到目前为止,这家银行投入到所谓“财政投融资计划”中的资金,已经高达近四十兆日元。 现如今,“财政投融资计划”的主要投资方向,就是日本的国债,大藏省左手发行国债,右手再把它买回来,使得日本在经济低迷的情况下,国债仍旧不愁买家,因为最大的买家就是他自己。 除了购买国债之外,“财政投融资计划”的受益者主要还有两家,一家是道路公团,另一个则是国有铁路公司。 按照宫下北所看到的资料显示,到目前为止,道路公团掌握的运营资金为四兆五千亿日元,但其负债总量已经高达十五兆日元,国有铁路公司掌握的运营资金为五兆四千万日元,负债总量为二十兆日元。 换句话说,这两家国有的企业,实际早就资不抵债了。 国有铁路公司掌握着日本全部的铁路干线,它竟然能经营到这种程度,真是令人惊讶。 当然,更值得惊讶的是道路公团,这家企业掌握着全日本所有的收费公路、高速公路以及高速公路沿线的服务区,有如此优质的资源,它竟然赔成这样了。 这些钱怎么赔的?赤本提供的这些资料中自然不会有,不过,穿越而来的宫下北却是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源自于日本政治经济体制中一个很特殊的存在:“特殊法人”。 第三十三章金钱的烂泥潭《有斐阁经济辞典》对特殊法人的定义是:因公共利益或国家政策的需要,基于特别法律设立的法人。 实际上,就是一些设立在国家机关名下的国营企事业机构。 这些机构在日本战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对日本经济的腾飞做出了重要贡献,但是,到了六七十年代之后,它们却成了滋养腐败的烂泥塘。 这些企业从国家的财政中获取拨款,运作经营,其领导职务绝大部分都由省厅部门以及地方行政长官退休后担任,他们领着超高的薪水,却把这些机构当作了养老的地方。 前世,宫下北参与大藏省丑闻调查的时候,查阅过道路公团的档案,当时的资料显示,道路公团之下有若干个特殊法人,比如:东日本高速道路株式会社、中日本高速道路株式会社、西日本高速道路株式会社、首都高速道路株式会社、阪神高速道路株式会社、高速道路设施协会等等等等。 在这其中,高速道路设施协会是个不动产租赁部门,它掌握着日本大量的高速公路服务区、停车场、垄断性的电话服务、高速区的播音电台、高速路两侧的高立架广告牌等等等等。 而高速道路设施协会又将这些盈利设施、不动产,分包给了下属的103家运营企业,而这些运营企业都是私营性的,它们的拥有者,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国土交通省、大藏省、道路公团的退休官僚。 这103家运营企业,每年的营业额总计超过5500亿日元,但每年上缴给高速道路设施协会的,却只有不到750亿日元,而高速道路设施协会再上交给道路公团的盈利,则只有区区的每年70亿日元。 前世的时候,这些丑闻在2000年春随着大藏省丑闻的曝光而浮现出来,时任的日本首相小渊惠三曾经下令展开调查,但不过一个月后,小渊惠三中风卧病,随后死在任上,调查也随之戛然而止,没了后续。 其后森喜朗上台,调查再起启动,可这位大嘴巴的首相在任期间,闻不断,调查没有丝毫进展。 直到后来小泉纯一郎上台执政,他将所有的调查全部停止,直接推行了邮政民营化改革,任内又是怼中国,又是战朝鲜的,这个调查就被彻底拖黄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一个有着前世认知的人,宫下北很清楚这个泥坑有多深,那真是深不见底啊。 前世被揪出来的那些人,包括赤本,也不过是被人推到前台的牺牲品罢了。 也就是赤本当时已经死了,如果他不死的话,估计他都不会被推出来。 被裹夹在这个丑闻中的利益群体实在是太大了,不论是谁,一旦试图把他们掀翻出来,暴露在阳光下,他们就敢狗急跳墙,把那个掀被子的家伙生生咬死。 前世的时候,当了解到部分内幕的时候,宫下北的第一个感觉是心惊。 第二个感觉,就是劝诫自己,要远离这个烂泥潭。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这个银行小职员,还是将这些东西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来看待。 至于现在,宫下北的想法已经完全变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再深入一些,再靠近一些,应该更多地参与其中,作为涉案的一份子。 当然,作为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人,宫下北也清楚,如果自己爬不上去,或是将来出了问题,那么等待自己的很可能是被当做弃子牺牲掉,自己或许会像前世的真田佳溆那样,被“自杀”,也可能会像更多牺牲品那样,需要在监狱里待到死。 可问题是,那又怎么样?就算自己爬不上去,将来被当做弃子牺牲掉,那用半生荒废来换十年的锦绣,这笔买卖真的就很亏吗?眼前就是这么一个十字路口,往左,自己一辈子就是这么个黑社会的小头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那人上人的生活、纸碎金迷的奢侈、数不尽的金钱美女,与自己都不会有任何关系,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四处奔波忙碌,受尽白眼,却只能满足最低档次的生活需求。 或许是二十年后,又或许三十年后,如果运气好,可能就是五十年后,自己将会在某处肮脏破败的养老院里结束生命,当闭眼的那一刻,自己后悔的可能不是这辈子做了什么,而是这辈子没做什么。 往右,自己将会面临另一种人生,这段人生可能更加的凶险,更加的危机四伏,但与此同时,自己却能掌握住更多人的命运,很多人会随着自己的一声冷笑坠入地狱,也有很多人会随着自己的一抹微笑而走上人生巅峰。 如果运气不好,自己大概只能过上十年穷奢极侈的生活,而在这十年里,什么金钱、美女、豪宅、名车,都算不上是自己的追求了,自己的生活将是很多人做梦都不敢想象的。 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是三五十年之后,自己会在某一处豪宅中闭上双眼,在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身边都将围拢着无数人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也是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换作任何一个普通人,如果有这个选择的机会,他又会往哪边走?如果,宫下北还是前世那个卑微的小人物,他可能没有胆量用命去搏一世富贵。 但是,死后重生的他,已经将一切担忧都放下了,敢于豁出自己的一切去出人头地,追逐金钱和权力。 看完资料之后,宫下北感到精神非常疲倦,他闭上涩痛的双眼,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想要休息一会。 中村美和,双手端着新沏的咖啡和点心,走进屋里。 这个美艳的少妇,已经在脸上涂了药膏,并用冰袋敷过了,不过估计还要有几天才能消肿。 中村美和把托盘放在茶桌上,主动跪坐在宫下北身后,用手帮他按摩头部舒缓疲乏。 宫下北顿时清醒过来,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按了……这么晚了,你去睡觉吧。 ”中村美和说:“这几天你是我们母女的主人,我应该服侍你的。 ”宫下北疲倦的叹了口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累了,想要睡一会。 ”说完,他的头向后仰,枕在那对丰满的乳球上,那种美妙的弹力让宫下北忍不住舒服地呼了口气。 中村美和细致地按摩着宫下北的头颈,她的手柔软而又灵活,轻轻压按着他的头部穴位,然后向下按摩着颈部和肩头的肌肉。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美妙的享受,也许是因为晚上看资料太耗费心神,宫下北觉得精神委靡不振,这会儿已经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宫下北闭着眼靠在女人怀里,呼吸渐渐变得平顺,在美艳少妇的服侍下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感觉到自己的阴茎,被一只柔软的手掌握住,那只手轻轻地捏住茎杆,用食指和拇指扣住龟头的包皮,不停地来回套弄着。 这种感觉异常刺激,套弄了没有几下,那根肉棒就迅速勃起了,龟头涨的又圆又大,很嚣张的挺立着。 宫下北无奈的张开眼睛:“你是存心不让我睡觉啊,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中村美和在他耳边低声说:“自动契约机的事情,还要靠你多费心了,康二他毕竟是尚子的父亲,这次要是再失败,他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宫下北说:“那就要看你晚上的表现了。 ”中村美和妖媚地笑道:“主人已经很累了,躺下不需要你动,让美和来服侍你吧。 ”中村美和扶着男人躺在榻榻米上,宫下北的手很不老实,趁机绕过去抚摸女人的屁股。 中村美和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连身长裙,这条清丽的长裙,后面却开了一条很长的缝,宫下北的手伸进去两边一撩,一片雪白的臀肉就露了出来,她里面居然连内裤都没有穿。 中村美和笑了一下,抬起臀部之后微微分开双腿,慢慢地坐在宫下北的腰际。 怒挺着的阴茎,一下子就插进她的阴道,这个美艳的熟妇阴道里异常润滑,这绝对不是天然的,她肯定是在阴道里涂抹油膏,应该是那种助兴用的油膏,可以让男人勃起的更加持久。 中村美和趴在他耳朵边解释道:“赤本那个老东西现在越来越不行了,为了能让他坚持的时间长一点,我在里面涂了药油。 ”宫下北在她身体里直接一插到底,但是随后发现这女人阴道里面非常紧凑,让他的阴茎在里面摩擦的非常舒服,作为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这可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 令人销魂的还不只是阴道紧凑,中村美和的技术绝对是一流的,她骑跨在宫下北身上,臂部轻轻摇摆着、扭转着,每一次扭摆都伴随着阴道肉壁的收缩,肉壁上的褶皱轻轻刷着龟头。 中村美和的动作勾人心魄,很容易就激发起男人心中的欲望,宫下北一只手抚摸着她胸前两只奶子,一只手拍打着她的屁股,催促她加快速度。 他以前召妓时也用过女上位,但那些女人只会拿屁股在他身上乱蹲,哪有中村美和这样高明的技术。 中村美和听话地加快了节奏,让身下的男人舒服的浑身酥软,阴茎涨的越来越硬。 宫下北四肢摊开,享受着女人淫穴的套弄,龟头和茎杆被阴道肉壁包裹着来回磨擦,快感如潮水般涌来,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变得粗重,女人的屁股耸动地也越来越快,终于忍不住在她淫穴里喷射出来。 中村美和乖乖撅着屁股,让他在自己体内尽情射精,同时用乳房在他胸口摩擦着,让他享受到射精过后温柔的服侍。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站起来,交媾过后的性器,带着淫靡的柔艳光泽,一股浊白的精液顺着她的大腿流淌下来。 第三十四章风居住的街道在一个亮着暗灯的房间里,十几块球面屏组成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那场令人面红耳赤的激战。 在两人激战正酣的时候,中村尚子已经走进了屋里,等到母亲结束了战斗之后,她便主动走向那个丑陋但却身材精壮的汉子。 “妈妈的嘴受伤了,我来帮你吹喇叭吧。 ”宫下北坐在钢琴旁边的琴凳上,中村尚子跪在他的脚下,用嘴含住还沾着母亲淫汁的阴茎,帮他做着清理工作。 等到在尚子的帮助下,重新恢复活力之后,宫下北让少女脱掉衣服,露出稚嫩的乳房、修长的大腿和圆润的屁股,在少女白嫩的肌肤上,还有几道鲜红的鞭打痕迹。 看到这么年幼的少女,就已经被赤本用凌虐手段,强迫开发过性欲了,母女两个人都变成了他淫欲的奴隶。 宫下北感到一阵亢奋,他一下子将女孩抱进怀里,把她顶在墙上一下一下的耸动着屁股,女孩的嘴里发出细弱的呻吟声。 屏幕前,浑身是汗的赤本粗重的喘息着,一边用力在怀中兔女郎的屁股上拍打着,一边还不忘死死的盯着屏幕,从那激情的画面中,他似乎能够获得重生般的力量。 赤本喜欢看着这个丑陋的年轻人与容貌艳丽的女人做这种事,看着那些美艳的面容,在那张丑脸的狰狞下扭曲变形,看着那性感的身躯被丑陋的男人蹂躏摧残,赤本就感觉格外的亢奋。 他觉得这是一种艺术,一种丑陋撕碎了美好,黑暗强奸了光明的另类艺术,它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诱人,那么的难以形容。 这就是我生命的延续啊!在激情爆发的那一刻,赤本双手死死扼住怀中兔女郎性感的脖颈,感受着她在自己怀中抽搐、挣扎,看着她翻了白眼,这才猛的松开手,将她从身上推下去。 看着兔女郎蜷缩在地上咳嗽,赤本就像是年轻了几十岁一样,肥胖的身躯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两步跨到兔女郎的身边,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扯到大屏幕的前面,脸直接按在屏幕上。 “看看,给我看清楚,这个小家伙像不像我,像不像我?!”一双浮肿的眼睛通红通红的,赤本野兽般的指着屏幕上的宫下北,嘶吼道。 兔女郎吓得面无人色,只知道下意识的摇头。 “不像?你竟然敢说不像?!”赤本勃然大怒,抬起象腿般的大腿,照准兔女郎的小腹就是一脚。 这一脚踹的足够狠,兔女郎闷哼一声,就地平移出去两三米,一缕头发却被赤本扯了下去。 赤本兀自不肯罢休,他两步追上去,抬腿就朝兔女郎身上一通狠踹。 十几脚踹下去,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可还是怒气末消,最后,他转过身,拿起四方矮桌上的皮鞭,高举过头顶,狠狠的抽打在兔女郎身上。 可怜的兔女郎只能抱着头,被他抽打得惨叫不断,白嫩的肌肤上被抽打出一道道红肿的鞭迹。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叶山智京带着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冲了进来,再后面,还有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最近两年,赤本的健康状况持续恶化,他的糖尿病已经到了晚期,各种并发症都在威胁着他的生命。 从年初开始,糖尿病引发的肾病已经趋向严重,所以,在他身边时刻都有专门的医生跟随。 “滚出去!”看到叶山智京带人冲进来,赤本暴怒的呵斥道。 叶山智京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却并不离开,而是示意两个壮汉将那兔女郎搬出去,随即,又示意那些医生进来给赤本做检查。 赤本怒气末消,他将一个凑近的医生踹翻在地,骂骂咧咧的回到沙发前坐下,转脸看到大屏幕上的那个丑男再次趴到那个美妇的身上,整个人突然又开心起来。 “好啊,真是个精力充沛的小伙子,”肥胖的大手落在堆满脂肪的肚子上,赤本眉开眼笑的说道,“智京啊,你看这家伙像不像年轻时的我?”“再像不过了,”叶山智京快步走到沙发前面,双手叠放在小腹处,弓腰陪笑道,“我总觉得宫下君与先生似乎有很亲近的血缘关系,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相像。 ”嘴里这么说着,他飞快的朝那些面色惨白的医生们使了个眼色。 医生们反应过来,有人跑去外面推来设备,开始忙碌着给赤本做检查。 此时的赤本似乎很开心了,对那些繁琐的检查也相当的配合,他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某种奇怪的精神境界里,眯着眼睛,脸带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山智京暗自叹息一声,他看了看屏幕中那个丑陋矮小的家伙,又看了看眯着眼睛的赤本,心神一阵恍惚。 作为一个跟随了赤本近三十年的亲信,叶山智京很清楚自己这位主人的精神状态,尽管不愿相信,可他还是得承认,年过六旬的赤本,精神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说他是神经病都没有错。 赤本说宫下北这个年轻人和他很像,这一点真的没有错,两人都很丑,出身都很卑微,也都是很有野心的人,并且为了实现他们的野心什么都肯付出。 在过去的三十年里,赤本一直生活在黑暗的阴影里,他背着数不尽的屈辱,踩着无数人的鲜血一步步走到今天,心态早已不再正常了。 玩弄权术的人总归会沉沦在权术的泥淖中,赤本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更加悲催的是,他没有子嗣,没有真正的爱过任何一个女人,在他的生活中,处处都是阴暗面,几十年如一日。 类似这样的人,心态不崩坏才是怪事呢。 叶山智京很清楚,如今的赤本已经没了上进心,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可以上进的空间了。 现在,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存活在记忆里,而他之所以这么看重宫下北,不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多么能干,多么有才情,而是因为这个家伙能够与赤本记忆中的某些影子重叠在一块。 这种重叠,令原本就精神不正常的赤本迷失了,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获得了重生。 叶山智京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他知道,赤本的确需要一个接班人,而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这个神经病患者从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只是不知道这个同样丑陋的年轻人,是不是能够扛起这样的担子。 宽敞的大房间里,宫下北对密室中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还在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对母女美妙的肉体。 中村美和,中村是她丈夫的姓氏,而那个名叫中村尚子的女孩,中村则是女孩父亲的姓氏。 同时享用着这两个有着亲密血缘关系的女人,宫下北的心里有一种黑暗的满足感,黑暗令他感觉亢奋,黑暗令他精力充沛,同时,黑暗似乎也能给他带来一切。 粗重的喘息声中,宫下北再次爆发在中村美和身体里,看着她昂起头,将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伸长,发出一声哀叹般的呻吟,这才满意的放开她笔直浑圆的双腿,翻身从榻榻米上站起来。 顺手拿过桌上放着的半包烟,宫下北走到不远处的窗前,伸手将紧闭的窗子推开。 夜风裹夹着一蓬雨水扑面而来,落在他精赤的身上,有一种微凉的爽快。 窗外,是夜色凝沉的街景,那一条条空寂无人的街道上,灯光映照着如丝般的雨幕,同样在这片雨幕下,还有着迷幻般的万家灯火。 嘴里叼着的香烟被雨水打火,宫下北将烟卷丢出窗外,一时间突然来了兴致。 他转过身,走到房间远角的那台钢琴前面,粗短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划拉一下,随即就那么光着屁股坐在钢琴前的凳子上,装模作样的弹奏起来。 干涩的琴声嘣的一下铺满了整个房间,原本四肢大张,躺在榻榻米上仰望屋顶发呆的中村美和身子一颤,随即扭头转向钢琴所在的位置,当看到坐在凳子上的宫下北时,眼睛里顿时露出了嘲讽的眼神。 粗短的手指适合用来打架,适合用来握刀,也适合用来抚摸女人光滑的肌肤,但却不适合用来弹钢琴。 而且,钢琴这玩意,宫下北前世虽然会那么两下,但却绝对算不上精通,现在一时兴起弹奏起来,就像是懂点皮毛的老外说中文一样,一个音一个音的往外崩,根本不成曲调。 明明弹不成曲调,可固执的宫下北也不放弃,他纯粹就是自娱自乐,或者说,纯粹就是在亵渎钢琴。 不过,随着他在那儿一个音一个音的按,长发披散的中村尚子却缓缓坐起身,她曲起双腿坐在那儿,双臂抱着小腿,苍白的小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血色。 一双原本死灰般的眼睛里,也渐渐有了生气。 她就坐在那儿看着宫下北的侧影,一遍一遍听他弹出来的噪音,两片浅粉色嘴唇微微开合,像是在自语一般,没一会儿,光芒闪动的眼睛里竟然留下两行眼泪。 宫下北终于失去了耐性,他从凳子上站起来,用力伸了个懒腰,扭头说道:“我饿了,拿些吃的东西来吧。 ”中村美和站起身,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自己的女儿用柔弱的声音问道:“请问,它叫什么名字,就是这首曲子。 ”“你说这个?”宫下北现在的兴致很好,他伸手在某个琴键上按了一下,随着“叮”的一声,他说道,“风居住的街道,就是这个名字。 ”这名字说出来,他忽然想到,这该死的曲子是哪年出现的?前世,貌似是2000年之后了,管它呢,现在它属于我了。 “我自己编的,怎么样?”丑陋的大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宫下北大言不惭的说道。 第三十五章新任命空灵的琴声在宽敞的房间里荡漾着,钢琴前裸身的少女与那婉转哀伤的曲调,显得是那么矛盾,不协调。 中村美和跪坐在矮桌边上,看着对面丑陋的男人据桌大嚼,毫无形象,如果不是刚刚那一幕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简直难以相信这么个低级、庸俗、卑劣、丑陋的家伙,竟然也能写出如此哀伤动人的曲子。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宫下北可没有考虑那么多,他看了一眼瞅着自己愣神的美妇人,示意在桌边伺候的兔女郎将刚刚弄好的奶酪烤牛肉送到中村美和面前,说道:“你不吃点吗?味道很不错的。 ”“谢谢,”中村美和本能的鞠躬道谢,等直起腰来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给这种人道谢?“你的丈夫欠了赤本先生多少钱?”将一块芝士豆腐送进嘴里,宫下北瞟了一眼中村美和,好奇的问道。 “或许是几十亿,或许是十几亿,谁知道呢,反正是个我们这辈子都还不上的数”中村美和面色平静的说道。 “那,中村先生就没想过破产吗?”宫下北嘴里咀嚼着豆腐,含糊不清的问道。 中村美和看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说道:“在还能破产的时候,他选择了坚持,可等他不想坚持的时候,已经没办法破产了。 ”宫下北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转口又问道:“那你没想过和他离婚吗?我看中村先生不像是能够再振作起来的样子,或许,现在死掉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中村美和没有说什么,她垂下头,开始对付面前碟子里的那块牛肉。 “尚子很有天赋,”宫下北端起面前的梅酒抿了一口,嘴里啧的赞叹一声,说道,“你应该给她找个好点的老师,或许,这孩子才是你将来翻身的希望。 ”中村美和抬头瞟了他一眼,性感的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说什么。 宫下北抿嘴笑了笑,将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在身边兔女郎滑腻的大腿上揉捏一把,说道:“好啦,上甜点吧,这些东西也不要撤,等她们吃完了再说。 ”兔女郎弯腰行礼,起身朝外走去。 宫下北将面前桌上的东西推到一边,清出一片地方来,随即,将之前准备好的那沓稿纸放好,拿过钢笔,开始在上面书写脑子里构思好的方案。 怎么将80亿日元的资金从长信银行转入到邮政储蓄银行,还需要绕过长信银行理事会监管,这个问题看似很复杂,实际上对于宫下北来说却是简单的很——那个所谓的财政投融资计划,已经为他提供了最好的方案。 将80亿的资金分成若干份,让每一份资金的数额都低于理事会的监管额度,然后由各个分行、关联子公司以各种不同的名目,转移到邮政储蓄银行的关联子公司、分行中去。 这个方法可谓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过程虽然很复杂,但却很安全,即便有人调查,也不容易查出问题来。 对于宫下北来说,比较麻烦的一点,就是他需要将这份方案制作的非常详细:80亿的资金如何分配,走哪个关联的子公司或是企业,又与邮政储蓄银行的哪个关联子公司或是企业对接。 不过,宫下北喜欢做这种事情,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很有激情,精神头也很足,以至于十几篇的一份方案,他连续弄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完成全部的工作,直接在榻榻米上睡了过去。 下身传来的一阵阵异样的快感,将宫下北从熟睡中惊醒。 他睁开眼,眼前的光线有些刺眼,仔细看,才发现昨晚拉上的窗帘,现在已经被人拉开了,有些灼烧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披撒在他的身上。 宫下北低头才看见,一个容貌清纯的兔女郎正趴在他的双腿间,她头颈低垂,用花瓣般精致的唇舌,细致地舔舐着自己的阴茎。 软腻的舌头轻柔地裹住龟头,暖和湿润,带着令人销魂的柔滑感。 宫下北揉揉眼睛,翻身坐起来,从这个女孩嘴里把阴茎拔出来。 他正想着起身的时候,却赫然发现穿着一身灰色和服的赤本,正坐在矮桌的边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啊,赤本先生,对不起,睡过头了,”宫下北急忙翻身坐起来,将身上薄毯子裹在身上,鞠躬说道。 “这是你写的方案?”赤本笑了笑,将手上拿着的那沓稿纸甩了甩,问道。 “是的,”宫下北说道,“还不是很成熟,如果”“就按这个方案去办吧,”赤本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 ”“我?我去办?”宫下北愕然,“赤本先生,可是,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我”赤本没有给他把话说玩的机会,老家伙伸手拿过放在桌上的那个铃铛,轻轻摇了摇。 随着铃铛的脆响,原本紧闭的障子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容貌俊秀、身材高挑的年轻人从外面跪着爬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年轻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头上打了发蜡,发型很时髦,一看就是翩翩佳公子。 可惜的是,就是这位翩翩佳公子,却连起身都不敢,他就那么趴在地上,双手捧着木匣子,飞快的膝行过来,在离着赤本三米多远的地方停住,而后将整个上半身都趴伏在地上,恭声说道:“赤本先生。 ”赤本看都不看他,只是笑眯眯的对宫下北说道:“这是北野仁建,宫下啊,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做事吧。 ”“宫下君,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北野仁建直起身子,两个膝盖飞快挪动一下,面对着宫下北,再次趴下身子,大声说道。 “请多多关照,”宫下北弯腰回了个礼,说道。 “宫下啊,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虽然蠢笨,但也已经在长信工作了几年,方方面面的事情算是都接触过一些,应该能帮得上你的忙,”赤本应该是很瞧不上北野仁建这种小白脸,他很不给人留面子的这么说道。 听了这番话,北野仁建却是一点不满的反应都没有,他膝行着将那个木匣子送到宫下北面前,又膝行着退回去。 “为了方便工作,我给你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赤本继续说道,“职位不高,但接触面却很广,你要尽快熟悉自己的新身份,同时,手头的工作也不能耽搁。 ”宫下北一头雾水,他将那个木匣子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个折叠起来的档案袋,而档案袋的下面,却是一个厚厚的电话簿。 他先将那个档案袋拿起来,看了看封皮,竟然是大藏省银行局的专用文件袋,上面还扣着封戳。 看了赤本一眼,见对方朝他微微点头,宫下北这才将袋子拆开,从里面掏出零零碎碎的一堆东西。 这一堆东西中,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硬塑料卡,拿起来看看,竟然是制作的很精致的一个身份卡。 卡上有他宫下北的照片,下面标注的部门是“贷借取引业务二系”,职务则是“系长”。 把身份卡放到一边,宫下北又拿起一张对折起来的硬纸卡,展开看了看。 这是一份任命文书,下发部门是大藏省银行局,而接收单位则是日本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 这家企业宫下北知道,它是大藏省银行局下属的一个“特殊法人”,也就是事业性的下属单位。 这个单位不大,但却与日本大量的银行、证券公司存在着业务关联,而它的主要职能,就是对银行以及证券公司的业务对象进行征信调查,评估借贷人的还款能力以及信用度,然后再抽取佣金。 看到这个职务任命,宫下北倒是相信了赤本所说的话,这个职位的确不高,每月薪水也不过四五十万日元,但是,坐在这个职务上的人,估计没有哪个是靠薪水吃饭的。 为什么呢?因为这个职务一头连着放贷方,一头连着借贷方,属于交游最为广泛的那么一个存在。 日本的社会同样也是一个由层层人际关系构建起来的社会,从某种程度上说,在日本,人情关系更加的重要,森严的社会等级,将人脉这种资源的作用推上了顶峰,有人好办事在这个国度里不被视为腐败,而是一种获得了社会默许的规则。 “那个电话簿上,是一些你可能会用到的人脉,”赤本继续说道,“你需要尽快与他们建立联系,我与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联系,你可以凭借这层关系去接触他们。 当然,我能给你的只是一块敲门砖,至于能不能迈出这一步,完全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嗨!”宫下北躬下腰,给这肥猪老头真心实意的行了个礼,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没有发现对方有任何针对他的恶意,人呢,有仇要报仇的,但有恩也是需要记在心里的,重生后的宫下北很看重恩怨这东西。 “努力去做吧,宫下啊,”看着宫下北将木匣子重新盖起来,小心的拢在身前,赤本微笑着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这个世界,终归还是要靠自己的。 ”【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36-40) 第三十六章权力、权力、权力隅田川畔的别墅里,宫下北只穿了一条裤子,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方一人多高的镜子前面。【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在他身边,三四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人正忙碌着给他测量身高、肩宽什么的。 不要误会,这些女人都是裁缝,来自于银座鼎鼎有名的“GINZATAILOR”纯手工西装订制店,这家成立于1935年的西装定制品牌,在日本名气很大,每年只接受600套西装订制的业务,讲究的是精益求精。 而在宫下北的身后,宽敞的大厅此时人头攒动,客厅中央的榻榻米上,摆放了十几个银亮的匣子,匣子中全都是一块块精致的腕表,四五名穿着西装的职员,一动不动的守在这些匣子边上,目光警惕的看着旁边那些正在摆放皮鞋的家伙们。 而在大厅的西北角落处,三四个穿着黑色制裙的女孩,正在摆弄着三副架杆,这些架杆上挂满了各种颜色、质地的领带,而在架杆的右侧,则堆放着大量精美的盒子,那是各种不同款式的腰带和领带夹。 从没见过这种架势的浅草绫和浅井荔香已经吓傻了,两人瑟缩在楼梯间的门口,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厅内正在发生的一切。 外面的门廊上,真田佳溆正在与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交谈。 中年人来自著名钟表连锁店“日新堂”,是银座本店的经理,他与真田佳溆交谈的内容,是说“日新堂”准备免费为这处别墅装修一个衣帽间。 当然,尽管只是装修一个衣帽间,但肯定也会给住户带来不便的,所以,中年人表示,在为期四天的装修期间,尊贵的客户可以在东京任何一家酒店暂住,全部的费用将由“日新堂”支付。 客厅内,好不容易熬过了各种测量,宫下北还没得及嘘口气,就有一个笑面如花的女孩迎上来,捧着一份厚厚的册簿让他看,这是西装的款式。 “这个”宫下北指了指第三页上的一身浅蓝色西装,刚准备说这身不错,又急忙停住,问道,“做这样的一身西装,需要多少钱?”“宫下先生尽管挑选,”女孩笑得更开心了,她欠身说道,“您的账单已经有人预付了,您可以挑选十二种您喜欢的款式,当然,如果您有更多的需要也没有问题。 ”宫下北砸了砸嘴,没吭声。 “宫下先生,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些微薄的建议吗?”女孩见他不说话,也不挑选,急忙笑着说道,“您看这一种款式”接下来就是令人头晕目眩的产品推介,宫下北发现这女孩要比那些黑帮分子更难应付。 她总能通过巧妙的言辞勾引自己点头,然后,只要自己稍稍一点头,那个站在她身后的家伙,就会愉快的在账本上记下一个标号。 不,不好应付的不只是这个女孩,今天突然闯到家里来的每个人都不好对付,自己一贯能吓住别人的丑脸,在她们眼里似乎堪比花容月貌,不管自己笑也好,怒也好,板着面孔也罢,她们都能保持那种令人不忍拒绝的笑容,把她们那明显看着就不便宜的东西,送到自己手上。 一直煎熬到临近中午的时候,终于将最后一个难缠的家伙送走,宫下北揉搓着额头,看了一眼那些家伙留下的东西——仅仅是手表就留下了十二块,其中包括两块PP,尽管不知道价码,可宫下北也知道这玩意肯定不便宜。 剩下的,还有皮鞋,腰带,领带,领带夹,名片夹,钱包,公文包,袜子内衣没有一件便宜货,哪怕只是袜子。 叹口气,宫下北走到榻榻米前面,伸手从矮桌上拿起电话,他知道这些人是谁安排来的,也知道账单由谁来付,尽管这不是他想要的,可道谢的环节却不能少。 拨出去的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叶山智京的声音。 “叶山先生,我是宫下北,”听到对面莫西莫西的声音,宫下北恭敬地说道。 “呵呵,宫下君请稍等,赤本先生正在等您的电话,”不等他道明来意,叶山智京已经开口笑道,宫下北甚至没听出来他用了敬语。 很快,电话里传来赤本有些苍老虚弱的声音:“宫下啊,礼物收到了?”“赤本先生,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宫下北苦笑一声,说道,“我现在很忐忑,那些昂贵的东西,如果我穿在身上,恐怕每天都要担心会不会溅上泥水了。 ”“呵呵,身上总会溅到泥水的人,是没有机会用到那些奢侈品的,”赤本在电话里笑了笑,说道,“宫下啊,你需要尽快适应你的新身份,这不仅是个以貌取人的社会,也是一个以财取人的社会,穿着那些廉价的西装,你是接触不到名册上那些人的。 ”“嗨,我明白了,赤本先生,”宫下北恭敬的说道。 “不,你还不够明白,”赤本继续说道,“既然你收到了我的礼物,那想必也应付过那些送礼物的人了?”“是的,赤本先生,”宫下北说道。 “有什么感触?”赤本问道。 “那都是一些为了钱而苦恼的人,”宫下北想了想,说道,“我想,赤本先生想要告诉我的,应该是不要痴迷于这种物质上的享受,不要被这些稍稍赚了钱便沾沾自喜的家伙们干扰”“不不不,宫下啊,你完全理解反了我的用意,”赤本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是想告诉你,你应该尽情去享受,享受这些人带给你的一切便利,享受更加精致的生活,不要考虑账单的问题,更不要考虑开销的多少。 ”“为什么?因为这些家伙只是想赚你的钱而已,而钱这种东西,却是由我们来掌握的,不管他们从你手里拿走了多少,用不了二十四个小时,这些钱就会重新回到我们的手里,归由我们支配,至于那些家伙,他们得到的不过是一堆数字罢了。 ”语气顿了顿,赤本最后补充道:“宫下啊,这才是金融的真谛,至少是日本金融的真谛,等你真正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同名册上的那些人打交道了。 ”尽管有着两世为人的经历,可赤本这番话,还是醍醐灌顶般令宫下北有了豁然开朗的明悟。 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生活变得奢侈了,衣着有品味了,就能名册上那些人走到一块去,赤本是在告诉他,跟这些人打交道就不要考虑钱的问题,因为在这些人身上,不管花多还是花少,总是能值回票价的。 而且,从他手里流出去的钱,总归还是会回到他手里来的,钱只有花出去才有价值,留在手里不过是个让人看着感觉赏心悦目的数字罢了,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嗨,赤本先生,我明白了,”宫下北沉默了一会儿,对着电话恭敬地说道。 “宫下啊,今后做事要记住一点,”赤本的话显得有点多,他最后又叮嘱道,“看好自己的银行账户,不要让你的银行账户里有太多的资金。 我们始终是为别人服务的,所以,你要想办法让那些与你有往来的人变得越来越富裕,账户越来越充实,至于你自己的银行账户里,数字越小越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明白,赤本先生,”宫下北点头说道,“自己银行账户的数字越小,我们就会越安全,那些与我们有往来的人变的越富裕,我们的地位就会越稳固。 在安全的同时,保住稳固的地位,那么,我们就会是全日本最富有的人。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赤本开心的笑声,他笑了足足十几秒钟,而后说了一句,“去做事吧,年轻人。 ”话说完,他也不等宫下北开口,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听筒,宫下北盯着话机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短短几分钟的通话,赤本开拓了他的视野,让他明白了一个资深官方金融人的生存逻辑。 “看好自己的银行账户,”这是一条铁律,意思是作为官方金融人,坚决不能贪心,至少要保持明面上的廉洁,除了正常的薪水,私人账户上绝对不能有来路不明的巨额财产。 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让那些与自己有来往的人变得富裕,”并不是说要让自己亲戚朋友都发财,而是要让那些与自己有利益纠葛,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变得越来越富裕、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保证大部分人对自己的工作满意,从而稳固自己的地位。 自身安全了,地位稳固了,作为一个手里掌握着财富资源分配权力的人,还会缺什么吗?说得更直白一些,一个有大把权力的人,还会缺什么享受吗?实际上,这一条准则就已经把官场的全部生态规则都概括了,它可以理解为:人不能太独,不能太贪,不能太孤傲,要维系好自己的人脉圈子,要尽可能的少与人争执等等等等,其中更多的奥妙,足够人去理解一辈子了。 第三十七章兵库银行一尘不染的奔驰轿车缓缓驶过千代田站的A8番出口,车内,宫下北安静的坐在后座上,隔着车窗看着公路地面那栋四四方方的建筑。 这里是东京赫赫有名的霞关,日本几乎全部的中央省厅机构都在这个地方,现在,宫下北所看到的那栋建筑,就是日本外务省,而正前方百米处那栋很漂亮的红砖结构洋楼,则是日本法务省。 法务省的大楼在二战期间被美军炸毁,只剩下了一栋红砖的围墙,现在的这栋楼,是战后重建的。 由外务省向北,隔着一条公路,对面那几栋簇拥在一起的建筑,则分属于国土交通省、海上保安厅、总务省、警察厅、警视厅等等部门。 而由外务省向南,同样隔着一条公路,便是宫下北今天的目的地,大藏省的所在。 今天负责给宫下北开车的不是真田佳溆,而是他的新任秘书北野仁建,这个比木村拓哉还要帅上几分的小伙子,从早上六点就等在了宫下北的寓所外,一直等到八点宫下北出门。 北野仁建是东京大学会计与金融学系的高材生、学会干部,大学期间属于学校内的风云人物,睡过的妹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属于那种很善于招蜂惹蝶,却又擅长于片叶不沾身的倜傥人物。 六年前从东京大学毕业,直接就进了长信银行的本店,然后苦难的职业生活就开始了。 年轻人很能干,也很吃苦耐劳,做什么事都能很快上手,而且绝对给办的漂漂亮亮的,以至于短短两年间,就从一个普通职员,晋升到了监事会的干事,然后,他就到了赤本的手底下。 又丑又肥的赤本先生最讨厌他这种小白脸了,所以,任凭北野仁建能力出众,长袖善舞,拍马逢迎无一不精,可赤本就是不重用他。 四年里,赤本把他从这调到那,从那调到这,每个岗位都只让他做半年,人脸混熟了就让他滚蛋。 赤本做事能过分到什么程度?有看好北野仁建的课长替他写了嘉奖申请,赤本就把这位课长连同北野仁建一块叫过去,让课长当场做选择:要么把他自己写的嘉奖申请吃下去,要么把课长的位子让出来,交给北野仁建去坐。 有了这一次的经历,此后所有的课长、干事长、本部长就再不敢对北野仁建表示好感了,他就像瘟疫一样,谁都躲他远远的。 宫下北也不知道赤本到底想什么,就这么把他不喜欢的一个人派给了自己,难道他是希望自己把这个小白脸给弄死?奔驰车缓缓驶到大藏省的主楼前,这栋四四方方六层建筑两侧,是专门预留出来的停车场。 北野仁建找了个车位把车停下,而后便飞快的钻出车外,两步跨到后车门边上,替宫下北将车门拉开,还特意伸出手挡在他头顶,防止他撞到头。 等到宫下北下了车,他有飞快的双手接过公文包,错后半步跟在后面。 这是宫下北第一次来大藏省,今天的目的是报道,顺便与课长之类的领导见个面。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迈上主楼前的阶梯时,从阶梯上方的那个巨大拱门内,走出来两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宫下君,”北野仁建追上一步,在宫下北身后小声说道,“前面那两位,穿灰色西装的是日产生命相互保险公司的会长,松冈南作,穿黑色西装的是水资源开发公团总裁高秀秀信。 ”宫下北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点点头,同时,脚下不停,朝走下来的两个人迎上去。 等到双方距离四五个阶梯的时候,宫下北停下脚步,给两人深深鞠躬,招呼道:“高秀先生,松冈先生,我是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贷借取引业务二系的宫下北,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最初,面对他的行礼,高秀和松冈两人只是微微颔首,脚下的步子都没停,等到宫下北自我介绍完了,两人已经走到他下面的台阶上了,却又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扭头打量着他。 “你就是二系新任的系长宫下君?”高秀秀信首先开口问道。 宫下北直起腰,又往回走了两个阶梯,依旧是站在两人下方的阶梯上,鞠躬道:“是的,我就是宫下北。 ”“呵呵,宫下君真是年轻啊,”松冈南作笑着伸出手,说道,“很高兴见到你,你”宫下北见他伸手,便抢先把手伸过去,没成想一边的高秀秀信却上前一步,挡在松冈南作的前面,把他的手给握住了。 “哎呀,宫下君,你总算是来了,”抢在松冈南作的前面,高秀秀信一把握住宫下北的手,笑道,“今天是来报道的吗?那真是不巧,三田课长去了大阪,你恐怕见不到他了。 这样吧,我先和你去见土田先生,把入职的事情办理妥当。 ”所谓的土田先生,就是指的大藏省银行局局长土田正显,这家伙是个很专权的人,他把银行局的人事抓的非常死,几乎等于是把人事部门给架空了。 所以,宫下北来这里报道,找不到课长直接找他也没有错。 不过,令宫下北感觉不解的是,这位高秀先生也实在是太热情了一点吧?他好歹也是水资源开发公团的总裁啊,这是环境省下属的一个特殊法人企业首脑啊,与他宫下北之间的地位完全不对等好不好?宫下北的心里揣着狐疑,高秀秀信却不是不管那么多,他抓住宫下北的手不放,拉着他就往台阶上走,边走还边跟他诉苦。 一路走进大藏省的办公楼,从一楼上到四楼的银行局——宫下北进去才知道,这大藏省的办公楼里竟然连电梯都没有,上楼要靠两腿去爬的。 走过去的这一路,宫下北也明白了高秀秀信为什么看到自己会这么热情。 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尽管是大藏省银行局下属的特殊法人企业,可它却担负着很重要的一些职能,像贷借取引业务课,它是专门对银行、证券公司的放贷用户做资质调研的。 一般情况下,那些原本就有贷款在身的借贷企业,在继续进行融资活动之前,都需要由贷借取引业务课给它们出具一份类似风险评估报告的东西,只有评估合格,各项数据处在风险线以下,归由银行局管理的国有性质的银行,才能向它们再次提供贷款融资。 这个东西很重要,如果没有,日本央行的定期巡检就会找出问题来,所有人都会很麻烦。 贷借取引业务课下面,存在着两个系,二系现在的系长是宫下北,一系的系长则是村越顺里。 宫下北的任命是在两天前做出的,而今年已经58岁的村越顺里,现在已经被暂调到兵库银行去做事了,所以,贷借取引业务课等于是整个停止了运转。 为什么发生这样不靠谱的事情?一切的缘由还得从兵库银行的麻烦说起。 兵库银行是日本第二大的地方性银行,就在两个月前,这家银行爆出了资金枯竭的恶性问题,央行给出的最终调查结果,是因为不良投融资造成的呆坏账,使的这家银行已经到了破产清算的地步,如果它还想继续存活下去,保持基本的正常运转,至少需要筹措到6万亿日元的庞大资金。 尽管兵库银行是一家地方性的银行,但是大藏省也好,建设省也好,甚至是整个日本政界,都不能看着它现在破产,因为那将带来一场彻底的灾难。 在泡沫经济的十年里,兵库银行承接了大量的不动产抵押贷款业务,而它目前的绝大多数不良投融资,都是由此产生的。 同样是在那十年里,在大藏省的主导下,住友银行、日本兴业银行、日本长期信用银行、日本债券信用银行四大银行牵头,联合大量的银行、中小金融机构共同出资,搞了七家住宅专业金融公司,也就是所谓的“七家住专”公司。 这些住专金融公司,专门承接那些在银行不够贷款条件的客户的业务,让这些人拿不动产做抵押,给他们发放贷款,最疯狂的时候,贷款抵押品上限能高到百分之八十。 也就是一套房子,市价100万日元,房主拿它去住专金融公司抵押,就能拿到80万日元的贷款。 在泡沫经济没有破火的时候,这样的抵押还没有出现太大问题,可泡沫破火之后,灾难就来了,随着房地产价格暴跌,贷款人还不上这些贷款,抵押品又拍卖不掉,于是大量的贷款就成了呆坏账,收不回来了。 过去市价100万的房子,现在50万没人要,可住专放出去的却是80万的贷款,别说借贷人还不上这些贷款,就算还的上他也不还了,等于是高价把房子卖给银行了。 仅仅是七家住专金融公司,这方面的亏损就高达12万亿日元。 这么大的亏损,那些大银行还能撑得住,可那些中小金融机构就玩完了,兵库银行就是这个问题。 更严重的问题在于,大藏省现在不敢让兵库银行破产,原因是,一旦兵库银行破产,将会直接牵连到七家住专金融公司,随后,将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整个日本的金融都将发生海啸。 第三十八章不着内衣居酒屋整个大藏省现在都乱成了一锅粥,所有部门都被调动起来,忙着为兵库银行填补窟窿。 大藏省最初是希望挪用公共资金来暂时应对兵库银行的麻烦,但是遭到了首相宫泽喜一的拒绝,因为挪用公共资金很容易被国会,尤其是反对党盯上,到时候对方发难,他就得下台。 随后,大藏省又寄希望于央行,但是央行也不背这个锅,经过长达半个月的磋商,现任的央行行长三重野康才算是松了口,抛出一份由央行金融局局长中曾宏起草的方案:兵库银行急需的6万亿日元中,央行负责出资4万亿,剩余2万亿大藏省自己想办法解决。 同时,兵库银行必须进行结构调整:总裁长谷川必须辞职,同时,暂不进行中期分红,削减银行董事薪酬,关停海外分行,合并及关停国内分行。 对于央行提出来的条件,大藏省压着兵库银行全盘接受,但还有2万亿的窟窿怎么补?为了解决这2万亿的窟窿,大藏省银行局展开了对各大银行以及各省厅下属金融机构的游说。 现在,整个大藏省都在忙活这件事,所以,贷借取引业务这方面的事务,也就没人顾得上了。 那么,大藏省的乱局与身为水资源开发公团总裁的高秀秀信有什么关系呢?原因也很简单,目前,水资源开发公团正在运作一个项目:长良川水系与琵琶湖堤岸的混凝土加固工程。 这项工程由农林水产省与建设省共同运作,两省厅各自下属的金融机构筹措一半的资金,而剩余的那一部分资金,就需要以贷款的形式来补足,出面向银行借贷的部门,就是水资源开发公团。 高秀秀信要想通过银行拿到这笔钱,首先就需要拿到大藏省银行局的审核批文,这事归宫下北所在的部门负责,所以,这段时间高秀秀信就总是往港区三田三丁目跑,因为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的总部在那里,而不是在大藏省。 可惜,贷借取引业务课现在群龙无首,连个在职的系长都找不到,所以,高秀秀信又不得不跑大藏省,希望银行局这边能帮上忙。 但是,大藏省为了解救兵库银行,试图从钱包臌胀的农林水产省借调一笔资金的想法,刚刚被农林水产省否决掉,所以土田正显也不会给高秀秀信好脸色看,这件事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到现在都没解决。 正是因为以上种种,今天一见到宫下北这个新上任的系长,高秀秀信才会这么的热情,他就指望这个新人能够尽快把报告弄出来了。 几乎是被高秀秀信拖着,宫下北上了五楼,在银行局局长办公室第一次见到了土田正显。 土田正显这个人,怎么形容呢,第一眼看到他,宫下北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那位爱情动作片里,总以老绅士形象出现,为广大女性贴心传授床上技巧的德田重男。 满头银发,一脸褶子却又满面红光,整个人看着文质彬彬,却又有一张好色的脸,这就是土田正显。 如今的土田正显已经年过六旬了,有消息称,他很快就要退休,而接替他的人则是年轻且精力充沛,现在正担任农林水产部会计负责人职务的寺村信行。 不过,据说这一任命受到的阻力不小,这其中不止是部门的问题,还牵涉到了资历的问题。 日本是个注重资历的社会,寺村信行年轻,而现在大藏省银行局的很多课长、部长,都是他的前辈,如果他接手了银行局局长的职务,那么按照“前辈没有被后辈领导的理由”的惯例,这些课长、部长都会选择辞职——当然,这个辞职并不是说他们什么都不干,直接退休了,而是会被安排到银行局下属的各个特殊法人团体中担任职务。 问题在于,短时间内,这些特殊法人团体中腾不出那么多的职位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不过十几分钟的交谈中,宫下北竟然感觉土田正显是个很随和的人,他那张好色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对于工作的安排,也是用商量的语气而不是命令的语气,但宫下北最后提出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老头因为有事婉拒了,竟然还特意向他表示了歉意。 “宫下君,刚刚入职,请尽快熟悉你的工作,”送宫下北出门的时候,土田正显似乎别有深意的说了那么一番话,“分内的事情,要尽量做好,不要拖延,分外的事情,需要讲究策略,在这个地方,做错事就意味着丢到了前途,而事情做多了,出错的几率总是更大的。 ”宫下北道了谢,从办公室出来,脑子里还在琢磨这番话。 怎么个意思,这是告诉他“多做多错”吗?身为银行局的局长,跟新上任的下属说的这么直白,真的好吗?局长办公室的门外,高秀秀信始终在那等着,看到宫下北出来,他急忙迎上来,问道:“宫下君啊,入职手续需要继续办吗?”“哦,土田局长说稍后他会安排人与我接洽,让我先回去工作,”看到这个家伙,宫下北似乎隐约明白了一些土田的意思,难道他指的是高秀秀信的事情?“那就是上午没有工作啦,”高秀秀信一只手握住宫下北的臂弯,将他紧紧拉在自己身边,说道,“正好,我请你喝酒,我知道一处非常不错的居酒屋,就在新幸桥。 ”宫下北下意识的看了看腕表,这还不到九点呢,喝酒?有现在开门的居酒屋吗?“高秀君,今天是我第一天工作,现在去饮酒,不太好吧?”宫下北有些为难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高秀秀信却不听他解释,这家伙把脸一板,说道,“难道宫下君不给我这个面子?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前辈呢。 ”得,前辈威,前辈猛,如果只是混黑社会,宫下北还真不在乎什么前辈后辈的,可现在不行啊,有了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就得跟着讲究这些道道了。 “那好吧,麻烦高秀君破费了,”宫下北无奈,只能跟着这个不讲究的家伙下楼。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离开大藏省,很快拐上桜木通线,向南走了一街区,再拐上国会通线,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新幸桥。 到了新幸桥,实际上就到了银座了,是银座七丁目。 就在花椿通线路边的一栋大厦,高秀秀信的车拐进了地下停车场。 “高秀君,不是说去居酒屋吗?”等车停下,宫下北下了车,对高秀秀信说道,“这里可不像有居酒屋的样子。 ”“就是这里,十四楼,放心好啦,宫下君,跟我走就行了。 ”高秀秀信当先朝电梯的方向走去,嘴里很随意的说道。 无奈的摇摇头,宫下北只能在后面跟上去。 有些奇怪,电梯到十四楼竟然是需要刷卡的,而高秀秀信有这里的电梯卡。 “这里的居酒屋是会员制的,”刷了卡,高秀秀信对宫下北解释道,“非会员立入禁止,只要是会员,一天24小时,随时可以来,嗯,宫下君如果有兴趣的话,一会给你办一张会员卡。 ”说到这儿,他压低声音,小声补充道:“不用担心消费的问题,这家居酒屋是由东邦生命出资开设的,宫下君只要愿意来,所有的消费全免。 ”东邦生命就是赫赫有名的东邦生命相互保险公司,宫下北记得前世的时候,这家资产过万亿的寿险公司在90年代末破产了,负债总额将近3万亿日元。 电梯很快抵达14楼,当电梯门开启的那一瞬间,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面而来。 “欢迎光临,请多多关照!”电梯门外,两个穿着水手服配黑色百褶短裙的女孩子躬身问好。 这两个负责迎宾的女孩,容貌出众、肌肤雪白,身上的水手服却是几乎全透明的,百褶短裙则是蕾丝质地的。 宫下北可以直接透视进她们衣服里面,女孩们没有穿乳罩和内裤,粉红的乳头、黑色的三角区,全都清晰可见。 宫下北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一处所谓的“不着内衣居酒屋”,在歌舞伎町也有这种形式的店铺,不过,档次显然同这个地方无法相提并论。 明明是在一栋洋室的大厦内,可这一层却完全是按照日室的风格来装修的,高秀秀信带着宫下北出了电梯,直接顺着木地板的走廊往右走。 “高秀先生,上午好,”很快,一个穿着粉色浴衣和服的女人迎上来,笑容满面的招呼道,“今天带了朋友过来?”女人与门口那两个女孩一样,身上的和服也是近乎透明的,不过,与那两个女孩相比,她可是要成熟多了,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御姐气息。 “这位是宫下北先生,”高秀秀信上前两步,猥琐的在女人胸前揉搓一把,嘿嘿笑道,“刚刚接替了中条德拡的职务,以后,就是你们这里的贵客了。 ”女人那对细长的眼睛里眸光一闪,略微打量宫下北一番,行礼道:“原来是宫下系长,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第三十九章女体盛之外不算很宽敞但却布置的很精致的小房间里,宫下北盘腿坐在一方座布垫上,歪头看着四个身材矮壮的汉子将一个紫色的长桌从外面抬进来。 长桌上,平躺着一个鹅蛋脸、容貌清秀的女孩,在她的身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用紫苏叶垫着的寿司,脖颈下、大腿根等部位,还有用奶油勾绘出来的精美图案。 “深秋夜阑,旅途天空,寂寥的回忆,一个人忧愁,怀恋的故乡,亲切的父母”《旅愁》那带着淡淡哀伤的旋律伴随着空灵的女声,在房间里往复回荡——这首歌大部分中国人应该都很熟悉,由李叔同改编的歌曲《送别》也是这首曲子。 宫下北刚刚洗浴过,还换了一身褐色的浴衣和服,此刻身上懒洋洋的,有些不想动弹,看一眼被抬上来的长桌,他明白这是女体盛,前世就见过,但是却没有机会享用。 不过,宫下北对这种饮食方式是真的不感冒,也没什么兴趣,他就搞不懂了,难道把菜放在女人身上吃,要比抱着女人吃菜更过瘾一些?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没一会儿,穿着同样褐色和服的高秀秀信从门外走进来,他看了一眼长桌上色泽艳丽的丰盛美食,伸手在嘴上抹了一把,说道:“很好,看来今天这些家伙总算是用了点心。 ”当话说完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长桌前面,盘腿坐在座布団上之后,抬起双手拍了拍。 很快,门外又走进来四个穿着那种透明水手服的女孩子,她们各分左右,跪坐到两人身边,开始给两人倒酒、布菜。 “宫下君,来,为了你我今日的相识,干一杯,”高秀秀信等到女孩给他面前的杯子里斟满酒,端起杯子,笑道。 “高秀君,干杯,”宫下北接过女孩送来的杯子,朝对方示意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好,宫下君真是个爽快人,”高秀秀信看着他将杯底亮出来,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我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 ”“高秀君过奖了,”宫下北放下酒杯,客气道。 “不不不,宫下君,我也是个直爽的人,”高秀秀信示意一边伺酒的女孩给宫下北斟满,说道,“我可不喜欢奉承别人,这一点,我们很相像。 ”你真的了解我吗?宫下北暗自腹诽,脸上却带着笑,他也说什么,转手拿起筷子,准备夹点吃的东西到自己盘子里,可是看看面前躺在长桌上的女人,又感觉下不去嘴。 这与怜香惜玉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有类似心理障碍一般的情绪,这吃的东西都摆在一个大活人的身上,直接下筷子,他总觉得有些恶心。 高秀秀信却不理解他的情绪,很是热情的邀请他进食。 高秀秀信在夹菜时,还故意用筷子夹住那个女孩的乳头和阴蒂,女孩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宫下北实在是没有什么食欲,他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把筷子放下了。 “宫下君啊,”见他放下筷子,高秀秀信也没有再客气,而是直接开口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可能需要麻烦你操劳一下了。 ”“是长良川—琵琶湖的加固工程项目吗?”宫下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问道。 “是的,”高秀秀信用力一点头,说道,“这个工程拖延的时间已经太久了,眼下马上就要冬季了,如果再不抓紧开工的话,很多项目就要拖到明年了。 可是要想开工的话,项目资金就要首先到位,所以,这里面的很多工作就要抓紧去做。 ”“我刚刚就职,对这个项目没有丝毫的了解,”宫下北笑了笑,说道,“这样吧,如果你们的相关资料已经提交的话,我会抓紧时间办理的。 ”“这个,不能先着手办理吗?”高秀秀信迟疑了一下,说道,“相关的资料我们已经提交过去了,但你也知道,如果等到审查完了再走流程的话,至少也需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是否可以一边审查,一边走流程呢?”宫下北脸上的笑容不减,点头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怎么也要等我接触到相关的资料之后再说吧?现在让我给你承诺的话,高秀君,那不太现实。 ”嘴里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宫下北的心里却是在冷笑。 很明显,对面这个家伙把他当作是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蠢货了。 一边审查一边走流程?开玩笑呢?流程走到一半,这边的审查发现问题,锅谁来背?尽管央行很少会直接插手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的业务,而金融监管的主要职权也是在大藏省,可谁要是当央行不存在,那肯定就离死不远了。 说到底,大藏省因为大权独揽,存在着很多这样那样的问题,现在,日本的金融圈子里也是乱象丛生,但不管怎么乱,不管怎么腐败,某些表面功夫还是必须要做的,至少不能被人一眼就挑出毛病来。 宫下北进入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是来镀金,来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圈子的,他需要广交朋友,做好人,可那并不意味着他要通过替人背锅来交朋友,这种做法也交不来朋友。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透,宫下北只是简单的说给不了承诺,高秀秀信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宫下北这番简单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他不仅表示一边审查一边走流程这种事不可行,同时还很隐晦的表示,水资源开发公团提供的那些资料,不能作为审查信用的全部凭证,他还要做其他方面的调查,等到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会进入走流程的阶段。 领会了他的意思,高秀秀信禁不住有些头疼,要知道,水资源开发公团提供给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的资料是存在问题的,而且问题不小。 如果按照那些资料的显示,水资源开发公团目前的运营状况是很不错的,负债4万亿日元,运营资金7.3万亿日元,同时,还有两个在建的大型项目,这样的负债率,还在安全线以上,附和再次借贷的标准。 可实际上呢?这份资料存在着大量的水分,其中最大的一项就在于流动资金,资料中所谓的7.3万亿运营资金中,有将近4万亿是属于建设省和农林水产省的公共资金,这些钱是不能动的。 高秀秀信为什么这么着急?不仅仅是因为工期的问题,还有就是这笔钱的借用问题。 这4万亿的公共资金,只是暂时挪用过来给水资源开发公团撑场面的,最晚这个月的月底,就必须转回到两省厅的账上去。 在长良川—琵琶湖的加固工程项目上,水资源开发公团是根本拿不出多少钱来的,同时,因为过高的负债、逐年的亏损,它也没有继续向任何一家银行进行借贷资质。 不仅如此,它想继续从建设省、农林水产省获得来自公共资金的拨款,也不符合条件。 这一次,为了能够通过大藏省的资质审核,水资源开发公团与建设省、农林水产省携手搞了一个方案出来,前者先从建设省、农林水产省挪用一笔公共资金,借以将自己的账目弄得好看一点,蒙混过大藏省的审查,以便从银行获取贷款。 等到通过了大藏省的审查,就将那笔挪用的公共资金转回去,再去获取银行的贷款,等到银行贷款到位,再反过来去申请两个省厅的那部分基建拨款。 这样走一圈下来,长良川—琵琶湖的加固工程项目资金就算差不多了。 类似这样的运作显然是违规的,不仅违规,甚至是违法的,不过,最近这些年,日本的金融秩序混乱,一手把握着金融大权的大藏省,自身都有着种种违法违规的行为,所以,也没人会把这当回事。 可是现在不同了,高秀秀信的事很麻烦,而最麻烦的一点在于,在救援兵库银行的事情上,农林水产省与大藏省之间出现了隔阂,两省厅的事务次长直接吵翻(在日本的政府体制中,省厅大臣是摆设,类似吉祥物,2名政务次长、1名事务次长掌握实权),继而两省厅开始对掐。 有这么一个前提,水资源开发公团这次的操作就不好弄,倒不是大藏省要针对它,而是下面办事的人必须看上峰的脸色办事,次长级的大员都闹翻了,下面的人当然是能不办事就不办事。 高秀秀信为什么一碰上宫下北就缠住不放?原因就是觉得宫下北作为一个新人,肯定不了解两省厅之间的纠纷,巴望着能让他稀里糊涂的把这事给办了,说到底,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那,这样吧,宫下君,”迟疑了一下,高秀秀信说道,“你需要的资料,我今天就给你准备好,相应的核实工作,我也让公团的各部门全力配合,然后,争取在三天内,将这个结果拿出来,你看怎么样?”“三天?”宫下北笑了笑,说道,“太仓促了吧?”“那就一周,”高秀秀信说道,“时间抓紧一点。 ”语气顿了顿,他又说道:“放心好啦,宫下君,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第四十章棘手的难题夜色已深,隅田川畔的别墅内,被装修成和室的书房里,宫下北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皱眉翻看着放在矮桌上的一份厚厚资料。 幛子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拉开,浅草绫端着一个托盘跪在门外,她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宫下北,小心翼翼的将托盘放到门内的地板上,这才悄无声息的跪着爬进来,又转身将幛子门拉上,这才重新端起托盘,起身迈着没有丝毫声响的小碎步走过来。 托盘里放着的是玄米茶,浅草绫小翼的走到矮桌边上,屈膝跪下,又小心翼翼的将托盘放在榻榻米上,而后双手捧起那杯玄米茶,轻轻的放在桌上。 “嘟,”杯子放在桌上的时候,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可宫下北还是被惊动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见浅草绫在一边跪着,便揉了揉鬓角,问道:“几点啦?”“已经快一点了,”浅草绫小声回答道。 “哦?”似乎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宫下北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已经这么晚啦,你先去睡吧。 ”浅草绫咬了咬嘴唇,说道:“您太操劳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宫下北盯着她看了一眼,笑了笑,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而后站起身,走到房间南侧的那扇窗户前,伸手将闭合的窗户推开。 窗外,夜雨索索,凉风轻抚,视线可及之处,已然是一片黑暗。 被夜风一吹,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宫下北深吸一口烟,让那辛辣的烟气在肺腔与气管里转了一圈,这才吐出去。 这个系长不好干啊!仅仅上任一天,宫下北就有了这么一种体悟。 事务繁杂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压力很大,而这些压力来自于方方面面。 这个该死的职务级别不高,但职权却很大,属于低职高配,它一头连着银行等金融机构,一头则连着想尽办法打算从银行拿到钱的各个特殊法人。 特殊法人属于是政府的下属部门,换句话说,这种借贷都是政府性的借贷,是公共借贷,一旦出了问题,那些特殊法人固然要倒霉,可他这个系长也免不了跟着吃瓜落,这是必然的。 如果不想出事之后受牵连,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卡的紧一点,公事公办,可这样一来,得罪的人可就多了,黑脸包公在这个职位上可是干不久的。 就像水资源开发公团的这次借贷,现在宫下北手头上掌握的全部资料,都是由高秀秀信单方面提供的,换句话说,资料上的一应数据是真是假都不清楚。 可即便如此,宫下北还是能够从中找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不说别的,就单说一个运营资金的问题。 按照高秀秀信提供的资料来看,水资源开发公团现在的运营资金高达7.3万亿日元,可在这其中,固定资产的比率竟然连百分之二十都不到,数万亿的流动资金就那么趴在账上,对于一个基建类的运营实体来说,这是不是太假了?这还不算,再看看它过去两年的运营状况,持续十三个月的营收数据都难看的要死,可后十个月的数据突然就好看起来了,甚至可以说是好看到精彩,但回过头去细查,却找不到营收好起来的依据。 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如果过去两年时间中,十三个月都不赚钱的话,那就说明经营有问题。 而十三个月后,突然开始大笔赚钱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要嘛是有了新产品,要嘛是有了大客户,至少,要有那么一个盈利增长点。 可水资源开发公团呢?什么狗屁都没有,它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赚钱了,说出去谁能信?当然,这两个问题只是宫下北查出来的很小一部分,如果真要罗列的话,估计一晚上说不完。 宫下北也知道,水资源开发公团之所以把账面做的这么糙,是因为在过去很长时间的里,他们一直都这么干,这是被大藏省惯出来的毛病,很多违法违规的事情,已经形成惯例了,没人会在乎。 可宫下北不打算这么干,因为他很清楚,再过几年,大藏省的丑闻就会被曝光出来,如果他继续这么干下去,几年后,牢饭铁定是要吃上的。 尽管早就有了这个思想准备,也很乐意用下半辈子的凄凉换上十年的风光,可一些能够轻松规避的事情,总归还是要规避一下的。 实际上,水资源开发公团的问题并不是多么的复杂,无非就是做假账罢了,关键是这个假账必须做的细一点,要做到不仔细去查就查不出来问题的程度,但省事惯了的高秀秀信显然不打算那么去做。 必须跟那家伙好好谈谈,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把类似水资源开发公团这样的麻烦一股脑解决掉。 守在窗前抽了一支烟,宫下北将烟头掐火,回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浅草绫这女人,竟然跪在矮桌边上打起了盹。 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微笑,宫下北走过去,弯下腰,将这女人横抱在怀里。 浅草绫悚然惊醒,看到自己被宫下北抱在怀里,挣扎着就想下地,却被一个凶厉的眼神制止了。 “去睡觉,”用脚趾按息了台灯,宫下北抱着怀中女人离开书房。 男女之间的感情的确很奇妙,前世的时候,宫下北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在生活上,都属于那种备受打击的屌丝人物。 重生之后,他也曾经暗自发誓,再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感情,重生的岁月里,女人对他来说只能是发泄的工具,可到了现如今,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可避免的对浅草绫有了那么几分感情。 嗯,或许谈不上是感情,但他的确不希望这女人受到伤害,不希望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尽管,每次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总是免不了呵斥咒骂。 这一夜过得很安静,或许是睡得晚的缘故,宫下北也睡得很死,以至于第二天一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上午将近十点钟。 简单的洗漱一番,草草的吃过早餐,在浅井荔香的服侍下换了身西装,宫下北赶在十点半钟的时候走出别墅。 别墅外的院落门口上,北野仁建撑着一把雨伞安静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了。 看到宫下北出现在廊台上,他赶忙快步走过来,将雨伞撑在他的头顶,却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丢在了小雨里。 “先生,咱们去哪儿?”车上,北野仁建将车子发动起来,从后视镜中看着宫下北,问道。 “去南千住,”宫下北抚摸着手上的腕表,头也不抬的说道。 别看在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内只是一个小小的系长,可宫下北也不用每天都到会社去坐班,而最近两天,他都不打算露面了,有意要把追着他的高秀秀信晾一晾,多给他点压力,之后再谈审查的事情才更简单。 奔驰车开动起来,沿着隅田川江岸上的公路向东行,约莫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南千住。 宫下北没有说具体去南千住的什么地方,也没说让停车,北野仁建便开着车在南千住的几处街道上打转。 宫下北没有提去什么地方,是因为他就是准备在南千住转一转,目的是为了看看这一区域内街金店的经营状况,尽管有了新的职务和身份,但野口会内的这些事情还是归他管理的,他可没想过要平白无故的交出去,毕竟这份工作的收入非常可观。 兜兜转转的看了将近半个小时,一共观察了四处街金店,宫下北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门口上原有的那些小混子看不见了,店面弄的也比原来干净整洁了许多。【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41-45) 第四十一章东京的邪教组织就在车子驶过日光街道千住四丁目路口的时候,路边便道上聚拢的人群吸引了宫下北的注意。【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停车。 ”宫下北坐直身子,目光看着路边,说道。 这里正好处在十字路口上,有很明显的限停标志,可北野仁建还是毫不犹豫的把车贴边停了下来。 宫下北也没等他,直接自己推门下车,一个箭步跨上了便道。 十几步外,一个拿着本本的女警转身朝这边走过来,紧跟着下车的北野仁建面带微笑的迎了上去。 宫下北并不关心他怎么去同女警交涉,径直走向汇聚在街边的人群。 汇聚在这儿的人不是很多,数人头的话,估计最多有个二三十号人。 在人群的正中间,地面上铺着一块方毯子,一个穿着亮绸“袈裟”的中年人,正在给一个盘膝而坐的年轻人“灌顶”。 而在毯子外边,还有三个容貌清秀的小姑娘正在忙碌着分发传单。 宫下北找了个缝隙挤进去,双臂抱胸的往那一站,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正朝自己走过来的小姑娘。 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摞传单,低头走到他的面前,猛一抬头,看到他那张脸,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即,一张白皙的小脸便涨了个通红。 “你这是在干什么?”宫下北看着她,沉声问道。 “我我,我在做兼职,”小姑娘正是“麻生千穗”,她茹茹诺诺的说道。 “做兼职?”宫下北看了一眼那个穿着亮绸袈裟的中年人,哼了一声,说道,“做兼职就可以给神棍打工吗?”只看看毯子上那硕大的徽标,宫下北就知道这中年人是什么来路,奥姆真理教的传教教徒,地地道道的邪教分子。 前世的时候,这个所谓融合了藏传佛教与印度瑜伽功的邪教组织,可是没少惹乱子。 尤其是在1995年,他们在东京地铁内放置沙林毒气,一次就造成了近六千人中毒,十数人死亡。 随后,其教主麻原彰晃连同12个教会核心人物被逮捕,在经过了长达23年的审判之后,在2018年7月份才被执行死刑。 宫下北心中有怨念,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仇视社会,可他不反人类,所以,对这样的邪教组织他是半点好感都没有的。 “我”麻生千穗咬着嘴唇,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但是也不敢反驳。 “跟我走,”宫下北没有再朝她发火,只是沉声说道。 “嗨!”麻生千穗咬着嘴唇,弯了弯腰,转身就想往回走,估计是想把手里的传单给送回去。 宫下北可是没有耐心等着,他一把抓住麻生千穗的手腕,另一只手夺过她手里的传单,刷的一下丢在地上,转身拖了她就走。 “喂!”那个正在发功的中年人可不干了,他大喝一声,一手撩着“袈裟”的下摆就追了过来,嘴里还大声嚷嚷道,“你这个家伙,这是在做什么?!我”还没等他喊完呢,宫下北猛地停住脚,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声喝道:“滚!”中年人被他的恶像吓了一跳,身子打了个哆嗦,腿下一软,竟然就那么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屎。 宫下北懒得再理会他,直接拽着麻生上了车。 看到他带了个女孩往回走,北野仁建已经摆脱了那个女警,麻溜的跑回到车上。 等到宫下北两人上了车,他直接发动车子,逃也似的开走了——他才不在乎女警记他的违章呢,这辆车挂了大藏省的牌照,这种小麻烦自然有人会去处理。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麻生咬着嘴唇不吭声,宫下北则在想着奥姆真理教的事走神。 说起来,奥姆真理教也是疯狂过一段时间的,身为教主的麻原彰晃在有了上万信徒之后,也曾野心膨胀的想要迈入政界。 他不仅参加过议员的选举,甚至还构想过胜选首相之后,应该把他手底下那群烂货安排到大臣职务上。 95年之后,奥姆真理教被定性为继赤军之后,日本第二大恐怖组织。 有趣的是,该教的头目井上嘉浩,竟然与赤军赫赫有名的领袖“女皇”重信房子是姑侄关系。 车身的颠簸将宫下北的思绪拉扯回来,他扭头看了看垂着头的麻生,问道:“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吗?”麻生先是本能的摇了摇头,但随即又点了点头。 “到底是解决了,还是没有解决?”宫下北皱眉问道。 没成想他这么一追问,麻生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同时,眼泪也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你是用哭来解决问题的吗?”宫下北没好气的问道。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麻生竟然哽咽着哭出声来了。 “爸爸爸爸把那些钱又输了掉了,”麻生趴在前座的椅背上,埋头哭泣道,“然后,然后带着家里最后一点钱,不知道去了哪儿。 现在,我已经不敢回家了,那些高利贷每天都守在那儿”宫下北无语了,他并不知道麻生家里的状况,之前也只知道她需要钱罢了,没成想,她竟然有个喜欢豪赌的老子,两千万日元,这才多少天啊?“你母亲呢?”宫下北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去世了,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我已经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了,”麻生哽咽道。 “你家在什么地方?”宫下北又问道。 “台东区台东区田原町,”麻生抽泣着说道。 “”宫下北这下无语了,台东区田原町是山口组下属组织国粹会的地盘。 不用说,麻生父亲借的高利贷,肯定是五菱会的,他这个住吉会下属野口会的干部,跟那些人根本说不上话,毕竟双方是敌对组织。 “那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宫下北迟疑了一会儿,问道。 “我在荒川病院的介护部找了份夜班的工作,可以暂时住在病院里,”麻生坐直身子,用袖子抹了把眼泪,说道。 宫下北揉了揉鬓角,目光转向前面开车的北野仁建。 “先生,夜班的工作很辛苦,而且住在病院里也不方便,”北野仁建正好在看后视镜,他的眼神与宫下北的眼神对在一块,当即说道,“我觉得,如果这位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住到会社的职员公寓里去。 至于工作的问题,呵呵,我想,如果先生开口的话,给这位小姐安排一份月薪六七十万的工作还是很容易的。 ”宫下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后视镜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抱歉,先生,我也只是给个提议,”北野仁建急忙道歉。 “去三田,”宫下北没理他,只是说了一个地址。 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的确有自己的职员公寓,就在港区三田八千代桥附近,紧挨着三田警察署。 那是一栋9层的大厦,曾经是一栋烂尾楼,去年也不知道走了谁的关系,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花费巨资把这破楼买了下来,打的幌子就是建设会社的职员公寓。 说是职员的公寓,可整个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都没有几十号职员,而且其中绝大部分都有自己的住所,谁又会去公寓里住?所以,这栋9层的公寓除了5楼住了三四个职员之外,别的地方全都是空的。 宫下北不喜欢北野仁建过问自己的私事,尤其是说给麻生安排工作之类的。 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大公无私,而是现在刚刚入职,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没有理清楚,办这种事却难免要欠下人情,所以,他宁可养着麻生,也不会去给她办这种事。 奔驰车在东京繁华的街道上穿行,过了约莫四十分钟,才到了位于三田的“梨木大厦”——这就是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的职员公寓。 北野仁建将车开进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三人先是搭乘电梯去了一楼的登记处,从大厦管理员询问了各层的住室结构,这才拿了公用卡去了大厦四层。 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在这栋职员公寓上投入很大,除了高价买下来楼体之外,还投入巨资做了内部装修,当然,这些钱有多少被装进了私人腰包,那就不是宫下北能够知道的事情了。 四层是属于系长级别的职员居住的,一共9个单元,都是统一的“3LDK”户型,也就是三居室加一个饭厅、一个厨房,非常的宽敞,面积大概在60畳左右。 不仅如此,公寓内一切都很齐全,电视、冰箱、空调这些,一样都不缺,就连榻榻米都有,而且是灯芯草质地的高档手工货,可以说,除了没有被褥之外,这公寓几乎就可以算是拎包入住了。 宫下北带着麻生在整个四层转了一圈,最后挑中了一个有两个居室向阳的单元,又让北野仁建以他的名义去管理员那儿办了入住手续,算是把麻生住处的问题给解决了。 解决了住的问题,宫下北又带着麻生去了一趟六本木,买了一些被褥日用品,顺带着也买了一些衣服之类的东西。 此时的六本木与后世的六本木新城完全不同,朝日电视台所在的六丁目一带,街道非常的狭窄、拥挤,脏乱差就是它的代名词。 不过,建设省正在推动六本木新城的改造计划,预计投入的资金是个天文数字,大藏省以六丁目地区土地权限无法确定为由,将这个项目卡死了,据说建设省正在做东京都方面的工作,希望他们也加入进来,从而给大藏省制造压力。 宫下北看到了六本木新城的建设计划书,也知道建设省在制定这个计划的过程中,涉及到了泄密的问题,导致六本木一带的地价短时间内飙升,不过,他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因为前世的记忆告诉他,这个该死的项目将会延续13年,直到2000年之后才正式完工。 作为一个重生者,宫下北可没兴趣把自己的钱投资在一个十三年都无法产生盈利的项目上。 等到忙碌完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带着麻生在附近一处料理店吃了午餐,宫下北打发北野仁建走人,并叮嘱他第二天早上八点再来这里接他。 公寓里,宫下北看着麻生跪在床上铺床单,少女纤细窈窕的身材,令人看着赏心悦目。 “麻生千穗”宫下北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少女的腰肢真是细到让人痴迷,盈盈一握,非常适合用后入式。 他用那根早就挺立的肉棒,顶在她弹性十足的丰臀上,说道,“你打算一直让我用这个名字来称呼你吗?”麻生的身子一僵,沉默了良久,才小声说道:“对不起,我叫早苗,麻生早苗。 ”“早苗,你趴在床上,把屁股撅起来。 ”麻生早苗明白这个男人想从后面干自己,她听话的趴伏在床上,翘起自己的臀部。 她主动撩起自己的裙摆,用手扯住内裤一直拉到膝盖处,然后两手抱在臀侧,分开自己粉嫩的美鲍,妩媚而诱惑地扭动起腰肢。 宫下北在她的小屁股上拍打了两下,赞叹道:“真是漂亮的屁股啊。 ”麻生早苗刚品尝过性爱的美妙滋味,就学会如何讨好男人来邀宠了,她妖媚地扭腰摆臀:“宫下君,求求你,快点从后面进来吧……”宫下北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肉棒贯入紧窄的嫩穴中,他双脚站在床边地下,这个姿势能让他用上腰腿的力气,在两瓣白嫩的臀肉间来回冲刺。 麻生早苗很聪明的把大腿并拢在一起,这样她可以把臀肉夹的非常紧,让自己的阴道里变得更加紧窄,带给男人更加强烈的快感。 她匍匐在男人身下,嘴里发出娇媚的呻吟声,向后挺动着屁股,迎合对方从后面的撞击。 麻生早苗的顺从更加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宫下北紧紧搂住她的腰肢,不知疲倦地在她体内抽送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麻生早苗终于攀上了高峰,阴道里涌出大量粘稠的汁液,她用嘴紧紧咬住枕头,不让自己发出丢人的尖叫声。 看到女孩已经被自己彻底征服了,宫下北也在她屁股上快速冲刺了几下,将精液深深射入她的体内。 第四十二章样机清晨时分,金色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给整个卧室渲染了一层近乎桔橙般的色泽。 浴室里,宫下北放下怀中近乎瘫软的女孩,任由她跪坐到地上,这才重新打开花洒水龙,简单的冲了个澡,将一条浴毯裹在身上,转身走入卧室。 把湿漉漉的头发用吹风机吹干,宫下北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说道:“早苗啊,我昨天买的内衣放在哪儿呢?”“在黄色的衣柜里,右边的那个,”浴室里传来麻生早苗有些慵懒的声音,没一会,她也披着一条浴毯走了出来。 “给我拿过来,”宫下北走到窗前,将厚重的窗帘扯开,又走到衣架的边上,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钱包。 “你现在就要走吗?”麻生早苗取了一身内衣出来,放在凌乱的床边,小声问道。 “嗯,我要去上班”宫下北从钱包里取了一张银行卡出来,随手递给她,说道,“这个你拿着,卡里还有几百万,密码在卡背面,最近的提款机就在三田警察署的对面。 记住,提款机只在银行营业时间才可以用。 ”麻生早苗也没有推辞,她伸手将银行卡接过去,好奇的反复打量。 这玩意在东京也是新生事物,目前,只有农林中央金库这一家银行提供自动取款服务,离谱的是,他们的自动提款机竟然只在营业时间才能用,银行下班提款机就停止运作了。 实际上,即便是到了2000年之后,日本的自动提款机业务也是这个德行,不提供24小时服务,使用很不方便。 “最近你就住在这里吧,尽量不要出去,”宫下北穿着衣服,说道,“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一份好点的工作,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你,你会经常过来吗?”麻生早苗小心翼翼的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盼。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家庭遭逢巨变,早如今的东京,她可以说是无依无靠了,尽管宫下北只是个贪恋她年轻肉体的男人,长得又丑,可好歹也算是个可以说话的人,是个依靠,所以,麻生还真是有些依恋他。 “有时间我就过来,”宫下北随口说道。 对麻生早苗,他可没有太多的迷恋,不管如何帮助她,这女孩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件“藏品”。 离开麻生寄住的公寓,宫下北直接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北野仁建早已开车赶过来了,正等候在停车场内。 “去和光市,”坐到车内的后座上,宫下北按下车窗,说道。 今天已经是同中村康二签署合同的第五天了,他要去看看自动契约机样品生产的进度,中村那个废柴很难让人信任,他必须把这事盯紧一点。 从港区到和光市路程不近,宫下北甚至有闲暇在车上小睡一觉,直到车开进和光市,北野仁建才叫醒了他。 与前次来的时候截然不同,中村电子株式会社的小楼外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杂草之类的东西也被清理掉了,倒是有十几辆车停在楼外的停车场上。 除此之外,小楼的入口处竟然还站了一个保安。 对会社的些许改变,宫下北感觉非常满意,至少,这表明中村没有把钱花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小楼的入口处,宫下北被保安拦了下来。 他也没兴趣难为一个小保安,只是告诉对方自己过来的目的,让保安去联系中村康二。 保安进去打了电话,没过三分钟,穿着一身半旧西装的中村康二步履匆匆的跑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小个子,满脸的微笑,看着很阳光。 女的却是个最多二十四五岁的大美人,身材高挑,三围也不错,一张脸像极了后世的网红,大眼挺鼻樱桃嘴,眼波流转间,能让定力不足的男人当场立正。 “宫下君!”快步赶到宫下北的面前,中村直接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陪笑道,“不知道您要来,没能出来迎接,失礼了。 ”宫下北看了他身后的两个人,这才说道:“我不在乎你的礼数,中村社长,只要能把事情办好,我就非常满意了。 ”“嗨!”中村刚刚直起腰来,听了这话,赶忙又是一个鞠躬,说道,“我正准备联系宫下君,经过不到一周的努力,您需要的样机我们已经做出来了,只是现在还没有上漆,看着还比较粗糙。 ”“做出来了?!”宫下北大喜,自动契约机这个东西,可是直接关系着他的切身利益,中村能够赶在合约到期之前把样机弄出来,说明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是的,宫下君,已经做出来了,”中村不无得意的说道。 “非常好,”宫下北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笑道,“走,带我去看看。 ”“请您跟我来,”中村急忙站直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也不多废话,宫下北跟着中村进了小楼,又从后晋穿过去,直接进了厂区。 中村搞得自动契约机的确是做出来了,一个样机,金属的外壳,因为还没有喷漆的关系,金属板的外壳看着乌漆墨黑的,有些地方还存在着明显的锈迹。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毕竟只是一台样机,宫下北也没有那么挑剔,他真正关心的是功能,只要相应的功能可以实现,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自动契约机的样子和后世常见的那种自动售票机完全一致,有一个球面的电子屏,屏幕两侧有相应的按钮——这年月还没有触屏那一说,按键都是与屏幕两侧的显示相对应的。 当着宫下北的面,中村向自动契约机内的置钞保险箱内放入了十张一万日元的整钞,又装入了油墨和打印纸,随即,就用自己的印章演示了一遍整个操作过程。 选择借款金额、在手写板上签订借款协议、用章、机检等等等等,整个流程只有简单的七步操作,用时不过五分钟,随着机器中点钞机轰隆隆的一阵儿响动,十张钞票从出钞口中吐了出来。 “后台的记录怎么样?”宫下北看着中村将那些钞票拿起来,问道。 中村没有说话,只是绕到机器后方,从里面取出来一个黑色的匣子,匣子有一个缺口,一截白色的打印纸露在外面。 “这是交易记录,”中村扯着那截纸,扯出来大概二十公分那么长,撕下来递给宫下北,说道。 宫下北接过来看了看,上面记录着中村康二的一些个人信息,包括他的住址、印章号、工作信息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他今天做交易的详细记录,只是日期不准确,还是1992年12月12日,估计是计时器没有调整的缘故。 “非常好,”拿着打印纸仔细看了一番,宫下北满意的说道,“我现在就去联系赤本先生,让他找人做一下数据测试,如果不出问题的话,马上就可以投入量产了。 ”话说到这儿,他把手搭在中村康二的肩膀上,用力握了握,说道:“想问我,中村会长,这将是你翻身的一个绝佳机会,只要能接下这个单,你的会社就能生存下去了。 ”“谢谢,谢谢宫下君,我一定会好好做的,”中村康二兴奋的脸都涨红了,原本布满整张脸的皱纹,似乎都在一瞬间舒展开了,他弓着腰,尽量让自己的身高比宫下北矮上一截,嘴里则是说道,“为了能够做好这项业务,我已经把过去的工人都召回来了,所有的设备也做了保养调试,随时都能顺利开工。 ”宫下北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现在,带我去你的办公室,我要联系一下赤本先生。 ”“请跟我来,”中村康二搓了搓手,声音颤抖的说道。 对于中村康二来说,这次的机会就等于是救了他一条命一样,“翻身”,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艰难得很。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机会,中村康二铁定就完全废掉了,流落街头亦或是自杀,将是他最终的结局,所以,他是真的很重视这个机会。 中村康二的办公室里,宫下北拨通了赤本在西新井谷在家三丁目住所的电话。 电话是叶山智京接的,又交给了赤本原介,当赤本听说自动契约机的样机已经做出来之后,当即就让他想办法弄到西新井的住所去,他要亲自看看这玩意的功用。 正所谓上头的老大一句话,下面的小弟就得跑断腿,没办法,宫下北只能让中村康二去安排人,把样机打包好了,运到西新井谷在家的铃木物产株式会社大厦去。 一番折腾,当宫下北带着人和样机赶到赤本住所的时候,都快到中午十一点钟了。 谷在家三丁目,铃木物产株式会社大厦楼前的停车场,宫下北从自己的奔驰车上下来,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叶山智京正笑眯眯的朝这边走过来。 “智京哥!”宫下北赶紧迎上去,离着对方还有六七步远的时候,便躬身行礼,说道。 “宫下啊,”叶山智京笑着走过来,用手在他胳膊外侧拍了拍,笑道,“样子完全变了啊,我都不敢认了。 ”“智京哥说笑了,只不过换了身衣服罢了,”宫下北苦笑道,“而且,这些订制的西装穿在身上,总觉得到处都不习惯。 ”“哈哈哈”叶山智京爽朗一笑,说道,“慢慢就习惯了,走吧,咱们去见赤本先生,正好,拓行的山内行长也在,你可以向他推销一下你的产品。 ”第四十三章大坑の坑长叶山智京口中所谓的拓行,就是赫赫有名的北海道拓殖银行,作为重生而来的穿越者,宫下北很清楚这家银行的命运,也知道它是个标准的大坑。 前世的时候,这家具有将近百年历史,近乎于半官方性质的银行,在94年的时候,就陷入了破产的境地,而在之前的两年,也就是今年,它还是一家资产总额近九百亿美元,在世界1000家大型银行中排名83位的超级银行呢。 当时,考虑到这家银行规模太大,破产的话会对整个日本金融体系造成毁火性打击,所以,日本政府想尽千方百计的拯救它,东挪西凑的给它填窟窿,生生坚持了三年,最终还是没能把它救回来。 1997年,资不抵债的北海道拓殖银行最终宣布破产倒闭,在留下一地鸡毛之后,日本政府为了平息众怒,最终以渎职和违反商法的罪名,将该行的前行长山内宏、时任行长河谷贞昌以及常务广漱恭平投进了监狱。 作为前世的一名调查员,宫下北了解一些北海道拓殖银行破产的内幕,这家规模庞大的银行是如何亏损上千亿日元,最终走向倒闭的呢?原因可能很复杂,但举一个例子就能让人了解的差不多了。 在拓行诸多的呆坏账中,有一个亏损了700亿日元的业务户,这个业务户是一家规模不算很大的不动产开发公司,主要经营的是休养设施,也就是疗养院之类的不动产。 在91年泡沫经济破火之后,这家不动产开发公司的经营就已经陷入了困境,但即便如此,拓行还是在两年时间内,在该公司旧贷末清的情况下,分101次,向这家公司提供了数百亿的融资。 最离谱的是,在拓行本身资不抵债,只能靠日本政府提供公共资金勉强维系经营之后,也就是1994年到1997年之间,拓行竟然还向这家公司提供了53次,总额为48亿日元的融资。 在宫下北看来,这实际上已经不是渎职或是违反商法之类的罪名了,而是彻头彻尾的非法转移公共资产。 这么大的一个案子,最终受到惩罚的却只有区区三四个人,至于追回的损失,却是寥寥无几。 更为可笑的是,被判入狱的山内宏,在服刑三年后便因患病为由出狱了,其后移居美国,就此没了消息。 所以,在宫下北看来,拓行是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那是专门拿来埋人的,但山内宏绝对是个强人,必须好好巴结。 招呼工人们把自动契约机的样机从车上搬下来,宫下北与叶山智京说笑着上了楼,直奔赤本所在的楼层。 依旧是那个楼层,宫下北与叶山智京走出电梯,迎头遇上的却是三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三个中年人显然正准备下楼,他们就守在电梯间的门口,看到宫下北与叶山智京出现在电梯内,三人慌忙后退两步,将路让出来的同时,齐刷刷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赤本先生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住在这里,”叶山智京看都没看这三个人,他继续与宫下北的交谈,“说是要等你的好消息,你也算是没有让赤本先生失望。 ”宫下北倒是看了看三个中年人,他在走出电梯间的时候,还特意停下脚步,给三人回了个礼,说了一句,“失礼了,前辈。 ”三个中年人显然没想到这个跟在叶山智京身边的年轻人会给他们行礼,三人愣了一下,却把身子躬的更低了。 “这都是中村康二先生的功劳,”直起腰,宫下北追上叶山智京,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他这个人,尽管有些不切实际,但做事还是很勤勉的。 ”叶山智京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转口又说道:“赤本先生很关心你的新工作,一会儿你可以把工作上遇到的棘手问题说出来,不要不好意思开口,赤本先生不喜欢总把事情藏在心里的人。 ”“我会的,”宫下北用力点头,说道。 两人说着话,走到上一次宫下北去过的那个大客厅门前,叶山智京扭头看了他的一眼,侧身站在幛子门边上,伸手在门框上轻轻的敲了两下。 “进来吧,”很快,门内传来赤本略显沙哑的声音。 “嗨!”叶山智京大声应了一句,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幛子门推开一道缝隙,而后就那么平视着宫下北,侧对着门内的方向,说道,“先生,宫下君到了。 ”“让他进来吧,”赤本在门内说道。 叶山智京不再说话,他将房门的缝隙推大,向侧面移开两步,示意宫下北可以进去了。 将鞋子脱在门口,宫下北走进门,第一眼就看到那张四方矮桌的边上,盘腿坐着两个人。 那个体态肥胖,如同一堵墙一般的,自然就是赤本原介了,而另一个身材短小,却又干瘦干瘦的家伙,显然就是山内宏了。 “赤本先生,宫下又来打扰了,”宫下北走进门,就在门边的位置停住,鞠躬行礼,说道。 “宫下啊,过来坐,”赤本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朝他招招手,说道,“来尝尝山内行长从中国带来的龙井茶,这可是地道的龙井茶,不是那些假货能比的。 ”“山内先生,”宫下北又给山内宏行了个礼,这才道了谢,快步走到矮桌边,就地盘腿坐下。 别看山内宏的个子不高,但那张脸却是不小,四四方方的,满是横肉,两只眼睛因为眼角往上吊,而呈三角形,眉毛很长,也很浓,给人一种很凌厉的感觉。 “宫下北,宫下君,”看着宫下北在一边坐下,山内宏面无表情的端详着他,沉默了几秒钟,才点头说道,“赤本这家伙跟我提到你很多次了,嗯,很好,果然长得很丑,和赤本这家伙年轻时一个样。 你们都是怪物生下来的吗?”说完这番话,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肌肉抽了抽,突然就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很大声。 宫下北看看赤本,他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是在讽刺挑衅,还是在纯粹的开玩笑。 “不用理这个愚蠢的家伙,”赤本脸上的笑意不减,他往宫下北面前放了一个茶盏,替他斟了一杯茶,这才说道,“他总是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冷笑话,却只能把自己逗笑了。 ”宫下北用双手扶着杯子,垂下头,也不搭话。 “自动契约机的样品呢?”没有去理会山内宏,赤本继续问道。 “已经搬上来了,就在外面的走廊里。 ”宫下北回答道。 赤本点点头,和往常一样,拿起手边的铃铛晃了一下。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幛子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叶山智京恭敬的站在门口,问道:“先生,有什么吩咐?”“把样品搬进来,”赤本侧脸看着他,说道。 “嗨!”叶山智京应了一声,直接将幛子门整个推开,开始招呼着等在外面的工人将样机搬进房间。 样机由四个人工人搬着,直接放到了客厅的正中央,而跟着最后进来的一个人,却是畏畏缩缩的中村康二,这家伙显然是对赤本畏惧到了极点,进门后连头都不敢抬,就那么瑟缩的站在门边上。 相比起对自动契约机有所了解的赤本,山内宏显然对这东西更感兴趣,他率先起身,绕着样机转了一圈,还时不时的伸手摸一摸,最后才抬头对赤本笑道:“赤本啊,这就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自动”“自动契约机,”宫下北替赤本回答道,“只需要客户提供一些基本的信息和本人的印章,就能完成十万日元以内的小额借贷业务。 ”“哦?”山内宏抬手抚摩着下巴,说道,“这台样机,能试着运作一下吗?”“当然可以,山内先生,”宫下北站起身,走到样机边上,朝瑟缩在门边的中村康二做了个手势。 中村一路小跑的赶过去,先拿起垂在后面的电源线,紧接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将电源线重新丢在地上,转身给赤本和山内宏鞠了个躬,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失礼了。 ”这才重新把电源线拿起来,开始一步步的操作演示。 中村康二负责操作演示,宫下北就在一边负责解说,两人配合的还算不错,山内宏在一边听的频频点头,时不时还会插口问上一两个问题。 不过五六分钟,一个借贷的流程走完,中村康尔很识趣的退后到一边。 山内宏又绕着样机转了一圈,两只三角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 与赤本一样,他是很看好这个东西的,尤其是可以将客户的身份信息记录下来这一个功能,非常有价值。 “这个,自动契约机,成本有多高?”站到宫下北的身边,山内宏抚摸着下巴,问道。 “这个”宫下北哪知道成本多高,他扭头看向中村康二。 “呵呵,山内啊,你这个老东西问这个问题干什么?”没成想,中村那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赤本已经笑着插嘴说道,“如果你有兴趣的话,直接下订单就好了,难道说你还准备自己去生产吗?”第四十四章这就是你的野心吗?听赤本这么说,山内宏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有些恼怒的回头瞪了赤本一眼,说道:“怎么,我问一下成本也不行吗?如果不知道成本,我怎么下订单,难道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吗?”“没错,就是我说多少就多少,当然,订单你可以不下,”赤本嘿嘿一笑,说道,“将来不要后悔就是了。 ”山内宏气极反笑,他迈着大步回到矮桌边上,屈膝跪坐好,将面前的一杯茶一饮而尽,说道:“好吧,就像你说的,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可有一个问题你要先回答我。 ”赤本笑而不语,只是重新给他的杯子里续上茶。 “按照宫下刚才所说的,”山内宏瞟了一眼宫下北,说道,“这东西的确可以放到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这有利于吸引那些好面子的借贷客户。 但有一点,既然是摆放在较为偏僻的地方,我又如何防止人为的破坏?”这个问题提的很尖锐,也很现实。 借贷这种事情,总归是和钱相关的,自动契约机是一种能够产生借贷关系的机器,对于一些借贷人来说,它实际上就是变相的放贷者,而放贷者与借贷人之间的关系,是很难和睦的。 这年头,摄像头采用的地方并不多,实际上,后世的日本也没有多少安装摄像头的地方。 而没有人员的管理,也没有摄像头的监控,很难保证不会有人恶意破坏摆放在偏僻处的自动契约机——别把日本人想的素质多么高,任何国家都会有罪犯,这是必然的。 山内宏的意思,是如果他购买了一定数量的自动契约机,并且摆放出去了,可没多久就被人砸了、毁了,那怎么办?如今的日本,还没有进入真正的自动贩售时代,无人监管的贩售机器没有大行其道,山内宏会有这种顾虑也是很正常的。 赤本并不接口,他还是带着一脸的微笑,抬手朝宫下北的那个茶盏指了指,说道:“喝茶。 ”宫下北明白,这是让他坐回去,好好回答山内宏的这个问题,至于说请他喝茶,是给他预留出少量时间,尽快思考一下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换成一般人,突然面对这样的问题,很可能会真的就麻爪了,可宫下北却是不会,因为他见识过前世的自动契约机是如何运作的,也知道如何应对人为破坏的问题。 给中村康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招呼工人把样机抬走,宫下北重新回到矮桌边上,在刚才的位置上跪坐下去,说道:“山内先生,刚才我们看过的只是样机,并不具备完全的功能。 实际上,我们推出的成品自动契约机,是带有警报功能的,一旦有外力对自动契约机的内部装置进行破坏,尤其是触及到了存放现金的保险箱,警报就会被触发。 ”警报这种东西,虽然不太可能直接把警察招来,但巨大的噪音却是会对破坏者产生吓止的作用,这是一种心理学上的问题,毕竟很少有哪个人的心理素质,可以强到顶着刺耳的警报声继续犯罪的程度。 “只有内部装置遭到破坏,警报才会触发?”山内宏敏感的捕捉到了问题所在,他皱眉问道,“那如果只是恶作剧性质的破坏呢,只破坏契约机的外层。 ”“呵呵,山内先生,类似这样的破坏应该不是很多吧?”宫下北笑道,“当然,对于某些醉汉或是无业游民来说,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也可能会去做,但这个问题并不会影响到自动契约机的正常运行。 ”“可那也是把机器毁坏了,”山内宏坚持道,“将它恢复原状,总归是要花钱的。 ”“如果只是问题的话,山内先生也不用担心,”宫下北笑道,“因为按照我的构想,每一台出厂的自动契约机,都会捆绑一份为期两年的保险,任何形式的人为毁坏,保险公司都将给予赔付。 ”这种保险日本有大把的保险公司可以办理,而且投保的金额不是很高。 山内宏一听这个,顿时感觉无语了,附赠保险,听起来似乎很人性化,考虑的也很到位,可作为拓银的行长,他当然知道这里面参杂着什么狗屁事。 赤本所在的长银,旗下就有数家保险公司,不用说,这项业务肯定是归他们了,而投保金估计肯定会转嫁到每一台自动契约机上,等于是又多扒了一层皮。 赤本估计是也想通了这一点,他抿了抿嘴,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好,我可以不考虑别的什么问题,”被赤本笑的面色涨红,山内宏咬了咬牙,突然起身,说道,“不过,要想从我的手里拿到订单,就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价位,否则”否则什么,他没说,直接就被赤本给打断了。 “当然,当然,”赤本朝他摆着手,笑道,“山内啊,咱们可是老朋友了,我怎么能不把最优惠的价格给你呢,来来来,这些事情先不考虑它,咱们喝茶。 ”“没兴趣,你自己喝吧,”山内宏却是不给他面子,气咻咻的举步往门口走去,嘴里还嘀咕着说了些什么,宫下北也没听清楚。 看着山内宏脚步匆匆的离开,又咣当一声将幛子门摔上,宫下北面色尴尬的看了看赤本,却见他一脸的无所谓,似乎并不把山内宏负气而去的事放在心上。 “宫下啊,不用担心,山内这老家伙就是这种脾气,吝啬,吃不得亏,”赤本显然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说道,“他知道自动契约机的价值如何,订单一定会下的。 ”“嗨,”宫下北用力一点头,应道。 “就像之前说好的,”赤本朝他举了举茶盏,抿了一口茶,说道,“自动契约机的贩售利润归你,不过,你最好申请成立一家公司,专门处理这方面的业务。 所有的自动契约机,不要单纯的销售出去,要把维护保养的权限抓在手,不管是哪家金融机构所属的契约机,我需要所有客户的留存资料。 ”赤本提的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毕竟任何一家金融机构都不是傻子,不过没办法,老板把要求提出来了,他就得去想办法去解决,哪怕出让一部分利润。 “嗨,我会想办法的,”宫下北没有丝毫的迟疑,爽快的点头说道。 “好啦,这件事先放一放,”赤本再次给的茶盏里续上茶,微笑着说道,“现在,说说你的工作吧,听说你昨天没有去上班,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宫下北心头一动,只听赤本这话就知道,他一直在背后关注着自己,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连自己昨天没去工作都知道。 “是的,先生,我是遇到了一些问题,”没有隐瞒,宫下北说道,“关于水资源开发公团的,前天的时候,高秀秀信先生就已经找过我了,希望我能尽快完成对水资源开发公团的信用资质审核。 ”利用几分钟的时间,宫下北将这件事的始末简单的复述了一遍,当然,顺便也把水资源开发公团所存在的问题交代出来了。 “先生,我是这么考虑的,”复述完了,宫下北才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尽管在国内对金融领域的监管并不严格,方方面面的漏洞很多,大家似乎也习以为常了,不认为这些违规的操作会有什么问题。 可现实的问题是,国内对金融领域的监管之所以不严格,是因为过去十几年的时间里,我们的经济一直在腾飞,不管如何的违规,各个金融机构始终都是有钱赚的,而且违规越多,赚钱越多,大家都能从中拿到好处,所以,所有人都这其中存在的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语气沉了沉,宫下北看了一眼赤本脸上的表情,见他始终带着微笑,似乎没有反感的意思,这才继续说道:“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连续两年的不景气,再加上不动产行业的崩溃,国内诸多的金融机构已经出现了大量的问题,尽管没有掌握确切的信息,但我相信,无法追回的死账、呆账,恐怕要以万亿来记了。 一旦这些问题曝光出来,必然会是一场灾难。 ”“赚钱的时候,这些问题会有无数人帮着遮掩、隐瞒,”抿了一口茶,宫下北继续说道,“可赔了钱,肯定就要有人站出来负责了,我想,到时候帮忙的人不会有,落井下石的人恐怕将是大多数了。 ”“所以呢?”赤本笑眯眯的问道。 “所以,我认为,从现在开始,就必须将一些麻烦尽可能清理掉,”宫下北说道,“该做好的账目要做好,该填补的漏洞要填补,不管是债务转移也好,找替死鬼也罢,总之,要将那些太过显眼的问题解决掉。 现在开始着手做这些事情,为时还不算太晚,如果再拖上两年,小麻烦也会变成大麻烦了。 ”赤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宫下北,直到将宫下北看的心都悬起来,这才深深吐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你的野心吗?宫下。 ”第四十五章真的没有聪明人吗?“野野心?”宫下北大吃一惊,他能够感觉到赤本眼神中的那份犀利,但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并不赞成这个想法?“赤本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你明白我的意思,”赤本仍旧是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宫下,你明白我的意思,而你之所以说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因为你在害怕,在担心,在变得惊慌失措。 ”宫下北额头的冷汗都要出来了,可还却克制住自己那份惊慌的情绪,毕竟之前从生生死死中走过来,他也算是受到过足够的磨砺了。 “赤本先生,如果说野心的话,我的确是有,”迎着赤本的目光,宫下北说道,“说到底,这世上谁又能没有野心呢?我在南千住的贫民窟里长大,从记事开始,直到现在,不知遭遇了多少的冷眼与嘲讽。 每一时,每一刻,我都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往上走,一定要做人上人,我要让那些给我冷眼,对我嘲讽的人,有一天全都匍匐在我的脚底下这就是我的野心。 ”赤本紧紧抿着嘴,一声不吭的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可这份野心,与我今天的这份提议没有关系,”宫下北继续说道,“我只是想尽可能的消除隐患,不止为我自己,也为更多将来可能帮助到我的人。 ”“那你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做吗?”赤本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 “我觉得这应该并不是很困难,”宫下北说道,“无非就是将工作做得更细一些罢了,就像这次水资源开发公团的信用资质审核工作,我”“不,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宫下,”赤本打断他,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按照你说的,在水资源开发公团信用资质审核这件事上,你把工作做细了,消除了后续可能出现的问题,那么,别人怎么办?”“别人?”宫下北诧异的说道。 “没错,别人,”赤本点头说道,“宫下,你的担忧可不仅是你自己的,与你存在同一种担忧的人还有很多。 告诉你,这件事并非没有人提出来过,也并非没有人尝试去解决过,但真正去做的时候,你才会发现难度有多么大。 ”“难度?”宫下北身子前倾,问道。 “没错,难度,”赤本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也不知道他是在笑什么,“我给你讲也讲不清楚,这样吧,宫下,你可以通过水资源开发公团的项目去亲身操作一下,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感受到阻力了。 ”“您不反对我的想法?”宫下北试探着问道。 “当然,我为什么要反对?”赤本说道,“你向我解释了你的野心,我很高兴,宫下啊,我喜欢有野心的年轻人,我也希望你的野心能更大一些。 如果你能把你的想法付诸实施,并且取得成功的话,我也乐得给你提供更多的帮助,不过,想法总归只是想法,如果不能实现的话,它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明白了,赤本先生,”宫下北明白了赤本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让自己拿水资源开发公团的事情来试试手,看看是否能够操作成功,如果成功了,什么都好说,如果不成功,那就得另说了。 “既然自动契约机的样机已经出来了,那就尽快投入量产,”赤本岔开话题,重新提起了自动契约机,“尽可能把运行的计划做的完整一些,细致一些,不要把注意力都放在盈利上。 你要明白,自动契约机的价值不在于它本身,而在于它所带来的借贷模式变革,我很看好这一点。 ”“嗨,我会努力的,”宫下北用力点头说道。 从赤本的住所出来,宫下北打发走了中村康二和带着的工人,在停车场上了车。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他让北野仁建直接送他会住所,打算下午好好考虑清楚自动契约机运营的问题,写一份计划书出来,送给赤本过目——不管做任何事,早中晚三请示总是没错的,他现在离不开赤本的支持,所以,乖乖地伏低做小才是最佳选择。 奔驰车在足立区的街道上兜兜转转,宫下北的目光注视着车外,脑子里还在想着赤本同他说的那些话。 听赤本的意思,过去似乎也有人考虑过他所考虑的问题,甚至也尝试过要在账目上消除隐患,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在宫下北看来,这显然是无法理解的一个结果,难道这些家伙真的不怕将来拉清单?或者说,他们就想着下半辈子住到监狱里去?奔驰车走得并不快,当行驶到江北桥通线,路过扇东公园的时候,沉思中的宫下北被汽车鸣笛的声音惊醒。 喇叭是北野仁建按的,他显然也意识到后座的宫下北被吵到了,便说道:“现在的学生都混成暴力团了,竟然在大街上打群架,也没有警察来管一管。 ”宫下北下意识的朝车前窗外看了一眼,赫然发现就在车子正前方,竟然有一伙穿着校服的学生正在纠缠撕扯。 这伙学生应该都是高中生,人数在十二三个左右,全都是女生。 其中大部分应该都是一伙的,她们正围着两个女生拳打脚踢,听到汽车的鸣笛,其中三四个站在外围的,竟然朝北野仁建竖起了中指,态度极其嚣张。 看着其中一个金色短发的女孩,宫下北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嘴角抽了抽,突然推开车门,钻了出去。 “宫下先生,你”北野仁建还以为宫下北要过去打人呢,急忙跟着他钻出车外,说道,“不用理会这些家伙,否则会惹上麻烦的。 ”宫下北也不理他,只是站在车边盯着那个短发女生。 那短发女孩显然也看到了他,整个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大呼小叫起来:“武田!武田!是宫下叔叔,快看,是宫下叔叔!”短发女孩正是源内秀织,说起来,宫下北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她和武田滕兰了。 随着源内秀织的叫喊,武田滕兰从那伙打人的女孩中钻出来,她拢了拢头上有些凌乱的长发,定睛朝宫下北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欢呼一声,推开一个挡在身侧的女孩,快步朝这边跑过来。 “宫下叔叔!”冲到宫下北的身边,武田滕兰一把搂住他,嘴里喊了一声,就朝他的嘴唇上亲过去。 宫下北给她吓了一跳,本能的将她推开,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站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今的武田滕兰竟然没有了当初的那份畏惧,她吐了吐舌头,却终归还是站好了身子。 “宫下叔叔,什么时候换了车啦?”源内秀织蹦蹦跳跳的走过来,先是打量一番宫下北的奔驰车,这才兴奋地说道,“竟然还有司机”她嘴里说着,一瞥眼,又看到宫下北手腕上的浅蓝色腕表,一对秀气的眸子陡然一亮,哇的惊叫一声,扑过来抱住宫下北的胳膊,嚷嚷道:“宝玑!是宝玑腕表哎!今年刚推出的那一款男式腕表!宫下叔叔,你发财啦?!这表可是要几百万日元呢!”宫下北把她的手拍开,没好气的指了指那一群正朝这边看过来的女孩,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说她们啊?”源内秀织回头看了看,满脸不在乎的说道,“那都是我们的兄弟啊,有两个刚从北海道转过来的乡巴佬,不但不听话,还抢了玲树的男朋友,我们正在教她们做人。 ”宫下北皱了皱眉头,正想说什么,车内的北野仁建插口道:“先生,这里不能停车,您先上车吧。 ”就像是回应他一样,被堵在后面的一辆凌志响起了喇叭。 宫下北抬手朝源内秀织的脸上指了指,不再理她,转身上了车。 源内秀织吐了吐舌头,眼珠一转,飞快的绕到车子另一边,也钻进了车里。 “还有我,还有我!”武田滕兰也追过来,拉开宫下北这一侧的车门,弯腰钻了进去。 奔驰轿车重新开动起来,在一群不良少女的注视中缓缓走远。 “你们去哪儿?”车上,宫下北瞟了一眼抱住自己胳膊的武田滕兰,问道。 “我们想去吃中华料理!”源内秀织凑过来,搂住他的另一只胳膊,娇声道,“就在扇大桥北,那里新开了一家中华料理店,听她们说味道可好啦。 ”武田滕兰的脸皮终归还薄一点,只是连连点头呼应,却没有说话。 胳膊被两个青春少女搂着,感受着她们胸脯的弹性,宫下北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他看了一眼车前的后视镜,说道:“北野啊,靠边停车。 ”“哦?”北野仁建看了一眼后视镜,心领神会的将车停到路边。 “先生,已经中午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家一趟,”车子停下,不等宫下北开口,北野仁建便抢先说道,“您看”“去吧,下午不用过来了,等到周一早上,你再去我住所找我。 ”宫下北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46-50) 第四十六章美女牝犬北野仁建确实是个不错的司机兼秘书人选,如果不是他的经历太过复杂,而且多少有些让人看不透的话,宫下北倒是很乐意把他视为亲信。【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这小伙子很出色的,有眼色,又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更知道避嫌,在如今这个年月里,这样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了。 目送北野仁建下车,就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自己走人,宫下北一把揽过身边的武田滕兰,噙住她的小嘴狠狠亲了一下,这才在她的娇笑声中把她赶下车,自己换到了司机座位上。 武田滕兰也不甘示弱,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嘻嘻笑着钻了进去,只留下源内秀织一个人在后座上。 “说吧,想要先去吃午餐呢,还是先去购物?”将车子重新发动起来,宫下北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撩开武田滕兰的制服裙子,在她白嫩的大腿上抚摸着。 “购物?你能带我们去购物吗?”源内秀织跪在后座上,双臂从后面伸过来,搂住宫下北的脖子,惊喜道。 “当然,”宫下北扭过头,伸出舌头,在她润泽的嘴唇上舔了舔,笑道,“上次你们很听话,把我交代的事情做的不错,今天就当是给你们一个奖励。 ”“想买什么都可以吗?”武田滕兰把手按在他的手背上,满脸期盼的问道。 “没错,想买什么都可以,”宫下北呵呵一笑,手掌细细摩挲着少女光滑的大腿肌肤,说道,“当然,只限于你们这个年纪可以用的。 ”他现在绝对不是个差钱的人,仅仅是两份工作的薪水,就足以让他过上奢侈的生活了,更何况对他这种人来说,薪水只不过是收入中最不起眼的那一项。 别忘了,他可是掌握着野口会的全部借贷业务,这其中包含了很大一项隐性收入。 “我想要一个听CD的索尼WALKMAN!”武田滕兰大声说道。 “我也要!”源内秀织也在后面喊道,“我还想要一瓶CD的香水。 ”“古奇的手包,我们学校的濑田就有一个,”武田滕兰继续说道,“听说是她的一个交际客户给她买的,要十几万日元呢。 ”“怎么,你们还想去做交际?”宫下北脸一沉,面色阴鸷的问道。 “绝对没有”源内秀织狠狠瞪了武田滕兰一眼,随即娇声说道“我们现在可是南千住几所学校的名人呢,怎么可能去做交际。 ”“那就好,”宫下北脸上的表情舒缓下来,他沉声道,“你们两个家伙给我小心点,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再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不及。 ”“不会啦,”源内秀织更加精明一些,也更加能够把握男人的心思,她探头过来,在宫下北的脸腮上亲了一口,说道,“我们就算做交际,也只和你做,你就是我们唯一的客户。 ”“是啊,是啊,”武田滕兰跟小鸡啄米似得点着头,唯恐再把宫下北给触怒了。 车子重新开动起来,直奔市中心,宫下北是打算去银座,那里的奢侈品店比较集中,既然要哄两个涉世末深的不良少女,带她们去那里购物自然是最佳选择。 对两个不良少女,宫下北绝对没有半点所谓的感情,对他来说,武田腾兰也好,源内秀织也罢,都只是无聊时用来发泄性欲的工具。 他既谜恋于两个女孩青春的肉体,也迷恋于两个女孩依恋他的那种成就感。 不过,人贵自知,像他这种容貌丑陋的男人,如果没有可以吸引女孩们的财富和地位,估计他就算是把心给人家掏出来,人家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什么叫现实?这就是现实。 在这个世道上,人终归还是要看实力的,对于没有实力的人来说,漂亮女人就是女神,而对于有实力的人来说,女神和玩具是划着等号的。 带着两个女孩在银座逛了三四个小时,乱七八糟的东西买了一大堆,算是彻底满足了她们购物的欲望,午餐就在银座找了出料理店对付过去,随即,三个人就在新富町找了家酒店住下。 临近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晴好了一天的天气,竟然又阴沉了下来,还不到五点,蒙蒙的细雨便随着一阵海风落了下来。 酒店光线昏暗的卧室里,宫下北叼着一支烟,赤身裸体的站在房间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没有焦点的看着窗外十几层之下的城市街景。 在他身前的地毯上,两个女孩打开一个手提袋,从里面取出从情趣商店购买的各种道具:皮制的项圈、牵引绳、尻尾、爪套、护膝、橡胶口球、眼罩……源内秀织和武田滕兰,将这些玩牝犬游戏的道具穿戴在自己身上,把自己装扮的如同两条美女犬一样,毫无尊严可言地讨好着宫下北这个大金主。 当然,尊严这种东西,对每个人来说定义都不一样,有些人觉得获得自由就是有尊严,可有些人就觉得获得富足才是有尊严。 当两者不可兼得的时候,有人舍了富足,也有人舍了自由,至于谁对谁错,外人是没有资格评判的。 宫下北看着这两个跪趴在地上,像母狗一样的少女,心中燃起一股淫虐她们的黑暗欲望。 他走过去,将牵引绳扣锁在她们的项圈上,拉着绳子让她们在地上爬了一圈:“你们的狗尾巴还没有戴上呢,把屁股撅起来,我给你们装上尻尾。 ”两个女孩赶紧向他求饶:“叔叔,你就饶了我们吧,戴那个东西好痛的。 ”宫下北毫不怜惜她们,用薄皮带在两人的屁股上抽打了几下。 源内秀织和武田滕兰,只能无奈的趴在地上,撅起自己的屁股。 宫下北拿起两个尻尾,这个道具是用圆椎型的肛门塞和皮条制的尾巴组成的,他在肛门塞上涂抹了一些润滑剂,然后在两个少女的菊肛上,也涂抹了大量的润滑剂。 他用胳膊箍住源内秀织的腰肢,用力将圆椎型的肛门塞顶进她的屁眼里,源内秀织痛的惨叫一声,连眼泪都流下来了。 接着他用同样的办法,给武田滕兰也装上了尾巴。 两个少女被他用牵引绳拽着,摇晃着屁股上的尾巴,一边像狗一样爬行,一边发出“汪汪,汪汪”的叫声。 等到玩累了之后,宫下北坐在沙发上:“好啦,你们用嘴帮我吸出来吧,今天你们表现的不错。 ”源内秀织和武田滕兰赶紧爬过来,一个人用嘴含住高高翘起的阳具,另一个人用舌头轮流舔着他的两颗睾丸,连肛门都帮他舔到了,卖力地服侍他。 宫下北一支烟才抽了一半,就在武田滕兰的嘴里射了出来,他低头看看胯下的两个女孩,说道:“去洗个澡吧,你们也该回家了。 ”两个女孩也是累了,她们应了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两人脱掉了身上的道具,摇摇晃晃的走向浴室。 宫下北将烟头掐火,转身走到卧室门口,将之前丢在地上的西服外套捡起来,掏了钱包出来。 或许是前世穷怕了,他有随身携带大量现金的习惯,钱包总是鼓鼓囊囊的,像是吃撑了肚子一样。 宫下北将钱夹里的钞票全数取出来,将这些钞票丢在床上,随即便开始穿衣服,等到武田滕兰与源内秀织嬉笑着从浴室里出来,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了。 “这些钱你们先拿着用,”宫下北整理着领带,说道,“如果不够用了,可以先去找川崎,从他那里拿,回头我会跟他打声招呼的。 ”“你这就要走了吗?”武田滕兰愕然问道。 “嗯,我有些工作要去处理一下,不能送你们回家了,”宫下北随口就是一句谎话,“一会我下去会告诉前台,让他们安排车送你们回去。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们啊?”源内秀织走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娇声问道。 看着她那张漂亮的小脸,宫下北笑了笑,说道:“放心好啦,等忙过这段时间,我自然会找你们的。 ”宫下北是个很现实而且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既不会花言巧语的讨好女人,也没有长那么一张人见人爱的脸,所以,凭借所谓人格的魅力,他是吸引不了这些小姑娘的。 当然,尽管这些小姑娘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还显得那么痴缠,实际上,她们也不可能对自己有半点的爱恋。 人生无非就是一场戏,每个人都在表演,每个人都是演员,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大家的出场费不同罢了。 如今,这两个小姑娘对他来说还是比较新鲜的,所以他也乐得配合,乐的付出,不过,等到这个新鲜劲过去了,他觉不介意断绝与她们之间的联系,大家就做个曾经逢场作戏过的陌路人好了。 第四十七章回归的吉冈没有丝毫的留恋,宫下北一个人离开酒店,开着那辆奔驰车一路返回住所。 当车开过扇大桥,驶上隅田川江边的沿江路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可细蒙蒙的小雨却还在下个不停。 远远看到住所的别墅,宫下北把车速放缓,让过一辆警用摩托车,慢慢贴向路边,眼看着就要到别墅拐口的时候,车前的大灯突然照到了一道人影——只是一晃,宫下北就感觉这道人影很熟悉。 他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放下车窗,朝刚才那道人影所在的位置看过去。 那的确是一道人影,就藏在路边江岸上的一株樱花树下,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而且,他似乎正在朝宫下北停车的位置窥探。 借着车灯的余光,宫下北一眼就把这个猥琐的家伙给认了出来,他嘴唇抽了抽,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笑意。 “吉冈,你给我滚过来!”推开车门,宫下北钻出车外,朝那个藏在树下的人影大声喝道。 没错,这道人影正是消失了许久的吉冈错,宫下北曾经的副手,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宫,宫下君,真的是你吗?”听到这声喝,吉冈错身子一僵,半晌后才往前挪了一步,小心的问道。 “我让你这家伙给我滚过来,没听到吗?”宫下北朝他勾勾手指,大声说道。 “宫宫下君,真的是你啊!”没成想,吉冈错竟然嗷的一声叫了出来,他从公路对面撒腿狂奔过来,嘴里嚷嚷道,“我,我总算找到你啦!”看着狂奔到自己面前,直接就跪倒在地的吉冈错,宫下北突然有一种很想笑的感觉,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的话,他都要把眼前这个家伙当成流浪汉了。 此时的吉冈错还真就是个流浪汉,他穿着一身分不清是白色还是灰色的运动服,裤子的膝盖处偏偏打了个红色的补丁,衣领被扯掉了半边,剩下的半边还开了线。 一顶折了帽檐的棒球帽戴在他头上,帽顶上还有一个绒线球,显示着这帽子绝对是女式的,而且还是清纯少女们戴的那种。 再低头看看他脚上的鞋子,好嘛,左脚是一只皮鞋,还算完好,右脚却是一只旅游鞋,鞋尖处破了个洞,露出一根黑黝黝的大母脚趾头,这里的光线不好,也不知道那黑是袜子的颜色,还是脚趾头的颜色。 “站起来,哭什么?!”尽管心里感觉好笑,可宫下北还是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厉声呵斥道。 “”被他骂的止住了哭嚎,吉冈错抬起胳膊,用袖筒在脸上抹了一把。 这一抹可是好,原本就脏的不成样子的脸上,顿时就像开了墨坊,乌漆墨黑,一道一道的,简直看不成了。 “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宫下北抬起手,将他额头上的一根草叶拿掉,放缓了几分语气,问道,“你的钱呢?别告诉我都赌输掉了。 ”也怪不得宫下北怀疑,要知道,当初吉冈错离开东京的时候,可是随身带着不少钱呢,且不说存款,仅仅是现金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如果不是赌输掉的话,他怎么可能混成现在这个样子?“有,有点吃的吗?”吉冈错止住抽泣,怯生生的问道,“我都快饿死了,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到。 ”“哈”看他这副衰到底的怂样,宫下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抬手朝住所的门口指了指,说道,“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怎么不进去?”“我我看到,看到浅草在里面,”吉冈错支支吾吾的说道。 “她在里面怎么啦?”宫下北说道。 “我这个样子,很是失礼啊。 ”吉冈错伸手搔着头皮说道,也不知道他的头发里是不是长了虱子。 宫下北明白了他的意思,吉冈错的想法,是这次回来还要跟着他干,而浅草是他的女人,作为一个下属,被自己大哥的女人看到眼前这幅样子,确实是很尴尬的。 “那你现在还不准备进去?”宫下北看着他,问道。 “我,我还是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再去拜访吧。 ”吉冈错一脸尴尬的说道。 宫下北迟疑了一下,说起来,他身边现在可以信任的帮手真是太少了。 不,不是太少,而是一个都没有,对吉冈错这个家伙,他还是很重视的。 “那就上车吧,”宫下北不再为难他,说道,“我带你去吃点东西,顺便找个地方洗漱一下。 ”“好好好,”吉冈错连连点头,随即一溜烟的钻进车里。 宫下北正想着上车,忽然想起来自己钱夹已经空了,所有的现金之前都给了源内秀织她们两个。 现在天都黑了,银行之类的地方早已关门,他还得回住所去拿钱。 叮嘱吉冈错在车里等着,宫下北转身走向住所。 住所内,宫下北走到廊阶前,也没有上去,只是对迎出来的浅草绫说道:“去给我拿些现金出来,我要招待朋友,晚上不回来吃了。 ”“嗨!”浅草绫应了一声,起身跑进门去。 “吉冈错回来了?”在浅井荔香的身后,真田佳溆双臂抱胸,微笑着问道。 “哦,你怎么知道?”宫下北诧异道。 “他已经在外面转了一个下午了,”真田佳溆朝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道,“我想不发现他都很难。 ”“把他弄得这么落魄,是不是当初你们搞的鬼?”宫下北皱眉问道。 “当然不是,”真田佳溆耸耸肩,说道,“我们哪有时间去找他?”宫下北点点头,相信了她的说法。 浅草绫很快拿了现金回来,厚厚的一沓,也不知道多少。 宫下北也没数,接过来揣进兜里,直接转身出门。 回到车上,吉冈错正拿着一张抽纸在脸上擦拭着,这是个好面子的人,和大多数日本男人一样。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发动车子,宫下北朝后视镜看了一眼,问道。 吉冈错略一迟疑,开始讲述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 故事的情节很简单,当初离开东京之后,他就按照宫下北的吩咐潜迹匿行,跑去了静冈,在静冈的春日町暂住下来,租了一处并不起眼的公寓。 男人有了钱总是会变坏的,更何况吉冈错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在静冈安顿好了之后,尽管租住的公寓很普通,很低调,可生活上却有些奢侈。 这一点不仅体现在吃上,更体现在私生活上,他几乎每天都会带着不同的女人回住所,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他就被人家给盯上了。 就在他暂住静冈后的第五天,和往常一样,他在一处居酒屋带了一个女人回住所,结果,洗过澡,正与那女人亲热着呢,住所的房门就被人给撞开了,六七个蒙面的壮汉冲进去,将他爆揍了一顿,随后,又将他住所内放置的现金全都翻了出来。 当时为了尽可能的隐蔽行踪,吉冈错携带的现金很多,毕竟现金多就可以不用去银行取款了,暴露行踪的危险性能降低很多。 可谁承想,过多的现金给他惹来了更大的麻烦,几个蒙面人见他携带了那么多的现金,立刻就知道他的身份有问题。 这些家伙不但不怕,反倒开始威胁他,声称要把他送到警局去。 那时的吉冈错就怕给身在东京的宫下北惹上麻烦,所以只能委曲求全,那些家伙最后不但抢走了他的全部现金,还将他的银行账户洗劫一空。 事后,吉冈错连夜离开了静冈,此后一段时间,始终都在四处流浪,直到两天前实在没办法了,才偷偷潜回东京。 回了东京,他也不敢去找宫下北,直到遇上原来的一个手下,打听过后,才知道宫下北已经安然无忧了。 听了吉冈错的讲述,宫下北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家伙能平安的回来,也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了。 “好啦,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将车停在一家烤肉店门口,宫下北把车熄了火,笑道,“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的计划吗?现在已经算是走出第一步了,今后,你就回来跟着我做事吧,我把借贷金融这方面的事情交给你去盯着。 ”“我想过了,”吉冈错没有接这话,他沉默片刻,说道,“当初静冈那些人,肯定是东一家的,在静冈,除了他们没人敢做这种事。 ”东一家是一个暴力团,和野口会性质差不多,不过,它是稻川会的下级组织,现任会长是东重钦。 同时,东重钦还是稻川会下外围组织三代目东组的组长。 说起来,三代目东组与福冈组差不多,东重钦与福冈明昊也是差不多的人物,两个会组的主要生意,也是色情行业。 只不过稻川会现在还没有进行会组改革,所以,这种脏手的会组,也没有从核心组织中剥离出去。 吉冈错的猜测应该没有错,如果是一般的小犯罪团伙,估计抢了大笔的现金也就跑了,后续那些敲诈勒索的事情多半不敢做。 但是暴力团就不一样了,他们敲诈勒索的经验更加丰富,知道类似吉冈错这样的人肯定不敢报警,所以才把他直接扒了个干净,这也符合黑帮做事的常态。 “怎么,你还想报复回去啊?”宫下北推开车门,笑道,“算啦,吉冈,不过是一些钱罢了,大不了”宫下北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他看着吉冈错伸出来的一只手,原本还笑着的脸瞬间便阴沉下去。 吉冈错伸出来的是右手,现如今,他这只手上就还剩下两根手指头—拇指和食指,剩下的三根手指就只剩下最根部的半根指节了。 三根手指显然是被砍下去的,而且时间不长,上面还凝着血疤呢,看着有些刺眼。 “那些家伙干的?”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宫下北语气平静的问道。 “他们还给我包扎好了,说是银行那些钱就算是我付的医药费。 ”吉冈错面色惨然的笑道。 宫下北又是一阵沉默,片刻后,他吐了口气,说道:“先吃东西。 ”话说完,他径直下车,也不等着吉冈错,就那么将双手揣在裤袋里,施施然朝街边那家烤肉店走去。 吉冈错急忙跳下车,追着他进了烤肉店。 进了烤肉店,宫下北选了一张临窗的卡座,自顾自的径直坐下,吉冈错落后两步,就在他对面坐下,眼巴巴的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点吃的,你又不饿了吗?”宫下北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哦,”被他的气势压住,吉冈错也不敢多说废话,招呼着侍应生过来,开始点餐。 “你先点餐,我去打个电话,”宫下北坐了还没有两分钟,突然起身说道。 第四十八章抹布与狗足立区,梅岛,二丁目,坂卷松男的住所内。 蒸腾着气雾的浴室内,赤裸着身子泡在浴缸内的坂卷松男推开身上的女人,将手中电话狠狠丢出去。 有绳的电话飞向磨砂玻璃的浴室门,就在离着还有半米远的空中,又被螺旋状的电话线生生的拽回来,啪的一下打在刚刚迈出浴缸的女人身上。 这一下正好打在女人的胯骨上,显然打得不轻,女人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的一伸手,正好挣在坂卷松男的头顶上。 “混蛋!”原本就处在暴怒状态下坂卷松男厉声喝骂一句,紧接着便站起身,抡圆了胳膊,狠狠一个耳光打在女人的脸上。 女人被打的身子一歪,朝地上倒过去,可还没等她完全倒下去,坂卷松男又是一脚狠狠的踹过来,正中女人饱满的胸脯,将她踹的倒飞出去,一下撞在身后的盥洗池上。 一声闷哼过后,女人滑倒在地上,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已经死掉了。 气咻咻的从浴缸里跨出来,坂卷松男看都不看女人一眼,他径直走出浴室,就那么赤裸着身子进了客厅。 就在他即将走到客厅中央那张沙发前的时候,急促的脚步突然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紧蹙着的眉头竟然瞬间舒展开,原本紧紧抿着的嘴唇抽动了两下,像是闪过了一丝冷笑。 放慢脚步,坂卷松男缓缓走到沙发前面,先从茶几上取了一支雪茄,用雪茄钳剪掉束口后叼在嘴里,随后,他没有去拿打火机,而是取过了放在茶几上的那部电话。 摘下听筒,坂卷松男一只手将听筒放到耳边,另一只手拨出号码。 说起来,月前才更新完毕的东京程控电话网确实好用,免去了接线生的那一道环节,私密性显得更好了。 听筒里几下忙音响过,有人接通了电话,随即便是叶山智京的声音传过来:“喂?”“叶山先生,我是坂卷松男,很抱歉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坂卷松男下意识的坐直身子,恭恭敬敬的说道,“请问赤本先生休息了吗?”“有事吗?”叶山智京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是非常紧急的事情,”坂卷松男不敢兜圈子,直截了当的说道,“刚才宫下君给我打电话,说是需要一些人手。 ”“嗯?”叶山智京的声音提高了不少,显然,宫下这个姓让他提高了重视。 “听他说,是需要一些人手去静冈,”坂卷松男继续说道。 “把话说清楚,”叶山智京沉声说道。 “啊,是这样的,”坂卷松男急忙说道,“宫下君原来的一个手下,似乎是在东一家的手上吃了点亏,所以他准备带人过去报复。 ”电话里沉默下来,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坂卷松男也不再开口,他知道那边肯定会有回应的。 宫下北,一个曾经不入流的小痞子,现在却成了高高在上的人物,而且,和他这个会长说话的时候,都不知道给予足够的尊重,这令坂卷松男很生气。 实际上,他从很早以前就看不惯宫下北了,即便对方把他当神一样供着,他也会找机会给宫下北下个绊子,如果不是赤本看中那个丑鬼,坂卷早就想办法把他弄死了。 “说吧,把事情说清楚,”叶山智京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他的语调深沉了很多,“我要听详细的过程,没有一丝隐瞒的,完完全全的实际情况。 ”坂卷松男的腰挺得更直了,他从电话里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很明显,叶山智京按下了免提,至于还有谁在听这个电话,用头发丝都能想的出来了。 尽管恨不得宫下北去死,可坂卷松男也不敢有半点的隐瞒或是添油加醋,他将刚才接听到宫下北电话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约莫两分多钟,坂卷松男将事情叙述了一遍,而电话那边的叶山智京却没有任何表示。 但是,隐隐约约的,坂卷似乎听到有人在那头说笑,貌似是在说年轻人总是气盛,碰破两次头就会磨掉棱角之类的话。 又等了大概一分多钟,叶山智京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冷冰冰地说道:“赤本先生说,他知道了,赤本先生还问,你想怎么办?另外,赤本先生还让我提醒你,想好了再说。 ”坂卷松男一听这话,头皮都麻了,他知道自己在赤本这种人心目中的地位。 野口会的会长,听起来似乎很牛气,可实际上,在赤本这类人的心目中,他就是一条狗,不,连狗都算不上,或许,宫下北那种人才算得上是一条狗,而他只是一块抹布,专门用来擦脏东西的一次性抹布。 既然是抹布,还是一次性的,那肯定是脏了就会被丢掉,甚至有时候不脏也会被丢掉,至于丢不丢的,完全要看主人的喜怒。 “我觉得”坂卷松男思虑了片刻,这才咬着牙说道,“我觉得应该劝劝宫下君,他”“咔!”电话里传来一声轻响,随即便是嘟嘟的忙音响起。 在这一瞬间,坂卷松男刚刚洗过澡的身上就起了一层白毛汗,对面这是直接把他的电话给挂了,什么意思?这到底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有心再把电话打回去,可他又不敢,怕惹来更大的麻烦。 就那么枯坐在沙发上,坂卷松男的意识有些恍惚,隐隐的,又感觉脚趾头有些麻,像是尿酸高了要得痛风一样。 这一刻,坂卷松男都快后悔死了,早知道这个电话就不打了,宫下北那混蛋不是要人吗?给他,最后即便出了任何事,他都可以找借口推脱掉责任,可是现在这算是骑虎难下了。 “呤”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将魂不守舍的坂卷松男吓了一跳,他怒瞪了电话一眼,又突然想到电话可能是叶山智京打回来的,怒容又一下变成了期盼,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将听筒抓过来,正想着开口,就听到对面传来木村志佴的声音。 木村志佴,野口会下属组织鹞组的组长,同时,也是野北一家三代目总长,而野北一家是个绝对的指定暴力团,的屋系的底子,野口会现在的一线战斗队,属于那种为打架和坐牢而生的组织。 “坂卷先生,刚才我接到宫下君的电话,”电话里,木村志佴用带着几分兴奋的语气说道,“他说需要四十个人去做事,完事后,愿意给4千万日元的礼金。 我”“给他!”坂卷松男不等他把话说完,发疯般的喊了一嗓子,呯的一声就把听筒摔在了话机上从东京到静冈距离并不远,开车无非是两三个小时的车程,而且交通便利。 木村志佴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个头不足一米七,但是身材壮实,像个矮墩墩的铁塔似得,这一点,与宫下北非常相似,不过,他的长相要好的多。 实际上,鹞组与野北一家是两个名字一套班子,整个会组里核心成员,算上木村志佴本人,也只有不到十个人,剩下的全都是外围成员,也就是非正式成员。 现代的黑社会玩的也是钱,有钱就有人,没钱就没人。 宫下北这次要40个人,木村志佴只用了会组内的三个人,其中还包括他自己,剩下的那些人,全都是外围成员。 按照宫下北的承诺,事情办完之后,他会拿四千万出来,均到每个人头上,就是一人一百万日元,相当于中等收入的人两个月的薪水,这种活绝对不愁找不到人去做。 说真的,即便是替组织做事,都不可能拿到这么多钱,木村志佴自然是非常有兴趣啦。 当然,木村志佴也是经验丰富的人了,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既然宫下北舍得拿这么多钱出来,那就说明这次的事情很棘手。 肯定要见红,肯定有人要为这次的事情去吃牢饭,所以,在招募齐了人手之后,他就已经做出了安排。 作为老牌的黑社会,早就有了跟警察打交道的经验,所以,安排两个顶罪的人是必须首先做的。 这两个人必须是资深的外围成员,忠诚度高,可信,嘴巴严,没有后顾之忧。 事情办成了,这两个人会把所有沾血的事都揽在身上,只要不出人命,最多进去坐个三四年,出来之后就是有功之臣。 一旦要是出了人命,那就是大事了,顶罪的将是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有家有室,他们就是为了钱干这种事的。 只要把罪名扛下来,他们的家人将会得到一大笔安家费,今后每个月还能得到一笔照付的薪水,而这些钱将会由宫下北另外支付。 从这看,如今若是没钱,真是连黑社会都混不起了。 四十二个人,六辆三菱面包车,一辆皇冠轿车,顶着蒙蒙的细雨从东京出发,一路奔往静冈——不是静冈县,而是静冈县下属的静冈市。 宫下北的道理就摆在那儿,敲诈勒索没关系,把钱抢走了也就算了,但是伤人不行,那些家伙砍掉了吉冈错的三根手指头,那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把右手的三根手指交出来。 第四十九章找人深夜,静冈市东町,紧挨着东海道新干线的产业馆西通大道上,宫下北乘坐的轿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车厢内,宫下北隔着落满雨水的车窗,看了一眼街道边上的那处居酒屋,头也不回的说道:“就是这儿吗?”“就是这儿,绝对不会搞错的,”吉冈错就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他看着那家居酒屋的正门,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女人就是这个居酒屋的,我不止一次在这见到过她。 ”宫下北点点头,看了一眼负责开车的木村志佴,后者点点头,将车熄了火,推门下车。 “咱们不进去吗?”吉冈错见宫下北没有动地方的意思,禁不住问道。 “那么着急干什么?”宫下北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先让他们去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咱们再进去。 ”语气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吉冈啊,你要记住,以后跟着我做事,要多顾虑一下自己的身份。 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你会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不再是街头拼杀的混混了,所以,那些脏手的事情,记得交给别人去做,知道了吗?”“是,我知道了,”吉冈错赶忙点头,一双眼睛里却满是兴奋和期待的表情。 说真的,自从不久前听到宫下北与坂卷松男通话时的语气,吉冈错那种报仇的心思就淡了,他很真切的感受到了如今宫下北在地位上的不同——那可是坂卷会长啊,过去他们需要仰视的存在,而现在?听宫下北说话的那种语气,啧啧啧,显然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木村志佴下了车,没一会儿,就有十几个人出现在路边的便道上,他们簇拥着进了那处居酒屋。 又过了将近四五分钟,一个穿着花格子T恤的年轻人从居酒屋里走出来,朝路边做了个手势。 “宫下君,咱们进去吧。 ”木村志佴从外面拉开车门,弯腰对宫下北说道。 微一点头,宫下北俯身钻出车外,跟在木村志佴的身后朝居酒屋走去。 这家居酒屋名为桃翠,很土气的名字,不过里面的装修倒还算是不错,挺有档次的。 从正门走进去,宫下北就看到门边的墙角处,蹲着四个身穿女仆装的女服务生。 女仆装显然是情趣式的,裙摆很短,连屁股都遮不住,胸前的部位却是镂空雕花的,内里的山峰沟壑若隐若现,诱惑力十足,很显然,这也是个挂着居酒屋幌子的色情场所。 店内的大厅不算很宽敞,撑死了也就百多平方的样子,此时,三四桌的客人以及店内的招待已经全都被之前进来的年轻人控制住了,整个店内鸦雀无声。 宫下北也没有四处乱看,他就像是普通客人一样,径直走到吧台的边上,双手按着吧台桌面,若无其事的坐到一张吧椅上,看了一眼瑟缩在吧台内的女招待,说道:“给我拿杯水,谢谢。 ”女招待哆哆嗦嗦的转过身,替他斟了一杯水过来,又小心翼翼的送到他面前。 宫下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扭头看看站在身后的吉冈错,说道:“去把人找出来。 ”“已经找到了,就在那儿,”吉冈错朝吧台不远处的墙边上指了指,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宫下北也没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 吉冈错秒懂了他的意思,直接转身朝墙边走过去。 宫下北从后面看着他,就见他走到墙边的位置,从蹲在那儿的四个女人中揪出来一个留着长头发、身穿一字肩黑色长裙的。 这女人长得还不错,一张瓜子脸,五官精致,难怪会把吉冈错给迷住。 此时,这女人显然也认出了吉冈错,一张化了淡妆的小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她被吉冈错揪着头发从地上拖起来,嘴里尖叫着喊道:“不要,不要,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吉冈错显然是恨极了她,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来回就是几个大嘴巴。 他的手劲很大,正反几个大嘴巴抽过去,只听噼啪的几声响,那女人就被打的喊不出声来了,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起来。 “说,那些家伙在哪儿?!”停住手,吉冈错厉声问道。 “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女人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握住吉冈错的手腕,嘴里抽泣道,“我,我把钱还给你,所有钱都还给你”吉冈错也懒得听她分辨,见她不回答问题,抡起胳膊又是几个大嘴巴扇过去,等到打完了,才朝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说道:“给我把她的手指头剁下来,右手,三根手指,和我一样!”“不要,不要,我告诉你们,我什么都告诉你们!”看着两个年轻人恶狠狠地扑过来,抓住她的手就往一边的餐桌上按,女人吓得再次尖叫出声。 “说,那些家伙到底在哪儿?!”吉冈错扯着她的头发,恶狠狠地问道。 这女人不敢再隐瞒,哽咽着说出一个地址。 宫下北端起面前桌上的水杯,将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又从衣兜里掏出钱夹,取了一张钞票出来,压在杯子下面,这才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带上她,咱们走,”吉冈错朝那女人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愤愤的将她推到一边,说道。 一行人从居酒屋里出来,再次上了车,由那个女人指着路,沿产业馆西通大道一直向南行驶,过了两个街区,进了小黑二丁目,最后停在了一栋街边的两层小楼前。 小楼的门外挂着牌子,上面写的是“和光商事”,而在招牌的底部,有一个金色的会标,一个半圆形的外弧,拖着一个汉字“东”,这是东一家的徽标。 此时已经到了半夜,但二楼上还亮着灯,蒙蒙的细雨中,有喧哗的声音从二楼上传出来。 木村志佴第一个跳下车,他招呼着那些年轻人下车,自然有精通溜门撬锁的家伙去打开了上了锁的楼门,几十号人蜂拥而入。 片刻之后,楼上传来呵斥叫骂的声音,间中还参杂着玻璃制品摔碎的声音,不过,这份喧闹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便安静下来。 宫下北从车里下来,抬头看了看天。 此刻,小雨似乎下的大了一些,细密的雨水打在脸上,凉丝丝的,竟然令人感觉到一丝清凉的爽意。 木村志佴从楼里走出来,快步走到宫下北的身边,小声说道:“宫下君,楼上有六个人,已经都按住了。 ”宫下北点点头,径直朝楼门的方向走去。 与他当初工作的地方差不多,这个所谓的“和光商事”,实际上也一个放贷的公司,楼里的墙壁上,粘贴着各种小额销金业务的宣传海报。 宫下北一路上楼,与他工作的地方不同,这里的二楼是整个打通的,就是一个大厅,此时,大厅内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六个打着赤膊的家伙,被十几个年轻人按趴在地上,兀自挣扎不休。 宫下北施施然走过去,一脚将一个挡在面前的矮桌踹到一边,等走到近前的时候,用皮鞋的鞋尖在一个家伙的脸上狠狠踢了一脚。 这家伙正努力仰脸瞪着宫下北,这一脚下去,正好踢中他的鼻梁骨,只听嗷的一声惨叫,倒霉的家伙又开始奋力挣扎,看他那样子,是想伸手去捂住鼻子,但却被压住他的年轻人死死按住了。 “是这些人吗?”双手揣在裤兜里,宫下北走到仅有那张的沙发前坐下,随手点上一支烟,问跟过来的吉冈错道。 “没错,就是这些家伙,”吉冈错过去仔细看了看,说道,“不过还少了一个人。 ”宫下北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道:“他们从你那儿弄走了多少钱?”“我也不清楚,”吉冈错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至少也有几个亿,当初我拿到的那些钱,都被这些家伙搞去了。 ”吉冈错还真是没有撒谎,当初他和宫下北从井口俊英那弄到的钱,根本就没有点数,他往银行里存了一部分,剩下的就带在身上,总数是多少,他哪能知道?听吉冈错一开口就是几个亿,木村志佴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那咕噜一声响,在寂然无声的大厅里听着异常的清晰。 “木村君啊,你也听到了,”宫下北扭头看向他,略一沉吟,笑道,“并不是我不知进退,而是这些人做的实在过分。 任何人做事,都应该讲究一个分寸,不能太过分。 这些人不仅拿走了吉冈的钱,还剁掉了他的手指,双方彼此无冤无仇,却下这么重的手,他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是的,宫下君,这非常合理,”木村志佴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 这年头,有钱的人是大爷,而宫下北就是那个有钱人,所以,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现在,那些钱,我们不要了,”宫下北点点头,继续说道,“折算成他们的手,而且呢,当初下手的人还少了一个,这个家伙比较走运,他的债就由在场这些人负责偿还了。 我只要他们的两只手,这应该不过分吧?”第五十章断掉的两只手“当然,宫下君,我认为这非常合理,”木村志佴用力一点头,两只眼睛里闪过一抹凶光,随即转过身,朝不远处一个年轻人使了个眼色。 年轻人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点头,转身就朝那个六个被按在地上的家伙走去。 被按在地上的六个家伙还算硬气,即便到了这个时候,都没有人开口求饶,一个个嘴里兀自骂骂咧咧的,直到被破布塞住嘴巴,才算是消停下来。 年轻人绕着六个人转了一圈,探手从腰后抽出一把宽刃的砍刀,随即蹲下身子,招呼人按住一个家伙的右手,这才抬头朝木村志佴看过来。 木村志佴扭头去看宫下北,那意思是询问要不要真的砍下去。 宫下北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年轻人也不等木村志佴表态了,拿着刀的手高高举起来,猛力向下一挥。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雪亮的砍刀恰到好处的斩过地上那家伙的手腕,刀刃紧贴到地面,却没有砍到地上的木板。 而且,这一刀恰好是砍在那家伙手腕的关节处,那也是最脆弱的一个部位,这份准确度真可谓是分毫不差。 很明显,这个年轻人的刀法很出色,而且也不是第一回做这种事了。 被砍了右手的家伙看着自己脱离了手腕的手掌,出奇的没有挣扎,他先是呆呆的看着手掌,愣了那么几秒钟,这才开始呜呜的嘶鸣着,死命在地上扭曲挣扎,即便是有三个人按着他,都险些被他挣脱了。 年轻人的脸上被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整个人看着愈发显得狰狞,他捡起地上的断掌,随手丢在一边,就那么蹲着往前挪了挪,又去抓那家伙的左手。 被砍掉了一只手掌,地上的家伙终于感觉到恐惧了,也不知道是疼的,亦或是吓得,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眼看着左手也要被砍了,他喉咙里的呜咽声更大了,挣扎的力道也越发的强,年轻人试了两次,都没能把他的左手固定住。 年轻人明显是上了火气,他抬头朝不远处的一个同伴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过去帮忙。 有了一个助手,地上的家伙总算是躲不过凄惨的命运了,片刻之后,左边的手掌也被活生生的砍了下去。 此时,剩下几个被按在地上的家伙也都吓傻了,一个个仰脸看着宫下北所在的方向,喉咙里呜咽有声,眼睛里全都是哀求的眼神。 自从两年多以前的“山一抗争”结束之后,日本国内黑帮之间的火并虽然仍旧时有发生,但真正见血见到惨烈的事情已经非常少见了。 尤其是在《指定暴力团对策法》出台之后,各个黑帮为了避免被警察找上门去,更是严格限制帮派火并的烈度,枪支自然是不能使用了,即便是管制刀具也很少用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适才宫下北说要把他们手砍掉的时候,这些家伙才那么的有恃无恐,他们只当那是吓唬人呢。 可现在不一样了,最先倒霉的家伙,已经用猩红的鲜血说明了这是在玩真的,现在,眼看着双手不保,谁还能保持淡定?谁的脖子还能梗的起来?眼看着一个人的双手被生生剁下去,宫下北面不改色,而他既然没有什么表示,木村志佴自然也不会多嘴。 木村和吉冈错、宫下北一样,都是当年野口会与住吉会火并时的老混混了,比这更刺激的事情都经历过。 别说过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安排,有了顶罪的人,就算是没有安排这些,他们也不是怕事的人,也都算准了没人敢报警。 这次的事情,说白了东一家的人越线在先,这边做的再过分,也是单纯的报复,东一家的人可以再报复回来,却没多大的可能性会报警——黑帮遇到事情去报警,是会被人耻笑的。 去年,就在东京的歌舞伎町,地头蛇极东会遇上了猛龙过江的中国潮汕帮,双方大打出手。 最终,极东会因为实力不济,再加上人不够狠,被潮汕帮那些中国偷渡客掀翻在地,险些丢了歌舞伎町的地盘。 当时,极东会就是选择了报警,将潮汕帮一大批身手好,却没有合法居留身份的成员举报了,这才扭转了颓势。 就因为这件事,极东会到现在还是黑道中的异类,为人耻笑,这个立场极右的暴力团,也始终发展不起来了。 从头到尾,宫下北都是一声不吭,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看着,直到那年轻人将最后一个家伙的手都剁下来,他才缓缓站起身,抻了抻西装的下摆,迈步朝门口走去。 下楼,出门,上车,与来时一样,由木村志佴负责开车,一行人迅速离开静冈,连夜返回东京。 说到底,静冈市是东一家的地盘,他们在这里伤了东一家的人,不赶紧跑路才是傻子呢。 一路回到东京,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宫下北请所有人吃了一顿早餐,这才带着吉冈错返回住所。 许是下了连夜雨的关系,这个清晨天气有些微寒,吉冈错开着车,宫下北坐在后车坐上,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 这个盹打的时间应该并不长,可即便如此,宫下北还是做了个梦。 梦里,他竟然到了美国的夏威夷,那是一片沙滩,他就躺在一株椰树的树荫下,不远处站了一个穿着比基尼泳装的女人。 他试图看清楚那女人的容貌,可却是怎么也看不清,那张脸很美艳,却始终看不清是谁。 就在他试图站起身,走近了去看的时候,女人身后突然窜出来十多个手持砍刀的壮汉,这些壮汉凶神恶煞般的朝他冲过来,手里的砍刀晃出一片片雪亮的寒光。 宫下北起身就跑,可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人从后面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踹的力道足够大,宫下北只感觉自己被踹的飞了起来,结结实实的撞在一片山石上嘶!撞到了额头,好疼!宫下北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才感觉额头的疼痛竟然是那么的真实,他下意识的在额头上摸了摸,只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们干什么?!”就在这时,前面传来吉冈错的声音,“喂!你们是什么人,要”叫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宫下北猛地一挺身,整个人从浑浑噩噩中骤然惊醒,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摔到了前后座之间的缝隙处,感情刚才是额头撞到了前座的椅背上。 “咔哒”一声轻响,似乎是有人拉开了车门。 宫下北被撞的脑袋还有些懵,他愕然扭过头,就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人正从车外探身进来,伸手抓向他的胳膊。 宫下北下意识的想把胳膊躲开,没成想,对方的动作很敏捷,他的胳膊才要试图往回缩,对方的动作却陡然加快,正好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这个蒙了脸的家伙,手劲大得很,宫下北的手腕就像是被钳子夹住一样,不仅挣不开,还很疼。 握住他的手腕,对方使力向外一拖,就像是拖一条死狗一样,硬生生将宫下北从车里拽了出去。 “你”宫下北被人从车里用蛮力拖出去,身子没能站稳,单膝跪地的磕在了地上,他正想询问对方是谁,就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陡然昏了过去。 被人绑架了!这是第三次了!这是昏迷之前,宫下北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不知昏迷了多久的宫下北,是被一阵剧痛给惊醒的,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每次呼吸的时候,可以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很明显,他的头还是被套在袋子里的。 轻轻的挣扎一下,后背以及腰腹处的剧痛令他禁不住呻吟出声,可还没等他声音发完全,又是重重的一击打在他的大腿上,那木棍着肉时发出脆响,即便是蒙在袋子里也听的一清二楚。 “嗯!”宫下北发出一声闷哼,只感觉腿像是断了一样,钻心的疼。 短短两个呼吸之后,又是一下重击袭来,正中他的左肋,不过,这一次不像是棍子打的,而像是被鞭子抽的,那“啪”的一声响过后,便是火辣辣的疼。 这一下宫下北忍住了,没有哼出声来,但仍旧是两个呼吸之后,腿上又挨了一记棍击,还是打在刚才那个位置上。 尽管疼的要死,可宫下北的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打腿用棍子,打上身却用鞭子,这说明对方没想要他的命,否则的话,那棍子要是打在他的肋骨上,估计用不了几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能在他返回东京的第一时间就把他绑过来,想让他吃些苦头,却又不想要他的命,这样的人应该并不多,宫下北的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赤本。 即便知道是赤本,这时候也只能扛着,宫下北没有求饶,只是咬牙忍着。 果然,在挨了十几下之后,就在宫下北快要疼昏过去的时候,殴打停止了。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有人将他头上蒙着的头罩扯下去。【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51-55) 第五十一章示好头套被人摘走,宫下北就感觉眼前一亮,光线有些刺眼,扎的眼底酸疼。【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他把眼睛闭上,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 此时视线已经恢复,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很陌生的房间。 房间是个和室,但却很宽敞,木制的地板上,铺着高档的手工灯芯草榻榻米,一张方桌摆放在数米远的地方,一个穿着深灰色浴衣和服的大胖子,正坐在那张方桌后面喝茶,不是赤本还能是谁?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感觉到身上似乎无处不在的巨痛,尤其是胸前、小腹的位置,那痛感更是火辣辣的,就像是被油煎过一样。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托住宫下北的后脑,扶着他,帮他坐起身子。 宫下北跪坐起来,没有往后看,而是首先忍着浑身的巨痛,俯身下去,行礼说道:“非常抱歉,赤本先生,让您失望了。 ”到现在,宫下北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不用问,肯定是赤本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所以安排人把自己抓过来,不管不问的先打了一顿。 “哦,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失望?”赤本没有看他,而是盯着面前的茶盏,语气柔和的问道。 “是我莽撞了,做了不符合我身份的事情,”宫下北说道。 “就这一点吗?”赤本扭过头来,肥胖的脸上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看来,你受的教训还不够。 ”宫下北直起身子,迎着赤本的目光看了看,这才暗自咬牙说道:“理智的考虑,我不应该留着吉冈错,不过,他毕竟救过我的命,是我真正的朋友,而且,我的事情,他知道的其实并不多。 ”赤本扭过脸去,再一次拿起茶壶,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了茶。 “另外,这次的事情,我确实是欠缺考虑了,”宫下北继续说道,“静冈,我不应该去,尤其不应该跟着木村志佴他们一同去,今后我会注意的。 ”这两条中,显然有一条是赤本希望听到他说出来的,所以,当这番话说完之后,赤本没有再说什么,他放下手中的茶壶,费劲的站起身,就那么一步步挪到宫下北面前,低头看着他,良久之后,才说道:“宫下啊,你很聪明,也很有天分,我很看好你,所以,不要自己毁了自己。 ”“嗨!”宫下北垂头应声道。 赤本虽然说话的语气很柔和,但宫下北却是听得出来,这番警告是很严厉的,说白了,赤本就是在告诉他,别自己作死。 “有情有义不是坏事,但那所谓的为朋友两肋插刀,却是愚蠢至极的做法,”赤本微微弯下腰,在他头顶上拍了拍,说道,“而且,你对朋友的定义也要重新规划一下了,过去那些朋友,现在已经配不上你的身份了,与他们继续交往,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那太过不近人情,”重新直起腰,赤本喘息两口,继续说道,“不过,这便是现实,谁也不可能在享受到权力的同时,还能继续享受普通人才能享受到的温情。 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宫下,既然选了,就要竭尽全力的走下去,除此之外,任何事情、任何人,对你来说,都是次要的,都是可以舍弃的。 ”“嗨!”宫下北垂头应道。 “这次的事情,只是对你做个小小的惩罚,”赤本走回到矮桌旁边,说道,“以后做事,记好自己的身份,把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都考虑清楚了,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去做。 ”“嗨!”宫下北再次应声道。 “带他去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摆摆手,赤本说道。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宫下北愣了一下,但随即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近处传来:“是。 ”回头看看,却见中村美和就跪在自己身后不过两步远的地方。 “去吧,”赤本又摆了摆手。 宫下北回过头来,默然无语的站起身,又给赤本行了个鞠躬礼,这才径直朝门外走去,中村美和垂头跟在他身后,直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加快脚步超过他去,抢先一步将紧闭的幛子门拉开。 门外是一道铺着地毯的狭长走廊,仔细辨别,这里赫然便是之前来过几次的那栋大楼。 “请来这边,”中村美和穿了一身粉色的浴衣和服,从赤本的房间出来,她便走到宫下北前面引路。 离开赤本的房间,宫下北终于不用绷着脸了,他只感觉身上就像是散架了一样,似乎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顺着走廊走了十几步,在离赤本的房间有一段距离之后,宫下北小声问道:“我朋友呢?”中村美和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怎么,不能说吗?”宫下北紧走两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道,“还是说你不知道?”就在此刻,中村美和恰好停住脚步,她也不挣扎,任由宫下北握住自己的手腕,同时侧过身,将旁边的一扇幛子门打开,说道:“请进吧,宫下君。 ”宫下北哼了一声,迈步走进门内。 门内是个并不是很宽敞的小房间,充其量也就是四五十平方的样子,里面的装修却是西洋式的。 有一张宽敞的双人床,还有电视、冰箱之类的东西,摆设非常齐全。 “你的朋友很安全,”跟在宫下北的身后进了门,中村美和小声说道,“赤本先生的人并没有把他带回来。 ”听她这么说,宫下北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在房间里四处打量着,问道:“这是你的卧室吗?”中村美和点点头,径直走向右侧墙边的壁橱,从里面拿出一个带有红十字标志的小箱子,又转身走回来,说道:“坐下吧,我给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宫下北的上身赤裸着,被鞭子抽的地方都是一道道的血痕,很多地方都被打破了皮。 宫下北没说什么,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闭上眼睛,放松精神。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一缕淡淡的香气飘进鼻孔,是薰衣草的清香。 这气味闻着让人感觉很舒服,宫下北有些贪婪的深吸两口气,正准备再吸第三口的时候,就感觉一阵刺骨般的剧痛从胸口处传来。 闷哼一声,宫下北猛地睁开眼。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中村美和就站在面前,她手里拿着一个酒精棉球,正在朝他伤口上擦拭,感觉到宫下北身子的震颤,她轻声说道。 宫下北咬牙忍着剧痛,目光却是聚焦在中村美和鼓囊囊的胸脯处,看着她和服衣襟内裸露出来的一片雪白肌肤。 中村美和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却是没有遮掩,也没有阻止他,仍旧继续给他处理着伤口。 宫下北忍了一会儿,突然抬起胳膊,双手握住她高耸的胸部,在那对充满弹力的乳房上用力揉搓着。 中村美和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看着他,眼神有些怪异。 和服领口的右襟,用力向下扯开。 中村美和大片雪白的胸肌裸露出来,就连包裹着胸脯的白色缠带都露出来大半。 宫下北却是不理会她,抓住她和服领口的右襟,用力向下扯开。 接着伸手揪住里面的白色抹胸缠带,用力扯了几下,就那么生生的把抹胸给扯了下来,裸露出那对白皙柔软的乳球。 中村美和叹息一声,缓缓的上前一步,主动将自己的乳房蹭到他的脸上,让宫下北用嘴吸吮那对挺立的乳头。 随即,中村美和借着给他处理后肩伤口的机会,俯下身子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知道吗,赤本现在正在监控里看着你呢,不,应该说正在看着我们。 ”宫下北吓的魂飞魄散,险些将怀里的女人推开。 “怎么,害怕了?”中村美和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轻声嘲笑道,“不仅这次在看,上次我们做爱的时候,他也始终在看着。 ”这话说完,她还轻声笑了笑,随即从宫下北的怀中挪开,绕到他的身后,替他处理背后的伤处。 上次赤本也在看着?宫下北的脑子有些乱,那个死胖子,不会是个变态吧?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因为脑子混乱的缘故,宫下北甚至感觉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约莫十几分钟后,中村美和将他身上伤痕都处理完了,这才重新绕到他身前,说道:“把裤子脱了,我给你处理一下腿上的伤。 ”宫下北迟疑了一下,说真的,知道赤本那死胖子就在某个地方偷窥着,再让他脱裤子,他还真觉得别扭得很。 见他犹豫,中村美和蹲下身子,主动去解开他的皮带,嘴里用更加细弱的声音说道:“如果你不想失去赤本的支持,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听她这么说,宫下北回过神来,他咬了咬牙,直接站起身,由着中村美和替他将裤子褪下去。 因为下身主要是受了钝器的打击,所以破皮的地方没有,倒是有大片大片的青紫淤痕。 第五十二章继承者中村美和出了一趟门,端回来一盆热水,准备给他那些青紫的於痕做了热敷。 “趴到床上去,我给你做一下热敷,”将热水盆放在床边,中村美和说道。 “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趁着转身上床的机会,宫下北压低声音问道。 “我想送尚子去美国,去柯蒂斯音乐学院就读,”中村美和跪在床上,一边给他小心的做着热敷,一边小声说道,“那需要一大笔钱,我希望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赤本能让她走吗?”宫下北小声问道。 “只要你愿意开口,他就会点头,”中村美和说道。 “我疯了才会去开这个口,”宫下北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对母女可是赤本的女人,他玩玩也就算了,还想把人带走?那也太得寸进尺了。 “如果你愿意帮我这个忙的话,今后我也可以帮到你,”中村美和并不放弃,她继续小声说道,“你要知道,别的事情我或许帮不到你,但为你传递些消息还是没有问题的。 ”宫下北有些心动,要知道,中村美和长期跟在赤本的身边,即便是接触不到机密的事情,但一般普通的消息总是能听到的,有这么一个内应在赤本的身边,对他来说的确是很不错的。 “抱着我,”中村美和为宫下北的最后一处伤处做了热敷,突然小声说道。 宫下北明白她的意思,就在床上翻了个身,一把抓住她的和服衣襟,将她扯到在床上,随即翻身扑过去,压在她的身上,一副猴急好色的样子。 中村美和将手中的毛巾丢到床下,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继续小声说道:“知道赤本为什么对你如此不同吗?”“为什么?”宫下北分开她的双腿,整个人挤到她的双腿之间,一只手伸到下面,撩开她的和服下摆,一边在嘴里小声说道。 “因为他将你当做了年轻时的自己,”中村美和曲起双腿,尽可能为他提供着方便,同时小声说道,“你和他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都是那么的丑陋,出身都不是太好,都很有野心,而且,为了这份野心,都能把一切都豁出哦,你弄疼我了!”宫下北撕扯她底裤的动作缓了缓,转手去褪自己的底裤,看着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但嘴里说话的语气却很是平静:“继续。 ”“你们之间的相似之处,令赤本从你身上找到了某种寄托,”中村美和继续小声说道,“他的身体现在已经不行了,尽管那些医生的嘴巴很严,什么都不说,但我相信赤本应该是患了癌症,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宫下北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动作起来,他掌握到位置,缓缓进入中村美和的身体。 “嗯!”中村美和轻吟一声,咬了咬嘴唇,随即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就在上周三,我偷听了他和金田一的谈话”“金田一是什么人?”宫下北缓缓的挺动着屁股,还不忘插嘴问道。 金田一可不是人的名字,这是个姓,来源于阿伊努族语。 “金田一宗山,”中村美和似乎情动了,她面色微红,说话时带出了几分喘息,“赤本的私人律师。 ”“我听赤本和金田一的谈话,”中村美和顿了顿,闭了一下眼睛,眉头攒了攒,这才继续说道,“赤本将他的遗产受益人改成了你,不过,前提是你必须主动操办他的后事。 ”宫下北听的身子一颤,险些没当场败下阵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可是太重要了,尽管不知道赤本的遗产有多少,但肯定不是个小数目,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中村美和的话可不可信了。 动作缓了缓,宫下北伏在中村美和的身上,一边在她脖颈胸脯上亲吻着,一边小声喘息着说道:“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我有什么理由要骗你?”中村美和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想想看,赤本可曾有象对待你这般对待别人?就像今天这件事,如果放在别人的身上,肯定已经活不成了,可你呢?他是将你看做了自己的接班人,看做了他生命延续。 ”宫下北仔细考虑了一下结识赤本以来,这死胖子对自己的态度,赫然发现这种可能性真的很高,因为两人之间相处得太顺利了,赤本在对待自己的时候,似乎总是显得非常包容。 慕然间,宫下北又想到了叶山智京第一次见到自己时所说的那番话,作为赤本的秘书,叶山智京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是在中村的会社楼前,当时,他就提到了一件事,让自己多去赤本那里坐坐,还说赤本年纪大了,容易感觉到寂寞,让自己多去陪他说说话。 当时,宫下北只当他是在说客气话,所以也没往心里去,现在回想起了,啧,貌似是自己失误了。 与人相处实际上就是那么回事,要想关系好,关系近,总是要多接触的,如果赤本真像中村美和说的那般,将自己看作某种心理寄托的话,自己还真应该多来这里坐坐,多陪陪赤本那死胖子,这样的话,时间久了,自己必然能够得到更多的信任,自然也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怎么样,宫下君,”中村美和感觉到他停下了动作,禁不住抬起双腿,从背后勾住他的腰身,嘴里却是小声问道,“想清楚了吗?有没有兴趣帮助我?”宫下北回过神来,眼睛看着中村美和那张艳丽的面孔,鼻腔里哼出一声“嗯”,随即陡然加快了动作的速度。 得到了他的应许,中村美和面色一喜,紧接着也放开了自己,开始尽情的迎合他的需索,房间内的气氛顿时陷入了旖旎。 也不知过了多久,宽敞的大床上云收雨住,浑身大汗的宫下北龇牙咧嘴的翻身下床,在汗水的冲刷下,身上的伤处就像被撒了一把盐,疼的足以要人命。 刚才欢好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出来,现在却是觉得难以忍受了。 中村美和也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顾不上去被宫下北弄到脸上的秽物,只是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便离开了房间,片刻之后,拿了一件衬衣和西装外套过来。 “要不要我再给你上一次药?”将衣服放在床边上,中村美和看着已经穿上裤子的宫下北,柔声问道。 “不用啦,”宫下北拿起衬衣,咬着牙穿到身上,说道,“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我还承受得了。 ”中村美和不再说话,她拿了一条毛巾,小心的擦着脸。 将自己收拾妥当,宫下北转身走出卧室,穿过走廊,径直去了刚才那个房间。 才在房门上敲了两下,就看到叶山智京出现在走廊尽头处的电梯间门外,他微笑着走过来,说道:“宫下君没事吧?”“谢谢,我没事,”宫下北弯腰行礼,苦笑道,“赤本先生在房间里吗?我想找他道歉。 ”“不用啦,”叶山智京笑了笑,说道,“赤本先生出去了,之前已经有过交代,让你记住这次的教训,回去之后,仔细考虑一下这次的事情,下次不要再犯就可以了。 ”“哦?”宫下北心里明白,估计中村美和说的真没错,那死胖子是偷窥去了。 这种事,怎么说呢,宫下北觉得很别扭,但却不会表现出来,他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再次躬身行礼说道,“那,我就告辞了。 ”“我送你,”叶山智京还了礼,说道。 两人乘电梯从楼上下来,叶山智京专门找了个司机,让司机送宫下北回住所,这才转身回去。 坐在车内的后座上,宫下北看着叶山智京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暗暗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今天从中村美和那里得到的消息很重要,宫下北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规划一下,在今后将这个优势进一步巩固。 到了隅田川畔的住所,车还没有停下来,宫下北就远远看到住所的院门外,跪着一个孤零零的人影,不是吉冈错还能是谁?宫下北的嘴角抽了抽,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摇摇头,等到司机将车停下来,便直接推门下车,大声说道:“吉冈,你在干什么?”“宫下君?!”吉冈错愕然转过头,待看清宫下北的时候,猛地站起身,飞快的跑过来,一脸惊喜的说道,“你,你回来啦?!没事吧?!那些家伙是什么人?!你告诉我,我去弄死他们?!”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串,吉冈错面色异常激动。 早上,宫下北在车里被那伙什么人绑架走了,却将他丢在了原地,当时的吉冈错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甚至想到了要报警,只不过考虑到之前他和宫下北才做过的事情,最终也没能把这个报警电话打出去。 最后,在想不到办法的情况下,他只得来了宫下北的这处住所,而此时的浅草绫已经接到了叶山智京打来的电话,知道了宫下北的去处。 不过,她没有告诉吉冈错赤本的事情,只是说宫下北的安全不会有问题,让他不用担心。 尽管知道了宫下北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吉冈错还是感觉无法原谅自己,因为宫下北毕竟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被人绑架的。 此时,看到宫下北平安的回来,吉冈错才算是彻底放了心。 第五十三章静冈事件后续别墅的茶室内,宫下北盘腿坐在茶桌的后面,看着真田佳溆为自己和吉冈错斟好了茶,这才目视着吉冈错,说道:“吉冈啊,这次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不要再去想它了。 ”“好,我听你的,”吉冈错有些非常不自然,这倒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是因为旁边跪坐着的真田佳溆。 宫下北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推到吉冈错的面前,说道:“这个你先拿着,里面有些钱,密码是我的生日。 ”“谢谢,”吉冈错也不客气,他伸手将卡拿过去,塞进了上衣兜里。 “这些钱,你先拿去买辆车,嗯,再找个住的地方,最好就在这附近,”宫下北继续说道,“地藏堂那边有些不错的一户建住宅,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吉冈错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把手按在放了银行卡的衣袋处。 最初,他只当卡里有一部分生活费什么,数额不会太多,可现在一听又是车又是房的,很明显里面不是个小数。 “我,我自己有个住处,你认识的……”吉冈错迟疑着说道,他在东京有自己的居所,就在南千住那边,虽然环境不算好,可却是比宫下北过去的那个破房子强很多。 “不要再去原来那个地方住了”宫下北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热茶,说道,“过去之所以窝在南千住,是因为没有办法,只能过那种苦日子,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们已经有了过好日子的条件,为什么还要回那个破地方去?”“那,那我,我听你的,”吉冈错用力点点头,说道,实际上,他也不愿回原来那个破破烂烂的住所去,人都是这样,既然有条件过上好日子,谁又愿意受苦受穷去?“好啦,你先去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宫下北放下茶盏,说道,“把生活上的事情安排好,过两天再过来找我,我安排事情给你做。 ”“嗨!”吉冈错用力一点头,随即撑着双腿站起身,说道,“那我就先去了,宫下君。 ”“去吧,”宫下北微笑着摆摆手,说道。 没有起身去送吉冈错,宫下北目送他离开茶室,脸上原本的微笑迅速凝结住。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将身上衣服脱下来,大声说道:“真田,快去拿医药箱来!”在赤本的住所,中村美和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处,并没有替他做包扎,这一路回来,再加上刚才和吉冈错交谈的那段时间,身上衣服在伤口处蹭过来蹭过去的,每一下都像是刀割一般。 宫下北脱下衣服,露出身上那一道道横七竖八的鞭痕,那种火辣辣的痛感似乎减轻了许多,他吁了口气,说道“去拿药箱来,给我包扎一下。 ”真田佳溆也不说话,只是捂着嘴转身离开,没一会儿,便拎着一个药箱走进茶室。 在她身后,还跟着浅草绫和浅井荔香。 浅草绫一边为宫下北处理着伤口,一边忙碌抹着眼泪,很显然,她是被这一身伤给吓到了。 真田佳溆轻声问道:“是赤本下的手?”“嗯,算是一个警告,”宫下北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 “为了吉冈的事?”真田佳溆又问了一句。 这次宫下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准备给吉冈安排什么工作?”真田佳溆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还没想好,”宫下北蹙了蹙眉头,说道,“现在,我缺少人手。 野口会那边,小额借贷业务的事情需要有人去做,而且不能出纰漏,另外,赤本已经把自动契约机量产的事情交给了我,我准备注册一家公司,把这方面的业务都植入进去,而这个公司,也需要有人去管理。 ”“我可以帮上你的忙,”真田佳溆说道,她也是个有想法,有野心的女人,而这种人一般是闲不住的。 宫下北抬头看了她一眼,略一迟疑,说道:“我准备把公司的事情交给你去做,你觉得怎么样?”真田佳溆咬了咬嘴唇,似乎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 “我不希望你和野口会有太多的牵扯,”宫下北解释道,“你和吉冈不同,我们都是在黑帮里混出来的,本来身上就已经不干净了,除了继续这么厮混下去,也没有什么别的出路。 可你不一样,你的身份是干净的,这一点很难得,所以,野口会这边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这可不是托词,从本心来说,宫下北是真的不希望真田佳溆和黑帮的事情沾上边,这里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她是女人,想要在黑帮内站住脚并不容易,要知道日本的黑帮是很崇尚传统的,而在日本的传统中,女人是没有地位的。 第二,身份这种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是黑是白却总能被人们牢牢记住,一旦身上落下黑帮成员这么一个污点,将来即便是混的再好,也不可能走到前台了。 “另外,申请创办公司需要走一系列的手续,吉冈在这方面一无所知,”宫下北继续说道,“所以,这件事只能交给你去做。 ”“那好吧,”真田佳溆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说道,“我可以帮你把公司的事情办妥,不过”语气顿了顿,她又说道:“别忘了你当初答应我的事情。 ”宫下北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替她报仇罢了,不过,他现在可没有能力去做这种事情。 “放心好啦,答应你的事情,我总归是会做到的,”点点头,宫下北许下了一张空头支票为了替吉冈错讨回公道,宫下北带人去了一趟静冈,将稻川会下属组织东一家的几个人弄成了残废,就因为这件事,他被赤本安排人暴打一顿,算是受了个不大不小的教训。 不过,这件事发展到这一步可没有完结,尽管东一家势力不大,仅仅是盘踞在静冈的一个地方性暴力团组织,正式的核心成员连一百人都不到,可它终归是稻川会的下级组织,并不是那么好惹的。 另外,东一家的核心正式成员原本就不多,而被宫下北弄残的那几个,却全都是核心成员,所以,这一次的损失,对于东一家来说实在是大了点,他们接受不了。 再有,在日本的暴力团结构中,稻川会与山口组是友好组织,与住吉会却是敌对的,这次的事情,等于是住吉会下属的组织,攻击了稻川会的下级组织,这是要火并的节奏。 不过,现在的日本毕竟不是几年前“山一抗争”时期的日本了,一个《指定暴力团对策法》横在那儿,令任何一个暴力团在采取行动之前,都要仔细的思量一番。 所以,为了避免冲突扩大化,就在宫下北返回东京后的第三天,会津小铁会五代目会长图越利次,协同其下属的中川组组长马场美次,联袂拜访了住吉会会长西口茂男。 并送上了来自稻川会的“关文”,要求住吉会交出“静冈事件”的凶手,尤其是主导者,以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 会津小铁会属于山口组的亲属团体,双方关系很密切,但却不是同一个组织。 说起来,会津小铁会才是日本第一个走上正规经营的暴力团,它从七八十年代开始就已经在转型,因此,作风比较低调内敛,不像别的暴力团那样喜欢喊打喊杀。 如果提起会津小铁会,了解它的人可能不多,但要提到它参与经营的一家企业,估计很多80后电子游戏爱好者都知道,这家企业便是日本著名的游戏公司“任天堂”。 任天堂的创始人山内房治郎在创办任天堂的时候,一开始是做纸牌生意的,也就是所谓的“花扎”,当时,公司就在会津小铁会的地盘上,他的最大客户也是经营博徒生意的会津小铁会。 任天堂的名字Nintendo,就来源于“Ninkyodo”,即“任侠道”,这是日本黑帮成员对黑帮组织的理解。 会津小铁会显然是来充当调解人的,他们不希望把这件事搞大,从而引来警方的关注。 不过,他们的提议末能获得西口茂男的认可,后者的观点是,这件事是由东一家首先挑起的,他们抢走了一名住吉会成员的巨额现金,同时,还剁掉了他的手指,后续发生的事情,只是住吉会方面做出的反制。 在这件事上,作为住吉会的会长,西口茂男根本无法做出退让,他也不打算做出退让。 近两年,住吉会的发展很迅猛,在东京地区的影响力大增,如果说面对稻川会的威胁,他就将自己手下的人交出去,那么会众的情绪将难以安抚。 另外,即便他不考虑这些,也是没办法将宫下北交出去的,因为他根本决定不了宫下北的命运。 双方的会谈最终不欢而散,开战的阴云滚滚而来。 第五十四章上杉警长奔驰轿车从大藏省的院落里缓缓驶出来,霞关二丁目附近的街道已经被示威游行的人群整个阻塞了,从车窗里开出去,可以看到各种各样飘在空中的条幅和布幡。 就在昨天,日本政府正式向安哥拉派驻了三名选举监察员,这是自从二战结束之后,日本第一次向海外派驻兵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违反了日本战后宪法的行为。 而在此之前,为了向海外派驻兵力这件事,以民主党为首的一方,同以社会党为首的一方尖锐对立,在国会内吵成一团。 今天这场规模浩大的游行示威,就是由社会党组织发起的,有日本国内若干个反战组织参加。 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没有起到任何政治上的作用,不过,对市区内的交通倒是影响很大,至少,国会大楼附近的几个街区全都没法走了。 宫下北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刚才在大藏省,与高秀秀信吵了两句嘴,弄得不是很愉快。 这个家伙想要拿到他的批文,却又不肯把工作做的细致一点,总是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就像宫下北让他去做的事情有多么难一样。 最后,宫下北没心情理会他,直接把他支到了金融局,让他去那里碰碰钉子再说。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奔驰车才从霞关逃出来,北野仁建在溜池路口拐了个弯,把车开往赤坂方向。 过了路口,前行不到三百米,就是轻轨的轨道线,此时,隔离的栏杆已经放了下来,应该是有火车有过线。 北野仁建放慢了车速,在距离前方一辆皮卡车后七八米元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朝后视镜看了看,皱眉说道:“宫下先生,后面那辆车好像跟了咱们一上午了。 ”听他这么说,宫下北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 视线从后车窗透出去,可以看到后面数米远的地方,是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车子有些旧了,还很脏,车身、车窗上的泥点随处可见,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冲洗过了。 宫下北特意朝这辆车的车前窗内看了看,可以看到司机座位上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瓜子脸、宽额头,鼻子和嘴唇之间竟然还留有一撮人丹胡。 人丹胡这玩意,二战期间留的比较多,不管是德国人还是日本人,有很多都会留这种胡子,可是在现如今的日本,留这种胡子的人真是太少见了。 再看看副驾驶座上,同样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高领的黑色风衣,衣领是竖起来的,遮住了大半张脸,以至于根本看不到他的长相,就像是蒙着面一样。 看清这辆车上的两个人,宫下北的心头一动,几乎是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 “转过去,”扭过头,宫下北朝两侧看看,见左侧有一条巷道,便对北野仁建说道,“把车转到巷道里去!”“什么?”北野仁建没明白怎么回事,他愕然问道。 他的话声才落地,车内的后视镜中,就见后面那辆车的副驾驶座车门打开,穿着黑色风衣的家伙下了车。 他双手揣在风衣的口袋里,径直朝宫下北所在的这辆车走过来。 “把车拐到巷道里去!”宫下北怒喝一声,“快,后面那家伙是杀手!”这回北野仁建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他慌急的踩下油门,同时转动方向盘,想要把车拐向巷道。 可因为慌乱的缘故,油门踩得有点大了,转向却是打小了,车子一下窜出去,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前面那辆车的车尾上。 这一下撞击的力度不小,前方那辆皮卡车被撞的冲前四五米,一下撞断了挡路的横杆,径直冲上了铁轨。 车内,宫下北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甩到了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的空隙处,幸亏他反应及时,这才没有磕着碰着。 或许是察觉到他们要跑,后面的“黑风衣”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快跑着追上来,同时,插在风衣口袋中的手抽了出来,只见他的右手里赫然拿着一张卡片。 在两车的撞击中,北野仁建显然是受了点伤,他龇牙咧嘴的趴在方向盘上,半天没能动地方。 宫下北做好身子,正想着推开车门跑路,可“黑风衣”已经走到了车前。 预想中的枪击并没有出现,“黑风衣”在车窗上敲了敲,又把手中拿着的卡片贴在窗玻璃上。 宫下北凝神看了看,只见卡片上赫然写着“静冈县警察本部,搜查四课,巡查部长,上杉博义。 ”“你妈!”宫下北险些没骂出声来,一个警察打扮的这么神秘,搞什么嘛?弄得他还以为是东一家安排来的杀手呢。 带着几分恼怒,宫下北推门下车,双脚站稳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支,这才看向这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巡查部长。 “宫下先生,”上杉博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面那辆刚刚退出铁轨的皮卡车,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看来你有很多的仇家啊。 ”话声落地,他也不等宫下北开口,又继续说道:“我是静冈县警察本部的上杉博义,这次来见宫下先生,是因为我们怀疑您与之前静冈市发生的一起人身故意伤害案有关,所以,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宫下北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前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吆喝声,扭头去看,却是那辆皮卡车上的司机正在朝着这边愤怒咆哮。 宫下北没理会他,这种事情自然会有北野仁建去应付。 “静冈县?”上下打量对方一眼,宫下北冷冷一笑,说道,“怎么,静冈县的警察在东京也有执法权吗?”“宫下先生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来执法的,仅仅是询问几个问题,”上杉博义微笑着说道,“宫下先生可以选择配合我们,当然,我们也可以通过东京警视厅来处理,不过那样毕竟麻烦了一些,可能还会给您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是吗?”宫下北笑了,他说道,“这样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你们的好意喽?”上杉博义笑了笑,没有接口。 “不过很遗憾,上杉巡查,”宫下北转口又说道,“我从来都不会选择与警察打交道,如果你想询问我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找我的律师去谈。 ”话说完,宫下北转身就想回车上去。 “等一等,宫下先生,”上杉博义一把抓住车门,说道,“您不愿接受我们的好意也没有关系,我们自然会走正常的程序,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东一家的本木组已经安排人来了东京,他们恐怕不像我们这么守礼。 ”宫下北钻进车里,看都不看对方一眼,直接将车门关上。 与前车司机交涉的北野仁建很快便回到车上,不过是追尾的交通事故罢了,尽管给对方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可只要把钱给足了,自然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宫下先生,咱们”北野仁建重新发动车子,看着后视镜中的宫下北说道。 “开车,回住所,”宫下北打断他的话,说道。 此时,火车正在通过,北野仁建等到火车过去,才跟在皮卡车的后面通过铁轨,一路往隅田川的方向开去。 住所的院门口,宫下北目送北野仁建把车开走,这才转身走进院子。 小院内,浅草绫与浅井荔香正在院子里打扫落叶,现在天气一天天转凉了,寒冷的冬季已然去时不远。 “您回来啦,”看到宫下北走进院子,两个女人急忙迎上来,“您辛苦了。 ”“嗯,”宫下北随口应了一声,快步朝别墅的正门走去,才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敞开的院门,皱眉说道,“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记得把大门锁好,不要整天这样开着,不安全。 ”“嗨,我记住了,”浅草绫急忙应道。 宫下北没再说什么,他径直走上回廊,脱掉鞋子,走进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客厅。 坐在榻榻米上,将电话机拿到自己面前,宫下北拨出一个号码。 “喂,”没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叶山智京的声音。 “叶山君,我是宫下北,”宫下北将话筒换到另一个手里,说道。 “哦,是宫下君啊,有事吗?”叶山智京笑道。 “是这样的,叶山君,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宫下北说道。 “什么事?”叶山智京问道。 “我需要一个律师,”宫下北说道,“好的律师,你能替我介绍一个吗?”“就这件事?”叶山智京笑道,“说吧,你要什么律师?”律师也是分很多种的,而宫下北需要的显然是处理刑事案件的辩护律师。 “刑事律师,”宫下北说道。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约莫十几秒钟后,叶山智京才说道:“因为静冈那边的事情?”“是的,”宫下北说道,“今天有静冈的警察过来找了我,他们应该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静冈的警察?”叶山智京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知道了。 这样吧,你给我点时间,一个小时后,我让律师到你的住所去找你。 ”第五十五章水资源公司账目计划叶山智京办事非常的有效率,宫下北挂断电话之后,还不到五分钟,便接到了来自西村常盘法律事务所的电话。 西村常盘法律事务所的名字,宫下北在前世的时候便听说过,不,不仅仅是听说过,而且是如雷贯耳。 这家律师事务所将在2007年的时候,与朝日法律事务所合并,组成为赫赫有名的西村朝日法律事务所,而后者则是日本2007年之后,规模最大、实力最雄厚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取得电话联系后,不到半个小时,西村常盘法律事务所的三名律师便赶到了宫下北的住所。 来的人是两男一女,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都是资深刑事辩护律师,叶山智京没有替宫下北联系一个律师,而是给他找了一个专门负责刑事辩护的律师团队。 律师就是拿钱办事的,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的立场是不问你的是非对错,也不管你到底有罪无罪,只是单纯的为当事人服务。 所以,在面对律师的时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宫下北直接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三位律师对事件的过程询问的很详细,最后,在经过一番分析之后,他们认为静冈县警方根本没有掌握任何有关宫下北的不利证据,他们甚至连提起诉讼的条件都不具备。 最后,三位律师告诉宫下北,如果今后再有警察为此事找上门来,不要回答他们的任何问题,第一时间联系事务所。 切记不能回答警方的任何问题,以便沾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送走了三名律师,宫下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来自警察这方面的麻烦有了预防措施,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应对可能来自东一家的报复了。 “您,中午想吃什么?”送走了律师,浅草绫跪坐在宫下北的身边,小声问道。 最近一段时间,宫下北难得在家里吃一次午饭,今天看他不打算出门,浅草绫显得很高兴。 “随便吧,”宫下北有些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伸手又将电话拿了过来。 这个电话是打给吉冈错的,号码是他老宅子里的座机,宫下北也不确定他在不在那儿,只能打过去试一下。 很幸运,忙音不过响了三下,电话便被人拿了起来,不过传过来的声音却是个女人的。 “请问你找谁?”女人显得很没礼貌,虽然声音娇滴滴的,却带着一股不耐烦的味道。 “是吉冈错家吗?”宫下北还当自己打错了呢,试探着问了一句。 “是的,你是谁?”女人反问道。 “我是宫下北,让吉冈接电话,”宫下北心里暗骂一句,吉冈这家伙是色鬼投胎吗?才回到东京就给自己的宅子里弄进去一个女人。 电话里安静下来,很快,吉冈错的声音便传过来:“宫下君,你找我?”“那女人是谁?”宫下北沉着声音问道。 “啊,是,是”吉冈错含含糊糊的说道。 “行啦,别管是谁,让她离远点,我有话和你说。 ”宫下北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道。 电话里沉寂了几秒钟,吉冈错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啦,我打发她去卧室了。 ”“我怀疑东一家已经安排人来东京了,”宫下北说道,“只是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最近一段时间,你自己小心一点。 还有,如果有警察找上门,任何话都不要跟他们说,第一时间联系我。 ”“嗨,我明白了,”吉冈错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紧张的意思,他和宫下北一样都是从黑帮底层出身。 七十、八十年代帮会火并的年月也闯过来了,大风大浪见的太多了,自然不会被吓破了胆子。 “还有,去找两把没有身份信息的枪,”宫下北继续说道,“尽快给我送过来。 ”“要不要找几个可靠的兄弟跟着你?”吉冈错问道,“我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宫下北说道,“你照顾好自己的安全就够了。 ”日本是一个禁枪的国度,如果是一般人,要想买到一把手枪并不容易,可对于宫下北、吉冈错这样的老牌黑帮分子而言,想搞到一把手枪却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舍得出钱,那些外国人的帮会就能提供各式各样的枪械和子弹。 挂断电话,宫下北起身上楼,进了自己的书房。 前段时间,书房经过了重新装修,弄成了完全的洋室风格,正对着门口的那一面墙,就是一个占满了整面墙壁的书架,如今,这个书架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金融类的。 书架前那个宽大的紫红色办公桌是原来就有的,现在上面多了一台电脑,这是宫下北自己买的,不过,自从买回来之后,只开过一次机就再也没用了。 没办法,现在的电脑在他眼里,根本就是没法用的垃圾。 办公桌上除了电脑之后,就是一摞一摞的文件,都是关于水资源公团的,最近,宫下北正在研究水资源开发公团的财务状况以及企业结构,他准备弄一份完整的财务状况更改计划表出来,让高秀秀信严格按照计划表去做,将水资源开发公团的财务状况弄得好看一点。 说实话,这个计划并不好做。 目前,水资源开发公团的下属企业多达37个,而下属企业的下属企业,也就是三级企业,则有近70家,经营类别涉及到了不动产开发、工程建设、建材销售等十多个方面,是一个庞大而臃肿的企业集团。 在集团下属的三级企业,甚至是四级企业中,有一部分企业的经营状况是很不错的,盈利状况良好,也有一部分企业虽然盈利差一些,但债务状况还处在风险线以内。 当然,也有一些企业,就属于那种早就资不抵债,单纯靠上级企业补贴救济存活的破落户了。 现在,宫下北需要做的,是将水资源开发公团的财务账面做的好看一点,能够通过信用资质的审核,那么他就不能把目光盯在水资源开发公团本身,而是瞄向了集团下属的三级企业。 如果用正常的思维来看的话,他抓住的应该是那些盈利状况比较好的三级企业,通过债务转移的方式,把水资源开发公团的债务转移到这些企业身上。 但是很明显,这样做是不行的,因为这个方案在高秀秀信那里就通不过,至于原因也很简单,那些三级企业的法人也不是好招惹的,他们定然会抵触这种方法,毕竟没有谁愿意无缘无故的背上一身债务。 日本这些特殊法人团体都是如此,有好处、有利益的时候,什么都好说,可是一旦要侵害到他们的利益,他们还真是能舍出一身剐来,给你制造一大堆的麻烦。 不过,宫下北毕竟不是一般人,他是从末来重生回来的,本身就具备很强的财务管理能力,他没有将目光盯在那些盈利状况好或是不存在负债亏损的企业身上,而是看中了那些存在负债、拖欠银行贷款的企业身上。 在这些企业中,宫下北选出了27家,这些企业主要分布在东京、大阪、名古屋、神户等城市,它们普遍具备一个特点,那就是在市内的繁华地段拥有不动产。 宫下北制定了一个计划,目的在于将这些亏损的企业,变成账面上的盈利企业,从而拉动整个水资源开发公团的财务状况转向良好。 就拿一家名古屋的谷川建工株式会社来说,这家企业在过去两年中,始终处于亏损的状态,拖欠的各类债务高达234亿日元,其中,仅仅是拖欠兵库银行的贷款,便高达180亿日元,而企业自身的运营资本,则不到170亿日元,实际上,早已经是资不抵债了。 不过,目前这家企业手里还掌握着一片不错的地产,就在名古屋的大津桥附近,处在大津通线与久屋大通线之间。 这是1988年地产泡沫的时候,该企业花费将近120亿日元购入的。 但是现在随着地产泡沫的破火,这部分地产的价值已经不足80亿日元了,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肯买。 宫下北的计划,是请高秀秀信牵头,将千叶银行名古屋分行的负责人,以及谷川建工株式会社的会长约出来,双方一起做一笔账面上的贷款交易。 具体的过程,便是谷川建工株式会社将大津桥附近的这片地产拿出来,以180亿日元的估值抵押给千叶银行,从千叶银行套取180亿日元的贷款。 当然,如果真这么干的话,千叶银行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同意,毕竟这笔钱谷川建工株式会社是注定还不上的,谁愿意给自己的账面上添一笔呆坏账?不过没关系,这180亿的贷款,谷川建工株式会社不会拿走,它会加上一笔利息,再加上抵押出去的那片地产拿回来。 这样一来,这笔钱等于是走了一圈,又加了点利息,便重新回到了千叶银行的账上,银行拿到了现金,多了一单业务,并不吃亏。【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56-60) 2021年12月2日第五十六章放开那个女人而对于谷川建工株式会社来说呢?通过走的这一圈,名下的那片原本不值80亿日元的地产,增值到了180亿——这是有银行认可背书的,而且从抵押到还贷,整个过程没出问题。【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谷川建工株式会社原有的运营资本170亿,扣除地产所占的有的80亿,剩余90亿,这90亿加上地产现有估值180亿,则运营资本提升到了270亿,超过了负债总值。 在资产负债表上,通过这一番操作,谷川建工株式会社体现出来的数据,便是现金减少、固定资产增加、债务不变,同时,运营资本高于负债总额,运营状况可以归为良好。 仅仅是这一家企业,就为水资源开发公团的总体账面上减少了上百亿日元的负债,如果所有亏损的三级企业,都按照这种办法做下来的话,整个公团的总体账面将会变得好看许多。 当然,宫下北的这种运作,实际上也能归入骗贷的范畴,但问题在于,他非常清楚,末来至少七八年内,日本这些特殊法人团体中酝酿的丑闻不会曝光出来,而现在一片凋敝的不动产行业,则会一点点的恢复过来。 七八年之后,当一系列丑闻曝光出来的时候,这些不动产的价格即便涨不到账目中的估值,相信也不会相差太过悬殊了,到时候,这样的操作就属于完全符合会计规范的运作了。 没错,宫下北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玩的就是一个心跳,只要他还是这个系长,所有打交道的特殊法人,都需要按照他指定的规则来玩。 要给这么多企业做账面,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从中午吃过午饭就开始忙碌,一直到黄昏的时候,也才刚刚弄出来三份。 夕阳西坠,书房里的光线渐渐变得昏暗,晚霞返照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投射在书桌对面的墙壁上,似乎将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放下手中的钢笔,宫下北直起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又活动了一下肩膀,这才站起身,一边揉搓着僵死的腰,一边走到窗前。 窗外,霞光漫天,一道道粉色的云线从西向东,几乎布满了整个天空,那份景致,好的令人肝颤——这是暴雨甚至是台风要来的迹象。 宫下北回忆了一下,记得前世1992年的时候,日本似乎没有出现规模特别大的台风,那一年的台风盖伊没有经过日本本土,只是给冲绳带去了大量的降雨。 心头稍定,宫下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取了一支,正准备点上,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转过身,宫下北一边点烟,一边说道。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真田佳溆从外面走进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径直走到宫下北的面前,将袋子递过来,说道:“公司的申报手续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要走验资的程序,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宫下北将文件袋接过来,随手放在面前的窗台上,笑道:“不用给我看,我说过,公司的事情由你做主,我相信你。 ”“你还是看看的好,”真田佳溆笑了笑,说道,“这可不是一家小公司。 ”语气顿了顿,她又说道:“我今天见了中村会长,他的意思是,一台自动契约机的成本可以控制在35到40万日元之间,如果你同意的话,他准备把出厂价订在60万日元。 ”宫下北点点头,目光却在她的身上打量着。 今天,真田佳溆穿了一身米黄色的紧身连衣裙,领口处扎着一条红白相间的丝巾,纤细的腰间则束着一条半掌宽的黑色亮片腰带,裙摆直到膝盖上方半尺高的地方,肉色丝袜包裹的两条大长腿裸露在外,撩人心神。 “中村的工厂现在缺少启动资金,”真田佳溆察觉到了他的眼神,直接伸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继续说道,“他希望你能够先预付一部分款项,就按四十台的量算,只要成本价格就可以。 ”宫下北伸手揽住真田佳溆的腰,手顺着她腰部的线条向后游移,最后落在她挺翘的丰臀上,这才笑道:“没问题,我先把资金转到公司的户头上,然后你去运作就行了。 ”“还有”真田佳溆继续说道,“有一些零配件,比如说液晶屏、机体外壳之类的,中村的工厂没有能力生产,需要寻找合作方。 ”她这么说着,从窗台上拿过那个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一张表,继续说道:“相关的配件,中村列了一张单子,还推荐了几家相关的企业,你要不要看一下?”“我说过了,这些都由你做决定,”宫下北手上用力,将她扯到自己身边,笑道“公司的所有权力,我都交给你,所有的事情都由你来负责,我不会过问。 但你必须记住一点,自动契约机的生产,尤其是质量,不能出任何问题,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 ”“这还用你说吗?”真田佳溆笑了笑,说道,“生产的事情我会亲自抓。 ”“那样最好,”宫下北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总之,现在,机会我已经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把握到什么程度,都要靠你自己去努力。 ”真田佳溆笑而不语,她将一只手伸到宫下北两腿之间,主动地撩拨他。 她的手柔软而又滑凉,握住那根肉棒之后抚摸着,轻易地就撩拨起男人的欲望之火。 真田佳溆很有技巧的从根部开始揉搓着阴茎,手指压按住包皮在龟头上摩擦着,那种美妙的触感让宫下北的阴茎越来越硬。 他退后半步,主动松开自己的腰带,按着真田佳溆肩膀,让她蹲在自己的面前。 真田佳溆解开自己的上衣钮扣,露出一对形状浑圆、充满弹性的乳房,她双手捧住自己的乳房,两团雪白的乳球将整根阴茎都包裹起来。 这个性感妖媚的女人,用手揉动着自己的乳肉,直到宫下北发出舒服的呻吟声,她才松开双乳,露出乳间那根怒涨的肉棒,龟头被乳肉擦拭得肿胀发亮,她乖巧地张开嘴,把高高昂起的龟头含进口中。 感觉着自己的肉棒被温暖的口腔所包围,宫下北深深吸一口气,重新将视线投到窗外。 此时的天色愈发暗淡了,隅田川江畔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借着灯光,可以看到外面已经起了风,院子里的樱花树被刮得来回摇摆,就像个不倒翁。 细思自己重生以来所走过的路,宫下北感觉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尽管也数次直面死亡的危险,但总归还是顺利的闯过来了。 如今,自己的事业已经算是步上了正轨,彻底摆脱了草根的命运,站在现如今这个位置,自己才算是真正体会到前世的那个苦逼究竟有多么的苦。 回望前世,每天朝九晚五,努力工作,顺带着还得忍气吞声,遭人白眼,可所求的不过是一居之地、三餐之富,每月几十万日元的薪水,便把自己的一生都给概括了。 而现在呢?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违法的,可即便不算银行的存款,仅仅是眼前这栋别墅,就是前世一辈子都挣不来的。 自己睡的女人,不再是那个明明相貌很一般,却还整天眼高于顶的所谓妻子,而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女人。 就像这个正在为自己口侍服务的真田佳溆,前世的自己在她眼里,恐怕比一只跳蚤强不了多少。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了,隔着窗玻璃都能听到“呜呜”的风声,院门外,一扇足有半平米大小的广告牌,被风吹的翻滚而过,很快没了影子。 现在,还不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啊,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几乎每前进一步都可能遇到风险,一旦掉以轻心,很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宫下北伸手将真田佳溆从地上搀扶起来,让她趴伏在窗台上,然后双手揪住她裙摆后面的开缝,用力朝两边撕开。 伴随着嘶啦一声响,真田佳溆扭过头来,嗔怪的看他一眼,说道:“这是新买的裙子。 ”宫下北没有理会她的抱怨,近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她内裤褪到膝盖处,用手指粗暴地玩弄着她的花唇。 真田佳溆只能将长发拨到颈侧,然后俯下身,双手按住窗台,两腿并紧向后耸高臀部。 由于经常进行空手道锻炼,真田佳溆的腿形很美,腿部肌肉也很结实,她的身材高挑,双腿修长。 在男人手指的刺激下,两瓣花唇已经完全绽开,露出里面湿腻而淫艳的阴道腔肉。 宫下北再也按捺不住,挺起高高翘起的阴茎,从后面粗暴地插进她湿泞的阴道里,随着他每一次的挺动,小腹撞击在浑圆的臀丘上,发出清脆的肉响。 书房内风急雨骤,一窗之隔的院落中,同样也狂风肆虐,就在宫下北换了个姿势,准备将真田佳溆弄到书桌上去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院门外的路边上。 “快快放我下来,”看到车上有人下来,真田佳溆遏制住近乎放浪的呻吟,喘息着说道。 宫下北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她,他掐住真田佳溆的脖颈,将她按在窗台上,不让她乱动。 他一只手掩住真田佳溆的小嘴,一手从她腹下伸到两腿之间,捏住她的阴蒂揉搓起来。 真田佳溆的叫声被闷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唔唔”的低叫声,宫下北加快了在她阴道里的抽插动作——反正书房里没有开灯,他也不担心被人看到这里的情况。 车上下来的是福田明浩,他走到紧闭的院门处,按下了通话器上的叫铃。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浅草绫出现在院子里,同时,院门开启,福田明浩快步走进来,在离着浅草绫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鞠躬行礼。 宫下北的喘息声变得急促起来,当楼下福田明浩跟在浅草绫身后朝别墅走来的时候,他将已经瘫软的真田佳溆从窗台上拖下来,直接按跪在地上,将精液喷射在她屁股上。 “先生,”敞开的书房门口,浅井荔香的声音传过来,“福田先生来了。 ”“知道啦,”宫下北心满意足的提上裤子,转身说道,“让他先等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福田明浩夤夜前来拜访,肯定是细川傧的事有结果了。 说来有些奇怪,刚刚重生过来的时候,宫下北恨不得将类似细川傧这样的人活活捏死,让他们亲身体会一下被人欺辱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是一段时间过去,他心中的那份恨意反倒没有那么浓厚了,或许,前世的那些人对他来说,已然是无关紧要了。 第五十七章小插曲尾音东京都济生会中央病院,3号重症监护室。 隔着病房厚重但却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宫下北面无表情的看着病房内那个躺在病床上的重症病人。 没错,躺在病床上的这个病人就是细川傧,他并没有得上什么绝症,之所以现在躺在这儿,是因为重度烧伤,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烧伤面积,使他一度生命垂危,经过了30个小时的抢救,才算是把他从鬼门关内拉了回来。 不过,他现在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自从日本出台《指定暴力团对策法》以来,日本各个黑社会组织的确是收敛了很多,行事做派不敢再像过去那般的过分,在对待普通人的时候,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过火了。 但一切总归是有例外的,就像细川傧这样,如果被某个黑社会组织盯上,真想花心思对付他的话,他的下场往往会非常的凄惨,即便是报警,也得不到多大的帮助。 自从接到宫下北的指令之后,福田明浩便开始集中力量对付细川傧,这件事是他亲自出面去做的,为此还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前后动用的人手不少。 细川傧落入陷阱是从迷上“扒金库”游戏开始的,福田明浩只做了一个简单的局,就把这个才走出大学校门没多久的年轻人埋进了坑里。 所谓“扒金库”游戏,就是小钢珠游戏,在日本的街头,这种游戏厅多得是,很寻常。 游戏很简单,就是一个类似老虎机的游戏机,用弹簧弹球,只要能把球弹到相应的洞里,就能得到相应数量的钢珠。 这些钢珠不能换钱,但是能换各种各样的礼物,说到底,这就是一种特殊形式的赌博。 福田明浩收买了细川傧身边的一个朋友,并且与这个人约定好,只要他带细川傧到相应的“扒金库”游戏店玩一次,就给他相应的一笔钱。 于是,短短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里,细川傧就成了“扒金库”游戏店的常客。 最初一段时间,细川傧赢了不少,各种各样的礼物大包小包的被他拿回家,但随后他就开始输,而且越输越惨,不仅输掉了积蓄,还从他那个朋友手里借了一大笔钱。 为了能把高利贷还上,他在那位贴心朋友的介绍下,开始接触地下赌博,由此便彻底堕入了深渊,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细川傧就成了资深赌徒,赛马、彩票,游艇赛、自行车赛、摩托车赛的外围押注,凡是能赌的他都玩,而且玩的很大。 只要赌赢了,他就玩更大的,只要赌输了,就朝他那个贴心的朋友借钱,只是细川傧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赌的无比哈皮的时候,在他的周围,始终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就在上周末,细川傧那位贴心的朋友失踪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堵上门要债的人,十几个人,拿着有他签名的借条来催债,债务总额竟然高达近4亿日元。 最要命的是,这些钱全部是高利贷,利滚利,一天仅仅是利息他都还不上。 最初,细川傧还是很理智的,他懂得用法律来保护自己,所以,他首先选择的不是还债,而是报警。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禁止赌博的日本,类似“扒金库”这样的赌博店实际上就是由警察来经营的,在东京,大量的警察在退休之后,都会到这类“扒金库”游戏店担任职务,领一份丰厚的薪水。 至于赛马、摩托车赛、自行车赛那些外围赌盘,也是“国营”性质的,赛马归农林水产省,赛艇归国土交通省,自行车赛和摩托车赛归经济产业省,toto,也就是体育彩票归文部科学省,一般的彩票以及抽奖券归总务省。 每一项赌博产业都有坚实的后台,所以,仅仅从设陷阱诈骗这方面是得不到支持的。 至于高利贷的问题,这属于民事纠纷,警察很难直接介入,更何况每一张借条上都有细川傧自己的签名,不算高利贷,至少本金是要还的。 警方最终给做出调解,要求细川傧尽快将借贷的本金还上,同时,也警告债权人不能做出过激的举动,至于其他更多的事情,警方也做不了了。 随后的几天,细川傧的生活就坠入了噩梦,那些高利贷的催收倒是没有去纠缠他,却将他工作的公司、结交的朋友、家中的亲属乃至于末婚妻家的亲属都骚扰了个遍。 于是,细川傧丢掉了工作,亲朋避他如避蛇蝎,即将结婚的末婚妻也离他而去,绝望之下,他就选了最后一条,在自己的家中举火自焚,打算结果了自己。 可惜的是,他的运气虽然不好,命却挺硬的,自焚了一场人也没死,还被就活过来了,但这也意味着他后半生将会更加的凄惨。 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听福田明浩说了整件事的过程,宫下北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那些债务就算他结清了,不要再去骚扰他了。 ”“嗨!”福田明浩点头应道,他心里有些奇怪,因为眼前宫下北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多么高兴的意思,相反,他的情绪似乎显得还有那么几分低落。 没错,此刻宫下北的心里的确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这一点似乎有些反常。 回想前世,细川傧这个家伙带给他的伤害可不是一点半点,毫不客气的说,宫下北几乎是被他羞辱了小半辈子,这其中累积下来的怨愤,都不能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了。 可是现在呢,看着这个家伙被包裹的像个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那些各式各样的仪器围绕着他,床头上挂着四瓶不同的液体,呼吸机在滴滴的鸣叫中发出“嗡嗡”的噪音这一刻,宫下北忽然感觉心头的那些怨恨似乎都烟消云散了,他甚至反倒觉得此时的细川傧有些可怜。 或许自己终归不是个足够心狠的人啊,或许在气头上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可一旦仇恨延续的时间久了,报复的心理就没有那么重了。 “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福田君,”转过身,在福田明浩的肩膀上拍了拍,宫下北说道,“算我欠你一份情,我会记住的。 今天天太晚了,等有时间吧,我请你吃饭。 ”“能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宫下君,”福田明浩微微垂着头,恭恭敬敬的说道。 之前福田明浩就知道自己惹不起宫下北这号人,现在,两人之间的差距更大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来。 细川傧的事,只能算是重生后的宫下北人生路上的小插曲,而且是毫不起眼的小插曲,当然,如果是细川傧本人的话,他恐怕不会这么想。 小插曲过去也就过去了,没人会在乎,宫下北也不会总将它放在心上。 一夜过去,令人心绪不宁的狂风终归还是在天亮的时候停了,不仅台风没来,甚至连雨水都没有落一滴,相反,第二天还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一大早,宫下北还在别墅吃着早餐的时候,穿了一身白色西装的吉冈错便找上门来。 “吃过早餐了吗?”坐在大厅的矮桌边上,宫下北连碗筷都没放下,很是随意的问道。 “哦,已经,已经吃过了,”吉冈错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 “虚伪!没吃就是没吃,在我面前还客气什么,”宫下北笑骂道,“赶紧坐过来。 ”说完,又扭头对浅井荔香说道:“去给吉冈添一副碗筷。 ”吉冈错搔搔头皮,尴尬的笑了笑,老老实实走过来,就在宫下北的对面跪坐下来,等着浅井荔香给他送来碗筷。 “事情都安排好了?”宫下北问道。 “安排好了,”吉冈错点头说道。 “东西呢?”宫下北紧接着问道。 吉冈错犹豫了一下,目光瞟过一旁坐着的浅草绫与真田佳溆,最后才说道:“也准备好了。 ”“拿来,”宫下北放下碗筷,朝他伸出手去。 吉冈错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灰色的牛皮纸包,递到他的手里,随即,又从上衣右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纸盒,推到他的面前。 宫下北将面前的碗筷推开,将牛皮纸包放在桌上,一层层的揭开后,显露出里面一把黝黑的手枪。 “这是我通过可信渠道搞到手的,前苏联产的托卡列夫手枪,带一盒子弹,”吉冈错说道。 宫下北笑了笑,没说什么,这明明是一把国内产的五四式,只不过这款枪是仿制的托卡列夫,看着差不多罢了。 前世的时候,宫下北算是个伪军迷,武器的知识多少了解一些,但要说实际去用,却是摸不着门的。 不过,他的前身与他恰恰相反,原来的“宫下北”是个实干派,他没多少武器知识,在他那个满是肌肉的脑子里,恐怕连称得上知识的东西都没有多少,但他却会用手枪。 伸手将这把手枪拿起来,轻而易举的褪掉弹夹,看了看里面黄橙橙的子弹,宫下北满意的点点头——有这个东西在手,至少可以应付一些突发状况了。 第五十八章CACI安保浅井荔香很快拿来了碗筷,吉冈错起身将碗筷接过来,自己去盛了汤,几个人正吃着的时候,就听到“铃铃”的铃声响起,这是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浅草绫起身去看了看,站在门口回头说道:“是叶山先生来了。 ”“哦?”宫下北急忙放下碗筷,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来人果然是叶山智京,不过不只是他一个人,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材壮硕的年轻人。 两个年轻人一看就是保镖之类的职业,都是国字脸,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身上的西装很贴身,几乎是紧紧裹在身上的,显现出健壮的体魄。 “宫下君,打扰了,”叶山智京顺着院内的小径走过来,离着回廊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便笑着招呼道。 “叶山君,早上好,”宫下北穿上木屐,迎下回廊,笑道。 “早上好,”叶山智京朝他点点头,说道,“担心你出门,所以赶早就过来了。 ”“是有要紧的事吗?”宫下北微笑着问道。 “算不上要紧的事,”叶山智京侧过身,将身后两个年轻人让出来,说道,“知道你最近有麻烦,所以,赤本先生替你找了两个保镖。 ”语气顿了顿,他介绍道:“这两位是来自CACI公司东京理事部的个人安保咨询师。 ”指指右边那个留着平头、嘴角有些向上挑的年轻人,叶山智京说道:“这位是梁家训先生。 ”再指指左边那个皮肤偏黑的年轻人,他又说道:“这位是曼尼•克鲁兹先生。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两人先后向宫下北行礼,按照日本人的习俗问候道。 “请多多关照,”宫下北也赶紧回礼,说道。 “梁家训先生来自新加坡,曼尼先生来自菲律宾,”叶山智京说道,“不过,他们的日语都非常出色,交流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两位先生都是经验丰富的个人安保专家,善于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宫下君完全可以信任他们。 ”日本没有所谓的保镖公司,跨国的保镖公司都会以个人安保咨询公司的名义经营,而保镖也被称为个人安保咨询师。 “我的事情,让赤本先生费心了,”宫下北正愁着自身安全的问题呢,现在,有了两个送上门的保镖,他当然不会拒绝。 而且,CACI公司可是在全球都非常出名的安保公司,由这个公司派出的保镖,肯定非同一般,开价注定也便宜不了,最重要的是,以宫下北目前的身份,即便舍得出钱,也不一定能把人请来。 “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叶山智京笑道,“熬过这段时间,赤本先生正在帮你解决东一家的问题,不过你也知道,稻川会并不在东京发展,他们背后是那些关西的财阀和政客,赤本先生要帮你解决这个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事。 ”“我明白,”宫下北点头说道,“请叶山君转告赤本先生,以后,我会冷静处理各种问题的,再不会给他招惹麻烦。 ”叶山智京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啦,今后一段时间,就由他们两个负责你的安全,不过,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 ”“我会的。 ”宫下北说道。 “那我就先告辞了,”叶山智京微微躬身,行礼说道。 宫下北没有送他出门,而是原地弓腰,直到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了,这才直起腰。 “辛苦你们了,”看着叶山智京坐车离开,宫下北将目光转向两位保镖,微微鞠躬行礼,说道,“请到里面坐。 ”“不用啦,宫下先生,”两位保镖鞠躬还礼,随即,由梁家训开口说道,“我们还有工作要做,主要是为您的住所外围装上闭路监控。 ”语气顿了顿,他转过身,朝四周看了看,这才继续说道:“您的这处住所,濒临隅田川,后面则是扇西公园,周围缺少住宅区,植被密度大,尽管环境很好,但却不利于安保工作的执行。 ”“我们刚才已经初步的观察过了,”曼尼接口说道,“如果想要在最大限度上保证私宅的安全,至少需要在12个位置加装闭路监控。 另外,请宫下先生将二楼最东侧的那个房间安排给我们,那个位置的视野应该是最好的,能够同时监控到整个院落。 一楼北侧的那个开窗,我们建议最好封死”两位保镖显得非常敬业,刚刚上任就开始规划别墅内的安保措施,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之前已经来看过了,否则的话,不会说的这么清楚。 专业的事情当然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更何况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小命,宫下北没有任何意见,只要是两位保镖提出来的要求,他全部表示接受。 “除了私宅的安保之外,”等到曼尼说完了,梁家训才接过去继续说道,“宫下先生每天的行程,也请提前交给我们一份,我们好为您选择最为安全的出行路线。 ”宫下北默默点头,有了保镖是件好事,但也是件坏事,好的方面,是自己的安全有了保证,而坏的方面,则是多多少少的感觉有些受约束了。 宫下北今天的行程比较简单,上午要去和高秀秀信见个面,地点定在港区五色桥的东村大厦,那里有一家名为“Roppongi”的私人会所,高秀秀信是会员。 吃过早餐,在将近八点钟的时候,北野仁建和往常一样准时赶过来接他,不过,他这个秘书兼司机今天却是丢掉了一份工作,负责开车的人换成了梁家训,北野仁建只能与曼尼坐另外一辆车。 位于港区五色桥三丁目的东村大厦,是一栋高27层的建筑,建成于1987年,大厦物业归属于水资源开发公团下属的东村地产,现在主要对外招租。 名为“Roppongi”的私人会所位于大厦顶楼,从茶室的大落地窗向外看,可以看到一片蔚蓝的海湾,风景非常不错。 “Roppongi”采取会员制,费用是120万日元的注册费加上18万日元的会员费以及50万日元的押金,目前,这家会所营业时间还不长,会内的会员还不到200人。 至于会所的股东,听说是总务省的某位高官,背景很深厚。 车停在东村大厦的地下停车库,宫下北下车的时候,就看到高秀秀信正在电梯入口处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们在车上等我,”对两名保镖叮嘱一声,宫下北从北野仁建手里接过公文包,快步朝高秀秀信走过去。 “怎么回事,宫下君,听说你惹上点麻烦?”等到宫下北走近了,高秀秀信笑着问道。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宫下北苦笑一声,说道,“没错,是惹了点麻烦。 ”“需不需要我帮忙?”高秀秀信倒是没有幸灾乐祸,他呵呵一笑,说道,“我在静冈警察本部还有几个朋友,可以跟他们打声招呼。 ”宫下北这才明白,感情他说的是来自警察那边的麻烦。 “不用啦,”摇摇头,他拒绝道,“这种事情,我自己就能处理。 ”静冈警察本部那边的麻烦,如果能够轻易解决的话,相信赤本已经帮他解决掉了,如果赤本都解决不了,那么凭着高秀秀信那些所谓的朋友,多半也是摆不平的。 “昨天的事情,宫下君没有放在心上吧?”高秀秀信的确不太清楚宫下北惹了什么麻烦,他只知道静冈警察本部的人在找他麻烦,不过,地方警察的能量,高秀秀信还真没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他现在更加关心公团的事情,毕竟时间拖得越久,贷款的事就越容易出问题。 “怎么会,”宫下北笑了笑,说道,“正常的工作纠纷罢了,我从不会因为工作的事情而影响到与朋友的关系。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高秀秀信哈哈一笑,说道,“其实,我昨天也是冲动了,主要是贷款的事情很着急啊,再不抓紧,工程的开工都要受到影响,我的压力很大啊。 ”对方类似这样的诉苦,宫下北是根本不会往心里去的,人都是这样,遇到事情首先考虑自己的难处,却鲜少有谁会替别人考虑的,在这种时候,如果宫下北可怜这家伙,把他的事情都应承下来,回头人家还得骂他一句傻逼。 “高秀君,我理解你的难处,所以,今天我把解决问题的方案带来的,”宫下北拍了拍手里的公文包,笑道,“只要按照我拿出来的这个方案做下去,即便是不通过我,相信你们公团也应该能够获得资质的许可。 ”“哦?”听了他的话,高秀秀信却丝毫没有兴奋地意思,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咱们先不说这些,先上楼,上楼再说。 ”嘴里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取了一张卡片出来,在电梯的按键盘上刷了一下,按下27楼的按键。 “今天啊,我还约了几个朋友,一会介绍给你认识”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高秀秀信说道。 第五十九章圈子就是世界电梯一路通到27楼,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一个面积不是很大的小厅出现在眼前。 “高秀先生,欢迎光临,”门口,两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人负责迎客,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两人齐刷刷的鞠躬行礼,娇滴滴的说道。 “三浦先生来了吗?”高秀秀信看都不看两人一眼,面色严肃的直接问道。 “三浦先生已经来了,在楼上的花房,”一个女人柔声说道。 “走吧,宫下君,咱们到楼上的花房去。 ”高秀秀信点点头,转过脸来的时候,却是换了一脸的笑容。 宫下北点点头,一边四处打量着,一边跟在他身后走出电梯,朝通往楼上的旋梯走去。 27楼便是这栋大厦的顶楼了,再上去一层显然就是楼顶了。 不过,从旋梯上去,宫下北才发现,这栋大厦的楼顶竟然别有洞天,俨然就是一个被大玻璃罩子整个罩起来的花园——这不知道着算不算违建。 因为整个楼顶都被近三米高的玻璃房罩了起来,所以采光非常好,但却没有风,移植的樱花树和各种植被,将整个楼层点缀的如同樱花丛林一般,一些卡座分布其间,当中有玻璃隔断挡着。 高秀秀信带着宫下北到了一处卡座,离着很远,就可以看到卡座上坐着四个人,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还有一个则是脑后扎着小辫子,看上去有些另类的中年人,至于剩下两个,则是背对着宫下北这边的两个女人。 或许是因为时间不对,整整一层的玻璃房内也只有这么一桌客人,所以很显眼,看到高秀秀信和宫下北出现在楼梯口处,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头率先站起来,快步从卡座内迎了出来。 “会长先生,”别看老头岁数不小了,可走起路来速度却很快,他快步赶到宫下北两人面前,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说道。 “来,宫下君,我给你介绍,”高秀秀信也没还礼,直接说道,“这位是清水建设的三浦贺阳理事,三浦啊,这位是宫下北先生,你应该认识的。 ”“啊,宫下君,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三浦贺阳又给宫下北鞠躬行礼,随即才双手伸过来,同他握手。 “请多多关照,”宫下北与他握握手,笑着说道。 清水建设是日本四大建商之一,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本身实力雄厚,涉足的经营领域也很广泛。 当然啦,因为不动产项目是这家建商重要的经营项目之一,所以,最近两年受到的经济创伤也很大,据说亏损比较严重。 宫下北很清楚三浦贺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水资源开发公团现在要做的项目,就是下放给清水建设去做的,这么个庞大的项目,清水建设必然是非常重视的,三浦贺阳不多跑跑怎么行?宫下北正与三浦贺阳握着手呢,那个留着小辫子的中年人也快步赶了过来。 中年人显然不是跟着三浦贺阳一块来的,而且他的身份肯定比较低,因为高秀秀信根本就没有给他介绍的意思。 “这位是?”宫下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主动问道。 “宫下先生,鄙人大野嘉信,”中年人急忙上前两步,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紧接着便弯腰捧了一张名片送过来,说道“是青川演艺”“好啦,好啦,”还没等他说完呢,高秀秀信已经很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道,“大野啊,别再介绍你那个不入流的破公司了,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呢。 ”被他很没礼貌的打断,大野嘉信也不介意,他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紧接着便陪笑道:“对对对,先坐下,坐下再说。 ”话说完,他转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那腰始终就那么弓着,也不嫌累。 高秀秀信走在前面,领着宫下北和三浦贺阳进了一个隔间,但却不是三浦他们刚才所在的那个。 隔间里很宽敞,一张茶桌摆放在正中间,高秀秀信自己坐了主座,将主宾的位置留给了宫下北,而三浦贺阳却坐到了陪座的位置上,至于大野嘉信却是站在门口,连门都没进来。 “想喝点什么?”等到三人都入了座,高秀秀信将一份饮品单推到宫下北面前,问道。 “随意吧,”宫下北转手将单子推到三浦贺阳面前,笑着说道。 “那就咖啡吧,怎么样?”三浦贺阳看着他,询问道。 “好,就要咖啡吧,”宫下北点点头,笑道。 高秀秀信在茶桌侧面的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很快就有穿着和服的侍应生赶过来。 不过三五分钟,咖啡连带着一些小食被送上来,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高秀秀信朝始终站在门口的大野嘉信使了个眼色,后者鞠躬行礼,转身走了。 “这位大野先生”看着大野嘉信离开,宫下北小声问道。 “呵呵,什么大野先生,”高秀秀信不无嘲讽的说道,“叫他大野或是溠水君就行了。 ”“嘉信嘛,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三浦贺阳没有他那么无礼,他笑着补充道,“平时呢,总会为我们介绍一些不错的女孩子,呵呵,当然,也会让我们帮一些忙,算是各取所需了。 ”宫下北秒懂,感情那就是皮条客啊。 扎根娱乐圈的皮条客,这样的人很常见,他一头连着娱乐圈内的各个经纪公司或是艺人,一头连着的则是资本圈的大佬。 资本的力量是无穷的,在掌握了资本的人面前,很多人可以把一切都出卖掉。 不要提什么潜规则,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潜规则,就是这世道的规则,谁也摆脱不了。 类似这样的人,在资本圈子里往往都很有人脉,不过却只是小丑般的角色,处处遭人鄙视,但是反过来,在娱乐圈子里,他们却是异常的光鲜,绝对是大佬般的存在。 不说别的,就拿饭局来说,这个大野嘉信组织个饭局,要想邀请高秀秀信这样的人出席,估计得很费一番功夫,搞不好还会被高秀秀信骂个狗血淋头,最后也不一定能邀请到。 可是反过来,同样是大野嘉信,同样是组织个饭局,即便是邀请娱乐圈中的天后影帝什么的出席,估计对方也会屁颠屁颠的赶过去。 这就是圈子不同所带来的差异,它真实体现出来的,却是地位与身份的等级划分。 而大野嘉信这种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将资本这个圈子,与演艺那个圈子勾连在一起,让一些身份、地位存在巨大差异的人,能坐到一块各取所需。 实际上,如果再引申一步,赤本原介与大野嘉信也没什么区别,两人都是掮客,只不过赤本原介要高端的多,他沟通的是政界与资本,但说到底,本质仍旧是一个买,一个卖,并无不同。 “那今天他来干什么?”宫下北皱了皱眉,问道,他不认为今天这种场合里,引入一个皮条客是明智的事情。 “呵呵,宫下君这次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们理应好好招待您的,”三浦贺阳笑道,“所以,我让溠水君做了些小小的安排。 ”“三浦先生,你恐怕说错了,”宫下北将公文包拿起来,从里面取出昨天做好的三份计划书,嘴里则说道,“这个忙现在我还没有帮上呢,所以,招待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 ”“现在没帮上忙,并不意味着以后帮不上,”高秀秀信插口笑道,“宫下君如果把我们当朋友的话,就不要那么认真了。 ”“认真”这个词,他用了重音,很明显其中隐含着别的意思。 “高秀君,我明白你的意思,”宫下北将计划书放在自己手边,看了一眼高秀秀信,说道,“当然,我也知道我的前任,甚至是更早的前任是如何做事的。 不过,我必须提醒你,那只是过去了,是国内经济景气的时期,而现在呢?情况完全不同了,不动产行业的滑坡,带动的整个国民经济都在走向不景气,而且看不到出路在什么地方,尽管现在状况还不是很明显,但居民储蓄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他正说到这儿,大野嘉信已经带着两个女人走到了隔间门口,可没得到三个人的示意,他也不敢进来,就那么弓着腰站在门口。 “储蓄的萎缩,必然会带来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首当其冲的,便是整个金融行业存贷关系的比例失衡,”宫下北接着说道,“说白了,就是银行可以通过居民储蓄拿到的资金少了,而各门类经济体需要的贷款却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整个金融体系里,很多过去被隐藏起来的问题,都会慢慢的曝光出来,到时候,会有人拿着放大镜来检查金融系统内过去存在的所有问题。 ”高秀秀信看了一眼身边的三浦贺阳,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阴沉下去。 宫下北才不理会他的心情,只是继续说道:“我看了水资源开发公团过去三个年度的资产负债表,尽管你们做了一定程度上的修饰,但是很明显,这份修饰做得很粗糙,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如果我给你们做了审核,并且让你们通过了,那么这份存档就等于是告诉将来那些调查员,你们就是来骗贷的,你们就是有问题。 ”第六十章主角“高秀君,几百亿的骗贷案件,恐怕会轰动全日本吧?”宫下北看着高秀秀信,说道,“会判多少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这个罪责是你愿意背还是我愿意背?”“好吧,就算是由我来背,你觉得我能背得起吗?调查能到我这里停住吗?那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哪怕我自杀了,你也要被牵连进来。 ”高秀秀信的脸色难看得很,实际上,宫下北所说的这些问题,他末尝不清楚,只不过,尽管他是水资源开发公团的头,可有很多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做得了主的。 “再有,你也知道兵库银行现在面临的问题了?”宫下北换了个方向,继续说道,“我相信,将来肯定有人要为这件事承担责任的,而兵库银行这个例子摆在前面,即便我轻松的给你核准了资质,你觉得有哪家银行会轻易把钱贷给你?这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傻子,但能够为你解决贷款的人里,肯定不会有傻子存在的。 所以,即便你轻松从我这里拿到了核准的文件,下一步你仍旧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甚至是资源,去解决银行的问题。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宫下北的嘴巴里都有些干了,他端过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咂摸咂摸滋味,笑道:“这咖啡真是不错。 ”隔间里很安静,没有人开口,就连三浦贺阳的脸色都阴沉了下去。 “那你说怎么办?宫下君。 ”约莫半分钟之后,高秀秀信才开口说道,“现在我的压力很大,水资源开发公团就像是一块蛋糕,每一份都分干净了,现在,想动任何人的那一份,都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所以”“我没有要求你动任何人的蛋糕,”宫下北笑道,“咱们面对的问题由来已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更何况,咱们也不是改革家,明明不属于咱们去做的事情,咱们为什么要扛在肩上?”“那你说怎么办?”高秀秀信问道。 “你看看我替你们准备的财务整顿计划书,”宫下北将手边的三份计划书推到他面前,说道,“我在你们公团下属的三级企业中,挑选了27家做资产整合,如果你们能按照我的这些计划样本去做,完全走正规的手续,都能通过信用审核。 按照这种模式,虽然做起来会很麻烦,但好处是不会留太大的后遗症,而且也容易得到银行方面的认可。 ”高秀秀信一脸疑惑的将计划书拿过去,先是将三份都草草的翻了一下,随即便愕然抬起头来,看着宫下北说道:“这三家企业?”“没错,”宫下北微微一笑,说道,“我选出来的27家企业都是差不多的情况,这样运作起来,相比你也不会承受太大的压力。 ”高秀秀信连连点头,也顾不上说话了,就从第一份计划书开始翻起。 宫下北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转向对面三浦贺阳。 这老头显然对高秀秀信手中的计划书很感兴趣,他都目光聚焦在高秀的手上,都没注意到宫下北在看他。 端详了这个老头一会儿,宫下北的视线再次偏移,落到了门口的位置。 大野嘉信还在门口弓腰站着,见他的目光瞟过去,慌忙陪出一幅笑脸。 不过,宫下北对这个猥琐的中年大叔可是不感兴趣,他的目光越过大野嘉信的肩头,落在了他身后的两个女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的身上。 只是看了一眼,宫下北心头便是一动,随即,他的目光便停留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这不是那位被称为原节子第二的“李香兰”吗?前世看她的剧可是看了不少。 再仔细瞅瞅,没错啦,那张精致到祸国殃民的脸,明显的婴儿肥,雪亮的大眼睛,就是她!看来这个大野嘉信能量不小啊,竟然能把这位美女带出来,送到这种地方来,而且很有诚意。 “宫下君,这样的计划能行得通吗?”就在这时,高秀秀信突然开口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兴奋,看样子是认同了这份计划。 目光从门口的方向收回来,宫下北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么多不合规的事情都做了,你还用担心这样的计划行不通吗?”高秀秀信深以为然,他抬手在头上划拉着,笑道:“有道理。 不过,这个工作可是有些大了,做起来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与将来的隐患相比,我认为花费再多的时间和精力都值的,”宫下北看了一眼三浦贺阳,这家伙正将一份计划书抽过去,“而且,这个计划执行起来,相比公团里支持你的人不会少,毕竟它不会损害到任何人的利益,却又能给一部分人带来好处,何乐而不为?”高秀秀信显得很是兴奋,他连连点头,又一次伸手将两份计划书拿起来,看了看,随即,又扭头看了看宫下北,突然站起身,给宫下北鞠了个躬,说道:“宫下君,我需要向你道歉,昨天上午的事情,非常对不起,我误解了你的善意,与你发生了争吵,对此,我请求你的原谅。 ”宫下北也站起身,笑道:“我能理解,高秀君,毕竟我们相识不久,彼此还很陌生,有些误会是非常正常的。 至于你说的道歉,我想并不需要,不过,我们倒是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你好,高秀秀信先生,我是宫下北,”嘴里这么说着,他又朝高秀秀信伸出手,笑道。 “哈哈,好,我是高秀秀信,”高秀秀信哈哈一笑,握住宫下北伸出来的手,说道。 “好啦,高秀君,现在咱们之间的关系重新开始,怎么样?”宫下北笑道。 “对,重新开始,”高秀秀信松开手,请宫下北入座,说道,“那么,宫下君,接下来,我就按照你的这份计划去执行啦,当然,为了稳妥起见,还请你尽可能为我提供更多的帮助。 ”“没问题,”宫下北点头说道,“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随时联系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去做。 ”“那我就放心啦,”高秀秀信用力一点头,说道,“另外,宫下君,非常感谢!”“呵呵,我也应该感谢宫下君啊,”三浦贺阳这时候也放下手中的计划书,他看了一眼宫下北,说道,“目前,清水建设的一些下属会社,也有一些类似的情况,我想,我们似乎也可以借鉴一下这份计划。 ”宫下北笑而不语,说到底,他的这个计划总是有问题的,只不过是将那些亏损企业的问题暂时掩埋住了。 在经济的世界里,同样有一个能量守恒的问题,在不动产价值不变的情况下,一家亏损的企业怎么可能突然就变成了盈利的企业?水资源开发公团下属那些早已资不抵债的三级企业,就这么倒腾一番,便摇身一变,成了经营状况还说得过去的企业,那么那些债务到哪去了?真的转移到固定资产中去了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说到底,它最终还是被转嫁到银行身上去了。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银行是傻子吗?当然不是,但他们会接盘吗?答案是:会,而且,越是那些呆坏账多的难以抹平的银行,越会接盘,至少在如今的日本是这样的。 现如今,日本国内的金融圈子里乱象丛生,可以负责任的说,真正不存在问题的金融机构,在20世纪最后的十年里,很难在日本找到。 大家都有问题,大家都面临着破产的风险,所以,只要能把手续做的少些漏洞,为了能够拿到奖金,大家当然想多做些业务。 最重要的是,水资源开发公团是政府性质的特殊法人,如果它的债务还不上了,只要贷款手续本身没有问题,银行自然可以去找政府,最后,这笔钱自然会通过公共资金来填平掉。 正是因为这样的逻辑,同样的事情,水资源开发公团可以去做,但清水建设就不一定能做成,毕竟它没有公权力做背书。 三浦贺阳自然也知道里面的关键,所以,他这番话只是说出来听听而已,他自己估计都没往心里去。 “好啦,清水建设要做的话,也要等我们水资源开发公团做完之后再说,”高秀秀信插口进来,笑道,“今天我们在这里谈的事情,谁都不要向外透露,这种事,自然是先下手的人才能够得到最大的便宜,哈,这一次,我就要做那个最先下手的人。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了,”宫下北端起咖啡杯,朝高秀秀信示意了一下,说道。 高秀秀信点点头,岔开话题,说道:“好啦,不说这些啦。 ”这么说着,他朝门口看了一眼,像是才发现大野嘉信一般,说道:“溠水君,不要在门外站着了,进来坐。 ”“嗨,”大野嘉信听了招呼,急忙推门走进来,先是鞠了一圈躬,这才满脸堆笑的说道,“高秀先生,三浦先生,宫下先生,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他将宫下北放在了最后,却是没有眼色。 “宫下君才是今天的主角,”高秀秀信脸色一沉,语气不快的说道。【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61-65) 第六十一章制服诱惑尽管俱乐部在木村大厦的27楼,顶楼进行了豪华装修,但实际上,25楼和26楼同样也属于俱乐部,只不过下面两层都是一间间的套房,专门提供给会员休息的。【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上午10点钟左右,26楼的2603房间门口,宫下北等着女服务生将罩着红色绸子的小车推进房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钞票给了服务生做小费。 “谢谢先生,”俱乐部显然并不禁止服务生接受客人的小费,相貌俊俏的服务生接过钞票,甜甜一笑,语气暧昧的说道,“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没有了,”宫下北摆摆手,目送服务生出门,随即便将房门关上,还特意上了锁,按下了“请勿打扰”的告知灯。 客房的客厅非常宽敞,正对着门口的那扇落地窗,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太阳光从落地窗明净的玻璃外投射进来,几乎铺满了大半个客厅。 就在阳光的沐浴中,那位在前世被宫下北视为女神的泽口小姐,有些拘束的站在客厅宽大的沙发前,阳光从她侧脸的位置打过来,令她的面部轮廓似乎都在放光一般。 今天的这场招待是由三浦安排的,大野嘉信也是他找来的,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交易,宫下北并不知道,他也不会去关心,不过大野嘉信带来的两个女人,却是为他和高秀秀信安排的。 原本呢,那个据说才有15岁,今年刚刚出道做歌手的女孩,是大野嘉信为宫下北这个主客安排的。 可惜,宫下北并不是喜欢那个女孩,他选中了“灰姑娘”泽口。 给房门上了锁,宫下北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忐忑的泽口,也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挂在靠近门口的衣架上,随即便走到那个盖着红绸的小车边上,伸手将红绸子揭了下去,红绸下的下车上,零零碎碎的摆放着很多东西,比如装在透明塑胶袋中的各种衣服。 什么空姐制服、学生制服、护士制服、警察制服等等,只要你喜欢的制服这里全都有。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各种性爱道具和药品,脸皮稍薄一些的人,估计只是看上那么一眼,就会感觉面红耳赤了。 宫下北随手拿起一根电动按摩棒,好奇的端详两眼,那根按摩棒是高度的仿真品,龟头、阴茎一应俱全,矽胶制成的棒身通体乌黑,表面还布满了颗粒凸起。 在沙发边站着的泽口,看见他手里拿着的性道具,羞的面色赤红。 “你经常来这里吗?”随手将电动按摩棒丢回到车上,宫下北拿出一件衣服,施施然走到沙发前面,一屁股坐下去,看着近在咫尺的泽口问道。 “啊……不……不是的”泽口双手搅在小腹前,小声说道,“我是……我是第一次来。 ”“是吗?”这种话可信度不高,不过宫下北也不介意,这种事情嘛,不过是玩玩而已,谁会放在心上?宫下北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支,将后背靠进沙发里,似笑非笑的问道,“那这次是为什么来呢?”泽口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不想说吗?”宫下北上下打量着她,微笑着问道。 泽口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裙,裙摆很长,几乎垂到了脚面,因为是宽松的设计,所以从外面看不出来身材。 不过宫下北可是不会介意这些,眼前这女人在他前世的时候,就是如同女神般的存在。 他那时只是一个底层屌丝,别说一亲芳泽了,就连人家的脚指头都摸不着。 可是现在呢?她就近在咫尺,如同商品一般的任由自己观赏、亵玩,两世对比的差距,本身就能带给他巨大的成就感。 “你知道的,这不过是一笔交易罢了,”泽口松开了紧咬的嘴唇,说道。 “身不由己是吗?”宫下北语气感慨的说道,“这可真是令人烦恼啊,总是要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心里想要拒绝,却又没有那份勇气,很苦恼啊。 ”“你这样的人也会有这种苦恼吗?”泽口窥了他一眼,小声问道。 “我这种人?”宫下北明知故问道。 “我是说,像你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会有这种苦恼吗?”泽口赶紧解释道。 “这种苦恼,只要是人就会有的,”宫下北吸了口烟,将淡蓝色的烟雾从鼻孔里喷出来,随即朝泽口招招手,又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拍了拍,说道,“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似乎是简单的两句交谈,让泽口没有最初那么尴尬了。 本来对于她来说,宫下北就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可现在她却被逼着要和这个陌生人上床,两人独处的话,要说没有尴尬的成分是根本不可能的。 泽口抿了抿嘴唇,浅浅的给宫下北鞠了个躬,走到沙发前面,离着他有半尺的距离,欠身坐下去。 她的腰挺得笔直,明显是还很拘谨。 “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宫下北并不急色,他低头看着手里夹着的烟卷,说道。 “听大野会长说,你是个大人物,手里掌握着很多人的命运,”泽口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就连清水建设的三浦先生都要看你的脸色。 ”“呵呵,他不是看我的脸色,而是看钱的脸色,”宫下北呵呵一笑,一只手很自然的伸过来,搭在泽口的大腿上,一边轻轻的抚摸着,一边说道,“当然,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是在看钱的脸色,而我恰好可以帮某些人解决这个钱的问题和麻烦。 ”他手掌心的热量透过并不厚实的裙子布料传过来,熨烫在泽口的大腿上,令她的脸又禁不住涨红。 “那……既然你能帮很多人解决麻烦,”低头看着他的手,泽口迟疑着说道,“你能不能也帮帮我?”“帮你?帮你什么?”宫下北扯住她的裙子,将她的裙摆一点点撩起来,同时说道。 “帮我解决一些麻烦,”泽口小声说道,“就像今天这样的麻烦。 我只想安心做一些事,平静的生活,不想违心去做那些我不想做的事情。 ”“你是第一次出来做这种应酬吗?”宫下北将她的裙摆整个撩到大腿根处,卷曲成一团,把她那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全都裸露出来,这才一边探手过去抚摸着,一边说道。 “嗯,”泽口点点头,说道。 “我很好奇,大野君是怎么说服你的呢?”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我们会长说,大野君的背景很深,如果不听他的话,就会被封杀掉,会把事业全部毁掉。 ”泽口小声说道。 “呵呵,”宫下北想了想,真是很难将那个唯唯诺诺的大野嘉信与泽口所说的那个“大野君”联系到一块,不过话说回来,人都是两张脸的,或许他只看到了人家卑微的一面呢。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宫下北用手掌心摩挲着泽口大腿的肌肤,说真心话,这女人的腿型并不怎么好看,但肌肤却极其的光滑,甚至有点滑不留手的感觉,肌肤雪白,而且没有丝毫的瑕疵。 泽口眨巴着眼睛,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她也不知道该让身边这个男人怎么帮助自己。 “或者你可以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宫下北转口又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泽口愕然看着他,这个问题她似乎同样回答不了。 等了约莫一分多钟,宫下北呵呵一笑,说道:“女人呢,总归是需要一个男人来保护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 不过呢,这世上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可能只索取而不付出。 我可以帮你解决你所谓的那些麻烦,但你也要想好你能给我什么。 ”这番话说完,宫下北把手缩回来,拿过身边那套空姐制服丢给泽口,转口说道:“去吧,把这身衣服换上。 ”泽口下意识的拿过那身所谓的衣服,只是看了一眼,白净的脸就涨红成了西红柿,就连脖颈都红的发紫了。 “有付出才会有收获,”看她还在迟疑,不动地方,宫下北笑了笑,说道,“这是颠沛不破的道理,作为一个生活在人类社会里的个体,谁都不可能在任何时候都保留着所谓的尊严。 最好的状态,就是在尽可能多的人面前保住尊严,但却要在那些可以帮你保住这份尊严的人面前,丢的连一丝尊严也不剩。 如何选择,权利在你自己的手里。 ”宫下北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意思却是明白得很,泽口紧咬嘴唇,迟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转了转,最终还是拿着那衣服站起身,迈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你准备去哪儿?”宫下北在后面叫住她,伸手在他面前不到一步远的地方指了指,说道,“就在这换,我喜欢看。 ”泽口显然已经豁出去了,她转身走回来,就在宫下北所指的那个位置停住,而后手伸到背后,将身上裙子的后拉链扯开,当着宫下北的面,将自己扒了个精光,又将手中那套衣服拆开,局促的套在自己身上。 宫下北看得出这个女人很紧张,尽管她刻意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可微微颤抖的身子却将她出卖了——这很好,至少能证明她说的某些话还算可信。 宫下北扬了扬眉毛,他看得出来,这件制服是属于日航公司的,看质地不像是假冒的。 包括日航在内,日本各大航空公司对本公司的空姐制服管控很严格,这主要是因为在日本社会,有空姐制服癖的人太多了,真正的空姐制服素来都是色情行业从业者们,不惜花大价钱搞到手的好东西。 就在去年,日航一套空姐制服被盗,盗窃者把制服挂到网上拍卖,日航最后花费高价给买了回来。 泽口不愧是专业演员,她穿着黑色的空姐制服、挽起发髻、脖领处打着小方丝巾,看起来和真正的空姐竟然没有任何分别。 第六十二章男人的恩物啊宫下北看着她俏丽的身姿,顿时眼前一亮,这个女人各种类型的角色都能扮演,真是上帝赐给世间男人的恩物啊。 他站起来将泽口揽入怀中。 一只手伸进她制服的领口里,揉搓着她丰挺的胸部。 另一只手撩起她的制服的短裙,手指灵巧地滑过她内裤边缘,找到了她最敏感的部位,在那颗肉粒上爱抚着,很快手指上就沾满了阴道里流出的体液。 泽口紧闭着眼睛,不敢看自己正被男人调戏的模样。 但是男人手指施加在乳头上的粗暴压力,把她拉回了现实。 宫下北把已经肿大坚挺的乳头捏在拇指与另一指间,缓慢而坚决地扭动它,泽口忍不住发出混杂着痛苦和欢愉的呻吟声。 “怎么样,这是不是使你兴奋了?”宫下北在她耳边问道,他嘴里温暖的气息流过了她的颈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阴蒂,像对待乳头一样粗暴地捏拧着。 “哦,天啊,不要……”泽口已经快要站立不稳了,她的身体本能而自然地对其有所反应,阴道里流出越来越多的粘液,臀部开始轻微地摇晃起来。 宫下北蛮横地撕扯开空姐制服,将那对雪白的乳房裸露出来,将她两只乳头都捏在指间,他一边拧着乳头,一边吸吮着乳肉:“回答我,你现在是不是兴奋了?”泽口叹息着点点头。 宫下北抬起她一条腿,粗鲁地把她的三角裤扯下来,将自己勃起的阴茎前端,顶在她两腿之间。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插入进去,阴茎像根棍子一样在她阴道口摩擦着。 泽口呻吟着,陷入了强烈的官能刺激里,她的身体开始前后摇摆去迎合那根肉棒,她的臀部紧绷着,阴唇已经分开准备好了,阴道里早就又热又湿又黏了。 男人的手指有力又有技巧地,抓捏着她敏感的乳房,肉棒则顶在她的胯间对性器进行刺激。 泽口喘息着,想伸手去抚摸那根肉棒,把它塞进自己空虚的阴道里。 没想到,宫下北抓住她的手,按在她的阴道口:“你湿了对不对?用手指抚摸你自己的阴蒂,做吧!”泽口两腿发软地点点头,手指伸进阴道里,搅动着里面粘稠的体液。 宫下北拍了拍她的屁股:“别光顾着自己享受,也帮我服务一下。 ”泽口顺从地跪在他脚下,一边含住男人的肉棒,一边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阴道。 ………………26楼曾经是写字楼的办公室,这间客房应该是用办公室改装而来的。 不仅是客厅里很宽敞,就连卧室也同样如此。 不过,客房的卧室里摆设并不算奢华,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单,最醒目的就是那张宽大的卧床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说一张类似躺椅般的电动多功能按摩椅,一个带有手铐和脚镣的金属架子,这些东西是用来作什么的,估计是个男人就能琢磨明白。 已经到了正午,正是吃午餐的时间,那张宽大的过分的大床上,宫下北喘息着直起腰,将肩头上两条嫩白的大腿放下去,任由身下娇喘细细的泽口瘫软在床上,自顾自的起身下床,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泽口是他前世心目中的女神,这次宫下北折腾的有些过火了,女人身上很多位置都有了齿痕和瘀青。 卧室的地板上,丢弃着被撕烂的空姐制服,有些部位已经被撕成了碎布。 电话打出去还不到五分钟,轻轻的敲门声在卧室外响起。 叼着一支烟,就那么赤裸裸的走出去,宫下北打开房门。 “先生,您要的午餐,”门外是送餐的女侍应生。 “推进来吧,”宫下北吸了口烟,随口说道。 适应生将餐车推进来,放在沙发边上,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宫下北走进卧室,没一会儿,拿了一张钞票出来,递给适应生的同时说道,“去问问大野嘉信先生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让他到我这来一趟。 ”“谢谢先生,”适应生接过小费,鞠躬行礼,转身离开。 打发走了适应生,宫下北回到卧室,看了一眼正坐在床边发呆的泽口,说道:“我叫了午餐,你要不要吃点?”“我,我想先洗个澡,”泽口小声说道。 “嗯,那你洗快点,我叫了大野嘉信过来,”宫下北语气淡漠的说道。 泽口霍然抬起头来,带着一脸的期盼看向他。 “我是个守信用的人,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宫下北又吸了口烟,在烟雾中眯着眼睛说道,“以后,除了我之外,你不用再去应酬其他的男人,这就是我给你的承诺。 ”“嗯,”泽口急忙点头,她也想通了,尽管宫下北容貌丑陋,而且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可如果能依靠上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至少自己今后也算是有了保障。 不过泽口却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能够摆得平大野嘉信,却不一定能摆得平所有觊觎她的男人。 浴室里很快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宫下北穿了一件睡袍,独自在客厅里享受午餐。 才吃了几口,原本虚掩的房门就被人猛地推开,紧接着,赤裸着上身,仅在下身围了一条浴毯的高秀秀信便走了进来。 “嘿嘿,怎么样,宫下君,感觉还算满意吗?”高秀秀信的手里拿着一瓶酒,身后则跟着似乎永远都直不起腰来的大野嘉信。 “当然,”宫下北呵呵一笑,站起身说道,“三浦君呢?”“他有些事先走了,不用管他,”高秀秀信径直走到沙发前,在宫下北对面坐下,呯的一声将酒瓶放在桌上,这才问道,“刚才听适应生说你在找溠水君?”“是啊,找大野君商量一件事,”宫下北重新坐下,指了指身边那张独立沙发,说道,“请坐,大野君。 ”“跟他有什么好商量的?”高秀秀信先一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诧异的看了一眼宫下北,问道。 “嘿,宫下先生有事尽管吩咐,”大野嘉信点头哈腰的陪笑道,说实话,他并不知道宫下北是什么身份,三浦也好,高秀也罢,都没有对他谈起过,更不会给他介绍。 不过,大野嘉信也很清楚,既然能成为高秀和三浦的座上宾,那这个人就肯定不是他能够招惹的,或者说是他必须好好巴结的。 “谈不上吩咐,”宫下北笑了笑,说道,“就是,关于泽口小姐,我很喜欢她,以后,在她的事业和生活上,你能不能多给她一些照顾?呵呵,我听说大野先生可是个很有能量的人呢,做到这一点应该不难吧?”“不敢,不敢,宫下先生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泽口小姐的,”大野嘉信慌忙说道。 “哈,宫下君真是个多情的人啊,”高秀秀信在旁边哈哈一笑,说道,“不过,宫下君啊,你的口味可是有些特殊啊,不喜欢那些鲜嫩的处女,却偏偏喜欢那种熟女,嘿嘿……好啦,溠水君,你也听到宫下先生的要求啦?如果你做不到的话,现在可以说出来,我亲自去办。 ”“做得到,做得到,”大野嘉信急忙连声说道,“今后,我一定不会让泽口小姐受半点委屈,宫下君尽管放心。 ”“谢谢,”宫下北笑了笑,说道。 “好啦,宫下君啊,现在已经到午餐时间了,有没有兴趣找个地方喝两杯?”朝大野嘉信摆摆手,高秀秀信说道,“我知道附近一处很不错的居酒屋。 ”“算啦,我已经吃过了,”宫下北摇头说道,“更何况我这里还有美人等着呢,哪有心情出去喝酒。 ”“哈哈哈……”高秀秀信大笑一声,表情暧昧的说道,“哎,年轻就是好啦。 ”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他又说了一句:“那好,我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祝你……啊,对啦,差点忘了。 ”朝大野嘉信看了一眼,高秀说道:“三浦给你办了一张这里的会员卡,以后有时间记得过来玩,一切的开销都由清水建设那边来承担。 ”他这里说着,大野嘉信已经取了一个很精致的信封出来,双手捧着送到宫下北面前。 “这不太合适吧?”宫下北将信封接过来,打开封口看了看,只见里面静静地躺了一张暗金色的卡片。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高秀秀信伸手在宫下北的大腿上拍了拍,笑道,“所有的账目都会走清水建设的招待费用,都有各自的名目,安全得很。 ”宫下北笑了笑,没有再拒绝,这种事情即便是前世的时候,他也曾经经历过,只不过那时候接受款待的人并不是他,他只有资格在一边看着罢了。 “那就这样吧,”见他默认了,高秀秀信双手撑着大腿站起身,说道,“你,哈哈哈,好好享受,我得赶去应酬了。 ”“我送你,”宫下北站起身,客气道。 “不用不用,”高秀秀信摆摆手,揽住他,说道,“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多的客气,都不是外人。 嗯,明天明天晚上,咱们再联系,一块好好喝两杯。 ”“就这么说定了,”宫下北笑道。 把两人送出门,重新锁好房门,宫下北重新回到沙发前,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给自己点上。 就眼下来说,他与高秀秀信之间的关系,无疑是融洽的,不过,千万别把这种融洽看作是真情实意,这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状态下结成的一种利益关系罢了。 实际上,不管是在政界还是在金融界,乃至于在社会的方方面面,人与人的关系大体都是如此。 任何一个圈子都有各自的规则,圈子中的任何一个个体之所以能融入其中,就是因为这个个体能够为这个圈子中的其他人提供某种资源。 如果说这个个体不能为别人提供资源,却只是单纯的使用别人的资源,索取别人的帮助,那么他被排挤出这个圈子只能是早晚的事。 现如今的宫下北,就是在争取融入一个圈子,属于高秀秀信这种人的圈子。 这个圈子中或许没有地位显赫的高官政客,但却绝对不缺乏声名不显的大人物,比如说高秀秀信本人,他就很少会出现在报纸亦或是电视媒体上,可若说他没有多大能量,那可就错到极点了。 对与宫下北来说,高秀秀信不过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圈内人”,随着水资源开发公团那些麻烦的解决,他将会接触到第二个,第三个,乃至于更多类似高秀秀信这样的人。 当这样的人足够多的时候,一个属于他宫下北,且能为他所用的人脉关系网,自然而然的也就形成了。 “出来吧,已经没人了,”浴室里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传出来了,宫下北将手中还剩了大半支的卷烟掐火在烟灰缸里,提高嗓门说道。 很快,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浴室的房门打开,身上裹了一条浴毯的泽口小心翼翼的挪了出来。 看着出水芙蓉般的泽口,宫下北心头禁不住暗自赞叹。 “过来,”背靠进沙发里,宫下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嘴里说道。 泽口拢着湿漉漉的长发走过来,贴在他身边,说道:“谢谢,我刚才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我”宫下北可没心情听她说什么谢谢,他打断泽口的话,伸手撩开身上的睡袍,说道:“要感谢我就好好表现,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泽口点点头,又急忙摇了摇头,随即屈身跪下去,将自己漂亮的脸蛋伏到男人的胯下,用嘴含住那根发软的阴茎,仔细的吮吸着。 宫下北一边享受着女人的服侍,一边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第六十三章数字人生进入十月份的北海道,天气已经有了几分深秋的意味,零上七八度的气温,即便是穿上毛衣也仍旧让人感觉有些阴冷。 札幌白石区北乡四条的信诚建工大厦4楼,走廊最东侧的大会议室里,一张宽大的椭圆形会议桌边上,包括水资源开发公团、北海道拓殖银行、信诚建工三方代表在内的一场磋商,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宫下北看着京野白山在贷款协议书上签下名字,用了公章,总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京野白山是北海道拓殖银行札幌区的负责人,一个年纪还不满四十岁,很是年富力强的家伙,非常不好对付。 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宫下北陪同高秀秀信以及水资源开发公团的一个六人谈判小组,在全日本近三十个城市往来奔波,目的就是将那个计划推行下去。 在这一系列的谈判中,宫下北充当了一个类似牵头人和担保人角色,所谓牵头,就是替水资源开发公团与相应的银行之间牵头,而所谓的担保,则是利用他的职务身份,担保水资源开发公团下属的那些三级企业,会在做高了不动产的估值之后,第一时间用拿到的贷款赎回他们的不动产。 银行可不是傻子,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资金优势,在得到了一定好处的情况下,参与到这个计划里来,帮助水资源开发公团的下属企业把账面做的好看一点,但要是真让他们以高企的价格,将那些不动产拿在手里,他们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在这个时候,要想在相应的银行与相应的企业之间建立起互信的关系,就势必需要一个稳妥的中间人,而宫下北来充当这个中间人无疑是最合适的——不是他这个人合适,而是他所在的职务合适。 不过,即便是有宫下北出面牵头担保,这种事情也不是很顺利就能做成的,很多地方都存在着巨大的阻力,这其中就需要水资源开发公团去想办法公关,去克服这些阻力。 就这样,半个月的时间跑下来,真正做成的,到目前只有六家,还有二十一家或是还在谈判,或是还处在公关阶段,而今天这个信诚建工,便是谈成的第七家了。 信诚建工是水资源开发公团下属的一家三级企业,是一个建筑施工类的企业,过去也是一直处在资不抵债的状态下。 而对这家企业的运作,除了是做高其名下的一块不动产价格之外,水资源开发公团还很是腾挪运转了一番。 在高秀秀信的操作下,信诚建工从清水建设借用了一大批建筑设备,并通过制作假账、假的交易清单的方式,将这批设备算到了信诚建工的固定资产里,从而大幅提高了该家企业的运营资本。 原本,这家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应该是做的最好看的,但奈何遇上的谈判对手是京野白山。 京野白山这家伙,怎么说呢,的确是年富力强,很能干,但就是贪心得很,为了打通他这个关节,高秀秀信真是费了不少力气,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幸运的是,不管付出多少,最后这件事总算是办成了,随着京野白山在协议上签了字,用了章,信诚建工的事情就算是搞定了,这也是运作好的水资源开发公团旗下第七家企业。 最终协议达成,谈判时的不愉快也就一扫而空了,三方的代表相互握手,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宫下北同京野白山握了握手,笑道:“京野君什么时候到东京去,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也好让我有机会好好招待一下。 ”“那咱们可是说定了,”京野白山笑道,“我下个月就要去东京出趟公差,到时候少不了要打扰宫下君。 ”“呵呵,这怎么能说是打扰,我求之不得啊,”宫下北客气道。 “在说什么,这么高兴?”高秀秀信走过来,插口问道。 “京野君下个月要到东京出差,”宫下北笑道,“我告诉他一定要联系我,到时候,咱们在东京好好聚一聚。 ”“噢?”高秀秀信眉毛一扬,笑道,“这可是件好事,嗯,具体的安排交给我来办,保证让京野君满意。 ”三个人说笑了一会儿,京野白山首先告辞,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会议室。 “这个贪婪的家伙,”等到他们一行人消失在门外,高秀秀信小声的嘟囔一句,“将来不要落到我的手上,否则的话,我就让他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宫下北看了一眼,笑笑,说道:“不要纠结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至少,现在事情是办成了,我们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这倒是,”听他这么说,高秀秀信又高兴起来,他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这才大声说道,“好啦诸位,今天,会社与北海道拓殖银行的协议算是正式签署了,接下来的工作,希望诸位能够抓紧时间办妥。 我希望诸位能够记住,这次的运作,不仅关乎到公团的利益,也关乎到诸位的前途和命运,所以,希望每个人都能慎重对待,拜托啦!”“嗨!”大会议室里响起众人的应和声。 作为一家特殊法人,水资源开发公团面临着与其它类似企业相同的问题,那就是尾大不掉,机构臃肿,且权力纠葛很复杂,大多数时候,作为会长,高秀秀信的权力与威信,很难辐射到下属的三级企业。 不过,大多数时候并不意味着就是所有时候,就像在对信诚建工的问题上,高秀秀信不是没有权力去解聘这家企业的会长,只不过是需要花费一番心思和力气罢了。 但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信诚建工的会长敢给他掉链子,高秀秀信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拿掉他,而且他现在做这件事,会比平时轻松得多,毕竟现在整合企业的事情,附和公团核心层的利益。 宫下北可没心情听高秀秀信给下属们训话,他坐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其实他也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收拾,只有两个本子:一个是记录本,上面记录的是过去一段时间,他所参与的每一次谈判大致过程,这实际上就是一个备忘录,将来可以从中提取到一些经验。 第二个本子相对来说就比较重要了,那是一个电话簿——这年头还没有功能强大的手机,所有经常往来的电话号码,都需要专门记在电话簿里。 宫下北现在这个电话簿里记录的电话号码并不多,但每一个都非常重要,因为每一个记录其上的电话,都属于某一个银行在某一个城市的负责人,比如说京野白山的私人电话就在上面。 这些电话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一组组的数字,而是一条条的人脉关系,这些人脉关系,是需要宫下北去仔细经营的,比如说多长时间通一次电话,多久上门拜访一次等等。 时常经营的关系才是关系,如果只记录一个电话号码,却从不联系,那么这种人脉的经营就是失败的。 当然,在这个电话簿上,除了记录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之外,还简要的记录了相应人的喜好、性格特征,还是拿京野白山举例子,他对花生过敏,喜欢吃韩牛,这两个喜好就是在与他交往的过程中需要注意的。 不管是与人交往还是做任何事情,细节都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前世的宫下北做了半辈子调查员,自然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现在,他正将这个优势运用到经营人脉关系上。 会议室里,高秀秀信还在与他的下属们讨论下一步的工作问题,宫下北将自己的本子都收拾好,装进随身的公文包里,这才起身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整观镜前面,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整理自己的着装。 镜子中依旧是那个容貌丑陋、身材五短的男人,尤其是脸上那道伤疤,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别扭。 不过有一点必须承认,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身高档订制西装衬托的,亦或是这段时间培养出来的,如今从镜子里看,这矮个子的男人尽管脸上的疤痕还在,容貌依旧也是那么丑陋,但隐约中,却似乎有了那么几分不与过去类似的气质。 曾经的那份凶悍隐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淡淡的威仪。 整理一番自己的着装,宫下北将手中的公文包放下,从衣架上取了自己那件黑色的风衣下来,仔细的穿好,又将挂在旁边的那顶黑色翻绒鸭舌帽取下来,端端正正的戴在头上,这才重新拎起公文包,推门走了出去。 “嘿,宫下君,”听到门响,高秀秀信在后面招呼道,“你去哪儿?”“回东京,”宫下北头也不回的说道。 “现在?”高秀秀信喊道,“晚上我还安排了一个宴会呢,庆功宴会。 ”“没兴趣,”宫下北抬起手来挥了挥,说道,“我今天必须赶回东京去,下次吧。 ”第六十四章政圈初见宫下北的确是急着赶回东京去,不为别的,就因为昨天夜里接到了叶山智京的电话,赤本那老家伙住院了,而且病情有些严重。 实际上,如果不是叶山智京让他办完了这边的事情再回去,宫下北昨天夜里便赶回去了。 赤本那家伙或许不是个好人,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甚至可以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系数他的履历就能知道,他之所以落个无儿无女、孑然一身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因为缺德事做得太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可能任何人都有权利鄙视赤本、仇视赤本,可唯独他宫下北没有这个权利,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死胖子对他一直都很不错,从没有任何亏欠他的地方,反倒是他亏欠人家太多了。 宫下北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在他看来,评判一个人的善恶、好坏,不能看世人对他的评判,而要看他对自己如何。 大义火亲这种事,尽管人人赞叹,可从骨子里来说,真正做出火亲那件事的人,至少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宫下北已经从中村美和那里得到了消息,赤本似乎有意愿要把遗产留给他,所以,哪怕不看道义,只看利益,在赤本病重的时候,他宫下北也必须到场。 婉拒了高秀秀信的邀请,宫下北离开信诚建工大厦,第一时间便让随行的保镖同他去机场。 十月的东京相比起札幌来要稍稍暖和一些,但也非常有限,更不巧的是,当飞机在机场降落的时候,夜色迷蒙的东京竟然在下雨,不是大雨,只是那种毛毛细雨。 赤本住的医院是东京大学医科学研究所附属病院,地点在文京区本乡,宫下北从机场出来没有回家,而是直奔文京区的医院所在地,途中下车买了些探病的礼物,无非就是水果之类的东西。 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八点钟整,宫下北让保镖拎着礼物,一路直奔C楼9层的特护病房。 从电梯上到9楼,当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宫下北就看到电梯门外静候着三个人,一个中年人以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三个人中,中年人显然是领头的,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严肃而有威仪,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在看到的中年人的第一时间,宫下北立刻迈出一步,跨到电梯外面,随即便侧过身子,给中年人弓腰行礼,同时说道:“铃木知事!”中年人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还了一礼,同时问道:“你是”“鄙人宫下北,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宫下北弓着腰,恭恭敬敬的说道。 “哦,你就是宫下北?”中年人似乎是有些诧异,他低头打量着宫下北,说道,“很高兴见到你。 ”话说完,他又看了宫下北一眼,这才迈步走进电梯。 当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之后,宫下北才嘘一口气,直起腰来。 刚才的中年人名为铃木俊一,现任的东京都知事,而且,他自从1979年担任这个职务以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人顶下去。 除了职务之外,铃木俊一的背景也很不简单,他的父亲是日本第70任首相铃木善幸,毫不客气的说,他就是在一个政治世家中成长起来的。 这个人在政务上很有一套,正是在他的治理下,东京才摆脱了美浓部亮吉实施改革所造成的财政恶化状况,因此,他才能在东京都知事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四任。 有意思的是,铃木俊一同样出身于日本的特殊法人团体,他在就任东京都知事之前,是首都高速公路公团的理事长,与高秀秀信现在扮演的角色差不多。 看着电梯侧墙上的数字跳到1,宫下北转身朝走廊右侧走去,结果才走过走廊的转角,迎面就遇上走过来的一行人。 这一行人有七八个,一个个都是西装加身,道貌岸然的样子,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 宫下北看清其中的两三个人,急忙又让到一边,躬身行礼。 这些人他不都认识,一瞥眼的工夫,只能认出那么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自民党内年富力强的少壮派,包括菅原一秀和平井卓也。 这两个人中,后者在将来会出任日本的TI担当相,而前者则是经济产业大臣,都是在日本政坛上拥有一席之地的重要人物,同时,他们也是自民党内所谓额贺派的中坚力量。 这些人显然没有将宫下北看在眼里,或者说,他们这个团队内的氛围有些微妙,也没有人注意到宫下北,他们就那么沉默着从走廊里走过去——不,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走过去了,只有最后一个人停了下来。 “请问,是宫下北先生吗?”最后一个人停在宫下北面前,等到前面的人拐过拐角,他才轻声说道。 “啊,我是宫下北,”宫下北仍旧弓着腰,毕恭毕敬的说道。 以他现在的身份,还真没有资格在这些议员们面前摆姿态,伏低做小才是生存之道。 “果然是宫下君,”对方笑了笑,用同样的幅度给宫下北还了一礼,说道,“鄙人藤原井雄,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请多多关照,”宫下北直起身子,看了多放一眼,很客气的说道。 藤原井雄,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些陌生,至少前世的时候没有听说过。 藤原看着还有些年轻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人长得很帅气,有些像是木村拓哉,一对桃花眼,绝对是能讨女孩子欢心的那种男人。 “之前就听叶山君多次提到过你,可惜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见一面,”藤原井雄说道,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内在关系挑明了——他和叶山智京很熟。 “原来是叶山君的朋友,”宫下北笑道,“那就是自己人了。 ”“这是我的名片,”藤原井雄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拿着递过来,说道,“我最近还会在东京停留几天,如果有时间的话,希望能够与宫下君进一步结识。 ”宫下北急忙双手将名片接过来,说道:“非常期待与藤原君的再次会面。 ”“那我就先告辞了,”藤原井雄微笑道。 “请慢走,”宫下北弯腰行礼,目送对方拐过走廊拐角。 藤原井雄的名片做的很普通,就是一张白纸卡上面写了姓名和职务,另外,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长野县一区众议院议员,藤原井雄,”宫下北看了看名片上的内容,心里有那么一丝愕然。 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就能以一区代表的身份胜选众议院议员,这个藤原井雄显然不是一般人,可为什么前世的时候,就没听过他的名字呢?尽管心里有几分疑问,可宫下北却没有多想,他将名片装进口袋里,继续朝走廊深处走去。 不过才走了十几步,就看到两个人从一间病房内退出来,在门口朝里面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停了有那么三四秒钟,才直起身子朝这边走过来。 井川建荣?!宫下北一眼就把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家伙认了出来,前世的时候,这个家伙曾经担任过大和银行的年金信托部部长,后来又成了宫下北的领导的领导的领导。 当初,宫下北被裁撤掉,还被扣了个罪名,那份调查文件上,就有这个家伙的签字。 再次看到这个家伙,宫下北的心里依然没有了太多的仇恨,因为他看出来了,如今的井川建荣还不是个什么大人物,至少,在赤本这里,他只有给别人鞠躬的份。 果然,与之前的两拨人不同,当宫下北走到井川建荣面前的时候,这家伙尽管不认识他,还是专门停下脚步,满脸笑容的给宫下北鞠了个躬。 宫下北理都没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就像之前那些年轻人议员们对他的态度一样。 “宫下君,”病房门口,叶山智京正好从门内出来,他看到宫下北的时候,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快步迎上来,问道,“什么时候回到东京的?”“刚刚在机场下的飞机,”宫下北说道,“赤本先生怎么样了?”叶山智京看了一眼兀自在那儿弓着腰的井川建荣两人,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宫下北摇了摇头。 “现在方便吗?”宫下北接着问道。 “跟我来吧,”叶山智京点点头,转身带着他朝病房走去。 赤本所住的病房自然不是普通病房,里面显得很宽敞,不仅有病人专用的无菌病房,还配有一个专门的卧室和一个会客用的大客厅,且各种摆设齐全,什么都不缺。 宫下北走进病房客厅的时候,客厅内的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另外,大厅右侧的角落里,还站着四五个人。 看到叶山智京领带着宫下北进来,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急忙站起来。 “先生在卧室里,”叶山智京没有理会客厅中的几个人,他直接将宫下北带到卧室门口,说道,“刚才还特意问过你,你进去吧。 ”第六十五章病重的赤本推开卧室的房门,宫下北微微给叶山智京鞠了个躬,这才迈步走进去。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气味,只是嗅不出到底是什么药,不过,赤本竟然在用中药,这倒是挺奇怪的一件事。 卧室内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可以摇起来的铁制双人床,宫下北走进来的时候,身子过于肥胖的赤本,正斜靠在床头上,一个身穿白大褂,长发披肩的女人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喂他吃着什么东西。 看到宫下北从门外进来,赤本肥硕的脸腮抖了抖,挥手挡开女人送到他嘴边的勺子,笑道:“宫下来啦,札幌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已经处理完了,”宫下北恭恭敬敬的说道,“一切都很顺利,事情办完之后,我才赶得飞机。 ”“嗯,”赤本点点头,笑道,“坐吧,坐下说话。 ”宫下北鞠躬行了礼,这才走到床边的一处座位前坐下。 “您的病情怎么样?”屁股刚刚落到椅子上,他便问道,“平时不是有随护的医生在吗?怎么还会这么严重?”“呵呵,人上了年纪,身体总免不了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赤本将两只大胖手交叠在胸前,笑道,“有些问题可不是请两个随护的医生就能解决的。 ”“我觉得,您应该请个营养师,调节一下饮食,”宫下北说道,“您的疾病恐怕与过度肥胖也有很大关系,如果将体重减轻一些,这些,现在这些疾病应该就能减轻许多了。 ”听他这么说,站在床边的女人手抖了一下,赶紧扭头去看床上的赤本,作为赤本的随护医生,她很清楚这个人的脾气,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什么长得丑,长得胖之类的话题,每每在这个时候,他都会暴怒,而一旦他暴怒了,往往就会有人要死。 可离奇的是,这次赤本竟然没有半点发怒的意思,相反,他还显得挺高兴,一只肥胖的大手在满是赘肉的肚子上拍了拍,他笑道:“是啊,是该想办法解决这些赘肉的问题了,没了这些家伙,我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还要记得听取医生的建议,”宫下北笑了笑,继续说道,“别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面对医生,这让人家有话都不敢说出来了,受害的人却是你自己。 ”“我平时对你们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吗?”赤本一脸愕然的看了看身边的女医生,嘴里还用奇怪的语气问道。 站在床边的女医生能说什么?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赤本先生还是还是很和蔼的。 ”“这一听就不是真心话啊,”宫下北叹口气,说道。 “哈哈哈”听他这么说,赤本抬手揉搓着头顶大笑起来。 “好啦,你先出去吧,我和宫下君有些话要说,”笑过之后,赤本朝女医生摆摆手,说道。 女医生迟疑了一下,这才朝宫下北行了个礼,说道:“赤本先生现在需要多休息,宫下先生尽量少和他交谈,能不超过十分钟最好。 ”“我记住了,”宫下北站起身,给女医生还了礼,说道。 目送女医生走出卧室,赤本说道:“说说看,水资源开发公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宫下北也不隐瞒,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跟着高秀秀信东奔西跑所取得的成绩简要的叙述了一遍。 既然医生说了,交谈的时间尽量不要超过十分钟,宫下北便将叙述尽可能地简化,约莫六七分钟,他便在叮嘱赤本多多休息之后,告辞离开了病房。 当宫下北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客厅中的人更多了,除了刚才那几个人之外,又多了四五个看上去衣冠楚楚的中年人。 “宫下君,”叶山智京原本坐在沙发上同一个中年人交谈,见宫下北出来,急忙起身招呼道,“先生怎么样了?”“先生已经睡下了,”宫下北朝叶山智京身边的中年人点头示意,同时说道,“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要去打扰他了。 ”叶山智京点点头,转身朝聚在客厅中的人们说道:“诸位,赤本先生已经睡下了,你们先请回吧,等赤本先生醒过来,我会将诸位的心意带到的。 ”话说完,又朝众人鞠躬行礼。 这些人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见叶山智京给他们行礼,众人纷纷还礼,而后放下带来的礼物,悄无声息的走了。 “先生这次入院究竟是什么原因?”等到客厅里没人了,宫下北才小声问道。 “赤本先生一直都有2型糖尿病,”还没等叶山智京开口呢,客厅门口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刚才那位女医生,“而且病情很严重,他又不注意控制饮食,不喜欢运动,以至于现在引发了多重内分泌疾病。 现在,赤本先生的下肢血管阻塞很严重,如果再不加以控制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下肢瘫痪。 ”“这位是先生的随护医生,松浦由纪子小姐,”等到女人的话说完,叶山智京才介绍道。 “你好,由纪子小姐,”宫下北朝松浦由纪子微微鞠躬,说道,“那么,现在有什么措施可以缓解赤本先生的病情呢?”“我们在很久之前便为赤本先生提供了一份健康保障的计划书,”松浦由纪子拿了一份本子递给宫下北,说道,“主要是控制饮食和加强健身的健康保障计划,只不过,赤本先生从来都没有遵照执行过。 ”宫下北将本子接过来,掀开看了看。 正如松浦由纪子所说的,这份计划书只不过是在饮食上做了限制,每日三餐中,几乎没有一样食物是含有糖分的,至于所谓的运动,也非常简单,就是每天规定了不到两小时的时间用来散步。 这两小时的散步时间也是隔开的,基本上每次就是20分钟,当然,对于赤本那样的体型来说,刚开始走的时间太长,他也坚持不下来。 “我会建议赤本先生遵照执行的,”将本子还给松浦由纪子,宫下北说道。 “呵呵,这倒是个好办法,”叶山智京笑道,“赤本先生的脾气不好,就连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到肥胖这种事情,如果是宫下君出面去劝解的话,相信会有效果的。 ”叶山智京这话里含着多重意思:赤本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别人在他面前提减肥的事情,他会怀疑人家在嘲讽他,含沙射影的骂他丑。 可宫下北就不一样了,他也是个丑鬼,甚至比赤本还要丑陋。 另外,赤本已经将宫下北定为了他的遗产唯一受益人,别人劝他保持身体健康,他可能会多想,可宫下北提的话,那应该确定就是好意了,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他赤本死的越早,宫下北受益的也就越早。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就要到半夜的时候,松浦由纪子去卧室看了看,赤本已经睡熟了,鼾声如雷。 宫下北的意思,是让叶山智京回去休息,由他在这里守着。 不过叶山智京谢绝了他的好意,反倒劝他回去休息一晚,洗个澡,换身衣服,明天再过来替换他。 接受了叶山智京的建议,宫下北离开病房。 病房外,整层特护病房区的走廊里都是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几名保镖之外,就再看不到半个人影了。 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宫下北的心里都在想:赤本这个人虽然身居高位,能量巨大,可实际上却也挺可怜的,身患重病的时候,身边却连一个真正的亲人都没有。 对他无所求的人,根本不会来看他,而来看他的人,却又都是抱着某种目的的,人这一辈子,最终活到这份上,其实也是一种凄凉。 “先生,去哪儿?”车上,负责开车的保镖问道。 去哪儿?宫下北想了想,这个时间回住所的话,又要把几个女人都折腾起来——他随身从不带家里的钥匙,毕竟家里随时都有人。 “去港区,会社的宿舍,”想了想,宫下北说道。 半个多小时后,宫下北拿着一张房卡出现在麻生千穗寄住的宿舍房门口,房卡是从管理员那里拿到的,是总卡。 “嘀”的一声刷开房门,宫下北迈步走进去。 客厅内没有亮灯,但电视机却开着,只不过已经没有节目在播放了,屏幕上都是雪花。 正对着电视的长条沙发上,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睡的正香。 没有开灯,宫下北将外套脱下来,挂在玄关口处的衣架上,又把鞋子脱了,这才悄无声息的走到沙发前面。 沙发上睡着的正是麻生,她睡前显然是洗过澡,一头长发还是湿漉漉的。 沙发前的茶几上,凌乱的摆放着一些零食,还有一些书,拿起来看看,这些书都是关于服装设计方面的,看样子这小妞对服装设计比较感兴趣,这是在自学呢。 没有打扰她休息,宫下北蹑手蹑脚的进了浴室,放了一盆热水,把自己扒个精光,正准备躺进去的时候,就听到有脚步声到了浴室门外。【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66-70) 第六十六章麻生的艺术梦浴室的房门没有关死,露着一条手掌宽的缝隙,宫下北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把雪亮的餐刀闪现在那处缝隙外。【最新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宫下北笑着摇摇头,将浴缸上的水龙关掉,同时提高嗓门说道:“是我。 ”“啊!”门外传来一声轻呼,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麻生千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来啦?”站在门口,麻生的手里拿着一把餐刀,表情迷茫的问道。 “刚从札幌回来,到你这儿看看。 ”宫下北迈进浴缸里,舒舒服服的躺下去,这才看了她一眼,说道。 麻生的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紧身吊带背心,下身却是一条粉色的底裤,那件小背心布料单薄,胸前位置清晰可见的,凸起两粒粉色的乳头。 “过来,陪我洗个澡,”这段时间到处奔波,几乎过上了苦行僧的生活,这会看到眼前这位性感诱人的美女,宫下北的阳具忍不住硬邦邦的翘了起来。 “噢,”麻生将手中的餐刀丢到门外,抬手就想将身上的小背心脱掉。 “别脱,就这样穿着它,”宫下北出声拦住她,说道。 麻生的手顿住,听话的走过来,迈开两条雪白的大腿,跨进了浴缸。 浴缸很大,容纳两个人也不觉得拥挤,宫下北躺在浴缸里,一边享受着少女伺候自己沐浴,一边回想起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位藤田井雄。 这个人说的那番话,显然是在暗示他与叶山智京关系很不错,但问题是,随后在与叶山智京私下交谈的时候,对方却压根没有提到这个人。 想想看,自己在见到藤田井雄之后,没过两分钟就见到了叶山智京,按照正常的思路,后者至少应该提一下藤田这个人,可他就是没有提。 不用问,这里面肯定藏着事,要么就是两人关系绝不像藤田所暗示的那般密切,要么就是叶山智京刻意忽略了这件事。 如果是前者,那倒没什么,如今这世道,类似藤田井雄这样的人多得是,扯虎皮做大旗,常见的很。 但假如是后者,那就需要仔细考虑了。 宫下北考虑着,如果是后一种可能性,那么这个藤田井雄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用的到自己,而他想要做的这件事,估计不会太简单,叶山智京把握不好自己是否愿意帮忙,所以他保持了缄默,让自己去做决定。 思绪再转,宫下北又想到了这次赤本入院,从今天的情况看,短期内,他恐怕是出不了院的,自己很有必要将手头的事情都停下来,每天都去医院陪床。 不要以为给赤本这种病人陪床是多么糟糕的事情,相反,这种事恐怕很多人想做都捞不到机会。 宫下北思量着,如果这段时间自己表现的积极一点,至少有三个好处:第一,就当报恩了,能求个心安;第二,能进一步拉近与赤本的关系,让他看到自己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己能从陪床这件事上,接触到更多的大人物。 人脉关系这种东西,大多数时候当然要靠自己去经营,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也是可以通过继承得来的,就像那些官二代,哪个不是从父辈那里继承了大笔的人脉资源?赤本因病入院,可以说,在他入院期间前去探望的人,定然都是他的人脉关系,如果自己能够前去陪护,那么,总是能够接触到这些人的。 宫下北有野心,也有与野心相匹配的智慧,但要想野心实现,仅仅靠智慧是不够的,还必须要有一个围拢在自己身边的利益团体,这个利益团体越大,便意味着权力越大,影响力越大。 赤本为什么会有今天的成就,仅仅靠他那个长银监事的身份吗?显然不能够,他代表的是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很多人都能从他那里得到好处,所以,他也能够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这是一个权钱交易的圈子,可又不仅仅是权钱交易那么简单。 麻生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揉搓着,感觉非常舒服,宫下北将思绪收回来,目光的焦点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这个小妮子的白色背心被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几乎成了透明的,隔着这层单薄的布料,里面那对浑圆的乳房尽览无余。 宫下北抬起手来,很自然的握住她胸前一只奶子,一边揉搓着,一边说道:“听说你在自学服装设计?是对这个感兴趣吗?”“嗯,”麻生点点头,说道,“过去就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个很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 ”“那就找个学校去念吧,”宫下北说道,“只是自学的话,恐怕实现不了你的理想。 东京有什么教授服装设计的好学校吗?”“文化服装学院就不错,”麻生显然是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她小声说道,“不过,我能去那里吗?我连高中毕业证书都没有。 ”“文化服装学院?”宫下北想了想,这个学校他前世就知道,的确算是很有名气的,主要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设计师很多,比如说:高田贤三、山本耀司之类的。 不过,知道归知道,如何进入这所学校他却一点都不摸门,但这也没关系,他不摸门总会有摸门的人,回头可以问问高秀秀信,看他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既然想去,那就提前做好准备,”从浴缸里坐起身来,宫下北说道,“大不了多花点钱,我会尽快安排你入学。 ”“现在?”麻生诧异的问道,“现在可是快要11月份了,不是入学时间。 ”“这些你不用关心,”不过是安排一个人入学罢了,尽管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托谁的关系,但宫下北却有信心可以做到,大不了直接拿钱开路好了,不过是一家私立性质的职业学校罢了,又不是早稻田大学什么的。 “外面的事情,我自然会帮你解决掉,你需要关心的,就是怎么让我高兴,”宫下北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 麻生羞红着脸,回应着他舌头的探索,脱下自己的小背心将乳房裸露出来。 她涂抹了一些沐浴液在自己胸前,绕到宫下北的身后,用那对充满弹力的乳球,帮他擦背。 浴室里弥漫着如云似雾般的蒸汽,如同幻境般的氛围中,宫下北的喘息声却在逐渐加重。 那对撅起的小樱桃,在他背部的肌肉上刮擦着,柔软的乳肉在他背上不停地辗磨,给男人带来极度舒适的感觉。 宫下北按压不住自己的欲火,从浴缸里站起来,伸手按在麻生的后脑勺上,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胯下,嘴里说道:“快点,给我用嘴含住。 ”麻生听话地用嘴含住那根肉棒,卖力地吮吸起来,舌头卷住他的龟头摩擦着,很快就唆吸的龟头马眼里冒出透明的液体。 宫下北让麻生转过身去,双手撑住浴缸边沿,向后撅起雪白浑圆的屁股,然后用手指剥开少女鲜嫩的花唇。 麻生羞赧地侧过脸,少女洁白的胴体温凉如玉,股间两瓣娇柔的阴唇被剥得完全绽开,流缢出阴道里面红色的蜜肉。 宫下北禁不住一阵冲动,阴茎胀得彷佛要爆裂一般,他从后面搂住少女的腰肢,龟头顶住阴道穴口,将阴茎慢慢插入了少女体内。 即使在浴缸里泡了半天,麻生的阴道里依然很温凉,微微绽开的阴唇湿湿的,又滑又凉。 肿胀的龟头往前一挺,没入柔腻如脂的阴唇间,顶住那个细小的肉孔,将它挤得张开。 宫下北用力向前一挺屁股,那柔嫩的穴口被龟头顶得凹陷下去,然后一滑,裹住了他的龟头。 麻生的身体震颤了一下,肉棒前端挤入了她窄紧的阴道穴口,刚插进寸许,她就用力收紧阴道肌肉,夹住了里面的阴茎。 宫下北有些意外地停下来:“你居然学会了这种技巧?”麻生羞赧地点点头,没想到这个少女这么大胆,主动看书学习性技了。 宫下北搂住少女的腰肢,用力向里面一挺,滑嫩的阴道紧紧套在阴茎上,被顶得凹陷下去。 麻生并拢自己的双腿,扭动着雪白的臀部,两瓣柔嫩的阴唇紧紧夹住一根粗大的肉棒。 随着肉棒在她体内不断的抽送,阴唇随之翻进翻出,合拢时粉嫩可爱,翻开时露出红艳的蜜肉。 宫下北感觉自己的阴茎插在她体内,就像插在一个充满弹性的肉套里,每抽插一下都舒服极了。 麻生两手抓住浴缸边沿,纤足绷紧挺得笔直,两团雪白的乳房在胸前抖动着,来回晃着圈子。 宫下北抽送的频律越来越快,终于连续挺动了几下屁股,在麻生体内畅快地喷射起来。 也许是因为憋了太久的缘故,这次射精畅快异常,他紧紧搂住少女的屁股,直到阴茎软了下来才从她阴道里拔出来当当当电子钟的钟声鸣响了十次,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卧室内那张双人床上,宫下北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麻生,任由她修长的大腿虚弱的垂在床沿下,自顾自的转身坐在床头,拿了一支香烟点上。 香烟抽了半支,麻生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她拿过一卷纸巾,撕扯了一块,一边在腿间擦拭着,一边问道:“你想吃点什么?”“不吃了,我马上就走,”宫下北说道,“入学的事我会抓紧时间给你办,另外,你最近也可以到文化服装学院附近去看看,找一处好一点的居所,我给你买下来。 ”“我住在这里就可以啊,”麻生诧异的说道,“每天我可以坐通勤去上学的。 ”“那样不方便,也不安全,”宫下北将还剩一节的香烟掐火,起身说道,“还是在学校附近买一处居所的好,现在不动产价格很便宜,我买下来,登记你的名字,将来对你来说,这也是一个保障。 ”麻生垂下头,不再说什么了。 她感觉,尽管这个男人很丑,很霸道,脾气也很暴躁,可在对待自己的时候,总归还是有些温情的,说到底,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话,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好啦,我一会还有事,洗个澡就走了,”宫下北走向卧室门口,说道,“你自己弄些吃的吧。 ”十几分钟后,当宫下北出门的时候,两个保镖已经等在走廊里了,他们昨晚也是在这里睡的,不过是在隔壁的宿舍。 从宿舍大楼里出来,宫下北才发现外面竟然还在下雨,仍旧是那种细细蒙蒙的小雨,伴随着微寒的东北风,街道上的落叶显示着秋意已然是越来越深了。 坐车直奔附属病院,赶到特护病房所在的楼层,当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宫下北就发现外面的走廊里竟然多了很多人。 从出电梯间一直到赤本的病房门口,到处都是人,一个个全都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只是看着就知道应该都是那些所谓的精英。 一路走过去,宫下北就没有发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想来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说不定都是来自长银的干部。 赤本的病房房门紧闭,门口的两侧,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四个硕大的花篮,仔细看看,每个花篮上都有一张卡片,上面书写着花篮的赠送人。 果不其然,这些花篮都来自于长银的职员、站在病房门口,宫下北迟疑了一下,最终放弃了敲门的打算,他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直接将房门打开,迈步走了进去。 “啪!”几乎就在他走进病房客厅的那一瞬间,卧室的方向传来一声脆响,像是有杯子之类的东西掉在地上摔碎了。 紧随着这一声脆响,便是赤本怒喝的声音:“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第六十七章万有引力定律突然响起的一声暴喝,把刚刚进门的宫下北给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顿住脚步,迎头却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中村美和,这女人一脸的平静,正在那里端着杯子喝茶。 宫下北想和她打个招呼,手才抬起来,就见卧室虚掩的房门被人拉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人很是狼狈的从里面走出来。 之所以说这中年人狼狈,是因为他不仅脸色煞白、表情惊慌,留着大背头的鬓角处,还带着明显的血迹,附近的头发上,还挂着一些泡发的茶叶。 很明显,刚才那“啪”的一声脆响,是茶杯砸在了这人的脑袋上,又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而赤本呵斥的人,肯定也是这个倒霉鬼了。 从卧室里逃出来,狼狈的中年人似乎想要走,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宫下北,迟疑了一下,毕恭毕敬的给他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随即,又犹豫着停下脚步,像是不知所措般的的站在了离门口几步远的墙边。 “你们两个也给我滚,都是废物!”卧室里再次传来赤本的怒喝声,嗓门很大,显示他此时的暴怒肯定不是装出来的。 随后,卧室房门再次被人拉开,一男一女两个人从里面慌乱的逃出来。 看着他们和那中年人一样,都贴墙站在了一边,一个个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宫下北笑了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向刚刚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中村美和面前。 “叶山君呢?”将中村手中的茶杯接过来,大大方方的喝了一口,宫下北小声问道。 “叶山君一个小时前出去了,”中村美和柔声说道,“好像是赤本先生有什么事情吩咐他去做。 ”“哦?”宫下北点点头,转口问道,“有什么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我去给你准备,”中村美和小声说了一句,随即绕过沙发前的茶几,朝门口走去。 听着他们的对话,站在墙边的三个人尽管狼狈,可还是禁不住偷偷朝宫下北瞟过来,他们心里都好奇得很,这个看上丑陋不堪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赤本的病房里如此放肆。 就在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卧室里传来赤本平静的声音:“是宫下来了吗?”“是我,赤本先生,”宫下北赶紧应了一声,同时快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尽管卧室的房门是虚掩着的,留了一道很大的缝隙,可宫下北还是轻轻在房门上敲了敲。 “进来吧,”赤本在卧室内说道。 宫下北也不客气,他推门走进去,一只脚还留在门外呢,便笑着说道:“赤本先生,又生气啦?这样暴躁易怒,对您的身体可是伤害最大的。 ”“呵呵,没什么,”卧室内,赤本竟然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他双手扶着一个轮椅的椅背,松浦由纪子则在一边搀扶着他,就那么带着他在病床边上小心翼翼的走动。 “你看,按照你说的,我现在已经在加强运动了,”迈动着粗的吓人的大肥腿,赤本一边艰难的挪动着步子,一边喘吁吁的说道,“嗯,今天已经走了三百步了。 ”“来,我扶您,”宫下北见松浦由纪子有些吃力的样子,急忙赶过去,扶住赤本另一边的胳膊,帮他站稳身子,同时说道,“不管是什么运动,总是开始的时候比较难坚持,等到时间久了,形成了习惯,也就变得很自然了。 ”“嗯,是这样的,”赤本走起来还是很费力的,这里面不仅有肥胖的原因,也有疾病的缘故,“走吧,呼,到外面去,我想到客厅里坐坐。 ”宫下北急忙帮他将轮椅转了一下,朝向门口的方向,而后使力搀扶着他,朝卧室门口走去。 从病床到卧室门口,再到客厅的沙发,不过是十几二十步的距离,可赤本却是走了将近五分钟才蹭到,而且,当他最终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一张肥脸都变得苍白异常,额头上的汗流了一脸,看着就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一样。 这老头的身体终归是不行了,这一身肥肉害死了他,估计现在他的脏器都开始变得衰弱了,而这些并不是依靠健身减肥之类的手段可以挽回的。 坐在沙发上急促的喘息了一会儿,赤本苍白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许的血色,他咳嗽了几声,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关切的看着他的宫下北,笑了笑,说道:“今天没有工作要做吗?跑到我这里来。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看着您好转出院。 ”宫下北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面前,说道,“和您的健康比起来,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呵呵,那怎么能行,”赤本显得挺高兴,他呵呵一笑,目光偏转间,又看到了站在墙边的三个人,脸上的笑意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工作的事情还是要放在首位的,不要像这几个废物一样,一点小事情都办不好。 ”被他骂了这么一句,站在墙边的三个人急忙低头弓腰,却是连一声都不敢吭。 宫下北看了三人一眼,他不知道这三个人是做什么的,过去也从没见过。 “这三位是”稍一犹豫,宫下北还是开口问道。 “是三个笨蛋,”赤本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抢先一步说道,不过听他的语气,显然没有之前那般的暴怒了。 “这世上可没有纯粹的笨蛋,”宫下北笑道,“即便是再蠢笨的人,也会具备一些基本的智慧的。 ”赤本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琢磨他这番话的意思,等了一会儿,才看着对面三个人说道:“你们自己做一下介绍吧。 ”“嗨!”三人齐刷刷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由那个中年人首先开口做起了自我介绍。 三个人实际上都是给赤本打工的,他们是一家名为藤崎的金融株式会社核心负责人,而这家会社便是赤本的产业,平时主要做的项目,就是海外的资产投资。 过去几年里,藤崎金融株式会社也做过不少的成功项目,它与诸如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三菱地所、麻布建物等做海外资产投资的企业,都有密切的联系,在纷繁复杂的海外交易中,获利丰厚。 过去几年里,日本的经济泡沫简直是绚丽的迷死人,以至于整个日本国家都膨胀了,甚至有人提出了“卖掉东京,买下全世界”的口号。 像野村证券,就曾经在1988年的时候,在全世界几十个国家买下主要报刊的双页版面做广告,而广告的内容却不是推销某种商品,而是专门用来反驳那些看衰日本经济末来的论调。 那一年,日本日经平均股价攀升到了六万日元,股市反映出来的企业市值总额为美国的1.5倍,占全世界企业市值总额的百分之四十五。 一家野村证券的市值总额,就超过了美国全部证券公司市值的总和。 很多经济专家都认为日本的经济泡沫太过严重,就像万物都受地球引力的影像一样,日本股市涨到峰值的时候,总是会跌落下来的。 而野村证券满世界打的广告内容,就是:“日本股市不存在万有引力。 ”日本不动产企业到澳大利亚去买地,交易的方式不是按面积算,而是买到“与相邻土地为界的那条河为止”,出手之豪,口气之大,令全世界为之侧目。 1986年,来自的日本的第一不动产以惊人的价格买下了纽约的蒂芙尼大厦;三年后,三菱地所又以更加惊人的价格买下来洛克菲勒中心的14栋大厦;同一年,麻布建物与秀和不动产,买下了夏威夷超过半数的酒店以及加利福尼亚的大量物业;一年后,一家名为“宇宙世界”的不动产公司,又花费8亿美元的巨资,买下了加利福尼亚的避暑圣地圆石滩。 而在一部分不动产企业大肆投资海湾地产的同时,还有一些财大气粗的日本企业,就将目光瞄准了艺术品市场,比如说,毕加索的《皮耶瑞特的婚礼》,就被日本人以74亿日元的价格买走了,雷诺阿的《煎饼磨坊的舞会》则是以119亿日元的价格成交的。 从1985年到1990年的五年时间里,日本人用于购买艺术品的钱高达1万亿日元。 三个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家伙,在藤崎金融株式会社内专门负责与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打交道。 五年前,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的会长后藤康男在伦敦佳士得拍卖会上,以58亿日元的价格买下了梵高《向日葵》系列中的《花瓶中的十四多向日葵》,而这笔钱中,有一部分就是由藤崎金融株式会社提供的。 当时的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财大气粗,藤崎金融自然愿意借贷给他们,而且这笔借贷的利息并不是很高。 但是,从前年开始,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的效益就不行了,他们拖欠的债务越来越多,没准什么时候就会破产倒闭。 作为资金拆借方,藤崎金融自然想要把当初那笔钱拿回来,可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现在忙着应付银行呢,根本没时间也没那个能力来支付这笔拆借款项。 第六十八章牺牲一些人所以,藤崎金融就给安田保险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将五年前购入的那副《向日葵》再拍卖掉,这样的话,收回的资金不仅能够用来偿还银行的债务,还能还掉拖欠藤崎金融的拆借款。 最初,作为安田的会长,后藤康男也基本同意了这个做法,他们向佳士得拍卖行发去了拍卖申请,但后来的结果很戏剧化,五年前58亿日元买入的同样一幅作品,现如今竟然只能拍到32亿日元了。 如果再扣掉相应的费用和税款,后藤康男最终能拿到手的钱显然就更少了。 尽管这两年日元增值的厉害,可30亿日元不到的价格,显然还是太吃亏了,所以,后藤康男最终拒绝了这笔交易,他宁可抱着这幅画去死,也不肯吃这个哑巴亏。 那么,作为债主的藤崎金融敢不敢将后藤康男以及他的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告上法庭呢?毫无疑问,他们是不敢的,或者说赤本是不敢的,因为藤崎金融拿出去运作的钱来路不正,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擅自挪用的长银储蓄款。 也正因为如此,这段时间以来,藤崎金融都在与安田保险纠缠这件事,可后藤康男也是瞅准了他们的这个弱点,就是拖着不还款,弄的藤崎金融,或者说弄的赤本很被动。 这次赤本入院,也不能说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听了赤本的介绍,宫下北算是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有了几分把握。 真要说起来的话,后藤康男应该是不敢得罪赤本的,别看他是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的会长,可若是赤本真要搞他,还是有很多办法的,不说别的,赤本只要联合那些与安田保险有借贷关系的银行,一起向后藤康男施加压力,就够他喝上一壶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后藤康男自己已经是濒临末路了,一旦安田保险破产倒闭,他必然会弄个巨额债务缠身的下场,到时候,除了死,他半点别的选择都没有。 在这个时候,他哪还顾得上别的?按照宫下北的猜测,后藤康男之所以不卖那副画,应该不仅仅是考虑价格太低,而是他本身就想着把那副画留下来,一旦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他的家人还可以靠那副画出逃海外,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被那么多银行盯着,想带着钱走实在是太难了,可要带一幅画的话,应该还不是太困难。 当然,对于赤本来说,现在更麻烦的是担心后藤康男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将一些不该说的话给说出去,后藤康男抱着那副画不放,说不定就是给他的隐性警告呢。 回忆一下前世,宫下北记得很清楚,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虽然在92、93年的时候,陷入过很麻烦的财政危机,但最后还是踉踉跄跄的挨过去了,直到2001年与日本兴亚火灾海上保险公司合并,更名为“日本兴亚损害保险公司”。 记忆发散,宫下北又考虑了一下现在的兴亚火灾海上保险公司,貌似这家成立于1918年的保险公司,目前经营状况也不怎么样,它与安田相比,只能算是难兄难弟。 “宫下啊,你在想什么?”或许是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宫下北的沉默引起了赤本的注意,老胖子看了他一眼,好奇的问道。 “啊,先生,我在考虑安田保险的事情,”宫下北回过神来,微微欠身,说道。 “哦?安田保险的什么事情?”赤本指了指身边的空位子,说道,“坐下说,别总站着。 ”宫下北又欠了下身子,这才弯腰坐在沙发上。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个人,问道:“安田保险现在具体的经营状况是什么样的?”“西田,你来说,”赤本扭头看了三人一眼,说道。 “嗨!”被打破额头的中年人上前一步,身子四十五度的弓着,说道,“总体来说,情况很不好。 ”话说完,他看了一眼放在门口位置的一个公文包,说道:“我这里有详细的数据情况。 ”“拿来吧,”宫下北自作主张的点头说道。 西田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赤本一眼,却是不敢动地方。 “让你去把数据拿来,听不到吗?”赤本没好气的呵斥道。 “嗨!”西田这才快步跑过去,将那个公文包拿起来,从中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随即,又快步走到宫下北的面前,将文件双手捧着递过来。 宫下北没有直接去接文件,他看了一眼西田,见他额头上流出来的血都顺着脸腮流到唇角边了,便从桌上拿过一包纸抽递过去,说道:“把脸上的血擦一擦,都快流到地板上了。 ”话说完,他一边接过西田手里的文件,一边扭头对赤本笑道:“先生的脾气也太暴躁了,这种事情,说到底并不是西田他们的责任,只能算是意外罢了。 ”“哼,”赤本没有反驳他,也没有发怒,只是哼了一声,表示他的不快。 “西田先生,你们先出去吧,”宫下北将文件放在茶几上,抬头看了一眼西田,微笑着说道,“不过不要走远,一会如果有问题的话,我还要咨询你们,麻烦你们了。 ”“不不不,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三人急忙躬身说道,随即逃也般的出门而去。 三人前脚出了门,后脚中村美和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中有些寿司和甜点,还有一小盘生鱼片,看样子准备的有些仓促。 “怎么,没吃东西吗?”看着中村美和将托盘放在茶几上,赤本先是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这才迟疑着问道。 “是,来得有些仓促,早餐都没吃上,”宫下北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的说道,“所以拜托中村小姐去给我弄了点吃的。 ”“嗯,那就先吃东西,”赤本的眼睛盯着那盘生鱼片,嘴里含糊的说道,“正好,我的肚子也有些饿了,我”“哎,先生,你现在可不适合吃这些东西,对你的健康不好,”宫下北放下手里的文件,将整个托盘挪到自己面前,笑道,“而且,这可是为我准备的。 ”“哦?”赤本愣了一下,肥脸上的赘肉抽了抽,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却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抽了抽鼻子,扭过头去。 “先生,是不是央行开始对长银进行调查了?”宫下北捏了一块寿司,在芥末里沾了沾,塞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或者说,美国人那边有了什么动作?”他这两个问题将赤本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你听到消息啦?”扭过头来,赤本皱着眉头问道。 “不,我只是猜的,”宫下北摇头说道,“安田保险那边的拆借资金不过是十几亿而已,如果不是长银那边有了问题的话,怎么可能引来你那么大的火气。 ”赤本看着他,约莫几秒钟后才点头说道:“你很聪明,宫下,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语气一缓,他继续说道:“没错,问题出在美国那边。 那些美国佬认为日本的银行出了问题,已经向国际清算银行提出了调查要求,准备对包括长银在内的十二家日本银行进行清查。 ”国际清算银行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合作组织,成员都是成员国的央行,在成立宗旨上,它对任何一个成员国的金融企业都有监督权,当然,要想真正行使这个监督权,还是需要走很多手续的。 “那大和银行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宫下北又捏起一个寿司,嘴里却在问道。 大和银行就是日本的央行,它的态度直接决定了这个调查要求是否能够顺利通过。 “央行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赤本看着宫下北将那个寿司塞进嘴里,禁不住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不过,美国佬的态度很坚决,听说,如果央行不同意的话,他们可能会单方面冻结这十二家银行在美国的账户和资金。 ”宫下北点了点头,说道:“看来,美国人是掌握了真凭实据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调查是躲不过去的。 ”别看日本可以算作是美国的一条狗,可美国佬素来就是如此,打狗不会看主人,哪怕这条狗属于他自己。 更重要的是,前几年泡沫经济膨胀的时候,日本人也过于的膨胀了,想要买下美国?谁给的勇气?所以,美国人先是逼迫着日本打开市场,紧接着又逼迫日元升值,现在,一连串简单的打击之后,日本的经济泡沫破裂了,美国人自然要痛打落水狗。 日本人千方百计的想要隐瞒金融界的问题和麻烦,可美国主子却偏偏要给他挑破了,这就是把狗打翻在地,还要上去踩两脚,让它翻身不能。 “现在谁都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赤本点头说道,“所以,都在想办法尽可能的弥补漏洞,只不过,漏洞太多了,想要弥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想要把所有的漏洞都补上,可能性不大,”宫下北说道,“但若仅仅是安田保险这一个,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就是要牺牲一些人。 ”第六十九章有背景的人与赤本的交谈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当松浦由纪子吩咐人送来午餐的时候,两人的交谈才算正式结束。 赤本的午餐是由新聘请的营养师专门调配的,都是些低脂肪、低热量、低糖的食物,尽管在营养师的调弄下,不管是粥还是菜品,看着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可宫下北还是没有兴趣拿这些东西做午餐,所以,他选择了告辞。 告辞并不是要离开医院,赤本让松浦由纪子给宫下北在隔壁开了个房间,是个和这边一模一样的病房,今后一段时间,宫下北可以选择在这里休息。 “现在不要想太多”宫下北搀扶着赤本,将他送回卧室,让他重新躺回到床上。 宫下北一边给他整理着盖的毯子,一边说道:“美国佬想要过央行那一关也没那么容易,就按我说的去办,把这件事拖到年后应该不成问题。 ”把简易餐桌给赤本架在床上,让他用最舒服的姿势躺好,宫下北继续说道:“这样的话,我们就多了三个月的时间,很多事情都可以从容布置了。 至于您,这段时间就好好休养,那些来拜访的人,能不见就不要见了,实在是必须加紧处理的事情,不是还有叶山君吗?”“这样也好,”赤本斜倚在摇起来的病床上,点头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去运作吧,媒体那边的人,我会让叶山帮你去联络,具体如何去做,你来安排布置。 ”“好,我每天都会过来,”宫下北让开床边的位置,由松浦由纪子接手照顾,嘴里则说道,“具体的进展,我会向您做个通报。 ”“嗯,”赤本满意的笑了笑,摆手说道,“去吧,去吃点东西,我这里不缺人。 ”宫下北弯腰给他鞠了个躬,垂头的时候,看到地上丢弃的木屐,又蹲下身体替他摆放好,这才起身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您好好休息。 ”“去吧,去吧,”赤本微笑着说道,他对宫下北的表现非常满意,只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不管地位身份如何显赫,赤本终归也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孤苦伶仃,没有任何亲人,且行将就木的老人。 类似这样的人,性情往往都是很难用常人的情理去推断的,他暴躁、喜怒无常、疑心病重,很多时候甚至可以说是无理取闹。 可话说回来,一旦某个人能够得到他的欣赏,那么越是到了这种时候,他就越是怎么看这个人越是怎么觉得顺眼,越是看着顺眼,越是能够信任对方,越是信任对方,越是对方说什么都觉得好。 就是帝王到了年老的时候,之所以会昏庸,重新谗臣,实际上也是这么一种心态。 就像之前宫下北劝说赤本减肥,调整饮食,多运动,赤本就觉得这“孩子”懂得感恩,之所以提这些建议,就是想让“我”多活一段时间。 再来个发散性思维:这么好的建议,为什么别人不提呢?啊,明白啦,别人之所以不提,那是因为他们都盼着“我”死啊,那些混蛋啊,良心大大的坏了。 当然,这时候的赤本不会去想别人为什么不提醒他,或者说是不敢提醒他,反正有错都是别人的,和他没关系。 宫下北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他从赤本的病房里出来,直接就去了隔壁的那一个病房,这是松浦由纪子为他安排的,累的时候可以到这里来休息。 隔壁病房的房门没有上锁,宫下北拧着门把手,正想把房门打开,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兀自站在不远处的三个人。 “你们还在这里?”手搭在门把手上,宫下北扭头看着三人,有些诧异的问道。 “先生,我们在等赤本先生的吩咐,”西田鞠躬行礼,小心翼翼的说道。 此时,这个苦逼中年人额头上的血迹已经擦干了,但那道足有半寸长的划痕却是清晰可见,只不过这伤口不太深,否则的话,就得去缝针了。 “不用啦,赤本先生已经休息了,”宫下北笑道,“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那安田保险的事情”西田显然是三个人中的头,有问题都是他出面问的。 “不用担心,会有办法的,”宫下北转过身,面向三人,说道,“别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先生因为身体状况的原因,最近几天情绪不是太好,刚才也不是有意针对你们。 ”“是我们没有把事情办好,给赤本先生添麻烦了,”西田再次弯腰行礼,说道。 宫下北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微微弯腰,朝三个人行了个礼,随即不再理会他们,自己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收拾的很干净,不仅没有那种令人不适的消毒水气味,反倒是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清香。 而在客厅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四五个果盘,里面有一些水果,应该是院方提供的。 宫下北的目光在客厅里逡巡一圈,这才将外套脱下来,随手挂在门边的衣架上,紧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到窗户边上,伸手将一扇窗户推开。 窗户刚刚推开,一股强风便卷着雨水铺面打来,这一股骤然袭身的秋寒,令宫下北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他还是没有选择关上窗户,而是往旁边闪了一步,肩膀靠在窗边的墙壁上,车身对着窗外,摸索着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的感受,当辛辣的烟气顺着气管深入到肺腔之后,宫下北竟然感觉刚才那种微寒似乎在一瞬间便消失了。 低头看看手上的烟卷,是“和平”牌的卷烟,白盒蓝标,日本市场上的高档香烟,天皇最喜欢的牌子,自从重生之后,除了最初那段时间之外,宫下北一直都是吸的这种烟。 视线从烟卷上移开,投到洞开的窗外,俯瞰着细雨笼罩中的东京,宫下北的思绪却是飞到了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的身上。 从头到尾的捋一遍这其中的复杂关系:赤本以及赤本那个利益圈子里的人,以藤崎金融为工具,挪用了一笔长银的储蓄款,这笔款项究竟有多少,现在还不得而知。 可以知道的是,款项中至少有一部分是以拆解的方式,流到了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的手里,而按照目前所知的情况,这笔钱是被安田保险的会长后藤康男拿去买了梵高的一幅画作。 捋到这里,有若干个问题出现了:这件事到底是赤本自己主导的,还是说有一个利益团体参与其中;当初走藤崎金融的账,究竟挪走了多少储蓄款,以什么方式挪走的;后藤康男与赤本的关系究竟如何,亦或是说他在这个利益群体中,究竟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后藤康男以及他的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一共拿到了多少资金。 这些问题宫下北得不到答案,他也不能去问。 继续向下捋:现在,长银面临着清查的压力,赤本需要将挪用的亏空补上,同时呢,安田保险的财务却出现了问题,拿不出钱来填补这个亏空。 作为会长,后藤康男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打死不肯将这笔钱拿出来,而看目前的状况,赤本似乎也拿他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到了这里,又有一些问题出现了:面对后藤康男这种臭流氓,为什么赤本不采取一些足以令对方低头的措施?毕竟赤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什么盘内招、盘外招的,他有的是手段。 为什么安田保险经营状况已经到了现在这种程度,那些持有其债权的银行,同样也没有采取手段,将安田保险拖欠的债务追讨回来?本来嘛,拖欠了那么多的债务,作为法人的会长,却还能保留着一幅价值几十亿日元的名画,真当别人不敢起诉他吗?最初,宫下北认为是后藤康男的手里,掌握着一些对赤本不利的证据,所以才令赤本投鼠忌器,但在后续的交谈中,他察觉应该不是这个原因,而是这个后藤康男本身具备强大的后盾,这才使得赤本不能采取过激的手段。 其后,宫下北在解决安田保险这个麻烦的问题上,提出了将安田与兴亚两家保险公司重组合并,利用兴亚保险现有的保险责任准备金,来填补安田保险财务上的亏空,这个计划却得到了赤本的许可。 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它需要得到几个方面的保障:首先,要有大藏省银行局出来做配合,因为他们监管着日本各个保险公司的保险责任准备金;其次,要得到诸多债权银行的许可,至少是默认;最后,还需要兴亚保险那边的配合。 当然,这个配合兴亚保险是肯定不会接受的,因为他们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代价是他们根本无法承受的。 不过,赤本既然认同了这个计划,那就说明他有办法去摆平,同时,也说明兴亚保险和安田保险这个级数的保险公司,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 再引申一步,那就是后藤康男铁定是个有背景的人。 第七十章梳理前世做了大半辈子的金融调查员,也伺候了大半辈子各式各样的所谓的领导,宫下北很清楚应该如何办事,如何把事情办好,如何给上面的人擦屁股。 赤本没有交代安田保险这个大麻烦背后存在的问题,也没有说后藤康男有什么背景,更没有藤崎金融到底挪用了长银多少的储蓄金,他只是想要解决这个麻烦。 那么,宫下北现在就不能多问,不能多打听,只能凭借自己的判断去解决这个麻烦。 考虑到捋出来的种种可能性,现在最好的办法,显然就是不去动安田保险,以免牵涉到后藤康男。 所以,问题出现了。 想要解决安田保险的麻烦,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给它注入一笔资金,只要没了资金上的困难,安田保险自然就有钱来摆平藤崎金融的麻烦,而赤本的麻烦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因而,赤本也好,后藤康男也罢,他们所有人面临的麻烦,实际上就是一个资金的问题。 那么,可以从根子上解决问题的钱,要从哪来?宫下北引入了另一个陷入经营困境的保险公司,兴亚火灾海上保险公司。 在日本,哦不对,应该说是在全世界范围内,保险公司的倒闭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这里面牵涉到一个保险合同的履行问题。 保险客户付了钱,购买了保险,不能就因为保险公司破产,所有的保费就白交了,这个合同必须有人接手,继续履行下去。 所以,为了保证在某家保险公司破产之后,其名下的诸多保险合同能够得到继续履行,日本大藏省银行局有相关方面的严格规定,那就是相应的保险公司必须在承接保险订单的同时,在指定的银行内开设保险责任准备金账户,并按照保险金的一定比例,向账户内存入保险责任准备金。 按照银行局的规定,类似兴亚保险这种主要承接财产保险的保险公司,其准备金有三种,分别是:末到期责任准备金、末决责任准备金以及总准备金。 末到期责任准备金,是指那些当年结算的时候,还有效并且随时可能发生理赔关系的那部分保单的准备金。 说白了,就是末来一年里,这个保单还没到期,但不确定保单的投保人会不会发生意外,为了以防万一,保险公司需要先将这笔赔付金准备出来,放到准备金账户里。 末决责任准备金,是指保单在有效期内,并且投保人发生了意外,保险公司需要做出理赔,但还没有正式执行理赔。 这些钱也要提前拿出来,放到相应的准备金账户里,等到理赔手续走完了,指定的准备金账户所在银行,就会把这笔钱从账户里拿出来,转到投保人的银行账户里去。 总准备金并不是指的一家保险公司所有准备金的总数,而是指的那些投保周期很长的大灾、巨额保单的赔付准备金,这个准备金从保险公司成立那天起,每年都会从公司的利润中提取一定比例存入账户,天长日久,这个准备金的数额会非常大,关键时刻,是可以拿来挽救保险公司一命的。 这三类准备金,保险公司本身并没有权力随意动用,每年决算之后,准备金的账户就会被封存,大藏省银行局会定期、不定期的进行检查。 至于理赔的过程,保险公司是不会直接参与的,而是由开户的银行与客户直接对接。 正是因为准备金账户的管理比较严格,所以,即便是安田保险、兴亚保险在资金上已经捉襟见肘,难以维系下去了,可准备金账户里的资金还是充足的,这是对投保客户利益的保障。 宫下北的计划,瞄准的就是兴亚保险的准备金账户,准确的说,是它的总准备金账户。 兴亚火灾海上保险公司成立于1918年,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物损保险公司,它的总准备金账户中,封存着超过1400亿日元的巨额资金,这也是兴亚保险信用度的最坚实保证。 而按照宫下北的计划,第一步就是要将这笔资金中的一部分挪走,然后推一些人出去背锅,再推动银行局对兴亚保险进行清算,最终由安田保险对兴亚保险实施兼并,接手其保险合同和准备金。 当这个流程走完了,安田保险还可以用兴亚保险总准备金规模不足为由,向大藏省申请公共资金补贴,再将之前挪走的那部分亏空,用公共资金来填补。 实际上,这就是金融机构与保险机构联合起来套取公共资金,也就是公民税款的一种伎俩,华尔街的金融家们可没少做这种事。 当然啦,这个计划说起来似乎非常简单,但实际运作起来,却是非常复杂的,且不说其中需要动用到的关系和力量,仅仅是做平账目这一项,就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和时间。 手中的一支香烟很快抽完,宫下北的脑子里已经构思出了一个执行这项计划的粗略方案——做事需要注重细节,他在正式执行这个计划之前,需要交给赤本一份方案书。 一方面是为了向赤本证明他的能力,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赤本有的放矢的去调动关系和资源。 “咔哒。 ”身后传来房门被人轻轻开启的声音,宫下北没有转身,他将烟头丢到窗外,随手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 “咔哒,咔哒”来人显然没有换鞋子,高跟鞋敲打木地板的声音从后面缓缓靠近。 片刻后,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两支白嫩细长的手指,夹住宫下北刚刚点燃的烟卷,将香烟从他的唇间摘走。 “怎么不关窗户?这样会着凉的,”中村美和从身后闪出来,与宫下北并肩站在窗前。 宫下北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一头过肩的长发湿漉漉的,淋了雨水。 她站在开窗的正前方,夹杂着雨水的冷风从外面吹进来,正吹在她的身上,将她的长发吹得向后飘散开,宛如急流中柔弱的水草。 有人说漂亮的女人抽烟很性感,宫下北认同这个观点,至少中村美和抽烟的样子便是如此。 或许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她身上那件米黄色的风衣没有脱下来,不过前襟的扣子也没有系上,就那么敞着怀,露出内里乳白色的高领羊毛衫。 羊毛衫是细绒线机织的,面料很柔软,紧紧包裹在她的身上,将她峰挺的酥胸线条展露无遗,同时,那乳白的色泽,则将她面部肌肤衬托的更加白皙。 “先生吃过饭了?”宫下北重新抽了一支烟出来,送到嘴边点燃,深吸一口,问道。 “先生?”中村美和瞟了他一眼,嗤笑一声,说道,“你和他的关系的倒是越发的密切了,真是不容易,听由纪子说,他肯接受节食、运动的建议,都是因为你?怎么,你就那么希望他继续活下去?”宫下北笑了笑,说道:“我想不出盼着他死的理由。 ”“你是他的遗产受益人,”中村美和说道,“只有他死了,你才能拿到他的遗产,这还不够吗?”“你能分清遗产和遗泽的区别吗?”宫下北弹了弹烟灰,目光看着她的侧脸,说道,“很多时候,亿万的遗产也及不上一分的遗泽,而亿万的遗泽,总也比不上这个人活在世上。 ”这番话说的比较实在,他的意思是,或者赤本能够给他更多,至于赤本的遗产,那只不过最不值钱的东西罢了。 “可我只想看着他死,”中村美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而且是越快越好,我恨不得他现在就死掉,变成一堆发臭的烂肉!”“那只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宫下北瞟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们两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中村美和霍然扭过头,两只眼睛狠狠地盯着他,约莫两个呼吸之后,她突然扬起手,照准宫下北的脸上扇了过来。 宫下北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哪能被她打到脸上,他一抬手就将中村美和的手腕抓住,紧接着,胳膊用力往回一收,便将她整个人扯向自己怀里。 从身材上看,中村美和要比宫下北的个头高许多,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只比蛮力的话,不是宫下北的对手。 被宫下北扯住手腕往怀里一带,中村美和带着一声惊呼,整个人都扑过来,撞进了宫下北的怀里。 宫下北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丢掉烟头,顺势从她的肋部伸过去,从风衣内一把揽住她的纤腰。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中村美和恼怒的挣扎着,试图从他的怀里挣出来。 宫下北冷笑不语,手上用力,将她面朝外按在了窗台上。 “你疯啦!”中村美和半个身子都探到了窗外,这里可是九楼,在这个高度悬空,即便是没有恐高症也会吓死,中村美和吓得尖叫,“拉我回去,快拉我回去!”宫下北收回手上的力道,拖着她的胳膊将她从窗外拉回来。【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71-75) 第七十一章:试探中村美和吓得腿都软了,双脚刚一落地,便顺势瘫坐在地上,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就连涂了唇彩的嘴唇都因失血而变成了浅粉色。【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她的额头上,说不出的狼狈。 「收起你的小心思,」宫下北低头看着她,语气冷漠的说道,「别以为依靠你的那点挑拨,就能让我去卖命。 你恨赤本,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而对我来说,赤本是恩人,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别说我不会听从你的挑拨去背叛他,即便是你,如果以后再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你」弯下腰,他一把揪住中村美和的头发,强迫她仰起脸来看着自己,这才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记住我说的话,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啐!」中村美和倒是很硬气,她狠狠朝宫下北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也是赤本的一条狗!」被她啐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宫下北也不介意,他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是狗的话,你又是什么?」话说完,他一把握住中村美和饱满的胸脯,用力揉捏两下。 「别碰我!」中村美和用力拨开他的手,大声道,「滚开!」「碰不碰你,由不得你做主,」宫下北一把将她推翻在地上,直接跨坐在她的小腹上,一边按住她推搡不停的双手,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两人正在地上厮打着,病房的房门再次被人推开,松浦由纪子走进屋里,愕然问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宫下北手上的动作不停,扭头看着门口的松浦由纪子,笑道:「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女人而已,你不会想要见义勇为吧?」松浦由纪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走进屋里把反手房门锁上:「我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需要我帮忙吗?」松浦由纪子走过去蹲下身子,把中村美和的双手扭转到背后,然后从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副手铐,将冰凉的金属手铐扣在她雪白的手腕上。 中村美和被宫下北压在身下,完全无法反抗:「不,不要……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宫下君,帮我把她抬起来」松浦由纪子抱住中村美和不停挣扎的双腿「把她抬到那边绑起来」他们两个人合力把中村美和抬到茶桌上,把她的双腿分开,趴伏在细长的桌面上,松浦由纪子从口袋里掏出塑料扎带,把她的足踝固定在两边的桌脚上。 宫下北看了松浦由纪子一眼,神色奇怪的问道:「你不是赤本先生的保健医生吗,怎么身上会带着手铐这些东西?」松浦由纪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啊,有些新来的小护士不太听话,需要调教一下」中村美和骑跨在茶桌上撅起屁股,就像正等着男人从后面凌辱自己一样,她尖叫挣扎着:「饶了我吧……不要啊……」宫下北在她扭动的屁股上打一巴掌:「给我老实一点不许乱动,真以为我是你随意摆布的棋子吗?」刚才还很高傲的美妇人,现在只能张开腿趴在桌子上,被男人惩罚打屁股,中村美和低声哭泣着,强忍着不发出哭喊声。 宫下北在她身后,看着那从后颈到纤细的腰部,再到臀部的性感曲线,真是一具美丽的胴体啊,根本不像是个有孩子的女人。 在强烈的屈辱和羞耻感受下,中村美和脸蛋和脖颈的肌肤,都已经涨成红色,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宫下北在她屁股上打了几下之后,就忍耐不住地解开她的腰带,将她的长裤和三角裤全都扒了下来,露出浑圆雪白的臀丘。 中村美和的阴毛也早就被剃光了,阴部光溜溜的毫无遮挡,细微的皱纹形成美丽的花蕾,再向前方就是两片粉红色的美丽花瓣。 「宫下君,请看这里」松浦由纪子伸出双手捏住她的两片屁股,用力分开了中村美和的臀沟,露出了里面隐藏的菊肛「这个女人的肛门已经被赤本先生开发过了,你还没有享用过吧,不想试一下吗?」中村美和惊慌不安的挣扎着,屁股和大腿根都在不停地颤抖,「你这个贱女人快住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宫下君,求求你饶了我吧,那里还没有润滑,会裂开的……求求你用我前面那个肉洞……」宫下北咽了下口水,手指轻轻伸过去,在肛门口摸了几下,有点犹豫:「还是算了吧……」他的手掌抚摸着那充满弹性的屁股,手指在肛门口附近游走着,这种抚摸令中村美和的身体像触电似的颤动起来「不要……不要摸这里呀」「不用担心,我随身带着药膏,这东西有很强润滑和催情的效果。 我把她这里稍微调教一下,您很快就能使用了」松浦由纪子先是戴上一副薄橡胶手套,然后从口袋掏出一支药膏,挤出许多药膏涂抹在自己右手指上。 她用左手拍打着中村美和不停扭动的屁股,同时伸出右手指顶进屁股眼里:「中村夫人,你很快就会觉得很舒服的……」「不要!快住手,饶了我吧……我不要这样……」感觉到药膏带来的强烈刺激,中村美和激烈的挣扎起来,但是宫下北紧紧的压按住她的腰肢和屁股,她只能徒劳地摆动屁股。 松浦由纪子动作非常熟练地,在她两片阴唇,阴蒂的小肉粒以及粉嫩的菊花蕾上都涂满药膏。 药膏很快就产生了效果,中村美和恐惧的尖叫起来,她感到自己的肠道黏膜越来越骚痒,屁股沟里的菊花蕾忍不住开始缩紧,屁股的扭动也更加激烈,最后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中村美和拼命咬紧牙关忍耐,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始求饶:「痒……太痒了……快点帮我挠一下……」松浦由纪子用手指轻轻地揉搓着菊花蕾,涂在那里的药膏逐渐发生效力,原来紧紧闭合着的肛门,已经微微张开了嘴,能看到里面的粉红色肉壁。 松浦由纪子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再忍耐二分钟吧,药效才能充分发挥作用。 宫下君,您想亲自帮她挠一下菊花吗?」她脱下一只手套递给宫下北,引导着他的手指按在肛门上,将那细小的肉洞张开,中指慢慢向菊花的小孔里插进去。 那处禁忌的肉洞被手指侵犯,四肢失去自由的中村美和,疯狂地摇动着身体。 宫下北的手指在肛门里肆意侵犯着,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脸蛋,用力吸啜着她的嘴唇,唾液顺着舌头流进她嘴里。 松浦由纪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手指熟练地揉捏着她的花唇和阴蒂,很快那两瓣美丽的花唇就充血红肿,阴蒂也肿胀凸起,透明的汁液顺着花唇流下来。 中村美和很快就失去了抗拒的意志,虽然嘴里还在呻吟着说着「不要」,但是菊花蕾已经松弛到能让手指顺利插入。 松浦由纪子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就蹲跪在宫下北面前,松开他裤子拉链,掏出那根早就坚挺的肉棒。 她把安全套含在嘴里,然后将整根肉棒吞进嘴里,非常熟练地帮他戴上安全套。 「宫下君,请您慢慢享用吧」松浦由纪子微微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宫下北粗重地喘息着,他用手将中村美和屁股两边分开,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肉棒,将肉棒的前端对准了菊花蕾的小孔。 中村美和浑身一抖,臀间传来一股温热气息,后庭的那处小肉孔被粗圆的龟头顶住了,硬邦邦的龟头将臀肉挤得张开。 那处菊花蕾实在太小,几乎连宫下北龟头顶端也无法容纳。 宫下北用力向前一挺,中村美和昂起脖颈,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炽热的龟头硬挤进了她的肛洞里,柔嫩的菊肛像要被挤得迸裂一样扩张开。 宫下北感受着括约肌紧夹着肉棒,带来的强烈快感,舒服地呻吟了一声,他双手抱着美和的腰肢用力一顶,那张紧凑的肛门口猛地张开,大半根肉棒硬生生地顶进了肛门里。 中村美和嘴里发出一声痛叫,浑圆的臀部猛地向上一翘,原本紧窄的菊花蕾被撑得张大数倍,菊肛边缘被拉成一圈红肉,紧紧地箍住阴茎。 肉棒像一根铁棍似的捅进她肠道里,在里面来回搅弄,屁股里传来的胀痛感,让女人很快就驯服了。 中村美和咬紧牙齿,喉咙里发出短促而尖厉的痛叫声,她只能拼命摇头,发出乞求般的哭泣声,两行珠泪顺着面颊流到鼻尖,连串滚落。 洞开的窗外,雨急风骤,而窗内的病房里,风雨同样不小。 约莫半个小时后,已经发泄的筋疲力尽的宫下北,从中村美和的屁股上站起身来。 他看了一眼中村美和下体两处红肿的、大大张开的肉洞,解开她的手铐,用脚尖挑起她被撕破的裤子,盖在她狼藉一片的屁股上。 宫下北提起裤子,转身离开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很清静,除了几名保镖之外,看不到任何陌生人。 宫下北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走到赤本的病房门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头进去看了看。 病房的客厅内,只有松浦由纪子坐在沙发上,正无聊的翻看着一本杂志。 见宫下北推门进来,她微笑着站起身来,朝赤本的卧室指了指,对着宫下北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宫下北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赤本还在睡觉,没醒呢。 宫下北朝走廊尽头的方向指了指,做了个吃饭的手势,随即便关上房门,朝走廊的外侧走去。 吩咐两名保镖不要跟着自己,宫下北一路下楼,在停车场上了车,随后发动车子,出了病院的院落。 当车子开上公路的时候,宫下北摸了摸口袋,从下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展开看了看。 纸条上只有简单的一个词:「小心!」字迹很秀气,一看就是女人写的,而且不是用一般的笔写的,而是用描眉笔书写的。 没错,纸条是中村美和给他的,就在病房里,她从宫下北嘴唇间拿走那支烟的时候,纸条顺势被塞到了宫下北的手里。 最初,宫下北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随着中村美和那番放肆的话说出来,他便领会了对方的用意——毫无疑问,那个为他安排的病房里,肯定有摄像头和窃听器。 最大的可能,就是赤本安排了中村美和过来试探他,不过,赤本没想到的是,表面看起来很憎恶宫下北的中村美和,实际上已经与宫下北有了勾连。 于是,后面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对狗男女的做戏罢了,人活一世,谁不是在演戏?关键就看演的是不是逼真罢了。 至于松浦由纪子是进来监视的,还是两个女人宿有积怨,她借这个机会报复中村美和,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将纸条再次团起来,直接丢进嘴里咽下去,宫下北将这件事丢到脑后——尽管是演戏,可他却是真的没有背叛赤本的意思。 他真的希望赤本能够活得更久一些,毕竟那死胖子是他的坚实后盾,如果现在没了这个后盾,他的发展将受到很大的限制。 第七十二章:刺杀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多了,宫下北中午饭都没怎么吃,再加上做了一场剧烈的双人运动,他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 宫下北开车在街上大约五六分钟,没有离开医院多远,就找到了一处韩式烤肉店。 车停靠在路边,宫下北对着后视镜整了整头发,这才推门下车,绕上便道,朝烤肉店的正门走去。 此时细雨还在下个不停,尽管雨不大,可因为下的太久了,路边的便道上还是积了水洼。 宫下北抬头看着烤肉店的招牌,心里琢磨着一会吃点什么,也没注意,就那么一脚踩进了水洼里,溅起的泥水打在他的裤腿上,弄得膝盖下方的裤管上全是泥点子。 宫下北提着裤管抖了抖,嘴里嘀咕着骂了一句,这才走到烤肉店的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早就过了午餐的时间了,烤肉店里只有一桌客人,躲在大厅右侧的角落里,远远看过去,是两个穿着入时的年轻女孩。 宫下北的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最后选了个离着门不是很远,且靠近橱窗的卡座。 「先生,您想吃点什么?」才坐到卡座前面,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小伙子便走过来,将一份菜单放在宫下北的面前,微笑着说道。 宫下北拿过菜单,很随意的点了几样,正准备再要点喝的,烤肉店的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穿着黑色运动服,头戴棒球帽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烤肉店进两个客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宫下北只是朝门口瞟了一眼,很快便垂下头继续看他的菜单。 又要了一份大麦茶,算是完成了点餐,这会两个刚进店的年轻人也走到了离他不远的一张卡座前面,两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朝宫下北这边走过来。 服务生从宫下北手里拿回菜单,给他鞠了个躬,转身往吧台的方向走,只走出去一步,正好与两个年轻人擦肩而过。 走在前面的一个年轻人把手伸进外套的怀里,他的动作正好被服务生的身子挡住,宫下北这边看不到。 几乎就在服务生与两个年轻人交错而过的那一瞬间,宫下北就感觉溅了泥水的裤管贴到了小腿上,冰凉冰凉的,很不舒服。 他先是低头看了看,随即一个弯腰,想要把裤管卷起来。 就在他弯腰的那一刹,就感觉头顶上一股冷风吹过,似乎有什么东西贴着他的头皮划了过去。 心头一惊,宫下北下意识的偏身,扭头,胳膊抬起来往头顶上方一挡。 这一挡挡了个空,不过扭头的时候却正好看到朝他当胸插过来的一抹寒光。 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动作,宫下北身子往后一仰,连人带屁股下面的椅子,一股脑翻倒在地。 咣当一声巨响,宫下北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地,身前的卡座也被他的大腿带的翻起来,倾倒在地上,却正好挡在了两个年轻人的面前。 身子靠前的年轻人手里挥舞着一把砍刀,一脚踹开挡在面前的卡座,趁着宫下北还没从地上挣扎起来,追过来一步,又是一刀劈了过来,目标是他翘在椅子上的右小腿。 「啊!」大厅里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惊恐。 宫下北这会已经反应过来,他猛地把腿一缩,身子向侧面一滚,同时,右脚一下蹬在倒地的椅子座面上,将整张椅子踹向扑过来的年轻人。 年轻人手里的砍刀落空,迈前的右腿迎面骨被踹过来的椅子磕了个正着,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扑倒。 另外一个年轻人动作非常灵活,竟然一个纵跃跳了过去,整个身子越过翻到的桌子,合身向仰面倒地的宫下北扑过来。 他的手里也拿着一把雪亮的砍刀,砍刀的刀尖向下,估计是想着扑在宫下北身上的同时,在他的身上开一个大洞。 这时宫下北前力已消,后力末生,再想退已经没得退了。 不过他街头打架的经验非常丰富,看着合身扑来的年轻人,直接一个抬腿,照着对方的面门踹了过去。 这一脚踹的有些仓促,准头大失,没能踹中年轻人的面门,却是踹在了他的脖颈上。 年轻人跃在空中,躲都没法躲,整个人闷哼一声,被踹的倒飞出去,砸在那张翻倒的桌子上,没了动静。 可就在宫下北踹中对方的同时,年轻人手里的砍刀也落到了他的身上,就刺在他裤裆的位置,刀尖刺穿了裤子,没入他脐下两寸处的小腹。 刀尖入腹,这个位置还比较特殊,要说疼痛倒是暂时感觉不到,但是瞬间吓得宫下北脑子里一片空白,这要是位置碰巧了会把他的鸡巴给切掉。 仰躺在地上,宫下北眼看着第一个年轻人爬起身,拎着砍刀朝自己扑过来。 生死关头,宫下北也顾不得考虑太多,心中的杀机狂涌,既然对方想要他的命,那就先送他们下地狱吧。 宫下北从腋下枪套里拔出那支仿制的五四式手枪,用手指拨开击锤保险,对准扑过来的年轻人举枪便射。 一声清脆的枪声,年轻人胸口被穿了一个血洞。 虽然宫下北的枪法很一般,仿制的五四式手枪精度也不太好,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还是被他很轻松的命中目标。 7.62MM卡列夫手枪弹初速高、射程远、穿透力极强,这种近距离连防弹衣都能射穿,那个年轻人顿时失去力气踉跄着摔倒在地。 宫下北目光冰冷地,举起枪对着他的脑袋又补了一枪。 被踢倒的那个年轻人,刚爬起来就被吓尿了,日本是个禁枪的国家,他们这些暴力团成员,平时也就是随身携带刀具,没哪个敢整天带枪在身上,那会惹来大麻烦。 对方有枪,自己只有把砍刀,那还打个屁啊。 年轻人顾不得同伴的生死,连滚带爬的向店外逃去。 一不做,二不休,宫下北哪容他逃命,双手握枪对着他的后背连开了两枪,年轻人刚跑到店门口就被枪击倒地。 宫下北咬着牙站起来,伤口一阵阵抽搐般的剧痛,痛的他眼前一黑。 他也有一股狠戾之气,用手按住伤口,防止刀口撕裂大出血,踉跄着走到门口,在那个杀手头上补了一枪。 确认两个杀手都已经死亡之后,他走出烤肉店开车逃离命案现场,对于杀了两个人,宫下北并没有放在心上,赤本在东京警界的势力很大,可以很轻松的摆平这件事情。 幸好这里距离东大附属医院很近,那里是赤本的据点,赶紧回去治疗还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 第七十三章:赤本的反击东京大学附属病院,9楼特殊病房。 黑木西乡带着两名下属面色阴沉的走出电梯,脚步一顿,辨识了一下方位,这才步履匆匆的走向右侧的走廊。 走廊的入口处,四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站在那儿,当黑木西乡带着人走到近前的时候,直接被两名壮汉伸手拦了下来。 「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杀人犯搜查第6系的系长黑木西乡,」黑木西乡停住脚步,从制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双手拿着,递到一名壮汉的面前,语气恭敬地说道。 壮汉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的证件拿过去,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 过了约莫两三分钟,壮汉拿着他的证件走回来,而在壮汉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茶色西装的中年人。 「啊,吉永课长!」看到中年人,黑木西乡急忙躬身行礼,没办法,对方是他的顶头上司,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课长吉永良平。 吉永良平朝他点点头,脚下不停,径直走到离着走廊入口有个六七远的地方,这才停下来转身看着黑木西乡。 黑木西乡心领神会,课长这是有话要跟他一个人说啊。 嘱咐两名属下原地等着,黑木西乡快步走过去。 「黑木啊,」吉永良平小声说道,「那两个凶手的情况怎么样了?」「吉永课长,我刚刚得到的消息,」黑木西乡回答道,「两名凶手一个叫……」「我只问你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吉永良平打断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啊,全都已经死了」黑木西乡赶紧说道。 「那就好」吉永良平再次打断他,说道,「过半个小时,会有人和你做交接,这件案子你就不用再管了」「啊?」黑木西乡愕然。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吉永良平目光淡然的看着黑木,说话的语气非常平,没有半点的升降调。 黑木西乡心一沉,彻底明白了课长的意思,他迟疑片刻,小声说道:「我明白了,吉永课长,我马上回去安排」吉永良平没有再说什么,他又看了黑木一眼,这才转身朝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走廊深处,赤本的病房内,叶山智京垂头站在正对着门的客厅角落里,而在离他四五步远的沙发上,体态臃肿的赤本背靠着沙发,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 在赤本旁边的两张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中年人,这两人同样面无表情,只是两对阴鸷的眼神,却都盯在茶几对面那两个站立的中年人身上。 两个站立的中年人中,一个面膛黝黑,身材矮小,身上穿着很传统的和服。 另一个却是穿的西装,外表看文文静静的,脸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大厅里的气氛很凝重,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松浦由纪子敲门进来,小声说道:「先生,您该吃药了」赤本毫无表情的脸微微抽搐一下,坠着肥肉的两腮微微一颤,说道:「拿过来吧」这话说完,他才看向坐在右手边的一个中年人,笑道:「都筑君啊,看来你的威信很成问题了,或许,警察厅的暴力团对策课已经成了摆设?」被称为都筑君的中年人名为都筑昌作,警察厅暴力团对策课,也就是所谓的「四课」课长。 在日本警察厅和警视厅不是一回事,警察厅就相当于是公安部,是警察系统的最高级别,而东京警视厅就相当于东京的公安厅,它是直接受警察厅管辖的。 不过,与国内情况不尽相同的是,日本各地方的警察本部,并不是直接受警察厅领导的,它们是地方政府部门组建和领导的,警察厅对它们只有监督的权限,没有直接指挥领导的权限——只有东京警视厅是个例外。 在茶几的对面,两个中年人中,文文静静的那个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赤本先生,」倒是他身边的另一个中年人开口说道,「非常抱歉,这件事情是我们的疏忽,请您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会把它处理妥当的」赤本冷漠的笑了笑,没说什么,他从松浦由纪子的手里接过递过来的水杯和几粒药片,皱着眉头将它们吞服下去,这才说道:「好啦,高桥,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就这样吧,你们都回去吧」被称作高桥的中年人躬下腰,行了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随即转过身,朝病房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朝门口走的时候,赤本抬脸看向他的背影,那两只眼睛里凶光毕现。 高桥走到房门口,伸手拉开房门,正想走出去,却被门外两个面无表情的壮汉给拦住了。 愣了一下,高桥扭过头,先是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赤本,紧接着又看向刚才和他站在一起的那个斯文中年人,随后,又看了看坐在赤本身侧沙发上的两个中年人。 「赤本先生,您……」视线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高桥刚要开口说话,就见站在客厅角落里的叶山智京上前两步,朝门口的方向摆了摆手。 几乎就在叶山智京摆手的那一瞬间,堵在门外的两个壮汉上前一步,一人抓着高桥的一只胳膊,硬生生将他从门内拽了出去。 「你们要干什么?!」高桥大声喊道。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众人给他的,只有一道道冷漠的目光。 两个壮汉抓住高桥的胳膊,径直将他拖过走廊,拽到病房房门正对着的那一扇玻璃窗前。 其中一个壮汉伸手打开窗户,又回头抓住高桥的衣领,与另一个壮汉配合着将高桥拎起来,就那么硬生生将他推出了窗外。 这里是病院住院部的九楼,走廊里响起高桥一声短促的嘶喊,随即没了动静。 一个壮汉将打开的窗户重新关上,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弯腰朝里面行了个礼,又悄无声息的将房门关上了。 「让人传话给山口组总长渡边,就说高桥久雄被我干掉了,」赤本招呼着松浦由纪子将他搀扶起来,嘴里有些气喘的说道,「我不仅干掉了高桥久雄,我还要把山口组在东京的势力连根拔掉——都筑君啊,这件事你应该能办到吧?」都筑昌作从沙发上站起身,微微弯腰说道:「我会立刻布置对雄成会的搜查,保证在一周内将他们清理掉」「那就好,」赤本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在松浦由纪子的搀扶下朝卧室走去。 所谓雄成会,是属于山口组的核心组织,势力主要盘踞在京都南区,会长高桥久雄,也就是刚刚被丢到楼下的那个家伙,是山口组的「若中」。 赤本之所以要把高桥久雄弄死,原因就是之前针对宫下北的那场刺杀,两个杀手并不属于稻川会,而是属于山口组,是山口组下属的小西一家安排的。 说起来,高桥久雄死的有点冤,因为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山口组下属的组织太多了,小西一家安排杀手来杀人,也不是他能阻止的事情。 更何况,他之前也不知道宫下北与赤本之间的关系,即便是能阻止,他也不会去管的。 另外,山口组素来与赤本没有什么纠葛,在他们背后提供支持的,是来自关西地区的政治势力,跟赤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放在过往,赤本也不会做的这么出格,他只会通过山口组背后的那些人来解决这个问题,尽管最后可能也会死个人什么的,但却不会直接。 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宫下北遇刺这件事,在赤本原本就很敏感的神经上扎了一刀,他觉得这不是简单的针对宫下北的刺杀,而是有人瞧不起他了,觉得他快死了,所以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别的事情可以忍,但这种事情就不能忍了,如果他不做出点反应的话,说不定就要有人骑到他头上来了——当然,这些只是赤本自己的看法,至于真实情况如何,估计他也不会去考虑。 第七十四章:江湖风暴距离赤本一墙之隔的病房里,宫下北也躺到了病床上,不过,他的伤并不重,主要是比较惊险。 插在小腹上的那一刀,入肉半寸余,只能算是皮肉伤,没有伤到肠腹。 不过,刀口所在的位置,离他的鸡巴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差点把他给阉割了。 此时,伤口已经做了手术缝合,宫下北斜倚在病床上,无聊地看电视打发时间。 赤本严令他待在医院不许出去,并派来大群打手守护在医院里。 小腹处的刀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疼痛却是免不了的,尤其是上厕所方便的时候,只要腹部肌肉稍稍用点力气,就会有钻心般的痛感,所以,受伤后头两天里,宫下北真是被折磨的欲仙欲死。 为了减少大小便的次数,他这几天是吃不敢吃、喝不敢喝,竭力控制饮食,尽可能用葡萄糖水来补充能量。 好不容易熬过去三四天,伤口处结了疤,那种痛感消失了,才算是多多少少的正常了点。 伤势有所好转,宫下北就有些闲不住了,但是现在外面局势这么紧张,就算让他回家他也不敢。 宫下北躺在病床上,无聊地胡思乱想之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相貌清秀的护士小姐走了进来。 她拿着一个尿壶走到病床边,掀起被子用手握住他的阴茎,服侍他小便。 等病人排完尿之后,护士小姐用热毛巾将阴茎擦拭干净,正准备端着尿壶离开。 没想到宫下北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别急着走啊,把衣服解开,让我看看你的奶子」护士小姐羞红了脸,没敢抗拒他的命令,解开自己白色制服的钮扣,把乳罩向下拉,露出一只美丽的乳房。 宫下北已经好几天没碰过女人了,他咽了下口水,想凑过去亲那个粉红的奶头。 护士小姐连忙把他按在床上,不让他乱动,主动俯下身子把乳房递到他的嘴边,让他亲吻自己的乳头。 宫下北含住乳头,发出啾啾地吸吮声,他用嘴唇吸住着乳头,舌尖拨弄着乳头的顶部。 舔了一会奶子之后,他抬起手伸进护士的两腿之间。 他的手指拨开裤袜和内裤,抚摸着两片火热的花唇,指尖探进阴道里面时,护士小姐虽然咬紧牙关,还是忍不住扭动屁股发出呜咽声,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握住男人那根高高翘起的肉棒,用手套弄起来。 宫下北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用嘴帮自己弄出来,护士小姐顺从地跪在床边,用嘴含住他的阴茎。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穿着一件浅灰色风衣的松浦由纪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正跪在地毯上埋首在男人胯间,做着口交服务的小护士。 松浦由纪子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挂在门边的衣架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您的伤口刚刚开始愈合,现在不适合做这种事情,就不能再忍几天吗」宫下北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松浦由纪子无奈的摇摇头,快步走过来,伸手撩开病号服看了看,见伤口没有裂开,这才拍了拍护士的脑袋,示意她走开把位置让出来。 然后自己跪下去,用嘴含住那根嚣张挺立的肉棒。 松浦由纪子跪在床边,将自己的长发拨到肩头,伸手握住那根嚣张挺立的肉棒。 她张开红艳的嘴唇,伸出舌头舔砥着龟头上那道小缝,舔了一会之后,她将阴茎按在自己的脸颊上搓了几下,一丝闪亮的前列腺液,黏黏地从龟头到她的脸颊旁拉出了一条长线。 「怎么样,我舔的比刚才那个小护士舒服吧?」「恩……稍微强一点……」松浦由纪子张开嘴唇,将他的阴茎含进嘴里,舌头在口腔里灵巧地卷弄着龟头,一阵舒爽的快意,让宫下北忍不住发出呻吟声,阴茎在她嘴里涨的更加坚硬了。 「宫下君,现在你觉得怎么样?」松浦由纪子吐出嘴里的阴茎,媚笑着「等会还有更舒服的呢」由于刚做过手术,宫下北两腿之间的阴毛都被剃光了,松浦由纪子用手握着他的阴茎,侧过脸把一颗睾丸吸进嘴里,用舌头舔吸翻搅着。 过了一会,她吐出嘴里的睾丸,再含进另外一颗,轮流地吸了几次,最后她将两颗睾丸同时含进嘴里,在她温暖的口腔里互相滑动搅拌着。 宫下北被这种口交技术刺激得血液沸腾,阴茎高高挺立着,在她的掌心里抖动弹跳:「嗷……好舒服……快要出来了……快点用嘴帮我……」松浦由纪子笑着吐出嘴里的睾丸:「宫下君,你只要保证这几天都乖乖养伤,我就让你射出来,好吗?」宫下北顾不上说话,用手按住她的脑袋,让她吞下整根阴茎。 松浦由纪子倒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把龟头深深捅进自己喉咙里,红唇含住阴茎根部。 很快宫下北就快要到了喷发的边缘,正当他沉浸在想要射精的快感之中,阴茎开始抖动的时候,松浦由纪子吐出了口中的阴茎。 松浦由纪子本身就是医生,非常了解男人的生理结构,她突然用嘴唇紧紧含住阴茎前端,像一个肉箍套住龟头,反复挤压着唇间的龟头。 随着她的挤压,男人射精的欲望渐渐消退,几乎快要喷射出来的精液重新回流阴囊里。 宫下北想要发泄却得不到满足,只能无奈的向她妥协:「好吧,骚货,我答应你了」松浦由纪子这才满意地重新用嘴含住阴茎,卖力地吮吸着,几分钟之后,宫下北就在她嘴里喷射出来。 松浦由纪子将嘴里的精液全都咽了下去,起身用消毒巾帮他将下体清理干净,又取来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松浦由纪子站在床边,用手心轻轻搓揉着宫下北的额头,帮他舒缓着情绪:「你乖乖的养伤吧,等你的伤完全好了,我会陪你好好玩一次的」在宫下北养伤的这段时间里,病院外的东京大都市里,一场疾风骤雨从地下世界卷过。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场风波不过是新闻里警视厅展开的一场治安强化行动,可在黑帮的世界里,却是有很多人都知道,山口组挺进东京的行动受到了重大打击。 11月2日,暴力团「十条领家」外围组织白井组两名成员,在墨田区押上四丁目的一处料理店门口,开枪射杀了国粹会干事长岚大智。 当日下午,山口组下属组织浅井组一名组员,在大阪北区的神山町,开车将大日本兴行顾问小野田朗撞成重伤。 当天晚上,浅井组另一名组员闯入小野田朗所在的医院,试图将其杀死,但被大阪警方制止。 11月3日,国粹会位于东京都台东区千束的本部遭遇袭击,包括五代目会长藤井英束在内的六名成员被砍伤,警方随后逮捕了发动这场袭击的9名匪徒,确认其分别来自暴力团组织小林会与花田会。 ……类似这样的骚乱持续了四天,直到文化节过后的第二天,警视厅出动数十警力,搜查了国粹会本部,带走其全部财务人员。 随后应警方要求,包括长信、兵库、住友等银行宣布将暂时冻结与国粹会有资金往来的全部银行账户之后,骚乱才渐渐平息下去。 11月7日,由亲和会总裁细谷胜彦发起,松叶会会长牧野国泰负责召集,山口组、稻川会、住吉会、会津小铁会等9个指定暴力团高层,在神奈川县的小田原举行会谈磋商。 亲和会在日本的21个指定暴力团中,并不是规模多大的一个组织,但作为总裁,细谷胜彦却是目前资格最老的一个黑帮首领了,他从1965年接任二代目亲和会会长,到现在已经将近三十年了,比任何一个黑帮的会长、总裁资格都老。 所以,这场会谈由他出面发起是最合适的。 至于松叶会,牧野国泰本身的资历不是很高,但他背后的政治势力是比较中立的自由党。 日本任何一个黑帮组织的后背,都少不了政治势力的支持,所以,松叶会作为调停人也是合适的。 没人知道这场会谈要谈的是什么,但了解些内情的人都很清楚,能将九家指定暴力团的高层召集到一块,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没有大事的话,即便是亲和会出面,也办不成这件事。 第七十五章:我是来谈生意的小田原市的一家五星级高档酒店。 梁家训推开酒店套房的门,走进屋里对着宫下北鞠躬说道:「先生,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出发了」宫下北朝他点点头,拿起外套穿上,跟着梁家训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那里早就等候着十几个保镖。 他们乘坐几辆黑色奔驰轿车前往码头,今天的会谈就安排在码头北侧的一处货仓。 走下轿车的那一刻,宫下北脸上的笑容瞬间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肃杀的表情。 今天九家暴力团的会谈,他是与会者之一,他要来问问这些大佬们,到底是想继续打下去,到最后全都完蛋,还是想要合作一次,大家一块发财。 此时,通往货仓的几条通道已经都被控制住了,穿着黑色西装的黑帮成员堵住了各个路口,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小田原市的警察出动了十几辆警车,戒护着这片被封锁起来的区域。 「戒护」这个词很好,警戒、保护。 不过,在这个时候,警戒却是对内的,而需要保护的人则是在这片码头之外。 日本宪法赋予了公民自由结社、集会的权力,即便是指定暴力团,只要不骚扰普通人,不影响社会治安,警方也没有权力制止类似这样的集会。 他们甚至没有权力进入这片码头,因为这里是私人场所。 在这种地方会谈,也没人担心警方会在这里安装窃听器什么的,按照宪法和法律,窃听得到的任何情报都不能作为定罪的证据,因为通过这种手段得来的证据不合法。 电瓶车直接开到了货仓的门口,宫下北从车上下来,立刻就有两名黑衣人上来搜身,负责搜身的黑衣人来自亲和会,今天所有进入这处货仓的人,都需要被搜身,谁都不能例外。 搜身结束,黑衣人放行,宫下北独自一人推开仓库的铁门,施施然走了进去。 仓库内已经被装饰一新,一张宽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摆放在中央的位置,当宫下北走进货仓的时候,会议桌的边上坐了九个人,八个分在会议桌两侧,一个看上去六十来岁的白发老人,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会议桌一头,那是首座,而背对着门的次座空着,显然是留给宫下北的。 看到宫下北走进来,会议桌上有人站起身,有人则坐着没动。 有意思的是,站起身的都是会议桌左侧的四个人,坐着不动的则是右侧的四个人,而那个白发老人同样也站起身了。 以会议桌为划分,一半站一半坐,双方泾渭分明,有趣的很。 宫下北在门口朝会议桌的方向鞠了个躬,躬鞠的很深,标准九十度。 随即,他站直身子,径直走到那张空座前,而后先给对面的老人鞠了个躬,又分别朝会议桌两侧微微鞠躬,这才安安稳稳的坐下去,将视线投向对面的那个老人。 老头就是亲和会的二代目会长细谷胜彦,他右手边第一位,也就是宫下北这面看的左手边最后一位,是住吉会现任的会长代行关功,是关功而不是关公。 第二位则是松叶会会长牧野国泰,一个斯斯文文的小个子,像商人多过像黑社会。 第三位是秋叶联合的统扩长杉野博。 第四位是极东会的会长代行大友熊介。 在这些组织中,除了松叶会之外,剩余的两家与住吉会关系都不错,而松叶会虽然是山口组的友好联合,但与住吉会之间也没有什么冲突。 而在细谷胜彦的左手边,第一位是山口组的总本部长、二代目宅见组组长入江桢;第二位是稻川会总本部长、相模一家总长远藤通夫;第三位是会津小铁会会长代行石本哲平;第四位是双爱会的会长代行长井耀太。 宫下北入座,细谷胜彦最先掌握发言权,他为宫下北简单介绍了一下在场的每个人,随后开始讲前几天出现的一系列骚乱以及骚乱发生的根本原因。 别看大家平时打生打死的,但是在这里,细谷胜彦说话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平静的表情,绝不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两方有仇的黑帮一见面就吵个没完没了。 细谷胜彦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包括最初吉冈错稻川会的人抢走巨额现金,又斩断手指,随后宫下北展开报复,带着住吉会的人伤了稻川会的人等等等等,事无巨细,都讲了出来。 最后,他又说到因这场骚乱引发的严重后果:因为出现了连续伤人的恶性事件,公安委员会已经责令警察厅展开调查,同时,后续影响已经蔓延到了金融圈子,在那些「大人物」的操纵下,几家银行已经开始冻结相应团体的账户资金。 公安委员会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它的作用,就是保障警察部门的独立办案权,同时,它也负责监督警察部门的工作,类似指定暴力团的划定,就是由这个公安委员会来主导的。 一般情况下,只要公安委员会出来说话了,不管什么组什么会,都得老实一点,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当然,尽管公安委员会很牛,可各个暴力团还不是真的有多么怕他,毕竟本身就是吃这口饭的,这么多年了,大家早就有了应付警察的办法。 可一旦银行也参与进来,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账户被冻结,谁都得头晕,而对于一个暴力团来说,哪怕只是短时期内的资金困难,都可能会引发巨大的麻烦。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银行介入这场纷争之后,山口组和稻川会才会接受调解,坐到会谈桌边上来。 细谷胜彦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又说了问题的严重性,最后,又说了双方受到的损失,这才将话语权交出来,请山口组的入江桢以及稻川会的远藤通夫先后说话。 主要是让他们说这件事要想解决的话,他们需要住吉会与宫下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同时,也要说处他们为了平息对方的怒火,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在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即说自己想要对方付出的代价,也要说出自己愿意付出的代价,这是为了防止漫天要价,平白耽误大家的时间。 等到这两人说完了,随后便是住吉会的关功掌握话语权,他和前面两人一样,也要说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对方付出什么代价,自己又能付出什么代价。 当这些人说话的时候,宫下北根本就没有去听,他的思绪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坐在椅子上,宫下北回想着这些天与医院里护士小姐们相处的片段,那张丑陋的脸上,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丝笑意。 「宫下君,」当关功也把话说完之后,对面的细谷胜彦将目光投向宫下北,他招呼道,「宫下君,该轮到你了」「哦?」宫下北的思绪被拉扯回来,他朝会议桌两侧看了看,笑着问道,「都说完了?」「是的,都说完了,该你了,」细谷胜彦有些尴尬,他伸手摸了摸面前桌上的一方镇纸,说道。 宫下北没有说话,他站起身,径直走到货仓右侧的角落里,伸手从两名书记员面前的桌上抓过纪要,飞快的浏览一遍,随即,将纪要一撕两半,直接丢在地上,这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回到会议桌边上。 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迎着山口组一方冷冰冰的目光,宫下北掏出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开口说道:「我看了你们提的要求以及被要求去做的事情,没错,不管是山口组也好,稻川会也好,亦或是住吉会,大家想做的事情,似乎就是让对方把谁交出来,自己一方把谁交出去,最终的结果,无非是多流些血罢了」吸了口烟,他继续说道:「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把谁交出去,再让谁把某些人交出来的,我甚至不是来解决过去那些争端的」听他这么说,入江桢脸色一沉,随即看向细谷胜彦,语气冰冷的说道:「细谷先生,看来您并没有协调好一些人的工作,这样会惹出笑话来的」细谷胜彦尽管有些尴尬,但却丝毫也不紧张,他看了入江桢一眼,微微笑道:「入江君稍安勿躁,请听宫下君把话说完」「我说不是为了解决过去的争端而来,是因为我没有那个时间,」宫下北继续说道,「在我发言的时间里,我希望能与在场的几家团体,谈一笔生意,一个市场前景很大,大家都能赚到钱,却还没有人去涉足的生意」「呵呵,市场前景很大?有多大?」远藤通夫冷笑一声,不无讥讽的问道。 「应该是上万亿规模的一个市场吧,」宫下北看着他,微笑道,「准确的说,现在的借贷金融市场有多大,它就有多大」远藤通夫还想说什么,却被对面的牧野国泰直接打断了,只见牧野国泰有些兴奋的说道:「哈哈,能有这么大的生意去做,谁还愿意打生打死的?真的蠢吗?宫下君,你就说吧,我们怎么去做这个生意」远藤通夫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他看看牧野国泰,又扭头看看同样显露出几分兴奋的细谷胜彦,随即,目光逐一扫过关功、杉野博、大友熊介,果然,这几个家伙都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76-80) 第七十六章:出来混不过是求财而已再去看入江桢,他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最新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再看长井耀太、石井哲平,尽管这两个家伙在极力克制,可从他们的目光中,还是能够看到期盼的眼神。 八嘎!良心大大的坏啦!很明显,在座这些人中,只有他和入江桢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剩余的七家势力,应该或多或少都知道这次会谈的主要内容了,而且,他们显然都能从中得到丰厚的利益,否则的话,现在也不会是这么一副样子。 远藤通夫很想直接掀桌子走人,但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冲动,就像牧野国泰所说的,大家出来混,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打打杀杀。 如今,有那么一门能够吸引住所有人注意力的生意摆在面前,他怎么能不听听是怎么回事?再说啦,做生意嘛,别人能做自己同样也能做,听完了他们的想法再掀桌子走人,还不是一样的事?如此一来,自己回去把他们的想法复制一份,稻川会同样去做,难道对方还能打死他们?有了这样的想法,远藤通夫按耐下火爆的性子,开始冷眼旁观,等着宫下北将他的计划拿出来。 「是不是都对做生意更感兴趣?」等了半晌,见终归是没人开口说话了,宫下北才说道,「那咱们就来谈谈生意的事情」话说完,他朝对面的细谷胜彦点了点头,后者扭过头,朝坐在角落里的书记员招招手。 很快,两名书记员就抱着厚厚一摞的文件小跑过来。 文件是一式九份的,每一份都有将近一厘米厚,其中有一本彩页的宣传册子,还有一份商业策划书,一份公司架构计划书,一份股份分配协议书。 九份文件逐一分发下去,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份。 远藤通夫最先将那本宣传册子拿起来,飞快的翻看一遍。 册子上是一台机器,名为「自动契约机」,后面的功用里介绍的很清楚,这东西可以像自动售货机一样,摆放在街头巷角,通过它,任何人凭借印章都可以在五分钟内办理一份十万日元以下的小额贷款。 册子最后有专利说明,大概的意思是这机器的四项核心技术都申请了专利,受法律保护,任何末经专利许可的仿制行为,都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远藤通夫皱了皱眉,他突然意识到,要想复刻这门生意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放下宣传册子,他又拿起了那份商业策划书。 策划书里,详细分析了这款设备自身的市场以及通过它可以在金融借贷市场上享受何等的份额,就像宫下北所说的,万亿日元以上的市场,真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策划书的后半部分,是一个针对这种设备的市场运营方案,其大概的意思,就是计划组构一个包含有出资银行、运营实体以及维护团队的公司来运作这个项目。 从而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种设备投放到全日本各大小城市中去。 目前,已经计划加入这个项目的银行,包括长银、兵库、住友以及北海道拓殖四家银行,先期计划投入运转的「自动契约机」,暂定为四万台,总计投入的设备资金为240亿日元。 先期投入的运营费用,包括宣传费用、运营成本、维护费用等,总计为300亿日元。 先期投入的贷款金额,总计为5000亿日元。 话句话说,为了这个公司,四家银行先期要投入的资金就差不多有5600亿日元的样子。 那么问题出来了,既然银行已经准备自己拿出资金来运转了,还需要他们这些暴力团干什么?带着疑问,远藤通夫翻开第三份文件,也就是公司架构计划书。 在这份计划书的描述中,这家公司并不是由银行方面直接创立的,而是计划在巴哈马创办一家离岸公司,再由这家离岸公司参与该项目的投资。 计划描述起来就是:先在巴哈马成立一家金融公司,这家公司是负责融资的,几家银行控制的离岸公司会将资金投入到这家公司里,同时,愿意参与的几家暴力团,也可以成为这家金融公司的股东。 这家金融公司在拿到钱之后,会将资金以投融资的方式,转到另外一家离岸公司,最后这家离岸公司将回到日本,创办一家独立的外资企业,对「自动契约机」项目展开运营。 计划书就到此为止,公司具体如何运作之类的问题,没有提到。 远藤通夫的兴趣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了,不过他又有些头疼。 即便是这个项目允许稻川会投钱进去,他们又该怎么把那么多的钱弄到巴哈马去?另外,他们需要投多少钱,又能占多少股份?这些都是问题。 带着这些问题,他又翻开了最后一份股份分配协议书。 这份协议书相对来说就简单了,只是划分了四家银行可以占到的份额,以及九家暴力团能够拿到的份额。 协议书有些不太公平,整个项目,四家银行拿走了八成的股份,九家暴力团只能分配两成。 不过,两成就两成吧,现在也不是纠缠这些事情的时候,毕竟有很多问题还没有搞清楚呢。 当远藤通夫看完了全部的文件,再抬起头来时候,除了入江桢之外,在场所有人已经都把文件放下了,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睛,都聚焦在宫下北的身上。 这让远藤通夫有些不解,只是两成啊,就算每年利润有两千亿日元,两成不过是四百亿,九家拿来分,一家最多几十亿的样子,至于这么兴奋吗?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内容自己没有看出来?「宫下君,」就在远藤通夫准备开口提些问题的时候,刚刚放下文件的入江桢已经抢先了,他说道,「我想知道,为了这两成的股份,我们需要投入多少?」「入江君没有仔细看文件吧,上面不是已经标注清楚了吗?」宫下北双肘撑在桌面上,手托着腮,笑道。 「哦?有吗?」入江桢一愣,下意识的要去翻看文件。 「有的,5600亿日元,写得清清楚楚,」宫下北笑道。 「什么?!」还没等入江桢做出反应,远藤通夫先忍不住跳了起来,他怒声道,「两成的股份,却让我们拿全部的资金,这是在诈骗吗?」他说着,就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却被身边的入江桢按住了肩膀。 「宫下君不要再开玩笑了,」入江桢按住身边的远藤通夫,面带微笑的说道,「我知道咱们之前有些冲突,但就像你说的,一起做生意总好过打来打去的。 现在,既然宫下君愿意拿出这样一个项目与大家分享,那么我愿意代表山口组对您提出郑重的道歉,还请宫下君多多原谅,至于生意上的事情,也请您坦率的说」这番话说完,他还站起身,给宫下北鞠了个深躬。 「是我失礼了,」既然对方道歉了,宫下北也没有揪住不放,他也站起身来,向对方回了一礼,这才说道,「不过,我之前说的并没有错,初期投入的5600亿日元,的确需要各位去想办法,因为银行方面是一分钱都不会拿出来的」这回没有人插嘴了,宫下北离开自己的椅子,转到右侧,走了几步,朝角落里两位书记员摆摆手,说道:「你们出去」两名书记员一声不吭,飞快的走出货仓。 「诸位,接下来我要说的这番话,出了这个门,我就不会再认的,」等到门重新关上,宫下北才继续说道,「项目参加与否,诸位自己做主,但无论是否参加,都请诸位保守秘密,因为今天我说的话,一旦有人泄露出去……」他说到这的时候,正好走到关功的身后,后者接口说道:「泄密者,不死不休!」「这个项目上,四家银行不会出一分钱,」宫下北在关功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但他们会负责资金的输送,任何一家参与项目的组织,都能得到四家银行总计400到600个死亡账户或是十年以上末产生交易的无主账户。 你们可以将现金存入这些账户,四家银行负责将它们汇总起来,集中到一个交易账户中去,再通过安全的形式转汇到巴哈马」说到这,他已经绕到了入江桢的身后,将双手搭在入江桢的肩膀上,宫下北继续说道:「5600亿日元的资金,将在一年后,以营利的方式,陆续回到各位的账户上……当然,这只是第一年的交易,后续怎么做,我们可以再商量」在入江桢的肩膀上拍了拍,宫下北笑道:「入江君,我这么说的话,你觉得有利可图吗?」有利可图吗?太他妈有利可图啦,这不就是有银行参与进来的大规模洗钱吗?「那么,我们的股份如何分配?!」远藤通夫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迫切的问道。 宫下北看着他,笑而不语。 「啊,非常抱歉,宫下君,」远藤通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说道,「之前的误会给您带来困扰了,不过您放心,我们稻川会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第七十七章:洗黑钱当宫下北离开货仓的时候,与会的九位大佬共同将他送到门口,弯腰鞠躬,直到他上了车一路走远,大佬们才转身返回货仓继续会谈,他们需要就那两成股份的问题继续磋商。 宫下北没兴趣参与后续的会谈,那与他没关系了,他只需要等着资金到位就够了。 这次合作应该算是一次试探,四家银行与九家暴力团之间的合作。 所谓指定暴力团,就是日本的黑社会组织。 千万别把这些黑社会组织当成中国国内那种犯罪团伙,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中国国内所谓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一个团伙撑死了也就是百十口人。 而日本的这些指定暴力团,山口组、稻川会、住吉会等组织,都是动辄上万人,十数万人的超大型组织。 这些组织对外公开的人数,那都是有巨大水分的,和实际相差甚远。 例如屋系的指定暴力团极东会,它对外宣称的组织成员数量是一千多人,实际上,其在歌舞伎町三丁目的驻扎组织小村会,旗下成员就超过了两千人。 这些日本暴力团可都是大财主,1995年,山口组委派二号人物竹内臣去往美国加利福尼亚,试图耗费巨资买下拉斯维加斯的若干酒店和赌场,结果,这件事被FBI得知,随后,美国人与意大利黑手党合作,不仅冻结了竹内臣携带的30亿美元资金,黑手党还接手了山口组耗费10亿美元买下的两家酒店。 最终,山口组在这个项目上的损失超过了80亿美元,可仍旧末能让它伤筋动骨,由此可见,这些日本暴力团的财力有多么雄厚。 现在,日本金融圈子里到处都是漏洞,缺钱的地方比比皆是,同时呢,这些暴力团却在为洗钱而苦恼,大笔的现金东挪西藏的,还要花费巨大的代价,才能将它们洗干净。 这些规模庞大的指定暴力团成员也要养家糊口,自然也有组织收入,而他们的收入来源大部分都是不合法的,也就是所谓的「黑钱」。 贩毒、色情业、赌博、放高利贷等等,这些收入直接存进银行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将黑钱洗白,自然就免不了要接触洗钱业务。 因为洗黑钱的业务利润巨大,所以许多国际洗钱机构暗中参与。 根据一些内幕消息,洗钱业务采取的是抽成制度,抽成比例按照黑钱的来源分为很多档次,抽成最高的是毒资,比例为十抽六。 也就是说,黑钱持有人拿出一万美金的黑钱来洗,最后得到的收入只能是四千美元,负责洗钱的人以及中间人,会拿走剩余的六千。 所以,别看那些黑帮和毒贩有多厉害,实际上,他们都是受那些洗钱团伙剥削的「可怜人」。 宫下北以「自动契约机」的经营为核心,构建这么一条隐蔽的纽带,将银行与暴力团勾连起来,让双方各取所需,这才是他看中自动契约机的真正原因。 暴力团等于是抱上了银行的大腿,把那些非法收入用极低的代价,洗成合法资金。 刚回到酒店,宫下北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梁家训就站在门口说道:「先生,叶山先生来了」「哦,」宫下北一愣,说道,「叶山先生是重要的客人,我马上去见见他」走出酒店大堂门口,宫下北看到一辆车停靠在路边,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人背靠着车首,正在那儿抽着烟。 宫下北不清楚叶山智京为什么这时候赶过来,不过,想来也应该是与这次的会谈有关系。 他加快脚步,朝叶山智京停车的地方走去。 「宫下君,」看到宫下北走过来,叶山智京转过身,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碾了一脚,微笑着迎上来,说道,「这次会谈还顺利吗?」「托您的福,一切还算顺利」宫下北笑道,「我正准备吃午餐呢。 你刚从东京赶过来吧,还没来得及吃午餐吧?」「还没有,」叶山智京迎过来同他握了握手,说道,「不过,午餐的事不着急,走吧,我先带你去个地方」「去哪儿?」宫下北愕然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叶山智京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说道。 「什么啊,搞得神神秘秘的,」宫下北失笑,最终还是被对方推着上了车。 车内有一个司机,叶山智京与宫下北都坐在后座上,当车子开动起来的时候,叶山智京问道:「你们具体谈的怎么样?」「还算顺利吧,」宫下北说道「几个暴力团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想必他们很快会拿出了一个最终的分配方案,这种好事,他们当然会积极参与进来的」「那就好,」叶山智京点点头,说道,「下面,尽快把资金运作到位,先生很重视这件事」「我知道,」宫下北点头说道。 几个暴力团的钱到账之后,当然不会立刻输送到巴哈马去,一方面是四家银行现在需要用这笔钱去填一些窟窿,另一方面,整个项目也不用把所有的钱一次性投入进去。 钱这种东西,在账上趴着那叫做数字,只有流动起来才能称之为资金。 对着九家暴力团的人,宫下北将事情说的比较简单,但实际上,四家银行在运作这些钱的时候,过程是非常复杂的。 将数千个死亡账户、无主账户的资金汇集起来,总要有一个去向,也就是汇总到哪个账户内,这个账户必须安全,而巨额资金的流动,还不能引起央行那边的警觉,本身难度就很大,风险也很高。 另外,日本境内多了一笔钱,却需要在巴哈马支出一大笔钱,这里面也必须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四家银行需要在其中做很多的手脚。 当然,这些事情同样与宫下北无关,那是银行方面需要去解决的问题。 在整个环节中,宫下北需要出面去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掌控由巴哈马注册公司投资控股的国内金融公司,这是整个环链中至关重要的一个节点。 没错,整个运作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一个环链:银行——接手银行资金的巴哈马离岸公司——巴哈马的金融控股公司——接手控股公司资金的巴哈马离岸公司——国内的金融公司——银行。 两个离岸公司可以湮火资金的去向和来路,而巴哈马的金融控股公司,则可以正式将九家暴力团的股份引入进来,利润从国内的金融公司得来,而分配则是在巴哈马的金融控股进行。 宫下北掌握着下游的利润端,同时也掌握了海量的客户信息,这两样东西,可以保障他中间人的地位牢不可破,是最重要的一份筹码。 第七十八章:生日礼物叶山智京的车开上公路,行驶了十几分钟,便拐进了一处开阔停车场,透过车窗,宫下北就看到一辆红白相间的直升机,正停在停车场的正中央。 「这到底是要去哪儿?」看到车停在了离直升机不过十几米远的地方,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横须贺,」叶山智京先一步跳下车,笑道,「走吧,等完事了再送你回来」宫下北顿时傻眼了,见他不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跟着他上了直升机。 说来可怜,两世为人,这还是宫下北第一次乘坐直升机,幸运的是,他倒是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直升机很快腾空而起,径直朝相模湾的方向飞过去。 从空中俯瞰整个相模湾,那景致实在是没的说,整个海面就像是一块深色的翡翠,在视线可及的天际处,蔚蓝的天与深碧色的海连成一体,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旷达感。 直升机在海上飞行了不到四十分钟,海岸线重新出现在正前方,宫下北有些懵,不知道那处海岸线是什么地方,禁不住向叶山智京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横须贺!」叶山智京笑道,「先生说,后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提前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就在前面的秋谷」「我的生日?」宫下北愕然,随即反应过来,11月16号,不过,那不是他的生日,而是他前身的生日。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挺感激的,赤本那老家伙对他真是不错,竟然还惦记着他的生日呢,只是不知道礼物是什么。 直升机很快飞到了海岸线上,从空中看下去,直升机右侧不过两公里远的地方,是一大片的海滨浴场,而左侧同样两公里远的地方,同样也是一片海滨沙滩。 叶山智京给他介绍,说右侧的那片海滨浴场,是著名的久留和海水浴场,而左边那片绵延的沙滩,则是著名的关根海岸,再往前,海岸的后方,是湘南秋谷公园,至于赤本为他准备的礼物,就在直升机的正下方。 宫下北愕然往下看去,这才注意到直升机的下方赫然是一片占地足有两三顷的超豪华私人别墅。 别墅的主体是一栋开放式的雪白小楼,楼顶上有泳池和小型的高尔夫球练习场地,而向南延伸出去的那一块楼顶上,则停着一架炫黑色的直升机。 别墅分为三层,每层与每层之间都呈凸字形结构,二楼突出的部分是开阔的露台和一个小花园。 别墅主楼的外围,是大片的绿地,而在朝向海滩的一面,还有一个配备了冲浪池的超大号游泳池。 「这份礼物太贵重了,」直升机终于落下去,停在了院落中的草坪上,宫下北跳下飞机的时候,拉住叶山智京的胳膊,大声说道,「我不能收」「你说什么?」直升机的马达声太大,叶山智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宫下北张了张嘴,想再说一遍,可最终还没有说出来。 他跟着叶山智京进了别墅一楼的客厅,等到噪音消失了,这才说道:「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啊」「这种话你去和先生说吧,」叶山智京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今天带你来,就是让你在让渡文件上签字,你可别为难我」果然,此时的客厅里已经有三个人等在那儿了,应该就是赤本安排的律师。 宫下北也知道叶山智京说的是事实,礼物是赤本送的,叶山智京只是在中间办事的,如果他不要,不在让渡协议上签字的话,叶山智京就会很为难。 所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乖乖坐到沙发上听律师们给他宣读清单。 这么一套海景豪宅,可不是市区内一套四五十平方的小房子,让渡的手续非常繁杂,其中还牵涉到了纳税的问题。 另外,别墅内还有相应的配套设备,还有一些摆设、珍玩什么的,包括那架直升机,这些东西都要列在清单上,由税务部门核算清楚要缴纳多少税费。 幸运的是,赤本做事做的很地道,他不仅把别墅让渡了,连相应的税费都替宫下北缴纳了,宫下北要做的事情,就是听律师念一遍清单,然后核对一下,最后把自己的大名签上七八次就完了。 不过即便如此,将最后一道手续办完,也是将近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好啦,我的任务完成了,」看着宫下北签下最后一个名字,叶山智京如释重负的笑道,「宫下君,等到生日那天可一定要好好的操办一下,我一定到场祝贺」「好好好,」宫下北笑着点头道,「明天我就开始准备」「现在怎么样,我送你回去?」叶山智京显然没打算久留,他看着宫下北问道。 「不,我和你一起回东京,」宫下北摇头说道,「这么贵重的礼物,说什么我也要当面谢谢先生」叶山智京似乎就在等着他这句话呢,听他说出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就走吧,等到了东京再吃午餐」坐直升机赶到东京,已经是下午将近两点半钟,宫下北到病院拜访了赤本,结果老家伙还在睡觉。 趁着赤本睡觉的工夫,宫下北陪着叶山智京吃了顿饭,饭后两人闲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也就是即将四点时候,赤本才睡醒过来。 赤本的病房门口,宫下北整理一下自己衬衣的领子,又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的客厅内,几名医生护士正束手站在卧室门口,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显得很紧张。 宫下北有些诧异,正准备走过去,就听卧室里传来「啪」的一声响,像是有人被扇了一记耳光。 伸手揉了揉鬓角,宫下北感觉有些头疼,不用问,赤本老头肯定又在发脾气,他现在就是这样,不仅疑心病越来越重,而且性情越发的暴躁易怒,有些时候哪怕只是一觉睡醒,都会无端的暴怒一场,就跟有起床气一样。 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挥手示意聚在那儿的医生护士们躲开,宫下北直接推门走进卧室。 卧室里,赤本并没有发脾气,他正赤身裸体的倚坐在床头上,两个小护士正在给他擦拭着身子。 赤本怀里还抱着一个小护士,一只手伸进她的胸口,抚摸着那两团软肉,另一只手撩起护士服的下摆,用蒲扇般的大手,时不时地用力拍打着她的小屁股。 刚才「啪」的一声,就是由此而来。 看到宫下北推门进来,老家伙笑了笑,说道:「宫下啊,事情都办妥啦?」「是的先生,都办妥了,」宫下北躬身行礼,说道,「我也见了叶山君,收到了您的礼物」「怎么样,对礼物还满意吗?」赤本又用力在护士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嘴里却笑道。 「太贵重了,」宫下北很自然的走过去,从另一个护士手中接过毛巾,在床头的脸盆里涮了涮,而后一边给赤本擦拭着胳膊,一边说道,「我受之有愧」「那是你应得的,」赤本呵呵一笑,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说道,「其实,横须贺的那处别墅,在我手里已经荒废很多年了,前段时间才整理出来,就是为了送给你的。 遗憾的是,你不姓赤本啊,税款多交了很多」第七十九章:叫爸爸「我不姓赤本?」宫下北心头一动,他隐隐觉得赤本这句话说得别有用心,这是让自己认父吗?话说,认赤本做义父也没什么,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这显然是个最好的选择,但……宫下北直觉的认为,自己不能表现的太主动,对于赤本这种疑心病重的人来说,有什么话让他自己明确的提出来,显然才是最佳的选择。 「难为先生还记得我的生日,」权当没听到赤本说什么,宫下北一边继续给他擦拭着身子,一边说道,「我想了想,等生日那天,就在病院里办好了,正好也可以热闹一下,让您高兴高兴」「哎,在这里办生日宴多么晦气?」赤本摆手说道,「不要在这里办,嗯,就到横须贺去办吧,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你记得把上面的人都邀请一下」「那您……」宫下北迟疑道。 「不要想那么多,」赤本扭头看着他,说道,「现在这段时间对你来说很关键,你必须好好把握住」宫下北明白他的意思,自动契约机的项目牵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作为其中关键性的一环,他借助这个机会,能够迅速扩张自己的人脉圈子。 想必赤本列出来的名单里,绝大部分人都是四家银行的核心人物,亦或是与四家银行关系密切的政界人物。 说白了,办生日宴是假,借此机会与这些人搞个聚会,确定好利益的分配才是真。 「听说你在家里养了三个女人?」赤本转口又问道。 「嘿,这个……」宫下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扭头去给赤本擦拭大腿。 「男人嘛,好色是很正常的,我也是个好色的人啊,」赤本呵呵一笑,抓过身边的小护士,将她的头按到自己胯间,嘴里则说道,「不过,那些女人玩玩也就罢了,不要太当真,如果从自己的前途来考虑的话,还是应该找个有背景的女人做妻子」「我长得这么丑,那些有背景的女人怎么会看得上我,」宫下北又把毛巾涮了涮,笑着说道。 「这与相貌有什么关系?」赤本不以为然的说道,「对于男人来说,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你有那份实力,再加上深厚的背景,自然什么都好说」再加上深厚的背景?这算是第二次暗示了。 他宫下北有个狗屁的背景,而要想把这个短板补上的话,就只能投到赤本的名下了。 宫下北正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番话呢,敲门声响起。 赤本朝门口看了一眼,说道:「看看是谁」宫下北将毛巾交给身后的护士,快步走到卧室门口,将房门拉开一道缝隙。 见门外站着叶山智京,他才将房门拉开。 「先生,半田秀一理事来了,」叶山智京站在门口,躬身说道。 「让他进来吧,」赤本点点头,随口说一句,转头又对宫下北说道,「你也去吧,宫下啊,好好考虑一下我和你说的,慎重一些」宫下北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微微躬身行礼之后,转身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那些医生护士的已经散了,除了叶山智京之外,只有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站在客厅门口的位置,见宫下北从卧室里出来,对方还朝深深的给他鞠了个躬。 「我不能再送你去横须贺了,不过,直升机已经安排好了,你随时可以走,」叶山智京将宫下北送到门口,小声说道。 「谢谢,」宫下北躬身行礼,说道,「不过横须贺我就先不去了,我想回家去看看」「这样也好,」叶山智京笑了笑,躬身还礼,同时说道。 语气顿了顿,他转口又问道:「先生是不是同你提了一些事情?一定要好好考虑,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宫下北没有说话,他点点头,转身顺着走廊向外走去。 赤本最后对他说的那番话,并不是说让他慎重考虑娶媳妇的事,而是让他考虑认父的事情,聪明人不用把话说的太透了,点到为止。 穿过走廊,宫下北上了电梯,直升机在楼顶停着,他按下了1楼的按键。 电梯开始下行,一直到了1楼,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一道女人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电梯门外,竟然是中村美和。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毛纺衫,下身是一条同样黑色的及膝百褶裙,里面套了一条肉色的打底裤。 「你怎么在这儿?」宫下北诧异的问道。 「我在等你,」中村美和笑了笑,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下来?」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我偷听了你和叶山的对话,」中村美和侧过身,示意宫下北出来说话,同时说道,「不过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急着回家,因为我知道赤本会跟你谈什么。 如果在这个时候你还急着去找女人的话,也实在是太蠢了」宫下北皱了皱眉头,随着接触的加深,他越发感觉到中村这个女人不好控制,她很精明,而且这份精明中带着很强的功利性。 「有没有时间聊一聊?」中村美和问道。 「去哪儿?」宫下北问道。 「新宿信浓町外苑东大街的野间美发沙龙,」中村美和说道,「你坐的士过去,我在那等你」话说完,她转身就走,根本不等宫下北答复。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宫下北才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保镖被丢在了小田原,宫下北身上没有车钥匙,的确只能按照中村美和说的那样,坐的士赶过去了。 将近四十分钟后,的士停在了那家名为野间的美发沙龙门前,宫下北下了车,抬头看看,这家所谓的美发沙龙规模倒是不小,占用了街边的一栋三层楼,从橱窗开进去,里面的客人还不少。 宫下北穿过便道,直接推门进入店内,迎面就看到中村美和正站在通往后晋的一道门前朝他招手。 穿过挂了门帘的后晋穿堂门,里面是一条走廊,走廊两侧摆放着一些杂物,显得很凌乱。 宫下北顺着走廊一直走过去,最后停在一扇敞开的房门前。 房门内,是一个面积不过十几平方的小房间,摆设简单,仅有一张床和一张写字台,但却收拾的很干净,此时,中村美和就站在那张桌子前面,微笑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地方?」宫下北走进门,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随口问道。 「安全的地方,」中村美和迎上来,一把将他口中的烟卷夺过去,随手丢在一边,紧接着便舒展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凑过来试图亲吻他的嘴唇。 「你干什么?!」宫下北下意识的躲开,双手推着她的肋部,皱眉问道。 「当然是和你做爱,还能做什么?!」中村美和显得很是亢奋,她紧搂着宫下北不放手,整个身子都朝他贴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宫下北看出这女人不太正常,用力将她从怀里推开,皱眉问道。 「怎么回事?」中村美和笑了一声,说道,「我高兴,不行吗?」宫下北冷冷的看着她,等她冷静下来。 「赤本是不是和你谈过了?」中村美和终归还是冷静了下来,她松开胳膊,从宫下北的手里拿过那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支,说道,「他是不是打算让你做他的义子?」「是有这个意思,」宫下北迟疑一下,说道。 「知道为什么吗?」中村美和吸了口烟,嘴唇一嘬,竟然吹了个烟圈出来。 「为什么?」宫下北当然能猜到原因,不过还是问道。 「他是不是还提了你的婚事?」中村美和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道。 「你都知道些什么?」宫下北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中村美和妩媚的一笑,说道。 宫下北不说话了,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中村美和也不说话了,站在桌边吸着烟,她抽的有点凶,一支烟不过几口就吸下去大半截。 烟卷直接丢在地上,中村美和抬脚踩上去,黑色的高筒翻绒靴踩在地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赤本已经活不了几个月了」中村美和解开腰间手掌宽的腰带,又将百褶裙撩起来,褪掉裙底的打底裤,嘴里却说道,「医院的鉴定结果,最多四个月,这还是最好的情况」宫下北一愣,他知道赤本已经不行了,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医院建议他接受放化疗,最好能去美国,不过他拒绝了,呵呵,想死的人真是谁都拦不住啊,」中村美和轻轻一跃,坐到身边的桌子上,就那么将裙子撩起来,双腿大张,当着宫下北面,将一只手伸到自己腿间。 她用手拨开耻毛,让肉缝完全暴露出来,手指把两片淫糜的花唇分开,逐渐加大力度。 手指压在阴蒂的包皮上,然后慢慢剥开,让里面的小肉芽暴露在宫下北。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中村美和嘴里微微气喘着,继续说道,「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盼着他去死了,可惜,我却没机会亲手杀了他」宫下北咽了口唾沫,他本就是个好色的男人,看到眼前这淫靡的一幕,更是勾引着他的欲望。 不过,他还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他想听中村美和把话说完。 第八十章:我要这条街「这狗东西一辈子坏事做尽,注定是要断根的,」中村美和继续说道,「可他却不想让自己的家谱断绝,所以,就想在死前把这件事办妥」中国人有家族观念,尤其是老人,很重视族谱这个东西。 但实际上,日本人在这方面更加的重视,一般的大家族,都有会延续上百年甚至是近千年的族谱。 不仅有族谱,还会有先人用过的铠甲、战刀之类的东西,在他们心目中,这是一种传承。 「那狗东西是打算将你列入赤本一族的族谱,」中村美和说道,「他甚至连名字都给你想好了,叫赤本良一。 另外,他正在给你运作一门亲事,对方是石桥大康的次女——石桥寿江,不过,这桩亲事能不能成,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石桥大康?」宫下北有些疑惑,他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就打算这样看着吗?」中村美和咬了咬嘴唇,说道。 宫下北笑了笑,解开裤带,将裤子褪下去,上前两步,撸掉她左脚上的靴子,又将她卷成一团的打底裤脱下来。 他一只手抚摸着中村美和的乳房,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胯间,拨开两片阴唇,两根手指慢慢插进阴道里。 中村美和发出销魂的呻吟声,双手抓住他的胳膊,这才继续说道,「石桥大康是普利司通现任的董事,他的父亲就是石桥正二郎」听她这么说,宫下北就明白了。 石桥正二郎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普利司通的创立者,同时,他的女儿石桥安子嫁给了鸠山家族的鸠山威一郎。 通过这一门姻亲关系,石桥家族等于是联通了日本若干个大豪门,包括鸠山家族、菊池家族、美部浓家族等等等等。 只不过相对来说,石桥家族的底蕴还是浅了一些,主要是它出的政治强人太少了,但即便如此,也很够看了。 了解了石桥大康的背景,宫下北不再多问什么,中村美和显然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宫下北的手指好像要把阴道里面的淫液,挖出来似的在里面活动着,过了一会,他拔出沾满淫液的手指,涂抹在她的阴蒂上。 这种强烈的快感,让中村美和忍不住发出哼声,她用力的扭动屁股,催促他赶紧进来。 但宫下北没有这样做,只是不停地揉搓着她胸前两团软肉,反复将手指插进阴道里,然后拔出来玩弄阴蒂。 中村美和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阴道吐出大量的透明汁液,宫下北这才把她抱到床上,让她跪趴下来,从后面抱住她的屁股用力插了进去。 宫下北六块腹肌分明的小腹,顶在中村美和雪白的屁股上不停撞击着,阴茎在她湿润的阴道里,长驱直入一插到底。 在男人凶猛的冲刺下,中村美和发出亢奋的叫喊声,全身的毛孔都膨胀冒出汗珠,阴道也越夹越紧了。 很快,中村美和就攀上了高潮,她伸长脖颈挺直后背,屁股开始颤抖,阴道肌肉痉挛般的强烈收缩,宫下北也忍不住大吼一声射出精液。 良久之后,两个人结束了战斗,宫下北放开跪在床上的中村美和,任由她扑倒在床上,自顾自的翻身下床,一边整理着衣裤,一边问道:「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为什么帮我?」语气一顿,他又说道:「别告诉我你只是想帮你的女儿,我看得出来,你的野心不止于此」中村美和在床上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面色晕红的说道:「赤本那狗东西留给你很多东西,我想拿走其中的一样」「什么?」宫下北问道。 「你会舍得吗?」中村美和不答反问。 「只要我拿的出,就舍得,」宫下北笑了笑,说道,「我说过,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帮助我很多,我不会忘记的」「我要的东西你已经见到了,」中村美和从床上爬起来,脱掉另一只脚上的靴子,将整条打底裤都扯下来,直接丢在一边,随即跳下床,就那么赤着脚走到宫下北身边,说道。 「我见到了?」宫下北疑惑不解的问道。 「跟我来,」中村美和笑了笑,当先走出门去。 宫下北跟在她身后,继续想走廊深处走,不过走了六七米,就看到一个上楼的阶梯。 阶梯并不通二楼,而是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显然并不对外营业,甚至连基本装修都没有做,空荡荡的一个大通间。 中村美和走到大通间朝西的那扇大落地窗前,伸手朝楼下一指,说道:「我就要这里,从中央线路口到四谷三丁目路口,这一条街两侧的不动产,我就要这些」我操啊!宫下北正好走到落地窗前,听了这话,他下巴险些没掉下来。 从中央线路口到四谷三丁目路口,这一段外苑东大街的路段足有近两公里,中间隔着东电病院前、左门町、四谷警察署三个十字路口,两侧的不动产,也就是沿街的店铺估计得有两百多家,仅仅是六层以上的大厦就有十来栋,其中还包括了应庆义塾医疗院这么一个大医院。 最重要的是,这是什么地方?新宿啊!且不说人家这些物业卖不卖,就算是卖,他也买不起啊。 「你是在开玩笑吗?」咽了口唾沫,宫下北扭头看向这个疯女人,语气冰冷的说道。 「怎么,舍不得啦?」中村美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舍不得,而是做不到,」宫下北双臂抱胸,说道,「别说我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中村美和表情古怪的看着他,看了足有五六秒钟,才突然掩口笑了起来。 「我说的这片物产,现在已经在你的名下了,」笑过之后,她弯下腰,一边用擦拭着大腿根上流下来的浊白精液,一边说道。 「你是说……」宫下北身躯一震——真的是身躯一震,这个消息太过惊人了。 「没错,这是赤本名下的物产,」中村美和媚笑着,将刚刚擦拭过腿根的手指送到唇间,轻轻吮了吮,说道,「现在已经归你了,而且,这只是你财产的一部分」宫下北默然无语,因为兴奋的缘故,他那张丑脸都有些紫胀了。 这世上就不存在真正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哪怕是再镇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估计都会脑子一片空白了。 「现在你怎么说?」上前一步,中村美和站在宫下北的面前,笑盈盈的问道。 宫下北良久不语,过了约莫两三分钟,他才长出一口气,说道:「好,我答应你」「真的?不后悔?」中村美和一双妙目盯在他的脸上,追问道。 「当然,不过要多加个条件,」宫下北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说道。 「什么条件?」中村美和仍旧是一幅笑盈盈的表情,问道。 「你做我的女人,我把这份物业送给你,」宫下北撩开她的裙子,一只大手近乎亢奋的在她臀上揉搓着,说道。 「这样你就能放心了?」中村美和反搂着他,嘴里媚声道。 宫下北笑了笑,说道:「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我的意思是,你给我生个儿子,我会把这处物产过继到他的名下,在他成年之前,这些物产归由你来打理,怎么样?」「哈,真是个狡猾的男人,」中村美和大笑,不过她很快便点头说道,「好,就按你说的,我接受」宫下北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将视线投向落地窗外,俯瞰着楼下人头攒动的街道。 这是一条双向六车道的宽阔街道,街道上,各式各样的车辆往来穿梭,而在车道两侧的便道上,人群如川流,络绎不绝,新宿作为市中心的繁华一览无余。 这条街道,绵延南北近两公里,两侧的物业归自己了。 只要想到这些,宫下北就感觉跟做梦一样,这可不是相模湾边上的一栋别墅,也不是隅田川边上的一栋住宅,而是一整条街的物业,它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计算的。 如果放在前世,宫下北别说是拥有这一条街了,哪怕只是拥有其中的一处物业,他的生活也将是另一个样子,什么工作也不用做,每年收到的租金就够他衣食无忧了。 那是真正的包租公啊!不过话说回来,在经过了最初的亢奋之后,等到脑子稍稍冷静下来,宫下北的心里又有了新的疑问,他很好奇,如此庞大的财富,赤本是怎么积攒出来的。 哦,说错了,以赤本最初的身份,仅仅是几十年的时间,靠积攒是不可能拥有这么多财富的,这其中,还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呢。 赤本那个老家伙发迹史,从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整整三十年风起云涌,贯穿了日本经济由繁荣到极度繁荣,再到缓慢衰退的一整段历史时期。 这三十年中,他以长银核心高层的身份藏于日本金融的幕后,长袖善舞、纵横捭阖,过手的财富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赤本的存在,实际上也说明了日本官僚体制中存在的一个巨大弊端,那就是「铁打的老二,流水的老大」。 三十年来,长信银行的行长、董事长不知道换了多少任了,可居于行长之下的监事,却始终没有更换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行长更类似于傀儡了,就是个吉祥物,与大藏大臣、厚生劳动大臣、环境大臣什么的一样,名义上是最高长官,但实际上,实权都在次官手里。 毫不客气的说,长信银行走到今天,甚至在几年后破产倒闭,与赤本的存在绝对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过,那又如何?宫下北没兴趣搞清楚赤本的财富是怎么来的,他只知道,不用再过多久,这些财富将会变成自己的,至少,其中的某一部分将会成为自己的。 赤本兴风作浪三十年,彪悍的人生不用桨,现在,他即将上岸,走到人生尽头了,宫下北认为,自己可以接过他的事业,继续浪下去。 他错过了日本最好的那一段岁月,却生活在了最糟糕的时代,他也没兴趣将赤本这类人挖出来的坑填平掉,他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坑的上面遮上点稻草,稍稍掩饰一下,让它们尽可能晚的暴露出来。【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81-85) 第八十一章:赤本家族继承人「在想什么?」见宫下北长时间看着窗外出神,中村美和禁不住问道。【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宫下北的思绪从窗外拉回来,看了她一眼,浅笑道:「在想你」「想我?」中村美和一愣,随即笑道,「想我什么?」「想你的故事,」宫下北笑了笑,说道,「我很好奇,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嫁给中村康二那种男人」「很多时候,人的命运都不是能由自己来掌握的,」中村美和脸上的笑意一僵,她沉默片刻,说道,「尤其是在日本这个国家里,尤其是在这个国家里生存的女人,尤其是……像我这种外来的女人」「外来的女人?」宫下北好奇的看着她。 「我的本名叫朴顺姬,」中村美和凑过来一步,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说道,「韩国全罗南道光州人,1981年才随家人逃难来的日本」「你是韩国人?」宫下北有些吃惊的扭头看着她,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中村美和点点头,随即伸手朝窗外一指,说道:「你问我为什么想要这一条的不动产,很简单,因为它原本就是属于我的,或者说,它是属于我父亲的」宫下北抿了抿嘴唇,没插嘴,他相信这女人自己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我们朴家世居光州,虽然算不上显赫,但也是一个大家族了,」果然,中村美和继续说道,「日治时期,我的曾祖父曾经是京城府知事,也就是所谓的韩奸。 当然,这算不上什么光彩的历史,不过,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家里就已经开始在日本投资了」「我的祖父朴仲奎是朴正熙总统的亲信,61年朴正熙发动政变的时候,我的祖父就是执行人之一。 随后的18年时间里,我们朴家倒是风光了一段时间,不过,到了朴正熙遇刺之后,一切的风光也都结束了」悠悠的叹了口气,她沉默片刻才又说道:「记得那年我还即将在梨花女大毕业,光州发生了暴动,有人说这个暴动的背后,有父亲的支持。 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晚上,母亲一个人跑去学校找我,连夜带着我来了日本。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和家里的其他人,都被军队逮捕了,我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反正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那你又是怎么嫁给中村康二的?」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当初,我和母亲是以政治避难的理由前来日本的,」中村美和说道,「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同情我们,照顾我们,但随着美国人的明确表态,光州的暴动被镇压下去,这些人就变了嘴脸,他们要把我和母亲遣送回日本」语气顿了顿,她不无嘲讽的说道:「幸运的是,当时我们遇上了一个好人,他动用各种关系帮助了我们,让我们留了下来。 尽管这个家伙很丑,肥的像头猪,可……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当时的确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一方面也是因为感激,我的母亲就嫁给了他」「赤本?」宫下北心头一动,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说道。 「很不可思议是吧?」中村美和扭头看着他,有些神经质般的大笑几声,说道,「可事实就是如此」「那你的母亲呢,现在去了哪儿?」宫下北问道。 「死啦,」中村美和耸耸肩,语气淡漠的说道,「至少在我的心目中她是死了」宫下北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想了想,转口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赤本还会信任你?」「信任我?」中村美和笑道,「不,他谁都不会信任。 你以为他信任你吗?呵呵,别做梦了,他并不信任你,他只是需要你罢了。 尽管我很恨他,可在这一点上,我却非常的佩服他,他永远都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并且能够为了得到它做出任何牺牲。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恐怕在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你就已经没命了」这一点宫下北是相信的,因为他自己都能感受的到。 「赤本需要一个继承者,」中村美和接着说道,「这个继承者不仅要继承他的血脉,还要继承他的意志,他把这看作是自己生命延续。 你很幸运,被他选中了,所以,你现在做任何事情,他都会选择接受,哪怕你光明正大的去杀了他,他都不会对付你。 赤本,就是这样一种人」宫下北没有再说什么,他掏出香烟,再次给自己点了一支。 人生的际遇有时就是这么的玄妙,前世的时候,自己努力工作,勤勤恳恳,可最终却始终得不到任何人的欣赏,只能落个惨淡一生的下场。 而现如今呢,自己成了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作奸犯科的事情没少做,可偏偏就得到了赤本的欣赏。 看来,上天果然是偏爱恶人的。 「知道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吗?」中村美和伸手从他的烟盒里抽了一支香烟过去,说道。 「什么?」宫下北将打火机递给她,随口问道。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立刻认赤本为父,把这件事敲定下来,」中村美和把香烟点燃,说道,「他已经给你足够多的暗示了,不能让他继续等下去了」宫下北皱眉说道:「我也考虑过这件事,但由我主动提出来,是不是太过露骨了?」「露骨?为什么你要这么想?」中村美和诧异的看着他,说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语气顿了顿,她又紧接着说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赤本会看穿你的野心吗?呵呵,难道你不主动提出来,他就不明白你的野心了吗?不要用普通人的心态去衡量赤本的心思,他已经是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通透的?」「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主动去找他,告诉他我要继承他的一切,我要改姓赤本,我要把自己名字列入赤本家族的族谱,让他把手中掌握的一切都交给我,不管是财产还是资源。 我会坦率的告诉他,我想做第二个赤本原介」「我甚至还会告诉他,今后几个月里,我有两件事要做:第一,我会抓紧时间接手他的一切,第二,我会努力造人,不管是哪个女人,总会有一个能怀上我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将会由他赤本来起名,从而保证赤本一族的族谱能够延续下去」吐出一口烟雾,中村美和盯着宫下北的眼睛说道:「相信我,现在的赤本想要的是这些,而不是其它的任何东西。 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妥了,他必然会将一切都交给你。 要想接手赤本的遗产不难,但要接手他的资源,你就需要一定的时间了,而考虑到赤本的身体状况,你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宫下北迎着她的目光,眼睛里异光闪动,良久之后,他吐口气,说道:「好,我相信你,现在我就去见赤本,如果一切被你说中的话,我会把你看作是我的合伙人」中村美和没有拦着他,只是看着他转身走出大厅的门,又听着他的脚步声快速远去,直至消失,这才转过身,单臂抱胸,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的楼下。 离开美发沙龙,宫下北打了一辆车,直奔东京大学附属病院,他接受了中村美和的建议,那么不管这女人打的是什么算盘,他都会执行下去,因为他相信中村美和说的一句话:他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夜色降临的时候,华灯初上的东京下了一场雨。 这场雨来的很急,最初只是一抹淡云浮现在夕阳西坠的天空处,但转瞬之间便铺满了整个天空,没有半点征兆,雨点便落了下来。 新宿净土宗的宗福寺门前,一队由四五十辆清一色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冲破雨幕,错落有序的停靠在寺门前的街道两侧。 寺庙内,成队的和尚穿着素绢,在道路两侧排成两排,从寺庙门口一直延伸到佛堂,四名穿着御祭服老和尚,则守在寺庙门口,迎接着来客。 当车队在寺庙门口停住的时候,后方陆续还有车辆汇集过来,从宗福寺到外苑东通线,足足两公里长的巷道两侧,很快便停满了车辆,最后,四辆警车停在了巷道入口,执行起了封路任务。 此时是七点四十三分,数百辆的轿车就在路边停着,没有人下车,整条绵长的巷道里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十几分钟很快过去,当八点钟的整点到来的时候,一名穿着御祭服的老和尚抖开手里的长鞭,「啪」的甩了一下,随即,咚咚的木鱼声响彻整个寺庙,寺院内早已被淋成落汤鸡般的和尚们,就地盘膝坐下,双手合十,开始念诵经文。 第八十二章:继承仪式停在寺庙门前的几辆车里有人钻了出来,都是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他们快步跑到寺庙正前方的那辆轿车边上,将车门打开,随即便分做两行,在寺庙正门到轿车前的一段路上双膝跪地,垂头不语。 敞开的车门内,身材臃肿的赤本穿了一身黑色的和服,有些艰难的从车里钻出来,他抬头看了看寺庙正门上的牌匾,也没打伞,也不用人搀扶,就那么一个人艰难的迈步走过去,缓缓上了寺门前的阶梯。 然后沿着石板路走向佛堂的方向。 当赤本的身影消失在寺门内的时候,寺庙外的巷道内,有十几辆车的车门打开,一伙老态龙钟的家伙们从车上下来,自己撑着伞朝寺庙的方向走去,他们跟在赤本的身后,全都进了佛堂。 八点二十分,寺庙门前的老和尚甩响了第二次长鞭,巷道内,又是十几辆车的车门打开,二十多名壮汉从车里钻出来,撑开一柄柄雨伞,护卫着最后下车的七八个人朝寺庙门口走来。 伞下的七八个人都没空着手,有人手里捧着旧时武士的盔甲,有人捧着鬼面,有人捧着战刀,还有人则捧着铠甲。 这些人鱼贯进了寺庙,但却没有进佛堂,而是沿着去往佛堂石板路站成一排。 到了八点三十分,第三次长鞭抽响,仍旧是停在门口的那辆车,车门打开,梳着武士发髻、一身和服的宫下北从车里钻出来。 站在车下,他震了震和服的衣袖,屈膝下跪,朝着寺庙正门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随后起身,上前三步,又是屈膝下跪,再磕三个头。 连续走出九步,磕了九个头,正好走到台阶前面。 一个穿着御祭服的老僧走到他面前,手抚着他的头顶,嘟嘟囔囔的念了一段经文,随即将一串珠子挂在他脖子上,这才退到一边。 宫下北双手合十,朝着老僧行了个礼,这才再次起身,跨步走进庙门。 这么一路走过去,戴上头盔、蒙上鬼面、穿上铠甲、登上足靴……等他走到佛堂前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旧时日本的将军——这一套东西,都是赤本家祖传下来的,即便是生活再落魄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没舍得卖掉,因为这代表着一个家族的传承。 佛堂内,赤本盘坐在一个蒲团上,面带微笑的看着门口的方向,他看着宫下北进了门,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双膝着地的跪在那儿,这才朝旁边招了招手。 很快,有人将一份厚厚的本子送到他手里,赤本将本子接过去,小心翼翼的翻开封页,随即开始给宫下北讲述赤本家的历史。 按照赤本的说法,赤本一家源自于丹波境内的赤井氏,保元之乱后,他们这一分支迁徙到了三河国本,随后便以赤本为苗字,在那里定居下来。 天文年,本家的赤本卓一出仕,为城主松平广忠的旗本,后追随松平广忠之子德川家康,为德川手下铁炮众旗本,战功显赫。 此后近两百年的时间里,赤本一家的本家一直领着旗本的职位,是德川家的信臣,直到德川幕府倒台,家族才逐渐的衰落下去。 宫下北也不知道赤本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不过,那都无所谓,他听着也就是了,他只希望这仪式能够尽快结束,因为这一身铠甲穿在身上,真是累得要命。 赤本讲史讲了二十多分钟,然后就是给宫下北定名,他的全名被定为「赤本一郎源旗本良一」,解释起来,赤本是「家名+苗字」,一郎是别名,因为赤本原介下面只有他一个儿子,所以称一郎,源是氏,意味着赤本一族来自于源氏,旗本是领受的爵位,最后的良一才是他的名字。 按照如今日本人的习惯,他的名字就是赤本良一。 等到定名仪式完了,宫下北又逐次拜见坐在两侧的众人,这些参与见礼的人,来自于与赤本家有关联的几个姓氏,像什么赤井家的、荻野家的、波多野家的等等等等。 这些姓氏的家族现在不一定多么庞大,但在历史上却大都曾经显赫过,赤本能把这些人找来,也算不容易了。 在拜见波多野申吉的时候,宫下北还琢磨了一番,也不知道这老头是不是有一个叫波多野结衣的孙女。 一场仪式一直操办到将近十点钟,宫下北固然是累的够呛,原本就已经虚弱不堪的赤本,更是累得脸色苍白,整个人坐在蒲团上,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不过,老头仍旧显得很兴奋,一双眼睛灼灼生光,仪式的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即便是有人提议请医生进来照顾他,他都说什么也不肯点头。 ……夜已深,京都大学附属病院的病房里,宫下北放开赤本已经松软的手,听着他的鼾声已经变得均匀了,又替他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将他露在外面的手臂盖好,这才小声叮嘱了护士两句,转身走出卧室。 卧室外的客厅里人头攒动,其中绝大部分宫下北都不认识,这些人都是赤本手下的经理人,负责替他打理方方面面的产业,除此之外,还有长信银行内赤本的一些亲信,还有他的律师。 看到宫下北从卧室里出来,这些人默然无声的把身子躬下去,行礼。 宫下北将房门掩上,这才扭头给众人回了个礼,说道:「各位都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没有人说话,首先是靠近客厅房门的人转身朝外走,随后逐次往里,从头到尾,直到最后一个人出了门,整个客厅里都没有半点动静,那些人安静的就像鬼魂一样。 这些人中没有叶山智京的存在,听说他是去处理什么事情了,具体什么事,宫下北没问,赤本也没说。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宫下北用力抻了个懒腰,迈步走出客厅的房门,进了走廊。 走廊里,负责警卫的保镖增多了不少,过去一般只有六个,但今天却有十多个,他们守卫在走廊的两侧,每个人似乎都很警惕,很紧张。 宫下北能猜出来,赤本将自己纳入家族的族谱,有些人乐见其成,而有些人则会蠢蠢欲动。 没办法,这里面牵涉到的利益太大了,过去,所有人都能安静的等着赤本死,可是现在,估计有些人就要等不下去了。 赤本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做了安排。 守在走廊里的这些保镖只是安保的一部分,现在,整栋大楼都被封锁了,从窗户看下去,可以看到病院前的广场上游荡着很多人,那些都是赤本安排的人手。 「给我弄点吃的来,」走到隔壁的病房门口,宫下北对站在走廊对面的一名保镖说道,「什么都行,能填饱肚子就好」这一整天,他从小田原赶到横须贺,又从横须贺跑到东京,中午饭、晚饭都没吃上,现在肚子都快饿扁了。 「嗨!」保镖应了一声,快步朝走廊另一侧走去。 宫下北推门进了病房,将套在外面的风衣解下来,随手丢在沙发上,摸索着掏出烟盒,打开看了看,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顺手将烟盒握成一团,丢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宫下北走到窗前,目光看向窗外的同时,心里莫名感到一阵烦躁。 他不清楚这份烦躁从何而来,但就是按耐不住那份戾气,他很想找个人来暴打一顿,把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戾气宣泄出去。 其实宫下北并不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并不是烦躁,而是兴奋与茫然的结合体。 赤本将富可敌国的遗产留给了他,这是一笔太过丰厚的财富,任何人接手,都会因此而亢奋的。 而除了亢奋之外,当然还会有一种一夜暴富所带来的茫然。 这两种情绪交汇在一起,带个人的冲击是很强的,它会令人走上很可能截然不同的两条路:一条是就此堕落下去,整日醉生梦死,躺在遗产上挥霍无度。 一条则是激发更大的野心,以这份遗产为资本,博取更精彩的人生。 如今的宫下北正好处在这个岔路口上,他没有意识到,也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去走后面的路。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惊动了烦躁中的宫下北。 「进来,」扭过头,他沉声说道。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刚才那个保镖推门进来,他站在门口,朝着宫下北鞠了个躬,随即侧过身子,将后面一个端着托盘的护士让了进来。 托盘里是给宫下北准备的夜宵,护士将它送到茶几前面,将里面的碗筷、茶盘一个个拿出来,摆放在茶几上。 宫下北没有去看那些东西,他只是看着那个护士。 小护士很年轻,在一身白衣的衬托下显得分外清秀,她弯腰的时候,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领内一抹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很诱人。 那股烦躁的情绪突然涌上来,宫下北呼吸加重,他快步走过去,夺过护士手中的托盘,随手丢在地上,随即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护士发出一声惊呼,可还没来得及喊出第二声,就被扑过去的宫下北一把掩住了嘴巴。 病房门口的保镖愣了一下,转过身,从外面将房门轻轻掩上。 宫下北一只手把她的两只手腕握住,另一只手伸进她的领口,手掌握住她那对微微隆起的小奶子。 这个护士的年纪还小,酥乳发育的不大,但是很圆润坚挺,滑嫩的乳肉中间明显有一个硬硬的乳核。 只有少女才会有这种乳核,女人的奶子被摸的时间长了,乳核就会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两团软肥的乳房。 宫下北深深吸口气,索性解开她胸前的钮扣,让那对小乳房完全暴露出来,赤裸着的乳房秀美而丰挺,曲线很完美,小小的乳头绽露出蓓蕾般的娇红。 宫下北低下头,把脸贴在她的胸前,鼻端飘来一丝少女的清幽体香,令人心神激荡。 他双手分别握住一只奶子,张开手掌捏着圆润的乳球,少女的乳肉又滑又润,轻轻一捏便传来诱人的弹性。 微硬的乳核被手掌压住,随着呼吸在掌心滑动。 玩了一会她的奶子,宫下北按捺不住升腾的欲火,把小护士的双手反拧到背后绑了起来,强迫她跪在地上。 他脱掉裤子之后,坐在沙发上按住小护士的脑袋,把她漂亮的小脸蛋埋在自己两腿之间。 小护士皱紧眉头,闭上嘴拼命的摇头。 「快点伸出舌头,乖乖的舔吧」宫下北抓住她的头发,固定住她的脑袋,用勃起的阴茎来回拍打着她美丽的脸蛋,小护士只能流着眼泪发出悲叫声。 宫下北见她还不肯屈服,捏住乳头用力一拧,小护士痛的忍不住张嘴大叫,宫下北乘机把龟头塞进了她的嘴里。 嘴里被塞进了一根粗长的肉棒,小护士痛苦的翻起白眼,可是男人按住她的后脑,不许她把肉棒吐出来,只能流着泪水吸吮嘴里的肉棒。 第八十三章:接手清晨,敲门声将熟睡的宫下北惊醒。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底却被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刺疼。 伸手挡了一下,宫下北翻了个身,却赫然发现身边睡了个陌生的女孩。 女孩还在睡梦里,只是一双眼睛哭的红红的,脸下枕着的枕头也是湿的。 脑子里恍惚了一阵儿,他才豁然想起昨晚做的荒唐事。 轻微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声音似乎比刚才大了一点,这回他听出来了,被敲响的是卧室的房门。 「进来,」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宫下北说道。 房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松浦由纪子从外面走进来,她站在门口,小声说道:「赤本先生醒了」「我知道了,马上过去,」宫下北点点头,说道。 松浦由纪子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宫下北见她出去,这才撩开毯子,翻身下床,赤裸着身子去找自己昨晚脱掉的衣服。 房门再次被推开,松浦由纪子手里拿着衣服再次走了进来。 宫下北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遮掩下身。 松浦由纪子却混不在意,她走到床边,将手中的衣服放在床上,取了一件内衣抖开,又走到宫下北的面前,说道:「你不用害羞,我已经给赤本先生做了五年的保健医生,同时也是他的私人生活助理,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的生活。 以后,我也会同样服侍你的」宫下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舒展双臂,让她帮自己将衣服穿上。 松浦由纪子帮他穿上内衣内裤,趁着给他穿保暖衣的时候,看了一眼床上装睡的女孩,被掀开的薄毯下,女孩曼妙的身姿暴露出来,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红的刺眼。 松浦由纪子让他坐到床上,替他将裤子套上:「这孩子才从卫校招聘来的,我还没来得及调教她呢」宫下北感觉有些尴尬:「昨晚有些心烦,动作粗暴了点」松浦由纪子跪在地上,一边帮他穿上袜子,一边说道,「没关系的,这里的护士都会为主人提供性服务的,我会给她一笔钱,把这件事结束」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宫下北等她替自己穿好鞋子,起身的时候,才语气平静地说道:「那就多给她些钱吧」「嗨!」松浦由纪子站起身,鞠了一躬,说道。 从病房里出来,宫下北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门外的走廊里,是十几个身子躬成九十度的保镖。 日本的阶级性深入到每一个人的骨子里,上位就是上位,下位就是下位,普通人的感触可能还没有那么深,他们只会感觉到自己晋升困难,但越是高位的人感觉越是深刻。 过去,或者说是在昨天之前,这些保镖们给宫下北鞠躬都是超过45度,但在75度之上,而今天则是标准的90度,这里面反应出来的,是一个身份与地位上的变化。 走到隔壁的病房门前,宫下北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的客厅里,赤本没有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而是在客厅中间摆放了一张矮桌,他就穿着一身和服盘腿坐在矮桌前面。 「父亲,非常抱歉,没能及时起来给您请安,」宫下北在门口脱掉鞋子,走到矮桌前,先是屈膝跪下,给赤本行了礼,这才一脸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嘛,总是嗜睡的,以后注意就是了,」赤本等他行了礼,才笑呵呵的说道,「来,吃饭,今天我特意让人弄了玉子烧,嗯,我最喜欢关西的玉子烧了,你也尝尝」「玉子烧可是甜的,您不能多吃,」宫下北膝行过去,跪坐在矮桌边上,先拿过一个碗,给赤本盛了一碗高汤,双手送到他面前,又拿了一双筷子放在碗沿,笑道,「对您的身体不好」「少吃一点,少吃一点没关系,」赤本笑着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炸的金黄的玉子烧,近乎贪婪的咬了一口,蠕动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赞叹道,「真是美味啊」宫下北笑了笑,给自己盛了一份高汤,说道:「等您把身体养好了,想吃多少都行,不过现在还是要注意节食」赤本没告诉他自己的病情,宫下北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在心里,他还真是有些佩服这个老头,明知死期将至,却还能保持镇定,普通人可是真的做不到。 赤本吃饭的时候似乎不太喜欢说话,宫下北也不再开口,一顿早餐很快便在沉默中吃完。 「良一啊,今天呢,会有一些人过来拜访,」吃过早餐,趁着护士们收拾东西的时候,赤本一边坐在沙发上摆弄他的茶具,一边说道,「你就坐在那个沙发上,什么都不要说,只要听着就好」「是,父亲,」宫下北弓腰应声,走到赤本指的那张沙发前坐下。 沙发在赤本的右手边,正对着他的方向,却侧对着门口,离着茶几只有一步远的距离。 护士们将客厅收拾好,刚刚离开,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叶山智京便走了进来。 他先是给赤本行了礼,又给宫下北行了礼,这才看着赤本说道:「先生,他们来了」赤本嗯了一声,也不抬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就开始吧」「嗨!」叶山智京应了一声,鞠躬行礼,随即转身走出门外。 过了片刻,先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走进来,两人手里各抱着厚厚一摞的账本,分别送到赤本与宫下北面前,而后转身退出门外。 又过了半分钟,一个头发斑白、身材瘦弱的老头出现在门口。 老头在门口分别给赤本和宫下北鞠躬行了礼,这才走进客厅,在离着两人五六步远的地方停住,微微弓着身子,开始报账。 老头报的是一家名为「秋叶原花之絮温泉馆」的下半年营收情况,这家温泉馆宫下北知道,就在秋叶原,是一家规模很大的高档温泉馆,消费很高,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尽管手里没有账簿,可老头却把账报的有条不紊,半年,两个季度,六个月,每月开销多少,主要集中在哪些方面,每月营收多少,利润多少,缴纳了多少税金等等等等,事无巨细,统统报了一遍。 在老头报到8月份营收的时候,宫下北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面前的那一摞账簿,最上面那一份,就是这家温泉馆的半年财务报表。 意识到这一点,宫下北伸手拿过账簿,翻到老头正在介绍的那个月份,一边听着他说,一边在账簿上核对。 老头讲了大概半个小时,将下半年的情况介绍完毕,随即退出房间。 「有什么想问的吗?」等到老头退出房间,赤本扭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宫下北,问道。 「嗯,有一点,」宫下北说道,「我刚才看了看账簿,问题应该没有,不过,父亲,您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账簿,难道就不担心有核对不上的地方吗?」「呵呵,这很简单,」赤本笑了笑,说道,「我不用看账簿,我只要看报账的人就够了,心里有鬼的人多多少少总会表现出一些异样的」宫下北了然点头,赤本说的没错,如果是在账簿上搞了鬼的人,报账的时候总不会与常人无异,只要稍稍留心观察,就不难发现这一点。 当然,这一点就有个前提,那就是听取报账的人得有足够的威势,能把对方彻底压住。 「刚才这位是长濑玄,花之絮温泉馆由他负责打理,他是会长,」见宫下北没有问题了,赤本才继续说道,「他的妻子叫长濑裕纪,嗯,他还有两个女儿,都在早稻田大学就读」话说完,他看着宫下北,补充道:「这些信息你要记住,记在脑子里,尤其是他两个女儿,每年3月份和9月份都要有一笔不小的开支,主要是学费,每年到这个两个月份,都要有所表示。 长濑玄是替我们做事的人,你既要盯住了他,同时也要笼络住他,两者之间需要有一个平衡点,这需要你自己去把握」「嗨!」宫下北行礼应道。 他明白了,今天赤本是让他接触一下这些负责打理具体产业的人,同时,将这些人的一些基本情况告诉他,今后,与这些人打交道的事情,就要由他来负责了。 果然,随后的一整天,除了中午有一个小时用来吃饭之外,赤本就是在见各种各样的人,令宫下北感觉吃惊的是,他见的人中,不仅有一些规模不大的小产业经营者,同时,也有一些大型企业的董事,这其中甚至包括了三菱物产、索尼影视娱乐等等。 会见从早上不到九点开始,一直延续到晚上将近八点钟,仅仅是相应的账簿,就收了有将近一米高,而各类账簿中牵涉到的金额,超过了四千亿日元。 宫下北相信,这些东西肯定不是都属于赤本的,它牵涉到的,应该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第八十四章:地下党产管理人凝沉的黑夜笼罩着整个东京,而在东京大学附属病院九楼的病房里,刚刚吃过晚餐的宫下北,正在客厅里陪着赤本说话。 忙碌了一天,尽管只是坐在沙发上听人汇报,可赤本依旧是累的面色苍白。 他整个人背靠在沙发里,松浦由纪子带着两个护士正在给他测量血压。 客厅内,除了这几个人与宫下北、叶山智京之外,还有12个来自长信银行的财务人员,负责管理这些人的,是一个名叫下村菊枝的女人。 之前听叶山智京介绍过,这个下村菊枝别看还不到40岁,却是一个毕业于哈佛大学的牛人,近十年来,很多的账目问题都由她负责处理的。 赤本在沙发上闭目假寐,调养精神,宫下北则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账目总纲。 在这份账目总纲上,牵涉到了473个个人账户,在末来的三天里,这半年的盈利中,超过百分之七十,需要按照一定的比例转到这些账户中去,而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则需要转入到一个「自民党党产委员会」的对公账户里。 没错,收入的这些钱中,近三分之一都是要缴纳给自民党的,换句话说,这是自民党的党产,而赤本的另一个角色,便是自民党的地下党产管理人。 什么叫地下党产?说白了,这些资产都是见不得光的,在日本的宪法中,是不允许任何一个党派,尤其是执政党经营商业项目的,但话说回来,如果不经营商业项目的话,一个党派哪来的那么多钱搞运作?真的就靠党员们的党费?开什么玩笑。 所以,在不为人所知的地下,不仅自民党,任何一个党派都会有自己的商业资产,这也是党产的主要来源。 自从1955年自由党与民主党合并为自自民党之后,自民党在执政党的位置上已经坐了37年,在日本,没有任何一个党派能对它构成威胁,因此,除了政治上的强横之外,其在经济实力上也是一家独大。 一系列的政商勾连,为自民党提供了惊人的财富,这些财富并不是金钱,而是能够持续不断提供金钱的产业,赤本就是这些产业的打理人。 松浦由纪子给赤本测完了血压,老头的血压有些高,而且压差有些大,继续操劳下去不太合适,因此,松浦由纪子建议他吃了药早点休息。 「这份名单你负责保存,」赤本没有坚持,他由宫下北搀扶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指了指那份名单,说道,「菊枝明天就会把所有款项处理清楚,你从……等你做完生意吧,后天,就从后天开始,按照名单上的顺序,逐一登门拜访」宫下北一听就头疼了,将近五百号人呢,一天拜访十个人,也得照着一个多月去了,不过他还是恭顺的点头应道:「嗨,放心吧父亲,我会仔细去做的」赤本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着在他胳膊上拍了拍,说道:「以后,每半年,你都要把这件事做一次,现在是刚刚开始,你必须让每个人都认识你,知道这件事是由谁在做。 另外,人心都是贪婪的,尽管名单上的人都拿到了钱,可有些人却不一定满意他得到的那个数,所以,你在拜访的时候,还要想清楚如何向他们解释,尽可能消除他们的不满」语气稍微顿了顿,赤本又说道:「良一啊,你要记住,一个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肯定就需要付出些别的东西,你想要做一个高高在上的人,那肯定就会失去普通人能够享受的清闲。 你想要让别人看你的脸色生活,你必然就要看另一些人的脸色生活,像我们这样的人,本身是没有权力的,那么我们权力来自于哪儿?就是你手上的这份名单。 名单上的这些人,或者说是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只要认可你,你就有了权力,否则,你将一无所有」「我明白了,父亲,」宫下北用力点头,说道。 「小心去做事,」赤本又拍拍他的胳膊,这才在他的搀扶下朝卧室走去。 送赤本回卧室睡下,宫下北却几乎是一整晚都没有睡,他一直等到那些财务人员将最终的财务表做出来,才赶在五点钟的时候小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整天,宫下北就没有找到机会补觉,早上一大早就爬起来陪着赤本吃早餐,然后就是陪着会见客人。 这一天来的客人,就不是那些经理人了,而是五花八门的什么人都有,其中有很多都是名单上涉猎到的。 另外,还有一些赤本的朋友,在长银的同事等等等等。 这些人大体都是来恭喜赤本的,同时,也是结识一下「赤本良一」这个人。 ……隅田川畔,十几辆黑色丰田轿车组成的车队冲破夜幕,缓缓停靠在居所外的路边上。 与以往不同,如今这处住所的外围,散布着很多身穿黑色西装的警卫,就连扇公园的外围,都有人影在游荡。 等着一名保镖将车门打开,宫下北弯腰从车里钻出去,从江上吹来的夜风抚在脸上,令他有些浑噩的脑子为之一清。 看了看住所敞开的院门,宫下北没有直接进去,他转过身,朝隅田川江岸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径直迈步走过去。 已经是十一月份了,江上的夜风有些冷,被风一吹,站在江岸上的宫下北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根本不用他开口,后面立刻就有一名抱着风衣的保镖赶过来,将衣服小心的披在他肩膀上。 看到他伸手去摸口袋,立刻有人把烟送过来,等他取了一支出来,又将点燃的打火机送到面前。 做上位者有什么好处?为什么那么多人争着抢着的去做?他们求的便是如此了。 身边有一群人整天围着你打转,揣摩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憎恶什么,讨厌什么,然后想方设法的讨好你,哄你开心。 可是话说回来,当这种局面真的出现的时候,你也少了两样东西,那就是自由和隐私。 无数双的眼睛在盯着你,他们表现出来的,固然是想要讨好你的一面,但隐藏在水下的,末必不是找你错漏的那一面,所以,你就必须时时刻刻的谨慎小心。 就像舞台上的演员一样,演技必须高明,任何一丝错漏,可能都会把戏演砸了。 重生之后,宫下北一直都在追求着往上爬,往上爬,做个能够主宰别人命运的人上人,现如今,他可以说是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又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选择似乎并不是多么美妙的。 两天,不过才刚刚两天,宫下北就对现在的生活产生厌倦的情绪,不过,他自己也很清楚,走到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香烟抽了半支,宫下北弯腰蹲下身子,或许是感觉这个姿势不舒服,最后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毫不珍惜身上上万美元的订制西装与风衣。 住所内的二楼上,浅草绫默默的站在窗口,远远看着路灯下坐在江岸上的宫下北,两只眼睛里流下来的眼泪划过晶莹白皙的脸颊,淌到紧抿着的嘴唇处。 她能感觉到自己男人现在并不快乐,当然,她也觉得不快乐,相比起现在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她更怀念当初在南千住破屋子里的那种生活。 尽管那时候的生活很拮据,她甚至只有一身和服傍身,那个坐在江岸上的男人也很暴躁,每天都以虐待她为乐,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够回到那个时候。 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里,真田佳溆也在窗口看着江岸的方向,与浅草绫不同,此时的真田佳溆两只眼睛都在放光。 她只觉得此时的宫下北简直帅呆了。 看看吧,他一个人坐在江岸上,以他为中心,将近三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排成一排,守护着两侧数百米的一段公路,这表现出来的是什么?毫无疑问,这就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如果自己有一天也能这样就好了!住所一楼门外的回廊上,浅井荔香穿着一身粉色的和服跪在那儿,她的目光穿过敞开的院门,正好可以看到宫下北坐着的背影。 她那张艳丽的脸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潮红,每每盯着宫下北的背影看一会儿,她都会不自觉的伸手去摸摸肚子,随即,紧紧抿着的唇角处便会浮现出一抹笑容。 在江岸边吹了将近二十分钟的风,宫下北总算将心中低落的情绪压了下去,他丢掉手里的烟头,欠起身子,在两名保镖的搀扶下站起来,转身朝住所的院门走去。 人的情绪往往是很难自主控制的,谁都有个兴奋、失落的时候,但理智的人,决不能让自己的情绪控制住自己的行为,而是要用自己的行为控制住情绪。 这条路既然已经走过来了,那就一直走下去吧,十年亦或是二十年之后,或许再回过头来看这份情绪的时候,自己就会觉得很好笑了。 第八十五章:意外怀孕住所二楼的主卧里,台灯的灯光透过灯罩投射出来,将整个卧室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 卧床上,宫下北背靠着床帮,借着台灯的灯光,看着手中拿着的那份名册。 名册中的人大部分他都不认识,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是他认识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自民党籍的议员,有的是参议员,有的是众议员,还有一些则是地方议会的议员。 宫下北最近几天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人记在心里,牢牢的记住,然后在登门拜访的时候,将相应的人与名册上的信息一一对证。 这个工程量不小,不仅考验记忆力,还考验意志力,不过,要想攀上高位,这种工作是必须要的。 门口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宫下北放下名册,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浅井荔香,这女人正端着一个茶盘走进来。 宫下北将名册合上,看着她走过来,走到床边,将那个茶盘放在床头的茶几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着穿了一身浴衣和服的浅井荔香,宫下北感觉她的身材似乎比原来更好了。 没有说话,宫下北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紧贴床边的位置,随即,撩开她和服下摆的中缝,朝里面看了一眼,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惹人垂涎。 「上来,」宫下北拍拍床边的位置,说道。 与以往不同,浅井荔香似乎有些犹豫,她咬着嘴唇,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主人,我,我怀孕了」「你说什么?!」宫下北眼皮跳了跳,下意识的脱口问道。 「我,我可能怀孕了,」浅井荔香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多久了?」宫下北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可能有一个多月了,」浅井荔香声音弱弱的说道。 宫下北没有说话,他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赤着脚在卧室里来回走了两圈,随即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电话是打给松浦由纪子的,宫下北请她立刻安排一个检查,看看浅井荔香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松浦由纪子不但是赤本的私人医生,而且她还在东京大学附属病院挂职,尽管科室不同,但临时安排做一个孕检还是没有问题的。 电话打完,宫下北将听筒放下,扭头看了一眼表情不安的浅井荔香,说道:「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浅井荔香点点头,一路小碎步出了卧室。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外,宫下北伸手在脸上用力搓了两把。 浅井荔香已经跟着他几个月了,如果她真的怀了孕的话,那么这个孩子铁定就是他的。 回头想想,他跟任何女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似乎都没有采取过避孕措施,不过到目前为止,好像只有浅井荔香一个月有了怀孕的迹象。 有时候人真是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玄奥,在宫下北的心里,可是从末将浅井荔香当做自己女人看待的,在这个家里,她只是一个玩物与佣人的综合体。 每次与她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宫下北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可最终,偏偏是这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重生到这个时空之后,宫下北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现在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说高兴吧,也谈不上有多么高兴,说不高兴吧,又有那么几分期待和忐忑,同时,也有几分的兴奋。 没错,不管是哪个女人,也不用管浅井荔香在他的心目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这孩子总归是自己的,他或是她,将成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血脉的延续。 脱掉身上的睡衣,宫下北换好衣服,走出卧室的时候,浅草绫和真田佳溆已经等在了门外,显然,她们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我也跟你们去吧,」两个女人都换好了衣服,浅草绫首先说道。 「不用啦,你们都休息吧,」宫下北摆摆手,看了一眼刚刚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的浅井荔香,说道。 没有再理会任何人,他转身下楼,只有浅井荔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停在院落外的车队重新开动,浩浩荡荡的奔赴东京大学附属病院。 车队赶到医院的时候,松浦由纪子已经等在楼下了,她迎上宫下北一行人,直接说道:「您去见先生吧,我带荔香夫人去做孕检」「他还没有休息吗?」宫下北诧异的问道。 松浦由纪子嘴唇动了动,却又沉吟片刻,这才说道:「先生今晚疼醒了,不让用止痛针,我刚刚把荔香夫人可能怀孕的消息告诉他了,感觉他的状态似乎好了不少」宫下北点点头,说道:「那我去见他,一会检查有了结果,立刻过去通知我」「是,」松浦由纪子应道。 又看了浅井荔香一眼,宫下北带着一众保镖去往住院部的大楼,直接乘电梯上九楼,去了赤本的病房。 病房的卧室内,宫下北走进门的时候,赤本正背靠着床帮,坐在病床上翻看他宝贝的家谱。 看到宫下北走进来,他呵呵一笑,说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没想到我赤本原介刚刚有了个儿子,现在又有了个孙子」「父亲,您可别高兴的太早,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呢,」宫下北走到床边,坐到护士为他挪过来的椅子上,笑道。 「哎,我有预感,」赤本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那个……你那女人叫什么?」「浅井荔香,」宫下北赶紧说道。 「对,浅井荔香,这个女人应该是怀孕了,不仅怀孕了,而且是个男孩,」赤本的胖手在族谱上拍了拍,忽然又高兴起来,「你看,名字我都给起好了,赤本将太,怎么样?」「好,这名字好,」宫下北赶忙点头陪笑道,他能说什么,哪怕这家伙给起给「赤本狗子」的名,他也得说好啊。 「我想过了,」赤本将族谱放下,眼睛瞄向宫下北,说道,「嗯,我的名下还有一些产业」说着,他抬起胳膊,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又朝病床内侧一个贴墙放着的保险柜指了指,说道:「你去把保险柜里的东西拿出来,嗯,这是钥匙,密码是我的生日」宫下北接过钥匙,脑子里极力回想着这家伙的生日,幸运的是,他之前在族谱上看到过这方面的信息,特意记在了心里,这会很快便想了起来。 过去将保险柜打开,宫下北就看到里面有很多上着锡封的文件袋,这些文件袋很精致。 「都拿出来?」宫下北扭头问道。 「啊,对,都拿出来,」赤本的脸色有些白,应该是在隐忍着痛苦,不过,他的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 宫下北将厚厚的一摞文件袋都搬了出来,直接放在了床头柜上。 「把最下面那个白色的袋子拿给我,」赤本看着自己的族谱,头也不抬的说道。 宫下北将一摞文件袋最下面的那个抽出来,递到他的手里,这个文件袋上也打着锡封,封面上有遗嘱字样,还有几个人的名字以及森·滨田松本法律事务所的印章。 赤本将文件袋接过去,直接撕掉封口,将里面厚厚的一摞文件抽出来,嘴里则嘀咕着说道:「我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孩子出世的时候,不过,不管我能不能活到那时候,礼物总是要准备一份的」「给我拿纸笔来,」赤本翻着文件,头也不抬的说道。 一边的护士急忙拿了一支递给他。 宫下北站在床边看着,随着赤本翻动文件,他就看到遗产条款里有长信银行的一笔不记名债券,下面罗列着编号,还看到有瑞士银行的一笔不记名债券,下面也有编号。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赤本接过笔的时候,似乎才察觉到宫下北还在身边,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朝卧室门口指了指,说道,「出去,出去!」宫下北没趣的摸了摸鼻子,他分明看到页底有唯一受益人的名字——赤本良一,不过,现在看来,唯一受益人的身份马上要没了,估计和他争遗产的人会多一个:赤本将太。 「快点出去!」见他磨磨蹭蹭的不走,赤本眼睛一瞪,呵斥道。 宫下北无奈,只得灰溜溜的钻出卧室。 「一会有结果了,告诉我一声,」在关上卧室房门的那一瞬间,赤本的声音传出来。 客厅里,宫下北吁了口气,走到沙发前坐下,摸摸口袋,想要抽上支烟,却发现出来的匆忙,烟根本没有带在身上。 有心去找保镖要一支,却懒懒的不想动地方了。 脑子里想着自己第一个儿子或是女儿再过几个月就要降世的事情,宫下北不知不觉竟然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宫下北被人轻轻的叫醒,霍然坐直身子,面前站着的人是松浦由纪子。 「结果出来了?」宫下北抬头看着她,问道。 「是的,」松浦由纪子笑道,「恭喜您,荔香夫人的确是有了身孕,已经一个月了」「她人呢?」宫下北问道。 「在和先生说话,」松浦由纪子说道,「先生很高兴」【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86-90) 第八十六章:真正的生活没有做过父亲的人,很难理解为人父的那种感情。【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前世的时候,宫下北也做过父亲,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很怂,不仅在势利的妻子面前怂,在妻子培养出的混账儿子面前也很怂。 说白了,在那个家里,不仅妻子看不上他,就连儿子也没把他当回事。 现如今,他将有一个新的儿子了,重生后的第一个儿子或是女儿,在这难能可贵的新生里,他决定要给自己的血脉传人最好的教育,不说让他或是她成为一个道德高尚的人,至少要让他或是她知书达理。 不过,就目前来看,赤本显然比他更有想法,因为当天晚上,在确定了浅井荔香确实已经怀孕之后,赤本就给她安排了新的住处。 那是位于川口市南区的一栋别墅,就在彩湖湖畔,那里风景秀丽,景色宜人,而且远离大都市,没有太多的喧嚣。 为了保障她的安全,赤本还安排了大量的人手过去,另外还有一个医疗团队随行。 除此之外,赤本还专门警告了宫下北,在这段时间里,不允许再碰浅井荔香了,想找女人的话到外面去找,免得让孩子发生什么意外。 对于赤本的安排,宫下北提不出什么异议,不管愿意与否,都得全盘接受,对这个老头,他现在必须得哄着,否则的话,说不定就会出什么幺蛾子。 转过天来,就是宫下北的生日,原本按照赤本的规划,这个生日宴是要在横须贺的海滨别墅办的,但是在宫下北的坚持下,这场生日宴终归没有大操大办,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过的。 到场的也没有外人,只有宫下北和赤本两个人。 从赤本的病房里出来,宫下北看了看表,差几分钟不到晚上七点半,时间还早。 他犹豫了一下,从明天开始,他就要进入忙碌状态了,这一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闲下来,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给自己放个假,好好放松一下。 既然要玩,那就找个懂行的人,宫下北拨打了福冈明昊的电话,自从报复了细川傧之后,福冈明昊就受到了他的提拔,负责歌舞伎町那一带的生意。 三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在中央通线南口拐下岔路,走了几分钟的坡道之后,进了靖国通线,而后一路直行向东,过了五个十字路口,在区役所街北转,最后在一处街边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第一辆车上的保镖率先下车,一路疾行的赶过来,帮坐在第二辆车上的宫下北拉开车门,又替他护着头,看着他从车上下来。 现在是夜生活即将开始的时候,区役所街不太开阔的街道两侧,已经亮起了炫彩的霓虹,趁夜出来消遣的人流拥堵在街道上,让这条街道看起来异常喧闹。 披着一件风衣的宫下北从车上下来,微微抬着头,四处打量了一眼,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歌舞伎町啊!没错,这就是东京著名的风俗区新宿歌舞伎町,堪称东亚地区最令人着迷的欢乐街,前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地方,可惜从没有机会来过。 歌舞伎町一向都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治安状况非常不好,尤其是盘踞在这里的黑道团体,更是让人头疼,势力比较大的有:幸平一家、极东会、山口组、千叶联合等。 就目前来说,歌舞伎町一带势力最大的黑道团体是极东会,像什么小村会、樱成会、大山会这些盘踞在歌舞伎町的团体,都是极东会旗下组织。 几乎是一种规律,越是治安状况不好的地方,似乎就越是繁华,如果从这方面看,人的社会性的确是挺复杂的。 福冈明昊早就带着手下的小弟,在路边等候着了,他五官清秀、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完全不像个黑帮干部,反而像是个中学教师。 他们进入街边的一栋大厦,乘坐电梯上了七楼,整个楼层都被改装过了,里面是一家会员制的秘密俱乐部。 福冈明昊还是很有生意头脑的,他搞的这家SM俱乐部非常有特点,吸引了很多富豪来捧场。 「这间俱乐部所有的小姐,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专门用屁股来服务客人的,她们会竭尽所能满足男人的欲望」福冈明昊领着他走进一个大包厢「宫下君,昨天有个女高中生来兼职打工,人长的很漂亮,还没有接待过客人呢」服务生领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子走进来,她身材高挑,长相也很清秀。 女孩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里面连胸罩也没有,下面穿了一条黑色的皮制超短裙,腿上穿着长筒皮靴。 「欢迎光临」女孩对着他鞠了一躬「我叫晴子,请多多关照」晴子紧贴着宫下北在沙发上坐下,帮他倒上酒。 宫下北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手伸进女孩的超短裙里,发现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他抚摸着晴子赤裸的屁股,手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在晴子的肛门里插着一根有橡胶制的振动棒。 晴子微笑着解释道:「我还在做扩张肛门的训练呢,这是训练用的道具」宫下北把她抱起来,让晴子趴伏在沙发上撅起屁股,他扯掉女孩腰间的超短裙,露出赤裸的屁股,黑色的橡胶棒插在菊花穴里,像根短尾巴一样地耸立着。 晴子主动拔出了肛门里的橡胶棒,双手抓住自己的臀部,将两瓣雪白的屁股肉扒开,露出了那个可爱的菊花孔。 肛门里油光闪耀着,已经涂抹过凡士林软膏,充分润滑过了。 「先生,请你享用我的屁股吧」晴子有些羞涩的说道。 宫下北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抱住她白嫩的臀肉亲吻了几口,然后让她脸贴着沙发跪下。 晴子主动伏下身,翘起自己雪白的屁股,少女的臀肉光洁滑腻,臀沟不像成熟女人那样深,此时抬起臀部,臀间的小肉孔便绽露出来,宛如一朵红色雏菊。 宫下北挺起肉棒,龟头在她柔嫩的菊肛上一顶,晴子忍不住哆嗦一下,喉中发出一声低叫。 这个小丫头才加入俱乐部工作,肛门还很敏感,宫下北很有耐心的,用龟头顶住她的菊花蕾摩擦着,本来收紧的屁眼渐渐绽开,他这才扬身体一挺,龟头插进肛洞里。 「啊!好痛呀!」初次接客的晴子,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毕竟橡胶棒和真正的肉棒,感觉是不一样的,她感到自己的屁眼像撕开一样的疼痛「求求你轻一点……」宫下北心中燃烧起灼热的欲望,让他产生了凌虐女孩的冲动,他把肉棒全部挤进了女孩的嫩肛里、尽根而入,将她的肠道塞得满满的。 那个感觉是非常愉快的,括约肌像是在咀嚼肉棒一样,肛门粘膜缠在肉棒上紧缩着。 肉棒被女孩紧密的嫩肛包裹着,挤压的稣爽无比,他抱住晴子的纤腰,在她屁股上用力撞击着。 「哎呀,屁股好痛……要死了」晴子哭泣着,本能地扭动着屁股,她紧窄的菊花蕾被肉棒不停戳弄,被干得不住变形,臀间的肉孔充满弹性,紧紧箍住肉棒,给男人带来连绵不绝的快感。 宫下北继续着残酷勇猛地抽插,晴子只能趴在沙发上翘着屁股,被他干得雪臀乱摇,最后终于在她的臀孔里喷射出来。 晴子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趴在沙发上啜泣着,宫下北拿起几张纸巾,擦拭着那淫媚的菊花孔,里面全是白色的精液。 在俱乐部里痛快的玩乐一番之后,他乘坐24小时随时待命的直升机,回到横须贺的海滨别墅。 入夜的相模湾别有一番景致,不过,此时的宫下北可没心情欣赏什么风景。 直升机在海滨别墅楼顶的停机坪降落,听到动静赶来的梁家训第一个迎上来。 「先生,」迎着直升机螺旋桨带起的骤风,梁家训鞠躬行礼,问候道。 宫下北点点头,径直从楼梯下去,去了别墅的二楼。 梁家训没有跟过来,二楼是主人活动的地方,没有招呼他们这些保镖是不会去的。 步下楼外的阶梯,绕过悬空的走廊,宫下北上了二楼的露台,而后从大厅通往露台的侧门走进去。 无声的笑了笑,宫下北从茶几上拿了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一支,施施然走到客厅通往露台的大落地窗前,扯开窗帘,视线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外外面看去。 别墅楼下的庭院里,负责值夜的保镖还在四处巡视,或许是降温了,保镖们都穿了厚重的大衣。 庭院外,沙滩上一片静谧,庭院围墙上的灯光照射过去,将整个沙滩照的白惨惨的,有些渗人。 更远一些相模湾,已经被漆黑的夜色笼罩,什么都看不到,倒是能看到星河般的点点灯火从海面上远远的传过来,这些灯火从港口的方向出发,正在驶向深海。 那应该是渔民的船队正在出海,封鱼期将至,这些渔民必须赶在封海之前,捕到今年最后一批的渔获,否则的话,在这个经济不景气的年份里,他们的日子会变得非常难过。 做渔民很辛苦的,当然,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辛苦的,如果没有绝大多数的辛苦,又哪来的少数人的醉生梦死?前世的时候,宫下北也属于大多数人中的一个,他的生活……不,那不叫生活,只能叫活着,他活着都活得很辛苦,而现如今,他成了少数人中的一个,他觉得自己现在过得日子,才能叫做生活。 「活着」很难,但相比起「活着」,「生活」显然更难,宫下北被很清楚,一旦自己失去了「生活」,他就连活着都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继续努力吧,一直努力到活不下去的那一天。 第八十七章:元旦日元旦节当天,一个炸弹气旋光顾了日本东南部地区,受这股气旋的影响,东京及周边地区,在元旦节当天下起了大雪。 这场大雪从清晨开始下,一直持续到午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市中心的积雪厚度已经超过了20公分,整个东京的道路交通全都陷入了瘫痪。 不知道是受热岛效应的影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尽管下着这么大的雪,可东京的气温却不是很低,大雪飘飞的街头上,随处可见光腿穿着裙子的小女生们。 目黑区中汀通线与佑天寺巷接口的十足路口处,五辆黑色的丰田轿车停靠在路边,身穿黑衣的保镖们从一辆辆车上下来,等到确定了周围没有状况之后,才有人赶到第二辆车边,拉开后车门。 穿着一身普通运动服的宫下北从车里钻出来,朝佑天寺巷深处看了一眼,这才接过梁家训手中的雨伞,迈步朝巷子里走去。 「先生,我和您一同过去吧,」梁家训追过来两步,说道。 「不用,」宫下北摆摆手,说道,「我自己去」话说完,不等梁家训再多说什么,便径直进了巷子。 佑天寺是东京的一处大寺院,据说这里的菩萨很灵验。 寺院很大,但院门前的巷子却很窄,此时大雪末停,巷子里铺着厚厚的一层积雪,一脚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 进入12月之后,赤本的体格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原本肥胖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三天前,他昏迷了一次,虽然时间不长,但却非常的危险。 如今,老头已经住进入了无菌病房,想来是时日不多了。 作为赤本的养子,宫下北从三天前赤本昏迷开始,就停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他从关西赶回来,连续三天在东京几处寺庙做义工,以此来为赤本祈福。 佑天寺是他做义工的第四处寺庙,在为赤本祈福这件事上,宫下北是很虔诚的,不管怎么说,老头对他的帮助良多,如果不是这老头的话,他再奋斗上个十几年,恐怕也无法达到今天的高度。 既然是虔诚的祈福,宫下北就没有动用任何关系,也没有提前同寺庙方面联系,过去三天也是这样,找到寺庙,然后登记义工,按照人家的安排去干活做事,让干什么干什么,干完了就走。 今天是元旦节,来寺庙做义工的人很少,宫下北进到寺院里,做了义工的登记,看着负责登记的人在花名册上写下赤本原介的名字,然后就按照寺庙里的安排,领了工具去扫雪——没错,今天的工作就是扫雪,清扫寺庙内的积雪。 体力活这种事情,对宫下北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的体格很好。 在发迹之前,他只是一个底层的黑道流氓,打架那是家常便饭。 领了工具,宫下北按照寺庙僧侣的指示,一个人打扫海贵院到佛堂之间的大片庭院。 此时,雪已经小了很多了,但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宫下北埋头苦干,弄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算是将停车场内的雪扫起来,在空地上堆了五个大雪堆。 站在停车场的入口处,宫下北将手里的铁锹靠在护栏上,摸着口袋,掏出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扭头看着重新又铺了薄薄一层白雪的停车场,心里竟然有了几分成就感。 「嘀嘀!」就在这时,随着两声汽车鸣笛,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从海贵院的侧墙外驶进来,随即,又是一辆乳白色的奔驰轿车跟进来,最后,又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跟着进来。 三辆车绕过花坛,直奔停车场这边开过来,而随着这三辆车出现,佛堂内涌出来五六名僧侣,领头的是个穿着御祭服的老僧。 看着三辆车是来停车场的,宫下北赶忙将入口的位置让出来,他拿了铁锹和扫帚退到一边,眼瞅着三辆车从面前开过去,在不远的几个车位处停下。 佑天寺一共有三个入口,一个是佑天寺巷,剩余两个在驹泽通线一侧,不过,驹沢通线一侧的两个入口,一个是给寺庙的「供养」,也就是经常给寺庙捐钱的人留的,另一个则是要从佑天寺附属幼稚园停车场过来。 这三辆车既然是从特别通道过来的,想来车上的人应该是佑天寺的「供养」。 宫下北没有理会这三辆车,他等到车开过去,便拿了工具走出停车场,准备把佛堂前到小花园的一片雪也清扫了。 香烟抽了半支,宫下北准备将烟头掐火在护栏上,然后赶紧开工。 就在这时,三辆车上下来的人也鱼贯而来,当先的是个穿着呢料大衣、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了白色皮草,同样戴着墨镜的长发女人。 这一行人正好走到停车场入口,宫下北正好将烟头掐火在护栏上,几点闪着火星的烟灰被风吹起来,赶巧就落在了那女人的身上,有那么一两点烟灰,还好死不死的落在了人家小腿上。 女人身材高挑,同样也属于爱美不怕冷的那种人,上身白色皮草,下身却是一条黑色的裙子,闪着火星的烟灰落到她小腿上。 女人显然是被烫了一下,整个人往旁边一跳,嘴里「啊」的叫了一声。 谁能想到掐个烟头也能招惹祸事,宫下北愣了一下,急忙站直身子,鞠躬道歉,嘴里说道:「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女人往旁一边跳,却把另一侧的年轻人撞了个趔趄,地上有雪,原本走着就打滑,这么一个趔趄,年轻人险些摔倒在地上。 幸亏他身后跟着的保镖眼疾手快,搀扶了他一把,才没让他摔倒在地上。 年轻人站稳身子,一张脸已经因为气恼而微微涨红了,他问了身边的女人,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两步跨过来,伸手就朝宫下北的脸上扇过去,嘴里还斥骂道:「混蛋!你是想死吗?!」宫下北可谓是「久经沙场」的老混混了,经过的战阵无数,哪能被他轻易扇到耳光。 他挺直了腰,头轻轻一侧,躲过了年轻人的手,嘴里说道:「我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说不是故意的就行啦?!」没成想,那年轻人还没停手呢,他的女伴也抢了过来,甩开手上的挎包就朝宫下北的身上砸过去,「你的眼睛呢?不看人的吗?!」宫下北后退两步,躲开女人砸过来的手包,正想喝止对方,就感觉小腹处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整个人噔噔噔的后退三四步,下盘失去重心,一个腚墩摔倒在积雪里。 「给我打!」年轻人看他被自己保镖踹倒在地,顿时来了精神,他冲上来两步,一边抬腿朝宫下北踹过去,一边还大声喊道,「打死这个乡巴佬!」「呜……」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在佛堂侧后方响起,同时,两个穿着运动服的人从那个方向冲过来。 而在小花园的方向,也有两个人飞快的朝这边赶。 海贵院侧面的甬路、幼稚园停车场出口、花坛外围,原本看似路人的几个家伙,都随着警报声朝这边狂奔。 雪地上,宫下北是双拳难敌四手,不过他一把抓住了年轻人的脚踝,使力将他掀翻在地,也不管那些踹在他身上的脚了,按住了年轻人就是一顿爆锤。 不过,他只在年轻人脸上捶了三四下,就被卡着脖子拖到一边,浑身上下不知道不知道又挨了多少下。 即便这样,宫下北也没放过那个年轻人,他看着人群中有人去搀扶那家伙,便用力蹬出一脚,正踹在年轻人左小腿的迎面骨上,年轻人嘴巴一张,还没等惨叫出声,又被斜刺里踹来的一脚给蹬翻在地。 赶来的人都是宫下北的保镖,尽管他不让身边的保镖跟随,可作为他的贴身保镖,梁家训哪儿能放心,所以,他人还没到佑天寺呢,梁家训安排的保镖已经安排好了。 适才那刺耳的警报声就是保镖们随身携带的警报器发出的,专门用来召集人手的。 一场小规模的殴斗,很快演变成一边倒的殴打。 年轻人带着的四五个保镖,充其量就是街头上的混子,哪儿敌得过经验丰富的专业保镖,再加上以寡敌众,不过两三分钟,就全都被掀翻在地。 宫下北被两名保镖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看布满全身的泥脚印儿,他脸冷的比气温还要低上几度。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年轻人被两个保镖按着,整个人趴在雪地里,嘴里还兀自叫嚷不休,「赶紧放开我,告诉你们,我哥哥是住吉会的鹤田,鹤田纯一……你们死定了!我一定杀了你们的!」「鹤田纯一吗?」宫下北上前两步,抬腿踩着年轻人的头,将他整张脸都踩进雪里,语气阴冷的说道,「北泽组的那个鹤田纯一吗?」年轻人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他都快被踩的窒息了。 「好,我今天不动你,你回去告诉鹤田,就说我叫宫下北,你问问他,准备怎么杀了我」把脚抬起来,宫下北冷笑着说道。 第八十八章:阴影下的人说真的,尽管吃了点亏,被人踹了一身的脚印子,但宫下北的心里其实没有多么的恼火,相反,在打架的时候,他甚至感觉非常的兴奋。 从这里看,前身对他的影响还是存在的,他的身体里仍旧潜藏着大量的暴力因子,相比起整天在交际圈里混,他更喜欢用直来直去的暴力解决问题。 不过,不恼火不等于这件事就能轻描淡写的放过去,类似这样的事,他必须拿一个态度出来,告诉所有人,招惹到他的后果会很严重。 否则的话,他将会失去威信,在他这类人的圈子里,好脾气的形象是不能树立的,否则就会被人当成软柿子。 佑天寺的义工显然没办法继续做下去了,几个始终旁观的僧侣也不敢让他再把雪扫下去了。 就在车上换了身衣服,宫下北直接回了东大附属病院。 赤本的病房已经挪到了5楼,这里的无菌病房条件更好一些,不过,房间里的条件就没有那么好了。 宫下北回到病院的时候,赤本还在睡觉,他现在一天24小时,大半的时间都在睡眠中。 病院准备了三个紧急医疗组,一天24小时不间断的盯着他,医生也是从全东京各个医院抽调来的专家,其中还有两个是从美国请来的老外。 除了这些救急的西医之外,现在赤本的主要治疗手段已经换成了中医,三位医生都是专门从中国请来的,据说动用了不少的关系。 病房的客厅内,宫下北站在无菌病房外的窗口处,隔着冷冰冰的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赤本。 老头同一个多月前相比,整整瘦了一圈还多,脸上的皱皮非常明显,肤色已经不再是苍白的色泽了,而是隐隐的淡青色。 即便是在熟睡中,他也紧紧皱着眉头,稀疏的眉毛使他原有的威严荡然无存。 盯着赤本看了一会儿,宫下北突然感觉鼻头有些酸涩,本能的吸了吸鼻子,却又感觉脸上微凉,伸手摸一把,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落泪了。 命运就是如此的富有戏剧性,一个人从可怕到可怜的转变,竟然只需要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 一窗之隔,病榻上那个垂死的老家伙,也曾是个不甘平淡的青年,他豁出了一切,博来了近三十年的辉煌,他拥有的财富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 可是现如今呢?疾病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打垮了,让他只能躺在病榻上垂垂等死,毫无半点还击之力。 人这一辈子,求的究竟是什么啊?右侧伸来一只拿着绢帕的手,宫下北扭头看看,是松浦由纪子。 「谢谢,」宫下北将手绢接过来,随口说了一句,这才在眼角处拭了拭,「他下午一直都在睡吗?」「3点10分的时候醒过来一次,」松浦由纪子将手绢接回去,小声说道,「要了荔香夫人的B超图看了会,4点40分的时候又睡下的」人都说越是冷酷的人,在行将就木的时候,越是脆弱,因为他会感觉到孤独,更怕一旦眼睛再也睁不开的时候,会更加的孤独,相比起普通人,他更知道孤独的可怕。 这话看来是对的,因为这在赤本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先生是很坚强的,」松浦由纪子继续说道,「威尔逊先生说,他现在这种嗜睡的状态,对于延长他的生命非常有好处,他在坚持和病毒作斗争,是位勇士」宫下北感觉鼻头又是一酸,他扬了扬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病房。 病房外的走廊里,一身黑衣的叶山智京站在一个垃圾桶的边上,正看着墙壁抽烟,他看的很专注,就像是墙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对叶山智京这个人,宫下北始终就没有看透过,他就像是赤本的影子,总是那么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却替赤本处理着大量的事务,他所扮演的角色,要比一个秘书重要的多。 自从上次赤本昏迷之后,叶山智京就一直待在医院里,他那张以往总是刮得很干净的脸,现在已经变的胡子拉碴了,整个人看上去甚至有些狼狈。 在宫下北的心里,实际上一直对叶山智京有所忌惮,他担心赤本走了之后,这个人他会控制不住,因为对赤本的事情,对方要比他熟悉的多。 实际上,赤本选择继承人的话,叶山智京才是一个最佳的选择,宫下北自己都必须承认这一点。 站在病房前迟疑了一下,宫下北最终还是走过去,他站在叶山智京的身边,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说道:「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今晚在这里看着」叶山智京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不用,你今晚必须去和鸠山家的人见个面,这是先生特意叮嘱过的」宫下北有些头疼,今晚这场会面他是真的不想去,但不去还真的不行,就像叶山智京所说的,这是赤本非常看重的一件事。 为了今晚这场会面,赤本还专门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那是一封平安时代著名书法家藤原佐理的信,绝对是国宝级的文物,也不知道赤本是从哪里搞到的,竟然用在了这里。 据赤本所说,石桥大康酷爱书法,毕生都在搜集各种各样的书帖,拿这个东西当做礼物,定然能够讨好到他。 至于石桥寿江,那是石桥大康的次女,毕业于日本女子大学家政学部,儿童学专攻,只看她学的这个专业,就知道石桥大康的家庭教育是非常传统的了。 在日本的贵族圈子里,石桥寿江也是颇有名气的,据说她长得非常漂亮,再加上有才华,所以被称为「令和年代的小野小町」。 小野小町在日本人的心目中如同中国人心目中的西施,对这样一个女人,宫下北是真的没有追求的欲望,因为他知道自己追求不上,不是没自信,而是有自知之明。 「去吧,总要走出这一步的,」叶山智京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是笑了笑,说道,「石桥大康与先生的私交很厚,而且,在很多方面,他也少不了先生的支持,所以,你不用有太多的顾忌,就把它当做是一场政治联姻就好了」「我知道了,」宫下北点点头。 叶山智京也是点到为止,没有再劝他什么,自己转过头,继续盯着那面墙发呆。 一支烟吸完,宫下北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乘电梯上了9楼。 尽管赤本的病房挪到了5楼,可9楼的病房还留着呢,主要用来给宫下北他们这些人休息。 推门走进自己住的那间病房,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光线有些昏暗,在靠近窗户的地方,一道人影安静的站在那儿,是中村美和。 当宫下北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扭头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把头扭过去,看向窗外的楼下。 没有开灯,宫下北脱掉外套,走过去的时候,随手将外套丢在沙发上,而后径直走到中村美和的身后,双臂从她腋下伸过去,将她紧紧拥进自己的怀里。 「我喜欢东京的雪景,」中村美和轻声说道,「尤其是下大雪的时候,一切都是白色的,显得那么纯洁,而所有肮脏的东西,就藏在这层纯洁的下面,你能感觉得到,却看不到」宫下北也不说话,双手上移,握住她胸前的两团丰满的乳球,死死的用力攥住。 他用的力道很大,中村美和疼的呻吟一声,却很快又笑出声来。 「怎么,心情不好吗?」她没有挣扎,笑着问道,「因为赤本的事情?」宫下北依旧不吭声,不过两只手却放开了。 中村美和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站着,先是伸手在他脸上抚摸一把,这才说道:「我感觉的出来,你心里一团火,如果憋不住的,你可以发泄在我身上」宫下北吐口浊气,将她伸向自己胯下的手抓住。 「看来你还没有失去冷静,」中村美和笑道,「其实,你现在不应该再考虑赤本的问题了,你真正应该去考虑的,是叶山智京,是河内善」「河内善?」宫下北一愣,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不是感觉很陌生?」中村美和笑了笑,说道,「所以,你不用对赤本的死抱有太大的情绪,因为他始终就没有想过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把一切都交给你」宫下北皱了皱眉头,问道:「河内善是什么人?」「赤本有两条狗,」中村美和竖起两根手指头,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说道,「一条是拴在院子里的,谁都能看到,一条则是放养的,喜欢躲在阴影里。 拴着的那条就是叶山智京,放养的那条就是河内善。 这两条狗都能咬死人,不过,前者只是单纯的把人咬死,后者却是会吃人的」「既然他躲在阴影里,你又怎么看到他的?」宫下北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会知道的,」中村美和笑了笑,说道,「不过不是现在」第八十九章:政治联姻江户川区,中葛西五丁目,稻荷神社。 宫下北从自己乘坐的车上下来,首先仰头看了看神社门前大红色的鸟居,等到保镖将携带的礼物递过来,他才迈步朝神社内走去。 穿过鸟居,后面是一条石板砌成的通道,通道两侧有石头狐狸的雕像,在日本,狐狸代表着稻荷,它象征着繁荣,而稻荷神社一般也是商人们求财的地方。 神社的院落内一个人都看不到,四处静悄悄的,只有宫灯亮着光,照亮了整个院落。 宫下北一直走到神殿的前面,才看到进入神社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二十出头的样子。 她身上穿着绿色的绘羽花纹和服,这是很正式的一种和服,也就是所谓的访问和服,专门用在社交场合的。 女人的头上梳着传统的冠髻,其上点缀着一些装饰,当然,宫下北注意到的不是她的发饰,而是女人的容貌。 怎么形容呢,宫下北的语言能力不强,他也想不出什么华丽的辞藻来形容这女人的精致。 他只能说,自己两世为人,即便是前世见惯了电视上的明星、模特什么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迷乱人心的女人。 女人不仅容貌精致,而且气质绝佳,尤其是气质,她悄无声息的跪在那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尊精美而薄脆的瓷器,仿佛轻轻碰触一下都是罪过一般。 「请问是良一君吗?」看到宫下北走进门,女人仔细打量他一番,脸上平静的表情不变,只是用清脆的声音问道。 「我是赤本良一,」宫下北鞠躬行礼,说道。 「我是石桥寿江,」女人朱唇微启,轻声说道,「石桥家大康分家的此女」「原来是寿江小姐,」宫下北再次鞠躬行礼,说道,「冒昧前来拜访,失礼了」石桥寿江还了一礼,语气平静的问道:「良一君为何而来?」宫下北一愣,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如实回答道:「为求娶大康先生次女而来」他没说石桥寿江的名字,而是用了石桥大康次女的说法,这样稍稍也能规避一点尴尬。 石桥寿江笑了笑,问道:「那先生可带了伴手礼?」宫下北点点头,将携带来的礼物双手拿着递过去。 石桥寿江将礼物接过去,当着他面拆开礼盒,取出其中的书帖看了看,也不置评,只是随手放在一边,随后,她拍拍手,提高嗓音说道:「来人,送纸笔过来」神殿后堂的方向有人影闪出来,却是两个穿着华丽和服的女人。 两个女人搬来一个矮几,放在石桥寿江的面前,矮几上有笔墨纸砚。 石桥寿江看了看宫下北,提起那精致的毛笔,在铺开的纸上写了一行字。 很神奇,她写的竟然是中文,而且是繁体字,只不过这毛笔字写的不怎么样,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既然先生送了这样一份伴手礼,寿江也代父亲换礼一份,希望先生喜欢,」字很快写完,石桥寿江放下毛笔,微笑道。 宫下北看着她写的字,笑了。 「远求而近遗,如目不见睫」这句话表面上是说只顾追求够不着的好处,却看不到触手可及的利益,但实际上,却是骂他没有自知之明啊。 「好字,寿江小姐真是多才多艺,」宫下北也不生气,他双手撑着大腿,学对方的样子跪坐下去,呵呵笑道,「不过,良一粗鄙,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赞良一君仪表堂堂,容貌不凡,」石桥寿江微笑着说道,说话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温婉,就像说的是真心话一样。 「呵呵,原来如此,」宫下北笑的更开心了,他看着石桥寿江那张精致到极点的脸,用同样开心的语气说道,「原来半山先生在《再用前韵寄蔡天启》一文中,是用这样的句子来夸赞人容貌的,受教了,中华文化果然博大精深」石桥寿江一滞,随即俏脸绯红。 「既然寿江小姐如此喜欢中华文化,那良一也送小姐一副字,」宫下北拿过石桥寿江写的那副字,放到一边,又抓过毛笔,在下面的一张纸上写了一幅字。 一边写,他还一边用标准的普通话把字念了出来:「六月奇花已住开,郡城相次见楼台。 时人莫把和泥看,一片飞从天上来」这首诗当然不是宫下北自己赋的,它出自唐代诗人乾康,诗名为《赋残雪》,写的是雪。 诗的背后有典故,大意是乾康去拜会永州左补阙王伸,结果王伸是个看脸的人,他见乾康容貌丑陋,就刁难他,让他以地上的残雪为题赋诗。 于是乾康就写了这么一首诗出来,意思是让对方不要以貌取人。 宫下北长的丑,石桥寿江嘲讽他前来求亲是没有自知之明,外面刚刚下了雪,残雪一地,这首诗用在这儿简直不要太应景。 最关键的是,乾康在历史上的名气不是很大,他的诗比较偏门,不是对诗词很喜欢的人,尤其是日本人,基本连乾康这个人都不知道。 宫下北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这首诗拿出来应景,本身就很能唬人了。 另外,宫下北的毛笔字可是比石桥寿江的那笔字强多了,前世的时候,他能在九十年代初获得出国留学的机会,本身在国内就是个学霸式的人物。 如果讨论日本传统文化,他可能差点事,但石桥寿江偏偏拿中华文化来难为他,这才是真正的没有自知之明了。 一首诗写完,宫下北给兀自发呆的石桥寿江弓腰行礼,随即站起身,迈步走出神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原本就对这门亲事不抱希望,现在正好绝了这份心思。 石桥寿江看着他迅速远去的背影,一对水汪汪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就在宫下北走出神社,上了车的同一时间。 神社的神殿内,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中年男子从后堂方向绕了出来,他缓步走到石桥寿江的面前,拿起宫下北写的那首诗,看了看,笑道:「好字,想不到赤本那家伙找的儿子,竟然还真是不简单」中年男子便是石桥寿江的父亲,普利司通现任董事,石桥大康。 低头看着表情莫名的女儿,石桥大康又说道:「这次相信我说的了吧?这个赤本良一可不是个粗莽的混混,不然的话,赤本也不会看上他的」「难道您安排人调查的结果有误?」石桥寿江皱着眉头说道,「他一个南千住贫民窟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什么,她没有说出来,但宫下北身上有很多迷却是一定的了。 「是啊,这真是个浑身都是迷的家伙,」石桥大康点点头,似乎有几分感慨的说道,「能创作出《风居住的街道》那样凄美的钢琴曲,还研习过中华文化,偏偏又能搞出自动契约机那种偏于电子技术性的东西……啧,你让我怎么相信那些调查结果的真实性?」扭头看看,见女儿仍旧是紧皱着眉头,石桥大康无声的笑了笑,说道:「算啦,不去考虑他了,反正他和石桥家没有缘分,我明天就安排人去见赤本那老家伙,告诉他这门亲事不作数」「等等!」石桥寿江一愣,随即起身说道,「父亲,我想再慎重的考虑一下」「哦?」看着女儿红润的脸,石桥大康故意皱起眉头,说道,「这有什么可考虑的?不要忘了,他可是个好色无厌的无赖,私生活乱七八糟的,身边的女人都不知道有多少」「那也能算是女人吗?」石桥寿江淡淡一笑,说道,「不过是些发泄性欲的道具罢了,石桥家的女人,还不至于去和一些道具争风吃醋」听着女儿说出的这番话,石桥大康哈哈一笑,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父亲,你帮我查查看,明天良一君会不会去病院,」石桥寿江也不羞涩,她说道,「如果他去的话,我想去探望一下赤本伯伯」「哦?这样主动?」石桥大康问道。 「既然是自己看中的,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被动呢?」石桥寿江说道,「只要是自己喜欢的,总要先想办法抓在手里,主动还是被动,不过是过程罢了,同结果比起来,它无关紧要」石桥大康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实际上,对这门亲事,石桥大康是赞同的,他不明说,只不过是不想为难自己的女儿罢了。 自民党是个很庞杂的政党,党内派系林立,在执政的37年里,日本主要的政治斗争,实际上都聚焦在自民党内部,是自民党内的派系征伐。 宫下北接手了赤本的遗产,已然成为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作为自民党党产的地下经理人,他自身或许决定不了什么,但无论他站到那个派系阵营内,都会为这个派系提供巨大的助益。 赤本玩了一辈子的平衡,他始终秉承着一个中立的立场,从不参与自民党内的政治斗争,这是他的持身之道,也是立足之本。 但是这种平衡赤本能玩的了,玩得转,是因为他的资格摆在那儿,而接手了他的遗产的宫下北,显然不一定玩得转,赤本应该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在临死前希望促成这门婚事,从根本上说,实际也是给宫下北这个儿子选好了立场。 第九十章:方宏进之中国人又是一个清晨,朝阳初升。 隅田川畔的住所,二楼主卧室。 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铺洒在宽大的卧床上,空气中的细碎尘埃,在阳光下无处遁形,就在漫空中茫然的飞舞着。 卧室的大床上,真田佳溆和浅草绫肩并肩的跪趴在床上,两人乖乖的双手扶着铜制床架,向后挺起屁股,一对雪白的乳房悬垂在胸前,任由宫下北在身后玩弄自己的身体。 浅草绫被他捡回家后,由于长时间被他亵玩,那对乳房又软又大,已经微微下垂,乳球下方被压出细细皱纹,在他手指的玩弄下,乳头情不自禁地开始充血膨胀起来。 在她身旁的真田佳溆,肌肤雪白光滑无瑕,长期的武技锻炼,让她的双乳浑圆挺翘,没有丝毫下坠,乳头和乳晕都是漂亮的娇红色。 宫下北忍不住捏住她的乳头拽了拽,那只雪白的乳球被手指拉长,手一松又立刻弹回原状,在胸前摇晃,充满了诱人的弹性。 宫下北望着两人的美乳,狠狠咽了唾沫,然后张开双手,挨个抓捏着她们的奶子。 浅草绫那对绵软的乳房,微一用力就可以揉捏成各种形状。 真田佳溆的那对挺翘的乳房,饱满坚挺、弹力十足,他用手掌随便拍打了两下,那对奶子就自己颤抖起来。 两个女人的乳房被他抓在手里,随意的揉弄、来回的把玩着,真田佳溆和浅草绫都忍不住发出动情的娇喘声,大腿根部流下透明的汁液。 她们扭动着浑圆的臀部,催促他赶紧插进来。 宫下北笑了起来:「真田小姐,你把屁股再抬高一点……哈哈,你大腿上已经全湿了!刚才是不是奶子被摸得很爽啊?浅草绫,等会我干她屁股的时候,你趴在下面帮她舔一舔……」宫下北抱住她雪白的大屁股,肉棒前端顶住娇嫩的花唇,在真田佳溆的一声闷哼中,尽根而入。 他凶悍的耸动着腰部,带着卧床发出吱吱呀呀的轻响,真田佳溆也不知是舒爽还是痛苦,微张的小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声。 浅草绫听话的趴下去,一会用舌头舔舔真田的阴蒂,一会用嘴唇吸吮宫下北的睾丸。 宫下北看着两个女人因兴奋而涨红的脸,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却是昨晚看到的那张精致面孔,那是石桥寿江如同青瓷般的脸,易碎而完美,令人不忍亵渎。 可宫下北不一样,他就想着蹂躏那张脸的主人,就想在这幅青瓷上涂满污垢,就想着狠狠地玷污她,亵玩她,将她的骄傲打碎。 心里幻想着用各种姿势蹂躏石桥寿江,宫下北的情绪越是亢奋,当亢奋达到顶点的时候,他从真田佳溆的阴道里拔出阴茎,顶在正在身下舔自己睾丸的女人脸上。 在射精的这一瞬间,浅草绫那张漂亮的脸蛋,似乎变成了石桥寿江,看着它被涂满白浊的精液,宫下北亢奋的浑身都在发抖。 云雨一番之后,宫下北起身去了浴室,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卧室房门被人敲响,同时,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先生,有一位石桥寿江小姐前来拜访」真田佳溆按住想要起身的浅草绫,自己翻身从床上下来,随手从床头柜上扯了一截手纸,一边擦拭着大腿,一边走到卧室门口。 房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女人,这是梁家训安排的保镖,为了方便,住所内现在有四名女性保镖,她们就住在二楼的客房里。 「你说是什么人?」真田佳溆一点都不掩饰自己赤裸的身体,她走出卧室,一直走到客厅整观镜的前面,问道。 「是一位名叫石桥寿江的小姐,」保镖说道。 「人在哪儿?」真田佳溆问道。 「在门外,」保镖说道。 「说什么事了吗?」真田佳溆又问道。 「她说……」保镖正想回答,卧室内的浴室房门打开,赤裸着身子的宫下北走出来,说道,「请她到茶室稍后,我马上下去」「嗨!」保镖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真田佳溆看了看他,没有多问什么,别看她不是日本的传统女性,但一些规矩还是懂的。 用十几分钟简单的洗了个澡,宫下北在浅草绫的服侍下穿好衣服,下到一楼茶室的时候,就看到穿着一身浅色和服的石桥寿江,正安静的跪坐在茶桌边自斟自饮。 看到宫下北出现,她挪动双膝,对正门口的方向,行礼说道:「一早过来打扰,失礼了」宫下北感觉自己得病了,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女人,他的脑子里就浮现出自己将她扒光了蹂躏的画面,就像个精虫上脑的初哥一样,难不成这女人会妖法?「不用客气,寿江小姐,你可是我的贵客,」走到茶桌边跪坐,宫下北收拾起那些不健康的想法,微笑道。 石桥寿江笑了笑,说道:「今天,我准备去探望赤本伯伯,正好从你这里路过,顺便过来拜访」「寿江小姐有心了,」宫下北微微躬身,说道,「正好我也准备到病院去,不如就与你同行吧」「再好不过了,」石桥寿江笑着点头,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吗?」「寿江小姐请,」宫下北闻言起身,说道。 石桥寿江双手撑着膝盖,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迈着小碎步走过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茶盘的浅草绫正好从外面进来。 两人走了个对脸,浅草绫急忙让到一边,弯腰行礼。 石桥寿江则只是朝她微一点头,随即便那么直接从她面前走过去,连问这是谁的意思都没有。 她不问,宫下北自然也不会给她介绍,说到底,赤本希望他能把石桥寿江娶进门,他在提这桩婚事的时候,石桥家肯定也把他宫下北的底子查清楚了,要说石桥寿江不知道浅草绫是什么人,估计都没人相信。 这女人现在见了浅草绫却什么都不说,那并不是给宫下北留面子,而是她身上有日本高门显阀与生俱来的傲气。 说白了,她根本就没把浅草绫这种女人放在眼里,更进一步,她甚至都没把浅草绫当人看,见面一个点头,已经算是有教养了。 看着浅草绫眼中闪过的一丝茫然,宫下北的心里瞬间升起一股怒气,他终于明白自己脑子里那些变态的想法从何而来了,这就是底层草根在面对上流世家时,心中自有的那种自卑与不甘。 宫下北的身边有很多女人,可真正让他在身份上有所认同的,也只有浅草绫一个了。 对这个女人,宫下北或许没有所谓的爱情,但却绝对有感情,这份感情来自于两人当初在南千住破屋中的相濡以沫,不是等闲的人能够替代的。 从心底最深处,宫下北是把浅草绫看做自己一类人的,都是曾经一无所有的破落户,都是被人踩在脚下,随意欺辱的无根浮草,瞧不起浅草绫,实际上也是瞧不起他宫下北。 他觉得,即便自己到了今天这个位置,石桥寿江依然是瞧不起自己,她不仅看不起自己长得丑,还鄙视他的出身,鄙视他所属的阶层,在她的眼里,自己就是只癞蛤蟆,浅草绫也是,唯一的区别,不过是这对癞蛤蟆一公一母罢了。 面无表情看着石桥寿江穿过客厅,宫下北将浅草绫手中的茶盘接过去,放在一边的茶桌上,随后抓住她的手,使劲握了握,像是给她个安慰,又像是在给自己鼓劲。 随后,他换上一副笑脸,追着石桥寿江去了。 在迈开步子的那一刻,宫下北的心里想着:没错,我就是癞蛤蟆,但却是一只矢志要以白天鹅为食的癞蛤蟆,我不仅要吃到天鹅,还要把她身上的毛一根根全都拔下来,从屁股开始一点点的吃。 跟在石桥寿江的身后出了院子,临江的公路上停了两排车,一排在路中,一排靠路边,不用问,在路中的应该是送石桥寿江的车队。 宫下北表现的很绅士,他看着石桥寿江走到一辆车的边上,便快步赶过去,抢在保镖之前,替她拉开车门。 「谢谢,」石桥寿江没有直接上车,而是转身给宫下北行了个礼,这才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良一君能和我同乘一辆车吗?」「当然,求之不得,」宫下北微微一笑,绕到车的另一面,钻进后座。 车队很快开动起来,顺着江边公路朝扇大桥的方向行去。 「宫下北的中文是什么人学的呢?」车上,石桥寿江双手垫在小腹前,显得矜持而淑女,她歪头看着宫下北,问道。 她用的是中文,只不过语调又怪异,这是日本人学中文的通病。 「是和一个叫方宏进的中国人学的,」宫下北也用中文说道,他的发音就非常标准了,这可是他前世的母语,「一个很博学的中国人,从他的身上,我受益良多」「我喜欢中华文化,」石桥寿江说道,「尤其是唐宋时期的中华文化,它就像一幅精美而神秘的画卷一样,令人向往,却又精深复杂。 当然,我更喜欢的还是唐宋的诗词,尤其是青莲居士的诗和东坡居士的词」「哦,」宫下北呵呵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婉约派的诗词呢」「就因为我是女人吗?」石桥寿江笑道,「那可是偏见。 你知道吗,就因为喜欢东坡居士的《赤壁赋》,我还专门去过中国的黄冈呢」看来这就是个文艺女青年啊,宫下北心中暗哼,说来有趣,他前世那个年代的中国年轻人,大都崇拜国外的作家,什么村上村树之类的,可在日本,的确有大批的年轻人崇拜中国历代的文学家。 就像苏轼,他在日本的拥趸可不只是眼前这个女人。 从住所到东大附属病院,一路上石桥寿江都在谈论诗词方面的东西,其中也夹杂了一些中华历史典故。 在这方面,宫下北还真是一点都不怵,凡是石桥寿江提到的诗词,他都能拿过来就说,什么释义、典故,无所不知。 直到车进了病院的停车场,下车的时候,石桥寿江甚至因为谈的时间太短,而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惋惜的轻叹。 自幼承袭高等家教的女人,自然不会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实际上,之前之所以反对这桩婚事,也不是因为宫下北长的丑,而是因为他粗鄙不文,用文雅点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但是现如今,石桥寿江显然改变了这个看法,她甚至认为宫下北这个外貌有些丑陋的男人,是如今日本20代的年轻人中,很少见的那一类富有底蕴的男人。【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91-95) 第九十一章:探视东大附属病院的病房内,穿着消毒防护服的宫下北坐在病床前,双手握着赤本满是皱皮的手。【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在他的身边石桥寿江同样穿着一身防护服,安静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他与赤本说话。 今天赤本的精神状态不错,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他说话不多,基本上都是宫下北在说,他在听,时不时的,他会反握住宫下北的手,紧一紧,简单的表示一下他的意思。 「先生,探视时间到了,」守在床边的一名医生在探视满20分钟的打断了宫下北,他小声说道,「请让病人多休息」宫下北点点头,松开赤本的手,说道:「父亲,您先休息吧,我们出去了」「我会再来看您的,赤本伯伯,」石桥寿江也站起身,她深深的行了一个礼,说道。 赤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宫下北,这才微微一点头,说道:「去吧,去吧,以后,你们要多接触,多彼此了解」宫下北鞠躬应是,这才带着石桥寿江缓缓退出无菌室。 从无菌室里出来,换下身上的防护服,石桥寿江说道:「赤本伯伯这一辈子很不容易,他是个很坚强的人,很多敌人都倒在了他的面前,没想到最后他却倒在了病床上」宫下北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他只是躺在了病床上,并没有倒下」「啊,」石桥寿江一愣,随即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宫下北没有再说什么,他当先走出病房,去了外面的走廊。 走廊内,石桥寿江在宫下北的身后犹豫了一下,这才上前两步,微微躬身说道:「良一君,既然已经见过了赤本伯伯,我就先告辞了,感谢你的款待」「寿江小姐请慢走,」宫下北转过身,躬身还礼,说道。 他没有挽留,也没有想要跟对方亲近的意思,因为他很清楚,对石桥寿江这种女人来说,自己越是上赶着去追求她,就越是会被她当做卑贱的癞蛤蟆。 所以,面对石桥寿江的辞行,他不仅没有挽留,甚至连送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石桥寿江笑了笑,转身朝走廊的一侧走去,不过,走了几步之后,她又突然停下来,转过身说道:「良一君,三天后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宴,你能接受吗?」「那是我的荣幸,寿江小姐,」宫下北不假思索的说道,「届时我一定到场」「谢谢,」石桥寿江微笑着道谢,这才转身离开。 目送她的身影转过走廊的拐角,宫下北摸摸口袋,正想掏烟出来,就见石桥寿江刚刚消失的走廊拐角处,梁家训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 「先生,」快步走到宫下北的身边,梁家训说道,「高秀秀信先生来了」宫下北愣了愣,随即问道:「人在哪儿?」「正在上楼,」梁家训说道。 宫下北点点头,当先朝走廊尽头走去。 高秀秀信与赤本之间基本没有什么往来,那属于另一个利益团体,而现在他却突然来了医院,应该是看他的情面过来探视的。 赶到电梯间的门口,宫下北就看到左侧的一个电梯正在下行,应该是石桥寿江所乘坐的,而中间和右侧两个电梯是上行,都已经到了3楼。 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宫下北侧身让到电梯一旁,等着电梯里的人出来。 不过几秒钟,两部电梯几乎同时到了5楼,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十几个人陆续从两部电梯里出来,当先一人却不是高秀秀信,而是大藏省银行局局长土田正显。 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是宫下北的同事,贷借取引业务课1系系长村越顺里。 跟在两人身后的一伙人,宫下北基本全都认识,有两三个他的同事,而剩下的则都是来自各家特殊法人团体的会长、副会长,高秀秀信便在其中。 土田正显是个外表看起来很严肃的中年人,当然,他不严肃也不行,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肩膀上承受的压力非常大。 这份压力不仅来自于兵库银行面临的问题,更多的,还是来源于各方媒体的舆论。 两年前,正是在土田正显的主导下,大藏省银行局出台了《关于遏制土地相关融资》的指令,几乎是一夜之间,日本的不动产泡沫被戳破,整个国家德军经济都陷入了衰退。 最近一段时间,又有人将这件事翻出来,指责土田是美国人的间谍,是日本的卖国贼,日本经济的衰退,就是由他引发的,甚至有媒体公然要求他切腹谢罪。 宫下北自然知道这件事不是土田一个人的责任,不过,他也没兴趣为对方平反,当然,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就在电梯门口,宫下北与前来探望的一干同事、朋友相互鞠躬行礼,土田正显出面,对他表示了慰问,随即,又由宫下北带领着,一众人到赤本的病房外看了看。 前后的探望过程不超过十分钟,土田正显便提出告辞。 由此可见,赤本的势力与大藏省的势力实际上并不存在太多的交际,自民党的党产与日本统合经济的大藏省并不是一回事,类似土田正显这样的人,或许与赤本有些联系,但必然不是多么的亲厚。 不过,以高秀秀信为首的一伙特殊法人,却并没有跟着土田正显一块离开,他们多停留了一段时间。 日本的政治体制与中国不尽相同,别看土田正显是大藏省银行局的局长,但他的喜怒还决定不了这些特殊法人团体的命运。 换句话说,高秀秀信这些人,若是不给他面子,土田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 相比起来,宫下北虽然不是大藏省的正式官员,只是大藏省下属日本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的一名系长,但他这个系长也不是由大藏省银行局局长任命的,而是由大藏省次官提名,并经由13家主要银行认可后才获得任命的。 这里面的关系说起来很复杂,但说白了,就是土田正显没有权力解除宫下北的职务,但宫下北却可以决定对类似水资源开发公团这些特殊法人的授信核准。 两相对比,在高秀秀信这些人心目中,谁的作用更大,也就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了。 电梯间的门前,高秀秀信将一个信封塞到宫下北的口袋里,说道:「这是大家的一些心意,宫下……啊,不,还请赤本君收下,另外,这段时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尽力帮你办妥」宫下北点点头,随即与各个公团的代表逐一行礼道谢,直到最后,他才握住高秀秀信的手,小声问道:「公团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已经办妥了,」高秀秀信精神一振,说道,「相应的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送审」「那就定在明天吧,」宫下北点点头,说道,「明天到会社一趟,我替你把相应的手续办妥,接下来,你就可以去走程序了」高秀秀信没有多说什么,他用力握了握宫下北的手,随即,弯腰给他行了个礼,说道:「打扰了,请您多多包涵」宫下北躬身还礼,看着他们一行人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才转身朝走廊内走去。 病房里,赤本已经睡着了,紧皱的眉头,显示他此时并不是多么的舒坦。 隔着一层钢化玻璃,宫下北看着这个已经行走在死亡边缘的老人,心里莫名的压抑——这老东西即便是睡着了,也死死抱住那份族谱不放,就像是那东西已经是他现在唯一能抓在手里的财宝一般。 回想几个月前,自己第一次与赤本见面的时候,这个肥胖的老东西在自己的眼里,简直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可是现如今呢?当看到他垂垂将死的时候,自己竟然对他真有了那么一份依恋,对父亲般的依恋。 才想到这儿,宫下北的心里又猛地跳出中村美和所说的那番话:河内善,那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赤本从末跟自己提过?难道他真的对自己还有所隐瞒?脑子里一出现这个念头,宫下北赶紧又把它收回来,他深吸一口气,自嘲般的笑了笑:人果然是贪心的,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自己果然也跳不出这一窠臼。 赤本给予自己的已经够多了,难道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索求更多?宫下北强迫自己不去想中村的那番话,可「河内善」这个名字,却总是不由自主的闪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中村美和那女人果然不是简单货色,她只是似是而非的一番话,就在自己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这根刺不显山不露水的,却横在那里让人难受。 或许,自己终归是还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啊!视线再次透过钢化玻璃,远远的落在赤本身上。 要想经营一段感情,简直难于登天,但要想破坏一段感情,却只需要简单的一句话就够了——这就是他妈的人性啊!第九十二章:道歉台东区神田和泉町三丁目,佐久间温泉汤浴馆。 宫下北的车停靠在浴馆门前,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吉冈错将他从一辆车上下来,急忙一路小跑的赶过来,却被两名不认识他的保镖伸手拦住。 从车上下来,宫下北朝他笑了笑,示意保镖让他过来,同时迈步朝浴馆的正门走去。 一段时间没见,吉冈错也跟换了个人似的,一身明显属于订制的白色西装穿在身上,脚上却是一双雪亮的尖头皮鞋,一头黑发收拾的整齐利索,貌似还抹了油,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光。 「宫下哥」从保镖身边跑过来,离着还有几步远,吉冈错便笑嘻嘻的说道,「你终于来了,我都安排好了,今天这浴馆不对外营业,就咱们自己」听这家伙直接用「哥」来称呼自己,宫下北也没有反对,他与吉冈错的关系非比寻常,就像浅草绫一样,都是在微末时一起走过来的,更何况对方还救过他的命呢。 「说吧,到底什么事?」宫下北看了他一眼,脚下不停,径直走上浴馆门前的阶梯。 「没事,没事,就是好长时间没见了,」吉冈错嬉皮笑脸的说道,「所以专门约你出来聚一聚」看着他那张嬉笑的脸,宫下北心头暗自叹息。 过去,吉冈错在他面前是很少这么嬉皮笑脸的,说起来,这家伙虽然有这样那样的诸多毛病,可整个人还是很严肃的。 现如今,他这样一幅做派,实际上就是他用来表示亲近的一种方法。 当一个人需要想办法来与另一个人表示亲近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实际已经疏远了,这种疏远可能来自于利益上的冲突;久不联系而产生的陌生感;亦或是一方地位上的变化。 宫下北知道,吉冈错与自己的疏远,最根本原因就来自于他在身份地位上的变化。 这是个很现实、很正常的现象,就好像是两个从小到大一起撒尿活泥巴玩大的兄弟,其中一个成了市委书记,另一个却是普通工人,两人再相聚的时候,恐怕都难以保持曾经的那份亲近了。 没有再说什么,宫下北径直走进了浴馆的正门。 佐久间温泉汤浴馆算是一家条件很不错的浴馆了,它是由住吉会下属花田会经营的,平素并不对普通人开放,主要接待的就是暴力团成员。 在日本,基本所有的公共汤浴都禁止纹身者进入,所以,各个暴力团大都会开一些属于自己的汤浴馆,专门用来接待自己人。 宫下北的身上也有纹身,不过,他现在想泡汤池的话,东京有的是地方可以去,仅仅是在他名下的各种高档温泉会馆,就有七八处之多。 今天之所以来这个地方,就是因为接到了吉冈错的邀请。 在换衣间换了衣服,宫下北赤裸着身子,只穿了一条犊鼻裤进了浴场。 浴场内,换好衣服的吉冈错已经等在了那里,宫下北走进去的时候,他正指挥着两个身穿粉色和服的女人,将一些甜点、菜品送到温泉池边。 宫下北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的走到温泉池边上,迈步跨进去。 池水很热,带着淡淡的硫磺味。 宫下北将手中的毛巾涮了涮,折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块,直接敷在脸上,而后泡在池子里闭目养神一会儿。 要想解乏的话,泡温泉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整个身子浸泡在蒸腾着水雾的温泉中,只感觉浑身紧绷的肌肉似乎都松弛开了,滚热的泉水不仅烫着肌肤,似乎连五脏六腑都涤荡了一遍,那种舒适的感觉,简直难以形容。 躺了约莫十几分钟,宫下北将敷在脸上的毛巾拿下去,坐起身子,看了一眼始终站在池子外面的吉冈错,笑道:「你是打算一直站在那儿吗?」「嘿,哥,我这不是担心打扰你休息嘛,」吉冈错陪着笑脸,用蹩脚的理由解释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迈进池子里,在离着宫下北约莫两米远的地方坐下。 「说吧,今天约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宫下北扭过头,从放在池边的托盘里捏了一块寿司,丢进嘴里咀嚼着,说道。 「真的没……」吉冈错搓着双手,说道。 「实话实说,」宫下北打断他,说道,「吉冈啊,咱们可是一起在南千住打出来的人,是彼此相知的朋友,不是外人,你今天表现出来的这份生疏,令我很失望」「宫下啊,我也不想这样啊,」吉冈错有些苦恼的搔了搔头皮,说道,「可,可你现在毕竟不再是……不再是……」「不再是那个小混混了?」宫下北接过他的话,笑道,「可宫下北却还是那个宫下北,不管对别人如何,我们的关系是没有变的」吉冈错嘿嘿一笑,转口说道:「那,那我就直说了」「其实,今天约你出来,真的有两件事,」略一沉吟,吉冈错说道,「这第一件事,是我打算做个生意」「哦?」宫下北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鼓励。 「就是最近,新宿市政厅附近有一处夜总会想要转让,」吉冈错搓着两只手,有些局促的说道,「那地方不错,所以我就想着把它拿下来,继续经营」「新宿市政厅附近?」宫下北眉毛挑了挑,问道,「对方为什么要转让?」新宿市政厅那个地方当然不错,紧邻着歌舞伎町,属于寸土寸金的地方。 「那个……是,是因为原来的经营者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吉冈错小声说道,「所以……」「这个原来的经营者,不会恰好与鹤田纯一有关联吧?」宫下北的目光闪了闪,语气不快的问道。 「啊……是,」吉冈错垂着头,小声说道,「这原本就是鹤田君经营的夜总会」宫下北明白了,感情吉冈错今天约自己见面,实际上是来为鹤田纯一做和事老的。 前两天在佑天寺的时候,那个年轻人说鹤田纯一的弟弟,如今看来,他倒是没有说谎。 当时,宫下北并没有说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只是让那年轻人给鹤田纯一带话,如今看来,鹤田没敢自己来,却转头去找了吉冈错,准备拿一处夜总会出来摆平这件事。 这段时间,吉冈错在负责经营小额借贷业务的事情,估计同鹤田纯一打过交道。 「鹤田是怎么跟你说的?」宫下北盯着吉冈错看了一会儿,问道。 「哦,他说,是他弟弟武藏与你有些误会,」吉冈错说道,「希望我能出面帮忙调节一下。 这段时间,我跟鹤田打交道的机会比较多,彼此都很熟悉了,所以,不好回绝他」「那你知道是什么样的误会吗?我和那个什么武藏之间,」宫下北笑了笑,继续问道。 「听鹤田说,是武藏在佑天寺进香的时候,触怒了你,」吉冈错说道。 「只是触怒了我,而不是让手下打了我一顿吗?」宫下北笑了,他戏谑的看着吉冈错,说道。 「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有这个胆子,我……」吉冈错的直觉就是不信,毕竟宫下北现在出入都带着那么多的保镖呢。 不过,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见宫下北脸上的笑容沉了下去,便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他……」连着比划了几个手势,吉冈错改口道,「那家伙真的……」「吉冈啊,」宫下北叹口气,说道,「你现在也不是过去那个小混混了,今后,你的事情会越来越多,需要去打交道的人,也会变得形形色色。 所以呢,不管和什么人来往,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多动动脑子,不管是谁说的话,采信之前,总要稍稍核实一下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你怎么能控制的住下面那些人?」吉冈错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颓然的放弃了。 没有再去责怪他,宫下北也知道,吉冈错是刚一上位,心态还没有调整过来,被一群人围在身边,你吹我捧的,就把心态给迷失了。 这很正常,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需要走这么一个过程的。 正好,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就让他了解一下他现在这样的身份,应该怎么去解决问题。 「鹤田人呢?」皱着眉头想了想,宫下北问道。 「我去让他过来,」吉冈错起身就想离开汤池。 「你身边没有人做事的吗?」宫下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问道。 吉冈错缩缩脖子,赶紧重新坐回到池子里,只是扭头对一个守在池边的女人说道:「去请鹤田先生进来吧」宫下北吸了口气,强忍着没骂他。 对鹤田纯一这种人竟然还用「请」?请他去死还差不多!女人倒腾着小碎步飞快的去了,过了约莫几分钟,从外面带了四个人进来。 四个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头发灰白、脸型偏瘦的中年人,这家伙与宫下北也算是老相识了——野口会常任相谈役藤井正三,当初,宫下北正是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野口会的小额销金业务。 而跟在藤井正三身后的三个人中,有两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是前两天在佑天寺与宫下北发生冲突的两个人,剩下一个则是初次见面。 第九十三章:杀鸡儆猴「呵呵,藤井君也来啦?」宫下北的目光在四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藤井正三的身上,他笑了笑,说道。 「宫下君,冒昧打扰,请多多包涵」藤井正三表现得有些局促,说实话,如果不是坂卷松男找了他,同时,他与鹤田纯一关系也不错的话,今天这种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掺和的。 如今的宫下北可不是当初那个宫下北了,与他对话,藤井正三自知身份不够,别说他身份不够,就连坂卷松男自己的身份都不够,要想调解他与鹤田纯一的矛盾,至少得关功出面才行。 可作为住吉会的会长代行,关功会出面管这种事?别开玩笑了,藤井正三敢保证,如果这事找到关功那里去,这位会长代行大人会直接把鹤田纯一连同他弟弟一块沉了海,用这种方式来解决与宫下北的矛盾。 「知道冒昧你还来?」宫下北脸上的笑容一凝,语气阴沉的说道,「难道野口会最近闲的没事情可做了吗?」这家伙,翻脸比翻书都快,而且半点面子都不给,藤井正三被他一句话噎的满脸通红,都不知道下面的话怎么说才好了。 一句话把充当调解人的藤井正三晾到那儿,宫下北不再理他,而是扭头去看那个第一次见面的家伙。 「你就是鹤田纯一?」从池边的茶托上拿过一包烟,撕开封,取了一支出来,就着身边一个女人送来的打火机点燃了,宫下北阴沉着脸问道。 「嗨!宫下君,我是鹤田纯一,」果然,对方屈膝跪坐到地上,垂头说道,「佑天寺的事情,武藏给您添麻烦了,请您……」「麻烦?」宫下北打断他,冷笑道,「只是添了些麻烦吗?他有没有告诉你,我差点被他的人给活活打死?」他这话一出口,一直阴沉着脸的吉冈错猛地站起身,一步跨出温泉,三步并做两步的奔到浑身发抖的鹤田武藏身边,飞起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将他整个人踹的双脚离地,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足够结实,身子落地的时候,甚至发出噗的一声响,可即便如此,鹤田武藏也是一声都不敢吭,实实在在的忍住了。 「混蛋啊!」吉冈错面色狰狞,他咆哮一声,又上前一步,抬脚就在鹤田武藏的身上一通狂踹。 藤井正三的脸色也不好看,他那张老脸阴沉的都要滴下水来了。 在过来之前,鹤田纯一对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只说弟弟武藏与宫下北有些口角上的争执,然后还被宫下北的保镖暴打了一顿,却没提他将宫下北暴打了一顿的事。 藤井正三可没去怀疑宫下北说的是真是假,因为他很清楚,在这种事上,宫下北没必要说谎,他想弄死鹤田武藏这种人,都不需要找什么借口,一句话说出来,有的是人抢着替他办事呢。 「告诉我,鹤田君,令弟武藏有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没有理会暴打鹤田武藏的吉冈错,宫下北叼着烟从池子里站起来,一步跨到池子外面,随后又一屁股坐在池沿上,问道。 听他这么问,藤井正三也扭过头去,他想听听鹤田纯一怎么说。 「没有,绝对没有!」鹤田纯一显然也是心乱了,他趴伏在地上,用颤抖声音说道,「武藏……不,这该死的混蛋没有告诉我这些,否则的话,我一定会狠狠惩罚他的!对不起,非常抱歉,宫下君,这是我的失误,我会补偿的!」「不不不,鹤田君,你的失误不在这里,」宫下北笑了笑,他弹了弹烟灰,眼睛盯着忽明忽暗的烟头,说道,「你的失误在于片面听信了令弟的话,却从没想过要去求认证一番。 从这一点上看,我能感觉到你的傲慢,你不尊重我,甚至是瞧不起我,你觉得……」「不,宫下君,不是那样的,我……」鹤田纯一大声说道,「我只是一时疏忽……」「瞧,我说话的时候,你都敢这么冒失的打断我,难道这是一种尊重的表现吗?」宫下北打断他,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鹤田纯一身子一颤,不敢再插嘴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宫下北瞟了一眼面色难堪的藤田正三,说道,「既然你找了藤田君出面调解,又送了吉冈一份大礼,这个面子我总是要给的。 这样吧,咱们一起泡泡温泉,解解乏,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鹤田纯一还是不敢开口,他相信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却不知道对方要怎么对付自己。 「好啦,去换衣服吧,」宫下北摆摆手,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就仿佛真的没事了一样。 「嗨!」鹤田纯一无法拒绝这份邀请,也不能拒绝,只得行礼应声,随后起身去了更衣室,至于弟弟武藏两人,他现在是根本顾不上了。 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外,宫下北的嘴角抽了抽,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朝守在入口处的梁家训说道:「换水,这水都凉了,还怎么让鹤田君下去泡?」梁家训秒懂了他的意思,招呼几个人过来,直接将泉池中的水排出去,随后,又打开了进水管,但是这次他们没有开冷水管,只开了单向的热水管。 不过片刻功夫,池子里蒸腾起来的水雾便溢满了整个房间,雾气凝聚在屋顶上方,如同烟雾一般。 藤田正三显然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一张老脸失去了血色,刷白刷白的。 池子中的水一点点升上来,就在蓄了半池水的时候,鹤田纯一从门外走了进来。 与宫下北一样,他也几乎是赤裸着身上,只穿了一条犊鼻禈,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满是纹身。 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满屋顶的水蒸气,鹤田纯一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转身就想往门外跑,却被身后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挡住了。 「宫下先生,宫下先生!」被两个保镖抓住胳膊,鹤田纯一还在使劲的挣扎,他拼命想把胳膊从保镖手里抽出来,嘴里大声喊道,「我知道错啦,你放过我,放过我!」宫下北冷冷看着他,一声不吭,过了几秒钟,他才语气冷漠的说道:「送鹤田君去泡泡温泉,解解乏」梁家训朝两个架住鹤田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后者直接将他架起来,不理会他的挣扎,径直把他架到蒸腾着水汽的温泉池边,在他刺耳的哀嚎喊叫声中,噗通一声,就那么将他丢进了水里。 「啊!」惨叫声刺破耳膜,鹤田纯一就像触电一般,在水里扑腾挣扎,刺青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发紫。 他惨叫着挣到池子边上,奋力从水里爬上来,可还没等身子翻出来,就被守在一边保镖抬腿踹下去,如此反复了两三次,惨叫声渐渐息止,鹤田纯一面朝下漂浮在水面上,再也没了动静。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多钟,其间,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人说话,鹤田武藏和他身边的女人抖得像是筛糠一般,身下一片尿渍,臭不可闻。 看着鹤田纯一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宫下北漠然说道:「藤田君,请转告坂卷先生,就说我同鹤田君之间的矛盾已经解决了,对他作出的补偿,我很满意」话说完,他弯腰拿起一条浴毯,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嗨!」藤田正三打了个激灵,赶忙转过身,朝着宫下北的背影鞠躬行礼,说道,「请宫下先生慢走!」……浴室隔壁的休息间里,宫下北坐在一张软榻的边沿上,任由身边的女人替自己擦拭着身子。 对面,吉冈错束手站在一方矮几的旁边,表情茫然而麻木。 「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放过了那一对男女,却把鹤田纯一弄死了?」宫下北看着他,好半晌才问道。 吉冈错身子抖了抖,像是被他突然开口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并不是我不讲道理,而是我必须这样去做,」宫下北叹口气,说道,「吉冈啊,咱们的出身不好,几个月前,你我不就是两个横死街头,都没什么人会去关注的小混混吗?还记得那个小渊真希子吗?」吉冈错眼神跳动,脑子里浮现出那个令他垂涎三尺,曾经无数次拿她做意淫对象的女人。 「那时候,在她那种女人的眼里,咱们恐怕连一条狗都比不上,」宫下北自嘲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是现在呢?就像我当初对你承诺的那样,即便我让她跪下来舔我的脚趾头,她也只会高高兴兴的去做」「总而言之一句话,」举起一根手指头,宫下北说道,「现在的咱们,已经与过去不一样了,但有些人,尤其是那些过去从来都瞧不起咱们的人,暂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他们不愿意意识到这一点。 在他们眼里,在他们心里,咱们依旧一无是处,依旧是狗一样的东西,所以,咱们有必要提醒他们,他们才是狗一样的东西,如果愿意,咱们随时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他们」「鹤田!」挥手挡开身边替他按摩肩膀的女人,宫下北最后说道,「不过是只杀来儆猴的鸡罢了」第九十四章:对账事务港区,港区年金事务所三楼的大会议室。 宫下北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右侧主位上,皱眉翻看着手里的一份整理出来的备忘录。 会议桌的两侧坐满了人,左边是来自长银、兵库、住友、北拓四家银行的代表,右边则是来自九家暴力团的相谈役。 桌上的账册有厚厚的一大摞,分别来自九家暴力团以及四大银行。 在过去一段时间里,九家暴力团将高达5600亿日元的庞大资金,分别存入了近5千个死亡账户、无主账户,这些账簿记录的就是各个账户的入款情况,包括账户明细、资金明细等等等等。 而另外一摞账簿,则是银行方面提供的,记录的同样是这些账户收到了多少资金,分别是什么时间收到的。 双方的账簿要一一的比对核实,确认无误之后,双方的代表各自签字,才算是将这第一步合作敲定下来。 这份工作的工程量很大,并不是说看个最后的数字就完了的,那样后期容易产生纠葛,所以,必须将每一笔都核实清楚了。 宫下北订的规矩,出现在这里的任何一本账簿,都不允许带走,只能在这里看,在这里核对完成,参与核对的人,口风必须紧,谁走漏了半点消息,自然有人弄死他全家。 这么庞大的一笔资金,根本不可能直接投入到项目运作中去,其中的绝大部分是需要在银行账户内沉淀一段时间的,而这个沉淀期,就是四家银行可以拿来运作的时间。 在四家银行中,目前最需要资金补充的就是兵库银行,之前,宫下北已经接到该银行现任会长长谷川的好几通电话了,这家伙在运作这件事的问题上,表现的也最为积极。 不过,兵库银行要想将这笔钱拿走也没那么容易,它还要过剩余三家银行那一关。 现在,所有的银行都缺钱,资金缺口都很大,而在这四家银行中,长银和住友,都是兵库银行的股东,换句话说,兵库银行的三大股东银行有两个参与其中了。 至于北海道拓殖银行,它的立场相对独立一些,与剩余三家银行关联不大。 之前,在构建这种合作模式的时候,宫下北订的规则是:任何一家银行要动用这笔资金,必须得到剩余三家银行的许可,缺一个都不行。 所以,北拓这家银行,实际上就是被引入进来牵制剩余三家银行的,这可以避免账户资金被集中到某一家银行,从而提高金融风险。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宫下北的这个模式运作的不错,北拓这个搅屎棍角色扮演的很好,它已经两次否决了兵库银行试图挪用4000亿日元资金的要求。 兵库银行现在面临的局势很微妙,自从去年9月份的危机爆发以来,长谷川一直在同央行协商贷款的问题。 9月末10月初,兵库银行的资金缺口高达2万亿日元,央行根本没办法为它提供这么高额度的贷款,这倒不是说央行拿不出这些钱,而是平息不了反对的声音,毕竟央行的钱不是它自己挣的,而是公共资金,是纳税人的钱。 为了避免兵库银行倒闭引发金融动荡,央行一方面向兵库银行提出了苛刻的贷款条件,一方面各方牵线,希望能够在外围帮助兵库银行筹集资金。 进入10月份,兵库银行的可运作资金量变成了负数,迫于无奈,银行接受了央行提出的苛刻条件,做出了取消中期分红、减免董事薪酬、关停部分海外及国内银行的决定。 但是央行提出的要求长谷川辞职的条件,兵库银行依旧没有表态接受。 在这个期间,大藏省银行局一直都在协调央行、各大银行与兵库银行之间的问题,但成效委实不大,能让兵库银行维系到现在,已经算是银行局很有作为了。 正是考虑到兵库银行存在的种种问题,北拓才不同意将这笔资金中的绝大部分都由兵库银行挪用,哪怕只是挪用其中的一少部分,北拓都要求兵库银行提供足够的担保。 这种扯皮最近一段时间始终就没有停歇过,而作为这个项目的发起人,宫下北是不会参与其中的,他很乐意看着这场扯皮继续进行下去。 四家银行与九家暴力团之间的账目核对工作,宫下北并不是每天都来出席的,他今天之所以过来,不过是为了看看最终的核对结果罢了。 确定备忘录中的各项内容都没有问题,宫下北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随即站起身,将备忘录交给站在身后的梁家训,一句话也不说,径直朝会议室的门口走去。 备忘录将由宫下北自己保存,这是将来一旦发生争执时,可以拿出来说事的东西,相当于底账,交给谁保管他都不放心。 从年金事务所的大楼里出来,宫下北直接在地下停车场上了车。 他现在每次出行的随行人员已经基本固定下来,就是包括梁家栋在内的9名保镖。 他的座驾是一辆1983款的奔驰500SEL防弹车,这辆车原本是属于赤本的,现在给了他,而司机则是一个名叫邦查雅的女人,来自泰国,精通泰拳与自由搏击。 梁家栋现在是他的护卫队长,他负责宫下北每次出行的路线选定,同时,掌管着多达30人的保镖队伍,当然,这些保镖,包括梁家栋自己的薪水,都是由赤本之前设立的家族基金负责支付的。 这个家族基金现在并不由宫下北掌握,甚至可以说将来也不归他掌握,而是由职业经理人负责打理的,它的作用,除了家族宗祠的维护修缮之外,还为现任家主提供安全保障,也就是支付必要的保镖薪水。 按照赤本定下的规矩,家族中的任何一名成员想要动用家族基金的资金,必须符合两个条件中的一个:一是当生活无法维系的时候,可以按月领取一笔基本的生活费用。 另一个则是家族男性成员成年时,可以一次性领取4亿日元的创业基金。 除此之外,基金内的钱任何人都不能动,不仅不能动,凡是继承了家族资产的人,每年还需要向基金内注入一定数额的资金,这一点在遗产继承的责任书中会有体现。 而一旦赤本家族的延续断绝,基金的撤销程序就会启动,所有的资金将全部捐献给慈善机构。 作为赤本的继承人,宫下北对这个条款没有异议,因为直接受益人就是他,毕竟如今所谓的赤本家族里,当赤本本人去世之后,就只有他这么一个成员了。 目前,宫下北还不是家族的家主,他还没有资格查阅这个基金的规模,但想来应该不小,这一点,仅从给这些保镖们开的薪水上就能看出来。 梁家栋作为保镖队长,他的薪水是最高的,年薪1700万日元。 其余的保镖中,男性成员的年薪在800万日元左右,而6名女性成员的年薪则是1200万日元左右。 之所以女性保镖的薪水高出那么多,是因为有很多事情男性保镖是负担不了的,比如说帮主人解决一些生理问题什么的。 四辆车从地下停车场出发,驶上公路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雪。 雪花如同飘飞的柳絮一般,在街道上方翻飞起舞,落到地面,很快便融化不见。 新宿信浓町外苑东大街,野间美发沙龙。 店门口悬挂着休息的牌子,开起来今天这家美发沙龙没有营业。 宫下北在门前下了车,没有让人跟随,自己一个人步上店门前的台阶,推门走进去。 店内的大堂里,有两个穿着紫色制服的女孩正在闲聊,看到他走进来,赶忙起身行礼,用不太熟练的日语问候。 宫下北没有理会她们,自顾自的走向后堂,而后顺着光线昏暗的走廊找到楼梯,直接上了二楼。 与之前来的那次不同,这回二楼那个宽敞的大厅已经布置好了,摆放了一些家具,地面也换了全新的地毯。 中村美和是将这个大厅当做了自己的居室,所以,一切布置都是按照卧室和书房混杂的标准来的。 宫下北走进门的时候,中村美和正坐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朝外面看,在她面前的玻璃圆桌上,放着一杯咖啡。 而在离她不远的那张大床上,中村尚子正趴在床上看一份杂志。 「这场雪看来先停不下来了,」听到身后的响动,中村美和头也不回的说道,她一直看着窗外,肯定是看到宫下北进来了。 宫下北也不说话,他踢掉鞋子,又将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随即径直走到玻璃圆桌边上,将那杯咖啡端起来,一饮而尽,说道:「去给我放水,我要洗个澡」中村美和扭过头,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很是优雅的站起身,朝一侧的浴室走去。 等到这女人进了浴室,宫下北才扭头看向床上的中村尚子。 此时,中村尚子已经坐起了身,正朝他这边看过来,别说,一段时间没见,这女孩的身材似乎丰满了不少,身上那股青春的气息更加的浓郁了。 第九十五章:建议见宫下北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中村尚子白净的脸微微一红,原本伸直的两条腿向两边卷曲起来,摆出个标准的萝莉坐造型。 她将刚才看的那份杂志拿过来,翻了几页,从里面抽出一张粉色的信纸,犹豫了半晌,才用一只手拿着,伸直了胳膊,朝宫下北这边举起来。 「是什么?」宫下北好奇的问了一句,同时快步走过去,将那张纸接过来。 纸上是一首曲谱,字迹很清秀,而看抬头的曲名,正是《风居住的街道》。 看看中村尚子有些羞红的脸蛋,宫下北无声的笑了笑,又是个小文青啊,看来自己还是个靠才华就能吃饭泡妞、走上人生巅峰的人呢。 「喜欢吗?」将曲谱还给女孩,宫下北随口问道。 中村尚子点点头,随即迟疑了一下,才小声说道:「很喜欢」或许是性格的原因,亦或是人生遭遇的缘故,中村尚子很是寡言少语,能听到她当面说两句话,真是不太容易。 「喜欢就好,」宫下北弯腰坐到床边,伸手握住她右腿的足踝,将她穿着白色护袜的脚拖过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随即一边抚摸着她裸露的大腿,一边说道,「要不要我再送你一首?」中村尚子秀气的眼睛亮了亮,有些迫不及待的连连点头,鼻腔里还哼出「嗯」的一声。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宫下北笑了笑,手却已经伸到了女孩的裙底。 女孩的肌肤细腻光滑,没有丝毫的瑕疵,抚摸起来就像是抚摸一块温玉一般。 中村尚子抿了抿嘴唇,又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她将搭在宫下北腿上的脚抽回来,俯身过去,将他裤子上的皮带解开,又用小手去扒他的裤子。 「你和赤本也没什么区别,」就在这时,中村美和的声音从浴室门口的方向传过来,「都是一样的色鬼,一样的禽兽」宫下北扭头看了一眼,就见她正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自己。 「不,我和他至少有一点区别,」按住中村尚子已经伸到自己裤子里的手,宫下北淡淡一笑,说道,「那就是我从不强迫女人去做她们不想做的事」「是吗?」中村美和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东大附属病院的大尺由佳里了?哦,对啦,你根本连那个小护士的名字都没有问,都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是谁」宫下北一滞,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这脸打得有点响啊。 还好,中村美和没有让他尴尬太久,这女人很懂得把握时机,也很懂的进退分寸。 「权力是个好东西,财富也是个好东西,」缓步走到宫下北的面前,中村美和几乎是紧贴着他站定,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说道,「但千万不要沉迷其中,更不要迷失了自己」宫下北心头一动,他感觉自己这段时间还真的是有些迷失了,更准确的说,是在确定能够继承赤本的遗产之后,心里有了茫然的感觉。 「你必须给自己制定的新的目标,知道吗?」中村美和捧起他的脸,眼睛直视他的瞳仁,说道,「你要明白,你选择的路是只能进不能退的,不仅不能退,甚至都不能止步不前。 你必须对自己需要去做的事情做一个规划,什么事最紧要,什么事可以稍稍放一下」「赤本是将自己的遗产留给了你,他也的确是准备将自己的政治遗产也交给你。 但现在的问题是,有些东西他想交给你就能交给你,但有些东西,他想交给你,你却不一定能够接的过来」宫下北眉头紧皱,他知道中村美和说的是事实。 就拿自民党地下党产管理人这个角色来说,现在赤本还活着,暂时没有人跳出来搞事情,可一旦赤本死了,他能不能把这个角色接在手里,现在还说不太好。 「你需要对自己手里的资源进行一次整合,」中村美和说道,「哪些是你现在可以掌握的,哪些是不确定,哪些是希望渺茫,然后有针对性的去做出处理」「你还要整理一下自己手头可以用的人手,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不确定,哪些人必须排除,然后给他们安排好新的位置。 这些都是你现在应该立刻去做的,可以说,你现在的每一分钟都很宝贵,你没时间拿来哄女孩子了」宫下北点点头,尽管心里不太高兴,可他也必须承认,自从赤本确定他为遗产继承人之后,从内心里,他是的确有些失去目标了。 重生后,他所追求的东西实际上已经到手了,他没想过要做日本首相,他也不能做得到,而失去了追求目标的后果,就是茫然。 仔细想想中村美和说的话,宫下北感觉自己确实是缺少了规划,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赤本留下了什么,更不要说去实实在在的掌控了。 这女人虽然说用心不明,但这番话还是说的很有道理的,宫下北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做些事情了。 「去洗澡吧,不然水该凉了,」似乎感觉自己已经说到位了,中村美和退后一步,放缓语调,说道。 宫下北笑了笑,站起身,说道:「我记住你说的话了,等一会我去见叶山智京,把他应该给我的东西都要过来,既然你有想法,那就帮我整理一下吧」中村美和的脸上露出笑容,这就是她需要的结果。 「你能相信我吗?」看着宫下北笑了片刻,她问道。 「在我现在接触的人中,你是最不能让我感觉放心的一个,」宫下北笑道,「但同样是在我现在接触的人中,你也是唯一能做得了这件事的那个」「我会证明自己的,」中村美和微微躬身,说道。 「好啦,证明自己是以后的事了,」宫下北侧过身,将两只胳膊抬起来,说道,「现在,先服侍我洗个澡,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中村美和笑了笑,上前一步,替他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 当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也被褪下之后,宫下北转过身,看了一眼床上俏面微红的中村尚子,说道:「尚子也一起来吧」宫下北泡在浴缸里,任由母女二人帮自己擦洗身体,他在中村美和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先去服侍一下尚子,里里外外都要帮她舔到哦」中村美和妩媚地看了他一眼,把女儿抱到浴缸边,挽住少女的双膝,朝两边分开。 中村尚子咬住嘴唇,脸上红红的,双腿微颤着被母亲拉开。 少女下身的阴毛早就被刮干净了,白嫩的肌肤,红润的阴唇,色泽分明。 她的阴阜微微隆起,阴唇软软的分开,散发出少女特有的体香,阴道里面是浅红色的嫩肉。 中村美和把脸埋在女儿大腿根部,细细地舔舐起来,将她柔嫩的花唇舔得湿润。 尚子的身体像触电般颤抖着,阴阜传来一阵阵奇妙的快感,让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 中村美和在伏身帮女儿口交时,翘起了浑圆的臀部,将自己光溜溜的大屁股展现在宫下北面前。 他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她湿漉漉的性器,手指夹住两片花唇,那个淫糜的肉洞随着臀肉的颤动不住开合,流出越来越多的透明液体。 宫下北一边调戏着中村美和,一边用手撸着自己勃起的阴茎,他很快就按捺不住,从浴缸里站起来俯身握住少女的小腿,将龟头顶在中村尚子的阴道口,轻轻一顶。 「啊!」尚子轻轻地叫一声,颦起眉头。 刚被母亲舔过的阴道口非常湿滑,龟头很轻松地就挤入阴道里,宫下北干脆把尚子抱到按摩床上,将她双腿叠压在胸前,两手搂住少女的屁股,硬梆梆的肉棒在她体内深深抽插着。 中村尚子咬住嘴唇,勉强忍耐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男人强壮的身体压在她身上,结实的肌肉磨擦着她娇嫩的肌肤。 强烈的雄性气息让她感到迷醉,那根粗硬的肉棒在她紧狭的阴道里不停抽插着。 浴室里的按摩床上,两个脸蛋相似的女人并肩躺在一起,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熟女,另一个是十六岁的青春少女。 少女的脸上还带着末褪的红潮,充血的阴道口一片湿滑,大腿上还残留着白色的精液。 美丽熟女用自己的两条大腿,夹住宫下北的腰部,任由他在自己的阴道里猛烈冲刺着,男人的屁股急速颤抖了几下,将过剩的精力发泄在她身体里。 从中村美和处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细碎的雪花还在飘着,看样子是快要停下来了。 车上,宫下北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人必须有自知之明,尽管更多的时候,这话是用来骂人的,但谁也不能否认它的准确性。 回想前世,宫下北做了大半辈子的调查员,尽管接触的人、接触的事情很多,但他所扮演的角色,却始终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职员,属于那种始终被管理,却从末管理过别人的人。 而重生之后,尽管他始终在不择手段的往上走,想尽千方百计的发展自己,但终归是在凭借个人的能力突围,聚拢在他身边的人,诸如吉冈错、真田佳溆这些人,或许在最初的时候能够给他一些助益。 可是随着对赤本遗产的接受,这些人已经没有办法为他提供更多的帮助了。 从某些方面来讲,赤本对他的帮助,其实有些揠苗助长的意思,就像是一个连长,突然被提拔到了军区司令员的职务上,提拔他的人却没来及为他安排助手就病倒了,难不成这个军区司令员还能把原来的班长、排长,直接提拔到师长、军长的职务上去?那这个部队还能打仗吗?除此之外,到目前为止,宫下北也没有对赤本的遗产做一个总结归纳,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让他说赤本给他留下了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是宫下北没脑子,而是没有人对他交代过,赤本没提过,身为赤本大管家的叶山智京也没有提过。 过去这些日子,宫下北也不是没想过要好好问问赤本,但老头虽然病很重了,但毕竟还没有死,他担心自己冒冒失失的开口询问,会引来对方不必要的误会。 但是今天听了中村美和的建议,他认为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尤其是在不确定叶山智京什么态度的时候。 不管中村美和的心里有什么打算,至少她的建议没有错,现在,必须对赤本的遗产做一个总结归纳,看看哪些是自己能够立刻接手且不会有阻碍的,哪些是需要努力才能掌握的,哪些是即便努力了,也不可能掌握在手里的。 做人,尤其是做个人上人,就不能优柔寡断、瞻前顾后,那样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而做事则必须有的放矢、有针对性、有方向性,要善于抓住重点,把握主要矛盾,要清楚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自己可以拿出来与人分享的,什么是自己必须舍弃的。 自己总是告诫吉冈错,必须适应新的身份,必须适应新的生活。 现在,这句话还必须加上一句,那就是必须适应新的处事方式,这三条,自己首先就要做到,否则的话,自己永远都成不了第二个赤本。【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96-100) 第九十六章:将死东大附属病院,五楼赤本的病房内。【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宫下北屈膝跪在病床前面,眼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赤本。 此时的赤本戴着氧气罩,随着他的呼吸,发出「呼哧呼哧」的轻响,床边的各种医疗仪器,也带着嗡嗡的轻响,时不时还有嘀嘀的声音发出来。 看看手上的腕表,已经是夜里8点多钟了,算算时间,他已经在这里跪了将近一个小时了。 平素,赤本每天七点钟的时候会醒过来一次,宫下北等的是这个时间,可是今天运气不太好,沉睡中的赤本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醒过来。 负责照顾赤本的两个小护士躲在病房角落里,看上去非常局促,她们也在那儿站了一个多小时了,一动也不敢动,腿都站麻了。 给赤本做特护收入很高的,不过,这个工作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不仅累,而且危险性比较高。 「嗯……」熟睡中的赤本突然发出一声闷哼,随即又是两声堵着浓痰的咳嗽。 两名护士赶紧跑过来,俯下身去看他的状况。 幸好,赤本只是咳嗽了两声,之后就没了动静。 两个护士刚准备悄悄地退开,就见赤本浮肿的眼皮动了动,干瘪的额头微微一皱,原本平放在身边的右臂缓缓抬了起来,像是要去摸脸上的氧气罩。 「父亲,」宫下北赶紧膝行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同时轻声说道。 赤本的眼皮抖动两下,缓缓张开,露出明显有些泛黄的眼睛。 他扭头看了看宫下北,手腕挣动了一下。 宫下北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替他将脸上的氧气罩挪下去,又问候道:「父亲」「是良一啊,」赤本叹了口气,声音沙哑的笑道,「现在是几点钟了?」「八点钟,」宫下北又看了看手表,说道,「过了一刻钟」赤本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睛,但很快又睁开,他看了看宫下北,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有些事想请父亲做决定,」宫下北点头说道。 「你很为难?」赤本看着他,干瘪的嘴唇抿出一丝笑意,「让我猜猜看,你是准备让我退休啦?」宫下北鼻子一酸,下面的话却是没能说出口。 这老头尽管命不久矣,但脑子却一直很清醒,但对于一个重症病人来说,这也是最可悲的,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但却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个老家伙不是好人,就像中村美和所说的,他禽兽不如,没什么所谓的道德,他贪婪、狠毒、卑鄙下作、无耻狡诈……几乎所有的贬义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但宫下北却很清楚一点,这个世界上可能没人亏欠这老家伙,只有自己是真的亏欠他很多。 人不能没有良心,所谓大义火亲才是真的下作。 「我等你开口等了很久啦,」赤本似乎看出了他的难过,老头笑了笑,将手从宫下北的手里抽出来,又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说道,「良一啊,你要认清自己啊」「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它给了每个人选择的机会,」赤本手干枯的像是鸡爪子,上面已经布满了老人斑,「但这个选择的机会只有一个,你要嘛选择做善人,要嘛选择做恶人,这两种人,任何一个做到极致,都能获得稳固的地位。 而那些做善人,又忍不住为恶,或是选择了做恶人,却又不够心狠的人,是最容易被这个世界淘汰的」轻轻咳嗽了两声,赤本又继续说道:「良一啊,你呢,看似凶狠,可实际上却只是个披了一层凶狠外衣的家伙,你还做不到极致,我真的不放心你啊」宫下北默然不语。 「起来吧,别跪在地上,」赤本把手收回去,说道,「做人呢,有时候总是免不了要下跪的,但千万记住,别把下跪当做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那会让你抬不起头来的」宫下北双手扶着床沿,缓缓的站起身。 「如果你们两个连搬把椅子过来的事情都不会做,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赤本眼珠转动,看向躲在角落里的两个小护士,语气虚弱的说道。 两个小护士吓了一跳,赶忙搬了一把椅子过来,送到宫下北的身后,随后弓着腰,退出了无菌病房。 「良一啊,党产的事情,你也接手一段时间了,有头绪了吗?」看着两个小护士退出房间,赤本才继续说道。 「算是有些头绪了吧,」宫下北如实说道,「不过也只是一些皮毛,我感觉这件事似乎很复杂,其中有很多问题想向父亲您请教」「你不是想请教我,你是担心做不好这件事,心里没有底气,」赤本看着他,微笑道。 宫下北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点头说道:「是,父亲您说的是」「不用担心这件事,」赤本又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要想把这个工作抓在手里,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你只要懂得一个制衡的道理就……咳咳……咳咳……就可以了」见他咳嗽的厉害,宫下北赶忙给他倒了一杯水,服侍着他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这个世界啊,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利益的地方就有分歧,这一点,到任何时候都不会变,」喝了水,赤本明显舒服了很多,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自民党这些年一家独大,在日本的政坛上说一不二,可在内里,党内派别的纷争却是日本,不,是全世界所有政党中最复杂的。 这种斗争的残酷性虽然不高,但仇怨却一点也不浅,而这种纷争,就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关键点」语气顿了顿,他压低了些声调,说道:「这份工作,我做了将近三十年……三十年啊,首相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届,党内派别的起落更是数不胜数,可为什么我能始终站在那儿?」「就是因为党内那些政客们,永远都达不成统一的意见。 有人提出一个新的提名,肯定会有两个人来反对他,我不需要得到所有人的支持,甚至不需要大多数人的支持,我只需要一部分人支持我就够了。 至于什么人会支持我,呵呵,无所谓,对于不同的人来说,他们在政治上可能会有立场的区别,但在对待钱的问题上,不会有任何区别」「既然是这样,那您为什么想让我和石桥家的女人结婚?」宫下北忍不住问道。 「良一啊,那是因为我不希望你一辈子都和我一样啊,」赤本叹口气,说道,「我希望你能有一个新的目标,你应该比我走得更远,也是让赤本家走得更远」目光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赤本紧接着又说道:「自民党安逸的几十年,现在已经出了问题了,过去掩藏在内部的斗争,如今正在向外膨胀。 我感觉得到,没错,我感觉得到,有些人已经准备好自立门户了,这会是一场轩然大波,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谁说赤本家的人就只能躲在幕后做些腌臜的事情?谁说我赤本原介就只能做一条守财的狗?!我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将近三十年了,可惜……」「嘀嘀嘀……」床边的仪器突然发出报警的声音。 「父亲,父亲,您别激动,别激动……」看着赤本涨红的脸,宫下北都快给吓死了,他急忙安抚道。 几乎就在同时,外面有医生冲进了病房,飞快的去了消毒室。 「去找智京,告诉他,东西该交给你了,」赤本粗重得喘息着,却还不忘抓住宫下北的手,「他的事情做完了,顺便告诉他,别让我失望」七八个医生冲了进来,宫下北一脸木然的被推到一边。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无菌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了病房,只知道当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走廊里站着了。 整个走廊里脚步声嘈杂,大批的医生、护士往来奔忙,宫下北面无表情的站在窗户边上,视线透过凝了霜的玻璃向外看,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他不知道赤本这次会怎么样,但他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一旦这个老家伙抗不过去,就这么走了,那么两世为人,除了生养他的父母之外,唯一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就要去往天国了……或许这老家伙连天国都去不了。 「先生怎么样了?」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是叶山智京。 宫下北摇摇头,转身看了他一眼,目光停在他满是胡渣、憔悴不堪的脸上,半晌才说道:「父亲有话让我转告你」叶山智京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一脸释然的说道:「我明白了,咱们现在就走吧」「走?去哪儿?」宫下北愕然,「父亲他……」「先生提前交代过,只要你来找我,就立刻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叶山智京面色平静的说道,「是立刻!」宫下北有些迟疑,他想等等消息,至少要等到一个确定的结果出来。 「走吧,你在这里什么事都做不了,」叶山智京说道,「做事要果断,现在不是你想那么多的时候」第九十七章:荒城之月大田区新莆田一丁目。 紧挨着环八通线的一家园林绿化用品商店门口,宫下北的车缓缓停在路边。 宫下北看着身边的叶山智京推门下车,这才跟着他下了车。 车外,细碎的雪花还在飘个不停,落在衣领后的脖颈里,凉丝丝的,却会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快感。 宫下北紧了紧衣领,扭头的时候,就看到在车的另一面,叶山智京正举着一只手,接那些从天上落下来的雪花。 他直挺挺的站在那儿,腰背一点弯度都没有,脸却微微仰着,看向东南方向的夜空,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 「怎么啦,叶山君?」宫下北从车后绕过去,站在他身边,问道。 「知道吗,三十年前,我就是在这里遇到的先生,」叶山智京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微笑道,「那时候还没有这条环八通线,只有一条小巷子,周围都是木棚屋。 当时,我的哥哥叶山敏人欠了一笔高利贷,追债的人来家里烧房子,我们一家人都被锁在屋里,眼看就要被烧死了」他嘴里说着,朝一边走了两步,然后抡起胳膊做了个砍人的动作,这才继续说道:「当时先生正好带人从这里经过,他就这么拿着两把刀,把那些家伙一口气砍翻在地。 一个人,先生就一个人……」叶山智京说的很兴奋,就好像是回到了30年前一样:「一个人砍翻了六个,然后他告诉那些家伙,说:我是赤本原介,这里是我的地盘,这里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能烧!」「那一年,我14岁,」握了握宫下北的肩膀,他笑道,「从那一天起,我就跟着先生。 有人说我是先生养的一套狗,呵呵,我觉得,这三十年,我做这条狗做的很满足」话说完,他也不等宫下北开口,抬手朝那处园林绿化用品商店指了指,说道:「走吧,这是我家,你还是第一次来呢」几乎送到嘴边的话,又被宫下北生生咽了下去,他看了看那栋立在公路边的二层小楼。 小楼定然是有些年头了,从外观上看有些残破,而商店的门扉也很小,是那种老式的铁门,门的上方有一块牌子,写着商店的名字,而在门侧还有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叶山」两个汉字。 叶山智京走到商店门口,很自然地掏出钥匙,将店门打开,又回头朝立在原处的宫下北招了招手。 宫下北迟疑了一下,看到随行的保镖们都围了过来,这才朝商店的门口走去。 不过,宫下北在走进门的那一刻并没有察觉到,包括梁家训在内的九个保镖,没有一个人跟他走进商店,这些人走到离着店门约莫五六步远的地方,就那么直挺挺的跪倒在雪地里,像是九尊跪姿木偶一般。 店内的门面很小,里面的东西摆放的很凌乱,看起来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规整了一样。 「你一个人住在这儿?」看着叶山智京走向后晋的房门,宫下北有些好奇的问道。 「还有我太太和儿子,」叶山智京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过他们现在不在国内,去了加拿大」「哦?」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后晋的门内,宫下北迟疑了一下,回手摸向腰后,那里藏着一把枪,是他一直随身带着的。 今晚叶山智京显得有些不正常,宫下北不认识自己是多心了。 后晋有一条走廊,不是很深,七八步长而已,尽头处有一道通往二楼的楼梯。 「来吧,东西在地下室,」叶山智京没有上楼,他站在楼梯侧面,说道。 「这里还有地下室?」宫下北故作轻松的笑道,同时缓步走过去。 「专门建的,」叶山智京笑了笑,走到楼梯下的斜面内,掀开地上的一块铁板,当下走了下去。 宫下北跟着他走到入口处,却见下面已经亮起了灯光,他回头看了看,见自己的保镖竟然一个都没跟过来,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叶山智京从入口的阶梯下方探出头来,表情诧异的看着他,说道:「怎么啦,害怕我会暗杀你吗?」诧异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笑,只不过这抹浅笑从他那副金丝眼镜后面投过来,在经过灯光的照射,竟然给了宫下北一种狰狞的感觉。 「如果我想杀你的话,来的路上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仍旧是那副笑容,叶山智京说道,「下来吧」知道这家伙说的不假,宫下北也没有再犹豫,他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将腰后的手枪拔出来,这才迈步走下阶梯。 很意外,阶梯下面竟然是个很宽敞的地下室,足有二十多畳的样子,里面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大都是园林绿化方面的工具什么的,因而显得很杂乱。 叶山智京走到靠近东墙的一侧,开始挪动摆放在那里的一些杂物,他就像是没有看到宫下北手里拿着的那把手枪一样,一边搬着东西,一边自己絮絮叨叨的嘀咕。 「不管在别人的眼里,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在我的眼里,他就是父亲,」叶山智京也不用宫下北帮手,自己一个人一件件的挪动那些杂物,「他资助我上学,资助我出国,他把我生活中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我这一生都是他给的,你说,我怎么能让他失望呢?」宫下北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他琢磨着,如果自己不出现的话,叶山智京恐怕就是赤本的继承人了,现在一切都变了,三十年付出等于白费,别说是对方了,这种事摊到自己头上,恐怕都会心存不忿。 「过去的三十年里,像我一样死心塌地跟着先生的,还有几个人,」叶山智京开始挪动堵在墙边的一个柜子,这个柜子对他有些沉重,挪的很费力气,他有些微微的气喘,可还是在那儿不停地絮叨,「这些人替先生打理着方方面面的事务,我负责将所有一切做汇总」柜子终于被推开了,显露出柜子后面一扇老式的保险门。 这扇门是个铁门,样式和监狱里的牢门差不多,门上打满了铆钉,上方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探视口。 「先生需要我交给你的,并不是什么遗产,而是这些人,」叶山智京将铁门打开,示意宫下北跟他进去。 宫下北走过去,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 门内是个不大的房间,摆放了四五个高度达到屋顶的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一份份的文件匣,都是按年份摆放的,弄得很规整。 靠近门边的位置,有一方书桌,桌上有一些摊开的账本,一个老式的三洋录音机,还有一包抽了一半的香烟,很明显,这里是经常有人的。 叶山智京站在书桌边上,从桌上拿起一张相片递给宫下北,笑道:「这是我太太理慧子和我儿子有京,她们现在去了温哥华,在列治文镇,相片背面有她们住的地址」宫下北接过照片,没有去看,他有些疑惑,叶山智京给他这东西做什么。 「这些书架上的东西,都是过去三十年里先生经手的一些事务记录,」叶山智京也没给他解释,只是转过身,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几个书架,「它们对你来说没有什么价值,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把它们处理掉」「啊,对啦,」他似乎想到什么,自嘲般的笑了笑,走到一张书架边上,抽了一份档案匣出来,「这是先生需要我交给你的,凡是其中涉及到的人,你都要单独约见,不要让他们碰面,这也是先生定下的规矩」档案匣很厚,也很有分量,匣子上有个铜锁扣,是自弹性的。 宫下北把档案匣接过来,抱在怀里,正想开口问他些问题,对方却先开口了:「良一啊,先生这一辈子都想振作赤本家,可上天却总是喜欢跟他作对。 现在,他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你……不能让他失望啊」宫下北茫然的点点头,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听对方这话的意思,不像是要对他不利啊。 「好啦,」叶山智京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拍了拍宫下北的胳膊,说道,「你先上去吧,我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好好收拾一下」宫下北也没多想,他点点头,抱着档案匣走出了房间,而后顺着来路走回去。 厚重的铁门咣当一声在他身后关上,他回头看了看,皱了皱眉头。 就在他走上地下室的阶梯时,身后有音乐声传来……「春日高楼明月夜,盛宴在华堂。 杯觥人影相交错,美酒泛流光……」是日本挺有名的民谣小调《荒城之月》。 宫下北心头一震,丢下手里的档案匣,转身就往回跑。 厚重的铁门已经被反锁了,从探视口看进去,叶山智京正叼着一支烟卷,拎着一个红色的铁桶在密封的房间里转圈,清澈的液体从铁桶里涌出来,淌的满地都是,汽油味从探视口涌出来,浓的刺鼻。 「叶山!叶山智京!你在干什么?!」宫下北脑子里轰的一声响,他什么都没想,只是砸着铁门,大声喊道,「你把门开开,给我把门打开!」第九十八章:一场大雪叶山智京扭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而后又拎着油桶转了半圈,直到将油桶倒空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将脸上的眼睛摘下来,一边揉搓着眼角,一边说道:「先生走了,必须有人陪着啊,他的脾气暴躁,做事冲动,我得看着他」「你先把门打开,有什么话咱们开了门再说!」宫下北看着他,近乎暴躁的大声喊道。 叶山智京却不再开口搭腔,他闭上眼睛,随着音乐声轻轻摇晃着脑袋,似乎整个人都沉醉在乐曲声里了。 宫下北用力撞了两下铁门,铁门纹丝不动,他退后两步,而后加速冲过去,一脚蹬在门上,自己被门反震的摔了个屁蹲儿,那厚重的铁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叶山智京!你他妈的混蛋,给我把门打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宫下北冲到门边,大声喊道。 叶山智京仍旧不理他,只是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偶尔吸上一口烟,看上去一副美滋滋的样子。 宫下北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在身上摸了摸,这才想起手枪刚才被他连同档案匣一块扔了,有心回去把枪捡回来,又想到房间里都是汽油,开枪等于是杀人了。 心头乱如麻团,宫下北正想着再冲探视口里喊两声,可还没等他凑过去,就听轰的一声响,灼热的火舌从探视口扑了出来,满屋的汽油终归被引燃了。 「叶山智京!」被灼热的热浪逼退了数步,宫下北目眦欲裂的大喊一声,随即转身朝外冲了出去。 此时的宫下北完全失了方寸,他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人,想办法救人,外面还有他的保镖呢,人多了总能把人救出来的。 其实他也知道,那样的大火,即便是现在把门砸开,人也救不回来了,可他就是想要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或许只有那样才能稍减他心中的愧疚。 跌跌撞撞的冲出用品店,店门外的雪地里,包括梁家栋在内的九个人还跪在雪地里,雪花已经将他们覆盖成了雪人。 「梁家训,跟我去救人!」宫下北在门前喊了一嗓子,转身就往回跑,可跑了几步才发现,后面根本没有人跟上来。 恼怒的转回去,宫下北才发现这些人仍旧跪在地上,只不过刚才是跪的挺直挺直的,现在却全都趴伏在了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心里的怒火腾地升了起来,宫下北冲过去,照着跪伏在地上的梁家训踹了一脚,同时怒声喝道,「给我滚起来,救人去啊!」梁家训被踹的歪倒在地上,但他立刻又爬起来,重新跪伏在地上。 宫下北又是一脚踹过去,他还是爬起来跪伏在那儿。 往复几次,宫下北几乎将九个人逐一踹翻两三次,直到他自己都累了,这些人还是跪伏在那儿,一动不动。 「啊!混蛋啊!」把自己折腾出一身汗,宫下北总算是冷静下来了,他瘫坐在几个人面前,歇斯底里般的怒吼一声,不动了。 细碎的雪花打在脖颈里,冰凉刺骨,宫下北看着地上被践踏的泥泞不堪的落雪,脑子里闪过一副副记忆中的画面。 「宫下君,上午好」那是在中村康二的工厂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叶山智京文质彬彬的笑容里带着令人心寒的阴毒。 「宫下君没事吧?」……「我送你」那是在替吉冈错复仇之后,自己受了赤本的惩戒,去道歉时遇上了叶山智京。 ……「知道吗,三十年前,我就是在这里遇到的先生,」不久前,就在这里,就在那辆车的旁边,他用手接着雪花,微笑着说道。 「……我觉得,这三十年,我做这条狗做的很满足」那是一脸满足的笑容,简单一句话,实际上就是对他一生的总结了。 最后,病房里的画面重新浮现在宫下北的面前,赤本挣扎在病榻上,说了那么一番他当时不太明白的话:「去找智京,告诉他,东西该交给你了,他的事情做完了,顺便告诉他,别让我失望」「他的事情做完了」「别让我失望」这些话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宫下北的心里。 叶山智京啊,你真的是一条狗啊,一条自始至终都没有让父亲大人失望的狗啊。 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宫下北失魂落魄的朝公路上走去,才走两步,脚下一滑,他又是一个屁蹲儿摔在地上。 有人跑过来搀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嘴里还憎恶的喝骂一声:「滚开!」没有上车,宫下北就那么步行着走上公路,沿着便道的路牙一路往东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后面有人追上来,应该是梁家训,将一封折叠好的信交给他。 宫下北脚下不停,一边走着,一边木然将信打开,草草看完之后,脑子里陷入一片空白。 信是赤本写给叶山智京的,没有日期,他在信里提到让叶山智京试探一下宫下北,看宫下北是否信任他。 如果信任的话,他就留下来,如果不信任的话,就让叶山离开日本去加拿大,以后再也不要回日本来了。 如今看来,叶山智京的确是试探了他,他也表现出了不信任的态度,但叶山智京显然是没有接受赤本的安排,他选择了一个惨烈的方式来证明自己。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啊。 环八通线这条路好长,长的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一样,宫下北就那么沿着路一直走,最初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后来就是什么都不去想了。 他就想着这么一直走下去,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好。 实际上,叶山智京与他的交往并不多,他甚至都不了解这个人,但是,叶山这么惨烈的死法,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刺激,尤其是在得知叶山的死与他有着直接关联之后。 他想不明白像叶山智京这种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更想不明白他的心里究竟藏着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一个人就那么为另一个人活了一辈子,最后又为这个人去死,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宫下北感觉自己的前世很悲催,可对比起叶山智京来,他感觉自己的那份悲催可能算不上什么。 荒川区扇大桥。 初升的朝阳驱散了弥漫在隅田川江面上的薄雾,冻结的冰面上附着厚厚一层积雪,满身泥污、脸色憔悴的宫下北顺着江堤有些蹒跚的行走着。 最后他停住脚步,背靠护栏,缓缓坐倒在地上。 宫下北像个乞丐般的斜倚在江堤护栏上,看着便道上脚步匆匆的行人们。 很少有人会将目光投向这边,即便有人看到他们,也是一脸漠然的表情,亦或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但是每个人都会好奇的看一眼几米外路边的那四辆奔驰车,以及同样满身泥污站在车边的黑衣人。 这真是个冷漠的国度、凉薄的都市啊。 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宫下北抬起胳膊,招了招手。 一直站在路边的梁家训迅速跑过来,垂头站到他的身边。 宫下北说道:「有烟吗?给我拿一支来」梁家训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取了一支递过来,随即蹲下身子,将点燃的打火机送过来。 「把我车上那件外套也拿过来,」吸了口烟,宫下北最后吩咐道。 「嗨!」梁家训鞠躬行礼,这才转身跑开。 梁家训将那件黑色的呢料风衣拿过来,披在宫下北的肩头。 宫下北疲惫的叹了口气:「梁家训,你是叶山智京的人对吧?为什么不提醒我去救他?」梁家训目光悲切的道:「叶山先生是大管家,我们这些人一直跟着他做事的,这次叶山先生早就心存死志,不许我们插手这件事情」宫下北淡淡的道:「那你以后跟着我做事吧,以后你继续负责内宅的保镖管理」「嗨!」梁家训一愣,随即身子折成九十度,大声应道。 第九十九章:善与恶在雪地里行走的时间过长,受了些风寒,宫下北病了。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生病,重感冒,发烧就烧了两天。 不过,现代医学的力量终归还是强大的,别说是感冒这种小毛病,就算是已经病入膏肓的赤本,最终也是被抢救了过来,没有当即挂掉。 即便是在生病的两天里,宫下北也没有闲着,他在处理叶山智京的丧事,全程都是他亲自在办理,他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因为每次闲下来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都会出现叶山智京的身影,会看到他在自己的脑海中,伸出一只手去接飘雪。 这成了他的心病!心病无药可医。 在过去的三天里,宫下北显得有些沉默寡言,他不想与人接触,更喜欢一个人独处,而叶山智京留给他的那个档案匣,虽然被梁家训拿了回来,但他却始终没有打开看过。 叶山智京的丧事是在西福寺办的,规模很盛大,前来吊唁的人非常多,甚至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 宫下北亲自联系叶山智京的家人,也就是他远在加拿大的妻子和儿子,但是很遗憾,他的家人没有来,用他妻子的话说,叶山智京与她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说这番话的时候,那女人的语气很冷漠,冷的近乎刺骨。 不过,即便如此,宫下北还是让人给这对母子转了一笔钱过去,不是为了她们,也不是为了叶山智京,而是为了他自己。 世田谷区,赤堤三丁目,西福寺通线旁的一栋别墅,二楼客厅内。 宫下北穿着一件浴袍,坐在宽大的软椅上,松浦由纪子端来一杯药给他喝,他的手却趁机摸在女医生的臀部上。 松浦由纪子伸手拭了拭他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烫手了,轻声说道:「您的体温刚控制住,现在不适合做这种事情」宫下北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臀肉,没有说话。 松浦由纪子无奈的摇摇头,蹲下身去撩起他浴袍的下摆,里面居然连内裤都没穿,阴茎硬邦邦的挺立着。 她低下头,鼻端嗅着雄性的气味,伸出舌尖,在龟头上舔了舔。 松浦由纪子张开两瓣红唇,凉滑的唇瓣在龟头上摩擦,传来诱人的酥麻感。 吸吮了一会龟头之后,她并没有吞进去,而是用柔软的香舌,微微转动着向下伸到龟头下的马眼处,舌尖轻轻地挑动着。 宫下北被她逗弄的欲火中烧,用手抓住她的头发,扬起她漂亮的脸蛋:「骚货,全都给我吞进去。 现在我是你的新主人了,你应该学过怎么服侍主人的吧?别想拿以前的那套把戏糊弄我」松浦由纪子顺从地伏在主人的两腿之间,美艳的脸蛋贴在主人的小腹上,舔舐着挺立的阴茎,将整根肉棒全吞进温润的口腔中,来回吞吐着。 她吞吐肉棒的时候,动作温柔而细致,艳丽的红唇舌优雅地舔舐着,充满了成熟女人的性感风韵。 怒涨的肉棒在她红唇间来回进出着,渐渐地,龟头马眼前端渗出透明的汁液。 「……真乖!含的再深一些……」宫下北嘴里发出舒服的呻吟声,被女医生含住在嘴里的阴茎越来越硬,想要喷射的快感也愈发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宫下北全身肌肉猛然一紧,阴茎跳动着,在她口中喷射出来。 松浦由纪子等到他射完了精,才慢慢地抬起头,一缕浊白的精液还挂在她的唇角。 松浦由纪子慢慢咽下嘴里的精液,用纸巾擦掉唇角的黏液,接着帮他把下身擦拭干净。 「先生刚刚醒了」松浦由纪子用手帮宫下北轻轻搓揉着额头,给他舒缓着射精后亢奋的情绪,「时间不长,但是有意识,这是个好现象,估计往后一段时间,他的状态能稍稍恢复一些」「嗯,」宫下北点点头,没有说半个字。 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去过东大附属病院,从内心里,他有些抵触去见赤本,不是心有怨愤,而是心存愧疚,他不知道该怎么提起叶山智京的事情。 不过,该面对的事情总归是回避不了的,宫下北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是应该主动去面对,否则便是懦弱的表现。 「父亲那里,现在能探视吗?」坐在软椅上,宫下北沉默了良久,问道。 「短时间的话,还是可以的」松浦由纪子点头说道。 宫下北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两个号码,等到对面接通之后,说道:「准备车,去东大附属病院」随后,他放下听筒,看了一眼身边的松浦,说道:「给我换衣服」松浦由纪子点点头,转身去了卧室,没一会儿,拿了内衣、保暖服出来,替宫下北穿上衣服。 这几天,为了方便处理叶山智京的丧事,宫下北一直住在这栋别墅里,因为生病的缘故,一直都是松浦由纪子在这里照顾他,这女人本职就是保健医生,很清楚如何照顾病人。 收拾停当,楼下的车也准备好了,宫下北从二楼下来,院外的路边上,车队已经等在那儿了,看到他出来,梁家训打开车门,同时微微躬下腰。 车队缓缓的开动起来,直奔东大附属病院。 车上,宫下北的视线流连着车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这个世界有它自己运行的轨迹和规则,某个人的存在或许对他身边的那些人来说很重要,但他的消失却也不会令这个世界停转。 或许这也是作为一个人悲哀吧,一旦逝去,用不了多久,他的一切都将在这个世界上湮火,就像是从末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 很多时候,人们怕死并不是怕的那份痛苦,而是怕的那种湮火,不留丝毫痕迹的湮火。 总之吧,叶山智京不在了,他选择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那条路,而那些还活着的人总会继续活下去的,他们还要走自己的路,这其中也包括了宫下北。 东大附属病院的病房内,宫下北站在病床前。 病床上,已经瘦下去大半的赤本清醒着,他那双浮肿的眼睛里溢着有些浑浊的眼泪。 尽管老家伙刚刚苏醒过来,精神状态很不好,但宫下北还是将叶山智京自焚而死的消息告诉了他。 沉默了良久,赤本才虚弱的说了今天见面的唯一的一句话。 「良一啊,他这是在告诉你,」赤本的话说的断断续续,就像是没说一个字,都要费尽全身的力气一样,「有些人,还是可以信任的」宫下北点点头,过去两天,他已经想明白这个问题了。 叶山智京是有活下去的机会的,毕竟赤本没有让他去死,而是让他离开日本,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但叶山智京没有选择离开日本,他在试探出宫下北并不信任自己之后,点了一把火自焚而死。 他这么做的目的除了证明自己之外,还是想要告诉宫下北,赤本曾经用的那些人,并不是不可信任的,他们很忠诚。 宫下北这些天没有去看那份名单,也是因为这个,他很想接受叶山智京的死谏,但心里总有那么一道坎,毕竟那些人他连见都没见过,谈何信任?这不是多疑,而是人性使然。 「你是怎么考虑的?」赤本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虚弱的问道。 「我还没有拿定主意,」宫下北实话实说道,「不过,我愿意和他们接触一下」赤本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激动的表现,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意:「记住我说的话,良一,既想为善却又作恶的人,是无法长久的」宫下北心头一震,他掩饰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没有说什么。 「保险柜里,有河内善的联络方式,」赤本显然是累了,他手动了动,说道,「你先去联系他,如果觉得有谁不可用了,可以让他去处理……别忘了准备一笔钱」河内善?这是宫下北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但却是第一次在赤本的嘴里听到。 这个人他从没见过,第一次还是听中村美和提起的,按照那女人的说法,这个人似乎也是赤本手下的一个得力助手,但……准备一笔钱是什么意思?从病房里出来,宫下北在走廊里点了一支烟,缓缓走到对面的一条排椅前坐下,心里却在想着刚才赤本所说的话。 做人,要嘛善到底,要嘛恶到底,这是赤本第二次对他说类似的话了。 结合他的话,再想想叶山智京的死,宫下北明白自己之前是把问题想得简单了。 叶山智京并不是在为那些人争取一个为自己所用的机会,而是在给他们争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啊。 那叶山智京的事情来印证赤本的话,真是感觉太讽刺了。 叶山那家伙替赤本做了一辈子的狗,恶事自然是做了不少,可临到最后了,他却又想做点好事,结果就是把自己葬送掉了。 无声的笑了笑,宫下北拿起那份刚刚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的名片:河内善,先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第一百章:河内善九楼病房的客厅里,宫下北拿起电话,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电话里的忙音只响了两声,就有人接听了,是个很甜的年轻女孩的声音:「您好,欢迎您致电世田谷松原芭蕾舞学校……」劈了啪啦一番开场白般的套话,宫下北听的直皱眉头,他看了看那张纯白色,只有一个号码的名片,没错啊,就是这个电话号码。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套话终于结束,声音甜美的女声问道。 「我找河内善先生」宫下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 「对不起先生,请您重复一下,您找谁?」电话里的女声问道。 「河内善先生,」宫下北重复道。 「好的,先生,请稍等,」女声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说道。 听筒内陷入了一片安静,过了约莫半分钟,才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我是河内善,请问你是……」「我是赤本良一,」宫下北说道。 听筒内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男人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他直接说道:「需要见面吗?」「是的,」宫下北愣了一下,但很快便说道。 「哪里?」对方惜字如金般的问道。 宫下北说了赤堤这边的住址。 「晚上,8点,我准时过去,」男人在电话里说道,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宫下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听筒,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他感觉这个河内善很不尊重他——难道他与赤本之间并没有多么密切的关系?想来是了,难怪赤本说找他办事的时候记得把钱准备好。 ……行将入夜的时候,天上又飘起了雪花,这雪下的很细碎,迷迷蒙蒙的,像雾又像雨。 西福寺畔的别墅里,宫下北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后,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那个从叶山智京手里接过的档案匣。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但却始终没有将这份档案匣打开,上面那个铜纽扣始终锁着,连碰都没有碰过。 书房角落里的落地钟咔哒咔哒的响着,距离八点钟还有不到五分钟时间。 书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穿着一身睡裙的松浦由纪子从外面走进来,将一杯牛奶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随后又小心翼翼的走出去。 宫下北吸了口气,最终还是伸手将档案匣上的铜纽扣打开,掀开硬皮的匣盖。 匣子里,最上方是一份目录清单,记录的是匣子里所有档案的数量和名字。 宫下北将里面全部的文件都拿出来,先简要的对了一下数,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将最上面的一份拿出来。 最上面一份是个小笔记本,印刷的很精美,封面上竟然是铁臂阿童木的卡通画。 翻开小笔记本的封面,里面滑落了一张照片,掉在宫下北的手边。 他将照片拿起来,看了看。 只见照片是黑白的,上面有八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都是十七八岁左右,他们并肩站在一块,面对着镜头的微笑。 而在他们的左侧,立着一个石碑般的东西,最上面有四个字「财团法人」,这四个字以「田」字形结构分布,再下面就是竖着的一排字——「松下政经塾」。 宫下北的目光闪了闪,又仔细看了看照片中的几个人,照片中,站在右数第二位的那个人,他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是……逢泽一郎。 没错,就是逢泽一郎,他前世重生前,这人刚刚接任日本外交省副大臣的职务,同时,他还是自民党的副干事长。 将这张照片放在一边,宫下北去看笔记本的扉页,只见上面写着:昭和四十年,宫原阳平。 宫原阳平,这显然是个人的名字。 宫下北掀过扉页,里面又有一张照片,不过,这张照片却是黏在笔记本上的。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艘轮船上,有三个人,宫下北几乎是一眼就把中间和右侧的两个人认了出来,那是年轻时的叶山智京和赤本。 把照片拿近一点,宫下北仔细去看,哈,那时候的赤本真是丑啊,人倒是没有那么胖,只是那张脸就像是出生时被人在铁毡上狠狠砸过一样,宛如一张平面。 不过,年轻时候的叶山智京是真的很帅啊,相貌堪比木村拓哉。 而站在最左侧的那个人,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脸颊消瘦,带着一幅黑色的眼睛……嗯,等等。 宫下北又将第一张照片拿过来,对比了一下,赫然发现这人竟然就在那八个人里,位置在中间偏右的地方。 看来,这个人就是宫原阳平了。 两张照片都放在一边,宫下北准备去看那个笔记本。 「咚咚咚!」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宫下北抬头朝门口看过去,就见梁家训站在门口。 「先生,河内先生来了,」见他抬头,梁家训躬身说道。 「请他进来吧,」宫下北点点头,说道。 梁家训弯着腰退出去,没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呢料大衣,头戴黑色鸭舌帽的人走了进来。 「你就是河内善先生?」宫下北看不清对方长相,试探着问道。 「良一先生,」河内善在门前给宫下北躬身行礼,起身的时候摘掉了头上的鸭舌帽。 他的声音平直舒缓,听不到有什么情绪,但却能让人感觉到冷漠。 等到对方摘了帽子,宫下北才看清对方的脸。 这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面颊消瘦,额头突出,嘴唇外翻,嗯,如果皮肤再黑上一些的话,说是非洲人都有人相信。 「请坐,河内先生,」宫下北端详对方一眼,随即指了指书桌对面准备好的椅子,说道。 「谢谢,」河内善将外面的大衣脱掉,勾在臂弯里,这才走过来坐到椅子上。 「河内先生,这次请你过来,是因为父亲的交代,」宫下北沉吟了一下,说道,「他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可以找你」「赤本先生……」河内善原本毫无表情的脸抽搐了一下,随即,他看了看宫下北面前的那个笔记本,又瞅了瞅那个档案匣,说道,「良一先生恐怕是误解了赤本先生的意思,一直以来,我都从不参与赤本先生的事情,我只是替他解决一些见不得光的麻烦。 直说的话,就是我只负责做脏活,出头露面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具体一些呢?」宫下北皱了皱眉头,问道。 「具体一些,就是赤本先生出钱资助我,我替他卖命解决各种麻烦,满足他的各种需求」河内善说道。 「卖命?」宫下北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既然良一先生接手了赤本先生的遗产,那么你就是我的下一个赞助人了,」河内善没有继续解释,他说道,「如果你有兴趣,同时也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你了解一下我所做的事情,免得良一先生不知道自己的钱用在了什么地方」「需要很多时间吗?」宫下北眉毛扬了扬,问道。 「不是很多,大概四天左右,」河内善想了想,说道,「当然,我是指如果顺利的话」宫下北有些犹豫。 「良一先生,你总需要了解清楚这些事情的,」河内善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我想,既然赤本先生让你找我,那就是同样希望你做这件事了」「好吧,那明天……」宫下北说道。 「不是明天,良一先生,而是现在,」河内善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们现在就走,你不能带任何人,一个人跟我走就可以了」宫下北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河内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如果良一先生不信任我的话,没有关系,」河内善扭头看着他,说道,「叶山所做的事情,我不会去做,但你可以选择让我离开,我会把手里的事情安排妥当,由你安排人接手」宫下北愕然看着他,沉默片刻后,说道:「好,等我换身衣服」五分钟后,宫下北跟在河内善的身后走出了别墅。 别墅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那儿,车门边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容貌艳丽的长发女人。 宫下北看了一眼这女人,怎么说呢,因为身上穿着风衣的缘故,他看不到这个女人的身材如何。 但只是看见她的那张脸,就让宫下北产生一种难以遏制的欲望。 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分两种:一种是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呵护的,另一种则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凌虐她的,而这个女人就属于后一种。【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01-105) 第一百零一章:黑色档案河内善显然没有给两人做介绍的意思,他走到车门边上侧过身,微微鞠躬,那意思是请宫下北先上车。【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宫下北看了一眼守在院门边上的梁家训,这才走过去,弯腰钻进车里。 宫下北和河内善坐在车后座上,那个守在车边的女人则进了副驾驶座,而负责开车的司机,却是个类似于侏儒般的小个子,为了能够看到前方的车况,驾驶座的座椅都是经过改装的。 「先生似乎不喜欢我,」车子开动起来的时候,河内善说道,「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如此,他说我是印度支那红鬼的狗崽子,身体又有残缺,心理肯定不正常」说这话的时候,他用戴着手套的右手,在自己的右腿上敲了敲。 「嘟嘟」两声,那是类似于木头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迎着宫下北看过来的目光,他笑了笑,用左手在右手的手腕上拧了一下,竟然就那么将整个右小臂摘了下来,他的手臂从肘关节向下,赫然都是假肢。 随后,他将手臂重新装上,又将右腿的裤腿扯起来,裤管下裸露出来的小腿,竟然也是假的。 宫下北感觉非常惊讶,因为他刚才看河内善走路的样子,可是一点都察觉不到他是瘸子,他的步姿很正常,没有普通残疾人那种一瘸一拐的现象。 「知道我为什么叫河内善吗?」将裤腿放下去,河内善看着宫下北,微笑道。 宫下北摇了摇头。 「因为先生是从河内将我带回日本的,他希望我做恶事的时候,能够多思、多虑、多审慎,所以给我起了河内善这个名字,」河内善说道。 「你是越南人?」宫下北惊讶的看着他,问道。 他这话才刚说出口,坐在副驾驶座的那个女人陡的扭过身,将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朝着他脸上指过来,那张艳丽的脸上杀气四溢。 「啪!」但是还没等女人的枪口摆正,河内善已经一拳打在了女人的脸上。 这一拳打的很结实,女人被打的上身后仰,闷哼一声。 「非常抱歉,良一先生,」揍了那个女人一拳之后,河内善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看着宫下北笑道,「樱子的脑子有些问题,她只要听到别人说我是越南人,就会发狂,你不用介意,她并不是针对你」刚才那一幕发生的太快,宫下北都没有反应过来,从那叫樱子的女人转身,拔枪,到河内善出手打在她脸上,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等他反应过来,河内善已经开始解释了。 宫下北看了一眼前面那个叫樱子的女人,她脸上挨了一拳,鼻子都流血了,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她甚至连鼻血都不擦一下,就那么侧着头,目光凶狠的看着自己。 「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宫下北并没有将女人那狠厉的目光放在心上,他扭头朝河内善弯弯腰,说道,「我并不知道河内先生有这样的忌讳」「良一先生与赤本先生真是不一样,」河内善笑道,「因为先生从来都不会考虑我的忌讳,他总是喜欢用『越南人』来称呼我,每次让我做事的时候,都会说:那个越南人啊,某某某还真是让人感觉讨厌呢,你觉得四百万日元能不能让他消失呢?」说到这儿,河内善的脸上似乎都泛起了光,那样子,显然是陶醉在了某种幸福的回忆里。 「每次我都会对他说:如果先生不再叫我越南人,我可以免费去做」河内善目光迷离的说道,「而先生就会笑,说:那就六百万吧,只能这么多了,不要太贪心啊,越南人」「你瞧,一直都是这样,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我想要的,先生从来都不给,我不想要的,他却偏偏塞给我,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河内善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说话的语气也开始变的凶狠,「他都病成那样了,我想去看看他,都得不到允许,他竟然还让叶山警告我,只要我去了,就会活活打死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可以去,我就不能去?!」看着他狰狞的表情,听着他歇斯底里般的咆哮,宫下北有些心寒,他能感觉的到,身边这个家伙似乎心理不太正常,这样的人往往很危险。 看了一眼前面的那个女人,她竟然在对着镜子补妆,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 「先生就要走了,」咆哮中的河内善似乎突然一下就冷静了,他扭头看向窗外,嘴里嘟囔一句,整个人陷入了沉默。 宫下北看着他,车窗外有灯光照进来,投到对面的窗玻璃上,河内善的脸从玻璃上返照出来,可以看到有眼泪从他的眼里流出来,一直淌到下巴处。 从内心里,宫下北非常不理解眼前这个人,从他的一言一行上能看得出来,他对赤本并不是多么的尊敬,甚至有些仇视,但同样也能看得出来,他对赤本的感情很深,就像叶山智京一样。 都说身居高位的人,总有自己的御人手段,从内心里,宫下北是很羡慕赤本的,不管这个人如何凶恶,如何的暴戾,活这一辈子,身边能有几个如此忠心的人,他就已经很成功了。 河内善不再说话,他始终看着车外,车厢里陷入了沉闷。 车子一路向北行驶,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进入了中野区,最后在中野本町五丁目的一处后巷停了下来。 宫下北下车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巷边的那栋建筑,那是一处很老旧的一户建住宅,有一个不大的小院落,此时,那栋老旧的小楼里有灯光透出来,显然是有人住在这里。 河内善下车后直奔院落的正门,而那个叫樱子的女人比他动作更快,已经先一步把院门打开了。 宫下北跟着两人进了院子,就看到住宅的正门被人打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从门里走出来,一声不吭的跪在了门前的回廊上。 河内善在回廊下脱掉鞋子,走上去的时候停住脚步,侧过身,对跟在身后的宫下北说道:「良一先生,这是伊田健治和三岛云子,他们负责看护这个地方」宫下北点点头,同样步上回廊,他面向地上的两个人,鞠了个躬,说道:「辛苦了」地上的两个人趴伏在地上,也不抬头,也不应声。 「去把门打开,」河内善等他直起腰来,面无表情的对两人说道。 「嗨!」地上的两人飞快爬起身,快步走进门。 门内的客厅并不宽敞,摆设也有些陈旧,看着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处民居,而且房子的主人生活条件并不怎么样。 听河内善的介绍,男人姓伊田,女人姓三岛,两人显然不是夫妻,那么,他们应该就是以夫妻的身份作掩护,专门在这里看守一些东西的。 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晚餐,看样子这两人刚才正在吃饭,宫下北瞟了一眼,发现矮桌上的晚餐非常简单,就是米饭再加一份炒豆芽,甚至连汤都没有。 两个人进了客厅,直接去了茶室,宫下北跟在河内善的后面,刚走到茶室门前,就看到伊田和三岛已经将茶室中的一个立柜推到一边,显露出后面的一扇铁门。 河内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过去将铁门打开,说道:「良一先生,这里是一处需要你接手的地方,跟我进来吧」宫下北没有犹豫,他径直走过去,从河内善的身边经过,进了密室。 很奇怪,密室内的摆设与当初叶山智京那个地下室差不多,都是摆满了一个个的书架,而书架上则是摆满了一个个的档案匣。 在门边的位置,同样摆放着一张书桌,与叶山智京密室中的那个书桌同一款式,只不过上面什么都没有。 「这些都是什么?」宫下北在第一个书架前走过去,在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停下脚步,他伸手从书架上拿了一个档案匣下来,一边打开一边问道。 「这上面都是我们的人,」河内善上前两步,伸手在书架上拍了拍,「后面那些,是搜集到的一些资料」宫下北这时已经打开了档案匣,匣子里最上面是以一个档案袋。 他将档案袋拿出来,把匣子放到一边,随后打开档案袋的封头,朝里面看了看。 袋子里都是一些照片,有个十几张的样子。 将照片拿出来,一张张的看,宫下北发现,第一张照片是黑白的,上面有一个五六岁大小、浑身脏兮兮的孩子,她站在一面斑驳的砖墙边上,怯生生的看着镜头的方向,而在她的身边,倒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 宫下北将照片翻过来,后面果然有字,上面写着:1974年7月,朱邦山,阮秀文。 朱邦山,宫下北是知道的,那不是人名,而是一个地名,在越南的中部,越南战争的时候,那里发生过著名的德浪河谷战役,阮秀文应该是照片中那个女孩的名字了。 再看后面的照片,内容都是同一个女孩,不过每一张照片里,女孩都比前一张照片中大了一些,而到了最后一张,照片中就是一个容貌秀丽、身材高挑的大姑娘了。 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和服站在镜头前,背后是一片静谧的海湾。 第一百零二章:富有的穷鬼将最后一张照片翻过来,看了看背面,果然有字:「1992年7月,东京」没有名字,只有拍照的时间和地点。 宫下北将相片放在一边,又从档案匣里拿出第二份文件。 有些意外,这竟然是一份学籍信息,是一个名叫笠原弥生的女生,在中野区立第二中学就读时的档案,看看照片,上面那个俊俏的女孩正是之前照片中的阮秀文。 掀开这份学籍单,里面夹着成绩通知票,宫下北看了看成绩单上的内容,首页的两个学年,不管是中间考还是期末考,亦或是年末考,这女孩的国语、社会、数学、理科、英语五大科目,成绩都在90分以上,而班级平均分则基本都在40分上下。 再翻一页,后面的三个学年年度成绩记录,包括五大科目,再加上音乐、美术、保健体育以及生活技能四个方面,所有科目的测评成绩都是5分,也就是最高的满分。 这是个地地道道的学霸呀。 匣子里的第三份文件,同样也是学籍信息,不过却是私立桐朋女子高校的学籍信息。 宫下北随意翻了翻,发现这个原名阮秀文,现在名为笠原弥生的女孩子,在高中里依旧是个学霸级的存在,各科成绩都是优。 第四份文件,是御茶水女子大学的成绩记录从记录上看,这女孩学的是舞蹈教育学专攻,目前还没有从学校毕业。 第五份文件却是一个检索目录,上面有大量的记录。 「5-9-213,这是什么意思?」宫下北随意读了一条记录,问道。 河内善笑了笑,绕到后方的一个书架前面,从最上面一层拿了一个档案匣下来,走回来的时候交到宫下北的手里。 宫下北将原来那个档案匣放好,推回原来的位置,又将河内善递过来的档案匣打开,发现里面有几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 他拿起最上面一个,打开袋子看了看,发现里面有一沓照片,还有四五个胶卷。 他将照片拿出来看了看,赫然发现那竟然是一沓色情春宫照。 只见在第一张照片上,一个穿着芭蕾舞舞蹈服的女孩,被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按住胳膊,面朝下的压在一张毯子上,一个面容消瘦、看上去不过20出头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一边满脸狞笑的脱着裤子。 翻过这张照片,看了看背面,只见上面写着「1989年6月,白井慎一次子白井裕斗之物证」。 第二张照片,男子已经跪到了女孩的身后,正低头朝女孩双腿间看过去,那一脸猥琐的表情照的非常清晰,而那个女孩也一脸痛苦的仰起头,似乎是有意正对着镜头的方向。 宫下北一下就认出来了,女孩正是那个笠原弥生。 随后就是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一直到第19张,可以说,这些照片记录的就是一场强暴的全过程。 宫下北将照片放回袋子里,随口问道:「白井慎一是什么人?」他又不傻,当然知道这些物证真正指向的目标,并不是那个作恶的白井裕斗,而应该是那畜生的老子,白井慎一。 「众议员,自民党众议员总会干事,」河内善说道。 宫下北点点头,拿起了匣子里的第二个档案袋,问道:「这里面是什么?」「录音带,」河内善说道,「录影带,下面的一个文件袋里,是白井慎一安排秘书私下解决这件事时的录音、影像」「那检索中其它的几项都是什么?有关这个笠原弥生的」宫下北想了想,问道。 河内善摸索着口袋,掏出一包烟来,给自己点了一支,吸上一口,说道:「我们培养出来的女人,都是很出色的,渴望享受她们身体的男人,可不仅仅是一个人,比如白井慎一,他现在可是每个月都要去弥生的住处睡两晚呢」宫下北默然无语,过了半晌,他朝四周环顾一圈,问道:「这里放着的,都是类似的内容?」「是的,」河内善微笑着说道,「过去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里,先生一直都在着力做这件事,直到今天,我们才有了这些收获」宫下北没有吭声,他从河内善身边走过去,径直走到门口的书桌边上,而后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找下去,最终,从右侧的最下方那个抽屉里,找到一份花名册——既然这里有这么多人的资料,那肯定应该有一个花名册的,他在书架上没有找到,自然就应该放在这张桌子里了。 在这份花名册里,宫下北数出来将近270个人的名字,其中男性成员有67个,女性成员203个,在这些中,年纪最大的已经将近五十岁了,而年纪最小的还只有15岁,将花名册揣进怀里,宫下北说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如果你只是想让我看这些的话,我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密室,河内善沉默片刻,原本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弯了弯,显现出一个不知是笑还是嘲讽的表情。 「你的情绪似乎有些消沉,」从小院里出来,重新回到车上,河内善看着面色阴沉的宫下北,微笑着说道,「怎么,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吗?」「河内君,」宫下北扭头看着他,问道,「你跟着父亲这么多年,一直处理这样的事情,难道就不觉得压抑吗?」「我当然不是一直处理这样的事情,」河内善目光闪烁的看着他,笑道,「我还负责杀人,监视目标,训练新人」「嗯,或许最初的时候,会有一些压抑的感觉,但时间久了,倒也没什么感觉了。 你要明白,花名册上那些人,都是由我们收养的孤儿。 他们原本都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废品了,是我们给了他们新的生活,新的生命,让他们有了新的价值,所以,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不过是感恩的回馈罢了」宫下北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他盯着河内善看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了,现在,请河内君送我回寓所吧」「哦?」河内善一愣,有些讶异的问道,「可我们该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呢」「那是你该做的事情,不是我,」宫下北摇头说道,「我觉得父亲不喜欢你是有理由的,因为我也不喜欢你。 不过,既然父亲他信任你,能让你帮他处理现在这些事情,那我也会选择相信你,我希望能够保留父亲与你相处的模式,过去如何,将来也如何」「你确定吗?」河内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要明白,我可不是叶山智京,他能对先生死心塌地,我不会」「无所谓,」宫下北已经从阴霾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他伸了个懒腰,微笑道,「说句真心话,河内君,我不仅不喜欢你这个人,同时,也不喜欢你所做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过,我也明白一点,那就是自从接受了父亲的遗产以来,我就再也不能以自己的喜好来做事了,因为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我的命运也不再属于我自己,而是属于我身后的每一个人,这其中,也包括了你,河内君」河内善脸上的笑容不变,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知道吗,叶山君的死给我的打击很大,最初几天里,我险些崩溃掉,」宫下北将身子靠进座椅内,扭头看着车窗外,嘴里却继续说道,「我认为是我的多疑害死了他,让他走上了一条绝路,这令我很沮丧。 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我没有必要为了叶山君的死而消沉,因为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之所以走上那条路,并不单纯是为了我,也不单纯是为了父亲,而是为了他身后的那些人。 就如同现在的我一样,叶山君的命运也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他同样需要为他身后的那些人负责,为他们承担代价。 因为他不这么做的话,需要付出代价的恐怕就不是他一个人了」「至于你,河内君,」扭过头,宫下北看着河内善那张阴鸷的脸,说道,「你其实与叶山君没什么区别」从怀里拿出那份花名册,宫下北翻开扉页,看着上面一条条人员资料,笑道:「你也是很努力的在为你下面那些人负责,不过,与叶山君不同的是,你下面这些人更加的卑微,就像蝼蚁一样」「瞧瞧这里,啊,这个名字很熟悉啊,」伸手指着名册的一个位置,宫下北说道,「伊田健治,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嗯,每月资助25万日元。 还有这里,三岛云子,心衰,每月资助19万日元。 你真正希望我看的,恐怕是这些吧?河内君」河内善没说话,他将手边车门上的车窗缓缓摇下一道缝隙,车外的冷风顿时吹了进来。 「难怪在见你之前,父亲说让我把钱准备好,」宫下北继续笑道,「我还以为真的有什么交易要做呢,原来,呵呵,河内君,你是个穷鬼啊」第一百零三章:驭下河内善的确是个穷鬼,他手下需要养活的人太多了,同时呢,他又想让自己那些尽可能过得好一点,又不想抛弃那些无法为组织提供服务的人,所以窘迫自然也就是难免的了。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穷鬼,」河内善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投到宫下北的脸上,嘴角抽了抽,说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先生才能一如既往的信任我」这话说的很到位,宫下北也是刚刚想明白了这一点。 河内善与叶山智京这两个人是不同的,叶山智京是赤本的大管家,手里管理着大量的产业,有大笔的资金来源。 说句难听的,等到赤本死后,叶山智京完全可以自立门户。 而河内善却没有什么能够收获大笔资金的产业,手底下却又一大票人需要养活,就拿之前宫下北在档案匣中看到的那个阮秀文来说,她桐朋女子高校就读三年,每年仅仅是学费就要98万日元。 近三百号人,一年的投入又有多大?而这些人,估计也只是河内善管理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 或许有人会说,河内善培养的人有杀手,可以靠接暗杀任务牟利,可那只是影视剧中才有可能出现的情节。 至于现实中,日本的治安还不至于差到能允许一个杀手集团存在的程度。 经济上对赤本的依赖,身份上又无法见光,有这两个因素存在,就令河内善根本无法脱离赤本的掌控,所以,他才是赤本最信任的一个人。 「我亏欠先生很多,」河内善继续说道,「哪怕用这条命去偿还,这一辈子都难以还清。 不,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是,如果没有先生,我这里的所有人都活不到今天」「但问题是,既然先生给了我们一个活下来的机会,为什么不能再多给一个机会,让他们至少活的更好一些?难道没用的人,没了价值的人,就应该任他自生自火吗?」宫下北不接口,也不说话,他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别人说什么都会信。 站在河内善的立场上,他自然是希望拿的钱越多越好。 当然,他说的可能是真的,的确只是想照顾好手下那些人,但反过来,他没准还有更多的想法呢。 而站在赤本的立场上,河内善不能淘汰那些不再具有利用价值的人,他所带来的负担就会越来越大。 另外,这末必不是赤本有效控制河内善的手段,猎狗嘛,就不能让它吃的太饱了,否则的话,它还怎么去猎兔子啊?叶山智京希望通过自己的死,改变宫下北多疑的性格,但是很显然,他的目的没有达到,相反,如今的宫下北更多疑了。 他学会了不相信任何人的任何话、任何表演,而是单纯依靠自己的判断和感觉去分析问题。 宫下北没有说假话,他的确不喜欢河内善,也不喜欢他所做的事。 他不赞成赤本对待河内善手下那些人的态度,却也不会因为河内善说的可怜,就毫无节制的支持他。 可怜?这世上可怜的人多,命运悲惨的人更多,怜悯所有人的话,他怜悯的过来吗?或许赤本说的才是对的,既然身处高位,那就要心志坚定,一如既往的做自己,要嘛好人做到底,要嘛恶人做到绝。 如何击垮一个所有人都有口皆碑的好人?很简单,找一件他做的恶事就行了。 如何击垮一个恶人呢?同样很简单,对准他最软弱的地方下手,或者说,对准他唯一保有人性的地方下手就好了。 善人的恶与恶人的善都一样,都是可以被人打击的点,而这个点有一个专门名词,它叫「弱点」。 车子重新回到赤堤别墅门前,隔着车窗,可以看到庭院的门外,还有两三个撑着雨伞的保镖守在院门口。 宫下北从车里钻出去,立刻就有保镖跑过来替他撑起雨伞。 河内善站在车子的另一面,沉默无语的看着他。 「跟我来吧,」宫下北看了他一眼,随口说了一句,转身朝庭院内走去。 一行人进了庭院,步上楼门的回廊时,有保镖迎上来,给河内善和樱子搜身。 河内善倒是还好,身上没有带什么武器,只有一把黝黑的甩棍。 可那个叫樱子的女人身上,却被两个女保镖搜出一大堆的东西。 樱子身上不但藏了两把手枪,还有两柄匕首,一把弧形握柄的单手刃。 她披肩的长发里,被搜出两支刀片,就连手腕上的女式腕表里,都有一根可以伸缩的两尺长带刃钢丝,那玩意是切喉利器。 茶室里,宫下北盘腿坐在茶桌旁的主座上,对面则是河内善,至于樱子,则是与两个女保镖跪坐在障子门的门口——尽管已经搜过身了,可两个女保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们能感觉到这个樱子身上的危险气息,这位是真正杀过人的狠角色。 松浦由纪子给茶桌边的两个人斟上茶,行礼退出茶室,将地方留给两人。 宫下北叼着一支香烟,眉头微皱的翻看着面前的花名册。 这份花名册不是他之前拿到的那份,而是河内善刚刚交给他的,这份花名册上的人并不多,只有24个。 其中标注着「任务中」的只有9个,排在第一位的名为小室樱子,从后面附着的照片上看,正是跪在门口的那个女人。 再后面,依次是什么吉井行、江崎亚矢、田中佳子什么的,状态都是「任务中」,而下面的15个,标注的则是「进习中」。 宫下北明白,所谓任务中,应该就是已经开始做事的人,而进习中的,则是还在接受培训呢。 看看这些人的年龄,进习中的从七八岁开始,到十六七岁的都有,应该猜测没错。 「只有这些人吗?」宫下北将花名册翻了一遍,按照年龄排序的话,这些人中小室樱子是年龄最大的了,也不到30岁,过了年才28岁。 「年纪超过30岁的都退休了,」河内善朝另一本花名册,也就是宫下北最早拿到的那一份扬了扬下巴,说道,「都在那里面」宫下北点点头,将花名册丢到一边,而后看着河内善,说道:「我不知道父亲以前是如何安排你们的,当然,我也不关心那些。 现在,他将这一切都交给了我,换句话说,从今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将由我来做主」「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所做的事,但既然你在尽职尽责的做你该做的事,那我也会把我该负责做的事情做好」宫下北语气一顿,扭头看了一眼跪在门外的小室樱子,加重语气说道:「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和你的那些人,能够给予我足够的尊重」河内善嘴唇翕张,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宫下北摆手止住了,他继续说道:「你可能对父亲有意见,他可能的确也很苛刻,但那与我没有关系,在道义上也好,在责任上也罢,我并不欠你们什么,如果你想说父债子偿的话,那也没有问题……」两份花名册都拿起来,宫下北直接摔在河内善面前的桌子上,说道:「花名册上所有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想离开都可以。 我现在可以拿出来的钱不是很多,但几十亿日元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可以提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码出来,我尽量去给你筹措。 这些钱,应该足够你去自立门户了,当然,你也可以把他们都解散,那都随你的意,只要你今后别再来烦我就够了」河内善没有说话,他从盘腿的坐姿改为双膝跪地,随即向后膝行两步,整个身子都伏下去,趴跪在地上。 「当然,我同样也知道,你将叶山死的原因算在了我的头上,」宫下北没有理会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可我要说的是,我的确是不信任叶山,这一点绝不否认。 我和他并不熟悉,之前虽然有过交往,但却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 如果换做你是我的话,你能拿出一个信任他的理由来吗?或许你能,但我相信如果保持理智的话,你应该会和我作同样的选择」掐火手中的烟头,又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宫下北最后说道:「河内君,我相信你是个有担当的人,也愿意相信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单纯想让下面的人过的好一些」「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也是个有担当的人,我也想让父亲留给我的这些人能够过得更好一些。 你出于自己的想法,可以怀疑我,我出于自己的想法,也可以怀疑你,这很公平」河内善依旧将头埋在地上,一声不吭。 宫下北站起身,自顾自的出了茶室,听脚步声,是去了二楼。 不过三四分钟,他又转了回来,没有入座,就站在茶桌的边上,将手里拎着的一个手提箱丢在河内善的面前,说道:「这是我现在能给你的东西,你都拿去吧,主要是一些不记名债券,剩下的,你多给我两天时间,我去替你筹措。 不能保证让你满意,但应该也不至于让你失望」第一百零四章:深远的布局宫下北是真心没有骗人的意思,箱子里的确是一大笔不记名债券,如果河内善愿意的话,他可以全部拿走,甚至此后的几天,宫下北还会给他更多的钱,目的就是结清彼此间的所有联系。 他不喜欢河内善,更不喜欢他所做的事情,在他看来,赤本当初安排这样的事情,只是给他自己留了最后一张底牌,这张底牌没有别的作用,只能拼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鱼死网破,对鱼而言原本就是个很可悲的下场,因为网破了还可以补上,但鱼死了就怎么也救不活了,至于撒网的渔人,又会承受多大的损失?东西丢给河内善,宫下北直接转身上楼,去了自己的书房。 重新坐到书桌的后面,宫下北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将叶山智京留下的那个档案匣重新拿出来,取了宫原阳平的档案出来,从头到尾仔细去看。 那个封面上有铁臂阿童木的记事本,是一本日记,属于就读时的宫原阳平,其中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多,更多的,还是记录一个年轻人的心路历程。 记事本下面,就是宫原阳平的详细档案,按照上面的显示,这人也是个孤儿,不过是个真正的日本人。 他是当年的赤本从长崎一家病院门前捡到的,父母是谁都不清楚。 赤本收养了他,供他读书、上学,宫原阳平也很争气,一直以来成绩都很优秀,并且最终获得了进入松下政经塾深造的机会。 从松下政经塾毕业之后,宫原阳平先是进了松下寿电子工业株式会社,从一名普通职员做起,不过三四年的时间,便被提拔为科长,继而成为理事、干事长。 1981年,刚刚35岁的宫原阳平辞去了松下寿电子工业株式会社的一切职务,转而开始从政,他以自民党籍的身份,参加了大阪地方议员的选举,并获得成功。 三年后,也就是1984年,以自民党大阪第4选区代表的身份参加众议院议员选举,不过遭遇了挫折,没能胜选,但是四年后的1988年,他卷土重来,并一举获得胜选。 在自民党内,宫原阳平属于典型的少壮派,他什么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得罪,谁的面子都不给,并由此形成了自己的作风做派,属于很特殊的跨派系议员。 而在明面上,宫原阳平与赤本是没有什么往来的,他甚至屡屡攻击赤本这个地下党产负责人,总是扬言要调查赤本,要把他换掉,但是在阴影里,他却是那个总给赤本通信报信的人。 这两年经济下滑,赤本负责打理的自民党地下党产也缩水严重,自民党内要求换掉他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而赤本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大程度上都是得益于宫原阳平的通风报信。 赤本总能在对手采取行动之前,就先一步得到消息,并着手安排布置,化解风险。 将宫原阳平的资料放到一边,宫下北拿过匣子里的第二份档案材料。 正准备拆开看的时候,就听到房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放下手里的档案袋,宫下北说道。 「先生,」进来的人是松浦由纪子,她送来一杯水,放在宫下北的书桌上,说道,「楼下那位河内先生不肯走,他想要求见你」「我知道了,」宫下北点点头,将水杯拿过来,试了试温度。 水是温热的,正好喝,他将一杯水一饮而尽,说道:「他既然不想走,那就让他等着吧,不用理他」话说完,他重新将那份文件拿起来,拆开封口,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上。 这个袋子里的东西也不多,只有两个文件簿和一串黝黑的手链。 宫下北好奇的将那个手链拿过来,放到台灯下看了看。 手链上的珠子是石头,不知道是什么石头,之前似乎是被火烧过,那种黑色就是烧出来的,有些珠子都龟裂了。 将珠子放在一边,宫下北拿过绿皮的那个文件簿,翻开硬皮的封面,看了看扉页,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个账本。 他将这个文件簿放下,又拿过另一个,同样是打开扉页看了看。 与之前的文件簿不同,这个文件簿的扉页上贴着一张彩色的照片,在这张照片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穿着白色西装的叶山智京,另外一个却是穿着黑色晚礼裙的女人。 这女人长的很艳丽,不,不只是艳丽,还非常有气质,让人看一眼就会有一种讨她欢喜,和她上演一场浪漫爱情故事的冲动。 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应该不长,因为里面的叶山智京已经是中年了,而那个女人却显得很年轻,看着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宫下北将扉页掀过去,后面就是一个人的档案信息。 姓名一栏里填的是立川千惠美,这应该就是照片中那个女人的名字。 而后面的资料显示,这女人是赤本在1958年收养的,收养的地点是横滨一个名为志愿者之家的孤儿院。 她的父母在一场火灾中丧生,留给她的全部遗物就只有那一串手链,而当时的立川千惠美才2岁。 后面的资料就是她的人生轨迹了,她也是赤本供养长大的,只不过她的经历比较另类,在日本女子大学心理学专业毕业之后,她竟然跑去做了一个陪酒女郎,而且一做就是近20年。 她曾经是歌舞伎町一番街从1985年到1989年,四年中公认的所谓「嬢王」,而在私下里,她则打理着赤本名下的7处高级陪酒屋,12家泡泡浴馆,6家歌舞俱乐部以及9处粉红沙龙。 每个月的15号,立川千惠美都会跟叶山智京交一次账,这也是赤本诸多产业中,获利很丰厚的一部分。 宫下北将这个文件簿放在一边,又将那个绿皮的文件簿拿过来,打开看了看。 与预想中的相同,这份文件簿是立川千惠美上缴盈利的记录账本,从1985年开始,上个月,每个月的数额都记得非常清楚,包括每一笔钱存入了哪个账户,都有详尽的记录。 宫下北看得很仔细,他将过去数年里,每个月的账目记录都看了一遍,他不是想要计算立川千惠美上缴了多少钱,而是要看这些产业分布在什么地方,每个月之间大其概的差额有多少。 从今往后,这些产业就是属于他的了,他必须对自己的财产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立川千惠美负责打理的这些产业,并不是都在东京,但也就是在东京周围的几个城市里。 其中盈利状况最好的,就是那六家歌舞俱乐部,其次就是那些陪酒屋,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自从经济陷入不景气状态之后,日本的情色产业似乎进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这个特点很有趣,也很奇怪,但是却在全世界都通用。 写写算算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宫下北才将一本账簿全都看完。 或许是盯着账本看的时间太久了,两只眼睛都有些酸涩。 他用手指揉了揉鬓角,随即看了看书房角落里的落地钟。 竟然已经是晚上12点钟了。 没有继续去看剩下的三份档案,宫下北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重新放到档案匣里,随即起身走出书房,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楼下的客厅里非常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松浦由纪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宫下北一路下来都没看见她。 茶室门口已经没人了,探头看看,房间内也空空的,不过那个箱子还在地上放着,没动地方。 宫下北摇摇头,正准备起身回到楼上去,就见松浦由纪子搓着双手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他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随即轻声说道:「河内先生和樱子小姐还没有走,先生还是见他们一面吧」宫下北皱了皱眉头,径直走到门边,隔着门朝外面看了一眼。 在门外的回廊上,河内善趴伏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而在他的身边,则是小室樱子。 宫下北看着他们两个,沉默了几秒种后,说道:「河内君已经考虑清楚了吗?你的意思是……」河内善脑门顶在地上,态度恭敬的道:「河内知道错了,我愿意继续为主人效力,成为赤本家的家臣」宫下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上前两步,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子扶起河内善:「我不认为你做错了什么,不过,既然河内君不打算自立门户,而是想要继续留在赤本家。 那么,今后做事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必须服从我的命令」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小室樱子,问道:「你的意思呢?还想打死我吗?」「请……请主人责罚我吧」小室樱子低下头,小声道。 「这个……我没兴趣责罚你」宫下北本来想说算了,可是看到小室樱子那冷艳的身姿,他忍不住心里有点痒痒:「河内君,她是你的部下,你的意见呢?」河内善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樱子对主人无礼,必须给她点教训,不如打她的屁股作为惩罚吧」三个人走进屋里之后,河内善命令樱子趴伏在书桌上,然后解开她的腰带,把她的裤子脱了下来。 小室樱子顺从地叉开双腿,故意暧昧地扭动了几下屁股。 在小室樱子来不及抗议之前,宫下北就从抽屉里取出一副亮闪闪的钢质手铐,铐住了她的双手。 对这个武力值超高的女人,宫下北还是觉得把她铐起来比较安全一些。 河内善俯身亲吻一下她的嘴唇,然后伸手抓住她的屁股,用力拧了一把她臀部结实的肌肉。 小室樱子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那只手抓捏了一会她的屁股之后,突然粗鲁地用手指捅进两片花唇间,指尖轻轻地拨动着两片花唇。 小室樱子忍不住痒,摇晃着臀部,在两个男人面前,淫猥地张开了双腿。 从她股间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悸动,她知道自己的情欲被在被挑逗起来。 宫下北也忍不住加入调戏她的行列,手伸到前面抚摸着她的阴部,用指尖捏住她的阴蒂。 「樱子有一个很漂亮的屁股……怎么样,很可爱吧」河内善在她的花唇间抚摸了一会之后,手指伸向她的菊花蕾处,然后按压了一下那个富有弹性的肉孔。 手指在禁忌之处的触碰,让小室樱子不由自主地收缩着括约肌,夹住了入侵的手指。 宫下北也试着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肛门,迟疑着说道:「我等会可以用她的后庭吗?她这里太紧了,我不想弄伤她」「没关系,以前我自己也用过她的菊花……多给她涂一点润滑油膏就可以了」河内善确信地说「等会惩罚过她之后,主人可以在她这里享受一下,樱子会让你很舒服的」小室樱子被铐在书桌上趴着,两个男人在她身后,用手指刺戳着她的阴道和肛门。 樱子只能咬着嘴唇忍耐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阴唇充血亢奋起来,阴蒂也逐渐变得硬挺突起,期待着被人抚触。 更糟的是,她知道那两个男人都看见了她身体上的变化。 河内善用手扶住她的腰肢,调整着她的姿势,让臀部撅的更高一些,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更加淫猥。 他笑着用手指弹了一下阴蒂:「樱子,你已经开始兴奋了吗?不过现在还不是让你快活的时候,等受到过处罚之后,我会让你得到高潮的」宫下北从墙上拿起一个包裹着皮革的板子,递到她的嘴边:「来,亲一下它,我们就要开始处罚你了」当小室樱子亲吻这板子时,她心里不禁怀疑,到底有多少女人也曾经这样亲过它。 虽然被板子狠狠地抽打着屁股,不过对于受过审讯训练的小室樱子来说,这种程度的程度的痛苦,还在她能忍受的界线之内。 但是,在疼痛的刺激下,她的阴唇和阴蒂肿胀得更加厉害,阴道里也渗流出湿濡的液体。 小室樱子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挨了几下板子,甚至不知道何时惩罚已经停止了,她只听到身后男人急促的喘息着:「哦,我忍不住了,我现在就想上她……」宫下北用手抓住她红肿的臀部,将坚挺的肉棒捅进了阴道里,在她体内一阵猛烈的刺戮。 小室樱子被压抑的欲火彻底点燃,她尖叫着扭动屁股,很快就达到了高潮。 河内善走到小室樱子面前,抚摸着她的脸蛋,把她的发丝拨到肩后,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樱子,用嘴帮我吸一下」河内善裤档里的肉棒也早就挺立起来,小室樱子努力张开嘴,将主人的肉棒含进口中,品尝着那熟悉的味道。 樱子用舌头卷着龟头吸吮着,阴茎的味道尝起来非常浓郁,龟头马眼处正泊泊地流溢着透明的液体。 河内善闭上眼享受着女人的服侍,射精之后他倒退了几步,从樱子的嘴里抽出阴茎,然后拍了拍她的脑袋,像主人在奖励忠诚的母狗。 第一百零五章:西福寺会面雪后初晴,东京的天气不仅没有变得暖和起来,气温反倒更是下降了两三度,小巷道路两边堆积起来的积雪,表层凝结成了冰,用脚踩上去,稍稍能承受一些压力。 西福寺别墅的院落外,宫下北穿着一件黑色的呢料大衣,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抬着一只脚去踩踏路边一个雪人圆鼓鼓的肚皮。 「咔嚓,」踩得力度似乎大了一点,雪人肚子表面的冰层碎裂,半只擦得雪亮的皮鞋一下陷进雪里,再抽出来的时候,鞋面上已经粘了一层碎雪。 河内善束手站在一边,看着他这种幼稚的举动,有些干裂的嘴唇抽了抽,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接受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作为自己的新主人,也愿意为他效忠,这倒不是说他担心宫下北赶他出门,而是他认可昨晚对方说的那番话:责任,一个愿意承担责任的主人,总归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最重要的是,这位新主人似乎真的很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所做的事,貌似,这位新主人想要做出些改变,如果这种改变是良性的,河内善觉的自己什么都能接受。 一脚将雪人的肚子上踩了一个洞出来,宫下北歪着头朝这个洞看了半晌,突然又弯下腰,从另一边的雪堆上抓了一把雪过来,将这个脚印一点点的补上。 看着雪人的肚子被重新补上,宫下北满意的笑了笑,刚刚抓过积雪的手顺势在大衣口袋下方擦了擦,转身看着河内善说道:「河内啊,你去领养一个儿子吧」河内善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他还是微微躬身,说道:「是,主人」宫下北接着说道:「儿子呢,还是要从小带大的好,会多很多乐趣,关键是,你可在自己快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将你惹下的麻烦都摆平掉,免得像我那位父亲一样,人都快走了,还留给我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河内善能说什么?他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其实,我觉得你和父亲简直就是完全一样的人,」宫下北走过来,站在河内善的面前,继续说道,「瞧,你们两个人的精神都不怎么正常,还都有身体上的残缺,只不过你比父亲多伤了两处地方……嗯,不如,你就别叫河内善了,叫赤本次郎怎么样?」河内善身子都躬成九十度了。 「你怕什么,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宫下北也弯下腰,凑到河内善耳边小声说道,「你并不亏欠父亲的,反倒是他亏欠你不少」河内善还是不说话,他原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现在这个时候更不会开口了。 巷道口拐过来一辆米黄色的轿车,宫下北朝车开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这是谁来了?」「是立川千惠美,」河内善直起腰,朝那辆车看了一眼,回答道。 宫下北点点头,转身走回到院门前的台阶上。 河内善跟着他一块走过去,站在台阶下,面朝车子开过来的方向。 米黄色的轿车很快开过来,就在离着院门不到五六米的地方停下,车门开启,一个身材高挑、留着过肩长发的女人从驾驶位内钻出来。 这女人头上斜戴着一顶黑色的无沿小圆帽,脸上有一副宽大的黑色墨镜,身穿一件浅黄色的翻绒短大衣,搭配着一条黑色的衬裙,脚下则是一双筒高过膝的黑色高根绒靴。 靴筒与短裙之间,是两截白皙刺眼的大腿。 从车上下来,女人先朝着宫下北和河内善依次弯腰行礼,这才不疾不徐的走过来,当站到台阶下的时候,她摘下脸上的墨镜,仔细看了宫下北一眼,躬身说道:「先生」宫下北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河内君,」女人又朝河内善弯腰行礼,说道,「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女人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停在耳朵里,又会给人一种糯糯的感觉,挠的人心里痒痒的。 宫下北居高临下,看这个叫立川千惠美的女人,脑子里浮现出她的那些资料。 看看那张精致到令人心醉的脸,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却还像个二十七八岁的轻熟女,难怪能在歌舞伎町一番街保有那么多年的嬢王桂冠。 「和千惠美小姐比起来,不算太好,」河内善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种带刺的话,立川千惠美似乎早就习惯了,她也不在意,只是浅浅一笑,便重新将注意力转到宫下北的身上。 「先生今天叫千惠美过来有什么事吗?」尽管站在一节台阶的下面,可身高足有一米七五的立川千惠美,仍旧看着比宫下北矮不了多少,「这个月交账的日子还没到呢,相应的款项还在整理中,如果要提前交的话,我还需要两天时间」宫下北看了看她,露齿一笑,目光随即偏转过去,看向巷道的入口处,在那里,又有一个黑色的轿车拐了过来。 「主人,是圣田大吾来了」河内善轻声说道。 宫下北点点头,圣田大吾,同样也是被赤本收养的一个孤儿,年纪上要比立川千惠美大两岁,他负责经营赤本名下的36家「T·U·C」门店以及14家大型的博青哥、博青嫂店铺。 所谓的博青哥店铺,就是扒金库游戏店,而博青嫂则是老虎机游戏店,这两种游戏店,实际上都是赌博性质的经营场所。 日本法律是禁止赌博的,所以,类似博青哥、博青嫂这种赌博店,为了避开法律的限制,是不提供现金提取服务的,也就是说客人在店里赢了钱,是没办法再在店里兑换现金的,只能选择等值的礼品。 至于那些「T·U·C」门店,就是专门为客人提供礼品兑换现金服务的,这些门店被客人们称之为寡妇福利会,他们负责将礼品回收,再送到一个个的游戏店里去,当然,支付给客人们的现金肯定不是与礼品本身等值的,而那部分差价,就是这些门店的利润来源。 黑色的轿车行驶到院门前,停在了立川千惠美那辆车的后面,车门开启,一个瘦高个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 与立川千惠美不一样,这个中年人下了车,一边整理着身上的灰色西装,一边一路小跑的奔过来,在离着院门还有三四米的地方站定,朝着宫下北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同时说道:「良一先生,非常抱歉,我来晚了」他弓着腰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宫下北的回应,这才直起身子,又朝河内善鞠躬行礼,说道:「河内先生,非常抱歉!」河内善看了看宫下北,也没有开口。 中年人正是圣田大吾,两次问候,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他显得有些尴尬,起身又朝站在一边的立川千惠美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却没有再说什么,很明显,他认识立川千惠美,但却不是很熟悉。 四个人就那么不尴不尬的站在院门口,过了约莫三四分钟,又一辆浅蓝色的轿车出现在巷道口。 车子停在圣田大吾那辆车的后面,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 「主人,是江川辽介,」河内善小声说道。 宫下北点点头,等着中年人走过来,行礼问候,这才转过身,说道:「到里面说话吧」江川辽介,叶山智京留下来的名单中第四个人,他负责的生意,主要是赤本名下的那部分金融投资公司,不是高利贷性质的,是正常的金融投资公司。 叶山智京留下来的名单中,一共有五个人,除了今天到场的三个人之外,还有没有到场的宫原阳平,以及主要负责打理赤本名下各类股权、债券业务的古田静。 由于今天这场会面,与宫原阳平、古田静没有关系,所以宫下北就没有通知这两个人过来,另外,古田静负责的生意都是合法的,处在明面上的,而宫原阳平的身份又比较特殊,所以,宫下北本身就没想让他们接触。 别墅一楼的客厅内,宫下北面朝门口的方向,跪坐在一方榻榻米上,河内善坐在他右侧的后方,而在他的对面,便是江川辽介三人。 等到一众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跪坐好,宫下北朝站在大厅右侧的一名保镖点点头,后者鞠躬行礼,转身去了楼上,没一会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下来。 托盘里没有茶水,只是放着三个账本以及三件杂物。 保镖将托盘放到宫下北面前,再次行礼,而后退回原来的位置。 「三位应该都认识我了,」宫下北看了一眼托盘,说道,「我是赤本良一,赤本原介先生的继承者,换句话说,你们现在所负责的生意,今后将由我来打理」「我不是父亲,也不是你们最熟悉的叶山君,我就是赤本良一,」宫下北说道,「我有自己做事的方式,也有自己做事的风格,在此之前,你们不熟悉我,我也不熟悉你们,所以,为了省却将来的麻烦,我今天才特意将你们请过来,大家算是简单的认识一下」【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06-110) 第一百零六章:路是自己选择的将面前的托盘往三人面前推了推,宫下北指了指里面放着的三件杂物,说道:「之前,整理叶山君留下的东西,我发现了这些。【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尽管不知道它们代表着什么,但我觉得这些对你们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至少,是有着特殊意义的东西。 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们,由你们自己保管」托盘中的三件杂物,分别是属于立川千惠美的那串珠子;属于圣田大吾的一个保命锁;属于江川辽介的一枚戒指。 女人总归是最为感性的,看到托盘里那串珠子的时候,立川千惠美的眼睛就有些微微泛红,她第一个站起身,走到托盘边上,小心翼翼的将那串珠子拿在手里,又安静的退回去,重新跪坐在地上。 随后,圣田大吾上前,将那个保命锁拿起来,看了看,随手揣进口袋里,给宫下北行了个礼,这才退回去重新跪下。 江川辽介是最后一个起身的,他将那枚戒指直接戴在手上,而后没有退回去,而是直接在宫下北面前跪坐下去,双手撑着膝盖,说道:「谢谢良一先生,这枚戒指是母亲去世前留给我的,叶山先生替我保管了近四十年,我很感激他。 现在叶山先生已经去世了,他虽然有个儿子,但却不在日本,他现在被安置在西福寺,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希望能够放下手里的工作,去那里陪着他」话说完,他身上伏下去,额头顶着地上的榻榻米,说道:「请良一先生满足我这个心愿」宫下北面色平静的看着他,沉默了将近半分钟,终于开口说道:「好,我接受你的要求,交接好了你手头上的事情,你就彻底自由了」语气一顿,他又指了指托盘中的账簿,说道:「这是叶山君留给我的往期账目,我看过了,按照这上面的记录,你负责的产业,每月盈利有3个点的分红。 就算是对你之前辛苦的酬劳吧,我今后给你5个点的分红」话说完,他的目光在剩余两人脸上转了一圈,问道:「你们呢,也要走吗?」立川千惠美跪坐在原地一声不吭,那张绝美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圣田大吾在略微迟疑之后,微微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江川君就先回去吧,把手头的事情安排好,明天我会安排人去和你做交接的,」宫下北将目光转到江川辽介身上,说道。 江川辽介显然是去意已决,他也不说话,伏在地上行了礼,起身走出客厅。 等到江川辽介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宫下北才继续说道:「既然你们愿意留下来继续为我工作,那么我就说说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对你们负责的所有产业,进行人力调整,」宫下北说道,「你们回去之后,将目前掌握的全部人员资料都整理出来,在这其中,我会裁撤掉一部分人,也会重新安排一些人,至于裁撤掉什么人,你们可以给出意见,但安排的人选,将由我来决定。 除此之外,我计划调整你们的分红比例,从原来的3个点,调整到8个点,如果你们觉得不想继续做下去了,随时可以选择离开,和江川君一样,我会给你们5个点的红利分成,让你们在生活上不至于有什么后顾之忧」立川千惠美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弯腰行了个礼。 「好啦,你们都去忙吧,」宫下北摆摆手,说道,「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把相应的人事材料带过来」目送两人起身离开,宫下北抬手揉搓一下鬓角,昨晚根本就没怎么睡,今天又有一堆让人头疼的事情需要处理,他是真的感觉到累了,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他能感觉的出来,今天见得的这几个人,从内心里都对他有意见,这种情绪江川辽介表现的最明显,说什么要去给叶山智京守灵,那就是要去做和尚喽?好啊,想去就去吧,宫下北不在乎,尽管他手里现在可用的人才没几个,但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 「主人,您是打算……」看着立川千惠美与圣田大吾走出门去,河内善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错,」宫下北从怀里掏出那两份花名册,一左一右,分别放在自己的面前,说道,「我准备给你的这些人安排一条生路,让她们以后尽可能去做个普通人,和过去的历史做个切割吧」河内善俯下身子,额头碰着地面,说道:「可她们恐怕已经很难适应普通人的生活了」「那我们也必须做些事情,」宫下北从地上站起身,用力抻了抻懒腰,说道,「如果实在适应不了现实的生活,那就养着她们吧,总会有办法的」「谢谢主人,」河内善轻声说道。 宫下北嗯了一声,转身朝楼梯的方向走去,他准备好好睡一觉,把精神头补回来。 终归还是没有像赤本所说的那样,将恶人这项事业毫无保留的进行到底,宫下北难以迈过心里面的那道坎。 重生而来时,他的心中满是怨愤,也曾经暗自发誓要如何如何,可现在重生后的时间久了,再加上生活的安逸,曾经的那份怨愤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 在如今的宫下北看来,对待自己的敌人,亦或是那些与自己有仇怨的人,固然可以不择手段,固然是要弄得对方越惨越好,但对于那些与自己并不相干的人,尤其是那些原本就很不幸的人,他还难以冷血面对。 更何况,这些名字书写在花名册上,照片也贴在上面,再缀上简要的经历概述,宫下北所面对的就不是一个个简单符号般的人名了,他面对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冷血的将军固然可以遵循「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逻辑,因为那种伤亡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可若是这「万骨」都是他所熟悉的人,哪怕只是稍微了解一些的人,恐怕这份逻辑再执行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人皆如此,天性使然,不独是宫下北一个。 另外,宫下北如此安排这些人,末尝没有安抚河内善的意思。 这个在赤本心目中与叶山智京具有同样地位的人,尽管看着有些神经不正常,而且似乎对赤本心存怨念,但他应该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控制住手下那些人。 在与立川千惠美等人会面的时候,尽管这些人表现的很平淡,可宫下北还是能察觉得到,这三个家伙对河内善心存忌惮,如果能将这样一个人控制住,显然对他自己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这一觉睡的时间有些长,当宫下北再次醒来的时候,卧室里的光线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没有拉窗帘的玻璃窗外一片黝黑,竟然已经到了晚上。 翻身起床,宫下北走出卧室,对守在卧室门外的保镖说道:「松浦小姐呢?」「主人,松浦小姐去了东大附属病院,」保镖躬身说道,「四十分钟前刚刚离开」宫下北点点头,转口说道:「去给我弄点吃的来,简单一点就好」「嗨!」保镖应了一声,转身朝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保镖先是在楼梯口的拐角处,宫下北才看到客厅的沙发边上,竟然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小室樱子。 她穿着一身浅色的和服,安静地站在那儿,就像是一尊雕塑。 「河内君去哪儿了?」宫下北皱了皱眉,问道。 「先生去了学校,他说要把有用的资料规整一下,」小室樱子说道。 宫下北没有再多问什么,他点点头,转身就想去卧室洗个澡。 「谢谢主人,」小室樱子在他身后说道。 「我说过,你们不用谢我,」宫下北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只是做出一些应做的补偿罢了,而且,我做出的安排,并不一定是每个人都喜欢的」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接着说道:「有些人,喜欢平淡的生活,喜欢做个普通人,可有些人却不一定就喜欢,或许,那些你熟悉的人里,就有不甘于平淡的呢」小室樱子一愣,那张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很明显,她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宫下北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过身,去了浴室。 ……东大附属病院,赤本的病房。 宫下北出现在走廊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走进病房的套间,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丢给迎过来的松浦由纪子,宫下北一边透过隔离窗朝无菌室里看,一边问道:「父亲今天的情况怎么样?」「今天还不错,」松浦由纪子说道,「十分钟前刚醒过来的,意识很清醒,你要进去吗?」此时,病床上的赤本正费力的扭过头,朝窗户这边看过来,或许是看到了窗外的宫下北,他原本放在小腹处的手抬了抬,似乎是想打个招呼。 宫下北朝老头挥挥手,直接去了消毒室。 第一零七章:不爽「对不起,父亲,让您失望了,」无菌病房内,宫下北跪在床边的地上,轻声说道。 就在刚才,他将自己做出的决定一五一十的对赤本说了出来,包括他接受江川辽介离开的决定,也包括他准备安置河内善手下那些人的决定。 赤本拍了拍他扒在床边的手,笑了笑,虚弱的说道:「良一啊,我没有失望,你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且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这很好。 人就应该有自己的决断,那是自信的表现,如果你什么事都按照我之前的安排去做,什么事都不敢做出个改变,我还怎么放心啊」宫下北垂头不语,他相信老头心里想的肯定与他说的不一致,他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可能是为了安慰自己,另一方面也是无能为力了。 「既然你做了决定,那就按照自己的决定一直走下去,」赤本继续说道,「不过,你也要提防某些人,要知道,你的安排不一定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的。 记住,黑暗里的生活固然很辛苦,可也是很容易让人上瘾的,毕竟躲在黑暗里,很多行为就可以不受约束了」「我知道的,父亲,」宫下北点点头,说道,「我会让河内善小心一些的」这件事,在来病院之前,宫下北已经对小室樱子提过了。 河内善控制的那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始终生活在暗影里的,她们中有些人可能过够了见不得光的日子,可有些人或许早就沉迷其中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改变,可能会让一部分人如愿以偿,却也可能会引来另一部分人的反对。 这些都是存在极大可能性的,宫下北有思想准备。 「记得多带荔香来看看我,」赤本似乎感觉到困倦了,他又在宫下北的手背上拍了拍,说道,「这段时间,孩子应该长了不少吧?」「我明天就让她过来,」宫下北急忙说道。 「好好好,」赤本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去吧,我累了」从无菌病房里出来,宫下北换了衣服,走出套间,在进了走廊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边角落里的那个垃圾桶。 模模糊糊的,他似乎又看到叶山智京一脸憔悴的站在那里,正面对墙壁吸烟。 摇摇头,将那份错觉从脑子里甩掉,宫下北顺着走廊去了电梯间。 从医院的住院部大楼里出来,天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花,宫下北走下楼前的阶梯,感觉到有雪花落在脸上,竟然下意识的抬起手,去接那些从面前落下的细碎雪花。 感觉到手心里的清凉,他才能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模仿叶山智京的动作。 那个混蛋,终归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一些影响啊。 「主人,咱们去哪儿?」车上,负责开车的保镖轻声问道。 「去哪儿?」宫下北有些迷茫,在东京,他有很多可以落脚的地方,可是当保镖提出这个问题来的时候,他竟然一时间想不起应该去什么地方了。 迷茫了一会儿,宫下北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精致的小脸,他眉毛扬了扬,欠身拿过车载电话,直接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电话里响起忙音,一直到线路断开都没有人接听。 眉头皱了皱,宫下北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十点钟了,这女人不在家里呆着,去了什么地方?迟疑了一下,他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梁家训说道:「看看大野嘉信的电话是多少」「嗨!」梁家训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名片盒,翻了翻之后,找到大野嘉信的名片。 宫下北按照名片的电话拨过去,不过两三秒钟,电话就被接通了。 「莫西莫西……」电话里传来大野嘉信那天然带着几分谄媚的声音。 「我是宫下北,」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宫下北便直接说道,「告诉我,泽口去了什么地方?」「啊,是宫下先生,」大野嘉信那谄媚的味道更浓了,他说道,「泽口……我不太清楚,宫下先生,请给我五分钟时间,我过问一下」宫下北也不废话,直接将电话挂掉。 尽管找不到泽口去问大野嘉信似乎有些奇怪,但宫下北相信这家伙能给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果然,还不到五分钟,车载电话便响了起来。 「宫下先生,我已经问到了,」电话里传来大野嘉信的声音,「今晚泽口小姐的会社有应酬,在池袋的炙绿居酒屋,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宫下北又一次挂了电话。 「去池袋,炙绿居酒屋」告诉开车的保镖一声,宫下北倚进了座椅内。 炙绿居酒屋在东京还是有些名气的,这是一家大型的居酒屋,巧的是,这家居酒屋的东主便是赤本,而现在则是宫下北自己,不过真正负责打理它的,则是立川千惠美。 电话另一头,大野嘉信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实话,上次宫下北是跟他说过,让他照顾着泽口一些,可大野嘉信就没怎么往心里去,他太了解这些大人物们了,在他们眼里,这些所谓的明星们不过是玩物罢了,睡过之后,谁还会把她们放在心上?可谁能想到,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这位宫下先生竟然又把泽口给想起来了,这是没玩够吗?这一个没玩够不要紧,大野嘉信可就不好受了,对他来说,宫下北这类人就是大爷,就是衣食父母,不管哪一个他都是得罪不起的。 更何况他的消息灵通,尽管不太清楚宫下北的底细,却也知道他的背景很不简单,就连三浦贺阳那样的人物,都得上赶着去巴结他。 大野嘉信不知道今晚泽口的应酬是怎么回事,但需要这些女人出面的应酬,大多都是一回事,要是有什么不堪的场面被宫下北看到了,大野嘉信感觉自己很可能就会倒霉。 顾不上想太多了,被宫下北挂断电话之后,大野嘉信赶紧收拾收拾出门,他得赶去池袋那边看看。 从东大附属病院到池袋,距离不算近,但也不算远,顶着小雪,宫下北的车队不到四十分钟就赶到了那家炙绿居酒屋。 与一般的家庭作坊式居酒屋不同,炙绿居酒屋有三层,一层就是普通的居酒屋,和小酒吧差不多,二楼三楼则是包厢,比较私密。 宫下北居酒屋正门,目光四处转了转,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却看到大野嘉信正在吧台前同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说话,见到自己走进门,这个以娱乐经纪人自居的皮条客第一时间跑过来。 「宫下先生,我问过了,泽口小姐和……」大野嘉信显然也是刚赶过来的,油亮的脑门上全都是汗。 「人在哪儿?」宫下北打断他的话,直接问道。 「我问过经理了,可她不肯说,」大野嘉信一脸为难地说道。 「那就自己去找,」宫下北扭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梁家训,说道,「上去找」「嗨!」梁家训弓腰行礼,随即朝跟在后面的几名保镖使了个眼色。 七八个人躬身行礼,而后径直朝楼梯的方向涌过去。 「哎!你们要干什么?!」吧台内的那个女人看到这副架势,急忙招呼店里的服务生阻拦,同时大声说道,「你们这些家伙,立刻离开这里,不然我就要报警了!」嘴里这么说着,她还真把吧台后方墙壁上的电话摘了下来。 「我建议你先给立川千惠美打个电话,」宫下北快步走到吧台边上,看着这女人说道,「你向她问清楚,就说赤本良一来捣乱了,是不是需要报警」女人正在拨号的手一下顿住,她扭过头,狐疑的看着宫下北,作为店里的经理,她当然知道立川千惠美是谁,她还知道,真正知道这家店属于谁的人并没有多少。 女人迟疑了片刻,终归还是没有报警,她拨了一个号码打过去,应该是去联系立川千惠美了。 宫下北没有再理她,自顾自的转过吧台,跟在梁家训的身后上了楼。 二楼已经乱成了个一锅粥,在铺着地毯的走廊里,就能听到一个个包厢里传出来的呵斥、怒骂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 跟着宫下北的这些保镖,并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人,就连梁家栋都不知道,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将一个个包厢门都推开,等着宫下北自己去看。 宫下北一路阴沉着脸找过去,却没有找到泽口,倒是有个包厢的人把他给认出来了,是之前打过交道的人,名叫田坂右真,是新关西国际空港株式会社的理事长。 宫下北也没心思搭理他,简单的聊了两句便往三楼走。 「赤本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田坂右真是个身材偏壮硕的中年人,他衣衫不整的从包厢里追出来,一边系着西裤前门的扣子,一边问道。 刚才在包厢里,他正与刚刚得手的一名空姐做男人都爱做的事情,被宫下北的保镖踹开房门,搅了好事,原本正怒不可遏呢,可现在却是一点发怒的意思都没有了。 第一百零八章:发泄宫下北也不说话,只是闷头上了楼。 三楼上也是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了——的确是鸡飞狗跳啊,不是鸡就是狗。 田坂右真跟在他后面,看着眼前这副架势,心里闷闷的想着:感情这位青年是被人戴了绿帽子了啊,不过,为了个女人,值得把事情闹这么大吗?要是店家报了警,那可就真是不好看了。 有心想要劝劝这个年轻人,毕竟田坂右真所在的株式会社最近还要用到他,可还没等他开口呢,这年轻人已经停在了一处包厢的门口。 这处包厢很宽敞,是和式的,地上铺着榻榻米,中间的位置摆放了一张长桌,宫下北看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里面有八个人,五男三女,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已经站起了身,正朝着站在门口的保镖喝骂。 剩余的四个男人中,有三个是中年人,三个女人就依次坐在他们身边,最后一个应该是专门负责斟酒的,手里拎着的清酒还没放下呢。 泽口就在正对门的方向坐着,她手里握着一个酒杯,一张小脸润红的像是要滴水一样,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了。 「真热闹啊,」宫下北看了泽口一眼,砸砸舌,站在了门口的位置,「请问能不能给我留一个座位呢?」「你是谁?」站着的年轻人呵斥道,「不经允许闯进别人的包房,难道不觉得很失礼吗?竟然还想坐下,真是让人羞愧!」宫下北也不生气,他笑眯眯的将鞋子脱在门口,而后走进包房,绕过长桌,径直走到表情呆滞的泽口身边。 「泽口啊,这么冷的天,你穿成这样出来,难道不冷吗?」伸手在泽口的头顶上拍了拍,宫下北微笑道。 泽口穿着一袭亮银色的一字肩短裙,绸缎的面料,雪白的肩膀以及两条末着丝袜、泛着光的雪白大腿,都裸露在外面。 「你是什么人?」坐在泽口身边的中年人皱着眉头,语气不快的说道,「怎么敢这么无理?」「原来是西岛君啊,」还没等宫下北开口,门口的方向传来田坂右真的声音,「哦,还有平林君和相马君,看来你们东日本道路株式会社的财务状况已经好转啦,竟然有财力让你们来这里消费了」「啊,田坂先生!」坐在泽口身边的中年人正对着门,一眼就看到了面带冷笑的田坂右真,他脸上一变,有些慌急的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躬身说道,「真是失礼,请田坂先生不要见怪」剩余两个背对着门口的中年人也跟着飞快的站起来,行礼赔罪。 「怎么,田坂君认识他们?」宫下北微笑着问道。 「噢,算是认识吧,」田坂右真脱了鞋子,走进包房里,说道,「西岛君是松尾大晴很信任的干事长呢,主要负责会社的舆论公关,很能干啊」松尾大晴是现任的东日本道路株式会社会长,这个人宫下北认识,还在一起吃过几次饭。 「确实很能干啊,都准备干到我的女人身上来了」宫下北盘腿坐下,一把将泽口揽进怀里,一边在她雪白的肩头亲吻着,一边笑道。 西岛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不认识宫下北,但却认识田坂右真,既然这两人待在一起,那么很显然,身边这个年轻人也是他招惹不起的。 「西岛君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田坂右真呵呵一笑,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西岛啊,你不认识赤本先生对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赤本良一先生」西岛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很显然,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些陌生。 「啊,对啦,赤本先生刚用这个名字没有多久,」田坂右真拍了拍脑门,笑道,「他原来的名字叫宫下北,这个名字你肯定听说过了」果然,西岛一愣,随即慌乱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转身对着宫下北就是九十度的鞠躬,说道:「非常抱歉,宫下……哦,赤本先生,我……」宫下北不等他把话说完,已经慢悠悠的说道:「喜欢这女人的大腿吗?」嘴里说着,他把手伸到桌下,摸上泽口光滑嫩白的大腿,嘴里还赞叹道:「你瞧,肌肤白皙又有弹性,摸上去很有手感吧?」「我,我不敢,我没有,赤本先生,我真的没有……」西岛的脑袋都快埋到裤裆里去了,嘴里毫无逻辑的辩解着。 「真的没有吗?」宫下北仍旧笑眯眯的说道。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西岛的汗水从额头上滴落下来,打在身前的榻榻米上。 宫下北的视线从包厢内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却是落在了平林身边的女人身上。 「原来富田小姐也在啊,」目光闪了闪,宫下北笑道,「看来你和泽口还真是有缘分呢,一样的名字,又在一部剧里出演角色,现在又一起出现在这样的应酬里,嗯,你们是好姐妹吗?」被称作富田的女人不敢看他,一张漂亮的脸蛋刷白刷白的,偏于消瘦的身子还在微微打着颤。 「嗯,有美人相伴,必须多喝两杯,」宫下北将目光收回来,从泽口手中将那杯酒拿过来,举在面前,笑道,「我冒冒失失的不请自来,就先自罚一杯吧」「不敢,赤本先生,应该是我自罚,我自罚」西岛弓着腰,连忙说道。 宫下北笑道:「哦,那就罚吧」转过头,他又问泽口:「刚才喝过几杯啦?」「三,三杯,」泽口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半晌,才小声说道。 「嗯,那西岛君就自罚三……三瓶吧」宫下北扭头看向西岛,笑道。 西岛身子一抖,清酒固然度数不高,可一口气喝三瓶也够他受了。 「哦,看来西岛君不认罚,那就算啦,」宫下北笑道,「你走吧,请转告松尾会长,只要我赤本良一还在现在的职位上,你们株式会社的事情,就别想有一件能办成的」「不不不,赤本先生,我认罚,我认罚!」西岛哪敢把这话带回去,松尾大晴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他知道宫下北在什么职位上,这种人,让他办点事可能办不利索,但要是给他们坏点事,那也是很轻松的。 全日本那么多的特殊法人团体,只要想用大笔的资金,谁都绕不过他那道坎。 西岛也是个光棍的人,既然认栽了,果断地开了三瓶酒,直接仰着脖子,眉头都不皱的一瓶瓶灌下去。 「赤本,赤本先生,呃,我,我已经喝完了,非常抱歉,请您原谅我的失礼,」三瓶清酒灌下去,西岛那张脸顿时就涨的通红,他打着酒嗝,弓腰说道。 「西岛君好酒量,」宫下北抚摸着泽口的大腿,笑道,「还喝吗?」「不,不……」西岛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喝就滚蛋,还想让我请你吗?」宫下北的脸唰的撂下去,沉声说道。 「对不起,非常抱歉!」西岛几个人如蒙大赦,就那么保持着鞠躬的姿势,飞快的退出包厢。 剩下两个年轻一些的家伙似乎有些犹豫,他们看了看泽口,迟疑着没动地方。 「你们是泽口的经纪人吗?」宫下北抬头看着两个家伙,冷声道,「她要陪我喝酒,啊,还有富田小姐,至于你们,都滚蛋」两个年轻人算是有些眼色,他们不敢多说什么,行了礼,带着最后那个女人退出了房间。 「田坂君,要不要坐下一块喝两杯?」宫下北看着门口的田坂右真,微笑道。 「呵呵,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田坂右真才不会搅人好事呢,他笑了笑,摇头说道,「正好过两天有事情要打扰你,咱们到时候再好好喝两杯」话说完,他微微躬身,告辞离开。 看着房门被梁家训从外面带上,宫下北的脸上恢复了笑容,他朝对面的富田招招手,说道:「来,富田小姐,坐到我身边来」富田靖子不敢忤逆他,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跪坐下去。 宫下北端起刚刚放下的那个酒杯,将里面的清酒一饮而尽,随即一把揽过跪在身边的富田靖子,探头朝她红润的嘴唇亲过去。 此时的宫下北心里压着一团火,他需要找个女人宣泄一下。 富田靖子穿着与泽口差不多的短裙,只不过是黑色的,裸露出来的双腿上,包裹着黑色的丝袜。 这身衣服,衬上她清纯的容貌,竟然格外的诱人。 富田靖子很快被他按倒在了榻榻米上,身上的短裙也被扯破撕烂,露出两条黑丝包裹的大长腿。 看着这女人一幅衣不遮体的样子,宫下北起身拉开裤子拉链,然后趴在她身上。 宫下北用手拍了拍女人的屁股,挺起怒胀的阴茎,对着她的阴道入口顶了进去。 富田靖子忍不住低叫了一声,扬起螓首,脸上露出痛苦和快感交织的表情。 随着肉棒不停地抽插,富田被他操得花枝乱颤,她两眼失神地张开着,红唇微分,嘴里不时地发出销魂媚叫。 宫下北喘息着将身下的女人翻了个身,让她趴伏在榻榻米上,拿起一个坐垫放在她小腹下。 富田靖子早已无力反抗,任由他用手分开充满弹力的臀肉,将湿漉漉的花唇暴露在男人面前。 从后面抱住女人的屁股,宫下北对着她挺翘的臀部用力插了进去,他结实的腹肌不断撞击在白嫩的臀肉上,肉棒在富田的阴道里更加深入的刺戳起来。 包厢门外,立川千惠美从楼梯下上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一处包厢门口的众多保镖。 此时,整个三楼都被清空了,隔音效果并不好的包房内,传来女人不知是痛苦还是享受的呻吟声。 皱皱眉头,立川径直走过去,在包厢门口停住脚步,安静的等着里面的声音静下来。 第一百零九章「好消息」包厢内的声音终于消失不见,又等了几分钟,立川千惠美才抬手在房门上敲了敲。 「进来,」里面传来宫下北低沉的声音。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立川推门走进去。 包厢内,宫下北正从泽口赤裸的身体上爬起来,他显然没想到进来的人竟然是立川,稍稍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坐起身子,说道:「有事吗?」「听说先生来了店里,特意过来等您的吩咐,」立川千惠美躬身说道。 「我只是凑巧来了这里,」宫下北将手边那件撕碎的亮色裙子丢在泽口的身上,「和你没有关系」话说完,他站起身,弯腰去捡自己的衣服。 立川却是抢先一步过去,将那衣服捡起来,随即凑到宫下北的身边,说道:「先生是主人,您到了店里,我就应该过来听您的吩咐」这是服软啦?宫下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道:「哦,是真心话吗?」「是,」立川帮着他将内衬穿上,转而屈膝跪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面手巾,一边替他擦拭着阴茎,一边说道,「从先生将手串还给我的那一刻起,我对先生所说的便都是真心话」宫下北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女人这种生物,长的越是精致出色越是爱骗人,因为漂亮的女人总是被众多男人包围着的,她们听惯了阿谀奉承,习惯了有求必应。 一旦做错了事,就觉得装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能轻易得到男人的原谅,所以,在一次两次得逞之后,她们就会把这一切看作是理所当然,演戏和说谎的技巧自然也是日益成熟的。 宫下北虽然很欣赏立川千惠美绝美的容颜,也有把她睡了的欲望,可要说让他轻易相信这女人的话,那是半点可能性都没有的,他经历的女人多了,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初哥,一个漂亮女人简单的几句话,还是不足以打动他的。 最重要的是,宫下北的好色是很纯粹的,他只是喜欢漂亮女人的身体,又不是喜欢她们的灵魂,也没兴趣跟谁谁谁的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 他明白自己的长相不是能够吸引女孩子青睐的那种,因此,对他来说,所谓的得到不过就是肉体罢了,从末追求过什么心灵的合一,那太扯淡了。 由着立川帮自己穿上衣裤,宫下北看了一眼身边的泽口与富田,这两个人正努力将那被撕破的裙子往身上套,可总也免不了遮住前面露出后面。 宫下北弯腰将两人的衣服夺过来,随手丢在一边,这才对立川说道:「先找个人替她们买身衣服回来」「嗨,」立川千惠美微微躬身,应了一声,转身走出门去,还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宫下北原地坐回到榻榻米上,视线掠过泽口,落到双臂掩胸的富田身上,说道:「你是每天吃不饱饭吗?」富田靖子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是吃不饱饭为什么这么瘦?」宫下北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从胸前扯开,说道,「看看,肋骨都要显出来了」富田靖子抿了抿嘴唇,没敢说话。 「以后记得多吃一点,多长些肉,」宫下北松开她的手,说道,「不然,我干起来的话会感觉不舒服」没想到他说的这么下作,富田靖子的脸一下就涨红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还有,在我腻烦之前,不要出来参加这种乱七八糟的应酬,」宫下北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她们留,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有人威胁你们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泽口那里有」话说完,他站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就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说道:「我会安排两个人送你们回去,等一会儿那位立川小姐来了,你们再走吧」从包厢里出来,立川千惠美正从走廊的另一侧往这边走,看到宫下北出现在包厢门口,她楞了一下,随即弯腰行礼,说道:「我已经安排人去买衣服了,很快就会回来」「知道啦,」宫下北点点头,扭头对梁家训说道,「安排两个人等在这儿,一会儿送泽口小姐她们回去」「嗨!」梁家训应了一声,将事情交代给两个随行的女保镖。 没有再理会剩下的事情,宫下北迈步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先生,能给我一些时间吗?」就在快要从立川千惠美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这女人突然开口说道,「我想和您好好谈谈」「谈什么?」宫下北停住脚步,微笑着看向她,问道。 「关于我的过去,还有一些叶山先生的事情,」立川千惠美说道。 宫下北转过身,面向着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立川小姐,我想有一件事你还没有弄明白」「哦?」立川千惠美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 「我把属于你们的东西还给你们,再给你们选择的机会,就是想要告诉你们,我对你们的过去不感兴趣,」宫下北说道,「就像我对叶山君的过去不感兴趣一样。 我是赤本良一,不是父亲赤本原介,我有我做事的风格,而这个风格就是,我不在乎你们是不是对我忠诚,只要你们能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不要给我惹麻烦就足够了」语气顿了顿,宫下北继续说道:「叶山君告诉我,你们每个人都值得信赖,他可能说的是对的,但也可能说的是错的。 我不仅有耳朵,还有眼睛,所以,我不会仅仅听别人告诉我的那些话,我还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谁值得信任,谁不值得信任,不是靠简单的两句交谈就能确定的,更需要用心去观察,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是,我明白了,先生,」立川千惠美躬下腰,小声说道。 「早些回去休息吧,」再次转过身,宫下北朝着楼梯口走去,「女人熬夜的话,对皮肤很不好的」从炙绿居酒屋出来,宫下北又是一阵茫然,最后想了良久,才决定回西福寺的别墅去。 夜里的雪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四辆车碾着公路上的落雪缓缓驶向西福寺的方向。 车上,宫下北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很多事情纠缠在一块,乱糟糟的,有些理不清楚,最后索性什么都不去想了。 都说瑞雪兆丰年,这话或许还真有些几分道理。 随着一场夜雪的来临,处在平成四年岁末的日本,倒是真的迎来了几件好事。 第一个好消息,来自于皇宫,皇太子德仁与小和田雅子长达五年的爱情长跑似乎有了开花结果的希望,各种媒体上都在传播这个消息,貌似一直以来拒绝接受皇太子德仁的小和田雅子已经松口了,她接受了皇太子的示爱。 不过,也有媒体在宣扬阴谋论,说是这桩婚事中,小和田雅子的家庭似乎受到了来自皇室方面的压力,所以,这位才华横溢的女外交官,才会迫不得已的接受这桩婚事。 当然啦,类似这种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是没有多少人会去采信的,尽管现在天皇的权威已经不像以前那般的高大了,但还是很受日本人尊重的。 至于第二个好消息,则是来自于遥远的莫斯科,来自刚刚解体后的苏联。 据《朝日新闻》的消息,俄罗斯总参谋长维克多·杜贝宁死了,死在了11月22号,这个家伙的死,对于那些了解南千岛群岛问题的人,都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 在一些报纸上,甚至有舆论认为随着杜贝宁的死,日本距离收回南千岛群岛的时间段也不远了。 随着前苏联的解体,尤其是俄罗斯经济的崩溃,最近两年,日本一直都在致力于收回二战后被苏联拿走的南千岛群岛。 为此,日本可没少在俄罗斯国内花钱。 不说别的,就为了搞一个舆论宣传,过去两年间,日本每年都邀请大批的俄罗斯学者到日本旅游观光,只要有哪个学者在媒体上发声,说南千岛群岛的归属问题存在争议,就能得到日本赠与的1000到1500美元奖金。 除此之外,日本还向现任的俄罗斯总统叶利钦,承诺了大笔的经济援助,目的就是为了拿回那四个岛。 原本这件事已经运作的差不多了,叶利钦政府甚至都开始着手安排军民撤离了,结果,最终还是被那个叫杜贝宁的家伙搅黄了。 如今,这个可恶的家伙终于死了,那么想必南千岛群岛的问题应该也能顺利解决了吧?几乎每一份报纸,每一个新闻节目都在谈论南千岛群岛回归的问题,每个日本人都在欢欣鼓舞的等候着庆祝,可宫下北却是非常清楚,南千岛群岛的归属问题,将会离着日本人的期盼越来越远。 老毛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吃进嘴里的土地哪那么容易吐出来?再说啦,日本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双方的领土争端无非狗咬狗罢了,有什么值得期盼的?第一百一十章:好个靶子新宿区南山伏町2丁目。 宫下北右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从一栋紧靠街边的房子内走出来,两步迈下阶梯,又转身对送他出来的中年人鞠躬行礼,说道:「和田先生请留步,感谢您今天的款待,除夜之前,我会安排人将年礼送来,请和田先生不要嫌弃」「好,好,好,」和田是个身材微微发福的家伙,自民党籍参议员,听了宫下北的话,他笑道,「今年可是良一你第一次接手这件事,要尽量办的漂亮一些啊,不然,我可是会去找你父亲告状的」「一定会的,请和田先生放心,」宫下北又是弯腰一礼,这才转身向院落外走去。 还有几天就是大晦日了,按照往年的传统,作为自民党地下党产管理人,宫下北需要安排给自民党籍的党员们安排一份年节礼,这份礼按照各个党员不同的身份地位而有所不同,而有些人需要宫下北亲自送上门去,有些人则不需要那么麻烦。 而在大晦日到来之前,宫下北需要先到一部分身份地位比较高的议员家中去拜访,目的是为了同他们商议一下,将当年的年节礼确定下来。 和田龙也作为一名参议员,同时也是自民党的副干事长,宫下北自然要来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从和田的家中出来,宫下北回到车上,摘下今天特意戴上的眼镜,用手指在鬓角处揉搓着,问道:「下面去哪儿?」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梁家训掏出一个记录本,翻了翻,说道:「是文京区小石川3丁目,拜会龟井静香议员」宫下北点点头,脑子里浮现出龟井静香这个人的资料。 对于宫下北来说,他在前世的时候便知道龟井静香这个人,不过那时候的龟井已经不是自民党籍的政界人士了,他组建了自己的政党,国民新党,并担任党首。 宫下北之所以认识这个人,是因为前世的时候,他曾经与龟井静香打过交道。 哦,准确的说,是他与自己当时的上级同龟井静香打过交道。 那时候是调查山口组五菱会的洗钱案,有证据显示,五菱会长期以来都在为龟井静香提供政治献金,且数额巨大,所以,相关的部门准备展开对龟井的调查。 但当时他们这些受命去展开调查的人,只是远远的见了龟井静香一面,连当面对话的机会都没有捞到,所谓的调查就被叫停了,整件事也随着不了了之。 当然,对龟井更深入的了解,还是来自于河内善提供的资料,作为自民党内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赤本一直都对这个人非常重视,真是没少往他身边安插钉子。 一个贪财的人,只要不是太监,基本上都是好色的。 河内善的手下,有两个人至今仍在龟井的身边潜伏卧底,一个是他的生活助理朝仓美加,另一个则是他的竞选政策组委员长池上音叶。 通过埋在龟井静香身边的这两枚钉子,河内善得到了这位议员的大量秘密,只不过从来都没有用上过。 车队行进起来,一路向北,约莫半个小时后,进入了文京区小石川,最后停在立井上公园对面的一栋独立建筑前。 宫下北知道,这里并不是龟井静香的居所,而是他的「外宅」。 从车上下来,宫下北站在路边朝这栋宅子看了看,仅从外观上看,这是一处很普通的民居,只不过那矮墙围着的院子内,有三五个人在值守,应当是龟井静香的保镖。 宫下北只带着梁家训过去,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停住脚步,朝迎出来的一名保镖微微鞠躬,说道:「请告知龟井先生,赤本良一前来拜会」他这里说着,梁家训已经拿着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请稍等,」保镖鞠躬还礼,说了一句,这才双手接过名片,转身走向居所正门。 三四分钟后,保镖重新回来,躬身说道:「龟井先生请您进去」宫下北鞠躬还礼,跟在保镖的身后进了院子。 在回廊处脱了鞋子,宫下北自己进了居所的正门。 门内没有玄关,进去就是一个和式的客厅,此时,客厅中只有一个女人站在靠近楼梯的位置。 女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制裙,头上梳着发髻,标准的瓜子脸上,夹了一副黑边的眼睛,显得很有知性气质。 「您好,赤本先生,」看到宫下北走进门,女人双手交叠在小腹处,微微躬身,笑道,「龟井先生在二楼茶室的您,请跟我来吧」宫下北在门口鞠躬还礼,站直身子的时候,目光与那女人的视线交汇在一块,随即,他就看到那女人的目光偏转,朝客厅右侧的墙壁方向看了看。 宫下北顺着女人目光瞟的方向看过去,那面墙壁上挂着两幅字,第一幅应该是狂草,上面写着:「积丘山之善,尚末为君子;贪丝毫之利,便陷于小人」这句话出自《小窗幽记》,宫下北记得很清楚。 随即,他又看向另一幅字,这副字就简单的多了,应该是仿的王羲之的笔法,就两个字:「止怒」呵呵,龟井静香真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啊,这字都是汉字书法,却还弄了一个错别字上去,「止怒」应该是「制怒」吧?不过,非要说的话,似乎「止怒」也不算错。 这个看着很有气质的女人,应该就是朝仓美加了,她暗示自己看的应该是「止怒」这两个字,不过,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说龟井现在正在发脾气,还是说他对自己有意见,亦或是说,朝仓在提醒自己,控制好情绪?来不及细想太多,朝仓美加已经转身朝楼上走去,宫下北快走两步,追到她的身后,与她一起上楼。 走楼梯上二楼,一出楼梯口就正对着一个客厅,宫下北跟在朝仓美加的身后,离着楼梯口顶端还有七八个阶梯,视线从朝仓美加雪白纤细的双腿间穿过去,就看到客厅内的沙发边上,一个女人正弯腰站在那儿,双手撑着面前的沙发扶手。 这个女人的脸被长发遮掩着,宫下北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能看到她黑色的套裙已经被撩到腰际,雪白修长的大腿以及丰满的翘臀都裸露在外。 而在女人的身后,站着一个身材偏胖的男人,他双手握着女人的纤腰,正咬牙切齿的耸动着屁股。 或许是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那个胖子扭过脸来,朝楼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又转过头去,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朝仓美加一点都不避讳,她直接将宫下北引进客厅,示意他等在门边的位置。 胖子又挥汗如雨的努力了一会儿,突然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冷颤,随即仰面朝天的顿在那儿,嘴里发出嗬嗬的嘶鸣声。 等到他平息下来,那个女人转过身,从沙发上扯了一块毛巾,替他将胯间擦干净,随后,又拿起一条浴毯围在他腰上。 「你就是赤本良一?」在沙发边上站了一会儿,胖子喘息着挪到沙发前面,一边缓缓的坐下去,一边看着宫下北问道。 「是,我就是赤本良一,龟井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宫下北躬下腰,说道。 「你这个小痞子倒是很有运气,」龟井撇撇缀满肥肉的嘴,说道,「说说看,你是怎么给赤本原介那老东西灌得迷药,让他舍得将那么大一份遗产留给了你?」这话说完,还不等宫下北开口,他又呵呵一笑,表情猥琐的说道:「对啦,那老家伙是个性无能,你这小子看着挺壮实的,是不是干了他屁眼,把他干爽了?哈哈哈……」「您说笑了,」宫下北弯着腰,语气平和的说道,就像是对方在语言上的羞辱,对他毫无影响一般。 「说笑?哼,」龟井冷哼一声,说道,「我可没兴趣跟你这么一个小痞子说笑。 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今天不来见我,我也要去找你,党产的明细现在是不是在你那儿?」「是的,龟井先生,」宫下北回答道。 「很好,回去给我把明细拿过来,」龟井揉搓着下巴,说道,「赤本原介那老不死的,真把党产当做他的私产啦?想交给谁就交给谁?」「龟井先生,」宫下北微笑着说道,「父亲直接将党产的经营权交给我,的确不符合程序,不过,父亲现在毕竟还没有过世,他还活着,说我已经全面接手了党产的经营,也是不准确的」「至于说将党产明细交给您,那就不符合组织程序了吧,我想,龟井先生的这个要求即便是在党内,恐怕也难以获得通过吧?」「嗖!」原本放在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被龟井狠狠地砸过来,宫下北躲都不躲,眼瞅着它从自己耳边飞过去,砸在身后的墙壁上。 「党内?党内的事情是你这么一个小痞子能干涉的吗?」龟井暴怒的咆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狗一样的东西,也敢瞧不起我!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消失!」【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11-115) 第一百一十一章:失望的赤本「龟井先生,您就算是让我立刻消失,明细也不能交给您,」宫下北面色不变,仍旧是浅笑着说道,「规矩始终就是规矩,如果您认为我父亲没有资格再打理这份党产的话,可以请佐竹真生先生来找我,我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份明细交出去」佐竹真生是自民党党产会干事长,主要工作就是负责管理自民党的党产。【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这指的是能见光的那一部分,绝大部分都是来自各个方面的政治献金。 不过,地下党产这部分,他也是有权力管理的,但是没有权力直接更换地下党产管理人。 而是需要经过党内谈论协商后,得出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然后再更换人选。 「赤本良一!你这是要跟我作对到底吗?」龟井静香似乎是压制住了自己暴怒的脾气,他阴沉着脸,两个浮肿的眼泡眯成一条缝隙,凶光毕露的盯着宫下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怎么敢与龟井先生做对,」宫下北再次躬下腰,语气平和的说道,「就像先生说的那样,我只是狗一样的东西,而我这条狗的职责,就是守住属于整个自民党的党产,并且尽一切努力让它获得盈利」「盈利?」龟井静香哼一声,说道,「那你来告诉我,你和赤本原介那条老狗是怎么让党产盈利的?去年一年又盈利了多少?为什么我的分红会从去年的14亿日元,降到了今年的9亿日元?」「做生意总是有赚有赔的,更何况,现在国内的不景气已经人尽皆知了,经济面的持续下行,影响到了方方面面,」宫下北平静地说道,「这一点,相比龟井先生也是很清楚的」「那又怎么样?!」龟井静香怒道。 「那意味着,今年党产经营还能产生分红,已经是父亲努力工作的结果了,」宫下北笑了笑,说道,「而且,龟井先生应该已经看到账目了,父亲今年可是取消了自己的分红的。 所以,他即便是躺在了病床上,也是一条非常称职的守财狗」龟井静香沉默了,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要按照规矩来,那我就按照规矩去做。 你这个混蛋给我等着,我会立刻提出议案,要求更换党产管理人的。 我不相信你,就像我从来都不相信赤本一样」宫下北也不吭声,他再次弯腰行礼,算是给了对方一个答复。 从龟井静香的私宅里出来,在走到院门口之前,宫下北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平静,可就在他走出院落的那一刻,面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那是盛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钻进车里,等着梁家训在外面将车门关上,宫下北扭过头,看向路边那栋外观很普通的别墅,那双眼睛里全是恶毒的目光,就连眼皮都在一下一下高频率的颤动。 他紧紧握成拳的双手也在发抖,因为用力过大,手指连同手背都变得苍白了。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自从接受自民党地下党产的管理工作以来,宫下北拜会过不少自民党籍的议员了,这里面有众议员,也有参议员,还有一些地方性的议员。 实际上,他能感受到这些人对自己的轻慢,但真正如此当面羞辱他的人,还是第一次遇上。 过去,他总感觉赤本的心理有问题,暴戾、喜怒无常、喜欢耍弄阴谋诡计,而且对权力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欲望。 为了攒取权力,他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可是经过今天这件事,宫下北算是明白了,赤本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 类似龟井静香这种高高在上的政客们,是真没把赤本当做人来看待啊,当然,也更不会把他这个赤本的接班人当做人来看待了。 这个政治圈子的结构,就像是个金字塔,哦,或许更像是条食物链。 在很多人眼里,赤本可能是生活在食物链上游的大鳄,可是在龟井静香这样的人眼里,他就只是一条看守财产的狗。 可悲吧?可现实就是如此。 这世上没有谁愿意做别人的一条狗,哪怕是再没有骨气的人都是如此。 赤本的各种作为,实际上就是为了摆脱这种做走狗的命运,再往深层里想一想,那些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或许大体都是同样的心态吧?「主人,现在去哪儿?」副驾驶座上,梁家训小声问道。 宫下北松开攥紧的拳头,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街边的那栋别墅,沉吟良久,终于说出一个地址:「中野,本町,五丁目」梁家训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缓缓地转过身去。 中野本町五丁目,几天前那个夜晚,河内善第一次带他去的那栋民居。 车在门外停住,梁家训替宫下北将车门打开,等他下车之后,便安静的守在车边上,并没有跟他一块进去。 与上次来的时候不同,这次住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再是伊田与三岛,而是换了另外一对年轻一些的男女。 宫下北按下院门外的叫铃,看着那个身材瘦弱的男子从里面出来,替他打开院门。 跟在男子的身后进了院子,直接上了居所门外的回廊,客厅内,两人跪在门内,恭敬地行礼,问候:「主人」「伊田和三岛呢?」宫下北打量了一下客厅,与上次相比,客厅布置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么的简陋。 「主人,伊田君和三岛小姐去了德国,」跪在地上的女子小声说道,「河内先生说,他们的病在那里能够得到更好的治疗……谢谢主人」「你们叫什么名字?」宫下北问道。 「小柳孝太、泉理沙,拜见主人」两人匍匐在地上,说道。 宫下北点点头,转身走向茶室。 小柳孝太与泉理沙慌忙爬起来,先一步跑进茶室,将挡在墙边的立柜挪开。 看到那扇躲在立柜后色泽黝黑的铁门,宫下北停住了脚步,他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 约莫迟疑了三四分钟,他突然转过身,毫不停留的出了茶室,离开了这栋简陋的宅子,重新上了等在院门外的车。 「去东大附属病院」回到车上,宫下北阴沉着脸,说道。 车子重新开动起来,很快离开了这栋宫下北非常不喜欢的宅子。 不过,宫下北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就在宅子二楼,正对着院落正门的那扇窗户内,有两个人在默然无语的观察着他的行动。 这两个人中,一个是河内善,另一个却是个表情刻板、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 两人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体型,只不过,表情刻板的中年人显得很有气质,一看就是个很有修养的家伙。 东大附属病院,赤本的病房内。 宫下北换了一身蓝色的无菌服,安静的坐在病床边上,而在他的对面,浅井荔香也穿着一身无菌服,面带微笑的坐在那儿,正与赤本小声聊着什么。 今天赤本的精神状态明显不错,那张日益消瘦的脸上,肤色似乎都没有枯灰了,只是双眼的眼泡肿的更加明显。 听医生说,他这两天睡得不好,病痛正在折磨着他的神经,可他却拒绝使用镇痛的药物——老头的求生意愿很强,他认为使用杜冷丁可能会让他在昏睡中死去。 宫下北已经在床边坐了十几分钟了,可赤本始终就在同浅井荔香说话,到现在,除了他进门时说了一句「你来啦」,就再没理过他。 实际上,宫下北能够感觉到老头对自己的不满,尽管老头倒在病床上动都动不了了,但是很明显,还是有人在给他通消息,外面的事情,他应该都知道,至少知道很大一部分。 「好啦,荔香啊,你先出去吧,」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赤本终于开口说道,「我和良一说两句话」「是,」浅井荔香早就有些坐不住了,听了这话,她急忙扶着肚子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朝门外走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那些仪器发出嘀嘀的鸣响。 「良一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扭过头来,赤本枯槁的脸朝向宫下北,虚弱的问道。 「没有,父亲,」宫下北笑了笑,说道。 「你在骗我,」赤本扯了扯嘴角,笑道,「我能察觉到你眼睛里的愤怒……哦,你今天去拜会龟井了,怎么,是不是这条疯狗又朝你狂吠了?」宫下北默然点头。 「你很愤怒?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羞辱?」赤本微笑着说道。 「是有一些,不过,现在好多了,」宫下北点点头,说道。 「这还是在骗我,」赤本看着他,说道,「良一啊,我可是在你现在的位置上坐了将近40年呢,你现在的所有遭遇,我都了解,而且,我更了解你这个人」伸手在他的膝盖上拍了拍,赤本叹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那种既做不到极善,又做不到极恶的人啊。 你以为极善、极恶只是一种为人的方式吗?不,它还是一种心境」「极善的人宠辱不惊,极恶的毫无自尊可言。 所以,这两种人都可以在追求权力的道路上表现的从容淡定。 而我们这种人就不行了,我们会很痛苦、会很愤怒,这两种情绪是会把人毁火掉的」第一百一十二章:制衡「你想走一条自己的路出来,良一啊,这很好,」赤本说道,「不过,在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自己需要面对什么」「谋定而后动,做事情是需要先做好预案,然后再去实施的。 否则的话,你就会感觉到困难重重,却没有很好的应对良策。 你不能仅凭直觉亦或是自己的喜好去做事,难道不是吗?」「对不起,父亲,我让您失望了,」宫下北垂头说道。 「不要陷在自己的感情里不可自拔,任何一种感情,都是做事的阻碍,」赤本拍拍他的膝盖,继续说道,「你知道应该如何去对待自己人,这是好事。 但你还应该明白如何去对待你的敌人,形形色色的敌人。 在这件事上,你颠倒了顺序」「良一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应该先去了解你的敌人,然后再去整合手上的力量。 只有这样,你才能有的放矢的去对付你的敌人」「良一啊,你要记住,从你坐上这个位置的那一天起,你自己的爱憎喜怒,就已经变得不重要了,你要学会尽可能的自私一些,」赤本最后说道。 宫下北明白老头的意思,自私嘛,就是多想自己,少想别人,如果真能做到这一点的话,他现在的心理也就不会那么矛盾了。 「良一啊,我已经没能力再帮你什么了,」赤本似乎是累了,他闭上眼睛,说道,「这条路,你总归还是要自己去走的,现在,你要搞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要有这个目标,也要有舍弃一切,执着追求这个目标的决心」话说完,老头微微偏过头去,不再吭声了。 宫下北坐在床边,沉默了良久,直到听见老头轻微的鼾声响起,他才站起身,走出了无菌病房。 病房外的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保镖们悄无声息的站在那儿,随着赤本的病情一步步恶化,当初探望者接踵的场面也不见了,如今,这里已经开始变得冷清,人情冷暖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宫下北忽然有了几分感悟,老头现在不一定还能得到来自外面的消息,他或许只要看看病房外是否热闹,就能判断出自己做事的效果如何了。 如果自己能够掌控住局面,能够顺利将老头交给自己的位子坐牢靠了,那么,过去那种探望者接踵而至的局面,也不会消失的那么彻底了。 终归是自己让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失望了啊!「咔哒……咔哒……」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过来。 宫下北扭过头,就见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从走廊尽头处拐过来,正姿态优雅的朝他这边走过来。 竟然是石桥寿江!或许是看到了他,石桥寿江上半身朝右侧小幅度的弯过去,同时右小臂举起来,朝他轻轻摇了摇手,模样很可爱。 「寿江小姐,」宫下北急忙迎上几步,微微鞠躬行礼,问候道。 「良一君,」石桥寿江躬身还礼,同时微笑道,「我来探望赤本叔叔,他最近还好吗?」「还算不错,」宫下北强笑道,「刚刚和我聊了一会儿,现在已经休息了」话说完,他引着石桥寿江进了病房,隔着玻璃窗朝无菌病房内看过去。 赤本还在熟睡中,现在可不合适打扰他。 「这就是人的宿命啊,」石桥寿江在窗前看了一会儿,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对这个文艺女青年,宫下北是真的无语了。 「良一君是不是不高兴呢?」转过头,石桥寿江看着宫下北,突然轻笑一声,问道。 「哦,怎么会,」宫下北掩饰道。 石桥寿江伸手掩着嘴笑了笑,说道:「龟井静香那个人一直都很粗鲁的,而且为人嚣张,嘴巴又大,他那里发生点什么事情,不用半个小时,就会传遍东京大半个政治圈了」宫下北脸上一红,一股怒气勃然而发。 不用问,肯定是那个该死的龟井静香,在骂了他之后,还四处宣扬了一番,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传到了石桥寿江的耳朵里。 「良一君果然还不适应现在的身份呢,」石桥寿江轻笑道,「你的面皮还太薄啊,需要多锻炼呢」宫下北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让你见笑了,寿江小姐」「看起来良一君还不熟悉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呢,」石桥寿江伸出手,握住他右手的手腕,说道,「如果习惯之后,这样的麻烦对良一君来说,就很容易解决了」「哦?」宫下北皱了皱眉头。 「良一君现在有时间吗?」石桥寿江握住他的手腕不松开,转口问道。 「寿江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力吗?」宫下北问道。 「我带你去见个人,」石桥寿江浅笑道,「或许她有办法帮助良一君,改善一下糟糕的局面呢」「见谁?」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见到之后你就知道了,」石桥寿江神秘一笑,随即转身朝无菌病房内鞠躬行礼,这才拉着宫下北出了病房。 车队在五日市大街拐下便道,转而向北行驶,不过三四分钟,就在五丁目的一处咖啡店门前停住。 「就是这里啦,」石桥寿江首先钻出车外,等到宫下北也从车里出来,才指了指街道对面那家咖啡馆,说道,「你来过这里吗?良一君」「这里?」宫下北朝咖啡馆的方向看了看,见到正门上方悬挂的一个牌子:清水。 只有两个简单的汉字,似乎是这家咖啡馆的名字,有些怪异。 「没有来过,」摇摇头,他说道。 「好像良一君对工作不太尽职呢」石桥寿江轻声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这里是清水会呀,」石桥寿江微笑道,「嗯,更早些时候,它是叫月曜会的。 这是自民党内竹下派那些人聚会的地方,也是很多经营不动产的大财阀会长经常出没的地方。 它的创始人就是小佐野贤治,良一君应该听说过吧?」宫下北一愣,小佐野贤治他当然是知道的,那可是日本现代政界的一个传奇人物,他也是田中角荣时期,站在政界背后的真正大佬,自民党田中派最大的投资人。 「不过,这里现在已经换了主人,」石桥寿江朝他身边靠了靠,很亲热的挽住他的胳膊,一边引着他朝咖啡屋那边走,一边说道,「如今,这里的主持人是个大美女呢」她这话才刚说完,原本紧闭的咖啡屋正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白色制裙的女人面带微笑的走出来,俏生生站立在门口。 「纯子姐,」看到那女人,石桥寿江加快了脚步,同时挥着手招呼道。 「寿江啊,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站在门口台阶上的女人微笑着问道。 「带我男朋友来,介绍你认识啊」石桥寿江显得很是乖巧,在宫下北印象中的那份凌人傲气丝毫都看不出来。 「纯子姐,我给你介绍一下,」与宫下北走到女人面前,石桥寿江笑着说道,「这是我男朋友,赤本良一」「原来是赤本君,」女人微笑着弓了弓腰,行礼道,「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请多多关照,」宫下北急忙还礼,客套道。 「良一,这位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绵贯纯子,」石桥寿江继续介绍道,「你可以叫她纯子姐」「纯子小姐,」宫下北只得再次行礼,心里却对这女人的身份有了几分了解。 自民党内,姓绵贯的大人物并不多,但现在恰好有一个,那就是现任的自民党干事长、众议院大藏委员会委员,绵贯民辅。 早就听说绵贯民辅有一子两女,最小的女儿就叫绵贯纯子,今年应该是三十出头的年纪。 「进来吧,到里面说话,」绵贯纯子微笑着让到一边,请两人进里面谈话。 从正门进去,就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厅,采用的洋室风格,并不算奢华,甚至有些偏于简单了。 此时,咖啡厅内有两桌客人,有三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却是很帅气的年轻人。 见到石桥寿江和宫下北走进来,四个人都微笑着站起身,远远的同石桥寿江打了招呼。 石桥寿江也表现得很有礼貌,她拉着宫下北过去,依次给四个人行礼问候,还给双方做了介绍。 这三个中年人,宫下北是一个都不认识,即便是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他的脑子里也没有任何印象。 倒是那个年轻人的名字,让他颇有几分好奇——德川义崇,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家伙应该是尾张德川家现任的第二十二代家主。 简单的见过礼,石桥寿江拉着宫下北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趁着绵贯纯子去准备咖啡的工夫,小声说道:「在自民党内,龟井静香隶属于三冢派,绵贯民辅则是隶属于竹下派」「上一次党内选举,龟井静香与绵贯民辅竞争干事长的职务失败,两人之间的关系便非常紧张。 你今天出现在这里,不用等到明天,就会有人把这个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第一百一十三章:地下党产的真相宫下北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但心底却有着太多的疑惑,他搞不清楚面前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帮自己,难道就因为之前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些所谓「才华」?这可是有些扯淡了,他相信石桥寿江有些文青,但却不相信像她这种身份的女人,会被一点所谓的「才华」所吸引,否则的话,史上最有权有势的铁定都是那些诗人了。 也正是因为有这份觉悟,所以之前石桥寿江那份生日宴会的宴请,宫下北才没有接受,他选择了忘记,可谁能想到,这女人今天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要想应对龟井静香这样的人呢,就不能用你熟悉的那些手段,」石桥寿江将一只手放在桌上,盖在宫下北的手背上,微笑道,「你要学会用他们的手段,去攻击他们的弱点。 而若是想要运用他们的手段,你首先要明白自民党内的斗争是怎么回事」「请寿江小姐多多指教,」宫下北略一迟疑,微微垂头说道。 石桥寿江也微微垂头,算是还了一礼,但她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微笑着扭过头去,看向正端着托盘走过来的绵贯纯子。 「你们在说什么?好像很神秘的样子」绵贯纯子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目光在两人的脸上转了一圈,笑着问道。 「在说龟井那个家伙的事情,」石桥寿江直截了当的说道,「那个北海道的黑毛猪让良一受了不少委屈呢」绵贯纯子被她说的噗嗤一笑,摇头说道:「别胡说,被人听到的话多么失礼」「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石桥寿江表现的很天真,那戏演的,半点破绽都没有,「我从来就不喜欢那个家伙,就像绵贯叔叔不喜欢他一样,现在,他折辱了我们良一,我就更不喜欢他了」绵贯纯子瞟了宫下北一眼,迟疑了一下,说道:「赤本先生最近还好吗?」「有劳纯子小姐挂心,」宫下北急忙站起身,给对方行了个礼,说道,「父亲最近还算不错,精神很好」「赤本先生一生坎坷操劳,为很多人提供了帮助和便利,」绵贯纯子也站起身,还了一礼,说道,「他的工作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当然,也是非常满意的,龟井先生的做法的确有些过分了,良一君不必放在心上」「谢谢,」宫下北急忙道谢。 「两位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我,」绵贯纯子笑了笑,说道,「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地方就好,不用拘束」话说完,她行礼告辞,去了吧台的方向。 「赤本叔叔病倒的太早了,或者说,良一君的运气来的太晚了,」等到绵贯纯子走远了,石桥寿江才继续说道,「所以,有很多事情赤本叔叔都没来及教给你」宫下北默默点头,对方说的是事实。 「你想要坐稳现在这个位置,首先要了解清楚自民党究竟是什么,」石桥寿江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同时,要明白你的工作究竟是什么」宫下北保持着沉默,细心的听她继续说下去。 「赤本叔叔将他原本负责的工作交给了你,」石桥寿江说道,「可你知道他这份工作是怎么来的吗?那些所谓的地下党产,你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宫下北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还真是不知道,之前,他也从没想过要去弄明白这个问题。 「每年,赤本叔叔都要将这些党产的收入,按照人头做一个分配,」石桥寿江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是按照什么标准来做这个分配的吗?」宫下北再次摇摇头,赤本当出将这个工作交给他的时候,只给了他一些账本,并且告诉他按照账本上的记录去分配收益,至于这个分配标准是什么,他同样也不知道。 「那么,良一君啊,你知道为什么当初赤本叔叔要安排你去大藏省下属的特殊法人团体工作吗?」石桥寿江一张精致的脸笑的像是一朵花。 「请寿江小姐为我解惑,」宫下北谦恭的说道。 石桥寿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却是拿过随身的手包,从里面取了一个硬皮的日记本出来,放在桌上,轻轻推到宫下北的面前,这才说道:「良一君,这是我的一些想法,你拿回去看一看,或许会有些收获的」宫下北下意识的伸手去拿,可石桥寿江的手却按在本子上不放。 这女人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轻声说道:「良一君,明天晚上,我准备去参加一场宴会,现在还缺个男伴呢,你能陪我一起去吗?」这就是一场交易啦?尽管心里有些疑惑,可宫下北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石桥寿江的手随即松开,轻声笑道:「良一君的心性,果然与你的外貌不相符呢」宫下北将那个本拿起来,随手揣进衣内,这才问道:「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我知道良一君想问什么,」石桥寿江笑道,「至于我给你的答案,嗯,就是……有些人看人,他们看的是阶级、身份,而有些人看人,却是要看对方的潜力和预期」「注重前者的人,大多性情保守,满足于现状,而注重后者的人,则大多少壮,富有野心,期待做出些改变」说到这儿,她朝四周看了看,紧接着,上半身伏在桌子上,凑近宫下北,小声说道:「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个传统的日本女人,但事实上,我也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哦」离开咖啡屋的时候,宫下北的脑子里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他坐在车座上,盯着窗外后退的街道看了一会儿,这才伸手从衣内将那个本子取出来,翻开扉页。 「缓心而无成,柔茹而寡断,好恶无决而无所定立者,可亡也」「饕贪而无厌,近利而好得者,可亡也」「喜淫辞而不周于法,好辩说而不求其用,滥于文丽而不顾其功者,可亡也」「浅薄而易见,漏泄而无藏,不能周密而通群臣之语者,可亡也」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很长的一段话,宫下北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摘抄自《韩非子·亡征第十五》中的一段话。 大意是:办事迟疑而没有成效,软弱怯懦而优柔寡断,好坏不分而无一定原则的君主,可能火亡;极度贪心而没有满足,追求财利又爱占便宜的君主,可能火亡;喜欢浮夸言辞而不合于法,爱好夸夸其谈却不求实用,迷恋华丽文采而不顾功效的君主,可能火亡;君主浅薄而轻易表露感情,泄露机密而不加隐藏,不能严密戒备而通报群臣言论的,可能火亡。 宫下北看过这篇文章,现在甚至都能熟练的背下来,让他感觉意外的是,石桥寿江竟然也读过这样的文章。 将扉页掀过去,后面就是一份自民党的议员名单,这个名单是按照派系来划分的,包括了:竹下派、安倍派、宫泽派、渡边派、河本派五个派系。 所谓竹下派,实际上就是竹下登为首的政治派别,它来自于曾经田中角荣的田中派,目前的主要成员包括了竹下登、小渊惠三、桥本龙太郎、宇野宗佑、羽田孜、小泽一郎等,算是目前自民党内实力最强大的一个派别。 宫泽派就是以宫泽喜一为首的「保守奔流」势力,来自于曾经的大平正芳的大平派,目前的主要成员有宫泽喜一、河野洋平、加藤紘一、伊东正义等人。 安倍派就是以安倍晋太郎为首的政治派别,来自于曾经福田纠夫的福田派,目前的主要成员有安倍晋太郎、森喜朗、高市早苗、安倍晋三、小泉纯一郎、细田博之等等。 渡边派则是以渡边美智雄为首的政治派别,来自于曾经中曾根康弘的中曾根派,目前主要成员有渡边美智雄、山崎拓等人,而龟井静香也是属于这一政治派别的。 河本派则是以河本敏夫为首的政治派别,来自于曾经的三木派,目前主要成员有河本敏夫、高村正彦等人,这个派别在自民党内非常弱势,基本就是处在边缘地带的。 当然,按照石桥寿江在最后强调的说法,这些政治派别的划分,并不是固定的,因为一些利益上的纠葛,自民党内背叛派系的事情时有发生。 就目前来说,竹下派、宫泽派以及渡边派的内部都不稳定,随时都有分裂的可能。 翻过名册的部分,宫下北继续向后看,赫然发现后面竟然是一笔笔的投资记录。 这些投资来自于一个个大型企业、财团、银行,包括三井工业、住友不动产、SS制药等等。 每一项投资,都关联着一两家规模不大的企业。 至于那些关联企业,宫下北看着就感觉熟悉。 没错,全都是过去由赤本负责打理,而现在则由他负责经营的那些企业。 直到这个时候,宫下北才算弄明白了这些地下党产的来历,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感觉遮在眼前的那一层层黝黑的帷幕,总算是被扯开了一道缝隙。 第一百一十四章:内忧外患隅田川畔的寓所,书房内,宫下北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埋首在一个全新的硬皮本里,将《韩非子·亡征十五》全部默写下来,随即思量半晌,在其中的两句话上画了个圈。 「缓心而无成,柔茹而寡断,好恶无决而无所定立者,可亡也」「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办事迟疑、优柔寡断、没有一定原则,弱小还不想卑躬屈膝,实力不强却又对抗强者,贪婪固执却不善于结交,以上这些,宫下北认为正是说的自己,而此中种种,都是取死之道。 这些缺点,在自己重生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是并不存在的,可现在为什么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自己继承了赤本的遗产,以为自己之前奋斗所追求的东西已经到手了,所以膨胀了,失去了上进心。 赤本那老家伙应该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提醒过自己了,这条路是没有回头的机会的,如无绳攀岩,不能登顶就要死!自己总是在进与退之间迟疑徘徊,以自身的好恶来做出决定,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而拒绝低头,还想对那些弱于自己的人报以同情,呵呵,真是可笑啊,这个残酷的世界,可还没轮到自己来制定规则呢。 老家伙说做人要嘛极善要嘛极恶,这种说法可能流于偏激,但他说要活的自私却是没错的。 这个自私并不是说要贪婪,而是指的行事之时,要优先考虑自己的处境,考虑如何去做选择才对自己最为有利。 向强横的人低头,出卖尊严,估计没有人会喜欢,但若是对自己有利,那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去做。 因为尊严这种东西,自己越是看中,最终失去的就越多。 总是同情弱者的人,本身就成不了强者。 总是同情这个,同情那个,整日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人,最终只能落个乞求别人同情的下场。 说白了,上位者都是从对自身利益的考量出发的,善行是如此,恶行同样也是如此。 自己最近总想着保住赤本老头留给自己的东西,却忘记了这些东西不是靠「保住」就能留下的,而是要靠斗争去抢夺的。 合上面前的笔记本,宫下北举起双手,在脸上用力搓了搓,松弛一下有些麻木的面部肌肉,随即站起身,走到书房门口,打开房门,对守在门外的保镖说道:「叫佳溆来我的书房」「嗨!」保镖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宫下北回到书桌前面,从右侧锁着的抽屉内取出当初江川辽介的那份账本,又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套印章。 江川辽介这家伙终归还是走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去西福寺做了一名僧侣。 听说他为了能够拿到这个僧侣的身份,已经将他全部的财产都捐献给了寺庙。 怎么说呢,宫下北对这个人没什么意见,他觉得对方是个很纯粹的人。 这样的人所追寻的东西与他完全不一样,因此,也不可能为他所用。 人走了一个,没关系,这世上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江川辽介负责的那部分业务,宫下北准备暂时交给真田佳溆去打理。 那个女人还是有些能力的,应付这点事情,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门外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同时,真田佳溆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良一,你找我?」「嗯,」宫下北转过身,示意她进来,「野口会小额销金业务的事情还顺利吗?」「顺利,没有什么麻烦」真田佳溆点头说道。 「你把它转给吉冈错去负责,」宫下北将账本拿起来,递到她面前,说道,「今后,你来负责这方面的事情」「这是什么?」真田佳溆疑惑的接过账本,问道。 「这是我名下的一部分产业,」宫下北将装着印章的袋子也交给她,说道,「尽快将它们接手过来,这些印章保存好,办理交接的时候,这是凭证」话说完,他看着真田佳溆,问道:「有没有问题?」「没有,」真田佳溆咬着嘴唇,小声说道,她的声音有些微颤,她粗略的翻了翻账本,上面涉及到的产业之庞大,令她瞠目结舌。 不过,对她来说,这可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无论如何也是要把握住的,否则的话,她都无法原谅自己。 「按照原先的规矩,每月给你5个点的分红盈利」宫下北从桌上的烟盒内抽出一支烟,一边点燃一边说道,「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请个专业的顾问,好好做事,别让我失望」「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真田佳溆急忙应道。 「好啦,这些东西你拿回去慢慢看吧」宫下北没有给她解释更多的东西,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去摸索着做,没可能让别人手把手的来教。 最主要的是,真田佳溆负责打理的都是赤本的私产,每个公司都有专业的经理人,一直运转良好。 只要她能盯紧账目和资金往来,短期内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宫下北说:「我明白你一直想找秋山木信报仇,但是做这种事必须有耐心,这个老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弄倒的,还要再等几年吧……」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托起女人的下巴,真田佳溆顺从地扬起脸,张开红唇吐出香舌,任由他恣意亲吻自己。 良久之后,宫下北松开嘴,用手在她丰满的乳房上揉捏着:「按照目前的经济形势,几年之后,长信银行的危机很可能爆发。 我会把秋山木信埋进这个大坑里的,那时他只有死路一条……你只要乖乖地服侍我,我会帮你夺回家产的」宫下北的手从她的胸部下移到腰部,然后再从腰肢向下滑,探进真田佳溆的黑色套裙里:「转过身去,把屁股撅起来」真田佳溆将两手放在宫下北的肩上,她手臂的关节非常柔韧,指尖弯曲着,姿态优雅地反转过去身体,挺起臀部在男人的裆部摩擦着。 真田佳溆的套裙被撩到腰间,只剩下黑色蕾丝内裤和吊袜带。 她扭动着自己曲线优美的臀部,诱惑着对方来抚摸。 真田的双腿修长,由于长期的武技训练,大腿肌肉显得很发达,很有力量感。 宫下北的手指从她的腹部,慢慢地滑到她的大腿根部,探进蕾丝内裤里。 然后用食指和中指捏住那个凸起的小肉粒,玩了一会之后,他干脆把手指插进两片花唇里,在阴道里来回抽插着。 真田佳溆被他爱抚的娇喘连连,她能感到自己内裤下的那道肉缝,饱含着热气,蕾丝内裤已经被里面流出的汁液,弄的湿哒哒的。 正当真田佳溆被他弄到双腿发软,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男人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把她的两条大腿架在自己肩头。 宫下北的脑袋埋进她两腿之间,嘴唇亲吻着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一直朝着她大腿根部亲吻过去,最终把脸埋进被淫液浸湿的蕾丝内裤里。 真田佳溆高高分开的双脚,突然绷地紧紧的,嘴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啊,啊……不要舔了,快停下啊」宫下北竟然直接用嘴咬住了蕾丝内裤,嘴唇含住她的阴蒂,粗暴地舔吸着,用熟练的技巧,挑逗着她的性欲。 突然袭来的甘美快感,让真田佳溆的身体都麻痹了,她无法控制的流出了更多的淫液,湿透了的蕾丝内裤,凸显出了花唇的形状。 舌头隔着一层布料,在她的花唇上舔着,接着又用力的吸吮,将她的阴蒂和花唇含进嘴里,用牙齿轻轻地咬着。 「啊……啊……」真田佳溆亢奋地喘息着,蕾丝内裤早就湿的不能再湿了。 看到这个女人已经春潮泛滥,宫下北满意地扯下她的内裤,揉成一团塞进真田佳溆嘴里,让她品尝自己淫汁的味道。 真田佳溆下体的阴毛早就被刮干净了,那条柔嫩的肉缝被手指扒开,露出里面艳红的嫩肉。 宫下北的手掌贴着她的阴阜抚弄了一会,用指尖拨开性器上方的小巧花蒂,露出里面那颗小肉粒。 他用手指捻住小阴蒂,一边揉弄,一边向上扯起。 真田佳溆娇躯一颤,死死咬着嘴里的内裤哼叫着,随着指尖的拨弄颤抖着,阴道里流出大量的汁液。 宫下北将中指捅进她的阴道穴口,手指按住淫腔内柔腻的皱褶,不住地滑动着。 他的另一只手,并起双指捅入她后面的菊穴里,用力地戳弄了几下,然后插在肛门里来回搅弄。 真田佳溆的前后两穴被他同时指奸,情不自禁地挺起了腰,嘴里发出被堵住的啜泣声,她括约肌不由自主地收紧,菊肛像充满弹力的橡皮筋一样,紧紧箍在他的手指上。 将她彻底地玩弄了一番之后,宫下北这才从她体内抽出了手指,褪下自己的裤子,用手扶着怒胀的肉棒,对准湿滑的阴道口插了进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斗兽棋在真田佳溆身上发泄了一番之后,宫下北从住所内出来,上了车,吩咐司机去品川区南大井四,五丁目。 现在,宫下北要去那里拜访一个人,一位自民党的少壮派参议员。 没错,就是宫原阳平,这个宫下北早就应该会面,却始终因为个人情绪而末曾理会的家伙。 从石桥寿江提供的信息中,宫下北大概明白了一些自民党内的派系划分,他现在需要更进一步的了解,如何与不同派系的家伙们打交道,而这件事,他希望能够在宫原阳平那里得到帮助。 如果放在几天前,宫下北大概会给宫原阳平打个电话,让对方来拜会自己,但是现在,在经过了一番磨砺之后,他开始变得更加务实,放弃了那种不切实际的孤傲感,折下那毫无价值的所谓身段,亲自上门去拜会对方。 说到底,宫原阳平现在已经是国会众议员的身份,他之所以为赤本提供消息,为赤本服务,并不是需要赤本的钱,而是看重的往日情分——这份情分是针对赤本的。 尽管他宫下北是赤本的义子,接手了赤本的事业,可这个情分他是接手不了的。 宫原阳平欠了赤本的人情,却不欠他宫下北的人情,现实就是如此简单。 勘破了宫原阳平这一个环节,所有的问题也就都能看明白了,说到底,自己之前就是太放飞自我了,对很多事情都太过想当然了。 不仅是宫原阳平,包括河内善、立川千惠美这些人在内,他们忠诚的人都是赤本那老头,他们欠的人情债也都是赤本的,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自己想要心安理得的将这份遗产拿过来,纯粹就是二世祖的想法,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了。 河内善屡次提他手下那些人的待遇问题,实际上,并不一定就是真的有多关心那些人,他可能就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可以那样为赤本服务,却不能继续那样为他宫下北服务,这里头有很多事情要重新谈。 再往深处去考虑,叶山智京死前提醒自己,这些人可以信任,但却不能让他们碰面,但是很显然,河内善认识立川千惠美那些人。 这一群人,有了负责财务的立川千惠美、圣田大吾、古田静,有了负责情报消息的河内善,还有一个可以站到台前的宫原阳平,似乎完全把自己排斥出去,自组小团体。 至于江川辽介,他或许是唯一一个真正忠于叶山智京的人了,正因为这份忠心,他才会选择离开。 揉揉鬓角,宫下北头疼的很,如果这份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他现在所处的环境,真是内忧外患齐聚了。 那么,面对这样的局面,应该如何去应对?毫无疑问,必须破局。 首先要保住自民党党产管理人的身份,只要有了这个身份,内部的问题就全都能压得住,他也有时间去做出调整。 反之,如果这个身份保不住,那么赤本留下的东西,他就一样都保不住了。 今天去拜会宫原阳平,一方面是向他问策,试探他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告诉他,自己正在努力做出改变。 宫原阳平这些人能为赤本所用,靠的是那份情义,那么,自己要让他们为自己所用,没有情义,就只能靠利益,仅此而已。 有些事情琢磨起来似乎挺复杂的,但想透彻了,也就简单了。 四十多分钟,车队在一处一户建式的住宅门外停下,宫下北下了车,对替他打开车门的梁家训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我自己进去」梁家训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带着人守在了小巷边上。 宫下北走到住宅的小院门口,按下了木门上的门铃,过了片刻,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里面问道:「请问是哪位?」「我是赤本良一,特意前来拜会宫原先生」宫下北说道。 院子里没了声音,过了约莫三四分钟,有脚步声响起,随后院门被人打开,一个穿着浅色和服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内,行礼说道:「良一先生请进」宫下北给女人弓腰行礼,走进院门的时候,就看到住宅门前的回廊上,站着一个偏于消瘦、脸戴墨镜的中年人,正是宫原阳平。 「宫原先生,冒昧前来拜访,请多多包涵,」走到回廊下,宫下北九十度的弯腰行礼,说道。 「良一先生太客气了,」宫原阳平在回廊上弯腰回礼,说道,「阳平随时欢迎您前来」宫下北直起腰,笑了笑,说道:「其实早就应该过来拜会先生了,不过因为良一的思虑出现了些偏差,所以才拖到今天」「那么,良一先生,现在这种思虑上的偏差纠正过来了吗?」宫原阳平抬起胳膊,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微笑道。 「有了些新的想法,所以前来请教宫原先生」宫下北走上回廊,一边换了鞋子,一边说道。 「是关乎龟井静香议员的事情吗?」宫原阳平笑道,「其实这件事良一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尽管这家伙在自民党内有些影响力,但要说凭借一己之力就想换掉党产管理人,恐怕难度有些大。 他只是对今年的利润分红有些不满罢了」宫下北跟着他进了客厅。 宫原阳平的住所内完全是和室风格的布置,两人穿过客厅,直接进了茶室。 「宫原先生误会了,」在茶室的客座上盘腿坐下,宫下北才继续说道,「对龟井静香的威胁,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当然,我也不准备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哦?」宫原阳平眉毛扬了扬。 「最近,龟井先生可能会遇到一系列的麻烦,」宫下北微笑道,「请宫原先生寻找一个您认为合适的时机,转告龟井先生,如果他不想这些麻烦继续下去的话,就摆一桌赔礼宴,我会原谅他的」宫原阳平给了他斟了一杯茶,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轻声笑道:「要想让龟井静香低头,恐怕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我知道良一先生手里掌握着一些东西,但如果就是为了意气之争,便将这东西放出去,恐怕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语气顿了顿,他将手里的茶壶放下,接着说道:「泼脏水固然能让对手难堪,可良一先生怎么确定你在将水泼出去的时候,不溅到自己身上呢?」「你和龟井的矛盾,现在人尽皆知,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被人爆出丑闻,谁都会知道是你做的。 在政治上,采用这种手段是会成为公敌的,这一点良一先生考虑过了吗?」「呵呵,宫原先生误会了,我没想过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宫下北微笑道,「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对付他」「愿闻其详,」宫原阳平愣了一下,随即安然坐回去,说道。 「今年又是一个选举年,」宫下北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口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龟井先生的众议员身份已经连续保有两任了吧?他今年是不是又到了参选的时候了?」「是的,」宫原阳平点头说道。 「那宫原先生知不知道,龟井先生一般都会向哪些法人团体或是企业会社募集献金呢?」宫下北紧接着问道。 「这个……」宫原阳平皱了皱眉头,问道,「您是打算从他的政治献金上动手吗?这恐怕也不容易,毕竟摆在明面上的献金,应该都是符合《公职选举法》与《政治献金规正法》的,龟井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议员了,他不会踩线的」「他会不会踩线与我无关,」宫下北笑道,「我只想让他失去既有的财界支持,募集不到参与竞选的那笔经费」「这怎么可能?!」宫原阳平惊讶的说道,「任何一个派系背后的财界支撑都是比较稳固的,就我所知,龟井的献金募集一向都很顺畅,良一先生……」「宫原先生有没有龟井的献金提供人名单呢?」宫下北打断他的话,问道。 「请稍等,」宫原阳平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终归还是起身说道,「我应该保存着一份相关的资料」宫下北点点头,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茶,等着宫原阳平去将资料取来。 要相对付自己的敌人,首先要搞清楚在同对方作战时有什么弱点,有什么优势,这叫知己知彼。 毫无疑问,如果在政界同龟井静香作战,宫下北是毫无优势可言的,对方完全可以吊打他。 但是反过来,宫下北也是有自己的主场优势。 当初赤本将他放在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费力的给他安排一个贷借取引业务课系长的职务,显然不是没有目的的。 在过去半年多的时间里,宫下北在这个职位上接触到了太多特殊法人团体的会长,他为水资源开发公团解决麻烦的手段,目前正被大量有借贷需求的特殊法人团体采用,这就是一份资源。 赤本病重期间,十几家特殊法人团体的会长前去探望,就是一种很有力的说明。 除此之外,长银、兵库、住友、北拓这四家银行与宫下北的联系更加紧密,超过5000亿日元的黑金流动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一种深层次的利益勾连,属于那种一旦一方有事,所有人都要跟着倒霉的利益链条。 宫下北要想利用现有的关系,倒逼自民党的话,肯定是力有末逮,那些特殊法人团体会卖他一个面子,但却不会跟他一块下水,毕竟其中的牵连太大了。 但是,让他们侧面提供一些帮助,给某个议员施加一些压力,还是没有问题的,至于重头戏,自然还是放在四家银行身上——龟井静香可以威胁他宫下北,却威胁不到那些银行。 这就像一盘斗兽棋的游戏,老鼠或许对付不了一只猫,但却能克制一头大象。 宫原阳平离开了不到五分钟,又拿着一份文件转了回来,他将文件放在宫下北面前,说道:「这是最近几年众议院选举的政治献金提供登记」宫下北将文件接过去,嗯,厚厚的一摞,有些手沉。 「登记是按照捐献人的名录做的排序,你可以看四年前的归档,」宫原阳平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补充道。 宫下北点点头,看是浏览手中的文件。 在日本,不,应该说是在几乎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中,政治献金都是允许存在的,只不过这类献金的接受和使用有相应的规定。 大批的企业集团和财阀,为了能够在政治上有人替自己代言,都会选择一些政治主张与自己利益相同或相近的议员,为他们提供政治献金,帮助他们上位。 作为保守的自民党中的一个派系,龟井静香所在的渡边派立场偏右,其主张属于保守派中的保守派,抵制革新。 而为他们提供支持的财界团体,主要集中渔业、关西财阀、军火工业、影视行业这些方面。 宫下北翻看了十几页,终于找到了龟井静香的名字,而献金提供人名录中所处的位置,却是阪急集团,而这家集团下属的东宝株式会社、宝冢歌剧团都为龟井静香提供了政治献金。 阪急集团就是阪急控股,现在它还是一家相对独立的投资控股企业,归属于阪急企业株式会社,而在阪急企业株式会社的下属企业中,还有一家很出名的企业集团,就是日本16家私铁中的阪急电铁。 对阪急控股宫下北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但是阪急电铁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因为这家企业过去两年运转的不太好,拖欠了兵库银行一笔近200亿日元的贷款。 看到阪急集团的名字,宫下北笑了笑,他将文件放到桌上,指了指茶桌边上的电话,说道:「宫原先生,不介意我用一下贵宅的电话吧?」「您随意,」宫原阳平将电话机拿过来,放到他的手边,微笑道。 「谢谢,」宫下北朝他点头道谢,随即拿过听筒,拨了个号码出去。 「角田先生吗?我是赤本良一,」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啊,赤本先生,」中年人在电话里笑道,「我是角田」「今川先生在吗?请他接电话」宫下北说道。 「非常抱歉,赤本先生,今川先生去了北海道,」中年人说道,「您有事吗?我可以让他给您回电」「不用啦,你替我转告今川先生,」宫下北说道,「就说我有件事需要请他帮忙」「您请吩咐,赤本先生,」中年人恭恭敬敬的说道。 「我和阪急有些纠葛,」宫下北看了一眼对面的宫原阳平,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阪急企业好像在你们兵库银行有一笔200亿日元的贷款已经延期了,如果今川先生愿意帮忙的话,请你们催一下这笔借款吧」「请您放心,我一定转告今川先生,」中年人说道,「嗯,非常抱歉,赤本先生,我能不能多问一句,你所说的纠葛是指……」「你不用多问,只要如实转告今川先生就好了,」宫下北笑道,「顺便告诉今川先生,如果最近两天他能回来的话,我会出面请他吃饭」「好的,赤本先生,我立刻联系今川先生,」中年人在电话里说道。 「今川矢一?」看到宫下北挂了电话,宫原阳平试探着问道。【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16-120) 第一百一十六章:竖旗今川矢一,兵库银行总行的审议委员会委员、检查室室长,同时,他还是目前兵库银行整改委员会的委员,宫原阳平没想到宫下北竟然能直接找到这种人。【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由宫下北牵线,有四家银行、九家暴力团参与的「自动契约机」项目,到目前为止都属于一个绝密的事情,宫原阳平显然是不可能了解内情的。 所以,他对宫下北竟然能够直接与今川矢一对话,感觉非常的惊讶。 当然,宫原阳平可没想过对方这是在做戏,因为那太幼稚了,有智商的人都不会去做,更何况,他认识今川矢一的秘书,也就是角田隼人,刚才电话里的声音正是属于角田的。 宫下北没有解答宫原阳平的疑惑,他继续翻看着文件,其间,先后打了六个电话。 联系人分别来自兵库银行、山一证券、清水建设、大冢制药、日本电信电话株式会社以及北海道拓殖银行。 按照宫原阳平在心底的核算,如果说宫下北真的能搞定这些企业会社的话,那么龟井静香的竞选献金将缩水百分之六十以上。 对于一个即将投入竞选的议员来说,竞选献金缩水百分之六十意味着什么?很简单,那就意味着大量的广告位订不起了,很多原本约定好的电视节目上不去了,电台的宣传将会难以跟进。 哦,剩下的那百分之四十,只够支付竞选团队的薪金。 换句话说,在接下来四五月份的全国大选中,龟井静香除了能给他的竞选团队开工资之外,什么都别想干了。 宫原阳平不知道宫下北是不是能做到这一点,但他相信一件事,那就是一旦他把这件事做成了,龟井静香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嘛在政界走向边缘化,要嘛老老实实的低头服软。 作为一名连任了两届的众议员,龟井静香自然可能不是穷鬼,他或许能够拿出来钱支付一些竞选费用。 但问题在于,《公职选举法》与《政治献金规正法》在那里放着,它们限定了竞选经费的来源问题,并不是什么钱都能拿过来用于竞选的。 换句话说,一旦宫下北真把这件事做成了,那么它将产生的影响必然是巨大的,他能利用这种方式来搞龟井静香,就能用同样的方式来搞别人。 这会是一柄双刃剑,它固然能起到立威的作用,同时也能起到吸引仇恨的作用,有些人或许会在这种威势下认低服软,可有些人却会想着弄死他,消除这个威胁。 再往深处考虑,宫原阳平相信,宫下北不仅仅是打算通过这件事向龟井静香这样的政客展示肌肉,他也是在向自己展示肌肉——他既然能轻松搞掉资历深厚的龟井静香,自然也能轻松干掉资历浅薄的多的自己。 「宫原先生,这份文件我能带走吗?」打完最后一个电话,宫下北将手中的文件合起来,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将一只手按在封面上,微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宫原阳平显得有些心绪不宁,他迟疑了一下,才点头说道。 「那,多谢了,」宫下北点点头,微微鞠躬行礼,说道,「我需要去拜会两位朋友,今天就先告辞了」行过礼,他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说道:「多谢您的款待」宫原阳平急忙起身行礼。 「对啦,宫原先生,还有一句话我必须说清楚,」将那份文件拿在手里,宫下北转过身的时候,轻声说道。 「您请讲,」宫原阳平说道。 「父亲留给我的东西,我是必须要拿到手里的,」宫下北面对着茶室门口的方向,右手拿着那份文件,在右腿的外侧轻轻拍打着,说道,「如果现实不允许我将它们拿回来的话,我不介意把它们全都毁了」「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宫原阳平眼睑低垂,含糊其辞的说道。 「相信我,你会明白的,」宫下北笑了笑,随口说了一句,迈步走出茶室。 从稍显简陋的宫原住所内出来,宫下北上了车,车子开动起来的那一瞬间,他扭头朝院门洞开的住所内看了一眼。 住所门前的回廊上,宫原阳平正站在那里看着他,那张带着几分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特殊的表情。 宫下北相信,他是一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肯定就明白他今天过来的意思。 赤本原介是赤本原介,赤本良一是赤本良一,就像一个国家一样,前一代的君主有自己的政策方针,后一代的君主也有自己的方针政策,两者不一定完全相同。 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出发点就在于此。 赤本那老头子给自民党做了几十年的走狗,却始终没有获得一个受人尊重的身份,这是他耿耿于怀一辈子的事。 为了自保,赤本培养了河内善,希望通过一些阴谋诡计给自己增添安全系数;培养了宫原阳平,希望能够借他的手改变身份;培养了叶山智京,希望他能够掌控全局;培养了立川千惠美、圣田大吾那些人,希望能够在保证资金来源的同时,将自己与那些灰色产业切割开。 可是在宫下北看来,这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叶山智京是愚忠,河内善是两层皮,宫原阳平有他自己的想法,立川千惠美、圣田大吾那些人,却是只想着各自的利益。 赤本老头活着的时候,自然什么都好说,可一旦他死了,这个经营了三十多年的组织将会瞬间分崩离析。 最终的结果,将会是宫原阳平受益,因为他有一个议员的身份,高高在上,能够迅速形成一个全新的利益团体。 今天来拜会宫原阳平,宫下北一方面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姿态,一方面也是为了把旗子竖起来,他要让宫原阳平明白一件事:自己很尊敬他,但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自己也能毁了他。 「先生,咱们去哪儿?」副驾驶座上,梁家训小声问道。 「去见中村美和,」宫下北揉搓着额头,说道。 梁家训不是第一次陪着宫下北去中村美和的美发沙龙了,他向司机交代了一声,正准备转过身去,却听宫下北在后座上问了一句:「家训啊,如果你现在有了一千亿日元的话,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一千亿日元?」梁家训有了片刻的失神,似乎在想象这是多么大的一笔钱。 「我想,如果我有那么多钱的话,我一定会先去环游世界,」想了想,梁家训讪笑道,「然后找个自己最中意的地方,寻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女人,舒心的过完这辈子」「那,如果你有了五千亿日元的话,又准备怎么做呢?」宫下北笑了笑,接着问道。 「嘿,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钱,」梁家训搔搔头皮,笑道,「毕竟我有了一千亿日元的时候,就已经去环游世界了」「哈哈……」宫下北大笑,真看不出来,这个整天一脸严肃的保镖,竟然还有做段子手的天赋。 「是啊,你的想法才是最幸福的啊,」笑了两声,宫下北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绪瞬间便低落下去,「人不能太贪心啊,有了一千亿日元的时候,就该及早收手了。 否则的话,等到你有了五千亿日元的时候,你想象中的美好生活,就已经彻底远离你了」梁家训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 宫下北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他扭过头,看向车外,脑子里却回想着当初与赤本一次次接触的场景。 那个躺在病床上等死的老家伙,或许从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吧?他手里掌握的东西,都是一步步交给自己的,那或许就是在等自己去做这个选择了。 「你选择的这条路,是没有退路的,」老家伙苍白的话又一次出现在脑海里,最初听这番话的时候,只认为是老头对自己的警告,或是对自己的鞭策,如今细想起来,这里面或许还诸多的无奈吧?车队穿过两个城区,最后停在了中村美和那家美发沙龙的门口。 宫下北从车上下来,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二楼那扇大落地窗。 窗内,一个穿着水手校服的清纯女孩,正趴在窗前朝下张望,怀里还抱着一个硕大的灰熊玩偶,正是中村尚子。 宫下北笑了笑,朝着女孩挥了挥手,随即走上店前的阶梯,推开门扉走了进去。 穿过有些喧闹的前堂,顺着走廊找到楼梯,宫下北一路上了二楼,就在即将走到二楼平台的时候,就看到二楼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中村美和面带微笑的走出来,背靠着房门站定。 这女人今天竟然穿了一身粉色的碎花旗袍,嗯,魔改版的。 旗袍下摆有些短,两边的开叉却很高,裙摆下,那两条雪白笔直的大腿,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流口水。 「怎么,良一先生在别人那里受了窝囊气,又想到这里来发泄啦?」脸上带着魅惑的浅笑,中村美和俯视着阶梯下的宫下北,轻声笑道。 第一一七章:山雨欲来宫下北笑了笑,顺着阶梯走上去,走到中村美和身边的时候,突然一伸手,紧紧握住她修长嫩白的脖颈,俯身过去,伸出舌头,在她粉润发光的两片嘴唇上,狠狠舔了一口。 随即,他松开手,哈哈一笑,迈步走进大厅。 中村美和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掩饰过去,她用手背在嘴唇上蹭了蹭,轻笑道:「有些意外啊,你看上似乎情绪还不错?」「当然,」宫下北将大衣脱下来,随手丢在一边的衣架上,径直走到墙边那台钢琴的边上,轻巧的按了几个键,等到清脆悦耳的声音息止之后,才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很少像现在这般的开心了」「难道外面关于你和龟井静香的传闻是假的?」中村美和咬了咬嘴唇,问道。 「关于他羞辱了我的传闻吗?」宫下北离开钢琴,走到落地窗边,站到一直盯着他看的中村尚子身后,一只手从她颈后伸过去,握住她微微鼓起的乳房,一边轻轻揉捏着,一边说道,「当然是真的,他就像是训狗一样把我训了一通,难堪极了。 不过……」说到这,他停下来,上半身伏下去,凑到女孩白皙的颈间深深吸一口气。 「不过什么?」中村美和追问道。 「不过,这种程度的羞辱,还不能给我带来太大的困扰,」宫下北直起身子,说道,「对我来说,这不过是前行道路上一段毫不起眼的坎坷罢了,我不会为了它而失去理智的」「这么看的开?」中村美和颇感意外,她再次追问道,「这可不像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宫下北,也不像之前那位赤本良一」「人嘛,总是会有转变的,不过有些人转变的快些,有些人转变的慢些罢了,」宫下北双手托在尚子的腋下,将她整个人举起来,让她站在椅子上,一边解着她校服的扣子,一边说道,「我呢,现在是看开了一些,有些事情总归是没有必要太过认真的」说到这儿,他的声音顿住,扭头看向中村美和,脸上带着微笑的表情,问道:「怎么,难道你比我还恨龟井?还是说,你希望我和他拼个鱼死网破」「那倒不是,」中村美和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想,如果你准备对付那家伙的话,我说不定也能帮上一些忙」「你这个女人,不诚实,」宫下北将尚子校服的前襟扯开,露出里面淡黄色的紧身绒线衣,随后把脸埋在她微微隆起的胸脯上,深吸一口气,颇为享受的嗅着女孩青春的体香,说道,「不像我们尚子这么乖巧」中村尚子一张小脸微微泛着润红,两只小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攥着衣角。 「放心好啦,我还是要去对付龟井静香的,」将尚子从椅子上抱下来,宫下北揉了揉她的脸,笑道,「不过,这次我还用不着寻求你们这些人的帮助,我会自己想办法对付他的」「我们这些人?」中村美和愕然道。 宫下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嘴里却是一句话都不说,过了将近半分钟,他才语气淡漠的说道:「是啊,现在局势不明朗,所有人都需要看看风向再说。 没关系,我可以等,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东西,或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一个机会的人,早晚都会跳出来的」中村美和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只等是没有用的,你总是需要做些什么的,至少,你要让那些等着的人,看到你的野心」上前一步,与宫下北面对面站在一起,她继续说道:「做人呢,有些时候需要低调,但有些时候,却需要高调一些,别人看不到你的野心,不清楚你的目的,怎么可能冒冒失失的和你站到一起?别忘了,投机也是需要承担风险的,而且比投资的风险更高」宫下北笑了笑,他明白这女人的意思,当然,他也承认对方说的是事实。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左右徘徊,心思不定,别说是外人了,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末来在哪个方向上。 能够走到一起的两个人,要嘛是志同道合,要嘛是臭味相投,不管是哪一种,总归都会有一个共同的志向或是野心,自己的目标不明确,看不清方向,那就别奢望会有人凑过来,这是必然的。 在经过了最初的彷徨之后,如今的自己找到了方向,有了明确的目标,可别人还不知道呢,所以,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走出第一步,给那些旁观的家伙们立个旗子。 这样的做法,或许会招来敌人,但也有可能招来朋友。 这个世界永远都不是一统的,人心总是思变的,有人占据高位,享受既得利益,就会有人心存怨愤,想要把旧有的盘子打碎,所以,只要有人露出想要打碎盘子的苗头,就会有人凑过来出一把力。 「我去洗澡,」没有直接表态,宫下北揽过尚子,一边朝浴室的方向走,一边说道,「对啦,明天我准备请几个朋友吃饭,你去选个地方吧,到时候你也一起过去」「很重要的朋友吗?」中村美和的目光闪了闪,问题脱口而出。 「没错,很重要的朋友,」宫下北点点头,却是头也不回的说道,「现在是,今后应该也是」「我明白了,」中村美和朝着他的背影弯下腰,说道,「大田区的大森中四丁目,池芥会馆,我会安排最好的服务」「就这样吧,」宫下北搂着尚子进了浴室。 看着浴室的障子门咔哒一声关上,中村美和咬了咬嘴唇,沉吟片刻,走到大厅一脚的电话机旁边,伸手拿过听筒,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片刻后,电话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池芥会馆,明天不营业,」中村美和半点避讳宫下北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用寻常的声音说道,「赤本先生要接待客人」电话里那女人的声音瞬间压低,似乎问了一句什么。 「对,就用那里,」中村美和说道,「我不清楚是什么客人,但是应该很重要」电话里的女人又语速飞快的说了些什么,中村美和皱了皱眉,说道:「是这样吗?那我们就等着看好了,或许会有效果呢。 别问我赤本和那些银行是什么关系,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同样也不知道」话说完,她没等对方再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一天宫下北哪都没去,就猫在中村美和的店里,享受着她们母女二人的美妙肉体,其间电话一个个打出去,都是邀请客人赴宴的。 客人很多,但身份并不复杂,不是某某公团的会长,就是某某银行的高层,都是与宫下北打过交道,联系比较深的。 日本很小,东京也不大,政界与财界虽然领域不同,但关联密切,有一丝丝的动静,很快就能在一定范围内传开。 之前,龟井静香不满宫下北,当面像狗一样训斥他,还准备将他某个位置上拿下去的消息,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但有渠道可以了解的人,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方方面面的人之所以没有反应,是因为这件事要嘛与他们无关,要嘛就是打定主意要旁观,还有那么一部分,则是在等着双方的下一步举措。 宫下北安静了两天,就在所以人认为他准备服软的时候,反面的消息来了,而这个反面的消息来得出人意料,以至于最初谁都没把这件事与龟井、宫下之争联系到一起。 就在当天晚些时候,阪急控股副会长城户大翔公开批评兵库银行,指责该行以信贷延期准许为要挟,干涉阪急控股内部运营,但是到了当天晚上,城户大翔便发表了道歉声明,不过为什么道歉,他却没有给出一个理由。 尽管城户大翔没有为道歉给出理由,但消息灵通的人却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就在当天下午,由阪急控股全资控股的东宝株式会社、宝冢歌剧团,先后向自民党港区第4竞选支部退回了价值1000万日元的酒会招待券。 所谓的酒会招待券,实际上就是一种隐性的政治献金,献金提供人从竞选支部那里购买这种招待券,就等于是把钱捐出去了,至于那所谓的酒会,估计连开办都不会开办。 自民党港区第4竞选支部,正是由龟井静香领导的,汇聚到这里的政治献金,基本就是归由他来使用分配的。 两家由阪急控股掌握的团体,同时将酒会招待券退回,要说这里面没有问题,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 联系到之前城户大翔的抱怨,再联系到他之后的道歉声明,任何人都能轻易将这件事与兵库银行联系到一起。 作为财界的特殊存在,银行的地位一般是比较中立的,这次突然跳出来搞这种事,目的是什么?难道与龟井和宫下之间的冲突有关?如果是那样的话,里头的故事可就有趣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风起大田区大森中四丁目,池芥会馆的地下停车场。 宫下北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停在前方不远处的那辆本田轿车,本田轿车的后车门打开,中村美和拎着一个黑色的小手包从车上下来,径直朝这边走过来。 今天的中村美和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裙,外面披着白色的翻绒大衣,整个人看上去气质十足,颇有几分商界女精英的气场。 「我们上去吧,你的客人已经有几位先到了,」走到宫下北的身边,中村美和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轻声说道,「真是让人感觉惊奇啊,你怎么会认识岛本阳太的?」岛本阳太,住友银行常务执行董事。 住友银行与日本一般的银行不一样,它的最高权力机构是董事局,说得更具体一些,就是董事局内的41名董事。 这些董事大部分出身关西财阀,所以,住友银行也被称为「关西巨子」。 「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宫下北微微一笑,简单的解释道。 他与岛本阳太的确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哦,准确的说,是与住友银行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那,河谷贞昌呢?也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吗?」中村美和轻笑一声,接着问道,「我倒是记得你和山内宏有一面之交,什么时候又认识的河谷贞昌?」山内宏就是指的北拓银行的会长,当初在赤本的住所,宫下北曾经与他见过一面,而河谷贞昌将在一年后接替他,成为北拓银行的会长,至于现在,河谷贞昌还是银行的常务。 宫下北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 池芥会馆在东京小有名气,采用的也是会员制,但是真正来这里消费的人,基本都是暴发户,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它是一家由在日韩国人开办的会馆。 在日韩国人,是一个很特殊的团体,他们人数多达五六十万,没有了韩国国籍,但同样也没有日本国籍。 在日本,他们属于特殊人群,可以在日本常住,却没有相应的国民待遇。 即便是一些国民应该享受的福利,也是这两年才争取下来的,但作为政治权利的参政权,却始终没有获得。 受朝鲜半岛局势的影响,在日韩国人是分团体的,一共两大团体,立场倾向于朝鲜的,成立了一个「在日本朝鲜人总联合会」,而立场倾向于韩国的,则成立了一个「在日大韩民国民团」。 这两家团体都极其有钱,就拿总联合会来说,它旗下光是银行就拥有8家,除此之外,还控制着18家媒体,23家企业,创办了包括一所大学在内的60多所学校。 如果拿它当做一家企业来看的话,那就是超级大型的企业集团了。 有消息称,平壤政府每年从总联合会拿到的钱,就超过了20亿美元。 至于民团,那规模就更大了,而且这个团体一直致力于向日本政界渗透,日本诸多右翼、极右翼的团体,都与民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在日本政坛中,凡是被曝光出来的政治献金丑闻,几乎都与这个团体有关联。 自从组织成立以来,民团就一直致力于改变在日韩国人的生活状态,也正是在这个组织的努力下,如今在日韩国人才获得了民族教育、社会保险、医疗等方面与普通日本人相同的权力。 现如今,民团正在努力促使日本国会立法,给予在日韩国人地方自治团体公务员录用、公立学校教员录用、地方自治团体参政权等诸多方面的权力。 不过,在如今日本政坛上占据主导地位的,始终是保守的自民党,因此,尽管以公明党为首的一些在野党屡次提出议案,但却始终末能进入讨论流程。 说白了,在日韩国人就是一群既不属于韩国人,也不被日本社会所承认的国际孤儿,地位低下的一塌糊涂。 与中村美和搭乘电梯直上顶楼,当进入那个纯西洋结构的会所时,宫下北第一眼就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正站在离着电梯不远的地方,同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说话——不是清水建设的三浦贺阳还能是谁?听到电梯方向的响动,三浦贺阳扭过头,看到宫下北的时候,脸上一喜,甩脱了身边的那个女人,快步朝这边走过来。 「三浦君,」宫下北迎上去,率先行礼道,「多谢前来捧场」随即,他又侧过身,替中村美和介绍道:「美和,这位是清水建设的三浦贺阳先生。 三浦君,这位是我的助手,中村美和小姐」中村美和当然是知道三浦贺阳这个人的,她抢先行礼道:「三浦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请多多关照,」三浦贺阳躬身还礼,目光在她的脸上一转,便扭头对宫下北笑道,「宫下君亲自出面邀请,就算有再多的事情,我也是必须要过来的」「谢谢,」宫下北朝他微微点头,笑着说道,「只有你自己来了吗?」「当然不是,」三浦贺阳笑道,「渡边文夫和利光松男两位先生刚刚进去,高秀君在陪着植木优成先生说话」渡边文夫,东京海上火灾保险公司的现任会长。 利光松男,日本航空株式会社的副社长,明日之空的明日空,后世很多宅男都知道的。 植木优成,山一证券的三位监事之一,别看他年轻,却是社长小野泽平的亲信。 「走吧,我们去见见已经到场的诸位朋友,」宫下北点点头,伸手搭住三浦贺阳的手臂,说道。 就像昨晚中村美和吩咐的那样,今天整个池芥会馆都不对外营业,一个偌大的房间被布置成了宴会厅,几道长桌摆放在大厅中央,上面摆满了各种精致的食物、水果和甜点,不过,真正来参加这场宴会的人却并不是很多,只有区区的八九个。 不过,这八九个人的身份却是非常不简单的,其中任何一个人说出来,在日本的财界也要算是鼎鼎有名的了。 长期信用银行、北海道拓殖银行、兵库银行、住友银行、东火险株式会社、水资源开发公团、日本航空、清水建设、山一证券。 这些企业团体,已经涵盖了银行、保险、实业、证券以及特殊法人这若干个门类。 真要说的话,在这些人中,宫下北反倒是最为弱小的一个,但他却是一根绳索,将这些人联系到了一起,而且,他与其中的任何一家都有着很深的利益关联。 日本是一个很注重身份等级的国家,因此,无论是在哪个行业,资历这个东西都是非常重要的。 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年轻人,要想在一众前辈的包围中脱颖而出,其困难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不过,命运这个东西,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屈从的,新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大部分倒是能够安分守己,可还有一少部分是不那么安分守己的,所以,在日本的职僚体系中,就有了一个特殊的概念——「下克上」。 下克上这个概念,起自于战国时代,也是日本战国时代的一大特色,而到了幕府统治后期,尤其是到了明治维新前后,下克上的风气再一起盛行,比如当时震惊全日本的「二·二六兵变」。 在日本,类似龟井静香这样的资深政客,就是属于所谓的「上」,而宫下北这种人,自然就属于所谓的「下」。 而现在,宫下北就是打算来一场下克上抗争,让类似龟井这样的人都看看,面对他们的威逼,自己也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 「诸位,」在宴会厅内,宫下北先是与到场的每一个人简单的寒暄几句,又请大家吃了些东西,等到酒过三巡,大家彼此都认识了,他才走到一张长桌边,放下手里的酒杯,说道,「我与大家结识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与各位的关系,却也算不上陌生了,我相信大家对我应该都有了基本的了解」「我是一个乐于做事的人,」语气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愿意尽我所能的为朋友解决一些麻烦,我想,在这一点上,诸位应该不会否定的」在场的众人里有人发出笑声,还有人朝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没错,今天到场的这些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团体,都与宫下北打过交道,也都在他的帮助下解决了不小的麻烦。 「当然,我也不是个无私的人,所以,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我也希望朋友能帮我解决一些麻烦」宫下北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抿了一口,「我想诸位消息灵通,应该知道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没错,我承受了一场来自『大人物』的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不过,我也很清楚,这样的羞辱对于我,对于我们在场的每一位来说,都是很寻常的一件事。 「宴会厅内嘈杂的声音沉寂下去,很明显,宫下北说的这番话一点错都没有,不仅他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是条狗,在场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第一百一十九章:釜底抽薪「龟井先生说我父亲是一条守财的狗,而我这条小狗能不能继承守财的任务,也不是由我自己说了算的,」宫下北说道,「诸位,说句真心话,即便是面对这样的羞辱,我也没有感觉到羞耻,我只感觉有些悲哀」「我认为,我们实际上连一条狗都不如,因为主人对自己的狗都是有感情的,而我们的主人显然对我们没有什么感情」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支,深吸一口,宫下北才继续说道:「如果放在过去,我们还不需要担心什么……狗嘛,有主人的时候固然可以吃饱喝足,可没了主人,也不一定就会饿死。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日本!」他用手指在面前的桌上点了点,发出哒哒的声音,「我们脚下的这个国家,经济出了问题,景气的时代结束了,不景气的时代到来了!」「过去几年时间里,不动产的投资给我们留下了很大的麻烦。 在场的诸位,谁敢说自己的屁股下面,没有放着一个火盆子?谁敢说将来这些问题遮掩不住的时候,不会被别人踢出去当替罪羊?诸位,你们感受到危机了吗?」宫下北这番话说的也是事实,尽管外界不知情,但在场这些人,都是各自团体内的绝对高层。 兵库银行就不用说了,现在已经是危机重重。 长信和北拓几年后就会破产倒闭,所以他们内部的问题有多严重,也就可想而知了。 山一证券,在宫下北前世的时候,也是90年代后期倒闭的。 东火险,资不抵债,难以偿还用户的保险金支出。 水资源开发公团、清水建设,距离丑闻被曝光已经不远了。 日航,尽管弄了一个包机项目出来,算是还能在挣扎中求存,可在规模上,正在被全日空逐步赶超。 稍微好一些的就是住友银行,但是它的问题也很严重,否则就不会选择与樱花银行合并了,最重要的是,住友银行的对手富士银行正在迅速扩张,其带来的麻烦数不胜数。 「之前,在运作手中项目的时候,我就对高秀君提起过,」宫下北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现在,可以让我们肆无忌惮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凛冬将至!」「我们现在首先需要做的,就是考虑如何自保,毕竟现在我们还有时间,还能做一些选择。 可若是再晚一点,我们可以选择的,恐怕就是采用哪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了」「诸位,我是不想死的,尤其是不想死的毫无意义,」又吸了口烟,宫下北做出结语,「所以,我提议咱们应该组建一个团体,通过这个团体来抱团取暖,向那些以为可以随时牺牲我们的家伙展现一下力量,至少让他们在做出某些决定的时候,能够稍稍有些顾虑」「什么样的团体?」高秀秀信开口问道,「是同友会那样的团体吗?」所谓的同友会,就是日本经济同友会,这是一个由经营者,也就是私人财团领袖组成的团体,不管是在社会上,还是在政界,影响力都很大。 其实在日本,类似这种以参政为目的的经济团体并不少,比如日本商工会议所,这是一个全日本范围的中小企业主组成的团体,在一些缺少大企业的地方,这个团体的能量很大。 再比如经团联和日经连,这两个则是以上市的大企业,为核心的团体组织。 「不,我构想的这个团体,是以像诸位这样的财界精英组成的利益团体,」宫下北说道,「这个团体不接受任何以团体身份加入的会员,只接受私人名义加入的会员,我们需要保障的,也不是某个团体的利益,而是会员自身的利益」在场众人一愣,随即嗡嗡的喧嚣声响起。 宫下北这番话虽然说的简单,但实际上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毫无疑问,这个团体是不可能公开的,它相当于一个秘密的结社。 为什么?很简单,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个公权力私用的问题。 就像宫下北所说的,这个团体是私人名义加入的,其作用也是保障会员的利益,那么会员的利益如何保障?当然要依靠团体内其他会员的共同努力。 而其他会员要想保障团体内某一个会员的利益,必然要动用他们的职务权力,这就是实打实的公权私用。 说白了,宫下北就是想拉拢一群高级官僚,建立一个秘密组织。 将组织渗透进国家权力机关里,利用大家手里掌握的公权力,为团伙成员赚取私利「为了给这个团体打掩护,同时也是为了积蓄政治力量,」宫下北没有理会现场的纷乱,他继续说道,「我准备设立一家游说公司,以我所经营的项目,为这家公司提供资金,在政界展开游说,寻找利益代言人」「同时,我还准备成立一家投资基金。 基金的主要任务,就是为那些最终成为了牺牲品的会员提供生活保障,甚至是提供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了一眼站在大厅门口的中村美和,后者点点头,拎着挎包过来,从里面掏出几份文件,逐一发到众人的手里。 「这是我准备的阐述书,各位可以看一看,」等到中村美和将全部的文件发下去,宫下北才继续说道,「我们不强迫每个人加入,一切采取自愿原则。 但是我相信,从现在开始,我们做些什么,总是要比什么都不做好的」文件正好每人一份,看看标头,团体的名字已经有了,就叫「弘毅会」,尽管团体还没有正式成立,但是隶属于团体的企业集团却已经有了一家——「赤本小额销金贷记金融株式会社」。 咋一看到这个企业的名字,在场的人中便有人惊呼道:「赤本君,你把这家公司整合到了弘毅会的名下?」在场的众人都是消息灵通的财界强人,即便他们不是很清楚这家公司的来历,但却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情况,尤其是四大银行的人,他们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没错,这就是那个将四大银行与九家暴力团联系起来的公司,公司旗下只有一项业务,负责自动契约机的运营。 毫无疑问,这必然是一家资金流巨大的公司,同时,也将是一家能量巨大的公司。 「没错,」宫下北笑了笑,说道,「我说过,要为弘毅会提供游说资金,还要为会员们提供利益保障,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做出了这个决定」宫下北在阐述书中说得很清楚,「赤本小额销金贷记金融株式会社」的运营是独立的,但是会社的利润在扣除了必要的运营维护费用之后,将全部植入弘毅会。 这些资金中,一部分会用于游说工作,一部分则会按年度滚入基金,而剩余的部分,将作为会员的年季分红,存入相应的海外账户。 弘毅会采用会员继承制,上限五十人,只有前一任会员退出之后,才会引入新的会员,而新入的会员人选由前一任退出的会员提交。 「互助与对外统一」是弘毅会的宗旨,每位会员都利益,都需要由会内所有会员统一来维护。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就是个类似于共济会的秘密结社组织,只不过宗旨和立场与共济会完全不同,它就是个极度保守与自私的利益共生体。 而从根本上说,这实际上就是一个收买的过程,不过在这场收买中,宫下北收买的不是政客,也不是政界官僚,而是财界官僚,一个处在私人财阀与政治官员之间的群体。 从某种意义上讲,财界的官僚地位并不稳固,因为他们都是由政府任命的,或是由董事局挑选出来的。 可是一旦这些人暗中聚合在一起,其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必然也是相当惊人的。 就拿植木优成来说,他只不过是山一证券的三监事之一,在底层民众眼里,他或许是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但实际上,他的职位能不能保住,还是要看董事会的意见。 可是反过来,在弘毅会这个团体内,一旦有了来自各方的支持,植木优成的地位就能稳固的多,毕竟山一证券也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与各个银行之间的交往非常密切。 这就是一个很浅显的,一木难成林的故事,可问题在于,谁能把那么多「木」聚拢在一块,真正形成一个「林」。 站在大厅门口,中村美和看着到会的众人逐一在会员名录上签了字,心里的震惊是难以言诉的,她虽然不清楚那个所谓的「赤本小额销金贷记金融株式会社」是个什么样存在,但却知道如果今天这些人聚集成一个秘密团体的话,会产生多么大的能量。 不说别的,就单拿龟井静香与宫下北的矛盾来说,只需要今天到场的这些人出面,龟井的政治献金收入就能一夜之间缩水百分之七十以上,不,或许还会更多。 而对于龟井静香这样一个众议院议员来说,缺少政治献金,就意味着他的竞选团队难以维系,相应的竞选活动无法展开,他或许将直接缺席即将到来的这一场全国大选。 缺席这一次大选,他在自民党内、在日本政坛的影响力,都将暴跌,对于一名政客来说,这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第一百二十章:经团连入夜时分,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这雪下的不大,雪花细碎,像是微小的冰疙瘩。 青梅市青梅森林,一个由六辆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迎着细雪行驶在天宁寺坂通线的公路上,最后,在离着虎柏神社不远的一处别墅前缓缓停住。 从远处看,这栋别墅就镶嵌在青梅森林的北坡下,占地范围不是很大,但是等到走近了才发现,这栋别墅竟然利用铁丝网圈禁了大片的林地,看那范围,真是大的有些吓人。 车队停在别墅外开阔的停车场内,此时,停车场内的车几乎快要停满了。 「这是什么地方?」宫下北从车上下来,绕到车子另一侧,替心安理得坐在车内的石桥寿江拉开车门,同时问道。 从他站在的这个位置朝别墅入口看过去,可以看到唐式的院门口右侧,挂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牌子,牌子上面竟然有一个聚光灯,灯光正好打在这个木牌子上。 「蜂须贺氏,宗家」,牌子上的黑字在这个位置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里是蜂须贺正子女士的宅所,」石桥寿江从车上下来,很自然的挽住宫下北的胳膊,微笑着说道,「也是日本蜂须贺氏宗家的驻地」宫下北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蜂须贺正子这个人,他前世就知道,此人是蜂须贺氏宗家的第19代目当主,也就是第19世的家主,她的曾祖父是江户幕府第15代将军德川庆喜。 尽管这个人是研究英语的,但是她在日本史学界的地位却非常高。 因为全日本,不,应该说全世界范围内,她家里收藏的关于幕府时期的史料是最全的。 当然,史料全在现今社会也算不上什么,毕竟现在是个金钱至上的世界。 那么,这个人的财力如何呢?且不说她家中那些史料值多少钱,就说她手里的地产。 从东京都的青梅市往西,一直到长野县,从北边的埼玉县开始往南,一直到山梨县,这么一大片菱形的山区,全都是她们家的——这片地面积不算很大,也就是比一个东京都稍微大点吧。 这都是人家的祖产,日本历史上没有搞过土地革命,所以,像蜂须贺家这样的「华族」,大都将祖辈上的地产保留了下来。 举个例子,尾张德川家,富士山3250米以下的地方,全都是这个家族的。 如果不是当年德川家康,将海拔3250米以上的土地捐给了静冈神社,那么德川家现在每年能从日本政府手里收取的租金,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宫下北之所以知道蜂须贺正子这个人,是因为这老太太前世干了一件轰动的事,她将蜂须贺氏宗家的一切,全都无偿的捐了出去,这其中就包括那些珍贵的史料以及规模庞大的地产。 老太太无儿无女,一生末婚,她就是蜂须贺氏宗家的最后一代当主,蜂须贺氏最纯正的血脉至此断绝。 「为什么来这里?」由石桥寿江挽着,朝别墅入口走了十几步,宫下北总归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让你接触一下上流社会啊,」石桥寿江很自然的回答道,「正子小姐每个月都是在这里举办一次宴会,邀请……」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她突然停下来,扭头看着表情不太自然的宫下北,笑道:「良一啊,我知道你可能是反感所谓社会层级划分,但是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反感或是不反感而做出任何改变的,你要学着去是适应它,而不是排斥它」「我知道,」宫下北笑了笑,将那种反感的情绪掩埋在心底,说道,「不过,你也知道,像这样的宴会,我可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作为我的末婚夫,你就有这个资格,」石桥寿江紧了紧挽住他的胳膊,笑道,「走吧,今天来的客人里可有不少重要人物呢,听说平岩外四先生也会到场,到时候,我介绍你认识他,想必这对你来说是有用的」宫下北的眉毛不自觉的扬了扬,却没有开口。 平岩外四他当然知道,现任的东京电力公司董事长,同时,也是现任的日本经济团体连合会,即经团连的会长——现如今,经团连还没有与日经连合并,因此,它还是「连合会」,而不是后世的「联合会」。 经团连成立的时间很早,是在日本战后就成立了,它的规模发展的很大。 尤其是在第二任会长石板泰三在任的12年里,那时候,经团连的会长被称为「财界总理」,与日本首相是平起平坐的。 那时的经团连就是一个企业向自民党提供政治献金的中介,宫下北目前掌握的自民党地下党产,大部分都是赤本当初从经团连手中接过来的。 实际上,经团连成立的目的,亦或者说,在过去几十年中,经团连担负起来的责任,就是代表企业界与日本规模庞大的官僚体系作斗争。 而这个所谓的官僚体系,就包括了一个个规模庞大的银行团,以垄断方式进行经营的特殊法人、各类公团,地方政府部门。 通过几十年的努力,尤其是随着日本经济的迅速发展,经团连基本上在日本构建了一种隐形的权力模式:通过大笔的政治献金影响政客,通过政客制约官僚团体,打破各类公团、特殊法人的垄断经营壁垒。 实际上,日本过去几十年中出台的各类民营化法案,基本上都是在经团连的推动下搞出来的。 这里面包括了日本电信电话的民营化,日本烟草专卖的民营化改革,日本国有铁道公司的民营化改革等等等等。 就拿最近一个阶段来说,经团连正在运作的事情,就是所谓的邮政民营化改革。 邮政是日本国内一个基础最为雄厚的国有垄断部门,它可不是简单的邮政运营,其中还包括了资金规模庞大的邮政储蓄业务,以及资金规模同样庞大的邮政保险业务。 日本的邮政系统盘子有多大?仅仅是员工就有27万,占去了全日本公务员人数的三分之一,总资产超过了400万亿日元。 在这么庞大的资产中,储蓄余额多达220万亿日元,保险金额则是120万亿日元。 那么邮政系统有多么保守?在全日本的邮政系统中,一共有2万7千个邮局,在这些邮局里,有1万9千个邮局是「特定邮局」,这些特定邮局的局长不是任免职,而是操蛋的……世袭制。 干脆这么说吧,自从明治维新时期成立邮政系统之后,这个部门就再没有变革过。 经团连现在就要动这个大盘子,可惜的是,在宫下北看来,他们似乎是力有末逮了,因为随着日本经济陷入不景气局面,经团连的日子也变得越来越难过,他们的话语权已经不再像十年前那般的大了。 邮政系统民营化应不应该?说实话,确实应该。 那么站在宫下北的立场上,他是否愿意支持这一场改革?说实话,他不可能支持。 原因很简单,他现在要走的路,与经团连的努力方向是截然相反的。 他偷偷搞出来的那个「弘毅会」,实际上就是一个官僚小团体。 所以,他实际上是站在经团连对立面上的。 所以,当听到石桥寿江说要介绍他认识平岩外四的时候,宫下北的心里其实并不感兴趣,毕竟双方原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最重要的是,在宫下北看来,如今的经团连已经走到江河日下的路上去了。 经团连的成员基本上都是大型重工企业、旧有财阀的名门企业,比如什么丰田啊、佳能啊、三菱啊之类的。 随着广场协定的签署,受日元升值、劳动力成本过高的影响,这些大型企业都将产能转移到了海外,形成了日本制造业的空心化。 同时呢,受那种上流社会思维的局限,他们又拒绝接受新型企业,比如服务业、信息产业类企业的加入,因此,影响力越来越弱是必然的。 宫下北还知道,在日本政界,自民党一家独大的局面即将被打破,没了这个在前面站台的伙伴,经团连的地位将会进一步缩水。 回想前世,经团连背后推动的邮政民营化搁置了多久?从1997年桥本内阁的《中期报告》提出民营化方向,一直到他宫下北自杀身亡,这事都没能搞定,这就是一个最大、最有力的明证。 宫下北已经给自己确立了一条必须去走的路,那就是依托「弘毅会」,在庞大的官僚体系内发展壮大,打破赤本老头那三十年中,日本企业界制约政界,政界制约官僚界,官僚界再去制约企业界的「铁三角」模式,构筑起一层属于自己的权力系统。 不过话说回来,石桥寿江愿意给他牵线搭桥,帮他结识一些重要人物,宫下北也是不会拒绝的,毕竟他现在的实力太过弱小,权力的布局也刚刚展开,多认识一些人,多结交一些关系,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高调发展,低调做人,这个原则在任何地方都是适用的。【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21-125) 第一百二十一章:女人的野心石桥寿江应该是蜂须贺正子家里的常客,她带着宫下北一路走进别墅,沿途遇上的保镖不仅没有阻拦,还纷纷给两人行礼。【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院落内是依林地构建的花园,小桥流水、花圃亭台一样不缺,积雪没有人去刻意的打扫,就那么留着,现在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三层的别墅是砖木结构的,从外观上看,就像一栋从中古时期挪过来的唐楼,含蓄优雅,有着浓郁的东方风格。 两人在别墅的回廊前换了鞋子,准备进门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迎了出来,她穿着一身很随意的家居便服,站在门内笑盈盈的看着石桥寿江。 「正子阿姨,」石桥寿江规规矩矩的给中年女人行礼,嘴上微笑道,「寿江来看您了,您最近身体还好吗?」「好,好,」蜂须贺正子微笑着展开双臂,说道,「你父亲呢?」「他去了法国,最近都不会回来的,」石桥寿江迎上去,同对方拥抱了一下,说道,「不然的话,我哪有机会出来到处跑」这么说着,她还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 蜂须贺正子笑了笑,扭头看向宫下北,好奇的问道:「这位是……」「啊,正子阿姨,我给你介绍,」石桥寿江退后两步,挽住宫下北的胳膊,说道,「这是我末婚夫,赤本良一。 良一,这位就是正子阿姨了」「正子阿姨,」宫下北躬身行礼,问候道,「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你的,末婚夫?」蜂须贺正子脸上惊讶的表情毫不掩饰,她愕然道。 很明显,尽管宫下北在气质上改变很多,但那张丑脸却是依旧的难看,他与石桥寿江站在一起的时候,不仅个头上比后者要矮一点,两人的相貌也是半点都不般配的。 「啊,对不起,」这句话说出来,蜂须贺正子似乎就后悔了,她歉意的弯腰行礼,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像从没听说寿江有了婚约呢」宫下北有些无语,眼前这位老太太虽然家世显赫,但显然情商不高啊,她不解释别人可能还不确定她是什么意思,这么一解释,倒成了欲盖弥彰了。 「家里人还在犹豫,所以没有对外宣布,」石桥寿江很聪明的将这个尴尬绕了过去,她笑道,「不过,我已经认定良一君了,只要他同意了,我们随时可能结婚的呦」宫下北有些尴尬,他都不知道这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因为在婚事这件事上,两人从来都没有交流过。 这女人那种天生的优越感总是能够展露无遗,就好像她想嫁给自己,自己就应该欢欣鼓舞的娶了她一样。 不过再仔细想想,娶这么一个女人自己显然也不吃亏,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亦或是家世背景什么的,石桥寿江都是属于那种绝对上上等的女人。 放在前世的话,这段姻缘估计自己想都不敢想。 可是现在呢,自己竟然对这样的婚姻有了抵触情绪,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是吗?」蜂须贺正子笑道,「那可是很值得恭喜的一件事呢」「谢谢正子阿姨,」石桥寿江行礼道谢,宫下北也赶忙跟上。 「来吧,快进来,」蜂须贺正子退后一步,将门口的位置让出来,邀请两人进入别墅,同时说道,「正好我今天请了小山先生过来主厨」「是小山裕久先生吗?」石桥寿江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欢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今晚有口福了呢」别墅门内,是一道贯通东西的走廊,走廊采用了木地板结构,两侧墙壁上,挂着很多的相框,上面的人应该是蜂须贺氏宗家一代代的当主。 前行六七步,右手边出现一个双扇的障子门,门敞开着,里面是个宽敞的客厅,此时,客厅里已经有十几个人了,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谈。 尽管人不少,但大厅里却不显得纷乱,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是很大,与其说交谈,还不如说是窃窃私语。 看到宫下北三人出现在客厅门口,客厅里的人安静下来,一道道目光投过来,几乎全都集中在宫下北的身上,很显然,对于在场这些人来说,只有宫下北是完全陌生的。 蜂须贺正子微笑着给所有人介绍了宫下北的身份,随即便邀请两人进入客厅,自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今天参加宴会的客人还没有到齐,作为主家,她需要到门口去迎接。 到场的十几个人,石桥寿江显然都认识,她领着宫下北逐一去上前拜会,在为宫下北介绍对方的同时,也将他那个「末婚夫」的身份介绍给对方。 正如石桥寿江所说的,今天参加宴会的人的确都很不平凡,什么丰田汽车的专务董事奥田硕,住友化工的会长米仓弘昌,美国三菱商事总裁佐佐木干夫,东芝的副董事长西室泰三等等等等,任何一个都是企业界的大佬。 也许是看在石桥寿江的面子上,这些人对待宫下北的态度都很客气。 没错,就是客气,带着疏离感的那种客气,这一点,宫下北能深刻的体会到。 之所以会有疏离感,一方面是双方在身份上存在着差异,另一方面,则是双方年龄上存着差异。 不客气的说,在场这些人里,就没有一个年纪低于五十岁的,宫下北跟他们也说不到一块去。 最最重要的是,这些企业界的大佬们,在这里谈论的话题,都是全世界哪个城市的哪个米其林三星店更出色,河豚料理哪里的味道更正宗,哪个国际性的乐团演出更有味道,这些东西,宫下北一点都不懂,双方缺少共同话题。 这样的宴会,让宫下北感觉很膈应,哦,也不能说是膈应,更准确的形容,就是他融入不进去,待在这里感觉很尴尬。 「你应该想办法融入进去,亲爱的,」相对安静的角落里,石桥寿江挽着宫下北的手臂,小声说道,「作为我的男人,你必须在这种场合下,拥有一席之地的」「为什么?」或许是心里的烦躁,令宫下北忍不住开口问道,「寿江小姐,告诉我为什么?」「什么为什么?」石桥寿江小声说道。 「我这个人是有自知之明的,」宫下北侧过身,面对着她站定,双手环在她的腰上,感受着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的腰肢,说道,「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喜欢上我这种男人的,为什么你要四处宣扬什么我是你的末婚夫?」「就这么个问题吗?」石桥寿江嫣然一笑,她朝四周看看,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才说道,「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呢」语气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良一啊,实际上,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风光呢,你要明白,在所谓的上流世家里,女人是没有地位的。 我当然可以选择一个出身名门的家伙做丈夫,但那样的话,我今后的命运,就是作为一个男人的附庸而存在」「我每天的生活,大概就是做一些枯燥的家务,再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等待着丈夫回家享用自己的身体。 外面的世界无论多么精彩,都与我没有半分关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聪明的头脑将再无用处,唯一有用的,只有双腿间的生殖器以及与它相连的子宫了」我操啊!宫下北被她说的身子一震,这女人真是……太敢说了。 「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石桥寿江双手揪住宫下北晚礼服的前襟,说道,「不想成为某个男人的附庸,我想做小泉信子那样的女人,做一个可以在背后支配男人的女人,所以我选中了你。 你没有深厚的背景,但却有了一定的基础,最重要的是,我能感觉到你的野心,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有机会让我达成夙愿,难道不是吗?」小泉信子就是小泉纯一郎的姐姐,那是个彪悍的女人,也是个心理变态。 「你是想让我成为一个政客吗?」宫下北笑了笑,摇头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你恐怕要失望了」「为什么?」石桥寿江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是担心自己的身份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尽可以放心,身份……」「不,那与身份无关,而是我从没想过要做一名政客,」宫下北打断她,摇头说道,「我甚至没想过要成为一个什么所谓上流社会的人,我渴望的是权力,而不是代表权力的那个身份,你明白吗?」石桥寿江皱了皱眉头,说道:「什么意思?」「你会明白的,不过不是现在,」宫下北笑了笑,不答反问道,「我很好奇,寿江小姐,既然你不甘寂寞,为什么不自己尝试着去走这条路呢?有石桥家的支持,我想你若是从政的话,末尝不能获得成功」「因为石桥家根本不可能支持我,」石桥寿江冷冷一笑,说道,「对于家里那些长辈来说,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就是伤风败俗,他们不给我设置障碍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又怎么可能给我半点支持?」「如果换做我来支持你呢?」宫下北微笑着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孙正义石桥寿江脸上的表情一呆,随即脱口问道:「你有什么能力支持我?」「现在还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宫下北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吻,说道,「最近两天,我正在应对龟井静香的事情,到时候看结果,我能逼着龟井静香低头,就说明我有能力支持你出来从政」「你……」石桥寿江眉头紧紧皱着,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对眼前这个丑男的了解还不够深刻,他的身上肯定还藏着某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否则的话,以他自民党地下党产管理人的身份,是很难对付龟井静香这种人的。 「嘘,这些事情稍后再谈,」宫下北目光看向客厅入口,嘴里说道,他看到门口进来一个人,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实际上,此时客厅门外是进来了两个人,一个头发雪白、面色红润的老人,还有一个却是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很有特点,一张脸圆圆的,五官柔和,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只是脑门特别大,头发稀疏。 老人宫下北不认识,但是这个年轻人他认得出来,前世的时候,这个人的照片可是新闻、报纸上的常客,他有一个在全世界都叫得响的名字——孙正义。 仔细想想,如今的孙正义实际上还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之前宫下北就关注过他的消息,貌似他现在在搞一个什么项目,与思科公司有关,正满世界的在拉投资,不过听说效果不是很好。 实际上,现在孙正义的家业也不算小了,他的软件银行发展迅猛,是目前经济凋敝的日本表现很出色的一家企业了。 按道理说,他是可以通过银行去搞贷款的,但是,日本终归是讲究身份地位的国家,孙正义那个在日韩国人的身份,让他根本没有资格从银行获取哪怕100万日元的贷款。 银行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找企业会社拉投资了,而这种投资往往都伴随着苛刻的条件,前世的时候,孙正义尽管是软银的掌门人,但却并不是软银的最大股东,大量的股权在他发展的初期就已经被出让了。 蜂须贺正子将两个人领进客厅,却没有为他们做介绍,看得出来,那个白头发的老人和到场的所有人都很熟悉,就像之前石桥寿江那样,老人也是带着孙正义去结识了到场的那些人。 与宫下北相比,孙正义做的准备就很充分了,他随身带着名片呢,每见一个人,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然后双手捧着将名片送上。 不过,同样是与宫下北相比,他遭受的冷遇却是更加的明显,有人接过名片,只是简单的跟他寒暄两句,有些人却是连半点面子都不给,连他送上的名片都不去接。 日本社会对所谓在日韩国人的歧视是不加掩饰的,即便这个在日韩国人名叫孙正义,即便他是日本首富。 前世的时候,孙正义在1996年与传媒大王默多克联手,试图收购朝日电视台,结果引来一大群日本财阀的围攻,最终不得不偃旗息鼓。 可以说,孙正义在日本的几十年里,一直在努力跻身到所谓的上流社会中去,但却始终末能成功——这与脸书总裁扎克伯格的经历何其相似。 在白发老头的带领下,孙正义终于来到宫下北和石桥寿江的面前。 「增田先生,」石桥寿江首先同老头打招呼,她微笑着说道,「您的病体已经完全痊愈了吗?」「呵呵,多谢寿江的关心啦,已经完全好了呢,」老头笑着说道,「这位是……」「这是我的末婚夫,赤本良一,」石桥寿江介绍道,「良一,这位是新日本制铁的增田悠吾理事」「您好,增田先生,」宫下北弯腰行礼,说道。 「呵呵,真是个幸运的男人啊,」增田悠吾躬身还礼,笑道,「确定婚期了吗?」「暂时还没有,」宫下北说道,「不过,应该不会太久了」话说完,他扭头看向孙正义,微笑道:「孙先生还在为投资的事情奔波吗?」「哦?」孙正义刚把自己的名片拿出来,听了这话禁不住一愣。 他今天真的是来拉投资的,思科的项目需要投入至少4000万美元,他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别说4000万,1000万他都拿不出来。 正如宫下北所知的那样,他也没办法向银行贷款,日本的银行,不管是私营还是国有,都不会向他这种人发放贷款,所以,他只能四处拉投资。 今天通过重重关系,来参加这个该死的宴会,目的也是为了碰碰运气,希望能够说服某个大财团企业的当家人,拿钱出来投资他的这个项目。 不过就目前来看,效果非常不好,到目前为止,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多听他的说两句话的。 孙正义也知道原因是什么,无它,人家一听他的姓氏就失去了继续交流的兴趣,在这些大人物的眼里,在日韩国人就是博青哥经营者与地痞流氓的代名词,连下九流都算不上。 「赤本先生认识我吗?」没想到这里会有人了解自己的事情,孙正义难免有些惊讶。 「算是吧,」宫下北微笑道,「我对你正在做的项目有些兴趣,如果你需要投资的话,我或许能帮上一些忙」「真的吗?」孙正义眼睛一亮,下面的话脱口而出,「如果是这样的话,请赤本先生给我十分钟时间,我可以……」「这里可不是谈这些话题的好地方,」石桥寿江插嘴进来,打断他的话,说道,「蜂须贺女士不喜欢别人在她的住所内谈生意,请孙先生自重」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乡巴佬了。 「哦,非常抱歉,」或许是遭受的磨砺太多了,孙正义只是稍稍一滞,随即便一脸诚恳的弯腰行礼,说道,「是我太急切了,请诸位原谅」话说完,他又双手拿着名片递上来,说道:「赤本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兴趣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宫下北双手将名片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名片夹,取了一张名片,双手拿着递过去,说道:「这是我的名片,孙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也可以随时联系我」孙正义都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尊重自己,一时间有些发呆,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鞠躬行礼道:「谢谢,谢谢赤本先生」「怎么,你很看好这个家伙吗?」看着孙正义跟在增田的身后走远,石桥寿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不是很看好,」宫下北看了她一眼,笑道,「而是非常看好,我觉得他将来会非常有钱」「只是有钱又有什么用?」石桥寿江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世界上,钱并不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至少它能解决大部分问题,这就足够了,」宫下北笑了笑,说道。 枯燥无聊的宴会一直延续到夜里将近十点钟,当从别墅里出来的时候,宫下北都感觉有些筋疲力竭了。 很多时候,越是做无聊的事情,越会让人感觉劳累。 多摩湖通线,车队缓缓驶入一座傍湖而建的别墅庭院,庭院门前的木牌上,书写着「湖畔居」三个汉字。 这是石桥家的一处别墅,用石桥寿江的说法是,这里平时基本都是空着的。 车停在院落里,宫下北下车,替石桥寿江打开右侧的车门,挽着她的胳膊扶她从车里出来,说道:「今天晚上你喝了不少,回去记得喝杯醒酒茶,再好好泡个澡」话说完,他就准备转身上车,却被石桥寿江拉住了胳膊。 「你现在再回到东京市区,怎么样也要到一两点钟了,」石桥寿江握住他的手腕,说道,「而且又刚下过雪,这么晚了,不安全,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等天亮了,咱们一起回东京」宫下北一愣,身子顿在那儿,他有些意外的扭过头,看着身边这个精致的女子。 路灯的灯光从侧面照过来,打在石桥寿江精致的脸上,无论是肌肤还是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都显得那么完美,尽管从心底里不喜欢这个女人,但宫下北也不得不承认,在自己拥有的女人中,还没有哪个能比她更加的出色。 「走吧,我的人会给你的保镖安排房间的,」石桥寿江不等他作出回应,已经转身拉着他朝别墅走去。 宫下北没有拒绝,如果今晚能发生些什么,他倒是很乐意接受的,不,应该说他是有些期待的。 踩着落满积雪的庭院小径,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别墅前的回廊,别墅内亮着灯光,两个穿着黑色仆装的女人迎出来,帮着两人换了鞋子。 「你在宴会上都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在要不要吃点宵夜?」进了客厅,石桥寿江把外套脱下来,交给身边的一名非常美貌的女仆,随口问道。 「不用啦,我不饿,」宫下北四处打量着,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那就先去洗个澡吧,」石桥寿江点点头,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对着那个女仆点头示意道「晚上就让惠子服侍你吧,她会满足你任何需求的」这个名叫惠子的女仆,黑色的长发有一点波浪卷,身材亭亭玉立,高耸的乳峰充满弹力,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她穿着法国式的女仆裙,腿上穿着黑色的长筒丝袜,中间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宫下北心领神会的跟着惠子走进二楼的客房,石桥寿江虽然在婚前很保守,不肯和男人有肌肤之亲,但是肯让贴身女仆来侍寝,说明她还是很体贴自己的。 宫下北坐在沙发上,看着惠子站在自己面前撩起女仆裙,黑色的吊带袜勒在她雪白的臀肉里,两腿之间只有一条宽不及两指的黑色丁字裤。 这条丁字裤的布料非常薄软,就像膜一样嵌在她下体的肉缝间,凸显出阴部美妙的轮廓。 丁字裤一直延伸到她臀后的部位,变得像丝线一样细,紧绷着嵌入臀沟里。 宫下北伸出手,拨开女仆的丁字裤,手指在她的花唇间探索着。 惠子羞红了脸,低下头忍受着男人的玩弄,咬着嘴唇发出重重的喘息声。 宫下北一边调戏着女仆,一边询问着她的来历。 惠子说:「我是石桥家收养的孤儿,从小就和石桥寿江小姐一起长大,等到石桥寿江出嫁的时候,我也会陪嫁过去的」宫下北暗自摇头,这不就是古代中国的通房丫头吗,没想到这些日本的豪门贵族,在90年代还在蓄养家仆。 不过,他想想赤本家也在暗中培养杀手死士,好像比石桥家还要过分一些,实在是没脸去批判别人。 宫下北从惠子的阴道里抽出手指,手指上沾满了她的淫液,顺手在她挺翘的臀部上擦干净。 在他眼神的示意下,惠子顺从地跪在地上,用手解开主人的皮带,握住那根早就坚挺的肉棒。 女仆张开红唇,含住主人的肉棒,小嘴被阴茎塞得满满的,浓郁的雄性气息使她的粉颊胀红,眉眼间满是旖旎的春情。 宫下北坐在沙发上,用手按住惠子的脑袋,享受着女仆的唇舌服侍,舒服地呻吟了一声,从她嘴里拔出高高翘起的阴茎:「你舔的很不错啊,服侍过石桥大人吗?」惠子用手指抹去嘴唇上的粘液,红着脸道:「没有……我以前只用道具练习过……这还是第一次为男人口交」宫下北抱起惠子放在床上,一件一件脱掉她身上的女仆装,那对丰满的乳球失去了乳罩的束缚,在空气中颤抖着。 他用嘴含住那粒凸起的乳头,一边吮吸一边用手捏住柔软的乳肉,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他的嘴唇从胸部一直亲吻到腹部,用双手抓住她的大腿根部,用力分开她的双腿,两条美白的大腿尽头,娇嫩的花唇已经了绽开一条细缝,透明的汁液浸湿了肉缝。 宫下北轻轻剥开她的花唇,露出里面红色的嫩肉,用手扶着自己的阴茎顶在阴道口处。 惠子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她的玉颊羞红起来,挣扎着从床头拿出一条白色丝巾,然后微微抬起身,垫在自己的屁股下面。 宫下北压在惠子雪白的胴体上,然后腰身用力一挺,将龟头顶进她的阴道里。 惠子紧紧咬住嘴唇、眉头颦紧,睫毛微微闪动着,忍受着被男人破身的痛楚,眼角沁出一丝泪花。 突然,她的足尖绷紧,身体颤抖起来,那层韧膜已经被龟头撕裂,剧烈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哀鸣。 处女的阴道分外狭紧,将他的阴茎紧紧夹住,宫下北一边慢慢地抽动肉棒,一边舔着她的耳朵,呵哄着痛楚战栗的女孩。 惠子被主人压在身下,只能可怜地低声哀叫着,娇嫩的阴道被粗大的肉棒完全撑开了,红色的血滴不断从阴唇间渗出,点点滴滴溅在屁股下面的白色丝巾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软银股份第二天早晨,宫下北婉拒了石桥寿江共进早餐的邀请,赶在七点前离开别墅,乘车赶回东京市区。 今天的天气晴好,赶到市区的时候,先去医院探望了赤本,老头还在熟睡中,没有醒过来,宫下北就在病院里吃了早餐,赶在十点前乘车去了港区,到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打了个晃——如今,他还是2系的系长呢,总要偶尔来处理一下积攒的事务。 文件才处理了不到两份,正准备在第二份文件上签字用印,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有点小惊喜,电话竟然是孙正义打来的,很显然,这位末来的日本首富先生,要比他宫下北迫切的多了,不过想想也是,末来的首富并不意味着现在也是首富,他可是还在为几千万美元的投资而伤脑筋呢。 电话里约了孙正义在附近一家料理店吃午餐,宫下北才挂断电话,「这已经是计算机产业的第三代了,」名为宫本的日式料理店里,一个规模不是很大的小包间里,孙正义坐在陪客位的下首,却将宫下北请到主座上。 几乎没有任何客套的交谈,这位末来的日本首富开门见山的介绍他所从事的行业。 「最多再过两年,快的话,或许到了明年这个时候,电脑将会接入互联网,互联网将成为一个产业,在日本迎来爆炸式的增长。 不出10年,宽带业务将会成为主流,多媒体产业也会迅速发展起来,所以,互联网才是我们的末来,才是一个全新的经济增长点」「请您相信我的判断,宫下先生,」这番话,孙正义显然是经常说的,所以说起来很顺嘴,再搭配着充满自信的表情和语气,的确很能感染人。 不过,宫下北却不会听他那一套,搞互联网的人,都是靠嘴炮起家的,即便是自己已经精疲力竭、自信全无了,也要在潜在投资人面前表现的信心十足,能说会道只是一个基本能力罢了。 「看来孙先生对自己的判断力非常有信心啊,」笑了笑,宫下北拿起面前的筷子,夹了一颗纳豆丢进嘴里,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我怎么听说贵公司在网威的投资上,似乎非常的失败呢?」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他这算是真正的揭短打脸了。 孙正义那一脸的信心十足,被他一句话全都搅成了尴尬。 没错,从前年开始,孙正义在日本引入网威,他投入巨资,花费了不知多少力气,才将网威系统打造成日本局域网构架的主流标准。 可是呢,还没等到公司盈利,思科就进入了日本,也就在去年,思科在日本建立了子公司,思科日本,随即,便开始对孙正义与网威的事业产生了冲击。 毕竟是全球顶尖的互联网解决方案提供商,思科的到来迅速冲垮了网威独霸日本的局面,并在逐步吞噬网威的市场。 面对这样的局面,孙正义显然也认识到了思科理念的先进性,所以他没有选择与思科对抗,而是抛弃了网威,选择与思科进行全面合作。 就在年底的时候,他说服了思科日本的社长松本孝利,还专门去美国面见了思科的总裁钱伯斯,双方最终达成了合作协议,算是正式开启了与思科合作的新局面。 不过,思科又不是做慈善的,尽管钱伯斯需要一个日本本土的互联网企业帮助思科打开局面,但他可以选择的合作方却有很多,不一定就是孙正义。 因此,为了说服钱伯斯,孙正义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至少超过4000万美元的投资是一美分都不能少的。 如今的孙正义还不是后世那个赫赫有名的世界级大富豪,更何况,在与网威的合作中,他刚刚亏掉了一大笔钱,四千万美元的巨资,他凭一己之力是根本拿不出来的,所以,他才开始了漫长的募资之旅。 如果按照宫下北前世的历史演进,孙正义会在这条路上耽搁整整一年,直到94年初,才说服了13家It企业参与到这个项目里,并一举成为思科日本的最大股东。 同一年,凭借着思科日本最大控股方的身份,软银在日本谋求上市成功,孙正义的身价连翻数倍,成为了坐拥10亿美元的超级富豪。 毫不客气的说,这个刚刚步入的1993年,是孙正义事业上极为关键的一年,他的发展脉络清晰的印在宫下北的脑子里。 说实话,尽管眼前这位是前世世界级的富豪,是个曾经自己连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大人物,可当两人坐到一起的时候,宫下北却对对方没有任何的敬畏情绪,因为——这个牛人的命运,现在掌握在他的手里。 如今的孙正义正处在走投无路的关键时期,他有能力,有想法,也有目标方向,但是最关键的东西他没有,那就是资本的支持。 那么,在现在的小包间里,谁才是掌握资本的那一方?即便是用谦虚的说法来辨别,宫下北也有理由把手举起来。 这是个资本为王的世界,掌握了资本就意味着掌握了一切,如果不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打理的话,宫下北绝对有能力来个截胡,他完全可以把孙先生想去走的路都走了,让他无路可走。 别说他还没有募集到足够的资金,即便是募集到了,宫下北也有能力把他送进监狱——毕竟他身上不怎么干净。 让他在封闭的环境里安稳的待上几年,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黄瓜菜都凉了。 「对于网威,我也没有看错,」孙正义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宫下北,目光倔强的说道,「只是没想到互联网的技术会进步的这么快罢了,不过,这也正说明了互联网行业是一个绝对值得投资、充满了希望的新兴产业」「好啦,孙先生,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宫下北放下筷子,举起面前的酒杯,朝对方示意一下,又抿了一口酒,这才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于互联网,我也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与你一样,我也很看好这个产业,所以,我很乐意投资你的计划」孙正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在贬低了自己一句之后,竟然就这么痛快的作了表态,而且,似乎在没有询问具体条件的情况下,就已经答应要投入资金了。 这是不是有些……有些儿戏?「这……宫下先生,您不想听听我对这个项目的阐述吗?」迟疑了片刻,孙正义皱眉说道,「或者说,您不打算听一听我的条件吗?」「不,孙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宫下北摇头笑道,「我们之间的合作是这样:你有一个项目,但是缺少资金,我有充足的资金,但却不一定要投资你的项目,所以,在这场合作中,我对你准备提出来的条件没有太大兴趣,我只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孙正义的眉毛皱的更深了,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宫下北,良久没有开口。 原本他以为是找到了一个最佳的投资人,如今看来,这投资人貌似是属虎的。 「我对你的项目很感兴趣,同时呢,我对你的软件银行也很感兴趣,」宫下北继续说道,「你可以从我这里拿到你所需要的全部资金,但这笔资金需要你拿软件银行的股份来换,以资金换取股份,这是很公平的一笔交易,如果你认为可以接受的话,我会安排经理人和你接触」「宫下先生,」孙正义说道,「您可能没有搞清楚这笔投资的性质,这是针对思科日本的投资,目的是为了思科先进的互联网解决方案引入日本。 我的软件银行是投资方之一,而作为另一个投资方,您拥有的股份应该属于思科日本,而不是我的软件银行」「我明白,」宫下北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道,「可我的意思是,我投资你的软件银行,然后你再用这笔资金去投资思科日本」一个是思科日本的股份,一个是软件银行的股份,这就是两人的分歧,作为一个重生者,宫下北当然知道自己应该选择哪一个。 「你根本没有诚意,宫下先生,」孙正义哪会那么容易让步,他连敬语都省略了,直接起身说道。 「相信我,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最大的诚意,孙先生,」宫下北微微抬头看着对方,笑道。 「那么,多谢你的诚意了,宫下先生,」孙正义面色严肃的说道,「不过,我暂时没有出让软件银行股份的意向」话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留好我的名片,孙先生,」宫下北说道,「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第一百二十三章:请换鞋子宫下北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孙正义这个末来会很有钱的家伙,必然会再来联系自己的,这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他必须那么去做,即便是他有一千种拒绝与自己合作的理由,自己也会有一万种手段让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这些手段有些可能合理合法,有些可能不合理也不合法,但是那都没什么区别,能有效的手段就好手段。 要对付孙正义这样的人,如今的宫下北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说,他可以绕过软件银行,直接去同思科日本的社长打交道,甚至可以直接去同思科打交道。 尽管思科已经同孙正义有了合作意向,但资本总是无孔不入的,思科选择与孙正义合作,是为了能够在日本迅速铺开他们的路由器业务,这一点,宫下北也能做到,他甚至能比孙正义做得更好,因为他有充足的资本。 再者说了,即便不从思科下手,宫下北也有足够的能力迫使孙正义让步,毕竟他的软件银行正在谋求上市,因而免不了要同大藏省的官僚们打交道,而在大藏省内,宫下北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并没有过多的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宫下北心安理得的在小包厢内享用完了午餐,安排梁家训去结账的时候,才知道孙正义已经在走的时候把餐费结清了。 呵呵,真是个彬彬有礼的人呢,尽管谈判谈崩了,却仍旧没有忘记结清餐费,仅从这一点上说,宫下北还是很欣赏他的。 从料理店出来,宫下北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梁家训小声问道:「主人,咱们去哪儿?」「回隅田川的寓所,」宫下北将整个身子都靠在椅背里,微闭着双目,说道。 车队很快开动起来,在东京街头穿行着,向隅田川的方向驶去。 将近四十分钟后,车队停靠在隅田川寓所院门外的公路边,梁家训将车门打开的时候,宫下北才从浅睡中惊醒过来。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浅草绫住在这栋宅子里,浅井荔香已经从这里搬了出去,真田佳溆也有了自己的工作,这段时间也鲜少过来了,这栋宅子一下就空了,免不了有些寂寞。 楼外的回廊上,浅草绫一如既往的跪在那迎接自己的男人,这女人似乎是胖了一些,一张小脸看着圆润了许多。 「您吃过午饭了吗?」看到宫下北走上回廊,浅草绫过来帮他换下鞋子,同时小声问道。 「吃过了,」宫下北点点头,说道,「今天有位重要的客人过来拜会,我们在外面吃的」浅草绫微微颔首,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两条腿在和服的下摆里倒腾着,跟在宫下北的身后,说道:「昨天下午,有一位叫龟井静香的先生过来拜访,没有等到您回来,留话说请您一回来立刻联系他」宫下北抿着的嘴唇翘了翘,在那张严肃的脸上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了」和式的客厅内煦暖如春,宫下北一眼就看到客厅右侧的墙壁边上,多出来一排种植在陶瓷花盆内的花卉,他不是个雅致的人,对花卉没什么了解,也认不出那都是种的什么,只是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这段时间天气太冷,我担心院子里这些花会冻死,所以就让人买了些花盆回来,把它们挪到了这里,」见他的目光落到那些花卉上,浅草绫小声解释道。 「嗯,你喜欢就好,」宫下北暗自惭愧,最近这段时间,他已经很少到这里来了,以至于就连那些栽种在院子里的花卉都认不出来了。 走到客厅中央的榻榻米前坐下,他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浅草绫,说道:「现在这里基本上就你自己了,不要整天把自己闷在家里,多出去转转,哪怕是呼吸下新鲜空气都好」浅草绫略一迟疑,在他身边跪坐下来,说道:「再过二十多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今年,我想去富士山看看那里的樱花,听佳溆说,三月底四月初的富士山可美了,我从来都没有去过,所以……」宫下北可不知道这女人的生日是哪天,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再过二十多天,的确是去富士山看樱花的好日子,那时候富士山的富士樱都将开放,在山路两侧,层层叠叠的,如同云海。 「家训!」宫下北也没问她的生日是哪天,只是扭头朝站在门口的梁家训说道,「替我记一下,到时候给我安排好去富士山的行程」「嗨!」梁家训微微躬身,应道。 「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宫下北扭过头,看着浅草绫笑道,「正好,父亲在小山町有两处不动产,咱们可以住到那里去」听他这么说,浅草绫那张俊俏的小脸笑的如同一朵花似得,她连连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盼着那一天早点到来了。 在身边的众多女人里,浅草绫对宫下北来说是最为特殊的一个,他重生到这个世界里,第一个接触到的就是这个女人。 两世为人,也是这个女人第一次让他体会到了女人的温柔、顺从,体会到了大男子主义做派的滋味。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这女人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小痞子,是个混在黑社会底层的小头目,那时候他的全部财产,就是那栋破房子和身边这个女人。 对于如今的宫下北来说,这个世界的变化有点快,他所接触到的人,层级越来越高,心思越来越来难以揣摩,为了生存下去,他不得不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给自己那张脸上不停地更换各种面具。 细数起来,他似乎也只有回到这个寓所,待在这个女人身边的时候,才能卸下自己的伪装,以真面目示人。 不过,说不上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每次看到这个女人那副唯唯诺诺的恭顺样子,宫下北都忍不住想要羞辱她,蹂躏她,有时候,他都感觉自己的这种心理很病态。 「咚咚!」客厅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守在门口的梁家训转身将房门拉开,同站在门外回廊上的一名保镖说了两句话,这才重新转过身来,说道:「主人,龟井静香来了」「哦?」宫下北下意识的抬起胳膊,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他才刚到家还没十分钟呢,这家伙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看来,他要嘛是安排人在盯着自己,要嘛就是在盯着这处住所,总不会是一种巧合。 撑着膝盖站起身,宫下北朝门口走去,不管双方闹得如何不可开交,对方既然找上门来了,他都是要出去迎接一下的,这不仅仅是一种礼仪,也是一个姿态。 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是为了要整死龟井,也不是为了要恐吓谁。 他只是为了告诉所有人,自己很尊敬这些议员老爷们,但若是议员老爷们不把他当人看,他也有实力让各位老爷们头疼一阵子。 走到客厅门口,宫下北站在门内,抬眼朝院门处看过去。 院门处,身材偏胖的龟井静香正怒容满面的朝里面闯,四名保镖挡在他身前,不允许他朝别墅这边靠近,而在龟井静香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正在与保镖们交涉,正是那位名叫朝仓美加的助理,也是河内善培训出来的卧底。 「原来是龟井君,」宫下北也不出门,就站在客厅的门内,远远朝着龟井静香笑道,「龟井君能屈尊光临我这犬舍,真是让赤本良一心中不安啊」「赤本良一!」龟井静香闻声朝这边看过来,怒声道,「你的架子真是比你那个快死的父亲还要大啊,一个狗一样的东西,竟然也有资格安排这么多的保镖吗?」宫下北也不介意,他笑了笑,朝那些挡在门口的保镖摆摆手。 见了他的手势,保镖们退到院门两侧,将道路让了出来。 龟井静香狠狠瞪了几名保镖一眼,快步朝回廊这边走过来,就在即将走到廊下的时候,他才盯着宫下北,怒声道:「说,你这混蛋到底动了什么手脚,竟然在背后暗算我?!」宫下北也不说话,他面带浅笑的退后一步,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哼!」龟井静香一步跨上回廊,迈步就想朝客厅内走,却被梁家训伸手拦住。 「干什么?!」龟井静香怒声道。 「请换鞋子,」梁家训面无表情的说道。 第一二五章:政治献金丑闻龟井静香瞪着眼睛与梁家训对视,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估计梁家训已经死了几十次了,可惜,目光并不能杀死人了,所以梁家训不肯退让,龟井静香只得在门口换了鞋子,这才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迈步进入了客厅。 客厅里空无一人,趁着龟井静香换鞋子的工夫,宫下北已经进了茶室,此时正安然坐在主座上,而在他的旁边,浅草绫正在摆弄着茶室的小炭炉,那是用来烧水的。 「龟井先生,请坐,」盘腿坐在茶桌边上,宫下北虚手朝对面的客座指了指,微笑道,「我看你最近的火气似乎很大,正好,我这里有些上好的宇治玉露,请龟井先生饮上两盏,也好去去火气」龟井静香也不客气,他快步走进茶室,就在宫下北对面盘腿坐下,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狠狠的说道:「你这混蛋,到底想怎么样?」宫下北笑了笑,视线从龟井静香的肩头跳过去,看向跟在后面进来的朝仓美加。 「朝仓小姐请随意坐,不用客气,」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宫下北很有风度的邀请朝仓美加入座,随后才将目光转向龟井静香,说道,「对不起,龟井先生,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还不承认吗?」龟井静香愤怒的说道,「难道你敢说自己没有在后背耍弄阴谋诡计,破坏我的竞选?!」「破坏您的竞选?」宫下北的脸上仍旧带着微笑,说道,「这话从何说起?龟井先生,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像您说的,我不过是一条守财的狗而已,一个渺小而微不足道的存在罢了,怎么会有能力破坏您的竞选呢?」「献金!我说的是政治献金!」龟井静香咆哮道,「东宝株式会社!宝冢歌舞团!松竹株式会社!圆谷株式会社!不,不止是他们,所有最近拒绝继续为我提供献金的会社,难道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吗?!」「哦?」宫下北拿过桌边的一条洁白毛巾,在脸上慢条斯理的擦拭一番,对方咆哮时喷出的唾沫星子,都快给他把脸洗一遍了。 「原来龟井先生说的这些啊,」将毛巾重新放回到手边,宫下北微笑道,「看来,咱们之间是真的有些误会呢」「家训,」抬起头,看向茶室门口外的梁家训,宫下北说道,「去我的书房,把书桌上那个黑色的匣子给我拿过来」「嗨,」梁家训应了一声,不过却没有动地方,而是安排一个守在楼梯口的女保镖去那东西。 龟井静香身材魁梧,他担心这个暴怒中的家伙,会跟自己的主人动起手来。 匣子很快被取过来,梁家训亲自将东西送进来,放在宫下北的面前。 恰好在这个时候,碳炉上那个不大的陶壶响了起来,那是水烧开了。 浅草绫从茶盒里用小匙拨出十几颗茶球,分在三个茶盏里,又续上水,这才退身跪坐到一边。 「龟井先生,正如您所说的,良一是一条守财的狗啊,」将匣子盖打开,宫下北从里面取出一份折叠好的信纸,一边不紧不慢的展开,一边微笑道,「狗呢,不管是守财的,还是看家的,总归嗅觉都是灵敏的,我最近就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味,或许您的困扰便与此有关呢」龟井静香一脸冷笑的看着他,今天既然找上门来,他当然是搞清楚问题出在哪儿了。 怎么说呢,尽管大量献金提供人离他而去,会让他非常的被动,但作为一名资深政客,他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的,只不过就是过程会麻烦一些罢了。 另外,在政坛混迹多年,龟井静香可以筹集到政治献金的渠道很多,如果不是这次献金风波来的太突然,他也不至于这么手忙脚乱。 今天来见宫下北,龟井静香可不是低头服软来的,他准备大闹一场,不是单纯为了给宫下北添堵,也不是为了效仿悍妇撒泼,而是为了让党内那些人看看,如今这个赤本原介的继承人已经不安分了,他开始准备挑战大家的权威了。 宫下北没有理会对方的冷笑,他将手拿着那张信纸,很是恭敬的送到龟井静香面前,请他过目。 龟井静香一抬手,将那张写满字迹的稿纸扯过去,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动作之灵敏与他肥胖的身份毫无一致。 「你……你……你,你这混蛋!」几乎是一目十行的将信纸上的内容看过一遍,他双眼死死盯着宫下北,嘴里磕磕巴巴的骂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说过了,我的嗅觉很灵敏的,」宫下北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嗯,茶水有些烫嘴,但清香扑鼻,的确是好茶啊。 「这是阴谋!是你这家伙在背后操作的对不对?!」龟井静香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想毁了我!毁了我的政治前途!你这混蛋!就算是毁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冷静,龟井先生,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啊,」宫下北微笑着说道,「想想看,名单上这些人,最早的从六年前就已经开始为你提供政治献金了,最晚的也是两年前开始的,你觉得那可能是我的操作吗?」龟井静香有些偏肥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转换了好几遍,这才颓然坐倒在地上。 在日本政坛上,对于一名政客来说,大部分丑闻似乎都可以想办法遮掩,尤其是对于一名议员来说,只要不在政府中担任公职,即便是出了什么丑闻,蛰伏一段时间,还是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但是,在诸多丑闻中,有一种却是很致命的,一旦牵扯其中,往往意味着政治生命的终结。 这个丑闻就是——政治献金的丑闻其中的一类:接受外国人或是外国企业的政治献金。 在《政治资金规正法》中,限制最严格的就是这一条,严禁任何政治团体或个人接受来自非日本国民的政治献金,而对于普通人来说,某一个政客接受了外国人的政治献金,就意味着卖国,是一种很严重的罪行。 宫下北交给龟井静香的那份信纸上,一共有12个人的信息,这12个人都是龟井静香的政治献金提供者,而且都是小额政治献金提供者。 在过去的若干年里,这些人几乎每年都会向龟井的政治献金管理组织捐献几笔钱,每次数额都不多,都是三到四万日元的样子。 按照《政治资金规正法》的规定,凡是捐献政治献金数额超过5万日元的,都需要做出公示,要将捐赠与受赠人的情况公布出来,以此来接受民众的监督。 而这些人显然是有预谋的,他们每笔捐赠的款项,都不到5万日元的限额,所以不需要公示,而没有公示,自然也就没有人去调查捐款人的底细。 12个捐赠人,不管做的是什么营生,他们的身份都是在日韩国人,换句话说,他们并不具备日本国籍。 尽管他们有日本人的名字,自幼也是生活在日本的,可总归改变不了他们不是日本人的现实。 赶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一旦这个消息被曝光出去,龟井静香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向公众谢罪了,难道说自己全不知情?那是屁用都没有的,自己的政治对手能想出一万种理由把自己埋进坑里。 「你想怎么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龟井静香看着宫下北问道。 尽管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知道的这些信息,又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人的资料,但有一点他却是非常的清楚,那就是对方肯定有目的,既然有目的,那就说明他有能力帮自己解决这个麻烦。 对于龟井来说,他不在乎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目的,也不在乎对方准备怎么做,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把这个麻烦解决掉,毕竟那关乎着他的政治前途,而政治前途则关乎着他的命运。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宫下北把手伸进那个匣子里,又取出厚厚的一沓票据,递到龟井静香的面前,说道:「龟井先生,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彼此都能放心,都能对方做些事情的朋友」龟井困惑的接过那沓票据,翻看了几张,眼睛陡然一亮,随即,翻开的速度加快,几乎是一张不落得逐次翻看过去,看完之后,一对眼睛四处瞅瞅,发现那个放着小砂壶的炭盆,猛地跪起身子,将炭盆上的茶壶提起来,抖手将这厚厚的一沓票据都丢进了炉子里。 厚厚一沓票据丢在炭盆里,先是升腾起一股白色的烟雾,随后,烟雾渐渐变黑,约莫几秒钟后,才腾起一团火光。 看着那窜起半尺高的火苗,龟井静香似乎是松了口气,他一把从桌上抓过夹茶盏的架子,忍着火苗的灼烤,在炭盆里狠狠地搅了一通,直到最后一点纸片都被烧成了灰,才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到地上。【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26-130) 第一二六章:一杯新茶看着龟井静香坐在对面微微气喘,那白净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宫下北微微一笑,再次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口茶。【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刚才被烧掉的那些票据,是信纸上那12个人捐献政治献金时拿到的收据,对于龟井静香来说,这是很要命的证据,一旦落到某个记者的手里,他的半条命就没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吗?!」瘫在地上坐了一会儿,龟井静香的脸上突然又露出狰狞的表情,他猛地跪坐起来,上本身朝宫下北凑过去,凶狠的说道,「告诉你,这是做梦!就算是你掌握了这些东西又怎么样?你敢出去胡说八道吗?你这个小痞子,信不信,如果你那样做的话,就连一条活路都没有了」「你不是很了解中华文化吗?那总应该知道兔死狐悲这个词语吧?只要你敢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整个日本政界,所有人都会视你为仇敌,为你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威胁!」在龟井俯身过来的时候,宫下北已经拿起了手边的毛巾,他将毛巾挡在自己面前,免得这家伙又把唾沫星子喷到自己脸上。 直到龟井的咆哮告一段落,他才将毛巾放下,面带微笑的说道:「龟井先生,我说过了,咱们应该是朋友,可以互助互利的朋友,而不应该是敌人」「少说这些废话,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龟井静香冷笑一声,重新盘腿坐回去,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宫下北,说道,「别告诉我这些该死的朝鲜人和你没有关系……」语气一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我明白了,是赤本原介那个老东西对不对?池上音叶!那个贱女人,她是赤本原介的人,对不对?!这些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要陷害我,对不对?!」他连着问了三个对不对,竟然都能猜中准确的答案,宫下北对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还真是有些另眼相看了。 「混蛋,都是一群混蛋!」根本不用宫下北的解释,龟井静香已经认定这是事实了,他的面容扭曲着,厉声道,「果然是狗一样的东西!下贱卑鄙,老的是这样,小的也是这样,我……」他的咒骂还没有结束,对面一杯热茶已经迎面泼了过来,一滴不剩的泼在他那张胖胖的脸上。 茶还有些热,但却不是很烫,龟井静香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宫下北,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将茶盏放下,又看着他挑了几枚茶球,重新放到茶盏里,还慢条斯理的斟上水。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分钟,龟井静香都没有从呆愣中清醒过来,他甚至忘了将粘在脸上的茶叶弄下来。 尽管受到了眼前这个丑家伙的威胁,龟井静香非常的愤怒,也感觉有些恐惧,可自始至终,不,应该说是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都不相信这家伙敢用茶水泼自己,而且还是泼在了脸上。 「是不是感觉冷静多了,龟井先生?」瞟了呆愣的龟井一眼,宫下北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还没有冷静的话,你不妨立刻起身,从我这里离开,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去做准备」「这一个月里,你可以用尽一切手段来对付我,你可以让我身败名裂,也可以把我送进监狱。 当然,要在你能做到的情况下。 如果你做不到,一个月后我自然会做出反击,我会用尽我能用的一切手段,让你身败名裂,或是把你送进监狱」屈起手指,宫下北在茶盏边的桌面上敲了敲,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龟井先生,就像你说的,我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不过,现在这条狗已经厌烦了你这个主人,它想要咬死你,而你,有两个选择,要嘛把它打死,要嘛被它咬死,你准备选择哪条路?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又想威胁我?」龟井静香这才想起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或许是被泼了一脸茶水的缘故,他这会倒是真的冷静下来了。 龟井静香用阴鸷的眼神,盯在宫下北脸上,说道,「你以为你那见不得光的阴谋真的能奏效吗?相信我,事实会告诉你,在这个圈子里,有些底线是不能触碰的,一旦触碰了,就是所有人的敌人」「我从没关心过你那个所谓的圈子,」宫下北耸耸肩,语气轻松的说道,「而且,就像你说的,我根本也算不上是你那个所谓圈子里的人,所以,不要拿你的底线来衡量我的手段。 说实话,在这场战斗里,我并不十分在意输赢的问题,毕竟我不过就是个小痞子罢了,身败名裂也好,坐监狱也罢,都不是我难以接受的结果」两个胳膊抬起来,将胳膊肘撑在茶桌上,双手合十在眼前,宫下北轻声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一点,龟井先生,在这场战争里,你也能输得起吗?」龟井静香那张胖脸抖了抖,脸上的肌肉很明显的抽搐了几下。 深吸一口气,他缓缓的站起身,瞟了一眼身边的朝仓美加,说道:「我们走」话说完,他转身走出茶室,径直朝客厅的大门走去。 「龟井先生请慢走,」宫下北在茶桌边跪坐起来,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弯腰,大声说道。 淅淅索索的脚步声渐渐去远,听着像是出了客厅。 宫下北冷笑着哼了一声,自顾自的重新盘腿坐下,伸手拿过适才龟井面前的那杯茶,将里面的茶水倒掉,又拎过炭盆上的茶壶,给杯子里重新续上水,这才将茶盏重新放回去。 就在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客厅内淅淅索索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还没等宫下北重新跪坐回去,龟井静香那偏肥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茶室门口。 「龟井先生,请坐,」宫下北显然对龟井的去而复返毫不感觉意外,他跪坐在茶桌边上,指了指对面的坐垫,笑道,「我已经为你换了一杯茶,希望你会喜欢」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敬语去掉了。 龟井静香站在茶室门口,两只眼睛看着跪坐在茶桌后面的宫下北,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稍稍一弯腰,算是行了礼,上前一步,盘腿坐在地上。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坐在茶桌边上,龟井静香语气平静的问道。 「这才像是我所了解的龟井君啊,」宫下北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那种暴躁、凶狠的表现,不过是一种伪装呢。 不过,龟井君的政治人设还真是有意思呢,你就不担心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会引来选民的反感吗?」龟井静香端起面前的茶盏,先是嘬着嘴唇吹了吹,觉得可能凉一点了,这才轻轻抿了一口,像是很舒适的啊了一声,说道:「人都是会有逆反心理的,选民看多了那些彬彬有礼的家伙,肯定就会有人想要选一个不太一样的人出来,我不过是给这些一个选择罢了。 而且……」放下手中的茶盏,他低垂着头,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你应该明白的,只有表现得咄咄逼人一些,别人才会怕你,才会尽可能的不来招惹你」「呵呵,所以我说,咱们其实是一类人,应该做朋友的,」宫下北再次拿起茶壶,给他面前的茶盏里续上水,微笑道。 「不要再用这种话来搪塞我,」龟井静香淡然一笑,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打算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也知道我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哦,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宫下北微笑道。 「很多,但绝对不包括和你做什么朋友,」龟井静香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我不需要什么朋友,就像你也不需要朋友一样」「那好吧,不做朋友,做个合作者总没有问题吧?」宫下北说道。 「呵呵,合作者?」龟井静香呵呵一笑,说道,「能互相扶持才有机会成为合作者,那么,赤本君,请你告诉我,你能给我什么帮助?金钱吗?那可真是抱歉了,我并不缺钱」「不缺钱?是因为有五菱会给你提供资金吗?」宫下北轻轻转着面前的茶盏,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些暴力团的钱可是不太干净啊,你不会被烫到手吗?」龟井静香瞳孔微微一缩,这可真是让他感觉到惊讶了,要知道,他与梶山近之间的关系可是非常隐秘的,眼前这个家伙怎么可能知道?「梶山先生现在还很逍遥自在吗?」宫下北继续说道,「呵呵,龟井君恐怕还不知道他所面临的危机吧?很不幸呢,英国警方已经开始调查他了」「哦,不仅是英国警方,还有美国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与梶山先生合作的那个瑞士人,现在已经把他抛弃掉了。 通过瑞士银行来洗黑钱,真是很有创意的想法,不过,前提是瑞士银行那边不会出现问题」「如果我是龟井君的话,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切断与梶山近的一切联系,否则的话,后果会必然很严重啊」第一百二十七章:攘外必先安内「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为什么我毫不知情?」龟井静香的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他死死盯着宫下北那张脸,沉声问道。 龟井并不掩饰他与梶山近,与五菱会之间的密切联系。 他当然也清楚梶山近通过与一个瑞士人合作,大量洗钱的事实,他还知道五菱会通过跨国搬运的方式,与香港、朝鲜人联手洗钱的事实。 不过,他并不知道有人正在调查梶山和五菱会,自然很好奇宫下北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在进入政界参选议员之前,龟井静香在警察厅里任职多年,算的上是警界资深官僚。 毫不夸张的说,在日本的警察系统中,他的关系网盘根错节,不管是在东京地方还是在国家上层,都有他的人。 在如今这个年月里,日本还没有成立专门的反洗钱机构——「特定金融情报室」,也就是所谓的「Fafio」。 这个机构在几年后才会成立,目前负责反洗钱的部门,还归属于警察厅。 因此,如果有相关方面的信息,龟井静香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难道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消息比自己还灵通?龟井静香可不相信。 他当然不知道,末来这个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梶山近牵连出很多人。 「我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宫下北微笑道,「当然,龟井君可以选择不相信」龟井静香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那对不大的眼睛里,似乎有火苗在跳动。 「我明白了,宫下君,」良久之后,龟井静香点点头,说道,「对于你所提出的合作的建议,我需要一些时间去考虑,在这里,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对于合作本身,我并不感兴趣」「不过必须承认的是,我不喜欢跟你这样的人做对手。 和赤本……啊,应该说和你父亲比起来,你的确更像是个痞子……」说到这儿,他笑了笑,抬起手在面前摆了摆,解释道:「不要误会,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的胆子要更大一些。 对于你这样的人,我并不看好,但我也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和睦相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宫下北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龟井静香这是在明白的告诉自己,他瞧不上自己提出的所谓合作的建议,但是呢,他也不希望与自己为敌。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只跳到脚面上的癞蛤蟆,没有太大的攻击力,但若伸手去抓的话,却也免不了被恶心一顿。 龟井所谓的和睦相处,实际上就是敬而远之,我不招惹你,你也别来烦我。 知道对方还是从心理上瞧不起自己,不过宫下北也不是很介意,说实话,他也没想过今天就能把这个家伙说服,让他和自己撘成某种程度上的合作意向,毕竟那根本就不现实。 政客是就是政客,又不是没脑子的蠢蛋,在看不到明显利益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轻易表态的。 能够让对方与自己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宫下北就已经很满意了,这是他经过一系列威逼利诱之后,达到的最佳效果。 就像龟井静香所说的,自己或许掌握了很多对他不利的证据,如果抛出去的话,的确能够结束这个家伙的政治生命,但那只是别无选择之下的最后一搏了。 一旦自己用这种手段击败了龟井,那么今后,自己在日本也将没有立足之地了。 那些同样收黑钱的政客们,会想尽办法的弄死自己,以绝后患。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龟井先生,」微微躬了一下腰,宫下北微笑道,「不过,我仍旧相信我们还是有合作机会的」龟井静香面带微笑的站起身,看着宫下北也随着站起来,便弯腰行礼,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明天上午去探望赤本原介先生,赤本先生在过去三十年里,对自民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现在,他身患重症,我想,我有义务去探望他」「谢谢,龟井先生,我会在病院恭候您的光临」宫下北鞠了个九十度的深躬,语气坦诚的说道。 毫无疑问,龟井是不会为之前那番侮辱人的话道歉的,但是,他说明天去探望赤本老头,实际上就是一种道歉的表态了。 这一个探望,实际上就是释放出一个信号,他龟井静香已经接受了宫下北新任地下党产负责人的身份。 宫下北现在唯一要看的,就是明天的探望中,龟井静香是一个人过去,还是说协同他同派系的一干人物一块过去。 如果是他一个人过去的话,那就是说明他只代表自己的立场,若是与同派系的几个人一同前去的话,则是表明这是他所代表的派系的立场。 如果是前者的话,效果也就一般般,但若是后者的话,宫下北还真得好好感谢龟井一把,毕竟那对他的帮助是非常巨大的。 客厅门口,宫下北站在回廊上,看着龟井静香施施然走出院落,上了停在门外的一辆车,这才转身回到客厅里。 今天这场会面,算是他与龟井静香第一次正式的接触,至于之前那次,只能算是龟井的试探罢了,如今想来,如果自己真的被他吓住,认怂了的话,估计后续将要面对的,必然是一系列连续的打击。 龟井就像是黔之驴中的那头老虎一样,下嘴之前,总是要试探一下自己的,如果自己没什么本事,只能撩撩蹄子的话,那最后被吃掉也是理所当然了。 通过与龟井静香的正式接触,宫下北也深刻体会到了一点,那就是日本的政治圈和娱乐圈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混迹其中的,都是一群演技高明的演员。 就像龟井静香,他的这个人以粗鲁直言而闻名,什么都敢说,谁都敢骂。 看着完全就是那种直来直去的耿直大叔,可谁又能想到,那种行事作风不过是一种人设罢了,在私下里,这个胖头胖脸的家伙,却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 想想也是,一个从警察厅出身的政客,还是个开过画展的西洋油画大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粗俗无礼的耿直家伙呢。 二楼的保健室里弄了一台新的按摩床,送走了龟井静香,宫下北换了一身居家的和服,躺到按摩床上做了一会按摩,其间还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会儿。 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保健室里的光线已经暗淡下来,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将近六点钟了。 翻身从按摩床上坐起来,宫下北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走出保健室。 门外的小厅内,浅草绫正跪在地上擦拭着地板,见他从门里走出来,急忙站起身,小声问道:「要吃点东西吗?我做了晚饭的」「嗯,」宫下北点点头,一边朝楼梯的方向走,一边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这种事情不要自己做了,请个佣人能费多少钱?」浅草绫小翼的点着头,跟屁虫似得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一楼的大厅内,宫下北坐到榻榻米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浅草绫忙活着将晚餐端过来,一个餐碟一个餐碟的摆在他面前,就在宫下北刚刚拿起筷子的时候,梁家栋从门外走进来,见他正在吃饭,便停在了大厅的门口。 「怎么啦?」宫下北扭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是宫原阳平,先生,」梁家栋说道,「他把电话打到了车载上,说是想约您见一面」宫下北皱了皱眉头,问道:「在哪儿,什么时候?」「在叶山先生的旧宅,」梁家栋说道,「他在那儿等您过去」宫下北下意识的想要放下筷子,扭头的时候,却看到了浅草绫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知道啦,」停住放筷子的动作,宫下北说道,「我吃了饭在过去,你去把车准备好」「嗨!」梁家栋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就像一直以来说的那样,东京很大,但却又很小,在某些圈子里,下午才发生的事情,或许不用等到晚上,就已经在整个东京传开了。 宫下北不知道宫原阳平为什么突然要和自己见面,但想来应该与龟井静香前来拜访的事情有关。 尽管与宫原阳平见面的次数不多,彼此间也没有太多的接触,但宫下北还是能够感觉到,这个年轻的政客有着很大的野心。 不管是河内善也好,还是别的那些家伙也罢,他们自立的企图表现的都不是很明显,但宫原阳平却不是这样的,宫下北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 有野心的人不好控制,但从另一个角度去看的话,有野心的人又是最好控制的,古人说:无欲则刚,而有野心的人欲望都很大,只要能抓住他的「欲」,那么这种人往往比狗更加的忠诚。 别看宫下北现在始终在「对外作战」,看似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对付龟井静香的事情上。 实际上,他真实的目的,还是首先要摆平内部的这些野心家,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不外如此。 不紧不慢的享用完浅草绫特意准备的晚餐,宫下北放下筷子,漱了漱口,起身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今天晚些回来,你不用等我」第一百二十八章:水岛浩平夜色阑珊,仍旧是当初那个带给宫下北不愉快记忆的园林商店门外,四辆车组成的车队缓缓停靠在路边。 一众保镖最先下车,在确定了周围没有危险之后,梁家训才为宫下北拉开车门,请他下车。 站在车边,宫下北朝那家原本属于叶山智京的店铺看了一眼,此时,店铺的门敞开着,里面有灯光透出来,就在他朝那里看的时候,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从店里走出来,侧过身,弯腰站立在门口,显然是在等他过去。 是立川千惠美,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但宫下北还是一眼将对方认了出来,果然,他们这些人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出现在宫原阳平约见自己的地方。 心下冷冷一笑,宫下北朝梁家训看了一眼。 后者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声说道:「叶山君过去从末同时约见过他们这些人,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会有联系,想必是河内君做的安排」这话宫下北相信,因为叶山智京临死前也曾经告诫过自己,不要安排这些人见面。 但叶山显然没有想到,这些人彼此间早就有了联系,换句话说,他试图用自焚的方式来换取自己对这些人的信任,完全就是毫无意义的。 没有任何畏惧的意思,宫下北也不让梁家训跟着,自己一个人迈步朝商店门口走去。 「先生,」园林商店门口,立川千惠美垂着头,恭敬地说道,「您辛苦了」宫下北没有理会她,直接走进店里。 此时,这个曾经乱糟糟的园林商店已经变了样子,整个店铺里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了。 「宫原在哪儿?」在店铺里四处看了看,宫下北背对着门口的方向,问道。 「先生请跟我来,」立川从后面走过来,轻声说道。 跟在她的身后,宫下北直接去了后晋,就在当初那个地下室上方的楼梯上去,到了二楼的一个客厅内。 客厅并不算很大,就是普通民居的构造,地上铺的榻榻米也不是什么好货,就是粗制滥造的工业品,至于客厅内的摆设,同样相当的简单,只有一些橱柜什么的,应该都是属于叶山智京的。 就在客厅的榻榻米上,此时却是跪坐着三个人,这三个人里,有两个是宫下北认识的,分别是河内善与宫原阳平,而剩下的最后一个,宫下北却是第一见到。 看到宫下北出现在客厅门口,河内善与宫原阳平急忙站起身,只有那个陌生的家伙还跪坐在榻榻米上没动地方。 「主人!」「赤本先生!」河内善与宫原阳平对宫下北的称呼全然不同。 宫下北点点头,目光却是停留在那个陌生人的脸上。 这个人长的很瘦,几乎可以用枯瘦如柴来形容了,那张颧骨突出的脸,就像是木乃伊一样,看着很是渗人。 「赤本先生,这位是水岛浩平先生,」宫原阳平介绍道,「水岛君,这位就是赤本良一先生」简单的介绍完了,他又继续说道:「赤本先生,水岛君是原正久先生的助手」宫下北的瞳仁缩了缩,水岛浩平这个人他是真的不认识,但是原正久他还是知道的,自民党资深大佬金丸信的秘书嘛,在日本政治圈子里,谁能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在日本的政治圈子里,金丸信就是个传奇般的人物,他五三年开始从政,先后做过12任众议员,其间担任过国务大臣、副总理、建设大臣等等一系列职务,是自民党内一等一的大佬。 目前自民党内势力最雄厚的一个派系,就是由他和竹下登发起组建的,而在这个派系内,他的地位要比竹下登更高。 日本最近几年连续的三任首相,竹下登、海部俊树、宫泽喜一,都是在他的扶持下登上宝座的。 同时,在宫泽喜一投桃报李的回馈之下,金丸信也成功地坐上了自民党总裁的宝座。 在日本的政治圈子里,金丸信就是个教父级的人物,敢于忤逆他的人还真是少的可怜。 最关键的一点,此人掌握着自民党内竹下派的政治献金分配权,和金丸信的权势相比,宫下北所掌握的那些地下党产,完全不值一提。 不过,随着个人威望在自民党内攀上顶峰,金丸信走霉运了。 去年8月份,总部设在山梨县的佐川急便会社爆出丑闻,牵涉到了金丸信。 当时,这件事被朝日新闻社抓住不放,几乎每天都会拿出来大肆宣扬,甚至还搞了个专栏,弄的举世皆知。 最后迫于无奈,金丸信承认他曾经接受过佐川急便会社提供的5亿日元政治献金,并为此主动辞去了自民党总裁的职务,但却保留了国会议员的身份。 随后,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东京地区检察院特别搜查部,以金丸信违反《政治资金规正法》中,关于政治献金限制量为由,对他作出处罚——罚款20万日元。 金丸信本人也在媒体面前向公众正式道歉,从那以后,他就鲜少在媒体上露面了。 不过,任何人都知道,这家伙不过是暂时蛰伏起来罢了,只要等到这个风头过去了,他还能跳出来继续做他的政治教父,他在政治圈子中的地位,仍旧是别人无法撼动的。 对于这样的大佬,宫下北是绝对不愿意主动去招惹的,因为一个搞不好,他就能把自己给坑死。 「原来是水岛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宫下北盯着水岛浩平看了几秒钟,微笑着躬身说道。 「请坐吧,」水岛浩平连个礼都没有还,只是微微把头一点,说道。 「谢谢,」宫下北表现的很是谦恭,他又行了一礼,这才走到榻榻米前,屈膝跪坐下去。 「和龟井静香的矛盾解决了?」等到宫下北坐下,水岛浩平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语气平静的问道。 这看似是一个问题,实际上却是在表现他的消息灵通,毕竟今天下午宫下北才与龟井静香见过面,两人交谈的内容应该不会为外界所知的。 「水岛先生误会了,」宫下北微微一笑,说道,「我与鬼井先生原本就没有什么矛盾」「是吗?」水岛浩平不无嘲讽的笑了笑,说道,「没有矛盾当然是最好的,不过,即便有矛盾,对赤本先生地下党产管理人的身份,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毕竟自民党并不是龟井静香一个人的政党,他的影响力,还不足以影响地下党产管理人的人选」「谢谢水岛先生的支持,」只不过是开头的第一句对话,宫下北就将眼前这个枯瘦如柴的家伙定义为不知所谓的东西了,不过,他还是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躬身说道。 「赤本君,知道今天为什么约你过来见面吗?」水岛浩平紧接着又说道。 「请水岛先生明示,」宫下北恭敬的说道。 水岛浩平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宫原阳平,随即,目光又在河内善的脸上转了一圈,这才说道:「赤本先生作为赤本原介的继承人,想必应该不会将原介先生当初做过的承诺都推翻掉吧?」宫下北听了这话,也扭头看了一眼宫原阳平和河内善,这才微笑道:「当然不会,父亲的承诺,就是我的承诺,这一点到任何时候都不会发生变化」「这样就好,」水岛浩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千惠美,把东西都拿过来吧」「嗨!」站在门边的立川千惠美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没一会儿,拿了一摞厚厚的文件过来,轻轻放在宫下北的面前。 「赤本君,请在这些文件上签字吧,」水岛浩平伸手朝这些文件指了指,说道。 宫下北扬了扬眉毛,伸手拿过最上面的一份文件,草草的看了一遍。 这是一份经营法人的变更协议,涉及到一家夜总会所有人的变更事宜,按照这份文件的内容,一旦宫下北在上面签了字,这家夜总会就将从原法人「赤本良一」的名下,转移到「立川千惠美」的名下。 宫下北将文件重新放下,面色平静的看着水岛浩平,说道:「水岛先生,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按照你的说法,我的父亲赤本原介曾经承诺过,要将这些产业转到立川千惠美小姐的名下?」「你可以这么理解,」水岛浩平点头说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如果父亲真的有这种承诺的话,为什么他还要在短短三个月前,将这些产业转到我的名下呢?」「这就要去问赤本原介自己了,」水岛浩平耸耸肩,说道。 「谢谢水岛先生的谅解,我也是这么想的,」宫下北认真的点头说道。 「你当然可以去问,」水岛浩平微笑道,「不过,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希望赤本先生能够慎重考虑,要知道,现在你的父亲,赤本原介的处境可是并不怎么好,有人正打算翻他的旧账呢」「更不幸的是,好像良一君的底子也不怎么干净,如果有人揪住不放的话,别说这些产业,恐怕你的一切都将保不住了」「有人揪住不放?」宫下北轻笑一声,说道,「这可真是一件麻烦事呢,不过水岛先生尽管放心,我会做好父亲的工作的,保证他不会让您失望的」「如果这样的话,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水岛浩平冷笑一声,说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动荡的人心水岛浩平很嚣张,他面见宫下北的唯一一个目的,似乎就是要将立川千惠美负责管理的那部分产业夺走,没错,就是夺走,赤裸裸的强盗行为,不讲任何道理。 这部分产业原本不是属于宫下北的,而是属于赤本原介的,作为现在的产业主人,宫下北是名副其实的继承者,也是完全合法的继承者。 不过,合法的产业经营者并不能给他带来半点的保障,原因很简单,这些产业本身就是灰色产业,同时呢,无论是赤本原介还是宫下北,他们自己身上的问题就有很多,如果有类似原正久这样的人盯上他,只需要稍稍使些手段,的确是够他喝上一壶的。 那么,对于水岛浩平的威胁,宫下北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说句真心话,不管在水岛浩平的面前表现得如何恭敬、卑微,从内心里,宫下北还真是不怎么畏惧对方的。 因为前世的记忆告诉他,别说是水岛浩平这样的小人物,就连他的主子,甚至是他主子的主子都要快要完蛋了。 没错,经过几个月的低调之后,金丸信再次活跃起来了,他在轻描淡写的一场公开道歉之后,竟然开始放话说要搞什么政治改革,要增加政界献金制度的透明度。 哈,真是搞笑得很!说起来,宫下北还要多谢这位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水岛浩平呢,因为正是这个家伙的出现,令他想到了一个全新的着眼点,令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如何闯进政治家的圈子里,让龟井静香那样的政客们,正眼来看待自己了。 「水岛先生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借故迁延,而是确实需要经过父亲的同意才能做出决定,」看着水岛浩平那张因冷笑而显得狰狞的面孔,宫下北躬下腰,语气恭敬的说道,「您应该清楚,毕竟我的父亲还活着,类似这样的文件,需要他的私章才能生效。 这样吧,请水岛先生给我两天时间,后天,最晚后天晚上,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水岛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了约莫半分钟,这才用缓和的语气说道:「好,我相信你,就给你两天时间,后天,还是在这个地方,我希望你能做出一个让我满意的决定」「必然不会让您失望的,」宫下北双手撑着地面,额头几乎要触到地板上了,嘴里恭敬地说道。 「水岛先生……」立川千惠美站在一侧,有些迟疑的说道。 「好啦,千惠美小姐,」水岛浩平抬手打断她的话,说道,「不过是两天时间罢了,我们等得起」「而且,我相信赤本君不是个没头脑的人,他应该知道如何取舍的,毕竟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所拥有财富的一部分罢了。 舍了这一部分,总好过把一切都丢掉的强。 你说是吧,赤本君?」「是,」宫下北伏在地上,大声应道。 水岛浩平端起桌上的那盏茶,一口气喝干净,随即也不理会宫下北,自顾自的站起身,施施然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等你的好消息,赤本君,」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稍稍停下来,语气冰冷的说了一句。 听着楼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宫下北才缓缓的挺直身子,他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伸手拎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面前的空茶盏里倒了一杯茶。 立川千惠美走了,但是宫原阳平与河内善没有走,两个人仍旧安坐在桌边,没有动一动的意思。 「有人觊觎父亲留下的财富啊,这可真是个问题,」端起茶盏,宫下北抿了一口茶,轻描淡写的说道,「能不能告诉我,除了千惠美之外,还有谁也有同样的想法?」「如果我告诉你,除了我和河内君之外,每个人都可能有问题,你会相信吗?」宫原阳平的双眼盯着桌面,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相信,」宫下北点点头,目光在河内善木然的脸上扫了一圈,说道,「因为如果河内君也有问题的话,我父亲可能早就死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河内善负责的那些秘密资料,是根本无法见光的。 如果说他也背叛了的话,赤本原介早就被自民党的那些议员们弄死了。 「不过,相信并不等同于信任,」不无嘲讽的笑了笑,宫下北继续说道,「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感觉到类似立川这样的麻烦,你们自己解决不了了,所以才想到了我?」宫原阳平与河内善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宫下北的这番话。 「龟井说过,我和父亲担任的角色,实际上就是一条狗,外表光鲜,实则内里空无一物的狗,」宫下北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自顾自的点了一支,深吸一口,说道,「对这种说法,我并不感觉气愤,只是有些好奇,这条狗真的是属于自民党的吗?现在,我见到了水岛浩平,呵呵,总算明白自己这条狗是属于谁的了」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眼前弥漫的烟雾,宫下北沉默片刻,幽幽的说道:「原来父亲的顶头上司就是金丸信,父亲给金丸信做了三十年的走狗,始终想要挣脱那条狗链,却始终末能如愿」「但是主动想要把这条链子拴在自己脖子上的人,却是多得难以计数。 类似你们这样的家伙,现在不仅要把这条链子拴在自己脖子上,甚至还想着要吞噬了父亲的尸体,就连他的私产也不放过。 这是养肥之后,就打算宰割了吃肉吗?」「换做你又能怎么样?」宫原阳平恼怒的反问道,「先生把一切都交给你了,你又能守护住什么?在被先生看中之前,你不过是个黑帮底层的混混罢了,你有什么能力带领这些人守住先生留下的一切?!」「先生的固执令人难以理解,他难道看不出你这家伙,连叶山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吗?!真是莫名其妙!一切都莫名其妙!」这还是宫下北第一次看到眼前这个家伙愤怒咆哮的样子,毫无疑问,此时他说的这番话,才是他的心里话,才是他对自己的真实看法。 「你说你不信任我们,没错,因为我也不信任你,」宫原阳平似乎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长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要给自己找一条出路,而……」「只不过你们找的出路不尽相同罢了,是吗?」宫下北打断他的话,冷笑道,「你想把所有人都笼络到自己身边,另立山头,结果你却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强的号召力。 更糟糕的是,你这种背叛的行为,给立川千惠美那些人提了个醒,让她们突然意识到,原来她们是有机会自立门户的」宫原阳平哑然,很明显,宫下北的猜测完全正确。 人心就是这样的,如果所有人都能平静的接受一种命运,那么所有人就都能很安稳,可一旦有人跳出来反抗,往往就能在一瞬间造成人心浮动的局面。 「如果叶山君在的话,绝不会是这样的局面,」良久之后,宫原阳平自言自语的说道。 「去你妈的叶山君!」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根针扎在了宫下北的屁股上一样,他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抬脚将面前的桌子踹翻出去,同时怒声喝道,「他已经死了,死了!知道吗?!死了的人,狗屁事情都做不了」踹翻了桌子,宫下北仍旧是怒气末消,一脚一个,将宫原阳平与河内善两人踹翻在地,怒骂道:「真是他妈的混蛋啊!难道对你们这些家伙来说,一个死人就那么重要吗?!」「我已经很努力的维系现在的局面了,你们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你们实际上已经是一种负担了,没有你们,我可以前行的更加轻松,难道你们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这倒不是故作姿态的谎话,而是宫下北的真心话,实际上,对他来说,如今赤本留下的私产已经成了鸡肋般的存在了,毕竟他看重的并不是金钱。 但是话说回来,面对威胁,这些鸡肋般的私产他还不能轻易放弃,因为那些环伺周围的人,都是些得寸进尺的饿狼,他如果退后一步,就必须再退后第二步,直到退无可退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骂完了这番话,宫下北似乎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了,他顺势将烟头丢在了宫原阳平的身上,随即转身就走。 「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只要交给我了,就是属于我的,」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头也不回的说道,「哪怕它一文不值,也是属于我的,无论是谁,想从我的手里把它拿走,我就会让他去死」「对于你们,我半点信任都欠奉,我也不需要你们的信任。 但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我会尽全力去守护,从现在起,我希望你们两个能老老实实的,否则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我不想在父亲活着的时候,把他曾经的亲信全都送进地狱」话说完,他径直走出房间,从楼梯处快步走下去,不一会就消失在这家商店的门外。 第一百三十章:借人头一用夜已深,宫下北在南千住那处破旧的老宅门外,吉冈错带着两名帮会小弟,从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里钻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正蹲在院门外吸烟的川崎部骏。 吉冈错不喜欢川崎,在他看来,这个靠拍马屁上位的小子,什么本事都没有。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乳臭末干的家伙,现在却成了野口会在南千住地区的头目。 院门外,除了川崎部骏之外,还有六七个年轻人,有男有女,只看他们的装扮,就知道是一群不良少年了,其中肯定还有在校的学生,因为有两个女生还穿着校服呢。 看到吉冈错从车上下来,原本蹲在地上抽烟的川崎部骏急忙丢掉手里的烟头,快步迎上来,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恭恭敬敬的问候道:「吉冈大哥,您来啦」「嗯,」尽管看不起对方,可吉冈错也没有将这份情绪表现在脸上,毕竟对方也算是宫下北的小弟。 应了一声,吉冈错看了看院门的方向,问道:「宫下……啊,赤本君呢?」「嘿,先生今晚兴致不错,吩咐我带女高中生过来,现在正在里面泄火呢……」川崎部骏陪笑道,「不过,之前先生吩咐过,说如果您来了,就请您直接进去」吉冈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对宫下北这样的交代颇感自豪,老大终归还是把他看做是最亲近的自己人啊。 「真不知道赤本君为什么对这些青涩的女学生如此感兴趣,」吉冈错故作姿态的摇摇头,说道「你这家伙,记得多给那个女学生一点钱,让她把嘴闭紧点,别给赤本君招惹到麻烦」「您放心吧,吉冈君,」川崎部骏急忙点头,说道,「我会处理好的,更何况,除了我之外,这些家伙都不知道先生的身份」吉冈错满意的点点头,迈开步子朝院门的方向走过去。 就在即将走进院门的时候,吉冈错脚下顿了顿,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朝巷子里看了看。 果然,巷子里除了他那辆车之外,就再没有一辆车停靠着了,而且院子里也是空无一人的,宫下北平素总带在身边的保镖一个都没有。 心头一动,吉冈错停下脚步,他朝跟自己过来的两个小弟招招手,等两人走过来,才小声说道:「你们守在这,别让任何人进去」「嗨!」两个小弟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将原本挤在院门口的几个少年赶走。 这个宅子吉冈错是非常熟悉的,当初他经常来这里,如今故地重游,心里倒是有了那么几分感慨。 不大的院落显然经常有人整理,到处都很干净,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地上竟然铺了地砖,与记忆中相比,竟然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吉冈错穿过院落,走到下楼的回廊前,脱掉鞋子的一瞬间,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梳着短马尾辫的女人出现在门内,这个女人美丽的脸蛋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她看了吉冈错一眼,微微躬身行礼,随即退进门内。 几乎就在房门开启的那一瞬间,吉冈错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的女人哭叫声,还夹杂着鞭打皮肉的清脆响声,频率很高。 吉冈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回廊,他换了鞋子,尽量小心的走进房门。 与当初相比,这栋破楼的客厅内明显是重新装潢过,地板换了新的,墙壁的木制隔断也换了,而且还加了一些很精美的装饰品。 吉冈错严重怀疑,这些翻新应该都是浅草绫自己搞的,因为宫下北是不可能做这些事情的。 在客厅的中央,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美丽少女,双手被绳子绑在背后,脖子也被绳子栓在房柱上。 她的校服短裙已经被脱掉了,白色的内裤也被褪到膝盖处,腿上只有一双白色长筒棉袜。 宫下北扯开她的上衣钮扣,把脸贴在微微凸起的乳房上,用舌头舔着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头。 他的一只手伸进女孩的大腿根部,抚摸着蜷曲的阴毛。 他用手捏着大腿内侧的嫩肉,然后拨开软绵绵的花唇,最后捏住那个微微突起的小肉粒,夹在两根手指间揉搓着。 「不……不要捏那里……」女孩夹紧双腿扭动屁股。 「不许乱动,把屁股再抬高一点!」宫下北斥责道。 「不要啊,饶了我吧」女孩发出快要哭泣的声音。 宫下北解开腰间的皮带,一端卷在手上,用另一端抽打在女孩的屁股上。 一声清脆的鞭响,雪白的屁股上被抽打出一道红色的印迹。 「好痛啊……求求你……不要打我……」这个女孩在家里还没有被父母打过,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打屁股。 其实宫下北打的并不算太痛,可是比起鞭打的痛苦,更让她痛苦的是,暴露屁股任由男人抽打的屈辱感。 只要这个女孩稍有反抗,宫下北就会毫不留情的打她屁股,一直到她在鞭打下屈服,乖乖地抬高屁股,请求对方玩弄自己。 雪白的屁股上被抽打出一道道红肿的条纹,刚刚发育成熟的花唇,被男人的手指拨开向外翻转,露出里面深红色的嫩肉。 在那道可爱的肉缝上方,紧窄的菊花也完全显露出来。 玩腻了女孩的花唇之后,宫下北的手指转向了另一处肉洞。 「求求你……不要碰那里……」女孩惊慌地想转过身体,但是皮带立刻抽打在她的屁股上,不许她有任何反抗。 宫下北用指甲轻轻地刮擦着她的菊肛,这种摩擦的搔痒感让女孩只能用力地扭动屁股,可是她不知道这种的动作会要引起男人更强的虐待欲望。 宫下北拿起一根屁眼珠串,细长的外形像是一串联起来的黑球,他按住女孩的屁股,把屁眼珠串压入她充满皱褶的肛门里,黝黑发亮的屁眼珠串,完全埋到了根部。 「呜呜呜……」在女孩的哭叫声中,宫下北按下遥控器开关,随着刺耳的马达转动声音,黑色的屁眼珠串开始在她肛门中,弯弯曲曲地动来动去。 「啊……求求你……快停下……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女孩痛哭着猛烈摇头,秀发随之飞散。 「是不是很舒服啊?像你这种不听话的小女孩,只要调教一下屁眼,很快就会老实了」宫下北拔掉了她屁眼里的电动阳具。 女孩终于松了一口气,她额头上流满了汗水,使得黑色长发黏结纠缠在一起,看起来真是既凄美又妖艳……吉冈错发现宫下北今天精神状态不太正常,他脸上的表情非常暴戾,而且动作也过于粗野了。 但他也不敢多看,毕竟客厅里还有三个女保镖站着呢,他微微垂下头,心里琢磨着自家老大究竟遇到什么事,以至于暴戾到这种程度。 宫下北抱着女孩的屁股,用力撞击着,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他痛快地射完精之后,喘息着说道:「来人啊,把她送出去」听了这话,吉冈错急忙往旁边让了一步,随即,他就看到两对穿着黑西裤、踩着平底黑皮鞋的大长腿从面前经过,两个女保镖把那个女孩抬到屋子外面。 「吉冈,」就在这时,吉冈错终于听到老大叫了自己的名字。 「嗨!」微微躬下身子,吉冈错应道。 「我能信任你吗?」宫下北的声音听着有些飘忽。 「当然,」吉冈错一愣,随即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同时,飞快的回答道。 宫下北面色阴沉的站在榻榻米上,那个梳着短马尾辫的女保镖,正单腿跪在他身前,用嘴含住他的阴茎,清理着残留的精液。 「宫下君,你吩咐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吉冈错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上前一步,没有称呼「赤本君」,而是用旧时习惯用的称呼说道,「哪怕是把这条命搭进去,我也一定为你办理妥当!」「我不需要你的命,」宫下北的嘴角抽了抽,说道,「只需要你全力做好这件事」吉冈错没有接口,他用力一点头,微微躬下身子。 「我要你安排一个杀手,准确的说,是愿意为你搭上性命的死士,」宫下北用阴冷的语气说道,「这样的人,你应该可以找到吧?」「可以,」吉冈错点头说道。 「很好,」宫下北用下巴朝客厅右侧的橱柜点了点,说道,「让你安排的人,去把信封里的那些家伙干掉」吉冈错快步走过去,将橱柜上放着的一个信封袋拿起来,抽出里面的东西,仔细看了看。 宫下北用手抓住女保镖的马尾辫,把她漂亮的脸蛋按进自己胯下,把龟头顶入她的喉中,用力捅了几下:「水原,再含的深一些……」肿胀的龟头一直顶到她喉咙深处,那个名叫水原的女保镖,喉头像被噎住一样,难受得直想反胃。 但是主人抓住她的马尾辫,不许她把肉棒吐出来,在她的嘴里狠狠地顶弄着。 信封袋里装的是一份资料,上面附着照片,排在第一位的,是个圆脸的中年人,后面的资料显示,此人名叫国正武重。 而在这人的后面,则是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 「明天上午,我希望警方能够在他家宅子里找到4具尸体,」宫下北从女保镖嘴里拔出肉棒,水原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闭上眼,回味着刚才的快感,漫不经心的说道,「必须是4具尸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明白!」吉冈错点头说道。 信封里的资料上三个人,这显然是一家人,至于第4具尸体,当然就该是杀人者的了。 「我要借国正武重的人头用一用!」宫下北叮嘱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七个小时之内你必须做成这件事,记住,不要让我失望」「嗨!」吉冈错用力一点头,转身就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国正武重,《朝日新闻》社的编辑委员,此前,这人在《朝日新闻》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中饱私囊是政治上的堕落》的文章,揭开了佐川急便案件的黑幕,将金丸信拉进了这桩丑闻里。 去年岁末,也是这个人一直在充当急先锋,对自民党内竹下派揪住不放,大有不将其中内幕抖个干净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随着金丸信公开道歉,《朝日新闻》相关方面的报道少了许多,似乎有了偃旗息鼓的架势。 如果今晚没有见到水岛浩平的话,宫下北可不会往这里掺和,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坑水有多深,这可是直接导致自民党分裂,并结束几十年执政时代的大事件啊。 但是,现在的宫下北转变了想法,他决定不再躲了,而是要全副身心的投入到这个大事件里去,将这死气沉沉的日本政坛搅个天翻地覆。 宫下北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所有人都瞧不起他,那他索性就玩个大的。 有人觊觎他从赤本那里继承的私产,有人觊觎他自民党地下党产管理人的身份,还有人就是单纯的想要弄死他。 呵呵,好吧。 那么,咱们就来个彻底的了断!他准备赌上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杀出一条血路。 要么,输光自己手里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这条命。 要么,就把金丸信打入十八层地狱!水岛浩平看上了那些色情场所的生意,想要通过威胁的手段从宫下北的手里夺过去,却不知道他的催逼,反而引发了宫下北杀机。 宫下北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同时,也引爆了他的野心,他要将金丸信手中捂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权力,一股脑夺过来。 他想取而代之,成为日本新一代黑金政治教父!吉冈错接受杀人指令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国正武重是什么人。 他只知道宫下北大哥要这个人全家去死。 那么,国正武重就必须全家死光光!【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31-135) 第一百三十一章:盘角曲四东大附属病院,赤本的无菌病房外。【最新地址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宫下北安静的站在透明的巨大玻璃窗前,通过明净的窗玻璃看着病房内沉沉睡着的赤本。 「很强烈的求生欲望呢,」龟井静香双臂抱胸,站在宫下北的旁边,不无感慨的说了一句,「真是一个不愿服输的人啊」话说完,他的目光偏侧,看到玻璃窗上映照出来的一张脸。 那是宫下北此时的表情,阴鸷的仿佛能滴下水来一般。 尽管脸上的表情欠佳,但实际上,宫下北此时的心情却是很不错的,因为身边的龟井静香做出了他预估中最好的反应。 今天上午,随同他一块来探视赤本的,一共有36名众议院议员,这已经是龟井派系在自民党内的全部力量了。 没错,日本所谓的民主政治,实际上就是金钱政治,一名政客有多大的发言权,就要看聚拢在他身边的议员有多少席。 竹下登为什么在日本政坛中的地位那么高?很简单,就因为跟着他混饭吃的议员最多,超过100个席位,在额定的465个席位中,占据了将近四分之一。 席位多,话语权就大,组阁的希望也大,对于那些想要拿到一官半职的议员来说,追随这样的老大才是最有前途的。 那么,竹下登又凭什么让这么多议员聚拢在他身边呢?同样也很简单,因为他有钱,一个议员塞上几千万甚至是上亿日元的好处费,就没有收买不来的人。 「龟井君真的不考虑一下合作的问题吗?」宫下北的唇角抽了抽,小声说道。 「呵呵,赤本君,在政治的圈子里,你所提的这种合作是没有意义的,」龟井静香目光看着病房内昏睡的赤本原介,微笑道,「这是一个讲究实力的地方,你有实力,即便不提合作的问题,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如果没有实力,即便是一家人,也免不了刀枪相向。 所以……」「那么说起来,如果我能将某个大佬掀翻在地,是不是就能证明我的实力了呢?」宫下北语气飘忽的说道。 「大佬?」龟井静香愕然。 「对,大佬,比如说,金丸信总裁,」宫下北侧过身,看着龟井静香的侧脸,说道。 龟井静香带来的那些议员,都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他也不用担心这句话会被别人听到。 「你?金丸信总裁?」龟井静香一愣,随即失笑道,「赤本君,这种毫无意义的玩笑,还是不要开得好,否则的话,只会被人认为是个轻浮的人呢」「但在自民党内,的确有很多人希望看到金丸信的倒台,难道不是吗?」宫下北淡然一笑,说道,「从田中角荣开始,到竹下登、海部俊树,再到宫泽喜一,金丸信做主的时间也太久了,如今的自民党已经变成了一人党,别人都没了说话的机会,我就不信龟井君会没有什么想法」龟井静香洒然一笑,说道:「我是个现实的人,不喜欢冒险,真正想挑战金丸信的人是细川那家伙,你倒是选择可以同他合作」这番话里嘲讽的意味十足,很明显,他是在嘲笑宫下北不识时务,不自量力。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正准备去拜访细川先生呢」宫下北不以为意的笑道。 「那我就……」龟井静香呵呵一笑,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见他的秘书面色严肃的快步走过来。 「怎么啦?」龟井静香停下来,扭头皱眉看着自己的秘书,问道。 秘书稍一迟疑,小声说道:「警察厅那边有消息,说今早4点左右,《朝日新闻》社的编辑委员国正武重……被人火门」「什么?!」龟井静香身子一颤,一张偏胖的脸上露出骇然的表情。 秘书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又说道:「凶手在国正武重的住所纵火自焚,现场只留下四具焦尸,警察厅那边暂时还不能确定凶手的身份」龟井静香的身子在微微发颤,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忽而牙关紧咬,忽而喜色暗露。 良久之后,他沉声对秘书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安排一下,稍后我要召开记者会,对这件事公开表态」「嗨!」秘书应了一声,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走了。 「你真是个疯子!」等到秘书走远了,龟井静香朝宫下北身边挪了半步,几乎是紧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呵斥道,「知不知道,国正武重已经递交了竞选申请,下个月的众议院换届选举中,他就要参加议员选举了!」根本没问这件事可能是谁做的,龟井直接就认定是宫下北安排人做的。 「我可能是疯了吧,」宫下北耸耸肩,笑道,「不过,你即便告诉别人这件事是我做的,恐怕也没有谁会相信吧?毕竟我和金丸信没有任何的利益关联……哦,等等,不能说没有关联,或许,我就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呢」「真是个混蛋!」龟井静香聪明得很,他当然知道那个「某些人」指的是谁。 这段时间,他与宫下北之间的矛盾几乎是所有圈内人都知道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又突然和好了,他这个将赤本父子斥为守财狗的家伙,竟然还专程带着一波议员来医院探望赤本原介。 偏偏这个时候,国正武重被人干掉了。 如果宫下北买凶杀人的事实被揭穿,那么不用问,他龟井静香就是跳到东京湾里都洗不清自己的嫌疑了。 也正是意识到这一点,龟井静香才第一时间让秘书去安排记者会,他不是打算揭穿宫下北,更不是为了澄清什么,而是准备向金丸信发难,这不仅是洗清嫌疑的最佳选择,也是抢占政治制高点的最佳选择。 国正武重被人火门,谁的嫌疑最大?就像宫下北所说的,别人肯定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因为无论怎么看,他跟这件事都不可能扯上关系。 嫌疑最大的人,无疑就是金丸信,尽管有头脑的人,都会察觉到这件事里有问题,毕竟金丸信这种老狐狸不会如此的失智。 但这世上有头脑的人毕竟是少数,而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国正武重的死就是金丸信搞出来的,而普通民众的想法就是所谓的民意,所以,金丸信在这件事上是洗不干净自己的,哪怕警方真的将宫下北揪出来,普通民众也会认为这是阴谋。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金丸信就必须出来做个交代了——他的政治生命结束了!尽管被宫下北算计了一把,可龟井静香并不生气,相反,他现在很兴奋,就像前者所说的,现在自民党内对金丸信不满的人太多了,这其中就包括他龟井静香。 站在政治这种立场上,原本就是不存在什么仇家的,大家都是为了利益在拼搏,只要有利,吃屎都可以。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骂了宫下北一句,龟井静香转口问道。 「怎么,你准备与我合作啦?」宫下北微笑道。 「你他妈的混蛋!」龟井静香又是一句痛骂,说道,「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有兴趣嘲讽吗?!」「那你来告诉我要怎么做,我听你的,」宫下北失笑道。 「在这个该死的国家,干什么都需要钱,」龟井静香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所以,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筹措资金,告诉我,你能拿多少钱出来?!」「你需要多少?只要不是上千亿,我两天内就能筹集到,」宫下北语气平静的说道。 龟井静香被他吓了一跳,他是真没想到宫下北能拿这么多钱出来。 「我的背后有四家银行支持我,」宫下北没有隐瞒,很坦率的说道,「之前能够顺利截住你的政治献金来源,就是凭借着这个力量」龟井静香的瞳仁缩了缩,脸上兴奋地神色更加明显了。 「好,好,好!」连着说了三个好,他搓着双手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多准备一些折扣金融债券,要长信银行或是债券信用银行的,一千万面值,尽可能多准备一些」「没问题,」宫下北点头说道。 所谓折扣金融债券,最初是由债券信用银行发行的,属于不记名债券,这东西在买家购买的时候,银行就会扣除掉应付的利息,等债券到期,任何人只要拿着债券过去,就能按照面值全额兑付。 正因为这种特性,使得这种债券成为了行贿的最佳利器,可谓是政治圈子里人人都爱的一种玩意。 「稍后,我会安排人给你消息,」龟井静香继续说道,「你按照我给你的人选和金额,将债券送过去,不要多问,不要多说,放下东西就走,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您放心好了,我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宫下北微笑道。 「你这该死的家伙,你把天都捅了一个窟窿知道吗?」龟井静香伸手去摸口袋,嘴里还说道。 宫下北抢先一步掏出香烟,递给他,又替他把烟点燃,这才微笑道:「但也为很多人创造了一个机会,不是吗?」「仅靠这样,并不能扳倒金丸信的,」龟井静香吸着烟,眼睛眯成一条线,「警察厅需要更多的证据」「一定会有的」宫下北言简意赅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落子星关国正武重火门事件随着《朝日新闻》报社的披露,在整个日本引发了轩然大波。 一名记者,就因为揭露一个政坛大佬的黑幕,居然被人火了满门!这在标榜民主的日本,简直是难以令人接受的事情。 最初的几个小时里,并没有人将抨击的焦点对准金丸信,但是就在上午10点钟,自民党内以龟井静香为首的43名众议员议员,召开了公开记者会,率先将攻讦的苗头对准了金丸信。 尽管他们没有直指这件事与金丸信有关,却在字里行间都暗示这件事就是他做的,与此同时,龟井静香在发布会上提出了十二条政治改革主张,并宣布如果自民党不能接受这些改革条款的话,他将脱离自民党另组新党。 随着龟井静香的公开表态,一幕幕大戏开始上演。 稍晚些时候,曾经担任自民党副干事长,并与去年退出自民党,组建了日本新党的细川护熙在熊本县召开新闻发布会,他穿着一身丧服出席发布会,首先将凶手的嫌疑砸在金丸信的身上,同时要求警方调查金丸信。 下午三点钟,前任大藏大臣、自民党竹下派骨干羽田孜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提出要求金丸信辞去国会议员,接受检方的调查,同时隔空喊话首相宫泽喜一,要求他正面推动政党政治改革。 整整一天,日本各在野党派纷纷跳出来表态,不仅大肆抨击自民党,同时要求发起对宫泽喜一首相的不信任投票,而伴随着政界人物轮番登场的表演,更大的风暴也在民众层面上酝酿。 《朝日新闻》社宣布将组织由「正义人事」参加的示威请愿活动,并号召东京市民广泛参与。 当天入夜,金丸信在东京的两处住所遭到人群围攻,其中一栋宅子险些被人点燃了。 ……细雨如丝,清风微寒,四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行驶在赤坂的街道上。 第二辆车上,宫下北背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直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他才缓缓睁开眼,扭头朝街道边那栋唐式的建筑看了一眼。 建筑的院落门外,青色的墙体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有两束对称的麦穗,麦穗中间是一个类似M的图形。 但凡是日本人,都认识这个标志,这是稻川会的会标,而会标上方那道醒目的红杠,则表示这里是稻川会大佬的住所。 没错,住在这里的人是稻川会的总裁,他就是稻川圣城。 现任稻川会三代会长稻川裕纮,是他的亲生儿子。 宫下北是很敬佩稻川圣城这个人的,不为别的,就为了他长寿这一点。 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太能活了,他是稻川会的创始人,地地道道的一代目,居然熬死了二代目会长石井隆匡。 现在,三代目会长,他的亲生儿子也快被他熬死了。 其实,在宫下北看来,一个人如果活的太久了也算不上上天的眷顾,反倒更像是一种惩罚,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只留下自己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那是一种折磨,而不是一种享受。 所以,人在该死的时候就得死,活着不过是一种负累。 梁家训在车外撑起了伞,又替他拉开车门,宫下北从车里钻出去,整了整身上的西装,这才迈步朝庭院门口走去。 今天之所以来见稻川圣城,宫下北是希望能够从老头这里拿到一样东西——稻川会通过佐川急便会社总经理渡边广康,向金丸信提供巨额贿赂的证据。 前世的时候,金丸信就是为这件事下台的,但他交代的问题太少,宫下北就没打算让这老东西安享晚年,他要让对方在监狱里渡过后续的几年,当然,他身边那些家伙也必须全进去蹲大牢。 这无关于仇恨,而是为了斩草除根。 庭院门前有守卫,庭院里也有很多,不过,这些人没有拦着宫下北,而是直接放他通行。 毕竟在来之前,他已经给稻川圣城打过电话了。 有了四行九团的合作,现在宫下北要见几家暴力团的首脑并不是难事,这也是他对此行抱有信心的最主要原因。 当然,如果不是金丸信现在有变落水狗的趋势,即便有合作在先,宫下北也不太可能达成目的,但是现在嘛,一切都要另说了。 穿过庭院内狭窄的碎石小径,宫下北直接来到那栋唐楼前的回廊处。 一个看上去足有六七十岁的老人站在回廊上,微微鞠躬说道:「赤本君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宫下北给对方行了个九十度的深躬,恭恭敬敬的问候道:「稻川会长,打扰了」别误会,这老头可不是稻川圣城,而是他儿子稻川裕纮。 「请进来吧,父亲大人在等你,」稻川裕纮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在回廊上换了鞋子,宫下北跟在老头身后进了唐楼。 穿过不足一米长的玄关,才进入客厅,宫下北就看到客厅中央的榻榻米上,跪坐着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头,这老头真是太老了,那一脸的老人斑都快长满了,偏偏一双眼睛却是那么的有神。 「稻川总裁,我是赤本良一,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就在玄关口处,宫下北鞠躬行礼,说道。 稻川圣城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笑了笑,随即扭过头,目光落在身前的矮桌上。 就在那张矮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账册。 「父亲大人最近闹了些小病,说话有些艰难,赤本先生不要见怪」稻川裕纮在一旁解释道。 「你需要的东西,父亲已经准备好了,」紧接着,他又说道,「不过,赤本先生应该知道,这种事是不合规矩的」「父亲大人的意思是,不管你怎么做,稻川会都不想沾惹到麻烦。 渡边广康是渡边广康,稻川会是稻川会」「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宫下北再次鞠躬行礼,说道,「只要渡边广康愿意开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样最好,」稻川裕纮微笑道,「我相信渡边知道该怎么说的」话说完,他走到矮桌前,将那本账册取在手里,回来交给宫下北,说道:「如果这件事能办成的话,赤本先生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稻川会愿竭尽所能助你完成心愿」这就是一种有限的表态了,前提是宫下北能扳倒金丸信,同时在政治圈子里占据一席之地,到那时候,稻川会就会追随他,替他办事。 但是如果做不到的话,那自然是什么都不用说了,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反正稻川圣城没开口,任何承诺都是空白支票。 一进一出,前后不到五分钟,宫下北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别看就是一本账簿,这玩意即便是警视厅想拿到,也压根不可能——这就是大势,大势面前,人人都得低头。 从稻川圣城的住所出来,宫下北上了车,这一次,梁家训没问他要去哪儿,而是直接告诉司机去世田谷区向天神桥2丁目。 将近一个小时后,就在天色渐渐放暗的时候,车队停在了向天神桥2丁目山大电器的一处仓库门前。 这栋仓库已经被废弃了,从外面看破破烂烂的,不过门口却站着一个人,正是身有残疾的河内善。 看到宫下北从车上下来,河内善一言不发,只是微微躬身行礼,紧接着便转身走进仓库。 宫下北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仓库,一直走到一处通往地下的阶梯前。 通往地下的阶梯是铁制的,阶梯的梯面上有防滑的螺纹,踩上去咚咚作响。 宫下北顺着阶梯走下去,下面就是一道幽长的走廊,走廊尽头处是一扇铁门。 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运动衣的女人,应该都是河内善训练出来的杀手。 河内善走过去,将铁门打开,显现出里面一个空间很宽敞的地下仓库,这里原来应该是专门存放某种化学品的,空气中的气味有些呛鼻子。 仓库里,一共有六个人,两个同样身穿黑色运动衣的女人,一个被捆在铁椅子上的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人显然遭受过毒打,整个人鼻青脸肿的。 而在仓库右侧的角落里,还捆着三个女人,一个中年妇人,两个容貌清秀且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 这个中年人名叫小针历二,福岛交通公司会长,而那三个女人,则分别是他的妻子以及两个正在上高中的双胞胎女儿。 宫下北之所以让河内善派人,把这一家人全都绑来,是因为小针历二与金丸信关系密切。 前世的记忆告诉宫下北,长期以来,小针历二都在替金丸信购买日本债券信用银行的折扣金融债券,换句话说,这家伙实际上就是金丸信的财务主管。 「怎么样,我需要知道的东西,他都说了吗?」走到浑身血迹的小针历二面前,宫下北低头看了看他,问道。 「没有,这家伙嘴硬得很,」河内善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小针历二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知道他为什么不说吗?」宫下北没理他,而是抬头去看河内善,同时冷笑道,「因为你没用对方法」第一百三十三章:小目高挂「来,把那两个女孩弄过来,」宫下北没有理会河内善的反应,他走到左侧的墙壁边上,将放在那里的一张桌子直接拖过来,把桌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这才指了指被捆在角落里的女人,说道。 「你想干什么!?」小针历二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在椅子上挣扎着,大声道。 「请你看场戏,」宫下北冷笑着说道,「你的两个女儿还在上高中,应该还是处女吧?」「你这个混蛋!你敢碰她们,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小针历二目眦欲裂的怒吼道。 可惜,这里没人理睬他。 那两个黑衣女子按照宫下北的吩咐,将一对双胞胎姐妹提过来,让她们面朝下趴在桌子上。 两个女孩的手和脚都被绳索绑住,身体又被那两个黑衣女子控制住,除了不停地哭叫和哀求,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宫下北走过去,伸手揪住两个女孩的头发,将她们垂着的头提起来,看了看她们苍白的小脸,笑道:「你的两个女儿都很漂亮呢,在学校里应该是校花吧?」「你别碰她们,别碰她们……你这个混蛋!畜生!」小针历二歇斯底里般的叫喊着。 那个被捆着的中年妇人,也呜咽着朝这边爬动,她整个人蜷在地上,一拱一拱的,就像个大虫子。 宫下北绕到桌后,用两根手指勾住一个女孩的裤带,将她的裤子褪到膝盖处。 女孩的双腿被两个黑衣女子抬起来,弯曲着向两边分开着,露出阴部稀疏的黑毛,粉嫩的花唇。 宫下北嘴里啧啧有声的赞叹道:「阴唇看上去颜色很新鲜呢,好象确实没被男人搞过,应该还是个处女吧」「你别碰她们,我给你钱,所有的钱都给你……」小针历二的咆哮变成了哀求。 宫下北没有理睬他,用手指轻轻抚摩着女孩的阴唇,这使得女孩的挣扎更加剧烈了。 他解开自己的裤带,用自己勃起的阴茎顶在女孩的阴道口上。 女孩子哭喊着,身体颤抖起来,粗大的龟头已经挤进她的两片阴唇之间。 紧窄的阴道口显然无法承受这么粗大的肉棒,她的双腿用力向中间并拢,阴唇的肌肉也开始收缩,抗拒着龟头的入侵。 「我给你们要的东西,我给你们,快住手啊,你这个混蛋!」小针历二终于崩溃了,他哭嚎着说道「我把你们要的东西交出来,你别碰她们!」宫下北冷冷一笑,手上的动作不停,手指拨开两片阴唇,龟头在阴道口来回摩擦着。 「在上马……上马五丁目,」小针历二语速飞快的说道,「5-2-11,那里是我的秘密宅邸,你们要的东西都在那里,在那里的书房暗格里,相信我,相信我!」宫下北的动作顿住,他抬头看了看小针历二,缓缓后退一步,冷漠的说道:「去把东西拿回来」「嗨!」河内善微一躬身,转身离开。 等到河内善的脚步声走远,宫下北走到小针历二的面前,说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跟我耍滑头,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为什么,为什么?」小针历二哭的鼻子眼泪到处都是,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你们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吗?完啦,全都完啦,你们会死的,我也会死的,我一家人都会死的」「你是说金丸信吗?」宫下北冷笑道,「真是愚蠢,他现在还有资格让我去死吗?那狗东西已经自身难保了。 不过,对你来说,如果不能做出正确选择的话,倒是的确死路难逃了」「正确的选择?」小针历二有些茫然的问道。 「没错,正确的选择,」宫下北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先委屈你们待在这里,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安排你去自首,你只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就能为自己的家人挣到一条活路」「你最多只需要去做几年的牢,我可以按照你坐牢的刑期给你补偿,1年1亿日元怎么样?等你出狱之后,仍旧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小针历二的眼珠动了动,整个人似乎活泛了许多,他舔舔嘴唇,仰脸看着宫下北,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宫下北嗤笑一声,朝站在身侧的两个黑衣女子,做了一个手势。 其中一个黑衣女子走过来,跪在宫下北面前,张开嘴含住高高翘起的阴茎,服侍着自己的主人。 另外一个黑衣女子,将锁住小针历二的链子打开,又过去将桌上的两个女孩松开,最后将那个中年妇人也放开,这才重新退到一边。 「你可能还不认识我,」等到一家人搂在一起哭泣的时候,宫下北才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赤本良一」「你就是赤本良一?!」小针历二显然听过这个名字,他惊讶的说道,「接替赤本原介的那个赤本良一?」「没错,」宫下北点点头,心中明白,自己的事情果然金丸信也在关注着,否则的话,小针历二也不可能听过自己的名字。 「既然你是赤本良一,那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金丸信是什么样的人吗?」小针历二愤怒的说道。 「当然知道,」宫下北笑道,「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准备这么做,而且必须这么做,难道我应该待在家里,等着他来拿走我的一切吗?」「什么叫你的一切?」小针历二说道,「你从赤本原介那里得到的一切,都是属于金丸信的,如果不是他的话,赤本原介哪能享受到30多年的风光?!」「这只是你的想法罢了,」宫下北吃吃笑道,「我可不是这么想的。 不管这一切最初属于谁,现在,它就应该是属于我的,也只能属于我」「国正武重是你杀的?!」小针历二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道。 宫下北没有开口,他扭过头去,冷冷的看了一眼对方。 「我明白了,」小针历二点点头,自顾自的说道,「我都明白了,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一旦这件事失败了,你将要面对什么吗?」宫下北没有再理他,用手按住黑衣女子的脑袋,闭上眼享受着她的口交侍奉。 那个女人用唇舌柔柔地包裹住阴茎,舌尖在龟头上轻轻划过,带来令人舒爽的触感。 红色的唇瓣突然紧紧裹住了茎杆,一股强劲的吸力传来,销魂的感觉直入宫下北的脑际。 宫下北吸了口气,睁开双眼,发现她正用小嘴卖力吸吮着,阴茎在她温润的口腔中迅速膨胀起来。 不知道她吸吮了多久,终于,阴茎在她嘴里颤抖起来,快要射精了。 黑衣女子松开唇舌,想要吐出嘴里的阴茎,但是宫下北却用手按住她的后脑,坚决地把她的俏脸固定住。 这个女人立刻领悟了主人的想法,她停止了挣扎,闭上眼伏在主人的胯下,轻柔地吸吮着嘴里的肉棒,直到主人在自己嘴里喷射出来。 不到半个小时,河内善带着人赶了回来。 小针历二没有撒谎,宫下北需要的东西果然被带了回来。 这是一本私账,是过去几年中,小针历二背着金丸信记录下来的。 兑换了多少不记名折扣金融债券,什么时候兑换的,钱走的什么账户,每一笔都很清楚,这是一种自保的手段,只是没想到最后落到了宫下北的手里。 带着得来的两份证据,两本账簿,宫下北重新上车,直奔下一个地点——今天他忙碌的很,估计暂时不会有停脚的机会。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四辆黑色的轿车在公路上缓缓的行驶,去往了目黑区的方向,最后,停在了葛原神社外的停车场里。 没有让梁家训跟随,宫下北一个人下了车,径直走进葛原神社的正门,由一个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知客僧带领着,去了神殿后的一处厢房。 厢房内亮着灯,宫下北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房内的榻榻米上,跪坐着三个人。 三个人中,一个是满头银发但面色红润的老头,剩余两个则是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宫下北走过去,一语不发地把两个账簿放在三人面前的矮桌上。 「请坐吧,」老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两本账簿,指了指对面的空位,说道。 「不敢,」宫下北垂头行礼,不仅没有过去坐下,反倒退后两步,闪到了房门边上。 随后一段时间,厢房里陷入了安静,只有翻动账册的刷刷声,而且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 约莫十几分钟后,老头拍拍手,一个手里拿着相机的年轻人从侧门闪进来,开始逐页的给两本账册拍照。 忙碌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年轻人抱着相机退出去,老头看了宫下北一眼,说道:「拿走吧」「嗨!」宫下北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将两本账簿拿在手里,转身就走。 「你从来都没见过我们,对不对?」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头右侧那个浓眉大眼,皮肤有些油腻的中年人突然开口,说道。 「当然,我从没来过这里!」宫下北停住脚步,转身再次行礼,应道。 带着账簿从葛原神社里出来,被外面的细雨一淋,宫下北只感觉有了一种浑身舒畅的感觉,他抬起头,看着布满乌云的天空,任由细密的雨水打在脸上——他感觉这样很舒服,清凉的雨水能让他感觉到头脑的清醒。 只有一个龟井静香终归还是不够保险,政客都是一些不要脸的臭货,谁要是敢相信他们的节操,那才真是离死不远了。 宫下北没兴趣做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也不想像个避孕套一样,被人用过了就丢的远远地,所以,他必须给自己多安排两条退路,免得将来悔之不及。 重新回到车上,宫下北将两本账簿交给梁家训,先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才轻声说道:「安排人,把这个交给高桥武生,记住,一定要交到他的手里」高桥武生,东京地方检察厅次席检察官,据说是个刚正不阿的家伙——据说!第一百三十四章:清理门户叶山智京的那处园林商店外,宫下北的车停在路边上的时候,细雨还在蒙蒙的下个不停。 宫下北从车上下来,摸索着口袋掏出香烟,借着梁家训送上来的打火机将香烟点燃,深吸一口,说道:「一切都该结束啦,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叶山君是不是死得有些冤枉啊?」梁家训无话可说,默然无声的偏过头去。 叶山智京当初试图用他的死,向宫下北证明他手下的几个人是可以信任的。 但现如今,事实告诉所有人,那些家伙辜负了他的信任,所以,他的死成了一个可笑的悲剧。 「等会河内君来了之后,让他直接把人都带进去,」香烟抽了半支就被丢掉,宫下北看了一眼商店门口的方向,无声的笑了笑,随口叮嘱一句,迈步朝前方走去。 与之前来的那次不同,今晚,亮着灯光的商店内站了六七个黑衣女人。 她们如同塑像一般站在店铺的角落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穿过光线昏暗的走廊,宫下北一路到了二楼的客厅里。 此时,二楼的客厅内也有六七个人,其中四个都是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年轻女人。 而剩余三个,则被屋顶垂下来的铁链悬挂着——是真的悬挂着,他们双手的手腕被铁链绑住,只有足尖能够勉强点到地面。 三个人中有两个是老熟人了,立川千惠美和圣田大吾,至于最后那个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则是古田静,这是宫下北第一次见到他。 三个人外表都颇为狼狈,应该是挨了顿打,不过伤势并不严重。 他们的嘴巴都被胶条封着,看到宫下北走进来的时候,只能发出呜呜的咽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施施然走进客厅,宫下北径直走到立川千惠美的面前,一名守在门边的黑衣女子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他的身后。 「让她开口说话」宫下北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面前的立川千惠美,说道。 黑衣女子伸手将立川千惠美嘴上的胶条撕下去,在她张开嘴试图喊叫的一瞬间,一拳打在她小腹上。 立川被打的闷哼一声,腰身一下佝偻起来。 「不要打人,太粗野了,」宫下北伸手握住黑衣女子的手腕,示意她退到一边,这才微微仰头看着立川,笑道,「咱们的千惠美小姐,可是歌舞一番街鼎鼎有名的嬢王呢,打伤了多不好?」「你想怎么样?」立川千惠美缓过一点气来,一双眼睛狠狠盯着宫下北,问道。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把你该得的那一份给你啊,」宫下北将架着的那条腿稍稍抬起来,用鞋尖蹭着她的小腿外侧,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把你该得的那一份拿回去吗?」立川千惠美应该是在家里被抓回来的,身上穿的还是一袭粉色的丝质睡衣,这睡衣的下摆有点短,刚刚遮住臀稍,因为被吊着手臂的关系,睡衣的下摆被扯上去,露出两条修长大腿间黑色的底裤。 「难道不是吗?!」立川千惠美显然知道自己今天难以幸免了,胆气也彻底放开了,她怒视着宫下北,厉声道,「我从20岁就开始出来替赤本先生卖命,陪那些丑陋的老家伙们喝,陪他们睡,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没有尊严,没有自我,什么都没有!」「赤本先生答应过我们的,等他死的那一天,就会还我们自由,会给我们安排一个妥帖的出路。 可是现在呢?他人快死了,却又把一切都交给了你,他食言了!」「我给过你们选择的机会,」宫下北耸耸肩,说道,「你们想要自由,我也给你们机会」「哈,一无所有之后的自由吗?」立川千惠美冷笑道,「你告诉我,我们今天拥有的这一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做过什么?你付出过什么?凭什么你可以不劳而获?凭什么你可以把我们手里的一切都拿走?!这不公平!」「你想要公平?」宫下北笑了笑,说道,「那你想没想过,当年父亲将你从孤儿院带走的时候,对于孤儿院的其他人来说,是否公平?」「我宁可他没有选中我!」立川千惠美厉声喝道。 「是啊,如果他没有选中你该多好?」宫下北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不过现实是,他的确选中了你,这就是你的命运。 可是对我来说,他同样是选中了我,这也是我的命运,从这一点上说,我们都没有什么选择」立川千惠美愣了一下,随即不屑的冷笑一声,说道:「别假惺惺的,我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了思想准备,不过我不后悔,成王败寇而已……」挣扎着扭头朝旁边看了看,看到了被吊在一边的圣田大吾,她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想好了,如果没办法摆脱这种被人操控的命运,那我们宁可去死」宫下北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圣田大吾的面前,伸手揭开他嘴上的胶条,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嘿,能不死当然是最好的,」尽管脸色惨白,可圣田大吾还是一脸谄笑的说道,「我儿子明年就要上大学了,我觉得他能考上早稻田」这幅谄笑与宫下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别无二致。 宫下北又走到古田静的面前,同样伸手揭去他嘴上的胶条,问道:「你呢,古田君?」「神经病,」古田静瞟了他一眼,说道,「我又没有儿子」宫下北失笑,他摇摇头,走回到椅子前面,重新坐下去,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没一会儿,河内善带着几个人涌进来,将四个不停挣动的麻袋丢在地上。 宫下北扭过头,目光在几个不停挣扎的麻袋上看了一眼,说道:「把水岛先生放出来」河内善也不说话,他蹲下身子,将身边一个麻袋的封口解开,把里面的人放了出来,正是水岛浩平。 「呵呵,水岛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宫下北将椅子挪了挪,坐到嘴巴内封住的水岛浩平面前,笑着说道。 「呜呜……」枯瘦如柴的水岛浩平脸色煞白,他扭动着身躯,嘴里呜咽个不停。 「你是想说话吗?」宫下北弯下腰,凑到他的面前,问道。 「恩恩……」水岛浩平连连点头。 「可惜我不想听,」宫下北说道,「这两天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你想要拿走我的产业,我有些舍不得。 可是如果不给你的话,我又担心你找我麻烦,我该怎么办呢?」水岛浩平呜咽着,整个身子使劲往宫下北身前拱,凑近了之后,就用脑门在他的裤腿上使劲的蹭,这是哀求的表现。 「我想啊想,想了好久,」宫下北低头看着他,对他满眼哀求的目光视若不见,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哈哈,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我决定把你弄死,连带着,把这些叛徒都一块弄死,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再来找我的麻烦了」「你说,这个办法好不好?」一抬脚,才在水岛浩平的头上,将他的脸踩得紧贴在地上,宫下北微笑着问道。 「呜……」水岛浩平使劲在地上挣扎着,却没法挣脱。 「他在说什么?」宫下北扭过头,看向站在对面的一个黑衣女子,随口问道。 「主人,他说好」黑衣女子冷冰冰的说道。 「哦?」宫下北没想到这个妞竟然挺有幽默感,他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河内君」笑过之后,他就那么踩着水岛浩平的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背叛者必须死,这是组织的规矩」河内善也不说话,他扭头朝门口的一个黑衣女子使个眼色,后者转身走出门去,很快外面那六七个黑衣女人走进屋里,她们手里全都拿着砍刀和金属球棍。 宫下北没有半点的怜悯,转过身看着三个被吊起来的家伙,说道:「送他们上路吧」三个人,包括立川千惠美在内,从被放下来,到被装进麻袋,就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圣田大吾的谄笑都始终在他脸上挂着。 看着三个人被装进麻袋,房间里一个个黑衣女子或持刀,或持棍的围上去,寒光闪动间,刀刃及肉、棍棒加身的声音充斥着耳鼓,房间里顿时惨叫声不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殷红的鲜血如同水汪一般在麻袋下方汇聚,又如同溪流一般四处蔓延,浓重血腥气充斥着鼻腔,宫下北不仅没有半点恶心的感觉,反倒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 这种突然出现的亢奋情绪很强烈,他忍不住想要找个女人发泄一下,一脚将早已尿湿裤子的水岛浩平踹到一边。 宫下北一边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一边朝身边正在砍人的一个黑衣女人说道:「你过来!」那个脸上溅满了血点的黑衣女子,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走到那把椅子的后面,利索地脱掉自己的裤子。 她双手扶着椅背弯下腰去,双膝并紧,臀部向后挺起,浑圆的屁股又耸又翘,臀肉丰满白腻,悬在空中摇晃着,诱惑着主人从后面侵犯自己。 宫下北站在那个黑衣女子的身后,手摸到她的屁股上,手指顺着她的臀沟向下滑去。 翘臀的曲线非常完美,宫下北的手渐渐向下移,一直摸到她柔软的花芯上。 她的身体顿时像触电一样颤抖着,不由自主地夹紧了臀沟间的手指。 那根手指顶在她的阴道口,将两片柔软的花唇微微翻开,在她的花唇间来回滑动着。 女人雪白的双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主动地扭起屁股,任由主人玩弄自己的身体。 宫下北朝自己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涂抹在昂扬挺立的肉棒前端,然后用力顶入女人的淫穴里。 浑圆的臀肉被顶的凹陷下去,龟头撑开两瓣粉色的花唇,在她紧窄的花径里越插越深,一直顶到阴道最深处。 宫下北的血液仿佛被点燃了,他双手紧紧抓住女人的纤腰,几乎像强暴一样奸淫着这个女人,嘴里发出满足的叹息声:「你们继续做事吧」片刻后,那些黑衣女人继续进行杀戮的工作,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屋子里再次响起。 三个麻袋都被剁成了破布片,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尸体。 在被剁烂的皮肉下,脏器随着鲜血溢出来,一种古怪的气味迅速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房间。 宫下北嗅着令人亢奋的血腥味,浑身血脉贲张勃发,心头奔腾着杀戮的欲望,他低吼一声在身下女人的屁股上,连续抽打了几巴掌。 这个女人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大腿和臀部的肌肉结实而富有弹性,打起屁股来手感非常好。 宫下北如同打桩一般,奋力挺动着屁股,在女人灼热紧涩的阴道里来回抽送着,似乎只有肉体的摩擦,才能给他带来片刻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下北激灵灵打个冷颤,陡然间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死死掐住女人的腰肢,腹部紧紧顶在她的屁股上,将白浊的精液全部喷射进女人的阴道里。 宫下北喘息着松开手,缓缓退后一步,那个女人雪白的屁股已经被他打的发红,柔嫩的阴唇艳肉被他干得红肿,向外鼓起,露出里面红色的腔肉。 第一百三十五章:劫尽棋亡扶着椅子的女人,等到主人射完精之后,迅速转过身。 她蹲下身子,用嘴含住那根粘满精液和自己淫液的肉棒,帮主人清理干净。 她先帮主人提上裤子,扎好腰带,这才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裤子。 整个过程中,这个黑衣女子都一语不发,清秀的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就如同机器人一般。 就在黑衣女子替他整理裤子的时候,宫下北伸手指指地上的水岛浩平,还有他旁边那三个兀自挣动不休的麻袋,说道:「把水岛浩平,还有他全家老小……」他用手指在几个麻袋上指了一下,最后,又抬起另一只手,朝那几个血肉模糊的袋子指指。 补充道:「还有那几个叛徒,都送到地下室里去。 叶山那蠢货死的有点冤啊,我给他送几个祭品过去,省得他寂寞」河内善旁观了适才发生的一切,包括宫下北奸淫他手下的女杀手。 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相反,他的眼睛还闪着兴奋地光芒。 这是他第一次在宫下北的身上看到赤本的影子,他的觉得,这才是「主人」真正应该有的样子。 河内善微微鞠了一个躬,将目光转向那些围在血泊边上的黑衣女子。 那些女人立马领悟了他的意思,她们默契地各自分工,开始清理地上的血污和尸体。 宫下北看着几个女人忙碌了一会儿,突然摸摸鼻子,转身朝楼下走去,嘴里还说道:「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嗨!」河内善追在他的身后,应声道。 从楼上下来,宫下北走进那个令他记忆犹新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似乎没有半点的变动,当初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只是那个铁门被一堆纸箱遮挡起来了。 随意找了个箱子坐下,宫下北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地面,他不太理解自己刚才的那种状态,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嗜血状态,类似于神经病了,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一种可怕的感觉。 尽管重生以来心怀怨愤,总想着不择手段的往上爬,想要给自己搏一个人上人的地位,但宫下北却从没想过要做个嗜血的人,毕竟嗜血与凶狠是两码事。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却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已经偏离了最初的那种目的和方向,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或许,这就是追逐权力必须付出的代价吧?苦思无果,宫下北只能这么在心里安慰自己。 其实,他也知道这种安慰只是自欺欺人,在心底最深处,他很清楚自己出现这种状态的原因是什么,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像赤本,从现在看,在保住赤本留给他的地位和财产的同时,他也不自觉的继承了赤本的性情。 仔细想想,或许那个躺在病床上,连句话都有些困难的老家伙,之所以只是把遗产直接留给他,而没有对他耳提面命,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老家伙什么都明白。 赤本知道宫下北要想保住他所留下的一切,只能一步步向他转化,最终,变成一个彻头彻脑的「二代目」赤本原介。 从楼上下来的黑衣女子们打开了那道被烧得焦黑的铁门,几乎被剁碎的三具尸体,连同水岛浩平以及他的家人,都被一股脑丢进去。 在那些女人朝密室里倾倒汽油的时候,水岛浩平哭喊挣扎的就像是个疯子,不,他或许是真的疯了。 当密室内燃起熊熊大火的时候,河内善送来了一份并不算丰盛的夜宵,可是此时的宫下北已经没有了食欲,主要是弥漫在地下室里的那股烤肉味,令他感觉恶心。 从园林商店里出来,宫下北没有上自己的车,而是上了河内善的那辆丰田,在车子发动起来的那一刻,他隔着车窗看向商店的入口,说道:「找人把这地方拆了吧,我不喜欢这里」「嗨!」河内善应声道。 「那三个家伙经营的生意,需要有人接手,」宫下北将自己藏进有些硬的椅背里,一只手揉搓着额头,说道,「你有人选推荐吗?」「没有,」河内善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宫下北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您想去哪儿,主人?」车队在深夜的东京街道上行驶了一段时间,河内善终于忍不住问道。 「随便吧,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宫下北已经有些瞌睡了,他慵懒的摆摆手,说道。 随便这种要求是最难满足的,河内善有心多问两句,可是看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终归没敢再多说话。 现如今,他已经从宫下北的身上看到了老赤本的影子,因此,他对这个新主人的敬畏是发自内心的。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当宫下北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坐在车里,只是身上多了一件薄绒毯子。 河内善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车上一个人都没有,四个车门全开着,外面竟然是个很宽敞的车库。 看了看表,竟然已经是凌晨3点钟了,宫下北抹了一把脸,撩开盖在身上的薄绒毯子,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腰身,这才低头从车里钻出去。 钻出车外,宫下北才赫然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车库,而是一个布置有些简陋的道场,河内善就站在车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黑色的剑道服。 看到宫下北从车上下来,河内善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说道:「主人」随着他躬身行礼,道场两侧跪坐着的,两排黑衣人齐刷刷的把身子伏下去。 宫下北看了一眼,只见道场两侧跪着不少人。 左侧应该都是男人,数一数,有12个。 右侧和正对面则是女人,粗略数一下,大概有二十多个。 很明显,这些人应该都是河内善培养出来的杀手死士,不过,人数与他之前上报的压根对不上。 不过,宫下北没打算追究什么,他也明白,河内善将他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他了解真正的家底。 但是,宫下北现在对搞暗杀部队不感兴趣,从这次的事件就能看出。 在日本,对政客名流采用刺杀手段,是非常不理智的,会带来全社会的疯狂反扑。 可是话说回来,也不能说豢养杀手就没用了,在处理一些特殊事情的时候,还是需要黑暗力量的这些人都可以算是赤本家的家臣,要比用吉冈错的人更加保险,这是毋庸置疑的。 「主人,这是名册,」见他站在那儿不说话,河内善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双手捧着递过来,说道。 宫下北将名册接过来,就像拿着个无关紧要的玩意一样,垂在身侧,一边在裤腿上有节奏的轻轻拍打着,一边说道:「给我安排个房间,我累了」河内善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宫下北往前走。 踩着道场内的木地板,宫下北从跪在两侧的众人当中穿过,直到绕过影壁的时候,才说道:「河内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嗨!」河内善停下脚步,深深地躬下腰,应道。 「这次是真心的了吧?」宫下北扭头看着他,问道,「同样的话,我可不想再对你说第二次了」河内善没说什么,只是把腰躬的更深了几分。 说真心话,对赤本留下来的这些人,包括河内善与宫原阳平在内,宫下北都没有任何好感,但是他不能否认一点,那便是这些人都很……怎么说呢,如果能够获得他们忠心的话,这些人无疑都是最好的帮手。 可惜的是,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赤本对他们的压制太狠了些,让这些人都疲乏了,也麻木了,因此,赤本一旦不在了,这些人的反弹也是非常强烈的。 就像立川千惠美那三个家伙,宫下北知道自己控制不住他们,所以,只能送他们下去见叶山了,至于河内善与宫原阳平……看看再说吧。【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36-140) 第一百三十六章:政治蓄势这是一栋四层大楼,正对着街道的那一面,楼顶上竖着「宫城舞蹈补休学校」的字牌。【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如今,在东京市内,赤本家有三所类似的学校,都是私立的职业性学校。 主要是为那些社会青年提供舞蹈培训的,这也是河内善负责管理的极少几项产业之一。 此时还是上午,因为是夜校制的补休学校,所以,大楼内几乎看到什么人,到处都静悄悄的。 顶楼偏向南侧的一处房间里,宫下北叼着一支烟卷站在窗前,目光透过沾染了水雾的窗玻璃,看向窗外。 窗外,是回字形大楼的天井,说是天井其实不太准确,因为这个回字形的空间很宽敞,一楼地面的空地很宽敞,建了四个用铁丝网隔开的网球场。 窗外下着小雪,雪花扑扑簌簌的,很密实,就在落满了新雪的窗台上,一只无家可归的白色鸽子瑟缩在角落里,时不时用红色的喙啄一啄窗户,似乎是想着进来取个暖。 盯着这只鸽子看了一会,宫下北将窗户打开,伸手将鸽子抓进来,放在面前的窗台上。 房间里的暖气很热,他就穿了一身绸制的单薄睡衣,在开窗的那一瞬间,窗外的风雪劈头盖脸的打进来,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白鸽很是老实,站在窗台上一步不动,只是小巧的脑袋机械般的摇来晃去,似乎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很是好奇。 离着宫下北不过五六米的地方,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木质茶几,洋式的,边上围着一圈皮质沙发,而在正对茶几的方向,靠墙的位置,摆放了一台三洋电视。 此时,电视机还开着,屏幕上是一个满头白发、面色红润的老头,就在两天前,宫下北才和这个老头见过面。 电视的音量没有开,也听不到在说什么,但在屏幕的下方,有这段新闻的简单注解:前东京特搜部检察总长布施健认为,对国正武重一案,检察厅应全力展开侦查。 在日本的检察系统内,布施键这个人的威望是很高的,1976年,正是他举起「检察一体」的大旗,召集最高检察厅、东京高等检察厅、东京地检、法务省等众多部分共19位官员。 举行了「检察首脑会议」,针对前任首相田中角荣展开大型侦查行动,并最终将已经退休的田中角荣送进了监狱。 也正因为这一事件,布施键本人不仅在检察系统内,在整个日本民间,都收获了巨大的声望,也正是从他开始,日本检察系统内开始实行「检察首脑会议」决策制,放弃了过去「多数决」的原则,而是按照「检察一体」的原则,由全体与会成员共同商讨,直到拿出一个能够获得所有人赞成的方案为止。 这种决策方式,一方面可以起到集思广益和团结慎重的效果,另一方面也能避免少数检察首长受政客摆布丧失原则,并最终影响案件侦查。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措施不过是检察系统本身的一种内控措施罢了,当真正面对外部强大政治压力的时候,它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的。 就像这次的事情,宫下北已经将可以拿到的证据提交给东京地检两天了,可东京地方检察院却仍旧没有半点动静,相反,他在东京几处公开的寓所,倒是被东京地检的人搜查了好几次。 幸亏宫下北提前就有了思想准备,所以从前天晚上与河内善来到这处舞蹈学校之后,他就是始终没有离开过,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都是依靠河内善的人去安排的。 这是一场政治角力,到目前为止,想要扳倒金丸信的政治势力,与支持金丸信的政治势力还在抗衡。 不过,这种抗衡还潜在水面下,没有全面爆发。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倒金丸信的一方力量比较松散,那些在野党还没有得到更多内部的消息,他们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直接把谋杀国正武重一家的罪名,扣在金丸信的头上。 现在,多方政治势力的斗争还局限在外围,社会党、公明党以及民社党揪住佐川急便案件不放,要求金丸信辞去国会议员的身份,还没有提出对他执行刑事侦查的要求。 而在自民党内部,现在跳的最欢的就是龟井静香那一伙人,不过他们也没有将问题引入深水区,就是在「政治改革」的问题上向金丸信开炮。 可以想见,现在各方势力都已经察觉到了问题,不过还没有人出头打这第一枪,大家都在积蓄力量,准备在时机最好的时候动手。 将手中的烟头掐火,宫下北转过身,视线瞟过电视机屏幕的时候,就发现画面已经变了,镜头里出现一个巨大的会场,这是参议员的表决现场。 屏幕下方的注解,标示着这段新闻的大概内容:受朝野政党相持的影响,继17日「空转」之后,今日参议员预算委员会再次停摆。 宫下北笑了笑,走到沙发前面,弯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大。 果然,新闻中播报的内容是关于参议员预算委员会「空转」的问题,所谓「空转」,就是说下半年度的预算案末能在预算委员会的参议员表决中获得通过。 在日本的政治体制中,参议员预算委员会对年度预算的审议,实际上就是走个形式,重头戏是在众议院那边的,而下半年的预算方案在上周就已经通过了众议院预算委员会的审议。 那么现在参议员搞「空转」,演的又是哪一出?很简单,这是在野党以及自民党内倒金丸信的势力在展示肌肉——自民党在参众两院的席位是占据着绝对优势的,如果不是自民党内部出现了问题,有大批参议员反水,这种空转的现象是不容易出现的。 将手里的遥控器丢回到沙发上,宫下北正准备转身坐下,电视机里的新闻又换了。 这一次,出现在电视屏幕中的,是来自三大在野党的党魁。 而这段新闻的内容,则是社会党、公明党、民社党三大在野党的国会运营委会长召开联合新闻发布会,要求众议院成立追查佐川急便案件以及国正武重遇害案的特别委员会。 宫下北用力握了握拳,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在野党派开始将攻击的矛头瞄准国正武重遇害案了。 换句话说,三大在野党已经有了将金丸信拉下马的切实证据。 自己总归是没有信错人啊,不,应该说自己是看得准,知道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不可能错过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交给他的那两个账本,他应该已经用上了。 连续在这个地方藏了两天,如果说宫下北的心里没有几分忐忑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 不过他很清楚,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了,剩下的一切就要听天由命了。 如果自己搏的这一局能顺利落幕,其中可以捞到的好处,自然是难以想象的。 但是反过来,如果最终失败了,他就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电视中的新闻再次切换,出现了关于「米骚动」的消息,这玩意宫下北可不关心,他又不喜欢吃日本本土的大米。 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支,宫下北哼着小曲走出房间。 门外是一道铺着木地板的幽长走廊,幽暗而僻静。 宫下北顺着走廊一路过去,在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右手边,是一道双开扇的紫色木门,每扇门上都有一个不大的开窗,上面镶嵌着磨花的玻璃。 此时,房门虚掩着,光线从一道缝隙中透出来。 原本抿着的唇角弯出一道弧度,宫下北推门走了进去。 这显然是一间训练用的舞蹈室,空间很宽敞,地上打着木地板,正对着房门的墙壁上,镶嵌着整面镜子,而在镜子前面,有一排搭杆。 宫下北走进门的时候,镜子前站着六七个身穿黑色紧身韵律服的女孩子,正扶着镜子前的搭杆做着压腿。 或许是常年接受形体训练的缘故,女孩们穿着紧身的韵律服,凸显出她们曼妙的身材。 从镜子中,可以看到她们绷紧的小腹处,有明显的腹肌。 或许是运动的时间长了,女孩们的腹部看起来汗津津的,仿佛是涂抹了一层油脂。 看到宫下北走进来,几个女孩子放下腿,转身鞠躬行礼,问候道:「主人」「嗯,」宫下北的视线在几个女孩身上来回扫过,嘴里漫不经心地道,「你们继续练习吧」女孩们再次鞠躬行礼,这才转身继续进行舞蹈训练。 宫下北站在几个女孩的身后看了一会儿,看着几个女孩在镜子中曼妙诱人的身影,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冒险都是值得的。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存活一世为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能够呼吸吃饭?能够找个女人传宗接代?能够庸碌无为地在公司打工吗?那样的话,我就算是能活一万年又有什么意义?权力!没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活着就应该是为了追逐权力,追逐可以支配一切的权力。 第一百三十七章: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人与野兽相比有什么区别?人之所以比野兽高级,是因为人有理性,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 而野兽的行为只是服从于自身的欲望,饿了就要吃,渴了就要喝,发情期到了就要交配。 可是在如今的宫下北看来,所谓的理性似乎也可以被理解为虚伪,或是被理解为隐忍。 人力有时穷,作为一个个体,毕竟是难以对抗整个群体的。 所以,为了不被同族毁火,人才会保持理性,才会克制自己,可一旦群体的约束力消失了,人和野兽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什么可以令群体的约束力消失?毫无疑问,那就是权力!不受约束的权力。 这终归还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从人与野兽区分就能看出这一点了。 人凭什么能诋毁野兽?不就因为人处在食物链的顶端嘛。 绝对的权力意味着绝对的自由,而对于那些没有权力的人来说,不仅没有自由,还要受到他人的支配。 此刻,宫下北就很享受他的权力和自由,在这栋大楼里,每一个雌性都是他的私有物。 他可以为所欲为地释放出自己的黑暗欲望,他可以随意奸淫任何一个女人。 他站在几个女孩身后,欣赏了一会儿,身后的房门处突然传来响动。 宫下北的视线偏转,从镜子里看向门口的方向。 进来的人是河内善,他站在门口说道:「主人,宫原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宫下北上前一步,走到一个脑后梳着短马尾的女孩身后,一只手从对方腰际伸过去,按在她流淌着汗珠的小腹上,嘴里说道:「你接着说」「九点钟的时候,新党党魁细川护熙与社会党的山花贞夫,去拜会了坂田道太,」河内善说道,「另外,宫原说他收到了大前研一的邀请函,对方有意邀请他加入即将成立的『平成维新会』」社会党是日本的在野党,不过这个党派的委员长长田边城与金丸信关系非同一般,这是个人尽皆知的事,所以,当去年金丸信的丑闻曝光之后,长田边城在社民党内受到了诸多攻讦。 不过,随着丑闻风波逐渐平息,长田边城的麻烦也算暂时过去了。 现如今,随着金丸信再次被丢入风口浪尖,社会党内反对长田边城的势力又开始埋头,其领军人物便是众议院议员山花贞夫。 至于坂田道太,这个人可就牛逼多了,当然,这里所谓的牛逼并不是说他的权力有多大,而是他的资格足够老。 这个老家伙,不仅是前任的众议院议长,而且连续二十多年,他都在历任首相内阁里担任要职。 不说别的,单说他连任17次议员的履历,就足够吓人了。 大前研一也是一个名人,他不是议员,但却是个很出名的经济评论家。 他出面组织什么「平成维新会」,还要请类似宫原阳平这样的年轻人议员加入,显然不是为了玩的。 好啊,这就是所谓的乱局将至啊,那些野心家一个个都要跳出来了。 毫无疑问,不管这些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他们首先必须要做到一件事,那就是推倒金丸信这面大旗。 只有把这面大旗推倒了,才能改变自民党,准确的说,是自民党内竹下派一统天下的局面。 宫下北的手顺着女孩的紧身衣下沿往里面钻,可惜他没有得逞。 这个女孩的胸部很丰满,紧身韵律服勒的有点紧。 「自己把衣服撩上去,」宫下北盯着镜子中女孩美丽的脸蛋,命令道。 女孩没有半点羞涩的意思,直接抬手将胸部的衣服,撩到了脖颈的下方,两团雪白的乳肉,颤巍巍的暴露在男人面前。 宫下北从后面伸出双手,握住那对圆滚滚的奶子,很温柔地把玩着。 他的脸贴在女孩的颈后,对她的耳朵进行爱抚。 他并没有将舌头完全伸进去,而是用舌头在耳朵侧面舔着,并用舌尖去舔她的耳垂。 很快,女孩痒痒的停止呼气,并将面颊绷紧的时候,他就用嘴含住她的耳垂,反复吸吮着。 他一边挑逗着女孩子,一边说道:「既然接到了邀请函,那就去吧。 告诉宫原,如果大前研一是打算让他退出自民党的话,就直接拒绝;如果是打算建立一个跨党派的议员组织,那不妨就加入进去」对大前研一这个人,宫下北还是有些记忆的,这个人曾经是麦肯锡咨询公司的总经理。 退休后投身政治圈,参加了东京都知事的竞选,但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对他所成立的这个什么「平成维新会」,宫下北前世倒是没怎么注意过。 「嗨!」河内善应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河内善走了之后,宫下北继续对那个女孩的性骚扰,他很巧妙地用舌尖,舔着耳朵侧面和边缘的各个部位。 并且将气息吹进她的耳朵孔里,嘴唇咬住她的耳朵轻轻地咬着。 女孩努力控制住呼吸,抵挡着舌头的攻击,但是耳朵部位的性感带,还是逐步被挑起了情欲。 宫下北的嘴唇又开始进攻她的耳后根,舔完一只耳朵,接着又舔另一只耳朵。 「啊……啊……」女孩终于忍不住发出呻吟声,她大口吸着气,难过地皱着眉,已经没有办法装成面无表情的样子了。 对于主人连续不断的爱抚,她已经毫无办法抵抗了,强烈的快感从耳朵上传了过来。 宫下北将一只手垂下去,抚摸着她挺翘的小屁股,手指捏着富有弹力的裤子布料,用力扯了扯,说道:「把裤子脱下来,我想看你光着屁股跳舞的样子」女孩顺从地脱下了舞蹈裤,将自己修长的双腿,浑圆挺翘的臀部,全部暴露在主人面前。 宫下北抚摸着她两腿之间黑色的阴毛,嘴里粗重喘息着,在她耳边说道:「你不会感觉到羞耻吗?」「河内先生说过,在主人的面前,我们不需要羞耻感」女孩立刻机械性的回答道,看起来河内善对她们的洗脑教育很成功。 「非常好,」宫下北退后一步,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那就给我跳一段舞吧,跳你最拿手的舞蹈」当河内善再次回到舞蹈室的时候,宫下北正坐在靠窗的一把椅子上欣赏着几个女孩的跳舞。 舞蹈室里响着乐曲声,是荻野目洋子的《KnockonMyDoor》,这是首节奏不是很快的舞曲,编舞的动作并不是很大。 不过,几个女孩只有上半身穿着黑色紧身衣,下半身却完全光着屁股,她们跳这种舞,还是很有看头的。 「主人,笠井来了,」河内善也没敲门,直接走进来,他对眼前淫靡的舞蹈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宫下北面前,小声说道。 「让她进来吧,」宫下北点点头,视线从几个女孩身上移开,落到河内善的脸上,说道,「记得把立川负责的账簿带过来」「嗨!」河内善应了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 不一会儿,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她看上去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留着中性的短发。 这个女人上身穿着一件竖领紧身的黑色毛线衣,下身是一条条纹格图案的短裙,搭配着黑色丝袜,脚上则是一双靴筒及膝的亮皮高根筒靴。 在如今的东京,这种穿扮在年轻女性中很流行,它来自于最近名声窜起的美少女组合Supermonkey'S,也就是安室奈美惠所在的那个组合。 女人走进舞蹈室之后,径直朝宫下北走了过来,等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才屈膝跪坐在地板上,恭敬的问候道:「主人」第一百三十八章:笠井南朝这女人名叫笠井南朝,是立川千惠美提拔起来的副手。 宫下北没有理会她,而是津津有味的继续看着几个女孩的舞蹈,翘着二郎腿的一条腿还随着舞曲的旋律轻轻抖动着。 直到一首舞曲结束,他才朝几个女孩摆摆手,示意她们停下来,同时将目光转到笠井南朝的脸上。 这是个浑身散发着成熟气息的性感女人,尤其是短发的造型,让她的身上多了几分中性的美感。 只不过,比起立川千惠美那种绝世美女,她还是有着明显差距的。 在紧身毛线衣的衬托下,她的身材显得偏瘦一些,肌肤的色泽也偏暗了点,不过那对丰满性感的乳房,给她加分不少。 立川千惠美的背叛可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可以说,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跑不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这个笠井南朝。 不过,宫下北并没有打算继续追究下去,那样做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只杀一个首犯,对于其他从犯只需要捏住把柄,让她们继续给自己做事就可以了。 在宫下北看来,河内善豢养着的这些杀手才是最忠诚的,她们自幼就接受封闭式的教育,十几年持续不断的洗脑调教,让她们一个个都像机器人一样,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例如小室樱子那样的女杀手,是一个最完美的杀人机器和泄欲工具。 她从小就被河内善收养,经过长年的洗脑调教,对河内善的命令绝对服从,执行任务的时候冷酷无情、杀人如麻。 但他不能指望立川千惠美和笠井南朝这样的人,也像小室樱子那般的忠诚,她们社会上混迹的时间太久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考虑。 所以,对这些人,他不要求有多么忠诚,只要她们知道什么叫害怕就行了,而弄死立川千惠美那几个人,实际上就是杀人立威的手段。 「笠井啊,」盯着这女人看了一会儿,宫下北将脚上的木屐甩掉,抬起腿,用脚趾勾住笠井南朝的下巴,强迫她把脸扬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还能继续信任你吗?」笠井南朝垂着眼睑,说道:「笠井不敢奢求主人的信任,只希望主人再给笠井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为什么还要给你一个机会?」宫下北一脚蹬在她饱满的胸脯上,将她踹的仰身躺倒在地上,嘴里冷哼一声,问道。 笠井南朝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再次跪坐到宫下北的面前,垂头说道:「因为笠井会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新获得主人的信任」宫下北不说话,只是垂头看着她,良久之后,突然抬腿将脚踩在她曲着的大腿上,脚掌在她黑丝包裹的大腿上粗暴的磨蹭着:「告诉我,如果我让你继承立川千惠美的职位,把她负责的业务交给你打理,你能做得好吗?」「能,主人,我能做好,」笠井南朝猛地抬起头,一双桃花眼先是惊讶的盯着宫下北看了几秒,紧接着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用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说道。 「不要回答的那么快,我劝你最好先想清楚,」宫下北把脚伸到她的双腿之间,足尖撩起她搭在大腿上的裙摆,然后伸进她的裙子里,脚趾在她的花芯上撩拨着「你知不知道,做不好的后果是什么?」「笠井知道,但笠井还是愿意去做,」笠井南朝将并拢的双腿微微分开,让主人尽情地玩弄自己的阴部,点头说道。 「很好,我很喜欢你这种勇于任事的态度,」宫下北漠然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把脚缩回来,坐直身体。 宫下北伸手抓住笠井额前的短发,把她的脸蛋按在自己双腿之间,继续说道,「其实,相比起父亲,我对你们这些部下还是很宽容的。 我会给你们更多的自由,也会提高你们的待遇」笠井南朝在风月场里混迹多年,几乎是秒懂了他的暗示,她跪坐起来。 伸手解开宫下北睡袍下摆处的几个扣子,然后毫不犹豫的低头含住他的肉棒,一边吸吮,一边用妩媚的眼神看着主人。 「你应该知道我当初给立川千惠美开出的条件,」宫下北用手按在笠井的后脑上,享受着她的口交侍奉,说道,「我也给你同样的待遇,如果你的业绩好,还会增加你的分红比例」「你可以把自己看作是公司的经理人,等到你觉得钱赚够了,随时可以选择离开,我绝对不会阻拦」「这样的条件,你还满意吗?」伸手在她鼓起的脸腮上拍了拍,宫下北问道。 笠井南朝嘴里含着他的阴茎,发出「呜呜」的声音,连连点头。 「你满意就好,」宫下北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你也要记住,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笠井南朝的瞳仁缩了缩,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相比起立川千惠美,她的野心没有那么大,贪欲也没有那么强。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羡慕的对象就是立川千惠美。 现在,看到立川千惠美的下场,她已经没有了背叛的胆量,只想多挣几年钱,然后趁自己还有些姿色的时候,去享受生活。 如今的日本经济环境很不景气,失业率居高不下,连男人都免不了失业,求职困难,生活困顿,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最重要的是,笠井南朝的野心没有那么大,对自己过去那份薪水就已经很满意了。 现在,宫下北承诺给她立川千惠美的待遇,还允许她退休离开,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不就是个职业经理人的待遇吗?看着这女人卖力的吸吮着肉棒,伺候着自己,宫下北满意的点点头,正如之前他所想的那样,在这个该死的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 没了立川千惠美、圣田大吾那些人,他一样能轻松找到愿意替他工作、替他服务的人。 立川那些家伙想要所谓的尊严,可是还有大把的人,愿意在他面前舍弃尊严,换来一生的富贵。 笠井南朝口交技术非常好,宫下北将后背靠进椅子里,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过来吧,你以前是怎么服侍赤本的,做给我看看」笠井南朝顺从的站起身,她轻咬着嘴唇,朝着宫下北妩媚的一笑,脱下身上的衣裙,然后把连裤的黑丝袜也了脱下来。 笠井南朝全身一丝不挂,如同女奴服侍主人一般脱掉宫下北裤子,她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矜持,宛如一汪春水般柔婉而顺从。 她用手轻轻握住高高翘起的肉棒,手掌轻柔地撸着龟头包皮,让男人几乎舒适到了骨子里。 等到主人拍打了几下她的屁股,催促她快一点,笠井南朝慢慢张开两条雪白的大腿,露出股间湿漉漉的花唇。 她用手扶着主人那根直挺挺的肉棒,对准自己微微张开的穴口,姿态优雅的坐了下去。 笠井南朝的阴道里湿润而灼热,阴茎刚一插进去,淫腔里的媚肉就紧紧夹住肉棒,像一张饥渴的小嘴般挤压着他的肉棒。 宫下北舒爽地叫出声来,他双手握住那两团沉甸甸的乳球,用力揉捏着。 笠井南朝的乳头,很快就充血胀大了,像熟透的葡萄一样硬硬翘起。 宫下北用嘴含住两只乳头,轮流用舌头又舔又吸,他的视线从乳峰间看上去,笠井南朝的脸上媚意十足,她张开红唇,配合着主人的动作,放声浪叫着。 笠井南朝跨坐在主人的大腿上,非常有技巧地摇晃着腰臀,迎合着主人的肉棒在自己体内抽插。 两瓣张开的花唇紧紧夹住肉棒,淫液顺着肉棒不断流淌下来,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美肉玩具,能够满足男人的任何欲望河内善重新回到舞蹈室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换了新的姿势,笠井南朝像猫咪一样趴在地上,白滑的胴体曲线玲珑,臀部浑圆挺翘,充满了野性的诱惑。 宫下北站在她身后,用手抓捏着她的臀肉,笠井南朝顺从地高高撅起屁股。 她的两手伸到臀后,抓住自己的两瓣臀肉朝两边分开,将湿漉漉的花唇和小巧的菊肛展露在主人面前。 宫下北抱住她的屁股,将龟头顶进她紧窄的菊肛里。 随着宫下北不停地撞击她的屁股,笠井南朝发出带有哭腔的呻吟声——河内善听得出来她的哭声是假装出来的,主要还是为了讨好宫下北。 河内善没有打扰主人的雅兴,安静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之前立川千惠美负责管理的账簿。 宫下北也不介意舞蹈室里有很多人在看,玩起来非常放得开,酣畅淋漓的射精在笠井南朝的屁眼里,整个人累的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趴在笠井南朝身上好一会才站起来。 两个女孩子搀扶着宫下北,进了浴室简单的冲洗一番,出来的时候,才将河内善交过来的账本丢给笠井南朝,说道:「好好去做事,别让我失望」「是,主人,」笠井南朝恭恭敬敬的接过账本,行礼道。 「今天你服侍的不错,以后不用在接客了,你只需要服侍好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宫下北坐在椅子里,点燃一支烟。 「遵命,主人」笠井南朝再次鞠躬行礼,这才快步离开舞蹈室。 「河内君」等到笠井南朝出了门,宫下北将目光转向河内善,说道,「过去圣田大吾所负责的生意,全部交给你经营了,这些产业所产生的利润,都归你个人所有,不用再向我交账了」河内善愣了一下,随即鞠躬说道:「主人,这不合规矩」「过去的规矩全都作废」宫下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现在,我订的规矩才是规矩,你记住了吗?」「嗨,」河内善迟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弓着腰说道。 宫下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那么多部下,我既然是他们的主人,就有义务让他们的生活好过一些」圣田大吾原本负责的业务,交给河内善去打理。 至于古田静的负责的业务,宫下北则是计划自己亲自负责,如此一来,赤本留下的私产问题,就算是基本解决了。 现如今,宫下北没兴趣去考虑河内善亦或是笠井南朝这些人对自己是否忠诚。 所谓忠诚这种东西,是要受很多外部因素影响的。 宫下北很清楚,如果自己能够保住地位与权势,即便是浑身长满反骨的人,也会老老实实的趴着。 而一旦自己失去了地位和权势,被手下人背叛,那也是自己活该。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忠诚不是靠别人敬献上来的,而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弘毅会的礼物笠井南朝这个妖女实在是太耗男人的精力,宫下北睡了大半天的懒觉才缓过来,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近黄昏了。 大楼前面的停车场,穿着一身茶色西装的宫下北,钻进一辆半新不旧的雪佛兰轿车。 等到坐稳了,他才摘下脸上的墨镜,看向坐在身边的那个黑裙女子。 「主人,」看到他的目光转过自己脸上,坐在一侧的女人侧过身,躬身说道。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宫下北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河内善,问道。 「谢谢主人,没有问题」女人小声说道。 「你先去札幌那边避避风吧,这次的事件结束之后,你再回来」宫下北说道,「我给你一笔钱,你就当是旅游度假,好好地享受生活吧」「谢谢主人,」女人低着头说道。 宫下北柔声安慰道:「龟井静香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摆平他的」「你这次是立下大功的,等你回东京之后,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把一座别墅过户到你的名下」这女人名叫池上音叶,曾经担任龟井静香的竞选政策组委员长。 之前,宫下北与龟井静香摊牌的时候,尽管没有言明,但实际上已经暴露了她的身份。 因此,哪怕今后会继续与龟井展开合作,这女人也必须撤回来了。 与过去赤本的做法不同,对于池上音叶这种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棋子,宫下北没打算将她除掉或是禁锢起来,而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全新的工作和生活。 毕竟池上音叶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可以让她当自己的办公室秘书。 而且她的身材和相貌都是一流的,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这两天,朝仓美加有消息传过来吗?」宫下北岔开话题,问道。 尽管池上音叶已经暴露了身份,从龟井静香身边撤了回来,但朝仓美加却还在他身边继续潜伏着。 这是一个监控龟井静香的重要内线,宫下北是不可能舍弃她的。 「有的,」听他说到正事,池上音叶坐直身子,开始陈述最近两天从朝仓美加那里传来的消息。 从朝仓美加传来的消息看,这两天龟井静香先生是真的很忙啊,仅仅是公开记者会就召开了两次,毫不掩饰的对金丸信展开大肆抨击。 别人还只是要求金丸信辞去国会议员身份的时候,他就已经要求金丸信退出日本政坛了。 而当在野党看出风向,开始要求金丸信辞去议员身份的时候,他已经在众多记者面前咆哮着要金丸信自杀谢罪了。 除了攻讦金丸信之外,龟井静香还开了地图炮,将自民党内同属竹下派的小泽一郎、羽田孜全都算了进去,就连现任首相宫泽喜一都没逃出他的魔爪。 按照龟井静香的说法,如今的自民党已经到了必须进行彻底革旧维新的时候了,如果再无作为的话,他将会选择退出自民党,另组新党。 就在这两天里,龟井静香已经是第二个提出要退党的自民党议员了,更为关键的是,赞同他的人很多,除了属于他本派系的四十余名议员之外,选择与他站到一块的,还有原本非派系的近二十名议员。 近七十名议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众议院内,他们占据的席位已经超过六分之一了。 混乱很多时候就意味着风云激荡,因为一旦混乱的局面出现,往往就会有很多有野心的人,不安分的跳出来搞风搞雨,这些深具野心的人,或者有心机,或者有能力,又或者是有实力,总之,平平庸庸的人是很难在混乱中冒头的。 自民党占据日本政坛核心地位三十余年,手里掌握着太多的政治资源。 而在自民党内,竹下派又将独霸局面保持的太久,令其它派别很难看到出头的希望,尤其是对那些年轻的议员们来说,他们渴望出现变局。 宫下北很清楚,这次与其说是自己在向金丸信发难。 不如说是整个日本政坛中,所有被边缘化的政治力量,在向以金丸信为首的自民党竹下派发难,他充其量只是给这些人递了把刀而已。 现在,拿了刀的那些家伙们,正在拼命地把刀尖往金丸信身上桶啊!一直以来,为金丸信撑腰的竹下派,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么,问题来了,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几乎是拼了命的将金丸信拉下马,宫下北又能从中获得什么样的收益呢?仅仅是为了保住他现有的地位和财富吗?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满足于这一点收益。 至少,收益要与付出相匹配,才可能让他满足的。 作为一个无法跻身于政坛的灰色人物来说,宫下北如何才能保证自己可以拿到这笔收益?答案很简单,那就是依靠金钱的力量,以及与政界强力人物的合作。 除此之外,最强有力的一个支撑,则是由他发起,并有数十名来自各个特殊法人团体、银行业界的高层官僚们组成的秘密社团「弘毅会」。 文京区白山4丁目,幸乐苑别馆。 龟井静香带着情妇兼生活助理朝仓美加从车上下来,皱着眉头看了看这处宽敞的地下停车场。 就在离他不足十米远的地方,宫下北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身穿黑色晚礼服的女人。 龟井静香眯了眯眼,迎着宫下北走过去,等到走近了,才开口问道:「良一啊,为什么约我到这个地方来?」幸乐苑别馆在东京还是有些名气的,这是一处消费很高的会所,不过,真正到这里来消费的,一般都不是日本人,而是美国佬。 这处会所采用的是会员制,但是不吸纳日本人做会员,而是只吸收有地位、有钱的美国人入会,比如说刚刚上任不久的美国驻日本大使沃尔特·蒙代尔,就是这里的会员。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家幸乐苑别馆被大量日本右翼团体视为眼中钉,认为该会馆歧视日本人。 「因为这里比较私密,」宫下北迎上来,微笑道,「我们不管在这做什么说什么,都不用担心会被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发现」话说完,他侧过身,将身后跟着的两个女人让出来,笑道:「听说龟井君很喜欢麻乃小姐与天海小姐主演的舞台剧,今天,我特意将她们请过来,一会儿让她们陪您多喝两杯」龟井静香的目光落在两个女人身上,瞳仁中闪过一丝亮芒。 这两个女人都来自于宝冢歌舞剧团,是一对搭档,一个是女役,一个是男役。 也就是一个主要演女性角色,一个是经常演男性角色的。 龟井静香平素很喜欢看舞台剧,是宝冢歌舞剧团演出中的常客,这两个女演员他都很喜欢,他甚至在公开场合赞扬过两人的演出。 尽管心动不已,可龟井还是板着面孔,教训道:「良一,现在可不是搞女人的时候,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放心好啦,」宫下北微微一笑,说道,「你所需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是小小的消遣一下,耽误不了什么事情的」「更何况,今天请先生过来,主要是为了给您介绍几位朋友,对您的事业,这些人能够提供很大的帮助」「哦?」龟井静香疑惑的看着他,似乎是想听说一说究竟有什么人。 「走吧,咱们到楼上谈,」宫下北却是不肯多说,只是请他进电梯,「放心好了,今天这里不对外营业,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的」听他这么说,龟井静香不好再拒绝,更何况,身边的两个女人也给了他颇大的诱惑,至于说会不会被宫下北坑害,嘿,这个问题龟井静香才不会去担心呢。 仅仅是两人在扳倒金丸信这件事上的合作,就已经把两人变成一根绳上的蚂蚱了,龟井相信这个年轻人还没有那么傻。 从地下停车场乘电梯到4楼,电梯门打开的死后,宫下北率先走出去,微微弓着腰,邀请龟井静香跟他一起走。 四个人顺着铺了地毯的走廊,一直向右侧走,最后停在一个有金色双开扇大门的房门口。 宫下北请龟井静香停在门口,随即,自己走过去,将那两扇大门用力推开,顿时,嘈杂的人声从房门内传出来,或许是因为房门被人推开的缘故,嘈杂的人声很快平息下去。 「各位弘毅会的会员们,现在,让我们有请众议院资深议员,龟井静香先生入场,」宫下北一步跨入门内,拍着手说道。 「哗……」房间里有潮水般的掌声响起,一听就知道人不少。 龟井静香头皮都麻了,他看不到房间内的情况,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人,但他知道自己与宫下北合作的事情有多么隐秘。 如今,这个家伙竟然将自己带到这样的场合,与这么多人见面,这简直……简直就是不知所谓!尽管心里万分的不满意,可到了这个时候,龟井也没了什么退路,听着从门内传出来的掌声,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两步,跨进了那道对他来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的房门。 房门内,是一个很宽敞的大会议室,就在这个会议室内,竟然有两个同心圆形的半圆会议桌,两个半圆缺口的方向,对着一个半米高的小舞台,舞台上有一排七个座椅。 此时,整个会场内几乎所有的座位上都有人,只有舞台的主席台上,还空着两个座位,粗略的数一下人头,估计现场得有四五十号人。 甫一走进会场,心存不满的龟井静香便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粗略的一看,在场这些人中,竟然有许多人都是他认识的,而这些他认识的人中,有些是他的政治献金提供者,有些则是某银行或企业的首脑。 但是无一例外,每个家伙都有着很不简单的身份和背景,如果给他们套上一个统一的身份的话,那么只有一个词最合适,那就是「高级官僚」。 铁打的官僚,流水的政客,这是日本的体制。 在日本,类似龟井静香这样的议员地位高不高?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他们的权力大不大?说实话,不一定。 议员们的权力体现在立法上,体现在内阁的产生上,但是在行政权上,他们是没有什么分量的,真正掌握着行政权的,是那个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却规模庞大的官僚团体。 这个基数庞大的官僚团体,维持着整个国家的运转,同时,也掌握着方方面面的各种权力,但是,他们唯一掌握不了的,就是他们自己的命运。 说白了,就是他们能在职位上呆多久,是他们自己决定不了的。 议员们没有行政权,他们通过立法来干预行政的运行,同时,他们可以通过内阁的选举,来操纵高级官僚的任免,决定这些高级官僚们的命运。 但是话说回来,整个众议院有四百多个席位,其中某一个议员的力量还是太过薄弱了,如果没有派系联合的话,根本什么都决定不了。 因此,如果是某个单独的议员对上某个单独的高级官僚,后者的能量要比前者大的多。 龟井静香绝对没有想到眼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他可是仔细调查过宫下北的身份背景的,可以说对他的经历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而从他所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个混混出身的家伙,是如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在场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 宫下北没有理会龟井静香的惊讶,他挽住对方的手臂,开始给他逐一介绍在场的每一个人,就从两个圆弧形会议桌的外圈开始,一个个的介绍过去,不漏掉任何一个人。 龟井静香很快便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心中最初的那些不满早已不翼而飞,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能够获得在场这些人支持的话,那将意味着什么。 保持着一种不卑不亢,谦和有礼的态度,龟井静香与宫下北介绍的每一个人握手寒暄,他在公众面前营造的那种脾气火爆、直来直去的性格人设,被直接丢到了九霄云外。 「龟井君,」介绍完了最后一个人,宫下北也带着龟井静香来到了主席台上,他从山内宏的手里接过一个不大的黑色保险箱,双手捧着交到龟井的手里,笑道,「今天是您与我们弘毅会成员第一次见面,我们准备送您一份礼物,以表示我们对您的支持」说着,他将箱子盖打开,显露出里面装得满满的两沓不记名折扣债券。 两沓债券分别由债券信用银行以及长信银行开具,面值1千万日元,兑付期五年。 龟井接过箱子的时候,手有些抖。 第一百四十章:结盟弥漫着水雾的温泉浴场很宽敞,在圆形的汤浴浴池中间,是一个白玉般的女人雕塑,女人的左肩上扛着一个瓶子,这雕塑应该是取材自安格尔的名画《泉》,清澈的水流就从那瓶口流出来,淌入水池。 宫下北靠坐在如白玉般润泽的浴池壁边上,那个宝冢歌舞剧团的女役演员,蹲坐在他腰间,卖力地摇晃着屁股。 龟井静香这个家伙,对那个宝冢歌舞剧团的男役演员,早就垂涎三尺了。 他对其他女人毫不理会,指定那个男役演员来服侍自己。 不知为何,龟井静香特别喜欢这种身材高大的美女,这个名叫天海遥的男役演员身高有175CM,而且发型也是男式的,化完妆以后看起来完全是个大帅哥。 宝冢歌舞剧团是个很神奇的存在,这个剧团只有女演员,没有男演员。 所有的舞台剧,连男性角色也全都由女演员来出演的,而这种专门出演男人的女演员,就叫做男役。 说真心话,宫下北对这样的男役演员不感兴趣,他搞不明白,为什么龟井静香就偏偏喜欢玩男装美女。 天海遥坐在沙发上,上身穿着纯白色的男式燕尾服,打着黑色的领结,可下身却没有穿裤子,只穿着黑色长筒丝袜。 龟井静香居然跪在她脚下,抱着她的黑丝美腿,用舌头来回舔着。 舔这种身材高大美女的脚,让龟井静香格外地兴奋,他一边舔,一边还在不停地说着:「天海小姐,我是你的铁杆戏迷呀,很早就想帮你舔脚了,让你这双黑丝大长腿来践踏我」天海遥脸上浮现出一股邪魅的微笑,她抬起美足,直接踩在了龟井静香的两腿之间:「议员大人,你躺在地上,我用脚帮你踩出来,怎么样啊?」「好,好!」龟井静香居然毫不犹豫的脱掉裤子,躺在这个男役演员的脚下,双手握住她的美足,按在自己的肉棒上。 女演员柔软的脚掌直接踩在肉棒上,她用脚趾扣住龟头的肉冠,足弓在肉棒上来回摩擦着。 「哦……」龟井静香嘴里发出舒爽的呻吟声,一脸陶醉的表情。 「哎呦,议员大人,你居然是个变态足控啊」天海遥嘴里调笑着,脚上又加重了几分力度,让龟井静香的呻吟声更强烈了「还需要我服务的更用力一些吗?」「要……要的……」龟井静香语无伦次的说道。 天海遥开始用脚后跟,轻轻地踢他的睾丸,这种略带羞辱的刺激让龟井静香大声嚎叫起来。 他的手抓住天海遥的小腿,让她踩的更用力一些,肉棒前端已经流出不少前列腺液,染湿了她小腿的黑色丝袜。 女演员也有些兴奋起来,开始用两只脚为他服务,那对穿着黑色丝袜的美足,夹住他的肉棒用力挤压着。 过了一会,她用脚夹住肉棒来回地撸着,脚后跟也持续地轻踩在他的睾丸上。 「哦……天海小姐……你这样踩……我会射的……」「那你就射吧……别担心,我会帮你舔的,等会再玩一次」天海遥的脚向上一提,脚趾扣住他的龟头,狠狠地揉搓了两下。 龟井静香忍不住大吼一声,大股的精液喷射出来,天海遥的黑丝美腿上,到处都是热乎乎的白浊液体。 等到这位国会议员平息下来,天海遥跪在他的两腿之间,用嘴含住那根软绵绵的肉棒,卖力地吸吮起来。 看起来娱乐圈的传言是真的,这些宝冢歌舞剧团的男役演员,都很会帮人吹喇叭。 龟井耸动着他那肥硕的屁股,在女演员身上又发泄了一番之后,这才喘息着爬起来。 他有些摇晃的走到汤池边上,如同翻山一般的翻进池子里。 伺候在一边的女仆立刻送来托盘,里面放着清酒和水,还有一些小茶点。 「女人啊,就是那么回事,没得到的时候,心里总是痒痒的,」拿过一条折叠好的白色毛巾,龟井在脸上擦了擦,不无感慨的说道。 「以前看歌舞剧,每次看到天海遥的时候啊,我下面都能硬起来。 嘿嘿……可是一旦玩过了,心里就会有一种空空的失落感,觉得女神的形象崩塌了」宫下北呵呵一笑,心道:这就是渣男心态吧?不过反过来再想,自己他妈的也是个渣男啊,大家都是一样的渣啊。 「良一啊,你今天算是给了我很多的惊喜啊,」朝宫下北这边挪了挪,龟井继续说道,「我很好奇,既然你有这么大的能量,为什么偏偏要找我来合作呢?我想,你可以选择的合作对象,应该有很多吧?」「因为我们比较投缘,我这么说的话,你会相信吗?」宫下北摆摆手,示意两个完成了任务的女演员退出去,同时说道。 「哈哈,如果放在三十年前,这样的话我还是会相信的,」龟井有些贪婪的看着两个女人离开,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笑道。 「我自己也不信,」宫下北笑道,「真实的原因是,在整个日本的政界内,我真正有过深入接触并且了解的人,只有你一个」「另外,你在政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已经有了一定的根基,只是实力还不够雄厚」「你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合作者。 而我呢,在政治圈子里毫无根基可言,却又能够为你这样的人提供一定的支持,所以,我们两个才是最佳的合作者,我不找你还能找谁?」龟井静香点点头,他相信宫下北所说的这个理由。 「在日本搞政治,其实你以前混黑社会没什么区别,」龟井换了个坐姿,一只手在面前的水面上拨弄着,说道,「都是谁钱多谁说了算。 就像竹下派那些人,为什么这么多年能够始终掌握着整个党派的话语权,就是因为金丸信能为整个派系提供资金,大量的金元」「想想看,如果你是一名议员,有人拿着几千万日元来找你,条件只是让你选择在表决的时候站在他的那一边,不过是动一动手指的问题而已,就能得到这么大一笔钱,你能抵挡得住诱惑吗?」「嘿,那恐怕不是很容易,」宫下北唇角抽了抽,说道。 「事实便是如此,」龟井摊摊手,说道,「那些坐在众议院席位上的家伙们,绝大部分都是没有政治立场的。 他们不会考虑保守或是改革的问题,只会考虑钱多钱少的问题」「当然,对于那些有些操守的议员来说,他们也可能会更加慎重一些,如果双方出钱差不多的话,他们优先选择与自己立场相符的一方。 不过,若是钱数相差太多的话,立场也就无所谓了」龟井又往宫下北的身边凑了凑,竖起一根手指,表情郑重的说道:「所以说,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本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钱,足够多的钱。 在一千万的面前,或许大部分人都能保持立场,但五千万呢?一亿呢?人嘛,都是有价格的,不为所动不过是因为你开出来的价码不够罢了」「那可真是巧了」宫下北嘿嘿一笑,说道,「我们弘毅会最不缺的,似乎就是钱了」「所以!」龟井突然提高嗓门,大声说道,「良一啊,让我们稳固的合作吧,在日本,我们的联合起来就会在政坛占据一席之地!」「能与龟井君合作,是我赤本良一的荣幸,」宫下北坐直身子,双手扶着膝盖,上半身微微前伏,微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良一君,从明天开始,咱们就正式展开游说之旅吧,」龟井哈哈一笑,说道,「对于那些向来没有什么立场的家伙,咱们可以先把他们拉过来」「目前来说,咱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壮大自己的影响力,站在咱们一方的议员越多,咱们说话的声音就越大,只有说话的声音大了,才能有足够的分量」「好,我听你的安排,」宫下北微微笑道,他知道,龟井静香这是真的打算与自己合作了,否则的话,拜会议员这种事情,他是不会让自己跟着一起去做的。 似乎是将眼下首要的事情安排妥当了,龟井静香用毛巾往自己的身上撩了几次水,看着很随意般的说道:「这个幸乐苑别馆不愧是专门接待美国佬的会所,真是非同一般啊,竟然能把宝冢歌舞剧团的演员请来接待客人」「呵呵,龟井君喜欢的话,随时可以过来,」宫下北心领神会的说道,「从今天起,您就是这里最尊贵的客人。 至于女人,别说是宝冢歌舞剧团的演员,只要您喜欢的明星,都可以出现在这里」「唉,这种事情,总归是影响不好的,」龟井摇头说道,「你要知道,女人的嘴巴可向来都是不怎么紧的」「那也简单的很,一张面具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宫下北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玩女人的时候,戴一个面具就可以了」「唔……」龟井显然是颇为意动的,他舔了舔略显肥厚的嘴唇,迟疑道,「真的可以吗?」「绝对可以,」宫下北表情一正,肃容道,「我会尽一切努力保证您的隐私」「那个……」龟井揉了揉下巴,小声说道,「你知道,86年的时候,我去过原宿一段时间,那时候正在举办原宿小姐大赛,嗯,最后夺冠的深津小姐真是令人念念不忘啊。 前两年,她出演了《满月之吻》那部电影……」「我明白了,」宫下北将后背靠在池壁上,点头笑道,「龟井君放心好了,最近几天,我就会替您把这件事办妥,包您满意」龟井表情有些猥琐的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 对于合作,宫下北充满了诚意,当然,基于这份诚意,他对龟井这位猥琐政客的需求,也是尽可能的予以满足,其实在他看来,对方能够这么直言无忌的向自己提出这种要求,本身就已经是一种诚意的表现了。 不过是个艺能界的女演员罢了,陪男人睡一觉又不会少块肉。 能够用潜规则的话,就用潜规则解决,不能的话就拿钱砸。 正如龟井所说的,人都是有价格的,只要出价足够到位,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 至于幸乐苑别馆的事情,宫下北就更不会操心了,这处会所原本就是赤本家族的产业,只不过外面没有人知道罢了。 今天将龟井静香请来,与弘毅会现在的成员们见个面,一方面是为了向龟井展示自己的肌肉,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能量。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会内的成员见见龟井,让他们知道自己正在努力将触手延伸到政界,给大家一个信心。 至于这么做的效果如何,那肯定是非常不错的,当然,如果在最近一段时间内,龟井静香在政坛的势力能够进一步扩充,不说组合出自民党内第一大派系吧,至少要能够拿到一个内阁成员的职位。 那么,弘毅会的力量也会变得更加强大,因为只有看到希望,那些会内的成员才会更卖力气的做事。 这将是一个良性循环的过程,关键点就在于怎么迈出这第一步。 龟井静香离开别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不知是做出来的伪装,还是一种本性的显露,这老家伙表现的非常好色,这大半天几乎就没有闲着,那两个从歌舞剧团弄来的演员,被他折腾的够呛。 「主人,你觉得这家伙可靠吗?」看着龟井静香的车缓缓驶出地下车库,从暗影中走出来的河内善小声问道。 「只要我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那么他就是可靠的,否则的话,任何人都谈不上可靠,」宫下北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笑道,「所以啊,千万不要奢望别人的忠诚,一切都得靠你自己的实力」【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41-145) 第一百四十一章:胜利的尾声在各方的推动下,金丸信由佐川急便案件引发的丑闻风波越闹越大,就像是一把看不到有人添柴,但却越烧越旺的大火,迅速蔓延了整个日本政界。【最新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尽管宫泽喜一内阁竭力想要转移公众视线,甚至将政治献金制度改革的方案都抛出来,想要平息在野党的声讨,依旧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就在社会党、公明党两党党首发表公开声明的第三天,引发雪崩的第一块雪盖掉下来了。 自民党内竹下派的第三号人物羽田孜,与实际上的第一号人物小泽一郎,率领竹下派44名议员正式宣布脱离自民党,组建了全新的「新生党」。 几乎是紧随其后,武村正义又带领一群自民党议员退党,另组了「先驱新党」。 随着这两批议员的退党离去,自民党在众议院议席上已经不占优势,甚至已经失去了国会第一大党的地位,这同时也意味着宫泽喜一内阁丧失了维持内阁运行的资格。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首相的宫泽喜一只有三条可走:解散国会重新举行议员选举,并在议员中拿到多数席位;自动辞去首相职务;等着众议院发起不信任的弹劾,将他从首相的宝座上赶下去。 不过,还没等宫泽喜一做出反应,早已等得心焦的在野党已经抢先出手了,社会党、公明党、民社党等在野党议员,在国会内提出了对现任首相的不信任案,要求宫泽喜一内阁辞职下台。 这项提案在众议院内举行投票的时候,获得了超过三分之二的票数,事实上,已经远远超过了在野党所掌握的席位票数。 这就意味着自民党内部,有大量的众议院议员投了赞成票,背叛了自民党。 这一事件,打了宫泽喜一内阁一个措手不及,同时,也在日本国内引发轩然大波。 谁都看得出来,在日本执政了38年的自民党,已经走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为了挽回整个政党分崩离析的局面,身为首相的宫泽喜一不得不放下身段,逐一拜访自民党内各派系的大佬,而他首先拜访的第一个人,就是在这场风波中最先跳出来朝他开枪的龟井静香。 ……千叶县金钟集会所,宫下北正在听笠井南朝向他汇报今天会所的安排布置。 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钟了,再过半个小时,身为首相的宫泽喜一将会前来会所,与龟井静香举行会谈,协商所谓「龟井派」在这场政治风波中的立场问题。 龟井派?没错,就是龟井派,这个在自民党内新近窜起,但却发展迅猛的派系。 一方面是来自于龟井静香本人的政治声望,一方面则是得益于财大气粗的银弹攻势,如今,聚集在龟井静香身边的众议院议员,已经有了77人,其在自民党内各派系中,占有的众议院议席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 议员们私下抱团是法律不允许的,所以,龟井静香搞了一个名为「政治经济对策研究会」的组织,对外简称「策研会」。 他通过这个研究会,将聚拢在身边的77名议员招募进来。 策研会就是个研究会,加入进来的议员都是研究员,既然是研究员,当然就需要发工资的。 所以,每位加入进来的议员都一份丰厚的薪水可以领。 这种做法是完全合法的,这么多年来大家都这么干,像什么「经世会」之类的,都已经搞了几十年了。 如今的龟井静香实力雄厚,不过,他却没有退出自民党另立新党,而是继续留在自民党内。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他想要拿到自民党党魁的宝座。 如今的自民党,宫泽喜一是首相,自然也是自民党推选出来的头号人物,至于总裁,则是处在风暴漩涡中的金丸信。 原本,龟井静香虽然在政界有些根基了,也有几十名议员围拢在他左右。 可要说跟宫泽喜一、金丸信这样的政坛大佬掰掰手腕,对不起,他还不够资格,而且差得很远。 不过,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变了,毫不客气的说,宫泽喜一与金丸信所领导的自民党竹下派,在金丸信丑闻的影响下已经彻底崩盘了。 别说那些反对他们的人了,就连他们派系内部都份彻底分裂了。 羽田孜带走的44名议员,已经令这个政治派系元气大伤,而到了现在,其内部众多还没出走的议员,在态度上也开始变得暧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竹下派的瓦解恐怕为期不远了。 作为首相,宫泽喜一现在需要的已经不是维系自己的政治地位了,他现在真正需要的,是能够体面的从首相宝座上退休下台,而不是被人一脚踹下去。 作为自民党内的新晋大佬,龟井静香在接到宫泽喜一会谈的邀请时表现得很嚣张,他直接指定了会面的时间和地点,那意思就是明白的告诉首相大人:要想会谈的话,就在什么时候来什么地方见我,过期不候。 而龟井静香所指定的地方,就是这处位于海边的金钟集会所。 这处会所也是归于宫下北名下的,属于不久前才交给笠井南朝打理的一个产业,说白了,这里就是一处高级夜总会,只不过位置不在东京市区内罢了。 对于这次会谈宴席的安排,龟井静香是不管的,他把这事全都交给宫下北去负责了。 至于他自己,倒是早就来了会所,这会正在专门安排的房间里玩女人。 在盥洗池前洗了洗手,宫下北从笠井南朝的手里接过毛巾,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午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都准备好了,主人,」笠井南朝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份单子,双手拿着递到宫下北面前,说道,「这是菜品的单子,请您过目」宫下北将毛巾丢在一边,接过单子看了看,说道:「把这个海苔花生米果的小食去掉,龟井先生对花生过敏,以后要记住」「嗨!」笠井南朝点头应道。 「其它的就按照这个去安排吧,」将单子还给她,宫下北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另外,负责到场服侍的人,就用河内君带来的,你的人都让她们离远一点」「河内先生已经吩咐过了,我都安排好了,」笠井南朝急忙说道。 宫下北满意的点点头,从卫生间走出去,顺着铺了地毯的走廊朝南走。 这里是会所的顶楼,已经被清空了,专门用来安排重要人物休息的。 不过,今天的重要人物只有那么两三位,除了龟井静香本人之外,还有他的两个政治盟友。 现在,龟井静香谋求的是自民党总裁的职务,宫下北乐见其成,甚至很乐意助他一臂之力。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两人的利益是联合在一起的,只有龟井走的更远、更高,他才能收获的更多。 今天随同龟井静香一同过来的两个人,分别是松冈利胜与盐崎恭久。 说起来,这两个人宫下北前世都听说过。 他之所以知道松冈利胜这个人,是因为前世的时候,这个家伙闹了个大新闻。 他因为被牵涉进一桩丑闻案而自杀了,成为了日本战后历史上,第一个自杀的内阁大臣。 而盐崎恭久就要复杂多了,宫下北之所以记得这个人,是因为对方长期在日本银行工作,还做过厚生劳动大臣,与他算是同行了。 对政客这种生物,宫下北现在连半点敬意都没有了。 这帮家伙平时在电视看着道貌岸然,其实他们的道德水准要比普通人还要低下,因为他们比普通人更清楚权力的本质与社会的规则。 顺着走廊走了一段距离,在经过电梯间的时候,正好电梯门打开,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河内善从里面走出来。 「主人,您说的客人来了,」看到宫下北,河内善弯腰行礼,小声说道。 「知道啦,请他去三楼的茶室喝茶,」宫下北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 走廊尽头的房间,是一个和式的茶室,此时,在右侧的榻榻米上,盘腿坐着六个人,三男三女。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年轻女人,正在表演着茶道。 三个男人自然就是龟井静香他们,至于三个女人,则是安排来陪客的银座女公关。 这三个女人姿色出众,能言善辩,是笠井南朝按照宫下北的吩咐,专门从歌舞伎町的店里调过来的,都是嬢王级别的头牌女公关。 宫下北走进门的时候,几个人正在哈哈大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至于龟井静香,他的一只大手已经顺着身边女人的和服下摆,摸到人家的大腿上去了。 「龟井君,」宫下北径直走到榻榻米边上,微笑着问道,「松冈君,盐崎君,怎么样,伊右小姐的煎茶还合口味吗?」「当然,」松冈利胜与盐崎恭久急忙跪坐起来,微微躬身行礼,说道,「能品尝到伊右小姐亲自煎的茶,是我们的荣幸」第一四二章:谋划总裁之位伊右佳鹤,日本茶道里千家流派的正宗传人,今年不过26岁,却已经在东京的上流社会中拥有了颇大的名气,经常被各个寺庙邀请去举办茶会,是名流政客的座上宾。 作为茶道大家,伊右佳鹤虽然也算是艺人——茶道艺人。 但与那些艺能界的演员可不一样,人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并不是说谁有钱都能把人家请过去的。 「三位能满意就好,」宫下北满脸笑容的说道。 「怎么,是不是宫泽先生来了?」见他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龟井静香问道。 「是的,我已经让人请他到三楼的茶室稍候了,」宫下北点点头,说道。 「那好啦,既然首相大人来了,我们就去和他见见面吧,」龟井静香由身边的女人搀扶着,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来,对随同他一块前来的两人说道,「问题总是要解决的,现在,首相大人不想拖了,我们也不想拖了,那就是好好谈谈吧」盐崎和松冈微笑点头,表示完全赞同他的意见。 宫下北也不多说话,他引着三人下楼,径直去了设在三楼的茶室。 楼下的茶室是专门用来安排普通客人的,并不是只有一间,包括龟井等人的随行人员,都被安排在这一楼休息,由此可见,宫下北将宫泽安排在这一层有多么的失礼。 不过,尽管是用来安排普通客人的,可茶室的布置依旧是相当精致的,最重要的是,请来了伊右佳鹤这样的著名茶道大师,这种接待的规格怎么也不算是简单了。 这是宫下北第一次见到宫泽喜一的真人,这个左边脸上有一块胎记的小个子家伙,如今已经七十多岁了,但仍旧是精神矍铄,面堂红润,这都是被权力给滋养的啊。 茶室内,宫泽坐的是主座,他毕竟是现任的首相,尽管已经做不长了,可在没下台之前,他就是首相,即便今天的谈判他是有求于人,可基本的面子还是要维系的,不然的话,被人传出去,那就不要做人了。 走进茶室的时候,龟井静香三个人谁都没说话,就那么安静的走进来,安静的入座,直到宫下北催促着服务生上茶点的时候,龟井静香才用双手撑着大腿,微微给宫泽喜一鞠躬行礼,又指了指站在外侧的宫下北说道:「这位是我的好友,赤本良一先生」没想到他会突然介绍自己,宫下北急忙站直身子,见宫泽喜一的目光看过来,便朝着他微微躬身行礼,说道:「首相大人」「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宫泽喜一看了他一眼,别有深意的说道,「金丸信先生提到过,可能与你之间有些什么误会,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愿意当面澄清」宫下北笑了笑,说道:「几位先生请随意,有什么吩咐的话,可以随时叫我」他没有正面回应宫泽喜一的话,只是这么客气了一句,便转身走出茶室。 毫无疑问,宫泽喜一说那番话的意思,就是说他们已经知道这场风波的背后是他在搞鬼了。 金丸信并不介意,他甚至愿意同宫下北和解。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宫下北也不介意对方是否知情了,当然,他对金丸信所提出的和解,也没有任何兴趣。 打落水狗看起来不太人道,但若是做妇人之仁,等到落水狗上了岸,那就又是一条恶犬了。 鲁迅先生教育过我们,一定要痛打落水狗。 从茶室里出来,宫下北请拥堵在走廊中的几位政客随行,回各自的房间休息,这才进了那间专门安排给朝仓美加的休息室。 此时,这间休息室里不仅只有朝仓美加一个人,笠井南朝和河内善也在这里,他们正在摆弄一套监听器材,据说是通过特殊渠道从美国进口的。 宫下北走进房间,穿过玄关,径直走到房间的沙发前面,随口问了一句「情况怎么样了?」实际上,对与龟井几个人在茶室谈什么,宫下北并不是非常的关心,因为他已经提前知道龟井这次将会提出的几个条件了。 至于监听,不过是河内善他们提出来,为防万一的举措罢了。 「主人,」看到他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急忙躬身行礼,同时问候道。 「已经准备妥当了,」河内善则说道,「我会作好录音的,请主人放心」「那好,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负责了,」宫下北点点头,转身朝卧室的方向走去,「我想休息一会儿」即将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来,回头在笠井南朝和朝仓美加两个女人身上来回看了几眼,最后视线落到了朝仓美加的身上,说道:「美加,你也一起进来休息吧」一个人的思想转变起来,那是非常快的。 宫下北在第一次与河内善等人接触的时候,对于赤本控制手下人的手段颇为不满,认为他的做法太不人道,甚至还产生了将河内善手下那些人解散的想法。 可是了这么短的时间,他的观念完全转变了,他已经开始享受起这种帝王般的荒淫生活了。 甚至他现在觉得,类似朝仓美加、笠井南朝这样的女人,全都应该是他的性奴,自己可以对她们为所欲为。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笠井南朝和松浦由纪子等人,对于他各种淫虐的命令,没有任何的抗拒,他想怎么玩她们都可以。 这反过来,又强化了宫下北的这种观点。 进入卧室之后,朝仓美加主动把自己身上的职业套裙脱了下来,毫无羞涩的在主人面前赤裸着身体,避免做爱的时候弄皱衣服,被外面的人看出破绽。 「好了,过来帮我脱衣服吧」宫下北命令道。 「是的,主人」朝仓美加先松开他的领带,再脱下他西装外套,接着褪去里面的衬衫,露出里面紧绷的肌肉,嚣张的黑道纹身,很有一种威压感。 朝仓美加屏住了呼吸,自从成为龟井静香的情妇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么年轻强壮的男人肉体了。 宫下北身上充满雄性气息的强健肌肉,完全不是龟井能比的。 在宫下北的催促声中,朝仓美加跪了下去,帮他解开裤带。 当把外裤脱去之后,她再度停止了呼吸,那根粗大的肉棒被紧紧包裹地内裤里。 想到接下来,那根大肉棒会在自己身体里插来插去,长时间的玩弄自己,朝仓美加忍不住全身燥热起来。 在主人的命令下,朝仓美加跪伏在床上,双手紧紧抓住床架,浑圆雪白的美臀向后高高翘起。 宫下北在她身后,用手扒开两瓣柔软的臀肉,露出里面娇艳的花唇,他将脸贴在朝仓美加的屁股上,用舌头轻轻舔着粉色的花唇和那颗小肉粒。 朝仓美加的肌肤白皙,臀肉光滑又富有弹性,宫下北玩弄了一会她的屁股之后,双手扒开她两瓣屁股,食指和中指捏住阴唇边缘,用力向两边分开,将两片阴唇完全翻开,露出了阴道里红色的腔肉。 宫下北并起两根手指,插进她的阴道里掏弄起来,两瓣花唇在手指的抽插下,震颤着时翻时收。 朝仓美加咬紧嘴唇,嘴里发出充满了屈辱感的呻吟声。 在主人持续不断的玩弄之下,朝仓美加那奶脂一般的肌肤上,浮着出一层汗渍,随着屁股的扭动,不时地闪现出诱人的光泽。 宫下北突然扬起手掌,在她的屁股上重重打了一记。 朝仓美加惊叫了一声,臀肉颤微微地抖动着,阴道口的肌肉一阵哆嗦,一股透明的液体涌了出来,居然被主人用手指玩到高潮了。 宫下北扯住她的长发,拽得她挺起身来,将手指塞进她的嘴里,强迫她把自己的淫汁舔干净。 那对钟笋形的乳房,在朝仓美加的胸前晃动着,柔软的乳肉摸起来非常舒服。 宫下北仰躺在床上:「别光顾着自己享受,快点坐上来吧」「是,主人」朝仓美加顺从地骑跨在他腰间,用手扶着那根粗大的肉棒,缓缓地坐了下去,龟头顶开两瓣花唇,深深地顶进她的花芯里。 宫下北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抓住她的乳肉用力揉弄,时不时地,还揪住她的乳尖揉捏着向上拉扯。 朝仓美加颦起眉头,吃痛地发出几声尖叫,两团柔软的乳肉晃动着不住变形,乳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着,硬硬地翘了起来。 良久之后,卧室里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味,宽大的双人床上一片凌乱,宫下北粗重地喘息着,其中夹杂着朝仓美加急促的呻吟声。 宫下北近乎粗暴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摊开四肢躺在床上。 朝仓美加挣扎着从他身上爬下来,跪在他的两腿之间,埋首下去,用嘴含住那根变软了的肉棒,清理着上面的粘液。 宫下北拿起之前脱掉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支。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窗外,嘴里说道:「好啦,自己也收拾一下,估计他们也该谈的差不多了」「是,主人,」朝仓美加应了一声,用手背在嘴唇上抹了一把残留的精液,这才站起身,朝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磨花玻璃门的盥洗室里,宫下北的嘴角微一抽动,有些丑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又怎么样?国会议员的情妇,还不是任由自己虐玩吗?」此时,在宫下北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古怪的满足感,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又被他从脑子里甩出去。 嘴里叼着烟卷,宫下北将自己的衣裤穿好,径直出了卧室,进了客厅。 客厅里,河内善还在一边监听一边做着记录,至于笠井南朝却是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宫下北将河内善记录好的几页东西拿过来,粗略的看了看。 没错,这次谈判到目前为止,龟井所提出的条件,都是之前告诉过宫下北的。 龟井静香并不是个良善的人,他这次与宫泽喜一会面协商,提出的每个条件都很苛刻,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甚至是想要将竹下派一棍子打死。 在龟井静香提出的条件中,第一条就是要求对金丸信的案件进行彻底调查,同时,要求金丸信辞去国会议员的身份;第二条则是要求解散宏池会,并对宏池会的账目进行调查。 就看看这两条,要求金丸信辞去国会议员这个要求,宫泽喜一还能够接受,毕竟到了眼下这个时候,金丸信这位元老是谁都保不住的了,他不做出牺牲都不行了。 可问题在于对金丸信进行彻底调查这一条,谁都知道,金丸信作为现任的自民党总裁,他的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其中有合法的,自然也有违法的。 而在那些违法的事情里,牵扯到的人物肯定也少不了。 如果对此进行彻底的调查,谁能保证不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再说第二条,龟井静香要求调查宏池会,还要解散它,宏池会那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可是竹下派的根本,是竹下派用来接受政治献金,聚拢派系议员的工具,这就像是龟井静香刚刚组建的「策研会」一样,都是个很好用的工具。 如果宏池会被解散,账目再被调查,那真是要断了竹下派的根了。 所以说,这次谈判,就凭这两条,注定双方不可能谈妥。 当然,龟井静香之所以把这两条放在前头,并不是真的想要竹下派的命,他只是把对方不可能接受的条件放在最前面,以此来与对方讨价还价罢了。 宫泽喜一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在河内善的记录中,这老头对这两条理都没理,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准备将龟井静香推上自民党总裁的宝座。 第一百四十三章:赤本的提点「宫泽现在谋求的,是希望能够体面的下台,」大厅的矮桌旁边,龟井静香毫无形象的摊着腿坐在那儿,一边用筷子往嘴里塞着一块鱼脍,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对于他来说,只有现在体面的下台,才能维持自己的政治生命」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水,将口中的食物送下去,他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对面的宫下北,说道:「就像我所说的,对于一个政客来说,派系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自己的政治前途。 所以,加入一个派系是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退出一个派系同样也是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对此,任何人都不会例外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接受他提出的条件?」宫下北也放下筷子,微笑着问道。 今天的谈判虽然持续了很久,可最终龟井也没有同宫泽达成任何形式的协议,双方的会谈甚至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了。 「因为他舍不得出高价啊,」龟井静香拿过一块餐巾,擦拭着嘴角笑道,「什么推选出任自民党总裁,呵呵,这种事情,现在还是由他说了算的吗?」「我当不当自民党总裁,现在是由我来决定的,而不是他。 至于首相的职位,哼哼,那更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了」「那你准备从他手里拿到什么?」宫下北有些好奇的问道。 「嘿,」龟井静香嘿然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瞟了宫下北一眼,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好吧,既然你要保持神秘感,那我就不多问了,」宫下北也不追问,他耸耸肩,笑道,「不过有一个问题你却是必须要回答我的,龟井君」「什么问题?」龟井静香诧异的问道。 「关于金丸信的事,」宫下北说道,「你准备追求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龟井静香看着他,语气平静的问道。 「我希望能够在东京拘役所为他准备一个房间,」宫下北端起面前的杯子,朝着龟井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而不是一个简单的社区矫正来终结这个麻烦」「必须这样吗?」龟井静香面色平静的端起杯子,轻声问道,「你要明白,中国有一个很古老的词语叫做点到为止」「我认为,必须这样,」宫下北点点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那好吧,我会尽最大努力的,」龟井倒是没有坚持,他见宫下北语气坚定,便点头说道。 「拜托啦,」宫下北放下杯子,微微躬身,说道。 入夜的时候,东京又下起了小雨,雨势如雾,带着几许微寒。 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宫下北站在遮雨檐下,看着龟井静香一行人的车缓缓消失在夜幕里,这才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笠井南朝。 不远处,河内善安排的车正缓缓开过来。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抻了抻西装的下摆,宫下北对笠井南朝说道,「今天辛苦你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主人,」笠井南朝弓着腰说道。 车子很快开到近前,一名黑衣保镖从车上下来,为宫下北拉开车门。 「去东大附属病院,」坐进车里,宫下北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坐上的河内善,说道。 很多天没有去见赤本老头了,也不知道老家伙最近的病情怎么样了,宫下北打算今晚去看看他,顺便跟他谈谈最近正在发生的一切,希望他的精神头还可以。 这次没有让保镖车队的护送,只有一辆车,车上的人除了宫下北之外,就只有河内善与一个黑衣女人。 车在细雨迷蒙的夜色中穿行,抵达东大附属病院的时候,正好是七点钟。 无菌病房外的玻璃窗边,穿着白大褂的松浦由纪子显得有些憔悴,一对原本很漂亮的大眼睛,此时竟然出现了黑眼圈。 她将双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手臂似乎在用力向下抻直着,将白大褂的前襟都扯的绷直起来,只在胸脯的位置凸挺起一道完美的弧线。 病房内,赤本的病床边上,浅井荔香面带微笑的坐在那儿,正与赤本说着什么。 这女人的肚子已经明显鼓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微微发福了,原本清瘦的小脸看着圆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皮肤看上去似乎也白了不少。 「这些天,荔香几乎每天都会来看看,」松浦由纪子吐了口气,对站在身边的宫下北说道,「看得出来,先生很喜欢她……当然,也可能是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有她在这儿,先生的心情很不错,现在,心情对于维持他的生命来说非常重要」宫下北点点头,如果放在原来的话,浅井荔香这么做会让他心生顾虑,不过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他很感激这女人所做的这一切,毕竟如果可能的话,他也希望赤本能够多活一段时间,他需要这个给了自己莫大帮助的老头,活着看到自己迈向成功。 「除了荔香之外,这段时间还有什么人过来吗?」见荔香朝隔离窗这边看过来,宫下北笑着朝她摆摆手,嘴里则是问道。 「有很多,」松浦由纪子说道,「我那有登记簿,你可以看看」宫下北点点头,说道:「我先去看看父亲」话说完,他迈步朝消毒室的方向走去。 几天时间没见,赤本老头看着像是又瘦了一些,不过精神头倒还算好,见宫下北从消毒病房外面进来,他转过头,微笑着朝这边看过来。 「父亲,」宫下北走到床边,很自然的伸手握住老头枯如鸡爪般的手,问候道。 「事情处理完啦?」赤本费力的握了握手,目光看着他,问道,「地检的人来过,虽然没有见到他们,可我也知道他们是来找你的,没事了吧?」「没事了,」用另一只手在老头手背上拍了拍,宫下北笑道,「现在,估计他们已经顾不上找我的麻烦了,反而要担心我会不会反过来去找他们的麻烦」「没事就好,」赤本笑了笑,似乎有种松了口气的样子。 没有选择让浅井荔香回避,宫下北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床边,将最近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包括自己受到的威胁,来自于立川千惠美等人的背叛,龟井静香给与的羞辱,自己决定做出的反击等等等等,事无巨细,宫下北全都向老头讲述了一遍。 与过去类似的对话场景不同,这次赤本就那么安静的听着,整个过程中,没有插过一次话,他就像是在听宫下北讲故事一样,听的很耐心,也很专心。 宫下北的讲述持续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他停下来的时候,赤本才扭过头,看着浅井荔香动了动手指。 浅井荔香心领神会的站起身,走到一边倒了杯水拿过来,递给宫下北。 宫下北真有些口干舌燥了,他接过杯子,将水一饮而尽。 「金丸信先生,」赤本此时才开口说道,「是的,我要称呼他一声先生。 我必须感谢他给予我的帮助,没有他的帮助和提携,我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宫下北默默听着,手里把玩着浅井荔香送来的杯子。 「我不想干涉你的选择,不过,你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不能再停下来了,」赤本继续说道,「你要牢牢记住一点,那就是金丸信这个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这次他之所以会被你弄得这么被动,一方面是你选对了时机下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太轻视你,就根本没有把你当做对手」「我明白,可是他现在即便对我有了足够的重视,也已经没有机会来对付我了」宫下北颇有几分自信的说道。 「对,你说的没错,孩子,他现在是没有精力来对付你了,」赤本看着他,笑了笑,说道,「可是等他缓过这口气,有绝对的能力火掉你。 所以,从现在开始,任何时候你都不能掉以轻心了」宫下北慎重的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金丸信的能量有多大。 前世的时候,这老家伙被弄进了监狱,但很快就被保释出来,尽管没过两年就死掉了,可金丸家的政治生命却没有结束。 他的儿子金丸信吾,在很大程度上继承了他的政治遗产,继续做议员的职务,后来还成了内阁大臣。 「另外,你也不要放松对小泽一郎的警惕,」赤本继续说道,「尽管他现在站到了金丸信的对立面,可这个人与竹下登、金丸信的纠葛太深了,他们的利益也早就纠缠在一起了」宫下北深以为然的点头,这一点他也很清楚,小泽一郎的妻子名为小泽和子。 而在没有结婚之前,小泽和子的名字是叫竹下和子,她的父亲名叫竹下亘,是前首相竹下登的亲兄弟。 而竹下登的女儿竹下一子,就是嫁给了金丸信的儿子金丸康信。 所以说,小泽一郎、金丸信、竹下登,这三家实际上是有着姻亲关系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黑金教父金丸信同赤本聊了一个多小时,老头的精力明显不济了,宫下北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从无菌病房里出来,宫下北在走廊里停住脚步,等到后面的浅井荔香跟上来,才转身看着她,说道:「最近做过检查吗?孩子的情况怎么样?」「有做过,」浅井荔香小心的回答道,「而且,松浦小姐一直都在照顾我,她是个很细心的人,不会有问题的」「嗯,」宫下北点点头,说道,「那,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做」浅井荔香点点头,又弯着腰给他行了个礼,这才在松浦由纪子的陪同下朝走廊远处走去。 就在两人走出去十几步远的时候,走廊的尽头处拐过来两个人,是两个穿着西装的陌生年轻人。 守候在走廊的五个保镖立刻迎上去,挡在了两人身前,双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四个挡路的保镖开始对那两个人搜身,剩下一个则转身朝宫下北走过来。 「主人,」保镖走到宫下北面前,躬身说道,「他们说是金丸信先生的随行,为您带来了金丸信先生的手书」宫下北皱了皱眉头,略一迟疑,迈步朝走廊的尽头处走去。 等宫下北走到面前,两人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其中一个双手拿着一份信封递到他面前。 伸手将信封接过来,取出里面的信笺,展开看了看。 信中的内容并不多,只有短短几行字迹,写的文绉绉的,大意就是说:早就听说过他「赤本良一」的名字,一直想要见一见,但杂事繁忙,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没想到因为小人作梗,双方竟然发生了误会,所以打算借这个机会见个面,好好谈一谈。 将信重新折起来,塞进信封,宫下北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什么时间,什么地方?」「金丸先生现在就在病院附近的伊吹茶堂,」递过信来的年轻人说道,「他说会一直在那儿等您,只要是今晚,赤本先生随时都可以过去」这听着有点像是最后期限的意思啊。 宫下北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一下,又是短暂的沉默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带路吧,我现在就过去」「嗨!」两个年轻人齐刷刷的再次鞠躬,随即转过身,将走廊的通道让了出来。 宫下北并没有带太多的人,只是叫上了河内善与那个黑衣女人,再加上四个随行的保镖。 宫下北离开病院,去那个伊吹茶堂与金丸信见面。 说真心话,他还真不担心这老东西会直接弄死自己,杀人不是金丸信这种人解决问题的手段,至少不会是他亲自用的手段。 对于他那种类似于「最后期限」的隐隐威胁,宫下北也不是很担心,毕竟事情都做到这份上了,对方想要报复的话,总归也不会客气的。 之所以去跟他见这个面,只不过是宫下北感觉好奇而已,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见他,要知道,眼下可是个极其敏感的时候,外面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金丸信。 在这个时候,老东西约他这个有黑社会背景的人见面,难道是担心对手可以拿来攻讦他的借口不够多吗?去年,金丸信首次陷入丑闻风暴的所谓「佐川急便案件」,就牵涉到了与黑社会有勾连的漩涡里。 佐川急便会社的总经理渡边广康已经向警方自首,供认了由他牵头,金丸信向几个黑社会组织收取数亿日元政治献金的事实。 现如今,如果他被曝光出再次与具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接触,舆论上,他所面临的局面必然会更加的糟糕。 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的人,要嘛是脑子有问题,要嘛就是有所求,而在宫下北看来,金丸信就算是走到了末路穷途,也不会是个脑子出现问题的人。 伊吹茶堂的确离着东大附属病院不远,几乎就在病院前门入口的街道对面,是一个从外观上看,并不怎么样的小茶堂。 在茶堂门口,宫下北让河内善等人留在了外面,自己一个人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说是茶堂,其实看店面的规模与经营方式,与一般的居酒屋没什么区别,门帘内便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厅,完全和室的结构,正对着门口的方向,摆放着茶桌,那是专门为茶博士准备的。 此时,茶博士的座位上坐着一个面容消瘦的老人,头上所剩不多的头发已经全都白了,一根根树立着,甚至能看到头发下面,那干枯头皮上的老人斑。 老人就那么枯槁般的坐在那儿,脸上布满了虫茧般的皱纹,浮肿眼袋都快垂到脸腮上了,干瘪的嘴唇因为缺少了牙齿的支撑而向内凹陷着——就这么一颗脑袋,几乎跟骷髅头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没错,这个年届八旬的老人,他的名字叫金丸信,从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此人就是日本政坛的黑金教父,同时,他也是山梨县名至实归的「王」。 整个山梨县,他开口说一句话比法律都管用。 每年的4月份,不用他开口,山梨县大大小小的企业会社,都会给他「上供」。 没有开口,宫下北在门口停住脚步,朝着老头所在的方向鞠了个九十度的深躬。 尽管是对手,可他依旧要对这样的老人保持足够的尊敬。 「坐吧,年轻人,」金丸信抬起头,朝门口看了一眼,枯树皮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指了指矮桌对面的位置,说道,「不用太过拘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嗨!」宫下北应了一声,在门口换了鞋子,这才快步走到矮桌边上,屈膝跪坐下去。 「原介那家伙还没死吧?」等到宫下北跪坐好,金丸信拎着茶壶,给他面前的杯盏里斟满茶,同时笑道。 「还算不错,」宫下北一只手贴着杯盏,另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小心翼翼的说道,「应该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金丸信应该是有帕金森症,他的手哆嗦得很厉害,每一次晃动,都会将茶水倒在茶盏外面。 宫下北试图将茶壶接过来,却被他拒绝了,老头很倔强的给他将茶盏斟满了,这才哆哆嗦嗦的放下茶壶,不无自嘲的说道:「人要是老了,就没有什么用了,不仅惹人嫌弃,还什么事都做不好。 可是呢,心里偏偏又不服老,总想再多做些什么,却又不自觉的挡了别人的路,结果就只能荒诞落幕了」宫下北低着头不说话,他做了个很没形象的动作,就是用手指拽住西服袖子,去擦拭桌上的茶水。 金丸信看着他的动作,浮肿的眼睛眨了眨,说道:「我和原介一样,都是糖尿病晚期,不过我比他幸运一些,至少还能多活几年」语气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良一啊,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都没有过任何要针对你的意思,我和原介是几十年朋友,不是对手。 正久应该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一切事情的起因,不过是由于我沾惹上了麻烦,所以,对下面的人控制松懈了所造成的」宫下北听的出来,老头这番话里有两个意思:一是之前那些事情,并不是由他安排的,也不是由他的秘书生原正久安排的,而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二是事情之所以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并不是他宫下北有多么了不起,而是因为他金丸信自己龙困浅滩,麻烦缠身,甚至连下面的人都控制不住了。 「我相信金丸先生所说的话,」点点头,宫下北说道,「所以,我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 父亲对我说过,他很感激先生,当年如果不是受了您的恩惠,父亲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当然,也不会有我的今天」「先生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提出来,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全力去做」「呵呵,真的吗?」金丸信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轻声说道。 「千真万确,」宫下北迎着他的视线,说道,「毕竟我和先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金丸信双手收在小腹前,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看着宫下北,说道,「不过,我并不需要良一去做什么,你只需要什么都别做就够了」宫下北目光坦然的看着对方,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会辞去众议院议员的身份,」金丸信继续说道,「我也愿意接受地检和警方的调查,不过,具体的罪名将由我自己来确定,我可以接受判决,但绝对不会去坐牢……」「先生恐怕高估了我的能力,」宫下北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件事并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是想说龟井静香不受你控制,还是想说细川护熙不受你的控制?」金丸信微笑道。 宫下北的眼皮跳了跳,不自禁的垂下头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他们保持沉默的,」金丸信笑道,「你只需要让那些暴力团的人把嘴闭上就够了」第一百四十五章:三十年前,金丸信;三十年后,宫下北在日本这种国家体制下,黑社会能对政坛能构成多大的影响力?说句实话,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否则的话,黑社会也就不会被称之为「黑社会」了。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里,黑社会其实就那些政治势力豢养的恶狗,有需要的放出去咬咬人,不需要的时候就自己没事打着玩。 相对于国家暴力机器,黑社会是始终处于弱势地位的,所以他们才被称之为「社会边缘化」的存在。 但实际上,这种看法是流于片面的,黑社会与政治势力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单纯,这里头潜在的问题很复杂。 比方说,在议员大选的时候,如果竞选双方的实力对比非常相近的时候,往往几万张选票就可以决定谁胜出、谁落败。 在这种特殊性的时刻,黑社会的作用就会凸显出来。 那些与黑社会保持着特殊关系的政客,可以很轻松的从这些黑帮手里拿到他所需要的那几万张选票。 另外,黑社会也可以被看做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存在,对那些他们看不顺眼,或者说需要打击的政客,他们可以有一万种方法朝对方身上泼脏水。 即所谓:帮忙我们可能帮不上,但坏你的事一定没问题。 金丸信过去实力强大,可以说是在黑白两道呼风唤雨。 那时候,任何一个黑社会团体,在他面前都得老实听话,否则的话,日子就没法过。 可是现如今,金丸信面对的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谁都看得出他已经江河日下。 两年前,正是在他的推动下,日本出台了《暴力团对策法》。 只不过那时候他的权势巨大,暴力团的大佬们对他是敢怒不敢言,有多大的不满也得藏在心里。 现在好了,他这头曾经的政坛猛虎变成了狼狈的落水狗,大家肯定是跳出来痛打落水狗。 宫下北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的从稻川会拿到对金丸信不利的证据?仅仅是因为彼此间有合作吗?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归根结底,还是金丸信得罪的人太多了,稻川会也巴不得他去死。 那么,金丸信最担心宫下北利用黑社会怎么对付他?很简单,他担心渡边广康那里会爆出更大的问题,要知道,他通过渡边广康从黑社会手里拿到的钱,可不是所谓的几亿日元,而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 另外,他通过黑社会组织做的脏事也有不少,这些东西一旦曝光出来,对他来说才是真正致命的。 宫下北也知道金丸信在怕什么,当然,他同样还知道,要说金丸信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半点反击的力量也没有了,那也是不现实的,所以,他才不会面对面的同对方死磕。 对于一个成熟的男人来说,稳重是必须的,那么什么叫做稳重?仅仅是走路走得慢,做事慢条斯理就叫稳重吗?哪有那么简单。 稳重体现在待人接物的方方面面,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对待敌人的态度上。 被人稍稍忤逆就跳脚骂娘,不管与谁结怨,都恨不得将报仇这种事时时刻刻挂在嘴上,甚至还要想出一千种弄死对方的方法,再把每一种方法都喊的人尽皆知,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多么的有血性,多么的牛叉……这,不叫稳重,这叫二货。 真正成熟的男人,往往看上去都很温柔,甚至可以说有点怂。 他很少与人争执,发生口角的时候,他会说「你说的对」、「你是正确的」,面对仇人的羞辱,他也不会说那些场面话,絮叨什么「你等着」、「将来我会如何如何」之类的废话。 他甚至不会在对仇人笑的时候,在心里构想出多少种弄死对方的方式,因为他只会才去最直接、最有效的一种方法,在最恰当的时候,用最恰当的方式,将自己的仇人置于死地,然后再到仇人的追悼会上鞠一把泪。 宫下北就打算做一个稳重的男人,所以,他当着金丸信的面,接受了对方提出来的要求,甚至从头到尾,他表现的都很内敛,对金丸信也相当的尊重,就像尊敬一个长辈那样。 但是,在内心深处,他根本就没把金丸信提出的要求当一回事,该去做的事情,他还是要做,将金丸信踩进泥里的计划,也没有丝毫改动。 一不做,二不休,三不回头。 既然得罪了金丸信这样的大佬,那就只有分出生死。 尽管老奸巨猾,可金丸信终归看不穿人的肺腑,他只能体会到宫下北的谦逊守礼,却不可能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不过无所谓,金丸信也并不在乎宫下北的表态是真是假,因为他相信自己接下来所做的事情,会让这个年轻人做出正确的选择,他更清楚,对政治圈子里的游戏规则,自己要比这个年轻人更加的熟悉,而且是熟悉的多。 但是金丸信没有意识到,他毕竟已经老了,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铁血厮杀的锐气。 如果,他年轻三十岁,早就开始布局反杀了,岂会陷入今日的困局。 这个江湖终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三十年前,金丸信。 三十年后,宫下北。 ……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可窗外的天色却依旧是一幅将明末明的样子,浓厚的阴云笼罩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就像是一块随时都会砸落下来的黑色铁板。 新宿区四谷须贺神社,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宫下北从神殿里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尽管天空的光线不是很强,可他还是感觉眼底受了刺激,鼻腔里痒得难受,一个喷嚏就那么卡在了鼻子里,酝酿了许久也没能打出来。 眼泪汪汪的抽了抽鼻子,一边的石桥寿江已经将一方蕴着清香的手绢递了过来。 没有客气,宫下北伸手将手绢接过来,就那么折着在眼睛上抹了抹,这才瓮声瓮气的说道:「谢谢」「你像是受了风,看过医生了吗?」石桥寿江将手绢接回去,随手塞进挎包里,一只手臂很自然的挽住宫下北,问道。 她的个头要比宫下北高一些,两人这么挽着胳膊,实际上给人感觉很别扭。 「早上保健医生就给看过了,」宫下北左手伸过去,轻轻握住石桥寿江挽住他胳膊的那只手,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感冒的迹象,给我拿了药,我没吃」说着话,他迈下神殿前的阶梯。 「感冒也要重视,毕竟健康是属于自己的,」石桥寿江说道,「要不今天你不用陪着我了,回去多休息一下吧」「没事,」宫下北摇头说了一句,继而岔开话题,说道,「你不是说为咱们结婚选中了一处住宅吗?要不现在去看看?」「好啊,」石桥寿江精神一振,笑着说道,「正好离这里不远,之前,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过去看看,品鉴一下」「就在这附近吗?」宫下北诧异的问道,这里可是新宿御园左近,要想在这里搞一套宅子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嗯,就在这附近,」石桥寿江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拖着他出了神社。 两人在神社外的停车场上了车,车子拐上旧甲州大街,一路向东行驶,不过走了几百米,就在四谷四丁目的路口折向南行驶,没有上外苑西通大街,而是拐上了一个林荫小路。 不过两三分钟后,车子过了多武峰内藤神社,随即,就在神社南侧不过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隔着车窗,可以看到林荫巷道的西侧,有一处掩映在樱花树丛里的二层别墅,而在拐向别墅的岔道口处,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内藤住宅」几个字。 「就是这儿,」石桥寿江推门下车,一边兴奋的招呼宫下北下车,一边看着别墅的院落方向,说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不错,」宫下北四处打量一番,他发现这处别墅的后面,就是御园内的停车场,别墅的院子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逼仄了,但问题是,这里的环境真的非常不错,就像是御花园旁边的一栋别墅一样。 「只是不错啊?」石桥寿江鼓起嘴,有些失落的问道。 「呵呵,不,是非常好,」宫下北笑了笑,绕过车子走到她身边,说道,「你买的?」「别人送的,」石桥寿江轻描淡写的说道,「算是我的结婚礼物」「哦?这么大方,谁啊?」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舅舅,」石桥寿江说道。 宫下北心头了然,没有再多问什么。 「之所以这么大方,也是因为有求于你,」石桥寿江接着说道,「嗯,顺便,他还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和一封信过来」「什么话?」宫下北微笑着问道。 「金丸信收受贿赂的事情不要再纠缠下去了,」石桥寿江握着他的手,一边拖着他朝别墅正门走过去,一边说道,「再纠缠下去,很多人都会难看的」这番话说完,她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封信,信的信封没有封住,看样子并不是多么绝密的内容。 宫下北接过信,没有去看里面的内容,他直接将信装进口袋里,笑道:「走吧,咱们进去看看」「你不看看信上是什么内容吗?」石桥寿江诧异的问道。 「不用看我都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宫下北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嘴里却是笑着说道。【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46-150) 第一百四十六章:当选议员的诱惑如果放在前世,能够拥有这样一栋别墅,宫下北恐怕会激动的把自己姓什么都忘掉,别说是提些小小的要求,哪怕是要他半条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前世,他的一条命也换不来这样一栋别墅。 不过现在不同了,尽管这个地段的不动产很难搞到,能住在这里,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但在宫下北的眼里,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 现如今,他名下的不动产多的是,有半山别墅,有海景别墅,也有处在东京繁华地段的大批店铺。 不动产嘛,无非就是石头堆砌成的笼子罢了,只要能遮风避雨,避暑御寒就够了,宫下北对居住条件这种事,没有太高的要求。 当然,这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太高的要求,是建立在多高条件的住宅他都能住得起的前提下,这就是所谓的拥有了就不再珍惜,如果没有的话,他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别墅显然是不久前刚刚布置过的,一应家用都是全新的,很齐全也很奢华——有条件拿的出这么一栋别墅送人的人,自然也不在乎给这里配齐了家用,否则的话,只送一处空房子,难免会让人收礼的人心生不快。 陪着石桥寿江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宫下北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他趁着石桥去看二楼健身房的时候,自己转到了客厅里,在沙发上慵懒的躺下,拿出适才那封信看了看。 随着局势的发展,政坛中终于形成了一股全面「倒金丸信」的浪潮,之前迟迟没有太大动作的东京地检也开始正式对金丸信展开调查,地检方面在昨天晚上向新闻媒体透露消息,宣称他们已经掌握了金丸信通过佐川急便株式会社总经理渡边广康,收取来自暴力团政治献金的确切证据。 这笔政治献金的数额很大,如果最终确定属实的话,金丸信将面临五年以上刑期的处罚。 当然,这种对公众公开的新闻,往往都是带有欺骗性的,真实的情况如何,只有处在事件中的人才能知情。 其实,东京地检对金丸信的调查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并不是昨天才开始的,之所以没有向外透露消息,是因为类似这样的调查,往往都会牵涉到多方利益,任何一项取证都是非常困难的。 而在昨天,也就是东京地检发布消息的时候,相关的调查其实已经完全停滞了,而停滞的原因,便是地检方面承受了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支撑不住了。 石桥带来的那封信上,内容同样也是劝诫宫下北不要继续深究的,并且让他告知龟井静香,继续在这件事上深究下去,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只能便宜了那些在野党。 同样是在这封信里,宫下北也了解到了地检对佐川急便案件的最新调查进展,毫不客气的说,地检的调查已经撞到了墙上。 就在昨天上午,面对地检方面的调查,金丸信第一次承认自己的确接受了来自暴力团的非法政治献金,而且数额确实很大,并不是当初所说的5亿日元,而是要多很多倍。 不过,金丸信不承认这是收受贿赂,因为那些钱他并没有留给自己,而是分发给了自民党内竹下派的60名国会议员,在这一点上,他可以提供详实的证据。 这一枚炸弹扔出来,直接就把地检的调查人员炸蒙了,也将在背后为东京地检提供支撑的政治势力炸蒙了。 知道涉及60名国会议员的腐败案有多么的严重吗?如果说针对金丸信的调查会给日本政坛带来震荡的话,那么他提供的证据一旦曝光出去,引发的灾难就是核弹级的。 这口大黑锅,东京地检绝对不敢背,甚至可以说整个日本的司法体系,也没人敢去背这口锅。 如果这么多议员全部宣布退出政坛,日本提前举行国会大选,如此骇人听闻的丑闻被曝光出来,日本自战后构建起来的政治模式,将会整个崩塌。 天下之人,都会对日本的政治失去信心,金丸信的手段很直接,但却很有效,他就是明白的告诉那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政治势力,他不怕死,但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去死。 他会拉着所有人一块下地狱,当他退出这个游戏的时候,就是这个游戏停服关机的时候。 宫下北可以肯定,在金丸信玩出这一手之后,就连龟井静香也得老老实实闭上嘴巴了。 毕竟他还要在自民党内混下去,他的那个政治团体中,也有很多牵连进「六十人名单」的国会议员。 躺在沙发上,宫下北将信丢在面前的茶几上,顺手取过一支烟,正准备点上,就听到客厅外传来咔哒咔哒的脚步声。 「还是感觉不舒服吗?」很快,石桥寿江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看到宫下北躺在沙发上,她快步走过来,站在沙发边上,用手背拭了拭他的额头,问道。 「没事,就是想躺一会儿,」宫下北反手握住她的手,同时,躺在沙发上的身子往里面凑了凑,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说道,「顺便把信看完了」「哦,」石桥寿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信笺,问道,「你觉得怎么样?」「什么怎么样?」宫下北笑道,「信里提出的要求可不是我能做到的,我又不是龟井静香,哪儿能做的了他的主」「舅舅的意思是,只要你自己不再搞事就可以了,」石桥寿江笑道,「至于龟井静香,自然有人会去找他谈的。 自民党这艘大船尽管到处都是破洞了,但总归是不能任它沉下去的,毕竟现在坐在上面的人还是很多的」宫下北抿着嘴唇,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一抹讥讽的嘲笑在眼底一闪而过,嘴里却是说道:「龟井静香自己也是船上的人,他应该知道怎么做的」这番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的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石桥寿江的大腿上,同时岔开话题,问道:「上次我的那个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石桥寿江今天穿的衣服非常性感,一件红色的羽绒外套,内里是一件黑色的高领紧身羊毛衫,下身却是一条灰色的格子短裙,裙下没有套防寒的打底裤,而是直接穿了一条肉色丝袜,脚上则穿了一双翻绒的黑色过膝长筒高跟靴。 「什么提议?」石桥寿江将茶几上一个果盘朝自己身边拖过来,捏了一粒葡萄,一边用染了粉色油的指甲剥掉皮,一边随口问道。 「我说过,会支持你的野心的,」宫下北的手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抚摸着,说道,「现在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哦?」石桥寿江按住他的手背,不让他的手继续乱动,问道,「什么机会?」「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先去熊本,参加南小国町的议员竞选,」宫下北笑道。 「只是町议员?」石桥寿江的眉头皱了皱,她有点看不上町议员。 在日本,既然有国会,自然就有地方议会,如果按照级别从高往低排列的话,分别是都道府县区市町村的议员选举,而町这一级已经很低了,一般情况下町村一级的选民人口也就是几千到万人左右,和中国的村差不多了。 再者说,与国会的情况不同,在地方上,不管是那一级的议会,权力都不大,因为主要的权力都在地方长官手里,议员的存在感很弱,以至于很多町村级议员都没有人参选。 最后一点,那就是町村级的议员薪水很低,一名町议员每月的薪水不过十几万日元,几乎与当地的最低收入线持平。 「我又不是那里的人,不符合竞选条件的,」尽管心里觉得这个起点太低,可石桥寿江也没有直说,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借口。 「只要你愿意去,就能符合条件,」宫下北笑了笑,说道,「你可以放心,你一定会胜选,我说的」「那里可是新党的大本营,你能保证我胜选?」石桥寿江诧异的问道。 别说南小国町了,整个熊本县都是以细川护熙为首的日本新党的基本票仓,在熊本县境内,谁都别想跟日本新党掰手腕。 「当然能,」宫下北神秘的眨眨眼,说道,「我不仅能保证你胜选南小国町的町议员,还能保证你在一年内胜选熊本县议员」「你眼里藏着秘密,」石桥寿江怦然心动,町议员的确是不算什么,但如果真的能够在一年内胜选熊本县议员的话,那就是很好的从政起点了。 要知道熊本县,是独立于「东名阪」这日本三大都市圈之外的熊本都市圈核心,经济非常发达。 「我心里的秘密更多,」宫下北覆在她腿上的手再次动了起来,「只是你没有仔细去探索罢了」「那现在探索来得及吗?」石桥寿江再次按住他的手,笑道。 「当然来得及,」宫下北的手倔强的继续移动着,嘴里则说道,「不过你要明白,探索必须是相互的」「你知道,我的家庭很传统,结婚前,是严禁我有婚前性行为的」石桥寿江加了把力道,说道,「你如果有需要,我让惠子来服侍你吧」宫下北笑了笑,停住手,说道:「我们除了做爱,也可以用别的方式取乐呀。 宫下北坐起身来,把石桥寿江拥入怀中,一只手托起她柔美的下巴,对着她娇艳的红唇吻了过去。 「唔……」石桥寿江的唇瓣被他吻住,她一边拚命扭头,使劲推开他,一边紧紧咬住牙关,阻止他舌头的入侵。 突然,宫下北的另一只手捏住她的香腮,她的咬肌一酸,牙关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紧接着一条舌头霸道地伸进她嘴里。 石桥寿江被他亲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滚热的雄性气息喷在她的鼻孔里,硬硬的胡茬磨擦着她娇嫩的肌肤,让她感到令人晕厥的窒息感……很快她就浑身无力的,软绵绵依靠在男人臂间,忽然她的舌尖一紧,被宫下北用舌头吸住了,接着两个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宫下北一口气亲吻了足有五分钟,等他松开嘴,这位贵族大小姐已经羞怒欲绝,吃力地娇喘着,湿漉漉的唇瓣被他吻得又软又腻,说不出的柔媚动人。 石桥小姐被他吻的浑身发软,无力挣扎,宫下北没费多大力气,就脱掉了她的羽绒外套。 现在,石桥寿江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高领紧身羊毛衫,一对丰满的乳房把衣服撑地紧绷绷的。 宫下北的手掌按在她的胸前,肆意地揉捏着:「你的奶子真大啊……这手感真不错……平时衣服穿的那么多,是不是害怕我发现你有这么淫荡的大奶子?」石桥寿江无力反抗他的调戏,只能紧紧地咬住红唇,努力摆出一副冰冷的神情,不理会他的骚扰。 宫下北干脆撩起她的羊毛衫下摆,解开胸罩的钮扣,一对丰挺的乳房全部暴露在他面前。 那对雪白的美乳,肌肤柔嫩如同腻脂,柔滑的乳肉摸起来无比舒服,乳尖是娇嫩的粉红色。 「不要啊」石桥寿江惊叫一声,想把衣服拉下来。 但是宫下北早有准备,一只手紧紧握住她两只皓腕,阻止了她的反抗,另一只手按住她的香肩,强迫她跪在沙发前的毛毯上。 「石桥小姐的香舌,真是滋味无穷呀……」宫下北解开皮带,露出了精壮的六块腹肌「这么可爱的小嘴,吹起箫来也一定很舒服吧?」他用手搂着石桥寿江的玉颈,把怒胀的肉棒顶到她的樱唇边。 石桥大小姐露出羞愤的表情,紧闭着嘴唇,不肯让他的肉棒进去。 「你不要太过分啊,当心我把它咬下来」石桥寿江恐吓道。 「你舍得咬吗?」宫下北笑了起来「结婚以后,你一定会爱上它的。 好了,别害羞了,快把嘴张开」宫下北用手捏住她的粉腮,迫使她无法闭合牙关,然后顺势向前一挺腰,高高翘起的龟头挤进了她唇瓣间。 石桥寿江的唇瓣柔软温润,龟头被两片唇瓣夹住,传来令人销魂的快感。 宫下北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肉棒在她口中慢慢搅弄几下,感觉着她口腔里软腻的小香舌。 石桥寿江张开红唇,含住他的阴茎,漂亮的脸蛋紧贴在他肌肉块块隆起的小腹上,两道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满脸不情愿的表情。 她用舌头死死顶住龟头,阻止阴茎继续插进自己嘴里,可她没有意识到,这样用舌头摩擦阴茎,反而让男人更加舒服。 宫下北把她美丽的脸蛋压在腹下,一边干着她的小嘴,一边用手握住她的乳肉来回揉捏,那对充满弹力的乳球被他捏的不停晃动,红嫩的乳尖也充血翘起,淫艳动人。 宫下北用手按在她的脑后,肉棒在她的红唇间,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 石桥寿江嘴里含着那根又粗又硬的肉棒,满嘴都是浓郁的雄性气息,渐渐地她不再反抗,配合着吸吮起来。 不知道嘴里被肉棒插了多久,石桥寿江酸胀的嘴巴,突然空了。 那根肉棒从她口中拔了出来,然后贴到她的脸蛋上,猛烈地喷射出滚烫的白浊粘液。 贵族大小姐的脸上满是白浊的液体,一股白色的液体从她眉头滴落,沿着她挺直的鼻梁,流过粉腮,然后淌过唇角,一直流到她下巴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町议员石桥寿江跪坐在地毯上,揉搓了一下酸涩的腮帮,嗔怪的白了一眼瘫坐在沙发上的宫下北,嘴里小声嘀咕道:「你真是个变态啊!干嘛要射到我脸上!」宫下北俯视着她,嘿嘿笑道,「这不过是情侣之间的一些私房游戏罢了」石桥寿江轻哼一声,转身从茶几上抓了几张抽纸,在沾满了不明秽物的脸蛋和乳房上,仔细地擦拭一番。 这才伸手拿过自己的胸罩,一边穿好上衣,一边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秘密了吧?」宫下北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沙发上去。 石桥寿江警惕的看着他,说道:「你不要太过分啊,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底线在什么位置」「我当然知道,放心好了,我不会乱来的,」宫下北摇头说道,「我这个人虽然好色,但却知道分寸,你放心地坐过来吧,我有话对你说」石桥寿江犹豫了一下,适才她所做的事情,实际上已经让她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性子高傲的女人,从没想过要做个任男人摆布的所谓贤妻良母。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能够容忍这个男人如此作践自己。 稍稍迟疑之后,石桥寿江还是起身坐到了沙发上。 「你可能不太清楚,这些年,熊本县一直都在谋求两条高速干线的修建,」没有继续骚扰她,宫下北开口说道,「这两条高速干线分别是直接通到宫崎县延冈市的九州横贯高速公路,以及通到鹿儿岛市的南九州西环高速公路」「这件事我听说过,」石桥寿江点头说道,「不是说这个计划两年前就已经提出来,但是被道路公团否决掉了吗?」「没错,毕竟这两条高速公路都需要穿过熊本县的九州中央山地,」宫下北说道,「施工的困难度比较高,投资额度也比较大,同时呢,它能够解决的问题,基本就局限在熊本县内,影响力却不是很大,想要收回成本需要的时间太长。 所以,道路公团不愿意在这个项目上投入太多的资金」「你的意思是说,道路公团现在有了投资修建这两条高速公路的计划?」石桥寿江很聪明,她立刻明白了宫下北的意思。 「没错,」宫下北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岁末,这两条高速公路就会开始进入建设阶段,道路公团那边已经做了施工计划,预计完工时间为一年零八个月」「可是这与我竞选町议员、县议员有什么关系?」石桥寿江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实际上,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既然宫下北现在提到了这件事,肯定就是对她有所安排了,不过她更想知道这份安排究竟是什么。 「听我把话说完,」宫下北伸手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将她刚刚戴上的胸罩重新解开,一边握住她丰满的乳房轻轻揉搓着,一边说道,「现在,道路公团准备修建两条高速公路的计划,仅仅局限于少数人知道,比如说熊本县知事福岛让二,再比如说道路公团副总裁内田道熊,再比如说,我和你」就像宫下北自己所说的,他的确不是个急色的人,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甚至不太喜欢石桥寿江这个女人,尽管对方确实非常漂亮。 至于他不甚喜欢这女人的原因,也非常的简单,那就是这女人的性子太过高傲,总认为自己出身名门,所以高人一等。 说句心里话,宫下北还是比较喜欢那种逆来顺受的女人,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才是最好的。 石桥寿江这种充满个性,时不时忤逆他一番的女人,自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不过话说回来,将石桥寿江这样的豪门贵女,从高贵傲慢的大小姐,调教成淫荡驯服的性奴,也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宫下北现在就努力地做着尝试。 「你是打算在这里面做文章?」石桥寿江这次没有拒绝他对自己的性骚扰,只是扬起眉毛,问道。 「不是我打算在这里面做文章,而是日本新党的人准备在这里面做文章,」宫下北笑道,「作为熊本县知事,福岛让二准备在火节前后组织一个主要由熊本县日本新党候选人组成的请愿团,由这个请愿团同道路公团方面交涉,促成两条高速公路的修建工作。 到那个时候,道路公团的计划才会公布出来」「一场政治秀?」石桥寿江恍然道。 「没错,一场政治秀,」宫下北点头说道,「在两条高速公路的修建事宜上,熊本县的民意支持度很高,毕竟那有利于熊本地方经济的发展,对当地的旅游业有很大助益」「而熊本县最近两年的经济提升,主要依靠的就是旅游业,如果请愿团能够解决两条高速公路修建的问题,自然会收获巨大的民意支持度,这是无需质疑的」「你有办法让我进入请愿团?」石桥寿江明显是心动了,她屏住呼吸,小声问道。 不怪她会心动,要知道,按照目前日本的国会选举制度,日本的47都道府县各设一个选区,在这其中,熊本县是个大县,拥有8名议员的选举名额,如果她能够在熊本县打开知名度,那么竞选国会议员将会事半功倍。 「没错,」宫下北将另一只手从她身后绕过去,包裹住她另一侧的乳房,嘴里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不仅能让你进入请愿团,还能让你在请愿团内占据一个代表委员的名额,一旦建设项目确定下来,新闻发布会上,会有你的一个座位」「这……」石桥寿江咬着嘴唇,半晌后才犹豫着问道,「我现在刚刚起步,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如果代表团甫一成立,就在其中拿到一个代表委员的职务,是不是会被人诟病?」「当然会被人诟病,」宫下北将下巴垫在她肩膀上,轻声笑道,「所以,你要从南小国町町议员做起,而在南小国町,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只需要去到那里,就会有人配合你的工作,让你在短时间内做出成效」「我想知道你的详细计划,」石桥寿江扭过头,与他的眼睛在不过几厘米的距离上对视着。 「没问题,」宫下北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保持不变,只是提高嗓门喊道,「水原,你进来吧!」门外响起脚步声,片刻之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梳着马尾辫的女保镖走进门来。 从听到脚步声响起的那一刻,石桥寿江便受了惊吓般的挣扎起来,可惜宫下北紧紧地搂着她,让她挣扎不开。 「去把我的公文包拿过来,」宫下北用淡漠的声音说道,他双手紧紧攒住怀中女人丰满的乳房,让她动弹不得,「嗨!」女保镖应了一声,转身走出门去。 「你要死啊!」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远去,石桥寿江忍不住轻斥道,「我这个样子你就叫人进来」「你是我的末婚妻,我是你的末婚夫,」宫下北嘿嘿笑道,「咱们之间亲密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身边的这些女保镖嘴巴严得很,不会出去胡说八道的」石桥寿江拿他也没什么办法,如果放在过去的话,对方这么调戏她,她早就翻脸反怒了,可是现在,她有求于对方,所以不得不保持了几分克制。 水原很快就去而复返,将宫下北的公文包送了过来。 这次,听到门外脚步声的时候,石桥寿江没有再挣扎,她的心里想的是:反正保镖是个女人,被她看见也无所谓。 可被她忽略的是,一个女人的傲气,就是在这种潜移默化的退让中,被男人一点点消磨掉的。 宫下北这才松开怀中石桥寿江,接过水原送来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说道:「你自己看看吧,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宫下北对着女保镖使了一个眼神,水原立刻跪在主人脚下,用嘴含住他的肉棒,仔细地舔干净他胯间的粘稠秽物,再帮主人穿好裤子。 石桥寿江也不客气,她将文件拿过来,整个人靠在宫下北的怀里,开始翻看这份文件。 「黑川温泉风格统一企划案」,这是文件的名称,至于内容,则是一个详尽的南小国町改建计划。 实际上,在如今这个年月,后世著名的黑川温泉已经没落了,原因是南小国町这个温泉小镇缺乏特色,难以吸引到国内外的游客,而要想让黑川温泉重现新生,就必须对温泉街乃至整个小镇进行改造。 宫下北拿出来的这个企划案,就是这么一个改造计划。 在这份改造计划中,将由水资源开发公团向南小国町提供一笔低息贷款,专门用于小镇的重建,这笔贷款将由南小国町的税收来偿还,为期十年。 如果石桥寿江准备去南小国町竞选町议员的话,那么宫下北自然会通过水资源开发公团与南小国町的町长做一笔交易,到时候由石桥寿江来主持这个改建计划,借此为她收敛声望。 在类似日本这样的所谓民主国家里,一个普通人要想进入政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若是这个人的背后有大财团的支持,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石桥寿江就是如此,有了宫下北在背后提供的支持,她就等于是有了众多的特殊法人团体站台,做出政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八章:等待一个契机面对宫下北提出来的建议,尤其是他所做的那些计划,石桥寿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来。 石桥家是个保守的世家,她从小生活在那种处处、事事受着约束的家庭环境里。 在这个家里,女人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尽管她的父亲很疼爱她,但在对待她母亲的时候,却没有任何温柔可言的。 石桥寿江是个思想早熟的女孩子,尽管她一直在父亲面前扮演着乖女孩的角色,可实际上,她的心里却充满了对这个家族的仇视,她不甘心像母亲那样做个温柔顺从的女人,按照家族的安排与某个不认识的男人结婚,然后做一辈子相夫教子的工作。 她有属于自己的那份野心,也有对自己这一生的基本规划,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她就立下了想要从政的志向,并做好了为之付出代价的准备。 石桥寿江很清楚,自己的家族是不会支持自己从政的,所以,她需要找一个愿意支持自己的男人。 不过,这显然很困难,因为在家族眼里门当户对的那些男人,显然都不可能站到她那一边,直到遇上宫下北。 尽管接受了宫下北的提议,但石桥寿江却不可能马上就到熊本县去。 因为她很清楚,一旦她去了熊本县,并正式宣布加入南小国町町议员的竞选,那么家族内就会开始约束她,甚至会想办法阻挠她。 所以,她还需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将会使得家族内抽不出多余的精力来收拾她,从而给她足够充裕的时间去发展。 这个契机何在?宫下北告诉她,不用着急,最多半个月内,这个契机就会出现了。 日本政坛,因为金丸信而引发的政治动荡还在延续,随着金丸信抛出60人名单,自民党内讨伐他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就连之前跳的最欢的龟井静香也沉默下来,毕竟他想要的是夺取自民党党内大权,而不是把整个政党给玩死。 不过,自民党内因为投鼠忌器而不敢再生事端,并不意味别的政党也会安静下来,尤其是到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倒金丸信的浪潮已经成型,众多的在野党又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对他们来说,扳倒金丸信的同时,如果能把自民党也打垮了才是最佳的选择呢。 于是,就在自民党内陷入沉寂的时候,日本政坛的各个在野党却变得愈发活跃起来,这一次,不仅仅是社会党、公明党、民社党三个在野党在发声,就连共产党和日本新党也参与进来。 另外,再加上以小泽一郎为首的新生党,社民联、先驱新党,这八个在野党组成了跨党派国会议员团,联合向国会提交了对首相宫泽喜一的不信任案,要求现任内阁辞职。 毫无疑问,这是在野党发起的新一轮政治攻势,他们已经将进攻的目标从金丸信这个自民党大佬的身上,延伸到了自民党内同为竹下派中坚的首相宫泽喜一身上。 按照规程,如果这项不信任案在国会获得通过,那么以宫泽喜一为首的内阁,就必须辞职,之后,再重新推选内阁,当然,身为首相的宫泽喜一也可以解散国会,提前举行全国大选,如果他在新产生的国会中能够获得多数支持,就可以把首相这个职务继续担任下去。 从根本上说,现如今,宫泽喜一内阁等于是被逼到墙角处了,在野党的跨党派国会议员团实力强大,尽管他们在国会中占据的席位还没有达到半数,但不要忘了,自民党内如今也是一团乱麻,类似龟井静香这样的政治势力,虽然受投鼠忌器的影响,不敢再在金丸信的问题上多做纠缠,可若是他们在不信任案的投票中投了赞成票,亦或是投了弃权票,宫泽喜一内阁都将受到致命打击。 所以,宫泽喜一内阁现在能做的最佳选择,就是解散国会,提前举行大选,借此拖延时间。 在大选进行的过程中,他们还可以多方串联,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拿到多数派的认可,从而保住自己的政治地位,至少不会被继任者清算。 于是,就在吵嚷的背后,一场规模庞大的串联展开了,而宫泽喜一内阁解散国会的决议,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全国大选提前,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第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因为竞选就意味着要花钱,而且还是花费很多的钱。 尽管政府会从国家公共资金中抽出一部分拨到各政党名下,供起作为竞选的经费,但这笔钱实在是少的可怜,根本就不够用的。 所以,候选们真正依仗的,还是各自背后的政治献金提供人,政商勾结的根基就存在于此。 进入二月中旬,东京的天气竟然来了一场倒春寒,昨夜的一场小雪过后,今天天气放晴,似乎有了煦暖的意思,气温反倒回升了几度,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刚刚探望过赤本,宫下北从病院大楼里出来,上了早已等候在停车场内的车。 说来也是神奇,赤本老头最近一段时间的健康状况,竟然没有继续恶化,而是稳定在了一个可以控制的危险线上,负责为他治疗的医生说,这完全是因为赤本求生的欲望很强烈,如果幸运的话,他可能还可以活上一段时间。 赤本可以多活上一段时间,宫下北感觉很高兴,是真的很高兴,现如今,他是真的将这个老头看成是自己父亲般的存在了。 车子开动起来的时候,车载电话响起了铃声。 梁家训摘下听筒,接听了一下,随即捂着话筒说道:「主人,是富永祥流先生」富永祥流,目前日本最大的燃气供应商东京瓦斯株式会社副总裁,一个子承父业的标准富四代年轻人,在岁数上,他和宫下北差不多,都是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可惜的是,宫下北很不喜欢这个同龄人,因为这家伙很嚣张。 皱了皱眉头,宫下北伸出手,将电话听筒接过来。 「富永君啊,我是赤本良一,」将听筒放到耳边,宫下北换上一副笑脸,说道,「怎么,找我有事吗?」「赤本君,今天有什么安排?」电话里,富永祥流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随意。 其实对于富永祥流来说,他还真不是在宫下北的面前摆架子,显狂态,他只是习惯了而已,最重要的是,尽管宫下北不喜欢他,可他却很崇拜宫下北。 因为在他眼里,和自己同龄的年轻人,竟然能把自己家老爷子都搞定,那绝对是非同一般的本事,所以,他很喜欢跟宫下北亲近,自从两人结识以来,他是有事没事就给宫下北打个电话,约他出来消遣什么的。 听对方问自己有什么安排,宫下北原本想直接找个借口将对方的嘴堵住,可想了想,这貌似已经是这家伙第4次有意邀请自己了,之前的3次自己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如果这次再拒绝的话,也实在是太不给对方面子了。 当然,他确实可以不给这纨绔子面子,但这小子他老爹好歹也是弘毅会的会员了,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因为点小事就跟他闹得不愉快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今天的确是屁事都没有。 「怎么,富永君有什么好的提议吗?」想到这一点,宫下北笑了笑,一边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西装下摆,一边笑着问道。 「我搞了一匹新马,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果然,电话里富永祥流的声音显得开朗了不少,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提议道。 「新马?」宫下北脑子里第一个闪过念头,就是搞了一个新妞,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人家说的新马应该就是单纯的一匹马,嗯,一匹赛马。 「好啊,去哪儿?」宫下北失笑一声,摇头说道。 「中山竞马场,」富永祥流说道,「你现在在哪儿?咱们一起过去」「那你来东大附属病院找我吧,」宫下北想了想,说道,「咱们坐直升机过去」中山竞马场并不在东京市内,而是在千叶县的船桥市,开车过去的话,时间有点长。 「不不不,我们不坐飞机,就开车过去,」电话里富永祥流哈哈一笑,说道,「我这里人有点多,直升机可装不下。 你在东大附属病院是吧?那好,我过去接你,二十分钟就到」话说完,他也不等宫下北回应,竟然就那么直接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宫下北愣了一下,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朝听筒看了看,这才无奈的摇摇头,将听筒交给前面的梁家训。 转念想想,其实做一个类似富永祥流这样的纨绔子弟也挺不错的,整天有事没事的傻乐呵,待人接物随心随性,从不考虑别人的想法看法。 时间久了,即便作出些无礼的举动,也没有人去和跟他计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与龟井静香的处事逻辑是差不多的。 但是很可惜啊,龟井静香可以弄一幅粗暴无礼的面具戴上,富永祥流这种纨绔子弟也可以随心随性,可是自己却是不能那么做的,自己的那份出身,就决定了自己这辈子只能谨小慎微的活着。 第一百四十九章:高尔夫球场富永祥流倒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说是二十分钟到,的确是二十分钟就到了。 他说人有点多,坐直升机不方便,那人的确是够多的,整整5辆车,其中还有两辆奔驰加长版的越野车,而且每辆车上都坐满了人,显得非常热闹。 这些人有男有女,不过终归还是男少女多,富永祥流替宫下北介绍了一番,一共五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都是与富永祥流差不多的豪门子弟,而且这些家伙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都是家中的老二或是老三,也就是那种注定继承不了父辈家业的边缘子弟。 也正是因为这种身份上的特殊性,这些家伙才能整日里走马斗鸡,胡吃海塞,而不用表现的多么出彩,或许对他们来说,表现的太过出彩也并非什么好事。 富永祥流只为宫下北介绍了这些年轻的男子,却没有替他介绍那些女人的意思。 很明显,那些一个个打扮入时、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不过是些男人的玩物罢了,没有什么重要人物。 简单的寒暄一番之后,富永祥流就将宫下北请上了最后一辆奔驰车。 加长版的车内地方很宽敞,而且设备齐全,俨然就是一个缩微版的小客厅。 宫下北被请上车,直接坐到了正前方当中的沙发主座上,在他身侧,靠左边的位置,便是今天活动的发起人富永祥流,而在他身边的右侧,则是一个面容消瘦,看着有些阴鸷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大场勇人,是日本中央竞马会前任总裁大场智久的第三子,目前经营着两家高尔夫球场,并不在中央竞马会内担任职务。 日本中央竞马会也是一个特殊法人组织,它隶属于日本农业水产省,是一个可以合法组织竞马赌博的企业会社,每年的收入都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 至于车厢内的两侧,则坐着六个身高腿长、姿容艳丽的年轻女孩,她们显然都精心打扮过,脸上画的妆浓淡相宜,给人感觉很精致却又不显得俗气。 这几个女孩子,一律都是穿着皮草搭配真丝……嘿嘿,目前东京上流社交圈子里,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名媛贵妇参加聚会什么的,都是佩戴一对大钻耳环,再配上皮草和真丝。 这是上流社交圈穿衣的基本线。 皮草要名贵,真丝要不带丝毫的皱褶,首饰绝对不要太多,就一对耳环,钻石个头要大,要醒目,这就够了。 车厢里这些女人都是这样的打扮,显然是深受这股风潮的影响,可惜的是,宫下北清楚的很,她们不可能是什么名媛贵妇,多半就是些绿茶婊。 这些整天想着钻进名媛圈子里的拜金女孩,做梦都想着能够嫁入豪门,最后的结果,却往往成了豪门纨绔们的胯下玩物。 「良一哥,上次你说还不是竞马会的会员,」车子开动起来的时候,富永祥流首先挑起话题,他一边指示着一个女孩开香槟做服务,一边凑在宫下北面前笑道,「最近这段时间,勇人亲自出面把这件事办妥了……」嘴里这么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黄色的卡片,递到宫下北的面前,说道:「这是良一哥您的会员证,中央竞马会资深会员,您可以在中央竞马场有自己的VIP包房和马厩」竞马这种活动,是所谓上流社会的名流喜欢玩的一项运动,尤其是那些真正有钱的家伙,是真舍得在这方面花钱,一匹血统纯正的赛马,往往可以拍卖到上亿日元,比他妈的人金贵多了。 当然,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就像高尔夫球一样。 「我对竞马没什么兴趣,」宫下北将卡接过来,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看,随即呲牙一笑,说道,「我只对骑马感兴趣」「哦?」大场勇人在一边凑趣道,「良一哥精通骑术?」「还可以吧,」宫下北嘿嘿一笑,猥琐的目光在几个脸上带着谄笑的女孩身上转了一圈,说道,「一晚上骑个两三匹母马,还是没有问题的」「嘿嘿……」两个猥琐的纨绔子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富永祥流呵呵一笑,朝着他竖起大拇指,说道,「良一哥就是坦率,咱们都是有着同样爱好的人啊」「不过,良一哥,床上的母马当然要骑,可这赛场上的赛马,也是要有的,」大场勇人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说道,「这样,我最近刚刚拍下来一匹马,是绝对的纯血马,父系是……」「停,打住,」宫下北抬手拦住他,面带笑意的看着他,说道,「勇人啊,你这家伙又在动什么鬼心思?」这句话说完,他又扭过头,看着另一侧的富永祥流说道:「富永君,之前约我出来看马的时候,你可没说过还有些小阴谋在等着我啊,怎么,你这家伙是不是又皮痒了,准备让我在你父亲面前告你一状?」「不不不,良一哥,你千万别误会,我们可是没有任何阴谋,就是单纯约你一起玩,多亲近亲近」富永祥流赶紧解释道。 「是吗?」宫下北冷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东西我都收下了,不过今天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再提除了玩之外的事情,谁要是敢提的话,我转身就走」这一番话说的,富永祥流与大场勇人两人都表情尴尬起来,很明显,他们心里是装着事的。 见两人的表情尴尬起来,宫下北笑了笑,放缓语气说道:「你们啊,有什么话呢就直说,别跟我兜兜转转的。 我和你们的父亲是知交好友,大家又不是什么外人,如果能帮你们的地方,我还能袖手旁观吗?」他说这话的时候,负责倒香槟的女孩,很有眼力地将三杯香槟送过来。 宫下北伸手接过一杯,朝女孩点了点头,这才说道:「现在我可是给你们机会了,如果再不说的话,我可就是什么都不听了」富永祥流与大场勇人两个家伙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由大场勇人开口说道:「良一哥,要说呢,我们今天还真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摆摆手,示意送香槟的女孩退回去,大场勇人说道:「良一哥,是这么回事,你也知道,前两年的时候,不动产行业的利润喜人,大家都在往里面投资,我和富永君也投了些钱,购置了两处地产,准备搞两个高尔夫球场」宫下北端着香槟,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默然无语的听着他的讲述。 类似这两个纨绔子的情况多的很,在不动产泡沫的那些年里,凡是有些家资的人,几乎就没有几个不炒地产的,钱多的大炒,钱少的小炒,没钱的想借钱去炒。 而建高尔夫球场,则是丘陵地的最好用途了,很多企业甚至将这种生意做到了海外。 不过,随着不动产泡沫破火,离场晚的人就全都倒了大霉,尤其是那些到处建高尔夫球场的,随着日本政府一道政令的下达,那些建好的还好说,没建好的全都被叫停,大片大片高价购买的地荒废在那儿,屁用处都没有。 高尔夫球场的建设费用相当高,类似富永、大场这样的非家族继承人,自己是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天知道他们是从哪筹集到的资金,竟然还弄了两块地。 「这两块地一块在青海岛,一块在角岛,」富永祥流接着说道,「去年限制令下达的时候,场地只建到了一半,一年多时间没开工,现在都荒废了。 所以,现在购置不动产的资金以及前期的建设费用,都被套在这两个项目里了,短期内看不到拿出来的希望……」「你们就说吧,投资的钱一共有多少,是从哪儿筹集来的」宫下北基本能明白两人的麻烦了,他打断富永祥流的话,问道。 「一共是43亿日元,」大场勇人说道,「当初这笔钱里,有23亿是我和富永君凑出来的,我的7亿日元是全部家当,富永君则是从会社里挪用的,剩下的20亿,是从东大岛金融株式会社做的借贷」听到这儿,宫下北猛地扭过头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从他们那里借贷?!你们是不要命了吗?!」东大岛金融株式会社,这是一家由黑帮控制的高利贷会社,它的背后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日本暴力团,而是来自中国的福清帮。 与日本传统的暴力团相比,福清帮根本就没有合法身份,属于日本警方重点打击的非法社团。 当然,他们做事的风格也要犀利的多,那真是谁的面子也不给,说要人命就要人命。 两个纨绔子借了他们的钱,而且数额非常巨大,如果不还的话,对方真能要他们的命。 别说他们在家族内不怎么受重视,就算是首位继承人,那些整天刀头舔血的人下起手来,也不会有任何忌惮的。 「只借了20亿吗?」见两个家伙沉默不语,宫下北沉声问道。 「的确只借了20亿,」大场勇人说道,「主要是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向别人借的话,没有人会借给我们的」第一百五十章:角岛开发大场勇人说的没错,以他们的身份,如果向银行借贷的话,会被家族阻挠。 如果向暴力团借贷的话,人家也不敢借给他们。 毕竟他们的身份很尴尬,暴力团把钱借给他们也怕收不回来。 到时候要钱他们没有,要命吧,暴力团又不敢下手,所以直接不借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20亿日元不是个小数目,放在谁头上都会难受一把,两个纨绔子只当投资做成了就能把钱赚回来,所以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谁能借给他们他们都敢伸手。 「借了多久了?」沉默了一会儿,宫下北问道,「算上利息一共是多少?」「两年零17天,不过,我们已经跟那些中国人协商过了,」富永祥流说道,「如果两个星期内能够还上的话,就只需要还30亿,剩余的那部分利息可以抹除掉」从高利贷手里借钱,20亿的借款,两年才加了10亿的利息,这在高利贷行业里,真心不算高了。 不止不算高,简直都能算是高利贷行业里的慈善家了。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估计对方也是知道他们的后台很硬,杀了他们不但钱拿不回来,而且会有无穷无尽的后患。 现在也是抱着能拿回多少钱,就拿回多少钱的心思。 「会社账面上挪用的资金填回去了吗?」宫下北瞟了他一眼,又问道。 「还没有,」富永祥流乖乖的说道,「这两年多,我这只要有钱就还给那些中国人了,哪有钱去填账上的窟窿」「会社那边就没有发觉?」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东挪西凑的,总能暂时把事情瞒过去,」富永祥流一脸尴尬的说道。 宫下北瞬间就明白了,富永祥流他老子应该已经知道账上资金出现亏空的事了,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到现在还是装傻罢了。 富永祥流的父亲就是富永耕平,老东西在东京瓦斯总裁的位置上坐了将近20年了,将整个会社经营的如同铁桶一样,他经历的事情比富永祥流这个纨绔子吃的大米都多,这么一大笔钱被人挪走,他怎么可能不知情?明明知道会社的账面上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却始终装作不知道,任由自己的儿子在煎熬中度日如年,这老东西还真是有点意思哈。 之前,宫下北对这事没打算用心去管,大不了给这两个纨绔子一笔钱,意思意思就算了,不过现在嘛,他可是得多用用心了,必须要让弘毅会的会员们知道,他这个会长是真心为大家办事的,只要是与会员利益相关的事情,他都会办得妥妥帖帖的。 也只有这样,弘毅会这个秘密的结社组织才会更有凝聚力。 既然要管,那就得好好构思一下应该怎么去管。 50多亿日元的巨款,可不能从他自己的账户上往外掏,否则的话,即便他的家底再厚实,也禁不住造的。 必须想办法将那两块地脱手,最好脱手后回笼的资金,能够抵消全部的欠款才好。 青海岛与角岛这两个地方,宫下北都知道,两个地方都在北长门海岸,濒临日本海,青海岛归属于长门市的仙琦,而角岛则属于下关市。 前世的2000年之后,这两个地方就变得非常出名了,都被指定为北长门海岸公园的代表性景点,是两个世界知名的旅游胜地。 青海岛被誉为「海上阿尔卑斯」,那里的海岸奇岩怪石遍布,很有看头。 至于角岛则成了拍摄婚纱照的浪漫圣地,几乎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新婚情侣在那里拍摄婚纱照。 只不过那是2000年之后的事情了,而现如今,这两个地方还比较落后,没有进行正式的商业性开发。 「真不想沾手你们的大麻烦啊,」思虑了片刻,宫下北叹口气,瞪了大场勇人一眼,说道,「不过,我和你们的父亲毕竟是好朋友,总不能对你们的麻烦坐视不管的」语气顿了顿,等到两个纨绔子快要耐不住性子了,他才继续说道:「这样吧,你们先把那两块地的情况说清楚,至于那笔高利贷的事情,我这就安排人去处理」话说完,他看了一眼前方车壁上挂着的车载电话,起身弯着腰走过去。 车载电话正好在两个美女中间,见他走过来,两个女孩赶紧往旁边挤了挤,让出一个位置来。 宫下北一屁股坐在两个女孩中间,鼻腔里顿时嗅到一股如兰似麝般的幽香。 老实不客气的将手放在身边女孩黑丝大长腿上,宫下北一边在女孩的大腿内侧抚摸着,一边说了个电话号码。 这个女孩很懂事的,在两个纨绔子期盼的眼神中,将车载电话摘下来,按照宫下北说的号码拨出去,随即便将听筒放在了他的耳边。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是个年轻女人细声细气的声音。 「我是赤本良一,让吉冈接电话,」宫下北翘起二郎腿,面无表情的说道。 电话是打给吉冈错的,要解决高利贷的问题,找他出面去办显然最合适。 不过说实话,即便是吉冈错应该也很怵头跟福清帮那些人打交道,毕竟他是暴力团成员,暴力团是求财求和气的,而福清帮那些人不是。 他们也求财,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不仅求财,还要命。 所以说到黑帮火并,日本本土的暴力团始终打不过中国、越南和俄罗斯黑帮。 八、九十年代,华人的大圈帮有很多杀手都是大陆的退伍军人,这些人是打过越战,见过尸山血海的。 对面的女人显然知道赤本良一是谁,她很客气的说了吉冈错不在,并且说马上就去找。 宫下北也没挂电话,就那么等着,不过五六分钟,电话听筒里就传来吉冈错的声音。 在电话里,宫下北交代吉冈错去把高利贷的事情解决掉,还专门叮嘱他,不要跟对方起冲突,好好谈,该给人家多少钱就给人家多少钱,至于这笔钱,就先记在他的头上,回头他自然会解决掉。 听着宫下北在那里打电话,富永祥流与大场勇人脸上的喜色清晰可见,对这两个家伙来说,这笔高利贷就像是压在他们身上的一座大山,两年多了,几乎让他们每天都喘不上气来。 谁都知道欠债的日子不好过,尤其是欠了高利贷的日子,那更是让人感觉生不如死。 这样的生活两人整整过了两年多,时不时的就会受到陌生人的威胁,最重要的是,他们很清楚那些人真敢要他们的命。 对着宫下北,两人说是借了20亿日元,要还30亿日元,其实在过去两年时间里,他们都不知道往这个窟窿里填了多少钱了,那些吸血鬼都把他们活活吸干了。 如果不是真被逼的没办法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来找宫下北解决这个问题。 电话打完,宫下北看了两人一眼,就在两人以为他要说什么时候,这家伙却扭过脸,对旁边那个身材窈窕、肤白如雪的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先生,我叫桥口奈津子,」女孩显然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跟自己说话,愣了一下,才急忙回答道。 「原来是奈津子小姐,」宫下北点点头,问道,「会骑马吗?」「会的,先生,」有些出乎意料,女孩竟然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只是骑得不太好」「那你比我强,」宫下北笑道,「我就不会骑马,不过,我会骑女人,嘿嘿」桥口奈津子被他说得脸色绯红。 「你们两个,」不再理会身边的女孩,宫下北转过脸,重新看向富永和大场,说道,「现在这个麻烦,我帮你们解决掉了一部分,不过,富永从会社挪用的资金,也需要尽快补回去」「谢谢,谢谢良一哥,」两人急忙道谢,态度诚恳的一塌糊涂。 「既然你们今天早有预谋,那想必两块地的资料应该带着了吧?」宫下北说道,「拿来我看看」「好好好,」富永祥流急忙应了,转身敲响了驾驶室的隔窗。 很快,黑色的隔窗被人从前面打开。 「把那份文件给我,」富永祥流有些急切的说道。 「嗨!」驾驶室里有人应了一声,随即,将一份文件袋从隔窗处递过来。 富永祥流将文件袋接过来,飞快的拆开袋封,将里面的资料一股脑倒出来,双手捧着送到宫下北面前。 文件一共两份,各自都是装订在一起的,有点厚实。 宫下北接过来看了看,上面一份是青海岛的高尔夫球场建设项目。 从资料上看,这两位公子哥当初的野心着实不小,他们显然是打算建两个18洞的标准高尔夫球场,因此,买的地面积很大。 青海岛的那一块是97公顷的地块,而角岛那一块则是83公顷。 宫下北想了想,这两个岛中,青海岛的面积稍大一些,但97公顷用地,也在岛上占去很大的一块了,至于角岛那一块,应该差不多占到了全岛面积的四分之一左右,毕竟整个角岛才不到4平方公里。 将两份文件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算是在心里有了个底,宫下北将文件合起来,放在大腿上,一只手放在身边女孩的大腿上,手指宛如弹琴般在女孩富有弹性的大腿肌肤上弹跳着,心里则是在考虑如何去运作这件事。【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51-155) 第一百五十一章:地产运作很明显,目前就日本国内的总体行情来说,不动产的价格是处在下跌走势中的,而且跌势非常明显。【最新地址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在东京地区,除了繁华地带的不动产价格受影响比较小之外,其它所有地区都受到了重大的影响。 至于青海岛、角岛这两个地方,不仅地方偏远,而且还是处在受日本海潮汐影响比较严重的地方,尤其是青海岛,海岸的嶙峋怪石就是被潮汐侵蚀形成的,不是神经病的话,谁会去那个地方购置不动产?如果是一般人,接盘了这么两块地,估计是别想脱身了。 不过幸运的是,宫下北是个重生的人。 所以,要想将这么两块似乎注定要烂在手里的地皮卖出去,而且还要卖个高价,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那么,说一千道一万,这件事究竟该如何运作呢?前世的记忆给宫下北提了个醒,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想了个很不错的办法出来。 也不知道思索了多久,宫下北扭头看了一眼车窗外,此时,车队已经上了首都高速7号小松川仙,已经进了江户川区,估计再有半个多小时就到船桥了。 「富永啊,」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身边的桥口奈津子,宫下北拍拍手,说道,「还有你,大场。 你们想要做些事情是对的,年轻人嘛,总要有些朝气,总应该对给自己准备一条退路」这话说的有些老气横秋的意思,不过坐在一侧的两个家伙却是半点抵触的情绪都没有。 此时,别说宫下北用这种口吻说话,哪怕是臭骂他们一顿,他们也不会顶半句嘴。 什么叫形势比人强?这就叫形势比人强。 「不过,做事情也好,做生意也好,都不是你们这样做的,」宫下北继续说道,「知道你们错在什么地方吗?」「知道,」大场勇人率先开口说道,「我们不该去借高利贷」「嘿,借高利贷算什么,借就借了,只要能把钱赚回来,再高的高利贷都可以去借,」宫下北嗤笑一声,说道,「你们错在不知道变通,既然高尔夫球场的项目运作不下去了,你们就该及早脱身,想办法把这个烂摊子甩给别人,而不是一直留在自己手里」伸出两根手指头,在面前晃了晃,他说道:「两年,你们想想,整整两年时间,你们都在养着这笔高利贷,其间,就没有想过去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掉」「两年的时间,这两块地没有给你们带来任何收益,而这笔高利贷却快要把你们的血都抽干了。 我相信,如果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你们恐怕还是要继续扛下去吧?」见两人垂头不语,宫下北呵呵笑了一声,摇头道:「你们既没有办法扭亏为盈,又没有想办法尽早止损,就你们这种操作,如果不是有人帮忙的话,早晚会把自己害死的」「我们知道错了,良一哥,」两人对视一眼,满脸尴尬的再次认错道。 「现在,高利贷的问题我已经替你们解决了,」宫下北没有理会他们的道歉,而是继续说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大场,你亏空了那么多钱,难道就不打算赚回来?富永,会社账目上的亏空,你总归是要补齐的,否则的话,你父亲就饶不过你,这笔钱你打算从哪儿搞回来?」两人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却是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呐,现在呢,我打算继续运作这两块地,」宫下北笑了笑,说道,「不仅要运作这块地,我还打算在青海岛和角岛继续购地,嗯,你们有没有兴趣参与进来?」富永祥流与大场勇人愣了一下,随即,前者惊讶的说道:「良一哥,你还准备在这两个该死的地方买地?你知道,你知道那里是什么情况?」「我为什么要管那里是什么情况?」宫下北小道,「只要那里还有地可买就够了,至于如何运作,总也要等地买到手再说」语气顿了顿,他将目光转向大场勇人,说道:「我记得大场就是山口县下关人吧?如果我想在这两个地方购置不动产,你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关系?」「没有问题,良一哥,」大场勇人急忙说道,「我父亲和山口县知事关系密切,帮些忙应该不难,当初我和富永购买这两块地的时候,也是找的他」「那就好说了,」宫下北笑道,「回头我会给你们一笔钱,50亿左右,你们去给我购置和现有面积差不多的两块地产」「这个,用不了这么多钱,」大场勇人说道。 「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你们去做,」宫下北点点头,他倒是很满意大场勇人的老实态度。 对于现在宫下北来说,钱这种东西实际上就是一个数字了,如果让他从个人账户上一下拿出几十、上百亿日元来,估计还有些困难。 但若是单纯从银行周转资金,拿出来用一用,就真不是什么难事了。 「良一哥,您到底打算怎么做?」听宫下北说的这么大气,富永祥流又有些心动了,他揉了揉脸腮,扭扭捏捏的问道,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对宫下北的称呼上,他竟然用了敬语。 「这些事等回头再说,」宫下北脸上的笑容凝结住,他身子后仰,直接靠近椅背里,微微的闭上眼睛,说道,「别忘了,今天你们可是请我出来玩的,现在玩都没玩到呢,我不想说这些累心的事情」船桥的赛马场在湾岸大道与船取线的交汇处,车队到了地方之后,没有直接进入赛马场,而是先去了赛马场外东南角的竞马会会员马厩。 这一片马厩区很大,集中蓄养着竞马会会员的上百匹赛马,平时,这些马都是有专人负责照料的,骑手们也是集中在这里进行训练。 说实话,日本很多的上层人物都有属于自己的赛马,当然,其中绝大部分都不是以自己的名义蓄养的,而是将马挂在骑手们的名下,只有那些私人企业的老总,才会毫无顾忌的养自己的赛马。 就像富永祥流和大场勇人,他们的父辈也有属于自己的赛马,而且还不是一匹,不过,这些都不在他们自己名下,而是在骑手的名下。 赤本老头虽然财雄势大,可惜,他就没有属于自己的赛马。 这主要是因为他黑道出身,一辈子也没能混到上流社会里去。 类似竞马会这种地方,他是很少来的,当然,他也不是竞马会的会员。 两个小纨绔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他们对这里轻车熟路,带着宫下北参观了一圈,又特意带着他去看了看属于他的马厩。 这种属于特定会员的马厩,每年都是要支付租金的,不仅是租金,还有兽医和骑手的薪水。 同时呢,赛马吃的饲料也需要会员自己付账,这些加在一块,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一年的开支下来,相当于前世宫下北近二十年的薪水。 这种事想想就感觉可悲,一个普通人一辈子所赚到的金钱,只不过是富人家里一匹马几年的开销,这可真是地道的人不如畜啊。 大场勇人送给宫下北的是一匹小马,才一岁,根本不能参加比赛,只能暂时这么养着。 不过马的确是好马,从英国买来的,纯血马,有证书和谱系的。 别看马年龄不大,可脾气却是不小,不让人摸,谁去摸就咬谁,拽得一逼。 宫下北本身对赛马这种娱乐项目就不感兴趣,自然对养马也没什么兴趣。 相比起养马,他更愿意多养两条狗,嗯,是漂亮的母狗。 不过他对女骑手倒是挺感兴趣的,那位桥口奈津子小姐,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衬衣,下身穿着白色的紧身马裤,脚上穿着一双高筒马靴,头戴一顶黑色的宽沿礼帽,骑在马上真是英姿飒爽。 既然是出来玩了,自然就要尽兴,宫下北做人随性的很,既然对这位小姐很感兴趣,就点名让她过来服侍自己。 赛马场上的骑手们骑着赛马风驰电掣,在赛马场看台的VIP包厢里也不寂寞。 桥口奈津子手里拎着一根马鞭,一边伴随着音乐起舞,一边慢慢脱掉自己的外套,然后解开衬衣的钮扣。 她先是露出了自己的小腹,腹部的曲线很美,肌肉结实而充满弹性,肌肤的颜色干净白皙。 肚脐稍微撑开呈圆形,形成深陷的凹洞,加上肚脐特有的折纹,非常性感。 她的玉手慢慢上移,解开胸口的钮扣,露出一对丰挺的乳房,她的奶子看起来还没被太多男人玩过,乳头还是粉色的。 桥口奈津子穿的那条白色紧身马裤,好像是为专门她设计的一般,剪裁的十分合身,将她丰润的臀线完美地衬托出来。 马裤是用弹力十足的紧身布料制成的,包裹住她修长挺直的双腿,让她的蜜桃臀格外诱人。 宫下北坐在包厢沙发上欣赏着她的舞姿,过了一会儿,招手示意这个小妞坐到自己身边来。 他伸出右手,轻轻揽住女孩的纤腰,可以很明显感受到她腰肢结实,充满弹性,肌肤光滑如缎。 桥口奈津子笑着在他脸上轻轻一吻,一对水汪汪的眼眸里全是渴望。 一路上,她已经看见两个纨绔子弟,对宫下北毕恭毕敬的态度。 这个面容丑陋的男人明显是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对她这种想要攀龙附凤的女孩来说,充满了诱惑力。 桥口奈津子两条玉臂勾缠在他的颈项上,主动献上香吻,那对充满弹力的乳房,在男人粗壮的胳膊上不停摩擦着。 两人口舌缠绵了一阵之后,桥口奈津子慢慢蹲下身去,趴伏在他双腿之间,探手入裤,用手握住那根早已挺直的肉棒。 紧接着,这位女骑手垂下螓首,张开樱唇,把他的肉棒含进口中。 宫下北感觉到自己的阴茎,被吸进女孩湿热滑软的口腔中,那条舌头如灵蛇般在阴茎上滑行,嘴唇夹住龟头来回地套弄。 他舒服的全身都酥麻了,阴茎被女孩吸吮的,传来一阵阵的强烈快感。 桥口奈津子的双乳坚挺饱满,两粒粉嫩的乳头,伴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引诱着男人的手去揉捏玩弄。 宫下北忍不住伸手摸了过去。 宫下北终于按捺不住,把她了抱起来,让奈津子骑跨在自己的大腿上,抚摸着她曲线优美的大长腿。 隔着那条紧绷的马裤,他发现女孩的胯间早已出现湿渍,索性让她抬起一只腿,把手伸进她的裤裆里,拨弄着两片花唇。 「你这么快就湿了吗?」宫下北轻声笑着,把中指慢慢插进她湿润的花径中。 随着他逐渐加快手指的速度,奈津子忍不住发出娇吟声,阴道里流出晶莹的汁液,浸湿了里面的手指。 「你真是匹漂亮的母马」宫下北伸出大拇指压在她的阴蒂上,捏住那颗敏感的小肉粒,不停旋转、弹拨着,给她带来一波波的强烈快感。 女骑手的红唇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吟声:「啊……啊……」「居然流了这么多的水……」宫下北索性把她的马裤扯脱下来,褪到她的膝盖上去,一只手继续玩弄着她的花唇,另一只手抓住她挺翘的屁股,用力地抓揉着弹力十足的臀肉。 桥口奈津子急促地呻吟着,脚尖用力地蜷曲,扭动着屁股,将湿滑的阴部向前拱送,主动摩擦男人的手指。 看到这个女人已经春潮泛滥,宫下北把她骑在身下,龟头挤开了两片花唇,缓缓插进那条湿热的花径里。 奈津子经常骑马锻炼,体力充沛,腰腿肌肉的力量很强,双腿紧紧夹着男人的腰部,阴道强力收缩着,夹住里面的肉棒。 阴道里的腔肉缠绕着龟头,每次抽插都带来强烈的刺激感。 宫下北感受着她阴道肌肉的蠕动,温暖紧实的肉壁紧紧裹着肉棒,他每一次抽插的时候,里面的膣肉都会用力夹住龟头,那真是无比动人的滋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膨胀到极点的肉棒终于一个哆嗦,狠命向前一顶,在她的阴道深处,强力喷射而出。 第一百五十二章:地位的「本源」宫下北在包厢里骑着女骑手,尽情地宣泄一番之后,心满意足的去洗了澡。 这才将富永祥流与大场勇人两个家伙叫进来,他玩够了女人之后,终于准备谈谈正事了。 面积不大的包厢里还弥漫着古怪的气味,宫下北穿着浴袍重新回到包厢里的时候,桥口奈津子已经离开了,只有富永和大场两个纨绔子弟在里面。 宫下北走到沙发前坐下,从摆满茶几的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一边不紧不慢的剥着皮,一边说道:「好啦,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咱们来谈谈正事」他所说的正事,自然就是如何运作角岛与青海岛那些地皮的问题。 用他的话说,这个该死的世道尽管总是不让人称心如意,但却不会把人活生生逼死,只要愿意开动脑筋去想,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角岛与青海岛的两个项目,现在就有扭转局面的时机,尤其是角岛的项目,」宫下北将一瓣橘子丢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 「怎么说?」两个纨绔子不约而同的问道。 「呵呵,不动产买卖这种事,价格会受到很多外部条件的影响,」宫下北笑了笑,说道,「你们入手的这两块地皮,角岛那一块的价格为什么与青海岛那一块差那么多?」这是资料中可以找到的,尽管两块地的面积不一样,角岛那一块小了一些,但两块地之间数亿日元的价差还是太大了。 「那当然是不一样的,」大场勇人毫不犹豫的说道,「角岛的环境毕竟要闭塞的多,交通不便,说真的,就当初那个价,我都觉得有些过高了」大场勇人说的没错,像青海岛,毕竟还是与大陆连接着的,有直通的公路去到岛上,可角岛就不一样了,他真的是个岛屿,与大陆直接隔着海呢,而且没有桥梁连接到岛上,必须坐船过去,交通非常不便。 「那你们为什么想要到那里去建高尔夫球场?」宫下北笑着问道。 「这……」富永祥流只当宫下北是在嘲讽他们,表情有些尴尬的说道,「尽管那里交通不便,可环境很好啊,而且价格很便宜……」「没错,交通不便但环境很好,这就是这两个地方的特点,」宫下北打断他的话,笑着说道,「那你们来考虑,如果我在角岛与大陆之间修一座桥,再给青海岛通上高速路的话,这两个地方的情况会不会有所改变?」「修桥?高速路?」富永祥流与大场勇人面面相觑,两人忽然发现,过去只当他们自己有些傻,眼下才突然明白,这世上比自己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良,良一哥,」大场勇人摸了摸鼻子,迟疑着说道,「这,要在角岛与大陆之间修桥的话,那投入可是太大了,至于通往青海岛的高速路,那也不是几亿、十几亿日元能够办到的,为了两块前景不明的地块,如此大的投入,是不是有些不值得啊?」「投入十几亿日元?我自己投入吗?」宫下北哈哈大笑,他摆摆手,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多钱拿来做这种事,更何况,这种事即便是我能拿得出钱来,也没有权力去做的。 修桥铺路嘛,当然是由道路公团来做」「道路公团?」大场勇人与富永祥流同时说道。 「没错,道路公团,」宫下北点头说道,「考虑到最近两年经济不景气的大趋势,为了提振经济,增大基建投入已经在去年岁末的时候列入了内阁的新年工作要点」「国土交通省、经济产业省以及环境省,今年都拿到了同比往年多得多的预算,现在正好是年初,道路公团正在制定新的项目计划。 换句话说,现在道路公团的手里很有钱,他们在上半年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把这些钱花出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在这两个地方投入一点?」两个纨绔子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过啊,而且,即便是考虑到了又如何?他们可以没有能力去促成这种事。 看了看两人满是茫然的脸,宫下北笑了笑,说道:「这样吧,我告诉你们最近应该去做什么,如果你们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将来这个项目上的盈利,我可以让你们三成」「良一哥,你就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两人精神一振,不约而同的说道。 宫下北竖起几根手指,随着交办一件件的琐事,手指一根根的弯下来:「第一件事,就是之前我说的购地的事情,」「第二件事,联系世界自然保护组织,请他们安排专家对角岛和青海岛做个旅游资源考察,最好能出份报告,然后多找几家报社发个专栏」」第三件事,等到该买的地到手之后,就想办法散消息出去,说是咱们到手的这几块地上,会建几处工厂什么的,至于什么工厂你们自己去想,总只要把这个消息散出去。 「「做这些干什么?」富永祥流一脸疑惑的问道。 宫下北笑了笑,俯身过去,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过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吸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前世的记忆告诉宫下北,北长门海岸国定公园实际上是从1955年的时候就被Iucn指定,并由日本政府确认为国定公园的。 所谓的国定公园,就是由日本政府确立认可,但是却交由地方政府负责管理的国家公园。 这类国家公园一旦升级,就是所谓的国立公园了。 不过,北长门海岸在被确定为国定公园之后,北口县地方政府却并没有对诸如角岛、青海岛以及须佐湾等保护地进行重点保护,否则的话,当初富永祥流他们也不可能买得到这里的地皮。 至于说为什么如此,原因也很简单,Iucn只想着保护自然环境,其它的什么都不管不顾,可北口县地方政府却有他们自己的难处。 就拿角岛来说,响滩一带可是北口县渔民捕捞鱿鱼的重要渔业区。 如果把这个地方弄成国定公园,圈起来什么都不让干了,只准许发展旅游业。 那么当地的渔民吃什么?北口县地方的知事、议员,还要不要这些渔民投的选票了?所以,北口县这几十年来,就没把所谓的北长门海岸国定公园当回事,他们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Iucn,也就是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的话被他们当做了穿堂风,日本政府的政令也没有人去理会。 宫下北现在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再一次挑起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对北长门海岸国定公园的重视,同时呢,借目前日本中央各省厅正准备努力花钱,提振经济的机会,看看是否有漏洞可以钻。 他做的是两手准备:如果世界自然保护联盟能够发力,同时,环境省能够介入这件事的话,他就可以在环境省方面疏通关系,将手里捂着的地块转手卖给环境省,从中狠赚一笔。 反正环境省买地花的也是公共资金,只要关系疏通到位,多花点钱还是少花点钱,对环境省的官僚们来说无关紧要。 如果这条路走不通,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借助道路交通省和经济产业省,在国内基建方面大笔投钱的机会,通过他们在角岛和青海岛多立几个基建项目,把这里的条件弄得好一点。 然后将两个岛的地皮稍稍建设一下,直接丢给某个银行做抵押,换一笔贷款出来,等到北长门海岸国定公园的旅游兴旺之后,这些地就真的价比黄金了。 其实,对于现在的宫下北来说,其实做什么项目,赚多少钱,这些事情都是次要的,他就算什么都不做,紧紧靠着现有的产业,也足以应对各种需求了。 就像他准备运作的这个不动产项目,本身为的也不是赚钱,从根本上说,他运作这个项目的目的,实际上就是为了在弘毅会里展示自己能量。 同时,也是凝聚人脉关系网络的一个过程。 捋一捋这个项目的运作过程,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从项目发起到项目结束,整个过程中需要动用的关系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支撑起来的。 它所需要达到的目的,实际上就是将两个原本普普通通的小岛屿,弄成经典的旅游胜地,这其中需要海量的投入。 从经济产业省到国土交通省,再到环境省,另外,还有各类公团以及北口县地方政府,这些环节中的关系网络都需要架构起来,如果把这个环节中每一个官员看作是一枚棋子的话,那么需要动用的棋子也是数量繁多的。 除此之外,在这个项目运作的过程中,必然会产生大量的利益,不管是修桥铺路,还是项目确立后地皮的国家回收,亦或是作为旅游经典的项目用地开发,这些都需要钱。 需要钱的地方,就会产生资金流动,而有资金流动的地方,就会有利益溢出,那些可以从中获得好处的官员,实际上就是攀附在这个项目上吸食营养的蛆虫。 宫下北养好了这些蛆虫,人脉关系网就能维持住,自己的地位也能够得到稳固,而且是蛆虫越肥,他的地位越稳。 这一层层、一环环、一扣扣,不就是大项目、大工程的实质?不独宫下北如此,也不独日本如此,全世界所有的国家都是这样的。 所以,归根结底,宫下北在这个项目获得的利益并不是庸俗的金钱,而是维系自己身份地位的「本源」。 对他来说,只要这个本源还在,那就永远不用为金钱的事情而苦恼。 第一百五十三章:强大的农协进入三月后的东京天气开始回暖,白日的气温已经回升到十几度,人们可以脱掉累赘的保暖衣,换上稍稍单薄一些的绒线衣了。 不过,与回暖的气温相比,弥漫在政坛的寒流却依然没有散去,相反,还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那些之前没怎么冒过头的政客们,也相继浓妆艳抹的登场了。 同样是在进入三月份之后,又一个大麻烦摔在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宫泽喜一内阁头上。 受去年八月份之后,全国性低温以及光照不足的影响,日本本土的大米出现了严重歉收的局面。 进入新年之后,尽管日本政府向市场投入了超过4万吨的库存大米,但依旧末能改善市场状况。 进入三月份之后,农林水产省公布了1993年大米收成预测调查报告,宣布新的年份里,日本将会遭遇一个「冷夏」。 预计日本各主要大米产区中,北海道和岩手、青森、宫城东北三县的收成将会出现「极其不佳」的局面,而福岛、三重等产地则是「欠佳」。 这则报告一经公布,立刻在全日本范围内引发轩然大波,随即,大米市场出现了抢购、囤积以及哄抬物价的现象,而且非常普遍。 在日本,大米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商品,因为它是日本人最主要的一种食物。 长期以来,日本政府对大米的生产、流通、定价,都有严格的法律规定。 每年,日本政府都会对大米的供需进行预测,并按照预测的结果安排生产和储备,负责组织大米生产的农协是个很特殊的组织,全日本的大米生产计划都由它来负责制定,经政府批准后付诸实施。 去年,政府预测的全日本大米需求为870万吨,所以,库存以及推向市场销售的全部大米,就是这个数。 多一吨你都别想有,因为那些多出来的所谓「过剩大米」,已经被销毁,销毁的部分还由政府提供了补贴。 结果,到了今年三月份,新的大米还没有上市,市场上的大米却因为抢购、囤积而清仓见底了,于是,全日本范围内的一场「米骚动」便那么毫无预兆的爆发了。 日本虽然是WTO成员国,不过,受国内大米政策的制约,日本在参与WTO谈判的时候,在大米进口的问题上一贯是严防死守的。 日本政府弄了一个「最低进口义务」出来,而且按照这个义务进口的大米,关税也高的令人发指,市场价远远高于日本本地大米。 另外,日本大米进口采取一般招标和公开招标两种方式。 尽管这两种方式都宣称是面向国际,谁都可以前来参加,但却限制了进口大米的种类。 日本不进口与本土大米类似的短粒米,而是只进口长粒米和中粒米,这两类大米,不符合日本人的口味,因此难以销售。 实际上日本的大米进口政策,在保护本土大米的同时,主要排斥的还是来自于中国东北的粳米。 因为在国际市场上,中国东北的粳米无论从外观还是口感上,都与日本本土大米极其类似。 面对突如其来的米骚动,农林水产省为了缓解国内大米短缺的危机,被迫向中国方面求援,紧急购买了上百万吨的东北粳米,并打算将这些粳米参杂到日本本土大米中销售,以平衡市场。 三月初,这份动议在农林水产省成型,并开始付诸实施,可与中国方面的协议刚刚达成,第一批大米才准备起运,整件事就被人踢爆了。 从三月份的第二个周一开始,日本各大媒体上突然出现了大量对中国东北粳米的报道,什么东北粳米用粪肥培植啦,农药残余过量啦等等,全都是一些负面的消息。 很快,攻击的矛头便指向了宫泽喜一内阁,大批在野党政客跳出来指责内阁中的农林水产大臣田名部匡省,说他无视日本国民的体质健康问题,试图用存在问题的东北粳米来取代日本本土大米。 除了政客们之外,实力雄厚的农协也跳了出来,宣扬对东北粳米的进口,将摧毁日本大米生产结构,并对日本的农业产生永久性的影响,甚至是伤害,所以,宫泽喜一内阁就是卖国贼!这场由米骚动引发的政治攻讦,在日本东京、名古屋、大阪等城市,引发了由在野党组织的示威请愿游行,迫于无奈,宫泽喜一内阁只能把身为农林水产大臣的田名部匡省推出来背锅。 3月14日,田名部匡省召开新闻发布会,就大米进口一事,向日本民众道歉,并宣布辞去农林水产大臣一职。 随后两天,戏剧性的一幕,或者说是在野党们渴望出现的一幕终于到来了,因为农林水产大臣出缺,宫泽喜一内阁拿出了新的提名,但是,这项提名却末能在众议院获得通过。 这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这就意味着宫泽喜一内阁,或者说是自民党已经失去了对众议院多数席位的控制,这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它同时也意味着,一旦有人发起对宫泽喜一内阁的不信任案,其在众议院获得通过的几率将会非常大。 宫泽喜一内阁的地位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埼玉县柏原,著名的东京高尔夫球场。 宫下北似模似样的拿着一根球杆,学着别人的样子,将球杆挥舞起来,猛地击出去,杆头从球的上方划空而过,直接击空了。 旁边一众围观的人愣了半晌,才有人轻声笑道:「赤本君初学,总是要适应一段时间的」「是啊,是啊……」一众人纷纷附和。 还有人不要脸地奉承道:「至少姿势是标准的」抬手搔了搔脑门,宫下北有些尴尬的转过身,朝着众人耸耸肩。 旁边,一个穿着白色短裙,头戴遮阳帽的年轻女人走过去,朝宫下北笑了笑,紧贴着他的身子,帮他握好球杆,几乎是手把手的带着他挥了一杆。 这次情况不错,草丛中的高尔夫球被远远的击飞出去,落到了果岭范围内。 四周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各种夸赞的语句不要钱般的涌上来。 「这可不是我打的,」宫下北呵呵一笑,一只手贴着身边女人的小腹,另一只手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说道,「完全就是畑野小姐的功劳」随着这一句话,那些夸赞又纷纷落到了那年轻女人的身上,弄得女人那张白皙的小脸瞬间涨红起来。 宫下北没有理会众人的夸赞,他的视线从众人头顶上越过去,掠向远处那片树林的边缘,就在那个位置上,一个助力车正顺着草坪缓缓往南行驶,车上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人,正扭头朝这边看过来。 「好啦,你们玩吧,」将手中的球杆交给女人,宫下北一边摘下手头,一边面带微笑的说道,「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记得中午一起吃饭,我已经定好了地方」旁边的众人纷纷行礼,目送他离开。 上了自己的助力车,宫下北径直朝那片树林的方向驶过去,他本身对打高尔夫球也没有兴趣,今天之所以过来,不过是因为约了人在这里见面的。 助力车碾着草坪开过去,不过几分钟就到了树林的边缘,适才那个戴着黑帽子的家伙,就停在不远处,他的脸上带着口罩,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宫下北将助力车停在对方不远处,下车之后,朝对方鞠了一躬,说道:「小泽先生请跟我来,细川君已经在等您了」戴着口罩的家伙点点头,重新上了助力车,跟在宫下北的助力车后面,朝树林南侧驶去。 拐过树林,是一片隆起的小草丘,两辆助力车驶上丘顶,又从另一面开下去,迎面就是一汪水质清澈的小湖,湖边有一栋规模不大的白色小房子,那是给会员们喝咖啡的地方。 宫下北将助力车停在门口,率先下车等着对方过来。 「那边都是你安排的人吗?」被称为小泽的家伙下了电瓶车,他扭头朝四周看了看,见林地以及草丘的远处有人影在晃动,便小声问道。 「小泽先生与细川君都不希望有人知道你们的会面,」宫下北弓着腰,轻声笑道,「所以,我就稍稍做了一些安排,小泽先生尽管放心,不会有人闯进来的」小泽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过去,径直进了咖啡厅的正门。 宫下北又朝四周看了一眼,这才跟在对方身后走进了正门。 此时,不是很大的咖啡厅里只有一个人在,就坐在吧台里面,如果是对日本政坛比较熟悉的人,就能一眼认出这个如同侍应生一般的家伙,正是去年才脱离自民党,并自组了日本新党的政治强人、原熊本县知事细川护熙。 而刚刚走进门的口罩男,也已经把脸上的口罩摘掉了,他正是不久前才退出自民党的小泽一郎。 这两个人脱离了大众的视线,突然跑到这个地方来密会,本身就是一件足以造成轰动的大事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内阁倒台一年前,细川护熙带领十数名与他立场相近的国会议员脱离自民党,组建了日本新党,当时,促成其脱离自民党的最主要因素,便是来自于同小泽一郎的争斗。 现如今,不过一年时间,这两位冤家却秘密接触,坐到一块来喝咖啡了,要说这其中没有问题,估计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如果这个消息被传出去,估计立刻就会成为日本政界的头条热点。 那么,是什么促成了这两位政界大佬的密会呢?不用怀疑,并不是宫下北促成的,他还没有那么强大的能量。 真正促成两位大佬密会的,只能是与他们自身休戚相关的利益,在这其中,宫下北不过是起了个穿针引线的作用。 实际上,宫下北与细川护熙之间早就有了联系,当初从稻川会手中得来的有关金丸信的犯罪证据,他首先就交给了细川护熙一份,地点则是在葛原神社内。 没错,宫下北不仅仅是与龟井静香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在暗中,他还与自民党坚定的敌人细川护熙保持着联络。 只不过,相比起龟井静香来,细川护熙要谨慎的多,他轻易是不会与宫下北联络的。 而对于宫下北来说,他之所以同联系上细川护熙,是因为前世的记忆告诉他,龟井静香在倒金丸信这件事上,立场并不可靠,一旦来自自民党内的压力过大,龟井肯定就会选择退缩。 而细川护熙则不一样,此人当初在自民党内,受到了来自金丸信、小泽一郎等人排挤,这才导致他最终愤而退出。 金丸信给不了他任何压力,自民党同样也是如此。 宫下北要想将金丸信彻底扳倒,真正能够依靠的并不是龟井静香,而是游离在自民党外的细川护熙,所以,他通过宫原阳平牵线,与细川护熙达成了某种默契。 至于小泽一郎,此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卑鄙小人,他属于那种永远都想躲在黑影里捞好处的奸诈之徒,他看似与金丸信那些人休戚与共,实际上却是个随时可以转换立场的墙头草。 别说是宫下北,即便是在日本的政界里,真正喜欢小泽一郎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他身边聚拢的也都是一些唯利益至上的小人。 可尽管如此,这个人的实力还是很强大的。 现在,那些结成一体的众多在野党,要想将自民党赶下台,就不能少了小泽一郎这一方势力的支持,所以,细川护熙必须与他达成某种默契。 政治上,不存在永远的对手,也不存在永远的朋友,究竟是对手还是朋友,完全要看时事的发展。 两位大佬坐到了一起,宫下北只是临时充当了一个服务生的角色,他给两人送上了咖啡,而后便退出小厅,去了门外等候。 他不会介入这两人之间的交谈,也不想知道双方谈话的内容,他需要做的,只是保持自己的存在感就够了,仅此而已。 咖啡厅门外,宫下北盘腿坐在门前的木制回廊上,他给自己也准备了一壶咖啡,另外还有几样干果,除此之外,回廊的矮几上,还放了几本漫画书,是集英社推出的组合版《北斗神拳》。 咖啡喝了三杯,漫画书看了一整本,矮几上的开心果壳剥了一大堆,身后的房门处终于有了响动,细川护熙与小泽一郎两个人面无表情的从门内走出来。 宫下北将手中的漫画书丢在一边,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转身朝向两人的时候,缓缓躬下腰。 细川与小泽两人微微欠身还礼,前者小声说道:「赤本君辛苦了」宫下北直起身,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朝远处的树林边招了招手。 很快,一辆黑色的皇冠轿车从树荫后转出来,竟然就那么碾着昂贵的草坪开过来,径直停在不远处。 「你所说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就会有结果,」细川护熙等到车子停下来,才继续说道,「不过,这个结果恐怕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但我可以保证,他今后都不会有机会重新回到政界了。 我们给他提供的选择是,要么公开他的病情,要么就在监狱里呆到死。 我想,他应该会选择前者的」这个「他」就是指的金丸信,老家伙为了保住自己的政治前途,甚至不惜将整个自民党拉着陪葬,类似龟井静香那样的自民党人会对此投鼠忌器,但细川护熙这样的在野党却不会在乎。 不用问,细川护熙肯定是与小泽一郎达成了协议,在野的七党联合不会对金丸信的事情抓住不放,但条件却是需要让他彻底退出政坛。 对于一名政客来说,政治生命的结束有很多种,除了丑闻的因素之外,得了绝症也是一样,一旦金丸信身患绝症的消息被公布出来,民众肯定不会再支持他了,因为谁都不能确定他是否还能正常工作。 听了细川护熙给予的保证,宫下北仍旧没有开口,他绝对不会感恩戴德的。 因为这原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事情,想要把金丸信赶出政界的人多的是,细川护熙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换句话说,对方并不是在帮宫下北,而是在帮他自己。 没有与宫下北多说什么,细川护熙径直走下两级楼梯,上了那辆黑色的皇冠轿车。 目送皇冠轿车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不远处的草丘后面,宫下北将目光转向仍旧待在回廊上的小泽一郎,这个满脸横肉但却又心思缜密的家伙,似乎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果然,就在皇冠轿车彻底消失在视线外的时候,小泽一郎转过身,慢悠悠的走到矮几边上,就那么学着宫下北刚才的样子,盘腿坐了下去。 「良一君很喜欢看漫画吗?」伸手将桌上的漫画拿过来一本,随意的翻了翻,又重新丢回去,小泽一郎捏过一颗开心果,剥了皮,丢进嘴里咀嚼着,问道。 「算不上喜欢,只是打发一些空闲的时间罢了,」宫下北站在原地,微笑着说道。 「啐!」嘴里的开心果只嚼了两小就一口啐掉,小泽一郎皱眉说道,「竟然是苦的」宫下北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老东西这是在表达不满啊,桌上那些开心果可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且不说别的,仅仅是浅草绫就一枚一枚的查看过,唯恐他会吃到一枚坏的。 「中国有句话,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小泽一郎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民党经过这么多年的大政独揽,也已经腐坏的难以拯救了?」「我只是个官僚,政治的事情与我无关,」宫下北微笑道。 「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话,现在就不会有出现在我面前的机会,」小泽一郎微微抬起头,仰脸看着他,笑道,「我这个人,虽然选择立场总是会选错,但看人还是很准的」「我之所以能够站在您面前,不是因为我真的关心政治,」宫下北面色镇定的说道,「而是因为我原本不关心的那些人,那些事,不想让我继续做这个官僚了。 所以,我才不得不去关心政治」小泽一郎直勾勾的看着他,过了半晌,才点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继续做你的官僚吧」宫下北微微躬身,没有接口。 「坐吧,陪我坐一会儿,」小泽一郎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说道,「不用太过拘束」宫下北心中感觉好笑,这位的确是大佬,但在他的面前,自己还没感觉到有什么约束。 小泽一郎虽然是政界大佬,但在如今的日本政界,真正说话管用的还轮不到他。 毕竟他现在一方面是自民党的叛徒,一方面刚刚组建的新生党力量还不强,宫下北真要跟他对着干,他一时半会也拿宫下北没辙。 说是坐一会,还真就是坐一会儿。 小泽一郎坐在矮几边上,喝了一小杯已经冷了的咖啡,吃了几个开心果,其间一句话也没说,似乎就是自己在那里思索问题,等到一小杯咖啡喝完了,自顾自的起身就走。 目送这位大佬重新戴上口罩,开着那辆助力车一个人走了,宫下北这才整理一下身上有些皱着的西装,将两只手揣进裤子口袋里,施施然走下阶梯。 他没有去开那辆助力车,而是徒步朝来路走去,在他身后,稀稀落落的人影从咖啡屋四周的树林里相继走出来,又悄无声息的散开,就像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就在细川护熙与小泽一郎会面后的第三天,以日本新党为首的七党联合跨党派议员团向国会提交了对宫泽喜一内阁的不信任案,在最后召开的众议院投票中,该提案获得了273票的赞成票。 同一天,身为首相的宫泽喜一宣布解散国会,提前举行全国大选,日本政界的风暴终于到达了顶点。 仍旧是在同一天,东京地检与国税局组成联合调查组,调查组一经成立,便搜查了金丸信在东京的四处住宅,封存了大量的现金和账目。 调查组的新闻发言人在第二天召开记者招待会,对外宣布:金丸信涉嫌透漏税款,数额巨大,一旦得到证实,他将可能被判处3到5年的刑期。 第一百五十五章:枭雄落幕总有人说日本的政坛非常黑暗,腐败横行,这一点是没有错的。 因为日本的政治制度本身就决定了这一点,任何一名政坛大佬的崛起,都需要走一个约定俗成的过程:先找具有财力的人支持自己进入政界,获取一个国会议员的身份,等到自己有能力敛财了,再收买小弟,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最终成为大佬。 如果不走这个过程,或者说,没有足够的财力来豢养小弟。 仅凭所谓的个人政治声望,任何人都成不了大佬,最多成为大佬推到前台吸引目光的傀儡。 这就是为什么宫泽喜一能成为首相,却成不了自民党大佬的根本原因。 国会被解散,全国大选提前举行,这对任何一个党派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当然,对那些野心勃勃,希望一举迈进政坛的年轻人来说,更是一件大事中的大事。 想成为一名成功的政客,首先自然是要成为一名政客,如果连政客都做不了,还谈个狗屁的成功?而在日本这个地方,要想成为政客,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不要脸。 至少在那些能够提供财源的人面前,要把脸皮摘下来。 心高气傲的人是收获不了多少政治献金的,而没有政治献金的帮助,又怎么去参选啊?别看在背后搞了那么多事情出来,但如今的宫下北在日本政界并没有太大的名气,知道他存在的人并不是很多,但这个不是很多也是相对而言的,该知道他的人早就知道了。 面对提前举行的大选,任何党派、任何候选人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法律法规界定范围内的那些政治献金,以及日本政府提供给各党派的资助金,是不可能够用的,因此,找到宫下北头上来寻求资金帮助的人,也着实不少。 比如说龟井静香自组的派别,他的自民党龟井派是第一个从宫下北手中获得资助的,具体的数额,除了宫下北和龟井静香两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另外,小泽一郎的新生党也从宫下北的手中拿到了一笔丰厚的政治献金。 除此之外,在宫下北的运作下,福井、岛根、福冈、德岛四县,共有27家会社法人,向新生党提供了500万到700万不等的政治献金。 倒是细川护熙的日本新党,拒绝了宫下北提供的政治献金。 不过,政党拒绝,并不意味着政党内的候选人们也会拒绝,私下的盘外交易如何,没人能够了解到内情。 就在提前举行的全国大选轰轰烈烈进行的时候,东京地检对金丸信偷漏税一案的审理工作也在飞快的进行着,这出闹剧显然也到了该终结的时候了。 宫下北于百忙之中专门去审理庭观看了这场审判,金丸信最终因偷漏税的罪名,被判处了5年监禁,但考虑到他的健康状况,允许缴纳保释金保外就医。 正式的宣判意味着金丸信一切政治生命的最后终结,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原本依附于他的政治势力,将从这一刻起离他远去,一代政坛黑金教父就此谢幕。 终结金丸信的政治生命,这就是宫下北需要得到的结果。 对于年近八十的老人来说,终结了他的政治生命,实际上就等于是要了他的命。 金丸信已经得了绝症,估计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真正能够接触到政治圈核心消息的人,都知道金丸信是如何倒下去的,也差不多了解宫下北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 现如今,有理由可以相信,在不牵涉重大利益问题的情况下,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人来主动找他的麻烦了。 大阪府大阪市中央区,松屋町。 片桐仓马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路边那栋毫不起眼的二层小别墅,见到别墅门前负手而立的两名黑衣人,慌忙神色局促的用力咳嗽两声,似乎是想将嗓子里的杂物全都清干净,随后,又仔细的整理了一番身上新买的西装,这才快步朝别墅正门走去。 「您好,我是TO的理事,片桐仓马,」走到别墅门口,片桐仓马对守在门口的两名黑衣人说道,「赤本良一先生约我来这里见面」两名黑衣年轻人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个转过身,说了一句:「跟我来」直接就进了别墅。 片桐仓马赶紧跟上去,眼睛也不敢四处看,就那么垂着头,一路跟着朝别墅走去。 所谓的TO就是大阪电视台,这是一家仅仅在大阪府提供放送服务的地方电视台,是东京电视台联播网的会员,受总务省下属的特殊法人日本放送协会管辖。 至于日本放送协会,也就是著名的NHK了,它以制作精美的纪录片而出名,与BBC几乎可以分庭抗礼。 片桐仓马之所以会如此诚惶诚恐,就是因为他今天过来之前,才接到了NHK现任会长川口干夫的电话。 电话里,川口干夫明确告诉他,「赤本良一」先生是协会很看重的朋友,如果他片桐仓马想要在一个月后接任大阪电视台台长的话,最好让这位朋友感觉满意。 跟在黑衣人的身后片桐仓马走到别墅的回廊前面,就在他准备迈步登上回廊的时候,就见别墅的双扇门内走出来一个女人。 一个身材有些走样的中年女人。 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片桐仓马便赶紧停住了脚步,他后退两步,将回廊的阶梯让开,而后侧过身,保持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姿势。 这女人他认识,也是NHK电视台主持人出身。 不过,人家现在是众议院议员候选人,尽管现在还不知道她能不能选上,可单看人家的背景,他片桐仓马便已经惹不起了。 女人名叫小宫川阳子,小宫川是他丈夫的姓,而她本家的姓则是加藤,她父亲名叫加藤一郎,现任东京大学校长。 紧跟在小宫川阳子后面,宫下北从别墅里走出来,他面带微笑的对小宫川说道:「小宫川女士请慢走,我等您的好消息,预祝您顺利胜选」「谢谢,请留步,」小宫川阳子笑得很灿烂,不灿烂不行啊,今年是她第二次参加议员选举,她所在的选区是冲绳3区。 从宫下北这里,她不但得到了5000万日元的政治献金,还得到了3万张选票的基准承诺。 换句话说,宫下北保证会为她筹集到3万张选票,在选举的关键时刻,这3万张选票将直接决定胜负。 至于这3万张选票怎么来的,小宫川阳子不会去问,她知道,即便自己问了,对方也不会说,不过呢,多半是由那些暴力团亦或是高利贷公司提供的。 高利贷的借贷者也喜欢大选,因为每到这个时候,放贷者为了拿到选票,往往会给借贷者减免部分利息。 有时候,暴力团与高利贷放贷者会直接同那些无法偿还债务的人做交易,让对方去筹集一定数量的选票,用选票换减免。 目送小宫川阳子出了别墅,宫下北才将目光转到片桐仓马的身上,他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才微笑道:「是片桐先生吧?劳烦您跑了这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啊,赤本先生太客气了,能有机会来拜访您,是我的荣幸,」片桐仓马急忙转过身子,又给宫下北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嘴里则说道。 「请进来吧,」宫下北站在回廊上,微微躬身还礼,说道,「我有些事情还需要劳烦片桐先生」「很乐意为您效劳,」片桐仓马急忙说了一句,而后才小心翼翼的上了回廊。 跟在宫下北的身后进了别墅,片桐仓马一进门,就看到客厅中央的榻榻米上,跪坐着一个身穿米黄色风衣的女人。 这个女人很年轻,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容貌清秀。 片桐仓马不敢多看,他只是匆匆瞟了一眼便垂下头,不过,就是瞟的这一眼,让他感觉这女人似乎有些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来,片桐先生,我为您介绍一下,」宫下北径直走到客厅中央,就在那女人的身边停住脚步,说道,「这位是楠本友子小姐,两个月前,刚刚加入大阪电视台,正在综艺部实习」「哦,原来是楠本小姐,」片桐仓马抬头看了一眼那女人,几乎是立刻便想起了对方的身份,「我想起来了,楠本小姐应该是正跟着庄司千秋学习呢」庄司千秋是大阪电视台一部综艺节目的主持人,在大阪电视台也算是老资格的女主持人了。 「楠本小姐将在五月份,与共济事业团的江口会长二公子订婚,」宫下北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替江口会长过来,请片桐先生多多照顾一下楠本小姐」共济事业团片桐仓马是知道的,但江口会长是什么人,他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宫下北特意过来提这件事,那就说明他需要认真去办理了。 「请赤本先生放心,我一会尽心尽力的,」片桐仓马垂着头说道。 「另外,」宫下北继续说道,「最近大阪12区的议员选举马上就要开始前期的宣传了,请片桐先生帮忙安排一下,多给岛本理久候选人一些宣传的机会,当然,应该支付的费用我们是一定会足额提交的」【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56-160) 第一百五十六章:复杂的选情二楼的卧室里,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和娇弱的呻吟声,穿过那道虚掩的房门传了出来。【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保镖守在楼梯口,不许任何人走上二楼。 那位楠本友子小姐背靠着窗边的墙壁,被赤身裸体的宫下北紧紧拥在怀中。 她的风衣外套早就被扯掉了,那件高领紧身羊毛衫,也被撩到了胸口,一对挺翘的乳房正被男人握在手中捏揉着。 宫下北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将女孩挤压在墙壁上,一边玩弄着她的两只奶子,一边低头吻住她娇美的红唇。 楠本友子闭上眼睛,有些生疏地松开牙关,她的舌尖立刻便被男人吸住,香软的唇瓣被他亲吻的发烫。 两根舌头激烈地纠缠在一起,一直亲吻到女孩透不气来,宫下北才松开嘴,把她抱到床上,解开她的衣裙。 宫下北把脸埋在她洁白的粉颈间,从她的颈部一直亲吻到她丰盈饱满的胸部。 楠本友子那对浑圆的乳房,形状堪称完美,红嫩的乳头娇俏挺立着,宫下北将她的乳头含在口中,品尝着乳香的滋味。 楠本友子虽然有些害羞,还是温柔地张开手臂,轻轻地搂住男人的腰背,然后抬起臀部,拿起一条白色的手帕铺在自己的屁股下面。 宫下北双手握住她的膝弯,轻轻分开她的双腿,然后腰身一挺,硬梆梆的龟头挤进了她的阴道中,「啊……」楠本友子痛的尖叫一声,眼角沁出泪花,殷红的鲜血从撕裂的处女膜中溢出,沿着雪白的股沟流淌到屁股下面那条手帕上,犹如点点桃花。 宫下北将整根肉棒都插进了她的阴道里,放轻力道,慢慢地抽送起来,享受着处女紧窄的嫩穴,阴道的肉壁紧紧收缩着,挤压着他的阴茎。 楠本友子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脸上的表情花枝乱颤,几乎痛的快要哭出来,她的身体反弓起来,两片花唇紧紧裹住阴茎根部,不住地抽动着。 楠本友子小姐的一条腿伸到了床外,穿着黑色丝袜的大长腿悬在床沿,一只白色的高跟鞋被足尖挑着,在半空中颤颤巍巍,随时都可能掉落下去。 宫下北无视女人两腿间如丝线般的殷红血迹,在她鲜美的嫩穴内不停抽送着,尽情宣泄着自己的欲望。 楠本友子的阴道又紧又密,柔腻的肉壁挤压着龟头,让他没能坚持多久,就在女人的体内射了出来。 卧室中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终于结束,心满意足的宫下北放下已经瘫软的楠本,站起身来从床头柜上取了一支香烟点上,深吸地一口。 这才瞟了一眼仍旧躺在床上的女人,说道:「去洗个澡,把身上弄干净」「嗨!」楠本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拖着有些不便的身子朝浴室走去。 看着这女人走进浴室,宫下北重新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伸手将虚掩着的窗户推开,视线透过庭院中的那两株榕树,看向外面的街道。 他之前并没有欺骗片桐仓马,楠本友子的确是快要订婚了,男方也的确是共济事业团会长江口八云的儿子。 只不过,这女人同时也是河内善手下豢养的孤女。 人的心思真的是很难捉摸的,有些时候,当身份和地位发生突然转变的时候,一个人甚至会连他自己都认不清了,就像现在的宫下北一样。 江口八云是弘毅会的会员之前,不过他是半个月前才加入进来的,介绍人就是NHK电视台的现任会长川口干夫。 共济事业团的全名是「日本私立学校振兴共济事业团」,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特殊法人团体,隶属于文部科学省,它的职权是负责日本所有大中小私立学校的发展与振兴事业,并对这些学校进行监督与指导。 换句话说,这是个在文教领域具有很大职权的特殊法人,而江口八云在这个职位上已经干了14年了,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 这次来大阪,宫下北一方面是为了这边的选举而来,那个岛本理久曾经是新关西国际空港株式会社的一名课长,六年前辞职从政,他背后最大的政治献金提供方,就是新关西国际空港株式会社。 三年前,岛本理久第一次竞选参议员,也是在大阪13区,不过那次他连候选人的资格都没有抢到。 而这一次,岛本理久背后的支持者换成了弘毅会,他再次以社民党党员的身份参选,得到了一个候选人的名额。 另一方面,宫下北这次来大阪,就是为了顺道帮江口八云一个忙,让他的儿媳妇可以尽快上位,得到一个节目主持人的角色。 最初,宫下北真的没有太多想法,只是想顺带着把这件小事办了,卖给江口八云一个好。 可当他从河内善口中得知楠本友子的身份之后,邪恶的欲望最终战胜了理智,自己先取走了楠本友子的处女红丸。 如今,那股邪恶的欲望已经宣泄出去,冷静下来的宫下北却又有了几分懊悔,他明白,自己这种事情做的很不稳妥,一旦发生意外的话,很可能对他的事业造成致命的打击。 看着庭院外空无一人的小巷,宫下北有些困惑,现如今,他是真的感觉不太认识自己了,记忆中,自己可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难道真的是地位与身份的变化,让自己忘乎所以了?这事得警惕起来。 其实,宫下北还没有意识到,随着最近这一系列的变故,他的思维方式也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转变,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纯粹的「人」。 什么叫纯粹的「人」?所谓纯粹的人,就是摆脱了社会性的人。 人的社会性,也就是群体会,会让一个人在诸多方面约束自己的行为,克制自己的欲望,在做任何一件事的时候,他会考虑公德,会顾虑影响,会有是非观念。 可一旦超脱了社会性,那么这个人就会变得极度自私,这个自私并不是普通概念上的那种自私,它完全以自己为中心,不仅不会考虑道德因素,甚至连法律的限制都不考虑了。 宫下北现在还有警惕心,是因为他在很多方面还会受到限制和约束,换句话说,还有人能够制得住他。 比如说江口八云,一旦闹翻的话,宫下北还想不到什么太好的办法来收拾对方。 可若是有朝一日,江口八云这种人对他再构不成威胁,他还会有这份警惕心?这就是人,谁都躲不过的。 浴室的房门处传来轻响,拎着一条浴毯的楠本友子赤裸着身子走了出来。 宫下北扭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问道:「你和江口的婚约还要履行,据我所知,江口家是很传统的,新婚的时候,知道怎么应付过去吗?」「知道,」楠本友子点点头,说道。 「嗯,谨慎一点,」宫下北漠然说道,「今后好好地生活吧,我会让河内尽量不去打扰你的」楠本友子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卧室。 宫下北收回目光,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他现在的主要关注点还是在全国大选上。 这一次大选不仅对各个党派来说很重要,对弘毅会同样重要,包括岛本理久在内,这次弘毅会一共推出了12名众议院候选人,都是出身自各个特殊法人团体的政界人物。 弘毅会内部存在一个共识,那就是不仅要在现有的党派内选择自己的代言人,还要推出属于自己的代理人。 相比较而言,代理人要比代言人更加的可靠。 不过,今年的选情比较复杂,而会内推出的代理人普遍资历尚欠,别说是胜选的希望不大,即便是成功胜选,短期内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这一次因国会解散而提前举行的大选,与日本战后历史上的任何一次大选都不一样,局面非常的复杂。 过去,全日本47个都道府县共130个选区,基本是固定的,相应的政党在相应的选区内各自占有优势,基本上某个选区都选出特定政党的候选人。 但是,受金丸信丑闻案的影响,自民党内发生了分裂,也就是所谓的「保守分裂」。 在47个都道府县中,有9个出现了选情不确定的状况,而在北海道这种过去一直都是朝野政党对决的选区,选情就更加的复杂难测了。 如今的状况是,在野的七党联合,再加上共产党,都在向自民党的固有选区内渗透,从而形成了一种围攻的局面。 而在自民党内,由于领头羊竹下派遭受重创,新崛起的龟井派还难以独挑大梁,因此,在自民党旧有的票仓选区,保守分裂的局面短期内也难以得到改观。 就如媒体分析的那样,这次的大选,在日本揽政长达38年的自民党,恐怕是要翻船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七党联合要想一棍子将自民党打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自民党家大业大,众多党员自身的威望很高,比如龟井静香,他的根基票仓就非常稳固。 另外,还有诸如石原慎太郎这样的人,不管他多么的口无遮拦,但众多的追随者却是绝对忠诚的。 基于此,媒体判断,这一届的全国大选所选出的内阁,将会是一届虚弱的内阁,这对于正处在「不景气」时期的日本,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不得不承认,媒体的分析还是很有预见性的,根据宫下北前世的记忆,细川护熙内阁就是非常弱势的一届内阁,不到两年的任期内,这一届内阁几乎是什么事都没干成。 好不容易提出一个要将财界与企业界同政界隔离,以改变政界腐败局面的措施,就被在野的自民党挤兑的被迫辞职了。 不过,在弘毅会内部,几乎全部的会员都支持一个弱势内阁的出现,因为内阁弱势,就意味着内阁大臣们底气不足,而底气不足的内阁大臣,是难以对他们这个官僚团体构成威胁的。 宫下北自然也希望出现一个虚弱的内阁,哪怕与前世一样,这个内阁只能存在不到两年,但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用来发展自己的力量了。 正所谓乱世出枭雄,政坛的混乱局面,对于宫下北这种游离于政坛边缘的实权人物来说,实在是太过美妙了。 再过两天,就是十七日大选正式开始的时候了,说实话,宫下北并不关心弘毅会推出来的12名候选人有几个人能选上。 相比起那些,他倒是更关心石桥寿江在熊本县南小国町能混成什么样子。 没错,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终归还是去了南小国町,这一段时间,石桥家的男人们可顾不上管她。 毕竟家族支持的那些政客也要参选,而这对石桥寿江来说,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第一百五十七章:町长的支持南小国町,实际上是个真正的乡下穷地方。 它属于熊本县的阿苏郡,地处阿苏外轮山的高原地区。 而阿苏山本身就是火山交叠形成的高原,最丰富的资源就是石头和温泉,除此之外,狗屁都没有。 所以,旅游业也就成了这里唯一的可开发资源。 说实话,也就是日本国土面积小,经济体量大,如果放在地缘辽阔的中国,所谓的南小国町估计也就只配做一个贫困村。 它最美好的前景,就是等着国家2020年全面消除贫困的时候,在纸面上把贫困村的帽子摘了,然后乡亲们继续过苦日子。 毕竟,李中堂都说了,全国还有6亿人,月收入在1000元以下。 不过,南小国町的温泉还是很出名的。 但是,如果旅游业发展不起来,再好的温泉也不过是一潭子热水罢了,充其量就是洗澡的时候省点柴火,因为含硫量太高,那水还不能喝。 南小国町温泉街入口处,一块公示牌伫立在蒙蒙细雨中,牌子上公示着参选町议员的人员信息。 比较搞笑的是,这块足有两米长、两米高的巨大公示牌上,只有一个候选人的资料,那就是石桥寿江的资料。 你没有看错,本次南小国町町议员选举,虽然有8个候选人名额,但是只有石桥寿江一个人报名参选,其它7个名额根本就没有人来报名参选。 这就是日本地方议员选举的现状,町级议员这个级别,每月只有十几万日元的薪水,再加上町长负责制下,议员本身并没有多少实权,所以吸引不到多少人来参选。 各种媒体上吹嘘的,地方议员中女性议员人数占比正在扩大,说明女性地位正在稳步提升云云,都是瞎胡扯,实际上。 女性地方议员占比之所以提升,只是因为男人不愿意去干罢了。 四辆车组成的车队在公示牌前缓缓停下,第二辆车的车窗被人缓缓摇下来,宫下北从车内探出头来,眯着眼睛朝牌子上看了看,石桥寿江名下的几十个「贴花」,禁不住笑了笑。 这些贴花就是居民投的票,一个人口数千的町,只有一个町议员候选人,只有几十个选民的投票。 这充分说明了日本国民对政治的漠不关心,逆来顺受是日本的国民性,越是远离大都会的乡村越是如此。 将车窗重新摇上去,宫下北再次靠进车座的椅背里,车队缓缓开动,拐上了温泉街,最后,在一处名为「沐之都」的温泉馆门前停住。 此时,这个从外观上看装修的富丽堂皇的温泉馆门外,已经站满了人,除了身穿紫色制服的温泉馆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三四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看到宫下北的车队过来,这些中年人最后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在车队的停下的第一时间便簇拥上来,等到宫下北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们齐刷刷的弯下腰,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礼。 这些人并不是南小国町的人,而是这家温泉馆的经营者,而这家温泉馆却是属于自民党的私产,过去由赤本原介负责打理,现在则是由宫下北负责管理。 从车上下来,宫下北没有理会这些人,他抻了抻西装的前襟,抬头看了看这家温泉馆的正门,随即迈开步子,径直朝正门的方向走去。 直到进了温泉馆的正门,换了鞋子,踏上紫褐色的木地板,他才放慢脚步,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石桥小姐在哪里?」「在公式浴,樱花泉,」一个紧紧追在后面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找个人给我带路,」宫下北说道,「至于你们,去做你们自己的事就好」「嗨!」中年人急忙应了一声,而后安排了一个女侍应带路,自己却是松了口气。 所谓公式浴就是公共浴池,在南小国町,早就没有所谓的男女共浴,那是老黄历了,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不过,这段时间沐之都的情况比较特殊,自从石桥寿江来了之后,几乎就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住处。 所以温泉馆也不再对外营业,被大小姐一个人包场了。 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宫下北绕过一道道曲折的回廊,进了一处树丛掩映的院落。 院落中的环境非常好,入眼处除了水雾弥漫的泉水之外,就是苍翠的绿色,假山怪石点缀其中,池畔还有古色古香的宫灯。 泉水是从山上引过来的,这一点和温泉街其它的温泉馆是一样的,黑川温泉从高处流淌而下,80度的高温泉水流到这里的时候,温度正好合适,换句话说,这里的温泉都是活水。 院落中的一处假山旁,站着两个身穿和服的女侍应。 头上裹着白色头巾的石桥寿江,就靠坐在她们面前的那一汪池水里,正悠闲的翻看着一本书。 宫下北笑了笑,走到小路旁的一处亭台里,宽衣解带,将自己脱的精光,然后赤着脚走到石桥寿江隔壁的那处泉池里。 他选了一块圆滑的石头坐下,当胸口被滚烫的池水淹没的时候,舒适的呻吟了一声,说道:「真是享受啊!」听到宫下北的声音,石桥寿江扭头看过来,表情诧异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到,」宫下北掬起一捧水,在脸上搓了搓,说道,「从福冈一路赶过来的,快累死了」「你洗过澡了吗?」石桥寿江笑道。 和电视上演的那些情节不同,在日本,泡温泉是很讲究的,在泡温泉之前,必须先把自己洗干净了,然后裸身去泡。 因为日本人认为泡温泉是亲近大自然,回归大自然,所以不能将衣物什么的带入温泉里。 不过,宫下北可不讲究那些,别提什么素质不素质的,上位者所讲究的素质,与普通人不同。 没有回答这个女人的无聊问题,宫下北将身子往水里滑下去,只把头露在水面上,反问道:「来了这么多天了,感觉怎么样?」「还不错,」石桥寿江将手中的书举起来,守在池边的侍应生赶紧接过去,她才继续说道,「至少在这里很自由,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事情」说着,她舒展双臂,发出「啊」的一声慵懒长吟,感慨道:「这才是生活啊,真好,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可一直生活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去考虑」这种话,只不过是这个女人只是一时兴起说出来的,绝对不是她的真心话。 不安分的人就有不安分的性格,安逸的环境或许会让她们生出一种短暂的幸福感,可若是时间久了,她们就会对这种安逸产生厌恶感,就会变得烦躁。 尽管只是把女人这番话当做既不臭又不响的屁,可宫下北还是附和着笑道:「那就在这里生活下去好了,咱们结婚后,可以到这里来定居……嗯,我可以把整个温泉街都买下来,你想怎么住都可以」石桥寿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啦,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宫下北失笑道。 「来,坐到这边来,」石桥寿江摇摇头,随即伸手在自己身边的水里拨弄一下,说道。 「我可是什么都没穿,」宫下北挺直了腰,将肌肉分明的胸脯露出水面,说道。 「我也是,」石桥寿江媚然一笑,说道。 「哈!」宫下北朗笑一声,挺身从水里站起来,一步跨出泉池,径直走到石桥寿江身边,滑坐到水里。 石桥寿江拍开他试图搭到自己肩膀上的咸猪手,随即手往下一探,直接伸到男人两腿之间,将那粗长的肉棒握在自己手里。 石桥寿江一边套弄着肉棒,一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来了这么久,我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些了解……嗯,我准备发起成立一个温泉经营者联合会,将町内的温泉馆经营者都联合起来」「嗯?然后呢?」宫下北再次将胳膊伸出去,搭在她圆润的肩头,轻笑着问道。 「然后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对整个温泉街进行改造,」石桥寿江这次没有挡开他的手,而是继续说道,「所有的温泉馆,都要统一格局和样式,摒弃类似沐之都这样的西式风格,恢复自然的和式结构,特色着重与自然和古意」「改造的费用从哪里来?」宫下北微笑着问道。 「直接向银行贷款呗,你不就是开银行的吗?」石桥寿江瞟了他一眼,说道,「可以用联合会的名义借贷,然后逐年用会费清还」「你怎么说服整个温泉街的经营者支持你的计划?」宫下北继续问道。 「可以通过町长政令来推行,」石桥寿江毫不犹豫的说道。 「町长凭什么支持你?」宫下北微笑着问道。 「町长就是联合会会长,」石桥寿江笑道,「我只需要一个副会长的职务就够了」石桥寿江在水下的手,轻轻地套弄着坚挺的肉棒,小声说道:「我已经和那个老家伙谈过了,他对我的计划很感兴趣,毕竟我在南小国町也呆不久,町议员只是一个过渡而已」「不过呢,那老家伙似乎对你更感兴趣,所以,如果你能帮我出面的话,我相信要办妥这件事并不难」「这样说的话,你接下来需要做的工作,就是说服我了?」宫下北的手已经摸到了石桥小姐的胸前,这女人的胸型非常完美,乳房丰满挺拔充满弹力,肤色嫩白的几乎能看到皮下的毛细血管。 第一百五十八章:小官巨贪南小国町的町长名叫西原结人,是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人,只不过这位的长相比较显老,一张圆圆的脸上结满了皱纹。 或许是为了町中的事业竭尽心力的缘故,头顶也早早的秃了,留了个地中海型的发式,嗯,看着很猥琐。 日本的町长,相当于中国的乡长或是镇长,只不过日本没有党组书记那一说,所以在那一亩三分地上,町长们大权在握。 一般情况下,在各个町内,町长都是由有威望的人担任,类似于中国古代的乡老,因而他们的权力就显得更大了,几乎就是一言堂。 西原结人从1979年开始担任南小国町的町长,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打算在干满这一任之后就退休,为了对得起乡里乡亲的,他打算在自己退休之前给町里做些实事。 将来呢,他的儿子如果能够有机会接任町长的话,各方面的工作也更容易展开。 那么,真实情况又是如何呢?成立温泉馆联合会,对整个温泉街进行改造,振兴南小国町的温泉旅游业,自然就是最好的一项政绩。 不过,振兴南小国町温泉旅游业这件事,本身其实是有相关部门负责的,比如说都道府县下的次级行政部门「振兴局」。 南小国町属于熊本县振兴局支厅负责,按照1990年出台的《市民农园整备法》,振兴局是专门的拨款用于这些项目的。 但这些拨款也不是平白就给的,而是相当于贷款,只不过利息非常低罢了,同时,振兴局对这些钱的用途督管比较严格,所以,南小国町一直都没有引入。 前面抵触着振兴局的振兴计划,后面却赞成温泉联合会的组建计划,西原结人的心思几乎就是明摆着的了,那意思就是没好处的事他不会干。 西原结人实际上并不知道宫下北是什么样的人物,他的层次太低接触不到东京那些大人物。 他只知道对方肯定很有钱,也很有能量,不过,作为南小国町的地头蛇,他还真不在乎宫下北有什么样的背景,反正他所求的东西又不是很过分。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对于宫下北来说,想要弄死西原结人这样小角色不费吹灰之力。 可那样做太不值得,只会搞臭自己的名声,只要对方的要求不是很过分,大家抱着和气生财的心态,做上一笔交易也末尝不可。 最初,宫下北是打算到町政官厅去同西原结人见面的,没想到这老家伙很识趣,竟然没有摆官架子,自己主动到沐之都温泉馆来见了宫下北。 就在温泉馆的小餐厅里,西原结人当着宫下北与石桥寿江的面提出了他的条件:他要做温泉联合会的副会长,同时,各个会员馆上缴的会费,他要拿一成。 这就是町村级的官员,贪婪的直接且可爱,不会玩什么阴谋诡计,也不会耍弄什么手段,想要什么就那么直白的告诉你。 同意了,他会尽心尽力的帮你办事,而且是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不出任何篓子,可若是不同意,他有的是办法让人什么事都办不成。 说真心话,石桥寿江都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因为按照她原先的想法,只是想要一个联合会副会长的职位。 毕竟她在这个小地方也待不长,至于会长的职务,那才是为西原结人安排的。 至于钱什么的,她必然也是要给的,而且数额远比什么一成会费多的多。 可谁能想到,西原结人自己竟然提出了这么两个条件,石桥寿江哪有不接受的?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小楼内,宫下北站在弥漫着雾气的窗前,看着身材有些佝偻的西原结人离开温泉馆的小院落,出门而去,微微抿着的唇角处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在他身后,穿着一袭白色浴衣和服的石桥寿江显得有些兴奋,她端了一杯茶水过来,交到宫下北的手里,笑道:「这位西原町长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哦?」宫下北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随手放在窗台上,转过身看了她一眼,笑道,「哪里有意思了?」「如果早两天他接受我的邀请的话,」石桥寿江轻笑道,「现在他已经是联合会的会长了,而且,每年拿到的好处只会比他要求的更多」「你以为他真的傻吗?」宫下北呵呵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牵着她走向不远处的沙发,一屁股坐下去,说道,「那可真是小看他了,人家这才叫做精明」「哦?」石桥寿江愕然。 「宝贝儿,」宫下北抬起手,用手背在她细嫩的脸上蹭了蹭,说道,「对你这种世家门阀里出来的贵人来说,是永远都不会明白西原这种小人物的精明的,因为你们有你们的处事逻辑,而他们则有他们的生存智慧」「什么意思?」石桥寿江把头偏了偏,躲开这家伙的骚扰,问道。 宫下北嘿嘿一笑,给了石桥寿江一个猥琐的眼神,将自己和服的下摆撩开:「先让我看看你的表现……」「你这人……」石桥寿江翻了个白眼,嗔怪道,「一天到晚的,就不能想点别的吗?」宫下北笑而不语。 石桥寿江用力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头,非常不情愿地从沙发上蹭下去,屈身跪在他双腿间,埋首含住他的肉棒。 看着这个出身高贵的女人跪在自己胯下,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服侍自己,宫下北笑了起来。 他就是喜欢作践这女人的自尊,换着花样的玩弄她,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有一种将所谓贵族踩在脚下蹂躏的快感。 「你以为西原结人不知道你在这里呆不久吗?」俯视着胯下的石桥寿江吞吐阴茎,宫下北说道,「既然你在这里呆不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联合会会长的位置,应该是给他准备的?」「可对他来说,温泉联合会毕竟是新事物,它的成立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町内那些温泉经营者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现在都不明了,所以,他才不会去坐会长的位置」「一个温泉联合会,能出什么乱子?」石桥寿江吐出嘴里的肉棒,问道。 宫下北朝她瞪了一眼:「不是让你好好吹箫吗,怎么又吐出来了?」石桥寿江嘟着嘴道:「不要嘛,我舌头都酸了……」宫下北在她脸上扭了一把,笑道:「别想耍滑头,用你的大奶子让我爽一下」石桥寿江只好将自己和服的前襟扒开,将一些按摩油倒在浑圆的乳球上,用双手细细涂抹均匀,尤其是乳沟内侧,更是涂抹得非常仔细。 浸满按摩油的乳肉变得脂光水滑,石桥寿江双手托起自己丰挺的乳房,将那根高高翘起的阴茎夹在乳间。 绵软而充满弹性的乳肉,紧紧地裹住肉棒,她用手努力夹紧乳沟,摩擦着中间的肉棒。 宫下北闭上眼,享受着绵软、柔滑的乳肉摩擦,满意的哼了一声:「这就是问题所在,你觉得不会出乱子,那是因为这里即便出了乱子,对你这种有背景的人来说,也算不上什么,自然能够轻松摆平。 可对西原结人来说就并非如此了,你眼中的小麻烦,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所以,他不能不谨慎」宫下北继续说道:「他只要一个副会长的位置,有好处呢,少不了他的,出了问题,有你在前面扛着。 最完美的是,你注定在这个小地方待不久,所以等到联合会运转起来,一切步入正轨,你拿到了想要的政绩,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会长的宝座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语气顿了顿,他又说道:「所以,你们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你要的是名声,是政绩,他要的是实惠,是稳妥」「原来如此,」石桥寿江恍然道。 说起来她也是个很精明的女人了,不过她过去打交道的人,都是那些上流社会的所谓绅士、淑女。 和那些人交往,讲究的另一套社交逻辑,至于西原结人这种基层小人物,以往都是不被她放在眼里的,自然没有什么交往的经验。 至于宫下北,他是绝对不缺与这类人打交道的经验的,毕竟他就是草根出身,底层人物的生存智慧他一样不缺,因此,西原结人的小算盘他怎么也能揣摩一二。 「宝贝儿,」宫下北坐直身子,抚摸着石桥寿江微微带汗的脸颊,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做一番事业,在政坛上打出一片地盘来,那么,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从小地方一步一步的做起来」「你要明白,这个社会是分层级的,处在某个层级的人,都会有他们各自不同的生存智慧和需求。 就像西原结人这种人,你要明白他在想什么,他需要什么,他不喜欢什么,然后有针对性的去和他打交道,这样才能让他为你所用」「你在南小国町工作,只要能把他这类人控制在手里,我敢保证,你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什么都不用说,他们会在你察觉到问题之前,就把一切该做的工作都搞定」「反之,如果你和他们站到了对立面,你会发现不管你多么努力,多么的勤奋,手头的工作也总是做不完,他们会在你察觉到问题之前,就把你要做的一切工作都搞乱,而且保证你找不到他们的错处」「这好像很麻烦,」石桥寿江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她有些苦恼的思索道。 「这一点都不麻烦,」宫下北笑道,「今天西原结人过来,只是来探探口风的,看看他能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同时了解一下你这个人。 下面,就该你去拜会他了,伴手礼不妨带的丰厚一点」「你只需要坦率的告诉他,你想要把工作做到什么程度,什么样的权力可以交给他,他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你对什么事情不能容忍,对什么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他知道你不是那种苛责的人,能允许下面做事的人在某些条件下捞好处,那么,相信我,当你离开这里的时候,南小国町就会是你竞选县议员最坚实的票仓」看着这位出身高贵的大小姐,跪在自己面前,捧着双乳乖乖地服侍自己,宫下北的心中生出了一种满足感。 他点燃一支香烟,闭上眼享受着乳肉夹紧肉棒的美妙感觉。 第一百五十九章:大选考验宫下北并不担心石桥寿江在南小国町搞出什么纰漏来,这种小地方,就算是出了纰漏,他也能很轻松的搞定。 关键是,他需要石桥寿江得到锻炼,让她能够摆脱过去那种眼高手低、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气。 真以为做一名政客那么容易吗?如果谁这么想的话,那就离被人踩、被人利用不远了,看看那些笑傲政坛的大佬们,谁没有一大把的基层工作经验?就拿龟井静香来说,他在警察厅工作的十几年,可不是虚度光阴的。 他在那里得到的不仅是人脉关系,还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与人打交道的经验。 人心是最复杂的,谁要是以为自己位高权重,底下的人就会乖乖听话,那就离着被人坑死不远了。 一个世家门阀出身,接受过优等教育的贵族子弟,在贵族圈子里能把一个基层官僚活活玩死。 可如果是在基层岗位上,这些贵族子弟却会被一个基层官僚活活坑死。 战场不同,结局各异,这世上就不存在什么都会的完人。 宫下北已经认可了石桥寿江的末婚妻身份,他也乐于全力支持这女人进入政界。 不过,他认为从政也应该脚踏实地,从基层做起,一点点积累与各级官僚打交道的经验,只有熟悉这一套游戏规则的人,才能在政坛上走的更远一些。 几乎是在日本各道府州县转了一圈,当宫下北回到东京的时候,全国大选已经进行到了第七天,就在回到东京的当天晚上,弘毅会的会员聚会了一次。 这可以说是弘毅会成立以来,到场会员最全的一次,即便是会员本人没有来,也安排了亲信甚至是直系的亲属到会,可见会员们对此次会议的重视。 如今,弘毅会的会员人数已经过了半百,准确数字为53人,全部来自各个特殊法人团体或是非盈利性社团法人的首脑。 之所以人数到的这么全,是因为在此次的聚会上,弘毅会将确定会长、副会长、干事长等各级、各部门负责人的人选。 没错,这个决定是由宫下北做出的,随着弘毅会规模的扩大,会员人数的迅速增加,他主动辞去了会长职务,提出社团各部门干部都由会员投票选举产生。 之所以这么做,宫下北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说起来,弘毅会内部的会员,就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他们中绝大部分人,已经在特殊法人总裁或是会长的位置上,坐了十几甚至是几十年了,属于官僚中的官僚,心机之深就连一般的政客都比不上,至于资历,那就更不用说了。 宫下北明白,以自己如此年轻、资历如此浅显的身份,要想长时间的霸占着会长的身份,霸占着领头羊的身份是不合适的。 别看这些老家伙们现在看似对自己心服口服,可在内心里,他们抱着什么样的想法鬼才知道呢。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目前,弘毅会才刚刚创立不久,可以说还处在一个迅速的上升期,所以,各种各样的矛盾都被遮掩住了,看似一派祥和的局面。 但随着组织一步一步壮大,弘毅会有了更加强大的势力之后,这些会员们必然会争夺权势,宫下北很清楚,自己不可能长期霸占会长的宝座。 与其到矛盾爆发的时候,被人赶下台,甚至被边缘化,不如自己主动将会长的位子让出来,仅仅把最关键的财政权握在手中。 这样的话,自己在弘毅会内的地位才能稳固住,弘毅会的团结局面也才能稳固住,会员们才更愿意为整个弘毅会出力。 宫下北喜欢权力,这玩意就没有人不喜欢,不过他的优点是不会贪恋权力,尤其是不会贪恋自己明显无法控制的权力。 从这个角度来说,宫下北需要的实际上是一种影响力,一种对权力的影响力。 果然,在这次聚会上,会员的投票都很积极。 最终,在经过全体投票之后,共同通讯社现任社长,年过六旬的犬养康彦以47票的高赞成数出任了弘毅会的第一任会长。 在日本,共同通讯社就类似于国内的新华社,它是代表日本官方的国际性通讯社,同时,又独立于日本政府之外,是一个非营利性的社团法人。 要说财力,共同社显然是不够看的,但是要说影响力,在弘毅会诸多会员所代表的法人团体中,还真没有哪个能比得上他的。 因为它不仅发布新闻,还包括政府内阁在内的十数个政府部门提供相应的调查资料,同时,所有面向全日本的公众舆论调查也是它在做。 比如说现在正在进行的日本全国大选,共同社手里都掌握着第一手的选情资料,哪个区的哪个议员获得了多少支持,共同社都第一个知情的,就连选举委员会知情的时间都晚于它。 除此之外,犬养康彦本人的背景也极其深厚,他是日本二战前最后一任政党内阁首相犬养毅的孙子,这个犬养毅是孙中山的密友。 至于犬养康彦的父亲犬养健,则是吉田茂内阁的法务大臣。 由他出任弘毅会的会长,显然是能够让各方人物心悦诚服的,当然,凭借着他消息灵通的优势,自然也能为弘毅会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随后,经过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投票,弘毅会的一众会内干部都被选了出来,而在一番选举中,宫下北被推选为会内业务统括部的部长,实际上,就是负责会社的财务和正常运营,同时,他还是会内三位监事之一。 能够保留这两个职务和身份,宫下北实际上是非常满意的,在他看来,弘毅会以目前这样的结构运行下去才是健康的,也只有在这种结构下运行,才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好处。 聚会结束之后,也已经到了深夜,不过即便如此,宫下北还是与新当选出来的会长以及会内主要领导干部们吃了一顿夜宵,主要是确定了一下今后一段时间会内需要重点关注的事情。 对于目前的弘毅会来说,首先需要关注的事情,当然就是正在进行的选举,不过,他们需要关注的并不是某个议员的选情,而是几个主要政党的选情。 因为此次大选中,各政党内议员胜选人数的数量,将决定着各政党在国内内所占席位的多寡,而席位的多少,又将决定由哪个政党负责出面组阁,上台执政。 对于弘毅会来说,内阁大臣们的人选,与会社的利益密切相关,因为不同的内阁大臣,将直接决定弘毅会相关会员是否能够在现在的职务上继续干下去。 就以国土交通省为例,现在国土交通大臣的人选需要由下一任内阁决定,而一旦国土交通大臣履任,必然会对包括道路公团、东京地下铁株式会社、成田国际空港株式会社在内的14个特殊法人团体的会长人选做出调整,而在这14个特殊法人团体中,有6个特殊法人团体的会长是弘毅会的会员。 弘毅会为什么能够吸引那么多的高级官僚加入?就是因为它的口号是为会员的利益服务,所以,这一次的全国大选也是对弘毅会自身的一个考验。 犬养康彦为什么能够被高票当选为弘毅会的会长?就因为他任职的共同通讯社有大选的第一手情报,只要拿到这第一手的情报,弘毅会这个地下机器就能迅速开动起来,对可能胜选的政党展开攻关,与对方建立一种默契的关系,从而保证新的内阁诞生之后,不会对会社会员的利益产生冲击。 就在深夜共进夜宵的时候,宫下北提出在弘毅会事业拓展部下组建客座政策研究所的建议,由弘毅会业务统括部抽调资金,聘请客座政策研究员,专门负责展开选情以及政策研究工作。 既然是客座研究员,那么这些人肯定就不属于弘毅会的会员了,他们只是拿薪水做事的专家。 这项建议是弘毅会所必须去做的事情,因此,获得了所有会社新任干部的同意。 同样是在这次共进夜宵的时候,宫下北提出了会社盈利性经营项目的问题。 他的意见是,由业务统括部先行垫付资金,开设若干门类的私营性株式会社,依托会内各个会员所控制的法人团体展开运营,获得全部利润归会社所有。 举个例子,弘毅会可以成立一家建工类株式会社,资金由宫下北所管理的业务统括部负责垫付,这样的株式会社组建之后,可以从道路公团、首都高速道路公团之类的法人团体手里获得建工类的项目,以此来盈利。 弘毅会内有大量类似的公团,自然也能拿到大量由国家投资建设的项目,这本身就是会社下属企业发展的便利条件,而这些企业的盈利,又将汇入到弘毅会手里,归会社调用,一旦完成这一步,弘毅会的运营也就能进入一个良性循环的局面了。 宫下北的这一项提议,自然也获得了众人的认可,不过,却需要在下一次的会员全体会议上经投票决定。 第一百六十章:浅草绫受伤港区麻布十番,纲代公园西门的街道对面,一家新开张的花店门前,摆放着大量的花篮。 这是个丁字路口,为数众多的花篮甚至将整个街道拐角都给占据了。 花店的店面正好就在街道拐角处,这是一栋六层办公楼的底层,在花店开门营业之前,应该是在装修上花费了不少心思,街角店面的大半墙体都被砸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整面的透明玻璃墙。 隔着这道玻璃墙,可以看到店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很是绚丽。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不过这处花店却是没有开门,店门的门把手上,挂着「Glose」的标牌,估计是店主有事不在。 这家名为「花田故事」的花店是四天前开业的,也就是这短短的四天时间,便在临近的四五个街区里有了些名气。 这一方面是因为花店里的鲜花很齐全,品种繁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位叫麻生千穗的店主,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女,而且看上去非常有钱。 有些好事的人都在传,这位麻生小姐的座驾,是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鬼怪。 另外,她所穿的那些衣服,包括帽子,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 一个有钱,同时还年轻貌美的女人,自然会成为别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谈资,当然,也很容易成为那些涉世不深的年轻小伙子们所追求的目标。 不过,对于那些社会经验丰富的人们来说,却都知道这种女孩子并不是普通人有资格去追求的,毕竟这类女孩要嘛家世背景深厚,要嘛就是某个大人物所豢养的金丝雀。 花店二楼,被专门辟为卧室的房间里,这位被麻布十番诸多年轻人所觊觎的麻生小姐,正趴跪在榻榻米上。 她的双手被丝带绑在背后,上身向前倒下,脸贴靠在榻榻米上,高高撅起雪白的臀部,双腿分的很开,将两处肉洞完全暴露出来。 一个容貌丑陋的男人,正跪在她身后,将手指插入她湿润的肉洞里,另一只手用手指剥开她的阴核包皮,两根手指捏住露出头的小阴蒂,来回旋转着。 这个丑陋的男人自然就是宫下北,这处花店就是他为麻生所开的,目的不过是让她有些事做,免得感觉生活太枯燥。 在宫下北的眼里,自己除了不能给予自己身边的女人婚姻、爱情以及自由之外,别的他什么都能给,至少,他有能力让自己身边的女人生活富足、衣食无忧,不用担心会有普通人的那些烦恼。 十八岁的女孩子,不管是紧致的肌肤,还是富有弹性的肉体,都是那么的令人迷恋,尤其是这女孩对自己百依百顺,对于宫下北来说,这种极致的享受简直难以言表。 宫下北把自己的脸,贴在女孩无毛的耻丘上,把她的阴核含进嘴里用舌尖拨弄着,舌头干脆伸进她湿润的花径里搅动着。 麻生千穗那双美丽眼睛,已经失去焦点,嘴里忍不住发出哀怨的啜泣声:「啊!……不行了……我要死了……求求你,快插进来吧!」宫下北剥开她的两片花唇,将手指插进她肉洞里的,一边抽插着,一边用手掌在她丰满的屁股上拍打几下:「好吧,那就给你插进去」麻生千穗拼命的摇着头,说道:「不是手指!……我想要你的肉棒」宫下北笑了起来:「你连话都说不清楚,还能怪我吗?好吧,看你这么可怜,就让你爽一下吧」他用手握住自己的肉棒,将龟头贴在湿润的花唇上,屁股用力向前一顶,将肉棒挤入少女紧窄的阴道里。 阴道内的嫩肉包夹着肉棒,让他很费力的才插入到阴茎根部,宫下北舒服的呻吟起来,一边来回撞击着少女的臀部,一边将双手伸到她胸前,用力抓紧那两只乳房。 丰满的乳房被男人的大手抓扁,麻生千穗完全无法反抗,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宫下北捏住她的乳头,用力向前拉拽着:「快点把屁股扭起来」「啊!……是的,主人」圆润的乳房被拉长了,麻生千穗只能一边痛苦的呻吟,一边扭动屁股,讨好自己的主人。 宫下北在她体内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将全部的激情都宣泄在女孩身体里之后,他喘息着坐倒在榻榻米上,一只手却还在麻生纤细笔直的腿上,贪婪的抚摸着。 就在此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皱了皱眉,宫下北沉声问道:「什么事?」「主人,浅草小姐出事了,」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声音,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灼。 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宫下北快步走到门口,一把将房门拉开,看着站在门外的女保镖问道:「怎么回事?」「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浅草小姐显然已经被送去了国立国际医疗院」保镖垂着头说道。 宫下北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如果说身边的众多女人里,他对谁还有几分感情的话,恐怕也就只有浅草绫一个人了,尽管宫下北从来都不曾给过这女人好脸色,但实际上,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很关心浅草的。 「去准备车!」一句废话都没有,宫下北沉声说了一句,顺手将绑住麻生双手的丝带解开……麻生千穗翻身从榻榻米上爬起来,挣扎着将宫下北的衣服拿起来,一边替他穿着内衣,一边说道:「很严重吗?」「不关你的事,」宫下北有些烦躁的说了一句,随即便沉默不语的穿着衣服。 几分钟后,他从花店的楼上下来,径直出了店门。 此时,车队已经停在了花店门外,梁家训站在第二辆车的旁边,脸色很不好看。 宫下北什么都没说,直接上了车,直到车子发动起来,他才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梁家训说道:「到底怎么回事?」梁家训迟疑片刻,组织好了语言,开始介绍他目前了解到的情况。 浅草绫的确是出事了,而且是车祸,就在新宿鬼王神社前。 她今天是去新宿购物的,随身带了四个保镖。 就在经过新宿鬼王神社前的路口时,她所乘坐的车遇上了日本皇民党正在游行示威的队伍。 皇民党在日本是个非常出名的极右翼党团组织,他们的纲领是;在亚洲范围内,反对中国、反对朝鲜。 在世界范围内,反对美国。 在历史问题上,反对雅尔塔体系,反对波茨坦公告。 在国内,则是反对日本共产党,反对偏左翼的「日本教职员组合」。 今天,是家永三郎教科书诉讼案第三次开庭审理的日子,立场极右的皇民党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必须闹事的日子。 所以,他们弄了七八辆宣传车上街,还组织了上千名的党徒,一同发起了所谓声势浩大的「抗争」。 家永三郎是日本著名的历史学家,他编撰的《新日本史》坚持讲述历史真相,承认日本在二战中的侵略性,承认南京大屠杀这类暴行的存在。 因为他编撰的这本《新日本史》是作为日本高中教材被引用的,所以,自从成书以来,几乎每年都会被文部省删改一些。 于是,从1952年开始,这本教材每年被删改一部分,十几年之后,就被改的面目全非了。 为了这件事,家永三郎从1965年开始就将文部省告上了法庭,理由是文部省「违反了保障学术和表现自由的宪法」,这也是日本第一起个人状告日本政府的案例。 不过,这场官司断断续续的打了三十年了,家永三郎始终没有能够获得胜诉。 但老头就是犟得很,一次不赢就告第二次,在宫下北前世的时候,这个官司一直打到家永三郎病逝也没得出个最终的结果。 当然,家永三郎的背后也不是没有支持者的,他的支持者就是「日本教职员组合」。 所谓的日本教职员组合,就是日本教育工会,这个组织的规模很庞大,会员超过30万,成员涵盖了全日本大中小学的教职员工,占日本教职员工总数的百分之三十。 这个组织主张正确认识和尊重历史,要把真正的历史教给学生,在宫下北前世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所谓修订历史教科书事件,就遭到了这个组织的全面抵制。 最终,采用那本修订后教科书的学校,连全日本百分之一的学校数量都不到。 皇民党的游行队伍在鬼王神社前,与「革马派」全学联的游行队伍撞到一起,双方几乎是在碰面的第一时间就发生了暴力冲突。 皇民党是反对《新日本史》教科书的,他们甚至对家永三郎发出过死亡威胁,而且,皇民党的成员非常暴力,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不过,说到打架斗殴,皇民党这种极右派系,还真是打不过革马派全学联。 在日本,不仅仅是右翼组织搞暴力活动,左翼的团体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日本共产党之外,其它的组织也全都是搞暴力起家的。 而且,大多数的左翼组织背后,都受到来自国外的影响。 革马派就受到了朝鲜的支持和影响,行事作风偏于极左。 「革马派」的全称是革命的马克思主义派,全学联是该团体的学生联合体。 而在七十年代,日本还出现了「赤军」这个威名赫赫的组织,这些青年学生背后的支持者是中国毛派。 赤军「女皇」重信房子,带领手下在全世界范围制造恐怖袭击,甚至准备刺杀天皇……两伙游行队伍在街头发生混战,皇民党的队伍被打的溃不成军,他们的一辆宣传车试图躲开全学联的围攻,在路口强行调头,连续撞击了四辆车之后逃脱,而被撞到的四辆车中,就有浅草绫所乘坐的一辆车。 从梁家训的口中,尤里得知浅草绫受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右手臂被破碎的车玻璃刮了一道口子,缝了7针,没有伤到骨头,这应该算是万幸了。 阴沉着脸,宫下北一路上都没有开口,直到车到了国际病院,他才让梁家训去查一查,当时开车开车肇事的家伙究竟是谁。 因为伤势不重的缘故,浅草绫倒是没有被安排住院,她被安排在门诊病房暂时休息,等着做各项检查。 宫下北找到门诊病房的时候,浅草绫正背靠在一张病床上打瞌睡,看到他进来,这女人竟然显得有些慌乱。 「你,你怎么来啦?」从病床上下来,浅草绫有些紧张的问道。 「伤的怎么样?」宫下北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她沾满血迹的外套衣袖,沉声问道。 「我没事的,就是划破了一点皮肉,」浅草绫小声说道,「早就能回去了,可他们偏让我做些检查,说是免得有什么隐患」宫下北点点头,他上下打量这女人几眼,见她的确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这才算是真正放了心。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站在病房门口的梁家训,说道:「你多安排两个人,陪着浅草做完检查,然后送她回去」「是,主人,」梁家训躬身说道。 「你要走吗?」见他似乎要离开,浅草绫小心的问道。 「嗯,这次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完了」宫下北冷冷一笑,说道。【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61-165) 第一百六十一章:政治流氓宫下北这样的人,他的思维方式与普通人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如果是普通人的话,面对这样的事,一般首先想到的就是经济赔偿,再强势一些的,或许会将肇事的司机送上法庭。【最新地址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可是到了宫下北这里,他真正在乎的并不是赔偿的问题,也不是寻求法律的支持,而是怎么实施报复,并给皇民党施加压力。 在日本,类似皇民党这样的存在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它脱胎于黑帮,但却又不是单纯的黑帮,因为他们以所谓政党组织的形式存在的,在政治上具备一定的影响力。 对于普通人来说,招惹到皇民党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他们能轻而易举的将某个普通人弄得家破人亡。 而对于那些爱惜自己羽毛的政客来说,招惹到皇民党同样是一件麻烦事,他们有无数种泼皮无赖的方法,可以弄的某个政客狼狈不堪。 当年竹下登竞选首相的时候,皇民党就曾经将他折腾的苦不堪言,最终,还是金丸信出面,请了稻川会的会长出来,才将那场风波摆平。 当时,皇民党用来对付竹下登的手段就很无赖,是所谓的「捧杀」。 他们在东京组织了大量的游行示威,打着支持竹下登的旗号,四处扰民,弄得东京市民对竹下登的反感度飙升。 就在前年,还是皇民党,又用同样的手法对付了一次宫泽喜一,同样是弄得宫泽喜一苦恼不已,最终又是通过金丸信请出稻川会的会长,才解决了那一场危机。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般的政客绝对不会去招惹皇民党这样的右翼组织,因为对方就是政治流氓,谁招惹到它都免不了惹一身骚。 不过,那些政客会惧怕这伙政治流氓,并不意味着宫下北也会畏惧他们。 相反,在宫下北看来,这些臭虫一样的家伙毫无可怕之处,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些混蛋。 车子开动起来的时候,宫下北伸手拿过车载电话,略一迟疑,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电话是打给长久保征夫的,此人是住吉会的理事长,在住吉会内部,宫下北除了与关功打交道的次数比较多之外,排在第二位的就要数这个人了。 电话播了出去,很快对面就有人接听了,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杉木,我是赤本良一,」宫下北没有理会对方的问候,直接了当的说道,「让长久保君接电话」「嗨,」电话中年轻人显然也知道他的名字,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 电话里陷入安静,没一会工夫,有隐约的脚步声响起,很快,随着一阵杂音,有人声从听筒里传出来:「赤本君,我是长久保」「长久保君,」没有半句客套,宫下北直接说道,「我要见稻本虎翁,你替我约一下」「稻本虎翁?」长久保的声音听着有些怪异,他迟疑道,「赤本君,你见他……」「你就把我这个消息递过去就够了,」宫下北沉声说道,「就告诉他,我在新宿弥丸夜总会等他」话说完,他直接挂掉电话。 弥丸夜总会就在新宿的歌舞伎町一番街,目前是宫下北名下的一处产业,也是一番街很出名的一处夜总会。 其实,对于浅草绫这件事,宫下北的心里的确有些恼怒,不过,却不至于恼怒到要亲自出面去处理的份上,但是话说回来,对他来说,这却是一次机会。 对于日本的极右翼团体,宫下北是半点好感都欠奉。 不,不应该说是没有好感,而应该说是憎恶,发自心底深处的憎恶,这份憎恶来自于前世,可谓是刻骨铭心。 前世的宫下北是个旅日华人,在日本生活的半辈子里,每逢中日、中韩之间出现纷争,亦或是关系贴近的时候,这些极右翼组织都会跳出来作妖。 他们不仅仅是组织一些游行示威,也不仅仅是烧国旗什么的,还会采取暴力举措,袭击华人甚至是攻击领事馆。 每到这个时候,基本就是宫下北日子最难过的时候,整日里提心吊胆不说,还唯恐得罪到什么人。 现如今,他重生了,有了现在宫下北的这个身份,思考问题的角度自然也有了不同。 正所谓:存在即是合理,不管个人的民族感情如何,从最现实的角度去考虑,宫下北也知道,类似皇民党这样的极右翼组织是有其存活土壤的,这是极端民族主义情绪的一种现实体现,就像国内的愤青一样。 在日本,类似皇民党这样的极右翼组织,不仅是反华、反韩、反朝,他们同样也反美,甚至有更极端的右翼组织,都能做出朝美军基地发射火箭弹的事情来。 而这样的组织之所以能够存活,就是因为有民意基础,有人支持他们,否则的话,他们早就销声匿迹了。 宫下北很清楚,以他的能量,要想清除这些极右翼组织,纯粹就是痴人说梦,别说是他,就算是日本政府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但是呢,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类似皇民党这样的极右翼组织,还是颇具一些能量的,至少,有些事情假他们之手更容易去实现。 说白了,宫下北对皇民党存在觊觎之心,他想将这一股势力控制在自己手里,至少,要给它拴上一个辔头,让它能听自己的指挥。 如果放在平时里,冒冒失失对皇民党下手,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说不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这一次,浅草绫受伤这件事,给了他一个发飙的借口,他大可以借此动动手脚。 约稻本虎翁见面,只是宫下北采取的第一步,他相信,对方有很大的可能不会去。 因为皇民党与山口组、稻川会的联系比较密切,与住吉会却是毫无往来,稻本虎翁多半不会给长久保征夫这个面子。 当然,也不会给他宫下北这个面子——人家知道他是谁啊。 现在这个时机好啊,全日本大选正好在紧要关头,那些方方面面的大佬们都在忙着竞选的事情,恐怕没时间来充当说客,而他宫下北就趁着这个机会,以浅草绫受伤一事为借口,堂堂正正去找皇民党的麻烦。 这一次,即便是不能给皇民党安上辔头,也要让稻本虎翁那家伙好好认识认识自己。 弥丸夜总会白天并不营业,不过它营不营业对宫下北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在去新宿的路上,车载电话响了两次,应该是长久保征夫打来的,宫下北没有接,等他赶到弥丸夜总会,自己找了个包厢休息,长久保征夫的电话就追到了夜总会。 这一次宫下北接了电话,在电话里,长久保征夫给的回复是:稻本虎翁去了北海道,他的人暂时联系不上,所以没办法来赴约。 长久保征夫还提议,如果事情比较急的话,可以找一下稻川会的稻川土肥理事长,他与稻本虎翁的关系比较密切,如果有他出面的话,稻本虎翁或许可以「赶回来」。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宫下北挂掉长久保征夫的电话,紧抿着的唇角处闪过一抹冷笑,他将后背靠近松软的沙发椅背里,翘起二郎腿,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梁家训,说道:「去把森本叫来,我有事找她」「嗨,」梁家训应了一声,转身快步朝门口去。 看着他走出包厢房门,宫下北再次伸手拿过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这个电话是打给吉冈错的,现如今,宫下北有什么脏手的事情,都习惯交给吉冈错去办。 在电话里,宫下北交给吉冈错一个任务,嗯,一个不算怎么复杂的任务:安排足够的人手,去把皇民党在东京的那些宣传车烧了。 全东京,所有的地区,有一辆烧一辆。 宫下北的电话还没有挂线,梁家训已经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这女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一字肩晚礼裙,整个人看上去艳丽却不媚俗,气质很好。 她就是之前宫下北所说的「森本」,全名森本静奈,是这家夜总会的经理。 当然,她现在也是宫下北的人,过去是跟着河内善的。 「什么时候正式营业?」放下电话,宫下北看了森本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 「都是六点钟正式营业,」森本静奈小心的回答道。 宫下北看了看表,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呢,时间应该刚刚好。 「今天这里不对外营业了,我包场,」挺身从沙发上站起来,宫下北一边从包厢往外走,一边说道,「告诉下面的人,任何客人都不要放进来,除了一个名叫稻本虎翁的家伙」「是,主人,我立刻去安排」森本静奈躬身说道。 没错,宫下北今晚就准备在这儿等稻本虎翁上门,他相信一旦吉冈错那里动了手,对方肯定会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他肯定也知道应该到哪儿来找自己。 男人嘛,就不能不会喝酒啊,不喝敬酒就得喝罚酒,只看你胃口怎么样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街头混战江东区枝川一丁目,二十几个男男女女跟在一辆中巴改建的宣传车后面,顺着越中岛大街向蛤桥方向缓缓行进。 这些人的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人人都穿着二战时期日本的军服,有人吹着军号,有人敲着军鼓,营造出一幅喧闹的景象。 而在那辆宣传车的车身上,则喷涂了太阳旗的标志,还用蓝色的油漆在车身侧面喷涂了「日本皇民党」字样。 车子前方旗幡招展,旗子上写着「中朝击火,皇运扶翼」的标语。 喧嚣的军乐,引得路人侧目,但却没有多少人围观。 这就是皇民党的宣传队,每逢大选的时候,他们都要出来喧闹一番,彰显自己的存在。 不过,估计这些家伙自己都知道,他们在任何一场大选中,都不可能获得多少选票,就去年的统计数据,日本目前有类似皇民党这样的右翼团体840多个,成员十余万,可偏偏就连一个国会议员的席位都拿不到。 这一支宣传队伍缓慢行进到蛤桥路口,引路的宣传车缓缓停在路边,跟随宣传车行进的二十几个家伙也停了下来,有两个做陆军军曹打扮的家伙走到路中央,拔出手中的军刀,开始表演一些劈刺的动作。 整条越中岛大街一时间都被堵住了,往来的车辆过不去,只能停下来看他们的表演。 剩下的那些家伙开始趁着这个机会派发传单,宣传他们所谓的政治主张。 此时,夕阳西下,西边的天际处出现了一抹粉霞,很是漂亮。 街道上的车辆越堵越多,有路人开始表现的不满,不过那些抱怨声都被宣传车大喇叭里放出的音乐遮掩住了。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街道被拥堵住的时候,从四周渐次围拢过来十几个面带黑色口罩的人,这些人混迹在人流里,毫不起眼。 堵在街道正中的两个皇民党党徒刚刚耍完了一趟刀法,那木制的军刀还没来得及归鞘,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五六个戴着黑口罩的家伙。 这些人手里握着半米长的钢管,围住两个表演刀法的家伙就是一顿暴打。 惨叫声引发了人群的骚动,围观的人们开始向四周逃散,而那些皇民党的党徒则试图冲过来解围。 可就在这个时候,十几个「黑口罩」突然冲出来,人手一根雪亮的钢管,围住这些皇民党的党徒就是一顿没头没脸的抽打。 被围殴的皇民党党徒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被放倒了七八个,剩下的有人躲闪、逃窜,也有人试图作出反击。 现场彻底变得混乱,围观的人四散奔逃,尖叫声混杂着惨叫声响彻了整段街道,一个大型斗殴现场出现了。 不过,这十几个「黑口罩」显然不是为了伤人来的,他们将一众皇民党党徒或击倒或驱散之后,便见有人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酒瓶,点燃了瓶口处的布条,乒乒乓乓的砸在那辆宣传车上。 只不过是片刻功夫,一辆中巴改成的宣传车便燃起了大火,熊熊的大火中裹夹着黝黑的浓烟,直冲街道上空。 如果此时有人在高空俯瞰整个东京的话,就能惊讶的发现,类似这样的烟柱并不止这一处。 整个东京,在五点半到六点半之间,短短一个小时里,皇民党所属的7个鼓动队遭遇袭击,共有42人在袭击中受伤,同时,还有8辆宣传车被纵火烧毁——整个东京都沸腾了。 就在东京街头陷入混乱的时候,新宿区歌舞伎町一番街的弥丸夜总会。 灯光绚丽的夜总会大堂内,宫下北坐在偏右侧角落一个半开放式的环形卡座内,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一杯香槟,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一圈身穿性感晩裙的艳丽女郎。 他就像是个皇帝般的坐在一群艳姬中间,眼睛却看着远处舞台上一个正在唱歌女郎。 当然,如果细看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宫下北的目光没有焦点,毫无疑问,他是在走神,舞台上那个演唱的歌女尽管衣着暴露,但仍旧不足以吸引他的眼球。 与歌舞伎町其它的夜总会一样,弥丸夜总会的这些女郎们也基本都是些「临时工」,她们就像是大型连锁店的商品一样,只是摆放在这里,却并不是属于这里,夜总会只是为她们提供了一个展示的柜台罢了。 当然,夜总会是要从她们的收入中扣掉一部分点数的,这个比例并不低,一般都是对半分的。 今晚,宫下北将整个夜总会所有的陪酒女郎都找过来了,他不需要这些女人做些什么,只要陪着他在这坐着就行了,至于钱,自然是一分都不会少给的。 宫下北自然不是谦谦君子,不过,今晚他可不是来找乐子的,而是有事情要处理,所以,他坐在花丛中,整个人显得非常淡定,不,是淡漠。 掏钱的金主一句话也不说,聚拢在周围的姑娘们也不好开口,卡座上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而时间就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一分一秒的流逝。 将近八点钟的时候,森本静奈从门口的方向急匆匆走过来,她站在卡座的入口处,弯腰行礼,说道:「先生,稻本虎翁先生来了」「嗯,让他过来吧,」宫下北将手中早已见底的酒杯放在茶几上,身子往后一仰,靠近松软的沙发椅背里,面无表情的说道。 「嗨!」森本静奈应了一声,转身款款而去。 「来,开心起来,」宫下北双臂一展,拦住身边的两个女人,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都这样哭丧着脸,我可是不会给钱的」随着他这一句话说出口,沙发上那些原本沉默不语的女人们顿时活了过来,莺莺燕燕的嬉笑声响起,卡座内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都是纵横欢场的老手了,表演是这些女人的特长,类似这样的事情她们做起来自然驾轻就熟。 森本静奈很快转回来,不过,这一次她的身后多了两个人,一个是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另一个却是看着五十出头的中年人。 年轻人个头很高,在日本男人中,像他这样一米八多近一米九的很少,而且这家伙不仅个头高,身材也很壮实,膀大腰圆的,一看就不好惹。 至于那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却是长的瘦瘦小小的,一头的短发已经全白了,不过那张脸倒是非常红润,显得精神头很好的样子。 年轻人宫下北认识,这家伙是山口组的,名叫高桥久雄,是山口组木村会的会长。 不用问,那个中年人就是稻本虎翁了,皇民党的现任党首,同时,也是皇民党的发起者和组建人,可以这么说,皇民党就是由他一手组建起来的。 看到稻本虎翁出现在视线里,宫下北的唇角抖动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左手用力,将揽住的女孩扯过来,同时一探头,将脸埋进女孩的胸口,在女孩裸露的雪白胸脯上胡乱的亲吻起来。 森本静奈带着人走到卡座边上的时候,宫下北已经用牙齿将女孩裙装的前襟扯开,一张脸都快整个埋进女孩胸前那道深深的沟壑里了。 宫下北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稻本虎翁那张脸迅速涨红,他眯眼盯着宫下北,目光中的凶狠如有实质。 「赤本先生,」身材壮硕的高桥久雄上前一步,鞠躬行礼道,「冒昧来访,请您见谅」听到高桥久雄开口,宫下北又在女孩雪白的峰丘上啃了两口,这才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笑道:「是高桥君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里消遣了?」这句话说完,他扭头看向森本静奈,笑道:「森本啊,高桥先生可是我的朋友,你记得要招待好他,嗯,所有的开销都算在我账上好了」「是,先生,」森本静奈恭敬的说道。 「先生太客气了,」高桥久雄笑道,「不过,高桥今天不是来消遣的,而是特意过来找先生求情的」「哦?求情?」宫下北装傻道。 「是的,」高桥久雄点头说道,「我想,先生是不是与皇民党有了什么误会?所以……」「皇民党?那是个什么东西?」宫下北打断他,不屑一顾的反问道。 「你!」稻本虎翁听了这话哪能忍得住,他上前一步,脱口就想说些什么,但却被身边的高桥久雄拦住了。 「赤本先生,」高桥久雄脸上陪着笑,说道,「皇民党在您眼里当然不算什么,不过,您的人一下午烧了他们8辆宣传车,还打伤了几十人,这事情搞得可是有些大了」「哦,宣传车?」宫下北装出一幅恍然的表情,说道,「你是说这件事啊」话说到这儿,他突然换了一幅愤怒的表情,提高嗓门说道:「如果是那些宣传车的事,可就不是什么误会了。 没错,那些宣传车是我让人烧的,那些该死的家伙,在鬼王神社前把我的女人撞得重伤住院,却自始至终没有给我任何解释,我烧了他们的车还算过分吗?」「啊?!」高桥久雄大吃一惊,这件事他还真是不知情。 第一百六十三章:借题发挥高桥久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稻本虎翁。 ,不过,看稻本一脸茫然的样子,估计这家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如果放在别人的身上,高桥久雄还真不是多么的忌惮,车撞了人嘛,赔钱也好,找个小弟出来顶罪也好,事情都不难解决。 可问题是,撞的人身份有些特殊,宫下北……他可招惹不起。 来之前,高桥久雄想的挺好,他觉得这件事背后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毕竟皇民党与宫下北之间不存在交集,如果说双方存在什么冲突的话,也只能是皇民党冒犯到了宫下北支持的某位参选议员。 自从大选进行以来,皇民党就在日本的4个都道府县展开了大量的宣传活动,他们没有什么自己支持的对象,倒是有一大堆反对的候选人。 所以,他们的做法就是使劲给那些反对的候选人泼脏水,其目的也不是真的就要跟对方死磕,只不过是为了逼对方与他们达成某种暗箱协议,从而谋求一定的好处罢了。 在日本,类似皇民党这样的所谓组织团体,实际上就是政治流氓,他们专门通过泼脏水的方式,对某些特定的政客展开政治讹诈,他们的逻辑就是:我不给你政治献金,也不给你政治支持,但你还得给我好处,不然的话我就让你好看。 这段时间皇民党的动作很大,也很多,没准哪个受讹诈的候选人,就与宫下北有密切的联系,这是很正常,也是概率很大的事情。 所以,高桥久雄就没把这种误会当什么大事,这也不算什么,既然宫下北出面了,让皇民党这边道个歉,然后别再找那位候选人的麻烦就是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双方的误会竟然没那么简单,而是皇民党的宣传车撞了宫下北的女人,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问题就复杂多了。 作为山口组里「若中」级别的干部,高桥久雄虽然不知道宫下北与山口组之间进行的交易,但却知道组织的几个大佬很重视这个人。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人很不好惹。 如果只是普通误会的话,他觉得宫下北可能还会给自己一点面子,说和也有成功的希望,但若是牵涉到了私仇,他觉得自己的面子还真没那么大。 没错,在黑帮分子的眼里,私仇是很难解的,因为这关乎到一个面子的问题。 尽管在黑帮分子的眼里,女人半点地位都没有,但若是自己的女人在对手手里吃了亏,这个仇却是必须要报的,不然的话,就会被所有人嘲笑,面子全无。 对于黑帮分子而言,面子却是大于天的事情,面子等同于尊严,如果尊严都没了,那还不如索性切腹自杀好了。 「既然如此,赤本先生,如果稻本先生愿意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并给予足够赔偿的话,您能不能原谅他们的过失呢?」迟疑了片刻,高桥久雄试探着问道。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宫下北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说道,「毕竟我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最讨厌树敌了,所以,在事情发生之后,我特意委托了长久保征夫先生,让他替我联系了稻本虎翁先生,准备私下里将这件事解决了」宫下北伸手朝夜总会大堂内指了指,继续说道:「为此,我还专门定下了这个地方,安排了诸多的美女作陪,准备放低姿态,好好招待一下稻本先生。 不过很可惜啊,稻本先生人不在东京,而是去了北海道,所以,我这一番准备都白做了」「于是我就想,或许我可以换个办法,烧几辆车,就像点烽火一样,或许这烽火一点,稻本先生就嗖的一下从北海道飞回来了呢」目光落到稻本虎翁的身上,宫下北脸上的笑意陡然间凝住,他语气冰冷的最后说道:「现在看来,我的猜测一点错都没有,这不,稻本先生已经嗖的一下回来了吗?」高桥久雄只感觉头痛欲裂,他扭头看了一眼稻本虎翁,心里都快恨死这个家伙了。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件事里有猫腻,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皇民党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宫下北,恰好又被他抓到了把柄,后面的一切都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可是话说回来,即便知道如此又能怎样?实际的情况是,现在整件事从表面来看,都是稻本虎翁做错了,宫下北要找他麻烦合情合理。 高桥久雄同样也很清楚,现在要想解决这个麻烦,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找个够分量的人来说和,这个人要能压得住宫下北才行,否则怎么说和也是白搭。 第二,稻本虎翁有实力可以让宫下北感觉到忌惮,换句话说,得靠他自己来摆平这件事。 总而言之一句话,高桥久雄知道自己摆不平这件事,别看他是山口组的重要干部,可这个身份,对与宫下北这种人来说,真是一点给面子的可能性都没有。 正因为心里清楚这些事情,所以,当宫下北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之后,高桥久雄便不再开口了,他只是受嘱托来说和的,依仗的是宫下北会给他几分面子,却不是冒冒失失过来得罪人的。 而且从内心来说,宫下北的分量要可要比稻本虎翁重的多,他可不会做那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傻事。 当宫下北把话说完,稻本虎翁等了半天,却不见高桥久雄再开口,只得自己解释道:「赤本先生,今天的事,的确是我有错在先,不过请您相信,我对您女人受伤的事确实是毫不知情,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此作出补偿」「哦,补偿?」宫下北左右看看,嗤笑道,「好,你说说看,准备怎么补偿?」「我愿意支付全部的医疗费用……」稻本虎翁说道。 「支付全部的医疗费用?呵呵,这很合理,」宫下北点头笑道,「不如这样,我听说稻本先生去年刚娶了位年轻漂亮的太太,好像,嗯,好像比你小了近三十岁呢,呵呵,稻本先生真是好艳福啊。 我呢,也不需要你支付什么医疗费用了,你把你这位年轻漂亮的太太交出来,我也送她去医院里住上一段时间,放心,我不仅替你支付医疗费用,我还可以给你一笔精神损失费,怎么样?」「你!赤本先生,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解决问题的,你不要欺人太甚!」稻本虎翁勃然怒道。 「怎么,你伤了我的女人,补偿些医疗费用就能解决问题,」宫下北冷笑道,「换我伤了你的女人,这么做就成了欺人太甚?稻本先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比我要高贵一些?」「那只是一场意外,没有人希望它发生的!」稻本虎翁怒道。 「是吗?」宫下北笑道,「有很多事情我也不希望发生,但我觉得,有些意外同样也是避免不了的。 比如说,我看稻本先生的面相就不太好,最近说不定就会发生些什么意外呢」「赤本先生这是在威胁我啦?」稻本虎翁冷静下来,他看着宫下北,说道。 一听他说这话,高桥久雄就知道要坏事,可他再想开口已经来不及了。 「没错,我就是威胁你,」宫下北浓密的眉毛挑了挑,直言不讳的说道,「而且,我不仅仅是要威胁你,还准备真的让你发生些意外,稻本先生,你准备怎么作呢?」「我明白了,」稻本虎翁还真是不畏惧宫下北,主要是……他对这个年轻人的情况不太了解。 稻本虎翁微微躬身,行了个礼,表现得非常有礼貌,说道:「那我就回去等着这些意外吧,只不过,我希望赤本先生,不要先发生什么意外才好」要说动用暴力手段,稻本虎翁还真不惧怕任何人,皇民党在这方面可是拿手的很,他们连枪击宫泽喜一,开车冲击中国大使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更不用说别的事情了。 「谢谢稻本先生的提醒,」宫下北不怒反笑道,「我对你说的意外,真的是很期待呢」稻本虎翁不再说什么,他转身朝大堂出口处走去,脚步很快,身子也绷得很紧,很明显,他是担心宫下北在这里就对他动手。 不过他是真想多了,宫下北可不想跟警察厅打交道,他自诩是有身份的人,不管背后如何,在人前还是要摆出一副遵纪守法的姿态的,现如今,做任何脏手的事情,他都要把自己从中摆脱出来。 「赤本先生……」看着稻本虎翁走远,高桥久雄面色尴尬的说道。 「高桥先生,」摆手打断他的话,宫下北笑道,「请你回去之后转告入江先生,就说我与稻本虎翁之间属于私人恩怨,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如果入江先生或是贵组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尽可以站到稻本虎翁那一边」所谓入江先生,就是指的入江桢,此人是山口组现任组长宅见胜的亲信,最近两年,宅见胜不太出来管事,组内的事务都不怎么去处理,山口组内做决定的人,主要就是入江桢。 第一百六十四章:六本木地产项目隅田川畔的别墅,庭院内,似乎随着一场春雨的到来,院内的几株樱花树便绽开了点点粉色的花蕊,算算日子,是啦,一年一度赏樱花的日子眼看就到了。 院内的草坪也已经吐出新绿,嫩嫩翠翠的,细雨过后,翠绿的草叶上沾着露珠般的雨水,煞是亮眼。 宫下北穿着一身深色的和服,伸着懒腰从别墅里出来,在回廊前盘腿坐下,看向院门的位置。 梁家训正站在门口,安排着值岗的保镖换班,而在院门外的江畔公路上,两辆簇新的丰田轿车正缓缓停靠向路边,那是吉冈错的车,这个家伙来得到是挺早。 吉冈错不等梁家训进去通报,一个人快步走进庭院,远远看到宫下北坐在回廊上,他急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这才加快脚步赶了过来。 「宫下君,」走到回廊近前,吉冈错鞠躬行礼,仍旧称呼着宫下北原来的姓氏,说道。 「过来坐,」宫下北笑了笑,拍拍身边的位子,说道。 「嗨!」吉冈错再次鞠躬行礼,这才在回廊前脱了鞋子,在宫下北身边盘腿坐下。 「昨天的事情做的不错,」宫下北朝站在别墅门口的女保镖摆了摆手,说道。 「嘿,都是我应该做的,」吉冈错挠挠头皮,笑着说道。 「没有后续的麻烦吧?」宫下北问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吉冈错说道,「昨天晚上,已经有人到警察署投案自首了,都是可靠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宫下北点点头,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他相信吉冈错还是能把这种事情办好的,毕竟这是他们过去经常玩的把戏了。 「最近不要松懈,」想了想,宫下北接着说道,「我的要求是,只要看到皇民党的宣传车,就给我把它烧了,有一辆算一辆,总而言之,东京的街头上,就不允许有他们的宣传车出现」「我会亲自盯着的,」吉冈错用力一点头,说道。 对于现在的吉冈错来说,宫下北下的命令就是他必须去完成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他是谁的话也不听,就听眼前这一个人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给他的。 放在一年前,吉冈错做梦都不想到自己能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要求有钱,要人有人,过去只能看着流口水的女人,现在已经躺到了他的床上,正所谓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所以,吉冈错现在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跟着宫下北干,别说是对付一个皇民党,就算是对付首相,他也敢动刀子。 「我还是那句话,不管做什么事,记得先把自己摆在尽可能安全的位置上,」宫下北继续叮嘱道,「能避免亲自出面,就尽可能地避免的亲自出面。 做事不妨大胆一些,但同时也要注意谨慎小心」「嗨!」吉冈错赶紧躬身应对道。 「好啦,我这里没什么事了,」宫下北摆摆手,说道,「你去忙吧」吉冈错点点头,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迈下回廊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来转身道:「对啦,宫下君,前两天小渊通一来找我,希望能从我这里借一笔钱,我没有直接借给他,想先听听您的意思」「哦?」宫下北愕然片刻,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这才将小渊通一这个名字想起来。 小渊不动产株式会社的会长,小渊真希子的父亲,随着身份的变化,这个前世他需要仰望的人,现在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蝼蚁了。 在这个时空,没有了来自井口俊英的资金支持,他那个早该倒闭的不动产株式会社,现在也应该到了破产的边缘了吧?想到小渊通一,宫下北的脑子里便浮现出了小渊真希子的影像,真是要感叹一番命运的多变啊。 前世的时候,这个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女人,可是给了自己不少的羞辱呢。 「一个中国人,怎么可能胜任那么复杂的工作」宫下北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把这女人抛到脑后了,可现如今,一听到她的名字,前世她所说的这句话,仍旧会在脑海深处不由自主的回响。 「嘿,他准备从你那儿借多少钱?」宫下北的唇角抖了抖,一抹浅笑浮上两腮。 「25亿日元,」吉冈错说道,「他准备用会社名下的不动产做抵押」「小渊不动产现在掌握的不动产项目有哪些?」宫下北单手托着腮,好奇的问道。 「主要有三部分,」吉冈错显然是提前做了工作了,他毫不犹豫的说道,「一个是六本木的樱渑大厦,一个是港区的16号仓铺,还有一个则是大阪的本通信城」「哦?」宫下北的眉毛扬了扬,这三处不动产……怎么说呢,后两个几乎没有任何价值,在现在不动产行业性萧条的局面下,别说卖个高价了,能够保本出手就很不错了。 不过,六本木的樱渑大厦倒是不错,毕竟这个大厦就在六本木六丁目。 目前,一般人还不清楚,就在六本木的六丁目地区,森大厦株式会社刚刚接任社长职务的森稔,正在全力推动一个投入大的惊人的不动产建设项目——六本木新城项目。 六本木地区可以算是东京的核心地区了,因为历史规划的缘故,那里的街区非常狭窄,街道拥堵的问题非常严重,而且,由于楼与楼之间的间距太近,经常发生火灾。 东京都政府早在数年前就有心对这一区域进行再规划,但因为需要投入的资金太过惊人,所以始终末能如愿。 宫下北知道,从去年年初开始,森大厦株式会社就在做相应的公关工作,希望能够主导六本木六丁目地区的再规划项目。 这个项目实在是太大了,预计投入的资金超过了3000亿日元,另外,其中还牵涉到了海量的地权转移工作,所以,不管是森大厦株式会社,还是东京都政府,都对这个项目守口如瓶。 宫下北之所以能够知情,一方面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银行业在给他通消息。 不动产泡沫对森大厦株式会社的打击也是很大的,所以,在如今这个年月,不管是东京都地方政府,还是森大厦株式会社本身,都没有能力拿出数千亿日元的资金来做项目,向银行申请贷款,也就成了他们的唯一选择。 就宫下北所知,森大厦株式会社通过自己的不动产抵押,再加上东京都地方政府负责担保,已经向住友、富士两家银行,提交了贷款申请,换句话说,这个项目已经进入正式的运作期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步森大厦株式会社就要开始运作地权转移的工作了,说白了,就是与六本木六丁目地区的地权所有者做交易,将他们在这一片地区的地产,转换到东京别的地方去。 从经营的角度来讲,森稔不愧是个精明的不动产商人,他运作这个项目,可以说是一举数得:第一,这个项目是与东京都地方政府合力运作的,贷款有后者背书,只要申贷通过了,就能直接扭转森大厦株式会社目前糟糕的运营状况。 第二,项目的建设一旦展开,对于已经实现上市的森大厦株式会社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其股价上扬已成必然。 第三,通过这个项目中的地权转移,森大厦株式会社可以将砸在自己手里的不动产,置换为盈利预期明显的六本木地区地产,从而将会社财务报表做的非常漂亮。 第四,这个罕见的城市再规划项目一旦做成,对于森大厦株式会社本身的声誉也有巨大的促进作用。 企业的经营必须学会借势,借用别人的钱和势,来促进自身的发展,这是任何一个要将企业做大的经营者都必须学会的技能,而森稔显然对此颇为精通。 宫下北并不关心森大厦株式会社的发展战略,他关心的小渊通一这个家伙,从目前来看,这家伙的三处不动产如果作价25亿日元的话,明显是太过便宜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肯定是得到了六本木项目运作的消息,他借25亿日元的高利贷,应该是打算去六本木运作地产项目,从中赚取高额差价。 「这样,吉冈啊,你去把钱借给他,」思索片刻,宫下北说道,「不过,时限最多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必须连本带息都还回来」第一百六十五章:我也想要个孩子前世的时候,小渊通一在宫下北的眼里,是一个高高在上,难以触及的超级大人物。 可是现如今,类似他这样的货色,已经完全不被宫下北放在眼里了。 当然,如果放在平时,宫下北要想收拾这类人,也要费一番功夫。 但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小渊通一的不动产株式会社负债累累,银行欠贷已经能把他压死了。 如果不是被逼到无路可走的境地,类似他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借高利贷?25亿日元高利贷可不是个小数目,这家伙肯定是想在六本木的项目上狠狠咬森大厦株式会社一口的。 小渊通一本身就在六本木六丁目拥有一个大型的不动产物业,如果他再拿下两处地权,就足以对这个项目施加影响了。 到时候,森稔即便是再有能力,估计也不得不让他进来分一杯羹了。 有机会在这种超大型的项目中插一脚,小渊通一的会社就有机会盘活了。 嘿,嘿!不过,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是有一个必然前提的,那就是他得有本事拿到他想要的地权,如果拿不到地权,没办法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盘活会社,仅仅是那25亿日元的高利贷,就能让他把血流干了。 到时候,宫下北完全可以凭借这25亿日元的高利贷,把他敲骨吸髓,将他手中全部的不动产都拿过来。 打发走了吉冈错,宫下北又在回廊里散了会步,直到感觉无聊了,才起身回到别墅里。 别墅一楼的大厅内,浅草绫正跪坐在榻榻米上,跟一个四十岁左右,气质高雅的中年妇人学习插花,看她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显然是对这门手艺不怎么感兴趣。 不过,她也没什么办法,宫下北花费高薪雇佣了4名佣人,家中的杂务都被佣人做了。 最初的时候,她还跟佣人抢着做些事情,可后来当宫下北发了一次脾气,她就不敢再插手了。 现如今,浅草绫每天的安排就是学插花、学茶道、学化妆、学舞蹈、学社交礼仪等等。 尽管她学的很辛苦,但始终都在咬牙坚持,而且,经过几个月的培养,整个人的气质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没错,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气质都是可以培养出来的,不管是行走坐卧的姿态,还是大量的阅读,乃至于穿衣打扮,都可以让一个人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点,还是自信的心态。 浅草绫似乎就差在这一点上,她总是显得那么不自信,不管对谁,都是一幅小翼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好欺负。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这幅性情,倒是很受宫下北身边这些保镖的喜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包括河内善,都是对浅草绫更加的亲近一些。 没有理会正愁眉苦脸的浅草绫,宫下北径直走进茶室,拿起茶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电话另一端很快有人接听,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我是赤本良一,津田先生在吗?」宫下北用脸腮将听筒夹在锁骨处,伸手去口袋里掏烟,同时说道。 「啊,您好,赤本君,津田先生正在开会,需要我为您叫他过来吗?」电话里的女人显然知道宫下北是谁,她恭敬的说道。 「好的,我有急事找他」宫下北随口说道。 电话中所提到的津田,是首都高速公路公团的副理事长津田喆,目前,首都高速公路公团的理事长出缺,津田喆实际上就代理了理事长的职务。 首都高速公路公团也是个特殊法人团体,整个大东京圈,所有的收费高速公路都归这个公团负责管理,但实际上呢,这个公团的正式在编人员,只有37个。 别看这个公团人员很好,但每年却能拿到日本政府拨付的公共资金近3000亿日元,在刚刚开始的新财年里,这笔拨款就是2897.23亿日元。 这些钱是用来维持公团运营的,但公团内具体的工作,诸如道路维护保养、清洁、收费等等,则早已经分包给私人公司了,分包过程绝对不招标。 至于谁拿到了这些业务,嘿、嘿……外人管不着。 不到三分钟,电话里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良一啊,有什么事吗?」「津田君,中午有没有时间?」宫下北开门见山的笑道。 「哦,这可不好说,如果你请吃饭的话,就有时间,」电话里,津田喆笑道。 「请吃饭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有些事情需要和铃木俊一先生协商,你能不能帮忙邀请一下呢?」宫下北笑道。 铃木俊一,现任的东京都知事,这老头相当不简单,他老爹是曾经的日本首相铃木幸善,他自己则是日本地方自治制度的创建人之一。 而且,这个老头在东京都知事这个位子上,已经整整干了15年了,谁都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宫下北之所以请津田喆出面邀请铃木俊一,是因为后者是前者的老上司,津田喆今年不过40岁,他之所以能够在首都高速公路公团内爬的这么快,就是因为有铃木俊一的赏识和提拔。 听宫下北要邀请铃木俊一,电话中的津田喆似乎有些犹豫。 「放心好啦,我可不会给铃木先生惹麻烦的,」宫下北笑道,「我知道最近铃木先生正在筹备六本木新城的项目,这么大的项目,我想肯定会有很多麻烦的,我愿意为铃木先生分忧」「你这家伙,真的有这么好心?」津田喆笑骂道。 「千真万确,绝对没有半句虚言,」宫下北呵呵笑着保证道。 「那好吧,我替你约一下,」津田喆说道,「不过,我可不保证铃木先生一定有时间」「你只需要告诉铃木先生,我有办法帮他尽快完成地权转移的工作就够了,我相信他一定会有时间的」宫下北笑道。 「好,我转告铃木先生,」津田喆说道,「稍等几分钟,我给你回电话」挂掉电话,宫下北将早已拿出来的香烟点上,才抽了两口,电话铃便响了起来。 电话正是津田喆打回来的,他已经约好了铃木俊一,中午在银座酒店一层的京兆怀石料理见面,由宫下北负责订房间。 京兆怀石料理是东京消费最高的一处料理店了,再过两年,它将获得米其林三星的评价,到时候消费会更高。 不过,对于如今的宫下北来说,高消费与低消费已经没什么差别了,高低不过一顿饭罢了。 挂了电话,宫下北想了想,又拨了一个号出去。 很快,电话接通,河内善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是我,」宫下北半句废话都没有,直截了当的说道,「到我隅田川的住所来」一句话说完,他就将电话挂上了。 现在,小渊通一的事情要办,皇民党的事情也要办,相对来说,前者很好处理,后者倒是多少有些麻烦,需要耗费一些工夫。 一支烟抽完,身后响起淅淅索索的脚步声,浅草绫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少抽些烟吧,对身体不好的,」跪坐在宫下北的身边,她将手里的托盘放在茶桌上,弄了一碗汤放在桌上,一边收拾着烟灰缸一边说道。 这女人最近还在跟着药膳指导师学习食用药膳,这汤也不知道什么炖出来的,看着像牛奶一样,不过却撒发着一股药香味。 宫下北也没问是什么汤,端起来抿了一口,甜丝丝的,还有点酸,倒是不难喝,一口喝下去,小腹处就有些热热的,很舒服。 对这汤挺满意,宫下北砸了砸嘴,一口将整碗汤都喝下去,放下碗的时候,看了一眼浅草绫的胳膊,问道:「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已经没事了,」浅草绫将碗收起来,微微垂着头,小声说道。 「我看看,」宫下北有些不放心,这女人有什么委屈都藏在心里,一幅肉肉的脾气。 犹豫了一下,浅草绫咬咬嘴唇,将和服的衣襟分开,裸露出一抹雪白的酥胸和半边的手臂。 宫下北握住她的手臂,看了看,伤处的包扎没有问题,从外面看也看不出毛病来。 「记得去换药,」鼻腔里嗅着她身体散出来的浓浓体香,宫下北感觉心头有些热,他随口说了一句,双臂一伸,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搂紧自己的怀里。 「嗯,」浅草绫细若蚊呐般的哼了一声,很主动转过身,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腿上。 「哎?」宫下北愣了一下,他可是很少见这女人如此主动的,平素每次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她都是被动承受的样子,今天这是怎么啦?而且……感受着自己小腹处迅速升腾起来的热感,宫下北扭头看了看茶盘内的碗,问道:「刚才那是什么汤啊?」浅草绫素白的小脸一下涨红,她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小声说道:「昨天,昨天浅井来过了,她的肚子都那么大了,我,我想……」宫下北恍然大悟,感情这女人是想要个孩子了。 他笑了起来,在浅草绫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你现在也学坏了,居然也做壮阳汤了,还不快点乖乖地服侍我」浅草绫羞红了脸,跪在他的面前,撩起他的和服下摆,那根粗长的阴茎已经雄赳赳的勃起了,不断的脉动着,肿胀的阴囊也在胯下摇晃着。 「发什么呆?别光顾着看,快点用嘴含住」宫下北按住浅草绫的脑袋,要求她做口交服务。 浅草绫慌忙想别过脸去,但却无法做到,只能张开红唇含住肿胀的龟头,伸出舌头从阴茎的根部到顶端来回地舔着,尤其在龟头下面舔的特别仔细。 她一边吸吮着阴茎,一边用手轻轻地揉搓着男人的阴囊。 她用舌头缠住嘴里的阴茎,同时上下摆动着头部,手指很有技巧的在阴囊上做着微妙的剌激。 浅草绫和宫下北同居了好几年时间,经过他的严格调教,现在她也学会如何伺候男人了。 过了很长时间,宫下北享受着女人唇舌的温柔服侍,他舒服的叹了口气,拍拍浅草绫的脸蛋,让她吐出嘴里的阴茎。 那根已经膨胀到极限的阴茎,在浅草绫的手中高高地翘起,从龟头马眼里渗透出黏稠状的透明液体。 浅草绫顺从地低下头,伸出柔软的舌头舔舐着龟头的前端。 宫下北站起身来,把她推到在榻榻米上,脱掉了她身上的和服。 女人的身体也已经出现了强烈的反应,不仅乳房膨胀,乳头也高高撅起了,股间的两瓣花唇涌出火热的汁液,春潮荡漾着从阴道口一直延流到臀部的接缝处。 宫下北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开始发情了,他也不再客气,两手抱住浅草绫的屁股,将肉棒捅进她的阴道里。 整根肉棒一口气直插到底,龟头前端甚至顶到子宫颈管。 「啊……啊……」浅草绫尖叫一声,双腿紧紧夹住男人的腰部,晃动着屁股,收缩阴道肌肉裹住肉棒。 「你的阴道里好湿啊,快点求我插你吧」宫下北故意放慢了速度,慢条斯理地在她阴道里抽插着,吊着她的胃口。 「啊……啊……插的好深……我受不了了!啊……求求你,使劲插!」浅草绫语无伦次的呻吟着,她抬起自己的屁股,顶住男人的小腹,让那根硬挺的肉棒更深地刺入自己的阴道深处。 宫下北挺起屁股不停撞击着身下的女人,肉棒在她的阴道深处来回摩擦着,阴道内壁的肌肉收缩着,紧紧贴住肉棒。 很快他就到了高潮的边缘,阴囊咻咻地缩住,睾丸往上提起,这是即将喷射的预兆。 「嗷嗷……我好像快要出来了……全都给你射进去」「啊……拜托您了!」浅草绫狂乱地晃动着屁股。 宫下北激烈的冲刺了几下,终于嚎叫了一声,将大量热腾腾的精液,全都注入了浅草绫的子宫里。【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66-170) 第一百六十六章:日式医患关系要对付稻本虎翁这种人,有两种办法:第一,不停的给他施加压力,让他在高压下做出失智的举动来,利用官方,也就是警察的力量来对付他。【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第二,就是找到他背后的支持者,切断他的财源。 类似皇民党这样的极右翼组织,背后往往都有企业财团提供资金支持。 当然,他们背后的支持者也有黑帮。 比如说住吉会,一直以来都在支持着「日本青年社」,这个右翼组织就是后来屡次登上钓鱼岛的那帮家伙。 再比如说「全国爱国者团体协会」,这个极右翼组织则是属于松叶会的,一直以来都接受着松叶会的资金支持。 而皇民党就是山口组的走狗。 实际上,在日本,黑帮与极右翼组织的媾和,是在《暴力团对策法》出台之后才开始出现的。 右翼组织属于政治结社组织,有进行街头政治宣传的权力,也有组织集会的权力,黑帮需要借助他们的掩护,绕过对策法,举行集会之类的活动,同时也能扩大在政治上的影响力。 而这些右翼组织,则能够通过黑帮处理一些需要用到暴力的事情,同时,还能从黑帮手里得到资金赞助。 这两方实际上是各求所需的一种媾和,彼此间的利益关联故而非常紧密。 宫下北对皇民党下手,肯定会触动山口组的利益。 不过,考虑到他现在与山口组之间的特殊关系,皇民党是不可能在山口组那里得到帮助的,最终,山口组应该会安排一个有分量的人来调和双方的关系。 对与宫下北来说,他也没想着将皇民党一棒子打死,说实话,做到那个地步的话,他也会惹上麻烦的。 他最终需要达到的目的,实际上就是逼迫稻本虎翁低头,只要他老老实实听话,这目的也就达到了。 弥漫着古怪气味的卧室里,洗过澡的宫下北从浴室里出来,看了一眼兀自仰面躺在床上的浅草绫,摇头走过去,扯过一条薄毯盖在她赤裸的身上。 「荔香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啦?」伸手握住她胸前的一团饱满,宫下北一边轻轻揉搓着,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没有啊,」浅草绫的屁股下面垫着枕头,闻言小声说道,「我只是看她幸福的样子,很羡慕」宫下北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从床边站起身,拿了丢弃在地上的衣服,一边往身上穿一边说道:「我中午有应酬,不回来了」浅草绫罕见的没有起身帮他穿衣服,由此可见这女人对怀上一个孩子是多么的期待。 从卧室里出来,宫下北就从保镖的口中得知,河内善在几分钟前已经到了,正在楼下的茶室里等着。 宫下北顺着楼梯下楼,才进入客厅,就听到河内善与梁家训对话的声音。 自从河内善归附以来,他与梁家训在职权上就做了划分。 梁家训主管着保镖团队,主要负责内宅安保事务。 河内善负责管理那些黑暗力量,主要是杀手刺客和间谍情报。 不过,这次河内善对浅草绫受伤的事感觉不满,他正向梁家训提议,换掉浅草绫身边的四个女保镖。 宫下北没有穿鞋子,赤着一双脚,走起路来也没什么声音。 他悄无声息的走进茶室,就看到梁家训与河内善并肩站在一块,背对着房门的方向。 「河内君,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内宅的事情不要操那么多心了,」走进茶室,宫下北才突然开口说道。 「嗨!」听到他的声音,河内善急忙转过身,鞠躬行礼道。 「浅草这次的事情是意外,」宫下北看了一眼梁家训,说道,「对水原她们不要太过苛责,下次注意就好了」「嗨,」梁家训也躬身说道。 「坐吧,」宫下北走到茶桌后的主座上,盘腿坐下,说道。 河内善与梁家训两人再次鞠躬行礼,这才屈膝跪坐在榻榻米上。 「河内君,这次让你过来,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宫下北打开桌边的小茶炉,一边准备烧水,一边说道。 梁家训急忙又从座位上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茶壶。 「请主人吩咐,」河内善垂头说道。 「给我查一下稻本虎翁的情况,」宫下北说道,「还有皇民党的相关情况,内容都要尽可能详细一些,尤其是他们的资金来源状况。 另外,这几天安排好人手,监视好稻本虎翁的动向,他与什么人接触过,也要尽可能详细的汇报给我」「嗨!我立刻着手安排」河内善应声道,随即,他略一沉吟,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叠的信纸,说道,「对皇民党的情况,我已经做了一些了解」「哦?」宫下北好奇的将那份信纸接过来,展开看了看。 纸上记录的是皇民党接受资金的主要来源,出乎宫下北意料的是,这个极右翼的组织背后,山口组竟然不是最大的资金提供方,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德州会」。 在日本之外的人,或许对「德州会」缺乏了解,甚至是一无所知,但是在日本,它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德州会并不是一个组织,当然,更不是一家会所,而是一个巨型的医疗机构。 这是一家企业,而且还是日本规模最大的医疗集团。 在全日本,德州会拥有将近三百家的医院以及养老、看护机构,其规模在日本排行第一,在全球排行第五。 最重要的是,这家医疗机构在日本民众中的口碑非常好。 前世的时候,宫下北一旦生病什么的,都会去德州会下属的医院诊疗,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家集团下属的医院看病便宜、方便,而且医生是真的不接受红包。 日本并不像外界形容的那么美好,尤其是在医疗方面。 日本的国立、公办医院,在非营业时间,尤其是周末、节假日是根本不接诊的,哪怕是对待垂危的病人同样也如此。 至于那些私立医院,他们倒是全天24小时接诊,但诊费却是高的吓人,而且绝对是看人下菜碟,没钱的病人他们是不会伺候的。 除此之外,在日本任何一家医院,只要想看病,想得到更好的照顾,病人家属就必须给医生、护士,甚至是麻醉师之类的人送红包。 一场大手术,要想请医学院的教授来主刀,仅仅是红包一项就在30万到100万日元之间。 而手术中,一般教授都会配有三位助手,这三位助手的红包则不能低于20万日元,此外,还有麻醉师、护士、药剂师等等等等,往往一场手术做下来,200万日元的开销是不够的。 如果病人拿不出这么多钱来,那么不好意思,医术高明的教授们是不会伺候你的,你爱找谁找谁。 最为可怕的是,这种变相的腐败在日本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所谓「常识」,医生收钱收的心安理得,病人付账付的口服心服。 就像当年,德州会发起「拒绝红包」运动的时候,日本医师会居然勃然大怒。 这个全日本最大的医师公会,抨击拒收红包「破坏了日本的美德」。 正是因为看到了日本医师界存在的这种弊端,德州会的创始人德田虎雄才在创立第一家医院的时候,便提出了「7天24小时接诊」以及「拒绝红包」的行动。 病人随时可以入院,医院随时接诊,院内医生严禁接受任何形式的礼品,「哪怕只是一个橘子」。 就是在这种口号的带动下,从1973年创立第一家医院开始,到现在,短短20年的时间,德州会的医院已经遍布日本各地。 可以说,德州会的出现等于是打破了日本医疗界的传统格局。 因此,从德州会诞生那一天起,尤其是随着它的发展壮大,拥有16万会员的日本医师会,就从没停止过对它的绞杀。 正是在医师会的运作下,日本厚生省专门出台法规,禁止德州会在规模稍大的城市设立医院。 因此,即便是到了今天,在日本的各大城市,也找不到德州会的医院,它只能在岛屿或是偏远地区发展业务。 宫下北知道,作为德州会的会长,德田虎雄这些年也一直在努力向政界渗透,德州会也推送了几名议员。 但别看这家医疗机构规模足够大,实力雄厚,但仍旧无法与身为既得利益集团的日本医师会相抗衡,毕竟后者不仅能为那些政客们提供资金,还能提供更多的社会影响力。 既然正路走不通,以德田虎雄的强势,走一走歪路、岔路也是很有可能的。 将手中的信纸放在茶桌上,宫下北抬手抚摸着下巴——这段时间似乎胖了不少啊,下巴都肉肉的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德田虎雄的确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他说所的什么「全心全意为患者服务」,只能当做一句屁话来听。 实际上这只是一种企业理念,而企业理念,本身就是为了发展企业的,说到底,终归还是为了将企业做大,赚更多钱的。 目前,德州会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将企业拓展到日本全国,甚至是拓展到海外去,这是个处在上升期的超级医疗集团,宫下北觉得,或许自己可以同德田虎雄做点交易。 第一百六十七章:东京都知事银座酒店,京兆怀石料理。 宫下北穿着一身浅色的西装,微微躬身站在门口,将一胖一瘦两个中年人让进雅厅。 两个中年人里,走在前面的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短发,一张国字脸,表情看上去非常严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身上的一袭灰色西装笔挺笔挺的,脚上皮鞋也擦拭的一尘不染,一看就是很注重自身形象的人。 此人就是铃木俊一,东京都现任知事,十五年前,他从美浓部亮吉手中接过东京都知事一职的时候,东京高企的福利政策已经掏空了这个大都会的财政,政府的财政血红一片,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铃木俊一上台后,对东京的各项政策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同时,排斥日本中央政府对东京政务的干涉,在最大限度上,保证了东京都政务的地方化。 在过去的十五年里,铃木俊一在东京的执政深得人心,连续四届选举,无论是哪个党派推出的候选人,都对他的职务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简单一句话来概括:这是个政治强人。 跟在铃木俊一身后的瘦子,面色有些枯黄,眼泡浮肿,亚健康几个字几乎都写在他满是褶子的脸上了,此人便是津田喆,首都高速公路公团现任的副社长,弘毅会第二期会员。 「铃木先生,您来过来,我感觉非常荣幸,」弯着腰同铃木俊一握手,宫下北微笑着说道。 「赤本良一?」铃木俊一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几乎是一音一顿的说道。 「是的,鄙人赤本良一,」宫下北微笑道。 「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很厉害,年少有为啊,」铃木俊一同他握手,嘴里则是很客气的夸赞道。 这倒不是客气话,铃木俊一是真的听过宫下北的名字,而且还不是一次。 毕竟他也是自民党高层成员,尽管不参与派系争斗,但对党内的一些重要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金丸信的倒台,尽管幕后迷雾重重,了解真相的人少之又少,但很多人都猜测与宫下北有关联,且不管这个年轻人在这件事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至少,敢于向金丸信挑战,就已经是非常有勇气了。 「铃木先生过奖了,」宫下北谦虚的弯腰行礼,而后又同津田喆握了握手,这才邀请两人入座。 雅厅是和式的,地上铺着灯芯草榻榻米,一张长条的矮桌摆放在正中间,三人各自落座,宫下北拍了拍手,便有侍应生开始忙碌着上菜。 一开始,三人谁都没有说正事,就是闲聊。 铃木俊一倒也不像他长的那般严肃,说话的口吻很何须,他问了赤本老头的病情,又问了宫下北一些私生活上的事情,随后,又谈起津田喆正在美国留学的女儿,最后话题也不知道怎么兜兜转转的,就跑到了目前很不景气的经济上去了。 受不动产泡沫破火的影响,东京都政厅的日子也不好过了,之前,考虑到东京的发展过度集中于都心的状况,铃木俊一是打算以港区为中心,建设一个副都心的,很多前期的筹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可经济却突然崩溃了,东京都政厅的财政预算直接被腰斩,根本拿不出那多的资金搞什么副都心工程了。 这件事让铃木俊一很苦恼,他在东京都知事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之所以能够得到东京市民们的拥戴,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言出必行,可是这一次,他却不得不食言了。 至于说六本木的新城项目,实际上就是对港区副都心项目的一个替代。 「听津田说,六本木新城的计划你已经知道了?」就着这个话题,铃木俊一将目光转向宫下北,看似随意的问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今天他之所以这么痛快就过来,其根本原因就是六本木新城项目的泄露。 别看铃木俊一没有表现的很紧张,甚至都没有特别的表示,但他的心里还是非常重视的,项目在前期安排的过程中走漏消息,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主要是目前六本木正在搞地权转移,一旦那些无良的投机商闻讯赶过来,炒作地权,那六本木新城的项目估计就得胎死腹中。 在铃木俊一的计划表中,这是他在东京都知事位置上做的最后一任了,明年任期一满,他将不再参与这个职务的竞选,而是准备去竞选国会议员,因此,他想走的漂亮一点,这个六本木新城项目,就是他留给东京市民的一项政绩。 今天接到津田喆的电话,说是宫下北约他吃饭,要谈关于六本木新城项目的事情,铃木俊一脑子里转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宫下北不知从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件事,他准备从中捞取好处。 在过来之前,铃木俊一都已经做好打算了,只要宫下北不是太贪心,那么不妨就让他加入进来,多少让他拿一些好处,免得把这件事吵嚷的人尽皆知。 「我也只是听到一些风声,」宫下北面色平静的说道,他能揣摩到对方的心思,因此,才更需要做出淡定的姿态,「据说是森大厦株式会社拿到了这个项目的运作权限,目前,应该是在等着款项到位,然后做地权转移吧?」铃木俊一的眼角抽了抽,听了对方这番话,他感觉自己料想中最差的结果已经出现了。 「是的,东京都政厅的确正在运作这件事,」没有想着徒劳的继续遮掩,铃木俊一点头说道,「只不过,在地权转移的事情上,还有很大的资金缺口」语气顿了顿,他面带微笑的看着宫下北,说道:「怎么,赤本君对这个项目也感兴趣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一件好事,毕竟赤本君的资本实力雄厚,你的加入说不定倒是能够让我们松一口气呢」这话说的很温和,但字里行间隐藏的讽刺却是非常明显的。 「铃木先生误会了,」宫下北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他微笑道,「我对六本木新城的项目并不感兴趣,不过,若是东京都方面需要资金支持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哦?」铃木俊一一愣,他先是扭头看看津田喆,见对方也是一脸的茫然,这才说道,「赤本君不是打算介入这个项目?」「呵呵,我可没有那么大的精力运作这样的项目,」宫下北耸耸肩,说道,「不过,若是新城将来计划对外销售楼盘的话,我倒是不介意预定一处。 当然,就像我说的,项目本身我是绝对不会介入的」「那,赤本君今天这是……」津田喆替自己的老上司开口问道。 「啊,是这样的,」宫下北坐直身子,说道,「六本木新城的项目,我也是从一个不动产商口中听到的,这个人准备向我借贷一笔资金,总数在25亿日元左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近期应该是要搞些大动作了」铃木俊一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六本木新城的项目现在就怕这种翻炒地权的,只要这些炒家介入进来,原本100亿日元的地权,可能一晚上就会往上翻几十倍,目前,东京都政厅可没那么多血给这些人喝。 「赤本君,你说的这个人是……」津田喆再次开口问道。 「小渊通一先生,他是小渊不动产株式会社的」宫下北直接就把小渊通一给卖了。 不过,他紧接着又说道,「其实在我看来,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项目规划的事情已经泄露出去了,如果森大厦那边不想付出太大代价,铃木先生又想着将这个项目继续做下去的话,那么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完成地权转移的事情,只要这个环节完成了,消息是否走漏都不重要了」所谓的地权转移,实际上就是国内的征地,东京都搞六本木新城项目,第一期就要将全部新城的用地都征集到手,否则的话,将来二期三期就进行不下去了,地皮会贵的吓死人。 不过,如果一次性将新城的用地都置换过来,需要付出的资金也是相当惊人的,即便是有东京都政厅做担保去做信贷,短期内也没办法将这么海量的资金都筹集到位。 一句话,铃木俊一需要时间,森大厦株式会社也需要时间。 铃木俊一当然知道宫下北说的是实情,但这个实情等同于废话,如果他有办法的话,早就开始推转移工作了,那还用得着提心吊胆的。 「当然,我这也只是一项提议,」宫下北见对方不说话,便笑了笑,说道,「具体如何去操作,铃木先生自然有决断。 不过,我还是多说一句,一定要提防小渊通一这类人,25亿日元的资金虽然不是很多,但若是他们以付定金的形式,先撬动一部分地权的话,恐怕也能给铃木先生制造不少麻烦呢」「订金?」铃木俊一眼前一亮,他抬起头,盯着宫下北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真是多谢赤本先生的提醒了,今天的事情,我会记在心上的」第一百六十八章:心情恶劣的龟井午餐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将近三点钟,宫下北先送走了铃木俊一和津田喆,这才离开银座酒店,准备返回住所。 按照行程安排,今天下午他还要见一个人,这个人算是旧相识了,曾经在他的身边工作过一段时间,做过他的秘书兼司机,嗯,是个很知情识趣的年轻人。 是的,这个人就是北野仁建,那个一度野心勃勃,但却四处碰壁,以至于撞得满脸是血的家伙。 现如今,宫下北已经顾不上金融证券产业株式会社那边的事情了,但他那个贷借取引业务2系系长的职务还挂着呢,对他来说,这个职务还是很重要的,因此从末想过要舍弃掉。 既然舍弃不掉,自己又无法兼顾,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安排一个可以信得过的家伙顶上去,而宫下北看中的人选,就是北野仁建。 不过计划这东西永远都赶不上变化,从银座酒店出来,宫下北才刚上了车,车上的车载电话就响了,梁家训接听的,是龟井静香打来的,这位最近春风得意的自民党政治强人约宫下北喝下午茶。 日本人可没有下午三点准时喝下午茶的习惯,毕竟经济压力大,生活艰难,普通人一天天的都要忙死了,也就只有一些实现了财务自由的闲人,才有那个格调来如此享受生活。 喝茶的地方是由龟井静香选的,幸乐苑别馆,自从去过那个地方几次之后,龟井静香就迷上了那里,实际上,很多日本的政客虽然表面上在维护着日本的传统,但是在骨子里,却是崇慕着西洋的玩意。 幸乐苑别馆是东京首屈一指的洋式会所,超高的消费以及不接待日本人的规矩,反倒成了一大卖点,由此可见,贱骨头就是人的天性。 在重要性的天平上,一百个北野仁建也比不上一个龟井静香,所以,宫下北毫不犹豫的改变了行程,直接让梁家训给前者打电话,将会面的时间推到明天,而后坐车直接赶赴幸乐苑别馆。 车到幸乐苑别馆左近的时候,远远地,宫下北就看到有一群人聚集在别馆的正门入口处,空中飘飞的条幅上写着诸如「营业废止」、「米帝粉碎」之类的字样。 很明显,这又是来反对幸乐苑别馆经营的,这个地方向来都是日本右翼组织团体的眼中钉,基本上隔三差五就有人来闹一闹。 不过,这些家伙也就只敢在街道对面举个条幅什么的,却没人敢越线过来直接攻击,甚至连投掷杂物的都没有,别馆门前那六七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白人保镖,可不是白领薪水的。 最重要的是,这地方是「西洋人」汇聚的地方,每次有示威者过来的时候,警察都会先一步到达,怕的就是有人会闹出乱子。 此时正是临近下午三点的时候,老外们都有喝下午茶的习惯,因为这里离着美国领事馆比较近,所以每天下午这个时间,在领事馆工作的美国佬都会有很多人过来消遣。 那些美国佬可以不在乎这些示威者,但宫下北就不能肆无忌惮了,因此,车队在远离别馆的一处巷道拐进去,从后门直接开进了别馆的地下停车场。 目前别馆的经理名叫高田玲,不要误会,这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姓高田,单名一个玲。 不过这人已经加入了美国籍,现在是个美国公民,她的能力出众,能熟练使用英、德、法、日、中五国语言,是当初赤本高薪聘请的职业经理人。 别看宫下北来这里的次数不少,但还从见过这个女人呢,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人家是职业经理人,只需要负责别馆的经营,别馆的盈利只要没问题,人家的工作就算做得很圆满了,根本不用捧他的臭脚。 除此之外,宫下北对这女人也不感兴趣,毕竟一个年纪接近五十岁的老女人了,谁还会感兴趣?自从龟井静香迷恋上这个地方之后,宫下北就在这里为他预留了一个专门的房间,为了避开外界的视线,这个房间在配有独立电梯的顶楼,那一层是不对外开放的。 估计龟井静香之所以喜欢这个地方,也是因为这一点,毕竟这会令他有一种比洋人享受更多特权的错觉。 乘坐电梯直到顶楼,才从电梯间里走出来,宫下北就看到朝仓美加正从走廊一侧的卫生间里出来,看来龟井静香已经先一步到了。 在电梯间门口停住脚步,等着朝仓美加过来,宫下北没有直接开口说话,而是等到对方鞠躬问候之后,才问道:「龟井先生什么时候到的?」「一个小时前,」朝仓美加抬起胳膊,看了看腕表,说道,「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哦?」宫下北转过身,一边朝预留的房间走,一边随口问道,「为什么?」「党内正在筹划新任总裁的选举,」朝仓美加压低声音,说道,「龟井有意参选,但却受到了排挤,目前,党内各派阀都属意由河野洋平出任这一职务,希望借助他的声望,挽回自民党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宫下北恍然点头,看来,尽管历史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转变,但大的方面还是保持着原有的惯性。 在刚刚结束的金丸信风波中,尽管龟井静香很早就跳出来作了表态,而且直接站到了大多数人的对立面,明确反对金丸信,并要求对他展开彻底的调查。 他如此积极且旗帜鲜明的表态,倒是的确在选民中获得了很高的支持率,也正是因此如此,他所领导的龟井派才能迅速壮大起来。 可是问题在于,自民党内的问题与选民的支持率还是不尽相同的,最重要的是,龟井静香这次表现的如此突出,也在自民党内引发了一定的不满,各个派系都认为他太「跳」了,要是再让他一下爬到总裁的位置上去,他还不得上天啊?别忘了,自民党内刚刚掀翻了一个一家独大的「宏池会」,弄倒了一个金丸信,砸碎了一个宫泽喜一。 大家可不希望立刻就出现第二个一统江湖的大人物。 所以,从一开始宫下北就不看好龟井静香觊觎自民党总裁的心思。 在目前的自民党内,河野洋平估计才是最稳妥的一个总裁人选,他之前叛离过自民党,直到六、七年前才回归,本身在自民党内的势力不大。 另外,河野洋平当初叛离自民党的时候,正好是洛克希德案曝光出来的时候,他叛离的原因就是不满自民党内金权交易盛行的局面,这使得他出任自民党总裁,也能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不利影响。 一个是相对来说年轻气盛,且刚刚秀了一把自己,坑了一把所有人的龟井静香,另一个则是老成持重,且不是那么强势的河野洋平。 这两个人放在一起,自民党内的大佬们会选择支持谁?毫无疑问,后者铁定是最佳选择了。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如今正是大选的关键时期,万一大选结束,自民党仍旧能够在国会内占据多数席位的话,党的总裁就是距离首相宝座最近的那个人。 如果这个时候让龟井静香成为总裁的话,那么估计别人就想着奢望首相那个位子了。 不仅是首相的位置没希望,估计内阁大臣的指标都捞不到一个,毕竟龟井派现在人多势众,他首先要考虑的必定是自己派系内的需求。 而河野洋平就不同了,他弱势啊!一旦由他接任首相的职务,那么大家还可以排排坐吃果果,将内阁成员的席位拿出来分一分,最后来个利益均沾的结果。 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并肩走到走廊的另一头,最后停在专门为龟井静香预留的房间门口。 房间的房门虚掩着,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传出来。 宫下北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 做个国会议员也真是不容易啊,想要找个女人玩玩,都得事先选好安全的地方,唯恐被人抓到实锤给弄死。 尽管听出龟井静香在房间里没干好事,可宫下北也没有在门外等他完事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梁家训,示意他在走廊里做好警卫,宫下北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所谓的房间,并不是指的一个孤零零的小包房,而是一个整套的大套房,有客厅、观影房、卧室以及小舞厅。 推门进去,就是一个极其宽敞的客厅,客厅内的地面上打着暗紫色的木地板,正对着门口的方向是一个小酒吧台,一个长腿细腰的金发女人,正趴伏在吧台上,嘴里咿咿呀呀的呻吟着。 而在她的身后,一个浑身赤裸,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在咬牙切齿的奋斗着,另一个金发女人就蹲在他身后,一张脸都埋到他臀缝里去了。 尽管那男子脸上带着金色的鬼面,可宫下北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笑了笑,宫下北将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钩上,自顾自的走到客厅中间的沙发前,伸手拎起放在茶几上的一瓶香槟,又找了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 第一百六十九章:「新」建设大臣龟井静香显然也不在乎被宫下北看春宫戏,后者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品着香槟,他就自顾自的在那儿玩着女人。 其实,宫下北很理解龟井静香这类政治人物,为什么会和自己这种地痞流氓一般的好色。 实际上,在争夺权力的道路上前行是非常枯燥的一件事。 不,不仅是枯燥,而且还有很大的精神压力,所以,要想保持那种积极向上的姿态,必然需要一种精神乃至于肉体上的刺激。 嗯,是啦,想想我们经常提的说法,积极、主动、创造……这些奋发向上的词语,哪个不是与性相关联的?所以才有了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嘛。 脑子里这么无聊的想着,宫下北险些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他发现自己的水平似乎越来越高了,已经快要上升到能够确定理论的程度了,哈,理论性也很重要啊。 龟井静香终于结束了与两个金发妞的肉搏,他呼哧呼哧的粗喘着,由两个女人陪伴着进了浴室,将近半个小时后才裹着一条浴毯走出来。 如同死狗一般躺在沙发上,龟井瞟了一眼两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有些烦躁摆了摆手。 两个女人嫣然一笑,很自觉的走出门去,将客厅里的空间留给了两个男人。 「这次我想拿下自民党总裁的职务希望不大了,」拎过桌上的香槟,给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满,龟井静香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甘,「那些老家伙们就像是村妇一般的保守,宁可推选河野洋平那样的叛徒上位,也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宫下北轻轻摇晃着手中杯子,没有接口,心里却是觉得好笑:整个自民党就是个保守派的大粪坑好不好,说什么老家伙们保守,就好像你自己不保守一样。 「从目前的舆情来看,这次大选,自民党的形势似乎并不怎么被人看好,」良久之后,宫下北放下手中的香槟,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有预感,自民党维系了将近40年的执政党地位,这次恐怕要保不住了,在这个时候成为自民党的总裁,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最终的结果没有出现之前,谁又能下定论呢?」龟井静香耸耸肩,说道,「而且,即便是自民党拿不到足够的席位,也可以选择同某个在野党联合执政,我想民社党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实际上,这段时间已经在想办法与大内启伍接触了,但是现在看来,一切的前期工作都白费了」大内启伍,众议员议员,民社党的委员长,同时还是该党公认的政策通,历年来,民社党出台的所有大政方针政策,都是由他制定的。 民社党是个组织松散的小党,历来在国会里就占不了多少个席位,但是,这个党却一直以来都在执政党与在野党之间,充当着一个「磨合剂」,或者说是「政治平衡器」的作用。 尤其是在大内启伍出任该党的党首之后,每逢在野党与自民党就某议案发生朝野冲突的时候,民社党就会跳出来,以在野党的身份与自民党协调,最终帮助自民党的提案获得通过。 正因为如此,民社党又被戏称为自民党的「行动队」。 不过,即便如此,宫下北也不相信龟井静香真的能将民社党拉拢过去,毕竟现如今的自民党已经成了一块臭肉,民间反对它的声音很大。 大内启伍可是个最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想让他爬上自民党这艘漏水的破船,估计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最重要的是,此前就已经有消息传出来,民社党已经加入了在野党联合,是所谓的在野的七党联合之一。 能听出龟井静香这番话里幸灾乐祸的语气,宫下北笑了笑,实际上,类似龟井这样的政客并没有多么的复杂,他们本身其实并不关心自己所在的政党能不能成为执政党,他们真正关心的,只是能不能在内阁中占据一定的位置。 目前,龟井静香领导的龟井派是自民党内的一大派别,这次大选的结果虽然还没有出来,但就现在的舆情来看,他的派系中大概有70多号人能够拿到议员的名额,这也就预示着他的派别,至少能够占据国会中70多个席位。 这是一股很强大的政治力量,在某些关键性的时刻,甚至能够左右政局的走向,相信不管是由谁上台组阁,都不可能忽视他的存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内阁中为他保留一个甚至是两个内阁大臣的位子,同时,追随他的人,也将得到一定的职位。 这是必然的结果,否则的话,一旦这一股政治力量整天在国会跟内阁唱对台戏,再加上在野党的力量,这个新内阁估计也做不了多久。 「依我看,自民党总裁的事情就先不要考虑了,」宫下北拿过香槟,给龟井静香面前的杯子斟满,笑道:「还是考虑一下选战一旦结束,你准备在新内阁中拿到什么职位吧」「我是这么考虑的,」龟井静香精神一振,用带着几分兴奋地语气说道,「这一次,我准备谋求一下建设大臣的职务,你觉得怎么样?」这就是盯着好处去了,用脚趾头想宫下北都能猜透他的心思。 在遭遇了不动产泡沫破火的打击下,为了提振经济,日本各种以公共开支为只要形势的基建投入都在增大,龟井这时候谋求建设大臣的职务是为了什么,根本就不用细说了。 「我当然是鼎力支持你的,」眼睛看着对方,宫下北笑道,「而且,只要你坐上那个位置,我也能保证你方方面面的工作,都能顺利展开。 建设省下的各个公团,都将以您马首是瞻」龟井静香哈哈一笑,粗胖的手指朝宫下北点了点,说道:「现在的局势还没有彻底明朗化,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找时间安排个私密的场所,大家一起坐一坐」「放心好了,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宫下北微笑道。 宫下北非常肯定,今天龟井静香约自己来见面,目的多半就是这个事,至于什么选不上自民党总裁的郁闷,不过是一种借口罢了。 就如之前提到的,在日本,政客与官僚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在各个公团,总裁、会长之类的人选,都是由出任省厅长官的政客们决定的。 但是,省厅长官并不一定就能将自己主管的那些公团、法人控制在手里,他们也不一定就能随意撤换公团、法人的总裁、会长。 在日本的社会生活中,永远不要忽视惯性的作用,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每时每刻都在发挥着功效,而且,以日本人对论资排辈这种恶习的适应程度、遵循程度,一任省厅长官一旦无缘无故的将某个公团、法人首脑撤换,说不定就会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 但是话说回来,省厅长官也不是拿这些官僚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他们或许没办法无缘无故的撤换人选,但却可以让这些官僚们什么都做不成,甚至可以通过一些小小的挑拨手段,就令这些官僚们出现内讧的局面。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任何官僚群体都不会选择与省厅长官直接对抗的。 所以,弘毅会的建立,实际上就是为了在政客与官僚之间建立一道桥梁,将他们的利益短时间内捆绑在一起。 省厅长官的任期,短的可能几个月,长的也就一两年,而官僚的任期却是不受限制的。 这么短的时间里,大家相互配合,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有什么必要在如此短暂的期限内,还要拿出无比宝贵的时间进行无趣的斗争呢?政客们多捞点好处比什么都实在,官僚们也能踏踏实实做自己的事情,免得过一段时间就要提心吊胆一次,唯恐碰上一个不好说话的长官。 不过,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实际上却是在造成一种官僚团体固化的趋势,而这种固化所带来的最直接后果,除了官僚团体将变得更有效率之外,还有更加的腐败堕落。 但是,宫下北可不会在乎这些所谓的后果,那可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而是检方该去考虑的问题,他所关心的,只是他自己的权力、影响力以及与之相伴的精彩生活。 一场下午茶喝的时间有点长,龟井静香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六点钟了,这家伙没打算在这里用晚餐,据他自己说,还要去跟自民党内的同僚共进晚餐。 打发走了龟井静香,宫下北带着梁家训下楼,上车的时候又想起北野仁建的事情,直接让梁家训给他打电话,让对方到隅田川畔的住所去见他——宫下北可是没有将屡次修改见面时间的事情放在心上。 当然,他也不会去考虑北野仁建的想法,在日本,没有会同情弱者,在宫下北看来,这是自己给北野的一个机会,难道他还有权力选择什么时候来见自己吗?社会的等级层次看不见摸不着,但当事人的心里总会有个谱的,至于那种心里没谱,整日认为人人生而平等的家伙,是注定要悲催一辈子的。 第一百七十章:大选结果所有的宴会总有散场的一天,所有的喧嚣也总有沉寂的时候。 经过半个多月的喧闹,就在即将进入五月份的时候,看似热烈,实际上却没有多少民众真正关注的大选,终于宣告结束了。 选举的最终结果在日本国内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就在结果公布的当天,在东京,有近万市民走上街头庆祝,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他们努力的结果,终于将雄踞日本政坛将近四年的自民党赶下了台。 在选举委员会公布的结果中,来自自民党的议员共有213人胜选,在国会中得到了213个席位,而这个数字,距离超过国会席位半数差了43个席位,换句话说,自民党失去了直接组阁的权力。 其实,这个时候说自民党已经败选还为时尚早,毕竟它还可以通过联合其它在野党来凑够半数以上的席位,从而组成一个联合政府。 在过去的1976年以及不远之前的1983年,这样的情况都出过,也都是如此解决的。 但是这一次,自民党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因为在野的七个政党以及无党派议员们,已经结成了自己的阵营,他们组成了「七党一派」的联合,全面抵制自民党登台组阁。 目前,日本所有政党中,没有加入七党一派的,仅有一个共产党了。 基于理念上的不同,自民党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共产党结盟的,更何况,共产党只有15个席位,即便是组成联合,也不是七党一派的对手。 而根据共同社的统计,这一次的大选,是二战后历次大选中,日本国民参与率最低的一次,这也说明了民意中对国家政治的不满情绪正在日益高涨。 在大选结果公布之后,随后一周的时间里,七党一派组成的联合召集了数次会议,共同协商首相人选的问题。 目前的局势很微妙,尽管七党一派联合占据着国会内的席位优势,但是这个优势并不是很明显,如果七党一派不能集中意志,将主要的选票投在一个共同的目标身上,那么面对自民党的反扑,他们很可能会在国会的首相选举中,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四月底五月初的几天,是日本所谓的「黄金周」。 这段日子里,正是节日比较集中的时间,什么宪法节啊、绿化节啊、儿童节啊,都集中在这几天,一般的单位企业都会放足一周的假期,让自己的职员好好休息休息。 不过,今年的情况显然有些特殊,因为大选的最后一段节目就集中在这几天,所以,很多人也顾不上休假的问题了。 泡了菖蒲的洗澡水,总感觉有一种古怪的味道,不过,在五月五号这天,宫下北还是得在这样的热水里泡个澡。 洗澡水是浅草绫特意烧的,菖蒲也是她专门去采回来的,按照日本人的习俗,在这一天用泡了菖蒲的洗澡水沐浴,可以驱邪避凶,庇佑平安。 类似这样的说法,宫下北是根本不相信的,不过考虑到浅草绫的一片好意,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这段时间,宫下北就像是修身养性一样,哪都没去,就住在隅田川畔的这处别墅里。 尽管浅草绫嘴上没说,但是承受男人的雨露恩泽之后,那种高兴的情绪还是能够很容易看出来的。 当然,所谓的修身养性并不是说什么都不做了,恰恰相反,这些天宫下北还是很忙碌的,在大选结果出来之后,弘毅会连续两天召开会议,就七党一派联合可能推出的首相人选进行预判。 按照弘毅会设立的政治研习会推断,这次出任首先职务的,很可能是在村山富市、土井多贺子、羽田孜亦或是小泽一郎四人中选出。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村山富市与土井多贺子都归属于社会党,而社会党虽然在此次大选中遭遇惨败,国会所占席位直接缩减了一半,但它却仍旧是除自民党外日本政坛最大的一个政党,它手里仍旧掌握着70多个席位,在七党一派联合中,独占鳌头。 村山富市在社会党内是国会政策委员会委员长的职务,他在前年反对宫泽内阁提出的《联合国维持和平活动合作法》投票表决中,创造性的采用了所谓的「牛步战术」,并由此名声大噪,一举成为社会党内声名卓著的议员。 至于土井多贺子,这是个女性议员,曾经担任过社会党委员长的职务,因为是日本政坛中少有的女性议员,所以她在日本国民中的支持度很高,尤其是那些女性选民,对她非常的崇拜。 尽管是女性,但这个土井多贺子却是以强势著称的,1983年自民党险些在大选中遭遇滑铁卢,当时就是受到了由土井多贺子带领的社会党的狙击。 当然,目前社会党的委员长并不是这两个人,而是山花贞夫,不过,这个老家伙带领着社会党在此次的大选中遭遇惨败,国会席位直接腰斩,他必须得承担起这个责任。 所以,别说是首相宝座了,估计他连社会党委员长的职位都保不住了。 至于羽田孜和小泽一郎两个人,那就不用说了,他们带领着一大批自民党议员退出自民党,另组了新生党,在此次的大选中,新生党一举夺得了国会中55个席位,是七党一派联合中占据国会席位第二多的一个政党。 怎么说呢,政策研究会的分析是非常到位的,可能性自然也非常高,但是根据前世的记忆,宫下北却非常的清楚,这次真正出任首相职务的,并不是这四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此前一直不被看好的日本新党党魁细川护熙。 细川护熙的日本新党前年刚刚成立,而在去年的缺额选举中,新党爆冷,推出的14名议员候选人竟然一个都没选上,不过,今年新党卷土重来,竟然一下拿到了35个席位,同样是爆了个大冷门。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人看好细川护熙,因为新党的党员构成基本都是年轻人,属于绝对的少壮派。 少壮派的议员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热血、冲动,很容易在短时间内获得选民的支持,但是等他们进入政坛摸爬滚打一番之后,就会被磨去棱角,从而自身的特点与优势,转而丢失选民的支持。 结合前世的记忆,再与现在的实事相结合,宫下北就能揣摩出来,如今看似团结紧密的七党一派联合内部,实际上也是蕴藏着巨大矛盾的。 社会党与新生党的强势,令剩余的五党一派心存忌惮,为了保证各自的利益,他们更愿意推选相对弱势的日本新党党魁细川护熙上台。【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71-175) 第一百七十一章:内阁名单鬼王神社,正殿后方的茶室内。【最新地址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宫下北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经是夜里九点钟了,茶僧已经给他换过三次茶水了。 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出茶室,一直走到正殿门口。 神社的庭院内下着小雨,御道两侧的樱花树下落满了樱花的花瓣,在灯光的映照下,就如同是铺满了一地的贝壳。 一名女保镖从身后跟上来,将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随后又躬身退到一边,默然无声的站着。 看了一眼站在正殿台阶下的梁家训,宫下北很想问一声信到底送到没有了,不过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相信梁家训,这家伙虽然没什么交际的能力,但类似送信这种小事,他还是不会做出纰漏来的。 而且,既然对方如果有回信带过来的话,梁家训也不至于会隐瞒下来,他不是那种人。 赤着足走出殿门,宫下北走到殿外遮雨檐下的回廊里,沿着回廊走到最东侧,又转身走回来。 今晚不仅有雨,还有南风,雨幕被风吹进回廊,早已打湿了回廊上的木地板,赤足走了这一圈,脚上的袜子已经湿透了。 再次看了看腕表,九点过五分,宫下北在殿门前停住脚步,目光投射进深深的夜幕里,看来,细川先生是不会来了,他大概是觉得首相的宝座已经稳拿到手了,所以就没必要再理会自己这个身份背景不太干净的家伙了。 长出一口气,宫下北已经没有兴趣继续等下去了,他转身回到正殿,径直去了茶室。 袜子底已经完全湿了,穿在脚上很不舒服。 茶室里,宫下北坐在茶桌边上,优哉游哉的喝着温度正合适的茶水,由着女保镖替他换了袜子。 今天上午,他安排梁家训去给细川护熙的府上送了一封信,心中没有太多的内容,只是邀请对方晚上来鬼王神社喝茶。 这个邀请,实际上就是为了探一探细川护熙的态度,对方来与不来,本质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没有说来,也没有说不来,但归根结底却是没有来。 这本身其实就已经是一种表态了,而且是一种最直接、最不友好的表态,那意思等于是明确告诉宫下北,人家不想跟他对话,或者说,人家认为他没资格跟人家对话。 实际上,对于今天这个结果,宫下北是有所预感的,尽管接触不多,但他对细川护熙这个人还是有些了解了。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这个人是多么的正气凛然,更不能说他的品性是多么的一尘不染,但就事论事,比起如今日本政坛的绝大部分政客来,这个人还是很「清新」的。 看看今年的羽田孜、小泽一郎退党事件,他们退出自民党的时候,带走了自民党的大批议员。 所以,他们自己的党派一经成立,立刻就是一个话语权很重的政党。 可细川护熙呢?他前年退党也是因为看不惯自民党内的金权交易,所以才愤而退党的,他当时也带走了一批人,可那全都是一批年轻人。 几乎是除了年轻之外,一无所有,以至于去年他的政党连一个议员都没有。 因此,理智的分析,羽田孜与小泽一郎的退党,实际上就是做戏,谋求的并不是政治清明,而是他们自身的利益扩大。 但细川护熙的退党却是真的没有什么准备,否则的话,他的新党也不至于那么难看。 没错啦,宫下北从本心上说,是很欣赏细川护熙这个人的,但是欣赏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情绪,并不能作为做决定的依据,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今天久候细川不至,这位即将登上首相宝座的人,已经成为了宫下北的敌人。 都说人在高处不胜寒,宫下北觉得自己先来离着所谓的「高处」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呢,但是这种不胜寒的感觉,却是已经出现了。 想要做一个不同于普通人的所谓大人物,总归是不能感情用事的,人生的高度往往取决于心性的成熟度,这一点与年龄没有关系,它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阅历。 历史总归还是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着它的惯性,5月12日,日本第127届众议院首场会议揭幕,来自各党各派的议员举行先期投票,来自社会党的前任委员长土井多贺子以微弱的优势,压倒来自自民党的龟井静香,将众议院议长的宝座揽入怀中。 随后的第二天,在首相的推选中,来自日本新党的细川护熙同样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自民党推选的河野洋平,出任日本第79任首相,同时,也是自1955年以来,第一任非自民党籍首相。 消息传开,全日本哗然。 就在确定细川护熙出任日本新一任首相的当天晚上,美国国务卿沃伦·克里斯托弗在例行的记者招待会上宣称,美国政府对细川护熙出任日本新任首相一事,持谨慎乐观的态度,并期望在其担任日本首相期间,日本政府能够遵循《日美结构性障碍协议》,进一步开放日本国内保守的市场。 克里斯托弗的发言,一个「谨慎乐观」的态度,便为细川护熙的执政蒙上了一层阴影,很明显,华盛顿并不喜欢这个日本人,尤其是不喜欢他出任首相这个职务。 从根本来说,华盛顿的确有理由不喜欢细川护熙,因为他在日本关系问题上站位不稳,尤其是他反对《日美结构性障碍协议》的明确态度,更是令华盛顿不快。 不过,无论美国如何表态,细川护熙这个首相也是坐定了,5月14日,在天皇的皇宫内,细川护熙拿到了天皇的敕书,正式就任日本首相,并开始了组阁的工作。 到5月19日,细川内阁的名单发布:副首相兼外相为羽田孜。 大藏大臣为藤井裕久,此人是羽田孜和小泽一郎的死党,不久前与两人同时脱离自民党,同时,他也是新生党的创始人之一。 官房长官为武村正义,此人也是不久前脱离自民党的政治人物,他带领着十几名自民党议员组建了新党魁党,并自任总裁。 另外,这家伙与细川护熙的关系非常密切,细川护熙将他放在官房长官的位置上,也是希望得到他的辅佐。 防卫厅长官为中西启介,同样也是来自于新生党,也是与羽田孜、小泽一郎一同脱离自民党的议员。 厚生大臣为大内启伍,就是民社党的党首,一个非常狡猾且毫无原则的家伙。 科技厅长官为江田五月,社民联首领,一个比较年轻的政客。 除此之外,细川护熙还专门设立了一个政治改革大臣,由山花贞夫担任,这也算是对社会党的一个安抚,当然,这个职位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细川准备在任内完成日本政治改革的工作。 剩余几个省厅的人选,暂时末定,估计是为了拿来与自民党做交易的,毕竟七党一派联合在国会内占据的优势很微弱,如果末来不想让自民党每每跳出来捣乱的话,就必须拿出一定的职位来安抚对方。 在随后的内阁见面会上,细川护熙简要的阐述了他的执政理念:他承诺要实现「高度透明的政治」,建立清新稳定的内阁,并将政治改革作为一项主要的工作,力争在年内完成选举制度和限制政治资金法的修改工作。 或许是为了安抚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人,他提出力争全面开放日本市场,改革日本的经济结构,扩大内需,改善日本国民的生活水平。 看似简单的一个执政理念概述,实际上却反映出了很多问题。 且不说政治改革的问题,这件事已经吵吵好几年了,谁都不知道细川内阁能在这件事上走多远。 就说经济举措,细川在讨好或者说是安抚美国人的同时,也等于是将自己放在了很多人的对立面上,而在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日本势力庞大的农协。 因为此前宫泽内阁之所以与美国人在经济问题上谈判破裂,就是死咬着农产品进口限制的问题不松嘴。 在日本,农协是一个规模超乎想象的庞大组织,其规模可以同国内的共青团系统相提并论。 可以说,在整个日本,只要有农民存在的地方,就有农协的组织存在。 农协并不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它的架构很严密,它不仅负责指导农民们种什么东西,而且还负责包销农民的收获,就连农民们买个机械设备,都必须通过农协来完成。 农协有自己的银行,有自己的保险机构,有自己的商店、仓库等等等等。 从产业规模上来说,比日本赫赫有名的邮政系统都要庞大。 所以,细川护熙内阁一个彻底开放市场的承诺,等于是给自己的执政前景上,蒙了第二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不过,宫下北对什么农协的问题倒是不怎么关注,毕竟弘毅会的会员中并没有农协的成员。 那些家伙高傲的很,根本看不起他们这样的组织,就像邮政系统那些大爷们一样。 第一百七十二章:大藏省评估今天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好,晴空碧洗,万里无云,唯一的遗憾,就是刚刚入夏的气温似乎有些闷热。 大岛外海,距离仙台至名古屋航道不足2海里的海面上,一艘Azimut公司生产,体长45英尺(13.7米)的豪华游艇安静的停泊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 这艘纯白色的游艇,名副其实的是一座海上豪宅,全船总长38.1米,船宽7。 4米。 船上有主人房、客人房、办公书房、按摩娱乐室、浴池、还有一个宽敞的客厅,而入口处亦设有阔大的酒吧,搭配了豪华音响,最适合一大群人开派对。 游艇的前甲板更是格外巨大敞亮,真是恰若将近40米的海上行宫。 临近正午,飞桥的露天活动区上,一群穿着高叉连体制服、身材高挑性感的年轻女郎,正在簇拥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身材矮小,容貌猥琐的家伙说笑着什么。 当宫下北从飞桥驾驶室里出来的时候,这位容貌猥琐的家伙已经将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孩子按在沙发上,上下其手,玩得不亦乐乎。 宫下北笑了笑,他只穿着一条沙滩裤的下了飞桥,直接上了主甲板,绕到了船首的位置。 那个猥琐的家伙叫藤井希文,目前是东京一家从事证券交易的私营会社总裁,当然,他的这个身份在宫下北眼里,连狗屁都算不上,更不至于兴师动众的设计这么一个局来招待他。 今天的活动是海钓,当然,海钓只是个幌子,实际上就是一场「招待」。 游艇是宫下北自己的,属于赤本家族名下的资产,当然,是从赤本老头那里继承过来的。 但是邀请来的12个女郎可不是他的人,而是专门请来的赛车女郎。 藤井希文先生特别喜欢赛车女郎,专门要求她们穿着赛车制服过来。 这些赛车女郎的邀请费是一个人50万日元,如果客人还需要她们提供色情服务什么的,就需要另外加钱了。 除此之外,再加上香槟、红酒以及专门请来的大厨,一应开销总共算下来的话,估计不会少于两千万日元。 两千万日元并不会被宫下北放在眼里,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主要是没有那么大的风。 钱花出去总是要有所收获的,而宫下北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这个家伙,与刚刚出任大藏大臣的藤井裕久先生建立联系,藤井希文正是藤井裕久的亲侄子。 船首的船舷边上,固定着三支海竿,既然是海钓,自然就要有个海钓的样子,而且这一带是金枪鱼洄游的海域,宫下北也想来试试自己的运气。 甲板上同样聚拢着两三个赛车女郎,这些女孩子特别放的开,她们是真的把这种工作当成了享受生活。 她们羡慕有钱人这种奢华的生活方式,但却很难凭自己的努力来获得这种享受,所以,用肉体做交换,就像是偶尔浅尝两次,也能获得满足一样。 是啊,随着日本泡沫经济的破火,整个日本社会中,似乎每一个人都在变得更加现实,生活骤然从富足转入捉襟见肘,使得很多人对末来失去了希望,对奋斗失去了信仰,于是,她们只能选择在盲目的消费中一天天沉沦,过着有一天算一天的堕落日子。 不过,也别把这些女孩子当成彻头彻尾的傻瓜,实际上,她们中绝对不乏聪明人。 比如视线总在追逐着宫下北的那两个女孩,肯定就是比较精明的,因为她们能看出来,谁才是今天这场奢华海钓的东家。 作为一个前世苦逼,重生后同样起点很低的暴发户,宫下北本身对所有高雅的活动都很陌生,高尔夫球他不会,保龄球他稍会一点,赛马他不懂,海钓他也是第一次接触。 别看下了三个杆,其实都是驾驶员帮着下的,宫下北还在努力的学习。 看到宫下北出现在船首,原本聚在一块说话的几个女人纷纷将目光投过来,仿佛是这个丑男人比三浦友和还要帅气,比宇津井健还要有气质一般。 宫下北刚站在船舷边。 看那三根鱼竿,一个穿着红白相间高叉连体制服,留着过肩长发的女孩子,立刻送过来一把椅子。 宫下北看了对方一眼,老实不客气地在椅子上坐下,他顺势将女人拉过来,让对方坐在他大腿上。 这女人清纯的容貌倒是很合他的口味,他一边伸手在女人胸口揉搓着,一边却在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情。 藤井裕久这个家伙很难弄啊,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与细川护熙是差不多的人,后者想要搞个政治清明,而前者却是想着要改革财政状况。 与他的前任不同,藤井裕久这个家伙属于是大藏省的「叛徒」,他从77年开始,就在大藏省内任职,其间几乎大藏省绝大多数部门他都待过。 因此,这家伙不仅对财政问题了解的非常透彻,对大藏省内的一些猫腻,也非常的了解。 与前任大藏大臣不同,在个人的施政风格上,此人属于绝对的保守派,喜欢精打细算,对每一笔财政开支都卡的非常严格。 最要命的是,在两天前的就职演说中,他对日本政府的公共债务问题提出了明确的担忧。 并且表示在任期内,将会重新评估大规模基建投入对经济的刺激作用,力求压缩不必要的政府开支,促进公共资金的合理化运用规范。 而且,这个老家伙显然不仅仅是说说就算了,而是真的准备着手去这么做。 上任的第一天,他便叫停了各省厅下属的所有公团、特殊法人正在运作的基建项目,表示要对所有项目投资进行新一轮的评估。 藤井裕久所说的评估,实际上并不是要停建这些项目,而是要对这些项目的投资进行重新审计,说白了,就是看看每一个项目到底需要花多少钱。 如果说细川护熙的执政纲领是在农协的身上扎了一刀,却与弘毅会没有太大相干的话,那么藤井裕久的施政,就等于是直接把刀捅到弘毅会的心窝子上来了。 宫下北当然知道各个公团、特殊法人承建的项目中有多少问题,且不说在两个相隔不过五六十公里的城市之间,专门修两个用来运送蔬菜的机场这类工程了,就说那些工程本身存在的问题,就足以令人瞠目结舌了。 就拿道路公团来说,施工修一段公路,用来运输的车辆不去购买,而是向那些私人企业承租。 一辆全新的土方卡车,市场价不过五、六百万日元的样子,可同样的一辆旧土方卡车,公团每年却要支付六百万日元的租金。 而且是同一辆车一年年的租,五年报废后还要一次性补偿将近三百万日元。 所以,公团每年都在亏损,但是公团内的职员在生活上,却从来都没有窘迫过,相反,很多人却是过得越来越舒心,生活越来越富足。 过去几十年的时间里,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以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模式,已经将这种模式常态化、习俗化了。 现如今,突然有人打算做一下改动,拿走原本应该由大家伙分吃的蛋糕,那么,身在这个群体内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态度,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老实不客气地说,在弘毅会内,甚至有人提出要弄死藤井裕久这老家伙了,幸运的是,如此激进且显然已经丧失理智的家伙只是少数,而类似宫下北这种喜欢「和平」解决问题的「鸽派」,还是占据绝大多数的。 不要怀疑,宫下北的确是喜欢和平的鸽派,当然,这是说的他在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 毕竟他现在地位特殊,已经用不着去冒那种风险了。 说实话,要对付类似藤井裕久这样的政客,最好的办法并不是结束他的生命,而是结束他的政治生命,相比较而言,后者似乎还更容易一些。 现在,宫下北还抱着接触的心思,他没想过要干涉藤井裕久的施政,只是想要保障弘毅会内部会员们的利益。 在他看来,这应该是可以谈的,只要藤井裕久能够稍稍做些让步,弘毅会也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 这个代价可不仅仅是金钱上的,还有政绩上的,弘毅会的会员们甚至愿意做出相当的一部分让步,以求实现这种合作共赢的局面,大家继续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坐在大腿上的女人见宫下北不说话,她自己便主动采取了行动。 当宫下北还在沉思中的时候,她主动跪在男人的两腿之间,解开他的腰带,用嘴含住那根软软的肉棒,卖力地吸吮起来。 宫下北低头看一眼跪在自己胯间的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女孩子连忙抬起头,讨好地笑着说:「我叫关野雅子」宫下北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继续给自己口交,心里继续琢磨怎么应付这件事情。 要对付藤井裕久这样的政客,总是要做出两手准备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能够合作,如果合作无法达成的话,他也不介意用上一些手段。 作为1930年代出生的人,藤井裕久的身上可以找到的突破点不多,这家伙可以算是比较清廉的政客了,要想找到他身上的污点并不太容易。 幸运的是,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单独存在的,既然他的身上没有污点,那么他的亲人家属身上末必就没有污点,比如说此刻正在露天平台上逍遥的家伙。 证券交易公司?呵呵。 要想让一个做证券交易的公司沾惹上麻烦,对于弘毅会的那些金融精英们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了!他们有的是办法将这些麻烦牵连到藤井裕久的身上,把这位新任大藏大臣的名声搞臭。 自从登上了这座海上行宫,关野雅子便震惊的陷入了呆滞状态,眼前的这个花花世界让她怦然心动,她似乎找到一个通往不同世界的大门!甲板上,有人随手洒着大把的钞票,打赏那些青春靓丽的赛车女郎,她只要愿意被那些男人占点便宜,就能得到超过她一个月工资的赏金。 在游艇上,她可以免费喝着几千美金一瓶的法国红酒、上百美金一勺的俄国鱼子酱,享受着顶级行政大厨烹饪的美食,和最精致的甜点,还可以免费领到一只爱马仕皮包。 关野雅子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她从末接触过的「上流社会」,她感觉自己就是现实版的「灰姑娘」。 事实证明,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抗得住这种诱惑,眼前的这一切,就像是伊甸园的苹果,不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旁边的魔鬼还不断鼓诱你……每个初次接触到「上流社会」的女孩子,都幻想着自己与其他的妖艳贱货不同,自己是灰姑娘!自己可以得到富豪们的青睐可惜……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不是每个漂亮女孩都能成功上位的。 宫下北享受了一会女人的唇舌服侍,把她拉起来,让她面向船舷栏杆趴好。 在他的命令下,雅子主动脱下红白相间的高叉连体制服,雪白的翘臀裸露在男人面前。 这名漂亮的赛车女郎,性器成熟而又饱满,两片花唇微微收拢着,宫下北从后面用手扒开她的臀肉。 关野雅子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将自己的两瓣花唇剥到张开,少女的阴唇像娇嫩的花瓣一样软软绽放,露出里面的美景。 阴道内壁的花径娇嫩无比,阴道口的嫩肉随着手指进入而收紧,里面仿佛渐渐开始潮湿起来。 宫下北玩弄了一会她的性器之后,一只手扯住她的长发,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肉棒用力向前一顶,就在甲板上干着她的嫩穴,把玩着挺翘的屁股。 关野雅子温顺地趴伏在船舷栏杆上,秀发散乱,身上香汗淋漓,耸动着浑圆的臀部,在男人胯下婉转迎合,浪叫声不绝于耳……第一百七十三章:赤本再次病危新成立的细川护熙内阁,刚刚完成了组阁工作,就开始大肆宣扬其在政治、经济、外交等领域内的改革举措。 作为副首相的羽田孜,提出要用「平成维新」的决心来实现政治改革,恢复国民对政治的信赖。 为了能够限制自民党的选举优势,七党一派联合组成的内阁,出台了一项全新的选举改革制度。 同时,还准备推出更加严格的改革措施,对政治献金进行约束、管控,主要是限制大中型财团对政治的介入。 从新内阁做出的一系列动向来看,作为首相的细川护熙,显然是将先期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外交方面,而作为首相助手的副首相,则是主抓政治改革工作。 毫无疑问,这应该是七党一派内部进行权力划分的结果,考虑到政治改革的工作是当下的重中之重,又直接关乎到各个党派的根本利益,就能看出来一个问题。 那就是在新内阁中,细川护熙的势力并不能占据优势,反倒是羽田孜与小泽一郎的联合压了所有党派一头。 不过,作为一个弹丸小国,日本历届内阁都是很重视外交工作的,几乎每一任首相上任之后,首先处理的第一件事,都是与外交有关的内容。 作为新一任的首相,细川护熙在外交上的立场与之前几任首相均有不同,他主张将推进亚洲各国友好关系作为日本外交工作的主轴,改变之前外交中表面重视亚洲,实则偏重欧美的方针。 同时,主张应该优先解决二战的各种遗留问题,对日本二战中的侵略暴行做出真诚的赔罪和道歉。 正是基于这一原则,细川护熙将上任后首个出访国家,定在了中国,准备在七月份对中国展开国事访问。 这一消息的公布,不仅在日本国内,甚至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引发了一定的震动。 这不仅仅是因为细川护熙的这项决定,打破了战后日本历任首相上任后,几乎是约定俗成的惯例,同时,还因为目前中美之间的紧张局势。 最近几年,随着前苏联的解体,世界范围内冷战的终结,由于没有了来自苏联的威胁,中国显然也就丧失了对于美国来说极其重要的战略盟友地位,于是,美国人便将颠覆的目标转移到了中国的身上。 自克林顿政府上台以来,中美之间的摩擦不断,先是克林顿政府将1994年对中国的最惠国待遇问题,与所谓「人权」、「军售」等问题挂钩,引发了两国之间的口水战。 随后就是美国再次拿出人权白皮书来恶心人,在中美之间制造隔阂。 再之后,美国众议院又专门出台了反对中国举办2000年奥运会的决议案。 而在本月,又爆发了「银河号事件」。 可以说,中美之间的摩擦与冲突已经进入了一种白热化的局面,国际新闻板块上,每个月的头条必定是与中美摩擦有关的内容。 在这种国际大环境下,细川护熙将中国作为上任后的首选出访国,铁定是需要很大魄力的,当然,他也将承受海量的压力。 作为一个穿越者,还是一个政坛的旁观者,宫下北很清楚细川护熙的外交政策为什么如此制订,也很清楚细川内阁为什么扛着这么大的压力,都要在中美冲突日益严峻的环境下,极力拓展与中国的外交关系。 不要以为细川护熙力主发展中日关系就是对中国有什么好感,政策这种东西,与政客的个人情感是毫无关联的,它只同国家利益有关,且仅此而已。 细川护熙的外交立场是与其经济改革政策密切相关的,细川希望彻底放开日本市场,同时对日本的经济结构进行全面改革,扩大内需。 但同时他也明白,日本本土市场狭小,内需的扩大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约束的,一句话说,就是日本的内需市场支撑不起日本经济庞大的体量,它需要一个规模足够庞大的海外市场。 过去,这个为支撑着日本经济的市场是欧美,主要是美国。 但是最近几年这个市场不行了,美国人越来越霸道,强逼着日本签订了一揽子的「不平等」条约,准备用行政的手段来解决两国间巨大的贸易逆差问题。 尤其是在克林顿上台之后,这个管不住裤子拉链的家伙在经济上要走「第三条道路」,为了扩大出口,开拓海外市场,开始强硬推行经济外交,日本已经快要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已经持续了两年的经济不景气局面,在根本上,其实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所以,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细川护熙内阁将目光瞄准了中国市场,细川希望通过中国市场的支撑,帮助日本顺利完成经济结构改革的过程,这才是细川护熙着力改善中日关系的根本出发点。 不过,细川护熙内阁的算盘打的很精妙,和中国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对于刚刚走上改革开放道路不久的中国来说,现在基本上是什么都需要的,需要投资,更需要技术。 能满足中国人的需求,自然什么都好说,可若是满足不了,他们办起事来就很拖沓。 最重要的是,细川护熙的外交政策等于是从根本上忤逆了华盛顿的立场,细川护熙究竟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还真是不太好说。 宫下北甚至在怀疑,将七党一派推上台,是不是自民党搞出来的阴谋,目的是得罪美国人的活让这些在野党去做,等他们做的差不多了,再将它们从台上推下来,自己上去接收胜利果实。 可以说,从细川护熙上台开始,日本国内试图推翻这个内阁的势力就开始蠢动了,最先跳出来的,自然就是那些极右翼的团体和组织,由于细川护熙在二战问题上的表态,这些家伙们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整天在东京街头搞着各种各样的宣传,甚至还有人对细川护熙发出了死亡威胁。 ……东大附属病院,赤本的病房内,宫下北从无菌病房内蹑手蹑脚的走出来,换了身上的无菌服,又转身走到宽大的隔离窗前,透过明净厚重的玻璃,朝病房内窥探。 房间里,医生护士们忙忙碌碌的,对躺在病床上枯瘦如柴的赤本进行着抢救,这已经是三天里的第四次抢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把人救回来。 宫下北的眼皮带着明显的浮肿,眼睛布满了血丝,连续三天,他最多也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其它时间都守在病房外面,他要确定这个老东西还活着,不会在这个时候死掉。 医生说老家伙很顽强,一直都在与病魔作斗争,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要继续活下去,而宫下北却是非常清楚,这老家伙之所以一直赖着不死,不是因为他想活着,而是因为他想看一眼浅井荔香肚子里的孩子,他想看着孩子生下来。 要让这个老家伙活下去,真是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啊,每天的医疗费都能把一个大富之家拖垮了,不过,宫下北倒是不在乎这些钱,他只是能够感受到老家伙的痛苦,那是真的生不如死啊。 对于如今的赤本来说,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他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了,人不迷糊,但最糟糕的恐怕也是这一点了,因为意识清醒,随意才能感知到痛苦。 有时候宫下北自己也在考虑,或许这就是一种因果循环式的报应吧,因为是重生而来的,他自己现在都有点相信鬼神了。 「你去睡一会儿吧,」身后传来中村美和的声音,「已经三天了,这一次不知道要多久呢」宫下北没动地方,只是摇了摇头,他对赤本的感情很复杂,要说对这老头像对父亲一样,那真是有些过了,但从内心里,他还是希望能让这家伙心愿得偿的。 仔细算算,浅井荔香怀孕已经有近九个月了,老家伙只需要在坚持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份心愿就能达成了,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挂掉,最终落个功亏一篑的下场。 「去吧,我在这里守着,等抢救结束了,我去叫你起来,」中村美和推了推他的肩膀,继续劝解道。 「我没事,去给我拿杯咖啡……」宫下北摆了摆手,随着一个摆手的动作,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只感觉脑子里出现了片刻的晕眩,整个人都跟着晃了晃。 幸亏这种晕眩的感觉很快消失了,他反应又快,一下把住了旁边的一个椅子,这才没直接摔在地上。 「你怎么啦?!」中村美和吓了一跳,本能的搀扶住他,嘴里急声问道。 「没什么,」宫下北稳了一会儿,他知道自己这是熬得有点过头了,「算啦,我去睡一会儿,等到这边有了结果,马上去把我叫起来」中村美和应了一声,没敢让他一个人过去,毕竟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身边没个人是肯定不行。 第一百七十四章:「破坏者」宫下北好好地睡了一觉,尽管中村美和说手术结束之后会将他叫醒,但实际上美和却没有那么做,而是让他一觉睡到自然醒。 因为病房卧室内的窗帘没有拉上,当宫下北醒来的时候,甫一睁眼,就感觉眼前的光线有些刺眼,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直到适应过来,他才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还不到下午两点钟,竟然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揉揉有些酸疼的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宫下北只感觉有些诧异,因为他现在的精神头很好,一点都不像是缺乏睡眠的样子。 没有想太多,从床上下来,到盥洗室简单洗漱一番,穿着睡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就在一支香烟抽了一半的时候,客厅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是中村美和。 与去睡觉之前不同,此时的中村美和上身穿了一件巴洛克印花无袖衫,下身是一条紧身的黑色短裙,一头长发没有像往常那样梳成髻,而是很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整个人看上去似乎青春了许多。 中村美和显然没想到他竟然醒了,进门之后愣了一下,这才将手中的挎包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微笑道:「你醒啦,要不要吃点东西?」「父亲的手术怎么样了?」宫下北弹弹烟灰,不答反问道。 「很成功,」中村美和说道,「已经脱离危险了,按照医生的说法,他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宫下北愕然片刻,下意识的问道:「我睡了多久?」「25个小时,」中村美和看了看腕表,笑道,「一天一夜了」原来如此,宫下北恍然。 没有问对方为什么没有叫醒自己,宫下北将半截香烟掐火在烟灰缸里,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说道:「给我准备些吃的,我去看看父亲」从休息的病房出来,宫下北直接进了赤本老头的病房。 病房的客厅内,包括松浦由纪子在内,七八个医生护士都守在无菌病房的外面,尽管赤本老头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就连两个专门从德国聘请的专家,都没有离开这个病房。 这些家伙都领着超高的薪水,却只为赤本这一个人提供服务,所以尽心尽力是必须的。 如今的赤本真的只能用枯瘦如柴来形容了,他那一身的肥肉早已经在漫长的煎熬中干枯萎缩了,因为脂肪消失的太快,以至于浑身上下堆满了枯皮褶皱,就跟被扒掉了裹布的木乃伊似的。 看到宫下北走进来,原本坐在沙发上松浦由纪子站起身,快步迎上来,向他详细介绍了一番目前赤本的情况,那些繁琐的病理名词宫下北听不懂,只知道老家伙暂时还死不了,这就让他放心了。 在无菌病房的窗边站了十几分钟,宫下北转身回了休息病房,此时中村美和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 坐到沙发边上,宫下北一边拿起筷子,一边看着坐在对面的中村美和,问道:「家训去哪了?」「在楼下休息,要我叫他过来吗?」中村美和问道。 「昨天有什么事吗?」宫下北没有回答,只是转口问道。 他睡了整整一天,又是在眼下这个时候,自然要问问有没有突发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作为他身边的保镖头,梁家训目前也负责着他的行程安排工作。 「没什么事,倒是有个叫孙正义的人打来电话,」中村美和说道,「说是希望能够和你见个面」「哦?」宫下北抿嘴笑了笑,这个末来日本首富终归还是准备向自己低头了吗?自从上一次的谈判失败之后,宫下北这段时间以来,就没有将任何精力放在孙正义的身上,他不是对互联网蕴藏的巨大财富不动心,而是非常清楚,孙正义现在要想绕开他去运作思科的路由器项目,根本就不太可能。 日本的互联网起步并不早,自从十年前村井纯构建日本大学网以来,这十年的时间里,日本互联网产业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发展,最重要的是,日本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互通的,广义上的互联网络。 包括日本电信电话株式会社在内,若干家互联网运营商所采用的通讯规则不一,彼此割裂,接入不同服务的用户之间根本实现不了互联。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因为通产省的产业政策局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拿出一个规范性的政策文件来,对互联网这个新生事物,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孙正义准备运作的路由器项目,可不是家家户户用的那个猫,那只是项目的一小部分,他实际上要做的,是成为日本互联网架构硬件提供商。 而要做到这一点,显然有一个基本的标准问题,他想要确定这个标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通过通产省产业政策厅来确定这个标准,并以行政命令的手段推行下去。 不过,孙正义想要采用的手段并不是这样的,他是打算绕开通产省,尽可能多的引入合作者,利用规模效应来形成统一的标准,这可以看作是一种自下而上来推动标准统一的手段。 在宫下北的记忆中,前世的时候孙正义就是这么做的,从93年开始,历经两年时间,直到95年之后,才形成了一定的规模,而那时候,他的主要合作者就是通产省下属的特殊法人:日本电信电话株式会社。 当然,那只是前世罢了,而在今生里,宫下北有太多的手段可以让他走不通这条路,如果更阴险一些的话,他甚至可以凭借自身的优势,在孙正义基本完成布局的情况下,再将他的成果抢过来。 不过话说回来,那种低趣味的事情,宫下北还真是没有兴趣去做,他更愿意按照自己开出的条件,与孙正义达成合作意向,毕竟低调赚钱才是最优先的选择。 「还有别的吗?」没有多谈孙正义的问题,宫下北沉吟片刻,一边享用着自己的早餐,一边继续问道。 「还有一个叫木村河野的人来过,」中村美和说道,「他只说自己是小泽一郎议员的秘书,希望能够与你见个面,但却没有说目的,只说稍后会再过来」「小泽一郎?」宫下北蹙了蹙眉,他与小泽一郎的联系很少,就连见面的次数都少的可怜,这时候也想不清楚对方安排秘书过来干什么。 好吧,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也没有必要去猜测了,反正那个叫什么木村河野的还会再来,到时候就知道了。 吃过早餐,梁家训恰好过来敲定今天一天的行程。 因为赤本病情的关系,宫下北最近两天都没打算离开医院,手头的全部工作都向后推延,而今天一天的行程,仅仅安排了一个与孙正义的会面,且是被他安排到了晚餐时间。 至于同木村河野的会面,这个不好确定,关键要看对方什么时候过来了。 对小泽一郎这个人,宫下北本人抱定的态度,是敬而远之的,主要是这家伙真不是什么好货,他的身上吸引了太多的仇恨,谁跟他走的太近,免不了会陪着他一块倒霉。 小泽一郎的执政理念与曾经的田中角荣一脉相承,甚至去岁末田中病逝之前,小泽一郎还一直同他有着密切的往来。 当年的田中角荣为什么被赶下台?究其根本原因,实际上就是田中的政策将他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不管是他在国内搞得那一套「国土维新」政策,还是对外搞得政治、能源独立,不仅对内得罪了以农民为基本盘的保守自民党,还得罪了始终想要控制住日本的美国人。 当年大力推行中东外交政策独立的田中角荣,大力推行与石油输出国加强外交合作的政策,直接激怒了以色列及以色列背后的美国人,引得基辛格直接访问日本,要求田中角荣放弃资源外交政策。 在田中明确拒绝了基辛格的要求之后,才发生了有乐町外国记者俱乐部上那震动全日本的一幕。 身为俱乐部副主席的贝拉·埃里亚斯面对在场的众多记者、媒体,竟然对身为首相的田中角荣展开毫不掩饰的讽刺挖苦,甚至将他所著的《日本列岛改造论》说成是《日本列岛沉没》。 可以说,当时美国人将田中角荣赶下台,其手段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小泽一郎可以算是田中角荣的衣钵弟子,这个人有能力,有手腕,但在整个自民党内,实际上是受到排斥与打压的。 不,准确的说,他在整个日本政界内,都是受到排斥和打压的。 同时,他也是美国人重点关注的对象,在华盛顿的眼里,小泽一郎就是「破坏者,他什么建设都不会」。 宫下北现在还没有昏了头,他很清楚自己的能量,也很清楚自己要避讳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即便是得罪了小泽一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要是得罪了美国人,被华盛顿那些大佬们盯上,那真是离死不远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会面邀请病房客厅内的电视开着,此时正在播放的,是东京电视台临时插播的新闻节目,而画面中呈现的,则是此时正在永田町国会图书馆前进行着的游行示威活动。 按照新闻中播报的内容来看,这次游行示威是由刚刚成立的所谓「历史研究会」挑动发起的,参与游行示威的总人数大概有四千多,除此之外,还有来自9个右翼团体的团体成员。 所谓的历史研究会,是几天前刚刚由三个组织合并成立的,这三个组织分别是「报答英灵议员协议会」、「遗属议员协议会」以及「大家一起来参拜靖国神社国会议员会」。 这三个议员团体中的议员,全都来自于自民党,总人数过百。 历史研究会的发起人是山中贞则,他也是研究会的委员长,而事务局长则是板垣正,此人是板垣征四郎的二儿子,总顾问却是日本遗族会的会长桥本龙太郎。 毫无疑问,这样一个组织团体绝对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团体了,他们针对的对象,就是细川护熙内阁。 原因是细川护熙在首相的就职演说中,公开表明:日本所发起的太平洋战争是侵略战争,在战争期间,日本对包括中韩在内的亚洲国家造成了伤害。 当然,历史问题不过是一种政治斗争的手段,该团体真正的目的,还是动摇细川内阁的地位,给其执政带来的麻烦,并借此寻机将本届内阁赶下台。 另外,由羽田孜推动的政治改革,已经在最大程度上触动了自民党的利益,因此,所谓「历史研究会」的成立,也是为了给细川内阁的政治改革制造障碍,迫使细川内阁与自民党达成妥协,将政治改革的实施日期延后。 只有区区几千人参加的游行示威,无疑是不可能对细川护熙内阁的执政造成太大影响的,但问题在于,这次的游行示威还有极右翼团体参杂其中,这些做事毫无底线的家伙,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内阁也不得不考虑一旦这些右翼团体采用暴力手段,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细川护熙内阁无疑是一届弱势的内阁,这一点,从其应对这场游行示威的手段上就能看得出来。 因为国会内所占据席位末能达到绝对优势,细川护熙在内阁人选的任命上,自然不能将全部的名额独占,为了安抚实力雄厚的在野党自民党,他还不得不将一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职位让给自民党,比如说内务厅长官的职位。 因为没有控制住内务厅长官这个职位,细川护熙内阁也就等于是失去了对警察厅长官人选的控制。 而现任的警察厅长官城内康光,就受自民党方面的支持,说白了,他是龟井静香的人。 失去了警察厅这么一个最有用的暴力部门,东京都知事又是自民党的人,这意味着东京警视厅也不归内阁控制,因而,面对这种规模的游行示威,七党一派连基本的干预手段都欠奉。 不管将来这里出了什么乱子,内阁都只有兜底背锅的份,而没有及时采取措施的能力,至于现在,他们也欠缺遏制这种游行示威的手段。 宫下北叼着一支烟,翘着二郎腿,安稳的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电视里的画面,而在他右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看上年近四旬的家伙。 这家伙长得很瘦,身材像麻杆一般,骷髅头般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板寸头,显得额头很宽大,一对招风耳与这张干瘦狭窄的脸显得很不般配。 这个人就是木村河野,小泽一郎的秘书。 别看他长的很磕碜,但能力却一点都不磕碜,东京大学法律系毕业,曾经在剑桥大学留学,拥有博士学位。 他已经在小泽一郎身边工作了将近十年了,绝对是小泽的亲信。 插播的新闻还在继续,主持人的评论都是倾向于抨击细川内阁的,对于细川护熙在就职演说中所提到的历史观问题,也是多有不满,毫无疑问,这代表的是东京电视台的立场。 东京电视台背后的东家是NHK电视台,对于NHK电视台与日本政界的博弈就不用多说了,貌似从NHK放送协会成立的那一天起,他们与日本政界的斗争就始终没有停歇过。 从沙发前的茶几上拿过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到最小,宫下北很别扭的侧过脸,看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木村河野,说道:「木村先生,我有些不太明白,这种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小泽先生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木村河野笑而不语,一双蛤蟆眼平静的看着他。 「没错,我以前加入过住吉会,曾经是一名黑帮成员,」宫下北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不过,自从父亲收留了我,并让我改姓赤本之后,我就已经同住吉会断绝了往来」「更何况,你刚才也听到了,这次的游行示威是由自民党组织发起的,与住吉会更是毫无关联了。 你说我应该做些什么,对不起,木村先生,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我想,赤本君应该不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而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做,」木村河野笑了笑,开口说道。 「如果你喜欢这么想的话,我也无所谓,」宫下北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位木村河野来拜访他的用意很简单,就是希望宫下北能做些什么,以平息目前的这个乱子,至少,是约束住那些参与其中的极右翼团体。 过去,在自民党内,类似的事情都是由金丸信负责出面摆平的,当然,那老家伙也不是每次都能摆得平。 现如今,金丸信已经彻底退出了政界,他的权势也随之烟消云散了,所以,小泽一郎的看法,就是这种事情现在应该由他宫下北去摆平了。 说句真心话,如果宫下北真的出面的话,要想驱散现在的这场游行示威,他还真没那个本事。 但是,他要想让那几个极右翼团体撤出来,应该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毕竟他与几个主要的暴力团都存在着紧密的联系,大家坐下来谈一谈,让他们暂时做些退让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就像木村河野自己所说的那样,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可为什么要去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赤本君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强迫你或是命令您必须做些什么的意思,」木村河野说道,「如果您认为可行的话,可以把这看作是一次合作,完全公平对等的一次合作。 如果您认为这次合作存在必要基础的话,小泽先生希望能够敲定一个双方都认为方便的时间,亲自与您谈谈」语气一顿,他紧接着又补充道:「小泽先生的意思是,赤本君是个聪明人,他喜欢和您这样的聪明人做朋友,即便是这次的合作不成功,他也很乐意同您这样的人做朋友」宫下北淡然一笑,说起来,小泽一郎要比细川护熙明智的多,细川护熙就是那种有理想并且始终奔着理想去的那种人,类似这样的人,总是喜欢讲些原则,保持一些底线,所以,并不难对付。 而小泽一郎就不一样了,他也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坚持,但除此之外,他还懂得妥协,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他还可以放弃自己的原则,抛弃自己的底线。 而类似他这样的人,才是最不好对付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知道这家伙为美国人所不容,宫下北还真不介意同他多做些合作。 前世的时候,小泽一郎在日本政坛混了大半辈子,在民间的声望那么高,却始终只能游离在政治核心的外围,从没能爬到权力金字塔的顶端。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亲美的权力核心容不下他嘛。 另外,宫下北对这个木村河野也没什么好感,前世的记忆告诉他,这位木村君也不是什么好货。 如果历史的进程没有发生改变的话,再过两年,这位给小泽一郎做了将近十三年秘书的家伙,就会抛弃主人、另投他人了。 取代他职位的,将是一个名叫大久保隆的家伙,相比起木村河野来,那位大久保隆先生可是容易收买的多。 不过,即便是不看好小泽一郎的政治前途,心里也很明白跟着他混,只能把自己混到沟里去,但是面对对方的邀请,宫下北还是不会直接拒绝的,那可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能与小泽先生会面,当然是我的荣幸,」坐直身子,宫下北将手中的烟头掐火,语气平静的说道,「木村先生可以回复小泽先生,就说我无比期盼这次会面。 至于他交代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做,只是不能保证结果」「我明白了,」木村河野微笑着站起身,先给宫下北行了礼,这才说道,「那么,我就不打扰赤本君了,具体的会面时间,我会再找机会来通知您的」【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76-180) 第一百七十六章:孙正义屈服了送走了木村河野,宫下北又去赤本的病房里看了看,老头还在睡。【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这一次估计他得好好地睡两天了,只希望他还能再苏醒过来。 将近四点钟的时候,宫下北带着人离开了东大附属病院,去了浅井荔香的住所。 这女人特别显怀,整个肚子都被撑起来,她的皮肤又白,肚皮薄薄的,皮下的血管都能看出来,感觉就像随时都会被撑爆了似得,让人看着心里发慌。 因为孩子出生的日子越来越近,松浦由纪子亲自带着护理团队守护在浅井荔香身边,每日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负责,唯恐发生任何意外。 这孩子是赤本老头熬到现在的唯一念想,若是出了问题,估计要死不少人。 考虑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即将降生,宫下北最近这段时间也是频频去探望一下。 孩子总归是自己的,如果说心里没有几分期盼肯定是说笑了,只不过如今的宫下北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了,所以,多来看看也就成了他表现最明显的关心方式了。 在浅井荔香的住处一直坐到入夜,宫下北才乘车离开,他还要同最近一段时间正焦头烂额的孙正义先生见个面,敲定之前对方不肯接受的合作条件。 与孙正义约好见面的地方,在墨田区的两国桥左近,傍依着隅田川的一家韩国料理店。 所谓两国桥,就是一头通着古时候的武藏国,一头连着下总国的那么一座桥。 当然,所谓的国都是过去的称呼了,现在只有隅田川左岸和隅田川右岸的区别,而这家韩国料理店,就在隅田川的右岸。 说句真心话,即便是在前世的时候,宫下北对所谓的韩国料理也没什么兴趣。 他就不认为韩国有什么美食,一切都是那么个泡菜味,难不成泡菜还得细分成咸镜道口味的泡菜、平安道口味的泡菜亦或是全罗道口味的泡菜?从浅井荔香住所一路赶往墨田区,路上宫下北专门梁家训绕了点路,走了永田町的国会前。 尽管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吃饭的点都有些过了,可堵在国会前的示威者还没有散去。 离得远远的,就能看到那些右翼组织弄出来的宣传车停满了路边的位置,尽管都是中巴改造的,但什么颜色的都有,花花绿绿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由谁来看,如今的细川内阁都是面临着一大堆的麻烦,不过,想要有些作为,终归免不了要面对这些麻烦。 宫下北很有兴趣旁观这场闹剧,看看闹到最后,细川护熙和他的阁僚们要怎么收场。 还是那句话,作为一个政客,就不能太理想化了,不想与人妥协,不想随波逐流。 没问题,但前提是自己得有那个能耐才行。 否则的话,哼哼,想要清清白白处世的,还是别进这个圈子为好,不然的话,估计最后连那点可怜的好名声都留不住。 在东京的诸多区内,墨田区应该算是一个老城区了,很多享誉日本乃至全世界的老店,都在这个区内,另外,两国也是举办相扑比赛的地方,因此,到这里观光的游客很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入夜后的两国桥左近仍旧显得非常热闹,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出来闲逛消食的人着实不少,京叶大道两侧的便道上人流如织。 孙正义所选择的这家韩国料理店规模不大,也没有自己的停车场,梁家训只能把车停在路边上。 宫下北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本能的先看了一眼这家料理店的门扉。 料理店的门面不大,但也不是很小,整整三层楼,楼外的墙体上挂满了彩灯,这些频频闪动的彩灯拼出一个韩文的店名,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啥的形状。 宫下北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店门外站着几个人,其中有穿着黑色制服的适应,还有三个穿着西装的,其中一个正是个头矮小,已经有些谢顶的孙正义。 发现宫下北从车上下来,店门外的几个人也快步朝这边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孙正义。 看到这一行人走过来,宫下北皱了皱眉头,因为事先孙正义约他来见面的时候,没有说还有别人到场,宫下北对对方这种不打招呼,私自带人过来的行为很是不满。 「宫下先生,欢迎您的到来,」走到近前,孙正义先是给宫下北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腰还没挺直,便抢先说道,「另外,请允许我为您介绍我的助手」话说到这,他正好直起身子,嘴里则继续说道:「这位是我的助手,也可以算是我的合伙人,沖田贵史先生。 这位是我的同乡,也是我的好友,另外,也是我的合伙人,宋本承」听了他的介绍,宫下北心中的不满稍减,看来,这家伙是接受了他的合作条件了。 但他的公司并不是一个人的,还有这么两个合伙人,所以,在确定最终的合作意向之前,将合伙人召集到场是很合情理的。 沖田贵史这个人宫下北前世就知道,一个很有能力、也很有手腕的家伙,不过,那时候他已经不是孙正义的合伙人了,而是助手的身份。 至于宋本承这个人,前世的时候没有听说过,软银集团核心管理层的名录里,貌似也没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不过,从贴合实际的角度去考虑,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一个大规模的跨国集团,在发展与成长的过程中,不管是人事上,还是制度上,都会有无数次变更的。 这就像是马拉松一样,有的人能跟上,有的人就跟不上,跟上的人自然就是元老,而跟不上的人,慢慢的也就被淘汰掉了。 同孙正义等三人握了手,宫下北被他们簇拥着进了料理店的正门,在进入电梯之前,才从孙正义的口中得知,原来这家料理店就是宋本承名下的产业之一。 与大多数如今在日本打拼的韩国人一样,宋本承也是在日韩国人,他的父亲就是当年被日军掳到日本的劳工,此后,一家人就在日本定居了。 宋本承没有韩国国籍,当然,也不具备真正的日本国籍,不过幸运的是,他比较有钱。 在大阪经营着三家博青哥店铺,不动产泡沫没有破火的时候,他投资了几个地产项目,赚了不少钱。 后来又退场的比较早,没有受到泡沫破裂所带来的冲击,因此,也是他们三个人中最为有钱的一个。 沖田贵史相比起来就差一点了,他最初是搞证券的,后来随着不动产泡沫破裂而退场,而他当时之所以退场,就是为了同孙正义一块做事业,当初那份杂志就有他的参与,结果险些没赔的破了产。 在宋本承安排的房间里,四人落座,没有太多题外的寒暄,孙正义直接道明今晚见面的用意,就如宫下北所猜测的那样,他决定接受之前那份看似很苛刻的合作条件。 对于一个能够白手起家,创立一个跨国性大财团的人来说,要想让孙正义这样的人低头,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可以想见,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肯定不少。 实际上孙正义之所以低头,确实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与第一次同宫下北见面时的情况不同,眼下的孙正义并不缺乏资金了,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日本18家互联网相关会社,已经拿到了充足的资金。 但是,有很多事情仅仅有了资金仍旧还是办不成的,尤其是对于一门新兴的行业来说,更是如此。 他在推动思科路由器本土化的工作上,遇到了前所末有的障碍,全日本目前可以提供电信服务业务的公司,都不与他合作。 这其中包括日本电话电信株式会社、东日本电信株式会社、西日本电信株式会社,而这三家会社,都是特殊法人团体,在如今的日本,这三家会社几乎是垄断了所有的电信服务业务。 三家会社不与他合作的借口非常简单,思科的模式与日本现行模式不符,标准不一致,孙正义想要推行新的标准,可以,没有问题,但要先让这个标准在通产省获得认可才行。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孙正义就为了这个标准在通产省磨,但是很不幸,大选期间,没人有心思理会他的——这个原因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不过,就在前不久,宋本承为他带来了一个消息,通产省产业政策厅之所以不对他提出的标准建议进行审核,并不是因为大选的缘故,而是因为有人在上面特意卡着他。 当时孙正义就想到了宫下北,这令他非常愤怒,甚至真的想过要多费一番力气,直接绕过通产省,利用规模相应来推动相应的标准实施。 但宋本承拦住了他,并且明确告诉他,如果没有能量巨大的宫下北卡着他的话,他采用这种方式还行,但现在既然已经被人家针对了,那这条路就走不通了。 否则的话,等他弄出一定规模来,人家突然通过通产省用行政手段推行另一个标准的话,他们就得赔的倾家荡产。 第一百七十七章:时事月例调查在对待孙正义以及软银的问题上,宫下北所用的手段的确很卑鄙。 不过话说回来,在生意场上厮杀的人,谁还在乎考虑道德不道德的问题?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以达到目的为最终方向罢了。 更何况,在宫下北看来,这次合作孙正义并没有吃亏。 首先,就像自己承诺的那样,对孙正义正在运作的项目,自己可是准备投入大量资金的,在这方面,他是一点便宜都没占。 其次,一旦与自己达成合作,依靠自己的能量,至少有很多事情可以让他做得更加顺手,在经商一途上,权力能够带来的便利,是难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最后,自己好歹也是一个重生者,对于末来二十年互联网乃至于风投行业的发展,估计这世上都没有谁能比自己更加清楚了。 自己虽然不懂任何技术,但是能够为孙正义提供战略大方向的指引,让他少走弯路。 所以,总的来说,孙正义是需要自己的,当然,自己也需要他。 通过一场晚餐小聚,与孙正义三人敲定了彼此合作的模式以及出资的份额,至于规定了相关权利和义务的协议,则需要后续安排专门的人来洽谈。 宫下北并不担心这三个家伙会反悔,他相信随着彼此合作的推进与深入,这些人搞明白自己在政界和财界的能量之后,会安下心来好好做事的。 从韩国料理店出来,孙正义三人一直将宫下北送到车上,直到他的车离开路边的停车带,缓缓消失在道路远处,这三个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对他们来说,尽管很多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权益都被夺走了,但好歹项目可以继续下去了。 缓缓行驶的车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梁家训在车子开动起来的时候,回头说道:「主人,刚才中央调查社的人找过来,将上半年度的《时事月例调查》送来了」「哦?」宫下北下意识的哦了一声,随即说道,「给我吧」中央调查社并不是一个负责刑事调查的机构,更不是什么私家侦探社,而是日本最大的一家专业调查机构,半官方的性质。 之所以说它是半官方的性质,是因为它本身是一家民营机构,但是接受的委托却都是官方性质的。 比如说幸福指数的调查、物价水平的调查、行业发展的调查等等等等,其担负的职能有点类似国内的统计局。 既然是专门同政府打交道的机构,而且接受的委托,也就是盈利的来源,主要是政府机关。 那么就有一个问题了,这家机构到底是怎么同政府机构对接的。 实际上,一直以来中央调查社都是通过政府下属的特殊法人团体接受委托的,比如说对舆情的调查,委托主要来自NHK电视或是时事通讯社。 因为自身的性质,自从弘毅会秘密成立以来,中央调查社便一直同宫下北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宫下北时不时就需要从他们手里拿到一些调查信息。 《时事月例调查》是中央调查社推出的一个综合性调查项目,主要涉及到了经济、民生、金融、外交、政党政治等八大个门类,可以说,有了这个东西,就能对一个阶段内,日本国内的宏观问题了解个通透。 与中国的统计局做法一样,所谓的《时事月例调查》都是有两份的:一份属于机密信息,只提供给内阁各省厅采用;另一份则是出版发行,向公众公开的信息。 之所以一份调查报告还要分两种版本,自然是有其原因的。 一方面是因为很多调查数据涉及到了国家机密,不能向外界公开,另一方面则是有些内容不适合向公众公开。 在这一点上,任何国家都是一致的,这世界上就不存在没有秘密的政府,否则的话,那就不是政府了,而是菜市场。 今天宫下北拿到手的,是上半年度的调查结果,拿在手里厚厚的一本,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宫下北之所以要这个东西,是为了学习知识提高自己的水平……嗯,没错,就是如此。 随着身份地位的提高,他现在是越来越感觉自己前世积攒的那些知识不够用了,毕竟他前世只是个银行的小职员而已。 现在呢,他所需要关注的问题,层次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个人要想保住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仅仅依靠勾心斗角是不行的,还得注意时时刻刻的提高自己。 一个只靠运气发家的暴发户,是不可能在不提高自己的情况下,保住自己的财富和地位的。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做人上人的唯一法则啊。 车队行驶在东京深夜的街道上,尽管已经将近十一点钟了,但在进入新宿之后,街道上仍旧是人来人往的——这个世界很奇怪,越是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人们似乎越喜欢把钱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就像三十年美国大萧条时期一样,明明都快要吃不上饭了,却是电影行业和色情行业的发展速度最快。 而日本也是如此,当经济正式滑入不景气之后,整个日本逆势崛起的行业,也是色情行业。 包括色情电影、带有性服务性质的居酒屋、各式各样的夜总会等等,充斥着日本社会的各个角落。 与色情行业一样得以迅速发展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黑帮。 如今,混迹在东京的黑帮正在慢慢变的复杂。 除了日本本地的各个暴力团之外,来自中国的三合会黑帮、来自俄罗斯的黑手党、来自东南亚的黑帮……这些黑色势力都在朝这个城市汇聚,就像是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 车队驶过大久保二丁目的十字路口,前行不过百十米,就在快到新宿年金事务所的时候,宫下北突然看到街边一块不大的霓虹灯招牌:「罗记生煎」。 「停车,」伸手在司机椅背上拍了拍,宫下北眼睛看着车边的那个彩灯招牌,说道。 车子顿时停了下来,梁家训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本能的转身问道:「怎么啦,主人?」「我饿了,想吃点东西」宫下北自己伸手推开车门,一边往外钻一边说道。 听他这么说,梁家训急忙推门下车,前后三辆车上的保镖也跟着从车上下来,只是都有些茫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生煎啊,前世的时候,在东京要想吃到地道的家乡口味的生煎并不是难事,那时候东京的生煎铺有很多,类似东泰祥、小杨,都在东京开有分店。 不过,自打重生以来,宫下北还没在东京看到过卖生煎的呢。 生煎配小混沌,松酥香脆,汁多肉鲜,啧啧,想想就有些嘴馋啊,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口味是不是地道。 这里虽然不是新宿最繁荣的地方,但却也是市中心的繁华区了,因此,别看这家罗记生煎的霓虹招牌在一楼,可店铺却是在五楼,需要从偏门的电梯间上去。 宫下北直接坐了电梯上楼,找到这家店铺的店面,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店铺的大堂里没有多少客人,只有一个台子前面坐了人,是两个穿着半袖衬衣和黑色短裤的孩子,看年龄也就是十二三岁左右。 在吧台处还有三个人,两个穿着侍应生黑色衣服的年轻人,还有一个中年妇女。 宫下北进了店铺,直接在靠近门口的一个台子前坐下,他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后面还跟着七八个保镖呢,算上他自己和梁家训,一共十个人。 这十个人,除了他和梁家训着装不统一之外,剩下的几个保镖都是统一的着装,看上去很是吓人,能让人直接联想到的,也就只有暴力团了。 原本站在吧台前的中年妇女吓了一跳,撇下两个侍应生跑过来,将那两个小孩揽在怀里,直接带到了吧台边上,而后催促着一个侍应生过来接待。 「都坐吧,」宫下北也不介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他见几名保镖都站着,便摆摆手,笑道,「吃点东西,生煎啊,你们肯定没吃过的」直到几个保镖全都找地方坐下,吧台边的一个侍应生才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他显然看出宫下北是这伙人的头,可惜却猜错了他们的目的,这家伙走过来对宫下北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先生,这个月的的屋维持费我们已经交过了」所谓的的屋维持费,实际上就是保护费,交给当地暴力团组织的,有的按月收取,也有的是按季收取。 很明显,这位侍应生是把宫下北他们当成收取保护费的了。 宫下北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心道:我长的这么像黑社会吗?坐在他对面的梁家训则是脸一沉,用中文呵斥道:「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又不是黑社会,你们交没交的屋维持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哎呀,先生是中国人?」侍应生愣了一下,随即看着梁家训惊喜的问道。 「好啦,赶紧招呼客人,」梁家训瞪了他一眼,说道,「别惹我们先生不高兴」侍应生这才将注意力转到宫下北的身上,鞠躬行礼道:「对不起先生,请您稍等,我去拿菜单」宫下北微笑着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听梁家训讲中文,没想到这个家伙中文说的竟然还很不错。 第一百七十八章:收保护费吃生煎还要什么菜单,宫下北直接点菜,小馄饨配生煎。 前世就好这一口,竟然还有沙茶牛肉馅的,那就不用选了,就它了,所有到场的人,算上保镖,一人一份了,谁都不落空。 点好了餐,宫下北坐在桌边等候着东西送上来,心里头竟然莫名的有了几分期待,这让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好笑。 说真心话,从重生到现在,尽管时间并不长,但是或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宫下北如今已经很难对什么事情心存期待了。 或许对别人来说,他如今的生活很精彩,高高在上,衣食无忧,财政不仅自由,而且非常自由,自由到不需要考虑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了。 可那终归是别人的看法,对于宫下北自己来说,却绝非是如此的。 这并不是假清高,而是事实如此,如果从某种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就是一种心理空虚的感觉吧。 探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坐在对面的梁家训不失时机的拿了一个打火机出来,打着了之后送过来。 宫下北把烟凑过去,刚要点燃的时候,就听到门口「当啷」一声巨响。 这个响声很大,也很突然,把宫下北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的往回一缩,手上不自觉的使了点力气,将刚刚拿出来的一支烟卷给捏断了。 同样是随着这一声响,坐在四周的几个保镖噌的一下站起身,靠近宫下北的两个下意识的把手探到腰间。 随同宫下北出行的这些保镖,虽然都随身配着手枪,需要他们用到枪的时候少的可怜,毕竟东京的治安还是不错的。 响声过后,门外又恢复了安静,生煎铺内陡然紧张起来的气氛渐渐放松下来。 可还没等到几个站起来的保镖坐下,外面又是「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店铺双开扇的玻璃门啪的一声碎裂,细碎的玻璃渣如同瀑布一般在门前跌落。 吧台内的那个中年女人吓的尖叫一声,两个侍应生也慌乱的躲在吧台附近,面色惊慌的看着门口。 这一声响之后,宫下北也皱起了眉头,他朝梁家训看了一眼,后者朝一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接了命令的保镖点点头,正准备朝门口走过去,就见四五个穿着花衬衣的年轻人从外面走进来。 这些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一个个流里流气的。 当先一个进了门,先是一脚将门口那个「小心地滑」的告示牌踢飞掉,这才随口骂了一句什么,抬头在店里看了一圈。 这家伙嘀咕的那一句话宫下北听出来了,是什么「扫堵安妈」之类的发音,这不是日语,而是福建那边骂人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他也不太清楚,只是前世看过福建人打架骂这种话。 这群人进了铺子,先是朝宫下北他们坐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关注,而是径直朝吧台的方向走过去,或许在他们眼里,这些穿着统一服装的家伙,就是附近某个公司的员工了。 或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店铺厅堂通往后晋的帘子被人撩开,两个戴着围裙的人走出来。 这两个人中,一个是看上去大概有四十五六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另外一个,却是个差不多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 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宫下北就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怎么说呢,这女人倒不是说有多么漂亮,不过却有一种很吸引人的气质,这种气质是那种偏中性的英气。 嗯,举个例子,就像是林青霞的那种气质。 她的五官很精致,瓜子脸,眉毛细长,尽管表情严肃,但却依旧让人感觉很美,不,应该说这种严肃的表情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完美了。 而且,这女人个头很高,看上去至少有一米七多,身高腿长,宫下北琢磨着,要是自己站到人家面前的话,估计也就只到她肩膀的。 这两个人从后厨出来的时候,那些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也恰好走到吧台附近,两拨人很快就吵了起来。 不出意料,这伙年轻人是来催收保护费的,而且,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 别看店里在场的人不少,算上两个侍应生,足有三个大男人了,可貌似只有这个年轻的女人还有几分胆量,竟然就那么冲在前面,跟几个年轻人吵了起来。 按照这女人的说法,她们店里已经交过保护费了,交给了会津小铁会。 而那些年轻人则说他们与会津小铁会没关系,他们是福清帮的,按照他们的规矩,凡是在东京开店的中国人,都得给他们交保护费,不然的话,就别想做生意。 年轻女人不甘示弱,直接怼回去,说要是这样的话,让他们去找中国工商银行收保护费去,要是那边也交的话,她们二话不说,直接给钱——就在去年年初的时候,中国工商银行在东京开设了第一家分行,地方离这里还真不远。 几个年轻人被这番嘲讽的话给激怒了,领头的那个顺手从旁边的卡座上拎起一个不知道是盛酱油还是醋的瓶子,照准年轻女人的头砸了过去。 年轻女人尝试着想躲过去,但反应显然没有那么快,被一下砸在右鬓角上,当场瘫倒在地。 这一幕发生的非常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 吧台边的中年妇女愣了一下,随即尖叫一声,发疯般的冲过来,想要跟几个年轻人撕打,却被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脚踹在小腹上,噔噔噔的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 剩下的三个男人这会也忍不住了,两个侍应生嘴里喊着「妈」,一人拎起一个凳子冲过来,而那个中年男子却是转身回了后厨,没一会,手里拎着一把菜刀就冲了出来。 几个年轻人虽然在人数上占着优势,但也并不是很明显,再加上对方有武器,看着就有些吃亏了。 不过,他们也不慌乱,只是稍稍退了几步。 领头的家伙只是吹了一声口哨,被砸碎的店门外呼啦一下涌进来十几号人,几乎人人手里都拎着甩棍,围着店里一家人便是一通乱砸。 看着店里乱成一锅粥,宫下北心里那个郁闷劲就别提了,原本只是想着满足一下口腹之欲来着,眼下看来是没戏了。 他没兴趣多管闲事,类似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无奈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梁家训,宫下北将手中还剩半节的香烟掐火,站起身,迈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站起身,散在周围几个吧台上的保镖也同时站起身,有两个护在宫下北身前,准备从那些涌进店里来的年轻人中间挤过去。 可一行人才走出去两步,宫下北就听有人呵斥道:「你们他妈的去哪儿,都他妈给我坐回去!」这话是用中文说的,却是带着点上海那边的口音。 宫下北皱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手里拎着甩棍的家伙,正将手朝他指过来,嘴里还呵斥着:「还有你,他妈的丑鬼,滚回去坐着」自打重生以来,宫下北最不满意的就是自己这张丑脸了,所以他不愿意照镜子,也最讨厌别人跟他讨论长相的问题,如今,这家伙当面骂他丑鬼,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只是一瞬间,他那张丑脸就变得更丑了。 梁家训还当他听不懂中文,在旁边愤愤的说道:「先生,这家伙……」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对面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已经察觉到了不太对头,他一把将那个嘴巴不干净的家伙推到一边,朝着宫下北鞠躬行礼,说道:「对不起,先生,打扰到您用餐了,我……」宫下北看着那个被他推到一边的家伙,一只手抬起来摆了摆,打断对方的话,头也不回的说道:「把那蠢货给我弄过来」这句话同样是用中文说的,在场的除了几个保镖之外,所有人都能听懂,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投到了宫下北的身上。 梁家训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宫下北竟然会说中文,而且说的这么地道,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用日语将这个命令转达给在场的几个保镖。 几个保镖要过去抓人,一伙福清帮的人哪能让他们轻松得手,混战瞬间爆发。 别看这伙黑帮人多势众,但他们只是一伙底层的流氓地痞,并不是帮会里真正能打的红棍打手。 而宫下北这些保镖却是经过专业格斗训练的,不仅一个个人高马大,而且出手凶狠刁钻,不过是几分钟的工夫,除了逃跑的几个之外,厅堂里倒了一地人。 这些人虽然没有断胳膊断腿,但却都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倒在地上呻吟哀嚎。 嘴巴不干净的家伙被两个保镖架着拖过来,按在一张桌子上趴着。 「你说谁是丑鬼?」宫下北弯着腰,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问道。 「操你妈,说的就是你,」没成想,这家伙还挺硬气,先是一口唾沫朝宫下北吐过来,紧接着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你就是他妈的丑鬼!」第一百七十九章:福清帮宫下北都给这家伙气乐了,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病?亦或是觉得身为黑帮成员就可以无所畏惧了?奶奶的,说咱是丑鬼?伸手给了这家伙一记耳光,宫下北扭着头四处看了看,看到吧台边上有一个热水壶,快步走过去拎了起来。 可惜,这壶很轻,里面没有水,直接丢在一边,转身去了后厨。 后厨里弥散一股浓郁的拌馅香味,很是诱人,而在灶台上,或许是因为刚才事发突然,液化气都还开着,炉子上放着一个油锅,里面有浅浅的一些滚油,这会都冒起黑烟来了。 宫下北快步走过去,先把液化气炉子关了,看了一眼旁边放着的两盘生煎,伸手捏了一个,感觉温度正好合适,便直接咬了一口。 嗯,味道不错,真是他刚才要的沙茶牛肉馅的。 满意的点点头,宫下北将剩下的多半个生煎叼在嘴里,四处瞅瞅,从挂架上拿过一个长柄的不锈钢舀子,从滚沸的油锅里舀了一舀子油,另一只手端起一盘生煎,转身走出后厨。 大堂里,有几个刚才被打翻在地的年轻人已经站了起来,只不过有保镖们在一边看着,也不敢往前凑过来。 而店主一家人也已经站了起来,正瑟缩着簇拥在角落里。 那个年轻的女人也站了起来,被一个鼻青脸肿的侍应生搀扶着,靠墙边站着。 见宫下北从后厨走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交汇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宫下北快步走到刚才那张桌子边上,先将盛着生煎的盘子交到梁家训手上,笑着说道:「尝尝,味道真是不错」话说完,又转身看向那个被按趴在桌上的家伙,对两个按住他的保镖说道:「按好了他,这家伙既然敢说我丑,我就给他整整容」眼看着两个保镖手上使力,将那家伙死死按住,宫下北将手中盛满滚油的舀子抬起来,照准对方的脸,手腕一翻,多半舀子的滚油一股脑浇在了对方的脸上。 随着「兹啦」一声响,一股煎肉的气味在空气中迅速弥漫开,被滚油浇了一脸的家伙刚喊了一句:「我操……」这话都没说完呢,他整个身子便如同触电一般颤抖着,随即便如同杀猪般的惨嚎起来。 他整个人在桌上拼命的挣扎着,两个保镖再也按不住他,被他一下挣开,翻滚着摔倒在地上,而后便蜷缩着双腿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那凄厉的叫声让人听着感觉毛骨悚然。 这凶残的一幕,把整个店里的人都看呆了,包括那些来捣乱的家伙们,全都瑟缩着身子,一声都不敢吭。 手里的舀子直接丢在一边,宫下北转身坐到另一张桌子旁边,伸手从梁家训的手里将盘子接过来,也不用筷子,就用手拿着,将一整盘生煎一个个吃下去。 他在这儿没事人一般的吃东西,梁家训可不敢放松,他快步走到吧台前,用店里的电话先后拨了两个号码出去。 地上的家伙哀嚎了五六分钟,渐渐的没了声息,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 几乎就在哀嚎声停息的同一时间,店铺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片刻后,一群拎着「棍子」的警察冲进店内。 这群警察中,带队的是一个便装中年人,面颊消瘦,一头短发黑白间杂。 他进店后先是四处看了看,视线扫过仍在自顾自吃着生煎的宫下北时,一对浮肿的眼泡里目光微闪,随即转身同跟在后面的一名警官小声说了些什么。 警官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那个整张脸都被油煎熟了的家伙面前,蹲下身子姿势看了看他的伤势,随即紧紧皱着眉头,朝宫下北看了一眼,这才转身走回到中年人的面前,同他小声的争论了两句。 中年人显得有些生气,他面色严肃的呵斥了警官两句,而后不再理会他,而是径直朝宫下北走过来。 「赤本先生,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强行犯罪二系的岛川步,」走到宫下北面前,中年人朝他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说道,「非常抱歉,打扰到您了」宫下北手里拿着的生煎刚刚吃了一半,他没有理会中年人,甚至都没有抬头,而是继续自顾自的将整个生煎吃完了,这才漫不经心的瞟了岛川步一眼,说道:「地上这个来收保护费的家伙好像烫伤了,不叫急救车送他去病院的话,真的可以吗?」「嗨,我明白了,」岛川步应了一声,扭头看向那个正瞅着这边的警官,对方显然明白了他意思,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开始吩咐跟来的警察去联系急救车。 另外,开始将在场的人向外押送,至于宫下北和他的保镖,却是没有人过来理会。 「还有,我刚才看得很清楚,这家伙是被……」宫下北视线偏转,落到一边的梁家训脸上,后者明白他的意思,朝不远处一个身材魁梧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是我不小心弄伤的他,」那个保镖直接站出来,说道,「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关键是先救伤者,」宫下北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伤者的所有医药费算我的,需要什么赔偿都可以,如果岛川先生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和我的律师联系。 家训,给岛川先生一张名片」梁家训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取了一张名片递给岛川步,后者双手将名片接过去,没敢看,直接装进了口袋里。 「这里的生煎确实很不错,岛川先生可以尝一尝,」宫下北将最后一个生煎拿起来,三两口吃下去,这才站起身,接过梁家训递来的手巾擦拭着双手,说道,「嗯,只是不知道以后还没有机会吃到,如果吃不到的话,就真的很可惜了」话说完,他伸手在岛川步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就这样吧,等有时间一起喝茶」没有再理会店里的事情,更没打算跟着警察去录什么口供,宫下北带着梁家训一群人直接离开了这家店铺。 看着他被一群保镖簇拥着离开,那名警官终于忍不住了,他愤愤的踢了一脚身边的一把椅子,冲着岛川步问道:「岛川警部,这家伙是什么人?怎么能就这样让他们走了?那个被烫伤的家伙多半活不成了,杀人犯肯定在他们那些人里!」「闭嘴!」岛川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迟疑了一下,又放缓语气,说道,「你别管他是什么人,总之,这件事已经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了,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你有什么权力将他们带走?」「那也不能就让他们这么走了!」警官懊恼的反驳道。 「你拿着这个!」岛川步也恼了,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刚才从梁家训手中接过的名片,直接塞到警官的手里,说道,「你不是想要追究嘛,自己去找他吧。 不过我还是有义务要告诉你,如果你拿不出切实证据的话,最好不要去给自己找麻烦,不然的话,那些该死的律师就能把你这身制服扒下来!」「这里到处都是证人!」警官直接将名片接过去,不以为然的说道。 「嘿,」岛川步冷笑一声,轻蔑的瞟了对方一眼,说道,「你还是先确认一下,这些家伙有没有作证人的资格再说吧!」他是真不想理会这个脑袋跟木头一般的家伙了,不仅情商低,而且不识时务,真是没有半点前途。 岛川步其实也不知道宫下北具体是什么人,但他却知道之前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是做什么的,更记得对方说的是什么。 所以,别说今晚这个「赤本先生」没有直接落下杀人的证据,就算是落下了,他也得想办法给抹平掉。 从生煎店里出来,宫下北没有直接上车,他突然来了遛一遛的兴致,就那么沿着公路边的便道,一路向隅田川的住所方向走去。 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他没有半点想法,这不过是一场随机发生的意外罢了。 其实,福清帮这个帮会在日本,尤其是在东京,存在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不过,最近这两年他们发展的速度特别快,这主要是因为这些家伙足够的心狠手辣,而且没有任何的底线原则。 另外,这些家伙主要针对的目标,还是旅居日本,尤其是来日本时间不太长的中国人。 而中国人的处事原则上有一个缺陷,那就是等闲不愿意报警,不愿意打官司,凡事都是能忍则忍,实在忍不下去了,才会想到寻求警察的帮助。 这样一来,就使得福清帮的发展比较隐蔽,始终没有受到警方的重视。 当然,对于这种中国人欺负中国人现象,宫下北也不会上升到什么民族劣根性的问题上去,实际上在他看来,这根民族的问题没有屁点关系,纯粹就是黑帮的生存之道。 中国的黑帮到了日本、到了美国,只会欺负中国人。 那日本的黑帮、越南的黑帮、俄罗斯的黑帮,乃至于美国的黑帮,到了别的国家就不是欺负自己人了?敢去欺负人家本地人,那不是作死吗?第一百八十章:小渊通一当一个人的权势和地位一步步发展的过程中,总会有与其权势和地位相匹配的人凑上来,他们会不自觉的形成一个圈子。 或是基于各自身份的认同,或是基于某种共同的利益。 而一旦这个圈子形成了,身处这个圈子中的人,都能很轻松的借用到圈内不同人的权势和力量,或是谋求发展,或是庇护自身。 这个圈子看似松散,实际上却非常的紧密,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介入,或是没有特定的内部突变,它就会一直存在,并持续不断的发展壮大下去。 而在日本,这种圈子文化更加的强大,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与日本人引以为豪的所谓「团队精神」密切相关。 而对于宫下北来说,他组建的弘毅会就是一个这样的圈子,而且,他这个圈子的能量非常巨大。 所以,即便是福清帮这种心狠手辣的帮会,也不可能威胁到他。 的确,自从八十年代末,类似福清帮这样的华人帮会便在日本一步步的发展起来了,帮会成员大部分都是来日本做工的福建人,也有相当一部分完全就是偷渡过来的。 那些偷渡客在日本没有任何的合法身份,所以也找不到什么合法的工作,因此,盗窃就成了他们维持生计的手段,并由此逐渐形成了名副其实的犯罪团伙。 正因为没有合法的身份,警方也不容易对他们实施调查,再加上这些人心狠手辣,敢于玩命。 因而,即便是山口组这样的大规模暴力团,轻易也不愿意去招惹他们。 不过,在宫下北的记忆中,前世到了九十年代中期,随着福清帮的迅速扩大,其与日本本土暴力团直接的直接冲突,还是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其结果却并不像国内传言的那样,山口组被打的多么多么惨,还有首领被干掉什么的。 真实的情况是,东京警视厅对福清帮展开了大规模的清洗,大批福清帮成员被遣送回国,其身份信息被录入关检黑名单,终身不允许其入境日本。 这些被遣返的帮会份子,很多都是百万大裁军下来的退伍军人,身手了得战斗力强悍。 警方的出手对福清帮的打击非常大,最终遏制了其在日本的发展势头。 宫下北前世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可即便如此,他对这种由中国人组成的帮会也没有任何好感。 就像今天这件事一样,这些同为中国人的黑帮并没有给自己人带来任何福利,相反,他们带给在日中国人的只有痛苦。 这些家伙不守规矩,没有底线,为了谋财恨不得将自己的同胞榨干了,最后一丝骨髓都不给留下,他们比那些日本的极右翼团体更加的恶心人。 ……随着日本右翼团体反对细川护熙内阁的声浪一步步推高,喧嚣的八月份慢慢过去,逐渐转凉的天气,以及日渐升高的批评舆论,并没有能够改变细川内阁在外交上的立场。 在进入九月后的第一个星期三,就任首相不过两个月的细川护熙,展开了对中国的国事访问。 在离开东京去往北京之前,细川参加了在东京召开的战争牺牲者追悼仪式。 在这个每年都会召开的,旨在悼念日本二战战亡者的纪念仪式上,他再次重申:日本对亚洲各国负有加害责任,日本在二战中的殖民侵略政策,为包括中韩在内的亚洲国家带来了沉重的伤害和痛苦。 细川护熙的这番公开表态,而且还是在战争牺牲者追悼仪式上的表态,就像是在原本已经滚沸的油锅里,倒进了半勺子的水,其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整个日本的右翼舆论瞬间炸开了锅。 用那些右翼媒体的话来说,细川护熙的这种做法就是挑衅,赤裸裸不加掩饰的挑衅。 作为反击,日本几个主要的右翼团体,在细川护熙计划前往北京进行国事访问的当天,堵截了几条通往机场的通道,最终迫使细川的访问活动向后推迟了三天。 当然,在宫下北看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闹剧罢了,这些所谓的右翼的团体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支持者,他们根本挑动不起数千人的请愿活动。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日本人对政治的参与度非常低,很多人甚至连大选投票都不参加,又怎么会有兴趣参加什么不知所谓的游行?那些真正参与围堵机场的示威群众,十个里面倒是有八个属于是花钱雇来的「演员」。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声势浩大,无非是这些右翼组织背后的金主提供财力支持,而这些右翼团体再雇佣群众演员为他们壮声势,仅此而已。 ……东大附属病院,宫下北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从住院部的大楼里出来,脚步不停的上了自己的座驾。 这几天他基本就是住在这个该死的医院里了,一方面,是赤本那老家伙的病情不容乐观,另一方面则是浅井荔香已经快要生了,为了保险起见,现在已经住进了产科的病房里。 现如今,宫下北是由衷希望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能够顺利生下来,冥冥中,他感觉似乎只有属于自己的儿子生下来,他与这个时空的联系才能真正建立起来。 车队很快离开附属病院的停车场,径直去往荒川区方向。 就在半个小时前,宫下北接到吉冈错的电话,现在,他准备去见见那位小渊通一先生。 自从之前与东京都知事铃木俊一会面之后,东京都便迅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一方面加快了对六本木地区地产的置换交易,一方面对所有六本木地区非政府性地权置换的交易,加以严格限制。 说实话,东京都政府采取的限制地权交易的措施,本身并不符合日本国内相关方面的法令和法规。 因此,铃木俊一本人也受到了来自方方面面的指责和刁难。 不过,这位政治强人显然不在乎这些噪音,在他强力干预下相应的举措,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得以迅速推行。 从而也将大批不动产投机商,排斥在了六本木新城的建设计划之外。 没有能够在六本木新城的地权置换交易中,谋求到预期利润,原本就面临着严峻资金问题的小渊通一再遭重创。 小渊不动产株式会社,实际上早就已经资不抵债了。 且不说这家伙所拖欠的银行贷款,仅仅是从各方面筹措到的民间借贷以及利息高的惊人的高利贷,就足以让他几辈子都翻不过身来了。 不过,这家伙也不是个束手待毙的人,他早就制定了一份出逃计划,准备带着手头剩余的那部分资产,远远地逃到国外去,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离境的机票。 可惜的是,小渊通一把问题想得有些简单了,或者说,他没有想到吉冈错始终都安排有人在盯着他。 于是,就在昨天,小渊通一准备乘坐飞机离境的时候,被吉冈错安排的人从机场绑架走了。 在日本,不,应该说是在全世界范围内,黑帮的高利贷都不是那么好赖掉的,毕竟这些家伙不仅仅要钱,当借款人还不上钱的时候,他们也会要别的东西,甚至是命。 荒川区南千住,吉冈错曾经居住的那栋破房子里,光线昏暗的地下室中,被吉冈错安排人绑架回来的小渊通一,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地下室中光线昏黄,空气中充斥着潮湿腐烂的气味,就像是有几筐苹果在里面腐烂了一样,难闻的很。 从污迹斑驳的水泥阶梯上走下来,才进了铁门,宫下北便皱了皱眉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绢捂在鼻子上,这股怪味呛得他差点咳嗽出来。 「这是什么味?」扭头看了一眼走在身边的吉冈错,宫下北没好气的问道。 「嘿,当初搬离这里的时候也没有好好收拾,」吉冈错陪着笑说道,「有些水果烂在了里面」这也不能埋怨他,自从跟着宫下北发家之后,吉冈错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里。 这房子里所有的东西,包括家具、电器之类的,他是什么都没带走,所以,哪还顾得上收拾这个该死的地下室。 没有理会这个家伙,宫下北径直下了楼梯,走进闪着黄昏灯光的地下室里。 就在这充斥着古怪气味的地下室中间,小渊通一被结结实实的捆在一把椅子上,那盏散发着昏黄光线的灯泡,就吊在他头顶不足半尺高的地方。 昨天一晚上,这个家伙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一张原本看着很富态的脸,现在变的满是青紫淤痕,一双眼眶被打的眼泡浮肿,眼皮发紫,就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或许是被灯光照射的,又或许是被地下室中潮湿闷热的空气给闷的,小渊浮肿的脸上满是油光,沾着星星点点血迹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 此时,他微微仰着头,干裂的嘴巴大张着,看上去半死不活的样子。 宫下北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了这家伙一眼,见他还有呼吸,便扭头对吉冈错说道:「弄醒他」随着他的话声落地,一个身材魁梧、赤裸着上身的年轻人走过来,将大半桶凉水,一股脑泼在了小渊通一的身上。【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81-185) 第一百八十一章:出卖女儿激灵灵打个寒颤,小渊通一从昏迷中陡然苏醒过来,他摇晃着脑袋,一双肿起来的眼睛朝四周看了看,似乎脑子还有些不太清醒。【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当他的视线扫过吉冈错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打了哆嗦,两片干裂带血的嘴唇颤抖着,说道:「吉……吉冈先生,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吉冈错冷漠的看着他,并不搭腔,这段时间以来,随着身份上的变化,原本一团猥琐的吉冈错,在气质上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不过,他的这份变化与宫下北还不尽相同,他站在那儿,会给人一种很凶厉、很残忍的感觉,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 被吉冈错的眼神盯的心慌不已,小渊通一情不自禁的错开眼神,却落到了面前的宫下北身上。 他明显是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让自己的视线更清晰一些。 「宫下……宫下先生?」片刻后,他终于看清了宫下北的脸,咽了口唾沫后,用有了沙哑的声音哀求道,「宫下先生,饶过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些钱我还,我一定会还,一日元都不会少的,只要你们给我点时间……」宫下北有些好奇的打断他,问道:「你认识我?」问题问出口,他已经自己想到了答案,不用问,小渊通一之所以能认识自己,应该是从他女儿口中了解到的,不过这个了解估计就是一些皮毛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称呼自己「宫下先生」了,而是要称呼自己为「赤本先生」。 「是,是的,」小渊通一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听真希子说起过先生,我……」「好啦,」宫下北打断他,面无表情的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咱们来说说债务的问题」说着话,他扭头朝身后看了看,站在后方的梁家训秒懂他的意思,急忙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他的后面。 「抽烟吗?」坐在椅子上,宫下北摸索着口袋,掏出一包香烟,取了一支叼在嘴里,又将香烟递到小渊通一的面前,问道。 「谢,谢谢,」小渊通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畏畏缩缩的说道。 将香烟插在他嘴里,宫下北抬着胳膊做了个手势。 梁家训弯腰替他将香烟点上,又替小渊通一点了烟,这才悄无声息的退到一边。 「当初放贷时签订的协议呢?」吸了口烟,宫下北盯着小渊通一看了一会儿,直到对方畏惧的垂下头,这才头也不回的问道。 「把协议拿过来,」吉冈错扭头朝一个站在不远处的年轻人喊道,「快点!」年轻人飞快的跑出地下室,过了约莫四五分钟,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袋跑了回来。 吉冈错将文件袋接过去,松开上面的封绳,恭恭敬敬的递到宫下北手里。 「小渊先生,借了钱就得还债,逃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宫下北把文件袋放在腿上,将里面的文件一份份掏出来,心不在焉的看着,嘴里不紧不慢的说道,「再说,你以为自己能跑掉吗?」吉冈错在一旁冷笑一声,将一张皱巴巴的机票递过来,说道:「这家伙想去香港,机票都买好了」宫下北瞟了那张机票一眼,摇摇头,说道:「香港啊,嗯,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你以为跑到了香港,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吗?」「小渊先生,你要明白,你欠的债务可不是一亿两亿,这么一大笔钱,不管你跑到哪个国家,我们也会通过当地的黑帮把你挖出来的」「我……我会还的,所有钱都会还的」小渊通一似乎就不会说别的了,只是一个劲的说他会把债务还上,原本被他叼在嘴里的烟卷,也随着开口掉落到地上。 「你准备拿什么还?」吉冈错冷声道,「你手里还有多少资产?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会社,连同你的不动产,现在应该都已经抵押给银行了吧?难道你想让我们这些黑道,去和银行争抢偿还优先权吗?」「我,我还有一些现金,」小渊通一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说道,「还有,还有一笔存款」「你还有存款?」吉冈错追问道。 「是,是,不过,是在我女儿的账户里,」小渊通一解释道。 「有多少?」吉冈错再次问道。 「有,有一些……」小渊通一躲躲闪闪的说道。 「到底有多少?!」吉冈错厉声道。 「大概有7亿日元,」小渊通一吓了一跳,急忙回答道。 「哈,你是在开玩笑吗?」吉冈错大声说道,「这些钱还不够还利息的!」「我,我知道这些钱远远不够,」小渊通一哀求道,「可,可我求你们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去想办法的,欠你们的钱,我会一点点还上的,不过,我真的需要时间」「一点点还?!」吉冈错上前一步,抡起胳膊,照准他的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嘴里还恨声道,「我让你……」「好啦!」宫下北拦住他,语气不满的说道,「对客户不要这么粗鲁!」「嗨!」吉冈错应了一声,退后一步,站到他的身后。 「小渊先生是我们的客户,知道吗?而且是大客户,」宫下北吸着烟,慢条斯理的说道,「对待客人要懂得尊敬,他有困难了,首先要想办法帮他解决困难,而不是用这种粗鲁的手段来折磨他」「我明白了,」吉冈错垂着头说道。 「小渊先生,」重新将目光转到小渊通一的身上,宫下北说道,「请你相信我,我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也是一个有善心的人,强人所难的事情,是我最讨厌做的」语气顿了顿,他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生意终归就是生意,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一点你总是认可的吧?」「是,是,」小渊通一垂着头,小声应道。 「所以说,咱们之间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这一笔欠债上,」宫下北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按照咱们之间当初的那份协议,你不仅要在两天内还上本金,还要支付一笔数目不小的利息」「但是,考虑到你现在糟糕的状况,我可以不要这笔利息了,你只需要把本金还上就可以」宫下北摊开双手,笑道:「你瞧,我是不是足够大度了?你要明白,这可是高利贷。 我想,别说是在日本,就算是在全世界任何地方,你都找不到像我这么宽容的人了吧?」小渊通一干巴巴的点了点头,他必须承认,这的确是足够宽容了,但问题在于,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他连那笔本金都没办法还上。 「怎么样,我提出的这个意见应该没问题了吧?」宫下北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嘴里却是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他知道小渊通一的状况,别说是还上全部的本金,他现在能拿出本金的一半就不错了。 小渊通一不吭声,只是深埋着头,此时的他只有一种被逼到绝路的感觉,从内心里,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呢,至少死了就不用受折磨了。 「嗯,如果你连本金都拿不出来的话,我还可以提供另一个方案,」宫下北沉默了几十秒,这才继续说道,「我可以再退让一步,这些债务我可以不用你还了,不仅不用你还,我甚至还可以将小渊不动产会社所承担的债务全部接手」小渊通一的身子一颤,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猛地抬起头,两只肿胀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宫下北。 「当然,你的小渊不动产会社必须转到我的名下,」宫下北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你可以放心,你仍旧会是会社的会长,我可以给你一份足以令你感觉满意的薪水,如果你的表现能够令我感觉满意的话,我甚至可以给你一份分红」小渊通一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眼巴巴的看着宫下北,等他继续说下去——他也不是傻子,很清楚这份提议的背后必然是有条件的,毕竟对方又不是他爹。 「不瞒你说,小渊先生,」从椅子上站起来,宫下北绕着小渊通一转了半圈,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呢,对你的女儿,真希子小姐……我对她非常感兴趣。 只要你告诉我,她现在藏在哪儿,那么你现在所面对的麻烦,自然会轻易化解」「今后,你仍旧会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地产商人,」宫下北用手背在他浮肿的脸上拍了拍,微笑道:「怎么样,这个条件是不是很优厚?」小渊通一不说话,他的喘息很粗重,黑色瞳仁带着布满血丝的眼白,在眼窝里转个不停。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不会强迫你的,」双手离开他的肩膀,宫下北嗤笑一声,说道,「只不过是舍弃一个女儿而已,用她偿还几十亿的债务……」「真希子她在大阪,大阪生野区生野东三丁目,」还没等宫下北的话说完,小渊通一就把自己女儿卖了「她住在亲戚家里,和她住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是她的堂妹……」人都有执念,有的时候,如果执念太过深重了,就会让这个人变得非常可怕。 为了实现执念中的那个目的,他会变得无所不为,毫无底线。 宫下北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心存执念的人,想想吧,前世那么多欺辱过他、藐视过他的人,现如今,他才报复了几个呀?至于小渊真希子,嘿,那不过是个特例罢了。 前世的时候,他就觊觎过这个女人,不过,那时候他在这个女人的眼里,恐怕与蝼蚁没有半点区别,他连对方的手都摸不到。 可是现如今不同了,现如今的宫下北已经位高权重,小渊家族已经欠了几十亿日元的债务。 小渊通一的女儿,在宫下北的眼里连蝼蚁都算不上了。 哦,也不对,小渊真希子比蝼蚁要强的多,因为宫下北想把这个女人调教成自己的性奴隶。 千万不要以为宫下北现在色谜心窍,为了一个女人就舍弃数十亿的财富,他可没那么单纯,也没有那么好心,他打的主意可是人财两得。 小渊通一的会社目前虽然背负着巨额的债务,但是会社名下还掌握着一些不动产,尤其是在六本木的那一处不动产,它的价值是被严重低估的。 一旦六本木新城的计划正式启动,这处不动产的价值将会翻着倍的往上涨——尽管森大厦与东京都政府正在全面推动六本木的地权转移工作,对普通人来说,地权的转移是没有选择的。 可对于宫下北来说,他手里的不动产不想出手的话,不管是森大厦还是东京都政府,都无法强迫他。 其实,从小渊通一向吉冈错借贷的那一天开始,宫下北就已经将他在六本木的那处不动产看作是自己的了,对这处不动产,他是有着自己的规划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捕获姐妹花宫下北走出那栋破房子的地下室,从保镖手里接过手提电话:「喂,河内君吗,你让小室樱子去帮我做件事。 让她去大阪市,生野区生野东三丁目,抓两个女人……恩,做完事之后给我回个电话」……三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沿着高速公路,从大阪市开往东京湾,在三浦半岛的国道向南转到相模湾,通过山林间的国道,一直开到山丘上一片宏伟的别墅区。 山顶的几座别墅,连同附近的大片山林,都是赤本家族的私产,再加上附近都是深山老林,基本上没有居民,可以说几十里的山区都是赤本家的私人区域。 三辆汽车通过自动开闭的金属闸门,进入别墅区的院子,在一栋白色的西式洋房前停下。 十几名黑衣女子走下汽车,为首的正是穿着黑色风衣的小室樱子,她们押解着两个戴着手铐、蒙着眼罩的女人,走进了这座西式洋房。 小室樱子拿出电话,向上级汇报:「主人,我已经把那两个女人抓到了,现在都关在山里的别墅区」宫下北满意地笑了起来:「你做很好,那个年轻的女人叫小渊美夕,她和我没有仇怨,你不要为难她」「至于那个小渊真希子,她以前得罪过我,你帮我好好的调教一下她……听说你调教女人很有一手,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段」「遵命,主人」小室樱子恭敬地回答道。 ……而此时的宫下北,在八街市东吉田,一处绿林掩映中的别墅内。 他刚从庭院里那处加装了玻璃房的室内泳池里爬上岸,在灯光的照射下,赤裸的肌肤看上去似乎更黑一些,不过,那份膨胀的力感也更加的清晰了。 看他从水里上了岸,两名穿着白色连体泳衣的女人走过来,一个将浴毯披在他的身上,另一个则送上一杯新榨的橙汁。 从入夜的时候就下起的雨,现在似乎下的越来越大了,密集的雨点打在钢化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如同一首别样的变奏曲。 走到一处靠近玻璃墙的躺椅边上,宫下北弯腰坐下去,后背靠着椅背,用个半躺的姿势舒服的靠在那儿,眼睛看着玻璃墙外。 外面是一片大雨中的草坪,甬路上的灯光透过雨幕,投射在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草地上,平添了一份蒙太奇式的美感。 这两个女人缓步走过来,双膝触地,跪在他面前。 一个人一边,将他的双腿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为他做放松肌肉的按摩——她们不仅是这里的按摩师,也是贴身的安保人员。 当然,在主人有需要的时候,她们也会提供性服务。 宫下北躺在躺椅上,将一杯橙汁喝了一半,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会儿,就被轻微的脚步声惊醒。 他睁开眼,撩开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上的毯子,从椅子上坐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门口的方向,梁家训正带着小渊通一从外面走进来。 此时的小渊通一,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副落魄猥琐的样子了,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脚下的皮鞋亮的反光,只是脸上的青紫淤痕还没有消退,鬓角的位置贴着一片创可贴,看着有些滑稽。 看到坐在躺椅上的宫下北,小渊通一不自觉的弯下腰,浮肿的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他跟在梁家训身后,快步走到宫下北面前,谄媚的问候道:「宫下先生,我回来了,您吩咐我做的事情,已经都办妥了」「恩」宫下北轻哼一声,从躺椅上站起来,任由毯子从身上滑落,裸露出那布满纹身的赤裸身子。 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女人上前一步,将一条洁白的浴毯围在他腰间。 宫下北摆摆手,示意女人退到一边,打了个哈欠,做了两个扩胸的动作,说道:「你这次还算是老实,真希子已经在你说的地方找到了,其他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梁家训上前两步,躬身说道:「主人,吉冈先生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这家伙已经在协议上签了字,松本律师说只需要三两天的时间,相应的手续就能办好」「不过,松本律师还说,目前六本木已经封冻了一应的地权转移项目。 所以,小渊不动产株式会社名下那处位于六本木的不动产,要想转移到主人名下的话,恐怕还要多等一段时间」宫下北点点头,最近这段时间虽然他很忙,但也没有放松对六本木那边的关注。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不管是东京都政府,还是森大厦会社,都加快了在地权转移方面的动作。 为了进一步增强影响力,主要也是为了解决一部分资金上的压力,他们甚至还将朝日电视台也拉了进去。 目前,掌握着六本木一带主要地权的人,除了森大厦以及朝日电视台之外,一共还有400户中小规模的地权所有人。 要知道,这些地权所有人可不是都支持改造项目的,按照日本相关法规的规定,这个项目要想正式投入建设,至少要取得超过三分之二地权所有人的同意才成呢。 所以,为了取得这些地权所有人的同意,朝日电视台、森大厦株式会社以及东京都政府,正准备成立若干个专门的谈判小组,依次去做这些地权所有人的工作。 小渊通一在六本木的不动产规模不小,毕竟那是一栋大厦,而不是一处简单的房产,因此,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些谈判小组就会找上门来,协商地权转移的事情。 而宫下北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这处不动产转移到自己的名下,以免将来再出什么岔子。 宫下北抬手揉了揉鬓角,扭头看向侍立一边的女人,说道:「把我的烟拿过来」「嗨!」女人轻声应了一句,转身走向更衣室,没一会儿,拿了一包香烟过来。 宫下北接过身边女人递来的香烟,叼在嘴里,又接着对方送上来的打火机点燃了,这才扭头看过去。 小渊通一站在一旁,陪着笑脸,近乎厚颜无耻的说道:「真希子和美夕,她们两个能跟在您身边,也是她们的福分」「美夕是我的亲侄女,她小时候父母都出车祸死了,是我把她抚养长大的,又花费那么多钱供她上学,现在,也到了她报答……」「好啦,」宫下北打断他絮絮叨叨的废话,夹着香烟的手抬起来,身后那个女人自然而然的将还剩半根的烟卷接过去。 宫下北走到小渊通一面前,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笑道:「小渊先生,对你的表现我非常满意。 嗯,从今天起呢,小渊不动产会社还是归由你来经营,你仍旧是会社长。 以后好好做事,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的」「谢谢,谢谢宫下先生的信任,」小渊通一弯着腰,宫下北的个头要比他矮一点,如果不弓着腰的话,宫下北揽他肩膀的样子会显得很别扭。 「好啦,早点回去休息吧,」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宫下北转过身去,搂着那两个女人,准备去床上运动一下。 像宫下北这样人,一旦到了位高权重的地步,在做某些事的时候,总是会变得有些肆无忌惮。 他不会再去考虑法律约束的问题,也不会去考虑要为此背负什么样的责任,至于道德的问题,那就更不用提了,毕竟有道德的人也很难走到他这一步。 他唯一考虑的或许就是如何满足自己的需求了,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怎么舒服怎么做,而当所有的条条框框都无法再制约他的时候,这个人就要开始变得疯狂了。 要么在无尽索取的道路上,越来越疯狂。 要么在因无聊空虚寂寞冷,而无限追求作死的道路上,越来越疯狂。 二者必有其一,亦或是两者兼备。 ……小渊真希子被关在山中别墅,一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在她的意识中,已没有了日期这个概念。 屋子里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地板是大理石的,有一张床,有抽水马桶,墙上的挂着铁钩、皮鞭还有各种性虐道具。 小渊真希子在屋里走了几步,舒展下肢体,脚上的锁链发出刺耳的噪声,她的右脚被铐上铁链,固定在墙上的钢环里。 屋子的铁门也被上了锁,根本无法逃走。 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紧身皮裤,脚上穿着高筒皮靴,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梳成马尾辫。 那天就是这个女人,带人把小渊真希子从家中抓走,并囚禁在这里。 这段时间,这个女人经常用各种手段调教折磨小渊真希子,按照主人的命令,把她调教成合格的性奴隶。 小室樱子抓住真希子的双手,用手铐把她的手腕铐在一起,然后把链子套进墙上的铁钩里,高度正好能让她弯下腰。 接着,樱子分开真希子的双腿,把她另一只脚踝,也被固定在墙上的钢环里,命令道:「弯下腰」真希子的双臂半悬,两腿腿完全分开,浑圆的臀部高高翘起。 樱子站在她身后,手掌伸进她的胯间,在她的花唇之间不住地摩擦着,直到真希子欲火中烧,阴道口渗出透明的汁液。 突然,樱子的两根手指,毫无预兆地刺入她的肛门。 虽然菊肛里已经涂过油了,真希子仍然痛的跳了起来,她尖叫挣扎着。 但是,樱子毫不理会,继续在她肛门里用手指刺戳着,另一只手揉捏着真希子的阴蒂,直到她快到高潮之前,才停下手。 「你的表现太差了,要好好学习什么是服从主人」小室樱子从墙上取下一根皮带,威胁道:「站稳了,不许乱动,我要惩罚你」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那光溜溜的屁股上,已经挨了重重地一击鞭打,真希子痛得惊跳了起来,大声哭喊着。 紧接着,又是一鞭抽在她屁股上,真希子痛苦万分地扭动屁股,哀嚎声越来越大,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不停地往下淌。 第一百八十三章:淫狱调教小渊真希子被樱子不停地拷打着,她一边哭泣流泪,一边扭动身体试图躲开皮带。 但是,手铐把她缚得牢牢的,墙上的铁钩系紧了手铐,她只能把手掌贴在墙上,然后把脸贴在手背上,免得脸被墙壁擦伤。 小室樱子挥舞着皮带,一下接一下地抽打在她疼痛的屁股上,每抽打一下,真希子都忍不住哭嚎一声。 其实,樱子鞭打的时候,很巧妙的控制着力量,她只是想惩罚这个女人,并不想伤害她。 皮带的抽打让只是真希子感到肌肤刺痛,其实没有留下太重的伤痕,皮肤有些红肿而已。 小室樱子拉住拴在真希子脚踝上的铁链,把链条绷紧,迫使她把两腿张开到最大,然后将链条固定在墙壁上的圆环里。 樱子把皮带对折起来,拍打着真希子大腿内侧的肌肤。 真希子恐惧的大声喊叫起来,害怕樱子抽打她的阴部性器,泪水沿着她的脸颊向下流淌,她只能哭着乞求对方饶了她。 小室樱子笑着说:「别害怕,我不会弄伤你的,其实主人也喜欢这样虐待我,他每次都会用皮带把我抽打到高潮」樱子用皮带逗弄着她的阴部,轻柔地抽打着,那饱受凌辱的大腿根部。 看到真希子已经颤抖着屁股,即将高潮爆发了,樱子走近一些,把皮带贴在两瓣花唇上,皮带很快就受潮了,颜色变深。 ……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宫下北估计调教的已经差不多了,乘车来别墅区看看这对姐妹花。 跟姐姐比起来,这个叫小渊美夕的女人倒是没吃什么苦,这大半个月她都被软禁在别墅二楼,每天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小渊美夕的容貌上与堂姐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明显稚嫩了许多,不过她身材非常棒,前凸后翘的,这让宫下北很满意。 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自己屋里,小渊美夕恐惧的缩在墙角,不敢正眼看他。 「怎么,你很怕我吗?」吸了口烟,宫下北微微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她,「你觉得我是绑匪吗?」「其实,你没有必要怕我,」宫下北伸手在小渊美夕的脸蛋上轻轻蹭了蹭,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这个人的脾气其实还是不错的,只要你能听话,我保证你能过上奢华的生活」小渊美夕胆子还是很大的,她迟疑着说道:「那你能放我回家吗?我保证不会报警的」宫下北一愣,暗道这妞的胆子倒是不小:「那可不行,你的伯父欠了我几十亿,他已经把你们姐妹两个送给我抵债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侧过身,朝这个女人比划一个手势,示意她先去浴室洗个澡。 ……别墅的地下室里,小渊真希子蜷着身子趴伏在地毯上,一支高筒皮靴踩在她的光洁的屁股上。 尖细的鞋跟没入她的臀沟里,几乎就要刺入她的菊花中。 小室樱子就像一个妖艳而邪恶的女王,身上穿着露出两只乳房的紧身皮衣,腿上穿着黑色丝袜和高筒皮靴。 她一只脚踩在女奴的屁股上,手里拿着一根精致的象牙阴茎。 樱子张开鲜艳的红唇,伸出舌头舔着那根象牙阴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根象牙阴茎是按照主人的尺寸特制的,是他送给你的礼物」「既然赤本北先生,想要使用你的后庭,那么你就必须提前训练一下自己的菊肛,以便适应主人的尺寸。 这是你作为性奴隶应尽的义务,我来帮你戴上吧」真希子乖乖地抬高屁股,让樱子给自己戴上象牙阴茎,她半小时前才被樱子鞭打了一次,屁股还感到火辣辣的刺痛。 这十几天的时间,她每次违抗命令的时候,都会遭受到鞭打虐待。 樱子对如何使用皮带非常有经验,每次都会把她拷打的痛苦万分,直到她无法忍受的时候才停下来,但是又不会真正打伤她。 每一次用皮带抽打过她的屁股之后,樱子都会给她涂抹上秘制的镇痛药膏,让她肌肤的刺痛很快消失。 如果她乖乖听话,樱子就不会鞭打她,还会用灵巧的舌头和手指,让真希子陷入令人崩溃的高潮之中。 有时候,樱子也会训练真希子用舌头舔自己的阴部,享受一下她的口交服务。 ……雨下了整整一夜,即便是天蒙蒙亮了,雨依旧没有停下来,只不过雨势小了许多。 别墅二楼的卧室里,感觉有些气闷的宫下北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只亮着壁灯的卧室里,闪着粉色的光,视线不太清晰,但却足以视物了。 感觉到气闷,是因为他胸前搭放了一只粉嫩胳膊,顺着这条胳膊看过去,便是躺在身侧,兀自鼾睡末醒的小渊美夕。 昨晚,刚刚被他采了处女红丸的小渊美夕,在床上玩的很是开放。 看着出来,这个小妞对做富豪的情妇这件事,并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 她和那些在泡沫经济破火后的日本女孩们一样,很乐意用自己的肉体换取锦衣玉食的生活。 与堂姐小渊真希子不同,小渊美夕的父母走的早,她是由大伯小渊通一抚养长大的。 不过,这位大伯亲情观念淡薄的很,当初也不是心甘情愿收养她的,因此,对待她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她的生活条件也远不像真希子那样的富足。 仅仅是昨天一晚的接触,宫下北就察觉到了,小渊美夕那副纯真的笑容背后,隐藏了太多的东西。 她和堂姐一家看似近亲的关系,实际上远不是小渊通一吹嘘的那样。 仔细想想,他也能理解,一个寄人篱下的女孩子,整天生活在一个压抑的环境里,成日里看着自己的堂姐穿名牌、开跑车,自己却只能过着拮据的日子。 身边每个人都在夸赞自己的堂姐,而自己却被所有人无视,偏偏自己为数不多的那点零花钱,仅有的一些名牌货,也都是这个堂姐心情好的时候赏给她的,有些甚至是堂姐穿过用过的衣服。 如此往复,一月月、一年年的,换成是谁,恐怕心理上都会多多少少的出些问题。 一对堂姐妹,就这么过了许多年,小渊真希子可能觉得自己对堂妹很好,至少她认为是不错的。 而小渊美夕呢,恐怕她对自己的堂姐就是各种嫉恨,只不过她不敢将自己的真心表露出来。 现在,她们姐妹两个都被小渊通一出卖了,成为宫下北的情妇。 这种改变,对小渊真希子来说是场劫难,但对于小渊美夕来说,却意味着一场机遇。 小渊美夕在内心里,对宫下北并没有多少仇视的心理,她真正仇视的估计是小渊通一和小渊真希子。 看着身侧睡梦中面带浅笑的小渊美夕,宫下北的心里隐隐有几分期待,他打算把小渊美夕带去见见囚禁的堂姐。 他很想看到小渊美夕将面具撕下来的那一刻,很想看到那一刻小渊真希子会是怎样一种感受。 人心这东西,真的非常有意思,施与了恩惠收获的却不是感激,而是敌视。 而给予了折磨虐待,收获的也不一定是仇恨,有可能是亲近。 心理学这玩意……实在是太复杂了,有机会的话,宫下北倒是很有兴趣学一学。 这具身体毕竟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宫下北清早醒来,发现自己的肉棒还精力旺盛的翘着,他鼻孔里嗅着身边女人隐隐的体香,冲动不可遏制的攀上心头。 将小渊美夕搭在自己胸前的胳膊挪开,宫下北翻身从床上爬起来。 小渊美夕被他起床的动作惊醒,她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问候道:「早晨……」宫下北没有理会她,他伸手握住女孩右腿的足踝,将她整个人朝自己拖过来。 随即,分开她的双腿,对准她阴道的位置,凶狠的合身扑上去,小渊美夕压抑的呻吟声再次在卧室里了响起来……半个小时之后,两人的晨练结束了,宫下北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把手放在身边小渊美夕的大腿上抚摸揉捏:「以后你就住在这个别墅吧,把这里当成你的家都可以」「那我可以在这里开派对吗?」小渊美夕眼睛一亮,脱口问道,「再过几天就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了,我想请同学和朋友过来玩」「当然可以,」宫下北笑了笑,说道,「我说过,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 嗯,还有,二十岁生日啊,你想要什么礼物?」「什么都可以吗?」小渊美夕顿时兴奋了起来。 不管心里如何敌视自己的堂姐,小渊美夕无论是在见识上,还是能力上,估计都与小渊真希子有着很大的差距,这一点,从她想要的生日礼物就能看出来。 面对出手阔绰的宫下北,她索要的生日礼物是一辆车,是今年早些时候迈凯伦推出的一款跑车,价格不菲。 对于这种层次的要求,宫下北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他没时间陪着小妞去买车,所以直接给钱变成了最佳的选择。 宫下北喜欢拜金的女孩,尤其是喜欢这种对拜金毫不遮掩的女孩。 一般情况下,这种女孩的心机都深不到哪去,而且很容易征服,只要钱给到位,能够充分满足她们的虚荣心,她们就能丢掉一切的尊严。 ……当宫下北来到别墅的地下室时,小渊真希子正跪在地上的一张毯子上。 她那浑圆雪白、满是红肿鞭痕的臀部,正高高地撅起对着门口。 小渊真希子的两腿被迫分开,她的两只足踝拴着铁链,链子拴在地上的钢环里。 她的肘部和前臂撑在毯子上,手腕被金属手铐锁住。 小渊真希子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紧身皮背心,胸前有两个圆洞,两只乳房突出在外面,黑色的长发披在肩头,没有碰到乳房。 她的腰间被一根皮带紧紧勒住,肛门里被插着一根象牙阴茎,那根象牙阴茎被链子固定在她腰间的皮带上。 看的出来,这个女人似乎刚刚受过一顿鞭打。 最近,这已经成了小室樱子最喜欢的一种取乐方式,每天都让小渊真希子跪着接受鞭打,把她的大腿和屁股,抽打的又红又肿。 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宫下北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过小渊真希子了。 此时看着她赤裸着身体,狼狈的跪在地上,宫下北竟然有了强烈的性冲动。 前世的时候,这个女人曾经带给他无数的性幻想。 不过,那个时候他甚至连正眼看对方的勇气都没有,毕竟那时候小渊真希子可以轻易弄死他。 可是现在呢?这女人只有任由他蹂躏的份了。 目光在小渊真希子的身上逡巡良久,宫下北的视线偏转,落到她身前的那个皮衣女王的身上。 小室樱子解开自己的皮带,把裤子脱了下来,肌肉发达的双腿分开站着,手放在腰间,眼里闪过一种亢奋的光芒。 樱子笑着说:「还记得昨天我是怎么训练你的?快点,用你的舌头来取悦我」小渊真希子跪在她面前,驯服地抬起头,伸手握住小室樱子的大腿,脸向她的下阴贴过去。 小室樱子一掌打掉她的手,又给了她一耳光:「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只许用舌头舔,你要是做不好,就再用鞭子抽你一顿」小渊真希子只能顺从地把脸凑过去,她伸出舌头,仔细地舔着樱子的两片花唇。 小室樱子的阴毛,早就被主人剃光了,下体也是光溜溜的。 可能是因为刚才运动出了一身汗,她的性器舔起来,有一股咸咸的味道。 小室樱子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她微微俯身抓住真希子的头发,把她的脸蛋按在自己阴部,粗鲁地摩擦着。 真希子明白她的意思,顺从地把舌头伸进樱子的阴道里。 真希子的脑袋,在樱子胯下来回地转动着,头发拂着她的大腿和小腹。 樱子惬意地闭上眼睛,两条肌肉发达的大腿,紧紧夹住对方的脑袋。 正当两个女人玩的高兴的时候,宫下北在后面拍了一下真希子红肿的屁股,痛得她叫了出来。 小室樱子猛地睁开眼睛,推开真希子的头,恭敬地说道:「主人」宫下北微笑着说:「你做的很好,把她训练的不错呀」接着,他施施然走到真希子面前,用手撩开披散在她脸上的一缕长发,笑着说道:「真希子小姐,好久不见了,过了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想起我?」真希子的嘴唇抖了抖,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在地下室被凌虐调教了这么长时间,她对宫下北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心里已经留下阴影了。 宫下北也不等对方开口,便自顾自的转口说道:「是呀,你的确有理由怕我。 因为你心虚啊,毕竟我当初可是差点被你害死,如果不是命大的话,我就被你们给弄死了」「以前的那段恩怨,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这段时间被囚禁调教,就算是赎罪吧。 不过,你父亲借了我几十亿的高利贷,他已经把你抵押给我还债了,现在你是我的性奴隶了」宫下北吩咐小室樱子道:「你把她带到浴室,洗干净一点,我要检查一下你的调教成果,她的肛门可以使用了吗?」……洗浴之后,樱子直接把真希子带到二楼的卧室中。 小室樱子把真希子按倒在床上,拿出一瓶润滑由,涂抹在她的菊肛里,手指上的动作急促而粗暴,把她弄得娇喘连连。 樱子抓住她的两瓣臀肉,用力分开:「还记得我是怎么教你吗?放松屁股上的肌肉,让主人用你的屁股快活一下」宫下北骑跨在她身上,用龟头顶住她后庭的小肉孔,用力向前一挺,把整根肉棒一口气捅进真希子的菊肛里。 真希子痛的尖叫起来,但是樱子用力钳住她的纤腰,把她牢牢压在床上,让主人的肉棒能够深插到底。 可怜的女奴隶只能翘着屁股,把脸埋进床罩里,牙齿紧紧咬住床罩,低声啜泣着。 她的脸不停地左右摆动,眼里溢满了泪水。 真希子的肛门肉壁满是皱褶,里面就像是一只丝绒手套,紧紧地套住了那根肉棒。 龟头在肠道里,每抽插一次,都被括约肌紧紧地挤压着。 宫下北反复享受着她紧密的菊孔,没坚持多久就达到了高潮,在她肛门里喷射出来。 当他站起身来,真希子的两瓣屁股中间,那处肉孔还在滴着白浊的精液。 第一百八十四章:山崎拓的麻烦别墅的客厅里,电视机正在播报有关地震的消息。 按照新闻中的说法,昨天晚上的这场地震,发生在北海道的奥尻郡,因为地震阻断了通讯,所以现在还不知道那边的状况如何。 但是根据地震部门检测到的信息,这场地震的级数可能在六级到七级之间。 而且因为地震爆发的中心源在近海,所以必然会引发海啸。 因此,奥尻地区的情况很可能不太乐观。 地震监测部门已经发布了警讯,提醒应灾救援部门及早做好准备。 客厅里,小渊真希子正跪在沙发前,她身上近乎赤裸,只有腰上系了一根皮带,她的双手被铐在背后,链子固定在皮带上。 宫下北一边看电视,一边让她吸吮自己的阴茎。 客厅的门被敲响了,跪在地上的小渊真希子颤抖了一下,本能的想要站起来,却被宫下北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脑。 「进来,」宫下北按住小渊真希子的脑袋,在她嘴里粗暴的挺动起来,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乳房。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绒线衣的女保镖,从外面走进来。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正被人口爆的小渊真希子,快步走到宫下北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我知道了,」宫下北的眉毛挑了挑,说道,「去把车准备好,我马上下去」他加快了速度,在女人嘴里冲刺了几下,将热乎乎的精液喷射在身下女人的喉咙里。 宫下北这才松开手,任由浑身赤裸的小渊真希子逃进洗手间里。 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换上一身衣服,宫下北走到楼下,给了正在玩游戏机的小渊美夕一张银行卡,用做日常的开销。 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天上的云层厚的很,看样子,这场雨还得好好下上一阵子。 除了这该死的雨之外,还刮起了风,风速很急,走在外面就连雨伞都撑不住。 梁家训不得不将车开到别墅门口,就停在楼前的台阶下,免得让宫下北淋雨。 就在刚才,梁家训接到了龟井静香打来的电话,对方约宫下北到他位于葛饰区的一处住所内会面。 在电话里,龟井静香也没说是为了什么事,只是很着急,让他赶紧过去。 对于龟井静香,宫下北还是非常重视的,因此,同他的会面始终排在优先级的前列。 休息也好,消遣也罢,总归是没有正事来的重要,实事求是的说,宫下北的自制力还是很不错的,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 尽管下着雨,但是东京的街头上仍旧是一副人流如梭般的样子,全世界都说中国人多,那是因为他们没到东京来看看,貌似这里才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此时,东京的人们还不知道北海道奥尻地区的地震有多么严重,新闻里给出的消息,是那里发生了六级地震,尽管六级地震属于烈震了,但人们感觉上还是认为可以接受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灾难。 不过宫下北坐在车上,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的信息,貌似当时93年的时候,奥尻地区的这场地震影响并不小,好像死了不到三百人,受伤的更多。 主要是地震的中心震源在海底,从而引发了后续的海啸,倒灌的海水将奥尻岛的整个青田地区都毁掉了。 但是,具体的情况究竟如何,毕竟是离着的时间太久远了,宫下北也记不太清楚了。 离开别墅一个半小时后,车队进入了葛饰区,龟井静香在这里的住所离着正法寺不远,具体点,就在正法寺与中川公园之间,地方很好找。 这处住所并不是在龟井静香名下的,而是在他的一个情人名下,物业是一栋二层的一户建式住宅,三年前才建成的。 为什么宫下北会这么清楚?答案很简单,因为这处住所是他送给龟井静香的。 住所位于一条僻静的后巷内,车子开不进去,宫下北在巷道入口处下了车,梁家训打伞护着他。 可即便如此,不过二十几步的路走过去,等上了住所门前的回廊时,宫下北身上的衣服也半湿了。 出来接着宫下北的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是龟井静香两个多月前才找的情人。 这个女人曾经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三课的一名女警官,现在已经辞职不干了,做起了更有前途的专职情妇。 因为她发现给国会议员当情妇,赚的钱比上班多好几倍。 女人引着宫下北直接去了茶室,进门的时候,他就发现在座的不仅是龟井静香,还有一个身材矮小、容貌猥琐的中年人,此人的外貌很有特点,不光是那张酷似胃囊形状的脸,还有左边脸腮上那个长了毛的大黑痦子。 巧啦,这个人宫下北还真认识,他也是自民党内的要员,资深政客,连续7任的自民党籍众议员,同时,目前还担任着自民党住房特别委员会主席。 所谓的自民党住房特别委员会,当然不是负责党员们住房的那么一个机构,而是研究相应住房政策的一个部门,这个部门的主席重要不重要先放在一边,至少资历是很够格的。 看到宫下北从门外进来,龟井静香站起身来,说道:「赤本君,我为你介绍一下」他虚手指着对面的猥琐中年人说道:「这位是山崎议员,也是我们党内的住房特别委员会主席」「山崎拓,请多多关照,」山崎拓弯腰行礼,说道。 「请多多关照,」宫下北还礼,起身的时候,又看了地方一眼,他发现这位山崎议员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他似乎是有着某种焦虑,惶惶不安的样子。 等两人简单的客套之后,龟井静香请两人入座,一边给宫下北面前的茶盏内斟茶,一边开门见山的说道:「赤本君,今天请你过来,是因为山崎君遇到了一些麻烦,希望能请你帮忙解决一下」宫下北伸手护在茶盏旁边,等茶斟满了,才再次看了一眼山崎拓,将对方正眼巴巴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笑,问道:「很乐意为山崎先生解决一些麻烦,不过在那之前,我首先需要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麻烦」山崎拓似乎有些犹豫,他看了看宫下北,又扭头看了看龟井静香。 「山崎君,你可以像相信我一样相信赤本君,」龟井静香微笑道,「他是位值得信任的朋友」「那好吧,」终于放弃了无谓的犹豫,山崎拓侧了侧身子,给宫下北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说道,「那就拜托赤本君了」等到直起身,他开始讲述自己遇到的麻烦。 作为一个男人,最容易招惹到的麻烦肯定是来自于女人的,尽管长得很丑,可山崎拓也绕不开这个规律,他的麻烦正是来自于一个女人。 就在去年二月份,山崎拓在一个很偶尔的机会里,认识了一个名叫铃木加奈子的女人。 这女人是个舞女,很年轻,也很漂亮,几乎是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山崎拓就感觉自己恢复了青春,生出了要将这女人收入房中的想法。 实际上,从政半生,山崎拓还算是很清廉的,本身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即便是生活作风上也干净的很,他和妻子关系亲密,且已经有了三个女儿,家庭很幸福。 但人的堕落往往就在一念之间,遇到铃木加奈子的山崎拓,感觉自己的人生都改变了,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他的人生确实改变了,但不是变得更好,而是变得更堕落了。 容貌奇丑的山崎拓在追求铃木加奈子这件事上,并没有耗费太大的力气,对方只是欲拒还迎的往来了两次,便答应了与他交往。 而且,这女人在与山崎拓交往之后,还表现得非常温顺、贤惠,几乎是山崎拓提出的任何要求她都能接受。 至于日常生活中,她也从不向山崎拓索要太多的金钱,似乎只要能维持基本的生活就够了。 可想而知,遇到这样一个女人,对已经年过半百的山崎拓来说是多么的惊喜,他甚至感觉之前的半辈子,自己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他甚至觉得铃木加奈子就是自己的真爱了。 结果,好日子过了不到一年,就在两个月前,一向温顺的铃木加奈子突然提出自己怀孕了,并且要求山崎拓与他的妻子离婚,然后把她给娶了。 这样的要求山崎拓哪能答应?他可是个政客,家里的妻子虽然不漂亮,但却是豪门出身。 而铃木加奈子呢?她只是个舞女,年龄也比他小了将近二十岁。 如果他与妻子离婚,娶了铃木加奈子的话,政治生命也该终结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小林惠子作为一名颇有地位和民望的政客,山崎拓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政治生命就此结束?因此,他明确拒绝了铃木加奈子的要求,并且要求这女人将肚子中的孩子打掉。 但是,这一次,这个向来温柔顺从的女人却不听话了,哪怕山崎拓承诺给一大笔钱来补偿她,她也是死都不肯松口。 更要命的是,当两人彻底闹翻之后,铃木加奈子竟然拿出了大量两人性爱的视频和录音,威胁山崎拓。 说是要将这些视频和录音公开。 最初,山崎拓还真没把这女人的威胁当回事,只当对方就是说说罢了,闹上一场,最后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但就在两天前,却真的有一个不明身份的家伙找上门来,声称他的手上掌握有一些对山崎拓很不利的视频资料,并借此从山崎拓的手里敲诈了五千万日元。 这件事一下就把山崎拓打蒙了,为了不让自己的丑闻曝光,他支付了这笔钱,从那个家伙的手里赎回了那些视频。 但令他崩溃的是,就在昨天晚上,他又接到了敲诈电话,这次对方直接向他索要2亿日元的封口费。 至此,山崎拓算是放弃幻想了,他明白,这样的敲诈勒索是没有尽头的,他不能继续顺着对方安排的路走下去了,必须想办法自救。 如果放在过去的话,向金丸信先生求助当然是最佳的选择,但如今金丸信先生已经玩完了,所以,他只能再去想别的办法。 报警只能是最后一项选择,因为那意味着两败俱伤,而且,貌似他的损失要更大一些。 「山崎先生,」听了山崎拓的讲述,宫下北只感觉有些好笑,不过,他还是表情严肃的问道,「我想问一下,这件事发生之后,那位铃木加奈子小姐去了哪儿?」山崎拓摇摇头,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说道:「我,我不知道,她失踪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宫下北点点头,沉默片刻后,说道:「山崎先生,非常遗憾,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遇上了一起连环敲诈案,最初那五千万日元的敲诈,很可能只是对你的一种试探。 当时你就应该来找我的,我们或许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可以更简单一些」「那,那现在呢?现在没有办法了吗?」山崎拓似乎有点坐不住,他跪坐在那儿,身子一个劲的动来动去,两只眼睛则可怜巴巴的盯着宫下北,就像是在等候判决的死刑犯一样。 「赤本君,山崎君是位值得信赖的朋友,」龟井静香在一边插口道,「我希望你能尽最大努力去帮助他,拜托了!」「我会尽力的,」宫下北点头道,「我的意思是,现在处理起来稍稍有些麻烦,仅此而已」语气一沉,他又扭头对山崎拓说道:「山崎先生,现在,我需要你将铃木加奈子的所有资料提供给我,尤其是她的照片,当然,还有那个敲诈你的家伙,把他的情况也说的更清楚一些」「这……」山崎拓有些迟疑。 「怎么,山崎先生还有什么顾虑吗?」宫下北皱了皱眉头,目光看向龟井静香。 「啊,不不不,」山崎拓急忙解释道,「这个,加奈子的照片我有,可是那个敲诈我的男人,他的照片我没有」「这个倒是无关紧要,」宫下北伸手将茶桌边上的电话拿过来,拨了个号码出去,在等着对方接电话的时候,说道,「我安排人过来做个模拟画像,你把具体的情况对他说一下,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这个人可靠吗?」山崎拓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宫下北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的说道:「在我看来,他比任何人都可靠」电话自然是打给河内善的,这种事情交给他处理是最稳妥的,他的手底下有相关方面的人才。 电话很快接通,宫下北在电话里告诉河内善,让他带一个擅长模拟画像的人过来,并没有提具体是什么事情。 「山崎先生,」放下电话后,宫下北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随即说道,「现在我们基本可以判断,那位铃木加奈子应该是不忿于你拒绝了她的要求,所以找人专门来敲诈勒索你的」「她的目的呢,多半是为了求财,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他们在求财不成的情况下,将那些不利于你的证据交给媒体的可能性」山崎拓的嘴唇抖了抖,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一点,至于金钱上的损失,对他来说反倒是可以接受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眼睛盯着宫下北,山崎拓磕磕巴巴的问道。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尽快将这些人挖出来,拿回那些对你不利的东西」宫下北微笑道,「不过呢,我们也要做两手准备」「什么两手准备?」山崎拓迫不及待的问道。 「一方面呢,你要把他们索要的那部分钱准备好,」宫下北不紧不慢的说道,「毕竟这笔钱可以稳住地方,给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我们甚至还可以在交割这些钱的时候,找到他们的藏身处」「另一方面,还要尽可能联系媒体方面的朋友,免得那些人抢先一步下手,通过某些媒体将这些消息散播出去」山崎拓面露难色,他迟疑着说道:「钱的事情倒是好说,可是媒体方面,我虽然认识一些媒体的朋友,有把握说服他们不做相关的报道,但是……」「山崎先生不用担心,」宫下北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只需要尽量去做,我和龟井先生也会尽最大努力的,我们在媒体方面也有些朋友可以拜托」「那些家伙人就在东京,他们要找媒体进行曝光的话,多半也会找东京本地的媒体。 考虑到影响力的问题,他们所找的应该也是知名度比较高的媒体,我们主要从这方面下手就好」「那,那这件事,有,有把握吗?」山崎拓忐忑不安的问道。 「山崎先生尽管放心,既然你是龟井君的朋友,我们就绝对不会让你出现问题的,」宫下北语气坚定的说道,他知道,这家伙现在已经吓傻了,他需要的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符合实际的答案,而是一个口头的安慰。 如果没有这个安慰的话,他今后几天恐怕连觉都睡不着了。 对于某些人来说,政治前途就是他的生命,如果这个前途终结了,他的生命也就终结了,很明显,山崎拓就是这种人。 河内善来的很快,电话挂断后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赶了过来,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十八岁左右的女孩。 最初,宫下北还考虑怎么向龟井静香介绍河内善呢。 不过,他显然是想多了,因为龟井先生的目光根本没看河内善。 自从河内善带着人走进茶室,他的眼睛就一直盯在那女孩的身上。 这个女孩的双眸清纯灵动,浓黑的眉毛宛如风中柳叶,飘逸出尘。 她留着一头过肩长发,穿着一件无袖的黑色紧身绒线衣,搭配着百褶超短裙。 尤其是那两条大长腿,笔直纤细,腿上套着绒线弹力过膝袜,近乎完美的身材展现无遗。 女孩站在那里,好似一朵优雅的小百合花,亭亭玉立,随风荡漾。 再加上她满溢出来的青春气息,立刻吸引了三个老色狼的目光。 在山崎拓口述的时候,女孩用铅笔素描做着画像。 龟井静香偷偷地向宫下北询问,这个女孩的名字和身份,宫下北只推说不清楚,全当没领会他的意思。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孩应该是河内善训练出来的女间谍,以前赤本老头肯定会把她派到哪位议员身边做卧底,但是现在这个卧底行动已经被宫下北取消了。 如今的宫下北,把河内善手下的这些女人,全都视为自己的私产和禁脔,准备把她们纳入自己的后宫,慢慢享用这些漂亮的女孩子。 等到把正事忙完了,宫下北又叮嘱了山崎拓几个需要注意的地方,自己借口要去安排相关的事务,起身告辞离开。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只是巷道内的地面上还有些积水。 宫下北让河内善同他上了同一辆车,当车子开动起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正转身回到院内的龟井静香和山崎拓,说道:「把那份模拟画像多复印几份,另外,今天晚上,将与咱们有合作关系的几个暴力团召集过来,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些人从地底下挖出来」「需要我做些什么?」河内善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在茶室里,只是画了一幅模拟人像,并没有涉及到其它的内容。 宫下北将山崎拓给他的那些资料拿出来,交给河内善,说道:「你安排可靠的人手,去查查这个女人的情况,我要的是详细情况,包括她出生到现在的资料,越详细越好」随后,他又将山崎拓遇到的麻烦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按照您的说法,我想,类似这些敲诈的事情,应该不是那个女人自己的想法,」听完宫下北所说的一切,河内善皱了皱眉头,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有人替她出谋划策。 这个人,多半是她的亲属,亦或是朋友」「所以我才让你去查她的详细情况,」宫下北点头说道,「时间抓紧一点,越快越好」「哦,对了,刚才和你一起来的女孩是谁?」宫下北看着他问道。 河内善立刻回答道:「她叫小林惠子,是我收养的一个孤女,从小就受过严格的间谍训练,她的能力很出色的」宫下北点点头:「恩,我看她形象还不错,明天让她来办公室找我,我还缺少一个秘书……」【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86-190) 第一百八十六章:读卖新闻新宿一丁目北,「岚」居酒屋。【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刚到入夜时分,往日的这个时候,「岚」都是客人正多的时间,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 天色才刚刚暗下来的时候,居酒屋便关门歇业的,门口挂起了谢客的招牌。 居酒屋内,厅堂里的侍者还在紧张地忙碌着,但却没有半个客人,只有四个穿着黑衣的保镖散布在角落里。 穿着一身绣花和服的笠井南朝,从吧台后面绕过来,双手端着一个托盘,迈着小碎步走向厅堂右侧,穿过挂着布帘的门洞,走进一条铺着木地板的走廊。 走廊两侧的障子门全都关着,只有走廊尽头处的一扇门内有灯光透出来。 走到那扇有灯光透出来的障子门边,笠井南朝屈膝跪在地上,先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地上,双手将门纸上有浮世绘图案的障子门打开。 她挪动双膝,悄无声息的进了门,这才回身将那个托盘端进来,而后再次放在地上,腾出手来将房门关上。 笠井南朝垂着头走进屋里,将托盘端起来,送到房间中间的矮桌上。 她将托盘里面的茶具逐一拿出来,斟好一杯茶,摆放在靠近宫下北那一侧的桌子边上。 宫下北坐在榻榻米上,怀里搂抱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正是那个昨天为山崎拓画像的小林惠子。 宫下北揽着她的粉颈,在她红艳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会,然后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胯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小林惠子媚眼如丝地低下头,解开他的皮带,将他的肉棒掏出来含进嘴里,用舌头将他龟头包皮仔细舔干净。 在女孩的唇舌侍奉下,宫下北的肉棒完全硬挺了起来。 他把女孩按倒在榻榻米上,脱下她的上衣外套,和里面的黑色紧身绒线衣。 女孩的胸前,一对丰挺的乳房显露出来,饱满的双乳坚挺而充满弹力,乳晕是少女特有的娇嫩红色,乳头已经充血一样硬硬翘起。 宫下北把少女略显僵硬的躯体放平,然后解开她的短裙,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小林惠子经常进行剑道训练,身材曲线堪称完美,尤其那对裹着黑色丝袜的修长玉腿。 她的双腿又长又直,肌肉结实紧密,大腿浑圆有致,充满了青春活力。 「你的腿真漂亮……」宫下北赞叹着俯下身,捧起她的大腿,在她娇嫩的肌肤上亲吻起来。 小林惠子的双腿猛然合紧:「你的胡子好扎……」宫下北哪里肯饶过她,用自己下巴上的须根,在她大腿内侧蹭了一遍,直到女孩子娇喘着求饶,这才放开她。 宫下北让小林惠子仰身躺在榻榻米上,然后将她双腿拉成一字马造型,让少女的阴部完全敞露在自己面前。 她的处子花唇微微收拢着,两瓣阴唇间散发着少女的媚香,她的性器显得小巧玲珑,精致得像一件艺术品。 他用手指扒开少女的禁地,两瓣柔软的花唇被剥得张开,露出阴道里面的嫩肉。 在他手指的拨弄下,少女诱人的花径展露在他的面前。 阴道口的嫩肉不由自主地收紧,夹住他的手指,宫下北只能用指尖撑开女孩的阴道口,一层完整的处女膜出现在他眼前。 宫下北忍不住低下头,将少女的阴蒂含进嘴里,用力吸吮起来。 他的舌头舔开两片软腻的阴唇,舌尖挤入滑嫩的阴道口,在里面肆无忌惮地舔吸着。 小林惠子在被他舌尖舔入的刹那,阴道肌肉本能地战栗收紧,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发出娇媚的呻吟声。 宫下北已经玩得兴起,他趴伏在小林惠子的娇躯上,身体一挺,将肉棒顶进她柔嫩的阴道口。 龟头刚浅浅地插进去少许,就微微一顿,肉棒前端顶住了阴道里一层韧韧的软膜。 宫下北再次用力向前一顶,他身下女孩的脸蛋一下变得雪白,接着她发出一声痛叫。 女孩娇嫩的阴道被肉棒插进去大半截,阴道口的嫩肉被撑得张开,顺着大腿根部淌出一缕殷红的血迹。 处女的阴道紧窄无比,好像一只充满弹性的肉套,紧紧地箍住了他的龟头。 宫下北费力地插进她的阴道里,一直顶到阴道的尽头,让女孩的嫩穴完全变成自己的形状。 小林惠子毕竟只是初尝云雨,被他干了几分钟,就坚持不住了。 宫下北只好把她放下,用灼热的眼神看向旁边的笠井南朝。 笠井南朝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撩开自己和服的下摆,正准备屈膝跪下去,却被宫下北一把抓住足踝,掀翻在地上。 宫下北压在她身上,肉棒直接贯穿了她的淫穴,笠井南朝咬住嘴唇,双腿夹紧主人的腰部,任由他把过剩的精力发泄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宫下北喘息着坐到矮桌边上,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说道:「你先出去吧,去打些水来给我擦擦身子,想必客人马上就要来了」「嗨!」笠井南朝应了一声,翻身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擦拭自己腿间溢出来的秽物,简单的将和服下摆整理一下,快步出门去了。 宫下北扭头看了一眼小林惠子,继续说道,「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两天,等身体恢复了再来找我」「嗨!」小林惠子点头应了一声,撩开被汗水粘在脸上的头发,从地上收拾起自己的衣裙,起身离开。 笠井南朝很快端了一个盛满水的木盆回来,她跪在地上为宫下北小心的擦拭着身子,嘴里却说道:「主人,您的客人已经来了」「嗯,知道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宫下北站起身,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笠井南朝说道,「动作快点」简单的擦拭一番身子,宫下北穿上一身干净的和服,在笠井南朝的陪同下离开弥散着古怪气味的房间,去了一进走廊的第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个头发花白但却满面红光的老人,正盘腿坐在房间中央的矮桌边上,听到障子门的响动,老人扭过头来,两道目光从眼镜后方投过来,聚焦在宫下北的身上。 「非常抱歉,渡边先生,让您久等了,」宫下北站在门口,给老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说道。 「呵呵,赤本君太客气了,我也是刚刚才到,」被称作渡边先生的老人就坐在那儿,微微弓了弓腰,算是回了个礼,嘴里却是笑着说道。 对这个老头,宫下北也不得不给予足够的尊重,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叫渡边恒雄。 在日本,不管是在政界还是在民间,亦或是在财界、企业界,渡边恒雄都是有着很大名气的。 至于传媒界,不客气的说,全日本还没有几个人敢不尊重他。 渡边恒雄,记者出身,他在这个行当里已经干了一辈子。 整个日本,没有哪个记者、编辑,乃至于媒体主笔能与他相提并论,他在日本就是所谓的「无冕之王中的无冕之王」。 在日本,很多记者、律师,一旦有了足够的名气,都会转行跑去政界,毕竟类似这样的人,要竞选个议员什么还是很有优势的,比如说鼎鼎大名的石桥湛三。 但渡边恒雄不同,尽管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有无数的机会可以进入政界,但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不是他迈不出去,而是自己不迈这一步。 早在十九世纪五十年的时候,渡边恒雄就已经是日本新闻界的翘楚了,自民党的创始人之一大野伴睦,非常的看重他,甚至可以说是待他如同子侄一般。 而在中曾根康弘时代、田中角荣时代,渡边恒雄都是这些首相们极其看重的人,他甚至可以在首相官邸拿到自己所需要的新闻。 毫不客气的说,从五十年代开始,渡边恒雄几乎与每一任首相都有着密切的往来,至于那些政客们,和他有交情的就更多了。 现如今,渡边恒雄已经坐到了《读卖新闻》的社长宝座上,同时,他还是这份报纸的总主笔。 换句话说,在《读卖新闻》这份全球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上,什么新闻可以刊登,什么新闻不能刊登,都是由他说了算的。 在宫下北的眼里,对金丸信那样的黑金大佬,他还可以用极其肮脏的手段去对付。 但是对眼前这位渡边恒雄,他还真是不敢耍那样的手段。 原因很简单,就因为这位大佬的手里掌握着笔杆子,人家在新闻界一大堆徒子徒孙,只要发几篇文章就可以把他名声搞臭,毕竟他是黑道出身,以前的案底一大堆。 当然,宫下北如果发狠蛮干,他可以直接暗杀这个老头,也可以通过旗下的媒体同对方撕逼。 但那样做的后果太严重,损失太大,根本得不偿失。 如果可能的话,宫下北会选择对这位大佬敬而远之,毕竟这老头尽管在政界有很大的影响力,但却从不干涉政治方面的事情,他只喜欢自己那个报社总主笔的身份,甚至对社长这个位置都不怎么喜欢。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老头呢,也不是眼里不揉沙子,喜欢打抱不平的人,什么能报道,什么不能报道,他还是心里有数的,否则的话,他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今天,宫下北之所以约这个老头见面,纯粹是没有办法了,因为有关山崎拓的那些视频录音,已经落到了一个名叫新田葵的女人手里,而这个女人就是《读卖新闻》的记者。 在东京,宫下北要是真心想把什么人找出来的话,难度还不是特别大的,更何况那个叫铃木加奈子的女人,以及她的同伙们,并没有刻意藏身。 昨晚,宫下北联系了那些与他有合作关系的暴力团,照片和画像分发下去,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这伙人揪了出来。 正如之前猜测的那样,铃木加奈子的背后的确有人指使……指使或许算不上,应该说是出谋划策,因为参与其中的两个人,都是她的哥哥。 铃木加奈子也是恨极了山崎拓,她并没有打算一直敲诈下去,他们的打算是等第二笔钱到手,就立刻离开东京。 为了在更大限度上报复山崎拓,他们昨天就把那些视频、录音邮寄给了记者,打算拿到钱之后,就将这个丑闻曝光出来。 今天上午的时候,河内善就安排人调查了新田葵的情况,并且尝试着接触过对方,但是结果很不好,这女人连开出的条件都不打算听。 或许是她也感受到了危险,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读卖新闻》报社大楼。 到了下午的时候,宫下北从报社内线那里得到回馈,说是这女人正在准备一个系列报道,还说这个报道将会在日本引发大地震,估摸着就是山崎拓的事情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宫下北也不得不感叹一句:互联网不发达的年代真好啊,有什么丑闻消息的话,还有时间和手段去遮掩,若是换到后世,各种消息恐怕早就屠版了。 如果时间不是这么紧的话,宫下北真不介意安排人把这女人宰了,但现在显然不合适了,他还没有嚣张到安排杀手冲进报社杀人的地步,所以,只能采用别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了。 今天晚上之所以能把渡边恒雄约出来见面,也是靠他拜托了NHK协会川口干夫会长。 否则,凭他自己的面子还一定能把老头约出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我喜欢和平的手段走到矮桌边上,宫下北跪坐在榻榻米上,再次鞠躬行礼,说道:「渡边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请多多关照,」渡边恒雄还了个礼,微笑道。 宫下北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渡边恒雄的茶杯里斟上茶水,又拿了一个茶盏放在自己面前,同样斟满,随即在放下茶壶的时候,拍了拍手。 随着他拍手的声音落地,障子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两个穿着粉色和服的女孩跪着挪进来,送来放满各种甜点、小食的托盘。 「渡边先生,尽管你我第一次见面,可我对您却是仰慕已久,」趁着两个女孩摆放甜点的时候,宫下北双手撑在大腿上,直着腰,说道,「您主笔的很多文章、报道,我都看过,对此……」「呵呵,赤本君还是不要客套了,」渡边恒雄笑眯眯的打断他,很直接的说道,「我相信你很了解我的情况,而我呢,对你也是有所了解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今天约我来这里,肯定不是单纯为了喝茶的」「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直接说出来,而且,不瞒你说,我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所以,我们具备成为朋友的基础条件,类似那些吹捧的客套话,没有必要说太多」宫下北一滞,心说这老头够直白的。 不过这样也好,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真心实意的朋友,大家无非就是各取所需的相互勾结罢了,尽管这种关系看上去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但实际上却也很牢靠。 「既然这样,那我就冒昧了,」没有丝毫的迟疑,宫下北微笑道,「是这样的,最近我有一个朋友出了些状况,具体来说,就是他的一个情人准备通过某些手段来抹黑他,当然,对方可能也掌握有一定的证据」「哦,我明白了,」渡边恒雄微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赤本君说的应该是山崎拓议员吧?」宫下北没有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这老头果然是神通广大,消息非常灵通。 「那么,赤本君的意思,是需要我帮什么忙呢?」渡边恒雄问道。 「我希望相关方面的报道,不要在贵报的版面上出现,」宫下北说道,「最好的结果,还是能够将那些不太好的东西,都交给我」「呵呵,这个可能性不大,我做不到,」渡边恒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赤本君,你要明白,我只是报社的社长兼主笔,并不是警察,我没有权力要求一名记者将她手里掌握的资讯交出来」「况且,即便我去索要,对方也不一定会给我,我更不能保证对方手里是不是留有备份」语气顿了顿,他看着宫下北继续说道:「我所能做的,就是让这份报道不会出现在读卖新闻的版面上,当然,我甚至可以让他不出现在东京主要的几份刊物上。 但你若是想把东西拿回来,恐怕还要自己去想办法」「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宫下北点点头,他也能理解老头的这种顾虑,「那么,渡边先生,贵报那位名叫新田葵的记者,如果我和她接触一下,您是不是会介意呢?」「那要看你想要用什么手段了,」渡边恒雄微笑道,「我个人的建议……当然,只是我个人的建议,在能不使用暴力的情况下,任何事情,总归还是和平解决的比较好,毕竟没人喜欢摊上麻烦」「呵呵,我也是喜欢和平的人啊,」宫下北点头赞同道,「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和平的手段,可如果对方不答应呢?」「你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呢?」渡边恒雄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笑容,「你看最近那些右翼团体闹的那么厉害,现在很多人都觉得他们烦,可警视厅不也同样没有借助任何暴力手段吗?」宫下北的目光闪了闪,他垂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茶杯,在那清澈的茶水水面上,倒映着屋顶的灯光。 沉默了一会儿,宫下北说道:「那些右翼团体?这个很简单,我想警视厅在迫于压力的情况下,也会选择采取暴力手段……我会安排的,他们马上就会闹不下去了」渡边恒雄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谈这方面的问题,而是开始聊一些风花雪月、政坛趣闻。 约莫半个小时多点,渡边恒雄找了个借口离开,结束了这场会面,他甚至连桌上准备的甜点小食都没碰,就喝了一杯茶。 尽管如此,宫下北还是放了心,有这位新闻界的大佬出面把事情压下来,至少不用担心山崎拓的丑闻会上报纸了。 至于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搞定那个新田葵了,对付这种记者,能收买就花钱收买,毕竟就像渡边恒雄所说的,总是打打杀杀的并不好。 但是如果她软硬都不吃,那么迫于无奈,也只能把她装在汽油桶里,沉到东京湾了。 新田葵的住处,河内善早就打听清楚了,对他们这些地头蛇来说,只要知道人是谁,想要找出对方的住所来并不难。 不过,也不知道是新田葵心里有所警觉,还是说凑巧了,她整天都待在报社里,根本没有离开。 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宫下北才得到消息,说是这女人已经回了位于世田谷区的住所。 世田谷区上町,临近东京农业大学的一处独栋高层公寓门外,宫下北的车停靠在路边上。 车内,宫下北翻看着手里的一份资料,这是一份关于新田葵的资料,很相信,包括她家中的一系列情况。 按照资料上的显示,新田葵没什么背景,她是札幌人,自幼父亲早亡,母亲是个市政清洁工,可以说是家境贫寒,她上大学的学费,都是依靠的助学贷款。 不过,她的成绩倒是很不错,大学期间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毕业后直接在《读卖新闻》做事,从校对员开始,用两年多时间做到正式记者,算是很牛了。 要收买这样的人,宫下北感觉应该不是很困难,因为根据河内善调查到的情报,这女人还有很大一笔助学贷款没有还上。 而且,她的母亲体弱多病,仅仅是给她母亲看病以及在东京生活的开销,就是很大一笔钱了。 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新田葵的助学贷款按月清还屡屡违约,以至于弄的个人信用记录不是很好看。 在日本,一旦个人诚信出了问题,尤其是信用记录被拉黑的话,整个人生都会受到影响。 所以,宫下北给这个女人准备了很大一笔钱,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可以收买这个女记者。 如今的世田谷区上町还有些破落,这个独栋的住宅楼也是旧房子,楼道的入口处,还堆放着一大堆破纸箱、玻璃瓶什么的。 更过分的是,这些破烂,竟然还有被人用铁丝网圈了起来,估计不知道是谁家专门捡回来的。 楼高八层,却没有电梯,从这一点看,这栋楼的历史应该不少于三十年了,否则的话,这样的建筑是违规的。 河内善的腿脚不方便,再加上他的形象不太好,所以宫下北没有让他跟着上楼,而是让他派了两个女杀手陪自己进去。 这两个黑衣女人,一人手里拎着一个大密码箱,里面都是现金。 从楼梯一路上去,楼梯间内的气味有些古怪,倒也不是臭,而是一股类似熬醋所特有的那种气温,很刺鼻。 楼梯右侧的墙壁早已变的斑驳,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血红的大字,无非是什么某某人欠债不还,拿命来抵之类的。 宫下北弄了个手绢捂着鼻子,一路上了六楼,最后停在一处明显新刷过油漆的房门前。 「是这吗?」宫下北看了一眼房门上的牌号,早就已经锈的看不清楚了。 「是的,主人,」一名黑衣女子点头说道。 看了一眼门侧的通话器,宫下北横移一步,挪到门边猫眼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个手势。 他的形象更不好,如果被人从猫眼里看到的话,估计多半不会给他开门。 但随行的女杀手就不同了,这两个女人都是相貌清秀美丽,很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 这两个女人明白他的意思,一人上前按了门铃,等了约莫三分多钟,通话器中才有一个烟嗓的女人声音传出来:「你们是什么人?」「非常抱歉,打扰了,请问这里是新田葵小姐家吗?」黑衣女子原本霜冻般的脸上露出笑容,柔声问道,「我们是上町改建恳谈会的恳谈专员」河内善的工作做的很到位,他连这一片地区正在准备改建都调查过了,而所谓的恳谈会,就是负责改建的不动产公司专门组建的谈判小组,负责与该地区业主们谈判的。 门内的人果然没有多想,直接就把房门打开了。 就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还没等里面的人开口,两个女杀手已经撞开门冲了进去。 当宫下北从墙边转出来,走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上身穿着白色女式西服上衣,下身却只穿了一条粉色三角裤的长发女人。 被两个黑衣女子锁住四肢、捂着嘴巴,拖到了玄关入口内。 第一百八十八章:记者俱乐部宫下北不紧不慢的走进门,然后将房门关上,将房间里的一切响动都与外面隔绝开来。 玄关处的鞋架上摆放着两双高跟凉鞋,第二层上则只有一双女式的凉拖,可以肯定,这栋房子里住着的人,应该只有新田葵自己,不然的话,准备的鞋子不会这么简单。 从玄关出去,里面是个很狭小的客厅,估计最多也就是十几平方的样子,就这还分成了两部分。 外面一部分摆放着沙发、茶几,再往里,有一个障子门隔开。 透过张开的障子门,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摆放着餐桌的小餐厅。 宫下北转了转,发现这房子只有一个卧室,那卧室是洋室的风格,却没有床,只有一个席梦思床垫放在地上。 倒是在靠墙的位置上,摞着厚厚的一大堆书,看着很凌乱,估计这女人也是个懒货。 在卧室右侧的墙壁上,挂了一幅足有一米高的写真照,宫下北走过去,仔细端详一番。 写真照显然就是新田葵自己的,在这幅写真照中,她是全裸的,不过重要的部位都依靠做出的动作遮掩住了,可即便如此,依靠着那张艳丽的小脸以及性感的身材,依旧能够带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 在如今的日本,即便是这样私房照,真正敢去拍的女人也是少之又少的。 真看不出来,这女人思想还挺前卫的,而且,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她应该也是个很自恋的女人。 宫下北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这里可以用来藏东西的地方太少了,几乎可以说是一目了然,看样子,那些该死的录影带应该没有藏在这里。 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新田葵已经被两个女杀手勒住脖子,按倒在沙发上,不过倒是没有再捂住她的嘴巴。 新田葵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仰躺在那儿,她既不喊叫,也不挣扎,只是两只眼睛里透着明显的慌乱。 宫下北走到沙发前,朝那两个女人摆摆手,示意她们把人放开。 随即,将新田葵搭在沙发上的腿拨开,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拿过桌上一份杂志翻了翻,又厌弃的丢回去,这才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扭头看着新田葵,说道:「非常抱歉,新田小姐,让你受到惊吓了」新田葵显然是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惊慌,她故意不慌不忙的从沙发上坐起来,还好整以暇般的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这才说道:「是山崎拓让你们来的?」宫下北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朝跟来的两个女杀手做了个手势。 两个女人明白他的意思,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又将箱子盖打开,显露出里面的钞票。 新田葵看着箱子里那些钱,两只大眼睛里的瞳孔缩了缩,撑在大腿上的手握紧了拳,半晌之后,才咬咬牙,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想收买我啊?」「呵呵,新田小姐误会了,我对收买你不感兴趣,」宫下北笑道,「我只是想要买回你手里那些东西,那些对山崎先生不利的东西。 你把那些东西给我,这些钱都是属于你的」将手中的香烟弹了弹,弹掉烟灰,宫下北继续说道:「这是一笔非常简单的交易,你给我需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拿到这笔钱,你可以摆脱目前的债务危机,不用再担心个人信用破产,你可以你的母亲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医院,让她接受更加贴心到位的治疗」「对,你说的没错,」新田葵看着箱子里的钱,沉默了一会,随即把手伸过来,从宫下北的手里把盒烟拿过去,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看。 香烟是铁盒的「和平」,好不好抽的先放在一边,但这却是日本最贵的一种香烟了。 「做成了这笔交易,我面临的麻烦都解决了,」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新田葵深吸一口气,没有涂抹口红的嘴唇间吐出一抹淡蓝色的烟雾,说道,「山崎拓先生的麻烦也全都解决了,一切似乎都很完美」宫下北吸烟的动作停下来,他微微皱起眉,扭头看着身边这个女人。 别看新田葵才是二十出头,又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或许是因为接受过高等教育,再加上本身从事的职业又是记者,所以整个人有一种很知性的气质。 但是,她此刻翘着二郎腿,上身是长袖西装,下身却光着大腿,只穿了一条三角裤。 她的一只胳膊撑在大腿上,手里夹着一支香烟,长发蓬乱,脸微微仰着,给人一种很风尘的感觉。 「怎么,新田小姐是打算为那女人打抱不平吗?」听她说了自己,又说了山崎拓,却没有提到那个姓铃木的女人,宫下北揣摩着她的心思,轻声笑道。 「打抱不平?那个女人,哪个女人?」新田葵扭过头来,表情夸张的看着他,自问自答般的说道,「铃木加奈子吗?呵呵,我为什么要替她打抱不平?就因为山崎议员的始乱终弃吗?」「难道不是吗?」宫下北反问道。 「那么,你觉得铃木加奈子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吗?」新田葵同样是不答反问,「在与山崎议员交往之前,她就已经知道那个男人是有妇之夫」「但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她还是选择了去做那个老男人的情妇。 在这件事情里,我想,应该是山崎议员的夫人更值得同情吧?」宫下北无语,他必须承认,新田葵的说法才是正确的,但是这种正确有些太过冷静,冷静的不近人情。 不过,这些问题不是宫下北需要去考虑的,那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的目的在于拿回那些视频和录音。 「那么,新田小姐的意思是……」没有纠缠谁对谁错的问题,宫下北笑了笑,说道。 「我的意思是,那些对山崎议员不利的证据,我可以交出来,」新田葵扭头看着宫下北,说道,「但是,我不要这些钱,我有另外的条件,只要山崎议员能够接受我的条件,我保证会给他想要的东西」「不要钱?」宫下北很好奇的问道,「那你能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新田葵漠然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鄙夷,「你不过是个替人处理脏事的下做人罢了,能替山崎议员做决定吗?」一句「下做人」,让旁边的两个黑衣女子变了脸色,眼前两人就要上来抽她,宫下北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怎么,想要用暴力的手段吗?」新田葵察觉到了危险,她那对桃花眼里的瞳仁缩了缩,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我告诉你们,从我拿到那些东西的时候起,就知道可能会面对什么」「所以,别以为你们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要我发生什么意外,用不了两天,那些东西就会被曝光出去,你们信不信?!」「嘿,我信,」宫下北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好整以暇的说道,「不过,新田小姐,我们可以用一天时间找到你,就可以用两天的时间找到你藏东西的地方,这一点,你信不信?」新田葵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宫下北打断她,继续说道:「但是,我没有兴趣玩那种捉迷藏的游戏,因为我有最大的诚意,想要和平解决这件事情」说到这里,他调整坐姿,身子朝新田葵靠过去,几乎是凑到她的面前说道:「另外,我突然对新田小姐很感兴趣了,所以呢,你不妨把你的条件说出来,我可以负责替你同山崎先生交涉」「我想加入记者俱乐部,你能帮到我吗?」新田葵并不知道宫下北是什么人,所以,她也不相信这个丑陋的男人有什么本事,不过,她还是轻蔑的说道,「我想做一个政治记者,你能帮到我吗?我想做山崎议员的番记者,你能帮到我吗?」日本的新闻界采取的是记者俱乐部制度,相应的记者俱乐部,就是一个小圈子,而有资格加入相应俱乐部的,往往都是一些资深记者。 日本的媒体发达,从业者众多,但这其中真正能够获得相应资格,加入特定记者俱乐部的人却是非常有限的。 类似于新田葵,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新人,她不给某些资深记者打上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工,估计是拿不到这个资格的。 话句话说,作为一个没有背景的新人,新田葵先要去熬资历,还要找一个看的上她的资深记者带她入行,而在这个过程中,她需要付出的非常多。 比如说:时不时要宴请一下前辈,要帮前辈做些杂活,至于工作中受到什么性骚扰之类的待遇,简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像伊藤诗织那样的案例,在日本媒体届可不是特例,伊藤案之所以闹得那么大,无非是那女人打破了潜规则,胆子太大罢了。 可即便如此,最终的结果又怎么样?那位山口敬之先生,不过被判300万日元的处罚罢了,估计还不够他一个月的薪水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地震灾情当然,考虑到日本社会的实际情况,一个女人在媒体届这个圈子里的打拼,要远比一个男人更加的困难,她们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会多的多。 最可悲的是,即便是付出了诸多的代价,也不一定就会有多么完满的收获,就拿那些形形色色的记者俱乐部来说,根据圈子的不同,它们所享有的地位也是不同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同样是做时政新闻类的记者,那些做社区类新闻报道的记者,无论是在地位、收入亦或是知名度上,都不可能与专门做政治类新闻报道的记者相比。 前者无非就是做一些町、村类新闻的报道,每次发个小豆腐块类型的文章,根本没有多少人关注,也不会有多少人给予重视。 而后者便不同了,政治类新闻报道的记者,因为接触面的关系,无论是社会影响力还是业内地位,都不是一般记者可以比拟的。 试想一下也能理解其中的区别了,一个整天出入乡村政府、街道办的记者,与一个整天参加省部级会议采访的记者,两者之间存在可比性吗?至于「番记者」,那就更是非同一般了,所谓的「番」,在日语中就是跟班的意思,而番记者就是跟班记者,说白了,就是整天跟在某个重要人物身边,对他的一行一动做记录和报道的记者。 这类记者可不是那么容易做上的,尤其是那些政界重要人物的番记者,更不是那么容易上位的。 至于做个番记者有什么好处呢?首先,待遇高是肯定的,额外的收入也多,隔三差五的,那些被他们跟踪报道的政客,为了不招惹上麻烦,都会请他们用餐,或者是给些礼物什么的。 其次,新闻线索比较多,那些混的好的番记者,都会与自己跟踪报道的政治人物保持密切关系,一些重大决策,或是民众关注度比较高的问题,他们都能拿到第一手的资料。 最后,番记者的社交接触面比较广,长期耳濡目染之下,他们更容易从媒届向政界转行,在日本,那些从记者转行做政客的人,基本上都是做过番记者的。 新田葵当着宫下北面,提了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涉及到的要求,是一个比一个高,或许,她就没想过面前这个丑陋的男人能够满足她的任何一个要求,哪怕是最低的那个。 哎呀,自己这是被人藐视了。 宫下北笑容满面的,也不介意,他屈起手指,在面前的茶几上敲了敲,说道:「新田小姐人长的这么漂亮,却想做山崎议员的番记者,呵呵,你就不担心铃木加奈子的事情在你身上再次出现?」新田葵冷冷一笑,说道:「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些?难道你不觉得我这副身体,才是我拿来做交易的最好本钱吗?我已经24岁了,虽然算是年轻漂亮,又能再漂亮几年?」「但事业的成功却是一辈子的事,我为什么不能用一份明显不保值的东西,却换一份可以永久保值的事业?」宫下北大笑了一声,挺身从沙发上站起来:「哈,你真是一个有野心,又很危险的女人呢」他在逼仄的客厅里来回转了两圈,突然问道:「我想问一下,在新田小姐的眼里,时下最热点的新闻是什么呢?」「你问这些干什么?」新田葵疑惑的说道,「难道你不觉得安排我与山崎议员见面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宫下北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摊开双手。 「眼下最热点的新闻,当然是奥尻岛地震的问题,」新田葵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除此之外……」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宫下北拍了一下脑门,恍然道:「我倒是把这件事忘记了」「什么意思?」新田葵愣了一下。 「这样吧,新田小姐有没有兴趣去奥尻岛看一看,做一些实地采访呢?」宫下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微笑道。 「实地采访?」新田葵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以为现在的奥尻岛是什么人想去都能去的吗?那里的水陆交通都已经断开了,除了救援人员以及获得批准的记者之外,没……」「如果新田小姐有兴趣的话,不妨立刻准备一下,」宫下北没等她说完便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我亲自陪你去一趟那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相信这一趟你应该能够拿到很多第一手新闻的」「现在?」新田葵看了看手表,说道,「你不会是想把我骗出去杀掉吧?」宫下北扭头看着她,笑道:「新田小姐,如果我想杀人的话,在这里就可以动手了,不用把你再骗出去」「这倒也是,」新田葵想了想,点头说道,「那你……」「我只是想要用事实告诉新田小姐,」宫下北又一次打断她的话,说道,「相比起山崎拓那个老家伙来,我才是你的最佳选择,有了我的帮助,你渴望的那些成功都会实现的」新田葵又仔细看了他一眼,这才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几分钟后,穿了一条牛仔裤的新田葵从卧室里出来,她背着一个照相机,手里拎着一个简单的旅行包,就那么跟着宫下北等人出门下楼。 看的出来,这个女人胆子很大,想想也是,胆子不大的人,也做不出那些事情来。 奥尻岛这次受灾的情况是很严重的,仅就地震本身来说,灾情还称不上是什么灾难性的,但由地震引发的海啸却是非常要命的。 受到地震影响,规模不同的海啸一共席卷了三次,整个奥尻岛都受到了重创,其中灾情最严重的青田地区几乎全部被毁,直接死亡人数将近三百,被毁的房屋建筑不计其数。 日本本身就是个地震、海啸、台风各种灾害频繁的国家,不过,就受灾程度来说,这次的灾难也是近年来很少见的。 因此,整个日本,不管是民间还是政府,都对此次的大灾非常重视。 为了应对灾后救援工作,日本政府启动了危机管理体制,中央防灾会议抓总负责,包括日本警察厅、防卫厅、海上保安亭、消防厅等若干部门,都被临时调整到中央防灾会议之下,自卫队也被调动起来,参与到了救灾工作里。 而在日本民间,也组建了各式各样的救灾支援组织,只不过此时大灾刚刚过去,海水还没有退走,为了安全起见,海上保安亭封锁了去往奥尻岛的通道。 除了官方的救援队伍和救援物资,不管是民间的救援队,还是来自于各个媒体的记者团,都难以进入灾区。 有意思的是,在这其中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来自暴力团山口组、稻川会的救援队,这些黑道组织的救援队,采用偷渡的方式,将一部分物资运送到了受灾最严重的青田地区,并拍摄了大量的照片作为宣传。 实话实说,日本官方组织的救灾还是很及时的,毕竟作为一个天灾频发的国家,日本早就形成了一整套及时有效的救灾应急措施。 之所以封锁奥尻岛,不允许各种各样的民间组织进入,只是因为该地区的地震还没有真正平稳,时不时的还有余震出现。 但一部分偏右翼的媒体却不是这么考虑的,他们将攻击的矛头指向了政府,大肆宣扬政府救灾不力,枉顾灾民生死的论调,还将这种封锁宣扬为政府要让灾民自生自火。 而随着暴力团组织的救援队进入奥尻岛青田地区,类似这样的宣传就显得更加不靠谱了。 当然,对于宫下北来说,他是不会关心政府在这件事上沾惹到的麻烦的,毕竟他的屁股是坐在自民党一边的,而七党一派联合在这件事上遭遇到的攻讦越多,对自民党显然是越有利的。 不过,尽管不关心因奥尻岛地震引发的舆论纠纷,对奥尻岛的灾情本身,宫下北还是颇为关注的。 当然,他关注的并不是那些灾民的生活状况,而是那里真实的受灾情况,再说具体一点,就是奥尻岛及具体受灾地区灾后重建需要的投入情况。 不管是哪个国家,但凡是涉及到大灾了,往往就会有一个大投入的灾后重建问题。 可以负责任的说,受灾的情况越严重,灾后重建需要的工程量也就越大,而工程量越大,涉及到的投入资金也就越大。 奥尻岛的重建资金不可能由受灾地区自己投入,更不可能由灾民自己投入。 在日本,重建工程会涉及到海量的公共资金投入,同时,也会有若干个专门负责这类事务的特殊法人团体参与其中。 道路的修复由哪个具体的施工会社负责,民居的重建由哪个具体的施工会社负责,这些都是由参与其中的特殊法人团体来做决定的,这一个个的环节运作下来,其中蕴藏的利益是相当惊人的。 所以,宫下北可以不关心救灾的问题,却不能不关心灾后重建的问题。 第一百九十章:受灾责任奥尻岛是位于北海道西南侧的一个小岛,地方非常小,整个岛的海岸线才只有84公里,岛上的居民也只有四千多人,主要散布在环岛的外围地区,至于岛的中央部分,几乎全都是山地和丛林。 尽管只是一座小岛,但奥尻的风景还是非常好的,是个旅游胜地。 而且,小岛周围的海域盛产海胆和鲍鱼,所以每年来这里旅游并享受美食的人也非常多。 两天前地震所引发的海啸,对奥尻岛西南部的青苗地区造成了沉重打击。 该地区的居民不过两千多人,全部成了灾民,所有的房屋全毁,并有上百人死亡,近百人失踪看,财产损失目前还没有办法统计。 受地震和海啸的影响,由江差町通往岛上的航运全部停止,而从函馆去往岛上的航班也被迫停了下来,因为到目前还时不时有余震发生。 所以为了避免遭受连带损失,自卫队已经采取措施,封锁了岛上的一切通航。 正是清晨,黑色的直升机在「嗡嗡」的马达声中飞过神威山,在金色的晨曦中直扑青苗。 如果把整个奥尻岛看作是一头头北尾南的穿山甲,那么青苗地区就是这头穿山甲的尾巴,地震引发的海啸,从西部的海上层层叠来,横贯了这条尾巴,将岛上的一切都涤荡一空。 要命的是,在如今这个年月里,日本在防灾抗灾的工作上并没有后世那么大的投入,岛上没有建立牢固高耸的防波堤,海啸造成的巨浪就那么毫无阻滞的冲过来,其后果必然是灾难性的。 直升机的座舱内,宫下北带着耳麦,视线透过附了细微灰尘的玻璃窗朝下方俯瞰,下方,触目可及的地方完全是一片狼藉。 此时,倒灌入岛的海水还没有彻底退去,以海岸线为界,陆地与大海呈现出四种颜色:海上最远的地方是一片碧蓝,靠近海岸的地方却是黄色的浊水,而陆上的水面却是灰黑色的,再往内陆则是一片苍翠的林地。 灰黑色的色带最为恐怖,水面上漂浮着破烂的木板、赃物的衣服、各式各样的盆盆罐罐,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垃圾和恶心人的泡沫,只要看一眼,就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印度恒河?就在这肮脏的水面上,有几艘冲锋艇正在四处游弋,从这些冲锋艇尾部竖着的旗子看,这都是属于海上自卫队的搜救艇,他们应该是正在寻找失踪者。 在宫下北的身边,同样带着耳麦的新田葵正抱着一个相机,对着下方拍摄个不停。 目前,受灾情的影响,日本各大媒体还没有获准进入奥尻岛,主要的相关报道,都还集中在中央救灾会议提供的数据上,一线的报道相当欠缺,能拿到第一手的情报,对新田葵这个有野心的记者来说非常重要。 直升机是宫下北的私人飞机,而这次在奥尻岛上方的飞行,是得到了相关部门批准的。 直升机在青苗上空盘旋了一周,而后飞往江差町,9点钟的时候,在江差町桧山振兴局有一场会议,涉及到了中央防灾会议、振兴金融开发公库、北海道道路建设公团以及环境安全事业株式会社等部门。 而在这场会议之后,中央防灾会议奥尻岛海啸对策组,将会借用桧山振兴局的地方,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 在日本,振兴局又名地方厅,它不是一个科局类的单位,而是都道府县下级的地方行政机构,可以把它想象成是镇政府,而奥尻岛的地方行政事务,是由桧山振兴局负责处理的。 振兴金融开发公库,是一个特殊法人团体,归由内阁直接管理,它掌握着向各地方振兴局审核、拨付公共资金的职能,同时,它也做一些投资项目什么的。 北海道道路建设公团,也是一个特殊法人团体,不过它隶属于日本道路开发公团,是后者的一个下级组织,主要负责北海道范围内的道路建设投资。 环境安全事业株式会社,同样也是一个特殊法人团体,隶属于环境省,它只要负责全日本的环境保护、环境安全的评估与投资建设,诸如防波堤、防潮堤的建设投资,就是它的职权范围。 在日本,防震、防海啸一直以来都是政府工作的重点问题,公共资金在这方面的投入也非常大。 只不过,日本作为一个岛国,其海岸线漫长,即便是日本富得流油,也没有能力沿着自己的海岸线修上一圈防波堤,当然,也没有那个必要。 过去几十年的时间里,日本主要的防波堤、防潮堤,都建在了静冈县。 更具体一点,就是静冈县的沼津市。 因为那里是海啸的重灾区,所以,日本政府利用25年的时间,在那里修建了完备的防海啸体系。 而在其他的地方,则主要是以修建防海啸紧急避难所为。 就拿奥尻岛来说,这里就兼有一整套的防海啸紧急避难所,一旦接到海啸预警,当地居民可以走防海啸通道,迅速进入紧急避难所。 不过话说回来,地震形成的海啸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来的快,没有完备的防海啸体系,想要做到严密及时的防海啸预警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这次奥尻岛的损失之所以这么大,就是因为预警不太及时,等感觉到海平面上涨了,再做紧急疏散已经来不及了。 宫下北的直升机停在了桧山振兴局行政大楼的楼顶,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时候,宫下北还在与新田葵谈论海啸的事情。 这次在桧山振兴局召开的会议,主要议题就是由站出来承担责任,毕竟这次海啸的影响很大,死了这么多人,受到了这么严重的损失,总是需要有人出来背负责任的。 目前,日本的媒体都在集中报道奥尻岛海啸的事情,主流的观点就是批评政府的无作为,谴责的立场就是为什么青苗地区地形狭窄,岛屿高出海平面不过两三米,却没有修筑牢固的防波堤。 此次的海啸,几乎是毫无阻滞的冲上了岸堤,将青苗的一切都毁了,如果该地修建有完备的防海啸系统,目前的损失至少不会这么大。 「从85年开始,全日本道路公团与环境安全事业株式会社,就提出要在包括奥尻岛在内的6个离岸岛屿上,修筑基本的防海啸、防潮体系,」下行的电梯内,宫下北看着手持迷你录音机的新田葵,说道,「但都被来自外部的阻力挡住了,这份阻力主要来自于两个方面,分别是桧山振兴局与振兴金融开发公库」新田葵的眼睛盯在宫下北的脸上,听的非常认真,毕竟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就拿奥尻岛来说,道路公团与环境安全事业株式会社的计划,是建一条环岛的奥尻岛线快速路,」宫下北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随口说道,「同时,以这条快速路作为防波堤体系的一部分,公路就建在防波堤的堤岸上。 但这项工程需要投资的资金量很大,再加上这是地方性的工程,所以环境安全事业株式会社认为振兴局方面应该承担投入资金的大部分」「振兴开发金融公库显然是不愿意支付这一笔费用,所以将出资的义务推到了桧山振兴局,而桧山振兴局从根本上就是反对这个项目的,他们认为道路和防波堤的修筑,会破坏海岸线上的锅钓岩、海鞘岩地貌,对本地的旅游经济不利。 所以,这个项目最终也末能开土动工。 「「所以,你认为此次灾难的主要责任应该有桧山振兴局和振兴开发金融公库来承担?」新田葵问道。 宫下北笑了笑,他伸手将那个录音机从新田葵的手里拿过来,直接关掉,这才说道:「新田小姐,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将它们发布出去的」「而是为了让你明白,我能让你接触到日本所有重大新闻的内情,拿到第一手的资料。 但你的报道中能写什么内容,采取什么样的立场,都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你听清楚了吗?」「所以我才问你这次的主要责任,究竟应该由谁来承担,」新田葵眨眨眼睛,嬉笑道,「你说应该由谁来承担,我的报道就会批谁」「今天这场会议,是一场不公开的秘密会议,」宫下北没有表态,只是继续说道,「但我可以带你入场旁听,以后,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相信我,多旁听这样的会议,能让你学到很多东西」「你会明白日本的政府是如何运作的,官僚和政客们之间的斗争是如何进行的。 当然,你也会明白什么样的新闻可以发布,而什么样的新闻只能烂在你的肚子里」话说到这儿,宫下北停下来,他横移一步,站到新田葵的身后,身子紧贴着她的后背,踮起脚尖,凑到她耳边说道:「相信我,新田小姐,做新闻这一行是很危险的,尤其是你目前这种情况」「我能帮你了解到,你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接触到的事情,但这同时也给你增添了无法预估的风险,如果你不谨慎一点的话,是不可能活太久的」【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彪悍的重生(191-192) 第一百九十一章:男人的附庸宫下北所说的话并不是威胁,而是真正的事实,记者的确是无冕之王,但这个「王」却是没有护卫保证安全的那种。【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一旦相关的报道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下起手来真的不会有任何顾忌。 哪怕不要人命,利用各种关系,把某个记者弄得身败名裂还是不难的。 例如:那个报道三鹿奶粉丑闻的记者,他的下场就不太美妙。 听了宫下北这番话,新田葵抿唇一笑,她微微欠下身子,臀部后翘,顶住男人的胯间轻轻摆动着。 同时,她扭过脸,嘴唇几乎是凑到宫下北的唇边,吹气如兰的小声说道:「放心,我什么都听你的」宫下北站直身子,双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肢,面无表情的说道:「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 说真的,我不讨厌你这种有野心的女人,相反,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够实现你自己的愿望」「不过,有野心的人,首先要保证手里能抓牢两个东西:第一,与这份野心相匹配的实力,第二,与这份野心相匹配的智慧。 实力,我可以为你提供,智慧,就需要你自己努力了」「叮」,一声轻响,电梯停了下来,紧闭的金属门开始缓缓开启。 「下午的时候,中央防灾会议有一个新闻发布会,」朝旁边横移一步,宫下北整理一下衣服,若无其事的说道,「发言人是内阁宣传室次长大庭正成,他会在发布会上宣布后续的一系列救灾、重建措施,另外,还会回答记者提出的8个问题。 等到会议结束之后,我会带你去和他见个面,争取给你拿到几个提问的机会」新田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思议的惊诧表情,但很快又被兴奋的表情给遮盖住了。 尽管参加工作的时间不长,但作为一个励志要做「番记者」的人,新田葵对内阁的组成机构自然是非常了解的。 所谓的内阁宣传室,就是归属于内阁官房的一个部门,是由内阁官房长官直接领导的,它的主要职责就是宣传内阁的政策,面对的对象便是各个媒体。 大庭正成是内阁宣传室现任的六位次长之一,这个职务对比国内,就类似于国务院发言人的角色。 而宫下北既然能够接触到这种人,还能从他手里拿到提问的机会,显然足以说明他的身份不简单了。 至少,他应该不是山崎拓的部下。 类似大庭正成这种人举行的新闻发布会,其流程基本就是提前确定的,会上要宣布什么,接受几次提问,接受什么人的提问,提问的内容是什么,都是在发布会召开之前便已经敲定的。 否则的话,若是有人提出莫名其妙的问题就糟糕了。 当然,能够在这种场合下获得提问资格的记者,往往也都是大牌的记者,甚至都是与某些政要有特殊关系的「番记者」。 新田葵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她可以说是一没名气,二没背景,别说是获得在这种场合下的提问机会了,她能获得参加这种新闻发布会的资格都欠奉。 但是现在,她却获得这样的资格,而且听宫下北的意思,她似乎还能够多提问几个问题。 这是什么样的机会?毫无疑问,只要下午新闻发布会的情况直播出去,她立刻就能名声大噪,新田葵这个名字从明天起,将会在新闻届变得炙手可热。 无数的念头在新田葵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她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或许从今天起就会彻底改变了,自己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自己再也不用为了助学贷款的归还问题担忧了,也不用再为母亲的病情操心了,在报社里,自己也不用在担心那些所谓前辈的骚扰和欺负了,一切的一切都将在今天发生改变。 跟在宫下北身后走出电梯,新田葵看着身前这个身高比自己矮了将近一个头的男人,心中有几分庆幸,也有几分悲哀。 庆幸的是,自己生活中的一切改变,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而悲哀的则是,或许从今天起,自己就将成为这个男人的附庸了。 毫无疑问,任何一个女人的心里,都有着一种对美好爱情的向往,新田葵自然也不例外。 在她曾经的幻想中,自己末来的男人应该是宇津井健那种外表英俊、气质内敛的魁梧男人,丑化版的北野武绝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看看如今的日本政界、财界、媒届乃至于企业界,那些能够改变她命运的大人物中,就没有哪一个是宇津井健那样的帅哥,几乎清一色都是北野武之流的大丑逼。 所以,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新田葵明白,自己必须在这里做一个选择了。 走在前面的宫下北突然停了下来,新田葵急忙撇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收拾情绪,在那张明艳的脸上描绘出淡淡的一丝笑意,艳丽而又不失矜持。 宫下北停下来的地方,正好是一处会议室的门口,此时,敞开的会议室门内,可以看到一张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而在这张桌子的周围,已经坐了十几个人。 在会议室的门口,有数名服务人员,两名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将宫下北两人拦住了。 会议室里,原本坐在圆桌边的几个人看到了门口的情况,他们呼啦啦的站起来,快步朝门口走过来,离着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便齐刷刷的鞠躬说道:「赤本先生」随后,几个人直起腰,将宫下北两人迎进去,间中有人问道:「您怎么亲自来了?」今天这个会议,实际上是由中央防灾会议发起的,桧山振兴局出头举办,至于到会的几个特殊法人团体,对这种会议真的是不怎么重视。 所以,前来开会的人都不是各个团体的重要人物——当然,这也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个会议的目的,无非就是找人背锅罢了。 在日本,官僚群体的确是受制于政客团体的,但不要以为这些官僚们就是恭顺的良民了。 恰恰相反,他们有的是反制手段,而且在很多时候,即便是内阁也无法用压迫的手段,强制这些官僚们听话。 「有些事情需要过来处理,」宫下北走进会议室,四处看了看,嘴里随意的应付了一句,随意找了个座位,示意新田葵坐过去,这才对那几个人迎接他的人说道,「这是新田葵小姐,我的私人助理,今天的会议她会列席,但没有发言权」迎接宫下北的几个人,都来自于北海道道路建设公团,说起来,这些人都是听高秀秀信的。 「新田小姐!」听了宫下北的介绍,几个人赶紧鞠躬问候。 「给我找个房间,我要休息一会,」宫下北可没兴趣听这样的会议,「稍后把会议纪要给我送一份」「嗨!」几个人赶忙答应下来。 今天这场会议,除了甩锅的内容之外,还有在奥尻岛修建环岛防潮堤的议题。 在当前这种环境下,面对着来自舆论的压力,估计动用公共资金投入工程的议案是很容易通过的。 最关键一点,就在于这些资金由什么部门来承担,又要投入多少。 类似奥尻岛环岛防潮堤修筑的超大型工程,往往就蕴藏着令人垂涎的巨额利润,哪怕是不偷工减料也是如此。 宫下北想不关注都不行,毕竟他现在考虑问题的角度,不能仅仅是考虑他自己。 昨晚没有休息好,难免会有些困倦,宫下北找了个休息室,小睡了一会儿,等到新田葵找来将他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桧山振兴局是不提供午餐的,不过为了招待宫下北两人,北海道道路建设公团倒是在临近的一家料理店订了房间,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宫下北也了解了一下上午会议的内容。 就像之前的猜测那样,这次的会议的确是甩锅会议,在中央防灾会议的主持下,要求所有与会的部门统一口径,将奥尻岛防海啸体系末能修建的责任,推到前两任的内阁身上去。 至于各个特殊法人团体之间的扯皮、推诿,用膝盖都能想出来。 而在奥尻岛环岛防海啸体系的构建上,中央防灾会议的意见是先征询内阁方面的同意,然后由环境省、内阁省统一拨付公共资金,道路公团与环境安全事业株式会社共同主导。 考虑到工程量的庞大,相应的建设资金不可能一次性拨付,而是需要分三期来拨付,首期的拨付资金额度应该不低于1600亿日元。 不过,这个投资方案并没有最终确定,因为桧山振兴局方面并不同意,因为按照防灾会议的决定,这1600亿日元的投资中,有三分之一需要桧山振兴局方面自行筹集。 总之吧,这场会议的结果仍旧是扯皮,中央防灾会议需要的,其实并不是真正确定工程建设问题,而是需要统一口径,将眼下的麻烦熬过去。 至于熬过去之后,这个工程还会不会投入建设,那就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事情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卖价不错新闻发布会在桧山振兴局一层的大厅内召开,参加会议的记者来自全日本各大媒体,包括电视台、电台和报纸杂志,当然,也有一些是来自海外的媒体。 宫下北同样没有参加这次的新闻发布会,主要是他的身份决定了他不合适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不过,他提前作出了安排,新田葵被安排在了记者席第三排正中央的位置。 新田葵还是第一次出席这种量级的新闻发布会,就说她身边的两个座位上,左边一个是来自《朝日新闻》的泉田广志,大牌记者,在《朝日新闻》报上有他的专栏。 右边一个则是来自《每日新闻》报的小泽尻,同样也是大牌记者,在大小数家报社都有专栏。 同样的,《读卖新闻》报也有人过来,是素来牛皮哄哄,从来不会将新田葵这种新人放在眼里的藤井美。 这个年过三旬的老女人可不容小觑,据说她的背景非常复杂,貌似与许多政界的大佬有奇怪的关系。 至于新田葵,她不仅是个新人,而且身上连个通行证都没有,更没有代表自家报社的证件,脖子上挎着的相机,连同身上的黑裙子,都是地地道道的便宜货,包裹着大腿的黑色丝袜都有两处地方开线了。 今天一整天跟宫下北混在一起,新田葵也没感觉到什么,就算是之前列席那个座谈会的时候,她也没察觉到别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什么不对的。 但是现在,从一进入这个大厅起,新田葵就察觉到别人目光的异样了,她感觉别人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像是看着一个闯进了盛大舞会的猴子,那目光中有探究,有好奇,有贪婪,也有不屑。 不过,新田葵却只感觉到了不屑,因为她对这种目光最为熟悉。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新田葵屏息静气,心里则是给自己打着气:过了今天,等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变的,在场这些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再也不会被别人看成是一只猴子,亦或是某家绯闻小报不入流的记者。 坐在身边的小泽尻,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色狼,新田葵能够感受到对方盯着自己大腿的视线,那视线火辣辣的,似乎恨不得拔下她的丝袜,钻进她的肉里去。 如果放在过去,新田葵早就欲拒还迎的靠上去,反正被男人摸几下大腿,又不会让她掉块肉。 不过,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自己有了更好的「买家」,至于小泽尻这种货色,最多也就只能过过眼瘾罢了,或许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他就连过眼瘾的胆量都没有了。 出席新闻发布会的中央防灾委员会代表们开始入场,主席台上一共五个座位,而坐在正中央的,正是之前宫下北领着新田葵去见过面的大庭正成。 当作为代表的五人就座,宣布新闻发布会开始的时候,新田葵就感觉自己气血上涌,这是激动的,以至于脑子都有些浑噩的感觉了,她开始回想之前确定好的三个问题是什么来着?千万不要忘了!发布会的第一个流程,就是由桧山振兴局的与会代表介绍奥尻岛的受灾情况,随即,则是介绍到目前的抢险救灾情况。 再后面就是由大庭正成介绍中央防灾会议将会采取的一系列救灾措施,以及灾后的重建计划。 新田葵努力强迫自己认真听,尽管这些流程中所介绍的情况她已经都知道了,但听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记什么东西,而是为了将情绪平复下来。 不过,她显然是没能做到这一点,满脑子都在想着最终的提问环节。 感觉就像是过了一万年那般的长久,记者提问的环节终于到了。 大庭正成坐在主席台的中间位置,面带微笑的宣布台下的记者们可以提出问题,他做有限的回答。 就在这一刻,新田葵只感觉脑子里轰的一下,全都是一片空白,因为她发现大庭正成的目光没有看向自己,他在看着记者席的右侧。 他没有看着自己……没有看着自己!新田葵的脑子里全都是这个念头,以至于别人把手都举起来了,她却还在那里愣着。 就在这个时候,大庭正成的目光又突然转了过来,新田葵终于反应过来,她想举手,身体却不听话了,竟然就那么直接站了起来。 台下那么多记者都坐着,就她一个人那么直愣愣的站起来,显得异常突兀。 大庭正成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着说道:「请这位女士提问」「您好,我是新田葵!」没有说自己属于哪个报社,新田葵直接说了自己的名字,也就是在她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心中原有的忐忑不安全都一扫而空,浆糊一般的脑子也在一瞬间变得清醒起来。 这个开场白并不合规矩,她应该先说报社的名字,然后再提自己的名字,但是现在,新田葵根本就顾不上那些了,她能记住要提的问题就不错了。 新田葵提的第一个问题就非常的尖锐,直接指向了奥尻岛的防灾预警体系问题,为什么类似奥尻岛这样的地方,在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修建足够安全的防潮堤。 当然,如此尖锐的问题也是之前就商量好的,即便她不提,也有人会提出来,只不过是轮到谁头上谁就比较幸运罢了。 大庭正成的回答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在此前的座谈会上,已经确定了主要的责任方为桧山振兴局。 当然,桧山振兴局也不会承担所有的责任,他们会将责任推到民意上,毕竟奥尻岛的居民也不希望防潮堤的兴建影响到岛上的旅游业。 如何推卸责任是一门艺术,而中央防灾会议对这门艺术的修炼早就已经炉火纯青了。 大庭正成很快回答完了这个看似尖锐的问题,整个过程从容而淡定,随即,他又宣布进入下一个问题。 新田葵连坐都没有坐下,就那么站着又一次举起了手。 「请新田女士提问,」果然,大庭正成直截了当的说道。 随着他点名,台下的记者席中响起嗡嗡的议论声,同时,新田葵就感觉无数道目光汇聚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知道,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连续两个问题都点到自己来提问,所有人应该都知道自己不是个猴子,也不是个乡下来的土妞。 她更加的相信,等到大庭正成第三次点到自己的时候,哪怕是那一身的廉价货,也挡不住自己身上耀眼的光芒了。 这些所谓的大牌记者们,肯定会议论自己的来历背景,肯定会认为自己刚刚傍上了某个实力雄厚的大人物。 他们会在背后把话说的很难听,甚至会想象自己在某个政坛大佬胯下呻吟的样子,可那又如何?他们充其量只敢在背后议论,只能想象罢了。 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们这些所谓的前辈,还要摆出最谦恭、最卑微的姿态来讨好自己。 人,无非就是如此,总是要卖的,不卖身体就要卖尊严,不卖给这个人就要卖给那个人,唯一区别的,就是卖价高低罢了。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窗帘没有拉上,只是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抬手看看腕表,竟然已经是六点多钟了。 宫下北打开了录像机,正在观看几卷老式录像带,这些就是新田葵交出来的证据。 电视机的屏幕上,山崎拓正把一个美丽的女人按倒在地,把她的双手扭到背后,用绳子绑起来。 黑色的麻绳,缠绕住女人雪白的肌肤,由手臂一直延伸到乳房上。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铃木加奈子小姐了,真是看不出来,山崎拓这个老东西居然是个性虐爱好者,喜欢把女人绑起来玩弄。 完成捆绑工作之后,山崎拓有些陶醉的欣赏着女人的肉体,麻绳陷入她丰满的肉体,有一种被虐待的淫靡美感。 加奈子跪趴在地毯上,丰满的屁股向后高高撅起,山崎拓在后面抚摸着她的股沟,手指沾上润滑乳液,涂抹在她的阴道和菊肛上。 他很仔细的涂抹了一会,开始用手指插进女人的后庭里,中指很轻松地滑了进去,毫无抵抗的插入到第二指节。 「给我夹紧一些,不许偷懒」山崎拓严厉的训斥,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加奈子只能用力收缩括约肌,力道强的几乎要夹断他的手指。 「很好」山崎拓露出满意的笑容「等会我进去的时候,你也要这样用力夹紧,你的屁股夹肉棒是最舒服的」把女人前后两处肉洞都玩了一遍之后,山崎拓站起身来,抓住女人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那根肉棒抵在女人的脸蛋上。 看到她不肯张开嘴,山崎拓来回打了她几下耳光,加奈子只好哭着把肉棒含进嘴里。 被绳子紧紧捆绑着的加奈子,跪在男人面前,她闭上眼睛吞吐着嘴里的肉棒。 舌头在龟头的四周仔细舔着,舌尖沿着马眼拿到肉缝上下移动,嘴唇含住用力吸吮。 山崎拓忍不住按住她的后脑,把龟头深深顶进她的喉咙里,加奈子从鼻孔发出痛苦哼声,美丽的脸蛋左右摇摆……宫下北看到这里,不禁在心里吐槽,山崎拓这老东西玩性虐待,玩得这么嗨!最后居然把这个女人抛弃了,难怪人家会报复他,这是活该啊!……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包身黑色短裙、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 因为光线的缘故,宫下北看不清对方的相貌,但他知道这应该是新田葵。 宫下北关掉录像机,打了个哈欠,问道:「发布会开完了,顺利吗?」「很顺利,」新田葵将手中的相机和提包都扔在床上,扭身坐到床沿上,说道,「我提问了3个问题,就像之前安排的那样,嗯,还收到了47张名片」「其中,包括我们报社那位藤井美记者的,哈哈,她竟然称呼我新田小姐。 你知道吗,过去她都是称呼我『那个女人』的」「呵呵,」宫下北笑了笑,他微微侧过身子,看着身边这个女人,借着窗外投进来的灯光,他竟然发现这女人的脸颊上在闪光。 「怎么还哭了?」嗤笑一声,宫下北问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成功的喜悦?」新田葵没说话,她从床沿上滑下去,双膝跪地,将身子匍匐在宫下北的大腿上,就那么安静的趴了一会儿。 约莫过了十几秒钟,她才猛地坐直身子,将脑后的长发用力甩了甩,笑道:「好啦,宫下君,我是你的女人了,只要你能继续这样帮助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宫下北面带笑容的伸出手,用手背在她脸上轻轻的摩挲着,说道:「这是个明智的选择,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