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预言大师》 第1章 水货留学生 张扬的人生充满了遗憾。 孤儿院环境下长大的童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坎坷，自十五岁结束学习生涯后，他的事业倒是一帆风顺。 张扬从最底层工作干起。 吃过最难熬的苦，受过最疲惫的累，长达十几年的漫长打拼，凭借最朴实的勤劳和出众的头脑，他也创建起了一番事业，攒下了不小的家业。 买豪宅、买跑车只是附带的。 张扬的梦想是能找个适合的媳妇，生下几个可爱的孩子，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遛鸟斗鸡吃咸鱼的美好人生。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天爷开了个玩笑。 为了挽救一个孩童的生命，他义无反顾的被卡车碾压而过，伴随着周围人群的惊呼，他的人生也到此为止了。 没有家人，很少朋友…… 不知死后是否会有墓碑铭刻？ ———— 英国伦敦北部郊区，一所三层民房的窗内，传来低沉却响亮的怒骂。 “MD，什么见鬼的工作！” “要老子有本事快速吸粉三万，还干什么实习记者，都能直接成明星了！” “那家伙想让老子走人？Ka-o啊！” “……” 这是个年轻的嗓音。 一句句标准的中国国骂词汇，出现在伦敦的土地上，稍稍显得有些不协调。 屋子里有些凌乱。 单人床，电脑桌，电视，晒晾的衣服，还有大包小包的东西堆在角落里。 一个年轻人坐在电脑桌前。 他，正是张扬。 他的灵魂是张扬，名字也叫张扬，只不过此张扬非彼张扬。身体换了个主人，前身的灵魂也跟着消散。 张扬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 前一段人生结束，他就穿越到了现在的身体，还伴随着一股脑接受了前身的记忆。 他是个英国伦敦社区大学毕业生。 ‘伦敦社区大学’，大体上就相当于人们常说的‘野-鸡大学’，文凭有多少含金量自不用多说，身为一个‘中国留学生’，也只是听着光鲜罢了。 此刻张扬正对着电脑发愁。 屏幕打开的是一个英文网站的微博页面，上面显示的是个人主页，微博个人信息名称是‘个性张扬’，鼠标则闪在发文的空白字面上。 他正准备发一个微博，却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一个实习考验？吸粉三万？要是能有三百，就天灵灵地灵灵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白人的狗-杂-种！” “……” 张扬努力的想要平静下来，脑子却一团乱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这不是他的专业啊！ 前世打着‘孤儿’、‘辍学’标签，穿越到一个刚大学毕业的留学生身上，从身世经历对比来说，老天对他也还算不错。 在接收记忆之后，张扬也接收了棘手的工作考验：以足球评论的内容，让个人微博增加三万粉丝关注。 这是英国BBC电视台主编布兰德交给他的任务。 通过接受前身完整的记忆，张扬知道了情况，他本来已经通过了英国BBC电视台编辑部的面试，成为了一个实习编辑，也就是文字类的见习记者，但分配的部门直属上司布兰德有些种族歧视，他反对一个中国人在手下工作，更不会看重一个社区大学毕业生，于是以进行‘考验’之名，交给他一个任务，就是以足球评论的内容，吸引微博三万粉丝关注。 “只要你能做到，立刻就能成为一名在职记者，而且我可以担保让你直接跨过实习期，成为我们的正式员工。”布兰德全然一副‘看好你’的面容，但旋即脸色变得严肃，“你有一个星期时间，如果做不到，一周后你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或许是受到前身的影响，每当回想这段记忆，张扬的怒气就蹭蹭往上涨。 这个叫布兰德的家伙，哪里是‘看好他’，完全就是有意刁难。 一个个人账号，单发足球评论内容，想要吸引三万粉丝关注谈何容易？ 除非是刷…… 那样很容易被发现，布兰德如此针对自己，肯定会仔细审查，那样做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另外，以英国的网络监管力度，被封号也是很平常的。 张扬想不出该怎么办了。 关键是他必须尽量完成考验，完不成就无法继续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钱赚，以他拮据的现状，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考虑流浪街头了。 一个中国留学生流落伦敦街头？那或许会成为国内媒体的八卦新闻？ 等被英国警方强制遣返丢人就丢大了！ 当然张扬也能找其他工作，但拿着‘英国野-鸡大学’的毕业证书，想找一份工作谈何容易。 这个实习机会还是导师推荐才拿到的。 英国BBC电视台是英国大媒体之一，能进入英国BBC电视台工作，相对于他的履历来说，绝对是相当好的工作机会。 “该死的英国佬！” 张扬正苦恼的咒骂着，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张，听说你通过了面试？明天就是第一天工作，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一切顺利，谢谢你，布洛尔。” “这真是个好消息，我希望你能留在伦敦，而不是回国。你是我最好的学生。”布洛尔道，“对了，如果你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你还租住在外面吧。我家里也有一间空房，你或许可以考虑搬来住……” “谢谢，暂时不用了！” 张扬不断说着感谢的话，心里却感觉非常别扭。 布洛尔有些太热情了。 前身性格比较木纳，体会不到其中的内涵，但他却感觉布洛尔热情的过分，对他绝不仅仅是导师和学生的感情。 这种事还是能避则避。 张扬觉得自己的底线很低，但才刚穿越就和女导师谈感情，实在有些接受不能。 至于布洛尔的长相……咳咳，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张扬才刚放下电话，就听到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很大，有些刺耳，像是要把房门砸坏。 “请进！” 张扬硬着头皮喊了一嗓子。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的身材很魁梧，衬衣外都能看出爆炸性的肌肉，估计能装下两个张扬。 进来的人是房东约翰。 约翰是周边警署的一名警员，还兼职当足球裁判员，为人倒是很和善，但千万别提钱，提钱就伤感情了……所以，若是要是拖欠房租，他就会变得凶恶了。 就好比现在…… 约翰看到张扬立刻说了一大串，语气越发不好，“张！听说你今天去面试了，还顺利吗？上个月的房租你可还在拖欠，如果你长时间拖欠房租，我可不介意把你带到警局。” 这是恐吓。 张扬就知道对方在吓自己，还是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约翰大叔，等我有了钱一定补交上。” “有了钱？我希望听到你给出固定期限！咱们的关系不错，但如果你长时间不交房租，我一点都不介意把你赶出去。” “放心吧，我会给你的。” “最好如此。” 约翰说着走出了房间，重重的带上了房门。 张扬长呼一口气。 平日里约翰性情还不错，和他的关系也还过的去，拖欠了一个月的房租，约翰也没有太催促，但要是以为不交房租还能继续住下去，肯定是在做白日梦。 “这日子过的也太苦-逼了。” 张扬感叹一声，也不得不继续面对屏幕发愁，他是个执拗性子的人，遇到困哪一定要迎难而上，而不是选择去逃避，因此前世才能孤身生活二十几年，还打拼出了一些家业，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成家立业，导致穿越了都了无牵挂。 那很可悲。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但是，一定要过了这一关！”张扬下定了决心。 第2章 三百粉丝 对着屏幕发愁是不可能想出办法的，张扬决定看一下最新的足球直播。 只有看了比赛直播，才能针对内容进行评论。 张扬打开了天空体育的直播。 天空体育买断了英格兰超级联赛的网络和电视直播权，身在英国想看最新的英超联赛直播，最好的选择也是天空体育。 然后，他发现不是免费收看。 “还要购买会员？” 依照前世的经验，他开始了各种搜索，可惜根本找不到免费直播，全部都是收费频道，想要看直播就只能交费。 最终张扬忍痛购买了一个会员，那几乎支出了所有家产的一成。 “忍了！” 张扬咬牙的开始看起直播。 屏幕上播放的是最新的足球比赛，对阵双方是有着‘蓝军’称号的切尔西和有着‘白百合’称号的北伦敦托特纳姆热刺，两者的较量也算是一场小小的伦敦德比战了。 张扬前世对有些有些了解，偶尔也会看下欧洲的比赛，对各个球队的成绩一定了解。 ‘蓝军’切尔西是支强队。 现在是2004年11月，切尔西的主教练是有着‘魔力鸟’之称的穆里尼奥。 上个赛季穆里尼奥带领葡萄牙豪门波尔图拿到了葡超冠军、葡萄牙杯冠军以及欧洲冠军联赛冠军的‘三冠王’，以‘冠军教练’的身份来到英格兰，执起‘蓝军’切尔西教鞭。 本赛季的切尔西，在投入了大笔资金运营转会后，实力再次有了不小的加强，各条战线表现都不错，尤其是英超联赛中的表现更是极为强势，取得了大部分比赛的胜利。 切尔西和托特纳姆热刺？ 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是切尔西取胜。 “难道依照感觉，说切尔西肯定取胜？”张扬想着手指动作不断，在微博上打了一行字--切尔西VS托特纳姆热刺，最终会是切尔西取胜！ 这不行！ 他马上全部删除了。 微博上说哪支球队取胜根本没意义，别说是他认为切尔西会取胜，其他人也会看好切尔西。 切尔西的表现太强势了。 在切尔西和其他英超球队交手时，绝大部分人都会看好切尔西能取胜，更别说那些蓝军球迷了，他们肯定会看好切尔西。 现在的比赛时间是第五十六分钟，切尔西已经一球领先，发一条判断胜负的微博，几乎不会有任何作用。 “怎么办？说点什么好呢？” “难道来个大反转，说热刺会取胜？那也就只是随便说说，说准了也没人看……其他写什么呢？批评下表现差的球员？赞扬一下表现好的球员？这或许有点用？” 张扬苦恼的思索起来。 等过了一会儿，他没什么灵感，索性拿起手边的扑克牌，分发几张摆在眼前。 “黑桃六，方块七，红桃Q……” 在仔细盯着扑克牌的一瞬，张扬忽然感觉大脑有些恍惚。 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系统加载中……初始化完毕。” “你获得了基础能力：预知，你拥有了一双能够看破未来的双眼！” 张扬还有点发蒙，就发现头脑里闪过一段复杂的片段，就像是亲身看过的电影一样，而且印象十分深刻。 刚开始还以为是幻觉，可脑子一转就能仔细想起来，包括到其中的每个动作细节。 “怎么回事？” 张扬皱起眉头认真回忆着。 那些片段连成了一场足球比赛，加在一起的时间差不多有五分钟，对阵双方正是切尔西和托特纳姆热刺，大部分内容都是互有攻守的传球，中间也有精彩片段，比如热刺的一名前锋，接到队友前传快速突入禁区单刀打入一球。 “这些是什么？” 张扬仍旧认为是幻觉，主要是利用科学原理解释不通，他索性当成穿越的后遗症，就继续看起了比赛。 比赛一直在进行。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扬的嘴巴越长越大，整张脸都写满了惊讶，口水流出都没能让表情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怎么会这样？” “和刚才脑子里突然出现的那个片段一样！一模一样！就是这五分钟，果然是有热刺前锋进球了！” “我获得了一双看破未来的双眼？难道是真的？” 张扬震惊万分，脑子里一团乱麻。 “系统？对了！系统！系统！快出来！”他喊了半天，试验了各种方法，可刚才的声音似乎真的是幻觉，完全没了其他反应。 等过了好一会儿，张扬才恢复过来，开始认真试探刚才的感觉。 他仔细看着电脑屏幕，又看看眼前的扑克牌，随便从中抽出几张摆在眼前。 “红桃3，红桃5，红桃K……” 顿时奇迹出现了！ 好似一团白光闪过，他的脑海里骤然多出许多片段，连在一起恰恰是大概五分钟的足球比赛。 比赛中的两支球队就是切尔西和托特纳姆热刺，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切尔西的高壮前锋被对手在禁区里摔倒！ 主裁判掏出了红牌！ 切尔西的高壮黑人前锋主罚命中！ “这次会准确吗？” 张扬仔细看着屏幕。 接下来一分钟画面和脑海中闪过的片段，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果然准确。那么接下来就该是热刺的后卫犯规？” 张扬突然想起微博，他立刻用鼠标切换网页，打开微博页面，发了一条及时更新消息-- “#切尔西VS托特纳姆热刺# 热刺后卫防守紧张，禁区失误造就点球，切尔西黑大个儿前锋主罚点球一蹴而就，帮助切尔西重新取得领先。” 在个人及时更新如云的微博世界里，一个普通个人账号评论足球比赛的消息，根本无法引起任何波澜，但是，接下来切尔西和托特纳姆热刺的比赛，仿佛就是为了印证这条消息而进行的。 经过一系列的传递，切尔西把足球传到了禁区内，托特纳姆热刺后卫防守犯规。 主裁判判罚了点球！ 切尔西的黑人高壮前锋一蹴而就，把球打进热刺球门，比分变成了二比一，切尔西重新取得领先。 “这是真的！” 张扬兴奋的举起拳头，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下发达了！ ———— 网络时代信息传播速度非常快。 在微博的世界里，有许多人都喜欢到开放的广场上看看有意思的评论。 在英国的足球环境下，足球的评论太多太多，大多数评论都很不起眼，尤其是少有粉丝的个人评论，更是难以吸引到注意力，但张扬发出的消息，还是被一些人注意到了。 在英超联赛的比赛日，焦点战役总是能引起不少讨论，“#切尔西VS托特纳姆热刺#”是个热门话题，许多人会针对起发表评论了。 有许多人预测比赛，往往都只是说‘哪支球队会取胜’、‘哪个球员会表现出色’、‘首发阵容是什么’等等，针对于比赛如何进球的评论就很少了，尤其是在比赛进行中，大家都在观看直播，评论也是针对过去的比赛，哪里会有人去预测未来发生什么？ 当看到一条“热刺后卫失误，切尔西点球命中”的评论，不少人感到很差异，因为他们收看的比赛并没有这一幕。 詹姆-杰坦森就是其中一个。 詹姆-杰坦森是一名北伦敦热刺的球迷，因为工作加班的原因，他没有去现场看球，只是通过电视频道收看比赛。 在偶尔扫了一眼微博时，詹姆-杰坦森就注意到这样一条消息。 “热刺后卫犯规？切尔西罚点球？做梦吧！” 詹姆-杰坦森和同事讨论了下，随后哈哈大笑，“肯定是那些切尔西人在做梦！”他根本没理会，就继续看着比赛。 可詹姆-杰坦森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仿佛是印证了那条微博上的发言一般，热刺后卫真的在禁区里犯规了，切尔西真的踢进了点球。 “天呐！不会是直播延迟吧！” 这是詹姆-杰坦森的第一反应。 随后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立刻搜索了刚才那条微博的更新时间，是五点三十三分十七秒，而比赛进行到热刺后卫犯规时，是在五点三十六分。 这证明微博是先于比赛发出的。 “不会吧？个人张扬？什么烂大街的名字！一个个人账户，肯定是蒙的！这家伙就是个乌鸦嘴！” 詹姆-杰坦森咒骂着，还是出于好奇的关注了这个微博账号，想着以后看看有没有新消息，或者有时间评论吐槽几句。 全英国收看切尔西和托特纳姆热刺比赛的其他球迷，也有极少量注意到了那条微博。 他们的反应和詹姆-杰坦森十分类似。 ‘个性张扬’的微博账号，很快就有了三百多个粉丝。 第3章 语言模块 通过一条及时预判性的微博消息，‘个性张扬’微博账号吸引了三百多个粉丝。 “这就是斯巴达三百勇士！” “这就是个开始，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张扬心里涌出一股成就感。 接下来他再接再厉，在剩余的时间里，连续做出了四个预判性的及时更新消息-- “切尔西猛攻热刺球门，连续获得三个角球机会，可惜主罚角球的球员，似乎是状态不佳，两个球都踢的有失水准，另外一个也没能帮助队友获得机会。” “切尔西前锋禁区外踢出威胁射门，但热刺门将表现出色，把球扑了出去。” “是到了热刺发起反攻的时刻了！D他们围着切尔西半场进攻持续三分钟，但面对蓝军严密的防守，就只获得了一次射门机会。” “热刺发起了最后的反扑！他们在绝境中找寻机会，但面对铜墙铁壁般的防守，还是只能接受失败的苦果……最终切尔西2比1击败了热刺！” 微博消息一经发出，顿时就有不少粉丝围观。 这些‘斯巴达勇士们’可不是纯正的粉丝，他们只是有些好奇的关注而已，目的不在于注意动态，有的是想找机会讽刺几句，以发泄切尔西进球的怒气，有的则想看到下一条预判动态，看看是否还会准确。 在每一条消息刚发出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反驳回复的。 可时间一长，就没有反驳了。微博消息中说的内容，已经都在比赛中实现了。 于是唯一留下的就只有各种拜服。 有些遗憾的是，由于没有关于进球相关消息，后面四条微博消息吸引的新关注量有所减少，但受到第一条微博的吸引，后续还是有不少粉丝关注。 等切尔西和托特纳姆热刺的比赛结束，‘个性张扬’微博账号关注的粉丝数量已经超过了一千个。 新来的粉丝们不仅仅关注微博，还顺带对前面的消息发表评论，还是最先一条的评论最多，有将近四百条评论内容-- “博主神人啊！” “博主是上帝吧？或者……是裁判的家人！” “连这也能提前预判？是不是比赛还没开始，博主就知道比分了！” “点球都能知道？这家伙不会是裁判组的吧，故意给切尔西一个点球。” “博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 接下来的四条微博消息也都有上百条的评论，但由于没有精彩的地方，球迷粉丝们就只是简单的说一下-- “看来博主对比赛分析很到位啊！” “说的全中！一百分！” “博主肯定是个超级球迷！分析的这么到位，我感觉看博主的微博，都不用看比赛了。” “这才叫懂球！” “蒙的吧？太假了吧！是炒作的吧？” “……” 各式各样的评论让人眼花缭乱，张扬却看的乐此不疲，前世个人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忙碌的生活造成和网络世界有些脱节，他还是第一次吸引这许多的关注。 这是另一种成就感。 当天吃过晚餐后，张扬带着笑容睡了穿越以来的第一个大觉，做了一个似乎很美好的梦。 梦境里，他正站在一座豪华足球场的最高点。 万人瞩目！ 在脚下的足球场上，则正在进行一场比赛，现场数之不尽的球迷，没有几个在认真看比赛。 他们都以仰望的姿势向上看。 某一时刻，他嘴角一咧，忽然有力举起手臂，做出胜利的‘V’字手势。 那代表进球！ 所有球迷整齐呼喊，记分牌提前改写数字，在声浪的海洋里，过了有一段时间，比赛才有了进球。 在这场比赛里，唯有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 伦敦十一月的天气稍稍有些湿冷。 清晨。 张扬穿戴者西装领带，脚踏低角牛皮鞋，手提着公文包，登上了714路公共汽车。 伦敦的早上交通拥堵，各条街道都繁忙无比，只三公里的路，中间四个站点，用时就超过了二十分钟。 人潮涌动中，张扬却没有显得不适。 前世类似的情况太多了，火车硬座人挤人的平躺不是没经历过，挤一下公交车根本不算什么。 下了公共汽车站点，快走了有一小会儿，就到了一座三十层的大厦前。 张扬来到十三层，找到了前台，说明自己是第一天来上班，就被带到了一间小办公室。 那是布兰德的办公室。 布兰德是英国BBC电视台体育分部的一位主编，他主管体育新闻业务文字板块，是分部最有权力的人物之一。 经过昨天的面试后，张扬就归属在布兰德手下工作。 布兰德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稍稍有些发福，头上秃顶像是画了个地中海，两侧的软发也很稀疏。 此刻布拉德正在看报纸，他颇为悠闲的一条腿搭在桌角上。 “怎么来的这么晚？”布拉德看到张扬，眉头微皱，“你是第一天上班，要记住，这里是伦敦，不是懒散的中国，不要把你家乡的坏习惯带到这里！” 张扬撇起嘴角，低头看了下时间，“不是八点半才上班？我提前了二十分钟。” “那我为什么在这里？”布兰德厉声反问，他放下搭在桌角的腿，眼神变得严肃，“我们是媒体，媒体和其他工作不一样，有些人甚至要二十四小时工作。你只是刚上班，我不要求你做到那样，但至少每天要提前一个小时，明白了吗？” 张扬抿着嘴角点头。 要是不明所以，还真觉得布兰德只是要求严厉，可走出办公室，看到空荡荡的一片座位，他就知道布兰德完全是针对自己。 张扬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却发现什么事情也没有。 办公桌上连个电脑也没有。 脑海中的记忆显示，昨天面试后来报道时，这里是有一台电脑的，做媒体工作，即便是文字新闻编辑，也不可能不配备电脑，那根本没办法工作。 “你是新来的吗？” 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张扬转过头看到一位长发美女，美女对他露出了微笑，主动伸出手，“我姓埃文斯，你可以叫我弗莉达。” “张扬。” 两人的手触碰了下。 “张？好奇怪的发音。”弗莉达笑道，“你是新来的吧？我听说昨天有个新人进来，但同事们都说……”说到这里，弗莉达扫了眼布兰德的办公室，才小声道，“布兰德不喜欢你，你要小心一些，别被他抓到把柄，不过也正常，他不喜欢亚洲人，也不喜欢南美人，甚至是东欧人。” “为什么？” 弗莉达撇着嘴角，扫了一眼办公室，凑近了道，“他是左派人士，认为其他地区的人，抢了英格兰人的工作机会，扰乱了英国的正常秩序。听说支持他英国脱欧，简直不可想象！他可是在媒体业工作，怎么会支持脱欧，而且英国进欧盟这么多年，根本不可能再脱离，他是在做梦！” 张扬摇摇头。 估计弗莉达不会想到，未来英国还就真的脱欧成功了。 那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布兰德哪里是要抓住他的把柄，对方已经开始针对了，昨天就交给自己个微博吸粉三万的目标。 张扬开口问道，“我第一天来工作，连个电脑也没有吗？实习都是这种待遇？” “不会吧？”弗莉达奇怪道，“我不知道，但肯定有办公电脑，你或许应该去问问布兰德。” “弗莉达，来到这么早！” 门前传来一声喊，一个三十岁出头，留着小胡子的人走了过来，他看着张扬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张扬还没开口，弗莉达就问道，“盖文，这里的电脑去哪了？” “被布兰德般走了。” “为什么？” “他说未来一段时间没有用，就打包放进仓库了。”盖尔笑道，“我估计他是故意针对你，亚洲小子。” “不给我电脑？”张扬有点不明白，“那我没办法工作了，难道不用我工作？” 盖文道，“不知道。” 盖文说完拉了下弗莉达，在一边小声道，“别和他多讲话，你不想被布兰德针对吧。” 弗莉达有些不忿，还是坐回了位置。 张扬听到了盖文的话，也只能无奈耸耸肩，他干脆重回办公室找到布兰德。 布兰德连头也没抬，“你是问电脑？你没有电脑。你还不确定是我的员工。除非你能完成我交给你的目标，证明你的能力。” “那我在完成目标之前，这个星期都不用工作了？”张扬反问道。 布兰德终于抬起了头，“工作不一定需要电脑，我会交给你工作任务。” 和布兰德的交流不欢而散。 张扬干脆回到办公桌前坐好，他什么也不用干，又只是个新人，他能感受到周围的指指点点，有的纯粹是八卦，有的是不怀好意的奚落，但根本没人理会他。 没过多长时间，张扬闭上眼睛都快要睡过去，直到一个刺耳的呵斥传来。 “你该认真一些，现在可不是睡觉时间！” 布兰德站在了身边，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重重的放下，“这是你今天的工作，翻译好它，你就可以提前离开了，否则你今天就要加班了。” 布兰德说完就离开了。 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是特殊照顾，完成工作就可以下班，多好的事情啊。 张扬闭着眼都知道是刁难。 那是两份来自意大利媒体的报道文件，上面绝大部分内容都是意大利语，他的工作是把它们翻译成英语。 可他不是意大利语翻译！ 若是有个电脑还能利用翻译软件查搜索查阅下资料，连个电脑都没有，对着一堆不认识的文字，想要全都翻译成英文？就算他加班到第二天，也休想完成一点进度。 他都不知道这一天该怎么熬了。 “MD！” 就在张扬心里怒骂不止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系统检测需要辅助模块。” “语言模块。” “系统分析中……” “需求：语言模块，意大利语模块。加载中……请稍后……” 张扬愣了半响，似乎一晃神的时间，就听到“语言模块，意大利语模块加载完毕”，随后他感觉脑子轰的一声。 那一霎他差点晕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似乎只是一瞬间，又似乎是很长，头脑终于清醒过来。 张扬回过神再看向桌上的文件，他发现每个单词，每一句话都很容易读懂了。 顿时他笑了。 第4章 工作调整 布兰德是体育新闻业务的主编。他在分部中的权利很大，有足够权限直接开掉一个实习人员。 但是，他毕竟不是在人事部工作，开除员工也要注意影响力。 张扬是通过正常应聘流程进来的，是人事部分配到分部的人员。 布兰德没想到部门招进来的是个亚洲人，他看亚洲人怎么都觉得不顺眼，就想着找个适合的理由让对方离开。 为了能让其他人无话可说，理由也是十分重要的。 布兰德是张扬的直属上司，找理由就非常容易了。在第一天就给安排了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他希望这个中国小子耍点滑头，利用一些投机取巧的方法完成，比如去网上找刷粉的黑商，到时候就有充足的理由把地方辞退了。 可若是对方不用取巧的方法，只是没有完成目标工作，其实就有些苦恼了。 一个另行安排的工作，怎么想理由都不够充分。 布兰德又找了其他办法。 他决定给张扬安排正常内部工作，正巧外媒部传来几份报道文件，而精通意大利语的下属去休了年假，意大利文报道就没人翻译了。 布兰德找了一份交给了张扬，“他肯定不会意大利语，到时候完不成翻译工作，就可以狠狠的斥责一番。也许都不用开口，他自己就灰溜溜的走人了？” 半个小时以后，办公室房门响了。 “进！” 布兰德带着疑惑的抬起头，当看到来人是那个中国小子，眼神顿时变得严肃，“你来干什么？”他已经想好，不管对方怎么说，接下来都要斥责一番。 “你给我的文件翻译完了。”张扬面带微笑，把手写的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 “年轻人！不会就要学……” 布兰德下意识的厉声斥责，话音才刚出口，马上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张扬指着桌上的文件，语气略带遗憾，“你刚才让我翻译的东西，都在这里，抱歉，没有电脑，我只能手写。” 布兰德瞪着眼睛，满是不信任的拿起文件。 文件中的英文手写很清晰，对比原材料的意大利语一句对上一句，似乎是很有逻辑性，但布兰德能够肯定，里面的内容全都是胡编乱造，他看过张扬的简历，其中根本没有‘熟悉意大利语’相关内容。 布兰德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心里却有些喜悦，工作内容胡编乱造，这一条就足够开除对方了。 他轻咳一声说道，“张，我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所以才交给你这么重要的工作，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做。我们做媒体行业的，报道一定要真实，对国外同行报道的翻译工作一定要认真、严肃，否则可不仅仅是文字上的失误，还会引起同行的耻笑，读者的投诉，严重一些甚至会引起外交纠纷，在你看来这只是小事情，可……” 张扬一直耐心听着，还时不时跟着点头。 直到布兰德说了最后一句“你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之后，张扬才满是疑惑的问，“布兰德先生，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我到底做什么了？” 布兰德正在喝水，被呛得猛地咳一声。 他指着那份文件，“你竟然耍小聪明，在翻译国外报道，如此重要的工作上，胡写乱写一通，你以为我不懂意大利语就看不出来吗？”他说着还颇为自得的笑了笑，仿佛自豪与自己的智商优势。 张扬耸了耸肩，反问道，“布兰德先生，你也说自己不懂意大利语，又怎么知道我是乱写的？” 布兰德被噎的差点背过气去，他恼怒的长呼好几口气，指着张扬大怒道，“好、好！你说你不是乱写？到现在还不承认？好！我就找来了解意大利语的人，来看看你到底写的什么东西。” 布兰德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好声好气的让电话那头派个人过来，从表情和语气中能听的出来，电话那头肯定不是小员工。 接下来两人在办公室里对视着。 要说之前布兰德只是不希望手下有亚洲人，现在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该死的中国小子走人，他可不希望手下有不服管束的员工。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办公室的房门响了。 “请进！” 来人是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他是外媒部的主管斯波尔-泰勒，级别上和布兰德同级，两人在不同的部门，职位上没有从属关系。 斯波尔-泰勒走进办公室，开口冲着布兰德喊道，“找我干什么？” 布兰德有些意外，“怎么是你来？” “当然是我，外媒部里我的意大利语最好。”斯波尔-泰勒理所当然的道，“你让我派个精通意大利语的人过来，所以我就自己来了。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还忙着呢！” 布兰德仿佛是吃了苍蝇般恶心，一般事情他可不想理会泰勒，但对方来都来了，他就把那份文件递过去，“我想让你帮忙看看这份翻译。我的员工翻译了这个东西，但他却不承认自己是在乱写，我觉得……” “让我看看。” 斯波尔-泰勒一把拿过文件对照看了起来。 布兰德有些恼火，他把气撒在了张扬身上，眼神带着一副‘一会儿有你好看’的样子。 没过多长时间，斯波尔-泰勒抬起了头，脸色有些惊喜，“没想到你的部门也有意大利语如此出色的员工？很不错，真的很不错！我记得你们以前的意大利翻译很差劲，是有新人来吗？对，肯定是的。” 布兰德愣住了，他脸上满是不解，“你确定吗？斯波尔？你是说，翻译的很好？” “当然很好，你在质疑我吗？”斯波尔-泰勒肯定道，“只看前面一段，我就能肯定，这个员工的意大利语比我强。对了，是谁做的？我觉得应该让他来我们外媒部工作。” “是我。” 张扬微笑着主动站起来道，“只是份内工作，谢谢你的夸奖。” 布兰德顿时眯起了眼睛。 斯波尔-泰勒仿佛才注意到张扬，他主动伸出手笑道，“我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是实习生吗？我叫斯波尔-泰勒，你可以叫我斯波尔。” “我叫张扬。” “中国人？” “是的。” “很少见。” 两人开始闲谈起来，把布兰德晾在了一边。 等斯波尔-泰勒说到‘你可以来我的部门工作，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在外媒部有更好的发展’，布拉德终于不耐烦的打断道，“我认为，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张是我的员工。” 斯波尔-泰勒似乎根本不在意，他风度全无用手指掏了下耳朵，才撇向布兰德道，“抱歉，真不该在工作时间打扰你，但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是你让我来的。”他指着沈洋，“这个年轻人不错，他是个实习生？我建议让他去外媒部工作，你应该会同意吧？我记得你不喜欢亚洲人，估计在你手下，也得不到什么好的发展。” “他是我的员工！” “明天就不是了。”斯波尔-泰勒耸耸肩，“我会向上面申请的。” “随便你。” 布兰德咬牙说道。 斯波尔-泰勒临走还不忘对张扬友好的笑了下，随后在布兰德恼怒的目光中走出了办公室。 张扬顿时心里有底了。 当办公室房门被关闭，布兰德气呼呼的坐下，他后悔找来泰勒了，随后他看到了张扬，瞪着眼睛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可以走了？” “出去！快点！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 整整一天，张扬都想着上午的事情，自己或许真的可以去外媒部工作？ 斯波尔-泰勒这样欣赏自己的领导实在太好了，至少他不用担心莫名其妙丢了工作。 这个月的收入肯定也有保证了。 张扬关心的就是这个月，只要度过暂时的钱包难关，以他的能力想要发展并不困难。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等房租能还上，生活能正常过下去，干什么都能找到些钱。 斯波尔-泰勒的权利不亚于布兰德，调走一个公司的实习生简直不要太容易。 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张扬接到了人事部的电话，说明天可以去外媒部找斯波尔-泰勒了。 “谢谢！” 张扬接到电话以后满脸微笑。 弗莉达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满脸惊讶的表情，“听说你要调走了？” 张扬更加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张扬对女人的八卦无比拜服，他才刚得到消息，对方就知道了，他点头确认道，“是。去外媒部。” “你运气真好！能调走不错，我本来还说有个东方小帅哥同事很不错呢！”弗莉达说着还发出调戏的窃笑，“但外媒部也不远，就在楼上。以后有空可要记得联系我。” “一定。” 弗莉达说完就笑着离开了。 张扬坐在原地无奈摇头，他心里也挺高兴，看斯波尔-泰勒的意思，实习工作肯定保住了，但‘吸粉工作’还要继续。 张扬下定了决心。 这次不是为了什么工作任务，而是为了吸引人气，他已经投入了媒体人员的角色，媒体人员和明星没多大区别，有人气才能够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第5章 博主神人！ 当天是英超联赛的第二个比赛日。 英超二十支球队，每一轮有十场比赛，到第二个比赛日，只有两场比赛要进行，一场是‘农场主’富勒姆对阵布莱克本，一场是‘枪手’阿森纳和博尔顿之间的较量。 当张扬下班回家的时候，前一场已经快要进行完，后一场比则刚刚准备开始。 张扬决定要用文字直播的方式，来吸引粉丝关注。 当距离比赛开始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他就提前熟悉两队的球员名单，了解每个球员的特点、能力，等到了文字直播的时候，就不用说‘某某队几号球员’，而是直接说出球员的名字，就会显得‘更懂球’一些。 终于时间就快要到了。 张扬打开了直播画面，另一个网页则打开了微博，距离比赛开始五分钟，他发出了第一个微博更新消息-- “下面‘个性张扬’为你带来全新体验的英超比赛文字直播！” 这一条消息是预告。 虽然账号有了上千粉丝的关注，但这一条消息的效果并不很好，发出后等了许久，下面只有三条评论-- “博主又说话了？” “做文字直播？期待还能像昨天那么神！” “冒泡！” 张扬看着可怜的三条评论，仔细考虑一下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昨天是切尔西和托特纳姆热刺的比赛，关注的球迷粉丝大多都是两支球队的球迷，今天则变成了阿森纳和博尔顿的比赛，关注的球迷群体也有了变化，指望切尔西球迷去看阿森纳的比赛，实在有些不现实。 张扬没有灰心，只是认真等待着。 若是其他文字直播的媒体，在还没有开场时，就会介绍两支球队的情况，比如说某个球员因为什么没有出场，某个明星球员上一场的表现等等，但张扬不会那么做，他只是等着比赛开始。 终于随着主裁判的哨声响起，全场比赛开始了。 “施展能力的时间到了！” 张扬笑着抽出了三张扑克牌。 “黑桃三，红桃九，黑桃六。”他嘴里念叨着，脑中却多了一系列比赛画面。 那正是接下来五分钟时间，阿森纳和博尔顿的比赛画面。 所有比赛画面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外乎就是阿森纳前锋博格坎普禁区外挑传，亨利头槌攻门，被博尔顿门将雅斯科莱宁及时扑救。 张扬键入了第一条针对比赛的微博消息-- “阿森纳实力优于博尔顿，坐镇主场优势，开场必然会大举压上。在老将博格坎普的帮助下，亨利会有机会。但博尔顿的门将雅斯科莱宁，会是亨利完成进球最大的阻碍！” 这一条消息看似平淡，可里面透露出很多信息。 极少数关注‘个性张扬’更新消息的粉丝，立刻有了回复-- “你从哪看出雅斯科莱宁状态不错？” “亨利当然有机会！” “阿森纳一直在进攻，谁都知道他们在压上！” 看到这些消息，张扬只是淡淡一笑，直到比赛出现了那一幕：博格坎普挑传禁区，亨利头球攻门被扑出。 张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占卜。 “方块四，方块九，方块J！” “同花！？” “会有进球？” 下一刻脑子里出现一个清晰的画面，博尔顿中场坎波主罚角球，前锋彼得森头球攻门被扑出，阿森纳禁区前，中场斯皮德冲到人堆中补射入网。 博尔顿要进球了！ 第二条针对比赛的微博消息顿时发出-- “阿森纳一定要不忘防守。接下来博尔顿反击很可能找到机会，出现角球需要特别注意，彼得森以及斯皮德需要严密盯防，否则必定会被博尔顿进球！” 这条消息发出，要比刚才一条回复多了。 在短短半分钟之内，立刻就有了十几条消息-- “博尔顿反击？别开玩笑了！” “现在阿森纳完全掌控了比赛，博尔顿一点机会都没有！” “博主哗众取宠，鉴定完毕！” “顶楼上！” “斯皮德要是能进球，我直播吃键盘！” 看到‘吃键盘’的回复，张扬终于第一次回复了消息，“我期待。” 很快下面有再回复消息，“不进球你吃？” “可以。” 两人的‘赌约’没有引起多大波澜，但接下来的比赛，绝对是粉丝们想不到的，情况似乎完全像是‘个性张扬’微博更新所说，博尔顿连续发动三波攻势，让阿森纳为防守疲于奔命，坎波主罚的脚球，让彼得森得到机会，最终斯皮德补射入网。 “博主神人！” 球迷粉丝们惊呆了！ ———— 其实真正观看比赛的球迷，没有几个人会去注意微博消息。 在伦敦北部的一家支持阿森纳的球迷酒吧就是如此，每当有阿森纳比赛的时候，里面总是能有几十个球迷一起看比赛。 球迷们准备了啤酒和其他庆祝的东西，每当阿森纳有好的表现，他们就一起喝啤酒，阿森纳赢下比赛，他们则会一起进行庆祝。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认真看比赛。 足球比赛有时候是令人乏味的，尤其当两支球队的节奏放慢的时候，比赛就有些让人昏昏欲睡。 汉森-戴维斯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他高中毕业后没有继续读书，就在酒吧里找了份服务员的工作。 他也是阿森纳的球迷。 不过相比那些狂热的球迷来说，他只是喜欢阿森纳的球星，对待比赛则没有那么狂热。 所以当阿森纳比赛的时候，他只是偶尔给客人们提供下酒水，戴维斯也关注起相关微博消息。 戴维斯看到有个‘个性张扬’账号发出的消息，刚开始还没有在意，可对照屏幕上进行的比赛，他顿时变得相当惊讶。 在看到博尔顿真的完成进球后，戴维斯猛地站了起来，举着手机喊道，“或许你们应该看看这个。” “你说什么？” 当看到博尔顿完成进球，酒吧里的球迷们正在失落中，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在意汉森-戴维斯，可在戴维斯强调两次后，还有有个光头问道，“汉森，你在说什么？” “比尔特，是这个！看看，微博！” “微博？” “是的，有个人提前三分钟就预判出博尔顿会进球！”汉森-戴维斯解释道。 “那不可能！” 比尔特拿过手机看了那条消息和更新时间，“你确定吗？” “当然，我在刚才就看到了。” 旁边有个胖子，把啤酒放在桌子上，凑过来看了几眼，“会不会是电视信号延迟？” “对，肯定是这样，该死的！” 贝尔特肯定的说道，其他人也跟着怒骂，但还是有不少人找汉森-戴维斯要了‘个性张扬’的微博号，拿出手机进行了关注。 很多人还不会玩微博，他们有的也下载一个，或者凑在朋友旁边看看，很快他们就看到，‘个性张扬’的微博更新了一条消息-- “博尔顿将再次获得机会！阿森纳一定要注意防守。阿什利-科尔会是防守的功臣！” 第6章 粉丝过万 “博尔顿会再次获得机会！阿森纳一定要注意防守？” “阿什利-科尔会是防守的功臣？” 阿尔奇-兰伯特看着‘个性张扬’微博账号的更新消息，推敲着其中的具体含义。 他是曼彻斯特大区比鲁尔小镇的医生。 不像是周围其他人支持曼联，或者支持曼城，兰伯特喜欢的是博尔顿，他是一个博尔顿球迷。 博尔顿的成绩赶不上‘枪手’阿森纳，但这不妨碍兰伯特支持球队，他也会认真观看球队的每一场比赛。 这一次在看比赛时，无意中刷新微博，他看到了‘个性张扬’账号的更新内容。 若是第一条消息说‘亨利射门被阻挡’，还可以认真是运气好，第二条预判博尔顿的进球，就实在无法想象了，对方甚至预判到斯皮德会成为威胁，简直是不可思议。 斯皮德只是个防守型的中场，他可不是什么杰拉德、兰帕德，只是个普通球员，在比赛里甚至会充当中后卫的角色，一个赛季几十场比赛，他都不会用两、三个进球，推测他能够制造威胁，或者说是进球，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可对方说准了！ 阿尔奇-兰伯特喝了口咖啡，狠狠的冷静了一下，在关注后就开始不断刷新消息。 “这句话意思不就是说，博尔顿还会创造机会，但很可惜射门被阿什立-科尔阻挡？” “还会准确吗？” 兰伯特忽然有点期待了。 像是阿尔奇-兰伯特那样，对‘个性张扬’微博账号更新内容有期待的球迷不在少数，让人失望的是，接下来的三分钟时间里，阿森纳都在一直不停的进攻，他们仿佛要用猛烈的攻势，快速把比分扳平。 “这次不准了！” 阿尔奇-兰伯特确定的想着，不可能有人对比赛判断如此准确。 可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阿森纳前锋雷耶斯传球失误，博尔顿后卫加纳德断球发动反击。 经过一次长传，足球到了中场坎波脚下，坎波没有犹豫的把球交给奥科查，奥科查再传凯文-戴维斯，凯文-戴维斯禁区线横传转移给彼得森。 彼得森拔腿劲射！ 现场的阿森纳球迷发出惊呼！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一个身影冲了过来，他提前预判到了球的路线，用身体挡了上去。 足球击在身影的腿部高高弹出！ 阿森纳逃过一劫！ “是科尔！阿什立-科尔！他为阿森纳立功了！” 比赛解说员大吼！ 关注‘个性张扬’微博的球迷全都惊呆了。 ———— 张扬看着以秒计上涨的粉丝数值，露出了兴奋和激动的笑容。 在比赛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他的账号粉丝数只有一千出头，而现在还没有过半场比赛，粉丝数就超过了四千人，并还在持续不断的上涨中。 “布兰德那个家伙说要吸粉三万？照这样下去，三万也不难啊，即便没有去外媒部，或许那个家伙也没理由开除我了吧？” 张扬忽然有点小后悔。 虽然他不喜欢布兰德，布兰德也看不上他，可若是能留在原来的部门，就可以成为一名正式员工了。 从一名实习生到一名正式员工的跨度，一般需要三个月到半年左右，若是成为正式员工，就像是埃文斯-弗莉达那样，就不怎么怕布兰德，甚至有权利自己申请调整到其他部门。 现在去了外媒部，也还只是一名实习生而已。 张扬对是否成为正式员工，其实倒也不在意，他感觉未来的人生，肯定会和自己预判的能力分不开，但在初期的工作中向前进一步总是好的。 “还是先好好做直播吧！” 张扬用力摇了摇头，又开始了抽牌做占卜，查看比赛接下来的情况。 他实验了几次，发现占卜的方法，不一定是抽出三张牌，只要抽牌就可以，甚至不用扑克牌，用一个水杯，观看里面水的情况也可以，或许还有很多种其他方法，方式只是施展能力的渠道。 在实验能力的同时，他通过观察粉丝上涨幅度，并得出一个结论：往往做令人惊讶的预判，比如说有关进球、犯规、争议，或者某个球员的具体表现等，都会让粉丝数值快速增长，而做那些有些无关紧要，比如说接下来哪支球队会有射门，但没进球之类的判断，就很难吸引到更多的粉丝，有些内容空泛的预判，甚至不会产生什么作用。 接下来张扬提前得知比赛过程，微博发表的内容也做了筛选。 只有当有备受争议，或者其他重大情况发生的时候，他才会提前更新微博消息，其他则只是偶尔发一条消息，说一些两支球队的发挥，并没有多少预判内容。 “这样或许更好。” 张扬想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随着一条条微博消息发出，粉丝数量也在快速增长中，而随着他开始发送那些两队评价的微博，球迷粉丝回复的消息内容，以及对他的评价也有所改变。 在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所有球迷粉丝，都认为‘个性张扬’预判比赛，是一种赌博性的炒作。 若是预判准确了，自然能够吸引粉丝关注。 否则，也没有损失。 所以球迷粉丝们的评价不怎么好，在一些赞扬中，也夹杂着不断的质疑，让人看了都有些恼火。 现在有些粉丝们，则开始有了认可。 他们看到了那些对两支球队球员、整体实力、发挥的点评，即便一些内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但他们还是觉得，“这个‘个性张扬’十分懂球，肯定是个有水平的足球分析员，而那些对比赛的预判，或许也是基于比赛情况分析出来的。” 在这种想法下，粉丝们的支持度上涨了不少，同时也让他们更愿意把‘个性张扬’的微博账号，分享给好友加关注。 ———— 比赛最终结果是1比1，阿森纳战平了博尔顿。 这不算是冷门。 英超联赛的竞争十分激烈，任何比赛打平都不算冷门，即便是最顶尖的豪门球队，平上一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近两个赛季，阿森纳没有争夺冠军的能力，他们在联赛中遇到劲敌，战平也是很正常的。 阿森纳球迷稍有些失望，博尔顿球迷则欣喜于球队能在艰难的比赛里拿到一分。 不过一场平局也很难让哪一方球迷太满意，要说真正满意的，或许就只有张扬一个人－－他不在意哪支球队取胜，在意的是微博的粉丝关注度。 这一场比赛给‘个性张扬’账号带来了上万粉丝。 虽然不是直接的大笔钞票，但粉丝关注是另一种成就感。 张扬感觉很兴奋。 当晚他舒服的洗了个澡，睡了个美美的觉，还梦到微博的粉丝关注数量突破了十万人，等第二天醒来，他忽然想到，“十万人也不是太大的数字？记得前世那些明星，一说出来关注就是几千万！” “未来我肯定也能做到！” 带着这样的心情，张扬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第7章 采访工作 外媒部在大厦的十四层。 随着人流进入了电梯，张扬才刚走进去就有个女声打了个招呼，“张，是你啊。” 转头一看，正是弗莉达。 “今天来的这么早？” “有个会要参加。”弗莉达叹道，“电视上都说，睡的多才能保持年轻，今天早起半个小时，肯定要衰老一星期了。” 张扬一笑。 电梯停在十三层时，弗莉达走了下去，张扬要跟着下去，才想起自己要去外媒部。 等进了外媒部，大部分人都还没来，整个办公室只有两个人，张扬也没主动去打招呼，只是在里面转了转，稍稍熟悉下环境，之后就去了主编办公室。 他等了许久。 斯波尔是一个小时后才到的。 他放下了公文包，抬头看向张扬，问了句，“等多久了？” “没多久。” 斯波尔忽然变得严肃，认真说道，“张，我知道这是中国人的谦虚，但我不喜欢这样。如果你只等了一小会儿，说明你上班迟到了。” 张扬愣了一下，这家伙变脸够快的，他只能苦笑道，“哦，抱歉，习惯了。” 斯波尔点了下头，带着张扬来到办公大厅，找了一个靠后的空位，桌上有一台电脑，旁边还放着一叠文件。 “以后这是你的位置了。” 张扬走过去看下那叠文件，斯波尔朝两边喊道，“这是谁的东西？” “我的，我的。抱歉，只是临时放这里。” 后排有个黑人小伙连忙说道。 他走过来搬起文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走回来问道，“斯波尔，这是新来的？” “我们的新员工，他会做一些和意大利语有关的工作。”斯波尔解释的说着，介绍道，“他是张。”，说罢指着黑人小伙，给张扬介绍道，“这是安迪，你们以后会一起工作。” “你好。” 双方介绍认识后，斯波尔正准备离开，张扬连忙问道，“我今天要做什么？” 斯波尔道，“暂时还不需要你工作，你才第一天来，首先要做的是熟悉下环境，多认识些同事，会对你的工作会很有帮助。” “谢谢。” 张扬顿时觉得工作待遇不同了。 昨天在楼下的时候，主编布兰德有种族歧视，给安排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其他同事也因此疏远自己，一天时间都没和人说话。 现在不用做工作，第一天只是熟悉环境，待遇实在好上太多。 张扬在办公室呆了一会儿，到处转转和周围几个同事打招呼，也都介绍认识了，对于外媒部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里是英国BBC电视台的体育分部。 外媒部也可以被称作为‘体育外媒部’，主要负责国外体育新闻的采访以及国外重要体育新闻的翻译工作。 若是长期在这里工作，就要不断的和各种语言打交道了。 张扬忽然想到，自己是负责意大利语相关工作，而意大利语是语言模块加载过来的，若是遇到了其他语言，系统是否也能直接加载过来？ 张扬有些期待。 他走到安迪的身后，看着黑人小伙正对着一个稿件发愁，便开口问道，“怎么了，安迪？” 安迪单手拖着下巴，表情十分苦恼，说话都没什么精神，“这是法国的报道，关于圣日耳曼的消息，我要提前做好，下午还要去巴黎做采访。” “一份报道材料？” “是啊，要翻译过来，然后转载到网站上。” “我看看。”张扬身体前曲，双手撑着桌子，凑近了仔细看着。 “你也懂法语？” “不清楚，我试试看。” 安迪愣了。 语言又不是数学、物理，怎么还能‘不清楚、试试看’？ 张扬没时间理会安迪了，他的耳畔已经出现了声音，“系统检测需要辅助模块。” “语言模块。系统分析中……” “需求：语言模块，法语模块。加载中……请稍后……语言模块，法语模块加载完毕！” 伴随着大脑一阵轰鸣，张扬身体一曲差点扑到桌子上，好在他反应过来停下了，安迪赶忙拖住他，有点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张？” 张扬站直身体，晃了晃头部，才长呼了口气，笑道，“抱歉，刚才没站稳。对了，这也不难啊！” “不难？”安迪的表情很艰难。 “不难。”张扬指着屏幕上的一段，解释道，“这就是说，圣日耳曼进行常规训练，队员们表现出了良好的状态，全队上下都非常有信心，雷纳尔多接受采访时表示，他们有信心主场击败切尔西全取三分，争取小组出线的希望。” 安迪对照着仔细看下去，内心的惊讶全都写在脸上。 刚才斯波尔说这个新来的亚洲小子是做意大利语相关工作，他的意大利语肯定没问题，没想到他居然连法语都能翻译的这么好，他仔细看着那一段的意思，基本和对方说的一点不差。 安迪看向张扬，确认般问道，“你也会法语？” “会一点。” 张扬笑眯眯的谦虚道。 安迪猛地摇头，“肯定不止会一点，我翻译这一段也需要时间，我的法语口语也不好，也只会一些书面工作，要是外出做采访还要准备……对了！”他猛地想起一件事，顿时对张扬道，“有兴趣去巴黎吗？” “巴黎？去巴黎做什么？” “采访啊？” “采访？我没去过巴黎，而且我只是……” “你肯定想去，对吧！？”安迪兴奋的笑着道，“我下午要去巴黎做采访，和丹妮斯一起！你也去吧！丹妮斯的法语很差，有你在肯定会轻松很多。” 张扬迷迷糊糊的，安迪就做了决定，“就这么说定了。” “不是……我还没……你等等！”张扬连忙喊着，眼看着安迪走向了主编办公室。 “去巴黎？” 张扬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斯波尔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安迪在旁边一直说着，斯波尔拍着张扬的肩膀，“听安迪说，你法语不错？” “是啊。” 张扬有气无力的回答，连谦虚都懒得谦虚了。 “安迪建议让你一起去巴黎，你的意见是什么？”斯波尔没有直接下决定，而是询问了一下，但他还补充了一句，“虽然你是实习生，但也拿到公司的正常出差补助。” 张扬顿时来了精神。 要不要出差去巴黎工作，对他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他面对最大的问题就是干瘪的钱包，有正常标准的出差补助，就算去一趟非洲，他都不会拒绝。 等斯波尔离开后，安迪开始说起了这次工作。 他们是要采访欧冠比赛。 切尔西和巴黎圣日尔曼的第二回合较量就要开始了，比赛地点是在巴黎的王子公园球场，他们的工作是跟随切尔西一起去巴黎，之后去比赛现场做采访，期间可以自由采访两支球队。 媒体的采访还是比较自由的，尤其针对大赛的采访，只要不丢掉大新闻，其他采访可以随意进行。 “我要做什么？” 张扬对采访工作一点都不了解，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工作。 “你什么都不用做，一直跟着我就行了。” “好吧。” 安迪的说法让事情变简单了。 中午在公司餐厅用餐后，沈洋就见到了采访记者--丹妮斯-乔丹。 不出意外，是个大美女。 第8章 想当明星的记者 所有人都知道，娱乐圈的美女多，那当然不可否认，而在媒体行业中，美女也绝不少见，像是各个节目的主持人、做直播采访的记者，一般都会是颇有气质的美女。 媒体和娱乐圈也是不分家的。 很多媒体行业出身的主持人，随着人气的上涨成为了明星，也有很多明星有了人气后，依靠担任节目主持人维持人气。 丹妮斯-乔丹是模特出身，上过几个小杂志的封面，但名气一直涨不上来。 之后她被聘用为体育外媒部的采访记者，专职做体育明星采访，可她没有熄灭成明星的想法，反而更希望自己能够成名，对于上镜的机会一次都不放过。 这次去巴黎采访也一样。 “安迪，再快点！我们要早点去，也许就能采访到切尔西球星了。”丹妮斯走进门后，风风火火的催促着。 “乔丹小姐。”安迪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他玩笑的喊出了正式名字，随后道，“再等等，还有两个小时呢，你不会是想在机场站一个小时吧！” 丹妮斯抱怨着，“每次都是这样！我真受不了你！上次差点就迟到了，害的我没能采访到……” “你就算早去了，也采访不到。”安迪翻了个白眼。 “可总有机会！” 丹妮斯正纠结着，才注意到旁边的张扬，她疑惑的问道，“你是……？” “你好，我叫张扬，中国人，你可以叫我张！” 张扬礼貌的做了个介绍。 丹妮斯没理会转而看向安迪。 安迪正把摄像机塞进背包里，他用着力拉链有些紧，费了好大劲才拉上，长呼了口气说道，“这是张，他做了介绍，我们的新搭档。” “不是我们两个？” “现在是三个。”安迪肯定的说，“张的法语很优秀，我相信你需要法语好的搭档。” 丹妮斯审视的看了张扬一眼，最后耸耸肩不在意的道，“多一个人也不错吧。” 等安迪收拾好东西，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去了机场。 男人就是要辛苦些。 一路上安迪和张扬负责提着东西，光是摄像机就需要一个人力，其他大小包都是张扬的工作。 丹妮斯则走在前面，单手拿着个话筒，另一只手拿着纸和笔，像是随时准备去做采访。 “她总是这样？” 张扬缀在后面问向安迪。 “习惯就好了，这家伙就是个工作狂。”安迪评价道，“或者说，她太想出风头了。” 张扬理解的点头。 英国BBC电视台派驻的记者，和其他英国记者组成采访团，是跟着切尔西一起去巴黎的，采访团的包机先于切尔西球队抵达。 他们不用担心行程，只要跟着记者团一起去就好了。 到了机场等待了很长时间，张扬都等的昏昏欲睡了，才终于到登机时间。 “我们又来早了，什么也没有，我就知道。”安迪疲惫的抱怨道。 丹妮斯瞪了他一眼，“累了就多休息，体力还比不上女人。”她指着张扬，“你看张，第一次来都没说什么。” 张扬无奈一笑。 安迪和丹尼斯做过很多次采访，在体育媒体圈子里也是熟悉的脸孔了，他们认识不少人，一条走着和其他打招呼，都是有说有笑的。 两人还主动帮忙介绍张扬，张扬认识了不少同行。 飞机一离地，大家都谈起了比赛。 记者团都是冲着采访比赛去的，工作目的完全一致，比赛自然就是共同话题。 记者们谈论的内容，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唯一就是他们的消息十分灵通，独家内幕消息肯定不会说，其他小道八卦之类的，倒是什么都有。 其中许多人还执笔写过类似于分析实力、胜负之类的文章，对于两支球队的情况都是相当了解，聊起比赛话题都能说上一路。 张扬耐心听着。 在这架飞机上，他是‘最不懂球’的那一个。 在前世张扬也算是个球迷，但前面的形容词必须要加上‘伪’字，就在上午的时候，他才刚到外媒部报到，根本没特别注意过体育新闻，对于欧洲足球严重缺乏了解，他甚至不知道切尔西和巴黎圣日耳曼具体有哪些球员，双方的比赛自然无从评论。 一路上张扬都从各种话语中，恶补着两支球队的信息。 等飞机抵达巴黎时，他差不多清楚了两支球队具体有哪些球星。 当天张扬跟着安迪、丹妮斯一起来回奔走，他们先是进入切尔西入住的酒店，看到没有采访机会，丹妮斯吵着要去巴黎圣日耳曼的训练基地看看，可到那以后也只能等在记者接待厅，张扬和安迪连进入资格都没有，到了晚上八点，才等到了切尔西的新闻发布会，也只做了一下旁听式的采访--坐在前排的丹妮斯连一个提问机会都没得到。 丹妮斯很是懊恼。 “我应该快点举手的！或者争取坐前排，我们还是来晚了。”在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丹妮斯抱怨了一路。 安迪苦笑。 张扬也是苦笑。 切尔西的新闻发布会，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就是说几句官方的话。 在比赛开始之前，切尔西可不会透露什么具体消息，即便丹妮斯获得提问机会，唯一的好处就是她能小小的上镜，根本采访不到实质内容。 不过丹妮斯需要的或许就是上镜。 经历了一天采访记者生活，张扬唯一的感觉就是疲惫，切尔西召开新闻发布会时，他是没资格坐在记者席的，只能远远看着等待。 当靠着墙站着的时候，他都快要睡过去了。 “记者，也不容易啊！” 带着一天的疲惫感受，他躺到舒适的大床上就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就见到一张黝黑的脸庞。 “我k-ao！” 一口标准的国骂出口。 随着意识的清醒，张扬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家伙是安迪，他揉揉眼睛问道，“这么早？几点了？” “六点。” “六点？” “六点。该起床了，张！”安迪转身去整理背包，“我们今天要早一点，也许能拍摄到巴黎圣日耳曼的训练，运气好还能采访到他们的球员。” “出差采访真不容易。” 张扬感叹了一句，旋即听到安迪的回答，“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补助。” “多少钱？”张扬很感兴趣。 “你不知道吗？对了，你才刚进来。”安迪道，“一天一百一十镑。我喜欢这种工作，虽然累一些，但如果一周都在外面，我就能多赚近八百镑。” 张扬掐指一算，真没白来啊！ 现在他的全部家当都没有两百镑，工作两天就差不多赚了个家当，生活不要太美好啊！ 张扬顿时有了精神，他快速爬起来冲了个澡。 在酒店餐厅用过早餐后，张扬再次见识了丹妮斯的精力，她比两人早起了半个小时，也在酒店外面等了半个小时。 丹妮斯双手叉腰一脸怒气，“安迪！我说过了，六点！六点！”她指着手表，“看看现在几点？” 安迪满眼无奈，“才六点半。” “你们晚了半个小时！” “但我昨晚没同意，我本来是想七点去的。” “还找借口？”丹妮斯转身快步往前走，“快点吧！不然迟到就糟糕了。” 张扬有些发愣，他问向安迪，“她总是这么有精力？” “或许是太想出名了，她希望自己成为明星。可我觉得，她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安迪耸耸肩。 张扬跟着笑了笑。 当天仍旧是忙碌的采访，张扬就是跟着到处跑，他的工作主要是搬东西，连翻译都用不上，他们没有采访到任何球员，只是到处跑来跑去。 一直到比赛快要开始，记者团进入了王子公园球场，采访依旧没有亮点。 丹妮斯一直在把抱怨。 张扬终于了解了安迪的无奈，有这样一个想出风头的搭档，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9章 现场直播 在两支球队开始热身的时候，丹妮斯和安迪去参加了赛前的新闻发布会。 张扬则早早的来到媒体席。 前世今生，职业足球比赛看过许多场，但来现场看比赛还是第一次。 现场的气氛十分火爆。 比赛开场前二十分钟，当球迷完成入场之后，各种热烘烘的喊声就一直持续不断。 张扬也体会到一种叫做兴奋的情绪。 他对两支球队没有任何倾向性，但还是不觉融入到即将开始的比赛中。 周围的同行都开始讨论比赛。 “今天切尔西只要能打赢，就能提前一轮小组出线！” “战平也有机会，还是要看另一场，但圣日耳曼只能赢了，他们输球就提前被淘汰。” “圣日耳曼只能拼了。不过他们想赢下切尔西很困难。我还是看好切尔西。” “……” 张扬忽然想起了昨天的微博直播，他打开行李包，找出了笔记本电脑。 这是公司标配的笔记本电脑，属于安迪、丹妮斯这一组采访团体，是一台公用的办公电脑，里面储存的都是拍摄内容文件以及一些资料。 张扬连上网络，打开了微博登陆。 ‘个性张扬’账号的粉丝数达到了一万两千人，过去一天时间没有更新消息，粉丝关注数量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增长，那就是直播比赛的附带效应了。 张扬感到很欣慰，他笑着键入一条消息-- “#巴黎圣日耳曼VS切尔西# 距离欧冠小组赛第五轮，巴黎圣日耳曼和切尔西的对决，还有不到十五分钟，下面‘个性张扬’为你带来全新的直播分析体验。” 当消息发出去后，张扬就继续听着同行们的讨论。 媒体记者们和普通球迷不同，他们一般是站在中立的角度，即便支持哪支球队，支持哪个球星，也会相对更理智一些，而媒体知道的消息也更多，分析比赛更具有专业性，在场几乎每个人，都可以专业性的写出比赛分析报道，所以他们讨论的东西，还是很值得听一听的。 张扬旁听了一阵子，都觉得受益匪浅。 之前他对于比赛的了解仅限于双方的阵容，现在又知道了很多场外的消息，比如切尔西的更衣室问题、切尔西某球员喜欢和某某球员配合、巴黎圣日耳曼某球员和主教练关系不好等等。 这些消息听起来似乎是八卦，可却容易影响到一支球队的发挥。 当裁判组进入场地，周围讨论的声音也小了。 张扬低头看了下微博信息，只见刚才发出的消息有了二十几条回复-- “博主开始直播欧冠了！” “期待啊！我大切尔西一定会取胜！” “看今天博主还会不会分析准确。如果还能很准确，我以后就是你的忠实粉丝了！” “加油！期待！” “……” 不少粉丝的回复都是支持，其中也有不友好的发言，对那种发言，张扬选择视而不见。 网络的世界就是这样。 不管任何人，不管做的再好，都有一些专业的喷子，他们喷的毫无道理，但道理似乎就是他们说出来的。 这种人不理会就好。 看着一个个的评论，张扬不由得带起微笑，看到有意思的评论也会回复一下，就在他十分投入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声询问，“张，你在做什么？” 张扬抬头才发现安迪回来了。 “丹妮呢？” “前面。”安迪指着前面，“她有地方，一个殷勤的家伙特别留的。” 张扬顺着手指看过去，只见丹妮斯正准备坐下，旁边一个卷发男人正大献殷勤。 “那是乔伊，都三十五岁了，去年离婚，就他！还想追丹妮，真像是……” 安迪有点形容不出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牛粪非要长鲜花？”张扬顺着说下去。 安迪回味一下，忍不住称赞道，“真是太贴切了！看不出来你的文学水平这么好。” “这是中国的谚语。” 安迪笑道，“对，下次我就这么叫他，癞蛤蟆，真是不错的形容，他肯定不知道说的什么，或许还觉得我在夸奖他。” “那丹妮为什么还坐过去了？” “只不过为了座位，前排的座位容易上镜。”安迪撇着嘴角，“否则她才不会理他。” “那家伙是干什么的？” “一个八卦狗仔，总能追到一些大新闻，他的名声烂透了，上个月还摊上了官司。” 安迪说了一通，语气中表达了不屑。 他忽然又问道，“你在干什么，开着电脑？” “随便看看网页。” 张扬含糊的应和了下，给安迪看了下屏幕，安迪也没有在意，比赛就要开始了，两人也没有再交流。 张扬手里一直把玩着透明玻璃杯。 那是算卦用的。 他喜欢这么称呼自己的能力。 经过许多次实验，他发现预知能力，只要当比赛开始才能使用，而预知获得的方式有许多种，不限于使用扑克作道具，茶水也可以作为道具，就像是传说中西方巫师的占卜，看看茶叶的形状，也可以知道些东西。 这究竟有没有依据，张扬就不知道了，但在预知能力上是有效果的。 当主裁判吹响比赛开始的哨声，他立刻把水杯举到眼前，里面少量茶叶似乎是形成了点点的图案，迅速连成一片组成了一段清楚的影像。 那影像瞬间映射到张扬的脑海中。 “无聊的五分钟。” 张扬做了下评价，随后在微博上快速键入-- “#巴黎圣日耳曼VS切尔西# 比赛刚开始会很沉闷，两支球队似乎都没有进攻欲望，双方多数时间在试探，不会有威胁，更不会有进球。” 这条消息引起了一些波澜。 有粉丝就直接回复，“切尔西快进球吧，狠狠的扇博主的脸！”也有粉丝这么说，“前五分钟大概很没意思，但肯定的说‘没威胁’，还是有些武断了。” 张扬没理会评论，只是看着比赛。 接下来的比赛和脑海里的影像完全一致，双方都在不断的试探，中场的纠缠比较多，威胁对方球门几乎没有，如此沉闷的比赛，让球迷都有些打不起精神。 没等五分钟过去，张扬就再一次使用了能力。 这次他看到巴黎圣日耳曼组织了快速反击，切尔西防守准备不足，中后卫约翰森被突破，卡瓦略补防不及，但对方前锋保莱塔错失单刀机会，足球被门将库迪奇尼收入怀中。 于是张扬立刻更新消息-- “#巴黎圣日耳曼VS切尔西# 切尔西应该注意防守，否则会给巴黎圣日耳曼机会，但也不用太担心，目前保莱塔状态不佳，就算有好机会也很难抓住。” 这几乎就是直接说‘保莱塔有射门机会没抓住’。 顿时粉丝们沸腾了！ “巴黎圣日耳曼有好机会？保莱塔会射门？不可能！要射门也肯定是切尔西！” “切尔西要注意防守？切尔西还不注意防守吗？” “说穆里尼奥的球队要注意防守，这得有多搞笑啊！博主不要以为今天是愚人节！” “……” 以上肯定是支持切尔西的粉丝。 由于使用英文解说比赛，‘个性张扬’微博账号的粉丝中，九成九都是英国人，新增的粉丝也都是英国人，大部分粉丝都支持切尔西，很少见支持巴黎圣日耳曼的，法国球迷大概也不会关注一个英文微博。 不过少量的情况也不能说没有，比如有个粉丝就反驳说，“保莱塔是我的偶像！你不能污蔑我的偶像！” 还有一个说，“保莱塔一定能进球！” 看到这两条评论，张扬忽然想到或许应该用法语再发一遍，否则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法语能力，也许这样还能吸引一部分法国球迷？ “算了。”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法语的更新消息肯定会影响到英国球迷阅读。 他生活在英国，以后大部分微博言论，也肯定和英格兰球队有关，有法国球队的比赛也只有这一场，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再去考虑。 不管切尔西支持粉丝们再怎么抵制，他们也无法影响到场上比赛。 很快他们就看到保莱塔单刀的一幕！ 当这一幕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时，无数的切尔西球迷都希望保莱塔没带射门靴，那些关注‘个性张扬’微博的球迷反倒松了一口气，“这个神奇的博主能预测到保莱塔单刀，大概预测不进球也会准确吧！” 很多关注的粉丝都这么想，当看到保莱塔出现失误，带球用力过大导致足球被门将没收，措施临门一脚的时候，他们没有太过意外，反倒对于‘个性张扬’的预判惊为天人。 “博主神人！” 这条回复被连续复制上百次。 第10章 一个打赌 张扬不断的看着粉丝们的留言，都有些没时间注意比赛了。 等过了片刻，他才想起要继续算卦。 茶水又被举起。 一幅幅画面出现在脑中-- 切尔西进攻失败。 巴黎圣日耳曼开出球门球，频繁在中后场倒脚。 中场的连续拼抢。 切尔西断球反击，快速传到门前。 切尔西的角球。 随后是切尔西的进球，那个头发帖脑皮的小个子，是凯日曼！？对，就是他！ 张扬不由得咧嘴大笑，他快速键入一行字-- “#巴黎圣日耳曼VS切尔西# 切尔西进球的时机终于到了，就在狂风暴雨的攻势之后，随着脚球的来临，进球也会来临！ 英雄会是……凯日曼！” 发送！ 完成！ 张扬刚一抬头，就听到了前排的争论声。 “切尔西肯定难破门！我敢保证！圣日耳曼的防守很稳，他们不会给切尔西机会！” “那也不一定，我认为切尔西还是有机会的！” “能有什么机会？” “记住我们是媒体，媒体就要在中立的角度发言！你们要看清楚情况，现在切尔西表现很差劲……” 张扬随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稍有些肥胖的家伙，在不断拽着撇脚的英文。 那应该是个法国人，至少英语不会是母语。 安迪道，“那是贝特朗-德拉诺埃，一个自大的家伙，在《法国足球》杂志工作。” “《法国足球》杂志？怪不得。” 张扬了然。 《法国足球》是欧洲最有影响力的足球杂志之一，是欧洲金球奖的合作伙伴，亦是每年金球奖的官方公布媒体。 如此可见《法国足球》的影响力。 作为《法国足球》的采访记者，贝特朗在同行面前点评比赛时嚣张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几个英国记者都有些愤愤。 他们其实也想反驳贝特朗，但切尔西的表现确实有些差了，刚才那波进攻再次失败，连一点威胁都没有制造出来，他们想反驳都没有底气。 张扬则是笑出了声，他开口说道，“德拉诺埃先生，我反倒认为先进球的会是切尔西，而且就快要进了。” “哦？” 贝特朗没想到会有人反驳自己，他转头看到一个亚洲年轻脸孔，顿时撇起嘴角，“你也是来采访的？不会是跟着哥哥出来玩的吧？” 周围人都看过来。 张扬才只有二十二岁，长相有些偏年轻，说十八岁恐怕都有人相信。 张扬可没心情听别人讨论自己的年纪，他冷着脸站起来扫视四周，开口一字一句的用法语道，“这就是你们法国记者的风度吗？面对质疑先是要侮辱对方？以此来说明自己的言论正确？原来是这样，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顿时法国记者们对贝特朗不满了。 在如此多的媒体同行面前，若是真的传出‘法国记者没有风度’、‘面对质疑先侮辱对方’，或者类似于此的言论，会让法国媒体整体形象受损，以后他们去到其他国家采访，也可能会受到同行的排挤。 贝特朗顿时有些尴尬。 他没想到这个亚洲小子言语如此犀利，而且还精通法语，那腔调甚至让人怀疑是正统的法国人，于是他只能冷哼一声，纠正道，“我只是在质疑你是否是来采访的记者。” 安迪顿时站出来维护道，“张是我的同事。” 原来是英国BBC电视台的记者！ 周围同行们顿时都来了兴趣。媒体公司分三六九等，媒体记者也分三六九等，影响等级的一则是名气，有名气的记者会更有权威，若是没有特殊的名气，那么就要看代表的媒体公司了。 英国BBC电视台是欧洲大媒体之一，是包括电视台业务、网络业务的综合媒体，欧洲足球方面的影响力，比《法国足球》也不会差。 贝特朗在背景方面可没优势。 发现眼前的亚洲小子和自己有平等对话的资格，贝特朗顿时就重视起来，他回想刚才的话，言语犀利的反问，“你刚才说切尔西很快会进球？这就是你的观点？” “没错。” 张扬的答复十分肯定。 贝特朗不屑一笑，说教般的道，“年轻人想出风头是好事，但你要知道，对足球比赛的分析，更需要经验。我敢说切尔西短时间肯定无法获得进球……” “你确定吗？”张扬打断的问道。 “非常确定！” “那好，有没有胆量赌一把！” “赌什么？” 张扬撇起嘴角，笑道，“我说切尔西会进球，而且很快，就在五分钟之内。你的看法肯定截然相反，那么我们就来赌一把，如果我赢了，你要在公开的宣传平台，公开当众向我道歉。” “可以。” 贝特朗没有犹豫答应道，随后马上反问，“如果我赢了呢？” “随便你怎么样。” “好。”贝特朗大笑道，“只要在比赛结束，你脱光衣服跑出球场就可以。我相信英国BBC电视台记者的诚信！” 不少法国记者都哈哈大笑。 张扬正要答应，安迪拉了他一把，但他还是微眯着眼睛，继续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想有这么多人在，《法国足球》的老记者也不会赖账！” 张扬讽刺了一下贝特朗，心里还是有些恼怒。 按照贝特朗所说的那样做，就不是对自己一个人的羞辱，也会让英国BBC电视台跟着蒙羞，到时候他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好在张扬确定切尔西能进球。 旁边的安迪可没底气，刚才张扬一直在用法语，可他也听了个大概，他觉得事情闹大了，连忙焦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那种条件！即便切尔西没进球，你也不会那么做，对吗？” 张扬笑道，“放心吧，安迪，安心看球赛。” “这怎么让我安心？你还真觉得切尔西能进球？”安迪的表情有些夸奖，他为这件事担心不已，怎么想都对沈洋很不利。 “他马上就会后悔了。” 张扬说了一句，就安稳的坐下来，重新看起了球赛。 他似乎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接下来变得很有意思，贝特朗拿出手表和周围人展示，随后一直在看着时间，偶尔就朝着张扬瞄一眼。 不少人也和他做一样的事情。 他们全都期待五分钟过后的情景，到时候这个亚洲小子会认账吗？ 如果他不认账，在场的可都是记者，借助这件事拉上英国BBC电视台，他的工作也肯定丢了，到时候他肯定在媒体界混不下去，不管他认不认账，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很多人都这么想。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 在场几乎没人考虑过切尔西短时间能进球。 比赛一直到现在为止，切尔西的表现确实差了一些，巴黎圣日耳曼防守很严密，整体上还有一些优势。 如此局势下，切尔西怎么可能进球呢？ 可很快情况变了。 ———— 足球比赛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当切尔西打出一波顺畅的反攻后，局势顿时反了过来。 这波攻势持续不断！ 在完成一次快攻后，足球被踢出边线，边线球罚出经过两次传递，切尔西中场兰帕德起脚射门，被对方后卫挡出底线，切尔西获得一次角球机会。 切尔西边前卫乔-科尔罚出了角球！ 这个球高度不太够，几乎是贴着人头顶飞过的，但两队在前点的球员都没有抢到，禁区前顿时变得混乱。 “看这一次……这个球……”随着现场解说员的喊声，扣人心弦的一瞬也发生在这一刻。 一个小个子前锋从后包抄，迎球用脑门撞了过去！ 鱼贯冲顶！ 现场球迷吸气声清晰可闻！ 下一刻，足球挤过人缝，再见到已经坠入球门！ 第11章 我知道了！ “Gooooooooooooooooooooal！！！” “球进了——！！” “凯日曼！是凯日曼！他就像是一个猎豹一样，在关键时刻捕捉到机会，用头顶帮助切尔西取得进球！比分变成了0比1，做客王子公园球场的蓝军取得领先！” “这很出人意料！” “从比赛开场一直到刚才，切尔西的表现都很一般，但他们似乎只是没有主动出击，一直都在试探中。当他们发起攻势，圣日耳曼的防守立刻承受不住……” “之前凯日曼陷入了进球荒，连续两个月，出场八次都没有取得进球，但穆里尼奥还是十分信任他，而现在他用进球，证明自己没有辜负主教练的信任！” “0比1 !在切尔西完成进球后，巴黎圣日耳曼就不好打了……” “……” 就像是解说员话语中所说，切尔西的进球很是让人出乎意料。 从比赛开始，切尔西的打法就很保守，失误率也比较多，局势有利于巴黎圣日耳曼。 双方的对阵中，巴黎圣日耳曼优势不大，但一直在打威胁攻势，整体表现相对要好的。 可切尔西只打出了一波出色攻势，并获得了一个角球，就利用角球机会完成了进球。 这种进球让人感觉十分突然。 但切尔西完成进球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觉得突然也好，不能够接受也罢，比分已经被改写！ 到场的蓝军球迷都在疯狂的欢呼，声音也带动一些中立球迷跟着呼喊不止，现场气氛被调动起来，欢呼属于客队球迷。 媒体席则相对沉寂。 若是单单从进球角度来分析，到场的英国记者们，应该为切尔西的进球鼓掌，法国记者们则应该为自己国家球队丢球懊恼，不过因为刚才的事情，他们全都有些目瞪口呆。 切尔西进球了？ 真的进了！ 不少记者都觉得是幻觉，他们仔细看向记分牌，看到那里的数字是‘0:1’，才确定自己生活在现实中。 可……怎么就进了呢？ 不少记者想起刚才那个年轻亚洲小子，信誓旦旦的说切尔西马上会进球，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是蒙的吧？ 对，肯定是！ “他的运气可真好。” 把思维转到这个角度，记者们顿时心里平衡了不少，然后他们全都幸灾乐祸的看向了贝特朗。 他们可还记得刚才的赌注！ 普通人有喜欢看热闹的心态，媒体记者单个拿出来也是普通人，他们也会有喜欢看热闹的心态。 区别只是刚才他们想看那个亚洲小子的热闹，而现在他们要看贝特朗的热闹。 两者对比一下来说，还是媒体圈子里颇有名气的贝特朗的热闹更好看一些。 此时的贝特朗，大脑处在当机中。 就在半分钟以前，他还不断的看着手表计时，他记得周围的同行们，很多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他只等着时间过去，就可以奚落嘲讽一下那个嘴巴讨厌的亚洲小子了。 现在…… 怎么会呢？切尔西居然真的进球了？ “这不可能！” 贝特朗几乎咬牙挤出不相信的单词，但周围的英国同行可不会放过他-- “不可能？贝特朗先生，你应该正视现实，切尔西进球了，我可是记得刚才的打赌。” “我也记得。” “我听的清清楚楚！” “算上我一个！” “……” 刚才贝特朗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大谈特谈自己对比赛的看法，可是惹恼了不少英国同行，就连一些法国同行对他都有意见。 有落井下石的机会，他们可不会放过！ 听着周围同行们的声音，贝特朗顿时脸色发黑，他没想到运气差到这种程度，那个亚洲小子说切尔西会进球，切尔西就真的进球了。 这也太扯了！ 在周围人嘈杂的话语声中，他冷着脸转头看向张扬。 张扬和善的笑着。 那在贝特朗看来是挖苦和讽刺。 “算你小子运气好！”贝特朗的语调可不怎么友善，“真被你蒙对了！” 张扬嘴角一撇，“贝特朗先生，你不会食言，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向我道歉。” “对，道歉！” “快点！贝特朗！” “要说话算话！” 周围同行人跟着起哄。 贝特朗顿时变得更尴尬，他的脸颊憋得通红，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个单词，“对不起。” “只是对不起？不，可不是这样。” 张扬连忙摇头，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他左右看了看，耸了耸肩，“我们可是说好的，你要在公开的媒体平台向我道歉。像是报纸、杂志、电视广播，或者网络上你本人认证的微博，我都可以接受。我想以贝特朗先生的人品，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当然。” 贝特朗颇有些高傲。 张扬可不相信对方的人品，但就像是之前对方的感觉，有如此多媒体同行在，事情根本无法掩盖，肯定会被曝光出去。 对方道歉只是丢了点面子，不道歉肯定会影响他的记者生涯。 张扬找安迪要了纸笔，写了一张字条递给贝特朗，随后解释道，“这是我的名字，张扬，请收好。否则我担心你道歉不知道对象。另外，我是个中国人，在英国BBC电视台体育外媒部工作，是个实习生。” “只是个实习生？” “是的！” 贝特朗恼怒的听着。 周围同行们的窃笑声更大了，他们都没想到张扬只是个实习生，圈子里大名鼎鼎的《法国足球》记者贝特朗，打赌输给了一个实习生，或许都可以作为一个八卦报道了。 贝特朗后悔不已。 早知道对方只是个实习生，为什么还要和他打赌！ 这时比赛已经重新开始了。 事情一结束，记者们又重新坐好。 张扬注意到丹妮斯朝这边竖起大拇指，他也回以微笑。 “你的运气真不错！”等坐下来以后，安迪不由得说道，“刚才我还在担心，没想到切尔西真的进球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只是运气好。” 张扬应付的说着，安迪也没有在意，他还在说着贝特朗的表情，“可真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家伙丢丑。” “如果他不那么说，我也不会和他打赌。” “他脾气很不好，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安迪点评了一句，就继续看比赛。 接下来的比赛中，周围人讨论比赛时，也开始频频问向张扬。 “你怎么看现在的局势？” “上半场切尔西还能进球吗？我希望能进！” “你看这个定位球怎么样？” “马克莱莱踢的真脏！他应该被罚下！你认为呢？” “……” 一大堆同行问来问去，张扬也感到一股成为核心的自豪感。 他很耐心的回答。 想成为一个出色的媒体记者，交友广泛的人脉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张扬只挑着知道的问题回答，比如‘这个任意球有机会吗’，‘这个角球会进吗’之类，至于一番范范的问题，比如‘谁会赢球’，‘下半场怎么样’，他都以对两支球队了解太少为由不做评论。 时间一长，周围同行们就发现，这个年轻亚洲小子，每一次都说的十分准确，甚至准确到不可思议。 “我知道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就在切尔西一次进攻结束后，突然有个人站起喊道，“张！你肯定在关注这个‘个性张扬’的微博！对吧？！！” 第12章 转发狂潮 阿道弗斯-科尔里奇是《英格兰足球网》记者。 近年来随着网络信息化发展，欧洲网络媒体的发展也很迅速，《英格兰足球网》就是一家快速崛起的足球媒体平台，主要关注英格兰国内各级赛事，对于英格兰球队参加的欧洲赛事也会进行报道。 不过在一众欧洲顶尖媒体中，《英格兰足球网》就只是一家小媒体了。 科尔里奇也一直很低调，站在一众同行中，几乎不怎么会发言。 当他发现‘个性张扬’的微博后，顿时大吃一惊，再联想刚才那个亚洲小子，频频的说中比赛情况，他就忍不住站起来问道，“你肯定在关注这个‘个性张扬’的微博！对吧？！！” 这句问话也让其他人颇感兴趣-- “‘个性张扬’的微博，那是什么？” “微博？你说微博？‘个性张扬’，科尔里奇，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电脑？” “你在说什么？” 科尔里奇给旁边几人解释了一下，又让他们查看自己电脑的微博信息，大家才终于有所了解。 不少人都看向张扬。 张扬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问，他爽朗的笑道，“是啊，我一直关注这个‘微博’。里面的比赛分析很惊人，似乎总是能说中。” “怪不得啊！” 周围的同行们都长呼了一口气。 他们一直奇怪，为什么这个亚洲小子，每一次对比赛分析都如此准确，原来他是看了微博上的评论，只是照着去说而已。 就在张扬旁边的安迪也恍然大悟，“张，我就说你怎么那么神奇，能连续说中比赛！原来是看微博消息说的。” “不过这个‘个性张扬’微博还真是挺神奇的。” 安迪说着就凑过来看电脑。 其他人和他的想法一致，区别只是他们都各自有电脑，或者高端一点的平板，又或者最新科技的智能手机，不需要来看张扬的电脑。 贝特朗心里也平衡了。 从刚才开始，他一直都笑不出来，对足球比赛内容，打赌输给一个英国BBC电视台实习记者，实在是有点太逊了。 现在知道对方只是查看微博内容，对照着和自己打赌，他输给的是微博点评比赛的专业人士，而不是一个实习记者，他就找到了心里平衡。 在网络微博的世界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出现对于比赛分析彻底的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也许在现实中，他们的真人会是最大牌的记者？退役的球星？又或者是专业的主教练？ 这些都有可能。 于是他们都打开了微博，查看起‘个性张扬’的更新消息。 在仔细一研究后，他们就更加惊讶了。 这个‘个性张扬’的微博实在太不简单了！ 每一条对于比赛的分析都非常准确，有些内容，比如说‘提前预判出任意球’、‘提前预判进球’，甚至‘提前预判角球’，都精准的让人不敢相信。 这简直是……太神了！ 媒体席的一众记者们，都开始认真研究微博，然后参照着看起比赛，他们越看越惊讶，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等上半场结束的时候，他们的话题几乎都是‘个性张扬’微博内容。 张扬就没人理会了。 他只是在和安迪说着，安迪的表情有些不解，他就坐在旁边，一低头就能看到电脑屏幕，只看了几眼就知道，‘个性张扬’就是张扬本人。 “张，你怎么不告诉他们，你就是‘个性张扬’？”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张扬反问道。 安迪一愣，仔细想了想，“或许能出名？让他们都知道……” “不。”张扬笑道，“如果我说，‘个性张扬’就是我，然后证实了这件事，他们或许会有些惊讶，但我的微博就没有神秘感了。大家都会知道，那只是个实习记者的微博，他们会偶尔看两眼，并不会太关注。反倒他们不知道那是谁，会具有一种神秘感，才会关注的比较多。” “是这样？” 张扬肯定的笑道，“刚才我就在想，我只是想宣传下微博，让更多人的关注，相比来说，在其他无关的人面前证明什么，则完全不重要。” 安迪理解的点头。 等过了一会儿，安迪忽然开口叹道，“你和丹妮斯是两类人，如果是她，一定会骄傲的宣布微博就是她的。” “而你……我不看好丹妮斯，但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成名了。” “谢谢。”张扬伸了个懒腰，“但我可没想那么多，现在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回去以后能拿到出差补助，最好是一起拿到这几天的薪水，要知道，我上个月房租还没有交呢。” 张扬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安迪忍不住喷笑出声。 很快下半场比赛开始了。 安迪并没有宣传‘个性张扬’微博的事情，张扬能够继续安心做直播。 下半场比赛开始很平淡，两支球队一直都是在拼抢，没什么门前威胁之类的，没有亮点的比赛，张扬就没有及时更新。 这让关注微博的周围同行们很失望。 到了下半场第十分钟的时候，张扬终于发出一条更新消息-- “#巴黎圣日耳曼VS切尔西# 圣日耳曼的后防问题重重，他们的防守应该更严密、更谨慎一些，否则很可能给切尔西带来点球机会。 但是，点球不一定会带来进球！” 这一条语气有些像是猜测的消息，其实就是在说：“切尔西会获得点球，但是他们会错失点球机会。” “这次会准确吗？” 不少人在内心里询问着，他们看比赛都更仔细了。 仅仅三分钟过后，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巴黎圣日耳曼替补中场科里多，在禁区线上防守失误，他铲到了罗本的腿上。 主裁判直接判罚了点球！ 经过入场队医短暂的治疗，罗本重新站了起来。 在蓝军球迷的期待中，凯日曼主罚的点球却踢出了横梁。 巴黎圣日耳曼逃过一劫！ “呼……” 就在圣日耳曼球迷松上一口气的时候，媒体席的记者们全都惊讶的讨论起来。 “怎么可能？这也能说的准？” “他的更新可早了三分钟！这已经不是对比赛的判断，而像是提前看过比赛。” “如果我不知道这是真正的足球比赛，一定会认为是提前预演出来的。剧本则提前透露了……” “太假了吧！” “……” 记者同行们讨论个不停。 这也带来了影响--当‘个性张扬’微博再次有更新消息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犹豫，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转发，就连那些法国记者，也包括前排的贝特朗，都做了同样的事情，唯一的区别是，为了让法国球迷看明白，他们转发时用法语翻译了一下内容。 这条消息内容是-- “#巴黎圣日耳曼VS切尔西# 圣日耳曼反攻的时刻到了！当斯科特-帕克防守大意的时候，就是圣日耳曼的机会！” 当张扬发完微博消息后，他都没有再关注比赛，只是不断刷新着微博关注量。 两万。 两万五。 三万。 仅不到四分钟时间，他的粉丝数值就上涨到了两万，关注数量超过了三万人。 之后那一幕出现-- 巴黎圣日耳曼前锋潘卡特晃开斯科特-帕克，在禁区线起脚抽射完成进球。 伴随着主队球迷疯狂的欢呼声，张扬的微博粉丝量增长速度，更是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第13章 言出法随 粉丝量迅速增长的原因，和各个媒体记者的转发直接相关。 有的记者是用个人微博转发，影响还稍稍小一些。 贝特朗这样的顶尖记者，个人账户关注粉丝数量，也不过只有不到三万人。 有的记者则直接用媒体公开平台转发，看到的粉丝数量就太多了。 《英国足球报》只是一家小报，关注的粉丝数量也超过五万，而像是《太阳报》这样的顶尖媒体，官方微博关注数量超过了一百万。 在一些人看来，一百万似乎也不是什么大数字，可欧洲的网络环境和中国无法相比，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口-- 英国只有六千多万人，而中国的人口数字超过了十三亿！ 两者存在二十倍以上的差距！ 当微博粉丝数量以夸张的速度增长时，张扬却无心留意粉丝增长，他给安迪讲起了足球。 是的，讲足球。 尽管他本人也不怎么了解。 “足球比赛其实是一种节奏的对抗，一支球队有一段时间强势，就会有一段时间弱势。这就像是中国的八卦，有强有弱，强弱循环，不能因为一支球队暂时的强势，就判断它占据绝对优势。” “有句话说‘道消魔涨、道长魔消’，还有句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总之，强势的一方不一定强势，弱势的一方也不一定弱势，暂时的弱势不一定是坏事，暂时的优势……” “我对比赛的判断，基于很多因素，比如场上每个球员的发挥，我都会认真观察，就比如刚才……” 安迪被这一套理论忽悠的头晕目眩，只能跟着不断点头。 他完全听不明白。 张扬也长呼了一口气，要真让他解释，为什么能提前做出判断，还真不好去说明，他对足球也只是一知半解，预判比赛完全凭借系统能力，哪有什么原理可言。 要是其他人问起，他都不会多说一句话，但安迪是他的同事，两天接触下来，关系也相处的不错，对方问起就不好不理会了。 好在安迪没有继续追问。 张扬才有心情继续看看微博，他打开最后一条内容，下面已经刷新了两千多条评论-- “切尔西和巴黎圣日耳曼在踢假球吗？肯定是，看这个微博就知道了。” “他居然能提前做判断！” “‘个性张扬’到底是谁？可惜，没有网站官方认证。”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对比赛分析如此准确？” “……” 一条又一条的评论，看的人眼花缭乱，不少粉丝也在期待下一条更新消息。 不过张扬并没有打算继续更新消息，因为比赛已经快要结束了，他已经可以看到结束的那一刻。 比分仍旧是1比1。 最终巴黎圣日耳曼凭借潘卡特的进球，主场战平了切尔西。 ———— 比赛结束的当天晚上，‘个性张扬’微博关注数量破了十万大关。 张扬感到很欣慰。 这个数字超过了一些中、小型媒体官方微博的关注数量，未进行官方认证的个人微博，能拥有如此多的关注数量，绝对是相当的不起了。 第二天早上，三人乘坐飞机返回伦敦。 前往机场的路上，一直保持沉默的系统再一次跳出来，说明了个消息-- “你获得了进阶能力：言出法随。当你说出某件可能发生的事情，只要表达出来就有可能会发生。” “使用言出法随会对某段时间的预知结果造成影响。” 张扬愣住了。 他脚步不停的跟着安迪和丹妮斯走进机场，大脑却已经运转到了其他地方。 “言出法随？” “说出某件可能发生的事情，表达出来就有可能会发生……这不是废话吗？” 张扬对照着字面思考了许久，还是得出‘此乃废话’的结论。 然后他开始试着去使用。 “安迪摔倒！” 他小声说了一句。 随后张扬开始紧盯着安迪，黑人小伙儿可不知道自己受到了‘诅咒’，他继续往前走着，时不时还和丹妮斯说上几句。 张扬一直看了几分钟，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果然是废话！” 他确定了。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这个能力只有在比赛中才有效果，就像是介绍中的提醒，它的使用会影响到‘预知’结果。 “张，你在干什么！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前面的一个高音女声，把张扬重新带到了现实。 张扬快走两步跟上，“抱歉，刚才在想其他事情。” 丹妮斯快步走着，嘴里还说着不停，“是不是在想那个叫‘个性张扬’的微博？我也觉得太神奇了。可惜不知道他是谁，去采访肯定是个大新闻。” 张扬和安迪相视一笑。 张扬让安迪帮忙保守秘密，安迪也没有告诉丹妮斯。 丹妮斯还在继续说着，“我想那肯定是个在职的主教练，或者很出色的职业球员，或许只是个普通球迷？好吧，我也不确定，但我想，就算他默默无闻，也一定会成名的。” “真希望能认识他，如果他长的再帅一些，我不介意和他约会……” “你说真的？”安迪突然问道。 张扬顿时有些尴尬。 “当然了。”丹妮斯理所当然道，“我一直想和明星约会，越有名气越好，那会被许多媒体报道，能发生点什么就更好了。如果他还没有名气，或许我有机会成为明星的妻子，以后不用出来工作也能生活的很好，并且还经常有机会登上报道。” 丹妮斯能说的如此坦然，也让张扬听的直发愣。 安迪觉得很好笑。 他不断转头看向张扬，还指着丹妮斯，那意思就像是在说，“看前面那个女人怎么样？你很有机会啊！” 张扬只能苦笑。 女人不愧是善于八卦的神奇生物。 从上飞机开始的一路上，丹妮斯的嘴巴就没有停下过，张扬和安迪都昏昏欲睡，她还在不断的说啊说。 等抵达了伦敦，安迪和丹妮斯都回去了，出差结束的当天可以休息。 张扬没有回家，他去了公司大楼。 他提前报了个到，随后去财务处领取了出差补助。 英国BBC电视台，员工的薪水是两周领取一次，奖金、补助则是自由领取。 员工一般会选择和薪水一起领取，张扬的情况有些特殊，再不拿到一些钱，他就要面对被赶出房间的困境，二百二十镑并不多，但也能勉强应付一下约翰。 当回到家，推开房门后，张扬就愣住了。 桌上变得十分整洁。 被子叠了。 地板被擦得锃亮。 他快步走进去查看，电脑在、证件在、桌子上的钱夹里仅有的一百镑还在。 “没丢东西就好。” 张扬长呼了一口气，转而疑惑谁会帮忙收拾屋子？ 难道是比自己还懒的约翰…… 第14章 彪悍女人 “真的会是约翰？” “不可能！” 约翰是个懒惰成性的中年大叔。 在外约翰是一名警员，去工作穿的很得体，可回到家里，却非常的懒惰--屋子从来不收拾、洗衣服全靠服务、连个人物品都到处乱扔。 张扬不由得回想起刚来时的场景--房间里蔓延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差点就把他熏晕过去。 客厅里乱作一团。 地板上有一层清晰的尘垢。 沙发上放着衣服、书，还有一个没清洗的餐盒。 当时他想转身就走，还是约翰的诚意打动了他，“每个星期只要四十镑，但你要帮忙收拾屋子。” “好吧。” 在万恶的金钱驱动下，考虑自己的腰包厚度，张扬理智的选择了妥协。 之后他就过上了租客还要负责打扫房间的忙碌生活。 “不可能是约翰。” 张扬想着就走下楼看看，刚进门的时候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客厅收拾的非常干净，就连地板的角落都被清理一新。 “难道是雇了保洁？” 张扬上下楼转一转，才听到一楼浴室的水声。 “有人？” 他走过去发现浴室的门没锁紧，半掩着露出一丝缝隙。 张扬鼻尖一热，险些把持不住！ 浴室里的灯光照耀下，有一个前突后俏的身影！ 高山！ 峰峦！ 平坦到极点的腹部！ 她是侧对着房门的，从缝隙的角度来看，绝妙的身体展露无疑。 张扬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自誉为是个现代好青年，在欧洲就应该标榜为绅士，怎么也要做到非礼勿视，可这一刻他想着走开，双腿却怎么也不听指挥。 “该死的腿！” 张扬怒骂着自己的腿，却连低头看一眼的动作都不想做。 过了大概有半分钟，就在他终于回过神来，强忍着艰难要走开时，那女人忽然关掉了淋浴，没有了水雾的阻挡，视线变得更加清晰。 张扬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他终于迈步走开，想坐回沙发上，等着她洗完澡出来，可没想到的是，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张扬转头一看，热血都上涌几分。 女人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布料，就直接打开了浴室的门！ “抱歉……你……” 张扬瞪直了眼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是在正常情况下，女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退进浴室并关上房门。 这个女人完全不同。 “小偷！”她只是脸色稍红，反应过来之后，猛地怒喊一声，根本没理会光着的事实，在张扬目瞪口呆中，单腿蹬地一脚直踹正中肚皮。 “嘶……” 张扬再没心情欣赏风景，他坐倒在地板上，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 这还没完。 女人冲上来，从背后擒拿着他的手臂，一直推着到墙角，才顺手拿了个浴巾披在身上。 女人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小子，什么不学，居然学偷东西！说，你都偷了什么，老实交代！” 张扬被擒着手臂，疼的龇牙咧嘴，苦笑道，“你搞错了吧？我就住这里。” “你住这？别开玩笑了！你这个谎话说的一点水平都没有。你知道我是谁吗？”女人用大拇指高傲的指着自己。 张扬赶忙摇头。 “我叫凯瑟琳，这个房子就是我的！” 张扬终于缓过神，转头仔细看了下女人的脸，眼神里再没有欣赏风景，反倒是十分的后怕。 这才是真正的母老虎啊！ 这个女人真是太彪悍了，不过她说是房子的主人？ “你是约翰先生的女儿？”母老虎啊！ “你知道约翰？” “对啊。”张扬赶忙澄清，“我一个月以前搬到这里住，你有一个月没回来了吧？” 凯瑟琳似乎没听到张扬说的话，她只是自顾说着，“知道约翰也没什么。他长期住在这里。对，你一定是这附近的小偷，是吧？你骗不了我！你知道约翰，就应该知道他可是警察。小子，别有侥幸心理！一会儿我就把你送到警察局。” “我真是这里的租客……” 张扬苦笑。 凯瑟琳的手臂用的力气更大了，张扬疼的龇牙咧嘴，“别和我耍花样！” “女英雄！疼啊！你能不能力气小一点！” 凯瑟琳根本不管不顾。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约翰手里提着东西走进来。 张扬长呼一口气，赶紧道，“救命啊！约翰！” 约翰看到屋里的场景有点发愣，旋即惊讶道，“凯瑟琳，你怎么回来了？”他看到张扬痛苦的样子，赶忙道，“快把张放开。” 凯瑟琳看了张扬一眼，“他真是这里的房客？” “张是上个月搬过来的。” 凯瑟琳顿时有点尴尬，但转而脸色有点发红，看向张扬的眼神变得恼怒，“哼！算你运气好。” “运气好？” 张扬终于站了起来，他甩了几下手臂，在原地活动了几下，发现自己没受伤，也才放了心。 约翰脸颊憋着笑，还是关心的问了一下，“你没事吧？” “好像没事。” “抱歉，凯瑟琳一直是这样。” 张扬看了一眼凯瑟琳，还是有点后怕，但后者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了不满和警告的意味，想想刚才看光了她，他心里才稍稍平衡，趁着凯瑟琳去换衣服，拉着约翰小声问道，“她是你女儿？” “是啊。” “太可怕了。” “是啊……” 约翰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让张扬的心情变好了许多。 两人坐在沙发上。 没过多长时间，凯瑟琳从房间里的走出来，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下身穿着牛仔裤，凸显着身材的婀娜，但张扬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凯瑟琳以警告的眼神看过来，问道，“你叫张，住三楼？” 张扬点头。 “不用谢我帮你收拾屋子了。”凯瑟琳道，“我看到那件屋子有人住，就知道有人搬进来。” 凯瑟琳说完交代一声‘要出去一趟’，就背着包走出了房门。 张扬回想着刚才的话。 她知道有人搬进来？她肯定开始就确定自己是这里的房客了！ 刚才她是故意的！ 张扬回想起刚才的经历，就如同做了噩梦一般，但这件事一定要憋在心里，不能让约翰知道，否则他要知道自己看光了……咳咳，反正情况不怎么好。 当天下午，张扬陪着约翰大喝了一通。 约翰说起了凯瑟琳。 凯瑟琳的母亲去世的早，几乎就是他一手养大的。 今年凯瑟琳大学毕业找了一份工作，就一直租住在外面。 “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回来，还把行李搬回来了。”约翰一点都不为女儿的回来高兴，反倒是十分发愁。 张扬仔细询问才知道原因。 “她像她母亲，有洁癖，还有强迫症，如果她要搬回来住，以后我要多加班。” 想一下和那个有强迫症的母老虎一起住的场景，张扬顿时后怕的问道，“那……那……我怎么办？” 约翰耸耸肩，“反正你只是租住，或许可以考虑换个地方？” “……” 当天两人就收到了个坏透了的消息，凯瑟琳辞职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就在北伦敦克劳瑞姆大道，距离这里只有两条街道。 所以，凯瑟琳要搬回来住了。 第15章 广播节目 凯瑟琳搬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张扬是在后怕中度过的。他有点担心那个暴力的女人，会突然闯进来动手动脚。 那会是拳与肉的碰撞！ 张扬还做了一个类似的梦，到第二天早上，却回想不起来了，看了看时间，他干脆起床洗漱，并准备去上班。 在往常的时候，早上洗漱完毕，张扬都会顺手收拾下房间，出门时也会顺手把垃圾扔掉。 这就是他打扫房间的工作。 今天早上不一样了。 客厅清洁一新，到处都整整齐齐，往常门前堆积的垃圾也没有了。 “有个女人也不错，即便那是个有强迫症的暴力女……” 张扬想着。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他就准备出门上班了。 从楼上走下来，正巧看到凯瑟琳在客厅，她换了一身运动装，背着个运动包也准备出门。 躲，肯定躲不过去！ 张扬艰难的挥手打了个招呼，“你是去……野营？爬山？” 凯瑟琳翻了个白眼，“去上班。” “上班？”张扬仔细盯着上下看，脸色十分不解，“这身打扮？” 他本来没有其他想法。 可那种眼神让凯瑟琳不由得想到昨天的场景，她的脸颊顿时变得微红，神色也变得恼怒，她警告道，“你最好忘记一些该忘记的东西！” 这句话提醒了张扬。 张扬没有一双tou视眼，但还是不由得想起昨天的画面，鼻尖都变得有些发热，他深吸了一口气，耸了耸肩，“我只是奇怪你的打扮。” 凯瑟琳冷着脸解释道，“我在一家健身俱乐部工作。” “健身俱乐部？做健身教练吗？” 暴力女的身材肯定是练出来的，倒是很适合做这项工作。 凯瑟琳提着拳头，挑衅的一挥，“散打教练。” “什么？” “散打，你不知道？” “……” 张扬听的脸色发黑，他觉得自己还是快点去上班比较好，谁知道这个暴力女，会不会大早上发疯来个晨练。 外面的空气要新鲜多了。 走出了房门，就像是来到一个美好的新世界。 没有暴力女，一切都变得美好。 工作也变得顺心。 近一个星期时间，体育外媒部的工作重心是充实BBC电视台体育新闻网站的内容，国外媒体报道的翻译工作变得十分重要。 张扬去了公司后，立刻被安排一系列工作。 法语新闻翻译。 意大利语新闻翻译。 两项工作有很大一部分，都分配给他来做，按照上司斯波尔的说法就是，“能者多劳！”他也承诺给张扬付两倍的实习薪水，若是保证工作效率，也会尽快让他转为正式员工。 从安迪的口中得知，斯波尔还是很有信誉的。 于是张扬工作也很有动力。 他开始了辛苦的日子，每天都加班到晚上九点，等回去以后冲个澡就能直接睡过去，第二天又早早的去上班。 他连着三天都没见到约翰和凯瑟琳。 这倒是让他觉得辛苦工作也不错，至少不用见到那个暴力女，生活会非常有安全感。 周六的下午，张扬完成一篇新闻的翻译，轻呼了一口气，转而悠闲的冲了杯咖啡，回过头问道，“安迪，明天打算去干什么？”媒体工作很辛苦，就像是布兰德说的，很多记者二十四小时工作，假期要比其他工作少许多。 体育外媒部的员工，每周也只有周末才能休息一天，有不少员工也要进行轮休，周末加班是家常便饭。 不过安迪和张扬都是正常休周末。 “我打算在家睡上一天。”安迪有点没精神，“这一星期可真难熬，我现在就想回去睡觉。” “不去约会吗？” 安迪都有近三十岁了，到现在没结婚，也没听说过有女朋友。 安迪摊开手，有点无奈，“我倒是希望去约会，但丹妮不同意。” “你喜欢丹妮？”张扬看过去的表情有些奇怪。 安迪赶忙摇头，“我可不喜欢，但我几乎不认识其他女人。比起和她交往，我宁愿选择单身，所以我只能待在家。”似是觉得说的有些不够详细，他继续道，“丹妮是个工作狂。如果和她交往，以后的人生都会昏暗无光，不过张，你可以试试，虽然丹妮斯身上有一大堆缺点，但是她……” 话才说了一半儿就停下了。 安迪感觉背后传来一股杀气，他机械版的扭过头，就看到丹妮斯双手叉腰，拳头握的紧紧的。 “你说啊？继续说啊？我身上有什么缺点，都一一说出来。我会是个很好的听众，感谢你和张聊关于我的事！” 丹妮斯的语调可不怎么好。 安迪迅速反应，哈哈笑道，“丹妮，只是玩笑，你被骗了！我早就注意到了你了。”他说着还幽怨的看向张扬，眼神似乎是在表达‘你怎么不提醒我’。 张扬捂着肚子快笑翻了。 丹妮斯猛然看向张扬，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还有你！” “我？” “就是你！” “我怎么了？”张扬有点不明所以。 “你的微博账号叫‘个性张扬’，对吧？”丹妮斯恼怒的问道。 张扬看向安迪，后者扭头看向窗台，可安迪实在不会撒谎，他飘忽的神色早已说明一切。 “安迪……” 张扬咬着牙喊了一声。 安迪连忙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张，我也没办法，丹妮一直抱怨，我没忍住就说出来了。” 丹妮斯一把拉开安迪，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道，“我可以原谅你，但你必须同意担任我的广播节目嘉宾。” “广播节目？” 接下来丹妮斯解释了一下自己主持的一个广播节目。 那是英国BBC电视台的一个周末体育广播栏目，名字叫做‘英超之声’，丹妮斯兼任这一期栏目主持人。 ‘英超之声’是一则以玩笑语气，分析直播足球比赛的栏目，自三个月前开播以来收听率并不高，主持人也一直没有确定下来。 丹妮斯希望能在栏目中，证明自己的能力，最直接的方式是能够提高收听率。 这个星期，她在找一起配合的嘉宾，可惜她的人脉有限，邀请大牌的人物费用太高，BBC电视台不会支持，邀请一些小人物，还不如自己玩单口秀。 丹妮斯一直为此苦恼。 安迪说她总是抱怨也源于此，做广播栏目主持人，是个曝光的好机会，如果错失了机会，等下一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于是安迪就把张扬的事情透露出去。 “我已经上报了总部广播组，邀请你来担任节目嘉宾。”丹妮斯盯着张扬，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你必须答应。” “可是……” “放心吧，我没有把你的身份曝光出去，你只需要以‘个性张扬’微博名字的身份参加。” 丹妮斯解释了一句。 张扬还是有点犹豫，他可没有主持节目的经验，另外，‘英超之声’播出时间是明天下午。明天可是周末，他不容易有一天假期。 “费用是两千英镑。”丹妮斯指着桌上的文件一处，说道，“只要你也同意上节目，并在微博里帮助宣传，总部广播组会给你两千英镑。” 丹妮斯说完就看着张扬。 她不知道他是否会答应，如果他再不答应的话，她都在考虑施展一些女人的手段了。 一切都是为了节目！ 丹妮斯想着。 于是她开口腻声说道，“只要你同意，张，我也许会考虑和你约会。” 可就在这个时候，张扬忽然问道，“真的吗？两千英镑？只参加一次节目？丹妮，你确定？” “……” “好吧，万恶的金钱打动了我，那么……成交！” “……” 丹妮斯忽然不开心了。 第16章 记忆加强 “铃铃铃！！” 床前的闹钟响个不停。 张扬想到是周末，可以休息一天，但等挥手关掉闹钟后，他立刻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着穿起衣服。 当走下楼时，他见到了约翰和凯瑟琳，两人都在收拾东西，似乎都要出门。 “早啊。周末不休息吗？” 两人同时看过来，约翰率先回了一句，“我一会儿要去警局，今天上午要值班。” 凯瑟琳低头继续整理东西。 张扬走进客厅发现气氛有些奇怪，但他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他看了眼约翰，又看了眼凯瑟琳。 张扬正要问些什么，约翰已经准备出门了，在临出门时，他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张，你一定支持富勒姆，对吧？” “啊？” 张扬还没搞明白，约翰就摇头走出去了。 等约翰一离开，凯瑟琳的神色轻松多了，她的脸颊还带上一抹微笑，主动开口道，“你起这么早，不休息吗？今天可是周末。” “加班。” 张扬应付的说了句，随后脑子就转过来，想起刚才为什么觉得奇怪，“你们吵架了吗？我说的是约翰，还有你。” “没有。”凯瑟琳的神色冷了下来。 张扬觉得自己多余这么一问，两人吵架不吵架，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好了。 暴力女又恢复了本来面貌。 张扬索性就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凯瑟琳忽然解释道，“我们没吵架，但今天是周末，有北伦敦德比。” “德比？” 凯瑟琳举起手里的贴纸，张扬才注意到，那似乎是队旗图画，“我支持切尔西，约翰喜欢富勒姆。我们有约定，在北伦敦德比的这一天，谁也不和谁讲话。” 张扬愣了半天，才搞懂了情况。 凯瑟琳的话音变得友好，“你不支持富勒姆，一定支持切尔西对吧？” 张扬摇头，“我谁也不支持。我可不是伦敦人。” “无趣！” 凯瑟琳给了一个点评，就回头做自己的事情。 张扬耸耸肩。 在去公司的路上，他忽然想到，下午还真要看北伦敦德比。 丹妮斯的广播节目，核心就是这一场比赛。 周末时间，体育外媒部也是一片忙碌，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员工都在加班。 张扬不是来加班，而是要去做节目，就没什么工作了，他冲了杯咖啡，看着最新的八卦杂志，很快就等到了丹妮斯。 丹妮斯抱着资料走过来。 她把资料放在桌子上，以严厉的语气叮嘱道，“上午你要看完它！” “什么东西？” “里面有切尔西和富勒姆每个球员的资料，还有球队历史、俱乐部管理组成以及球迷分布，最下面是近一个星期关于两支球队的新闻，还有一些内幕的小道消息……” 丹妮斯解释了一大通。 张扬听的目瞪口呆，这个女人是个工作狂，但也不能把她的标准，强行放在自己身上吧？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张扬的表情有些夸张。 “我昨天用了一晚上，全部都看完了。今天我们节目的中心是解说比赛，但不是照本宣科的解说，而是要有轻松一些，幽默一些，要显出节目的特点……” 接下来丹妮斯开始解释‘英超之声’节目。 ‘英超之声’是BBC电视台广播组推出的一档足球节目，播出时间定在周末下午，赶上有足球比赛的时候，就会去直播比赛，没有足球比赛就会对过去的比赛进行分析。 在体育广播节目领域，BBC电视台广播组的收听率一直都不高。 ‘英超之声’的推出，也是为了抢占体育广播市场。 但和广播组其他类似的节目一样，‘英超之声’的收听率也不高。 自节目推出以来，邀请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物，主持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收听率几乎没有增长，还不如天空体育古板的足球解说节目。 “想要提高收听率，就必须有独特的风格。‘英超之声’节目推出的核心点，在于轻松、幽默，以调侃的语气去进行解说，让听众认可我们的风格，喜欢上……”丹妮斯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张扬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其实还是蛮有能力的。 他都快被说服了。 等丹妮斯离开之后，张扬看着哪叠资料，还是满苦恼的，他真是要看上很长时间。 丹妮斯说她看了一晚上? 看刚才的精神状态，难道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叫疲惫吗？ 张扬默默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寂的系统忽然跳了出来，“系统检测需要辅助模块。” “学习模块。” “系统分析中……” “需求：学习模块，记忆模块。加载中……请稍后……” “提醒：记忆模块加载完毕。你获得了记忆加强的能力！” “——！！” “这也行？” 张扬愣了半响，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拥有了一项可以使用的能力。 “记忆加强？” “使用！” 他开始查看桌上的资料。 这些资料内容可不少，足够让人看上几个小时，使用‘记忆加强’后，张扬发现看资料的速度快了许多，看过的内容也会很有印象。 虽然没有传说中‘过目不忘’的神奇，但也绝对相当了不起了。 仅用了半个小时，他就把资料翻了个遍。 仔细回忆一下，其中绝大部分内容也都印在了脑子里。 然后他感到了疲惫。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劳累，就像是持续工作了很长时间，中途没有任何休息。大脑都变得有些恍惚。 “‘记忆加强’也只是增加了记忆效率，并没有提升大脑的工作能力。” 张扬想着。 他已经很知足了。 ‘记忆加强’让他拥有比常人快十倍的阅读、记忆速度，也就缩短了十倍的阅读、记忆时间。 张扬索性闭上眼睛休息，他躺在椅子上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意识再清醒过来时，鼻尖传来一股女人的香气，张扬睁开眼睛就看到丹妮斯站在面前。 丹妮斯的神色十分恼怒，她训斥般的吼道，“张！你怎么能睡觉！你还有这么多东西没看！如果你不看完，下午的节目怎么办！到时候你什么都不懂，怎么和我配合！” “丹妮，我只是嘉宾……” 张扬有点无奈。 “要是其他嘉宾，我当然不会这么要求，但你不一样，这期节目对我很重要！一定要做的成功！一定要！”丹妮斯不断强调着。 张扬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节目对你很重要、非常重要！但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全都看完了。” “你骗鬼吗？” 丹妮斯咬牙切齿的。 “我都看完了！”张扬重复着，表情更加无奈。 丹妮斯完全不相信，“才刚一个多小时，你就全都看完了！你怎么和安迪一样，连说谎都不会！好，你说看完了，那我来问你。”她拿起那叠资料，翻找了一页，“切尔西的球员兰帕德交往过几个女友？现任女友叫什么？他们恋爱了多久？” “……” 要是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这些，即便是切尔西死忠球迷，又有几个会闲的无聊，关心一个球员过去有多少个女友？ 张扬却一一回答出来。 丹妮斯对照着仔细一看，发现全部都说对了，她有点歇斯底里的再找了一页，“那么说马克莱莱，他是几号？以前效力哪支球队？过去为切尔西进了多少球？” 张扬再次一一回答。 丹妮斯不信邪的继续找，连续四、五次下来，张扬全部都回答准确。 丹妮斯看向张扬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叫不可思议的神情，她确认般的问道，“你只看了一个小时？” “是啊。” 其实他只看了半小时，但却没有认真纠正。 丹妮斯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想想自己秉烛夜读奋战一个晚上，她忽然发现那不是工作努力。 而是……愚蠢！ 第17章 伦敦腔 中午在公司餐厅吃过午饭后，张扬就被丹妮斯拉着去了广播组。 BBC电视台广播组占了两层，分别为十九层和二十层，‘英超之声’节目现场是在二十层的小型广播录制厅。 两人来的太早了些，节目开始还有三个小时。 “你有时间就熟悉一下材料！”丹妮斯给张扬指派了学习任务。 张扬顿时很苦恼。 丹妮斯给出了一份节目流程的材料，大体讲的是在什么阶段，说一些什么内容。 这不是节目的规定，而是她自己计划准备的。 从这个角度来讲，丹妮斯还是很有才华的，节目的进度节奏早就计划好了。 这份材料内容说的很笼统，届时还是依靠临时发挥。 其实作为嘉宾来说，一般是对照主持人的话来说，要是以中国传统的相声来举例，嘉宾就像是捧哏的，主持人是逗哏，才需要把握节奏。 张扬对丹妮斯没什么办法，她实在太在乎这个机会，他也只能拜倒的那张透露着娇气的严肃面容下。 张扬闲待了近两个小时。 临近节目开始一个小时，才有人来到了广播厅。 “这是卡尔罗斯先生，是英超之声节目的负责人！”丹妮斯连忙介绍。 卡尔罗斯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精干的就像是职业销售，他对张扬的年轻很是意外，但还是礼貌的主动伸出手，“你好，你就是‘个性张扬’？” “是的。你好。我的名字也叫张扬，叫我张就好。” “也？Show？Publicize？Zhang-Yang？是一样的单词吗？” 卡尔罗斯有点迷糊。 张扬解释道，“在汉语中，Publicize和Zhang-Yang是同样的字。” “原来是这样。”卡尔罗斯恍然，“你是中国人？今年多大了？抱歉，很冒昧，但我对你的年纪很感兴趣。” “二十二岁。” 卡尔罗斯叹道，“真是年轻的过分，我看到你的微博粉丝数量超过了十万人，比一些小媒体官方号还多。如果拿微博粉丝数量来衡量，你已经成为英国最出色的记者了。” “谢谢。” 张扬和卡尔罗斯聊了几句，之后又有两个人走进来，一个是打扮艳丽的女人，另一个则是名工作人员。 张扬看向丹妮斯。 这次丹妮斯没有主动介绍，她只撇了那个女人一眼，对张扬警告道，“最好别理她，一个讨厌的人。” “好吧。” 那个女人也没理会丹妮斯，她看到张扬眼前一亮，和卡尔罗斯的聊了两句，就直奔这边走过来。 “我姓默里，你可以叫我阿拉贝拉。” “张扬。” “很奇怪的名字，你是中国人对吧？我很喜欢中国，那是个神秘的国家。能和我聊聊你的微博吗？”阿拉贝拉的动作和话语尽显亲密，就好像两人是熟识多年的朋友或恋人一样。 张扬有些尴尬，他倒是不在意和一个陌生美女亲密，可旁边一双恼怒的眼睛，着实让人胆战惊心，好在勉强应付两句后，阿拉贝拉似乎失去了兴趣就走开了。 “你最好离那个女人远一些，她最擅长玩-弄小白脸。”丹妮斯咬牙切齿的警告道。 “我是小白脸？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说。”张扬的关注点明显不一样。 丹妮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节目录制就要开始了，丹妮斯和张扬也开始做最后的准备。张扬发了一条微博，为‘英超之声’栏目做宣传-- “#富勒姆VS切尔西# 今天我会做客BBC电视广播‘英超之声’节目，直播解说西伦敦德比大战，欢迎大家前往收听！” 下面打出了频道号。 在发完微博消息后，张扬就不断刷新着消息。 现在是检验粉丝粘性的时刻了。 张扬确定发出的微博会带来一波广告效应。他的底气来源于粉丝组成。 ‘粉丝组成’不纯粹指粉丝的关注量，那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另外很重要的是，他的微博粉丝都是个人添加关注的。 像是一些媒体的官方账号，很多都是微博官方推送才有的巨额关注量，投放广告式的关注，粉丝粘性会低到什么程度就可以想象了，他的微博则不同，到现在还没有过官方推送，每一个粉丝都是因为想关注才关注的。 张扬直播过两场切尔西的比赛。 一场是切尔西和托特纳姆热刺的比赛，另一场是切尔西和巴黎圣日尔曼的比赛，也正是后面一场才带来超过十万的粉丝数值。 所以关注‘个性张扬’微博的粉丝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切尔西球迷。 这场也是切尔西的比赛，收看西伦敦德比直播的粉丝肯定非常多。 当微博消息发出去后，很快就有了上百条回复-- “马上就来！” “我正巧一会儿要开车出去，能听到你的广播真是太好了。” “BBC电视台的广播？” “什么频道？” “真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 “……” 很多粉丝都开始期待直播，不少粉丝表示已经调整了频道，准备收听广播。 看着这些评论，张扬也有一种成就感。 另一边丹妮斯和工作人员进行了调音、试音，卡尔罗斯则在节目内容上，做了一些建议和指导。 几人一直在交谈。 无论是丹妮斯还是卡尔罗斯都明显有些紧张，他们或许是太在意节目了。 阿拉贝拉是特殊的一个。 她一直转来转去，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似乎只是个来游玩的。 从刚走进来一个工作人员口中，张扬知道了原因，阿拉贝拉也是广播组的一名采访记者，就在卡尔罗斯手下工作，她希望能争取成为正式的节目主持人。 阿拉贝拉就在广播组工作，但上一期阿拉贝拉主持的节目，收听率并不高，丹妮斯才获得了机会。 “原来是竞争对手！” 张扬恍然。 时间终于临近了，节目马上就要开始。 ‘英超之声’开播是在一个歌曲节目之后，时间恰好在英超联赛每轮第一场比赛前五分钟。 切尔西和富勒姆的西伦敦德比，也马上就要进行了。 当节目要开始，张扬就坐在了调音机前，并带上了耳麦，一副很专业的样子，丹妮斯则就在旁边。 还有一分钟的时候，丹妮斯喝了口水，她显得有些紧张，可等节目前曲结束，她的语调却十分放松-- “观众们，大家好！这里是BBC广播‘英超之声’节目，我是主持人丹妮斯。” “今天我们邀请了一位特殊的嘉宾朋友，他就是最新在微博上很火热的足球评论员‘个性张扬’！” 终于轮到张扬开口。 “大家好，我是‘个性张扬’，今天会配合丹妮斯，一起为大家解说西伦敦德比大战，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张扬才说了一句话，玻璃窗外的卡尔罗斯、阿拉贝拉，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就听的十分惊讶。 张扬平日里说话，都是很‘国语化’的英文，现在却突然冒出了伦敦腔。 这是怎么学的？ 就连丹妮斯都点意外，她不由得看向张扬，张扬只是微微一笑。 这是系统带来的语言功效。 他可不会说给别人。 第18章 足球分析专家 节目开头介绍部分结束，就进入了正常解说阶段。 丹妮斯开始了调侃，她是从花边新闻入手进入比赛的，“两天前，特里和一个模特女郎约在一家酒店见面，有记者拍到了两人一起的画面，我们不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干了什么，但可以具体的想象一下。那会很有意思。但他的女友特雷沙或许持有不同意见。” “我们不讨论，特里是否经历了和女友的大战，我们只谈比赛。从另一个角度分析，那件事或许是对这场比赛的预演，没错，特里为了能击败富勒姆奉献了全部。” “就不知道当天他是否命中靶心；再来期待比赛，他是否能够命中球门……” 丹妮斯的段子说的不可思议的顺畅。 张扬听的愣愣的。 这个女人实在太有创意了，一次酒店的tou情约会也能说成是比赛预演，就不知道特里和他的拍拖对象听了会有什么感受。 当然，那不重要。 丹妮斯继续说着，她谈起了富勒姆球员，然后转折到两支球队赛前的新闻，她以一种很意思的角度入手，来分别说出两支球队的首发阵容。 之后随着比赛正式开始，丹妮斯也开始频频提问向张扬。 “你怎么看待这场比赛？” “看待？我不懂你的意思。”张扬像是聊天一样开口反问。 “那么，我问的直接一些，你认为哪支球队会取胜？” 张扬有点不配合，“抱歉，我从来不去说哪支球队会取胜，比赛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现在是这支球队进球，一会儿可能就会轮到对手。我记得一个月前，曼联还在主场战平一支业余球队，所以比赛没有进行，去做什么判断没有意义。” “好吧，谢谢你的解释。那么你能分析下两支球队吗？” 这是丹妮斯给张扬发挥的机会。 作为足球解说嘉宾，分析比赛是肯定要进行的环节，若是让张扬随意发挥，他也可以说不少内容，但丹妮斯早就准备好了。 她给张扬的资料，目的就是为了这个环节。 她就差点写出稿子了。 张扬从两支球队的组成、历史说起，再到近来的交手记录，近来的成绩以及主力伤病情况，在经过一套数据、理论的分析，最终得出结论：切尔西状态更好，实力更强，但富勒姆有主场优势，德比打起来，也不一定会输球。 从结论角度来看，前面说的等于是废话。 但做节目就是这个样子，听众不会去详细分析是不是废话，他们只感觉从张扬的话里，听出了很多不知道的内容，顿时有种‘这个嘉宾懂的果然多’的感觉。 在张扬的微博上，消息回复数都增加了许多-- “博主果然懂球啊！” “各种数据信手拈来，这才是真正的足球分析专家！” “我都听懵了！” “那些东西放在眼前，我能读下来就不错了，博主居然能说出来！” “……” 张扬一点都没有‘作弊’的羞愧感。 在进入比赛解说环节后，他发言的机会多了起来。 丹妮斯还是调侃的语气，两人以对话的形式说个不停。每当比赛发生球权转换，或者某支球队打出精彩配合，他们都会说出来，但几个小传球之类的细节，就完全一带而过，有时候连‘带’都不‘带’。 这是一种休闲风格的解说。 随着比赛愈发激烈，针对比赛发生的情况，丹妮斯也频频询问张扬。 第十三分钟的时候，张扬开始了自己的风格，他开启了谈论球员状态的话题。 “门德斯这个球员，实力还是不错的，但来到切尔西似乎还很不适应，从开始到现在的表现来看，他还是有些不在状态。富勒姆很可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点……” 这段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 可了解‘个性张扬’微博风格的球迷，则完全听懂了含义。 张扬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富勒姆要得到机会了，门德斯的防守很可能出现失误。或者说，肯定会出现失误！” 不少听众都期待起来。 现场的丹妮斯，以及玻璃窗外的卡尔罗斯、阿拉贝拉就茫然了，他们不知道张扬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不清楚。” 阿拉贝拉感到有些高兴，她可不希望看到丹妮斯取得成功。 那就代表了她的不成功。 丹妮斯眉头微皱，她不明白张扬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因为比赛没有发生这一幕，提前预判的解说，是很吸引听众，可若是预判错误，那就会成了一个笑话。 这有点打乱了节奏。 但节目还是要进行下去的，中间肯定不能够卡断，丹妮斯只能顺着话说下去，“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张扬没有过多解释，“我们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丹妮斯都觉得张扬是在和自己作对，她强忍着怒火准备继续说下去，然后她就看到了屏幕上的那一幕-- 富勒姆前场博阿-莫特接到队友传球，蒂亚戈-门德斯迎着过去出脚抢夺，博阿-莫特一个被转身就把门德斯甩在身后。 “呼啦……” 现场的富勒姆球迷爆发出惊天呼声。 切尔西其他球员，绝没想到门德斯这么容易被晃过，整条防线都有些慌乱，博阿-莫特个人带球，左右根本无人防守。 博阿-莫特安心的把球带到了禁区前，随后分到了禁区右侧。 拉津斯基安心起脚射门！ “呼……” 现场又出来一声长呼，可却变成了切尔西球迷逃过一劫的放松。 ———— “门德斯真的失误了？” “还真是……” 广播厅的几人都感觉不可思议，卡尔罗斯惊讶的看着比赛直播屏幕，口中不觉喃喃道，“他还说准了！” “狗-屎运！” 阿拉贝拉怒骂了一句。 丹妮斯感觉非常意外，她惊讶的差点喊出声，好在紧绷的精神让她继续保持平和语气，但也忍不住马上追问道，“张，你是怎么判断出门德斯会失误的？” 张扬微笑着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看到他失误也有点意外，但其实也在预料之中。” “切尔西是一支强势的队伍，纵观比赛到现在，几个后场球员发挥都很稳健，但门德斯是个例外，他一直踢的有点激进，如果仔细注意，就会发现他有点紧张，对比赛也有点不适应。” “当面对压力的时候，这种紧张就有可能是致命的。” 丹妮斯频频点头。 接下来又开始正常的解说，在谈到比赛情况时，张扬不断说出一些针对性的内容。 刚开始还不觉得，但时间一长就发现，他每一次说的十分准确。 就比如针对任意球。 他说，“这个球距离有些远，想打进最好是依靠配合，但机会也不大。” 接下来切尔西打了一波配合，可惜前锋德罗巴没争到点。 再比如针对角球。 他说，“罗本是个出色的边卫，近两场比赛都有进球，但他或许更适合去射门，而不是罚角球。” 接下来罗本的罚球直接转出了底线。 在丹妮斯的幽默话语以及张扬的及时预判中，比赛进行到了上半场最后阶段。 张扬也谈起了新话题，“比赛到了这个阶段，就很容易出现进球。从切尔西之前的表现来看，罗本在边路更加活跃。富勒姆对中路的防守十分严密，但他们要谨防罗本的内切射门，那有已经快成了罗本的招牌……” 丹妮斯都有些习惯了，她干脆顺着话说，“我们可以期待。”随后她问道，“富勒姆有机会吗？” “那要看切尔西这波是否能进球了……” 第19章 幽默细胞 “‘个性张扬’说切尔西要进球！” “终于要进球了？” “也该进了！会是谁呢？” “……” 当听到‘看切尔西这波是否能进球’，了解‘个性张扬’语气习惯的关注粉丝们，立刻从话语中解读出‘切尔西很可能进球’，狂热支持者干脆就认为‘肯定进球’。 丹妮斯都有些习惯了，她顺着话说，“那我们来拭目以待。” 两人对话期间，切尔西的攻势已经到了前场，富勒姆中场马尔布兰科和马克莱莱进行拼抢。 马克莱莱护球很稳，迫使马尔布兰科不得不进行犯规。 主裁判判罚了任意球。 这个任意球距离有些远，想要直接破门难度很高，张扬还是那句话，“这种球最好是做配合才有机会。” 丹妮斯感兴趣的问道，“你认为哪名球员有机会？” 张扬道，“从切尔西前场配置上来分析，两个前锋以及兰帕德、罗本等人，都会有机会，但具体还是要看他们的站位。” 等切尔西安排好站位后，他又说道，“按照现在的站位来讲，人墙附近几乎没什么机会。如果我来罚球，一定会选择把球交给兰帕德。” 马克莱莱也是这么做的！ 他把球斜向前平推，兰帕德猛然冲上，禁区外直接挥脚射门！ 富勒姆的防线没想到兰帕德会如此果断，他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足球冲过人堆直奔球门！ 面对这叫远距离劲射，门将克劳斯利毫无反应。 “我们来看……球进了！” 丹妮斯正准备说来看配合，结果一脚传球就直接进球了，她立刻反应过来宣布了进球，“是兰帕德，马克莱莱把球传了过去，兰帕德选择了直接射门！” “1比0！” “这是一脚世界波！富勒姆防线对此没有丝毫办法，门将克劳斯利眼睁睁看着足球飞进去，连动也没动一下。” 现场传来猛烈的欢呼声，那显然是来自蓝军球迷。 趁着欢呼的喊声背景，张扬笑道，“所以我说，富勒姆是否有机会，还是要看切尔西能否进球，他们把球打进了，也没有时间了。” “是啊，上半场就要结束了。” 丹妮斯顺着说下去，但她的大脑还没运转过来。 刚才张扬说切尔西可能进球，于是进球就发生了？ 这就是专业的足球分析吗？ 在之前丹妮斯并不相信那么所谓的‘足球评论员’、‘分析员’，她觉得那些人纯粹是糊弄人的，往往都分析不出什么结果，但现在她的看法不同了。 旁边的张扬分析起比赛，简直精准的不可思议！ 阿拉贝拉站在玻璃窗外，听的一愣一愣的。 之前她做过这个节目，担任过主持人，对于节目也有一些研究，她认为节目主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嘉宾的能力水平。 ‘英超之声’节目，大部分内容也是解说比赛，但她们总归是业余的足球解说，怎么也很难赶上那些专业的解说。 所以嘉宾的能力很重要。 当阿拉贝拉看到丹妮斯请来的嘉宾，只是一个二十出头年轻人的时候，她还长呼了一口气。 现在她已经咬紧了牙关，“这个该死的家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阿拉贝拉对于张扬分析比赛的水平感到惊讶，旁边的卡尔罗斯以及其他两个工作人员也很是不可置信。 卡尔罗斯只觉得很欣慰。 他是‘英超之声’节目的负责人。节目做的好坏，直接关系到他的业绩。 阿拉贝拉就在广播组工作，刚开始卡尔罗斯把机会给了阿拉贝拉，但阿拉贝拉实在扶不起来，连续两次主持收听率没有提升不说，还有所降低了。 于是他才力主让丹妮斯主持一次。 丹妮斯不是广播组的员工，但如果节目真能做起来，是不是广播组的员工都没关系。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 北伦敦德比进入中场休息。 ‘英超之声’节目也进入了休息时间，广播放起了流行歌曲，丹妮斯和张扬也趁着时间休息沟通。 刚才连续近一个小时的主持，就连说话比较少的张扬都口干舌燥，丹妮斯就更不用多说，若不是中途喝了几口水，她的嗓子都可能沙哑了。 在休息了几分钟后，两人说起了语言配合上的问题。 “在节目里，你不要质疑我说的，如果我对比赛发表了看法，你就顺着说下去。” 张扬强调了一句。 丹妮斯的主持一直都很好，但偶尔就会对他评论比赛表示疑问，那会有点打断思路，也会造成一点尴尬。 到下半场快要开始的时候，节目重新回到广播间。 在五分钟时间的空隙期，丹妮斯还亲自上阵演唱了一曲。 张扬在旁边欣赏着。 丹妮斯的嗓音偏于刚硬，演唱的歌曲节奏感鲜明。 虽然比不上职业歌手，但在主播的环境下，能把歌曲唱出情感，并且还动听入耳，就已经说明能力了。 丹妮斯一曲结束后，张扬配合的鼓掌，像是聊天一样赞扬道，“很好听。我发现丹妮，你去当歌手也有不错的前景。” 丹妮斯轻笑，“我的嗓音，歌手是当不了，也就是唱出来不走调而已。” “谦虚了。” “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进入比赛的话题吧。” “那好吧，这是我们的主要工作。”两人一句一句说着，就自然过渡到了比赛解说环节。 有了近一个小时的配合经验，两人再谈起比赛顺畅无比。 丹妮斯轻快的嗓音以及幽默的解说内容，张扬对比赛的及时分析，再加上无比默契的配合，让本来空洞的广播节目，似乎都变得多姿起来。 不过最为关键的还是张扬的及时分析，他每一次对比赛的判断都十分准确，两支球队每一次进攻，他都能够说到关键点上。 这让收听广播的球迷都很惊讶。 有些球迷听说了广播节目，调过来对照着电视画面看起比赛，他们还特别把电视声音关掉，以广播解说为背景身影。 下半场变得精彩无比。 进球就说明了一切，两支球队在四十五分钟时间里贡献了三个进球。 当比赛变得激烈，张扬对比赛的分析判断，也变得十分突出，在对切尔西第二个进球预判成功后，丹妮斯问道，“你是如何判断比赛的？” 张扬笑着说道，“足球比赛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谁又能保证每一次都做出准确的判断呢？” 大家认可这个观点。 可接下来张扬对比赛的分析依旧十分准确，尤其是分析到富勒姆的进球，“富勒姆想进球，就必须要找到突然的机会，依靠正常手段要攻破切尔西大门太难了。” “但他们是有机会的，只要不进入禁区……” 接下来富勒姆的塞内加尔国脚迪奥普，在中路二十米处，突然进行凌空抽射把球送入球门。 张扬又重复了一句，“足球比赛谁能说百分百说的准确呢？” “是啊……” 丹妮斯说着都直翻白眼。 在玻璃窗外，卡尔罗斯指着张扬，对其他人笑道，“这个年轻人很有幽默细胞。” 阿拉贝拉跟着笑了下，可双手却死死的攥住。 第20章 节目归属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比赛结束了。 切尔西在客场3比1击败了富勒姆，赢下了这一场西伦敦德比。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上赛季的切尔西已经显出强势，联赛第四的成绩，还不能诠释全部实力，欧冠前四说明蓝军已经进军欧洲一线队伍。 本赛季随着各条战线的再次加强，以及核心领军人物冠军教练穆里尼奥的到来，切尔西整体实力有了极大提升，到目前联赛依旧保持不败就是明证。 在英超联赛中，富勒姆一直被定义为‘弱旅’，他们的赛季目标，不过是完成保级而已。 两队的实力差距过大。 即便富勒姆坐镇主场，也实在很难击败切尔西。 当主裁判宣布全场比赛结束时，富勒姆球迷都很失落，他们没指望球队能赢下比赛，但看到主场输给死敌，心情依旧不好。 “约翰大概也很失落吧。” 看着电视直播画面，张扬不由得想到，那家伙伤心难过的样子……或许很有意思？ 比赛全部结束，‘英超之声’节目也随之结束。 丹妮斯做了最后的总结，“各位听众，今天的‘英超之声’节目到此结束，感谢听众朋友的支持，让我们下周同一时间再会！”随后在歌曲声中，节目也宣布结束。 丹妮斯和张扬同时摘掉了耳麦。 两人对视一眼，都长呼了一口气，持续近两个小时的解说，光是过程就很累人了，他们还都是第一次做节目，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别说是非常重视的丹妮斯，就连张扬都有些紧张。 期间他脑子一直在转，偶尔还要抽空做一下占卜。 忙碌了两小时，总算结束了！ 丹妮斯看起来十分高兴，她对于这一期节目都感到很满意。 两人一起走出了广播厅。 之前外面的人有几个，现在是只多不少，张扬扫了一眼，除了之前的四个人，还多了三个穿戴得体的人。 丹妮斯还没有开口，卡尔罗斯就举起了手，慢慢拍了起来。 旁边的给弄工作人员也跟着拍手，马上所有人都跟着鼓起掌来。 啪啪啪！ 这是最大的认可！ 卡尔罗斯微笑道，“这一期节目做的真是太棒了！丹妮，你的语言很风趣，幽默，中途那首歌也不错。” “张，你也很棒！你对比赛的分析很到位，我很庆幸同意邀请你做嘉宾。” “谢谢！” 张扬表示了感谢。 其他人都围着丹妮斯说着，也只有卡尔罗斯和张扬说了几句，他似乎有些被冷落，但也并不奇怪，丹妮斯是BBC电视台记者，也属于广播组的‘自己人’，张扬则只是个嘉宾，临时来客串一下，下一期就不在了，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倒是卡尔罗斯问道，“张，还有兴趣来参加节目吗？我指的是下一期？” “下一期？抱歉，有点太突然了，我还没考虑过。” 卡尔罗斯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可以考虑一下，认真考虑。”他递给张扬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号码，如果考虑好可以打给我，费用可以重新谈。” 张扬顿时心动了。 在节目结束之后，张扬就直接离开了，他的‘嘉宾职责’完成了。 丹妮斯还留在那里。 卡尔罗斯要召开了一个有关节目的小会议，节目组的几个人都要参加，也包括之前的主持人阿拉贝拉。 阿拉贝拉的心情可不好，因为她发现丹妮斯的节目做的很棒，她最担心的是，卡尔罗斯指定丹妮斯成为节目主持人。 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半儿。 在小会议室里，卡尔罗斯拍拍手，吸引了大家注意力后，说道，“今天大家辛苦了，一会儿都可以提前下班了。”随后他对丹妮斯说道，“节目做的很棒！但我认为，今天节目之所以成功，原因也在于那个年轻中国人，我说的对吗？” 丹妮斯看着卡尔罗斯，不知道他是要表达什么。 其他人也一样。 卡尔罗斯道，“我认为，如果没有张，光是靠一个主持人，不管是丹妮也好，其他人也好，都没办法取得成功。”他举着双手拍起巴掌，“就像是巴掌，一只手拍不响。” “我希望节目能一直成功，所以我需要哪个年轻人加入我们。是的，对，丹妮，我必须肯定今天你的成功，但如果你能说服张参与我们的节目，以后节目就是你的了。” 卡尔罗斯说完，就宣布会议结束。 丹妮斯气的浑身发抖，她知道自己被针对了，或者说，卡尔罗斯打算给阿拉贝拉一个机会。 卡尔罗斯说，让她说服张扬。 如果说服张扬的人，换成是阿拉贝拉也是一样的，那么阿拉贝拉就会成为节目主持人。 在临出门前，阿拉贝拉还挑衅的看了丹妮斯一眼。 她手里拿着个纸条。 丹妮斯知道，上面肯定写着张扬的联系方式。 “这个该死的表子！” 丹妮斯咬牙切齿的，她对阿拉贝拉很了解，这个女人会用尽一切手段，达到她想要达成的目的。 可她不一样…… 那么张扬会禁住诱惑吗？ 想到那张略有些英俊，又充满了自信的年轻脸孔，丹妮斯忽然有了点信心。 ———— 张扬走出广播大楼就直接回了家，他的心情相当不错，不仅仅因为节目的成功，还因为兜里揣着的两千英镑。 那是他拿到的费用。 有钱就有自信，也会有好心情。 张扬哼着小球打开了房门，随后他就看到一脸死了亲娘表情的约翰。 约翰的状态极其糟糕。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着闷酒，地上散落着几个啤酒瓶。 凯瑟琳正从楼梯走下来，她没理会约翰，只是帮忙收拾了空瓶子，随后她看到张扬，脸上还露出了笑容，“你回来了。” 张扬吓了一跳。 这个暴力女……居然会笑！ 凯瑟琳没多说什么，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后，就开始擦洗一尘不染的地面。 “还真有洁癖。” 张扬确定了这件事，很别扭的换上了拖鞋，坐在约翰的旁边，明知故问的道，“有什么伤心事？” 约翰长长叹了口气，“富勒姆输球了！” “输了？” “是啊，1比3，被打进了三个球！”约翰说着一股脑往嘴里灌了半听啤酒。 “你少喝点吧！”张扬好心劝了一句，随后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递过去，“和你分享个好消息，我今天发薪水了，给你，这是上个月的房租。” “房租可没有输球重要。”约翰似乎满不在意，但还是很麻利的把前揣进裤兜，随后他打开一瓶啤酒，递到了张扬面前，“来，我请你喝酒！” “我不喝……” “不行，今天必须喝！喝个痛快！”约翰说着又是半瓶下肚。 张扬苦笑着。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约翰一把抢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键，还一边说着，“来让看看是谁打扰我们喝酒。” 对面传来一个腻人的女声，“是张吗？我是阿拉贝拉，今天见过的。” 这个声音引得凯瑟琳都看过来。 “你好，是我？”张扬有点疑惑的回了句。 阿拉贝拉说的很直接，“今天很多人在，我没好意思和你多讲话。但等你离开，我总觉得似乎失去了什么，你应该知道，那种感觉……” 那腻人的女声，再加上这一段话，张扬都觉得自己是被表白了。 要是小声的一个人听电话，感觉应该还不错，很可惜的是，约翰在听，凯瑟琳也在听。 “……” 张扬无声沉默。 阿拉贝拉等了半天，都没有声音，她索性就继续道，“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周末的夜晚，或许会是不错的约会体验。” 张扬无比尴尬的看了约翰一眼，又看了凯瑟琳一眼，随后回了句，“抱歉，今天我太累了，需要休息，改天吧。” 阿拉贝拉可没想放过他，“约会也可以在家里，你住哪里，我去找你吧？” 就在这时，约翰突然对着电话喊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张都说没时间了！他今天要陪我喝酒，哪有时间理会你！拜拜！” “嘟嘟嘟……”电话被挂掉了。 张扬扯了扯嘴角。 约翰继续自顾喝酒。那满脸通红的样子，大脑明显有些不清醒了。 凯瑟琳再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倒在地上。 第21章 宿醉 对一个长期单身的男人来说，和一个艳丽的美女约会，是个很难拒的you惑。 但是，张扬拒绝了。 他或许是‘被动’拒绝的，但约翰也说出了他的心声。 世界上没有天上掉美女的好事。 前世充满艰辛的经历，让张扬对此深信不疑，他可没长着一张国民老公的脸，对方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不过拒绝一个美女的you惑，还是让他微微感到遗憾，于是他选择了个一个老男人拼酒。 一瓶又一瓶…… 两个大男人一起喝酒，话题就有些放开了。 约翰谈起了把凯瑟琳拉扯大的经历。 凯瑟琳的母亲早早离开了人世。他坚持十几年一个人生活，带着一个女孩的日子，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张扬也说起了前身的经历。 那是个惨痛的记忆。 虽然不是自己的经历，可身为现任身体主人，记忆就和亲身经历一般，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那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有个深爱自己的母亲，有个勤劳肯干的父亲。 早在十几年前，父亲下海经商，打下了一片家业，他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贵公子。 有很多人羡慕他。 在如此一个家庭中，正常的成长轨迹应该是接受精英教育，之后凭借家庭的支持，快速成长为上**英；又或者，直接成为斗爹斗车的坑二代，但因为父亲是‘李刚’，即便性格扭曲也不会有多大问题，生活依旧会很潇洒。 他是另类的一个。 从有了记忆开始，他就喜欢和父亲一起看球赛，随后也喜欢上足球。 “以后我会成为大球星！” 对父亲、母亲说的这句话，一直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在年仅十二岁那年，他就已经成为有名气的足球天才，在一众少年中，无论是身体还是技术，都十分出类拔萃。 周围所有人都相信，他未来肯定会成为球星。 意外也是在那一年发生的。 那是一起车祸。 母亲压在了身上保护了他，却也因此离开了人世。 他的右腿受了严重伤害。 从此他的生活发生了重大转变。 在家庭中，他的头顶空降了一个后妈，很快家庭成员又增加多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梦想也离他远去。 虽然几年时间下来，他的右腿已经痊愈，可错过了最重要的几年，他已经和足球无缘了。 张扬接收记忆后却非常清楚，他追求足球的梦从未发生改变。 即便在事业上，他也希望离足球更近一些，所以在毕业后，他才没有选择回国，而是硬顶着窘迫的生活，来BBC电视台应聘一个体育记者。 “那么你现在还有什么梦想吗？” 约翰完全昏睡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凯瑟琳坐在了旁边。她完整的倾听了张扬所说。或许类似的经历，也让两人亲近了许多，她不由得问道。 “梦想？” 张扬仰头看着天花板，结合两人的记忆，他紧紧握拳说道，“我的梦想依旧是足球！” “足球？你还想当大球星吗？或许太晚了吧？” 凯瑟琳否定的摇头。 张扬嘴角露出了笑容，他把酒杯端起，一口气全部喝下去，随后平视凯瑟琳的双眼道，“相信我，我会成为统治比赛的男人！” ———— 过去一晚的事情，张扬的记忆都模糊了，他只记得嘴唇上的一股香甜温柔。 他是带着那种感觉入睡的。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在回顾那种感受，可等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却忘记了那究竟是什么。 张扬瞅了一眼时间，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大脑，加快节奏的完成了早上的事务，随后就准备去上班了。 在楼下客厅，他见到了凯瑟琳。 暴力女正在擦洗地板。 一身运动装凸显着婀娜的身材，健康的气质忍不住让人亲近，在楼梯口看了好几眼，张扬第一次发现，抛开暴力因素不谈，作为一个女人，凯瑟琳还是非常有魅力的。 凯瑟琳扭头看到了张扬，她眉头微微皱起，以凌厉的语气抱怨道，“过来看看，你和约翰把地板弄脏到什么地步！如果我不擦洗一遍，这里都能吸引老鼠了！” 张扬扯了扯嘴角。 他顺着暴力女手指方向看过去，地板上几乎一尘不染。反正他是看不到哪里不干净。 “果然，暴力女、洁癖狂！” 张扬嘴里念叨着，以完全没有诚意的态度道了个歉，随后潇洒的快步走出房门，身后传来暴力女不满的怒喝，“混蛋！懒鬼！真是太脏了！我要拖很久！和约翰一个样！” 张扬暗暗为暴力女的眼神担忧。 MD，老子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和约翰一个样？ ———— 公共汽车上十分拥挤。 张扬挤在人群中，听到不远处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 谈话内容让张扬竖起耳朵。 “昨天听BBC广播的足球解说了吗？就是切尔西和富勒姆那一场？” “杰克和我说了，不过我没在意。听说那个男解说很厉害？” “那是嘉宾！微博叫‘个性张扬’，我知道他，上星期开始我就关注他了。他可厉害了，每一次预测比赛都很准确！昨天我就是听着他的解说看的球赛，那真有意思！” “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看到切尔西第一个进球了吗？他提前几分钟就说，切尔西就要进球了。那个女解说问他‘富勒姆有机会吗’，他说‘那要看切尔西这波进攻能否进球’，那意思就等于说是要进球，果然球就进了！” “就这一次？” “还有！还有！下半场的几个球，他都提前说了，我一开始还不太相信，后来就完全相信了，比赛和他说的完全一样。” “他是不是总说进球啊！总能蒙对的！” “他就说过几次，上半场他还说过，接下来会很没有意思，那段时间我差点睡着了。现在想想都太神奇了！我建议下周你也可以听听，那个广播节目叫‘英超之声’，就不知道他下周还来不来……” 两人不断谈论着。 张扬在旁边听的十分舒心，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 一路上他都美滋滋的。 等走进广播大楼，来到公司餐厅里，张扬和平常一样点了三明治和香肠。 之后他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再来个鸡蛋！” 一个鸡蛋啊！ 要多花二十个便士！ ———— 等张扬到了办公室准备工作的时候，他就体会到了宿醉带来的困扰。 他太疲惫了。 浑身上下似乎像是散了架一样，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他最希望的就是能死死的睡上一觉。 安迪看到他的样子觉得奇怪，“你昨晚干什么了？” “喝多了。” 张扬喃喃的回了一句，干脆趴在了桌子上。 丹妮斯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可看到张扬的样子，表情顿时转为恼怒，旋即转身快步离去。 “这是怎么了？” 张扬觉得莫名其妙，他还想和丹妮斯分享一下昨天的成功，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发什么神经。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安迪拉着他一起吃午饭。 端着餐盒坐下来，张扬就发现安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安迪是个守不住秘密的人。 张扬感受着安迪眼神里的异样，再忍不住怒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安迪仔细想了想，随即把脑袋凑过来，小声道，“据说你和广播组那个大凶女……” “……那个了？” “哪个？” “就是那个啊。阿拉贝拉，你们一起过夜了吧？” 张扬茫然的摇头。 “别不承认！我可都知道了。”安迪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我可很清楚，那个大凶女主动you惑你，她肯定和你上chuang了。我说的对吧？” “快和我说说，是什么感觉，刺激不刺激？舒服不舒服？她的那个凶……” 安迪都快流口水了。 张扬听的脸色发黑，“你到底在说什么，真没有，我们只昨天见过一次，说了几句话，还是在二十层广播间，你怎么会这么想？” “别否认了！我都知道！” “真没有！安迪，你肯定搞错了什么！” “不可能！” “没有！” “还不承认？但你的黑眼圈怎么回事？还这么没精神，不是昨晚精力消耗太大了吗？嘿嘿，男人都知道，你就别否认了。” 张扬粗喘了口气，咬牙道，“老子只是宿醉而已！” 第22章 合作愉快 阿拉贝拉是BBC电视台体育部的一朵艳花，那无比风韵的气质以及jiao妙的身材，让她成为台里男人们的梦中情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晚上都是想着她入睡的。 但阿拉贝拉不是女神。 像是丹妮斯这样的，才能被称之为女神，女神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 阿拉贝拉属于混迹职场的交ji花，说白了就是高档次的ji女，人人都很清楚，她和许多男人有过交流。 在谈起阿拉贝拉时，安迪一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全然一副纯正欲望的嘴脸。 即便张扬‘可能’和她交往也是一样。 只可惜安迪属于平凡男人之一，他也只能在梦里yi银一下，当听到张扬否认和阿拉贝拉的关系，他还对于张扬不能分享感受，感到微微有些失望。 整个中午时间，都是在安迪的遗憾声中度过的。 张扬终于提出了憋了许久的问题，“为什么你会想我和那个女人……” “你不知道吗？” 安迪看向张扬，旋即点头道，“对了，你大概不清楚，是丹妮和我说的。” “丹妮？” “这个还是你自己问她吧。”安迪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张扬疑惑了一个下午。 等快到了下班时间，他重新见到了丹妮斯。 丹妮斯仍旧带着那种工作式的古板表情，可再看到张扬时，她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旋即走过来低声道，“张，很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误会？你不会也以为……” 张扬扯了扯嘴角。 丹妮斯展颜一笑，“抱歉啊，我早上看到你的样子，还以为……你应该知道，那个表子就是个ji女，她什么都干的出来！”提起阿拉贝拉，丹妮斯明显非常反感。 “可你为什么这么看？”张扬奇怪的问道，“就算她的名声不好，应该和我也没关系吧？” 丹妮斯在旁边拉了个椅子，就坐在了张扬身边，她长呼了口气，才详细解释道，“你不记得昨天了？我们一起做的节目，很成功，非常成功！晚上统计的收听率，比上一期增加了五倍还多。” 张扬笑着点头。 节目的收听率提升，肯定是有他一份功劳。 “这就是原因！卡尔罗斯很看重你，希望你能和‘英超之声’节目合作，他让我和那个表子争取来说服你，谁能说服你，节目就会是谁的。”丹妮斯说着，咬牙切齿道，“以那个表子的贱模样，她什么都干的出来，和你……牺牲下色相，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扬恍然大悟。 他一直在奇怪阿拉贝拉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言语还那么lu骨，原来是这个原因，他突然反问道，“如果你能说服我，就能得到节目？” 丹妮斯点头。 “那么……”张扬上下打量着丹妮斯全身，嘴角不觉露出一抹坏笑。 丹妮斯开始感到莫名其妙，过了片刻顿时反应过来，她脸色羞红的站起来，恼怒道，“你想都别想！如果管不住你的xia半身，就去找那个表子吧！” 她说完气愤的要离开。 张扬苦笑的赶忙拽住她的手臂，“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肮脏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的想法。”丹尼斯恼怒的转过去，表情仍旧有些气愤。 张扬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好吧！我们是同事，也算是好朋友，对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在你和阿拉贝拉之间，我当然会选择你。” “这还差不多。”丹妮斯终于露出了笑容，等说完才疑神疑鬼的道，“你说的选择是什么意思？” 张扬道，“你想多了。像我这么英俊的男人，即便你愿意，我也需要仔细考虑。” 丹妮斯仔细盯着他的脸，最后轻起朱唇的说道，“张，越和你接触，对你的了解就越深入。现在我发现，你已经自恋到无可救药了！” “这算是夸奖吗？感谢。” 张扬耸了耸肩。 ———— 到最后张扬还是答应了丹妮斯。 这并非因为和丹妮斯认识时间长，而是因为丹妮斯很坦白，在这件事情上也会为他着想。 丹妮斯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卡尔罗斯看好张扬对比赛的分析能力，认为有张扬进行即时分析，能够大大提升‘英超之声’的收听率，他希望双方能够进行长期的合作，而不是仅仅邀请他作为嘉宾，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张扬加入到广播组，成为一名专业的足球广播节目解说员。 “那对你没有好处。” 丹妮斯从收入的角度考虑说道，“如果你成为广播组的员工，不管主持的节目业绩再好，也只能拿到工资和奖金，如果你作为嘉宾，一次就能拿到一个月的薪水。” 随后她又从前景角度分析，“按照BBC电视台员工的晋升制度，你的节目做的再好，短时间也不可能脱离广播组。你的资历不够，除非是有人推荐。但你的节目做的好，卡尔罗斯就不可能推荐你去其他部门，你不会有出现在荧屏的机会。大家只会知道你是一名广播员。” 张扬听的不断点头。 丹妮斯只浅显的分析了几句，却让他对于广播组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之后丹妮斯建议道，“但我觉得你和‘英超之声’节目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能带来不菲的收入。你最好是和卡尔罗斯当面谈。” 张扬同意了。 上一次卡尔罗斯主动邀请，他就十分心动，一次解说能拿到两千英镑，是相当不菲的收入，以他目前的经济状况，这些收入对他很重要。 另外，在广播电台做解说，总归要比在微博做文字解说，能吸引人气的多。 这对他未来的发展只有好处。 等下午的工作结束后，丹妮斯给卡尔罗斯打了个电话，约定第二天商谈和张扬的节目合作。 ———— 第二天上午。 卡尔罗斯等在会客室里。 收到丹妮斯的消息时，卡尔罗斯感到有些意外，周末那天节目过后，他就看好张扬和丹妮斯的搭档，相信他们的组合一定会让‘英超之声’收视率大增。 但阿拉贝拉也是必须照顾的。 两人有过yu水之欢。 想要那个艳丽女人绝妙的身材、手感，卡尔罗斯就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拉贝拉是一朵交际花，台里很多男人都了解她的味道。 卡尔罗斯也只是其中之一。 阿拉贝拉的工作交际也是有效果的。 在三年以前，她还只是一名酒吧工作的女郎，能力水平什么的不用多谈，现在能成为广播组的主持人，几乎是火箭班的提升速度了。 ‘英超之声’节目开始也是阿拉贝拉的，可惜这个女人凶大无脑，把节目做的一塌糊涂。 卡尔罗斯是节目的负责人，他必须要对收听率负责。 昨天是留给阿拉贝拉最后的机会。 卡尔罗斯觉得节目一定会回到阿拉贝拉手里，他了解这个女人，她肯为了事业牺牲身体，那个中国小子的长相也不差，某些角度来讲，两人发生点什么，阿拉贝拉还占了便宜。 他没想到的是，阿拉贝拉一直没消息，反倒丹妮斯很快就联系好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卡尔罗斯不由得往不太和谐的地方想。 房门被敲响了。 “请进！” 看到张扬和丹尼斯出现了门前，卡尔罗斯立刻站起来笑脸相迎。 “欢迎！” 卡尔罗斯帮两人准备了红茶。 三人全都坐下来以后，卡尔罗斯谈起了周日的节目，“这一期收听率很好，比上个星期提升了近六倍！这都是你们的功劳，丹妮斯做的不错，张，你的精准分析更是关键！” “谢谢！” “或许我们应该喝一顿庆功酒，但大概你是来谈新合作的吧。”卡尔罗斯说着看向了丹妮斯。 丹妮斯笑道，“卡尔罗斯先生，我已经和张谈过了。他没有来广播组的打算，但如果仅仅是周末上节目，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哦？” 卡尔罗斯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感觉有些失望。 这个年轻中国人选择来广播组，肯定能剩下大一笔开支。不过这个结果也是在意料之中，对方微博能有十几万粉丝，也不太可能来当一个小广播主持。 卡尔罗斯喝了口水，点头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但能谈合作也不错，张，我希望能更多的合作下去，那么你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这就等于开始谈价了。 张扬也变精神了。 在来之前丹妮斯有说过，广播组聘请嘉宾，最高权限的费用是四千英镑。 这是上限。 卡尔罗斯不会同意长期出这么高的费用，因为节目本身的收益并不高。 张扬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镑？一次？”卡尔罗斯皱住了眉头。 这个要价还是有些太高了。 之前能出到两千英镑，是因为节目都快要‘关闭’了，收视率再没有提升，上面肯定会非常不满。 那等于是一次拯救。 卡尔罗斯的眉头仍旧微微皱着，“我们双方会长期合作，肯定不止一次，三千镑……” 张扬充满自信的说道，“卡尔罗斯先生，我认为费用多少，还是要看收听情况，我参与节目能让收听率增加，并且保持一定的高水准，那么适当多拿一些费用，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 “我们可以先不急着签约。”张扬道，“我们可以先进行一次合作，只是这一周，如果收听情况还不错，我们再进行签约，而且我们也进行短期的签约，比如时间是一个月，节目每周才只有一次，根据收听情况，一个月签一次合约也足够了。” 卡尔罗斯顿时眼前一亮。 之前他只考虑签长约，就像是给员工的工作合同一样，但长约的风险很大，如果能一直保持收听率，一切当然都不是问题，可收听率不能保证，到时候台里的损失就大了。 如果只是短期合作，即便中途出现问题，损失也是可控的。 卡尔罗斯仔细斟酌一番，最终点了点头，“就这么决定了，相信我们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23章 第二个周末 很快五天时间过去了。 张扬每天上班、下班，重复着辛勤的工作。 外媒部的体育新闻翻译工作，听起来似乎有点高大上，可实则和车间工人的重复性劳作没什么区别，就是对着一大堆各色语言新闻，把它们全部翻译成为英语。 当语言水平有些跟不上的时候，那当然是一项脑力劳动。 可对系统加载语言模块的张扬来说，翻译法语、意大利语完全不是问题，他只需要看上一眼，就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像是中国人看普通汉语一样，根本没有挑战性可言。 于是翻译工作就成为了一项体力劳动--他每天要对着电脑持续打字几个小时。 他的杰出工作能力也得到了认可。 在周六的下午，上司斯波尔找到了张扬，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张，我已经把你上报上去了，从下周开始，你就会成为体育外媒部的正式员工。” “谢谢。” 张扬也笑了。 他一直持续努力工作，目的就是为了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对他来说，成为正式员工其实没什么吸引力，但才刚穿越的时候，前身就在为此努力，他终于实现了前身的目标。 张扬长呼了一口气。 前方的路还是被白雾遮挡着，但最开始的一步已经跨了出去。 这指的当然不是成为正式员工。 那没有意义。 张扬清楚自己的未来，或许是在和足球直接相关的事物上。比如说有些莫名的系统；再比如说，明天要进行的‘英超之声’广播节目。 ———— 周末下午四点。 张扬和丹妮斯一起来到了二十楼的广播厅。 当两人到达的时候，广播厅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包括卡尔罗斯，包括阿拉贝拉，也包括几个有些陌生，但一看就是广播组领导的人物。 “这就是张吧？年轻有为啊！” “他就是张，中国人！我喜欢中国人，中国人都很谦虚，而且都很勤劳，不像懒惰的伦敦人。” “来这边坐，张，你可要和我说说足球！” “我上周听到了你的广播，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张扬受到了热情招待，包括卡尔罗斯在内的几个人，都一直围着他转。 丹妮斯则被晾在一边。 她和阿拉贝拉眼对眼的，似是有电光闪现。 在高谈阔论了一番后，‘英超之声’节目时间终于要到了，几个人起身走到了玻璃窗外，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丹妮斯和张扬做准备。 这一轮最受关注的赛事是利物浦和阿森纳的焦点战役。 安菲尔德球场的大战，吸引了无数球迷的目光，哪怕是不支持两队的中立球迷，都期待起精彩的比赛。 早在上午时间，张扬就看过了丹妮斯准备的材料。 那是关于两支球队人员配置和近来新闻报道的内容，有了上一次经验，丹妮斯准备的内容有了简化，她只找了最关键，可能使用上的资料交给张扬‘预习’。 有了‘记忆加强’帮助，张扬很快就看完了所有资料。 接下来就到了节目时间。 节目依旧以丹妮斯风趣幽默的调侃为开端，她调侃的对象是阿森纳重量级边后卫阿什立-科尔。 由于个人合约问题，科尔一直和俱乐部有分歧，偶尔还会在媒体面前，抨击几句俱乐部对自己的‘不公’，“他或许是认为自己应该比亨利拿的更多，因为他的金左脚能够防守，也能够进球，他在比赛场上干的是两个人的工作。只是不知道，这一场他是否能攻破利物浦球门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接下来丹妮斯开始询问张扬对比赛的看法。 看到比赛就要开始，张扬谈到了开场的情况，“或许会很没意思，贝尼特斯的利物浦一向很保守，而阿森纳，在安菲尔德球场，他们想开放也开放不起来。” 这句话涵盖了整个上半场。 或许是因为联赛榜单竞争激烈，利物浦和阿森纳在为榜单第三展开激烈较量，两队直接交手的积分，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于是当真正交手的时候，他们都打的十分保守，就连阿森纳都没有放开手，反倒一直注重防守，至于一直叫嚣拿高薪的阿什立-科尔，只是安心呆在自己的一路，几十分钟都没什么作为。 现场球迷看的昏昏欲睡。 ‘英超之声’节目也没什么可谈的，比赛就是传来传去，抢来抢去的，一点激情都没有。 丹妮斯索性开始聊起场外八卦。 张扬偶尔跟着附和几句，但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预判比赛上，他连续做出占卜预测，想找一些可谈的话题。 终于在比赛进行到37分钟的时候，张扬预判到了进球。 那是杰拉德和哈阿隆索的配合。 利物浦中场两大中场的配合进球，其实是十分少见的。 在丹妮斯的话题告一段落后，趁着机会张扬立刻道，“我们或许可以开始期待进球了。比赛已经进行到了半场后半段，无论是利物浦还是阿森纳都有些放松，这种放松中也会带着紧张，因为每个队伍都清楚，这个时间是最容易出现进球的。” 丹妮斯感兴趣的提问，“那么你看好哪支球队进球？” “当然是坐镇主场的利物浦。阿森纳也有机会，但我认为他们太保守了。” “会是谁呢？” 张扬笑道，“这个谁也没办法判断，但利物浦锋线乏力一直是个问题，他们的锋线想有突破很难，相比来说，杰拉德带动的中场就要强势多了。” 张扬没有直接说明白。 现在他已经找到了解说的平衡点，不能每一次都把进球的球员说出来，而是以专业的话语进行分析。 这样球迷更容易接受。 当张扬谈起进球时，广播听众们全都沸腾了。 ‘英超之声’并没有微博，很多观众打开了进入张扬的微博，开始了快速留言-- “又要进球了？这次会准确吗？” “我希望准确，我是利物浦球迷！要是真有进球，我就是他的粉丝了！” “肯定不进！博主总是利用预判进球骗取支持，但哪有每一次都能准确的？” “楼上，你肯定是阿森纳球迷。” “顶！” “相信博主才是王道啊！” “……” 一个个留言让人眼花缭乱。 玻璃窗外的卡尔罗斯也在干同样的事情，他用平板电脑打开微博页面，给其他人分享起来，“看看，张的微博，多受欢迎！这么快就有上百条消息。” “我看看，还真是！这些都是节目的听众吧？” “否则他们怎么知道张说了什么。” “卡尔罗斯，你邀请张来当嘉宾，还真是正确的决定！这个年轻人的言语很犀利，不过这次预判……” 开口的人有点犹豫。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犹豫，预判比赛准确当然是好的，肯定会得到观众的支持，但不准确也会有一点糟糕，观众们会觉得嘉宾乱说一气。 “我们继续看吧！” 在另一边，阿拉贝拉一个人站在那里，仔细盯着电视屏幕，嘴里恨恨的念叨着，“不进！肯定进不了！最好是阿森纳进球！对！就是这样……” 第24章 最后一刻 阿拉贝拉没有西方巫师的基因，她只是个平凡的人类。 她的念叨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在广播厅里所有人的注视中，大屏幕开始播放利物浦的一次进攻。 这波攻势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杰拉德的传球变得精准，他在左路跑动中，一脚把球横推交到中路，队友梅洛则跑入禁区，成功的吸引了阿森纳后卫的防守注意力，可足球却被交到了哈维-阿隆索脚下。 在禁区边缘，阿隆索得到了机会。 西班牙人右脚劲射，足球直挂球门左上角！ 伴随着大屏幕中传来的球迷呼喊声，天空体育解说员也不由的喊道，“球进了——！” “是哈维-阿隆索，他帮助利物浦打破僵局，比分变成了1比0！” “进球要归功于杰拉德精妙的传球，从比赛开始到现在，他的表现都相当出色……”， “这也是哈维-阿隆索帮助利物浦打入的第二个联赛入球。” “在统计数据上，或许比较尴尬的是，阿森纳到目前还没有一脚射门，或许他们的中前场可以练习一下射门的感觉再来进行比赛，否则利物浦会赢得相当没有压力……” “……” 天空体育的解说员，和英超之声节目无关。 广播厅里的屏幕声音，也无法透过玻璃窗传入广播室里，丹妮斯和张扬也一起为进球呼喊几句，显示出他们为足球而疯狂的心情。 随后丹妮斯谈到了张扬对进球的预测，“这又是非常准确的预测，你能说说为什么会看好利物浦能进球吗？” 张扬道，“从统计数据角度来分析，阿森纳在上半场还没有一脚射门，任何球队从开始比赛的第一脚射门，进球机会都会非常小，所以我并不看好阿森纳。” “实际上，从比赛开始，我就看好利物浦，但我从不以主观情绪来判断比赛，那是错误的方法。我们能看到，刚才那一段时间，利物浦在比赛中重新找到了信心，他们一直都有反扑的趋势。所以进球其实并不意外……” “不过预测进球来说，其实很多时候要靠运气，我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张扬连续解释了一大通，实质内容一点都没有，完全就是忽悠人的说法。 不过球迷不在乎。 他们只是在乎张扬准确预测了进球。 广播厅里的人也不在乎。 卡尔罗斯站在玻璃窗外，看到张扬再次说准了进球，还说自己是靠运气预判成功，他不由的对旁边人笑道，“这个年轻人总是很幽默，我喜欢他这一点。”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于此同时，球迷也惊呆了。 这部分人就是第一次收听‘英超之声’节目的，他们中很多没有关注过‘个性张扬’微博，只是在朋友的推荐下，才来收听‘英超之声’节目。 现在听到张扬准确的预判进球，还预判到了是利物浦中场完成进球，他们都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于是他们纷纷到‘个性张扬’微博留言。 “太不可思议了！他说准了！” “果然是有能力！比那些所谓的足球名宿强太多了！” “这才叫足球嘉宾！” “有水平！” 张扬的微博顿时多出了几百条留言，粉丝数值也在快速增长中。 比赛继续，节目也在继续。 上半场最后时间，双方是在平淡中度过的，阿森纳要打的更稳固一些，以便保证不再失球，而利物浦也没能再找到机会。 在中场休息时，‘英超之声’节目也插播起音乐。 丹妮斯和张扬边休息，边对过去的时间进行总结，两人的配合比上一周默契的多，中途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在对语言梳理一番后，节目返回到了广播厅。 两人继续进行解说。 节目解说一直是以丹妮斯为主，她是节目主持人，负责在适合的时间用语言来调解进度。 这是她的工作。 当节目的语言脱离进行中的比赛，就能显出丹妮斯的水平，她使用的语言风趣幽默，似乎一点都不怯场。 这和她对节目的准备充分有关，也和主持天赋有关。 玻璃墙外的卡尔罗斯等人，也不由得对丹妮斯竖起大拇指，对她的能力给予肯定态度。 “她是个天生的主持人！” “不过我认为她更适合主持娱乐节目，而不是体育、足球，这是男主持人的节目。” 卡尔罗斯则强调说，“‘英超之声’节目规划就是以女主持人为主的，其他足球广播都是男主持人，我们的节目必须要有特殊的地方才能竞争。” “说的也对。” 其他几个人都点头认可。 随着下半场开始，节目话题也回到了比赛中。 在刚刚开场的时候，张扬就分析道，“上半场阿森纳表现并不好，主教练温格肯定会对战术、打法进行调整，我们或许可以期待阿森纳的表现。” 在比赛中，阿森纳加快了节奏。 比赛节奏一快起来，就变得十分激烈，阿森纳的左路很强势，阿什利-科尔、皮雷以及亨利持续不断的向利物浦的右路展开攻势。 在第53分钟时，张扬再次预测了进球，“比赛进行到这个阶段，阿森纳的攻势已经区域稳固，而利物浦则会认为适应了进攻强度，这个时间才是最危险的。” 这句话没有说明白。 可不少球迷把它解读为阿森纳就要进球了。 在仅仅三分钟之后，亨利和皮雷左路配合后，传中把球交到禁区内的维埃拉脚下，阿森纳队长巧妙吊射入网。 “1比1了！” “我或许有些失言了，因为这似乎是阿森纳本场比赛的第一脚射门！”张扬笑道。 丹妮斯紧跟着说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谁也没想到，阿森纳会这么久才有射门。” “是啊，足球比赛有很多事情都难以预想。” 在两人一句又一句闲聊式的解说中，比赛进行的十分激烈，但双方球队都没有进球，一直到比赛时间到了第88分钟，就快要进入伤停补时阶段，丹妮斯问道，“你觉得比赛会以平局收场吗？” 张扬笑道，“那要看情况，但我个人认为不会。” “你的意思是，比赛还会出现进球？” “是的。” “会是哪支球队呢?” “站在两支球队的角度上来想，比赛进行到这种程度，他们都不想希望打平。所以比赛进入最后时间，反倒会变得更加激烈。如果让我选择一支球队进球的话，我还是看好坐镇主场的利物浦。过去一段时间，阿森纳的攻势有些太急躁了。” 张扬的预测引起了球迷的激烈讨论。 在最后三分钟时间，‘个性张扬’的微博快被刷爆了，很多收听节目的球迷，都去微博进行留言，他们还在宣传‘英超之声’节目的微博下方进行激烈的讨论。 “利物浦想进球？不可能！” “希望博主说对了！利物浦一定要进球啊！” “比赛就快要结束了，估计这次博主预测错了！” “这次肯定不错了！” “我一直期待看到博主出错，那证明博主只是普通凡人。就和我们一样……” “……” 底下都是一片对于出错的讨论，尤其比赛进入补时阶段，随着剩余时间越来越少，主裁判仿佛随时都可能吹响比赛结束的哨声，微博下放的留言就更火热了。 几乎所有球迷都已经断定，这次的判断一定会出错。 可就在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刻，主裁判都已经把哨子放在嘴巴里，利物浦前锋梅洛赌运气的踢出一脚二十五米外的远射。 足球打上了最大的力道，转瞬间冲过禁区，出现在球门内。 阿森纳门将莱曼毫无反应。 所有球迷都惊呆了！89 第25章 只有这一次！ 从比赛进入补时阶段开始，安菲尔德球场的气氛就变得很嘈杂，绝大部分球迷都认为，比赛会以平局收尾。 有些球迷都开始提前离场了。 到了补时的最后阶段，那些对进球有期待的球迷，都开始站起来准备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梅洛把球打进了。 安菲尔德球场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那一瞬间，所有球迷都没有能反应过来，因为进球根本没有预兆，连相互配合都知道，只是梅洛在禁区外拿到了球，就突然性的选择射门了。 在梅洛起脚的那一刻，利物浦球迷都不抱希望，赌运气式的最后一脚，很难真正转化为进球。 另外，起脚的是梅洛。 梅洛是让球迷失望的前锋，他在本赛季还从未帮助利物浦取得进球。 可是……球进了！ “Gooooooooooooooal！！！” 天空体育直播解说员终于反应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呼喊出下半场最高的音调。 安菲尔德球场也跟着火爆起来，欢呼的声浪冲天而起。 利物浦球迷实在太激动了。 比赛都快要结束，他们已经接受平局，可利物浦还能完成进球。 比分最后一瞬间被改写！ 于此同时，收听‘英超之声’节目的球迷全都惊呆了。 他们中有的是利物浦球迷，有很多是中立球迷，还有一些阿森纳球迷，但不管是支持哪一方的球迷，在之前都认为，‘个性张扬’对比赛的分析，都肯定会出现了错误。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任何足球分析人员，都不可能百分百的预测准确，他们只把那当成一个笑谈。 可没想到的是，利物浦真的进球了！ ‘个性张扬’微博留言瞬间被刷爆了-- “球进了？上帝啊！” “梅洛的远射！这脚球太漂亮了！是梅洛？怎么可能！” “老天啊！2比1，利物浦赢了！” “博主又说对了！利物浦果然有了进球，他们果然击败了阿森纳！” “在博主的祈祷下，梅洛终于进球了！” “话应该这么说，梅洛一个赛季都没进过球，就因为博主一句话，他就有了进球！” “哈哈哈，梅洛应该感谢博主！否则他的进球荒要持续到退役了！” “……” ‘英超之声’节目广播厅。 丹妮斯小脸兴奋的说着进球，“是梅洛！真是个不错的射门！他帮助利物浦击败了阿森纳！没想到最后时刻，利物浦还能有进球。” “所以说，足球比赛什么都可能发生。”张扬附和道。 “这真是很意外的进球，我刚才都觉得你的判断会出错，但上帝拯救了利物浦，也拯救了你。”丹妮斯道。 张扬笑道，“我刚才也觉得会出错了，但上帝他老人家很照顾了，对，我应该感谢上帝。那么现在，我们应该祝贺利物浦取得胜利！” “祝贺利物浦！” 利物浦最后一个进球，着实让人激动，但随着比赛结束，‘英超之声’节目也开始收尾了。 丹妮斯做了一番总结。 之后两人一起感谢了听众，节目最后以音乐声结束。 在按下断开声音的开关后，张扬迅速摘掉了耳麦，用力揉了揉耳朵，对丹妮斯抱怨道，“这个耳麦夹得耳朵很难受，广播组就不能换高级一点的？” 丹妮斯把耳麦放在桌旁，笑着耸耸肩，“你应该去和卡尔罗斯诉苦。” 两人一走出广播厅，卡尔罗斯等人立刻迎了过来。 “很好，很好！” 卡尔罗斯拍着张扬的肩膀道，“最后那个进球，你的运气真不错！不过即便判断错了也没什么，你已经证明了对比赛的分析能力，我想任何人都会原谅你，可不要因此产生压力。” “谢谢，我会调整心态的。”张扬顺着说道。他其实一点压力都没有，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也就当是有压力吧。 几人寒暄一番。 卡尔罗斯带着两人顺着走廊来到了小会议室，才终于到了重点内容，“那么现在，该是我们签合约的时候了。” “我很期待。” 张扬的合约是在一群人的见证下完成的。 虽然没有拍摄的记者，但广播组各个经理、主编都在，场面相对也算隆重了，和之前商谈的一样，双方签订了四期节目的合约，每一次节目的主持费用是三千英镑。 同时，丹妮斯也签订了一份主持协议。 丹妮斯的主持费用相对较低，每一期节目只有五百英镑，她签订的是长约，持续时间为六个月。 不过对丹妮斯来说，能够有上广播主持的机会，即便没有费用也无所谓。 两人仔细看了一遍合约，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就分别完成了签字。 周围人顿时鼓掌庆祝。 ———— 小会议厅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唯一有些不和气氛的就只有阿拉贝拉了。 从刚才她就一直站在角落里。 看到丹妮斯完成了签字，未来半年‘英超之声’节目主持工作，就等于是丹妮斯的了，她攥紧了拳头，满心恨恨的不甘。 ‘英超之声’节目原本是她的。 那可是她用很大的代价才换来的，想想过往身体的付出，到现在却什么都没有，阿拉贝拉连同张扬也一起恨上了。 “他叫张？张扬？” “这么年轻，微博粉丝超过十万？” “那么他到底是谁？” 阿拉贝拉眼前一亮，觉得自己应该去调查一下。 这或许会是个大新闻。 阿拉贝拉顿时心花怒放，为自己的智商骄傲不已，在一群人鼓掌的时候，她就默默离开了会议厅。 走廊的窗外，高楼林立，一片繁华。 阿拉贝拉拿起电话，找到了一个很久不联系的号码，“杰弗里？” 对面传来一个粗嗓音的调笑，“是我。阿拉贝拉？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阿拉贝拉沉默了下，才开口道，“我想让你帮忙调查个人。” “帮忙？以我们的关系，当然可以。但你应该知道代价是什么。我可是想你很久了，最近每个晚上，我都想着你的美妙，就在昨天，我搂着那个sao妇，还想着她是你，才成功结束最后一发……” 杰弗里一直坏笑着。 阿拉贝拉强忍着恶心，神色恼怒的咬牙道，“好！没问题，但只有这一次！” “那要看工作难度，我到希望工作更有挑战一些。” “对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中国小子！” 杰弗里没有耐心继续听，“好，好！先见面再说，晚上十点，老地方，你应该记得。我都迫不及待见到你了。”89 第26章 救救我！ 杰弗里-贝拉米是个四十出头，打扮十分邋遢的瘦弱中年人。 他留着满脸胡渣，头发长期不打理，每次都是一副刚经历战争的惨淡模样。 这或许和他的工作有关。 自从五年前接到大量投诉，以至于被BBC电视台辞退后，杰弗里就成了个职业的狗仔，长期从事明星偷拍工作。 媒体业内有人给他送了个外号叫‘现代特工’，意思就是，在正常秩序的社会里，他总是从事‘特工’工作。 杰弗里也相当专业。 周末晚上和阿拉贝拉度过了个刺激的夜晚，并做了不可描述的交易后，周一的下午，他就找到了约翰的房子。 杰弗里坐在大树底下，那副邋遢的打扮像个流浪汉，一点都不引人注意，可胸前的大衣里却挂着个相机，用衣服保护的相当严密，正面都看不出。 那是他的饭碗。 “就是他了！” 看着一个年轻的亚洲小子走进了房子，杰弗里嘴角露出了笑容。 一天时间，足够查到很多资料了。 他知道了张扬毕业的大学。 他知道了张扬是个中国留学生，才第一年参加工作。 他知道了张扬是在BBC电视台体育部工作，也算是半个同行，但具体哪个部门还不清楚。 再加上住址…… 那么接下来需要做的，只是明天早上跟着对方，查一下他具体就职哪个部门，顺便拍上几张照片作为证据，就可以向阿拉贝拉交代了。 想到昨晚的美妙体验，杰弗里不觉露出了坏笑。 那个女人只想付出一次？ 太天真了！ 如果她想得到这些资料，那么就必须再付出一次！ 杰弗里开始期待了。 他又看了三层房屋一眼，就准备起身离开。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运动装，凸显火辣身材的女人映入眼帘，让杰弗里仔细注意的是，女人走进了同样的住所，她是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去的。 “住一起？”杰弗里顿时来了兴趣。 这是职业反应。 如果能拍到什么有内涵的东西，或许还会有意外收获？ 杰弗里瞄了眼四周，慢慢靠近了房屋。 他没有在意。 英国法律有规定，擅闯民宅是严重的违法行为。 可那有怎么样？ 他只是想在屋子外面看看，顺便拍上几个照片，只要不被抓到，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 一楼的厨房里，张扬正在准备晚餐。 在平常日子里，他都是吃外卖，或者就在公司的餐厅凑合一顿，填饱了肚子再回家，但今天不一样，因为下班时间比较早，他就决定自己做点什么。 用牛油炒芹菜、鸡蛋，再来上一份咖喱烤鸡，添上几片面包，在没有条件的环境下，也把这些当成是中餐了。 张扬苦中作乐。 “张，你在做什么？”凯瑟琳听到厨房的声音，走过来疑惑的问道。 “做饭啊？” 凯瑟琳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还会做饭？” “别小看人，我可是大厨的手艺！” 张扬说着铲起一点鸡蛋，给凯瑟琳看了下，“有没有兴趣来点？” 凯瑟琳怀疑了看了好着，明显十分犹豫，最终还是说道，“好吧，虽然我不觉得那会是好味道。不过我没吃过中餐，而且我不挑食。” 于是张扬加了几片面包。 牛油炒芹菜、鸡蛋就面包，再有点咖喱味的烤鸡，食物的味道就算再好，不协调的搭配也会损坏口感。 凯瑟琳只吃了一小口，就决定晚上自己下厨再吃顿夜宵。 张扬倒是吃了不少。 他才是不挑食，把炒的芹菜、鸡蛋全都吃光，盘子里只剩下鸡肉和面包。 在吃过饭后，张扬甩手就上楼了。 看着餐桌上的狼藉，凯瑟琳顿时怒了，“收拾完再走！这可是你做的！” 张扬耸耸肩，站在楼梯口无奈道，“我没想你这么快回来。” “什么？”凯瑟琳没听懂。 “你让我去收拾，但我一个大男人可没那么卫生，难道你还想一会儿把餐盘全都拿出来再洗一遍？那太浪费人力了。”张扬说完就走上了楼。 凯瑟琳愣了半天，才回过味来。 这家伙就是以收拾不干净为由找借口偷懒！ “hun蛋！” 凯瑟琳咬牙切齿的，可她心里也知道，张扬说的是对的，即便他把餐桌和厨房收拾好，她也会忍不住再去检查一遍，甚至是重新清洗一遍。 强迫症啊！ 不对，是那个hun蛋和约翰一样懒惰，绝不会收拾干净的！ “咔咔——！” 就在凯瑟琳暗恼的时候，忽然感觉眼前亮了一下，她抬起头就看向正对面的窗户，在阴暗的光线下，似乎有一张猥琐的脸。 “谁？” 要是一般女人，肯定会被那张脸吓一跳，但凯瑟琳可不是一般人，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快速推门冲出去，然后在房屋的角落里，见到一个正往外跑的人影。 “你给我站住！” 凯瑟琳边喊着，几步就追上了那个人影，在对方转头不知所措的表情下，她用上全身力气的一脚直踹正中后背，把对方踢了个狗啃屎。 那正是杰弗里！ 杰弗里狼狈的摔倒在地上，一时间脑子都有些发懵。 几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 这……是女人吗？ 凯瑟琳可没想放过他，她的心情正好不太舒畅，她狠厉的一脚直接踩在对方脸上，对方的脸颊可见的出现变形，“你干什么的？偷拍。这是你的相机？”她低身拿起地上的相机，右脚差点把杰弗里的脑袋踩进土里。 凯瑟琳检查了一下相机，胡乱捣鼓了几下，发现自己有点不会用。 她的心情更不好了。 于是她把相机对准墙壁砸了过去。 “嘭！” “OH！NO！不要！” “咔擦！”相机的碎零件掉了一地，杰弗里的心都跟着破碎了。 “说！你是谁！来干什么？是小偷吗？敢偷拍我？” 凯瑟琳开始了审问。 不过她脚上的力道可没减轻，杰弗里满嘴都是泥土，呜呜了半天什么也没说清楚。 张扬推门走了出来。 看到这幅场景，他吓了一大跳，心里很是为刚才的懒惰担忧，并发誓以后千万不能得罪暴力女。 他后怕的走过来关心问道，“怎么回事？这家伙是谁？” “谁知道啊！这家伙长的一副吓人的模样，还鬼鬼祟祟在窗外偷拍我！”凯瑟琳指着杰弗里，“刚才我出门，他该想逃跑！” “偷拍？” 张扬皱了下眉头，隐约感觉事情和自己有关。 这时约翰从门外走了进来。 约翰和张扬的反应差不太多，都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发现倒霉的是对方，才长呼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约翰走近了问道。 杰弗里见到穿着警服的约翰，就像是见到了上帝一样，他似乎也有了力气，说话都利索许多，“警察先生，救命啊！先救救我！把我救起来！” 约翰看了眼凯瑟琳。 凯瑟琳没有多解释一个字，她只是把踩在对方脸上的脚收了起来。 杰弗里终于能站起来了。 他满脸都是泥土，还隐约可见嘴边的血丝，再加上邋遢的模样，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正要哭诉，可完全没想到的是，约翰从手提包里拿出手铐，熟练的拷住了他的双手，“先生，我想你有麻烦了，和我去趟警局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不用解释！这位姑娘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这里也是她的家，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吧！” “……”89 第27章 愚蠢女人 张扬回到客厅，就仰躺在沙发上，嘴里念叨一句，“可怜的家伙。” 刚才那一幕着实有些可怕。 想想自己没沦落到脸被踩进泥土里，他暗暗感到庆幸，撇了一眼没当回事，继续收拾餐桌的凯瑟琳，他忽然想着是不是去帮个忙。 谁知道这个暴力女会不会发神经来找他的麻烦？ “你！” 一个突然的喊声响彻耳畔。 张扬转过头看到凯瑟琳正瞪过来，他小心的问道，“怎么了？” 凯瑟琳犹疑的问道，“你知道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吗？” “大概是个狗仔队吧！” “狗仔队？” “就是那种从事偷拍工作的，你看他手里拿个相机，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凯瑟琳点点头，“可他为什么拍我呢？” “你很漂亮。” 凯瑟琳听着皱起眉头。 张扬站起来，看着她的双眼，以十分肯定的语气道，“你长的很漂亮，身材完美，美丽动人，我想任何男人都会被你吸引。他大概是在路上看见你，就跟过来想拍上几张，也许他能把照片卖给那些星探？好让他们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他们就会来挖掘你。对！你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去当电影演员？也许两年时间，你就能进好莱坞！我再想见你只能在电视屏幕上了。” “鬼扯！满口胡言乱语。” 凯瑟琳不屑的瞪了张扬一眼，但被赞美还是有些小开心，脸上还有一丝羞红，“而且，我才不想当什么明星呢！” “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 “这会是人类的遗憾，不过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在凯瑟琳疑惑的表情中，张扬笑道，“因为只有我欣赏到了你的美貌。” “油嘴滑舌！” 凯瑟琳给了个大大的白眼，但转过头时脸颊还是不觉露出甜蜜的笑容，“不和你胡说了，我去收拾厨房。” 看到凯瑟琳难得表现出小女人的神态，张扬忽然感觉，调戏一下这个暴力女还是很有意思的。 当然，必须是偶尔。 万一哪句话惹恼了他，化身护犊子的母暴龙就太可怕了！ ———— 第二天傍晚。 伦敦克里姆尔大道社区警察局。 在身后一名警员的注视下，杰弗里-贝拉米从门口走了出来，他还是那副邋遢的模样，区别是脸上贴着纱布，头发被剃成了平头。 这到让他显得精神了，走在大街变得十分吸引眼球。 杰弗里的感受可不好。 回想这两天的遭遇，他觉得自己是倒霉透了！ 在答应阿拉贝拉帮忙调查的时候，他觉得这项工作会很轻松，一切进行的也非常顺利，那个叫张扬的中国小子，背景经历着实简单，他来英国的几年时间里，根本没什么隐秘可言。 从遇到那个可怕的女人，情况就急转直下，在刚开始，他还觉得那个女人身材不错，长得很漂亮，可现在却觉得，那种想法简直蠢爆了。 那就是个母暴龙啊！ 在对方的门外被抓到揍了一顿不说，他还以‘不被允许的情况下私自闯入民宅’的违法行为，被刑事拘留了二十四个小时。 在警察局里才知道，给自己带上手铐的那位警员，就是那个母暴龙的父亲！ “Fu-ck！！” 亏他当时还找他求救！ 杰弗里咬牙切齿着，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他心中的憋闷难以形容，可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他可是有案底的人。 一个有案底的人，私闯民宅被揍一顿，也很难引起同情，更何况，揍他的还是个女人，尽管她的父亲是一位警员，可那有怎么样？地点在对方家里，再加上相机作为证据，法官和民众都不会同情他。 “我的相机……” 杰弗里的心更疼了，他立刻打电话给了阿拉贝拉，约她在老地方见面。 ———— 在一家小旅馆的房门前，阿拉贝拉轻快的敲了几下。 房门被打开了。 阿拉贝拉被那张狰狞的脸吓了一跳，在确定对方是杰弗里后，她才捂着胸口长呼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杰弗里把她一把拽进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就粗暴的吻了上去。 阿拉贝拉反抗了几下，无力之下只能默默承受，转而也回搂住了杰弗里，等两人气喘吁吁的停下时，阿拉贝拉嫌弃的抹了把口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脸？” 杰弗里凶恶的道，“一个该死的……女人！” “女人？” 阿拉贝拉满是疑惑。 杰弗里转身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递了过去，“这是你要的。” 阿拉贝拉欣喜的正要接过。 可杰弗里又抽了回去，“不过，你还要陪我一晚？” 阿拉贝拉不满道，“这和我们说的不一样。” “条件改变了。”杰弗里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看，这是为你受的伤！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痛苦！下次这种危险工作可别找我了！” “危险？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有什么危险，还有，你说什么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那不关你的事！” 杰弗里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他再次粗暴的搂住阿拉贝拉，把她压在床上，快速脱下衣服，看着她挣扎的表情，狠厉的说道，“你想离开，可以，但东西要留下，否则，就留下来陪我。” 阿拉贝拉纠结着。 过了没多久，她抱住杰弗里的头主动吻了过去。 ———— 第二天上午，阿拉贝拉来到了二十层广播组，直奔卡尔罗斯的办公室。 她的脸上带着兴奋。 当看到信封里的内容时，她觉得一切的付出都值得了。 张扬？ 那个中国小子？ 他居然是个BBC电视台的员工！还只是个实习生，就和丹妮斯同在外媒部！ 杰弗里只是进行了猜测，但阿拉贝拉早上去确认了消息。她的做法很简单，只是询问了一个和她一起共度过美好夜晚的老男人。 阿拉贝拉带着兴奋走进了卡尔罗斯的办公室。 “怎么了？这么急？”卡尔罗斯才刚来上班，突然见到阿拉贝拉，他皱了下眉头。 “这个，给你！”阿拉贝拉把信封递了过去，上面是张扬的详细资料，她还把外媒部的消息添加进去，“这可是个大消息！” “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阿拉贝拉一脸得意。 信封里是一张A4纸打印的文件，卡尔罗斯仔细扫了几眼，顿时有些惊讶道，“张是BBC电视台的实习生？还和丹妮斯同在外媒部？” “是大消息吧！” 阿拉贝拉更加得意了。 卡尔罗斯奇怪的看着阿拉贝拉，“你拿来这个是想说什么？” “我已经说了啊！那个中国小子，他和丹妮斯同在外媒部啊！他就是BBC电视台的员工，只是不和我们一个部门！” “然后呢？” “然后？”阿拉贝拉没想明白，“这还不够吗？” 卡尔罗斯耸耸肩。 阿拉贝拉仍旧傻愣愣的说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人，是的，所有人，有人帮我宣传，总部的记者也很感兴趣，他们会做出报道，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 “再然后呢？” 阿拉贝拉被卡尔罗斯的反应激怒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这个蠢女人！”卡罗尔斯怒骂了一句，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样做，除了帮他宣传，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 “好处？没好处吗……” 阿拉贝拉有点不确定，她只想着那是大消息，可没想过宣传后的结果，她只下意识觉得，会给对方带来麻烦。 “告诉你，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卡罗尔斯背着手踱了几步，转头看向阿拉贝拉，“只是大家知道了‘个性张扬’是谁，仅此而已，总部的记者当然有兴趣，他们肯定会大力帮忙宣传，因为‘个性张扬’是我们的员工！是自己人！” “我想，以后‘英超之声’节目，谁来做主持人，会是张说了算了。”2589 第28章 独家揭秘 阿拉贝拉带着巨大的失望离开了。 在走廊里的时候，同事和她打招呼，她都没心情理会，只一副冷冷的表情。 “她今天怎么了？” “大概心情不好？刚才看他从经理办公室出来。” “真奇怪，她平时都很热情。” 阿拉贝拉没有理会任何人，连早上的工作都丢掉不干，而是直接回到了家。 那是个廉租房社区。 有些凌乱的楼梯、满是灰尘的走廊、一个连着一个老旧的房门，阿拉贝拉穿着艳丽，打扮与周围环境十分不协调。 伦敦南区的房价昂贵，连政府建造的廉租房，租金收费都令人挠头。 这样破旧的廉租房，一个标准单人间有三十到四十平米，月租金也要四百镑到六百镑左右。 阿拉贝拉拿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房门，推门而入，房间收拾的很整齐，墙壁上贴了壁纸，遮盖住破损的墙壁，但空气中总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那是老旧住房的味道。 阿拉贝拉早已经习惯了，她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几年。 在走进自己的屋子后，阿拉贝拉没了那副冷冷的样子，转而变得绝望、无助以及痛苦，双眼的泪水再忍不住滴落下来。 她半倚在墙壁上，蹲坐着抱头痛哭。 这么多年来，她自己一个人过的很坚强，从开始的酒吧舞女，一直到BBC电视台员工，她为了钱可以牺牲身体，为了工作可以牺牲身体，为了目的可以牺牲身体，可她并非全然不在乎，或许说，没有女人会不在乎。 她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身体是她唯一的筹码！ 她没能读完中学。 那段惨痛的童年经历，她不愿意去回想，在年幼时，她靠着政府救济金一个人生活，期间有欲望、有伤害，也有沉沦，长大以后，她为了生活只能学着去讨好男人。 现在她终于走了出来。 她成为了BBC电视台的员工，有了十分稳定的工作，也有了自己的节目，她以为自己能和其他人一样，甚至比其他人更强。 现在她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和丹妮斯，是正常的竞争，她在主持工作能力上，确实要比自己强的多；她想出一些阴谋诡计，甚至不惜让那个hun蛋侮辱，可最终完全没有效果。 在以前，她认为美貌什么都能得到；而现在她发现自己一直都错了。 她的世界崩溃了。 ———— 办公室里。 卡尔罗斯斜躺在椅子上，品尝着刚冲泡好的咖啡，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那是因为阿拉贝拉提供的消息。 卡尔罗斯早就知道张扬在BBC电视台工作，他甚至清楚张扬和丹妮斯在一个部门，但他没有深究，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阿拉贝拉提供的消息，有一点是十分有价值的-- 张扬是个实习生。 “实习生？” 当听到阿拉贝拉所说，卡尔罗斯着实惊讶了。 等阿拉贝拉离开后，他终于反应过来，觉得里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张扬只是个实习生，也就是没有正式就职，若是让他就职广播组，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卡尔罗斯笑了拿起了电话。 于此同时，张扬正在辛勤的工作，斯波尔交代的任务很繁重，欧冠最后一轮就要展开，BBC网站体育版面需要几篇意大利体育新闻，一上午时间，他要翻译三篇文章。 对其他人来说，那是个繁重的任务，不过对张扬来说，只是机械的打字而已，他一个小时之内就能做完。 随后就是自由休息时间。 最近几天的工作都是如此，每天做一、两个小时的翻译，剩下的时间可以随便干点什么，他有空登陆微博，和粉丝们友好互动一下，又或者干脆下载个游戏，在办公室里进行休闲娱乐活动。 但没人指责什么。 就连斯波尔也默认了，因为他的工作做的非常出色。 今天也是一样。 在做完工作后，看了下时间才九点半，张扬就要继续昨天的游戏，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惊讶的呼喊，“张！你就是‘个性张扬’，对吧？” 办公室里的人都转过去。 那是一个小胖子发出的声音，他的名字叫以赛亚-奥尔德里奇，名字倒是很酷炫，可惜只有一副宅男胖子的长相。 以赛亚正用手指着屏幕，“对不对？张！你的微博名字叫‘个性张扬’，不要否认了，这里有报道！” 办公室里顿时变得嘈杂。 在外面知道‘个性张扬’的人，比例其实并不高，可在体育外媒部就不一样了，广播组在同一大楼，‘英超之声’节目就在门口宣传，‘个人张扬’自会被很多人听到。 之前还有人打算组团去看看，‘个性张扬’到底长什么模样，以赛亚居然肯定的说，新来的中国小子就是‘个性张扬’？ 怎么可能？ “以赛亚，你是不是搞错了？” “你怎么这么说？” “张？不可能啊！张才二十出头，怎么会有那么精准的足球分析……而且，他只是个翻译。” 大家热情的讨论着。 有的人去看了以赛亚说的报道，大部分人则把目光投向张扬。 张扬顿时尴尬了。 面对如此多带着疑问的目光，他只能苦笑的点头，“是啊，但你怎么知道的？”他看向以赛亚，发出了和其他人有同样的疑问。 “真的是？” “上帝！不是开玩笑吧！” “张！我可是你的粉丝，没想到你和我在一个办公室！” “你瞒的我好苦。” 张扬很无奈的出卖了朋友，“安迪也知道。”他指着安迪，一副‘我和你们不熟所以没说，但安迪很清楚的表情’。 “天啊！安迪，你知道？你太不够朋友了！” “怎么不早说！” “亏我早上还帮你买早餐！” 在成功转移了同事们的注意力后，张扬走到了以赛亚的办公桌前，看起了他的电脑屏幕，上面是一条BBC官方网站的新闻：“‘个性张扬’是谁？BBC官方独家揭秘！” 新闻还附带了张扬的照片。 张扬的脸色有点发黑，他指着屏幕不满道，“这也太丑了！哪个hun蛋提供的照片？”在照片里，他挤在公交车人群中，歪着身子侧着脸，形象是一点都没有的。 周围不少人都喷笑出来。 “估计是偷拍吧？这个角度？” “张，别担心！你可比照片上帅多了！” “你只是不上镜！” “……” 张扬很无奈的接受了现实，等应付了一众热情的同事，他就回到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搜索起相关报道。 第29章 公交大师 “‘个性张扬’是谁？BBC官方独家揭秘！”这则独家报道发布在BBC官方网站的娱乐新闻版面。 看着版面所属，张扬有些疑惑。 BBC电视台的各个部门，也会分三、六、九等，重要的部门权利更大。 体育部是非常重要的组成，内部划分精细，规模也十分庞大，占据了分部的半栋大楼，但体育部并不强势，在英国国内占据的市场份额远低于竞争对手天空体育。 由于一些转播权问题，体育部还要受制于天空体育，在BBC电视台中，自然没多少话语权。 BBC电视台的主体是娱乐和政治，这是两个业绩最好，权势最大的部门。 BBC电视台有两个娱乐收费频道，会员订阅数字近千万，能排进英国电视节目前十，而电视台在一些政治报道上，也遥遥领先于其他竞争对手。 但是，娱乐…… 张扬想不出为什么总部的记者会知道自己。 难道是专门去做调查了？ 张扬忽然想到被凯瑟琳教训的倒霉鬼，那家伙鬼鬼祟祟的在窗外偷拍，手里的相机一看就很专业。 另外，那张公交车照片？ 好吧！ 他能肯定了。 “肯定是那家伙，该死的！”张扬咬牙切齿的，其实他并不气愤于身份曝光，那只是早和晚的区别。 可想到那张公交车照片，心里的火气就有些憋不住。 不管怎么说，能被BBC娱乐版面报道，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可第一张留流出的照片，居然会如此惨淡！ 张扬叹着气登陆了微博。 在微博上就能看出BBC电视台报道的影响了，已经有不少网友在他的微博下放留言，表示自己看过他的照片，然后还进行了一些让人郁闷的评论-- “没想到啊！博主会是个小年轻，还是个亚洲小年轻！” “好像是中国人！太神奇了！我一直认为博主是纯正的伦敦人，节目里的伦敦腔太明显了。” “博主的处境有点可怜。” “博主和我一样，天天挤公交！” “博主在BBC电视台就职？还只是个实习生？就这待遇赶紧跳槽吧！” “博主可以参加‘世界最瘦弱男性选帅大会’！” “我给博主取个外号，就叫‘公交车上的足球分析大师’。” “可以简称‘公交足球大师’。” “再简称‘公交大师’。” “……” “尼玛，你们才是公交大师！你们全家都是公交大师！”张扬越看就越郁闷，他恨恨的直咬牙。 ‘公交大师’?还能再难听点吗？ 他索性就关掉了网页，随后脑中灵光一闪，转过头看向安迪，笑着亲切的叫道，“安迪啊！” 安迪翻着白眼，满脸死气，“你刚才把我出卖了。” “安迪啊……” “有什么事，说！我可是记得，你刚才把我出卖了！” 张扬笑着走过去，殷勤的帮他按起肩膀，“安迪帅哥，下班帮个忙吧。” “说。” “给我拍几张帅气的照片，我要让所有网友知道我有多帅。”张扬说道，心里却想着，“最重要的是，要扭转‘公交大师’的形象。” “……” 安迪对张扬的‘自恋’有点无奈，但最终还是答应道，“好吧，但去哪呢？在公司总不行，如果是拍艺术照……” “去我家！” 张扬打断直接作出决定。 他可不是日本女you，或者女明星、职业模特，可不需要什么艺术照，他只是想拍一些正常的照片。 ———— 安迪不是专业摄影师，但从事采访跟拍工作多年，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他知道拍照片的一些方法。 想要拍出好的照片，三分靠拍摄、角度，七分靠打扮。 不管什么样的人物，想要拍出什么样的效果，都需要仔细的去打扮，那不仅仅是化妆，张扬想要拍一些好看的照片，穿着就变得很重要。 安迪在衣柜里翻找了很久，一件件被扔在床上，一件件被PASS掉，他还建议张扬扔掉其中的大部分。 张扬满脸无奈。 等看过最后一件，安迪满是同情的问道，“这就是你的全部衣服？” 张扬默认。 “据说你上一次节目，有两千镑收入，有空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安迪同情的说着，从衣服堆里捡出个线衣和牛仔裤，“就它们了，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接下来张扬在安迪的指导下，从上到下整理一番。 两人来到了一楼客厅。 沙发、厨房、走廊、餐桌……张扬到处摆着姿势，安迪则一直在跟拍。 “咔咔咔！” 安迪持续按键，快门连续响着。 在开始张扬还非常不适应，前世今生他就会都没什么拍过照，到后来动作表情都变得随意，连一个挑逗的动作都做的有些小帅。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凯瑟琳走了进来。 安迪拿着照相机指过去，张扬则单脚踏在餐桌座椅上，双手摆出一个流行动作。 凯瑟琳进门没仔细注意，她正蹲下来换好鞋子，再抬起头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张扬摆着帅气的动作一笑，凯瑟琳顿时脸色一红，旋即再看到安迪拿着摄像机对准自己，她顿时化身母暴龙，“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安迪吓了一跳。 张扬迅速过去，双手抱住了凯瑟琳，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凯瑟琳，冷静点！冷静！冷静！” “他不是坏人，他叫安迪，我的同事，他在帮我拍照！” “千万别着急！” “现在社会不要使用暴力！我们要拒绝暴力！” “……” 张扬连续说了一大堆，才感觉凯瑟琳并没有用力，身体甚至有些发软，似乎要坐倒在地上，他睁开眼看到凯瑟琳正低着头，脸色稍有些红润。 他奇怪的顺着看了下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两支手刚刚好放在了关键部位，用力一捏还颇有些柔软。 张扬顿时尴尬了。 他赶忙放开手，哈哈笑道，“抱歉，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太紧张了！你知道，你的脾气……不对，是我担心你……” 凯瑟琳瞪了一眼他，脸色颇有些羞恼，她紧紧攥着拳头，似乎是要做点什么，但最终只是咬牙怒骂道，“hun蛋！se狼！” 她快步来到走廊。 当走了一半儿台阶时，又面无表情的转头加了一句，“自恋狂！” 当走廊上的身影消失，张扬长长的呼了一口，再转头看到安迪那副憋笑的脸，他觉得自己的形象全都毁了。 ———— 张扬和安迪一起用餐，不断解释刚才的事情，“我是为了你好！” “你是不知者无畏，那个母暴龙的可怕，你是没体会到！” “我和她可没关系！” “那只是意外！” 当然，解释没有任何效果，安迪只是发誓绝不说出去。 对于这家伙的嘴，张扬是一百个不放心，就像是‘个性张扬’被丹妮斯知道一样，他完全不会保守秘密。 安迪帮忙选了几张不错的照片。 张扬把其中比较满意的，上传到了微博账号里，连带着更新了一条消息，也算是承认了BBC电视台的报道。 粉丝们还是比较给力的。 当看到‘个性张扬’上传的照片，不少网友都有了留言，其中大部分都是正面评价-- “这些照片好看多了！” “还不错！博主有明星潜力！” “小鲜肉啊！” “博主还真有点小帅！如果我是女人，肯定会试着和博主交往。” “可惜你不是……” “我是！而且单身！博主电话多少？” “……” 张扬终于找到久违的成就感。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上班，他的心情都很不错。 当坐在电脑前准备工作的时候，斯波尔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他的脸色颇有些恼怒，“张，这是你的。” “发生什么事了？”张扬问道。 “该死的卡尔罗斯，该死的广播组！”斯波尔咒骂了一句，随后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张扬打开了文件。 那是一份工作协议，上面注明了BBC电视台要和他签订正式合约，但入职的部门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广播组？怎么会是广播组？”89 第30章 莱因克尔 斯波尔气了一个早上。 他从布拉德手底下把张扬挖过来，一直认为自己‘慧眼识人’，找到了个非常优秀的员工，还想着上报让张扬成为正式员工，没想到人事部给出的建议是入职广播组。 怎么会是广播组？ 昨天斯波尔听到风声，说张扬就是‘个性张扬’，还为自己的眼光感到欣喜。 BBC电视台各个部门都是媒体，哪个部门都有专职的采访记者、文字记者等等，许多部门也直接有关联，像是张扬这样，能做翻译工作，还有优秀的足球评论分析能力，在任何部门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外媒部也会很有发展。 外媒部，或者说‘体育外媒部’，和BBC电视台几个体育频道直接挂钩，员工表现出色可以被推荐到体育频道，担任频道解说相关工作，又或者可以推荐去专门做电视节目。 斯波尔还想着看张扬的表现，未来是否能够把他往上提一提，这不仅对张扬有好处，对他也有好处，推荐晋升一个员工，也是他的工作业绩。 上面的高层肯定会认为他‘慧眼识人’。 斯波尔一个晚上，可早上却接到了个噩耗，人事部主管非常确定的告诉他，“人事部认为，张扬适合去广播组发展。” “广播组？不，他是我的员工。” “斯波尔，你错了，他是BBC电视台的员工！” 为此斯波尔和那个胖子主管大吵了一架，可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毕竟他只负责管理外媒部，没权利插手人事工作。 于是斯波尔只能拿着入职文件找到张扬。 “签了这个，你就正式成为BBC电视台的员工了！” 斯波尔声音恨恨的。 张扬仔细扫了一眼文件，像是很多人最关心的待遇，比如周薪、奖金、休息日以及各种保障条款，他都略过不看，只盯着最后一条，“广播组？不，我拒绝！” “拒绝！？” 斯波尔听的一愣。 “是的，我拒绝。我不去广播组。”张扬十分肯定的回答。 他早就考虑过入职问题。 卡尔罗斯想挖他去广播组，若不是直接拒绝了，两周以前他就成为了BBC电视台广播组正式员工，哪里用等到今天？ 对很多人来说，广播组确实很不错。 在广播组能混成一个节目主持人，发展潜力就变得广阔许多，等名气大一些，或者节目业绩变好，也有机会被提升成为电视节目主持人。 广播组员工还有另外一台路，那就是自己去策划节目，有成绩自然可以越做越大，甚至成为电视节目策划。 其他选择还有许多。 想要成名、想要往上爬，选择广播组是一条捷径。 可张扬不一样！ 他的微博有近十三万粉丝，也被媒体报道过，本来就算‘半个名人’，他去了广播组肯定只有被压榨一条路，签了广播组的入职协议，他就成了多干活、少拿工钱的苦力。 在外媒部就不一样了，他已经熟悉了环境，和同事都认识了，工作安排也很轻松，未来发展潜力也很大。 如果是进入广播组，还不如兼职干实习生。 ‘英超之声’节目，也只是为了赚外快，额外找的兼职工作。 主次要分清。 若是把次要的变成主要的，他就可以成为像是丹妮斯那样的人，一心争取往上爬，也不用去广播组苦熬了。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张扬都没有入职广播组的理由。 斯波尔倒是对张扬的回答很意外，“你说拒绝？”他本来以为张扬会同意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进入电台工作。 “是的，我拒绝，相比来说，我更希望留在这里。” 斯波尔感到很高兴，同时也有点为难，他犹豫片刻，决定道，“那你跟我去趟人事部，我想他们会考虑你的意见。” ———— 当斯波尔和张扬一起来到人事部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先是看了一副热闹的场景。 “张是我先看中的，他应该来广播组！”说话的是卡尔罗斯。 “那不重要，卡尔罗斯先生！真说起来，他开始是在体育新闻部，现在是外媒部。”人事部经理胖子经理奥多在当和事老，可他明显偏向另一方。 那是个花白短发，带着墨镜的中年人，他一副微笑的脸孔，神色间满是戏娱，似乎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那是莱因克尔。”在走进门之前，斯波尔提醒了一句。 张扬有点惊讶。 他不认识莱因克尔，但还是听过这个名字，知道对方是前英格兰球星。 莱因克尔不仅仅是球星那么简单，他是一位著名的足球运动员，整个职业生涯中取得了很多荣誉，最突出的一点就是从未得过一张黄牌，他被媒体和球迷誉为“足球绅士”，堪称世界足坛的一段佳话。 在1992年，莱因克尔退役后，加盟了BBC电视台，成为了一名足球评论员。 之后他成为BBC电视台英超王牌节目《今日比赛》的评论嘉宾，随后成为了《今日比赛》的主持人，一直延续到现在，同时，他还在BT体育主持欧冠节目。 莱因克尔的身份是BBC电视台体育部的王牌主持人。 莱因克尔来人事部的目的就是为了张扬，他没理会卡尔罗斯的恼怒，只是笑着说道，“我认为，这个有潜力的年轻人，还是留在体育部比较好，他对足球的分析很精准，或许可以做我的节目嘉宾。” 他指的是《今日体育》。 “你确定吗？加里？一个二十出头的中国小组，去你的节目担任嘉宾？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卡尔罗斯的话语间有些讽刺意味。 就在这时，几人才注意到，斯波尔带着一个年轻人走进来。 “张？”卡尔罗斯是唯一认识张扬的人，他开口喊了出来。 莱因克尔笑着走过去，先是和斯波尔握手，随后看向张扬，“你就是张？我收听过你的节目，很神奇！我希望你能继续延续那种神奇！” “谢谢。” 张扬表示了感谢，随后看向斯波尔。 斯波尔瞪着奥多，他还没忘记早上的事情，“张可不想去广播组！” “是吗？”奥多满不在意。 之前给张扬安排进广播组，只是迫于卡尔罗斯的压力，但现在莱因克尔希望张扬上他的节目，卡尔罗斯就变得不重要了。 卡尔罗斯相当不满，但他没说什么，因为他清楚张扬不想去广播组。 接下来大家都看向莱因克尔。 莱因克尔对张扬笑道，“我有点希望你能来我的节目，但我还不确定是否适合，你愿不愿意在干上一周，我想听听你的下一次节目再做决定。” “这周工作先不变动？”张扬提出疑问。 莱因克尔笑着点头。 这下斯波尔和卡尔罗斯全都不满意了，斯波尔希望张扬留在外媒部，未来再向上发展，直接提升到电视台担任嘉宾或解说，和他就没关系了。 卡尔罗斯则希望他去广播组工作。 张扬脑子都有点乱。 这一早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点，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莱因克尔提出让他再干上一周，倒是给了充足的时间。 最终张扬点头，双方达成了一致。89 第31章 重要日子 张扬和斯波尔一起走回外媒部。 斯波尔沉默了一路。 当走进了电梯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对张扬道，“张，我就知道你在外媒部呆不长，没想到这么快。” 张扬看着斯波尔。 “你太出色了。意大利语、法语都非常出色，翻译工作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再加上英语和你的母语汉语，你是精通四门语言的天才！”斯波尔越说叹气声越重。 “谢谢。” 斯波尔的话还没完，他拍着张扬的肩膀道，“我其实对你要离开感到遗憾，说句心里话，我希望你在外媒部呆的越久越好。但这对你不公平。现在是个机会，莱因克尔的节目可不好上，他邀请的都是大人物，如果你调到总部工作，有莱因克尔的支持，以后很容易拥有自己的电视节目。” 当听到斯波尔所说，张扬还是满期待的。 电视和广播不一样。 社会一直在发展，广播已经逐渐被淘汰了，若是能成为电视节目主持人，就站在了媒体和明星的边缘，再往前一步，就有可能成为明星。 不过张扬脑子还有点乱。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需要仔细消化一下。 他没想好未来做什么。 前世一直在为了金钱打拼，他没有亲人、很少朋友，除了钱能带来少量安慰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今生不一样。 他还在适应着环境，突然就要决定未来了？去努力争取当个节目主持人？听起来似乎也不错，可总觉得有些别扭。 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下，张扬度过了整整一天，他按时下班回了家，很多事情他都要想清楚。 在客厅沙发里，张扬看着电视。 屏幕上播放的是什么，他根本都不清楚，脑子早就去了其他地方。 凯瑟琳走了进来。 张扬懒散的扭头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他一点精神都没有。 “你生病了？” 这是凯瑟琳的第一反应，她走过来摸了下张扬的额头，才发现那副没精神的样子，“没生病吧？你怎么了？有心事？或者……失恋了？” “如果你拒绝我也叫失恋，或许我马上可以体验一下。” 张扬耸耸肩。 “看来你没什么事，还会开这种玩笑。”凯瑟琳翻了个白眼，“究竟怎么了？对了，我今天发现了个很有意思的事，是关于你的。” 张扬没有太大的兴趣，他突然开口问道，“凯瑟琳，你觉得我以后去当明星怎么样？” “你……明星？” 凯瑟琳捂着嘴不停的笑。 张扬的脸色有点发黑，“我是认真的！”他走开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说道，“你不觉得我的形象很好吗？” “可你没有演技，没有个好嗓子，你见过不会表演，不会唱歌的明星吗？”凯瑟琳似乎一下抓到了重点。 张扬愣了半响，“足球明星？” “那是足球运动员，可你会踢球吗？”凯瑟琳撇了他一眼，似乎是不屑于他的身材，“或者你想现在开始？但我肯定见不到你成功的那一天。” “好吧。” 在遭受了一系列言语攻击后，不知道为什么，张扬觉得心情变好了点，随后他问道，“对了，你发现了什么，关于我的？” “微博！” 凯瑟琳拿出手机，里面存了一张照片，“你是在这里拍的，是你吧？你的微博叫‘个性张扬’，对吗？我看了报道，看了你的更新，你对足球很了解，还有，你的粉丝真多，我只有你的零头。” 张扬不觉高看了凯瑟琳一眼，“零头？有多少？我记得我有十三万多粉丝。” “所以我说，我只有零头啊！我记得今天下午的数字是十三万五千三百零七，我是七个，刚好是零头，他们都是我的学员。” 张扬给了凯瑟琳一个‘你很棒’的眼神，后者只觉得是羞辱，但看在张扬似乎心情不好的份上，她也没有过多计较。 等凯瑟琳安慰了他几句，去了楼上之后，看着那满是青春气息，又前tu后qiao的苗条背影，张扬忽然觉得人生很美好。 “想那么多做什么！生活如此xing感，过一天是一天了，现在总比开始强得多！” “别不知足了！” 张扬就这样想着，回到房间里干脆玩起了电脑游戏。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是这么过的。 周日。 一个充满期待的日子。 张扬要参加‘英超之声’节目，对他来说，也是一次去总部的‘面试’，若是节目能继续做好，他就会调职到总部，并能参与到莱因克尔的电视节目。 安迪起了个大早，打开收音机调好频道，准备收听节目，可惜节目是下午进行的，他还要等很长时间。 午饭结束后，斯波尔坐在办公室里，也打开了收音机。 到下午工作时间开始，外媒部的小胖子以赛亚，打开了电脑音箱公放，让大家都能听个清楚。 其他很多熟悉的人，也在关注‘英超之声’节目。 当然，也少不了期待节目的粉丝们。 在这许多人中，有一对父女很特殊，他们就是约翰和凯瑟琳。 凯瑟琳知道张扬的微博，也知道了他的节目，约翰也很快知道了。 两人不清楚今天节目对张扬的重要性，却还是十分期待，尤其是约翰，他想到住在自己家里的中国小子，是个能上广播节目的‘大人员’，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于是他通知了几个老朋友。 “张就住在我家里！你们一定要收听他的节目！” 约翰显摆的说道。 当节目时间临近，张扬也更新了微博消息-- “#女王公园巡游者VS曼联# 下午进行的联赛杯赛事十分吸引眼球，对女王公园巡游者来说，这么早碰到英超豪门曼联，绝不是个好消息，但他们想要往前走，就必须渡过这一难关。 ‘英超之声’节目，将为球迷朋友们带来比赛的精彩直播。 我是‘个性张扬’，欢迎收听节目支持我！” ———— 伦敦西部，谢泼德丛林，洛夫图斯路球场。 这是一座小型球场，仅可容纳两万三千名球迷，但早在半个小时以后，观众席已经人满为患，很多球迷都站在走廊里，据统计，进入球场的球迷超过两万五千人。 自赛季开始以来，洛夫图斯路球场还是第一次如此热闹，只因为今天球场将迎来重量级的客人--鼎鼎大名的‘红魔’曼联队。 麦伦-本-布里奇斯是女王公园巡游者的主教练。 在上上个夏天，布里奇斯接过女王公园巡游者教鞭，带队以甲组第二的成绩升入冠军联赛。 他被球迷认为是带队崛起的英雄。 ‘英雄’似乎总有迟暮的一天，布里奇斯的‘迟暮’来的有点早，才刚刚带队征战冠军联赛的第一个赛季，赛程还没有过半，女王公园巡游者排名联赛倒数第三。 从赛季开始到现在，球队就一直在降级泥潭中。 布里奇斯对此很忧愁，他认为是球队阵容问题，另外，球队也不太适应冠军联赛的快节奏，许多球员出场会有些紧张，但不管怎么说，成绩不好都会是主教练的问题，于是每一场英冠比赛，他都会开始紧张了。 这一场比赛是例外。 联赛杯。 英格兰的足总杯、联赛杯，一直都是豪门球队的游戏，和英冠球队，尤其一直英冠升班马关系不大。 当女王公园巡游者遇到超级联赛顶尖豪门曼联，输球似乎不可避免，事实上，就连作为主教练的布里奇斯，都没考虑过能赢下来。 此时布里奇斯坐在教练席，看着的四周人山人海，心思却到了耳麦的声音上。 那是一则节目，名字叫‘英超之声’。 这种‘烂大街’的节目，往常他绝不可能收听的，尤其在比赛的关键时候，根本不会有心情收听节目。 可这个节目解说的是这一场比赛。 之前布里奇斯和许多伦敦的球迷一样，就关注到了‘个性张扬’的微博，他觉得这个博主很神奇，总是能提前预判比赛。 那么现在到了广播节目里，到了女王公园巡游者和曼联的交锋，他还会预测准确吗？ 布里奇斯笑了。 他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第32章 节目进行时 ‘英超之声’节目是以丹妮斯和张扬的配合调侃开始的，丹妮斯以曼联派出替补阵容做突破点，来说明两支球队的实力差距。 张扬则在旁边应和着，偶尔做一下点评，把听众的感官逐渐带入到比赛中。 随后就到了比赛时间。 双方的较量正式展开，张扬也开始了他的工作，在广播间，他一直使用茶水做预测道具，他盯着茶水扫了几眼，仿佛不经意间，接下来的比赛已经全部看透。 “张，你对开场怎么看？”丹妮斯介绍完主要球员，就问向了张扬。 张扬道，“刚才我们说了，女王公园巡游者只是一支冠军联赛的升班马，他们和曼联有着巨大的实力差距，曼联客场敢派出替补阵容，就能看出一些东西，当然，我并非看不起巡游者，站在一名中立球迷的角度上来说，同情弱者是下意识的心里，其实我希望巡游者能创造奇迹……” “我想他们也会努力争取，毕竟是在主场，没人敢说巡游者肯定输球。比赛刚开场就是机会。这个时间，两支球队都没有进入状态，曼联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巡游者应该会趁机发动攻势……” 张扬分析的条理分明，让人不觉跟着点头。 许多人从中看到了张扬对比赛的分析能力，但究竟是否准确，还要看比赛接下来的情况。 可有一个特殊的观众，已经确定了分析情况，那就是女王公园巡游者主教练布里奇斯，当耳麦里传来那套分析时，布里奇斯的内心相当震惊，因为那和他考虑的一模一样。 布里奇斯愣了半响，才耸耸肩想着，“不过也很正常，开场确实是机会。” 他的注意力回到比赛。 就在这个时候，张扬继续说道，“但是，以巡游者的进攻能力，想要突破曼联防线还是太难了，曼联敢于派出替补阵容，也证是对他们防守能力的信心。所以巡游者想在开场进球的机会不大。” 张扬说的‘不大’，立刻就被粉丝们理解为‘不可能’。 布里奇斯皱起眉头，他不愿意相信这个结论。 可接下来的五分钟，证实了张扬所说，女王公园巡游者利用主场优势，开场就朝着曼联大举进攻，曼联似乎被打的措手不及，他们连续在后场组织防守。 巡游者的进攻有声势、没声响，连续三波攻势连禁区线都没有突破，射门更是无从谈起。 到这个时候，张扬的判断是否准确，结论已经出现了，‘个性张扬’的粉丝们顿时热闹的开始评论-- “张扬果然厉害啊！” “分析太精准了，巡游者有攻势，没射门！接下来可能就是曼联的时间了。” “我真希望看到进球，我讨厌曼联。但我支持张扬，我的心情充满了矛盾……” “……” 自从张扬的现实身份和名字曝光，网友们理解了张扬的中文意思，就给他起了‘爱称’--Arrogant，意味张扬、嚣张。 ———— BBC总部十七层的一间办公室里 莱因克尔坐在沙发上，盯着壁挂电视上的足球比赛，他的旁边坐着个秃头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的名字叫杰夫-哈里斯，是BBC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他主管所有电视体育频道，整个体育部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两人是老朋友了。 莱因克尔还是个职业球员的时候，杰夫-哈里斯是BBC的记者，他经常能采访到莱因克尔。哈里斯升职很快，几年时间就当上了体育部的经理，在莱因克尔退役后，他建议对方来BBC工作。 莱因克尔能在BBC有属于自己的足球栏目，和杰夫-哈里斯的支持也是分不开的。 两人看着电视的足球直播，一边听着广播里的‘英超之声’节目。 “他就是你说的，对足球分析很精准的中国人？”杰夫-哈里斯问道。 莱因克尔点头笑道，“很出色。” “刚才分析的很准确，但我觉得也没什么，他或许是运气不错？足球，谁又能说的准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许下了承诺，还是听过节目再说，如果他仍旧能判断精准，我决定让他来参加的我的节目。对了，我还想让他进总部，抛开足球的因素不谈，这也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 莱因克尔解释道。 哈里斯无所谓的耸耸肩，让一个年轻人进总部工作，根本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他反倒觉得广播的主持人不错，“这个女主持人很风趣。倒是可以考虑给个机会。” “我见过一次，但名字忘了。”莱因克尔道，“很漂亮。” 哈里斯笑道，“当然，能上节目的都很漂亮。但我真搞不懂，你居然能忘记漂亮女人的名字。好吧，你的新女友也很漂亮……” 莱因克尔吓得立刻捂住哈里斯的嘴巴，“你疯了！在这里说，米歇尔会知道的。” 哈里斯顿时哈哈大笑。 就在这个时候，广播节目传来了张扬对比赛的评论，“这个球很危险，看起来罚球位置很远，可曼联的配合能力不容忽视。巡游者应该注意对禁区的防守，尤其是前锋阿兰-史密斯，他一直很活跃。” “是定位球？” 莱因克尔和哈里斯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屏幕播放的比赛中。 此时比赛进行到了第8分钟，女王公园巡游者中场本-克拉克对菲尔-内维尔犯规，曼联获得了一个定位球。 犯规位置距离球门有三十五米，如此远距离的定位球，也只能做一些配合来制造机会。 巡游者主帅布里奇斯，听到张扬的判断有些意外，比起一直没什么太好表现的阿兰-史密斯，他觉得更需要防守是菲尔-内维尔和C-罗纳尔多。 他也是这样做的。 利用排人墙的时间，布里奇斯走到场边，吩咐球员们一定要注意对菲尔-内维尔和C-罗纳尔多的防守，尤其是C-罗纳尔多，在曼联以阿兰-史密斯为单前锋的阵容中，C-罗纳尔多会成为最有威胁的人。 布里奇斯是这么布置的。 可当曼联罚出球后，他就变得无比懊悔：克莱伯森的罚球直接找到了阿兰-史密斯，后者前冲完成甩头攻门。 足球直接飞入球网！ “球进了！史密斯帮助曼联完成了第一个进球！”比赛解说员高声呼喊。 布里奇斯懊恼的双方拍脸。 这个动作有点自残嫌疑，旁边的老助教阿布雷特森有点看不懂，他关心的问道，“一个进球而已，我们本来就没打算击败曼联。” 布里奇斯苦笑。 他难受不是因为丢球，而是因为刚才听从建议，广播节目里都说要注意阿兰-史密斯，可他还是固执的让球员防守C-罗纳尔多。 “对方只是运气好。” 布里奇斯心里安慰着自己。 不过其他广播听众并不觉得如何，尤其是那些对张扬无比支持的粉丝们，他们认为判断准确是正常的，“张扬的预判一直非常准确！” “史密斯果然进球了，他应该感谢张扬！” 有网友笑称，“张扬都说要注意阿兰-史密斯，看来布里奇斯没有听广播。” 这个网友肯定想不到，布里奇斯一直在听广播，只不过他没有听从建议。 不谈布里奇斯的懊恼，其他人对张扬的判断评价都很高，就连BBC主管哈里斯都说道，“这个年轻人还真有点意思。” “所以我看好他。”莱因克尔笑道。 哈里斯道，“但是不是运气还不好下结论，但我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了。” 比赛继续进行。 ‘英超之声’节目也在继续。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时间里，张扬在比赛评论上，总是能够说到重点，他的判断相当精准，对局势的分析，也让人忍不住跟着点头。 外媒部的办公室里，几乎所有人都在听着广播，也在不断讨论着-- “张实在太厉害了！” “怪不得他能上节目，我觉得他都可以去当教练了！” “他比教练强的多！” “他真棒！” 约翰和凯瑟琳也都相当激动。 他们还是第一次收听‘英超之声’节目，没想到张扬带来如此大的惊喜。 约翰忍不住看向女儿，“他太棒了，对吗？如果知道他这么懂球，我应该和他多聊聊。” “是啊！他真棒。”凯瑟琳也有些激动，她的大眼睛充满了光芒，“前几天他和我说想去当明星，我觉得那是个玩笑，但我现在的看法变了，他或许很快就能成名。” “他长的很斯文，却还有点小帅气，虽然平日里有点宅，但为人很谦虚，也很有内涵，我喜欢他那种积极向上的心态，不像很多伦敦人……” 凯瑟琳连着夸了一大通。 约翰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奇怪，随后忍不住打断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哪有！” 凯瑟琳像是个母老虎暴起一样，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怎么会喜欢上他呢！那个该死的hun蛋！”她咬牙切齿的，可当想到刚见面的时候，对方看遍她身体的眼神，心里不觉有些痒痒的。 第33章 预言失效？ 比赛进行到第41分钟，布里奇斯走到了场边，他看着进行中的比赛，找了个机会叫来前锋克里斯-布朗。 没几个人注意布里奇斯。 在这场女王公园巡游者对阵曼联的比赛中，巡游者主教练只能算是个‘陪衬’，在曼联主帅弗格森的爵士耀眼光芒下，他实在显得太过于渺小。 布里奇斯找到克里斯-布朗，叮嘱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有机会单刀，一定要稳住！不要太紧张！”他说着双手不断向下压。 克里斯-布朗听的有些发愣。 有机会单刀？ 这是什么意思？ 克里斯-布朗想了半天也摸不到头脑，于是他重新回到比赛中，就不多做考虑了。 布朗当然想不出布里奇斯这么说的原因。 一切只在于‘英超之声’节目。 就在一分钟以前，张扬做出了新的判断，“曼联最近的攻势很猛，但他们的防守有些疏忽，这或许会给巡游者带来机会。前锋克里斯-布朗的速度，很可能给曼联球门带来威胁，但豪门曼联的球门近在眼前，他是否能把握住机会，还是一个悬念。” 这句话被粉丝们解读为‘巡游者有机会了，然而布朗太紧张，没能抓住机会’。 布里奇斯也是这么看的。 过去的四十分钟时间里，布里奇斯已经确定，‘个性张扬’要比自己对比赛的判断准确的多，一时间他都有点无法接受，感觉自己无论都比赛，还是对球队都失去了掌控力。 布里奇斯有点发慌。 对任何一位主教练来说，失去对比赛的掌控都是一件大事，因为他不知道球队表现好还是差，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调整。 这无关实力，无关胜负，只是主教练的感觉。 布里奇斯慌张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当听到张扬再次做出判断，他鬼使神差的想着，“或许我该相信他？” 于是布里奇斯就去做了。 他不知道那会有什么结果，但总归叮嘱一下自己的球员，也对比赛没有坏处。 布里奇斯回到座位上继续看起比赛。 ———— 张扬的判断没有快速实现。 从四十一分钟开始，曼联就一直持续围攻女王公园巡游者半场，巡游者偶尔得球连中线都踢不过去，那种被动的场面，让主队球队都不忍再看。 可在第45分钟，第四官员准备举起补时牌的时候，曼联传球中忽然出现了失误。 是中场克莱伯森！ 这名巴西中场在带球过程中，想要突破贴身防守的球员，在一脚趟大了之后，他想要把球推给队友，可足球却先被对方球员开了出去。 那是一个大脚！ 足球飞过了几十米，直往中圈前坠了过去！ 若是在平常时间，对方一个大脚解围根本不算什么，但率先跟上的却是女王公园巡游者前锋克里斯-布朗，他的站位一直很靠前，以便给曼联后防带来压力，可曼联后防似乎无视了他。 现在到了曼联后卫们为大意买单的时候了！ 克里斯-布朗冲着球追了过去，当他追到球的时候，已经快到了曼联的禁区线。 曼联门将卡罗尔已经出击！ 其他曼联球员则根本来不及防守，距离最近的希尔维斯特也在五米开外，另外一个大牌后卫，里奥-费迪南德，似乎是变成了一个前锋，他此时刚跑过中线。 单刀了！ 当克里斯-布朗接好球往前冲，并意识到自己有了单刀机会时，心里顿时涌出一股喜悦。 这是单刀！ 他面对的可是曼联球门！ 如果能够帮助巡游者攻破曼联球门，即便最终球队还是输掉比赛，他也会成为巡游者球迷心中的英雄，届时也不知道有多少媒体，在报道比赛时谈到“克里斯-布朗”的名字。 随后，他紧张了。 万一错失良机怎么办？其他人会不会说他是个鱼囊前锋！？ 这是生死抉择的时刻！是天堂和地狱的划分！ 进了，他是英雄！ 没进，就成了狗熊！ 在往前带球的几步之间，克里斯-布朗的脑子变得十分混乱，他知道这种感觉叫做‘紧张’，随后他不由得想起主教练布里奇斯。 就在刚才布里奇斯还提醒他‘不要紧张’，‘一定要稳住’，难道布里奇斯早就知道他会有单刀机会？否则怎么会那么说？ 那太神奇了！ 有这样一位主教练，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稳住！不要紧张！” “不要紧张！稳住！” 克里斯-布朗一直想着，他集中起注意力面对出击的门将卡罗尔。 在两人距离三米时，克里斯-布朗挥起了右脚，所有人都认为他会直接射门，门将卡罗尔也是这么认为的，所有他选择了就地向左扑。 可在下一刻，卡罗尔就知道被骗了！ 克里斯-布朗选择了挑射，他轻巧的一弯脚尖，把球从草地上挑向前方。 足球以恰当的高度，从门将卡罗尔的头顶飞过。 克里斯-布朗再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他举起手臂拼命的向后跑，口中发出巨大的呼喊。 洛夫图斯路球场紧跟着爆发了！ ———— “Ｇｏｏｏｏｏｏａｌ！！！” “克里斯-布朗！一个精妙的挑射！他利用一次反击的机会，单刀攻破了曼联大门！” “比分变成１比１！” “巡游者球迷肯定没想过，他们在落后之后，还有机会能追平比分！” “这个进球肯定会让曼联惊慌失措，巡游者用进球证明，他们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球队！” “……” 所有支持女王公园巡游者的球迷，都在为克里斯-布朗的进球欢呼。 所有的解说员都在赞扬克里斯-布朗。 ‘英超之声’节目也一样。 丹妮斯为克里斯-布朗的进球欢呼了几句，随后她发现张扬一直没有说话，就找了个间隙问道，“张，你对这个进球怎么看？” 张扬长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态，才说道，“没想到克里斯-布朗真把球打进了，我本以为他很难进球，毕竟对一个英冠级别的前锋来说，面对曼联的球门肯定会变得紧张。” “难得看到你判断出错，这很有意思。”丹妮斯笑道。 “我还是那句话，足球比赛谁又能说的准确呢！”张扬用一句话帮助挽回了局面，无论丹妮斯，还是其他听众看来，能预测到女王公园巡游者会获得好机会，已经是相当精准的足球分析能力了，至于是否进球，大多也只能进行猜测，没人能肯定会猜的准确。 张扬心里乱作一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以前每一次都能对比赛判断十分准确，就连哪个球员都哪支脚射门，都深深刻印在脑海里，一点变化也不会有，可现在比赛所发生的，却和他所看到的不一样。 难道‘预言’能力失效了？ 张扬想着。 整个中场休息时间，他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和丹妮斯交流都有些心不在焉，他脑子里只是分析着各种可能，其他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下半场张扬的发言变得很保守。 从下半场开场看到第一个五分钟比赛画面后，张扬只是大趋势的说了一下，随后就针对过去的比赛进行分析，对丹妮斯的搭话也只是顺着说，很少在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发现预测还是准确的。 比赛的进行与他所看到的没有任何区别，他长呼了口气，感觉全身放松了很多。 第69分钟，张扬再次针对比赛发表看法。 “现在这个时间，也该到了换人的时候，曼联长时间不进球，弗格森肯定会换上进攻球员。” “而女王公园巡游者，或许会考虑增加防守，但这不是明智的选择，因为防守不会带来胜利，即便增加防守球员数量，面对曼联的强大前场能力，也不一定会取得效果。” 这是对双方换人的点评。 仅仅一分钟过后，曼联主帅弗格森选择换上了韦恩-鲁尼，换下了表现一直不怎么好的克莱伯森，可女王公园巡游者却迟迟没有进行换人。 其他人都没有在意。 有粉丝赞扬张杨判断准确，曼联确实选择换上了前锋球员。 张扬则再次皱起了眉头。 在他刚才看到的画面里，巡游者的换人紧跟曼联之后，可他们怎么就没有换人呢？?? 第34章 比赛指挥官 ‘英超之声’节目广播厅。 壁挂大屏幕中的比赛仍旧在进行着，时间已经到了全场第八十分钟，两支球队的比分是1比1。 曼联在下半场展开疯狂攻势，可到现在也未能攻破女王公园巡游者大门。 丹妮斯针对这一点调侃着，她说起曼联有可能战平女王公园巡游者。 那对曼联来说，绝对不是好消息。 按照英格兰联赛杯的规则，战平也就意味着转移场地，两支球队要去老特拉福德球场决一胜负，胜利对曼联不算什么，但他们在密集的赛事中要多战一场，会白白消耗球队更多的精力。 张扬一直附和着，他是节目重要的参与者，但在近一段时间的话题中，他只是跟着丹妮斯的节奏在说。 他的脑子不在这里。 之前女王公园巡游者没有选择换人，让张扬又想到了‘预言出错’的问题。 这点错误在其他人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可张扬却一定要知道出错的原因，因为那关系到预言的准确性。 那是他最大的筹码！ 接下来张扬开始试探性的做出分析，他连续进行一系列对比赛的预测-- “巡游者应该多注意左侧的防守，曼联的边前卫C-罗纳尔多是巡游者后卫们防不住的对手！” “曼联或许应该注意禁区前端传递的准确性！” “这个角球很危险，一定要注意防守后点，尤其是随时可能后跟上的费迪南德！” “……” 在连续几个判断后，又有一些不同出现了。 在刚才的预测画面中，费迪南德后点包抄把球顶入球门，可现实得比赛中，在巡游者后卫们的限制下，费迪南德没有能抢到球，进球更是无从谈起。 这是什么原因？ 经过十几分钟的试探和观察，张扬也发现一个规律：他对于曼联的预测都是准确的，而到了女王公园巡游者身上，预测就变得不准确。 张扬一直在左思右想着。 时间不是跟着他的思维走的，当主裁判吹响结束哨声之后，全场比赛结束了。 最终巡游者主场1比1战平了曼联。 于此同时，‘英超之声’节目也到了尾声，丹妮斯对比赛进行了简短的总结，之后都就打开了音乐开关，节目在音乐声的伴随下结束。 在关掉声音后，丹妮斯摘下耳机，拧着眉头看向张扬，“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后面的时间，你完全不在状态。” “抱歉。”张扬摇摇头，“我可能有点困了，节目的时间太长了。” “你应该在节目之前，把身体调整好。” 丹妮斯有点不满的叮嘱了一句，之后她也没有太在意，到后面张扬有点不在状态，可节目整体上还是成功的，张扬的很多预测也十分准确，倒是不用在意一点小瑕疵。 观众的评论也是如此。 ‘个性张扬’微博的粉丝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扬预测出现小错误，但他们不觉得有什么，这一天只是早和晚而已，就像是张扬说的，‘足球比赛又有谁能说的准呢’，对比赛的判断有失误也很正常。 在微博留言上，能看到网友们对节目的满意，其中也有少量特殊的发言，会引起注意和争论。 比如有一个网友就说，“看来张扬对曼联很了解，对冠军联赛的球队就有些缺乏了解，整个节目过程中，张扬对曼联的判断全都是正确的，女王公园巡游者就差一些。但也可以理解，谁能想到巡游者能主场战平曼联呢？” 这条评论得到了很多支持，光是‘赞’的数量就超过了五百个。 在评论的下方，还有其他网友的讨论-- “是啊，张扬对冠军联赛球队不了解。” “巡游者只是个英冠升班马，谁会了解他们的，我甚至不知道任何一个球员的名字。” “张扬的判断有些小失误也可以理解。”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期还是很精彩，期待张扬能主持更多的精彩的足球节目！” “……” BBC总部大楼。 莱因克尔、哈里斯，和众多网友有同样的判断，他们认为张扬对比赛的分析，偶尔会有些小瑕疵，可瑕和瑜差距太大，比起普通的足球评论员，张扬对比赛的分析预判能力，突出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当电视屏幕上的比赛落后，哈里斯双手撑着靠椅站起来，做出了评价，“加里，就像你说的，这个年轻人对比赛的分析能力，令人叹为观止！” “我早就说过了。”莱因克尔笑道，“如果你收听了上期节目会更加惊讶，他的判断没有出现一点错误。” “这点小错误是正常的。即便再大一些也没关系。我一直觉得，足球比赛没人敢去预测，现在我改变了看法。”哈里斯道，“他唯一的缺点是太年轻，太瘦弱了，另外，他还是个中国人。” “是啊，中国人的足球，确实不太容易被认可。” 哈里斯道，“但没关系，他很有培养潜力，可以试着让他先上你的节目。他的伦敦强调不错，很有亲和力，如果不知道，我会以为他是个纯正的伦敦人。” 他说完就准备离开了。 莱因克尔把他送到门前，最后说道，“那么我们应该庆祝挖掘了一个有潜力的后起之秀？” “等签下来再说吧。” 哈里斯笑道。 ———— ‘英超之声’节目之后，张扬没有在广播组多做寒暄，马上以忙碌为由回了家，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约翰和凯瑟琳正一起喝着红酒。 “怎么想起喝红酒了？”张扬有点惊讶。 约翰给张扬倒了一杯，端过来递给他，带着兴奋的说道，“是为给你做庆祝！我们一起听了你的节目，那真是太棒了！张，你真是个出色的比赛分析员！” “你们一起听了？谢谢！” 张扬坐到餐桌上，和约翰、凯瑟琳一起喝起了红酒，连续两杯下肚，小酒局才宣告解散。 张扬回到了三楼卧室。 正在收拾餐桌的凯瑟琳，看到他上楼的背影，微微蹙眉对约翰道，“张似乎有点不开心？” “有吗？” 约翰坐在沙发上灌了一口啤酒，疑惑的看过来。 “我想你也看不出来。” 凯瑟琳不在理会他了，等收拾了完餐桌和厨房，她就走上了三楼敲向了房门。 “请进！” 张扬正在查看今天的比赛视频，他要仔仔细细的看上一遍，来找找‘预测不准确’的原因。 凯瑟琳推门走进来，随意的坐在桌上，问道，“你是怎么了？看你有点不开心。但我觉得你的节目做的不错。” “和节目无关。” “那是什么原因？” 张扬眉头微皱的摇头，他没办法和其他人解释。 凯瑟琳看到他的样子，干脆也不问了，反倒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张扬正在看着比赛录像，身后总是有脚步的声音，怎么都觉得别扭，他转过身问道，“你在干什么？” 凯瑟琳四处打量着，神色似乎有些烦躁，呼吸都开始急促，她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你看看你的房间！居然乱成这幅样子！天呐！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街道上都要干净的多！不行，我一定要打扫一下，我可受不了这么乱！”她说着就推门而出，似乎是去拿工具了。 张扬有点发懵的左右看看。 叠好的被子、摆放整齐的东西、还算干净的地板，难得衣服也没有乱丢，在墙上挂的很笔挺。 到底哪里乱？ “有强迫症的洁癖狂！”他只能狠狠的骂上一句。 凯瑟琳很快就拿着扫把、吸尘器、毛巾等工具走了进来，她开始了大扫除式的打扫。 张扬继续耐心看视频。 可身后总有个人转来转起去，尤其吸尘器的噪音还持续响个不停，他的心情都变得烦躁了。 张扬干脆回过身，和凯瑟琳聊了起来，“和你分享一件工作上的事，现在我有机会去BBC总部，并且会成为一名足球分析员，以后可能会上电视节目……” “恭喜你！” 张扬没理会凯瑟琳的打断，继续道，“你认为，我去当足球节目主持人，会有前途吗？” “足球节目主持人？” 凯瑟琳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仔细盯着张扬想了想，摇头道，“我不敢肯定，我不知道主持人需要什么。但我觉得，你如果去当比赛指挥官肯定有前途！” “比赛指挥官！” “是啊！”凯瑟琳放下了吸尘器，精神奕奕的说道，“我和约翰一起看节目的时候就在说，你应该去当个比赛指挥官，因为你对比赛的分析能力很强，总是能看到问题，然后你可以针对性的调整问题，你指挥的球队很容易取得胜利。” “等等。”张扬打断道，“哪有什么比赛指挥官！” 凯瑟琳道，“你肯定当不了主教练，你太年轻了，也没踢过球，或许是助理教练？” “……？” 张扬被说的有点晕。 凯瑟琳嘟着小嘴，继续道，“当然，我只是随便说说，我也不太懂一支球队具体有什么，我只是喜欢切尔西，因为他们是富勒姆的死敌。” 张扬想着凯瑟琳说的话，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比赛分析能力？针对性做调整？”张扬顺着想起来，突然用力一攥拳，“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他兴奋的笑着，激动的一把抱住凯瑟琳，“对！对！我终于知道了！谢谢你，凯瑟琳，你帮我了大忙！” 凯瑟琳感觉到凶前的手掌，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小心脏都一直跳个不停。 当发现张扬回到电脑旁看起视频，她再不好意思继续留下，而是拿着工具走出房间，一直走下了一楼，她突然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的大吼，“hun蛋！该死的！拥抱怎么会摸到那里！那个别扭的动作……他肯定是故意占便宜！” “怎么了？” 约翰转头迷迷糊糊着问道。 凯瑟琳的怒气正没地方发泄，她顿时大吼一句，“没事！继续喝你的马niao吧！” 约翰愣愣的，酒水撒了一地。 第35章 布里奇斯 凯瑟琳无意间的提醒，让张扬抓住了问题关键。 他仔细查看了比赛视频，最注意的部分，就是女王公园巡游者主教练布里奇斯的镜头。 全场比赛视频里，布里奇斯出现的镜头并不多。 这个半秃顶的中年人，长相实在太平凡，很难引起观众和媒体注意，当穿着西装站在场边时，他更像一个普通工作人员，而不是一方球队的主教练。 在查看了整场比赛视频后，张扬还是看到了布里奇斯的几个画面，而他每一次出现在镜头前，左耳处都塞着个耳机。 那或许是教练专用来通话的，也可能是用来做录音的，张扬并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但他发现曼联主教练弗格森并没有带耳机，之后用网页搜索其他比赛的教练画面，发现也只有少部分主教练会那么做，但也不会全场都带着耳机。 经过一系列的查找、分析，张扬有些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半秃顶的中年人，很可能是在收听‘英超之声’节目，也正因为如此，他听到了自己对比赛的判断，随后做了针对性的调整。 这个判断让张扬都不知道心情如何。 从某种角度来说，一个英格兰冠军联赛球队的主教练，根据自己对比赛的判断去指挥比赛、调整战术和人员，也算是一种极大的肯定了。 另一方面，张扬又有一种‘能力被偷窃’的感觉。 “看破比赛过程”是他的能力，他利用能力上节目来分享给观众从而获得支持，而对方则是利用他分享的内容，来调整战略进行比赛。 这等于是间接‘偷窃了情报’，也直接影响到预测的准确性。 整整一个晚上，张扬都在想这件事，他对于布里奇斯的做法，有点心理不平衡，也有点担忧，还有点觉得好笑，他还有些期待：若是以后各个主教练都这么干，那么自己就成了真正掌控比赛的人？ 那其实还挺不错的！ 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张扬反倒就有点想明白了，自己对于比赛判断如此准确，也难怪布里奇斯会那么干，这也说明自己对比赛的分析水平高，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肯定。 他只能这么想。 因为他很难做些什么。 “或许以后解说比赛，要临近发生什么再去做判断？这就不影响比赛了，即便双方主教练听了节目，也根本来不及做调整。” 这样一想，张扬的心情好多了。 新的一周第一天都会很忙碌，人山人海的挤了一路，走进办公室时，张扬都感觉有些疲惫，他坐在位置上就要小睡一会儿，可没过几分钟，就有不少同事都来了。 “张！你昨天的节目太棒了！” “我在家听了全部！再对照着电视屏幕，那真是有意思，比赛都是你先说，然后再发生!” “我都怀疑你是上帝的转世，对，足球上帝！” “我们是在办公室听的，以赛亚公放了收音机，那很有意思，斯波尔都没说什么。” “……” 大家都围过来叽叽喳喳的，张扬也只能笑着挨个应对。 等斯波尔到了的时候，也和其他人一样凑过来，但他说的内容要实质多了，“张，你今天可以不用工作了。上午去财务结算薪水，下午可以去总部的人事处，哈里斯已经打了招呼。” 张扬没听懂哈里斯是谁，但大体意思还是明白了。 几个同事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虽然同属于BBC的员工，但分部和总部的差距还是蛮大的，首先在薪水方面，总部的员工薪水就更高，普通员工和普通员工之间，薪水差距大概有半级。 从薪水待遇角度来说，从外媒部调到总部就是一种提升了。 在总部工作还会有很多出境机会，总部大部分都是电视频道部门，有许多的电视栏目组，就算一个最普通的工作人员，也偶尔会登上栏目客串个龙套。 张扬是被莱因克尔看重去总部的，以后肯定能在电视上看到他。 同事们有多羡慕可想而知。 等到了工作时间，周围的同事才终于离开，张扬享受了难得的安静，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安迪有些自卑的询问，“张，你明天就要去总部了，我总觉得有点别扭。好吧，我最近都有些习惯你了。我想知道，等你离开以后，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张扬愣了下，旋即笑道，“当然了，安迪，你怎么会这么说？” “我只是个小人物，从没想过会和大人物交朋友。”安迪低声说道。 要是在其他场景，这或许是一句讽刺。 张扬苦笑着，“我只是调整下工作，有什么大人物不大人物的。而且说起来，我现在还是实习生。” 安迪的眼神充满了肯定，“不，张，我确定你很快就会变成大人物。我有这种感觉。希望到时候还能是朋友。”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们永远是朋友。” 张扬道。 安迪是个好人，也是个普通人，平日里看不出来，可他的性格其实有些自卑，那或许是因为三十岁还没找到女朋友，更可能是因为他曾经是难民。 可不管怎么样，安迪帮了自己不少忙，也是他的第一个朋友，想到就要离开，身后位置再没有安迪，他也觉得有点伤感。 就在两个大男人为未来伤感的时候，一个喊声传来过来，“张，外面有人叫你！” 张扬看到门前站了个靓丽的女人。 那是弗莉达？ 他有些疑惑的走过去，和弗莉达打了个招呼，“埃文斯，好久不见，怎么？有事？” “是他！” 弗莉达指着过道里的一个半秃顶中年人，“他找你，但他进不来，我就带他过来了。” “谢谢你，埃文斯！” 弗莉达甜美的笑道，“对了，还没恭喜你，我听说你就要去总部了？以后或许要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谢谢。” 张扬再次表示感谢。 两人不算太熟，只是为期一天的‘前同事’，在寒暄了两句后，弗莉达就回去工作了。 张扬看向那个半秃顶中年人，对方一转身的瞬间，他立刻惊讶的喊出声，“布里奇斯！” “你知道我？” “女王公园巡游者主教练！” “太荣幸了！” “我昨天可是仔细盯着你看了两个多小时！” “那更是我的荣幸！” “……” 第36章 完美工作 昨天到现在，布里奇斯的经历是奇妙而糟糕的，他带领女王公园巡游者主场战平了曼联。 那是一场奇妙的比赛。 到比赛结束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球队能打平。 赛后他没有多说什么，就像是不在意结果。 这帮助赢得了不少赞扬。 可实际上，布里奇斯心里一直想着‘英超之声’节目中，张扬的一个个对比赛的判断，越是去想就越是觉得惊讶，那些判断都太过精准了，不仅仅分析了双方的比赛情况，还分析到了双方的心里以及对比赛的影响。 若是每一场都有这样一个对比赛判断十分精准的助手帮助分析，那肯定会让球队更轻易的赢下比赛。 布里奇斯很为自己的奇思妙想自得。 当晚他就找到了俱乐部主席吉安尼-帕拉蒂尼，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要签下一个助理教练！” “为什么？”帕拉蒂尼皱了下眉头。 “他会对我们的比赛很有帮助！”布里奇斯简单做了解释，他只是说了张扬的名气和节目，并没有谈的更多，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刚过去的比赛，是听从张扬的‘建议’，才能让球队战平曼联的。 这当然遭到了帕拉蒂尼的反对。 帕拉蒂尼对布里奇斯的提议不屑一顾，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中国人、一个在BBC广播的栏目嘉宾，就算微博有多少多少的粉丝，也仅仅可以称作是‘网络红人’，和职业足球一点关系都没有，简直是脑袋秀逗了，才会选择签下这样一个助理教练。 另外，帕拉蒂尼对布里奇斯也没多少好感。 整个女王公园巡游者俱乐部中，包括内部的助理教练、一线队的球员，再加上很多工作人员，都对布里奇斯没有好感，这和带队成绩无关，完全在于布里奇斯的个人性格问题，他在俱乐部一年多时间，快把所有人得罪了个遍，现在还能呆在主教练位置，也只是因为他带领球队完成升级，是巡游者球迷心中的英雄，不能无缘由的辞退。 现在对方要签下一个‘十分不靠谱’的助理教练？帕拉蒂尼持有一百个反对的态度和理由。 布里奇斯仍旧坚持，他和帕拉蒂尼大吵了一架，为了不让外界看笑话，最终双方各退了一步。 这就是布里奇斯来找张扬的原因。 布里奇斯的糟糕是在早上，他知道张扬是BBC分部的员工，可具体是哪个部门就不清楚了。 他来到分部大楼下，就被保安拦住了。 职业足球教练，是很‘高大上’的职业，二级联赛以上的主教练，绝大部分都是令人仰望的高薪。布里奇斯在女王公园巡游者拿到的年薪是70万英镑，不能说是人上人，但薪水收入对比英国普通白领，也高了近二十倍。 在这种级别收入支持下，无论再怎么随意也给人‘高端人士’的感觉。 可布里奇斯就是如此奇葩！ 他穿着一身旧的运动装，半秃顶的头发零散的没有梳洗，脸上胡茬十分惹眼，再加上经常熬夜造成的黑眼圈，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流浪汉，不管他说出多少原因，大楼的保安也不可能让他进入。 布里奇斯在楼下大吵了很久，大楼安保人员都快要报警了。 早晨来上班的弗莉达拯救了他。 弗莉达收听了‘英超之声’节目，观看了女王公园巡游者和曼联的比赛，仔细看了布里奇斯很久，十分确定对方就是女王公园巡游者的主教练，才带着他来找张扬。 布里奇斯就是如此‘奇葩’的一个人。 当弗莉达离开的时候，他连一句感谢的话语都没有，就像是对方理应这样做。 张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在见到布里奇斯后，张扬的态度可不算好，他对‘偷窃能力’的做法十分反感，说话的语气可是十分不友好，句句都带着讽刺的语调。 布里奇斯则一直笑眯眯的回应，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只是认真打量着眼前的中国年轻人。 双方在走廊对眼了有一会儿。 布里奇斯建议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好吧！” 张扬长呼了一口气，他对布里奇斯到来的原因，还是很感兴趣的。 两人去了一间小办公室。 这里是外媒部员工用来打印专业照片、文件用的，一般时候都没有人会来，倒是个不错的谈话之处。 张扬可没心情找个好地方，招待这个该死的‘偷窃者’。 布里奇斯满不在意，在进入小办公室，找了个椅子坐好后，他就说出了到来的原因，“我想邀请你担任我的助理教练。” “你说什么？” “不，应该说比赛观察员更适合，你需要去仔细分析比赛，然后帮助提出适合的建议。”布里奇斯自顾说着，但话语的内容让张扬相当震惊。 “你是邀请我去女王公园巡游者俱乐部工作？” “是的。” 张扬深吸了一口气，来消化这个有关自己的惊人消息，“你确定不是开玩笑？我可没当过职业球员，而且我这么年轻……” “那都不是问题，我看重的是，你对比赛的分析判断能力。”布里奇斯打断道。 “好吧，多谢夸奖。”张扬稳下心神，认真问道，“这应该算是正式的邀请吧？那么待遇如何？薪水有多少？工作协议持续到什么时候？” 布里奇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叹了口气道，“我在这件事上和主席过有分歧，但我本人还没有能力组建教练团队，必须要以巡游者俱乐部的名义和你签订合约。” “你应该知道，职业足球教练行业，工作是不稳定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呆到赛季结束，吉安尼只同意，签下你半个赛季，也就是一直到赛季结束。” “薪水有多少？”张扬更关心这个。 “因为你的特殊情况，几乎不可能对球队的日常工作有什么帮助。”布里奇斯说的很直白，“所以我考虑让俱乐部和你签订，与比赛场次有关的协议，每一场比赛你可以拿到五千英镑，这已经是极限了。” 布里奇斯的话语中，明显对俱乐部主席很不满。 可张扬都听愣了。 一场比赛就有五千镑？ 现在到赛季结束，还有差不多6个月时间，一个月4场比赛来算，6个月就是24场，总共能拿到12万英镑。 那可是12万英镑啊！ 别说是工作性质，光是薪水程度就足够让人心动了。 张扬再次长呼了一口气，开始认真的和布里奇斯讨论工作内容问题，当得知自己只需要在比赛时给出建议，平日训练不需要参与时，他几乎张口就要答应。 这是完美的工作啊！ 一周只需要工作两小时，就能拿到五千镑的高薪，工作时间短，拿到的薪水高，还不用费心费力，也不用担什么责任，比做‘英超之声’节目还要强出百倍！ 第37章 格利戈里 布里奇斯的邀请实在太诱人了！ 每周的工作只是跟随球队去比赛，在比赛中进行分析观察、提供调整建议，其他事情都不用干，一场比赛就能拿到五千英镑，平均一个月肯定有两万英镑以上的高薪。 张扬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如果有这样一份工作摆在面前，莱因克尔的邀请根本算不了什么，即便对方十分看重自己，去了总部还是看工作情况，另外，他还没有想好是否朝足球节目主持人的方向发展，需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 有这个工作摆在眼前，他根本都不需要考虑。 等回到办公室，张扬第一时间把消息分享给了安迪，安迪惊讶的张大了嘴，“有这种好事？” 张扬耸耸肩，“我也觉得太神奇了！” “会不会是骗子？” “但他肯定是布里奇斯，女王公园巡游者的现任主教练。” “你肯定？” “当然，我昨天可是看了他两个小时，不是看比赛……”张扬想起对方‘偷能力’的做法，还是恨得牙痒痒。 “好吧，如果真有这种工作，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安迪说道。 “我也想不出来。” 两人互相沉默了有一会儿。 张扬忽然道，“这样吧，安迪，拜托你中午的时候，和我一起去巡游者俱乐部看看，是真是假就知道了，那家俱乐部就在东伦敦，距离也不远。” “可我去，适合吗？” 张扬道，“怎么不适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经纪人了。如果真能谈成，我会付你薪水百分之五的提成，怎么样？” “百分之五？你真小气！” 安迪吐槽了一句，忽然掰着手指算了起来，“一场比赛五千镑，十场就是五万镑，一个赛季就算四十场比赛，那么就是……百分之五……” “一万镑！”张扬翻了个白眼。 安迪惊喜的咧嘴笑道，“一万镑？好像是啊！一万镑，那可是我三、四个月的薪水！你确定吗？张！” “非常确定！” “那就说定了！”安迪比张扬还高兴。 张扬也笑了。 若是真能有这种工作，他还真需要一个经纪人去谈，否则大手笔的合同，吃亏了都不知道。 安迪恰好擅长做这个。 他就是外媒部的杂物工，负责采访摄影、负责翻译新闻，还‘兼职’半个法律顾问，他似乎什么都精通。 ———— 女王公园巡游者俱乐部。 张扬和安迪一起到了门前，在说明来意之后，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招待他们进入一间小会议室。 两人等了十几分钟，布里奇斯赶了过来，他热情的和张扬握手，“张，我就知道你会来，我想也是，你没理由拒绝。” “是的，我想不出理由。” 之后张扬帮忙介绍了安迪，说明是自己的‘经纪人’。 布里奇斯感到很意外，他没想到张扬还会有经纪人，一时间似乎有些紧张，那种有些奇怪的反应，让张扬顿时开始怀疑，他问道，“条件还是上午你说的那些吗？” “当然！” 布里奇斯拍着胸脯保证，才让张扬稍稍放了心。 过了几分钟后，一个胖子经理走进来，布里奇斯介绍说是‘克拉克’，克拉克就不太热情了，他只是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张扬，张扬翻开扫了几眼，又递给了安迪。 安迪仔细看起来。 期间布里奇斯明显有些紧张，张扬也开始仔细跟着看，很快两人就发现了问题。 安迪指着一处，问向布里奇斯，“这里是怎么回事？邀请张做助理教练，薪水却是伦敦大区最低标准？” “张主要是做比赛指导，平日不用工作，这只是额外的福利。”布里奇斯解释道。 这倒是说的过去。 “可这里呢？为什么会是‘每一场张参与，并且取胜的比赛，额外分成五千镑奖金’？”安迪找到了关键之处。 所有人都看向布里奇斯。 布里奇斯尴尬的没说话，克拉克则开口道，“我们让张来当助理教练，是为了让他帮助球队取胜，如果球队没有取胜，我们可没理由付钱。” “但这和说的不一样！” “我不知道的布里奇斯是怎么说的，但这是帕拉蒂尼先生的意思。想想吧，一场胜利的比赛能拿到五千英镑也不少了，而且平日里还能领到薪水，我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工作。”克拉克的言语有些轻佻。 张扬皱起眉头。 安迪则问了一句，“合同还有的谈吗？” 克拉克耸耸肩。 “我们走吧！”张扬阴着脸带着安迪离开了。 身后的布里奇斯很懊恼，这是他和帕拉蒂尼交涉，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他是希望张扬稀里糊涂的签下合约，到时候他就多了个‘比赛指导员’。 一场取胜比赛分出去五千镑也不多，俱乐部内任何人都无话可说，可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找了个经纪人。 ———— 张扬和安迪一起返回BBC分部，一路上谈起这件事，他只能苦笑的说，“我早该想到没有这么好的工作！” 安迪也吐槽道，“我开始就觉得不可能！可惜了，我的一年一万镑！” “我下午还是安下心去BBC总部吧！”张扬叹了口气。 “说起这个，我就更嫉妒了，你好像有很多工作可选。就算是这个其实也不错，一支球队总归会赢下几场，你的收入也会很突出。” 张扬摇头道，“不能只看薪水，那没有前途，我可以混到明年五月，可就连布里奇斯的工作都不一定能保住，到时候我只能铺盖走人。” “说的也是。” 两人很快回到了分部大楼。 在楼梯口的时候，一个黑人保安忽然叫住了张扬，“你是张扬，对吧？你的微博叫‘个性张扬’？你肯定是，我可是你的粉丝，我关注了你，也收听你的节目！” “我的荣幸！” 张扬有点小意外。 “不过现在不是谈我的事。”保安指着大厅另一侧坐着的身影，“那个人找你，他在这里等了有一个小时了。” “他是谁？” “叫格利戈里，但我不清楚是做什么的。” 张扬感谢了保安，和安迪一起走过去，等走进一看，才发现那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看年纪肯定超过了五十。 “格利戈里先生？”张扬走进喊了一声。 格利戈里抬起头，看到两人走近，马上站起来，微笑着伸出手，“你就是张吧？听说你是中国人。你称呼我格利戈里就好。” 两人握手。 张扬介绍了安迪。 在寒暄了两句后，格利戈里就说明了来意，“我想邀请你担任米尔沃尔俱乐部的助理教练。” “我？助理教练？” 张扬的表情有些夸张，他和安迪对视一眼，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他们可是刚看过一份不靠谱的合同。 “有什么问题吗？” 格利戈里对两人的反应感到奇怪。 “没什么。”还是安迪先反应过来，他问道，“你怎么会来邀请张呢？他可不会指挥球队训练，我不觉得他能给职业球队带来帮助。” “不，你错了。”格利戈里摇头道，“我收听过张的节目，他对比赛的分析精准的不可思议！如果你坚持这么说，肯定对张不太了解。” 张扬被夸的有些尴尬，“好吧，格利戈里先生，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我想也是。” 三人去了外媒部的小办公室。 在中午休息时间，走廊里都变得十分安静，格利戈里走进去就正式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米尔沃尔的现任主席。” 张扬和安迪顿时高看他一眼。 布里奇斯只是个主教练，说出去好像很厉害，其实也就是个打工仔，眼前可是一个俱乐部的主席，权利肯定是大大的有。 格利戈里继续说道，“我认为你对比赛的分析，会对我们征战联赛很有帮助，所以我邀请你担任米尔沃尔的助理教练，主要工作就是辅助主教练，对比赛情况进行判断，并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调整意见。” 这倒是和布里奇斯的想法差不多。 张扬道，“待遇怎么样？你知道，我在BBC工作，如果没有足够的吸引力，我想不出离开的理由。” 格利戈里笑了。 第38章 闲散和懒惰 “张，我认为你是那种，不应该固定在工作框架内的人。你更应该专注于足球事业，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一本正经的工作上。” 格利戈里笑着说出这番话。 他的眼神满是和煦，就像是一个经历沧桑的老人，在耐心指导一个后辈一样。 张扬完全没想到，当他问及‘薪水待遇’时，会听到这样一番话，“你的意思是？” 格利戈里道，“请原谅一件事，在来之前，我对你做过简单调查。” 张扬不在意，那可以理解。 想要来说服一个人，最好是先对对方有一定了解，换位思考一下，他也会这么做。 “据我所知，你现在还是个BBC的实习生，正准备就正式就职，我说的对吗？” 张扬点头。 格利戈里继续道，“你的微博有很多粉丝，数量都能赶上一些媒体平台；你上了‘英超之声’节目，节目还做的不错，能给你带来人气和收入；你在BBC只是个实习生，能成为正式员工，也算是一种提升。看似你的各项事业都在快速提升，可实际上，最后一点对于你的发展没有任何帮助。” “普通人能成为BBC员工很不错，但他们是无法在工作之外创造价值的。而你不同，你不需要依靠固定薪水生活。所以你应该有更多自由可支配的时间，而不是限制在一个岗位上。” 格利戈里把话说进了张扬的心里。 或许是前身主人的影响，又或者是身在BBC的框内，下意识就觉得应该‘往上爬’，他又觉得能进入BBC总部工作，是个不错的提升。 现在他有点想明白了。 张扬开始重视眼前的老人，他的提问都变得正式很多，“可是，去米尔沃尔担任助理教练有什么不同吗？” 格利戈里笑着反问道，“你觉得你到了一支职业球队，能帮助安排球队的训练吗？” 张扬摇头。 前世今生他都是个球迷，可也只有球迷而已，怎么可能会安排职业球员的训练。 “那么你能帮助单个球员训练？” “帮助他们调整状态？” “或许拥有足球的技术、经验，可以教导职业球员？” “……” 张扬一直在摇头，他什么都没有。 格利戈里笑道，“所以我只是邀请你去做比赛指导，用‘比赛分析人员’来形容或许更加准确，如果你选择加入我们，你未来的工作仅限于参与研究对手、参与战术制定以及辅助主教练指挥比赛，其他都不需要参与。” “你的工作会相当自由，在没有比赛的时候，你可以选择给自己放假，当一个赛季结束，你也会有很长时间的假期。总之，你会有相当多的空余时间。” 张扬心动了。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需要问清楚，“那么待遇怎么样？任何人都不想干一份没有薪水的工作，即便时间很空闲。” 格利戈里笑道，“我可以支付绝对超出BBC员工的薪水，也可以给你一份固定期限的保障合同。” ———— 张扬必须承认，他被格利戈里的诚意和语言打动了，而具体到工作待遇，一份超过BBC员工的薪水合同，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他一时间没有做决定。 等回到了办公室，他和安迪还在小声谈这件事，安迪的建议是让他去看看，“我觉得格利戈里很有诚意，而且他说的很对，你在BBC工作确实是在浪费时间。” “有吗？” “我说心里话，张，这不是吹捧你。”安迪道，“以你的意大利语和法语水平，足可以去当个十分优秀的翻译，会拿到几倍的薪水。可你却选择在这里，做一些体育新闻的翻译工作。” “我就当是夸奖吧。” 张扬耸了耸肩，没有去解释什么。 “以后也一样。”安迪说道，“在BBC工作确实不适合你，你在外面能赚更多的钱，就比如你的微博，有那么多粉丝，你都可以靠广告赚钱，那肯定比薪水多的多。” “你以后肯定会越来越有名气，不是BBC员工才能上节目的，只要你有足够的名气，去哪个电视台都会很受欢迎。” 最后安迪总结道，“总之，你应该有更多的空余时间，而不是固定在一份早出晚归的工作上。还有，张，我觉得你可以离开了，下午你不应该呆在外媒部。” 张扬扫了眼墙上的挂表，叹了口气，“好吧，谢谢你，安迪，你帮了我很多，我决定回家睡上个午觉，在梦里好好的想一想。” “这是显摆你不用工作吗？” “就当是吧。” 张扬闲谈着和安迪道别，之后开始收拾东西，等整理的差不多，就轮流和每个认识的同事打招呼，大家都对他表达了祝福。 最后他去了隔壁的四人小办公室找到丹妮斯，“我是来和你道个别。” “你要走了？” “是啊。” “不过你只是去总部，我经常去那里，以后见面机会还多，另外，周末的节目你还是会去吧？” “应该会，我有合约。” “那就没问题了。”丹妮斯展颜一笑，转身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看着丹妮斯工作的样子，张扬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太懒惰了。 从再获得新生到现在，他一直都很懒散，心里也颇有些得过且过的心思，就连得到系统能力之后，也只是稍稍勤奋一下，发发微博只是为了取得吸引粉丝的成就感，上节目也只是为了赚到一些钱改善生活。 其他就没有了。 他几乎没有像是丹妮斯这样，为了一个目标去努力的心态。 “或许是两世为人，心态都变老了？” 张扬苦笑。 不过他依旧全然不在意，只是搬着东西缓缓的走出大楼。 格利戈里的一席话，没有完全说服他选择去米尔沃尔，但BBC入职的选择，已经完全被他抛在了脑后。 等回到家里，张扬倒在沙发上，脑子里什么都不愿意去想，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对大眼睛对着自己眨啊眨。 “星星？” 张扬仔细盯了半天才缓过神。 “凯瑟琳？”他迷迷糊糊的问道，“你回来了？几点了？” 凯瑟琳转头看了下时间，“三点半。” “才三点半？你怎么回来了？”张扬变精神了一点。 “今天一个学员班休假，没什么事就提前下班了。”凯瑟琳说着问道，“或许我应该问你，你怎么回来了？睡了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吧。” “生病了？这么早回来？” 张扬坐了起来，揉着眼睛，喃喃道，“从今天开始我都不用上班了。” “你辞职了？” “算是吧。” 凯瑟琳顿时坐了过来，“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看到你同事，就是那个瘦瘦的黑人，他还说你很出色、很有前途，还给你拍照……” 张扬不想多做解释，他把中间环节都省略，只总结一句，“反正现在我没工作了。” 凯瑟琳拧着眉头，似乎开始为他担心了，“但你总要干点什么，一个大男人不能闷在家里，不然……不然你去我那里吧，我正好缺个助理，你可以帮帮忙，我和经理说说，他会给你一份临时工作。” 给凯瑟琳当助理？ 听起来给美女当助理似乎不错，可关键这个女人是散打教练啊，助理是不是给学员表演，和她一起对练？ 那情景不敢想象啊！ 张扬完全变精神了，他不断的摆手，“谢谢你，但还是算了，我最近只想趁着时间，在家里多休息一下。” “真懒！” 凯瑟琳嘟着小嘴有些不满，眼中还流露出一种鄙视的神情，似乎看不惯一个大男人懒惰的呆在家里。 张扬可不管她怎么想，就算他真呆在家里，也不愿意去当什么‘散打助理’，就他这身子骨，进的去，不一定还能走出来。 到晚上的时候，约翰也回来了。 当听到张扬没了工作，约翰第一反应是，“张，你该不会付不起房租吧！” 张扬翻着白眼表示房租一定按时交付。 约翰的态度立刻发生了转变，他像是老朋友一样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了工作可以再找，你还很年轻，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对了！我们警署正好需要一个管警犬的职员，工作就是每天按时给警犬喂食，帮它们清理粪便，你有兴趣吗？每天可以拿到四十镑，虽然不多，但作为临时工作还不错。” 张扬继续翻着白眼，回答道，“我对狗倒是不抵触，也很喜欢小狗，很可爱。但让我去喂警犬，我担心把自己喂给它们。” “……” 和约翰闲谈了几句，张扬的心情倒是还不错，他闲散着出门吃了顿晚餐，还到周边的街道上转了转。 自重获新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悠闲。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 等逛了几条街道，悠闲的走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冲了个热水澡，回房间就准备睡觉，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张扬拿起电话，看到上面的显示，心情顿时变得复杂，他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一个关心的声音，“扬扬？睡了吗？” 他有点艰难的回了一声，“爸……” 第39章 保障合同 “爸？” 这一声喊的太艰难了。 前世是一个孤儿，记忆以来就没有父亲的概念，今生到现在也没有见过父亲，也从未喊出过这个称谓，但他还是喊了出来，重获新生以来，在接受前身记忆时，他也接受了属于‘他’的全部，其中也包括亲情。 张扬对父亲的感觉十分复杂。 在那起车祸之前，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亲十分关心自己，似乎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 可后来父亲却给自己找了个‘后妈’，只是这个称呼，就让他觉得别扭，后来又多了弟弟、妹妹，父亲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而他似乎成为家里多余的一个。 这也是张扬选择来英国留学的原因之一。 尽管近十年时间发生的变化，让他的亲情变的复杂，但他能够确定的是，父亲还是关心自己的。 “扬扬，你那边快到睡觉时间了吧？” “我刚准备睡。” “那可要好好休息，我怕影响你睡觉，早起了一点。我这边才早上8点。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 张扬犹豫了下，爽朗的说道。 “那就好！你上次说是在BBC工作，我查了查，那是个大电视台，很不错，一定要好好干，你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听说英国人都很古板，一定要和同事处好关系……”一套套关心的话语，让张扬感到一种温暖。 “如果工作遇到问题也没关系，大不了就回国，回国找个工作也容易。” 张扬一直听着。 “对了，我给你转过去十万块钱，你先拿着。你才刚工作，赚不了多少钱，要是谈男女朋友没钱可不行，你也够大了，是该考虑的时候了，我上次还和你张叔说，扬扬再回来，也许就能带来个外国女友。” 接下来电话那头就传来爽朗的笑声。 张扬喃喃的应付几句，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个女人的喊声，似乎是让父亲去找衣服，父亲忙说了几句，就放下了电话。 张扬的好心情也被破坏了些。 那就是传说中的‘后妈’，因为比父亲小上十岁，又连续生了两个孩子，父亲对她言听计从。 张扬放下了电话，躺在床上回想着记忆中，关于家庭的一件件事情，像是站在旁观者角度一样的去看，发现整个家庭其实也很温暖，即便是心里上一直抵触的‘后妈’，也没有对自己多恶劣，偶尔也会关心一下，开始时还主动和他搞好关系，只不过是他一直抵触而已。 这样来看，自己的家庭也不错。 但不管怎么说，张扬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他不可能依照记忆再回到那里，再去近距离感受父亲的爱，那个家庭只会成为一门‘亲戚’。 他的未来会属于自己。 ———— 第二天清晨，张扬变得精神奕奕，七点钟的时候，已经收拾了东西，背着包准备出门。 凯瑟琳从楼梯走下来。 她一身松垮的睡衣，还有些睁不开眼，看到张扬的打扮，顿时问道，“起的这么早？你要出去？” 张扬正挤着鞋带，他抬头看了一眼凯瑟琳，表情变得有些奇怪，随即点了下头，“正要出去。” “去做什么？你不是说没工作了？” “所以要出去找工作。”张扬理所当然的说道。 “找工作？”凯瑟琳感兴趣的问道，“怎么变得这么有斗志了，我记得昨天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那是放松！男人的放松，你不懂！” 凯瑟琳挑起眉毛，“就是懒惰！大概你是担心下个月付不出房租？但没关系，我觉得你很可怜，暂时还没有赶走你的打算，就算拖延一、两个月也没关系。” 张扬系好了鞋带，站直身体平视凯瑟琳，“你什么时候学会挖苦人了？另外，提醒你一点。”他指着凯瑟琳的凶口，“你的扣子开了，而且没有穿内衣，两团……好吧，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我还以为你是在gou引我！” 他说完立刻快速跑出房门。 凯瑟琳愣了下，慌张的拢好衣服，指着带上的房门，“hun蛋！”随后她自己都笑了出来。 ———— 张扬用了二十分钟到了米尔沃尔。 米尔沃尔俱乐部位于伦敦大区东南部狗岛西端米尔沃尔，与伦敦市中心东部间隔泰晤士河，距离著名的斯坦福桥球场有五公里左右。 张扬对周边不熟悉，下车以后走了一个街区，才找到了米尔沃尔俱乐部。 站在门前看着队旗上雄狮标志，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忽然有一种‘新生活’就要开始的感觉，随后他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十分钟之后，张扬走进了主席办公室。 “你来了。” 格利戈里微笑的打了个招呼，房间里还有个留小胡子的中年人，“这是卡姆登，你可以叫他埃比尼泽。”他转头介绍张扬，“他就是我和你说的张扬（Arrogant）。” “张扬（Arrogant）？很有意思的称呼。”埃比尼泽起身和张扬握手。 “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张，那是我的中国名字，张扬（Arrogant）只是网络称呼，事实上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大家会那么说。” 张扬解释了一句。 “好吧，张。”埃比尼泽道，“不过这个发音很奇怪，我有些叫不习惯，如果说错了请不要介意。” “当然没关系。” 两人正寒暄着，格利戈里拿着咖啡递过来，一边说着，“我就知道你会来，这是正确的选择。你适合职业足球，而不是去做文职工作。” “我和埃比尼泽说了你一早上，我赌你上午回来，埃比尼泽并不相信，显然是我赢了，或许也是米尔沃尔赢了。” 张扬听着。 格利戈里说完拿出一份合约，递给了张扬，“你可以先看看这个。” “工作协议？”张扬扫了一眼。 “这是埃比尼泽帮忙准备，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格利戈里解释了一句，就听埃比尼泽说道，“这是我和格利戈里商谈的结果，如果你对哪个条款不满意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继续商量。” 两人说完都看着张扬。 张扬则耐心的看起手里的文件，他其实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直接拿出工作协议。 协议上大部分内容都是英国基本劳工合约条款，最主要的还是几个部分--薪水、签订年限、工作内容规定以及保障条款。 张扬首先看到的是工作内容规定，上面说的和格利戈里许诺的差不多，只是让他帮助指导比赛，在比赛中提出一些建议，而他的职位标明是‘比赛指导员’，而不是笼统的‘助理教练’，其中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助理教练是一家俱乐部教练组的正式人员，需要负责很多的工作；‘比赛指导员’大概是格利戈里想出来的，职位的名称也说明只是负责比赛。 接下来是薪水和签订年限。 协议上标明的周薪一千五百镑，签订年限为三年，周薪其实并不高，只超过伦敦的普通白领，但对比工作自由度来说，薪水程度绝对可以接受。 之后是保障条款。 这是张扬最看重的。 按照英国的《劳动法》，擅自裁员要承受法律责任，有‘劳工协会’做后盾，企业裁员的赔偿力度也很大，但一般来说也只是根据工作年限，适当赔偿几个月的薪水，像是张扬这样的‘外籍人员’，保障力度就很小了。 格利戈里承诺给他一份保障合同。 ‘保障’两个字可不是随便说的，保障合同的条款对员工更有利，就像是在职业足球圈，一般只有大牌主教练才能够拿到保障合同，意思就是中途离职，可以拿到合同期间内的所有薪水赔偿，就比如签订的一年合约，年薪是一百万英镑，即便只工作了几天，突然被停职也能够拿到一百万英镑的补偿。 这就是保障合同。 眼下也是一份保障合同，后续的附加说明中，大部分都和保障条款有关，一条条的看下去，张扬有些眼花缭乱，他利用‘记忆加强’能力，才快速看完了条款。 总结一句话就是，“除非员工个人决定离职，否则俱乐部就要赔偿年限内的所有薪水。” 利用十几分钟时间，张扬全部看了一遍。 他坐在沙发上长呼了口气，看向周围的眼神都有些复杂，“格利戈里先生，其实我没想这么快签约，因为那很可能决定未来，但现在我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格利戈里笑了。 埃比尼泽也笑了。 第40章 竞争淘汰 从签订协议的那一刻起，张扬成为了米尔沃尔的一员，他的职位是‘比赛指导员’，具体工作内容就是为主教练分析比赛情况，来适时的帮助做出调整。 这份工作或许是世界职业足球的独一份，就连职位名称都是格利戈里单独想出来的。 张扬都觉得很有意思。 在办公室寒暄了几句后，工作的先期内容也开始了。 格利戈里说道，“我想你需要先对米尔沃尔俱乐部和整个球队有足够多的了解，这样才能帮助分析比赛。” 埃比尼泽则说起了重点内容，“你的工作手续会在明天全部办好。” 张扬听着点头。 接下来埃比尼泽带着张扬参观了整个米尔沃尔俱乐部。 米尔沃尔俱乐部是一家小型俱乐部，总市值不过千万英镑，俱乐部占地面积比较小，配套的青年培养基地，都只是租借的场地，一线队的训练场地则和俱乐部连在一起。 围着俱乐部转上一圈后，很快就来到了一线队训练场，队员们已经开始了早上的训练，场内一副热闹的情景。 两人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埃比尼泽笑道，“我想你需要认识下所有球员，他们也需要认识你，你么以后会经常在一起。” “我也这么认为。” 两人一起走进了训练场。 看到埃比尼泽带着一个年轻亚洲人走过来，一个矮胖中年人迎了过来，他穿着一身运动转，略显年轻的面容，却有着一有花白头发。 “弗雷德里克-劳顿，助理教练。” “这位是张，以后就是球队的‘比赛指导员。”埃比尼泽给弗雷德里克介绍道。 两人握手。 弗雷德里克听到张扬的职位愣了半天，“‘比赛指导员’，那是什么？” “格利戈里先生认为，张对比赛的分析能力，会对于球队的比赛有帮助，他以后会专门负责比赛相关的事物。”埃比尼泽解释道。 “不是在开玩笑吗？” 弗雷德里克表情有些夸奖，他明显有些不敢相信，看向张扬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好了。 埃比尼泽道，“今天可不是愚人节，我不喜欢在其他日子开玩笑。张刚签了工作合约，你们以后就在一起工作了。” 弗雷德里克愣了半响。 埃比尼泽继续道，“我们来这里，是打算让张先熟悉下球队，他以后的工作和比赛有关，如果对球队完全不了解，我想他的工作也没办法继续下去。” 弗雷德里克明白埃比尼泽的意思，不过他拖拖拉拉着，对于集合球队十分不情愿，嘴里还唠叨着，“球队在正常训练，下午还有比赛，为了介绍个年轻人，对，他的年纪还没有球员大，我真是不敢相信，格利戈里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埃比尼泽注意着张扬。 张扬一直冷着脸，整个过程中，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除了和弗雷德里克握手时说了一句外，就再没多说过一句话。 他在观察。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就像是现在，弗雷德里克对他很反感，可为什么呢？两人以后都在教练组工作，相互间的合同并不冲突。 这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年轻。 仅仅是这样，对方会藐视自己，而不是产生敌意。 他也在观察其他人，包括埃比尼泽，包括场上的球员，就像是格利戈里说的，他应该对球队加深了解。 同时，他也需要用表情做出伪装。 弗雷德里克再怎么不情愿，全体球员还是集合好了，大家都朝着张扬看过去，他们都知道，集合的目的是为了这个亚洲年轻人。 是的，年轻人。 一线队的球员，绝大部分也要比张扬的年纪大，称呼一声‘年轻人’并不为过。 在这许多人的注视下，张扬一脸放松的表情，嘴角还露出一抹微笑，那似乎是善意的微笑，也可能是对陌生人的排斥，但不管怎么说，光是面对众人从容不迫的表现，就让众人心里有了加分。 “这位是张，以后就是球队的‘比赛指导员’，专门负责和比赛相关的事物，当然也包括和领队一起参与比赛。” 埃比尼泽再次介绍。 一线队球员就太多了，他们大概也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埃比尼泽干脆让弗雷德里克依次点名，弗雷德里克很不情愿的去做了，他觉得这种认识方法就是在浪费时间。 点个名？ 那个小子能记住几个？ 张扬只是站在那里，微笑的听着，他似乎满不在意，可却已经发动‘记忆加强’能力，背下了所有人的名字。 直到最后一个名字念完，弗雷德里克就挥手让球员们解散了。 埃比尼泽想阻止都来不及。 就在这个时候，张扬有点奇怪的问道，“主教练呢？一支球队不是应该有主教练吗？”他说完才发下有一个老队员没走。 埃比尼泽指着那名老队员。 张扬则先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丹妮斯-怀斯？” 丹妮斯-怀斯很开朗，他有些惊奇的笑道，“你记住了我的名字？我本来以为第一个喊到我，你很难记住。” “我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 张扬笑着回了一句，其他人都不以为意。 埃比尼泽道，“丹妮斯就是领队，他是球员，也兼职主教练。” 张扬一愣。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格利戈里要找个‘比赛指导员’了。 埃比尼泽到此为止。 他是俱乐部的经理，被认为是格利戈里的‘一号手下’，主管俱乐部对外的所有事务，工作还是很繁忙的。 在帮着张扬介绍所有该认识的人后，埃比尼泽就回去工作了。 张扬则去了教练办公室。 教练办公室只是一个小办公室，里面有一排桌子，摆放着四台电脑以供教练们使用，中间的空地放着有几排椅子。 这里也是一线队球员进行战术课的地方。 现在一线队球员们都在训练，丹妮斯-怀斯则带着张扬来转转，一路上他倒是和怀斯熟悉了，这个快四十的老队员，为人做事很是和善，即便张扬比他年轻十几岁，怀斯也没有一点小视的意思。 和丹妮斯-怀斯谈了谈球队的情况，张扬有了不小的收获，他了解了弗雷德里克为什么会敌视自己。 之前丹妮斯-怀斯是领队，弗雷德里克是助理教练，参加比赛都是两人一起，当丹妮斯-怀斯出场比赛，弗雷德里克就行使主教练权利了。 现在张扬来了。 张扬被俱乐部主席格利戈里指定是‘比赛指导员’，自然要跟着球队一起参加比赛，一支球队只能两名教练出场，弗雷德里克就丢掉了参与比赛的机会。 对一个足球教练来说，参与比赛，甚至直接指挥比赛的工作，无疑是非常重要的，只有在那种情况下，才能展现出个人能力，否则助理教练的日常工作，也只是蓝领的后勤保障，很难出现在媒体公众面前。 弗雷德里克被抢了‘最出风头’的工作，心里变得不爽可以理解。 张扬一点都不同情他。 如果弗雷德里克真能干的好，格利戈里根本不会考虑找什么‘比赛指导员’了，看看如今米尔沃尔深陷降级泥潭的糟糕成绩，就可以知道格利戈里对弗雷德里克有多不满。 这个世界到处都存在竞争。 弗雷德里克就属于被竞争淘汰的那一个，他自己或许想不明白，还觉得他没有机会发挥水平，可在其他人眼里，他并不是称职的比赛指导。 丹妮斯-怀斯把张扬带到了教练办公室，就转身离开去训练了。 张扬则查看起电脑上的资料。 那里有米尔沃尔所有球员，包括青年队球员的全部资料，里面还包括各个球员的薪水合同、签约年限以及过去比赛出场发挥情况。 这些是俱乐部内部资料。 张扬需要仔细的看，来加深对米尔沃尔的了解。 第41章 开始工作 英格兰是足球运动的发源地，其中许多的俱乐部都拥有超过百年历史。 米尔沃尔也是其中之一。 在1903年以前，米尔沃尔的名称是米尔沃尔竞技（Millwall -Athletic），是由一群苏格兰船坞工人在1885年成立的，之后才改名为米尔沃尔（Millwall F.C.）。 不过百年的时间并未给米尔沃尔带来辉煌的历史，或许也因为伦敦大区的竞争太过激烈，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参与地区联赛，直到近三十年，才开始参与职业联赛，但也只是在低级联赛徘徊，还从未进入过顶级联赛。 2001年5月，米尔沃尔拿到了当时的英格兰乙级联赛冠军，成功升级到了英格兰甲级联赛（现在的冠军联赛）。 之后的一年米尔沃尔迎来了爆发期，他们差一点就进军英格兰超级联赛，可惜在升级附加赛准决赛两回合比赛中，累计1比2负于伯明翰城，丢掉了百年历史上最佳进入顶级联赛的机会。 那次失败带来了两个赛季的沉沦。 上上个赛季，米尔沃尔拿到了英格兰足总杯的亚军，算是小小的疯狂了一把，还拿到了历史上第一次参与欧洲赛事的机会，可惜联盟杯第一轮就遭遇了淘汰。 现在米尔沃尔也没心情考虑欧洲赛事了，他们要面临的是，需要让球队保证成绩，来稳定在冠军联赛的排名，否则赛季末就会有降级的风险。 这也是俱乐部最重要的工作。 俱乐部主席格利戈里也正是对成绩不满，才考虑邀请张扬当‘比赛指导员’，希望能对球队成绩有所帮助。 张扬开始仔细查看球员情况。 目前米尔沃尔一线队在册球员38个，人数都是很不少，但有几个在养伤中，还有几个被打发到了青年预备队，一线队正常训练、比赛球员只有23人。 一线队的球员，有的是从其他俱乐部交易过来的，也有选择自由转会加入球队的，但为数最多的还是米尔沃尔青年队提升上来的。 这个角度来看，米尔沃尔的青训能力还不错。 不过小俱乐部就是如此，他们没有足够多的资金持续购买球员，利用转会市场交易只是一种辅助手段而已，最重要的还是从自己的青年队挖掘，或者交易一下年轻新星来进行培养。 张扬重点注意的还是怀斯的资料。 这位球员兼领队，名气还是不小的，或者说，能被一家二级联赛球队信任兼职领队，球员生涯肯定是辉煌的。 怀斯的球员生涯辉煌于切尔西。 他为蓝军效力了有十个赛季，也是蓝军的队长，在1998年，还当选为英格兰足球先生。 在职业生涯进入最后几年，怀斯开始了到处‘流浪’，他先是去了莱斯特城，可仅仅代表球队出场17次后，因为在季前期间，猛力击打队友加伦-戴维森的下巴。 这件事件令到莱斯特城球迷颇讨厌怀斯。 于是怀斯被解雇了。 之后怀斯转投米尔沃尔，签下了球员兼领队合同。这也是怀斯选择来米尔沃尔的原因，他希望能在米尔沃尔锻炼一下执教能力。 怀斯的周薪只有五千英镑。 这种程度的周薪，对于一个曾经的大牌球星是不可思议的，哪怕他已经38岁，可只要身在米尔沃尔，并且能为球队出场比赛，无论表现怎么样，光是名气就能拿到足够的薪水，可怀斯还是签了字，他需要一份兼职教练的工作，来锻炼自己的能力，毕竟他已经38岁，38岁还在继续踢职业联赛，都算是一个不小的奇迹。 ———— 张扬用了两个小时，仔细查看了米尔沃尔的资料，对于整个球队，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这或许只是谦虚。 一些重要的资料，比如球员名字、年龄、位置、特点以及历来的表现，他利用‘记忆加强’能力完全记了下来。 两个小时的工作，也带来了一股疲惫。 一个高大个推开了房门，问道，“你就是张吧？”他走到了一旁。 张扬起身点点头。 “你好，你真是难以想象的年轻，我是奥尔德斯-弗尼瓦尔，青年队的教练，你可以称呼我为奥尔德斯。”弗尼瓦尔的语气很和善，动作表情却很随意，显然是不太把张扬放在眼里。 张扬和他碰了下手，也没有太过在意。 当签约米尔沃尔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要面对什么，在教练这个行业里，他实在是太过年轻了。 弗尼瓦尔说起了关键，“今天格利戈里先生会在俱乐部，他邀请你一起去用餐。” “现在就去吗？” 弗尼瓦尔低头看了下时间，“就现在吧，时间差不多了。” “那走吧。” 两人一起去了俱乐部餐厅。 等两人到了的时候，格利戈里还没有来，但弗雷德里克-劳顿和丹妮斯-怀斯已经等在那里。 几人面子上寒暄了几句。 等了有小一会儿，格利戈里和埃比尼泽一起到了，几人都站起来迎接，格利戈里忙着招呼大家坐下，就开始帮忙介绍起张扬。 这或许是为张扬准备的午餐。 其他人都非常熟悉了，张扬是个新员工，今天才刚刚签约，格利戈里就像是快点让他融入其中，其实格利戈里还有一种想法，就是希望能看看张扬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 在一个新的工作环境，想要有所发挥，表面工作一定要做好。 就比如一支球队，若是和每个球员关系都不好，教练的工作也难以展开，和同事的关系也是如此，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总归和同事的关系不能太僵，表面上也要过的去。 若是一个其他教练来到米尔沃尔，根本不需要面对如此情况，张扬要面对的压力大的多，只因为他实在太过年轻了。 可格利戈里最终还是有些失望。 张扬可没有讨好其他人的心思，他对于这方面早就看透了，能处的来就能聊几句，不想说话连面子上都懒的维持，所以餐桌上他只和怀斯说上几句，其他人就一句都多余了，不过他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到让气氛不会太过尴尬。 话最多的还是格利戈里。 作为俱乐部主席，格利戈里是非常称职的，有个新员工进来，他也希望对方快点融入，尽快为俱乐部创造价值，于是格利戈里主动谈及了张扬的微博，“我是在微博上知道张，对比赛的判断很准确，他在广播节目解说比赛也很精彩。他的微博有十几万粉丝。” 这让其他人高看了张扬一眼。 不管怎么说，微博想吸引十几万粉丝，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普通的职业球员可做不到，也只有那些有名气的球星可以，而张扬不是球星，只是个‘业余’的比赛解说，能有如此多的粉丝，也证明球迷的认可度了。 但这和教练行业无关。 ‘微博红人就能当教练吗？’弗雷德里克和弗尼瓦尔对视一眼，撇起嘴角不屑的想着，他觉得是格利戈里老眼昏花了，才会选择请一个年轻过分的微博红人当教练。 埃比尼泽倒是来了兴趣。 他之前不太清楚格利戈里为什么选择张扬，而现在他发现了一些‘商机’，就和张扬谈了起来，“你会用微博发表一些个人生活、工作消息吗？” “偶尔会。”张扬想了想，补充一句，“但非常少，到现在只有一次，我一般都只是来评论比赛。”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觉得你可以发一些个人生活、工作的信息，也要多发一些个人照片，让粉丝们更了解你，才能够凝聚支持度。” 埃比尼泽的建议到是不错，但他重点谈及‘生活、工作’，其实也希望张扬帮助米尔沃尔做宣传，以张扬的人气，带动更多的球迷观看米尔沃尔的比赛，肯定是没有坏处的。 张扬只是笑笑道，“我会考虑的。” 接下来大家都谈起对比赛的分析问题，张扬是被重点关注的人，他连续说了一些个人经验，其实大多都是从丹妮斯的资料里得来的，具体到比赛只是一般分析。 其他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都耐心听着没有反驳。 弗雷德里克忽然撇起嘴角，站起来建议道，“张是俱乐部的‘比赛指导员’，但不管在这里怎么去说，我们难以看到他的能力水平，不如就让他下午跟着球队一起去比赛吧！” “今天就开始？”格利戈里眉头微皱。 “这有些不适合吧？应该再过一段时间。”埃比尼泽对张扬有些好感，他觉得张扬才刚工作，对米尔沃尔完全不了解，更别提要跟着去比赛了，他都不知道球员的名字，如何给出比赛建议？ 其他人则袖手旁观。 大家都看向张扬。 张扬闷头闷脑，似乎有些愣愣的，完全不明白情况，面对大家看过来的眼神，他挑了下眉头道，“今天开始没问题啊？反正我没有问题。” “这可以吗？”怀斯问道。 弗雷德里克本来是想难为一下张扬，没想到对方会答应，他死死盯着张扬，“既然张都说了可以，那就没问题了，我正好下午有些事要处理，还希望能轻松一些。” “那就这么决定了。”张扬摊开手。 第42章 原来是这么用的！ 弗雷德里克的建议几乎等于一个玩笑。 他是这么认为的。 当提出建议的时候，只想着让张扬难堪一下，毕竟对方是所谓的‘比赛指导员’，用这个职位名称开个玩笑，也是无伤大雅的，他可没有想过‘让出’位置，他才是球队的‘第一’助理教练，他觉得以后有机会，还会接手主教练位置。 丹妮斯-怀斯也只是临时领队，对方连最低一级的教练资格证都没有。 弗雷德里克是这么想的。 其他人明显看出，他是在刁难张扬，因为今天就参与到比赛中，几乎是不可能的。 张扬才刚进入俱乐部，对球队的情况完全不了解，他都无法叫出每个队员的名字，对他们的能力、表现情况，完全是一片空白。 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去指挥比赛？ 此外，张扬可没有担任助理教练的经验，他都没有进入过尼尔球场，又怎么去做辅助工作呢？ 格利戈里皱起眉头。 其他人都旁观着，张扬闷头闷脑的同意了。 “这家伙还真没有社会经验！弗雷德里克是在开玩笑都看不出来！”奥尔德斯-弗尼瓦尔觉得有些好笑。 丹妮斯-怀斯也这么想。 埃比尼泽的嘴巴似乎要笑出花来。 弗雷德里克皱住眉头，他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妙，转而看向了格利戈里，主席先生的眉头松开了，他微笑说道，“既然弗雷德里克下午有事，就让张跟着球队一起去比赛吧！不过张没有去过尼尔球场，也是第一次担任工作，奥尔德斯，你和张一起去吧！” 格利戈里的决定让大家都很意外。 用餐结束后，弗雷德里克一脸气闷的离开了，它不仅离开了餐厅，还离开了俱乐部。 格利戈里得知他下午有事，好心的给了他半天假期。 弗雷德里克根本高兴不起来，一路上他都在疑惑的想着，“平日里格利戈里先生不是那么好说话，想请假很难，尤其在比赛日，就更加不可能，今天是怎么回事？” 很快大家都离开了。 餐桌上只剩下格利戈里和埃比尼泽。 格利戈里用一根牙签剔着牙，他微笑说道，“这是中国生产的东西，一根小木棒，很便捷。我每天饭后都会使用，埃比，你也可以试试。” “谢谢，我可没兴趣。” 埃比尼泽不怎么感冒，他更关心刚才的事情，“你怎么就同意了？我指的是让张带队去比赛？他才第一天工作，入职手续都没办好……” 埃比尼泽的意思就是说，张扬对球队完全不了解，跟随球队去比赛一点帮助都没有。 可现在的每一场联赛，对米尔沃尔都非常重要。 格利戈里笑道，“埃比，你只考虑用人，却没有真正考虑过比赛。我和你的眼界不同。” “哦？” “我问你，你觉得今天我们能赢下来吗？”格利戈里提出了问题。 埃比尼泽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道，“很困难。” “几乎不可能。”格利戈里道，“即便我们是主场也一样，桑德兰已经连胜四场了，他们是联赛第一，不出意外肯定会升级。我们呢？近来的表现可不好。所以让谁去带队有什么区别呢？弗雷德里克？他去，和怀斯自己去，根本没有不同。” “所以你让张去试试？” 格利戈里点头道，“我不愿意签下任何一个不能创造价值的员工，即便他的薪水不高，所以让他利用机会历练一下也好。” 埃比尼泽明白了。 ———— 在用餐结束后，张扬就跟怀斯在一起。 两人一起去了更衣室，在里面休息了有近一个小时，还和不少球员见面打了招呼。 大家都对张扬感兴趣。 或许有不少球员对张扬不信任，但他们依然很感兴趣，因为张扬实在太年轻了，如此年轻的一个助理教练，总归会让人感觉怪怪的。 几个年轻人和张扬聊了起来。 张扬和他们不算聊的来，只是相互认识，说一下自己之前的经历，还谈起了自己的微博，他参考埃比尼泽的建议，也为了贴近整个球队，还和几个球员一起拍照，然后利用更衣室旁边房间的电脑，发送了一条晒照片的微博-- “签约米尔沃尔的第一天，我和米尔沃尔的球员们。” 下面则是连着九张照片。 这条微博一发出，下面立刻就被刷屏了。 关注‘个性张扬’的粉丝们绝对没想到，之前还是一个BBC员工的年轻博主，忽然间就签约了米尔沃尔？ 他是以什么职位签约的？ 难道他是去踢球吗？还是去当个经理之类的？ 这肯定是个玩笑！ 一些关注的官方媒体微博还帮助转发了，仅仅十几分钟，转发次数就达到了上百次，评论数量也多达上千条，其火爆的场面都可以想象。 张扬并没有在意。 在决定发出微博时，他就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粉丝们的惊讶是可以预料的，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怎么就从一个BBC实习生，成为了米尔沃尔的‘比赛指导员’了？ 几个围观的球员都兴奋。 特里-马斯特森是其中之一，他是八月份才能提升到一线队的青年球员，目前担任球队的第三门将。 由于几乎没有出场机会，马斯特森也没有丝毫名气。 此时马斯特森兴奋的朝队友喊着，“看呢！看呢！我要出名了！会有十万人看到我的照片！看这条评论，还有人认出了我！他肯定是我的球迷！” 柯蒂斯-威斯顿是去年提升到一线队的一名前卫，他今年18岁，比马斯特森还要小一岁，已经开始为米尔沃尔出场比赛，不过在足球天才云集的英格兰，表现一般的他，实在很难有露脸的机会，他有些兴奋的说道，“一共九张照片，有三张都有我，这里还有一张单独合影，看到我的人会更多。” 其他人也跟着讨论起来。 张扬利用微博发消息，和几个年龄小的球员打成一片，让其他老队员感觉怪怪的，尤其是那些有名气的老队员，他们上新闻都习惯了，对于多个露脸的机会根本不在意。 那种热闹场景倒是让他们产生了其他想法。 “这家伙不会是利用米尔沃尔来刷人气的吧？”乔迪-莫里斯问向怀斯。 怀斯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 其他球员倒也不关心张扬，在他们的想法里，张扬也在米尔沃尔干不长，毕竟他太过年轻了，或许只是来俱乐部逛一圈，过一阵子就会离开了。 另外，张扬只是助理教练。 一个助理教练怎么样都没关系，怀斯才是真正的领队，也就是实际上的主教练，也只有主教练才能管到他们头上。 ———— 下午大部分时间是在休息中度过的。 三点钟球队进行了简单的热身，也就是在训练场放松一下身体，等快到了四点左右，全队集合乘坐大巴车奔赴尼尔球场。 尼尔球场是米尔沃尔的主场，当年耗资1600万英镑兴建，在1993年8月，由前伦敦市长约翰-史密斯主持揭幕，全座席可容两万名观众。 球场从外围看起来还不错，肯定无法和那些世界著名的球场相比，但作为米尔沃尔的主场还是足够了。 在进入球场后，张扬一路上都跟着球队。 先是进入更衣室。 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球队去热身。 之后返回更衣室。 等丹妮斯-怀斯从新闻发布会返回，就等着带队准备开始进行比赛了。 在整个过程中，一直都是奥尔德斯-弗尼瓦尔在处理各种的事情。 奥尔德斯负责管理米尔沃尔的预备队和青年队，他名义上是青年队主教练，但工作范围覆盖很大，偶尔也会跟随一线队来参加比赛，助理教练的工作经验十分丰富。 张扬则是在旁边听着、看着。 他没有任何做助理教练的经验，对此完全一片茫然，现在只能把奥尔德斯的带队步骤记下来。 奥尔德斯不太看的上张扬，或者说，他觉得张扬太过年轻，下意识就有轻视感觉，不过格利戈里让他帮助张扬熟悉工作，他也就做了该做的事情。 仅此而已了。 两人几乎没有其他方面的交流。 比赛时间很快到了，张扬跟随球队一起走出通道，进入到了比赛现场。 四周观众席传来的欢呼令人热血沸腾。 张扬是第二次来到比赛现场。 上一次还是在法国王子公园球场，当时他只是个跟班小记者，而现在则成了一支球队的助理教练。 这种转变实在有些梦幻。 张扬跟着丹妮斯-怀斯一起走到教练席坐好，就开始等待比赛开始了。 他有些期待。 虽然他只是个助理教练，但第一次跟随球队出战，心里还是有些兴奋的情绪，而当主裁判吹哨示意比赛正式开始，他的表情就有待奇怪了。 看着场中逐渐激烈的比赛，他忽然有一种能够小幅度操控每个球员的感觉。 “这是……言出法随？” “原来是这么用的！？” 第43章 进球与我无关 “言出法随：当你说出某件可能发生的事情，只要表达出来就有可能会发生（使用言出法随会对某段时间的预知结果造成影响。）。” 这是系统对于言出法随的介绍。 自从走出巴黎王子公园球场，并得到‘言出法随’的能力后，张扬一直都不知道如何使用，平日里好像能力完全不存在，没有任何一点用处。 现在他知道了。 ‘言出法随’是需要亲临比赛现场才能用的！ 当坐在比赛的场边，米尔沃尔的教练席上，张扬就感觉一种能够操控球员的感觉，那就像是他成了一个统治者，而场上的球员都是任他摆布的木偶。 这个形容绝对是夸大了。 张扬清楚能力没有想象中的强大，他确实能做到‘言出’、‘法随’，可也只是操控一下球员的微小动作。 比如，当一个球员准备接球的时候，他可以说出‘失误’，那么这名球员或者会碰不到球，或者用的力气不适合，会停的很大，总归无法正常控制住球。 再比如，当一个球员要射门的时候，他也可以说出‘失误’，这名球员就很可能无法踢出理想效果。 以上都是负面效果。 张扬也能够利用能力，给球员增加一瞬间的球感。 举个上述两个例子的反例就是，当球员要接球时，他可以说‘停好’，球员就可能把球停到理想状态；射门则可以说‘进球’，球员就可能踢出更加理想的效果。 虽然举例来形容，效果似乎很不错，可操控的幅度微乎其微，效果也没有想象中的好。 “这个‘言出法随’……” 张扬往深处一考虑，觉得还是挺有效果的，因为它可以配合‘预知’来使用。 系统说明上都强调‘使用言出法随会对某段时间的预知结果造成影响’，若是在预知之内要发生的事情，那么有了些微的调整，比如一个球员本能接到球，可他却接不到了，蝴蝶效应就会导致本该发生的进球失去了。 这还是很效的！ ———— 全场比赛已经开始了。 当比赛正式开始，并进入愈发激烈的状态，球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就都到了比赛上。 但一些来采访的记者是例外。 记者是来做采访的，不是观看比赛的，比赛也只有受伤、进球、点球判罚之类的大事可以报道，其他像是两队纠缠的传接球、拼抢，就没什么意义了。 现在他们就发现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米尔沃尔似乎没有助理教练？”一名媒体席上的记者指向米尔沃尔教练席。 旁边几人也看了过去。 英格兰冠军联赛，作为英格兰的二级联赛，关注度还算过的去，每一场都会有几十个记者来采访，其中大部分都是两支球队的支持媒体，这场比赛的对手是联赛第一的桑德兰，关注度就多了一些，有上百个记者涌入尼尔球场。 媒体席上也有40多个记者，他们有的专门负责拍照，大部分则都是采访和文字记者，比赛中途是无法做采访的，他们只能和球迷一样看比赛。 当听到有人说米尔沃尔没有助理教练，旁边几个记者职业性的看过去。 米尔沃尔教练席的人员有些可怜。 要是对比顶级联赛球队来说，一般的比赛替补席上会有主教练、第一助理教练、队医、俱乐部官员、翻译以及人数最多的替补队员，可米尔沃尔教练席上，其他穿着的人非常少，身为主教练的丹妮斯-怀斯也和替补球员一样的打扮，不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队医戴维斯，另外则是个东亚面孔的年轻人。 在英格兰冠军联赛中，一支球队替补席上没有翻译可以理解，毕竟是二级联赛，人数最多的还是英格兰球员，没有俱乐部官员也可以理解，小俱乐部的官员很忙，偶尔不和球队一起参赛也说的过去。 可助理教练？ 虽然真正用到的次数不错，可若是主教练被罚下场，助理教练就起到了顶替作用，而平日里助理教练也能和主教练一起分析比赛，辅助主教练进行针对比赛的调整。 助理教练的重要性绝不比替补门将差，尤其在米尔沃尔这样一支队伍，主教练，也就是领队，是身为球员的丹妮斯-怀斯，怀斯经常为米尔沃尔登场，他们极其需要助理教练辅助。 “怎么回事？劳顿呢？” “是啊，弗雷德里克怎么没在？” 两个了解米尔沃尔的记者疑惑的说道，随后他们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东亚面孔的年轻人身上，“他是谁？难道是翻译？” “米尔沃尔还需要翻译？他们只有两个外籍球员。丹妮斯会和他们的沟通很好。” “那是官员？” “或许是格利戈里的远方亲戚也说不定，只是盯着官员的名头来现场看球，球迷还用购买球票，他还能拿到薪水。” 旁边不少人跟着笑了。 在伦敦大区内，张扬可不是毫无名气的，他的微博粉丝超过十三万多，不少媒体都会关注，很快就有记者认出了他，“我知道！他是‘个性张扬’！近来的微博红人！” “‘个性张扬’？我好像听过。” “真的是他？你确定？” “我们可以查看一下微博。”很多记者们就找到了证据，他们发现‘个性张扬’微博，在今天有一条更新消息，说自己签约了米尔沃尔。 难道‘个性张扬’去米尔沃尔做助理教练了？ 这可是有意思的大新闻啊！ 周围记者们听到后，都相当的兴奋，对他们而言，张扬有没有能力担任助理教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找到了能做诸多讨论、拥有诸多争议的新闻消息。 ———— 在媒体席上的记者兴奋讨论时，张扬正在为自己的助理教练工作苦恼。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是‘第一助理教练’，要辅助主教练对比赛进行分析，可丹妮斯-怀斯明显没有一起讨论比赛的意思，他利用‘预知’能力看到的画面，也是有危险、有挑战，总体来说很无趣的，主要就是没有进球。 足球比赛没有进球就很没意思。 就像是现在看到的，桑德兰有一次任意球绝佳机会，对方做了一次不错的配合，一个高壮的黑人前锋顶到了球，最终足球擦着横梁飞出边线。 这种球要怎么提醒？ 或许不提醒最好，让比赛顺其自然的发展，那么桑德兰就没有进球，否则一提醒可能就会弄巧成拙，桑德兰反倒是把球打进了。 张扬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 丹妮斯-怀斯也有点疑惑，他不时的也看一眼张扬。 事实上，怀斯并非不和张扬讨论，只不过他习惯了弗雷德里克在旁边，当弗雷德里克有什么建议的时候，会主动过来说，而不是他主动去问，或许是他还没有融入领队的角色，但不管怎么说，怀斯绝不会拉下脸，主动去和一个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所谓‘比赛指导员’讨论。 当比赛进行到第25分钟的时候，张扬不再继续保持沉默，他往丹妮斯-怀斯的位置挪了挪，随后有点着急的说道，“丹妮斯，我们有危险了！” “危险？”怀斯有点不明所以。 比赛开始到现在，桑德兰占据了场上优势，但两次危机都被球队化解，现在对方只是在中场传接球，球门是没什么危险的。 “现在我们应该注意右路！要提醒乔伊不要被轻易突破！对方很可能在右路发动快攻！” 张扬说完看向丹妮斯-怀斯。 他‘预知’到的画面是，桑德兰从乔伊-希利的一侧发动快攻，乔伊-希利被轻易突破，对方边前卫传中，跟上的前锋推射球门取得进球。 这太危险了！ 丹妮斯-怀斯可看不到未来，他对张扬能叫出‘乔伊’的名字有点意外，但对于他的说法感觉好笑。 对方会从右侧发动快攻？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现在足球还在左路和中路之间传递，根本没有传到右路的意思，而即便对方把球传到右路，真的发动了快攻，可乔伊-希利还是值得信任的球员，他不会轻易的被突破。 丹妮斯-怀斯根本没当回事，他只是摇头说道，“大概是你今天第一次跟着参赛，有点太紧张了。” 张扬有些无奈。 或许是他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他毕竟只是‘比赛指导员’，而不是主教练，能做的事情是提出建议，主教练是丹妮斯-怀斯，对方不听劝他也没有好办法，可就这样看着对方进球，实在是太让人着急了。 现在他也是米尔沃尔的一员啊！ 怎么办呢？ 张扬想了半天也没办法，于是他打开了背包，拿出带着的一台平板电脑，打开登录发送了一条微博-- “#米尔沃尔VS桑德兰# 我正在现场，作为米尔沃尔的第一助教，就在刚才我向怀斯提出要注意右路的防守，但怀斯没有听取意见。 我只是个助教，没有权利指导比赛。 我很无奈。 现在发出这条消息，是要证明进球与我的工作无关。” 第44章 膜拜上帝 无论在俱乐部主席格利戈里、经理埃比尼泽面前，还是在球员兼领队丹妮斯-怀斯、助理教练弗雷德里克和奥尔德斯面前，张扬表现的都像是个初出茅庐、不喑世事的毛头小子。 实际上，张扬早就是老油条了。 两世为人暂且不说，前世孤儿的身世，辍学后依靠个人打拼，能攒下一份不菲的家业，可不是毛头小子能做到的。 张扬故意表现出不喑世事。 愣头青的为人处世，才对所处的工作有利。 就像是中午饭桌上，弗雷德里克打趣说让他和球队一起去比赛，他就装作根本没听懂，接过对方的话就答应了，让弗雷德里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顺势说自己有事，让他能够下午就进入到工作中，否则他要等和球队一起参赛，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当签约米尔沃尔的那一刻起，张扬就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年轻是本钱，也是硬伤。 如果换做一个年纪大一些、有经验的助理教练，俱乐部内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球员，心里上都更容易接纳，即便连续带队没有什么过贡献，球队也一直在输球，大部分人也会把原因归结到丹妮斯-怀斯身上，因为他是领队，他是名义上的主教练，就必须担负起责任，助理教练可不是第一责任人。 张扬则不同，他太过年轻了。 不像是其他行业里会对年轻人包容，足球的世界不一样，当球队输球，周围人就会想到张扬的年纪，他们会想，“他这么年轻，根本不适合当教练，看吧！又输球了！” “还什么‘比赛指导员’，俱乐部脑子秀逗了，才会请他来当助教！” “他到底有什么用？” 大部分人都会想到他的年纪，就觉得他不适合担任助理教练，随即把输球的原因放在他的身上。 情况可不仅如此。 所有人看待他的目光也会更苛刻，每当出现一点点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一次失败或许就会被认为‘不适合’、‘没有能力’，同样的错误放在其他人身上，却根本算不上大事。 这就是目前他所处的环境。 如果用一个事例来形容的话，那就像是一个男权社会的女性工作者，即便这名女性再出众，甚至超过绝大部分男人，出现一点点错误，也会被认为不适合，因为在开始的时候，周围就是以歧视的目光看来的。 张扬也是如此。 以他的年龄、经历，工作才刚刚开始，大部分人就会认为他不适合。 所以他要尽量保证工作不出错误。 当张扬发现丹妮斯-怀斯不听从建议，只是稳稳坐着继续看比赛，继续下去进球是肯定会发生的，于是他就决定撇清自己与进球之间的关系。 至于丹妮斯-怀斯怎么想？ “我只是个愣头青！” 一个愣头青在建议无果的情况下，生气的在微博发泄一下，说出自己气愤的原因，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很少有人会多想。 大部分人会就事论事，觉得他的能力不错，只是有丹妮斯-怀斯压着发挥不出来，错误也就和他没关系了。 ———— 球场左侧的一个贵宾包厢里，格利戈里坐在窗口前，旁边站着的是埃比尼泽。 一般的比赛，格利戈里会选择坐在主席台。 可今天对手是桑德兰，他认为球队赢球希望很小，于是就坐进了贵宾包厢。 “张能起到作用吗？”埃比尼泽问道。 “那说不一定。”格利戈里道，“我没想过赢球，打平已经不错了，就当是给他一次锻炼的机会。” 两人正说着。 格利戈里拿出了平板电脑，他打开电脑查看，一边说着，“我记得张每次看比赛都会发微博，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 “现在他不可能直播比赛。” “那说不一定，他现在很空闲。”格利戈里说着打开了微博，一查看顿时愣住了。 埃比尼泽凑了过去。 “他真是个愣头青，居然这么发消息。”格利戈里苦笑着说了一句，随后跟着道，“不过我们可能要有麻烦了。” “怎么了？” 埃比尼泽仔细一看，就看到了消息，他觉得有点好笑，“你觉得这会发生？” “也许吧。” 格利戈里有些说不准，但微博消息下方的留言中，不少微博粉丝倒是对张扬表示了支持，但也有一半表示反对。反对的人也许是切尔西球迷，他们也不愿意有人说自己球队前队长的坏话，即便这位前队长目前效力米尔沃尔。 埃比尼泽只是笑笑，随后道，“那我们就继续来看比赛吧。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我在米尔沃尔工作，但忽然有点期待桑德兰的进球了。”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笑。 ———— 上半场第28分钟。 过去三分钟时间里，双方各有一波互相的攻守。 桑德兰的攻势没能对米尔沃尔造成威胁，米尔沃尔的攻势则只有开头，就被对方球员抢了下来。 丹妮斯-怀斯坐在教练席上。 他看着眼前的比赛，想起刚才张扬说的话，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对方会进行快攻？ 提醒乔伊不要被轻易突破？ 这都什么对什么啊！完全是在胡言乱语！刚才对方的攻势可以在中路利用传球完成的，而不是依靠边路球员的突破。 “这家伙不会是靠猜测来分析比赛的吧？” 丹妮斯-怀斯满心好笑的想着，他觉得主席格利戈里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居然请了这么个不靠谱的‘比赛指导员’。 这时比赛场突然变得紧张！ 桑德兰的后卫把球传到了边路，对方边前卫猛然启动，加速带球向前狂奔。 米尔沃尔一直踢的有些被动。 右前卫乔伊-希利大部分时间都在后场，根本没有机会插上助攻，这倒是加强了米尔沃尔右路的防守厚度。 这一次乔伊-希利来得及跑过去防守，他贴过去想要阻止对方，最好是能够抢下来。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可当乔伊-希利伸腿抢球的瞬间，对方猛然一个向左侧的启动加速，他根本来不及变换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甩开。 “乔伊被突破了！” 尼尔球场解说员麦克-约翰逊大吼一声提醒米尔沃尔的防守，可惜他只是个解说员，吼得声音再大也无法让场中球员听到。 对方边前卫突破乔伊-希利后，跑到禁区角落从容传中，跟上的一个卷发南美人平推射门，把球送入了米尔沃尔的大门。 现场的桑德兰球迷顿时欢呼起来！ 米尔沃尔球迷的情绪则变得低落，他们实在难以接受主场落后的现实，尽管绝大部分球迷都认为，米尔沃尔很难击败桑德兰。 “太遗憾了，是胡里奥-阿尔卡！” “这名阿根廷前锋的效率非常高，本赛季帮助桑德兰打进七个联赛入球，现在已经是第八个了……” 球场解说员麦克-约翰逊的声音都变得低落。 现场情绪最为低落是米尔沃尔领队丹妮斯-怀斯，他皱着眉头看着桑德兰进球，心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个进球过程似乎和刚才听到的一样啊！ 怎么回事？ 那个家伙居然猜对了！ ———— 丹妮斯-怀斯不愿意承认失败，尤其在他认为张扬靠运气‘猜’比赛的情况下。 他什么也没有做。 他也没有针对进球和张扬说上哪怕一句话。 米尔沃尔教练席上的情景是，丹妮斯-怀斯坐在一边，张扬和他挨着，可却间隔了一人距离，再往边上找就是站着的队医了，替补球员们则在另一侧坐了一横排。 乔什-辛普森坐在丹妮斯-怀斯的一侧。 他是一名加拿大籍球员，今年八月份才刚来到米尔沃尔，凭借风趣、爽朗的性格，只用几个月时间，和队友们都混的熟悉了。 张扬给出丹妮斯-怀斯建议时，辛普森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还和旁边的爱尔兰队友蒂姆-克兰希打趣说，“蒂姆，新来的助教真有意思。他刚才说桑德兰会从右侧发动进攻，乔伊的防守很危险，那意思似乎是，桑德兰会进球！” “如果这件事发生了，我一定现场膜拜上帝！” “对，我认为他就是上帝！” 克兰希跟着笑了好几声。 现在当所有人都在为桑德兰的进球感到郁闷时，蒂姆-克兰希再次咧开了嘴，低声对辛普森说道，“乔什，你可以去膜拜上帝了！”他说着还指向张扬的位置。 辛普森打了个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 “说话不算坏啊！我记住了一次！”克兰希毫不保留的奚落着，随后道，“真不可思议，和你刚才说的进球一样，是那个叫张的新助教判断的？” “是啊，我真觉得他是上帝！” “你又想膜拜了？” 辛普森觉得很没面子，他脸色凶狠的发下了誓言，“再有下一次，我一定说到做到！” “我有点期待了。”克兰希笑道。 第45章 临时领队 自从给出怀斯建议没有被采纳后，张扬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摆弄起平板电脑。 刚才的微博消息发出后，就收到了几百条回复，有些是支持张扬，认为丹妮斯-怀斯应该接受建议，有的则是表达不满，还有不少咒骂的言论，因为丹妮斯-怀斯是切尔西的前队长，也是英格兰出色的前国脚，他的支持者可是为数不少。 张扬一一查看。 当桑德兰在边路发动进攻并把球打进后，那些反对者都偃旗息鼓了，又出现一大堆赞扬的言论，语调还有些高傲-- “我就说应该相信博主！” “张扬才是上帝！” “在张扬面前，怀斯算的了什么，张扬即便去当助理教练也会非常出色！” “……” 这些评论看着很有意思，张扬空闲到一一去查看，心血来潮还会回复一下。 于是就有粉丝质疑，“张扬，你不用仔细注意比赛吗？你现在可是助理教练！” 张扬感谢了粉丝的提醒，他表示，“我一直在注意比赛。” 他当然在注意比赛。 没过一段时间，张扬就利用‘预知’能力对比赛进行判断，但没有出现危险情况，或者非常好的进球机会，他想做什么也没有意义。 可当比赛进行到第39分钟的时候，张扬看到了米尔沃尔的好机会。 在‘预知’的画面里，大概两分钟之后，桑德兰的后卫会在禁区里犯规，主裁判判罚了点球，前锋斯科特-多比主罚点球，高出横梁飞入底线。 “可惜了！” 张扬皱住眉头，仔细观看比赛。 当那一幕真正出现的时候，他放下平板电脑，走到丹妮斯-怀斯旁边，“丹妮斯，我有个小建议。” 怀斯看了过来。 虽然刚才经历了尴尬的‘不接受建议’，但他仍旧是主教练，张扬只是个年纪小上差点一半儿的‘比赛指导员’，怀斯并没有太当回事，尤其他还认为张扬是‘猜比赛’的情况下。 现在看到球队有了点球机会，是追平的最好时机，他的心情重新变得不错。 怀斯转过头问道，“什么建议？” “我认为斯科特并不适合主罚点球。从比赛开场到现在，斯科特都没有好的发挥，失误到是有两次，我们应该让其他球员主罚。” 张扬说出了建议。 怀斯皱着眉头想了想。 一般情况下，主教练不会干预罚球，都是球员们自觉选出罚球球员。 斯科特-多比刚刚加入球队，但他可是花费了俱乐部200万英镑买来的球星，尽管到目前表现很一般，只帮助球队在联赛打进一个球，但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或许只是没有适应球队的环境。 于是怀斯耐心的说道，“张，我们应该相信斯科特，他是个非常有实力的前锋。我们也应该相信大家的选择！” 张扬撇了下嘴角，识趣的坐了回去。 他就知道怀斯不会轻易接受建议，可没想到这家伙‘稳’到了这种程度，刚刚桑德兰进了一个球，他还觉得对方或许会听从‘劝告’，可对方显然没有改变的意思。 或许他还觉得自己的执教水平高？ 张扬完全不懂的怎么做一个主教练，可比赛开始到现在，怀斯就一直在坐着，什么指挥也没有，就好像成了一个在教练席看比赛的球迷，完全让比赛场上的球员自由发挥，不管是被进球，还是有好机会，他都能够稳稳的坐着，一切都好像不放在心上。 主教练就是这么当的？ 如果带队比赛如此轻松，张扬觉得自己没有‘预知’能力，也完全可以胜任了。 张扬对怀斯指挥比赛的能力充满了怀疑，他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马上就发出了一条微博消息-- “#米尔沃尔VS桑德兰# 刚刚建议怀斯选择其他人主罚点球，但怀斯认为更应该相信球员（队友）。 但我有预感，球会踢飞！” 微博发出仅仅半分钟后，斯科特-多比一个大脚把球踢出横梁，那个高出的幅度，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米尔沃尔的奸细。 “可惜了！” “斯科特或许有些太紧张了！这个球的水准实在差了太多……”球场解说员麦克-约翰逊咬牙挤出两句话，不少球迷都听的出来，他着急的有想骂人，对象肯定是刚才踢飞点球的斯科特-躲避。 斯科特-多比也很懊恼、很羞愧。 他捂着脸颊往后走，似乎是无颜再面对队友。 可这对于比分无济于事。 桑德兰的球员就差点举手庆祝了，他们实在太高兴了，眼看着对方就要追平比分，没想到对方前锋来了个脚下留情。 米尔沃尔教练席一片黯淡。 就在刚才众人还期待着追平比分，现在眼看的机会就这么飞走了。 怀斯在低落之余，也有些目瞪口呆，情绪中还掺杂着一些尴尬，“怎么又被这家伙猜中了？”他转动眼球扫了一眼张扬，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克兰希则是在小声挖苦辛普森，“乔什，你该去膜拜上帝了！” “我可没说这次算数！” 辛普森瞪起死鱼眼，随后他凑过去对克兰希小声道，“我觉得丹妮斯应该多听听那个家伙说的，他都连续说中的两次，就算是运气也相当厉害了。” “是啊，我也觉得，不过丹妮斯……”克兰希摇了摇头。 两人一起沉默。 整个球队熟悉怀斯的人都知道，他确实希望能做好领队的工作，可真正到了比赛里，他更像是一个替补球员，他几乎不会出面做指挥。 从过去场次的换人次数也能看出一、二。 自丹妮斯成为领队，一直到现在为止，米尔沃尔平均53分钟才有一次换人，一场近两个换人似乎也不少，可其中绝大部分换人都使用在丹妮斯自己身上，他平均三场比赛，要为米尔沃尔登场两次，其他球员坐在替补席上，就几乎没有出场机会。 这让很多球员感到不满。 可丹妮斯是领队，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 上半场比赛结束了。 两支球队的比分仍旧是0比1，做客尼尔球场的桑德兰领先一球。 在比分落后的情况下，米尔沃尔的球员都没什么精神，更衣室里的气氛也很沉默，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之间的交流就很少了。 张扬和怀斯一起走进更衣室。 怀斯朝大家挥了挥手，把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后，就开口说道，“大家不要在意！我在场下看了，我们踢的还不错！虽然我们落后了，但下半场还有时间追回来，只要继续保持就有机会！” 大家听罢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张扬都看愣了。 他以为怀斯要说什么具体的调整，或者分析总结一下比赛，没想到对方只说了这么一段话，然后就没有了下文，他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米尔沃尔拥有英冠中游的阵容实力，却一直在降级区挣扎了。 一直等过了十分钟，下半场比赛就要开始了，怀斯再次开了口。 他是对张扬说的，“下半场，我会上场比赛，一开场我就上去。到时候换你来指挥比赛，一定要记住，比赛中不要做大的调整，如果真有问题，可以和第四官员沟通，还有不要轻易换人，是在没办法，你也可以趁着空余喊我……” 怀斯连续叮嘱了一大通。 若是助理教练是弗雷德里克，他是不会说这么多的，因为弗雷德里克很有经验，碰到问题知道该怎么处理。 可是张扬？ 他从未有过助理教练经验，更不用说指挥比赛经验。 他什么也不懂。 怀斯觉得自己必须多说一些，让对方遇到情况知道该怎么做，他不期待对方能真正指挥好比赛，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就谢天谢地了。 张扬一直愣愣的。 其实他只听了一句话，后面的一大串就全都忽略不计了。 “我来指挥比赛？” “我，张扬，指挥职业比赛？指挥一场英格兰冠军联赛级别的比赛？” 这个惊喜实在有点太大了。 一直等跟着球队走出通道，准备开始下半场的比赛，张扬木纳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他感觉全身细胞都跟着颤动。 那是兴奋？ 是激动？ 或许，还有一点紧张！？但不管是什么情绪，老子也成了主教练了！ 你敢反驳？ 即便只是临时的领队，也拥有主教练的权利！ 第46章 化险为夷 下半场开场两分钟，米尔沃尔举牌示意换人。 米尔沃尔的19号，也就是身为球员兼领队，出场时也会兼职场上队长的前切尔西队长、英格兰前国脚丹妮斯-怀斯登场。 媒体席上的记者们顿时兴奋了。 不过他们兴奋的原因，不是因为丹妮斯-怀斯出场，事实上，记者们对于怀斯出场都不在意，怀斯是个大球星，可毕竟已经38岁，到了职业生涯的末期，也经常为米尔沃尔出战，没什么可特别注意的。 他们注意的是米尔沃尔教练席！ 当丹妮斯-怀斯出场，米尔沃尔教练席上，能担任临时领队的，也只剩下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微博红人’，可他没有任何职业球员经历，也没有任何助理教练经验，更不用说去带队比赛了。 那么他依靠什么去指挥比赛呢？ 或许接下来的半场比赛，米尔沃尔也只能自由发挥了。 当不少记者这么想着的时候，更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有记者查看微博发现‘个性张扬’再次更新了消息-- “#米尔沃尔VS桑德兰# 怀斯决定出场了。我支持他的决定，因为他的个人能力，能够帮助球队争取进球！ 可我还意识到，我就要成为米尔沃尔的临时领队了！这实在有些突然！实在是非常意外！ 这一刻，我的心情忐忑！ 但我一定会努力帮助米尔沃尔争取胜利！” 一个读完微博的记者紧跟着大笑道，“他还真有意思，都当临时领队了，还有心情发微博，看来他一点都不紧张呢！” “我相信这是真实想法，他的心情很忐忑，如果换我上去，也绝不会比他好了。但我们转发的时候，或许可以把最后一句忽略。” 这个建议得到了周围记者们的集体支持。 随后不少在场记者，转发了张扬的微博，只不过刻意的少了最后一句‘但我一定会努力帮助米尔沃尔争取胜利’，有的则是针对这一句，完全不做任何的评论内容。 于是他们的转发就让更多球迷清楚，“米尔沃尔和桑德兰的比赛中，有个20出头的‘微博红人’担任临时领队，对方的心情很紧张。” 在绝大部分人的理解里，“米尔沃尔都是这种情况了，别说要追平比分，能顺利度过比赛就谢天谢地了！” 于此同时，张扬也在为领队的工作忧愁。 就像是媒体记者们所想，他没有任何教练经验，也不知道现在具体该做什么，当球队正常在比赛时，他似乎就安稳坐着，当一个场边观众就可以了。 不过张扬还是清楚自己的工作重点。 女王公园巡游者主帅布里奇斯，以亲身经历给他了指挥经验--当提前看到危险，或者看到机会，就做出一些针对性的改变。 这就是他的工作。 随后张扬就开始等待了，他有些期待比赛更跌宕一些，那么他就会有发挥的机会，又有些希望比赛顺利的度过，最好是米尔沃尔能够连续进球，那么他就可以坐等临时执教有个完美成绩。 在第一个五分钟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或许对于两队球员来说，比赛还是很精彩的，比如桑德兰就差点利用机会攻破米尔沃尔的大门，可对于张扬来说，那等于什么都没发生，反正最后也没进球，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 第二个五分钟依然如此。 张扬突然觉得拥有‘预知’能力，也有不好的一方面，因为比赛都按照剧本再走，他一点都没有看球的惊喜和期待感了。 “没意思啊！” 张扬叹了口气。 “什么没意思？”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张扬扭头一看是蒂姆-克兰希，一个爱尔兰人，比自己还要小一岁，他笑道，“我说比赛没意思，也没有进球。” “没有进球还不是好事？我认为你会很紧张。你大概是第一次指挥比赛吧？” “当然。”张扬耸耸肩，“我甚至是第一次坐在这里。” “但我看不出来，你好像很放松，对比赛根本不在意，只是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 克兰希的话音很诚恳。 “你观察的很仔细。对了，你面对我不会感到紧张吗？”张扬忽然问道。 “紧张？为什么？” “因为我是临时领队，我现在有权利安排任何球员出场，当然，也包括你在内。”张扬说的很认真。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有点紧张了……” “哈哈！” 两人正说笑着，张扬抬头看了一眼比赛，他沉思了一下，忽然起身站了起来，“也该到了我工作的时候！” 克兰希有些不明所以。 张扬则站起来走到了场边，在刚才‘预知’的画面里，他看到了危险情况，桑德兰利用脚球机会，由中场球员跟上鱼贯冲顶，把球送入了米尔沃尔球门。 现在他是领队！ 对方要进球，就等于扇他的脸，那可绝对不行！ 当张扬站在了场边，不少摄像机都指过去，媒体记者们都好奇，这个‘微博红人’是要干什么？ 不过张扬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其他人也就失去了兴趣。 随后角球出现了。 当边裁举旗做出判罚后，张扬立刻找机会，大喊了一声‘达伦’的名字，还朝后场不断招手。 达伦-沃德有点发懵。 他看到了张扬的招手，也听到了对方叫着‘达伦’，可是，“那家伙是在叫我吗？” 达伦-沃德向队友确认，其他人都十分肯定，“球队里可没有另一个达伦！” “好吧！” 达伦-沃德再次向丹妮斯-怀斯确认。 怀斯有点担心张扬会做什么，但总不能让一个临时领队在场边一直喊，于是他就让达伦-沃德过去了。 达伦-沃德走过去以后，张扬立刻快速的说道，“时间不多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一会儿你就站在的小禁区线中间，旁边的人都不用在意，但你一定要注意对方后插上争抢的球员，明白了吗？” 达伦-沃德点头示意知道了。 等再返回禁区的路上，他忽然意识到，“这家伙居然记住了我的名字？难道我在球队这么特殊？” 桑德兰准备要罚脚球了。 刚才沃德并没在，一般让他来防守的前点，已经站了个队友，沃德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站位，随后他想起了张扬的叮嘱。 “反正只是脚球，就听他吧！” 于是沃德站在了小禁区线上，当其他人都在注意罚球球员的时候，他则一直注意着球门反方向，防止有对方球员突然插上。 桑德兰提出了角球！ 足球划过一条弧线，在升到最后点后往下坠落，落点正时禁区中部。 一个桑德兰中场猛地往前冲了两步，就想先一步顶到球！ 达伦-沃德的站位更好！ 他就站在小禁区线中间，当发现足球就在不远处时，他第一时间卡主位置把球用力顶了出去。 “沃德把球解围了出去！” 球场解说员麦克-约翰逊赞扬了沃德稳固的防守表现。 这个球也仅仅如此了。 其他人都满不在意，毕竟只是个脚球，踢出去被防守球员解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达伦-沃德的内心很震撼！ 其实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防守那个位置，只是在张扬的提醒下，再加上自己的位置被队友占据，才决定仔细注意一下，没想到球恰好就到了那个位置，随后他很轻易的解围出去。 可如果没注意呢? 看刚才对方球员的气势，要是顶到了球绝对会非常危险！ 达伦-沃德有些后怕，“幸好啊！幸好！那个中国人猜比赛还真是挺准的。” ———— 接下来的比赛没什么情况，张扬也回到了教练席，继续无所事事起来。 克兰希看不懂他刚才的行动，就好奇的问道，“你和达伦说了什么？” “我说，让他注意小禁区外。” “是这样？” “你没看到他成功解围了？” “好吧。” 克兰希不太相信，但还是没有继续说什么。 张扬稳稳的坐着，期待起米尔沃尔的进球，刚才他可是帮助米尔沃尔化险为夷了一次，那么接下来应该轮到米尔沃尔有好机会了吧？ 十分钟后，他等来的仍旧是危险信号。 “又要工作了！” 张扬叹了口气，再次站了起来，在众多摄像机的注意下，他叫来了乔伊-希利。 这次要容易很多。 乔伊-希利就在球场这一边。 “乔伊，一会儿对方若是在这一路突破，别犹豫，直接放倒！明白了吗？” 张扬的表情有些凶恶。 乔伊-希利吓了一跳，他其实对张扬没好感，但看到对方这么严肃的叮嘱，话语里又是‘放倒’这种凶恶的词汇，他顿时点头同意了。 希利可不是什么好人。 在足球场上他就是个恶汉，其臭名昭著程度，可不比曾经的丹妮斯-怀斯差，只不过他没有怀斯的名气而已。 两分钟后，桑德兰发起进攻。 对方边前卫带球快速突破，上半场乔伊-希利就被对方突破了，还导致了桑德兰的进球，他心里憋了一口气，想到刚才张扬的提醒，希利气势十足的施展了‘只留人、不留球’的夸张铲球。 那一瞬间希利还想着，“是领队让我这么干的！” 他的底气十足！ 对方毫无悬念的被希利放倒在地，躺在草地上有好一会儿，接下来的好消息是，希利是正面铲断，没有铲到对方的脚踝，对方只是被绊倒的，于是主裁判只出示了黄牌。 桑德兰的球迷很气愤，他们对乔伊-希利这个恶汉痛骂不已。 希利满不在，他或许还很享受。 张扬则对桑德兰攻势被打断很满意，‘预知’的情节被改写，接下来的进球自然也就没有了。 第47章 这一刻到了！ 五千年文明传承的伟大华夏，有一句古谚语叫做‘有一有二、没有三’，另一句意思类似的成句，叫‘事不过三’，翻译一下就是，什么事情达到三次或三次以上，就着实有些太过了。 张扬就在想着这句话。 米尔沃尔和桑德兰同为英格兰冠军联赛球队，即便是存在实力差距，可主场作战怎么也能稍稍弥补一些，但下半场的危机似乎总是在米尔沃尔这边。 “难道是怀斯出场的缘故？”张扬有些不怀好意的揣测着。 他只把这句话放在心里，没有真正表达出来，否则以怀斯在球队的威望，估计听到的人心里会很不爽。 可第三次终究是来了！ 张扬有点变成‘补锅匠’的感觉，但这次他没有直接站出来，而是坐在位置上思考。 在‘预知’的画面里，他看到桑德兰进行了一波非常华丽的攻势，他们把中前场紧密的联系在一次，从中线到球门总共十一次传球，最终由跑动插上的球员把球送入球门。 如此进球要怎么破解？ 难道和刚才一样？ 张扬想着乔伊-希利的铲断，就觉得很不靠谱，暂停了比赛不等于破解了进球，若是给桑德兰一次任意球机会，还是非常危险的，而且主动去犯规也很危险，也许主裁判心情不好就掏牌了。 这要怎么办？ 张扬发动大脑仔细的思考起来。 面对这种配合十分娴熟的进球，或许一个球员的变动，已经无法直接影响到结果了，因为对方打出感觉，完全可以选择传给位置更好的队友，只要配合真正打出来了，米尔沃尔后场到处都是机会。 那么……张扬忽然笑了！ 他有‘言出法随’啊！ 于是他继续稳稳的坐在位置上，就等着‘预知’的那一幕发生。 ———— 桑德兰的进攻打的非常流畅。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似乎完全打出了状态，让米尔沃尔都打不过半场，只能龟缩在半场进行防守。 比赛进行到第71分钟，桑德兰打出了流畅配合，从中线到禁区，他们进行了快节奏、精准的传递配合，让米尔沃尔防线变得慌乱。 经过十次传递后，足球从米尔沃尔后卫身后，滚向了跑入禁区的彼得-克莱曼。 这是一脚身后传球！ 这一脚传统性传递，也给了彼得-克莱曼最好的机会，他一边向前跑着，一边死死盯着球门，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有预感自己就要进球了。 足球滚到了眼前！ 彼得-克莱曼瞬时挥出了右脚，因为过于用力，脸上的狰狞都让人惧怕！ 他仿佛提前听到了球迷的欢呼！ 可就在这个时刻，米尔沃尔教练席上的张扬，对准彼得-克莱曼的方向，轻声喊了一句，“失误！” 那声音具有穿透性，仿佛又具有魔力般，作用在彼得-克莱曼的身上。 下一刻克莱曼眼前一个恍惚，脑子变得一片空白，他挥起的右脚就直接踢在了空气上，因为用力过大造成重心不稳，身体斜仰着摔在了草地上。 米尔沃尔的爱尔兰门将格雷厄姆-斯塔克，眼神有些发懵的冲过去，轻易把球收入怀中。 米尔沃尔逃过一劫！ ———— 众多球迷都在谈论着刚才的危险。 张扬则在为‘言出法随’的使用郁闷着，因为他发现‘言出法随’就像是一个游戏里的技能一样，是有冷却时间限制的。 冷却时间还不短，足足有一天的时间，一天时间不能使用，也就是一场比赛，也只能使用一次。 那意味着接下来就无法使用了。 张扬郁闷的地方不在于冷却，之前他就有感觉，能力使用后不能继续使用，可这样的效果怎么也应该用在关键地方，而不是现在……用于防守补漏上！ 这种不断的补漏，可没体现出带队效果啊！ 从下半场开始到现在的比赛，米尔沃尔的球门一直很危险，但桑德兰没有进球，球迷们只会把原因归在‘米尔沃尔运气好’，或者‘米尔沃尔防守做的不错’上，和他这个真正的领队没有任何关系。 这才是张扬郁闷的原因。 对于这种没有好处的工作，张扬都有点感到乏味了。 旁边坐着的蒂姆-克兰希不知道张扬为什么唉声叹气，还好心的安慰了一句，“输掉比赛没关系。对手是桑德兰，大家都有输球的心里准备。” 张扬点了下头，算是谢过了提醒。 就在这个时候，他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兴奋说道，“谁说我们会输球！” 这个高嗓门吸引了教练席所有人的注意力。 替补席上的球员都有些发蒙，就连队医戴维斯也一样，然后他们就听到张扬继续道，“我相信进球很快就要来了！让我们一起等待吧！” 张扬说完没理会其他人，一个人走到了场边。 他满心兴奋！ 他不是要做什么调整，就只是想站的更近一些观看，下半场进行了不到三十分钟，他可是连续‘补漏’了三次，也终于该轮到米尔沃尔的进球了。 终于，这一刻即将来临。 在突然性的完成抢断后，米尔沃尔发动了快攻，乔伊-希利带球在边路狂奔向前。 张扬满面笑容看向四周。 他举起了单拳！ 这是曾经在梦中的一个动作，当他提前举拳的时候，球迷就会发出疯狂的欢呼。 之后，球队会完成进球！ 现在，这一幕终于能在现实里实现了！ 只可惜，球迷的反应似乎不怎么给力，全场都没有欢呼声，事实上，不少媒体记者把他当成了神经病，单手举拳的姿势，是个国际通用手势，那也就代表了胜利，在足球比赛里，基本就代表了进球。 米尔沃尔才被压了半场，才刚来一波反击，你就单手举拳了？ 怎么也等进球才行吧！ 不少媒体席上的记者都不讨论比赛，而是开始把注意力放在张扬身上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 “举起单拳？他是在表示，米尔沃尔会进球吗？” “他真是个疯子！” “估计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他哪知道什么是好机会，什么时候容易进球啊！” “……” 大家都在说着。 比赛场上米尔沃尔的进攻速度很快，乔伊-希利把球带过中线后，就一脚踢给了跟上的丹妮斯-怀斯，怀斯把球带了两步，遇到防守阻碍，就再传给乔伊-希利。 希利一个大脚起到禁区前。 前锋凯文-基尔和对方一起起跳争球，混乱中足球撞在对方后卫身上弹出，跟上的丹妮斯-怀斯恰好跑到位置，把球朝门前一推。 另一侧跟上的尼尔-哈里斯从容跑到位置，用一脚平推把球送入球门！ ———— “Goooooooooooal！！！” 球场解说员麦克-约翰逊喊出了比赛开场以来的最高音调，“Goal！球进了！球进了！尼尔-哈里斯！他帮助米尔沃尔扳平了比分！” “这是一次经典的反击，绝妙的配合！” “米尔沃尔打出了主场该有的气势！比分变成了1比1！尼尔-哈里斯是球队的功臣！” 当麦克-约翰逊这么喊的时候，众多的摄像机却没有对准进球的哈里斯，而是对准了米尔沃尔教练席前，对准了那个高举手臂的年轻人。 从反击的那一刻起，他就举起了手臂，似乎在告诉所有人，米尔沃尔就要进球了。 大部分人根本不在意，只把那当成是玩笑。 可米尔沃尔真的进球了！ 谁敢相信呢！？ 媒体席上的众多记者都惊讶了，他们刚才还把各种不友好的词汇，安在那个年轻人身上，还有人赌咒发誓，米尔沃尔要是能进球，他们就怎么怎么样。 当看到尼尔-哈里斯完成进球，记者们集体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似乎是感觉主场球迷的欢呼声小了一些，才有个记者憋出一句话，“这家伙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是啊！”立刻有人跟上。 “运气好！对，只是运气好！”跟上的人还真有不少。 其他记者也长呼了口气，感谢同行们帮助自己找了个台阶，于是纷纷开口，“他只是运气好，估计他都没想到真的会进球！” “这家伙就是幸运的化身！” “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当娱乐新闻报道，球迷肯定会觉得很搞笑！” “有道理！前辈果然经验丰富！” “那是当然了……” ———— PS：感谢一下打赏支持的亲爱书友。 感谢‘梓楚’1100币打赏，第一粉丝膜拜！感谢‘王大布’1000币打赏！感谢‘老周老周’900币打赏！感谢‘书友151219131154268’、‘柯江雄’500币打赏！感谢‘昏君？’200币打赏！ 感谢‘从此过客’、‘mimi&feifei’、‘过去的猫’、‘novelotaku’、‘PORSCHEGYC’、‘小小⊙贝勒爷’、‘凸-_-凸强啊’、‘～泡泡～’的100币打赏！ 以上。 感谢所有书友的支持！谢谢大家！ 第48章 你必须听我的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张扬的动作，其中也包括球场解说员麦克-约翰逊。 麦克-约翰逊是最忠实的米尔沃尔球迷之一。 相比其他普通球迷，麦克-约翰逊更具有专业性，他看到了张扬的动作，但作为解说还是要关注于比赛。 当米尔沃尔进球的时候，麦克-约翰逊的情绪非常激动，根本无暇表达心中的惊讶，可当进球播报完毕，他还是忍不住喊了两句-- “我们注意到张扬的动作。”他用的是‘Arrogant’的网络称呼。 “我指的是‘微博红人’张扬，他早在半分钟以前，就做了胜利的姿势！我刚才有些不理解，但现在我有点明白了，他似乎是在告诉大家，米尔沃尔要进球了？” “这真的很有意思。” 麦克-约翰逊说完动作，就开始介绍起张扬，“在开场的时候，我们谈过张扬，他是作为米尔沃尔的第一助教登场的，不知道他只是这场比赛顶替弗雷德里克，还是以后的场次都是如此。说真的，我不太看好一个二十岁出头年轻人当助理教练，但刚才的动作让我有点喜欢上他了，他给人的感觉，真像是他的名字一样……” “嚣张！” 米尔沃尔替补席上的球员们也有同样的感觉。 就在刚才他们听到张扬说‘我相信进球很快来了’，脑子还有点发懵，极端一点的都把他和精神病人等同，而当看到进球的时候，他们全都变得非常惊讶。 米尔沃尔有了进球，追平了比分，就像是这个年轻中国人说的一样！ 球员们冲出座位，在场边欢呼个不停。 所有人也都围着张扬，问道，“你怎么知道要进球？” “对啊！太神奇了！” 张扬放下了手臂，自得的一笑，“因为我有信心，我有斗志，我永远都相信球队不会输！而我的判断更是基于对比赛的全面分析，所以我才能担任领队！” “……” 如此不要脸的回答，让周围球员们整齐的‘嘘’的一把。 ———— 张扬有些‘高处不胜寒’之感。 旁边一群普通的凡人，难以理解他的回答，让他略微有些哀伤，也稍稍有点失落。 于是他打开平板电脑，在个人微博上发送了一条消息-- “#米尔沃尔VS桑德兰# 在半分钟之前，我就说过米尔沃尔会进球，我们会追平比分。 我提前做出了庆祝动作。 只可惜，没有人理解。我有点体会到‘无奈’的含义了……” 半分钟之内，底下就有了几十条回复，其中有些回复，让他重新找到了喜悦和欣慰-- “他们居然不相信上帝！” “这些该死的异教徒，都应该下地狱！” “博主才是神人！” “张扬简直太神了，我正在看比赛，他提前二十秒就做出进球的手势！” “张扬不应该只是助理教练，米尔沃尔高层太没眼光，他应该顶替丹妮斯-怀斯出任主教练才对，这样米尔沃尔就有机会完成升级了！” “咳咳……” 张扬看着一条条吹捧，都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耐心一条条的看下去，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我其实就是具体想看看，英国网友的脑洞有多大！”他给出自己一句解释。 与此同时，比赛场上的精彩也在继续。 刚才的进球让米尔沃尔扳平了比分，也给米尔沃尔全队带来极大的信心，他们携着进球的威势，开始朝着桑德兰半场发动进攻。 桑德兰一时之间有些被动。 这有点不可思议。 桑德兰明显实力占优，却有些被米尔沃尔压制了，可这就是足球，足球可不仅是看实力的，状态和信心也非常重要，往往一支球队有信心，对球员发挥的提升是巨大的。 这种局势让主队球迷欣喜若狂。 他们在座位上再次喊出了‘进球’，希望球队能打进第二个进球，在主场击败强大的桑德兰。 比赛的局势变得极为紧张、关键。 全场所有人都在认真看比赛，希望能看到进球的一幕，唯一不太注意的，或许也只有张扬了，他作为领队大部分时间都低着头，似乎根本不认真去看。 利用‘预知’能力，张扬早就洞悉了一切。 米尔沃尔的进攻打的有声有色，可惜在桑德兰的严防死守下，几乎没有获得什么机会，他想做点什么，都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 比赛时间到了第85分钟，米尔沃尔的攻势告一段落，桑德兰开始寻求反攻了。 米尔沃尔的防线重新变得危机。 张扬感觉十分遗憾，他知道接下来的比赛，基本都是在桑德兰进攻，米尔沃尔防守下进行，主队球迷的期待最终也会落空。 “赢不下来啊……” 张扬不觉叹了口气。 “我们赢不了吗？”克兰希忽然开口问道，旁边乔什-辛普森也跟着看过来。 张扬扫了克兰希一眼，又凝重的抬头看了一眼比赛，随后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忽然满脸坚毅的说道，“谁说赢不了！谁敢说赢不了！就算比赛再艰难，我们都竭尽全力争取胜利！” “……” 克兰希和辛普森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迷茫。 张扬笑眯眯的看着克兰希，又仔细盯着辛普森看，就在两人的莫名其妙中，他对辛普森说道，“乔什，想出场吗？” “出场？” “我是说上去比赛！” “当然想，我都有两场坐在这里了。”辛普森理所当然的说道。 近来辛普森是有些郁闷的，他是球队的主力前卫，上个月受了点小伤，半个月前恢复过来，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登场。 张扬笑着点点头，“现在你就有机会了，但提前是你要听我的。” “要怎么做？”辛普森问道。 张扬立刻对他耳语一番。 辛普森有些不理解的瞪大眼睛，但面对一副‘不听我就换别人’的眼神，他最终还是点头接受了。 ———— 比赛进行到第88分钟，米尔沃尔示意要进行换人，乔什-辛普森顶替乔伊-希利登场。 当看到张扬决定的换人，场上的丹妮斯-怀斯有一百个不满意，他完全搞不懂，都到了比赛最后，为什么还要选择换人。 现在可是关键时刻！ 只要守住了最后几分钟，米尔沃尔就能战平桑德兰了，现在选择换人出现一点问题，那么桑德兰就可能会有机会，以米尔沃尔在联赛的形势，有一分也比没有强的多。 丹妮斯-怀斯决定，一定和格利戈里好好谈谈，可不能让这个‘总找麻烦’的家伙长期担任第一助教，否则米尔沃尔就要完蛋了。 被换下场的乔伊-希利倒是没什么怨言。 他只是个边前卫，身上还背着一张黄牌，防守上有些束手束脚，也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 现在被换下场，反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在走下场的时候，乔伊-希利和辛普森拥抱了一下，之后接过张扬递过来的衣服和水，喊了一嗓子，“刚才那个铲球够劲吧？那家伙没受伤真是运气！下次这种事还找我！” 张扬拍了拍他的肩膀，“伙计，休息会儿吧。来看比赛，我有预感，辛普森要进球了！”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听到了。 大家顿时都看过来。 乔伊-希利来了一句，“我可不相信你的预感！”但其他人并不买账，克兰希问道，“这次准确吗？” “百分之八十！” 还有人提醒乔伊-希利，“刚才他就说准了！” 乔伊-希利有些不明所以，他搞不懂大家似乎都开始支持这个年轻小子了，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坐到了辛普森的位置上。 比赛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等乔什-辛普森正式登场，时间很快就进入了补时。 三分钟的补时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对米尔沃尔而言，大家更希望补时少一些，因为他们的球门随时都有可能被攻破。 补时第二分钟，出现了一次危险。 桑德兰前锋在禁区外围抽射，足球打在了中后卫达伦-沃德的腿上弹出去，接下来对方边前卫插上要进行补射，足球先一步被丹妮斯-怀斯大脚开了出去。 桑德兰球迷正暗叫可惜，比赛局势已经变换过来。 丹妮斯-怀斯的大脚解围，把球踢向了前场，前锋尼尔-哈里斯快速几步追上了球，等他带球向前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禁区前沿。 对方只有一个后卫过来纠缠。 尼尔-哈里斯表现相当出色，他死死的控制着球，不让对方有机会拦截，等带球过了禁区线，他立刻选择了射门。 “嘭！” 在主队球迷充满希望的眼神中，足球一头撞在了横梁上。 “呼……” 伴随着遗憾的叹气声，桑德兰全队长呼了口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忽然从禁区右侧插上，对准滚过来的足球轻轻一推，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足球滚入球门。 那是…… 乔什-辛普森！ ———— PS：新的一周，求一下推荐票！ 第49章 怀斯的嫉妒 桑德兰门将鲁伊特躺在草地上，转头眼睁睁看着足球滚过门线。 上一刻他还为逃过一劫欣喜。 下一刻则充满了绝望。 看到足球滚入球门，鲁伊特扭头看向乔什-辛普森，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不少人和鲁伊特的反应一样，他们都惊讶于乔什-辛普森的适时插上。 对方就好像是等在那里一样，看到足球击在横梁上，他就跑过去补上了一脚，把球轻易的送入球门。 这家伙好像早知道球会弹向那边！ 也太扯了！ 在第一反应之后，桑德兰球员就没时间理会乔什-辛普森了，他们不是要去探究，而是要面对现实--在比赛的最后时刻，桑德兰被进球了。 全场米尔沃尔第一次领先！ 这对桑德兰也是致命的，因为比赛没剩下时间，米尔沃尔可以凭借进球，赢得最终的胜利。 观众席上的球迷早就反应过来。 他们可不管乔什-辛普森是怎么出现的，关键是的米尔沃尔有了进球，球队领先了桑德兰，顿时球场四周被欢呼声充斥。 一个个球迷兴奋的手舞足蹈！ 米尔沃尔全队也兴奋了，场上的球员争相跑向乔什-辛普森，把他团团包围住-- “太棒了！乔什！你进球了！” “你才刚上场！” “我刚才以为没机会了，没想到你跟上了！” “2比1，你是赢球的功臣！” “我都怀疑尼尔是故意踢不进，让你来补射的！”这个说法让尼尔-哈里斯都跟着点头，紧接着道，“是啊，我就知道乔什在那里！” 还有人说道，“乔什，你的完美复出表演，上场不到五分钟就有了进球！” 站在众多队友之间，乔什-辛普森感觉浑身上下都喜悦，心里也充满了惊讶。 他还记得张扬的叮嘱，“你上场以后，就一直呆在中线最右侧，要是球队有反击机会，你就快速直接往禁区跑，不要声张，不要呼喊，就一直跑，但要注意别越位……”几句话说的很简单，就是让他到场上注意米尔沃尔的反击，当有反击的时候，就闷头向前跑，到禁区右侧寻找机会。 辛普森十分不理解，也不太想接受，可在‘你不行就其他人上’的威胁下，还是选择了屈服。 现在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否则进球就是其他人的了！ 辛普森不由得看向教练席。 那个年轻的中国人，身上真的像是有魔力一般，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 在主队球迷疯狂欢呼的映衬下，观众席东侧一个贵宾包厢窗口前，格利戈里正坐在那里，他的脸上带着淡笑，那双精明的眼睛，仿佛总是能够看穿一切。 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格利戈里的表情中，带有了不小的疑惑。 他转头看向埃比尼泽，“你怎么看，这个球？” “那是个不错的换人。” “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在于乔什的跑动，刚才他似乎就等在那里。”格利戈里思考着说道，“那会是张扬的安排？” “或许吧。” 埃比尼泽拖着下巴思考起来，“他的运气一向很不错，就像是上半场，他说我们的球门危险。我必须承认，他猜比赛真的很有一手。如果丹妮斯听他的，或许我们早就胜利了。” 格利戈里摇头道，“反正我们现在领先了。什么时候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赢下来了，这真的很意外，我本来以为没机会。” 两人对视一笑。 乔什-辛普森出场五分钟，就帮助球队反超比分，无疑证明了换人的正确性。 媒体席上的记者也不得不承认，刚才的换人很有水准，但他们把这归结为‘运气’，否则根本无法解释，“那个年轻中国人的运气真不错，这还是他第一次当领队，虽然只是临时的，却带领米尔沃尔反败为胜。” “他让乔什-辛普森出场，后者就进球了，这真是有点太神奇了！” “运气好，没办法！” “无从是什么方面，新手总是有运气的，不过也仅是这一场了。他也只是临时领队。” 最后有个记者有些嫉妒的说道，“但我们必须承认，那个中国人刷人气的做法成功了，下半场两个进球，他会收获大批的米尔沃尔粉丝！” 记者们当然会有些嫉妒。 从职业角度上深究起来，记者、明星以及‘网红’都是有些类似的，想要向上发展，都必须要有一定的人气基础，支持的人越多，发展情况就越好。 如果是依靠纯粹的执教能力，带领米尔沃尔走向胜利也没什么。 那是职业教练的工作。 张扬？ 媒体记者们更喜欢把他定位为‘微博红人’，而不是什么米尔沃尔助教。 ———— 米尔沃尔的一番庆祝后，主裁判催促比赛重新开始。 补时已经过了三分钟。 桑德兰在发出球后，球员一个大脚就往前开，但还是被米尔沃尔后卫踢出界外，主裁判也趁机吹响了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 “哔……” 伴随着一声长哨鸣响，比赛宣告结束，米尔沃尔战胜了桑德拉，取得了冠军联赛中宝贵的三分。 全场球迷尽情欢呼。 比赛场上的球员开始陆续离场，每个米尔沃尔的球员，脸上都带着笑，碰到一起还会相互招手、拥抱，每个人在为胜利开心。 这一场胜利对于他们来说，真是无比的宝贵。 桑德兰是联赛第一的球队，米尔沃尔只挣扎在降级区，当联赛碰到连胜的桑德兰，大多数球员都不看好比赛，即便是在主场也是如此。 但最终他们胜利了。 胜利带来的不仅仅是三分，还有强大的斗志和信心，纵观整个赛季来说，或者后者才更加重要。 当球员们走进混合区，一直到返回更衣室，不少人就开始围着张扬。 整场比赛里，他们对张扬的印象相当深刻。 上半场张扬给丹妮斯的建议没几个人清楚，但下半场米尔沃尔的两个进球，话题就都在张扬身上了。 第一个进球，张扬提前半分钟就做出胜利手势，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第二个进球，张扬一手安排乔什-辛普森出场。 于是大家都在询问--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进球？” “你换上乔什真是太对了！他居然完成了补射！” “你举手的动作很有意思！” “……” 张扬是‘比赛指导员’，也算是名义的上助理教练，可球员们和他并没有代沟，主要还是年龄的影响，心里上的感觉完全是刚认识的朋友。 张扬嘿嘿笑着。 他对每个人的提问都一一回答，答案非常神秘，“那是当然了，我会一种魔法！” “换上乔什？我觉得他会进球！或许更重要的是，我和他很谈的来！” “那个举手？那是庆祝动作，我提前庆祝了进球！” “我要给大家带来信心！” 不少人都听的翻起白眼，但大家还是围绕着张扬，刚过去的比赛，让他成为了更衣室里的红人。 ———— 丹妮斯-怀斯是特殊的一个。 米尔沃尔全队都知道，怀斯像是一个球员多过领队，到比赛场上如此，场下依然如此，可现在他却摆起了领队的架子，没有和其他人融做一团。 看着被众多队友围绕的张扬，他心中不由得有种嫉妒的感觉。 是的，嫉妒。 自从担任米尔沃尔的领队以来，怀斯一直希望能有一天在执教方面获得认可。 而不是球技。 他很清楚自己在球队有威望，更重要的是，他曾经是个大球星，有丰富的比赛经验，即便已经年近40，仍旧能够发挥出色。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因为他就快要退役了！ 一个快退役的球员，表现再好又能怎么样？更何况，这只是在冠军联赛，有过顶尖联赛的辉煌，他对冠军联赛的比赛，根本就看不上眼。 对方只用了半场比赛就成功了。 虽然丹妮斯-怀斯把这种成功理解为‘猜比赛准确’、‘运气好’以及‘球队下半场发挥出色’，但最终的结果，对方还是成功了。 看看大家的热情就知道了。 那种感觉他还从未体会到，每一次艰难胜利带来的喜悦，只不过因为他在比赛场表现出色。 仅此而已。 等大家的兴奋情绪发泄的差不多，更衣室重新恢复平静，怀斯才长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想多了！ 对方再怎么成功，也只是半场比赛，对方也只是一个所谓‘比赛指导员’，甚至连助理教练都不是。对方更像是一个‘网红’，和职业足球没什么关系。 就算运气再好，又能怎么样呢？球队领队依旧是他。 下一场是，下下场是，整个赛季都会是！ 这个年轻中国人，或许都难以呆到赛季结束吧！ 第50章 最大收获 很多人不相信张扬指挥比赛的能力，认为那是‘运气’，那是‘猜比赛’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整场比赛的过程中，张扬也只有下半场有一个换人取得效果。 那可以被称之为‘运气’。 此外的三次‘补漏’防守，外人根本就看不到，因为桑德兰没有制造出威胁，下半场第一个进球，张扬提前半分钟举手庆祝，也不过被认为是‘作秀’。 至于上半场的两个微博消息，微博粉丝们都已经习惯了，那只能解释为“猜比赛准确”，和指挥比赛能力关系不大。 很多人的理解都是如此。 丹妮斯-怀斯本该是特殊的那一个，上半场张扬两次正面提醒，都被证明是正确的，下半场细节暂且不表，米尔沃尔能够逆转击败桑德兰就是最大的明证。 比赛结束以后，张扬也成了更衣室的红人，很多球员都兴奋的围着问起各种问题。 这也等于是一种认可了。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丹妮斯-怀斯都应该相信，张扬是有一定能力水平的关。 可丹妮斯-怀斯不愿意相信。 他的内心深处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情绪，根本无法站在中立的角度去看待。 就好比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在执教方面取得成绩，可现实是很残酷的，他担任领队几乎毫无作为，唯有的表现大多也是在比赛场上。 再比如他对张扬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投机的微博网红’，人的第一印象总是难以改变的。 或许最重要的是，丹妮斯-怀斯根本不愿意相信，一个和足球完全无关的人，带队米尔沃尔参赛的水平，能够比自己这个踢了近二十年职业足球，对足球的理解相当深刻的人强。 这是对他的否定。 丹妮斯-怀斯并不孤单，还有一个人也不相信张扬的能力，即便胜利和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根本不愿意相信，那就是球队的助理教练弗雷德里克-劳顿。 弗雷德里克可没有什么‘个人事务’要处理，他躺在沙发上，仔细看了整场比赛，连一个镜头都没有错过，嘴里一直念叨着，“输球！输球！” 上半场还好，桑德兰进球了。 下半场‘风云突变’，到最后关头，米尔沃尔竟然反超了比分？ 弗雷德里克牙齿都快咬断了，他深深的后悔把第一助教的位置让给了张扬，“否则在比赛场出风头的，不就成了我？” “到时候媒体会夸奖我！球迷会称赞我！” “也许这一场胜利，就会让我成为不是领队的领队！所有队员都会听我的！等怀斯离开，我就会成为球队主教练！” 弗雷德里克完全没想过，他跟着球队去比赛，会不会赢球，按照他的思维逻辑，“那个年轻中国人跟着去都能赢下来，如果换做是我，肯定就不止2比1了！” 于是弗雷德里克更加气愤。 弗雷德里克很快就找到了心里安慰，第二天早上球队安排训练的时候，所有人都听他的指挥，也包括球员兼领队丹妮斯-怀斯。 训练场就是他的地盘。 在指挥日常训练方面，弗雷德里克拥有近十年的工作经验，一切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忽然想起应该和张扬交流心得，看看那个年轻中国人，怎么给球队安排训练，到时候找出问题，他就可以挖苦、奚落一番，打击对方在球员心中的印象。 弗雷德里克觉得这个方法可以一解心头之气，他为自己的智商骄傲不已。 可很快他就发现找不到张扬的身影。 “那个中国人呢？” 弗雷德里克问向丹妮斯-怀斯，怀斯也有点纳闷，“我不清楚，一早上没看见他！” 弗雷德里克连续问了好几个人，还有俱乐部的共工作人员，负责卫生的清洁工、看大门的保安，等等，他们都没有见到张扬的身影。 弗雷德里克大喜！ 那个年轻中国人迟到了，还迟到了这么久！这才是他工作的第二天啊，或者说，真正工作的第一天，就出现这种巨大问题，就算靠运气带队赢下一场又怎么样？ 格利戈里会怎么想？ 这才是主要的。 弗雷德里克去了主席办公室，发现格利戈里没在后，就去找到了埃比尼泽。 “张扬迟到了！” 弗雷德里克气势十足的打起小报告。 埃比尼泽正在整理一份文件，他停下来看向弗雷德里克，目光中带有一些不解，“迟到？” “他到现在没有来工作！” 埃比尼泽点了点头，全然不在意的道，“我知道了，劳顿，谢谢你。” 弗雷德里克对埃比尼泽的反应相当不满意，“他可是迟到了？工作第一天……” “昨天是第一天！”埃比尼泽说道，“今天不是他的工作日。” “不是工作日？你在说什么啊！” “你不知道吗？张扬的职位名称是‘比赛指导员’，而不是助理教练，只有在比赛日，他才是必须来的。”埃比尼泽解释道，“我倒是希望他能勤快一点，和队员们混熟悉了也不错。可他显然认为，没有薪水的加班，还不如在家里休息。” “只有比赛日来？加班？” 弗雷德里克都听懵了。 等重新回到一线队训练场，他才猛地一跺脚，愤怒的道，“这家伙只有比赛日来？平日训练工作都是我来，到比赛日他就接手第一助教工作？” “该死的！Hun蛋！” 弗雷德里克的心里，顿时把张扬升级为‘死敌’！ ———— 就在弗雷德里克为张扬的工作性质异常愤怒的时候，张扬正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早上送过来的报纸，腿上还放着平板电脑。 这一份报纸有二十几张，是约翰每天订购的。 里面有《泰晤士报》、《太阳报》等大报刊，也有《伦敦体育》、《英国足球日刊》等小报，其中大部分内容都和足球有关。 张扬翻看着报纸上和米尔沃尔比赛相关的内容。 昨天是星期二，只有一轮英格兰冠军联赛，报纸上和足球有关的消息，不少都与英冠比赛有关，米尔沃尔主场击败桑德兰也是个冷门，报道的消息可有不少，其中大多数都谈到了他。 就像是《伦敦体育》的报道，“米尔沃尔换了个第一助教，谁也不会想到，那会是以比赛分析出名的微博红人‘个性张扬’，他只有二十出头，看起来比大多数球员还要小，可他却成了米尔沃尔的助理教练，而到了下半场，在丹妮斯-怀斯出场后，他还成了临时领队。” “‘个性张扬’一向运气不错，或许他把运气也带给了米尔沃尔，下半场米尔沃尔打进两个球，在主场完成逆转击败了桑德兰。” 《英国足球日刊》则重点谈起了张扬的提前庆祝进球，“那很有意思！当米尔沃尔发动反击的时候，他提前举起了手臂。可谁也没想到，之后米尔沃尔就有了进球，那就像是他在操控进球一样。” “这搞笑的一幕出现在尼尔球场，肯定会给球迷增加许多谈资。” 《泰晤士报》作为大媒体，报道就要正经一些，但叙述文字的篇幅也少的可怜，“我们不能否定‘个性张扬’在比赛里起到的作用，但这到底是运气，还是真实的带队能力，还需要时间来检验！” 《太阳报》则根本没有谈起比赛，报道就像是花边新闻，“米尔沃尔开创了历史，他们邀请一位二十出头、没有任何职业足球经历的年轻中国人当助理教练！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不会出现，但米尔沃尔或许该考虑留下他，他们会因此得到更多的关注！” 一个个报道分析说的有好有坏。 有的是在调侃和讽刺，还有的是认可和期待，但不管内容是什么，张扬都耐心的看下去，他有些乐此不疲，因为那都是关于自己的新闻。 他还是第一次被这许多媒体报道。 在通读了所有报道后，张扬也有点疲惫了，他躺在沙发上，打开平板电脑，看到微博的粉丝数量，心头再次被满足感充斥。 十六万三千六百七十九！ 从昨天下午米尔沃尔的比赛结束，微博粉丝就一直在增长，到现在数量有了三万三千以上的增加。 这可不是什么小数字了。 英国球迷数量是有限的，伦敦大区的人口是有限的，米尔沃尔的球迷数量同样的是有限的。 虽然微博粉丝不限于‘英国球迷’、‘伦敦大区’，但整体上关注的球迷，大部分都出自范围内，当粉丝数量达到十万的数量级后，再想要有所增长，就变得极为困难了。 现在又有了三万的增长，张扬觉得这才是最大的收获。 第51章 教练证书 下午。 张扬悠闲的去超市转了一圈，买来各种做菜的材料，他约了丹妮斯和安迪一起聚餐，还叮嘱约翰和凯瑟琳早点回来。 这是为了庆祝找到了新工作。 张扬的厨艺达不到顶尖，也绝对不算是差，给几个伦敦人，做一顿像样的中餐足够了，他花了两个小时准备，还做了一个红烧排骨的大菜。 等快六点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张扬从厨房里走出来，还围了个白围裙，一副家庭妇男的打扮就去开门了。 门前站着的是安迪和丹妮斯。 安迪来过一次倒是熟门熟路，丹妮斯还四处看着，似乎是怕找错了地方。 当房门打开，丹妮斯看到了张扬的打扮，顿时捂住了嘴，她用手指着张扬，“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做饭的时候。” “这有什么奇怪？” “当然。”丹妮斯道，“我一直以为你就是那种四肢无力、五谷不分的宅男。” 这个悲惨的形容让张扬脸色发黑。 他招呼两人进来，又准备红茶和咖啡，等一副主人的样子端上来之后，丹妮斯的一句话，让他的眉头都皱成了‘井’字，“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张扬以看傻瓜的眼神看着她。 丹妮斯感到很无趣，“那就先说好消息吧，我要上电视节目了。总部有个生活节目需要主持人，我被推荐去参加了试镜，情况应该还不错，几乎没有竞争对手。” “那恭喜你了！” “是在周日下午。”丹妮斯特别强调了下是时间。 “周日下午？”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坏消息。”丹妮斯道，“‘英超之声’节目取消了。” 张扬满眼不理解。 安迪喝了口咖啡，接过了话头，“这件事我听说了，广播组和天空体育没有谈拢，他们不能继续评论英超的比赛了，‘英超之声’没办法进行下去，而且是从这周开始，所以节目取消了。” “这么说我丢了一份工作？”张扬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我和广播组有合同，这是他们违约，是不是要支付完剩余的报酬？” 丹妮斯翻了个白眼，“你想的真好，但不可能。任何主持节目的协议，都有‘不可抗力条款’，和天空体育没有谈拢转播权，就属于不可抗力因素。说起来，这还是要怪你。” “怪我？” “你的加入让节目收听率大增，因为广播组是试运营节目，每一期都单独和天空体育签转播权，天空体育决定增加费用，而且一口气就增加了三倍，如果按照他们的标准支付，节目会出现严重的亏损，你明白的，任何节目都不可能亏损做起来，尤其还要一直受制于人……” 丹妮斯简单解释了一下。 张扬差不多听明白了，总结就是天空体育看到广播组的英超节目做大，就决定增加转播费用，广播组承受不了这么高昂的费用，就只能下决心砍掉节目。 “又少了一份收入！” 张扬叹了口气。 “只是六千英镑，你又不可能一直做下去，听说你签约了米尔沃尔，当助理教练？今天的报道可不少，你的新工作很可能和节目时间有冲突。”安迪说道。 张扬瞪大了眼睛，“只有六千英镑？那可是六千英镑！” 安迪仔细想了想，突然也变得心痛，“对啊！那可是六千英镑！都够我换辆车子了！” “那不是你的。” 看着两个为钱心痛的男人，丹妮斯感到很无语。 在勉强消化了消息后，张扬就去厨房继续准备饭菜，等差不多已经准备好，约翰和凯瑟琳也都回来了。 两人是一起回来的。 “我顺路去接了凯瑟琳。”约翰解释了一句。 接下来张扬就帮忙介绍双方认识，安迪对于凯瑟琳可是记忆深刻，但其他人就相互不认识了。 等时间差不多，张扬把饭菜端上来，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饭菜上。 两个炒青菜不怎么受欢迎，或许是伦敦人不喜欢油腻的青菜，但红烧排骨得到了众人一致好评，尤其是约翰和安迪，两人吃的满嘴流油，都没时间说别的了。 “张，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以后每天来一盘这个肉，就不用交房租了。” 约翰喝了口啤酒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扬立刻拒绝了，“那我还是继续交房租吧。我可是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做好了这一小盘。好吧，你已经吃掉了最后一块。” 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 接下来众人开始讨论起张扬的新工作，除了一直跟着张扬跑东跑西的安迪外，其他人都没有想到，张扬会找一份类似于助理教练的工作。 “你打算在这份工作上长久发展吗？”凯瑟琳问出了关键问题。 张扬有点犹豫，他只觉得做‘比赛指挥’，和自己的能力很吻合，以后也不担心能力被‘偷窃’，但具体是不是要长久的做下去，他还没有完全考虑好。 “但不管怎么说，你应该认真工作。昨天你指挥的比赛很棒，登上了许多媒体的版面。”凯瑟琳点评了一下，随后很职业的考虑说，“我认为当前，你应该考虑去学一下怎么当一名教练。” “什么意思？” “你应该利用空闲时间，去考取一个教练资格证，这样大家才会认可你的能力。” 张扬若有所思的点头。 接下来两人就教练资格证问题聊了起来，丹妮斯只是个外行，并不知道怎么去学习，但没想到的是，约翰是个内行人士，他说了很多教练资格证的事情。 “你必须先考取Level- 1证书，这是最最基础的，理论上想要继续进修高级课程，都必须要有前一级的证书，而且门槛会越来越高……” 约翰认真说道。 接下来他仔细说明了一下Level- 1证书。 想要考取Level- 1证书，先要去本地的官网报名，缴纳学费之后，会被安排连续三周的课程，每周要上两天课，学员可以自由选择哪一天上课。 Level -1的课程非常简单和基础，不涉及技战术的一些东西，学习的内容包括急救、运动员心理、以及训练课内容和形式的设置原则等方面。 在课程结束之后，会被安排进行两天的考试，会有当地足总的考官前来，每个学员要根据学到的内容为训练的小朋友们设置一堂十五分钟的训练课，包括文字部分和实操部分。 约翰大致讲解了一下内容，张扬差不多听明白了。 Level- 1证书就代表教练要学习的基础部分，最快的速度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 只有拿到Level- 1证书，才能去攻读Level- 2证书，之后分别是UEFA- B， UEFA- A和UEFA -Pro（UEFA意为欧洲足球协会联盟）。 这一系列级别的证书，让张扬感觉头都有点大。 不过暂时还用不到教练证书，倒是可以慢慢来，反正左右平日也很悠闲，去上上课充实下，对未来肯定是有好处的，他当即决定，先报名个Level- 1试试。 ——— 饭后送走了丹妮斯和安迪，张扬关上了房门长呼了一口气，一堆饭忙前忙后的让他有些疲惫。 凯瑟琳正收拾餐桌，当有她在的时候，张扬总是能偷点懒，洁癖狂也有这个好处，他们对于不干净的东西，总会看不过眼，非要自己动手解决。 张扬悠闲的坐在沙发上。 约翰正在喝啤酒，从刚才到现在，已经有四听小伙伴牺牲了，桌上还留了两瓶。 “伦敦警察都可以这样喝酒吗？”张扬感兴趣的问题，“我指的是，不会影响工作？” “当然不会。”约翰爽朗的一笑，“就这点啤酒，小意思，我之前试过，喝完大概有四个小时，去开车都没问题。” “不会是酒驾？” “我找同事测试过。”谈到这个，约翰有点自得，“十几年都这样，我都已经习惯了。” 这或许是伤心的往事。 要是追溯十几年前，大概就是从凯瑟琳的母亲去世开始的。 不过凯瑟琳没有一点感触，她有些恼怒的骂了一句，“怎么不喝死你！酒鬼！” 约翰充耳不闻。 张扬对这对奇怪父女都有点习惯了，他劝了一句，“你应该少喝点酒，太多了会伤身体。” “你应该听张的。”凯瑟琳赶忙说道，她当然关心约翰的身体。 “没关系。” 约翰一点都不在意。 这种事情也不好再劝，张扬朝凯瑟琳耸了耸肩，意思就是‘我没办法’，凯瑟琳忽然开口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你说丹妮斯？” “我当然知道她叫丹妮斯，你有介绍，但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凯瑟琳走了过来。 “同事啊？” “女同事，好到邀请到家里吃饭？” 张扬道，“不然呢？我们关系一直都不错，还一起做节目，你应该听过‘英超之声’，她就是那个主持人。” “原来是她。” 凯瑟琳点点头，就继续收拾东西了。 张扬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刚才她和丹妮斯都没说过几句话，这是漂亮女人相互的排斥反应？ “如果有机会变成个女人就知道了。” 张扬不再去多想。 等回到卧室里，他就打开电脑，登陆伦敦大区的足总官网，认真研究了一下教练资格证问题。 上面的简单介绍，大体上和约翰说的差不多。 他报了个名。 接下来就是等着回复，过程差不多就和考驾照一样，足总的人审批他的资料，通过了就可以交费，下一步就是安排学习。 第二天张扬睡了个懒觉，到十点钟才醒来，之后慢悠悠的爬起来，等穿戴整齐后，乘坐公交车去了米尔沃尔俱乐部。 今天有比赛，他需要工作了。 ———— PS：感谢“昏君？”的500币打赏，感谢‘SO元老’100币打赏。另外，弱弱的求一下推荐票~~ 第52章 打小报告 英格兰冠军联赛有24支球队，每一支球队要分别和23个对手，进行主客总共46场比赛，刨除两个月一次的国际比赛日的间隙，空出联赛杯、足总杯两大杯赛安排，剩余时间都快不足以安排比赛。 在圣诞节前的十天，米尔沃尔有三场联赛要进行，已经过去的一场是和桑德兰的较量。 两天后的这一场，则是和‘海鸥’布莱顿的交锋。 米尔沃尔依旧是主场作战，球队并不着急做什么，只要安心的等待比赛就好了。 所以张扬也不着急，他的工作还要很久才开始。 在来到俱乐部之后，张扬就直奔餐厅而去，早上起的太晚，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填饱肚子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 米尔沃尔的内部餐厅供给整个俱乐部，一线队和工作人员都会在这里用餐，一线队球员都是在11点半后，在上午的训练结束才过来用餐，其他工作人员也类似，他们也是围绕着一线队转的。 当张扬来到餐厅的时候，里面大厅连一个人都没有。 餐厅的服务人员，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有一男一女站在那里聊着天，其投入程度，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嗨，伙计！给我一份牛排！就要这个，肥肉多的！” 张扬喊了一嗓子。 那个男服务员吓了一跳，转头看到张扬有些疑惑，“你是……？” “怎么了？” “你是在米尔沃尔工作吗？抱歉，我们只提供俱乐部……” “当然。”张扬翻了个白眼，“我是前天入职的。” “什么职位？” “比赛指导员。” 男服务员愣了半响，旁边的女同伴恍然道，“没错，俱乐部是多了一个比赛指导员，很有意思的职位，我看了和桑德兰的比赛，就是他！” 张扬长呼了一口。 “你是第一次来用餐吧？我需要你的工作证。” “工作证？” 张扬顿时有些尴尬了，他就上了一天班，入职手续昨天办好的，工作证估计还在埃比尼泽那里，“没工作证行不行？我付现金，伙计，我都快要饿死了，你不会再让我跑一趟吧！” 两个服务员对视一眼，但确定张扬是俱乐部的人就好办了，“好吧，但你再来的时候，一定带着工作证，找我到机器上刷一下。” “没问题。” 张扬笑着答应了，他点了份牛排、几个面包片，还要了杯牛奶，就在旁边小桌子吃起来。 他一边吃着还一边和两个服务员聊天。 他们是负责餐厅的工作人员。 男的叫里加尔，二十出头的年纪，非常年轻，可不止是服务员，还是半个厨师，负责烘烤面包、搅拌牛奶之类的简单工作；女的叫埃布森，年纪稍大一些，大概有三十岁，专门负责做肉食，像是烤鸡、牛排都是她负责的。 张扬点的牛排，就是埃布森刚煎好的，他连着放嘴里好几块，边嚼着对埃布森一笑，“味道很好，我真想每天吃到。” 埃布森‘扑哧’的笑出声，“你才多大年纪，都会撩女人了。” “十八岁。”张扬笑道。 “你只有十八岁？”里加尔瞪大了眼睛，“十八岁就能参加工作，而且还是当‘比赛指导员’？” “里加尔，你天真的有些可爱。”埃布森翻了个白眼。 张扬道，“我每天都认为自己十八岁。” “我也同样的感觉。”埃布森一脸的认可。 这次轮到里加尔翻白眼了，“原来你是在说笑，话说你们两个的脸皮还真够厚！” 张扬和两人说笑着，很快把桌上的东西都送到胃里，他站起来打了个哈欠，长长伸了个懒腰，和两人打了招呼，就朝着餐厅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前，就看到陆续有球员走进来。 一个喊声从旁边传来，“张扬，你今天来工作了？” 张扬转头一看是柯蒂斯-威斯顿，他旁边是马斯特森，两人正勾肩搭背的一起来用餐，他对两人笑笑，“是啊，刚来，去餐厅吃了点东西。” 还有几个球员过来，有的和张扬说过话，相互算是认识了，就出声打个招呼，没有的则只看了一眼，就在旁边走开了。 张扬转过餐厅的拐角，对面走过来两个人，他停住脚步，挥手打了个招呼，“丹妮斯，弗雷德里克！” “张扬？” 丹妮斯-怀斯有些意外。 弗雷德里克的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见到张扬如此，还是一直如此，不过他还是艰难的点了下头，也算是打了招呼。 怀斯问了句，“你来工作了？” “今天有比赛，和布莱顿的主场，对吗？” “没想到你还记得清楚。”弗雷德里克的话音略带讽刺，“我以为你放松到忘记了。” 张扬耸耸肩。 他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就擦身而过了，弗雷德里克的脸孔，实在让他难以提起兴趣多说。 弗雷德里克倒是气的够呛，“你看他那副懒散的模样？哪里像是来工作的？他比老板还悠闲！” 怀斯沉默。 弗雷德里克继续以间隔几十米都能听到的嗓门说着，“他对待工作一点都不认真，今天可是比赛日，他上午就应该来，可是他没有。他是什么‘比赛指导员’，也不知道格利戈里先生怎么想的！” 怀斯有些尴尬，似乎是怕张扬听到，还转头看了一眼，弗兰德里克则完全不在意，说话的嗓门越来越大。 他实在有些郁闷。 上午看到张扬没来工作，他还抱着‘这小子忘记赛程’的想法，没想到上午的训练过去了，这小子就从餐厅走出来？也就是说，他来了俱乐部，第一个目的地不是一线队训练场，而是去餐厅填饱肚子？更主要是，对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球队一起去参加比赛，把他之前最重要的工作占了。 弗雷德里克都快气炸了！ 张扬可没心情理会那个满心怨恨的家伙，他去了办公楼的教练办公室，打开电脑查看了下昨天的训练记录，他只是扫了一眼，就查找起布莱顿的资料。 在下午的比赛之前，他需要记住布莱顿可能出场球员的名字，再看看他们近来的表现。 这些到比赛的时候，可能就会用得上。 ———— 下午两点钟。 全体球员训练场集合好，他们要进行赛前的热身活动。 丹妮斯-怀斯也想利用时间，让球队熟悉一下几个小套路的配合，希望到了比赛能够用的上。 弗雷德里克和怀斯一起指挥球队的训练。 他们在场上忙来忙去。 张扬则有些悠闲的坐在场边，完全成了一个看客。 其实他也想过去，看看两人是怎么安排训练，虽然他不用插手的训练工作，但学到一些东西总是好的。 不过弗雷德里克并不让插手，他的话里带着强烈的抵触，“你是‘比赛指导员’，训练不是你负责的！” 于是张扬只能悠闲的看着，他躺在草地上，晒着温暖的太阳，十二月份的伦敦，能有如此好天气也不容易。 阳光照耀着脸庞，他迷迷糊糊就闭上了眼，等再醒来的时候，是有人在晃他的身体。 “醒了！张！” 张扬还有些迷糊，他懒散的从地上爬起来，发现球场的训练还在进行着，旁边的人是乔什-辛普森，“乔什？怎么了？” “格利戈里先生喊你过去一趟！” 张扬点点头，他再次看了眼球场，“丹妮斯和弗雷德里克也去了？” 乔什-辛普森点了下头，随后笑道，“不过他们似乎没有叫醒你的打算。” “谢谢你。” 张扬撇了撇嘴。 和同事关系紧张，其实也挺让人烦恼的，但他和弗雷德里克的矛盾，是工作性质的直接冲突，除非他辞职走人，否则相互关系就不会好。 张扬觉得这份‘半兼职’工作还不错，也很有发展前景，可没想过要辞职，所以就只能接受这种局面。 好在双方接触不多。 弗雷德里克是负责训练，他只负责比赛，工作内容没有重复的地方。 到了主席门口，张扬就听见了里面的大嗓门，“那个中国小子太懒惰了！球员正在训练，我们都在为比赛努力，可他却在睡大觉！” “所有人都看到了，影响太不好了！” “他根本不认真工作！” “这是对待工作的态度问题！不努力！不认真！平日不工作也就罢了，可比赛日还是这样……” 第53章 数据分析 弗雷德里克的嗓门太大，声音传遍了整个楼层。 张扬在门外听了好几耳朵，嘴角都不觉咧了咧，随后才长呼一口气，调整一下心态情绪，用力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巨大的木板撞击声，顿时吸引了房间里的所有人。弗雷德里克的嗓子也终于休息了一下。 格利戈里清了清嗓子，“请进！” 张扬正直走了进去，脸上一直笑眯眯的，仿佛是有什么好心情，但房间里的人都知道，刚才的敲门声，绝对是在对弗雷德里克看打小报告的提醒和抗议。 张扬看了弗雷德里克一眼。 弗雷德里克有点尴尬，无论怎么样人后说坏话，还被当时人抓住，都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但他很快调整好心情，摆出还一副‘老子就说了怎么样’的厚脸皮态度。 其他人都憋着笑。 “咳咳……” 格利戈里轻咳了好几声，略微缓解了尴尬的气氛，也把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过来，随后他就谈起了正事，“现在叫大家来，是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大家都变得认真。 “你们都应该知道，近来俱乐部的经济情况不太好，我们有一笔一百五十万英镑的银行欠款要到期了，二月份之前必须要还上。” “所以，很抱歉，丹妮斯。”格利戈里看向怀斯，“这个冬天不能给你提供转会资金了。” 丹妮斯-怀斯听罢点头，他早就有心里准备。 米尔沃尔实在太穷了！ 在伦敦大区这个足球辉煌的地方，有着一大堆的顶尖球队，切尔西、阿森纳、托特纳姆热刺以及富勒姆，四支球队差点垄断了伦敦，和米尔沃尔同级的小俱乐部好几支，沃特福德、查尔顿、水晶宫、西汉姆联等等都是不错的球队。 米尔沃尔有着百年的历史，但历史以来都要面对激烈的竞争环境。 这种竞争主要体现在球迷争夺上。 球迷争夺处在下风，球迷支持度不够，就会直接影响俱乐部的财政。 当时间进入21世纪后，足球商业化发展速度很快，但米尔沃尔从未进入过顶级联赛，不用说在整个英格兰，整个伦敦大区，即便是在米尔沃尔地区及周边影响力都有限，俱乐部的发展也有些停歇不前。 目前整个米尔沃尔俱乐部的市值，也只有八百万英镑左右，俱乐部背负的债务一大堆，唯一可见的资产也就剩下尼尔球场，七月份为了能有钱投入转会市场，连本赛季的主场球票收入都抵押给了银行用于贷款。 这样一支球队想在冬季转会时期拿出资金几乎是不可能的。 格利戈里要说的，可不仅仅是没钱转会，否则他不用召集所有人，他谈完了没有转会费，就继续谈到说，“我们需要卖掉球员来筹备资金。” “卖球员？” 怀斯、弗雷德里克，再包括张扬，都有些不能接受，米尔沃尔目前还在降级区，再卖掉主力队员，球队是否能保级，绝对就成了问题。 格利戈里看到众人的惊讶，微微叹了口气，“我也是没有办法，俱乐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需要筹备资金，否则债务到期，让银行催款的麻烦就大了。” 格利戈里指的是查账。 如果债务到期，长时间违约不还，银行就有权利派人清查米尔沃尔俱乐部的资产，到时候所有债务情况，都会曝光在媒体公众面前。 现在米尔沃尔的经济状况，基本上都是在‘拆东墙、补西墙’，若是所有债务被曝光，就可能面临大规模的催债，到时候会有很多麻烦不说，万一影响到球队的成绩，让球队不能完成保级，俱乐部几乎只能面临破产。 相比之下，卖掉个主力队员似乎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接下来几人就开始商谈了。 格利戈里让怀斯说出‘可以考虑卖掉’的球员，但作为球队的领队，肯定不想卖掉主力队员，怀斯说的都是一些边边角角的球员。 格利戈里给出的回答当然是不行。 那些球员根本卖不出多少钱，到赛季结束，俱乐部为了减少薪水支出，甚至会考虑让他们自由转会离开。 这让怀斯很为难。 俱乐部值钱的球员就那几个，他们都是主力队员，球队征战联赛的支柱，想要决定卖出哪个太难了。 最终怀斯说出了两个名字。 一个是乔迪-莫里斯，他是球队的中场核心，米尔沃尔最值钱的球员，身价在三百万英镑以上，可以说一个莫里斯，就顶的上半支球队。 如果卖掉了乔迪-莫里斯，俱乐部还上债务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失去了中场核心，球队还能发挥什么水平就不一定了。 怀斯的想法是，只要自己多出场，也能弥补乔迪-莫里斯离开的缺失。 其他人知道他的想法，估计都不会太乐观。 怀斯是曾经的大球星，‘曾经’是过去，而不是现在，他的年纪摆在那里，很难坚持打九十分钟比赛，另外，他在球场上跑动也比较少。 乔迪-莫里斯则是一名正值当打之年，能连续为米尔沃尔出战并打满全场的球员，他的技术实力高超，水平相当强劲，经验也很丰富。 如果不是没机会，他完全有能力去顶级联赛拼一把。 两人相比，莫里斯明显胜出。 另一个则是前锋斯科特-多比，这名前西布罗姆维奇主力前锋，是在今年夏天加盟米尔沃尔的，当时的转会费高达200万英镑。 到目前，斯科特-多比发挥并不算好，只为球队贡献过一个进球，上一场的点球还踢飞了，但怀斯相信多比只是没有适应米尔沃尔的环境，以后的表现肯定会越来越好。 如果卖掉了斯科特-多比，下半赛程谁还能为米尔沃尔进球呢？他可没能力顶替一名前锋。 出于这个考虑，怀斯是把斯科特-多比，排在乔迪-莫里斯之后的。 怀斯说出了两个球员，大家就开始一起研究了。 乔迪-莫里斯？ 斯科特-多比？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两人都对米尔沃尔非常重要，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结果。 怀斯是一个都不想卖。 格利戈里倾向于卖掉乔迪-莫里斯，因为莫里斯更值钱，另外斯科特-多比才刚加入球队，现在卖掉等于是承认转会失败。 弗雷德里克连倾向都没有，他一会儿说着乔迪-莫里斯的不可或缺，一会儿又说斯科特-多比能表现更好，再一会儿又说起两人对球队有多重要，卖掉其中一个，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搞不懂他到底是要表达什么。 埃比尼泽只是静静的听着，脸上还挂着淡笑，一副‘卖哪个球员与我无关’的样子。 张扬则完全是局外人。 他才第二次来俱乐部，也只是个‘比赛指导员’，具体要卖哪个球员，他可插不上嘴。 二选一往往也很艰难。 几个人斟酌左思右想商讨了半天，也还是拿不定注意，埃比尼泽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就不想问问张的意见？他是比赛指导员，负责和丹尼斯一起带队比赛，我认为他的意见也很重要。” 房间里的几个人都看向张扬。 弗雷德里克不屑的说了一句，“他才来俱乐部，连球员名字都认不清，能有什么好建议。” 怀斯没说话。 格利戈里则是问道，“张，你觉得呢？斯科特、乔迪，你选哪一个？” 张扬刚才已经想好了，只是感觉没有说话的余地，当听到格利戈里问起，他说道，“如果让我来选，我认为卖掉斯科特-多比，对球队影响要小一些。” “为什么呢？” “因为斯科特-多比的表现并不好。”张扬开始用数据说话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8月份开始到现在，斯科特-多比在联赛有12次首发，3次替补，总共出场近1200分钟，可他只打进了一个球！仅仅一个球！可以说，球队现在联赛排名倒数，也和斯科特-多比表现不佳有关，如果他能多进几个，也许球队的排名就不会这么靠后。” 怀斯忍不住道，“可我都说了，他大概只是不适应……” “大概？”张扬问道，“你确定他以后就能适应？如果他整个赛季都不能适应呢？” 怀斯抿了抿嘴角。 一个球员表现不好因素有很多，谁也不能肯定接下来斯科特-多比就能表现好。 张扬让众人消化一下刚才所说，就继续道，“我选斯科特-多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看过斯科特-多比的资料，他不是那种天才，而是从低级联赛打起的，先是卡莱尔联队，一支让人记不住名字的球队，再然后他去了西布罗姆维奇，当时他是23岁，西布罗姆维奇效力的4个赛季，他还跟随一起征战两个赛季的英超联赛。” 张扬在房间里踱着步，慢慢说着，“第一个英超的赛季，他为西布罗姆维奇出场31次，打进了5个进球，进球效率并不高。” “两年后，也就是上个赛季，他只有5次出场，这不是因为受伤，或者其他不可抗力，只是因为表现不佳，西布罗姆维奇没了他的位置。” “我说过，他不是一个天才，确实他能在西布罗姆维奇征战英冠联赛时打主力，可只要有选择，西布罗姆维奇就不会用他。” “在23岁的时候，他在英冠联赛出场43次，也只能打进10个进球，而过去几个赛季，他的进球数一直没超过5个。现在他已经过了28岁，是一个快要30岁的球员，都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谁还指望他能在不适应米尔沃尔的情况下，焕发职业生涯的第二春？” 等张扬说完，房间里的众人都沉默了。 过了有大概半分钟，格利戈里双手拍起了巴掌，其他人不管愿意不愿意，也都跟着鼓起了掌。 埃比尼泽对张扬竖起了大拇指。 格利戈里转头对弗雷德里克说道，“张能说出如此准确的数据，你还觉得他没有努力工作吗？” 弗雷德里克保持沉默。 他不能不这样。 刚才张扬只是用数据分析斯科特-多比没什么前途，可那些数据清楚的就连他都不知道，能记住这些，绝对是下个一番功夫的。 第54章 吸取教训 张扬、怀斯以及弗雷德里克，三人并排朝着一线队训练场走去。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他们的心情不同。 怀斯是为他的执教成绩担心，球队已经在降级区了，再卖掉主力前锋，下半赛程会打出什么成绩，他可一点把握都没有。 若是球队真的降级，他的领队工作，无疑会变得非常失败。 弗雷德里克也有点担心球队，但他更多是在懊恼自己怎么没记住球员的履历呢？如果是他说出一连串数据，建议俱乐部卖掉斯科特-多比，格利戈里肯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张扬则是觉得别扭。 至于球队实力下降什么的，他是不太担心的，主要担心也没意义，他只是个‘比赛指导员’，连‘助理教练’都不是，根本无力插手其中。 中国有句古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他可没有大无畏博爱精神，与工作无关的东西，连思考都觉得是在浪费脑细胞。 现在和怀斯、弗雷德里克走在一起，张扬就觉得很别扭了。 三人没什么可说的，一路无话十分尴尬。 等到了一线队训练场以后，张扬就和两人分开，他找到刚才休息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美滋滋的哼起了小曲，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让不少球员都羡慕了。 “我本来以为他会变勤快一些。”弗雷德里克说着都直摇头，“结果还是这样，他就不知道来帮帮忙？” 怀斯耸耸肩。 弗雷德里克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句抱怨让自己在球员心中的形象大降。 怀斯正在给大家讲解一个小套路配合。 蒂姆-克兰希、乔迪-莫里斯以及乔伊-希利都在旁边，当听到弗雷德里克的话，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训练开始，张扬主动来帮忙时，弗雷德里克反感拒绝的话-- “你只是‘比赛指导员’，不是助理教练！你根本不懂训练，而且这不是你的工作！” “远离这里，走出球场！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然后张扬离开了。 现在这家伙又说对方不主动来帮忙？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 下午四点钟，尼尔球场。 在观众席上沸腾的呼声中，米尔沃尔主场迎战布莱顿的比赛正式展开。 或许是受到两天前，主场击败桑德兰的影响，米尔沃尔士气大振，比赛一开场，球队就凭借主场优势，朝着布莱顿发动猛烈攻势。 这种攻势也带来了良好效果。 第十三分钟，乔伊-希利边路起脚传中，中场乔迪-莫里斯适时插上，用一个头槌攻门，帮助米尔沃尔取得领先。 之后布莱顿加强了防守。 两队的比赛处在一种焦灼的局面上，整体来说米尔沃尔占尽了优势。 直到上半场快要结束的时候，比分再次被改写，当足球传到禁区前沿，北爱尔兰前锋布拉尼夫用一脚突然的冷射，帮助米尔沃尔扩大了领先优势。 2比0。 球场广播麦克-约翰逊兴奋不已的称赞道，“从赛季开始，米尔沃尔还从没有在上半场就领先两个球！现在我们终于开始了球队的爆发！这或许是受到了上一场击败桑德兰的影响，但不管怎么说，球队都表现相当出色！” “我相信这会是一场大胜！下半场肯定会更加精彩！” “这也许会是送给球迷的圣诞礼物!” “……” 很多球迷和麦克-约翰逊报有同样的期待，他们希望米尔沃尔能取得一场大胜，来扫清赛季初到现在，联赛成绩低落的阴霾。 中场休息的更衣室里，米尔沃尔球员也都很兴奋的在谈论比赛。 从赛季初到现在，他们还是第一次，在上半场就取得两个进球。 这会是一场大胜吗？ 怀斯也十分期待。 可下半场比赛，和他的期待完全不同，才开场三分钟，张扬就提出了防守建议，“我们应该提醒球队注意右路防守！布莱顿很可能从我们的右路寻找机会！” 怀斯在欣喜球队表现出色，还想着能继续进球，根本就听不进去建议，“张，大概有时候你是对的，但你的想法太保守了，现在我们应该抓紧进球，还没有到防守的时候！” 张扬听着直翻白眼。 就算他不太懂什么足球战术，但也知道一个道理：进一个球是胜利，会获得三个联赛积分，进十个球还是胜利，也还是获得三个联赛积分。 有区别吗？ 或许球员、球迷的感受会完全不一样，但对于主教练来说，结果是一样的。 主教练要把眼光放在整个赛季，而不是单独一场比赛上，所以针对一场联赛，保证胜利比多进球会更重要。 现在这家伙像是个球迷一样，说什么‘要抓紧进球’？ “这个赛季米尔沃尔不会是降级了吧？” 张扬扯了扯嘴角。 前世他是半个球迷，也会关心一下欧洲赛事，但英格兰二级联赛就不关心了，也不知道米尔沃尔会有什么成绩。 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不降级也肯定垫底，成绩怎么也不会好！ 不用过多的吐槽，怀斯马上就后悔了！ 下半场第五分钟开始，布莱顿连续从左路发起攻势，让米尔沃尔的右路防守屡屡被破，而在第三次攻势中，布莱顿左前卫的一脚吊传，更是给了前锋球员直面门将的机会。 布莱顿的14号黑人前锋，用一脚劲射帮助球队追上一分！ 2比1！ 伴随着布莱顿球迷的欢呼声，布莱顿球员兴奋的庆祝，他们看到了扳平比分的希望。 米尔沃尔球员集体沉默了。 2比0和2比1，进球数据上只相差一个，但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2比0表示领先两个球，就算有失误被进了一个，也还是领先的一方；2比1就会给人以紧迫感，出现一点失误被进球，也表示到手的3分变成了1分。 怀斯不再说什么‘抓紧进球’了。 当比赛重新开始，看到布莱顿发起攻势，球队后场危机频频时，他就不断为防守担心了。 第61分钟，当布莱顿获得一次脚球机会，张扬再次给出了建议，“我们要提醒球员注意后点。后点防守有些薄弱，对方很可能在后点包抄！” 张扬有点着急了。 刚才不听取意见就算了，布莱顿马上要追平比分，在继续下去，胜利就要飞走了。 这次怀斯终于吸取了教训。 张扬连续的提醒，每一次都说到关键点上，他再不听劝就有些太固执了，于是怀斯想了想，屁股终于挪了位置，他走到场边叫来最近的乔迪-莫里斯，“乔迪，一会儿要注意后点！” 这还是怀斯自成为领队以来，第一次来到场边叮嘱一名球员。 当说出来之后，他怎么都觉得别扭。 于是当乔迪-莫里斯要跑回去的时候，怀斯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张扬的建议，他认为应该防守后点！” 这一句是重点。 怀斯要表达的意思是，“这个意见是张扬提的，我只是作为传达。如果对方没有从后点找机会，你也要怪张扬，不怪我……” 第55章 主教练大权 作为一个领队，或者说球队的主教练，在比赛中做出一个调整，有必要和球员解释，调整意见是谁提出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任何一个知名的主教练，都是有团队支持的。 像是曼联主教练弗格森，最近名头火热的切尔西主教练穆里尼奥，外界看到的是他们的执教成绩，可他们都不是一个人工作，而是有着‘教练组’支持的。 外界都知道弗格森、穆里尼奥，可谁知道曼联教练组、切尔西教练团队都有谁？ 当怀斯走回来时，就有点后悔了，他发现自从张扬担任‘比赛指导员’，他后悔的次数就有多了，弗雷德里克担任‘第一助教’的时候，几乎不会提什么意见，他分析比赛完全没有决断力。 这或许也是怀斯不抵触张扬担任‘比赛指导员’的原因之一。 弗雷德里克完全没有作用。 不过这个年轻中国人就是作用太大了点，总是不断的听到意见，也是令人烦恼的事。 很快怀斯就不想那么多了。 比赛场上，布莱顿球员发出了脚球，落点正是在后点，左侧的边前卫上前包抄，若不是乔迪-莫里斯反应及时，有可能就被他踢中了。 怀斯长呼一口气。 米尔沃尔其他球员没什么感觉，乔迪-莫里斯却感触颇深。 如果刚才没有怀斯的提醒，在后点注意对方包抄上来的球员，或许对方就能进球了？ 那个位置太危险了！ 乔迪-莫里斯忽然想到了怀斯的最后一句话，“那是张扬的意见”，那个‘比赛指导员’还真是有点水平啊！ ———— 没几个人知道，刚才的脚球中，米尔沃尔是有多危险，他们只是看到了乔迪-莫里斯成功解围，并没有把那当成一回事，也只有怀斯、张扬以及乔迪-莫里斯感觉到了，而他们的紧张似乎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布莱顿开始不断的攻势，他们打出相当精妙的配合，让米尔沃尔的后场防守变得错漏百出。 除了一个尼尔-哈里斯外，米尔沃尔其他球员全部回撤到后场参与防守。 怀斯看着比赛紧张不已，担心对方随时攻破球门。 张扬则有些沉默。 但十分钟以后，张扬坐到了怀斯旁边，再次提出建议，“丹尼斯，我们应该换人了！凯文-马斯喀特都已经跑不动了。” 怀斯点点头。 马斯喀特确实跑不动了，这位前澳大利亚国脚，今年已经33岁，就要到了退役的年纪，能在场上奔跑70分钟，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从刚才怀斯一直纠结是否要换人。 既然张扬提出换人，那就马上换人吧！ 很快米尔沃尔举起了换人牌，35号后场小将托尼-克莱格换下17号老将凯文-马斯喀特。 当托尼-克莱格被换上场，丹尼斯-怀斯也坐不住了。 二十年的职业生涯，让他都有了自己出场解决问题的习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融入纯正领队的角色，看到球队后场危机频出，他就忍不住想要自己出场，去帮助球队稳固防守。 怀斯看了一眼张扬。 “或许出场也不错，至少不用为是否听取意见纠结了。” 在这种想法支持下，怀斯立刻通知第四官员，米尔沃尔要进行换人，他自己则跑到一边开始热身。 张扬看的有些发愣。 怎么着？ 这就要自己出场了？ 米尔沃尔可还要一个球的优势呢，一个主教练不是应该稳稳的呆在教练席吗？ 张扬有点看不懂。 怀斯已经迫不及待的做起了热身，仅仅一分钟之后，他再次登上了球场。 张扬忽然想通了！ 为什么过去的比赛里，怀斯有那么多出场机会？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是主教练，而完全是个‘第一替补’球员，当球队有点危机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出场。 这也不怪米尔沃尔成绩不好了！ 无论任何球队，主教练都是非常重要的，以前怀斯出场以后，就只剩下一个没什么主见还自以为是的弗雷德里克，也就是说，米尔沃尔有很多时间是没有主教练的。 “幸好，现在有自己！” 接下来张扬开始深度思考，是米尔沃尔幸运的拥有自己，从而有可能改变原本既定的命运，还是自己幸运的来到米尔沃尔，总是能轻易的获得指挥比赛的机会。 这种机会可是很不容易的，有很多所谓的‘第一助教’，一个赛季都很难获得一次指挥比赛的机会。 事实证明，怀斯是个很出色的职业球员。 当怀斯出场后，不仅仅凭借个人能力，帮助米尔沃尔稳固防守，还让米尔沃尔像是找到了核心一般，整个阵容都稳固了许多。 布莱顿还在继续抓紧进攻，他们必须要这样去拼，才有机会追平比分，但面对米尔沃尔的稳固防线，他们的攻势就有些疲软了。 这时候张扬感觉带队比赛太轻松了。 当怀斯出场以后，球队的防守稳固不少，在‘预知’的画面中，米尔沃尔的球门也没什么危险。 他似乎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坐等时间慢慢过去就好了。 米尔沃尔发挥变好，也代表他临时指挥的成功，那感觉就像是在家里睡觉等着成功一样。 工作太顺心了！ 但人总要向前看，总是要争取进步的，当比赛到了第85分钟，张扬终于把屁股挪了个位置，他走到场边，喊来一直闲着的布拉尼夫，叮嘱道，“你多往左边站，也许机会更多。” 布拉尼夫听罢点点头。 不过他没有太在意，因为张扬并不是主教练，即便是主教练，也不会对他在前场的站位指手画脚，他只是面子上应付一下而已。 张扬回到教练席，就发现布拉尼夫根本没有听自己的，他刚才的话好像根本没说一样。 顿时张扬有点生气了。 要是怀斯还在教练席坐着，他根本不会生气，因为指挥比赛是怀斯的事情，但怀斯出场比赛了，他就是临时主教练，指挥比赛大权在握！ 这家伙是不把临时主教练当主教练？ 张扬左右看了眼，目光锁定在了一名年轻小将身上。 那是柯蒂斯-威斯顿，一名十八岁的前卫，青年队时还踢过中锋，唯一的优点就是速度快，不过在进入一线队后，只为球队替补出场过两次，表现也非常一般。 张扬看向柯蒂斯-威斯顿，问道，“想出场吗，柯蒂斯？” 威斯顿听罢一愣，他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但脸上全都是欣喜，“当然，张扬，我能出场吗？” “可以，不过你要听我说完。” “你说。” 张扬对威斯顿耳语一番，就行使了主教练大权，通知第四官员换人。 第87分钟，米尔沃尔用掉了第三个换人名额，18岁小将柯蒂斯-威斯顿顶替前锋布拉尼夫出场。 看到这个换人，怀斯又有点生气了。 布拉尼夫不是绝对主力，但本场表现相当出色，上半场还帮助球队打入一球，怎么到了最后就把他换下了？ 柯蒂斯-威斯顿？ 一个18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帮助！ 更生气的是布拉尼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换下，于是当下场的时候，他连象征性的招呼都没有，板着脸就坐回了替补席。 张扬根本不理他。 老子可是临时主教练，你不听指挥还想继续呆在球场上？ 想都别想！ 要是让老子心情不好，只要老子指挥比赛的时候，你都别想出场了！ 第56章 顶礼膜拜 米尔沃尔的年轻小将柯蒂斯-威斯顿登场了。 在走上球场的时候，威斯顿还是有些紧张，他代表一线队出场次数太少，根本不具备多少经验。 米尔沃尔的球迷倒是威斯顿表示了支持。 观众席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是代表对球队新人的支持，威斯顿在米尔沃尔青年队表示十分出色，还是有不少球迷认识他的。 球场广播麦克-约翰逊介绍道，“刚刚出场的14号年轻小将，是米尔沃尔青年队产出的攻击性前卫，资料上显示，他才刚满18岁，这名小将可以打攻击性前卫，也可以踢边前卫或前锋，他顶替布拉尼夫出场，应该也会顶在球队最前沿。” “张扬选择让威斯顿出场，大概就是想利用时间锻炼一下新人……” 很多人有同样的想法。 时间到了比赛最后阶段，派上一名18岁没什么名气的年轻小将，一般就是锻炼新人了。 过去一段时间，米尔沃尔的防守倒是没什么问题，既然防守稳固，胜利是有保证的，那么换上一名新人，也完全说的过去。 在简单介绍后，很少有人在意了。 怀斯也一样。 虽然他觉得换上威斯顿是多此一举，但布拉尼夫在场上其实也没有作用，现在米尔沃尔主要工作是要守好球门，具体前锋是谁，都根本没多大区别。 接下来比赛继续。 布莱顿还在抓紧最后时间，争取能够在最后时间进球，摄像机镜头大多数时间也指向米尔沃尔半场。 米尔沃尔一直在被动防守。 他们并非攻不出来，当稳固的防守就能获得胜利，就没必要攻出来给对手机会了。 这是最沉稳的打法。 在布莱顿的一波攻势结束后，时间到了第89分钟，补时已经在望，这时足球被传到了禁区前沿。 米尔沃尔中路防守严密，怀斯抢到位置把球顶给达伦-沃德，后者一个大脚把球开向前场。 这是一个大脚解围。 达伦-沃德根本没找方向，只是用力把球踢出去，解围的球肯定踢的越远越好，最好是能踢过对方底线，那样就能为球队争取不少时间。 不过达伦-沃德的这脚球只踢过了半场，足球在中线往前十米靠左侧的位置下落。 无论是布莱顿还是米尔沃尔，都没有球员在意，在他们的印象里，米尔沃尔后续时间一直在防守，前场几乎空无一人。 之前唯一的前锋布拉尼夫还被换下了，那个出场的年轻小将，到现在都还没有过触球。 可当布拉顿球员顺着足球的方向一看，他们顿时变得紧张了。 那个年轻小将正在追球，看情况他马上就要追到了！ 为了能在最后时间争取进球，布拉顿的阵型压的非常靠前，后卫都站在了中线前，有一个中后卫还跑到了禁区前沿，当看到沃德的大脚解围，他们根本就没有追球的想法，等发现威斯顿追到了球，他们才发现想防守都来不及了。 一名后卫球员顿时举手，朝主裁判示意威斯顿越位了。 主裁判视而不见。 主裁判没注意到威斯顿是否越位，但边裁没举旗，就肯定代表没有越位。 顿时威斯顿成了唯一的主角！ 所有摄像机都对准了他。 威斯顿并不知道自己成了主角，自出场以后，他只是按照张扬的叮嘱，一直站在最前方靠左的区域内，并注意不要越位，当看到足球飞过去，他顿时往后看着，一边注意着落点，一边往前冲，在大禁区左侧角上，威斯顿追到了球，等他控制住球左右一看，脑子都有些发愣。 他四周根本无人防守！ 这时威斯顿才意识到，自己获得了绝妙的机会，他强忍住心头的激动，带球进入禁区冲向球门。 ———— 布莱顿门将米格尔出击了！ 米格尔是个身高一米九，身体异常强壮，并留着络腮胡子的北欧大汉，他的守门技术一般，但长相或许能震慑住一些对手，于是他成为了布莱顿的一号门将。 米格尔善于利用自己的长相‘优势’，当看到对方的年轻小将控制好球的时候，米格尔已经意识到威胁，他在第一时间出击。 在跑动中，米格尔还在朝着前方大吼。 那样子确实有点吓人。 不过威斯顿正低着头带球，眼角余光也只看着球门，并没有注意到米格尔的表情。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此时威斯顿确实有些紧张，他还从未帮助米尔沃尔进过球，现在就是绝佳的好机会，他很难做到心态沉稳。 终于两人的距离接近了两米。 这是最好的起脚机会。 如果再靠近，角度基本就会被门将封死，想要完成进球并不容易，更别说，威斯顿还是从左侧带球过来，角度就更要小一些。 威斯顿也准备起脚了！ 就在这个瞬间，一直坐在教练席上关注比赛的张扬，发出一个似是能穿透人心的音调，“失误。” 那声音瞬时跨越上百米距离，反应到了米格尔身上。 北欧大汉正怒吼着，口中发出巨大的声音，“啊！！” 下一刻只感觉脚下一个踉跄，他顿时无法保持重心平衡，直接以狗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 威斯顿才刚挥起右脚！ 这个瞬间发生的事情，让他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接下来他没有直接射门，而是把球朝右侧一带，轻松绕过趴在地上的米格尔，把球推入了球门。 眼看着足球滚入球门，威斯顿都有点发懵。 这个进球也太容易一些了吧！ ———— 当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尼尔球场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球迷谈论的只有一个话题：“布莱顿门将，英冠联赛有名的恶汉米格尔，当着几万人的面，对米尔沃尔威斯顿进行顶礼膜拜，并目送对方把球送入自家球门。” 这一消息正在快速传递！ 各大媒体都把其当成了足球娱乐新闻来报道，一时间柯蒂斯-威斯顿成为了球迷口中津津乐道的人物，大家都想看看能让米格尔顶礼膜拜的年轻小将，到底是长了什么样子。 米格尔几乎是抱着头离开球场的，他实在是太羞臊了。 威斯顿则有些不明所以的，就成为了全队热议对象-- “柯蒂斯，你真是太伟大了！看见没？米格尔主动给你下跪！” “我可是亲眼看到的！米格尔都被你吓坏了！” “他敢拦你的射门？他不敢！” “以后再和布莱顿交手，你一定要首发出场，这样布莱顿的球门就不设防了！” “……” 威斯顿都没了庆祝自己的第一个英冠进球的心情。 第57章 合作推广 对一个刚满18岁的年轻球员来说，职业人生第一个联赛进球，无疑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 柯蒂斯-威斯顿也是这么想的。 就比如一些大牌球星的履历资料，总会记录着‘XX年X月X日，在为XX球队和XX球队比赛中，打入了职业联赛第一个进球’。 等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成为了人尽皆知的球星，再回顾起当初的第一个进球，或许也会很有意思吧。 可第一个进球要是变成了‘搞笑’，那就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了。 柯蒂斯-威斯顿感觉很不爽，但往往现实不已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对于所有米尔沃尔球员来说，‘年轻小将英冠第一球’，显然没什么可谈的意义，相比之下，‘米格尔膜拜威斯顿’就要有意思多了。 大家都在讨论这个。 当柯蒂斯-威斯顿带着郁闷走下场的时候，还是张扬拍着他的肩膀问道，“打进第一个球的感受如何？” 柯蒂斯-威斯顿仔细的想了下，随后耸了耸肩，“或许以后我要被那个家伙针对了！” 旁边走过的乔什-辛普森忍不住插了一嘴，他的嗓门有点大，“怕什么！他只是个门将，而且是他主动‘叩拜’你，大概是被你的英俊折服了。”顿时身后传来队友们不怀好意的大笑。 柯蒂斯-威斯顿感觉人生更加昏暗了。 不过玩笑只是玩笑。 米尔沃尔全队都是非常开心的，抛开威斯顿的进球搞笑成分不谈，球队能在主场3比1击败布莱顿，也很值得庆祝。 这一场上胜利，再加上上一场拿下下桑德兰，米尔沃尔取得两连胜，两场比赛获得的六个联赛积分，对米尔沃尔的联赛处境极为关键，足以让米尔沃尔全体安心的过个圣诞节，而不用担心一觉醒来，球队突然就跌落联赛末尾。 作为领队兼职主教练的怀斯也非常高兴，他暂时不用为了球队的排名担心了。 在更衣室里，怀斯还难得主动和张扬说了话，“你是怎么想到换上柯蒂斯的？” 张扬笑道，“我只是觉得柯蒂斯应该上去试试。” 布拉尼夫在远处冷哼一声。 张扬和怀斯都没有理他，怀斯继续道，“很不错的换人，没想到柯蒂斯出场几分钟就能进球。” “他的运气很不错。” “你的运气更好！”怀斯感慨着说道。 张扬有点无所谓，怀斯总是说自己运气，但真的是运气吗？ 或许柯蒂斯的进球，还真有不小的运气成分，当时在‘预知’的画面里，他只看到沃德的解围，就让柯蒂斯-威斯顿站的靠左一些。 那会是机会，但机会不等于进球。 柯蒂斯-威斯顿表现极为出色，他站在了临近越位的点，第一时间甩开了防守球员，并成功控制住了球。 这已经相当出色了。 至于进球？ 张扬会把米格尔摔倒的原因，永远的放在心里，他才不会说给别人听。 ———— 米尔沃尔和布莱顿的比赛结束，整个球队就解散了。 每个球员的心情都不错，不仅仅是因为赢球，还因为他们获得了难得的两天假期。 在圣诞节前后，假期可是难得的。 下一场比赛要在六天后进行，俱乐部给球员们放了假。 其他工作人员也都有了假期。 等回到俱乐部之后，张扬就听到弗雷德里克大谈自己要趁着周末，和妻子一起去西部的一个公园里野餐。 怀斯一直忍受着语言轰炸。 张杨远远的站着，有些庆幸和弗雷德里克的关系并不好，否则自己也会忍受耳朵的煎熬，他真想不明白，和家人一起去野餐，有什么好炫耀的？ 难道是炫耀老婆吗？ 张扬仔细一眼弗雷德里克，默默的摇了摇头，这家伙的老婆，长得肯定不太符合社会审美。 等俱乐部主席格利戈里到来，进行了一个‘赞扬全队努力战胜了布莱顿’得简短发言后，全队就一哄而散了。 这时张扬才想到，考虑别人的老婆的长相，似乎是有些不道德，于是他默默随着球员们离开了。 其他人都只有两天假期，张扬则有五天，因为米尔沃尔的比赛，要在六天后临近平安夜才进行。 张扬觉得生活太清闲了，个人时间实在太多，他悠然的在附近街道转了转，等快到了晚餐时间才回家。 等回到家以后，凯瑟琳已经准备晚餐。 那是为约翰和她自己准备的。 很多时候，张扬都在外面吃，很少会回到家里吃饭，凯瑟林也不会准备他那一份，不过张扬走进房间，就开始诉苦，“我今天简直太辛苦了！” “怎么了？” “你不懂，指挥比赛是有多辛苦，带队也很辛苦，那是脑力和体力的双重劳动！” 张扬说着已经坐到了餐桌前，“太棒了，真是美妙，闻着味道都觉得食欲大开。谢谢你，凯瑟琳，你真是个好女人，以后谁娶了你，肯定有福气了。” 凯瑟琳正沉浸在不明所以的称赞中，张扬已经悠然的开吃了。 “你……” 凯瑟琳咬牙切齿的，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张扬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我再去准备一份。” 张扬低头继续进食。 十分钟过后，张扬吃掉了一份食物，他懒散的坐在沙发上，准备看看电视节目。 凯瑟琳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端着盘意大利面，坐在了餐桌前，忽然抬头问道，“张，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张扬疑惑转头。 “就是那句……”凯瑟琳有点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谁娶了我就有福气了？” 张扬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不会吧？” 他慢慢走过去，以十分认真的语气道，“这只是中国人一种表达礼貌的方式。就等同于早上见到熟人，都会说一声‘早上好’，意思其实差不多。” 张扬说完还打了个饱嗝，肚子似乎在帮忙诠释晚餐的美味。 凯瑟琳的脸色骤变。可见的先是由红转黑，由黑又转成红。 “嘭！” 她用力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张扬吓得一个激灵，他以超越百米超人的速度，快速走进楼梯，二楼、三楼，一直到关上房门，他才长呼了一口气，用手安抚着心脏。 “看来调戏这个母暴龙，还是要注意下程度啊！” ———— 房间里。 张扬打开了电脑，登陆了微博账号。 今天的比赛没有发微博消息，但还是有不少粉丝留言，其中有许多是关于比赛的-- “张扬今天又获胜了！” “下半场的换人不错，那个18岁小小将，居然让硬汉米格尔跪了！” “我看到时差点笑喷了！” “我是一名米尔沃尔球迷，我来支持你了！自从你担任助理教练，米尔沃尔就一直在取胜！” “……” 各种支持和赞美，张扬是百看不厌，至于那些以各种角度进行抨击的言论，他的眼睛和心灵都自动开启了屏蔽模式。 接下来张扬蹭了下热度。 他找到了一张和柯蒂斯-威斯顿的合影，上传到了微博更新消息，备注为‘我和米洛尔的偶像’！ 那意思就是把柯蒂斯-威斯顿说成米洛尔的偶像，用于解释米洛尔比赛中向柯蒂斯-威斯顿‘下跪’。 这条微博消息，还小小的火了一把，不少媒体官方微博号都帮忙转发了。 各种评论纷至沓来。 张扬左看右看，忽然发现一条与众不同的消息，那是个人私密信息里的一条留言，上面写道，“你好，张扬，我是cnm时尚小店的店主，希望能有机会和你合作，进行时尚小店流行服饰的推广。” 第58章 拍照工作 “cnm时尚小店？”张扬完全没听过这个品牌。 在伦敦生活了五年多，周边稍微有点名气的本土品牌，他都能知道个大概，但‘CNM时尚’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张扬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下，发现这个品牌实在小的过份，就在只有伦敦市区和西郊有两家店铺。 “不过也很正常，哪家大品牌会找我做宣传！” 对方说是寻求推广，大概就是让他帮忙宣传的意思。 张扬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消息，他有点兴趣的回复了个电话号码，想知道对方具体要怎么合作。 仅仅两分钟后，电话铃声响了。 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张扬顿时想起刚才的信息。 按下接听键后，对面传来一个女声，“你好，是个性张扬吗？” “我是。” “我是cnm时尚小店的店主梅伦，你看到我在微博的留言了吧？我想跟你合作，对我的店铺里最新的圣诞服饰进行推广。” “具体是怎么合作呢？”张扬感兴趣的问道。 “我想让你帮忙用微博进行宣传。具体合作细节，我们可以面谈，请问你有时间吗？” 张扬想想最近的空闲，就点头同意了。 清晨。 闹钟发出‘铃铃铃’的响声。 张扬挥手用力一拍，想着最近都不用早起工作，怎么就忘记了关掉闹钟，等再闭上眼睛，思维变得清晰了，才想起昨天晚上的约定，他煎熬的爬起来，等洗漱、穿戴好之后，时间已经是八点多了。 张扬从家里走到街道上，打了一辆出租车，只十五分钟就到了约定地点--CNM时尚小店在西郊的店铺。 当走进店铺以后，有个女服务员来招待。 张扬左看右看，发现店铺卖的服装都很有特色，每一件都非常有特点，和普通的大众款不一样。 不过有特点并不意味着‘好’，有些款式实在不符合他的审美。 旁边的女服务员有点奇怪，“先生？” 张扬轻咳一声，露出个自认为帅气的笑容，“我找梅伦。” “梅伦？” 女服务员看了张扬好半天，旋即捂住嘴巴指着他惊讶道，“你就是个性张扬？对吗？我看过你的微博。” 张扬耸耸肩，心里感觉良好。 可那名女服务员的热情没有持续，她的话音十分有利，以指责的语气说道，“但你不应该每次都支持切尔西！是的，我尊重你是个切尔西球迷，但我热爱富勒姆！” “……” 这世界变化太快，张扬觉得有些不适应。 虽然被认为‘信仰’不同，但女服务员还是能正常工作，她把张扬带到二楼，见到了店主梅伦。 梅伦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但岁月的风霜似乎没有脸上留下印记，那一笑给人的感觉和年轻人差不多。 两人一番沟通才知道，梅伦以前是个模特，后来转行业干起了服装设计，但十年时间也没能把‘CNM时尚’品牌打响。 虽然进军服装业没有亏本，但得到的利润也只够多开一家店铺。 “我要怎么用微博做宣传呢？还有，我们怎么去合作？” 在说了一些局外话后，张扬还是问出了关键问题。 梅伦顿时变得很认真，“我希望你能帮我在微博上宣传，当然，不会是直接的广告，你可以穿上我推出的圣诞款服装，每天发个心情微博。” 梅伦说出了想法。 她是希望张扬发一些正常的微博，附带几张生活照，内容最好是迎接圣诞到来，他可以穿上CNM时尚的圣诞款服装。 这对于宣传很有好处。 张扬的粉丝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伦敦大区的球迷，‘CNM时尚’也只在伦敦地区售卖。 这也是梅伦找到张扬的原因。 张扬倒是没什么意见，若只是发生活照，不是直接的广告，也不会影响粉丝的凝聚度，可关键是费用要怎么算呢？合作总不能是单方面的付出。 张扬比了个钞票的手势。 梅伦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递了过去。 张扬接过一看，里面是一大叠钞票，目力测算至少不少于五十张。 他凝起眉头问道，“不用签订协议吗？” 梅伦调笑般用手指勾了他的下巴，张扬下意识一躲，只听她捂着嘴笑道，“不用，小伙子，我相信你是第一次吧？这些费用应该是够了，而且我相信你的人品。” ———— 等张扬从CNM时尚小店走出来，还想着梅伦的笑容，她的笑确实很有杀伤力。 不过现在的老女人，都这么不正经了？ 还是我太帅了？ 张扬想到了以前的导师布洛尔，再想到现在的梅伦，有些后怕的安慰自己，“还好我定力强！” 仔细回想一下梅伦的样貌和经历，他不由得又想到了丹妮斯。 两人是同一种人。 在年轻时，都拥有着美貌和梦想，也都是做模特起步的，不过做模特的太多了，身材好、长相好的也太多了，想要在这个行业混出头，万里挑一都是少说了。 梅伦转行做了服装设计，自己开设了一家小店。 丹妮斯去做了媒体。 丹妮斯会不会像是梅伦一样，以后的十几年、二十年，事业也只是比别人强出一点？又或者用一个‘一事无成’来形容。 反正梦想没有实现。 或许吧。 张扬拿起手机，给丹妮斯打了个电话。 要帮CNM时尚小店做宣传，就需要找个女搭档，其中有几件是女款服装，还有三套情侣款。 梅伦是想自己当模特。 她是模特出身的，配合张扬拍照，自认为效果会不错。 张扬断然拒绝了。 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搭档拍情侣圣诞照，还要传到网上让几万、几十万人看来，或许他会成为八卦新闻的笑料？ 总之，影响会十分恶劣。 张扬在拿到了‘拍照’经费，连‘模特’费用都没要，就离开了CNM时尚小店，他要找丹妮斯做搭档。 丹妮斯年轻、长得漂亮，以前也是模特出身。 丹妮斯会喜欢当模特。 等电话接通以后，张扬就只说了一句话，“嗨，丹尼斯，有好工作了！下午三点，西郊十字塔公园，记得带上安迪，让他带上工作的家伙！” ———— 下午两点半，西郊十字塔公园。 张扬找了家餐馆，吃了午饭之后，就悠闲的朝这边走过来，抱着锻炼身体的想法，他走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公园门口。 丹妮斯和安迪已经等在那里了。 张扬满脸笑容的走了过去，看到安迪一副受气包模样，不难想象他是怎么被拉过来的。 “别难受了，你是个优秀的员工，提前下班，斯波尔也不会扣你的钱。” 安迪耸拉着脑袋。 张扬掏出兜里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小叠钞票递了过去，“我想这个会给你带来安慰。” 安迪顿时转怒为喜，“其实我知道是你的事，一早就准备过来了。” “够朋友！” 丹妮斯看着两人为金钱开心的男人，顿时翻了个白眼，问道，“你找我们来，到底是做什么？” 张扬又抽出一叠递给了丹妮斯，“这是你的。” 丹妮斯接了过去。 “你是中奖了吗？这么大方？”安迪问道。 张扬笑着说起了自己和CNM时尚小店的合作，发微博照片做宣传，肯定需要一个模特，那么就需要一个摄像师。 丹妮斯和安迪刚刚好。 安迪听罢惊讶的指着信封，里面的钞票还剩余八成以上，“这么说，这些都是你的费用？而我们……”他看着自己拿一小叠，顿时心理不平衡了。 “你的理解很正确。” “可为什么？” “因为我有名气，否则对方为什么要跟我合作。”张扬说的理所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干，可以把钱还给我，去临时请一个拍照的摄影师，肯定用不了这么多，剩余的足够我和丹妮斯吃一顿豪华大餐！” 安迪快速把前揣进兜里，“想都别想！” 丹妮斯有些看不过去了，她问及了关心的问题，“这么说，你是要把照片发到微博上？而且在圣诞节之前，每天都会发一次？” “是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丹妮斯顿时兴奋道，“那岂不是会有几万人看到？不，或许更多，我总看到有媒体平台，转发你的微博。” “应该会吧。” 张扬也有些不确定，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但也会有后遗症，你要有心里准备。如果我们一起拍照，可能会被认为是情侣，到时候会有人误会，所以是否……” “这有什么大不了啊！”丹妮斯完全不在意，“那些明星都会有绯闻，这是工作需要！当然了！” 张扬按了下额头。 这个女人似乎比自己还不在意。 接下来三人就开始等待，CNM时尚小店的服务员，会在三点把服装送过来，还会有个梅伦请的化妆师跟来，到时候他们换衣服拍照就可以了。 看似简单的拍照工作，其实也非常不容易。 安迪是清闲的一个，他只需要找好角度按快门就行了。 张扬和丹妮斯则不同。 他们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要摆出各种动作和表情。 那实在有些乏味。 丹妮斯乐在其中，她以前就是模特出身。 现在只是拍简单的生活照，化妆都不用那么复杂，只简单的修一下就好了，在她看来十分小意思。 张扬则觉得，以后要是没有高利润，还是尽量少接这种活，真还不如去当个搬砖工人轻松，三个多小时干下来，地点换了好几次，他感觉浑身的体能都透支了。 终于安迪拍好了最后一张，他打了个‘OK’的手势。 张扬不顾形象的坐在了地上。 丹妮斯倒是还有精神，兴奋和安迪讨论起照片，还提出某某照片要仔细‘PS到不留痕迹’的个人意见。 张扬看的很无语。 这个女人还真是精力充沛啊！ PS：感谢‘文明奇迹小齐’的1200币打赏！感谢‘刀盟萱儿’的100币打赏！感谢‘钓鱼哥’的500币打赏！ 第59章 怀斯受伤 当天下午的拍照工作结束后，CNM时尚小店的老板梅伦请吃大餐。 梅伦和丹妮斯终于凑在了一起。 在张扬的理解里，梅伦和丹妮斯都实在同样类型的人，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可实际上，两人几乎不说话。 梅伦大部分时间都在查看相机里的照片，还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比如‘这一张丹妮斯应该站的靠近一些’、‘丹妮斯摆的姿势不太好，两人看起来不像情侣’、‘丹妮斯笑的应该更甜一些’，一条条的说出来，除了让丹妮斯脸色越来越黑以外，就没有其他任何意义了。 张扬感觉梅伦是在表达不满。 上午自己断然拒绝了她，而选择了丹妮斯，或许在她看来，是对她职业能力或样貌、年纪的侮辱？女人的心思不能猜啊，即便是年龄有些大的也一样。 看着明显不对付的两人，张扬都有些头疼，他索性和安迪聊起了照片的PS问题。 照片精修的后续工作，也是十分重要的。 这上百张照片，即便他和丹妮斯郎才女貌的，不用特别去大修，也足够安迪忙上一整天。 咳咳…… 在心里夸奖了自己一下，张扬还是对安迪的后续工作表示慰问，并委婉的表示，“如果修照片费太多时间，我可以提供你的报酬。” 安迪应酬式的推拒了一下。 张扬立刻说道，“那好吧，咱们是朋友，也算是帮忙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随后不再看安迪，一心闷头进食。 安迪瞪大了眼睛，心里满是懊恼和怒火。 在晚餐结束后，几个人就各回各家了。 在外面跑了一天，张扬感觉身心俱疲，回到卧室里就躺下来，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爬起来，打开了社交软件，就看到安迪传过来的十几张照片。 那是精修好了的。 “安迪还真是勤奋。”张扬对安迪的工作表示了认可，随后选出了其中的三张发到了微博上。 这三张照片中，有两张是丹妮斯和他的个人照，一张是穿着情侣装的合照，照片的右上角带有CNM时尚小店的logo标志，专业人员一看就知道是广告图，不过大部分粉丝都是普通人，他们主要看的是内容。 那张两人一起搂着对方腰部的亲密照，立刻被粉丝们认为是张扬在秀和女友的恩爱。 于是下面各种讨论都有了— “张的女友真漂亮！” “她就像是个模特！不过张是中国人，把我们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王国的美女拐走真的适合吗？” “两人好亲密！这是在迎接圣诞吗？” 其中也有不少粉丝的评论，让人看到了广告效果，“这几件衣服真特别！女装很漂亮，显身材，不错！” “这是什么品牌？我也想和男友一起买一套！” “CNM时尚？好陌生的品牌！” 这个品牌实在太小了，小到绝大部分人都没听过，但还是有粉丝回复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市中心见过那家店！” 张扬不断浏览着消息。 看到有意思的就回复一下，绝大部分都是一扫而过，当睡意再次袭来，他就关闭了电脑，重新躺在床上，一觉就到了第二天上午。 ———— 张扬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到一楼准备做点东西，就看到窗外有个人影，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凯瑟琳。 凯瑟琳正在外面浇花。 她穿着工作服，手里拎着根出水管，女神的形象受到不少影响，不过那有些火爆的身材，即便是看个背影，也能想象其漂亮程度。 “不会一转头就是张让人倒胃口的脸吧！” 张扬在窗前恶意的揣测着。 凯瑟琳突然扭过头，脸色凶巴巴的瞪过来，张扬朝她吹了个口哨，随后转过拐角，走出了房门。 “要帮忙吗？” “不用！”凯瑟琳仍旧凶巴巴的，好像满肚子的火气。 张扬感觉莫名其妙，“是谁惹到你了？” “要你管！” “是不是约翰，昨天到今天都没见着他。”张扬拐弯抹角的询问着。 “那也比你强的多，站在这里让人碍眼。” “……” 凯瑟琳没什么心机，是个很单纯的女儿，她有什么事都摆在脸上，光听这几句话，张扬就知道，或许惹到她的就是自己。 他仔细想了下，还是不明所以。 从昨天到现在，两人就早上见过一次，也只打了个招呼，这个女人怎么就生气了呢？ 张扬想不明白，但还是帮忙浇了水，小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有不少，这一忙就是一个多小时。 等全都忙完了，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凯瑟琳去做了午饭。 张扬空着肚子等了有二十分钟，就看到凯瑟琳端着午餐走过来，但只有一个餐盘，也就代表只有一份。 “我的呢？” 凯瑟琳瞪了他一眼，“自己去做！” “……” 看到这一上午是百忙了，张扬看着母暴龙的火气，吸取经验教训，也没有多挑衅，只能出去找了个餐馆，勉强吃了顿午餐。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是这么度过的。 凯瑟琳做的免费食物没有了，他一个人吃饭，也懒得自己动手，就一直在外面吃。 他唯一的工作就是每天发一下微博，帮助CNM时尚小店做宣传。 其他时间，偶尔会出去逛一圈，也会顺便关注一下世界新闻、中国新闻，关心一下国家大事，再空余还会捣鼓下微博，不可能每天只发广告消息，那样肯定会掉粉，要增加粉丝凝聚力的最好方式，就是发有内容的东西。 张扬每天都分享一下，自己对于欧洲足球的看法。 比如说英超联赛。 他不用‘预知’能力去看比赛，在大势也能发表下言论，这要归功于前世记忆了。 这一年英超联赛具体排名什么的，张扬是完全不知道的，但联赛冠军是切尔西，他还是记得很清楚。 第二名则是曼联。 曼联在联赛竞争失败了，切尔西以非常出色的成绩拿到了联赛冠军。 有了大势，什么都好说了。 张扬仔细查看各种足球资料，然后偶尔就发表一下分析英超联赛格局的文章，最终的分析结果都会是：切尔西能获得联赛冠军。 抓住这个大方向，就怎么说怎么对了！ 这种文章肯定会受到曼联球迷的抨击，可张扬的粉丝中，绝大多数都是伦敦大区的球迷，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切尔西球迷。 所以分析得出切尔西会取得联赛冠军的文章，受到了球迷的广泛追捧，还有几个伦敦的媒体转发了，还有一家小媒体，联系购买版权，想要刊印在报纸上。 于是张扬喜滋滋的获得了一笔稿费。 ‘天天坐家里宅着，钞票也能从天而降’的感觉真心不错，工作顺心之余，唯一让张扬感觉郁闷的，就是凯瑟琳没由来的暴脾气。 母暴龙的火气几天都没有消减，反而有逐渐增加的趋势，就连约翰都受到了影响，每天约翰都不太敢和凯瑟琳说话。 两个大男人开始讨论凯瑟琳心情不好的原因。 这不是有记忆的足球分析。 有一首歌名字叫做‘女人的心思你别猜’，怎么去猜也不会搞明白，分析来分析去，两人更相信恶意揣测的结论，“她的更年期提前来了！” 两人是小声讨论的。 若是让凯瑟琳知道就肯定没有好下场。 ———— 圣诞节的前三天上午，张扬重新来到了俱乐部。 在快走进一线队训练场时，迎面而来的埃比尼泽满脸苦笑，“张，你还真是只在比赛快开始时才来。” “提前来也没什么可干的。”张扬耸耸肩，“弗雷德里克根本不让我插手训练工作，其实我是想勤奋一些的。对了，我报名参加了教练培训，年后就要开始了。” “那真不错，趁着年轻就该多学一点东西。” 埃比尼泽表示了赞扬，随后说道，“我想你不用过去了，和我一起去门口，我们马上要乘坐大巴车去利兹。” 这是一个客场的比赛。 圣诞节之前，米尔沃尔的最后一场联赛是去埃兰路球场挑战主队利兹联，利兹联被称为英格兰的‘青年近卫军’，历史要比米尔沃尔辉煌太多了，他们三次拿到顶级联赛冠军，拥有英格兰两大杯赛冠军奖杯。 在进入21世纪后，利兹联出现了财政危机，六个月之前，利兹联董事会最终以1000万英镑的价格将俱乐部出售给肯-贝茨。 现在他们的阵容都是以自由球员和底薪球员为班底。 米尔沃尔相比也不差。 或许更重要的是，米尔沃尔刚刚获得两连胜，也让球队上下斗志十足，每个人都想能获得三连胜，来度过一个美好的圣诞节。 于是这一场米尔沃尔表现相当强势。 进攻强势、防守积极。 在埃兰路球场，米尔沃尔展现出本赛季到目前的最好状态，作为主队的利兹联完全不是对手，即便主场球迷用尽力气大喊加油，也难以挽回球队的劣势。 上半场米尔沃尔打进一个球。 下半场才刚开始，乔迪-莫里斯就用一脚远射，帮助球队拉开比分差距。 在全场第70分钟，蒂姆-克兰希边路传中，前锋尼尔-哈里斯为球队再下一城，比分变成了0比3。 比赛进行到这一步，可以说已经提前结束了，不管利兹联再不服输，也不可能在二十分钟时间里打进三个球，米尔沃尔球迷都开始提前庆祝胜利。 张扬也准备稳稳的迎接作为第一助理教练的第三场胜利。 那是个好消息。 就像是一些米尔沃尔球迷在微博下评论的，“自从张扬加入米尔沃尔，球队就一直在取胜。” 可就在这个时候，主教练丹尼斯-怀斯还是没有忘记他作为球员的身份，他在座位上有些坐不住，也打算和场上球员一起享受胜利的狂欢。 于是怀斯出场了。 怀斯就是主教练，他要上场谁都拦不住。 张扬默然无语。 要是在球队危机的时刻，他还是有点希望‘不怎么听劝’的怀斯出场，可现在球队三球领先，怀斯出场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球队的主教练？ 张扬相信肯定有许多人，和他持有同样的看法，可其他人的看法，对怀斯完全无用，他还是把自己换上场了，完全没考虑一直表现出色，却被换下场的后腰马文-埃里奥特的感受。 张扬很同情的看着马文-埃里奥特，这家伙就倒霉在和怀斯是一个位置，否则他就不会经常被换下。 半个赛季时间下来，马文-埃里奥特都有些习惯了，但他莫名被换下场，还是感觉有些郁闷。 张扬默默摇头，他用‘预知’看了下比赛，本来没怎么去太注意，但一看之后，他立刻惊的站了起来！ 张扬焦急的走到了场边。 可比赛节奏很快，还没等他说出什么，那一幕就发生了— 足球在空中下落。 双方球员进行拼抢，怀斯第一时间卡住位置，从容的跳起用胸部停球，而对方则在空中用力撞了过去。 下一刻，人仰马翻！ 怀斯躺倒在地上，满脸痛苦的捂住了脸颊。 第60章 反对暴力 利兹联早就踢出了火气。 圣诞节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他们本是想取得胜利，比赛是在埃兰路球场进行，对手也只是米尔沃尔，他们想不出输球的理由。 可这场比赛打的十分憋闷，必须承认对方发挥相当出色，比赛从一开始，他们似乎就处在绝对的被动中。 利兹联球员无法忍受的是，对方有些‘得势不饶人’，明明已经三个球领先了，比赛可以顺顺当当的结束，可对方还在寻求进攻，对方的主教练兼球员，还替换自己出场，肯定是想要享受胜利的快乐。 利兹联全队都十分恼怒！ 丹尼斯-怀斯从一出场，就开始被针对，或许他强硬的作风，也会让对手束手束脚，但这一次他没有能逃过去。 在对高空球的拼抢中，他被对方一个似乎是‘合理冲撞’的动作，狠狠的撞倒在草地上。 张扬在‘预知’的画面里看到了这一幕。 他想要阻止。 他并不知道怀斯伤的有多重。 ‘预知’只能判断接下来几分钟的比赛，并不具备判断球员伤势的能力，事实上，在呈现出的画面里，他只看到怀斯摔倒在地，随后就是继续比赛的画面了。 那是没有怀斯的比赛。 若是不注意这个小细节，也许会觉得怀斯只受了小伤，可怀斯夸张的摔倒动作，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那种动作下摔倒在草地上，受伤的几率实在太大。 要是其他球员，张扬都不会在意。 比赛场上受伤太正常了！ 可怀斯不一样，他可兼任主教练，一名主教练在比赛里受伤？简直是圣诞节的娱乐八卦玩笑！ 当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张扬第一时间挥手让队医准备出场，主裁判暂停了比赛，他过去查看下怀斯，也挥手示意队医抬担架。 张扬和戴维斯一起跑向球场。 戴维斯想把怀斯翻过来，怀斯却在草地上喊着疼，戴维斯仔细查看了一下，才发现怀斯是扭伤了腰。 这可不是小伤。 两人在球员、裁判的辅助下，忙了好半天才把怀斯抬上了担架，随后戴维斯协同球场工作人员，一起把怀斯送去了本地医院。 接下来的比赛都变得不重要了。 张扬做为临时主教练，肯定是无法离开的，他有点为怀斯担心，可必须继续盯着比赛。 虽然出现了意外事故，但主裁判还是只判罚了黄牌，跟随球队的米尔沃尔球迷非常不满，但他们无法影响主裁判的判罚。 米尔沃尔一方，自是无心纠缠于主裁判的判罚。 接下来的比赛，无论是米尔沃尔还是利兹联都有些没心情，时间就在两队的对耗中度过，最终米尔沃尔客场三球赢下了利兹联，也拿下了圣诞节前的三连胜。 不过大部分人已经不在意结果了。 在比赛结束后，一切的事情都有埃比尼泽处理，张扬第一时间就赶往了医院。 他在门前等了很久。 医学走出来摇了摇头，张扬的心都跟着提起来，“丹尼斯怎么样？” “你可以去看看他，但具体的检测结果，还要等大概一个小时。” 张扬长呼了一口气。 他看到医生摇头，还以为怀斯不行了，原来不是自己判断的那样。 他走进病房，看到怀斯还挺有精神，他打了个招呼，很轻松的说道，“医生说你没事，别太担心了。” 怀斯翻了个白眼，“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 “好吧，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比赛怎么样？” “赢了，3比0，你的功劳很大，到后面利兹联都不好好踢了。” “这也算我的功劳？好吧，我突然发现，张，你有时候很幽默。”怀斯一副无奈的样子。 “谢谢，我就当是夸奖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几个护士抬过来一台器械，要帮丹妮斯做检查，张扬又等在了外面。 过了有大概十分钟，埃比尼泽也来了。 同来的还有尼尔-哈里斯和乔-特塞姆，他们和怀斯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就代表球队来看望了。 “怎么样？”埃比尼泽关心的问道。 “里面还在检查，我一直在等。不过看怀斯的样子，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张扬安慰了一句。 “希望如此。” 几个人等在外面，一直等到了天色放黑，医生拿着报告单走过来，让埃比尼泽帮忙签了个字，才说起了怀斯的伤势情况。 “他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腰部肌肉扭伤，还有微小的撕裂和出血。我还以为会是神经受损，事实上并没有。” 这是第一句话。 “他只要在床上躺几个月就好了。”医生做出判断。 “几个月？” “至少三个月。只要能下床，恢复就会变快，我觉得要完全康复，乐观的估计至多四个月。” 几个人听着脸色都有点发黑。 埃比尼泽确定的问了一句，“你觉得这算‘没有大问题’？” 医生有点茫然，“这是大问题吗？我都说了没有神经受损，不会影响未来生活……” “他可是我们的主力后腰，还兼职球队主教练！” “原来是这样！”医生恍然大悟，“我知道怀斯，那是他效力切尔西的时候，但我还以为他已经退役了！” “……” ———— 要是那名利兹的医生不走开，埃比尼泽都会忍不住在医院动手揍人。 怀斯要四个月恢复？ 四个月啊！ 怀斯可是球队的主教练，他要利用时间养伤，米尔沃尔该怎么办？ 米尔沃尔可就这么一个‘兼职主教练’，连替补人选都拿不出来，联赛还有半年时间，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在返程的路上，众人没有任何为取胜庆祝的心思。 人人都知道，米尔沃尔要迎来动荡了，或许是要请一个新主帅，或许是有助教会被提拔当主教练，但不管怎么说，赛季中临时换帅，都不是什么好事，很可能让球队的成绩一落千丈。 米尔沃尔好不容易利用圣诞节前的三场比赛，把联赛积分拉到中游排名，下半赛程就可能要面对滑铁卢。 “现在要怎么办？” 埃比尼泽一向都很沉稳，但现在他都没了主意。 这件事必须要和格利戈里商议。 这和作为一个小‘比赛指导员’的张扬就么有多大关系了，他有些同情怀斯，但也觉得对方是‘活该’，放着好好的主教练不当，非要出场去参加比赛。 现在呢？ 估计怀斯在医院里也很后悔吧！ “可怜的家伙，阿门！” 张扬看着眼前的房子，心里的思维还留在利兹，他同情的比了个十字，才拿起钥匙打开了房门。 在明亮的灯光下，一具活色生香的女体展现在眼前。 她单腿贴在地板上，另一条腿则向后高高抬起，两条手臂正用力的向前伸，重要的是，她只下身穿着小裤，上身则光溜溜一片，什么也没有。 那颇有规模的两团正斜对着房门。 张扬鼻血差点喷出来！ 在视线里，他能清晰的看到那一点红润，和颇有幅度的摇动、颤动，似乎就像是在向他招手一样。 张扬狠狠的咽了下口水，终于颤颤的开口道，“凯瑟琳，你在干什么！” 凯瑟琳也正看着他。 情景仿若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类似的夜晚，同样的地点，只不过她是在浴室，而现在则是在客厅做着不雅动作。 凯瑟琳羞的满脸通红，她瞬时起身拿件衣服披在身上。 张扬下意识的做出防御姿态。 他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母暴龙有向这边冲过来的动作，他立刻就关上房门，然后去外面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 凯瑟琳似乎没有施展暴力的打算，她只羞得披上衣服，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冲上走廊，还简单解释了一句，“这是我新学的，瑜伽，据说经常做有助于保持身材，我以为你今天去利兹不回来了，早知道……” 接下来的话听不清了。 张扬淡定的换上了鞋子，随即才长呼了口气，给凯瑟琳点了个赞，“这才像个女人！暴力是不对的！要反对暴力，拒绝暴力……” 第61章 公平竞争 晚上回家的尴尬，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凯瑟琳的羞涩也只维持了那么一刻，到第二天早上，一切又回到了本来面貌。 当凯瑟琳看到张扬的时候，仍旧是绷着一张脸，一句招呼也不打，就像是双方完全不认识。 两人就像是水火不容一样。 不过张扬是小水滴，凯瑟琳是大火苗，张扬只能静静的远离，还要防止什么时候火焰喷发出来，莫名的把自己给蒸发掉。 他坐在沙发上，看起刚送来的报纸。 米尔沃尔身处在伦敦，好处是许多伦敦的体育媒体，都会在报道上提及那么一两句，坏处是他们几乎没有专属于自己的媒体。 现在就是享受好处的时候。 翻开早上送来的报纸，几乎所有的体育媒体，都关注到了米尔沃尔，或许也因为米尔沃尔发生的大事—身为兼职主帅的丹尼斯-怀斯严重受伤。 怀斯受伤牵扯太广了！ 米尔沃尔少了个主力后腰球员；米尔沃尔失去了唯一的领队；米尔沃尔失去了唯一的兼职主教练。 最后一点影响最大。 一个领队还没什么大不了的，领队的工作很多和主教练重复，在小俱乐部就更是如此，可赛季中期没了主教练，以后的比赛还怎么去打？ 许多媒体都在为此‘着急’。 就像是来自《伦敦体育》的报道，“米尔沃尔失去了怀斯，等于失去了半支球队！米尔沃尔刚获得了联赛三连胜，他们完全没有享受胜利的心情。怀斯的受伤，对他们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下半赛季该怎么办，还要看主席格利戈里的决断，不过格利戈里被米尔沃尔的财政问题搞得焦头烂额，据说他们在一月份要偿还不少债务，损失了怀斯不止要更换主教练，他们的财政情况也会雪上加霜！” 《英国足球日刊》也报道称，“米尔沃尔将会面临滑铁卢，因为他们找不到顶替怀斯的人！在这个时间，好的主帅都在工作岗位上，或许他们应该考虑让弗雷德里克执教，那是没有成本的，新上任的主教练，不一定会比弗雷德里克干的好，至少他十分了解球队！” 《泰晤士报》、《太阳报》等也提到了怀斯受伤的消息，他们只是在英冠综合新闻里谈到了几句，相关评论都是关注米尔沃尔的情况。 报纸上的其他体育消息，差不多就都和展望圣诞后的激烈赛程有关了。 米尔沃尔还考虑不到这一点。 张扬也有点为球队担心，他才刚担任‘比赛指导员’没多久，若是球队出现了重大问题，或许他的‘比赛指导员’干不长了？ 这可是他找到的最舒服工作。 张扬遗憾的叹气。 不过想到自己签订的是‘保障合同’，他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最好俱乐部主动辞退自己，他可以一口气拿到三年、近二十万英镑的补偿。 张扬忽然有点患得患失了。 一方面，他不太想丢了工作，在米尔沃尔过的挺顺心，还可以蹭蹭足球热度，耐心经营一下自己的教练职业，以后或许会有不错的发展。 另一方面是二十万英镑。 上辈子个人有车有房，算的上是社会精英人士，但家业算在一起，又能有多少个二十万英镑？ 这是喜好、未来与钱的选择。 在这个物欲横行的时代，金钱总是充满了诱惑力，张扬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选了，他只能暗自咒骂，“该死的金钱！要来就来的更多一些！” 要是换成两百万、两千万英镑，他根本就不用选了。 ———— 米尔沃尔俱乐部，主席办公室。 作为俱乐部主席的格利戈里已经急得上火了。 听到怀斯受伤的消息，他一个晚上都没睡好，今天上午怀斯转院回到伦敦，他第一时间去看望，也得到了同样的诊断结果。 在未来四个月时间内，怀斯是肯定无法担任主教练了。 晴天霹雳！ 格利戈里都快被霹懵了，一向精明的他，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他已经过了65岁，过了退休的年纪，都想着自己该早点退下去。 “我老了啊！”格利戈里和埃比尼泽诉苦道，“如果我再年轻一些，肯定能想出办法，可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再卖掉一个核心球员，换一个不知道呆在哪个角落的教练来执教！” 米尔沃尔真的穷了！ 即便是一月份卖掉斯科特-多比，他们都凑不够钱偿还银行债务，更别说要拿出一大笔钱请临时主教练了。 若是请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教练，当然也没有多大问题，十万、二十万镑薪水，他们还是能拿出来的，关键是，请一个没名气的主帅，和提升队内助教有什么区别？ 或许还不如后者呢。 助教至少对球队非常了解，新来的教练完全要从头开始。 可大牌教练，他们肯定是请不起的。 以前还没多大关系，怀斯带队成绩不太好，保级倒是也能够完成，只要能完成保级目标，成功留在英冠联赛，依靠二级联赛的收入分成，只要勒紧裤腰带，到下赛季俱乐部就还能维持下去。 现在就没办法解决了。 埃比尼泽苦笑道，“你应该在是到，我们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请外面的教练，另一个是提升球队的教练。但考虑到我们的情况，其实只剩下后面一个选择。” “你是说要让弗雷德里克执教？”格利戈里确认般问道。 “弗雷德里克对球队很了解，如果他做主教练，球队至少能够正常去比赛。” “可弗雷德里克……”格利戈里犹豫着，“他真能当主教练吗？”他实在难以相信弗雷德里克的能力，“他带队训练没问题，可要是当主教练，他到比赛场，会比安东尼还紧张！” 安东尼-罗宾逊是米尔沃尔青年队的天才前卫。 赛季初被提升到一线队，是作为队中天才来培养的，可他连续三次替补出场，都紧张到发挥失常，于是又被下放到青年队训练。 埃比尼泽笑道，“你忘了还有一个吗？” “你是说……” “张扬！他指挥比赛不比丹尼斯差，弗雷德里克只是名义上的主帅，我们可以对他说，让他到比赛场，多听听张扬的。” 格利戈里犹豫着，“可我看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张扬会愿意辅助弗雷德里克？” “如果是我，我也不愿意。”埃比尼泽笑道，“但我们可以给他们公平竞争的机会，让一方输得心服口服，情况肯定就会好些了。” “公平竞争？” “对！” 埃比尼泽自信的笑了。 ———— 张扬有五天假期。 五天时间正好跨过圣诞节，他颇为清闲的出去逛了一圈，还买了一颗圣诞树和小玩具、礼品，准备到圣诞节那天使用。 这个做法让凯瑟琳的脸色变暖了一些。 张扬并不是为了讨好母暴龙，他只是心血来潮想感受一下欧洲圣诞节的气息。 那很有意思。 可就在工人刚把圣诞树搬到屋子里，张扬正准备展现下少有的艺术细胞时，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到了米尔沃尔俱乐部。 等张扬带着疑惑来到主席办公室，他就面对了一个所谓‘公平竞争’的话题。 “你是说……让我和这个家伙竞争当主教练？”张扬的表情十分夸奖。 “咳咳……” 旁边的弗雷德里克轻咳一声，对张扬称呼自己‘家伙’表示不满。 张扬没理他。 他实在太惊讶了！ 其实最近两天，张扬也在想俱乐部的情况，在他看来，俱乐部也只有两个办法解决，一个是重新请个主教练，另一个则是提升弗雷德里克。 后者有点不能接受。 若是弗雷德里克当了主教练，他觉得自己或许该考虑辞职，要么就在比赛里多发发微博，只要对方不听自己的，就利用舆论工具维护自己的权威能力。 张扬连办法都想好了。 可埃比尼泽和他说，让他和弗兰德里克一起‘公平竞争’主教练职位？ 我能当主教练？ 张扬实在太惊讶了，并不是他否定自己的能力，但一名主教练要知道多少东西，还是可以想象的，他连个基础的教练资格证都没有，对待足球也只能算是个伪球迷，什么球员的训练、足球战术以及和媒体接触、处理球队的很多事务，等等，他完全都是一抹黑，绝大部分都是不知道的，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指挥比赛，可指挥比赛只是主教练的一部分工作。 无论怎么开拓思维，他也想不到俱乐部会考虑让他担任主教练。 这是不是个陷阱？ 张扬带着怀疑果断拒绝了，他找了个很好的理由，“我拒绝！” “拒绝？”埃比尼泽、格利戈里都相当惊讶。 弗雷德里克则是满脸欣喜，心道这个家伙还有自知之明。 张扬认真道，“是的，我拒绝，因为我只和俱乐部签订了‘比赛指导员’合同，如果担任主教练，肯定要处理很多事情，我没有责任多干这些工作。” 他的意思就是说，自己拿着‘比赛指导员’的薪水，没道理去干‘有苦又累’的主教练工作。 这个理由强大到无法反驳。 埃比尼泽和格利戈里对视一眼，他们都有些哭笑不得，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俱乐部的教练，会拒绝担任主教练，那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即便是免费工作，也有许多人想干。 可‘排好的剧本’怎么也得演下去，否则他们不是白干一场。 于是格利戈里笑眯眯的道，“如果你能竞争过弗雷德里克，正式兼任主教练，俱乐部会给你提升薪金。” “提升多少？” “两倍……不，三倍！”格利戈里一咬牙，他似乎是非常不舍。 张扬顿时被高薪击败了。 其实刚才拒绝的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了，担任主教练是辛苦的工作，但也是许多教练行业的人挤破头的。 现在还能拿到三倍的薪水……计算一下，现在的周薪是500英镑，提升后能拿到4500英镑，年薪轻松超过20万英镑！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步登天啊！ “如果是这样，我同意了。”张扬答应的很犹豫、很勉强，即便已经被金钱所打败，但男人也要矜持啊。 最终主席办公室里，几个人商定由弗雷德里克和张扬，对主教练位置进行‘公平竞争’。 ———— PS：生活原因，更新有些晚，抱歉。 第62章 颜值大比拼 弗雷德里克度过了充满欣喜和焦躁的一天。 早上的时候，他就被埃比尼泽打招呼，说有可能接替丹妮斯-怀斯的位置，成为球队的临时领队。 他等这一天，都不知道等多久了！ 弗雷德里克太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主教练了，但身为一个‘学院派’，没有过职业生涯经历的教练，想要冒出头实在太难了一些。 虽然他有一些非常成功的前辈，比如切尔西主教练何塞-穆里尼奥，利物浦主教练拉斐尔额-贝尼特斯，两人都属于‘学院派’教练，都已经成功执掌英超顶尖球队，可失败的例子更多，一般的‘学院派’教练，能进入职业球队参加教练工作，就已经相当出色了。 弗雷德里克也知道自己‘很出色’，但他也有上进心，尤其最近几年，米尔沃尔成绩一直不稳定，主教练换了一个又一个，成绩却没有丝毫的提升，现在都快沉沦的进入降级区，再加上俱乐部财政状况不佳，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前辈们’的成功轨迹，让弗雷德里克觉得，只要自己有机会，也一定不会差多少。 若是离开米尔沃尔，肯定是没机会的，机会还在俱乐部里。 现在，就是机会！ 弗雷德里克异常的欣喜，他找到了改变人生的机会，都开始畅想几年以后，纵横英超赛场，带领球队杀入欧冠决赛的美好场景了。 可埃比尼泽给他浇了点凉水，让他重新冷静下来。 “你要和张竞争！不过你放心吧，竞争方式对你有利。” 弗雷德里克听了以后，就像是吃苍蝇一般恶心，他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中国人，有什么可以和自己竞争的？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啊！ 可埃比尼泽都说了，竞争方式对自己有利，弗雷德里克也就勉强接受了，他强忍着‘迫不及待成为主教练’的心情，到主席办公室里等待张扬。 他本来是看不起张扬的。 不过张扬和埃比尼泽的争取，让弗雷德里克暗暗后悔，“我怎么就没争取一下更高的薪水待遇呢？” 三倍的薪水啊！ 弗雷德里克拿的只是1100英镑的周薪合同，收入比张扬还不如，若是提高三倍，以后在家人面前，也会变得有面子一些。 用类似的话来讲，他拿的是助理教练的薪水，怎么能免费做主教练工作呢？ 这说不过去啊！ 弗雷德里克顿时心里不平衡了，可他明显更在意主教练职位，根本都不敢开口争取自己的福利，生怕一开口连竞争机会都没了。 看到两人都没有异议，埃比尼泽就开始说起‘公平竞争’的方式。 “英国是一个民主的国家，我们的一切都讲求民主，就像是首相选举、各地的市长选举、代表选举都很民主，有更多的人支持多，代表更多人的意愿就能够当选。” “你们竞争的第一个内容，就是赢得更多米尔沃尔球迷的支持！” “俱乐部会在官方网站，开设一个投票评选，只有米尔沃尔官网会员可以参与投票。谁的支持度更高，谁就能赢下这一项！” 两人同时点头。 不过两人的想法截然不同，弗雷德里克认为，自己肯定能够取胜，他在米尔沃尔兢兢业业工作近十年，大部分忠实球迷都认识他，他们没道理会选择一个二十出头的中国年轻人。 张扬则十分肯定，这一项是自己赢了。 他可是‘微博红人’！ ‘微博红人’是什么？那是具有号召力的人物，管他是不是米尔沃尔球迷，去号召一下粉丝，让他们去注册个会员还不简单？ 然后就是投票。 弗雷德里克？就算他赢得大多数米尔沃尔球迷支持，也不一定能够赢下最终的胜利。 至于作弊什么的，张扬是不考虑的。 借用埃比尼泽的比喻，英国的首相选举很民主，可竞争首相的代表们，也要到处发表演讲拉选票。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接下来埃比尼泽说了第二条，“球员也很重要，一名主教练必须要赢得更多球员的认可，所以第二项是，让全体球员进行投票，谁得到的票数最多，谁就能够胜出！” 弗雷德里克更放心了。 还是那句话，他在俱乐部兢兢业业工作十年，每个球员都认识熟悉，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 球员们不选他，还会选谁？ 这一点上张扬也有没有太大把握，他知道每个米尔沃尔球员的名字，也大多都见过，可毕竟在俱乐部时间还短，能不能得到人心也确定不了。 “这条就勉强算那家伙的吧！” 张扬想着。 最后埃比尼泽说道，“谁作为主教练，格利戈里先生的意见也很重要，这一点你们没人不同意吧？” 谁会在关键时刻，不同意主席的意见？ 肯定没有。 于是埃比尼泽笑嘻嘻的说道，“所以最终格利戈里先生，会根据你们前两项的胜负，来确定最终兼任主教练职位的人选。” ———— 在回去的一路上，张扬都在想着主席办公室发生的事。 那有点玄奇。 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和弗雷德里克竞争主教练职位，还是以这种方式去竞争，听起来都有些像是玩笑。 可这是现实。 既然是现实，就要仔细分析一下，埃比尼泽的一系列‘项目’了。 第一个、第二个项目都不用说，就是争取球迷和球员的支持，最后一条是什么意思？ 格利戈里的观点？ 虽然埃比尼泽加了一句‘根据前两项的胜负’，可若是两人前两项打平，格利戈里偏向哪一方，哪一方肯定就会获胜。 格利戈里会偏向自己吗？ 不会。 张扬有肯定的答案，要是个普通球员，也许一摸脑门就选了自己，可格利戈里是俱乐部主席，他对谁担任主教练，有清晰的判断能力。 除了指挥比赛之外，无论从哪个方面去想，弗雷德里克都要比自己出色，他怎么也算是合格的教练，而自己担任主教练，就连自己听起来，都像是个国际玩笑。 那很有意思。 “可有意思的事，不就应该发生吗？” 张扬笑了。 他带着笑容走进了房门，看到凯瑟琳正站在圣诞树旁。 她把一个个小玩具、装饰挂在上面，让圣诞树变得很漂亮，她做的很认真，一切做的都很有序，她还亲手剪了彩纸，固定一些小灯泡围在四周。 “很漂亮！”张扬笑着走过去，“你专门去装饰圣诞树，也能赚到不少钱！” 凯瑟琳还是那副样子。 她刚才嘴角还带着笑，可转过头看到张扬，立刻就绷起了脸。 张扬忽然变得严肃，他十分认真看着凯瑟琳。凯瑟琳有些不明所以，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是有些慌乱，随后就听张扬说道，“问你个很严肃的事。如果我有机会当米尔沃尔的主教练，你会支持我吗？” 凯瑟琳张大了嘴，但看到眼前严肃的表情，奚落的话语强忍着没说出口，只是轻微的点了下头，“当然。” “那你还在等干什么！”张扬大吼了一声，伸手指向二楼，“赶紧，上楼！打开你的电脑！要快一些！去米尔沃尔官网注册个账号，然后在首页点击支持我！” “对，那里有我的头像！可别点错了！” ———— 张扬进入了紧急工作状态。 他打开了电脑，迅速登陆微博，就开始呼唤粉丝— “重大事项！ 我要和弗雷德里克比拼颜值！就算我长得丑，怎么也比那个矮胖的家伙强吧！ 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亲爱的粉丝们，快去米尔沃尔官方网站支持我！ 不是会员的，麻烦注册下会员，让我们一起能力消灭污染世界的负面力量！” 在微博的下方，附带两人照片对比。 张扬一副帅哥的时尚打扮，还摆了个帅气的姿势；弗雷德里克穿着一身老年运动装，连头发都没洗，外表邋遢到了极点。 这颜值还用比吗？ 第63章 投票对比 米尔沃尔官方网站首页第三排，就在主站新闻的右侧，更新了一个大幅‘PK小窗口’，小窗口的标题是，“弗雷德里克VS张扬，米尔沃尔内部人员支持度大比拼！” 用鼠标点进去后，就重新出现了一个页面。 页面是一则简短的介绍，细节上没有公开，只是写道，“米尔沃尔最新话题：助理教练弗雷德里克与新进入球队的张扬，将会比拼球迷支持度，那么两个人，你会支持谁呢？” 再往下拉，就是两人的资料介绍— 姓名：弗雷德里克。 年龄：43岁。 职位：米尔沃尔俱乐部教练员，一线队助理教练。 履历：在米尔沃尔担任教练员近十年，曾做过青年球员培养工作，预备队管理，近五年担任一线队的教练员，是米尔沃尔教练组重要一员。 下面还附带一张弗雷德里克面带笑容的照片。 接下来则是张扬。 姓名：张扬。 年龄：22岁。 职位：米尔沃尔俱乐部‘比赛指导员’（负责比赛分析工作）。 履历：大学毕业后，曾在BBC体育部实习，后进入米尔沃尔俱乐部工作。 下面附带张扬的个人照。 若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看到两人的资料对比，明显能看出弗雷德里克的绝对优势。 这就是一个新员工和老员工的对比。 老员工有一个‘老’字，就说明勤勤恳恳的工作了很多年，新员工才只是新嫩，连履历资料都少的可怜，想做对比都没办法。 张扬对于工作人员上传的资料十分不满，因为上面没有描述，在他进入俱乐部后，球队就一直在取胜。 此外，他还是个‘微博红人’，在网络足球圈子里，也算是个小名人。 这些也应该加在履历上！ 不过其实也不重要，进入米尔沃尔官方，并且注册会员的用户，大多都是米尔沃尔的忠实球迷，对俱乐部近况一直都很关注，他们对两人都是有一定了解的。 当然，也不尽然。 就比如现在，大批的用户挤进米尔沃尔官方网站，并且点击注册新会员，随后他们给张扬送上了支持票。 至于弗雷德里克？ 那个邋遢的家伙是谁？ ———— 在张扬发表了微博消息后，很多粉丝相应号召的去了米尔沃尔官网，也有许多粉丝留言评论起来，他们可不相信什么‘颜值大比拼’，那大概只是个玩笑，于是他们就开始猜测— “这是在比什么？人气支持度？” “张扬和一个邋遢的老胖子？还比拼颜值，哈哈哈！我笑的肚子疼！” “估计是要争夺主教练？” “不可能！张扬才22岁，你见过22岁的职业球队主教练？” “我知道！我知道！据说那个弗雷德里克，和张扬的关系并不好，大概他们闹了矛盾？米尔沃尔俱乐部或许在考虑辞退一个人！” “那肯定要辞退那个矮胖的家伙！” “我进去注册了会员！投了你一票！张扬！我支持你！” “我看了那个页面，似乎是比人气支度，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难道米尔沃尔俱乐部在吸引人气？” “或者是两人要竞争第一主教？米尔沃尔就要请新主帅了！” “……” 张扬看着粉丝的评论，很耐心的依次进行回复，但没有说具体情况，那是米尔沃尔的内部秘密，现在还不适合公开。 他只是按照界面的介绍说，“我们要比人气支持！” “投票的会员数量多，就会取胜！” “好处？取胜能让我多拿奖金？我希望如此，但米尔沃尔的财政并不好。” “我当然希望能取胜，即便什么奖励也没有。” 在‘个人张扬’微博火爆的同时，一些凑事的媒体平台也帮忙转发，每一条转发，都附带各种猜测。 媒体的思维是很清晰的，他们知道米尔沃尔的消息更多，一看张扬的消息，以及米尔沃尔官网的更新，就知道这件事肯定和‘主教练职位’有关。 倒不是说，会是弗雷德里克和张扬争夺主教练职位，可能性还有很多种，比如两人谁做新主帅的第一助教？ 或者俱乐部想提拔弗雷德里克，张扬感到不满意？ 当然，还有其他可能，比如这只是米尔沃尔官方，为了庆祝圣诞节，举办的一个有创新的小活动，但不管怎么说，这都很有意思。 可以肯定的是，经过张扬的微博、媒体平台的转发，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米尔沃尔官网顿时涌入了大量的新进用户。 他们都参与到了围观和投票。 ———— 事实上，‘公平竞争’的建议是埃比尼泽提出的，但让球迷进行投票，只是格利戈里的想法，埃比尼泽只建议让球员进行投票。 在埃比尼泽看来，让弗雷德里克和的张扬在网络上进行PK，实在是不怎么好的建议。 张扬可是微博红人。 一个普通助理教练，怎么去和一个微博红人PK？哪怕是在米尔沃尔的官网，让米尔沃尔的会员投票，弗雷德里克也是胜率渺茫。 格利戈里并不这么想。 格利戈里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是跟上了网络时代发展的步伐，让米尔沃尔官网会员投票，是再公正不过的事情，他也不认为弗雷德里克会输，因为米尔沃尔的球迷，都知道弗雷德里克，但了解张扬的人并不多，那个年轻人进入俱乐部，也只刚十几天。 一个电话证明，格利戈里对于网络的看法太稚嫩了。 那是埃比尼泽打来的。 “虽然只有半个晚上，但你可以去看看结果了，这种投票方式，对弗雷德里克太不公平了。” “什么？” 格利戈里的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打开网站看看就知道了。”埃比尼泽都不想继续解释了。 格利戈里放下电话，轻呼一口气，打开了米尔沃尔的官网，随后他浏览着信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弗雷德里克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他和格利戈里的想法差不多，都认为自己不可能在球迷支持上，输给那个中国年轻人。 他是勤勤恳恳为米尔沃尔工作了近十年！ 只要是米尔沃尔的忠实球迷都认识他，都会把支持票投给他！ 弗雷德里克是这么想的，但现实和想象的差距有点太大，打开米尔沃尔官方网站，PK小窗口上，清晰的数字对比，实在有些打击人— 张扬的支持票数为10291票。 弗雷德里克421票。 “这不可能！” 弗雷德里克完全不相信，他觉得肯定是网站后台统计出错，随后他打开详细界面，看了下底下的评论-- “弗雷德里克长得太丑了！看的我都想吐！” “我是女球迷，我强烈支持张扬！” “顶一个！” “弗雷德里克是谁？不知道！我就支持张扬！” “我是米尔沃尔球迷，但我还是支持张扬，因为他来球队以后，球队就一直在取胜！” “弗雷德里克？这家伙太没存在感了吧！” “一个又丑又胖的家伙，也来参与颜值大战？” “支持张扬！弗雷德里克去死吧！” “……” 弗雷德里克直感到热血上涌，都有一种马上砸了电脑的冲动。 ———— PS：小X一天两更，也算勤勤恳恳，但到现在成绩也太糟糕了。收藏很少，推荐票告急，打赏没有。吐血、卖萌，跪求各种支持！ 第64章 圣诞之夜 米尔沃尔官方网站上的助理教练人气支持度PK，过程完全没有什么意义，各路粉丝们涌入，一个个发表评论批判弗雷德里克。 这其实并不意外。 就和埃比尼泽考虑的一样，即便没有张扬的支持粉丝涌入，光是米尔沃尔俱乐部的忠实球迷投票，弗雷德里克都不一定能击败张扬。 从表面上来看，弗雷德里克占据绝对优势。 实则不然。 拿米尔沃尔的球迷群体来说，他们大多数也只是知道弗雷德里克，仅此而已罢了。 弗雷德里克只是一个助理教练，他不是主教练，不是球员，也不是某前国脚、职业球员，他只是俱乐部的一个工作人员。 有多少球迷会去支持一个没多少名气的助理教练呢？ 两人的外表、名气比拼暂且不说。 弗雷德里克在米尔沃尔俱乐部工作，确实一直兢兢业业，可他担任‘第一助教’，也只是从这个赛季初开始，他给怀斯当助教，辅助一起进行比赛，米尔沃尔的成绩却一塌糊涂，以一支英冠中游球队的实力，都快要深陷降级泥潭，前面的十几场联赛想找让球迷舒心的场次都不容易。 张扬则不同。 他只来俱乐部十几天，可辅助怀斯进行比赛，却让米尔沃尔获得了难得的三连胜，期间还战胜了联赛第一的桑德兰，也让米尔沃尔在圣诞节之前，暂时摆脱了降级危机。 这就是差别。 即便让一个忠实的米尔沃尔球迷去选，他也有很大概率去支持张扬，而不是已经被证明，很难带来好成绩的弗雷德里克。 接下来两天时间，张扬的支持票数一直在快速的增长，而弗雷德里克的支持数量，涨速实在有些可怜。 到后来，有些人都同情弗雷德里克了，才象征性的给他投上一票。 ———— 平安夜。 这是一个有意思的夜晚。 圣诞节不是中国人的节日，但情侣们往往会记得平安夜。 这是很有意义的一天。 不知道有多少女孩都是以吃苹果的名义，被骗去吃香蕉了，最后还喝了豆浆。 当然，这一天在西方是很重要的节日，有点类似于中国的‘除夕’。 在大部分基督教国家里，平安夜是圣诞节的很重要的一部分，传统上是需要摆设圣诞树的日子。 往往在这一个晚上，无数的西方人风尘仆仆地赶回家中团聚，而必不可少的活动就是聚会。 大多数西方家庭成员会团聚在家中，共进丰盛的晚餐，然后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火炉旁，弹琴唱歌，共叙天伦之乐；或者举办一个别开生面的化妆舞会，通宵达旦地庆祝圣诞夜是一个幸福、祥和、狂欢的平安夜、团圆夜，期待着圣诞节的到来。 据说圣诞之夜，圣诞老人会悄悄地给孩子们准备礼物放在长筒袜里。 张扬的平安夜，是什么也没有的。 这并非因为他是中国人，而是凯瑟琳和约翰也没有庆祝。 房间客厅里，只有一颗装点好的圣诞树，由于约翰加班执勤，就只剩下张扬和凯瑟琳两人，不需要什么化装舞会，不需要什么大型的聚会，更加不需要圣诞老人。 张扬倒是挑了个CNM时尚小店赠送的圣诞服穿在身上，他觉得那很有意思，或许晚餐能去街上走走，和其他人一起感受一下圣诞气息。 凯瑟琳则一直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长时间的等待是值得的，凯瑟琳端上了相比平日算是豪华的家庭餐，之后两人就一起吃了起来。 在圣诞的夜晚，凯瑟琳的脾气，似乎也收敛了一些，不过两人还是没有讲话，似乎是天生的死敌一样。 终于还是张扬打破了尴尬，一个大男人不应该和一个小女生计较，即便这个小女生‘不小’。 “你怎么……” 凯瑟琳微微蹙眉。 “你怎么不去约会？当然，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我指的是和朋友，现在应该有很多人举行聚会。” “我不喜欢。”凯瑟琳道，“每个圣诞节，我都会呆在家里，和约翰一起，从小就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好吧。” 看到凯瑟琳没有继续讲话的意愿，张扬也只能尴尬的闷头吃饭，就在这个时候，凯瑟琳忽然反问，“你呢？” “我？” “你怎么不去约会？” “你觉得我有人可约吗？” “就是上次那个丹妮斯，我看到你们一起的合影。而且是情侣合影。”凯瑟琳指着他的衣服，“还有一张照片，你是穿着这件衣服。” 张扬愣愣的看着凯瑟琳，旋即感觉有些好笑，“你是说我和丹妮斯？你真有意思，那只是一起拍摄宣传照，我还有支付她报酬。” “多少报酬？” “大概六百多镑吧，应该不少了，丹妮斯只是兼职做模特。”张扬想了想说道。 接下来两人继续沉默。 凯瑟琳的心情似乎变好了很多，她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 “那你……”凯瑟琳犹豫着终于开了口，“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呢？” “找你？你是说拍照宣传？” “是啊。” 凯瑟琳说着挺直坐起，那两团巨大颤颤的，像是散发着魔力般，着实有些动人心魄。 张扬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才解释道，“丹妮斯以前就是模特，而且我们一起工作过，所以我马上想到了她，至于你……好吧，我不知道你还能干模特工作。” 凯瑟琳当然不是模特。 她自己都觉得多此一问，接下来两人一起吃完了圣诞大餐，气氛倒是和谐了许多。 等用过餐，一切都收拾干净，凯瑟琳来到张扬身旁，指着他的衣服问道，“配套的那件女装还有吗？” “在楼上。”张扬道，“对，我也没用，可以送给你。” “那还不去拿？” “好吧。” 张扬不知道母暴龙发什么疯，但还是拿来了那件女装。 凯瑟琳接过来就去房间换衣服了，等再出来的时候，张扬看着她完美展露的身材，不由得称赞道，“你穿起来比丹妮斯漂亮。” “那当然了。”凯瑟琳骄傲的就像是一只小公鸡。 “走吧！” “去哪？” 凯瑟琳拉着张扬去换鞋，“外面逛逛啊！今天可是平安夜，难道你就想闷在家里吗？街上肯定很热闹。” 张扬几乎是被迫的换上了鞋，随后和凯瑟琳一起出门。 两人穿着情侣款圣诞服，走在大街上都被当做是一对年轻的情侣，还得到了不少路人的圣诞祝福。 张扬感觉怪怪的。 凯瑟琳倒是心情很好，她还主动拉着张扬到处走，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手都牵到了一起。 等在回到家里的时候，张扬的思维都跟着发散了。 当房门被关上的一刻，他甚至开始慌张，感觉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女色-狼逆袭了。 “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就在一个散发诱惑力的嘴唇，贴在脸庞的时候，张扬下意识的伸出了双手，触摸到了梦寐以求的那一对…… “你干什么？”凯瑟琳高喊一声，猛地向后一退。 “啊？” 张扬有点发愣，故事不该是这个节奏吗？ “只是因为圣诞节。忘记之前的事情吧！那是最后一个吻，送给你。晚安。”凯瑟琳说着转身爬上了楼梯，眨着大眼睛微笑，临走时还留下一句，“对了，还没有祝贺你赢下米尔沃尔官网的支持度PK，希望那会对你的工作有帮助。” 看着女人窈窕的背影，张扬暗自叹了口气，他翻了个白眼，耸耸肩道，“真没意思，还以为会有额外的福利！” “对！我就说这个母暴龙不可能转性，突然就变得温柔！” ———— 圣诞节当天，张扬来到了米尔沃尔俱乐部。 英格兰联赛没有冬歇期，职业球员自然就没有圣诞假期。 由于第二天就是和伊普斯维奇的比赛，他们必须要在圣诞节这一天，就回到俱乐部，参与到备战训练中。 此时的米尔沃尔有些人心惶惶。 在怀斯严重受伤以后，球队失去了主教练，一支球队少了任何球员都没关系，但却必须要有主教练。 不过众人讨论的不是这个话题。 就像是很多球迷知道米尔沃尔官网有一个支持度PK活动，米尔沃尔的球员们当然也会知道，他们不少人还参与进入投票。 “我投给了张扬！这不表示我支持他，只是因为我对弗雷德里克没好感。”乔伊-希利和队友分享着，“不过我的一票似乎不重要，张扬的支持者太多了。我想他要比我受欢迎的多，是的，我看到有超过三万票，简直不可思议，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米尔沃尔有那么多网络活跃会员。” “弗雷德里克呢？” 不少人都笑出了声。 他们也看到了两人的票数对比，弗雷德里克的总票数，连张扬票数的零头都赶不上。 当然，也有球员对弗雷德里克表示支持。 “张扬只是刚来球队，我想不出为什么要把票投给他，他的年纪还比我小几岁。” 主力前锋尼尔-哈里斯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讨论起来，但重点很快就变成‘俱乐部为什么发起这个投票’，球员对俱乐部的了解，要比媒体清晰的多，他们只讨论几句，就能够得出结论—俱乐部很可能考虑让弗雷德里克或者张扬接任主教练位置。 这实在有些惊人。 弗雷德里克还说的过去，他毕竟在米尔沃尔工作了十年，哪方面都有一定的经验。 张扬？ 那只是个22岁的中国年轻人！ “如果俱乐部让我们去投票，在两人中选一个做主教练，你们会投给谁？” 凯文-基尔提出了个有意思的话题。 可面对这个问题，不少球员都沉默了，他们仔细考虑一下，发现自己还真的很难选择。 弗雷德里克？ 那家伙有什么本事吗？！ 张扬？ 那或许是个玩笑。 可当大家一起在训练场集合，正准备进行上午的训练时，他们就面对了这个问题。 埃比尼泽站在所有球员面前，以十分认真严肃的态度说道，“大家都知道，怀斯受伤了，我们必须尽快决定临时带队人选。英国是个民主的国家，你们都是球队重要一员，也有参与选择的资格。” “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弗雷德里克，一个是张扬，我想就不用认真介绍了。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把票投入到这个箱子里，俱乐部会参考大家的意见，来决定谁将成为临时主教练！” ———— PS：感谢大家的推荐票支持！感谢‘古神曲之龙牙’的200币打赏！第二更送上！ 第65章 竞选发言 米尔沃尔一线队训练场，许多人都挤在球场西侧。 球员们集合排成一排，中间围着的是俱乐部经理埃比尼泽，他的身边放了个小箱子，旁边站着的是青年主管奥尔德斯-弗尼瓦尔。 主席格利戈里远远看着。 张扬和弗雷德里克都在后面，两人一起谁也不理会谁。 有不少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在远处围着看热闹，其中张扬认识的就有餐厅工作的里加尔和埃布森，他们朝这边指指点点，还不断聊着相关的事。 埃比尼泽对球员们的讲话还在继续，“英国是一个民主的国家，米尔沃尔也是民主的俱乐部，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把票投入到这个箱子里，俱乐部会参考大家的意见，来决定谁将成为临时主教练！” “下面是自由讨论时间，大家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投票将会在十分钟后进行。” 等埃比尼泽说完，奥尔德斯走过去，依次就给每个球员分发了一个投票用的小纸张，还有一支签字笔。 接下里就是等待投票开始了。 众多球员们也分散讨论起来，他们着实有些惊讶，之前所谓投票选主教练，只是某些人玩笑的想法，可没想到却变成看了现实。 不少人都感觉很有意思。 那些快退役的老将，也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球员选主教练？ 这还真是十分民主。 可把选票投给谁，也成了个大问题，之前他们只是随便说说，现在却感觉到了压力。 这可是选主教练啊！ 对一个职业俱乐部来说，主教练实在太重要了。那些顶尖的主教练，往往能拿到的薪水不比明星球员差。 在职业足球圈子里，主教练也是明星。 主教练掌握着很大的权利，有时候甚至能决定球员的前途，完全可以说，主教练是比球员高一级的职位，也是球员的顶头上司。 现在他们有权利，投票评选球队主教练！ 一些球员都相当兴奋，可他们不知道该把票投给谁，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选出主教练人选，对方就会担任临时主教练，他的能力也会决定接下来米尔沃尔的成绩。 没有球员会希望球队成绩不佳，所有人都希望球队成绩好。 那么选出一个有能力的主教练就十分重要了。 弗雷德里克？ 张扬？ 到底要选谁呢？ 这个时候，队中有威望的明星球员，意见就变得非常关键，那些没有主见的球员，往往都会听从明星球员的意见。 尼尔-哈里斯就说道，“我认为应该选弗雷德里克，他带队会很沉稳，如果他担任主教练，我们至少不用担心成绩下滑太快，保级还是没问题的！你们不希望下赛季面对要离开，还是留下来和球队一起降级的选择吧？” 乔迪-莫里斯则持有不同意见，“弗雷德里克？如果让他带队的话，我们下本赛程就难熬了。” “但张扬也太年轻了！他真能当主教练吗？” “是啊！” “弗雷德里克？你们大概没见过他，在比赛场上犹豫不决的样子，每当怀斯问他什么，他几乎都在犹豫，根本不会有答案。” “要我说，球队最好找个新教练！” “那不可能。而且新教练不一定熟悉球队，我觉得弗雷德里克也算适合，至少我们不用担心会有改变。” “要是怀斯能伤愈就好了……” 一个个球员都说着，他们都有各自的意见，全队这么多人，很难全都统一起来。 那就靠投票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扬正在对投票有了疑问，他问向埃比尼泽，“你不是说选举很公正吗？你还打了个比喻说，就好像是首相选举？” “是啊，很公正，怎么了？”埃比尼泽不明所以。 格利戈里、奥尔德斯以及弗雷德里克都看过去，还有附近的球员也看过来。 张扬说道，“首相选举可不是这样。民众不可能知道每一个候选人，他们需要到处去演讲，去为自己拉选票，可我们没有这一步。” “你的意思是……？” “当然，我需要做选举发言！当然，弗雷德里克大概也需要！” 弗雷德里克还没说话，就已经被代表了。 埃比尼泽和格利戈里对视一眼，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一步，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又没有理由直接拒绝。 埃比尼泽犹豫一番，还是叹了口气，招呼大家都过来，随后道，“好吧，你们要说什么就说吧。” 张扬看了一眼弗雷德里克，用眼神示意‘你先来，还是我先来’，弗雷德里克十分紧张，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咬牙让张扬先来。 张扬充满自信的站在所有球员面前。 他用双眼扫视了所有人，随后满是放松开口道，“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大概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但很多人肯定叫不准。我叫张扬（中文），是一名中国人，就在半年前，我还在大学里读书，现在却站在这里，米尔沃尔的一线队训练场，这很有意思，不是吗？谁能想到呢？就连我自己的都想不到！但这发生了。你们也觉得很有趣吧！” 球员们互相看着，他们觉得很有意思。 “但我不是来这里参观的。”张扬的脸色变得凝重，“我被格利戈里邀请担任比赛指导员。说实话，我不太了解这份工作的意义，但我一直努力做好，很多人觉得我懒惰，平日里都不来工作，可我记住了你们所有人的名字，包括你们的履历，你们的出场表现，我对你们非常了解。” 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张扬从左侧主力门将说起，“你姓斯塔克，叫格雷厄姆，1981年出生，来自爱尔兰，之前效力过贝弗伦和阿森纳，但在阿森纳没有出场纪录，这个赛季你只有三场没参加，其他场次全部打满全场。联赛总共丢球41个，平均59分钟丢一球，当然，这不怪你，是整个球队防守表现不好……” “接下来是达伦-沃德，1978年出生，曾经效力沃特福德，大概你对那里很有感情，不过有一个赛季是在女王公园巡游者度过的。你是球队的主力后卫，但我认为你应该在比赛里多发挥一下进攻才能，你可是打进了三个头球！” “在然后是托尼-克莱格，只有20 岁，我认为你会是未来的后防天才，不过现阶段还是要努力表现，争取能有更多的出场机会。” “乔迪-莫里斯，我们的大球星，我们的中场核心，上个月《法国足球》对你的身价评估是290万欧元，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价值要比这个数字高的多。” “乔什-辛普森，加拿大国籍，赛季到现在，出场17次，打进1个球……” “尼尔-哈里斯，我们的第一射手……” “乔伊-希利，你很强壮，对了，还记得我上次让你铲人吧？干的漂亮！” “…………” 张扬从左到右一个个说起来，他不止说出了球员的姓名，还说出了少数球员的复姓，还有每个球员出场次数、表现，有的还谈了下个人看法。 每个人都感到很不可思议。 整个俱乐部上下所有人，就连怀斯、弗雷德里克或者埃比尼泽、格利戈里，他们都无法了解的这么详细。 终于张扬说完了最后一个人，他略微停顿了下，就继续道，“我谈这些就是想证明，我很了解球队，我记住这些，就是希望能做好工作，只有了解你们每个人，才能更好的帮助球队！” “现在，这里，我和弗雷德里克都在争取你们的支持。弗雷德里克更有优势，是的，谁都这么说，因为他在俱乐部工作十年了，但那又怎么样呢？想想之前球队的成绩吧，我们都快要陷入降级区了，我想每个人面对降级都会很绝望。” “弗雷德里克担任主教练会怎么样？我想不用我说，大家也能够想象！” 弗雷德里克听的直生闷气。 张扬的话还在继续，他已经举起了拳头，“但我不一样！有人说我很年轻，但年轻就不能当主教练了？我想不是的，只是能力会受到怀疑，这很正常，如果是我，我也不想投票给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 “但重要的是，我能带领球队去争取胜利！” “任何职业球队都一样，胜利才最重要，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经验？输掉比赛，那又什么用？” “年纪？如果年纪大，就能当主教练，那么各个球队比年纪就好了！” “资历？职业足球有这玩意吗？看那些七老八十的家伙，也没有执教大球会！” “所以，一切的一切，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里，我就说最后一句。”张扬几乎是喊出这句话，，“如果我成为主教练，我就能带领大家拿到胜利！这不是空口白话，比赛就是最好的证据！” “之前的就不说了，这段时间我们还有很多比赛，如果球队成绩不佳，几场之后不用你们多说，我肯定会把位置让出来，带着失败离开俱乐部，并且公开向每个人表示歉意……” “这是我的保证！” “但那不会发生！我敢肯定，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迎来新的时代，那是属于米尔沃尔，属于我们的时代！” 第66章 正式成为主教练 全场静默。 都看着场中表情严肃的年轻中国人，回想着刚才那铿锵有力的发言，许多人的内心深处都不由得涌起了朝气和热血。 还有迫切！ 每个人都迫切希望米尔沃尔成绩变好，迫切希望那个年轻中国人所说的能够实现。 新的时代？属于米尔沃尔的时代？ 那实在令人激动！ 对于深爱米尔沃尔的人们来说，他们太希望米尔沃尔能够崛起了，可俱乐部的百年历史，却与之截然相反，根本没有值得一提的荣誉，能够让人们记住的，或许只有足球流氓，米尔沃尔经常被和足球流氓联系在一起。 英格兰是盛产足球流氓的国度，米尔沃尔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那不是荣誉，是污点！ 米尔沃尔也想崛起，也想要成功，越是深爱米尔沃尔的人，就越是有这种感觉。 不少人都十分激动！ 场中出现一段时间的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掌声渐渐想了起来，先是一些年轻球员和场边工作人员，然后是队中的老球员，最后就连埃比尼泽、格利戈里以及其他教练们，都跟着拍起了手掌。 张扬像是个有名望的竞选人，他大方的朝着四周挥着手，才回了原来的位置。 所有人的视线也紧跟着他。 张扬弗雷德里克努努嘴，“我的对手，该你上了！” 弗雷德里克顿时变得十分紧张。 在看到张扬风趣的对着球员讲话的时候，弗雷德里克就有些后悔让他先发言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说的那么好，也肯定会有一些紧张，反正表现不会那么从容。 一直到最后，张扬挥着拳头，说出最后一段，弗雷德里克就更加后悔了。 现在轮到了他。 其他人都在看着，弗雷德里克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球员们面前，很多球员还在讨论张扬所说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弗雷德里克。 于是弗雷德里克面对了一个尴尬的场面，不少球员交头接耳根本不理会他。 弗雷德里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尴尬的站在原地，不断咳嗦清着嗓子，似乎是等着球员们自觉转过头。 这很有效果。 等时间一长，大家自然注意到了。 整个过程中，不少人都露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弗雷德里克感受到了那种目光，于是他变得更加尴尬。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必须要硬着头皮说两句，弗雷德里克深呼一口气，终于开口了，他就像是张扬一样，是从自我介绍开始的，“大家都认识我，我叫弗雷德里克-劳顿，对，我的姓氏是劳顿，或许有些人不知道，但没关系，你们会慢慢知道的……” “我在米尔沃尔工作了十年。十年时间，我为俱乐部做了很多工作，从青年队到一线队，我们平日训练都在一起。” “我想这里的人都很熟悉我，我也很熟悉你们！现在俱乐部发起了支持度投票，我希望大家能够给我支持，我会尽最大努力，带领球队取得更好的成绩……” 当弗雷德里克说完，场中也是一片沉默，但大部分球员都是茫然的眼神。 等弗雷德里克发言完毕，球员们就该讨论什么讨论什么，完全没有其他反应。 弗雷德里克尴尬的走回来。 埃比尼泽都捂住了脸，他都感到有些羞臊。 要是弗雷德里克第一个上去，说出这番有些‘坎坷’的发言，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职业教练又没有从事过演讲学习，能说出让大家支持的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有了张扬的前车之鉴，一经对比之下，这番话就变得很没意思了。 埃比尼泽都觉得不用投票了。 看看那些年轻球员的热情，那些老队员的认真，谁的支持度更高显而易见。 可这不是想要的结果！ 埃比尼泽和格利戈里商议的是，让弗雷德里克成为主教练，张扬只是来辅助弗雷德里克，对比赛进行指挥的人选，他的职位也是‘比赛指导员’。 弗雷德里克的经验丰富，也会负责训练事务，两人一起携手合作才最完美。 可现在呢？ 埃比尼泽看了眼格利戈里，后者给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在这许多人面前，投票肯定不能虎头蛇尾。 他只能站出来让球员开始投票。 大家用签字笔，把手里的纸条写上名字，一个个的走过来，把纸条扔进了小箱子里，等所有人投完了票，埃比尼泽当众打开箱子，开始计算起各自的票数，最后的结果是— 张扬获得24票。 弗雷德里克只有4票。 张扬像是个得胜的将军一样，用力举起了手，不少球员响应号召，跟着欢呼起来，连场边围观的工作人员，也有不少喊起了口号— “张扬！好样的！” “你最棒！” “刚才的演讲太精彩了！” “只有你才能带领米尔沃尔走向胜利！” “……” 张扬享受着众人的赞美，等冷静下来后，还是看向了主席格利戈里。 其他人也都看向格利戈里。 米尔沃尔发起‘主教练竞选’，外界并不知道具体消息，但俱乐部内部的人，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 第一步先是球迷投票，张扬以球迷支持的绝对优势击败了弗雷德里克。 弗雷德里克输的有点可怜，他的票数只是张扬的零头，球迷支持度相差了几十倍之多。 第二步就是现在，球员进行投票。 张扬依旧占有绝对优势，大多数球员都把票投给了他，而弗雷德里克，只得到了可怜的四票，或许还是私人关系的‘友情票’。 然后呢？ 面对如此多的注意，格利戈里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埃比尼泽，后者给了个无助的眼神。 格利戈里一时间都知道该怎么办。最终考虑一番，还是做出了决定。 这个中国人真是刚来俱乐部，工作时间十几天，也只参加过三场比赛。 他有些年轻的过份，比大部分球员年纪还小。 他没有任何教练证书，也没有经过任何培训。 但不管怎么说，他能够在短短十几天，获得这许多人的支持，也是一种能力吧？既然有这么多人支持这个年轻中国人，他为什么还要反对呢？ 格利戈里站出来挥手让大家安静，随即笑着说着，“米尔沃尔是民主的俱乐部，我早就说过了。现在看来，张是众望所归。作为俱乐部主席，我在此正式宣布，张成为球队的临时主教练，将会率领球队征战接下来的联赛！” ———— PS：感谢书友“飞马2号”的2000币打赏！感谢书友“昏君？”的500币打赏！感谢书友“刀盟萱儿”的100币打赏！ 第67章 言灵占卜 米尔沃尔俱乐部，主席办公室。 没有人讲话。 格利戈里、埃比尼泽、奥尔德斯，一个个面孔映入眼帘，每个人都在看着他。 张扬推门走了进来，没由来感到一阵紧张。 自从穿越以来，包括去BBC电视台，包括签约米尔沃尔，张扬从未有过紧张的情绪，刚才面对所有球员，包括俱乐部的很多人员，他都从内心带外在的放松。 现在他紧张了。 那就像第一次参加面试，总是担心自己的发挥，频繁的查看简历，注意着自己的形象，想着会不会通过。 现在不是面试，可要比面试更紧张。 张扬意识到自己要成为米尔沃尔的主教练了，就当他在球场上慷慨激昂的发表演说时，也只是觉得应该去拼一把，可当面对成为主教练，他内心深处还是十分惊讶。 “我就要成为主教练了?” “我？张扬？一支英冠球队的主教练？” 张扬长呼了口气，脸上重新焕发笑容，“老子就要成为主教练了！” 这是全新领域的挑战！ 格利戈里坐在沙发椅上，一直注意着张扬的表情变化，那些细节他都看在眼里，他发现有些看不透这个年轻人。 在世上活了65年，他经历了很多，阅历极为丰富。 可眼前的年轻人着实让人惊讶。 就在刚才他和埃比尼泽还讨论过，他们开始一致认为弗雷德里克最适合当主教练，他有丰富的训练经验，他对待比赛也会很沉稳。 经过训练场的事情，他们都改变了看法。 弗雷德里克？ 那是一个不能成事的家伙！ 就站在训练场，面对一众熟悉的球员，他都会感觉到紧张，这样的家伙能承受主教练工作的压力吗？ 答案显而易见。 这个年轻人就不同了，他的年纪虽小，可却更加成熟，带队比赛能力是值得期待的，或许他有很多经验上的不足，但训练事务，完全可以由弗雷德里克负责，其他方面，奥尔德斯也能帮上忙。 办公室有了片刻的安静。 终于格利戈里开口了，“张，你才进入球队十几天，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球员投票给你。但就像我们之前说的，你赢得了球迷的支持，赢得了球员的支持，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支持你当主教练呢？” “谢谢。” 张扬笑着表示感谢。 格利戈里继续说着，“你工作时间不长，但工作能力，大家都是认可的。你还很年轻，但年轻人才更应该得到机会，我想，我们都应该相信你。对吗？我的要求不高，这个赛季，我们必须要完成保级！” 格利戈里凝重的盯着张扬。 张扬爽朗的笑了，“格利戈里先生，只要你相信我，只要俱乐部相信我，我相信保级只是个小目标！我会带领球队努力拿到更好的成绩！” 格利戈里笑了。 他走过来拍着张扬的肩膀，对埃比尼泽和奥尔德斯说道，“张总是充满了自信，我喜欢他这一点。” “是啊，我也一样。”埃比尼泽感叹着。 奥尔德斯则很正式的和张扬握手，“格利戈里先生认为，应该让我辅助你完成工作，以后我会在一线队工作了。” “我们会是好搭档！” 张扬坦诚的和奥尔德斯握手。 ———— 奥尔德斯有些感谢张扬。 由于张扬成为主教练，他也被提升为第一助理教练。 格利戈里是考虑让弗雷德里克接手丹尼斯-怀斯受伤的空缺，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全体球员都支持张扬，他只能任命张扬担任临时主帅。 那么计划也要有大变化。 比如说弗雷德里克。 之前他们是打算让弗雷德里克和张扬携手合作，但前提是弗雷德里克担任主教练。 在很多方面，张扬都还是个新人。 为了能让一线队成绩更加稳定，不会出现太大的意外，格利戈里把青年队主管奥尔德斯提拔上来，担任一线队的第一助教工作。弗雷德里克还负责训练工作，不过他已经是‘第二助教’了。 任何一个职业足球教练，都希望能一直往上爬。 奥尔德斯也是一样。 担任一线队助理教练，肯定要比负责青年队工作强的多。 过去几年时间，奥尔德斯的工作并不顺心，他原本就是一线队的助理教练，可由于为人古板，不受前任主帅喜欢，俱乐部就把他下放到了青年队，一直到上任教练离开，他也没有恢复一线队的工作。 那是个令人恼怒的故事。 现在能重新回到一线队，还担任‘第一助理教练’工作，奥尔德斯和张扬同样开心。 张扬带着新合同离开了主席办公室。 其实也不是新合同，只是在老的合约上，增加了一个‘补充条款’，格利戈里履行了许诺，把他的周薪调整到了4500英镑。 这个薪水已经超越队中一些年轻球员了。 在重回一线队训练场的路上，张扬脸上都带着笑，不过高薪也带来了压力，他必须带领球队取得好成绩。 那是个挑战！ 张扬确实感觉到了压力，就像是其他人理解的，他对于职业教练不懂的地方太多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队比赛，可带队比赛只是主教练工作的一部分。 接下来的工作要怎么展开，还是需要费上一番心思。 张扬暗暗想着。 主教练的工作有很多，一场比赛可不仅仅是指挥，前期工作也很重要，比如安排球员做战术训练，或者进行一些套路的配合训练，这些都是基础，会影响到整个球队的实力。 在临近比赛时候，需要排兵布阵，布置首发阵容。 这些张扬都是一片空白。 “首发阵容”就是张扬面对的第一大问题，因为明天就是圣诞密集赛程的第一场，他需要安排好首发阵容。 当张扬来到一线队训练场，就遇到了首发阵容的问题。 弗雷德里克就黑着一张脸，把问题交给了他，“主教练先生，明天就是和伊普斯维奇的比赛，我们需要确定首发阵容，以及参与比赛的球员大名单。” 他就是要用工作难为张扬。 整个俱乐部谁都知道，张扬对主教练的很多工作，都根本完全一片空白。 张扬笑眯眯的反问道，“你刚才称呼我什么？” “主教练先生。” “再说一遍？” “主教练先生！！” “真是不错的称呼。”张扬摆出个很享受的神态，顿时弗雷德里克的脸色更黑了。 张扬也在趁着时间转动脑筋。 按照俱乐部‘默认’的规则，当他成为主教练以后，先期很多工作还是奥尔德斯和弗雷德里克负责，弗雷德里克拿首发阵容说事，就是来难为他了。 张扬轻咳了一声，说道，“你是助理教练。助理教练负责辅助主教练完成工作，那么你就去拟定五个对阵伊普斯维奇的阵容，我做出最终决定的时候，会参考你的建议。” 弗雷德里克的脸色漆黑无比。 这套话说的有条有理，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于是他只能带着憋闷的心情，转身回去给球员做训练了。 张扬也暗暗咋舌。 为球队制定首发阵容可不是他擅长的工作。 就在这个时候，耳畔传来隐藏已久的系统提示，“你成为了一支职业联赛球队主教练，系统检测到你需要预言职业模块能力。” “选择职业模块能力，选择主教练职业模块能力的……” “选择能力—言灵占卜！” “你获得了主教练职业模块基础能力：言灵占卜，使用能力可占卜既定计划的吉凶。” 第68章 暴风雨将至 这一次的系统提示，并不仅仅是一段话。 张扬能感觉到，自己拥有了一种新能力，可以使用去判定，使用一套首发阵容去比赛的前景。 ‘前景’有两个属性。 一个属性是‘阵容前程判定’，或者直接称呼为‘阵容实力判定’，也就是可以判断，此阵容发挥球队实力的程度，排出的阵容越是能发挥球队实力，‘阵容前程判定’的星级评价越高。 第一个属性只是附带的。 系统介绍所说‘占卜既定计划的吉凶’指的第二个属性，也就是一套固定阵容去和固定球队比赛的‘幸运’。 ‘幸运’才会有吉凶。 若是判定结果为‘大凶’，自然就会霉运加身，或许对方随便一脚传球，都能够打破己方球队。 反之，‘大吉’是最好的结果。 ‘幸运’就是用来评判，球队整场比赛中的运势。 “有了这项能力，安排球队首发阵容的工作，就会变得十分轻松了。” 张扬想着。 他来到了一线队训练场。 上午的时间过去差不多了，球队的训练也接近尾声，也不用教练去指挥，他们只是闲散着放松，偶尔也踢上两脚球，就等着时间一到去吃午餐了。 看到张扬来到训练场，不少球员都看过来。 张扬只是朝就近的人微笑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后他喊来了奥尔德斯和弗雷德里克。 “有什么事，张？”奥尔德斯问道。 弗雷德里克有些不情愿，拖拖拉拉的半天才过来。 张扬撇了下嘴角，也没有和他计较，对两人说道，“明天就要进行比赛了，这一场很关键，现在外界都在关注我们，我才刚担任主教练，可不希望第一场就输给对手。” 奥尔德斯凝重的点头。 弗雷德里克面无表情，但嘴角那一抹不屑，怎么都掩饰不住。 张扬继续道，“想要战胜对手，我们就必须要郑重对待比赛。午餐后有一段时间休息，你们仔细想想明天的首发阵容，每个人想两套阵容交给我，我会根据你们的意见确定下来。” 奥尔德斯倒是认可的同意了。 整个俱乐部上下都知道，张扬并没有接触过职业足球，很多工作都需要助理教练辅助完成。 格利戈里也特别交代过。 助理教练也是辅助主教练完成工作的职位，在首发阵容上提供参考意见也属于分内工作。 弗雷德里克则张大了嘴。 刚才听到张扬说，让他去‘拟定五个对阵伊普斯维奇的阵容’，本来以为只是对方的调侃，没想到现在却成真了。 虽然数量减少了，但两套阵容也不好想啊！ 弗雷德里克心里很不满，因为怀斯担任主教练的时候，他从来不用费脑子想什么首发阵容，可奥尔德斯都同意了，他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 两人带着不用的心情，重新回到了训练场。 张扬继续悠闲的站在场外，只是默默看着球队的训练，他还没有插手训练的打算。 那不是他的强项。 ———— 张扬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也就是俱乐部办公楼三层的主教练办公室。 主教练办公室和教练办公室不同。 教练办公室是俱乐部全体教练员使用的，包括各级梯队教练、青年队教练、一线队教练，都共用这一间办公室。 主教练办公室，则只供一线队主教练使用。 在过去的半年时间，这间办公室几乎没有使用过，丹尼斯-怀斯像是一个球员多于教练，他更喜欢用更衣室旁边那间。 张扬走进了办公室。 工作人员帮忙打扫的很干净，桌子和地面都是一尘不染。 里面的设施也很完善：支起的战术板是全新的，高配的电脑可供玩大型游戏，高档的办公桌配套老板椅，沙发软绵绵躺着很舒服。 在小门的里间，还有个单人床，床边的桌上，摆着咖啡机、微波炉，柜子里还放着两瓶红酒。 张扬翻了下柜子。 从一叠文件中间，他找到了两盒没打开的雪茄，顿时忍不住点上了一根，随后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这才是享受啊！” “要是有个妹子在旁边按摩就更好了……” “对了！要是和母暴龙相处不好，或许我可以考虑搬到这里住，可比我那间窄小的卧室好太多了！” 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弗雷德里克走进来，就看到了这幅享受的模样，他心里无数个‘羡慕嫉妒恨’飘过，也只是强压着，把手里的文件交过来，“这是你要的，明天的比赛阵容。” “好，放桌子上吧！” 弗雷德里克把文件放在桌子上，一刻都不想多呆的走了出去，路上正好碰到了奥尔德斯，他忍不住讽刺的提醒道，“如果见到那个家伙，你恶心到吃不下去晚饭。” 奥尔德斯不明所以的走进了办公室。 张扬正在办公桌前，看着弗雷德里克排出的阵容，忙碌间眉头微皱的说了一句，“放桌上就好了。” 奥尔德斯放下文件离开了。 在走出房门后，奥尔德斯还没想明白弗雷德里克的话，索性就当做那家伙的‘偏见’。 办公室里。 张扬正在进行神秘的仪式。 他把弗雷德里克交上的一份首发阵容，郑重的摆在桌子中间，随后口中念念有词，“米尔沃尔将会用这套首发阵容，在明天下午三点和伊普斯维奇进行比赛。” “请占卜吉凶！” 顿时脑海中出现两个结果— 阵容前程判定：三星。 幸运：凶。 “才三星？幸运是‘凶’？”张扬微微皱起眉头。 “下一份！” 张扬又拿起了一份弗雷德里克交上来的阵容，这一次也没动力举行‘神秘仪式’了，他只是扫了一眼，心理默念了一遍所谓的‘咒语’，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两个结果— 阵容前程判定：四星。 幸运：凶。 “四星倒是不错，可幸运还是‘凶’？弗雷德里克是到了几辈子霉！” 张扬拿起了奥尔德斯的两份，也一一利用能力进行占卜，最后得到了两个结果。 阵容前程判定：四星。 幸运：凶。 以及 阵容前程判定：三星。 幸运：吉。 张扬才长呼了一口，终于看到一份幸运显示是‘吉’。 他其实没在意‘吉’还是‘凶’。 ‘幸运’的占卜结果，有六种级别，从最差到最好分别为：大凶、小凶、凶、吉、小吉以及大吉。 从级别划分的角度来讲，‘凶’和‘吉’差不了多少，都属于‘运势一般’的范畴，不过四份首发阵容，能有两种占卜结果，也能帮助更了解一下‘言灵占卜’的使用。 接下来张扬的工作开始了。 他把评价为四星的两套首发阵容，在一些位置上进行微微的调整，随后再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占卜。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 直到一个小时以后，他才终于得到一份‘阵容前程判定’是四星，幸运是‘吉’的首发阵容。 “终于好了！” 张扬满意的点点头。 ———— 下午的训练结束前，张扬集合全队，宣布了明天比赛的大名单以及首发阵容。 他没理会球员的讨论。 更加没理会弗雷德里克，那种‘你调整了我交上的首发阵容’的眼神，就直接离开了训练场。 暴风雨就要来了！ 张扬不是海燕，但他需要比海燕更坚强。 下午六点钟，米尔沃尔官方网站的一条消息，引发了英格兰足坛的巨大震动，“米尔沃尔俱乐部决定，由前‘比赛指导员’张扬，临时接手球队主教练职务，他将会带领球队征战接下来的联赛。” 这条消息太重磅了！ 其实之前就有一些媒体，依据米尔沃尔官方的球迷投票，猜测张扬有‘微小’概率接手主教练职务，可当这个消息被证实的时候，所有媒体还是非常惊讶。 或者说，整个英格兰足坛都惊呆了！ 张扬？ 一个二十出头，刚从大学毕业半年的中国留学生，接手米尔沃尔俱乐部主教练职位？ 即便只是临时的，也实在难以想象！ 英格兰的职业足球，没有教练资格证的强硬规定，可这个中国的年纪太小了，他没有经过任何职业培训，没有任何职业足球的经历，过去的的二十几年，也和职业足球没有任何关系。 他凭什么能胜任一支英冠球队的主教练职位？ 当晚八点。 米尔沃尔召开新闻发布会。 整个伦敦大区，似乎所有媒体都派出了采访记者，他们都想掌握第一手资料，来报道这则动人心魄的大新闻。 当时间还早的时候，记者们已经等在会场，他们交头接耳的热情讨论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 那是对大新闻的热情。 当壁挂的钟表，分针指向十二刻度的时候，张扬和埃比尼泽并排走进了会场。 各种灯光闪耀不停。 摄像机、照相机、录音笔，一个个用于记录的电子设备指了过来，所有都对准了刚坐好的埃比尼泽。 随后记者们发现闹了个乌龙。 记者们都知道埃比尼泽，因为他是米尔沃尔俱乐部的经理，他们认为埃比尼泽一定会知道米尔沃尔任命新主帅的内情，对于一起走进来的张扬没有在意，他们还以为，那只是个普通工作人员。 可张扬却走到了主席台，和埃比尼泽并排坐在一起。 不少人愣住了。 这时候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这个面嫩的年轻中国人，不就是那个‘微博红人’张扬！ 不就是米尔沃尔的新任主帅吗！ ———— PS：感谢“文明奇迹小齐”的1000币打赏！感谢“昨晚喝太多”“u看不干活”的500币打赏！感谢“无相*天魔”“唐哥唐弟”的100币打赏！ 第69章 唇枪舌战 新闻发布会现场。 张扬扫视着台下的记者们，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众多的闪光灯照射过来，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记者们开始了提问。 但不是针对张扬的，而是问向埃比尼泽。 当新闻官宣布发布会开始，埃比尼泽就开口说道，提问环节要从自己开始，理由是，他是俱乐部的经历，身份代表米尔沃尔俱乐部。 不过任谁都知道，这是对张扬的一种保护。 埃比尼泽知道记者们关心什么，他从米尔沃尔的情况说起，“在丹尼斯-怀斯受伤以后，俱乐部必须找人顶替他的位置，但在临近冬歇期的现在，想要找到适合的人选很困难，尤其马上要面临圣诞后的密集赛程，那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格利戈里考虑从俱乐部内部挖掘，我们认为俱乐部应该民主一些，之前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在网站上进行了球迷支持度挖掘，结果张以绝对优势胜出……” 接下来埃比尼泽开始介绍张扬，“张是个很出色的比赛指挥官，我们的三连胜证明了他的能力。很多人认为他只是个年轻人，但年轻人才更应该获得机会。” “格利戈里先生和我本人，都非常确定，张能够顶替怀斯受伤的空缺，也就是接手主教练位置，带领球队征战接下来的联赛。” 接下来记者开始进行不断的提问，他们的问题都很具有针对性— “埃比尼泽先生，请问，你凭什么认为，一个二十出头，没有任何职业足球经验的年轻人，能做好米尔沃尔主教练职务？” “为什么不选择弗雷德里克？” “我不知道球迷是怎么想的，但网站的投票，不能作为评判的唯一标准。针对这一点，你怎么看？” “米尔沃尔怎么会压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米尔沃尔是否有开发中国市场的想法？否则为什么要找一个中国人来当主教练？” “……” 每一个问题都很有针对性，每一个问题都让人难以回答。 埃比尼泽还是从容的应对着，仿佛一切都难不住的样子，但偶尔的推拒以及额头的冷汗，还是看得出他并没有表面上那般轻松。 张扬一直在看着。 他十分感激埃比尼泽为保护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无疑这是一场针对他进行的新闻发布会，不管埃比尼泽怎么做，他也是逃不过的。 当埃比尼泽皱着眉头，面对一个言辞犀利记者的时候，张扬用力的‘咳’了一声，旋即把固定的话筒拆下来拿在手里，他的声音和动作，吸引了全场注意力。 张扬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微笑，“我想，埃比尼泽先生说的够多了，下面该是我的时间了。” 埃比尼泽眉头微皱。 会场里的记者全都兴奋了，他们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埃比尼泽总是一副官方的腔调，无论什么针对性的问题，到了他口中都变成了索然无味的东西，若是一直让埃比尼泽回答，大新闻也变成了小新闻，球迷都会觉得报道没意思。 这个中国人就不一样了！ 只要他愿意开口讲话，每一句或许都值得报道！ 张扬在主席台上踱了两步，他就像是一个刚上台的演说家，从容的整理了下衣领，连贯的动作一点都不别扭，随后他开口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这是为我举行的新闻发布会。在这里，我应该是主角。” “所以先让埃比尼泽先生休息一会儿吧。” “就在六点钟的时候，米尔沃尔官方网站，公布了一则关于我的新闻，对，没错，我成为了米尔沃尔的主教练。实际上，你们得到消息有些晚了，我在下午已经拿到了合同。” “有人或许很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快确定主教练？” “答案很简单，因为明天就是比赛，如果不确定主教练，就会影响到比赛，影响到球队的发挥，现在的每一个积分，对米尔沃尔都是相当重要的！” 张扬说了一小段，随后用手点着台下，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他笑道，“对了，说句题外话，我不认为米尔沃尔确定主教练的新闻发布会，会来这么多媒体。” “我刚才数了一下，会场里包括总共有125个人，而俱乐部的人员，包括埃比尼泽先生，也包括我自己，总共只有9人，用小学数学计算一下，今天前来的有116个人！” “116个人啊！”张扬夸张的张大了嘴，“抱歉，我有点紧张！你们应该能理解吧？” “我就是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则公布了只有两个小时的新闻，能吸引这么多记者到来？我们可不是曼联，不是切尔西，或许他们都不行，因为两个小时太短了！” “我想到了原因，那就是因为我？对吧，我太年轻了！我没有职业球员经验，也没有任何有关职业足球的经历，另外，我还是个中国人，或许你们大多数人，都没听说过中国足球，没错，我们的国家在你们的理解里，就是个足球荒漠。” “好吧，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冲着我来的。我感到很荣幸！我认为有机会担任米尔沃尔的主教练，也是我的荣幸，必须承认，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有些人即便有能力，也缺乏一定的运气。显然，我的运气非常好。所以在这里，我要感谢信任我的格利戈里先生，当然，还有埃比尼泽先生。” 张扬转了个身，似乎是有点口渴。 他拿起桌上的矿泉水，轻抿了一口，随后就拎着矿泉水瓶，踱着步说道，“不过我认为，这或许也会是米尔沃尔的幸运，因为我会帮助球队取得更多场次的胜利。” “当然，这一点暂时还无法证实，但时间总是能证明一切。” “好了，下面进入提问环节。” 张扬说完坐了下来。 台下则变得一片喧嚣，众多记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这个年轻中国人说什么？ 他担任主教练，是米尔沃尔的幸运？ 这真是太可笑了！ 他们来参加米尔沃尔的新闻发布会，果然是无比正确的决定，光是这一句，就足够笑两天了！ 当新闻发布会进入到提问环节后，众多的记者自发的安静下来，随后一个个举起手。 新闻官点了个前排记者。 那是个《天空体育》电视台记者，在一般英冠球队的新闻发布会现场，《天空体育》的记者可不多见，他们基本只会采访顶尖的大球会。 这名记者是个带着眼睛的中年人，他一副斯文的表情，在人堆里有些不显眼，但谁也不敢小看一名《天空体育》记者，他们采访的新闻，只要能报道基本都是在电视上。 斯文眼睛男起身问道，“张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当然，你的中文读音很标准。” 斯文眼睛男继续道，“刚才你说，你成为主教练，是米尔沃尔的幸运，或许我可以把这当成自信？但你是否清楚，以你的年纪成为英冠球队的主教练，是不符合主流观点的。外界一致认为，以你的资历并不适合担任责任重大的主教练职务。针对这一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扬笑看着对方，反问道，“你认为外界的主流观点，是我不适合担任米尔沃尔主教练？” “是啊？” 斯文眼睛男有点疑惑。 张扬摇头道，“但我的看法截然相反。我认为外界大多都看好我担任主教练。” “怎么可能！”斯文眼睛男摇着头，一副‘你在做梦’的样子。 张扬笑道，“你知道俱乐部为什么要选我担任主教练吗？我是被评选出来的，有近七万名球迷参与了评选，而我获得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票数。难道你认为，六万多球迷的选择不是主流，反倒几千名球迷是主流吗？” 斯文眼睛男张着嘴愣了半天，随后他吸了口气说道，“但媒体界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你调查过？” 斯文眼睛男摇头。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或许你应该调查之后再提问！下一个！” 斯文眼睛男愣愣的坐下了。 接下来提问的是来自《泰晤士报》的记者，他留着两撇小胡子，重要的是，似乎是要帮助斯文眼睛男扳回颜面，“我相信在场大多数记者，都不认为你适合担任米尔沃尔主教练。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现场做调查……” 小胡子还没说完，张扬就打断道，“那又怎么样？” “什么？” “我是说，那又怎么样？在场是有一百多个人，相比六万多名球迷，数量实在太少了。” “可我们是记者，我们的报道会让很多人看到！” 张扬疑惑的看着他，“那么你是认为，你的报道能刊登在《泰晤士报》上，那么你就是主流了？或者你是要表达，你可以利用舆论工具，来影响大众的判断？” 小胡子目瞪口呆。 在场有这么多同行记者，他要是敢这么说，第二天《泰晤士报》就敢把他扫地出门。 于是他只能憋闷的坐下。 “下一个。” 接下来张扬和记者们展开了唇枪舌战。 一个个记者提问都非常有针对性，可张扬从容不迫，避重就轻的不断找突破点反击，连续六名记者都败下阵来，他们是想让张扬无话可说，可结果自己吃到了苦果。 终于记者们发现，这个年轻人可没有表面上好对付，他们放弃了去刻意针对，问题才变得正常化— “你对米尔沃尔怎么看？” “明天就是和伊普斯维奇的比赛，米尔沃尔有准备吗？能不能提前公布下球员名单？” “在即将到来的一月份，米尔沃尔有没有引援计划？” “……” 张扬顿时变得和善多了，他依次认真的做出回答。 新闻发布会进入正常节奏。 埃比尼泽和新闻官对视一眼，表情都相当惊讶和复杂，“如果这小子去做新闻发言人，肯定也会非常有前途。” “对了！他之前就在BBC工作！” 两人找了些许的安慰。 第70章 我的舞台 新闻发布会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等记者们散了场，一个个工作人员也都回家休息，张扬和埃比尼泽一起走出会场，到街道上找了家餐厅吃夜宵。 两人年龄相差很大，但他们就像是难兄难弟。 这个晚上他们都要留在俱乐部。 埃比尼泽对张扬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表现赞叹不已，“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要苦恼做什么工作，天天为了生活发愁，有一段时间，我甚至会想着，未来会变成流浪汉。当时别说是面对那么多记者，有一个记者在路边采访，我都会十分紧张。” “我本来以为你也会紧张，没想到……早知道我就把时间都留给你，那些该死的记者，还真让人头疼。” “或许你应该去当新闻发言人。” “如果你以后找不到工作，可以来找我，你来当经理也很有前途。” 张扬抿了抿嘴，都不知道对方是称赞还是讽刺。 他只得谦虚几句。 在回到主教练办公室以后，张扬一头扎倒在沙发上，全身疲惫的都有点不想起来了，但很快他就变得精神奕奕，重新坐在电脑前，查看起比赛对手资料。 明天就是和伊普斯维奇的比赛了！ 口头上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意义，真正的挑战永远都是在比赛里！ 张扬仔细研究伊普斯维奇，从球员资料到历史首发阵容，再到伊普斯维奇过去的打法风格，还看了两场对方的比赛录像，争取对他们有更多的了解。 那不一定对比赛有帮助，却肯定是一个学习过程。 针对伊普斯维奇的风格，考虑米尔沃尔的打法，在去看明天的比赛，会让他加深对足球战术的理解。 这很重要，关系到未来。 ———— 张扬苦熬到了凌晨两点，才躺倒在床上睡过去。 第二天早早起床，在俱乐部周边逛了逛，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 等球队快要集合训练的时候，他赶回来查看训练情况。 在其他人看起来，张扬依旧很闲散，他只是站在场边，并不参与到球队训练中，弗雷德里克和的奥尔德斯抱怨着，“你看看他！还主教练？不，我觉得他就像是个站在场内的球迷，和其他球迷的区别是，他不用买票，还能赚钱！” 奥尔德斯耸了耸肩。 就算有再多的抱怨，弗雷德里克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给一线队做训练就是他的工作。 张扬可没闲着。 他一直在场边认真的观察，弗雷德里克在做什么，奥尔德斯在做什么，偶尔还近距离的听听两人是怎么指挥的，了解训练是怎么展开的，球员的训练过程如何。 这些都是值得学习的。 张扬看的很认真，也不在意别人的异样目光，他拿出一个小本子，把觉得应该注意的内容，都一一的记下来。 这一幕让弗雷德里克感到心慌，“他不会是听到了我的话，然后记下来了吧？” 奥尔德斯差点喷笑出来。 下午两点。 全体人员一起乘坐大巴车奔赴尼尔球场。 比赛就要开始了。 这一次参赛和以前不同，张扬成为了球队的主教练，他不用带队来回跑，而是去参加赛前的新闻发布会，其他工作就由‘第一助教’奥尔德斯负责。 张扬不是第一次参加新闻发布会，但赛前的新闻发布会绝对是第一次。 这是只有主教练才能参与的。 理论上来说，赛前的新闻发布会上，媒体记者的提问也会和比赛直接有关，但今天的发布会有些不同，许多媒体记者都是冲着张扬来的，冲着张扬来关心的就很少是比赛了。 这也是早有预料的。 尽管昨天进行了主教练的新闻发布会，但时间太仓促的关系，很多媒体还是来不及做采访。 现场不少记者的开口提问，问及内容几乎都和‘张扬担任米尔沃尔临时主帅有关’。 有个不怎么尊重人的家伙，还问出‘你认为自己什么时候会下课’，张扬听的眉头直皱，随后他看向新闻官，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这个世界太神奇了，变化是如此之快，我都有些不适应。我才刚刚发现，国际社会竟然开放到了如此程度，像某些只能发出模仿腔调音节的类猿人生物，也能够在人类社会找到一份记者工作？” 会场里的众人全都看向提问的记者。 那是一个《伦敦体育》记者，看起来像是黑人和白人的混血，他的身材十分强壮，脑部下颚高高凸起，又有一张大嘴巴，不太注意还没关系，可和‘类猿人生物’的形容放在一起，就变得十分形象了。 全场爆笑。 那名记者也跟着暴怒，他气的差点动起手来，不断挥手表达着，“我要投诉你，你这是种族歧视！你公开嘲讽别人的长相！”话语间还夹杂着许多类似于‘FU-CK’音节的词汇。 他是被保安架出场外的。 整个过程中，张扬只有一句话，“抱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生气，我只是和新闻官先生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新闻官擦着额头的冷汗。 他才发现这个年轻中国人，可不总是好说话，他赶忙站出来提醒所有记者，“提问的内容必须和比赛有关。” 这一句掐灭了不少媒体记者们的心思。 张扬只是一副淡笑的脸色。 当真正谈及到了比赛，张扬有很多话可说，但他都憋在了肚子里，而最重要的只有一点，“这里是尼尔球场，米尔沃尔的地盘。米尔沃尔没有道理会输给对手，我认为，这一场会是米尔沃尔送给球迷的礼物！” 这份礼物成色如何？ 那就要看双方的比赛结果了！ 三点十五分。 在尼尔球场观众看台山呼海啸般的喊声中，米尔沃尔主场迎战伊普斯维奇的比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张扬感受着球迷的热情，血液都在跟着加速流动。 他高高昂着头环顾四周。 双手用力握起拳头，手背上的肌肉狰狞。 激动充斥内心！ 张扬转头看向奥尔德斯，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一个个有力的音节蹦出嘴角。 那可以连接成一句中文，“这里，就是我的舞台！” ———— 比赛开始了。 和之前的比赛情况不同，从第一分钟开始，张扬就在认真观察着比赛。 ‘预知’能力可以知道接下来的情况，但那毕竟是一幅幅画面，没有真正的交手动人心魄，另外，‘预知’到的画面，大多是跟着足球走的，没有足球的地方就无法查看了。 张扬看的是整体。 到现在他已经知道主教练该做什么了。 不仅仅是比赛里的临场指挥，还要注意球队整体的阵型、站位、战术等等，每一项都是他需要考虑的。 现在的首发阵容，‘言灵占卜’给出‘阵容前景评估’值为四星，‘阵容前景评估’也就等于‘阵容实力评估’，就说明了一支球队的实力。 张扬试验了很多次，不断变动阵容，不断变换首发球员，可最高的结果也仅仅是四星。 这也差不多是米尔沃尔的顶尖水平了。 从昨天到现在，张扬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提高球队的实力？ 最直接的答案有两种。 一种就是引入实力高超的球员，这是大多数球队采用的办法，可米尔沃尔肯定不可能，到一月份转会窗口开启，球队还要卖掉球员用于还债。 第二种就是利用战术训练，来强化球员之间的配合，利用固有套路的战术打法，让球队整体发挥更强的实力。 张扬就在考虑这一点。 这也是未来必然的努力方向。 不过暂时还不用考虑那么多，米尔沃尔的‘四星’阵容实力，再加上‘预知’的能力，足够让球队混迹英冠联赛了。 ———— PS：感谢“梓楚”1000币打赏！感谢“jackereadchd”“四火”500币打赏！ 第71章 保持冷静 冠英格兰冠军联赛，是位于英格兰超级联赛之下的第二级别联赛。 虽然只是第二级别联赛，但也千万不能够小看。 英格兰足球有百年的历史，能进入英冠联赛的球队，往往也会有值得一提的辉煌历史。 伊普斯维奇是其中之一。 伊普斯维奇是英国英格兰东部萨福克郡的职业俱乐部，早在1878年就已经成立，球队的绰号是“拖拉机男孩”（Tractor-Boys），部份因为伊普斯威奇的农业背景，部份则是其他球队球迷调侃其为“乡巴佬”。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伊普斯维奇有过一段光辉时期，曾两次夺得当时英格兰顶级联赛英甲联赛亚军，也在1981年夺得欧洲足协杯冠军。 1992年英超创办时，伊普斯维奇也是始创成员之一。 1995年伊普斯维奇降级到英甲联赛，之后在跨世纪的2000年，重新升回英超联赛，并在当赛季取得英超联赛第五名的好成绩，也取得了参与欧洲联盟杯的资格，可惜在下一年，伊普斯维奇表达低迷，最后保级失败，再次降级至英甲联赛（当时的第二级，也等于是英冠联赛，英冠联赛成立于2004年）。 接下来伊普斯维奇一直在次级联赛。 听起伊普斯维奇的足球历史，似乎是有点悲剧性质，可实际上，相比米尔沃尔的百年都没有进入顶级联赛，伊普斯维奇的战绩要好太多了。 即便是到了本赛季，伊普斯维奇依旧是英冠升级的热门。 如果把英冠的球队，按照阵容实力，以升级的可能性来个排名，伊普斯维奇就处在中上游，评级就是“有可能完成升级”，米尔沃尔则是“保级无忧、进取不足”。 那只是阵容实力的排名，和赛季发挥并不直接挂钩。 本赛季伊普斯维奇表现倒是不错，他们暂时排名联赛第七位，只要再进一步，就能进入前排的升级车队；米尔沃尔则有点对不住评价，圣诞节前三连胜后，仍旧只排名联赛第14，和后排掉队的自行车拉开的差距不大。 当然，这不能完全说明实力。 论起球队的整体实力，两支球队还是相差仿佛，伊普斯维奇也没有强上多少，他们的联赛排名比米尔沃尔高，只是因为之前联赛发挥好一些。 两支球队在实力上没有质的差距。 所以伊普斯维奇和米尔沃尔进行比赛，想要取胜也非常困难，尤其还是在尼尔球场，米尔沃尔的主场，胜负只能说是五五开。 比赛开始后双方互有攻守。 不过米尔沃尔凭借主场优势，一开场还是对伊普斯维奇形成了一些压制。 米尔沃尔的进攻次数多一些，控球时间也要长一些。 在研究了伊普斯维奇之后，张扬清楚这并不是真正的优势，伊普斯维奇本就是一支以防守出众的球队，每当到了比赛里，他们大部分精力都会投入到防守中，尤其还是客场的比赛，他们就会更加的谨慎小心。 米尔沃尔对伊普斯维奇的‘乌龟壳’防守，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在张扬看来，是由于球队战术太简单。 丹尼斯-怀斯不是一个出色的主教练，他给球队制定的战术简单至极：防守就依靠球员一窝蜂的回来到处盯人，进攻就依靠两个边路打开局面，下低传中是最娴熟的方式，偶尔中路也会进行配合，但次数并不多，还是要依靠球员个人发挥。 这种简单的进攻，太容易被针对了。 张扬到也没理由过多吐槽，因为他对足球战术了解很少，有限的了解也只是媒体的分析，但理论和实践是不同的，若是让他去给球队做战术训练，或许情况会更糟糕一些。 他就一直在看着比赛。 米尔沃尔的进攻一直找不到突破点，很难对伊普斯维奇形成直接威胁，伊普斯维奇则不断寻找反击，来威胁米尔沃尔球门。 很多懂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局势对米尔沃尔不利。 一些球迷开始担心了。 媒体记者或许有更多的吐槽，因为这是‘换帅’后的第一场比赛，他们能够找到很多话题— “张扬担任主帅后，第一场比赛就有些糟糕了！米尔沃尔完全打不出主场优势！” “这或许是因为球员无心恋战！他们不会听一个年纪那么小的教练的指挥。” “如果米尔沃尔输掉比赛，不知道那个年轻中国人会怎么说，在昨天的采访时，他可以信誓旦旦的表示‘他担任主教练是米尔沃尔的荣幸’。” “他会成为最快下台的主教练！” “一场？两天？” “……” 在不少媒体记者的吐槽中，奥尔德斯都有些开始担心起比赛，过去十分钟，伊普斯维奇已经有两次威胁球门。 张扬倒是很沉稳的坐着，脸上还带着单单的微笑。 有着‘预知’的判断，不管比赛局势再恶化，不管伊普斯维奇的射门再危险，他都没有一点担心。 “张，或许我们该做调整！” “比赛继续这样下去，伊普斯维奇早晚会进球的！我们应该让球员们撤回来防守！” “保守就保守吧！一分总比没有强！” 在看到伊普斯维奇一次射门，让门将格雷厄姆-斯塔克差点脱手的危险球后，奥尔德斯变得越发焦躁了。 这是张扬担任主教练的第一场比赛，也是他担任第一助教的第一场比赛。 两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张扬仍旧是平淡的表情，似乎一点都不为比赛担心，反倒不断安慰道，“奥尔德斯，教练不是这么当的，要随时保持冷静！” “冷静下来！我们还没有被进球！” “比赛就是这样，总是会有起伏，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内，你就放心吧！” 奥尔德斯对张扬的话充满怀疑。 一切在掌控之中？ 对方眼看就要进球了啊！ 一直等到比赛进行到第三十分钟，奥尔德斯还在不停的提出调整建议，希望张扬能够采纳，指挥球队的前场回撤防守，张扬忽然转头认真说道，“奥尔德斯啊，有一点我要说说你！现在我是主教练，你是一起随同比赛的第一助理教练。” “不管是主教练，还是助理教练，我们都坐在这里，第一要点就是要保持一颗平常心，这方面你要学学我，你看我什么时候着急过？” “现在确实很危险，我也有些担心，但更重要的，就是要随时随刻相信球队，相信我们的球员。在我看来，比赛的危险都只是暂时的，只要能找到机会，先进球的肯定是我们！” 奥尔德斯愣神的听着，心里有一句话如鲠在喉，“你到底为什么能这么淡定？” 最后他没说出来。 不是因为他不敢得罪张扬，而是比赛形式突变，他还来不及说出来，就看到伊普斯维奇被抢断了，随后米尔沃尔发动快速攻势。 边路，中路，边路，大脚传禁区！ 米尔沃尔的进攻套路，似乎就没有过变化，但百年历史流传下来的简单套路，能支撑米尔沃尔打入英冠联赛，自然也有其优势的一面。 正因为简单，才不好防守！ 比赛进行到第33分钟，边前卫乔伊-希利从中线带球到底线，扣球转身就是一个大脚。 足球直坠向小禁区线！ 等足球刚刚下落，凯文-基尔硬挤着防守球员，猛的冲过去以一个半铲式的动作，把球用脚底踹进了球门。 “嘶……” 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紧跟着观众看台爆发了主队球迷的疯狂欢呼声。 “凯文-基尔！” “凯文-基尔！他把球踹进了球门！干的漂亮！这会是新的一年，最伟大的进球！凯文-基尔，他展示了前锋球员粗犷的一面，但这种粗犷是可爱的！” “球进了！米尔沃尔打进了第一个球！” “比分变成了1比0！” 在球场广播麦克-约翰逊的喊声中，尼尔球场的欢呼声达到了最高点。 米尔沃尔教练席。 所有替补球员带着喊声冲了出来，这是职业足球比赛独有的庆祝方式。 奥尔德斯也和球员一起冲出来，他惊喜的喊着，“进了！我们真的进球了！凯文实在太棒了！” 张扬跟着走出来。 他不像是其他人那么激动，但也跟着欢呼了两句，之后他提醒道，“奥尔德斯，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是教练，我们坐在这里就是要冷静！一定要随时保持冷静！” “而且，我刚才就说过了，先进球的肯定是我们！” “这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奥尔德斯不断点着头。 刚才张扬开口的时候，他心里是只有吐槽的，现在也不太相信，可面对这个结果，他也只能感叹‘球队运气好’。 “或者，是他的运气好？” “不管怎么样，我只是助理教练！想那么多做什么！对，接下来我要冷静，冷静，冷静……” 第72章 安排战术 维伊普斯维奇的主教练是乔-罗伊尔。 从十五岁时期开始，乔-罗伊尔就是埃弗顿青年军有名的天才，首次代表埃弗顿出战时，他才刚过完17岁生日，之后他的职业生涯一路畅通，还进入了英格兰国家队，被认为是英格兰历史上最出色的射手之一。 在退役之后，乔-罗伊尔就成为了一名教练，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时间。 和那些世界顶尖的主帅相比，乔-罗伊尔的教练生涯并不算顺利，但近年来长期能够执教英冠球队，也绝对不能说是差了。 乔-罗伊尔的执教风格，才是被许多人谈论的。 在球员时代，乔-罗伊尔是一名崇尚进攻的前锋，而担任主教练后，他则重点强调防守，球队的风格也跟着变得保守。 这种反差被认为是，‘罗伊尔是个前锋，他知道进球有多么容易’。 此时的乔-罗伊尔，脸色变得凝重。 在比赛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太过在意，就像是张扬说‘比赛在掌控之中’，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一个二十出头，没有任何职业球员经历的年轻人。 这支米尔沃尔是混乱的。 伊普斯维奇正是要趁着对手的混乱，来争取轻松拿到圣诞节后第一个三分。 乔-罗伊尔一直这么想，现在却一点都轻松不下来了，因为米尔沃尔完成了进球，凯文-基尔的一脚直踹，把足球踹进了伊普斯维奇大门 这也等于踹在了乔-罗伊尔的脸上。 乔-罗伊尔到不至于失态，足球比赛什么都可能发生。 他只是有一点搞不懂。 这只是米尔沃尔的运气球，还是一切都在那个年轻中国人的意料之中？ 要是一般情况下，乔-罗伊尔肯定会认为是运气球，可从比赛一开始到现在，罗伊尔也在仔细观察，不管米尔沃尔有多么危险，还是取得了多么好的机会，那个年轻中国人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淡笑。 平静。 这不是一个刚上任的年轻主帅，面对激烈比赛该有的表现。 “或许他的性格如此？” “也只能用运气球来解释了！” ———— 凯文-基尔的进球，当然算是运气球。 张扬没有插手球队的战术，也没有对比赛进行调整，米尔沃尔能进球，完全是场上球员的发挥。 或许安排首发阵容，让‘言灵占卜’的幸运评价为‘吉’也有些关系，运气好一些总是容易进球，但‘幸运’本身就代表了运气。 张扬之所以能够保持冷静，也只是因为他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其实他还是有些激动的。 这可是他正式担任主教练之后的第一场，胜负实在太重要了。 他有信心带领球队取胜，但进球总是令人兴奋。 不过张扬依旧保持冷静，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改变了，若是担任‘比赛指导员’，他可以随意和球迷一样狂欢，他现在是球队主教练，必须要随时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是有了进球，也需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以便随时做出判断、调整。 接下来比赛继续。 两支球队都没有做出调整，比赛局势也不会因为进球，就出现什么太大的变化。 米尔沃尔依旧在寻求进攻压制，而伊普斯维奇依旧保持稳健的防守，时不时来上一波进攻，来威胁米尔沃尔球门。 这种局势对米尔沃尔相当不利。 奥尔德斯又开始着急了，他担心球门被伊普斯维奇打破，近而被对方追平比分。 张扬则说道，“冷静一些，奥尔德斯，我当然知道现在很危险，但现在不是好时机，我们至少要到中场，才能进行调整。” 奥尔德斯想想也对。 现在比赛还是进行，根本不可能做出大的调整，随后他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重新坐回位置，开始深度思考起情绪问题。 他觉得自己是太过紧张了。 虽然以前也和球队一起来参加比赛，但担任‘第一助教’还是第一次，他太希望第一次能取胜成功了。 奥尔德斯不由得转头看向张扬。 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实在冷静的让人惊讶，对方或许压力更大，因为他是球队的主教练，不仅仅面对比赛，若是输掉还要面对媒体、球迷以及俱乐部的压力。 两人的心态差距太大了。 “俱乐部决定让他担任主教练，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奥尔德斯想着。 ———— 上半场后续的比赛在艰难中度过。 最后五分钟时间，伊普斯维奇两波攻势，都打进了大禁区内，还完成了禁区内以及外围的三脚射门，但还是没有攻破米尔沃尔球门。 米尔沃尔球迷长呼一口气，他们可以安稳的度过一个中场时间。 米尔沃尔球员有些后怕的回到更衣室。 经过一个紧张的上半场，每个球员多少都有些疲惫，回到更衣室就开始了休息，也有人在谈论比赛，但大多都和防守有关。 更衣室的门开了。 张扬走了进来，奥尔德斯跟在后面。 所有人都看过来。 虽然张扬是球员投票选出来的主教练，但大部分球员其实并不在意，因为张扬实在年轻了，他们很难相信他具体能做什么。 张扬没有了招牌式的微笑，眉宇间还带着一丝凝重。 在走进更衣室后，他左右扫了一眼，站在了最中间，随后对四周招招手，说道，“都过来，一定要听仔细，下面我们开始讲解下半场的打法。” 不少球员来了兴趣。 虽然张扬是球队的主教练，但他讲解战术、打法，的绝对是第一次。 张扬看着围过来的球员，先是总结了上半场，表情十分认真，“上半场我们很危险。你们在比赛里也能感觉到，我们的对手一直有机会，球门似乎随时能被攻破，但我们最终还是坚持住了，还打进了一个进球，大家的发挥很出色。” 不少球员跟着点头。 张扬继续道，“但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努力保持住优势。所以下半场比赛，我们就要加强防守了。” “大家应该都对伊普斯维奇有所了解，但他们的具体打法，或许知道的人不多……” 接下来张扬开始谈起伊普斯维奇。 “伊普斯维奇是一支擅长防守反击的球队，他们往往在落后的情况下，依据会坚持防守反击的打法。除非完全没有希望，否则他们都不会真正攻出来。而他们寻求进球的方式，大致就是依靠反击。” “再来说说他们的进攻，过去的比赛里，伊普斯维奇大多是从右路发起进攻，或许因为他们的右路杰尔特是个明星球员，他们的习惯是依靠右路，在前端破门则更依靠左前锋布兰德，这样左右路变换的打法，也是他们所擅长的，我们必须注意这一点。” “另外，当他们正面推进的时候，往往会在中路形成三角进攻，可攻可守的打法很稳健，也相当让人头疼……” 张扬开始详细说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听的不是很认真，一个‘业余外行’谈足球战术打法，怎么也都感觉没内涵，可随着分析渐渐深入，所有人都认真起来。 他们也相当惊讶。 大多数人一直都觉得，这个年轻中国人根本不懂职业足球，可不懂职业足球，能说出如此细致的战术分析？ 张扬一直认真说着。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他做战术分析到不了这种地步，可也是几个小时结合上半场比赛，才研究的出来的。 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在给球员们讲解了伊普斯维奇擅长的进攻方式，让针对位置球员仔细注意后，张扬开始谈起防守，“我们的阵型需要后撤一些，上半场的打法太开放了。现在我们有一个球的优势，只要对方不着急进攻，我们也不着急，这就是我们的大致打法。” “进攻上我就不多谈了，在防守上一定要注意，尤其是左侧和中路，一定要随时随刻留人，对方关键球员，也一定要重点防守。” 张扬又说了一些。 前面才是关键，让球员们了解伊普斯维奇习惯的进攻方式，能帮助他们进行更有效的防守，到后面谈的就不多了，总结就是一个意思：加强防守。 至于怎么加强防守，就要球员到比赛场自由发挥了。 张扬才担任主教练一天。 他都来不及了解清楚球队的战术细节，也不可能挨个球员指导去安排细节防守。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对他高看一眼。 在之前大家都觉得张扬不懂战术，他只是比赛分析能力出色，现在不少人改变了看法。 他安排战术也是有一手的！ ———— PS：感谢“大钟钟”的2000币打赏！感谢“柒王爷`”的1000币打赏！感谢“刚果的狒狒”“一只大前门”的500币打赏！ 第73章 孺子可教 …“哔……” 长哨鸣响。 在观众席上球迷的期待中，两支球队摆好阵势，伴随着主裁判的哨响，下半场比赛正式展开。 张扬站在场边。 他穿的是半休闲西装，脚踩一双系带牛皮鞋，正直的挺着胸膛，双手背在身后。 那是一副职业经理人的打扮。 从摄像机镜头上看，微显帅气的脸庞、透露出微笑的嘴角，真有一种风轻云淡、指点江山的韵味。 《天空体育》的解说员保罗-斯科特都不由得赞上一句，“相比其他足球教练，张的形象实在是太出众了。如果要进行世界主教练选秀，张肯定毫无悬念的夺得第一名。” “可惜，这不是选秀，而是职业足球，张的年纪不是优势，而是劣势，他几乎没有经验，很难是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帅对手。” “接下来我们就要看，伊普斯维奇会怎么去努力扳平比分了。” 从简短的评价里，就可以听的出来，针对这场比赛，保罗-斯科特是看好伊普斯维奇，即便伊普斯维奇一球落后，他也依旧看好伊普斯维奇。 这是对乔-罗伊尔的信任，也是对张扬的不信任。 和保罗-斯科特持有类似想法的人不少。 张扬的年纪、经历，实在和职业足球难以联系在一起，就很难让人产生信任感，再综合米尔沃尔上半场危险的局势，不少人依旧看好伊普斯维奇。 伊普斯维奇主教练乔-罗伊尔可不认为情况有多好。 他正紧皱着眉头。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米尔沃尔明显收缩了防线，进攻也不是那么主动了，他们打的保守了许多。 这也给伊普斯维奇出了难题。 乔-罗伊尔并没有变动战术打法，依旧让球队稳固防守，依靠快攻和反击找机会，伊普斯维奇也擅长这么去打，利用稳健的防守把比赛节奏拖慢，而在进攻时则要加速，一慢一快的转换之间，对手就会出现不适应，球队的进攻效率会大大增加。 可米尔沃尔也不主动了！ 要是在比赛一开场，双方就在慢节奏中去对耗，乔-罗伊尔是一点都不担心，慢节奏本来就是伊普斯维奇适应的，他们的发挥只能更好。 现在情况不一样。 慢节奏确实是球队适应的，但当双方的节奏都慢下来，一个缺点也会显现出来—时间会在不知不觉中快速流过。 伊普斯维奇落后一个球！ 若是比赛以此结束，伊普斯维奇就会输掉比赛。 现在的伊普斯维奇就是一个‘耗不起’的情况，继续慢节奏的打法，只要米尔沃尔防守稳固，他们想进球并不容易，可若是加快节奏，球队的表现就不能保证了。 乔-罗伊尔陷入了纠结中。 他转头看了一眼米尔沃尔教练席，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那个站在场边的年轻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啊！ ———— 张扬可没有战术对抗的心思。 他了解自己。 对于足球战术的东西，他差不多就是双眼一抹黑，也只能大致的谈一下，具体就没办法深入了，让他和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帅，做比赛里的战术对抗，完全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俗话就是找死的节奏。 他只是看到伊普斯维奇擅长打防守反击，就让球队也去加强防守。 反正球队领先！ 你们不着急，我们也不着急，看谁耗得过谁，就是这么简单！ 这一招出奇的有效！ 在‘预知’的几分钟画面里，比赛变得十分无聊，足球一直前后滚来滚去，就是到不了双方禁区。 米尔沃尔没机会，伊普斯维奇也没机会。 这就是好消息！ 比赛进行到现在，米尔沃尔已经打赢了一半儿，是否能赢下比赛，就要看接下来的情况了。 有‘预知’能力在，张扬信心十足。 想进球？ 只要你们敢进球，我就敢提前做调整，让你们的进球还没有开始就终结掉。 这才是他所擅长的！ 比赛进行到第64分钟，危险情况还是发生了，‘预知’里显示，伊普斯维奇利用一个定位球机会，右前卫杰尔特一脚把球直接打入球门。 那是个相当精彩的任意球破门！ 张扬瞬间反应过来，他扫视一眼球场，朝一个方向大喊两声，“马文！马文！” 正在往回跑的马文-埃里奥特疑惑的转过头，就看到新任年轻主教练，正在朝他招手。 “这边！过来！” 马文-埃里奥特几步跑过来。 张扬连忙叮嘱道，“马文，一定要记住，不要在禁区前犯规，不要给对方定位球机会！” 马文-埃里奥特疑惑的点头。 他不太明白张扬是什么意思，但让他注意不要犯规，那一会儿就注意不犯规吧！ 很快那一幕出现了。 伊普斯维奇中场球员的一脚前传，把足球捅到了禁区前十米内区域，马文-埃里奥特和对方争球，可对方反应更快一些，埃里奥特被挤开，心里有点火气，当时就想狠狠的撞对方一下。 这时埃里奥特想起了张扬的叮嘱，“不要在禁区前犯规！不要给对方任意球机会！” 于是埃里奥特放弃了。 伊普斯维奇球员轻松接到了队友传球，他有些得意的看了埃里奥特一眼，但面对米尔沃尔前后包夹的防守，还是只能把球回传给队友。 他不知道的是，伊普斯维奇失去了一个进球。 看到本该发生的一幕被改变，张扬长呼了一口气，感到轻松了许多。 接下来的十分钟，比赛一片平淡。 乔-罗伊尔终于坐不住了。 若是眼看着比赛进行，再继续的纠结下来，伊普斯维奇会连扳平比分的希望都没有了。 他必须做点什么。 乔-罗伊尔选择了换人，他用一名前卫球员，换下了一名后腰。 这个信号再明确不过！ 伊普斯维奇要加强攻势了！ 伊普斯维奇的换人，早就在张扬的意料之中，对方肯定会做出调整，而米尔沃尔本就稳固了防守，他需要做的只是看到威胁，提前做出判断和调整。 比赛继续。 伊普斯维奇的换人效果出奇的好。 仅仅四分钟过后，张扬就‘预知’到了危险，伊普斯维奇打出一连串配合，最终把球送入了米尔沃尔大门。 张扬可不会做视进球发生。 这一次他没有进行任何调整，只是在伊普斯维奇的攻势开始后，使用了‘言出法随’的能力。 “失误！” 一个仿佛穿透时间和空间的声音，从张开的口中吐露而出，场上传球的米尔沃尔球员，顿时出现了失误，他本该传给队友的球，结果出脚有些偏离，足球滚向了旁边的马文-埃里奥特。 埃里奥特有些发懵的接到‘传球’，随后反应过来立刻一个大脚开向前场。 张扬松了一口气。 很少有人知道的是，米尔沃尔再次逃过一劫！ 在经过两次危险后，张扬又感觉自己是‘补锅匠’了，还是做的义务工，干了活都没有人知道，那种郁闷的心情，其他人大概理解不了。 “总是被动的见招拆招，也不是个办法啊！” 张扬想着。 于是他转头看向替补席。 替补席上有一排球员，每个人都希望能出现，张扬考虑一番，还是把机会给了柯蒂斯-威斯顿。 “柯蒂斯，该你上了!” 威斯顿兴奋的走过来，问向张扬，“张主教练，有什么要交代吗？” “张教练？这是什么称呼！” 张扬有点不满意。 威斯顿有些茫然的问道，“可弗雷德里克说，你喜欢别人称呼你为主教练。” “那只限于他！” 得知有人背后说自己坏话，张扬气的咬紧了牙齿。 “那我称呼你什么？张扬？张？主教练先生？BOSS？老大？”威斯顿一口气说出了好多个称呼。 张扬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考虑一番轻咳两声，“还是最后一个吧，最后的比较适合。” “老大？” “嗯。” “老大！” “嗯。” 张扬满意的直点头，才说起了正事，“你出场就站在最前面，给对方制造压力，如果有机会，就利用速度带球找机会！” 威斯顿点头出场了。 张扬换上威灵顿，也只是想主动出牌，不能让球队总是被动的防守，威灵顿的速度，加上尼尔-哈里斯的沉稳，总能给伊普斯维奇制造麻烦了吧！ 他是这么想的。 其他人就不是很理解了。 一些媒体席上的记者，看着这个换人调整直皱眉— “现在米尔沃尔该考虑防守吧？” “只要守住就是胜利，怎么换上了个前锋？他们应该换上后卫！” “谁能指望那个年轻中国人懂的指挥比赛呢？” “……” 在一众媒体记者的讨论中，张扬一脸惊讶的看着比赛，嘴巴都不由得张大了。 在‘预知’画面里，他看到威灵顿进球了。 威灵顿进球？ 这次他可什么都没做！ 当看到那波有进球的反攻出现后，张扬咧着嘴角单手高举的指挥起来，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充满了兴奋，“攻上去！上去！都上去！现在就是好机会！” 摄像机镜头立刻指过去。 《天空体育》解说员保罗-斯科特惊讶的说道，“看张扬在大喊指挥比赛！他好像很激动，那意思明显是让球队攻上去？应该是这样！但现在米尔沃尔或许更应该考虑防守，足球也不仅仅是进攻……” “或许，他是第一次担任主教练，激动的失去了理性，可怜的米尔沃尔，居然选了这么个主教练！” 媒体席上的记者发出了哄笑声。 他们都在谈论张扬的指挥，完全不能够理解，比赛到了这种地步，米尔沃尔能很稳的去防守，为什么还要去强调进攻。 米尔沃尔球员则是另一种想法。 当处在激烈的比赛中，他们可没心情去想复杂的问题，本来还在犹豫不决，是不是该上去参与进攻的乔伊-希利，在听到张扬的喊声后，立刻毫不犹豫的跑了上去。 主教练都说要攻上去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乔伊-希利打定了主意，大步向前能冲上去，随后在禁区角上接到了传球，他迎着球来了一脚挑传。 足球飞到空中，随后坠向禁区。 乔迪-莫里斯冲到禁区里，挤着位置和对方争点，足球砸在他的肩膀飞了出去，边路跟上的乔什-辛普森，把球再捅到门前。 两名伊普斯维奇球员，眼看着足球在身前冲过！ 后点，一个身影出现了！ 那是年轻的威斯顿，他迎着球伸出右脚，轻巧的把球垫射入网！ 第74章 老子的人生 在一众伊普斯维奇球员绝望的目光下，一个穿着米尔沃尔棕色主场球衣的卷发帅小伙，用右脚内脚背把球轻轻一垫。 足球撞在那只脚上，瞬间转变方向飞过了门线。 在摄像机镜头下，伊普斯维奇门将的脸色似乎有些茫然，也不知道是因为没反应过来，还是完全不认识打进球的米尔沃尔球员，因为那只是— “柯蒂斯-威斯顿！！” 观众席上有不少球迷，主动喊出了这个名字。 球迷欢呼响彻球场。 柯蒂斯-威斯顿成为了全场焦点，在足球飞进球门的那一刻，他的脸色有些惊慌，随后左右看了下队友和队友，再看向球门里的足球，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进球了？” “我又帮助球队进球了！” 柯蒂斯-威斯顿兴奋的高举双手，两腿像是安装了马达，高频率转换的朝身后疯狂冲去。 其他队友立刻呼喊着跟上。 《天空体育》解说员保罗-斯科特绝对没有想到，米尔沃尔这么快就能取得进球，就在刚才他还在强调‘米尔沃尔应该防守’，一直向球迷灌输‘守住优势就是胜利’的思想，哪里想到这么快，米尔沃尔就完成了进球，破门得分还是被他抨击无数次的小将柯蒂斯-威斯顿？ 保罗-斯科特一时间有些尴尬，他口中吐出的音节都有些艰难，“球……进了？进了？是真的进了……对……米尔沃尔有了进球……确实是进球，说真的，那名小将是不该……” “不对，是刚出场的小将完成进球！我们应该欢呼……对，球进了！” 在终于坎坷的播报完进球后，保罗-斯科特发自内心的感叹一句，“这名叫柯蒂斯-威斯顿的小将，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这句话说的再正确没有了。 张扬也正感叹柯蒂斯-威斯顿的运气。 一个米尔沃尔青训营出身的18岁前锋，不是什么超级天才，也只是顶替队友在最后时间出场。 张扬没指望他进球，只是希望能主动出击，牵制一下伊普斯维奇的精力。 可他完成进球了！ 在其他人眼里，柯蒂斯-威斯顿的运气就更好了，上一次他帮助球队最后出场，三分钟就取得了进球。 现在又是三分钟！ 别说什么实力不实力，这运气简直是逆天了！ 对一个前场球员来说，想要完成进球可不仅仅依靠实力，机会则显得更加重要。 有机会，才能展现实力！ 柯蒂斯-威斯顿两次出场，都只三分钟时间，就有了直面球门的机会！ 媒体席上的记者们都在惊讶的讨论，他们之前还在不断说着‘柯蒂斯-威斯顿不应该出场’、‘米尔沃尔应该加强防守’。现在看到了米尔沃尔的进球，他们早就自动忘记了那些话，转而谈起了进球的柯蒂斯-威斯顿— “威斯顿是米尔沃尔青年队最杰出的天才！” “他才只有十八岁！看来英格兰未来又能有一个天才前锋了！” “两场比赛出场，打进两个进球！我觉得他很快就能名声大振！继续呆在米尔沃尔就可惜了，他应该去更大的球会！” “……” 再把镜头转向伊普斯维奇教练席。 主教练乔-罗伊尔微眯着眼睛看着比赛，他看的是自家球门方向，仿佛在考虑刚才的进球是如何发生的，但一脸无奈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在这个时间点上，再次被打入一球，伊普斯维奇没机会了！ ———— 柯蒂斯-威斯顿一路狂奔。 摄像镜头一路紧追。 其他队友冲过来，想和威斯顿一起拥抱庆祝，但威斯顿躲开了围过来的队友，冲向了场边和奥尔德斯笑谈的张扬，双手张开自己的主教练抱在怀中。 张扬懵了。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即便是威斯顿进球很激动，但他可不是什么老教练，一个帅气的年轻小伙，抱住自己这个‘帅气的年轻教练’，外界不会流传不雅观的消息吧？ 张扬开始为自己的形象担心了。 但柯蒂斯-威斯顿有一万个理由这么做，若不是张扬给他机会，他连获得出场时间都不可能，更不用说帮助球队进球了。 现在他用进球，成为了全场焦点！ 他必须感谢张扬！ 在米尔沃尔教练席的混乱中，一首慷慨激昂的歌曲，开始响彻尼尔球场。 那是主队球迷唱起的米尔沃尔经典歌曲。 当经典的韵律声响起，跟着铿锵有力的节奏，也不由得让人响起这首歌的名字—《没有人喜欢我们，但老子不在乎！》。 “没有人喜欢我们，但老子不在乎！” 多么霸气！ 这原本是由罗德-斯图尔特发行于1975年的歌曲，名字为《我们在远航(We-Are-Sailing)》，来自阿伯丁的歌唱组合“萨瑟兰兄弟”在1972年创作了这首歌。 在球队取得一场久违的胜利时，球迷们便会高唱这首歌来庆祝。 歌词里面的“暴风雨”一词，象征着球队长期蛰伏于低级别联赛。后来，米尔沃尔队又将这首歌的副歌改编为“没有人喜欢我们，但老子不在乎”。 当时米尔沃尔正因此起彼伏的足球流氓问题而遭受严惩。 这一切的真相难以知晓。 这首歌也被球队的死忠们传唱不已，借此希望球队能够从此遵纪守法，在低谷中重新找回状态。 之后的比赛都是在经典旋律的伴随下进行的。 伊普斯维奇全队，包括主教练乔-罗伊尔，包括其他球员们，绝对都不甘心在尼尔球场失败，但面对两个球落后的局势，面对仅剩几分钟的比赛，面对斗志昂扬的米尔沃，他们再怎么去努力，也无法再改变结果。 最终米尔沃尔主场2比0击败了伊普斯维奇。 当主裁判悠长哨声想起的时候，张扬站在场边，扫视着四周看台，听着耳畔发自球迷喊声的旋律，也不由得沉醉其中，那或许会成为接下来职业生涯的诠释— 没有人喜欢我，但老子不在乎！ 没有人相信我，但老子不在乎！ 所有人都期待看到我，带着失败离开主教练宝座，但老子就是要带领米尔沃尔争取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这就是老子的人生！ 第75章 约翰的许诺 张扬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职业足球。 在以前他只把评论足球当成一份工作，来米尔沃尔大半儿也只是为了高薪，为了轻松的工作，也想看看自己在新的领域，究竟能够达到哪一步。 现在不一样了。 当感受球场观众席上来自球迷的热情，看着走下场的球员们，一个个开心的笑，他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那不仅仅是个人的成功，更重要的是整个球队的成功，一场胜利带给几万球迷，还有电视机前更多球迷欢笑。 张扬觉得自己成功了。 胜利就等于成功。 从某种角度来讲，让支持米尔沃尔的球迷喜悦，就是他作为球队主教练的工作职责。 张扬带着微笑，迎接下场的球员。 “干的不错！” “干的漂亮！” “你的进球很出色！” “……” 张扬一个个夸奖球员们，和大家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随后才向球员通道走去，路过门前摄像机时，见到一个工作人员指着背后，转头才意识到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乔-罗伊尔早就等在那里了。 罗伊尔站了许久，并没有太着急，只是一直盯着张扬，就连张扬要离开，他都没有动作。 等张扬走过来时，他主动伸出手，“我以为你要直接离开呢。” 张扬笑着回应道，“抱歉，我第一次担任主教练，形式上的东西有些不理解。” 话语间看似和善，实则有些针锋相对。 罗伊尔说‘以为你要离开’，指的是张扬没有礼貌，而张扬说‘形式上的东西’，意思是‘握手只是形式，我可没想和你握手’。 两人的手只碰了一下。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张扬和罗伊尔只说了一句，就转身默契的走进球员通道，随后一起走进了赛后新闻发布会现场。 这场比赛最大的焦点，是在柯蒂斯-威斯顿身上。 经常报道米尔沃尔的媒体，一定会希望采访到柯蒂斯-威斯顿，因为他出身米尔沃尔青年队，是打上米尔沃尔标志的球员。 柯蒂斯-威斯顿两场比赛，都仅在替补阶段出场，还都快速有了进球。 英国媒体善于炒作年轻天才。 之前看着柯蒂斯-威斯顿走下场，张扬是考虑带着他一起出席新闻发布会，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柯蒂斯-威斯顿的年纪有些太小了，他或许还没有做好面对媒体的心里准备。 这是对柯蒂斯-威斯顿的一种保护。 等到了新闻发布会现场，上来是罗伊尔讲话，他总结了一下比赛，连续说了‘球队失误太多’、‘运气不太好’等问题，也就是解释了下伊普斯维奇的输球原因。 之后罗伊尔就离开了。 伊普斯维奇输掉了比赛，他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等罗伊尔走出新闻发布会现场，媒体记者们都变得热情了一些，因为即将接受采访的是张扬。 张扬身上的话题太多了-- 他是英冠（前英甲）联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主教练，年纪只有二十出头，他还是个极为少见的中国教练。 他仍旧是个微博红人。 他带队的第一场比赛就取得了胜利。 比赛里也有很多可谈的，比如说米尔沃尔一直比较危险，第一个球运气成分比较大，米尔沃尔的防守倒是很稳固，没有给伊普斯维奇太多机会，和张扬直接相关的，就是最后一个换人，柯蒂斯-威斯顿的出场，让许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最终证明，换上柯蒂斯-威斯顿是正确的选择。 现在媒体们有了更多的话题。 记者们提出，关于他个人的问题，也大多没有意义。 比如说‘你是怎么想，这么年轻就当教练的’，‘你有考取教练资格证的打算吗’，‘如果离开米尔沃尔，你觉得自己还能找到一份教练工作吗’。 这些问题都让张杨眉头直皱。 他忽然发现英国媒体，不仅仅善于炒作年轻球员，也喜欢为难年轻教练，尤其是为难，他这样一个来自中国的年轻教练。 “他们或许是嫉妒我，这么年轻就当主教练？还是不能接受？希望看到我带着失败离开？” “或者，他们认为，中国人当不好教练？” 张扬一边应对着记者的提问，一边在心里仔细的琢磨着。 他得到了两个结论— 第一，大部分记者不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中国年轻人，会有能力做好职业球队主教练工作。 第二，一小部分记者没有这么想，他们只是出于不愿意相信的‘嫉妒’。 前面一点的关键，不在于‘年轻’，而在于出自‘中国’，如果他是个英格兰人，或许这些记者们根本不会去针对，而是进行大肆吹捧一番，然后给予球迷十足信心的强调说，“英格兰未来四十年，不会缺少出色的足球教练”。 后面则纯粹是不愿意相信。 那就像是前世在新闻上，看到‘00后年轻人进行创业’，并担任公司CEO，当一个年纪小一些的人，看到后大概会觉得很振奋，近而联想到自己的身上，同龄人都当了CEO，自己以后也会出类拔萃吧？ 年纪大一些人，就不太愿意相信了。 即便这个00后已经取得一些成功，可又能怎么样呢？他是真有本事吗？他是真有能力吗？一个还在校园里的学生，就应该去好好学习，怎么不务正业的去创业呢？ 当出现不好的新闻，各种抨击、质疑就接踵而来。 他的情况很类似。 张扬思考这些的同时，也理解了台下记者们，为什么会如此的针对他，但不论是什么原因，就像是米尔沃尔的队歌一样—老子不在乎！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不论台下记者怎么变着花样去提问，张扬要么就从容应对，要么就以和比赛无关为由拒绝回答。 一个新闻发布会，就是和记者们的斗智斗勇。 在会场再次大展神威之后，张扬就不去想它了，等回到更衣室，他就和大家一起庆祝胜利。 更衣室里。 所有球员都围过来。 张扬挥着手带着激动的说着，“这是我们的第四场胜利！四连胜，很了不起！我相信英冠联赛，没有几支球队能做到。但这只是刚刚开始，俱乐部一直强调说，让我们能尽努力完成保级，可经过这几场比赛后，我相信大家都会觉得，保级的目标很容易实现。” “所以我们要追求更多的胜利，也许新的目标就会出现了呢？” 新的目标？ 米尔沃尔能成功实现保级，再找新的目标会是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可大部分球员完全不敢去想。 开什么玩笑？ 上半赛程，他们还在为脱离降级区努力，只过了一个圣诞节，他们就把目标换成了……？他们更多是认为，张扬只是和大家开个小玩笑。 ———— 等回到俱乐部，交代了明天继续训练，并让全体球员解散后，张扬也长呼了一口气。 他看向了奥尔德斯。 奥尔德斯一直带着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第一场担任‘第一助教’的比赛取胜了，那也等于是他的成功。 张扬问道，“和球队一起参赛的感觉怎么样？” “还行，没什么压力。”奥尔德斯说道。 张扬翻了个白眼，十分不以为然，在比赛过程中，奥尔德斯明显十分紧张，一直在他耳边唠叨个不停。 现在他说没压力？ 好吧。 张扬没心情和奥尔德斯多说，他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出了俱乐部的大门，就干脆打了辆出租车，十几分钟后就到家了。 只一个晚上没回来，感觉似乎是过了很长时间。 房门都有些陌生了。 张扬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门，走了进去闷头换鞋，就在这时一个高嗓门响起，“看看是谁回来了！原来是我们的主教练先生！”随后还跟着一个拍巴掌的声音。 他抬头看到约翰正在鼓掌。 约翰一脸兴奋的走过来，“张，我说的对不对？你担任米尔沃尔主教练了！” “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约翰夸张的说道，“你不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是有多惊讶！来，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顿，为你庆祝一下。” “可我晚上还有工作。”张扬遗憾的解释道，“你都说了，现在我是主教练了，我要利用时间研究对手，最近的比赛比较多。” 约翰把张扬让到沙发上，一边说着，“我当然知道！没关系，我理解！好吧，只有我喝，你喝红茶就可以。” “谢谢体谅。” 两人正说着，凯瑟琳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刚出锅的甜点，那似乎像是奶油面包。 “来尝尝！我可很少吃到这些小东西。” 张扬拿起尝了一个，发现味道甜甜的还不错，他朝凯瑟琳竖起了大拇指，“你的厨艺真好。” 凯瑟琳笑了笑。 接下来凯瑟琳就去厨房继续忙了，约翰则拉着张扬一直说着，他手里的啤酒，就没有放下的时候。 在闲聊中，两人的话题也越来越深入。 约翰大赞张扬实现了他多年的梦想，“我小时候就希望成为职业球员，可惜连富勒姆少年队都不要我，他们说我身体太僵硬，没有培养价值，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所以你才让凯瑟琳从小就去学散打？” “那和身体僵硬有什么关系？我是让她去学舞蹈！是舞蹈！可她似乎更喜欢打架……小时候总是一个人，追打几个小男孩，那可真有意思！”约翰说着自己都笑了，“后来她上了中学，就去报名学跆拳道了，之后又学了散打，她好像还学过一些中国功夫，当然，我对中国功夫不了解，也不知道她具体学了多少。” 张扬听的有些发愣。 凯瑟琳学的东西还真多，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代女侠？ 约翰一脸落寞的回忆着，“等二十多岁的时候，我就去报名考教练资格证，希望以后能当个足球教练，当时的梦想就是带领富勒姆崛起……可惜这条路走不通，我拿到了二级教练证书，但没有俱乐部愿意聘请我。为了维持生计，我只能去做回老本行，去当了个警察。” 之后他看向张扬，“你居然成为了米尔沃尔主教练！张，你真是太出色了！” 张扬听着。 约翰突然抓住他的手，凑过来小声说道，“我真是很羡慕你，看来我的梦想，只能由你来实现了！怎么样？张！如果以后你能担任富勒姆主教练，我……我就把凯瑟琳嫁给你！” 第76章 足球流氓 听着约翰的激动发言，张扬嘴角都有些撇歪了，“你要把女儿嫁给我？” 这家伙肯定是在梦话！ 别说自己敢不敢娶，英国可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进入21世纪的新社会，要是约翰敢插手凯瑟琳的婚事，凯瑟琳就敢把他告上法庭。 当然，这不会发生。 凯瑟琳根本都不会理他，管他怎么去说都没意义。 约翰也没办法强迫。 在见识过母暴龙的武力，再听到约翰说起母暴龙学过散打、跆拳道以及中国功夫，张扬十分确定，约翰不会是凯瑟琳的对手。 或许在凯瑟琳面前，这个当警察的大块头，比自己也强不了多少。 这么一想，张扬更担心了。 凯瑟琳长的很漂亮，身体十分诱人，长相也无可挑剔，谁要娶了这么个姑娘，真和娶个女明星没区别。 可是！ 母暴龙的脾气也大啊！ 这要是娶回家，来个家庭暴力，自己以后还怎么承受，即便说出去也没人同情：在国内的社会道德观念里，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家庭暴力，大概会说明这个男人很没用吧！ 张扬吓得赶忙摇头。 约翰看到他摇头，还以为是不相信自己，他的男子汉气概立刻显现出来，嗓门都跟着大了许多，“怎么，张，你不相信？凯瑟琳这孩子，从小就听我的，我一手把她带大！我说什么，她都会听！” “即便是婚姻大事，我也能帮她做决定！” “现在我就说了，等你以后成了富勒姆主教练，我就让凯瑟琳嫁给你！这就是我的承诺！到时候你对富勒姆球迷说，我和老约翰的女儿结婚了。” “哈哈哈……” “到时候整条街的人都会羡慕我，因为我的女儿嫁给了年轻的富勒姆主教练！” 约翰越说越来劲，已经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中。 张扬一直没动地方。 不过他的表情有些怪异，眼神也一直盯着约翰身后，约翰全部说完，才觉得有些奇怪，他从畅想中转过头，就看到凯瑟琳正站在身后，手里端着个餐盘，上面放着刚烤好的披萨。 “凯瑟琳，你不是在准备晚餐吗？”约翰的酒醒了一半儿，连说话嗓门都小了。 “是啊，但我对你说的很感兴趣。” 凯瑟琳摆出冷冷的笑。 约翰打了个哈哈，“凯瑟琳，我只是在和张开玩笑。” “是在拿我开玩笑！” 凯瑟琳一字一句的说着，端着餐盘的手动了一下，张扬立刻闭上眼睛，开始为约翰做祷告。 不过等他张开眼，却没看到暴力的一幕。 凯瑟琳只是把披萨扔进了垃圾桶，随后转身说了一句，“你去外面吃吧！剩下的只够两人份，也满足不了你的大胃口！” 张扬只能为那份披萨祷告了。 约翰可怜兮兮的看着张扬，张扬做出个很无奈的表情，建议道，“或许你应该点一份外卖，就叫份披萨吧，补上刚才那份。” “你就不考虑，把你的晚餐给我吃吗？我都许诺……” 张扬打断道，“你觉得她会让你吃她做的晚餐吗？如果我不吃，她肯定会扔掉其他的。” “好吧。” 约翰被说服了。 于是接下来的晚餐，就变成了两个人在吃，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喝闷酒。 凯瑟琳还‘助兴’的喊道，“这是为了祝贺你担任米尔沃尔主教练！” 约翰在沙发上举起啤酒。 张扬谢过了。 整个晚餐都在怪异的气氛中度过。 张扬快速消灭了自己那一份，就不在客厅里打扰闹脾气的父女俩了，等回到卧室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他就开始研究米尔沃尔的下一个对手德比郡。 比赛是在后天进行，中途只间隔一天，准备时间非常紧迫。 这方面来看，英格兰联赛实在有些‘不人道’。 当其他联赛都因为圣诞节休战的时候，也只有英格兰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赛事还变得比平时密集，那或许是英足总为了吸引眼球，但在英格兰联赛的球队中工作，就会感觉很烦恼了。 张扬默默摇头，开始认真研究对手。 德比郡是诺丁汉大区的球队，也是一支传统的‘升班马’，近十个赛季，他们有六个赛季都在英超联赛，所以他们每个赛季都被认为是‘升级热门’，被媒体关注的也比较多。 不过最近两个赛季，德比郡有些沉沦，他们只混迹联赛中游，情况和米尔沃尔类似，都属于保级无忧，升级困难的球队。 本赛季到目前，德比郡排名联赛第十三，巧合的是，凭借今天主场战胜伊普斯维奇的比赛，米尔沃尔的联赛排名，刚刚好追平了德比郡，并以净胜球优势，榜单上力压排名第十二。 德比郡的阵容倒是不错，中场核心李-莫瑞斯是个非常出色的球员，有媒体认为，莫瑞斯有资格担任英超顶级球队的首发中场。 由此可见，这名球员需要多重视。 对比整体实力而言，米尔沃尔也没有多大差距，因为德比郡的其他球员，实力水平都非常一般。 他们的主教练也叫格利戈里，是一个偏保守型的教练，上赛季德比郡勉强保级，也被认为是格利戈里的保守，不过格利戈里还是继续执教到了这个赛季。 在大致了解一番后，张扬就开始认真研究德比郡的比赛。 在网络上查找的很多资料，往往都是媒体记者强加了个人看法的报道，要真正认识一支球队，还是需要直接观看他们的比赛。 在仔细看过两场比赛后，张扬差不多已经了解了。 他详细的记录了一些内容。 比如德比郡阵中需要防守的球员，比如他们的进攻偏好，比如德比郡整体上的打法，等等。 这些能够帮助球员去了解对手。 ———— 第二天早上，张扬像往常一样，乘坐公交车去往米尔沃尔。 这次他遇到了点麻烦。 以前在公交车上，几乎不会有人认出他，可自从担任米尔沃尔主教练之后，很多米尔沃尔球迷都知道了他，于是乘坐去往米尔沃尔方向的公交车，他就被人认了出来。 张扬开始没觉得怎么样，只是有个青年球迷喊道，“张！你是张扬！米尔沃尔主教练，对吧？” 张扬友好的笑了笑。 “我可是投了你一票！就在米尔沃尔官网上！不过说真的，我并不是看好你，而是没得选，我讨厌弗雷德里克！” 张扬笑道，“谢谢，我就当是夸奖了。” 两人才说了几句，邻座的人都听到了，几个站在过道里的人都看过来。 张扬感觉那种目光看向看猴子。 “那就是张扬？” “没错，我见过他的照片！” “亚洲人，我不太分辨的情况，但是他应该没错！” “果然是张扬！他是去米尔沃尔俱乐部吧！” “……” 当有几个人讨论的时候，情况就还好一些，可并不是每个球迷都很友善。 有个秃头的家伙，就一脸恶狠狠的看过来，狠厉的说道，“中国小子！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手段当米尔沃尔主教练的，但你最好马上离开！米尔沃尔不需要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来带领！” 张扬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叫麦尔文！记住我！你最好记清楚！我支持米尔沃尔，但我可不喜欢你！我也不认为你有什么本事担任球队主教练！” “如果你担任主教练，球队的成绩只会越来越差！” 麦尔文恶狠狠的说道。 张扬皱了皱眉，“球队现在是四连胜。” “四连胜？只是运气而已，有三场都是怀斯带队的！他才是合格的主教练！他曾经还是大球星，而你呢？你是什么？几年以前，你还是个书呆子吧！” 麦尔文一直大声说着。 张扬干脆不理他了，可麦尔文还和车里的其他人说，中途表情一直恶狠狠的。 等张扬下车的时候，那个青年也跟着下车。 他安慰张扬道，“别理他，一个疯子，他都进入英国足球黑名单了，被禁止进入任何球场看比赛！” 张扬摇摇头，笑道，“总是有这种人，但我想，他也是出于为球队考虑，他不相信我，肯定也有许多其他球迷不相信，或许你可以看看报纸，上面有不少关于我的报道，说的都不是很乐观。” “但没关系，以后大家就会知道，让我担任主教练是正确的，米尔沃尔的成绩会越来越好！” 青年球迷道，“我期待。” 之后两人分道扬镳，张扬走向了米尔沃尔俱乐部，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公交车上发生的事。 麦尔文？ 一个足球流氓，根本不可理喻。 这或许也是‘名人’的烦恼。 有人支持，就会有人不支持，就算做的再好，也总有想法不同的人，可足球不是娱乐圈，比赛只有胜和负，成绩只有好和坏，当米尔沃尔成绩变得非常好，这些性格极端的球迷，会选择支持自己吗？ 张扬也有些期待。 第77章 大吉！ 早上九点。 米尔沃尔一线队训练场，球员们正在做第一项热身，就是围着球场跑圈。 弗雷德里克跟着队伍跑着。 他有些矮胖的身体，活动能力倒是不错，一边气喘吁吁的跟着，还一边用散发着犀利神色的双眼，仔细盯着每一个球员，监督他们认真完成热身。 张扬难得夸奖了下弗雷德里克，“他工作起来很认真，对训练要求也很严格。” 奥尔德斯道，“弗雷德里克在给球队做训练上，一直都很认真，过去每个主教练，都依靠他来监督球队做训练。”随后他耸耸肩，“或许，也正因为这样，队中大部分人都不喜欢他。” 张扬了然。 他觉得球员们大多投票给自己，也和弗雷德里克总是一副‘教导主任’的态度有关。 那很不受欢迎。 接下来两人就没再谈弗雷德里克，而是谈到了训练安排，张扬主动问道，“今天的训练是怎么安排的？” 奥尔德斯道，“昨天就是比赛，所以上午大家只简单活动一下，现在天气比较冷，我和弗雷德里克商议了一下，到下午还是布置一些放松的训练，否则球员剧烈运动很容易受伤。” “没有战术训练的部分？”张扬关心这一点。 奥尔德斯皱眉摇头。 大部分球队的战术训练，都是主教练布置并参与的，助理教练很少去思考，球队该怎么去做战术训练，毕竟那是主教练规划的，战术体系中的一部分，不能随意的做更改，也不能随意做其他训练。 张扬也皱了下眉头。 奥尔德斯反倒安慰道，“我们短时间不需要战术训练，圣诞节后的比赛太密集，等一月的假期，我们再好好想想，怎么给球队安排一些战术有关的东西。” 奥尔德斯所说‘一月’的假期，指的是国际比赛日阶段，届时大概有十天没有比赛。 那些顶尖的球星需要参加国家队的比赛，米尔沃尔俱乐部没有这个烦恼，因为队中没有任何一个国脚球员。 俱乐部可以给球员安心放假，之后还能早早的集合，稳当为接下来的赛事做准备。 张扬点点头。 在战术训练方面，他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相关知识，他想着有时间可以去看看怀斯，询问下怀斯的战术构想。 怀斯的战术再简单，也是一整套战术体系，继续做下去有利于球队实力提升。 不懂就问。 张扬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等队员们热身结束，就开始放松式的训练，大多只是让球员们做自由训练，用到教练的地方不多，但奥尔德斯还是走进场内，去指导年轻球员训练。 他主要是指导柯蒂斯-威斯顿。 张扬在旁观看着威斯顿的训练，找到空闲的机会，奥尔德斯就走过来说道，“柯蒂斯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我觉得他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因为进球？” “对，确实是因为进球。”奥尔德斯坦然道，“很多年轻球员，在青年队表现很好，可到了一线队就变得一塌糊涂。说实话，我之前不怎么看好柯蒂斯，他有些瘦弱，对抗能力太差，不过能进球就是有前途，现在让他出场，至少不会紧张。” 看到张扬沉思的表情，奥尔德斯又补充了一句，“即便这里是一线队，但我们是米尔沃尔，直白的说，一家小俱乐部，培养新秀是我们的重要工作，因为我们很难花大价钱去购买球员。” 张扬点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之前就发现，有不少二十出头的球员，都出自米尔沃尔青年队。那应该算你的功劳吧。” 之前奥尔德斯主管青年训练工作。 奥尔德斯笑道，“什么功劳不功劳，米尔沃尔青年队可没什么天才。有潜力的年轻人，早就被那些大球会挖走了，我们的主力框架，还是底薪老将以及自由转会的球员。”说到后面，他的话语都充满无奈。 这就是现实。 英足总在青年球员的地域划分上做了不少工作，许多地区俱乐部规模再小，也有可能招收到年轻天才，可米尔沃尔不一样，米尔沃尔地区太小了，根本没有多少人口，地域划分也和其他球队有冲突。 附近区域出来的年轻天才，基本上都会被切尔西、富勒姆，甚至是伦敦北部的阿森纳、托特纳姆热刺挖走，让一个少年人在米尔沃尔，和英超强队之间做出选择，只要脑子不进水都应该知道怎么选。 米尔沃尔靠运气都没有年轻天才。 在这一竞争环境下，发现一个十八岁的柯蒂斯-威斯顿，俱乐部有多重视就可想而知了。 埃比尼泽已经在准备柯蒂斯-威斯顿的新合同。 之前柯蒂斯-威斯顿拿的是低薪合同，周薪只有一千镑左右，新合约规定的薪资，至少能上涨四倍以上。 张扬也觉得应该重视柯蒂斯-威斯顿。 这个年轻小伙儿，有实力、潜力暂且不说，至少他的运气不错，上一场比赛就证明他的运气，另外，他的速度也确实快。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 可对一个年仅18岁的球员，也不能要求太高了。 回到主教练办公室，张扬就开始利用‘言灵占卜’，来测算明天适合使用的首发阵容，期间他频繁把柯蒂斯-威斯顿放在阵容中。 在连续十几次测算后，张扬发现柯蒂斯-威斯顿担任前锋也不算差。 让威斯顿替换尼尔-哈里斯，打核心主力前锋，首发阵容实力评价，就有可能掉下一星。 这说明威斯顿比不上尼尔-哈里斯。 其他前锋不同。 当威斯顿顶替凯文-基尔、布拉尼夫，又或是斯科特-多比，就从没有掉星的情况发生，换句话说，威斯顿并不比除尼尔-哈里斯以外的前锋球员差。 这是个好消息。 和凯文-基尔、布拉尼夫等前锋相比，威斯顿不欠缺实力，最多也只欠缺经验而已。 经验就等于出场次数。 张扬有足够的底气，给威斯顿更多的出场时间，即便期间出现问题，他也可以提前做调整。 “就重点培养下柯蒂斯好了。” 张扬想着。 接下来他就开始认真的做占卜，一次又一次的占卜，着实有点令人烦躁，等到快吃午饭的时候，张扬都想着随便找个四星阵容出场就好，却得到了一个相当意外的结果。 “实力评价四星，幸运……大吉？” 大吉啊！ 之前不断的占卜测算，连个‘小吉’都没出现过，这要运气多好才能评级为‘大吉’？！！ ———— PS：感谢“大侠也要跪”“ymcq”“爱看书的小鸡仔”的100币打赏！ 第78章 形象很重要 当‘言灵占卜’的幸运测算结果是‘大吉’，张扬就开始十分期待比赛。 那可是‘大吉’啊！ ‘大吉’是有多幸运呢？再考虑对手只是实力相差不大的德比郡，张扬觉得都不用去叮嘱球员们对手的习惯，或者做什么战前安排了，只要这个首发阵容放在比赛场上，他们坐等胜利就好了。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下午训练结束后，张扬把自己对德比郡战术和习惯的总结，一一交代给了球员们。 之后他公布了球队大名单和首发球员名单。 全队都非常惊讶。 在首发阵容名单中，其他位置都还好一些，和平日的出入不大，可锋线上柯蒂斯-威斯顿的首发，绝对十分出人意料。 柯蒂斯-威斯顿？ 即便他两次替补，都三分钟内完成进球，可那用运气来形容更恰当一些。 运气，不是实力。 他有什么资格顶替凯文-基尔、布拉尼夫，亦或是斯科特-多比，出现在首发位置上？ 其他人感觉还好一些，他们和柯蒂斯-威斯顿的出场无关，就连凯文-基尔、斯科特-多比也一样。 凯文-基尔已经连续两场比赛首发，替补一场也没关系；斯科特-多比知道一月份转会窗口开启，自己就会离开，他已经找好了下家，自然不在乎是否出场。 布拉尼夫的感觉就不好了！ 在米尔沃尔队中，他确实不是绝对主力前锋，比不上一直以来表现出色的尼尔-哈里斯，可以前他和凯文-基尔、斯科特-多比的出场次数是差不多的。 斯科特-多比要转会离开，他就会是球队的半主力前锋，唯一的竞争对手只剩下凯文-基尔，凯文-基尔首发了两场，接下来再首发就应该轮到他，可没想到位置居然被一个平日看不起的家伙挤掉了。 布拉尼夫满心不服气，他气愤的盯着张扬，不满是摆在脸上的。 张扬看到了布拉尼夫的不满，但他可懒得解释什么。 要是其他球员，像是凯文-基尔不满，他还会解释一下，只一场比赛给柯蒂斯-威斯顿机会，并不会挤掉位置之类的，可布拉尼夫？ 张扬对这家伙只有一个印象：不听指挥！ 别说是一个布拉尼夫，即便是球队核心乔迪-莫里斯、后防支柱达伦-沃德，当他指挥比赛的时候，他们都会听取意见，比赛里试着进行改变。 布拉尼夫则不同。 上一次和布莱顿的比赛，张扬的记忆很深刻，后来他只能把柯蒂斯-威斯顿换上场。 别说什么幸运不幸运，不听指挥的球员，肯定是不能上场的。 其实张扬都没考虑过什么主教练权威，主要是当‘预知’到比赛情况时，他要做临时或叮嘱，结果球员不听从，继续该怎么比赛就怎么比赛，那么他的调整岂不是没有任何效果了？ 这是根本性的原则问题。 布拉尼夫想上场？除非他纠正态度，并表示一定会在比赛里听指挥，否则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张扬宁愿派上一个不知名小将，也不愿意派上不听指挥的球员。 ———— 第二天中午，米尔沃尔全队乘坐大巴车奔赴大德比郡镇，迎接英冠第26轮的比赛。 普莱德公园球场位于大德比郡镇的中心位置。 当带有米尔沃尔标志的大巴车，开进大德比郡镇里的路上，道路旁边不少身穿德比郡球衣的球迷，朝着大巴车不断的喊‘口号’。 那可不是什么善意的。 ‘口号’里的辱骂、嘲笑词汇，要比正常词汇都要多。 张扬索性关上了车窗，带上了耳机听起音乐，还一边面带微笑的看向窗外的球迷。 有德比郡球迷认出了他，大喊着，“那就是米尔沃尔新主帅！” “或许有他在，我们就不必担心比赛胜负了！” 随后一群球迷大笑。 张扬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他依旧维持着微笑，因为他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什么。 德比郡球迷可不认为那是友善，反倒认为是看不起和嘲笑。 当辱骂一个人的时候，对方一直不停的微笑，整个过程中风度保持的很好，那不是嘲笑是什么？ 于是那群球迷更恼火了。 只可惜他们的两条腿追不上大巴车，也只能在路上集体声讨一下，还商量着怎么给米尔沃尔一个下马威。 米尔沃尔当然不在意这些，无论到哪里去比赛，被‘客场待遇’实在太正常不过。 当大巴车进入普莱德公园球场，环境终于变得安静了许多。 球迷还没有入场。 混合区里倒是站着不少媒体记者，可他们不能跨越分界线，只能眼看着米尔沃尔球员走开。 张扬给了记者群一个微笑。 在更衣室等到时间差不多，他就去参加了赛前的新闻发布会。 张扬当然是主角。 这是担任主教练以来的第一个客场比赛，但胜负不会有太大悬念，底气十足之下，自然会充满了自信。 张扬的打扮也很得体。 西装、领带、皮鞋，手里还拎着个装有平板电脑的随身小包，再加上脸上的自信微笑，给媒体记者的印象都是‘气质、形象出众’。 或许德比郡主帅格利戈里的衬托，也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俗话说‘有红花，就要有绿叶’，伟大的爱因斯坦都研究出了‘相对论’，宏观角度来讲，任何事物都是要进行对比，才能产生高低之分。 以上的话放在格利戈里身上，就变成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格利戈里的形象太糟糕了。 他穿着一身松垮的运动转，深灰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几天没洗过，略显肥胖的身材，深色的镜框，炸起的几根头发，种种细节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很邋遢的感觉。 在这个会场里，主教练的形象也很重要。 就比如几个年轻的女记者，似乎都对张扬感兴趣，对格利戈里就不闻不问了。 格利戈里似乎是感觉颜面受损，于是开始大谈特谈起比赛，“……我们刚刚取得了三连胜，那对全队是一种鼓舞，我们相信这场比赛依旧能够取胜。” “米尔沃尔是一支不错的球队，但他们似乎遇到了点麻烦，但职业比赛就是这样，尽一切努力去争取胜利，才是对对手以及联赛的尊重！” “我相信，我们双方会给德比郡球迷带来一场精彩的比赛！” 格利戈里的话语里挑衅意味十足，他说‘米尔沃尔遇到了麻烦’，意思就是对张扬的能力表示质疑，而‘给德比郡球迷带领精彩’，不就等于说德比郡肯定会取胜吗？ 全场所有人都期待的看向了张扬。 张扬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不过他谈的话题，却让人摸不到头脑，“我在这里，要陈述一个观点。” “有很多人说‘一个人的形象、气质，会影响他的未来’，我同意这个说法，因为形象和气质，往往会决定其他人对你的看法。” “我的观点是，一个人的形象和气质，不仅仅会影响到未来，还会影响到现在。这是从身体外在，到心里感受，再到现实环境的一个过程。身体外在形象、气质，会影响到心情，不仅仅是自己的心情，还有其他人的感官、心情，而其他人的感官，也会影响到言语，近而影响到自己的感受，这就会影响到思维、判断，近而影响到现实情况。” “所以在这里，我认为应该提醒下格利戈里先生。”张扬的表情充满了遗憾，“你应该注意一下形象，三天不洗头，并不是一个主教练该做的，这不仅仅是关乎你个人，或许还会给球队带来霉运……” 张扬说完朝记者们微笑，随后就转身走开了。 场中一片寂静。 所有记者全都愣愣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格利戈里，只见他愤怒的吼道，“真是……没有礼貌！没有素质！简直……” 他也说不出什么了。 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当众指出三天没洗头，难道他还能辩解说早上洗过头了？ 那会成为笑话！ 第79章 大吉大运 一　　其实不用格利戈里做任何辩解，这件事已经成为了笑话。 在张扬指出形象问题之前，媒体记者们都没有太注意到，他们只是觉得格利戈里有些邋遢，身为主教练来说，在重大压力的环境下工作，个人生活有些邋遢也是可以理解的，尤其一般主教练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就更加不太会注意形象。 但没说出来和说出来，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张扬当众指出后，台下的媒体记者们，都不断注意着格利戈里的头发，就连格利戈里自己也一样，顿时他感觉浑身别扭，总觉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脑袋上，坐着都感到无比尴尬。 其实他早上洗过头了。 也正因为洗过头，头发才会干燥的竖起来。 当然，那没有意义。 没人会无聊到近距离去观察，去帮格利戈里做‘洗头’辩解，这个辩解说出来都是笑话。 媒体记者们关心的也不是格利戈里洗没洗头的小事，他们看得是大方面—格利戈里在口水上输给了张扬，那是一个毫无悬念的完败。 英格兰职业俱乐部的主教练，有很多都善于打口水仗。 这种氛围由来已久。 或许是曼联主帅弗格森带来的影响，弗格森作为代表性的主教练，十分善于奚落对手，再加上本赛季到来的‘大嘴巴’穆里尼奥，英超联赛总是一副很热闹的情景。 英冠联赛相对要差一些。 可即便是在英冠联赛，一个球队的主教练，和另一个球队的主教练，进行互喷口水也是十分正常的。 媒体喜欢做这方面的报道，球迷也喜欢看相关的八卦。 现在就是米尔沃尔的年轻主帅张扬，公开奚落德比郡主帅格利戈里，随后潇洒的离开会场。 格利戈里？ 他似乎还没回过味来，还在努力为自己的形象问题担忧。 这智商……堪忧啊！ ———— 这是赛前娱乐的小插曲，真正的较量还是在比赛里。 在双方球迷的期待中，普莱德公园球场的比赛按时上演了。 张扬跟着球队一起走进球场，还四周扫视着进行观察，球场东侧挂起的横幅很有意思，上面写着，“滚出去！愚蠢的中国教练！这里不欢迎你！” 张扬指着东侧看台，转头问向奥尔德斯，“这算是种族歧视吗？” 奥尔德斯想了想，“应该算吧，但一般要看英足总的调查结果。” “好，记下来，等比赛结束，我们要进行上诉！” 张扬说完，坐在教练席，拿出平板电脑，用摄像头拍了张照片，随即传到了微博上，发了一条微博更新消息— “#德比郡VS米尔沃尔# 比赛就要开始了，但我碰到了一件恼怒的事，德比郡球迷竟然有种族歧视倾向。 我不知道德比郡俱乐部，是否和球迷串通一气，如此巨大、带有种族倾向性的横幅，居然能带进球场里公开展示。 我很为英国足球的对外形象担忧。 希望英足总能出面给公众一个交代！” 发了一条微博，给德比郡俱乐部找了点小麻烦后，张扬就正直坐在教练席，准备认真的欣赏比赛。 他就是带着欣赏的心情来的。 两队实力没多大差距，米尔沃尔的幸运是‘大吉’，胜利还能跑的了吗？ 格利戈里就是另外一种心情了。 当来到德比郡教练席，他就开始频频的看向米尔沃尔一方，座位中间坐着的年轻人，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他看向比赛场，心里想着，“一定要取胜！最好多进几个球！狠狠的击败他们！” 格利戈里的‘愿望’想要实现，从一开始几率就变小了。 ———— 当主裁判吹哨宣布比赛开始，米尔沃尔展开了一波快速攻势。 这其实是开场的试探。 比赛才刚刚开始，作为客队的米尔沃尔，肯定不会放开手大举进攻，那种做法是十分危险的，可没想到的是，在进攻中途，对方后卫一脚解围踢呲了，足球滚到了前锋尼尔-哈里斯脚下。 尼尔-哈里斯愣了一下，旋即带球直入禁区。 就在很多球迷，还在相互谈论，没有正式进入‘看球状态’时，尼尔-哈里斯已经直面对方门将，并用一脚劲射，敲开了德比郡大门。 这个瞬间，不少人愣住了。 双方的球迷还没有进入状态，有的晚进入的球迷，甚至还在找着自己的座位。 球场解说员还在谈着德比郡的阵容比米尔沃尔强势多少。 《天空体育》解说员要更加中立一些，他在向电视机前的球迷观众，介绍两支球队的首发阵容。 他正巧说到米尔沃尔锋线。 “今天米尔沃尔派出了小将柯蒂斯-威斯顿，他只是18岁，是米尔沃尔青年队，近年来少有的天才前锋！在过去三场比赛中，柯蒂斯-威斯顿替补出场两次，都是在最后时间，每一次都是在三分钟之内完成进球……不说实力，这名小将的运气也相当……” 《天空体育》解说员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卡主了，随即他高喊，“我们来看这个球！米尔沃尔后卫失误了！哈里斯！尼尔-哈里斯！” “射门——！！” “球进了！球进了！GOAL！GOAL！GOAL！开场仅仅75秒，尼尔-哈里斯帮助米尔沃尔打入第一球！” “这是一个趁着对方后卫失误，找到的单刀机会！” “0比1！” “客队米尔沃尔只用了75秒就完成了进球！这肯定会是本轮英冠联赛的最快入球！” 普兰德公园球场的解说员也终于反应过来，用很惊讶和遗憾的语气说道，“德比郡似乎是运气不佳，米尔沃尔前锋哈里斯打进了第一个球。” 这个突然的转折，让观众席上球迷全都反应过来。 所有人看向球场。 足球已经在德比郡球迷里滚动了，德比郡球迷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米尔沃尔球迷则发出了兴奋的呼喊，他们的喊声一时间压制住了主队德比郡球迷的声音。 比赛才刚刚开始，米尔沃尔就已经在庆祝进球。 张扬感慨老天的眷顾。 虽说首发阵容的幸运是‘大吉’，可也没想到进球来的这么快，那是尼尔-哈里斯的个人发挥，更加依靠德比郡后卫的防守失误。 如此重要位置的解围踢呲了，实在是很重大的失误。 张扬和其他人，一起为进球庆祝。 德比郡教练席上的格利戈里就郁闷了，就在两分钟前，他还一心期待球队能多赢下几个球，给那个年轻中国人好看，看对方输球后会怎么说。 可没想到…… 对方进球怎么会这么快呢？ “狗屎运！”格利戈里暗骂一句，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形容词汇，成为了全场比赛的诠释。 第80章 胜利才重要 一　　普兰德公园球场。 南侧观众席上方记分牌，显示两支球队的比分数字是‘0:2’，比赛时间则为27分钟。 此时观众席一片哗然。 所有球迷都在讨论着刚刚的进球，东侧看台前排一个粗犷的声音传出— “尼科－赫兹格简直蠢爆了！他居然把球踢进了自家球门！” “愚蠢！太愚蠢了！” “都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难道是在梦游吗？这种家伙怎么还会在比赛场上！他应该被换下！” “如果这场比赛，米尔沃尔能取胜，也是尼科－赫兹格的功劳！他就是米尔沃尔安插在我们队中的奸细！” 说话的是个光头的强壮青年人，一看外表就知道是纯正的德比郡球迷，因为他的头上画了德比郡队旗，两侧脸颊还被德比郡队徽占据。 周围人听到都跟着点头。 身为德比郡的球迷，他们的心情落寞之极，因为就在刚才，比赛场上发生了颇有‘有趣’的一幕。 米尔沃尔中场乔迪-莫里斯的一脚挑传，让德比郡禁区变得混乱，德比郡后卫尼科－赫兹格站在最好的位置，他本有机会直接解围，可却不知道怎么想的，正中的把球踢向自家球门。 若是在米尔沃尔门前，这绝对是一脚精彩的破门。 在德比郡门前就尴尬了！ 尼科－赫兹格很尴尬，其他德比郡球员也很尴尬，其他米尔沃尔球员，一时间脑子都有些发蒙，他们仔细盯着尼科－赫兹格看了半天，才确定对方是个德比郡球员。 那么进球？ 主裁判示意进球有效的判罚，让德比郡上下的心情跌落到了极点，米尔沃尔球员则相当意外的开始庆祝进球，有的球员兴奋的拥抱乔迪-莫里斯，还一边说着，“你踢出一脚完美的助攻！” “刚才的球太棒了！” “又进了一个！那家伙大概是被俱乐部买通了，否则我想不出，他怎么能在那个位置，把球踢进去。” “……” 尼科－赫兹格黑着脸，不愿意多做解释。 他刚才有点懵。 当足球飞过来的时候，脑子根本就不在比赛上，还想着比赛后和那个酒吧的姑娘，再风-流上一把，结果看到球门，下意识的就踢了过去。 然后……球进了！ 尼科－赫兹格觉得自己一个赛季，都踢不出更精彩的射门了，可惜这是个乌龙球。 他还怎么解释呢？ 德比郡主教练格利戈里正为失球愤怒不已，没有再比这样的进球，更加令人气愤的了。 自己的后卫对着自家球门射门？ 这还是比赛吗？ 格利戈里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觉得有机会就应该把没头脑的尼科－赫兹格换下。 媒体席上的记者们也在讨论着。 他们讨论的重点不是尼科－赫兹格，一个不怎么知名的后卫球员，打进个没头脑的乌龙球，其实也不值得怎么去说。 他们讨论的是格利戈里。 媒体记者们可还都记得，在赛前的新闻发布会上，张扬可是说过，“你应该注意一下形象，三天不洗头，并不是一个主教练该做的，这不仅仅是关乎你个人，或许还会给球队带来霉运……” 这句话被清楚的记录下来。 现在事情似乎应验了，格利戈里真的给德比郡带来了霉运，还不止刚刚尼科－赫兹格的进球，开场时米尔沃尔打进的那个球，也应该算是一次运气，因为那源自德比郡另外一名后卫的失误。 不仅仅如此。 在过去的二十多分钟时间里，德比郡的表现其实很不错，在中场核心莫瑞斯的带领下，他们一直在局势上压制米尔沃尔。 在第15分钟，德比郡还有一脚禁区内的射门，可惜，足球击中了门柱弹出底线。 这也算是运气不佳了吧！ 媒体记者们针对德比郡的霉运开始纷纷议论开来。 比赛还在继续。 德比郡整体的表现确实不错，虽然受到了自家乌龙球的影响，但他们依旧能够在局势上压制米尔沃尔。 三十分钟的数据对比，无论是控球率，传球次数，传球成功率以及射门次数，他们都是要优于米尔沃尔的。 《天空体育》解说员点评说，“德比郡的表现确实不错，进球并不能说明一切。” 张扬的想法截然相反。 从比赛一开始，他就稳稳的坐在位置上，除了庆祝进球的时候，站起来两次以外，其他时间都安心看比赛。 米尔沃尔防守一次次出现危机。 可那又怎么样？ 张扬根本无动于衷，因为在他的看法里，胜利比一切都重要。 比赛过程？ 等到了比赛结束，谁还会看什么过程，大家谈论的都是结果，足球本来就是个胜负的游戏，进球和胜利比一切都重要。 米尔沃尔的幸运评级可是‘大吉’，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德比郡就算有多好的表现，想战胜米尔沃尔也是不可能的。 看看比分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比赛，德比郡继续努力，他们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进攻中，一时间米尔沃尔的防守有些捉襟见肘。 但是没关系。 米尔沃尔最终还是守住了球门，一直到上半场结束，比分也没有任何改写。 米尔沃尔球员走了下场。 比分上两个球的优势，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上半场比赛是艰难的，球队一直处在被动中，但只要能比对手进更多的球，他们就是有最大的优势。 ———— 比赛时间很快到了下半场。 米尔沃尔没有做任何调整，依旧是上半场的阵容，上半场的战术。 德比郡则不同。 格利戈里实在受不了“尼科－赫兹格”的愚蠢，他把尼科－赫兹格换下了场，换上了一名小将中后卫，似乎是想沾沾小将的气运。 只可惜，效果不佳。 比赛进行到第61分钟，德比郡获得了好机会，在中场球星莫瑞斯的带领下，他们发动了一波十分的进攻，在连续八脚传递后，足球打进了米尔沃尔禁区。 在距离球门五米的位置，前锋贝蒂迎球抽射！ 这是德比郡开场以来，最接近球门的一次，但最终足球还是打在横梁上弹出底线。 球场观众席传来一阵失落的呼声。 德比郡球迷对球队的表现还算满意，但让他们受不了的时候，球队一直都运气不佳，一场比赛踢了两脚门柱，对方两个进球中，有一个还是自己球员的乌龙球。 格利戈里十分恼怒。 在教练席上，他的脸色就没有渐好过，似乎随时都有一股气憋在心里，比赛进行到这种地步，就连他都想到了张扬赛前所说的，“你的形象会给德比郡带来霉运？” 真的是这样？ 格利戈里的内心深处都有点相信了，否则眼前的比赛能怎么解释呢？ 德比郡的运气差到家了！ 职业足球比赛，一方面是靠实力，一方面也是靠运气的，总是把球踢到门柱上，就算表现再好也没办法，相反，就像是眼前的米尔沃尔，他们的表现并不算好，一直都被德比郡压制，可结果怎么样？ 米尔沃尔两球领先！ 这种比赛简直太令人气愤了！ 格利戈里再怎么气愤，也无法改变比赛。 德比郡就是运气不佳！ 他们的运气也影响了场上球员的发挥，当每个德比郡球员，都觉得球队走了霉运的时候，心态就会影响到表现，于是在第79分钟，米尔沃尔趁着机会，打出了一波快速反击。 柯蒂斯-威斯顿的速度立功了！ 当足球传到威斯顿脚下的时候，他四周围五米都空无一人，威斯顿带球向前狂奔，快要到达禁区线时，他把球交给了跟上的乔什-辛普森。 辛普森用一记外围的抽射，攻破了德比郡大门，把比分改写为零比三。 “没有悬念了！” 普莱德公园球场的解说员，话音里充满了落寞，“米尔沃尔三球领先，剩余的时间，不足以让德比郡扳回三个球！本场进行到现在胜负已定。” “我们或许应该谈谈后防球员的发挥，是的，我认为球队后防线表现不好，上半场的两个进球，都是我们自己球员的失误，那决定了全场比赛的进程。” “另外，我们的运气也很不好，有好几次都和进球失之交臂。” 在球场解说员遗憾的音调中，比赛一分一秒的继续着，。 最终米尔沃尔客场三球战胜了主队德比郡。 当比赛结束的那一刻，解说员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在最后补充了一句，“或许，我们的格利戈里先生，应该在平日里注意下个人形象……” 第81章 教练培训 一　　全场比赛结束之后，米尔沃尔球员们，在球场内相互拥抱、拍手，表示对胜利的庆祝。 之后一个个就带着笑容走出球场。 德比郡的球员则都显得没精神，有些人的表情都带着失落，德比郡上下都没有想到，主场迎战米尔沃尔，最终的结果会是零比三，他们不止是丢了积分，还是输掉了颜面。 张扬和走下场的球员招手，之后才想起要和对方主教练握手。 格利戈里和他相互没好感，两人做了个握手的动作，连手都没有碰一下，就不约而同的转身走开，仿佛连多看对方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在进入球场通道后，张扬遇到了走过来的埃比尼泽。 埃比尼泽迎过去，挥手笑道，“零比三，干的漂亮！我们已经五连胜了。” “在来的路上，我就说过，你不用太担心。” 张扬笑着回了一句。 “我可没有你那么有信心。”埃比尼泽耸耸肩，“看到这两场比赛的成绩，我想格利戈里也会很满意，我都忘记上一次五连胜是什么时候了。” “你不需要这么开心。”张扬道，“因为以后会有更多的胜利，你应该把好心情一点点赞起来，慢慢去释放出来，否则肚子会撑爆的！” “真希望如你所说。” 张扬和埃比尼泽说了几句，就转过拐角去了新闻发布会现场。 埃比尼泽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复杂。 实际上，从一开始他和格利戈里，都不看好张扬担任主教练，只不过因为‘意外的投票结果’，他们有些下不来台，才决定让张扬接手球队。 在两人的考虑中，若是球队成绩有下滑，他们就有理由让弗雷德里克担任主教练，张扬带队成绩差，也就只能辅佐弗雷德里克。 这倒不是他们有歧视之类的想法，主要张扬的年纪太小了，正常思维考虑，都不会认为他能够胜任主教练。 这个年轻人和想象中的一样，并不能够完全接手主教练工作。 很多方面他都不太懂。 比如说球队的训练，他几乎不参与，到现在战术训练的部分，也没有展开，另外，带队比赛的具体事务上，也一直都是他和奥尔德斯在管理。 可是…… 球队能取胜！ 这个年轻人不懂的地方再多，有再多的事情处理不好，但只要球队能取胜，其他似乎都是小事了。 埃比尼泽满心复杂。 他忽然觉得这样下去也不错，即便这个年轻人的大部分工作，都要其他人来分担，可若是球队的成绩变得非常好，一切就都值得了。 ———— 新闻发布会现场。 很多记者都在等待着张扬的到来，之前德比郡主帅格利戈里来过了，但作为输球的一方，他根本不想多谈，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连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就直接走开了。 记者们都在等待‘胜利者’。 相比格利戈里来说，张扬身上的话题实在太多了，不老生常谈的去说什么‘年纪’、‘国籍’、‘经历’，在担任米尔沃尔主教练后，带领球队连续两场获得胜利，米尔沃尔连续胜利场次达到五场，也是个英冠联赛的重磅话题。 媒体记者们等了有十几分钟，就在一些记者不耐烦的向新闻官提出抗议时，张扬的身影才出现了会场门前，顿时场内变得安静许多。 张扬带着笑容走进会场，中途有个年轻女记者开口提问，他只是笑的更甜一些，对那个女记者说道，“抱歉，小姐，提问时间还没有开始。” 那个女记者羞涩的底下了头。 旁边传来哄笑。 张扬轻‘咳’两声，继续走到了台上坐好，心里突然有些疑惑，再看一眼那名女记者，才发现还是熟人！ 原来是弗莉达！ 最开始在bbc体育部，布兰德手下工作的时候，弗莉达和他是同事关系，两人还说过几句话，之后同在一个大楼工作，见面也会说话。 在来米尔沃尔工作之后，才一直没见过面，没想到对方还会来采访自己。 这很有意思。 张扬连着看了弗莉达好几眼，让旁边的其他记者都疑惑了。 他们猜疑着两人的关系。 张扬才例行公事的开口道，“这场比赛，我们的球员表现非常出色。我对球队的发挥很满意，0比3，结果证明了一切。”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下面开始进行提问，但最好速度快一点。大家应该知道，我们是客场作战，回去还要两个小时，时间上有些赶。” 张扬说完就立刻指向了弗莉达，意思是给她一个提问的机会，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们，都是相互竞争的关系，见到关系不错的熟人，肯定要照顾一下。 弗莉达看了眼四周，有些兴奋的问道，“张先生，据我所知，在来米尔沃尔工作之前，你是在bbc体育外媒部，担任意大利语翻译工作，也有参加bbc广播的‘英超之声’节目。你的工作和足球有关，但也只是媒体相关。你是怎么想到要去一家职业足球俱乐部工作的？” 熟人的提问就是不一样啊！ 一个问题追到根底。 张扬仔细考虑了一下，才说道，“我记得，那是在十二月初，格利戈里先生很欣赏我在‘英超之声’节目上的评论，他认为我有能力指导米尔沃尔的比赛工作。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领域的挑战。” “当时我考虑了很久，发现朝九晚五的工作，并不适合我，我需要一些具有挑战性的工作，于是我就选择去了米尔沃尔俱乐部。” 张扬还是第一次说起这些，台下媒体记者们赶忙记录下来。 新闻官没有点其他记者，弗莉达就继续提问，“据一些消息透露，刚去米尔沃尔工作时，你的职务是‘比赛指导员’，但之后很快就担任了主教练。我相信主教练的工作很具有挑战性，现在你担任了主教练，对这份工作有什么个人感受？” “很忙。” 张扬直接回答说，“这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从担任主教练以来，我的休闲时间缩短了百分之九十。是的，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但还是感觉有些忙不过来。” “不过我觉得这种忙碌很适合我，当带队获得胜利的那一刻，我相信自己带给了球迷欢乐，那是最重要的。” “就像是今天的比赛，我们取得了胜利，我相信每一个深爱米尔沃尔的球迷，都会对比赛满意。” “这才是我工作的动力源泉。” 张扬从让球迷满意的角度，描述了主教练工作的目的，让现场一些媒体记者都鼓起了掌。 当然，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 德比郡支持媒体就十分不满，因为张扬是拿今天的比赛举例，于是当下一个提问留给大德比郡镇记者时，对方的问话顿时针对性十足，“那么你是认为，你做好了主教练工作？” 张扬摊开手，一脸本就如此的样子，“至少到现在，我们取得了两场胜利，而且是联赛五连胜。” 那名记者追问道，“你不觉得这一场只是运气吗？米尔沃尔可没一点优势，你们只不过是运气更好。” 张扬哈哈一笑，反问道，“你记得我在比赛之前说过什么吗？” “我说过，格利戈里先生糟糕的形象，可能会给德比郡带来霉运。所以你应该去怪格利戈里先生，德比郡运气不好，难道要把责任放在我身上？” “……” 那名记者沉默了。 现场跟着爆发了不小的哄笑声。 媒体记者们忽然发现，这个笑话说多少遍，听起来还是很好笑！ ———— 当晚不少媒体对比赛做了报道，报道的中心就围绕‘米尔沃尔的五连胜’，谈到这一场和德比郡的比赛，话题就有点太多了。 比如德比郡主帅格利戈里的形象问题，‘可能’带给德比郡的糟糕运气。 再比如，张扬谈起的个人经历。 还有，米尔沃尔的好成绩，张扬上任不到一周，带领球队拿下主客两场比赛，成绩相当让球迷满意。 在米尔沃尔取得五连胜的大背景下，媒体上的正面评价相当多。 不少也有不少负面评价。 负面评价的话题，主要还是围绕张扬的年轻，说他‘取得两场胜利就很猖狂’，再有‘对前辈不尊重’，就连‘一整场全无指挥，坐看米尔沃尔取胜’也成了媒体诟病的着重点。 看过媒体上的报道就能知道，媒体要是向做出负面报道，就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有些理由看了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张扬都有点习惯了。 之前的一场比赛，他还有心情查找相关报道，现在他只会付之一笑。 第二天球队难得放了一天假。 距离下一场和沃特福德的比赛，中途有四天的间歇时间，在圣诞节后的密集赛程中，四天时间也会让人松上一口气。 球员放假了，教练也就轻松了。 弗雷德里克、奥尔德斯全都放假了，他们可以轻松的陪陪家人，以弥补圣诞节前后大部分时间工作的遗憾。 张扬也放假一天。 但张扬没有时间懒散的呆在家里，早上八点钟，他就穿戴好走出了房门。 他要开始参加伦敦足协地区性的教练培训了。 第82章 卢萨尔迪 一　　张扬报名的教练资格培训，是由伦敦大区富勒姆地区（行政划分为哈默尔史密斯自治市）足协负责，地点是在伦敦体育大学体育管理专业的教学楼。 早上八点半，张扬找到了这里。 这座教学楼外表很有特点，下面四角星、上面六角星的建筑，从远处看都可以当成是风景。 时间才刚完了圣诞节，学生们都还在放假，教学楼门前冷清，但对外开设的课程有不少，还是有一些人进进出出，让四周环境也多一些人气。 张扬上了二楼找到指定的教室，推门进去扫了一眼，里面已经有十几个人了。 时间才只有八点四十，教学课程是在九点开始。 按照张扬的时间观念，他来的是比较早的，已经提前了有二十分钟，一般上班都是五分钟内才到，担任米尔沃尔主教练后，除非有工作要处理，否则也基本快到九点，一线队开始训练，他才会来到俱乐部。 其他人肯定不这么想。 当张扬找个位置坐下后，有个卷发的青年就说道，“伙计，你怎么来的这么晚，课程都快开始了。” “还有十几分钟吧？” “才十几分钟！”卷发青年的语气有些夸奖，“你就不怕迟到吗？这可是教练培训的第一堂课，一定要给讲师留下个好印象！如果迟到了，讲师会想‘抱歉，不管怎么样，这个家伙一定不及格’。” “伙计，你有点太激动了。”张扬扯了下嘴角。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姓麦克纳马拉，你可以叫我乔纳。”卷发青年做了个自我介绍，旋即热情的问道，“你呢？你叫什么?看你好像是东亚人，日本、韩国？还是中国？” “中国人，你可以叫我张。” “张？奇怪的发音，好吧，你怎么想起来做教练培训的？”麦克纳马拉兴奋的有点异乎寻常，“我实在有些忍不住，是的，我很期待，我就要学习怎么担任一名教练了。我从小就喜欢足球，可一直没踢出来，你知道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好吧，我才刚读完学士课程，我已经能自己赚钱！重要的是，我早就成年了！家人已经阻止不了我做什么了！” “可怜的孩子。” 张扬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还是鼓励他道，“我相信你的选择是对的！” “谢谢！” 等过了有几分钟，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走进了教室，麦克纳马拉立刻招手，“贝茨，这里！” 贝茨走了过来，坐在另一侧。 麦克纳马拉介绍道，“这是我叔叔贝茨。”他还一边抱怨着，“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贝茨翻了个白眼，“我有工作，要先处理好。” 麦克纳马拉没理会贝茨，继续和张扬唠叨道，“贝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说要和我一起学习教练课程，虽然我亲爱的小弟弟喜欢足球，但他也不用自己来学习，以后我成了教练，我来指导他就好了！” 张扬倒是很欣赏贝茨的做法，他主动伸出手，“你好，你可以叫我张，你是为了孩子才来的？” “是的，我的儿子喜欢足球，我认为应该来学习一下，怎么去指导孩子踢球。”贝茨说道。 “你是个很棒的父亲。” “谢谢。” 三人正在聊着，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光头男人走进来，他双手搬着一摞书，看起来有些不稳，似乎随时到倒的样子，他走起路都有些蹒跚，进门就喊了一句，“帮下我！” 前排的几个人，忙过去把书放下了。 光头男人穿着一身运动装，脸上的表情很是和善，他粗喘了几口气后，左右看了下教室，连续看了张扬好几眼，才拍着桌上的书籍说道，“这是你们的教学用书，一会儿我会分发给每个人。” “我来做个自我介绍，马里奥-卢萨尔迪，我的名字很有意思，每当别人听到我的名字，总是能想起日本90年代出品的一款游戏主角。”卢萨尔迪摸了下头发，自嘲道，“虽然我是光头，但我可不会顶蘑菇。” 很多人都笑了出来。 卢萨尔迪继续说道，“我今年三十一岁，以前是女王公园巡游者的一名足球运动员，23岁就退役了，因为伤病，那不是美妙的回忆。之后我开始考取各种证书，一直到三年前来这里工作，我专门负责一级教练资格证的培训，到现在已经培训过58批学员了。” “我不是要显摆资历，那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主要是想说，我过去从来没感觉工作有如此大的压力。是的，给你们上课很有压力，因为你们中有一个特殊的人。” 卢萨尔迪的表情有些夸张。 大家都左右看着，都有些不明所以。 卢萨尔迪说出了答案，“张扬！我刚开始看到这个名字，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里总是有中国留学生来上课，可在查看资料后，我确认了。我的学员里，居然有一个是米尔沃尔俱乐部的主教练……” 教室顿时轰动了。 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他们马上都看向了张扬。 麦克纳马拉和贝茨也看过来，两人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麦克纳马拉还惊呼说着，“我就说你的名字，怎么听的那么熟悉，原来你就是那个非常有名的中国教练！米尔沃尔的主教练！上帝啊！” “我和米尔沃尔主教练同一批学习教练课程！” 张扬顿时尴尬了。 在这种学习教练课程的地点，被一群同窗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盯着，怎么都感觉不算好。 卢萨尔迪没有让人为难，他只谈了下张扬，还说了一句，“我想在学习教练课程中，一个职业俱乐部的主教练同窗，值得大家给予掌声。” 大家热情鼓掌。 张扬轻呼了口气，站起来朝四周挥手，算是和所有人打过招呼。 之后教练课程就开始了。 卢萨尔迪把课本分发给每个人，前面的时间就是让大家熟悉课本。 张扬翻开了课本，发现制造的十分精良，那就像是几本精美的杂志叠在一起，里面每页都有插图，文字介绍的内容也有很多，他把课本翻过来，看了下售价是46英镑。 “教练课程收费昂贵也是有道理的。” 张扬有点了然了。 等时间差不多了，卢萨尔迪就开始讲解说明，“你们要学习的理论内容，基本都在课本里，我负责讲解其中的内容，帮助加深你们的记忆，之后还会有八堂实践训练课程，共分为两天进行，你们可以自由选择哪天来上课。” 卢萨尔迪解释了所有课程，就开始讲解课本上的内容。 张扬认真听着。 卢萨尔迪对课本内容的讲解，并不是很乏味的去读，实际上，要是对照课本去听他的课，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的，他是以自己少年时的足球经历为开篇，从真实例证和心里感受，来讲解青少年足球的培养。 卢萨尔迪的课程很生动，都让人忘记了有课本的存在。 一个上午时间过去了。 卢萨尔迪用一个‘鼓励孩子的小故事’，作为上午课程的完结，之后大家纷纷鼓起了掌。 ———— 在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卢萨尔迪邀请张扬一起共进午餐。 两人去了大学里的教工食堂。 那是体育大学里的一间小食堂，位于大学的一个角落里，紧挨着的是教职工宿舍，平日也对学生开放，但由于大部分教职工都来这里用餐，学生们也自觉不会来这里。 圣诞节才刚刚过去，学生们都在放假。 食堂里只有几个员工上班，提供的餐饮品类很少，顾客数量也很少，整个大厅都没几个人。 卢萨尔迪和张扬找了个靠墙的座位。 两人一边用着午餐，一边聊了起来，话题当然离不开足球。 就像是很多人一样，卢萨尔迪对张扬能担任米尔沃尔主教练感兴趣，“那可是职业俱乐部主教练！米尔沃尔还是在冠军联赛，就算再过二十年，我也不敢想象能担任一支二级联赛球队主教练。” “或许你的目标应该去是英足总就职。”张扬道，“你的课程很生动，我听了一个上午，一句话都没有拉下。” “谢谢！”卢萨尔迪点头道，“希望你听完今天的课，能给我一些课程内容的建议，有什么无趣的地方，不足的地方，我都可以改正。” “如果可以，我会的。” “不过说起来，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选择来学习教练课程。” 张扬有点疑惑。 卢萨尔迪道，“如果你想通过这些课程，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那肯定不可能，除非到了职业教练课程阶段，否则大多都是关于青少年足球的部分，内容和职业足球关系都不大。” “可拿到教练证书，不是很必要吗？” 卢萨尔迪耸耸肩，“如果你只是想拿证书，可以找俱乐部，根本不需要正规的培训，普通的证书直接就能拿下来了。” “还能这样？” “当然，你可是米尔沃尔的主教练。什么事情都有特例，就像一个科学院的老教授，会因为没有大学毕业证书，就需要去重新读大学吗？” “……” 第83章 预知失效？ 一　　卢萨尔迪的比喻，着实有点让人难过。 张扬可不是‘老教授’。 他还很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也没有老教授的学识，好在他也有其他老教授不懂的‘能力’，勉强算是混进的职业足球金字塔的上层。 卢萨尔迪继续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你根本不必为基础课程花费时间。不过英足总对教练资格管理比较严，你还是要参加考试，但大多都是课本的上的东西，另外，实践考试也很重要，比如我们的课程，你需要给一些少年，安排一堂训练课程，整个过程很简单，你可以问问你的助理教练该怎么做。” “考试只要正常参加，只要成绩不太差，考虑到你是职业俱乐部的主教练，足协部门都会给‘pass’。” “如果要拿到2级以上的证书，也就是欧足联颁发的b级，a级职业教练证书，就比较困难了，那需要参加很多昂贵的课程，还需要很多实践，即便能一直担任职业联赛主教练，也需要两年、三年，甚至更长时间。” “按照英足总制定的规则，至少需要拿到b级职业教练证书，才能够有资格担任职业联赛球队的主教练，英超联赛要求更高，需要欧足联颁发的pro证书。” “可很有意思的是。”卢萨尔迪的话音有些讽刺，“很少人能拿到最顶尖的证书，即便拿到了证书，大多也只能勉强找个足球教练的工作，而那些真正的主教练，大多都是无证上岗。” 经过卢萨尔迪的解释，张扬差不多都明白了。 英足总的教练培训、欧足联的教练培训，课程设定的确实不错，教练证书也很有含金量，可课程毕竟只是课程，即便拿到了证书，也很难找到一份职业教练工作，越是到了顶尖就越是如此，拿到最顶尖教练资格证书的人，也很难找到相应的主教练工作，因为职业俱乐部只会考虑聘请有经验、有能力的人，而不是‘有证书’的人，来担任重要的教练工作。 “所以你已经走到了所有课程的终点—找到了一份职业球队主教练。”卢萨尔迪说道，“我觉得你的精力应该放在带队比赛上，只要能够带队有好成绩，即便没有证书，也能很轻易找到下一份主教练工作。” “谢谢你的提醒，那对我很有帮助。” 卢萨尔迪关于教练证书的解释，让张扬对欧洲正规足球教练的职业发展，有了很深刻的了解。 那就和一个学生差不多。 从上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大学，大学毕业后，可以选择继续读书，也可以选择发展事业，但不管怎么去选择，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有一份更好的工作，或者拥有更好的事业。 而他，已经有了一份好工作、好事业。 他现在重要的是做好这份工作，发展好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去读基础的‘小学’。 即便是没读过基础内容，也没必要从头开始学起了，他可以选择去学习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依靠‘补办的’二级教练证书，去直接学习欧足联开设的b级证书课程，总归是没必要从最底层读起了。 不过张扬考虑一番，还是打算读一下教练培训的基础课程，就算不去上课，也要找到课本，了解一下里面的内容。 这或许会对工作有帮助。 一级教练证书的课程，都报了名参加了学习，自然也要正常流程去读完，反正也只需要几天时间，忙碌的工作中，抽出几个白天还是可以的。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米尔沃尔恢复了正常训练。 张扬不参与训练中。 在一线队进行常规训练时，他大多只是个场内的观众，带着学习的目光，看着弗雷德里克和奥尔德斯，给球员们布置训练工作。 他并不以此为耻。 有不懂的地方，他就会主动去询问。 弗雷德里克还是不断的抱怨，“他什么都不懂，真不知道俱乐部怎么会让他当主教练。” 每一次奥尔德斯只是笑笑。 张扬则完全不以为意，整个俱乐部都知道，他不懂得训练，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他是因为得到支持，并能够带队取胜，才担任的主教练，‘带队取得好成绩’，才是他的工作重点。 张扬的做法倒是得到了不少球员的认可。 他们发现张扬很有亲和力，而不像是其他主教练那样高高在上。他们能和张扬聊起来，就像是朋友那样。 大家都是年轻人。 在很多观点上，张扬也能够理解他们。 在平淡的训练生活中，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比赛日。 1月1日。 2005年的第一天，也于是中国的元旦，米尔沃尔奔赴西沃特福德，客场挑战主队沃特福德。 沃特福德是一支保级球队。 到目前沃特福德排名联赛第19，已经深陷降级泥潭，球队也总是有不好的传闻。 比如说，他们几个主力队员，都传出要马上离开。 这种消息非常打击士气。 米尔沃尔的情况稍好一些，虽然也传出有主力队员即将离开，但球队刚刚取得了五连胜，好消息总是比坏消息多一些。 这场比赛中，米尔沃尔的首发阵容，在‘言灵占卜’中得到的实力评价为‘四星’，幸运则为‘凶’。 这还是张扬用了三个多小时推算出来的最好阵容。 张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无论在怎么去变换阵容，‘言灵占卜’的幸运就是不增加，连一次‘吉’都没有出现过。 “或许是沃特福德的运气好！” 两支球队交手，外界当然看好米尔沃尔，可张扬却微微有些担心。 到了比赛里，他的担心应验了。 比赛只进行到第八分钟，张扬利用‘预知’判断出沃特福德会有进球，他特别叮嘱乔伊-希利注意防守后边路，一定不能让对方轻易在底线传球。 乔伊-希利那么做了，可进球还是发生了。 在‘预知’的画面里，沃特福德是利用边路底角传球，中路跟上利用头球取得进球。 在乔伊-希利回撤后，沃特福德则利用边路到中路的不断传接配合，最终由中场球员禁区外劲射，攻破了米尔沃尔的大门。 当足球飞进球门的那一刻，牧师路球场爆发了主队球迷的疯狂欢呼声。 米尔沃尔一片沉默。 张扬则在欢呼声中沉思。 ‘预知’肯定是有效的，若是不做调整，比赛就会按照画面中去进行，但做了临时调整，却不一定意味着就有效，他做出的改变引起了蝴蝶效应，可结果却不一定是好的。 以前他就有类似的考虑。 现在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问题，内心多多少少有些忧虑，但转而心情就变好了许多。 相比其他球队主教练，他可是有‘提前判断’的大杀器，持有这种大杀器，即便不能保证百分百取胜，也足以让米尔沃尔取得好成绩了！ 第84章 利弗摩尔 比赛有点像是上一场的翻版，只不过米尔沃尔变成了德比郡，米尔沃尔只有场上的优势，却缺乏有效的进球手段。 沃特福德很注重防守。 他们清楚球队打正面很难击败对手，在打进一球之后，有了比分上的优势，他们就更不着急进攻了。 米尔沃尔则需要追平比分。 双方心态的差距反应到比赛上，米尔沃尔一直不断的进攻，可却总没有进球的机会，只得势不得球，对球队的局面相当不利。 张扬的‘补锅匠’工作做的比较好。 唯一一次沃特福德要进球，他提前做出了调整，让球员们多注意防守，最终改变了结果。 这也证明‘预知’的有效性。 张扬轻松了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上半场以1比0结束。 到了下半场，张扬指挥球队稳住阵型，让比赛打的更稳一些，但比分上的劣势，让米尔沃尔还是必须攻出来。 第71分钟，米尔沃尔有了个好机会，尼尔-哈里斯门的球前起脚。 张扬使用了‘言出法随’。 ‘言出法随’的效果可以直接影响到场上球员一瞬间的发挥，只要对方门将失误，进球就容易许多。但这一次‘言出法随’也没有起到决定性作用，对方门将受到影响，可门将没有用手抱住球，却直接用身体挡住了。 张扬看着直咧嘴。 “这也行？” “难到这就是幸运是‘凶’的影响？” 就连“言出法随”都没产生效果，张扬暗自吐槽对手的狗屎运。 不管是什么造成的影响，反正米尔沃尔没有进球，比分仍旧是1比0，主队在前、客队在后，米尔沃尔依旧比分落后。 随着比赛结束时间临近，米尔沃尔场上球员都有些着急了，压力也随之而来。 沃特福德的感受截然相反。 四周观众席上的沃特福德球迷全都很兴奋，和米尔沃尔进行比赛，他们是很有压力的，因为米尔沃尔近来的成绩太好了，沃特福德的成绩截然相反，尤其是圣诞节前后的时间，在六场比赛里，他们只打赢了一场。 沃特福德已经连续三场没取得胜利了。 到了这一场比赛，不少球迷都持有悲观态度，可他们没有想到，球队能够一直领先米尔沃尔，比赛还有十几分钟就结束了，他们可以开始期待胜利。 一场胜利或许不算什么。 2005年第一天的胜利，至少代表一个好的开始，他们可以以胜利的心态，来期待未来的比赛。 沃特福德球迷都希望比赛快点结束了。 媒体席上的记者也在谈论比赛，在他们看来，到现在已经没有悬念了。 就像是《天空体育》解说员所说，“比赛还有十三分钟，比分依旧是1比0，主队沃特福德凭借上半场的进球领先，从下半场的比赛来看，米尔沃尔一直在争取主动，但他们面对沃特福德顽强的防守，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一些媒体记者则在谈论‘张扬执教后的第一场失败’— “米尔沃尔已经五连胜，但这不能说明那个年轻中国人的执教水平。因为其中有三场是怀斯带队的，他只带队赢了两场，一般来说，新人总会运气不错……” “能赢下两场比赛，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他的运气好，可足球不能一直靠运气，输掉这一场，米尔沃尔或许要开始为输球头疼了。” “不过米尔沃尔的保级形势还是好的，他们有大把的积分可以挥霍……” “……” 从媒体记者们的话语，也能听的出来，大部分人对张扬的执教是不看好的。 这其实不意外。 张扬实在是太年轻了，也没有任何教练证书，一个突然出现的，所谓‘足球领域的微博红人’，去担任职业俱乐部的主教练，怎么去想都有些不靠谱。 大多数人不相信张扬的能力。 此时张扬正在思考着，他知道应该做调整了。 作为主教练来说，不应该总是被动利用能力，而是应该去做出调整，以寻找可能的机会。 他一直在思考。 近八十分钟时间过去了，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有认真去观察，目前球队的问题是前场无力，每一次进攻都很难突破沃特福德禁区前沿的封锁。 对方在禁区前，防守十分严密。 两个边路倒是有机会，但边路的球往往还是要交到中路，大多数下底传中，都是在浪费机会，一次又一次，时间都是这么过去的。 这主要还是因为，中前场衔接太差。 要是一支技术配合强劲的球队，早就依靠不断的传接球，打穿了沃特福德防线，对方在禁区前的防守，大多也是依靠人海战术。 这就是实力水平的问题。 米尔沃尔的情况就是这样，暂时是没办法改变的。 可靠着米尔沃尔的阵容，怎么去改变才能更有可能攻破球门？ 这是张扬思考的问题。 “那么，如果能有个身体硬朗的球员，利用不断的跑动，扰乱对方的防守……” 张扬眼前一亮。 眼前的比赛，就像是一场古代的战争，双方的阵势都摆好了，己方是进攻的一方，对着是举起盾牌在防守，可若是有个悍将一路冲杀过去，扰乱了对方的阵型，对己方攻势肯定大大有利。 张扬有了决定。 他看向了替补席，朝着大卫-利弗摩尔招招手。 大卫-利弗摩尔只有24岁，却已经为米尔沃尔效力5个赛季，之前他被认为是‘未来天才后腰’，被米尔沃尔以9万英镑买入，可5个赛季过去了，他依旧只是个替补球员。 大卫-利弗摩尔长得都像是一头蛮牛！ 这就是他的优势--身体强壮。 可和强壮的身体相对应，他的技术也过于粗糙，脚法也称不上好，脑子也有点不灵光，大局观不用多谈。 这样的球员很难有什么发展。 “若是在注重技术的西甲联赛，他或许连职业球员都当不上。”奥尔德斯的点评让人记忆深刻。 现在球队却需要这样一个球员。 利弗摩尔看到张扬指向自己很意外，他在原地愣了半响，还用手疑惑的指着自己，连续确认了好几次，“是我吗？” “赶紧去热身！”张扬皱了下眉头。 奥尔德斯提醒道，“快点！大卫！你的出场机会到了！”其他球员也连忙推他。 利弗摩尔立刻站起来，兴奋的到一边伸展筋骨。 他可是有很久没出场了。 本赛季到现在，他也只帮助球队出场过三次，有两次还是替补出场。若不是一直找不到适合的下家，他都准备要离开了。 利弗摩尔也清楚自己的情况。 若是选择离开米尔沃尔，他只能找个更低级联赛球队，到时候拿到的薪水还赶不上现在，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在继续留在米尔沃尔。 有了难得的出场机会，利弗摩尔自不会放过。 这就好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 目前球队需要进球，让他一个强壮的防守后腰出场，怎么也有些出乎意料。 “看来是没白投他一票！” 利弗摩尔美滋滋的。 在利弗摩尔热身的时候，张扬走过去对他耳语交代一番，利弗摩尔听着频频的点头，口中不断说着，“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很擅长这个！” 张扬对利弗摩尔的态度很满意，暗暗想着，“以后有机会，还是该让他多上场几次。” 第85章 横冲直撞 比赛仅剩十分钟时间了。 两支球队的比分依旧是1比0，沃特福德主场领先米尔沃尔。 关注比赛的大部分人都认为沃特福德会取胜，两支球队只差一个球，但米尔沃尔全场都没有进球，到最后时间想进球也很困难，因为他们很难攻破对手防线。 《天空体育》解说员分析道，“米尔沃尔近来的成绩很好，但他们运气也到此为止了，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米尔沃尔会输给一直深陷降级泥潭的球队。” “比赛进行到现在，米尔沃尔也没有进行调整，或许我们不该对那个年轻中国人指挥比赛的能力，抱有多大的幻想……” 等说完这句话，解说员才发现不对。 摄像机镜头指向米尔沃尔替补席，场边已经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他们年轻的主教练，另一个则是一名球员，解说员扫了一眼背后的‘8’号，查找米尔沃尔资料，才说出了球员的名字，“是大卫-利弗摩尔！米尔沃尔是打算换人了！不过利弗摩尔可不是什么出色的前锋，他只是个中场，而且是防守型的中场。这个时间派出利弗摩尔，是打算加强防守吗？” 最后一句当然是调侃。 不过《天空体育》解说员的说法，倒是得到了许多媒体、球迷的认同。 大卫-利弗摩尔是一名后腰！ 技术粗糙的后腰！ 比赛到了最后时间，米尔沃尔考虑的，应该是怎么样去争取进球，派上一个后腰出场做什么呢？ 不少媒体开始了调侃— “这个年轻人真是出人意料！” “他的想法有些天马行空，是我们很难理解的！进攻不利，派上后腰！难道让后腰去当前锋吗？” “他就是完全不懂足球！” “……”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大卫-利弗摩尔登上了比赛场。 张扬看着大卫-利弗摩尔的背影，左右扫视整个球场，脸上露出一股坚定。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 几乎没有其他人知道，张扬换上大卫-利弗摩尔，究竟是为了什么。 对方主教练不知道。 媒体不知道。 球迷也不知道。 就连身为助理教练的奥尔德斯也搞不明白，他只是看到张扬做出了决定，就给予了支持。 在急需进球的阶段，换上一名防守型后腰，怎么感觉都有些不合理。 但张扬就充满了自信。 当大卫-利弗摩尔登上球场以后，他认真关注着比赛，内心变得十分期待。 比赛继续进行。 关注比赛的媒体、解说员很快就忘记了大卫-利弗摩尔的存在，他们开始不断注意比赛发展，顺便做一下点评— “米尔沃尔没机会了！” “1比0，应该就是最后的结果，这也不意外，米尔沃尔是该输一场了！” “我们从比赛里能看到，米尔沃尔的技术配合过于粗糙，据说张扬在接手主教练后，球队就没进行过战术训练。他应该重视这一点。” “这或许能让我们看清，那个年轻中国人真实带队水平！” “……” 场上的比赛变得愈发激烈。 比赛到了最后十分钟，米尔沃尔球员都有些着急了，他们在场上不断的组织进攻，即便机会很小，他们也希望能够扳平比分。 与此同时，沃特福德的防线就有些烦恼了。 他们发现一个难题。 每当米尔沃尔发起进攻的时候，对方刚出场的家伙，就在禁区前沿不停的跑。 这种跑动没有规律。 和足球在哪里无关，和队友的站位也无关，他就一直前后左右不停冲刺。 有沃特福德后卫想阻止他。 英冠赛场的对抗完全不比顶级联赛差，反倒因为球员技术能力有限，身体的对抗显得更加重要，大部分英冠联赛效力的球员，都习惯于用身体解决问题，尤其防守球员就更是如此。 鲍勃-金是沃特福德的中后场，他很善于用身体解决问题。 当看到对方在禁区前沿不断的冲刺跑，他立刻跑过去紧跟着对方，还盯着足球的方向不断卡位置，不过他很快发现，根本不用卡什么位置，因为对方的跑动和足球在哪里没关系。 于是他的防守变得简单了。 鲍勃-金认为，只要盯住对方，不让对方随意跑动就好了。 可鲍勃-金很快又发现，他的想法挺简单，实践起来却非常困难，对方身体异常的强壮，完全就像是一头公牛，职业足球运动员大多都很强壮，但对方绝对是最顶尖、有限的那几个人之一。 他不像是个英格兰人，而像是个北欧大汉，或者是出自非洲本土的黑人球员。 鲍勃-金两次和大卫-利弗摩尔进行身体碰撞，除了感觉手臂肌肉传来钻心的疼痛以外，就没有其他任何作用了。 利弗摩尔该怎么跑，还是怎么跑。 看着对方脸上那副‘似乎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鲍勃-金都有点想向主裁判抗议— “职业足球不应该这么暴力！” 过了没有几分钟，鲍勃-金都有点想放弃了，可总不能让对方就这样随意的跑，球队的阵型都受到了影响，禁区前沿都变得混乱。 这对防守是不利的。 这就是沃特福德碰到的问题，当发现有个‘蛮牛’式的对方，发疯一样不断跑动的时候，他们该去盯人防守吗？ 答案是肯定的。 禁区前沿对方任何球队的防线都至关重要，比赛之前，沃特福德主教练就提醒过，一定要守住禁区前沿的位置，不让对方轻易在这个区域传球、起脚。 从比赛开始到现在，沃特福德总是站好位，盯住每个进入的球员。 这是他们的防守战术。 不仅仅是站位，更重要的是去盯人，别看那个蛮牛似乎不怎么关心足球在什么位置，但他也肯定是个职业球员，若是跑出空当，肯定能够对沃特福德球门造成威胁。 那肯定不行！ 沃特福德开始发愁了。 ———— 摄像机镜头不断指向大卫-利弗摩尔，他‘疯狂’式的跑动实在太吸引眼球了。 《天空体育》解说员对大卫-利弗摩尔的做法感到疑惑，他说道，“利弗摩尔不知道在做什么，从出场后就在不断的跑，他是想跑出空当，也不应该这样做……” 观众席上的球迷也盯着大卫-利弗摩尔。 大卫-利弗摩尔吸引了大半儿的注意力。 不少媒体的点评就是，“他似乎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才上场的！” 他们说到了点子上。 张扬让利弗摩尔出场，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的，只有吸引到足够多的注意力，才能扰乱沃特福德的防线，近而让米尔沃尔找到机会。 到这时候，不少人也猜到了张扬的想法— “这有用吗？” “那个中国人不会是用这种办法，让球队攻破沃特福德球门吧？” “这种做法太滑稽了！” “难道他觉得是在玩足球游戏吗？职业联赛可不是那么简单！” “……” 在一大堆不看好的言论中，张扬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撇起了一抹弧度。 ———— 比赛还在继续着。 现在场上大部分时间，就像是攻防演练，沃特福德完全在死守了，他们就等着时间结束，就能以一球优势赢得胜利。 米尔沃尔则在不停的进攻。 之前米尔沃尔一直都没什么机会，大卫-利弗摩尔出场后就有点不一样了，其他球员还有些埋怨利弗摩尔乱跑，让他们的进攻都不知道该怎么打。 乔迪-莫里斯却看到了机会。 乔迪-莫里斯是米尔沃尔最出色的球员，也是英冠联赛里最出色的中场之一，他的个人技术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他有丰富的经验和良好的大局观。 当看到大卫-利弗摩尔吸引了很多注意力时，乔迪-莫里斯就意识到机会来了。 沃特福德的防守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 这个时候发动突然性进攻，成功的几率很大，但想进球也不是那么容易，之前的两次都以失败告终。 乔迪-莫里斯没有气馁。 这次得到球后，他再次把球挑向禁区前沿。 当足球坠向禁区前，沃特福德防线顿时紧张了，最接近足球的是鲍勃-金，但他几乎一直在和大卫-利弗摩尔较劲，于是没有第一时间跑向球。 足球下落，一个身影出现了！ 前锋凯文-基尔！ 凯文-基尔没有停球，而是跳起把球顶向禁区左侧，那里跟上来的是乔伊-希利。 乔伊-希利再敲到中路。 那里跟上来的是乔迪-莫里斯，他跑过去顺势挥起了右脚！ ———— 在乔迪-莫里斯挥脚的瞬间，四周观众看台传来吸气的惊呼。 那代表主队球迷看到危险的信号。 所有人都觉得，莫里斯会选择射门，在那个位置进球的希望很大，就连门将都做好扑救准备了。 莫里斯并没有射门。 他挥起的右脚，轻巧的点在球上，足球正直滚向禁区右侧。 沃特福德松了口气。 在很多沃特福德看来，米尔沃尔最有威胁的球员，就是乔迪-莫里斯，其他球员射门进球希望就要小一些，他们顺着足球滚动方向看过去，就更加放心了。 那里，空无一人！ “怎么会没人！莫里斯失误了？” “他怎么传球的？那根本没有人！怎么回事？” “是球员没跟上？” 在跟着足球看过去的瞬间，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判断，但他们马上都屏住了呼吸。 一名米尔沃尔球员正从右侧快速插上！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是……加拿大前卫乔什-辛普森！” 乔什-辛普森在向前，继续向前，不断的向前，他在拼命的快速冲刺！ 他和莫里斯有默契。 他知道只要能跑过去，莫里斯一定会把球传过来。 一秒，两秒！ 在极短的时间里，辛普森都数不过来，自己到底迈了多少步，但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因为足球出现了眼前！ 辛普森抬头扫了一眼，门将还在另外一侧，现在他的眼前只是空门。 他笑了。 在摄像机镜头下，那抹笑容似乎是对沃特福德的嘲讽，随之辛普森也挥起了右脚。 “嘭！” 一声闷响，带着一阵惊呼！ 伴随着主队球迷的惊呼响起，足球也一头扎进了球网！ 第86章 言灵蛊惑 “球进了——！！” “米尔沃尔的加拿大边前卫乔什-辛普森，在最后阶段帮助米尔沃尔追平了比分。” 牧师路球场观众席，过道上的播音器，响起了解说员播报进球的声音。 所有球迷都听的出来，那是充满了遗憾的音调。 “这是一次精彩的配合，乔迪-莫里斯组织发动进攻，连续几脚传递让辛普森在右侧得到推射空门的机会！” “射门没有悬念！” “站在另一侧的门将克鲁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足球飞进去……” 牧师路球场的解说员，肯定是偏向沃特福德的，他代表的是沃特福德球迷。 其他解说员则对进球很惊讶。 “球进了！？” 《天空体育》解说员的音调充满了惊讶，他可不认为米尔沃尔有追平的机会，可比赛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1比1？ 持续一整场的比分被改写了？ 《天空体育》解说员愣了有一刻，直注意到足球在球门里打转，他才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马后炮’的大吼— “gooooooooooooooal！！！” 这个‘马后炮’持续的时间再长，也无法得到米尔沃尔球迷的好感了，他们从音调里听出来，《天空体育》解说员，就是见不得米尔沃尔进球！ 于此同时，米尔沃尔也开始疯狂庆祝进球。 这已经是最后时间。 球场记分牌上的倒计时器上，显示的数字是56秒，也就是还有不到一分钟，比赛就会进入补时阶段。 这个时间段能追回一球太关键了。 乔什-辛普森被队友们围在中间，每个人都上前和他拥抱，还有人过去揉着他的头发，那表示亲昵的动作，实则也是一种情绪的发泄，辛普森顿时要反击，可却被几个队友拦住放倒在草地上。 比赛场中，完成进球的球员，总是有点缺失人权。 米尔沃尔球员闹成一团。 他们也在谈论着进球，乔迪-莫里斯说道，“进球或许是大卫的功劳，他跑的可真漂亮！” 其他人顿时笑了。 刚才所有人都注意到大卫-利弗摩尔的跑动，那简直神经质的蛮牛跑，让对方后防线很是烦恼，也是球队能找到机会的原因之一。 辛普森从草地上爬起来，听着队友们的谈论，狠狠的捶打利弗摩尔的背部，“大卫，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刚才不会没人防守我。” 他只能欺负一下憨厚的利弗摩尔了。 利弗摩尔完全不在意，仿佛辛普森根本没有使上力气，反倒是觉得被队友围绕，很有些不适应，他摸着后脑勺说道，“不客气。那是老大吩咐我的。” “老大？” “张啊！就是主教练！我听说他喜欢别人这么称呼。” “老大，听起来不错。” “但他比我的年纪小，怎么能叫老大！我也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你要是主教练，我也叫你老大！” “……” 球员们轻松的谈论起来。 米尔沃尔教练席上，大家也在庆祝进球。 张扬表现的很激动。 在足球飞进球门的一刻，他再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用处最大力气，向前不断挥舞着，仿佛是要砸碎什么东西，口中还跟着大喊着，“进了！进了！” 奥尔德斯走过来，也强忍着激动说道，“我们进球了！追平了！” “当然，那是肯定的！我们不会输！” 张扬抑制着情绪喊着，能从语调上听的出来，他内心的激动还没有完全发泄出来。 这只是追平比赛的进球。 在很多米尔沃尔球员来看，也不过是让积分的0分变成了1分，总归不是决定性的绝杀，并不能给球队带来胜利，只是改写了失败的结果。 可在张扬看来，进球比一个绝杀还要美妙！ 在刚才米尔沃尔几乎注定要输掉比赛，他仔细观察了一整场，才决定派出了大卫-利弗摩尔，那是一个赌博性的调整。 可最终，成功了！ 张扬没有使用任何能力，只是一次基于个人判断的调整，就改写了比赛的最终情况。 那代表了一名主教练，临场指挥的成功！ 张扬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激动，那不仅仅是球队的进球，也是他对于担任主教练职位的自我肯定。 他变得信心十足！ ———— 比赛最终以1比1结束。 主裁判吹响全场比赛结束哨声时，本地的沃特福德球迷充满了遗憾，他们本有机会击败对手拿到三分，最后时间却被对方打进一球，错失了取得胜利的机会。 米尔沃尔球迷则感到庆幸。 虽然没有继续连胜势头，但打平总要比输球强的多，他们也感到很欣慰，指望球队一直取胜是不实际的，偶尔有一场平局，也完全可以接受。 米尔沃尔也能接受结果。 这和比赛情况有关，若是换个位置考虑，他们领先了一整场被对手追平，心情肯定不会好，但他们落后了一整场，在最后时间才追平了一分，平局就来的很不容易了。 所以比赛结束之后，球员们也没有失落，反倒都感到很轻松。 赛后新闻发布会，张扬照常出现了会场上。 在谈到比赛的时候，他赞扬了球队的表现，“全队一直都表现的很积极，每个球员都很努力，但我们缺少了一些运气。” “最后的那个进球很漂亮，我们打出了流畅的配合，展现出了球队的能力。” “我相信，这场比赛对我们很重要。之前我们取得了五连胜，很多人会希望看到更多的胜利，但连胜会带来压力，我相信一场平局，反倒会对未来的比赛起到正面作用。” 看到台上侃侃而谈的年轻脸孔，不少媒体记者都觉得，若是不看长相，光是听语气和内容，都会觉得台上是个有经验的老教练。 只有老教练才会说出这些话。 年轻人应该是年轻气盛的，应该是去争取每一场胜利的，而不是能够把一场平局，说的跟取得大胜似的。 那很怪异。 不过还是有一些挑剔的媒体，认为张扬就是在结束连胜找借口。 他们其实希望米尔沃尔输球。 早在张扬接手米尔沃尔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做出分析报道，来谈论米尔沃尔成绩的快速下滑，可米尔沃尔连续获得两场胜利，把连胜场次扩大到了五场。 若是这一场输掉比赛，他们就可以发出报道了，其内容自然离不开‘米尔沃尔未来成绩分析’，有一场失败就会有第二场，第三场，考虑这个年轻中国人，没有任何的执教经验，报道分析自然有很多可以说。 可米尔沃尔只是打平。 仅仅一场打平的比赛，去当做理论依据，证明‘米尔沃尔成绩会快速下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米尔沃尔都五连胜了！ 平一场很正常！ 每个人都会这么想，其他球迷是这样，米尔沃尔球迷也是这样。 米尔沃尔全队也是如此。 在回到的大巴车上，球员们都欢声笑语的，完全没有把结束五连胜放在心上，他们反倒认为很安心，都五场连胜了，打平一场再正常不过，就像是张扬说的，继续连胜会带来太大的压力。 张扬没有和大家一起谈论比赛。 他只是沉默的坐着。 等大巴车开到了中途，张扬干脆闭上了眼睛，旁边的奥尔德斯以为他是累的，还像是个长辈一样，脱下外套给他披在身上。 奥尔德斯这么做的时候，心里都觉得怪怪的。 旁边的可是主教练，而他只是助理教练，助理教练照顾一下主教练，倒是也说的过去，可感受像是长辈一样就别扭了。 奥尔德斯不由得仔细看了一眼，他轻呼了口气的同时，感到暗暗有些好笑。 这位主教练先生，实在是太年轻了！ 他才只有22岁，自己已经39岁了，从年龄上来说，自己足以担任他的长辈。 可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他39岁的年纪，在教练行业里还算年轻，能担任二级联赛球队第一助理教练，事业上也算是成功了，可旁边这位，才22岁，就已经担任主教练了。 人和人，不能比啊！ 在奥尔德斯感慨人生的时候，张扬可没有真的睡过去，而且相当有精神，他之所以闭上眼睛，不参与其他人的话题，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沉寂了许久的系统跳了出来―― “你获得了主教练职业模块的进阶能力：言灵蛊惑。” “言灵蛊惑：强制指定追随者，追随者可获得言灵指定能力提升。 （提升效果，和追随者的信任度有关。） （可晋级能力，目前可指定追随者数量――1） 第87章 研究系统 张扬已经有些习惯时不时出现的系统了。 这次就和在巴黎时，得到‘言出法随’一样，系统突然跳出来弹出了提醒，一些简单的介绍之后，就没有其他内容了。 从字面的意思来看，‘言灵蛊惑’似乎是作用于其他人，也就是所谓‘追随者’身上的。 什么是‘追随者’？ 下面提醒中，‘追随者的信任度’做了简单的解释，追随者能够对自己产生‘信任’，就完全可以指定为球员了。 张扬咬文嚼字的研究着，差不多大致明白了意思。 ‘言灵蛊惑’的效果，就是强行指定一名球员，提升对方‘指定方面’的能力，超出范围肯定不行，说的不确切大概也不行。 总之就是提升能力。 提升的能力有多少呢？那就和追随者对自己的信任度有关系了，越是信任自己，能力提升的就越多。 所以能力名字才会叫“蛊惑”。 这还是一个‘可晋级能力’，开始只能有一个追随者。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去晋级，可以后肯定能在实践中弄明白，等以后等能力提升了，追随者数量多了，他们都是‘被蛊惑’的人，或许他可以成立个把自己封神的教派。 所有信徒都对自己顶礼膜拜！ 想象一下那种场景―― 蓝天白云，群鸟飞翔。山里的一间庙宇中，正竖立着他的雕像，一个个信徒以此过来跪拜祈祷，他们奉上了各式糕点、烧熟的牛羊肉、水果、披萨、奶酪、火腿…… “是饿了。” 张扬睁开了眼睛，向后看了一眼，不少球员都睡着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 夜晚的伦敦灯光绚丽，和祖国的大都市一样，每条街道都是前行的汽车，形成一幅繁华的都市夜景。 要是第一次来伦敦，看看高楼耸立的夜景也不错，可张扬在伦敦呆了好多年，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想早点回去吃个夜宵。 “还多久？”他问了下司机。 这一声喊让不少人醒了过来，奥尔德斯在旁边揉着眼睛，问了句，“到了吗？” 张扬赶忙把身上的衣服盖在他身上。 “马上了，最多十分钟。”司机回答说道，这句话让大巴车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大家都不继续睡觉了，而是看着四周聊了起来。 终于大巴车开进了米尔沃尔俱乐部。 看着所有人眼中的疲惫，张扬下车后只叮嘱了一句，“记得明天的训练，可别迟到了！过了后天的一场，你们就能休息了！” “好！” 随后大家一哄而散。 张扬拉着奥尔德斯一起离开，他们找了一家餐厅，美美的吃了顿大餐。 之后他就回了家。 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 客厅里一片漆黑。 打开了房顶灯，张扬看向餐桌，上面放着半份煎肉和面包，餐盘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你的夜宵。” 张扬顿时被一股暖流包裹，随后一股愧疚流过心房，因为他已经吃过了，胃里实在没有多余的空间。 “一定不能让凯瑟琳知道，不能辜负她的好意！” 张扬想着。 于是他把煎肉和面包，扔进了客厅的垃圾袋，还特别把垃圾袋扔到了门外垃圾桶。 “上楼睡觉！” 张扬就美滋滋的上楼了。 等走进了房间，他就一头扎倒在床上，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随意的披上被子睡了过去。 在迷迷糊糊中，耳畔传来了楼下的争吵— “凯瑟琳！我的夜宵呢！你都说有给我准备！在哪？我都快饿坏了！” “就在餐桌上！”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我还没老眼昏花到看不见！” “就在餐桌上！” “没有！什么都没有！现在都快凌晨了，我还能去哪买一份夜宵回来！凯瑟琳，你肯定是故意的！是不是还在生几天前的气？当时我只是喝醉了！我不会把你嫁出去的！” “……” 约翰的嗓门穿透力太强了。 张扬本来睡得很香甜，迷迷糊糊就变精神了。 本来有心出去劝解一下，但最终他还是选择窝在被子里，不去打扰这对父女交流感情。 别人的家事，不能插手！ ———— 第二天清晨六点半，张扬早早的就爬了起来，连洗漱都忽略了，就赶忙出门去了俱乐部。 “这是工作需要啊！” 张扬感叹一声。 到了俱乐部以后，张扬悠闲的去了餐厅，之后进了主教练办公室，又补上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的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一线队的训练九点钟开始，不过张扬没有着急去训练场，他给奥尔德斯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坐在办公桌上，利用‘言灵占卜’，测算明天的首发阵容。 一个小时之后，出现了不错的结果— 阵容实力评价：四星。 幸运：吉。 张扬记录好了阵容情况，就打算去训练场看看，但他忽然想到了新得到的能力。 于是他呆在了办公室，开始研究起能力。 昨天得到的‘言灵蛊惑’能力，倒是不急着使用，但通过得到能力的情况，倒是可以推导研究下系统的规律。 任何事物都是有规律的。 不管脑海里的系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也肯定是有规律的，就比如刚穿越时得到的‘语言能力’，以及之后得到了‘记忆加强能力’，都是在他急需使用时跳出来的。 这就是规律。 当急需使用某种能力的时候，系统存在就会跳出来辅助。 有一些能力则不同。 比如“言出法随”，以及刚得到的‘言灵蛊惑’，他并没有急需使用，系统也跳出来赋予了能力。 这需要仔细研究一下。 张扬把一个个能力，以清单的形式，按照分类罗列下来— 基础能力：预知。 进阶能力：言出法随。 这两个能力应该是同一类的，因为言出法随能够影响到预知的判断。 两个技能分析起来，都有点像是游戏里的‘神通’。 张扬在上面标明了‘神通’。 下一项就是语言模块，就是帮助精通预言，旗下有西班牙语模块，法语模块、意大利语模块等等。 语言模块是一个单独的辅助模块。 学习模块也一样。 到现在张扬也只掌握了一项‘记忆加强’，但能被系统认为是‘模块’，肯定还包含其他能力。 再有就是主教练职业模块，再加上新得到‘心灵蛊惑’，他有了两项能力— 基础能力：言灵占卜。 进阶能力：言灵蛊惑。 按照分类罗列下来，再回想得到能力的场景、情况，张扬立刻就找到了规律。 那些急需而得到的辅助能力，当然就不用多加分析，那是主动跳出来，无法靠努力得到的，有规律的是‘神通’能力和‘主教练职业模块’能力。 两者都是有一定前提，系统才会主动跳出来赋予的。 张扬仔细的回想，觉得‘神通’能力很可能和个人的声望有关。 ‘言出法随’就是在粉丝大涨后得到的，当知名度超过系统限定的临界点，那么就能够得到一想‘神通’能力。 ‘主教练职业模块’，只听名称也只有和‘主教练工作’有关，“会不会是带队拿到好成绩，系统就会奖励模块下的能力？” 张扬忽然有一种玩游戏的感觉！ 玩游戏、升级，打的越好升级越快，得到的技能也就越多！ 第88章 老子也想！ 米尔沃尔俱乐部，一线队训练场。 张扬正站在场边。 他没有像是平时一样，进入场内观看训练细节，或者和奥尔德斯、弗雷德里克学习一下，怎么去给球员做训练，他只是仔细的观察，并认真的进行着思考。 新能力“言灵蛊惑”可以强制选定追随者。 张扬有能力以‘言灵’的形式，赋予追随者单项能力的提升。 这肯定能够提升追随者的实力。 从整个球队的角度考虑，一个球员提升了实力，就等于提升了整个球队的实力。 蒂姆-克兰希。 达伦-沃德。 马文-埃里奥特。 乔迪-莫里斯。 乔伊-希利。 等等。 张扬一个个看过去，他要在其中做出选择。 在追随者的选定上，是有两个标准的，一个是追随者必须要经常能出场，出场次数多了，能力提升的效果，才能最大化。 按照这个标准，就应该选个绝对主力。 可再去思考一下，某个球员的单项能力获得提升，即便他只是个替补，也可能会晋升为主力。 另一个标准，就是对自己的信任程度了。 这才是烦恼的地方。 整个球队中，有几个球员对自己非常信任？没有直接的数据反应，也只能猜测个大概，但没有球员对自己绝对信任是肯定的。 “言灵蛊惑”所提升的能力，就和对自己的信任程度有关。 这样想来，信任程度才重要。 比如去提升一个主力队员的能力，可对方根本不信任自己，那么所提升的能力也相当有限，对球队的帮助自然就不大了。 若是有个替补队员，对自己有绝对的信任，提升效果会十分明显，也许依靠单项的提升，未来就可能成长为大球星？ 这说不一定。 球队的主力阵容大部分以自由转会球员以及老球员，主力、替补，又能有多大区别？ 张扬放弃了第一个标准，转而开始考虑第二个，也就是哪个球员会更加信任自己。 最终他选定了两个目标— 柯蒂斯-威斯顿。 大卫-利弗摩尔。 在整个球队里，张扬最熟悉的就是柯蒂斯-威斯顿，两人的关系很不错，威斯顿三次出场，还有一次首发，也是张扬一力决定的。 柯蒂斯-威斯顿的信任，会达到什么程度？ 张扬不能确定。 若是选定了柯蒂斯-威斯顿，大概上来提升的就比较多，但烦恼的是，应该给他提升哪方面的能力？ 威斯顿最缺少的就是身体对抗能力。 在对抗激烈的英冠赛场，身体对抗能力非常重要，这一个能力缺陷，让威斯顿很难真正打上主力。 可有了身体对抗能力，威斯顿就能够成为主力了吗？ 这可不一定。 和球队主力前锋尼尔-哈里斯，或者其他前场主力对比，威斯顿没有哪方面具有优势，他的速度相比来说要快一些，可其他球员速度也不满，就比如上一场完成进球的乔什-辛普森，真正跑起来威斯顿也不是对手。 大卫-利弗摩尔倒是也不错的选择，他刚好和威斯顿截然相反：除了身体对抗强一些外，其他方面简直是一无是处，或许还比不上威斯顿。 所以他只能是球队的‘万年替补’。 张扬看中的就是大卫-利弗摩尔的头脑和定位。 利弗摩尔很笨。 在职业赛场来说，他属于那种‘智商堪忧’的类型，整天一副老实人的样子，那绝对不是‘大智若愚’。 就是笨！ 老实人有老实人的好处，若是让利弗摩尔的实力提升了，在球场上的表现也变好了，利弗摩尔对自己的信任，肯定会蹭蹭的往上涨，那么能力也会提升的更快。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利弗摩尔的定位也很好，他是球队‘万年替补’，大概就连他自己都接受了，并非他心无大志，以前或许也希望自己能踢出来，可现实和想象不一样。 在如此激烈竞争的职业联赛，大部分球员都只能把成名当做是梦想而已，看似他们距离‘成名’只有一步之遥，可实则有些天壑般的差距。 若是能让利弗摩尔出场更多，也能有更好的发挥，利弗摩尔一定会更加感激自己。 可利弗摩尔要怎么去提升？ 他比柯蒂斯-威斯顿的问题还要严重，他不是仅仅有一项能力缺失，而是大部分能力都缺失。 利弗摩尔也有优势，他的身体强壮的像是一头公牛。 别说是米尔沃尔全队，即便在整个英格兰职业赛场，再扩大到整个欧洲赛场，估计都没几个球员能赶的上利弗摩尔。 这个优势太大了。 利弗摩尔不仅仅是身体强壮，他的力量也超乎寻常，爆发力也相当出色。 这样一个球员，提升什么能力，才能让他在比赛场发挥更好？ 张扬陷入了思考。 ———— 上午的训练结束以后，各个球员、工作人员都去俱乐部餐厅用餐。 张扬端着餐盘，抬头扫了一眼大厅。 奥尔德斯朝他招下手，那一小桌上是奥尔德斯和弗雷德里克，还有个后勤部的管理。 张扬歉意的挥手，往前指了下走到了柯蒂斯-威斯顿旁边。 “这里有人吗？”他指着旁边的空位。 柯蒂斯-威斯顿笑道，“没有，老大，就坐这里吧！”对面的马斯特森也招呼道，“这里很空，我们两人占了四个位置。” 张扬坐了下来。 他看了眼两人的餐盘，上面都是指定的食物，专门供给球员的。 为了能够搭配营养，球员必须要按照规定饮食，太油腻的东西不能吃，含有过高激素的食物也不能吃，没多少营养的食物也不能吃，也正因为如此，专门供给球员的食物，味道上就差一些了。 张扬刚好喜欢吃这些。 平日肉食是绝对少不了的，他的餐盘上有炸鸡、牛排、面包，还有一份特别让厨师做的牛油炒尖椒，散发着浓浓的‘中国风’菜香。 张扬才刚一坐下，马斯特森和威斯顿就都看着他的菜色，似乎是忍不住想要品尝一下。 那份炒尖椒的香味最浓，也最吸引两人的注意力，因为他们没有见过类似的食物。 “这是什么？” “炒尖椒，算是中国菜吧！”张扬回道，还美滋滋的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马斯特森就差点流口水了。 “我怎么没见过？餐厅还有这个东西？”柯蒂斯-威斯顿连忙问道，“看起来很好吃，我也想要一份。” 张扬叉起了一块，放在威斯顿眼前，“想吃吗？” “味道一定很好吧！” “可惜是我的。”张扬立刻吃掉，还说道，“这是我吩咐厨师特别制作做的，还是我教的他怎么做。不过你们想吃也不行，这是辣味的，还有些油腻。” 马斯特森遗憾的抱怨道，“我都有点不想当职业球员了。我应该去找个其他工作，那就能随便吃什么了。” 张扬道，“别不知足了，什么工作都有利弊，职业球员的薪水那么高，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以你的情况，出去也很难找到好工作。到时候不是想吃什么吃什么，而是想吃什么也没有钱。” “是啊，踢球才有出路。”柯蒂斯-威斯顿变精神很多，他要比马斯特森强一些，最近签了一份五年的新合同，周薪达到了4500英镑。 这个薪水是队中几个年轻人中的翘首了。 张扬忽然问向威斯顿，“如果我有个魔法，能把你变成大球星，你会怎么样？” “魔法？别开玩笑了！” “只是想象一下。” 威斯顿问道，“让我成为大球星，能赚到很多钱吗？” “应该能吧。” “有多少？” “年薪500万英镑？” 威斯顿憧憬道，“有500万？天呐！那等我当几年球星，就马上选择退役！” “啊？为什么？” “我的钱赚够了！一年500万，四年就是2000万，有2000万，我可以在郊区买个大房子，再买一辆跑车，请两个佣人，每天换一个女朋友，一年换三百多个。” “再有钱，我可以买个游艇，带着几个女朋友去度假，那肯定很美妙……” 威斯顿陷入畅想中不能自拔。 张扬扯了扯嘴角，他可不想让威斯顿回答这个。 买大房子、买跑车？ 每天换个女朋友？买游艇带着几个女朋友去度假？ 别说你想了，老子也想啊！ 呸！ 妄想！ 第89章 选定追随者 张扬没有继续和威斯顿闲扯，用过午餐后，他就回到了主教练办公室，随后让奥尔德斯通知大卫-利弗摩尔过来一趟。 一线队球员正在午休。 他们大部分都去了俱乐部宿舍，有的则就在更衣室，找个小角落休息一会儿。 利弗摩尔属于少数人，他就呆在更衣室里，找了个隐秘的角落躺下来，顺便听听音乐放松。 往常的时候，过不了多久就会睡过去。 今天他被叫醒了。 “弗尼瓦尔先生？”利弗摩尔有些意外，他坐起来摘掉了耳机。 奥尔德斯点头道，“大卫，去一趟主教练办公室，张说找你有事。” “老大？” 利弗摩尔有点疑惑，但还是爬起来去了主教练办公室，等到了门外的时候，他看到张扬正在桌上写写画画，眉头紧皱的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咚！咚！咚！” 利弗摩尔礼貌的敲响了房门。 张扬抬起头，挥手招呼他坐下，随后说道，“大卫，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谈谈你，谈谈足球，谈谈球队，或者，谈谈未来？”张扬很笼统的解释了一句，就发现利弗摩尔似乎变得很紧张。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虽然他是球队的主教练，可由于年纪太小的关系，很少有球员和他说话会紧张，要是几个年轻球员还说的过去，大卫-利弗摩尔已经有24岁了，比自己还要大两岁，有什么可紧张的？ 利弗摩尔不仅是紧张，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害怕。 张扬正要开口，利弗摩尔立刻焦急的说道，“老大，不，主教练先生，你不是要和我解约吧？是我上一场的表现不好吗？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的！我还想留在球队，就算打替补也好，我出不出场都关系……” 张扬顿时脸色黝黑，“我没想和你解约！而且我没插手过俱乐部和球员的合同问题。” 利弗摩尔听罢，仔细看着张扬，似乎是怀疑话语的真实性，看到那副认真严肃的表情，他才长呼了一口气，变得放松了很多。 “不是解约就好！” 张扬有点不明白，他问道，“你和俱乐部签订的应该是保障合同吧？为什么会害怕解约？如果是俱乐部单方面解约，你应该会拿到剩余的所有薪水。” “那也没多少！”利弗摩尔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周薪是一千七百镑，是去年五月续约，合同还有一年半期限。” “两年的合约？” 利弗摩尔点头道，“是的，等合同到期，我就要离开球队了，可如果离开球队，我只能去低级联赛找工作，我的经纪人和我说，能留在米尔沃尔，就尽量不要离开，因为他很难帮我谈到同样薪水的合同。” “如果你离开米尔沃尔，去其他俱乐部薪水还会降低？” 利弗摩尔耸耸肩，“我的经纪人说，能有俱乐部愿意签下我就不错了。” “那你为什么不考虑离开呢？”张扬问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认为自己都快当不成职业球员，为什么不找找其他出路呢？比如说，去学习一些技术，去干其他工作。你不可能在米尔沃尔混一辈子。” 利弗摩尔低下头。 他似乎是在思考，随后才抬起头，有点犹豫的说道，“我的妹妹还在上中学，我的妈妈从小把我养大，但我是单亲家庭，父亲在儿时就离开了，我们只能靠政府的救济金生活。为了能供妹妹读个好学校，她还做过一些不好的工作……” “不好的工作？” 利弗摩尔像是受惊了一样，‘噌’的一下站起来，“你也看不起我妈妈？” 张扬顿时反应过来，解释道，“抱歉，我刚才没意识到，我理解你妈妈，她很伟大。” “自从我当上职业球员，我妈妈就不干那种工作了。”利弗摩尔情绪稳定一些，“我的收入刚好够妹妹上学，如果我不干了……我是说，离开米尔沃尔，找其他工作，收入就会减少，我妹妹只能转学了。” 张扬有点明白了，但他还是有一点疑问，“你妹妹上什么学校？费用那么昂贵？” “圣保罗女子中学！”利弗摩尔有些骄傲的说道。 张扬肃然起敬。 英国有九大公学，圣保罗女子中学正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只招收女生的公学，无数希望子女受到精英教育的家庭，会拼了名的希望孩子进入这所学校，可真正进入的连百分之一都不到，能考进圣保罗女子中学，肯定是相当有潜力，并且十分杰出的学生。 英国的所谓‘公学’，可不是字面理解的‘公家的学校’，意思截然相反，那都是纯正的‘贵族学校’，收费相当的高昂。 张扬不知道具体收费情况，但一年几万英镑还是很轻松的。 他有些理解利弗摩尔的处境了。 在那样的压力下，也怪不得他宁愿在米尔沃尔‘混日子’，甘心一直打替补下去，也不愿意选择离开，去面对可能会有些迷茫的未来。 张扬错开话题，问出了想知道的问题，“大卫，你成为大球星，你会怎么样？” “成为大球星？我？” 利弗摩尔指着自己，似乎是有些不敢想象，“我不可能成为大球星，我现在连出场都很难！” “我是说‘如果’！”张扬扯了下嘴角。 利弗摩尔终于正视了问题，“如果？好吧，我没有想过，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吧，如果我成了大球星，那肯定会多赚些钱吧？我会让家里的生活更好一些，给妹妹多买点新衣服，她穿的总是赶不上同学。我还会带着家人到处去旅游，让妹妹多见见外面的世界，妈妈说那对她的未来有好处。” “钱再多呢？” “攒起来啊！如果以后用的到，账户上钱多一些总是好的。”利弗摩尔理所当然的道。 张扬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是‘正派’的答案啊！ ———— 等利弗摩尔离开之后，张扬的心中忽然出现了个疑问-- 利弗摩尔？ 一个脑子明显有些慢的壮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做事情一根筋。 他的妹妹？ 智商能达到近圣保罗女子中学的程度？ 这不对啊！ 利弗摩尔的父亲早早离开了，他的母亲为了把他养大，做过‘那种工作’不短的时间，而他的妹妹刚刚上中学，大概要小十岁左右。 “原来是这样……” 张扬恍然大悟，转而懊恼的摇摇头，心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八卦了，随后继续思考‘言灵蛊惑’的追随者问题。 他做出了选择。 他所考虑的不是球员的家庭、压力，那和足球无关，是球员自己的事情。 他考虑的是球员的潜力和性格。 威斯顿也很有潜力，但提高他某一方面能力，或许也只是补充一下不足，并不能让他成为有突出表现的球员，到时候他还是只能担任替补。 利弗摩尔不同。 利弗摩尔有很多很多的不足，但他的身体异常强壮，到了比赛场上能发挥出奇的作用。 上一场就是明证。 利弗摩尔突然出场，搅乱了沃特福德防线，米尔沃尔才能够获得机会。 如果给利弗摩尔一想能力呢？ 比如说，远射！ 利弗摩尔有了强劲的远射能力，有着强壮身体的支持，他或许能够成为球队的炮台。 只要有机会，他就能造成威胁！ 除了两人的能力之外，张扬考虑的就是性格了，像是威斯顿这种开朗的年轻人，即便能力提升了，也会以为自己是‘天才’，不会对他有多少感激。 利弗摩尔又有不同。 他是个处在绝境中的人，若是给予机会让他成功，他一定会回馈百般信任。 第90章 妹控可耻 英冠第二十八轮，米尔沃尔的对手是罗瑟汉姆。 这是一个主场比赛。 相对于前面几场，这一场要轻松很多。 罗瑟汉姆可不是强队，刚好截然相反，他们排名联赛倒数第一，倒不是讽刺他们的排名，或者有什么大意情绪之类的，就连外界媒体以及对方球迷都认为，罗瑟汉姆很难从尼尔球场拿到积分。 这和罗瑟汉姆的情况有关。 现在的罗瑟汉姆十分值得同情，他们遇到了一家职业俱乐部的最大麻烦—破产危机！ 罗瑟汉姆的财务状况，要比米尔沃尔凄惨多了。 十月份就有媒体爆料，俱乐部有150万英镑债务到期，而俱乐部账目上几乎没有流动资金。 米尔沃尔还有几个球星值钱，而罗瑟汉姆连能卖的球星都没有，媒体对俱乐部财务分析，得出罗瑟汉姆已经是负资产状态。 这几乎就意味着破产。 有当地的球迷团体为俱乐部支持下去筹备资金，可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接下来罗瑟汉姆开始拖欠球员和员工薪水，据说一直到现在，有球员最多被拖欠了三个月薪水。 由于经营问题，罗瑟汉姆几乎铁定会‘被破产’，随后按照规定降级到更低级联赛，具体情况还要进行审批裁决，但现在罗瑟汉姆的经营，已经被政府和银行正式接手。 如此就可以想象罗瑟汉姆的发挥了。 他们的球员都无心恋战，从比赛第一分钟开始，就一直在拖时间，那样子根本都不是在比赛。 在主队球迷的欢呼声中，米尔沃尔表现的相当活跃。 第11分钟，米尔沃尔就依靠凯文-基尔的射门打入第一球。 在第31分钟，乔迪-莫里斯外围远射破门得手，把比分改写为2:0。 到了下半场，罗瑟汉姆的发挥依旧没有什么起色，米尔沃尔则围着对方球门狂攻不止，第67分钟，米尔沃尔再入一球，仍旧是凯文-基尔，仍旧是一脚禁区内的抽射。 在这个进球之后，比赛基本失去了悬念。 张扬观察了几分钟后，很干脆的开始进行换人调整：后防小将托尼-克莱格、前锋小将柯蒂斯-威斯顿以及大卫-利弗摩尔相继得到出场时间，三个锻炼替补球员的换人之后，米尔沃尔依旧保持着场上优势。 在第82分钟，利用一次定位球配合机会，边前卫乔伊-希利外围抽射，把球送入球门。 最终米尔沃尔以4比0赢得胜利。 对手只是联赛倒数第一的罗瑟汉姆，但一场大胜还会振奋人心的，赛后每个球员都带着笑脸。 等回到俱乐部，张扬就宣布了假期安排：所有的球员都得到了三天的假期。 “呼啦！！” 球员们整齐的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 张扬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整个12月份一直到现在，联赛实在太过密集，加在一起的假期都只有两天。 每个人都很期待放假。 张扬也有点期待，从圣诞节开始的日子实在太忙了，不过身为主教练，和球员是不一样的，他还有一些工作要做，另外，有一件事也很重要。 他叫住了大卫-利弗摩尔。 “大卫，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张扬对利弗摩尔笑问道。 “什么？” 大卫-利弗摩尔有点疑惑。 “昨天在办公室，我问你，‘如果你成为大球星会怎么样’，记得吗？”看到利弗摩尔点头，张扬继续道，“我不是骗你的，我认为你很有潜力，未来一定会成功。” “别安慰我了。” 利弗摩尔失落的反应，在张扬的意料之中，他必须要重新焕起斗志，“大卫，我不是开玩笑的。我认为你很有潜力，以前你一直没什么发展，只是因为走错了方向。” 利弗摩尔的表情带了点疑惑。 “你想一想，整个球队里，谁比你的力气大，谁比你的身体更强壮？”张扬问道。 利弗摩尔有点犹豫的说，“不会有吧。” “当然不会有，在身体方面你是最棒的！” “可这和足球……” 利弗摩尔还没说完，张扬就打断道，“有关系！哪个成功的足球运动员，都必须有一副好身体，你在这方面格外突出。只是你之前走错了，你一直在锻炼技术，或者锻炼配合，一直在做系统的训练，但那些训练不适合你，你应该有自己独特的训练，你应该有一项能够发挥出特长的能力。” 利弗摩尔摸了摸后脑，他明显有点听不懂。 张扬发现和这个家伙谈这些根本没用，他直接道，“知道大卫-贝克汉姆是怎么成功的吗？这个故事，整个英格兰都应该知道。” “贝克汉姆？他听说他把汽车轮胎当球门，去练习任意球。” “没错，你也应该这样做，只要有毅力去做，你以后一定会拥有出色的远射能力。” “是吗？” 利弗摩尔有些不自信。 “当然了。你想想，你的力气有多大？其他人都比不过你，你只需要把球射正就可以了，多加练习，那很简单。当这需要时间，需要毅力，需要辛苦的训练，只要你肯努力，比其他人付出更多，你就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但……我能行吗？” 利弗摩尔依旧不自信。 张扬都有点快放弃了，他不耐烦的以命令的口气道，“我可不管你行不行！你的三天假期取消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来这里训练，每天要连续远射五百次以上！”说完觉得语气有些不好，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能坚持下来，或许明年的这时候，你就有钱带着妹妹去到处度假了！” 利弗摩尔顿时两眼放光，坚定的点头，“好的，老大，我一定完成训练任务！” 那副斗志十足的样子令人惊讶。 张扬觉得自己是废话太多了，直接谈钱比什么都好，看这家伙精神奕奕的样子，哪里有一点的不自信？ “可耻的妹控！” 一路上吐槽了无数次后，张扬走的到了主席办公室，他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格利戈里的声音，“请进！” 格利戈里正在看着电脑屏幕。 张扬走过去看了一眼，那是今天米尔沃尔和罗瑟汉姆的比赛视频，格利戈里暂停了视频，解释道，“我没去看比赛，但我知道了结果，4比0，难得的大胜！我已经很久没见过，球队赢下对手四个球了。” 张扬笑道，“或许以后会有很多机会。” “真希望如此，我很期待。”格利戈里看向张扬，“张，别介意我说句心里话。” 张扬听着。 “圣诞节的时候，我是挺担心的，你没有执教经验，我担心球队会出什么大问题，或者成绩一落千丈。但我现在发现，担心是多余的，圣诞节之后，到现在表现都很不错，我们只打平了一场，这是你的工作成果！” 面对俱乐部主席的肯定，张扬多少还是有点开心，他谦虚的道，“只是份内工作。” 格利戈里笑道，“我听说中国人都很谦虚，没想到是真的，但在得到夸奖时，你应该肯定自己的成果。不过我叫你来，不是为了今天的比赛，而是明天的酒会。” “酒会？” “是英格兰职业俱乐部的酒会，到时候很多人会参加。”格利戈里解释道，“你之前应该没听过吧？这是内部酒会，不会有媒体采访，也不会邀请其他无关人士。总之，如果你时间空闲的话，就和我一起去。” 张扬犹豫了下，少了一天假期，还是有点可惜，但英格兰足球圈的聚会，能参加还是尽量参加一下，扩展下交际圈也是好的。 于是他点头道，“好吧，明天早上我会来俱乐部，到时候一起去。” “那就说定了。” 第91章 足球酒会 在一天的忙碌后，张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了。 主教练办公室的环境很舒服，但不如自己的小屋安心，那里总归有一种家的感觉。 张扬推开房门，换好了鞋子，坐在沙发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顺便打开了电视机，关注一下电视节目。 才刚坐下没多会儿，转头看到凯瑟琳从楼上走下来，她穿着连体睡袍，却没有那么放松，双手攥着衣领，把里面捂的紧紧的。 张扬微微感到遗憾，“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听到了房门响，就下来看看。”凯瑟琳说着走到张扬面前，身上散发的香味有点让人心猿意马。 凯瑟琳盯着他的眼睛，表情变得十分认真，“你两天没回来了？” “什么？” 张扬愣了一下，仔细回想立刻肯定点头，“我昨天和前天都在俱乐部，你知道，主教练的工作很忙碌。我其实也想回家，可工作实在太忙了。” 凯瑟琳微微皱眉，追问道，“你确定吗？前天晚上，你没回来？” “我非常肯定！” 张扬一副坚定的样子，他大概知道这个女人要问什么了，但他绝对是不会承认的。 看到眼前打死不承认的男人，凯瑟琳长吸了一口气，但最终没有说什么，就转身要上楼，在楼梯口的时候，她转头说了一句，“昨天上午，我打扫房间的时候，看到你的被子没叠，就顺便帮你整理了下，不用谢了。” “谢谢。” 张扬说完顿时意识到不好。 等凯瑟琳去了楼上之后，他立刻也上了楼，走进房间发现，桌上干干净净的，被子叠的很整齐，他平日里没有不叠被的习惯，只是昨天早上离开的太匆忙了。 张扬扯了扯嘴角，“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啊！”旋即又松了口气，“幸好她没告诉约翰！” “不对啊！” 他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自从凯瑟琳搬回来，自己的隐私权被严重侵犯，房间总是随意被进进出出。 “如果换一把锁，会不会不太好？或许，我该考虑搬走了？” 张扬琢磨着。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张扬去了俱乐部，在训练场见到了大卫-利弗摩尔。 利弗摩尔正在热身跑圈。 张扬叫住了他，看到他一脸汗水，不由得问道，“大卫，来多久了？” “半个小时左右吧。” “你都跑了半个小时了？” “差不多。” 张扬上下打量着利弗摩尔，对他的努力感到很满意，接下来直接进入正题，他说起了训练，“和昨天说的一样，你这三天假期，每天都要完成五百次远射，我会找个教练辅助你。” 利弗摩尔点头，“放心吧，老大，我一定全部完成。” 张扬去了教练办公室，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人员列表，找到一个叫布鲁诺-伯利的电话。 他打了过去。 布鲁诺-伯利只有23岁，曾经是米尔沃尔青年队的一员，但后来一直踢不出来，被认为是没前途，但伯利没有离开米尔沃尔，他选择留在俱乐部，做辅助教练员的工作。 这份工作，说白了就是‘勤杂工’。 他什么都干。 在俱乐部放假期间，他也会帮忙值班，管理维护一下球场。 当接到了张扬的电话，知道大体消息后，布鲁诺-伯利立刻就赶到了一线队训练场。 “伯利，有时间吗？我想让你帮助大卫做远射训练，就在这三天时间。” “当然，先生，我很空闲，另外，叫我布鲁诺就好。” “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没问题！” 布鲁诺-伯利干劲十足，以他的工作情况而言，辅助一线队球员做训练，就是工作级别的一种提升，也能够给他带来难得的经验。 在足球教练行业里，想要往上爬的关键就在于经验。 这是难得的机会。 布鲁诺-伯利还很年轻，但他已经有了二级教练资格证，辅助一个球员完成简单的训练，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 ———— 十点钟。 张扬和格利戈里一起出门，走向了大楼后的停车场。 格利戈里拿出钥匙，正准备打开车门，忽然笑问了一句，“会开车吗？” 张扬点头。 “有驾照吗？” 张扬继续当头，“我两年前就考下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来开车，我正想休息一会儿。”格利戈里转身坐到了副驾驶。 张扬接过钥匙上了车。 格利戈里的车子，是一台三、四万英镑的家用轻便小车，和甲壳虫有些类似，别看车子个头小，提速能力非常出色。 张扬不适应的是左右方位。 或许是前世习惯影响，他习惯于靠右行驶，英国的交通截然相反，但他很快就适应过来，车子开的也稳了许多。 一路顺畅。 汽车开进了一个庄园。 在下了车之后，格利戈里笑道，“我本来以为这一路不会很顺利，还担心会出现事故，没想到你的驾驶技术还不错。” 张扬摇头道，“有一段时间没开车了。” “你不考虑买辆车子吗？” “暂时没考虑。”张扬摇头道，“或许过段时间会感兴趣吧。” 自穿越以来，一直未生活奔波，现在又成了主教练，工作忙碌成一团，他根本没时间，考虑去改善一下生活。 两人说笑着走进了庄园的别墅。 别墅修建里的十分豪华，里面的客厅装潢亮丽，大厅足够装下几十个人，格利戈里介绍说，“是一个英国足球名宿提供的场地，每一年圣诞节后的酒会，都会在这里举行，已经连续有七年了。” 等走进了大厅，服务人员查看了请帖，两人进入以后，就有旁人和格利戈里打招呼。 “老格利戈里！”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你还能干个几年呢！” 格利戈里笑着点头回应。 张扬发现认识格利戈里的人还有不少，几乎见到一个人，就会和格利戈里说上两句。 “因为我每年都来。”格利戈里小声解释了一句，“不过只是来参加个聚会，喝两杯高档红酒，和老朋友聚一聚，事实上，酒会有什么内容，我倒是从来不过不关心。” 格利戈里去和朋友叙话，张扬就一个人在大厅里转，他们来的有点早了，会场里的人还很少。 张扬走到了窗前，旁边竖着个挂幅，上面写着— 英格兰俱乐部年度酒会，议题为：英格兰职业足球发展。 欢迎各位光临，并参与讨论。 邀请人：英足总副主席、阿森纳俱乐部副主席大卫-戴恩。 “一个酒会还有议题？”张扬笑着摇摇头，就站在窗前看向外面。 从窗户的视角上，庄园前方一览无余。 小花园、绿化的草坪，右侧一个中型游泳池，眼前的环境很是令人舒心，大门前有几辆汽车开进来，那都应该是来参加酒会的。 身后格利戈里喊了一声。 张扬迈步过去。 格利戈里介绍给了旁边微笑的老人，“这是哈里-雷德克纳普，我们是老朋友了。” 张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仔细看了几眼后，顿时主动伸出手，“你好，雷德克纳普先生，叫张就行。” 这位可是值得尊敬的老帅。 雷德克纳普是英格兰最有名气的老教练之一，他执教过的球队数不胜数，执教生涯也十分成功。 雷德克纳普和他握手笑道，“你就是张吧！我听过你，有不少媒体都做了报道。刚才格利戈里说起了你，你干的不错，最近一段时间，米尔沃尔的成绩非常好。你真是太年轻了，我都难以想象，再过上十年、二十年会怎么样！” 张扬也恭维了雷德克纳普一句，“你的工作成绩，才真正令人崇拜。”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交谈。 雷德克纳普还算好相处，他只是不断感叹张扬的年轻，张扬则主动谈起带队问题。 在担任主教练方面，张扬还只是个菜鸟。 很多东西都不太懂。 带队训练、比赛还好说，处理球队以及俱乐部的事物上，就需要一些老前辈的经验了。 这个话题上，两人谈了很多。 格利戈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这时张扬才注意到会场多了许多人，其中也有不少名人。 比如曼联主帅弗格森，切尔西主帅穆里尼奥，还有阿森纳的主教练温格，几个顶级的名帅身边都围了不少人。 比起名人来说，更吸引注意的是美女。 举办方邀请了一些本土女模特参加来活跃气氛，穿着靓丽的女模穿插在人群中，总是能博取大量眼球。 其中最受瞩目的是莉莉-汉丁顿。 前年莉莉-汉丁顿出道拍写真，当月就上了《英国时尚》的杂志封面，之后去参加各种服装t台走秀，总会成为备受瞩目的一个，风-情万种的莉莉-汉丁顿，走到哪里都能勾起一片男人的欲-火。 张扬都多看了好几眼。 这时有个高挑的模特，端着红酒主动来搭讪，“你好，在看莉莉？但她或许对你没兴趣。来，认识一下？罗茜-皮尔斯。” “张扬。” 两人握手。 罗茜-皮尔斯忍不住问道，“你这么年轻，是谁带你来的，我的意思是，足球教练都是一些老头子，你大概是谁的子侄？” 张扬耸耸肩，“事实上，我是米尔沃尔的主教练。” “你是主教练？米尔沃尔？”罗茜-皮尔斯一脸惊讶，这一声喊也让旁边人听到了。 之前不少人见过张扬，有知道不知道的，但不熟悉都没有打招呼。 张扬也很低调的站在角落里。 罗茜-皮尔斯‘帮忙’做了宣传，顿时就有人走过来认识，张扬连忙摆出笑脸应付着。 这是友好的。 大部分人都有些冷漠，对张扬根本视而不见。 端着酒杯走过来的乔-罗伊尔，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张，见到你很意外，上次比赛米尔沃尔发挥的不错。但我想，等你丢掉了工作，在米尔沃尔干不下去，记得来伊普斯维奇，我的教练组会给你留个位置。” ———— ：感谢书友130613212159691的10000币打赏！ 感谢我是小奇的2000币打赏！ 感谢柒王爷`、的1000币打赏！ 感谢文明奇迹小齐、哎呦我的老腰的500币打赏！ 感谢老周老周、bookal、唐哥唐弟、烟圈漫步、天宇灬流星、鱼书、异界蛋蛋的100币打赏！ 第92章 派系划分 “上次比赛米尔沃尔发挥的不错。但我想，等你丢掉了工作，在米尔沃尔干不下去，记得来伊普斯维奇，我的教练组会给你留个位置。” 乔-罗伊尔说完，笑眯眯的看着张扬，摆出一副‘看好你’的样子。 那可不是好心招揽！ 旁边所有人能听的出来，那就是赤果果的挖苦，他的主要意思就是，‘你在米尔沃尔主帅位置呆不久，肯定会丢掉工作’。 其他人不知道罗伊尔为什么要针对张扬，但了解的人都能想到，张扬带队的米尔沃尔，和罗伊尔带队的伊普斯维奇有过交手，两人肯定在比赛里闹得不愉快。 事实也是如此。 罗伊尔可不甘心带队输给米尔沃尔，尤其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带队的，他不认为自己是输给对方，只是对方的运气更好。 足球比赛，运气太重要了！ 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张扬对握手满不在意的态度，更是让罗伊尔记忆犹新，他觉得对方张狂的过份。 有了口头‘报仇’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张扬听罢，脸上仍旧笑眯眯的，而且笑的更加热情了，他举起酒杯和罗伊尔碰了一下，轻抿了一小口，“有这句话就够了！如果我真丢掉了主教练工作，一定会率先考虑去伊普斯维奇！” 罗伊尔一愣。 其他人也是一愣。 难道这个年轻中国人，没听明白罗伊尔是在讽刺他？还是他真的有如此考虑？ 张扬紧跟着继续道，“但同样的话也送给你。我只是一个足球界的新人，但我相信未来很广阔，你丰富的执教经验，对我会十分有帮助。如果你无法继续担任主教练工作，我的教练组也随时欢迎你。” 张扬说话时一脸的诚恳。 罗茜-皮尔斯都在想，这个年轻中国小子，是不是真的没听懂罗伊尔的讽刺，还真诚的在邀请他。 罗伊尔可不这么认为，他气的脸色通红。 可张扬没放过他，“我记得上次米尔沃尔战胜了伊普斯维奇，我们两个同样是英冠俱乐部主教练，我赢了你，米尔沃尔近来的成绩更好，所以我相信，我留下来继续执教的机会，可比你要大的多了！” “……” 罗伊尔粗喘着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米尔沃尔赢下了伊普斯维奇！ 近来米尔沃尔的成绩，确实要比伊普斯维奇好的多！ 这怎么反驳？ 罗伊尔发出一声冷哼的不满，就端着酒杯离开了，随后听到身后一个‘压低的小声’，“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倚老卖老’，意思就是‘凭靠年高、卖弄资格，看不起人’，就是这种人啊，他总是觉得自己年纪大，年轻人都不行啊”，顺带还有个‘扑哧’笑出来的女声。 顿时罗伊尔走的更快了。 罗茜-皮尔斯大概是对张扬很感兴趣，接下来的时间，都站在张扬身边聊着。 旁边注意到的人，不由得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羡慕也没用。 会场里都是英国足球界有名气的人物，但平均年纪都能达到50岁，老家伙们光是依靠长相，想吸引女模们太难了，也只能那些真正的大牌，身边才会围着个女模，女模的目的大概也只是拉下关系，方便以后各种方式噌知名度。 张扬的年纪和长相，鹤立鸡群都难以形容。 比颜值？ 若是在其他地方，张扬大概会没多大自信。 这里想不是第一都难啊！ 女模们只是次要的，酒会举办目的还是方便足球界的人士交流，张扬也顺带着和几个人交谈了下。 其中有英超球队主教练，也有各级俱乐部的教练。 大家一起说说足球大环境，吐槽一下激烈竞争和财政，顺便抨击一下英足总的政策，整体感觉还不错。 张扬正和旁人聊着，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人，端着酒杯走到了会场正中，他朝大家招手，会场里的人都走进了些，随后他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英足总承办的新年酒会，我是大卫-邓恩！” 大家纷纷鼓掌。 大卫-邓恩是阿森纳俱乐部副主席，也是英足总的副主席，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业内名宿。 大卫-邓恩紧接着说道，“新的一年开始了，但对职业足球来说，一个赛季才刚刚过半，每一支球队都在紧密的赛程中，但最近一段时间，或许很多人可以松上一口气，我们趁机举办了新年酒会，方便给大家一个认识交流的平台。” “下面在场各位，让我们为新的2006年共同举杯！” 每个人举杯共饮。 之后大卫-邓恩继续说道，“今天酒会的议题是‘英格兰职业足球发展’，这是英足总的重要工作，我想在场各位，肯定都有独到的见解，我作为英足总的副主席，要先代表英足总说上几句。” “英格兰足球发展，是个很大的议题，但我们关注的重点是英格兰联赛的职业、商业化，以及促进英格兰队的发展，在足球商业化的同时，也希望联赛能够涌出更多的足球天才，让英格兰队……” 接下来就是一堆废话。 大卫-邓恩一直围绕着‘英格兰联赛商业化’以及‘提升英格兰队实力’再说，可反反复复说了半天，就一直在不停的解释，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 会场众人倒是耐心的听着。 这是礼貌。 等大卫-邓恩说完以后，大家只给了象征性的掌声，随后就一哄而散，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酒会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定。 那些想要参与到‘议题’的人，可以象征性的和旁人说上几句，完全就是聚会为目的来参加的，就只是聊着感兴趣的话题。 这种轻松的气氛倒是不错。 可很快张扬发现，会场里的俱乐部主席、官员们还好一些，各级主教练都自觉分成了三个团体。 一个是以曼联主帅弗格森为首的‘英国教练派系’。 一个是以切尔西主帅穆里尼奥为首的‘外籍教练派系’。 还有一个则是以阿森纳主帅‘温格’为首的中立派系，值得一提的是，利物浦主帅贝尼特斯也在这个派系，但这个派系的人数却是最少的。 前来会场里有三、四十个教练，都自觉找到位置，连那些女模们都分成了几组。 不少人都看向了站在中间的张扬，顿时周围的气氛变得尴尬，张扬左右扫了一眼，发现‘本土派’和‘外籍派’的敌对气氛很浓郁，于是他自然的走向了中立派系。 “还算聪明。”不少人想着。 一个英冠小俱乐部的二十多岁年轻教练，去哪个派系其实并不重要，但若是他走向其他两个派系，或许都不会被接纳，因为在场大部分人都是‘倚老卖老’，不觉得他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员’。 中立派系倒是无所谓。 他们只是一群不想参与‘敌对’的教练组成的。 虽然弗格森、穆里尼奥，都是英格兰足球的风云人物，但围在这里的女模数量才是最多的，就连备受瞩目的莉莉-汉丁顿，都站在了温格身旁。 大家在交谈讨论。 作为‘派系’的核心，阿森纳主帅温格，也会响应英足总的号召，针对‘英格兰足球发展’的议题说上几句，他和利物浦主帅贝尼特斯也正说着，但大部分都只是说给旁边英足总官员听的，作为一个法国人，他可不关心什么英格兰足球的发展。 其他人都围在旁边听着。 温格谈的是‘英格兰足球职业化发展’，“职业化、商业化发展，就必须要更加开放，那也会让吸引更多的外资入驻，就像是切尔西，但不是每个俱乐部，都像是切尔西那样，得到大笔资金的支持，很多外资选择把钱投入到英格兰足球，也只是一项期盼回报性的投资而已。” “要提高英格兰队实力，还是要从技战术方面考虑，我不看好埃里克森执教成绩，那个瑞典人的战术思想太落后了。” 其他人听着频频点头。 等温格谈完了，就开始招呼其他人都说两句，在场每个教练都说了几句，但多数都无关痛痒。 大家的想法都一样。 “英格兰足球发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各级俱乐部的主教练，又并不是英足总主席，也不是英格兰队主教练！” 在开始的时候，张扬还支起耳朵听着，后来干脆躲到一边，和乔-罗伊尔聊起了模特工作。 张扬听丹妮斯说起过一些，和罗茜-皮尔斯也能找到共同话题。 两人聊得正火热。 乔-罗伊尔忽然大声说了一句，“我们为什么不让这位年轻的米尔沃尔主教练谈谈呢？他也是俱乐部主教练，而且还这么年轻，或许和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有一些不一样的观点！” 第93章 对手的赞扬 乔-罗伊尔的一句话，让周围所有人都看向张扬。 有些人感到好笑，他们都能看出，乔-罗伊尔和张扬不对付，两人之间肯定存在一起矛盾。 有些人不屑一顾。 他们根本没把张扬算在‘圈里的人’，因为张扬太过年轻，也只是担任米尔沃尔‘临时主帅’，都觉得不可能一直执教下去，或许到明年能找个教练相关的工作，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有些人则完全看热闹了。 他们和乔-罗伊尔没什么交情，和张扬更是完全不认识，心里也不去想乱七八槽的事，他们只是把这当成一场闹剧八卦来看。 这个年轻中国人会怎么做呢？ 指望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说出一些有实质性的东西，那有些不切实际，但他要怎么摆脱尴尬的局面，才是事情的关键点。 在周围人的瞩目中，张扬对着乔-罗伊尔微微一笑，反问道，“罗伊尔先生，我刚才听到你说起英格兰队，那是很经典的发言，给了我很大启发，我能再听一次吗？” 众人又看向了罗伊尔。 大多数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他们根本不记得罗伊尔说的是什么。 罗伊尔有些高傲的笑了。 他觉得张扬是屈服了，才会反过来吹捧下自己，让自己发言帮他摆脱尴尬，他觉得应该大度一些，于是在轻‘咳’两声后，就开口道，“这次你可要听仔细了，我说的是英格兰队，现在这支英格兰队，是历史上最强的一支，完全有能力在明年的世界杯赛上争夺冠军，我认为——” “我的看法正好相反！”张扬猛地大喊一声。 罗伊尔吓得一个激灵，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完全是故意的。 周围有些人都忍不住喷笑。 “我认为——” 张扬来了个长音的开头，“现在的英格兰队，各条战线到处都是球星，被媒体吹嘘什么‘世界身价最昂贵’，但在世界范围内的竞争力，并不比以前好多少，到了明年世界杯，英格兰队也只是一支争取‘打出好成绩’的球队，而不是有资格争夺冠军的球队。” 罗伊尔终于缓过气来，他可不甘心被一个年轻小子驳斥，他大声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现在英格兰队，阵容是历史最强的！” “那又怎么样？”张扬摊开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阵容强能代表什么？看看英格兰队在世界杯预选赛的表现，难道只能说英格兰队发挥不好？或者英格兰队备战不充分？这里都是有名望的世界级主教练，用来欺骗球迷的话就不用说了。而且，我很疑惑，罗伊尔先生。” 张扬认真盯着罗伊尔，一副满是惊奇的表情，“你作为一个主教练，不会单纯的认为，阵容强大，实力就强大吧？这样来说，皇家马德里岂不是年年都能拿到欧冠奖杯？” 不少人都被张扬的语言、表情逗笑了，他们更加没想到的是，在这场1v1的口水斗争中，罗伊尔似乎处在完败的局面。 罗伊尔可不甘心在同行面前丢脸，他愤愤不已的咬牙道，“那请问，你有什么特别的见解？” 张扬微微一笑，他踱了两步看向周围人，开口道，“我只是个足球教练界的新人，要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请各位指正！” 以一个谦虚做开篇之后，张扬就谈了起来，“我没有着重研究过英格兰队，但世界杯冠军历史翻一遍，基本上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领先的战术思想及球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英格兰唯一一次世界杯冠军是在1966年，那已经是40年前了，当时英格兰队依靠的是主教练拉姆塞首创的442阵型，让球队的攻守更加平衡，当然，也少不了伟大的查尔顿爵士。” “从这里我们就可以发现，如果没有一个绝对的球王，足球归根结底是战术的游戏。因为在大型赛事上，各队球员的实力差距并没有大到可以忽略战术。” “我们再来说英格兰队。” 张扬转身迈了两步，有了前面的铺垫，周围人都听的仔细许多，“英格兰队自从发明了442阵型之后，在战术革命上，一直都是处于相对落后的地位，最近一些年，英格兰队出现了许多世界一流的球星，但球王的话……” “一个都没有！” 张扬耸了耸肩，继续道，“我敢说，英超联赛是商业化程度最高的，这一点英足总做的非常好，给各个俱乐部带来了实质性的利润，也让一个个俱乐部球队更加强大，但一个联赛的商业化程度与其国家队实力的直接联系并不如想象中的大。英超注重的是市场而并非青训，其他级别联赛要好一些，但小俱乐部的局限性也导致很难吸引人才加入。” “从这方面来看，英格兰在青训上的能力差了荷兰大概10年的水平。” 张扬稍稍停了一下，似乎是给众人消化时间，之后才总结道，“所以我认为，想要让英格兰队强大起来，还是要走最基础的道路，就是要狠抓青训，英足总应该考虑在政策上，保证各个俱乐部的青训力度，让更多的英格兰本土球员，能够出现在顶级赛场上！” 当其他人还在思考着张扬的话时，罗茜-皮尔斯两眼放光的鼓起了掌，“说的好！太棒了！” 她的眼中满是崇拜。 莉莉-汉丁顿也仔细看过来，有些勾人的眼睛充满赞赏的看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雷德克纳普鼓掌认可道，“说的好！这番话很是发人深省！我也一直认为，英足总应该把政策倾斜向青训，而不是总看向商业化进程！” 乔-罗伊尔不屑的冷哼一声，“英格兰队是不是夺冠球队，谁也不能下定论，在我看英格兰队就是有夺冠能力！我想很多人会支持我的观点！” “我可不支持！” 就在这个时候，阿森纳主帅温格说话了，他是在反驳乔-罗伊尔，眼神却看向了张扬，“我真是没有想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有这番见解，你对于世界冠军的分析理解，和我的想法同出一辙。是啊，那一届的冠军，不是既拥有球星，又拥有最顶尖的技战术能力呢？英格兰队的技战术水平太落后了！” “没错！” 一个声音对温格表示了支持，周围人都看过去，正是大卫-邓恩，他笑着走到了张扬面前说道，“我一直反对英足总让埃里克森执教，那家伙的技战术水平太差了，我都不知道近年来英格兰队到底踢的是什么，每一次赢球都要依靠运气，或者依靠个别球员个人发挥，那就是足球发展的倒退！” 大卫-邓恩说完，满脸笑容的看着张扬，“对了，我应该对你说声抱歉，每个英超、英冠的俱乐部主教练都收到了邀请，但我以为你只是米尔沃尔的临时教练，不会持续执教多长时间……再次说声抱歉，现在看来，你会在米尔沃尔执教很久。” “没关系。”张扬不在意的一笑。 自从来到酒会之后，发现有许多教练进入都拿出一张请柬时，他就知道了这件事，要说完全不在意，根本是不可能的，但大卫-邓恩当众道歉，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大卫-邓恩继续说道，“英足总一直在考虑英格兰队的问题，内部也有很多分歧，请原谅我用‘分歧’来形容，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一直在商讨，从哪个方向去英格兰整体的足球水平，听到你刚才说的，我意识到青训才更加重要！” “青训体系也是英格兰长期没有改变，没有发展的部分！” 张扬说的涵盖面有些广，让人觉得模糊不清。 大卫-邓恩最后一句话点出‘长期没有发展’，不由得让人想到近十年来英格兰足球的发展，几乎每一个政策调整，都是为了商业化进程考虑，青训方面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现在英格兰队的青训政策，和十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这或许就是英格兰足球的症结所在？ 很多人沉思起来。 温格和大卫-邓恩都发话了，周围人也不能在说什么了，不少人还为张扬的讲话鼓起了掌。 不少人也羡慕张扬的运气。 张扬才只有二十出头，想在主教练位置干下去，实在是很困难，但得到了大卫-邓恩和温格的赞赏，或许他离开米尔沃尔，也能轻易去阿森纳找份工作。 那相当不错。 英冠球队的主教练，都不一定有资格进入豪门的教练组，而豪门的教练组，出来一个教练也许就能快速成为世界顶尖。 豪门，不止是球星的摇篮，也是名帅的出产地。 作为当事人的张扬，可不觉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因为他不认为自己的主教练当不长久，怎么想都没理由给‘未来找出路’。 温格赞赏自己？ 也许等未来，米尔沃尔升级到英超联赛，双方就是直接交锋的对手了。 对手的赞扬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第94章 看望怀斯 张扬的一番言论，得到了温格和大卫-邓恩的认可，其作用很快凸显出来，不少人都来认识一下。 张扬也一一微笑应对。 不过他没之前那么从容了，因为他遇到了一点麻烦。 莉莉-汉丁顿主动过来认识他，可罗茜-皮尔斯寸步不让。 从酒会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罗茜就跟张扬站在一起，在她看来旁边的年轻中国人，是属于自己‘独有’的，不能说变成潜力股，就让给其他模特。 她们可都是竞争关系！ 虽然只是来参加酒会，但同行业竞争很激烈，女人的嫉妒心理也非常强，许多原因让罗茜对莉莉不满。 女人的战争开始了。 罗茜站在张扬的左边，莉莉站在张扬的右边，两个女人把张扬当成了争夺的目标，一左一右的贴过来，似乎要比较一下谁和张扬更亲密。 两个女人都死死的抱住张扬的胳膊。 张扬感受着左右的柔软，再注意到四周围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实在有点很无奈，他都想说，“要么，来换换吧！”可两个女人不给机会。 要是只被抱住胳膊也就罢了，但争胜的心并没有因此而终止。 罗茜示威性的，忽然抱住张扬的脖子，随后嘴巴就送了过去，来个了深情的吻。 张扬脑子有点发蒙，唇端的柔软实在有些让人沉醉，若是换个没人的角落，他不介意时间更久一些。 这里就太不适合了。 他用力摆脱了了纠缠，让后者十分不满，莉莉则是挑衅的看了眼罗茜，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写了一串东西放进张扬的口袋，临走还往怀里挤了挤，满是诱-惑的说道，“那是电话，CALL我。”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以后，张扬不得不为自己的魅力感叹，但会场其他男人们，散发那种杀伤力极强的眼神，也实在有些受不了。 从兜里掏出那张纸，上面有个号码，还写着— “今晚，我属于你。” 张扬扯了下嘴角，随手把纸条递给了擦肩而过的乔-罗伊尔，还特别‘提醒’了一句，“这是莉莉让我转交给你！” 乔-罗伊尔愣了很久，“真的？” “当然，那可是大美女，不然我自己怎么不要？”张扬肯定的说了一句，完全无视了旁边罗茜的喷笑。 乔-罗伊尔带着疑惑，把纸条踹进兜里，左右扫视一眼后马上就转身离开了。 张扬都有些看愣了。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但这家伙为了下半身，连脑子都丢了吗？ 五十多岁的人了！ 老不知羞！ 罗茜差点喷笑过去，但张扬很快就看向了她，认真说道，“如果你也想给我塞张纸条，我也会送给别人。”他很无奈的耸耸肩，“其实我对你很感兴趣，但家里有一只母老虎，没办法啊！” 然后罗茜也只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张扬走开了。 ———— 在庄园的停车间里，张扬等到了格利戈里。 格利戈里立刻快步走过来，颇为感兴趣的问道，“听说你一口气拒绝了两个女人？” 张扬想了下，“算是吧。” “真了不起，很少有男人能拒绝那种诱惑，尤其你还这么年轻。”格利戈里说着，脸上都带了点疑惑，“你不会是……？” 张扬死瞪着他。 格利戈里哈哈一笑，“只是开个小玩笑。想想二十年前，不，十年前，每当我参加这种聚会，总是有漂亮的女模特主动贴过来，当时我可拒绝不了诱-惑。” 张扬撇撇嘴，他才不信呢！ 格利戈里？ 这家伙就算年轻三十岁，颜值也没到能吸引女模特主动贴过来的资本，也许年轻三十岁时，他就已经不行了？ 张扬恶意揣测着，随后说道，“我有些事情，就不和你一起回俱乐部了。” 格利戈里点点头，“我正好要去和老朋友聚会。” 雷格科纳普正走过来。 张扬了然道，“那我就先走了。” 张扬还是搭了‘顺风车’出了庄园，随后叫了辆出租车，直奔伦敦中心医院而去，到了医院很快就找到了怀斯的病房。 半个月时间过去了，怀斯的身体好了许多。 当张扬走进病房的时候，怀斯正在精神奕奕的玩手机游戏，病床的四十五度的倾斜角，证明了伤势没那么严重了。 “丹尼斯，你还真是闲！” 怀斯见到张扬有些意外，“那能我能做什么呢？不然我只能在这里躺着，那真的很没意思。” 张扬把水果篮放在了小桌上。 怀斯顿时不客气的笑道，“帮我削个苹果，谢谢！我正好想吃了。” “你老婆呢？怎么没来照顾你？”张扬拿起水果刀，边削平果边问道。 “她有事去忙了，下午只有我自己。”怀斯道，“或许护士能照顾我，但我不能总麻烦护士把我准备水果。” “可怜的家伙。”张扬感叹了一句。 等削好了水果，怀斯边吃边说道，“我注意了米尔沃尔的成绩，只平了一场，真的很神奇，我难以想象球队能有现在的成绩。看来你在主教练位置干的很不错，我必须承认，那比我强的多。” “所以……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就应该受伤？否则米尔沃尔的成绩不会这么好。” 张扬安慰道，“你不应该这么想，也许有你的话，那一场比赛也会赢下来。” “前提是我做球员，而不是教练。”怀斯说着都有点失落，他叹了口气道，“我最近想了很快，包括年轻时候在切尔西效力，包括近几年的情况，我发现自己真不适合当主教练。”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我总喜欢用球员的方式解决问题，但在米尔沃尔，我却已经是主教练了。等我的伤好的之后，我决定要去进修一下教练课程，那样才能更好的带队。” 张扬笑道，“我也报名了课程，或许我们能成为同窗。” “那真有意思。” 两人正说着，怀斯忽然道，“张，你来肯定不仅是来看我的吧，因为我想不出你这么做的理由。” 张扬有点尴尬。 “我们的关系只能算‘过的去’，希望这个形容没让你难过，但事实就是如此。”怀斯谈成的说道。 张扬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点头道，“我来看你，是想问一下关于一些战术的问题。” “战术？” “就是球队的战术。在这方面，我了解不多，我想知道你对球队战术的规划，以及一些细节的战术训练问题。” 怀斯听罢点点头，“我倒是没想到你会问这个，但是，没问题，我很喜欢米尔沃尔，也希望球队成绩能提升。好吧，我就给你讲解一下。” “谢谢了。那会对球队很有帮助，对我也很有帮助。” 第95章 一个约定 病房里。 怀斯讲起了接手球队以来，自己的战术安排和想法。 他讲的很细致。 从刚开始接手球队面临的情况，一直到近一个月，球队在做的战术训练等等，每一个细节都说了出场。 张扬耐心听着，认真记了下来。 战术想法、规划，听起来是很复杂的东西，非领域内人士就完全阻隔了，要是问一个资深球迷战术之类的，或许也能说出来一些东西，但大体上就是进行分析、思路，具体球队怎么训练，去适应，就会变得十分茫然了。 可听了怀斯详细的解释，张扬就发现战术的东西，其实也很简单。 怀斯并没有一个大体战术规划，他讲的多数是怎么让球员去训练套路配合，以及球队整体的防守、进攻策略。 这些并不复杂。 只要对足球了解一些，一听就完全明白过来，而其中最关键点，并非是战术内容，而是怎么去球员去熟悉使用。 这是每个球队一直在做的。 所谓的战术训练就是如此，主教练安排好了战术，会指挥各个球员去针对的训练，那么想好的战术怎么去训练呢？ 怀斯有了简单的解释，“你要让他们按照固定路线去跑动，按照固定位置去站位，助理教练也要辅助。中途也可以利用对抗演练，来让进攻或防守一方，去熟悉使用战术。” 张扬懂了。 他有一种“原来这么简单”的感觉。 虽然原理上很简单，但没有人提点肯定是想不通，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的。 这对他来说，帮助就太大了。 怀斯讲的内容还有米尔沃尔一直以来的整体战术打法，大体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划，基本可以用‘攻守平衡’来形容，比如两个中场，进攻时也会有一个拉后，来帮助球队防守的稳固。 在进攻反面，乔迪-莫里斯支持的中路，以及两个边路的支援。 边路的进攻主要依靠底线长传，或者直接往禁区的传球，中路的进攻配合性更强一些。 在中路的配合进攻上，怀斯也没有仔细去说，因为他根本没有制定过相关策略，也不知道该怎么让球队配合更好一些。 这只能依靠球员临场发挥。 张扬对此也很理解，中路和边路不同，对方的防守肯定会更加密集，在小区域里谈战术打法，难度就实在太高了。 以米尔沃尔球员的水平来说，即便他们理解了战术，去按照去训练了，也很难在小区域范围打出来。 那根本没有意义。 或许他们豪门球队的战术会更复杂一些，但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去那么多，当队中每个球员都是大牌球星，再复杂的战术也能够训练出来。 这和队内球员的平均水平有关。 像是大卫-利弗莫尔，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说什么复杂战术完全没意义，他连听都听不懂，又该怎么去执行呢？ 其他球员也好不到哪去。 最主要就是技术不到家，像是几米内小范围，在对方球员的围追堵截下，要把球成功传给队友，都是相当有难度的，更别说去想什么战术了。 张扬的总结就是：战术训练很简单，只需要制定个简单的大框架，然后让球员们稍稍做一些套路配合就好了。 到了比赛场上，只要大框架不出错，发挥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张扬完全明白了。 在谈完了战术问题后，张扬配合怀斯聊了一会儿，说了一些俱乐部发生的事情，并叮嘱他仔细养伤。 之后他就准备离开了。 在张扬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怀斯忽然叫住了他，他的语调有些复杂，“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来这里询问战术问题的原因。” “？” 张扬没听明白。 怀斯叹了口气，“我知道米尔沃尔最近成绩很好，到现在已经是联赛第九名了。我们取得了五连胜，我们在七场比赛里，拿到了19个积分，可以说，球队已经稳稳的能保级了。” “然后呢？”张扬还是没明白，怀斯到底要表达什么。 “然后？球队没有了保级压力，就正常执教去比赛，我们也能够留在英冠联赛。你这么努力是做什么？”怀斯说完凝重的看向张扬。 张扬愣住了。 在做一件事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要做到最好，当了米尔沃尔主教练，自然要做好主教练工作：带领球队取得更好的成绩！ 然后？ 是说目标吗？ 就像是怀斯说的，米尔沃尔保级无忧，这么努力是要做什么？ 张扬忽然想起了温格。 当时温格夸奖他后，他就想着‘等米尔沃尔升级，就会和阿森纳成为对手’，现在米尔沃尔排名一直在提升，球队的目标或许也该变一变了！ 保级？ 不，那很简单！ “我是为了让球队能有升级希望！”张扬说完又确认的一字一句道，“对！我的目标是带领球队升级英超！” 怀斯瞪大了眼睛。 他在问话之前，就想到了答案，可在真正听到后，还是非常的震撼。 米尔沃尔？ 升级？ 怎么可能！ 在去年夏天，接手米尔沃尔并一副雄心壮志的时候，他也只想着让球队拿到好成绩，最好是能够稳稳的留在英冠联赛，至于升级是想都不敢想的，因为大众普遍认为，米尔沃尔没有升级的实力。 这个家伙敢把升级当成目标？ 怀斯的心情十分震撼，也十分复杂，他有些不敢相信，可想想近来米尔沃尔的成绩，他又觉得球队有那么一丝希望。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颓废的说道，“那是个很困难的目标，可我不敢说就不能实现！你是第一次担任主教练，但却做的比我的好的多。是的，虽然我不想承认，可自从你来到米尔沃尔，球队的成绩有了很大提升。” 紧接着他变得认真许多，“我想和你做个约定。” “什么约定？” “你的目标是带队升级，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我就甘愿加入你的教练组，以后都听你的指挥。我相信，你会欢迎我加入，我能帮你分担很多工作。” 张扬听罢一喜。 怀斯不是个称职的主教练，但若是当个助理教练，绝对是卓卓有余的，他有着十几年的球星经验，还曾经是切尔西的队长，那是一般教练都不会拥有的宝贵财富，很多球星退役就能成为出色的主教练，原因正在于此。 如果怀斯甘愿当助理教练，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无论是经验和能力，都足以帮到他很多。 不过怀斯的话还没有说完，“但如果你做不到，以后我还是主教练，你重新担任助理教练，你要认真辅助我完成工作。当然，我也会在比赛里，多听从你的意见。” 怀斯说完，两人对视。 张扬只思考了一下，就立刻点头笑道，“好，我同意了。” “这是我们的约定！” 张扬离开病房后，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之前一直忙忙碌碌的，根本没考虑过赛季目标，或者赛季结束会怎么样，但和怀斯一番交谈，他发现需要把目标定的更高一些，再高一些。 这是因为他的处境。 米尔沃尔主教练？ 就像是很多人认为的，他只是个临时主教练而已。 临时主教练，名义上也是主教练，但性质完全不一样，就比如这个赛季结束以后，米尔沃尔只是完成了保级，那么他的主教练位置还干的下去吗？ 不可能的！ 一个年纪这么小的主教练，取得了一个还算过的去的成绩，大家也只当是运气好，更何况，米尔沃尔本来就是一支中游球队，只是打出了正常实力水平而已。 到了赛季结束，他就要面临下岗。 除非他能获得俱乐部以及大量球迷的支持，才能够把主教练继续做下去，那么前提就是带队取得惊人的成绩，好到让人无话可说。 那么只能是升级。 只要米尔沃尔完成升级，他不仅仅会继续担任主教练，而且还是担任一支英超球队主教练！ 另外，他也期待球队升级！ 每当想到能带队米尔沃尔升级英超联，他的内心就变得一阵激动。 那有希望！ 有憧憬！ 还有更多的期待！ 能带队一支英冠中游球队，逆袭完成联赛升级，是主教练工作的极大成功。 那才应该是他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