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帝王路》 第1章 穿越套路之张飞 中平元年三月,涿县城门洞里,几个当地老兵,抱着几支破烂刀枪,仔细的看顾着一张新贴的,幽州太守刘焉募集天下义士抵抗黄巾贼的布告,仔细着别被谁揭了去。 布告布告,当然是用白布写就的,虽然当时蔡伦已经发明了造纸,不过那时候的纸张成本简直高的离谱,更是稀缺,所以,布告还是布告了。 不看着不行,这榜文是上好的布料为底的,这可是稀罕物件,不看着还不转眼就没? 尤其,他们这几个老兵重点警惕的,就是那蹲在城门洞边上的一个汉子。 兀那汉子虽然身型魁伟异常,但胡子拉碴,面带菜色,身上衣衫破烂,连双像样的草鞋都没有,一看就是一落魄流民,说不得是黄巾贼的探子也说不定。最可疑处乃是从榜文张贴的那日,这拖沓汉子就蹲在那里贼眉鼠眼,每日日中,还都要到榜文下装模作样的背着手看一阵,然后大声的喃喃自语,然后慨然长叹,然后——继续第二天再来,还是蹲在那,还是日中时候再装模作样的站在榜文前慨叹一番,然后——。 如此几次三番,怎么不让人怀疑这小子惦记上那新鲜的布告,准备趁着大家不备,偷了去做个包头或者裹脚? 若不是大家看他身形实在伟岸,实在是打他不过,要不然早就拿下他,卖给门阀大户做个奴才了。 这一日,这个汉子再次来到门洞前,然后在老地方蹲下,好一会,感觉很是无聊,就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简,掉过来看了看,口中喃喃:“争霸天下,统一全国,施行改革。”然后尴尬的挠着脑袋一笑:“拿错了,这事闹的。”于是再在怀里一阵摸索,再拿出一个竹简看了看:“这个对了,穿越三国守则第一条,收牛人做小弟,保住性命,集聚力量。”然后小心的将竹简再次揣回怀里,眯起眼睛算计:“三国牛人不少,但忠义无双的不多,关张赵云算是其中翘楚,这三个人做自己小弟,那是绝对安全有发展的,绝对是有福同享,有难他上的好基友,不过赵云现在他还是一个娃娃,等以后再去寻他。” 看看日头:“这时辰差不多了,历史上可说了,张飞就应该在这时候来的,得,我还是在榜文下等着他,可别让刘备那骗子得了去。” 于是,这汉子就站起身,再次走到榜文前。 这个榜文已经张贴多日,人们早已经看腻了,所以现在榜文前除了满怀敌意警惕的几个老卒之外,就没有其他闲人,于是这汉子就小心的向那几个握紧了破烂扎枪,充满警惕的老卒微笑点点头,然后就仰起脸,继续装模作样的看榜文,然后慨然一叹。 结果正是这一叹息,竟然在城门洞里引出了一个炸雷,当时震的这汉子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炸雷连续炸响的是:“大丈夫不思为国效力,却为何在这里只顾长叹?” 这汉子闻听,心口一热,眼泪差点流出来:“苍天啊,大地啊,佛主啊,耶稣圣母阿拉啊,你总算不负我这有心之人,总算是让我等到这条大鱼,不是,是凯子,也不是,是英雄啦。” 这汉子回头,却见身后这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尤其在这拢音的城门洞里,更是势如狮子吼。 当时这汉子心中欢喜:“就是你了,看你张飞哪里逃。” 这汉子见他,故意问其姓名。“不知道这位好汉如何称呼?” 张飞看到眼前之人,身形伟岸,皮肤白皙,虽然面有菜色穿着破烂,但隐隐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当下也心生好感,于是拱手道:“某姓张名飞,字翼德。世居涿郡,颇有庄田,卖酒屠猪,专好结交天下豪杰。恰才见公看榜而叹,故此相问。“那汉子再次拱手道:“我姓刘名备,不是,口误,口误,咳咳,我姓吕,名鹏,字汉强。今闻黄巾倡乱,有志欲破贼安民,可叹有心无力,却缺同志。” 看看张飞一脸蒙圈样,立刻解释:“同志者,志同道合者也,这个你滴明白?” 看着张飞似懂非懂的样子,不由再次长叹:“故长叹耳。”张飞当时大腿一拍:“看你谈吐不熟,定是人杰,那你还找谁,我便是你的同志,吾颇有资财,当拿出来招募乡勇,与公同举大事,如何。“ 吕鹏大喜,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为拉你当保镖做小弟,为了空手套白狼拿你的家产,我都等你八天了,八天啊,我容易吗我。 于是吕鹏一把拉住张飞的手道:“翼德贤弟,你我志同道合一见如故,为此当服三大白。” 张飞一听喝酒,当时大喜,这家伙平生最好这口,但看看吕鹏破烂衣裳,干瘪的怀里,当时大度的道:“你我一见如故,这顿酒就算我的,来来来,随我到酒楼吃酒痛快。” 吕鹏立刻道:“此正和我意。” 吕鹏吃酒不是为了真的蹭顿饭,自己一个穿越人,虽然生活落魄,但一顿饱饭还是没问题的,关键的是,按照套路,这顿酒是要吃出一个千古佳话,吃出一个千秋忠义,这个机会怎么能放弃? 说罢,两人就要结伴吃酒,但吕鹏却站住,对着张飞道:“兄弟且慢,待我与几位老军说话。” 张飞大度的道:“且去且去,兄弟我在这里等你。” 于是吕鹏转身再次走回到几个老军身前。 那几个老军当时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枪,挪到那布告之下,做严阵以待状——好啊,你一个人我们看着就打不过,但似乎你也打不过我们,所以你一直想偷,这回你来了帮手,似乎比你更生猛,我们就彻底的打不过,难道你要开抢吗? 吕汉强见几人紧张,忙施礼道:“多谢几位老哥哥这几日照拂,没有驱赶吕某,这一恩情他日吕某得地,定当厚报。” 这几个老兵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长气,感情是说套话来了,看你那落破样子,将来得地,玩笑吧,将来不让我们收尸就不错了,但看两个猛人在,也不敢多说,就挥手道“且去,且去,他日事他日再说。” 吕鹏却依旧不走,笑嘻嘻道:“还要请几位军爷帮忙,那布告已经无用,且收起如何?” 不收起来,万一招来刘备那个倒霉蛋该是多么恶心人,还是收起来,继续让刘备卖草鞋那个充满前途的工作吧。 结果对于吕鹏的这个无理要求,几个老卒感觉到为难,于是吕鹏就转身面对张飞:“兄弟身上可方便?” 张飞立刻明白,直接在怀里拿出一把铜钱塞给了吕鹏。 吕鹏便坦然受之,然后转身再塞给几个老卒的头目:“不情之请,还请方便。” 正所谓拿人手短,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铜钱,最终咬咬牙同意道:“你且去吧,我等这就撤了榜文布告。” 吕汉强就不动,看着他们几个将布告撤下,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才放心的拉着张飞大步奔酒楼而去,心中无限感慨“没了布告,你刘备就继续卖草鞋吧,没了刘关张桃园结义,只有吕关张的桃园结义,三国还是三国吗?历史,因我而改变啦——” 第2章 穿越套路之关羽 涿县城不大,人口不过一万多一点,纵横不过两条街,将四四方方一座城划分成四块,按照当时规划,东南块为行政衙门区域,那里住着当地各级长官,还有当地士绅名流,或者是致仕的老爷,高门华厦,每日日夜车马粼粼尽显天下繁华奢靡。 西南块是中等户人家的祖宅,白墙青瓦,往来人等恭敬谦和,街巷虽然窄小,倒还有人打理整顿,一时间还算齐整,尽显太平之气。 西北区是平民窟,茅屋草舍,脏乱破败,曲折街巷,污水横流,时不时的在那里有衙役出入,不是捉拿了几个逃奴,就是抬出几个死倒。 东北区是商业区,各种商业铺户节次鳞比,行人也显得多些。 张飞带着吕鹏来到这个街区,吕鹏就感觉很是为难,也不知道一会关羽会到哪个酒店吃酒,真要是错过了,那就可惜非常了。 但转眼之间,吕鹏的疑难就解决了,因为在这个涿县,就一个酒店,没有第二家分号。 这个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还不是很高,大多还处在自给自足的阶段,小户人家来客,都在自己家整顿酒食,不去饭馆浪费,大户人家家中更是有专门的厨房,整套高贵的餐具专门接待访客,如果人家登门拜访,你拉着他去酒楼吃酒,那就是对人的绝对慢待,说不得人家甩袖子扭身走人。 这就是阶级不同,习惯不同。 于是这街上的酒店,其实几乎就没有什么大生意,他们所招待的不过像张飞等这样的粗人,或者是旅途奔波的路人。 吕鹏看到这个状况,心也就放下,这叫陷阱只有一个,你跳也得往这里跳,不跳也得往这里跳,那自己正好在这里守株待兔。 张飞似乎常来这个酒楼,跟着酒楼内外等人等也非常熟悉,刚走到这酒楼门口,一个小伙记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远远的就冲张飞打躬作揖:“张爷今日早啊,也算赶巧,后面新出的羊肉正是烂熟,还顶着热气,张爷不需要来几斤吗?” 张飞就腆着肚子大手一挥:“今日不同往日,我与我家哥哥到你这里吃酒,而且将你家店里拿手的东西都上了,熟羊肉来五斤,好酒来两坛,对了。”然后压低声音问道:“可有卤牛肉,也切上二斤。” 这个小伙计闻听,当时就警惕的瞄了一眼吕鹏,压低了声音讪讪的道:‘张爷,若是平时您老独自来,熟牛肉当然没问题,可这——”这话说的是欲盖弥彰,然后就又拿眼睛瞟向吕鹏。 吕鹏当时明白,在这个时代,杀牛是绝对不行的,你敢杀牛,官府他敢杀你的头,至于后世上说书匠们动不动就来个,英雄好汉进酒店,大吵大嚷熟牛肉来十斤,那绝对是吃不上牛肉的一种幻想,就好像后世那些爱充门面的老板,对着谁都要表白一番昨日的龙虾是多么的不可口,其实昨天他刚喝完豆腐脑,连虾皮子都没见过,大家都是这个心态,古往今来一个道理。 但是,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是赚钱的东西,没有人能真的遵守规矩,这样美味的东西,各个酒楼还是偷偷的做一些的,卖给那些有钱且熟悉的客户,对外人,却绝对要隐瞒的,否则他这个酒楼就离关张大吉不远了。 张飞当然是熟客,而且还是符合条件的有钱且义气豪爽的,于是用他的大巴掌狠狠的拍了一下这个伙计的肩膀,这个伙计当时疼得一咧嘴,差点直接被拍趴在地上,看看张飞那张怒目而视的脸,赶紧改变话题道:“两位爷赶紧里面去,熟羊肉五斤,卤牛肉二斤,上等的美酒两坛,小的这就给你准备。” 张飞就一把提起这个伙计,从怀里随便抓了一把铜钱,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中:“这是我的哥哥,好生伺候着,少不了你的好处,赶紧的去办。” 吕鹏对张飞的这种表现表示相当的满意和赞许,孔武有力,却不欺负下里巴人,这是一种善良的心地在。 那个伙计得了张飞的一把铜钱,立刻眉飞色舞的直接跑了进去,临了,还给张飞和吕鹏打开了帘子,弯着腰恭敬地请他们进去。 酒店的大堂不小,地上铺着席子,席子一尘不染,就在席子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个又一个方桌,其中有几个方桌周围,已经有客人跪坐的周边小声的谈天喝酒,却也没有人大声喧哗。 张飞轻车熟路的直接走到平日自己爱坐的地方,冲着吕鹏躬身伸手让座。 吕鹏就微笑拱手回礼,然后就在桌子的一面跪坐下,双手扶着桌子,看张飞大马金刀地在自己对面坐下,然后客气的道:“你我兄弟一见如故,甚是投缘,今日不醉不休,也好互相畅叙心中所想报复。” 张飞一敲桌子:“大丈夫生在乱世,理当如此,来来,咱们兄弟二人今日便不醉不归。” 他这大嗓门在这个酒店里小声说话,就如打着滚滚闷雷一般,他这般咋咋呼呼,倒是引得其他食客侧目,不过一见是张飞,大家也就苦笑摇头,任凭他大呼小叫。 酒菜都是现成的,这时候也没有后世的煎炒烹炸,只是转眼之间,酒肉就已经上来了,看着那带着原始气息的酒肉,吕鹏不由得肚中咕咕鸣叫,馋虫立刻四处爬行,恨不得直接扑进那肉堆里去。 自己穿越以来,一天三顿还没问题,就没尝到过肉的味道,这让在前世里吃肉吃惯了的家伙怎么能忍受?这时候一看到肉,其实比看到期待中的关羽更加上心, 张飞粗中有细,早就看出吕鹏已经饿得不行,于是直接用手撕了一块酥羊肉,汁水淋漓的递到了吕鹏的面前:“哥哥却先填饱肚子,然后你我再畅谈一番也不迟。” 吕鹏也不做作,也不嫌弃张飞那沾着污泥的大手,直接接过来,狠狠地就是一口—— “店家快斟酒来吃,我待赶去投军。”就这一声,熟悉的已经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吕鹏当时就噎住了。 这句台词已经在他心中反反复复重复了十几天,今天总算是对上了暗号,老天真的不负苦心人啊,在这乱世三国称王称霸的大业就从这酒会开始啦。 第3章 穿越套路之不要刘备 吕鹏抓着那块羊肉猛回头,却见一大汉,推着一辆车子,到店门首歇了,入店坐下,看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这似乎很不成比例);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这一张后世有华人的地方就必须有的脸,这不是关羽,更是何人? 当下吕鹏大喜,我这里守株待兔,你总算是跳进我的萝卜锅了,于是转过脸对张飞道:“贤弟,我见此人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便不是一个等闲人物,你我兄弟想要做一番大业,必须要结交天下豪杰为助手,你我不妨和此人攀谈一番。” 张飞击掌叫好:“哥哥,我正有此意,那我们兄弟两个就一起上。” 吕鹏就放下咬了半块的羊肉,在自己破烂的衣衫上擦了擦汁水淋漓的双手,和张飞一起走到这关羽面前,吕鹏故意拱手问道:“看这位壮士想要从军,一定是要为国征战一番,我与兄弟翼德也正有此意,不妨过来咱们一起吃酒谈论如何?” 关羽见有人与自己搭话,忙扭头观看,却见一白一黑两个壮汉,正冲着自己拱手微笑,心中顿生好感,忙站起来拱手回答道:“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也。因本处势豪倚势凌人,被吾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矣。今闻此处招军破贼,特来应募。” 杀人逃亡,当然是黑户,这回乱世一起,各地招募义士,完全可以将身份洗白,怎么能放弃这机会? 张飞上前一步紧紧拉住关羽的手,狠狠地摇晃道:“同志,我们是同志啊。” 吕鹏差点笑趴在地上,这张飞现学现卖也太准了,见关羽一脸蒙圈的样子,忙上前解释道:“同志者,志同道合之士也,你我三人都想为国出力,当然便算同志,来来来,你我兄弟三人且在一起吃酒吃肉,然后谈论行止。” 关羽对这两个人也有一种一见投缘的感觉,大家都是豪迈人,当下也不客气,于是三人就在一起喝酒谈论。 吕鹏就将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也说了张飞有心变卖家产组成义军的壮举,这个想法立刻得到了关羽的赞同。 朝廷既然已经允许大家独立招募乡勇抵抗黄巾军,而现在张飞又愿意拿出全部家产来作为军费,那实在就没有必要去官府那个军营里当个士兵,自己拉队伍,自己就是头,那多威风? 于是三人一拍即合,三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要在这纷乱的世界里闯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天地。 这时候张飞提议道:“这里腌臜混乱,吾庄后有一桃园,花开正盛;不若我们回到庄上喝酒吃肉,详谈大事。” 吕鹏就纳闷儿了,这剧本不对呀,你张飞不是应该说:“你我兄弟三人一见投缘,吾庄后有一桃园,花开正盛;明日当于园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 这话还是熟悉,不过好像缺点什么,怎么剧本被赞助商改写了吗? 不过也无所谓,既然你提到了兄弟,你提到了上你的庄子上去,你提到了桃园,那么名垂千古的桃园三结义也就板上钉钉了。 于是吕鹏击掌叫好,张飞结算了酒账,三人互相携手,大步走出酒楼,直往城外张飞庄园而去。 三人结伴正走到城门口,吕鹏抬头一看,不由暗吃一惊,却只见城门洞里,那几个老卒依旧手拿刀枪,紧张的看着一张布告,那上面熟悉的字句不正是原先的那张吗? 正在一边慨叹古人不诚实,一边走近的时候,却见那布告前面正有一个汉子站在那里,慨然长叹。 吕鹏暗道不好,这家伙别是刘备吧。 就在吕鹏暗暗担心,准备催促两个兄弟快走的时候,关羽耳朵尖,却听到了这一声叹息,当时停住了脚步,对着那个汉子的背影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何来长长叹息。” 结果这个汉子慢慢转身,吕鹏看他的形象,差点一口老血吐到他的脸上,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掐死这个东西。 但只见这人,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简直就是一个漂白了的马猴,不是那刘备更是何人? 这老天爷也太能玩儿了吧,自己苦心积虑的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拉了这三国两个牛人做了小弟,结果到底还是蹦出来一个刘备,这事情可不能让他给截胡了。 刚要上前打断几个人的会面,结果这个刘备直接冲着关羽张飞等人施礼下去,并且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我本汉室宗亲,中山靖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今闻黄巾倡乱,有志欲破贼安民,恨力不能,故长叹耳。“ 一听是皇族,张飞和关羽的四个眼睛立刻雪亮雪亮的,这可比当初看吕鹏的眼神亮多了。 张飞大喜:“我等兄弟三人正有此意,吾颇有资财,已经决定招募乡勇,与公同举大事,如何。“ 刘备当时大喜,抢步上前与三人相见,吕鹏就苦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刘备就小心地探问:“看这位兄弟气宇轩昂,谈吐不凡,可是出生哪家大家旺族?先主可有什么名人?” 吕鹏当时想掐死他的心都有,这是什么时代?这是乱世,是凭借胳膊粗细说话的时代,还弄什么出身门地呀?这也不是找对象,讲究个门当户对。 于是就照实说话:“我本山野村夫,自幼随师傅入山修行,前年师傅掐指算来,说是乱世将起,正是我辈为国效力的时候,于是就打发了在下出山。” 感情是一个无名小卒,于是刘备就抬起头,然后挺起胸,然后丢下背上的破草席和一堆草鞋,看着吕鹏张飞关羽三人,虽然面上带着和蔼的微笑,但那神态眼神便有了一种高贵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吕鹏的心就咯噔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不妙。 再转回头看向张飞关羽的时候,这时候这两个人的表情,是一种小民见到了高级领导,而高级领导很给小民面子,让他受宠若惊的心态。 吕鹏就哀叹一声,原来自己忘记了这是个什么时代,其实,这时候还是讲究出身的时代,这的确讲身份讲门第的时代。 刘备虽然已经是个织席贩履落魄户,但他那高贵的血统却依旧在这个年代,让平民百姓感到高山仰止,其实这就是为什么,刘备到任何地方搞自我介绍的时候,都要拿出他那已经八竿子打不到的皇族身份,这就是身份证,这就是资本,这就会让百姓崇敬,让门阀氏族礼遇的原因。 但吕鹏对刘备可是厌恶透顶,这家伙投遍了几乎全部主要军阀,吃谁的饭,砸谁的锅,跟谁谁倒霉,就是一个丧门星,口称忠于汉室,虚报献帝之死以自己称帝,你让这样的人做自己大哥,怎么能放心得下? 四个人就在这城门洞里互相寒暄,吕鹏明显的感觉到张飞和关羽,对刘备比对自己更热络一些,吕鹏的心中就有一些小小的失落。 寒暄一阵之后,张飞再次邀请大家到他的庄上聚会,于是四个人联起手来大步向城外走去,但在行进之间,张飞和关羽就不由自主的落后了刘备一步,这落后的一步,可绝对不是和刘备之间有什么感情距离,这是一种礼仪规范,一种不由自主对皇族的尊重。 第4章 截胡的刘备 张飞的庄子,离着涿县不远,整个庄子就叫张家庄,全庄子的人张家一族,而这个庄子里唯一的大户便是这张飞家。 张飞等人刚刚进了村头,就有庄子里的年轻人跑出来迎接,有的叫哥哥,有的叫叔叔,更有的直接呼他叫爷爷,看来,张飞在这个庄子里不但威望卓著,而且辈分很高。 辈分很高通常有两种原因,一种就是自己年岁大了,儿孙满堂。 还有一个原因造成辈分很高,那就是这个人所在的家族一直是富裕的,能够早早的成亲,早早的生娃,慢慢的就和同族里其他的穷人拉开了辈分。张飞属于后一种。 吕鹏的判断是正确的,张飞祖上做过一任县衙小吏,拿下了县城屠夫的垄断权利,累世积累下来,的确是家大业大,要不怎么敢口出狂言说拿出家什来招募乡勇呢? 招募乡勇那可是个花钱的的营生,那是吞金兽,不是一般人物玩的起的。 一行四人被村子里的年轻人簇拥着,来到了位于庄子中间的张飞的家。 张飞的家的确是非常气派,广亮的大门高高的台阶,远远伸展开去的院墙,在与其她那些茅屋瓦舍相比,真的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张飞走到门前的时候,门里早已经有十几个仆人手下出来迎接,张飞就对着那些仆人道:“赶紧打扫上堂,整治酒菜,迎接刘皇亲。”。 一听说家里来了个皇亲,当时围在身边的人和引出来的十几个仆人,立刻大哗,转眼间纷纷跪倒在地。 这就是一种悲哀,对吕鹏的悲哀,就这短短的皇亲两个字,就已经夺去了他当初三兄弟老大的地位。 刘备和蔼可亲的一餐一搀扶起那些诚惶诚恐的百姓,嘴里连连谦虚,然后在众人簇拥之下,走上了高高的大堂。 落在后面的吕鹏就有些失落,这时候紧紧跟着刘备的关羽似乎感觉到什么,扭头看了一眼吕鹏,故意停下了脚步,等待吕鹏跟上来,然后与吕鹏并肩而行,这让吕鹏心中感觉到一丝温暖,不过那巨大的心理阴影已经形成,却已经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进入大堂落座,刘备当然当仁不让的被让到首位,其他几人下首想陪,这自然而然的分出了主次,让吕汉强当初城门洞的八天算计,算是白费了。 主次决定,然后张飞大手一挥:“赶紧找几个婆子过来,给我三位哥哥做件锦袍。” 这个倒是很有必要,吕鹏,人高马大,仪表不凡,但浑身衣衫褴褛,刘备虽为皇亲,却也一身短衣百姓打扮,与身份很是不相符合。一身光鲜相配的衣裳是必须的。 这时候随着一声吩咐,一群丫鬟仆妇们就从后堂鱼贯出来,请刘备吕鹏关羽三人站起来,给三人量尺寸。 但要做衣服并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完成的,于是就有了心细的丫鬟直接回到了后堂,和女主人商量一番之后,拿出了三套服装让三个人先试着穿上。 在丫鬟仆妇的帮助下,三个人整肃完毕,立刻让堂上堂下所有人眼前一亮。 但只见,张飞一身黑色,吕鹏一身白色,刘备一身火红,关羽一身翠绿剑袍,真是色彩分明对比强烈,有剧烈的层次感。 尤其吕鹏,刮脸洗漱之后,一身雪白的袍服,彻底将他的精气神衬托了出来,身形挺拔伟岸,面容方正端庄,漆眉朗目,在英武之中透露着一丝丝文雅,让堂下堂上的人立刻眼前一亮,如果再配上他淡淡的,充满从容与自信的微笑,那就有如一股春风,吹拂着所有人的心田。 但春风可以吹拂人的心田,却无法吹拂人心中近千年来对皇权的敬畏,所以所有的人,看吕鹏是一种亲和,而是看向刘备,却是一种敬畏,在这个等级分明的时代,敬畏远远要比亲和更有价值。 穿戴已毕,四个人再次落座,这时候各种酒肉便如流水一般送了上来。 张飞不算是贵族,他连士都不算,虽然他家豪富,但按照当时严格的等级规矩,他的饭桌上不能有钟鼎簋,更不许猪牛羊齐全,只能是一排粗瓷大碗,里面罗列着鸡鸭鱼肉,还有时鲜的水果蔬菜。 不过这些东西全是用煮的,也没有什么调料,不过就是吃的实惠而已。 抬上的美酒,其实连后世的八度啤酒都不如,喝在嘴里淡而无味,反倒有一种酸酸的感觉,而且还浑浊不堪。怪不得当时人都是那么能喝,根本就是饮料灌大肚子的东西。 看着这样的酒,吕鹏就又小心地按了按怀里的那几张图片,穿越三国守则第二条上明文规定,有了落脚之处,就要造酒,炼铁,造纸,发家致富打基础,看来这一点还真是没有说错,酿造高度酒绝对是一个非常有钱途的产业啊。 当初自己总结出这些条的时候,是准备让张飞拿出一部分家产来组织队伍,参与到剿灭黄巾军的轰轰烈烈行这里,得了军功做个一官半职,然后用他的另一半家产来做资本,酿酒造纸大炼钢铁,来支撑这支建立起来的大军,不要像当初刘备带着张飞关羽那样,只能指望着大族豪门赞助,最终被豪门大族控制。 看着神游物外的吕鹏,双手恭敬举起酒杯的刘备对着他谦和的笑着道:“汉强兄弟,你随师傅学习多年,可有什么业绩?” 说这话,吕鹏就感觉无比恶心,因为这很明显是刘备要套自己的话,明显刘备是想看看自己可不可用,一种老板要招募小弟的感觉。 看那意思,自己要是有本领,就招募自己做小弟,如果是没本领,那就是滚蛋。 哎呀,不对啊,这关羽张飞可是自己先招募的啊,你是后来的啊,你怎么能鸠占鹊巢呢,而且还心安理得的那种?这是什么套路? 但看着刘备憨厚的表情,吕鹏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刘备先入为主了,这人啊,一旦烦谁来,那是怎么看都不顺眼的。 这时候吕鹏就留了个心眼,只是淡淡的道:“随师傅在山中学业,不过是一些精义要典,还有一些兵法战阵,其他都是空度时光罢了。” 刘备却依旧笑着道:“汉强贤弟客气了,先秦精义博大精深,我等能窥视其中一二便是受用无尽,而贤弟更学得兵法,更是当今所需,正所谓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这正是贤弟报效皇上的打好机会。” 话里的意思就是,你学了这些,就该卖给我这帝王家才对,当然,现在你卖给帝王是不现实的,因为帝王的身份和你是十万八千里,但不要气馁,我就是帝王的代表啊,你卖给我啊,我给你一个好价钱,当然也最好是我和你一番情谊,然后你白送给我。 第5章 揭破太平道 (兄弟们,认为可以,那就收藏一下呗谢谢,老书《大明督师》还可一看,谢谢光临。)现在吕鹏对刘备已经有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了,什么事情都自然而然的往坏处去想。 刘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也不管吕鹏的心声,然后将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即将招募乡勇的事情上来。 “翼德贤弟大义破家,却不知道汉强贤弟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建议。” 吕汉强就看了一眼张飞,真的为这个傻帽凯子悲哀,都大义破家了,即将告别腐朽的封建富豪的奢靡,从而走上生死不明的战场,替别人的雄图大业抛头颅洒热血了,结果说的人,竟然说的心安理得,听的人竟然还一脸骄傲,于是,吕鹏就感慨,这人啊,这说谁人谁的命。 当然,现在的吕鹏已经忘记了,似乎这事情一早起头的是自己,是自己忽悠张飞破家的,要是没有刘备出现,说不得,说的心安理得的是自己,还会为听的傻子不能热血沸腾恼怒呢,这就是人的双重标准,这就是人的黑暗心理。 于是,吕鹏就拿着勺子笑眯眯没事人一样在酒坛子里搅拌,现在的酒是浑酒,只要一会不搅拌,就会分出上下层次来,到时候,大家喝的上面是水,中间的是饮料,下面的才是酒呢。这时候,吕鹏搅拌的那是非常的专心致志。 对于刘备的提问,张飞立刻大声道:“某在村中素来仗义,此次募集乡勇早已经宣扬出去,这几日,便是我们村中就有三百兄弟子侄愿意追随与某共图大业,再加上三位哥哥领头,定然应者更多。” 刘备转头对吕鹏道:“汉强怎么看?” 吕鹏就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些底,扭头看看堂下交头接耳准备参军的百姓,他们虽然是一腔热血,但对战争,对神话了的太平道,还是心存畏惧的,毕竟太平道徒众平时走街串巷,宣传时候所表演的技法,真的是有点惊世骇俗,让大家心理上就弱了三分。 士气,必须鼓舞起来,要不没有对阵就先矮人半截,那还打什么?上去就直接认输投降了不是?于是吕鹏咳嗽一声,整理了下思路道:“这次应万岁圣旨,老父母(对太守等长官的尊称)征辟,我们招募乡勇为国征战,看着是十分凶险,其实却正是我们轻松拿功劳上位的好机会,只要我们把握住,将来公侯定然不与他让。” 这就是现在人说话的方式,大家先都可着大的丢,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就是这个道理。 尤其不管是当初自己找张飞,还是现在被刘备截胡,但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搭上这趟顺风车,正所谓士气可鼓不可卸,尤其当着堂下站着的那帮伸头探脑探究结果的未来的乡勇,更要将事情说的简单些,利益巨大些,前景辉煌些,要不先来一段悲观论调,那谁还跟着个必然没有前途的人玩命?傻子吗? 于是聪明的刘备立刻凑趣的响应:“先生怎么说?” 这一声先生,立刻暴露了刘备的心思,外表说是尊重,但其实是在疏远,将吕鹏和关张分开来了,看来真的是后世人说的那样,刘备,奸雄也。 对于这样的结果,吕鹏一点都没有不快,因为自从刘备出现,并且关张的态度上看,自己就可能和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了。 其实,这时候,吕鹏也不想和他们尿一个壶里去了,第一,这四个人里必须有一个是老大,既然刘备依靠大家葱白的身份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老大,吕鹏也就没了当老大的机会,那让自己做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是来做老大的,不是来做小的,让一个穿越人士做了小,那自己还不被穿越人士直接鄙视死? 第二,是个男人就有野心,只要自己有能力,或者认为自己有能力,谁会甘心做别人小弟?所以,刘备故意拉开自己和他们三人的距离也无所谓,反正大家将来也是要动刀子的,现在拉开了,反倒避免当初尴尬。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必须借力打力,在这里站住脚跟,也就先跟着刘备混资历,开局的时候,大家还是抱团取暖的好。 于是,为了服众,也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不被这个小集团看轻,吕鹏就郑重其事的侃侃而谈,当初诸葛亮就是这么干的:“某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我们所面对的不过是一群黄巾流匪,一群无衣无食,放下锄头走投无路的百姓,虽然人数众多,但战斗力不强,更因为草草成事,没有训练,没有纪律,当头的张角,只是凭借一个野教蛊惑人心,根本就没有雄才大略,怎么能成事?” 这个说法当时刘备就不同意了:“先生所言差矣。”这时候,刘备必须站出来反驳,打破吕鹏一言堂的形式,否则的话,大家的心思全被他吕鹏折服,那哪里还会有自己的机会地位?这时候,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睿智,争取最广大的人心,才能确立自己在这个未来的小团体里的地位。 从现在开始,刘备和吕鹏小小的勾心斗角就正式开始了。 吕鹏就表现出非常大度的一伸手“玄德公请说一二。” 刘备的心思吕鹏已经了解了,既然这样,自己不妨就在这里和他展开一分论证,让各自都发挥出自己的思辨才能也好,在未来的团体里取得应有的地位,该争的还是要争。 刘备对于吕鹏的谦让很是满意,于是轻笑道:“张角,虽然是反贼,但却是雄才大略的枭雄,只不过凭借一个区区他捏造出来的道门,就去打了天下无数愚昧的百姓,收买了他们的心智,这就是基础,一个让他得到无数愚昧百姓支撑的基础,这是无人能及的。” 这个其实也对,想要立大事者,必须蛊惑百姓,纵观这上下几百年来,哪一个造反者不是走这条路子?当初陈胜吴广,就弄了一条死鱼,在肚子里藏了一个布条,然后再让心腹在左右荒郊里学狼叫,结果就掀起了泼天的大火,直接灭掉了暴秦。 一个市井泼皮刘邦,不过杀了一条草蛇,却被夸大为斩了天地之子,从而奠定了大汉几百年的江山,其实这也就是一种舆论。这次张角走的就是这种熟的再也不能熟的道路。 “一个教派,是需要很深的底蕴的,不是胡言乱语就可以达到目的的。”跪坐的两腿酸麻,吕鹏就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古人跪坐,自己还是不适应啊。 第6章 舌辩刘备1 面对已经开始注意倾听自己言论的兄弟们,吕鹏充满了说教的快感,很有种好为人师的自豪:“真正的教派,比如道教,佛教(刚刚传入中国)都是有着其悠远深厚底蕴,有着几乎完美的理论依旧的,而一个根本没有底蕴的教派的出现,就只能够凭借胡说八道来蛊惑百姓,当然会一时取得优势,但他早已经埋下了失败的祸根,你就比如这次,张角的太平道,咱们且不说他其他到底如何,就一个天神下凡刀枪不入,就让他将来死无葬身之地。” 张飞却站起来反驳:“哥哥此言差矣,我也看过太平道那些宣传的人士,扎枪顶喉,真的好 毫发无损。” 张飞的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堂下那些乡勇们的连连点头,太平道在四处传道的时候,都给人们展示了这样一个技能,当时的确让人们感觉到不可思议,这也就是现在百姓们心中所恐惧的地方,一个凡夫俗子和天神决斗,是不是太过自不量力? 吕鹏就笑笑摇手道:“我的翼德老弟,太平道是这样表演的,那你看没看到过当街卖艺的人?表演胸口碎大石,刀枪不入的也不在少数啊,那么你难道都认为他们是天神附体吗?” 张飞就愣了一下,转而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这才感觉到,当初那些太平道教授表演的神迹,也不过是和街头卖艺的人士一般无二嘛。 其实这就是人的思维心态的立足点不同罢了,当张飞带着一帮兄弟在街上看那些卖艺表演,这些所谓的神迹时候,他们的第一个观点就是,这不过是一些障眼法,一些雕虫小技,因此就会在自觉和不自觉之间,寻找其中的关窍和破绽。 而当太平道的传人过来,开场白必定是一些神道主义,讲他们是怎么样的神仙下凡,然后再弄一些符水之类的,作为先前的铺垫,让观看者在心理上已经得到暗示,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神仙附体,观看者也就自然而然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所以就将他们所表现出的一些很简单的事情,想当然的认为这是一种不可思议,说穿了,这就是后世的一种催眠方式,在现代人的眼里那是玄妙无比,但在后世穿越者吕鹏看来,简直就是小儿科,要是自己弄出凭空画字,夏日结冰的把戏来,那还不让大家直接膜拜吗?“嗯,这个办法不错,可以施行一下,当个被膜拜的大神还是不错滴。”吕鹏当时如是想。 既然神仙的问题就这么简单的被揭穿,堂上堂下立刻一片轻松。 吕鹏就趁热打铁,直接消除大家的在未来面对黄巾军的心理阴影:“其实,正因为太平道的这些小把戏,却埋葬了他们的前途。” 已经变得一脸轻松的张飞立刻挺身问到:“哥哥怎么说?” 吕鹏笑着道:“当初太平教宣扬大家上战场,大家得到上天的保佑,刀枪不入,于是纷纷加入黄巾军,结果一上战场却是刀砍也死人,枪来也入膛,你说,大家还信不信他的狗屁太平道?” 张飞一拳砸下:“既然是骗人,谁还信他,当然谁也不信了。” 吕鹏就双手一拍:‘这就对了,正所谓一破万破,大家知道了太平道也不是过是一个坑蒙拐骗的团伙邪教,说穿了,也就是一个街头卖艺的,那大家还怕他什么?不但大家不怕了,他太平道的教众却知道自己被骗了,既然一个被骗,那全部的都是骗子了,大家的信心也就没了,没了信心,那还干什么追随他?”然后很有气势的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就****奶奶的。” 结果这一个文士不雅的举动,却立刻让堂下听着的乡勇士气大振,不由自主的一起应和:’对,大家都是人,那就****奶奶的。” 吕鹏就很得意,看看,鼓舞士气没必要非得长篇大论,只要你说到了关键,一句粗话就成了。 你跟一帮大字不识的人文绉绉的讲大道理,还不如一句粗话来的爽力有效,这就是演讲的技巧。 看到吕鹏得到了乡勇的心,刘备当然不能放任自流,拆台是必须的,于是站出来转移话题道:“张角太平道虽然是妖言惑众,但张角还是个枭雄,就这一刻,在天下七州二十八郡共同举事,让朝廷首尾不能相顾,这岂非雄才大略之人所能办到的吗?” 吕鹏笑笑摇头:“七州二十八郡起事,虽然看着如狂风暴雨,彼此呼应,似乎是分散了官军力量,让官军顾此失彼,但其实,却绝对是一个败笔,官军的力量是被分散了,但你黄巾贼的力量岂不也被分散?而你黄巾贼的力量是有限的,大汉几百年,世家豪族各地官府岂是能被你分散的,你能抵抗的吗?分散对分散,你黄巾贼岂不更加力弱?” 这的确是现实的,朝廷虽然腐败混乱,但瘦死骆驼比马大,且不说官绅豪强站在了帝国的一面,即便是大部分百姓也是心怀大汉,认为黄巾是国之蟊贼,不是正统,就比如说这张家庄的百姓,哪个认黄巾贼是义军?若是认了,也就不会有张飞一呼百应的现象出现了,在诺大的人口基数下,黄巾贼分兵,的确不智啊。想到这里,刘备不由得对吕汉强的长远目光感觉一下钦佩了。但嘴上却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不管怎么说,毕竟这一举措让朝廷首尾难顾,给朝廷找了许多麻烦,黄巾贼的实力还是不可小觑的。” 吕鹏微微一笑,对这样的强词夺理表示了嗤之以鼻:“实力不可小觑?且请玄德公放眼看看,黄巾贼起事多日,各地声势汹汹,却攻下一处城邑了吗?拿下一处郡县吗?没有,即便他们起事突然,即便打了大汉各地郡县一个措手不及,但其收获也不过是裹挟了广大的农村,却没有攻下一个郡县成为根基,这便可看出黄巾贼的实力不过是一般。” 第7章 舌辩刘备2 吕鹏施施然端起眼前的双耳酒杯,慢慢的喝上一口饮料般的米酒,润润嗓子,摆出一副儒雅的做派——装呗。 双耳杯,精致小巧,但就是做为饮料的盛具小了点,根本就不解渴,于是,吕鹏和张飞关羽一样换上了海碗,于是乎,儒雅气派荡然无存。 刘备依旧端着双耳杯小口慢饮,似乎虚心的请教:“若是依照先生意思,黄巾贼该如何?” 吕鹏放下双耳杯,拿起酒瓮里的勺子给自己的大碗里填的满满的,淡然道:“黄巾贼本来能战之兵就少,各种人才更是少,结果他这样分散开来,岂不更加不能形成合力?五个手指按蚂蚁,结果所有的蚂蚁都会逃掉,如果变成一个巴掌,对着一个蚂蚁拍下去,那它还有可逃跑的机会吗?这叫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而若我是张角,在七州暴动分散官军可以,但我一定会舍弃那些无用的地方,在各地抽调精兵强将,形成一个拳头,对官府一处要害给予全力打击,以一点胜利,带动全面,那才是上策。” 这样的办法,当时让张飞和关羽眼前一亮,听得也就更加入神仔细。 刘备却不以为然,洒然一笑:“先生错了,如果按照你这样,岂不也让官府能够集中全力,一举歼灭张角那贼的主力?一旦其主力被歼,那大事去矣。” 吕鹏就又摇头:“玄德公也错矣,黄巾贼集合全力,攻击一点,虽然吸引了帝国大军全力围剿,但岂不也正起到了调动帝国大军的目的?这样一来,其他地方压力大减,并且会给其他黄巾贼攻城略地的机会?其实我若是张角,全力攻打一地,取得这个城邑的物资,在帝国大军全力围上来之前,即可远遁,寻找下一个目标,牵着官军的鼻子转,为其他伙伴争取更多的机会,如此不出多日,到时候四处烽火,官军疲敝,我再逮住机会,对尾随的疲敝官军狠咬一口,那时候,局势岂不大不同?” 如此一番推理,当时让张飞热血沸腾,双拳不断的击打着桌面,连连叫好,这时候他都忘记了自己是哪一伙儿的了。 关羽也一面屡着他那长长的胡子,眯着眼睛暗暗点头,如果张角真的按照吕鹏的做法施为,说不得张角还真就能成事了。 刘备还是微笑摇头,反驳道:“先生此法好是好,可惜占领一地就丢弃一地,便存粹是流寇作风,千里浮萍没有根基,最终不能成就大事。” 吕鹏微笑道:“这不过是战争初期,力量对比悬殊的时候,所实行的办法,一旦将身后的官军给予痛击,这时候再占领一地,方能站住脚跟。”然后心中腹诽道:“其实这种流寇作风,历数中国历史,似乎就是你刘大耳朵算是鼻祖吧,带着两个兄弟东跑西奔,最终在赖了人家一个荆州之后,才算站稳脚跟,你就不要说别人了。” 看看刘备和吕鹏还要争论,慢慢的有些肝火味道,关羽长身道:“既然先生有如此判断,那么我们取胜是必然,还请教先生,我们该如何办理才更能稳妥呢?” 在取得大的军功前提下,再能少让追随自己的兄弟死伤,这才是关键,张飞只是注重杀敌,刘备不问将士伤亡,只有关羽出言问询,这也看出刘关张三人的性格。 吕鹏胸有成竹道:“我们招募乡勇却必须精锐,这样便可以少击众,以精击弱,所以,这第一便是招募精壮不要老弱。” 这个观点立刻得到了三人的赞同。 张飞虽然家资充盈,但必竟不是豪门望族,真的养不起太多闲人,正所谓兵贵精而不贵多,这才是根本。 “第二一点,面对黄巾步兵,我们必须以骑兵对付才成,所以下一步就必须有马。” 这一点提议非常中肯,但也非常为难,战马可是战略物资,中原本来稀少,更何况这骑兵所需非常巨大,养一匹战马的费用能养十名步兵,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养的起的。 吕汉强提议虽然好,却是不能急来。 “第三,乡勇招募之后,不要贸然上战场,不经训练的百姓还是百姓,带着他们上战场,那就是带着他们去送死,同时一场败仗就会断送我们所有的本钱,所以我们要对乡勇展开必要的训练,然后出战必胜,方能威震四方,才能引起朝廷注意,这才是我们大展宏图的根本。” 刘备等三人被吕汉强这番论述说的佩服不已,更说跃跃欲试热血沸腾,看关羽对自己的眼光也更加亲热起来。 其实吕鹏还是保留着的,要不拿出后世的一点点,还不震死你。 不过细看刘备,却发现在他鼓掌赞叹的时候,眼睛里却又一丝戒备,当时吕鹏就在床在心中哀叹,看来这个家伙是要真的从我手中抢人啦。 既然按照穿越守则第一条之规定,收牛人做小弟,却被挖了墙角,照实说,吕鹏就应该继续到下一个地方,继续招募小弟做保镖,比如寻找恶来许褚。这天下之大,英才辈出,比关张能打的不多,但是能和他比肩的也不在少数,至于忠诚度,其实吕鹏对张飞还是比较认可的,对于刘备和关羽,吕鹏就只能呵呵了。 不过这时候,吕鹏的确没想再走,自己孤身一人,满世界里去找小弟,这个风险都很高,还有就是根基问题,能打的小弟现在都在落难期间,没有人能像张飞这样,豪迈的破家资助,而有了这小小的基础,自己成为这其中的一员,也就等于自己有了一块儿基业,按照现在的走势,等过一段儿,大家上了战场立了些许的功劳,也就有了一些政治资本了,自己再去招揽那些小弟当打手,也就能很嚣张的拿出一张闪亮的名片,也就不会出现这次关张轻视自己的状况出现。 第8章 没心没肺的张飞 吕鹏和刘关张带着各自的心思,各展所能展开唇枪舌剑,当然,关张不过是听众,刘吕才是猪脚,一场酒宴直吃到天色黑透方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酒宴撤下,大家暂时依旧以张飞这个主人为中心,继续进行刚刚被打断的高谈阔论,不过这话题已经转变了,主要转变到战阵之上。 仆人们送来茶汤,是的,是茶汤。 在汉代,茶叶从蜀国早已经传入到中原,已经成为各大豪门之间的风雅之事,其中煮茶这一道工序,就相当优雅而复杂。 这的确是煮茶,用小碾子将茶叶弄成粉末,然后加入尽可能加入的佐料,然后放在精致的炭火炉子上煮沸,因此得名茶汤。 当然,张飞这个暴发户是没有那种优雅的,不过就是一个大铜盆,将茶叶研碎,然后煮沸,放入尽可能有的调料,当然,以张飞这个屠户来说,猪油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还大呼小叫的告诉仆人们多放,当第一杯茶送到刘备的面前时候,刘备小口浅饮,简直就是一种陶醉无限的样子。 结果吕鹏接过第二杯的时候,浅尝一口,当时差点直接喷出去,这也太难喝了,不但根本没有一点茶叶的清香味道,更多的是猪油的味道,这是茶吗?这是猪油汤好不好。 茶本是宽胃肠,清肠胃的,现在的草原人就做对了方向,结果现在弄成了肉汤了。 不过这就是当时的习惯,只能入乡随俗,根本不能让张飞感觉不快,轻轻的瞄了一眼张飞,结果这个家伙就似乎很在乎这个,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刘备享受,很是得意,看到自己皱眉的表情,就很是纳闷。 谁说张飞心粗?这家伙心细着呢。 “哥哥难道不喜欢这茶汤?若是不喜欢,我叫小人换了便是。”张飞其实心中不是吕鹏所想的那么龌龊,而是从心中关心着每一个人。 对张飞的关心,吕鹏无限感慨,说实话,三国刘关张集团完全可以走的更顺畅的,但就是这个张飞,往往将事情搞砸,结果让刘关张走了许多弯路,刘备是倒霉蛋,关羽是倔脾气,张飞就是坏事包,这就是三国三大集团之一的特色。 吕鹏对张飞的关心马上表现出宽容,笑着道:“兄弟我多日没见肉味,今日在县里,在你庄上吃的肉多了,难免胃肠不好,再喝兄弟你这浓厚的猪油茶汤,就更加腻了,到不是兄弟的茶不好,还请兄弟不要见怪。” 这么一解释,大家也就释然了,张飞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我本以为哥哥你多日不见肉,因此上故意如此,却没想到却是害了兄弟的口,哈哈哈,却是翼德错了。”然后对着堂下恭候的下人大吼:“来来来,赶紧给我汉强哥哥换上清淡的。” 这好心啊,有时候,真的是莫名奇妙的让人感动。 刘备就继续小口的抿着猪油汤,嘴角露出少许的微笑,一种高高在上看土包子的意思。 吕鹏就一顿腹诽:“你一个卖草鞋的,都是没吃过肉的,这么一顿大鱼大肉的,你也消化的了?装吧,你就可劲的装,今晚你若是不闹肚子拉稀,我算佩服你。” 新的茶汤还要一点时间,这时候,张飞一巴掌拍过来:“汉强哥哥,刚刚你说的若说张角神话一破,破他便容易,可是真的?” 张飞这个人,就是战斗狂,这不过是一点时间,立刻就将话题引导到战斗上来,这也让吕鹏实在无奈。 吕鹏就歪着脑袋问到:“那你说,当你知道你面对的不是刀枪不入的天神,那你是不是对战胜他们心有信心?” 张飞当时再次一拍大腿:“当然,俺老张历来就没怕过他们,论打架,我还没怕过任何人,且不说黄巾贼自诩为天神,还是个坑蒙拐骗的假天神,即便是真天神,俺老张也要斗他一斗,看看是他们厉害还是俺厉害。” 这才是张飞,这才是真正的他的性格。 这时候,刘备放下猪油汤,表现无比关心的道:“贤弟慎言,对天神要恭敬。” 就这淡淡一句话,不要说张飞感激,就连吕鹏都感觉到了当大哥的关爱温暖,这为人的艺术啊,自己这个后来人真的要和这个先辈学习,吕鹏汗颜中。 “那你说,我这三百乡亲,能对阵黄巾贼多少?”张飞再次问到。 吕鹏就笑着眯着眼睛,假装计算了一下,然后开眼笑道:‘若是我们训练一段,再有贤弟和关羽左右协同,我和玄德公居中调度,我认为面对三千不落败。若是趁敌不备,五千不落败,当然,这只是不落败,要想全身而退,那就不成了。” 张飞哈哈大笑,充满豪情的道:“只要面对三千不落败就成了,俺老张就可以包打其他。” 这时候刘备探头问到:“不知道翼德贤弟能拿出多少钱货募集乡勇?” 这时候,张飞已经信心爆棚,当时再次一拍大腿:“俺颇有家资,拿出五十万钱还是绰绰有余,再加上这一片庄园卖掉,怎么的也能有五十万钱,合计百万钱,募兵五百绰绰有余,哥哥等只管放心,俺便是倾家荡产,也定助哥哥们成事。” 这真是准备当掉裤子的节奏啊,面对这样一个真豪杰,吕鹏都有些羞愧,是不是该给这个兄弟一家老小留些活命的本钱? 这时候,刘备却皱眉道:“五百乡勇,还是少了些,若想成大事,非一千不成啊。” 吕鹏当时就要掐死刘备,我已经骗张飞倾家荡产了,你到是好,连条底裤都不给他留啊,你忒狠了点吧。 结果张飞竟然毫不含糊的再次一拍大腿,(这样的习惯是因为大家都跪坐着,不拍大腿实在是没的拍)“哥哥说的是,俺老张还有些田产,明日就找牙人(中介)发卖,说什么也要招募一千兄弟,让你我兄弟成就一番大业。 吕鹏就哀叹一声:“这实在人啊,这是死不改悔啊。” 第9章 死不改悔的关羽 夜深了,刘备提出大家抵足而眠继续深谈。 对于这种完全变态的提议,吕鹏感觉到万分恶心,几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个被子,想想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就那几只不知道多少年没洗的大脚丫子的味道,就绝对让吕鹏干呕不止。于是连忙推脱,刘备也就没再深让,就和兴致勃勃的张飞上床了(不要暧昧,不要过分解读)。 万籁俱静,碧空如洗,点点繁星点缀苍穹,一弯新月,水灵灵地挂在天际,夏虫在草丛树叶之间,争相鸣叫着呼朋引伴,更衬托出夜的寂静,万籁俱静里,都能听到村庄外那条小河潺潺的流水之音。 这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突经穿越,从惶恐彷徨,到确定目标为未来奋斗,每日里弹精竭虑,没有得到一刻安稳的吕鹏,在这个时候,有了一席立锥之地,心情就无比安稳,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的第一步,虽然没有完美的实现,但毕竟还是走出来了,那么下一步呢?吕鹏相信自己绝对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摇晃着多少有点晕的脑袋,走到了大厅外的台阶上坐下来,遥望那无限的苍穹,吕鹏陷入一种静怡的安定。 关羽见吕鹏独自坐到廊下仰望星空,身影孤寂寥落,心中觉着不忍,于是借着一时睡不着,就走到廊下陪着吕鹏说话。 吕鹏见关羽出来陪着自己,挪了下屁股,心存感激的拍拍身边的位置,关羽就在吕鹏身旁坐下,然后和他一起望天。 屋子里两个男人一张床在真的假的酣睡,屋外,两个大男人在月亮下沉默望天,这情形,多少有些诡异是吧。 “哥哥仰望星空可有什么心事?”关羽打破沉默,关切的问到。 心事?当然有,不过却不能说,即便面对憨厚仗义的关羽也不能说,其实,说了也没人信,于是就淡然道:“今夜星空灿烂,哥哥我倒是想起师傅交给我的观星之法,就无事一个人看看未来如何。” 观星术在这个年代广为流行,其实黄巾张角不也是凭借观星术骗术起家的吗,这东西可比后世那些大师算命玄多了。 一听吕鹏会观星,关羽立刻来了兴趣,小声问到:“哥哥可有什么心得?”对于未来,所有人都怀着忐忑的好奇心,关羽也不能免俗。 吕鹏就故作高深仰望天空,然后一指一片莫名奇妙的地方道:“某观星空,紫微星若弱,贼星犯宫,主汉室危亡之兆。” 就这一句,就让关羽大惊,忙扭头望向里面的刘备,见他没有注意自己两人谈论,方才悄悄出了口长气。 贼星犯宫,这个大家都知道,还不是张角举事,声势浩大,让大汉社稷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不过今日吕鹏一顿忽悠,关羽却坚信,张角,宵小儿戏也,但说汉室将亡,这是绝对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尤其当着这个汉室宗亲刘备说这话,那更加危险。你别顺嘴胡说,最终被刘备直接告官,将你绑去官府,到时候那就彻底没劲了。 在今天的酒宴里,张飞是个莽汉,根本就看不出现在的四个人已经有了分裂,但关羽不是,已经看出这其中状况,虽然四人刚刚相逢,也志同道合,但在这时候就出现如此裂痕,是关羽不愿意见到的。 本来是一个好好的三兄弟相会,励志要做一番大业,却没来由的出现这样的结果,怎么不让耿直的关羽略感失望? 这时候,吕鹏再以观星之说说未来,更让关羽迷茫无助。 吕鹏不知道关羽的心声,回过头来的时候,关羽的面色一片凄苦。 吕鹏却以为理解关羽现在的心情,他是一个最坚定的大汉拥护者,一生都是为恢复汉室奋斗,突然被吕鹏说汉室将亡,怎么不让他伤心?怎么不让他突然迷茫? 见关羽担心自己的神色,和对前途的迷茫,吕鹏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我还看出无数将星闪烁,当主未来英雄辈出,豪杰遍地,尤其在你我头顶,便是群星闪耀,正说明你我兄弟将来有一番大作为。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即将开始的时候,时势造英雄,但我们有能力做到英雄造时势,你我兄弟正和同心协力,在乱世里闯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也不枉你我在这世界上来去一生。” 被这么一说,关羽斗志再次昂扬,攥紧拳头轻声发誓:“某定当将这七尺之躯交付大汉,辅助玄德兄为恢复这堂堂汉家天下太平尽忠,宁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吕鹏就很郁闷了,自己本来是想通过观星术骗关羽改变初衷,让他放弃刘备忽悠人的那恢复汉室天下威仪的论调,让他对汉家绝望,然后放开手脚改变一下他的宿命,结果却换来的是这句死不改悔的誓言,这不适得其反吗?这真是穿越者,改变一个世界容易,改变一个人难啊。 现在汉室无论多么腐朽没落,在天下绝大多数人的心中,还有着崇高的地位,要不然三国时候,无论是董卓还是袁绍,再加上奸雄曹操,都拉着汉室这张虎皮做大旗呢,而这里最成功者便是在和张飞絮絮叨叨的刘备最成功,一个皇族标签,一个空泛的口号,就将自己从一个编席子的手艺人,楞忽悠成了一代皇帝,虽然与其他曹操孙权两个人相比,刘备不过是区区四川省的一个省长,这家伙惨了点,但惨了点的皇帝也是皇帝不是? 要不自己未来也弄个姓刘的做个摆设?不过这个皇叔不行,他太精明太能收买人心了,就从直接在自己手中挖去张飞关羽来看,其手段绝对老道的不行,到时候别在自己没利用成他,反倒被他利用,那起不亏大发啦。皇帝谁都想当,既然谁都有机会当,干嘛自己不当让别人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是一个男儿最辉煌的人生。 一起仰望星空,一起唉声叹气,吕鹏和关羽就这样默默的坐到夜半。 最终刘关张还是三人同榻抵足而眠,吕汉强直接打了地铺,结果在半夜里,刘备悄悄起来,似乎还是被一顿肉汤坏了肚子,起夜回来,还给关张掖被角,大夏天的,不盖被还热呢,你还掖被角?掖被角就掖被角吧,还非得绊倒床头的青铜痰盂,那动静在这静夜里,简直用惊天动地来形容才能成,就连一项睡觉和死猪一样的张飞都被惊醒,看到小心给掖被角的刘备,当时关张感动的就差点哭泣起来,这让吕鹏更是恶寒一阵。 第10章 桃园结义没有俺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刘关张加上吕鹏四人相携来到张飞后园,转过角门,便见白墙环绕,桃林茂密,桃花开的正艳,阵阵花香充盈天地,蜜蜂蝴蝶穿梭其间,真是人间圣景。 早有家人备下乌牛白马等祭品,大家相约结拜,然而吕鹏却拒绝了相邀,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没必要行这形式,走这个过场。 其实他是在心里不愿意喊今年已经二十八的刘备做大哥的,穿越一回怎么的也得成就一番自己的霸业不是,那是只能收别人做自己的小弟,而不能被别人收了做小弟,这是本质上的差别,而真的若是喊了刘备一声大哥,那以后自己做事情可就束手束脚了。 对于吕鹏不参与结拜,张飞很生气,对吕鹏道:“当初你我四人相遇便是缘分,更立下了共举大事的宏愿,结果到这里却婆婆妈妈,岂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关羽也面色阴沉,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更是若有所思。 刘备确实很是失望,苦苦相邀,刘备的心思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拴住吕鹏,让他为己所用,但对吕鹏坚决的态度,也只能无可奈何。 既然吕鹏不愿意参加结拜,刘关张三人结为兄弟,吕鹏观礼,三人焚香再拜而说誓:“今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玄德为兄,关羽次之,张飞为弟。祭罢天地。 然后三人六只大手紧紧相握,张飞激动得胡子乱颤,关羽激动的浑身乱抖,刘备激动得热泪长流,吕鹏闲的就有点蛋疼。 三人结拜完毕,张飞再次杀牛宰羊,在庄上大摆筵席,聚拢乡中青壮,再次说明大家的心意,最终按照吕鹏的意思,精挑细选出300名勇士,成为一军。 军队一成立,当然得选出个头子,虽然吕鹏最先提议,张飞散尽家财,但刘备身为皇族,地位尊崇,而且还是关张大哥,自然就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多数票,当选了这支军队的头领。 刘备百般推脱,非要让首倡此意的吕鹏做那主位,但吕鹏知道,因为自己没同三人结伴,便有意无意间被三人隔绝在小集团之外,即便是自己坐上了那个位子,也一定坐不稳当,说不定将来还会出现什么危机,还不如现在就撇出来,看看将来走向再说,于是就坚决不受,如此一来两个人推来推去,很是一番混乱。 最后张飞不耐烦,大声说道:“大哥,你身为皇族,地位本来尊崇,百姓也愿意追随你征战天下,你就不要再推三阻四,好不利索。”这才是现在人的心里话,跟着皇族干,怎么看怎么有希望。 关羽歉意的看了一眼吕鹏,然后也转头劝道:“大哥带着我们兄弟在外征战,难免要与各地官府打交道,有大哥这皇族身份在,方便许多,大哥也就不必再推迟了。” 关羽说的实在是中肯,大军到外征战,真的就要和各级官吏打交道,有了刘皇叔这金字招牌,不管是招兵买马,还是向上讨要粮草,都方便的很,刘备想了想,就一脸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既然答应了,刘关张三兄弟,那吕鹏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大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最终刘备一锤定音,直接称呼吕鹏为先生,这也算是定了一个名份。 于是重新排了座次,大家喝酒吃肉,等酒宴结束,就在这庄外打谷场上,整顿招募的300乡勇。 其实刘备也是饱读诗书的,还师从当时天下大儒卢植,心中也有些兵法韬略,但按照他教给刘备当时正规的编制方法,这些拗口的称谓,却让那些百姓有些乱哄哄无所适从。 因为这些百姓都是大字不识一个,你跟他说什么正规军里的军职,他们根本就弄不明白。 于是这时候吕鹏就露出了一手,吕鹏提出,整个军队编制以简单为主,十人为一什,五十人为一伍,百人百夫长,当然将来队伍壮大,千人,千夫长,万人就是万夫长了,这样简洁好记,只要你报出名号职务,大家就知道你手下有多少兵马。 这样简单的编伍立刻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那些目不识丁的百姓,立刻接受认同,这不得不让刘备对吕鹏刮目想看,连连称呼先生大才。 既然编练已成,那就是发放武器了,可惜的很,在这个年代,各家各户连农具都是木头为主,哪里又来的那么些铁料打造兵器?尤其盐铁专卖,你有钱也买不来,这就不得不搬出刘备这个皇族的身份,请刘备亲自到涿县走一遭,恳请当地的县令拨付一些武器。 你还别说,这刘皇族出马真的是一个顶俩,刘备到了涿县见到涿县县令,亮出自己皇族身份,再加上涿县周边已经有了黄巾身影,正是用人之际,这个县令当时慨然应允。打开国家武库,拨付了一些刀枪,但天下承平日久,武备早就费驰,刀枪数目不足且大多腐朽,给刘备的数目就少得可怜,只能够装备一百左右乡勇,实在是杯水车薪。 结果正在刘关张为军械头疼时候,吕鹏却每日晚上都要张飞给自己独自送上一坛子酒,一盆炭火,就在自己独立的房间鼓捣到后半夜。 虽然张飞疑惑,几次动问,但吕鹏却总是笑而答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吕鹏会观星的事情,关羽那个老实人已经告诉给了刘备张飞,既然他再次这么说,又见他不是每日喝的烂醉,便以为做法事为大家祈福,也就任由他去。 几日下来,别人忙的脚不沾地,吕鹏却是晚上忙他的祈福祭天,然后日出时候,又带着分配给他随身侍候的小斯到庄外去游逛,还冠冕堂皇的说是要熟悉当地地形。 第11章 我也截胡 其实吕鹏到庄外去逛游,真不是他说的为看什么风景,观察什么地形,而是要等两个人。 这两个人非常关键,这上无意之间,成就三国的关键人物,那就是原先宿命里刘备的贵人,张世平和苏双。 这两个人都是中山地区的大富商,每年都往关里关外贩运马匹铁料,按照历史上说,刘备这次起兵,正是这两个人贩运战马和铁料,却因为各地黄巾贼起,道路不通,才转回去,路过张飞的庄子时候,被刘备一阵忽悠,再观察刘备那诡异的形象之后,认为这个皇亲有前途,就献出了战马50匹,黄金500两,还有一千斤上好的镔铁,也就是后世说的熟铁,这才让刘备起家。 吕鹏这是准备半路截胡,其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将这份物资所得这个功劳,划到自己的名下,以便增强自己在这支军队中的地位与名望。 第二点,吕鹏就想通过这件事情和这个地区最大的商人打下关系,为以后自己许多计划铺垫下人脉。 这一日早晨,按照惯例继续到庄外晃荡,正在百无聊赖间,就见远处烟尘大起,一大群商贾正沿着大路而来。 吕鹏眼前不由一亮,自己等待的猎物终于到了,于是整理自己的袍服,装作潇洒的站在路旁等候。 只是不大一会儿,这群商贾就来到了吕鹏的面前,吕鹏就远远的躬身施礼,大声的询问道:“前面两位可是张员外苏员外?” 骑在马上,走在队伍中间的两个身穿华丽袍服的中年人闻听,不由地勒住战马,疑惑的望向吕鹏,看到吕鹏一身白色文士长袍,潇洒伟岸的站在路边,在英武之中透着淡淡的文人气质,倒是感觉惊奇。 在古代,文人天生就是凤毛麟角的,尤其在汉唐以前,文化是被那些世家大族所垄断的,平头百姓根本就没有念书的资格,所以一个文人更是被无数人所尊重,既然一个文人站在路边,向着自己这两个商人躬身施礼,这两个人当时受宠若惊,赶紧下马,抢步走到吕鹏的面前,连连还礼回答道:“在下张世平(在下苏双)见过先生,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可有什么可以教为的吗?” 吕鹏就施施然再次施礼道:“在下姓吕名鹏,字汉强,乃是这涿郡人士,昨日夜观天象,知道今日必有义士从此路过,因此,一早就在路边等候,以便不要错过了机缘。” 现在吕鹏对自己的先知先觉,全部推到这观星术上,那是百试百灵,而且还绝对不会让人怀疑,还能让对方生出一种对自己云山雾罩的高山仰止感觉来。 什么事情要是和玄学观星术搭上边,那都是让人产生神秘感的,尤其这次吕鹏站在道边,素没相逢,竟然直接叫出自己两人的名字,这怎么不让人深信不疑?尤其,这位玄学大师还称呼自己为义士,这是对自己多么大的尊重?正所谓高帽子谁戴都乐,戴高乐吗,于是张世平和苏双双双感动莫名,再次给吕鹏施礼。 “既然老天安排你我相遇,那便是天大的缘分,不若你我三人便在这路边小聚一下如何?”不用吕鹏说,张世平老于世故的先向吕鹏这个神棍提出邀请。 吕鹏正是求之不得,当下笑着答应:“我所愿,不敢请也。” 要不说这时候有钱人就是讲究奢侈,一对游走四方的商贾,随身也携带小灶,张世元和苏双立刻命令从人就在这路旁铺设席子,摆上桌子,整顿酒宴。虽然都是随身带着的冷食,却也丰富的很。 更有那面色姣好的小斯随时侍候,竟然不输于在厅堂,更有这野外雅趣,倒更加让人舒心。 三人分席而坐,等待仆人摆设宴席时候,张世元试探问道:“看先生仪表堂堂,谈吐不俗,定当出身名门望族,却不知是哪家才俊?” 来了,又来了,现在这个时候的人啊,要想和你谈交情,必须要先问问门第,若是你出身豪门,只要你出身好,现在落魄到什么地方大家倒是无所谓,正所谓三穷三富过到老,跟红苗正才是最紧要的,当然全力以赴结交,若是你出身寒门,你报给他们什么八辈子贫农,那对不起,基本也就结束了谈话了。 有了刘关张三人的教训在,吕鹏也就是吃一堑长一智,拉虎皮做大旗吗,谁不会呢,于是吕鹏就施施然笑着道:“某先祖乃是先秦吕不韦,自打先祖被难,一家隐姓埋名,不愿在这世间蝇营狗苟,不过这次黄巾倡乱,奉祖父之命,出山历练,希望能重振家风,确实让两位哥哥见笑。” 此言一出,真可谓是天雷滚滚,震的这张世元和苏双双眼冒光不知所措。 在这个时代,商贾行业并非轻贱,门阀大家都有涉及,在这个时代,他们将春秋战国的陶朱公和吕不韦奉为商贾始祖财神爷,那就是神仙,家家供奉膜拜,这时候见自己膜拜的始祖仙人后人活生生的就在眼前,怎么不让人感动莫名? 张世元和苏双是什么人?走南闯北什么看不透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年代,这是乱世开始的年代,这是群雄即将风起的年代,尤其,尤其他还说要什么从振家风,吕不韦耶,那是什么商人,那是捣腾国家的商人啊,从振家风这含义,太天雷滚滚了。 这必须结交,说不定还能跟着干干捣腾捣腾国家什么的大买卖呢。 想到这,年长的张世元神态更加恭敬,首先举杯对吕鹏道:“果然是名门望族之后,真有大家风范,路途之上得遇先生,真乃三生有幸,来来来,我等三人共饮此杯。”然后恭敬一对:“饮胜(干杯的意思)” 吕鹏就端起面前的酒杯,回敬了一下,然后凑到嘴边轻轻一饮,却不由得眉头微皱,将剩下的半杯酒直接放下,皱眉不语。 其实这是一种很失礼的表现,人家请你喝酒,你却明显的鲜的酒不好喝,若不是刚刚吕鹏曝出了自己是吕不韦的后代,说不得这张世元早就大怒而去。 结果这个时候张士元不但没有发怒,反倒是小心的陪着笑脸道:“在下酒水低劣,的确难以入先生之口,抱歉抱歉。” 吕鹏就轻轻摇头:“两位义士的酒,已经算得上是这时候里最美的美酒了,但与在下所带的酒,却还有一些差距。”然后回头对着随身的小斯道:“把我那坛酒拿过来,与两位义士哥哥共饮。” 第12章 结交义商 随着吕鹏的吩咐,身后那个小斯就赶紧跑到树丛里去,小心的将一个小酒坛子抱了出来,双手捧到吕鹏的面前。 吕鹏接过这酒坛子,轻轻的破开那上面的封泥。 封泥一破,一股浓烈的酒香就弥漫开来,合着这荡漾的清晨朝露,立刻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张世元和苏双都是走南闯北多年的人物,可谓是喝尽了天下美酒,只一闻这酒香,就知道,自己所带的所谓美酒,在此酒面前不过就是泔水,根本就不值一提。 是的,这就是吕鹏怀中那竹简之上总结出来的穿越三国第二条守则之一,酿酒造纸炼钢铁三大敛财法宝之一,酿酒,酿高度酒。 这就是这些天吕鹏在这张飞家的独立房间鼓捣出来的,之所以要严格瞒着刘关张,要不就一个酒虫张飞,那还不直接喝穷了吕鹏? 古人好酒,但当时的酒却度数极低,还很浑浊,口感更是不成,和泔水马尿有的一拼,真正高度酒那是要等到后来南宋时候才出现的,所以,在三国时候酿出近代高度酒,那是穿越旅行,出门必备的不二法门,尤其这东西其实不要真的懂得酿酒,只要懂得蒸馏提纯就成,完全可以被酿酒小白所掌握,直接走发家致富的捷径。 张世元和苏双都是见多识广的,一闻酒香便知道,这乃是天下绝无仅有的佳酿,两人又都是商人,马上在嗅到美酒的同时,也就嗅到了无限的商机,于是也不顾礼仪,张世元直接接过吕鹏的酒坛,直接给自己的双耳酒盏满上,然后迫不及待的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很是享受的深深吸了口气,最后一口喝干。 这时候,吕鹏一见,赶紧阻拦,笑话,古人好酒不假,但喝的都是低度的泔水,你让他猛的喝一口四十多度的二锅头,还不直接放倒他?放倒了他,那下一步还办什么? 但张世元嘴急,吕鹏阻拦已经不及,一口干下,张世元只感觉到一条火炼从口入喉,直达五脏六腑,胃里立刻翻江倒海,简直就像有一条火龙在胸腹之间翻滚,说不出的难受,说不出的舒泰,说不出那说不出的感觉,愣愣的体会之后,一声感叹:“天下至美不过如此。”然后一个倒仰,晕过去了。 得,这事情闹大条了。这主事的喝多了,那还谈什么? 要不说这个时代绝对是封建奢靡的时代,奢靡的都令人发指,这些豪富带着酒肉行走,当然也就带着醒酒汤之物,一见张世元喝昏过去,那些随行仆人早就驾轻就熟,二话不说,直接拿来醒酒汤给他灌下去,大家七手八脚一顿忙活,张世元悠悠醒来,结果刚一醒来,就感觉五脏翻腾,直接要吐,却说什么也不让自己吐出来,吕鹏就轻轻拍打,好心提醒:“张兄,吐了便是。” 结果张世元艰难咽下,坚定的道:“不吐,好酒,舍不得。” 当时吕鹏就一个倒仰,差点也晕过去,至于吗。 好在不过是一盏,好在一盏也不过是后世的一两,刚刚不过是遽然间喝这没喝过的酒,不是真醉,只是呛到了。 两碗醒酒汤,再喘了一口气,张世元也就恢复过来了,然后贪婪地看着那坛子酒,连连感慨:“天上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张某有生能喝到一口,死也变足了。”真不愧是一个酒鬼呀。 吕鹏却淡淡一笑:“天上琼浆不敢,不过是家传的一点小小的伎俩,若是张兄想喝,还不是随时都可以?” 一听吕鹏这么说,现在张世元的双眼,就血红血红的紧紧的盯住了吕鹏,激动的一把抓住吕鹏的手,紧张地问道:“刚刚先生所说可是真的?这真是先生祖传的妙法吗?” 吕鹏就施施然点头道:“张兄忘记了吗?我祖上可是吕不韦,也是这商贾出身,有一些不传之秘,也是理所当然。”言外之意就是,我祖先可是神仙,天上的琼浆玉液,那还不是可着喝? 被吕鹏这么一说,两个人才想起刚开始吕鹏介绍的出身,有这样奇物也就不足为奇,但正因为吕鹏说是自己酿造,更加上心,这个年代,门阀大族比比皆是,几百年兼并,聚敛财富已经富可敌国,想当初,汉平帝没钱,都管这些豪强张嘴,虽然没弄出个债台高筑的新成语出来,但也相差不远,可见当时世家之影响,就连国家都必须看这些世家豪族的眼色了,有了海量财富,再有左右朝廷的能力,世家豪族发展到奢靡成风,互相攀比,于是,张苏他们已经从这里看出了巨大的不能再巨大的商机。 张世元小心地探出身子,带着期待的眼神询问吕鹏:“先生既然有这祖传的美酒,不应该敝帚自珍,而是应该拿出来与世人分享,更何况先生若重振家门,重抄旧业乃是份内之事,先生意下如何?” 吕鹏就淡然点头:“在下正有此意,不过——”就狠狠地卖了一个关子。 张苏二人立刻互望了一眼,还是老大张世元小心地问道:“先生既然有此意,确有什么难处,也不知道我二人能否帮忙一二。” 吕鹏就将双手一拍:“当今黄巾乱起,天下不宁,我奉家族之命出山,为的是昌世救人,这区区小技不过能赚得些钱帛罢了,昌平乱世乃是平生所愿。某就在前几日,结识了刘关张三兄弟,就在这庄子上,募集了300乡勇,准备为国出力,解苍生倒悬。” 张苏二人不由得击节叫好:“先生先祖便做得这事,在先生先祖的辅助之下,积贫积弱的大秦才能虎视诸侯,最终完成国家的大一统,先生既然有如此志向,我兄弟二人愿助先生一臂之力。” 然后两个人商量一下,张世元再次拱手道:“我兄弟二人薄有家产,但家里离这里遥远,事情不及,但现在愿助先生良马五十匹相送,赠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以资器用。” 当时吕鹏大喜,自己的一部分目的这就达到了,于是赶紧站起身来,对着两人深施一礼:“二位高义吕某铭记在心。” 张苏二人连忙站起,连连回礼,口称不敢。 第13章 桑林结义 吕鹏和张苏三人寒暄一会,再次落座,吕鹏给两个人亲自满上自己的美酒,然后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二位哥哥所赠,不过只能解一时之急,却并非长远之计。” 两个人再次对望一眼,张世元咬咬牙道:“为助先生实现胸中大业,我兄弟二人立刻回乡,变卖所有家产——” 吕鹏笑着摇手打断他的话题:“两位哥哥误会,我意不在于此,且听在下说明。” 张苏二人连忙谦逊:“先生定有高见,我兄弟二人洗耳恭听。” “二位哥哥即便倾尽家产助在下实现理想,但毕竟家财有限,而要平复黄巾,匡扶正义,不是这几百几千人就能实现的,军队这个东西是个销金窟吞金兽,钱粮器械所需无数,也不是一家一户倾尽家财就能达到目的的。” 张世元就小心的询问道:“那依照先生该如何?” 吕鹏就再次给二人满上美酒道:“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是自古名言,在下的意思是,我将这美酒的制作方法交予二位兄长经营运作,所得到的利润,拿出一半来作为我的未来军费,剩下一半就与二位兄弟作为辛苦之费,不知道二位兄弟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正中兄弟下怀,刚开始张士元就有这种想法,不过是碍于当时诚信信条,正所谓君子不夺人之美,不好意思说出来,这时候由吕鹏提出来,怎么不让两人欢喜万分,一半的利润呢,就看这美酒未来的前景市场,不用几年时间就可以让兄弟二人跻身天下首富之列。 于是兄弟二人再次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人互相轻轻点头,立刻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于是张士元再次冲着吕鹏拱手,豪迈的道:“先生愿意献出家传绝技,与我二人运作经营,我二人真的是求之不得,不过,既然先生有匡扶乱世的雄心,我二人也不能落于人后,我二人愿意只拿两成利润,其他但凭先生支配。” 两个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这两个人的性格使然,就在历史上,这两个人遇见刘关张,便毫不犹豫地捐出巨款,而后就再也没有露面索要回报,可见是真丈夫,大豪杰。 吕鹏就再次感激地冲他们拱手,当下三人慨然约定,也不必那笔墨文书,只是互相击掌,便为盟约。 古人性情淳朴,一诺千金,根本就不像后世,明明打了欠条,写了合同,就算你到公证处公证了,他也依旧反悔,这时候绝对不同。 再一个,这吕鹏出身在,那可是商人的祖宗的后代,他们两个每日烧香供奉的神灵,他们要是敢毁约,那商业这行还混不混啦?就不怕吕不韦不保佑他们,让他们天天脑袋疼? 吕鹏当时挥退左右闲人,毫不犹豫的在怀里拿出一份图纸来,就在这路旁酒桌之上,详细地向他们指点如何酿造操作。 一番说教之后,更让张苏二人对吕鹏佩服的五体投地,惊为天人,本来嘛?人家,现在吕鹏就是神仙的后代,还是活生生喘气儿的那种。 既然得了这酿酒之法,张世元便问道这佳酿叫什么名字。 吕鹏就大手一挥:“茅台,就叫茅台好了。”(也不知道茅台给不给赞助费,哈哈哈) 诸位想要问为什么,这个酒非要起名字叫茅台,其实吕鹏也想不出别的名字了,茅台好哇,百年国酒,那广告打的铺天盖地,按照后世的经验,搭车吗,你叫茅台,为就叫茅口,或者叫茅苔,等等不一而足。 原因,穿越不剽窃,那还叫什么穿越?而穿越的剽窃还需要理由吗? 既然没有理由,那这个名字当然归现代的发明人吕鹏所有。 于是吕鹏又开始教导这两位未来的营销方式,什么饥饿消费,什么片区代理,统一价格,那后世用烂了的,现在无比新鲜的理念,真的是层出不穷,让张苏二人不得不佩服,这的确是商贾始祖的嫡传子孙啦,看看人这办法,想不赚钱都没有办法做到。按照这个路子走下去,不出三年,三个人面前绝对就是一座铜山,到时候连皇上都应该朝自己借钱。 三人计议已定,当下把酒言欢,这时候苏双提出:“你我三人志同道合,一见如故,我看这路边山林茂密,新枝吐翠,真的是良辰美景,不若你我三人就在这里结拜为兄弟,以后大家不离不弃,共同做一番大业出来。” 吕鹏当时大喜,结拜好啊,你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我就给你来个张苏吕桑林拜把子,你关羽张飞义气千秋,我看张苏二人更是千秋仗义,只要这一拜,三人便成了共同一体,等以后,自己再弄出许多点子来,让你们两个哥哥打造出一个老大的商业帝国,然后用这商业帝国的资源,来辅助我成就一个老大的真正帝国,那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名垂千古。 于是大家张罗一番,就在这桑林之内磕头结拜,叙论年龄,张世元最大,今年三十五,苏双次之,三十,吕鹏最小,年仅十八为三弟, 当时吕鹏再次一一拜见,张苏也不做作,坦然受之。然后张世元苏双拉住吕鹏的手,称呼三弟。 做三弟好啊,做三弟就是做小三,小三受宠啊。这辈子就做小三了。 第14章 牛人小弟 三人结拜完毕,张苏二人交割了赠送,便相约再见,吕鹏依依不舍含泪想送,看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想起那著名的一首歌,当时心神激荡,脱口而出:“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这一拜保国安邦志慷慨,建功立业展雄才展雄才,这一拜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这一拜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这是有感唱出,词句应景,当时远去的张苏二人身影一顿,然后猛然打马狂奔归来,远远跳下战马,急跑过来,死死抓住吕鹏的双手,三人都不由得热泪盈眶,再也难以分开。 “三弟——”张世元紧紧拉住吕鹏的手,眼泪长流。 看着这真情流露的大哥二哥,吕鹏的心中难得的得到了一片温暖。 自从穿越以来,自己身无分文,在这凄风苦雨里苦熬日月,孤单寂寞与彷徨每日都萦绕在自己的周围,尤其是那一种孤独,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孤独,更是在每一时每一刻撕咬着自己的心,本来以为能与关张相伴,结果,却发现这时代的人和自己真的有些格格不入,这让自己随时都感觉非常失望与痛苦。 而这一次在路边久候张苏二人,其实自己当初的心思非常下作,不过是想用几句大话,骗来他两个人的捐助,但真正的一接触,却被两个人真正的坦荡胸怀所感动,再有那桑园一拜,这时候三双泪眼相望,让总是苦闷孤独的吕鹏,感觉到了一种穿越来之后从没有过的欢愉,从这一刻,那总是日夜撕咬自己的孤独感,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全都怫然而去,自己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再也不孤单,而是有了两个至亲至近的哥哥。 张苏二人这时候似乎感觉到了吕鹏的心思,那种真挚的感觉,让二人更加热泪长流,依依不舍,竟然生出了舍去家园,和这个三弟同生共死的心思。 吕鹏抹了一抹自己长流的眼泪,狠狠地摇晃了一下三人的双手:“今日分别,是为了明日更好的团聚,你我兄弟三人虽然不能朝夕相处,但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当有一日,我们三人兄弟所望成真,那便是天下最佳的美谈,两位哥哥,且珍重,三弟我绝对不会让两位哥哥失望。” 张世元哽咽点头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便当做出一番大事,我和你二哥一定全力以赴支持你,只是单独留下三弟真是于心不忍,更加让我们两个哥哥担心。”然后决然地向那远处的商队挥手,一个管家模样的赶紧跑了过来,给张世元施礼。 张世元对着管家吩咐道:“你立刻吩咐我们随行的护卫,立刻在路边听命。” 那个管家立刻跑回去,不大一会,一群足足百人的护卫队便整队站到了路边。 张世元大步走到护卫队前面,对着他们大声吩咐道:“我现在命令你们,带足刀枪器械,从今以后,你们便追随我的三弟,保护我三弟的安全,诸位放心,你们的家小,我将加倍照顾,绝不有缺,但我将我三弟交给你们,如果有任何闪失,我绝不轻饶。” 这个年代,豪门望族,豢养的家奴无数,这些奴仆不在官府人口登记之列,全部是各家族的私有财产,要杀要打全凭家主心意,个家族之间互相赠送死士奴仆再正常不过。而各个商贾行商出外,各地并不太平,所以有自己的商队护卫不足为奇,而这些商队护卫以前是家族购买的死士,为了获得这些勇士的忠心,家族对他们照顾有加,百般结纳,他们只对自己的主人尽忠。 张苏二人更是经年在外,护卫当然身经百战,尤其这二位为人好爽仗义,对身边护卫更加交心,而这些护卫死士也愿意为他二人效死,双方早就跨越了主仆界限,成为不是兄弟的兄弟,这时候,张苏二人二话不说,直接将这些辛苦培育起来的死士转赠给了吕鹏,可见他对这个三弟关爱程度。 吕鹏一见心中大急,连连摇手推迟,真诚的说道:“两个哥哥回程山高路远,沿途危险莫测,没有这一百兄弟保护,怎么能行?二位哥哥如此作为,岂不更让三弟担心。” 结果两个哥哥哈哈大笑:“三弟且放宽心,你真的是小看你这两个哥哥了,我和你二哥行走世上多年,不敢说结交了天下朋友,但也差不多,前面再有几十里路,便是这一地的豪族陈家,我到他家里借上百十个奴仆还不成问题,这一百个贴心的兄弟就留给你了,我们回去但等兄弟的佳音。” 然后二人更赠送了几乎所有的随行财物,然后就带着十几个仆人小厮,与吕鹏一一不舍得告别,这才渐渐远去。 吕鹏没想到自己不过一首随感而发的歌曲,竟然换来了一百个死士,更多的财物,看着这些,吕鹏的心中对两个哥哥更加有种难以割舍,但正所谓,大丈夫当做大事业,岂能婆婆妈妈,有了这一百个死士,便等于有了自己最忠实的班底,对于未来自己理想的实现,更加有利。 送别了两位哥哥,这时候点手叫过来这一队死士的头领,这个头领年纪不过20许,一身英武之气,大步过来,单膝跪在地上向吕鹏施礼:“小的见过三爷。” 吕鹏赶紧双手搀扶,微笑言道:“你既然是我大哥二哥信重的人,我便将我后背交托给你,从此以后你我兄弟相称,不必这么生份。” 被吕鹏这么一说,这个头领非常感动,不过依旧坚持:“上下有别,不敢僭越。” 吕鹏笑着打断他:“狗屁的上下有别,这世界上最亲的还是兄弟的感情,我希望将我的后背交给的是我的兄弟,而不是什么狗屁的下级,下级这个东西最不可靠,因为他为了向上爬往往是要踩着上级的尸体去的。” 这话就说的重了,这个小将连连表示忠心。 吕鹏就哈哈一笑:“你若是表示你对我的忠心,那就叫我一声哥哥,这样才能让我晚上睡得着觉。” 最终这个小将拗不过吕鹏,折中了一下,喊吕鹏一声主公。 吕鹏很满意这个称呼,说实话,在这个世界上,不要谈什么人人平等,真要是人人平等了,那还有什么上下之分?那还有人真的追随自己吗?刚刚那么说,不过就是拉拢人心罢了,现在吕鹏自己都认为自己心理很黑暗,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说实话,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不过是孤身一人,没有豪门大族做背景,没有忠心小弟在保护,那自己死的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快了,这时候看到这个小将满眼激动的样子,心中就安稳了,然后淡淡的问道:“不知道小将军怎么称呼,何方人士。” 这个队长立刻回答道:“将军不敢,小的习珍,襄阳人士,乃是江南习姓大族旁支,自幼不得宗族待见,家贫无依,恰逢父母双亡走投无路,便在当街卖艺乞讨,希望能得些钱财安葬父母,却不想被当地泼皮围殴,小的愤而杀人,摊上了官司,恰在这时候,是张大爷闻之,打点了官府,救了小的一命,而且还帮着小的安葬了父母,于是小的就死心追随大爷。” 吕鹏就苦笑摇头,在这个时代,真有汉武遗风,一言不合,当街杀人比比皆是,前面有个关羽,现在有个习真,未来还有一个徐庶,对了,还要加上一个典韦,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鼓励道:“既然大哥让你跟着我,将来你我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习珍是吧——”然后吕鹏就一脚踏空,差点摔倒在地,因为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这个席珍是谁,牛人啊,三国里忠义不下关羽的真汉子。 习珍,襄阳人。三国时蜀汉将领。刘备时曾任零陵北部都尉,加裨将军。建安二十四年,孙权率荆州大军攻打樊城,关羽被俘,各地皆降,唯有习珍据城不降。孙权派使者前来招降,习珍大义凛然地说:“请回去告诉碧眼儿,我宁做汉鬼,不做吴臣!“最后因粮绝,援兵不到,拔剑自杀报国。 宝贝,绝对是宝贝,没想到自己苦心张洛猛将当小弟,却步步落空,结果失之桑榆收之桃李,老天爷竟然将这个三国第一忠臣交给了自己,这真是天意呀。 习珍不知道吕鹏为什么突然来了一个马失前蹄,身手敏捷的一把拉住他,满脸是担心与关心,这让吕鹏相当感到欣慰,虽然是大哥留给自己的,但这个习珍已经认同了自己这个主人,这以后就好办的多了。 正在大家互相问询整理财物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大嗓门的吼叫:“先生特也得消闲,庄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你却在这里与人闲谈,真真急煞我也。” 这不是张飞还有何人? 第15章 张飞对习珍 说句良心话,现在吕鹏的确也有点不像话,身为一只军队的四头领之一,直接分管着钱粮后勤,但每日里,都要带着小厮到外面闲逛,丢下那一大摊子的事情,让根本就不会钱粮计算的三兄弟怎么不气恼,只是大家碍于吕鹏当初事情,不好发作罢了。 这一日,刘关张三人正在训练部卒手下,一个分管伙食的头目提着锅铲找到了刘备,请求拨付今日的粮食好给大家做饭,刘备大奇,这些琐事都应该由吕鹏去管,今日怎么问到了自己的头上? 结果这个头目苦笑着回禀:“往日先生都将这些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过今日日将晚,却不见先生踪影,因此才来找各位头领说话。” 这时候忙得一团糟的三兄弟才发现,这都太阳已经偏西,正是应该做晚饭的时候,结果这个管饭的吕鹏却不见了,刘备当时心中着恼,这人也太不靠谱了些吧,平日里训练,我们不要你参加也就罢了,可是后勤你可得抓起来吧,不能当初你挑起的事情现在就撂了挑子吧。 刘备心中恼怒,但不表现在脸上,只是淡淡的问这个伙夫头目:“今天先生几时出门?怎么一去未归?” 这个伙夫头目就回答道:“往日先生都是天亮安排完细节之后,就带着她的随行小厮去庄外,但每日到中午做饭之前,就都能准时回来,给大家分发柴米油盐,没有一天差过,不过今天确实反常,一早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音信。” 刘备就小声的呢喃:“这是搞什么鬼?” 结果关羽却大急,连叫不好:“先生独自出门,说不定一时间贪恋美景走远,不要出了什么事情。” 被这么一说,张飞性子更急,二话不说,提起一把大刀大步就向庄外跑,边跑边嚷嚷:“在我这张家庄,看看那个鼠辈敢动我家先生一个指头,看我不灭了他全家。” 吕鹏虽然没有和刘关张三人结拜,但其实在关张心中,却将吕鹏早就当做兄弟,这时候一想这兵荒马乱的,万一真的出个好歹,那可真就是要了人的老命了,于是刘备也急了,忙吩咐关羽去追张飞,自己点起人马准备四下寻找。 结果张飞腿快,大步流星一阵风似的跑出庄子,沿着大路下来寻找,跑出三里,转过一片桑林,却看见吕鹏站在那里没事人般的和一群人说话,当时气的是脑袋生疼。 我们大家为你安危担心,你却好,竟然在这里和人聊天,这岂不是太过没心没肺吗。 于是怒吼一声,大步冲来。 习珍正在和吕鹏对答,却不想在桑林后突然转出一个汉子,一见此人,豹眼扎须面目狰狞,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人,当下大叫不好,一把拉过吕鹏,直接冲了上去,也不问青红皂白,本着护住吕鹏打了这恶汉再说的原则,冲上去,对着张飞就是一拳。 这还算是习珍稳重,看到对方没有器械,也就准备打翻了他,然后再慢慢审问。 而吕鹏正在和习珍说话,冷不防被习珍一把抓住甩往身后,当时毫无防备,同时根本没有实战经验,猝不及防之间被这么一甩,直接就弄了一个狼狈的狗吃屎,而那一百个护卫,都是身经百战的,见吕鹏突燃扎手扎脚的扑过来摔在地上,以为是遇到了敌袭,立刻发一声喊,按照平时习珍训练的,抽出腰中的武器,将吕鹏紧紧地围在核心。 张飞正担心吕鹏安危,更加气恼吕鹏悠闲,这突然看到一个少年,将吕鹏抓起来一把甩了出去,而更为他身后那一百左右拿刀动枪的汉子突然围住,生死不知,当时亡魂皆冒,虎吼一声,也不看看对方人多人少,更不管自己单身一人,直接就扑了过来拼命。 人打架和拼命是两种气势,习珍保护张世元和苏双走南闯北,见过无数流寇盗匪,身经大小战无数,这一变化怎么能分辨不清?为了吕鹏安全,更是舍生忘死,直接对冲过来的张飞下了死手,凶猛的一拳,直接奔着张飞面门而去,这一拳带着雷霆之风,真要砸上,张飞的脑袋立刻就会变成烂西瓜。 张飞一见对面敌人拳风凛冽,大叫一声好,也不躲避,直接挥拳迎上,两只铁拳就在空中砰然相撞,张飞不由得身形晃动,退后了一步,习珍瓷牙咧嘴也退后了两步,这一下高下立判,习珍在力气上还是差了张飞武艺一筹。 张飞心忧吕鹏安危,一退之后立刻奋勇扑上,习珍担心吕鹏被害,忍着拳头剧痛,舍死忘生再次扑上,死死地缠住张飞,挡住他的去路,于是两个人就在这里翻翻滚滚的打斗在一起,全都拼出了性命。 而就在这个时候,关羽已经飞奔而来,一见自己的三弟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混战在一起,更见到一百多个汉字举着刀枪,紧紧的围住在那中间不断跳脚的吕鹏,当时大惊失色,二话不说直接加入了战团。 张飞本来勇猛,五六十回合张飞习珍斗的上旗鼓相当,七八十回合之后,习珍开始落了下风,习珍这时候不过就是拼着一个护主的心思,死战不退,这时候再加上一个关羽,当场就岌岌可危,那一百个护卫一见,当时分出50人死死地护住吕鹏,其他人发一声喊,挥舞着刀枪就要向战团杀去。 第16章 猪脚武力值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吕鹏刚刚爬起来,就被一百个兄弟死死的围在中间,好在他的个子比当代的人要高一些,就在这一群人头的上面看到正打得一团乱的张飞习珍,却没有立刻阻止,他是想看一看习珍的武艺到底达到了几级。 结果这一看,吕鹏不由心中大喜,不愧是三国名将,能做到蜀汉将军级别的人物,就这个习珍,能在张飞这个猛人的手下大战了这么长时间,虽然落于下风,但已经是难能可贵,完全可以排到三国猛人20名里。 结果正在吕鹏高兴着呢,却见一道绿影飞扑上去,不是那关羽更是谁,而这时候,那一百忠心死士,也分出50个人呐喊一声就要加入战团,不能再看戏了,再看热闹就出人命了,于是吕鹏跳脚大吼一声:“住手,自己兄弟。” 要不说还是身高马大的穿越人士有优势,就在这几十人准备混战的时候,肺活量奇大的吕鹏这一声大吼,绝对有惊天动地的效果,当时就镇住了场子上所有的人。 喊了这一嗓子之后,吕鹏快步冲到三个人的战团里,抓住关羽的后背,一抖手直接将他甩了出去,然后弯腰抓住张飞的双手,发一声喊,便将张飞整个提了起来,放到了一边,然后将已经被打成猪头的习珍提起来上下观看. 然后对着三个愣住的人哈哈大笑:“都是猛将,都是猛将啊,武力值都是超一流。” 笑着笑着就感觉到很怪异,因为周边站着百多人,竟然是鸦雀无声,没有一个附和自己的,转眼看去,竟然发现一百多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自己,一个个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关羽吃惊是自己本身力气自己知道,尤其自己正在前冲,那惯性力气更大,结果被这个吕先生就那么一手扯住,让自己不得不停住身形,这得多大力气? 张飞更是惊讶,因为自己身躯重量自己心中清楚,没有三百斤也有二百五,结果自己就这堆大肉,竟然被吕鹏就那么双手跟提只鸡一样,就那么轻巧的提起,而习珍和张飞厮打,可是知道张飞的武力值,那可绝对是自己平生第一次遇到,结果在自己的主公手中就那么变得不值一提。 而在那一百死士眼中,吕鹏从冲出去到解开三人战团,所有动作行云流水,这还用自己保护吗? 吕鹏力大,自己知道,正所谓老天爷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这个道理绝对正确,在自己被莫名奇妙的穿越过来,失去了往日安逸的日子,失去了关爱自己的父母,失去了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补偿他的便是这力气大增,自己曾经悄悄的实验过,自己拿起一百斤重的石锁挥舞十几下毫不费力,可谓力大无穷,这也算是老天爷对自己的补偿吧。 而刚刚一番出手,却也是投机取巧,大家都对自己没有半点反抗戒备,当然用上了借力之功,才有了这一出手便震惊全场的效果。 其实吕鹏知道自己这个能力,却没在刘关张三人面前流露,还不是本着打架小弟上的原则,尤其这次被刘备截胡,心中也需要藏拙,看看后面走向如何,别被刘备那大耳贼当枪使唤了。 结果这一急,就漏了陷了。 于是赶紧转换话题,对张飞关羽和习珍连连关心问到:“云长翼德两位哥哥没事吧,习珍兄弟不要紧吧,都是在下不好,没有说清楚,让三位误会,不要介意。” 被他这么一打岔,关羽习珍倒是没什么,张飞却已经忘记了打架的事情,大声的道:“半日不见先生,我怕先生出事,赶紧跑出来寻找,却不想,先生在这里与人说话,你可是急死我等了。”说话之时,关切焦急溢于言表,倒是让吕鹏感动了一把。 吕鹏忙道:“某今日出来,却碰上两位义士,某说明我们的难处,说动两位义士相助,并且赠送我们好马五十匹,黄金五百两,镔铁一千斤,还有这猛士百人做我的护卫,这一下,彻底的解了我们粮草器械的难处,却是让云长翼德担心了。”当然隐去张苏二人与自己结拜和合作一事不提,这可是自己秘密的根本,还是等以后看看再说吧。 然后将习珍与关羽张飞引荐。 关羽淡淡的打量了一下习珍,只是拱手便不做声。 张飞上去给了习珍一拳:“不错,不错,能做我家先生护卫,而在我老张手下厮打这么多回合,伸手的确不错。” 习珍也从心中佩服张飞勇猛爽快,拱手见过二人,也为自己的主公能有如此兄弟感觉高兴。 寒暄完毕,大家整理张苏二人留下的物资,大家欢欢喜喜的往回走,当一行人都走到村口了,刘备才带着三百乡勇咋咋呼呼的冲了出来,正合了警察永远出现在事后的原则。 刘备见吕鹏平安回来,立刻大步上前,紧紧拉住吕鹏的双手,很是上下打量一番,见吕鹏无恙,便长出一口气:“先生无恙,备倍感安慰,下次先生若再要出去,一定多带护卫才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让备痛悔一生。”说着眼圈竟然发红,声音竟然哽咽,那个感情啊,真挚的再也不能不真挚。 吕鹏正要说些感动的话,这时候还是张飞这个炮仗跳出来,对着刘备大声道:“大哥,这次先生再立大功,一下子就为我们募集来许多物资马匹,尤其是我们紧缺的上好镔铁,这下我们的刀枪器械就不愁啦。”于是,张飞就在众人面前大声的报出了数目,立刻引动那些乡勇欢呼,有了上好的刀枪,不但能战场杀敌,最主要的是能保命啊。这怎么不让大家欢喜? 第17章 白马大刀(第一更) 获得了物资,增加了人马,尤其这队人马一看就是精兵,这让士气再次高涨,对吕鹏的能力更是佩服,于是,吕鹏的威望在这一支小小的队伍里无形中再次上升。 习珍这支强军加入乡军,当然也要加以整编,正好成为一个百人队,习珍当然就是百夫长,不过这支军队是张苏二人赠送给吕鹏的,那就作为吕鹏的亲卫,直接归吕鹏训练管辖。 有了这一百强兵,吕鹏就心中有了底气,于是战斗意志更足,在三国乱世活下去的希望更大。 有了好铁,大家当然要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刘备打造了双股剑,轻飘飘的,装饰大于实用。 关羽打造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 张飞造丈八点钢矛,每日里爱不释手,就差睡觉都要抱着了。 吕鹏因为自己力大,便打造了一把八十斤重的板门大刀,这东西可刺可砸,横扫更是一片,在乱军之中可以任意施为,的确是战场利器。 兵器打完,又各置全身铠甲。并且在五十匹战马里,各自选里一匹良驹坐乘。 吕鹏自己挑选了一匹白马,这和自己衣衫相称,想一想白袍白马,大马金刀,那将是怎么样的威风。 从人拿过马鞍备上,这时候已经有了高桥马鞍,这样利于坐稳,又能发挥骑手腰部力量,于是刘关张三人飞身上马,之所以没说认镫扳鞍上马,那说因为这年代还没有马镫。 吕鹏懂得这个,但现在他不想在自己实力弱小的时候拿出来,要不自己实力不济,这东西转眼被大军阀学了去,那还不转眼就将自己等碾压成渣子?这东西得等到未来自己有了强大的骑兵之后,然后突然拿出,在面对重要敌手,如曹操的虎豹骑,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吕布的并州铁骑,大耳贼的白耳精兵的时候,一战定胜负。 为什么吕鹏要把刘备算在其中呢,首先做事要有清楚的目标,吕鹏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能收别人当小弟,不能给别人当小弟,自己坚决要单干。 这是其一,其二,虽然命运老是爱开玩笑,让自己暂时当了刘备的小弟,但大家可要知道,刘备是什么人物?——三国著名倒霉蛋,真正的上司克星。 他投奔谁谁倒霉,就这倒霉蛋满世界逃跑乱窜,人家另外两个都成一方霸主诸侯了,他还带着一群小弟四处奔波,那真是灶王爷绑腿肚子,人走家搬,就没个准地,最后不得不借了一个荆州,才死皮赖脸的混出点模样,跟着这倒霉蛋混,到老了才有个四川省长的地位,那岂不是冤枉了自己这穿越者? 只要自己独立,还就绝对能碰上这家伙,因为这打不死的小强,那手下是聚了散,散了聚,然后散一回就投奔一个大佬,这样一来,这三国前期的每一次著名的战役几乎都有他的身影,也算是一个奇葩了。 所以,无论是从宿命上,还是从私心上,吕鹏都不愿将自己肚子里不多的东西拿出来与人分享,替人作嫁衣裳。 咱也不是活雷锋不是? 结果看到刘关张三人翻身上马,吕鹏也拉着战马的缰绳——然后他悲哀的发现,自己不会骑马,也没骑过马。 这下子可就糗大了。 端坐马上,准备驰骋一番的刘关张左等吕鹏不动,右等吕鹏不上马,大家就好奇的看一下,围着战马尴尬的吕鹏,最后还是刘备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为何不上马与我等一起驰聘一番?” 吕鹏就挠着脑袋,小尴尬的如实回答:“某不会骑马。” 这下子三人可就愣住了,习珍更是惊讶得差点掉了下巴,看前一回自己的主公身手敏捷,有万人敌的架势,结果却不会骑马,这也太出乎人的意料了吧。 于是几个人下了战马,开始仔细的研究这件意外的事情,最终关羽好心的建议;“大军出征,每日劳苦奔波,先生若是实在不可,要不然这样吧,我们挑选一匹上好的毛驴,作为先生坐骑如何。” 此议一出,吕鹏当时绝倒,想一想,大军铺天盖地厮杀,自己白袍大刀,气宇轩昂,在万马军中,骑着一头毛驴,这这这样的情景是不是太过诡异?是不是太扯了? 看看吕鹏尴尬的脸,再看看很无辜的关羽,张飞突然爆发出一阵轰天大笑,然后捂着肚子笑的在地上打滚,他这么一笑,刘备也憋不住了,直接就笑出了眼泪,关羽生生憋着,那重枣一样的脸都城紫色。 习珍不敢大笑,因为那是对自己的主公不尊,但明显有憋成脑出血的危险。 于是吕鹏抓住马缰,就一窜一窜的往白马身上爬,结果这个白马似乎很鄙夷自己这个主人,就不断的迁就,但无论怎么迁就,主人就是爬不上去,当时大急,无奈的长叹一声:“好了,好了,我趴下让你上来吧,别给我们马界丢人啦。” 于是那白马腰身一塌,就半跪下来,当时吕鹏就坡上驴,不是上马,骄傲的坐在了马上。 四人一见,也纷纷再次跃上马背,然后四个人习惯性的挥鞭打马,吕鹏也就习惯性的学习,挥鞭打马。 结果他忘记了自己不会骑马,结果那好心的白马就不愿意了,为好心帮你骑上我,结果你还打我,你当我好欺负吗?于是——四蹄翻飞,蹭的下就窜了出去。 第18章 马脖子先生(第二更) 吕鹏正在得意,这白马猛的穿了出去,当时弄的他一个后仰,差点直接被战马从屁股上撂出去,好在吕鹏手疾眼快,丢掉手中的板门刀,往前一探身,一把抱住了马脖子,于是一道白影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白马神骏,而且还发了脾气,转眼间就在刘关张和习珍的身旁窜了出去,刘关张三人互相看看很是纳闷,很迷茫的四下看看,然后刘备很不确定的问到:“刚刚,似乎,可能是穿出去一匹马。” 关羽点头:“我眼神好,似乎上面还有个人。” 张飞不甘人后:“那马上之人似乎还是一个穿白袍的。” 习珍大惊失色了:“似乎那上面的是我的主公。” 三人突然醒悟,想想一个不会骑马的家伙,骑着一匹发疯了的战马飞奔,那场景,那下场将是多么的惊心动魄惨绝人寰,于是呼四人大呼小叫的就朝着绝尘而去的吕鹏背影追了下去。 白马神骏,平时夹杂在一群驽马里,非常憋屈,这被人看重可以驰骋沙场,当时情绪激昂,这一跑便跑出了性子,那真的是奔驰如风,快若闪电,吕鹏紧紧抱着马脖子,只感觉两耳生风,身旁树木如风车搬飞快倒退,所过景物都变得迷离模糊,目痴神迷一阵阵眩晕,赶紧闭上眼睛,任由白马飞驰,这战马见自己家主人放任自己不管,更加兴起,于是过河越山如履平地,穿林跳石稳如泰山,转眼间也不知道跑出多远,忽而眼前一亮,却是一条笔直官道,更是心喜,跑的更欢,这一路上来,真的是酣畅淋漓。 吕鹏骑在,不是,是趴在马上感觉自己的白马虽然奔跑如飞,但却十分平稳,不由得暗暗长出了一口气,悄悄的睁开了双眼,准备看看四周环境,判断一下自己是不是跑地球外面去了。 可这一睁眼,却让吕鹏吓的亡魂皆冒,因为就在他睁眼看去时候,却见眼前路边有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车盖休息,由于人多,不觉间占了一半道路,自己的白马正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要命了,要出车祸。” 于是吕鹏下意思的狂吼一声:“刹车——” 白马通灵性,虽然不懂刹车为何物,但知道是主人让自己站住,于是来个紧急刹车,堪堪就在那华盖之前轰然站住。 结果紧急刹车惯性巨大,吕鹏一个不慎,直接从战马上飞了出去,好在自己还紧紧抱着马脖子,于是一个前飞,就吊在了马脖子下面了。 华盖下正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在一群丫鬟仆妇陪伴下,在一群死士的保护下,经过长途跋涉之后安然休息,猛然间见远处战马啼声隆隆,一匹闪电一般的白马冲了过来,当时吓的花容失色,只是捂着小嘴,连惊叫都忘记了。 这时候那些死士纷纷冲了出去就要拦截,但白马神速哪里还来得及?那匹白马就如火车一般冲了过来,但就在眼看着撞上女孩的时候,却戛然而止,四个粗壮的马腿,稳稳的站在那里,就在大家刚刚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就看见在那马背上忽的一声飞出一个白物,然后就掉在了那神骏的白马脖子上,还晃啊晃的,诡异极了。 这个女孩就捂住自己的小嘴,吃惊的看着那晃动的东西,只是辨认以后,这才发现,竟然是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 看他好久还在那里晃就是不下来,这个女孩儿就吩咐自己的一个仆人:“那个掉在马脖子上的汉子可能是昏过去了,你过去看一看,再准备些汤水救他一救。” 那仆人被刚才的一幕吓得魂都丢了,不要说自己家小姐有个闪失,就是被惊吓一下,那自己这帮人就不要想活命了,能不殃及家小就是老天开眼了,但看到有惊无险才长出了一口气。 于是气呼呼的来到这白马之前,看看那小子竟然依旧闭着眼睛死死地抱着马脖子,于是就拍拍他的肩膀:“下来吧,别挂着玩儿了。” 吕鹏早就惊魂出窍,被人这么一拍,这灵魂才回到了躯体,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还好还好,一切危险都没有发生,白马就那样打着响鼻儿稳稳的站着呢,于是扭回头看到拍的自己的仆人,不由得满脸尴尬的松开了手。 抬起头却见那华盖之下,有一个俏丽的身影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想来定是这里的主人,对于刚刚自己的失礼莽撞,吕鹏决定上前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 于是站稳身形整顿了衣衫,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平复下惊魂未定的思绪,稳步向前远远的站住,冲着那家主人深施一礼,口中歉意的说道:“在下马术不精,一时间险些冲撞了贵主人,真是罪过罪过,在下这里给贵主人施礼了。” 这个小姑娘见吕鹏过来,眼前不由一亮,好一个伟岸的男子,好一个人间龙凤,心中好感顿生。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还没有后世封建时代被严重的拘束,男女大防这件病态的约束还没有出现,这个女孩出身豪门大家,也是见多识广,又对吕鹏生出好感,于是就落落大方的束手道:“先生不必客气,战马受惊与人无关,想来先生也一定受惊了,不若过来喝些茶汤压惊。” 第19章 一见倾心 请你私奔(第三更) 弯着腰低着头的吕鹏,突然听到耳边有女孩声音传来,声音清脆悦耳,如黄鹂鸣叫,就好比天籁之音,让吕鹏的心头不由一震,悄悄的抬头看去,更被这女孩清丽脱俗的容貌所倾倒。 在前世,满大街看到的都是动过刀的脸,而且大多还是找的一个大夫,虽然一个个美艳如花,但怎么看怎么有一种俗套生硬的感觉,几乎就是千人一面。而穿越之后,自己所处环境所见到的都是贫寒人家,那些女子每日为了生计辛苦劳作,哪里还顾得梳妆打扮,一个个蓬头垢面,骨瘦如柴,哪里有像这个女孩那样?略施粉黛天生丽质,这一眼看去,便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既然主人发出了邀请,作为仆人就应该遵从,都是被大家主调教出来的,规范礼仪一丝不苟。 于是就有仆人拿出了一张席子,在主人远远的地方铺上,然后端过一张小几,摆上茶汤水果,弯腰请吕鹏就坐。 本来吕鹏不想打扰人家的,但实在是这个女孩子太过吸引人,竟然有了一种难舍难分的感觉,于是就鬼使神差的坐了下来,然后就在当时很不礼貌的拱手请教了人的芳名。 他这么一问,立刻引起周边几十个死士的怒目而视,一个个将手按在了刀柄,只要自己家主人一声令下,立刻便将这家伙剁成肉酱。 结果这个女孩见吕鹏动问,不但没有恼怒,心中反倒升起一丝丝的欢喜,用美丽的衣袖遮挡住自己的小嘴儿,轻轻的回答道:“小女子公孙月娥,这是准备到涿郡访亲,一路劳顿,便在这里暂时休息,却不想恰巧遇到了先生。”然后脸上羞红,竟然鬼使神差的低声的问道:“却不知先生怎么称呼,哪里人士。” 她这么一问,她身边那些婆子们当时就变了颜色,哪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将自己的芳名告诉一个男人,这已经就不恰当了,然而还去主动问一个男人的姓名,这就更是唐突了。 于是专门伺候他的一个婆子管家轻声的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 被这一声咳嗽惊醒,这个女孩更是羞得将头深深的埋下,不敢再看一眼吕鹏。 吕鹏挺起腰身拱手回答:“在下涿郡人士,姓吕名鹏,字汉强,现在与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响应太守号召,募集了500乡勇,正在勤于训练,准备为国杀敌。”其实后面这些话,人家女孩也没问你,你叨叨个什么劲?不过是一个男生见到一个想要讨好的心仪女生,不由自主的小显摆。 结果这话一出,这个女孩便来了兴趣,轻声问道:“我看先生举止不凡,又有着从军报国的志向,必出自大家名门,却不知道先祖是哪位。” 当时那个管家婆子神情更是不悦,这可就过了,这有明显的挑选夫婿的嫌疑,于是不等吕鹏回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女孩,一起不容怀疑的说道:“小姐,时辰已经不早,我们该上路了,要不然与舅爷家的迎接人马就错过了宿头。”更不等这女孩儿回答,就直接站起来冲着那50个死士,和上百个丫鬟仆妇大声吩咐:“收拾车马整顿行李,扶小姐上车启程。” 于是那帮死士立刻将吕鹏围了起来,一群仆人丫鬟也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转眼之间就收拾完毕,那个老婆子扶着这个女孩儿,在吕汉强身边走过的时候,还狠狠的对他呸了一声,看来这个老婆子已经认定吕鹏,是一个孟浪轻浮的人。 众人上车,这群死士却围着吕鹏不动,生怕他死皮赖脸的追上去。 就在大家整顿的时候,四匹战马绝尘而来,跑在前面的刘备一看到吕鹏的白马,立刻招手向人群问道:‘诸位乡里,可看见一个骑白马的白衣先生?” 结果已经坐到车里的女孩,就撩开了窗帘对着外面道:“可是那挂在马脖子上的先生吗?他就在那面。”然后扑哧一笑,便将头缩了回去。 吕鹏正看到这个场景,那女孩的一笑,便如春花灿烂,便如雾霭初晴,便如朝霞飞起,便如,反正是各自便如。一时间竟然痴了,嘴里就莫名奇妙的冒出一首诗经小雅的词句——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东门,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虑,聊可与娱。” 这首诗的大意是,出了东门,邂逅相逢一名女子,此后相思不断”来喻意:邂逅相逢,我心中很记挂你。 似乎这首唱完了,还不能尽兴,于是吕鹏就鬼使神差的再次唱了一首: 野有蔓草,零露专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攘攘。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这首歌的大致意思是:有一位妹妹长得很让我心动,一见他后我总是忘不了——妹妹,今天再度相逢,跟我私奔吧。 结果这里吕鹏扯着嗓子嚎唱,那队车队却片刻不停,慢慢的就消失在了大路尽头,再也不见。 关张不懂这两首唧唧歪歪的诗词的意思,但刘备懂,习珍出身官宦世家,虽然是旁支,混到卖艺安葬父母的地步,但毕竟是家学渊源,也听的懂这首诗歌的意思,当时两人对望一眼,就很尴尬,这都是春天惹的祸啊,这吕鹏发春啦,见到一个女子,连人家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说自己和他一见钟情,还要求对方和自己私奔,尤其看他那双变得水汪汪的眼睛,这不是发春是什么? 可惜,这不过是一场邂逅,没有来头,也没了结尾,只能是春梦一场,好可怜的人啊。 于是刘备就轻轻拍打着吕鹏:“伊人以远,我们走吧,男子汉大丈夫,手握三尺青锋,立于天地之间,只要能创造一番事业,何患无妻,我们还是回去整顿兵马,一展我们胸中的抱负。” 吕鹏就失落的向自己的战马走去,一边上马,一边心中慨叹:“成就一番大业,那是必须的,但如这样的女孩,这天下间还哪里去寻?”于是一翻割舍不下就死死的缠在了他的胸中,再也难以磨灭。 第20章 掌握实权的小伎俩 有张飞这个大嘴巴,天下就没有能隐瞒的事情,几个人刚刚回来,张飞就一头扎进队伍中间去,做起了狗仔队,当起了大喇叭,编排出无数花边新闻,而马脖子先生就成了将士们在背后特指的吕鹏。 花边,不过是调剂生活的边角余料,匡扶汉室,大展雄图才是根本。 局势越来越严峻,抓紧训练已经是刻不容缓,刀枪器械已经全有了,正式的训练立刻被提到了议事日程。 不过在刘备看来,最大强度的训练,就是每日拿出一个时辰来,大家排起队,随着口令比划一阵,然后就收兵歇息,这样的训练强度,在其他的任何部队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其他的军队都是五天一小练,十天才是一大练,而大多的军队,却连练都不练。 这其实倒不是说古人懒惰,训练其实是个体力活,没有充足的营养是根本练不出强兵的,反倒会把士兵练垮。 究其原因还是营养不足造成的。 在古代,由于生产力低下,土地的出产非常稀少,更何况没有水利设施,土地的庄稼生产全靠老天爷做主,一旦有一个天灾,哪怕是小小的干旱,也会让粮食绝收,所以普通的百姓人家,每一天不过早晚两餐,早上一般是早晨九点到十点一顿,晚上一般是在5点到6点之间,这是因为生产力决定,同时还有一个规矩,也就是所谓的政治待遇问题。 汉代规定,天子一天四餐,诸侯一天三餐,而平头百姓只能是一天两餐,这是绝对不能僭越的规矩,当然,上级的犒赏算是政治待遇,另当别论。 所以在这个时代,百姓一天两顿饭,由于粮食稀缺,农忙的时候早上可能吃一顿干的,但不管农忙,农闲,晚上必须是稀的,而且还没有油水肉食供应补贴,可见其体力如何,真要是像后世小说里那样,让这群身体素质赢弱的百姓,每一天跑上十公里越野,你别说是练成精兵,绝对是先炼出一堆残废。 不过现在吕鹏的状况有些与众不同,那就是平白的得了500两金子,有金子在手,花了再说。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钱贵物贱,本来钱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就没有被充分的运用起他的价值,民间还以以物易物为主,大家族也是如此的自给自足,他们收集金钱其实就两个用途,金银用来埋藏,铜钱用来融化铸造铜器,然后等着死去的时候,风光的埋到地下作为陪葬,所以这钱说起来更值钱。 五百两金子大约和着当时是五十万钱,那可就能购买小麦一千七百斛,当时一斛相当于现在的四十斤,大约是二十公斤,那就等于可以购买八万斤粮食,完全够现在的五百人马,一天三顿干饭,吃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再拿出三万斤粮食换三千斤肉,那就更好了,至于以后怎么办,且不说张苏两个哥哥能给自己源源不断的送来利润,就是出征了,那官也不能差饿兵不是?粮草你官府就应该管吧,现在首要的就是要士兵吃饱吃好,增强体质,然后开始必要的保命训练,同时收买住这些人的人心,正所谓要想征服一个男人,那就先征服一个男人的胃,这才是当务之急。 对于这样的提议,张飞关羽倒是无可无不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理财的概念,存粹就是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没有现掂对的主。 而刘备被吕鹏一番提议,却是眼前一亮,收买人心,那是刘备在骨子里就行成的东西,只要能收买人心,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于是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但同意可同意,这事情还不是吕鹏能办的,现在能有存粮的全是豪门大族,就以现在吕鹏这个白丁出身,别说上门采购,就连他的一双脚沾到人家的台阶上,都会让主人感觉到很丢面子,关门放狗,那是必然的了。还不是因为吕鹏面子小?这就是这个万恶的讲究门第的时代。 于是,吕鹏就忽悠刘备拿着他皇叔的名片出马招摇撞骗,说不定五百两金子的钱,还能弄来一千两的物资呢。 刘备对这个任务是欣然同意的,原因有二,第一,吕鹏突然就弄来这么多物资,在军中的威望明显超过了自己这个光耍嘴皮的,这很危险,这绝对不行。 第二,自己当初是卖草鞋出身,结交的都是下里巴人,这时候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充把阔人,再与大家族交往的同时,还能改变一下形象不是? 拿着你的钱,买着我的人情,这岂不是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而吕鹏的想法却正和他相反,吕鹏是希望刘备用这不多的钱换来更多的物资,然后将这些物资全部投入到训练中去,真正的打造一支强兵。 而这支强兵在未来几场战斗之后,见过了鲜血,就是难得的军队种子,想想后来刘备被派去做了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竟然毫不吝惜地将这些追随他征战多年的老兵,直接遣散回家,成为自毁长城的第一个败笔,吕鹏就想,到时候你遣散我收容,这些人就会成为自己最坚定的拥护者,到时候自己就有了一股最忠诚的力量,慢慢发展壮大,何乐而不为呢? 要不说有大局观的人就凭目光短浅的人要有发展,自己就是劈刘备有大局观,想到这里,吕鹏就躲在角落里,笑得那是一抽一抽的。 还有一个最直接的收益,那就是刘备到各地与大家族们畅谈联谊,当然就顾不得这支军队,而张飞关羽,不过是两个脑筋发直的人罢了,那么这支军队的训练,就自然而然地转到自己这个先生的手中,临时的抓住了这支军队的权力。 你不要小看这临时抓住的权力,其实,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后世的军队里,最能结下战友之情的,便是这新兵训练营里,一旦这种情谊深深地结下,大家便都打下了新兵训练营里的烙印,从此以后,无论走到天涯海北,这种最初的感情将深深的联系着每一个人。 “我很坏吗?去算计这被后世无数人称赞厚道人的刘备,是不是有一些卑鄙?”蹲在墙角里,吕鹏就面对墙壁用树枝在地上画圈。 “这是一个适者生存的时代,这是一个真正枭雄们,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作为座右铭的时代,是一个彻底颠覆了以前秦汉所留下的古朴的处事原则的时代,从三国后,后世人最信奉的就是曹操的那句:“宁可为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教条。” 自己不想当那些大义傻子,自己想做一个枭雄,成就一番事业,那就当然处处要为自己着想,至于坑这个大耳贼刘备,有他截胡自己在先,现在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第21章 初练(五更完成) 事情正是按照吕鹏的算计一步步进行的,刘备乐于与豪门大族结交,在他的意识里,百姓的生命不过是草芥,死了一批,再找一批就是,(不要跟我说刘备爱民,当初他带着三十万百姓出走,还不是为以后发展拉人口?他也不是不知道,曹操大军在后,能不能给百姓造成最悲惨的结果吗?)而豪门大族是自己未来雄图大业发展的基础,这种想法不单单是他有,而且是这个时代所有想生存下去的人的想法,尤其在刘秀建立后汉之后,豪门大族,对朝廷对一个人的影响实在是太巨大了,不得不让心存野心的人既爱且恨,但必须依附,才能成事。 于是刘备就拿着钱,欣喜的去执行他的任务,为了给自己壮些门面,不但自己亲自行走于大户之家,而且还要拉上关羽张飞,时不时在这些大户家主面前,让关羽张飞如跳梁小丑一样表演一番武力,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样一来,这只接近500人的乡勇的队伍,就不知不觉地落到了吕鹏的手中。 吕鹏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改原先一天两餐变成一日三餐,改,原先不过是粗茶淡饭没有油盐,变成了每顿都要有肉,有油,有盐,让这些乡勇吃到打出生就没有吃过的好饭食,在快速地增强他们体力的同时,也让他们深深地感觉到,跟着这支队伍走,有酒有肉吃。 吕鹏在刘备等人不在的时候,再次强化了等级纪律,这种等级纪律,就从这伙食身上体现,什长每日饭上多二两肉,伍长每日多一碗豆酱(不要小看这点豆酱,这是盐分,你要知道在当时,一斛盐可值800钱,可比肉都贵)百夫长每顿可享受额外肉半斤,至于千夫长,噢对了,现在还没有千夫长呢,那样的待遇以后再说。 小小的待遇划分,他却在潜移默化里让人感觉到了阶级的不同,让那些底层的士兵,开始有了争取向上的斗志,只要有斗志,一切都将无限美好。 一株干枯的小苗,在猛然得到一瓢清泉之后,她会难以置信的速度蓬勃生长,一个苦久了的汉子,只要几顿饱饭,他的身体状况会得到天翻地覆的改变,在刘关张三人在外面,连购买带忽悠,将源源不断的粮食肉食运回营地之后,原本一个个枯干瘦小的乡勇,立刻面色上有了红光,身体上有了力气,整个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随着乡勇们的体能体质逐渐改变,吕鹏对士兵们的训练也逐步加强。将整个军队划分成三部分,首先,吕鹏将自己获得的这一百身经百战的死士,作为突击营,成为全军的锋锐,并且毫不避讳的将五十匹战马都安排到了自己突击营的里面,每战时候,这支突击营,将以重锤的攻击方式,对敌人大阵的一点,进行连续打击,最终凿开一点,然后,准备用张飞带的第二队枪兵,在这一点上扩大战果,最后,以关羽所带的刀盾兵,向两面继续扩大,并且保卫突击进去的两支部队的后方安全,让前面两支部队继续向敌人的纵深突击,以点带面,彻底动摇敌人的整个大阵。 在不断的演练期间,要求三个部队必须配合默契,一点凿穿,后续必须紧密跟上,然后刀盾兵衔接默契,必须如行云流水,一定不能有一点断裂,否则就会被敌人彻底割裂开,各个击破。 然后就是,走回到大家训练的老路,跑。 由于营养跟了上来,越野跑步也就成为了现实,面对偶尔回来的刘备不解,吕汉强的解释是:“我们一定要让士兵们能跑,在战胜敌人的时候,对敌人展开追击,扩大我们的战果。”然后话锋一转,笑嘻嘻的道:“在战败的时候,我们能够跑过敌人,保存下我们的力量。” 前面的话很让人提气,后面的话却很让人气馁,张飞就哇呀呀大叫,对着吕鹏好不客气的怒吼:“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照你这样带兵,我们这支军队气势就没了。” 不过刘备屡着胡子仔细的想了以后,却不由击掌赞叹:“练兵一道,我真不如先生也,未算胜而先算败,真的得到了兵法的要义。” 张飞不明白,很不服气地反问:“大哥,你这是没有原则的替他说话。” 刘备就笑着耐心的向张飞解释:“天下没有百战百胜的雄师,胜利了且不说,而一旦失败了,只要让我们这些兄弟逃出战团,我们的实力就没有损失,那下一次我们还能继续打过,而如果这些兄弟们都陷在了敌阵之中,就凭你我兄弟几人,还如何能东山再起?”然后对吕鹏心甘情愿的深施一礼:“先生远见卓识,我等不及也。” 吕鹏连连谦逊,然后显摆的将自己这一顿训练军队的结果,给刘备关张演示。 随着原先约定的鼓声,五个百夫队,随着鼓点整齐的演练,那行云流水般的阵仗,的确让刘关张三人目驰神迷,不得不从内心里衷心的叫好,感佩这个先生的能力,的确是与众不同,因为他们的确没看过这样全新的阵列方式,在这些懂行的人的眼里,这小小的五百人军队,绝对会与千人的队伍互拼,并且绝对战胜之。 刘备击掌叫好,然后谨慎的转头问吕鹏:“这样的军队可上阵否?” 吕鹏点点头:“相对于黄巾军来说,500对5000绰绰有余。” 对于自己好吃好喝培养出来的体力,还有严格的训练,吕鹏认为自己对那些由农民拿起锄头的黄巾军,500对5000都已经是谨慎的说法了。 结果吕鹏一面双手相搀,嘴里连连谦虚,但心中却暗暗叫苦:“我何必教你聪明呢?我这不是自找没事吗?” 第22章 太守催战 如此紧张训练了一个多月,这一日,刘关张三人匆匆回来,命人立刻在教军场上叫回来吕鹏,言道有紧急事情协商。 吕鹏不知就里,命令部队解散休息,带着形影不离的习珍,急匆匆赶奔张飞的厅堂。 刚一进院子,就看到刘备居中而坐,左右关张相陪,而在刘备的下垂手客位上坐着一个高冠博带的文士,正在和刘备说话,刘备态度甚是恭敬。 这时候刘备听到大门外脚步声响,就知道是吕鹏过来了,忙将腰身挺直,等着吕鹏进来。 吕鹏大步走进大堂,先与刘备关羽张飞见礼,刘备还礼之后替吕鹏引荐道:“先生过来,这位乃是幽州太守刘使君府中幕僚管亏管先生。”然后又将吕鹏引荐给他。 这个幕僚只是看了一眼吕鹏,颔首点头算是见过,然后继续与刘备叙话。 吕鹏也不以为许,进入在左手自己该做的位置上跪坐下来,席珍习惯性的站在了吕鹏的身后,吕鹏双手扶住膝盖,仔细倾听刘备与这个管亏的谈话。 却原来,张角一军二十万,由大将程远志带领,正向涿郡杀来,各地官军腐败不堪,一处处望风而逃,唯一能战的公孙瓒去北地平叛边张韩遂去了,战场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太守刘焉心下大急,这才想起当初刘备关张以及吕鹏在这张家庄招募乡勇,训练多时,正是用之时候,于是便派一个士卒带信来,刘备在吕鹏劝说下推脱,言道自己兵甲不足,训练未完。 刘备这么做有两个目的,第一,你要我为你上战场战斗,但你也要尊重我,派一个小兵过来,这算什么事情?这就上对自己对轻慢。 第二也的确如此,自己不过有乡勇五百,需要面对的可上二十万黄巾军啊,五百对二十万,一人一口唾沫,自己这五百人就被淹死了,还打仗?想都不要想。 同时,现在这五百人的确训练没成,一个月,你就算是神仙,你也不能把一群农民训练不出一支军队来,这最少要三五个月才成。 刘焉得到回报,也感觉自己对刘备等人慢待了,于是特意派出自己太守府幕僚管亏过来,亲自说项,算是给足了刘备面子。 于是刘备立刻召集关张吕鹏,共同商议出兵之事。 管亏看到刘备手下这三个人气宇轩昂,当下心中相当满意。 这是上级部门儿派来的主管官员,在这个时候,必须要拉关系,于是吕鹏挺身向管亏施礼,准备按照套路,祭出自己是吕不韦的后人出身,混一个脸熟,结果刘备就直接打断了吕鹏的想法,向管亏恭敬的询问道:“上司前来,可有什么教我?” 这下把吕鹏噎的,那是一喘一喘的。 但没有办法,就只能听刘备和这个管亏谈论大事。 这时候管亏道:“涿郡紧急,已经有两个县陷落了,现在特请玄德公立刻出兵,解涿郡倒悬。” 这是来真正找救兵来了,看来刘焉真的急了,刘备双眼一亮,自己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多月了,要不是这个吕鹏挡着,自己成立乡勇的那第一天就带人出发了。 不过这也好,当时自己若是带着队伍直接去了,正如吕鹏说的那样,上赶着不是买卖,也就不会被人重视,可能随便儿打发一个战场也就算了,到时候要得到的得不到,被人轻视那是必然的。 这次刘焉派出幕僚亲信,也算是对自己相当重视了,转头看向吕鹏,这时候吕鹏认为自己训练的也算可以,可以拿出去一战了,再说了,如果这次太守刘焉,派来亲信幕僚来敦请,如果自己再是拿捏着,那就是过犹不及,可能让刘焉反感,于是就轻轻点头,算是同意。 刘备得到吕鹏的认同,就转过身来非常郑重诚恳的回答道:“我等当初招募乡勇,便是壹心报国,现在州郡有难,必定戮力前行,绝不敢有意推脱,大人放心,我这就带着我的兄弟整顿军队器械,明日就可出战。” 这时候吕鹏对刘备拱手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而三弟倾尽家产,数目也不过有限,现在粮草有些短缺窘迫,一时之间,还要筹措一两日。” 刘备就皱眉,不悦的看像吕鹏。 你这岂不是胡说,这一个月来,我带着张飞这个地头蛇,满世界里连求带要,划拉来无数粮草,就那些粮草,完全够我们这区区500人马吃上几个月的,这时候你竟然提出了这个问题,难道说你都趁着我们不在,贪墨了不成? 这时候管亏听出了这弦外之音,当时估算着这三个人的出身,除了张飞是地方豪门,但也不过是杀猪的,其他的,一个是要饭花子出身,一个是编炕席的,还有一个竟然是卖枣子的小贩。要聚拢养活500人马的确不易,想来这个白袍子的家伙说的是实情。 还有一点就是,现在有求于人,不拿出一些钱来的确是说不过去。 古人厚道,当下心中不忍,管亏挺身而出帮助解决困难:“这位先生说的很有道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也是兵法中的要义,好在太守大人在来的时候,早就想到了诸位义士的难处,所以已经在涿郡城内备下了粮草,同时还有一批军械铠甲,只要你的军队一到,立刻就会给与补充。” 刘备的感觉,就好像是过山车,当初自己上涿郡讨要军械钱粮的时候,涿县县尉可是看着自己出身皇族的份儿上,才拨付了一些器械,而钱粮那是想都不要想了,结果这次怎么突然如此大方? 吕鹏就笑眯眯的不言不语。 敲竹杠,这个东西是要拿捏火候的。有时更讲究技巧,有时候敲竹杠手法不对,或者时候不对,虽然你也敲来了一些东西,但却落下了仇恨,将来会后患无穷。 而这次自己敲的竹杠,就是那么顺手拈来水到渠成。不但将竹杠敲的梆梆响,而且对方还要感激自己。 这年头儿,大乱即将开始,物资会越来越匮乏,能多划拉一些就多划拉一些吧。 第23章 出征 既然粮草器械都已经准备妥当,而且战事也的确吃紧,于是吕鹏对刘备轻轻点头,同意出兵。 刘备就立刻将胸脯拍的叭叭响:“大人放心,既然太守如此周到的安排,我等更不应该推三阻四,国事为大,请大人稍等片刻,我兄弟四人,立刻点起乡勇,然后随大人一起面见太守大人。” 管亏当时连连点头夸赞刘备大义,这才是真正忠心为国的人马。 于是管亏站起来道:“既然玄德公如此急公好义,我也不应该坐在这里,且允许我随着玄德公,亲到较场见识一下玄德公手下的500虎贲。”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刘备的双手欢迎,这正是自己向上峰显摆的时候,这个露脸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显示实力,为以后自己在其他乡勇们能更加被重视,打下坚实的基础,这个机会怎么能放弃呢? 随着一阵隆隆的鼓声敲响,500名正在各处休息的乡勇立刻闻鼓而起,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然后抓起武器像打谷场跑来,在第二阵鼓声响起的时候,这些士兵已经开始寻找自己的小队,抱着数目开始整队,当地三通鼓响的时候,500名战士在打谷场上排成了五个整整齐齐的方阵。 500名士兵站在打谷场上,排成整齐的横竖方阵,所有的人,全部目视将台,没有交头接耳,没有身形晃动,无形中一股肃杀的杀气,便在这只小小的队伍上空升腾起来。 管亏其实对刘备的所谓五百虎贲没有一点兴趣,在他看来,刘备的所谓五百人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能凑出这个数目也就不错了,但这一看,却是大吃一惊。 作为太守亲信,每日里也没少见到各地官军,虽然在整个装备上,各地的官军要远远超过这支小小的队伍,但无论是在整队速度上,还是队伍的整齐上,都不能和这支队伍相比,尤其看看这500将士,一个个身体强壮,面色红润,根本没有其他官军那种老若掺杂,滥竽充数的现象,尤其那精气神,更是天上地下之别。只是这简单的一个聚将列阵,精锐与否高下立判。 管亏不由得击节叫好:“玄德公果然是皇族出身,师从卢大人,果然胸有韬略,就从这小小的一只队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被玄德公调理得如此精壮,可见玄德公真乃不世大才,我定将这这个情形,禀报与太守知道,到时候玄德公必将被太守重用,一飞冲天,成就一番大业。”o 刘备被管亏一番夸奖,心中便有些飘飘然,嘴里连连谦虚,却也不提这支精兵到底是由谁主抓训练的。 关张也认为这理所当然,下面做的功劳,当然是要归到上级领导的,这不管是在什么朝代,都是如此。 既然整军完毕,刘备上前几步,面对下面的将士,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动员之后,立刻命令大军开拔。 大军行动消息传到了庄子里,庄中的百姓纷纷扶老携幼前来送行,看着即将与自己离别的儿子丈夫,整个庄子里哭声一片。 这时候刘备双眼流泪,向众位相亲依依作别,然后转身对吕鹏:‘先生,我大军粮草已经有官府接手,我们剩下的粮草也就没有用处了,现在就分给大家作为安家的费用。’ 吕鹏不由咧嘴苦笑。自己向官府讨要粮草,目的就是为了解约和储备起来这里的粮草,为以后战斗积攒下物质。 按照历史上说,你刘备打完了黄巾军,被人家卸磨杀驴了的,给你一个小小的县尉,就打发你滚蛋了,而你那个小小的县尉,本就养不起跟你出生入死的这500兄弟,结果你只能放弃了这股最忠实的力量,第一次成为一个光杆司令。在这个乱世里,光杆儿司令是没有前途的。 不过现在既然刘备为了收买人心,做出了这样的安排,自己当然没必要去做这个恶人,让500将士寒心,于是吕鹏就表现出一脸激动的拍手道:“某正有此心,当做耳。” 于是,将刘备四处划拉来的粮草分发给周围百姓,百姓欢呼玄德公高义,汉强先生恩德,这多少冲淡了一些离别凄苦,也让出征的将士们安了心。 乱世一起,大家烂命一条,此次出战,还不是想在乱世里,为家人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现在,家人的一年嚼过算是有了,也就不那么悲伤了。 大军一路行来不止一日,这一日,天色到了正午时候总算是赶到了幽州治所蓟城,军队就被安排在了城外,靠着城墙的一块空场上扎营。 管亏先行一步回来的,这时候按照当初的约定,已经先期押运着粮草物资,在那即将建设的营地上等着呢。 营地其实很好建立,大家都是农民苦出身,干点儿活根本就不在话下,于是伐木挖沟,领取物资帐篷,然后按照吕鹏的规定,将帐篷按照每一个百人队的编剧,必须整齐的搭建起来,同时还要求在各个帐篷之间,挖掘排水沟,而且还按照每十顶帐篷,一个茅坑的规矩,在大营围栏的里面设立,这样一来能让军营干净,同时也能增强营寨的防护,地雷啊,还是那种集体型的,这得多大威力啊。 于是在吕鹏的不断规划,严格督导下,大家是忙活的不亦乐乎。 现在幽州还算安定,黄巾贼人离着这里还远,其他被招募来的乡勇,根本就没有建设营地的想法。于是就东一群西一会儿,乱糟糟的围在吕鹏乡勇的周四看热闹,并且讥讽嘲笑不断。 忙活这些事情的时候,即便是张飞也对这多此一举的事情提出了异议。I:“我说先生,兄弟们大老远的没日没夜的赶路,一个个累的跟狗似的,总算是来到了的头,你不让他们好好的歇歇,你费劲挖什么壕沟,建设什么栅栏?”然后戏虐的对吕鹏道:“这里天下太平,也没有贼人,纯粹就是多此一举。”然后又将胸膛挺起骄傲的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对其他地方的乡勇大声道:“即便是有贼人想要突袭我们,凭某家手中丈八蛇矛,有多少,某都会让它有来无回。” 第24章 建营的内涵你不懂 吕鹏对张飞的指责只是一笑而过,跟浑人说话简直就是没有道理,自讨苦吃,对牛弹琴,愚蠢的不是牛而是弹琴的人,自己很愚蠢吗?不像吗。 倒是对跟在身边,仔细观察的关羽,还有和自己形影不离的习珍耐心的解释:“军队这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群体,纪律这个东西,是取得胜利的不二法门,而纪律并不是皮鞭木棍,就能快速形成的,需要日积月累不断的培养,只有当人们将执行纪律,行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纪律这东西才能真正的形成,并且产生战斗力。” 然后一指正在忙碌的士兵:“现在大家看着似乎我在做无用之功,其实我是在让他养成一种纪律的习惯,而如果这次由于世界太平,我们就放松了他们的要求,他们也就懈怠了,而以后你再让他继续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在潜意识里认为,这就是多此一举,而这种思想一旦形成,就会慢慢腐蚀瓦解我们原先培养形成的纪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其实天下,都是这个道理,从纪律到散漫容易,而一旦你再要将这些散漫惯了的家伙,重新归拢到纪律里去,那就是千难万难。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最终这个将军的脾气,会成为这支军队的灵魂,不管这个灵魂是好是坏,都将再也难以更改。” “主公的教诲在下铭记在心,可在下不明白一件事情,为什么非要将帐篷建的如此整齐,还有就是还要建立茅坑呢?”习珍虚心的向吕鹏请教。 这样建造营寨的方式是前所没有的,习珍认为这里一定大有玄机,不惜问问明白。 对于自己这个忠心的部下,如此虚心好学的态度,吕鹏表示了肯定,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解释道:“将帐篷如此规距的设定,首先,依旧体现出纪律的重要,同时这里有一个非常关键的要素在,那就是一旦出现紧急状况,人们就会沿着习惯性的道路快速集结,不会四处瞎闯影响集结时间,这种状况在晚上最为重要,大家都走习惯了这样的道路,即便在晚上没有灯火的时候,也会能习惯性的按照平时习惯了的路赶到集结的地方。” 习珍点头赞叹,这的确是小中见大啊。 “至于茅坑的设立,其实更加重要,你看看其他人家的营地,士兵们随处便溺,整个军营,臭气冲天,难道这不影响大家的情绪吗?生活在一个整洁干净舒适的环境里,会让一个人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而生活在一个脏乱差,臭气熏天的地方,难道你的心情会很好吗?情绪决定一切,当一个人有了好心情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会事半功倍,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习珍现在的脸上已经充满了崇拜的神情。 吕鹏就很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好为人师,这真的很让人心情愉悦啊。 正在习珍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懂得并掌握了这个老师的精髓时候,吕鹏又爆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原因:“便溺统一管理,我对外说是加强营地的防备,其实那都是骗人的,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预防瘟疫,只要这样管理,我坚信,我的军队里绝对不会出现疟疾这样的瘟疫流行,至于原因是什么,这其间的道理太过高深,我说了你也不懂。” 习珍的确不知道一个茅坑和瘟疫有什么关系,但所有的人都知道瘟疫这个东西,是这时代最让人恐惧的,瘟疫一起,天下稿素,瘟疫一起,便是赤地千里,生人不足一二,而往往在人群密集的军营里,这样的状况最容易发生。 张飞听的不以为然,关于听的谨慎思考,习珍牢牢记在心中。而这以后三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三支军队的特点。最终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 而这时候最应该听到这番言论的刘备呢?他正忙着和管亏交接手续,套着近乎。结果就是,张飞懒得告诉他,关羽骄傲的认为没有必要告诉他,吕鹏?“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嫌我未来争霸的路上敌人很弱吗?” 第25章 被上官不喜 这里安营结寨以毕,有个衣衫华丽的仆人急匆匆赶了过来,恭敬的给管亏施礼,却连正眼儿都没瞧一眼刘关张以及吕鹏四人,直接和管亏禀报:“太守大人有命,先生带着什么——哦,对了,是刘关张吕鹏等四人去太守府觐见。” 刘备闻听当时受宠若惊,自己不过一个区区的布衣白丁,刚来到幽州,就能立刻被太守接见,绝对是无上的荣幸。 于是赶紧叫过来关张吕鹏,将营地的事情交给习珍打理,四个人整顿衣衫,跟着管亏直奔太守府而来。 太守府是这幽州的政治心脏,坐落在府城十字街中心,规模恢弘气势磅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在气势上就让所有人在他面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高高台阶上一溜衙役军汉,手拿刀枪严格的审视者,所有经过的人,无形中在心中升起一种敬畏的感觉。 五个人来到太守府门前,即便是管亏是这里常来常往的心腹,也要报门求见。 于是一个仆人装束的人,接过管亏手中的竹简,冲着管亏拱拱手,然后就大步进了去,这真是主多大,奴多大,那个人不过就是一个高等级的仆人罢了,结果就牛X哄哄的,根本就没把刘关张吕鹏放在眼里。 这仆人一去就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消息。五个人只能就在台阶下恭敬肃立等候招见,管窥无奈的朝着刘备笑道:“劳烦玄德公久候了,所谓侯门深似海,这一出一进之间大费时间。” 刘备就赶紧谦和的施礼道:“老太守国之重臣,为万岁守牧一方,正配享如此尊崇。” 现在的刘焉被封为阳城侯,还有这个皇帝宗室身份,可谓是位高权重,同时此人志向远大颇具野心,现在的幽州已经在它的自理下变相的成为了半独立的王国,一般人想见她还真就比较难。 正在五个人在门外,百无聊赖的等候时候,一匹战马在街道的尽头,轰隆隆奔驰过来,身后一群青衣小帽的家仆,跑的跟狗似的紧紧追随。 此人来到太守府前,利索的一片腿就从那遽然停驻的站马上下来,也不见其身形晃动,可见其骑术之高的确令人咂舌。 下了战马,将马的缰绳随手一甩,立刻就有一个常随麻利的赶紧接过去,站在旁边小心的侍候。 这个人站在太守府大门前,将身上的衣甲整理一下,原先桀骜的神社收敛起来变得恭敬,然后就大踏步像台阶上走去。 可是刚走两步,却突然站住,扭头向管亏这面望过来,当确定的确是管亏之后,直接扭过身向这一面走来,远远的就拱起手,对着管亏大声寒暄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管先生在这里,难道没让小厮们进去向太守通报吗?怎么又被晾在这里吃风喝尘土。” 管亏立刻紧走几步迎上去,向来人拱手施礼,嘴中连连谦虚寒暄:“却原来是邹候,多日不见,将军安好?” 来的便是这幽州校尉,北军中候邹靖。 当时校尉这个官衔,在汉代,可是极大的官,当时将军那个职位不是正经的,只是临时封的,事情完毕了也就没了,而这个校尉那是比中郎将略低一级的武官官职,品秩为“比二千石”。在汉代设八校尉分掌南北军,也就是相当后世八大军区司令,而且还是没有政委掣肘的那种。当然,汉末三国时期,有军功者越来越多,众多被封为杂号将军,校尉反而成为了低级军官的职位。 这下,刘备等等于后世的民兵营长连长,愚见大军区司令,你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管亏连连回答:“亏,幸不辱命,奉太守和校尉之令,在周边各县共招募忠勇之士17000人,现在已经汇集在州城之外。”然后向身后的刘关张,以及吕鹏一指,“这期间的翘楚便是这刘关张三兄弟以及这位吕先生。他们四人所组成的乡勇,可谓是精兵中的精兵强将里的强将,和这四位相比其他的人都是土鸡瓦狗罢了。” 被管亏这么一介绍,当时校尉邹靖不由的对这四个人刮目相看,谨慎的审慎起来。 被管亏介绍,刘关张和吕鹏赶紧上前参拜。 邹靖只是轻轻抬抬手,止住几个人下跪。然后仔细端详几人。 但只见,为首一人年纪最长,白面大耳臂长身高,外耀眼醒目。 而紧挨着他的左右的,便是一黑一绿,黑的面如火燎的金刚天神下凡,绿的面如重枣沉稳不俗。 而与这三个人略微错开一步的,是一个面带文静白袍青年,双目有神却深不见底,面庞上一直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那么从容而淡定。这样的神情,不由的让邹靖多看了两眼。 于是丢下其他三人直接冲着吕鹏道:“却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刘备立刻上前躬身施礼道:“此乃我家先生,姓吕名鹏字汉强。”然后赶紧介绍自己道:“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是中山靖王八辈子玄孙。” 邹靖的眉毛就一皱,心生不快,你是皇亲也就是了,怎么能到处炫耀?这很让自己心生反感。当时打断了刘备的自诉,却好奇地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吕鹏,然后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涿郡吕鹏?字叫汉强?” 吕鹏一脸平和的上前一步,施礼回答:“正是在下。” 得到吕鹏的确认,结果这个邹靖脸上突然显现出厌恶的表情,对着吕鹏狠狠的哼了一声,这样的变化怎么能逃得过这几个人的眼睛。当时刘备的神色非常吃惊,转而心生忐忑。 这初来乍到,刚一到这里,就被自己的顶头上司所厌恶,这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而吕鹏的神色确是莫名其妙了,咱们从来没有见面,不说我千里迢迢的来帮你打仗的,不说你对我应该感恩戴德,那你也不应该给咱来一个狗脸色看不是,这是怎么话说的呢? 第26章 面见上司 听说这个小子叫吕鹏,结果邹靖就再次打量了一下吕鹏,鼻孔里再次哼了一声:“长的是道貌岸,然,生就的一副好皮囊,看样子也是读了许多书的,却是如此孟浪轻狂。” 这样的评语,更让吕鹏蒙圈了,这样的评语很恶劣影响很严重,自己一定要为自己正名。于是吕鹏就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对着这个幽州校尉,未来的顶头上司拱手问道:“不知道将军以前可曾看见过我,或者听说过我的名字?否则会怎么有如此的评论?”。 邹靖就厌恶的一撇眼睛:“你唱的好歌。”然后就不再理他,直接大步而去。 吕鹏就再次彻底的蒙圈中的蒙圈,我唱歌儿怎么了?我在上个世纪里,我就是KTV里的麦霸,我唱的歌多了去了。 正在吕鹏莫名其妙的时候,刘备紧追几步,在邹靖的身后深深施礼:“请将军留步,我家先生——” 邹靖就站住了,回转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备,然后打断了刘备的话语:“对了,你就是那汉室宗亲刘备?” 刘备赶紧恭敬的回答称是。 邹靖就看了看天色,心中暗想:‘此人虽然讨厌,但毕竟是皇族血脉,而太守刘焉也是皇族亲家,我没必要没来由的得罪这个人,就不如结下个顺水人情,带他们进去罢了。’想到这里,对着刘备淡淡的道:“太守既然召见,定然有大事相商,但太守日理万机可能是一时之间抽不出身来,这样吧,我也正要求见太守大人,你等几人,就和我一起进去吧,也省的耽搁时间。”然后也不废话,直接大步在前面行去。 得到这样的恩典,刘备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样自己这些人,没有在这个顶头上司面前形成太恶劣的形象。于是连连称谢之后,便和管亏以及兄弟四人,紧随邹靖身后步上了台阶。 毕竟是这幽州第二人,即便是门房眼界再高,也要对这个同样的侯爷拿出应该有的恭敬来,也没有人敢出来阻拦,就纷纷弓腰缩背的让几个人进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在邹靖的带领下,穿过前面的办公区域直接向后院而来。 一面走吕鹏一面充满好奇的观察着古代的奢华宅院。 两汉几百年,世风日下,奢靡之气已经弥漫到整个帝国,即便一项以简谱著称的刘焉也不能免熟。 这太守府前面森严肃穆,但一转过办公区进入生活区,整个格调便突然一变,曲径回廊,假山森林奇珍异草满眼都是,一处处一步步都透着精雕细琢。就在这北方苦寒之地,竟然营造出江南秀色出来,便是这一草一木所花费的钱财便是天文数字。尤其在这朝政腐败昏暗。天下大旱,颗粒无收的情况下,这王侯官邸依旧如此奢靡,这怎么不让天下百姓揭竿而起。 穿过回廊,走过层层院落,最终来到了一个雅致的小院之前停住脚步,到了这里,即便是以经常来常往的熟客邹靖,也不敢再造次了,站着门外对着一个青衣小帽的童儿小心的恳求道:“太守大人可有空?若是有空,还请小哥儿进去同禀一声,就说邹靖带着涿郡乡勇头领前来觐见。” 结果话刚说的这里,院子里就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和一阵语气充沛的声音:“本官刚刚想要召见涿郡义士,只是手头间有紧急公文需要处理,一时之间没得空闲,却不想让邹兄偏劳,来来来,不要在院子外面站着,赶紧带着几位义士进来。” 邹靖就答应一声,对着身后的几个人淡淡的一句:“还不跟我进来?”然后率先大步走进了这个雅致的小院儿。 这个小院儿,别有洞天。与那巨大的太守府其他的地方更有不同。总的来说,就是摒弃了其他地方那种奢靡,而在这里所处的每一砖每一瓦,都在平时朴素里体现出是一种淡雅与文气。 吕鹏就暗暗纳闷,难道这才是真实的刘焉心态吗?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倒是很好打交道了。 其实吕鹏却足足的表露了一段三国盲。 刘焉,说他是彻底覆灭东汉的罪魁祸首也不为过,因为他开创了一个当时让所有人都认为对,但最终却是最错误的先河——在汉王朝政权衰落天下大乱之时,刘焉向朝廷提出了一个影响三国历史的重大建议,即用宗室、重臣为?州牧,在地方上凌驾于刺史、太守之上,独揽大权以安定百姓,史称“废史立牧”。 当时他提出来的这个建议是非常正义滴,是非常合乎人们常识滴,结果就被朝廷认为非常对滴而采纳了。 朝廷采纳了这一建议,但是结果却造成了各地割据军阀的形成,包括刘焉在内的州牧上任后基本就不再受朝廷的控制。 刘焉以州牧身份建立的割据势力为三国时代最早的一批,同时是持续时间较长的,直到其子?刘璋向?刘备投降才终结。 当时?益州刺史?郤俭在益州大事聚敛,贪婪成风。本来想领?交州避祸的刘焉因为听侍中?董扶说益州有天子之气,改向朝廷请求为?益州牧。于是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被封为阳城侯,命其前往益州逮捕郗俭,整饬吏治。刘焉上任后,任命贾龙为校尉,将他迁到绵竹居住。刘焉安抚收容逃跑反叛的人,极力实行宽容恩惠的政策,但内心别有图谋。 “?五斗米道”首领张鲁的母亲长得很漂亮,加上懂得神鬼邪说,和刘焉家有往来,可能是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猫腻,于是刘焉就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一起前往汉中,攻打汉中太守?苏固。这又开了汉臣内部攻伐先河。 刘焉又以米贼作乱阻隔交通为由,从此中断与中央朝廷的联络。他进一步对内打击地方豪强,巩固自身势力,益州因而处于半独立的状态。 天下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刘焉也拒不出兵为国讨贼,保州自守。这以后大家有样学样,成为大家的榜样,结果就是让大汉分崩离析,这才是刘焉最大的罪过。 这当然扯远了。 第27章 都是套路拉关系 在吕鹏和刘关张在邹靖和管亏的带领下进了院子,早就有小厮在精舍门前打了帘子,几个人按照品序鱼贯而入。 进了精舍,由于开着窗户,屋子里到不昏暗,只见靠墙处一排排巨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无数书简,而在书架之前,则是一片席子,席子上摆着一排小小的案几,想来平时刘焉就在这里招待一些贵客。 正首案几后面,跪坐着一个精神健朗的中年人,正在翻看案几上厚厚的简牍,见几个人进来,便笑着放下手中的简牍,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似乎是跪坐的太久,双腿有些发麻,所以还摇晃了几下,身后站着的青衣小帽的小童赶紧双手搀扶了一下,刘焉就轻轻的甩开了他,就要上前接待。 邹靖哈哈一笑,对着刘焉施礼之后劝住道:“你我都是熟人,也不必客气。” 刘焉就和蔼的对邹靖笑了笑,然后对管亏和刘备等人微微含笑为礼:“近日战情复杂危急,这天不亮就坐在(跪着)这里处理,一时腿麻,真是招待不周,见谅。”然后对身边小厮道:“上茶。” 对于中国的椅子,不是大家相当然恶认为是胡凳子,其实是三百年后才随着佛教盛行之后才出现的,现在,还是跪坐才是最尊贵的 这一番动作下来,更给人以一种亲和之感,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刘关张包括吕鹏都有种感动。 邹靖就在刘焉左手小几后跪坐下,管亏在右手坐下,而刘备占了一席。 吕鹏和关张身份实在卑微,只能站在刘备身后,连跪坐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对这样的待遇,吕鹏倒是欢喜的很:“谁愿意跪坐啊,那就是受罪,我喜欢站着,当然,将来自己打造出胡凳桌椅之后除外。那时候,干什么你坐着我站着,你吃着我看着,那我是不是忒惨了点?” 没人去管吕鹏这乱七八糟的心思,一个小卒,一个民兵排长,在八大军区司令面前,在地区行署专员面前,那就是空气。 刘焉先向管亏询问此次出去集合各地乡勇的情况。 管亏详细的汇报了工作,然后隆重推出这些民兵乡勇第一人——刘备刘玄德。 刘备立刻将腰身挺直,双手拱起,肃然回报:“某,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八辈子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尝师事郑玄、卢植,与公孙瓒等为友。”吕鹏这个恶寒啊,这介绍,简直是面面俱到无所不包,要不是他家的亭长实在是上不来台面,说不定都能被刘备给忽悠出来装门面。 结果吕鹏恶寒,不代表人家其他人不接受,这个年代讲究的就是一个出身门第,虽然你已经卖了草鞋了,但出身就是出身,那是磨灭不掉的。 于是刘焉眼前一亮,不由得头探出身子,按照中国人到哪里都愿意攀个一家子的习惯,欣喜的道:“感情玄德还是皇家苗裔,本官乃是鲁恭王之后,这样算来,你我本是宗亲一家。”然后撸着胡子赞道:“我们天家几百年传承,世代有能人辈出,我看玄德器宇轩昂长相清奇,将来必成大器,比如是我皇族天家后起之秀,来来来,你我盘论一下总谱,叙叙长幼。” 于是,严肃的军议上,就上演了狗血的攀亲查宗谱的大戏。 刘备查宗谱是为了攀高枝,刘焉查宗谱是为了拉住刘备这个实力派人物为己所用,两人各取所需,乐在其中。 其实没有现成的宗谱可查,大家就装模作样的胡说一番,最终查的结果,刘备当然是刘焉的侄子,刘备立刻做惊喜状,赶紧再次大礼参拜,口称叔叔。这时候可不能在地区专员面前称兄道弟,那和年纪无关,和官职地位有关。 刘焉哈哈大笑,心情大好,撸着胡子大声吩咐管亏,再给刘备这个侄子钱二十万钱,粮两千斛,上好铁甲一百副,战马一百,作为一家子相见的见面礼。 管亏当然立刻招办,带着管着后勤的吕鹏道州库点验交接。 这州库巨大到令人发指,无数钱粮堆积大满,从谷仓里流出来的粮食都霉烂变质了,那堆叠的铜钱都已经锈蚀在了一起。 吕鹏不由感叹,就是有这么多钱粮,但在这天下大旱颗粒无收的时候,却不对已经走投无路的百姓进行哪怕是象征性的赈济,反倒依旧对百姓百般催克,这天下怎么不亡? 管亏带着吕鹏先到钱库,拿着刘焉手令领取足额铜钱二十万钱,然后就脚步放缓,笑眯眯的看着吕鹏。 吕鹏当然知道,于是就大声道:“先生上次到张家庄视察的时候。看到我们这支军队衣衫不整盔甲缺失,更没有粮食果腹,先生垂怜,仗义出手,借了本军10万钱应急,这次本君得到太守大人恩赐,现在我变还了先生那十万钱。” 10万钱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数字,在当时钱的购买力绝对坚挺的时候,这笔钱就让管亏陡然而富。 管亏就笑眯眯很仗义的回答:“吕先生说的什么话?当时某见你们兄弟几人报国心切。感同身受拿出一些钱才来支柱,也是理所应当。这事儿切莫再提。” 吕鹏就很认真的很执拗的驳斥道:“天下公益自在人心,先生痴心日月可鉴,但我关先生衣朝简朴鞋袜破烂,想来也一定是家境窘迫清贫,尤其先生在太守府行走,出入体面还是必须要有的,更何况我还文婷先生,上有高堂老母奉养,下有妻子儿女抚育,一日两餐不济,先生的夫人,每日都在为这些日夜忧心,我还看到先生夫人布裙荆釵,几个孩子也骨瘦如柴,当时心境感同身受。”说着说着,吕鹏就双眼微红,就要有眼泪流下来。 管亏也被吕鹏所说感动,竟然也,似乎,可能,肯定自己是这么清贫潦倒了,眼睛也不由酸涩发红,长叹连连。只是不知道家里都穷成这样儿了,确怎么拿出10万钱的巨款来赞助别人。 最后管亏跺跺脚:“罢了,罢了,是你等让我忠义之心削减,嗯这样好了,我取回一半五万钱,算作养家糊口,那万千意就算着,我衷心爱国的心思。” 于是吕鹏感激涕零,于是周边人等全夸管亏高义。 这就是送礼的和收礼的最高尚的法门,要不然5万钱那么大的一堆,如何能堂而皇之地抬回家去? 有了还账这5万钱之后,管亏脚步也轻快了办事儿也麻利了,记性也就不好了。 原定的两千斛粮食,直接拨付了五千斛,原定的100付铁甲,转眼就变成了200付,原定的100匹战马,也立刻变成了三百匹,反正这地方地处北方,连接草原,战马这东西不稀奇,多给就多给了。 吕鹏就又拿出五万钱,在州府仓库里大撒铜钱雨,从门房到小吏,到仓场主官一个不拉,做的那是滴水不漏,让管亏再次见识到吕鹏做事的谨慎与圆滑,这样一来,自己那五万钱也更不必担心知情人告发了,于是,索要的东西全部足额不缺。 少得了十万钱,就一个多出来的二百匹战马,就价值最少二百万钱,更有那精良铁甲,那是有钱都难以买到,真的是赚大发了。 第28章 挖人墙角 在多得了一大批物资之后,吕鹏在押运物资回去的路上,特意在一个古玩店,卖了几件“不值钱”的雅物奉上,再次花去了五万钱,这让管亏对吕鹏的印象大好,这可比总是在自己面前胡吹大气的刘备强多了,于是在分手时候,管亏就拍拍吕鹏的肩膀:“此战结束,汉强贤弟一定能得军功,若是想要留在幽州发展,为兄却是可以帮点小忙。” 吕鹏等的就是这句,自己可是知道刘备这次战役之后的下场,可不想跟着历史第一倒霉蛋四处颠簸漂流,留在幽州,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尤其,自己还念念不忘找牛人当小弟的穿越守则第一条,那就是在刘焉当益州牧滚蛋之后,公孙瓒当了这个幽州太守,他的手下就有武义与忠义完美结合成天下第一没有第二的赵云呢,自己就蹲在这里,给他来个守株待兔,我就不信,没了大耳贼截胡,赵云还能跑出自己的手心不成? 当下对管亏感激不尽,要不是上下尊卑还在,人家管亏也没那兴趣,说不得当时就烧黄纸,斩鸡头拜把子。 押解着海量的物资回到了营地,习珍等将士立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这些物资正是大家所急需的。可是上战场能够保命的。 吕鹏趁着刘关张还没有回营,就快刀斩乱麻地将这些物资给与分配。 战马和盔甲首先给自己的冲锋营装备齐全,让自己的100个死士亲卫全副武装,成为了真正的铁骑,再拿出100匹来作为储备,准备扩大自己的冲锋营,余下的100匹,其他四个百夫队,每个队二十五匹,除了分给那些百夫长和他的亲兵五匹之外,命令每一个百人队都成立由20人组成的巡哨骑兵,往来传达命令,侦查战场敌情。 经过这快刀斩乱麻,先斩后奏的整顿之后,整个乡勇队伍,军容更加整齐士气更加高涨。 等刘备喝的醉醺醺回来的时候。木已成舟。 不过刘备说实话,对吕鹏的这个安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原因就是吕鹏将张苏二人所赠给他私人的护卫,直接拿来做全军的冲锋尖刀,可谓是大公无私,让人说不出什么话来,将这些物资都堆积在吕鹏的那100人的身上,在整个战场状况来看,也是必须的。于是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晨。还是没有战事命令下来,大家就只能在这州城外无所事事。 别人家的乡勇,依旧在那里东一群儿西一伙儿的晒太阳,而刘备继续带着关张兄弟进城,走动个家官员,结识人脉去了。这个军营就交到了吕鹏的手中。 吕鹏当然不能闲着,现在,他认为,自己的物资有了,但五百人马实在是实力太过单薄,真的上战场,五百对五万,那简直就不是比例,这时候,必须壮大自己的实力。 然而,壮大自己的实力的办法呢?于是,吕鹏就瞄准了其他家的乡勇。 于是就在军营里支上大锅,开始明目张胆的在那些叫花子一样的其他乡勇面前煮饭熬肉,于是整个营地里就弥漫着米饭和肉的香味。这些香味儿随着风飘散到四周,立刻引起周边那些散兵游勇的馋虫,那些从小就没有吃过肉,现在也不过是饥一顿饱一顿,还时常受到打骂欺辱的普通乡勇百姓,纷纷抱着木棍刀枪伸着脖子,向这里贪婪的张望,猛烈的呼吸着空气里那肉的香味。这时候就有了大胆的悄悄地向吕鹏的营地靠拢,吃不上看一眼也算聊胜于无不是? 结果他们越是这样,吕鹏却更加变本加厉,直接将大锅敞开了,干脆直接勾引,这简直是令人发指。于是,一些其他的乡勇头领就纷纷过来谩骂,吕鹏就直接当他们是放屁,还再次嚣张的让开饭的军兵,端着大海碗,排着整齐的队形,在营地外嚣张的大吃。 这个举动立刻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百夫长们就发现,自己的队伍变长了,一个个就很纳闷,怎么,难道人和谷子一样,也能生长吗?要不自己的队伍怎么就长长啦? 尤其吃饭的时候,原本按照定额一大锅能吃饱的饭,怎么就突然不够吃啦? 于是,将这状况就上报了吕鹏,吕鹏对这样的结果就是睁眼闭眼,根本就不管不问,被问的急了,吕鹏就不耐烦的回答:“这年头什么怪事都会有滴,队伍长长了会有,难道你还嫌弃你手下的兵少吗?若是长出千人来,那你不就成了千夫长了吗?到时候,你的伙食就更上一层楼了,你要知道,按照我们的规矩,未来的千夫长可是可以有两个亲兵滴,吃饭是有两个加菜滴,到时候你出去不也威风不是,还有,饭突然不够吃了,那么大锅缩小了也是可能滴,大锅缩小了不怕,那就再弄一锅不就成啦?反正我们也有的是粮食不是?” 于是几个百夫长就恍然大悟了,于是一口口大锅再次抬出来,于是,队伍在长长,大锅在增加,就这么恶性的循环着。 而到了晚上,悄悄摸进吕鹏军营的人更多,吕鹏的军营简直就成了不设防的了。 吕鹏对来的人那是来者不拒,看到那年轻的,立刻收留,交给其他手下带着安置,对那年老的,直接给一袋子粮食,再揣给他一把铜钱,然后让他们趁着夜色悄悄回家。 一个老人或者是孩子,你让他上战场,那就是作孽啊,而这些老人孩子,都是被天灾人祸逼的走投无路,看到乡中豪强招募乡勇,才为了混口那一日半碗的稀粥过来的,在他们的眼里,半碗稀粥能让他们苟延残喘一日,上战场死人,谁不知道,但即便是战死,那也是一个痛快,总比眼睁睁饿死来的舒服。 乱世人命不如狗,百姓的性命在那些豪强士绅眼里连蝼蚁都不如啊。 这时候,吕鹏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能给他们一袋子粮食,给他们几十枚铜钱,那可就是活下去的希望啊。 于是,那些老弱就不断的给吕鹏磕头,然后哭哭啼啼的悄悄隐没在黑暗里。 吕汉强看着那些再次点燃生的希望的背影,不由心中绞痛,善良的人们啊,我只能帮助你们这些了,乱世才刚刚开始啊,你们能活过这乱世吗?那只有老天才能知道。 第29章 无赖的挖墙角 这里的队伍在长长,可别人的队伍在缩短,这立刻引起了其他乡勇头目的严重抗议,纷纷找上门来和吕鹏理论。 吕鹏就很惊诧莫名了,于是,对找上门来的那些头目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没有上你家里去拉人吧,我也没有让人去找你们谁去挖墙脚吧,所以你们的人不可能跑到我这里来,我更不可能好心的用我的粮食来养你们的人,难道我很傻吗?我认为我一点儿都不傻。说不定你的人都当了逃兵呢。” 当时这种无奈的反驳去的那些头目暴跳如雷。于是纷纷要求吕鹏放还自己的手下。 吕鹏就勃然大怒了,对着这些混不讲理的家伙咆哮起来:“这天下就要讲一个理字,你怎么能够血口喷人呢?要说你们的人被我拉了来,那我现在就点起全部人马,你们自己认去,你们认出来,他们承认你就带走。”然后还大度的跟人家说:“真要是有这样的事情,那就是我整顿军队不利,他们白白吃我的饭,我也就算认了。” 就是在那些头目一致叫好的声音里,吕鹏擂鼓集合。 随着战鼓雷响,全部士兵立刻冲出帐篷,喊着号子,寻找着自己的队伍,尤其今日还与往日还不同。那每一个士兵手中还都拉着一个。明显的拉着的那个人和这些士兵的着妆就不同。但这些在老兵的带领下,还是规规矩矩比较整齐的列成了方阵。 第二阵鼓响的时候,整个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形成密密麻麻我哥巨大的方阵,全场肃穆,杀气腾腾,虽然那些衣衫破烂的人,还会交头接耳左右乱晃,但立刻就会被拉着他的人小声地呵斥,赶紧的闭上了嘴巴。 军队里,原则是这样的,一个老兵带五个新兵,可以保持战斗力在原先的一半,现在一个老兵,带一个新兵,战斗力不说,就在纪律上,就立刻形成了。 即便是有这些不和谐的动作和声音存在,但整支军队那素然的杀气严整的阵型,依旧给这些前来找人的人在心理上,产生了巨大的震撼,有那胆小的,都已经开始面色苍白双股战栗,想要打退堂鼓了。 这时候有个胆大的头目,指着在习珍身边一个瑟瑟发抖的士兵怒吼道:“这个就是我的奴才,叫张狗子,道你还敢说这是你的兵吗?” 吕鹏就歪着脑袋左看右看。这的确不像是自己的兵,因为自己的兵一个个身强体壮刀枪铠甲整齐,往那里一站胸抬头,气势高昂。 而这一个呢?衣衫破烂衣不遮体,骨瘦如材,面上没有一点儿生气。手中也没有刀枪,就那么提着一个削尖了头的木棍,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眼光游移。和自己的兵那是天差地别。 这样一来,当时那些头目就都底气十足了,嘿嘿,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于是吕鹏就大怒,对着习珍大吼:“说,怎么回事?” 习珍习惯性将胸脯一挺:“启禀主公,这的确不是我们的兵。” 这一句,立刻大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大家纷纷底气十足的向吕鹏叫嚷交人。 结果习珍声音更响:“这个人的确不是我的兵,是我的马夫,也不叫张狗子,而是叫张小二。”然后紧紧攥住这个可能是张狗子,也可能是张小二的年轻人,就那么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 可能是习珍紧紧攥着的手上,传来了勇气,这个张狗子也可能是张小二的就将胸脯挺起,坚定的回答:“我叫张小二,是这位军爷的马夫。” 那个头目气的当时倒仰:“你是我庄上的奴才,我还不认识你?你现在竟敢逃离主人,看我不杀了你。”说着抽出腰刀就要杀人,在汉代,主人杀个奴仆,官府对豪门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根本就不算是个事,杀了也就杀了,这都成为了这些豪族子弟的习惯。而官府,对那些犯法须要杀头的,富家子弟,也往往拿一个奴隶来杀了顶岗,这是不成文的习惯。 结果吕鹏大吼一声:“你敢杀我的兵?你砍下试试?” 就这一声吼,当时就让那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一哆嗦,转眼看向吕鹏刀子一样的眼睛,当时就感觉到了充沛的杀气。这可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是真的。 “那,那,那个也是马夫吗?”又一个头目胆怯的指着一个步兵身边的人问道:“他可是我——” 结果这个步兵当场打断了这个头目的指认,立刻大声汇报:“启禀先生,这个是我的亲戚,给我背包袱来的。”然后就和蔼的对已经紧张的脸色发白的那个人:“我表舅家邻居的二姨夫的小子,是不是?” 那个瑟瑟发抖的家伙就立刻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是的,我是来给你背包袱的亲戚,我爹的邻居的表姨夫家的哥哥。” “这个是——” “给我捶背的伴当。” “那这个呢?” “给我背黑锅的。”然后加一句:“我是伙夫。” “这个——算了。” 还说什么?打打不过,认,死无对证,这就没法办了,最终只能大家赶紧回到自己的营地,看好自己的人,要不其他也没有办法了。 最终一阵挖墙角,吕鹏满意的得到了五百精壮,让自己的实力得到了再次提升,同时还放生了七八百走投无路的老弱,也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安慰。 吕鹏的这番作为,当然得到周边友军的一致鄙视加上抵触,于是纷纷将营地搬离,远远的躲开吕鹏营地,让吕鹏再也难挖墙角,并且对自己的手下严防死守,绝不敢有半点松懈,于是,每日里总有惨叫声在别处营地传来,时不时的有尸首被抬到吕鹏营地外作为炫耀,以示绝不和吕鹏妥协之心。 看着那些被砍掉脑袋的无辜者,吕鹏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人家管理自己家的事情,你不能打上门去吧,现在吕鹏开始悔恨自己当初挖墙脚行动的孟浪了。 但好在这样纠结时候没有多久,第二日的时候,人报黄巾贼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郡。刘焉令邹靖引玄德吕鹏等四人,统自己之兵一千,前去破敌。算是解了吕鹏纠结之心。 至于其他乡勇,刘焉倒是没有让他们出击,究其原因,还不是那些乡勇都是豪门士绅家出的,大家不过是出来做做样子,表示一下忠心,根本就不想真的出外打仗,损失些奴才仆妇佃户事小,真要是战死几个家里子侄那可是心疼万分的。 于是,刘焉就下令他们协防州府,而让没有根基背景的刘备人马出战。 刘备不是也有个皇亲背景吗?笑话,那不过是你说说,我听听,都八竿子打不到,都混到卖草鞋了,皇族也就不值钱了,再说了,皇亲怎么啦,大汉前后四百年,皇族血脉的人多了去了,这样的皇亲还不如一个中等世家来的有用呢。 第30章 没有希望的出征 得到军令,刘备二话不说,直接命令拔营起寨,随校尉邹靖三千大军赶奔战场迎敌。 四千对五万?吕鹏认为这相当玄。 不过既然走上这一条出征的路,那就必须走下去,即便那前面是火海刀山,也一定要坚定的走下去。 吕鹏将五百原先老兵作为主兵,而后来挖墙脚来的兵丁,直接作为了后勤兵,为大军运送辎重,也算是物尽其用,这样一来,也腾出了精兵以应付不测。 邹靖就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吕鹏调派,看到个人各司其职,物尽其用,安排的井井有条,倒是让他一脸厌恶的神情稍微好转一些,不管怎么说,一个浮躁纨绔能有点能力,还是有其可取之处的。 但即便这样,出发前的酒宴,邹靖邀请刘备等进帐饮酒详谈,却直接拒绝吕鹏觐见,这让吕鹏很是纳闷——我也没勾引你家丫头私奔,你至于这样和我这么板着死人脸吗?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没了和上司亲近打好关系的机会,但却有了和下面士兵亲近打好关系的机会,未来,指望着你们这些上面照顾,那要看看树上是不是有母猪趴着,最终保命,而且能打下一片基业的,还要指望着这些被你们那些高高在上看不起的士兵才成。 于是,官府的犒赏酒宴就直接搬进了大营,吕鹏和这些士兵打在了一片,喝酒猜拳肆意妄为。 这时候大家也放开了,反正明天就要出战,今日欢聚,说不定明日大家就是天人相隔,到那时候,谁还能说的起谁呢?正所谓吃一顿是一顿,于是大家也就放开了。 第二天吉时出征,出师的仪式繁琐的简直令人发指,各种官员一个个都粉墨登场,有关系的要讲两句,没关系的,贴上关系也要露把脸,于是上面讲的是兴奋异常,下面听的是昏昏欲睡,吕鹏就站在那里对着即将祭旗的牛,两个家伙大眼瞪小眼,现在吕鹏满脑袋想的事炖牛肉的芬芳。 从早晨折腾到中午,其中已经有老弱不堪的官军开始昏厥,那些上官们,总算是过足了讲话的瘾,大军总算是出行了。 这次,邹靖带着的是三千官军,但所征发的民夫却足足有五千之多,一个个民夫,面如死灰,神色如上考妣。 事情的确是这样,这些民夫被征募,不但耽搁了农事生计,还没有一点工钱补贴,谁愿意来? 还有一点非常关键,那就是战斗一起,官军一旦失力,第一个抛弃的就是这些民夫。 即便官军没有失利,在人手紧迫的时候,往往也要压着这些民夫上阵当炮灰。 战争中所征发的民夫,几乎就是九死一生,所以,在大军上路的时候,有许多百姓紧随其后,不是欢呼大军出征胜利,而是哭送那些民夫,祈祷老天能保佑他们平安回来。 而吕鹏再看到那些官军,一个个盔歪甲斜,走路摇摇晃晃,手中的兵器大部分还生着铁锈,而且老弱参杂良莠不齐,一路行来,抱怨声四起,哪里还有当初强汉时候军队的样子? 就这样一群士兵,还要想打胜仗,灭黄巾,吕鹏简直认为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这样,中午出发,到了太阳没落,上头传下命令,大家安营扎寨。 吕鹏心中默算了一下,这不过刚刚走了不足二十里吗,回头看去,连幽州的城墙还在地平线上呢,这绝对上一种变相的磨洋工。 不过上峰有令,在看看那些官军早就开始欢呼,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直接躺倒在路边,走上不可能的了,吕鹏也就只能随大流的吩咐扎营。 别的官军直接就将帐篷支在路边,也没有挖沟,也没有设立栅栏,似乎敌人离这他们还远,似乎战争离这他们还远,天下一切太平,看着一个个窝在草草支起的帐篷里,嘻嘻哈哈逗趣欢笑的官军,真的以为他们是出来野营郊游的呢。 但吕鹏却严格要求自己的士兵,必须按照自己当初的规矩,到四处伐木,建设简单的栅栏,然后再营地四周,在挖上一道壕沟,然后,在自己的营地里,开始按照百人队的标准,建设方方正正的帐篷,当然,茅坑也必须挖掘。 如此一番忙碌下来,等官军都已经睡了一个回笼觉了,吕鹏这里才忙活完,大家才安安心心的吃饭睡觉。 在外人看来,这一顿莫名奇妙的瞎忙活,简直就是耽搁睡觉的工夫,但任凭外军如何嘲讽,吕鹏依旧我行我素,绝不有一点怠慢。 这样一丝不苟的行动,当然落在了邹靖校尉的眼里,远远的看着吕鹏带队忙活,不由得暗暗点头,看来这个纨绔浮浪的家伙,多少还是懂得一些军事的。 其实,邹靖也想吩咐手下,按照吕鹏的路子,好好的安营,只不过,正如吕鹏所言,习惯养成了,再想改,那当然是千难万难,官军久在固定军营,早就习惯了懒散,现在你让他突然紧张起来,那是千难万难,虽然这次出征是真的大战迫在眉睫,但毕竟不是还没打起来吗,打起来再说吧。 但真的打起来,还来得及再说嘛?鬼才知道。 对于官军如此现状,吕鹏的取胜之心就更低落了,现在,只能是各顾各的了,到了战场,实在不行就跑吧,无论如何,小命要比军功要紧啊。 第31章 排兵布阵 散漫的官军扎营一夜,好在老天保佑,没有敌人出现,也没有人偷营,于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大军继续行进。 大军行军不过一日,队伍刚刚来到一个叫大兴的山前,却听到前面山后喊杀声冲天,远远望去,有遮天蔽日的尘土高扬而起,轰隆隆的脚步声竟然让地皮开始瑟瑟发抖,可见敌军来势之大。 邹靖当时大惊,立刻判断,这是黄巾军杀到幽州家门口了。 听到这样的声势,当时刘备小脸有些发白,关羽张飞却是肾上腺分泌过剩,而邹靖看看身后三千官军,一个个惊慌失措两股战栗左顾右盼,似乎都在寻找跑路的捷径,当下皱眉,望向刘关张三人的表现,不由心中暗暗赞叹,这时候,眼角就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那个可恶的吕鹏。 却见吕鹏正在上蹿下跳指挥着手下列阵呢。 这才是这时候最恰当的处置办法,在这敌人大军压境的时候,遽然遇到敌人,还能如此不乱,可见还是个人才,然后又改变了下定语——勉强是吧,心中厌恶就又小了一分。 而再看看吕鹏指挥调度的军队,更让邹靖吃惊,但只见,在吕鹏的指挥下,一队队装备最好的百人骑兵站在了阵型的第一线,从那些骑兵肃穆的神色,稳定的握着刀枪武器的手上看,最少这是些经过战阵的勇士,这些勇士沉稳的气氛也带动和稳定了后面的士卒。 而后面是二百枪兵,从他们的表情上一看就是初经战阵,也惊慌,也恐惧,但却按照训练与军令,正在麻木的排出队形,紧紧跟在了骑兵身后,握紧了长枪,虽然手一直在抖,但脸上确实带着一种麻木,是的,是麻木,但在这个时候,在即将惨烈的厮杀时候,其实这种麻木却是更好。 在这长枪队伍之后,就是200削刀手,他们一手盾牌一手大刀,随时准备砍杀前面冲杀后的漏网之鱼。 最后是那些刚刚挖墙角过来的五百民夫,他们也被命令拿起简陋的武器,排列在阵后,随时准备加入战斗,施行痛打落水狗。 不过是一千乡勇,经过这么一阵安排,立刻就形成了各司其职的战斗队形,真可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邹靖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型,在他所读的兵书里也没有记载过,但身经百战的他却第一眼就看出来,这绝对是一个崭新犀利的阵型。一旦两军对垒,这个阵型将发挥它无限巨大的作用。 这个阵型到底传至哪里呢?邹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就将目光看向了刘备。在他看来,能够师传郑玄,卢植,肯定是刘备得到了这两个当代大儒的真传,于是就不无感慨道:“玄德公真是胸有丘壑,就看着500人马便摆出如此犀利的阵型,这便是天下一绝。” 刘备就要得意的炫耀一番。这时候心急口快的张飞却不屑的接话道:“都是我们那个先生闲着难受,鼓捣出来的东西,花里胡哨的,根本就没有用处。两军对阵,就是应该直来直去。兵对兵将对将的厮杀那样才能杀的爽快。” 邹靖就吃惊的看了一眼刘备。刘备的老脸就一红,忙接过张飞的话题,面带无比诚恳的道:“这个战法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这都是我那先生吕鹏吕汉强,平时训练调教出来的,请将军放心,我这500将士绝对不会临阵溃退。” 竟然还是那个登徒子鼓捣出来的,这的确让邹靖感觉到意外,真没想到,那个登徒子胸中竟然有如此军法韬略,由此一来,邹靖对吕鹏的恶感就更少了一分。 邹靖点点头,既然你有上阵立功的想法,那我正可以让你打先锋来替我们这些官军抵挡一阵,只要你能抵挡住敌人一阵,我就能够稳定住军心,然后组织抵抗或者是回退。 对于这500人能取胜,邹靖是根本连想都没有想的。 就在官军和吕鹏的军队正在整队的时候,山脚后面,轰隆隆冲出无数敌军,他们个个头扎黄巾呐喊奔跑,也不知道有多少,转眼间就铺天盖地的漫了过来。 看到这无边无际的黄巾军,初次上阵的吕鹏也感觉口干舌燥面皮发麻,这么多人要说在眼前出现,要是在后世里那些花费无数巨资用无数电脑合成的大片儿里,也没有这种阵势,胆小的人就会被对面这无边无沿的人海涌过来早就吓死了。 但这时候跑也绝对不行,自己是第一次上阵,只要跑了第一次,那就有了第二次。以后就会形成一种习惯。只要面对比自己稍微强大一点的敌人就会转身而逃。这样的习惯绝对不能养成。一旦养成将后患无穷。 决心已定,吕鹏握着自己的版门大刀,端坐马上仔细地观察着敌人。 第32章 初战的心情 这时候,只见在山后涌出来的黄巾贼,不停在地上趟起的烟尘,更是遮天蔽日,的确是让人感觉到惊心动魄,不过细看却发现,这铺天盖地般过来的黄巾贼,却是强壮者少,老弱者多,而且中间还掺杂着不少妇孺,在看他们身上的服装,根本就没有任何甲胄,手中拿着也不是刀枪,大部分都是削尖了的木棍,还有一些木制农具,跑的是跌跌撞撞,根本没有队形可言。 这哪里是起义军?根本就是一群散戏之后的农民。 这时候吕鹏才明白,为什么黄巾起义,不久之后就被朝廷扑灭了,想一想身后那垃圾一样的3000官军,现在吕鹏总算是明白了,这是一个比烂的世界,没有很烂,只有更烂。 在这三股势力里,吕鹏绝对认为自己的民兵是最精锐的了,一千对五万,自己想不胜利都难,其实这战根本就不用打了,胜利已经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军功这个东西竟然获得的如此简单,都有一些让吕鹏感觉到无聊。 无聊归无聊,不要说面对5万人马啊,就是面对5万头猪,他们疯跑起来也会撞死人的,于是吕鹏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板门大刀,双腿夹紧马肚子,自己不断地对自己催眠。我是上天被派过来付有重大使命的。我绝对不会死的,要不然老天爷非要费劲周折把我弄到这个世界上来做什么?我的使命才刚刚开始,饿老天爷若是让我死了,那他真是瞎了眼睛了。所以不要怕,老天爷一定不会让我死的。 既然老天爷不让我死,那么我除了自杀以外,根本就不会被别人整死。最有可能的是,在我没完成我自己的使命时候,我连自杀,老天爷都不会让我死的。 就在这絮絮叨叨的自我催眠里,吕鹏的信心越来越膨胀,最后膨胀成无限大。 而就在吕鹏将要面对人生的第一次的大战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如天籁一样的吼声。 “先生替我压住阵脚,看我三兄弟出阵破敌。” 吕鹏感动的都快哭了,这谁啊,这是多么的善解人意啊。 抬头看过去,却不是急于表现立功的刘关张三人更是何人? 其实刘关张三人性格各有不同。刘备现在是急于表现,关羽是一个随大溜儿的人,只要哥哥往哪冲就往那杀的人。而张飞是一个打架成瘾的家伙。只要有打架的事,根本就不希望别人帮手,那样很不能体现自己的个人英雄主义。 吕鹏看到这三兄弟急着要出站,当时心中就乐了。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巨大的阵仗,虽然自己心中想着肯定由老天爷帮忙保佑,但这东西是封建迷信,的确是做不得数的,即便是按照穿越的规矩来算,老天爷的确是存在的。但万一这时候老天爷正在打盹儿可怎么办?心中的确是没有底。 自己的小小500人马在对面至少几万人马,简直就是一叶小舟被拒啦,瞬间会吞没,连个渣子都不会给自己剩下来的。 同时,自己看评书看习惯了,就从来没经历过这古代的战争。也想直接的观察一下古代战争是不是按照说明书那样。两军队阵,然后双方各派出将领,大家相约约架,两个将领代表双方几万乃至几十万人马,搞一个公平的擂台竞争,打输了的自然转头就跑,打赢了的,哪怕十个人。也要追着几万大军追杀几十里路。在这个期间,被追杀砍死的,并不是很多,反倒是自己人互相践踏死的更多。 其实这样的战争在古代也的确是出现过,那就是在上古先秦以前,人们还都思想淳朴到令人发指的时候。而且还严格要求按照当时周礼形式,如果你不按照周礼进行,那么你没有战斗就已经失败了就已经被天下人唾弃了,那你还混什么? 那时候天大地大周礼最大。 按照周礼的规矩,战争这东西其实就是领主贵族之间的约架。带着双方几百上千战车,但那也不过就是带着拉拉队,带着观众罢了。 双方约架的人互相对阵在一起,然后还要先按照周里进行什么致师(就是说明我来约架的目的)。什么问候(就是按照礼仪,先问候对方祖宗父母安好,切记,这绝对不是骂人,而是真心诚意的问候),什么报名(这是要互相通报,看看咱们两个贵族身份是否对等,不对等,对不起,这次约架结束,让和我身份对等的人来)然后还要拿出一个互相站得住脚的所谓大义,来讨伐不仁义,等等等等。 最后,两方说的口干舌燥。然后开始驾着战车互相对冲。一个回合便决定了胜负。 各位书友,认为这简直就是玩笑,一个回合怎么能就决定胜负呢。这事情还真就如此,因为在春秋以前。大家战斗都是在战车上,战车是有几匹马拉着的,有的还有执拗的牛,是的,是牛,是牛拉着,并且还没有转向,互相对冲之后,战马就疯狂的前跑。你想再打第二回合那你都办不到,因为等大家的战车都没有刹车,只能靠战马制动,等把车刹住之后再转回身来,然后整顿互相冲乱了的队形,进行第二场决斗,对不起,天已经黑了。同时按照周礼,日落是不能战争的,因为大家都到了吃饭的时候,该吃饭了,所以大家就各自回家,该吃饭的吃饭,然后洗洗睡吧。 如果你心中不服没问题,明天咱们继续按照这个流程。天亮之后大家带上所有的拉拉队在排成行,对,然后大家再次进行那些繁琐的让人发指的程序,然后大家带队冲一次。然后继续回家洗洗睡吧。这就是所以在先秦的时候,每一场巨大的战争从来没有超过两天的时间。因为大家都是君子,君子这个东西就应该说话算数,讲究诚信,不玩赖。既然咱两个人约架互相对冲了一下了,失败的就要心甘情愿的服输。然后大家就坐下来,以这个失败者和胜利者确立的地位,讨论一下到底儿这次谁该是霸主,谁该是小弟,谁该称臣。谁该纳贡。 当然,你也可以不服气,没问题,咱们下次再次约架,再次带上双方的拉拉队。还是按照那令人发指的周理程序。大家继续一战,记住是一战,然后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玩呗。 第33章 感情战争是这样的 当然,斗将的战斗方式,这样的战争都是在先秦时候儿,到了战国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因为礼崩乐坏。周礼已经被人们彻底的践踏。即便是有,那也不过是装门面人罢了,正所谓春秋无义战吗。 然后是两汉时期,但这时候战争的记录都非常短,所以,吕鹏就不知道真实的战争到底是和平书里说的那样还是?想后事那样大家一窝蜂上。这次一定要趁着这个穿越的机会弄明白了。好,万一哪一天自己再穿越回去,就在三国吧里在各种吧里,对那些凡有不合乎实际的书友们展开有理有据的,亲身经历的驳斥。到时候,一个群主是跑不了了,一个网红就此诞生了。 随着吕鹏天马行空的不断歪歪。原本紧张的心情,竟然也慢慢平复下来。原先的恐惧已经烟消云散,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那巨大的战场。伸长了脖子,准备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古代的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整个事情的确得出乎了吕鹏的意料之外。因为这次双方遭遇的确是太过突然。 自己这一面,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官军是民兵。而对面冲过来的黄巾军,看到对面出现的吕鹏的这支军队,整个着妆装备和官军截然不同。心中就当然犹豫不决,以为自己遇到了同伙儿。或者是哪一只同伙儿的精锐部队。当然,这时候就不能亲家不认亲家乱打一气,需要问个明白。 于是,对方也停住了整个大军的进行。整个战场上立刻就分出了泾渭分明的两拨人马。 来的是黄巾军大将程远志的人马,人马竟然有五万之众,由于不明敌我,为了闹明白情况,程远志派出了自己得力一员战将邓茂拍马舞刀,直奔吕鹏的阵前,而这时候,刘关张兄弟也已经冲出阵地,直接迎了上去。 邓茂见三个家伙各个都是布衣,虽然气势汹汹,却根本不像官军,当时心中大定,于是对着敌人刘关张拱手问道:“对面是那方面的兄弟?” 刘备当时大义凛然的怒吼:“反国逆贼,谁与你是兄弟?”说罢舞动双股剑直接杀了上去,而张飞战马更快,又是一个火爆的脾气,根本没等刘备说完,早就催马上前,对着那个还没闹明白,准备会亲家的邓茂就是一矛。 一个马快矛急,一个毫无防备,邓茂立刻被串了一个透心凉,死尸栽倒马下。 这一下,这面战意猛的高涨,就连那些惊慌失措的官军都跃跃欲试了。 而对方程远志简直纳闷了,不像是官军啊,怎么就突然对自己的大将下了死手了呢? 正在疑惑间,突然见一道绿影闪电一般冲到了眼前,程远志大吃一惊,还没回过神来,来人一刀落下,将程远志一刀两断,程远志死的再也冤枉不过了。 这时候,黄巾军一见主将莫名其妙的死了,也不知道是该冲锋好,还是撤退好,于是就迷茫了,就犹豫了,就无所适从了。 这就是后世斩首行动的鼻祖,先斩杀了对方指挥中枢,那么士兵们就会无所适从,失败也就在所难免了。 邹靖一见机会难得,于是对着众将士大吼一声:“杀贼报国就在这个时候,还等着什么?跟着我冲啊。” 敌人已经没有了头领没有了指挥。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时候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于是也将手中的大刀往空中一举,对着身边的习珍大吼道:“冲锋营,给我冲。” 习珍早就按耐不住已经沸腾的热血,随着吕鹏的一声怒吼带着一百兄弟,呐喊着向着敌人冲了过去。 5万的黄巾军本来就是农民出身,本来就是乌合之众,根本就没有经历过系统的战争训练。这时候头领一死,更没有人指挥,于是自然而然的就往后跑。这样就成了一个可怕的羊群现象所有的人都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呼喊着。将恐惧向远处传达,这5万大军就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恐惧。最终崩溃的一塌糊涂。 而习珍这时候带着他的100个兄弟如虎狼一般冲进了敌阵。 本来敌人就已经混乱,慌张了,没有一点点抵抗的能力。再加上黄巾军全部是步兵。面对100个如狼似虎重装备的骑兵,更是没有一点抵抗能力。 习珍的骑兵冲锋营,就如老虎进了羊群,迅速在敌阵上凿开一个缺口,而紧跟在后的枪兵,紧跟着扩大了这个缺口,用长长的扎枪,将两面还没来得及逃跑的敌人直接刺死,接着,第三队刀盾手紧紧跟进,用大刀将缺口再次扩大,而后面那五百乡勇,见到自己的军队如此生猛,原先的恐惧也已经飞出九天,带来的是一种莫名的亢奋,于是,挥舞木棍紧随大军之后,对那些被践踏,被杀伤的黄巾军,上去就是一顿乱棍。 在这些人杀了人之后,恐惧就再也不存在,杀人的欲望也就更强烈,于是,战斗力直线飙升成了牛市。 于是,整个不过区区一千人的队伍,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杀人机器,不断的碾压杀戮着敌人,所过之处无不披靡,一千人追着五万人漫山遍野的跑。 吕鹏现在冲在大阵的后面,咋咋呼呼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危险,跟着跑就是了。 第34章 酣畅淋漓的大胜 跟着大队跑了很久,吕鹏就想,自己未来要经历无数战阵,必须要杀敌的,而自己现在别说杀敌,连杀鸡都没有经历过,这不成,必须狠下心来杀人,然后才能习以为常,然后才能在这乱世杀出一条血路,这时候,正是练胆的时候。 于是,吕鹏就先环顾左右,然后再仔细挑选,然后对着一个躺在地上挣扎,眼看也不能活的家伙,砍下一刀,结果当大刀那长长的尖头即将刺中那挣扎的家伙的时候,吕鹏不由得心中害怕,毕竟前世那严苛法律,还有道德规范已经根深蒂固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怎么是一时半会就能泯灭的呢? 正在吕鹏心中不忍的时候,那个频临死亡的黄巾军却一把抓住了吕鹏的大刀,吕鹏就下意思的将大刀往回一带,本以为自己力气绝大,一定能抽回来,却不想,却是一抽没有抽动,那个人眼睛麻木的好像是死鱼一样,面色痛苦都已经扭曲,对着吕鹏喃喃:‘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求求你啦。’ 吕鹏就震惊了,但在他震惊的时候,那人却决然的将吕鹏的大刀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然后措手不及的吕鹏就惊讶的看到,那个人双手松开,本来没有生气的双眼竟然有了一丝神采,原本痛苦的脸,竟然有了一片欢愉,在这漫天的喊杀和惨叫里,吕鹏清清楚楚的听到这个汉子的呢喃:“娘,我来了,我们一家就要团圆了,我们再也不用被官府欺压了,我们再也不怕豪门压榨了,我们再也不必担心饿死了,我们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啦,娘,我们再也不做乱世的人啦——” 吕鹏就那么握着手中的大刀,就那么清清楚楚听着这个汉子濒临死亡那舒心宽慰的喃喃,然后就那么望着那汉子,慢慢的睁着眼睛,盯着蓝天,那瞳孔虽然已经扩散,但有蓝天白云映射在里面,面色虽然依旧难掩凄苦,却有解脱浮在上面,然后就麻木的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多久,身边一个声音传来:“生逢乱世,也是身不由己,你不杀他,他便杀你,这是乱世的法则,仁慈,将在以后很长一段是需要被丢弃到脏水沟里去的,我为你还没泯灭人性感到欣慰,但也只有这次,下一场我不想看到,即便是看到了,我也一定会认为你是假仁假义。” 被人侵入到身后而不知道,这在战场上,绝对是危险的,吕鹏豁然而惊,猛的转头,却看见邹靖那高大的身影正在快速而去,没有对他看过一眼,没有顾惜马蹄下那些哀嚎惨叫的伤者,就那么纵马在遍地尸体上飞奔而去,冲向了那海浪一样的溃兵。 整个战斗胜利的完美让人不能相信,三千官兵,一千乡勇,竟然歼灭了五万黄巾军,斩杀黄巾军大将程远志等六人,杀流寇五千,当然,这其中有四千是自相践踏而死,伤无数,俘虏达到了两万,其他逃散无踪。 这绝对是一场大胜,一场幽州战场上史无前例的大胜。 俘虏两万这个数目是相当巨大的,这两万俘虏需要处置,否则大军就寸步难行。 邹靖就和刘备关张吕鹏商量俘虏处置之法,结果刘备提出来,这些俘虏原先都是走投无路的百姓,他们本来不想做贼,但是被黄巾军一路裹挟而来。可以算作是不得不从贼,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应该将这些俘虏直接放掉,让他们个归故里。继续从事生产。 结果吕鹏第一次反对了刘备的提议:“这些俘虏都是黄巾军的人马,这里虽然也有玄德公说的裹挟百姓,但这里更多的可能是被那些宗教蛊惑的信徒。他们对张角是存在着崇拜的,而一旦我们将这些俘虏放回去,他们会跑回张角的本营,这样再次增强张角的实力,而且这些被我们俘虏的信徒,原先可能还是农民,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经过这次惨烈的厮杀,他们已经见过了战争的残酷,见过了鲜血,他们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老兵,如此一来,他们就会成为张角的主力,会给我们以后的战争带来无数的麻烦,所以我建议不要放走这些俘虏。” 刘备就怜悯的看着吕鹏,然后无奈地轻轻摇头。 邹靖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吕鹏,面无表情的问道:“那你认为应该将这两万俘虏怎么安置呢?” 吕鹏立刻就跃跃欲试的建议道:“这两万俘虏老弱的基本都战死了,剩下的全部是青壮,我们正应该利用他们,为我们来生产,某的建议是,在我们幽州之地,划出一块荒原来。作为战俘集中营,然后将他们安置在那里。让他们实行屯田耕作,既保全了他们的性命,同时也会为我们增加源源不断的物资,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邹靖不置可否,然后就向看着白痴一样看了一眼吕鹏,挥挥手,命令手下,押解着这两万俘虏向幽州走去。 看看大军要离开,吕鹏严肃的要求自己留下打扫战场,大家就好像看着怪人一样看着他,贼弃之物相当晦气,怎么能要?再说了,都是流寇,看看那些装备,不过是破烂衣衫,削尖了的木棍,连一点儿像样的兵器都没有。你打扫什么战场,而且战场上你能获得什么?这个财迷吕鹏,简直是要了人的命了,丢了人的脸了。 结果,最终的结果就是,邹靖压着两万俘虏走了,刘备急于向上风请功,于是也就急巴巴的跟着邹靖校尉回到幽州,当然跟他形影不离的关张等人也一起跟着回去。 好在最终吕鹏提出来的,打扫战场的要求还是被刘备同意了。于是按照刘备的意思是,反正这些人跟着大队回去也很缓慢。就都留给你进行打扫战场的工作吧。最后刘备还是特意嘱咐吕鹏。语重心长的和他道:“你在深山多时,也不知道这外面世界是怎样的一个复杂。虽然你胸中有无数韬略,但是这人情世故却是很是不懂。”然后就意味深长的拉着吕鹏的手道:“你就在这里好好的打扫战场,然后带着我们的兄弟慢慢的回到幽州,不要急。你放心,你的军功我们是绝对不会漏掉的,毕竟我们兄弟四人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这样的嘱托让吕鹏感觉的很不适应。也似乎在这话里话外,藏着什么东西,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东西的时候。现在吕鹏是巴不得大家痛快赶快离开,然后自己带着这些兄弟们开始仔细的打扫战场。 第35章 战争与发财 打扫战场这事情,大家谁也不愿意做,都认为这些流寇身无长物,连手中的兵器都是削尖的木头,根本没有任何收集起来的价值,其实这绝对是一种误解。 因为所有的流寇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所组成的成分。 其实这些流寇所组成的成分很简单,那就是这天下最底层的百姓。而这些百姓一旦豁出命来造反。他们针对的主要的目标是什么呢?其实在他们心中,朝廷皇上根本离他们太远,尤其,在多百姓的心态里,皇帝是正确的,是没有瑕疵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底下那些官僚和士绅豪族们做出来的。所以,他们最痛恨的,是直接将压迫和剥削,放到他们身上的那些豪族世家,所以他们最先冲击和抱复的就是那些豪族世家。说穿了就是一件事情百姓们的目光还是短浅的。他们将所有的仇恨,针对的不是那些上层的统治阶级。而是直接剥削他的地主豪强。也就是说,是原先的那些自己的东家。 对他们的定义就是暴徒,而不是后世的所谓革命者。 而现在整个大汉帝国,且不说前面的西汉,就是后面的东汉,也将近有200年的历史,那些豪门大族所积攒的财富真的是天文数字,即便是一些小家中所积累的财富也相当可观。 这样被这次揭竿而起的百姓说洗劫了。粮食是可以吃掉,布帛可以穿上。但是那些钱财金银珠宝,还有铜器,玉器,那都是百姓一时之间不能消化掉的东西,而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最值钱的。他们绝对不会会像对待那些房屋不动产一样,一把火烧掉,而是会随军带在身边,等待日后变成现金。即便是百姓不理解这些东西的价值,但所有作为头领的人,都会理解这些价值,他们不会轻易舍弃的。 而这次这支军队的领导人是谁?是黄巾重要的将领程国远,哈哈,难道程国远不知道财宝对他未来的作用吗? 所以大家就应该理解吕鹏这个时候的心态——那就是挖掘宝藏,挖掘一个很现成的宝藏。 很感谢刘备急功近利的想法,紧追着邹靖那个八大军区司令赶回到幽州向上面报工功,期望等待上面能够给与封赏,至少让他由一个布衣变成一个有官身的,。然后让他很体面的在他磨磨唧唧的名片之后,加上一个哪怕是小小的被朝廷正式认同的官职也好,那么,他就实现了自己人生最初的目的。 当然,这事情绝对不能落下关张兄弟,至于吕鹏吕汉强,既然你不识时务,那也怨不得别人。 当然,事情都是站在不同角度看待不同的目的,就比如现在吕鹏巴不得身边没有一个外人。 刘备为了显示军功,特意将他被划归到张飞的两百长枪手,和划归在关羽下的200刀盾手,直接带走,准备献俘虏于刘焉,就将吕鹏的一百亲卫还有吕鹏挖墙脚得到的五百其他乡勇留给了吕汉强打扫战场。 这正和吕鹏的心意,原先的一百死士,当然是自己的心腹,后来挖墙脚的五百乡勇,对吕汉强更是感恩戴德,也成了他的嫡系人马,这样,到时候自己得到什么好东西也就没有人说出去了。正是自己大展拳脚,打扫战场的好机会。 一共600人马,打扫这近几十平方公里的战场,简直就是笑话。同时作为一个学过统计学的吕鹏来说。这样的功夫也的确是白费。最好的办法就是沿着敌人来时候的路往前走,一直寻找到敌人的老巢。那时候,那就是宝藏开启的时候。 习珍实在是不理解自己的主公,这种脑袋里的弯弯绕,看着他所谓的打扫战场,却不是真正的翻检所有战死敌人的尸体,搜索怀里或者是收缴他们的衣物刀枪,却带着这几百人直接往后走。于是不得不小心的请教。 吕鹏就翻了他一下白眼,然后就对他说道:“我就不明白一件事,你的脑袋是榆木长的吗?如果你带着5万大军纵横在幽州境界,难道你就真的不带一点辎重粮草吗?如果你不带一点辎重粮草,那么我认为你在这5万大军满世界里去四处逛游,要么就是饿死了这些军马,要么就是这些人马为了一口饭吃,直接四散而去。” 习珍就恍然大悟,吕鹏就敲敲习珍的脑袋,很是满意孺子可教。 可是习珍再次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我们不去抢军功,却去打扫战场,这孰轻孰重,是不是我们得不偿失?’ 在习珍认为,自己自从被家主赠送给了吕鹏,参加了吕鹏的义军乡勇,在习珍的心中,被这样赠送不但没有一点怨恨,反倒心中生出了一丝希望。 跟着一群商贾走南闯北,最终命丧他乡,那只能是默默无闻,而跟着这个吕鹏作为乡勇为国征战,对习珍来说,那就是一个机会,再次走向出人头地的机会,因此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机会不放的。 但吕鹏的所作所为在被直接佩服的同时,却有点让他小小的失望,因为在整个小团体里,他已经明显的感到吕鹏已经被小团体隔离在外,而自己的这个主公却对此一点都不上心,他所有做的事情都是为了钱,是的,是为了钱,不惜一切的为了钱,这很不符合当初和他的主人张士平酒宴结拜上说的宏图大志相符合,这多少让他有些失望。 这时候,见四下没人,不得不提出来。 听出了自己这个死士兄弟的不满,吕鹏就站住了,然后看看四周,再努努嘴。 习珍当然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那就是有心腹话要和自己说,不想别人知道,于是立刻吩咐周围兄弟:“立刻将警戒线放开五十步,若有任何闲杂人等近前,格杀勿论。” 第36章 洗脑 对小弟洗脑 (《大明督师》奔叔老书,喜欢官斗的,看看呗,谢谢)看到习珍这样小题大做,吕鹏简直就哭笑不得,摇摇手道:“这里都是我们的兄弟,没必要将事情做的这么大惊小怪,兄弟们无话不说吗。” 结果吕鹏这番话一出,当时感动的习珍浑身颤抖,直接就在一地的死人堆里跪下,直接磕头下去:“主公待我等如此,我等必将誓死追随,绝不二心。” 结果习珍这么一跪。其他跟随身边的兄弟听到这样的话,也都感动的纷纷下跪,结果这个谈话就如风一样向四周传开,一百个兄弟一起跪下,大声表态。 这么一弄,当时倒是让吕鹏手足无措,真正感觉到古人的死心眼,要说说朴实也行,于是赶紧双手拉起这个却是跪下那个,这还不是等级害死人?最后吕鹏只能也单膝跪下,要不大家就只能跪着说话了。 结果吕鹏这一跪,真的是立竿见影,大家就好像膝盖下有了烙铁一般纷纷跳起,一个个感动的连连回答:‘不敢让主公如此’ 吕鹏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既然大家不敢,那以后谁要是再敢这样,就直接将他赶回去不再承认他是我的兄弟。” 于是大家就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吕鹏就直接搂住席珍的肩膀,“这次战斗,我们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但你看到一件事情没有?” 习珍刚刚的时候,肩膀是僵硬的身体是僵硬的,回答话语也是磕磕绊绊的,但随着吕鹏放松的言语,习珍也就放松了,这就是阶级的威力。 对于阶级,当初吕鹏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还想要坚决消灭的呢,谁让咱们是无产阶级革命者呢? 但经过在刘备的熏陶下,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阶级是生存之本啊,没有阶级,几乎就没有什么王八之气,没有阶级,更没有被人追随,最主要的是,吕鹏总算明白一件事情,没有阶级,那就等于没了平民向上的动力。 阶级,上下之分,阶级,才有了底层向上爬的动力,有动力就有了一切,欧耶。 干掉阶级,就等于干掉自己,我傻吗? 阶级的代沟存在,当然上级对下级的一点点的平易近人,就让下级感觉到无比的荣幸,这就是阶级的好处。 人人平等,去******吧。 得到不同阶级的安抚,习珍的心情也就自然而然的放松下来。然后小心的回答吕鹏的问题:‘主公看到什么不妥吗?’ 吕鹏就哈了一声,然后就贴着奇珍的耳朵小声地向他解释道:“这一次,我们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得到任何功劳。” 习珍就很吃惊的看着吕鹏:“这是为什么呢?”’ 吕鹏就拍拍习珍的肩膀:“我真的怀疑你出生在名门官宦之家。官场上的斗争,难道你就一点没有感染吗?” 习珍就小脸一红:“我虽然是出在江南望族,是官宦之后,不过我这个官宦之后,绝对是有一些蹭着别人的光罢了。”然后看看吕鹏似乎是不了解的样子,忙解释道:“在这个大汉天下已经平安了几百年,在整个天下理里,原先老的大家望族已经掌握了整个地方和朝堂上的势力,根本就不容其他家族沾染,我们这些江南氏族都是后来发展起来的,从根基上说就不如他们,更别说我这种旁枝末节的,与平常的庶民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官场对我们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地方。” 吕鹏就有了一种了然的表情,整个表情却没有一点瞧不起这个习珍的意思,这让原本惴惴不安,心情忐忑的习珍不由得轻轻的输了口长气。 再次对吕鹏这个主公更加心服口服,不以门阀出身为衡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这是在这个世界最难得的。 吕鹏放弃了这个谈论的话题,若是真要谈论起来,那可能就是扯得太远了,于是就眼前的问题继续和这个习珍剖析。 “这场战斗取得如此大的胜利,你发现没有,这反倒给我们这支军队带来了潜在的危机。” 习珍没有打断吕鹏的话题,继续虚心的听他往下说。 “这场战斗来的实在是突然。前面有5万黄巾军的流寇,而后面虽然有官军三千,但是根本没有来得及整顿队形参加战斗,结果就在战斗之初,如果你刘关张三兄弟就冒冒失失的冲了出去,直接砍了对方头领的脑袋,让这场战斗在大家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取得了不可思议的胜利。” “难道这不好吗?”习珍就纳闷的问道。 吕鹏就玩味的道:“很好嘛?” “不好吗?” 吕鹏简直就要郁闷死了,狠狠的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大脑不缺氧,然后就坚定地回答:“不好。”然后看看习珍这个出身在官宦之家,却对官场一点都不熟悉的家伙的疑惑,就不得不耐心的跟他解释:“我们不过是杂牌儿军是民兵,而且还只有区区的500人马,就算上我们挖墙脚的来的那五百民夫,不过是区区1000人而已,而这一战,就让我们这区区的1000人马,却杀散了程远志的五万大军,却让官军根本没有任何动作,那你说作为官军的主官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然后看看似乎已经明白了的习珍道:“夺了别人的风头已经很不好了。夺了上司的风头,那绝对是灾难性的结果。因此我认为,这次刘关张三兄弟,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跟着那邹靖校尉向太守请功,绝对是狗咬尿泡一场空,要是这个邹靖不拿出一些罪责来扣在刘关张的脑袋上。那我都是认为,这是邹靖的为人厚道。” 习珍就彻底的明白了,这其实道理很简单,底下的功劳太大,当然就让上司没有面子,这次邹靖没了面子一定会找回面子,那刘关张三兄弟的后果可真就危险了。 这是吕鹏阴暗的心理,当然这个心理在后世是很实用的。 第37章 野心和经济的关系 看到习珍已经领悟的表情,吕鹏又再次拍拍他紧张的肩膀:“其实你也不必过分紧张,这事情邹靖也不会做的太绝,不过就是刘关张三兄弟得到军功,却没有官职,闹个白忙活一场罢了。”然后看看满战场横七竖八的尸体,倾倒的旌旗散乱的刀枪,吕鹏就无奈的道:“这件请功的事情我们不能参与,也不想去参与,那么我们辛辛苦苦打了的这一仗,绝对不能平白的没有任何收获。” 这时候,吕鹏放开揽着习珍肩膀的手,神色突然严肃的对他道:“而最主要的,我观察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乱世已经开始了。黄巾军不过是一群农民突然的造反,在这个老大帝国面前,其实实力还是相当弱小的。然而就是这弱小的实力却让整个大汉帝国手足无措,不得不发下檄文,号召各地的豪强士绅整顿起私人武装,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整个帝国的军备已经彻底废弛,这说明各地已经任何军事实力,看到这一点的,绝对不是我一个人,还有那些人才辈出的豪门大族。” 吕鹏突然将手大大的挥舞一下,很有气势的道:“这次黄巾之乱,会在很快时间内被扑灭的。但是扑灭之后已经看到王朝虚弱的那些豪门大族。” 然后仔细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就比如你我,我不会再放弃合法的兵权,已经聚敛起合法士兵的宗族势力,怎么能够心甘情愿的放弃这些士兵,让他们结甲归田呢?只要稍微有一点野心的人,都不会去做那样的蠢事。” 然后张开双手向天:“也就是说,不管这黄巾贼寇存不存在,天下纷乱,军阀割据的形势已经形成,到时候谁手中掌握着实力,谁就是草头王,谁就能在这乱世生存下去。谁就能在这乱世里一展抱负。” 收起双手,王八之气炖生(顿升)然后挺起了胸膛,遥望隐没在遥远天际里的幽州城。“即便是得到了那区区朝廷封赏下来的官职,那又怎么样呢?我告诉你,乱世一起的时候,什么将军太守,那都臭大街了,校尉就是一个挖坟掘墓的。而最能得到实惠的便是手中掌握的实力。”为了彻底的洗脑这个最忠诚的死士,吕鹏干脆石破天惊的道:“只要我掌握了实力,只要我能占领一片大的基业,我就可以封你做将军做校尉,而且朝廷还要必须捏着鼻子承认,到时候你这个将军可不像朝堂里那样,只能担着几个虚名,指挥府中的几个仆役。而你手中将掌握的是千军万马,是堂堂正正的纵横沙场的将军,那么我请问你你愿意选择哪个?” 习珍楞住了,他被吕鹏的推测彻底的震惊了,但按照自己这些年来走南闯北,所经历过的所见到的和自己在暗夜里所担忧沉思过的,竟然是那么的吻合,整个世界正在向着刚刚吕鹏所说的那样发展。而正是吕鹏所说的那样,现在官府给的那个一官半职,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在这个乱世里,在未来军阀重生的世界里,掌握一支强悍的实力,的确是最最关键的,而这时候细想自己的主公所作所为,每一步都是在为自己陪养出一只属于自己的实力在运作,这不得不让习珍再一次对自己的主公的远见卓识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时候也没有外人,全是自己的心腹,将自己的判断和自己的雄心壮志直接告诉他们,对笼络住他们的人心,获得他们追随,是有绝对好处的。 “而要掌握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实力,最根本的东西是什么呢?第一个就是忠诚于我们的将士,比如现在,这100个忠心的兄弟,还有那些对我们感恩戴德对民夫,便是这支实力的根本,在未来,你们将成为将校成为这支军队的最核心的势力,至于其他士兵,乱世已经起来了,流民遍地,还愁士兵的兵源吗?但让将士们为我们甘心情愿的征战,一个最关键的东西,那就是让他们吃饱饭,所以我请求留下来,打扫邹靖校尉不屑的战利品,当然这也是刘关张不屑的东西,但正是这些东西,才是我们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正所谓,经济决定上层建筑,绝对大意不得,放弃不得。” 对吕鹏这样一番分析,习珍再次对这个主公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而现在自己的主公已经站在高处眺望远方了。 看到习珍已经理解了自己的目的,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已经了解了我的本性容易那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的,打扫战场啊。” 习珍就欢快的大声回答了一声尊令,便带着手下六百多人开始搜寻战场。 其实战场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打扫的,因为这些流寇的确是太穷了。身上都是破烂的,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衣服。而他们手中的武器更不过是削尖了的木棒,不过还是有些铁质的刀枪的,正好武装身后那五百民夫。 于是吕鹏就直接带着大家向流寇来的方向走去。 众人前行了一这已经脱离了厮杀的战场,这时候,习珍看着吕鹏沿着流寇来时留下的印记依旧往前走,于是就疑惑的拦住了吕鹏问道:“主公,再往前走就已经走出了战场,我们也就没有什么收获了。” 结果吕鹏就将战马一提,直接奔上了一个不高的小山,手搭起凉棚向四处张望,嘴里向习珍嘀咕解释:“黄巾军虽然是流寇,按照习惯那是走哪里吃哪里,走哪里抢哪里,但是这次来的毕竟是5万大军。沿途之上一定劫掠无数,同时这5万大军目标是幽州,这个程志远也算是黄巾贼里的名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将面对的幽州城,城高壕深,而且兵多将广,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拿下来的,所以它程志远就应该在后面为整个大军预留下足够的粮草支撑,否则不用说对幽州城进行攻击,饿就会把他们饿死。” 习珍闻听,脑袋也立刻开了窍也跟着吕鹏搭着凉棚,向四周观察:“主公您说的对,5万大军前行,粮草必然跟着后面。而这次程远志与我们相遇也不过是一日路程,按照军队规矩,他程远志一定会在这不远的地方,设下后勤辎重的营地,以便在未来向前面源源不断的输送粮草。而这次突然与我们主力相遇,打了一场莫名奇妙的遭遇战,并且败的如此迅速,程远志等几个组将都被我们当场斩首,那么这些溃兵,就一定顾不上身后的粮草辎重一哄而散。而经过现在我们的观察,也没发现远近有浓烟起来,证明他们也没有烧毁随军的粮草。如此算来,假如我们运气好,我们将狠狠的发一笔大财。” 第38章 敌人的辎重 吕鹏一边继续观察远方,一边撇撇嘴,很是鄙视了一下习珍的小家子气没眼光:“你还是目光短浅呐,和你这个主公我比,真是不行。” 习珍就暴汗了一把,自己这个主公什么都好,平时在别人面前总是深藏不漏,而一旦在自己这些兄弟面前却什么心思都不藏不瞒。真正做到了开诚布公,但也有一个让人总是尴尬的坏毛病,那就是,时不时的搞一些自吹自擂,看来现在他这个毛病又犯了。 吕鹏当然不知道习珍正在暗中腹诽他。于是就语重心长的教导他说:“将来你是做大事的人,你的眼光要往远看,事情要往深处想,否则你怎么能走的长远呢。” 习珍就只能再次表示受教。 吕鹏就耐心的教育他道:“黄巾军是流寇,他们是由那些被压迫狠了的百姓所组成,他们的敌人目标是谁呢?是那些各地的豪门大户各地的地主,而各地的地主,他们都是几百年的积累,即便是最小的地主,那也是要有些余粮的。这些黄巾军抢掠了这些地主豪门,粮食布帛这些东西,他们是会消耗掉的。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放弃那些大族们几百年的积累,也就是钱,还有珠宝,而这些穷怕了的人,绝对不会将这些珠宝随便的丢弃,他们会一直带着他随行,只要我们合理合法的得到这些珠宝,我们就为以后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这样一分析习珍算是再次心服口服了。事情的确是这样。真的要按照吕鹏教导的,事情要往深里想要往长里看啊。 一边继续四处观察,一边顺嘴儿问习珍:“程远志大败被杀,黄巾军立刻崩溃,那些溃兵逃了回去,然后押运粮草的将领一定也知道了前军大败的消息,那么他为什么不烧掉粮草辎重远盾呐?” 习珍就回答道:“按照主公的分析,我想这个负责押运粮草的人一定是个有能力的人物。” “何以见得?” “前军大败溃兵逃回,而这个人没有烧毁粮草,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也随着溃兵直接丢弃了粮草跑了,他这么做,那说明这个人就是个草包胆小鬼。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没有烧掉粮草,而是直接收揽败军,准备和我们再战,那么此人定然沉稳出众,从目前的情况,末将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吕鹏就点点头:“我真的期待是后者,虽然我们抢夺他的粮草,会遇到这种人的反抗,会让我们费一番手脚,但是也可能让我们不但粮草钱财不失,更能得到一员大将,若是真的这样,那我们就赚大发了,三国乱世,什么最主要?——人才。” 正在两个人在这里讨论的人将领粮草的时候,放出去在战场巡哨的一个兄弟快马跑回,对着山坡上的吕鹏和席珍大声禀报道:“启禀主公,百夫长,小的发现前面不远山坡后面,隐蔽着一座黄巾贼的营地。” 吕鹏和习珍互相看了一眼,当时哈哈大笑:“看来这就是咱们要寻找的东西了。”然后吕鹏直接问这个巡哨兄弟:“你可看清楚那营地有多大?估计有多少人吗?里面可有粮草堆?” 这个巡哨的兄弟立刻把脑袋点的跟个小鸡子似的:“有,老多了,那粮草堆真的是一眼看不到边啊。” 吕鹏的眼睛就贼亮贼亮的:“那你可看明白贼军的大营状况如何?” 这个巡哨立刻回答:“乱,非常的乱,无数败兵冲进大营,彻底的冲乱了原先的营地,而且原先的营地不大,败兵太多,根本就盛不下,里外都是人啊。”然后咽了下唾沫,再次汇报道:“但敌人营地核心似乎很稳定,似乎是有人在弹压整顿溃兵。” 当时吕鹏双手一拍,对着习珍大吼:“那还等什么,趁他乱,要他命,我们冲啊——” 结果习珍一把拉住吕鹏:“主公,黄巾贼兵败慌乱,但看守卫营地的主将正在整理这些乱兵,可见此人胆大艺高心思沉稳,而我们兵微将寡不可以就这样冲过去,尤其是这时候败兵刚刚站稳脚跟,难免生出同仇敌忾拼死抵抗的心事,如果这样一来,我们将陷入一场苦战。” “苦战怎么啦,苦战也得战,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们必须拼死一战。只要闯过这个坎,我们以后的发展就有了绝对的基础。这是机会,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机会。” “主公,我不是说不战,而是说要巧战。”习珍立刻再次拽住吕鹏的战马,大声的建议。 “怎么个巧战?你到是快说。”现在战机转眼即逝,一旦等对方那个将领将溃兵整顿完毕,那自己可就真的要打一场恶仗了。 习珍立刻建议道:“主公,我们在骑兵的马尾巴上绑上树枝,发起冲锋,然后再让那五百民夫兄弟也用树枝扬起尘土,并且呐喊,以做疑兵。” 这法子好啊,不愧是后汉三国名将啊,这歪主意一眨眼就出来了。 习珍和见过后世无数官场恶心争斗的吕汉强比,在官场上在揣摩人心上是绝对不成的,但在军事上,应该比吕鹏这个半吊子可是要强的,这就是深厚的家庭底蕴的关系,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拍脑袋弄出来的。 这个办法立刻得到了吕鹏的大力赞同,二话不说立刻准备,并且为了达到突击的目的,还将大队人马向敌营尽可能的靠拢过去。 黄巾军的后方留守大营主将叫做赵权。这个赵权其实的确是个沉稳干练的,要不也不至于被程志远委以重任,作为至关重要的后勤辎重的总管。 第39章 赵权的决断 黄巾统帅程远志是有着大的战略格局眼光的,这次他带着5万大军突袭幽州,其目的不是为了再次抢掠,而是为了巨大的政治影响。 幽州可是这大汉帝国在北方的重要州府,一旦拿下来,幽州远在边地,大汉朝廷鞭长莫及,不能像其他州郡那样,立刻得到四面围攻,给黄巾军打下一个坚实的地盘的同时,而且还能彻底震动整个东汉政权,不但打击了东汉政权的气焰更增加黄巾军的士气。 程远志在这里扎下了辎重的大营,留下三千精锐交给心腹爱将赵权看守,然后带着大军,准备对幽州城施行突袭,结果是人算不如天算,前军刚刚转过前面的山脚,刚刚看到幽州城墙,就与出来的官军来了一个遭遇战,程远志就不明不白稀里糊涂的就被人一刀砍下了马。 赵权领了后勤辎重营之后,在今天早晨送别了主帅程远志,然后安排手下,随时准备自己这里将粮草物资源源不断的向前方输送,以保证前面攻击的力度。 这时候正带着几个手下,仔细的检查各个仓场的安全防火问题,结果正在检查的时候,突然间营外一阵大乱,赵权当时大惊失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带着一帮亲信跑到营门前,结果这么一看,当时吓得他亡魂皆冒。 只见在自己的营门前乱哄哄挤满了黄巾军,一个个神色慌张丢盔卸甲,一看就是自己的前军大败而回。 刚刚出发的大军怎么突然间就败回来了呢?赵权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这时候也没有了解前面战场状况的机会和时间。 赵权当机立断,命令自己的手下堵住营门,不让乱军冲了进来,如果乱军冲进来,会彻底搅乱自己的大营,他也怕在这些乱军之中夹杂着敌人的奸细密探,到时候给自己来一个趁乱劫营,那可就大势已去了。 结果门前的乱军太多,都已经被吓破了胆,他们本能的想要钻进自己人的营地,寻求安全避难,一见赵权根本不给大家开门,这些乱军发一声喊,直接就推倒了不算坚固栅栏,一窝蜂似的就冲了进来,这一下整个营地就彻底乱了起来。 赵权大急,立刻命令自己的部下拿起刀枪,对那些乱兵进行阻挡,并且大声的吼道:“乱兵必须就地蹲下,如果有人敢于冲击粮草辎重重地,格杀勿论。” 三千军士接令,乱哄哄的就对冲过来的溃兵展开阻击。 黄巾军本来就是农民,被裹挟也好,被太平道蛊惑也好,放下锄头就上了战场,哪里有功夫整顿训练,军纪更无,这时候人人恐惧,更不管什么军纪,大家本能一心只想逃到大营深处,以寻求安全,结果三千赵权士兵就和无数溃兵扭打在了一起,最终赵权痛下杀手,挥舞手中的长刀砍的是人头滚滚,这才多少止住混乱。 而这时候赵权身边的副将已经被这样的人潮吓坏了,立刻向赵权提出建议。“将军,前面已经败了,我看官军兵力一定非常强大,我们干脆烧掉粮草直接跑吧。” 赵权当场就喝断了这个副将的建议:“现在我们整个大军就全在这里,我们往哪里跑,再说了,我们烧掉粮草,即便是我带着这些人跑了,那么我们怎么样能维持住这些人马的吃喝,他们还不是一哄而散?现在不是跑的时候,我们必须利用这些营地和粮草收容那些乱兵,重新组织力量,稳住阵脚,准备迎击官军的进攻。” 那个副将就面色苍白语音颤抖地说道:“可是现在前方大败,败军已经溃退下来,说不定后面就有官军紧跟着追杀过来,你我怎么抵挡?” 赵权却非常肯定的道:“我观察乱兵虽然溃退,但后面没有高扬的尘土,也只听见外面这些溃兵的惨叫呼号,也不闻后面有喊杀之声,而你再看看远处的溃兵已经开始不逃了,开始坐在地上喘气,就更证明官军已经撤了。” 这个副将就伸长了脖子往后看去,的确是这样的,那些溃兵已经不再亡命的向自己这里飞奔,而是一片片坐到地上喘息,这的确说明后面的危险已经解除了。 “还有你看,这一次大将军带出去的是五万人马,而战斗相当短,跑回来的溃兵却不少,这说明什么?” 这个副将就迷惑的四处张望,实在是不懂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捏? 赵权已经多次战败过了,在败仗里已经败出了经验,这和个人勇武无关,带着一群连猪都不如的乌合之众征战天下,即便是天蓬元帅下凡,也是无可奈何。于是耐心的和这个副将解释:“这说明官军并不多,根本就不敢追击。” “是这样吗?噢,是这样啊。” “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收拢乱军,稳定军心,若是程将军回来,我们可以再战,若是程将军回不来,那我们利用掌握的粮草还有海量的金钱,就单独行事,带着兄弟们继续跟官军战斗,打下一个太平盛世。” 这时候,这个副将当时恍然大悟,然后充满了兴奋。 程远志没有回来,那是不是就说明那家伙已经完蛋在了乱军之中?如果他死了,那这支军队可就是这赵权的了,赵权待人宽厚,但也有决断,自己跟着他,也就是这军队的二把手啦,自己就可以出人头地啦。 “好,赵将军说的是,只要官军不追来,给我们一段喘息,我们就能东山再起。” 赵权坚定的道:“现在,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趁着官军——” 这时候,营地外已经慢慢变小的混乱突然再起,一片恐惧的叫声再次响起:“不好啦,官军杀过来啦——” 第40章 就是一个乱 营外再次响起官军杀来的惨叫,赵权神色大变,抬眼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高高扬起,都快遮蔽了半个天空,隆隆的马蹄声惊天动地而来,隐隐约约有喊杀声越来越近,看那尘土浓度,竟然有上万人马的意思。 结果还没等赵权决断呢,这一声喊,彻底的让大营再次乱了起来,原先冲进营地,在一阵砍杀震慑下,刚刚蹲在地上安静下来的那些溃兵,听到官军杀来的呼喊,当时心胆俱裂,从地上跳起来,就继续往营地里冲,这次是真的拼命了,即便是赵权的军队死命相抗,也不能阻挡,,那些被逼急的溃兵,干脆直接夺去了赵权部下的刀枪,直接对阻挡自己的兄弟进行了砍杀,一时间整个大营再次爆发了混乱,而且还是惨烈厮杀,都是要活命吗,要活命就必须拼命,大家都懂得这个道理。于是,一个阻挡,一个要活命,这一下就彻底的打起来。 而这一打起来可就要了命了,不但势均力敌,而且还敌友不分,因为大家都是黄巾军,穿戴相同,识别吗,大家都是脑袋绑着条黄布,谁分得出谁是谁啊,刚开始还泾渭分明,只是转眼间就打乱了套,就连赵权都分不清谁是自己的兵,谁是乱兵了,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官军越来越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自己的人打自己的人越打越乱了。 看看事情已经不可为,眼看着保粮整军已经不可能,于是赵权跺脚决断,命令副将:“你,赶紧带着亲兵烧粮,我带人出击,挡住官军一时片刻,给你争取烧粮的机会。” 这个副将立刻果断的接令,直接上马——跑了。 烧粮?烧粮这功夫自己的命就没了,你去抵挡官军?上万官军你挡的住,我就叫你天神。 赵权翻身上马,摘下自己的大刀,呼喊一声往营外冲去。 冲不出去了,因为无数乱军再次冲进来,死死的将他缠住,即便他想逃都逃不出了。 吕鹏带着习珍等六百兄弟悄悄靠近敌营,然后发一声喊,直接冲锋,这下可好,刚刚跑的跟个狗一样脱力的黄巾军一见吕鹏人马杀来,更是肝胆俱裂,尤其战马后的树枝扫等尘土扬起漫天尘土,在尘土遮掩下,更让那些黄巾军看到前面看不到后面,似乎有无数官军骑兵在后面掩杀过来,于是惨叫一声,跳起来就往大营狂奔。 如此吕鹏等冲到大营前面时候,大营里已经打成了一锅粥。但在这混乱的厮杀里,却看到唯一一个骑在战马上,盔甲整齐的家伙在那大呼小叫,一看就是这里的主将,吕鹏大吼一声:“趁他病,要他命,习珍,我带着兄弟们趁乱杀敌,你去取那上将首级归来。”笑话,这三国牛人太多,你哪里知道那个战将不是当今高手,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要小弟习珍去做吧,要不穿越守则第一条,收小弟做保镖的守则岂不白费了。 习珍大喜,在这个战争狂人的思想里,这是主公给自己露脸立功的机会啊,哪能不感激涕零?于是拍马舞枪,直接杀向赵权。 吕鹏这里就咋咋呼呼的带着人马对眼前的溃兵给与驱赶,让这些溃兵更乱,让他们站不住脚跟。 结果这里一面驱赶,吕鹏一面偷眼看向那敌将,却是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喜爱。 原因就是这时候习珍和那个战将已经战成一团,并且以习珍的战斗力,竟然和那个战将打成了平手。 这一打成平手,就看出高下了,因为习珍是靠着马快冲击力,占据气势上和攻击力上的主动,而那员战将战马根本没有挪动半分,被自己的人死死的缠住,只能被动挨打。但就在这种被动挨打里能和习战战成平手,绝对是武力值颇高。 习珍是谁,那可是后汉有名的将领,能够被刘备委任为一州的太守,没有些真功夫是绝对不成的。按照壹等于二二等于三的原则,那就说明这个人也必定能力出众。 他们两个在那里捉对儿厮杀,难分胜负,而吕鹏这里的战斗却很快的结束了。原因就是那些溃兵已经成为惊弓之鸟,被吕鹏这种虚张声势的再一顿猛冲猛杀,立刻就四散奔逃。只是转眼之间,整个敌人的营地就空空如也。就剩下在那里互相厮杀得难解难分的席珍和敌将。 几乎就根本没有动手杀人的吕鹏,命令手下立刻清理战场,保护粮草,自己却提着战马跑到战团边上观战。 但只见那个敌将的战马已经被解脱出来。也发挥了他的武功能力。和习珍对阵,竟然慢慢扳平了劣势,还有还手的能力了,当时吕鹏心中大喜,这个家伙的确是有能力。可不能伤着碰着,自己来到三国收牛人做小弟一直不成功,那么收一些二等牛人做小弟,也是可以的吗。于是看看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就在两个人厮杀的接近精疲力竭的时候,吕鹏提马冲出,挥起自己的大刀,就在两个人交结的兵器中间猛地一砸,这一砸可是力气不小,八十斤的大刀再加上从上往下的动能,再加上吕鹏穿越后的神力,几个加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习珍和敌将手中的兵刃双双脱手。两个打的难解难分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双双拨马分开。 看着那个抖着被自己震麻双手的敌将,吕鹏就在马上冲他拱手笑道:“还没请教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赵权就看着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家伙,尤其是看到吕鹏那双满含着色狼看佳人,守财奴看黄金的眼神,当时心中一紧,不过人家既然问自己叫什么了,那出于礼貌,自己也要回答一下。就是赵权拱手回答道:“某,中山人士,姓赵名权,字伯阳。” 吕鹏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只要敌对的一方能够回答这一方的问题,那这就说明,双方往下有的可谈了。 赵权,等等,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猛的想起,这家伙在三国里出现过,虽然戏份很少,但也算是一个人物。 第41章 劝降 赵权,黄巾军后来的黑山贼十大悍将之一,先是加入黄巾军,后来兵败投降,被朝廷封了一个小官,辗转着就到了公孙瓒的门下。成为公孙瓒手下的一员猛将。他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在公孙瓒对战袁绍的时候,和袁绍手下大将彦良在两军阵前打了50回合,最后才被颜良一刀斩下马去。 颜良是谁?那可是袁绍手下第一猛将,曹操手下大将几乎个个败在他的手中,最后关羽出战,砍下了他的脑袋。 不过按照实际情况是,关羽的取胜,有绝对的偷机取巧的成分在内,仗着他胯下的赤兔马快,还没等在地上晒太阳的阎良从地上爬起来,上马和他对阵呢,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关羽一刀斩脑袋,说句良心话,关羽胜之不武。 还是按照等式的方式,这个赵权能在阎良的手下走上50个回合,绝对是这三国时期算的上的猛将了。最少在战斗力上比习珍要高上那么一点,只要是人才,吕鹏就一定要划拉到手,这就是现在他的心态。 于是神色更加和蔼语气更加亲切,对着赵权拱手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这话说的,真是—— 但这时候赵权正在失神向左右观察,这一观察,却让他彻底的沮丧。 原本乱哄哄的军营,现在已经没有自己的一个人马,这座军营已经彻底被官军占领。现在自己就剩孤家寡人一个,自己算是彻底的失败了。看看对面那个和自己一直战斗的家伙,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而刚刚加入的这个变态家伙更是力大无穷。有这两个家伙在,即便自己想冲杀出去也是千难万难。想想当初自己一番为民请命的心思,就这样成为一场梦想,当时心如死灰默默不语。 吕鹏见他失魂落魄的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于是就提高了声音再次问道:“你已经被我打败,现在你应该下马投降于我。” 结果赵权抬起头,原先沮丧的神色一扫而空,变的却是一脸决然:“某随着大贤良师起兵造反,便是要与你们这些对老百姓敲骨吸髓的狗官进行抗争,为了天下百姓挣出一条活路,打下一片太平世界。某虽然战败,就绝对不会投降狗官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吕鹏就愣住了,这不科学啊,当初你小子可是投降了官军的,最后到公孙瓒那里去了,可今天你为什么不投降我呢? 但转而也就一拍脑袋明白了,自己恍惚的记得,当时这个小子是随着他的主将投降的。也就是说,既然自己的上司投降了,自己也就只能听领导的吩咐,不得不投降。这也说明这小子对上司还是很忠诚的。忠诚好啊,我就喜欢忠诚的人。 然后吕鹏就双手一摊,哈的一声:“我很赞同你的观点,既然已经起兵反叛了朝廷对抗了官军。那绝对就不能投降官军,要不也太那啥了。” 赵权不知道他想说的那啥到底是那啥,他的意思是很赞同自己地气节,于是就闭目等死。 结果吕鹏就再次哈了一声:“你不投降官军,这个我理解,但你可以投降我呀。”然后看着一脸蒙圈的赵权,吕鹏指着自己的鼻子理直气壮的道:“我不是官军,我是乡勇,所以你投降我,你一点儿都不违背你当初本心。” 赵权就梗起了脖子:“乡勇助纣为虐更加可恶。” 吕鹏连忙将手摇动的和风车一样:“不不,本乡勇和彼乡勇不同,其不同之处——(后面省略一万字)” 结果就在吕鹏说的是口干舌燥,准备喘口气的时候。赵权实在是不耐烦了,对着吕鹏道:“你也太磨叽了,要杀你就杀,要放你就放,这么婆婆妈妈的碎嘴子,你还让不让人活啦。” 就这句,差点把习珍乐晕过去,差点把吕鹏气死过去,我在这做你的思想工作,结果你还不耐烦了,这真是—:“那好吧,咱们就捞干的说,我问你,你参加黄巾军起义为的是什么?” 赵权就自然的回答道:“朝廷腐败民不聊生,某欲为天下百姓打出一个太平世界来。” “那你现在打出来了吗?” 赵权痛苦摇头。 “而你看你黄巾军所过之处,天下太平了吗?百姓安居乐业了吗?。” 这一问当时赵权就一愣,想起自己沿途走过的地方所过之处,村镇被摧毁推平,所有的财物粮食都被抢劫一空。百姓被裹挟,稍有不从的便是一刀下去。老弱被弃之路旁,任其自生自灭,女子逼成为将士泄欲的工具,更有那惨的,在大军缺粮之时,直接用石磨研磨成为肉粥,让将士果腹,那些轻壮被裹挟上了战场。如此,自己这些军队所过之后,原本还多少有些生气的村庄彻底荒芜,沿途之上更有那累累白骨。 这些经历过的种种往事,就一幕幕在眼前晃动,越想越是心寒,越想越是沮丧。最终彻底的迷茫了,陷入了痛苦的沉思,然后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嘴里呢喃:“我怎么了?我的初心是要为百姓打下一片太平天下的,可是我所做过的种种往事,却怎么就成了祸害了天下无数百姓呢,我们到底是在救百姓,还是在害百姓?我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越是自问越是纠缠不清,慢慢的脸色变得苍白,双眼变得浑浊起来。 习珍一见心中大惊,不好!这个难得的将才被自己的主公说迷糊了,如果再不唤醒,这个人就废了,于是深吸一口气,猛然开声:“赵权,还不醒来?” 这一声就如狮子吼,让已经慢慢陷入癫狂状态的赵权猛的一惊,从疯癫的边缘猛的惊醒,茫然的看向四周。 但清醒了,却更痛苦,更迷茫。 这时候,吕鹏抛出了自己对历史的掌握:“黄巾乱起,你们没有能够拯救这个世界,你们反倒彻底的打烂了这个世界,你们没有拯救这个世界的百姓,你们反倒是让天下百姓更加苦难,黄巾揭开了乱世的序幕,从今以后,各地豪强割据,军阀互相攻伐,天下纷争喧嚣尘上,杀人盈野,千里荒芜,从此,大汉天下分崩离析,百姓将十不存一,最终让胡人入主无人的中原,让这大汉民族沦为胡人的奴隶,进入暗无天日的时代。” 第42章 我有一个梦想 随着吕鹏哀伤痛苦的声音,那些战士,还有那些民夫悄悄的围过来,围在了吕鹏的身边, 这时候,一个瘦弱的民夫怯生生的扬着脸问吕鹏道:“先生,您说我们能在这个乱世里活下去吗?那些官老爷能让我们活下去吗?” 瘦弱的身体,茫然的眼神,不能遮体的破烂衣裳,拄着一杆高过他身高两倍的樱枪,就那样仰着脸,带着满脸的真诚与渴望的等着吕鹏的回答。 这不过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如果在吕鹏的时代,还在学校里读书,还在父母的呵护里撒娇,但是,他却在这个乱世里,为了活下去,早早的拿起了刀枪,这一次幸运的活了下来,可能就在下一次的战斗里,默默无闻的倒在哪个沟渠之中而成了一堆枯骨。 吕鹏爱怜的抚摸着这孩子的头,看着他眼中对生的那无限渴望,心中不觉酸楚。 是什么让他小小的年纪便如此沧桑,是什么让他小小年纪就要承担生的艰难与困惑?是天灾?还是人祸?还是这不开眼的黑暗的老天? 望着孩子渴望答案的眼神,吕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必须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这是他的责任,这是他的使命,于是镇定的淡淡微笑道:“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下去,可能我们在这抗争的过程中都将死去。” 孩子的眼睛里刹那间又恢复了原先的那片灰暗,无力的低下了他瘦弱的头颅。就在这漫漫变黑的营地战场,人们都低下了他们的头颅。 生而无望,这是一个多么悲哀的事情? 吕鹏喘口气,再次抚摸着孩子的头,轻轻的道:“孩子,不要失望,我们可能都会死去,但是,有的人浑浑噩噩的,就任由老天爷安排死去,我们却不是这样,我们要抗争,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们要与那些压榨我们的官老爷,万恶的地主豪强,与这贼老天抗争,我们即便是死,也是轰轰烈烈的活过之后再死,我们这样抗争了,那我们还有遗憾吗。” 身为官府的一员,却抨击官府老爷,这次明确的表明,吕鹏与官府的界限。 看着再次抬起头的孩子,看见孩子眼睛里再次燃烧起来的希望,吕鹏深深吸口气道:“这个世界上,我们想活下去,不能靠什么救世主,也不能靠什么神仙皇帝,太平道,更******扯淡,一切都只能也只能依靠我们自己,孩子,坚强起来,我不能保证你不会在这抗争之中死去,但我保证,死在你的前面的有我,有你的叔伯,有你的兄长,然后才能是你。” 那孩子再次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不但生出了无尽的希望,更有汩汩地泪水。 所有的人眼里都生出了无尽的希望和赴死的慷慨,所有的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刀枪。 “先生,那么,如果我们能活下去,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吕鹏抬头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苍穹如黑色的浓墨阴沉沉威压着这世间的万物,远处青山黑沉沉起伏的身影,就如同天边无数巨兽,蹲伏在那里,似乎随时都跃起,吞噬这世间一切渺小的人们的生命。 一支火把点了起来,又一支火把点起来,无数支火把点起来,在这黑沉沉压顶的黑暗里,顽强的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勃发着温暖与光明,一支支虽然弱小,但汇聚起来的就是那万丈烈烈光辉。 这光辉与这黑暗相比虽然依旧无足轻重,只要一阵狂风便能让他吹得灰飞烟灭,但是,现在,就是现在,他们却都高昂的热烈的燃烧着,把黑沉沉的大明天下撕开了一角,吕鹏坚信,有了这一角便终将可以成为燎原,终将燃烧了整个黑暗的世界。 吕鹏接过一支火把,拉着那个孩子,慢慢的穿行在这火把照耀之间,在哔哔啵啵的火光声中,似乎是喃喃自语,似乎又是说给所有的人听。 “我曾经经历过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农民不再缴纳赋税而得到补贴,公人参加工作而得到相应的报酬,教育不再是氏族豪强的专利,百姓也可以得到免费的教育而得开心智,官吏被称为公仆,不是高高在上作威作福,而是战战兢兢为百姓服务,人民有冤是以律法为准,而不是凭借上位者喜好,商贾聚财为了流通物事,农民匠户生产是为了增加社会财富。官府征收合理的税赋,不是为养肥官吏皇帝王爷,而是为建设学校,让天下如你们这样的孩子都有书念,是为了整修全天下道路让人们出行便利,为了兴修水利,让人都有地种,有活干,有新衣裳穿,有饱饭吃。在那里人人生而平等,没有上下等级尊卑,自由,对,是自由,自由自在的气息弥漫在世界的每个角落。” 哔哔啵啵的火把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吕世的走动而转移,没有嘈杂,没有哪怕半点的惊扰,所有人都沉浸在吕世勾画的天堂般的世界里。 虽然吕鹏的有些话,有些词句他们听的似懂非懂,但不能阻挡他们无尽的期待与想象。 “当然,那个世界里也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也有这样那样的龌龊,但毕竟那只是一时的,那里的人们在幸福的生活里也在不断的抗争。” “如此神仙日子,为什么还要抗争?”那孩子红着小脸仰着头小声问道。 “因为为了更加自由和幸福,这个世界无论多么近乎完美,但毕竟还不是真的完美,那一切不完美的事情,都需要我们这些,千千万万支撑延续了历史的百姓手中,在我们不断抗争中得到最大的完善。” “先生,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稚嫩的声音清脆而有了活力。 那个孩子跟在吕鹏的身后,紧紧的拉住了吕鹏的一角,稚嫩的声音清脆而有了活力,语气充满希望的问道。 吕鹏站住,低下头,很认真的回答:“也许不久,也许还要很长,长到需要我们前赴后继几代人,甚至更多的人努力,但你一定要坚信,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那个世界是一定能够实现的。” 走着说着,然后吕鹏猛的站住,面对大家:“虽然这还是梦想,只要我们坚持,梦想就一定能够实现,跟着我吧,跟着我,我会带领大家实现这个梦想,最少会无限的接近这个梦想。”然后坚定的道:“我不会抛弃我的梦想,我不会放弃我的梦想。” “不抛弃,不放弃。”那个孩子突然用稚嫩的童声,顿着自己手中的长枪,满含希望的望着吕鹏呼喊。 “不抛弃,不放弃。”习珍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用真诚的双眼看着吕鹏,发至内心的呼喊。 “不抛弃,不放弃。”赵权声音由犹豫,到坚定,由小声到跟着大家全力呼喊。 “不抛弃,不放弃。”这声浪,由内而外如波浪般传递开去,最后是一阵阵整齐的呼喊,整齐的刀枪顿地声。 这是对誓言的承诺,同时也是对吕鹏,这个首倡誓言的人的一种信任和督促。 吕鹏突然高举双手。 场面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静静的等着先生的决断。 “我,吕鹏,将用我的生命践行我的誓言,不抛弃不放弃,与我的兄弟们走完这黑暗的历程,开创出一个我们心中理想的世界。” “主公——”习珍满含热泪,轰然跪倒。 “主公——”几百兄弟一起轰然跪倒。 “主公——”赵权轰然跪倒热泪长流。 这一跪,便是生死相随。 第43章 人手不足 吕鹏给这些麻木的人们指出了一个希望,一个神仙境地的希望,有了希望,乡勇们做什么都干劲十足,同时得到了一个猛将,吕鹏心情大好,就在赵权的大帐里,吕鹏高座主位,听取赵权的汇报。 “主公,末将掌握的粮草共有各色杂粮两万斛,草料若干,还有各色布帛近万匹,库存刀枪不多,更没有铠甲。”看看吕鹏失望的神色,忙小声禀报道:“但末将为程志远保管的金钱却是海量,别的器物珍宝我不知道价值,但单单是铜钱,就不下两千万钱(两万贯)金不下万两。”听到这样的数字,吕鹏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大吃一惊,忙站起来对赵权道:“赶紧带我去看看。” 赵权立刻起身,带着吕鹏来到巨大的仓库区,七转八转,最终停留在无数仓库的中间,一个不大的不起眼的粮垛前,然后揭开几个口袋,感情这是个空心的。 这时候黑夜已经过去,朝阳已经升起,正直接照射进大开的洞开,只见洞内霞光万道,黄的是黄金,黑漆漆的是各种各样的青铜器,晶莹剔透的是各种珍珠美玉,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在那些豪门大家都是抢手的好东西。 吕鹏端详着洞里的珍宝,赵权也在悄悄的端详着吕鹏的神色,他发现,吕鹏看着珍宝的时候,只有激动,没有贪婪,这时候他的心才真正放下,一个不贪婪的人,是会一直心境清明的,一个不贪婪的人,才能走的更远。 这时候吕鹏缩回身子,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对习珍提醒道:“赶紧的,捡回你的眼珠子,然后咱们回去再说。” 习珍就尴尬的笑,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跟着吕鹏往回走。 三人回到大帐,吕鹏屏退了左右闲杂,就剩下自己三人,这才小声的道:“这些粮草还在其次,这些金银财宝,才是我们未来起家的资本,我们必须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以为日后我们独立之资。” 赵权就疑惑的问道:“难道现在我们不可以直接独立吗?” 吕鹏就轻轻摇头:“现在不行,还没到我们独立的最好时机。” “为什么?”习珍和赵权立刻问道。 “现在大汉天威犹在,根基还没动摇,一旦我们起事独立,立刻就会招到大汉全力镇压,到时候,我们以弱小对抗大汉强国,我们的胜算不大,即便能坚持,死伤也必重,付出的代价也必多,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习珍就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主公,虽然口口声声喊杀喊打,但其实他的内心却是慈悲的,他是最不愿意看到百姓死伤的。要不然也不会放弃增强实力的机会,在幽州城下,悄悄的放了那些投奔的百姓。 而赵权则更是安心,有这样的不贪婪,不好杀的主公,虽然可能成事要艰难些,但岂不更让人安心? “我们一定要等,等天下分崩离析,各地诸侯并起的时候,才能独立,原因是,天下分崩,则敌对势力的实力便被削弱,各地诸侯并起,则无暇顾及我们,才能让我们从容应对发展。” 还有就是我还不能离开刘关张三人。” “为什么?” “因为我要通过这些人的帮助,最终靠上一个好的势力,为我们取得一块立足之地,然后在他的羽翼下发展我们的实力。” 这是大政方针,这绝对不能错走,那些穿越者一上来,就想着独立打出一片天下,吕鹏认为,那只能是一阵歪歪,现实里,你看到哪个枭雄不是借势而起? 既然大政方针有了,大家就有了奋斗的目标,习珍和赵权的干劲就更足了。 这时候,赵权小心的提到一个问题:“主公,昨日一战,程远志的黄巾军彻底失败,溃退到我这里的,也都逃散一空,连带着也将我的三千兄弟代散了,但我想,咱们的大营还在,一定会有溃兵不去,是不是该招揽一些回来?”这个问题提出的非常谨慎,如果不谨慎些,万一这个主公认为自己是在扩大自己的势力,就对自己心生芥蒂,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先赵权认为是在为百姓奋斗抗争,但得到吕鹏棒喝问之后,才明白自己不但不是拯救百姓而是戕害苍生,更有吕鹏昨夜那一场广场宣言,彻底的给赵权指明了方向,于是,就死心塌地的追随吕鹏了。 吕鹏闻听当然大喜,双手一拍欢喜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人手,如果能招募来那些溃兵,岂不正好增强我们的实力,还能让那些人少祸害一些地方,能活个命不是,只是这些溃兵身体素质不知道怎么样。” 赵权就凄苦的一笑:“那些溃兵都是裹挟来的百姓,老弱妇孺都已经死啦,身体不堪的也都在历次战争里消耗了,剩下的也算是大浪淘沙的精锐了,要不然程远志也不敢兵逼幽州,动了占领幽州的心思。” 吕鹏点头:“其实这一战我们取胜的实在是侥幸,一开战就直接斩杀了程远志和他的两个副手,使得黄巾军立刻群龙无首,否则还真的就是一场苦战啊。” 赵权叹道:“这也是天意,否则怎么能让我遇见主公?怎么能让我在想要拯救天下百姓,却在戕害百姓的混蛋行动里迷途知返?” 吕鹏就拍拍他的肩膀:“过去的就过去了,人不能老活在过去的痛苦里,应该往前看。”然后立刻转移话题道:“招揽那些溃兵最好的法子是在大营里,依旧插上你的大旗,这样也能打消大家的疑虑,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然后打住赵权的推脱,再次问道:“你说你能招揽回来多少?” 赵权思考了下道:“保守的估计,我的那些原先的部下不会走远,一定会在周围等着我的消息,这样扣除昨日损失,应该能回来一千左右,还有就是那些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溃兵,也能有些,估计三千人马应该不会有问题。” “三千啊。”吕鹏就有点失望:“现在这些物资实在太多,需要搬运隐藏,我们人手不够啊。”然后不无惋惜的叹道:“可惜昨日那两万俘虏,要不我拿些珠玉和刘焉换回来?” 结果习珍就向看怪物,而赵权也痛苦摇头。 吕鹏就纳闷的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妥吗?” 赵权就痛苦的回答:“那两万被俘虏的兄弟,这时候可能已经不在了。” 第44章 搅闹法场 “你说什么?那些俘虏不在啦?什么意思?”吕鹏就有种不祥的预兆。 赵权双眼泛红,双拳紧握:“官军与黄巾军对阵,每次抓到俘虏,都会当众斩杀,绝不留一个,以震慑天下奋起的百姓。” 吕鹏楞了一下,然后突然就好像屁股底下坐了一堆蝎子一样,猛的跳起,直接冲出了大帐,一把拉过战马,直接爬上马背。 习珍赵权大惊,追了出来,大声询问:“主公,你去哪里?” 吕鹏一边打马一边怒吼:“我一定要救下那两万条人命。”话没说完,就一股风似的冲出了大营,冲向了幽州。 幽州城外,大桑河畔,早就连夜搭起了高台,天亮时候,官军驱赶城内城外所有的百姓聚集在大桑河旁,在寂静的晨曦里,木然的等待着,没有交头接耳,没有呼喊喧哗,整个几万百姓的人海上空,飘荡着的是死亡的气息。 日上三竿,随着一阵铜锣声响,一队队趾高气扬的官兵,一列列凶神恶煞的刽子手开出了城门,在层层官军保护下,刘焉居中高座在马车之上,邹靖骑马并辔而行,刘关张紧随其后,后面更是黑压压一批步行的幽州府官僚,神气无比的向高台走来,所过之处,百姓纷纷跪倒,将头埋在地上,若是有好奇的抬抬头,立刻就会招来酷吏的一顿鞭子。 一队官员来到高台之下,刘焉下车,高傲的大步登台,邹靖等高级官僚也下马,随之登台,刘关张有幸,也被刘焉破例叫到身边。 随着官员人等按照品级列队完毕,刘焉点头,一个声音洪亮的小吏站到台前,展开手中的卷轴,对着抬下黑压压跪倒的百姓,大声的宣读刘焉亲自书写的檄文。 檄文沉闷拖沓,听的人是昏昏欲睡。 刘关张站在台子一角,更是心神不宁。 昨日一战,三人押解俘虏得胜回城,独独吕鹏却要贪图那些可怜破烂,非要留下打扫战场,结果一夜未归,也不见一个人回来禀报,刘备等担心吕鹏安危,想要派人出城寻找,结果城门戒严,不得一人出入,只能大家干瞪眼着急,生怕吕鹏出了什么意外。 三人一夜未睡,心急火燎的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开城,想要再派人马出城寻找,却被刘焉叫来观刑,更是分身不得,怎么不急煞人吗? 关羽心焦,见刘备嘴上已经起了燎泡,小声的向刘备道:“哥哥不必心急,等观刑结束,我和三弟一起出城,一定将先生寻回。” 刘备只能长叹一声,眼泪竟然不由自主的下来:“备只能暗暗祈祷苍天,保佑先生平安无事,这个行刑赶紧结束吧。” 张飞也小声安慰:“大哥放心,先生武艺不下二哥和我,还有习珍相随,即便是遇到黄巾余孽,也应该能全身而退。”然后突然开玩笑道:“先生好色,说不定看上哪个女子,带着人私奔,跟她快活去了。” 虽然明明知道张飞混说,但想想那日吕鹏不过是路遇一个女子,还不知道人家家在何处,就唱歌给人,要求人家和他私奔的事情,便不觉珉尔,多少化解了一些担忧。 正在三兄弟担心的时候,突然听到宣读的人长声喊道:“为惩罚不臣,为警戒宵小,应使君之命,处斩所有逆贼,以为心怀不轨戒——行刑——” 这个小吏话声刚落,台下十面大鼓隆隆轰响,一百名穿着火红宽袍,坦露着前胸的刽子手,大步走到大桑河边早就准备好的巨大木墩前,将手中的钢刀抱在怀里。 “带逆贼——”随着一声尖利的吼声,一声声带逆贼的吼声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那遥远而巨大的俘虏营地。 俘虏营地大门洞开,随着一声声凄厉恐怖的鞭子声,一列列被用绳子串着的俘虏,默默的走向了刑场,没有哭喊,没有哀求,因为他们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决定,哭喊和哀求,是感动不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的,是不能让他们发哪怕是一点的恻隐之心的。求苍天吗?苍天已经闭眼,苍天垂青的是那些达官显贵,是那些豪门恶霸,苍天不会怜悯这苍苍百姓的,苍天已死。 在这个世道里,生是受苦,死是解脱,那就用刽子手的手,解脱自己的苦难吧。 即将走向解脱的俘虏,就那么缓慢的走了过来,然后木然的走向断头台,顺从的跪在地上,将脑袋搭在那巨大的木墩上,将脖子伸长,等待刽子手行刑。 刽子手往自己的手中吐了口唾沫,然后双手挥舞起屠刀,一颗人头就滚落在地,一腔热血便喷溅那浩浩汤汤的大桑河里。 一脚将无头的尸体踢开,便又有一个俘虏走上来,依旧木然的走向断头台,顺从的跪在地上,将脑袋搭在那巨大的木墩上,将脖子伸长,等待刽子手行刑。 大刀再起,又一个人头落下,又一腔鲜血喷洒进大桑河。 下一批。 刀钝了,换一把,人累了,换一批,尸体已经没有空地堆放了,推到那奔流滚滚的大桑河里。 被杀的麻木了,杀人的麻木了,看杀人的也麻木了,不麻木的只有那些站在高高台子上的官吏,那些兴奋起来的豪强。 不知道是哪个俘虏,缓慢的走向死亡的时候,唱起了他不屈的歌——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奈何望欲平。” 歌声随着屠刀戛然而止,但更多的人开始歌唱,歌声沉稳,但穿石裂金,直透人心。让那些麻木观看的百姓开始变色,让那些趾高气扬的官吏开始胆战,让那些刽子手双手颤抖。 “闭嘴,让他们闭嘴。”刘焉坐不住了,豁然起身,苍白着脸在高台上跳脚嘶吼。 无数的官军冲向了唱歌的俘虏,刀枪皮鞭如雨落下,但,依旧没有哀嚎,没有惨叫,没有哀求,但歌声不停,依旧沉稳而不屈的唱着,唱着。 “杀,给我杀,杀绝这帮逆贼——”刘焉咆哮着,嘶吼着,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正这时候,远处一匹白马如飞而来,远远的就挥手大吼:“刀下留人,不要再杀啦,刀下留人啊——” 随着那疯跑的战马奔驰到高台之下,也不等战马停歇,马上之人滚落马鞍,然后连滚带爬的向高台冲来,边冲边吼:“大人,刀下留人啊,不要再杀啦——” 随着这个披头散发的人的哀求大吼,行刑的刽子手放下了屠刀,俘虏的歌声沉寂不闻,就连大桑河也不再泛起大浪,这天地之间突然间就剩下了这一个声音。 刘焉大怒:“拦住他,快拦住他,行刑不要停。继续杀” 一群士兵拦住了吕鹏,吕鹏不断的冲击,不断的跳脚嘶吼:“大人啊,上苍有好生之德啊,这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大人——不要再杀啦,不要再杀啦——” “如此狂徒,究竟是何人?竟然敢搅闹刑场,来啊,将此狂徒推出去,杀啦——” “大人手下留情啊——” 这时候,刘关张早就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先生吕鹏,立刻冲了出来,跪倒在刘焉面前,对着刘焉连连磕头:“大人,此人是我等的先生,此一战出力颇多,还请大人宽恕他吧。” 刘焉更怒:“既然是你等手下,却为何如此张狂,杀,杀,杀——” 刘关张大惊,磕头如捣蒜一般,刘备的额头都快磕出血来:“大人,我家先生忠君爱国,这次我等组织乡勇便是他首倡,对朝廷忠心耿耿,还请大人饶恕他啊。” 正在双方纠结的时候,没想到一项厌恶吕鹏的邹靖却站了出来,对着刘焉沉稳的道:“此子不过是孟浪滥好人罢了,但此子却练的一手好兵,正是朝廷需要之人,不若乱棍轰出去就是了,也算是给他个教训。” 练的好兵?刘焉心中一动,突然想起管亏也在自己面前夸奖他的能力,并说是当代隐族之后,这隐族可就神秘莫测了,不要杀了这个家伙,却得罪了那些隐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也就不再暴怒,对着属下吼道:“将此狂生乱棍打出。” 于是那些士兵立刻一顿乱棍,连打再架的将吕鹏轰了出去。 刘关张关心吕鹏就要下台看顾,刘焉扭头瞪住他们,哼了一声。 刘备大惊,一手一个,死死拉住要下台的两个兄弟,然后轻轻对关张摇头,拉着两个人躲到台角。只能担心的看着远去的吕鹏,好在看到吕鹏无恙,大家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于是,杀戮继续,歌声继续,大桑河的大浪继续,大桑河被尸体淤积上涨,被鲜血染红,透着一股妖异—— 第45章 安排基业 吕鹏摇摇晃晃的走着,整个思维已经停顿,大白马就不用牵着,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一人一马,就那么孤独的走着。 心急火燎追出来的习珍看见了,赶紧跳下战马,一把拉住吕鹏的手,这双手冰冷冰冷的,就好像从冰窖里拿出来一样,吓得习珍大吼:“主公,主公,你怎么啦。” 吕鹏就茫然的看了看习珍,目光涣散,嘴唇哆嗦,突然长出一口气,然后直接就瘫倒在地。 习珍大惊,一把抱住,然后抱着吕鹏跳上战马,直接冲向了赵权的营地。 赵权心焦吕鹏安危,正在营地外焦急的踱步,要不是为了收拢溃兵,自己不能离开,早就和习珍一起追上去了,结果正焦急呢,就看到习珍抱着一个人冲了过来,那习珍怀里面条一样的人,不是吕鹏还是谁?立刻大惊扑上,连问怎么啦。 习珍边往大帐里跑,边紧急说道:“主公大喜大悲,一时迷了心窍,赶紧备姜汤热水。” 将吕鹏平放到席子上,习珍胡撸前胸摧打后背,又给吕鹏灌下姜汤温水,吕鹏才悠悠醒来,醒来之后就是一声哀伤的长叹。 习珍连忙问前因后果,吕鹏艰难的坐起来,低头含泪道:“两万百姓,两万生灵,两万条性命,就那么被杀死在了大桑河畔。”然后猛的揪住自己的头发:“是我建议将俘虏押回去的,是我害了他们,两万条性命啊,就这么轻松松死在了我的手中,我是罪人啊。” 三人就彻底的沉默了,好久好久,吕鹏的目光慢慢的变得坚定起来,抬起头:“恨我无力回天,恨我没有权势,恨我不能解救他们。” 赵权深深将头磕下,呜咽着道:“主公,有您这句话,那些死去的兄弟在天有灵也会安心啦。” 而随着赵权的话,大帐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聚拢起来的无数将士一起轰然跪倒:“主公——” 吕鹏看看赵权,再看看大帐外那些关切的眼睛,猛然将身子挺直,大声道:“我们不必悲哀,我们一定要实现我们的梦想,一定要让百姓不能入草芥般活着。” 大帐里再次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吕鹏盯着赵权问道:“我们现在收拢了多少兄弟?” “两千一百余。” 吕鹏点点头:“你知道当地可有什么隐秘的地方,安置我们这些人马和物资吗?” 习珍疑惑的看向吕鹏。 吕鹏就咬牙切齿的道:“经过这一次,我算看透了那帮混蛋,我要是将兄弟们带回去,一定会被那帮混蛋坑杀,所以,我准备将这些兄弟们隐藏起来,然后加以训练,成为我们未来的实力。” 赵权立刻两眼放光,想了一下后道:“末将知道就在这东南九十里处,有一山谷,名字叫野人谷,四面环山人迹罕至,而谷内古木丛生,平原广阔,更有一条大河,在谷内奔流而去。正是隐藏我们这些实力的好去处。” “山谷能有多大?” “屯兵10万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吕鹏双手一拍,大声叫好:“那就选择那里,你立刻开始整顿人马搬运物资进谷,然后开荒恳地,一面训练一面屯田,记住,我会派出50个熟悉我训练方法的将士,随你进谷,我给你的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也就两年。两年以后,我就需要你带着大军出谷征战,你可办到?” 赵权郑重拱手:“末将绝对办到。” “至于粮草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会有粮草源源不断地接济你们。不过暂时还要依靠你们自己动手。” “主公放心,现在咱们手头的这些粮食,省一些,足够我们这些人吃上半年,我们都是穷苦出身,我会用这些粮食坚持到一年。等一年以后估计着我们自己的出产也该有了。” 吕鹏摇摇头:“那种半饥半饱野菜当主食的办法不可取,我需要的是一支虎狼之师,而不是一群饿得半死的叫花子。你一定要保证咱们的兄弟,一日三顿把体力给我增强上去。” “末将遵命。” 然后面向习珍“我们的兄弟里可有有能力的?” 习珍想了一下,然后回答:“有一个叫吴涛的,沉稳干练,虽然武艺并不高明,但善于理财谋划,堪可大用。” “叫进来。” 习珍赶紧大步出去,不一会便带着一个精明的汉子进来,那汉子一见吕鹏立刻跪倒大礼参拜口称主公。 吕鹏就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神情肃穆对他说:“我将派你随着赵将军一起做事,记住是跟随赵将军。” 这个必须要说明,否则这个人会以为吕鹏是派自己监视赵权呢,到时候两个人不合,互相勾心斗角,就会彻底毁了自己的计划。 赵权激动的拱手,却说不出什么来,这就是信任,一种绝大的信任。 吴涛抬起身看了一眼赵权,然后对吕鹏保证到:“属下明白,一定配合好赵将军。” “你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协助赵将军管理整个山谷大军,第二件事就是用我交给你们的练兵之法,去练这些招揽来的兄弟,我希望在两年之后,看到一只天下无敌的虎狼之师。” “属下定不辱命。” 然后吕鹏用最简单语言,将自己胸中所想像赵权和吴涛解说一番,最后总结道:“一切还主要以你两个人为主,因地制宜看情形,随时变动。” 然后看向习珍:“你现在立刻出外整顿我们原先的那些乡勇,准备一部分珍宝,就算是缴获,然后随我回到幽州去,时间紧急,以免夜长梦多,我怕关张担心我的安危找到这里来,我不希望其他任何人知道我的计划。” 第46章 莫名奇妙的关系 收拾了30车粮草还有十几万铜钱,两路人马互道珍重之后,吕鹏带着习珍开始往幽州赶。结果就在吕鹏既将到达幽州的时候,远远正看见刘关张三人飞马而来,一看就是三个人出城来寻找自己了。 于是吕鹏打马上前与三个人相见。刘备一把拉住吕鹏的双手上下打量,眼睛里竟然再次流出泪来。看来刘备这哭,真的是随叫随到,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辣椒面生姜片,嘴里连连说道:“天可怜见,让先生平安回来只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吕朋就拱手汇报道:“出去一夜让哥哥担心,这一战我折损了50多个兄弟,好在幸不辱命总算让我有所收获。”然后一指身后的大车:“大车五十辆,粮食三十车。”然后故意压低声音对着刘关张道:“还有铜钱10万以上,再有十几件古董玉器,还有黄金大约1000两。” 结果刘备对这个根本就没有上心,只是一直拉着吕鹏的手,不断的上下打量,生怕有什么伤痕被遗漏下来。这样的表现,即便是泥塑的人也会感动涕零。真不亏是笼络人心的高手,看来自己还要好好的向他学习呀。 张飞一把搬住吕鹏的肩膀,大着嗓门儿吼道:“赶紧让俺老张看看,被那刘焉老贼一顿乱棍是不是打的伤筋动骨。”关羽在身边也是关切的看着却是一言不发。 但无论两个人如何,那种发自内心的真诚让吕鹏心生感动,连连拍打着自己的浑身上下向几个人汇报:“那些士兵也是手下留情,不过是装装样子,然后将我轰出了人群罢了。”然后向三人施礼,歉意的道:“在下孟浪,到是让几位兄弟跟着吃了连累。” 刘备就大度的挥挥手:“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我兄弟四人一体连心,若说这个也就生分了。”然后拉住吕鹏的手:“先生既然平安归来,就随我入营。” 说了这么半天,刘关张三人连一个问吕鹏关于俘虏的问题都没问。他们也知道即便是吕鹏再次抓了俘虏,想来这时候也找已经放掉。 三个人回到城墙下的营地,进了原先的帐篷,按照自己的位置,在席子上坐下。刘备就对吕鹏道:“这一次大战后续的东西非常烦乱,等一会儿,我还要带关张兄弟拜见刘焉,等待下一步的指示。”然后就颇为为难的对吕鹏的道:“这一次先生就不要跟着去了。” 吕鹏也知道自己闹了那一出,在刘焉的眼里,自己是非常被讨厌的了,所以也就理解的拱拱手没有再说什么。 正在四个人在这里说话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校尉邹靖到了。 刘备大吃一惊,堂堂校尉竟然到了自己军营,赶紧起身带着关张吕鹏出去相迎。结果还没等几个人出了大帐,邹靖已经大步进来,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四个人,就直接大步走到了上手坐下。 刘备就带着关张吕鹏,跪倒参拜。 邹靖就用手虚扶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吕鹏哼了一声。 吕鹏就只能摸摸自己的鼻子,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得罪了从前从没见过的这个军区司令。 等着刘关张吕鹏分别坐下,邹靖就对刘备道:“我刚刚听说这个混小子吕鹏回来了,就过来看一看。” 这个称呼这个话题,立刻让大帐里的四个人更加迷茫。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呢? 结果邹靖根本就不允许别人说话,直接了当的说道:“昨日虽然这混小子搅合了刘焉太守兴致,但是你们几个放心,你们的军功是跑不了的,我已经连夜拜折子向朝廷给你们请功去了。” 吕鹏就惊讶地看着这个家伙,这是非常明显的来给自己解围的了。他对刘关张这么说,就是要消除刘关张对昨天一早自己擅自闯法场,会对这三个人的军功产生影响的想法,告诉这三个人,他吕鹏虽然得罪了刘焉,但是对三个人的前途没有影响,这也就是变相的在告诉大家,你们不要去怀恨吕鹏。 这样明显的解说,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四个人赶紧再次跪拜感谢。刘备更是表现出一副兄弟两肋插刀的诚恳样子。 邹靖挥挥手打断大家的感谢,直奔主题道:“虽然我这里已经将军功的折子报了上去,但是太守刘焉那里也需要平复一下他的怒气。你刘备和太守已经认了宗亲,你一会儿就跟我到太守府去解释请罪一下。”然后横了一眼吕鹏:“听说你缴获了30车粮食,还有一批财物,是不是这样?” 吕鹏赶紧回答称是。 然后邹靖就看向了现在的当家人刘备:“玄德公,一会儿你跟我去太守府解释事情,依靠宗亲的这个面子还是不能完全消减太守的怒火,你就将你缴获的财物送给太守吧。” 刘备立刻毫不含糊的答应下来。 “你说一说都有什么?看看够不够分量,如果分量不够我再帮你凑一凑。”邹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让兄弟几个惊掉了下巴,上面体恤下面分担责任求情,不但不收受贿赂好处费,反倒还要自掏腰包这话是从哪儿说起来的呢?这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别废话,痛快儿的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东西?”邹靖有些不耐烦。 刘备还没看倒底吕鹏拉回来什么东西,只能是吕鹏亲自上阵了。这次拉回来的财物为了表现出逼真来,吕鹏也的确没少拉,同时也知道是今天早晨自己闯了祸,得罪了刘焉,这也是准备向刘焉行贿的,于是一一汇报。 听完之后,邹靖阴沉的脸就多少有些笑容了。:“看来你小子是有心的,这么一笔财物的确已经足够了。”然后直接对着刘备道:“那十几万钱你就留着吧,其他的都给我装车,马上跟我走。”然后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去,临走到吕鹏身前的时候,突然站住,对着吕鹏再次黑了脸,然后狠狠的道:“明天下午,你一个人到我府上去。”然后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我一定要亲自打断你的腿。” 这一阵莫名其妙的话,就更让大家蒙圈了,好心的替大家上报军功,又好心的想要自掏腰包替四个人摆平刘焉,结果难道就是为了让吕鹏上他的府里去,然后直接打断他的腿吗?这理由也太奇葩了吧。 张飞就搬祝吕鹏的肩膀:“我说先生,你好像得罪这个校尉大人得罪的狠了,是不是原先你得罪他啦?” 吕鹏就委屈地将双手一摊:“我从前就不认识他,我什么时候得罪他的?” 张飞就一阵冥思苦想,然后一拍大腿:“哈,一定是你在做梦时候得罪了他。” 吕鹏就一阵瀑布汗,做梦也能得罪人?那我做梦还得过500万彩票儿呢,我能去领吗? 第47章 救援青州 刘备是在很晚的时候回来的,已经喝的有点微醺,回到大帐直接就调侃吕鹏:“你的腿保住了,是不是该谢谢我这个大哥?” 吕鹏闻听,当然大喜,连忙问原因。 刘备就将胸膛挺起来,骄傲的道:“这次邹校尉带某入太守府入见,刘太守亲自相迎,并赏赐酒宴,在宴席间,对我们兄弟的军功大家赞赏,并当场据表向皇上给我们请功。” 张飞闻听,当时直拍大腿,关羽抚须微笑,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兄弟吕鹏的一场闹法场的危机算是过去了,大家都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 “正在酒宴之间,正好青州太守龚景派遣人来紧急求援,言道黄巾贼围城,青州守军不敌,青州即将陷落,当时刘太守当堂征询为兄意见,这正是你我兄弟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怎么能放弃,我便应承下这个事情,当时太守大喜,当堂便命令邹靖校尉统兵五千,往救青州,并且明日一早便起兵。”然后笑眯眯的拍打吕鹏肩膀:“既然明日一早就起兵,那你明日下午的应约也就作罢,这样一来,你的这双腿算是保住了,这岂不可喜可贺?” 张飞当时颠着屁股大笑:“的确如此,明日军情紧急,大家拍拍屁股走人,还怎么上那邹靖老官府上?哈哈哈,好,这件事,值当的喝上一顿。”然后对着外面连连大叫:“来人来人,快拿酒来。” 这家伙,就知道喝,不管是什么理由,是有理由要喝,没来由创造理由也要喝,真是个酒囊饭袋。 既然要救青州,当然先要了解下情况,于是刘备就将他在那个求援信使听来的情况,简单的和吕鹏关张交代一番。 青州黄巾猖獗,劫掠各地积聚了足够的力量之后,贼军首领方帅整合全部黄巾军五万,包围了青州,当时大汉各地承平多年,军备早就费驰,面对五万贼军,青州太守龚景无可用之兵出城反击,只能招募民壮坚守不出。 也拜托当时黄巾贼战斗力太烂,龚景带着一群民夫硬是凭借坚城,抗住了方帅没日没夜的攻击,使得青州没有失陷,这也正证明了当初吕鹏和刘备打嘴巴官司时候的说法,黄巾贼的战斗力实在是太烂了。 这样一来,双方就在青州城上城下僵持,于是,龚景想起刘焉这个老相识,派出信使突围而出,来幽州求援。 次日一早,邹靖带着幽州五千援军,会同刘关张吕鹏一千人马,辞别亲自送到城门口的刘焉,大军直接杀奔青州。 一路上,山高路远,军情紧急,大军保持着最快的速度,这一来,刘备的乡勇的素质就显现出来,每日五十里的极限速度,让那些官军叫苦不迭,但刘备的人马却是轻松应对,这不得不被邹靖不时夸奖,但每次听说这都是吕鹏之功,脸色就马上黑下来,这让吕鹏总是想方设法的躲着邹靖远远的。 可是邹靖每次提到吕鹏就黑脸,但还就和个冤家一样,只要一会见不到,那是有理由要召唤,没理由创造理由也要召唤,然后就是一顿莫名其妙的数落呵斥,这简直让吕鹏苦不堪言。 但没办法,人家是上司,人家嘴大,自己嘴小,你还就得唯唯诺诺的忍者,每次被莫名其妙呵斥的灰头土脸出来,吕鹏都要一面擦汗一面嘀咕:“我真的没拐带你女儿跑路啊,怎么就不着你待见呢?” 出了幽州界限,便入了青州。 青州原本是大汉重要州郡,原本人口稠密,经济也算发达,五郡一国(封地)原先有在户籍人口不下三百五十万,若是算上那些豪强大家官吏商贾隐秘的人口,最少说也在五百万之间。 但青州也是黄巾军的重灾区,沿途之上,到处可见残垣断壁,原本一个人烟稠密的富庶之地,现在却成了人间地狱,三百年建设毁于一旦,可见破坏永远要比建设的快。 越接近青州,情况越惨,原本无数村镇几乎全部损毁,青壮男女几乎都被黄巾军裹挟,或者被官府强拉入伍,官府贼军双方比赛着摧残,用百里无人烟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好在沿途多有豪强大族设立的堡寨,一个个高大结实,黄巾军拿他无法,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保住了一些人口元气。 本来幽州军是客军,救援青州是应青州太守龚景之邀,沿途供应也应该是青州负担。 但可是,可但是,青州已经残破,各地郡县官府几乎被黄巾军一扫而空,根本就处于瘫痪状态,别说供应,你就算找一个郡县官吏都是难比登天。 沿途也有豪门大族设堡寨,募乡勇加上家丁奴仆死守没有破,但那些大家豪族对国难根本就没有一点认识,只想保住自己的根基产业,对路过的幽州军更是采取无视,邹靖是大汉八大校尉不假,但在这些豪门大族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再一个,你是外来户,大家今日见,明日忘,谁也不指望和你日后勾连,也就没有必要巴结接纳你,所以,无论怎么说,粮草有,就是不给,爱咋咋地。 于是,幽州援军就只能按照国朝规矩,从幽州本州一路运送粮草过来。 但是,随着幽州军越来离着幽州根基越远,这粮草供应也就越发艰难。也是,山高路远,道路崎岖,从幽州运粮过来,扰民不说,路上民夫和押运的人马嚼果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正所谓押运到前军一斛,路上消耗不下十斛,而且还时不时有沿途盗匪,黄巾军余孽打劫,损失更重,往往运输的跟不上大军行动,这样不由得拖慢了大军行程,而且士卒半饥半饱,更是怨声载道,这军心士气也就越来越低,若是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大军救援青州,就是大军爬到青州,估计也就成了叫花子了。 第48章 上司交代的任务 粮草不济,不但拖累了大军,更严重的影响了士气,眼看着这样不成,邹靖就再次找来倒霉蛋吕鹏,让他解决大军供给的问题,并且上纲上线,那真是做到,这是党的信任人民的嘱托,解围胜负全在于此,你不是一直说你能吗,这是党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好好表现你吧。 在一阵和蔼可亲的思想工作之后,就是老脸一黑:“什么事情都可以打折商量,唯一若是完不成任务,给大军弄不来粮草,当场腿打折。” 吕鹏这个郁闷啊,按照正理,我们乡勇是客军中的客军,我是来帮助你上阵厮杀的,原则上你应该保证我这个客人吃好喝好,喝好吃好,结果这可到好,反倒是这个客人要管主人的饭,还要吃好喝好,喝好吃好,这是什么天理? 刚要和邹靖摆一摆这个道理,结果邹靖直接摸向了身边的木棍,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再磨叽,现在就将你的腿打折。 这还好说,最不好说的是自己一家的刘备,这家伙想立功都想疯了,完全胳膊肘往外拧,当邹靖发下这个命令之后,立刻就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等吕鹏问他可有什么解决办法的时候,刘备就将刚刚关羽打来的野兔放下,剔着牙花子斜着眼睛直接一句:“先生大才,当有解决之法,备这就拜托了。”然后哥三个就没事人一样继续行猎去了,还丢下一句:“晚上邹靖大人有宴,言道先生必须到场,要不到场,直接腿打折。现在吕鹏是欲哭无泪,怎么看自己后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他就纳闷了,这堂堂八大军区司令,怎么就和自己一个民兵排长杠上了呢?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正因为粮草补给不到位,这一日,大军不得不再次停下来,因为要等后面的粮草跟上来,否则再走,大军真的就要断顿了。 大军驻扎在荒郊野外,实在是无所事事,于是,士兵就无精打采的休息,除了睡觉之外还是睡觉,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做,而精力旺盛的将校干脆就四处外出打猎,以为晚上宴席做准备。 粮草运输跟不上,士兵们半饥半饱吃糠咽菜。但这不耽误上位者酒池肉海,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这就是万恶的等级关系。不但邹靖认为这是理所应当,就连刘关张出身平民阶层也认为该如此,大家为什么要拼死拼活的向上爬呢,还不是一个字,享受? 晚宴是相当丰盛的,尤其这次刘关张三个兄弟出去围猎,还打回来一只小小的野猪,几只山鸡野兔,要更增添了食材的丰富。 邹靖是贵族,是列侯,当然就有贵族的待遇与排场,即便是在行军打仗也不能减免,要不那就不贵族了,所以,在军营里,当然也就有属于他自己独立的厨子。 看着军中的大厨在忙里忙外,将这好好的东西弄得是一塌糊涂,于是吕鹏就忍不住技痒难耐,就自告奋勇直接下厨,要为大家显露一手,至于圣人的教诲君子远庖厨,还有士大夫不近烟火的教诲,全部抛诸脑后。 吕鹏这么做,一来是为了保自己的口福,二来也有巴结讨好邹靖的私心在。三一个,那就是对邹靖交给自己的任务,心中也有了点谱,这也需要邹靖全力支持,正所谓要想求人办事,必须征服对方的味蕾,天下一理,绝对不会变。 邹靖听说,当然对吕鹏简直自甘下贱大为恼怒,真的怀疑他是什么先秦吕不韦的隐族出身,这小子是不是编出来的,于是,对他的态度更加恶劣。不过这军中伙食的确吃的腻了,看看这小子能给自己鼓捣出个什么东西来,换换口味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吕鹏就在几个邹靖私人大厨的帮衬下,开始了自己到了大汉之后,第一次的大餐制作。 其实在汉代,肉食的烹饪做法主要有这么几种,首先是炙,也就是烧烤,这是人类有烹饪以来最古老的方法了,到了汉代依然比较流行。一般是用签子串起来烤肉串吃,各种肉都可以用来烤,这和后世已经没有什么两样,这在汉代马王堆的出土里就有了明显的证明。 除了类似今天的撸串之外,还有些比较有特点的,比如:脯炙,把用蜂蜜、豉汁腌制好的肉脯烧烤。炙,用今天的话说就是烤肉丸,把用姜、酱等和好的肉馅捏成丸子,串起来烤;貘烤,整只动物架起来烤,类似今天的烤全羊,这是北方游牧民族常用的烤法。 第二就是煮。把肉放在釜等容器里用水煮,汉代称为釜炙。 第三种就是煎熬。类似于煮,但煮要留有汤汁,煎要把汁水熬干。 还有就是腊和脯。这两种都是干肉的制作方法。区别在于,腊肉是将动物肢解之后,将生肉风干。而脯是将肉切块,用葱姜酱料等腌制后煮熟,然后晒干。比较有特色的是,汉代人喜欢吃一种胃脯,也叫脘,是用动物的胃做的肉脯。 还有就是生食。生食菜肴在汉代一般叫做“脍”。其实脍本来指的使用刀法,将食材切丝称为脍。因为生食菜肴一般是以脍法切制,所以后来就有了这种代称。脍法一般用来做鱼,类似今天日本的生鱼片。 这个方法驰名于世的是因为一个人,当时刘邦手下大将樊哙就这这么干的,吕鹏都怀疑,樊哙这个名字,是不是就是吃生肉得出来的。 闲话少说,既然有个小野猪,还有野鸡兔子,当然第一就是烧烤了,烤乳猪这东西在前世自己可是看见过的,是的,是看见过,但的确只是看见而没吃过,但不是有那句话吗,没吃过猪肘子,还没看过猪跑吗? 山鸡当然不能浪费,用盐卤上,连毛一起糊上泥巴,一个叫花鸡就成了,至于野兔,顿是最合适不过了,当然,清炖是不成的,但好在这个季节遍地野菜,再采集点野蒜野葱更能提味。 第49章 没正行的上司 随着吕鹏大显身手,于是一场别具风味的大餐就新鲜出炉,邹靖一边吃的是汁水淋漓,一面狠狠的教育吕鹏贵族的行动规矩风范,稍有不对,就要严加呵斥,时不时还要动用棍子,那意思是非要将吕鹏教育成贵族中的典范不行,并且对他的这种小农动作表示了嗤之以鼻之外的嗤之以鼻。 吕鹏就这个郁闷啊,你吃着我的,喝着我的,结果你还不断贬损我,我对这样的人,表示坚决的愤慨,于是,狠狠的揪下一个乳猪腿,直接啃的是酣畅淋漓。 看着这个抢了最肥美部位而不上供给自己的家伙,邹靖简直就气的要死,嘴里连连惨叫:“无上无下,不待见尊长,此子不可理喻。” 吕鹏懒得听他胡说八道,只顾着自己狠吃。 看着对自己教诲充耳不闻的家伙,邹靖绝对不让他吃好,必须给他添堵,于是将桌子一拍,大吼一声:“吕汉强,我吩咐你解决粮草事情你是怎么办的?若不拿出个好的章程出来,我现在就将你的腿打折。” 吕鹏就纳闷了,这堂堂军区司令老和我这个民兵排长的小腿叫什么劲啊,但人家上级问了,还不能不答,于是痛苦的放下手中的猪腿,也不擦手,就那么无所谓的冲邹靖拱拱手,然后慢条斯理的道:“大人吩咐的事情,在下已经有谋划在心,如果大人能答应,那么军粮之事便可迎刃而解。” 呦呵,看样还没难住你啊,和得意了你,邹靖就闷哼一声,黑着脸道:“说。” 吕鹏就慢条斯理的道:“其实在下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不要后面运送粮草过来,只要给我们运送钱来就成了,然后,我们和沿途士绅大户买粮草,这样岂不便捷?” “运钱?沿途购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有点不适应,这是古往今来绝对没有过的,古往今来,大军征战在外,后勤供应都是两种办法,一个是后方运输,要不怎么总是出现截断粮道的计谋呢,还有一个就是沿途征募,但这个方法只适合自己辖区之内,向现在这样就不成,结果吕鹏突然鼓捣出这么一个买的办法,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出乎意料。 “这如何可行?”邹靖这时候也变得严肃起来,放下手中的酒厥,盯着吕鹏问道。 吕鹏见邹靖难得的对自己如此重视,也就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变得庄重起来,挺身坐直,规规矩矩拱手施礼:“校尉大人。” 结果邹靖不耐烦的一挥手:“别整虚的,快说。” 得,就这一句话,就再次让吕鹏气馁。于是再次回到原先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我们大军远征,粮草都从后方幽州运送,这里就有六个弊端。” 弊端有,但大家真没想到还有六个,于是都支棱起耳朵饶有兴趣的细听。 吕鹏伸出第一个手中道:“这第一,远途运输,需要大量征发民夫,如此一来,弄的天怒人怨民不聊生,而且还耽搁百姓农时生产,可谓有百弊而无一利。” 刘备听的认真,邹靖若有所思。 “这第二弊端,便是运输消耗,一路运来,沿途人吃马喂,还有跑冒滴漏,到达前线一斛,所消耗在沿途的就是十斛二十斛,让原本就紧张的后勤更加紧张,真是让人痛心。” 这是常识,大家倒是心知肚明,也没有什么意外。 “第三弊端,便是极易滋生贪腐,我们在前方征战,后方官吏正可在这里上下其手,大肆贪墨,尤其还会出现克扣,原定每日一万斛运输到军前,结果后面那帮家伙就规定只有八千,乃至只有一半。” 这样的事情邹靖是感触最深,并且深受其害,却也不能如何,因为这已经成为了帝国几百上千年的规矩,许多人都要在这里发家致富呢,同时也不能站出来反对,毕竟大家同朝为官,总不能坏了规矩,一旦坏了规矩,你就几乎是所有人的公敌,那你离着倒霉就不远了。 “第四,若是由地方征辟,那更是弊端多多,这首先地方催克,那些酷吏必然层层加码以公肥私,闹的百姓鸡飞狗跳民不聊生,这样,给大军造成了很坏的影响,百姓认为,都是你大军国境,才让我家破人亡,当然便恨官军入骨,地方官也会对供应大军产生抵触,一般的心思是,你大军过境是替别人作战,干嘛要我供应?如此一来一定上下敷衍,不上心办事,结果过境大军就弄得里外不是人。” 这是实情,每次大军过境都要闹的天怒人怨,往往还会激起民变,这个弊端非常巨大。于是刘备深思,邹靖感叹。 “第五,就像现在这样,后勤运输粮草量大,当然行动就迟缓,而大军为了等待粮草,就只能每日和辎重一样的速度,还会出现现在这样,停下来了,前线军情火急,我们这里却是无能为力,岂不耽搁大事?” 邹靖就深受其害,痛苦无比。 但大家听着听着,却发现吕鹏没了下文,抬头看去,正看见那家伙施施然正在喝酒,邹靖就皱眉期盼的问道:“那第六呢?” 然后吕鹏就抬起头,一脸很无辜,一脸茫茫然:“什么第六?没啦。” 当场众人绝倒,邹靖当时将桌子上啃剩下的一个骨头就砸了过去:“你个无赖小儿,真真气死我了。” 这时候刘备虚心的问道:“难道先生用购买的办法就全部能解决这些弊端吗?” 吕鹏当时很肯定的道:“能,当然能拉。” “试说一二。” 吕鹏就再次伸出五个手指“其原因有——”看看自己的手指,然后慢慢的收回两根:“有三。” “哪三点。” “第一,让幽州给我们钱来购买,这样一来,就不用征用大批民夫扰民,可以让百姓安生。” “有道理。” “第二,沿途押运几乎没有耗费,这样就杜绝了有心人上下其手,减少贪墨。” “很对。” “第三,我想太守也会欣然同意,原因是,我们只要原先粮草价格的三层就成了,这样就给国家,给太守大人省下巨量的费用,至于省下来的费用最终怎么处理,那就是看诸位的人品了,至少还能让大家得到您的一个人情不是?” 邹靖便拍手叫好,是的,省下真真正正的七层,后方的那些家伙就可以安心贪墨,当然也就不会少了自己一份,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于是邹靖就—— “第四——” 邹靖就暴怒了,直接冲过来,对着吕鹏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打死你个没正行,不靠谱的家伙。” 第50章 兄弟再见 邹靖被刘关张三人劝开,吕鹏就一边擦着鼻血一边继续他的话题:“第四,有了比原先多出三成的钱,我们就可以在沿途购买,这样我们不但能让士卒吃饱,还能吃好,如果打算精细,还能有些盈余用以犒赏将士,第——最主要的是,我们拿着钱在沿途购买,就不扰民,不但不扰民,还能给百姓带去财富,拉近我们和百姓之间的关系,下次不但我们大军过境百姓逃亡,反而会让百姓沿途期待,打好我们军队与百姓的关系,这叫军民鱼水情深,这岂不是几全其美?” 邹靖是真的佩服了自己厌恶透顶的这个混账家伙,没想到这个无赖泼皮破落户的胸中,真的有这万般丘壑,单单就这一个建议,就可以彻底改变整个帝国军事上的基础,国家得益,百姓得益,军队士卒得益,我这些将领也同样得益,后方官员更是得益,真是方方面面都得益啊,看来,这小子的出身似乎可能真不是吹出来的。 在吕鹏得意的时候,一直在倾听深思的刘备却突然提出了一个关键的东西:“可是大军数万,全靠沿途购买,周边哪有那么多物资来供我们购买呢?。”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一旦大军过多,所需物质更是海量,沿途物资并不一定能供应的上。这样反倒耽搁事情。 吕鹏就若无其事的笑着道:“其实这件事情更容易解决,那就是我们动用商人的力量。” “商人?”大家一脸不可思议:“难道动用了商人的力量就可以解决着海量的物资需求吗?” 吕鹏点点头:“商人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只要你能让她赚到丰厚的利润,就比如,我们平常购买物资,十文钱就是十文钱。但是这时候我们去多给他两文让他多赚上两成,有了这多出来的两城利润,商人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我们所需要的物资如数运来,正所谓有一成的利润就可以行走天下有十成的利润,就可以让人铤而走险,如果你给足够的利润,你要让商人们给你拿下月亮,他绝对会想办法打造梯子的。” 然后坚定地道:“而我们呢?向幽州要的是三层的钱,这多出的两成还在乎吗?” 邹靖这时候站起来连连拍手叫好,不由的感慨道:“不怪是吕神仙的后人,的确得了这商贾真传,佩服佩服,这事情就这么办,嗯,这需要有个人赶紧星夜回到幽州,将这个办法与刘焉大人详说。”然后就用眼睛在吕鹏和刘备之间来回扫视。 吕鹏就直接把脖子缩了起来。邹靖也就了然:“本来这件事情是吕鹏说出来的,他回去是最恰当不过,能把事情说的更透彻明白,但这个吕鹏当初深深的得罪了刘焉,若是让他回去的确能把事情办砸。” 于是就将目光看向了刘备。刘备和刘焉可是宗亲,并且两人往来交往甚是紧密,刘备也会做人,很是讨刘焉的欢心。 刘备见邹靖看向自己,立刻将身子挺直,双手抱拳:“备不才,愿回幽州办成此事。”这又是一个大大的功劳,讨好各个方面人缘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邹靖大笑答应:“此事非玄德公莫属,军情紧急耽误不得,玄德公应该马上启程。”刘备就站起来大声接令,然后看看关张,张飞大声说道:“我与哥哥同去。” 刘备说道:“大军即将到前线,校尉大人需要得力帮手,两位兄弟就留在留在军前效命,我一个人便能完成这项任务。”然后辞别邹靖拉着吕鹏直接出了大帐,回到自己的营房,收拾了东西,带上双股剑,出了大营。 吕鹏带着习珍一路相送,一路仔细的将这件事情的细节,向刘备交代,送出十里两人方告别分道而行。 吕鹏正在往回走,猛然间听到身后有人高呼:“前面的可是三弟汉强?” 吕鹏猛然一惊,能叫自己三弟的,在这天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士元,一个是苏双,赶紧拉马回身抬头看去。远远跑过来一群人,为首的不正是自己的二哥苏双吗? 吕鹏当时大喜大惊,喜的是自己三兄弟分别多日,互相之间杳无音信实在是惦记,惊的是自己的二哥怎么突然间出现在这里? 这时候也来不及细想,直接跳下马来,飞奔着迎向了自己的二哥。 苏双见的确是自己的三弟,也是喜出望外,跳下马来飞奔相迎,两个人相见,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互相的上下打量,吕鹏的鼻子不由一酸,苏双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这时候习珍也跑了过来,单腿跪在地上,参见自己的东家。 苏双就将头扭过去问习珍道:“我与大哥命令你跟随我的三弟保护他的安全,你可做到?” 习珍就骄傲的向苏双禀报:“幸不辱命。” 吕鹏连连摇着苏双的手:‘二哥,你怎么来了?’ 第51章 巨大商机 这时候习珍像两个人建议道:“站在路中间说话的确不方便,还请两位寻个地方叙话才好。” 吕鹏这才感觉到两个人过于激动,却忘了双方都是一大群的人,将这条道路堵得严严实实。影响了其他行人的来往。 想一想,苏双过来自己有许多体己话不变当外人说,也不能回到军营,于是就有些为难。 苏双也正有此意,于是笑着对吕鹏道:“我随行带着帐篷,炊具,我看前面不远便有一片空地,正好可以安营扎寨,我们兄弟正可以在那里慢慢叙说。” 这个年代,各地的馆驿还不齐全,大多时候是荒郊野地,在外行商,多带有帐篷等物,吕鹏也不意外。 于是,吕鹏就命令跟随的一个人回去,向邹靖请假,就说自己在这里遇到了故人,不便引荐进军营,所以准备在外面耽搁一段时间。 那个人回去禀报了邹靖,邹靖也就不以为意,反正大军也不能前行,就任由吕鹏去了。 苏双带的人都是精明干练的,只是不大一会儿,便在这片空地上支起了帐篷,在帐篷里铺上了席子,摆上了桌案,转眼间就有干果肉浦陈设满满。 苏双将手一挥,立刻有一个仆人抱上一坛子精致的美酒,吕鹏抬眼看去,那上面两个古朴的大字茅台佳酿。 吕鹏当时大喜:“哥哥,好快的身手,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就酿出了这美酒了吗?” 苏双道:“只那日分别,我与大哥回到家里,就按照兄弟的办法酿造美酒茅台,结果儿真就出来了如兄弟当初拿出的那种美酒,经过试验销售,果然如兄弟当初所预料的那样,这样的美酒在豪门大族之间立刻变成了抢手货。原本50钱的本钱,我们加1000钱,竟然还供不应求,”然后兴奋的双手敲击着桌案:“我的兄弟,这是20倍的利润呢,现在我们三个兄弟想不发家都难了。” 吕鹏就笼着袖子,笑眯眯看着激动的二哥,心中很是腹诽:“就这点儿小钱儿就把你激动成这个样子,我都怀疑你还是不是这三国前十名的聚富商人,小家子气,太小家子气了,你等我将来再鼓捣出几个前世的绝世商品,到时候你还不得被这巨大的利润吓到晕过去。” 苏双看到吕鹏淡淡的微笑,自己也感觉到尴尬,不由的挠着脑袋憨笑道:“让三弟见笑了,为兄的确是小家子气了。”结果刚说完自己的小家子气,就又再次兴奋的双手紧紧的按住桌案:“你知道吗?这样的美酒一出,只在短短的十天之间,我们兄弟三人就做了足足100万钱,不过是十天时间呐,我的老天爷啊。” 对于这样的数字吕鹏也感觉到惊喜,但还是淡然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等到我们全国各地的连锁都发展起来,那时候每日就会有如洪水一样涌进我们三个人的口袋里,就会将我们彻底的淹没。” “是这样,一定会是这样的。”苏双激动的道。然后才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这是大哥派我来,一来是看看三弟是否安好,二来押运一批钱财过来,已备兄弟不时之需。” 吕鹏就对两个哥哥的关心感到感动,双手捧起酒坛子,打开封泥亲自给苏双倒了一杯,然后让习珍也坐下喝一点,结果习珍知道接下来兄弟两个要有紧要大事详谈,就推辞不喝,然后走出去,手按剑柄,在两个人的小帐篷外巡视走到,不要任何人靠近。 对于习珍的举动,苏双很是满意,于是兄弟二人便开始详谈事情。 这次苏双前来,先是去了三兄弟初次相遇的张家村,也就张飞的老家,结果扑了个空,打听到吕鹏随着刘关张三兄弟去了涿郡,忙又带着人追到了涿郡,却又扑了个空,刘关张和吕鹏再次被刘焉派出救援青州,于是又马不停蹄的追向青州,这一路奔波的确是吃了不少的苦,但好在还是在这半路上追上了三弟汉强,心中当然稍安。 对于二哥如此颠沛追赶,吕鹏实在心中感激,但真兄弟不废话,吕鹏直截了当的问道:“二哥,你这次带来多少钱?” 这话放在别人心中,绝对会让人误会,结果苏双二话不说,就报出了自己的家底:“按照大哥安排,这次哥哥我给你带来了两千金,以供你使用,但二哥是个商人,当然要贩卖一些东西,因此又多带了五千两黄金。”然后直接道:“三弟需用尽管全部拿去。” 七千两黄金,在当时绝对是个大数目,合着就是五十斤,按照当时国有牌价算,那就是五十万钱,当然,现在乱世已生,收藏黄金已经是大门豪族的最爱,现在的黄金与铜钱的对比价格升到了每斤黄金一万五千钱,也就是说,现在这笔钱是七十五万钱。 结果这么多的钱只是凭借吕鹏一句话,苏双连顿一下都没有,直接就答应送出,可见张苏二人对吕鹏是如何信任。 结果吕鹏哈哈一笑:“哥哥多心,我在军中,吃喝用度根本就不要我花钱,只是我问二哥有多少钱,是因为我要给咱们兄弟弄个大买卖。” 一说大买卖,苏双立刻双眼放光,现在以张苏二人的身家,原则上已经不需要再多的钱财,但这种一提买卖就眼红的心态,绝对就是职业病了。 “兄弟快说,又有什么买卖?而且还需要如此多的金钱?”在商业里,有这样一个标准,那就是本钱投资越大,得到的利润也就越多。 第52章 布局 面对二哥的提问,吕鹏就小声的将自己提出的,现在还算是商业机密的大军后勤,要用钱购买的事情给苏双说了,当时苏双双眼就血红了,商业先机就是一步,不,哪怕是半步,都是巨大利润的代表,更是竞争的先手,有了这一批物资采购在,第一步,就是和现在的八大军区的司令邹静打下了良好关系,只要许以利润,那以后邹静还不是自己囊中之物?同时,得到了这个商业机密,如果大汉帝国以后都采用这种方法,那其前景将无限可观,其实,无论是在那个朝代,只要官商勾结,那就是无往不利,那就是占尽天下商机。 这时候,先一步与各地军队事先打好基础关系,那一旦他们实行这个方略,这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自己,那时候,就这一块,就可以让自己三兄弟富可敌国。 “不知道二哥这些年走南闯北,在这青州可有稳固的商户?” 苏双就拍着胸脯骄傲的道:‘大哥与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在各地早已经形成了商业网络。就在这不远的县就有咱们家的商户,你就说吧,你让我怎么办?’ 吕鹏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大哥二哥竟然有这样完备的商业网络,这就这就是财富啊。当时二话不说,直接命人拿来竹简,给二哥开列大军所需物资清单。 这次出征救援青州,整个大军的后勤几乎就被吕鹏所包揽,军队里所用什么东西,缺什么东西,都了然于胸,所以这份清单开的非常详细。 将清单交给二哥,苏双一目十行的看过之后不由得轻松笑道:“这些物资在别人看来可能是非常困难,但是在你二哥的眼里却不值一提。咱兄弟两个谈完之后,我便立刻派人去安排这件事情。” 吕鹏就再次被自己二哥这样的能量所震惊。 苏双看出了自己这个三弟的担心,就笑哈哈地道:“天下猖乱民不聊生,尤其这黄巾军摧残各地,但是他们所能摧残的不过是乡村,对那些都城大邑,根本就是束手无策,而那些几百年的世家大族所建立起来的堡垒,更是坚固无比,所以这次黄巾之乱,不过就是让百姓遭灾遭难,对那些豪门氏族几乎就没有任何损失。哥哥我去那些豪门望族里购买这些物资,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这区区一些物资在哥哥眼里还不在话下。”然后得意地翻看着这个物质清单,还是不由感叹:“有三弟在里面做内应,哥哥我就在这周边划啦这些粮草物资,没有远途运输也没有期间的消耗,就凭白的还多赚了两成,这的确是一笔大生意。” 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问着吕鹏:“天下大乱,正如你当初说的那样,即将军阀割据,却不知兄弟你对下一步怎么安排?” 吕鹏也端正了自己的身子,很严肃的对自己的这位二哥,说出了自己当初在那军营广场上说出的话。 这一番话说出来,立刻让自己的二哥热血沸腾。虽然身为商贾,但都是男子汉大丈夫。创造一番基业,都是男人血脉里遗传基因,尤其是苏双知道吕汉强是吕不韦的后人之后,对倒卖国家,这件事情更是上心。将来跟着自己这个三弟将国家倒卖,作为三弟的两个哥哥封为列侯绝对不在话下。 于是满脸热切的问吕鹏:“你说吧,你让哥哥我们怎么做。” 吕鹏郑重道:“我已经命令赵权带着招揽来的3000精壮,到涿郡野人谷潜行休整,积蓄力量,以为日后基础,但这次我所缴获,多是金银古董珠宝,却少粮草物资,因此,请二哥办完这次大军供应买卖,立刻去野人谷,找到赵权,拿着我的信物,将那些金银珠宝取出来,然后发放到各地变卖,换取粮草刀枪铠甲物资等,在野人谷里继续增强我们的实力。” 苏双立刻拍案道:‘这事情就交给大哥与我,我定当做的周全。’ “还有一点,请二哥一定注意,那就是将那些金银珠宝变换成钱之后,一定要多购买生铁,运到野人谷里去储存。” 苏双就很纳闷儿,自己这个三弟要购买这么多的生铁做什么用处,生铁这个东西脆而不利,打造铠甲都没有什么防护作用,更别说是刀抢了。 “储存生铁不如直接储存槟铁。在铁料的这个路子上虽然是官卖,但哥哥我还是有些门路的。”在当时的大汉帝国,盐铁专卖,不过生铁却不在其列。因此上生铁这个东西不但价格低廉,而且货源还算充足。而镔铁却国家控制严格,不但价格昂贵,而且还轻易不能得到。 吕鹏就笑着道:“二哥放心,这些生铁在我手里,将来将变成真正的精钢,到时候我们就会用最少的钱做最多的事情。” 苏双再次眼前发亮,他再次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如果真能将生铁直接变成精钢,那么利润何止是十倍?天下即将大乱,好的兵器将是所有诸侯可遇不可求的。 似乎是看出来自己的二哥心思,吕鹏淡淡的笑着摇头道:“这个秘密暂时还算保密着,因为这关系到我们三兄弟未来基业的发展,还请二哥原谅。” 苏双想一想之后就了然,也就不再追问,自己的三弟能将酿酒的千古秘方毫不犹豫的拿出来,就可见其心思坦诚,于是也不急在这一时,自己的三弟肯定有完备的打算。 “二哥,这一次青州之乱,算是彻底的打乱了大汉国朝的一个州,而我未来的打算就是以幽州为基础,然后居高临下直接拿下青州,再在军阀混战里浑水摸鱼,拿下翼州,夯实我们未来的基础,所以这一次在为大军购买粮草的时候,我希望二哥能够直接尽可能的结交青州的豪门大户,为我们将来在青州做好人脉间的基础。二哥可能做到?。” 苏双热血沸腾的道:‘三弟放你,结交豪门不过两个,一个是同为豪门,互相联姻照护,第二个便是利益关联,第一个我们暂时做不到,但第二个我们却有十足的把握,这期中第一件事,就是我这次掌握了大军粮草购买的需求,我可以少赚一些,让这些大家豪族得到一定的利益,第二一个,那就是我手中掌控的美酒资源,在这青州地区,按照当初你规划的代理商制度。我直接就找几个大家豪族作为代理,让他们在期间与我们成为利益共同体,到时候大家成为拴在一个绳上两个都跑不了的蚂蚱,那你说,我们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青州,其实已经不是天朝说了算了,其实已经是豪门世家掌控了,那个青州太守龚景,不过是那些豪门世家的代言人,一个傀儡罢了。’ 既然自己的二哥有如此的把握,吕鹏更加放心。自己的宏图伟业,就将在不久的将来彻底展开。 第53章 以酒相交 大事谈完,苏双突然间狡猾的一转眼珠,笑着道:“刚刚听闻兄弟说整个大军已经粮草断绝,而二哥我在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豪门大族往来关系密切,这个家族世代豪富,所有粮草堆积如山。我不妨现在就打发一个家人拿着我的手书,带着钱帛,直接到那里购买粮草,然后运到军营,这样一来就能给这个校尉邹靖解了眼前之难,也可以体现出兄弟你这个策略的高明,让我先入为主,也和这个邹校尉直接连上关系,那么以后这支军队的粮草运输问题,就彻底的被我们拿在了手中。” 然后探出半个身子小声的对吕鹏道:“而一旦我们掌控的这支军队的粮草供应,那就等于掐住了这支军队的脖子。也就变相的等于这支军队将掌控在兄弟里的手中,你看这样是不是非常妥当?” 吕鹏现在对自己的这个二哥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就这短短的时间就能想出这些手段,真不愧是三个人中的佼佼者。前者之计策正当时候,但想掌握这支军队,还是太早了点,弄不好还会坏了大事。 于是将桌子一拍,大声叫好:“这事情二哥你立刻叫人去办,然后你随同我一起去见邹靖校尉。” 都是一心想要办大事的人,事情说办就办,绝对不会拖沓。苏双立刻叫过来自己最得力的心腹,当场写了一封给那个豪门大家家主的信函,带足购买一万斛粮草的钱财,再带上五坛子茅台好酒作为见面礼,去购买粮草,随后整理了衣衫,随着吕鹏回到军营,来见邹靖。 邹靖正在大帐闲坐,是的,是闲坐,现在大军因粮草问题被困在这里,前不得后不得,不闲坐还能做什么? 这时候有军士来报,说是吕鹏带着一个人求见,邹靖就一皱眉,这小子最是讨人厌,但还就有些智慧,但往日自己找他来,总是推三阻四的,现在怎么突然主动送上门啦,见吧,烦人,不见吧还怕真的又有什么事情,于是不耐烦的招招手:‘让他进来。’ 结果吕鹏就带着苏双施施然走了进来,根本就没有被人烦的自觉。 邹靖不去看吕鹏,却看向吕鹏身旁的那人,疑惑的问道:“来者何人?求见本官,可有什么事情?” 苏双笑着上前大礼参拜:‘小人苏双,乃是汉强贤弟的结义二哥,今日路过此地,正好遇见,因此特意央求三弟带着我一见校尉大人。’ 邹靖就一皱眉,吕鹏的结义二哥,也一定不是什么好鸟,于是,脸色就冷了下来。 苏双是什么人,走南闯北的,对于人的心思揣摩那是非常到位,一见邹靖脸色有变,不觉苦笑,看来自己的这个三弟,人缘混的不怎么好啊,被上司不待见啊。 偷眼看向吕鹏,却发现这小子根本就是一脸的满不在乎,这简直就让人哭笑不已了。 于是苏双赶紧再次施礼下去,“小的得见校尉大人,真是三生有幸,特奉献我三弟给出的配方美酒十坛,以为见面之礼。”然后朝跪在身后的管家点点头,那个管家立刻跑出去,不大一会带着人搬进来十坛美酒进来。 邹靖好酒,什么样的美酒没喝过,区区十坛子所谓的美酒还真就打动不了他的心,于是依旧面色不冷不淡的。 苏双也不多说,笑着直接在大帐里,挖开一个酒坛子的泥封,立刻一股浓烈的酒香就在大帐里弥漫开来,这让邹靖双眼立刻雪亮,不由得豁然站起,大步走到酒坛子前,往里面观看:“天下竟然还有如此浓烈的美酒?快快,取酒盏来,本官要当场品尝一下。” 亲兵立刻拿来酒盏,苏双亲自给给邹靖倒上一杯,酒从酒坛子里倒出,清冽甘美,根本就不像其他的酒那样浑浊,随着清泉一般的酒水流淌,酒香更加浓烈,真的勾引的邹靖酒虫飞舞,于是迫不及待就要一饮而尽,吕鹏见状,赶紧打呼不可。 邹靖不耐“大惊小怪的,怎么不可?” 吕鹏真的怕这一盏下去,没经过高度酒考验的他再来个咕咚一声撂倒,那下面的事情就别想谈了,于是忙劝住解释:“此酒性烈,入口如火,只适宜小口慢饮,若是喝的急了,嘿嘿,嘿嘿。” 前面的话还好,后面的嘿嘿,可就坏了,邹靖本来就对吕鹏看着不顺眼,他这一嘿嘿,邹靖就认为这家伙是看不起他的酒品,于是横了他一眼,一仰脖子,直接将一盏烈酒就倒入了口中。 古酒度数低的令人发指,结果酒盏就都大,这一盏少说也有半斤,这半斤六十多度的烈酒下去,当时邹靖就伸脖子瞪眼睛,鼓着腮帮子,跟个公鸡要打鸣一样呆愣在那里,吕鹏就一拉苏双的胳膊赶紧跳开。 就在两个人刚刚跳开的瞬间,邹靖一口酒便喷洒出来,然后是眼泪鼻涕直流,狼狈的不能再狼狈了。这还是邹靖有心,多少听进了点吕鹏的谏言,要不然绝对能直接醉晕过去,。 擦了一把眼泪鼻涕,邹靖最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拍手大叫:“好酒真的是好酒。”然后对着苏双展颜大笑道,:“有了这等美酒,岂能不大摆宴席?来来先生与我同坐咱们,畅饮一番。” 苏双就笑了,和一个好酒的人打交道最好的办法,你就是提着一瓶好酒,然后就是无往而不利了。 第54章 初战失利 这有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样,想什么时候开饭就什么时候开饭,只是眨眼之间,酒宴就罗列起来,邹靖请苏双坐在客座,对吕鹏连理都没理,吕鹏就左右看看,一屁股就座在了邹靖的右手,烦我?烦我我也要坐,怎么滴吧。 三人分坐之后,正要痛饮的时候,却看见大帐外有一个黑脑袋探头探脑,那不是张飞还是谁? 邹靖心情大好,对着帐外的张飞大叫道:“既然好喝,还躲躲藏藏的做什么,还不进来。”其实邹靖对刘关张三个人里,还最得意这个张飞,这家伙粗豪憨直,的确是投邹靖的脾气。 张飞当时大喜,大步走进了大帐,也来不及给邹靖施礼,直接就奔向了那个酒坛子,然后舀出一碗酒,一口就干掉了半碗,要不说张飞的确是酒囊饭袋,就这半碗也有三两酒下去,竟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反而精神越来越健旺,连呼好酒,于是就一屁股坐在吕鹏的身旁,搬住吕鹏的肩膀:“我刚才在帐篷外面听说这个酒方子是你出的,那以后你就一直供应俺老张吧。” 吕鹏摇头苦笑:“这酒每坛子要一千钱,就你那酒量,我实在是供不起。” 一千钱一坛子酒,这个价格就连邹靖都感觉到咋舌,看看地上那一溜十坛子美酒,那可就是一万钱呢,这个苏双说送出来就送出来,根本连眼睛都没有眨巴一下,可见此人豪富到什么程度。 苏双双手举杯,冲着邹靖唱诺,然后恭恭敬敬的小抿了一口:“这次我听我的三弟说,校尉大人因为粮草问题而困顿在这里,小的不才,正是做些贩卖勾当,愿意为校尉大人解困。” 邹靖大喜,连忙问道:“先生真的能解决我的粮草吗?” “当然没有问题,这往来贩卖正是小的本事,也就是在刚刚,我已经派我的管家,带着钱帛去不远的大户人家为大军收买粮草去了,想来这时候也应该有回音了。” 邹靖双手互拍连连叫好:“若是先生能解大军粮草危急,我就不吝惜钱帛,价钱好商量。” 苏双微笑着道:“商人重利无可厚非,但也要看是什么情况,校尉大人带着军队平面流寇,也是为安定天下,我们做商人的,也应该略尽绵力,价格上就按照市面的价格,我等便心满意足了。” 邹靖赞叹了一声苏双的忠义,然后就按照吕鹏说出的价格,谈妥了数量,不过邹靖最后却有些为难道:“只是现在钱财还没有到手,却要赊欠先生一段不知可否。” 苏双连道没有问题,这让邹靖更是喜欢苏双,承诺以后大家所用粮草皆由苏双供应,于是两个人交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大家正喝得兴起,突然听到营外一阵大乱,紧接着就是士兵们的欢呼。 邹靖刚要派人去查看情形,一个是士兵急冲冲走进了大帐,单腿给邹靖施礼,面带兴奋的禀报:“启禀校尉大人,刚刚营门外来了无数辆大车,车上载满着粮草,说是给大军运输过来的。” 邹靖立刻拉着苏双的手一起走出大帐,果然见到在营门外停着无数辆大车,车上粮草堆叠大满,邹靖欢喜道:“先生果然是能人,只是这转眼之间就为大军筹集到如此多的粮草,这可真是解了大军的危机,且不说生意如何担着,一份手段真让人感到惊喜,从此以后本将军就放心将这粮草供应问题交于你了。” 苏双郑重道:“得将军信任,小的定不会耽搁校尉大人事情。” 于是粮草入营,立刻给那些嗷嗷待哺的将士分发下去,不一会,这大营内外便炊烟四起,士兵们的欢笑也阵阵传来,于是一场危机便算化解。 送别了苏双,吕鹏跟随着大军在这里继续驻扎了几日,以等待刘备回来。 这日刘被押解着几个大车铜钱和布帛(布帛也可做钱用,要不怎么叫钱帛呢),回到了军营,向邹靖汇报去见刘焉经过,刘焉正被大军每日粮草辎重弄的焦头烂额,一听有这简单省事的法子,当然欢喜答应,立刻就按照邹靖所请数目,如数拨付,至于剩下的那七成他是如何做账,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既然有了钱,又能够买到猪肉的粮草,双方皆大欢喜,于是大军继续向前开进,直奔青州战场而来。 围困青州的黄巾军,足足有五万之众,连日日夜攻打青州城,让青州城岌岌可危,这一日正在攻打的时候,黄巾军方帅得到报告,说是官军援军到了,当时紧急分出一万人马,趁着邹靖大军立足未稳的时候,呐喊着杀出来,虽然关张吕鹏武力强悍,但架不住人家对方人多,一场混战下来,邹靖不得不退后三十里,才算扎下营寨。 检点人马,还好,整个大军损失的并不是太严重,但不过这个打法可就难办了,因为敌人实在太多,总是这么堂堂正正,根本就讨不到好处,于是邹靖召集众将以及刘备关张吕鹏研究对策。 这时候吕鹏再次提出,明日一战,不妨分兵,让关张各带一千人马埋伏在前面山坡左右,然后本军出击诱敌,双方会战,本军假装失败后退,将敌人引入包围圈,然后由关张两只符军左右出击,杀黄巾军一个措手不及。然后驱赶溃兵,撞乱敌人的本阵,想来青州之围也就一战能解决了。 邹靖对这个建议非常肯定,于是就郑重吩咐道:“明日一早,关张二人各带一千兵马在前面山上左右埋伏。”然后拿着眼睛看向刘备和吕鹏,吕鹏就一咧嘴,这时候才想起后世的经桥段:“你这个主意出的不错,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吧。”这真是多说多做,自己绝对属于嘴欠那伙的。 果不其然,邹靖真的就按照套路出牌,拿起一支令箭对着刘备吕鹏道:“明日诱敌一战便由你二人作为前锋,记住,这场战斗必须完美胜利,如若失败并斩你二人人头。” 你说这话说的,我这里好心好意的给你出了个主意,结果责任还归到自己的脑袋上了,这真是领导不讲理,神仙也没辙, 第55章 青州之围 (奔叔老书《大明督师》喜欢官斗的兄弟们可以看看去,谢谢)吕鹏给邹靖出了一个诱敌深入,左右包抄的妙计,结果邹靖欣然接受,于是当即命令吕鹏带人诱敌,关张左右包抄,官军?官军准备阻击。 完美的诠释了领导对下级建议的执行力度。 当时吕鹏那个气啊,我出的主意就得我去干,那下次我再出一个需要死人诈降,那你还就要我上吊呗。 抱怨归抱怨,这个将令还必须执行,于是刘关张吕鹏就全力展开了备战。 吕鹏向刘备建议,明日关张领官军,而自己和刘备亲自带领自己的一千人马诱敌。 之所以这次要动用血本,用自己的人马上阵,也是没有办法,官军久无操练,真要是带着他们去诱敌诈败,就凭借官军那个战斗力和那精气神儿,绝对给你弄出一个假戏成真,到时候一场完美的战斗计划,就真的能给你弄出一个不可收拾。 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关张二人带着两千人马出营埋伏去了,刘备和吕鹏也点起了自己的一千本军准备出战。 在整队之后,吕鹏大声的将自己的计划向自己的士兵交代清楚,不交代清楚不行,万一自己的本军不明就里,自己和刘备一诈败,大家还真的以为败了,到时候事情就大条了,还是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为好。 大家都明白了这次的目的之后,吕朋习珍作为先导,刘备统军押后,隔着一段距离,邹靖大军倾巢而出,气势汹汹再次杀向青州。 龚景守卫青州可谓艰苦无比,黄巾军方帅每日督战攻城,日复一日夜以继日。 原先,黄巾军攻城的还是以老弱女子为主,但到后来,老弱女子已经消耗殆尽,全部黄巾军都剩下了青壮,这时候,才真的看出黄巾军的攻击实力,而为对付那些老弱和妇女,青州原先的守城器械也损失殆尽了,那些石头,都开始用拆毁的民房筹备了,这样一来,百姓们的怨声也开始出现,就是嘛,你强拆我们的家园,还是为了守卫那些老爷士绅的基业,这不公平. 尤其大家知道,黄巾军打进城来,也不过是那些豪门士绅的灾难,和小老百姓几乎无关,毕竟小老百姓穷的就剩下一条烂命,黄巾军还能怎么滴?说不定大家还可以趁着黄巾军破城,浑水摸鱼,对那些欺压自己的大户们展开报复,趁机发家致富呢。 龚景发现了这个不安定因素,这一点看,在什么时代,只要是强拆,就能闹出群体事件,于是,龚景就立刻成立了维稳小组,自己亲自兼任组长,四处安抚百姓,答应百姓,等战后,强拆造成的损失,是要按照当时房屋的价格双倍补偿滴。 如此一来,大家倒是多少平息了怒火。 不过补偿是要钱的,而钱,现在龚景已经没有了,现在就只能靠城中世家大族的捐助了。 于是这几日都快愁白了头发,走街串巷的发动那些士绅大家,安排他们抽调一部分家丁奴仆上城守卫,同时希望大家伸出正义之手,好解燃眉之急。 但效果的确不佳,因为那些家丁奴仆可都算是各家的私有财产,那可都是人家自己花钱买来的,谁愿意拿出去白白的损失?城破的后果?城破再说。人就是这样,总是心存幻想和侥幸,认为自己完全可以不出头,让别人去保护自己的家园。 龚景一面咒骂这些守财奴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要钱,但也的确拿他们无可奈何,毕竟这个时代的门阀大家的时代,自己一个青州太守,看着是这地方的最大官长,但时时刻刻的都要看那些门阀大家的眼色行事,根本就是小媳妇。 既然他们那些家奴院公不参与守城,那你总应该拿出一些钱财来吧,自己好奖励那些守城的穷苦百姓。 结果龚景再次在各大门阀士族之间碰了一鼻子灰,守城是你官府的事情,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要我们的钱财,根本办不到。 这时候青州已经被围将近一个月了,府库里的钱粮已经消耗殆尽,根本就难以为继,其实来钱来量的办法还有一个,那就是继续向百姓的搜刮。 但龚景不是傻子,他已经看出了百姓的情绪,已经如同一个干柴,如果自己再要向百姓们搜刮,城内的百姓立刻就会造反,所以这一条是一条死路。 但是现在龚景却是无可奈何,原因就是他的这个强龙,是要不过地头蛇的。 当初黄巾军围城的时候,龚景向百姓下达了协助官府,守城的命令,百姓们无可耐和,只能依照官府的命令上城死战。 但是在青州城里的那些世家大族,却对这个太守的命令只当作一个空气,不但没有派出一丁一人,而且龚景募捐钱粮的时候,大家都给了他一个人屁股,根本不**这个堂堂的父母官。 青州城的守卫是你官府的事情,跟我们这些人屁大点儿事儿都没有。这就是这些世家大族的心态。 这让龚景很失望,很生气,但无论你是失望还是生气,你还就拿他这些世家大族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守城在黄巾军不分昼夜的攻击之下,守城的百姓民夫已经死伤惨重,直接府库里的钱粮也在一个月的战争里,消耗殆尽,现在的青州可谓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再一个就是盼援兵了,盼幽州的援军。嗯等你, 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在今日,看到黄巾军大营有两万多贼军出营往北去了,这证明援军到了,于是一阵欢喜。 但正所谓欢喜的事情是短暂的,痛苦的事情是长久的,只是不大一会,那些出营的贼军就欢天喜地的回营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援军败了。 第56章 发战争财的手段 看到援军被黄巾军击败,于是龚景就回到太守府,开始散布失败的气息。 这时候的青州城,整个防线已经残破不堪,如果明日黄巾军辖着大胜之威,再次发起进攻,那么荆州城一定会被攻破。 面对已经没有希望的青州城,龚景开始指挥自己的奴仆,还有不多的官军,做最后的打算——弃城突围,然后转进到星辰大海,继续和黄巾贼死战到底。 结果龚景这么一番折腾,消息当然就走漏了,这时候那些门阀大族才真正的开始意识到,他们灭族的危机就在眼前,于是纷纷派出代表,来到龚景这里请求太守老爷,一定要坚持住,保卫大家的家园财富。 结果这时候龚景也开始耍起无赖,对这个大豪门世家的代表一摊手:“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现在室内无良,朝外无救兵,青州城城破在即,我也是无可奈何,但是。”然后大义凛然的道:“我不是不想和青州城共存亡,但是,如果我战死在青州,就开了大汉朝廷第一个死在黄巾贼手中的最高级别的官员,这将对整个大汉朝廷的士气是个打击,而对黄巾贼却是一个鼓舞,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能让它发生,因此上我必须转进,我准备回到老家永州去,然后向朝廷求取援军,再次夺回青州。我可不是贪生怕死的逃跑,这叫什么?这叫转进,也就是说,我调转方向,继续进攻。”这理由高大上不?那是相当的高大上。 这一番慷慨激昂说完之后,龚景就继续指挥手下的奴仆,继续整理自己简单的行囊,继续准备出逃的行动,根本连理都懒得理那些代表们。 这时候这些豪门大族才真正的慌了手脚,你这个太守的家在永州,你就是一家几口来上任的,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我们这些豪门世族根基就在这里,一旦黄巾军攻进青州城,大家这几百年的基业也就立刻灰飞烟灭,于是纷纷劝阻龚景跑路。 结果龚景双手一摊:“我已经说了,我绝对不能战死在这里,我已经没钱没粮,守城也没有兵力,我已经无能为力。”然后冲着各家代表拱手:“诸位就自求多福吧。” 正所谓,人无头不走狗无头不行,青州最大的官儿要跑,而且还跑的如此冠冕堂皇,丢下这一盘散沙大户,青州怎么能不破? 但龚景说的也的确是事实,百姓军心不稳,官府钱粮耗尽,也的确是让这位太守老爷无能为力,这时候人们才想起来自己该出一份力气了,于是纷纷回到自己的家里,开始研究出多少人出多少钱粮,这一晚上少不得各大豪门世家往来奔走,为各家出的份额争争吵吵。 龚景就以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看着他们上窜下跳,自己依旧施施然收拾着行李,并放出风声去说,只要明天天一亮,自己就准备打开北门,带着最忠实自己的军队和奴仆,突围而去,向全国转进,向世界转进,向苍茫宇宙转进,反正自己是不能再呆在青州了。 这样撂挑子的做派,终于让那些豪门大族再次慌了手脚,于是停止争吵,坐下来仔细商量,最终在天亮之前,就在太守府前的广场上,竟然一下聚集了一万各家豪门世族的奴仆,随着人员的到来,还有就是各家拿出的捐献,粮食两万斛,钱五千万。 看着堆在自己面前如山的钱财,龚景笑的是嘎嘎的,认为自己想要的总算是到手了。 其实龚景昨日一看援军被黄巾军击退,但是回营的黄巾军却没带多少援军的头颅,就已经判断出,这次援军不过是仓促接战,没有站稳脚跟罢了,所以他判断,援军绝对不会就此退走,而这时候黄巾军久困城下,士气已经疲惫,只要城外的援军不撤,那么黄巾军就形成腹背受敌的状态,这时候就能让黄巾军不能全力攻击青州,假如自己在手中掌握一支强横的力量,就可以和外面的援军,里应外合,彻底打垮黄巾军。 不过在打垮黄巾军之前,龚景总是心里耿耿于怀,究其原因,就是这些城内的世家大族到现在还没有出一点血,没让自己狠狠的趁着这次机会捞上一笔,原先为了稳定,自己不能对这些世家大族采取什么措施,只能是受他们的闲气,等这下好了,援军来了,但是莫名其妙的败了,龚景就趁着这个机会大做文章,拿出自己要跑路的姿态,下一下那些铁公鸡。 结果自己的文章做对了,不但得到了一万生力军,而且还得到了,两万斛粮草,更主要的是这5000万钱,这绝对是一笔大数目,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有那两万斛粮草,就可以奖励和抚恤那些战死的百姓,剩下这5000万钱,几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落进自己的腰包。 于是龚景就感慨:“这真是战鼓一响,黄金万两,自己是不是应该和黄巾军联系联系?让他们再多来几次?那样以来,自己转眼之间就将成为,亿万富翁?不行,和他们分分脏也不是不可以吗。” 钱粮到手,龚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两万斛粮食立刻搬运到城墙上去,让那些依旧死战的,百姓们,吃上一顿饱饭,并且当场宣布,在这一个月的防守战里,战死的百姓给粮一百斛(2千四百斤)战伤的折半,而参战的,没人每日一斛,绝不拖欠。 这一番鼓励下来,城上城下,欢声雷动,战意高昂,又有上万的百姓主动要求参加城市防守战。 于是龚景再次向门阀大族,发出威胁:“现在百姓都听我的,如果你们不继续拿出钱粮来,我就准备带着这些百姓转进。” 这一下这些豪门大族才发现上了龚景的大当,现在这些百姓心中只有太守,因为只有太守才能给他们钱粮,而这些人真的跟着龚景转进了,就凭大家抽出的那一万家丁奴仆,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这青州城的,要想让大家不至于家破人亡,那就只能听这个太守大人的号召,继续贡献出钱粮来,于是,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大家又凑出了5000万钱,还有一大批粮草布帛,看到这源源不断涌进来的财富,龚景直接乐抽了。 第57章 太假的诈败 (《大明督师》还请兄弟们光顾呦,谢谢) 黄巾军昨日胜了一场官军,真正是士气大盛,感情来支援的官军战斗力也不怎么样嘛,于是今日一早,黄巾军方帅决定一鼓作气,彻底的歼灭这股援军,不但要解决自己腹背受敌的窘境,更能打击青州守军的士气,然后拿出全部精力攻克青州。 结果这里刚刚准备出击,却不想那股官军竟然主动送上门了,当时黄巾军二话不说,拿出两万人马,铺天盖地的杀了过来,这次可不像第一次战斗那样,双方将帅来个单挑,这次黄巾军就给官军来了一个人海战术,直接就那么铺天盖地的掩杀过来,吕鹏也算上过一次战场了,再也不像上次那样,对杀人还是胆战心惊,尤其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黄巾军,那真是,你不杀他他杀你,于是就抖擞精神催动战马,挥动80斤的板门大刀,直接跟着习珍杀进了敌阵。 习珍绝对是一个猛将,那一条亮银枪在他手中就像活了一样,上下纷飞间枪枪要命,尤其还能在这乱军之中耍出花活来,真的是让吕鹏乍舌不已。 在看刘备,不会是在这三国乱世里能打出一遍天下的主,根本就不是眼泪和厚脸皮达到的,那也的确是有真实本领,就那双股剑,让它挥舞起来,更是密不透风, 而吕鹏论其武艺来,简直就是一个白痴,他凭借的就是速度与激情,八十斤的大刀完全被他当成了烧火棍,反正就是轮圆了开打,刀重力大,那真是粘上死碰上亡,在他的面前就没有一合之将。 而最主要的,是吕鹏根本就不和对方的大将决斗,那样的风险太高,而是专门找那些骨瘦如柴的,精神萎糜的,赤手空拳的下手,这就是一种碾压。 有着三个主要将领在前面大砍大杀,身后那一千本兵立刻士气如虹,一百骑兵亲卫,就如一百条蛟龙,跟在吕鹏身后左右突击厮杀,步兵枪兵,一百人为一队,排成五个方阵,三段刺杀,那是玩的炉火纯青,所过之处就是一片哀鸿,三百刀盾手,更是如巨大的钢铁长城,牢牢的护卫住五百枪兵的身后左右,二百断后兵,对漏网之鱼给予彻底的歼灭,于是,这个大阵如巨大的滚石向前不断冲锋,就在敌人扯地连天的两万大军之中,横冲直撞,杀的黄巾军血流满地,尸横遍野。 站在黄巾军大阵中央指挥的方帅一看,这支援军实在是生猛,根本就不是自己两万大军能阻挡的,于是咬咬牙,再次挥动令旗,再增兵一万,要用人海,彻底的淹没眼前的这股敌人。 吕鹏看看敌人又有增兵的意思,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如果再不假败回去,就真的被陷在敌阵里了,对面可是两万人马呀,自己这一千人在能打,那也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好狗顶不住猪多呀,然后吕鹏就站在马上大吼:“我们败了,我们败了,”, 习珍正杀得性起,突然被吕鹏这么几嗓子一喊,当时就疑惑的问道:“我们这就要败啦?” 吕鹏就很肯定的回答他:“是的,我们现在就败了,而且还是惨败。”然后调转马头跑到自己正在厮杀的队伍前面,对着自己的士兵们大吼:“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惨败了。” 这时候那些杀得性起的士兵才想起来,对呀,我们应该惨败啦,那还说什么?于是大家就呼朋引伴的高喊:“兄弟们,我们惨败了。”然后调转屁股,再吕鹏习珍一百骑兵的护卫下,就开始往回跑。 要说这训练这个东西还真就是有作用,平时吕鹏一直督促他们练习长跑,这时候就看出大家的速度来了,只是转眼之间,这几百人就跑的风风火火,将黄巾军丢在了那里莫名奇妙。 黄巾军两万大军面对这一千敌人,竟然杀的是难解难分,而且前面的那些队伍已经有了溃败的迹象,大家不过是被后面的督战队督促着,不敢往回跑罢了,结果黄巾军方帅看到前面战斗激烈,一时之间不能取胜,于是就准备增兵,但刚刚要下令,突然看到那股强悍的敌人调转脑袋,哗啦啦就往回跑,方帅就纳闷了,这打的好好的,怎么说跑就跑呢?这是什么状况? 不过不管怎么样,敌人总算是败,既然敌人败了,那就应该来个穷追猛打,痛打落水狗这个事情是谁都愿意做的,于是方帅大吼一声,弟兄们给我追。 黄巾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训练,也没有战斗素养,打狠仗,打强仗其实是不行的,只是仗着人多就像蝗虫一样,到哪里都铺天盖地的用人海战术。 刚刚和吕鹏的一千将士死战,其实人已经到了他们力量所及的尽头,但这时候画风突然一变,官军突然间大吼着惨败的惨败了,跑了,结果这些黄巾军就愣在当场,不知道是追好还是不最好。 这时候吕鹏带了一千人正在撒丫子往回跑,跑着跑着感觉不对,身后怎么没有追兵的喊杀声呢?回头看去的时候,却见那些黄巾军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根本就没有追的意思。 你不追过来我怎么惨败呀?你不追过来,我怎么左右出击呀?于是吕汉强对着这一千兄弟大吼道:“放慢速度,放慢速度,和敌人保持距离,来跟我一起喊,我们惨败了啦。” 结果这帮兄弟就在原地踏步跑,而且一边跑还一边大呼“我们惨败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喊的还像那么回事,结果到后来竟然喊的整齐划一,就像平时喊口号一样,吕鹏这个气呀,这也太假了点了吧?刘备这个郁闷呢,这残败也有点太儿戏了吧。 第58章 空前大胜 (兄弟们,本人《大明督师》很不错的官斗文,敬请兄弟们看看关注,谢谢)面对官军乡勇太假的败阵,黄巾贼一脸蒙圈,不知道是追好还是不追好,眼看着一场计谋就要落空,好在这时候方帅配合,直接指挥大军追杀上来。吕鹏一看,这回对方是真的追过来了,这才带着大家继续撒丫子开跑,结果五里路转眼之间就跑到了头,转过关张埋伏的山口,正看到校尉邹靖带着所有的官军在那里列阵,于是这一千兄弟立刻停住脚步,刘备,吕鹏习珍赶紧呼喊整顿队形,这时候平时训练的基础就显现出来,只是在几个呼吸之间,刚刚跑乱了的队形就再次整理出来,十个小小的方阵,就再一次如山矗立。 败而不乱,转眼就有了再战的士气,邹靖不得不佩服起吕鹏这个小子的练兵能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黄巾军的两万多人马也轰隆隆的追了过来,刚刚过了山口,遽然发现前面有整齐的官军等待,跑在最前面的黄巾军,当时大吃一惊,这哪里像是战败的官军?只要有一点脑子的就知道,这是人家诱敌深入,自己上当了。 于是前面的黄巾军赶紧停住脚步,但是后面的黄巾军却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依旧按照惯性,低着头往前猛冲,这一下,整个大军就在这山前山后堵成了一个蛋。那真是人挤人,人挨人让人动弹不得,挤在大军中间的方帅大急,这接近两万多人马挤在这里,自己就能将自己人挤死在这里,于是在马上大吼:“不要挤,冲锋,赶紧冲锋——” 正在他在这里大吼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战鼓声,方帅感觉不好,正在错愕间只听得两面山坡上喊杀声四起,无数伏兵一起杀出,如下山猛虎一般冲进了自己的军团,那些官军养精蓄锐多时,正是精气神高涨的时候,这时候看到敌军混乱,互相挤压,那还不肆意砍杀? 这时候,邹靖也对身后三千士卒大吼一声:“建功立业的时候到啦,儿郎们,给我冲——” 驻马第一线的刘备吕鹏还有习珍,再次举起武器,对着身后士卒大吼:“杀敌报国,兄弟们跟我冲啊——”吼罢,三人三马立刻杀上,五十死士毫不犹豫紧随吕鹏身后,几百乡勇一见,二话不说,直接冲上。 原本看着铺天盖地的黄巾军心生胆怯的官军,一见几百乡勇都奋不顾身的杀上,这一下气势也就上来了,头羊效应立刻出现,大家发一声喊,也各举刀枪随着杀上。 三面一起杀出官军,那些挤在一起的黄巾贼立刻更加惊慌,出于本能,大家都往认为安全的队伍中心区域挤,结果局势彻底的失控,两万人形成了严重的踩踏事件,外面的人一面抵挡如狼似虎的官军砍杀,死劲的往里面挤,内里的人被挤的是哭爹喊娘,也不知道是谁实在是站立不住,摊到下去,本能的拉住身边人的衣服,希望能够站住,结果这么一拉,那个人也随着倒地,两个人立刻被密密麻麻的大脚踩成了肉泥,结果这么一拌脚,更多的人倒下了,被更多的人压住,整个黄巾军大阵中心就好比地陷一般,立刻坍塌成一个巨大的坑,而还有周边无数的人在向塌陷区挤进去。而处在核心指挥位置的方帅,骑在战马上也被挤的是寸步难行,要不是他有战马,早就被自己的兵踩成肉酱了。 这时候,他正在声嘶力竭的呐喊,企图组织起次序,减少些自相残杀。 这时候吕鹏见到再乌压压的人堆里,还突兀的站着一个家伙,就好比一群一群绵羊里站着一头毛驴一般咋眼,估计是敌人的主帅,于是抄起自己腰间佩戴的弓箭,但还是放弃了,自己那手弓箭水平,还是打哪指哪的标准,于是立刻对着习珍大吼:“射死那个骑马的,快。” 习珍也看到了那头蠢驴,于是抽出弓箭,张弓就是一箭,那方帅正在吼叫,结果一箭入口,当场死于马下,立刻被无数大脚,还有倒地的黄巾军淹没了。 吕鹏也不认识那就是方帅,但喊两嗓子乱乱军心还是必要的,于是大吼开声:“方帅死啦,黄巾贼败啦——” 于是,已经跟着吕鹏呐喊惯了的的乡勇也立刻整齐的呐喊:“方帅死啦,黄巾贼败啦——” 这一喊,黄巾贼更加混乱,大家纷纷转头,的确自己的大帅没了,于是更加拥挤,踩踏更加严重,而官军则士气如虹,砍杀的更加起劲,反正也没有抵抗,只是拿出力气呗。 灾难,绝对的是人道的灾难,在气喘吁吁砍杀到手软的官军停下手的时候,两万黄巾军除了在后面的几千跑的快的,几乎全军覆没在这里,放眼望去,一片层层叠叠的尸骸肉团,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更没有一个准数,这严重的影响大家点数上报军功。 大家出来打生打死的是为什么,还不是军功吗,没贼人脑袋,那还算什么,不行,这一定得弄明白,要不一场旷世大捷最终闹个什么也没有,那岂不冤枉死? 于是,还是吕鹏捏着鼻子嘟囔:“人头踩不瘪,到时候我们就算人头,其他的不要了。” 他刚说道这,就闻听身后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此法很好,现在我留五百人给你办理。” 吕鹏当时直接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自己的嘴最近怎么这么欠呢,干什么老没事出主意,自己就忘记了,一般上级领导的做派:“你的主意不错,这事你来办吧。”然后再给你一个“这是领导信任,单位的委托,只能办好,不能出错。” 这时候吕鹏立刻对一样捏着鼻子躲避冲天血腥味道的邹靖道:“打扫战场记点军功是后事,当务之急是乘胜追击,不要让黄巾贼有喘息之机,我们正应该一鼓荡平青州外贼寇,解了青州之围。” 邹静当时点头,趁乱杀敌,将是事半功倍,于是对吕鹏大声道:“此提议大善。” 吕鹏当时就眼睛一亮,就等着下句:“你立刻带队出击。” 结果邹静直接抽出宝剑对着天空大吼:“汉强带入处理战场善后,玄德公与其他勇士,跟着本将军冲,然后就第一个跃马而去,留下吕鹏欲哭无泪。 看着大军呼啸追击而去,习珍在自己身边垂头丧气,当时吩咐:‘你带四百兄弟打扫战场,我带五十亲兵杀敌去者。”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就是大家努力上进的动力,于是也不顾心灰如死的习珍,直接带着五十心腹冲向了敌阵。 面对上万大军厮杀的战场,吕鹏带着五十人的加入,其实根本就起不到一点点的作用,尤其这一耽搁,邹静已经督率大军杀进了空虚的黄巾贼大营, 黄巾贼人多势众,但这一战便损失了接近两万,更加上方帅生死不明,大家群龙无首,再见败军如潮而归,大败的气息立刻弥漫起来,更见官兵呐喊杀来,哪个还有主意?于是发一声喊,四散而逃,这时候,青州太守龚景趁机也带着新征募的一万百姓,一万大家奴仆,也呐喊着杀出青州,双方一会和,声势更是大震,于是分兵四处追杀溃兵去了。 第59章 战场黑吃黑 吕鹏赶到的时候,整个黄巾军大营早就人去营空,大家都急三火四追贼去了,哪里还顾及这些破烂营地?反正早晚都是大家的吗。 结果黑吃黑的来了,于是,吕鹏就做贼一样的溜了进来。 这营地的确是太过破烂了,也怪不得邹靖和龚景直接无视。 黄巾军本来就没有什么组织,又没有根据地供应帐幕物资,所得全是沿途抢掠,所以这营地就是外面围上一圈栅栏,低低矮矮的东倒西歪,防敌人偷袭攻打是不可能的,只能算是一种心理安慰,而所谓大帐,放眼望去,也不成行成列,更大多是直接在地上挖个坑,然后在上面支撑些树枝茅草,堪堪能遮蔽些风雨,这也是邹静和龚景两支大军看不上这营地的原因。 营地不但破烂而且还臭气熏天,到处是人的屎尿粪便,这让吕鹏怀疑自己一脚踏进了茅房,还是那种没有抽水马桶的。 捏着鼻子急匆匆往大营深处赶去,半路上看到了一大片粮草,各种各样的的麻袋口袋堆积如山,竟然有种一眼望不到边的感觉,看着这如此多的粮草,吕鹏就哀叹,这得多少豪门大族,小家百姓家破人亡啊。 粮草的营地倒是有人看守,询问了一下,是邹静和龚景两人各一部,这也是互相看着,别让对方黑吃黑了,以免影响以后的分赃。 对于这些粮草,吕鹏没有一点兴趣,既然贼赃有主,自己想黑吃黑也不成,他的目的还是那个方帅的大帐,那里一定有堆积如山的金银器物,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干货。 大营破烂广大,绵延十几里远,想找到方帅的大帐,简直就是难于登天,若是找到了,估计两个顶头上司也回来了,到时候自己想黑吃黑也不能了。 于是,吕鹏开始仔细的搜寻各个窝棚,希望在里面寻找到没有来得及逃走的贼人。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窝棚里传来里一点动静,这立刻让吕鹏心中欢喜,对着身边的亲兵一挥手,五十亲兵立刻下马,将这个窝棚包围起来,看看包围妥当,吕鹏对着那个窝棚大吼:“双手抱头出来,要不然我就点火烧啦。” 这时候,窝棚里突然声音一静,然后传出一声决然的声音:“被官军抓住早晚是个死,大家冲出去,拼了一个够本,拼了两个赚一个。” 吕鹏一听就蒙圈了,别啊,咱们就五十个人,听那意思,这里最少还要不下十人,人要是拼命了,十人干掉五十人也不是不可能啊,即便是伤了自己一两个人,自己都损失不起啦,大家能和颜悦色的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是这样的好,于是吕鹏立刻大声宣布:“我,大汉将军,现在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出来投降,我以我的信誉和爵位保证你们,绝对是生命安全滴。” 于是,五十个亲兵就一起看向吕鹏,大汉将军?全大汉现在能称为将军的就八个人,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民兵排长,好吧,好吧,就算是民兵连长,那离这将军还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胡吹大气也不能这么吹嘘的吧。 吕鹏就直接给了兄弟们一个噤声的举动,这时候,要不是这么吹,那大家就真的是鱼死网破了,而一旦里面的人冲出来和自己等一番战斗,那就一切败露了,这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懂不? 大家还真就不懂,因为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尔虞我诈的习惯,大家习惯于讲诚实,一诺千金,这才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主旋律,要不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傻子,不是,是那么多的忠义之士? 当那些人走出来的时候,吕鹏直接感觉到,穿越人士之所以无往而不利,一个是千年的经验和知识的积累,还有一个就是戏弄了古代人的诚实和信用,这也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悲哀。 一个头上扎着脏不啦叽的黄色头巾的汉子,就那么一脸真诚的站到了吕鹏的面前,对吕鹏道:‘这位将军,我带着我的兄弟出来来,希望你能信守你的承诺,放我们一条生路。”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吕鹏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的生疼,眼神再也不忍心看这个汉子,左右游疑一阵之后,随口转移话题问到:“你的队友全跑了,为什么你带着这十个人却没有跑?躲在这里是为什么呢?” 这个汉子就淡然的道:“大军一败涂地,大家都跑了,当然也就成为了官军追击的目标,我就劝我这十个兄弟,干脆大家就躲在这里,等待官军们追击其他兄弟们走远之后,我们再出去,悄悄的,离开这个该死的战场。” 吕鹏就不由的佩服起这个汉子,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条简单不过的道理,却被他正确的掌握,并且大胆的实施,一看这个人就非常不简单。 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汉子,衣服还算整洁,脸色上也没有多少菜色,在看他身后那十个兄弟,和他的形象差不多。 这就让吕鹏多少有些玩味了。 黄巾贼,不过是四处流荡的流寇,虽然这次围困青州,打了一场攻坚战,但是面对坚城,却是久攻不下,这说明两点,一点是整个黄巾贼的战斗能力不强,第二点,说明他们也有没有坚决攻击的决心,毕竟拿人命去爬成添,是个正常的将军是不干的。 至于这些人脸上的菜色,吕鹏就更加多疑,虽然刚刚自己看到了那一大片无边无际的粮草,于是乎黄巾贼的粮草充足,但站在黄巾贼方帅的角度来看,这些粮草,应付几万大军的吃喝,确实是不成的。 第一点,青州城城墙坚固,即便是拼尽全力攻击,也不一定在一天两天之内拿下,这就是一个持久战。 第二点,他们的粮草根本就没有后方供给,全靠四处抢掠,也就是说,只是朝不保夕,所以作为一个有着稍微有点头脑的将帅,就应该知道,粮草对他们整个大军以后的发展的重要性。 所以,在这次战斗中才出现了一个很正常的现象,黄巾贼的大营里粮草堆积如山,然而一个个出战的黄巾贼,却是一个个面黄肌瘦,面有菜色,还不是这个方帅准备将这难得的粮草,尽量的能多支应几日? 第60章 摸条大鱼 既然黄巾军为例节约粮食,连战兵们都不能吃饱肚子,而眼前这十几个汉子,确是身体强壮,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们得到了必要的优先照顾,而在这个时代,上下等级森严,能得到这种优先照顾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几个人,是高级阶层,或者是高级阶层的亲兵。 既然有了这样的判断,吕鹏的心中也就有了数,于是咳嗽一声,对着这十几个汉子的领头人说道:“我的承诺绝对不会改变,既然我答应你,只要你们出来投降,我就绝对不会砍杀你们,不过——”吕鹏就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摊开双手。 那个领头的汉子就神色一紧:“现在打过也无所谓。”这是因为看到包围他的不过区区50人罢了,他自己掌握自己的十几个兄弟的战斗能力,歼灭对方是不太可能,但杀出一条血路,保证几个兄弟冲出去还是可以办到的。 吕鹏就立刻将手摇的和狗尾巴一样:“这位兄弟误会了,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你既然投降了我,我也向你发出了保证,我这个人最讲究的就是信誉,这是绝对不能改变的,我说的不过是因为你也知道,只要官军抓住你们这些黄巾贼的俘虏,你们的下场是什么?我的上面还有中郎将,即便是我的上司同意,我保留你们的命,但毕竟我们是客军,在这里还有你们青州的太守在,他们要砍了你们的脑袋,我也是无能为力。” 这个汉子竟然对吕鹏点点头:“我也知道将军的难处,那我们现在就假装厮杀一下,然后我们逃出去,大家也都不会毁约。” 要说聪明人永远都是聪明人,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这个汉子就给吕汉强又出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办法。 当然这个办法根本就不是吕汉强想想要的,逃出去那为还怎么在你们口中掏食啊:“这位好汉,即便是你的方法正确,但现在周边全是官军,你能跑到哪里去呢?” 这一说法已说出,这个汉子当时就举头望天,沉默了一下之后,长叹一声:“天下大旱民不聊生,官府又腐败压榨,不但不减免课税,反倒增加盘剥,我们这些小民别无选择,既然已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我们还是拼了吧。” “别别别,好汉还是误会了我了。” 这时候,这个汉子已经被吕鹏这种吞吞吐吐的说法弄的不耐烦起来:“要打就打,要杀就杀,磨磨唧唧的有完没完?”你看看,人家还是一个急脾气。 这时候,窝棚里竟然传来一声清朗的咳嗽声,一个平淡的声音道:“褚燕不要急躁,这位将军的意思是,要是你做了他的亲卫,这样一来,就可以和他的上司有个交代了。” 感情窝棚里还有一个人,这倒是让吕鹏没有想到,于是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这时候,正有一个人,弯着腰从窝棚里出来,看此人,头戴高冠,身穿长服,宽袍大袖,竟然还是一个文士。 怪不得这十几个汉子能弄出人跑他留的主意,感情这是后面有人支招啊。 这个时代,文士是个稀罕物件,原因就是这个时代教育还不是一个普遍现象,而是被各大氏族豪门把持,小老百姓是没有权利接受教育的,因此,凡是文士,都是好出身,背景都相当了得。 于是吕鹏立刻上前与那人相见:“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位先生在呢,却是失敬失敬了。”然后赶紧拿出自己的名片:“鹏,幽州涿郡人士,乃先秦上吕下讳不韦之后,现任——”现任民兵排长这就不能说了,于是转口问到“还请教先生高姓。” 那人走出窝棚,直起身子,吕鹏望去,果然是面色白皙,年轻的很,却是内外光线不适应,一时难以睁眼,眯着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睛看向吕鹏,然后淡然一笑:“却上先贤之后,失敬失敬,先生不敢,学生许杰,字景星,徐州东海郡郯(山东临沂市郯城县西北)人士。 许杰?东海许杰,对,三国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其实还是很牛叉的那种,这人自幼以通经义,被举孝廉,任菑丘长。后来师从太尉杨赐,杨赐死了,就弃官行服,给老师守孝。后来期满,又被龚景举孝廉,辟公府,许杰不应。再后来当代大儒徐州刺史陶谦察朗茂才,再举与曹操,结果这回王朗答应了,后来成为曹操手下太仓令,后来曹丕称帝,官至尚书省度支,也就是掌管国库的,算是后世的户部侍郎之类吧。 现在吕鹏拉人做小弟已经到了急不可耐,文明点就是求贤若渴的地步,有这样当时能理财的一条大鱼,怎么能让他在曹贼营里遗臭万年?本着度人的天性,这个内政管理型人才必须弄到手。 现在吕鹏对诸葛亮啊,凤雏啊什么的还是可望不可及的,那就只好没有大牛使牛犊吧,许杰这个三国里的二流人物也不放过。 着时候,吕鹏已经似乎忘记了发战争财,黑吃喝的目的了,眼睛全是这条大鱼。 “先生大名,鹏久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却不知道先生如何从贼了呢?” 许杰就长叹一声:“说来话长。” 《大明督师》不错的官场斗文,还请兄弟们指点一下,谢谢。 第61章 堵死你的路 (《大明督师》奔叔的老书,是一本官斗的文,喜欢的看看呗) 说来话长那就坐下慢慢说,反正天大早的,时间有的是,于是吕鹏热切的道:“来来来,为我们能在此相遇,我们该服三大白。”喝酒好啊,喝酒能增进感情,能谈不能谈的事情,在中国从古自今,无数大事都是在酒桌上谈出来的。当然喝酒误事的更多,这却不提。 说是服三大白,但拉着许杰的手,生怕他跑了,左右看了再看,就有点尴尬了,在这破烂的,臭气熏天的黄巾营地,别说酒了,就是一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就自然而然的提议道:“先生定然知道黄巾方帅的大帐,不如我们去那里详谈如何。” 许杰就笑眯眯的看着吕鹏,神色里就有了为了解你,你懂的意思,吕鹏就有点小尴尬,就瞄了一眼那个叫褚燕的家伙,就见那家伙神色猛的一紧,吕鹏立刻就感觉到一阵失望,自己想要的方帅财宝,可能是没指望了,那些财宝一定是被这些个家伙黑吃黑了。 这时候许杰笑眯眯的道:“官军攻来声势凶猛,贼众逃亡之时一把火烧了贼遒大帐,那里已经成为一片白地了。” 浑水摸鱼,毁尸灭迹,这手玩的漂亮,不愧是理财能手。不过未来你都是我的了,难道你的不是我的吗? “既然贼营混乱腌臜不堪,不若我们一行回到我的营地说话。”然后一把拉住许杰的手臂,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就往自己的营地拽。边走边对亦步亦趋的那十几个汉子道:“现在,你们是我的亲兵了,赶紧把脑袋上那个黄布条子丢掉,要不让人看见,给我安上一个收容贼军的罪名,又是一番口舌。” 那些汉子就拿眼睛看向许杰,许杰就苦笑道:“都丢了那布条吧,从今后,你们就是这位将军的亲兵了。” 裹挟,绝对的裹挟。 一行回到邹靖大营,邹靖追击还没回来,这时候,这个大营吕鹏就是老大了,带着一行回到自己的帐篷,立刻吩咐邹靖的橱子下厨,整制酒菜,不一会就端了上来,当然,酒是吕鹏的好酒。 两人对坐,吕鹏再次问许杰来由,许杰就长叹一声。 许杰出身东海望族许家,家学渊源,后被送到名儒杨赐门下读书,原来许杰老师杨赐死了,他做为关门弟子要服丧守孝,当然,守孝不必每日在老师墓地前,回家也是一样,于是就回到东海老家,一来清静守孝,二来将自己从老师处学来的东西加以整理,以丰富许家家塾典籍内容,可谓一举多得。 可是谁想到,黄巾起事,青州幽州等地最烈,许家虽然是当地望族,但不等于是当地豪门,整个人丁上就欠了一点,结果宗族被黄巾覆灭,独独许杰得以幸免,但也被黄巾裹挟,看他是文士,便让他在方帅帐下做些记录文书工作。 许杰一心为家族报仇,也就忍辱负重偷生苟活,在此其间,他便拉拢这褚燕等义士,准备在适当的时候,杀了方帅,一来为自己报仇,二来也能为褚燕夺取大权为自己所用,然后以此为资本,投降官军,混个正经出身。 但在青州城下顿兵不前,师老兵疲,被远道而来的邹靖一顿暴打,直接就全军覆没了。 当时褚燕想保着许杰出逃,许杰却道,当时几万大军混乱不堪,散乱在十几里的方圆,自己等十几个人若是随他们一起逃生,说不定就会死在战乱之中,于是就有了就地隐秘,等官军溃兵远去之后,大家再出来逃命,却不想阴差阳错的就落到了吕鹏手中。 许杰每每说起前尘往事,不由唏嘘不已,时不时的还涕泪交流,时而咬牙切齿。 吕鹏当然陪着或伤心落泪,或激昂愤恨,当时就被许杰引以为知己,两个人的称呼也从将军先生,转而变成了兄弟。 诉苦完了,交情酒也喝了,两个人的感情也拉近了,“景星兄下一步打算何去何从?”吕鹏就试探着问道。 许杰便长叹,黯然一阵之后道:“前些时候,徐州陶太守有人来说,有意举荐小弟入朝为官,小弟正准备瞅准机会脱离黄巾贼,然后应募入朝。” 这时候当官上位还没有后世的科举制度,全靠家族延续和征辟举荐,也就是说,许杰这种不是世家豪门,就只能靠学问面子被大儒高官征辟举荐了。当然,只要许杰被朝廷征辟当官,再一步步熬上个相当级别,也就可以举荐自己族人当官,慢慢的也就能将一个望族变成世族,从而改变家族的身份地位。 当初许杰也是存了这个心思,要为家族奋斗一番,但现在家族在黄巾之乱里尽灭,再次做官的心思也就不那么火热了。所以吕鹏问及,便有犹豫之色。 吕鹏立刻抓住这一个切入点开始拉拢,于是,一面给许杰倒酒,一面满脸担忧的道:“景星兄,小弟有一句忠言,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许杰接过酒,浅饮一口,坦然道:“汉强且直说,愚兄听着便是。” 吕鹏就慎重而真诚的道:“景星胸怀大志,更肩负血海深仇,入朝为官或可能成事,但徐州离此地千里之遥,一路黄巾贼众多,更有蟊贼剪径,虎狼出没,万一景星兄一路不测,岂不断了许家香火?” 此言一出,许杰不由神色再次黯然,吕鹏说的是实话,就这千里之路,太平年间走上一程,也是凶险无比,何况是现在的乱世? “还有一样,即便是景星兄一路侥幸到了徐州,得到陶公祖举荐进京为官,但现在朝局如何,景星兄想来也是知道的,朝廷十常侍为患内外,党同伐异,以景星兄方正人品,不会阿语奉承,更不会献媚与那些阉人,你如何能在朝廷站住脚跟?” 看看许杰已经黑起来的脸,吕鹏再加上一句:“即便十常侍不予你为难,但若要出人头地,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许杰就长叹一声,一仰脖子,将杯中残酒喝掉,然后低头默默不语。 第62章 跑不出为的手心 打铁要趁热,直接将路给他堵死,除此让他无路可走,这才是招揽人才的不二法门。 于是,吕鹏就非常关心,非常诚恳的再次分析:“尤其是景星兄还被黄巾裹挟过,知道的是兄长被贼裹挟忍辱负重,但不知道的呢?满朝大员都是所谓君子,君子的性格都是有洁癖的,岂能容忍你的这个污点?”吕鹏心中所想的却是,你要再敢走出我的大帐,我现在就告发你去。 这才是死穴,正如吕鹏所言,真正到三国乱起诸侯争霸的时候,大家招揽人才,那才都是不择手段不问政治出身成份,管你是杀人犯还是流亡者,只要你有一点才能就破格运用,反正能为我用就行。 现在不是,满朝官员还自称君子,性情上便有人品洁癖,根本容不下一点有污点的人,自己这个从贼黄巾的事情是隐瞒不住的,一旦事发,那些御史什么的,一定会不顾一切,不问缘由的乱咬,到时候难免一个升官不成,倒是一个身死之地。 于是,许杰就再次长叹,看看手中已经喝光的酒杯,直接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再次倒上,然后不管不顾的一口干了,半斤四十多度的白酒下去,不胜酒力的许杰已经大醉,酒入愁肠不由得悲从中来,仰天长叹:“家破人亡,仕宦绝望,天下之大,哪里有我许杰许景星存身立命之所?”言罢,竟然伏案嚎啕,那些随他一起的汉子,也一个个想起自己的身世,再想想一片黑暗的前途,一个个也纷纷低头垂泪。 这时候,吕鹏心中这个乐啊,这就对了吗,被我这有的没的一番说,堵死了你们所有的去路,剩下的路就是一条—— “先生,校尉大人让您进城。”一个声音打断了吕汉强已经营造好的氛围,这实在是太煞风景。 吕鹏大怒,“谁啊这是,这不是坏我大事吗,要知道坏人大事是要遭到报应滴。” 抬头看去,却是邹靖亲信,正站在帐篷前回话。 “我过一会到。”吕鹏不耐烦的回答。 结果这个亲信竟然有恃无恐的,显示出了主多大奴才多大的本性,竟然傲娇的站在那里,不依不饶的说道:“校尉大人言说,庆功宴即将开始,先生必须立刻赶到,否则打断你的腿。” 吕鹏就张嘴,再也不敢说下话了,看来这个邹靖是和自己的这条腿杠上了,早晚自己这条腿算是交在他手里。 看看已经醉死过去的许杰,再谈,也没办法谈下去了,今日也只能作罢。 扭头再看看那些刚刚跟随自己的黄巾贼,其他的人一个个面如死灰,一脸绝望,但唯独坐在上首的那个汉子,却是神色淡然,对了,自己这样说许杰可以,但说这帮本来的贼的家伙却不可以,看着这家伙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心中也就了然,许杰没有退路,是因为许杰自持身份,也怕连累宗族亲友,而这帮家伙却不然,一个个本身就是贼,大不了继续上山,拉杆子造反,做一个逍遥快活的山大王。 其实这几个人走与不走对于吕鹏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在这个乱世里,自己的身边多他不多少,少他不少,走了也就走了,或者干脆自己派出一批刀斧手,直接剁成肉馅儿,包了包子也就是了,但每一次看到这个黄巾贼的头目时候,面对他深沉如潭水般的眼睛,吕鹏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褚燕,这个名字在三国里似乎是出现过,但也不过就是一闪而过,自己对三国并不是太熟,就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物来,现在吕鹏对人才的招揽办法就是,,那些战斗值一级的人物,自己招来是很困难的,二流三流下手也完全可以接受,正所谓宁杀错不放过,以现在自己的影响力和实力,能招揽一些二流三流做储备也不错了。 既然自己的小腿又有被打折的可能,这场酒宴也只能暂时告罢,于是吕鹏就站起来,对着那十几个黄巾贼拱拱手:“本人还要应校尉大人召唤,这里就先行告辞,诸位尽管在我这里安心住下,等明日我们再详谈。” 那个黄巾头目站起来躬身施礼道:“多谢先生保护,先生切去,等我家先生明日酒醒,我等再详谈,去留。”然后,带着人架起许杰,随着吕鹏的亲卫去安置给他们的帐篷休息去了。 吕鹏走到无人之处,立刻招呼来亲卫吩咐:“大鱼绝对不能放跑,还有那些黄巾贼,一定要暗暗监视跟踪。” 亲卫不理解,于是吕鹏小声道:“将来的账房先生有了,大家都能吃香的喝辣的,那些黄巾贼看好了,大家都能发财,你说该不该?” 于是亲卫就以一种我懂你的表情,隐没在黑暗里。 安排完这一切,在营门外,汇合了习珍,两个人就一起赶本青州太守府,参加庆功宴,这是一个出人接纳人缘的好机会,邹靖这也算是不忘吕鹏功劳,有心提拔,要不一个没官没品的小人物,也算是一个有他不多,没他不少的,根本就不能登上太守府大堂。 《大明督师》奔叔老书,还请兄弟们支持,谢谢) 第63章 庆功宴 (奔叔完本老书《大明督师》官斗文,敬请兄弟们指正)一路上行来,沿途看去,山口之地已经被打扫干净,所有的黄巾军尸体都被挖坑就地掩埋了,这也是吕鹏一再坚持邹靖同意的,不要说什么人道主义,什么人文关怀入土为安,实在是天气太热,这些被踩得稀烂的尸体,一旦腐烂变质,立刻就会引起一场瘟疫,大乱之后有大疫,这已经成为一个固然的循环,在当时的医疗条件状况下,一场瘟疫下来,就会造成千里无人烟的惨状,于是无论是交战双方什么人,都会尽可能地将尸体掩埋,要不然瘟疫是不认人的,这与正义与非正义无关。 “收集了多少人头?”吕鹏心情沉重的问身边的习珍。 习珍兴奋的回答:“七千多,面目模糊的不算。” 吕鹏就长叹一声:“大汉民族,又伤了一份元气啊,这个贼老天,这个贼张角,作孽啊。” 其实,吕鹏咒骂张角,张角实在是冤枉的。 这场大****是不可避免的。 承平日久,人口过剩,门阀大族聚敛土地,官场腐败,积弊丛生,一言堂的皇帝,一代不如一代的皇家传承,这就是中国历史的怪圈,哪个王朝也逃不过这个宿命,所以,这场大乱,天旱是诱因,即便没有张角,也会有王角,李角,什么角的起来造反,这一捆干柴,其实早就堆在了宿命的火山口上了,只不过是等待一个时机点燃罢了。 来到青州城外,正有无数百姓在原先的黄巾贼营地里逡巡徘徊,将官军废弃不要的东西,仔细的拿回家去,即便是那些窝铺上的茅草树枝也不放过,捆起来,回家当柴草,也省了花钱购买,或者是自己出城收集不是。中国的百姓都是勤俭不奢侈的,精打细算是从骨子里养成的。 进了城门,也因为城内城外百姓往来运送获得的缴获,因此反应出的是一片熙熙攘攘的繁华感觉,往往在路上,总是能听到一些人互相打招呼,说着自己在城外贼军营地里的奇遇,或者是他们认为的小发了一笔,或者是沮丧的告诉同伴自己不过是弄到了一包茅草。 但不管是谁,却没有一个真心的祝贺官府的胜利。 这场战争,对于小民百姓来说,根本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立场,所以也就无从评论。 几个人随着邹靖亲随直接来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广亮气派,高大威猛的建筑,诠释了官府的威仪,大门高高的台阶上,一溜趾高气扬的汉子,警惕着街上过往的行人,盘查着进进出出的人等。 往里看去,宽广的广场后面那广大的太守衙门大厅上,早早的就已经点上烛火,影影绰绰的高朋满座,看来自己等算是来晚了。 等吕鹏带着习珍进入,就看到刘关张三人恭恭敬敬的站在角落里,张飞焦躁的四处观望,关羽闭目养神,刘备则努力的和身边的人推销自己的身份名片,这真是应了那句,要想成大咖,必把名片发啊。不管以后怎么样,先混个脸熟。 吕鹏进来不久,酒宴就正式开始,按照当时的规矩,都是单人席位,最上首是当地的主人龚景,和地位最高的邹靖,然后台子下就是青州由大到小的各级官员,然后是特邀的当地豪门士绅嘉宾,再然后就是军中各级将校,再然后——已经到了大厅门槛边上的刘关张和吕鹏习珍。 再后面——没了。 这可不是小看功臣,是因为地位决定座次,这是当时的规矩,刘关张和吕鹏习珍功劳再大,但上级封赏还没下来,你依旧还是一个布衣白身,在这个大厅里,你就没有地位,要不是因为你是青州功臣,其实连个登堂入室的资格都没有。 首先开场白当然是当地主人,青州太守龚景讲话,然后是邹靖讲话,然后是嘉宾致词,然后是官府代表感慨,然后是乡绅代表发言,然后是——反正后世场面上该有的套路,在这里全有,后世官场没有的礼仪,在这里也有,一个个摇头晃脑说的文绉绉和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就连都吃了一顿的吕鹏听的都昏昏欲睡肚子咕咕鸣叫了,心中不断腹诽,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这帮家伙也真扛饿。 总算在龚景做了最后总结,颂扬了皇帝英明之后开饭。 这饭菜就如同流水一般上来,但饭菜也分等级,龚景和邹靖是列侯,猪牛羊三牲齐备,然后依次递减,递减,递减到刘关张和吕鹏这里,就只有青菜豆腐了。 你还别挑理,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的礼仪规矩,你不服也得服。 酒上来了,这次却是人人平等,竟然还是吕鹏的产品,一斤装的茅台,看来自己的两个哥哥买卖还真是红火,都卖到青州大堂上来了,也不知道这一顿下来,自己等能赚上多少。 于是为了扩大消费,吕鹏是满心欢喜真诚的与周围所有能搭上话的人都要敬酒,一轮下来就是几瓶,那就再来几瓶呗。现在吕鹏每次与人碰杯,都是叮当的铜钱声音。 看着别人大鱼大肉,看着自己面前青菜萝卜,张飞愤愤不平的一甩筷子:“真是气煞人也,某将来定当五鼎食(上卿列侯)。” 刘备立刻止住这个大嗓门的三弟:“三弟慎言,慎言啊。” 吕鹏就笑着规劝:“多喝,多喝。” 按照功劳归于上官的原则,刘关张和吕鹏根本就是陪衬,只能听着上面两位大佬夸奖与自我夸奖,吹捧与自我吹捧,就根本和自己四人没什么事。 第64章 坐地分赃 一顿酒宴直接吃道夜半,张飞不负吕鹏之望,在喝光了两瓶茅台之后,才宾主尽欢的散席。 就在大家告辞离去,刘关张吕鹏四人站在太守府大堂外等着邹靖回去的时候,一个太守小斯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鼻孔朝天的对着外面道:“谁是吕鹏吕汉强?太守让你进去回话。” 正在为了刺激消费而喝的晕晕乎乎的吕鹏闻听,不由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喊我吗?不是搞错了吧,喊的是玄德公吧。” “费什么话,叫吕鹏的,出来跟我走。”那个小厮就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刘备就一脸羡慕的一推吕鹏:“不要乱讲,是太守大人喊你进去觐见,还不整理衣冠进去?” 于是,吕鹏装模作样的再次整理了自己的衣冠,然后在刘备羡慕的目光里,随着那小斯进了大堂。 进了大堂却没停住,直接穿堂而过,直接奔了二堂,到二堂的时候,一个下人小斯对带路的那个道:“老爷和邹靖校尉在花厅等着呢,你们快去。” 吕鹏就多少有点惊讶,这时候,衙门就是家,官员都是前面办公,后面居住,花厅可是私人地方,不是亲近之人是不能进入的,自己一个与太守相差悬殊的布衣白身,却被太守花厅接见,的确是大大的破例了。 闻听这样的吩咐,原本那个鼻孔朝天的带路小斯,立刻对吕鹏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笑脸,弯腰低眉顺眼的对吕鹏搭了个请字,这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七转八转,总算走到了花厅位置,远远就听到邹靖和龚景时不时发出的爽朗的笑声,看样这两个人相谈甚欢,等吕鹏走的更近些时候,就听到邹靖大声道:“那个混账小子的确有些人脉办法,这事情交给他绝对没错,若是他敢推三阻四的,看我不当场打断他的狗腿。” 吕鹏当时就一咧嘴,这一定是说的自己,现在,,邹靖已经莫名其妙的患上了打自己大腿的妄想症,看来这次无论上面两位交给自己什么艰巨的任务,一定要坚决完成任务,即便现在让自己直接杀了皇帝也在所不惜,要不狗腿难保啊。 小斯对着一脸苦笑的吕鹏低声道:“请将军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有劳小哥。”吕鹏赶紧谦逊。 小斯就几步走到门前,对着里面轻声道:“启禀老爷,吕鹏将军来了。” 屋子里就传来龚景充满喜悦的声音:“那还不快请进来,如此怠慢,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得,打断狗腿的习惯也传染啊。 在那小斯打开房门之后,吕鹏迈步进去,就看见龚景坐在书案后面,邹靖端坐左手,原本还哈哈大笑的邹靖见吕鹏进来,立刻就将脸掉下来,一脸威仪的沉声道:“还不上前见过太守大人。” 吕鹏立刻紧走几步上前见礼,口称见过太守大人,见过校尉大人,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地中间。 太守龚景就笑眯眯的撸着胡子看了一会吕鹏,然后点头赞叹道:“果然是仪表堂堂,文武兼备,校尉大人手下果然是能人辈出啊。” 对于外人夸奖自己手下能人,邹靖当然满心欢喜,看向吕鹏的死人脸也多少缓和了一点,然后看向门外。 龚景会意,对着门外小斯吩咐道:“你去院子外面看着,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花厅。” 那小斯就答应一声,然后悄悄退去,就站在院门外,仔细着往来的行人,稍微有驻足观望的,马上轻声呵斥了去,显得是的一副深得信赖的样子,这多少也能提高他在太守府的地位。 没了外人耳目,邹靖沉声对吕鹏道:“今日将你唤来,是有件要紧的事情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办的漂亮,不要让我和太守大人失望,知道吗。” 吕鹏就躬身道:“两位大人吩咐,小的定然全力以赴,绝对不敢耽搁了两位大人大事。” 对于如此得体的回答,邹靖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吕鹏直言道:“这次大战,你先出奇谋设计,再而亲自上阵诱敌,才有了这青州之围轻松得解,功劳可谓第一。” 吕鹏立刻躬身道:“都是校尉统军有方,太守高瞻远瞩,小的不过是一马前卒,出些微薄绵力,不值一提。” 龚景闻听这得体的马屁,不由微微点头,对吕鹏更是青眼有加了。“这小子有有勇有谋,还懂得官场规矩,将来前途无量啊。” 邹靖就沉着脸道:“虽然太守大人苦守坚城,又里应外合成就了这番大功,但你的功劳也没人贪你的,我和太守大人已经联名上报了你的功劳,封赏应该不日就下来。” “多谢校尉大人提拔,多谢太守大人关爱,小子不忘两位大人栽培。” 邹靖却虎着脸道:“不要油嘴滑舌,老要张狂少要稳,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吗?在上官和尊长面前岂能如此?赶紧向太守大人赔礼道歉,要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这是哪跟哪啊,我就是客气客气,怎么就张狂啦,怎么就油嘴滑舌啦,还要我赔礼道歉,要不就打断我的狗腿,你是我爹吗? 但上官这么说了,那就得听,于是吕鹏就不得不无比虔诚的给龚景道歉。 看着教训儿子一样教训眼前的爱将的邹靖,龚景不由得哈哈大笑:“看来在你手下,不但能调教出能文能武的将才,还能调教出一个不世出的谦谦君子,校尉大人好手段啊。” 这时候邹靖谦逊了一下,然后对吕鹏断喝:“你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被你这么一胡搅蛮缠,倒是忘记了正事。” 吕鹏这个气啊,到底是谁胡搅蛮缠啊,这怎么还赖上我啦?不行啊,看样子我得想法子躲开这个莫名其妙,看我不顺眼的变态,要不不定哪天就被他莫名其妙的打断了腿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次我们大胜黄巾贼,虽然没有钱财缴获,却得到了无数粮食,我知道你二哥苏双经营遍天下,因此,想你明日就去寻你二哥,将这些粮食买下,但记住,我们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 销赃,绝对的销赃,怪不得把个事情做的这么神神秘秘的呢,这是要两人独吞啊,至于说必须现钱,那是因为现在邹靖大军,还欠着二哥粮草钱呢,这是怕直接做下啊。这老兔小子真贼啊。 正在胡思乱想时候,邹靖接着道:“这次生意成了,我和龚大人商量了,交易金额里一成做你的辛苦。” “为大人效劳理所应当,小的不敢贪图。”吕鹏心花怒放,但脸上却是一脸的大义凛然。 结果邹靖不耐烦的道:“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仔细着这一成,好好的积攒下来做个老婆本,若是敢拿着这笔钱胡吃海塞,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吕鹏就一脸汗颜,上司关照下属到这种地步,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了。 正事谈完,邹靖就一脸厌恶的挥挥手,赶吕鹏出去,然后和龚景继续谈论战后善后事宜不提。 第65章 张燕其人 出了太守的府衙,与刘关张三兄弟汇合,看到大家一脸关心的神色,吕鹏心中无限安慰,有时候自己有点小小的愧疚,兄弟还是兄弟,虽然现在没有名义上的,但是大家在心里已经当对方是兄弟了。 刘备急急的上前拉住吕鹏的手:“先生所谈还顺利吧,没有什么变故吧?” 张飞更直接,一巴掌拍过来,大声的说道:“我们是有功劳的,若是你被为难,俺燕人张翼德,立刻就打进去抢你出来。” 燕?张?就这一句话,当时让吕鹏感觉到天雷滚滚,不是兄弟之间的温情,而是在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那个叫褚燕的家伙,对了,就是这个家伙,实际他后来的名字叫张燕,这可是三国时期最有名的人物之一,在黄巾贼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家伙,先从张牛角,张牛角阵亡,由于威望在,被黄巾贼公推为首领,在全国黄金失败之后,独有他一枝独秀,最终去了各地流散的黄巾军,有10万之众,可见这个人的组织能力是多么的不一般,同时在今天,在自己的帐篷里,那十几个黄金的就以他马首是瞻,也算是崭露锋芒,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让他跑了,收为己用必须的。 在张角起事之后,张角的徒众在各地发动起事,但是很快都被各地官员剿灭。但是,正宗的黄巾军虽然沉寂,可是却有许多新人崛起,这些人也打着黄巾军的旗帜,攻城掠地,割据一方。褚燕就是其中之一。“黄巾起,燕合聚少年为群盗,在山泽间转攻。”褚燕的兴起,首先是选择的起事地点正确,在一些偏远山区和湖泊河流之间。正对着农村包围城市的不二法门。 这些地方朝廷的力量大大减弱,兵马不多。而褚燕在各地辗转,吞并其他小股的起义势力,最后回到真定,这个河北重镇的时候,张燕已经聚集了万余人。在这个时候,褚燕正式攻占真定,公开和朝廷为敌。这叫占领城市以为根本,这又和了太祖的要义。可谓后世太祖思想的活学活用。 积攒力量,等待时机,该出手时就出手。褚燕一登场,就和其他农民起义军领袖拉开了差距。 当时,全国盗贼纷起,《九州春秋》记载:“黑山、白波、黄龙、左校、牛角、五鹿、羝根、苦蝤、刘石、平汉、大洪、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飞燕、白爵、杨凤、于毒等各起兵,大者二三万,小者不减数千。”在各路黄巾势力中,褚燕号称“飞燕”,本是其中独立的一支,可是,褚燕却做出了一个让很多部众难以理解的事情。放弃飞燕军的领袖地位,率领全部,加入张牛角一部。 这和老司令又有的说。要不说聪明人永远聪明,保存实力,依附大豪,你不得不给个赞。 当时的张牛角在博陵起兵,起兵之初,张牛角就“自号将兵从事”。看得出,张牛角是一个心有大志,不甘平凡的人。可是,在起兵之初,就给自己建立名号,又可以看出张牛角不了解黄巾军所面临的窘迫局势。而褚燕呢?“燕推牛角为帅,俱攻瘿陶。”褚燕让张牛角担任主帅,那是另有目的。其一,自古以来,就是“枪打出头鸟”。褚燕起兵,一直很低调,而张牛角起兵之初,就建立名号,必然引起朝廷的重视,必然派大军镇压。褚燕虽然有万余人,但是毕竟手下多是乌合之众,投入张牛角门下,可以借助其势力遮风挡雨,合力抵抗朝廷兵马。其二,合并之后,两人立刻对官军驻扎地瘿陶发起猛攻。这是两人合并之后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大规模的进攻。这次进攻无论成败,褚燕都是最大的受益人。张牛角获胜,褚燕自然是第一功臣;张牛角失败,褚燕可以接管其部众。 果然,张牛角在战斗当中被流箭射中,受伤严重,临终之际告诉手下将领:“必以燕为帅!”你们一定要把褚燕当你们老大啊。虽然正史当中没有过多的渲染,但是可以想象,褚燕在和张牛角的交往过程当中,在张牛角面前的表现一定是非常好。于是在张牛角临终之际,没有像晁盖一样耍花招,搞什么谁抓到了放冷箭的人,谁就是你们的老大。 褚燕是一个深通权术之人,看他在张牛角死后的表现,可见一斑。“牛角死,众奉燕,故改姓张。”为了表示对大哥的纪念。 褚燕做了一件让许多兄弟非常感动的事情,竟然放弃了自己的本姓,跟着大哥改姓张。于是褚燕消失了,黄巾大豪张燕诞生了,这是张燕人生的第一次转变。 收买人心啊,这说多么的果断?那是不是跟着自己就改姓吕?吕鹏如是想 褚燕改姓之后,拥有了原张牛角的三五万人,加上自己的一万多人,于是成为冀州地区最为强大的一只黄巾军。而张燕更是凭借其口才、眼光,四处游说其他黄巾势力。大家渐渐明白,只有走合并道路,才是黄巾军存活的唯一道路。而张燕的宽容大度,谋略机智,更是让无数迷茫中的“黄巾贼”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于是,不过一二年功夫,张燕的势力就遍及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各地,手下人马超过百万,号称“黑山军”。汉灵帝多次派军队征讨,可是都被张燕成功击退,河北的大多数郡县都已经脱离了朝廷的控制。 在让朝廷认识到黑山军的厉害之后,张燕开始了自己人生的第二次重要转变。 这就是边打边谈,有实力第一。似乎那谁也谁这么做的。 《三国志》记载:“燕遣人至京都乞降,拜燕平难中郎将。”《水浒》中的宋江和张燕走的是同样的路线,朝廷大军不是前来征讨吗?一开始想招安,那是不可能的,只有打,打到朝廷认输,那个时候再谈招安,才有筹码。而张燕也是在“灵帝不能征”,的大前提下,主动派人到京城,联系招安事宜。张燕没有亲自去,亲自去虽然够诚意,但是太危险。派人去是最好的选择,既显示了自己主动投降的意思,又可以免除被朝廷抓捕的祸患。要知道朝廷那些官员,可没几个是讲究信义的。 既然打也不行,那就只能招安了,于是汉灵帝任命张燕为“平难中郎将”。中郎将是汉代低于将军的一个军衔。官职不大,但对于朝廷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不过从官名来看,让叛贼张燕担任“平难”中郎将,实在是个讽刺。 不过,张燕在和朝廷谈判的时候,对中郎将这个职务没有做过多的纠缠,反而是想朝廷讨要,自己必须拥有一项特别的权力,可以每年向朝廷推举孝廉、计吏。汉灵帝也没在意,就答应了。汉灵帝忽视的,正是张燕所看重的。 在汉代,由孝廉出仕,由计吏当官,正是汉代士人进入仕途的主要方式。张燕并不甘心一直做一个叛贼,要想真正融入士大夫这个阶层,不但是需要给朝廷权臣送礼,给各路豪强屈膝,更重要的是获得人事权。可以推荐孝廉、计吏,也就意味着追随他张燕,也可以获得官方认可的出仕文凭。而只要有了颁发通行证的权力,张燕自然在河北豪强心中拥有了不一样的位置。 于是,张燕上位了,至于怎么死的,那就没有记载了,从没有记载上看,这小子是善终了。 你看看,这样的人,在将来就是自己的组织部长的职位,怎么能让他跑了? 不行,赶紧回去,问问盯着他的兄弟,可别那张燕已溜走了,或者干脆一刀把这个人才砍了,那自己可就损失大了。 第66章 黑吃喝到吃干喝净 兄弟几个人打马走出青州,看看四下无人,这时候刘备才关心的问道;“刚刚在太守府,太守大人和校尉大人是怎么说的?可要我们兄弟做什么?” 现在刘备已经想军功想风了,只要能建立军功就一定要上,根本就不管兄弟们的安全,为此,吕鹏很上鄙夷了一阵。 吕鹏就一五一十的将整个过程说给众人听,当时张飞直爽,不以为然的道:“把粮草都卖了,那我们大军还吃什么?” 当时关羽笑眯眯的回答:“再从商人的手中买回来便是。” 张飞就纳闷的挠头:“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吕鹏笑道:“这根本不是你想象的脱裤子放屁,而是利益均沾,他们将粮草卖出去,所得钱财落入自家腰包,而我们的大营再购买粮草,那还是官府掏钱,这就叫套路,套路你不懂,。” 张飞就更不懂套路,不过这是一根筋的人,却也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于是哈哈大笑道:“俺老张还是上阵杀敌爽利,至于这期间的弯弯绕,切由你们去做吧。”然后一催战马,豪迈的大笑跑远。 兄弟几个回到营地,互道珍重之后分手,吕鹏直接回到自己的大帐,点手叫过一个亲兵,小声的问道:“那个叫褚燕的可有什么举动?” 这个负责监视褚燕的亲兵,就小声地回报道:“就在您回来之前,褚燕带着他的四五个兄弟悄悄的摸出了营地,往南去了。” “可有人跟随?” 正说着的时候,跟踪的亲兵便回来禀报:“启禀主公,小的刚刚跟随那个褚燕一伙,发现他们走到黄巾贼的营地。” 吕鹏就笑了,小心思,还跟我玩儿?你们还和后世1000年的人比起来,幼稚了些。 然后抓起身边的腰刀,对着几个亲卫道:“走,跟我黑吃黑去。” 吕鹏的心思是,方帅劫掠青州,绝对会聚敛大批财宝,但这次战斗之后,冲太守龚景那里证实,再钱财上却没有一点缴获,而自己抓的这帮人,却是一个个面容红光,那就说明这些人是方帅的亲卫,他们一定知道这些金银财宝的下落,最大的可能是他们趁乱将这些金银财宝,掩埋起来,以为东山再起之本,这笔财宝若是被自己得到,一来是能够增强自己的实力,最主要的是断绝了这个张燕未来发展的机会,让这个能人在自己手下死心塌地的做活,这才是真正的一举两得。 吕鹏带着50个兄弟,悄悄的摸到了原先方帅的营地,那个跟踪的兄弟远远的,指点着道:“前面那棵大树下面,那帮贼人正在挖掘什么。” 张燕带着一帮兄弟,来到当初自己埋藏金银珠宝的地方,开始拼命的挖掘。 当初黄巾贼起,抢掠了几乎整个青州,所得财宝无数,但昨日出战,以许杰的推断,黄巾必败,说实话,吕鹏的诈败小伎俩太过明显,在懂行的人眼里也就不过是幼稚的小儿科,张燕也知道事情已经不可为了,于是请教许杰意见。 许杰当机立断,命令褚燕杀了替方帅看护财宝的亲兵,将这一笔巨大的财富据为己有,然后就地掩埋,希望能到以后太平时候,大家享用,如果战乱依旧,就拿这个招揽流散的黄巾军,以全成就大事的资本。 褚燕正在这里挖的来劲,突然身后一个声音欢喜的问到:“不少好宝贝啊,用不用搭把手?” 褚燕点头:“那还不快点。”然后感觉不对,猛抬头,才看见吕鹏弯着腰看着大坑里的财宝在那啧啧有声。 吕鹏的出现,让褚燕立刻火大,当时就捏紧了手中的铁锹,但偷眼向四下望去,却发现周围已经围上来五十吕鹏死士,一个个全神警惕戒备,只要褚燕四人要想有所举动,立刻就会痛下杀手。 褚燕不由长叹一声,丢下铁锹。 “挖呀,怎么不挖啦。赶紧了,天快亮了。”吕鹏欢喜的催促。 “这些财宝现在都是你的了。但求绕我们兄弟不死。”褚燕一脸沮丧的对吕鹏道。 吕鹏捡起铁锹:“什么你的我的,这是大家的,咱们赶紧干活,然后将这些宝贝拉回去。”说着就跳下土坑,吭哧吭哧的干了起来。 褚燕就愣在当地,好久之后才不确定的问到:“您不杀我等灭口?” 吕鹏边干,边随口回答:“你是我的亲卫了,我干什么要杀我的亲卫兄弟,那我不是脑袋有病吗,将来我还要依靠你们共同做一番大业呢,怎么能就这么老是稀里糊涂的为别人卖命?” 褚燕闻听,眼神不由一亮, 男人吗,都有野心,吕鹏的话正说到褚燕心里去了,想一想,似乎自己贼人身份,即便拿着这些财宝再起,也只能当贼,自己在黄巾贼窝子里日久,对黄巾贼的实力和前途根本就不看好,更何况,这次连当贼的资本都没了,那还有什么前途? 但若是能跟着这个代表官家的家伙干,说不得直接白了身份,还有建立军功升官,出人头地的机会,很好的前途吗。 想到这里,一咬牙,直接给吕鹏跪下,真心真意的称呼一声主公。 吕鹏直起腰,对着褚燕道:“我都想好了,你原先的名字在黄巾贼里很是响亮,在官府那里也挂了号的,所以不便隐瞒,因此我决定了,你以后就隐姓埋名,就叫张燕吧,这样一来,世人将只认识天下豪杰张燕了。” 做了人家的家奴,主人是有权力改奴仆姓氏的,但为什么吕鹏不将自己的名字改成吕燕,褚燕认为,这是吕鹏拿自己当兄弟而不是奴仆,当时张燕大喜,再次跪倒表示忠心。 吕鹏心中好笑,改褚燕为张燕,纯属是为了自己的恶趣味,同时也为了书友还辨别,因此故意不以为然很亲密的道:“还跪来跪去的,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还不下来一起干活?” 于是褚燕欢喜的抄起铁锹,也跳下土坑开始挖掘,干的比吕鹏还猛。 第67章 大买卖 人多好做事,五十几个人一阵大干,不大一会就起出了全部窖藏,装了满满五大车,这里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没有相对来说不值钱的铜钱,那些当钱用的布帛,也在大军溃退的时候,散落没了,所以,这都是干货。 一行人悄悄再次回答到大营,将这些财宝直接藏在了吕鹏的大帐,这时候,天也亮了。 天亮的时候,许杰宿醉之后,却打开了心结,显得神清气爽。进来对吕鹏躬身施礼,口称主公:“某已经想好了,昨日主公教导的是,某决定,从今以后,某就追谁主公,做一番事业出来,绝无二心。” 吕鹏大喜,一把拉住许杰双手:“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大业必须我们共同努力,我们就从新来过,好好的在这未来的乱世里,打造一个辉煌。” 许杰再次施礼,然后郑重道:“既然加入主公帐下,当要给主公一个见面礼。” “你是不是说方帅宝藏?”吕鹏就贼笑着问到。 许杰大惊:‘主公已经知道啦?” 吕鹏哗啦一声,拉开身后的帐帘:“你说的是不是它?我可告诉你,这是我兄弟张燕等的,我可不领你的情,你的投名状还得另外给。”然后吕鹏就猥琐的,得意的笑的嘎嘎的。 既然许杰张燕诚心加入,自己的事情当然也不再隐瞒,先分析了当前局势,说明大乱即将发生,自己在幽州山谷,安排赵权和吴涛打理整顿一支力量,准备时局一变,自己立刻抓住机会而起的雄心想法,这让许杰张燕真的是欢喜无比,让二人感觉自己算是跟对了明主,对前途充满了希望,这时候,且不说许杰,还没彻底死心塌地依附的张燕,这次才真的成为吕鹏身边干将一员。 自己的手下直系又壮大了,还抓了一个许杰做了小弟,吕鹏现在是满心欢喜,顶着一夜没睡形成的熊猫眼,准备办理太守龚景和校尉邹靖吩咐的销赃事宜。 二哥苏双不用去找,现在邹靖大军粮草都从苏双手里购买,苏双几乎每日都要过来交割。 正想着呢,营外已经人喊马嘶,想来是二哥苏双来了,于是赶紧出迎。 果不其然,苏双一脸欢笑的赶来,远远的就对吕鹏大呼:“三弟再立大功,真真可喜可贺啊。” 吕鹏小跑着迎上,两人见面,自然是一片欢喜,拉着苏双回到自己的营帐,将许杰和张燕介绍给了二哥,二哥更是为三弟又得贤人欢喜,提出午间借花献佛,在吕鹏大营里替吕鹏庆功,为许杰张燕欢迎。 吕鹏拉着苏双的手,将龚景和邹靖要卖粮草给他的意思说了,当时苏双大喜,这样一来,自己便宜的购买了粮草,再转手卖给邹靖,这一来一往,不但节省了自己搜寻粮草的辛苦,还能利利索索的赚上一笔,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但转而苏双神色突然一黯:‘我来时候,青州城外已经高搭法台,准备对昨日一战俘虏行刑,真是作孽的很啊。“ 吕鹏也就黯然神伤:“天下大乱,以人为猪狗,奈何奈何?”现在,吕鹏再也不会犯上次幽州闯法场的混招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俘虏被杀。 这时候许杰不由站出来道:“主公,这是一个壮大赵权吴涛二人管理的我们基地的好机会啊。” “先生如何说?”吕鹏就纳闷的问到。 “既然主公不忍那些俘虏的黄巾军被砍头示众,何不将他购买下来?” 这个世界购买奴隶是合法的,这个办法当然好,只是自己现在所处的地位在这,要是自己购买了那些俘虏,岂不让上司怀疑自己另有图谋,坏了自己大事。 看出了吕鹏的为难,许杰微微一笑:“这购买奴隶的事情,当然不能以主公名义出现,而是应该以二当家的出面不就成了吗?” 吕鹏一拍大腿:“对啊,要是二哥以自己庄田缺少劳力为名,购买那些俘虏为奴隶,这当然就是名正言顺了,好主意,好主意啊,许先生,你现在就算是投名状了。”不过转眼一想,又有些踌躇的道:‘那龚景身为朝廷命官,能答应我们的请求吗?” 许杰轻笑道:“他龚景都能盗卖大军缴获粮草,而不去赈济在这次战役里受难的百姓,可见其人贪财,我们用钱买他无用的东西,他岂不欢欣,再说了,我们上一阵,砍杀了近万人头,想向朝廷请功也已经足够了,何必再费了发财机会?此事一定能成。” 真没想到,许杰只是听说了大概,就将龚景心理人品分析的透彻,还真的是个能人啊。 苏双了解自己这个三弟的野心,也知道他的安排,当然欣然接受这个任务,于是几个人一番商量之后,吕鹏立刻带着苏双赶本青州,面见龚景。 两人来到青州城外的时候,高大的法台已经搭建完毕,一片黑压压的俘虏已经押到了法台前面,一百名刀斧手已经气势汹汹地排好队伍,时刻准备,太守大人出来,就开始行刑。 吕鹏带着苏双赶紧进了城,直奔太守府,然后请太守府门子进去通禀求见。 不大一会儿,那个门子出来,直接带着二人,来到了二堂。 二堂上,龚景和邹靖正在商谈行刑事宜,所杀的俘虏太多了,安全是个关键的问题,可不能让这些俘虏炸了营,那就是适得其反了。 吕鹏和苏双双双参见,邹靖替苏双引荐了龚景,苏双再拜,因为大家知道,下一步就是商谈购买粮草的问题,所以四个人便到了龚景的花厅。 分宾主落座之后,龚景报出了粮草的数目,苏双报出了自己能给的价格,当然,这比自己亲自收购大家氏族的价格要低上三成,结果不懂买卖的龚景和邹靖当时欣然同意,然后大家商定的交割的时间与方式,双方皆大欢喜。 第68章 购买奴隶 分赃的买卖说完,这时候苏双提出来:“草民刚刚入城时候,见到城外法台高大,这是准备要杀俘虏震慑天下吗?” 龚景恨恨的道:“一群黄巾反贼,不知道感念皇恩浩荡,行那大逆不道之事,而且荼毒了青州各地,不杀不足以震慑那些宵小。” 这时候苏双就一副惋惜的表情道:“我看那一万多俘虏,一个个都是青壮,就这样杀了实在是可惜,更加上都是爹生父母养,一万多人全部杀了的确有违天和。” 龚景不耐的道:“苏先生差矣,我杀了这一万反贼,是为了震慑其他别有用心的宵小,让他们知道造反的后果,菩萨心肠,必须要有霹雳手段来支持,没有霹雳手段,哪里显的菩萨心肠?为那群反贼求情,先生休要再提。”当时是一脸决然,当时是一脸义正言辞,替天下主持公道的表情。 苏双却是笑着摇头:“草民不是为了那些反贼求情,只是感觉杀了可惜,老父母你也知道,我与我家大哥张士元,多年经营打拼,颇有些家资田地,土地里正缺人手,您看是不是这样?我出钱将这些俘虏购买下来,成为我家奴隶,或转手倒卖,岂不是一举多得?”一听说有人要买,龚景当时眼睛雪亮,原本义正言辞的表情,立刻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正如许杰分析的那样,这个龚景十分爱财,这次战役,砍下的脑袋已经足够上报朝廷请功了,之所以要杀了这些俘虏,如果要养着,那就是无数粮草消耗,如果放了,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这群人可都是贼啊,一旦他们回去重操旧业,再来个兵围青州,到时候自己可就是罪责了。 但苏双愿意出钱购买,这就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了,苏双购买了,那他就必须肩负起看管他们的义务,如果这群人再次造反,那他苏双是第一个跑不掉的,抄家灭族也在情理之中,当然,即便是他们再次造反,也是在苏双老家并州,也就与自己无关了。 邹靖对这个主意也是很动心,这样一来,自己不必再背负一个屠夫的骂名,更能在其中分一半的钱财,更是两全其美。想了想之后,邹靖先开口道:“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但若是这帮人再次造访,该如何呢?”这可是邹靖想着苏双是吕鹏结义二哥,万一苏双捅出篓子,吕鹏也难逃其咎。 吕鹏上前一步,回答道:“震慑不法,还是要做的,以在下愚见,我们不妨这样,让那些俘虏互相指认其中贼人的头目,而后将这些贼人的头目直接砍杀,既震慑了宵小,又能消除隐患,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邹靖点头:“这倒是一个好法子,黄巾贼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信誉可言,让他们自认自己原先的头目,为了活命,他们一定会做的,如此一来头目既去,这群俘虏更是一盘散沙,如果苏双先生不但救了他们一命,再允诺给他们一碗饭吃,他们自然对先生感恩戴德,也就不必再担心将来有什么乱子了。” 邹靖如是说,其实就是变相的在向龚景说明自己的态度——同意将俘虏卖给苏双。毕竟这一场胜利是自己有份儿,自己是有发言权的。 龚景本来对钱财已经动心,只是担心邹靖反对,现在既然邹靖这么说,那当然也就点头同意了。 然后大家开始讨价还价,最终苏双以每个俘虏2000钱的绝对低廉的价格购买了全部的俘虏。 买卖商定,大家一起出城。 城外法场官员百姓早就等待的不耐烦了,这时候见太守和校尉大人出来,大家就准备行刑,结果龚景上台,对官员百姓发布一番悲天悯人的演讲,最后宣布:“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父母也不是滥杀之人,但那些领头闹事的却绝对不能姑息,所以本父母宣布,对领头闹事的,坚决给予镇压,而那些不明真相被裹挟蛊惑的,为了让这些无辜活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再次回到大汉怀抱的机会,决定将他们暂时贬为奴隶,发卖给苏双。” 于是当场宣布,让这些俘虏指认出他们的头目,如果没有指认,便全部坑杀。 黄巾贼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更有后来加入的百姓,都是被黄巾贼裹挟过来的,他们对黄巾贼破了自己的家,让自己走上生死不明的黑暗道路,早就心生怨恨,为了报当初破家之仇也好,为了自己能活命也好,这些俘虏纷纷指认出自己的头目,总的算起来,大小头目竟然有一千之多,于是邹靖下令,立刻将这一千头目当场通杀。 而剩下的俘虏一统计,竟然有一万之多,他们面对苏双,知道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又得到苏双保证,将他们押回自己庄园,绝不虐待之后,纷纷跪倒在地嚎啕感恩,对苏双是死心塌地了。 暂时安顿好这些俘虏,先由邹靖派人看押,然后一行回到太守衙门,交割后续事宜。 一万俘虏,每人2000钱,那就是足足两千万钱啊,这绝对是一个大数目,要是全部用铜钱交割,那真的就是一座小小的铜山了,于是,大家决定,给予黄金白银则算。 这个办法再次得到了龚景和邹靖的欢迎,乱世藏黄金,黄金的价值可是要升的。 于是,按照官方牌照兑换价格,一斤黄金换一万钱的标准,2千万钱,则算黄金两千斤。而这两千斤黄金,邹靖和龚景还能拿到黑市上转手以一万五千钱兑换出去,那就又赚了足足三成。也就是他们两个就在这俘虏交易里,足足得到了三千万钱。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是不能隐瞒的,这次龚景要拿出一笔钱来与下属分润,但这也让龚景赚的是锅满盆满,这几天,龚景整天很没形象的咧着个大嘴往城门跑,期盼着苏双能尽快将钱凑集齐了交钱提人。 两千斤黄金,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便张士元和苏双富甲一方,一时间也难凑集,于是吕鹏悄悄拿出方帅窖藏里的黄金和白银,苏双和张士元紧急调拨借贷一笔,再有不足,又用窖藏里的古董美玉冲抵一部分,总算是完成了交易。 这次邹靖一战,赚的是脑满肠肥,他也知道,自己如此赚钱,其实还就得了吕鹏的指点,将本来是死伤无数赔钱的战争,竟然变成了赚钱的买卖,对吕鹏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在得了奴隶以及粮草的两千万钱的赃款后,也不吝惜,先给了吕鹏五十万老婆本钱,但是说好了,这笔钱,自己这个上司先给他存着,要不他该胡吃海塞,给败没了。 当时吕鹏听到这沉甸甸的50万,转眼间就变成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当时痛苦郁闷得无以复加,我的老婆本,却被上司保管,难道你是我爹吗?难道你是我老丈人吗?吕鹏冲动的想要上去,大声责备与质问,结果看看邹靖对自己那黑黑的脸,最后只能捏鼻子认了。 答对完了吕鹏,邹靖开始赏赐诸位将领,按照功劳大小面面俱到,刘关张三兄弟和吕鹏功劳最大,所以每人得钱十万,往下依次类推,最后就连小兵,都得了一百钱的赏赐,当下全军欢声雷动,士气高昂。 第69章 投奔卢植 既然青州之围已经解了,大军就要回到幽州去,这时候,刘备提出,“近闻中郎将卢植与贼首张角战于广宗,备昔曾师事卢植,欲往助之。” 但吕鹏不想跟着去了,他想带着刚刚得到一万奴隶回幽州自己的根据地去,也好发展规划一下自己的基业。 结果小扇子许杰立刻站出来反对,在私底下悄悄地跟他说:“主公,幽州和青州两场大战,咱们不过区区一千人马,做的也是偏师,如果这次我们回到幽州,这里就再也没有战事了,若论起战功来,层层扒皮下来,将来朝廷封赏也不会很丰厚,玄德公所提出的继续战斗的办法,就是继续扩大自己的军功积累,以备将来朝廷封赏的时候,能得到足够的官职,还有一点,玄德公可谓是深谋远虑,他这次出去帮助的是他老师卢植,而且卢植还是大汉朝廷的中郎将,可谓位高权重,在有着师生之谊在,说不得就要拉他一把,这样的机会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为了我们将来的大事,在体制内站的更高一点,主公一定要跟着玄德公去卢植那里助战。” 被许杰这么一分析,吕鹏这才是恍然大悟,不由得再次佩服起刘备来,这绝对是抢军功向上爬的好机会,自己怎么能轻易错过,于是跑回刘备那里,慨然应允与三兄弟共进退。 刘备当时也是欢喜非常,有吕鹏在自己的身边帮着出谋划策,自己也轻松非常,再加上吕鹏的战斗力,不落于关张,如此三员猛将在身边,前途当然就是一片光明。 龚景再次犒赏三军,然后邹靖就带着大军回去,在回去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刘关张吕四兄弟,一切小心,刘备代表四人连连感谢。 苏双也带着他的一万奴隶大军,随着邹靖回转幽州。 其实,现在这些奴隶对苏双活他们性命,真的是感恩戴德,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想法,其实他们跑也无处可去,这些人早就家破人亡,跟着苏双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才是他们所渴望的。 邹靖慨然答应了苏双请求,这样,沿途粮草无忧,再有一万奴隶沿途帮忙安营扎寨,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刘备带着关张吕鹏,以及本部人马七百,号称一千,吕鹏带着许杰和习珍张燕一路奔光宗而来。 一路无话,这日日落时候来到了光宗卢植大营,然后刘备对营门官说明来意,求见恩师卢植。 卢植现在带兵五万,民夫十万,与黄巾主帅张角的十五万黄巾军对峙,双方多次出战,结果都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个年代的朝堂军队和义军,就是一个比烂,看谁最烂,所以,稍微不烂的官军,毕竟刀枪还有的五万官军就和十五万烂贼军对上了,结果大家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就等着一方出现漏洞呢。 这时候,卢植坐在大帐里正在苦思冥想着怎么破贼,闻听亲兵来报,说是自己的学生刘备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票人马,当时卢植大喜,忙吩咐人带刘备进来。 其实所谓曾经师从卢植,刘备也有吹牛的成份在,也就是小的时候,上京访友,恰巧卢植上朋友家串门,于是见朋友的时候,顺便见了刘备,当时刘备打蛇随棍上,朋友叫了卢植一声老师,他也就顺嘴叫了,当时卢植也没往心里去,也就顺嘴答应了,同时在教育刘备朋友的时候,也指点了一下刘备的学识。 不过刘备聪明,也有一些经义子集的根基,对答上倒是得到了卢植的肯定,于是在这期间,卢植多次往来朋友家,也开始悉心教导刘备。 但是刘备不能总是在朋友家耗着,最终还是回了自己的老家楼桑村务农,因此这份师生之谊也就断了。 等刘备成年之后,到处宣扬自己是皇室血脉的同时,也将当时天下闻名的卢植挂在了嘴边,就好像现在有些人一样,不过就是跟某高官握了一次手,然后就是出去到处传扬自己和某位高官已经是哥们儿,在这期间,拉虎皮,做大旗,招摇撞骗,也就避免不了了。 但这时候,卢植正和张角对峙着,正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的时候,听说自己的借光学生刘备赶来助拳,而且还带了一票人马,当然欢喜万分,马上给予接见。 双方见面,刘备立刻以弟子之礼拜见卢植,卢植欢喜地搀扶起刘备上下打量一番,这时候的刘备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经历了这一段战阵风雨,显得无比精干沉稳,当时卢植心中欢喜,命人摆上酒宴接风。 酒席之间,卢植考较了一下刘备原先的学识,刘备对答如流,而且还能深入浅出的,谈一些自己的理解,这更让卢植欢喜。 等问到刘备所带人马数目的时候,知道只有区区千人,不由得暗暗失望,原本以为刘备怎么着,从幽州也能带过来5000到1万人马,这样就能改变自己军队与敌人的力量对比,却没想到只有区区一千人马,这不过就是杯水车薪,在几十万的战场上,根本就上没有一点作用。 这时候想起好友朱雋和黄埔嵩在颍川和张梁张宝混战,因为兵微将寡,带的还不是朝廷精锐,都是地方杂牌,双方混战多时,已经渐渐难以支撑,几次向自己求援,希望自己能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结果自己这里也是捉襟见肘,不能分兵出去,更没有良臣猛将,这时候看到刘关张吕四个人,刘备睿智,沉稳,关张勇猛威武,吕鹏性情内敛,都是一时难得的上乘之选,于是便心生一计,让刘备带着自己的手下,去增援皇甫嵩和朱雋,一来不能削弱自己的实力,二来也可以跟两位好友有个交待。 于是就在酒席宴上,卢植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安排想法,刘备当然不能推迟,于是慨然答应。 既然学生答应得爽快,作为老师也不能太过抠门,卢植当时在手下拨付了一千精兵,由一个军司马带领,并给予充足的粮草,这样刘备便有精兵两千,战将五员(包括习珍和张燕)参军一个许杰,可谓也是兵强马壮,信心十足,不敢耽搁,点起了人马粮草,连夜奔颍川而来。 第70章 往来空奔波 黄埔嵩和朱雋正在和张梁张宝杀的是难解难分,某一天,黄埔嵩亲自出马阵前鼓舞士气,当时官军士气大盛,再次对黄巾军发起了冲锋,这时候,朱雋也带军杀来,两军杀过,混战一场,张梁张宝见难以取胜,便带着大军边战边退入长社休整。 结果长社地形低洼,茅草茂盛,实际上这几万大军就随着张梁和张宝,睡着了草垛上。 退回去的黄埔嵩和朱雋,也是精疲力尽,但作为将门世家,除祖祖辈辈带兵打仗,军中的一些禁忌还是知道的,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依旧派出探马观察敌人的动向,仔细巡营,等待来日再战。 这会儿,侦察敌情的探马回来报告,黄巾军就在不远的长设洼地里宿营,也没有设置栅栏,更没有挖掘壕沟,几万大军就都倒在那片洼地里酣然入睡,周边几乎就没有巡哨,更不要说按照规矩放出三里的探马。 黄埔嵩和朱雋立刻眼光放亮,连忙找来当地的熟悉地形的官吏询问长社状况,这个熟悉地势的官吏,仔细的将长社地区的状况一五一十的说清,更指明贼军宿营的那片洼地,荒草齐腰。 黄埔嵩和朱雋当时决定,大军不顾连战疲惫,就在今晚对黄巾军实行火攻。 二人命令士兵,各抱着一抱干草,就在午夜时分,悄悄地摸进了长社洼地,直接将茅草丢到四周,然后一声令下,四面点火,也该着老天帮助,这时候正好西南风大气,没有十级,也有七八级,转眼之间就将这片洼地烧成一片火海,当时几万黄巾军,被烧的是哭爹喊娘,叫苦连天,就在一片巨大的恐慌之中,兵也找不到将,将也找不到兵,这更增加了混乱。 张梁和张宝两兄弟,在火燎眉毛的时候才豁然惊醒,猛抬身跳起来的时候,却只见周朝已经是一片火海,自己几万兄弟,在火海里哀嚎挣扎惨叫,而在远处,已经传来官军的喊杀声。 当时张梁张宝已经知道大势已去,马不及鞍,人不及甲,带着一群亲卫,就在乱军之中直接向北逃跑。 皇甫嵩和朱隽在后面紧追不舍,如此,双方又一番混战,好不容易到了天亮,官军被黄巾军的败兵所纠缠,这才让张梁和张宝脱离了战队,看着那浓烟滚滚的长社地区,依旧有喊杀声声不断传来,张良张宝也只能望火兴叹,聚拢一下手中人马,简单的清点一下之后,不由得二人悲从中来,原先自己手下10万大军,这时候不过剩下区区3万左右,而且还一个个带烟冒火,狼狈不堪。 这时候张宝问张良:“哥哥,我们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张良四下看了看,最终决定:“兄弟,你我在这里损兵折将,再也不能成了气候,我看咱们干脆往北,与大哥会合,再做打算。” 张宝想了想,现在也只能是这样子了,于是也就同意了二哥的意见,准备收拾人马,往东北去和张角会合。 一群狼狈不堪的败兵,正在行走之间,却突然间前面人声鼎沸,就见一队兵强马壮的官军拦住了去路,当头一名大将,红面长须,却不知道是谁,张良催马上前,对着官军将领大吼道,“来将何人,通名受死。” 这倒不是按照演义的规矩,也不是按照上古传下来的规矩,双方将领来个单挑,而实在是张梁张宝的败军已经没了士气,乱哄哄的,也没有个秩序,这时候张梁跳出来玩这一招,是希望这段双方将领对话的时间,给自己的弟弟张宝一个整顿军队的宝贵时间。 而对方的将领,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遇到这么一大拨败军,整个大军也在行进的纵队形态,所以也为了争取时间,就哈哈大笑着上前,对着张梁报号道:“某,官拜骑都尉,沛国谯郡人也,姓曹名操字孟德。 好吧,大家都想拖延时间,于是就天南海北的一顿神聊,结果大家都认为连对方先祖的旁系都问候完了,这仗可以开打了,于是话题突然截断,曹操先行发动攻击。 现在张梁张宝的人马已经是惊弓之鸟,再加上一夜混战,即便给他时间整理,也不成了,于是,曹操轻易取胜。其实当初的废话根本就不需要,曹操直接进攻,说不定取胜更加容易,还不是曹操多疑的毛病犯了?结果反倒是耽误了工夫,于是,一场厮杀下来,张梁张宝当然大败而去,曹操斩杀了上万首级,自己却也损失了五百人马。 得胜的曹操亲自拜见黄埔嵩和朱雋。 这时候的曹操可没有后来的嚣张,对这个大着自己无数级别的朝廷大佬那是恭敬有加,更奉献缴获所得的财宝朱玉,获得了这两个大佬的好感。 经过一夜苦战,黄埔嵩和朱雋也已经疲惫不堪,于是将追击张梁张宝的任务交给了曹操,曹操大喜,痛打落水狗,这是一个给自己军功的机会啊,于是千恩万谢之后,带着自己四千人马,直接望着张梁张宝逃出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刘备就没了这样的好命运,要不说他说三国第一倒霉蛋呢,当他带着关张吕三兄弟急匆匆的赶来的时候,战役已经结束了,他什么也没捞着,不但累的跟个狗似的没捞到半点军功,反倒还让黄埔嵩和朱雋好不喜欢,原因是,当初自己战斗正酣的时候,我去你卢植处求援,结果你总说没有,现在我这里胜利了,你派一帮民兵跑来增援,你什么意思?让你这个民兵团长抢功劳来啦?门都没有,要不是黄埔嵩和卢植交厚,说不定,以朱雋的暴脾气,直接拉刘备先一顿屁股板子泄愤呢。 这就是命运,人家曹操半路能捡个便宜,刘备却只是捡了个怨怒,这人跟人的命啊,就是这么的不着调。 既然大战已经结束,那你们兄弟四个再来,也就没有一点意思了,也不想分润军功给你,那你就回去吧。 于是,千里增援而来,就这么被人家一句话有送回去了,刘备感慨却也无奈,于是,灰溜溜带着一帮兄弟调转马头,往回走,一路上,刘备安慰垂头丧气的关张吕三兄弟:“本来这次我就是来投奔恩师的,然后在他老人家的帐下效命,咱们在恩师的帐下征战,怎么的也不会被埋没了战功,等日后黄巾乱平,大家也能论功行赏,封妻荫子。” 关张闻听,再次热血沸腾,于是吵吵嚷嚷的再次起了兴奋之心。就连习珍和许杰也有了跃跃欲试的样子。 第71章 靠山倒了 闻听刘备还要投奔恩师卢植,当时吕鹏就哀叹卢植要倒霉,这个上司克星要给卢植带来厄运。 正想着,前面大路上突然一片铜锣声响,一阵阵吆喝传来:“朝廷重犯,闲人避让。” 大军立刻规避道旁,当前面的官人儿过去,后面粼粼行来一个囚车,大家好奇的望去,都不由大吃一惊,吕鹏直接就一拍脑袋:‘倒霉蛋的克主习性大爆发啦。” 囚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备一直想要投靠的卢植。 一见是卢植,刘备立刻翻身下马冲到了囚车旁边,拦住押解的队伍。 当时押解的队伍认为是官军,也没当回事,这时候突然大军骚动,直接拦住了这支小小的队伍,当头的当时就吓坏了,直接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对着大军色厉内荏的牙齿打颤,语音哆嗦的喝道:“什么人,瞎了狗眼吗?这是官军押解朝廷重犯,你等是想要造反吗?” 刘备赶紧上前打躬作揖:“官差老爷,囚车里是在下恩师,求求您宽容,让我与恩师见上一面吧。”说着眼圈发红,已经落下泪来。 结果刘备一哭,这次却是适得其反,对方认为刘备可欺,于是放弃了色厉内荏,直接趾高气扬起来,更是不放刘备过去,于是刘备就在那里苦苦哀求。 吕鹏就无奈的摇头,这刘备啊,就是这么个性子,太过遵守本份了,这时候他们几十个人,自己两千人,不服吗? 看着实在磨叽,于是悄悄的对张飞这个暴脾气使了个眼色。 张飞早就不耐烦,只是看着大哥没有发话,也就不干造次,这时候,心目中第二的偶像暗示了,那还等什么,当时跳出去大吼一声:“你个小吏,我大哥苦苦哀求与你,本是给你面子,你却推三阻四的,真是找打,于是二话不说,一个拳头就过去了。” 那小吏本是凡人,怎么经受得住张飞这一下?当时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几十个人大叫一声,丢下手中的家伙就要跑。他们要是跑了,自己等劫囚车的事情可就做实了,到时候这些时间厮杀军功可就泡汤了,于是吕鹏提马站出来,用板门大刀拦住这些衙役,笑嘻嘻道:“我们不是劫夺囚车,我们只是想和恩师叙叙话,大家不要跑,我们说完了,自然走开。” 面对高头大马天神一样的吕鹏,再看那门板一样的大刀,虽然这个吕鹏笑眯眯人畜无害,但战阵厮杀过的,身上也就有了几十冤魂,当然一身煞气也就澎湃而出,当时吓的那帮小吏赶紧恐慌的跪在地上连连哀求饶命。 这时候卢植听到前面呼喊哀嚎,正看到刘备在拉扯暴怒的张飞,于是出声问到:“前面可是玄德?不要与小吏为难,还不让翼德汉强让开?你却过来与我说话。” 刘备赶紧拉开不依不饶的张飞,让吕鹏退回队伍,自己连忙跑到卢植的囚车前,双眼含泪痛哭道:“恩师,恩师,这是怎么话说的,弟子不过是十几日没在您的身边,您怎么就成了这样呢?”说着,真的是眼泪滂沱,哭的那是情真意切。 当时卢植看到这个借光的弟子如此情真意切,心中大是感动,于是规劝一番之后,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围剿张角,因为因为兵力悬殊,再加张角的确狡猾,不按常理出牌,竟实行一些旁门左道,所以我和他就这样对峙交战,一时之间不能取胜。这时候朝廷着急,就差黄门左丰前来体探,可恨这个左丰,贪婪无比,一到军中,不问我战况如何,只问我缴获多少?一再的说,张角抢掠各地,一定收获颇丰,我在与他征战期间,定然也能缴获许多,便直截了当的问我索取贿赂。” 当时刘备忙道:‘恩师为人方正,当然是没有答应他们了。” 当时卢植用拳头敲着囚车的栅栏,愤恨的道:“如今天下大乱,究其根源,还不是这些黄门作怪,十常侍罪恶滔天,根本不容天下正直之士,我岂能与他同流合污?” 吕鹏哀叹一声,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的朝廷状况是,十常侍把持朝政,外朝的文武官员,与这十常侍针锋相对,都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卢植本性耿直,更不可能,向十常侍一党的黄门折腰献媚。 吕鹏之所以长叹,是因为按照人情事故来说,这次卢植应该行贿左丰,求得自保,但从良心上来说,如果朝廷里,像如此这样的人都对左丰低眉顺眼,那整个朝廷,整个大汉,还有什么正气可言?这就是一个相当矛盾的辩证题,答案只有两个,绝对是截然相反的。要不人家是君子,自己是小人呢,但我是小人我骄傲啊,我会活的更好。 这时候,卢植看着一脸焦急的刘备,慨然道:“当时我回答那个阉狗,我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当时将这个贪婪小人直接顶了回去。’ 第72章 彷徨无计 听着卢植叙述,吕鹏就无奈苦笑,你倒是一时痛快,却害了你自己,也变相的害了整个大局,其实有些时候的权变还是需要的。不过是一时委屈,到后来用十倍百倍,找过这个场子也就是。 这就是吕鹏的为人处世之道,在逆境时候,就要委曲求全,阿谀奉承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比如就现在这样,自己为了安稳发展,有一个根据,就跟着刘备东跑西颠,而一旦时机成熟,自己就要舍弃一切,为自己的奋斗目标而努力,这其实就有后世邓公的影子在。 但不管用什么手段,最终达成自己的目的才是主要的,中国有句古话,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那就是成王败寇,盖棺论定的时候,还是看你最后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坐在什么样的位置?站在什么样的高度? 当然,吕鹏要是将他这种后世的处事哲学搬出来,一定会被这些宁折不弯的君子所唾骂,所以现在还是不说的为好。 这时候,卢植愤恨的道:“左丰挟恨,回奏朝廷,说我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因此朝廷震怒,遣中郎将董卓来代将我兵,取我回京问罪。” 张飞听罢,当时环眼圆睁,就要斩了护送军人,以救卢植。 刘备连忙劝住张飞:“朝廷自有公论,你岂可造次?” 张飞依旧不依不饶,刘备和吕鹏关羽竟然劝说不得,这时候,卢植在囚车里怒吼道:“翼德好不醒事,若是你抢了我,那便是畏罪潜逃,从今以后便背上着畏战的羞名,再也难以见人,你还是听你几位兄长的,让我进京面圣,当着万岁的面,直陈我的功过,这才是正经。” 既然被救的都说了这话,张飞也就只能气哼哼的作罢。 这时候刘备再次到那个带头小吏面前,躬身施礼,请求沿途对恩师照顾,但看那小吏脸色,当然是满不在乎,因为现在他算明白了,有卢植在,自己是安全滴。 这时候,刘备对吕鹏一使眼色,吕鹏会意,就对身后已经管理起全军后勤的许杰点头,许杰当然明白,跑到辎重车旁,一阵鼓捣之后,端着一盘子铜钱出来,上面还放着两枚小小的金锭,走到那小吏面前,笑嘻嘻道:“军爷一路辛苦,我家哥哥深以不安,这两枚金锭算是孝敬将爷的,其他铜钱,是给诸位兄弟喝茶打尖的,希望沿途之上,对我家哥哥恩师多家照顾。” 这时候这个小吏两眼已经放光。 而张飞这个恶人适时出现,对着那小吏怒吼:“若是让俺知道你沿途对我哥哥恩师若是为难,俺便是追到你天涯海角,也一定取你性命。” 威逼利诱对小人最好使,于是,那个小吏收下金钱,立刻对卢植换了一副嘴脸,当场打开卢植镣铐枷锁,直接打开囚车,任卢植自由或坐,或是四处走动。 刘备再拿出自己换洗的衣物,再在衣物里藏上几锭金子,这才与卢植洒泪分别。 一行人站在路中,看着渐渐远去的卢植身影,大家一时间迷茫无限。 本来是想着投靠卢植这个颗大树发展的,却不想这一番往来千里奔波,最后竟然是一场空,结果几个兄弟,两千人马做了无根浮萍,大家在一片诅丧之时,更生出天地茫茫,竟然没有容身之处的感慨。 这时候,关羽上前,对着刘备道:“大哥,既然军中卢植恩师已经获罪去职,那里的大军也换了董卓统辖,我们也不与他们熟悉,更兼着我们都是白身,很难得到承认,没必要受那腌臜气,不如我们直接回幽州吧,到邹靖校尉处,大家还能有个安置希望。” 刘备想了想,就征求吕鹏意见,吕鹏当然知道,以后那原先卢植军队归了董卓管辖,自己更不会被他待见,回幽州虽然没有大的机会,却也不必受人脸色,虽然邹靖对自己莫名奇妙的烦感,但总比这四处漂泊强啊,于是也赞同了关羽的意见。 问张飞,还是算了吧,他一定给你一句:“俺听哥哥们的。”问也白问。 于是刘备决定,大军直接回幽州,也等着朝廷对以前的军功封赏。 来时候兴冲冲,回去时候彷徨无措,真是命运弄人啊。 一行人栖栖惶惶,百无聊赖的往幽州走,一路上也没有了谈天说笑的兴趣,大家都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赶路,只有那没心没肺的张飞,一会儿追逐野鸡,一会儿撵着兔子,倒是没有烦恼。 大军走了不到两个日,这一天下午的时候,正行进间,前面突然喊杀冲天,金鼓大作,刘备大惊,赶忙吩咐吕鹏,带着他的手下压住阵脚,自己带着关张,打马冲到高处想远处观望,这一望,当时便是大惊失色。 只见前面是一片黑压压盔歪甲斜的官军,而后面,是漫山遍野呼喊追杀的黄巾贼。 这个状况,显然表明是官军败了。 而看这个官军的主帅将旗,竟然是中郎将董,在这一片地区,中郎将董的还能有谁?那不就是正刚刚代替了卢植成为这一地区官军统帅的董卓吗? 在看后面追杀的黄巾军大旗,上面正是大大的书写着,天公将军。 第73章 一刀扬名 卢植被冤枉捉拿进京待罪,这支军队就由从西凉赶来的中郎将董卓统帅。 董卓骄傲跋扈,新官上任三把火,当然要烧上一烧,也好显得自己与卢植不同,这样能给保具自己做了这支大军主帅的人一个交代,更能让自己一炮而红。 结果他低估了黄巾军的战斗力,也没摸清楚自己这渣子一样的军队实力,刚一上任,立刻就点起兵马,与张角决战。 结果张角正是求之不得,他已经接到了自己两个兄弟,张梁张宝兵败的消息,他正需要一场决战,来结束这个战场的战争,腾出手来,翻身迎战黄埔嵩和朱雋。 于是双方在共同的目的驱使下,摆开战阵,进行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黄巾军方面,做决死一战,而汉军官军方面,确是士气低落,将校正为正直的卢植喊冤,更不满董卓的跋扈,军无战心,结果双方交战不到,半个时辰,官军就大败而逃,董卓,带着亲兵无论如何弹压,也不起作用,最后被乱军裹挟着,一路逃了过来。 一看前面败军的是董卓,刘备当时心中大喜,如果这次自己能救下这个中郎将,一定会在董卓面前得到大大的重用,于是,打马回来,对吕鹏紧急吩咐道:“前面溃败的是董卓,后面追赶的是张角,我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建功立业。” 吕鹏当然全力支持,于是刘备紧急安排,自己带着关张带一千人马,从左面杀出,吕鹏带着习珍张燕,从右面杀出。 许杰当时提议:“黄巾贼军势大,正在胜利时候,士气一定高昂,我们不可以真正与他们厮杀,只要大造声势,让黄巾贼不知道我们的虚实,张角定然心怯,以为董卓的主力大败是诈败诱敌,张角必然会撤军而去,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刘备深以为然,张角主力15万,根本就不是自己区区两千人马能撼动的,于是就采纳了许杰的意见,紧急在马尾拖上树枝,然后发一声喊,两军左右出击,插向张角的左右两肋。 张角的黄巾军,其实就是乌合之众,几乎没有什么军事素养,打顺风仗绝对是没有问题,而一旦出现逆风,那就会突然间溃败。 这时候顺风仗打得正起劲,大家拿着棍棒刀枪,低着脑袋亡命的追赶官军,为什么要低着脑袋追赶呢?是因为黄巾军物资奇缺,大家低着脑袋,都希望在地上能捡到官军丢弃的物资。 结果正在低头疯跑的时候,突然左右传来整齐的喊杀声,猛抬头,就见左右有两只官军,呐喊着杀出来,军容鼎盛,士气如虹,两支军队前面,各有三员猛将,武艺超群,冲进黄巾军的队伍里,杀起人来,那是砍瓜切菜,他们所面对没有一和的猛将,真的是挡者披靡。 在往这六名凶神悍将后面望去,却只见这两支队伍身后,烟尘大起遮天蔽日,也不知道有多少如狼似虎的官军。 张角大惊,也不知道对方虚实,看两边掀起的烟尘,以为是官军主力,当然就想到自己中计了,于是立刻鸣锣收兵。 结果这突然收兵,可就要了张角的命了,因为黄巾军顺风突然变逆风,大家以为自己的大军败了,于是所有低头追击的黄巾贼翻身往回就跑,这一跑就再也收不住脚步,于是大家就稀里糊涂的猛跑一气,这一跑,就跑出了二十里。 二十里啊,在这个时代,在这个营养不良的基础上,沿途单单跑死的就无数,更有互相践踏而死的更多。 等跑了二十里,大家实在是跑不动了,张角才收拢住大军,但一个个已经累的跟个狗似的舌头多长。草草的清点一下人马,原先十五万,现在大约就剩下十万,这损失大多是刚刚往回跑的时候掉队,和自相践踏造成的。 当刘备带军追了二十里的时候,自己的大军也没了力气。 张角这时候才明白,感情追击自己十万大军不过是区区两千人马。自己输的实在是太过冤枉了。 想要指挥大军灭了这两千官军,结果回头看看自己的队伍,早就摊倒一地,寸步难行了。 于是,刘备人手少,攻击不动了,而张角人多,但都摊在地了,十万大军和两千官军,就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时候,张角为鼓舞自己军心士气,当场决定,既然不能斗兵,那就斗将吧。 于是命令手下最得力干将姜伟出战。 姜伟,在张角手下,有万人敌之称,可谓是张角手下数一数二的猛将,在他的大刀下,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官军百姓,可谓杀人无数。 姜伟得令,二话不说,飞马舞刀直接出战。身后黄巾军立刻欢呼雷动,给姜伟呐喊助威。 一见敌阵里一个嚣张的家伙出战,张飞当时兴奋的嗷嗷大叫,直接拍马迎战,可是他的战马刚刚起步,却见一道白影闪电般冲出,却不是吕鹏是谁? 吕鹏这时候已经杀的兴起,一见有人单挑,早就忘记了自己信奉的明哲保身的教条,直接冲了出去。 那姜伟一见官军阵营冲出一匹白马,当时大吼一声,按照套路:“来将何人——” 结果吕鹏根本没等那姜伟玩什么叫阵套路,人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八十斤板门大刀呼啸砍下,那姜伟立刻举刀招架,结果巨响一声,刀杆被吕鹏一刀砍断,板门刀气势不减,直接将姜伟从头到脚,一批披两半,最后直接将他胯下的战马也砍成两截,可见这一刀气势力度何其凶猛。 看着被自己一披两半的人和马,吕鹏对着他啐了一声:“打就打,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就吕鹏这一下,双方军阵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小卒们被吕鹏这一刀气势所震慑,双方大将都是行家,当时都惊的鸦雀无声。 当时关张刘备开始在心中拿自己和吕鹏掂量,最后的结论是,关羽眯着眼睛暗道:“汉强与我不相上下。” 张飞则心服口服:“这小白脸兄弟绝对在我之上。” 刘备感叹:“我远远不如。” 习珍狂喜:“我只能在主公手下走上十回合不败。” 张燕变色:“我必在十合之内丧命。” 这时候,吕鹏站在两军中间对着张角大阵大吼:“还有谁来战?还有谁来战?” 一时间张角十万大军全失色,竟然没有一个敢战之人。 吕鹏大吼数声,见黄巾军再也没有敢出战的,兜转马头,回到本队,对着刘备小声道:“我们已经震慑了敌胆,趁着这时候,玄德公还不下令撤兵?我们赶紧跑吧。” 刘备忙连连点头,是的,正该在这个时候跑路,要不然,等人家十万大军喘过气来,那自己这两千人马还不转眼就被人淹没,于是大声吩咐撤军,两千得胜人马,就在十万黄巾大军面前,缓慢退回。 第74章 势利的董卓 董卓新官上任三把火,结果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自己的屁股,损兵折将不说,最主要的是在新下属面前丢尽了脸面,当时是恼羞成怒。 但他当时战败亡命奔逃,也没顾得上这个,本以为这一次将一败涂地,后果不堪收拾的时候,突然左右两面杀出两彪人马,个个如狼似虎,尤其两面领军的六员大将,冲进贼军队伍里,就如虎入羊群,转眼间就将漫山遍野而来的追兵杀退,紧接着乘胜追击,追着溃兵远去了。 董卓这个时候才得到喘息,命令亲兵站在路旁,开始收拢溃败的官军,等回到自己的大营清点一下,出战的4万官军,回来的不足两万,即便是后续还会有陆陆续续逃回大营的,总数也不会超过3万,尤其丢弃了无数兵器铠甲,真的算是损失惨重。 正在大帐里对着一班出战的手下大发雷霆,推卸责任的时候,外面有亲兵进来禀报,说是那两股救援的军队已经得胜回营,为首的那个将领,带着几个手下,正在大帐外面求见。 董卓正在这里恼羞成怒,这时候人家得胜的回来了,不管如何,也要见上一面,于是,就命令手下,叫为首的人进来,问一问到底是哪路人马,如果这支人马后台强横,自己说不得还要给一些好处,求人家给自己遮掩遮掩。 刘备得到传唤,立刻兴冲冲的直接进入大帐,但只见大帐里人头攒动,众将云集,不过,一个个或垂头丧气,或满脸愤怒,或者是幸灾乐祸,表情各异,看向自己,倒是表情统一,根本就没有感激之色,却有很深的敌意。 其实这场胜利,刘备绝对胜利的不太恰当,人家四万出战闹的是灰头土脸,你两千人马就杀的张角望风而逃,这是打了众人的脸,大家怎么能高兴? 这时候董卓在帅案后面,挺直了身子,满是横肉的脸上,难得的堆上了一点笑容:“这位将军今日助老夫一战得胜,当得大功,且不知是何人帐下,身居何职?” 刘备紧走几步,抢步施礼:“备,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参见中郎将。” 董卓不由一惊,皇族啊,这一定身居高位,说不得随时见到皇上,这次大败,还要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呢:“却不想将军还是皇家苗裔,失礼失礼。”说着直接站起来,在帅案后面转过来,亲自扶起刘备,语气更加亲和:“恕老夫眼拙,在朝廷上怎么没见将军风彩?” 结果刘备再次施礼道:“备蹉跎岁月多年,现在还是一个白身,没有担任任何职务。” 闻听此言,当时董卓的脸就冷下了,什么?白身?你这个皇族不是冒充的吧。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为好:“汝在何人帐下听命?” 刘备如实回答:“天下猖乱,备与兄弟关羽张飞吕鹏,散尽家资自募乡勇,先战幽州,再随校尉邹靖大人驰援青州,再来投恩师卢植,被派去增援黄埔嵩和朱雋大人,后又回转恩师处——” 董卓还没等刘备说完,直接一甩袖子回到了自己的帅案后,然后气哼哼坐下,感情是一个游魂野鬼,还在我这里人五人六的装X,还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你杀了出来,这不是严重的打我的脸吗,这要是让人知道,我堂堂大汉中郎将,竟然被一个民兵组织给救了下来,那还不被人笑死?到时候我的老脸往哪里放?打脸的人最可恨。看来得想个借口,让这皇亲直接死了灭口。 于是,对惊愕不止的刘备道:“你们几个且外面候着,等我军议以后再说,出去吧。” 董卓亲兵见主人不待见这个皇亲,当然也就没必要给他脸色,于是一拥而上,直接将刘备给架了出去。 就这样,刘备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直接让人给轰出来了,至于董卓口中所说的大败张角的军功,看那样子是想也别想了,不捏造个罪名,直接杀了你灭口,就算是烧高香了。 刘备灰溜溜的出来,见到关张吕鹏,不由得脸色青黑,一脸愤怒,大家围上去询问见面详情,刘备便将董卓前恭后据的态度说了,当时张飞这个暴脾气就怒了:“呦呵,这老贼也忒没礼貌了,俺们兄弟舍死忘生的救他性命,还为他杀退张角,这老东西不但不答谢我们酒肉,竟然还如此对俺们,真真是气煞俺也,俺怒了,俺真的怒了,俺要杀了这忘恩负义,不知道好歹的家伙。”说着,提着宝剑就要往大帐里闯。 当时刘备大急,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人家地盘,你真要是闯进去,别说杀董卓,就一个擅闯大帐的罪名,就完全对你个平头百姓施行军法——名正言顺的砍头灭口,然后将战败之罪压下,然后将军功夺去,那真的是死的冤枉不能再冤枉了。 但刘备的力气怎么是张飞可比?怎么也拉不住张飞,关羽也是倔脾气,高傲的狠,这时候,被董卓如此羞辱,那还等什么,虽然没有冲进去杀董卓,但也没有拦着张飞。 这时候吕鹏知道轻重,于是一伸手,一把抓住张飞胳膊,张飞暴怒,猛的甩了几下,却没甩开,整个身子更是被吕鹏死死的拉住,动弹不得。 论力气,吕鹏比张飞还大,怎么能挣脱得了? “先生放手。” 吕鹏笑着开解:“翼德,董卓乃是朝廷中郎将,那是数一数二的大佬,你杀了他,难道你是想造反不成?” 这时候,关羽也明白过来这其中的后果,于是赶紧也上前拉住张飞,张飞这才气哼哼的停住。但梗着脖子道:“若不能杀了这家伙,还要在他手下听令,俺是绝不甘心。” 第75章 再回战场 本来刘备是想着凭借这次救了董卓的军功,大家留在董卓帐下继续战斗,结果闹出这一出来,真是让人没有想到啊。被张飞这么一闹,大家不由得一阵迷茫,一阵犹豫起来。 吕鹏本来是想,董卓是汉末大乱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董卓进京,天下也就不能各自为政,也就没了曹刘孙三分天下,天下大乱汉家大伤元气。 刘备这个上级克星投奔到董卓帐下,说不定是个好事呢,直接克死董卓,也就没了后面的一切苦难。 但转而一想,当时不干了,不对啊,要是董卓被刘备克死了,那也就没有天下大乱,没有天下三分,那还要自己来干什么?还怎么实现自己浑水摸鱼,称王称霸?一统江山改革大汉?这不行,这必须阻止,一定要拯救地球,一定要阻止。 吕鹏于是站出来对刘备道:“董卓,跋扈嫉妒,不是我们能侍候的,再说了,他这次大败,我们却大胜,以他的为人人品,难免恼羞成怒,到时候为了隐瞒失败也好,为了抢夺我们军功也好,我们一定没有好果子吃,这里是龙潭虎穴啊,的确不能呆。” 关羽也赞成吕鹏的判断,也规劝刘备他去。 既然四个人三个反对,刘备也就从谏如流,少数服从多数,于是刘备也不和董卓告别,直接带着自己的人马,出了董卓大营。 但出了大营之后,大家就继续迷茫,回幽州吧,实在是幽州战乱暂时已经平息,大家回去也是没事可做,刘焉和邹靖也不可能为了原先的原因,就白养这些人马,到时候一个遣散是题中该有。 但大家没了军马在手,那还剩下什么?还是各归本行,买草鞋的卖草鞋,打枣子的打枣子,杀猪的杀猪,吕鹏倒是无所谓,因为他已经有了野人谷的根基,就等着天下大乱一飞冲天呢。 幽州不能回去,董卓这里不能呆,大家竟然成了孤魂野鬼白忙活一场,你说这事闹的。 最后几个人一商量,毕竟自己等和朱雋有些关系,还是去那里吧,大家继续战斗,继续积攒军功,好为以后混个一官半职的做基础。 这时候,吕鹏就有了自去的意思,不想再跟着刘备这个倒霉蛋四处瞎混耽误功夫了。 此意刚刚流露,当时刘备大急,吕鹏的战斗力那是在张飞之上,关羽比肩,而且理财计谋更是上上之选,怎么能放了这个自己急需的能人,于是就抓住了吕鹏的手,眼泪巴插的哭着道:“当初你我兄弟虽然没有结拜,但我等早就是生死与共的亲亲兄弟,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我而去?” 张飞关羽也一把拉住吕鹏的手,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也落下泪来。 关羽道:“当初三人初见,便是情投意合。” 张飞点头:“俺也是。” 关羽道:“一起发誓,要在这乱世成就一番共同的大业。” “俺也是。” “当初结拜,你不参与,但我等已经将你看作四弟。” “俺也是。” “今日曙光出现,汉强怎么就能离我等而去?这样,岂不伤煞人心也。” 张飞热泪滚滚:‘俺也是” 两人情真意切,真的让吕鹏无限感动,再加上官迷许杰再旁规劝,最后吕鹏跺脚道:“好吧,那我们就再水里火里走上一走。” 四个人决定了行动目标,于是就要对手下说明情况了。 这时候,刘备手下已经有了一千五百将士,八百自己招募的将士乡勇,一部分是卢植派遣的一千官军。 自己可以带着八百乡勇走,但这一千官军,原则上已经回到了军营,也就不再归自己统属,于是刘备请过这一千官军的头领,军司马朗杰。对朗杰说出自己的目的,然后就要许杰拿出一笔钱财来,赠送给这些士卒。 结果司马朗杰却笑着道:“玄德公,末将至从被卢大人派在你的手下征战,深感玄德公带人诚挚宽厚,有真心为国厮杀,每战必能争先,不计较个人得失,对待士兵也不刻薄,衣食供给不缺,真仁德之君子也,某随卢大人心甘情愿,但看董卓所为,心中早已不忿,因此,某已经与部下军候屯长商议了,愿随玄德公一行征战,请不要嫌弃。” 这就是人格的魅力,这就是刘备这个倒霉蛋虽然处处倒霉,却能百败百起的原因,吕鹏不得不佩服。 刘备当然欢喜,紧紧拉住朗杰的手,双眼微红,语音哽咽:“得将军信赖,备倍感荣幸欢喜,只是将军若随了备去,那董卓若行军法,到时候岂不连累将士?” 朗杰更是被刘备这一番总是从别人角度体贴人的性情感动,微微一笑道:“这个,玄德公却不必担心,我有卢大人手令在手,便是公干,不是逃兵,至于我不归营,那得卢大人再下令才成,哈哈哈,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没了这个后顾之忧,大家皆大欢喜,于是直接整队,又转回头往南,寻黄埔嵩和朱雋来了。 第76章 分道扬镳 四人重新回归,朱雋大喜,这次四人回来可与上次不同,上次是借的,现在是真心依附自己,给自己出力的,这在本质上大大的不同,等于自己的帐下多了四员能征善战的将猛将,于是立刻摆开酒宴接风,然后安排战斗任务。 从此之后,刘关张吕鹏四人在朱雋麾下,南征北战,东挡西杀,立下了赫赫战功,一直辅助朱雋荡平南阳一路黄巾军,十几个郡县再获评定。 于是朱雋带得胜之师回朝。 朱雋邀请刘关张和吕鹏一起回朝等候恩赏,刘备欣然答应。 不过这时候大战已经结束,刘备再带兵就有违制度,于是,刘备决定,给予厚赠遣散当初所招募的乡勇。 这些乡勇当时各个愤愤不平,当初应招募出战,张家庄出来的五百兄弟所剩不过二百,本来拼命的目的是为个升官发财,这时候却就这么打发了,怎么让人甘心? 不过张飞刘备一起解释,言道将来朝廷封赏下来,定不亏待兄弟,更赠送多多缴获来的资财,这才安抚了众人。 这时候,吕鹏可是知道,刘备这次进京等待封赏,同样是徒劳无功,弄个灰头土脸。 这时候朝廷依旧为十常侍把持,对这次平乱封赏,那是严格遵循做个奸佞的标准规矩,卖官鬻爵,非亲不用,非仇不诛原则,有钱有人,还得是自己人,才是高官厚禄,对于刘备这样,没钱没人的,当然就弃之不顾。 至于依靠朱雋保举? 你还是别做那痴心梦想,因为朱雋回朝,立刻得到十常侍勒索。 在十常侍的眼中,你朱雋在外征战,糜耗了国家无数钱粮,在这期间你上下其手,早已经是荷包丰满,更何况,黄巾贼屠戮了中原各地,无数豪强士绅,抢夺了他们几百年积累的财富,你打败了他们,这些财富当然落进了你的口袋,本着见者有份的原则,你就应该拿出来给我们。 结果朱雋等本来就和这些阉宦不在一路,所以对他们索要财物根本就是之以鼻置之不理。 结果朱雋黄埔嵩等,不但没有得到朝廷封赏,而且直接被皇帝削职为民,连自己都难保,何况其他? 刘备不是有个皇族身份在吗? 皇族在地方上,骗骗百姓小民还成,但在京师之地,皇族多如狗,你个八竿子打不到到,谁理得你?再说了,现在东西两汉,皇族繁衍下来,在册的(当时刘备就在,要不后来献帝翻看家谱一顿排序之后,弄了个皇叔名头就是如此)就有六十万之多,更有那庶出的,或者是女孩子,都不在册的更不知道凡几,所以,在京师,刘备的皇族身份都臭大街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自己可没工夫和你上京凉着,自己还有大事要做呢,耽搁不得啊。 于是吕鹏主动请缨,言道要护送这些乡勇回家,以近人情。 这次刘备欢喜答应。 刘备的心思是,你无论是战斗力和计谋能力都比我强,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战斗的时候,当然是我们同甘共苦了,但论功行赏的时候,那你小子还不立刻得瑟的不行,那时候,还哪里有我的地位? 团队虽小,但也是团队不是,有团队就有江湖,就有斗争,你还是离这我远一点的好。 于是,四人依依作别,从此分道扬镳,再见时候,已经是路人,或者,——互为敌手。 兄弟分手,大家互相扬长而去,吕鹏在站马上意气风发,将那以后的烦恼一起抛却。 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是我的,那些各地军阀,干掉,曹刘孙权,干掉,那些穿越来的,还有那些准备穿越混三国的,必须彻底的干掉,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原因,谁也不能阻挡我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带着二百老兵乡勇往幽州老家行来,一路上,吕鹏对这些老兵极尽呵护,给予最好的吃食,而且想方设法给大家置办了一身光鲜的衣裳,好让大家回到家乡能够荣耀些。 吕鹏倒不是不想将这200身经百战的老兵收归帐下,毕竟这200老兵,身经百战,其价值远远超过两千新兵,但这里却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东西,让吕鹏不得不将他们放弃,因为这200老兵,全是当初张飞庄子上出来的,和张飞是同族同宗,论起辈分,不是子侄,就是爷孙,而在中国,上下五千年,宗族的地位已经超越国家观念,将来自己在三国争霸的时候,最终会遇上刘关张的,到时候双方对垒,自己这些老兵突然被张飞一个怒吼:“那谁,那谁,小兔崽子,到大爷这里来。”他们这些人绝对会当时倒戈,给自己来一个窝里反。 到那时候,那自己上哪里哭都找不着坟堆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200老兵,和自己出生入死,早就有了深厚的情谊,既然自己和刘关张不能让他们升官发财光宗耀祖,让他们提提面面的,回去,自己一定要做到,其实也能做到。 在这次出山征战,官爵暂时是没有得到,但在李鹏的刻意运做下,钱财却是收入颇丰,赠给这200兄弟还没有问题。 第77章 展望未来 于是回到了张家庄,吕鹏拿出自己的钱财,给这二百兄弟每人五千钱,给那些战死的兄弟,每家一万钱以安大家之心,其实也是安自己之良心。 一万钱,在这个战乱时候,完全可以买上中等土地十亩,小心经营,可以够一家老小温饱,于是百姓们千恩万谢,直到将吕鹏送出十里路方才洒泪告别。 从此吕鹏仁义之名慢慢传播天下,这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报答吧。 告别了诸位乡亲,吕鹏身边就剩下贴身死士三十五名,其余十五人全部战死,身边还有习珍张燕,以及许杰,以及无家可归了的三十老兵。 这时候许杰问到:“主公,下一步我们何去何从?”眼睛里有些迷茫,但更多但是期望。 吕鹏对着身边三个兄弟道:“刘关张晋京等着封赏,没有豪门大族在背后支撑,没有丰富的钱财四处打点,想来结果不会太好,所以我才决定不去做那没用的功夫,我们这次回来幽州,有两件事必须抓紧办理,第一个就是到我的根基野人谷看看,利用这一段暂时的战乱平息时间,发展我们的野人谷,壮大我们的实力,一旦天下大乱,我们就立刻可以拉出一股强悍的队伍,争霸天下。” 一听吕鹏这么说,三个人再次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第二点也非常关键,将来群雄并起,天下纷争,但都有一个体制内的名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合法地盘,所以,我准备凭借原先在幽州的战功,拜访太守刘焉和校尉邹靖,用我们悄悄缴获的财宝,贿赂他们两个人,请他们向朝廷表奏我,在幽州地界做上个一官半职,为我们的以后打下官场上的基础。” 许杰对吕鹏这种有条理的安排,不由得拍手叫好,这才是做大事者的风范,走一步,看三步,这才是大格局。 但这时候习珍却是难得的促狭对吕鹏道:“校尉邹靖似乎对你不怎么待见啊,小心你的小腿。”然后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许杰和张燕是后来的,当然不知道这里的猫腻,于是请教老人习珍,于是几个人边走,习珍边将邹靖莫名奇妙对吕鹏的态度说了,当时许杰珉尔,张燕担心。 张燕小声的问吕鹏:“若是按照习珍兄弟的说法,咱们回到幽州去,这个校尉大人的确是一道难过的关,不知道主公你有什么想法。” 吕鹏就尴尬地摸着鼻子,苦笑着道:“我也就莫名其妙,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家伙?不过为了我们将来的事业,即便我失去一条腿给他,我也必须回到幽州,因为只有幽州才有我们发展的广阔空间。” 许杰就拍了一下张燕的榆木脑袋:“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个校尉大人,虽然每次对咱们的主公都是疾言厉色,但从整件事情过程来看,却又是关爱有加,这其中的原因我不知道,但这绝对是又爱又恨的感情,关爱更多余恼怒,所以呀,咱们回幽州,未来最大的靠山,绝对是这个校尉。” 张燕的确是考虑不明白这中间的弯弯绕,也就嘿嘿傻笑着不再说话,反正他对许杰从心里是佩服的,要不当初也不会在贼军里,心甘情愿的追随许杰,在他的脑海里,许杰说的就是对的。 这时候许杰靠近吕鹏,问道:“主公说,我们回幽州将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这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吕鹏就相当得意的看了一眼许杰,你虽然是这三国里有名的能臣,但毕竟这三国才刚刚开始,你还小年轻默默无闻,尤其在这个信息不太发达的时代,你对天下局势的掌控根本就不如我这个先知先觉,这就是我能收服你的道理。 于是,吕鹏就已为人师表的心态,开始对许杰教育。 “在幽州地区,虽然黄巾叛乱已经平息,但是真正的安定却还远远没到,黄巾余孽散落四方,各地流寇无数,饥民遍野,刺史兼任太守刘焉不过是视而不见,校尉邹靖不过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上,现在幽州太守的政令不出城门,大家不过都是坐着缩头乌龟,自欺欺人罢了。” 这一点许杰倒是点头赞同,不单是幽州如此,天下州郡皆是如此,尤其北方这一大旱,本来就没有承受能力的农业,更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天下饿殍遍地哀鸿一片,只不过是那些上位者,酒池肉林,根本没有感受而已。 吕鹏就苦笑无言。 ?翻开浩如烟海的历史书卷,你可以随时看到两个字——饿殍。 ????记忆里只有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的中国才与这两个字绝缘,但不是说以后不会再出现。 ????写饿殍两个字的史家,都是用平常心写就的,让人读起来没有惊心动魄的感觉。 ????毕竟这饿殍里没有士大夫,没有官吏没有达官显贵在内,领导总是领导,只要能当上领导,不管当上什么肤色、民族的领导,都可以享受到世界一流的衣、食、住、行。 于是对饿殍这两个字,也只需平时公文里扫一眼罢了。毕竟这个和他无关。 本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现在的几个人却也只能哀叹着无能为力。 “各地流寇,山贼无数,校尉大人不愿意没事找事的打,但这些事情毕竟要有人去做,我们回去了,那你说这个任务应该是由谁来办?” 许杰当时双手一拍:“这事情当然由我们来办了。” “不管是刺史太守刘焉还是校尉邹靖,他每次上报军功的时候都说是有一些乡勇做的,那他在朝廷里就会无地自容,所以,那些上官大佬们想要你军功的分润,就一定要先给我们一个官职,让我们进入体制之内,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功劳归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燕点头道:“主公说得对,这样一来我们进入体制之内,以后再有军功,他们必须拿出钱财或者是官爵来赏赐,或者说是安慰我们,如此一来,我们必将步步高升。” 要不说能取了黄巾败亡之后,集合10万之众的人,脑袋就是灵活,在情商上略有短缺,但在大局观上绝对是高人一等,吕鹏不过是刚刚提了一个头,张燕立刻就举一反三的考虑到了以后,这就是人才和庸才的区别,更别说是蠢才了。 第78章 规划 对于现在朝野局势,吕鹏对大家继续分析道:“现在各地黄巾已经基本扑灭,豪强地主的武装也可以对付小股流散,他们剿灭一些山贼,黄巾余孽,即便上报上去,军功也不会突出,根本显不出来有什么特殊。” 这话倒是实情,各地大乱已经开始,,一些正直的官员都将这种变乱归咎到十常侍乱整的这个政治目标上,用来打击朝臣公敌十常侍。 对于这样的军功,十常侍压制隐瞒还来不及,怎么能给予上报?那不是给士大夫凑整自己的证据,给自己添堵吗? 十常侍把持朝政,隔绝了内外的视听,皇帝也根本看不到听不到,因此这些剿灭山贼的小功劳,也就根本达不到上听,对大家的升迁几乎没有作用。 这时候,张燕和习珍再次沮丧,想想也是,就在不久之前,张飞破家组成乡勇义军,在刘备吕鹏的带领下,大家南北征战,最终依旧没有落得个一官半职,大家打打杀杀的不过就是为了上位,博得个留名天下封妻荫子,结果这剿灭黄巾贼的军功却不能达到这样的目的,那大家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候许杰却再次拍手道:“既然剿灭山贼无功,那我们就去打外贼,比如乌桓。” 这一次吕鹏算是真的佩服了许杰的脑袋灵活,于是赞许的冲着许杰点点头:“不愧是我未来的智囊,你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大家在一起内斗没有好处,那我们就去打外贼。” 这么一说,张燕和习珍才恍然大悟。 汉朝至建国以来,就与草原民族征伐不断,自从汉武帝讨伐匈奴胜利之后,大汉朝廷就定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后代的皇帝,对草原民族不再实行和亲纳贡,一切都以武力说话。 当然,这一种国策并不是你想做到就做到的,那要雄厚的国力,朝廷上下一心才能实现。 大汉国朝,承平日久,更有着最近越来越没落,天下大乱,国力日衰,这时候北边的乌桓人,鲜卑和匈奴,又开始蠢蠢欲动,而这时候边章、韩遂叛乱,朝廷从幽州(今北京城西南)征发三千精锐骑兵,并给予公孙瓒都督行事的符节,统帅此三千骑兵。公孙瓒率军到蓟中时,渔阳人张纯引诱辽西乌桓首领丘力居等叛乱,攻占右北平郡、辽西郡属国的城市。公孙瓒以三千骑兵追讨张纯等叛贼,立下战功,现在已经升为幽州骑督尉,并且兼职涿县县令。此后的五六年间,与北方游牧民族争战不断。 现在幽州,地处草原和内陆交界,每年被草原游牧民族不断袭扰,刘焉和邹靖是烦不胜烦。 但是你不管怎么烦,两军的战斗力在那里对比的,公孙瓒骑兵只能野战,却不能抢回被游牧民族侵占的城池,儿邹靖手中掌握的官军,早就糜烂不堪,两个人也只能看着乌桓人呼啸来去,确实无能为力,这时候,如果自己几人带着大军,驱逐那些乌桓人,这样的军功才能天下皆知,才能达到圣听。 几个人就边行边讨论,以后的发展方略就在这里慢慢形成,于是大家全部热血沸腾,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了,豪情。 但是吕鹏说到公孙瓒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那个一直在自己魂牵梦扰中的女孩,公孙婉儿,原本的雄心,勃勃的兴致,就突然低落起来,心中有一种失落感,空荡荡的,让人犹如失去了魂魄,心中长叹一声,也不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大家就这么走走停停,已经进入旧战场,大家不由的感慨一番,吕鹏这才多少振作一些。 行到三岔路口,这时候习珍问到:“主公,往北便是涿郡,往南,便是赵权兄弟所带咱们的人马驻扎的地方野人谷,我们是先拜会太守和校尉大人好呢,还是先到我们的地方看看? 吕鹏就站在岔路口左右望望,有些犹豫。 按照常理,自己回来,算是投奔刘焉和邹靖这个上官,应该第一时间拜访两位才是正理,但吕鹏想,若是拜会了他们,就会立刻被安排公事,就要开始四处征战,再也难以抽身整理自己的根基,如此一来,会严重的影响自己基础的发展。 自己的发展才是硬道理,等自己安顿规划好了自己的基础,再行拜见上司也不迟。 其实他还有一个心思在,实在是见那个老是要打断自己狗腿的邹靖打怵,真的是有一种鸵鸟光辉在他头顶闪烁——能晚见一会是一会吧。 于是决定,大家取道向东,直接赶奔自己的根据地看看再说。 既然已经决定,大家欢呼一声,开始打马飞奔,大家都是无根的人,现在,野人谷,就是大家心目中的家,回家的心情让他们欢悦无比。 第79章 思念何期 一行人边谈边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当初吕鹏和那个公孙婉儿相见的地方,吕鹏就不由自主的勒住了战马,看着那当初的地方愣愣的出神。昔日女孩的音容笑貌,那一动一静,那举手投足,再次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翻腾在自己的心中。没来由的心中凄苦无限,招手命人拿过酒来,自己面对昔日景物感怀。 许杰和张燕不知道缘由,刚要上前询问,习珍知道当初情形,挡住了两人,让自己的主公自己静一静。 就在这里,当初自己的主公骑着白马,挂在马脖子上,与那位貌美的小姐邂逅,还吟唱了诗经小雅里的两首诗,约人家私奔,这时候,看到吕鹏这个样子,当时就了解了吕鹏的心思,这是睹物思情,于是就拦住了许杰和张燕,远远的站着,等吕鹏自己恢复过来。 吕鹏故地重游,不由感慨万千,这一见相别已经两年,相见的时候,是春色无边,张园桃花烂漫,这时候,却已经第二年的落叶满地,万物萧瑟。自己随军征战,经历雪雨风霜,而伊人何在?可感受到我的思念? 端着酒杯,走到当初自己曾经坐过的地方,看着那已经多高的荒草,更是一片悲凉,不由得鼻子一酸,仰起头,想不让眼泪流出,却看到那棵大树的树枝上,飘着两个红色的绸带,在秋风中轻轻飞舞,一片已经久经风雨,褪色斑驳,但另一个,却是鲜艳依旧,吕鹏疑惑的上前,轻轻摘下,却看到那上面淡淡褪色的字迹:“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当时吕鹏的脑袋就嗡的下子,彻底的当机。 这是诗经《郑风》的一首诗歌,说的是,一个女子在城楼上等候她的恋人。全诗三章,采用倒叙手法。前两章以“我“的口气自述怀人。“青青子衿“,“青青子佩“,是以恋人的衣饰借代恋人。对方的衣饰给她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使她念念不忘,可想见其相思萦怀之情。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期。 吕鹏看到这一首诗歌,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那女孩留给自己的,不由凄然泪下呜咽出声。 我的思念何时断绝?只是天涯路断,人海茫茫却让我去哪里寻你? 于是,口中不由自主的再次吟咏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几番吟咏,却越是愁肠百结思念无边,喝了几杯,不由得再次吟唱,“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无已。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足迹。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伫立。” 几唱之后,轰然醉倒。 看着吕鹏如此吟哦,张燕许杰不由心驰神往:“我家主公真雅士也。” 习珍上去一脚:“什么雅士,这是相思病犯了,大了是要命的,这得治啊。”对着还沉浸在优美的诗歌里的习珍许杰大叫:“你们两个还戳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扶起主公,安置休息。” “啊,啊!”说着两人搀起了吕鹏,急匆匆送进一个路边客栈,送他到了上房。 “看好主公,我去寻大夫!”习珍嘱咐一句,便出去了。 张燕和许杰两人在这里看守吕强……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习珍回来了,请来了大夫,大夫搭了搭吕强的脉,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只是喝多了,又加上心情郁结才会一时神迷,我开一记醒酒茶喝完就好了!” “多谢大夫!” 大夫开完方子,习珍给了诊金,送走了大夫,让张燕去抓药,自己留在房间照顾吕强…… 与此同时,在刚刚吕鹏所在之处,出现了一位绝色美女,她坐在车驾内,遮挡着布沙,将布沙挑起,露出了绝美的面容,心中想起了曾经在这里邂逅的男子。 故地重游,不由感慨万千,这一见相别已经两年,相见的时候,是春色无边,这时候,却已经第二年的落叶满地,自己归来,君何在往?可感受到我的想念? 想到这里,女子走出车驾,站在地上,发现大树上面的本应两道红绸,只剩下一个褪色的绸子。 女子心中一喜,因为她知道这应该是吕鹏回来了,如果不是他回来,为何自己所书之思念会没有,一定是吕鹏归来了。 她想要寻找吕鹏,却也是思路茫茫,哪里有思念的人的身影,女子心中有些伤感,就这样站在那里,遥望着褪色的红绸布…… 与此同时,张燕已经将醒酒茶煮好,还真别说,当给吕鹏喝下去以后,真的很快就醒了。 “主公,你没事了吧!” “我刚才是怎么了?” “喝多了!” “哦……”吕鹏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疼,但依旧是晃晃荡荡的站了起来,想要再去看一眼曾经与那绝色女子相遇之地,然后再行离开。 就在吕鹏走出门口的时候,女子的銮驾也已经行驶离去,两人相对而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吕鹏手中的红绸子落在了地上。 吕鹏弯角捡起这红绸子时,车驾已经从他身前离去,而在车驾里的女子也是带着一抹悲伤的眼神,低头伤感。 相逢只是刹那,相逢永远是刹那。 一场宿醉,又心情失落,第二天继续前行的时候,吕鹏就显得无精打采,再也没有前天那样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神情,这让整个小小的队伍感觉到有气无力。 第80章 回家 野人谷在涿郡东南百里,归渔阳郡管,在潞县辖区内,三条大河穿越全区,山高林密荒无人烟,更在周围百姓传说谷内有山鬼出没,每日食人,更加让百姓禁足。 本来地广人稀,再加上去年一场黄巾糜烂,更是周围不见人影,不过当吕鹏带着大家奔到大约方向时候,却也看不到道路,大家也是第一次来,这下可蒙圈了,找不到自己家门了,你说这扯不扯? 于是,大家只能在这附近往来寻找,正在不得要领的时候,突然路旁一片无边的原始森林里传来一声铜锣声响,一队人马足足百人冲了出来,直接横在了路上,大家乐了,自己这些专治劫道的,倒是碰到劫道的了,既然有劫道的,就当然有知道野人谷在哪里的了,抓几个问问倒是便利了。 对于现在自己三十几人面对一百人的危险,大家来脚心都没走,千军万马都过来了,还怕几个劫道的吗? 这时候打量一下对面匪徒,倒是让吕鹏等感觉惊奇,这群劫匪虽然穿着各异,但一个个非常彪悍,而且队形无比整齐,前后照应周到,从精气神上看,竟然比官军还要强上几倍不止,真可算是天下第一劫匪。 这时候张燕催马上前,对着那劫匪挥舞起长枪大吼:‘好个蟊贼,来来来,吃张爷爷一枪。” 结果那个劫匪头目大步走出,对着张燕吼道:“我看你等贼眉鼠眼,在这里往来,定不是安善良民,看我不收拾了你等,为民除害。” 闻听此言,吕鹏气乐了,真没想到,这天下还有替官府干事抓贼的劫匪?这是什么剧本呢? 这时候,还没等张燕搭话,习珍催马而出,对着那劫匪头子笑骂道:“李老三,别在那人五人六的,主公回来了,还不快来拜见?” 习珍这么一说,那个贼头李老三才发现对面的是自己的头领习珍,再听说主公回来了,忙往张燕身后看去,这才看到白马大刀的吕鹏,当时大喜过望,直接冲过来,单膝跪地,冲着吕鹏大声道:“小的李全,见过主公。”然后抬起脸来,已经是热泪盈眶:“主公,你可想死我啦。” 吕鹏这才看到,这个家伙竟然是当初自己百人卫士之一的李全,于是赶紧翻身下马,紧走几步,一把拉起李全,欣喜的问到:“你怎么在这,其他兄弟都好吗?谷地里的情况如何?赵权和吴涛还合得来吧。” 一连串的问题让李全很是不知所措,挠着脑袋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习珍笑骂道:“往日一项机灵,这次怎么就迷糊,还不说说你在这干什么?回家的道路在哪里?” 这时候李全才欢喜的回答道:“启禀主公,小的今日轮值巡山,保护进山路口,却是小的幸运,正巧遇到主公回来,我这就带主公进山。” 然后招呼身后的那一百兄弟:“王狗子赶紧回山报信,其他大家快快过来见过主公。” 那一百兄弟早就听说这谷里的赵权将军和吴涛总管上面,还有一个大家真正的主人,但只是听说,却没见过,这时候才知道,这个年轻的可以的大将就是自己的主公,当时人人欢喜,一起单膝跪地,整齐划一的大喊:“我等参见主公。”就这整齐劲,就可以看出,赵权吴涛练兵成绩斐然。” 吕鹏就威严的对着这些兄弟招手:“赶紧起来说话。” “谢主公。”一百人再次施礼之后站起,竟然队形不乱,真可谓强军。 这时候,李全对吕鹏躬身道:“请主公随小的来。”然后大步向一面巨石走去,来到巨石前面,李全带着手下推开巨石,后面竟然是一条宽敞的大陆,短短的便转过巨大的树木,隐没不见。 吕鹏站在这个能移动的巨石面前,再往里看看,不由得点头赞许:‘这样一来,就隐藏了我们进山的道路,设计的确巧妙无比,怪不得我刚刚就在巨石前走过几次也没发现道路呢,好,非常好,这是谁设计的?” “启禀主公,这是吴涛总管设计的,为的就是不要外界知道我们的存在,打扰我们的事情,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吕鹏再次点头:“吴涛,大才,可堪大用。”几个人正说着,就听到森林的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鼓乐之声,想来刚刚报信的那个兄弟已经报告给了赵权吴涛知道,这是两个人用鼓乐迎接大家来了。 于是,大家在李全的带领下,顺着大道,转过森林迎了上去。 刚刚穿过森林,果然看到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正走过来,迎面的不是久不见面的赵权和吴涛还是谁? 两人一见吕鹏现身,立刻紧跑几步,抢步上前,远远的就单膝跪地,激动的抱拳道:“属下赵权(吴涛)参见主公。” 吕鹏也跑了几步,一手一个拉起二人,左看右看,“黑了,瘦了,但精干了,不错,不错。”说着竟然眼圈发红,流下泪来。 跟着刘备时间多了,这爱哭的毛病也跟着来了。 结果他这么一哭,倒是让赵权和吴涛再次拜倒,深深的为吕鹏的关心感动,看来,这恰当的哭啊,还是有必要滴。 再次拉起二人,吕鹏转身叫过许杰张燕,向二位引荐,许杰文雅,张燕粗狂,一文一武,相得益彰,这让赵权和吴涛更加为主公高兴。 大家寒暄一下,然后由赵权吴涛引路,向野人谷行去。 行走不远,就看到两座高大到令人生畏的山脉横亘在眼前,山脉高大到飞鸟难度的地步,真是天地造化。 在两条山脉之间,突然有如刀削一般,打开一个巨大的豁口,人行其间,抬头望去,天如一线,险峻异常,在一线天的中间,一座用巨石垒砌的高大城墙赫然而立,城墙上,一面红色大旗在穿堂风中猎猎飞舞,上面一个大大的吕字随风飘扬,大旗下,站着整齐的乡勇士兵,一个个刀枪耀眼,精神非常,对于这一点,吕鹏很满意,这说明赵权和吴涛并没有将这根基据为己有,而是规划在他吕鹏名下。 不宽的城墙正面,一个宽敞的大门洞开,直通谷内。这个城门边上,一个水门,有一条奔腾的河流,水势澎湃的顺着一线天的边缘,奔腾流出谷外,流向那密密麻麻的森林。 站在这城门前,吕鹏不由感叹:“就这高大的山脉,就是这一线天,就是这座结实的城墙,若不是天兵天将,便是百万之敌,也奈何不了咱们半分。 赵权点头道:“这巨大的山脉正好绵延而过,将野人谷围在中间,真是天地造化啊。” 吕鹏也点头,按照常识,这是亿万年间,火山喷发或者是彗星撞地球的结局,其实按照后世地理方位,这里是山海关一带,这里的确是陨石撞击地球,引得地壳运动形成的。在这一带,奇峰峻岭比比皆是。 第81章 口号 进了城门再往里走,就出了一线天,眼前豁然开朗,远处松林无垠,近处有新开肯的田地连片,眼前联营巨大,给人一种巨大的震撼。 “不对啊,原先你不是只带着三千人马入谷的吗,现在我看这营地,少说也得有三五万人的规模啊。”吕鹏惊诧于根据地里的人员数量,不由得疑惑的问到。 赵权赶紧躬身施礼回禀道:“启禀主公,当初我和吴涛,领三千人马入谷,后来主公二哥张先生又送来一万奴隶,这样大家便安定下来,结果我们原先的三千兄弟大多都是当地左近的人家,看到自己安定,便想原先家口,于是对末将苦苦哀求,要接来幸存家人来住,末将拗不过他们,便答应了他们,于是他们便纷纷接了家属,还有那听到消息为躲避战乱的亲友也纷纷相随而来,末将实在是于心不忍,便也收留。” 偷眼瞧了一下吕鹏面色,然后再次小声禀报:“我是当地出身,知道外面战乱流离百姓的苦楚,于是就将周边百姓也一起迁入。”说到这里的时候,再次跪下:“末将没有征得主公同意,擅自做主,请主公责罚。” 这时候吴涛也跪在地上请罪道:“这件事其实不关赵将军事,这收留周围百姓的主意是我出的,罪在我,不在赵将军。” 赵权一歪脖子:“吴涛总管错了,这都是我妇人之仁,才做了的决定,与你何干?”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里互相揽着罪过上身。 面对两人如此,吕鹏心中快慰,看来这赵权有担当,吴涛有涵养,两个人这两年搭伙是非常和谐的,于是哈哈大笑:“你们两个是揽过呢,还是揽功劳呢?” 二人一听,当时迷茫。 吕鹏再次拉起两人:“军乃民之保障,民乃兵之根本,只有得到百姓的拥戴,我们才能取得胜利,因此,这次你们做的对,非常的对。”然后转过身,对身后的兄弟们郑重的道:“我们的初衷是什么?就是为解救大汉的百姓,所以,我们绝对不要抛弃百姓,尽我们一切力量,解救更多的百姓,这是根本,我们将为此奋斗终生,好吧,以后我们的军队就叫解放军(你们恶寒不,嘎嘎嘎)为解救天下百姓脱离战乱,为天下百姓福祉而奋斗。” 其实吕鹏想说的是,收拢百姓吧,人口,才是决定自己将来争霸天下的基础,只有有了巨大的人口,才能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要不是现在幽州还算太平,大汉朝廷还算强大,说不得自己立刻带人抢去了,但这样慷慨激昂的将自己的私心,解说的如此高大上,除了吕鹏这个穿越人士,谁能做到? 解说完了自己的施政纲领中心思想,吕鹏就在赵权和吴涛的陪伴下,开始视察营地。 营地的房屋,(不饱扣军营)是用巨大的树木建造的,反正这里别的不多,就是树木多。 营地的规划是严格的按照吕鹏原先的要求在建设的,横竖成行,自成街市,路面也经过黄土夯筑,被要求百姓必须每日打扫自己家门前的路段,因此街道上干净整洁。不时的有孩童跑来跑去的玩耍嬉闹,也有老人倚坐门前,眯着眼睛晒太阳,但大多都是行色匆匆的百姓在为生计奔忙。 在营地中间,便是现在赵权和吴涛的办公衙门,衙门外还有一个平整过的小小广场,有百姓在那里交换自己简单的东西,也算是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小市场。 看来,吴涛还是真的有办事的能力,就凭他一人之力,便将这几万百姓管理的井井有条。 进了衙门,吕鹏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上首首位,其他人等分做文武左右坐下。 现在吕鹏手下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班底,武将习珍赵权张燕,文臣吴涛许杰。 虽然有了小小的班底,但文武还是太少啊,不能就这样沾沾自喜啊,下一个目标,武将赵云,文臣贾诩徐庶。诸葛亮和凤雏还不行,离着自己太远,只能做长远打算了。 吕鹏看文武坐定,于是咳嗽一声,拿眼睛望向吴涛和赵权,等待他们两个的工作报告。 吴涛先欠身拱手:“主公,经过两年发展,我们现在有口三万一千四十六,其中丁,两万二百一,其他皆为老弱。” 对于这样的人口结构,吕鹏也是一半欣喜一半悲哀,欣喜的是,自己丁壮多,那么发展就有动力,悲哀的是,妇女老人和孩子没有,说明战乱的伤害多么的巨大。 “对于人口,我们以后敞开道路,大量吸纳,尤其是妇女和孩子,当然老人也必须不能舍弃。” 看看吴涛疑惑的眼神,许杰笑着开口替吕鹏解释:“妇女能繁衍,孩子会成长,老人是经验。” 吕鹏点头:“对,妇女是希望,孩子是将来,老人是技能,这三点都是将来我们缺一不可的发展基础,因此一定要抓紧。”然后捏着下巴道:“尤其是妇女,现在我们有丁壮两万多,大部分都是光棍,这是社会不稳定的因素,因此,我们要招纳**,还要打量的引进女人,首先,我们去卖,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抢。” 看着吕鹏这个主公说话越来越不着调,许杰连忙咳嗽一声,给予纠正:“当然,抢是下策,那是要弄的天怒人怨的。” “对,抢是要弄的天怒人怨滴,但我们不能抢我们汉族的,我们将来要去抢草原游牧民族,这样一来,不但削弱了游牧民族的根基,更能壮大我们自己不是。”然后很得意的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对,以后我们出塞,抢粮抢钱,抢女人,这个口号怎么样?” 第82章 民事民生 对于吕鹏的不着调的口号,结果大堂上就一片尴尬,大家都是自诩君子滴,怎么能将这阴暗的想法还要大声的嚷嚷的让全世界都知道呢,这很不君子,但,这很好,很实在。 吴涛赶紧打断主公这不着调的论调,继续汇报自己的工作:“根据地里的人口男丁,其中,有各种手艺的丁壮三百,为我们山寨做着必要的物资。” “工匠对我们来说相当重要,这是我们发展的基础之一,我看以后我们派人出去,到各地招募工匠。这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组织孩子们成立工匠学校,聘请有经验有能力的工匠传授技术,以老带新,我们自己培养我们自己的工匠。” 这个办法让在座的人眼睛一亮,对啊,办理学堂教授孩子们技能,这样岂不更便利? 其实中国能工巧匠无数,现在的科技水平在世界上也是独占鳌头,不过中国的工匠有一个要命的毛病,那就是敝帚自珍,不愿意将自己的技能手艺传给别人,即便是教授徒弟,也要留一手,正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结果这样就让技能一代不如一代了,最终被世界抛弃了。 现在吕鹏想要做的就是一种普及,让技能被大众接受,成为广泛的东西,然后大家就会在其间竞争,竞争就会出现发明提高,如此就会让科技经久不衰而且能得到长足的发展。 “至于大家担心的师傅们不愿意将手艺教给孩子们的事情,这个倒是不必,只要我们承诺,不但高薪聘请他们,而且只要成绩突出,实心教学,我们会给予他们终身的薪水工钱,这样就解决了他们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后顾之忧了。” 吴涛当时拍手叫好,认为主公的这个办法绝对能够行得通。不过要招募聘请老师傅,就要有钱粮支付薪酬,于是,吴涛就诉苦:“主公,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根据地缺粮。”吴涛继续汇报工作。 “粮食很难吗?两年来没有开垦耕地吗?”吕鹏皱眉问到。 “经过两年努力,我们围着我们的营地,开垦了大约四万亩土地,但这些土地都是生地,所产不足,根本无法满足百姓需要,要不是主公的二哥张先生时不时的接济,我们这里会出现饿死人的现象。” 当时的农业严重落后,人们连施肥的习惯都没有,因此所产及其可怜,这也是王朝更迭的一个原因,只要承平日久,便会让人口猛增,结果土地出产不能养活这么多的人口,就出现了大饥荒,于是,走投无路的百姓就开始起义造反,其实,那时候的造反目的都是一样的——吃。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历史上,总是农民造反而不是工人造反的原因(当然,那时候也没工人这说啊,嘻嘻)。 而正是这种无序的战乱,再次消减了大量的人口,然后让世上的土地再次能负担起人口的消耗,于是,所谓的盛世就出现了,这是一个恶劣的循环,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那你现在怎么做的?” 吴涛道:“我现在的做法是,将开垦出来的土地收归公有,所产出全部归功,然后再按照老弱丁壮等等统一分配,比如,现在男丁每日口粮是半斤(八两)孩子和妇女,四两,老人三两。” 这就是公有制,这就是大锅饭,虽然这样的方法不能带动起大家的积极性,但这个非常时期,也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我看这山谷巨大无垠,为什么不多开垦土地呢?”吕鹏不解的问到。 吴涛痛苦的回答:“这谷地的确广大无垠,不要说是三四万百姓,即便三四十万也可以做到丰衣足食,只是现在这谷地处于蛮荒时代,森林无边无际,而且老虎豹子狗熊野狼太多了,就连我们现在的营地,还时常有老虎豹子野狼光顾,百姓的土地离这营地远一点,就有生命危险,只是今年上个月,我们就有二十七人死于虎口狼吻。” 这一说,让吕鹏恍然大悟,不要说是现在,就是在后世五六十年代,中国的土地上还虎豹出没,不过当时政府做了一个最英明的但也是后患无穷的决策,那就是由民兵成立打虎队,上山打老虎,一时间各地涌现出无数打虎英雄,当时的吕鹏老爸就是打虎英雄之一,为此,后来还津津乐道。 所以,什么东西都不要跟人斗,人定胜天,绝对不假。 于是吕鹏就搬出了后世的经验,对赵权道:“明天你就在我们的军队里,挑选精明强悍的,是猎户出身的人,成立一只专门的猎狼打虎队伍,专门负责打虎打狼,我要求你在一年之内,将这个山谷里的狼虫虎豹,彻底斩尽杀绝。用我们的剑,为百姓的犁开路,就从现在开始。” 赵权欣然领命。 吴涛再次提出:“即便是解决了扩大拓荒安全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灌溉,天下大旱多年,并且看势头还要延续,除了沿河低洼地带,其他地方即便开垦出来,因为干旱也不能耕作,这才是关键。” “农业乃万事之本,粮食乃成事之基,天下大旱,兴修水利,这是当务之急,我希望在不久的未来,我们这个山谷能够自给自足。”吕鹏皱眉定下调子,然后疑惑的问到:“光武帝的时候,不是有绞车出现了吗?难道还不能将河水引入高地吗?” 吴涛回答道:“绞车我们也安了几架,不过那东西绞水太慢,并且所耗人力巨大,一个吃饱的汉子,一天所能绞水也不够浇灌一亩的土地,其实算来,是得不偿失。” 吕鹏就恍然,感情还是一个科技落后的问题啊,想了一想,突然眼前一亮,倒是响起了一个让他脑洞大开的办法,于是对吴涛道:“至于土地出产,我们要利用现在的几条谷内的河流,对土地进行灌溉,这个办法我来想。” 吴涛拱手遵命。 然后吴涛又介绍了一些其他的方面,那真是千头万绪,你时间也不能一一解决,说穿了这些乱事,还是因为现在自己的这个营地人手不全,也没有形成良好的组织所造成的,于是吕鹏就转头看向许杰:“许先生广闻博揽,我们这个山谷的组织建设规划,就交给许先生去做,我希望你能在五天之内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许杰欣然受命,这正是他表现自己才能的机会,当然就要全力以赴去做。 简单的说完了这,民事上的东西,接下来,赵权开始介绍自己的军队问题。 第83章 军事权利 说到军事上,赵权拱手,挺直腰身回复:“属下原有军队三千,后来张先生又带回来一万奴隶,我也将他们编练成军队来保护我们的第方安定,现在军队合计一万三千人马,暂时编为一个万人队,属下暂时领着万夫长的职衔,在原先主公的侍卫严格训练,随时可以拉出去上战场。”然后欠身道:“现在主公已经回来,属下现在就交割了军权,等待主公安排。”现在队伍还没有帅印,赵权就解下了腰间的宝剑,向吕鹏双手递上。 吕鹏就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宝剑,放在了自己的身边,倒不是吕鹏故意剥夺赵权的军权,赵权也根本没有做错什么,这不过就是一种表示,表示这支军队归自己所有。 接过了宝剑,吕鹏问赵权道:“三叠枪阵训练如何?” 赵权回答:“如同如臂使指。” “士气?” “甘愿为主公效死。” “我们13000军队,只是每日训练吗?没有参加当地的建设吗?” 当时赵权就一愣,军队不就是白吃干饭的吗?参加地方建设,还有这一说吗? 当时吴涛对这件事情也表示了态度:“一万三千人马,全部脱产白吃,每日为了保证训练的强度,还必须要让他们吃饱,所以造成我们粮食的危机。” 吕鹏点点头,然后对脑袋僵化的赵权道:“军屯,这个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赵权就一头雾水,他还真没听说过,在这个里是之前,还真没军屯这说。 听完了民政和军队上的事情,吕鹏沉思了一下,然后郑重宣布。 “现在我宣布,吴涛,依旧是民政总管,全权管理民政。” 吴涛也不推迟,拱手受命。 吕鹏点点头,想了一下:“我宣布,一万三千人马,分作两个部分,也就是两个万人队,一个万人队的队长是习珍,一个是张燕。”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赵权的表情。 赵权却面色坦然,根本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吕鹏对赵权就相当放心了,这是一个不重权力,一心做事的人,可以大用。 于是接着道:“赵权,任命为这两个万人队总队的总队长。” 赵权神色不惊的拱手接受。 对于这点,吕鹏再次肯定了赵权,这才是不以地位荣耀为根本的人,这才是真心做事情的人,这样的人一定要重用。 “许杰,作为这支部队的参军,也就是军师。” 许杰大喜,真的没想到,自己刚刚进入这个团体,就获得了这个超然的职位,于是欢喜的接受。 吕鹏扫视了一眼左右,对赵权道“我这次回来不会呆得太久,因为我要到幽州去,继续混迹官场,为我们的后续打下牢固的政治资本,按照为的规划,两个万人队,各自抽出两千精锐,由习珍和张燕带领,跟着我外出征战,同时,剩下的两个万人队的士卒,由赵权继续指挥,进行轮换,每个万人队,每个月要抽出一半的时间,参加农业生产,主要就是开垦土地。” 这时候的军队,训练几乎是少之又少,剩下的时间就是白吃干饭,这样不行,必须利用起来,军屯这是必须的。 “实际轮换生产这个办法,就是曾经用过的军屯,现在这个山谷相当安全,没必要养着一万多白吃干饭的大军,我带走的4000人,这些人将由官府供养,而剩下的人进行生产,我希望在明年的秋天时候,军队的给养,能够自给自足。” 这个办法吴涛当然是举双手赞同,赵权对吕鹏的安排是坚决的执行,没有一点异议。 看看大家展示没有什么新的东西拿出来,于是吕鹏宣布,“整个根据地的建设,在我考察之后,给予详细的规划,今天的事情就说到这里,大家有什么想法?晚上仔细的想一想,然后报告上来,我们大家商量着解决。 第二天天不亮,军营方面便传来隆隆的战鼓声,随着战鼓声响,大营的百姓也习惯性起床,开始一天的劳作。 吕鹏赶紧起来,整理好袍服盔甲,然后直接出了大门,大门外,习珍早就盔甲鲜明的拉着两个人的战马等在那里。 今天,是吕鹏检阅赵权训练的士卒成绩的日子,这对于吕鹏来说,绝对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是向全军,宣示自己是这个军队主人的日子。 赵权可以交出兵权,但士兵能否认同自己这个主帅,是相当关键的。 所以,回来检阅三军,不但是对两年来赵权和自己那五十亲卫是否按照自己的办法训练了部队的检阅,更是要在全军将士前,宣示这个军队只属于也必须属于自己。 两个人骑上马,在赵权派来的迎接人员的带领下,赶本军营。 第84章 检阅三军 军营巨大,也是用大木建成,严格按照当初吕鹏规定,按照十人一房,百人一列,千人一巷,万人组成四四方方的大营,营内吊斗林立,巡哨往来不断。 大营外用木栅栏与外面隔绝,木栅栏外还挖了深深的壕沟,引来河水形成护城河,巨大的营门口,有吊桥铺就。 吕鹏进了军营,这时候,全军一万三千人马已经整肃完毕,黑压压站满了营地中间那巨大的广场。 而人马战列的标准,也是当初吕鹏规定的那样,百人队为一个横列,百夫长站在横列一侧,百人旗由旗手高擎,站在百夫长身旁,五个百人队为一个小阵,由一名正或副千夫长带领指挥。 三个百人队全部是扎枪手,这是吕鹏命名的三叠枪阵的主体,后面两个百人队,是为后期将装备的弓箭手做装备的。 两个五百人的百人队,组成一个千人队,而后万人队。 万人队后,便是为数不多的骑兵斥候探马队,如此一层层层次分明。 人马虽多,但横竖见行,左右见列,的确是队形严整肃穆。 对于这样的表现,吕鹏相当满意,这已经严格贯彻了当初自己练兵的思想,那就是队列必须是强军的第一要务。 对于让士兵们站军姿,搞队列,当初刘关张是相当不以为然的,在刘关张的眼里,吕鹏训练士兵应该是以阵型为主,像什么三才阵,鸳鸯阵,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等等等等,结果吕鹏却对那些阵型根本不给予考虑,反倒只是让部队的士兵们站立军姿,排列队形齐步走,最终做到,上百人的横排,走出两里路,依旧是横排不乱。 其实当初刘关张,却是非常没有理解吕鹏的训练的精髓。 首先,吕鹏对那些所谓的阵型根本就一窍不通,名字有的听说过,有的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你让他怎么去训练? 而吕鹏严格的要求队列整齐的问题,却有着深远的含义,士兵们在训练队列的时候,就潜移默化的形成了与周边队友的配合,最终形成一种默契,这是非常关键的,而最主要一点,就是通过队列的练习,让士兵们形成一种纪律感,让他们彻底的理解,自己已经不是一个百姓,而是一个战士,战士就要有纪律,一场战役的胜利!其实往往不是取决于指挥官的如何睿智,却往往取决于士兵对指挥官意图的贯彻,而这些意图的贯彻,就体现在纪律上,只要有了钢铁一样的纪律,千万人便成为一体,一只横空出世的强军,也就建成了。 三军肃穆等待吕鹏的检阅,吕鹏骑马来到将台前,翻身下马,大步登上将台,一万三千将士轰然间一起单膝跪倒:“参见主公(家主)” 这一喊,虽然雄壮,却有些混乱。 在幽州之战中,收拢的那三千黄巾溃兵,喊吕鹏为主公,而在青州之战中,自己购买的那一万奴仆,却喊的是自己家族主。 其实这一万人喊他也不是不对,吕鹏是跟青州太守将这些人用钱买来的,他们就是吕鹏的奴仆,从今以后,杀剐存留,都有家主一言而绝,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这这样的称呼里,吕鹏却看到了危机。 有许多朋友会说,穿越回封建时代,就不要和人们谈什么平等。 其实这个观点也并不完全正确,封建时代的确是等级分明的时代,也主要依靠这些等级来约束各阶层的人们,遵循各阶层的规矩,这样才让当时的社会层次分明的运转。 但现在,眼前的这一万奴仆,其实就是变相的奴隶。大家都知道,封建社会代替奴隶社会,是一种社会的进步,是封建制度战胜了奴隶制度,才体现出这巨大的进步来。 就比如说眼前这一万奴隶,他们对吕汉强有的只是顺从,却没有忠诚。 顺从和忠诚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概念,同时,也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表现。 我顺从你,是因为你是我的主人,但我可以消极怠工,我可以阳奉阴违,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主动性,说穿了,那些奴隶就是为你干活的一群行尸走肉。 而忠诚却绝对不同,他忠诚于你,会从各个角度为你考虑,将你吩咐做的事情,用他满腔的热诚做得最好,并且只要是对你有利处的,他会主动去做,这就是主观能动性。 吕鹏需要的是忠诚自己的,积极进取的属下兄弟,而不是一群麻木的行尸走肉。 想到这里,吕鹏抬手让兄弟们起来。随着吕鹏的手势,一万三千兄弟轰然起身,一动一静层次分明整齐划一,站起后绝无交头接耳,绝无东张西望者,这才是一支纪律部队的样子。 看着这整齐的军队,吕鹏不由感慨万千。 想当初,自己忽悠张飞破家,在大哥二哥资助下练兵,人马不过五百,刀枪不全,衣衫褴褛,食物匮乏。就这样的一群队伍,便慨然走向了轰轰烈烈的大汉末世的战争洪流,南征北战东挡西杀,结果刘备自废武功解散了那三百百战老兵,而自己,却在这其间一步步斤斤计较稳扎稳打,直到现在,自己拥有了这一万三千将士,这一小块属于自己的根据,这就是自己即将争霸天下的资本,这就是未来皇图霸业的根基,从此后,自己剑锋所指,将荡涤陈腐,将所向披靡,大汉天下无数英雄好汉,将被自己践踏在脚下,天下因为自己而将再次太平雄起,那番激荡心情在胸中如一团汹汹烈火,就要喷薄而出。 现在吕鹏感觉自己呼吸已经急促,浑身已经热血沸腾,轻轻的试了下自己的额头——不是高烧感冒了吧。 奔叔携《大明督师》《三国帝王路》里面所有的正面的,反面的猪脚配脚,祝福兄弟们中秋快乐,长假玩的开心。感谢对这些猪脚配脚的大力支持。 第85章 麦霸 这个时代,领导讲话是一件费气力的活,因为没有麦克风扩音器,只能靠丹田气来吼,于是,吕鹏就扯开嗓子,对下面的三军将士吼道:“弟兄们,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体同心,不离不弃的一体,从今以后,我希望大家牢牢的记住我们的口号——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 上万将士随着一起高举武器怒吼:“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 “不抛弃,不放弃。” “不抛弃,不放弃。” “我们的军歌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一首被汉族大地广为传唱的歌曲,虽然词汇生僻,但在哪个歌曲极度匮乏的时代,几乎也是大人孩子都能高歌的名曲,随着吕汉强的高歌,上万将士随着一起顿着自己手中的武器一起应和,于是,一首军歌唱响在了这块天地之上,直达霄汉。 谁说你没有军装?我与你同穿一件长袍。主公发兵要打仗,修整好我们的戈与矛,与你敌对同一目标。谁说你没有军装?我与你同穿那件衬衫。主公发兵要打仗,修理好矛和戟,与你同把敌人歼灭。谁说你没有军装?我与你同穿那套罩衣。主公发兵要打仗,修理好铠甲与兵器,与你一道去杀敌。你我是一体的兄弟。 随着歌声一遍一遍的唱响,将士们的血热了,沸腾了,将士们的心贴紧了,将士们这时候才深深的理解了这首歌的深刻含义。 歌声停止,教场再次寂静,只有一阵阵将士因为激动而变得粗重的呼吸,还有在秋风里猎猎飞扬的战旗。 没有目标的团体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理想的团体,最终会土崩瓦解,而没有一个军歌理念的军队,将不会一往无前,现在,吕鹏给了这支军队一个目标,一个理想,一个信念。 有了理想信念还不能真的无敌天下,真的无敌天下的军队,必须有百姓的拥护,只有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而让一个个纪律深入将士之心,那就必须让他们对纪律耳熟能详,让将士理解吃透。 而让将士理解吃透的办法,不是对这些文盲进行说教,而是应该给予融汇贯通,于是,剽窃,必须滴。 于是吕鹏对着将士们大吼:“我们将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那么,我们就要有严格的保护身后父老的纪律,这样才能得到天下民心,得到父老的支持,现在,我将我吕家军的纪律告诉你们。”于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张嘴就来“吕家将士各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要注意——” 大家听吕鹏唱罢,全都目瞪口呆,这歌曲新鲜平实,还易记易懂,尤其那里面的对百姓的爱护与要求,更是得到全体将士的理解与欢迎,因为在场的将士,全是穷苦人出身,他们起而造反,正是被这黑暗的世道压迫得不能喘息,穷人最理解穷人,这是根本初心。 于是,盛大的阅兵,变成了吕鹏的个人专场演唱会,变成了学校的音乐课,吕鹏和大家那是唱的不亦乐乎。 等歌声结束,吕鹏喘口气,再次宣布了一件石破天惊的决定。 “青州一战,我的家奴们,现在我们是兄弟,因此我现在宣布,我要逐步释放你们回庶民身份,我的办法就是以军功形势展现,每次出战者,战后立刻归还你们卖身契约,有功者将逐级提升。” 此言一出,全场震动。 奴仆的身份是低微的,不但抛弃自己的姓氏,而且死后也不能进入自己家的祖宗坟地。 这在汉族这个最注重出身根本的族群,生不能为父母争光,死不能入祖宗坟地,这是一个人最大的耻辱,但却有无数人生而无奈。 现在吕鹏突然宣布了这样一条规定,可以让他们脱离奴仆的身份,可以堂堂正正的恢复自己祖先的姓氏,死后可以安安心心的面见列祖列宗,这怎么不让那一万奴仆感激涕零? 于是,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轰然跪倒,热泪长流的对着吕鹏磕头高呼:“主公——” 于是,上万青州奴仆一起轰然跪倒,高呼主公的声音响彻天地。 这时候,那些将士已经开始红着眼睛四处搜寻:“我们的敌人在哪里,我需要战斗。” 看着遽然间转变的将士精神面貌,吕鹏无比欣慰,现在,那一万将士这才真正归心,他们对待自己的不再是心不在焉的顺从,而是发自肺腑的忠诚,有了这一支昂扬求战,忠心耿耿的将士,那天下自己哪里还去不得? 第86章 探寻新天地 声嘶力竭精疲力尽的吕鹏,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就决定要考察一下自己的家园根据地,以便对这个根据地施行必要的规划,让他最终成为自己最坚实的后盾基础。 于是命令吴涛召集几个能工巧匠跟随,大家一起出发。 整个野人谷.四面有险峻的山脉与外界阻隔.更有密匝匝遮天蔽日森林.根本沒有道路.想來有敌人想在这些方向相犯.也只能是小股.大部队是不可能翻过这样的高山峻岭的.而山谷里更是面积广大.丘陵起伏.大片大片的树木覆盖.百年以上的参天大树随处可见.人行走其间,总是有各种动物野兽出沒其间.不断的有虎狼嚎叫传来,让人感觉阵阵恐惧。 谷底里还有十几条丈宽的溪流.穿行于丘陵谷底.常年不断.清冽而湍急.最后汇集成一条浩浩汤汤的大河,奔腾着流出谷.这正是将來吕鹏心目中水力发展的理想之地. 小溪里时不时的有鱼儿安然悠闲游动.也不怕人.这是未來老人孩子的大补之物.想來这些鱼儿也沒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山间谷地沿河处冲击出大片平原.土地肥沃平坦.真如吴涛所言.都开垦出來养活几十万人应该沒什么问題.不过现在已经是深秋.这些还要开春才能实施.但有了这些得天独厚的地势.开春就一定会有兴旺发达的好景象. 再往谷里深入.草木更加茂密.野兽出沒更加频繁.吕鹏对着吴涛道;“吴涛.以现在这里的资源.除了打虎猎狼队外,你也完全可以组织一些老猎户出來.设陷阱.挖猎坑.捕获一些猎物.一是给军中兄弟获得些肉食.二來也可获得些山寨紧缺的皮毛等物.但是对于猎人的所获得也不能白拿.也要给与一定的奖励.以激发大家的积极性.” 吴涛连连点头.许杰上前道:“主公之言甚好.派出猎户四处狩猎的同时.也不要忘记交给他们些任务.这一來增加山寨物资.二來也可以顺便查探这周边山势走向.各地隘口情形.将这谷地地形绘制成图.再标上关口要隘.将來设上烽火.以免将來有敌人翻山來袭.” 吕鹏前生毕竟出身农民.对这居家过日子还是很上心和仔细的.这也正和了吴涛的脾胃.吴涛马上让人记下.以便马上实施. 吕鹏一路走一路记下和划下哪里适合建设工匠营的场地.哪里适合发展放养牲畜的场所.哪里适合烧制砖瓦。 如此走走停停.这野人谷也给大家带來不断的惊喜. 最大的惊喜还是在走到谷底的时候.一个冶炼的师傅在跨过一个河流的时候突然惊叫起來. “主公,主公.快來看看啊.我们捡到宝贝啦.”那矿徒兴奋的嗓子都变了音. 吕鹏忙下马跑过去看.只见那军士在河水里捧着一大把黑乎乎的流沙大呼小叫. 吕鹏不明所以.來到跟前仔细观察.见那士兵手中黑乎乎的泥沙里.在阳光下不断的有点点亮星闪动.看过后震惊的看着那个师傅道;“兄弟.你说你这手中的这这这是不是铁砂.” “正是啊.主公.我们发现宝了.这正是铁砂.而且还是那种含铁量非常高的铁砂.这说明---” “这说明在这个溪流上方不远的地方.一定有个含铁量非常丰富的铁矿是不是.”吕鹏为这样的发现都已经浑身颤抖了.一个铁矿.一个含铁量非常高的铁矿对于需要军事起家的自己來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不言而喻的. 在人员來之前.大家随着河流的走向.不顾荆棘顺流而上.慢慢的探寻.在那个经验丰富的矿徒的带领下.真让他们找到了一个裸露的铁矿矿脉.敲打石头检验的结果竟然是有四成的含量.这不说不是一个意外之喜.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荆棘划破皮肤的疼痛.忘情的欢呼起來. 有了铁矿.虽然不大.但也就等于有了打破朝廷铁料封锁的可能.再加上老匠人的知识.吕鹏的改进.那么.以后山寨再不会为铁料发愁了. 狂呼之后.大家仔细的探查.但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那就是这个矿床不是很大.但对于现在的吕鹏來说已经足够了.东北本来就不匮乏大型金属矿.这样的小型铁矿更是各地都有.在这个谷地发现高含量的铁矿,的确是老天的眷顾。 吕鹏召集人手到跟前.严肃的说道;“现在我宣布.发现铁矿的事情不要对任何外人说出.这才是真正的战略物资.这是我们山寨以后发展的命脉.马虎大意不得.吴大总管一定要日夜加派人手看护.不得有一丝懈怠.” 吴涛和许杰一听.马上就急火火的安排人等警戒四方.赵权更是直接派出一个士兵回去军营,调派原先的自己的老兵跑步过來看守这片未知的地点.那神色如临大敌. 吴涛上前施礼.郑重道:“主公放心.属下省得轻重.如出任何差错.某愿以头担之.” 现在的这个世道.盐铁都是官府严格控制之物.为此朝廷还专门在各地派出矿监盐监.可见明朝对矿山重视程度.一个小小的铁厂都是聚宝盆般的所在.真要是为外界知道.不要说是官府.就是周边的流寇以及地主豪强.都会如苍蝇般无休无止的以命相争. 再往里走.山林越加茂密.虽然是深秋却也有遮天蔽日的感觉.吕鹏又在山中发现了一种树木.扎木.这种树木坚韧而有弹性.正是做长弓的好材料。 这个时代,弓箭是违禁品,民间不得制造,同时民间也造不出好弓箭,那是要几十种材料和无数道工序,才有了一石弓和二石弓一直到据说吕布来开的变态十石弓。 但是,古代中国的弓箭却是有一个致命的误区,那就是用火烤来把弓箭做成一个优美的外形,他们以为那样能增加弓箭的射击威力,岂不知,那恰恰破坏了弓臂的植物纤维的自然韧性,损伤了射击威力,于是只能用更大的力气拉开弓,瞬间发射的时候,让弓先抵消了大部分损失的韧性,使得长箭初速度大大降低,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只能做更为复杂的复合弓,用更加稀缺的牛筋来做弦,配合着加大威力,但最终不如欧洲的长弓来的威力大了。 英格兰长弓正是这个欧洲弓箭的代表,就是以札木,或是高档的檀木自然为弓臂,增加弓背长度来加大射击距离和力度,在现在这个时代,这是欧洲唯一比中国先进和实用的武器,当然,这英格兰长弓也是有缺点,不但箭身长大,而且箭矢也需要加长,以现在中国人普遍的身高,却是携带不便,但威力能遮掩一切瑕疵。 吕鹏准备全力发展英格兰长弓,以便用最经济适用长弓装备出自己一直远程打击力量。想想,两军对阵,自己这里万箭齐发遮天蔽日入暴风疾雨一般,先给对方来个覆盖,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碾压啊。 科技超越一步,那就是强横,超越两部,那就是霸主,超越三步,天下无敌,超越无数步呢?那宇宙还能呆的下吗?当然,那是后世棒子们该意淫的,与现在的吕鹏无关。 如此大家走走停停.不断的发现着.规划着.到了晚上才回到大营.大家都累的要死.但大家又都兴奋的要死. 第87章 规划 ????掌握了自己的家底,吕鹏不顾劳累.让吴涛招来山寨里一群宿老,准备向他们了解现在的农业事情,也宣布一些事项。 吴涛出去,好一会才招来十个庄稼老把式,也就是现在的所谓农技师,后世能被称为砖家的老人。 十个老人战战兢兢的进来,给迎出来的吕鹏磕头,百姓怕官,虽然不知道现在吕鹏是什么官,但只要是高高在上的,都必须敬畏。 吕鹏一一搀扶起老人,安排了座次之后,还命人上来茶汤点心,这让老人们更加诚惶诚恐。 吕鹏好言安慰一阵,乡老们也发现自己的这个主公,宽和厚道,待人和蔼可亲,也就慢慢放松了精神,于是大家开始进入话题。 “诸位乡老,我们的根据地需要发展,生活水平需要提高,粮食的产量需要提高,但我们这里不适合小麦播种,只能出产谷子和荞麦这两种作物,而这两种作物产量相当低,不能够适应我们未来海量的粮食需要,因此我想向诸位询问一下,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高产?” 这时候中国是个彻彻底底的农业大国,但是种植的五谷杂粮,却没有一个是高产的,所以才很难养活很多的人口,尤其这些庄稼还要看天吃饭,中国北方,是个十年九旱的气候,所以粮食歉收已经成为一种常态,现在吕鹏就想改变一下大家的种植模式,至于高产的东西在味道上不可口这个定律,吕鹏已经顾及不上了,为了将来招揽来的大量人口填饱肚子,必须放弃口味。 乡老们被问到这个问题,大家就都开始交头接耳,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能比谷子还要高产的庄稼。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小心翼翼的提道:“小老儿倒是想到一个庄家,很是高产,一亩地侍弄好了,都能打上上千斤,如果风雨调和,产量更高。” 吕鹏闻听,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作物,当时大喜,连忙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老人说道:“这东西叫山药(不是山药蛋)。” 吕鹏就恍然大悟,这东西的确是高产,而且淀粉还高,山药在中国的种植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据说还是一个名人将它推广开来的,这个名人就是大大有名的美女西施,他发现常吃山药能美容,于是就有了名人效应。 “既然有如此高产的东西,为什么大家不耕种它呢?” 这个老者就道出了原因:“这个东西高产是高产,但却不能作为主食食用,人吃多了会胀肚,只能喂牲口,而喂牲口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用珍贵的土地来种植,山上野草遍地,割回家喂了也就是了,所以大家就没有人种这个东西。” 知道了原因,吕鹏却不这么认为,一味的吃山药的确会胀肚,但是和其他的粮食掺在一起,就可以避免这个现象出现,半粮食半山药,就可以用一亩地,代替十亩地的产量。而多出来的产量,都可以用它们来喂猪,如此一来可以增加肉食的出产,肉食多了,其实也可以降低粮食的消耗量,一个人一天若是能吃上一两肉,就可以顶替三两到四两的粮食,这样双管齐下,就可以让自己这片谷地有限的土地面积,养活更多的百姓,只要有老百姓,自己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军队兵员,如此就等于有了征战天下的资本,所以吕鹏心中决定,准备在自己的领地里大面积推广这个高产作物。 谈起粮食,十个乡老兴趣盎然,说到粮食增产上面来,纷纷感叹,现在大家只能开垦低洼的平地,由于天气大旱,那些高坡上的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确是无能为力。 吕鹏就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对于山坡上的土地开发的问题,我建议我们在坡地,开始打造梯田,将坡地变成平地,这样不但能增厚土层,提高蓄水量,而且也能扩大我们土地的面积。” 对于梯田,即便是这些乡老也是茫然无知,于是纷纷探出脑袋,等待吕鹏讲解。于是,吕鹏将梯田的建造办法,详细讲解了给了在座的诸位听,大家纷纷叫好叫绝。 但这时候,又一个乡老提出了关键的东西,即便现在土地再好,天旱无雨,也是没有办法。 这个问题的解决方式,吕鹏准备剽窃后世的经验,准备利用那些奔腾在谷底的大小河流,打造荷兰的风车。这个风车好哇,荷兰就用这个办法,抽出海水,开辟了大片的国家土地,据后来统计,就是用这种办法,苏格兰硬是将自己的国土面积扩大了三分之一。现在这时候的脚踏水车,怎么能和荷兰风车相提并论? 于是信心满满的道:“诸位在这一点上放心,某倒是有一件神器,打造出来之后,可以不用人力畜力,就可以日夜浇灌土地,山地更是不在话下。” 对于吕鹏有什么样的神器,大家都已经不再惊奇,因为在吕鹏程出不穷的点子上,大家已经习惯了,再加上吕鹏的出身,人家可是神仙的后代,拿出点儿神器来,那不还是正常的再也正常不过了吗?要不主公怎么是神仙的后代呢。 《大明督师》不错的官斗文,敬请兄弟们指正 第88章 土地改革 与乡老谈到午夜,掌握了现在这个时代的农业基本水平,吕鹏也是受益匪浅,招待了他们吃食,然后恭敬的送了出去,吕鹏连夜召集手下再次聚会。 “现在我决定,为了以后的发展,也是为了推广山药的种植,打破大锅饭,我将原先吴涛施行的政策予以变更。” 这是吕鹏深思熟虑的结果。 “现在,我决定改变以前我们施行的土地政策。”这个没必要征求吴涛意见,也不想征求他的意见,这倒不是说吕鹏忽视了吴涛原先的成绩,这主要是出于自己树立自己权威的想法。 在这个团体里,自己在大事上必须一言堂。这一片根据地是自己的,怎么发展,必须要自己说了算,用这种办法,在属下面前形成一种规矩,这一片天地归我管。 这才是正題.在座的无论是谁.根本上都是农民.土地才是最关乎到大家的根本利益所在.野人谷地域广大.可开垦土地多多.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对那些未开垦的沃野垂涎三尺了.做个地主.这是中国几千年所有人的梦想.即便是到了吕鹏那个时代.土地情结也是挥之不去. “土地的事情是最重的事情.各级王朝在开始的时候都把土地直接分给了农民.但这里好像是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到王朝后期的大量土地兼并.首先是农民自身.由于各式各样的原因变卖土地应急.二就是那些大户官吏利用他们手里的权势或者是金钱.或高价利诱或花言巧语强取豪夺.就像现在的大汉.最后大批的农民失掉了他们赖以为生的土地而成了流民.就像现在各位这样.沒办法只好揭竿而起.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我又沒有能力改变现状.所以我想先在我们这里实验一下.看看我的办法是否行的通.” 大家心神一震.这是吕鹏要拿这个做实验田啊.如果能够成功就会推广他处.那推广他处的办法是什么.不言而喻了.所以大家就开始振奋起來. “主公的办法是什么.快快说出來.我都等不及了.”许杰催促道. “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我们团体成为最大的地主.也就是土地公有.然后把我们掌握的土地按人头承包给个个乡亲.乡亲们沒有对土地的所有权.但可以无限期的租种我们的土地.我们规定一个合理的地租比例.他们只能向我们缴纳地租.也沒有附加在土地上的其他任何负担.且不被地主富人在土地上盘剥.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是这样.但他们死去就必须交回他们的土地.我们再把土地分给新出生的人.这样无论他们多么困苦.就都会有一口饭吃一把柴烧.” 大家沉默了好一阵.慢慢的消化着吕鹏的方法.很久后吴涛才首先发问道;“主公此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來者之良法.大善.这就是变相的耕者有其田.且沒有以后的弊端.大善.”吴涛欣喜的鼓掌喊好. 其他人也纷纷鼓掌叫好。 既然自己的办法呗认可,吕鹏就问吴涛道:“吴总管,一个男子需要多少土地才能活命,过上安稳的日子?” 吴涛毫不犹豫的回答:“一个成人每年需要三石粮食可活.还有就是穿衣油盐.一般的看病什么的.也需要三石以备开销.正常年景一亩地可打麦子一石半到两石.所以一个人需要四亩地.一家大小男女如果有五口.就要二十亩地.一年下來还可以有点剩余.但我们需要收多少地租呢.” 这是关键,土地租赁给个人,就必须要收取租税,否则整个组织之间就没法有经费运作,也是这个农业大国最主要的财富来源。 所以吴涛对地租的收取额度非常关心.收多了.怕乡亲承受不起.收少了.又怕养不活上层组织和军队. 田赋也就是地租多少.这是个大问題. “比照朝廷的正税例子减半收如何呢.”吕鹏提出了一个征收标准.这个标准是在山寨发展.四处用钱的前提下.咬咬牙说出來的. 许杰确反对道:“主公不可,如此低廉的地租,若不加其他附加徭役等,我们几乎就不能用它来运转我们政府,更不要提养兵了。” 吴涛也站出来道:“如果如主公所承诺的,除了地租不再附加任何条件,我们不但不能按照朝廷规矩减免,反而需要增加一倍,如此才能两相发展。” “还要增加一倍而百姓还愿意接受?” 吴涛许杰两人一起点头:“增加一倍,乃至一半出产,只要您能实现您的诺言,百姓绝对会对您感恩戴德。” 这个倒是显出吕鹏的历史白痴了。 于是许杰这个熟悉朝廷运转政策的许杰,开始给吕鹏恶补大汉税率知识。 其实大汉的农业税是非常低的.农业税收是多少呢.秦汉相争,天下积贫积弱,文帝开始施行休养生息,将税收定位为十税一,景帝时候,更是定位为三十税一,也就是说,平均的农业税率是三十分之一.这样的一个税率不能不说已经低到了极限.也就是说,按照膏腴之地亩产三百斤计数,每亩地只缴纳土地税十斤,这样对百姓来说,少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当然,这是在天下太平的时候,还能让国家运转,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需要支撑军队打仗,如果这么低的税收,根本就不能支撑整个机器的运转。 看到自己的主公真的不懂.吴涛站起來道.“其实现在天下百姓所苦者,捐也”然后开始掰着手指头给吕鹏开列捐的明目,吴涛,出身草根,对这个耳熟能详。 《大明督师》不错的官斗文,敬请兄弟们指正,嘻嘻 第89章 纳税的新办法 对于主公吕鹏的历史文盲,吴涛和许杰对他展开了恶补。 “你看起來土地上承担的税赋不重.可是额外巧立名目收走的.往往是正式规定的税额的数倍到数十倍.名目多到无法一一指出.总之是.什么斛面、折变、科敷、抑配、赃罚.火耗.鼠耗.雀耗.粮食收上來后.还要老百姓千里万里运送到规定的地方.你想想.以现在的道路运输条件.将粮食千里万里运到规定的地方.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而这些运费全部是农民承担的;虽然一切耗损已经提前以数倍的数额预收了.但是.一旦运输中真的出现耗损和风险.仍然完全由纳税农民负担. “主公,还有一点,那就是税赋税赋,税是税,赋是赋,税是那么多,但赋更让百姓生不如死。” 吕鹏就摸着鼻子很纳闷,感情税赋不是一个词句,而是两个独立的意思。于是,就不耻下问。 许杰解释道:“税,当然是指的地租,但赋,就是徭役了,比如官府规定,百姓必须每年不少于十五天,免费为官府做事,还有,就是每个成年男子必须参加军队轮换守城,如果再加上运输缴纳的税,那么就这简简单单的三项,就几乎等于占了百姓一半的耕作时间,因此,百姓其苦,赋是根本,如果按照主公您的意思,我们不再征发徭役,百姓绝对会欢声雷动,给您立长生牌子。” 吕鹏真正的无语了.看來自己还是外行啊.但按照许杰说的抽取一半却也是有点过了.沒有存粮的百姓就沒有度荒的家底.一旦大灾來临.只能依靠政府救济.那一來一往.绝对是种浪费. 既然是这样,吕鹏当时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那就按照好地每亩收五十斤粮食,地等不同,依次递减,然后告诉百姓,除了每个成年男子,家有两个的,一个应招当兵三年,三年后再不征召,当兵吃粮拿军饷,死有抚恤,伤有体恤,当兵退役的百姓,分得的土地,再无地租,而我们其他百姓,从此再无徭役,我们需要人力建设,全部采取雇佣制度,绝不白用。” 此言一出,大家一起拜舞,口称主公仁德。 吕鹏就昂然接受,被膜拜,的确很爽吗。 吕鹏沉吟了一会后道;“首先,把这些开垦出来的好点的地方,优先分配给我们士兵的家庭.这也算是对我们士兵待遇的一种.然后将没有开垦的土地,按照膏腴和贫瘠分成五等.膏腴之地每人分四亩.每降一等加一亩.依次类推.叫做口粮田.也可以叫自留地,不再纳税之列,生则耕种.死则收回重新分配.其他开垦的土地三年免税,三年后收归公有。” 大家都点头赞同。 “但是我规定,今年的口粮田自留地,必须种高产的山药,不种这个,不给。” 这就是在政府放开之后的强制措施。 为了填饱大家的肚子,现在吕鹏已经开始耍无赖了。 然后吕鹏继续道:“而地租则按照膏腴之地每亩收取50斤.然后每降一等降十斤.到最后降到每亩十斤.如果天比这样还旱.我们就将地租再酌情减免可好.现在虽然地租是多了点.但沒办法.根据地事物繁杂.要养兵打造器具.战兵是不能生产的.所以需要粮食和花钱的地方多.大家就忍一些吧.等我们有了其他的收入的时候再说.” 看看底下的文武没有意见,吕鹏喝了口水接着道:“还有一点,我要着重说明,那就是,我准备施行藏粮于民,所以,我们收取的地租将不再收取粮食,而是以钱代替。” 在明张居正改革以前,当时历代朝廷,所收税赋,全是以实物为准,只有到了后代大明张居正,施行了一条鞭法,才将实物纳税,转变为以钱纳税。 实物纳税,才有了上面吴涛说的那些苛捐杂税的弊端,而用钱纳税就可以杜绝这种弊端的发生,政府就告诉天下百姓,我就收你这么多钱,官吏想要弄出什么其他苛捐杂税,你就可以拒绝缴纳,还可以直接上告。 这个办法的确让诸位折服,这是前无古人的改革。 “同时我们也施行了藏粮于民的目的。” 藏粮于民的优势,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当然一点就透,粮食交到官府,不但被层层消耗,还要防老鼠,防蛀虫,一地官员要是懈怠,更有直接将所有粮食霉变的可能,可谓得不偿失,但粮食这百姓手中却不一样,百姓对粮食的珍惜要比命还重要,这样,就杜绝了粮食无谓的浪费,这真是一大亮点啊。 “还有我们刚刚发现的铁矿,这个宝贝,不能让它成为我们看着的东西,而应该成为我们发展的基础,所以说,我们必须利用这段农闲的时候,建立一个冶炼厂,开矿要人力,冶炼也要人力,但我们绝对不能像官府那样,平白的征收百姓徭役,那就是对百姓的盘剥,我们不能开这个先河,所以我决定,我们的冶炼厂和矿山,将采取雇佣的制度。” 盐铁专卖,严重的制约了吕鹏军队的发展,如果能自己建设一个铁厂,那就解决了关键的军需问题,如果产量可以,还可以用于农具制造,现在许多百姓还在使用木头农具,造成效率低下,如果换成铁质农具,那开垦荒地的效率将大幅度提高,产量也会提高,因此,铁厂,必须尽快建设。 炼铁,吕鹏就知道一个回环热风的增强炉温的办法,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就这一个办法,就完全可以将生铁直接通过冶炼而变成熟铁,这就已经是一大进步,至于直接练出钢来,他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走出这超前的第一步,相信百姓工匠的智慧,直接练出钢来,也不会用太久的时间,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吗,只要你弄出鼓励机制,只要你放手就行了。 第90章 山长 新的团队,就有新的气象,第二天会议的时候,许杰就拿出了自己想到的政府架构方案,由于地方狭小,人口不多,按照现在的人口,也就相当朝廷的一个下县,按照吕鹏的意思,废弃原先县令胡子眉毛一把抓的制度,将各种事情分细,就比如,县令只管监督官员,传达上级的政令,推行政令下达贯彻,而不是像原先那样,县令还要兼职法官,公安局长,刑侦队长,税务官员,以及——反正是各种兼,不但权利过于集中造成腐败,最主要的是,减慢了办事效率,人没有全能型人,不可能什么都懂,什么都通不是。 所以,野人谷大营施行以下架构。设立总管一名,当然这个是吴涛,属员,也就是师爷一名。 下设都头一名,衙役十人负责刑侦缉捕盗贼。 设立学都一人,负责大营的教育,因为这里已经开了先河,即将成立各种技能学堂,教育,不再是世家大族独享的特权了。 设立工部一名,下属三人,管辖大营未来的手工业。 设立刑部一名,管断案诉讼。 设立税务一名,下属三人,管辖大营未来的税收。 以上员额,全部由政府发放俸禄,并酌情发放办公费用,不得以任何名义,向百姓摊派。 各地村镇设立里长,由百姓自发推荐,不再沿袭原先的里正全部由大家氏族族长兼任,避免氏族家法大于国法的弊端。 就这样大家情绪亢奋的谈论一天,到晚上厨师端上菜饭的时候,大家才想起来,感情一天都没吃饭了。 这次的饭菜异常的丰盛,丰盛的都让吕鹏纳闷。 于是,厨师就显呗的一一介绍:“这个是红烧虎肉,这个是虎骨汤,这个是虎鞭,这个是熊掌,这个狼心狗肺。” 吕鹏大奇:“这些野味是哪里来的?” 这时候赵权禀报道:“按照主公吩咐,昨天我就组织了十支打虎猎狼队,今日一上午就所获颇丰,因此才有如此美味。” 于是吕鹏就恍然大悟,新的组织就有新的气象,一切都是如此是朝气蓬勃,这非常让人欣慰。于是准备大快朵颐,但看到那支虎鞭,却客气将他让给了身边最重要的谋臣许杰。 许杰当时受宠若惊,坚决推拒,转而让给了劳苦功高的吴涛。 吴涛怎么敢如此消受?于是转赠给兢兢业业的赵权,赵权年纪最大,当大哥的怎么不照顾小弟,于是非常关爱的递给了习珍。 习珍知道孔融三岁让梨的故事,怎么能不向贤人学习,于是将这个珍馐给了自己的兄弟张燕,张燕端着这个实在是没的可给了,就一脸哭相。 大家如此谦让是有原因的,大家都是单身,这要是吃了这东西,那晚上还不要了大家老命? 第二天,一夜没睡的大家,继续精神焕发的投入到各自的分工里。 赵权带着习珍和张燕去军队,对军队施行整编。 许杰暂时跟着吴涛,施行民政推广,吕鹏忙着两个事情,一个是招募能工巧匠,准备技工学堂的开班。 当时以优厚的待遇,聘请到了五个木匠,一个铁匠,还有一个皮革匠,两个织布能手,再招募就没人参加了,因为大家的观念还没改过来,这几个人也是被生活逼迫的实在没有办法,本着试试看的原则才来的。 好在,在百姓里,竟然也招募来来几个落魄大家的读书人,虽然水平有限,但教导孩子识字还是没有问题的。 招募伶俐的孩子,倒是没有一点难度,所有的百姓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学得一技之长,尤其这个技校还是主公亲自任山长(校长)一点入学,那自己的孩子就是主公的弟子,将来前途是大大滴,当时差点将报名处挤破了。 但这不行,师资力量有限,招收太多的确会出问题,于是,最终吕鹏只能招收了二百学童。 最先开课的是木工,这个主要是因为——现在学校没桌椅啊,得先打一批出来。 于是,规模最大的木工班就风风火火的开班,几天后就打出了歪歪斜斜的第一批课桌,虽然难看,也没有花纹油漆,但毕竟不至于让孩子们在土坯上写写画画了。 在草创之后,技工学校正式开张。 开学收徒,这是一个大事,必要弄得隆重一些,于是,张罗了一番之后,大营全部官员齐集校园的院子,这是一个军营腾出来的,倒也宽广结实。 这时候,有个头目寻来一块大布,一杆秃笔,还有一碟锅黑,全当是墨了,请求吕鹏在布上画上孔子先师的画像,以便张挂,等拜师仪式时候一众弟子膜拜。 这个活计不能让人代替的,这就和后世请领导题字是一个道理,这是一件光荣而不能假手别人的大事。 当时儒家已经成为大汉一统的模范,虽然没有如后世那样呗无限吹捧到无以复加,但也已经成为当时公认的文人师祖,求学拜孔子,也是必须的礼仪。 拿着秃笔吕鹏却是为难,他哪里会画?他连孔子应该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何况就凭了他的手艺,还不把个孔圣画成张飞?但是架不住大家殷切劝导,没耐何,就有另一个看出主公尴尬的头目,拿来一块木板,请主公在木板上写上文成先师孔子的牌位应景。 这个到是可以,虽然吕鹏的字大大的入不了书法大家的法眼,但在一帮乡民眼里却是大大的好字了,儿在许杰张燕习珍等懂得书法的人眼里,吕鹏的字简直就是烂的不能再烂,但做为下属要是敢直接说出来,将来会有他好果子吃才怪,于是,吕鹏每一笔写下就是大家的一片夸赞,吕鹏到也不知道自己的字好在哪里。 没有香炉,就拿一个海碗盛了白米充数,香倒是有的,但好像是为求财的财神香,一时也就凑合,安排妥当就请了吕鹏在牌位前坐定,其他各科的师傅,也在身后竖起了自己这门手艺的祖师爷的排位,大家依次坐在吕鹏左右。 一众官员分两旁站立,算作观礼。 第91章 分田 一个德高望重年长的乡老,让早就聚拢在外面的孩子个个重新洗了头脸,整理好衣服鞋袜,分成几排肃穆站好,等待拜师礼开始,孩子们个个虽然衣着依旧破烂,但还是尽量的收拾的整齐干净,连带着跟随身后的父母也如此,怕是连过年也没有这么隆重的穿戴了。 反正是尽可能的隆而重之,看了让吕鹏大为腹诽,至于吗?不就是收几个学生吗?我不过是准备客串一下乡村教师,还是民办的那种,看这个架势却是比那个祭祖大典还要郑重。 其实吕鹏倒是忘记自己是在封建社会,这个时候贫穷百姓家的孩子是去不起,也不许进学馆念书的,能读得起书的都是大户人家的专利,而那些所谓夫子也是各个眼高于顶的夫子,轻易是不收贫寒之家子弟学生。即便是夫子再是不堪,收个学生的仪式却也是隆而重之,繁琐异常。而一个村子要是有一个庶民孩子能念书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跟连着孩子的父母都在十里八村风光无限这怎么不让人隆而重之? 仪式开始,孩子们依次长幼鱼贯而入分列大厅左右,低眉顺眼的一直排到门外多远。而后由一个年纪最大都没了牙齿的的老人,站在门口,涨红着脸声嘶力竭的大声宣布拜师礼起。 于是孩子们先向孔夫子的牌位三拜,然后到吕鹏跟前再三拜,口称恩师,然后执弟子礼恭恭敬敬敬上一杯茶水,等吕世喝完茶再嘉勉几句,再三拜,然后走到自己学科的师傅人面前,再走这一套程序之后,算是礼成。 然后他们的父母再上前来见礼,并送上谢师的束脩,在一再感恩的话语里退下。 孩子总有二百,家属几近三百,如此庄重的走着虽然繁复但却虔诚的礼仪,根据地里的人大多一贫如洗,但还是竭尽所能的给包括吕鹏在内十几个师傅带来这样那样的东西,虽然吕鹏一再推脱,请大家都拿回去,但乡民淳朴,却死活不肯,到完事时,大厅里都快堆成小山了。 就在这庄重中,礼仪完成,吕鹏宣布根据地技校成立,并且亲自写了一个校规:“有教无类”等时机成熟,将彻底的向所有适龄儿童敞开校门。 这一承诺,就如一点灯火,烧毁了千年教育的黑幕,让大汉天地露出一线曙光,让文明的辉煌提前在大汉展开。 学校的建立,让野人谷根据地轰动了一把,而最轰动的是吴涛公布的土地政策。 中国的百姓对土地的渴求,读到了一种变态的状态,土地就是百姓们的根,只要拥有了土地,即便生活再艰苦,对于百姓们来说,都是可以容忍的。中国的百姓对于耕作,简直就进入了一种痴迷状态,无论你将它放到哪里,他都会在哪个地方,哪个最恶劣的地方,给你种出庄稼来,这是千百年来融入到骨子里的东西。 吕鹏的土地政策,虽然只是承包给百姓,但是这里有一条让百姓最心里有底的便是终身承包制,这也就是等于变相的自己拥有了终身的土地,这怎么不让所有的百姓欢呼雀跃?尤其,对百姓来说,那可以让人接受的地租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附加条件,更让百姓对吕鹏感恩戴德。 但官府的人将一块块写着,这块土地,主人名字的木板钉在田头的时候,引起无数人的哭泣,有许多人半夜里睡不着觉,还要爬起来,跑到自己的田头,看一看这是不是真实的存在,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干脆就有人搂着田头的木板睡觉,似乎生怕这个土地跑了一样。 而紧接着,吴涛正式宣布,分营为村,号召大家向山谷的深处迁徙,并且公布了开垦新土地的政策,这更加让百姓们欢呼雀跃。 现在官府组织了打虎队,每天那些兄弟猎户抬回来的老虎,野狼,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向山谷深处进发,安全性已经大大的提高。 不过大家这时候犹豫的,到底是要平原还是要山地,平原土地肥沃,但是,官府可说了,山地是按照平原一倍乃至五倍面积数目分给的,这的确让人感觉到两难, 李二家,现在就为这件事情,家里出现了分歧。 按照李二的意思,当然去谷里的平原,不但开垦起来省力,而且离着河也近,只要多出力气下功夫,明年秋天一定是个好收成。 结果李二的老爹却坚决的不同意,为此,爷两个很是争吵了一番。 老爹的算盘是,只要,到山边去,安家落户,土地面积就是平原的五倍,如果按照,主公的说法,建设成梯田,那也都是好的,你家平白的就多出了,五倍的土地,还有一点,背靠大山,正所谓靠山吃山,看那山上,不但有许多猎物,更有核桃榛子,等等野果,大家勤快点,每年也算一个额外的贴补。 即便是天下大旱,颗粒无收,只要依靠着山,怎么也饿不死,一家老小。 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理由,大家已经被饿怕了,大山的产出是丰厚的,绝对不会饿死人的,于是,李二同意了老爹的决定,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家什,随着刚刚推选出来的里正,开始向新的家园开进。 《大明督师》不错的官斗文,敬请关注,谢谢 第92章 希望 新村落的地点已经被官府划定,这里一片荒凉根本没有得到一点开发,李二家,按照官府的规定,被分到了大山脚下的一片土地,足足有一百亩的方圆,还加上身后的一片无主的大山。 放下可怜的家当,李二的老爹第一个拿起了锄头,狠狠的一镐下去,翻起来的是黑黝黝的泥土,颤抖的捧起,仔细的观察,然后激动地向里正喊道:“里正老爷,这可是上好的土地呀,您老过来看看,这攥下去都能流出油来。里正老爷,这一大片,真的就是我们村子的拉?真的就是我的啦?” 里正笑呵呵的跑过来,抓了一把李二他爹手中的土,仔细的看了再看,然后骄傲的道:“是的,这就是我们村子里的,这就是你的了,只要你个老东西别咽气,这就是你的。” 得到了里正老爷的肯定回答,李二老爹就跪在地上,颤抖着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祖先牌位,恭恭敬敬地放到这片肥沃的土地之上,喊过来自己的老伴和儿子,跪在祖宗牌位之前,磕了几个头之后,对着祖宗牌位祷告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向您禀报告,现在,我们终于有了一百亩的土地,我们终于可以不再颠沛流离,不再有冻饿而死的危险,从今以后,我们也可以用血食来祭拜您,求列祖列宗保佑,让我们子子孙孙繁衍生息在这片土地上,这个家族香火延续千年万年。”说着说着,一家人竟然呜呜哭泣起来,这是他们千百年来一直向祖宗所企求的,让自己的日子能够富足起来,让自己的子孙能够繁衍生息下去,这一次终于成了真,怎么不让他激动地哭泣? 其他的村民也都和他一样,将祖宗牌位拿出来恭恭敬敬的,磕头祷告。 有了祖宗牌位,有了脚下的土地,所有的人感觉到心中落了底,有了根。大汉民族就是这样,一块祖宗牌位,代表着自己远古的根,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代表的是未来的希望,只要这两样东西在,即便是在天涯海角,他们都会在那个地方顽强的生存下去。并且能创造出让人炫目的成就。 虽然大家现在一无所有,但大家都坚信有了土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有房屋不要紧,先挖个地窝子存身,建设房子不是当务之急,冬天里有的是功夫,山上有的是树木,现在应该趁着秋天,土地还没有解冻的时候,抓紧地开垦土地,为明年开春的播种做好准备,农时不等人,这个耽搁不得。 不需要理正再安排,李二一家开始紧张地建设自己的家园,李二爷两个开始挖地窝子,割毛草,李二的娘就在附近捡拾野果,大山是慷慨的,到天黑的时候,爷两个刚刚将简陋的地窝子搭建起来,李二的娘就背回来半袋子核桃榛子,这可是好东西,这能让今天一家人,难得的饱饱地吃上一顿,官府事先分配给大家的一个月的粮食,必须要珍惜仔细,可是浪费不得。 看着放在地上的一堆野果,李二撑的是直翻白眼儿,倒在那里直喘气儿,老爹看着这个贪吃的好儿子,上去就是一脚:“你个吃货,吃饱喝足了,还不趁着有月亮,我们赶紧开荒去。” 李二立刻一骨碌爬起来,抄起撅头就向不远的一片荒地走去,然后先确定下方位,爷俩个开始用镰刀砍开一条隔离道路,然后老爹郑重其事的再次向上苍,向祖宗祷告之后,用火折子在开出来的四四方方的一片荒地上,点燃第一把烧荒的大火,于是,一股欢快跳跃的火焰就在这黑暗的天地里跳跃奔跑。 这是希望和富足的火种,转眼之间就燃烧的轰轰烈烈。 星星点点的篝火点起来了,一簇一簇的,传向远方,无数的百姓,没有休息,都开始连夜开垦荒地,为着未来的富足努力着。 人们对吕鹏规定的除了地租之外,再无其他徭役的政策,刚开始的时候,百姓还多少,心存余虑,这是自古以来没有的东西,难道官府真的说话算数吗?百姓对官府的,信誉,已经彻底的绝望。 但是,紧接着的一件事情,却彻底的打消了百姓对官府的疑虑,那就是吕鹏为了尽快建设铁厂开始招工了。 工人分作三种,一种是旷工,一种是冶炼工人,还有一种就是烧炭工。 招工的标准很简单,那就是要身强体壮,只要合乎这个标准,每一个月,就会得到200斤粮食的工钱,这时候,大家要钱是没有用处的,粮食才是一切的根本,一个月二百斤的粮食,绝对让无数的人眼红心跳。 这样的动作,不但彻底的打消了百姓对官府承诺的疑虑,更让百姓得到了实惠。当时李二也想放下开荒的锄头,跑工厂做工,毕竟这样可以给自己的家带来一份口粮。 但李二的爹再次阻止了儿子的冲动:“做工不过是一时饥饱,而开荒有地,才是我们最终的根本,明年春天,当我们种上我们自己的几十亩地,让土地出产的时候,才是我们一家富足的根本。” 这一次,当爹的威严再次起到了作用,李二只能羡慕的看着同村的其他年轻人,去刚刚开工的厂矿上班,自己却只能依旧挥舞着锄头开垦荒地。 不过当水车架在自己的地头的时候,当春风再次吹拂大地的时候,李二和老爹将第一把种子洒落在开垦出的五十亩土地上之后,秋天的丰收,未来的富足也就回报给了他们一家,李家,成为这个村庄第一个不需要政府赈济而吃上饱饭的人。 于是,老爹和李二,心甘情愿的在祖宗的牌位前,供奉上了一个新的牌位——吕鹏。 这是最朴实的百姓唯一能做的。 《大明督师》很好的官斗文,敬请兄弟们指教 第93章 贵客临门 在招募到了足够人手之后,吕鹏开始铁厂的建设,正所谓人多好办事,只是几天的功夫,一座简陋的高炉就拔地而起。 所谓的高炉,在这里的人眼里是个庞然大物,宏伟的工程,但在吕鹏的眼里,和后世相比,简直低矮丑漏的不行,好在这个东西按照自己的设计,增添了回火增温设施,这样就能将送进高炉的冷空气先行一步加温,可以直接提高炉子内部的温度,看着这一个自己想出来的设施,吕朋希望能够直接练出来熟铁。 设施建设完备,投进去矿石,吕鹏亲自点燃了木炭,鼓风机开始向里送风,木炭开始熊熊燃烧起来,炽热的炭火,逐渐将高炉加温,从观察孔里望进去,黝黑的矿石开始慢慢变得赤红起来,开局不错,但要想出铁,没有个一两日煅烧是不可能的。 几个曾经在官府里做过冶炼工的老师傅,就轮番日夜观察,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那个老师傅,对着吕鹏禀报道:‘主公大人,成了。” 炉门打开,一股白亮的铁水,奔腾而出,流经冷凝槽,凝结成铁块之后,吕鹏心中忐忑的向身边的师傅问道:“这是生铁还是熟铁?” 老师傅用小锤子轻轻的敲打一下之后,浑身激动的乱抖,对着吕鹏大声的回报:“是熟铁,真的是熟铁,天哪,就这一炉就出了足足一千斤的熟铁,主公真是神人啊。” 一千斤的铁,在后世简直就不值一提,但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令人发指的年代,一炉能出一千斤熟铁,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怎么不让那些老师傅激动? 吕鹏就想,等以后自己找到了煤矿,炼出焦炭,一炉子下去,一万斤都完全可以做到,如果焦炭的性能更好一些,说不准直接就能炼出钢来,那时候才是应该激动的。 正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忙碌,坐镇大营的许杰派人过来,向吕鹏通报,他的两个结义哥哥,带着一个外人进谷了。 闻听两个哥哥来了,吕鹏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用布包了一小块熟铁,兴冲冲的赶到山寨大营,还没有进堂,就连连欢呼:“大哥二哥,你们可想死我了。” 他这么一喊,大堂里脚步声响,两个人急匆匆跑了出来,一把将吕鹏抱在了怀里,不是大哥二哥张士元苏双还有是谁呢? 兄弟三人就在这里紧紧的拥抱,一时间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只是激动地互相拍着对方的后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好一阵之后,大家才松开,又拉这手,打量着对方。 “大哥,你倒是胖了,很有了一个富甲一方的派头了。”吕鹏打趣道,“到是二哥瘦了许多,肯定是被大哥欺负的狠了。” 张士元就给了吕鹏一拳:“你个混小子,只会胡说八道,我这是胖吗?我这是浮肿,我没日没夜的在酿酒作坊里,潮气熏染,都得了风湿关节痛了,我容易吗我,还有你二哥,那是瘦吗?那叫强悍懂不,他每日奔走在各地,哪个经销商见了他,不是大鱼大肉的恭敬,讨好他好多得点份额?” 苏双立刻哀嚎:“我的大哥啊,我还大鱼大肉呢,你现在提起来,我就想吐啊,要不咱们哥俩个换换?” 张士元立刻一瞪眼:“家里一摊子交给你手里,我能放心吗?要是你看着,还不转眼就将三弟的神仙法子弄的满世界都知道?” 张士元谨慎,苏双豪爽,大哥说的还真就对,自己的这个酿酒法子其实一点都没有什么高科技,就是一个谁要上心一点就能会的,盗版,那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穿越人士只能盗版别人,怎么能让别人盗版自己? 正在兄弟三人在院子里拉扯诉说时候,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张先生,苏先生,三兄弟别顾着高兴,还不给我介绍介绍吕将军?” 这谁啊,打扰我们兄弟叙旧,你找死吗?小心我分分钟拉你喂狗,当时吕鹏就有点不耐烦了。 结果张士元哈哈一笑,对着吕鹏道:“看看,光顾着我们三兄弟高兴了,却把贵客给忘记了,来来来,三弟,我给你引荐。” 张士元说着转过身,这时候,一个精干矮小儒雅之士出现在了张士元身后。 那儒雅之士笑着对吕鹏施礼:“某,糜竺,字子仲,拜见吕将军。” 噢,感情是糜竺啊。吕鹏就淡然的点点头,突然想明白了,谁?糜竺?别拉狗了,赶紧上座吧。 麋竺是徐州富商,他的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钱。后来刘备潦倒,就是这个家伙,一次拿出钱五千万,粮食五万斛,让刘备重新振作,再次崛起,这家伙最后被封为护汉将军,地位比诸葛亮还高,是刘备文臣第一人,历史评价是安汉雍容,或婚或宾,见礼当时,是谓循臣,这可是个大人物啊。 “这个人必须拉过来。”吕鹏电光石火间就这么想,拉了他过来,以后刘备就不能东山再起,那么,自己将来争霸的道路上,就少了一个对手不是。 想到这里,吕鹏立刻上前躬身施礼:“吕鹏,字汉强,这里见过先生。” 糜竺回礼微笑:“将军大名竺早有耳闻,更有一刀劈人断马,更是天下轰传,今日一见,果然是真英雄也。” 呦呵,自己劈人断马的世纪已经传遍天下拉?好啊,这是自己的活广告啊。 这时候一直陪着三人的许杰笑着道:“主公,您如此让长兄贵客站在院子里,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被许杰一提醒,吕鹏才想起,感情自己高兴的过了头,现在大家还站在院子里呢,于是赶紧赔礼道歉,请两个哥哥和糜竺入堂谈话。 第94章 新路子 大家相携进了大堂,张士元是大哥,吕鹏这个小弟在他面前可不敢端坐主位,于是就按照家里的规矩,张世元作了上手,这让张志远很是激动了一把,苏双做在张世元身边,吕鹏末坐想陪,糜竺被让到了贵宾席位,由许杰下手陪伴。 然后吕鹏吩咐手下,赶紧将吴涛赵权,习珍张燕一帮兄弟手下招来,准备今晚大开宴席,庆祝兄弟三人团聚,不醉不归。 安排了这些琐事,吕鹏探身问大哥道:“不知道什么风将大哥二哥吹来我这个破地方。” 张仕元笑着道:“其实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只是你二哥每日在我耳边呱噪,说你的基业如何如何兴旺发达,我一时性起,于是就过来看看。” 吕鹏就很感动,大哥这么说,是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的根基,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一把,不过嘴上说的平淡些罢了。 张士元接着道:“老天开眼,却正好让我和三兄弟再次见面,尤其看到兄弟这里基业稳固,兴旺发达,大哥心中更是快慰,这里正好向你汇报一下咱们酒业的收入。” 吕鹏摇摇手:“一切都是大哥说了算,大哥也不必向我汇报。” 张士元满意吕鹏的真诚,但还是撸着胡子道:“产业是咱们兄弟三人的,当然要像你说道说道,也让你心中有个数。” 吕鹏无可无不可地听着。 张士元就骄傲地向吕鹏道:“我们的美酒,已经畅销大江南北全国各地,深得豪门世家喜爱,已经成为那些大家氏族每日宴饮不可或缺的东西,虽然产量不断增加,但依旧是供不应求,尤其你的限价制度,更让我们赚的是盆满缸满,这两年来,单单就是这酒业,就给我们带来一亿钱的利润。 听到这个数据,吕鹏当场差一点噎死,感情不知不觉间,自己也算是千万富翁了。 看看吕鹏满意的表情,张世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兄弟满意,自己所有的付出也就知足了。 “这位糜竺先生,一直是我们酒厂的最大粮食供应商,也代理了咱们在徐州地区的美酒销售权,也是没少赚钱。” 糜竺就拱手对三人道:“承蒙三位先生照顾,让我们的家族得以进一步发展,竺在这里感谢了。” 然后张世元再次说道:“我听说你的基业草创,尤其是粮食匮乏,于是我这次来的时候,又恳请糜家卖给了我们5000万钱的粮食,由于数目巨大,麋先生就亲自带着护卫队押运过来,倒是辛苦了糜竺先生。” 一听说运来了大批的粮食,吕鹏心中大喜,现在根据地要想发展,要想继续招揽流民,最关键也最基础的东西就是粮食,现在百姓依旧是配额制,每一日,只能吃个半饱,这在现在展开的开荒会战里,影响了开荒的速度,要想根据地自给自足,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还要等到明年的秋天,这一下,给自己解决了大问题,这样自己就可以适当的增加百姓们的配给,或者是用以工代赈的办法,来让百姓吃饱肚子,于是吕鹏真诚的向糜竺施礼,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糜竺就谦逊的还礼道:“本来是生意往来,也没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倒是看到吕将军收揽流民无数,活人无数,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家客气一番,吕鹏就献宝一样的从怀里拿出了那一小块铁,显摆地递给了自己的大哥:“大哥且看,这块铁质量如何?” 原先张世元和苏双就是贩卖铁料和马匹出身,对铁的质量相当熟悉,于是接过来在手中掂量一下,用指甲划了一下,当时评定:“这是上好的熟铁,每石可价值千钱。”然后翻过来调过去看了一遍:“如此好铁,产量一定低下,真是可惜。” 贩运这东西,要想赚钱,只能走两个路子,一个是垄断高利润,一个是虽然利润低,但只要量大,也一样能赚钱。张士元的意思就是,这东西好是好,但没有产量作为基础,也不会赚钱的。 吕鹏就笑眯眯地伸出一个手指:“现在的产量可以是每天一千斤,等以后,产量会达到每日万斤,这样的产量可以了吗?” 张士元闻听一震,就连糜竺也不由得伸过脖子来,商人的敏感让他感觉到这里有着巨大的商机。 盐铁专卖,各地都有盐铁监,但越是专卖的东西越赚钱,这是铁律,同时那些各地的盐铁监,早已经被这些豪商大户拉下水了,如果能贩运吕鹏手中这样的好铁,如果量再有的话,也的确是一个赚钱的买卖。 糜竺现在家里仆人门客奴隶过万,收入大,开销也大,他们家族必须不遗余力的想办法赚钱,否则就是这上万人的吃喝,转眼就能让他倾家荡产。 而一听说吕鹏这样的铁,日后能日产万斤,当时眼中一亮,心中一动,希望能在这里分一杯羹。 张士元扭头看向吕鹏,对自己这个三弟语重心长的道:“一日能锻造出万斤如此的好铁,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过于巨大,你现在基业初成,不要贪功冒进,什么事情都要一步一步的来才是万全之策。” 吕鹏就嘻嘻一笑:“大哥误会,我这个铁,是直接从高炉里练出来的,根本就不需要人力锻打。”然后得意的给大哥算账:“我的这个铁,从开凿矿石,到运输,到冶炼,最后生产出产品来,我估计整个的成本,每石也不过三百钱,如果能卖到一千钱,我们就是两倍的利润。” 一听说,这个铁能从高炉里直接练出来,张士元就一惊,再听说全部的成本不过300钱,张士元就大惊,如果按照三弟的这个算法,一天若是能出一万斤,那就是700万钱的利润,一夜暴富也不过如此。 “三弟说的可是真的?” 吕鹏就得意地向大哥二哥显摆:“你三弟我是神仙之后,手中怎么能没有一些神仙的办法?这样炼铁的方式,不过是小弟我略显身手罢了,等以后我直接给你炼出钢来,到时候大哥二哥要心里有准备呀,不要把下巴掉到地上。”然后就得意地摇头晃脑,现在前面再摆上一个香炉,那吕鹏简直就是自诩的神仙了。 成本如此之低,质量如此之好,产量如此之大,这怎么不让在座的几个人,神情恍惚,看向吕鹏的时候,真的就有一些,高山仰止,看着喘气儿的神仙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