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之城》 分卷阅读1 《感染者之城》作者:五色龙章 文案: 超英病毒爆发的未来世界,一个小辅警的故事,主角已婚无感情戏 内容标签:业界精英励志人生现代架空超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冲┃配角:┃其它: ☆、1-2 1 晚上刚上班,小徐就跟我说,温岭小区门口那家砂锅烤串关门了。 那家是我们夜里巡逻时最常去的夜宵店,点上几根烤串、一串烤烧饼,配上冰凉的可乐,就能顶过半夜三四点最难受的时候。 没了这家店,半夜巡逻时再想吃宵夜就得开车到四公里外的肯德基,点那些汉堡、薯条、可乐之类的垃圾食品。可我血脂超标不少了,媳妇不让吃那些啊! 我抓着腰间肥肉,郁闷地问:“前天咱还去那儿吃的,怎么我才歇一天回来他就不干了?” 小徐抽了口烟,眼神模糊在喷出的烟雾后,说不清是同情还是羡慕地告诉我:“烤串的老王感染上超英病毒了,急性爆发期,隔离了。跟着一块儿隔离的听说得有好几十。” “超英病毒”是老百姓的叫法,官方还没正式定名字。这种病毒是去年才从广东发现的,爆发猛烈、传染迅速,一经出现就惊动了全世界。因为传染上这种病毒的人就能像美漫里的超级英雄一样有超能力。有的会飞,有的速度变快,有的能打雷,有的力量超强,还有能变身的…… 这种病毒爆发刚爆发那几个月,美漫周边和服装店生意呈爆炸式增长。走在路上一抬头就能看到超人、蝙蝠侠在头顶巡飞,个别手工技术好的还能给自己造一身红塑料壳钢铁侠外装;摩天大楼外墙都被蜘蛛侠们的肚子蹭得闪光发亮;路口更是常见力量爆发的黄巨人扛着老人过马路。 年底的超英电影票房降了百分之三十,观众们都上街看活的去了。 但天上飞人多了,时不时就有撞上的,还有飞太快来不及拐弯一头撞大楼里的,造成了不少血案。后来交管部门又在人行道上空建了一片防飞网,连十字路口的交通灯都得加高几层,投资大不说,我们的巡逻工作也加重了不少。 当初我刚考上辅警时工作清闲的,天□□九晚五,跟普通公务员一样。自从超英病毒爆发,我们就多了一项片区内巡视工作:得盯着捡那些半空落下来的飞人,阻止感染者侵入小区,抓查非法驮人的“飞的”,还得代开罚单……工作时间也改成了上48歇24。 小徐这样年初新考进来的,从进门起就成天加班,都不知道双休是什么东西。 小徐弹了弹烟灰,一双死鱼眼凝望天空,仿佛望着自己被繁重加班早早埋葬的青春。 他怅然地说:“他怎么就没在咱们吃饭时爆发异能呢?要是咱们也在,现在不是已经成了超级英雄也能上医院隔离,听说得隔离十五天呢。十五天不用上班,那得是什么日子啊!” 傻孩子,隔离的十五天是不用上班,等你回来上班之后,就得把歇的天数补上,连轴转到年底了。 好在他唏嘘了没多久就恢复正常,叼着烟跟我八卦烤串老板变异的过程。 老板是跟人做足疗时感染上的,正式爆发超能力是在今早收摊回家时。他洗完澡拿电足浴盆泡脚时,异能忽然爆发——那么沉一个足浴盆,连着满满一盆洗脚水就扣他胸口上了,拉都拉不下来。 当时他家间里的灯泡一闪一闪的,冰箱、落地空调和茶几都嘎啦嘎拉地晃,跟成了精一样,吓得他老婆当场报警。 警察带着变异病毒管理中心的大夫们,把他连人带盆带屁股底下的大按摩椅一块儿抬到中心,查出来他感染的是磁力病毒,也就跟电影里的万磁王的能力一样。他家里人,还有那天跟他一起泡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得拉到中心隔离检查,也不知最后能有几个传染上。 我倚在车门上,庆幸地说:“幸亏老王是在足浴时爆发超能力,要真是赶在晚上开业时,砸他身上的就不是足浴盆跟热水,而是冒着火苗的烤炉和煤气罐了。” 小徐重重按灭了烟头,长吁了口气:“孟哥你说得对,还是在家发病好,咱不能为了自己歇班就盼着人家出事啊。不想了,这都是命。” 2 其实感染上超级英雄病毒也不能改命。 我坐上小徐的车,绕着片区慢慢转悠着,仔细盯着半空。 满街都挂着“关爱生命依法飞行”“醉驾毁一家醉飞毁一路”“低飞有风险过桥需谨慎”的牌子,可那帮超英病毒感染者还是闭着眼乱飞,不是撞桥就是撞树,还有撞人身上的,我们就负责捡人顺便罚款。 今晚上掉下来的人不多,只有几个挂在路边防飞网上的,我们从后备箱搬出折叠梯,爬上去批评教育一番,开了罚单就把人放下来了。 巡逻到昌西路的老小区附近,路灯坏了几个,路面有点暗。我正眯着眼搜索防飞网上有没有挂人,小徐忽然抬肘撞了撞我,“孟哥,您看那边是不是飞着点什么东西?那块儿黑黑的——” 我拿着强光手电朝头上照去,光影里看见一个黑黢黢近方形的影子,灯照上去飞得更快了。 我忙喊了声“追”,小徐看了我一眼,把油门一踩到底,壮着胆子追了上去。强光下那个黑方块的形状渐渐露全了,底下也露出人影,我模糊看出来那其实不是怪物在飞,而是有人扛着一辆汽车,飞快地顺着马路跑。 肯定是感染者!有这么大力气,应该是感染了力量病毒! 我探出身子叫他停下,拿出驾驶证来,他反而跑得越来越快了,一看就是偷车的。 我拍了拍小徐,让他呼叫交警来支援。他心领神会,把油门一踩到底,飞快地从左侧超车,横拦在偷车的面前。 小偷居然还想暴力抗法,见跑不掉了,就把手里的雷克萨斯rx扔向我们的警车。可是自从病毒爆发,超级英雄满街跑,上面为了巡逻的安全就把警车改造过了,那么大的车扔上来也就是震两下,里面的人完全不受影响。 我把头缩回来让过这一击,掏出分局新发下来的防暴射网枪,伸出车外—— “砰”的一声,偷车贼应声而倒,被尼龙网罩成个球。他在网里还拼命挣扎,高喊着“那车是我的,我不是偷车,就是把钥匙锁在车里了,想省点事扛回家!” 我把枪掖在腰后,走过去朝他要驾照。那人吞吞吐吐地说:“也锁在车里了,大哥,您就放了我这一回吧,要不您跟我回家拿一趟?” 是锁车里了还是放家了,说谎能编圆点吗?我告诉他带没带驾照不用跟我说,等交警过来处理,就拿着手电去看那辆车的情况。 正要拍车牌号,小徐忽然推开车门,大吼一声:“孟哥, 分卷阅读2 他要跑!” 我猛地回头,一条缠着满身尼龙绳的黑影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了,正拎着网子、撅着屁股往前走。 他毕竟是个异能者,真让他跑了我们是追不上的。幸亏我大学时打过乒乓球,反应灵敏,当场一拧腰一转身扑到地上,左手伸进尼龙网网眼儿里死死攥住,就势一打滚儿贴上小偷,伸手给了他一电棍。 小偷“嗷”了一嗓子,趴到地上了。我又往前滚了滚,拿警棍戳了他两下,见他真不动了,才按着老腰站起来。 小徐叭叽叭叽跑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下昏迷的力量型病毒感染者,一双小眼里满是崇拜。这小子绕着我看了好几圈,孟哥长孟哥短,把我夸成了成龙、李连杰,非要拜我为师,学这手地堂十八滚。 滚,我要会武功还能把腰抻了?我这腰疼得跟火烧一样,回去又得买盒膏药贴了。 小徐折腾了半天才稳当住,嘴里还长吁短叹地叨叨:“我上中学时就希望自己力大无穷,然后我就能混江湖去,当个黑道老大。现在看看这人才知道,力气大有什么用,这么个能举起中型suv的大力士,让个辅警就放倒了,连正式的警察都不用。” 我笑了笑:“这种力量型感染者算什么,就是天上飞的咱不也逮了不少了。还不光咱们,前些日子评选文明社区期间,各居委会的大叔大妈们从天上网下来多少穿紧身衣,露内裤,妨害市容市貌的感染者来了?” 别说只是感染了超英病毒,就是美漫里那些超级英雄真活了,也干不过咱们警察、街道办和讲究精神文明的广大人民群众。 ☆、3-4 3 交警支队的正式警察很快过来,把犯人接手过去,笑着夸了我一句:“小孟本事不错,连这种力量变异者都能抓,好好干,很快就有机会转正啊!” “林哥夸我呢。我这也是凑巧,还是咱新发的射网枪好。”我这个人习惯低调,小徐可又精神起来,跟林哥他们吹了半天我那惊天一滚。 交警队几位同事都含笑听着,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们临走时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可惜那时我还沉浸在亲手抓了个力量型感染者的得意中,完全没意识到同事们眼中潜藏的真意,毫无准备地迎上了那场职务变动。 我跟小徐巡逻回去,交了前一晚的罚单,正要去吃早餐,就撞上分管治安的李副所长。 副所长平常不苟言笑的,这回态度却格外和煦,堵在门口看了我几眼,费力地扯出个笑容说:“这不是小孟吗?平常没怎么注意,这仔细一看,小伙子长得还挺精神。瞧这大个子,得有一米八了吧?” 我也笑:“是有了,您眼力真好,前两天体检刚量的,一米八零点二。” 李所长拉住我的手拍了拍,又夸我:“好好,小孟个子高,身条儿好,长得也好,简直就是咱们所的门面担当啊,大伙儿说是不是?” 食堂里几个没来得及走的警察一块儿起哄:“对对对,小孟长得帅,人也好,要不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呢。” 我低着头谦虚:“不行不行,我可没刘队长身材好,也不如王哥长得帅气,大伙儿别这么夸我,再夸我可当真了。” 李所长看着位子上的同事们说:“小孟还这么实在。不过咱大伙儿都看得出来,小孟有能力,身体好,还是在职研究生,学历也高。咱们所就数他最拿得出手了。” 他转头看着我:“孟啊,跟我去趟办公室,有个任务交给你。” 领导莫非要提拔我?我一阵吧?” 领导语重心长地说:“怕什么,你还年轻,吃几天素减减肥就减下来了。你看咱们所里有几个身体好的?老吴,心脏支架都搭了四个了;王队有类风湿、骨质增生;还有小刘,你别看他看着有肌肉,他甲状腺有点问题;小于前两天下片儿调解时让人打了,现在头还晕着……咱们派出所领导开会研究了好几次,觉得你业务好,有觉悟,身体素质也好,综合下来真是没人比得上你,你可不要辜负领导们的期待啊。” 我终归没有辜负领导的期待,在申请书上签了名。 领导又看了看我的腰,深情地说:“你以后就要代表警方形象在天上飞了,抓紧时间减减腰围,不然等到了新单位,换上新制服,露着这肚子……不好看啊。” 惊!难不成我们也要穿超人装? 4 我下班接上媳妇去我父母家吃饭,跟他们说了调职的事。 原以为小傅跟我妈得心疼心疼我,结果听说我能当超英感染者,俩人都没心没肺地高兴着,就我爸说了句公道话:“以后孟冲工作忙了,小傅多照顾照顾他,别让他干太多家务了。以后他要有那种紧身的制服、披风什么的都拿回来,我们帮他洗了。” 敢情我爸也就想玩玩紧身衣和披风。我看了三尺的腰,叹道:“没您的号,领导还让我减肥 分卷阅读3 呢。” 他一脸失望,我妈却说:“你们爷俩都得减。孟冲你结婚之后也太不注意身材管理了,结婚那天你皮带系在第三个眼,现在都松了两三个眼了吧?” 我默默低下了头。小傅扔下饭碗跑出去,从包里翻出张超人和蝙蝠侠合照的照片给我:“前进大厦楼上有对特别有爱的超人和蝙蝠侠,回头你飞到那儿遇上他们,让他们给我签个名。” 呸!不懂事!有让老公找别的男人要签名的吗! 我“咣”地把那碗水煮小白菜扔到桌上,狠狠骂她:“一点都不知道关心你老公,我可是得去种植变异病毒的,不怕我种病毒时出问题吗?不吃了,赶上这么个媳妇儿,气都气饱了!” 小傅还拿着照片“哧哧”地傻笑,我妈给我倒了碗芹菜苦瓜汁,轻松地说:“傻小子,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医院急诊原先也接诊过好多变异患者,还有主动让人传染上的呢,从没听说过还能病死人的。” 妈……我还是你亲生的吗! 不管怎么说吧,家里人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周三早上下了夜班,我就开车到一家常做广告的美容医院做针炙减肥。早上堵车堵得厉害,医院里也人多,大夫给我摸了摸脉,量量血压,又让我去验血,说要给我开点降血脂、血尿酸的中药。 折腾到化验室时已经快十点了,窗口外排着两条长龙,一眼望不到头。我认命地排着队,忽然在队伍中央看见一个特别熟悉的背影,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我们巡逻区一个几进几出的惯偷魏三儿。 好些日子没见,他又跑这片儿来了。好好,这小子,我上班时他在我们片儿区偷,我放假了他居然又跟我来了一家医院,不逮他都对不起我在路上堵的这俩小时! 我悄悄从人群里挤过去,抬手抓他肩膀,他的反应居然比平常又快了不少,手还没拍上人就冲出队伍,转过身来倒退几步,捂着脸看着我。 他的鼻梁有点红肿,眼圈也发红,捂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居然没跑,而是涎着脸笑起来跟我套近乎:“孟哥您也来啦?咱哥儿俩真是有缘,想不到在美容医院都能见着您,您是陪嫂子来的还是自己来的?” 去!别糊弄我!我板着脸问他:“你来这儿干嘛?刚才我就看见你在人群里左蹭右蹭,是不是又摸人家手机、钱包了?” 他拍大腿叫屈:“没有的事,孟哥,您这真是冤枉我了,我真是来看病的,不信您看我这鼻子!”他一拉口罩,露出个红通通的、中下段儿还有点儿歪的小俏鼻,单看这鼻子我都不敢认他了。 我一惊:“你都四十了,还学人整容?别是犯什么大案子,想整容出逃吧?” 他藏在大厅柱子后面,委委屈屈地说:“您看您说的,我怎么就非得犯罪呢?我已经不是从前那样没事干的混子了,我前俩月来感染了速度异能,现在也算是个异能者,超级英雄了,还能干那事儿吗?我就是想整个容,拉拉皮,将来找个体育局当运动员,为国争光,我上台领奖时不得显得年轻帅气点吗?” 旁边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小男孩吭哧就笑了,说:“田联早就出规则了,有速度异能的人禁止参加运动会。再说人家运动员也招年轻的,大叔你都四十多了瞎凑什么热闹。” 附近排队的人都乐了,我也忍不住笑了笑。 魏三儿红着说:“那我也得试试,我这异能比别人都强,跑起来能追上高铁了。您不知道,就咱逛商场时,那感应门开门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咱这双腿!有时我一不留神忘了控速,‘咣’一下就撞到门上了,‘咣’一下……要不我这鼻子……我这鼻子可是找专家做的,一万五一个鼻子啊!都重做三回了!” 他摸着鼻子直掉泪,不知道是肉疼还是心疼。 这么个老男人哭成这样,我都有点于心不忍,掏了张纸巾给他,安慰他:“没事,咱当不了运动员也能送快递嘛,以后还能参加马拉松、老年夜跑团什么的,弄好了也有人采访。这鼻子不能白做。” ☆、5-6 5 我们俩说着说着,不小心就被挤到了队伍最后。魏三儿哭痛快了,抬眼一看长龙,脸皮挤得比刚才更难看了:“刚才我排在那个背ach包的大姐后头,要不是您拉着说话,现在就轮到我抽血了!” 要不是他鬼鬼祟祟的,我能过去找他吗?不然我现在也排到柱子那儿了!我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边看边排,磨蹭了小半个钟头才终于挨到窗口前面。 我让了魏三儿一位,他先抽血,我在后面卷袖子等着。谁知那针头刚插进他静脉里,侧面小门里就冲进来一批人,匆匆堵住了化验室门口,把后面排队的人都扒开,喊着:“停止检测,停止检测,大家先让让,让让!” 几个大夫带着几个蓝制服的卫生监督员冲进化验室,身后跟着一群手执横幅的人,有几个美少女领头,呼啦啦冲进大厅,往楼上跑去。排队的人都被冲得左晃右晃,魏三儿手上还带着抽血管呢,被挤在化验窗口前哇哇乱叫。 我一眼认出那个正在驱散人群的卫生局检察人员是我高中同学,连忙上去拉住他,低声问:“6天宇,我孟冲啊,还记得我吗?” 6天宇跟我好几年不见,但也没忘了我,拍了一下脑袋,哦了一声:“孟冲,你怎么在这儿?你也做化验?还没抽血吧?” 还没呢,但他们这浩浩荡荡的架势,像是出了事啊!我看看周围乱糟糟的,没人注意我们,就把他拉到角落里,低声问他:“哥们儿,给透个底,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妈早想让我减肥了,我要什么都不知道就回去,她肯定不信我,得说我是怕疼逃避针炙啊!” 他仔细看了看我的胳膊,点了点头,在我耳边小声说:“幸亏你还没扎上。这个医院的采血针涉及重复使用问题,前俩月有一个感染了变身病毒的在这儿验过血,交叉传染了不少人。” 我胳膊上冒起一片鸡皮疙瘩,捋着胳膊问他:“不是说得病初期十五天内都有感染性,稳定下来之后才停止感染吗,怎么就确定是针头交叉感染,不是他本人带毒传染的?” 不过幸亏是变异病毒,没传上别的病,感染的人也不会太痛苦——普通人想有个超能力还传不上呢。 6天宇悄声说:“因为有太多6续变身的上告到卫生局了,我们汇总一下情况,发现患者都在这间医院抽过血、扎过针炙,但不是同一天感染上的。” 我点了点头,他看我不明白问题严重性,又把头歪过来咬着我的耳朵说:“要是别的超英病毒,感染者都不会往上找,可他那病毒属于变身病毒的一种,感染上的都是大老爷们儿,变异之后都成了美少女了!” 分卷阅读4 一个来减肥的小伙子睡觉时忽然变身,女朋友误会他带了别的女人回家,当场把他暴打一顿,转天就回娘家要离婚。 有个来治前列腺炎中年人给女儿开家长会时突然变身,让巡逻老师当逃课的学生抓住,关在办公室教训了一晚上。 还有个做注射美白的美妆博主,直播化妆时起身拿了个隔离霜,再坐下就变成了美少女,被观众投诉封了号…… 情节极其严重,社会影响极坏,后果特别恶劣! 必须严抓严查! 幸亏幸亏!幸亏遇上魏三儿多说了几句话,把我排到后面了!我连忙放下袖子,打算换家医院再查,背后却忽然有人哭起来,凄惨惨地说:“我可怎么办啊,我刚扎了针……” 我回头一看,正是胳膊上还插着取血针的魏三儿。卫生局的人来得太急,抽血的护士没顾上他,他索性把采血试管也带出来了,挤到我们身后偷听。 他专业就是小偷小摸,隐蔽性强,我们俩光顾着说话了,没留神他什么时候挤过来的。6天宇也吓了一跳,又怕他哭声太大引起病人骚乱,低声安慰他:“不会传上你的,那个感染者是半多月前取的血,潜伏期结束后6续变异,才把这事闹出来的。都这么久了,针头肯定换了好几拨了,你放心吧。” 魏三儿还哭,我拍了他一把,低声数落他:“哭什么,你已经感染一种病毒了,就自动对其他的免疫,得不上!赶紧进去找人拔针,把针头按紧了,不然扎透血管才要命!” 他这才知道害怕,赶紧去找人拔针头。 6天宇叹了口气:“你要减肥还是回家锻炼吧,病人家属都要炸了,这院长和上层得逮起来一批,医院肯定也得彻底整改……” 对啊!有医闹!我好歹也是个辅警,得尽我一分力才行啊!我拉着6天宇问:“人呢,我也得过去看看!” 魏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挤过来,悲愤地说:“我也得找他们!我得当面啐他一脸!我要是变成了小萝莉,也得把他们都感染上,还得让他们免费给我做个好鼻子,不然这世上没天理了!” 这家伙正纠缠着,外面忽然有人尖叫一声:“有人要跳楼!” 我跟6天宇对视一眼,都把头扭向外面,竖耳听着动静,只听又一道尖利的女声喊道:“顶楼有个白大褂跨在楼道窗边上,要往下跳!” 这间医美医院可不是那种三层四层的小楼,而是在一座商住两用大楼里包下了几层,能坐电梯通到十一楼顶。要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尸体基本就拾不起来了。6天宇立刻往检验室跑,我想上去看看,又怕来不及,连忙拉了魏三儿一把:“你跑得快,你先上去看看,千万别出人命!” 魏三儿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按着针眼,小声嘟囔着“这样的人死了都不冤枉”“我就知道他们家做的这破鼻子不行”,还是听话地跑上楼了。 我打电话报了警,看电梯间堵得厉害,狠了狠心也进了安全出口,顺着楼梯一层层爬上去。 空荡荡的楼梯间只听见魏三儿的脚步声,很快就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唯有我自己沉重的脚步和粗重的喘息,每跑一下膝盖就嘎吱嘎吱地响。我现在是真后悔结婚之后就不好好运动,值夜时偷偷吃烤串、喝可乐了。 要是早点减肥…… 唉,要是早调到超英管理办公室,早种上病毒多好!我就能从外面飞上去,不用爬这个楼了! 我一边爬一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竟真的爬上了十一层,只是爬上来时已经累得眼花耳鸣,汗水顺着脖子往下灌了。 好在情况还不算不可收拾,一群白大褂围在窗口,跨在窗框上那位还没来得及跳楼。魏三儿按着止血棉,露着一个歪鼻子拦在他们面前,好说歹说劝病人家属们别上手打人,几个美少女领着彪形大汉和能打能骂的老太太们围在楼口痛骂黑心医院,恨不能立刻把大夫拉下来打一顿。 一位阿姨指着魏三儿的鼻子说:“你的鼻子也是让这个黑心医院的黑心大夫做坏了的吧?你怎么还护着他们,咱们这些受害者应该站在一边啊!” “我这不是……”他摸了摸鼻子,眼中闪过一丝惭愧,刚摇摇头,忽然又激动地跳起来:“我不好意思什么,我鼻子不是他们弄坏的,可我也扎了感染针了啊!” 不好,这个不怎么坚定的救人者也要被患者家属忽悠到自己一队里!我拼命挤到激愤的家属面前,抓住变节的魏三儿,拦在暴怒的人群,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大声呼喊:“大家冷静……别动手,警……警察马上就到……” 幸亏我身上带着辅警证,拿出来亮给他们看。群众知道警察要管这事,总算冷静了一点,不再喊打喊杀。我长出了口气,回过头对着后面瑟瑟发抖的白大褂扯扯嘴角,边喘边说:“我是鹿江分局……桃源街派出所……” 辅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骑在窗口的白大褂好像突然受了刺激,扒开同事就往下跳。 我拼了老命跑上来,就是为了阻止这场惨剧,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跳下去! 我猛地喊了一声“魏三儿”,自己一拧腰一蹬腿朝窗口扑去。魏三儿虽然被美少女患者和家属们蛊惑了一下,但还是明白什么重什么轻,在我一吼之下如闪电般转身冲向窗户,抱住了那位一脚跨在窗外的大夫的腰。 可他一着急又忘了控制速度,整个人就像一颗大炮砸到大夫腰上,只听两声惨叫,原本跨在窗户边的大夫也被他砸了出去。 幸亏我对付超英病毒感染者一年多,别的没练会,地堂十八滚……呸,就地一扑扑得还是相当熟练的,又是腰一拧腿一蹬,飞身上去抱住了一条大腿。 然后我就被那条腿拖着也冲到了窗边,腰上的软肉卡住窗框下缘,上半身摇摇晃晃地落在十一层外面。 天空晴朗,空气怡人,马路中央绿化带做得还挺好。 底下两个人嗷嗷乱叫,一个喊“放开我,我不活了”,一个喊“孟哥你抓紧了,我感觉又有点往下滑”,我才意识到自己抱的是魏三儿的腿,院长被魏三儿拦腰抱着,整个人倒吊在空中。 院长的眼镜滑脱下去,刚落下时还能看见一道黑影,掉到地面连声音都没有。 而我,因为刚爬了十一层楼,胳膊也有点打颤。 6 身后楼道里的患者也好,病人家属也好,都不闹了。大夫们拽着我的t恤下摆和裤腰,拼命往后拉,我肚子上的肉卡在窗台上,整个人窝成了一个尖角,腰上不好用力,只能豁出肉一点点往后蹭。 魏三儿哭着说:“孟哥您快点,我有恐高症,这么吊着我不行啊!他还踹我!” 就在这饱受折磨的时刻,一对内裤外穿的蝙蝠侠和超人忽然飞过来,喊出了黄 分卷阅读5 钟大吕般动人的声音:“大哥,打飞的吗?” 我跟魏三儿同喊:“打,打,打!” 超人说:“起步价十五,你想去哪?” 哪儿也不去,给我们按进楼里就行! 超人皱着眉说:“您这距离太短……您虽然是半个身子上来,也得给起步价啊,我们可是人肉驮您的,我们俩人驮仨也挺累的呢。 ” 我连连点头,闭着眼说:“我给我给,您先把我们弄进去!” 两位飞的司机颇有经验,蝙蝠侠先托起院长往上一送,超人在中间托着魏三儿。背后的医护人员和病人拉着我的裤子,先把我扯进了楼道,然后他们俩跟塞葱一样,一前一后地把魏三儿和院长塞进来。 我扒开魏三儿,牢牢按住院长,把他压在楼梯平台上,从钱包里掏出五十块钱。 毕竟是俩人分钱,我看了看他们,问道:“我就一张五十的,没有零钱,你们是自己分钱还是我手机转帐?” 超人笑着拿过钱:“我们俩就一家,给这个就行。平常我们都在前进大厦楼上等人,这是刚送人到旁边小区,出来正好看见你们跳楼。要不给你留个电话,以后要用飞的直接找我们。” 前进大厦?超人,蝙蝠侠?两位慢走! 我拿出照片和水笔,热切地抓着他的手说:“两位大哥给我签个名吧,我媳妇喜欢超蝠好久了,就喜欢你们俩!” 俩人签名业务也挺熟练,拿过照片和笔,笑了笑就要签名,我连忙补了一句:“别签本名,就签超人和蝙蝠侠就行。” 他们的笑容不那么真诚了。 签完名、留了电话,两人自然要走。我还是得挽留,毕竟是救了我们仨人,回头公安机关也表扬他们。我把院长扔给白大褂们,笑着说:“两位等会儿,你们见义勇为救了人,等警察过来会有表彰。还有你们办黑‘飞的’,无照驮人,非法滞空的罚款……” 窗外两个超英风一样地飞走了,我的手还留在空中,无奈地说:“我是说就先不罚了,走什么呢?” ☆、7 7 我带着医患双方下楼,交给卫生局的监管人员处理。6天宇扑上来抱了我一把,长吁了口气:“刚才都要吓死我了,真没想到他们敢逼人跳楼。亏得当时有感染者在外面飞,也多亏你跟上去管住了那群家属……” 不,我其实没做什么,真正救了我们的是那两位飞人。 我如实说了当时的情况,把两位飞人的电话和地址发到6天宇手机里,还让他们拍了那张签名照。等到警方过来稳定情况时,我早已深藏功与名,开车回了家。 没过几天我就看到那家美容医院取血针交叉感染的案子被处理了。美容医院关停,院长和管理人员停职待审,受害者们也被送进了病毒管理中心做恢复性治疗。 事后6天宇打电话告诉我,救了我们的那两位黑飞的司机也被他们找到,给了张“见认勇为好市民”的奖状和几百块奖金。 就连魏三儿也出了名,找到了一份新工作。他进体育局当然没戏,但有一家跑酷俱乐部看上了他,请他当宣传大使兼救生人员。会员们跑酷时如有从墙上、扶梯上摔下来的,他就能及时跑上去托一把,或是在地面垫一块气垫。 现在他已经救人救上了瘾,私下跑来跟我说,痛悔前半生进错行了行,以后要跟那些狐朋狗友断绝关系,专心做个好人! 然后他就加入了街头那些强行扶老人过马路、抱小孩跨栏杆的红灯侠、绿灯侠队伍。 我最后还是没低调太久,局领导因为我主动调解医患纠纷和救人公开表扬了我,调进超英管理办公室不久就转了正。九月里,我终于度过新型变异病毒的观察期,正式上岗,成为了一名能飞能跑,腰间盘异常强韧的全能超英。 新制服是深蓝色的,利落,贴身,没披风。 我穿着新制服,挺胸收腹,站在高空中新建的交通灯下,指挥载人或空载的“飞的”按灯起停。上下几层的感染者排着不太整齐的队列,和下方马路上的车流一样,重新被框入了城市的秩序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