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谋令》 第一章 夜召 大晋帝都,汴京。 原本静寂的夜中,被急促的马蹄声给撕破,一位身穿华服,剑眉星目的男人带领着一队骑兵急匆匆地来到一座府邸前。 这不速之客的到来,瞬时让这里热闹起来。 “公主,驸马爷,三皇子殿下到了。”一个丫鬟在房门外温声细语道。 “知道了。”房中传来一女声,“巧嫣去告知一下三皇子,说我与驸马马上到。” “夫君,快点起身,三皇兄正在我们府中呢。”刚那说话的女子唤醒了在她身边的男人。 女子看到自己的夫君起身,便抱怨道:“皇兄也真是的,大半夜的也不知是何事,就不能清早来吗?”说完便穿戴好素衣,帮起自己的夫君伺候着衣。 “景武深夜来此必有要事相告吧,我们还是快点前去,不要让武王等急了。”男子对着自己的夫人说道。 “我一切听夫君的。”女子温柔地说道。 原来这座府邸便是驸马府,此时帮男人着衣的女子就是当今大晋皇帝膝下唯一的女儿若云公主李心香,而那男人便是驸马白卫英。说起驸马白卫英,当朝的百姓无不赞叹,当时年仅二十便已是军中的一员大将,又文采四溢,如此文武双全的人才,很快被当朝皇帝李治给赏识,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下嫁于他,在民间也是传为一段佳话。 ---------------------------------------- 白卫英与李心香很快来到了会客厅堂,身穿华服的男子以等待多时,瞧见两人到来急忙起身。 “卫英,快与我一同前往宫中,我以备好马匹,事情我在路上再与你细说。” “三哥到底何事,还要我夫君大晚上的进宫?”李心香对此颇有不满,愤愤不平道。 华服男子对自己唯一的妹妹也属无奈,便说道:“当然有要紧事了。” 白卫英见华服男子语速急促,可见此事非同小可,二话不说与他一同走出自己的府邸。 原本喧嚣的京城大街上已是空无一人,只见白卫英与华服男子分别骑着骏马,后方还跟着一队骑兵,正朝着皇城方向赶。 这位华服男子是大晋皇帝的第三个儿子李景武,与他前两个哥哥不同,李景武从小喜爱武艺,大晋皇帝李治瞧他是一块将帅之才,未在成年之时便把他安排在军营之中,李景武也没有辜负李治对他的期望,在其成年的时候以是一位百夫长,又在随后期间,常年征战沙场,屡建战功,如今更是军中不可缺少的统帅,而且与白卫英年纪相仿,只是年长他几岁,军中的两位传奇人物,在很早就相识,亲如兄弟。 “景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急迫。”白卫英手握缰绳,胯下的烈马随风疾驰。 “我只知道大蜀出兵十五万攻打金州与房州。”李景武顿了顿继续说道:“具体还要进宫了才得知。” 夜中的皇城宫殿散发出一丝威严之感,那巨大的朱漆红门内又有多少古今英雄为它疯狂。 “速速打开城门!”李景武大声喊道。 把守城门的士兵估计是被提前告知过,瞧见来者是武王李景武与白卫英白将军,没有让其下马步行,而连忙打开厚重的城门。 很快来到了正殿前,白卫英与李景武下马步行,一队护卫骑兵则是在原地待命。 白卫英与李景武匆匆赶到书房外,此时的书房灯火通明,通过倒出的影子能看到里有两人在其中商谈。 “终于把您二位给等来了。”房门外一位公公说道。 “莫公公,父皇可在书房之中?”李景武问道。 “在呢,在呢,两位快快请进吧。”莫公公急忙让白卫英与李景武进入书房中。 两人进入书房中来到内室,瞧见一位身穿着绣有金龙图案长袍,举止间流露出一股帝王之气的人,正与一位年过花甲,却有一种不可撼动的威严的老人商榷什么。 “儿臣(臣),李景武(白卫英),拜见父皇(陛下)。” “免礼。”皇帝见来者是白卫英与李景武便立马道,“正好朕与林帝师在商谈大蜀侵犯之事,你们也一起过来吧。” 随后白卫英与李景武对那位花甲老人恭敬问候,“景武(卫英),见过帝师。” “好...好...”林帝师面容可掬,可谁又曾想到,就是这位和蔼的老人背后有着多么强大的实力,光凭这帝师的身份就足矣让人退避三尺。 “帝师,这大蜀军队何时进入我朝境内的?”李景武问道。 “从密奏上的时间看三日前攻打我朝金州与房州。”林帝师回道。 白卫英看了看地图说道,“金州临近黄河,房州又在堵河与南河之中,两地物产丰富,百姓衣食无忧,又者我大晋今年来对边境地区加固了防御,可见大蜀此番进攻已做了充分准备。” “帝师,这次大蜀的领军是谁?”白卫英问道。 “颜康。” “颜康?”李景武听到这名字略有吃惊:“手握二十万铁骑,号称疾风将军的颜康?” 此时林帝师也是面带凝重说道:“正是他。” “陛下,大蜀虽然派出颜康,但是只是带兵十五万,并没有精锐全出,可见大蜀只想攻下几座城池作为砝码,与陛下交易。”白卫英说道。 “卫英的想法与林帝师的一致,大蜀狼子野心,到时候必是提出让朕难以接受的条件,今夜我召你们来就想问下,如果出兵能否击退大蜀敌军?”皇帝想到此处便怒不可遏。 “父皇,儿臣必将击退来敌”李景武坚定说道。 “臣也必将击退大蜀。” 皇帝看着前面跪拜地上的白卫英与李景武,重重地拍了下俯椅说道:“好!朕就派你二人前去击退敌军!” “且慢!”林帝师打断道。 皇帝对林帝师这一举动毫不在意恭敬道:“帝师还有其他高见?” “陛下,虽您意以决,但还需要与朝堂众臣商议为好,如何说服他们出征,就看武王与驸马的了。”林帝师说道。 皇帝听闻林帝师的话后沉默良久,便开口道:“就听帝师的,夜以深,景武和卫英快去歇息吧。” “儿臣(臣)告退。” 书房之中,林帝师看着某人离去的背影良久,眼神之中仿佛带有一丝疑虑。 “陛下当真要让驸马同武王一同前去?”林帝师问道。 皇帝听闻略有疑问:“帝师何出此言?” 林帝师久久没有回答,“帝师还为那件事件耿耿于怀?这一切都只是若云引起,与驸马无关,帝师曾经也不是一直教导朕要豁达大度,怎么如今帝师自己反而...”皇帝说到后来,不免有点取笑之意。 “人老啦,人老啦...” 第二章 夜中会谈 出了书房,离卯时还有不到两个时辰,李景武说道:“卫英,这个时辰皇妹应该已经睡下,不如到我府上一絮,正好我俩商讨一下出征事项。” “也好。”既然已经开口了,白卫英就顺便答应下来,而且此时回府难免会惊动府上老老小小。 白卫英与李景武一同回到正殿前,李景武看到自己的一队骑兵便大手一挥,“回府!” 回去没有进宫时那般着急,一行人慢骑前行,静寂的街中,时不时传来打更者的声音,这时白卫英说道:“景武,你打算今日如何说服朝堂上的百官?” “我也不知,论治兵我与你不分伯仲,但是论智谋我不及你凤毛麟角,所以早朝议论之时还需你助我一力。”李景武无奈地说道。 白卫英没有作答,许久才说道:“早朝之上最大的阻碍应该就是太子与二皇子了,两人对权势的争夺已是多年,而且两人的势力多以文官居多,如果出征恐怕对他们不利。” 李景武紧皱眉头,语气中带有一丝怒气:“出征击退敌军难道就是对他们不利吗?” “自古文臣喜言,武将好战,对我们而言,战功的唯一来源就是战场杀敌,然而对他们而言,谈判就是立功的最好机会。” 李景武明白白卫英话语中的含义,面对事实却有一种无奈,就问白卫英道:“如此的话,恐怕我们难以取得出征的机会了?” “并非如此,出征是陛下自己已有的主意,今日的议论只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我们做的只是让陛下有一个出征的借口,来堵住那些人的嘴。” 白卫英接着说道:“景武,今日议论之事,恐怕我难以助力了。” “怎么,怯畏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白卫英。” “你慢慢听我解释,今日的议论可能会涉及到太子与二皇子的利益,而我只是一介武夫,我不想因这件事情,让心香卷入其中。” 李景武听完白卫英的解释后只好点头:“也只好这样吧。” 仔细细想,李景武觉得白卫英这样做并非有错,虽然白卫英是当朝的驸马,但这也只是驸马罢了,始终都位于皇权的边缘地带,如果不是白卫英在军中的威望,恐怕比现在更加不堪。 白卫英见李景武答应便道:“如果到了你难以掌控的局面,我还是会相帮的。” 听闻白卫英所言,李景武苦笑道:“看来今夜我得好好向你讨教一番了。” 一行人来到了武王府门前,在门前的两位亲兵立即打开了王府大门,白卫英与李景武纷纷下马,主前客后来到府中。 “荣嫂,如此深夜怎还不睡下?”李景武问一位匆匆而来的老仆人。 “殿下,武王妃让老仆叫下人们给殿下准备好点心,这不刚弄好殿下就回来了。”荣嫂面带笑容说道。 白卫英与李景武进入厅堂,在桌上早以一碗精巧的点心,看样子应该是刚做好不久。 “殿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想必也是饿了吧?我以叫下人们弄了殿下最喜爱吃的雪梨羹,快些用了去。”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莲步轻移向厅堂走来。 “见过武王妃。”白卫英执礼道。 眼前的这位便是武王妃刘裹儿,说来也称奇的很,皇帝第一次打算给三皇子李景武选妃之时,李景武便对皇帝说,昨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仙女下凡并下嫁于他,随后便把相貌体型一一描述给皇帝,皇帝当然是付之一笑。当经过重重选拔之后,李景武生母淑妃最后选择了前中书之孙女刘裹儿,皇帝过眼一看,竟然与李景武所描述的不差丝毫,当即就拍板而定。 “卫英也在啊,在这里不必居于礼数。”武王妃往桌上一瞧又道:“这下人们也真是的,怎么就端来一碗呢,令月快去厨房再端一碗来。” 名为令月的丫鬟应了一声,急忙退了出去。 “王妃怎么还不睡觉?”李景武问道。 武王妃叹了口气,“你大半夜的急忙进宫,我这不是担心嘛?”顿了顿有继续说道:“想必你们还有什么事要谈吧?我先行告退了。” 说着就退了出去,白卫英看到此景打趣道:“景武,你们俩还是如此的恩爱,有考虑过何时纳妾吗?” 李景武听闻后,脸色顿时面红耳赤,别看现在武王妃是如此的秀丽端庄,性子却比一般人强硬的许多,又者淑妃对自己这个儿媳妇满意的很,凡事都要李景武让着她,才导致了如今李景武迟迟不肯提出过分的想法,当然这些都也只与白卫英所谈。 “莫要说我,难道你就行吗?”李景武心里不服气便反击道。 白卫英干咳两声:“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相互诋毁了,今夜我们还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说着时,刚武王妃的丫鬟令月又端来一碗雪梨羹来。 “不急,先趁热把雪梨羹给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李景武说完就端起碗来哗哗大口开吃了,白卫英不喜甜食,只是随便吃了两口,就放在一旁。 当李景武吃完那雪梨羹后,便领白卫英一同来到自己的书房中。书房不小,可却一丝都没有像书房的样子,寥寥几本还都是领兵战法之类,明眼人一瞧便知此间屋子主人应是领兵之人。 李景武摊开一张地图,里面详记着大晋西边重要的军事驻地,以及州府地形的位置。“大蜀已经拿下了金州与房州,我捉摸着下一步就会攻打襄州。”李景武指着地图上的某个位置说道。 白卫英看着指的那个位置良久才说道:“襄州三面临水,易守难攻,大蜀军队应该不会攻打襄州,均州倒极为可能是他们下一个目标。”白卫英指着房州说道,“房州离均州相近,大蜀已经拿下两地,也是十分劳累,如果继续攻打只会选择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而且均州不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我相信他们下一个一定是均州。” “这么说,那我们如果出征,据点的选择是襄州了?”李景武问道。 “只有那里了!” 第三章 朝中争议 “只有那里了!”白卫英凭借对战事的敏感性直接作出结论。 李景武紧皱眉头,倒不是对白卫英这一番言论有所怀疑,只是如今战事吃紧,可朝堂之上还有那些为了自己的权利斗得你死我亡感到无力。 白卫英看到李景武眉头紧锁,长久时间都没有话语,“景武在为今天议论之事担心?” “是,也不是。”李景武长长叹了口气,“如今强敌来袭,而还有一些人却为了权势争个鱼死网破,如此下去岂不是和荆南一样亡国!” 白卫英没有回答,看着桌上一盏油灯,火苗虽小,却照亮了桌上的所有。 “算了,还是不说为好,一说心里就堵的很。” 白卫英看着李景武收拾起地图来,“景武,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李景武放下手中的事物说道:“到底是什么事,你这么长时间没有问?” “你当真不参与夺嫡,或者说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太子与二皇子他们扰乱朝政?”白卫英语重心长,这也是一直以来的疑问。 “我何尝不想,只是我长久在军营之中,远离朝政多年,朝堂之上,太子与二皇子又经营多年,我怎能斗的过呢?”李景武叹惜道。 白卫英对李景武这个答案并没有感到很意外,以如今的局势,任何单方势力介入其中,无疑是在石壁上插根针,弄不好还得折了。 “像我这样的人只能领兵打仗,要我介入朝政,面对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我做不到,也没法做到。”李景武看了眼白卫英继续道:“卫英,你难道想介入朝政?” 白卫英淡淡一笑:“介入朝政?我还没有这份心思,我只是确认一下景武你的意向。” “是不是略有失望?” “说不上失望,你所说的都是事实。” 李景武叹口气:“一切以后再说吧。” ---------------------------------------- 天还没有亮,白卫英与李景武一同来到皇宫正殿之中,此时的正殿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大臣。在最前面的两位便是已经斗的不可开交的太子李景成与二皇子李景文。 太子三十有二,长的与皇帝有七分相似,太子之威尽显无余。与之相比,二皇子少了一丝威严,多了几分书气,可如此白面小生,却能在尔虞我诈的朝堂斗争中,隐隐压过太子一派人马,实在让人颇为佩服。 离早朝的时间近在咫尺,该到的文武百官们都以在自己的位置上恭敬等待着。 随着一声独有的太监嗓子“皇上驾到..”殿内一片肃静,只见那黄袍加身的人缓缓而入,待他坐落那正殿龙椅,所有人都山呼万岁。 “众爱卿,可知夜里我得到了什么?”皇帝威严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众人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只有白卫英与李景武知道这个答案。 “大蜀十五万大军入侵我大晋,金州与房州以沦陷,众爱卿有何看法?”皇帝提问道。 话语一出如同炸了锅般,众臣纷纷议论,此时在太子身后的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说道:“陛下,前两年刚与东吴打完,现如今国库空虚,如果起兵抵御,恐怕财政支出难以维持太久。” 皇帝眼皮轻微一跳说道:“你的意思是?” “陛下,依老臣的建议,派一位使臣前往谈判求和,避免更大的损失。”那位老臣说道。 太子上前一步说道:“父皇,儿臣觉得史尚书这个意见值得采取,我大晋刚与东吴交战完,正是国库空虚之时,现在如果硬是起兵抵御,必会损耗国力啊。” 皇帝迟疑了一下,“众爱卿还有别的意见呢?” “臣赞同史尚书的意见。” “臣也赞同” “臣也赞同” 一时间求和的声浪铺天盖地,皇帝起手拍了拍龙椅,瞬时间朝堂之上安静了下来:“景武,你呢,你的意见是什么?也是求和?” 李景武上前一步说道:“回禀父皇,儿臣觉得此番大蜀入侵我大晋,不是为了拿下城池,更多的是为了有砝码与父皇谈判,如果我大晋派使臣前去谈判,就会进入他们原想预计的圈套中,所以,儿臣提议出兵击退大蜀军队。” 皇帝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景武说的也在理。” 太子看到皇帝似乎被李景武给说动了,连忙劝解道:“父皇,景武虽然说的有理,可他毕竟常年在军营之中,战场杀敌是他的本职所在,可现如今的情况贸然出兵,这无疑是使大晋国力雪上加霜啊!父皇。” 白卫英看着朝堂之上的这一幕,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二皇子今天出奇的反常,始终看着局势的发展,没有出来发言。 二皇子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皇帝的打算了?白卫英不禁心里自问,难道是...白卫英很快把这个结论给否定了,随之淡淡一笑,看来今天还真是蛮让人意外的。 与此同时,刚那群赞同求和的大臣们,又都纷纷同意太子的话。 皇帝看到此景眉头微皱,“景文,今天你倒是安静的很,说说你的意见。” 二皇子上前一步说道:“回禀父皇,儿臣赞同景武的提议。” 太子听到二皇子居然赞同李景武的提议后,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好你个景文,平时处处与我相争,今日又公开支持景武,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虽然气的咬牙切齿,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对他而言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让皇帝支持自己的提议。 李景武再怎么想,也没有料到如今这样的结局,他转头看向了白卫英,见白卫英只是对他点了点。 “哦?那说说你的观点。”皇帝也颇为惊奇。 “父皇,大蜀此次入侵我大晋,无非就是为了捞点好处,虽然我大晋与东吴刚交战完不久,国力对以前来讲减弱不少,但是毕竟我大晋也是列国之首,岂是一个大蜀能够左右的了的。” “景文说的甚是,我大晋为列国之首,区区大蜀的十五万兵马又能如何?”皇帝下定了决心,站了起来说道:“李景武,白卫英。” “儿臣(臣)在。” “即日起派防卫军十万,再从地方军队中抽出五万,共计十五万,奉李景武为主帅,白卫英为副帅,五日后出发,击退大蜀来犯。” “儿臣(臣)遵旨。” 白卫英起身,他对这个结果感到很意外,并不是对是否出征感到意外,而是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居然是二皇子笑到了最后,这让白卫英有点吃惊。 “看来是时候了”白卫英心里暗暗想道。 第四章 偶遇两纨绔 早朝的议事就这么结束了,几家欢喜几家忧,太子无疑是最忧的那位了,不单是输了这场斗争,更是输掉了皇帝对他的看法,而且让他现为最强的政敌二皇子抢的先机。 大臣们相继离去,白卫英与李景武是最后走出正殿的两人,两人刚出正殿,就碰到在正殿门口等待多时的二皇子。 “景武,卫英。”二皇子叫住了他们两人。 “二皇兄。” “延王殿下。” 二皇子露出一丝笑:“景武,卫英,此番前去想必是凶险万分,你俩要多注意啊。” “多谢二皇兄美意。”李景武谢道。 二皇子那煞白的脸庞依旧带着笑容:“父皇刚下昭旨,你俩应该还有要事处理吧,皇兄我就不留你们了。” 白卫英与李景武执手相告,两人告别了二皇子后,李景武问白卫英道,“卫英,你觉得二皇子景文为什么要帮我们?” “太子与二皇子相来对立,今日早朝太子摆明求和,二皇子要压他一头,选择主战也是情理之中。”白卫英说道。 白卫英说的也只是在其表面的,里面的利害关系没有与李景武讲明。 李景武听闻后说道:“虽然平时与二皇子景文素不向往,但这次还真亏了他了。” 白卫英微微一笑:“不用谢他,此次他的收获也不小。”白卫英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景武,你觉得帝师是否参与了太子与二皇子的夺嫡?” “帝师!?”李景武听闻白卫英的话后很惊讶:“帝师虽然是众多皇子的老师,但是帝师平时严于律己,很少直接参与朝政,除非父皇过问,才会与其商讨一二,应该不会参与太子与二皇子的夺嫡,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只是随口一问,没什么事的。”白卫英虽然这么说,但也只是对立李景武而言。林帝师所握的权力非同小可,更是太子与二皇子两人相互争夺的对象,可以这么说谁能得之就得其天下。 “卫英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如今他都已经是废人了,往事如烟,就让它去了吧。” 李景武又继续道:“也希望若云也能放下,毕竟她没有受到伤害,而且他如今都这样了。” 白卫英无奈地说道:“景武,你想的太多了,我真的只是随便问问。” “看来是我真的想多了。”李景武笑着说:“你快些回府吧,昨夜没有回,若云应该等急了。” 白卫英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此告别。” 汴京大街。 路人商户,洛泽不绝,白卫英虽为驸马,却不带任何一护卫,独自骑马在回府的路上。正在此刻前边的人群发出一阵骚动,白卫英对这种事情看得多了,对他而言无非就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正当要路过,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只见两位身穿华服的青年,相互而对,背后都站了众多的粗布衣衫之人,应该是两人的府卫家丁,看此情景随时会相互围殴。 其实这两人白卫英还都认得,其中一个是当朝文远伯之子萧毅,而另一个是秦相国之子秦良俊。两人从小就不对付,这与两人之间的性格有点联系,秦良俊此人为人嚣张跋扈,在百姓眼里是十足的恶棍,而萧毅为人正直,爱打抱不平,每次看到秦良俊在欺压百姓都站出来,久而久之,两人就这么不对付了。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两人的父亲在朝堂之上是乃相互对立,文远伯是二皇子的人,而秦相国是太子的人,多年来的斗争,不免会影响到身边最亲近的人。 白卫英骑着马来到人群外,此刻在针锋相对的两人听闻一阵烈马撕吟,都各自扭头看了过来,随后急忙叫各自的下人把周围的百姓驱散开来。 “萧毅见过驸马。” “秦良俊见过驸马。” 白卫英跃马而下,来到两人面前,“你们两人又为何事争吵?”虽然他们两人都是大官之子,可对白卫英很是尊重,一是白卫英如今乃是皇帝最喜欢的若云公主的驸马,二是白卫英虽然平时温尔儒雅可在沙场之上却让人闻风丧胆,所以在年轻一辈中颇有威望。 秦俊良抢先道:“驸马,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与萧公子发生了一些小摩擦罢了,不碍事。”秦俊良满脸笑容,这与在百姓眼中的那个恶棍大相径庭。 萧毅撇了撇嘴,也不想说什么,对于秦俊良这样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已是习以为常。 “今日的早朝已经结束,文远伯与秦相国比我先早离去,你们两人还在大街上游荡,不怕回去晚了被责骂?”白卫英说道。 两人随即一震,虽在外面风光无比,可在家中面对自己的父亲时,都有着不小的压力。 “驸马,那我先告辞了。”秦俊良说完就立即带着自己的府丁离开。 萧毅看着离去的秦俊良不满道:“欺软怕硬,驸马刚才应该要狠狠地教训一下他才是。” 白卫英笑了笑,“你不回去吗?”。 “回去了也是被父亲给训话,还不如晚点回去呢。”萧毅笑着说:“驸马刚为什么不教训教训他?” “以你们这样的公子哥,万一我下手没个轻重,令尊大人岂不是要告到皇上那去。”白卫英接着说道:“既然这样你不回去,就与我去清源茶楼坐坐吧。” 萧毅一听与白卫英一同去茶楼,立马来了兴趣,“能与驸马一同前去,父亲知道了也不回责骂我了。” 萧毅把自己带来的府丁遣回,“你们都自己回府吧,和管家说声,就说我与驸马在一起。” 看着萧毅这般迫不及待的样子,白卫英微微一笑,他邀请萧毅去茶楼,有着自己的考虑。萧毅的父亲文远伯是极其拥护二皇子李景文,在李景武夺嫡的角力中占有很大的分量,白卫英打算从萧毅处探探口风,寻找帝师是否已经卷入了夺嫡漩涡中的蛛丝马迹。 清源茶楼,汴京中达官显贵最为喜欢去的地方之一,能与之一比的只有那秀香阁才有这个资格了。清源茶楼说到特别处,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这儿的掌柜的认识几个当官的,这一来二去便造成了一个现象,百姓们认为这儿只有有身份的才可以进去,当然也不乏好事之人的吹嘘。 白卫英与萧毅此刻正在清源茶楼的一处位置极佳地,此处可以一览近街风景。品着上好的茶,看着这汴京繁华街景,无不惬意。 白卫英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苦中带涩,随后带来的是一种清香甘醇的滋味。白卫英放下茶碗,便开口问道:“近日来府上可都安好?” “托驸马的福,一切都安好。” “可今日早朝,我看到令尊大人略显疲态,退朝之时也是早早离去。” “昨日父亲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夜都没有回府,早朝想必也是疲倦的很。”萧毅随口说道。 白卫英说道:“原来这样,我原以为令尊大人身体不适,是我多虑了。” 听到萧毅说的,白卫英可以断定,林帝师并没有参与到夺嫡的角力中,可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问题让白卫英略有诧异,二皇子得到的消息如此准确无误,而且这个消息还是走加急密奏,如此一来居然还能得到,看来二皇子已经开始触及到军营之中了,这是白卫英始料未及的。 “多谢驸马关心,父亲的身体还算硬朗。”萧毅拿起茶碗说道:“我以茶代酒,敬过驸马一杯。” “无事就好。”白卫英拿起茶碗,与萧毅一碗而尽。 第五章 太子示好 白卫英回到自己府中已是午时,李心香看到白卫英回来,急忙让下人把已经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父皇找夫君到底做什么,怎么去了一夜,到了这个时辰才回来?”李心香不满道。 “只是一些朝局之事,原本早朝结束,我想早些回来的,但在街上遇到萧毅就不免说了几句。” “你呀,你呀,什么话能有说这么长时间的,从早朝结束一直说到午时?”李心香嘴角扬起美丽的弧度,“算了,夫君刚回来,我也不再过问了。” “夫人如此贤德,能娶到你,真是我上辈子修得的福气啊。” “你知道就好,你可知道妾身可是担心了一夜呢。” “原本昨夜议完事,我就想回府歇息再去上朝,可景武一定要我去他府上一叙,我也只能如此。” 李心香一听就便知一二,笑着说道:“你莫要把责任推脱到我皇兄身上,你执意不去,皇兄还能把你捆绑起来压回去?” 白卫英无奈地笑了笑,妻子太过于灵慧也是一种折磨啊。 李心香看到自己夫君那般模样,顿时觉得好笑的很,便开口道:“夫君放心,该我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也不会去过问。” 白卫英握住李心香的小手细语道:“你我夫妻本应同为一心,只是朝局难测,我不想把太多的责难牵扯于你。” “那如此还望夫君以后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李心香虽话语中含有深意,但白卫英岂能不知,只是此时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道:“夫人放心,以后再也不会。” 李心香温柔一笑:“谢谢夫君体贴。” 用完膳,两人温存片刻,李心香说道:“夫君一夜未歇,想必也是疲累了,虽天未暗下,可还望夫君能歇息片刻。” 白卫英刚想说话,却被李心香给制止住,“夫君莫要狡辩,刚才已经不是答应我了吗?” 李心香话语虽然温柔,可却带有一丝的强硬,白卫英自知理亏,只好说道:“一切听夫人安排。” 李心香见白卫英答应下来,顿时欢喜的很,领着白卫英来到卧房,替自己的夫君宽衣解带。白卫英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娇妻,心里不时泛起一丝柔情,可又不免开始担心。久居沙场的他,在当为驸马后才逐渐稳定了下来,白卫英不想给李心香带来更多牵挂之虑,可如今出征在即,白卫英不知如何向李心香开口诉说此事。 “怎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我安排的不妥?”李心香看到自己的夫君此刻的表情,略微不满道。 “夫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为我好,我只是在想如此温柔可人的娇妻,万一有一天被我气跑了,我该怎么办。”白卫英一脸忧愁地说道。 “死鬼。”李心香那细长洁白的手指向白卫英的脑门轻微戳了一下,随即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细语道:“夫君放心,妾身已是夫君的人,定当不离不弃,无论夫君做什么,妾身一定会支持你的。” 白卫英搂住李心香,在她那白嫩如霜的脸颊亲了一口。虽然白卫英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吻,可李心香能感觉到,自己夫君对她的爱意,此时无声胜有声。 ----------------------------------------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住处,那里空气中散发着愤怒的气息,而这个气息的源头正是太子李景成。在他身边的秦炎秦相国却是平静的很,丝毫不受其影响。 “李景文,又是你和我作对,真是气死我了!”太子说完似乎还不解气,拿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说来就算求和失败也是可以理解,只是今日早朝这无缘无故被二皇子李景文给压了一头,而且更重要的是李景文所表现的意图十分符合父皇的想法,这才让太子十分愤怒。 “殿下息怒,如今还不到泄怒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结交三皇子与驸马,让他俩能够加入殿下在夺嫡角力中为殿下出力。”秦炎不紧不慢地说道。 太子不解便问道:“结交李景武与白卫英?他俩身为军营中人,素来不参与朝政,相国为何让我去结交他们?” “殿下,今日早朝议事,我们就是输于二皇子,最大的问题是殿下在军营之中没有人。” “何出此言?” 秦炎说道:“今日不知殿下发现了没有,二皇子一反常态公开支持出征,这明显与他素来的办事风格不符。” “这我也奇怪,按理说李景文为了反对我,也没有必要去支持出征,这样对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除非......”太子略微思考后说道。 “除非二皇子已经开始涉及到军队之中了。” 太子听闻秦炎的话语,眉头紧锁,这是他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如果证实,这对将来的夺嫡可谓是困难重重。 “相国的意思是?” “二皇子开始涉及军队,殿下当然也不能落后于他,如今皇上要命三皇子与驸马二人前去出征,何不借此机会结交。” 太子一脸疑惑:“机会?何来机会?” 秦炎故作神秘说道:“殿下,此次出征所经过的地方官府可不大多数是殿下的人。” “相国的意思是让我给他们便利,可是景武和卫英马上要出发了,现在通知可下面的人能来不及了吧?” 秦炎摇了摇头:“殿下,这不必担心,只需要殿下一个信物即可。” “如此,明日我就去找景武。” “殿下且慢。” 太子见秦相国打断他便问道:“相国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殿下此次只能找驸马才行。” “找卫英?景武不行吗?” 秦炎说道:“殿下,三皇子旧居军中,对朝局不太敏感,而且三皇子不懂事理,殿下如此好意,就怕三皇子到时候不明白殿下的情啊。” 太子听的眉头紧锁,示意让秦相国继续说下去。 “可驸马不同,虽然地位不及皇子,可毕竟也是当朝的驸马,军功战绩也是了得,而且驸马此人明事理,想必殿下的好意,驸马还是能心知肚明的。” 秦炎又继续道:“殿下前去也不太合适,还是由我先替殿下前往驸马住处,到时候再商议。” 太子深思片刻后说道:“相国说的是,倒是我鲁莽了,那请有劳相国替我走一趟了。”说完随身取下一块美玉,交给秦相国了。 “此玉已陪伴我多年,上面刻有我的名,众多官员也都见过此玉,卫英应该能知道其中的意义。” 秦炎拿到太子交给他的随身玉佩,行了一礼,“下官这就前往驸马府,替殿下办妥此事。” 随即起身告别太子,前往驸马府。 第六章 拒似非拒 秦炎出了太子住处,就前往驸马府,他看着手中的玉佩,良久后叹了一口气,就把玉佩藏于身上。 “大人,前面就到驸马府了。”一个随从对着马车里面的人说道。 秦炎看着那前面那府邸,没有说话,许久才下了马车。 驸马府,中厅内。 秦炎正饮着驸马府中下人所上的茶水,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轻移莲步来到了中厅。 “下官秦炎,见过若云公主。”秦炎对李心香恭敬行礼。 “秦大人,在这里不必拘礼。”李心香微笑而道:“不知秦大人来我住处有什么事情?” “回禀公主,下官是来找驸马的。” 李心香听到是来找自己夫君的,略微不好意思地说道:“近日来,驸马身体有些不适,所有现在在卧在床上休息,也不知秦大人找驸马究竟何事。” “这...”秦炎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心香见秦相国难以开口,便知定是自己的皇兄李景文让其前来的,开口道:“秦大人来到此处想必是朝局之事,秦大人稍坐片刻,我这便让下人去叫驸马前来。” “下官谢过公主。” 李心香让一个下人去叫驸马前来,随后对秦相国说道:“我也好久没有见到过大皇兄了,秦大人回去,见到我皇兄请替我向他问好。” 秦炎听闻后不禁暗暗佩服,但佩服之余也有许叹惜,只因若云公主是女儿之身,如是男儿,想必如今也是一方诸侯人物。 “下官一定带到。” 这时,白卫英来到中厅,秦炎见到白卫英前来便行了一礼,“下官,见过驸马。” “秦大人莫要如此,此处不是皇宫,不必行礼,不知秦大人找在下有何要事?” 秦炎还没有开口,李心香却先开口道:“夫君与秦大人有要事商议,妾身先行告退了。” 白卫英看着李心香带着下人离去,随后看向了秦炎:“不知何事,还需秦大人亲自前来。” 秦炎见若云公主离去,便说道:“此次前来,是受太子之托。” “太子?” “正是。” “太子知皇上要派三皇子与驸马前去御敌,特此让下官为驸马送来一件东西。” 秦炎拿出一块上好的玉佩,白卫英见此玉佩,不禁说道:“这不是太子随身的玉佩吗?” 秦炎见白卫英如此识货,笑道:“正是此物,太子殿下命下官把此玉佩赠于驸马。” 白卫英从早朝太子的表现和现在突然赠物,大概能猜出秦炎前来的含义,也不禁对秦炎秦相国高看,他知道此举动一定不是二皇子所为,必是眼前这位身居高位的相国提的意见,只是通过早朝议事的结果便知道如今太子与二皇子的差距。 “在此先谢过太子殿下,如此贵重之物,我岂能收。” “驸马莫急,先听我说完。”秦炎笑着说道:“驸马出征,必要经过众多地方官府,太子赠送此玉佩,驸马便可用此玉佩任意差遣各地方官府。” “只因如此?” “只因如此!” 白卫英微微一笑:“秦大人,恐怕还有别的意思吧?” “驸马果然智绝天下。”秦炎听闻白卫英知道其意便说道:“早朝之议,朝局之变,想必驸马也是心知肚明吧。” “太子输于二皇子,只因缺少军中能提供消息的人。” 秦炎满是笑容说道:“不愧是驸马,一针见血,扎其要害。” “所以太子恳请驸马助于一臂之力,让其能与二皇子相互抗衡。”说完,秦炎满是恭敬,对白卫英行以一礼。 白卫英没有动容,平淡地回答道:“先谢过太子殿下,只是秦大人,如今我在军营之中只挂一闲职,恐怕是帮不到太子殿下吧。” “驸马不必谦虚,以驸马的本事登上高位也只是囊中取物般简单,何况驸马即将出征,当凯旋之时,这权势还会没有吗?”秦炎笑着说道。 白卫英没有言语,只是盯着那玉佩一会,便开口说道:“三皇子久居军营,品阶高超,身份更是了得,太子殿下不去找三皇子,反而是来找我?” “三皇子虽然在军营中地位超然,可三皇子性子他不适合参与朝局之事,可驸马不同,太子殿下非常期待与驸马携手。”秦炎对白卫英所提出的问题做出了解答。 “太子殿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现在朝局难测,我还没有这个打算步入漩涡之中。”白卫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秦大人不如这样。” 秦炎听到白卫英拒绝并不依然,如此简单的就能说服白卫英,保不会怀疑其中有诈。当又听到白卫英还有别的想法顿时来了兴趣。 “参与党争,这先姑且不提,在我做出决定前,我还是可以为太子殿下提供少许帮助的,另外...” 秦炎对突如其来的结果相当的满意,正当眉开眼笑之际,却听到白卫英似乎还要说什么。 “还望太子殿下答应一件事。”白卫英继续说道。 秦炎急忙回道:“驸马何事?” “如果我加入太子殿下的阵营,我会说服三皇子与我一起,不知秦大人意下如何?”白卫英笑道。 “哈哈哈哈!”秦炎畅怀大笑,此次之行收获颇大,原本只是投石问路,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惊喜总是让人防不慎防,这一下子能争取到军营中两位天之骄子,这实在是让秦炎喜出望外。 “如能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下官先在这里替太子殿下谢过驸马。”秦炎对白卫英拱了拱手。 随后两人聊起了一些朝政之事,秦炎在离开前,又把那块玉佩拿了出来,“驸马,无论将来如何,还请收下这块玉佩。” 白卫英犹豫片刻后就接过玉佩,说道:“既然如此,还请秦大人替我谢过太子殿下。” 秦炎满脸笑容,连连点头。白卫英迎送秦炎出了府邸大门,秦炎来到马车前对白卫英行了一礼,便上了马车。白卫英看着远去的马车,手中还握着那太子赠予他的玉佩,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回到中厅,也不知道李心香什么时候来的,此时在桌前正襟危坐。见到白卫英回来,急忙起身招呼自己的夫君坐下。 “夫君是累了吧,妾身给你捏捏肩。”说完,扬起白洁玉手就替白卫英捏起了肩。 白卫英正感受着这飘飘欲仙的感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夫人可知秦炎是来干什么的吗?” 李心香捏着肩膀,一脸不满,“还能来做什么,还不是替大皇兄来的,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间来。” “夫人真是聪慧。”白卫英笑道。 李心香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白卫英吃牙咧嘴,连忙求饶。李心香掩口而笑说道:“大皇兄与二皇兄相争已是多年,今日秦相国到来,想必也是为了此事。” “只是...” “只是什么?”白卫英问道。 李心香满脸疑惑:“只是这平时都不往来,今日突然到访,实在让人想不明白,除非与今日早朝有关吧?” 白卫英心中一紧,原本还在考虑如何向李心香交代出征之事,可现在被她这么一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满是尴尬地说道:“这...” 李心香打断了白卫英的话,“夫君昨夜在我三皇兄的府上,今日秦相国又上门拜访...”随即淡淡地说了一句。 “父皇可是要夫君出征?” 第七章 公主柔情 “父皇可是要夫君出征?” 白卫英听的心里一惊,不知该如何回答,可事到如今也好硬着头皮说道:“这...那...大概是吧.” 李心香见自己的夫君吱吱呜呜,就觉得好笑的很,可强行忍住,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夫君莫要打马虎眼,到底是不是父皇要夫君出征?” 白卫英知道平时李心香什么事都依着他,可唯独一事是例外,那就是领兵打仗。虽然自从自己迎娶了心香后,自己一直在军中挂着闲职,也许是皇帝出于对自己爱女的一种保护,可每当大晋一有骚乱,李心香都是无比担心害怕,害怕自己的夫君出征打仗,害怕自己的夫君受到伤害,甚至殉难。 白卫英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几天后就要出发,前往金房两州。” 李心香听到白卫英的肯定后,泪水逐渐盈满了双眸:“如此大事,你怎么能一直瞒着我,是不是我不过问,你就要瞒我到出征为止?” 白卫英见李心香有些生气,急忙帮擦去了眼角的泪珠,叹了口气说道:“我何尝不想和你说,可我又害怕你为我担心受怕。” “父皇就不能派其他人去吗?一定要夫君去,我这就去找他。”说完,李心香要往外面走去。 白卫英急忙拦下,“岳父如果有其他人能用,也不会在半夜急忙把我召进宫的,陆老将军年事已高,其他将军又镇守各个边关要境,在京中还能领兵打仗的只有我和景武了,想必此时岳父还在为这事烦恼呢,夫人莫要再去增添烦恼了。” 李心香见自己的夫君眼神中尽显疲倦,随即想到已是一夜未睡,又被秦炎的到访给打扰,顿时一阵心痛,也不再去找自己的父皇,而推搡着白卫英前往卧房中,将他按倒在床上,说道:“妾身明白,夫君好好歇息。”帮白卫英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我会陪着你。” 白卫英抓着李心香的手,悄悄地问道:“那出征之事?” 李心香轻轻抚摸着白卫英的脸颊,温柔地说道:“没有一个女人希望自己的夫君出征的,可也没有一个女人希望自己的夫君碌碌无为,况且夫君才华横溢,我如果百般阻止,想必夫君心中对我也会有怨言的。” “夫人你这是同意了?”白卫英惊喜道。 “夫君早已做出决定,我同不同意有必要吗?”说完,李心香在白卫英的胸口上轻捶了一下,表达不满。白卫英则装出被击伤的模样,吃牙咧嘴着,逗着李心香开心。 一番打情骂俏之后,李心香突然对白卫英说道:“还有两件事,希望夫君能够答应我。” 白卫英一怔,随后问道:“夫人是哪两件事?” “这第一件,希望以后这样的事,夫君不要再对我有任何欺瞒,虽然我知道这是夫君对我的爱护,可我还是不希望夫君这么做。” 白卫英连忙点头:“夫人放心,以后再有此事,第一时间香夫人报告。” “这第二件,出征在外,这刀枪无眼,希望夫君能小心为好,莫要逞能,如今你也是有家庭的人了,不可再像从前那样,还请夫君切记,妾身在家中等着夫君归来!” 白卫英听得感动的很,深深感到李心香对自己的爱意,拉住心香的小手说道:“请夫人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保证毫发无损的回来。” 李心香没有言语,慢慢地趴在白卫英的胸口上,细语道:“自从嫁给你后,我就会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到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白卫英抚摸着李心香的秀发,许久后说道:“世间上又有哪些事能尽人意的,你是公主,我是驸马,有些事情上,我们是没有选择的。” 白卫英话锋一转:“不提这些事了,夫人昨夜为我担心一夜,也是操劳的很,快与我一起睡下吧。”起身就把李心香的娇躯抱起,轻柔地放在自己身边。 李心香满脸通红,依靠在自己夫君的怀中,害羞道:“你这死鬼,天都还没有暗下呢,要是被下人看到,岂不羞死?” 白卫英一脸坏笑,抓住了李心香的小手,轻轻划了几下,“夫人放心,没人会来的。” 李心香被白卫英抓住小手,又在其滑动了几下,顿时心中泛起一股春意,砰砰直跳,急忙用被子盖住已是通红的脸颊:“不要,你这坏人...” 正当白卫英动手动脚的时候,突然李心香掀开盖住脸上的被子,满脸通红地说道:“夫君,等等,妾身还有一事忘记说了。” 白卫英一听心香还有事情要说,顿时像霜打了茄子样蔫了,垂头丧气地问道:“夫人什么事?” 李心香看着自己的夫君那苦涩的表情,掩嘴轻笑,细语道:“你出征在外,我很是担心,夫君时刻与我信封来往,好让我妾身知道夫君冷暖饱饿。” “前线吃紧,我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去写信啊,夫人这条还是免了吧。”白卫英哀求道。 “不行,就是再吃紧,你也得写信给妾身报个平安。”李心香坚定道。 白卫英拗不过李心香,只好点头答应。李心香看到自己的夫君已是答应,欢喜的不得了,在白卫英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留下了那淡淡的余温。 白卫英见有机可乘,一把抱住了李心香,火热的嘴唇狠狠地盖住了那似水的双唇。 李心香轻声缓语,娇躯被挑得火热,如瘫痪般依在白卫英的怀里,纤长肤脂的手臂紧紧环住了自己夫君的脖子,与白卫英的唇紧紧地吻在了一起。 “夫君要早些回来,妾身永远等着你。”李心香凑到了白卫英的耳边,温柔说道。 “我会的!” “夫君...”李心香轻唤一声。 ---------------------------------------- “哎呀,都怪你,害我睡过时辰。”李心香见已是夜晚,一阵对白卫英埋怨。 “无妨,既然已是入夜,不如继续睡下吧。”白卫英嘀咕道。 李心香轻轻推了一下睡在身边的白卫英:“快些起床,叫下人弄点饭菜。” “干嘛这么麻烦,直接让巧嫣送到门口便是了。” “不行,这不是被知道了吗?” 白卫英心中一阵无语,感情李心香还期盼这没有人知道呢。起身穿戴完了衣裤,便往房门外走去。 这刚推开房门,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语,这差点让他绊倒在那门槛上。 “莫要叫人发现了。” 第八章 太子的决定 清晨,驸马府中的卧房,一位身形妙曼的女子,正缓缓得从床铺上起身,看了看在地上那一堆凌乱的衣物,又看向了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俏丽的脸颊印出一朵绯红的云霞。 她轻手轻脚地离开,寻找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当穿戴完衣物以后,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螓首蛾眉,美目眇兮,说不出来的动人。。 “这可怎么出门啊。”李心香扭头看着还在熟睡中的白卫英,想到那昨天荒唐的一天,又羞又恼。 慢慢打开房门,李心香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先四处张望了一下,在确认了没有人之后,恢复到从前那庄重的模样。 在府中下人们的眼中,李心香是一位端庄美丽,没有一点架子的女主人,这也正是李心香想要挽回的形象。 出了房门,刚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响起一声娇美的呼唤。 “公主,早上好呀。” 呼唤声正是李心香的丫鬟巧嫣,此时她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的主人,眼神中尽是俏皮的味道。 李心香被她给吓的够呛,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努力地平息刚才收到的惊吓,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死妮子,吓死我了。” 巧嫣吐了吐小舌,俏声说道:“咦,公主今天好靓丽动人,也不知道驸马给公主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李心香被巧嫣弄了一个大红脸,俏手指点了点巧嫣的额头,说道:“你这丫头,连我都敢取笑,小心我把你送回宫中。” 巧嫣连忙认错道:“奴婢不敢。” 随后巧嫣在李心香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公主,昨儿我已经吩咐下人们,禁止进入卧房附近,公主放心吧。” “那你呢?”李心香问道。 巧嫣一脸骄傲,正经地说道:“奴婢当然是为公主站哨了,好把误入这里的下人们赶走。” “呀!”李心香一脸羞涩,这闺房私话岂不是被巧嫣给全部听走了。 “你这死丫头。” “啊,公主饶命!” 主仆两人厮闹了一阵后,巧嫣问道:“公主,要不要把驸马给叫醒?” 李心香看向了那卧房,心中泛起一丝柔情,说道:“让驸马多睡一会吧,这阵子想必也是劳累的很。” ---------------------------------------- 这一天太子李景成急忙召秦炎来到他的住处,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昨天所让秦炎给办事情的结果。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秦炎满脸笑容,对太子拱手贺道。 “哦?难道秦相国把事情给办妥了?”太子满是期待地问道。 秦炎缓缓说道:“结果有点偏差,但还算是圆满的。” “有收下那玉佩没有?” “虽然收下了,可驸马并未答应。”秦炎说道。 太子一脸疑惑:“没有答应?那何来之喜?” “驸马说暂时没有打算要加入这场斗争之中,可是会在殿下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而且...” “而且什么?秦相国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本宫。”太子急忙问道。 “殿下稍安勿躁。”秦炎笑道:“驸马说,如果当他决定要加入殿下的阵营时,还会劝说三皇子与驸马一同协助殿下。” “好!”太子激动之余,狠狠地拍向了桌面,力道之大,把摆在上面的文房墨宝震的偏离原位,可见太子兴奋的程度。虽然没有言明,但是其中的含义让人值得推敲。 太子平息了心中的那股激动,冷静道:“只是出手相助,恐怕这还远远不够,秦相国务必要把卫英与景武任本宫所用,就算不能,也不能便宜了景文!” “下官将竭尽全力为殿下办妥此事。”秦炎拱手说道。 太子点头示意,随后问道:“说起景文,他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回殿下,二皇子那边还和从前一样,来者都是那么几位,并无有价值的消息。” “可打探到二皇子在军营中的人吗?”太子又继续问道。 秦炎摇了摇头说道:“太子殿下也知,我们在军营之中半无人马,如要打探到二皇子在军营中的人,这几乎不太可能。” “无妨,只要卫英与景武能够协助于我,这景文在军中的势力也是难敌我手。” “太子所言甚是。”秦炎顿了顿继续道:“殿下,光是我一人也许还远远不够,眼下这驸马即将出征,在京的日子也是不多了,可公主毕竟还是留着京城的,不如让太子妃在平时多与公主走动走动,到时候这时机一到,凭公主与太子妃的交情,又与殿下的兄妹之情,想必公主也会劝说驸马来协助殿下的。” 太子听闻秦炎所言后,也觉得此路可行,当机立断说道:“到时候,本宫会让太子妃多于若云皇妹与之走动。” 两人随即又交流了一番,其内容无非就是朝堂上的动向,很快秦炎就向太子告辞。 在秦炎刚离开后不久,听闻外面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位雍容华贵,面相娇好的女子,正缓缓向太子走来。 此女子正是当朝太子妃婉蓉儿,身材婀娜,又仪态大方,说不出的高贵,但是要以表明看状况,那就大错特错了。自从婉蓉儿成为太子妃后,逐渐对这权势产生迷恋,其对事情的深思熟虑,且手段又颇为毒辣,慢慢地成为太子身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可以这么说,太子能有今天的局面,他这太子妃可是功不可没。 “蓉儿,你怎么来了。”太子急忙起身搀扶。 “臣妾看到秦相国来此,就过来看看。”太子妃面带微笑,有缓缓地说道:“殿下神态与往日有所不同,可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听到太子妃的询问,太子开心地说道:“在军营之中,我以找到了能为我所用的人了,只要能争取他过来,将来与景文在军队中的问题,我能占为上风,而不败。” 太子妃被自己的夫君给提起了兴趣,问道:“到底何人,能让殿下为之看重?” “当朝驸马白卫英!” “驸马?” 太子点了点说道:“对,是他。” “可如今驸马也只挂一闲职,将来...”太子妃言而就止,其意不言而明。 太子哈哈一笑:“蓉儿可能还不知,卫英与景武即将要出征御敌,如是闲职,父皇能派他前去?” 顿了顿又继续道:“曾经我也费解,卫英文武双全,又为大晋立下赫赫战功,成婚后居然只给了一个闲职,我看其中多半是若云的主意。” “被殿下这么一解释,这驸马看来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太子妃说道。 太子见太子妃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便说道:“要拉拢卫英,还需要蓉儿助我一臂之力。” 太子妃不禁疑问道:“可我与驸马不怎么相识,能为殿下做什么?” “在卫英出征的日子里,蓉儿多与若云走动走动,陪她逛逛街,解解闷。”太子说道。 太子妃也是聪明人物一点就明了,随即笑着说道:“此事就包在臣妾身上吧。” 第九章 探营 白卫英醒来,发现身边的李心香早已不见,悠哉游哉地穿戴完衣物,又让下人给打了一盆水,简单的洗漱了下,就走出了房门。 白卫英刚出房门,就碰到迎面而来的李心香,颜容佳丽,杨柳细腰,白卫英看得都惊呆了,立马轻声叫道:“昨日如此劳累,今日夫人怎么起的这么早。” 李心香听闻他话中含义,顿时霞云爬上了脸颊,小手轻握成拳,在白卫英的胸口捶打了一下,又羞又涩的看了他一眼,便说道:“你这死鬼,还说。” 白卫英看着李心香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心中无比惬意,抓住李心香那洁白小手,说道:“等我回来,我好好陪你一阵 子。” 李心香没有说话,顺势靠在了白卫英的胸口,体会着那无比健壮的胸肌与强而有力的心跳。 两人温存片刻,白卫英就说道:“时辰不早了,我还有几件要事去办,若再不去,恐怕会耽误了。” 李心香听闻自己的夫君有要事去办,急忙收起了儿女情长,对她而言,夫妻之情,不在乎那一时,而是一世,如若只顾自己的感受,耽误了夫君的事情,李心香决不答应。 “既然有要事去办,妾身也不能久留于你,夫君还是快些去办吧。”李心香柔柔地说道。 白卫英轻轻地吻了一下李心香的额头,搂着她轻盈的腰肢,说道:“我即将出征,所以今日事情会比较多,晚些时候才回来。” “夫君的事情要紧,妾身明白的,不用为我担心。”李心香柔声说道。 陪着白卫英出了府门,看着他骑上一匹骏马,刚毅的面容,健壮的身躯,无不突显这个男人的强大之处,而且天资聪慧,才华横溢。李心香明白,这样的男人如果一辈子被绑在自己身边,从而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华,就他而言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看着自己的夫君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到了府中。 白卫英骑着骏马,驰骋在大街上,过往的百姓一一避让,他们知道能在京城中繁华的街道上骑马,不是大官就是富贵人家,这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很快来到了三皇子李景武的府邸,那府门外的家丁瞧见来者是驸马,急忙进去通知管家。 白卫英下了马,正好三皇子府邸的管家福伯急忙走了出来。福伯对白卫英恭敬行了一礼,说道:“见过驸马。” 白卫英点了点头问道:“三皇子在府上没有?” 管家福伯恭敬地说道:“回驸马,武王殿下正在府上。” “还请福伯带我去见三皇子。”白卫英对管家说道。 福伯没有半点推迟,急忙带着白卫英前往后院。武王府上老老小小都知道,驸马与自己的府上的主人亲如兄弟,两人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而且三皇子又吩咐过,要是驸马前来,不可有半点推脱,不管何时第一时间要通知他,如此一来,有谁还不上心的? 来到武王府后院,白卫英见李景武正在使剑,也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静静站在边上看着他使一招一式。为将之人,剑锋所指,所向披靡,这一系列的招式下来,如行云流水般,让人无不赞叹。 啪啪啪,掌声让李景武停下了动作,见白卫英就站在边上,连忙向他走来。 “精彩!景武,你这身手又是提高不少啊,如此下去连我都无法与之匹敌。”白卫英赞道。 李景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卫英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身手那能和你比,你这大晋第一高手岂是浪得虚名。” “武学只是强身的一种手段,为将之人,精通治军方略才是王道,景武在这一点,你不输于我。”白卫英说道。 “这一点上我们半斤八两,你是半斤黄金,我是八两废铁,哈哈!”李景武大笑一番,随后又继续道:“话说今日,你如此匆忙找我,到底有何事?” “离出征近在咫尺,今日我找你就是想与你一同前往军营之中,检查各物质战备等问题。”白卫英说道。 李景武立马说道:“我也正有此意,本想着未时派人去找你,既然你已经提出来了,不然现在就出发吧。”说完,就与白卫英一起大步走出了后院,刚没走出几步,就碰到了武王妃。 “殿下这是要上哪?”武王妃眼神中尽是询问,直逼李景武。 李景武吱吱呜呜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白卫英顿时心里已是明白,就回答道:“回武王妃,殿下要与我同前往军营中。” 武王妃看了一眼白卫英,对着李景武说道:“既然殿下还有要事去办,我就此告退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回了里屋。 “这是怎么了?”白卫英问道。 李景武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出征的事情,原本答应她今一上午都陪着她,好弥补将来出征时的相思之苦,现如今...”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要不到了未时再走?”白卫英提议道。 李景武思考了一番,坚定道:“不去管她,我们先去军营吧,这才是要紧事。” 两人随即出了武王府,两人各骑宝马,一路奔向城郊外驻扎的军营。 就在离京城不远处有一空旷地,在这里驻扎着一座军营,此军营是乃当今皇帝防卫京城所需而立。可皇帝为什么要派这里的兵将前去御敌,这也是他几经考虑才选的。由于大晋多年国泰民安,只是在边境之处时有发生交战,这支京城防卫军就经常被皇帝派往交战,而且最重要的是白卫英与李景武曾经都带领过这支防卫军,众位兵将对两位又都是俯首帖耳,这样一来,白卫英与李景武领兵打仗起来就容易多了。 白卫英与李景武一路直下,来到了大帅营中。此时的营中空无一人,可桌上却摆放着一张地图,近眼一看,可不就是大晋西境的战略图。 两人刚刚坐下,就听营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两位身穿铠甲,身形健壮的中年男子。冷峻刚毅的脸庞,虎目中不时带有杀戮,搭眼一看,就知道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大将。 “末将钟玉泽,参见武王殿下,驸马。” “末将方青,参见武王殿下,驸马。” 前来的两位正是左前锋钟玉泽与右前锋方青,他们在昨日接到圣旨,知道要被派出打仗,而且主帅为李景武,副帅为白卫英,两人高兴的很,便让士兵都打起精神注意点,只要白卫英与李景武来到军营,就立马通知他们。 虽然两人在军资历比白卫英与李景武多的多,可还是恭敬的行以一礼,这里面不光是品阶问题,更多是对面前的这两位由衷的佩服,对白卫英这位当朝驸马,曾经的白大将军更是崇拜的很。 “两位前锋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要问。”李景武说道。 钟玉泽拱手说道:“殿下尽可提问。” “大军即将出发,粮草准备的如何了?” 钟玉泽说道:“回殿下,粮草已准备大半,今日酉时方能全部准备完毕。” 李景武点头示意,这时白卫英说道:“钟将军,如今各位兵将军纪如何?” “回驸马,末将与方将军从没有一丝松懈,驸马大可放心。” 第十章 营中比试 白卫英对此点点头,对于这支防卫军,他还是信的过的。它担任的不仅仅是防卫京城,还要四处镇压骚乱与边境的战乱,如果平时松懈涣散,到了关键时刻必是掉链子,这掉链子的军队,还怎么可能受到当今皇上的信任? 李景武提出要去练兵场看看,白卫英却不怎么想去,他还有更重要事去办,可经不住景武的软磨硬拽,在两位前锋大将的带领下,前往练兵场。 这座军营很大,从帅营到练兵场还有一段距离,看着精神饱满的士兵们,李景武很是欣慰,有如此军队,何尝不能击败来袭的敌军。 白卫英面无表情,跟着他们一路前行,与李景武那种和将士们打成一片不同,他更多扮演着黑面,冷酷、无情,这是众多与白卫英一起征战的将士对他的看法,即便是这样,也无法遮盖住他们对白卫英的崇拜。 “赵大哥,这两位是谁呀?还让钟将军与方将军陪同。”某处一位尚未脱去青涩的少年问道。 在这位少年身边的中年男子,肌肤黝黑,脸上还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他听闻少年的提问,兴奋的说道:“你小子真幸运,刚来就被你遇到了三皇子殿下与驸马。” “原来这两位就是三皇子与驸马啊。”少年常常在军营中听闻其他人说起这两位的事迹,缺从没有看到其真实面容,如何被他遇上,也没有发现特别之处,与他人无二。 “我常常听兄弟说起三皇子与驸马的事,但是赵大哥,他们两人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少年疑问道。 中年男子对于少年的话很不满,但还是继续答道:“你这话语,不要别其他人给知道了,不然他们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他停顿了下,“小子看到走在前面的那位吗?” 那少年随着话语看向了所言的那位,剑眉星目,气息不凡,这是给他的第一印象,他点了点说道:“看到了。” 中年男子随即说道:“他就是当朝三皇子,十八岁那年就开始领兵打仗,战无不胜,各国闻之丧胆。” 少年听的连连点头,随后只见中年男子悄悄地指了指后面那位男子,说道:“看到后面那位冷峻的男子吗?” “那就是大家说的驸马?”少年问道。 “对!他就是驸马。”中年男子又继续说道,面色不乏崇敬之意:“我跟随驸马打过两次仗,每次敌人的人数都是我们的几倍之多,如果是普通将领早已经是落荒而逃,而驸马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以少胜多,只是可惜啊...” 少年很是疑惑便问道“赵大哥,驸马这么骁勇善战,可惜什么?”、 那位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道:“自从驸马与公主成婚之后,便再也不带兵打仗了,在军中也只挂一个不起眼的职位,不然以驸马的本事,将来持天下兵马大权,那也是迟早的事。” 说完中年男子又补了一句:“好在驸马又回来驰骋沙场了。” 少年看着白卫英,眼神中不免散发出激昂,对他而言,白卫英就是他将来奋斗的目标。可谁又何尝想到,如此简单的相遇,造就这位少年将来的成就。 白卫英与李景武很快来到了练兵场,看着密密麻麻地士兵正在如火如荼地操练着,白卫英心中不免有些感触。也不知是谁喊了句,武王与白将军来了,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乱。 这时一位彪形大汉正快步走向白卫英所处位置,立马对两人恭敬行礼道:“千夫长魏征兆见过武王殿下,白大将军。” 白卫英只是点点头就了事,李景武却拍了拍魏征兆的肩膀说道:“不错,都已经是千夫长了。” 魏征兆见李景武还记得他,兴奋地说不出话来,久久才平息了自己内心的激动,对李景武说道:“殿下还能记得我,真是我的三生之幸。” 李景武笑着说道:“当初要不是你替我挡了一箭,那时我早已命丧九泉了。” “只要能为保护殿下安全,这点不算什么!”魏征兆信誓旦旦地说道。 白卫英这时看了一眼魏征兆,没有任何言语。 看着众士兵们操练着,李景武不禁想到一个念头,随即便对白卫英说道:“卫英我们好久没有交过手了,今日在这里比试比试,你看如何?” 看着李景武兴趣高涨,陪同的将士也是悬悬而望,白卫英不好拒绝,对李景武说道:“既然如此,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李景武闻言大喜,赶忙让魏征兆让正在操练的士兵们让出一片空地来,两位前锋大将则取来了众多的兵器,让白卫英与李景武任意挑选。 李景武拿的是一杆练习用的长枪,作为百兵之王,这杆长枪的枪身长约七尺有余,枪缨长度在一尺左右,因为是用于练习的武器,枪缨并没有开刃。而白卫英则挑选了一把长剑,全身只有三尺。 看着只拿了一把剑的白卫英,李景武说道:“卫英怎么拿了一把剑,到时候落败了,可别说是兵器的问题。” 白卫英看着手拿长枪的李景武,毫不在意地说道:“无妨,我使剑多年,已经习以为常,如果换了长兵器,我可能会有所生疏。” 这时练兵场众多的士兵将领已自觉给空出一片空地,白卫英与李景武两人各自拿着兵器,来到了以被围成圈的空旷地上。一位是无往不胜,智绝天下的大将军,一位是骁勇善战,锐不可当的皇子,今日便要分出个胜负,在场之人无不感到荣幸与激动。 伴随着士兵们喊出的叫阵声,白卫英与李景武两人对视而立,其气势立于天地而不绝,撼于惊涛而不止。 这时李景武手握长枪,大喝一声,如猛虎般直直冲向了白卫英,地面之上被那枪缨给拖出了长长的痕迹。在场的人看到了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力量之大,势不可挡。 左前锋钟玉泽看着三皇子这个仗势,不免有一些担心,悄声对方青说道:“这三皇子殿下可是动真格了?” 方青看得津津有味,对钟玉泽的提问毫不在意,说道:“殿下与大将军可是亲如兄弟,当然只是点到为止,我们做下属的不用为其担心。” 钟玉泽眉头紧皱,也不知是烈日照射还是怎的,额头渗出了汗水。 面对李景武的来势汹汹,白卫英始终站在原地不动丝毫,当这两人的距离不足十步之时,白卫英终于有所行动。 第十一章 故意败北 铿一声巨响,只见两人的兵器便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其蕴藏的力道,把周围的尘土都吹了开来,一时间两人都被扬起的尘土给遮掩了,众将领士兵们只能听到刺耳的兵器声响成一片,却看不到里面的人影。 尘土散去,那刺耳的响声戛然而止,众人放眼望去,白卫英与李景武已是站开数米之外,两人的兵器,被刚那场激斗打的是破损不堪。 李景武扛起长枪,舞动一番,长枪所到之处,劲风伴随,众人群立即叫好,大呼殿下威武。李景武很快摆出了一副进攻的姿势,长枪横于手臂,比起那蜀汉子龙,有过之而无不及。 “卫英,接下来我可要来真的了,你口否准备好了?”李景武大声说道。 白卫英随意挥动了几下手中的长剑,说道:“殿下尽管来吧!” 李景武随即动身,原本两人之间并无相隔多远,只是简单几步,就能到了面前,再者李景武的兵器具有长度优势,又能帮其缩短距离。 李景武横于手臂的长枪,一记横扫向白卫英袭来。这来势迅猛,快如闪电,刹那间就快来到了白卫英的身旁。 白卫英这时用剑一档,随之而来的劲风从脸颊上呼啸而过,那风声如刀,吹得衣服在空中随之舞动。 正当人群发出惊呼之时,紧随那记横扫之后,李景武手上的长枪变换方向,向着反方向又是一记横扫,比起刚才那次威力,更是惊天动地。 这时的白卫英无法移动身位,只好再次用手中的长剑格挡一下,那劲道从剑身传递而来,把他的手震的深疼。 李景武似乎没有给白卫英一丝喘息的机会,在白卫英的上方,枪身呼啸而来,黝黑的枪身急速下落,速度之快,嗡嗡作响,让白卫英没有半点思考的时间。 这一招的气势,力度,似乎已经到了天人之境,见者无不赞叹,天神下凡! 白卫英明白这是李景武杀招,当然这与在战场上所施展的完全不同,李景武刻意的给白卫英留有破绽,白卫英犹豫着要不要利用破绽,却还是牙齿一咬,迎难而上。白卫英打算借力打力,立为半蹲,高举长剑。 李景武看到惊奇的很,这他的长枪三记,乃是他的成名之作,威力巨大,穿金破石,尤其是最后一记更是能让山摇地动,天崩地裂。所有李景武特意留了破绽,让白卫英借此脱身,可是白卫英却没有利用他所留下的机会,看着姿势,似乎要硬抗此招。李景武很为白卫英担心,可这招式一出,就如同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李景武希望他能应付的来。 当长枪与白卫英的剑相互碰撞之际,那强大的力道,让白卫英差点脱手,他借助此力,引导它微微偏向一侧,自己则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侧腾翻,紧贴着长枪,就这样被白卫英惊险躲过。 李景武看到白卫英破解了他的招式,暗自惊叹,心中又燃起了一阵战意,使出浑身解数,对阵自己的兄弟白卫英。 两人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斗,难舍难分,众人看的心惊胆颤。最后白卫英因为一尺之差,负于李景武。 “殿下威武!将军威武!”响声不断从众人口中爆发而出,旷世之战,终于分出了两人的高低,虽然白卫英负于李景武,但是白卫英临危不惧,一记轻巧的解招,让更多士兵为之崇拜。再看两人的兵器,比起原来的样子,现在早以缺口不断。 李景武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卫英,他明白白卫英为什么这么做,以白卫英破解他的杀招开始,李景武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敌白卫英。 白卫英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随即把手中的长剑交给了前来的左前锋钟玉泽。 “魏征兆耽误了你的时间,让士兵们操练吧。”李景武对着前来的魏征兆说道。 魏征兆立即说道:“属下遵命!” 白卫英与李景武在左右前锋的陪伴下,回到了帅营。 “殿下与大将军的对决,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方青赞叹道。 钟玉泽也是连连点头:“是啊,众将士看到不禁为之赞叹。” 李景武只是笑了笑便说道:“我只是一时兴起,不值得让众将士为我俩商讨。” 随后话风一转,“你们两先出去,我还有事要与驸马商榷。” 钟玉泽与方青立即退出了帅营,李景武看到两人出了营帐,便向白卫英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了,卫英。”李景武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也感叹白卫英为此所作出的牺牲,今日之战,军中便会很快的传开,白卫英从前的传奇将会覆灭,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走上神坛。 白卫英毫不在意:“你我之间还需要说的上这些,而且这个结果是必然的,当陛下命我与你一同前去抗敌,就已经注定了。” “但是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李景武说道。 白卫英笑了笑:“公平二字,古往今来就从来没有过,要是你感到内疚,抗敌回归之际,请我喝上几坛好酒就行了。” “别说是几坛,就算把全天下的好酒都找来都可以!”李景武看到白卫英如此洒脱,深深被其触动,在心中暗暗生成一个主意。 白卫英听闻李景武的话后,大笑一番:“全天下的美酒?这岂不是把你的家底全部给败光了啊?” “就算败光又能如何,能与你所做的相提并论?”李景武说道。 白卫英摇了摇头说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军不能有两帅,难道因为我不如你,他们就不让我率兵了吗?” 李景武一听顿时大怒:“我看谁敢!” 白卫英一笑:“好了,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出征前处理,有钟玉泽与方青他们在,也不用操太多心。” “你这么一说我差点都忘了,再不去回去,不然裹儿又要找母妃哭诉了。”李景武说道。 白卫英与李景武一同走出营帐,走前又对钟玉泽与方青嘱咐一番,才双双骑马离去。 第十二章 问竹先生 两人分别于城门口外,看着李景武骑着骏马消失在眼前,白卫英拽浙缰绳转头往临近的陈桥县方向骑去。 良久白卫英就来到陈桥县境内的一片丘陵之中,值得一提的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居然还有一个小山村,让人很是诧异。 进入丘陵的唯一小路,必须要经过小山村,为了避人耳目,白卫英刻意从小山村的附近进入茂密树林的丘陵中。鸟声四起,群兽四窜,白卫英牵着骏马一路举步维艰,对此丝毫没有怨言。 很快就到了隐藏于丘陵中的平原处,这里的树木明显高大与山上的那些, 交错的树杈,繁盛地伸展开来,遮住了烈日的照射,神奇的是这片林中居然没有一只飞禽走兽。 进入林中,似乎这里的树木都是被人刻意给修整过,每一颗树木给人一种都是一样的感觉,使人产生迷乱感。第一次进入的人必定会迷失在这片树林中,当然白卫英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转眼就到了一座用竹子而成的宅子,这座宅子不大,却与周围景色混为一体,格局甚是高雅,白卫英把马牵到一旁,便进入了这座宅子。 很快从屋子走出一个佣人打扮的人来,看到白卫英就咿咿呀呀指点了一番,白卫英看懂了他的手势,便对他说道:“我知道了,我等他回来。” 哑巴领着白卫英进了屋中,屋中格局极其简单朴素,为数不多的家具还都是用竹子打造的,看得出此座宅子的主人是位爱竹之人。屋中最让人注意的便是那竹架上一排一排的古书,其中不乏在市面上千金难求的巨作真迹。 哑巴端上来一碗清茶,又对着白卫英一通咿咿呀呀一通指点,白卫英对其点了点,哑巴很快便退了出去。 白卫英喝了一口清茶,想着今天所发生的,这样的结果,其实白卫英早已经料到了。一个人的威望越高,越是危险让人,更别说像白卫英这样的人,在军中的威望远超于李景武。如果说李景武不在意,其实并不然,只是源于多年的兄弟之情,不好言明罢了,但是最在意的便是当今的皇上,出征看似对白卫英的重用,其实这是对白卫英声望的削减,逼着让白卫英屈身于李景武,好让自己的儿子统领全军,当然皇帝也不会太过,毕竟白卫英也是自己的女婿,而且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想到这里,白卫英露出一丝冷笑,他并没有把这这些放在眼里,威望只是一种缥缈虚无的东西,他有着更加重要的目的,除了自己在意的人外,他可以牺牲一切来完成它。 这时屋外响起哑巴那吱吱呜呜的声音,随后又响起了一声柔软的男人声音。 “在院子外我已经看到马匹了,他应该在里面吧?” 屋子的门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是一位与白卫英年纪相仿的男子,身形却没有白卫英来的健壮。这位男人面色煞白,身体瘦弱,步数缓慢,原本不冷的天气,已是穿上秋冬该穿的衣物,这便是重病在身极度虚弱的表现。 白卫英急忙起身,搀扶这位男子来到坐垫,嘴上还说着:“什么事情还要你亲自去一趟?” 这位男子笑着说道:“去附近的山上看了看,最近发现有一树上生了一窝雏鸟。”语气轻缓不快,却甚是沉稳。 白卫英眉头紧锁,对他的言语极其不满,说道:“小鸟有什么可看的,你明知自己身体有恙,还如此为之。” 男子笑着说道:“陈尚自知身体如何,只是出去走走,透透气罢了。”、 这位叫陈尚且病怏怏的男子,便是大晋有名的问竹先生,很少有人知道他姓什么名什么,只知他才策谋略,世之奇士,关于问竹先生的传奇,大晋的说书人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妇孺皆知。正是这样的一位神秘人物,白卫英却与之相识,而且关系非同小可。 白卫英闻言直摇头:“你从小性格倔强,却曾想到即使现在还是如此。” 陈尚笑而不语,就在此时,哑巴再次进屋而来,手中拿着一碗黑色的汤药,吱吱呜呜讲了一番。 陈尚对他笑了笑便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放下吧。” 哑巴放下盛有汤药的碗,便出了屋中。白卫英看着那碗黑色汤药,碗中还不时冒着热气,空气中也不断传来刺鼻的药味,心中难过之际。 正如白卫英所说,他与陈尚从小便已经相识,因为特殊的关系,让他两之间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心朋友,也正是因为一件特殊的事件,让陈尚成为如今这样的状态,每天只能与汤药为伴。 陈尚拿起碗,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便缓缓入口。苦涩的味道,直逼陈尚的大脑,但是这些他早已习以为常。 喝完最后一口,陈尚便把手中的空碗放下,长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汤药的缘故。 白卫英看着陈尚叹气,不禁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药不对?” 陈尚摇了摇头说道:“从前只是一天一碗便了事,如今一天三碗,药性早已不如从前,看来我命休矣。” 白卫英甚是大怒,大声说道:“不会的!只要有我在,你必定不会死,我会找到医仙杜李来救好你的。” 陈尚笑了笑:“医仙杜李一生行踪诡异,再者我们已经求过一次了,就算找到也不会帮的。” 白卫英与陈尚所说的医仙杜李,是当今最著名的神医,在他手上没有治不好的病,但是此人也是性格古怪,如为一人医好,此后此人的亲朋好友再不医治。杜李也不为钱财,不惧权势,有时能为贫穷乞丐治好绝症,却不为达官显贵医治小病,而且神医杜李行踪飘忽不定,能遇上的几率比登天还难。 白卫英很是后悔,许久后才说道:“当初要是知道如此,应该把机会留给你的。” 陈尚不知为何很是激动:“不!这个机会只能给予你,只有你才能完成大家的心愿。”说完,便开始气喘不止。 看到白卫英很是颓废,陈尚大急:“殿下!我们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于你了,你不能有任何的这样的情绪!” 第十三章 商榷 “殿下!我们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于你了,你不能有任何的这样的情绪!” 白卫英心中随之一震,紧握双拳,郑重地对他说出每一字:“放心吧,陈尚,我会去完成的!” 听到白卫英的答复,陈尚欣慰一笑,随即说道:“话说今日殿下怎么来我这里了?” “大蜀果然攻打大晋的金州与房州,而且与你预期的结果一样,皇帝派我和李景武出征御敌。”白卫英说道。 陈尚闻言微微点头:“这是必然的,其中也有很多情非得已,大晋有名的武将要么镇守边关,要么年事已高,朝中能出战的也只有殿下与当朝三皇子了。皇帝要是一直让殿下做个安稳的驸马,也能达到他预期的效果,只是如今大晋一家独大,不免遭到他国眼红,他这个打算也就随之东流。” 陈尚顿了顿有继续道:“而且他派出殿下出征,回来之际还要考虑给殿下如何打赏,这也是皇帝头痛的事。” 说完陈尚又是一阵轻咳,待他平息了自己的气息,便说道:“殿下,我们密谋了这么久,当你回来之时,也该差不多开始了。” 白卫英点头示意说道:“是时候开始了,还有一事忘了和你说了。” 陈尚不解问道:“殿下是何事情要与我说的?” “太子李景成派秦炎找到了我。” 陈尚说道:“我猜是太子来找殿下寻求帮助或者拉殿下入伙的。”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问竹先生,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白卫英对陈尚一番打趣。 陈尚对此只是笑了笑:“如今大晋局势看似汹涌,群魔乱舞,但是拨开迷雾也只有那么几波人在闹腾。以秦炎,礼部和户部拥护的太子党派,以及刑部,史部,工部,文远伯,晋南王所拥护的延王党派,还有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了。” “太子的实力虽然远不及延王,可是这还不是来找殿下参与党争的理由,恐怕是延王那边做了什么事情,让太子感到天秤严重失衡。” 白卫英皱了皱眉头:“李景文在朝堂之上的实力很是强势,唯一在军中缺乏拥护者,难道说李景文开始要在插足军中了?” 陈尚很是平淡地说道:“这不足为奇,他们两人迟早要插足军队的,上位者手中必须要有一支可靠的军队,以及各军中将士的支持,不然难以服众。” “既然延王没有来找殿下,估计以后会打压殿下和武王所在军中的地位,殿下可要防备。” 白卫英对此付之一笑:“只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陈尚说道:“殿下有如此自信,我就放心了,即使延王如何搅动军队,我们在军中经营了那么多年,这点实力还是有的。” 喝了一口水继续道:“太子那边殿下可是如何应对的?” 白卫英拿出一块玉佩说道:“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李景武成出手也是大方,把一直随身佩戴的玉佩都赠予我。”说完不免露出一丝坏笑。 陈尚哪能不知白卫英所想的,接过那玉佩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即笑道:“如此重要的事物,居然能赠予殿下,看来太子是铁了心要拉殿下入伙了。” 白卫英点了点说道:“你打算如何破除现在这个局面?” “破局简单,入局难,但是殿下尽情放心,我会安排一切的。”陈尚顿了顿又继续道:“当殿下离开时,我会去拜访一位隐世高人,此人计谋远超于我,只要有他辅佐殿下,将来必能完成大业!” “居然还有如此人物的存在,到底是何人?”白卫英听的到是惊奇,能被陈尚给承认的人,想必也是天之纵才。 陈尚神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殿下自然知道。” “此人也是计划中的一员?”白卫英问道。 “正是!而且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只是...”陈尚肯定道。 “只是什么?”白卫英不解。 陈尚随即说道:“没什么殿下,这个以后再说吧。” 白卫英见陈尚不想说,也没有逼他,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陈尚决对不会害他。 “这几年也是难为你了。”白卫英叹了一口气。 陈尚摇了摇头说道:“我与殿下比,我不算什么,其实殿下才是最被为难的人,” 见白卫英没有言语,很是沉默,又继续说道:“我还能隐于大世,但是殿下却从小要改头换面十几年,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每当想起这些,身为下属的我不能为殿下分忧,很是悲伤。” 白卫英透过窗外看到外面的树木,枝繁的树杈挡住了阳光的直射,他没有说话,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儿时留存的片段。 刀光剑影,横尸遍野,与陈尚一同躲在最为隐秘的他,看着自己最为熟悉的人,在死前发生那令人绝望的颤吼。心中不断传来一阵疼痛,如同被烈火烧灼般。 “殿下还知一张饼的事情?”陈尚问道。 白卫英点头道:“还记得。” “那时我们四人刚流浪到大晋,正当我和陈英,秋月三人忍饥受饿时,也不知殿下从哪里拿到的一张饼,还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让我们三人分着吃。从那时我就发誓,誓死追随殿下。” “我年长你们,照顾你们是理所当然的,亏你还记得。”白卫英说道。 提起陈英,白卫英对陈尚说道:“你也很久没有和你妹妹相见了吧?下次我就把她带来见见你。” 陈尚听到自己的亲妹,眼神中一阵亲情,许久后才说道:“她在秋月那里帮下手甚好,如果看到我这幅样子,我怕她会伤心,到时候会影响到将来的计划,还是不要叫她前来了。” 听到陈尚闻言,白卫英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长叹一声:“是我们卫家害了你们...” “殿下,这没有什么害不害的,这便是我们的命运,我们陈家世代追随。”陈尚一字一句甚是坚毅。 白卫英看着陈尚被重病缠身下那阴柔的面容,口中所述的话却如同大山般坚定,白卫英也无需多说什么。 第十四章 樱儿 两人商榷许久,白卫英起身对陈尚说道:“差不多了,有你在这里我很放心。” 陈尚起身想要相送白卫英离开,却被白卫英给予制止:“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起身相送了,我独立离开便可。” 见白卫英如此坚决,陈尚只好让哑巴相送白卫英离开。 陈尚看着白卫英在哑巴的伴随下出了屋子门,此时大风呼啸起,卷起落地残叶,风不止,而叶不落。 白卫英牵起骏马,只是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那座竹宅,随即便离去。 “殿下可是已经离开了?”陈尚对着身边哑巴问道。 哑巴吱吱呜呜一通乱指,陈尚看到后便点了点头,从身后拿出一封信件来交给了哑巴,在他的耳边也不知细说着什么。 哑巴听的连连点,又说着只有陈尚听得懂的话,随即便出了屋子。 ---------------------------------------- 回去并没有按照来的时候那样,而是走着大路返回,白卫英想去看看住在小山村的一个小女孩。 这小女孩是白卫英几年前发现的,很是可怜,从小丧父丧母,还在婴儿的时候,被自己的舅舅给收养了。也许是身世相似,引起了白卫英对她的恻隐之心,固定每年过年前的几天,白卫英都会去那户人家看望那个小女孩,顺便接济些银子给他们。 如今白卫英刚从陈尚那回来,而且又即将出征,这时便想起来要去小山村看看那小女孩。 正好此时是申时,小山村的人正在哺食,白卫英骑着骏马来到了一间较为普通的小农屋前,里面稀稀疏疏传来一阵笑语。下马在随地边上找了一桩子,把码给系上,刚想推门而入,却从破旧的窗口处看到让他愤怒的情景。 一桌大鱼大肉前,坐着男女老少六人,可是唯独就缺了白卫英前来看望的那个小女孩。这几个人狼吞虎咽,有声有笑,煞是开心,白卫英看得一阵怒火攻心。 强压怒踹屋门的冲动,随即脑中第一个想到的是找到小女孩。几番搜寻,终于在一间小破房中被白卫英给找到了。 这间小破房应该属于炊火做饭的屋子,白卫英推开房门,只见柴火稻草扎堆而放,漆黑一片,甚是破烂不堪。屋中间一个玲珑俏丽的小女孩正坐在地上端着白饭,吃着腌制野菜,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旧不堪,满是补丁,与那六个人所穿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小女孩看到屋门被推开,只见白卫英走了进来,小女孩很是开心,放下碗筷,便冲向白卫英,嘴里还说着:“叔叔,樱儿想死你了!” 白卫英抱起名叫樱儿的小女孩,眼眶中不时泛红,说道:“樱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吃饭呢?” 樱儿纯真的小眼睛直通通地看着白卫英说道:“樱儿一直就在这儿吃饭呀,只有叔叔来的时候才去舅舅那里吃饭,那里睡觉。” 白卫英听到樱儿的回答,火冒三丈,很是阴冷地问道:“樱儿你是说,你每年只有我来的时候,你才能吃上鱼肉,平时都是吃这些野菜,穿这些破旧衣服,睡冰冷的稻草堆?” “嗯,所有樱儿每天都期盼着叔叔能来,刚才还盼着叔叔来,结果叔叔就出现了,樱儿好开心。”说完便在白卫英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看着如此天真可爱的樱儿被自己的亲人给欺负成这样子,很是恼火。白卫英抱紧了樱儿,对樱儿坚定地说道:“是叔叔来晚了,叔叔保证,从今以后,樱儿再也不用吃野菜,穿破衣,睡稻草,也再也不被人欺负了!” 樱儿很开心,便问白卫英道:“叔叔是要以后住在这里吗?那樱儿以后就能每天见到叔叔了,也能睡到樱儿舅舅那屋子去了。” “不,叔叔要带樱儿去叔叔那里住,叔叔住的地方比这小山村还要大,樱儿睡觉住哪一间房屋都没事,樱儿可愿意?”白卫英笑着说道。 樱儿听到能与白卫英住在一起,可爱的小脑袋连忙点了点,便说道:“樱儿愿意!” 白卫英哈哈一笑,抱起樱儿往外面走,却听到樱儿在耳边说道:“叔叔,樱儿想要去舅舅那里告个别,可是舅妈她好可怕,叔叔陪我一起去吧。” 白卫英正愁如何教训那户人家,当听到樱儿自个人提出要求,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好,叔叔陪你一起去。” 樱儿听到白卫英答应了,小脸紧挨着白卫英的脸颊,一下一下摩擦着,惹的白卫英心中一阵甜蜜。 抱着樱儿来到了那件屋子门前,只见里面的六个人还在胡吃海塞,白卫英二话不说抬脚便把屋门给踢了开了。那六人一下被白卫英这一脚踹门声给吓到了,直直地看着进屋的人。 那六人只见白卫英抱着樱儿缓缓走入,那个最年长的老头起身,一脸客气说道:“原来是大兄弟来了啊!” 白卫英没有理睬,这时樱儿说道:“舅舅,樱儿来向你告别,叔叔说要接我去他那里住。” 一个农妇打扮的女人笑着说道:“大兄弟,你这是要带樱儿去哪里啊?”樱儿看到那女人的嘴脸,立即把小脑袋扭了过,小嘴里也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白卫英轻哼一声,冷笑道:“今日我便把樱儿带走,去哪里?这不用你们知道。” 那妇人听白卫英语气很是冰冷,便知事情已经败露,对白卫英笑着说道:“大兄弟想要带走樱儿也行。”便伸出无根手指又继续道:“五百两,少一两都不行!” 白卫英听着有趣说道:“我要是不出这钱呢?” 妇人随即大笑,很快恶狠狠地说道:“不出?不出就离开我们家,等你什么时候想出了再来!” 说完又对樱儿骂道:“你这克父克母的扫把星,还不快回来?” 樱儿很是害怕,小手紧紧环住了白卫英的脖子,白卫英拍了拍樱儿的小背,给予她心理上的安慰。 这时那妇人上前似乎要去抢夺白卫英怀里的樱儿,白卫英原本已是怒火中烧,瞧见那刻薄尖酸的女人要上来抢夺,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向了那女人。 柔软的女人哪能禁得住白卫英这愤怒的一脚,只听见啊的一声,那妇人已被踢到在地,口中鲜血直吐,很快就死了。这户人家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发生,顿时方寸大乱。 “杀人啦!” 第十五章 县衙 “杀人啦!杀人啦!”那妇人的男人四处喊叫。 这时白卫英摸了下樱儿的小脑袋,在樱儿的耳边细声说道:“樱儿害怕吗?” 樱儿贴着白卫英的脸颊,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樱儿见自己的叔叔一脚便把自己的舅妈给踢死了,心里一阵害怕,但是这害怕没有存在多久便消散而去。只因樱儿对这个妇人印象很差,平时又老是打骂她,还一直要她干重活,久而久之樱儿对她的情感也消磨而光,而且她自己也知道叔叔是为了她,才把这个可恶的女人给杀死的。 “只要有叔叔在,樱儿什么都不怕。”樱儿细语嗡嗡地在白卫英耳边说道。 白卫英见樱儿不害怕很是欣慰,对樱儿说道:“等叔叔处理完这些事,叔叔便带你回家,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喊声很快招来了附近的村民,此时这间小屋外已是围满了大量前来看热闹的人,大家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就是他!就是他杀死我的老婆!还要抢走樱儿!”那妇人的男人指着白卫英喊道。 这个小山村的村民各自都已相识很久,见到这个外村人居然把自己村的人给打死,还要抢走本村的小女孩,顿时民声沸起。 “抓他去衙门!” “对!抓他去衙门!” 喊声不断响起,连绵不断,还有几个胆大的村民想要去制服白卫英,缓缓地向白卫英走去。 白卫英眉头紧皱,看着上来的两位健壮的村民,轻易的两脚便把他们给踢飞了,那倒地的村民在地面上连滚带爬,边上还有几个蠢蠢欲动的,也害怕的缩了回去。 白卫英见樱儿害怕的瑟瑟发抖,顿时杀心一起,在战场上所磨炼的杀气一下便散了开来,双目凶神恶煞地看着那些村民。 “谁敢再废一句话,我就杀了谁!”白卫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语气中明显杀意四伏。 村民们被白卫英这个气势给吓退了几步,就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见那位抱着小女孩的男人又说道。 “既然你们想要报官,我就陪你们走上一趟,好让你们这群刁民死心。” 村民们见他敢与他们一起去衙门,那几个想出风头的村民便开始叫嚣。 “走!让县老爷给我们做主!” “走!大家一起去!” 白卫英看着这帮激愤的村民,冷笑一番,便对樱儿安慰道:“樱儿不要怕,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叔叔不会再让你吃野菜,睡稻草了。” 樱儿依旧环着白卫英的脖子,轻轻嗯了一声。 白卫英随同这帮村民前往县城,还好县城离这个小山村不远,也就那么几里路。一路上白卫英不时逗着樱儿开心,也许是周围人很多,樱儿不敢笑出声,只是在白卫英的耳边嘎嘎地轻笑着。 很快来到了陈桥县的县衙,一个村民在县衙门前开始鸣鼓,过了许久,这县衙的大门才打开。 一大群人蜂拥而至,白卫英也跟随而至,只见一位身穿官服貌似不惑之年的男人正坐在大堂中央,他的面前是两排衙役,手持水火棍,肃立着。 “下面是何人要告状啊?”县令一拍惊堂木后便问道。 那妇人的男人巍巍上前,对着县令已一跪:“大人,是小人我。” 县令看到来者是一位村民,便提问道:“是何事要上状啊?” “大人,小人名叫叶大,住在永定村,今日小人正与家里妻儿老小吃饭时,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突然闯了进来,打死了小人的老婆,还要抢走小人的侄女,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那名叫叶大的男人哭喊道。 县令听闻很是诧异:“在本县还有如此之人,带上来!” 白卫英见轮到了自己,便很是平淡地走了上去。 县令见白卫英没有下跪之意,很是恼怒,大声问道:“来者何人,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白卫英一脸冷笑:“下跪?就你这区区县令?” 这位县令看到这位手抱小女孩的青年男子见到他丝毫不惧,对他的身份略有怀疑,但是却摸不到个准,就怕是某个大官之子,无奈之下只好说道:“你叫什么,你可知罪?” “我叫什么并不重要,而且我也不知罪。”白卫英说道。 县令又是一记惊堂木问道:“人是否是你杀的?” 白卫英笑着说道:“人就是我杀的,那又能怎样,只是后悔没有全部杀尽。” 县令很是惊讶,这么快就招供了,随即便对白卫英喊道:“大胆!公堂之上竟敢如此猖狂,先重责你一百大板,再关入大牢!” “大人英明啊!” “青天大老爷啊!” 大堂外村民们顿时欢呼雀跃,高呼声一片接着一片,这位县令听到这么多的人高呼自己,心里很是受用。 看着两名衙役手持水火棍便向他靠近,樱儿被吓的直哭,面对这样的仗势,心中很是害怕。 白卫英见樱儿被吓的大哭,连忙安慰,又对着前来的两名衙役,一人各赏了一脚。 嘭嘭两声,那两名衙役瞬间被白卫英踢向墙角边,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从这两人的口中发出,包括那县令在内,众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的发生。 县令恼羞成怒,大声喝道:“放肆!当这里是菜市场,任你胡来?来人呐,拿下他!” 众衙役听到县令的命令后,全部蜂拥而至,白卫英见此情景,便采取先下手为强的策略,以防止樱儿受到什么伤害。 这帮歪瓜裂枣那是这久经沙场,战无不胜的将军的对手,没有几下工夫,全部被白卫英打倒在地。横七竖八地躺在地面上,呻吟响彻整个大堂之上。 白卫英抱着樱儿一步一步走向那位县令,那脚步声吓的县令直哆嗦,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你不要过来!” 白卫英单手抱着樱儿,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那县令的官服,一下便把他拎了出来,同时一用力,那县令便跪在了白卫英的身旁。 “你不问我为何杀人,就敢做出如此判断,你这县令是怎么当的?”白卫英看着已是浑身发颤的县令问道。 “你...你...”那县令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要知道我是谁吗?今日便让你知道!”白卫英说道。 第十六章 驸马! “你不是要知道我是谁吗?今日便让你知道知道。” 白卫英拿出自己随身所系带的玉佩,摆在那县令的眼前。此玉佩雕刻有狮子的造型,栩栩如真格外威猛,整一玉体晶莹透剔,在阳光的照射下,映的满堂皆辉。 县令看到这块玉佩后大吃一惊,顿时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身子被抽空了似的瘫痪在地上,额头不断渗出汗珠,眼神中尽显畏惧。 这个面如土色的县令连忙跪倒在百威面前,一下一下的重重磕头,那力道之大,把额头都磕出血来。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有眼无珠,没有认出驸马爷来,请驸马爷宽宏大量,饶了下官吧。”县令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 村民们被自己的县老爷这一举动给弄糊涂了,每个人脸上都是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这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县令,转眼间就给眼前这个青年男子磕头认错,而且隐约间还听到驸马什么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樱儿好奇地看着这个求饶的县令,原本那凶神恶煞的老头,现在却成了一个哭鼻子的老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樱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抱着自己的叔叔一定比这个老头厉害。 这时白卫英淡淡地说道:“起来,我今天就看着你把案子给我审了,我还等着回去。” “下官知道了!下官这就办,这就办!” 县令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回到了主审桌前,狠狠一拍惊堂木,对着跪在地上的叶大喊道:“叶大你可知罪?” 这个叶大给县令给弄蒙了,刚才还判那位年轻男子有罪,现在突然问起自己是否知罪,这反差也太大了。 “小人不知,请大人明鉴啊!”叶大很是惊恐地磕头说道。 县令双眼一瞪,心中这个气啊,正因为这个该死的叶大,得罪了眼前这位抱着小女孩的年轻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当朝皇帝最喜爱的若云公主的驸马,曾经骁勇善战的大将军,随便哪个头衔摆出来,这丢掉官帽不说,弄不好还要赔上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 “还不知罪?你所诬陷的人正是当朝驸马,驸马会杀你家人吗?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呐!给他上刑!”县令恶狠狠地说道。 叶大满脸恐惧大声求饶道:“大人!小人冤枉啊!” 这时白卫英发话:“且慢。” 县令一脸殷切地说道:“驸马爷,有何吩咐?” “我确实是动手杀了他的妻子,这一点没有错,不用给他上刑。”白卫英依然平淡地说道。 “这...”县令被白卫英给弄的晕头转向,不知如何是好。 “我动怒是有理由的,并不是无缘无故杀人。”白卫英说道。 “我与樱儿十分投缘,见她从小丧父丧母住在他亲戚家中,我便时常接济这户人家,让他们好生待樱儿。今日去看望樱儿,谁知这户人家一直欺骗我,自己大鱼大肉,樱儿却要吃糠咽菜。如此欺霸樱儿的人家,不杀不快!”说完白卫英眼神尽露凶光. 县令听完,便向叶大再次愤怒地说道:“叶大情况是否属实?” 此时叶大满头汗珠,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我...我...” 嘭一声县令怒拍惊堂木后说道:“叶大,叶大,还真是人如其名,居然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欺瞒驸马,虐待幼女,罪无可恕,来人呐,拉下去重责三百大板!” 叶大满脸惊恐,这三百大板打在自己身上,必死无疑,随即求饶道:“驸马爷饶命啊!这一切是小人老婆的主意,不关小人的事情啊!” 外面的村民这时也没有人替他出头,谁都知道此时出头,无非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再者这叶大是自己有错在先,别说是驸马爷,就算被普通人给逮到,人家也会异常愤怒,只是这驸马爷太凶狠了,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家给杀了。 县令不敢出声,怕自己随便一个判果惹到了驸马。他扭头看向了白卫英,等待着白卫英发话。 白卫英看了看樱儿,见樱儿有一些不舍得,便平静地说道:“见你不是主犯,我便放你一马,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责五十大板吧。” 县令听闻急忙点头,随即喊道:“来人呐,把叶大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这时白卫英对县令说道:“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县令急忙对着白卫英点头哈腰:“下官明白,下官明白,这就去给驸马爷叫马车。” 白卫英抱着樱儿出了衙门,外面的村民见这位驸马爷要出去,赶忙让出一条道儿来,人群中没有一人敢其对视,就怕万一驸马爷把他拉进去,也是一顿杖打。 出了衙门,还在公堂的叶大便开始惨叫连连,樱儿环着白卫英的脖子,表情略显一些难过。 白卫英摸摸了樱儿的小脑袋,对她说道:“是不是叔叔责罚的太重,让樱儿难过了?” 樱儿两眼带红,对白卫英说道:“樱儿不乖,不知道为什么,叔叔要知罪舅舅时,樱儿心里不好过。” 白卫英捏了捏樱儿的小脸说道:“樱儿很乖,毕竟他是你的舅舅,只是他们虐待樱儿,叔叔便要给他们惩罚。” 樱儿轻轻嗯了一声,便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行驶过来,停在了衙门口,县令急忙走了出来,对白卫英说道:“驸马爷,马车来了。” 白卫英对他点了下头,便对樱儿说道:“来,樱儿,我们回家咯!”便把樱儿抱到马车内。 樱儿好奇看着马车内的一切,这对她来说太陌生了,曾经只有上街才能看到马车,如今自己居然坐在里面。 “叔叔不上来吗?”樱儿见白卫英没有上来,便对他问道。 白卫英看着樱儿一脸担心自己的样子,便笑着说道:“叔叔吩咐几句话,马上就来,樱儿不要着急。” 樱儿用力点着小脑袋脆声道:“好!” 白卫英把县令叫道一旁,对他说道:“回去之后,派人盯着点,如果传出什么流言,全部杀了。” 县令缩了缩脑袋,随即说道:“下官遵命!” “永定村还有我一匹马,明日找人牵到我府上。”白卫英继续道。 “明日下官亲自送达!” 白卫英点点头:“我回府了。” 说完便在县令恭敬行礼下,白卫英上了马车,离开了陈桥县。 第十七章 樱儿的干娘 汴京大街上,樱儿透过窗外,看着繁华的帝都大街,两旁都是拥挤的行人,华丽的建筑应接不暇,让樱儿看得大为惊奇,呼声不断。 “叔叔你是住在这里的吗?”樱儿瞪起灵动的大眼睛问白卫英道。 白卫英笑着道:“以后我们的樱儿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 樱儿满脸幸福地点头。 樱儿抱着白卫英的脖子,嘻嘻笑道:“叔叔,那个老头是不是很怕你啊?” 面对可爱的樱儿,白卫英自然得意道:“以后要是谁欺负了樱儿,叔叔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樱儿很亲昵的在白卫英脸上亲了一口,惹的白卫英很是开心。这一老一小在马车里嘻哈打闹,亲情无限。 很快马车便在驸马府上停了下来,白卫英抱起樱儿下了马车。樱儿看着眼前这巨大无比的宅子,满脸吃惊,问白卫英道:“这是叔叔的家吗?” 抱着樱儿的白卫英细声说道:“这也是我们樱儿的家,走!叔叔这便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完白卫英抱着樱儿就进了驸马府内,府上老老少少都好奇地看着被白卫英抱着的小女孩,虽然衣服很是破旧,但是这小女孩长得太玲珑可爱了。樱儿被许多陌生人看着心中有些害怕,便在白卫英的怀里缩了缩,把小脑袋埋在胸口。 白卫英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樱儿这是自己家里,别害怕。” 一老一小到了中厅,只见李心香正走了过来:“夫君回来了啊,妾身已经让下人们准好饭菜了,就等夫君了。” 说完李心香便看到白卫英抱着的小女孩,先是一愣,但很快被小女孩可爱的面容给吸引,随即问道:“夫君这是哪家的孩子,如此可人。” 白卫英没有理会李心香,而对着怀里的樱儿笑着说道:“樱儿,这是你的干娘,快点叫人。”白卫英打算先入为主,让樱儿先认个亲。 樱儿听闻了白卫英的话后,好奇地看着眼前这国色天香,雍容华贵的女人,虽然不明白自己叔叔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白卫英说所说的俏声说道:“干娘好,我叫于樱儿。” 李心香虽然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可是面对如此可人的小女孩,母爱泛滥的她满眼都是欢喜,对着樱儿说道:“好,好!来到干娘这里来,让干娘抱抱。” 樱儿从白卫英的怀中嘶溜下来,一通小跑到了李心香的身上,吧唧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很是甜腻的叫了一声:“干娘。”亲完之后,也不回到白卫英身边,在李心香的身上那里亲亲,这里蹭蹭,惹的李心香很是高兴。 对李心香来说,樱儿太讨人欢喜了,尤其是她对着自己讨喜撒娇的时候,让她爱不释手。虽然李心香还没有生育过孩子,可是毕竟每个女人都是天生带有母性的。看着樱儿如此可人的模样,李心香也不禁想到自己将来有了孩子,会不会和樱儿一样可人。 看着樱儿和李心香打闹成一片,白卫英心中很是欣慰,虽然不担心自己的夫人会不接受樱儿,可这毕竟来的太过于突然。好在樱儿的可爱杀伤力实在不低,很快便把李心香给拿下来了。 李心香摸了摸樱儿的脑袋,对着樱儿说道:“干娘叫人先带你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在一起吃饭好不好?” 樱儿用力点了点头,随后被巧嫣抱在怀里出了中厅。 李心香又随即叫了下人去最好的铺子买小女孩的衣裳,当吩咐完这一切后,便扭头问白卫英道:“夫君,你可老实交代,樱儿是不是你的私生女?” 女人醋意爆发的很突然,白卫英这完全没有防备,尴尬地说道:“夫人想哪去了,樱儿是...” 白卫英把樱儿的身世告诉了李心香,他是如何认识樱儿,又是有何帮助樱儿,又是如何知道樱儿长期受苦的,通通一切告诉了李心香。 李心香听闻樱儿的身世如此凄惨,心中同情之情不断涌了上来,眼眶中还带着泪花,哽咽道:“想不到如此可人的女孩,那户人家居然这样对待她,真是太可恶了!” “我发现的太晚,要是知道樱儿天天被他们给折磨,我早就把她给带来了。”白卫英懊悔地说道。 李心香很是愤怒:“不行,只是杀了那个恶妇还不够,明日我便让人杀了他们全家,我看谁敢奈我如何!” “夫人不用动怒,我已全部吩咐好一切。”白卫英说道。 李心香点头示意,随后让下人们把饭菜都给端了上来,这时前去买衣服的人也回来了,李心香拿着刚买来的上好童服,便去往了樱儿洗澡的地方。 很快李心香就牵着樱儿走了过来,一套奢华的童服穿在樱儿身上格外光鲜,可爱的童颜简直可以杀死大片女性那母爱泛滥的心。 樱儿看到白卫英便一通小跑扑到他的身上:“叔叔!樱儿香不香?” 白卫英赶忙一个箭步,稳稳的抱住樱儿在怀中,笑呵呵地道:“我们的樱儿是最香的了。” 李心香看在一旁,略有嫉妒地说道:“樱儿,干娘可是吃醋了啊,干娘又给你买好看的衣服,又是帮你穿上,你也不亲干娘一下。”随即微微捏了下樱儿的小脸。 樱儿小脸一红,立马转向李心香的怀中,在这位雍容华贵的干娘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脆声地说道:“干娘,是樱儿不好,等下樱儿给干娘捶捶肩。” 李心香被樱儿哄的心花怒放,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开心道:“干娘说着玩的,来,樱儿累了一天了,我们吃饭了。” 三人就坐,李心香看着樱儿埋着头,大口大口的吃着对她而言好像是山珍海味般的菜肴,心里不免感到伤感。虽然与樱儿才刚认识,可现在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樱儿的母亲一样,想着这些年来樱儿受到的苦,受到的恶人的折磨,便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那户恶人家赶尽杀绝。 李心香又夹了一块鸡腿,放到樱儿的面前,说道:“慢点吃,不够的话,干娘再叫人去给你做。” 樱儿正吃的欢,见到一块鸡腿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脸可人的笑容:“谢谢干娘。” 第十八章 绣香阁 清晨,樱儿便早早的已经起床,身边的巧嫣带着她在驸马府上转悠,许多府上的下人都已经知道,眼前这位可人的小女孩已经是他们的小主人了,对她已经是完全的尊敬。虽然是干亲,但是在他们眼里,驸马与公主对她的宠爱程度丝毫不亚于亲生的。 两人走着走着,樱儿便挂在巧嫣的怀中,她实在想不到叔叔的家,居然比以前自己住的小山村还要大。 樱儿灵动的大眼睛咕噜一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便问巧嫣道:“巧嫣姐姐,叔叔是不是比县老爷还厉害,昨天那个老头见到叔叔很是害怕,吓的一直在发颤。” 巧嫣面对天真可爱的樱儿提出这个问题,很是骄傲地说道:“区区一个县令算得了什么,你的干娘可是当今公主,而你的叔叔可是驸马,还是曾经的大将军,在大晋之中,谁见到都要退让三分。” 樱儿看着巧嫣很是不解:“公主?驸马?很厉害吗?” 巧嫣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微笑地说道:“当然啦,樱儿以后就知道了。” ---------------------------------------- 秀香阁,也不知道是从何开始,如今成了汴京最受高官权贵之人喜爱去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知这儿的老板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每天来这里的人络绎不绝,就是为了求看到一眼,只可惜此美女从不在人面前展现自己真貌,每天都是面带纱巾,又极少出现。 当然谁也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能在大晋的帝都混到如此风生水起,要说其背后没有天般的势力,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阁中,一间极其奢华却不失庄重的闺房内,两位天之绝色的美女,其中年纪稍小的美貌女子,正给比她略大的女子梳发。铜镜中的两人,柳叶弯眉,双眸似水,朱唇白齿间笑语嫣然,如同天上宫阙中的仙女。 那年纪稍小的女子开口问道:“秋月姐,你在想什么呢?”声音酥而不媚,甚是娇美。 那女子叹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琐事罢了。” 正在说话的两位女子,正是绣香阁的主人,那年龄稍大的正是阁主夏秋月,而年纪稍小的是副阁主陈英,也是陈尚的亲妹妹。 陈英看着夏秋月唉声叹气的,便立马说道:“秋月姐一定是在想卫哥哥吧?” 夏秋月俏脸一红:“你别胡说,我干嘛去想他?” 陈英看着夏秋月那窘迫的模样,笑着说道:“每次秋月姐唉声叹气的时候,嘴里总是负心汉,负心汉什么的,我猜那负心汉一定是卫哥哥,不然秋月姐也不能老是这样念叨他。” 夏秋月被陈英给说着满脸通红,羞涩地说道:“别胡说,我哪有整天说他负心汉,我只是...” 说到一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这小妮子的当,当即对她狠狠地说道:“好呀,你这小妮子,连我都要调戏。” 两人便相互打闹一起,此番情景甚是香艳。 很快陈英便败下阵来,夏秋月也没有太捉弄于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愤愤不平道:“都是你这死妮子,又要重新梳了。” “妹妹再帮你梳就好了嘛。”说着陈英又重新帮夏秋月梳发。 陈英边梳边看着镜子的夏秋月,幽幽说道:“卫哥哥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看我们了,成为驸马后,就把我们给忘记了吗?” 夏秋月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来,想必是有要事想办,他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的苦,未来风云难测,我们不能因为私欲,从而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陈英还是很愤慨地说道:“我看这一定是那可恶的公主不让卫哥哥出门,哼!要说容貌,气质和才华,她哪一点比得上秋月姐的?!” 夏秋月双眼失神,黯然说道:“我不要求什么,只要他心中还有我,这便足矣。” “可是这对秋月姐来说太不公平了!”陈英说道。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既然命运如此安排,我们又能强求什么?”夏秋月叹声说道。 陈英没有说话,默默地给夏秋月梳着头发,她对夏秋月的情感,胜似亲姐妹般,每天看着自己的秋月姐在独自一人发呆,忧愁之情写满脸上,她看了很是心疼,陈英便把这一切都归于她口中的公主,就是她破坏了自己的秋月姐与卫哥哥原本属于他两的幸福。 悲伤的气氛围绕着她们两人之中,奢华的闺房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反而弥漫着些许凄凉。 这时门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阁主,当今驸马来了!” 夏秋月随之一颤,满是欢喜地说道:“你让他在彩云间稍等片刻。” 陈英也很是开心,笑嘻嘻地说道:“刚刚还念叨着卫哥哥这么长时间没来了,这不转眼间就过来了。” 夏秋月急忙开始打扮自己,这心中一急,便容易出错。一下子打翻了摆在梳妆台上许多的胭脂水粉。夏秋月也无暇去顾及这些,忙着给自己上妆。 陈英看着甚是好笑:“秋月姐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瞧你都把胭脂水粉都给打翻了。” 夏秋月没有理会她的取笑,而是让她帮把素服拿来。穿好素服后,夏秋月在铜镜前又是仔细察看一番,确定没有出漏后才安下心来。 可当她看到陈英还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她说道:“你怎么不打扮一下,你这样怎么去见你卫哥哥?” 陈英不怀好意地说道:“秋月姐,你与卫哥哥许久未见,想必是很多话要说,我要是在场,岂不是阻碍了你们的交流吗?” 夏秋月俏脸绯红:“你这妮子,你不想见你的卫哥哥吗?不说废话,赶快打扮!” “不打扮了,就这样去了好了,反正卫哥哥也是知道的。”陈英很是洒脱地说道。 夏秋月见拗不过陈英,也就随她去了,拉起她的小手便向彩云间走去。 推开房门,只见一位身姿挺拔,气质刚毅的男子早已等候多时,那男子听到房门已被推开,转头看了过来,随即便对着她们微笑着说道:“秋月,陈英。” 第十九章 来告别 听到那魂牵梦绕的声音,夏秋月此时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强忍住挂在眼眶上的泪珠:“你...你来了啊。” 陈英倒是比夏秋月活泼许多,立马飞身扑了过去,口中喊道:“卫哥哥!我想死你了!秋月姐姐也想死你了!” “陈英,你...你可别乱说...”夏秋月见陈英还不忘带上自己,很是羞涩地说道。 这个男人笑着摸了摸陈英的脑袋,给了夏秋月一个很是歉意的眼神,他正是白卫英,而对她们来说,自己原本的名字卫白更加让她们显得亲近。 “卫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没有来看望我和秋月姐了啊?是不是那个可恶的公主不让你出门?”陈英问道。 白卫英对陈英这个问题很是尴尬,想不到这个陈英到现在还对心香存以敌意,当初自己与心香成婚,陈英不开心好几天,还整天直言要与白卫英断绝关系,其实这些都不是她真正的本意,更多的是为夏秋月打抱不平。 夏秋月瞧见白卫英满脸尴尬,连忙制止陈英:“陈英,别乱说话,卫郎一定是事情缠身,所以才不来的,刚才我不也与你说过吗?”夏秋月还有另外的意思,她怕白卫英多想,以至于乱了他的步伐。 陈英对着夏秋月做了个鬼脸,自己的这个秋月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柔了,以至于被那个可恶的公主欺负成这样,虽然那个公主好像还不知道她两的存在,可是万一将来要是住在一起,秋月姐该怎么办? 陈英思来想去,看来只能作为妹妹的她,为自己的姐姐出头了,一定要与那个公主对抗到底,争取把卫哥哥给抢过来! “我今日来,主要是要与你们说几件事。”白卫英说道。 夏秋月与陈英坐在一旁侧耳倾听。 白卫英对着陈英道:“其中一件事,昨日我去看望了你的哥哥,他身体尚好,你不用过于为他担心。” 陈英眼神一亮,随即说道:“真的吗?我哥哥真的还好?那我什么时候能去看望他啊?” 看着陈英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白卫英很是悲伤,可是这种情绪绝对不能在陈英面前流露出来,他强压这种情绪,笑着说道:“他叫你好好在你秋月姐身边帮忙,不用去看望他,而且你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去了你哥哥那里,岂不是打扰他的清休。” 陈英听闻白卫英的话后,满脸失望,略微不悦地说道:“人家哪有咋咋呼呼的,我现在在秋月姐身上学了好多好的。” 夏秋月笑着说道:“你呀,还说不是咋咋呼呼的?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模样,那个女人像你这样不修边幅的。” 陈英嘟着嘴反击道:“卫哥哥又不是外人,我再怎么样,卫哥哥还是喜欢我的,再说了,我平时也不是打扮的啊。” 想起陈英那穿衣打扮,夏秋月就很是头疼,每次还要她为之修整,不然与现在这个模样大同小异,看得让人尴尬的很。 “你也好意思说,要不是陈尚托付于我,不然我都懒的管你这个小妮子。”夏秋月说道。 陈英中心满是怨愤,却又不敢反驳。 “这第二件事就是我与你们来告别的。”白卫英郑重地说道。 夏秋月和陈英大吃一惊,不明白白卫英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是安于现状,放弃复仇,还是自己是他的累赘,他要抛弃自己。这每一个想法来说,对夏秋月和陈英都是致命的。 陈英满眼通红问道:“卫哥哥你是要抛弃我们吗?” 夏秋月也是脸色煞白,泪聚双眼。 白卫英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很是狼狈,因为自己一时的一个口误,导致两女情绪失控,看来这个乌龙闹的有点大了。 “你们想到哪去了,我怎么会抛弃你们,我说过我们永远会在一起的。”白卫英信誓旦旦地说道。 夏秋月与陈英很是不解,如果不是来说抛弃她们的,那告什么别啊? 夏秋月再也忍不住,俏声说道:“卫郎,到底是什么事情,要与我们告别。” 白卫英轻叹道:“大晋皇帝要派我出征,去击退来袭的大蜀军队,再过几日便要出发,所有我前来与你们告别的。” 听到是这样,两人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可这毕竟是前去打仗,不是去游玩,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两人对此也颇为紧张。 陈英立马问道:“卫哥哥,你如今都已为驸马,怎么这大晋的皇帝还要派你去打仗啊?那个恶妇公主就这样放你去了?” 白卫英对陈英这样称呼心香,也是颇为无语,但是他也知道,陈英本无恶意,她这样做更多的是为了维护秋月,再者自己对秋月实在辜负太多,就这样白卫英也就随她这样叫了。 “一言难尽,总之再我离去的这段时间,你们要注意安全,我会派穆大叔在这附近找个房子,保护你们的安危。” 陈英笑嘻嘻地说道:“有穆大叔在,我们安全的很。” 夏秋月哪不知这小妮子的心思,立马开口道:“穆叔是来保护我们的,你可不要缠着他教你武功。” 见夏秋月识破她的心思,陈英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夏秋月满是温柔地说道:“卫郎,既然你已经派了穆叔,也不必为我们担心了,倒是你自己多多注意,莫要像以前那般。” 陈英也连连点头,难得正色道:“是啊,卫哥哥,打不过就跑,不要伤到自己。” 白卫英爱怜地摸了摸陈英的脑袋说道:“我们的丫头真是越来越乖了,小时候还一直哭鼻子说自己饿,现如今真是懂事了许多。” 随后又对夏秋月说道:“我会注意的,秋月。” 陈英被白卫英提起小时候的事情,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娇嗔道:“人家小时候哪有这样,我不理你了。”说完便出了房间门,只留下了白卫英与夏秋月。 陈英是故意这样假装生气地离开,她想给他们两人留下独存的时间。 “嘿嘿,秋月姐,我对你好不好,故意给你们独处的时间,到时候你可要怎么感谢我呢?我就要秋月姐不要阻止穆大叔教我武功!”陈英独自一人回到闺房的路上自言自语道。 第二十章 温柔乡 夏秋月见陈英离开,她心里很明白,这是为了她制造与自己的卫郎独处的时间,顿时觉得没有白白疼这个小妮子。 白卫英看着眼前的佳人,想到她为了自己所牺牲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叹气道:“秋月,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夏秋月双眼一下子便渗出泪花,扑到他的怀中:“只要能帮到你的,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没有相伴的日子中,夏秋月每天都在思念中度过,今日难得相见,这情绪如同洪水般汹涌而来,一发不可收拾。 白卫英甚是温柔对着夏秋月说道:“别胡说,我们一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只是现在暂时还不能给你任何名分。” 夏秋月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想着给我名分,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已经知足了。” 秋月不是不想要名分,作为青梅竹马的她,如果一辈子都只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心中也会委屈无比。如今夏秋月这么说,是出于对白卫英的考虑,不想为他增添其他的烦恼。 白卫英抚摸着她的秀发,很是坚定道:“你放心,等我征战归来,终有一天会迎娶你过门。” 白卫英对这已经思考很久,按照陈尚所说的,迎娶夏秋月必须借助外部力量来实现,如何借用外部力量,这还需用时机的等待。 夏秋月紧贴着他,强而有力的胸膛,让她很是迷恋,缓缓细语道:“那公主怎么办?她能容忍卫郎你再娶一门亲事?” 白卫英笑了笑说道:“不会的,她与你都是温柔女子,就算她不肯,我也是娶定你了。” 这秀香阁的阁主听闻白卫英所说的话后,心里甜蜜的很,脸蛋甚是娇红,底下头俏声说道:“卫郎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这时白卫英笑似非笑地说道:“秋月,我可是要久没有去你的闺房了,今日之来,可能否带我去看看有何变化?” 夏秋月听着白卫英甚是轻薄的话语,心中嘭嘭直跳,炽热的眼光让她有些难以招架,便握起小拳,捶打了他一下,颤抖地说道:“你想干什么?陈英都还在呢!” 看着怀中秋月娇羞的样子,白卫英哈哈大笑,一把便抱住了她,往她的闺房走去。 夏秋月惊喜交加,面对白卫英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儿,深埋其白卫英的胸口,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一点。 没有几步,白卫英便抱着夏秋月来到了她的闺房,着看地上倒了一片的胭脂水粉,很是诧异,问道:“你这闺房中发生了什么,怎么如此凌乱?”白卫英深知秋月是很爱干净的女子,但是如今见到闺房情景,不免有些吃惊。 夏秋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不知如何对自己的卫郎说道,难道说今日听到他来了,太过于惊喜,便手忙脚乱的打翻了?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好把责任推给陈英。 夏秋月红着脸说道:“今日陈英为我梳发,你也知道她这人一直大大咧咧的,这些的都是被她给打翻了。” 白卫英对此倒是深信不疑,没有多问,便把夏秋月放在了他的秀床上,然后仔细地对她的闺房环视了一番。 格局鲜明,华而不奢,艺气浓重,古筝柳琴样样俱全,最让他在意的是在一处显眼位置放着一传统的草编蚂蚱。这草蚂蚱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色彩,现在变得蜡黄,看得出已经保存了很久的时间。 白卫英拿起那个草蚂蚱,脑海中很快便浮起一段画面,这是他们流亡他乡的时候,他送给夏秋月的小玩意。那时夏秋月由于高烧不退,白卫英从药店抓来了药来,准备给她煎药来喝,可是这药味甚苦,秋月一直不肯喝它,白卫英没有办法,便编了一只草蚂蚱哄她喝药,果然这效果很是奏效,夏秋月在他的连哄带骗下终于喝下汤药。 夏秋月看着白卫英拿起草蚂蚱,很久都没有说话,知道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些往事。她下了床,从后门紧紧抱着了白卫英的腰,低声说道:“卫郎,你知道吗,虽然那段时间我们整天逃亡,可那是我活的最开心的时候。” 言语中流露着真情,很是触动白卫英心中那根弦,放下草蚂蚱,转身抱住了她。两人相拥在一起,没有说话,却温馨无比。 良久,两人才相拥来到秀床。夏秋月感受着他火热的大唇,芳心如同小鹿乱撞般,很是颤动。 “这大白天的,卫郎你莫要羞辱我了。”夏秋月很是含羞地说道。 白卫英哪能理会,还是继续他的坏事。 夏秋月见没有奏效,又继续红着俏脸说道:“待会,待会,陈英会过来的,要是被她瞧见,我这不是要羞死了啊!” “那小丫头聪明的很,她不会过来的,再说我已经把门给锁住了,就算她来了也是进不来的。”白卫英在秋月的耳边说道。 夏秋月感到耳边不断传来他的热气,浑身便是一颤,让她全身都失去了力量,瘫倒在白卫英的胸口上。 绯红的脸庞,娇艳的嘴唇,挺秀的鼻梁,秋水般的杏眼,把白卫英看到心动不已,无法自拔。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乡,白卫英也是如此,看着躺在他身旁的秋月,心中那平静的湖水,泛起一阵波澜, 他自认自己不是多情男子,可是这世间命运的安排是如此的让人匪夷所思,让他坐拥佳人,也不知今后还会如何。 此时夏秋月很是羞恼,起身便捶打了一下白卫英:“卫郎你害死我了,等你走后,那小妮子也不知道该怎么羞辱我。” 一想到刚才自己那羞人的呻吟声,便恼火不止,对白卫英的恼怒之意更加汹涌,也不知道在他走后,陈英这个小妮子会如何调戏她。 “这有什么好羞的,她也不是什么小女孩了,再过几年就要出嫁了。”白卫英笑着说道。 夏秋月白了他一眼:“出嫁?我看她未必会。” 白卫英很是奇怪,便问道:“怎么,她想孤独终老?那陈尚答应吗?” 夏秋月叹了口气:“这些以后再说吧。” 第二十一章 陈英来抓奸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动了房内的两人。 “卫哥哥,秋月姐,你们好了没有?我一个人好无趣啊。”门外陈英娇娇地说道。 夏秋月很是紧张,又不敢搭话,推了推在身边的白卫英,好让他把这小妮子给打发走。 白卫英轻咳了一声,便缓缓说道:“你这丫头,不就不怕被你秋月姐给责骂吗?” “我只是来找你们,她为什么要骂我?哎呀,我很是无聊,卫哥哥快点开门吧。”陈英在门口哀求道。 夏秋月见这妮子如此不怀好意,铁了心的要看她出糗,心中便是一横,开口道:“你这妮子真拿你没办法,在门口稍等一下。” 说完便轻打了一下白卫英,小声地说道:“快点穿衣服,别让这小妮子给看出什么端倪来。” 白卫英笑着说道:“你这般弄虚作假干什么,这丫头估计老早已经知道了。” 夏秋月娇媚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待会那小妮子笑话我的时候,你可要帮我出头。” 白卫英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便匆匆穿起了衣服。穿戴完毕,夏秋月在铜镜前看了看自己的容貌,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后,便把门门锁打了开来。 这刚打开门锁,陈英便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笑盈盈地来到了夏秋月的身边,来回转了好几圈,眼神中带着批判的目光时刻不理她是身上,看的夏秋月心里直发毛。 “你这死妮子,别转了,转的我头晕的很。”夏秋月恶狠狠地说道。 陈英一脸坏笑对着夏秋月说道:“真厉害,秋月姐,我居然看不出一点你们恩爱后的痕迹,真是让妹妹我佩服不已。” 夏秋月被她调戏着很是羞恼,偷偷地冲白卫英做了一个手势,希望白卫英可以把话题给揭过去。 哪知道陈英这个小妮子,简直火眼金睛,很快被她发现了秋月姐的小动作,一把抓住她做手势的手,说道:“秋月姐,你这手怎么会回事?总是冲着卫哥哥干什么?” 见被她识破,夏秋月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揪住陈英的小耳朵,狠狠地说道:“好啊,你这个小妮子,连我也敢笑了!” 陈英被揪住耳朵,连忙对着夏秋月求饶道:“秋月姐,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妹妹我吧。” 夏秋月也不敢太过,见她已经求饶,便松开了小手。陈英摸了摸受到迫害的耳朵,对着夏秋月做了个鬼脸,意示不满,随后便笑嘻嘻地来到了白卫英的身边说道:“卫哥哥,刚才你们在干嘛呢?” 白卫英看着陈英这穷追猛打的攻势,便觉得好笑的很:“你这丫头问的这么明白干嘛?是不是想要卫哥哥我给你找个夫婿?” 陈英随即被他说了个大红脸:“我才不要呢,我要永远陪着你们,谁都不能把我们给拆开!” 白卫英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道:“你不嫁的话,你哥哥岂不是要急死。” “我哥哥他不会的,再说,只要我不肯,谁都不能拿我怎么样。”陈英对着白卫英认真地说道。 “随你吧,卫哥哥只要你快乐就好。”白卫英很是溺爱对陈英说道。 夏秋月看着眼前这亲如兄妹的两人,叹了一口气,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难题,而且这难题让她很难破解。 小丫头很快又出了房门,她来这里只是单纯的想调戏一下秋月而已,想起平日子秋月姐对自己的种种管教,今日难得可以反击一下,这怎么可能会放过呢?可她单单只想到眼前的一时之快,却忘记了自己在白卫英走后,又要被夏秋月给继续管教着。 白卫英笑着对夏秋月说道:“看来这小丫头不嫁人,以后还要继续在你身边闹腾。” 夏秋月平淡地说道:“缘分这东西,它是挡也挡不住的,怕是今后...” “今后什么?”白卫英很是疑惑。 夏秋月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今后卫郎你要是迎娶我过门,这小妮子该怎么办。” 白卫英随即说道:“她要是想与你一同想住,便让她也住到我的府上。” 夏秋月看了一眼白卫英说道:“也罢。” 说完便开始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胭脂水粉,边收拾边说道:“卫郎,今日几时要走?” 白卫英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同李心香说过,今日便要晚些才能回去,也算是提前打了招呼。只有那樱儿始终想与白卫英一同出门,但在白卫英连哄带骗下,还是放过了白卫英,看着白卫英临走前,还不忘吩咐他早些回家。 想到这里,白卫英越发好笑,看来这以后这驸马府上不光是只有一个大管家婆,而且今后还多出了一个小管家婆来的。 “现在还是早,我吃过晚饭再走,这段时间我一直陪着你。”白卫英温柔地对秋月说道。 夏秋月听闻后真是又羞又喜,随即便再次投送到白卫英怀抱中,很是可人地说道:“卫郎,你对我真好。” 白卫英哈哈一笑,却又笑的那么苦涩,只是简单的陪她一会,秋月便已经知足,心里难过的很。抱住夏秋月,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口,说道:“你为我放弃了这么多,我难道连这点要求不能做到吗?” 夏秋月缓缓地说道:“可是我不后悔,自从我与你定亲后,我一直把自己当做是你们卫家人了,即便现在我依旧是这么想的。” 白卫英叹了口气说道:“希望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们,能在上天保佑我们成功。” 夏秋月双眼通红,她想到了自己惨死的父母,想到了那些人烧杀抢夺自己的家,想到了自己流落街头,又被卫郎给找到后,流亡他乡的经历,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太悲痛。 白卫英看到秋月想到伤心事,便缓缓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珠,说道:“不要难过,我们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英又匆匆地来到房内,随即对着白卫英与夏秋月说道:“不好了!有一个兵痞喝醉开始闹事了!” 第二十二章 有人闹事 “不好了!有一个兵痞喝醉开始闹事了!” 夏秋月很是惊讶,自己这秀香阁已经多少时间没人前来闹事了,今天居然来了一个兵痞。 白卫英对此皱了皱眉头,一个军营中的人居然能外出寻花问柳,看来这人要不就是有实权的,要不就是背后有支持的人在,但是随后又想到了自己,心中便是无奈的很。 夏秋月不好意思地对白卫英说道:“卫郎你快些回去吧,莫要叫人给看到了,这里的事情我会摆平的。” “不用,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何人敢在这儿搞乱的。”白卫英说道,眼神中杀意尽显。 夏秋月见白卫英不肯离去,心中顿时欣喜,俏脸红扑扑的,对着她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在这儿坐着,我去去就来。” 白卫英摆了摆手自己的手,对她说道:“不,我与你们一同前去。” 夏秋月与陈英同时大吃一惊:“不行!” 夏秋月很是紧张地说道:“卫郎,这只是一些琐事罢了,我与陈英足矣应付,要是你出面了,这岂不是坏了你的大事?”夏秋月言语很快,看得出她对此很担心。 白卫英笑道:“我当然不会以真面目出去,你们这儿有没有下人的服饰?我乔装打扮一下,不会有人认出我的。” 陈英随即说道:“有!卫哥哥我这帮你去拿一套来。”说完便急忙出去,帮白卫英找起下人的服饰来。 夏秋月还是很担心,忧心忡忡地说道:“卫郎,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被人给瞧出来了,可就不好办了啊。” 白卫英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便说道:“别怕,你们的安危才我最关心的,看来现在这情况,我要早些安排好穆大叔来保护你们,不然我这实在放心不下你们。” 很快陈英拿着一套粗服,一路小跑来到屋中,气喘吁吁地说道:“卫哥哥,我帮你拿来了。” 见白卫英要换上粗服,夏秋月赶紧拿起面纱,拉着陈英出了屋外,心中还不停咒骂着白卫英。 陈英笑着说道:“秋月姐,我又不是没看到过,你这么着急干嘛啊?” 夏秋月心中一颤,颇为紧张地问道:“你...你...你在哪里看到过?” “嘿嘿,不告诉你。”陈英神秘地说道,眼神中尽是调戏之意。 夏秋月没有理会她,慢慢地在脸上带上了面纱,与陈英一同来到了一楼大堂,只见一位身穿华服,身形很是魁梧的大汉,正在那儿无言乱语着。他身边尽是狼藉一片,破裂的木具,碎裂的碗碟。 众人看到传说中的秀厢阁的主人下来,都忘记了捣乱的粗人,纷纷把眼光放了过去,虽然面目被一层白纱给遮住了,可还是看的如痴如醉。 夏秋月问道身边的女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很是惊恐的女佣听到夏秋月问道自己,立马说道:“回阁主,这人喝醉了吵着要见阁主,还动手打伤了不少姐妹。” 陈英听到很是恼怒:“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居然还敢动手打人,看我不收拾他。” 说完便急急要与那个已经喝醉酒了的壮汉去动手,夏秋月见了连忙拦住,这陈英武艺薄弱,万一吃了亏,可就麻烦大了。 “莫要与他动手,叫几个人来把他赶出去就好了”夏秋月对陈英吩咐道。 陈英点了点头,随即叫来一些人来。这些人其实都是白卫英安排的人手,个个都是身形彪悍。 那些人立马上前,打算架起已经喝醉了的壮汉,可谁知这浑身酒气,意识不清的壮汉与这些人扭打了起来,也许这人手低上还有几下真功夫,与这几人打的不可开交,还伤及了很多围观的人。 众人纷纷离去,怕再不离开自己可能会当做沙包一样对待。转眼间秀厢阁已经空荡荡了,在场都是秀厢阁的人与那个醉汉。 这时身穿粗服的白卫英走了出来,见到那名醉汉后顿时一愣,他认识这个前来闹事的人,虽然相交不深,但也有几次交流。 此人正是曹池,皇帝身边的千牛,平时离皇帝最近的侍卫,一般都是各个贵族的后代任职,曹池当然也是属于这里面的,他的父亲是当今的世袭开国子的曹毅。 白卫英摆了摆手,让那还于曹池对阵的人叫了下来,曹池看到与他厮打的人都退了下去,便开口大笑:“你们这些下人...居然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我...我可是皇上身边的千牛!我...我还是二皇子的人!你们这什么...秀厢阁今天也别想开下去了!” 白卫英听闻他的话后,眉头微微紧锁,二话不说,上前便把他给拎了起来。那曹池那是白卫英的对手,一下子被他给丢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白卫英身后的壮汉,立马便把曹池给绑了起来。 曹池见他们居然敢捆绑自己,破口大骂,这几名壮汉也不去理会,只顾着绑他。 见曹池已经被捆住,白卫英挥了挥手,那几名壮汉扛着曹池走向了秀厢阁的后院,在那里有一处极为隐蔽的地下室,他们便把曹池往那里押送。 夏秋月见此事已经被摆平,但见白卫英一副凝重的模样,忧心重重地问道:“卫郎,这样把他给捆住,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白卫英表情很是严肃,缓缓地说道:“秋月,今日可能又不能陪你了。” 说完,有对着陈英吩咐道:“丫头,你快去把穆大叔叫过来,说有要紧的事情,到这里的地下室来。” 看着自己的卫哥哥很是严肃地吩咐自己,立马知道事态很是要紧,二话不说,便从后院小道出去了。 夏秋月见白卫英貌似心事重重的,上前便握住了白卫英的大手说道:“卫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如此愁眉锁眼的样子” 白卫英对她笑了笑:“没什么事,只是发现了一些小问题,我让穆大叔前来,去拷问拷问那个曹池就可以了。” “他可是贵族之子,又是皇帝身边的人,会不会出去之后告密?”夏秋月担心道。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白卫英很是自信说道。 第二十三章 恐吓 只是片刻,陈英带领着一位中年男人从小道进入了秀厢阁的后院,此人身躯魁梧,相貌凶悍,双眼敏锐如同伺机的老虎。 这位中年男子见到白卫英与夏秋月后,急忙上前跪拜:“属下穆仓,见过殿下,郡主。” 白卫英连忙把穆仓给扶起来,口中甚是责备:“穆大叔,我已经是一个亡国的皇子了,不用再对我行拜之礼了。” 穆仓被白卫英给扶了起来,依旧说道:“只要有殿下在,复国何曾不是梦想!” 白卫英叹了口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日我找你前来,是想让你去拷问一个人,此人对我们未来的局势至关重要,必须要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做,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穆大叔你了。” 穆仓闻言随即说道:“穆仓一定不辜负殿下所托。” 白卫英对着夏秋月与陈英说道:“我与穆大叔到堀室,这事你们就不要参与了,顺便吩咐好不要让人来到后院。” 夏秋月对他点点头,但是陈英却很不开心,嘟起了小嘴,不满地道:“卫哥哥,穆大叔可是我叫来的,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而且我真的非常想与你们一起去。” 夏秋月听闻陈英的话语,眉头紧皱,心中对陈尚很是愧疚,人家把自己的亲妹妹托付于她,可是在她手里,变得如此野蛮,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样子,很是严厉地对陈英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舞刀弄枪,弄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对得起我平时对你的管教吗?今日你便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中,不然我罚你一个月不能出房门。” 陈英只好苦着小脸与夏秋月一同出了后院。 白卫英对这小丫头的做派颇为好笑,这是大伙对陈英的溺爱才导致了现在这副模样。随即又想到家中的樱儿,按照前车之鉴,看来现在泡在蜜罐中长大的樱儿,很可能会往陈英这个模子发展,整天无法无天,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假小子。 白卫英也就这样的想想,他相信樱儿绝对不会他所想的那样发展,起码李心香是第一个不会同意的。 两人来到一间很是隐蔽的小仓库中,里面摆放着各种杂乱的货物,白卫英按下墙上某一块石砖,只见地上突然开始震动,缓缓地打开一道地下暗道来。 下了暗道,白卫英便又按下了一处机关,那暗道的闸门再次被关闭。那几名壮汉押着曹池已经来过这里,所以此时暗道的两次已经被点起了火把,火光把暗道的台阶照的通亮。 没有走几步,就听到曹池在那里破口大骂,有多少难听就有多少难听,穆仓笑着对白卫英说道:“这小子脾气还挺火爆的,到时候还知不知道能有这样的脾气来。” 白卫英对穆仓也是笑了笑,想到穆仓的手段,各种疼至心肺,却不伤性命的酷刑,也真是替曹池担心,便说道:“穆大叔,可不要伤他性命,将来此人还能为我们所用。” 穆仓嘿嘿一笑:“殿下放心,属下知道分寸。” 走过暗道来到一间巨大的堀室,此时曹池正被捆绑在椅子上,口中骂声不断,他见从暗道又有人前来,便停了下来,想看清楚来者何人,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自己一个所认识的人也在其中,正缓缓地走了过来。 “驸马!”曹池面露惊讶,难道要害我的人正是当今的驸马? 白卫英微微一笑:“曹千牛,曹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这些人是你的人吗?你捆我来这里做什么?”曹池也冷静了不少,语气没有刚才那样愤怒,他心中明了,自己是对抗不过白卫英的,可是自己手上也是有王牌,如果真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也未必输于他。 白卫英来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曹大人不要紧张,白某人今日请大人来,只是请大人替我解答疑惑。” 曹池很是不解:“解答疑惑?驸马可不要蒙我!” “看来曹大人很是不配合我白某人啊,那我先让曹大人回忆回忆,我们才能继续探讨了。”白卫英说完,便对穆仓使了一个眼神。 穆仓论起袖子,上前对着曹池的脸就是一巴掌。曹池被他打的满脑子晕眩,双眼直冒金星,口角流露出一丝鲜血,半边俊脸顿时红肿起来。 曹池吐了一口血,很是狼狈地说道:“白卫英!我与你无冤无仇,今日你如此对我,他日我必将上奏皇上,治你死罪!” 白卫英冷笑一番,背对着曹池大手一挥,穆仓见了白卫英的动作后,对着曹池呵呵笑道:“好久没有看到骨头如此硬的人了,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硬!” 看着穆仓笑呵呵的,曹池心里直发毛,很是恐惧地说道:“我...我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你们要是再敢动我,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二皇子也会替我报仇的!” “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穆仓拿出一把很是锋利的小刀,在曹池的眼前晃了晃,继续说道:“我会用这把小刀,把你全身的皮全部剥下来,从脊背下刀,慢慢地把皮与肉给分开来!” 曹池眼神中尽显恐惧,整人个都在瑟瑟发抖,这眼前拿着小刀的男人太是毒辣,居然要对自己用剥皮之刑,顿时大喊道:“不要!不要!我不想死!驸马!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白卫英转身对着穆仓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穆仓很是遗憾地说道:“你小子真是命大,看来我这手艺是不能施展咯!”说完尽是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曹池听到他说这剥皮之刑竟然是他的手艺,那得剥了多少人才能练就这门手艺啊。 白卫英看着曹池已经被吓了浑身颤抖,便笑道:“曹大人,如果你早些时候能这样配合,那也不用受到惊吓之罪了。” 曹池心中暗暗叫苦,你也没有让我配合啊,上来就让我解答疑惑,这不是摆明要整我吗?当然他这话也不敢对白卫英讲,他怕白卫英真的要对他动刑。 这时白卫英很是严肃地对曹池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替二皇子李景文办事的?” 第二十四章 拷打曹池 “你是什么时候替二皇子李景文办事的?” 曹池很是诧异白卫英居然问起这个来,但是受到性命威胁的他又不敢不回答,便立马说道:“是...是上个月开始,我开始帮二皇子做事的。” 白卫英点了点头:“他当时与你是怎么找到你的?又与你是怎么说的?” 曹池看看在他身边那凶神恶煞,手段歹毒的穆仓,丝毫没有犹豫:“他让人送了一份信给我,让我去他府上一聚,当时我并不知情,当我去了二皇子的府上才知道的,而且那时候还有一人在场。” “当时那人是谁?”白卫英问道。 曹池吱吱呜呜地说道:“是...是...” 穆仓瞧见曹池不想开口,甩手就对他一个巴掌,恶狠狠地说道:“是谁,快说!要是再这样磨磨蹭蹭的,小心受到皮肉之苦!” 曹池心中顿时那个苦啊,平日里谁见到自己不是恭恭敬敬的?而这个凶悍的壮汉,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他,让他很是难以接受,但也怪不到别人,谁让自己落入他人手里。 “是...是防卫军的千夫长魏征兆,但是到底是不是此人,我也不知道,二皇子是介绍他的。”曹池颤颤巍巍地说道。 白卫英紧锁眉头,他对这个消息很是意外,他曾经想到过很多人,这些人都有可能被李景文给招纳,可是自己如何千思万想,得到的消息居然是曾经自己带过的部下,这让他郁闷,觉得自己这经营多年的军队,已经不再是那么牢不可破。 “你们三人在一起,有说起些什么?”白卫英又继续问道。 曹池听到白卫英问起这个,眼神便开始忽闪忽闪地,思考了片刻,苦着脸对白卫英说道:“这个我真不能说,要是被二皇子给知道了,我会没命的!” 白卫英闻言笑道:“既然曹大人如此惧怕二皇子,不肯与我说出实情,那我白某人也不是什么善茬,我自有办法让你一五一十的给我说出来!” 说完随即便对穆仓道:“留他半条性命,等他想明白了,再来叫我。” 穆仓笑呵呵地点头,看着白卫英缓缓走出堀室,转头对着曹池说道:“听到没有?放心不要怕,我会留你性命的。” 呆了的曹池看着眼前这笑呵呵的壮汉,对他来说如同是面对地狱来的索命鬼,那笑声如催命符般直插他的命门,瞬间打开了嗓门,大声喊道:“我说!我全说!” 穆仓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晚了,这机会是不等人的,谁让你好生没有把握住呢?” 曹池还是不死心,对着穆仓哀求道:“求求你,快去把驸马叫来,我全说!我全说!” 穆仓那会理他,对着边上的那几人说道:“把他给我绑到柱子上,再给我把他的嘴给堵上!” 扛着曹池进来的几人又把他给绑到了一根柱子上,其中一人拿来一块白布,另一人掰开曹池的嘴巴,那块被揉成团的白布便塞住了曹池的嘴。 穆仓拿起手指般粗大的牛皮长鞭,浸泡了一下冷水,笑着来到他的面前。可怜的曹池被白布给塞住了嘴,一直呜呜作响,眼神恐惧万分,看着这恶人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那脚步声很是刺耳。 这时白卫英已经来到了后院,愁眉锁眼很是凝重,自己所控制的范围内,居然让人给钻了空子,这让他很是不安。原本以为二皇子插足的也只是地方军队罢了,可曾想到居然伸手伸到自己的地方。 这倒是有点意思,离出征已经不足三日了,看来要尽快把这些人给除掉了,不然这后患无穷,白卫英心中暗暗想到。 可是如何拔除那些人,这又让白卫英陷入苦思之中,暗杀?这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降职?如果不是恰当的理由又难以让他们臣服。白卫英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完美的方法。 就在他像无头苍蝇般瞎转悠时,忽然灵光一现,便想到一个不费力气便能把这些人全部拔除的办法。白卫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一笑。 这时陈英正经过后院,看到白卫英正独自一人站在后院,很是开心的向跑到白卫英面前,说道:“卫哥哥这么快就好了?” 白卫英笑着说道:“怎么又跑出来了,你的秋月姐姐呢,不怕被她发现罚你关禁闭?” 陈英笑嘻嘻地说:“我是想卫哥哥了,才偷偷过来的,你可别告诉秋月姐,不然我真的会被在屋中不让出来的。” 白卫英对此很无奈:“你这丫头,你可是真的想我才偷跑出来的吗?还是想进去看看究竟?如果不说实话我这就把你抓回秋月那里。” 陈英对他吐了吐香舌,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想了卫哥哥了,顺便又想去看看你们在干吗,卫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去啊?” 看着陈英满脸真诚,苦苦哀求着,白卫英心中左右为难,现在带陈英进去,里面这血肉模糊的惨状,指不定会给她带来什么惊恐,万一再被吓个好歹,自己又如何向陈尚交代。 正当白卫英犹豫不决时,夏秋月来到了后院,见到一脸期待的陈英与满是尴尬的白卫英,就知道这小妮子指不定在向白卫英提什么要求。 “你这死妮子,一炷香的时间,你便给我偷跑了出来。”夏秋月恨铁不成钢地对陈英说道。 陈英被这突然袭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毫无防备,下意识的便要跑远这是非之地。夏秋月那会让她给得逞,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说道:“快与我回去,不要打扰你卫哥哥的事情。” 陈英愁眉苦脸的被夏秋月给带了回去,这一切白卫英都看在眼里,他对两人这又是姐妹又是母女的关系,感到很温馨。 只是些许片刻,穆仓从堀室中走了出来,来到白卫英身边,恭敬地说道:“殿下,这小子差不多了,已经晕过去了。” 白卫英点点头,与穆仓又一同来到了堀室中,只见曹池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破损的衣服与血肉混在一块,场面十分残忍。 白卫英面无表情看着他,其实并非白卫英生性残暴,如果他不用这些手段来对付别人,将来别人可能会用这些手段会来对付他,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 第二十五章 名单 这时的曹池已经是奄奄一息,白卫英便让穆仓打来一盆水,浇醒了眼前这位遍体鳞伤的可怜主。 冰冷的凉水很快把曹池给唤醒了,醒来的第一时间便觉得自己全身已经痛到麻木,随后缓缓睁开双眼,只见白卫英与那个鞭打自己的恶人站在一起。 “呜呜呜”由于嘴里被赛了白布,听不清楚他到底是要说什么。穆仓扯开他嘴中的白布,虚弱的声音传入了白卫英的耳朵里。 “你不是要知道他与我们讲了什么吗?我全部告诉你!求你放过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语气很是无力,看来这还是很有效果的,起码是摧毁了他的意志力。 白卫英点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能配合我,我便把你给放了。” “那天我来到二皇子的府中,先是很客气的与我闲聊一番,最后才入的正题,他说只要更随他,将来他要是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以后必然不会亏待我的,到时候封我做侯王。”曹池徐徐说道。 看来李景文这个筹码开的还是很大的,只是为了这空头承诺,曹池居然心甘情愿地为他办事,也太没有脑子了。 白卫英问道:“他让你为他做哪些事情?” 肉心受到极大折磨的曹池,为了求生只好继续说道:“二皇子要我在皇上身边把皇上看过的各种奏章,给大体记下来,还有见过什么人,也通通记下来。” “大蜀入侵,这件事也是你告诉二皇子的?”白卫英双眼死死盯住曹池,不紧不慢地把自己存留多时的疑问提了出来。 曹池摇了摇说道:“不是我,那天我不在宫中,而且这些重要的加急密奏,我是看不到的。” 白卫英眉头一跳,很是感到意外,居然不是他,难道还有另外的人?随即问道:“当真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曹池依旧摇了摇头,这时他也不敢对白卫英撒谎,毕竟自己的小命还握在他的手中,万一被他发现了自己在欺骗他,再是一顿鞭刑还是轻的了。想到刚刚那恶人使劲鞭抽自己的画面,让曹池不寒而栗,他绝对不想再来第二顿。 白卫英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拨开迷雾,可现在发现自己依旧还是在泥潭中,那名神秘的告密者如同一根刺,刺在他的心上,如果这根刺不拔除,将来对自己的计划会是很大的阻碍。 白卫英有种预感,在某一天自己遇到那名告密者,到时候必定拿下,绝不收然,以绝后患。 “二皇子与防卫军的千夫长魏征兆都说了些什么?”白卫英把问题扯到了魏征兆身上。 “二皇子让魏征兆取得三皇子的信任,在军中站住脚跟,在必要的时候,二皇子会给魏征兆给予方便。”曹池说道。 “方便?具体什么方便?”白卫英很是疑惑。 曹池深吸了口气,随即说道:“在皇上面前引荐魏征兆做防卫军的统领,掌管防卫军。” 统领防卫军?这李景文的胃口实在不小,要是这防卫军被他给掌控了,这威胁太巨大了。虽然皇帝有皇城禁卫军保护着他,可是掌握着一支十五万数量大军的皇子,足矣震撼各方,到时候文武百官都拥护他时刻,这个大晋也就到了变天的时候。 “还...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驸马的。”曹池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可是为了能留一条性命,在白卫英面前留个好印象,还是冒着风险对白卫英给说出来了。 白卫英眉头一皱,这里面还有我的事情?随即对曹池说道:“到底是何事与我有关?” 曹池颤颤巍巍地说道:“二皇子要魏征兆在一个方便的时候,把...把...” 穆仓大眼一瞪,怒斥道:“把什么?快说!” “把驸马给杀掉!”说完曹池仿佛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任务,顿时松了一口气。 白卫英觉得好笑:“杀我?二皇子为什么要杀我?” “这...这我不知道,二皇子没有说过。”曹池说道。 其实不用曹池说,白卫英也能自己想到,自己的存在很可能会影响到他掌控防卫军的计划,只要自己多存在一天,对他而言就是多一天的潜在阻碍,必须要除掉。 想到这些,白卫英不免冷笑起来:“想要杀了我?还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曹池听闻连连点头:“驸马说的是!他们怎么可能杀得了驸马,驸马如此神武,他们一定不会得逞的。” “曹大人的见风使舵的本领倒是越来越厉害了。”白卫英取笑道。 曹池忍着剧痛,陪着白卫英笑着。 “还有最后一件事,把你知道所有在军中是二皇子的人都给我写下来,写完我便放你走。”白卫英对曹池说道。 此时曹池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一百件自己也要答应,随即答应到:“我写!我写!” 白卫英让穆仓给他拿来笔墨纸砚来,又让人帮他给解了绑。曹池在纸上唰唰唰地写了一大堆的名字,足足有十来个之多。 “写...写完了。”曹池拿起写好的纸张交给了穆仓,穆仓转手又将满是名单的纸张递给了白卫英。 白卫英看着纸上的名字笑了笑,只要有了这张名单,自己便可以把二皇子的打算全部挥之一空,让他知道军中可不是他能随便伸手过来的。 白卫英满意地点点头:“好!很好,曹大人如此配合我白某人,我要是再不放过曹大人,也太过意不去了,但是...” 曹池前面听的满是欢喜,可是后面一个转折让他心中顿时一惊,急忙问道:“驸马,你说的我都做了,放过我吧!” 白卫英摆了摆手:“曹大人莫慌,我在想,要是我放过了曹大人,你跑到二皇子面前这么一说,我这岂不是放虎归山了吗?” 曹池感觉否认:“我觉得不会透露出半点风声的,驸马!” 白卫英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让我对曹大人放心。” “只要能让我活命,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驸马!”曹池急忙对白卫英承诺道。 白卫英哈哈大笑:“曹大人真是爽快!好,我只要求曹大人吃下这枚丹药,当然了,这不是毒药,绝对不会要了曹大人的性命。” 白卫英拿出一枚小小的丹药,递到了曹池面前,曹池二话不说便把这枚丹药给吃了。白卫英看到此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枚丹药便是赤火丹,每隔两月便要毒发一次,每次痛到心肺,但是只要在毒发前几天,吃了解药,便可相安无事,曹大人可明白我的意思?”白卫英笑着说道。 “你...你...”曹池捂着嘴,惊恐地指着白卫英说道。 第二十六章 曹池的臣服 曹池原以为自己把完成了白卫英所吩咐的事后,他就能放过自己,可是现在却被吞下了剧毒药丸。 曹池用力抠着自己的嘴巴,试图把腹中的毒药给吐出来,但是这毒药已经被他给吸收体内,无论怎样尝试都是徒劳无功,他愤怒地看着白卫英:“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某想与曹大人交个朋友,不知曹大人想不想与白某结交呢?”白卫英面带笑容,如同真的想与曹池结交般。 “屈打胁迫,诱服毒药,难道这是你结交朋友的方式吗?”曹池握紧了双拳,额头青筋暴起,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面对曹池的质问,白卫英付之一笑,非常之人需以非常手段用之,而且这曹池对他将来的计划真的太重要了,这样的人必须为自己所用,倘若不从就地杀了,决不能成为他人的棋子。 “只因为曹大人你跟错了人,办错了事,白某今天的所作所为也是为曹大人着想。”白卫英徐徐说道。 曹池看着白卫英,恨不得上前就把他给杀了,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不说白卫英曾经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单凭他身边站着的那位,就足矣捏死自己。 “我要是不想与你结交呢?”曹池冷笑着反问道。 白卫英摇了摇头,对着近乎于白痴的问题很是无奈,叹气道:“曹大人,你别无选择,想要活命,就答应白某,从此以后每两月我便会派人给曹大人送上解药。不想活命,那白某也不会亏待曹大人,明年祭日,白某必会让人给曹大人烧纸钱。” 曹池冷静了下来,面对现在这样的状况,他犹豫不决,可是就算再犹豫不决下,自己的性命毕竟在别人的手中,正如白卫英所说一样,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曹池叹息道:“只要能让我活命,一切都随你吧,你要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白卫英哈哈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曹大人,将来你绝对不会为今天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的!” 既然已经做出了妥协,曹池心中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愤怒,留下的只有无奈,自己身为千牛,被人这样给轻易地玩弄,真是造化弄人啊。 “驸马想要我为你做什么?”曹池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白卫英缓缓说道:“很简单,曹大人还是和原先一样,给二皇子传递皇上的消息,只是每一件消息都要告诉我。” “就这样?”曹池不惊问道。 白卫英对他点点头:“只有这样。” 曹池很是诧异,原本他就考虑了各种要求,只是当白卫英自己亲口所说,自己还真不敢相信,只是让自己做以前的事,再给他通报一声,就这样能把自己给放了? “驸马该不会是在戏弄我吧?”曹池还是略有怀疑地问道。 白卫英笑道:“白某与曹大人已是亲如兄弟,我怎么可能会为曹大人安排危险的事情去做?” 曹池听到白卫英说自己与他亲如兄弟,心中暗暗气愤,你要是与我亲如兄弟,怎么会这么对待我?又是毒打又是喂毒药的,谁家兄弟之间是这样的? 曹池想归想,但是对于白卫英这样的安排,也颇为满意。 “每隔一段时间,我会让这位来到曹大人的家中,你只需把消息写于纸上交给于他即可,其他事情,曹大人不必担心。” “好,我会按照驸马的要求去做。”曹池点点头。 白卫英对曹池现在的态度很满意,他不怕曹池不答应,这些所谓的有权有势的人,对自己的性命很是爱惜,这种爱惜恰恰成了他们的弱点。当然要他们臣服自己,这手段多种多样,但只有把他们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直截了当,不会留下后悔。 “看来白某与曹大人已经达成共识了,白某也不让曹大人在此地久留,曹大人可以离开了。”白卫英微笑着说道。 曹池听闻可以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心中早已迫不及待,可是自己身上这般模样,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实在不好意思以这幅模样走上大街,便吱吱呜呜地说道:“驸马,这...” 指了指自己这幅模样,希望白卫英能想想办法,给自己洗个澡,换一套便服。 白卫英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说道:“曹大人,白某实在没有想到这一步,本来只是把曹大人杀了埋了就好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曹大人不如将就一下吧。” 曹池听完差点气的吐血三斤,什么叫做没有想到这一步?那什么杀了埋了又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摆明要戏弄他吗?曹池越想越气,但即使生气又能如何?自己还指望着他的解药,所有只好忍气吞声。 曹池无奈地点点头,白卫英与一群人陪着曹池走了堀室。来到秀厢阁的后院,重见天日的曹池,内心是何其激动,虽然在堀室中没有待多少时间,可对他而言,这简直如隔三秋,不但肉体受到折磨,这内心更是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看着曹池连滚带爬地离开这里,白卫英与穆仓发出一阵轻笑,穆仓很是痛快地说道:“殿下如此戏弄这人,这曹池可是要恨死殿下了,将来还会为殿下尽心办事吗?” 白卫英摇了摇头说道:“贪生怕死之辈,只要轻微的威胁一番,他便会对你忠诚无比,你辛苦一下,以后帮我监督一下此人,他所能接触到的信息,对我们而言很是重要。” 穆仓点头说道:“属下一定办好此事,只是殿下,他万一给殿下的与给二皇子的不同,这怎么办?” 穆仓说的也是事实,万一两者的信息只要稍微做出改变,就会对未来的局势产生巨大的改变,直接影响到白卫英对二皇子的布局。 白卫英冷笑一番:“我在朝中也有安插各个眼线,只要曹池给我施小伎俩,你直接把他给杀了。” 穆仓对白卫英的手段很是相信,从一开始的流亡,到现在握权的驸马,一切如同被提前安排好般,一路无阻的进行下去,从来没有失手过。 “我过几日后便要出征,这儿的一切安全都由你负责,务必小心谨慎。”白卫英对着穆仓说道。 “属下明白!” 第二十七章 曹大人的悲惨生活 “卫郎,事情都办完了?”在夏秋月的闺房内,白卫英正安心享受着秋月的捏肩捶腿,浑身舒爽,心中很是惬意。 “刚接手了一个烫山芋,打算这几天把这山芋给丢掉了。”白卫英闭着眼睛,缓缓说道,觉得这人生最自在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夏秋月眉头一皱,这刚办完事,紧接着又来一件,看着自己的卫郎那疲惫的模样,心中又酸又痛,柔声说道:“有一些琐事可以让别人去办,别把自己给逼着太累,有时间也要放下负担。” 白卫英抓住了正捏他肩膀的小手,语气中带有一丝凝重:“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小事,大晋的二皇子李景文已经开始指染军队了,单单这次前去御敌的防卫军中,居然多达四位将领是李景文的人,倘若不除他们,我怕将来会夜长梦多。” 夏秋月也大吃一惊:“居然有如此之多?卫郎你打算用什么办法除掉他们?” 白卫英眯起眼睛,阴冷地说道:“借刀杀人!” ---------------------------------------- 这时曹池正走在街上,周围的人群都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像被鞭子给抽过的青年男子,衣衫不整,遍体鳞伤,煞是可怜。但可怜归可怜,百姓们谁都不会去同情他,从那破损不堪的衣服上,依稀能看到高贵的影子,想必这一定是高官子弟,只是这模样... “看什么看!谁再看我砍了谁!”曹池被众人看地很是尴尬,随即脸红脖子粗的开始叫嚣道。 “这不是曹千牛,曹大人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幅模样?”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看到眼前的曹池惊呼道。 曹池听到有人喊他,急忙看了过去,见秦相国之子秦良俊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原来是秦公子啊。”曹池见到熟人,表情很是狼狈。 秦俊良来到曹池的身边,看着他一副非人的惨状,心中直打颤:“曹大人,你是怎么了?和人打斗了?在这地方居然还有人能与曹大人动手的,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曹池苦笑一番,打斗?要是真的与人打斗也算好了,起码也不会是现在这幅难堪的模样。这人何止是胆子大,简直是肆无忌惮啊! “我这是摔的,摔的,秦公子你还是赶紧帮我找间上好的房间吧,我得洗洗身上的血渍,这一天也太倒霉了!”曹池对着秦俊良哀求道。 秦俊良平时与曹池交好,听闻他的诉求后,赶忙说道:“我这打算去秀厢阁呢,曹大人与我一同前去吧。” 曹池一听这是要去秀厢阁?顿时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了几步,连忙摆手拒绝:“不!不!我不去那里!” 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尤其是挨了一顿打,又被逼着吃下毒药,现在曹池听到秀厢阁这三个就感到恐惧无比。自己这刚刚出那地方逃出来,马上又让自己送入虎口,这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怎么了?平时曹大人不是挺爱去那里听小曲的嘛?,今天怎么突然变得不爱去了?,而且这全京城就那里的最高档了,不去那里去哪里?”秦俊良被他给彻底弄糊涂了。 曹池很想说,自己这幅鬼样子就是拜那里所赐,可又不能说出口,把他急的面红耳赤,急促地说道:“秦公子,我平时也帮你不少忙,你赶紧帮我去找别的房间,别问为什么,算我求你了!” 秦俊良见他已是卑躬屈膝地求自己,在要是在这平时他哪做的出来,无可奈何下便让跟随的下人去找一间客栈来。 这下人也是利索,很快跑回来告之,在前面有一间客栈。 曹池赶紧催着秦俊良来到了这间客栈前,两人瞧见这客栈,被这店门面给惊的说不话来。这大繁华的汴京中居然还隐藏这样的客栈,实在让人费解。发黄的墙面,摇摇欲坠的木柱,寥寥无几的家具,要不是挂着牌匾同喜客栈,怎么瞧都不像是客栈。 曹池也没有办法,就将就这里先住下,把自己给清理一番,再回到家中。随之而来的问题又来了,自己没有银两,原本带来的银两全部被穆仓给拿去充当打破物品的赔款了,现在是身无分文。 无奈之下,又厚着脸皮问秦俊良道:“秦公子,可否再借我点银两?再让人去帮我弄一套衣服来。” 秦俊良睁大双眼,好家伙,这也太惨了吧?不仅被打了个遍体鳞伤,还被人给抢了银两,该不会是遇到大群强盗了吧? 秦俊良赶紧给了曹池一百两,又叫下人去给他去买了衣服,随后叹气道:“曹大人,你这穷困潦倒的样子,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岂不笑话死。” 曹池苦笑着说道:“没想到我也会有今日,你可不要传出去。” 秦俊良赶紧道:“曹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守住这个秘密的。”其实自己心中已是高兴不已,终于抓到曹池的把柄了,看他以后还敢自己面前嘚瑟不? 去买衣服的下人已经回来了,秦俊良把衣服交给了曹池,说道:“曹大人慢慢休息,我先出去了。” 曹池也没有留他,对他摆了摆手:“那我先不送了。” 看着秦俊良出了客栈,曹池一大嗓子喊道:“这里的人呢?全死了?”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瞧见来了客人,很是欣喜地道:“客观,来了!来了!” 曹池也不说废话,直接交一百两纹银放在台前,说道:“马上给我整理一间上房,备好热水!再给我送上一些好酒好肉来。” 这家客栈的主人瞧见一百两银子,眼睛就挪不开道,听到曹池的要求,急忙回了神,把那银子拿于手中,点头哈腰地说道:“客观放心,一切按您说的办。” 说着便领着曹池上了二楼,打开了这客栈中最好的一房间。曹池已经早已有心理准备,当打开的那刹那,差点没摔死。里面除了一张床与几件家具,其他空空如也。 曹池邹着眉头赶紧让这贼眉鼠眼的人下去,自己便进了房间内。那男人帮曹池关好了房门,自己在房门后偷偷地笑着:“想不到离开前还有一笔不义之财。” 原来这家客栈由于掌柜的长年好赌,早已经把这客栈地契也抵了出去,今日便是债主前来拿房的日子,而且刚才接待曹池的也不是什么这里的掌柜,他只是这里的小二。 可怜的曹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当了冤大头。 “掌柜的!怎么还没有送来热水喝酒菜?”曹池等了良久便推开房门,这时的客栈哪还有什么人,冷冷清清的样子甚是凄惨。 “太可恨了!连个庶民都要欺我!!” 第二十八章 向太子借刀 秦相国府中,白卫英正坐在中厅喝着下人们给递上来的茶。他来这里只有一个原因,借太子的刀,杀二皇子的人。 太子急需要在军中掌握话语权,在这期间,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死敌李景文,在军中的势力逐渐壮大。白卫英就是抓住了太子李景成这个点,让他们两者相互排挤。 “听说驸马来了,没有及时恭迎真是罪过。”秦炎走了进来,虽然不知道今天白卫英为什么会来拜访自己,但是能来,这意味着白卫英开始向太子靠近,这对秦炎来讲是件好事。 “今日突然到访,还望秦大人见谅。”白卫英起身对秦炎说道。 秦炎急忙说道:“驸马言重了,只要驸马愿意,我这大门永远为驸马敞开!” 白卫英笑道:“秦大人如此客气,将来可别怪我白某来的太勤,打扰你的正常休息。” “不打扰,不打扰,驸马能来是我的荣幸。”秦炎哈哈一笑说道。 片刻寒暄过后,两人相坐,白卫英就步入正题,他的时间紧迫,不能白白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客套话中。 “秦大人可知我今天查到一个什么秘密吗?”白卫英神秘地说道。 秦炎听闻甚是好奇,驸马口中所说的秘密,应该不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婶所说的红尘秘闻,他不可能这么无所事事,很可能是一件可以让局势产生变化的秘闻。 秦炎一脸好奇地问道:“哦?驸马到底是何事,能让你到我府中来。” 白卫英缓缓说道:“秦大人与太子殿下只知道二皇子已经开始伸手到军队中了,可是你们未必知道军中到底哪些人是二皇子的人。” 秦炎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我与殿下苦恼的事情,这军中人海茫茫,要找到二皇子的人简直是大海捞针,总不能去一个个问吧?” 白卫英笑着说道:“说来也巧,今日我得到一份名单,这份名单可以改变如今局势的现象。” 秦炎大吃一惊:“驸马难道说的是...?” 白卫英手指敲着桌面,眼睛看着秦炎说道:“那名单上面的就是二皇子在军中的人马。” 二皇子的名单?秦炎听闻后心中激动的很,这名单来的实在太及时了,只要有了它,就能一举扭转现在所处的弱势,秦炎颤巍地说道:“驸马所说的可当真?” 白卫英点了点头:“秦大人放心,千真万确,这事我怎么能欺骗太子殿下的?” 秦炎虽然相信白卫英所说的,可是为了确保真实性,还是问了一句:“驸马,下官斗胆问一下,这名单是从何而来的?” 白卫英早知道秦炎会问,再来之前,白卫英就已经思考过一番,这秦炎必定会问起名单的来源,随即白卫英徐徐说道:“秦大人,恕我不能告诉你,我已经给那人承诺过要保护他的安全,还有一点是二皇子伸手到军队,苦恼的可不止是太子殿下一人。” 秦炎眉头一跳:“驸马是否也是烦恼的很?”秦炎听闻不止太子一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白卫英,这不是没有根据,二皇子李景武对这一向是毫不在意,只有驸马白卫英,从上次赠玉中便能看出来,此人对权势并不是那么不热衷。 “这些名单中有几个人是防卫军的人,秦大人也知道我此次要带领防卫军前去御敌,期间我绝不容忍在军中有他人爪牙,不然军心不稳,难易打仗。”白卫英说道。 秦炎笑着说道:“驸马是要让太子殿下帮其铲除那些人?” 白卫英也是笑着说道:“那些人我自己也能全部解决,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送太子殿下给二皇子一个下马威,让他能搓搓二皇子的锐气。” 秦炎眯着眼睛,他觉得白卫英没有说错,连极为隐秘的二皇子名单都能弄到手,这铲除那些他们的实力和手段会没有吗?再者这的确是一个能给予二皇子李景文致命打击的办法,让李景文在短时间内无法再次伸手到军队中,太子殿下又能拉近与白卫英之间的关系,简直是一箭双雕。 想到这里,秦炎随即拍桌说道:“驸马能送上如此厚礼,太子殿下知道了一定会感激不尽。” 白卫英拿出了那张名单,他先前已经记好副本,但是为了更加能让李景成与秦炎信任,把原件给他们可能会效果更好。 白卫英拿着那张写有姓名的纸张放在桌上,对秦炎缓缓说道:“我有一个要求,还希望太子殿下能够答应。” 秦炎不解:“什么要求,驸马可尽管提出来。” “我希望太子能在拿到名单后,尽快把防卫军中的二皇子人马给铲除。”白卫英说道。 秦炎思考了一番,这离出征不足三日,这一下要把他们铲除难度实在颇大,便不好意思地说道:“驸马这会不会太急了?” 白卫英微微一笑:“秦大人有所不知,如果不尽快铲除,这以后征战归来,皇上要论功行赏的话,不是对二皇子有利吗?所以必须要在出征前把他们给拿下,以防养虎为患。” 听完白卫英的话,秦炎眉头紧皱,这确实如白卫英所言那般,如果不能在战前把二皇子的党羽拿下,万一他们有所作为的话,被皇上给赏识,这以后想要铲除他们岂是难上加难。 “驸马所言甚是,是我愚钝了,今夜我会向殿下告知,让殿下尽快拿下那些党羽。”秦炎说道。 白卫英点头说道:“还有劳秦大人了,如此一来,也算是帮在下一个大忙了。” 秦炎急忙摆手:“驸马哪里的话,如果说是帮忙,驸马才是帮了一个大忙!” 白卫英笑了笑:“举手之劳罢了。” 说完便起身又对着秦炎说道:“名单在这里,我也就打扰秦大人了,先行告退了。” 秦炎收起那名单,起身陪同白卫英出了自己的府门。 已是在外面的白卫英回头看了看那相国府,面容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冷笑。 第二十九章 未来的女先生 白卫英回到自己府中,此时已是临近酉时,他四处寻找李心香与樱儿的身影,许久都未发现她们。白卫英只好独自回到中厅,下这时人们给他送上了茶点,白卫英一人喝茶吃着糕点,这一天他忙的是水米未进。 白卫英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首先把自己潜在的危险给清理干净,其次李景成与李景文的实力再次回归到一个平衡上。 白卫英也丝毫不担心李景成不会立马动手,他知道李景成好急功利,他巴不得拿到名单立即全部拿下,这一点远不如李景文来的有沉浮。李景文在白卫英的眼中,此人极度阴恨毒辣,却也十分耐得住性子,如果不是因为李景成早出生,不然这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对于曹池,白卫英冷笑一番,他对曹池的安排也是深思熟虑后才提出来的,如果不让他继续为李景文给办事,保不齐李景文会怀疑曹池是不是被人给收买了。继续为他办事,但是所有的事情要自己知道,才是完全之策。 只是怕曹池那贪生怕死的人,万一在李景文那里露出马脚,恐怕会殃及自己,这李景文已经开始对自己有了铲除之心,白卫英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与李景文直接对抗。 这时白卫英耳边传来一阵小女孩莹莹笑声,只见李心香牵着樱儿的小手,正走了过来。 见樱儿拿着拨浪鼓,那一脸开心的笑容,把白卫英看的很是高兴,扫去了内心一股阴霾。 樱儿瞧见白卫英正坐在那里,马上挣脱了李心香的手,一路飞奔到白卫英的怀中,笑着说道:“叔叔你可回来,樱儿相想死你了。” 见樱儿舒服滴躺在了自己夫君的怀里,粉嘟嘟的小手正怀在脖子上,李心香见了心里也很温馨无比。对于这磨人的小家伙,李心香简直是如同自己的亲生般溺爱,但是这种溺爱与白卫英的有所不同,白卫英是恨不得是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给她摘下来,而李心香理智的多了,平日里对樱儿也是百般答应,但是只要樱儿有地方做的不对,李心香还是会严厉教育的。 白卫英捏了捏樱儿的小脸,笑着说道:“今天都干了什么,这么高兴?” 樱儿在白卫英的怀中,稚声稚气地说道:“今天干娘带樱儿去逛街市,还给樱儿买了好多好多吃的和玩的。” 看着樱儿的小脸,白卫英说道:“以后不要吃太多的零食,万一我们的樱儿变成小胖丫头,就不好看了。” 樱儿笑嘻嘻地在白卫英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知道了,叔叔。” 这时李心香坐在白卫英身边对他说道:“夫君,有一件事妾身想与你商量一下。” 看着甚是严肃的李心香,白卫英一愣,随即说道:“夫人何事,尽管开口。” “樱儿也快到了学识的年龄,妾身想给她找一个先生来教樱儿识字认理,我们白家也是名门,这以后樱儿出去不认识字,岂不是被人给笑话了。” 白卫英也不想樱儿一辈子都当个目不识丁的懒米虫,对于李心香的提议很满意,便点头说道:“夫人说的有理,只是这京城中找谁来教樱儿?” 李心香甚是神秘地说道:“夫君放心,一切包在妾身身上,而且还是一位女先生。” 女先生?白卫英很是好奇,便问道:“京城中还有一位女先生?这我怎么不知?” “她是妾身小时候的姐妹,后来被嫁到了远方,只是好景不上,没过多久她的夫君便死去了,成为文君新寡颇为可怜,前些日子她派人送信告诉我,过几日要来京城久居,我想着让她住到我家来,顺便可以给樱儿教书认字。”李心香徐徐说道。 “原来如此,一切就按夫人安排吧。”白卫英说道。 李心香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对白卫英挤眉弄眼道:“她可是一位绝世美人哦,而且据我所知如今她还是处子之身,夫君要是想要娶她纳妾,妾身绝不阻扰。” 随后李心香摸摸了樱儿的小脑袋,温柔地说道:“樱儿,想不想再要一位干娘,以后两位干娘一起疼你?” 现在这干娘已经这么疼自己了,以后要是有两位干娘那岂不是更加疼爱了,想完樱儿那水灵的大眼睛一转,随即说道:“樱儿要!” 白卫英很是尴尬,特别是李心香利用樱儿来调笑自己,但是尴尬归尴尬,心中还是有点小想法的,当然并不是因为李心香口中的那位神秘的女先生,而是因为夏秋月,看来迎娶秋月指日可待。 白卫英装出很是生气的模样说道:“别胡说,要是我真取了别人,你会不吃醋?” 李心香来到白卫英身后替他捏着肩,在他的耳边柔声说道:“只要夫君喜欢,妾身不会吃醋的。” 白卫英转头一脸坏笑地说道:“当真不吃醋?” 李心香满脸绯红,轻轻锤了一下,小声说道:“只是会那么一点点啦。” 樱儿看着叔叔和干娘在窃窃私语着,很是好奇,便问道:“干娘,你们在说什么呢?樱儿也想知道。” 李心香看着樱儿好奇的大眼睛,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夫妻间的闺房密话,怎么能和小女孩说呢?随即便相想了个理由打算糊弄过去:“干娘正想给你找个女先生,教你识字认理。” 樱儿从来没有上过学堂,不知道干娘想要她干什么,但是出于对干娘的喜爱,便满口答应:“好!” 李心香以为樱儿很是好学,甚是开心:“想不到我们的樱儿这么的好学,放心,以后干娘一定会把你培养成京城最有名的才女。” 白卫英听的直摇头,看着怀里可人的樱儿,如果真的能像心香说的那样,成为知书达理的才女也颇为不错,只是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也不知道樱儿长大后要是与心香所期盼着那样大相径庭,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樱儿在白卫英怀里睡着了,李心香想到今天樱儿累了一天了,便把她给抱了过来,对着白卫英说道:“夫君,妾身先送樱儿进房,你让下人们把饭菜都端上来吧,妾身去去就来。” 第三十章 秦炎献计 秦炎与太子李景成相对而坐,太子李景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对秦炎问道:“相国今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秦炎缓缓说道:“殿下可找到二皇子在军中的党羽吗?” 听闻秦炎的话,太子心中一肚子的苦水,这人海茫茫中找到几个李景文在军中的党羽,简直不可能,苦恼地说道:“暂无音讯。” 秦炎很是神秘地说道:“殿下可知,今日驸马前来找过我。” 这白卫英去找秦炎?太子很是好奇,随即便问道:“哦?他来找相国是何事情?” “他今日前来,主要是交给我一张纸,殿下可知这张纸上面写了什么?”秦炎说道。 太子摇了摇头,秦炎便接着说道:“这张纸的分量实在不小,上面写有二皇子在军中党羽的名字。” “什么!?”太子闻言大喜,二皇子党羽的名单?这简直太出乎人意料了,但随后又有些许担心,万一这名单不准确呢? “相国可确认是真的?”太子略有迟疑地问道,这关系重大,万一这名单不准确,自己可是白白高兴了,便向秦炎确认。 秦炎笑着说道:“请殿下放心,驸马绝对不会糊弄殿下,驸马与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就算是假,我们也不吃亏,今后殿下帮助了驸马,他日驸马必定会对殿下感激不尽。” 太子疑惑道:“共同利益?” “殿下有所不知,这名单上面有几个人是这次御敌的防卫军中的人,驸马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带领的军队给他人做了嫁衣,所以这刚好与我们向谋。”秦炎说道. 太子听闻连连点头,心中已经确认了那名单的真实性,此时不禁对驸马好感,这大礼一个接着一个,一次比一次巨大,让自己惊喜之余,有些后悔,别人送的都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东西,而自己就只送给了白卫英一块玉佩,这未免会太丢人现眼了? 秦炎拿出那张写有二皇子党羽的纸来,太子接过手上,看着这上面满是名字,心中那个叫舒畅啊。 “好!好!好!”太子连叫三声好,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继续道:“真是上天助我!不行,明日我要备上一份厚礼,去驸马府上以谢他的帮助。” 秦炎急忙开口道:“殿下先不忙着送礼,眼下我们还有更重的事情去做,给驸马送礼可以暂时缓缓。”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太子很是疑惑。 秦炎说道:“驸马在交予我这张名单时,便嘱咐过我,让殿下拿到名单后,尽快在出征前,把二皇子在防卫军的党羽给拿下。” 太子闻言苦眉愁脸:“这未免也太急了?离出征已经不到三日,这三日时间如何可以拿下他们。” 秦炎摇了摇头:“殿下这没有折,我们必须要在防卫军出征前把是防卫军中二皇子的党羽全部拿下一个不留!” 太子见秦炎说的如此坚决,想必是有原由的,便示意继续说下去。 “先前老臣对此也是感到疑惑,后来听到驸马的解释才豁然开朗,驸马告诉老臣,如果不能在出征前把防卫军中的二皇子党羽拿下,这御敌归来之时,皇上要是论功行赏,二皇子的人马必定会在此中,这岂不是壮大了二皇子的势力,以后要再想除掉他们,会更加困难。”秦炎说道。 太子听的汗流直下,不禁毛骨悚然,要是真的按秦炎所说的那样,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只要出征归来,以现在李景文的身份,给自己的人马讨要几个战功,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如果自己不把这个问题先解决了,将来必定会同秦炎叙述的结果一样,后患无穷。 “我们如何才能把那些人马给铲除?”太子急忙问道。 秦炎笑着说道:“殿下莫慌,老臣早已有计策了。”在白卫英离开,秦炎就已经想好了对他们的计策。 “相国还请相告。”太子扶手一礼说道。 秦炎徐徐说道:“出征在即,殿下可知皇上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败仗!”太子说道。 秦炎点点头:“殿下说的是,皇上最担心便是打败仗,只要我们告诉皇上,在防卫军中有几名将领已经通敌大蜀,那皇上岂不是龙颜大怒,到时候我们便可以从中陷害他们。” 太子还是很疑惑:“此计虽然好,可是如何实施?” 秦炎笑道:“殿下放心,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只要太子去告诉皇上,让皇上派人调查即可,后面的自然会水到渠成。” “可是如何让父皇相信我的话?”太子问道。 秦炎不紧不慢在太子的耳边悄悄地说着,太子是连连点头,随即拍向了桌子,很是满意地说道:“好!事不宜迟,今晚我便向父皇告之。” 太子很是开心,又对秦炎说道:“相国此计甚是妙哉,如能成功,你功不可没啊!” 秦炎急忙行礼:“老臣甘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他仿佛看到了二皇子那难堪的神情,心中很是舒畅。 好你个李景文,平时你把我给压的够呛,过些日子,我看你还开心的起来吗?想到这些,太子哈哈大笑,这一天他实在是等着太久了。 “殿下,老臣还有一事相告。”秦炎说道。 太子急忙说道:“相告尽管说。” “殿下,此次功劳最大的莫过于驸马了,原本以驸马的本事,他自己便能把这一切都铲除干净,今日驸马让给殿下去做,是想让殿下能够有机会搓一搓二皇子的锐气,又好让殿下能够在皇上面前得到赏识。”秦炎说道。 太子也是连连点头:“不错,卫英确实有这般本事,只可惜这样的旷世奇才,暂时还不是我的。” 秦炎笑道:“殿下莫急,驸马既然如此肯帮殿下,这将来辅佐殿下也只是时间问题,就算驸马不肯辅佐,只要驸马不被二皇子招纳,凭如今的交情,就已经是我们占得先机了。” 太子闻言随即说道:“相国所言甚是,我决定了,等卫英征战归来,我要与卫英不醉不休。” 第三十一章 皇帝盛怒 皇宫之中,太子急忙来到了书房前,见到站在门前的莫公公,便把悬着心彻底放下了。 “莫公公,父皇可在里面?”太子问莫公公道。 莫公公恭敬地说道:“回太子殿下,皇上正在里面。” 太子点点头对着莫公公继续说道:“还请莫公公到里面告之父皇,我有急事要对父皇说。” 莫公公也不敢怠慢,急忙进了书房内。只是片刻,莫公公就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太子殿下,皇上要您进去。”莫公公微笑地说道。 太子对莫公公行以一礼,便走了进去。没走几步,就见到自己的父皇在坐在金椅子上,看着一本古籍。 皇帝看到自己的太子到来,便放下手中的书籍,疑惑地问道:“景成,这么晚了,怎么还来找朕?” 太子赶紧下跪,很是着急地说道:“回父皇,此事事关重大,儿臣不敢有所推延,因此夜里还来打扰父皇,还请父皇见谅。” 皇帝对太子口中所说的事情感到兴趣,能让他这么晚来见自己,这事也许真如景成说的那样事关重大,随即便说道:“起来吧,到底是何事,让你能这么晚还来见朕的。” 太子起身,不紧不慢地说道:“回父皇,儿臣知道再过不了几日,这大军便要出发前去御敌,所以儿臣今日便去了军中,慰问那些即将的将士们,可是儿臣来到某一帐外,偶然间听到了一个惊天秘闻。” 皇帝很是好奇:“难得你有心去慰问将领们,还有你说的到底是什么秘闻?” “儿臣在帐外听到,里面有两位正在商讨一些事情,听到后面儿臣居然听到其中一人说道,大蜀东军府统帅已经答应我,只要我逃到他的军营中,便给予我一万两。儿臣听闻大惊,才得知这两人已经通敌了,儿臣便偷偷记下他们的模样,赶紧快马前来告之父皇,还请父皇定夺。”太子徐徐说道。 皇帝闻言甚是吃惊,随即大怒道:“此事当真?” 太子见到自己的父皇已是大怒,赶忙下跪:“父皇,这事儿臣岂敢欺骗?千真万确呀!” 皇帝也认为景成不敢随便捏造事实,心中顿时已经大怒,这还没有出征,里面居然有人敢私通敌军,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居然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且还是如此要紧的事情上。 皇帝狠狠拍向了桌子,上面的古籍都被震在地上,怒发冲冠道:“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居然都能做的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父皇息怒!”太子见自己的父皇动怒,连忙说道。 “息怒?我怎么息怒?要是那些人真的逃到了大蜀军营中,景武和卫英岂不是要打败仗!”皇帝越想越气。 太子不敢说话,现在父皇正值气头上,万一自己胡乱搭话,保不准自己会被余怒所及。 “你先前说你已经记下了他们的模样?”皇帝问道。 太子急忙点头:“回父皇,儿臣对那两人的模样不敢遗忘。” 皇帝随即决定道:“朕拟旨,派你与林学文一同前去调查,如有其他同党,一并抓回来,记住要有十足的证据!而且一定要在大军出征前全部落网!” 太子下跪说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太子恭敬的离开了书房,对着莫公公行以一礼:“刚才多谢莫公公替我告之父皇。” 太子对莫公公恭敬也是必然的,莫公公九岁进宫,经历两代政权的交替,如今正是皇帝身边信的过的人之一。太子如果想要继续求见自己的父皇,就不能得罪了莫公公。 莫公公笑着对太子说道:“殿下真是言重了。” 太子告别了莫公公,身揣圣旨,这一路上简直是眉飞色舞,别提心中有多少开心。 这一切正如秦炎所说的一样,自己的父皇果然不会对自己的话有所怀疑,父皇生性多疑,更别提这对大蜀的战事,只要一有不利于大晋的风吹草动,必会一番彻查,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太子对秦炎的佩服还不止这些,他让自己说的一句话,便把自己的父皇给逼的不能指派他人去调查。原因无他,只因自己对父皇说过,我见过他们的面容,这使父皇只能派遣自己去,倘若父皇执意指派他人,也必须要通过我的指辨才能确认,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占得先机。 对于父皇让林学文与其一同调查,太子没有一丝担心,这林学文只是监察御史,父皇指派他与自己一起,无非就是在边上监视自己的行为。监视我?接下来的可都是专门为这给安排的,太子想到这里冷笑一番。 这时皇帝把站在门口的莫公公给叫了进去,这莫公公着急忙慌的进了书房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书籍遍地都是。久居皇宫的他,知道有些事情只能睁眼瞎。 “陛下。”莫公公恭敬地对皇帝跪下行礼。 “起来吧。”皇帝又继续说道:“莫平呐,你可知道太子来找我干吗?” 莫公公站到皇帝身边说道:“老奴不知。” 皇帝看了一眼莫公公,很是平静地说道:“刚刚景成进来与我说,这防卫军中有人通敌!” 莫公公大吃一惊,通敌?这些人的胆子可真是打到极点,随即说道:“这...这...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他们就能做的出来!?” 皇帝轻哼一声:“你觉得我让景成去调查可好?” 莫公公一时有口难言,皇家的事岂是他能够说的,想了片刻后说道:“陛下让太子去做,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老奴岂敢妄加评论。” “朕还是深思熟虑呢,现在只能希望景成能查出点什么。”皇帝说道。 莫公公没有言语,通过刚才皇帝所说的话心里明白的很,估摸着是太子逼着让皇上派他去调查,此时他正静静地站在皇帝身边,等待着皇帝接下来如何。 皇帝叹了口气说道:“明日你把景武和驸马给朕召到宫内。” 莫公公急忙说道:“老奴遵旨。” 第三十二章 真正目的 清晨的驸马府中,白卫英已经早早地起床,此时正抱着樱儿在四处走动,呼吸着清早的空气。 这一天白卫英心情格外的好,樱儿在白卫英的怀中,亲昵地抱着他的脖子,显得格外亲近。 “干爹,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啊?”樱儿在白卫英的耳边俏声说道。 喊白卫英为干爹,这是李心香昨晚与白卫英提起来的,自己身为樱儿的干娘,可自己的夫君却是叔叔,这种不伦不类的叫法颇为奇怪。白卫英倒是无所谓,这无非就是一个称号罢了,白卫英就告诉心香,只要樱儿能答应就行了。也不知道李心香是这么与樱儿说的,今早樱儿见到自己便从以前的叔叔升级到现在的干爹。 白卫英没有言语,只是微笑着摸了一下樱儿的小脑袋,有些事,白卫英不能与家中的任何人提起,特别是李心香。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的目的,这一些李心香都无从得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是欺骗,有时欺骗也是一种爱。 樱儿见白卫英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的问话,对他而言,只要自己的曾经地叔叔,现在的干爹能一直在自己身边就知足了。 就在一老一小颇为默契地享受着清早的惬意时间,一位匆匆而来的下人打破了这情景。 “驸马,驸马,在府门口有一位自称是性莫的公公在门外。”一下人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甚是着急。 白卫英眉头一皱,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是否和太子与秦炎的计划有关?自己昨天才给的名单,今天这皇帝最信任的太监便大清早的来找自己,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偶然,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白卫英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但是首先是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可人给搞定。 “你快去与莫公公说我马上到来。”白卫英对来报信的下人说道。 那下人听闻白卫英的话后,急忙又跑了出去。 白卫英看向了怀中的樱儿,面露无奈地说道:“干爹先把你送到你干娘那里好吗?干爹这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 樱儿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可是自己知道干爹是大人物,每天很忙很忙,便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干爹去忙吧,樱儿会在家里等你回来的。” 白卫英听着樱儿那小大人的口气很是好笑,便抱着樱儿前往了李心香那里。 樱儿见到李心香便从白卫英的身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来到了自己干娘身边。 “莫平来找我了,现在正在府门口等着,我估摸着是要召我进宫。”白卫英对着李心香说道。 李心香牵着樱儿的小手,很是无奈道:“既然是父皇要找夫君,你就快些去吧。”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毫不留情地牵着樱儿的小手转身离开了。 看着被李心香牵走的樱儿扭头看他,白卫英心里别提有多无言以对了,如同自己是一位负心汉企图得到妻子的原谅,可妻子却牵着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想到这里,白卫英心中很是担心,怕成为自己想象中的那位负心汉。 白卫英摇了摇头,似乎要把心中所想的抛之一尽,随即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莫公公,久等了,久等了。”白卫英对着莫公公恭敬地说道。 莫公公微笑着说道:“咱家也是刚刚到,驸马客套话先就不说了,三皇子已经先行前往皇宫了,现在陛下还在等着你呢。” 白卫英对此点点头,与莫公公一同前往了皇宫。 ---------------------------------------- 皇帝的寝宫中,此时白卫英与李景武站在皇帝面前,看着皇帝一脸阴沉的表情,也不知道找到自己有什么事情要说。 “你们两人是怎么治军的?!”皇帝很是愤怒地说道,语气也比平时严厉了许多。 看着两人沉默不语,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昨日景成找到我,说在防卫军中有人通敌!此事你们可知晓?” 白卫英与李景武大吃一惊,面面相窥,随即各自摇了摇头。 “身为统帅连这点都做不到,朕怎么放心你们还能不能打胜仗了?”皇帝大声斥责道。 李景武面红耳赤地下跪说道:“父皇,是儿臣治军不严,请父皇严惩!” 白卫英也无可奈何的只好下跪对皇帝说道:“陛下,臣也有过错,请严惩!” 皇帝看到此景皱眉道:“起来吧,这大军即将出征,也就不罚你们了,给朕把大蜀给打回去,就算是将功赎罪了吧。” 白卫英起身,心中不断盘算着,这秦炎是要打算利用通敌的加消息来从中浑水摸鱼了,看来皇帝应该是派太子去军中调查了。 正当白卫英盘算着,此时皇帝却发话了:“我已经让景成去防卫军中调查了,你们待会回去之后,要好好协助他,务必在出征前把全部通敌的人给朕给抓出来,如果证据确凿,不用押回京城里,直接就地正法!” 皇帝摆了摆手,对着白卫英与李景武继续说道:“好了,你们下去吧,尽快完成朕的任务。” 白卫英与李景武对皇帝恭敬行礼,便双双退去。 皇帝看着两人离去,微微地笑了笑,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其实此时皇帝对防卫军中谁是通敌的人,已经毫无兴趣,之所以还要让白卫英与李景武去协助太子李景成调查,甚至还许下可以直接就地正法的决策,无非就是消除打败仗的原因。 他这一手,就是等于告诉白卫英与李景武,如今通敌的人也是你们杀的,这仗就没有理由给打输,而且先前又让他两给许下承诺,所以此次只许胜,不许败! 白卫英与李景武此时已经出了皇宫,两人相继骑着良驹,前往防卫军的大营中。 这一路上两人少有的沉默,李景武满脑子地想着如何抓出那些通敌的人,而白卫英却不同,他知道皇帝的真实想法,而且现在也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此刻很是轻松无比。 第三十三章 抓人 太子与林学文这时正在防卫军中带领着一支禁军小队四处走动,两人都不是军中之人,在这军营中像是无头苍蝇般乱窜,就算如此,也没有人敢指责。 “太子殿下,我们都已经转了一炷香的时间了,你说的那些通敌的人,怎么一个都没有遇到?”林学文走了没多久便已经气喘嘘嘘地开始问道。 太子也是无奈地道:“林大人,虽然我已经记住了那些人的容貌,可是没有记住是那个营帐来着,再者父皇让我们要掌握证据,我们贸然抓人会打草惊蛇。” 太子那是没有记住营帐,他是压根就没有来过防卫军的营地,之所以带着林学文四处瞎逛,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计划中所有人在场了再接着实施。 见太子丝毫没有着急,林学文也无所谓,反正自己的任务就是陪同太子抓人,其他一概不管。 “太子殿下,武王与驸马已经到了。”一防卫军的的士兵匆忙地跑了过来跪倒在地。 太子闻言大喜:“哦?景武与卫英也到了吗?快快带我前去。”说完便对林学文说道:“林大人是否同我前去?” 林学文见太子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好跟着他一同前去。 “景武,卫英,你们怎么来了?”太子见到两人很是高兴,随即连忙说道。 李景武一脸阴沉,见到太子前来打招呼,便说道:“父皇命我与卫英前来协助太子查案。” 太子听到李景武所言,心中很是激动,看来一切已经就绪,接下来就是结果的到来。 “太好了,有你们两人在,这人还愁抓不到吗?”太子哈哈大笑道。 白卫英看了一眼太子身边的人,看来皇帝对太子还是有所防备的,派了一位监察御史来帮足他,美其名曰帮助,实际就是来监视的,白卫英对着一切看的很明白。 李景武对着身边的一士兵说道:“把钟玉泽与方青叫过来。” 只是片刻,钟玉泽与方青着急忙慌地过来,一一对着在场的各位行礼。原先他两已经知道了太子与林大人前来,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了而来,太子让他两不要前去打扰。这刚过不久,三皇子与驸马便也到了军营中,心中隐隐觉得可能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这时李景武对太子问道:“太子可还记得那那通敌之人的相貌。” 太子点头说道:“景武放心,如此重要的事情,我必定不会忘记,昨日我已经让人帮这两人给画出来了,你让你的手下都来认认。” 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两张华油头像的纸来,递给了李景武,口中还说着:“虽然我只是记得这两人的容貌,可是我从他们的话语中得知不止这两人。” 李景武拿到纸张,看着所画的人,紧皱眉头,这两人他根本不认识。这也难怪李景武不认识,防卫军中有十五万的人马,若要全部都认识,这比上天还要难上几倍。 李景武把画像交给了钟玉泽与方青:“你们两今日之内务必给我找出画中的人来,不惜一切手段!” 钟玉泽与方青拿到画像,也不敢有所迟疑,立马下去开始着办。 白卫英在这段时间内一直保持着沉默,他不想在这个时刻陷的太深,唯一的办法就是看着事态一步一步进入最终的结果。 太子见李景武随便地把画像交给下将让他们去抓人,心中很是疑惑:“景武,你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了?” 李景武对太子解释道:“既然太子昨日已经撞见了他们,想必是他们两人无误,只要把他们两人抓来进行拷问即可。” 太子还是有所担心,白卫英这时插话道:“太子殿下放心,陛下已经给三皇子与我生杀大权了,只要抓到直接就地正法。” 太子听到白卫英的话后,激动的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喜出望外,看来这结局已经注定了。 “既然武王殿下已经让人去排查了,我们这伙人别站在这里了吧。”林学文说道。 这也不怪林学文,他从大清早开始就陪同太子在军营中来回走动,早已经累的无力,现在趁找人的节骨眼上,赶紧歇息片刻。 李景武随即点了点头:“那就先到我帐中歇息吧。” 还是白卫英与李景武上次来过的营帐,营帐不大刚好容下这群人。 太子刚刚就坐,听见李景武问道:“太子殿下,有一点我倒是很是好奇,您昨日是怎么发现的?” 太子被问得心中一紧,看来这景武是有所怀疑了,面不改色地说道:“父皇没有和你说起吗?” 李景武盯着太子缓缓说道:“父皇没有与我细说,所以我就想当面问太子经过,好不出什么纰漏。” 太子听言心中这股恼火啊,自己身为太子,却被自己的弟弟给逼问的毫无退路,但是又没有办法,自己这个武将弟弟与驸马亲如兄弟,现在自己又不得不能依靠白卫英的帮助。 “无非就是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随后就禀报了父皇,就是如此。”太子平淡地说道。 李景武还想继续问道,就被白卫英拍了一下肩膀,见他用难以察觉的动作在提醒他。两人知心知彼,岂能不知白卫英的意思。 李景武没有再过问,太子便松了一口,知道这是白卫英又帮了自己一把,者感激之情无法言语啊。 看来这李景武也就愿意听白卫英的话,自己巴结白卫英还真没有巴结错,只要有他在我身边,李景武何尝不是我的人! 太子心中不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越算心中越是满意。 “武王殿下,这怎么还没有去抓来吗?”林学文打破难道平静的时刻,向李景武问道。 李景武面无表情地说道:“林大人,这防卫军有足足十五万人,这查起来也是要颇耗点时辰,林大人莫急,再等等也不迟。” 李景武都这么说了,这林学文也不好再多过问,便静静地等待着。 “报!两人已经抓到!”帐外传来一声让所有人都惊喜的声音。 第三十四章 居然是他 听到帐外钟玉泽喊着,帐内众人喜出望外,特别是太子这悬着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带进来!”太子大声喊道,其语气中还有一丝高兴。 营帐被打开,进来的钟玉泽与方青押着两小兵进了营帐,见被押着的两人相貌平平,一人高一人瘦,毫无特别之处,众人仔细一瞧,这两人与画像上的简直一模一样。 太子惊呼着指着这两人大声说道:“就是这两人!” 李景武眉头一皱,怒眼一瞪,对着这两人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各自都叫什么名字?” 两人哪压得住着驰骋战场的将军之威,通通跪倒在地。 高个子的急忙回答道:“小的名叫宋四,许州人士。” 矮个子的也不含糊,也对面前的李景武说道:“小的名叫唐山,毫州人士。” “可知道你们两人可犯了什么事吗?”李景武怒斥道。 宋四与唐山跪在地上,一脸不知所然:“小的不知是犯了什么事情。” 李景武看了一眼太子,其意不用言语,太子看见后急忙对着跪地的两人喊道:“本太子明明听到你们要私通大蜀,走之前还偷偷记下了你们的容貌,难道本太子还冤枉你们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两人很是惊恐急忙求饶。 太子突然勃然大怒:“既然不敢!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高个子的宋四首先便败下阵来,颤颤巍巍地说道:“回太子,小的知错了!小的确实想要通敌。” 矮个子的唐山随即也磕头道:“回太子,小的也是知错了!求太子见小的还未通敌,放过小的吧!” 见两人如此说来,太子冷笑着说道:“想要活命?道也不难,只要把你们的余党通通给我说出来,我便留你们一条活路。” 两人先是一喜,随后便是一脸愁眉苦脸,谁都不肯先说话,倒是那高个子的忍不住开口道:“回太子,余党倒是有,可是这说出来怕...” 李景武对方青使了一个眼神,见方青对这高个子宋四的脸甩手就是一巴掌,宋四顿时被抽个迷糊糊的,眼冒金星,就在这时只闻耳边传来一声怒斥。 “事到如今,还敢讨价还价?快说!余党还有谁?!”李景武甚是愤怒地说道。 那高个子宋四这时已经是愣在那里,唐山眼疾嘴快立马说道:“回...回三皇子,我说!” 李景武冷淡地说道:“说!” 矮个子唐山便缓缓对着众人说道:“回各位大人,其实这通敌之罪,并非是我兄弟二人心甘情愿做的,而是有人逼着我们这么做的呀!” 林学文这时打断了他两说话,急忙问道:“有人逼着你们?是谁逼了你们?” “是...是...是千夫长魏征兆!”矮个子唐山结巴道。 李景武听了很是惊讶,满脸的不可思议:“你是说千夫长魏征兆逼着你们两人通敌?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不敢半字有假!”唐山很是坚定地说道。 李景武此时心中别提有多少难受,这魏征兆可谓是自己手下的人,而且此人能做到千夫长,这能力也是众人公认的。现在这自己眼中一位可用之才,居然干起了私通敌人的事情。 这时白卫英问道:“还记得其他的余党吗?通通给我说出来!” 唐山擦了擦汗渍随即对着在场之人把全部的人给说了出来,足足有四人之多,其中官职不乏与魏征兆一样。 太子闻言惊呼:“居然有如此之多!那其中谁又是主谋?!” “是...是...是魏征兆!我们这些人全是魏征兆给找来的,而且银子也全是魏征兆给的。”唐山说道。 李景武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地说道:“把魏征兆给我押过来!” “慢!” 众人闻音寻人,只见白卫英对着钟玉泽说道。 “英卫你这是做什么?”李景武很是不解地说道。 白卫英没有搭理李景武,笑着对钟玉泽说道:“钟玉泽先把这两人给压下去,方青你去把魏征兆给我叫来,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说完便在李景武耳边小声说道,李景武听的连连点头,随即便对钟玉泽与方青说道:“就按照驸马说的做!” 两人一点都不敢耽搁,钟玉泽便押着宋四与唐山出了营帐之外,而方青则按照白卫英所说的去找魏征兆前来。 太子看着白卫英,心中的震撼久久没有挥去,这白卫英实在是太厉害了,看来秦炎这点计量全被白卫英给猜透了。 林学文这时对着白卫英问道:“驸马,您这与三皇子到底说了些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不能与我们说的吗?” 白卫英对他笑了笑:“林大人,只是一些军中琐事罢了,无关紧要。” 林学文略有怀疑道:“驸马,既然是琐事,说出来也不碍事吧?” 李景武瞄了一眼林学文,语气很是不爽地说道:“林大人,这是我们军中之事,你只是监察御史,难道也还要管上一管吗?” 纵使林学文有三头六臂,面对当今皇上的龙子,也不敢造次,随即便面红耳赤地闭上了嘴。 太子见林学文吃了闭门羹,心中别提多少舒畅了,便落井下石道:“林大人,这军中之事,你只是一个文官,是不是伸手伸的太过了?” 林学文心中这个悔恨啊,早知道就不该接茬,这在场的哪个不是比自己高出多许,一个皇子,一个太子,再加上一驸马,随便哪一个都可以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这趟差事真是难呐! 此时帐门被打了开来,方青与魏征兆双双进了营帐之内,魏征兆见到营帐之内居然站了如此之多的人,就连太子殿下也在,实在有些意外。 魏征兆急忙下跪说道:“魏征兆见过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驸马。” 白卫英没有言语,太子则是一脸看戏的小脸,只有李景武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 “魏征兆今日找你前来,你可知道为何吗?”李景武瞪着他缓缓地说道。 魏征兆一脸疑惑:“三皇子殿下,属下不知。” 李景武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魏征兆老一会,突然怒不可遏地说道:“魏征兆!事到如今,还要装傻充愣吗?” 第三十五章 宁杀勿放 “魏征兆!事到如今,还要装傻充愣吗?” 看着愤怒无比的二皇子,魏征兆一片茫然,完全不明白二皇子在说什么,自己是被方青带过来,而且方青也没有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一切来的很是不知所措。 魏征兆依旧一脸疑惑:“三皇子殿下,属下真的不知啊!” 太子在一旁看着甚是着急,按照他自己的想法,那还用着和魏征兆废话,直接拔剑就地斩杀一了百了,但是自己毕竟没有这样的生死大权。 太子此时希望白卫英能够出手直接结果魏征兆,让他失望的是白卫英一直站在边上,似乎眼前的与他毫无关系。 李景武见魏征兆如此顽固,现在依旧没有松口的迹象,也不再和他再费口舌,直截了当责问道:“你私通大蜀可有此事?” 魏征兆脑中顿时晴天霹雳,这通敌可是灭族的死罪啊,现在自己被冠上了这顶帽子,岂不能让他害怕?随即便对李景武说道:“三皇子殿下,就算给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做不出这样有损殿下军威之事啊!还请三皇子殿下明鉴啊!” 太子轻哼一声,对魏征兆极为轻藐地说道:“本太子瞧你倒是胆子不小,事到如今还在强词夺理,你的余党已经全部招供了。” 魏征兆闻太子之言,看来自己是二皇子的人已经被太子给知道了,而且这帽子必定是太子给扣上的,但是此时自己性命攸关,那还能去顾及这些。 冷静片刻后,魏征兆对着李景武缓缓说道:“三皇子殿下,属下这些年征战沙场,大小战功无数,如今更是到了千夫长这个职位,难道属下要抛弃这大好前程不顾,去投奔大蜀?这于情于理都是不可能的,再者如果只是听取几名小人之言,便把下属定为通敌之罪,这会不会太草率了?” 李景武眉头一皱,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只听白卫英铿锵有力地说道:“太子是受皇上旨意,前来捉拿通敌大蜀之人,既然认定你已经通敌,必定有其道理与证据,难道你对太子和皇上有所疑虑?” 白卫英的一番话,便把魏征兆给逼到死角,如今抓你可是皇上的旨意,皇上要你死,你还需要理由吗? 太子立即附和道:“来此之前,父皇已经托付于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如今全部的人都已经指认你是他们的头目,你还有疑虑?”语气之果断,丝毫不让人有所抗拒。 魏征兆面如土色,双眼空洞,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他难以接受自己就这么地死了。什么受皇上所托,这一切对他为而言都是屁话,这太子摆明要杀了他。 太子虎目直射魏征兆,对着李景武一字一句地说道:“景武,本太子命你把魏征兆就地正法!” 魏征兆听的每一字都是杀意尽露,当最后就地正法这四字在太子口中所出,魏征兆仿佛被抽干了身子,浑身柔绵,随即便跪在了地上。 李景武虽然不舍,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父皇让自己协助太子景成,不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听从太子嘛。现在太子要让自己把魏征兆就地正法,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来做了。 虽有心中极为不愿,但是李景武还是一步一步走进魏征兆的身边。 魏征兆看着拿着剑的李景武,正慢慢向自己走来,大声喊道:“三皇子殿下,属下冤枉啊!” 只是转眼间,李景武便一剑穿透了魏征兆的胸膛,鲜血随着剑身缓缓凝聚到剑尖,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李景武没有给他留下痛苦,这算是对他的一种仁慈吧。 李景武抽出已被染上鲜血的剑,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最受到震撼的便是太子李景成与林学文林大人了,其他人都是征战将领,对于这死人早已习以为常了,可是太子与林大人不同,两人不是军中之人,不免会有恐惧。、 太子虽然早已做好防备,可是这在自己眼前,手起刀落一人便死,也颇为惊慌,但是惊慌归惊慌,能看到李景文在军中的余党被铲除,这惊慌中还是高兴的很。 尸首很快被人给拖了出去,太子打算想趁热打铁,一举把全部的李景文余党全部杀了,随即便说道;“卫英,把其他人都给押过来!” 白卫英知道太子想要趁热全部拿下,便对方青说道:“把其他四人全部给太子殿下押送过来。” 方青领命,随即出了营帐之外,就领着一队人马前去捉拿其余四人。 白卫英见李景武杀了魏征兆之后,就一脸低沉的模样,便把李景武给叫出帐外。 “景武,还在想刚才的事情?”白卫英问道。 李景武叹了口气:“我始终还是不相信魏征兆会通敌,我怀疑这里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在里面。” 白卫英看了一眼:“有些事情,不宜知道的过多,知道越多就离死也就越近。” “我只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很是愤怒。”李景武说道。 看来李景武已经有所察觉了,这不是什么好的迹象,会让李景武的处境越来越险峻,无奈之下白卫英只好说道:“景武,你不是想知道秘密吗?等处理完这些事,我再告诉你。” 李景武惊讶着看着白卫英:“卫英,你已经知道了?” 白卫英只是对她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便又进了营帐中。太子见卫英与景武只是出去了一会转眼又进到帐中,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但是出于对白卫英的信任,以及两人有着共同的目的,太子不会怀疑自己的计划被泄露。 此时帐外一阵骚乱,方青带着其余四人来到了营帐中,那四人各自被捆绑住,其身后还站着两士兵,以防止脱逃。 “回太子殿下,武王殿下,驸马,这四人属下已押送到。”方青跪地说道。 太子见到四人甚是高兴,随即便大声说道:“好!本太子也不与尔等再废口舌,就地杀绝!” 这四人先前不知道为何,被方青一众人给捆绑进来,正当疑惑之际,只闻太子要把他们四人给杀了,顿时就大惊失色,随即便求饶声,喊冤声,绵绵不断。 白卫英对着方青挥了挥手,其意甚是明了,方青看见后,便对四人身后的士兵命令道:“杀!” 话音刚落,先前还在哭喊的四人便陆续倒地,这时帐中又恢复了寂静,淡淡血腥弥漫其中。 第三十六章 无中生有 四人倒地身亡,淡淡血腥弥漫在营帐中,透露出一丝无情。 太子见此情景甚是开心,转眼之间便把景文的人马全部拿下,不仅搓平了他的锐气,更让自己与他者这间又再次平衡。看来白卫英必须要由自己拿下,只要有他在,自己便能与景文在军队方面占得先机。 “既然这些通敌叛徒已经全部铲除,我和林大人便进宫向父皇禀报此情况,暂且告辞了,景武,卫英。”太子说道。 林学文早已经不想待在这里,碍于太子在此,自己强忍到现在,现在听闻太子要回宫,急忙附和道:“对,对,对,皇上还等着结果。” 两人随即便出了帐外,在禁军的护卫下返回皇宫。 李景武见太子与林学文告别,便把帐内其余的杂人给支了开来,又对方青吩咐道:“没有我与卫英的命令,一切人都不可进入帐中,违命者斩!” 方青听闻言语中杀气无比,不敢多问,便领了命出了帐外。 “卫英,现在已经无人,你快把这里面的秘密告诉我。”李景武迫不及待地问道。 白卫英先前早已经想好说辞,随即叹了口气说道:“今日早些时候,皇上对我们所说的那些话中,我便已经知道一二,我之所以没有同你说起,是怕你坏了皇上的计划。” 李景武大吃一惊,这里面居然还有自己父皇的事,随即问道:“你是说这一切是父皇安排的?” 白卫英笑着说道:“要不你以为呢?单凭这太子和一个林学文,我会放着他们胡来?” 李景武点头示意,但是随后又疑问道:“可是这父皇为什么要杀魏征兆他们?这魏征兆他们也不可能会招惹到父皇啊。” “这一点我不是很明朗,但是我觉得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皇上这么做的理由。”白卫英说道。 李景武闻言急忙问道:“在我面前还卖什么关子,快些把你那个理由说给我听听。” 白卫英徐徐说道:“太子与而二皇子的党争,想必你是清楚的很吧,我怀疑皇上今日这么做,也许与他两有关。” 李景武甚是费解,景成与景文的党争,为何会涉及到军队中来,而且还是父皇亲自操刀,随即问道:“他两的那些事,我是知道的,可是这与今日所发生有关联吗?” “皇上虽然对党争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一旦他们触及到军营中来,这可是大大犯了皇上的忌讳,今日之事想必就是这理由。” 李景武闻言随即就想到了一件事来,便赶忙问道:“你是说魏征兆他们几人是景成或者景文的人?” 白卫英点点头:“想必就是了,不然皇上也不会亲自动手。” 李景武紧皱眉头,额头顿显三道抬头纹,可见他此时的忧虑。如果真是按白卫英分析的那样,这军队中岂不是通通要乱套了。 “你觉得他们可是是谁的人?”李景武很是正经地问道。 “二皇子李景文!” 李景武压低声线问道:“李景文?是他?” “今日太子在场,我们便能把他的嫌疑给排除了,剩下的只有是二皇子李景文了。”白卫英说道。 李景武很是费解:“可是父皇可以把这些直接交给我们便可,何必如此神秘的进行。” 白卫英笑了笑:“皇上这么做,也是出于考虑吧,再说他这么做还有另一层意思。” “另一层意思?” 白卫英点头说道:“皇上借这一手便间接的向我们下了军令状,以治军不严换取胜利的承诺。” 李景武闻言便想到今早自己父皇所说的话,似乎真是如白卫英所说的一样,必须把大蜀击退才能将功赎罪,平了这治军不严之罪。 “经你这么一解释,我倒是些许明朗,来看我只能是一世武将了。”李景武摇着头叹气道。 白卫英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见李景武已经相信,顿时松了一口。 白卫英对李景武编织了一张甚是精巧的网,而这网正是利用了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矛盾,以及今早皇帝所说的话,细密衔接,万无一失,这一计无中生有被白卫英运用的真是出神入化。 之所以这么欺骗李景武,也是出于无奈之举,白卫英不想让他深陷这京城的暗流中,先前对秦炎拜访所言的那些,无非就是增大自己的筹码罢了。但是天下之事难算尽,如果李景武真被自己的原因陷入其中,也绝对会让他全身而退。 “景武,你可知道你已经是成为舅舅的人了。”白卫英笑着对李景武说道。 李景武大吃一惊:“若云难道是怀上了孩子了?” 白卫英摇了摇头:“是我与心香认的一个干女儿,名叫樱儿。”白卫英便把樱儿的遭遇说给了李景武听。 李景武随即大怒:“想不到我大晋之内还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真是苦了那孩儿。” “心香很是喜爱那孩子,算是弥补了我的过错。”白卫英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如今日去我府上如何?” 李景武闻言心有所动,可是想到自己家裹儿,随即便对白卫英摇头:“还是等我们回来了再去吧,我已经向裹儿答应了,出征前那都不去。” 白卫英叹了口气:“想不到我们大晋的三皇子居然是一位惧内之人,这要是被传了出去,岂不被人给笑话?”这也就白卫英敢于对李景武提以此事,换做别人的话,保不准拔刀相见。 李景武笑了笑:“激将法对我而言没用,再者我这叫做钟情,可不是你所说的惧内。” 白卫英对此只能摇头:“你的事我也不宜多说,现在这已经告一段落,你还是快些吧。” 李景武疑问道:“你不与我一同回去?” “不是还有两个余党吗,等我处理完便可。”白卫英说道。 既然如此,李景武也不与白卫英多说什么,向他告了一别,便出了帐外。 见李景武离去,白卫英在原地站了良久,随后出了帐外,前往了钟玉泽帐内。 第三十七章 可疑的方青 “驸马!”钟玉泽见到白卫英到来,恭敬地对他问候道。 白卫英点点头,随即把目光转向了宋四与唐山,看着两人被吓着瑟瑟发抖,觉得很笑着很。 “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怎么现在居然怕成这样?”白卫英藐视道。 那矮个子唐山结巴道:“小的不明白驸...驸马说什么。” 白卫英笑着说道:“你们不是太子的人吗?” 极为简单的一句话,在宋四与唐山耳中却如同五雷轰顶般,把两人给轰的不清,顿时六神无主。 看着这两人呆如木鸡,白卫英继续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那矮个子唐山神情呆滞,舌头比刚才还要不平顺:“我...我...我...” 白卫英突然眼神怒火四现,相似一头被激怒的老虎,大声说道:“我没空和你们说废话,到底是还是不是!” 宋四与唐山不敢直视白卫英,只是连连点头示意。 白卫英笑了笑:“想要活命,把你们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到时候我可以考虑一下。” 宋唐两人闻言,争先恐后地开说,怕晚了自己性命不保。只是这两人七嘴八舌,杂乱无章,白卫英愣是没有听懂一句。 “一个一个说,就你先吧。”白卫英指着一矮个子唐山说道。 见驸马指到自己,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急忙说道:“回驸马,昨日夜里小的被秦大人府上的下人领到相国府上,小的差不多与宋四同时抵达,秦相国要求我两今日混入军中,充当通敌士兵,并要求我们在太子面前说出五人名字,随后给我两一张写有五人名字的纸张,又告诉我们两,将来我两死后,会各自给予五千两到我两妻儿老小手上。” 白卫英倒是对他的话没有疑虑,便又指向了另一人问道:“你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高个子宋四摇了摇头:“回驸马,小的情况与唐山相差无几。” 白卫英点点头,便看向了钟玉泽,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钟玉泽悄无声息地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只是那么几下,宋唐两人便倒地身亡,动作之快让人根本看不到手上的动作。 “让人把他们给脱出去。”白卫英见两人已死,便对钟玉泽说道。 钟玉泽出了帐外叫来两个士兵,让他们把宋唐两人的尸首拖出去,又吩咐把这两人与魏征兆他们一同处理。 “殿下,你是如何知道这两人是太子的人马。”钟玉泽见此时已经无人,便问白卫英道。 白卫英笑着说道:“这两人并不是我给太子李景成名单上的人,今日见李景成先是一口咬定这两人,我便觉得蹊跷的很,随后他们一系列的说辞,我便确定了这两人的作用。” 钟玉泽连连点头说道:“不愧是殿下,如此微小的细节都能抓到。” 白卫英只是笑了笑,便对钟玉泽问道:“我不在的几日,方青有什么异常的动作没有?” 钟玉泽回忆片刻后立即说道:“方青没有什么异常,还是和从前一样,殿下难道怀疑他是...” 白卫英对方青的怀疑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此人的背景很是清白,按理说这样的人,不应该会被白卫英怀疑。可是方青的升职道路诡异的很,一路来可以说是风雨无阻,而且升职极快。 白卫英眉头一皱,很不理解:“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当真是一点可疑的迹象都没有?” 钟玉泽见白卫英一脸怀疑的模样,立马斩钉截铁地说道:“回殿下,属下没有发现他一丝可疑的迹象。” 虽然如此,但是白卫英始终没有对方青放下戒心:“玉泽,虽然现在没有发现他的可疑迹象,但是也不能放下防备,你继续帮我盯紧了方青,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你立马飞鸽传书通知我。” 钟玉泽哪敢不听从白卫英的吩咐,急忙答应道:“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会盯住方青的,绝对不会离开半米之外的视线。” 白卫英听着好笑,不离开半米之外的距离,这岂不上如厕都要跟着进去,随即大笑道:“也不用这样,只要平时注意点即可,不用太过于刻意的去观察,以免被发现。” 钟玉泽傻傻地笑笑,白卫英对他而言,不光是自己的主子,更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我先离开了,这里就交给你了。”白卫英对钟玉泽说道。 钟玉泽急忙行以一礼甚是恭敬地说道:“是!” 随后白卫英在钟玉泽的陪同下出了帐外,可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方青。 “驸马是要回去吗?”方青恭敬问道。 白卫英笑了笑:“那几人的尸首已经处理完毕了?” “回驸马,那几人的尸首已经全部处理了,只有钟将军送来的两人还没有处理。”方青说道。 白卫英应了一声,随即对方青说道:“看样子,你是来找钟将军的吧?” “属下闻言驸马在钟将军的帐中,想必是驸马给钟将军与属下什么任务,所以前来询问一下钟将军。”方青对着白卫英抱以一拳说道。 真的只是来询问?白卫英觉对不会相信方青现在的说辞,便笑着说道:“我只是去处理先前扣押在钟将军那里的两人,并没有什么要事,让方将军给费心了。” 方青闻言急忙应道:“驸马不必如此,这是末将的指责。” 白卫英依旧笑容可掬:“我先回府了,这出征之日越发紧迫,你两要切记整顿好军中的事物,莫要上了战场才发现其他问题。” 钟玉泽与方青跪地而道:“末将绝不辜负职命!” 白卫英在两人的陪同下出了营地,临走前无意地看了一眼钟玉泽,其意不用言语,想必钟玉泽定会明白。 钟玉泽暗中微微点了一下头,刚才的所发生的一幕,他与白卫英一样,绝不相信这方青是来询问情况的,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 看来还是殿下的眼光颇为毒辣,这方青一定有问题!钟玉泽心中暗自想到。 第三十八章 天之绝才 太子从防卫军中出来后并没有向自己的父皇告诉其结果,有林学文在就没有这个必要,而且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秦炎,对后续的安排做好打算。 太子回到自己的住处,第一件事便让人去相国府把秦炎给叫过来,随后便独自一人享受着今天的胜果。 李景文,没有想到吧?我今天把你在防卫军中的人马全部铲除干净了,不仅是防卫军的,我要把你全部在军中的人马一个一个的拉下马,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再安插进来。 白卫英呀,白卫英呀,你真是我让该怎么办呢,你这一天不是我的人,我便一天着急的很呐!太子想到白卫英的能力,不禁喜爱有加,可是想到这样的人才现在还不是自己的人,便急迫的很。 许久后,只见秦炎匆匆赶到,见太子正独自一人坐居,立马对其行礼:“老臣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见秦炎到来便摆摆手:“相国不必拘礼,今日找你来,我便要告诉你一个喜讯。” 秦炎起身便坐在了侧旁,随即笑着说道:“殿下你不说,我也知晓,看殿下如此神采焕发,想必二皇子在防卫军的人马全部被铲除了吧?” 太子连连点头:“过程相当顺利,这一切还多亏了相国的出谋划策,这才能把景文的人全部杀了。” 秦炎对太子的前半句只是微微笑笑就作罢了,但是后面一句颇为意外,便向太子问道:“哦?全部杀了吗?是殿下动的手?” 太子笑了笑:“并不是我,说来也巧,父皇居然给景武和卫英赐予就地斩杀的权利,这些人全是景武杀的。” 秦炎闻言太子的话后,眯起了眼睛,脑中不断思考着这事情。 就地斩杀?如此重要的事情,皇上居然不亲自过问,随便让人给杀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秘密吗? “殿下,可还有其他什么重要细节吗?”秦炎紧皱眉头问道。 太子见秦炎这般模样,觉得秦炎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便努力地回想着,但是任凭他如何努力,依旧没有想到秦炎所需要的细节。 “好像没有什么让人注意的细节。”太子说道。 秦炎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来,看来是多心了,皇上之所以不过问,想必是出于表现对三皇子与驸马的信任。 这时太子突然说道:“我想起几件事情来,是关于卫英的。” 太子对白卫英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其中不乏帮自己逃脱李景武的追问,还间接几次推波助澜。 “驸马?驸马有什么问题吗?”秦炎疑惑地问道。 太子缓缓说道:“景武一直在逼问我发现那些人的细节,我实在回答不出,这时卫英拍了拍景武的肩后,就没有再过问。” 太子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卫英把我们安插进去的人给单独押送到别的地方。” 秦炎暗暗吃惊,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人本应天上有,人间偶然几回游,驸马真是天之才绝!老臣这点计量在驸马面前真是不堪一击呐!” 秦炎对白卫英的评价,让太子很是吃惊:“相国对卫英的看法如此之高,会不会太夸大其词了?” 秦炎摇摇头:“殿下,老臣乃发自肺腑之言,驸马此人只是通过殿下几句言语,便能推识破老臣的计谋,换做别人哪有这般本领,可怕,太可怕了!” 此时的秦炎对白卫英只有佩服,如果换做以前,自己还能与他不分伯仲,如今觉得自己可能不是白卫英的对手。 “如此心思缜密之人,好在是一员武将,而且还是驸马,皇上不会让他过于干涉朝政,不然...”秦炎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太子能够明白他后半句没有言尽的含义。 沉默,此时的太子消化着秦炎刚才所言的话语,他明白秦炎想表达什么,好在实际情况白卫英不能干涉朝政,想到这里不禁对秦炎问道:“相国,你觉得卫英成为驸马,是不是父皇特意安排的?” 从前太子便与秦炎对此事就议论过,得到的结论只是白卫英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父皇才把自己的皇妹嫁给他。可是如今这一点完全被打破了,单单只是文武双全看来还不足矣让父皇下定这样的决心。 秦炎也深思了片刻,随即对太子说道:“皇上应该是所察觉,但是这一切不能妄下评论。” 太子点头示意,随后想到了今日找秦炎要做的事,便说道:“相国,这景文在防卫军的人也铲除干净了,后续我们该怎么办?” 秦炎对此笑了笑:“殿下是在担心二皇子对我们下手吗?” “担心?这有何担心之言,这是父皇命我去做的事,他有何怨言?我但是希望他对我下手,我好在父皇面前说那些通敌之人是他的人马,到时候我倒想看看景文还有什么好说的。”太子狠狠地说道。 秦炎很是欣慰地说道:“殿下所言甚是,二皇子这次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趁胜追击布好局,等驸马归来便把他所有的在军的人马全部铲除,一个不留!” 太子对此兴奋无比:“好!这一切都由相国定夺,有需要什么的,相国尽管开口!” 秦炎起身对太子抱拳行礼:“殿下,老臣无需任何东西,只求殿下能尽量与驸马交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秦炎一直对太子说这一点,自有他的考虑,驸马白卫英身怀绝才,虽然众臣对他的看法一直认为平易近人的,可是秦炎知道,天之才绝之人自有自己的骄傲,就怕太子不小心触犯到他的逆鳞,这后果无法估计。 “相国放心,就算你不提醒,本宫也定会与之交好。”太子直接了当道。 秦炎听到太子的承诺,便放下心来:“殿下,老臣就先告辞了。” 太子急忙起身陪送秦炎,这也是他心甘情愿这么做,秦炎对他而言实在太重要,今后的一切还要仰仗他才行,所有他不敢在秦炎面前托大。 第三十九章 二皇子的猜忌 京城延王府邸,此时在厅堂之上坐着一老一少,其中一年长的在给年少的不知道在汇报些什么。 “什么!?魏征兆他们全被斩杀了?”原本温文儒雅的二皇子李景文此时听到文远伯所说的话后大吃一惊。 文远伯萧玄,其妹乃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贵妃萧钰,而且贵妃萧钰又是二皇子李景文的生母,萧玄在朝中的地位可是高的很呐。 在十几年前的一次出征,萧玄立有大功,又其自己是萧钰之兄长,李景文的舅舅,皇上赐封文远伯,与秦相国共同处理朝中事项。 萧玄长叹一口气:“千真万确呐,全部以通敌之罪给杀了,幸好还留有一人在,不然这魏征兆他们被人斩杀了,我们还不知道呢!” 二皇子李景文闻言犯愁的很,自己花了大把银子,又找了大量的关系,最后居然得到个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懊恼十分。 “舅舅可知是谁杀的?”二皇子甚是懊恼地说道。 萧玄眉头紧锁,语气些许烦恼:“是被三皇子李景武所斩杀。” 二皇子闻言略微不敢相信,自己这个三弟理当不是这样滥杀无辜的人,况且被杀的全是自己安插的人,让他很是不解。 “景武?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又临近战事怎么能胡乱杀人,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差错。”二皇子费解道。 萧玄缓缓说道:“虽然是三皇子所杀,可是在场的人却有太子,林学文与驸马这一干人。” 二皇子闻言就知道这些事是谁做的了,这已经不是摆明的事了吗?在场的还有太子李景成在场,自己安插的人马又恰巧被杀,这一切实在让他觉得要归于李景成所赐。 “李景成!李景成!想不到居然是你!”二皇子说着说着便开怀大笑,李景成平时被自己压的很是悲惨,如今难得他能反击一次,实在是有趣的很。 萧玄依旧愁眉锁眼:“也许太子还没有这个本领,如果是他的话,估计早就会动手了。” “舅舅何出此言?”二皇子问道。 “据太子所有言,自己可是怀揣皇上的圣旨前来防卫军抓通敌之人,这会不会是皇上对我们已经有所察觉,才借此下手提醒我们?”萧玄说道。 二皇子连连点头,但是随后又摇了摇头:“父皇就算有疑,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我觉得就是李景成在父皇面前直言说魏征兆他们有通敌之罪,父皇就派遣他来调查此事,随后把他们斩尽杀绝。” 二皇子停顿了一下,便疑问道:“可是我有一事还不明了,这李景成诗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能一口咬定魏征兆他们几人是我安插的人马。” “我们的人中可能是有内奸了,而且这个内奸很可能是太子的人。”萧玄说道。 内奸,这内奸到底是谁呢?二皇子心中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可是思来想去,始终没有落得一个让自己心服口服的人来,可是此内奸若是不除,将来自己的行动岂不是让人全知晓了。 “舅舅,这段时间里,你要告知其他我们安插的人,千万别出什么意外,特别是防卫军仅存的那一人,一定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来!”二皇子吩咐道。 二皇子不得已这么做了,魏征兆他们的死,让二皇子在防卫军中所计划的一切都付之东流,如果其他军队里的人也出现意外,那自己付出的心血都将毁于一旦。 萧玄应了一声便说道:“贤侄,这暂缓之计虽然现在用尚可合适,只是如此一来岂不是在太子面前屈服了?” 二皇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何尝不知,只是按现在的局面,倘若我强行出头,只怕李景成会在父皇面前说他们是受我指使,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落入下风。” 萧玄也知道如今只能忍气吞声,无奈地叹了口,但是随后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便对二皇子说道:“是否有这种可能,三皇子与太子已经达成了什么共识,太子上告皇上,而三皇子出面来斩杀魏征兆他们几人。” 二皇子闻言愁眉不展,思虑一番,随即说道:“不可能,李景武这人对太子与我一向是看不惯,绝对不会同他有什么交易。我倒觉得这驸马白卫英有这可能。” “驸马?白卫英?”萧玄听闻二皇子所言后,嘴里一直嘀咕着,分析着二皇子所提出的答案。 “驸马与太子,他们两人之间又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萧玄疑问道。 二皇子冷笑一番:“白卫英此人虽然在朝堂之上少有言语,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白卫英这人城府很深,绝对不会屈于现状,这出征之事恰巧与我这个想法符合。” “而李景成现在正是缺少军中强而有力的支持者,景武与景成不对付,如此一来只能找到白卫英了,他们两人相谋也是情理之中。” 萧玄倒是对白卫英的看法与二皇子有所不同,他对白卫英的印象尚好,不相信白卫英会与太子相谋,便徐徐说道:“贤侄虽然说的有理,可是驸马沦为闲职已有多年了,也没有听到任何怨言,我觉得驸马不会与太子同流合污。” 二皇子听闻自己这个舅舅与自己各执一见,只是付之一笑,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最后一次,两人经常会因为一个观点不同,而相互争理。就算如此,二皇子对萧玄没有任何怨言,毕竟这是自己的舅舅,更是自己的左右臂膀。 “也许是我多虑了。”二皇子说道。 萧玄见二皇子轻易降服,也是高兴的很,笑呵呵地说道:“好了,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了。”说完便起身。 二皇子陪同萧玄相送到自己的门口,见萧玄坐上自己的马车,扬鞭而去,这才再次回到自己府中。 二皇子在厅堂之中便来回去走,对于损失在防卫军中的势力深感可惜,心中又不免对太子与白卫英更加仇恨,现在二皇子认为这出戏极有可能是李景成与白卫英所演的。 看来要趁早下手了,不然留着他真是后患无穷呐,二皇子李景文心中不禁想到。 第四十章 巧嫣的愤怒 白卫英回到自己的府中,让他诧异的是今日第一个来迎接他的不是樱儿,而是李心香,这当是稀奇的很。 “樱儿呢?怎么没有见到她。”白卫英对前来的李心香问道。 李心香来到白卫英身边说道:“巧嫣正陪着她在逛街呢,今日父皇找你做什么,这么早就能回来了。” 白卫英笑着说道:“商讨一些出征的事情罢了,这不刚刚仪事完,我便回来了。” 李心香见自己的夫君不想说,也没有去逼问,静静地陪着他来到了厅堂之中。 说实话,这几天的风波下来,白卫英感到很是疲倦,或许是安逸过久,让他的精神大不如前,这不才刚刚坐下,便有睡意袭来。 李心香看着白卫英甚是疲倦的模样,心中很是痛心,便柔声说道:“夫君这几天辛苦了,妾身陪你进房去休息一会儿吧。” 白卫英叹了一口说道:“想当初我连战几日都不觉得累,如今只是随便走走便开始疲倦,真是江河日下啊!” 李心香埋怨道:“你还说呢,那时候不知道妾身有多少担心你吗,也不知你以前使用了什么巫术,让我会一直牵挂你。” 白卫英听闻李心香所言,便笑着说道:“真是辛苦你了,不如现在夫君安慰安慰你如何?” 李心香见白卫英又开始不正经了,便红着俏脸说道:“你这坏人有开始作弄我了。” ---------------------------------------- 京城大街上,两侧商户纷开召客,沿街的小贩也是喊着嗓子引客,各路行人络绎不绝,把大晋的繁华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时巧嫣正牵着樱儿的小手正在四处闲逛,与其是巧嫣牵着樱儿,不如说是樱儿牵着巧嫣。只见樱儿右手握着泥人儿,左手牵着巧嫣,不断地在各种贩卖孩童玩具的小摊前经过,每次遇到自己喜欢的便会停留好久,但是又不让巧嫣买。 巧嫣也是犯愁,樱儿每每遇到给孩童玩耍的小玩意时,都会停下来仔细地看着,可是却又不买。随后巧嫣便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来。 樱儿从小吃苦,那户恶人那会给樱儿给买,可怜的樱儿每次上街只能呆呆地看几眼就罢了。 想到这里,巧嫣便蹲下来对樱儿说道:“樱儿,要是你喜欢就买下来。” 樱儿闪着灵动的大眼睛说道:“樱儿要给干爹干娘省钱。” 巧嫣瞧樱儿甚是认真地回答到,心中对樱儿的纯真感到更加怜爱,柔声说道:“我们的樱儿真是乖巧,没事儿,只要是樱儿想要的,这就是他们的福气。” 正说着,也不知是谁,把樱儿手中的泥人儿给碰掉了,樱儿看着原本在自己手中那栩栩动人的泥人儿,现在成了两截,伤心之情不断从内心涌了上来,眼眶中正不断地酝酿着泪花。 这时一位很是衣冠得体的公子哥喊着嗓子:“哪来的野孩子,把我的衣服都给弄脏了。”说完那公子哥要去拉扯樱儿。 这要是被他得手岂还得了,巧嫣身后的四个府卫二话不说,便把那公子哥抓起来就是一顿拳脚相加。 这公子哥平日里娇生惯养,哪受得了这些白卫英亲自挑选的好手的对手,一时间就被揍的鼻青脸肿,苦苦求饶。 巧嫣急忙查看樱儿,口中还不断地说道:“樱儿,这厮有没有伤到你?” 樱儿苦着小脸:“没有,可是樱儿的泥人儿被他给碰掉了。”这是她选了好久才选的一个泥人儿,手才刚刚握热,就被人给弄坏了,心中伤心的很。 “不用担心,待会儿姐姐再帮你买一个,比刚才更加还看的。”见樱儿没有什么大碍,便长长舒了一口气,现在樱儿可是全府上下的宝,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公主和驸马还放得过自己吗,就算是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过错。 “给我狠狠地打!”巧嫣恶狠狠地说道,她实在是气坏了,对这个不长眼的公子哥怀恨在心。 那公子哥被打的受不了,口中直言道:“我乃是监察御史林学文之子,你们这般对我,他日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还有位有身份的公子哥,只是这身份压压普通百姓尚且可以,但是对巧嫣来讲,这种档次还差的远了。 巧嫣让四个府卫停下手,自己抱着樱儿来到他的面前,笑着说道:“我当是什么来头,区区一监察御史的儿子就如此猖狂,你可知道眼前这小女孩是谁吗?” 这公子哥听闻巧嫣的话语后,暗暗吃惊,自己搬出了父亲的名字来,这女人居然不带怕的,还如此谈笑风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又看了看她怀中的小女孩,长的很是可人,但是自己却一点儿的不认识,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巧嫣见这公子哥摇头,便接着笑道:“不认识就算了,我只告诉你,今日揍你人的是驸马府上的,你要是有这胆量,尽可来驸马府上寻仇便可。” 那公子哥顿时呆如木鸡,张大着嘴,久久没有说话。 驸马府的人?看这说话的女子不像是在说谎,这下完了,全完了。公子哥心中不断懊恼到。 巧嫣没有再去看那公子哥,随即便抱着樱儿打算回府,走前还不忘说道:“恭候林公子的驾到。” 如此戏谑的话在这位公子哥的耳中,可不是什么玩笑话,这是他日要找自己算账啊。这公子哥此时很是后悔,不该胡乱报自己父亲的名字,这下子不光自己搭进去,还把父亲给连累了。 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独自一人前去认错,可是这个念头刚起来,又被这公子哥给打消了,独自一人,实在是没有这个胆量去啊。 公子哥拖起疼痛的身躯,便要回到自己的家中,这一切还要与自己的父亲商量后再做决定。 此刻这公子哥定能想到自己的父亲听到自己闯了祸后,会是什么模样,心中不免不寒而栗。 “倒霉啊,真倒霉啊!早该听父亲的话,这京城里藏龙卧虎,原本还觉得父亲是玩笑话呢,谁知今天...”遍体鳞伤的公子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四十一章 闯祸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公子哥回到自己的家中,管家看到大吃一惊,只见少爷鼻青脸肿,浑身是伤,惨不忍睹。 公子哥很是不耐烦地对管家问道:“我爹还家中没有?” 管家急忙点头:“老爷与夫人在厅堂中。” 公子哥也不废话,连忙一路小跑前往厅堂。此时林学文正与自己的夫人王氏正在闲聊,王氏眼快,瞧见自己的儿子正在往这里赶,慢慢地那伤势也映入眼帘。 “浩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见自己的儿子被人打成这幅模样,心中疼痛万分,哭哭啼啼地问道。 叫浩儿的公子哥原名林浩,林浩深知自己犯下了大错,面对自己母亲的询问,哪不敢直言,便吱吱呜呜地说道:“我...我是不小心摔倒的。” 摔在地上能摔成这幅模样?林学文与王氏打死也不相信林浩的话,必定是自己的儿子与人起纷争,弄成这样觉得丢人才不说。 林学文甚是愤怒地问道:“浩儿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爹给你报仇!” 林浩此时汗珠直下,犹豫着是否要和自己的父亲说,只好先来个投石问路,摸摸情况:“孩儿怕爹压不住。” 林学文听闻自己儿子的话后,心中很是不快,直言道:“笑话,除了正统的皇亲国戚外,还有爹压不住的?” 林浩心中顿时一跳,还真是被自己的父亲给说中,打我的不正是权高位重的驸马吗?这可怎么和自己的父亲说呢。 王氏见自己的儿子发愣,心中着急的很,便催促道:“浩儿快告诉你爹爹,好让你爹爹给你报仇啊!” 林浩此时真是苦楚难吐,报仇?这报得了吗?弄不还自己还要再被挨一顿毒打。 “是驸马府上的人把我打成这样子的。”林浩眼神不敢直视自己的父母,懦懦地说道。 林学文这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己刚才还在夸下海口,除了正统的皇亲国戚外,其他人能顶上一顶,如今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居然真的给自己找来一皇亲国戚来,还是地位如此之高,别提有多烦躁了,而且今早还在他的要带领的军营中出来,下午便出了这档子事情,真是祸不单行。 王氏自知对方不是自家能惹的,可是毕竟爱子心切,急忙问道:“浩儿,驸马府上的人为什么要把你打成这幅模样?” 林浩无奈地说道:“孩儿今日不小心把一个小女孩给撞了,结果她身边的一女子便四位像府丁的人把孩儿给打了,临走前还对孩儿说,是驸马府的人揍我的。” “这也太不像话了,只是把一小女孩给撞了,何必要出手伤人呢?看把我们浩儿给伤的。”王氏听完林浩所言,心中对此很是不悦,虽然这驸马府惹不起,可是也不能这样滥用职权。 林学文也听完了林浩的话,心中顿起疑惑,小女孩?自己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公主与驸马有过孩子的啊,这小女孩是从哪来的? “浩儿,你当真是撞了一小女孩,然后她身边那女子说是驸马府的人?”林学文再次问道。 林浩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随即便连连点道:“她是这么说的,没错!” 王氏看着自己的丈夫一副深思的模样,便对他问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浩儿是冲撞了小女孩才被打的,可是这驸马与公主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有孩子的,这小女孩到底是驸马府上的什么人?真是奇怪了。”林学文对王氏解释道。 王氏听闻自己丈夫的解释,也是满脸疑惑:“难道是这几人冒充驸马府的人?” 林学文摇了摇头:“不可能!京城之中谁敢有胆量冒充皇亲国戚的?这要是被人给抓到了,还不被砍了脑袋!” 林浩一直等待着自己父亲做出决断,大气都不敢放,只求自己的父亲能快些处理此事。 林学文左思右想后便叹气道:“浩儿啊,为父早告诉过你,这京城之中可谓是藏龙卧虎,可你一直把为父的话当做儿戏,如今闯下如此大祸,你要为父怎么办?” 林学文恨铁不成钢地又继续说道:“若云公主金枝玉叶,驸马如今更是统领防卫军要出征的人,你这是要逼着为父把前程给断送了!” 林浩闻自己父亲叙述的如此严重,急忙跪倒在地:“爹,孩儿知错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氏见自己的孩子如此可怜,便扯了扯林学文的衣角,哀求道:“老爷,浩儿都这样了,还是被责骂他了,还是想点办法吧。” 林学文见自己夫人替浩儿求情,很是不悦:“慈母多败儿!这都是你给惯出来的!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拉着浩儿去驸马府求情了!” 林浩听到自己的父亲要拉着自己去驸马府,急忙摇头:“爹,孩儿不敢去,孩儿怕再...” 林学文气的连胡子都跳了起来:“必须给我去!就算是再挨一顿打,你也要给我扛着!” 王氏见丈夫已经动怒,不敢对他再有言语,只好对林浩说道:“浩儿,听你爹的话。” 林浩见此事已定,只好无奈地道:“爹,能否明日再去?孩儿先服点伤筋动骨的药。” 林学文见自己的孩子这幅模样,如果不及时治疗,怕以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再者驸马出征还有两日,明日再去也是来得及的,而且就算是驸马不在,只要能得到若云公主的谅解,也是可行的。 “快让你母亲带你去看看大夫,明日一早便与我去驸马府!”林学生说道。 王氏闻言赶忙带着自己的儿子去往了医馆,生怕去的晚了,会留下什么伤痕。 林学文此时很是无奈,这驸马虽然被挂了一阵子的闲职,可是就算这样,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更别提如今成为副帅,要与三皇子一起统领十五万大军前去御敌,心中的苦楚越发加深。 加上今早又被三皇子给呛了一句,这与三皇子亲如兄弟的驸马,会不会借机为难自己?林学文对此状况烦恼地很。 “明早再说了!”林学文连连摇头。 第四十二章 求公主饶恕 清晨,林学文与林浩早早地来到了驸马府中,管家带着两人来到了厅堂中。 “驸马今日可在?”林学文对着驸马府上的管家问道。 “林大人真不巧,驸马今早便早早出府了,但是公主在府上。”管家说道。 林学文恭敬地说道:“还请麻烦告知公主,林某求见。” 管家对他点点头,便离开了厅堂,留下了林学文与林浩独自两人坐在那里。 林浩得知驸马不在,很是紧张地问道:“爹,怎么办?” 林学文叹了口气:“只能找公主求情了。” 此时李心香正在给樱儿梳着头发,看着自己的干女儿正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这种感觉让李心香很是迷恋。 李心香给樱儿梳完最后一根头发,温柔地说道:“怎么样,樱儿喜欢吗?” 樱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小脑袋:“樱儿喜欢,只要是干娘梳的都喜欢!” 李心香心中这个甜蜜啊,顿时把樱儿抱入自己的怀中,亲昵地说道:“我们的樱儿真会说话,干娘喜欢死你了。” 樱儿亲了亲自己干娘的脸颊,俏声说道:“昨天干爹说要给樱儿一个弟弟,干娘这是真的吗?弟弟还能给的?” 刹时,李心香脸印红霞,羞涩地说道:“别听你干爹的,你干爹这人在外边还好,一到家中就老不正经的,樱儿可不要学他!” 樱儿不知道为什么干娘要说干爹的坏话,但是还是乖巧地点点头,随后便溺在李心香的怀中。 这时门外传来巧嫣的声音,“公主,监察御史林学文求见。” 李心香抱着樱儿说道:“我知晓了,你让他稍等片刻。”说完李心香心中很是疑惑,这林学文找我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巧嫣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她知道这林学文来到驸马府是做什么来的,自己又不想单独去,只好让管家前去答复。 李心香原本想抱着樱儿前去,但是想想这样似乎不太合适,便对樱儿说道:“樱儿你自己在后花园里玩一会,可莫要胡来,干娘很快会来找你的。” 樱儿点了点脑袋:“樱儿哪都不去,樱儿在这里等着干娘回来。” 李心香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并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干娘马上就能回来。”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没走几步就碰到了鬼鬼祟祟的巧嫣,李心香很是不解:“怎么在这儿?” 巧嫣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等着这儿要与公主一起去。” 李心香不清楚巧嫣的小心思,便与巧嫣一同前往了厅堂。 林学文与林浩正正襟危坐在那里,这时见公主正缓缓向这儿走来。林浩瞧见公主身边的那女子,顿时大吃一惊,这不是揍我的那女子吗? 林学文与林浩急忙下跪,恭敬地说道:“见过若云公主!” 李心香坐在主座说道:“起身吧。” 林学文与林浩闻言便起身,这时又听见若云公主说到。 “林大人今日找我有何要事?” 林学文急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回公主,昨日犬子不小心触犯到贵府,老臣得知,今日便带着犬子前来认错,求公主能够宽宏大量,饶过犬子。” 林学文直截了当地说道,这样一来显得自己是真心前来认错的,能够在公主面前得到一个好的形象,好饶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李心香听得很是不解:“有这事?”看着林学文身边的青年,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学文见公主一脸茫然,只好又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公主,昨日犬子不小心冲撞了府上的一小女孩,女孩身边的女子便教训了犬子。” 小女孩?李心香眉头一皱,这小女孩不就是樱儿嘛,昨日可不是巧嫣带着樱儿去街上闲逛,看来林学文口中的那女子便是巧嫣了。 巧嫣见公主眉头紧锁,急忙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 林学文见若云公主眉头紧锁,脸色慢慢冷了下来,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林大人此事,本公主也有过错,教训你犬子的真是本公主的一贴身婢女。”李心香说完,便又对着巧嫣说道:“巧嫣,快给林大人赔礼道歉。” 让若云公主的贴身丫鬟给自己赔礼道歉,这不是和公主给自己赔礼道歉一样嘛,那自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随即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一切是犬子引起的,哪能给老臣赔礼道歉。” “此事我已知晓,林大人可还有别的事情吗?”李心香此时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学文知道若云公主这是给自己下了逐客令,可是这事情还没有解决,林学文再次跪倒在地说道:“公主,犬子真是知错了,求公主能高抬贵手,放犬子一马吧,日后老臣必将好生教育一番!” 林浩也跪地求饶道:“求公主饶恕!” 李心香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莫要担心,此事本公主没有放在心上。” 林学文与林浩闻言大喜,两人依旧跪地道:“谢谢公主宽宏大量。” 李心香摆摆手,对巧嫣说道:“我有些累了,巧嫣,你送送林大人他们。”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厅堂。 巧嫣闻公主让自己送林学文他们,很是无奈,可是又不得不这么做,只好对着林学文与林浩说道:“快起来吧,公主已经走了。” 两人急忙起身,林学文知道面前这女子便是揍自己儿子的人,可是就算知道那又能如何?虽然是个婢女,是个下人,但若云公主的贴身婢女就不一样了,两人的关系有可能不是主仆这么简单了。 而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别提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那更加不能不低头了。 “巧嫣姑娘,老夫替犬子向你道歉了。”林学文献媚道。 巧嫣笑道:“林大人,是奴婢让人伤了贵府的公子,怎么向我道歉了?” 林浩这时急忙搭话道:“是我的不对,是我的不对,还请巧嫣姑娘对此不要在意。” “既然这位公子如此,那奴婢也不会放在心上了。”巧嫣很不客气地说道。 巧嫣陪同着林学文与林浩出了府门,在临走前,林学文向巧嫣打听道:“巧嫣姑娘,那天那小女孩到底是谁?” “这得林大人自己去过问公主与驸马,奴婢没有得到许可前,可不敢胡乱直言。”巧嫣笑着说道。 林学文见打听不到什么实情,便只好与林浩一同上了马车,返回自己的府邸。 第四十三章 樱儿的身份 “说说吧,昨日到底发了什么事?”李心香一脸严肃的坐在房内,在她身旁便是一直等着她回来的樱儿。 巧嫣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糯糯小声道:“公主,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看护好樱儿,差点让樱儿受伤。” 李心香轻哼一声,很是不悦地说道:“好在樱儿没有受伤,不然本公主定饶不了你。” 樱儿乖巧地坐在边上,看着自己的干娘正训斥着巧嫣,随即便脆声说道:“干娘,也别训巧嫣姐姐,是樱儿自己不好,一直跑来跑去的,才会被那个坏蛋给碰掉了泥人儿。” 巧嫣闻言樱儿如此维护自己,心中很是开心,便悄悄地对樱儿竖起了大拇指。 李心香捏了捏樱儿的小脸,一脸心疼的说道:“你呀你,干娘这么疼爱你,你个小坏蛋居然胳膊往外拐,真是要把干娘给气死了。” 樱儿深感不好意思,急忙在李心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在其胸口上揉了揉:“干娘别生气,樱儿给你揉揉。” 看着樱儿一脸认真的给自己顺气,心中那股醋意早已消散,柔声说道:“你这小坏蛋...罢了,干娘带你出去逛街吧。” ---------------------------------------- 李心香带着樱儿从街上回来,此时管家的说驸马已经回来了,两女甚是开心,特别是樱儿,急忙挣脱了干娘牵着的手,一路飞奔前往厅堂之中。 李心香瞧见此景,便笑着嘱咐道:“慢点跑,小心摔着。” 樱儿此时那会去理睬李心香的话,一门心思地寻找着干爹的身影,只见只见的干爹正坐在那里,喝着清茶。 一个鱼跃龙门,飞扑到白卫英的怀中,差点把白卫英手中的茶杯都给摔在地上。 “干爹,樱儿想死你了,你早上这么早就走了,害的樱儿找了好久。”樱儿在白卫英的耳边诉苦。 白卫英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干爹今早有些事情,所以便早早离去了。” 樱儿乖巧地点点了脑袋,便躺在白卫英的怀中,不肯下来。 这时李心香也走了过来,见樱儿如此粘着自己的夫君,笑了笑,毕竟樱儿是夫君给带回来的,粘着他也是正常的。 “樱儿,让巧嫣带你洗洗小脸,干娘要和你干爹有些事情要说。”李心香对躺在白卫英怀中的樱儿说道。 樱儿听闻李心香的话后,便从白卫英的身上下来,独自一人去找巧嫣,临走前还不忘对白卫英扮了下鬼脸。 “这孩子...”白卫英对樱儿对他做鬼脸,笑呵呵地说道。 李心香在白卫英的身边坐了下来,久久没有言语,白卫英感到奇怪,便开口问道:“夫人,你不是有事情要与我说吗?到底是何事?” 李心香叹了口说道:“是关于樱儿的,昨日樱儿差点受伤,此事你可知晓?” 白卫英为之一振,樱儿受伤?这对他而言如同雷池,紧锁眉头说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上驸马府上来了?” “林学文,他的儿子林浩,昨日差点撞伤樱儿,还打算推搡,幸好妾身安排了四个府丁,不然这后果不堪设想。”李心香说完仍是后怕。 白卫英原本以为只是一般的市井混混而且,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林学文的儿子。白卫英倒是听萧毅说起过,此人一直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没有感到很意外。 “林浩...”白卫英嘴中嘀咕着这个名字,心中不知盘算着什么。 李心香看了一眼白卫英,那会不知道此时他心中所想的,便开口道:“他们今早已经亲自过来赎罪了,只是经过这件事情,妾身想到一个问题。” 白卫英好奇地说道:“问题?夫人想到什么问题?” “樱儿虽说是我们的干女儿,但是这身份只有在府上的人才知晓,在外面却无人知道,妾身想着是否给樱儿正正名,好让京城所有人知道,不然像昨日那种事情还会接着发生。”李心香缓缓说道。 林学文与林浩他们一走,李心香便有了这个打算,一个名分便可让樱儿从此无忧,可以让自己与夫君省心不少。 白卫英闻言连连点头:“夫人说的是,这是我的疏忽了,可是我马上要出征了,只怕这得以后再说吧。” “夫君放心,这一切妾身自会安排好,待你回来之际,全京城都会知道樱儿是我们的干女儿了。”李心香柔声说道。 白卫英依旧好奇,便死缠烂打的问道:“夫人打算如何做?” 李心香笑着说道:“当然是带着樱儿去皇宫喽,妾身让父皇亲自册封,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到时候妾身倒想看看有谁还敢欺负我们家的樱儿!” 白卫英皱着眉,略微担心道:“让岳父大人册封虽好,可是这樱儿身份卑微,只怕到时候岳父大人不会给册封。” 李心香笑着瑶瑶头:“不会的夫君,以父皇对妾身的宠爱,只要妾身提出要求,父皇一定会许的,再者樱儿如此可爱,必定会赢得父皇的欢喜的。” 李心香倒是没有说错,大晋的皇帝李治对自己唯一的女儿从小疼爱有加,特别是她的生母德妃过世后,更加的宠爱。几位皇子都不及她半分,只要李心香要求的,就算是星星月亮都会给摘下来。 白卫英这才把眉头给舒展开来,樱儿能够得到一个名分,他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如此甚好,到时候还要有劳夫人了。”白卫英起身装模作样地对李心香行以一礼。 李心香那能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夫君在作弄自己,扬起小手轻轻拍打了他一下:“妾身可是樱儿的干娘,这些事当然是理所当然了,倒是你快去吩咐下人准备饭菜,妾身带着樱儿逛了一天了。” 白卫英随即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厅堂。此时樱儿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厅堂,见白卫英没在,就来到李心香身边俏声问道:“干娘,干爹又出去了吗?” “你干爹给你准备饭菜去了,樱儿要是肚子饿了,先吃点糕点吧。”李心香说完便递给樱儿一块精巧上好的糕点。 这一天下来,是个壮汉都会感到饿,更别提一小女孩了。樱儿拿到糕点,随即一口塞满了自己的小嘴。 看着樱儿那鼓涨的小嘴,李心香顿时莞尔一笑。 第四十四章 文远伯的劝告 在京前的最后一天,白卫英此时恨不得能有两个自己,一个在府中陪着李心香与樱儿她们,另一个则陪着夏秋月与陈英她们。 正当白卫英胡思乱想,白日做梦的时候,只见一下人正风尘仆仆地向他跑来。 “驸马爷,门外文远伯正等着。”下人说道。 文远伯?他来找自己做什么?白卫英对他的到来很是费解,虽然两人的年龄大概有着二十有余,可文远伯对白卫英很是欣赏,见到白卫英也从不摆架子,一来二去,两人就算是有了交情。 白卫英急忙起身,去往了府门外,瞧见一辆马车外正站着一位气宇轩昂,年逾半百的男人,此人便是文远伯萧玄。 萧玄见白卫英到来,便笑呵呵地说道:“驸马,近日来可都还好?” 白卫英也是笑着说道:“还好,话说今日文远伯怎么想来我府上了?” “明日驸马便要出征了,今日之来只是找驸马来叙叙旧,会不会是打扰到驸马?”萧玄问道。 看来这萧玄是有什么事情要与自己说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白卫英想到这里,随即说道:“既然是文远伯找我,就算是要事缠身,也要抽出一点时间来,那就在我府上吧?” 萧玄摇了摇头:“就去清源茶楼吧。” 白卫英点头到:“好,我这叫人备马,与文远伯一同前去。” ---------------------------------------- 两人来到清源茶楼,位置正是几日前白卫英与文远伯的儿子萧毅所选的位置,白卫英看到此景,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玄见白卫英摇头,以为是这里不符合他的品味,随即便问道:“怎么,这里不合驸马?” “这个位置,前几日正我与贵府的公子一起来过,今日与文远伯再次来到,觉得一切真是太巧了。”白卫英笑着说道。 “哦?驸马与毅儿来过?此事我倒是没有听毅儿说起过。”萧玄好奇地说道。 白卫英笑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偶遇罢了,顺便一起叙叙旧。” 萧玄知道自己的孩儿对驸马很是崇拜,何止是他的孩儿,全京城多数的青年俊才都对驸马极为推崇,萧毅能与驸马交好,心中何其欣慰。 “驸马这几天可是忙着够累吧?”萧玄不经意地说道。 白卫英看了一眼萧玄,对他这突然地问到,感到很是意外,便开口道:“大军即将出发,有些事情要安排的妥当,忙也是正常的。” 萧玄笑了笑:“也是,虽然驸马如今是副帅了,但是有些事情上也要亲力亲为的才好。” 白卫英端起茶碗,浅浅地尝了一口,平淡地说道:“文远伯今日找我前来,应该不会是只谈这些事情吧?” 萧玄继续笑着说道:“在前几日,防卫军中应该发生了一些不悦的事吧?” 白卫英大为吃惊,差点没把茶碗中的茶水都给洒了,这按理说这防卫军中的二皇子人马应该全部斩杀才对啊,可萧玄就是知道也没有这么快的,难道是军中还有二皇子的人在里面? 白卫英故作镇定点头说道:“文远伯的消息真是灵通,对!防卫军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杀了几个人。” “太子也在场吧?” “太子是奉皇命到军中的。”白卫英说道。 这时萧玄很是严肃地说道:“老夫与驸马已经相识多年了,驸马应该知道老夫不会害你的,驸马你可不能与太子有过多的接触啊。” 白卫英随即说道:“文远伯的为人,我还是信的过的,当初要不是没有文远伯,也就没有我的今天,只是为何要让我与太子不要过多接触?” 白卫英这是明知故问,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现在装作一切都不知道才是长策,一能避嫌,二能得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萧玄听闻白卫英这么说,便笑着说道:“驸马如此聪慧,岂能不知老夫讲的什么吗?这太子与二皇子素来不和,老夫怕驸马与太子走的近了,二皇子对此会有什么想法。” 萧玄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如果驸马想再进一步,可找二皇子帮忙,以老夫为荐,想必二皇子不会拒绝的。” 白卫英心中很是明白,虽然这并不是要拉着自己进二皇子李景文的阵营中,只是要让自己将来不要与二皇子站在对立的位置上,想必是萧玄知道二皇子可能要对自己不利,才会过来对自己讲这么一番话。 “大可放心,文远伯还不知我的为人吗?”白卫英说道。 “驸马为人,老夫一直是信得过的,只是将来驸马位高权重,很多事情都不会随驸马本意而行,到时候驸马可要切记老夫今日所言!”萧玄语重心长地说道。 白卫英见萧玄说的很是严肃,随即对他抱拳行此一礼:“文远伯今日所言,白某必定铭记于心!” 萧玄很是欣慰地点点头,他今日前来就是对白卫英来说这些的,他不想看到二皇子将来对白卫英有所举动,这不仅会让损失掉他所欣赏的才俊,更会损失掉一位他的知友。 “今日老夫想说的话就是这些了,驸马继续就坐,老夫先就此告别了,等待御敌胜利之际,再次相聚也是不迟。”萧玄说着便起身,对白卫英行礼告别。 白卫英看着萧玄所乘的马车缓缓离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随即目光又回到了眼前,今日得到的消息对白卫英也算是有点帮助。 通过曹池给自己叙述的与今日萧玄所说的话中,这二皇子李景文对自己已经有了一系列地举措了。 虽说白卫英对此毫不在意,可是该防备的也是要必须防备,毕竟这二皇子李景文不是同太子一般,他的身边能人贤士居多,而且为人极为小心谨慎,手段也是颇为毒辣。 相对而言,太子倒是显的无能许多,要不是当初居于太子之位便开始目空一切,现在也不会落得这个结局。 “先让你们蹦些时日,到时候我再一一逐个击破。”白卫英冷笑道。 第四十五章 离京前夕 白卫英原本想着在离别前,在自己家中开桌大席,把夏秋月与陈英她们一起叫过来,这样便省下了不少时间,但是想法虽好,可实行起来可谓是难上加难。 先不说李心香是否会对自己请来的两位佳人有什么看法,单单是对李心香抱有敌意的陈英,就足够让他痛疼的了,这要是凑在一起,估计自己都要自身难保。 无奈之下,白卫英只好先到秀香阁中,先与秋月她们告别。 在秀香阁的后院中是有一条小道的,这条小道平时极少有人知道。白卫英通过这条小道来到了秀香阁中,原本就是人多眼杂,又有谁会在意这多出来的一人。 轻驾就熟来到了秋月闺房前,他知道这时秋月一定会在房中。悄悄推开房门,只见夏秋月正坐在铜镜前,手中拿着一个人性布偶,眼神之中尽是思念。 白卫英仔细一瞧这布偶可不就是以自己为原型吗?也不知道秋月是什么时候做的,可能是自己一直不能陪伴她的身旁,以物思人吧。 “今日怎么会想到来姐姐地方?”夏秋月以为进入房门的是陈英,这世上只有两人能进入她的房门。 夏秋月没有听到答复,却听到了让她无比熟悉的呼吸声。 些许的沉默,夏秋月回头只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此时就站在,随即扔下手中的布偶,抱住前来的男人。 “我明日便要出征,想着在离京前来看看你们。”白卫英抱住秋月轻声说道。 夏秋月强忍住要流下来的泪珠,柔声道:“卫郎,你等会,我去把陈英给交过来。” 虽然夏秋月此时很不想放开白卫英,但是若不让陈英这丫头见到他的卫哥哥,只怕这丫头将来会怨恨自己。 见秋月出了房门,白卫英便拿起原本在秋月手中的布偶,这布偶极为精致,简直就是自己的缩小版,也不知道秋月是哪里给定制的。 “卫哥哥,今日你怎么来了啊!”未见其人,只闻其声,这便是陈英独特的见人方式。 陈英见到白卫英,一个飞扑就挂在了他的身上,白卫英无奈地笑了笑:“丫头,下次见到卫哥哥,别这么扑过来了,要是以后嫁人了,再做出这样长不大的动作,岂不是丢死人了。” 白卫英倒是煞费苦心地说教,可陈英哪会理睬,左耳进右耳出,只是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随即便问道:“卫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了?今日来见我和秋月姐的?” 白卫英笑了笑说道:“明日我便离京,来所以来见见你们,待会要走了。” 陈英应了一声,放开了白卫英,这时夏秋月牵起陈英的小手,对白卫英说道:“卫郎放心,我与陈英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有穆大叔在,我们更加安全了。” 夏秋月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道:“倒是你,千万要小心!” 白卫英点点头,看着自己眼前的两女,特别是秋月,那种无时无刻不关心自己的情感,让白卫英很是触动。 “我走了!”这句简单的话语,白卫英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口。 两女的眼眶都开始泛红,逐渐凝聚成眼泪,她们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流泪,可是情到深处,这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下来。 白卫英最看不得这些,他怕留恋,这些可能会影响到在战场上厮杀,随即便起身挥手向她们告别,在两女的目光中出了房门。 白卫英出了秀厢阁,没有在瞎转悠,而是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虽然秋月与陈英已经搞定,可是家中还有两位一大一小,还需要好生安慰。 “夫君,你这大清早的又去做什么了?”李心香此时在房内对白卫英问道。 白卫英无奈地说道:“文远伯找我有些琐事,夫人你也知道,当初文远伯可是帮我许多,他此时找我,这不好推脱。” 李心香听闻是萧玄找白卫英,心中的不悦倒是很快地消散了,这文远伯萧玄可是自己夫君的伯乐,虽然就算没有文远伯,以夫君的能力自然是可以得到父皇的赏识,但是这样的事情,能有人给予相助自然最好不过了。 “你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今日那都不要去了,夫君你便在家待上一天,好好陪着妾身与樱儿。”李心香幽幽地说道。 白卫英点点头随即说道:“我答应你,今日那都不去,一直待在家中。”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乳声乳气的声音:“干爹,干娘,你们在不在屋子里?”很明显是樱儿知道了白卫英已经回到府中,第一时间便锁定了白卫英的位置,这不,一下子就被她给找到了。 李心香听闻是樱儿,赶忙叫道:“嗯,赶紧进来吧。” 樱儿推开房门,见干爹与干娘正坐在床边,便一路快乐地小跑,往白卫英处冲来。 白卫英看着樱儿要扑到他的身上,随即便张开双臂,准备迎接樱儿标志性的飞扑,可是谁知樱儿还离他有几尺处时,改变了方向往李心香处跑去,一下子便抱住了李心香,落得白卫英很是尴尬。 李心香满意地摸了摸樱儿的小脑袋,很是得意地看了一眼白卫英,这让白卫英更加头痛了。 清早李心香见白卫英不在府上,心中已是有些幽怨,早早地找到樱儿,教她做刚才那一系列的动作,又教了她一些话。 “樱儿不喜欢干爹了吗?以前不是最喜欢干爹抱着吗?今日怎么要你干娘抱了?”白卫英对樱儿说道。 樱儿一脸哀怨的模样说道:“干娘说以后就只有樱儿和干娘相依为命,因为干爹不要我们了。” 白卫英苦笑着说道:“干爹只是出一趟远门,等干爹办完事情,就马上回来。”说完又对李心香抱怨道:“夫人也真是的,这样的玩笑话怎么能和樱儿说呢?” 李心香直接是无视了白卫英的抱怨,甚是认真地说道:“妾身这是在提醒你,家中可是有一大一小两女等着你,你可莫要胡来。” 哪是两个,是四个!白卫英听闻李心香的话后,随即在心中把刚才她说的话给纠正了。 第四十六章 别离之际 入夜,樱儿在白卫英的怀中已是睡去,李心香随即便找来巧嫣,让她抱着樱儿回去睡觉,自己则是陪着自己的夫君,度过这最后的一晚。 两人在后花园中,享受着最后平静而温馨的时刻。 “夫君,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夜,似乎比从前更加的朦胧了。”李心香看着夜空对白卫英问道。 白卫英望了过去,明月依旧挂在夜中,并没有李心香说的那样朦胧,反而更加的明朗。 “这只是暂时的,没有此时的朦胧,也就体会不到将来的皎洁。”白卫英说道。 李心香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只怕妾身会迷失在这朦胧中。” “那为夫化作最亮的那颗星星指引你走出困境。”白卫英牵起李心香的那洁白的小手,深情地说道。 李心香顺势送入白卫英的怀中,俏丽的脸庞紧贴着白卫英的胸口,柔声说道:“夫君,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妾身不想失去你。” 白卫英搂住她的身躯,抚摸着她的秀发,久久没有言语。沉默,也是就是此时两人最好的沟通。 ---------------------------------------- 这一天下起来了绵绵细雨,这似乎是老天有意而为之,防卫军中已经筑起了一座高大的点将台来,两侧的哨塔高耸而立,其顶端各有一面金色龙旗,在微风细雨中迎动着。 大晋皇帝李治龙袍加身,面色凝重,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将士们,雨打在他的脸上,也没有半丝感觉。 此时莫公公对皇帝说道:“皇上,时辰已到。” 皇帝随即点点头,他身两旁李景武与白卫英各自向前一步,两人都身穿银白盔甲,威武至极。 “击退大蜀,护我大晋!——击鼓!点兵!”李景武放眼望去,各将士的脸上都是无比的刚毅。 “击鼓!——点兵!” “击鼓!——点兵!” 号令传遍了军中每个角落,每个士兵的心中都是激昂万分。 白卫英举起帅旗,有规则地舞动着,那巨大的战鼓,发出迫人的声音,撕破了营中沉寂的气氛,烈马嘶鸣,兵甲击声,声势浩大,如天石撞击大地,响彻云霄。 皇帝看到此景心中只有这骄傲,这是大晋的军队,更是他自己的军队,他上前几步,长声道:“进者赏,退者杀!犯我大晋者,诛之!” 待皇帝说完,白卫英喊道:“必胜!”随即数万将士同时大声喊出声,其音震撼,惊动四方。 “祭棋!”白卫英长长地喊道,在面前的百名将士,齐齐拔出利刃,兵刃那刺人的寒光,对准了自己眼前的牲口,随即手起刀落,牲口的首级同时落地,血溅四处。百名将士提起斩落的首级高高举起,血腥的场面激发着众人的杀气。 “杀!” 数万人高举自己的兵刃,齐声高喊,每人的眼睛都是赤红的,那杀气直逼云霄。 李景武拔出长剑喊道:“兄弟们,出发!” 战鼓那迫人心魂的声音,始终没有停止过,一下一下敲击着大军中每个人的心头上,大军如同一条长蛇,绵绵不绝向大晋的西境驶去,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兴奋有些许悲凉。 军中许多的将士亲人,此时都在路边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亲人在眼前走去,有些年老的人喊着自己孩子的小名,有些年轻的女人喊着自己丈夫的姓名,有些孩童喊着自己父亲的名字。 这一切白卫英都看在眼里,有多少人此时已经是生死离别,又有多少人能幸运的活下来,重回自己亲人的身旁。 “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心情一直不能平复,生死离别际。”李景武在白卫英身边叹气道。 “也不知此趟凶险,会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白卫英摇着头说道。 两人都是久经战场,徘徊在生死之边的人,但往往面对这样的情景,都忍不住感慨几句,不胜唏嘘。 这时某两处地方,李心香抱着樱儿,夏秋月与陈英,四人的心思都随着大军出征,而被某人给带了去。 看着长蛇般的行走的大军,悲伤之情弥漫在空中,四女虽然各自站在两处,可牵挂之心都是寄于一人。 也许是隔着太远,李心香没能看到自己的夫君,但是她却能感觉到自己夫君的位置,原本她想着更靠近点,最后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李心香不想把让白卫英始终处在思念之情中。 樱儿用力地挥舞着小手,似乎只有这样,白卫英才能看到,凝聚的泪珠始终没有落下,她紧记着今早自己干爹对她的话。 “干娘,干爹他会早早地回来陪我们吗?”樱儿满眼泪花对着抱着自己的李心香问道。 李心香摸了摸樱儿的小脑袋说道:“你干爹能有今天。是经历了无数战事的人,他只要一完成,便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樱儿看着这黑压压的长蛇,没有再问自己的干娘,她知道自己的干娘现在与她一样,心中甚是难过又不舍。 另一处,夏秋月和陈英,两人的俏脸已经尽湿,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来此前,两人都告诫自己,不能流泪,可是忍离别,却又不忍别离,这种久分短往的心情,难以言语尽。 陈英大声地喊道:“卫哥哥!早些回来!”两女多么希望自己能够随着喊声寻找到白卫英的身影。 白卫英骑着骏马,随着大军缓缓驾去,他扭头向京城望了去,“心香,秋月,陈英,樱儿,你们一定要保重,只要一打完,我马上就赶回来!”白卫英对着京城挥了挥手,心中的眷恋与思念如同洪水般,汹涌而至。 白卫英的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张张自己熟悉面孔,泪水浮框,模糊了情景,渐渐的消散了,离去了。 风雨逐稀,谁在望君思去。 千里迢迢,与君一心相系。 烽火何时休,江山依在,红颜已旧。 血染黄沙,不知此情何寄。 今世若离,约卿来世再续。 泪尽蜡烛残,天涯绝路,随影随行。 第四十七章 意见 防卫军成功的与地方军汇合,这十五万的大军算是成功组建完成,行军粮也已经全部备齐。 虽然大军已经急行数百里,但是已这个速度来讲,离囊州还有两日行程才能抵达,这时李景武下令全军修整一夜。 一临时搭建的主帅营帐内,站有四位身披铠甲,高大威武的将领,其中两位钟玉泽与方青是防卫军中的将领,另两位是地方军编制进来的。 白卫英与李景武各自坐于主副帅之位,这时白卫英缓缓说道:“让各位将军前来,就是想听听各位对此次御敌的看法。” 地方军过来的两位将军首先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其中一位年纪稍轻的白面小将说道:“十五万大军直接杀过去,已我们大晋强大的兵力,这大蜀根本不堪一击。” 白卫英眉头一皱,对于这小将的看法很是不屑,也不知此人是怎么当上将领的,根本就是胡来。 站在白面小将身边的人,看到白卫英眉头紧锁,知道坏事了,随即对白卫英恭敬地说道:“副帅,此人年纪稍轻,但是武力非凡,如有什么让副帅不开心的,还请副帅多以包涵。” 这年纪稍大的地方将军对此相当害怕,白卫英的威名他是有所耳染,对各将士是以严厉而著称,叶不知这小子这番言论会不会触及到白卫英的神经。 白面小将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可是驸马与三皇子,两位都是赫赫有名的人,就算自己再有背景,在他们两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随即惶恐地说道:“副帅,末将刚才只是一番疯语,望副帅能宽宏大量。” 白卫英那会对他们有什么看法,只是摆摆手就此罢了,倒是李景武听闻这白面小将武力非凡当时有了兴趣随即问道:“哦?如今真是人才辈出,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将军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白面小将随即答道:“末将叫沈明,菜州人士,父亲是沈达。” 白卫英听闻那小将是沈达的儿子就看了一眼,李景武却很是开怀道:“原来是沈将军的令子,看来也是名将之后,能有此荣誉也是理所当然。” 李景武看向了另一位地方将领问道:“这位将军呢?” “回主帅,末将唐仁义,也是蔡州人士。”那名叫唐仁义的将军回答道。 李景武点点头,看了一眼白卫英示意让他继续。 “沈将军,你再说下你的看法。”白卫英依旧让白面小将沈明说出自己的看法,其中不免有些敲打的用意。 自刚才醒悟过来,这次沈明倒是老实不少,随即说道:“回副帅,依末将看此番取回金房两州,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尤其是取下两州之内任意一州,剩下的一州必是难以取得,大蜀会全力防守的。” 沈明的这番言论,白卫英还算满意的,随即点头道:“其他人呢?还有什么看法?” 这时钟玉泽先前站了一步说道:“回副帅,末将认为只要我们能够取得城,随后的只要与大蜀他们打消耗战即可,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会溃败。” “方将军和唐将军呢?你们有什么看法?”白卫英对其他两人问道。 方青说道:“回副帅,末将与钟将军的看法一致,只要能取下一城,剩下的正如囊中取物般” 白卫英看向了最后一位没有言语的唐仁义,等待着他的高论。 “末将觉得大蜀应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必定不会让我们轻而易举的给攻下,只能是强攻一城,后面再打消耗战即可。”唐仁义说道。 众人说完,这大帅营帐中便陷入了沉默,四人都不敢说话,特别是沈明与唐仁义这地方军编进来的两人,更是提心吊胆,也不知道自己的意见,白卫英有没有中肯。 白卫英许久没有说话,随后便对他们摆手示意,随即说道:“明日还要继续行军,都回去吧。” 沈明与唐仁义顿时如释重负,急忙对白卫英告别,顺势与钟玉泽与方青一同出去了,看着四人出了帐外,白卫英长长地叹了口气。 李景武见之便问道:“卫英,怎么垂头丧气的,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不妥?不妥的地方大了,白卫英此时心中很是郁闷,对着李景武摇头说道:“这仗可不好打,特别是加进来的五万的兵马,景武你也知道,地方军队管理疏松,面对大蜀来势汹汹,我看多半是一击就溃。” 白卫英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刚才我问的问题,都不符合我的想法,接下来我们得小心应对了。” 李景武笑了笑:“卫英,我看你是小题大做了,再逆境下我们都能挺过来,这次也不在话下。” 白卫英知道李景武说的是实话,两人大大小小打了无数场仗,其中不免是以少打多的,但是这次可不一样了,面对的可是大蜀的颜康。 “颜康威名你也是听说过的,此次我们还是小心为妙。”白卫英郑重地说道。 见白卫英如此少有的严肃,李景武也开始正经起来,随即说道:“你打算如何分配这五万的地方军?” 白卫英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暂时没有想到,任何位置都不适合他们,到了囊州再说吧。” 李景武明白这五万的地方军确实难以安排,但是既然有白卫英在,这些自然不会用他去想办法了,李景武对白卫英是十二分的信任。 “也不知道这次什么时候能打完。”李景武叹气道。 白卫英笑了笑说道:“怎么?离京前的那些日子和家中的没有相聚够?” 听闻白卫英这么说,李景武心中甚是多的苦水,摇头说道:“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能相聚的时间自然少了,而且我还对裹儿保证过,两个月时间就能回来,看来我要失约了。” 白卫英不免苦笑一番,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而且自己遇到的事比李景武还要多,此时对京城的几位特别内疚,自己相陪她们的时间太少了,特别是秋月,更是少之又少。 第四十八章 望岸的对话 一夜之后,大军又整装出发,三个时辰来到了泌州境内,李景武号令全军歇息片刻,生火做饭。 这时白卫英正处在一处山腰的悬崖处,看着不远处的河对岸,目光如炬,神情很不自然。 “对岸便是晋南了。”不知什么时候李景武出现在白卫英身后,他同样看着河对岸,但是神色却很轻松。 风虽然把白卫英的披风吹的空中摇摆,可是丝毫不能动摇白卫英半分,他听闻李景武的话语后,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便算了过。 “那一战,王叔的三十万大军与荆南的二十万大军战的难舍难分,好在有萧玄的奇谋下,王叔成功把荆南的二十万大军全部歼灭,从此荆南便成了晋南,王叔理所应当成了晋南王,一直延续至今。”李景武说起了十多年前的往事。 白卫英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过,随即淡淡地说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他们的屠城。” 一天之间,荆南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被现如今的晋南王给屠的不足一成人,血染红了大地,无尽的哭喊声,刃入肉骨的声音,久久无法散去。直到现在,大晋只要说起晋南王,无人不会颤抖。 李景武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叔也是没有办法,荆南人自古是坚毅不拔,如果王叔不怎么做,将来这些荆南人会起兵造反。” “哼,杀尽妇孺,这也只有传说中的晋南王才做的出来了。”白卫英对李景武的话语付之一笑。 李景武对白卫英这样也是习以为常,每当说起晋南的事情,白卫英都都会很不高兴,也许是白卫英对自己的王叔有意见吧,就算是自己也是颇有意见,只是他是自己王叔,自己不能对他有什么想法,再者王叔也是为了大晋才不得不这么做。 “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放任谁都会这么做吧。”李景武说道。 谁都会这么做吗?白卫英在心中不禁问到自己,这个答案,白卫英始终没有给予。 白卫英叹了口说道:“或许你说的对,也许你我将来也可能面临这样的选择。” 李景武点点头道:“是我的话,只要能让大晋强盛,我会选择这么做。” 白卫英看了一眼李景武,平淡地问道:“也是一天之间,屠尽全部?” 李景武叹了一口气:“如果能归顺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是怕将来会给我大晋留下后患,不得已而为之。” 李景武说的很决然,这让白卫英很是感到意外,他从来不知道李景武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想到他们这一家子的人,随即也是豁然开朗。 白卫英面无神色地说道:“杀尽只是一种最没用的手段,天下何其之大,你又怎能够全部杀之,看似这能解决后患之忧,其实不然。” “留给你只是无尽的危机,终有一天这个危机会降临在你的头上,我希望你不要再有这个想法。”白卫英说道。 李景武笑了一下,随即反驳道:“那也不然,你看着晋南,十多年过去了,还不是平安无事。” 白卫英听闻便在心中暗自冷笑,平安无事?过不了多久,大晋便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晋南王自己埋下的种子,终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而他会被这大树给死死的困住。”白卫英说着极为神秘的话,让李景武听的很是疑惑。 “你的意思是说将来这晋南会有人起兵造反?”李景武问道。 白卫英笑着说道:“起兵造反?荆南的人都被你王叔给屠的差不多了,还怎么造反?” 这让李景武很是费解,不是起兵造反,那是什么会把王叔给困死?李景武随即又继续逼问道:“这晋南到底会成什么样子?” “这晋南王在那里已经根神茎固了,常年战事他都没有出兵,此时已经是兵强马壮了,你说将来会怎么样?你父皇又会对他怎么样?当然这些只是我瞎猜想罢了,不要引以为真。”白卫英说道。 李景武闻言,觉得白卫英说的有几分道理,很多情况都正如白卫英所说,自己的王叔在那里盘居多年,偶然才会来到京城一次,没待上几日便又匆匆回到晋南,绝对不会久留。而且自己又从坊间听闻,这大晋出了两个皇帝,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晋南。 只是自己不相信王叔会谋反,就算他养息十多年了,再怎么兵强马壮,如果要与父皇抗衡,只是有自寻死路。 “卫英,这些话可是不要与第二个人说起,我怕到时候父皇知道了,会对你有什么想法。”李景武问道。 白卫英无奈地摊摊手说道:“看在兄弟情义上,我也只对你说起,换做别人我绝对一字不提,放心吧。” 白卫英的稳重,李景武是一直知晓的,这种事情他觉得不会胡乱传言,这些想法,自己的父皇不会没有吗?绝对会有的,只是他不好言明罢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别人就可以说,这祸乱朝纲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白卫英是当今驸马也会诛之。 “那好,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听去了为之利用,这将来麻烦就大了。”李景武说道。 白卫英嘴角一翘随即笑道:“这世间还真没有谁能把给我利用的,我能当今日这番地位,也不是空手而得。” 白卫英这番话语,可不是什么狂妄之言,在朝的文武百官谁都不会觉得白卫英自负,不然他是如何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到现在这权高位重的驸马的。 李景武也是笑着说道:“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小心真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 “那就让他来吧。”白卫英不在乎地说道。 这时驻扎的营地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这应该是已经做好了伙食。 白卫英说道:“差不多了,上来也是有些时间了,我们还是回营地吧,估计这时伙食已经备好了。” 两人回到营地,不出白卫英所料,众将士们都各自坐在地上进食,十五万人同时进食,这场面何其壮大。 钟玉泽拿着两份食物,来到白卫英与李景武面前,说道:“大帅,副帅,这食物已经做好了。” 拿来的食物与普通士兵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也是他们两人强调的,这外出打仗,便要与大家同甘共苦,若是自己搞特殊化,还有谁给你卖命? 两人二话不说,便各自开始填腹,谁都没有怨言。 第四十九章 初到囊州 囊州,距离被大蜀取得的房州只有不足一百里,离金州不足一百五里,而且三面临水,易守难攻,正是十五万大军最好的根据地。 白卫英和李景武带领着十五万大军,经过几日的奔波,终于来到了这里。此时这城里已经是人心惶惶,城墙上站满了戒备的哨兵,但是只要仔细一看,这其中不乏很多是平民百姓。 “武王殿下,驸马率领十五万伐蜀大军来此!快让囊州的刺史速速打开城门迎接!”钟玉泽在城门前大声喊道。 只是过了片刻,那巨大的城门缓缓打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头儿,正匆匆从中跑了出来,在他身后还有两位身穿铠甲的人,以及一些不知名的人士。 “下官孟冠,没有及时迎接,还请三皇子殿下,驸马恕罪。”囊州刺史孟冠跪倒在地,他身后的一群人也是齐齐跪倒。 李景武骑着良驹,与白卫英并肩在他们面前,随即开口说道:“起来吧,孟刺史可有十五大军驻扎的地方?” 这时,囊州就算没有驻扎大军的地方,孟冠也得想出办法给腾出来,这是他们全城的希望,更不用说来的还是两位权高位重的人。 “回殿下,下官必定会安排好。”孟冠斩钉截铁地说道。 随后又补了一句,“三皇子殿下,驸马,我们是不是进城了?” 李景武点了点头,随即在孟冠的带领下进了囊州城内,这时囊州的大街上,两边都站了围观的百姓,看着这源源不断从城门进来的士兵,一个个都是刚毅不拔,精神抖擞,每个人心中都对将来充满了希望。 原本只靠着他们与两万不到的守城军,面对颜康随率领的大蜀军队,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心了,现在一下子从京城派了这么多的士兵前来,每人都是欢喜有加。 守城军营不小,但是要容纳下十五万的人还是远远不够的,剩下的五万的就被安排在了守城军营的边上,那里正好有一片较大的空地。 见安排妥当,孟冠便走到白卫英与李景武面前,恭敬地说道:“三皇子殿下,驸马,要不到下官府上,我让人备好酒菜给二位接尘?” 李景武笑了笑:“孟大人,如今这大战在即,你还觉得我们有心思来吗?再者全城上下应该是粮食短缺,孟大人要是有心,还是给全城百姓吧。” 正当李景武与孟冠愉快地畅谈时,白卫英走到一边,叫来了钟玉泽,方青他们四人。 “副帅,有何吩咐?”钟玉泽见白卫英招呼他们,随即跑来便问道。 白卫英甚是严肃地说道:“即日起,全军上下都要给好好训练,还有一事,你们给我吩咐下去,全军不能有一人骚扰囊州百姓,要是被我知道了,拿你们试问!” 沈明与唐仁义这两位地方军来的将军,也许会认为自己的副帅有些小题大做了,难道寻花问柳也不吗?这未免也太过了吧。 方青与钟玉泽可不是这么认为,白卫英对军纪尤为看重,在他手下打仗的,只要稍微有一点点出格的行为,那面对的可是雷霆之怒,这样的场面他两可是见识不少了。 四人随即连连点头,随即便走入军营之中,开始做白卫英给他们吩咐的事情,只是沈明与唐仁义是应付应付就在此了过。 李景武打发走了孟冠,来到了白卫英身边,问道:“你去让他们做什么了,一个一个临如大敌似的。” 白卫英笑笑:“还能是什么,和以前一样罢了。” 李景武闻言,笑着在白卫英胸口砸了一拳,随即说道:“来吧,去我的营帐。” 白卫英自然知道李景武找他去做什么,两人一起进入了刚刚驻起来的帅营帐中,格局简单粗狂,桌上已经被摆好了一张地图。 李景武在地图上指着某一个地点说道:“我记得上次你说,大蜀会攻打均州,可是这么多日子过去了,均州还是依然完好无损。” 白卫英看着李景武指着的一个地点,毫不在意地说道:“十五万大军,如此声势浩大,他们不想防备也不行了。” 李景武闻言,也是这般觉得,大晋出兵十五万,大蜀要是不知道,那颜康之威名从此就消散一空了。 “均州易攻难守,按理说大蜀会把均州也攻下来的,拖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会不会其中有诈?”李景武问道。 白卫英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均州,听闻李景武的询问,便缓缓说道:“易攻难守是它的缺点,但也是它的优点所在。” 优点?李景武很是费解,这自古以来易攻难守都是兵家大忌,可在白卫英眼中,却有另一番的理念。 “优点?何来优点?”李景文疑惑道。 白卫英点了地图上的某两个地点说道:“对大蜀来言,均州易攻难守,对我们而言,也不正是这个道理吗?大蜀这次大蜀出兵十五万,如果只守金房两州,只需把兵力全部放在金州城即可,以房州这独特的地理,紧靠大蜀边境,无需镇守。” 停顿片刻,又指向了地图上的均州说道:“如果他们打均州,务必会分散兵力,而且在攻打的过程中也会损耗一些,另外...” “另外什么?”李景武连忙问道。 白卫英笑了笑说道:“我想他们此时有什么麻烦在,所以不能攻打均州城了。” 白卫英说完,便对李景武问道:“这十五万兵力,你打算如何调配?” 李景武对此也正是头疼,与其说是十五万,不如说是十万更加妥当,另外的五万地方军,这战斗力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李景武叹了口:“我也在为这个问题头疼,你有什么好办法?” 白卫英沉默片刻后说道:“你是在为五万的地方军在头疼吧,既然如此我我来指挥那五万的地方军,顺便沈明与唐仁义也归于我帐下,十万防卫军由你来指挥,你看如何?” 李景武皱眉道:“打仗可不是儿戏,那是会死人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若云皇妹?把五万地方军拆开,整合到防卫军中,你指挥八万,我来指挥七万。” 白卫英见此挥了挥手,笑道:“既然如此,我指挥六万人马吧,两万地方军和四万防卫军混编。” 李景武还想反对,白卫英立刻打断道:“就这样定了,当然,你别期望我去给你打头阵,我这区区六万人马可吃不消。”说完便笑了笑。 李景武哈哈一笑,随即说道:“那是自然,要是被皇妹知道我让他的夫君只带了六万人马与大蜀对抗,这将来我不好过了。” 第五十章 神秘黑影 两人对战局长时间的分析,直到钟玉泽前来告诉他两,孟冠孟刺史已经在帐外等候多时,这才走出帐外。 “孟大人前来此处有何贵干?”李景武对面前的孟冠问道。 孟冠甚是恭敬地说道:“三皇子殿下,驸马,马上入夜了,两位车马劳顿来到此地,下官已经让人被好饭菜,是家常小菜!是家常小菜...” 既然这个刺史都已经第二次来喊了,李景武便勉为其难地说道:“孟大人既然如此厚情,我但是可以,可是...”说完便指了指白卫英。 白卫英摇摇头说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相对于一脸失望的孟冠,李景武倒是对此无所谓,白卫英不去,自然有他不去的道理,随即便身边的孟冠说道:“你带路。”、 这时,只听闻在其身后白卫英的喊声。 “孟大人,你且等下,我有一事要问你。”白卫英说道。 孟冠闻言一路小跑来到白卫英面前,恭敬地问道:“驸马有何吩咐?” “囊州如今是否在宵禁?”白卫英问道。 孟冠闻言随即就说道:“回驸马,囊州如今是在执行宵禁,驸马是否觉得这样不妥?” 白卫英摇了摇头:“如此甚好。” 看着李景武与孟冠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白卫英便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换了一身便服,打算独自一人在囊州城中看看。 “副帅,这是要去哪里?”正当白卫英要出军营之际,身后传来沈明的声音。 回头见沈明正站在自己身后,随即便说道:“沈将军有兴趣和我一同走走这囊州城?” 沈明闻言甚是开心,白卫英能叫上自己,这本身便是对自己最大的鼓舞,虽然自己的父亲是一代名将,可是这威名毕竟是父亲的,自己从小习武,在很多地方都依靠着自己父亲。 可眼前的这男人不同,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踩着尸首到现在这地位的,传闻如果副帅不是武将,那也会成为朝堂重臣。 “副帅,末将这就去换一身便服来。”沈明很是激动地说道。 白卫英看了看天色,随即说道:“不用了,你就穿这一身铠甲去吧。” 在无战事的时候身穿铠甲出营,这本身就已经违反了军中条律,可是副帅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只能服从命令。 此时的囊州城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了原本进城时那般热闹,但是还是有许多人在大街上走动。 也许是两人奇怪的组合,让囊州城的百姓很是好奇,一身穿着布衣的男子,在其身后居然跟着一位身穿盔甲,气势刚健的男人,这颠倒主叙的两人,何不能让人好奇? “副帅,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闲逛下去吧,不如找一酒家,饱上一顿。”沈明走到白卫英身边小声说道。 白卫英说道:“确实走了许久,就附近找一酒家吧,但不能饮酒。” 沈明连连点头,就算白卫英不说,自己也绝对不会喝,一通责骂是小,要是因此误了大事,这可是要追究责任的。 两人进了一极为普通的酒家,人倒是不多,但是每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到来的这两人。 店小二这时连忙迎了过来:“两位爷,欢迎大驾,楼上有佳座。”这店小二很是机灵,一见两人便知道不好惹。 上了二楼,座位正好可以俯视大街,两人而坐,此时店小二便问道:“两位爷,要什么?” 沈明看向了白卫英,见白卫英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自己做主,见状随即对小二说道:“把你们最好的都端上来!要快!要好!不然你们这家店我都给你砸了!” “放一百颗心吧,这位军爷,小的这就去让后厨弄!”店小二点头哈腰地说道。 见店小二走后,沈明随即问白卫英道:“副帅,我们什么时候出战?” 白卫英看着大街上行走的人们,听闻沈明的提问,便看了他一眼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我们对大蜀的一切都还不知晓,只其知道十五万兵马,来者是颜康。如此鲁莽出战必是一场苦战。” 白卫英叹了口气,又继续道:“为将之人,万事需以谨慎,切莫草率行事。” 沈明见白卫英在说教自己,顿时激动万分,从前自己的父亲只要对自己说教,就开始不耐烦了,可是眼前的这大名鼎鼎的驸马,那就完全不同了。 随即连连点头说道:“某将必定铭记于心!” 白卫英笑了笑,又看向大街,这时,大街上出来了一黑影,吸引到了白卫英的目光。 白卫英仔细一看,顿时眉头紧锁,虽然这人刻意装扮过,但是依旧能看出这人是谁。白卫英很费解,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大街上,而且还刻意乔装过,明显是不让人给认出来。 随即白卫英起身,他的动作惊动了面前的沈明,跟着白卫英下了楼,来到了街道上。 白卫英努力地搜寻着那黑影,可是徒劳无功,那人早已经消失了。身边的沈明见白卫英在寻找着什么,便开口问道:“副帅,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见到一熟人。”白卫英解释道。 沈明对白卫英的解释深信不疑,两人随即便回到了二楼,白卫英依旧坐在原来的座位上,一直在猜测那黑影到底要去做什么。 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是,那这个秘密有是什么?白卫英对那黑影不断的做出设想,试图分析出其中的原委。 这时他们所要的菜开始上桌,足足有六盘之多,店小二一脸献媚地说道:“二位爷,全部上齐了,是否来点我们店的佳酿?” 沈明说道:“军务在身,你和店家说一声,不要让其他人上到二楼来!” 店小二闻言便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位军爷,这...这似乎不妥吧,总不能赶客人吧。” 沈明立即大怒道:“让你这么做就这么做!再废话,小心你命不保!” 见眼前这位军爷发怒,店小二也不敢再有言语,一脸赔笑地下了二楼。 白卫英对沈明的做法,没有什么异议,本来他就是喜欢清静的人,这么做也颇合他的心境,只是手法略微粗暴了些。 第五十一章 囊州四公子 沈明看到白卫英心不在焉的模样,以为这一桌菜不合白卫英的胃口,随即便问道:“副帅,是否不合您的胃口?” 白卫英听闻,便立马笑了笑说道:“我只不过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不用在意我。” 见白卫英有心事,自己也不好过多询问细节,怕引起白卫英的不适,独自一人开始大吃起来。 正当沈明吃的正欢,楼下此时也是热闹的很。 “什么?二楼都被包了?”一群富家少爷模样的人,正与这家店的小二理论,最前面带头的那位很是愤怒地说道。 店小二可是知道自己面前的这群人是谁,这可是囊州城最有名的才子,而且四人都是富家子弟,人称囊州四杰。 富家子弟能出读书人这是很是稀罕地事情,更不用说是囊州四大富豪家族中出来的。这四人凭着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家父与孟冠的交情,在这囊州城中顺风顺水。 “梁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二楼真的被包了。”店小二赔笑道。 带头姓梁的公子很是不悦,平时都是作威作福惯了,今日突然杀出一神秘人物,在自己的地头上给打脸,这股怨气别提多大了。 “告诉他,只要把二楼让给本公子,本公子就给他双倍价钱。”梁公子说道。 店小二此时真是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是好。梁公子瞧见他这幅模样,顿时气的很,一把推开面前的小二,随即恶狠狠地说道:“滚,本公子亲自上前,我倒要看看这囊州城中是谁敢抢我的座位的?” 二话不说,以梁公子为首的四人,便直直上了二楼。 来到二楼,只见这里空空如也,只有边上有一桌还有两人。由于是位置的问题,梁公子只看到一位身穿布衣的男子,以及一位身穿盔甲的背影。 梁公子眉头紧皱,这身穿布衣的男子,他从来没有见过,难道是从外面过来避难的?这避难的人排场也太大了吧? 梁公子心中甚是不服,便带着其他三人缓缓来到这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本公子给你们双倍的钱,你们给我到一楼去!”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还夹带着一丝歧视的意味。 沈明正吃的欢,见有人前来打扰,居然还要赶他们走,简直怒火攻心,打扰到自己也就罢了,要是副帅对此恼怒,就怕将来会认为自己是个扫把星。 正当要出手教训教训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时,见面前副帅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便强忍了下来,继续默不作声地胡吃海塞。 “好,给钱吧。”白卫英笑着说道。 沈明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副帅,很是费解,为什么副帅会答应他们的要求?这可是白卫英,大晋唯一的驸马,让人闻风丧胆的白将军,白帅,今日居然对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低头,这实在是超乎自己的想象。 梁公子以及他身后的三个富家子弟都开怀大笑,原以为要费点口舌,可谁知这眼前的居然是两位孬种,随即从怀中拿出五十两纹银来,对白卫英说道:“五十两,够你们再摆上两桌的了。” 白卫英拿过银子,笑着看了看,便说道:“谢谢了。”说完,对沈明做了一个手势。 沈明见白卫英对他做了一个手势,这时他哪会不知道自己的副帅要干什么,随即起身,便把梁公子抓起来,狠狠地丢在一旁,他身后的三人也没有逃脱,也一同被沈明丢了出去。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落下所有的人们,这时二楼口已经是人满人患,每个人都是好奇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这...这...”店小二此时被惊的说不话来。 此时这家店的主人闻声也赶了过来,见到此番情景也是被惊的傻了,在废墟中急忙拉出梁公子,说道:“梁公子,没事吧?” 梁公子与其他三人艰难地从废墟中爬出来,浑身剧痛让他们说不出什么来,只能一直在那里痛苦呻吟。 沈明的力道可想而知,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公子,哪是他愤怒一甩所能承受的,那梁公子强忍剧痛,恼怒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和囊州刺史可是故交,我让你们出不了囊州城!” 沈明笑了笑,这是他从小到大,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就算他真有这本事,但是自己身边有副帅在,谁敢有这个胆量? “哼,死在本将的手上人已经无数,今日再多几人也是无妨。”沈明说完,便直直向那四个富家少爷走去。 店家眼看要出人命,急忙对这身穿盔甲的将军请求道:“这位将军,不要冲动啊,要是在店里出了人命,这官府前来小的可说不清了。要不这样,将军,小的把将军点的全部免了,将军,你看如何?” 沈明那会理会他的言语,自顾自的向她们走去。 此时梁公子他们如同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颤颤巍地看着他走了过来,心中别提多少害怕了。 “天色不早,走吧。” 众人寻找这声音的来源,只见那布衣男子起身,对这身穿盔甲的男人说道。 神奇的一幕出现,那自称是将军的人随即便停了下来,回来到了布衣男子的身边,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白卫英走向店家,把那梁公子的五十两的银子丢给了店家,便说道:“这是赔偿你的损失。” 说完便与沈明一同下楼,没走几步又转身对那四个富家子弟说道:“戌时让你们的父亲与孟冠一同到我地方来,就说是姓白的找他们。” 众人看着两人出了这家店,心中顿时有了一个疑问,这人到底是谁?居然让他们囊州的刺史去见他,而且听他说自己姓白,可是这囊州城中从来没有一位是姓白的大人物在。 梁公子他们四人在白卫英他们出去后,也随即各回自己的家中,他们要把自己今日受到的屈辱告诉自己的父亲,准备让他们为自己出头。 只是一位不知名的小将军与一位平民布衣,搞不好这将军都可能是冒充的,这样的两人居然欺负到自己的头上,实在是奇耻大辱! 第五十二章 魂飞五人 白卫英回到军营中,等待着囊州最有钱的四个家族的到来,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白卫英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到来。 这时,营帐的门被打开,进来的人让白卫英略微有些意外。 “景武,你这动作可够快的,怎么不在孟冠那里多待一会?”白卫英笑着问道。 李景武也是笑了笑说道:“招待完毕,自然就回来,我不想在那里多待一会儿。” “既然来了,不如和我多待一会儿,等下送你一个大礼。”白卫英甚是神秘地说道。 李景武对白卫英口中所说的礼物很是好奇,不知道白卫英会送出什么礼物,随即便说道:“礼物?既然是你送出的礼物,必然是价值连城的,我倒是想看看了。” 说完便随便在一位置上坐下,等待着大礼送上门来。 只是片刻,白卫英隐约听见帐外有一阵骚动,随后对李景武说道:“我说的大礼来了。” 钟玉泽进入营帐中,对着白卫英与李景武说道:“回主帅,副帅,囊州刺史孟冠带四人前来求见。” 李景武听闻,看向了白卫英,眼神中尽是疑问,难道这是就白卫英口中所说的大礼?单单只指孟冠和四位不明人士? 白卫英见李景武看向他,随即便笑笑了,随口说道:“莫急,这大礼要一步一步才能有,到时候保你惊喜万分。” 说完,白卫英对钟玉泽做了个手势,示意让这五人进营帐里来。 帐外的孟冠与囊州的四大家族的族长,此刻正是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就在刚才,孟冠刚刚迎走了三皇子李景武,都没有坐下来好好休息片刻,这囊州有威望的四大家族的族长都同时来找他。 孟冠奇怪的很,虽然平时他与这四人都有来往,可那也是一一见面,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四人齐聚来找他,可是这上门的客人,总不能冷脸赶走吧,孟冠赶忙就迎接了他们。 原以为这四人找到自己,保不齐有什么好的玩意送他,到头来居然还真是送他一件礼物,只是这礼物对他而言,如同恶鬼般恐怖。 “瞧你们四个败家子干的好事,把我都给连累了!”孟冠小声地说道,语气中包含着愤怒。 四人谁都不敢说话,别说是自己的囊州刺史憎恨他们的儿子,就连他们自己也开始憎恨了。 别看他们四大家族在囊州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但是这也只是在囊州可以如此,因为有孟刺史给他们顶着。可如今他们只觉得大祸临头,整个家族都命悬一线。 大晋唯一的驸马,曾经的大将军,现在伐蜀副帅,随便哪一个头衔,都足矣让他们四个家族,在手指微动间,把他们灰飞烟灭。 “副帅让你们进去,随便告知你们一下,三皇子也在。”钟玉泽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孟冠他们五人同时被吓呆了,伐蜀大军的主帅,三皇子也在营帐中?这个消息无疑对他们五人来说是火上浇油,可事到如今,只好硬着头皮进去,面对大晋传奇的两人。 进入营帐之中,见面前正坐着两位年轻的男人,与孟冠不同,这四大家族的族长都是没有见过白卫英与李景武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紧随孟冠。 “见过三皇子殿下,驸马。”孟冠赶忙跪拜在地,恭敬地说道。 那四人也毫不犹豫,紧跟随着孟冠跪拜在地,恭敬地喊道:“草民见过三皇子殿下,驸马。” 这次与往常不同,李景武打算默不作声地看看后续的发展,也想知道白卫英口中的礼物到底是什么,他只是对这笑了笑,说道:“今日不是我找你们,是...”说完便指了指白卫英。 这时白卫英开口说话:“多谢孟大人替这囊州只手遮天的四位大人物给指路,想必四位来到此处应该是想明白了吧?” 虽然白卫英这么说,可是孟冠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依旧是紧张十分,这驸马虽然没有言明,可是其语句中透露的另一层含义,直射与他,这让孟冠不得不担心会不会引火上身。 四人急忙磕头,大声喊道:“草民教子无方,触犯到了驸马,草民知错!” 白卫英听闻他们的话后,摇了摇头便说道:“我不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今日找你们来,是另有一事。” 这四人顿时傻了,不知道驸马口中所说的另有一事具体是什么,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你们是没有想明白,既然如此也罢了,我就直接点破吧。”白卫英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听闻这囊州的百姓对你们的家族很是不满,官商勾结,欺压百姓,无视王法,可有此事?”白卫英平淡地说道。 四人听闻驸马说起此事,随即摇头否认,在这样的情况下承认,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哦?没有?孟大人,你可知道?”白卫英看向孟冠,笑着问道。 “这...”孟冠满头大汗,面对白卫英的提问,心中如同被火烤般。 “怎么都默不作声了?”白卫英面无表情地说道,突然这时大手狠狠拍向了桌面,巨大的响声把孟冠五人给吓了一惊。 “好你们,囊州城如此乌烟瘴气,真当王法是儿戏吗?”白卫英甚是愤怒地说道。 孟冠等五人吓的魂飞魄散,急忙磕头认错道:“下官(草民)知错了,求驸马饶恕!” 李景武把一切看在眼里,但是始终摸不清白卫英的葫芦中卖的什么药,自己也不好开口说道什么,便始终坐在那里,看着事态进一步的发展。 这时白卫英看着孟冠等五人跪地不起,便说道:“原本这事,本应我不该过问,只是你们做事太过卑劣,我与三皇子实在看不过去。还有别以为我与三皇子多管闲事,来此前,皇上已经交于我两特权,即周边州城全部听于我与三皇子号令。” 白卫英一字一句地说道,其语速极为缓慢,字字都诛于孟冠等五人心肺,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再次对白卫英与李景武跪地求饶,其额头都已经鲜血直流。 “求三皇子殿下,驸马,饶恕啊!” “求三皇子殿下,驸马,饶恕啊!” 顿时营帐中哭天喊地,五人求饶声不断。 白卫英见到此景,便说道:“如今战事吃紧,我与三皇子也不会对你们如何,只要为我和三皇子办一件事情,便可饶恕你们的罪过,以后过往不究。” 第五十三章 黑影真目 , 孟冠等五人闻言大喜,随即便大声喊道:“下官(草民)一定办到,还请驸马吩咐!” 白卫英满地地点点头说道:“你们既然有如此态度,我也不和你们客气了,这件事不难办,对你们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白卫英顿了顿继续说道,“金房两州将来要是取得,这城中百姓必是没有粮食,现在命你们集齐金房两州所有百姓的粮食,务必够用四个月,你们可办的到?” 孟冠等五人顿时傻眼,这要多少粮食才能够四个月啊?五人都是相互盯望,谁也不敢出声。 白卫英倒是不急,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答复,他不怕这五人不敢答应,以他们五人所有的家产,这些简直不在话下,但是会损伤四家族的实力这是不假。 孟冠见既然到了这一步,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请驸马放心,不出十天,这粮食定会集齐!” 族长四人见自己的大靠山也已经服从,自己更没有理由不敢答应眼前这权高位重的驸马,随即也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呼应白卫英的要求。 白卫英笑着说道:“好!既然各位都答应了,到时候还希望别出什么岔子,天色已晚,就不留各位了。” 逐客令已下,孟冠五人便灰头土脸地出了帐外,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是无比的郁闷,特别是四大家族的族长,这一转眼间自己家族的实力近乎损失一半之多。这祸害的源头谁是,驸马?不,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对驸马有任何异言,要怪只能怪自己家不争气的儿子。 孟冠此时无比愤怒地说道:“回去之后,马上给我去按驸马的要求去做!每人给我攒齐一个月的,谁要是十天后出了什么差错,我要他死无藏身之地!” 孟冠言语中带着凶狠,没有办法,他已经被这四人的傻帽儿子给彻底逼疯了,原来他就觉得驸马不怎么待见自己,现在被驸马揪出一些问题,彻底是堕入了深渊之中。 “记住!绝对不能在囊州城中!到别的地方去!要是在这段时间里你们给我惹是生非,那就等着被驸马砍头吧。”孟冠不忘再补充一句,以防他们四人着急上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四人连忙点头,就算再想惹是生非,他们也没有了这个胆量,现在只求能把驸马吩咐的事情做完,就是万事大吉了。 与这里悲伤情绪笼罩不同,此时营帐内真是欢喜的很,特别是李景武对白卫英赞不绝口。 “真有你的,一下子便能将来这些难民所急需的食物问题,全部给解决了,这份大礼真是让我吃不消啊!”李景武激动地说道。 白卫英自然摆出一副高人的派势说道:“如何,我说是大礼就是大礼吧。” “卫英,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这些事情的?”李景武好奇的问道。 白卫英笑了笑说道:“还记得孟冠找我们去他府上吗?” 李景武点了点头说道:“和有什么关联?” “我拒绝了孟冠的邀请,我便与那个地方军的沈明一同去囊州的大街,顺便找了一酒家填腹,这时他们的四个败家孩子也进了同一家酒家中,随后你知道的,他们在囊州为所欲为,自然把全部家底给亮出来了。”白卫英解释道。 李景武听闻白卫英的解释后,自然能想到那四人的孩子当时所做的行为,仗着家里的势力,惹恼了白卫英。 李景武笑道:“这几人也太不走运了,遇到谁不行,偏偏遇到你,但是也不错,起码帮我们解决了将来的困境。” “举手之劳罢了,对了,景武,还有一事我要与你商量。”白卫英甚是严肃地说道。 李景武见白卫英如此严肃,立马收起笑容问道:“何事?” “方青到我这里来,唐仁义到你那去。”白卫英缓缓说道。 李景武对此当然是无条件接受,随即便说道:“这没问题,只是为什么突然提出换将?” 白卫英不知该怎么和李景武解释,片刻后说道:“原本这件事我不想与你叙述的,怕你到时候会有什么动作,但是这事非同小可,你有权知道。” 李景武听闻便紧皱眉头,示意让白卫英继续说下去。 “今日我与沈明在酒家处,发现了一个人,虽然他刻意乔装过,但是一个人的气质与动作始终无法改变,你可知道此人是谁?”白卫英问道。 李景武摇摇头,白卫英又继续说道:“此人就是方青!” “方青?!”李景武很吃惊,又追问道:“方青有什么不对?” 白卫英说道:“按一般常理,就算是出军营,也不用如此乔装,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方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而且这个秘密极有可能影响巨大,若非如此,他不可能这么做。” 李景武点点头,随后又疑问道:“是否他在囊州有什么亲朋好友在?”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以防万一,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此一来,方青不能在你手下领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白卫英说道。 李景武此时陷入沉思,随后说道:“你是怀疑方青也是叛敌的一员?” 白卫英沉默片刻说道:“也许他根本就是大蜀的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也许他根本就是大蜀的人,李景武无法面对白卫英这句话,他根本不相信白卫英所说的,可是如今容不得他有多点疑虑,随即对白卫英说道:“既然如此完美就不能让他在军队里面了。” 白卫英对李景武摆摆手说道:“不可,这样会打草惊蛇的,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他换到我这里来,把事态压缩到最小化,毕竟我只指挥六万人,要是在你那里,这主力的部队恐怕凶多吉少。” 李景武知道此事重大,对白卫英的建议没有什么反驳,也没有反驳的理由,毕竟白卫英对此事安排的很是妥当。 “既然如此,卫英你可要无比小心!”李景武嘱咐道。 “恩,也许我们可能都猜错了,方青真的在囊州有什么亲朋好友在,也不一定。”白卫英笑着说道。 李景武没有言语,他知道这是白卫英安慰他,才说的如此放松,思考了一番便说道:“要不,你来指挥主力军,我来指挥侧翼军?” 白卫英甚是好奇地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了?” 李景武叹了一口气说道:“每次都是让你以身涉险,万一你有个好歹,我怎么向皇妹交代?” 白卫英笑了笑:“无须担心,能让我死的人还没有出世!还有一事,忘记和你说了。”m.。 第五十四章 梁宅 “还有一事忘记和你说了。” 李景武听闻便随即说道:“是否派遣探马,前去侦探敌情?” 白卫英点头说道:“是的,最好越快开战越好,如此在城中久驻,我怕当时候军心涣散啊。” 军心涣散这对交战双方最为致命,白卫英此时提出并没有夸张的意味,将士们长途跋涉,到了最后发现这仗久久无法开打,久而久之便会有不战的想法,白卫英就因为这个原因,才对李景武提出尽快开战的要求,以保持将士们高昂的斗志。 李景武明白白卫英的想法,多年的兄弟让彼此都熟悉的很,随即便说道:“明日我便派遣最精锐的探马前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如此甚好。”白卫英说道。 ---------------------------------------- 清晨,白卫英与李景武便找到钟玉泽,让其挑选出最精锐,最熟练的探马,前去刺探敌情。 “注意,此事必须秘密进行!切莫不要让别人发现!”白卫英叮嘱道。 钟玉泽是白卫英的人,对于白卫英的命令自然无条件服从,也不会对此有任何疑议,随即便说道:“末将必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 随着钟玉泽消失在视线中,白卫英笑着对李景武说道:“情报应该不会这么快的到,景武,不如和我一起去囊州的四大家族中看看进展如何?” 李景武对白卫英的建议颇为满意,既然这情报一时半会还不能知晓,不如去看看他们的进展如何,有没有按照先前吩咐的做。 “好,可是这囊州城这么大,我们又不知道他们的住处。”李景武说道。 白卫英笑着说道:“这自然不用我们担心,有人会请自带我们前去的。” 白卫英口中的人便是囊州刺史孟冠,孟冠为了弥补之前的不好形象,白卫英可以断定,他非常热衷于这样的差事。 李景武也笑着说道:“出发。”两人随即各骑一匹骏马,前往孟冠的府邸。 来到孟冠的府邸前,府外的几个差兵自然认得昨日已经来过的李景武,特别是孟刺史对他点头哈腰的模样,让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忘怀,随即便冲了过来,下跪道:“见过三皇子殿下。” 李景武平淡地说道:“去把孟冠给我叫出来。” 差兵见李景武发话,赶忙就进了府内,只是片刻,就见孟冠从里面急匆匆地跑出来,见到白卫英与李景武一愣,但还是恭敬地说道:“下官见过三皇子殿下,驸马。” 白卫英笑了笑说道:“今日前来,想要麻烦孟大人领下路,不知孟大人此时方不方便?” 孟冠听闻急忙回应道:“下官能为三皇子殿下与驸马领路,这是下官的福分,就算有下刀山上火海,也在所不辞!” 孟冠这记马屁如果拍在别人身上还是有点效果,可是白卫英与李景武却从来不吃这套,白卫英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李景武倒是开口道:“带我与驸马一同前往昨日那些人的家中,我们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按照驸马的在做。” 语气夹带着命令,让孟冠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随即开口道:“还请阿三皇子殿下,驸马,稍等片刻,我让下人去取马来。” 白卫英看他如此大的年纪,居然还要想着骑马,就笑着说道:“孟大人,还望你能步行,我与三皇子都不想看到你从马上跌下身亡。” 孟冠尴尬地站在原地,这驸马都已经发话了,自己再有胆子也不敢有任何建议,随即便对白卫英说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这就带三皇子殿下,驸马前去。” 孟冠急忙走在前头,白卫英与李景武跟在他的身后,这时孟冠又问道:“三皇子殿下,驸马,我们先去那一家?” 白卫英想了想便说道:“你自行安排吧。” 孟冠思考片刻就回答道:“不如先去梁凡处吧,他家中是囊州最富有的。” 梁凡?应该就是昨日在酒家二楼处,闹着最欢的那一个吧?白卫英想到,既然如此先到他家中也不坏,便对孟冠说道:“你带路吧。” “好咧,梁凡家与我们不远,很快便能到了。”孟冠满脸笑容地说道。 这梁凡的家确实不远,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他的家中,要知道这三人中还有一人完全靠步行前往。 来到大门前,孟冠急忙敲开了梁凡的大门后,又回到了白卫英与李景武身边,点头哈腰地说道:“三皇子殿下,驸马,我们这就进去吧。”两人下马与孟冠一同进了这富丽堂皇的梁凡宅院中。 管家是见过孟冠的人,见孟刺史带着两位陌生人,来到自家老爷的宅院中,自然不敢说什么,随即上前恭敬地招呼道:“孟大人,今日前来可是来找梁老爷的?” 孟冠见这不长眼的管家居然只问候自己,而把自己身后两位给忽略了,心中别提多尴尬,可是仔细一想,这管家没有见过三皇子与驸马,不认得他们也是情有可原,便说道:“把梁凡给我叫过来,就说三皇子殿下与驸马前来!” 管家这才知道原来孟大人的身后居然是两位权力如此之大的人,顿时汗流直下,也不知刚才的失理有没有惹得两人,然后便一通小跑去呼喊自己的老爷。 “三皇子殿下,驸马,我们还是就坐吧。”孟冠一脸献媚地说道。 三人随即就坐,下人们也开始端上茶水来,这时梁家主人梁凡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原本他还在小妾处享受着温柔,管家便敲响了房门,开始还在纳闷,管家从来不会如此在他面前失理过,但是听到三皇子与驸马来到他的宅院中,瞬间吓的魂飞魄散。 “三皇子与驸马大驾,草民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梁凡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李景武看了一眼白卫英,见白卫英冲他点点头,便开口说道:“起来吧,今日前来就是来看看你们,有没有按我们所说的那样在做。” “回三皇子殿下,驸马,草民今日一早便派人去临近的邓州去了,相信不出几日便能完成所托。”孟冠一一回答道。 这时白卫英笑着问道:“怎么不见贵公子?” 第五十五章 勒索 “怎么不见贵公子?” 白卫英的话语把梁凡给吓了一跳,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梁凡眼神左右忽闪,支支吾吾地说道:“犬子犬子好像生病了。” “生病?贵公子昨日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今日就患病不起了?”白卫英笑着问道。 梁凡这时紧张地满头大汗,面对驸马的逼问,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继续打马虎眼:“回驸马,犬子从小患有怪病,时好时坏。” 白卫英闻言,便向孟冠看了一眼,询问梁凡此言是否当真。 孟冠见驸马用眼神询问自己,他内心很是愤怒,这愤怒不是对驸马白卫英,而且指向了梁家家主。 这样谎言居然也敢编织出来,还想用此来欺骗驸马,简直是痴心妄想,最可气的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这不是拉着自己下水吗? 想到这里,孟冠怒斥道:“梁凡!你可要想明白了,你面对的可是三皇子与驸马!” 梁凡当然知道自己面前的两位是什么人物,可是自己毕竟只有唯一这么个儿子,无论如何都要保他性命。 正当梁凡不知如何是好时,白卫英再一次说道:“把贵公子给我叫来,不管是否有病没病。” 白卫英的话语中,因为常年战场杀敌,不免有携带着血腥味道,更别提此刻白卫英有些许动怒,这强硬的味道更是发挥极致。 梁凡见自己的一拖再拖已经触怒到驸马,随即便慌了起来,便硬着头皮说道:“草民草民这就去叫犬子前来。” 虽然口中答应下来,可是行动极为缓慢,似乎有意而为之。 这一切孟冠都看在眼中,对梁凡今日的表现失望的很,立马大声喝道:“梁凡!如此拖拉,小心你脖子上的脑袋!” 梁凡被吓了一颤,他不觉得孟刺史是在吓唬自己,为了他得罪驸马,这笔生意孟刺史绝对做不出来,随即便立马加快脚步去寻找自己的儿子。 见梁凡离开,原本摆着冷脸的孟冠又换了一副面孔,献媚地对白卫英说道:“三皇子,驸马,这梁凡真是胆大包天,如此可笑谎言也干拿来欺骗二位。” 孟冠此举无非是想拉近自己与二位的关系,可是白卫英与李景武始终没有看他一眼,完全把他的话给忽略了。 见三皇子与驸马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孟冠只好尴尬地端起茶碗,装模作样喝起来,虽然他现在一点都不口渴。 与此刻白卫英与李景武惬意地品着茶闲聊时,另一边的梁家父子两人,现在正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父亲,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我还是很怕见到驸马。”梁公子此时已经面如土色,颤颤巍巍地说道。 梁凡也是一阵头疼,就在昨日他从伐蜀军营中回来,便一脸怒气地冲到自己孩子的房内,一通破口大骂,如此失格的行为,是因为实在气坏了,由于自己儿子的肆意妄为,把家族几代家产,给损失一半有余。 梁公子听闻自己在酒家见到的布衣男子居然是当今驸马,随即便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中,后悔当初如此行为,只是再怎么样也无济于事。 “不去?你想是要全家给你陪葬?今日你必须给去!还有为父说你患有怪病,时卧床不起,时正常如同人,切莫忘记!”梁凡语重心长地说道。 梁公子无奈地点点头,但还是始终害怕,便又对自己的父亲梁凡说道:“我怕驸马一怒之下把我杀了。” 梁凡叹了一口气:“只要你认真认错,我想驸马不会为难你的。” 梁公子知道自己父亲是在安慰自己,但是这也算是自己最后的希望,曾经只要自己闯祸了,父亲都能摆平,只是今日这件事与以往不同,就算是囊州刺史替自己求情,弄不好也会被连累。 两人这就要出了房门,面临最后的一道坎,房间离白卫英所坐的厅堂不远,但是就这短短的距离,对梁家父子两人来讲,简直就是需要行走十年之久。 即将来到厅堂,梁公子特意停下调整了一下心态,以防在驸马面前说错话。 进入厅堂中,梁公子一眼便看到了正在与一陌生男子说话的驸马,依旧穿着布衣,此刻见到绝对不会认为此人只是普通百姓。 梁公子随即便下跪,恭敬地说道:“草民梁左,拜见三皇子殿下,驸马。” 白卫英没有理睬,到时李景武好奇的很,是什么人能把卫英给惹到了,仔细一瞧,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衣着比普通人稍好一些,并且长了一幅嚣张跋扈的脸,其他没有什么特点。 梁左见驸马一直冷静地坐在那里,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随即便对白卫英求饶道:“驸马,昨日是草民有眼无珠,冒犯到了驸马,还请驸马降罪!” 白卫英终于放下手中的茶碗,笑着说道:“这不是我所见到的梁家公子,昨日的威风煞气去哪里了?” 梁左顿时被吓的浑身颤抖,连忙说道:“是草民无知,是草民狂妄,冒犯到了驸马!” 梁凡见自己的儿子被吓的如此害怕,心中别提多少伤心,可是再伤心,自己也无济于事,如此为自己的儿子求情,无疑是自寻短见。 李景武看了一眼白卫英,不知白卫英要干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来示威,李景武绝对不相信,他知道白卫英不会这么无聊,一定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在。 白卫英叹了口气道:“罢了,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便不计前嫌放过你,如何?” 白卫英这番话语,让梁左随即兴奋不已,可在场的有一人却高兴不起来,此人便是梁家家主梁凡。 驸马也不知又要提出什么要求,昨日在军营中已经让家中损失近一半有余,这次也不知会损失多少了。梁凡在心中暗暗想到。 “只要你们能够拿出五万两来,我便可以放过你。”白卫英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放心,不止你们一家,其余三家也是如此。” 梁凡闻言大吃一惊,这又要拿出五万两,简直就是明抢,可是就算是明抢,自己也只能白白被抢夺,谁让自己的儿子触犯到了驸马,这五万两就当买一条命吧。 随后又想到其余三家也是要拿出五万两,心中又平衡了不少,起码自己这五万两是拿来续命的。 梁凡急忙说道:“多谢驸马开恩,五万两明日便送到驸马军营之中。” 第五十六章 根源 “多谢驸马开恩,五万两明日便送到驸马军营之中。” 白卫英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面带笑容地说道:“好!那我就等待佳音了。” 说完,白卫英看了一眼孟冠说道:“剩下三家的银两,由你负责替我们去告知一下,这些银子就当是他们这些年搜刮民脂民膏的代价。” 孟冠立马说道:“请驸马放心,下官一定会把话给带到,如有不从,一定严惩!” 白卫英看向看了李景武,他是否有别的话要说,只见李景武对他摇摇头,随后白卫英就说道:“好了,我与三皇子也要回军营了。” 孟冠与梁家父子急忙陪着白卫英与李景武出了梁宅的门,看着两人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梁凡一幅愁眉苦脸的模样对着孟冠说道:“孟大人,这驸马未免有点太大口了吧?” 孟冠鄙夷地看了一眼他,随即嘲笑道:“怎么?这五万两是不想出了?要不要我给驸马去告知一下。” 梁凡被孟冠呛的满脸通红,尴尬地说道:“大人,这昨日刚刚损失近一半多的家产,现在又要支出五万两,实在是” 孟冠冷笑道:“这不用与我叙说,别说是五万两,就算是五十万两,你也给驸马给凑齐,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的败家儿子给惹起的。” 梁凡很是无奈,孟大人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犯下的过错,只是这过错的代价太大了。 与梁凡父子不同,白卫英与李景武此时正骑着骏马,返回军营之中。这无缘无故多出了二十万两,任谁都会高兴一会。特别是李景武,原先一直在猜测白卫英前来做什么,到最后居然是要钱的。 “卫英,真是有你的,这二十万两你打算怎么办?”李景武笑着问道。 白卫英微笑着说道:“十五万两,我打算将来犒赏将士们,你看如何?” 李景武点头道:“好!可还有五万两呢?” 白卫英依旧微笑着说道:“你我兄弟二人平分了,你看如何?” 虽然李景武身为皇子,可是这钱却一直紧的很,俸禄就这么多,可还要养活底下一帮子的人,可想而知生活有多少节俭,但这节俭对普通的百姓来讲,实在是太过于奢侈了。 李景武笑着说道:“也好,最近正缺钱的很。” 白卫英不知是想到什么事情来,随即取笑道:“我记得你曾经还夸下海口,要把全天下的美酒买尽送于我,敢情你只是随便一说。” 李景武仔细回下一番,便记起曾经是说过这样的话来着,便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两万五千两银子够不够?我全部买酒了!” 白卫英闻言大笑道:“还是算了,这些钱你还是拿去给你的王妃买些首饰吧。” 李景武对白卫英的取笑毫不在意,只是笑了笑便对此揭过,随即便说道:“话说这些人也太肆意妄为了,一普通的商户居然能拿出五万两来!” “别忘了,还有那些四个月的粮食。”白卫英不忘再补充一句。 李景武叹了口气:“真是难以想象!”白卫英没有说话,对他而言,这一切都太过于寻常。 “卫英,你说该如何杜绝官商勾结的存在?”李景武问道。 白卫英沉默片刻,随后便摇头说道:“无法做到。” 李景武不死心,以为白卫英不愿与他说,继续追问道:“当真无法做到?” 白卫英叹了口气说道:“这个问题,从古至今一直困扰着手握皇权的人,但是从来没有解决的办法,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景武摇摇头,白卫英这时说道:“贪婪,这就是根源,就如有些人热衷于权势,而有些人热衷于金钱。” 李景武很是泄气,他知道白卫英说的是事实,这时又听到白卫英说。 “既然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现状,不如去学会接受它。” 接受?李景武暗暗想到,自己会接受吗? 白卫英看了眼李景武,见他没有说话,想必是在深思什么问题吧,就没有去打扰他。 两人一直沉默着回来到了军营中,此时探马还没有回来,白卫英估摸着再过几个时辰应该会回来,随即便与李景武告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李景武看着白卫英离开,对于刚才所说的,心中很不是滋味。真的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李景武在回来之际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他没有白卫英那样从容不迫,轻描淡写的心态,对于自己看不惯的总是要追问到底,这也恰巧符合了李景武一直做武将的道理。 李景武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只能按照卫英说的那样,去接受这样事实的存在了。” 白卫英回到营帐中,随即让一站哨的士兵把钟玉泽给叫到自己营帐中。 “副帅,是找我吗?”钟玉泽来到营帐中,见只有白卫英一人,便问道。 白卫英点点头:“你来之前,有没有被方青给看到?” 钟玉泽仔细回想了一下,便认真地说道:“没有!” 白卫英的手指一直敲击着木质桌面上,甚是节奏的敲击声,让钟玉泽感到担心,从前他也听到过白卫英做出如此动作,但是每次之后的日子,都会发生一系列的重大事情来,看来这次也不会意外。 钟玉泽始终站在帐内,焦急地等待着白卫英的话语。 “最近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白卫英问道。 钟玉泽随即便眉头紧皱,回想着最近所发生的一切,但是最后没有想到什么,便摇摇头:“回副帅,没有。” 白卫英很是冷静地看着他,随后说道:“把帐外的两个士兵给撤了。” 钟玉泽立马出了营帐,很快便回来,对白卫英说道:“殿下,属下已经把那两人支开了,也探查了附近,没有人可以偷听到。” 白卫英平静地看着他,随即便怒喝道:“方青这几日当真没有什么诡异的行为?为什么在几日前我在大街上看到他乔装出现?” 第五十七章 关键问题 看到白卫英怒火冲天的模样,钟玉泽一楞,随即便下跪求饶道:“是属下的过失,还请殿下降罪!” 白卫英看着钟玉泽,如果真按照钟玉泽的要求降罪于他,白卫英心中还是很不舍得的,毕竟钟玉泽一直跟随着自己,而且是自己的旧人,于情于理都不会责怪他的,今日这般怒火,只为提醒于他。 “起来吧,把你这几日所知道他的情况都给我说说。”白卫英叹了口气说道。 “多谢殿下开恩!”随即钟玉泽便起身。 钟玉泽思考了片刻,对白卫英说道:“回殿下,虽然做不到形影不离,但是方青的多数的时间都在属下的监视下,还请问殿下是何时发现方青出现在大街上的?” “初到囊州的那天,在酉时左右。”白卫英平淡地说道。 钟玉泽闻言仔细回想了一番,随即便说道:“回殿下,那天属下经过方青的帐内,亲眼看到方青是在帐中,曾未出过半步。” 白卫英眼角一跳,看了一眼钟玉泽问道:“你说方青那天在酉时一直在军营中,不出半步?” 钟玉泽点头说道:“属下可以确定他没有出营帐。” 白卫英闻言陷入了沉思,难道我看错了,那天不是方青?白卫英这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随即向钟玉泽问道:“你头没有进去确认过?” 钟玉泽难为地说道:“回驸马,属下没有进去看过,只是透过影子才确认的。” 白卫英这才笑了笑,果然如此,看来这伐蜀大军中真是鱼龙混杂啊,随后便对钟玉泽说道:“看来你当时认为的方青,其实并不是本人。” 钟玉泽大吃一惊,仔细一想的确如此,自己只是单以为那人便是方青,又没有亲眼见过,这才被他钻了空子。 “这”钟玉泽很是尴尬地说道。 白卫英对此摆摆手:“这也不怪你,其中也有我的失算,原以为这方青只是一人,谁曾想知他身边还有其余的同伙。” 钟玉泽好奇地问道:“殿下,这方青他出军营到底去干了什么?” 白卫英摇了摇头,叹气地说道:“这我也不知,那天等我发现后,再去追他已经为时已晚,我猜测多半就是大蜀埋伏在大晋的奸细吧。” “奸细?!如果真是奸细那方青此人可埋的真深,任谁也想不到防卫军的右前锋居然是奸细。”钟玉泽吃惊地说道。 “不管是不是,此人不除将来必后患无穷。”白卫英冷静地说道。 钟玉泽是唯一几个知道白卫英与陈尚所布局的人,毕竟一直是白卫英的贴身部下之一,闻言要必除方青,大为奇怪:“殿下,这既然方青是大蜀的人,为何要除掉他?让他扰乱大晋岂不更好?” 白卫英摇摇头:“并非如此,他的存在会带给我们很多不知的因素,我必须确保这条路上毫无障碍,所以此人必须清除。” 钟玉泽为难道:“可是殿下,方青如今是右前锋,除掉他会不会影响太大了?导致以后不利的局面。” “我自有打算,无须担心。”白卫英平淡地说道。 钟玉泽对白卫英自然是一万个放心,他不想与自己细说,必有什么内幕在其中,不方便告知自己。 这时白卫英又说道:“从今以后,你不用再去监视方青了,任由他去吧,大战将即,你可要做好一切的准备。” 钟玉泽闻言马上要开战,兴奋地不得了,立马问道:“殿下,是要与大蜀开战了吗?” 白卫英点点头:“等探马回来,你且下去吧,如被人问起为何在我帐中,就说了解探马的情况。” “是!”钟玉泽随即便出了帐外。 营帐中白卫英依旧坐在原处,手指不断地敲击着桌面,心中盘算着如何把方青给拿下。 钟玉泽说的没错,如果直接把方青给除掉,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一来将来的事情可谓难以预测,毕竟方青在军中已是多年,有了自己的人脉,贸然行动恐怕会得罪不少人。 如何不动声色的除掉他才是现在最关键的事情。 白卫英想到了李景武,之前自己对李景武告知方青的情况,不由觉得这是失策的行为。 李景武性子直,容易冲动,如果他自己擅自行动,把方青给除掉了。如此一来对白卫英而言,无疑是推入悬崖。 没有一个恰当的布局,拿下方青,会激起军中某些人的反抗,虽然白卫英对这些跳梁小丑毫不在意,只是这件事情要是被有心人拿去,恐怕到时候会难以收场。 大晋的皇帝最担心的便是兵权,恰巧自己与李景武的关系,这位多疑的皇帝是知晓的,要是在此时伐蜀时期出了这件事情,这皇帝必定会对自己与李景武产生怀疑,认为已经难以再对自己与李景武在掌控范围内。 白卫英绝不能允许这样事情发生,他爬到如今这地位,付出了多少心血,死去了多少人,白卫英都难以估算,所以他背负着是众人的梦想与希望,任何细小的失误都会带来万劫不复。 这时白卫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要是陈尚在身边就好了。” 想到陈尚,平时极少流露出悲伤的白卫英,这次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自从自己走上这条路时,陈尚便无时无刻的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算,直至陈尚自己身患绝症。 白卫英沉默许久,便起身离开了自己的营帐中,他要去找李景武把事态的严重性与他告明。 来到李景武的帐外,白卫英没有急着进去,倒是问了下站在帐外的士兵。 “大帅可否在里面?”白卫英对一站哨的士兵问道。 士兵恭敬地说道:“回副帅,大帅在帐内不曾出去过。” 白卫英点点头,随即便进入营帐内,见李景武正在看着地图。 李景武见白卫英前来,急忙收起地图,问道:“卫英你怎么来了?” 白卫英也不与李景武绕圈子,直接便说道:“我有一事要与你说,此事实在事关重大,我怕万一有个闪失,你我二人恐怕” 李景武大吃一惊随即问道:“到底何事?!” 第五十八章 探子回报 “到底何事?!” 李景武甚是吃惊,白卫英把事情说的如此严重,也许真的有什么紧急的事。 白卫英神情很是严肃,平静地对李景武说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方青的事情吧?” 李景武眉头一皱,随即便点头道:“你要说的事,是否与方青有关?” 白卫英叹了口气:“就是他的事情,上次没有与你细说此事的严重性。” “不就是晾着他,还有别的要注意的?”李景武问道。 白卫英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景武,方青此人千万别想着去除掉他,盲目行动的话,你我将来可不太好过。” 李景武不屑道:“我身为皇子,区区一右前锋我还动不了了?就算我亲自动手,谁又奈我如何?” 白卫英心中甚是无奈,他就怕李景武这脾气上来,随即制止道:“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且听我给你解释为什么。” “如果我们贸然给方青治罪,这样会引起军队中众多老将的反感,会误以为我们要对他们有动作,此时出这般事情对打仗没有任何帮助。”白卫英缓缓说道。 李景武闻言倒觉得白卫英没有说错,可还是有些不服,随口说道:“哼,就算真是要对他们有动作,又能如何?我就不信了没有他们,我们就打不了胜仗!” 李景武底气虽然很足,但这让白卫英很是无奈,随即便说道:“这只是次要的,但是此事要是被他人所知,上报给皇上,你猜会如何?” 李景武沉默了下来,仔细思考一番,低沉地说道:“父皇会认为我们在军中已经是肆无忌惮,权力甚是已经超过父皇。” 白卫英点头道:“皇上向来重视兵权,要是你我在此事上犯错,只凭猜测把方青给除掉了,皇上真以为他在军队的掌控能力已经不如你我二人,这可是致命的。” 李景武没有言语,他消化着白卫英给他说过的话,如果真按照白卫英所说的那样,将来自己可能永远告别军营生活了。 “卫英,你打算怎么办?”李景武问道。 白卫英摇摇头:“暂时没有什么打算,现在只能按照从前那样,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还动不动手?”李景武继续问道。 白卫英平静地说道:“必须除掉,只是我们得慢慢来。” 李景武随即好奇地说道:“哦?你有什么计划?”李景武见白卫英很是平静,以为他有了什么计划。 白卫英笑了笑:“没有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白卫英说的是实话,可是在李景武耳中,却是不怎么相信,他不认为白卫英没有想出办法来。 “别卖关子了,和我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李景武责怪道。 白卫英见李景武不相信自己,很是无奈地说道:“暂时真的没有想到,只能这样,以后想到了再试行。” 李景武笑着道:“卫英也有你想不出办法的时候。”笑了一会,便继续说道:“也行吧,暂且放过他。” 这时帐外的士兵进来,对两人说道:“大帅,副帅,钟将军求见。” 李景武闻言不知这钟玉泽前来干什么,对士兵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士兵随即便出了帐外,只是片刻,钟玉泽走进帐中。 钟玉泽对两人恭敬说道:“大帅,副帅,探马回来了,是否要他们进来?” 李景武与白卫英同是眉头一皱,虽然这囊州离金州不是很远,可也没有这般快速的,只是不到几个时辰便回来了? 但是这些人探马毕竟是军中最精锐的,应该不会搞什么鬼,随便对钟玉泽说道:“快把他们叫进来吧。” 钟玉泽随即便出了帐内,随后便与三个探马身份的人一同进入。 “见过大帅,副帅!”三人同时说道。 李景武也不他们废话,直接问道:“囊州与金州虽然不远,可几个时辰便能来去,这也不太可能吧。” 其中一人立马说道:“回大帅,我们发现在囊州与金州的交界的那片山林中,有大蜀军队已经在那里驻扎了,按照营帐计算,人数不少于五万人马。” 白卫英闻言,急忙摊开桌上的地图,查找探马所说的位置。 李景武也随即一起找那个位置,很快两人便找到,白卫英招呼那个探马道:“你过来,是否是此处?” 那个探马急忙上前,认真地看了一番,说道:“回副帅,确实是此地。” 白卫英看着那个地点,陷入了沉思,李景武对三人说道:“可发现其他的人马?” 那探马立马回答道:“回大帅,我们三人只发现这一处有大蜀的人马,其他兄弟们暂时还没有回来,暂且不知。” 李景武点点头:“好,下去吧。” 三人急忙退了出去,帐内只剩下白卫英,李景武与钟玉泽三人。此时白卫英眉头紧锁说道:“奇怪,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完,便对钟玉泽说道:“把方将军,沈将军以及唐将军叫过来!” 钟玉泽也出了营帐,李景武见现在就只有自己与白卫英,随即问道:“卫英,你怎么把方青也给叫过来?” “不能让他有所怀疑。”白卫英说道。 李景武还想说些什么,可被白卫英抢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自有打算。” 见白卫英信誓旦旦,也没有再去强调什么。 四人很快便走进了营帐中,白卫英直截了当地说道:“刚刚探子回报,大蜀有一支五万人马的军队,驻扎在囊州与金州的交界处,那里刚好有山林地带。” 白面小将沈明看着地图上的位置,奇怪地说道:“怎么这大蜀会有一支五万人马的军队出现在那里?真是奇怪,难道是要来攻打囊州吗?” 他身边的唐仁义摇头说道:“绝对不会,这五万人来打囊州,无疑是鸡蛋碰石头,里面一定有什么诡计在。” 此时白卫英说道:“一点也不奇怪,此地是囊州进入金州的唯一道路,大蜀堵住这处,便切断了我们进攻他的线路。” 第五十九章 排兵 众人闻言白卫英的话后,不由觉得很有道理,沈明阴沉的脸说道:“这大蜀还真会选地方,如此咽喉地方被他给占据,这要是交战,我们必会损失不少。” 李景武看了看白卫英,又看向了在场的四位,随即便问道:“看来攻下此地刻不容缓,各位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唐仁义看着地图上的一处位置,眉头紧锁,低沉地说道:“此地易守难攻,现在大蜀更是派出了五万大军死守,依末将看我们只能强取此地。” 李景武听闻唐仁义的说法后,眉头紧锁:“强取?” 唐仁义点点头继续道:“回大帅,囊州与金州被山林阻隔,只有此处留有一条大路,如果不能强取,我们就只能一直待在这里了。” 李景武心中不断盘算着,强取虽好,可是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攻下此地可能要损失自己近一半的兵力,在这里就损失了一半兵力,那后面的战役基本就不用打了。 李景武想到这里,便摇摇头道:“不可,就算能取得此地,我方也必会收到重大打击。” 营帐内陷入了沉默,李景武看向了白卫英,见白卫英一直看着地图,便问起:“卫英,你可有什么主意?” 众人都看向白卫英,他们都知道白卫英的厉害,特别是地方军来的沈明与唐仁义,很是期待地看着他。 “前后包抄,两面夹击!”白卫英冷静地说道。 李景武闻言随即说道:“你是打算” 白卫英点点头:“对,带领一批人马翻过山林,从后面包抄。” 李景武担心地说道:“此地我们不熟,就怕到时候在山林之中迷路,误了大局。” 白卫英瑶瑶头:“不必担心,囊州城中应该有许多的猎户,这些猎户是熟悉这里的山林的,由他们带着,不会迷路。” 李景武恍然大悟,对着白卫英说道:“卫英说说你具体的计划。” “其实很简单,首先分为两支军队,其主力正面进攻,牵制住大蜀的这五万人马,随后另包抄的人马越过山林,从大蜀的后面进攻。”白卫英缓缓地说道。 众人都觉得这个计划尚可,但是有谁来率领大军正面进攻大蜀?又有谁来充当那包抄的部队? “好,就按着卫英你的想法。”李景武停顿片刻,随即又继续说道:“既然是你提出来的,卫英不如你分配下兵力吧。” 白卫英与李景武原本就不分你我,把权力交给白卫英,李景武也不会对此产生任何不快。 “方青何在?!”白卫英大声喊道。 方青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末将在!” 白卫英随即便说道:“由你和我一起正面进攻大蜀!” “末将领命!”方青面无表情地说道。 随后白卫英又继续说道:“钟玉泽,沈明何在?” “末将在!”两人同时出声。 “命你们两人挑选两万精锐,越过山林,从后方夹击大蜀。”白卫英说道。 “末将领命!”两人又同时出声。 白卫英看向李景武,缓缓说道:“景武,你与唐将军守囊州,我怕万一这大蜀攻打囊州。” 李景武对能不能出战,毫不在意,他也不相信白卫英是在故意不让他出战,白卫英做出这样的安排,必有他的道理。 “明日子时,整装出发,如有延误,斩!”白卫英此时的话语,杀气四溢,让人不寒而栗。 “是!”四人随即说道。 白卫英看了看他们:“钟玉泽你现在去找孟冠,命他在城中找出十位熟悉囊州与金州的山林的猎户,务必今日全部找齐!” 钟玉泽领命,便大步出营帐。 “都回去吧。”白卫英说道。 “是!”三人也随即出了营帐内。 白卫英看向了李景武,笑着说道:“你可别怨我不让你出战。” 李景武给了白卫英一拳,说道:“你以为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你我两人谁出战都不一样。” 李景武停顿了下,又继续说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方青与你一起正面进攻大蜀?不怕到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白卫英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办法,只有让他与我在一起,我才能放心。让他守城或者突袭包夹大蜀,我实在放心不下。” 李景武严肃地说道:“卫英,你可千万小心啊,此战难度之大,我怕你有个闪失。” 白卫英笑了笑:“怎么信不过我的本事?” 李景武见白卫英毫不在意,心中也轻松不少:“我只是不想被我皇妹扯皮,她对你可是宝贝的很。” 说起心香,白卫英便想起了在京城中的众女们,特别是婴儿,也不知道此时婴儿是不是在哭闹着要看他。 看着白卫英没有说话,李景武笑着说道:“是不是想起我皇妹来了?” 白卫英也不掩饰,点点头道:“出来好几日了,也不知京城那边一切还好吗?” 李景武随即说道:“那你还打算出战吗?不如换我吧。” 白卫英摆摆手:“此战非同小可,并不是我不相信你打输,你是主帅,不能出任何意外,此事就不要与我再争了。” 李景武知道白卫英已经下定决心,随即便问道:“你打算带领多少人马?” 白卫英想了一下,便对李景武说道:“三万的防卫军与三万的地方军,六万人马足以。” 李景武眉头一皱:“大蜀所防御的地方,易守难攻,六万人马会不会太冒险了?其中一半是地方军队。” 白卫英也知道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可是不得不做,他对李景武说道:“地方军常年没有打仗,这次带领三万地方军参战,可让他们迅速成长,以免在将来面对更多的大蜀精锐,不至于一击溃败。” 李景武点点头,对于白卫英的想法很是赞同,让地方军成长只有打仗,这次机会难得,可以让他们参战,只是白卫英闻言,这危险实在太大,大蜀的这次十五万人马全是兵强马壮,让白卫英带着优次参半的人马,简直自取灭亡。 第六十章 出战 出战在即,此时囊州的伐蜀军营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许多地方军的将士脸上不由显露出不安。 与他们不同,防卫军中的众将士却显得格外自然,这与他们长期征战有关,早已经把刀光剑影看的习以为常。 白卫英一身盔甲显得极为威武,跨下的骏马不时发出激鸣,这时白卫英高举长剑,大声喝道:“出发!” 喊声传遍即将赴往战线的将士们,大军随即便整装出发,浩浩荡荡出了囊州城。 “卫英,保重!”李景武对临走前的白卫英说道。 白卫英点点头,便加入了大军中。 ---------------------------------------- 大军来到一处山林地带,这时一猎户急忙跑来对白卫英说道:“驸马,前面就快到金州的交界处。” 白卫英点点头,看着前方出现的山林,随后对着钟玉泽说道:“到了这里我们就此别过,务必在规定的时间内越过山林,到达大蜀军的后面!” 钟玉泽与沈明立即对白卫英恭敬地说道:“末将定会按时到达!” 大军随即一分为二,其中两万精锐部队由钟玉泽和沈明的带领下,在十位猎户的指引下进入了山林中。 白卫英与方青则带领这六万人马,继续前往被大蜀给占据的囊州与金州唯一的进出口处。 “方将军,你从军有多久了?”白卫英对身边的方青问道。 方青闻言随即恭敬地答道:“回副帅,末将从军近十年之久。” 白卫英点点,没有继续言语,他与方青原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如果硬要扯上什么关系,也只有上下级的关联。 大军缓慢并有节奏的前进着,离战场的距离不断的缩减着,白卫英的心情开始越发深重,此次交战,白卫英没有绝对的信心能够获胜,原因是现在存在了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前方的探马不断在排查,后方大军紧随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名探马急速向白卫英飞驰过来。 “报!副帅,前方一百里发现大蜀军营地!”一探马向白卫英报告着情况。 白卫英眉头一皱,随即对身边的众将士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不得延误!” 随后又对那探马吩咐道:“继续前探,如果发现有大蜀的探马,直接击杀!” “是!”探马急忙回应道,随即便匆匆离去。 此时方青问道:“副帅,我们在多少里停留下来?” 白卫英看了一眼方青,直截了当说道:“不做停留,直袭大蜀驻扎的军营。” 方青担心地问道:“可是副帅,如此一来会不会导致大军处于疲惫状,从而战力下降。” 白卫英笑了笑:“出其不意,我对我们的将士很放心。”既然白卫英这么说了,方青也不好再多言语,只好跟随者白卫英继续前进。 白卫英默视着这浩浩荡荡的长军,突然长叹一口气,神色很是悲情:“经过这一战,又有多少兄弟能够活下来。” 方青对此到时神情平静的很,缓缓对白卫英说道:“副帅,战场之上你死我亡是难免的事,末将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白卫英看了一眼方青,笑着说道:“看来是我多愁善感了。” 方青闻言急忙解释道:“末将只是有感而发,副帅的经历岂是我能够相提并论的,一定是副帅有感而发。” 白卫英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大军有序前进着,按照现在这个行军的速度,白卫英计算出只要到响午,便能到达大蜀军营所在地。 这时一探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副帅,前方有几名可疑的人,以被兄弟们击杀。” 可疑的人?难道是大蜀的探马?白卫英心中默默想到。 “那些人都着装如何?”白卫英问道。 探马想了片刻随即说道:“与一般猎户无二,只是行动轨迹很是可疑,兄弟们不敢有半点马虎,立马射杀了。” 白卫英点点头:“再探!有任何情况立马回报!” 刚说完,白卫英不知想到什么,立马把那探马叫住:“等等,那些人你们是在那里发现的?” “山林之中!” 白卫英随即大惊,急忙追问道:“离我军多少里?” “十里!” 白卫英顿时松了一口气,低沉地说道:“凡是此处遇到任何人,一律杀无赦!” “得令!”探马转身便离去,白卫英神情甚是凝重,对方青说道:“此事你如何看?” “末将觉得这些人来路不明,击杀正是最正确的做法,可是万一遇上真的猎户岂不是错杀了?”方青说道。 白卫英摇了摇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如真是大蜀的人,我军不是全军覆灭?” 方青随即说道:“末将知晓。” 白卫英看了一眼方青,见他神色平静的很,暗自佩服此人的定力够深的,方青越是如此平静,白卫英对他的提防越发高,白卫英几乎可以确定此人定时大蜀奸细! 天色还没亮,这八万人马便整装待发,一路下来也有几个时辰,见离响午还有两个时辰,白卫英传令全军休整,一些将士随即拿出早已预备好的干粮,开始进食。 白卫英没有下马,却对身边方青说道:“方将军,你一同与我去前面山林看下。” 方青见白卫英让他一同前去,也不知是去做什么,可这毕竟是副帅的命令,不能抗拒,随即与白卫英一起骑着良驹,前往前面的山林之中。 一路上,白卫英一直沉默不语,方青见之,也没有去追问为什么让他一同去往那里。 这一片的山林虽然并不高,但两人来到半山处,还是能看到底下大军的全貌。白卫英眼睛一直看着底下的这六万人,没有任何言语。 方青奇怪的很,便问道:“副帅,这是做什么?” 白卫英叹了口气道:“只是想找人陪我来看看这大军的全貌,倒是麻烦到你了。” 方青急忙摆手道:“这是末将的荣幸!” 白卫英回头看来一眼方青,缓缓说道:“走吧。” 第六十一章 血红响午 “报!副帅,前方三十里就是大蜀的军营所在地了。”探马对白卫英说道。 白卫英在大军的最前端,在他身旁就是方青,随后白卫英对探马问道:“可有发现大蜀的人?” 探马随即摇头:“回副帅,没有!” 白卫英看了看太阳,离响午的位置还差一点,随即便对方青说道:“传令下去,全军上下备好兵刃,” 方青对身后的几位小将说着什么,几位小将便各自骑向大军之中,只闻兵刃出鞘之声,接连不断。 白卫英也随即拔出利剑,回头看向了这六万大军,他们的脸色凝重且略微紧张,其中有一半的人手上的兵器的都在瑟瑟发抖。 白卫英手握利剑在空中一挥:“兄弟们,拼了!”随即骑着良驹最先出发,在他身后的方青与骑兵们,也紧随其后。 千匹战马奋力嘶鸣,驰骋在大蜀军营的道上,震天的巨响把所有人的心都要震了出来,铁蹄之下,沙尘飞扬,人与战马混天然一体,在烈日中无比的震撼。 后方的步兵听闻轰轰的马蹄声,战意蓬发,就连地方军的将士们也热血沸腾,他们知道随后的时间里是生死渺茫的时刻。 二十里!十五里!十里!白卫英带领在几千骑兵一路绝尘,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直逼大蜀军营。 “还有五里!”白卫英大声喊道,身后几千的骑兵都凝视着即将来到的大蜀军营,手中的兵刃都紧紧捏在手中。 此时的大蜀军队早已经等待多时,一层一层的士兵看过去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 白卫英眉头紧锁,看来这大蜀早已经知道我们要来,已经在这里准备多时,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自己的任务很简单,尽可能的拖住大蜀的军队,好让钟玉泽他们能够顺利绕到大蜀身后,从而两面夹击。 虽然简单,但是面对早已经有所防备的大蜀军队而言,可谓是难上加难。 白卫英牙齿一咬,怒吼道:“兄弟们!展现你们的实力的时候到了!” 众骑士们收到白卫英的鼓舞,胸腔中的热血瞬间被点燃,同时大声喊道:“杀!” 无数的叫吼声直冲云霄,在这里便要上演最血腥,最残酷的戏码。 “铮铮”铁甲战马不断冲击着大蜀最前沿的长矛兵,战马的嘶吼,兵刃入体的响脆声,不断充斥双方将士的耳朵。 双方激烈地厮杀,大蜀的人马不断地倒地不起,白卫英的人马也陆续阵亡,不断从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响午的山林大道。 刀光剑影,鲜血横流,这不大的地方,如今成为最悲烈的一个地点,无数鲜活的生命不断地消失在这个世上。 一年轻的士兵,手握着长刀,双眼已经杀红了,身上还有多处伤口,正往外面留着自己的血液。见到一大蜀的兵,一刀便砍了过去,刀过之处,便是血肉绽开,轻松的解决了一人,还没有缓过气,在其胸口处,突然冒出刀尖来。 原来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大蜀人,兵刃穿膛而过,随即便猛然抽出。年轻的大晋士兵,胸膛不断喷出热血,溅向了那大蜀兵。 白卫英怒吼一声,眼睛瞪的奇大,如同一头凶猛的老虎,冲上前去对着那大蜀兵的脖颈处,一记闪影,那人便人首分离,倒地身亡。 白卫英环顾四周,血已经染遍了大地,无数的人倒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一具尸首不是鲜红的,都被血液染遍全身,多数人的遗体更是残缺不齐,双眼都是睁的老大,白卫英已经分不清那些人是自己的人马,而那些人又是大蜀的人。 白卫英此时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留下的只有杀! 白卫英随即选中了一大蜀甚是勇猛之人,上前便于厮杀起来,两人几回合下来,竟然分不出个你我。白卫英冷峻的面孔露出一丝笑容,这种感觉太久没有来过了,紧握住手中的剑把,其青筋都冒出来,大喝一声,便冲到他的面前。 在白卫英战意高昂下,那人几个回合下来,便被白卫英斩落在地,原本穿在白卫英身上的银白的盔甲,既然红遍全身,这上面都是被白卫英斩杀所溅的。 “方青!方青!”白卫英大声怒道。 回应的只有惨烈的悲喊声,却唯独缺少方青的回应。 看着自己的人马不断在减少,白卫英心中很是着急,如此下去自己的人马会被损耗光,如今只希望钟玉泽他们的突袭大军能够快些赶到。 白卫英不断地厮杀着,手上的动作如同机械式不断重复着,杀了多少,自己已经是记不清了,只要看到是大蜀的人,便手起剑落。 “杀!” 此时,在大蜀军的另一头,传来巨大的喊声,白卫英放眼望去,见山林之上密密麻麻的人,不断涌了下来。 白卫英顿时大喜,知道这是钟玉泽赶到了,随即便怒吼道:“兄弟们!援军来了,杀!” 原本每人都已经抱着必死的心,听闻自己的副帅说到援军到了,顿时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每人都杀的格外奋力。 两面夹击,后方更是钟玉泽与沈明带领着两万精锐,大蜀的军队一下便进入了散沙,原本已经定位胜局,现在被大晋给一举扭转乾坤,已经毫无战力可言。 战场之上就是如此充满了戏剧性,原本处于被动的白卫英人马,这时如同个个天神下凡般勇猛,果然生的希望是含有无尽的力量。 大蜀残军在白卫英与钟玉泽的夹击下,逐渐减少,战局从援军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定下来,白卫英这次又立下战功。 “末将来迟,还请副帅见谅!”此刻的钟玉泽和沈明也是浑身是血,多半是那大蜀之人所染。 白卫英急忙扶起两人,对着沈明说道:“好的恰当好处!传令下去,杀无赦!” “是!”沈明随即便要离开,白卫英又接着说道:“且慢,留下一些活口!” 说完,白卫英对钟玉泽问道:“有见到方青吗?” 钟玉泽眉头一皱,随即说道:“副帅,末将没有见到方将军。” 难道跑了?白卫英在心中暗暗想到,可是就在此时,在其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 “副帅!” 白卫英望去,见方青正往他处跑来,随即上前扶住要下跪的方青,问道:“方将军,可有受伤?” 方青摇了摇头:“末将没有受伤。”停顿片刻,又及其懊恼地说道:“都怪末将,没能在副帅身边保护,还请副帅降罪!” 白卫英拍了拍的护肩:“无事,战局比较混乱,这也是难免的。” 随后白卫英对两人吩咐道:“快速清理大蜀残军,注意留下几个活口,待完成之后,清点下我们还有多少人马!” “是!”两人同时领命,随即便匆匆离去。 白卫英看着眼前狼藉一片,心中的滋味别提多少难受,可是这就是战场,就这是人间修罗地。 第六十二章 战后讯息 收尾工作即将完成,战场的残酷使其绝大数的尸首都埋在荒山野岭中,因为许多尸首已经分辨不出是不是自己人,只有少数的还能依稀看出是大晋的兵。 钟玉泽,方青等三人分别向白卫英报告着情况。 这场战役下来,白卫英所率领的六万人马损失惨重,特别是三万地方军,几乎全军覆灭,另外的三万防卫军也剩下不足两万人。 倒是钟玉泽所率领的两万精锐防卫军,损失不到两成,还有非常充分的战斗力,这让白卫英暗自庆幸。 剩下便是等待李景武前来,在此地安营扎寨。 白卫英让一部份士兵们在短时间内搭建起防御工事,以防大蜀的突袭,又带率领着众将士们把兄弟们的遗骸,进行安葬。 能被安葬的遗骸不多,看着一座座高高隆起的土包,白卫英顿时五味杂陈,他对大晋富有一种很复杂的关系,特别是多数无辜善良的大晋百姓,以及自己率领的大晋士兵们,被埋在这地底,心中不时会产生犹豫。 “积尸草木腥,血流平原地,大晋的子民不会忘记今日的。”白卫英缓缓说道。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万般悲伤,生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如今却被消散在人世间。正如白卫英所说一样,自己如今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身后的大晋,更是为了自己的妻儿老小,就算自己真的阵亡了,起码这一部分的人不会忘记自己所付出的一切。 白卫英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离开此地,在他身后是钟玉泽,方青,沈明三人。特别是沈明,他是地方军上来的,且自己的父亲又是大晋的名将,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生死离别之际,对他而言,今日的所发生的一切,给他的未来的梦想击的粉碎。 白卫英看出他的不寻常,但是没有去过问,这是一种对沈明的考验,如果日后沈明还想继续从军,就必须接受今日的所有事情,否则他的从军生涯就落下了阴影。 回到交战处,此时正在如火如荼的搭建着建议营地,好在大蜀留有一部分的营地未被破坏,这让白卫英省去了不少人力。 来到临时搭建的营帐内,白卫英对在场的三人说道:“方将军你来监督营地的搭建,务必要尽快完成。” 随即又对钟玉泽说道:“钟将军,你来巡视营地周围的一切,发现有什么行为异常的人,先斩后奏!” 随后又在桌上写了一封信件,对沈明说道:“沈将军,你带领一队人马,把这封信送到囊州的大帅,一定要亲自送到!” ---------------------------------------- 囊州城中,李景武正焦急地等待着,大蜀五万精兵,白卫英只带了六万人前去,其中一半还是没有经历过战事的地方军,这一系列的情况让他很是担心。 “大帅,副帅威名远扬,一定会取胜的。”唐仁义见李景武一直来回走动焦急的很,便开口说道。 李景武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大蜀估计早已经有所防备,就是等着我们前去攻打。” “报!大帅,沈将军带来前方的消息,正在帐外候着。”一士兵进营帐内,对李景武说道。 李景武闻言,随即对那士兵说道:“速让他进来!” 那士兵急忙退出帐内,只是片刻,见进来一位满身是血的年轻人,神情极为疲倦。 李景武见到沈明,急忙阻止了他下跪,波不急待地问道:“前方战事如何?” 沈明缓了口气,随即说道:“回大帅,前方战事已经获胜,只是副帅的人马损失惨重。” “副帅可有让你带什么话来?”李景武又接着问道。 沈明从怀中拿出白卫英交给他的一份信件,随即说道:“大帅,这是副帅让末将转交于你的信件。” 拿过信,李景武急忙拆开,一番后,便把它给点燃了,随即对唐仁义说道:“传令下去,全军明日离开囊州城!” “是!”唐仁义随即便离开营帐。 李景武看向了沈明说道:“沈将军辛苦了,你暂且休息下。” 沈明疲惫地点点头,此时他已经累的快说不上话来,急速行军突袭,随后又是一场苦战,现在更是快马加鞭赶到囊州城。 随即李景武便离开了军营,白卫英在信上说的很明确,让他处理好囊州城里的事情,特别是从所谓的囊州四大家那里拿到了粮食,才是重中之重。 李景武想了一下,还是直接找囊州的刺史孟冠,让他替自己解决这一切。虽然孟冠此人为官有些贪婪,但是李景武丝毫不担心他会在这时还想要私扣一些,除非他觉得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属下见过三皇子殿下。”孟冠对李景武恭敬行礼。 李景武点点头,也不与孟冠废什么话,直接对他说道:“明日大军便要离开囊州,临走前我有几件事要吩咐你。” 孟冠急忙说道:“三皇子殿下尽请吩咐,属下一定竭力完成。” 李景武一脸平淡地说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驸马所要的那些粮食,你一定要看点,如果有出什么差错,就等着全家老小赔命吧。” 虽然李景武语气很是平淡,可是在孟冠的耳中无疑是充满了杀气,尤其是最后半句话,要自己全家全部赔命,这让孟冠吓的魂飞魄散。 “请三皇子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会在驸马规定的时间内,把粮食全部备齐!”孟冠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李景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对孟冠说道:“还有那二十万两,暂且在你地方保管。” 孟冠点头哈腰地说道:“属下一定拼了老命也要护全面这二十万两。” 说完,孟冠不知想到什么,对李景武说道:“三皇子殿下,明日您就要出城了,不如今夜在属下这里给殿下您摆一桌如何?” 李景武看了一眼孟冠,对他说道:“军事繁忙,不用!”说完便自己顾自己出了孟冠的府邸。 孟冠见李景武晚上不留下用餐,对此也不敢有什么怨言,急忙也出了自己的府邸,前往囊州的四大家族宅院,督促他们尽快完成驸马白卫英所交代的一切。 第六十三章 尴尬局面 一大早,李景武便率领着剩余的大军,奔向白卫英所占据的营地,七万大军浩浩荡荡,中间一刻都不曾歇息过,终于在午时之际抵达。李景武看着地面被鲜血染成红色,可以想象当时这战况有多么的激烈。 李景武见到白卫英,见到他安然无恙,随即便松了口气,上前一个大步来到白卫英身边,对他说道:“见到你无事,我便放心了。” 白卫英笑了笑,随即对他说道:“我先让钟玉泽他们安排好这七万人马,等下我还有事要与你商议。” 在初期,白卫英就已经充分了考虑在囊州七万人马驻扎的问题,所以李景武来到此地,他所率领的人马很快便在此安顿下来。 白卫英与李景武来到营帐中,两人随即就坐,这时白卫英说道:“虽然这次我们获胜,可这是一次惨胜,八万人马剩下的只有四万之余。” 李景武眉头一皱:“按照这次战况的分析,大蜀还剩余十万人马,而我们还有十一万,虽然在数量上我们稍微占优,可是” 白卫英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地方军的战力实在不行,如果我们不能想出什么计策来,这接下来的攻城可能会损失惨重。” 李景武也是苦恼地很,便对白卫英问道:“卫英,你可有什么计策?” 白卫英摇了摇头:“暂且没有,如今我已经派遣数队探马,前去刺探军情,希望回来之际,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的消息吧。” 李景武见白卫英也没有办法,只好等待着探马的讯息,希望所带来的讯息可以改变局势。 这时李景武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对白卫英问道:“方青这人可有什么线索?” 白卫英神情凝重地说道:“暂时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只是有一点奇怪的很。” 李景武急忙问道:“是哪点奇怪?赶紧快说!” 白卫英缓缓说道:“开战之前,他原本是在我身边,但在开战之后,方青便与我散离,这战事一结束,方青又无端出现在我眼前。” 李景武思索片刻,随后说道:“会不会是这方青去偷偷报信了?” 白卫英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时间这么短,不够来回跑的。” 李景武紧皱眉头问道:“那他在这段时间里,到底去做什么了?” “既然想不到,我们也不必去想,到时候再说吧。”白卫英笑着说道。 此时钟玉泽进入帐中,急忙对两人说道:“大帅,副帅,探马回来了!” 白卫英与李景武两人彼此看了一眼,随后白卫英对钟玉泽说道:“立马让探马进来!” 钟玉泽随即便出了营帐内,不久就带进来几名探马装扮的人,白卫英见之立马问道:“可有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其中一探马上前一步说道:“回副帅,我们来到金州城附近,此时的金州城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全是站哨的士兵,没能探得什么消息。” 白卫英思索片刻随即又问道:“周围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金州城附近连个人影也没有!”探马说道。 白卫英点点头,对面前的几人说道:“再探,如有发现异常立即回来汇报!” “是!”几人随即便出了营帐。 李景武看向了白卫英问道:“金州城城门紧闭,看来这大蜀是等着我们去进攻了!” 白卫英只是点点头,默认了李景武的话。 这时钟玉泽说道:“要不我们耗尽他们的粮食,到时候可以不战而胜。” 白卫英闻言,立即拒绝道:“万万不可,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这金州城的百姓要遭殃了!” 此时白卫英陷入两难的局势,攻城?自己的大军可能会损失惨重,到时候能不能拿下房州都是一个大问题,如果消耗大蜀的军粮,只怕大蜀狗急跳墙,以百姓要挟,自己便又无路可走。 李景武面对现在这尴尬的局势,显得很是无力,现在只能把主意寄托在白卫英的身上。 “卫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李景武问道。 白卫英沉默片刻,阴沉地说道:“既然这大蜀要我们去攻城,我们便就攻金州城,我倒要看看这大蜀能奈我如何?” 李景武闻言,也说道:“说的正是,这金州城我们拿定了!” 白卫英对钟玉泽说道:“把方青探马三人叫来。” 待钟玉泽出了营帐,白卫英拿出一张地图,对李景武说道:“此次攻城战,我们要想一个办法,不然到时候怕损失惨重。” 李景武好奇地问道:“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白卫英摇摇头:“三面强攻,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三面?这不是有四面吗?这么只攻打三面?”李景武疑惑道。 白卫英解释道:“南面太远,需要绕很多的路才能到达,而且也不方便撤退,容易被大蜀给拦截。” 李景武点点头:“这三面你打算派遣谁来攻打?” 白卫英低沉道:“正面交给你与唐仁义,右面交给钟玉泽,而这左面交给我和方青,我们各自带领三万人马,沈明与剩下的两万人马防御营地。此番安排,你看如何?” 面对白卫英的安排,李景武自然没有任何疑虑,随即便说道:“你安排的,我当然是没有什么话了,可是方青怎么又要和你一起?” 白卫英皱眉道:“此人如果单独安排,我有些不放心,在你手下,我又担心你出事,毕竟你是皇子,这要是出点什么事,皇上一定会怪罪全军的,只好把他到我手下来。” 此番言语,让李景武无言以对,自己是皇子,如果自己出了什么差错,父皇一定会把怒火燃到全军上下,连白卫英也在所难免收到牵连,毕竟白卫英只是一驸马,就算再这么厉害,也抵不过上天的身份安排。 李景武想到此处,叹了口气道:“这次真是太辛苦了你了,卫英。” 白卫英笑了笑:“你我兄弟二人,还要说这样的话吗?” 第六十四章 思念 营帐中,白卫英、李景武、钟玉泽等四人,此时正围在一张地图前。白卫英指着地图中金州的位置说着什么。 “明日我们便攻打金州城,三面夹击,我与方将军率领三万人马攻打左面,钟将军率领三万人马攻打右面,大帅与唐将军同意率领三万人马攻打正面。”白卫英缓缓说道。 “副帅,末将该怎么办?”沈明问道。 白卫英看向了沈明:“沈将军率领剩余两万人马保护军营,以防大蜀趁机来袭。” 此时李景武说道:“各位将军严格遵守卫英的安排,如有谁出现差错,军法处置!” “末将遵命!”四人同时喊道。 白卫英在四人身上环顾一番,随即说道:“明日卯时准时出发,现在快去准备准备!” 待四人出了营帐内,白卫英与李景武也一同出了帐中,两人在军营中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一个个正在忙碌的士兵,李景武叹了口气:“明日一战,也不知道会折损多少兄弟。” 白卫英听闻他的话语,没有回答,一直沉默着。 李景武对白卫英说道:“带我去祭拜下昨日战死的兄弟吧。” 白卫英默默地点点头,随后两人来到了山林中,这里有着许多高高隆起的小山包,并且土色较新,一看便知是刚翻新的。 李景武看着一个个土包,眼眶中不时渗出泪水,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兄弟! 李景武见山包不是很多,便向白卫英问道:“怎么只有这么少?” 白卫英缓缓说道:“昨日之战,战况及其惨烈,许多将士的遗体都是残缺不齐,我们只能把还认得出的埋了。” 李景武闻言便点点头,随后默默地祭拜一番,随即对白卫英说道:“我们走吧。” 回营的路上,两人都是彼此沉默,纵然两人已经是久战沙场的人,可是面对曾经是自己的手下的士兵,如今却冰冷的躺在泥土里,远在的京城的妻儿老小此时还期待着等自己的孩子或者夫君回来重聚,两人的心如同坠入炭火中煎熬。 此时李景武缓缓地说道:“明日之战,一定要取胜,这才能给兄弟们报仇!” 针对李景武这样的气话,白卫英自然不会去多说什么,始终沉默地返回营地之中。 李景武好奇地看向了白卫英:“怎么?卫英,你这么沉默,一句话的没有说?” 白卫英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夸下海口,明日去攻城,可是我始终有一种感觉,明日可能会” 李景武眉头一皱:“这种事可别胡说!” 白卫英勉强地笑了笑:“可能这只是一种错觉吧。” 白卫英从刚才与李景武一起来祭拜阵亡的士兵们开始,不知为何,胸口时不时传来疼痛。白卫英自己很是费解,自己的体格如今很难再会生病,这疼痛会从哪里来?难道是 白卫英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医仙杜李曾给自己做给过的事情,可是这个想法很快便被自己给否决掉了,医仙杜李给自己做过的事,不应该会让胸口产生疼痛。白卫英左思右想始终无法得知这是为什么。 看来明日一定会出事,白卫英心中暗自想到,由于现在是战事,自己胸口不时疼痛,白卫英难免不觉得这是一种预兆,一种对即将发生事情的提前反应。 这种反应,在十几年前也曾有过,从此白卫英便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现如今再次出现,不得不加以重视。 李景武说道:“不用过于担心,我们风风雨雨都经历过,明日之战也会过去的。” 白卫英对他笑了笑:“是啊,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明日也会成为过去。” 李景武拍了拍白卫英的肩膀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白卫英,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 两人回到军营便就此分开,白卫英独自一人来到自己的营帐内,疲惫地坐在帐内,思绪转眼间就来到了京城之中。 不知道现在她们在做什么,白卫英心中不断地幻想着远在京城的人,自己来到这里已经有数日,身边没有她们在,还是有些不习惯。 樱儿这个小可人不知每天还是不是出去逛街,自己听心香说,要在自己走后,给樱儿请个女先生来教导樱儿,此时也不知两人相处得来吗? 心香,不知道自己走后,把府邸管理的如何,自己不在她的身边,也不知道心香还习惯吗? 秋月,自己辜负最多的女人,每当白卫英想起秋月,心中不时一阵疼痛,两人能够相聚的时间及其之短,可是就算如此,秋月也从没有想过离开自己。 陈英白卫英想到陈尚的亲妹陈英,便无奈的摇摇头,想起这小丫头来,自懂事来,便蛮横的很,只有在三人面前难得乖巧。 白卫英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陈尚的影子,随即便叹了口。 白卫英与陈尚的关系,似君臣,似兄弟,似知己。陈尚往往能给白卫英最准确的答案,又最为白卫英着想,更是最懂白卫英在想什么,只可惜陈尚已经命不久矣。 白卫英努力把思绪给拉回来,随即便出了营帐中,他想给自己一个最好的状态,来迎接明日的战役。 白卫英刚没走几步,便迎面碰到前来的方青,随即便问道:“方将军,这是来找我的吗?” 方青随即便点头:“末将正是来找副帅。” 白卫英看着他说道:“那就到帐中再说吧。” 白卫英与方青便进入营帐中,两人随即就坐,白卫英便问道:“方将军有何事?” 方青说道:“末将前来只是禀报副帅,三万人已经全部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战。” 白卫英对此点点头:“好!不愧是防卫军里的老将,整军及其迅速。” “这时末将分内之事。”方青恭敬地说道。 白卫英笑了笑,随后问道:“不知方将军是哪里人士?” 方青随即说道:“末将是辽州人士。” “怪不得,辽州自古英雄辈出,方将军能有今日成就,这是命中注定的了。”白卫英笑着说道。 方青恭敬地说道:“末将这点成就,岂能在副帅面前提,副帅在大晋中谁能不知,谁能不晓。” 白卫英对此摆摆手:“你我都是军中之人,就不要提这些有的没有的了。” 方青依旧平静地说道:“是!既然已经与副帅汇报完毕,末将也就此告退。” 白卫英点点头,看着方青离开自己的营帐中,随即便露出一丝意味悠长的笑容。 第六十五章 卫英负伤 卯时,这时白卫英制定攻城计划的开始,此时的军营中,众将士已经整装待发,只等听闻出征的号角。 李景武大手在空中一挥,出征的战鼓声开始传遍所有人的耳中,每个人都绷紧着神经,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安,以及些许兴奋。 “出发!”李景武大声喝道。 这九万大军浩浩荡荡便向死亡之地出发,整齐的步伐,发出动人心魄的声音,惊动了山林中的鸟禽。 达到金州地界,大军的速度有些略微放缓,让探马探查前方的情况,待确定后才继续前进。 “报!前方一百里是金州城了。”一探马跑来说道。 白卫英点点头,便对身边李景武,钟玉泽等人说道:“前面就是金州城了,我们就此别过,按照昨日的计划。” 众人随即便点头,各自领着自己的军队,奔赴前线。白卫英与李景武在原地,看着大军各自奔向战场,李景武转头对白卫英说道:“保重!” 白卫英点点头随即便说道:“你也是!” 随后两人告别,回到自己属于的那个军队中。 ---------------------------------------- “副帅,前方五十里便到了金州城。”方青对身边的白卫英说道。 白卫英皱着眉头,点头道:“全军隐蔽,等待午时的进攻!” “是!”方青随即说道。 方便对打负责打旗语的士兵吩咐什么,随后便是打了一通旗语,三万人各自找到隐蔽处,等待副帅的命令。 不知等待多久,白卫英看了看太阳的位置,随即一人走到前面,大手指向金州城的城门,怒吼道:“进攻!” 进攻的号角吹起,三万大军如洪水般涌向金州城,声势浩大,直冲云霄。此时在正面的李景武与右面的钟玉泽,也同时发起了进攻,三面夹击金州城。 金州城上的大蜀士兵,手持长工,不断地把箭矢从自己的弓中射出,一支一只不断地击杀着大晋的将士们。 大晋的士兵们不断地攀上云梯,城门口也聚集了大量的攻城武器,企图把这巨大的城门给攻破。 “梭梭!”箭矢不断在白卫英的身边射过,锋利的箭头摩擦着空气,发出刺耳的声音。 白卫英此时正是心急火燎的时刻,自己的人马不断的死去着,可是这金州城依旧固若金汤,如此下去自己的三万人就全部死完了。 白卫英见一推撞车的士兵身亡,顿时双眼赤红,飞奔几步来到了撞车前,大声怒道:“给我撞烂这个城门!” 这声嘶吼,点燃了白卫英身边全部的士兵,将他们身上与生俱来的鲜血与激情全部燃烧,他们各自发出冲天的喊声,与自己的副帅一同用力的撞击着眼前的城门。 一下、两下,白卫英与众士兵们冒着箭雨,用力着推着撞车来撞碎这城门,其中一眼尖的士兵立马瞧见这城门有些松动,立马喊道:“副帅!这城门好像有点松动!” 白卫英看了看,随即喊道:“给我用力撞!” “副帅!我来帮你!”不知方青从哪里冒出来,出现在白卫英身边。 此时白卫英也不管方青如何,随即喊道:“一起用力撞门!” 金州城的城门越来越松动,攻破城门即将不远,此时白卫英的腹部感到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如同五脏六腑都被搅碎般强烈,白卫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竟然开始扭曲。 我是死了吗?白卫英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慢慢地白卫英越来越没有力气,连站稳的力气也快消耗殆尽。 “副帅!” “副帅!” 白卫英倒在地面上,眼神逐渐开始涣散,口中开始猛然吐出鲜血,原本还努力停留在空中的手,狠狠地摔在地上,再也抬不起来。 此时在正面进攻的李景武与唐仁义,此时正努力的攻破这城门时,两人听到传来一阵撤退的号角声,随即大吃一惊。 李景武急忙问道身边唐仁义:“这号角声从哪里传来的?哪里传来的!?” 唐仁义仔细的听闻了片刻,随即说道:“在我们左面传来的!” 是卫英那边传来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李景武心中暗暗想到。 李景武随即牙齿一咬,很快滴做出了决定,对唐仁义喊道:“撤退!让全军全部撤退到军营中!” 在另一面的战场上,钟玉泽听闻了大帅与副帅都吹响了号角声,也急忙安排自己的人马撤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军中的纪律就是如此,就算金州城北探马给攻破,只要听问道撤退的号角声,无论如何都要回来。 三军汇合,李景武寻找着白卫英的身影,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始终没有发现白卫英的影子。李景武联想到昨日白卫英对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这让他现在很是担心。 “大帅,您有没有看到过副帅在何处?”钟玉泽见到李景武随即便问道。 李景武摇摇头:“我也在寻找。” 两人正焦急地寻找白卫英时,发现在人群中,方青与几个抬着伤员的士兵一起,李景武与钟玉泽立马上前,打算向方青询问情况。 当两人走近时,他们赫然发现,被士兵抬着的伤员居然是白卫英! 此时,白卫英的脸色毫无血气可言,腹部留有大滩的血迹,一动不动地躺在用简易架子上。 李景武颤颤巍巍地对方青问道:“方将军,这这是怎么回事?” 方青同意痛苦地哭泣着:“回大帅,副帅他正在与众将士们攻打城门,随后被大蜀的人用弓箭射中腹部,如今生死不明!” 李景武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自己最要好的兄弟,如今居然生死未卜。 钟玉泽一直沉默着,可是他紧握的双拳,告知了他此时是多么的愤怒,钟玉泽现在恨不得现在回去杀光了大蜀的杂碎,为自己的殿下复仇! “我要回去!我要杀光那些人!为副帅报仇!”钟玉泽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完钟玉泽便要往回冲出去,这时李景武喊住他。 “现在去就是送死!待到军营之后,让军中的大夫给卫英检查过,再讨论之后的事情!”李景武怒斥道。 李景武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要让白卫英能够活下去,他不想失去他一生的兄弟,其他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次要的了。 钟玉泽甚是不平,可是李景武此言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白卫英的性命,其他的再议。 第六十六章 生死未卜 大晋驻扎的军营中,白卫英此时正躺在自己的营帐中,在他身旁的李景武正焦急地等待着大夫的答复。 “大夫如何?”李景武见大夫就诊完毕,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对李景武说道:“大帅,这副帅他所中的箭,似乎被抹上了毒,使副帅的伤口一直无法愈合,而且这毒性虽然不强,但是没有一种能解的法子,只怕这样下去,会” 李景武紧邹眉头:“会怎么样?” 大夫叹了口气说道:“会伤及性命。” 李景武双拳紧握,随即对大夫恭敬地行了一礼:“大夫,还请你一定要把卫英救过来!” 能够让李景武放下身段的没有几人,白卫英算是一个。 大夫见李景武如此,急忙说道:“大帅莫要如此,这样真是折杀老夫了!” 说完,大夫又略微难办道:“老夫医道稍浅,只能为副帅暂时稳定伤情,如果不能找到一位医道高深的医者,老夫也能无能为力了。” 李景武无奈地点点头,那大夫便对李景武告辞,离开了营帐内。 李景武看着纹丝不动地白卫英,如果不是还有轻微的呼吸声,与死去了无二,曾经是如此骁勇善战的人物,现在却是命不久矣。 “卫英,曾经你与我一起杀敌的时候,是多么的能战,有勇有谋,可是你现在”李景武自言自语道。 看到白卫英没有回应自己,李景武又继续说道:“兄弟!还记得我们当时说过的话吗?不能一起生,不求一起死,可是现在你却要先走一步了!” 白卫英始终没有动过一根手指,李景武随即哭着笑道:“如果你再不醒来!我答应你的那些美酒,我一点都不会给你的!” 可是让李景武失望的是白卫英没有一丝反应,李景武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到了与白卫英港认识初期,两人骄傲不逊,一些小许的摩擦,便能让两人打个天昏地暗,就是这样的两人,此后就成为了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李景武回想了以前的往事,随后对纹丝不动的白卫英说道:“卫英,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说完随即便离开了白卫英的营帐中。 李景武刚出了营帐内,就碰到了在帐外等待着的钟玉泽、沈明等几人。 “大帅,副帅现在如何?”几人见李景武出了营帐,随即便问道。 李景武叹气道:“还是那副样子,你们就别去打扰他了,随便和你们说件事情。” “大帅有什么快点吩咐吧,只要能帮助到副帅的,末将一定赴汤蹈火!”众人说道。 李景武缓缓说道:“在附近给我找到最好的大夫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随即答应道:“末将明白!” 钟玉泽等人随即各自提白卫英找起最好的大夫来,李景武也想同他们一起去,只是这大军中不能没有帅,如果自己走了,这大军也该乱了。 李景武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他在帐中来回走动,思考了良久,随即便下定决心,要把这件事情给远在京城的父皇知道。 此事非同小可,自己的父皇对白卫英是欣赏的很,不然也不会把大晋的唯一的公主下嫁于他。如今白卫英生死未卜,而且又是伐蜀大军的副帅,自己的父皇作为一国之君,有权知道,只是让不让自己的皇妹知道,这得看父皇的意思了。 李景武随即向大晋的皇帝写了一本密奏,简单的描述了白卫英的伤势,随后便在帐内叫唤来站哨的士兵,郑重地对他说道:“把这本密交于囊州的刺史,告诉他走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之中!” 士兵接过密奏立马便离开了帐中。 李景武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看到他写的密奏后,不知会怎么样,李景武对将来的事情很是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白卫英的这段时间里,李景武习惯性的把一切事物都交给白卫英来,也只有白卫英能够得到这样的待遇,如果换做其他人,李景武觉得不会把全部事物交给别人。 而且白卫英总是能够比自己快上一步,面对无力的危险,也能够一一化解,只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白卫英终于吃到了败绩。 这时李景武突然醒目,败绩?我这么没想到呢!李景武在心中暗自懊恼。 以白卫英的的智谋,能让他吃到败绩,这几乎不可能,只是一简单的攻城战,便让自己的兄弟白卫英遭受如此重创,李景武自己思索后,断定这绝不可能。 李景武敢确定,白卫英遭受这样的情况,绝对不是方青说的那样,被大蜀的人给射伤的,极有可能就是方青本人暗袭白卫英。 李景武一直在回想着白卫英从前说过有关于方青的话题,李景武随即拍板决定,先把白卫英给救醒再说,如果自己擅自主张,弄得人心惶惶且不说,万一真是方青下黑手,自己这番动静一定会被他提前知道,从而逃跑的无影无踪,如此一来,这仇估计将难报了。 金州城中,几个威武至极的男人正聚在一起,有吃有喝的,好不开心。 “颜帅,这大晋自从上次元气大伤后,连他们的副帅,大晋最厉害的将军白卫英现在也是生死未卜,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再进攻了。”一满是胡渣子的男人说道。 这时他身边的一脸上有着两道刀疤的男人说道:“颜帅真是厉害,你安排的那小子果然派上用场了,高!实在是高!” 被他们叫做颜帅的男人,就是大蜀的颜康,大蜀东军府统帅,手握二十万铁骑,白卫英今天这幅模样,就是拜他所赐。 颜康大笑道:“好戏还在后面呢,我要让这大晋的常胜将军,永远都醒不过来!” 众人好奇的很,急忙问道:“颜帅,到底是何招,给我们见识见识吧!” 颜康神秘地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看好戏吧!” 众人见颜康吊他们胃口,也就此了事,随即与颜康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第六十七章 思君不见君 京城繁华的大街上,巧嫣正牵着樱儿的小手,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白卫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樱儿整天无精打采,李心香怕樱儿出上面意外,才让巧嫣带她出门散散心。 “巧嫣姐姐,干爹什么时候能回来?樱儿想他了。”樱儿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巧嫣。 面对樱儿这问题,再看她那水灵的大眼睛,巧嫣此时不知如何回答,思索片刻便说道:“姐姐也不知道,这个得问你的干娘去。” 樱儿闻言,也不在这街上闲逛,急忙拉着巧嫣往府中赶,此时樱儿就想快点回到家中,在自己的干娘处问道白卫英归来的时间。 巧嫣被拽着不知去哪,随即对樱儿问道:“樱儿,这是要去哪里?” 樱儿看着她,着急地说道:“当然是回家了,我去问干娘,干爹什么时候能回来。” 见樱儿要回府,巧嫣当初不知所措,这驸马出征多日,公主也正在伤心处,此时要是樱儿再去询问公主,惹公主更加伤心,公主一定会有怒气。 当然这怒气不会撒在樱儿的身上,一定会是撒到自己的身上,谁让自己刚才嘴欠了。 巧嫣急忙拉住樱儿说道:“樱儿,到时候你可别说是姐姐让你去问的。” 樱儿好奇地看着巧嫣:“为什么?” 巧嫣为难道:“这这姐姐一时半会说不清,反正只要樱儿不说,以后姐姐一定给买好多好多玩具。” 樱儿与巧嫣的情感还算牢靠,随即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回到府中,樱儿如同脱缰了的野马,四处寻找自己的干娘,很快在干娘与干爹的房间内找到了。 樱儿一路小跑来到李心香的身边,睁大双眼看着她。 李心香奇怪地看着樱儿,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便问道:“不是才刚刚出去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樱儿满是期待地问道:“干娘,樱儿想干爹了,樱儿想问问干娘,还有多久干爹才回来。” 李心香心中随即如刀搅般疼痛,可是面对可人的樱儿,又不忍心去覆灭的美好的想念,随即便说道:“樱儿的干爹去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但是只要樱儿乖乖的,就能很快回来。” 樱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樱儿一定会乖的,樱儿要干爹回来!” 李心香见樱儿大哭,自己的眼眶也逐渐渗出泪花,急忙搂住樱儿说道:“樱儿不哭,干娘会和你一起等你干爹回来的。” 樱儿依旧画着脸,在李心香的怀中,诺诺地说道:“樱儿实在太想干爹了,想让干爹把抗在肩膀上去玩。” 李心香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夫君!这你死鬼,你看你把我和樱儿给迫害的够惨的,也不知道昨日的梦是不是真的,你一定要保重安全啊!李心香在心中暗自想到。 昨日李心香梦见白卫英受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李心香醒来已经满是泪水,她很害怕这个梦是真的,那一夜李心香一晚没有睡着,即使到了现在,依旧对那个梦心有忌惮。 李心香轻抚着樱儿的小脑袋,泪水缓缓划过脸颊。 另一处,秀香阁中,夏秋月正在闺房中织着衣,陈英则在她的对面,和秋月闲聊着。 “秋月姐,你织这衣服是要给卫哥哥给寄过去吗?”陈英看着夏秋月问道。 秋月点点头,温柔地说道:“他在那边一定没有什么衣服可以穿,我在这里自己织好,可以给他给寄送过去。” 陈英一脸不屑地说道:“秋月姐,你是徒劳无功,人家的公主夫人一定是给卫哥哥给寄过去了,而且还是绸缎的。” 秋月听闻陈英的话,神情渐渐忧伤起来,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是再不好的布料,他也一定会收下的。” 陈英见到自己的话伤到了自己的秋月姐,心中很懊悔,急忙说道:“这是秋月给卫哥哥织的,一定得要,要是不要,我就我就” 秋月笑着看着她:“就怎么?” 陈英被逼得满脸通红,随即便说道:“就不理他了!” 秋月无奈地说道:“你呀,要是真不理他了,就算是帮他忙了。” 陈英则是一脸懊恼地说道:“我当真不这么受欢迎吗?” 秋月继续织着给白卫英的衣物,对陈英的反问只是笑了一笑,便没有再理会。 “啊!”一声刺耳的叫声。 陈英急忙看向夏秋月,只见她正吸吮着自己的手指,随即便问道:“秋月姐,你怎么了?” 夏秋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随后便看着自己弄伤的手指,忧心忡忡地说道:“今日我是怎么了?居然弄破了手指。” 此时弄破手指,这就是不祥之兆,夏秋月心中很是担心,这会不会意味着白卫英此时是不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秋月急忙对陈英问道:“会不会是卫郎出事情了?” 陈英一楞:“卫哥哥答应过我们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秋月姐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啊。” 夏秋月何处不想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可是不知为何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秋月几乎可以确定,白卫英与她已经处在生死离别之际。 夏秋月叹了口气道:“只怕” 陈英急忙否决道:“不可能!卫哥哥一定不会出事的!” 突然,陈英开始嚎啕大哭,秋月见之急忙上前安慰道:“好了,是姐姐多心了,你的卫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英越哭越厉害,秋月知道,陈英她是在发泄着中心的不快,这些日子来,陈英虽然表面上一直是毫无牵挂,可是内心之中,对白卫英很是挂念。今日自己这预感,彻底地击破了陈英的壁垒,把这些天的情绪,全部给释放出来。 此时秋月的心中甚是复杂,陈英这小丫头对白卫英越来越依恋,虽然陈英平时把这一点遮掩的很好,可是终有一日会暴露出来,今日就便是 秋月很害怕这依恋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真的有到了那一天,自己与陈英又该如何是好?会不会让原本彼此姐妹的两人,最后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夏秋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要认真的注意这个情况了。 第六十八章 神秘女大夫 “什么?又不能治!?”李景武面对一位年纪已过花甲的老人,愤怒地说道。 那老人颤颤巍巍地说道:“回大帅,此人中毒太深了,倘若没有杜李前来,恐怕撑不过几日了!” 李景武愤怒地看着他,其眼神几乎可以把他给活剥了,良久后才说出一个字来“滚!” 那花甲老人随即屁滚尿流地离开营帐中。 三天过去了,李景武面对着形形色色的大夫,已经很是疲倦了,每当一个新的大夫出现在他的面前,李景武都是充满希望的,可是当这些号称名医的大夫们看到白卫英时,都摇摇头,表示自己的一书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李景武看着白卫英一日一日地逐渐消瘦,李景武的内心如同在火堆中煎烤般难受。 “大帅!末将遇到一支押送草药的商队,里面有一位女大夫,自称可以医治副帅的伤病。”钟玉泽进入营帐中,兴奋地对李景武说道。 李景武叹了口气,此时他已经死马当活马医了,随即对钟玉泽说道:“把探马带进来,让那个女大夫给看看吧。” 钟玉泽立马退出了营帐中,片刻过后,钟玉泽带领着以为绝色丽人进入了营帐中。 李景武看到这绝色丽人,眉头一皱,如此美貌天人的女人真的是一位大夫?但是既然来了,那就让她试试吧。 李景武对那女大夫行以一礼,随即便说道:“还请问大夫高姓?” 那女大夫笑着说道:“我叫梦颜,专门做各地草药的商人,也是一名大夫,听闻大军之中,有一统帅受伤,便赶来看看能否医治。” 李景武也不与这叫梦颜的女大夫多说什么,随即做了一个手势,让她给白卫英瞧瞧。 梦颜独自来到白卫英身边,在他的手腕处认真的开始把脉,随后又查看了白卫英的伤口,沉默片刻后,便起身来到李景武面前说道:“大帅,此人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而且这种毒已经开始毒到骨髓中,恐怕不出七日就会” 李景武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想问,能否医治!” 梦颜随即笑道:“能!” 李景武大吃一惊,随即问道:“你是说,你能把他给医治好?!” 梦颜依旧笑着点点头,随后便说道:“只是这治疗的过程比较繁琐,可能要花上一段时间。” 李景武哪里能管得了这些,现在对他而言,不管要花上多久时间,只要能让白卫英醒来,即使是在这里待上一年,他也是愿意的。 “还请能够救活他,只要能把此人救好,任何要求我都答应!”李景武恭敬地对面前的绝色佳丽说道。 梦颜说道:“还请大帅放心,我一定会救活的,只是” 李景武一楞,立马问道:“只是什么?” 梦颜说道:“第一,在这个营帐边上是再搭上给我居住的一座营帐,第二,不能问我治疗的进度,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任何人不得在我治疗时,进入营帐中!这三个要求还请大帅能够答应。” 李景武听闻她的要求,很是为难,第一个要求到时简单,只是第二个与第三个,他很难办到。 不能问治疗的进度,这表示自己无法得知她的治疗效果好不好,不能看到她治疗的过程,这一点也让李景武很是不放心。 “这第一点还算尚可,可是第二点与第三点,很难做到,还请再开要求。”李景武恭敬地说道。 梦颜思索片刻又继续说道:“那就每日只能过问一次,还有在没有我治疗的时候,只能有一人可以进来,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李景武想了想,这些要求还是可以接受的,随即对梦颜说道:“好,那就按这个要求吧。” 随后李景武又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医治?” 梦颜沉默片刻后说道:“明日就开始为其治疗,我现在再给他看看情况吧,还请大帅能够远离。” 李景武点点头,随后说道:“请!”、 梦颜看着李景武出了营帐,转身来到白卫英身边,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这人,自言自语道:“我一直都听说过你的威名,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落到我的手中。” 梦颜看着白卫英,清瘦的脸庞,透露出棱角分明的冷峻,浓密的美貌微微上翘,光看他的面容便能感到一种威正四方的王者之气。 “想不到还挺英俊的”梦颜徐徐说道。 梦颜越看越仔细,这距离越看越近,当两人即将要触碰之时,梦颜回神过来,顿时满脸绯红,恶狠狠地看着白卫英:“流氓!” 可怜的白卫英还不知道,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人无端地扣上流氓的头衔。 自李景武出了白卫英的营帐外,便立马找到了钟玉泽,询问情况。 “这支商队你是哪里找到的?”李景武急忙问道。 钟玉泽随即便说道:“在囊州附近找到的,据那女大夫说道,他们是从安州过来的。” 李景武对这个商队的来路很是可疑,特别是这个美貌出众的女大夫,对她很有怀疑,可是白卫英已经时日不多,如果再不医治,只怕殒命在此。李景武只能做出让她医治的选择。 “传令下去,任何不得进入副帅的营帐中!任何人也不得询问副帅的情况!如有违令者,斩!”李景武对钟玉泽吩咐道。 钟玉泽一楞,对李景武这几个要求很是不解,随即便问道:“大帅,这就连我们也不能过问?也不能进去看副帅吗?” 李景武叹了口气,心中极其不忍:“这是那女大夫提出来的要求,现在只有她能够救卫英了,为了卫英能够顺利的醒来,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钟玉泽虽然有万般不情愿,可是只要能够让白卫英醒来,就算是死,钟玉泽也心甘情愿,随即对李景武回答道:“是!末将一定会全部吩咐下去!” 李景武看着钟玉泽离开,转身看向了白卫英的营帐。卫英,如果你还把我认作兄弟的话,就一定要醒过来啊!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打仗,喝酒!李景武在心中暗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