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灵渊》 第一章：条件反射 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看似巧妙的人体结构，一切是如此巧合？人身体有两个最重要的器官，一者是大脑，二者是心脏，组成大脑的是神经细胞，而组成心脏的是心肌细胞。两者关系也是那般惟妙惟肖，皆是不可再生的，死亡了就不可以恢复了。 那么为什么人们总说心中有数？从科学的依据来说心中不能产生意识，主要是一个泵血器官，而大脑则是产生意识和思想的器官。心脏活动需要神经支配，而大脑运转需要心脏供血，两种是密不可分的关系。而心脏特立独行的地方是，可以离开大脑独自运转，就如同植物人一般，依然可以存活，而大脑不能离开心脏供血，由此而来大脑往往会容易被人忽略，而把心比喻成操控人类的一切。 接下来我就要给大家讲述的人心的故事，人世间有许多形形色色，有好人有坏人，而眼睛却是最容易被欺骗的器官。在黑暗和光明不断交织下，人们的内心会被织染 我叫林涛，是一个看似平静，却内心波涛汹涌的男人，如今的我已然二十六了，在京都市海天路分局担任一名普通的警员，而我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对于父亲我印象很模糊，模糊到几乎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父母离婚之后，父亲就销声敛迹，母亲含辛茹苦得把我养大。母亲叫林月英，是一个多疑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我从小就担任起了保护母亲的责任，当我考上警察学院的那一天，母亲喜极而泣，高兴的是以后有一个好前程，担忧的是将来有着无穷黑白需要我去面对。在京都市警察学院就读的是犯罪心理学，简单的说就是分析犯罪人心理，以及查案的 此刻我坐在办公室之中，一来档案室女警就给我带来一大堆资料以及即将让我处理过的案子，当打开档案袋标题上写着无心尸的时候，我整个人陷入了回忆 2012年1月22日，天下着鹅毛大雪，本是一个万家欢庆的日子，海天路分局接到一神秘报警电话，通过卫星定位以及身份验证皆是查不出电话来源，而且对方声音很古怪，就说海天路24号10-5家中出事。当时警方以为只是恶作剧，毕竟今天是除夕夜，警察贸然上门扰民，显得不妥，大过年的警察敲门可不是一件晦气的事儿？但当天正好是我和另外一个警员张凯值班，两人商议了一下，万一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这就是我们的失职，所以我们两人穿着便服，来到了海天路24号10-5门前 “咚咚咚”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我一边敲着门，语气平和。 “莫非真出了什么事儿？”张凯眉头微皱，呼吸急促了起来。 “大过年的，能不能盼着人家好一点？”我冷笑一声，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中也是笃定了什么事情。 “怎么办敲了半天门没人？”张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们是找张老太太的吗”此刻隔壁有一老太太开门，她身躯伛偻，老气横秋，一头银发，脸皮如同树皮一般，给人一种毫无生机的感觉。 “是的奶奶，你知道张奶奶去哪里了吗？”我接着来者的话，轻车熟路的问起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腊月二十八就没有看到她出来一起玩了。”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而后又道：“你们两位看起来很陌生，你是张老太婆的什么人？” “我们是警察。”我当下亮出证件，然后又道：“请你协助我们调查好吗？”我心中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栋楼是老住宅区了，有很多孤寡老人居住在此，儿女们不是忙碌就是没有时间或者各种理由，常年不来看望老人，所以这栋楼也变成了人们长叫的留守老人楼。 “哦等等，我有她家钥匙，既然是警察同志，我就给你们打开看看。”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叹息了一口气。不一会儿老太太从家中拿出一把钥匙慢悠悠的说道：“我们也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所以彼此之间都有备用钥匙放在家中，以免失手忘记带钥匙。” “老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问道。 “我叫何舒云。”何老太太用干枯的手拿着钥匙，有些微微颤抖。 “您这两天都没有看到张奶奶吗？”我接过钥匙，一边开门一边问道。 “是啊，大过年的以前她每天都要出门买菜，这两天都没有看到人了。”何老太太一边说着满眼浑浊，有着难以掩饰的哀伤，毕竟都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彼此之间相互照应相互作伴，这种感觉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咔嚓。”我轻轻的推开门 “喵”突如其来一声犀利的猫叫，紧接着我眼前一道硕大的黑影袭面而来。而我也是做出了本能反应，一拳砸向那黑影。 “噗通，喵”那声音发出犀利的警告声，显得十分不友善。 “这是她养的流浪猫，我都劝了她很多次了，猫属阴，容易招来鬼魂，可她这辈子就爱养猫，所以收留了很多只流浪猫，有的流浪猫脾气暴躁要抓人，所以我也不敢轻易开她家的门。”何老太太说道。 “张奶奶在吗？”刚踏入房间之中，只感觉一阵阵阴风袭面，屋里黑漆漆的，我开了开灯，灯也不亮，只见屋中一双双发亮的眼睛，四处晃动，看起来格外渗人。 “这”张凯咽了一口唾沫。 “怕什么？只不过是猫而已。”我冷喝一声，而后进入卧室推开门一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躺在床上。我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慢慢靠近，手放在她鼻息下。 “张奶奶已经过世了。”我叹息了一口气。 “呜呜呜”何奶奶一闻噩耗顿时嚎啕大哭起来，而此张凯急忙安慰了起来。 而我观察了起来，这张老太太，死相极为安详，看起来极为平和的死法，表面看上去应该是老死的，起码表面没有如何的痛苦和挣扎。而后我轻轻揭开棉被，只见一只黑猫躺在老太太胸前，还在鼾鼾大睡。 “天啦这可不好，要尸变了。”何老太太一见顿时大惊失色。 在明间有种说法就是，借尸还魂，猫是一种充满灵性的动物，也有九条命一说，而人死之后，要是被猫从身上跨过，或者被躺在身上传来体温，那么尸体就会造成尸变，这样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 “张凯你先安定何老太太的情绪，我再观察一下。”我对着张凯说道，而后我轻轻将猫驱赶开。细细观察起来，张老太太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淤青，这种淤青并不是外部重力打出来的，很有可能是供血不足。虽然在警察学院之中，我就读的是犯罪心理学，但我颇为爱好法医学，所以对此也有不少研究。而后我在张老太太床边找到消心痛片和复方丹参片，这两种要皆是治疗心绞痛的药。 “难道？”正在我细细思考的同时。 突然！张老太太的身体猛然一下坐了起来 “靠”我吓得急忙倒退了数步，头上冷汗淋淋，难不成真的要诈尸？ “张奶奶？张奶奶？”片刻之后我见到尸体并无其他动作，只是坐立在床上，透过昏暗的光线，我看到她眼睛并没有睁开。 “诈尸了”何奶奶刚刚在客厅哭泣，听到我的声音进来一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大惊失色的跑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张凯脸上也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和惊恐。 “别怕只不过是自然反应，你先去安定老太太情绪。”我挥了挥手说道。我对法医学还是有一定了解，这种情况压根不是什么诈尸，只不过是一种现象罢了，简单的来说，猫的毛发存在在巨大的静电，达两万多伏，而这样巨大的静电和死人尸体余存的生物电出现了冲突，刺激了尸体皮肤组织活动。而刚刚猫一直躺在老太太身体上就没事，而驱赶猫离开，就促使了这种奇妙的现象发生。 “您安息吧！”说着我拿起棉被向老太太身体盖去。 “喵喵喵”突然房间之中，响彻起连绵不断的猫叫，声音极为犀利渗人。我回头观望，却不料张老太太，那干枯的手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隔着厚厚的衣服，我都感觉到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 “不好。”我大惊失色，虽然知道这其中的原理，但让我更加断定这张老太太才死不久，起码在一个时辰之内，而接到神秘电话的时候是一个时辰之前？神秘人怎么知道张老太太会死？ “一群畜生。”我气急败坏，拿起床头柜边的时钟直接朝向群猫聚集的地方砸去。 “喵喵喵”群猫受到惊吓，四处逃窜而去，有的直接跑出了大门。片刻之后，张老太太的尸体瘫软了下来，直接躺在了床上。 “呼”我抹了一把冷哼，继续观察起来，以前听一个学法医的师哥说过。不管人还是动物，死后都会释放一种磁场，而我们把这种磁场通常称之为灵，越老的人死后灵越强大。而猫的叫声有一部分音频很高，但人耳朵听不到，人死之后不久大脑没有完全停止活动，接受到这种高音频的刺激，身体就会条件反射般的动起来。这就好比实验课上面做的类似实验，青蛙死后砍掉头后的条件反射。 “这张老太太死因绝非那么简单！”我见到这一切之后，心中笃定，却不由的背后阴风阵阵，寒风刺骨，我整个人打起了寒颤。 第二章：无心 此刻我感觉仿佛有人站在我身后，好像那人全身散发出寒冷刺骨的阴气，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感觉越来越是强烈，越来越是强烈，只感觉阴气钻入我的脖子，我身体打起了寒颤，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颤抖。我怕我一回头看到让我惊魂未定的场面，尽管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面没有鬼，但很多事情本就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 “谁？”我一转身，后背是一面老式的镜子，透过镜子反射，我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张凯来帮帮忙。”我急忙走出大门，去到隔壁叫道张凯。 “怎么一个人搞不定？”张凯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据我判断，这老太太才死不久，而且刚刚看到一团黑影。”我说道。 “你是怀疑老太太非正常死亡？”张凯反问道。 “目前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按照我的观察，这老太太表面上看着应该是患有心绞痛，而且脸上有淤青，应该是供血不足导致的，加上年龄大了身边又无人照看，导致未及时抢救而死亡。看似如此水到渠成，但这背后视乎也太顺理成章了？那么那个神秘电话又是谁打来的？想到这里我叹息了一口气，继续进入房间，而后我们找来了灯，带上白手套，将现场进行了拍照，以及现场样本采取。 “这是老太太的手机？”张开递给我一只老年机，我打开这普通的手机，翻开了通讯录，基本都是来电，距离上一次来电是上个月以前的事情，通讯录上面写着儿子两个字。看到这些我心中有些发酸，拨通了这电话。 “喂妈，新年快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声音。 “你好我们是海天路警察局的，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母亲已经逝世在家中。”我一边说道，一边想起自己的母亲，今天是除夕夜都不能陪她过节，真是不孝。 “哦，我知道了。”电话那头传来平静的声音，仿佛死者与他无关一般。 “您好麻烦您过来一趟，一则是处理你母亲的后事，二者我们有些问题想问您。”我叹息了一口气问道。 “可是我现在很忙，马上要过节了，我得陪我老婆儿子。”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死者为大，再说她是你妈，她走了你都不能尽一下最后的孝道？你真是”我很想骂他，但想了想，这样的人骂他都丢了我的人格。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真是晦气，我马上就来。”说完电话那头传来电话的忙音。 “哎。”我叹息了一口气，老人能够收养流浪猫，说明她是一个心善的人，怎么有这样一个儿子？ “涛哥你还需要检查什么？”张凯问道。 “我想检查一下老太太的遗体。”我说道。 “你疯了吧，你又不是法医？”张凯一脸错愕的说道。 “不看我心里面不踏实。”说着我来到老太太尸体面前，揭开辈子，正要伸手。 突然！ “喵”一团索大的黑夜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张凯吓得急忙抱起一根棍子。 “我靠快看，那猫成精了。”此刻张凯指着另外一个床头柜后面，一只足足有二十多斤的通体黢黑的土猫，眼睛散发出光泽，那猫如同人一般，直接站立起身，后脚着地，直立行走，嘴中发出“呼呼”的警告声。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猫会直立行走的？你有见过么？”张凯咽了一口唾沫，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且一般的猫体重不会超过十斤，”这只猫起码20斤以上，我也一脸惊讶。 “是啊它这是要干什么？”张凯好奇的问道。 “他这是应该向我们示威，保护老太太。”我说道这里心中不免有些一酸，一只猫都如此有感情，他的儿子怎么连猫都不如？ “我们先保护现场吧，这里看着怪渗人的。”张凯打起了退堂鼓。 我也点了点头，不是怕，而是这个情况猫多，而且极其不友好，我还真怕出什么岔子，与其这样还不如等明天早上，法医来了再说。 而后我们去到了隔壁，何老太太家，此刻的何老太太平静了许多，也许是看淡了，也许是见多人生的悲欢离合。 “何奶奶我们问您一些问题，还请你配合一下。”我一边说着，一边给张凯使了一个眼神，张凯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开始记录起来。 “这张奶奶生前，有心痛的毛病？”我问道。 “前段时间都没有，就最近这几天才听她这么一说。”何奶奶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他生前很喜欢养猫吗？”我继续问道。 “是的她很有爱心，他家的猫基本都是流浪猫。”何奶奶回答道。 “那你有没有见过他儿子？他们关系怎么样？”我又问道。 “他儿子我见过两次，不过他儿子很叛逆，说什么都和她顶撞，而且总是说又老、又臭、又啰嗦、又慢什么的，所以他儿子很少来。”何奶奶说道这里叹息了一口气，视乎有些同病相怜的感受。 见状，我立马转移话题道：“那你知道她家猫脾气都很暴躁么？” “也不一定，他家的猫虽然抓人，但不招惹它们是不会抓人的，平时它们还怕陌生人。”何奶奶说道。 “那这一两天有没有见到什么陌生人，或者有什么异常的声音？”我继续问道。 “没有，都没有，只是昨天我去敲她家门，她没有理我。”何奶奶说完又道：“警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现在还不肯定，但需要让张奶奶做一个尸检报告才清楚。”我又继续安慰道：“何奶奶，死者已矣，您也不必过渡伤悲，今天也过年了，祝您老身体健康，福寿安康。” “谢谢你警官。”何奶奶听闻脸上才挤出一抹笑容。 “对了这钥匙我们先拿走，你这几天晚上少出门，陌生人敲门千万不要开门，有事情可以打报警电话，也可以打我的电话。”说着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了何奶奶。 走出何奶奶家，我叹息了一口气，将张奶奶大门反锁，我和张凯便离开了这里。 “你查到了什么？”路上张凯好奇的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张奶奶应该没有心，而导致的死亡。”我眉头微皱。 “不是那么神奇吧，你就看看表面就可以断定？”张凯嗤之以鼻的说道。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一切只等待明天法医一来就明白了。”我淡淡说道。现在下结论也未免太早，一切只不过是凭借我的经验判断的罢了，如果真是这样老太太无心？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回到局里，我和张凯紧张的忙碌了起来，先是向有关部门汇报今天晚上的事情，然后保存好相关的信息以及现场的照片。等忙完这些已然是十二点多了。 我才缓了一口气，拿起电话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问候以及道歉了几下，母亲永远是这样永远站在我的角度去理解我，包容我 当我挂断电话，突然座机又响起了。 “喂你好！这里是海天路警察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我说道。 “喂，快去海天路38号福林小区栋24--2，那里有人死了。”电话之中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完立马挂断了电话。我急忙打开警察局内部监控网，查询这个号码，是一长串的数字号，初步断定，这是一部网络电话，而后我通过网警系统查询p，才发现短短十几秒时间，这个号码换了十个p，而且这些p全是国外的。 “高手啊。”我咬了咬牙齿，这事儿真难办了，目前的科技打网络电话很正常，就算是自动p转换软件也不可能在每一秒变化一个不同国家的p？p代理器我是清楚的，从断掉一个p然后连接另外一个p，都需要一定时间，断不可能在1秒换一个p甚至多个。除非有着可能那就是这个人，还是一个黑客高手，但他这样的目的又是为何？此刻我感觉自己完全是在明处对方在暗处操控一切，我就像棋子一般，不得不受到他的操控？让我感觉不解的是，他是怎么知道别人家会死人？这看似神乎其技，背后到底又有什么阴谋？ 此刻作为一个犯罪心理学者，我倍感压力 “这人到底是谁？”我心思着，这人真是不简单，完全是在挑战人民警察的权威，把警察玩弄于鼓掌之中。 “走张凯，又出事了。”我叫醒一旁打瞌睡的张凯。 “哎，大过年的还能否让人好好休息了？”张凯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快走吧别抱怨了。”我白了张凯一眼，真是多事之秋啊，一波未平另外一波又起。 第三章：游戏才刚刚开始 当和我张凯来福林小区栋24--2的时候，这里大门是开着的，屋里早已经挤满了人，有的一脸疑惑，有的嚎啕大哭。 “您好我们是海天路分局的警察，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我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年约四十几，她蓬头垢面，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个年约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少年相貌平平，却是全身僵硬，看样子已经身亡。 “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此刻一名中年大汉，泪眼婆娑，他臃肿的身材显得格外抢眼，只见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我的手。 “您好这位同志，请节哀，是怎么回事，麻烦您详细给我说说。”我心中不由的一叹。人生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此吧，白发人送黑发人。 “请不要过度悲伤。”张凯也说了一句，但谁都知道现在说这些话都是徒劳。 “是啊周兄弟这是怎么个情况啊，昨天你轩儿不是好好的么？”旁边一位中年人拍了拍中年男子肩膀，一脸焦急的问道，看样子应该是左邻右舍。 “我也很奇怪啊，昨天轩儿就说心疼，当时我们看着马上要过年了，如果去医院显得过年都在医院渡过不吉利，所以就去药房开了一些药。”中年男子说道。 “又是心痛病？”我和张凯对视了一眼。 “那你们买的什么药？”我继续问道。 “买的消心痛，硝酸甘油。”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客厅抽屉之中，拿出两瓶药递给我。 “这杀千刀的，肯定是药房买的假药，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此刻中年妇女发言道。 “请冷静一下好吗？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这两瓶药，我们肯定会拿回去检验的，另外我能够看看你儿子吗？”我说着把两瓶药递给张凯，张凯麻利的拿出一密封口袋将其密封好。 “可以可以。”中年父母这次轻轻放下儿子的身体，让其整个人躺在沙发上。 我缓缓靠近此男子，他真的很年轻，一头精神的短发，相貌及其平常普通，上身穿着羽绒服，下身穿着黑色长裤，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左右。而后我带上白色手套，缓缓靠近死者。 “我在检查的时候，麻烦大家安静一下好吗？”话音刚落，满屋子的声音瞬间噤若寒蝉。而后我来到死者面前，看到他脸部有局部的淤青，我轻轻的掰开他的眼皮，早已经翻了白眼，我再看了看手，手已经开始发紫，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发紫。 “死者叫什么名字？”我一边检查一边问道。 “我儿子叫周轩，我叫罗爱英，我老公叫周明。”死者母亲带着哭腔说着。此刻的张凯又充当起了文员工作，急忙记录起来。 “死者是什么时候开始说心痛？”我继续问道。 “是昨天，也就是二十一号早上起来就说心很疼，所以我和孩子他爸，就去药房买了这两瓶药。”罗爱英继续回答。 “那吃了药管用了吗？”我又问。 “吃了药之后，儿子说好了一点，所以当他晚上也坚持吃，直到今天早上起来，他说心疼的症状少了一点，但脸色有些发青。”罗爱英说道。 “脸色发青？”我反问。 “是的脸色发青。”罗爱英继续说道。 “那何时死亡的呢？”我又问道。 “应该是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当时儿子说要陪我们守岁。然后就在沙发上面睡着了。”罗爱英说道。 “之后呢？” “之后12点钟声敲响，本想让儿子上床睡觉，结果我怎么叫他都不醒。”罗爱英说着整个人早已尽哭成泪人了。 “那你儿子这几天有没有和其他陌生人，或者可疑人接触？或者有没有时间他单独出去的时候？”我又仔细的问道。 “没有！”周明和罗爱英对视的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确定？”我反问道。 “确定！因为我儿子平时比较孤僻内向，不擅言语，眼下他还在读大一，这不放寒假了，这段时间我们两口子都放假了，所以儿子要么是在家中，要么就和我们一起出逛超市或者菜市场。”罗爱英说道。 “那你儿子有没有吃过什么可疑的东西？”我又继续问。 “没有，这段时间，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不可能在食物上面中毒，唯一有可能的是那药的问题。”周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经过我初步的检查，你儿子应该是心脏受损，而导致供血不足，所以全身才有多处淤青，如果那药没问题，单纯的治疗心绞痛的药并没有什么害处。”我检查了一番说道。 “这不可能，我儿子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罗爱英听闻我的分析，更加接受不了。 “现在我只能做出一个初步的估计，明天一早我们有专业的法医会把你儿子带走解剖。”我说道。 “解剖？”罗爱英听闻，一脸惊讶的看着周明。 “警察同志啊，能不能不解剖啊？我儿子虽然不在了，我可不想他死无全尸。”周明说着仿佛有着无穷的委屈。 闻言我叹息了一声：“我很能够理解你们二老的心情，但你儿子这种情况很明显不是死于正常或者突发的疾病，若想知道你儿子真正的死亡原因，需要解剖看看才知道。当然这前提是要争取你们的同意。”说完我向张凯使了一个眼神，张凯拿起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了起来。 “大哥大嫂，轩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定要找出真凶，让恶人绳之于法啊。”一旁一名年约三十几的男子，长相和周明有些相似，估计应该是周明的弟弟。 “是啊，大哥大嫂，我也很心痛轩儿，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另外一名三十几岁的女子说道。 “周兄弟，轩儿已经死了，就算解剖他也不会知道痛，到时候都会火化，一样只剩下一堆灰，还是让恶人绳之于法来的好。”一邻居说道。 “好！警察同志，我们老两口同意了。”周明和罗爱英一咬牙，对视了一眼说道。 “行，今天晚上尸体暂且不要动，你们也想想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发现了什么？细节必须要立刻告之我们。明天一早我们有法医将死者遗体接走，先就行解剖，化验。之后你们就可以领着遗体去火葬场火化，当然你们想留你们儿子尸体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我们这边可以给你们安排太平间。”我交代了后续。 “行谢谢你警察同志。”周明老泪纵横。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那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散了吧，这件事情没有真相之前，切勿讹以传讹，造谣生事，不然到时候警察局可要请你们喝茶。”我对着旁边的邻居说道，装着一脸严肃的样子。 的确如此在当下民众法律意识，和医学常识不足的情况下，很多喜欢闲话家常，以讹传讹，像这种突发死亡的家庭，估计传出去会有个不同的版本，什么中邪了，什么冤魂索命了，什么受到上天惩罚了。还有一些可能会说得更加离谱，说什么练就了邪门异术而身亡，为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导致这个片区人心惶惶，所以做警察的很多时候，不得不做出一副冷言冷语的样子，来威慑一些那些爱多事嚼舌根的人。 回局中的途中，我坐在副驾驶一脸黑线，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的了？”张凯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无故又多了一条人命哎。”我叹息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形形色色，每天死几个人很正常不是么？”张凯安慰道。 “就是因为他们死于不正常的原因，所以我很惋惜，特别是那个周轩，人生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我摇了摇头道。 “对了你说这两起案子，是不是同一人干的？”张凯问道。 “肯定是一个人，从犯罪心里面学上面来，这就是变态杀手。”我说道。 所谓变态杀手，顾名思义就是行为很变态，超出正常人理解的范围方式的杀人者。他们心理有严重的扭曲或者精神上的疾病，促使他们有这样的癖好原因有很多，但变态杀手大多数是以报复心理去杀人，他们自认为这样的报复式杀人手法，能够取悦到自己开心，能够让自己得到快感。而先前那个神秘人，通过各种方式给我们报案，说白了就是在挑战警察的权威，看我们能否抓到他，看我们能否阻止他杀人。如果我们不能够阻止他，那只会让他更加猖狂肆无忌惮，到时候可能有更多的受害者。当他用刺激的方式挑战警方，而警方没有做出有效的回应，那么这个变态杀手，会用更加恐怖变态的手法来引起关注，说白了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来报复警方。 “你说这变态杀手下一步目标要干什么？”张凯问道。 “现在不清楚，但按照犯罪心理学来说，他现在只是想要报复警察，所以采取了极端的手段，估计接下来受害者会更多，我们必须要在短时间之内破案，不然这变态杀手指不定会用处什么极端手段。”我分析道。 “这是我们有多大的仇恨啊？”张凯打了一个寒颤说道。 “也不一定是我们，这种变态杀手心理承受能力本来很差，有的甚至是精神病，或者在他成长之中，受到一个警察的打击或者对他心里面造成了阴影，所以导致他有极端的报复。”我说道。 其实从犯罪心理学来说，这样的变态杀手，不在少数，也有不少案例，但一般的变态杀手皆是没有多少智商的，很多都是单纯性的以变态方式杀人为取乐目的，但眼下这个变态杀手很明显高明很多，起码电脑上面拥有黑客一般的技术，医学上面拥有内科专家一般的学识。而在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语言冷静一点不暴躁，显得智慧过人。这才是最可怕的，有句话叫做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个有文化的流氓而且还有很高的智商。 “接下来有得忙了，我们得配合多方面的人来进行调查。”我说道。 “比如呢？”张凯问道。 “法医自然不能少，重案组继续追查调查，网警继续对他电话来源追查，如果不出我的分析，应该还要一个内科医学专家帮忙。”我说道。 “内科医学专家？”张凯一脸惊讶。 “是啊，法医只是单纯性的，知道一些死亡原因以及病发症状，以及一些人体现象，这时候连续两名死者，皆是心脏供血不足导致的死亡。但他们期间没有接触过其他人？所以是怎么做到的？”我一脸疑惑。 “说不定那人会什么妖法？”张开调侃道。 “胡闹，你这警察白当的么？相信这种谣言？首先要弄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一个人心脏出问题？”我说道。 突然我电话铃声又响起了。 我拿起电话，看到一长串陌生的号码，一时间心有余悸。 “接吧。”张凯催促道。 闻言我才反应过来，接听电话的同时打开了录音按钮。 “怎么样亲爱的警官？我送的礼物够大么？”电话之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沉重，显然是通过变音处理了的。 “你觉得好玩么？”我语气铿锵有力的说道。此刻我才不会问一些很弱智的话，比如你是谁？下一步又要干什么？学过犯罪心理学的人都知道，变态杀手既然叫变态杀手，他能那么轻易告诉你也不是变态了。 “很好玩，我表示很期待看到你们警察脑怒我，又抓不到我的样子。” “噢，是吗？你这么有自信？”我冷笑一声道。 “是的，因为接下来的游戏更加好玩。”电话之中传来。 “不管你是谁，我发誓我定会将你绳之于法，这是我的承诺也告诉你正义是无法被邪恶战胜的。”我说道。 “你说得很好，我表示也很期待。”电话之中传来。 “我也很期待。”我装着很有自信的样子，这样才有谈判的筹码。 “那么游戏开始了，接下来就是你的母亲，你就拭目以待吧。”说完电话之中传来忙音。 “靠！”我此刻怒了。我完全无法想象，不敢想象，这人就这般恨我？难不成我就是那个在他成长的时候，让他心理变得扭曲的人？ 第四章：心丝虫 “别听他恐吓，他又不是死神说让谁死就让谁死？”张凯安慰道。 “我先回一趟家，你先回局里准备好东西，明天早上一早就来。”我说道。 “啊，才值了夜班，明天接着上？”张凯抱怨。 “这个情况休息得了吗？有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说完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今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看似没有多少关联，但其实有很多可疑之处。 而后我下次打的回家的路中，我仔仔细细的回忆，在我记忆之中，我没有得罪过谁啊？更没有在当警察的时候，做过徇私枉法的事情，自认为还算是一个正派、正直的人，我怎么就无疑之间得罪了一个变态杀手？虽然此刻的我在海天路分局上班有大半年了，但对于那些老警官来说，我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所以皆是不会让我接手大案子，只是偶尔跟着重案组成员一起查案。平日里处理的最多的也就是民事纠纷案件，出面调停一下，当事人双方皆是化干戈为玉帛。 “这位朋友，你说的小区到了。”此刻司机停在了海天路188号御龙小区门口。我和的士司机结算了钱之后，就匆忙下车，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看着小区一栋栋高罗大厦，树立而起，那闪动七彩光芒的霓虹灯，我踏出了沉重的步伐。我家住在8栋16--1，是一个中等装修的两室一厅，这房子是我租的，毕竟前些年母亲几份兼职供养我读书不容易，哪可能在京都这样一个一线城市买房？而我也不过上班不到一年。 我打开门，此刻客厅灯还是亮着的，电视上正上演这春节联欢晚会重播，而母亲一个人身披这大衣，坐在沙发上，眼睛微闭，发出均匀的呼吸。 一时间我心中一酸，这个场景在熟悉不过了，每次我下班晚，母亲总是在沙发等我，很多时候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如今的母亲已经是五十岁出头了，她头发有些发白，脸颊的皱纹足足能夹死苍蝇一般，比起同龄人，显得要老上好几岁。 “妈，怎么不去床上睡觉呢？”我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 “儿子你回来了？吃饭没有饿不饿？妈妈去给你做饭！”此刻母亲才睁开朦胧的双眼，眼中布满了血丝，一脸关切的说道。 “嘶，哎哟。”突然母亲脸颊抽搐了起来，一只手捂住胸口说道。 “怎么了妈？”我仿佛晴天霹雳，整个人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没事，我感觉胸口有些疼。”瞬间母亲脸色溢出冷汗，嘴皮有些发白，但脸色还挤出一抹笑容说道。 “快快快，马上去医院。”说着我扶起母亲。 “不用了，小事儿，过会儿就不痛了，别大惊小怪的。”母亲说着语气显得更加无力。 “不行立刻去。”说着我立马抱起母亲拿起钱包、钥匙就冲出门外。 很快我们来到海天路一家三甲医院，海天医院，在整个京都市都赫赫有名，不管是医疗设施，还是其他什么都算是数一数二的。我急忙的挂了急症。急诊科大夫急忙进行诊断，以及照x光中 “你好请问你们内科护士长在吗？”我询问道一个护士说。 “请您这边走，就会看到一个护士长办公室。”护士说道。 “咚咚咚”我来到护士长门口敲门道。 “请进。”里面传来中年女子声音。 “你好，我有点事情请教您。”我开门立刻拿出证件给护士长。 “原来是警察同志，你有什么事情需要询问的？”护士长面不改色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简单对今天的案件进行了一个描述，而后又道：“所以我想给我母亲，申请重症监护病房。” “这个”护士长由于了片刻又道：“没问题，你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吗？” “还有这段时间，没有我允许，不允许所有人以任何理由探望我母亲，为我母亲医疗的医生，必须是她的主治医生，护士也只能固定那两个护士。”我一脸诚恳的说道。 “可以，但这费用”护士长说着。 “费用问题是怎么收费，我一分都不会少。还有切记你们这边检查出我母亲有如何状况需要第一时间给我汇报，另外你们重症监护室监控、警报系统都是好的吧？”我问道。 “没问题的，这个你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护士长也知道事态的重要性。 “还有劳烦您，守口如瓶，不然容易打草惊蛇。”我又嘱咐了一声。 “您放心，警民合作是理所应当的。”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需要的，你尽管告诉我。 闻言我接过电话，而后又拿起笔写出了我的电话递给护士长说道：“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请立刻通知我。” 交代好一切，我又立刻去找到主治医生。 “你好刘医生，我母亲怎么回事？”我跑的满头大汗。 “您是林月英的家属是吧？”医生问道。 “是我，我是她儿子。”我点了点头。 “你来的正好，情况不是很乐观。”刘医生眉头微皱，说着用手拉下口罩。 “是怎么一个情况？”我一脸焦急。 “您母亲接触了什么东西？或者其他不干净的环境或者东西？”医生反问道。 “应该没有吧，因为我上班之后，母亲就一直在家里面，每天除了做家务买菜，就是和小区里面的老太太聊天。家里面也没有宠物。”我若有所思。 “那就奇怪了，你看看这个x光照片。”说着刘医生讲指着照片上面。照片上面是一颗心脏，心脏之中有一条条如同白线的一般的线团，足足有好几条，每条足足有四五厘米。 “这是？”我一脸愕然。 “这个应该是心丝虫。”刘医生说的。 “心丝虫？”我也一脸惊讶，怎么母亲心脏之中有几条心丝虫？ “心丝虫，也是一种寄生蛔虫，但这种寄生虫，一般寄生在流浪猫、流浪狗、狼、狐狸等等动物心房，心丝虫属于线虫动物科。”刘医生分析起来。 “那我母亲没有接触过这类型的动物，怎么寄生在她身上？”我一脸焦急的问道。 “您先别急，这个我们也很遗憾，一般来说这种寄生虫，是经由蚊子叮咬而传播到宿主身上的，但一般都是动物，人在目前医学案例之中，被感染的微乎其微。”刘医生说着也是一脸疑惑和惊讶。 “那会有什么后果？”我继续问道。 “心丝虫会损坏心脏，肺腑血管组织，造成宿主健康受到影响，严重的会导致心脏供血不足而死亡。”刘医生说着又道：“但就算是心丝虫，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心丝虫，而且破坏的速度极快，一般的心丝虫破坏心脏组织，是要一个相对较长的时间。”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我直接问道。 “我已经给你母亲吃了止痛药，还有驱心丝虫的药，而且她现在严重缺血，我们已经安排输血，等下肯定要转去内科的，毕竟我们这里只是急症，接下来的治疗，需要内科专家来通知你。”说着刘医生，直接拿出一单子。 “那行，内科护士长那边我也联系了，这边劳烦您尽快填写好转科手续。”说完我就出去了。 此刻看到母亲被内科护士长和几个护士，推着病床，前往内科重症监护室 “妈，我一定会护你周全，不想一切代价。”我紧握拳头，眼中绽放凶光。而后我去到收费大厅，办理好住院手续，以及储存医疗费用。 再次来到内科重症监护室，这里是一间足足有接近一百平方的房间，里面放着一些医疗器具，四面皆是透明的玻璃，当然有遮光的窗帘未拉上。而后我观察了这里的监控都是开着的。 此刻的母亲已经吃了要睡下了，看着母亲熟睡的样子，我眼睛有些湿润了，不知道说写什么，只好默默的坐在床前，回忆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如今母亲病重，原因可能是我间接性的照成的。心中有着万千自责和愧疚。 我微微鄙视双眼，再次思考事态的发展。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内科专家都不在，只能明天再详细询问，但这心丝虫的事情，太过不可思议，超出常理。我重来没有感觉到的无力感和被动感，感觉我就是棋子，一步步的跳入幕后黑手挖好的坑之中。 “叮铃铃”此刻电话短信声音响起。 我无精打采的拿出手机，看着显示屏上面一长串数字，我知道是那人发的短信，我急忙打开短信“怎么样亲爱的林警官，我的礼物如何？” 看到这短信我很想砸掉手机，但这不是理智的行为。 突然短信又来了“你别试图砸掉手机，这可不是理智的行为。” “你到底要干什么？”编辑短信，发生却提示此发送不成功 此刻短信又来了“别试图给我发短信了，你回复不了的，我想你现在很着急吧？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母亲那么快就走的，走了游戏就不好玩了，但我只会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时间之内你们还不能破案，你就等着为你母亲收尸吧！” 第五章：全权负责 紧接着短信又来了“好了林警官，相信你很优秀，我很期待和你挑战。” “王八蛋。”我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手静静握住手机，重来没有感觉这边的愤怒。 沉默，整个监护室安静的出奇，我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还有我的和母亲的呼吸声，我微闭双眼，思考着。我很想对其屈服，但这类型变态杀手，你越是屈服反而让他们看不起，觉得你没有挑战的价值，那个时候死亡会更快。唯独的办法就是让他觉得你有挑战的价值，你是一个有筹码的人。但眼下这个情况，我真的毫无头绪。 离开监护室，我拨通了李琦的电话，说起李琦，他是我发小，小学初中都是一个班，穿开裆裤长大的小伙伴，出了母亲我最信任的就是他了。 “喂。”我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林警官，大半夜的大电话，你这算是扰民吗？”电话之中李琦打了一个哈欠，带着朦胧不清的声音说道。 “少废话，我有事儿找你帮忙，你给我听好了。”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在我心中什么是兄弟？兄弟之间不用太多的客套话，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对方，对方就会义不容辞的两肋插刀。 “得，什么事儿说吧，只要别让我杀人放火，其他都可以。”李琦调侃道。 “明天让小欢来医院照顾我母亲，而你负责守护我母亲的安全。”我说道。 “啥？医院？干妈怎么了？”李琦一听顿时怒道。 说起这小欢，她全名叫明小欢，也是我的小学初中同学兼发小，从小到大我们三人为誉为三贱客，我擅长推理，而李琦人高马大，健壮无比，典型的打手，而明小欢者是和事老开心果。后来我考上了警察学院，而他们两人一起去读了大学，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对于我来说这是让我最高兴的事情，一个是我的好兄弟，一个是我的好妹妹，两人在一起，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完美的事情了。 “今天我遇到一个变态杀手”我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属于开始简单的叙述了今天的事情。 “我靠他奶奶的熊，老子干妈都敢动？别让我找到那家伙，不然把他打成肉干。”李琦怒气冲冲的说道。李琦就是这么一个人，胆大暴脾气，典型的人肉保镖。 “对了你案子尽管去查，干妈让小欢照顾，而我寸步不离监护室，放心吧。”李琦说道。 “不谢了兄弟，我唯一信任的就只有你们两个了。”我说道，不知不觉眼圈一红，语气有些失落。 “少婆婆妈妈的，别煽情啊，给你说必须要一个月之内找出真凶，不然老子不会放过你。行了挂了我现在就去医院。”李琦打断了我的话，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必须一个月。”挂断电话，我眼神坚定，的说道。 很快小欢和李琦来到了医院和我会面，小欢安慰我，而李琦确是给我施加压力，而后我简单的交涉好医院的事情，便独自离开了医院。至于目前有他们两人照顾，我很放心。 再次来到警察局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7点多钟，往常这里还是安静一片，此刻的会议室早已经挤满了警员。 “进来吧林涛。”站在讲台上的是一位中年警官，他的名字叫霍长瑜，是京都市海天路分局局长，年约四十几岁，一头精神的短发，国字脸，大鼻梁，身材魁梧，个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听说那变态杀手恐吓你了？”霍局长没有多言，直接挥手让我坐到位置上去。 “是的，而且我母亲也出现心疼的状况，母亲已经在在医院进行就诊”而后我把发生在母亲身上的事情，以及医生和我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老谢这心丝虫你怎么看？”霍局长直接对着一名四十几岁的男子问道。这名男子一身白衣，脸上带着一眶眼睛，看起来儒雅斯文，他就是法医谢常在。因为常在这两字让人联想起清朝宫廷妃平职位，在加上他斯文儒雅的长相，所以经常有人叫他“常在。” “心丝虫这个我接触的不多，但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动物心中很小，心丝虫要破坏其心房都是一个漫长过程，更何况人的心脏？”谢常在听闻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但事实已经发生了，有的事情，本不是用常理能够解释的清楚的。”此刻霍局长说道。闻言所有警员解释点了点头。 “对于此事，我们已经上报给京都市警察局了，上级特别让我们做手调查此事，并且随时可增派警员对我们继续配合。”而后霍局长又道：“鉴于此事，和林涛息息相关，特此任命林涛同志，为这次重案组组长全权负责调查此案件，刘启，王凯，李思琪，你们分别为重案组成员，谢常在为法医，全权配合调查。周凌、李洪你们擅长网络，全权听从林涛调遣，以及追查变态杀手网络p。” “是！遵命。”所有人齐声回答道。 “虽然林涛来我们这里不久，但他的专业就是犯罪心理学，以往他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这件事情和他息息相关，虽然你们在座的比他资历高的大人有人在。但这件事情主谋明显是冲着林涛来的，所以这件事件必须由他带队。”霍局长继续说道。 “希望大家互相配合，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侦破此案，还要避免风声外露，以免照成市民恐慌，那接下来的事情由林涛全权安排，有什么事情可及时想我汇报。”说完霍局长转身离去。 在我眼中局长是一个正派的人，平时不爱多言多语，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他带出来的几个徒弟早已经去市警察局工作了，至于他为什么还停留在一个分局？听人说他是打死不会离开海天路的，具体原因大家也不清楚，或许有太多感情，或许有其他原因。 看着局长离开，我站立起身，此刻的我也不在多加拘束，以往让我发言我或许会客套一番，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直接影响到我，所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客套话。 “等下我和谢常在、刘启、李思琪在先去张奶奶家，而王凯负责整个过程的笔录，而在这之前，王凯将昨天网上统计好的电话号码，和网络p交给周凌和李洪进行网络查询，以及我电话上面有几条短信。”说着我将手机递给了李洪，李洪急忙打开笔记本，记录好一切。 “而我担任此次重案组队长，谢常在担任法医，刘启和李思琪担任行动追查成员，王凯负责案件整理调查以及调配工作，周凌和李洪负责网警任务以及随时听从我的调遣。至于其他人负责局中事物，以及合理安排排班问题。”我振振有词的说道。 “es”所有人点头。 而后我交代好其他之后，我，谢常在，刘启，李思琪，王凯，几人前去张奶奶家。王凯负责开了一辆警车，而谢常在和他的阻力开了一辆面包车。 很快我们来到了张奶奶家，此刻张奶奶早已经沸腾，一室一厅的房子之中，显得格外拥挤，张奶奶的儿子以及儿媳，女儿以及女婿，都在家中。 “你好我们是海天路分局的警察。”我们几人出了谢常在身穿白色医服以外，其他人皆是穿的工作服。 “警察？有事吗？”说话的是以为中年男子，他肥头大耳，一脸尖酸刻薄的嘴脸。 “你是？”我问道。 “我是她儿子，你们来有什么事情？”男子一脸不悦的说道。 “是这样的，张奶奶死于非命，所以我们找来了法医，需要进行检查之后，你们才可进行料理后事。”我说道。 “检查？我同意了吗？”男子一脸黑线，而后又道：“一个老太太，死了就死了，还死于非命？真是笑话。”说着他指了指我，一脸的不屑。 “请你配合我们调查好吗？”我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我们很忙，能够过来一趟很不容易，你们警察的办事效率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耽误得起，我们可耽误不起。”此刻一位中年女子双手叉腰，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你是张奶奶的女儿吧？”我反问道。 “正是。”女子白了一眼。 “在张奶奶生命垂危那一刻，你们这些做女儿的都在干什么？你们怎么忍心让一个老人成为留守老人？没日没夜的期盼你们，为了打发寂寞，以养猫为乐趣！你们也是为人父母，谁都有老的时候，如果你们老了也像这样？”我语言之中有着强烈的不满。 “这是我们家务事，你们管的了啊？”张奶奶儿子心虚了，语言有些退缩之意。 “虽然不管我的事，但站在法律第二十一条规定“子女对父母有赡养扶助的义务。子女不履行赡养义务时，无劳动能力的或生活困难的父母，有要求子女给付赡养费的权利。”该条规定明确了子女应当履行对父母的赡养义务，另一方面也明确父母要求子女给付赡养费的两个条件，一个是年老体弱、无劳动能力，另一个是生活困难。不符合上述两个条件之一的父母，无权要求子女给付赡养费。 老年人权益保障法也规定：赡养人不得以放弃继承权或者其他理由，拒绝履行赡养义务。对于不履行赡养义务的，老年人（指年满60岁的人）有要求赡养人付给赡养费的权利。赡养老人是子女的义务。而你们做到了吗？”我更加愤怒。 “这”四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沉默的低下头 第六章：发现线索 “其实我们不是不养她，而是她真的很烦人。”张奶奶的儿子开口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烦人？”我冷笑一声。 “不爱干净，总喜欢养一些猫啊狗啊，而且还特别啰嗦，什么事情都爱问。” “你说的情况大多数老年人都有吧？换个角度来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想必你们也是为人父母了，到你们老了哪一天，你们的儿女也嫌弃你们，你们会怎么想？再说和一个老太太较真，也没见得你心兄宽得到那里去？”我白了一眼继续说道：“行了不和你们多说什么了，老太太既然去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应该做的就不要推卸。” “这位警察同志好啊。”此刻何奶奶热泪盈眶，仿佛说出了他的心声一般，而后何奶奶说道：“李虎啊，你们是不知道就算你们这样对你的母亲，她每天都盼着你们的好，念的全是你们好，说你们忙不得空。其实你们那个天下父母心都是这样的，就算女儿再不孝，念着儿女的好。” “对不起。”李虎低着头，眼眶湿润了，他悄悄后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亲，已然了无生机，这一别就是永远，也许这一刻脑海之中儿时的记忆才翻腾起来 “妈啊，李玉不孝。”此刻张奶奶的女儿跪了下来，哭泣得很伤心，生前没有照顾好老人，死了只有几滴眼泪来忏悔自己的过错？ “妈，儿子不孝，让你吃苦了。”李虎也跪在床前，哭泣了起来，毕竟还是血浓于水，就算生活之中再多摩擦，毕竟死者为大，而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用眼泪悼念亡者。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生前不珍惜，现在才知道珍惜？”何奶奶眼眶湿润了，而后慢悠悠的走出了大门。 看着何奶奶离去的背影，我心中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 “好了，既然张奶奶已经过世，而我们推断她是被人蓄意谋杀，所以现在要对张奶奶尸体做一个检查，请你们配合一下好吗？”我一边说着给王凯使了一个眼神。王凯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是尸体解剖同意书，这同意书必须要又直属亲人签字。 “这”李虎拿着文件手都有一些发抖，而后看了看一旁的妹妹想要问她的意思。 “行吧哥，也要让母亲死得名目。”李玉点了点头说道。闻言李虎不在多言，而后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那老谢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对着谢常在说道。 “另外老太太生前这些猫陪通她走过最后的路程，而且它们有极强的护主情绪，你们看看是否愿意收养他们？”我问道。毕竟猫也是人类的伙伴，老太太生前收养流浪猫，为的就是不想这些猫再次流浪。 “这恐怕不行吧警官，我老婆对猫过敏。”李虎一脸为难的说道。 “我家也不行，孩子还小。”李玉也是一脸为难。 “那成，我知道一家收留流浪猫流浪狗的地方，地址我给你们，就劳烦你们送去那里。”说着我拿出笔和纸，写了一个地址。 “这是我们的电话后续有什么事情就通知我们。”说着李虎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某某某公司策划总监 “那些张凯你和他们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和工作，刘启你去帮帮老谢，思琪学姐，我们去一趟隔壁。”我说道。刘启这个人和他关系还算不错，和我一届毕业的又一同分到这里，也算是一种缘分，而他是学法律学，对于有关法律他在清楚不过了，他身材高大，面如刀削，眼若星辰，唇红齿白，属于那种能打且阳刚帅气的男人。 对于这个思琪我可不敢多使唤她，她和我一样出自同一个学院，比我还先毕业一年，学习的痕迹学专业的，通俗的来说就负责查案，寻找蛛丝马迹的，来我们分局快两年了，连续侦破了几个大案件。曾经还被京都市总局局长点名表扬的对象。不单单成绩优秀，而且人也长得很美，长发如瀑，眉毛如画，玲珑俏鼻，樱桃小嘴，精致到几乎完美的五官，如有巧夺天工之意。用仙姿绝世，窈窕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但往往才貌如此优秀的女人，越是高冷不可攀，平时总是一副冷美人的形象。 李思琪没有多说只是微微一笑，而后跟在我身后。 “何奶奶打扰一下。”此刻我和李思琪来到何奶奶家门口一边敲门一边说道。 “来了。”屋中传来何奶奶的声音。 “原来是警察同志。”何奶奶开门，一脸和蔼的笑容。 “奶奶这张奶奶已经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也不是很放心。”我说道。闻言李思琪也是向我投来赞赏的目光。 “哎，进来坐吧警察同志。”说着何奶奶极力邀请我们。我也没有多客气就进去了。这是一两室一厅的房子，预计有六十几个平方，装修是那种很老气的老式装修。 “奶奶，你怎么不和你的儿女住在一起呢？”此刻李思琪挽住何奶奶的手，生怕她摔倒了一般，声音格外甜美，让我脸色一惊，这妮子平时可是一个泼辣的主啊，没想到面对老人还蛮有爱心的。 “人老了，我也不想拖累他们。”何奶奶自嘲的一笑。 “奶奶你能否吧你家人电话给我们吗？这件事情我们帮你调解。”李思琪问道。 闻言我心中一惊这妮子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这多不好意思呢，老麻烦你们。”何奶奶嘴上说着麻烦，但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一只手颤颤巍巍的冲衣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李思琪。 “不麻烦奶奶，我们也放心不下你，你说你这么大把年纪了，就应该跟着女儿享福。”李思琪麻利的拿起电话翻起了通话记录，并且记录了电话。 “你们真好，不愧是人民警察啊。”何奶奶说着几乎快要热泪盈眶了。其实她的心情我很能够理解，估计很久没有人对她这般热情了，加上女儿如此对待她，老年人总是容易伤感一些。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也微笑道。 “对了警察同志，我这老糊涂了，忘记了有事情告诉你们了。”说着何奶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有事您尽管说。”我扶着何奶奶坐下，而后拿出录音笔。 “就是在张灵秀死之前，有一个很奇怪的人，说是什么送外卖的。”何奶奶一边思考着一边说。 “送外卖的？”此刻我和李思琪两人立马振奋了精神。 “是啊，因为我和张灵秀，平时都是一起买菜，生活十分节俭，不可能叫什么外卖，那天那个送外卖的人，去敲她家门，那个时候正好是她午休时间，我在正好在沙发上看电视。”何奶奶说的。 “然后呢？”我继续追问道。 “之后我打开门看到，那个送外卖对她说。这是你要的外卖。然后她说她没有叫过什么外卖，然后外卖人员说有人在网上付款给他叫的外卖。”何奶奶说着喘息了一口气。 “网上订餐？”对于这已经不算很新鲜的事儿了。 “后来张奶奶收下了吗？”李思琪问道。 “收下了，而且很高兴的收下了，之后那个送外卖的人走了，张灵秀还和我炫耀说肯定是她儿子定的。”何奶奶继续说道。 “那她吃了吗？”我问道。 “吃了，就是吃了那份外卖之后，张灵秀就开始心绞痛，开始我也没有怀疑。”何奶奶说道。 “等等这件事情很关键必须问清楚。”于是我立马站立起身，来到张奶奶家中，正好周虎他们都在。 “我问一问你们，你们有没有给你母亲在网上订过外卖？”我问道。 “我没有啊，你们有没有？”此刻周虎直接摇头，而后又转身问其他人。 “没有。”所有人皆是一头雾水。 “那这么说张奶奶可能感染心丝虫途径就是那份神秘的外卖？”说着我立马带上手套，去到厨房开始翻垃圾。 “这是怎么啦警官？”周虎问道。 “事情还有没落实之前，我也不能断定，后续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说着我翻到垃圾桶下面，有一盒塑料包装盒子。由于这几天张奶奶心绞痛估计很少做饭，所以垃圾一直没怎么处理。 “张凯快吧拿袋子来。”我喊道。 “咦这是做啥？”张凯拿出包装带一脸嫌弃的问道。 “你别管。”说着我看了看上面的包装盒，上面写着“天天快餐”而后我心中寻思着，这快餐店我知道，也算是大的正规店铺了，不可能出现这种不卫生的现象，但让其配合调查那是肯定的，下午得空必须要去拜访一趟。 “行了事情都给他们交代清楚了吧？”我问张凯。 “已经交代清楚了。”张凯点头。 “那行我们这边有什么消息会及时通知你们，我们就不打扰了。”此刻我看着谢常在和他的一个助理将张奶奶的尸体抬走。 说完我们几人离开了张奶奶家。 “接下来我们就去周家。”我坐在副驾驶上面对着张凯说道。 突然我的手机信息铃声响起了，我拿出了一看，又是一长串陌生的号码“快去海天路112号，富甲写字楼8--1有惊喜等着你哟。” “靠。”看完短信我一脸黑线。 “这是怎么回事？”李思琪问道。而后我将手机递给他们既然看了看。在拿起手机给周凌打了电话，把电话号码交给了他们。 “接下来怎么办？要去么？”刘启问道。 “要不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张凯，刘启还有老谢先去周轩家，我和思琪先去富甲写字楼。”说着便下车。 “等等，你们这样贸然前去，说不定是一个圈套。”刘启阻拦道。 “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能让这种现象继续延伸下去，就算是龙潭虎穴我都闯定了。”说着我来到路边拦截了一辆出租车 第七章：阿米巴原虫 富甲写字楼，在整个京都市来说，都颇为有名的甲级写字楼，这栋楼是多家企业五百强的办公地点，自热而然，监控无数戒备森严，进去的人必须要经过打卡才能进入，而且每一层楼都有保安。 “您好，我们海天路警察局的，需要去一趟八楼。”我走入大厅之中，直接亮出证件给保安说道。见状保安接过证件看了看，在看了看我和李思琪，让我们进去。 “你们有什么事情？”那名保安问道。 “接到报警电话，说八楼出了状况，所以特意来看看。”我简单明了的说道。 “行，我和你们一起去。小张给我看一下岗位，我上去一趟。”保安说道。 “两位警官，这边请！”保安一脸殷勤，急忙的给我们打开通道，而后带路。 “有劳了。” 很快我们三人进入了电梯，保安按下了八楼。又道：“两位这般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不必说这些客套话，等下如果有什么事情，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并且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以后需要你作证的时候，希望你不要推卸。”对于这样的奉承，我个人是极为不喜欢听的，我直接打断保安的话，说道。 “成！没问题。”保安一脸自信的笑容，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你叫陈淮安是吧？”我扫了一眼保安胸前的工作牌，而后问道。 “哎呀，你真是料事如神啊。”陈淮安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惊讶。 “好了，你胸前都写的清清楚楚。”我微微一笑。 “叮咚”此刻电梯门打开了。我率先走出了电梯，黑漆漆的一片，通道口袭来一阵阵阴风，让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怎么回事？电灯坏了么？”陈淮安，急忙做到电梯口一个开关，按了半天还是黢黑一片。 “不对，京都这么冷，你们写字楼不可能没有暖气。”我当下察觉到不对，脚步加快了许多。 “小心一点。”李思琪提醒道。 “没事。”我说道。 “嘿，八楼是老王在负责啊，停电了也不通知？”李淮安一边走一般抱怨道。 “恐怕他已经没有那个命来通知了。”李思琪白了一眼。 “这里是什么公司？”我问道。 “这层楼都是天启投资有限公司，一共有四百多个平方，但这个公司是搞风投的，所以不会有太多的员工，平时有十几个业务员出去跑业务，在里面固定上班的也不过十个左右。”李淮安说道。 “你马上通知电工，看看这里是怎么回事。”我命令道。 闻言李淮安不在多言，直接拿起对讲机说道：“电工电工马上来一趟八楼，马上。” “吱吱。”“收到收到。”对讲机里面传来声音。 而后我们三人来到了保安室，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平方的房间，四面都密封者的，黑漆漆的一片，我拿出手机照了照，发现一身穿保安服侍的男子，正趴在桌上。 “嘿，老王啊，这里都停电了，你还在睡觉？不怕冻死吗？”李淮安气急败坏的进入了保安室，而后推了推了老王。突然老王身体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阿！”此刻李淮安才意识到不对，整个人如同炸了毛了猫一般，直接蹦了起来大喊道：“死人了？” “别大呼小叫的。”我喝斥道。 “可是他他他”李淮安，立马跑出保安室，一脸惊恐的对着我说道，而后双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臂膀。我没有多言，只是用手机的灯光照了照了他的手，而后李淮安才知道自己失态，尴尬的上下的拍了拍我的手臂。 “我们进去看看。”我对着李思琪说道。闻言李思琪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很大的公司，南北通透，采光很好，进入其中，一览无余，大厅为办公区，其中有几个小房间分别是总裁办公室，会议室，休息室，等等。 “难不成他们都死了？”此刻李淮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看到办公区有几个男男女女，皆是像保安老王那般，趴在办公桌上面。 “那你还以为他们都在睡觉？”我反问。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死了？”李淮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思琪你先拍照，和收集证据，我在看看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我也摇了摇头，胸口说不出来的发闷，又是十多条人名，而且还是一次性的死亡。从现场装饰来看，压根没有如何的打斗痕迹，更没有其他挣扎痕迹，仿佛是悄无声息，的所有人同时倒下睡觉然后一睡不醒一般。 “咔嚓咔嚓”李思琪拍着照片，而后在仔细的找了找痕迹。 “停电了吗？”此刻进来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男子，身材魁梧。 “这些人这么冷还睡觉？”电工说着放下手中的工具箱。 “他们不是睡觉，而是死了。”李淮安靠近电工，小声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电工反问道。 “真的保安老王也已经死了，这不两个警察同志，来收集证据以及查案。”李淮安又道。闻言电工脸色大变。 “麻烦您看看这里电路出了什么问题，另外等下你去保安室掉一下这里的监控，看看有没有。”我直接吩咐道。 “加保安死亡人数一共十四人，从现场来看看，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也没有如何作案凶器。”李思琪拍完照之后对我说道。 “嗯。”我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带上白手套，来带一名死者面前，这名死者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一头盘绕着长发，一身工作服，身材玲珑有型。 我打量了一下她全身，并无任何外来伤口，而后拿起一只手，她的手白瑕如玉，没有如何的淤青，而后我轻轻的带起她的头，她的脸部苍白，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鼻息找已经没有了呼吸，而身体结构还没有完全僵硬，而后我轻轻的刨开她的头发，此刻发现她的头发在拨弄之下，落了很多。我仔细的观察了死者的头皮，发现头皮坏死，仿佛头皮被什么虫子啃食了一般。而后我看了看两个人，症状几乎完全相同。 “看来死亡时间不长。”我自言自语道。 “难道他们也是死于心丝虫？”李思琪问道。 “应该不会，症状不同。”我思考了一阵，而后又道：“他们身上没有供血不足的症状，如果他们不是死于毒的话，像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亡，除非是脑死亡。” “脑死亡？”李思琪一脸的不可思议。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脑死亡”是永远不可能存活的。身体对于各种刺激无反应，身体的自发运动和呼吸消失，各种反射消失，脑电波平坦。虽然我不是很懂医学，但这些基本的还是明白的，看的几个人这些条件基本吻合，虽然脑电波要用仪器才能够检查出，但我断定他们已经死了，而且还没多久，如果排除服毒身亡的情况下的话，这样的死亡让我想到的唯一途径就是脑死亡。 “怎么可能？十四个人一下子就脑死亡了？”李思琪觉得很荒谬，但不得不信眼前的这一切。十四个人的的确确没有任何挣扎就死亡了。 “如果脑死亡推测成功，那可能他们死于阿米巴原虫。”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阿米巴原虫？什么东西？”李思琪反问道。 “阿米巴原虫，也成为食脑虫，啊米巴原虫由于生活环境不同，可分为内阿米巴和自由生活阿米巴，内阿米巴是寄生于如何动物身上，而自由生活的啊米巴，世界各地水，空气，土壤都存在自由生活的啊米吧。”我说道。 “咦好恶心”李思琪错愕。“那就按照你说的食脑虫，这些虫子来源？怎么做到一瞬间让十四个人同时死亡？” “这个也是我疑惑的问题，但心丝虫的事情，也不是我们不能理解的么？”我反问道。 “这样想也对。”李思琪点了点头。 突然此刻满屋子的灯亮了， “我去让他们吊监控，你先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局长，然后让他请求人支援。”我对着李思琪说道，而后走向保安。 “麻烦了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没多大问题，只是电路短路了。”电工又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都死了，我们已经通知局里的人，立即会封锁现场，另外麻烦你们吊一下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我说道。 “行行行。”李淮安一头冷汗，此刻的他神色慌张，感觉全身都不自然一般。相比之下电工要冷静很多，但一样有些胆怯。 来到保安室，李淮安看着摊在地上的老王，他整个人吓得浑身发抖。 “不用拍，死者已矣。”而后我直接抱起老王保安，放在一旁保安室的木床上，让监控电脑腾出位置来。 “麻烦您把这东西也搬到一边吧。”李淮安一脸冷汗的指了指那椅子说道。的确谁也不想动死人生前的椅子和东西？而我工作原因，见多了死人，很多时候要和死人打交道，所以自然见怪不怪了。 很快李淮安颤颤巍巍的手代开了监控电脑，调出了今天的画面 第八章：封锁现场 我们三人看了很近的监控，直到早上九点，这家公司员工陆陆续续到期，开完了早会，一部分业务员就出去了，刚走进电梯，当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刹那，突然走廊灯熄灭了，而这个时候监控设备因停电，导致无法正常运行。 “这么说在这些人死亡之前，为了掩人耳目，刻意断掉了电源？”我喃喃自语道。 “感觉不像是人为照成的，应该是电路碰撞，触发了电路保护系统，而自动断电的。”电工说道。 “不可能有那么巧合，看来这人还是一个物理电工高手。”我心中自语，不由得觉得事情越来越难办了，这幕后黑手，能力强大，极具多技能为一身。 “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局长，他马上带人过来，封锁现场。”李思琪走过来说的。的确如此大的事件，一下子悄无声息的死了十四个人，这完全是惊天命案，估计这件事情恐怕都要惊动总局了。 “你们两人可以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了，这里交给我们，切记有的事情不要乱说，这里发生的一切，最好装作不知道，不然散播出去，没你们的好处。”我挥了挥手说道。 “明白，这事儿不能轻易往外传。”陈淮安看了看趴在的尸体，一脸忌惮的咽了一口唾沫道。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李思琪叹息了一声，这十四条人命说没了就没有了，而且其中大多数都才二十几岁，正是风貌正华的时刻，生命就结束了。 “哎”我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难道这些人死亡，就因为那个变态杀手单纯的想要报复我？ “我一定要尽快侦破此案，不然会有更多的无辜者。”我紧握拳，心中暗暗发誓。而后打电话给张凯问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在死者周轩父母的配合下，死者很顺利的被弄走，而老谢正在验尸过程之中，接下来会有一份详细的掩饰报告。 而后我们两人没有动现场，而是仔细的观察现场是否有蛛丝马迹。很快半个小时左右，霍局长带来几个警察来，对现场进行了封锁，而后了解了基本情况。 “这可不能让媒体知道，不然这件事情闹大了，恐怕要闹出事情来。”霍局长说道。 “老黎，你是局中老人了，也擅长民事纠纷，和案件调停，通知死者家属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另外你可以找几个人支援你。”霍局长对着身后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警察说道。 “好，我需要一份这些死者的基本信息。”老黎说道。 说起老黎这个人，我还算比较了解，是一个看上去平易近人的人，表面老实憨厚，说话头头是道，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信服，所以常常其他警察调解不好的纠纷，他出马三言两语，就摆平了，这或许是和他经验有关，也或许和他独特的性格和说话之道有关。 “周凌，你懂电脑，这里是人事部，你把这些死者的身份资料弄出来。”霍局长指了指一间被屋子说道。 “好的。”周凌点头。 “现场照片都拍了吧？”霍局长再次问道。 “都拍了，我们还没有对现场进行彻查，就怕破坏证据。”我说道。 “嗯。你们几个和李思琪一起看看，还有其他什么蛛丝马迹没有。”霍局长指了指两名年轻的警察。看上去很陌生，应该是前来支援的。 “你们两个负责，去楼下大厅，查看监控，看看这几天有没有可疑人物出入。”霍局长又指了一旁的两名警察。 “那你下一部打算怎么办？”而后霍局长使了一个眼神，让我一旁说话。 “我的想法是，以假乱真，引蛇出洞。”我淡淡得说道。 “好！你尽管去做，我看好你。”霍局长自然是活成精的人物，我这么一说他自然不会追问详细的。 “对了，如果要让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亡，如果按照我的推测，这水应该有问题？”我缓缓的走向那饮水机。 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对这些奇妙的生物有特别的研究爱好。阿米巴原虫，生活于水，土壤或者腐败的有机物之中，滋养体以细菌为主。而这里传播途径，应该是水的可能性极大，因为这种寄生虫不可能通过人体或者空气传播的。 “思琪麻烦你将这捅水拿回去检验一下。”我说着将其水桶取了下来。这阿米吧原虫平均大小才20几微米，行动力快速，生存温度在30几到40几度为佳，而在高温和低温之下，这些原虫就会迅速死亡。而它们可以说是几乎用肉眼无法看到的，只有混入水源之中，这些死者喝水的同时，而口腔上颚连接的是鼻腔，从鼻腔就可以进入大脑之中。但让我不明白的是，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为什么这些都会喝水？按照常理来说，人一天之中都会喝水，但不可能所有人集中在同一个时间一起喝水？这时候看起来有些巧妙？ 而后我来到了垃圾桶，看了看垃圾桶，这里面就一些寻常的垃圾，还有几包拆开的咖啡包装袋。 “难不成这些人是因为喝咖啡？这样不对啊，喝咖啡应该用开水，那样的条件下阿米吧原虫早就死亡了。”我心中自语，而后来到几个死者桌前，才发现，这些死者桌前当放了一个水杯，有的水只有半罐，有的只有一小部分。 “如果是这样，这些人都喝水了？那什么样的动机让这些人喝水呢？”我再次推敲起来。而后叫人将这几个水杯拿去检验，看看有没有出死者之外，其他陌生人的指纹。 “你们这是？”此刻有一个陌生男子，进入了房间，他身材高大，一身西装革履，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 “我们是警察，你是这儿的员工？”我迎了上去问道。 “是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男子还没有说完，他立刻打了干呕。 “怎么你这是不舒服吗？”李思琪和局长也走过来问道。 “不行了，现在也来不及了。”我自语道，而后激动的扶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喝了那里面的水？” “对啊，怎么啦。”男子面色苍白，而后又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头好痛，恶心干呕，所以回来请假。” “快快快，送他去医院。”局长立即说道。 “你喝了多少？”我一脸焦急的问道。 “就喝了一口，我的头好痛啊。”男子说着脸色越发苍白，整个人更加无力，仿佛就要奄奄一息道。 “来不及了。”我一脸惋惜而后又道：“为什么你们都要喝那个水？” “因为，因为”说着说着面部表情变得扭曲，仿佛很痛苦，不到一分钟时间，他面部表情回复了平静，整个人瘫软在我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局长也被吓了一跳。 “他已经死了。”我将其放在地上，而后道：“正如我推测那样，这个水有问题，他只喝了一口，比这些人死的晚点而已。” “周凌，你查出来资料没有。”我对着一个房间喊道。 “拿到了，这些都是死者资料。”周凌说道。 “那资料里面有没有说有多少名业务员？还有打卡记录，今天有多少人上班？”我询问道。 “这些死者之中有一半都是业务员，今天请假的有两人，而有四个人没看到。”周凌说道。 “这里才回来一个，那就是外面还有三个业务员，赶快联系，看看他们是否喝过办公室的水没有？”我急忙说道。 “噢。好。”周凌点头，而后拿起电话拨通了资料上面的电话。 “第一个没有人接？”周凌说道。 “再打其他两个！”我说道。 周凌一一打了几次电话，皆是没有人接电话。 “完了，看来这一下有出了请假的两人，其他十八人无一幸免。”我叹息了一口气。 “你们快去调查一下监控，看看是谁送的水来。”我说道。疑点太多了，首先来说通过桶装水的桶可以查到是哪一家送水公司，但这样的恶作剧，估计也只有这一通水被做了手脚，及时这样我们找送水人，估计他也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被人动了手脚，这个很简单，在生产水开始，都是要经过检验合该才能够出厂销售的，单一桶水有问题，肯定是在送水工送往这里的途中被人动了手脚，既然是被人动了手脚，送水工显然不知道，不然怎么可能把有问题的水送给顾客喝？但不管怎么样，办事流程，这家送水公司肯定要前去一查的。 “按照我的推断，眼下疑点，线路太多了，得一一追查才行。”我叹息了一口气，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无助。 突然我电话短信铃声又响起了，我知道肯定又是他发来的，估计又是来炫耀战功和调谑的。 “我亲爱的警察大人，怎么样你们寻找到蛛丝马迹了么？是不是感觉到很被动很无力？”短信上面写道。 见状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局长和李思琪接过电话看了看。 而后短信铃声又响起：“好了接下来游戏规则是这样，三天之内不会有人死，每隔三天你们就会收到神秘惊喜，你们动作可要快点哟。” “好了，小林，不必在意这样的话。”霍局长安慰道。 “我必定竭尽全力，侦破此案，不然对不起这些死去的亡灵。”我眼神坚定，看着窗外 第九章：蛊 不知不觉一上午已经过去了，现场都还没处理好，而且死者家属得知噩耗，皆是一哭二闹，什么难听话都有，好在老黎竭力劝说，不然早已经把事情闹开了，估计局时，会闹得人心惶惶，动荡不安。而接到其他分局前后陆续的电话，说有三人死在街道上面，其他分局积极进行了处理。 而得到几个支援的警察汇报，调查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可疑人物进入，而且就早上的时候，有几个送水公司的人，前来送水，其中一家叫纯纯雨滴的公司，送的就是八楼。而我也向局长请示下午我需要多方走访，局长也表示同意。 而后我和李美琪，第一站来到的就是医院，刚来到医院，我前去找了心科专家，咨询我母亲的情况。 “您好您是王教授吗？不好意思大过年的都要打扰你。”此刻我身穿工作服，一脸谦和。而后一只手悄悄的伸入衣服口袋之中，打开了录音笔。 “没关系，对于我们医生来说，那天都一样的。”王教授捋了捋眼镜，看了看我和思琪两人说道。 这王教授年约五十几岁，秃头，看上去给人一种学识渊博的感觉。 “请问一下王教授，我母亲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也不想太多客套话，直奔主题问道。 “我们对您母亲做了一些列检查，母亲情况还算稳定，但”王教授说了一半欲言又止。 “王教授，您是这方面的专家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直接问道。 “我当了医生这么多年，重来没有看过心丝虫啃食心脏，以及破坏速度如此之快，就算是国际案例之中，也只不过那么几个人死于心丝虫。”王教授说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依照您的经验，我母亲接下来应该接受怎么样的治疗呢？”我又问道。 “心丝虫是破坏心脏组织的，而心脏一但被破坏，是不可能在生长的，再者你母亲现在出现了明显的供血不足情况。”王教授说着，递给我一份检验单子，而后又道：“所以我们对您母亲采用了目前国内最先进的医疗仪器，疏通你母亲的脉络，让其血液循环更加顺畅，同时，还给他吃了驱虫药，和促进血液循环的药。” “那王教授，这种情况可以动手术吗？”一旁的李思琪问道。 “不可以，心脏又不是别的器官，而这心丝虫寄生在心脏内部，而不是心脏表面，不可能吧心脏都切开。”王教授摇了摇头说道。 “那可不可以换心脏呢？”我问道。 “这个方法很冒险，首先我们医院虽然具备换心脏的技术，且不论这风险巨大，费用昂贵不说。最关键的是在我们动手术的时候，心脏会加速运转，那个时候心丝虫会不会有动作，我们都是无法评估的。”王教授一脸为难的说道。 “您指的是，心丝虫可能会进入血管之中？”我问道。 “是的，本来你母亲的情况特殊，这心丝虫并非那么简单，我们不能按照常理和原本了解的心丝虫去判定病因，所以动手术是很冒险的。”王教授继续分析道。 “那目前看来，只能保守治疗？”我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王教授一脸无奈。 “那请问教授可否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样情况下被感染的呢？还有这心丝虫为何破坏速度如此之快？”我询问道。 “一般来说感染途径是通过蚊虫叮咬，但我们在您母亲的胃中发现了一部分的心丝虫，所以我们断定，应该是吃下去的。”王教授说道：“至于为何超出常理那般，发展迅速，这是目前医学上面没有的案例。” “那依照你的经验看来呢？”我询问道。 “这个不好说。”王教授看了看了空荡荡的办公室，一脸为难的说道。 “想必您也清楚我们的身份，不仅仅我母亲感染了心丝虫，还有好几个已经死于心丝虫，而我们毕竟也就是一个警察，对于医学上面的事情，还是有很多欠缺的地方，所以需要请教您。”我一边解释一边恳求道。 听到我这么说，王教授小声靠近我耳边问道：“年轻人，你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 “当警察的，那能不得罪啊？”我苦笑一声。 闻言王教授点了点头道：“这在医学上面叫心丝虫，但出乎意料的可怕，也超出常理生物的范围，所以我猜测应该是蛊！” “蛊！”听到这个字，我惊讶的说不出来话。蛊想必都在一些电视，或者书籍上面看到过，而电视书籍都把这种神奇的生物，夸大化，神秘化。而蛊是一种远古时期神秘的巫术，最为盛行的地方为湘西，而蛊术有着传男不传女的习俗、而蛊是一种人工施以的特殊方法，长年累月精心培养而成的神秘物体，一般为虫体，属性为阴毒，有的以血为供养，有的以毒、死人等等来供养。 而蛊的种类多元化，螭蛊、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三尸蛊。等等有的蛊能够以毒攻毒，有的蛊是用来害人的，其炼制供养蛊的方式不同，所以蛊虫的种类繁多，作用也颇多。 “这个世界上还有蛊吗？”李思琪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有蛊也算正常。”王教授淡淡一笑说道。 “那依照教授看来，这是什么蛊？”我问道。 “我对蛊研究还算有一点，这应该是心蛊，专吃人或者动物的心脏，岂啃食速度很快，破坏力极强。”王教授分析道。 “那您知道这种蛊是怎么来的么？”我又问道。 “依照我的猜测，应该是以心丝虫制作而成的，所以保留了心丝虫的特性，但具体是怎么制作而成的，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王教授说着一脸的惊恐。 “那麻烦教授再帮我们分析一下，今天我们处理了一件案子”我简单的叙述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但有所保留。 “在医学上面来说，死阿米巴原虫也有那么多十多例，但也不会说在很短暂的时间之内。估计这应该是食脑蛊，以阿米巴原虫为基虫，制作而成的蛊虫。”王教授说道。 “那这么说来，这人应该是一个用蛊高手？”我喃喃自语。 “年轻人啊，自古以来炼制蛊虫的人，皆是阴毒之人，你们可要当心啊，毕竟你们在明处，不然哪一天被暗算了都不知道。”王教授提醒道。 “谢谢王教授的提醒。”我点头道：“那既然是蛊，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些明间的方法来驱蛊呢？” “万万不可，这蛊的特性要施蛊之人才明白，如果找来的人，不清楚特性，就驱蛊，只会适得其反，到时候只是加速让患者死亡罢了。”王教授说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反问道。 “你母亲的情况现在不算太糟糕，我们会尽力维持她的生命，但目前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保守治疗，给你争取更多的时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王教授说道。 “我明白了王教授，我妈妈这边就辛苦你了，今天和你的对话让我们有了新的线索，以后我有什么医学常识，可以来请教您么？”我一脸感激的说道。 “可以！你去看看你母亲吧，她现在处于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状态，切记不要多打扰她。”王教授挥了挥手说道。 “那再次感谢您。”我急忙和王教授握了握手。而后和思琪走出了王教授的办公室，来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外。 而后看到了李琦和小欢，我做了一下介绍之后，就去看望母亲。 “儿子你来了。”母亲见到我脸颊上露出了微笑，一只手缓缓抬起。 “是的妈我来看你了。”而后我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 “妈妈是不是要死了？”母亲说着用极为不舍的眼神看着我，在他眼中我看到了太多的不舍和放不下。 “不不不，妈，你只是生病了，很快会好起来的，你别胡思乱想，等我抓出幕后真凶，你就可以康复了。”说着我泪水已经在眼眶之中打转。 “妈妈的身体我知道。”母亲语气极为低沉，而后看了看我身后的李思琪。 “阿姨你好，我是林涛的女朋友，这次特意来看您，您一定要好起来，以后我们好孝敬您。”李思琪说着急忙过来握住母亲的说，一脸温馨的笑容，让我心弦为之一颤。 “好好好，真是好姑娘啊，年轻漂亮，还是警察。”母亲眼中的哀伤立刻消失，转眼就是一脸的欣慰。 “所以啊，您老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您还没有享福呢，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给您生一个大胖孙子，每天给您做好吃的。”李思琪继续说道。 闻言我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没有让我想到的是，这表明冷冰冰的妮子，在老人年轻如此有爱心，有着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本来母亲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本想介绍这是我的同事。虽然我知道这些年母亲一直想让我找个女朋友，但工作实在很忙，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啊？所以这事儿一直耽搁了下来，成了母亲的一块心病。眼下母亲本就是多疑，没有安全感，以为自己病入膏肓了，所以更加不舍。而李思琪观察入微，一下子就摸清楚了母亲的心思，直接主动请缨，扮演成了我的女朋友。 “好好好！”母亲一边说着，脸上笑容更加和蔼，热泪盈眶了起来。 “儿子，你们去忙吧，你们能来看妈我很高兴，好好对这姑娘，对了姑娘叫什么名字？”母亲问道。 “阿姨，我叫李思琪。”思琪说道。 “人好看，名字也好听，思琪好啊。”母亲倍感欣慰。而我在一旁没有多言。 “你们快去帮吧，我这儿没事，心情好多了，有小欢和李琦陪着我就可以了。”母亲急忙挥手说道。 “妈！”我很想跪下来说儿子不孝，不能够在您老病危的时候，在身边照顾你，但我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做，眼下尽可能的让母亲知道越少越好，不然母亲不会让我以身犯险的。 “好了，我们还要去走访两家呢？”李思琪急忙使了一个眼神。 “去吧这里有我们呢，尽管放心。”李琦上来，拍了拍我肩膀说道。 “那行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们先走了。”我说这拍了拍李琦的肩膀。要不是有这么一个好兄弟，我真不知道母亲该怎么办是好。 而后我和思琪两人走出了医院。 “刚刚谢谢你了。”我说道。 “不用，当警察这么久了，我还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你早日破案就是对我最好的答谢。”李思琪说着目光一冷，而后走在了我前面。此刻的她又恢复了冰美人的作风。 “那等我破案了，请你吃饭答谢你？”我急忙追了上去问道。 “等你破了再说吧，接下来去哪里？”李思琪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我一样，瞬间我感觉被一盆冷水泼来一般。 “接下来，我们先去天天快餐店” 第十章：奇怪的用户名 此刻正当中午十二点多，我和李思琪两人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来到了天天快餐店。 这天天快餐是一家主打中式快餐店，在全国都颇有名气，其分店颇多，而我是通过那快餐包装盒上面看到的送餐电话，以及分店地址，所以断定是这家无疑。 这家快餐店很大，足足有三四百个平方，装修清新脱俗，别具一格，其菜品多样化，经济实惠，所以到中午和晚上皆是客似云来。 “您好欢迎光临天天快餐。”此刻以为点餐员一脸微笑的说道。 “你们我需要找你们店长。”因为我和思琪两人穿的是工作服，而警察来这个地方不是吃饭，就是办公，所以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您请稍等。”而后那名点餐员走开了。其他工作人员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的确对于警察这个身份来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上门来准没什么好事。 “稀客稀客啊，不知道两位警察同志大驾光临啊。”此刻一名身穿西装的男子，年约三十几岁，一脸职业性的笑容，迎面而来。 “快快快包房请。”男子做了一个有钱的手势，态度极为殷勤而后又道：“把招牌菜都送上来。” “我们吃过了，今天来也不给你饶弯子了，直接去你办公室谈，我们需要查点东西。”我直接打断那人说话。 “噢噢，那这边请。”男子又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态度更加殷勤。估计在他看来我们是接到了举报，所以来这里检查一下，对于这样的快餐店来说，特别注重名声和口碑的。 很快我们来到了办公室，我扫了一眼他的胸卡，这人名叫许常德是天天快餐，海天路o1366分店经理。 “不知道两位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呢？”许常德一脸职业性的微笑。 “是这样的，1月22号有一位老太太死在家中，而在1月20日的时候，接收到你们的一份神秘快餐。”我直接说道。 闻言许常德脸色凝重了起来，死了人这事儿可算是大事儿了，他问道：“不会吧警察同志，我们这里客人那么多他们吃了都好好的。” “我并没有怀疑你们的餐饮有问题，而是情况很复杂，我们需要调查一下送快餐人员，以及是谁在网上订的快餐。”我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许常德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而后道：“我们这边有记录的，你说说送餐地址是那里？” “海天路24号10-5” “等等我查查。”说着许常德打开了电脑，登陆了其快餐网的内部系统，输入海天路24号10-5。很快电脑显示屏上面显示出来了 “你们看这个快餐，是刘林送的，我立刻出去叫人让他来这里，你们先看看。”说着许常德转世离开。 而我和思琪看了看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的是是1月20日11:30下的订单，备注：今天中午12点多钟送一份糖醋里脊+青椒肉丝到海天路24号10-5。收货人：张灵秀。 而后我看了看用户名叫----忘了是什么时候。 “忘了是什么时候？这个用户名还满特别啊。”我自语道。而后我拿起鼠标，点击权限旁边的p查询，电脑上面显示：2153.19.50.6280。而后我拿出手机发觉没电了，就让思琪拍下了这画面。 “您们警察同志，这就是当天送餐的你们有什么话尽管问吧。”而后许常德拍了拍刘林的肩膀道：“警察同志问什么，你就一五一十的老实回答，不要有所隐瞒知道吗？” 闻言思琪拿起笔和笔记本开始记录了起来，而后我也打开了录音笔。 “哦哦，是是是。”刘林闻言，神情显得十分慌张。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长得文文静静的，应该是出生社会不久，而因为送快餐导致人死亡，警察找上门来，所以显得十分紧张。 “是你送的海天路24号10-5的快餐？”我问道。 “是的，但我绝对没有做如何手脚，更没有下毒。”刘林说着急忙摇头，一脸慌张。 “你先别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一下事情尽管而已，我们也没有说是你们的问题。”我见状说道，毕竟人家也才是一个刚出社会不久的小伙子，没有毕业去吓唬人家，虽然在这途中每一个人都是嫌疑人，但我知道幕后凶手肯定不是他，如此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屈尊在一家快餐店当送餐员？再说很多杀人凶人都不会亲自出手，而这个快餐员只不过在不知道情况之下，被当了枪使罢了。 “那你在送货的途中，有没有接触到其他人，或者说有什么异常情况？”我问道。 “遇此情况？”刘林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仔细的思考着。 “快说啊？”一旁的许常德一脸焦急的催促道。 “不急，让他好好想想。”我挥了挥手道。 “应该没有吧？”刘林思考了一阵说道。 “你确定？”我再次问道。 “我确定，但是这样一个情况，因为那天送餐的比较多，而我开的是一辆摩托车，后面是一个送餐箱，里面放着很多的快餐，有时候我们要送上楼，所以只能把车停在楼下。”刘林说道。 “那你送海天路24号10-5之前一份箱子里面还有几份？”我问道。 “就只有那一份也是最后一份。”刘林说道。 闻言我眼中闪烁出异样的目光，看来这凶手十分清楚下蛊时间和地点啊。 “那行了，这里没你事儿了。”我说道挥了挥手。见状刘林才舒缓了一口气，离开了办公室。 “有查到什么？”此刻许常德又是一脸殷勤的问道。 “你们网上订餐的多吗？”我问道。 “那当然多了，因为我们公司都是一个网站，然后顾客进去之后，选择分区下订单，我们接收到订单之后，就安排人送餐。”许常德说道。 “那你们能否查到，这个用户名：忘了是什么时候。这个人的身份信息呢？”我问道。 “这个我有权限的，但一般来说就一个快餐网，不会有人把自己信息上传的，不过你可以看看。”说着许常德来到电脑面前，点击用户名，跳出了一个页面，这人的身份信息一片空白，更加没有其他订餐记录，我看了看注册时间就在订餐时间前几分钟，也就是说着就是一个新账号。而后思琪将其拍了下来。 “忘了是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喃喃自语。 “说不定是对方随便乱取的名字呢？”李思琪说道。 “我看未必。”我心中推敲起来，按照我的理解，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做每一步都如此缜密，一个用户名虽然不起眼但看上去有一番故事在其中，但单单这几个字，我压根不能推敲出什么，也不能理解到什么。 “那行麻烦你们密切关注一下这个账号，如果这个账号下订单，切记万万不能送，然后立刻打电话给我。”说着我留下了我电话便离开。 “你想到了什么？”路上李思琪问道。 “没，只是好奇，这个用户名忘了是什么时候，很熟悉，但有很陌生。”我说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都两点多了，接下来工作是？”思琪问道。 “我先问问局里的情况吧。”而后我拿起思琪的电话，打了几个电话。 老谢那边正在紧张的尸检之中，估计结果要明天才有，而天诺投资公司那一群员工家属时不时的闹腾，这让老黎工作量巨大，之后将这些死者家属一起召集起来，不停的做思想工作，老黎说的嗓子都快哑了，这事儿才得到一点平息，但和死者家属们达成了一个协议，必须在一个月之内侦破此案，不然这些家属会用他们的手段 而京都市总局局长知道这件事情之前，勃然大怒，毕竟死了那么多人，也不可能几句话就搪塞过去的，所以急忙展开了商议，看这件事情要怎么交代，并且还向政府申请了意外死亡理赔。 而后我吧我这边的进度还有收集到的东西，给了张凯保存，周凌那边查到这个2153.19.50.6280是一个国外的p和凶手打电话p类似，全是国外p，而这些p皆是用代理器，或者p修改器修改的，手段极为高明，就算是周凌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有进展。 “走吧，接下来我们去纯纯雨滴公司调查一下吧！”我说道，而后李思琪便开车 途中我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开始思考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我既不能肯定凶手范围，也不能锁定凶手地址。而后我开始从我自己身上找原因，在我当警察期间，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难不成是在这之前？我开始思考了起来，从小我是单亲家庭，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一人干了很多份兼职，我也体恤母亲的辛苦，所以在生活上面，尽管我很想吃的东西，都装着若无其事，衣服总是穿得比其他同龄人要寒酸很多，因为我知道我没办法和他们比，也不屑与他们攀比，人活在不是为了别人活，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而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第十一章：新的线索 很快我和思琪来到这家纯纯雨滴的送水公司，这是一个一百多平方的门面，里面整齐的装满桶装水，此刻有几名员工正在搬运桶装水，一位中年妇女，坐在一电脑桌面前，看着电视嗑着瓜子。 “您好。”我走了过去。 “你们是要定水的吗？”中年妇女面不改色，继续嗑着瓜子，也许这已经成了她的职业习惯，来问的人都是来定水的，所以此时此刻她眼睛的视线压根没有离开过电视。 “你们我们是海天路分局的警察，有一桩命案，需要你们协助调查。”我说道。 闻言那中年妇女才扫了我们一眼，而后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下子从椅子上面弹了起来，只见她身材肥大，看起来有些滑稽：“这是咋的啦？” “你们是纯纯雨滴是吧？”我问道，而后思琪开始做起了笔录。 “是的，咋的啦？”中年妇女一面木讷。 “富甲写字楼8----1是你们送的水吧？”我问道。 “富甲写字楼8----1”中年妇女口中喃喃念道：“是，是是我们送的，都给他们送了两年多水了，这是咋的啦？” “据调查你们送去的水有问题。”我说道。 闻言中年妇女一脸不相信的说道：“警察同志，这咋可能啊！我们天天要送出去那么多水，就那一通有问题？” “并不是说问题在你们，我们来只是问问那个环节出了问题，麻烦你把当天送水的人员叫来一下。”我解释道。 “小李子，小郭子过来一下。”中年妇女嗓门极大，整个声音都在房间之中回荡。而后过来两面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 “问他们两吧，富甲写字楼平时都是他们负责送水的。”中年妇女说着，指了指两名男子。 “今天早上你们谁送的富甲写字楼8----1的水？”我问道。 “是我！”此刻那名小李子举手说道，他一脸的疑惑，其长相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感觉。 “你当时送水的时候是多少桶水一起送的？”我问道。 “就一桶水，因为一早就接到电话说要水，让我们马上送过去，本来那个时候太早所以需要水的也不多，所以我就送了。”小李子说道。 “那你送水的过程之中，有没有其他异常的事情？或者说水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我问道。 “异常情况倒是没有，就中途的时候我上了一次厕所，所以就吧摩托车停在了厕所旁边。”小李子说道。 “那你送水过去的时候，有没有发觉天诺公司，有什么异常情况，或者什么特别的？”我又问道。 “这倒是没有，就是我水一送去，他们一大群人就围了过来说渴死了，终于送水来了。”小李子说道。 闻言我和李思琪对视了一眼，这真如我猜猜的那样，究竟是什么样的动机让这些员工集体去喝水呢？ “那你还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对的吗？”我又问道。 “其他没有了，我就把水桶安装好了，拿着空水桶就回来了，也没有多做停留。”小李子说道而后又道：“有什么事吗？” “哦哦，没事我们就是问问而已。”我微微一笑，这两天太累了，昨天晚上值班到现在还没有睡觉，有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没必要到处解释，所以就敷衍过去了。 “好了没别的事了，你们继续忙吧，谢谢你们的配合。”我说道。 “慢走啊警察帅哥，有需要水就找我们啊。”此刻那中年妇女一边挥手，一边高声说道。 “好。”我苦笑一声和李思琪走开了。 “我们回去汇报工作吧”我说道。 很快我们回到了局中，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这件事情负面影响巨大，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直接连总局都惊动了，总局局长还有一些警官积极找了会议。 会议中 王卫东站立起身，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他是以为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长相粗狂，眉目之中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个案子十分严峻，已经死亡十多条人名，一但传播出去，恐怕要引起市民恐慌，而这也是我们做警察的失职，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们海天路分局的事情了，而是我们所有警察的事情，各个分局必须调派人手，着手此事，务必要在最快的时间之中侦破此案，让幕后凶手绳之于法。”王卫东一口官腔说道：“这个案件是否复杂，只要你们谁能够侦破此案不仅仅你们个人，你们分局都会得到嘉奖。” 闻言我坐在最后排扫视了一眼前面的人，才发现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各个分局的代表，其中一些皆为优秀精英，不少的都是嘉奖人员，可以说是战功赫赫，名声浩大。 由于这件事情我是海天路主要的复制人，而且是为一个和幕后凶手交谈的人，所以这件事情我必须得汇报进度，当在说起进度的时候，我只是说了一些表面的，并不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交代好一切之后，终于到了下班时间。 “林涛啊，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此刻霍局长来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这案子还没有多少进展啊？”我摇了摇头。 “可你昨天晚上值班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啊，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接着查。”霍局长说道。 “可..”我正要说却被局长打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足精神才能够面对一切，你累垮了，岂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了么？” “明白了，谢谢局长。”我点了点头。 而后我回到家中，拿了一些母亲的洗漱用品，和一些更换衣服就去了医院 “今天没什么事吧？”我问道。 “放心吧有我们两个人寸步不离的，你就把心放着。”李琦拍了拍胸膛说道。 “是啊对亏了李琦啊。”母亲一脸亲切。 “干妈说啥啊？我从小就没有妈，和奶奶一起长大，那个时候你经常给我做好吃的，经常接济我家，我这辈子都感激你，我也是你的儿子啊。”李琦说道。 说起李琦他也是一个命苦的人，从小就是留守儿童，父母在外地打工，在他读小学的时候，就闻父母噩耗，工地出了事故，父母双亡，那次事件给他带去了重大打击，虽然最终理赔了一些钱财，能够让他一段时间衣食无忧，但从小缺少父母的爱，导致他性格孤僻，总是被人嘲笑，那个时候我也是单亲家庭，家里面也穷，所以和他很投缘，一来二去我家也成了他家。 而小欢生世就比我们幸福多了，她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父母都是商人，虽然算不上很有钱，但小康生活过的很滋润，至于我们三人为什么那么合得来，以至于成为死党，可能因为缘分吧，而小欢从小就接济我和李琦，有什么好吃都给我们留着，也许就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我们都很纯真 “对了妈，这几天你有没有吃过什么异常的东西啊？”想起了张灵秀是以为吃了外卖导致的，而王教授说母亲的感染途径应该也是吃进去的。 “没有啊？这几天都是在家中自己做饭。”母亲说道。 “那有没有陌生人来到家中？”我问道。 “也没有啊？”我问道。 “那有没有陌生人和你接触？”我问道。 “这个怎么知道，平时去菜市场都是陌生人。”母亲说道。 闻言我点了点头，心中思考着，看来这人下蛊拥有多种方式啊，而且常理来说蛊也是虫，母亲去菜市场买菜，都会是煮熟了才吃的啊，唯一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水果！ 此刻我看到小欢正在削苹果 “不要。”我立马将苹果抢了过来，丢入垃圾桶之中。 “这是怎么了？”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这段时间，不能吃生的东西，水果也不行，只能吃结果高温加工的食物。”我说道。 “哦哦明白了。”李琦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对了我还有事儿，我先去一下。”说着我转身离开了 很快我回到了家中，仔细观察家中的东西，母亲不是一个爱吃零食的人，平时就是菜和水果，回到熟悉的家中，我看到客厅茶几上面放着水果盘，里面放着葡萄和苹果。 “难不成真是这些的问题？”我心中喃喃自语，而后打开灯，拿起了水果刀，切开了一个苹果，仔细的观察了起来，感觉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苹果内部白色的，我观察了好一阵才发现苹果的肉质是白色，而这心丝虫也是白色的，而后我看到果肉之中，仿佛有一条白色的线，不仔细观察压根看不出来，因为颜色都一样。 “这就是心丝虫？”而后我拿起镊子夹起这根线状的东西，看到其在慢慢蠕动瞬间我感觉头皮发麻。 “看来定是苹果的问题了。”而后我将苹果全部包装了起来，装备明天拿去检验一下。而后也给周轩父母打了电话询问了，周轩的的确确吃了苹果，而且爱吃苹果，老两口由于上班处于工薪阶级，所以苹果这样的东西几乎不吃，所以就没事。而我询问他们苹果在那里买的？他们却说是路边的摊贩担着卖的，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而后我让其不要再吃家中的苹果 第十二章：鬼压床 此刻的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开始思考问题，下蛊环境以及找到了，这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水中，食物，水果之中，甚至有的环境都不是这些寄生虫能够生存的地方，既然成了介质，只因为这些不算普通的寄生虫，而是蛊 天渐渐暗沉了下来，外面已然是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此刻我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一般 转眼间我来到一个空荡荡的地方，这里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独自行走在黑暗之中，仿佛这里没有边际，有的只是无穷的黑暗和恐惧。 我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黑暗之中，我浑身冒出了冷汗。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家里么？”我心中喃喃自语。 “呼呼呼。”突然远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 “你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的。”我吼道，四周传来一阵阵的回音却没有任何人应答，而那呼吸声依然有规律的呼吸着。 “是谁？有本事就出来。”我继续吼道。 突然！黑暗之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爬到我的鞋子上面，不仅仅只有一只，眨眼间数十只，上百只的东西爬在我身上。 “靠。”黑暗中，我使劲的跺脚，而那些奇怪的东西，更加暴躁了起来，疯狂的涌入我的身上，转眼间我感觉我身上每一寸皮肤都爬满了虫子。 “啊！”我大声呼喊，用手抓了抓，捏了捏，这是甲壳形状的不明生物，足足有手指头那么大，全身硬邦邦的，拥有如同螃蟹一般的前脚，还有如同利剑一般的密密麻麻后退。 “靠这是什么鬼东西？”我愤怒不已。 “啊！”突然我全是每一个部位都传来皮开肉绽一般的痛苦，我感觉到这些虫子，正在用他们的锋利的爪子撕开我的皮肤，钻入我的肉之中。 “啊”我声嘶力竭的大叫起来，黑暗之中，我感觉到无边的痛苦，皮肤之上全是这种奇妙的生物不停的撕咬，有的已尽钻入了我皮肤，进入了身体肆意的撕咬我血肉。那是一种千刀万剐的痛苦，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苦。 “不要，我不能死。”此刻我整个人倒在地上，感觉浑身无力，但意志力高数我不能死。 “我还没有将凶手绳之于法，我不能死。”我苦苦挣扎，可惜一切都没有用。 “呼呼...”此刻的我仿佛神智一点点消失，生命也在流逝。 “停！”迷糊之中，我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声音极为曼妙，在这个音节发出之后，全身的虫子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停止了运动，但依然在我体内。 “你想死么？”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声音让我陷入回忆，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你是谁？”我问道。 “一个被抛弃的人。”声音再次响起。 “被抛弃的？”我自语道。 “我都忘了是什么时候，被抛弃。”声音再次响起。 “忘了是什么时候？”我念了一片，突然脑海之中感觉这个词很熟悉，这不是那个神秘的d么? “是啊，忘了是什么时候，也许很久，但历历在目！”那女子的声音回答道。 “你到底是谁？”我问道。 “一个你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声音说道。 “别给我打哑谜了，说你究竟要干什么？”我怒道。 “我要干什么？哈哈”那女子声音笑声之中，有些许自嘲，而后又道：“我要让你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话语刚落，我感觉全身那奇怪的虫子疯狂的撕咬着我的每一个器官，而后我身下的空间仿佛打开了一道大门，我整个人就不断堕落了下去了。 “啊！”我大声呼喊，我感觉全身都像炸开了一般痛苦，可是我生命迹象却没有消失，仿佛和正常人一样。 “嘭！”足足有几分钟，身体仿佛从遥远的高空之中坠落了下来，我摔在了一硬邦邦的铁质东西上面，全身发出爆炸般的胀痛，由于眼前的一切太过黑暗，我看不清一切，我手摸了摸，只感觉哪像一个手术台。 “手术台？不！这是要干什么？”我充满了惊慌失措，我想挣扎，此刻仿佛身体不听大脑指挥一般，我就那么乖乖的躺在手术台之上，身体动弹不得，而后我感觉身体之中哪像奇怪的生物退出了身体，缓缓离开了我，而我全身血肉模糊的皮肤，开始愈合了起来。 “霍霍、霍霍”此刻黑暗之中我听到磨刀的声音，极为清脆，但听起来极为骇然。 “你要干什么？”我脑海之中勾勒出一摸开肠破肚的画面，黑暗之中冷汗打湿了全身，那仿佛是来自灵魂的恐惧和颤抖。 而后我感觉有一只冰冷的玉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脸颊，这手很冰，仿佛没有一丝温度，触碰我的脸颊，我感觉这手很丝滑，用芊芊玉手来形容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而后那只冰冷的玉手，缓缓摸向我的胸膛，而后她解开的衣服扣子，让整个胸膛露了出来。 黑暗之中，我仿佛感觉到一张冰冷的脸，精致而又美丽，她脸上露出一丝邪意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把大刀，散发出粼粼凶光。 “不！不要！”我满是惊骇之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流淌，心跳的速度足以让我爆掉血管。 “扑哧”只听见扑哧一声，听见那一把大刀，一下子砍进的胸膛之中，我听到胸膛骨头破碎的声音，而后一大股鲜血涌现而出，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你要干什么？不？”我此刻我感觉到那神秘女子放下了那把大刀，拿起了一把水果刀，锋利无比，而她熟练的用刀抛开我的肚子。就这样我感觉我的心在跳动。 “不不要！”我惊慌失措。 黑暗之中我感觉她拿起一个个细长的针，吹吹了吹针，而后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看到银针发出的森森凶光，而她动作极为优美自然，拿起一根银针，缓缓的插入我的心脏之中。 “啊啊！”我感觉到来自心脏的疼痛，那种一种钻心的痛。 “不！”紧接着我感觉到她又拿起一根针，动作优美自然，极具美态。 “啊”再一次感觉到心脏传来钻心的痛，我感觉到心脏跳动渐渐失去了迹象。一股股鲜血喷涌而出。 紧接着她插入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第六根 此刻的我居然没有死，只是身体传来的痛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片刻之后那妙龄女子，感觉这游戏不好玩了一般，而后脉动莲步，缓缓来到我的大脑后面，玉手托腮，如有所失，脸上露出了邪意诡秘的笑意。 “不，你这恶魔，你要做什么？”我有着说不出来的惊恐和愤怒，可是全身都动弹不得。 而后我感觉到她用玉手拿起一把电动剃头刀，一点点的将我头发剃掉 她很享受这个过程，可是剃头刀发出的声音，让我不停的颤抖，我感觉下一刻他要玩我的脑袋么？ 很快头发被剃光了，而后那只玉手拿起了一把精美的锯子，而后开始轻轻放在我的头顶，一点点的比划着，仿佛在找什么位置下手。 “不，不要我求你了，放过我。”我惊慌失措，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我在痛苦而她却仿佛很享受一般。 而后她摸到了我的头盖骨，找准了位置，便拉动锯子，开始锯开的我的头盖骨。 “啊，不。”我感觉到那锯子拉动极为缓慢，但锯子极为锋利，一下子就划破了我的头皮，紧接着我听到锯子摩擦头盖骨的声音 “扑哧扑哧”这声音让我几乎崩溃，头顶传来一阵阵麻木感。 而后那神秘女子将我的头盖骨取下，将锯子放在一边，她美若星辰般的眼睛，打量着我的大脑。我感觉我的大脑脑髓还在缓缓跳动，里面的脑组织清晰可见，白花花的一片，血水和脑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衣服美妙的画面。 突然我感觉到我那神秘女子旁边有一口锅，大火不停燃烧，锅中的油很快沸腾了起来，而那神秘女子，用大勺子舀起一勺子油，又倒入锅中，油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反复几次，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让我颤抖不已。 “不要，求求你了。”我一边哀求着，突然，我感觉下本神陷入了手术台之中，全身上下只有一只头在桌面上，我感觉到脑髓在发出抗议，不停的颤抖着。这让我想起了一些电视剧，吃活猴脑般的画面。 “你要干什么？”此刻的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明明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却问了一个最傻的问题。 而后见到那女子，左手拿起一大勺子，右手拿起小勺子，大勺子舀起一大漂滚烫的油，淋入了我的脑髓只中。 “扑哧扑哧”油温太高，发出巨大声响，而我整个人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动弹不得，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爆炸。 紧接着，我的大脑传来刺鼻的味道，而后那神秘女子，缓缓来到我脑袋前，右手那小勺子，缓缓靠近被滚油烫过的大脑，她动作极为自然优美，她缓缓的舀起一勺子我的大脑。而后将其送入了玉唇之中，一脸欣喜，仿佛吃到了人间美味。 而后她有舀了一勺子我的脑花，送入口中，她视乎很喜欢这个问道，入口即化，口口丝滑。而我已经惊恐得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得到她一脸满足的笑容，和不断品尝我的脑髓时候，带来的愉悦感。 “啊不！”我大声呼喊，突然我整个人站了起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不是满目的黑暗，而是在我家中。 “呼呼呼！”我迷迷糊糊的摸了摸头部再摸了摸我的胸部，感觉满头大汉，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看着熟悉的家，我才知道刚刚那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虽然是梦，但为何那么真实？普遍来说人的梦都是只字片语的片段，很少有连贯的。 “还好只是梦魇。”我叹息了一口气，擦了擦汗。 梦魇也有一个通俗的说法，就是鬼压床，是在睡眠的时候，因为梦中受惊吓而喊叫，或者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不能动弹，但由于明间很多人对于这种现象解释缺乏，所以很多人，人为是鬼压床，中了邪。 梦魇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现象，和鬼怪并无关联，通常是因为压力过大，过渡疲劳，作息时间不正常，焦虑的情况下比较容易出现。 “今天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么？”我喃喃自语，虽然感觉让我极度恐惧，但我感觉到这是一个优雅且美丽的变态女杀手，她很享受这个过程，也很喜欢这个过程。 “女杀手？”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难不成这个梦真有预兆，还是说我自己多想了？白天通过王教授说的蛊，但蛊我还算知晓一二，蛊为阴毒之物，在古典和一些书籍记载，蛊都是为女子才能够驱使或者赡养的。 “难不成，我们这个案件背后的人就是一个女人？”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啊。通常女人都是胆小如鼠的，起码来说和血腥沾边的事情，她们都会惊慌失措，如果按照这种推理，那么这个幕后人太可怕了，心态强大到何种地步？ 不仅仅能够用蛊，而且还能够杀人无形，杀人如麻，简直是丧心病狂，让人想想都觉害怕。 “太不可思议了。”我摇了摇头，这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那么明天要干什么呢？”此刻的我早已经无心睡眠，我躺在沙发上，思考起来明天要做的事情 第十三章：解剖尸体 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看着窗外，依然灯红酒绿，偶尔有行人路过，都市忙碌的生活，我知道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闲自在。我们只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之中的其中一员，每个人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扮演着自己的人生，而时间就如流水，冲冲而过，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正在我思考的同时，突然我的电话响起了。 “喂凯子什么事？”我拿起电话问道。 “你能不能来陪陪我啊，我好打瞌睡啊。”张凯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还没有休息么？”我问道。 “那能够啊，他们让我帮助老谢解剖，此刻我在一旁记录呢，你来不来啊？我猜你也没什么心情睡，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了。”张凯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行我马上来，地点？”我问道。 “海天路检查医院，三号太平间，快来啊，我等着你。”张凯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而后我立马出去打了一个的士，说起这个检查医院，是特立独行的医院，并不是个活人看病的地方，而是用来存放流浪尸，非正常死亡尸体，和解剖的地方。而解剖自然要拿出一个尸体解剖记录单，这是具有法律效应的，同时要出场几方人员，法医导师，对现场解剖进行指导，也俗称指导员，解剖人，以及记录人，而这个记录人一般是警方人员，照相人员。最后在个个机关单位进行盖章，这样的尸体解剖单，才具有法律效应。 说起解剖我自然很感兴趣，虽然只字片语的了解一些解剖学的常识，但还真没有一次现场看过，反正今天晚上也是睡不着，与其在家中消磨时光，还不如去看看尸体有什么症状。 很快我来到了海天路检查医院，在保安的指引下，我找到三号太平间。 太平间顾名思义就是存放死人的地方，而这个检查医院里面的尸体皆是非正常死亡的，有的没家人认领，而导致存放再此处。据听说一号太平间为专门存放无人认领的尸体，二号太平间专门存放非正常死亡尸体，而三号太平间则是存放被解剖过的，或者即将解剖的尸体。 很快我来到三号太平间，刚刚一进去，就感觉到这里一股森森寒气，原因无它，太平间都知道是冰冻尸体的地方，所以冷是正常的，这里足足有几百个平方，修建成了一个大型的冻库，一排排的冻库柜，让人不寒而栗。 我走在无声的太平间，这里格外安静，虽然开着灯，我仿佛感觉到有无数双眼镜在盯着我，虽然尸体都放入了冻库柜，压根看不到尸体，但我脑海之中想想着一具具尸体，躺在柜中，表情各异，诡异非凡的画面。 每一个冻库柜上面都有一个编号，一个柜子可以容纳一具尸体，我走过一长排冻库柜，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小屋子，这是单独修建的，四面密封，我知道这就是解剖室 “咚咚咚”我来到解剖室，轻轻敲门。很快老谢给我开门，此刻的他显得一脸疲惫。 “我靠真是够义气啊，真来了。”张凯见到我的到来，顿时露出了疲惫的笑容，笑的同时也打了几个寒颤，显然在这里吓的不轻。 “进展到哪一步了？”我问道。 “现在在解剖周轩的尸体，我们正要解剖心脏了。”老谢说道，而后立即回到了解剖员身边，继续担任起了指导员。 我看了看解剖员，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小伙子，是法医专业毕业的，他名叫林瑜，才跟着老谢一个月不到，或许这是他第一次解剖，虽然“全副武装”，但我感觉得到他呼吸急促，额头上冷汗连连，拿着手术刀的手，都有些许颤抖。 “不用怕啊，死者已矣，多几次你就有经验了，动手吧。”此刻老谢在一旁鼓励道。 闻言林瑜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后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缓缓靠近了尸体心脏。而我也颇为好奇，便走进一观，场面极为血腥，只见周轩的肚子已经被抛开，胸膛之中的内脏一览无余，心肝脾肺肾，显得瘦小，但有些许淤青，估计是供血不足阴气的，特别是肺显不够充盈，蔫趴趴的，肚子之中看到一块块已经凝固的淤血，让人十分胆寒。 “你来拍照吧，我记录。”张凯递给我一个相机。闻言我点了点头，拿起相机对焦起来。 突然！ 在对焦的时候，我从相机的镜头之中，仿佛看到了一个重影，这个重影仿佛再在死者周迅身上，下半身融合在周轩体内。 “我靠。”我差点甩掉了照相机，身体急忙退了几步。 “这是怎么啦？”张凯问道。 “没事正常现象”而后老谢微微笑道：“人死之后皆是有灵，像这种惨死的，灵会更加强大，但肉眼是无法看到灵的存在，照相机的镜头，具有谋者特别的介子，有时候可能会通过照相机的镜头看到和拍到灵。” “那就是说的灵异照片？”我问道。世界之上存在不少的灵异照片，这些灵异照片甚至连同科学都无法解释，具体是什么情况。据说在岛国也被称为鬼国，那里的人喜欢拍恐怖片，喜欢看恐怖片，经常拍照，遇到灵异照片都不算稀奇的事儿。 “是的不用怕，你拍就是了。”老谢说道。 而后我苦笑了一声，再次拿起相机，试探性的看了看镜头，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这让我好奇不已。 “咔嚓咔嚓。”我不停的拍了这死者内脏器官。一边拍一边记录下这个过程。 此刻我看到林瑜抹了一把冷汗，而后用手术刀，割断了周轩身体内部链接心脏的血管，他颤抖的手拿着心脏，我继续拍了几张照片，这可心脏和正常的心脏不同，显得有些肥大，血管之中流出死血。 而后周轩将心脏放在另外一个手术台之上，只见他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只手捏住心脏的一边。开始将心脏切割成为两半，动作麻利，丝毫没有停歇。解剖可不像给活人动手术那边小心谨慎，给活人动手术，每一刀都小心谨慎，还得恰到好处的，不然一不小心可能活人就变成了死人。而解剖说白了就是简单粗暴，反正已经是死了，也不在乎割错地方，解剖的目的和做手术的目的有所不同。 “你掰开让我看看。”此刻谢常在指挥道。 而后林瑜将这颗心脏掰成两边，我看到这颗心脏呈现猪肝色，心脏之中是空的，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一条条如同白线的物体，这些物体有常有短，像线团一般盘旋在心脏之中，而他们还是活着的身体还在缓缓蠕动。 “这个情况和张灵秀一样。”谢常在说道，而后张凯急忙的记录了起来，而我也拍了几张照片。 “他们都是死于心丝虫。”我点了点头，而后又道：“也可以理解为心思蛊。” “蛊？”老谢反问道。 “是的，白天你没我和一起.”而后说起了王教授的那些话。 “这...”老谢显得一脸难看。 “老谢你知道些什么吗？”我反问起来，对于老谢，可以说是我们专用法医了，他为人我们都信得过，学识渊博，由于是干法医的，所以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一定了解，也算是正常的。 “别的我倒是不清楚，倒是这蛊我还真略之一二。”老谢谦虚的说道。 “那你说来听听？”我问道。 “那是.”老谢说了起来。原来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他还在读书，闲暇之时，谢常在喜欢丛林冒险，他们几个法医专业的同学，却因为想找近路，迷失在山林之中。几个人一起走了一天一夜，所有的干粮都被吃光了，而后几人即将油尽灯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一个奇妙的村庄。 那个村庄就十来户人家，仿佛与世隔绝一般，那里的人穿着很怪异的衣服，靠农作物为生，信息通信几乎没有，连最基本的电都没有，而他们那里的人每个人都是用蛊高手 “这是不是真的啊？”我有些不相信，如今科技那么发达，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村庄与世隔绝呢？ “那你们是怎么走出来的呢？他们为什么要放你走？”我好奇的问道。在理解之中，既然是一出世外桃源，与世隔绝的地方，这些人坑定很怪异，而且为了不让其他外界的人打扰，所以会杀人灭口。 “他们很善良，还主动带我们离开那里，说不在允许我们回去。但在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们不要随便到出去说。”老谢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给我说呢？”我问道。 “我这不是为了帮助你查案嘛！不过很奇怪的是，在我们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所有人都昏迷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高速路旁边。而那个时候脑海之中记忆告诉我们那段经历只是一个梦，而我们彼此都是学法医的，就算是梦魇也不可能那般真实。”老谢说道。 闻言我点了点头。 “自那以后我们几个同学都没有谈及这件事情，是他们的善良打动了我们，既然他们想要与世隔绝，想要过着清净的日子，我们也没有必要打扰。”老谢说道。 “你还知道是怎么去的么？事情经过你可以在说详细一点么？”我顿时来了兴趣。 “哎，希望我这样不会违背了对他们的承诺，但我隐约觉得这蛊他们肯定知道，等明天早上我回家给你一本日记吧，那是当年我写的，很清楚。”老谢一脸感慨的说道。 “那行，谢谢你。”我点了点头 第十四章：太平间惊魂 “好了别在想这些事情了，眼下我们的工作至关重要。”老谢提醒道。 “那我们解剖下一个尸体吧。”我说道。张灵秀和周轩的死亡原因都一样，皆是被心丝虫破坏了其心脏，而导致供血不足死亡的，而身体其他部位皆是正常，也没有如何中毒迹象，两者死亡皆是大同小异。 而后我们来到一具年轻男尸体面前，死者名叫武易，是天启投资有限公司的一名业务员，而后我们将其一起解剖了他的心脏，并未发现心丝虫，在胃中发现了一些水，通过提取，在显微镜之下观察到阿米巴原虫。而后老谢指挥林瑜破开了死者的头盖骨，看到其脑髓有不同程度的损坏，通过切片处理，在显微镜之下，看到脑细胞和阿米巴原而后我们再次解剖了另外一个天启公司员工尸体，死者为女性，死亡原因几乎一样。 “那行了，今天工作就到此为止吧，想必其他人死亡原因也差不多。”我说了说指了指其他几个人。 看了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多，既然皆是身心疲惫。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张凯叹息了一身，直接倒退了几步。 突然！ 整个太平间黑暗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询问道。 “别慌，可能是停电了。”黑暗之中我听到了老谢的声音渐行渐远。 “你们都去哪里了？”而后我又问道。映入耳的皆是一片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张凯？”我喊了一声。 “救命啊，有鬼啊。”张凯声音有些颤抖，黑暗之中我听到劈里啪啦的撞击声音。 “老谢？林瑜你们在哪里？”我喊了几声，却没有听到两人的回答。 “靠，这两人玩我么？”我暗骂了一声，这老谢可是这里的常客了，他不至于惊慌失措，每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那可能怕这些？估计是故意玩我？ “算了等我出去在收拾你们。”说着我拿出手机准备想要借助手机的余光出去，此刻我才发现晚上回家充电时间很短，在上来这里几个小时，手机已经没电了。 “靠！”我暗骂了一声，而后想起了掉在胸前的照相机：“对照相机有闪光灯。” 只有这个方法，这里太乱了，没有光亮的情况下，压根乱摸不知道摸到什么都不一定。 “咔嚓”我按动快门，闪光灯一闪而过。 突然！ 我看到了房间之中有一阵绿阴一闪而过，随着闪光灯的节奏，消失在黑暗之中。 “别自己吓唬自己。”此刻的我早已经一头冷汗，然后计划好一切，再次按动闪光灯。 “啊！”突然闪光灯打开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他身材魁梧，双眼微闭，七孔流血，正在我不远处，我吓得倒退了几步，由于惯性的原因，一只手一扬，不知道撑到了什么东西，黏糊糊的，冷冰冰的。 “靠。死人内脏。”我有着想骂人的冲动，这几个人到底去哪里了？说不害怕真还是假的，虽然我是当警察的，但此刻我感觉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这里到处都是尸体，有的还被解剖开了的，光是这样想想足以让人胆寒了。有时候看不到比看得到都要害怕，大脑是一个神奇的器官，越是看不到，越是会想想出一切惊恐的画面。 “镇定镇定。”我深呼吸了几口气，而后感觉手上黏糊糊的怪恶心的，于是就在那尸体上蹭了蹭。 突然！ 我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抓了一下我的手。 “啊！”我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而后一脚踹去。 “嘎吱”我听到手术台移动的声音。 “我靠这真他妈的有鬼么？”我吓得说话都有些许颤抖，以前看过不少的太平间闹鬼事件。 “好了也不能在这里过夜啊，再怕也得走啊！”而后我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壮胆。 “等下无论看到什么都是假的。”我心中自语，而后按下快慢，借助闪光灯，我看到了门口正在我正上方。而后我飞快的迈出了几步。 “嘎吱。”正当我冲向门口小屋门口的时候，我感觉身体被一手术台阻拦，由于我力度过大，那手术台直接被撞了出去，而我整个人也失去了重力，直接扑到在地。 “靠！”我大骂了一声，我正面扑倒在地，感觉身下有一具尸体，冷冰冰的，而我的脸就这么和他的内脏器官，毫无顾忌的接触 “不要慌，不要慌，越慌越乱。”我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心中一直提醒自己，这个世界没有鬼，只是一些尸体罢了，人死如灯灭。 而后我双手撑地，鼻息之间传来一股血腥味，心跳加速，让我心里闷闷的。 “对不起了。”我小声说道，毕竟死者为大，今天不仅仅看着他们尸体被解剖，现在我还如此冒犯死者，这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而后我脑海之中不断浮现出几名死者被解剖的画面。 “啊！”大叫了一声，而后胡乱的挣扎了起来，突然我感觉整个人都快窒息了一般，像是一根绳子勒住了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阿。咳咳咳”我不断挣扎，但越是挣扎勒的越紧。 “什么东西？”我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出了恐惧还是恐惧，身体发出自我保护的意识，而后我抓着那勒住我脖子的东西，感觉湿湿润润的，而且传来一股恶臭。 “靠肠子！”我几乎快要崩溃了，此刻我才明白了过来，可能是我刚刚摔倒的时候，头部钻入了死者的内脏，而后胡乱动，导致肠子缠住了脖子。 而后我身体不再乱动，双手捏着肠子，一点点的找寻被缠住的原因。手上传来一股股润滑之感，鼻息传来一股股恶心的腥味，好在这些肠子刃性十足，没有被我弄破，不然 “找到了。”我心中暗自高兴，而后轻轻的解开了脖子上面的肠子，然后在缓缓起身，随后将肠子丢在地上，此刻一片黢黑，我才不想到处摸，不然又出啥状况都有可能。 而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按动快门，才看到我脚下是周轩的尸体，此刻他的内脏散乱不堪。 而后我再次按动快门，发现身前没有其他障碍了，再次按动快门，我凭借脑海之中的记忆，一步步的走向门口。而后我摸了摸，终于找到了门锁的把守。 “咔嚓”我用力一拧。 突然整个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靠。”我吓得直接蹦了起来，这在毫无准备下停电，好不容易开始习惯了，也找到了门了，一拧，一下子来电了，真是让人吓得不轻。 “呼呼呼”而后我喘息了几口气，才后头看了看现场，一片混乱，两具尸体已经倒在了地上，特别是那周轩，肠子都一地场面实在让人惊恐。 而后我感觉背后门锁被人扭动。 “谁？”我问道。 “是我，林涛。”老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靠，老谢你死哪里去了啊？吓死我了。”我一脸怒意的打开门，此刻看到老谢站在门外，拿着一个手电筒，背后站在林瑜一脸得意嘲讽的笑容。 “不是停点了嘛，我知道你们怕，所以我就和林瑜去找了保安，才发现是跳了闸而已。”老谢说着看了看我身后，一脸错愕。而后道：“我想，我错过了什么精彩画面！” “这”我十分无语，一时真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而后道：“你们两人刚刚怎么不吭一声就跑了啊？” “我以为你林大警官不怕呢。”老谢说着脸上出来了一丝笑意。 “好了，算了算了，凯子呢？”我挥了挥手，也不打算计较，很明显这两人故意想让我难看出丑，心中暗自决定，下次再报复回来。 “那不是么？看样子你可比他镇定多了。”老谢指了指房间最角落。我看了看，张凯在角落蹲着，双手抱头，曲卷成一团，不停的发动，而手上全是死者的淤血 “这个”我一脸错愕而后道：“这里交给你们处理了，张凯你麻烦你们送回家，我先回家洗澡了。”说着，我头也不会的跑了出去。 终于回到了家中，我立刻开始洗澡，当热水淋便我全身的时候，身体才放松了下来，脑海之中还是刚刚的画面。 “接下来应该怎么呢？”我喃喃自语，尸检报告我已经知道了，几乎我和推断的一样，我算了算时间，距离下一次幕后变态杀手动作，还有三天，这三天之内我一定要收集更多的证据，以及他的下一步动作！ “今天老谢说的村庄是真的么？”我思考了起来这个问题，如果真如他这么说，这个村庄就得一去了，或许这是一个重大线索。 “不管了先休息一会儿，早上去问老谢要笔记看看再决定。” 第十五章：奔赴丛林 一月24日清晨，我很七点多就出门了，在家中也就休息了几个小时而已，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这种起早摸黑的日子，以前在警校长期训练，大半夜训练的时候大有在，所以早已经形成了规律。此刻的我身着便服，坐在公交车上面，看着人们忙碌的神情，我就知道今天才刚刚开始，人生就是反反复复的过日子，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说来很简单，仿佛每天都在做大同小异的事情，但每一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的一粒尘埃，虽然知道自己不伟大，但都会尽自己的努力活出自己的精彩。 很快我来到了局中，一大早我就看到老谢来到，手中拿着积分尸体解剖报告。 “怎么样老谢，东西带来了么？”我问道。 “你小子倒是很积极的啊。”说着谢常在就从白色工作衣口袋之中掏出一本笔记本，这笔记本只有手掌那么大，与其叫笔记本叫他手札可能更加贴切一点。 我接过手札，看了看，上面层色有些老土，估计是很久以前的了的吧。我大致的翻开看了看，开始写的是老谢一些就读法医专业的一些所见所闻，当我翻到第十三页的时候，上面的内容吸引了我： 这是一个绝望的下午，天穹上烈日当空，我们四人本抱着游历人间的心态，徒步旅游，但在食物匮乏的情况下，这一切显得是那般的可笑。此刻我饿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想必其他人也差不多，四人无言，静静的躺在丛林之中 突然，我感觉到什么东西爬到了我的身上，这是一条如同菜粉蝶的昆虫，全身呈现幽绿之色，肥嘟嘟的，但比起一般的菜粉蝶要大上几倍不止，足足有女孩子手腕那么粗，虽然极具萌态，但的确把我吓了一跳。 最终我们四人好奇的研究了一番，念在它也是一条生命，虽然是害虫，但我们还是没有伤害它，就放它走，当它爬行了几步，我们才感觉到它速度很快，能够和人行走的速度匹敌，这让我们好奇不已。突然一阵香气袭来，仿佛是百花的芳香，我们闻到仿佛充满了力量，饥饿感消失。最终我们发现者奇妙的香味是那胖嘟嘟的虫子发出来的，于是起了贪念之心，想要一观究竟，就这样四人跟着虫子追逐，不知不觉，我们掉入了一个奇怪的陷阱之中，再次醒来，我们来到一个奇妙的村庄，这里的人穿着很是古怪，仿佛是古代人一般的服饰，他们举止谈吐之间，都透露出一股风韵 我就简单的扫了一眼，这真是一本好手札，前期是老谢的一些学习体会以及所见所闻，中间是他的一次奇妙旅行，后期是他对一些奇怪现象的一些解释。 “这东西可以送我么？”我问道，此刻拿到这本手札，感觉沉甸甸的。 “o。这可是我很宝贵的东西。”老谢直接摇头拒绝。 “这就当你昨天晚上戏弄我的补偿吧。”我笑道。 “借你可以，但毕竟是我的一段回忆。”老谢再次说道。 “好吧昨天晚上的事儿算是扯平了，这东西我会还你的。”我说着急忙把手札放入衣兜里。 “你小子莫非真是想要去吧？”老谢问道。 “为何不去？这么好的地方，我也想见识一下。”我说道。 “那行吧一定要多看看上面的，特别是那些人的风俗礼节，最好别要惹怒他们，不然”老谢说道这里欲言又止，而后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才拉着我靠近我耳边说道：“不然他们随便弄一只蛊就可以把你弄死。” “明白了，谢谢你。”我一脸感激，估计这些天老谢看着我也是没有多少进展和头绪才如此帮我。 “算了这些都不提了，我就看你这孩子人不错，我和你有缘，所以”说道这里老谢有着难以掩饰的神情。 “你这表情有些怪怪的？”我问道。 “有吗？”老谢反问道。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我说道而后走向会议室。 和往常一样，早上要开例会，特别是像如今这个情况，会议自然必不可少，会上也差不多是大同小异的内容 会上我安排了刘启暂时接替我的职位，张凯负责工作调度，周凌和李洪继续负责网络追查。而我也向局长请示可能要离开两三天，去调查一些事情，局长不放心，所以特意在此安排李思琪和我一起，虽然我表面是拒绝的，但心里面还是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善于观察的学姐一起，必定会事半功倍。 而后我打电话和李琦给他说了一下情况，可能要出去两三天。而后我和思琪都各种回家准备了一些衣服和必要工具，以及充足的干粮。 按照老谢的手札上面的指示，他机遇的地点就在京都市茂密森林，这是一块自然森林保护区，生态极好，面积巨大，但从来没有多少人干深入其中，因为森林之中有着太多无法预知的事情发生。就连附近的居民，也只是在边缘走走。 这次我们向局里借了车，很快我和思琪来到这个茂密森林，在高速路口找了一个地方停车，就背着行李，准备进入森林探险。 “两位年轻人？这么要进入森林？”正当刚进入森林之中，背后传来了一位老者的声音。 “是的。”我微微一笑打量了一番这位老者。他应该是附近的居民，他头发花白，饱经风霜的脸颊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那双温和的眼睛闪烁着慈祥的光芒，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亲切感。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里面很又多野兽的，就算不遇到野兽迷路在里面出不了，也是活活饿死。曾经有很多人进去在也没有出来过”老人说着语言有些激动，仿佛是在横铁不成钢。 “谢谢您的关系老人家，但我们就去是为了办理一些事情。”我微微一笑道。 “那个就去的都这么说，哎，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老人也没有多言，而后转身，慢悠悠的走开了。 “谢谢你老人家，祝您长命百岁。”我朝向他背影喊道。人世间有太多形形色色，如今热心肠的人不多了，不能让热心肠的人寒心而变得铁石心肠 “我们走吧，你准备好了，和我一起冒险了吗？”我转身对着李思琪问道。 闻言李思琪白了我一眼，没有多言，直接走在了前方。闻言我也跟了上去，进入森林之中，我们直往中心点走去，按照老谢的手札，上面就是这样指引的。 深山老林之中，木树参天，遮天蔽日，一颗颗奇形怪状的树木拔地而起，有的好似利剑，有的好似巨伞，丛林之中到处都是扎乱无章的野草，直接淹没了我们的下半身，对于脚下的路况我们压根不知晓，很有可能踩到毒蛇猛兽都有可能。 此刻的是大雪纷飞的日子，森林之中显得更加诡秘恐怖，阴森的气息迎面袭来。这里远离了大城市的喧嚣，有的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还有脚下枝叶被我们踩断的声音，声声清脆 “你说我们走了这么久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啊？”我说道。但没有质疑老谢的意思。 “这里这么大，那么容易就找到就奇怪了。”李思琪白了我一样说道。 “老谢这上面也没有什么具体位置啊？”我翻了翻手札说道。 “这里毕竟是原始森林，进来之后没有指南针，估计方向都摸不到的。”说着李思琪从兜里拿出一个指南针看了看。而后看了看，一脸的惊讶：“这指南针，怎么一直旋转不停啊？” 闻言拿过来看了看说道：“大姐这指南针失效了。” “不会吧才没买多久啊？”李思琪郁闷的说道。 “那有可能周围的磁场太强，导致指南针失效，也是有可能的。”我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方向感都摸不到。”李思琪反问道。 “先用用最简单的方法吧。”说着我从身上掏出一把军用匕首，走过一颗树的时候，就留下一个记号。就这样我们走了接近一个小时 “你看，好像我们又回到原地了。”此刻我指着那颗有记号的树说道。 “不是这么邪乎吧。”李思琪看了看上面的标志说道。 “你相信鬼打墙么？”我问道。 “我不相信，只不过迷路，失去了方向感罢了，这里的树和地理环境都差不多，所以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走！”李思琪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极具美态的说道。 “现在已经是下午1点20分了，我们在这里浪费了好几个小时了。”说着我看了看表，时间不等人啊，我们可不是来这里旅游的，是为了寻找那个神秘的村庄探索蛊的奥秘，才来到这里的。 “你是说，老谢他们是遇到窘境才得到机遇？”李思琪说着，眼珠一亮。 “不是吧，大姐，我们多不容易啊，背上这么多东西，难不成你要我都丢掉，然后来个效仿？”我一脸错愕。 “那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啊，这也算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了啊，现在还好等下天黑了，野兽出没了更加难办了。”李思琪打量了一番四周说道。 “成听你的，不成功变成鬼，这次我本就抱着决心来的。”说着我放下背包，然后将背包之中的干粮和水，直接丢了出去。 “你都不留点么？我早饭午饭都没吃呢！”李思琪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是啊，我也没吃早饭就去上班，午饭也没吃，这样才显得窘迫嘛。”我说道。 “你好歹留下水吧？”李思琪说着，正要去捡水。 “算了。”我一把拉着了她的手，感觉入手丝滑。 “放开我，等下我可对你不客气啦？”李思琪说着一脸黑线，发出警告。 “别激动，刚刚说按照这个办法的是你，现在退缩的也是你，你们女人真是变幻莫测啊。”说着急忙放开了她的手，一脸尴尬的说道。 “哼！”说着李思琪白了我一眼，又朝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了。 “别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大小姐？”我急忙跟了上去，一脸歉意。 很快我们两人又累又饿有渴，一路上我还受到李思琪不停的抱怨，我人生第一次想要早点挖个坑快点把自己埋了，这妮子情绪真是变幻莫测。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六点，我们今天在森林之中，走了一天了，基本算是马不停蹄的瞎转悠，一点水和食物都没有吃，好在我们两人身体素质都很强，换成普通人恐怕找已经累趴下了。 “都怪你，把所有食物和水都丢了，这些可好了？走也走不出去，马上又要天黑了，看你怎么办？”李思琪嘟啷着嘴说道。 闻言我只好苦笑一番，心中寻思着这这女人的心思真不好穿侧啊，就连一向高冷的李思琪，无理取闹起来，也不会输给任何刁蛮大小姐。 “等下我可不管啊，你必须给我搭建帐篷，然后我美美的睡一觉，而你只能站在外面放哨，作为你这次冲动的惩罚。”李思琪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四周。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等下我放哨行了吧？”我已经没有如何的语言了。 “别说的自己那么委屈，难道不是吗?你那个样子，感觉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是吗？”李思琪一脸黑线，来到我面前，双手插腰，怒目而视。 “本来就是”我白了一眼，用极为小声而且含糊的声音说道。 “什么？”说着李思琪直接拉着我手臂，直接开掐了起来。 “哎哟，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有话好好说好吗？别掐人好吗？”我疼的差点蹦了起来。 “看你还嘴硬。”而后李思琪又掐了几下。就这样我们打打闹闹的，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体力消耗更加巨大。 “不行了，我不走了，打死我不走了。”说着李思琪直接躺在杂草之中，一脸疲惫的说道 第十六章：灵虫引路 “大小姐，这可是冬天，你就这么躺下了？”我急忙走了过去，想要拉她起来。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居然和你来到这个鬼地方。”李思琪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是是，多谢你，感谢你八辈祖宗。”说着我背对着李思琪，而后弯下身。 “这你是作啥？”李思琪说道。 “背你啊？”我说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说着李思琪来到的背上，脸颊浮现出一抹潮红。 而我心里面有些美滋滋的，虽然感觉很累，但能够如此和这个漂亮学姐亲密接触，鼻息传来她的一阵阵体香，这让我兴奋不已。 “那过去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你先去被我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息吧。”说着李思琪头靠在我的肩膀，渐渐的陷入了梦想。 “嗯”见状我也没有打扰她，的确今天一天的确累的够呛，我看着脚下的路，缓缓前行，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但只有一个想法，好像就这样背着她一直走下去 很快天黑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寂静得让人有些害怕，四眼望去，我只能看到一团团奇形怪状的黑影，我知道那是树影，但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此刻一阵寒风吹来，远处树阴摇曳，仿佛是站立在黑夜下的妖怪，群魔乱舞一般。 我放下了李思琪，此刻的她还在熟睡之中，而后我升起了篝火，在这样的原始森林之中，晚上没有火是不行的，火既可以照明，又可以预防其他野兽，而后我准备搭建帐篷的时候，发现李思琪有些不对，这视乎睡得太沉了一点？ “你没事吧？”我走了过去，摇了摇她轻轻问道。却不见她有任何的反应。 见状，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现温度极高，极有可能发烧了。“这可怎么是好？”我才意识到是我的疏忽，在这么冷的天气下，就让她睡觉，加上今天一天疲劳过度，一点食物和水都没有食用，就连是铁打的身子都招架不住。 “你醒醒，别睡了。”我继续摇了摇她的手臂。 “让我睡会儿。”李思琪迷迷糊糊的说道，但声音显得很无力。 “嗷呜”此刻远方传来野兽的嚎叫声音。 “快起来，狼来了。”我说道。在这样的原始森林之中，有狼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几只狼还不足为惧，但一群狼就算是猛虎都招架不住，但往往狼是群居动物，成群结队的出来觅食，所以在野外，要是遇到狼群几乎等于直接宣告死亡。 “你骗人，你是大骗子，让我在睡会儿。”李思琪挥了挥手臂。 “得，本以为你来这里还是帮我的。”我点了点头，而后将其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而后看了看四周准备想要找到什么东西来吃。 当我正要起身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可能是蹲在地上太久了，导致血液循环不顺畅，加上今天体力消耗巨大，而且并为吃过如何东西，说一句我整个人倒在的火堆旁边。 我脑海一片混沌，身体仿佛被掏空，没有一丝力气，朦胧之中，我感觉到死亡再向我靠近 突然，我感觉我身上有个什么东西在爬行，借助火光，我看到是一直绿莹莹的虫子，如同菜粉蝶一般，但各个头比起一般的菜粉蝶大上了几倍都不止，黑夜之中，它全身散发出淡淡的幽绿光芒，看起来萌态十足。 “这是真的吗？”我心中喃喃自语，而后想起了老谢的手札，看来他的机遇果然是真的，但时隔这么多年之后，我也有幸得到如此机遇，这未免也太巧了？ 而后我竭尽全力，将手臂抬起，按照手札上面那样说的，并没有伤害这虫子，将其放生，而后这虫子爬走了，速度很快，爬行几步又回头看了看我。 突然！ 我感觉到一阵阵奇异的香味，吸入我的鼻息之中，而我整个人仿佛像是一下子充满了力量，饥饿感全部消除，我立马站了起来，眼神之中闪烁惊讶的目光。而后李思琪也醒了过来，脸色不在是那么难看，反而白里透红，精神百倍。 “这？”我像她使了一个眼神。 闻言李思琪，美目之中闪烁出一抹惊讶之色。最开始她对这样的机遇还半信半疑，眼下真的看到了，整个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愣着干嘛？追啊？”说着我直接拿起背包，而后打开了手电，直接冲了出去，见状李思琪也背上了背包，也跟了上来。 而那虫子爬行速度很快，有时候直接跳跃，加上它身上有幽绿色光芒，所以在夜晚即使很多杂草，我们也能够看得到他。在追逐的同时，我脑海之中，有很多奇怪的想法，还有很多未解的事情，为什么这个虫子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它会做同意的事情？这一切有太多不明了。而脑海之中我的贪念更胜，我一心想着想要早点追到那虫子，一探究竟，但按照平时我是一个冷静的人，不可能有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得到一件东西，难不成这虫子发出的奇妙香味，是有迷幻或者说能够让人起贪念？ 但不管怎么说，这虫子的确很奇怪，也很奇异，但此刻我也顾不得多思考其他的问题，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虫子的方向，不停的朝向它追逐而去。 突然！ 我和思琪感觉到脚下一空，仿佛踩到了什么陷阱似的，而后我们两人就掉落其中，依照我的直觉感觉，这个陷阱很深，我们两人身体急速掉落，身体失重的滋味极为难受，此刻鼻息没有那奇异的香味传来，我感觉到一阵阵的乏力，而思琪同意也是我们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从昏迷之中醒来，肚子传来一阵阵严重的抗议，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了看四周，这里仿佛是一个山坳，四面都是高高的悬崖。 “思琪？”我四处看了看喊道。我看到思琪正在我不远处，而后我急忙跑过去将她抱起喊道：“思琪没事吧？快醒醒。” 片刻之后，思琪才睁开双眼，一见到我把他抱在怀中，立刻挣扎起来：“你个色狼，没想到撑着我睡着了，占我便宜？” “我的个神啊，真是冤枉啊，你看看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了？”我一边想要解释，但知道解释没用故意扯开话题。 “咦！”李思琪观察起了四周道：“没理由啊，我感觉追虫子的时候，掉入了陷阱之中，但这么高摔下来，我们肯定没命啊？” “是啊，这也是我感觉到很奇怪的事情。”我也一脸疑惑。 “这个真是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进行解释了。”李思琪一脸茫然，而后又道：“看看那边有农作物，那边还有房屋呢？” “老谢写的果然是真的。”我一脸惊叹，而后看了看时间，正准备想要说我们用了多少时间，发现手表已经不走了，而后拿出手机，发现手机在这里完全没有一点型号。 “我靠，真是那么邪乎啊，这个地方与世隔绝？”我举起手机，一脸的不可思议。 见状李思琪也拿出手机，一脸的不可思议说道：“看来是真的了，我也没有如何信号。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不是我们的强项么？先和他们打成一片火热，在探听蛊的事情。”我一脸无奈的说道。 “也只有如此了。”李思琪说道，被起背包说道：“走吧，抓紧时间。”而后我也背起背包，向那村庄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打量了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村庄，也顶多十户左右人家，这些房屋修建很是简单，就用黄泥堆砌而成，屋顶是用的稻草，看起来极为复古，但周围青山绿水，一片安详，偶尔空中有几种白鹤飞过，而这里的天气很好，没有下雪也没有太阳，蓝天白云，依山伴水，仿佛是一美妙的画卷，让人如痴如醉 第十七章：陷入危机 山谷之中，景色怡人，四处一片祥和之气，仿佛置身于云外仙境，让人心旷神怡。 此刻我和李思琪，来到一小河旁，小河婉转清澈，河水叮咚，仿佛是天外妙音，声声如醉。小河之上有一木桥，木桥古朴无华，孤独而立，此情此景，让人心生陶醉。 “来抓我啊。”此刻我被河下如同银铃版的声音吸引，凝望而去，那是两位妙龄女子，在河中戏水。其中一位女子年约二十出头，她身着白衣，一头华发好似瀑布，眉毛如画，眼若清泉，玲珑俏鼻，樱桃小嘴;身材曼妙，玲珑有型，被打湿的裙纱，可以依稀的看到她肤白玉的肌肤，真是完美到极点的女性。再看和她一同戏水的女子，她身着粉红裙纱，头发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秀色掩今古，丽花羞玉颜。两位绝代美女，无论哪一个都勘称绝代佳人，要是出生在外面的世界，相比会引来一阵骚乱。 “喂！看什么看啊？有那么好看吗？”此刻李思琪，大声吼道，言语之中有这强烈的不满。 “噢噢，没没。”我才反映过来，脸颊一红，而后背对着说道：“我知错了。” “瞧你那个色样，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李思琪双手叉腰，一脸责备之意。 “其实他们也没”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你好看啊。” “来着何人？既然身着奇装异服？意欲何为？”河中女子发现了我们两人，其中一位女子开口问道。 “我去不是吧？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真和老谢形容的一样？”我小声对着李思琪说道。 “喂问您们啦？两个怪人，鬼鬼祟祟的，快说你们从何而来，到何处而去？”另外一名女子说道。 “麻烦你说一下啦，我现在不能转身，不然他们真把我当色狼了，就不好办了。”我做了一个摆脱的手势。 闻言对我李思琪冷笑一声，而后对着河中的女子说道：“你们，我们是误打误撞来到此地，由于饥饿难耐，所以前来讨口饭吃，当然我们不会白吃的，我们可以给你们干活。” “大胆狂徒，休得狡辩，你们来我们村子，定是图谋不轨，看本姑娘今天怎么收拾你们。”河中女子语言之中有着怒意，而后展动双臂，身姿摇曳，仿佛跳舞一般，而后我听见蜜蜂嗡嗡的声音。 “不是说他们都很善良么？怎么看起来不是善茬啊？快跑啊！”李思琪说着眼中闪烁出惊讶之色，我回头一看，密密麻麻的蜜蜂，蜂拥而来。 “跑得过的屁啊。”说着我放下包袱，将衣服脱下来罩住了李思琪。 “你这是不要命了吗？”李思琪苦苦挣扎。 “你那么漂亮，被蜜蜂蛰了就不好看了，反倒是我皮糙肉厚的没事。”而后我抱着李思琪的头，感觉群涌而来的蜜蜂，将我们包围。身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对有水啊。”我此刻才反应了过来，对方蜜蜂的方式最好的办法是潜入水中，而后我直接抱起李思琪跳入水中。 在水中，我感觉到强大的水流声，在耳畔回响，而后我突然感觉到脚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游动，由于水不深，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两条水蛇，两条水色，张开大口，就像李思琪咬去。 “不好。”我心中暗自惊叹，而后一个翻身，直接下游，一把抓住了一条水蛇，而后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了一条，两条水色直接身躯一弯，朝向我手臂咬去，瞬间我手背传来麻痹之感，整个人晕晕沉沉的，视线也迷糊了起来，而后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朦胧的双眼，我发现我被困在了一木桩上面，我身下全是干柴，而我身后者是李思琪。 “思琪快醒醒。”我一边喊着一边蹭了蹭身体。 “嗯。”李思琪被惊醒：“我们在那里？” “不知道啊，看这样子，他们把我们当坏人了，正要对我们施于火刑。”我说着打量了四周，此刻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几件简陋的茅屋。 “啊！笨蛋还不快想办法逃？”李思琪慌张了起来。 “逃得出去吗？刚刚就那两个小姑娘，又是召唤蜜蜂，又是召唤水蛇的，想必这里的人都是能人异士了，我们逃不掉的，与其硬碰硬，还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说道。 “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啊？我看你是电视看多了吧？下一刻我们就要被烧死了。”李思琪情绪有些激动。 “不会你相信我吗？如果他们真要想烧死我们，也不用等到现在，说不定在暗中观察我们呢。”我分析道。 “我相信你才有鬼了呢！”李思琪嘴上说着，但停止了挣扎，毕竟她也是警察，很多时候不用多说，一点就透。 “那现在该怎么办？”李思琪小声问道。 “只有装惨。”我小声说道。而后我看到一房间之中伸出一个脑袋。 “怎么装？”李思琪一头雾水。 “现在没时间多说了，照办就是。”而后我冷哼的一声，立刻一脸悲伤的说道：“遍行万水千山，石溅波澜，风卷叶蝉，扫却凡思落尘，漫回路途，无处沾染。哎！” “哟，还在这里装才子？”李思琪一脸嘲讽。 “你想活就配合我。”我小声说道。 “哎，真是可悲啊，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志在四方，为的就是遍行千山万水，游历人间，能够看遍人世冷暖，能在有生之年，多行善事，救苦于人，想来真是可笑可悲。”我用自嘲的语气说道。 “没想到你真会演啊？”李思琪强忍住笑意小声说道。而后又道：“我怎么命那么苦啊，父母让我嫁给一个老头子，好不容易受到好心人的帮助，我才逃出魔抓，现在又不知道落入什么人的手里，我这一辈子啊，真是命苦啊。” “你会不会有点过头了啊？”我嘴唇不动，而后说道。 “演戏嘛。”李思琪小声答复我，而后又道：“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还不如嫁给那个老头子算了。” “喂喂喂，行了，别太浮夸了，他们来了。”我小声提醒道。此刻我看到刚刚那两名女子，从房后走了出来，身边还有一位年约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身黑袍，头大高帽，一脸威严，手上杵着一个蛇头拐杖。而后另外一边来了几个人，他们身穿皆是古代人的服侍，看起来格外诡异。 “咳咳咳，说你们是何许人也？”中年男子，杵着蛇头拐杖，来到我们的面前，语气有些不友善。 “我叫林涛，她叫李思琪，来自京都。”我咽了一口唾沫，装着一脸无辜害怕的样子。 “爹，京都是什么地方？”白衣女子听闻，一脸好奇的看着中年男子。 “那你们为何来到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中年男子并没有回答白衣女子的话，反问我们道。 “就如同刚才她说的那样，我一身为求帮助人，结果发现她的父母要将她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头子，而且那个老头子极为可恶，是当地的大恶人。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出手帮助她，且不料被人追杀，我们进入了一个森林，途中饿的实在不行了，遇到了一只散发奇异香味的虫子，受到虫子的引路，我们误打误撞掉进了一个坑里面，醒来就到了这里了。如果有什么叨扰之处，实在不好意思。”我说道。 闻言那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那中年男子一杵拐杖，叹息道：“都是孽缘啊，咳咳” “这位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用试探的语气问道。 “我叫欧阳博，咳咳咳，是灵蛊村的村长，这位是我的大女儿欧阳灵儿，这位是我的小女儿欧阳青青。”欧阳博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身边那两位女子说道。 “不知村长大人方才为何说孽缘？”我继续试探道。 “这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事情，来人啊，把他们放出去吧。”说着欧阳博转身正要离去。而后来了两名年轻的男子，他们帮我们解开绳子。 “请离开吧？”其中一名男子说道。 “多谢多谢，后会有期。”说着我给李思琪使了一个眼神，而后李思琪一下子晕倒在地。 “思琪，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急忙抱起她，使劲的摇晃。 闻言村长才转过身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我们这一路逃亡，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刚刚又被蜜蜂蛰，又被水蛇咬，可能她实在招架不住，饿晕了，这可如何是好？”我说着像村子投去求助的眼神。 “你将她扶起来吧，去我家中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在走，咳咳咳。”欧阳博说着，又走开了，而后欧阳灵儿和欧阳青青便尾随而去。 “多谢村长大人的大恩大德，林涛铭记于心。”我一边说谢一边扶起李思琪，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才发现，这里的房屋都很简陋，墙壁是黄泥砌成，看着墙壁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裂缝，仿佛随时要垮塌了一般。 而后我们来到了村长家中，欧阳青青给李思琪喂了蜂蜜水，此刻的李思琪才渐渐的苏醒过来，而我受到村子的邀请，吃了几碗素菜粥，肚子才饱了起来。 “既然你们已经吃饱了，这里是一点干粮，你们拿去路上吃吧，我们这里不容外人久留。”欧阳博拿出一包干粮，而后下逐客令道。 第十八章：取得信任 “这怎么行呢？今时今日，受到村长大人的恩惠，我岂能是那种不知恩不图报的小人？这会让我良心不安的。”我说着看着门外院子里面有一堆干柴，我急忙走了出去说道：“要不我给你做足够的家务农活，算是补偿我的叨扰之罪。”说着我拿起斧头，开始劈柴。 “不用你答谢，这些干柴我自己会披。”欧阳博就要上去阻止我。 “爹就让他劈柴吧，前些日子母亲过世，给你带去很大的伤害，女儿又不孝，不懂得医学，力气又小，不能为您分担，看着你白天干农活，晚上做家务，闲暇之时还要料理村中的事，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都撑不住的啊。”此刻欧阳灵儿挽住欧阳博的手臂，一脸焦急的说道。 “是啊爹，母亲去世之后，你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再说这人也是自愿的。”欧阳青青走到另外一边，挽住欧阳博的另外一只手说道。 “是啊，村长大老爷，别看林涛瘦瘦的，可能够干活了呢！等下他把柴披完，再去跳水。”李思琪说着，给我使了一个眼神。 “是啊，我可年轻力壮。”我一脸苦笑。 “那我就给你们打扫一下院子。”说着李思琪也来到院子之中，拿起扫把开始扫起了起来。 “咳咳咳，那好吧！”欧阳博说着，就转身离开，我看到他的背影，叹息了一口气，在这样的村子之中，想必什么都很落后。 “灵儿姑娘，你爹的咳疾，仿佛很严重啊？”我问道。 “可不是嘛，母亲就是身患咳疾去世的，这病啊十分不好治疗，母亲去世之后，爹就积劳成疾，也患上了咳疾，一直未愈。”欧阳灵儿说着，美目之中，闪烁出一抹泪光。 “那你们为何不去找大夫呢？”我一边干活一边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这个村子有使命在身，生为这个村子的人，老死都不能离开村子的。”欧阳灵儿说道。 “什么使命？如此重要？”我不解的问道。 “这个不是你们需要知道的事情。”欧阳灵儿面色一沉。 见状我立刻转移话题道：“其他事情我帮不了，但你父亲的咳疾，再下可以略尽绵力的。”我说道。 “这是真的吗？”此刻欧阳青青一听，美目之中闪烁出一幕惊讶之色。 “这位公子？此话当真？”欧阳灵儿也围了过来。 “切！”一旁的李思琪白了一眼。 “实不相瞒，再下出自医药世家，从小也是耳濡目染，所以懂得一些药理。”我说道。 “真是太好了，爹爹有救了。”欧阳青青欢喜的跳了起来，一阵阵体香扑鼻而来。 “是啊，林公子可真是我们的贵人啊。呵呵。”欧阳灵儿也眼泛泪光。 一旁的林思琪轻咬玉唇，狂翻白眼 “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山？或者一大片树林？但凡是树林多的地方，必有草药。”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当然有，当然有，后山就是啊。”欧阳灵儿指着后山说道。 “那行，等在下把这堆柴披完就去采药。”我说着有继续劈柴。 “林公子，眼下我爹爹的病要紧，还劈什么柴啊，走我带你去后山。”说着欧阳灵儿拉着我的手就开跑。 “我也想去”欧阳青青嘟啷着小嘴说道。 “青青你就在家中，照顾好爹爹，我们去去就回。”欧阳灵儿说着，急忙拉着我。而后我转过头来，看到李思琪目光凶悍，气喘吁吁的盯着我。见状我心中暗喜，难道这妮子吃醋了？ 很快我既担忧李思琪会爆发，这样以来我们的目的达不到，反而会弄巧成拙，又担心欧阳博不是普通的咳嗽。按照我的推断来说，欧阳博咳嗽有空响，吸气很大，咳嗽声音自然很大。 “那依照林公子看来我爹爹是什么病？”此刻欧阳灵儿问道。 “你爹爹应该患上了百日咳。”我说道。这百日咳在古代叫这个名字，在现代说白了就是支气管炎，支气管炎必须要配合抗生素治疗才能够好的，但在古代基本是用中药调理。 支气管炎也就是肺部的器官发炎，充血，长期咳嗽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咳出血来，这种病是不会自己好的，只有通过治疗才会好的，但大多数支气管炎都是突发天气变化巨快，吸入了大量冷空气，导致支气管发热、发炎，而咳嗽。所以按照这个病理来说，首先就是要找到消炎，治咳，清热的草药配合起来治疗。 其实知道这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法医说白了具有法律意识的医生，虽然我不是法医，但我对一些病理，对一些人体的事情还算是比较了解。 “林公子，怎么知道？”欧阳灵儿一脸惊讶：“我们村子中有一位蛊医，他就是这么说的。” “蛊医？”我装着一脸茫然。 “林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个村子叫灵蛊村，这里的人都会养蛊，用蛊，而我说的蛊医，就是用蛊虫治疗病痛的大夫。”欧阳灵儿分析道。 “原来如此。但百日咳，蛊虫应该没有办法治疗吧？”我反问道。按照我的推理来说，蛊虫应该没有消炎的能力吧？ “是啊，这种病极为棘手，就连蛊医都束手无策，不知道林公子有何见解？”欧阳灵儿问道。 “这病的确很棘手啊。”我装着一脸为难的样子，其实依照现在的医学水平，这个支气管炎，完全是只能算是一个重感冒，资料起来并非什么难事。但在这穷乡僻壤之中，与世隔绝，这里的人还停留在古代时期，而且以蛊术为信仰，所以自然觉得这个白日咳是一个重病。 “不过有我在凡事你放心就是。”我拍了拍胸脯承诺道，而后我看到草丛之中有一颗小枇杷树，而后摘了几篇枇杷叶，还弄一些一些枇杷枝。 “这不是枇杷树么？有什么用途？”欧阳灵儿即可询问了起来。 “灵儿姑娘有所不知，这个枇杷有清肺止咳，止渴的功效。”我分析道。 “原来如此，那枇杷呢？”欧阳灵儿问道。 “枇杷也有这个功效，但枇杷仔不易食用，平时到了枇杷成熟的季节，你们可以熬制一些枇杷膏放在放在罐子里面，保持起来，咳嗽的时候吃枇杷膏效果最好了。”我说道。 “枇杷膏？怎么熬制？”欧阳灵儿反问道。 闻言我苦笑了一声，这地方真是落后啊，什么都不知道，而后我又道：“就是用枇杷去仔去皮，放在锅中加热，然后加入蜂蜜一直熬，直到枇杷熬成羹为止。这蜂蜜也同意具有润肺，止咳的功效。” “还有这般神奇！”欧阳灵儿一脸赞叹。 “你看那里！”我指了指一片草丛，那里是一片麦冬草。 “那个不是麦冬草吗？”欧阳灵儿一脸好奇。 “麦冬草是没有多少用处，但它的根茎，结出来的麦冬仔，可以生津解渴，润肺止咳，清热化痰的功效。”我一边说着一边拔起麦冬草，每颗草下面结有即可白色的仔，这就是麦冬仔。 “嘻嘻，这真有仔呢？”此刻的欧阳灵儿更加相信我了。 “不知道这里有甘草没有？”我自言自语道。 “干草到处都是啊？要干草来干什么？”欧阳灵儿问道。 “此甘草飞彼干草。我说的甘草是一种草药，主要功效是清热解毒，祛痰止咳，润肺的功效。”我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到处找找吧。”欧阳灵儿一脸天真，看起来十分可爱。 “你看那个应该是百合。”我指了指方面一草丛之中一株植物。 “这个有什么用？”欧阳灵儿问道。 “中药百合，它的根茎可以用于咳嗽，劳嗽咳血，失眠多梦，精神恍惚。”我一边说着一边拔起了这一株植物，下面有一个如同花苞一般的白色球体，这个球体是一瓣瓣的白色花瓣状的包裹而成的。 “真神奇，林大哥，你可知道的真多。”此刻的欧阳灵儿说着，一脸佩服。 而我也是尴尬的一笑，这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啊，随随便便说点啥，都一脸崇拜，难怪世俗之中常有这么一句话:穷养儿子，富养女。穷养儿子的目的就是要让男孩子早点当家，懂事。富养女儿的目的就是让女儿有更多见识，才不会出生社会，被其他人一点小恩小惠就骗走了。难怪这个地方不允许外人进入，像灵儿青青这种，单纯，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恐怕随随便便几句话，一点小东西小玩意就会被骗出去了吧？ “林大哥，你看看还有找什么草药呢？”欧阳灵儿问道。 “现在还需要很多种，但缺几种很主要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寻找。 “还缺什么？”欧阳灵儿问道。 “缺少消炎的草药，比如板蓝根，鱼腥草，金银花，黄连，黄芪，蒲公英等，最好几种。”我说道。 “其他我倒是不知道，但金银花是一种可以变换颜色的花？初开是白色，后变成黄色？”欧阳灵儿说道。 “是的，就是这种花，对于清热，气管疾病，消炎，特别是用于各种热性疾病，有很好的效果。”我分析道。 “这个我家里面有很多，本来我和青青看到这种花很漂亮，所以闲暇之时，就采来晒干，泡澡的。”欧阳灵儿说着脸色一红：“还不知道这种话有这等功效。” “嗯”闻言我也不知道说啥是好，而后我眼前一亮，发现了板蓝根草，然后一边拔起来一边说道：“这叫板蓝根，主治咽喉炎，扁桃体炎，流行感冒，各种炎症的。” “这么神奇吗？”欧阳灵儿一脸惊讶。 “还有很多的药，我们得加快速度。”而后我们在山水继续找了几位中药。这些中药药效，都是清热，解毒，消炎，止咳，润肺的功效，所以叠加起来，效果应该不会太差。而后我一边找一边给灵儿介绍一些看到的草药，什么药效都给他一五一十的说了，欧阳灵儿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你记住这些草药了吗？”我问道 “记住了，林大哥，真是医术超群啊！”欧阳灵感说着一脸崇拜的样子。 “这些药应该有效果吧，按照病理来说，应该没错。”我心中自语，而后我们两人回到家中。这事儿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些草药的确是针对欧阳博的病，但有没有效果我还真拿不准，如果有效还好，取得他们的信任，接下来的事情自然而然好办很多了，如果没效果，很有可能把我当成骗子，轻者扫地出门，重者可能其他刑法等着我们都不一定。 一路上欧阳灵儿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言语之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崇拜之意，当我们回到欧阳灵儿家的时候，我看到林思琪几乎快要杀人的目光 第十九章：命案再现 很快时间到了中午，这样计算起来，我和思琪昨天出发的，已经耽搁了一天半了。 而中午我和欧阳灵儿一起熬好了药，在欧阳灵儿劝说下，欧阳博喝下了我熬制的中药，而后我让其睡了一个小时左右，才醒来。 “爹，感觉怎么样了？”欧阳灵儿一脸关切的问道。 “感觉好多了，虽然喉咙还是有些痒，但比起之前好多了，咳嗽也减轻了不少，咳！”欧阳博感受到神奇，一脸惊讶的说道。 “真是太神奇了，林大哥真是在世神医啊。”欧阳灵儿的双眼满是崇拜神色的望着我，在她稚嫩的心中，显然已经将我抬高到了足够膜拜的高度。 就是原本一直对我冷眼相向的李思琪，看向我的目光也充满了好奇，显然她刚才以为我在吹牛，没有想到我真的有两把刷子。 面对两女有些炙热的目光，我的耳根都在发烫，我对自己可是知根知底的，这种行为完全是欺骗人家的天真和单纯，和禽兽没有什么区别的，可是想到要办的案子，我只能够继续装出一副高深的样子。 “不好！” 想到那起案子，我的脸色骤然大变，我一直都想要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可我却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从始至终，凶手都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否则也不会发来那些奇怪的短信。 在犯罪心理学中，连环杀手的最大特征是连续可间断的犯罪，有些罪犯的这幅期，甚至可以是好几十年以后。 而我们所遇到的杀手，连续快速的杀死多人，在连环杀人之前，她就应该加一个变态，在这个案件中，杀手有一个明显的心理特征，那就是炫技。 这就像是一个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她渴望被关注，渴望有人能够读懂她，无疑在这起案子里，我就是这杀手用来炫耀的对象，我突然从城市之中消失，来到这个陌生的村庄，要是那杀手发生，以她那防不胜防的手段，天知道要死多少人。 正所谓关心则乱，我太在意母亲的病情，所以才会犯下这个致命的错误，而值得庆幸的是我找到了灵蛊村，否则我还真的难以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 “林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一旁的欧阳灵儿心思细腻，察觉到了我的神色不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我的脸上露出苦笑，原本来到灵蛊村，就是为了寻找能够对付凶手的方法，可是看到这里的人如此的单纯，我开始怀疑，她们是否合适卷入这场我和凶手的战斗之中。 最终我也没有勇气开口说出外面的事情，或许这就是我心中的一些人性的东西，毕竟外界的事情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不可能凭着医治好村长的病情，就要她们帮我，这点我也做不到。 交代了村长每天用药的注意事项，我就和李思琪离开了村长的房子，李思琪对于我没有趁机请他们出山有些不解，却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开口询问。 本来京都附近入冬后就开始变的寒冷，灵蛊村虽然在山谷之中，地形复杂，可一旦到了夜晚，还是有些冷，寻找草药忙活了一天，原本有些累，可是到了后半夜，却被冻的醒了过来。 “谁？” 就在我难以继续入睡，开始去想前几日案件的时候，突然发现房间外有一道身影，我惊呼一声，急忙就要追出去，可刚跑到门口，我整个人就停顿了下来。 “是我多心了吗？” 我眉头深锁，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灵蛊村，而不是在警局，这里的居民总共四十多人，按道理不会有人要害我们才对。 在门旁迟疑了片刻，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战胜心中的好奇，悄悄的朝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摸索了过去。 灵蛊村并不大，很快我就追出了村子，由于今晚没有月亮，所以只能够看到一个黑影在不断超前奔跑。 “难道凶手跟了过来？” 我突然生出一个不祥的念头，那变态的杀手明显是在针对我的，若是她一路跟了过来，那岂不是等于我们害了这个村子。 这样一想，我脚下的速度更快，可就在我追到一个小树林的时候，前面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 “人呢？” 我努力朝着小树林里望，却是没有任何的收获，原本我想要追进去看个究竟，可是想到灵蛊村擅长养蛊，这样贸然进去太过于危险，心中就急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嘶！” 突地我的脸色大变，感觉从裤管的底部有两道冷风直往我身上吹，而与此同时，我的后背之上，也传来阵阵的阴凉，这感觉就像是我的背后有一块冰一般。 我一脸的苦涩，自己真的太大意了，现在远离灵蛊村，若真的是凶手，我还不是要任由对方摆布？ “谁？” 就在我想着如何面对接下来问题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的耳边骤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叫声，就感觉眼前一花，身体重重的坐倒在了地上。 “林大哥，你没事吧？” 来人正是欧阳灵儿，见到我摔倒，急忙跑过来将我搀扶起来，同时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之前背后的那股寒意顿时就荡然无存了。 “谢谢你！” 随着寒意的退去，我整个人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一脸感激的看着欧阳灵儿，我很清楚，如果刚才不是她的突然出现，我很有可能已经着了别人的道。 欧阳灵儿的小脸微红，并不敢看我，低着头小声的开口道：“林大哥，刚才那偷袭你的人还没有走远，我去把她抓回来吧！” “不用了！” 我急忙一把拉住欧阳灵儿的手，并非是揩油，而是出于保护的本能，毕竟那暗算我的人，有可能是变态杀手，心思单纯的灵儿，或许在蛊术上超过对方，可却也未必就能够取胜。 “咳咳！” 就在我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抓住灵儿小手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李思琪的轻咳声，然后一脸笑意的走到我们面前道：“好一个花前月下呀！” 我翻了一个白眼，急忙从地上站起来，顺便也松开了灵儿的手，不满于李思琪的诬陷，开口辩解道：“哪里有花？哪里有月了？” “李姐姐，我先走了！” 灵儿的小脸更红，低语了一声，此时也顾不得那凶手，一溜烟就跑回了村子里去。 “林警官，平日里看你像个焖冬瓜，想不到还挺有一手的呀？”李思琪却没有就此放过我，依旧拿言语挤兑着我。 “你想多了！” 我一脸严肃的开口，一直以来在李思琪面前比较正面的形象，我可不愿意因为这一个小小的误会毁掉，可显然李思琪并没有想要听我解释，又挤兑了我几句，也就走掉了。 小树林外，又剩下我一个人，想到刚才的惊险，此地我自然也不敢久待，也快速的跑回村子。 这一路上很是太平，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可我的心底却开始打鼓起来，不明白这凶手究竟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首先凶手应该不是和我们一起进来的，否则在我和李思琪昏迷的时候，对方就有足够的时间把我们都杀掉，那样就不会有今晚的事情发生。 这就只是剩下一个可能，对方是在我们之后赶来，可这期间都是白天，虽然灵蛊村并没有什么人，但有人闯进来，不应该毫不知情才对。 “莫非凶手和这灵蛊村有关系？” 我突然在村子外止步，刚才灵儿很轻易的解开了我身上的奇怪现象，原本我只是以为对方的手段不够高明，可若换一种想法，灵儿很有可能是习惯了这种手法。 “同样是用蛊，不管和这里有没有牵连，我们都应该尽快找到解药离开这里！” 我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凶手摆明了是冲我来的，我现在绝对不能够被凶手牵着鼻子走，我要有自己的节奏，只有这样凶手的节奏才会被打破，我才有可乘之机。 “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回了自己的房子，心中开始有些担忧城里人的安全，蛊虫杀人于无形，这本身就是防不胜防的，而要带村里的巫医离开，显然不能够单凭我救下族长就行。 “啊！” 就在我想要回去睡一觉的时候，突然听到村长的房间内，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不好！” 我的脸色大变，现在的我，已经是惊弓之鸟，任何的异常，都让我紧张，三更半夜村长发出这样的叫声，自然让我怀疑有事情发生了。 “怎么回事？” 就在我要推开村长房门的时候，李思琪也快速的冲了过来，显然她也听到了村长的叫声，反而是灵儿和青青两人，她们距离村长的房间最近，居然是我们到来之后，她们才出来。 “咔嚓！” 我顾不得这些小的细节，上去就要撞门，却是发现房间一推就开，随着房间的开启，一股血腥的气味，弥漫了出来。 第二十章：意外收获 “父亲！” “是谁？” 灵儿和青青的脸色大变，疯一般的冲进了村长的房间，她们之前还和村长聊了很久，却是没有想到，一转眼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房间内很黑，唯一的一根用来照明的蜡烛，也已经熄灭，村长的尸体盘坐在床上，头颅却是被其抱在怀中，他的眼睛微微闭合，似乎走的很安详。 就算我和李思琪见惯了尸体，还是在看到村长尸体的那一刻，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杀手的手法见多了，碎尸的吃人的，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唯独这杀了人，还要让被害人抱着自己的脑袋，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在古代，将军领命之前，都会立下军令状，然后写着如果失败，就提头来见的誓言，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是一个笑话，毕竟人死了，还怎么拎着自己的头？ 看到村长死亡的惨状，我的心情也很沉闷，急忙要上前安慰这两个姐妹，却是没有想到，青青直接一把将我推开，同时她的衣袖中蹿出白天见到的那条水蛇，张扬的朝着我吐着芯子。 “是你们两个丧门星害死我父亲的，今日我就要让你们一命抵命！” 青青的脸色阴沉，刚刚经历丧父之痛，而且村长又是这种死法，对于生活在这样世外桃源环境下的她而言，自然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我们这两个新人身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思琪不满的瞪着青青，我们是警察，居然被诬蔑成杀人犯，自然是有些气不过。 我急忙拦住李思琪，现在的情况不明，我们在这样的时候，绝对不能够内斗。 灵儿也带着悲伤，劝阻了要动手的青青，就在这短暂的时间，村民们纷纷都被惊动，围拢在了门外，绝大多数的村民都和青青一样，对我们充满敌意。 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村里的人彼此都知根知底，现在出现杀人事件，自然第一时间就会怀疑我们这两个外人了。 “青青，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了林大哥和李小姐，他们不是凶手！”灵儿当着所有村民的面，坚定的为我们解释道。 “姐姐，你是被他们给骗了，也许他们是故意演戏给你看的呢？”青青依旧无法接受，还是对我们抱有怀疑。 我神色有些凝重，如果从刚才听到惨叫声算起，那么凶手绝对不是我们，可是从案件本身的角度而言，我们听到惨叫，然后冲进来，看到死者抱着自己的头颅，而房间内再也没有第三个人，这也间接的说明，死者应该早就已经死亡，那声音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而且从尸体血液凝固的程度，我可以大致的推算出，死者应该死亡了半个小时以上，这和我之前追神秘人的时间却是吻合的。 虽然有了推断，可却有一点我是想不通的，凶手既然成功的杀人，为什么又要伪装成死者，发出那声惨叫，这样做有些多此一举，根本就无法误导我们。 “不是那个杀手！” 我的心中莫名一松，市区的那个变态杀手，杀手手法干净利落，而现在这起案子，几乎只是一打眼就能够看出诸多的破绽，显然这是两起案子。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这灵蛊村的落后，是否这也意味着，在杀人手法之上，他们也根本就不知道外界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村长平时有没有仇人？” 我走到灵儿的面前，小声的在她耳边询问了一声，从村长死亡时候脸上的神情，可以推断的出凶手必然是无声无息潜入进来的，而这里是灵蛊村，村民都会使用蛊虫，若是不足够了解这里的环境，别说杀人，就是进来也难。 有了这样的推断，就可以有效的选出可能的嫌疑人，而案件到了这里，只要确定每个人是否有作案的时间就完全可以了。 这样的案件，实际上外界一般的警察都能够看出来，毕竟现在电视上很多侦探警察题材的电影，早就已经泛滥了，可对于灵蛊村而言，这样的案子，自然就毫无头绪。 李思琪此时却悄悄的走了过来，轻轻在我耳边道：“有人没有来！” 李思琪可不是花瓶，她拥有超越常人的记忆力，一般见到过的人，她都能够轻松的记住，并且凭借这样的能力，她还曾经在全国性的比赛中拿过不错的名次。 灵蛊村的四十六户村民，李思琪只是大致的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名字，可却记住了每个人的长相，刚才她刻意的观察了一下发现有几张面孔并没有出现，这才偷偷的告诉我。 村子不大，人也不多，村长突然死亡，村里人自然都能够听到动静，按道理所有人都会到来，这没有出现的人，顺理成章的引起了李思琪的怀疑。 “是欧阳小六和欧阳虚！” 听到李思琪的描述，灵儿很快就告诉我们那两个人的身份，她的眉头深锁，在人群之中看了几眼，确实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灵儿，既然现在村长既然不在了，你就应该担起责任来了！” 此时从人群之中走出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老者，他的两鬓斑白，双手颤颤巍巍，神色有些伤感的看了村长尸体一眼，然后重重的拍了拍灵儿的肩膀。 他是村里的巫医，德高望重，平日间就算村长有什么决定，都会和他商量，现在村长不在了，大家自然将他给请出来主持大局。 我的眉头一皱，根据我的推断，村长一死，村子应该乱作一团，然后会有人跳出来夺权，可现在看到这里的居民，全部都很拥护灵儿的样子，我不禁开始对自己的推测有了动摇。 “去找小六和虚哥吧！” 灵儿含泪和村里人一一道谢之后，然后留下两个人保护村长的尸体，其余的人都跟着到那消失的两人家中去。 果然和预料中的一样，我们扑了一个空，这两个人都不在家，家中也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事情。 等我们从两人的家中回来，灵儿送走村民，天边已经开始泛白，灵儿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却根本就无法入睡，有些不解的看向我道：“难道真的是他们杀了父亲？” 我沉思了片刻，如今村长被杀，村里又有两个人失踪，显然他们的嫌疑是最大的，可我可曾悄悄的询问过灵儿，村里并没有丢失什么，他们两人在村里也一直都老实本分，并没有和村长结仇，这样一来，两人的动机，就让人捉摸不透了。 而且跑了一晚上，并没有得到一点线索，我也无法确定两人就是杀死村长的人。 我不是没有想过要给村长验尸，可在这个落后的村子里，显然是没有人能够接受这样的做法，我自然也就不能够胡来。 “林大哥，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突然灵儿一脸严肃的注视着我，她的心思单纯，却也不傻，今晚有人要杀我，加上村长的死亡，她自然会怀疑是我们引来的人。 我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去隐瞒了，毕竟这个村子也发生了命案，不管和那变态杀手有没有关系，她们都有知情的权利，并且我也想要从她们这里，知道一些关于蛊虫的事情。 随着我从第一个案件讲起，灵儿和青青的神色就变的凝重，当我讲完的时候，青青更是不断的摇头，显然对于我说的案件，充满了质疑。 “林大哥，你口中说的那些，的确是蛊虫，而且”灵儿秀眉微蹙，显然是有所顾忌，迟疑了片刻，这才继续开口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些蛊虫，也都是我们村独有的！” “什么？” 这一次轮到我和李思琪大吃一惊，原本我们觉得同样用蛊虫的，必然是有所牵连，可如何也没有想到，灵儿居然会给出这样的答复，这岂不是说，那些案件，和这灵蛊村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这之前发生的案件，村长的死亡，被我认定不是连环杀手所为，却也有了动摇，以往那杀手凭借蛊虫杀人，可以自由设定被害人毒发的时间，而在村长这样用蛊的高手面前，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或许这也就造成了这起案件的诸多破绽。 可这一切都仅仅是一个猜测而已，毕竟村子里还有两个人消失不见了，我一时间还想不清楚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牵连。 “我要跟你们离开村子！” 就在我们还处于震惊中的时候，灵儿再次抛出了一个重量级的炸弹，她居然放弃了调查村长的死亡，要离开这个从未走出的村子，帮助我们破案。 原本我以为青青会阻拦一番，毕竟她已经失去了一个父亲，而且她的情绪相对激动，可奇怪的是，青青似乎对于灵儿的举动并不吃惊，反而一副理当如此的神情。 “莫非她们知道凶手是谁？” 我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们应该已经猜测出了外界那个凶手的身份，而她们愿意跟我离开，是否也意味着，她们也怀疑杀死村长的也是那个人？ 第二十一章：食心蛊 “这是哪里？” 我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黑暗，昏迷前的事情我还记得，我和灵儿去灵蛊村的一个地方，去拿一样东西，可是那东西是什么，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却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在我的身边有一处篝火，灵儿正用一条树枝在火中拨弄着什么，在我的右手边，李思琪也沉沉的睡去，当我望去的时候，她的睫毛微微抖动，似乎就要苏醒。 “笔记！”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谢常在笔记之中记录的结果，只是我们的情况，明显和谢常在他们不同，有灵蛊村的人跟着我们一起出来了。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一个误区，灵蛊村的村名，一直都说没有离开过村子，那么当年那个送谢常在等人离开的又是什么人？ 我带着疑惑看着灵儿，这丫头的父亲刚刚惨死，眼角还有泪痕，她一袭白袍，在深夜中就像是一朵即将绽放的百合，纯洁却又触动人心。 我张了张嘴，并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活动了下身体，靠近篝火，距离灵儿近了，我才发现在她的右手边，多了一个奇怪的匣子。 “这应该是她要拿的东西吧？” 我忍不住多打量了这匣子几眼，匣子很普通是白桐木拼凑而成，上面也没有什么花纹，就是一层简单的包浆，甚至还有一些虫子咬过的虫眼。 灵蛊村有太多的秘密，一个擅长制蛊的村庄，常年隐居在深山老林之中，这本身就不正常，而能够在灵儿离开村子前，郑重带出来的东西，自然也就不简单。 我很想八卦的询问匣子的事情，毕竟现在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外，有些尴尬，这个时候，李思琪却也转醒了过来，她本能的摸出了手机，却是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李思琪似乎很着急，跑过来找我借手机，被她这样一提醒，我才意识到在灵蛊村的时候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而这是我唯一和那杀手凶手联系的工具了。 “滴滴！” 我将手机取出来，在意识到没有信号之后，我就选择了关机，所以当我开机之后，手机里还有一些电，却是刚一打开就听到一连串的短信铃声。 “是霍局长的短信！” 我排除了一些无价值的短信，发现就剩下霍局长几条询问我们位置的短信，而那凶手挑衅的短信，却是一条都没有。 “莫非真的跟着我们去了灵蛊村？” 李思琪也在看我的短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似乎怕灵儿听到，一把将我的手机抢了过去，然后躲到不远处开始打电话。 “那是什么？” 灵儿一脸疑惑的看着被抢走的手机，对于她而言，这个发光的小东西太奇怪了。 “这是手机，一种通信工具！”我笑着给灵儿解释，却是解释了半天，直到李思琪电话结束回来，她也依旧一知半解。 “我顺便给局长他们打了个电话，局长很快就会过来接咱们，我终于可以去洗一个热水澡了！” 李思琪将手机丢给我，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我接过手机，整张脸都黑了，怪不得李思琪回来之后看我的眼神有些闪躲，感情手机都已经自动关机了。 我原本还打算给医院打一个电话，询问下母亲的病情，现在看来也只能够打消了，而且灵儿既然跟着我们从灵蛊村走出来，想来母亲身上的蛊毒应该会被解开，毕竟村长生前不止一次的说过，灵儿的天赋是村中最高的。 将手机电用光，李思琪明显是有些心虚，并不开口，灵儿还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痛之中，我们三人围着篝火，再次陷入沉默。 “这些死者之间，是否有什么牵连呢？” 闲着无事，我又开始思索案件，根据犯罪心理学上对待变态连环杀手的统计，这种病态的杀人狂，都会有其独特的杀人模式，换句话说，这些被害者身上，都有着最少一个共同点。 这个共同点有些时候可以是职业，比如医生和警察，这个在全世界都有很多的例子，毕竟这两个职业，前者接触的是弱势群体，后者则是暴力群体。 在这起案件之中，被害人有孤寡老人，有公司的销售，甚至还有我母亲这样的家庭妇女，在职业上显然是不具备这个共同点的。 罪犯所选择的共同点，也有可能是某种不易察觉的，比如被杀人的性格，人际关系，而在这起案件之中，被害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交际。 我知道一定是我们疏忽什么重要的线索，而一旦能够找到这个共同点，就意味着获得了破案的钥匙。 对于这起案子，还有另外一个破案的方向，凶手是针对我在施展抱负，只要梳理我的人际关系，应该也能够找到凶手，只是身为警察，经受的案子太多，想要找到犯罪嫌疑人，也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并且凶手也有可能是和我所抓的罪犯，存在某种关联，这九无疑，增大了办案的难度，可警察办案，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轻松，大多数的案子，都是类似海底捞针。 在我前往灵蛊村的时候，曾经跟局长提议，开始仔细的排查我曾经抓捕的犯人，还有他们的亲人，只要凶手真的是在报复我，就必然会有所线索。 很快警局的车就找到了我们的位置，开车的是张凯，两天没见，这家伙上来就给我一个熊抱，就在我惊讶于张凯热情的时候，这家伙居然顺势要去抱李思琪，结果直接换了一个白眼。 “这位美女是？” 张凯讨了一个没趣，却是并不觉得尴尬，急忙转移话题，眼神开始朝早就发现的灵儿身上打量。 之前我见到欧阳灵儿的时候，都感觉惊艳，张凯在定力上还不如我，哈喇子都要滴出来了。 “这是欧阳灵儿，我们请来协助破案的，也有可能是这起案子的受害人家属！” 我瞪了张凯一样，急忙拦住他想要和灵儿拥抱的动作，这欧阳灵儿可是一直都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山谷之中，至今还信奉那男女授受不亲的风俗，想来是无法接受我们这样风俗的。 我可并不是见色忘友，这欧阳灵儿擅长用蛊虫，这点我们在刚进村子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万一她对张凯有敌意，这家伙绝对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张凯可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一把推开我，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对着欧阳灵儿伸了下右手道：“我叫张凯，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欧阳灵儿！” 灵儿笑着点了点头，却是很快躲到了我的身边，毕竟她从小生活在山里，还不习惯和山外的人相处。 张凯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对于这个结果却也无可奈何，挥手示意让我们上车。 坐上车的灵儿，对于车里的一切都充满新奇，不断的问东问西，似乎这外面世界的奇特，冲淡了失去父亲的悲痛。 原本李思琪打电话是要去警局，可是霍局长却嘱咐张凯，先带我去医院，所以到了市区之后，李思琪就主动的下车，车上就剩下我们三个人直奔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李琦和小欢是轮流休息，而这个时间正好是李琦在，见到我们走来，李琦急忙从病房外的椅子上站起来。 “谢谢你兄弟！” 我急忙让李琦坐下，这些天我一直在查案，母亲的事情只能够交给这两个朋友，虽然我一直嘴上不说，可是看到他们这样的辛苦和尽职，心中充满感激。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干妈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李琦咧嘴笑了笑，要是以往我跟他这样客气，他一定会跟我急，而现在回答都是有气无力，显然是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我突然开始自责，不应该将他们两个人给牵扯进来，这不禁让我开始憎恨那个凶手，若不是她的肆意妄为，我们又怎么会在医院如此见面。 “干妈已经睡着了，要不在这里凑合一下？” 李琦小声的开口，自从母亲中了心丝虫之后，就一直精神不振，前几次我来看她，为了不让我担心，母亲才报喜不报忧，实际上她的睡眠时间很短，而今晚是难得的一个好觉。 我点了点头，示意灵儿和张凯也一起坐下，然后我才开始凝视还没有适应这个世界的灵儿道：“灵儿，我知道刚来到我们这个城市，你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适应，但是我母亲中了蛊虫，我希望你能够帮一下我！” 灵儿抱紧了怀中的那个匣子，对着我点了点头，她的头微微低着，眼中已经开始有泪花闪烁，显然是想起了惨死的村长。 我一点点的将整个事情都讲述给灵儿，自然我更加侧重的是心丝虫的危害和特征，毕竟心丝虫是我们外界的定义，是否在灵蛊村也是如此，我也不清楚。 听着我的讲述，灵儿沉思了片刻，眉头皱了一下道：“是食心蛊！” 第二十二章：金甲蛊 食心蛊，是灵蛊村擅长的蛊虫之一，只是这种蛊虫炼制的材料很复杂，而且对环境要求很苛刻，就算炼制成了，对于平日的捕猎等活动，也并没有什么用处，所以灵蛊村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种蛊虫了。 根据灵儿的说法，食心虫就是以心丝虫作为主虫，然后加入一些毒虫和毒药，不断强化心丝虫的能力，这才有了我们显微镜下看到的另类心丝虫。 想要解除食心蛊，也是一个异常复杂的过程，由于经过强化，所以一般的药物不光不会杀死食心蛊，反而会再次被强化。 而我母亲的病情算是比较严重的，食心蛊已经开始在心中存活，想要灭杀这些食心蛊，就需要放一种能够克制食心蛊的蛊虫进去，而这蛊虫的要求也很高，要能够恰好的克制食心蛊，却也不能够太强，否则这就是引狼入室。 灵儿是灵蛊村资质最高的女孩，根据她的推测，她目前身上能够解开食心蛊的蛊只有金甲蛊，至于需要多少，还需要根据我母亲的病情来决定。 “你有多少把握？” 我虽然对于灵儿有信心，可这里面躺着的可是我的母亲，我自然要倍加小心。 灵儿迟疑了片刻，咬了咬牙道：“林大哥，这蛊虫之法，原本就是千变万化，就算我们灵蛊村前辈们总结出了一些规律，可制蛊人之间的博弈，依旧存在意外，我只有九成的把握！” “只有九成？” 一旁的李琦也开始迟疑起来，九成虽然已经很不错了，毕竟那些医生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可当涉及到自己的亲人，这样的几率，依旧让人担忧。 我和李琦的心情一样，若是有十成的把握，我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而这缺少一成的选择，就让我们难以抉择。 最终我还是下定了决心，既然医生的把握还不如灵儿大，让灵儿去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对于我们的迟疑，灵儿并没有生气，一直都在耐心的等待我们的回答，就这样我和张琦最终还是决定让灵儿出手救我母亲，毕竟那些虫子多在母亲体内多待一刻，对母亲的身体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我和李琦带着灵儿走进病房，母亲还在沉睡之中，张琦试图叫醒母亲，却是被我拦住，在和灵儿讨论治疗方法的时候，她曾经说过，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这是我不希望母亲体会的，我希望她在昏迷的过程中完成这次的治疗。 我的到来，自然一早就有护士去告知了王教授，此时王教授也赶了过来，听说灵儿是灵蛊村的传人，一直啧啧称奇，居然没有丝毫迟疑的给我母亲打了全身麻醉。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灵儿才将她怀中的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些花花绿绿大大小小的瓶子，灵儿就在这些瓶子中选择了一个淡金色的，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匣子盖上。 “这里都是蛊虫？” 我双眼瞪的老大，后背都在冒冷汗，之前对这匣子有过诸多的猜测，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是用来存放蛊虫的，想到这匣子一般的质量，我真担心万一一不小心打破了，我们这群人是否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王教授也本能的身体往后退了一步，他是一名优秀的医生，同时也在生物学上有着不少的著作，他虽然好奇蛊虫的养成，可更知道其中的恐惧。 似乎看出了我们的担忧，灵儿一边将那瓶子打开，一边淡淡开口道：“蛊虫也分好坏，我们灵蛊村绝大多数的蛊虫都是益虫，可以用来驱灾辟邪治病，而你们口中的这些实际上都是外界的一些邪巫走了歧途的结果！” 我和王教授都有些汗颜，急忙点了点头，同时也有了底气，朝着灵儿旁边又走了几步。 那蛊虫只有小拇指的指甲大小，体型和七星瓢虫相似，只是这虫子通体九成都是金色，而那后背上的黑点，也并不规则，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这些黑点就像是蜘蛛一般，生有八只细长的小腿。 灵儿将金甲蛊放在掌心，那东西似乎沉睡了很久，在灵儿的掌心躺了大约十几分钟，才开始轻轻的动了起来。 “以血为引，赦！” 灵儿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冷喝一声，左手的食指被其无名指的指甲给划破一道细微的伤口，一滴殷红的鲜血，从空中掉落到了金甲蛊的身上。 “嗡嗡！” 沐浴了鲜血，金甲蛊顿时恢复了活力，它的金翅快速的震动，其频率远远超过一般的甲虫，甚至能够听到细微的声响。 “去！” 灵儿一步步走到母亲的病床前，轻轻用左手打开母亲的嘴巴，然后那金甲蛊就直接飞进母亲的口中。 随着那金甲蛊进入母亲的体内，灵儿的那被划开的左手食指，开始一点点在我母亲的身体外划动。 蛊虫治病，实际上作用并没有那么大，而且对于施法者的要求也极高，最少在蛊虫进入身体内，需要施法者为其指引要去的病痛所在，否则蛊虫在身体内横冲直撞，反而会对患者造成更大的伤害。 灵儿以鲜血喂食金甲蛊，就是为了让其记住自己鲜血的味道，从而为其引路，者还有另外一层含义，一旦金甲蛊成功，还能够凭借鲜血将其引出来。 “快看！” 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王教授突然兴奋的指向了观察我母亲心脏的显示屏，在那里果然看到了一个黑点。 “有一个心丝虫没了！” 王教授快速的跑到屏幕前，就在黑点出现之后，原本依附在我母亲心脏之上的一条心丝虫，也随之消失，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 看到这一幕，我悬着的心也算有了着落，可是很快我的心就再次提了起来，在我母亲的心脏之上，有大量的细线形状的生物，开始朝着金甲蛊涌去。 “去！” 而就在此时，灵儿又从那个瓶子里取出两只金甲蛊，而这一次我发现在这些金甲蛊的体表外，有一层淡淡的蜡状的物质，正是这东西让金甲蛊陷入沉睡。 这一次金甲蛊苏醒的很快，而且灵儿轻车熟路，很快就将两只金甲蛊送入到了战场之中。 在一旁观看的我，双手紧握，指甲都陷入到了掌心之中，对于那变态杀手已经恨之入骨，若不是她，我又怎么会允许蛊虫在我母亲的心脏之上争斗。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才知道，母亲的病情有多么的严重，那一条条的心丝虫，似乎永远不会灭绝一般，几乎笼罩了母亲的心脏，而那金甲蛊数量一直在不断的增加，才能一点点保持着数量上的平衡。 “嗯？” 突地我眉头一皱，我发现灵儿在释放蛊虫之后，神色之中居然出现了一丝怨毒，看样子不像是在治病，更像是个一个血海深仇的人在大战。 “难道凶手，真的和灵蛊村有关？” 我心中越发的疑惑，灵蛊村的祖训，是不让村中的人离开村子，可灵儿居然那么爽快的跟了出来，就是那些族人也没有去阻拦，显然这其中有着我不知道的秘密。 而且从始至终我都有个疑问，这样一群会巫蛊之术的人，隐居在那深山老林之中，究竟是因为什么？是否灵蛊村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等事情结束了，一定要问个清楚！” 我已经暗自决定，等我母亲的病好之后，一定要将事情了解个透彻，毕竟现在唯一知道那变态凶手身份的，就是这些灵蛊村的村民了。 灵儿在操纵金甲蛊，这个过程并不轻松，她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而通过仪器显示，这些心丝虫的数量虽然得到控制，却依旧不时有新的虫子出现。 在施救之前，我曾经问过灵儿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而这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这些心丝虫已经开始在母亲的心脏之中筑巢了，而且已经到了要孵化的地步。 而金甲蛊的繁殖是很困难的，面对这些心丝虫，虽然在战斗力上足够辗压，可数量上有着明显的差距，更加为难的是，灵儿无法继续投入金甲蛊，一旦金甲蛊的数量超过一定的数量，对我母亲有害无益。 “这人的制蛊之术很强大，而且在你母亲的体内，必然还有一只心丝虫王！” 灵儿脸色冰冷的开口，在其话音落下，在显示屏上，果然看到一条比一般心丝虫更大的虫王出现。 “林哥！” 就在此时，张凯突然神色慌张的闯进了病房内，一把就要把我往外拉。 “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些不满的看向张凯，这家伙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大大咧咧，做事根本就不分场合。 “又发生命案了！” 张凯有些颤抖的拿出了我的手机，之前我的手机没电，进了医院就交给张凯去充电，毕竟这是我和凶手唯一的联系工具，可却是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那凶手居然再次发来了短信。 “走！” 我轻叹一声，转身看了母亲一眼，又看了李琦一眼，愧疚的朝着医院外走去。 第二十三章：监控 案发现场是在健康东路仁爱医院对面的一家黄家快餐店，这家快餐店凭借独特的地理位置，一直以来都是生意兴隆，直到最近附近又开了五家快餐店，生意才大不如前。 黄家快餐店有员工十六人，老板是仁爱医院退休下来的黄老先生，凭借在医院的人际关系，才能够在这样重要的地段开快餐店，而实际上一直都是他的儿子黄维在经营。 当我和张凯赶到健康东路的时候，天边才开始微微透着亮光，快餐店外虽然有警察封锁了现场，可由于是重要路段，人太多，根本就无法驱赶，如此一来人越聚越多。 “这家店怎么了？” “死人了！” “听说是食物中毒，店里的员工全部都死了！” “这家店的卫生一直不错，我听说是因为员工想要涨薪，和老板一言不合，然后互相砍起来了！” 快餐店外，不明真相的群众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我和张凯也没有时间去听全，亮了警官证，就走进了快餐店。 快餐店的规模不小，有三百平的样子，大约七十张桌子，除了几根支撑柱和围拢起来的简易格挡，几乎是刚一进来，就能够看清楚里面的一切。 在黄家快餐店的灶台上，此时还能够看到一些制成的小菜，一旁的蒸笼内，包子和馒头也都已经蒸好，如果搁在往常，这个时候，店里已经开始有客人了。 我和张凯进入快餐店，就有霍局长安排的警员在等待我们，将我们带往二楼的位置。 其实是我的手机先收到了短信，可局里早就锁定了我的手机，在我得到短信的时候，局里也就同时知道了，加上市医院距离这里有点远，所以霍局长他们才会先我一步到来。 这些天虽然是刚过年，可大家都没有闲着，凶手毫无规律的犯罪手段，几乎每晚大家都在全神戒备。 犯罪现场在二楼，从楼梯上来能够看到一个很大的客厅，而四周都是用木板隔开的小房间，平日里用来充当员工的宿舍。 客厅内有两排沙发，在中心围绕成一个半圈，中间是一处茶几，茶几上还有一些没有喝完的酒水，以及散落的花生米，显然昨晚这里有过一场聚会，现场至今都没有打扫。 案发现场就是在这客厅内，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足足十六人，让负责办案的警察，都没有能够落脚的地方，只有谢常在师徒在做些简易的尸检，还有刘启在负责拍照。 “来了？” 见到我们上来，刘启打着哈哈跟我打了一个招呼，有些无奈道：“这凶手真变态，这么多人，说杀就杀了！” 我眉头皱了一下，从一上来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而现在被刘启这样一说，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忙对着张凯大喊道：“保护好厨房，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什么？” 刘启神色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我道：“林队长，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呀！” 此时谢常在已经确定了所有人都死亡，走了过来，看向刘启道：“林队长说的没有错，这里的确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群人刚死不久，而从那酒水的挥发程度上看，最少已经七个小时了，也就是说，他们的聚会，实际上早就已经结束，而且这些人中，至少有六个人换了干净的衣服，这说明他们已经睡过又醒来了！” “有人移动了尸体？” 听完谢常在的分析，刘启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从楼下的情况看，这群人的确已经开始上班了，就算真的毒发身亡，也不应该都集中在这里，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刻意将这些尸体聚集起来的。 可这也有些说不通，那变态杀手既然给我们警察发了信息，就没有必要伪造案发现场了才对，毕竟她用的是让人防不胜防的蛊虫。 “毁灭证据吗？” 我快步跑到一楼，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之前的三起案子，凶手的态度都异常的嚣张，算准了蛊虫发作的时间，从容不迫的给我们发信息，根本就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而这一次，却是做出了这种粗劣的伪装，显然不是她的风格。 厨房内明显被人打扫过，我不敢大意，整个人都贴在地面之上，一点点的检查那些不易察觉的缝隙，不愿意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是？” 就在灶台旁边的铁柜下，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种类似陶瓷的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这碎片很厚，颜色黝黑，并不像厨房里能够用到的餐具。 此时谢常在他们也都已经赶了过来，见到我有所发现，谢常在急忙将一支镊子和无菌袋递给我，方便我将这个碎片给取出来。 将碎片放入袋子，我才急忙带上手套去仔细的观察，这碎片应该是刚刚打碎，碎痕很新，从形状上看，碎片有轻微的弧度，就像是一只茶壶。 “即兴杀人吗？” 我的眉头深锁，确定了厨房是第一案发现场，在加上这碎片，我此时对于这起案子，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犯罪心理学中，有一种犯罪是无法预防的，就是即兴杀人，就像是艺术家作画一般，这种罪犯杀人完全是随机的，没有任何的规律，甚至任何能够用到的杀人手法都会用到，这种犯罪只有一个诱因，就是想杀人了。 在警局的档案之中，这种人被称为杀人狂魔，他们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呈现的是反人类的一面，他们单纯的就是想要杀人而杀人，以杀人来取悦自己，甚至是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而在即兴杀人的概括中，还有一条叫做特定杀人，凶手并非真正的杀人狂魔，但他认为自己是，所以他会给自己规定时间，规定任务，也就是要在多少时间内，杀死多少人。 这种人犯罪的时候，有其独特的时间点，如深夜，如凌晨，因为心理的黑暗，他们更加喜欢在黑暗之中杀人，根据一些已经被捕罪犯的说法，他们认为自己是黑夜的宠儿。 在餐厅内转悠一圈，再也没有什么发现之后，我已经对案子有了一个初步的看法，这凶手应该是想要在餐厅投毒，结果被店里的员工发现，然后发生了争斗，结果这凶手索性将所有人都给毒杀了。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已经有法医开始将二楼的尸体往下抬，这里终究只是案发现场，真正的尸检，还需要去警局才能够做出专业的分析。 我走到谢常在的身边嘱托道：“谢师傅，在尸检的时候，麻烦多留意下尸体的指甲等细微的地方，我怀疑他们和凶手有过争斗！” “你确定？” 谢常在神色一愣，听了我的分析之后，也觉得有道理，急忙跟着拉尸体的车，快速的返回警局。 虽然现场都被人清理过，很难再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却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在餐厅内来回的打量，虽然我的分析可能已经接近真相，实际上对于抓捕凶手，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作为警察，分析案情只是一种基本的能力，真正的作用是用来抓捕罪犯，我需要在这里找到能够确定对方身份，或者说抓捕的方向。 “林哥，这里的监控硬盘都被人偷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张凯一脸颓废的从收银台后面走了出来，这家快餐店一共有四个摄像机，一个照大门，一个照收银台，还有两个分别照灶台外的两条通道。 这些摄像机我们早就已经发现，所以一到来就让张凯去调监控，只是这一切显然凶手也留意到了，监控的储存信息，都没有了。 “走！” 我突然灵机一动，快步的走出餐厅，直接横穿马路，走向仁爱医院的方向。 一起案件，凶手做的越多，实际上暴露的也就越多，凶手刻意的隐瞒案发现场，暴露了和员工们的争斗，而这也让我们清楚了犯罪的时间点就在不久前，我们只要找到这段时间的视频，就能够确定凶手的身份。 仁爱医院正对着黄家快餐厅，而仁爱医院的门口，正好有两处照路面的摄像机，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或许能够找到我们需要的画面信息。 医院大门处是一个简易的门岗，平日里用来收取一些停车费，所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此时值班的正好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我对着小伙子亮了一下警官证道：“兄弟，你们这摄像机能够看到对面快餐店吗？” “能能呀！”小伙子微微一愣，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在他这个位置，对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是知道了的，所以见到警察有些紧张。 此时我比他还要紧张，追了这个凶手那么久，终于等到她出错，也就在此刻，我就能够找到这个杀人狂魔，这不仅仅是破案那么简单，而是等于一场噩梦，终于可以合理的醒来，而最终胜利就是属于我的。 第二十四章：心理画像 “什么？” 医院的监控室内，面对密密麻麻三百多个小屏幕，我整个人都近乎要暴走，这监控几乎可以看到医院外的任何一个角落，更是囊括了对面的快餐店。 可就算如此密集的监控，当时间点调节到我推断的时间，那门口的位置，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影出现。 “错了吗？” 我失落颓废的坐在监控室的座位上，我开始质疑自己的推理，我甚至已经有些绝望的去挠自己的头皮。 从案件发生，到现在才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我相信自己的推断应该已经接近真相了，可当我以为推开一扇门的时候，结果却是掉进了一个陷阱之中，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警官” 小保安推了推我，小声的喊着我好几遍，显然他被我的举动给吓到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眉头深锁，这一刻的我真的很失态，心中充满失落，这一次可凶手的交锋，明显我又输了，而且输的一败涂地，我甚至连凶手的作案手法都没有能够算到。 小保安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轻轻的推了一下我道：“警官，你有一条短信！” “短信？” 我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立了起来，急忙取出了自己的手机，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问题究竟出现在了哪里。 之前的三起案子，无论是短信还是电话，当我们到了案发现场之后，凶手一般都会发短信挑衅一番，可这一次完全没有，这个现象也是误导我以为凶手很慌乱逃走的关键。 “林警官，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是不是很惊喜呢？” 我拿起手机，是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变态杀手发来的，三天的时间，正好是上次她最后一条短信给我们留下的时间。 “三天，为什么是三天？”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开，凶手太过完美，每一次的案件都无懈可击，可却也并非没有破绽，她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杀戮，却定下了这个时间点，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最初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对方制定这个规则是在戏耍我，从而折磨我，可换一个方向去思考，若我真的那么不堪，对方又怎么会选中我作为对手，这其中必然有我在某一个方面，可以成为对方对手的资本。 在警校的时候，我们同学之间就经常会有这样的游戏，彼此出题，然后看谁能够在最快的时间找到答案，而选择对手的时候，自然是和自己实力相近，甚至要比自己稍微强大的，只有这样才会更有动力。 这变态的凶手，绝对不会是那种喜欢欺负弱小的角色，她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这种人自我会膨胀，这也就能够理解，她之前发出的那种挑衅的短信，这样的人是不屑欺负弱者的。 而对方再次提到了三天这个时间点，这是否意味着，对方并非是随机的杀人，而是有计划的执行，实际上这三天的时间，是她也在准备自己的下一个计划。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究竟要死多少人？” 我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变态凶手拥有极为强大的破坏力，能够让她都需要准备的计划，必然十分的惊人，若是不能够及时的阻止，恐怕后果将会超越我能够承受的极限。 可是直到现在，我们所能够掌握的，也不过是凶手是女人而已，其余的全部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零星线索。 在犯罪心理学中，我们拥有心理画像这样一个技能，根据掌握的线索和凶手的特性，从而推测出凶手大致的情况，以此来作为破案的重要线索。 此时的我，明显不具备心理画像的条件，毕竟知道的东西太零星，可现在我意识到，若是这样一直跟在对方的屁股后面，恐怕根本就无法找到任何的线索，与其如此，还不如冒险尝试一番。 在警校的时候，我们很多同学都喜欢心理画像，这可以说是心理学中最酷的一项，甚至不少人都因为这一点，才开始喜欢犯罪心理学。 只是当我们到了警局，才发现并没有那么多的变态凶手，而心理画像也完全不可以作为审讯的证据，久而久之，这种手段也就被丢到了角落。 今天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被凶手挑战了，才想起原来自己还有太多的手段没有用，最少我还没有尽力，不应该就这样承认自己的失败。 “孤居！” 我随手拿起监控室的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了第一个关键词，凶手喜欢杀人，这是一个本能，还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现在还未可知，但是杀手那么多人都是用的蛊虫，那这凶手就必然不能够居住在人群之中，否则就会被人撞破。 这一点，是我最有把握的一点，这也是心理学的魅力所在，可以用一个点去不断的推，直到将凶手完整的绘制出来，这不简单的只是一个画像，甚至还包括凶手的生存环境和特性。 在这些案件之中，除了知道对方用蛊之外，其余的作案手法和特点未可知，所以凶手身上是否有什么特点，这点以现在的情况，是根本就无法推断出来的，所以我果断的舍弃了这一点。 “有良好的教育环境，经济基础不错，居住的环境，别墅的可能偏多！” 我只能够继续的梳理自己的推理，凶手的背景是最好刻画的，从对方掌握的电脑技术，还有那些蛊虫，这些绝对不是一般的罪犯可以做到，这说明了对方拥有极为不俗的身份，只有这样，才符合我们现在能够看到案件的效果。 写到这里，我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心理画像有两个步骤，一个是由内而外，一个是由外而内，前者讲究分析心理，后者讲究后续的证据链。 前者就相当于是造一辆汽车，已经有了发动机，就是后续的组装即可，而后者就是一个解密的过程，一点点剥开对方的伪装，从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现在我还不确定对方就真的是心理变态，所以只能够选择后者，而这也并不轻松，凶手留下的线索太多，却根本就无法形成有效的推理线索。 由外而内，进行的第二步，是要进行外表粗描，就是根据一些线索，推断凶手的喜好，细节到可以推断出凶手喜欢的衣服，喜欢的发饰，甚至一些细微的动作。 这第二步难度很大，我们现在没有一个人见到凶手，也没有人知道，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因此就很难细致的描绘出来。 “帽子，黑色衣服，身材普通！” 我绞尽脑汁，最终只是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关键词，凶手每一次都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下蛊，这就意味着她不可能引人注目，甚至可以说走到你身边，都是那种不易让你察觉的人。 而这些推断，若是放在整个搜寻范围之中，依旧是大海捞针，对于这个案件，无法起到相应的效果，因此我还需要更加细致的刻画。 这也就到了第三步，华夏有句话叫做面由心生，根据对方的心理状态，刻画出对方的神态。 这种神态和凶手的真实面貌可以有很大的差距，毕竟这句话本身也没有任何的注释，说什么样的心性，就应该有什么样的样貌。 “女，25岁到35岁之间，极度的自大，长发，面部表情僵硬！” 我几乎是一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这是我最艰难的一次心理绘画，至今已经有四次案件，可能够知道的线索，却是太少了。 “对方应该有健身，并且为了伪装，应该会出现在一些人的视野范围之内！” 我停下笔，嘴里喃喃低语，凶手能够将被害人的尸体拖到二楼，本身就说明了她的力气不小，而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很难办到的，而对方又极度的自大，所以她必然不会是那种偷偷摸摸训练的人。 “健康东路，海天路！” 突地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此刻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寻找凶手的选择被害人的方法，可我们走了一个死胡同，只是知道梳理被害人的人际关系，却是忽略了一点。 凶手选择杀人的地点，的确不是随机，若是我的推理没有错的话，健康东路和海天路，中间就差了一个中山路，而将这三条路连接起来，这就是一个贯穿京都市最长的跑道。 而这几起案件就发生在这条跑道之上，换句话说，凶手的犯案是随机的，只是这种随机全部都选择了这条路，这也就是说，凶手跑步累了，或者看到某一个可以下手的可能，就会选择动手。 经过这样一想，我顿时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急忙去摸手机，想要给张凯打一个电话，调查附近的监控录像，看看都有谁在这附近跑步，然后就可以一一排查。 可就在我摸手机的时候，却是再次接到了一条信息，整张脸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第二十五章：游戏 失败了，灵儿对母亲的医治失败了，这是李琦给我发来的最新消息，尽管后面说不要让我担心，事情比之前有所好转，可是这个结果，让我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也破灭了。 我很想尽快的跑回医院，了解母亲的病情，可我身为警察，我深知时间的重要，一旦凶手察觉到我了解的证据，就很有可能再次的破坏证据。 “张凯，将健康东路到海天路沿路的摄像机影像都收集起来，里面可能会有凶手的线索！” 我平静了下心情之后，依旧坚持了自己的想法，给张凯打了电话之后，我整个人再次坐到了椅子上。 虽然事态有了一丝的推动，可我也仅仅知道这个方向是对的，至于是否早就被对方意识到，这点我并不清楚。 小保安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我感激的朝着他点了点头，此时我的心情才算平复，也才终于开始思考，凶手究竟是怎么完成快餐店杀人案件的。 凶手虽然作案手法很特殊，可终究还没有到能够隔空杀人那种境界，之前富甲大厦的案子，和现在快餐店的案子，一次性死亡如此多人，凶手不可能只是投毒那么的简单。 这些案件，看起来是随机的，可凡是凶手动手的地方，都无一人幸免，这就意味着，凶手在杀人之前，必然会事先踩点，最少要知道这些要被她杀死之人的习惯，只有这样才能够有效果。 这次快餐店的员工，全部死亡，凶手很有可能的确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这点从那碎片就能够证明，而在监控之中没有发现凶手，那是因为凶手应该早就知道了这监控的存在，所以选择了别的地方。 “二楼！” 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凶手要选择将所有的尸体都移动到二楼的位置，因为她很有可能是从二楼的某一个窗户离开，更大的可能是，凶手实际上一直都在楼里，在等待我们的到来，由于我们不想破坏证据，所以面对这些尸体的时候，都会小心，并没有去检查这些房间。 我蹭的一声冲出了医院，一直以来我都有个疑惑，凶手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心情和表现，若仅仅只是猜测，凶手的语气不会那么肯定，这只能够有一个解释，凶手一直都在暗中注视着我。 而没有什么地方，比案发现场更容易观察我们的表现，我快速的冲到快餐店，由于警察搬运走了尸体，所以只是留下两名警员在看护现场，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快速冲向二楼，果然在后楼的一个房间内，看到了朝外打开的窗户，这窗户后面是一处老旧的小区。 “该死！”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我忍不住暗骂一声，这凶手居然离我们那么近，却被我们给忽视掉了，这不得不说是我们自己的失误。 就在我懊恼的时候，手机短信声再次的响起，我急忙打开，正是那凶手发来的短信。 “反应有点慢，这时候才发现我吗？” “没走远！” 我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这条短信的出现，无疑是证实了我的猜测，这凶手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我，而且这一刻，她距离我必然不远。 因为这小区的老旧，最高的楼层也就五层，因此能够看到我此刻位置的楼房，实际上也就两栋。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很快就故意装出很生气的样子，却是在转身的时候，快速给张凯发了一个信息道：“餐厅后有可疑！” 张凯的反应很迅速，在收到我短信之后，立刻就带着还没有走远的警员冲进了小区，封锁了餐厅后面的两栋小区。 这个行动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这十分钟我始终都在观察这个小区的一举一动，当太阳升起，我发现我后面小区的一个房间内，突然有亮光闪过，以我身为警察的经验，那是一台望远镜的光。 “是那栋楼！” 我快速的冲下快餐厅，指着那有反光的楼层对着张凯大吼，然后就和张凯快速的冲进了楼内。 这小区是仁爱医院修建之时分配的安置房，因此异常的简陋，扶手都已经生锈，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墙皮。 “碰！” 我和张凯果断的踹开顶楼501的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恶臭的味道。 这家人生活异常的艰苦，家具都是残破的，有些桌脚都是用废旧的报纸垫着，唯一的家电应该就是那柜子上老旧的黑白电视，就连大梁上原本悬挂的老旧风扇扇叶也都不知道去向。 我和张凯同时拔枪，打开了保险，我们很清楚面对的将是一个杀人狂魔，所以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我给张凯一个眼色，他顿时走向那正好能够观察餐厅的房间。 “吱吱！” 就在我准备再次踹门的时候，一阵微风突然将门从内向外的吹来，并且伴随有一阵白色的灰尘。 “噗！” 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和张凯吃了一肚子灰，却不敢迟疑，快速的冲进房间内。 “不许动！” 我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可讽刺的是，这房间内除了一台望远镜，还有一张破旧的床之外，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来慢了一步！” 张凯气的咬牙切齿，这一家人如此贫穷，显然是买不起卧室里堆放的这台观星望远镜，这只能够有一个解释，凶手曾经真的在这个地方。 “是中计了！” 我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始至终我都低估了凶手的实力，对方做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别有用意，从移动尸体，到故意留着的窗，再到这望远镜，显然我在不知不觉的掉进对方设计好的陷阱。 一种挫败感，席卷而来，对于凶手我已经恨的咬牙切齿，对方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完全不需要如此拐弯抹角，这让我感觉到自己被人当猴子给耍了。 “林警官，三天的时间太无聊了，不如咱们在这期间玩一个游戏如何？” 就在此时又是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当我读完，恨不得立刻将手机砸了，可我终究还是理智的没有去那样做，思索了片刻道：“什么游戏？” “发送失败！” 在我按下发送的时候，手机屏幕直接就弹出了一个对话框，我的嘴角露出苦笑，这凶手还真是谨慎，果然又换了手机，这也意味着想要单纯的从手机号上找到她，根本就不可能。 我在房间内等了大约四五分钟，手机都在再也没有响过，我不禁有些疑惑起来，根据我的猜测，这凶手极度的自大，更喜欢戏耍我，她说了会有游戏，就一定有游戏才对。 “莫非游戏已经开始！” 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凶手将我引到这个房间里，应该不是为了戏耍我那么简单，应该是和她说的游戏有关，这也让我更加的相信，在一定程度之上，凶手是把我当成对手的存在。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警校中玩的那些破案游戏，现在凶手应该是要借助我的力量，调查这附近的案子。 “张凯去查一下这房间主人的信息！” 我对着张凯嘱咐了一声，自己也开始在这个房子内转悠了起来，凶手必然不会让我查一个和她无关的案子，若是这房间有什么案子，或许可以以此来找出凶手也不一定。 房间不大，三室两厅，我们之前进入有望远镜的那一间卧室相对较小，而其余的两间卧室则是堆满了杂物。 这个家庭生活的应该很艰苦，房间内的东西都是破破烂烂的，这只能够有一个解释，这些东西都是捡来的。 在主卧室对着床的位置，我发现了一张悬挂的相框，里面是这家主人的全家福。 一家五口，两位上了年纪的应该是爷爷奶奶，而两位中年人，应该就是爸爸妈妈，一个扎着马尾的小丫头，就坐在母亲的怀中，这是一幅很温馨的画面。 而且让我吃惊的是，这幅全家福中的家人，生活的并不贫困，甚至有些小优越，至少根据相片的时间推断，在那个时期他们身上的穿着，绝对不是普通的工薪阶级能够穿得上的。 “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家庭变的这么落魄？” 我眉头深锁，作为片警，对于京都市各个区域的经济状况我还是很了解的，仁爱医院这边，据说当年拆迁的时候分了不少钱，这附近的人都富裕起来了，显然这个家庭也是如此。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家庭很不幸，我不禁开始怀疑，凶手是否和这个家庭有关系，毕竟一直以来，凶手都只是在挑衅我们，并没有让我们帮忙查案，这是第一次。 而且根据这家庭的条件，完全符合我之前对于凶手的心理绘画，只是有了之前的挫败，我并不相信这个案子会如此的简单。 “这凶手莫非是警校的朋友？” 我突然生出一个荒诞的想法，这个游戏是我们在警校经常去玩的，而凶手如此了解我们警察，很自然的就让我想到了这个可能，而现在随着案件的推进，我相信我只会离真相越来越近。 第二十六章：追查 佳禾小区，最近几年居民都已经搬离，因此居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附近的打工者，还有一些是仁爱医院的病人和家属。 我们所闯入的这家，一家五口，当家的叫做魏建国，是这一户的户主，他的父母在两年前相继的过世，他和妻子则带着十五岁的女儿，生活在这里，直到两个月前一家煤气中毒死亡。 魏建国一生前半生很幸运，年少有为，是这对面仁爱医院有名的医生，加上后来仁爱医院拆迁，获得了一大笔的财富，成为了附近有名的名人。 他的妻子叶维，是仁爱医院附属中学的一名教师，一直都兢兢业业，在附近也一直都被人尊重。 两人结合之后，这个家似乎应该是强强联合，然后就有了他们的女儿魏维。 可一切的转折，都要从八年前的一次医疗事故说起，当时魏建国参与的一次手术，发生了患者的死亡，据说当时患者家很有权势，魏建国因此直接就离开了医院。 若仅仅如此，魏建国一家并不会有什么，可偏偏他在这件事不久之后，深夜回家的时候被人打成了残废，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是那患者家属的报复，甚至也报了警，可却也没有任何的证据。 之后叶维的工作也不断出错，最终就只能够留在家中，而这一个原本富裕的家庭，重担就只能够落到两个老人的身上，自然就随之一落千丈。 两年前京都市发生了一起恶劣的肇事逃逸事件，受害者正是魏建国的父母，当时这个家庭的存款都已经用光，正摇摇欲坠，他的父亲因为医治无效死亡。 当翻开档案，让我和张凯都有些愤怒的是，这起当时闹的沸沸扬扬的车祸，在档案上写着保护未成年的隐私，因此甚至连公开的审理都没有，最终这件事更是不了了之。 祸不单行，在二老走后，魏建国的女儿魏维，被查出患有罕见的肺癌，原本已经破碎的家庭顿时支离破碎，幸好有一些好心人捐款，才勉强能够支撑魏维的治疗。 两个月前，魏维的病情突然恶化，然后就在家中开了煤气自杀，结束了这悲惨的命运。 当我们将档案翻看了一遍，又看了三人的尸检报告之后，同时陷入了沉默，这一家人的命运，的确太悲惨了。 “林队，难道他们不是自杀的？” 过了很久，张凯终于忍不住开口，凶手费尽心机的将我们引来，目的就是为了这起案子，而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像是要我们查三人的死因，因此张凯才会做出这样大胆的猜测。 我摇了摇头，如果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看，这一家人的自杀是没有什么可疑的，而且尸检报告也都没有问题，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是救世主吗？”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看过档案之后，我的脑海之中就始终围绕着那条短信，对方既然要和我玩游戏，就需要一个身份，而这档案之中可不止一起案子。 八年前的医疗事故，魏建国致残事件，两年前的那起车祸，还有两个月前的煤气自杀，这些都有可能是要去查的方向，而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居然要关心这一起案子，我开始怀疑凶手有人格分裂，而且其中一个性格是悲天悯人的。 在医学上，心理犯罪一直都被视为精神疾病的一个延伸，而绝大多数的罪犯，都伴随有精神分裂。 这种分裂并不像电影之中表现的那么极端，有些时候，轻微的只是诞生出一个声音，可以和凶手之间进行某种外人所不能够听到的对话。 人的神经很敏感，因此就有其自身承受的极限，当一个罪犯的行为达到极限的时候，这个声音就会出现调节，实际上这就是一种自我的保护意识，就像是一个恒温器，防止罪犯崩溃掉。 古代很多的将军，晚年都会做噩梦，甚至会性情大变，这很大原因就是精神经常高度紧张，到了晚年的时候，身体的衰老，抵抗力减弱，就无法抵挡这种来自心灵的愧疚。 人是自然的一份子，因此人本能的是热爱自然的，就算捕猎，也仅仅是为了生存，这和杀戮完全是两个概念，换句话，无端的杀戮，就是反人类的行为，而这种行为也会被自身所排斥。 道家佛门的修身养性，行善积德，就是一种自身的释放，这也是为什么持续了那么多年，依旧有人会认为这种信仰是对的。 现在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爆发出了心中的另外一个人格，他开始劝说自己，这不是在犯罪，她是在惩治犯罪，用她自己的方法去达成一切。 这种状态实际上也很危险，因为凶手对自身的调节掌控的很好，在惩戒犯罪的同时，他也是在犯罪，所以这种惩戒的频率应该会越来越快，这也意味着很有可能距离下一次案件的时间，要比三天要短。 “去医院看看吧！” 我轻叹一声，既然这两起凶杀案都和医院有关，我还是决定从医院这边下手，而且据说那快餐店是一位黄姓的医生投资的，不知道他和魏建国之间，又是怎么样的联系。 再次来到医院，负责看门的还是那个小保安，在说明来意之后，他就将我们带到了院长的办公室。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越来越惜命，仁爱医院虽然不算大医院，却也人满为患，最近更是一直都在忙着扩建，而院长的办公室，就是在新的办公楼那里。 经过在小区的忙活，现在也已经到了中午，院长的办公室房门还开着，我们敲了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我们就走了进去。 院长是一个中年的男人，穿着一个白大褂，端坐在电脑的后面，似乎正在整理什么，并没有看我们，而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来查八” “我们是来调查对面快餐店杀人事件的！” 我急忙打断了想要开口张凯，虽然我们是想要查八年前的案子，可在这里并不能够说出来，毕竟这件事到这里还仅仅是凶手的一个猜测，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去调查那起案子。 院长神色有些不耐烦的开口，挥手就要下逐客令道：“又是那起案子，我不是跟你们同事说过了吗？这件事和我们医院没有关系了吗？” “我们的同事？”我和张凯的脸色一变，这件事虽然市局的人也已经关注，可按道理他们的速度不应该比我们快，根本就不应该有同事来到这里才对。 “那人呢？” 我的脸色大变，急忙追问院长，如果这个人真的不是我们的同时，就很有可能是那个凶手，显然她也在调查这件案子，而我们打了一个擦肩而过。 “刚去档案室了！” 院长神色不解的看着我们，却是很快给我们指了一个方向。 “会是凶手吗？” 我们快速的冲向档案室的方向，如果院长没有骗我们，那就意味着凶手已经先我们一步来到了这里，而我们如果抓紧时间，或许能够来得及。 中午的走廊到处都是人，我和张凯费了很大劲才找到了档案馆，里面除了一位正在吃饭的管理员，再也没有别人。 “我是警察，刚才来档案馆的那名警察去了哪里？” 我急忙掏出警官证，如果凶手真的是在和我们一起查案，那么只要我们赶在凶手的前面，就完全有可能抓到凶手，这完全是一个时间差的问题。 虽然这意味着我们在按照凶手的意图行动，可这也反过来证明我们最少追查的方向并没有什么错。 管理员是一个中年女人，漫不经心漫不经心的指了一个方向，继续低下头吃饭，我原本想要立刻追出去，可当我看到她吃的东西，立刻止住了脚步。 “追呀！” 张凯见到我停下，有些着急的开口，我却是一把拉住他，声音有些颤抖道：“去通知局长，这次要出大事了！” “额？” 张凯神色一冷，却还是急忙拿出了手机，去给霍局长打电话，而此时我也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李琦。 “林涛，干妈的事情你不要担心，虽然灵儿姑娘说没有根除，但那些虫子也再无法对干妈造成什么伤害了！” 电话的那一端，李琦着急的开口，早上给我发信息的就是他，见到我一直都没有回，应该是怕我担心，却又不好打电话，怕影响我办案。 “李琦，你听我说！” 我急忙打断了李琦的话，神情不禁变的严肃道：“你现在开车带着灵儿姑娘来一下仁爱医院，我想这里可能出事了！” “什么？” 李琦惊呼一声，却没有再追问，急忙就去喊灵儿，然后我对着电话跟灵儿交代了几声，这才挂断了电话。 从我出现，到打完电话，那管理员始终在吃饭，可在那桌子下，能够看到她的肚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隆起。 而真正让我决定放弃追查凶手的原因，则是我不知道这家医院，究竟有多少人和这管理员一般中了蛊虫，若是那凶手真的丧心病狂，那这无疑将是一起灾祸。 第二十七章：选择 灵儿他们赶来的时候，已经是挂了电话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在这之前霍局长亲自给医院的领导打了电话，幸亏这里是医院，很快就将整个医院给排查了一遍，值得庆幸的是，除了这位档案室的管理员，并没有再发现特殊的状况。 一夜未睡，灵儿的神色有些憔悴，见到我的眼神有些慌乱，毕竟她曾经生活在山里，一夜之间就接触到了我们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原本就是不适应，再加上我母亲的病情并没有根治，她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为了不给灵儿增加心理的压力，我强行克制着询问母亲病情的念头，将他们带到了档案管理员那里。 此时那管理员已经停止了吃东西，可她的肚子却是比孕妇挺的还要大，若是离的距离近了，甚至能够隐约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 “是肿蛊！” 灵儿走近管理员，为她检查了一番，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可是有了之前在我母亲那里的失败，这一次她并没有急于出手救治。 肿蛊在蛊毒之中并不算稀奇，中了此蛊的人，肚子会出现奇怪的轰鸣，腹部也会随之肿大，还会便随着耳鸣，耳中出脓，神智模糊等现象。 只是这管理员中的蛊毒，却是有些奇特，一般的肿蛊的中毒周期会相对较长，而且极容易发现，也是因此，这肿蛊是罕见在医书上有记录解毒之法的蛊毒之一。 可经过灵儿来之前，我们对于医院人员的询问，这管理员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也意味着，很有可能那凶手手里又多了一种蛊毒，而且是强化版的。 这种情况之下，想要医治，自然不能够只是凭借医术上记录的手段，要另辟蹊径。 “这个人的蛊术比我高明太多！” 灵儿的眉头深锁，她来自灵蛊村，和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地方，而她也是被誉为村中历代资质最高的女子，却在这里屡屡受挫。 这也并不是说灵儿的资质不够，要知道灵蛊村已经避世不出太久了，在这期间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着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医术。 巫蛊在以前那是无药可解的，可在现代，却也并非就真的没有办法，最少青霉素，抗生素这些东西，都能够有效的压制巫蛊。 而且那人要比灵儿更早的出来，早就已经接触这个世界很长一段时间，这也就使得她的巫术已经和医术融合了，形成了一个更加高明的手段。 若是给灵儿足够的时间，系统的了解这个世界，了解医术，她的成就必然能够超越凶手，可现在的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因为凶手在不断的杀人，只有灵儿能够减轻她们的痛苦，甚至能够救下她们。 “我们除了相信你，已经无路可走！” 我神情郑重的看着灵儿，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这丫头已经有了退缩的想法，而这是我不想看到的，我们需要她的帮助。 灵儿微微一愣，却是很快又坚定的点了点头，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一直生活在大山之中，有着普通人没有的韧性，否则也不会孤身一人跟着我来到这个城市。 灵儿的性格属于那种迎难直上那种，她需要的就是压力，以及信任，我的一句话，将她推到了悬崖边，可却也让她有了背水一战的觉悟。 只见灵儿这次并没有取出那只木匣，而是从身边一个随身的布兜给打开，缓缓开口道：“万变不离其宗，这肿蛊只要解决患者身上的脓肿就可以了，凶手虽然让蛊毒提前爆发，看似很危险，可这种蛊毒没有什么后劲，一旦被压制，这蛊毒去的也会很快！” 随着灵儿开口，她从布兜里取出了银针，发丝粗细，却有中指那么长，快速的插入患者的左耳位置，然后用拇指和食指，不断的捻动银针。 大约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就见到这管理员的左耳之中，有一股青色的脓水流淌了出来，散发出一阵的恶臭。 此时有和管理员关系不错的护士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急忙就要上前为其擦拭，却是见到灵儿一脸凝重道：“不许动！” 那护士的神色一楞，一旁的我急忙将她给拉了回来，一脸严肃道：“不要打扰她在医治你的朋友！” “不就是中医吗？有什么好神气的！”小护士嘟着嘴一脸不满的瞪了我们一眼，可是看到我们人多，只能够老实的站了回去。 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关于蛊虫的事情，我们都守口如瓶，只是说这管理员得了奇病，至于护士误会是中医，那属于自行脑补的结果。 “去录个口供吧！” 我怕小护士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朝着一旁的张凯施了一个眼色，后者顿时领会过来，急忙带着小护士走向了隔壁的房间。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灵儿已经用一个玻璃杯将那脓水给收集了起来，五厘米口径的玻璃杯，那脓水足有一厘米深，并且在玻璃中，能够看到这些脓水中有一条条黑色的小虫，应该就是那肿蛊。 耳朵中的蛊虫被灵儿逼出之后，管理员的脸上有了一些光彩，可却依旧没有苏醒，毕竟这些脓水和她那么大的肚子相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 这肿蛊实际上是一些昆虫的卵，在端午节前后，天地阴气最重的时刻被炼制出来，加入各种毒药，一旦进入人的肠胃之中，就会快速的复苏，生命力也会异常的顽强。 若仅仅如此，这管理员的肚子根本就不会这么大，这也是灵儿所担忧的，这些虫子绝对不是简单的复苏，而是在里面快速的分裂，甚至说繁衍，若是救治的不及时，管理员的肚子就成了虫卵的巢穴了。 在医学上，曾经有人研究过，任何细胞，都有其分裂的极限，哪怕现在人的克隆技术很先进，依旧无法抵挡死亡，也是因为这样的极限存在。 世间有例外，可以不断分裂的细胞也已经被发现，可那种细胞被称为癌细胞，是人最大的克星。 苗族的巫蛊之术，就是炼制出了这种能够诞生癌变的物质，无论是植物种子还是虫卵，都能够快速的分裂，从而破坏人的身体。 当然这也并非绝对，一些粗劣的巫蛊之术，只是掌握了皮毛，根本就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而且一般的巫蛊炼制之时，多半都会伴随制作解药，所以这种蛊要比癌稍微次了一点。 灵儿并没有立刻针对管理员的腹部，就是基于这个原因，那里是蛊虫的大本营，一旦处理不好，就有可能激发蛊虫自身的反噬，从而伤害到管理员的内脏。 “准备一些酒！” 大约持续了两分钟的时间，那脓水才流干净，灵儿吩咐了一声，继而又取出三根银针，分别刺入三处脸上的穴道，然后陆续的开始捻动。 这个过程很慢，我让李琦给灵儿打下手，自己则去找灵儿所需的东西。 考虑到灵儿一直都在山里，并不知道外界已经有酒精的存在，所以我直接就拿了一些酒精，灵儿看了之后，反而很满意，从我出去到回来，灵儿已经将管理员的整个头部都扎成了刺猬。 这样的效果也很显著，那些脓水分别从管理员的眼耳口鼻中流出，整个场面说不出的恶心。 灵儿将这些脓水全部放入到酒精容器之中，那些原本活跃的小虫子，顿时就变的安静下来。 酒能够麻痹神经，因此经常听说有人用蛇泡酒，结果多年之后蛇再次复活的事情。 现在还没有找到克制这些虫子的办法，只能够先这样处理，而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的确有效。 “嗯？” 管理员痛呼一声，悠悠转醒过来，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们。 “不要说话，你现在浑身的精气，都被我凝聚在了头部，一旦你开口，你的精气就会外泄，那样我治愈你就有难度了！” 灵儿缓缓开口，此时她一包银针都已经用光，我又按照她的嘱咐又买了一包回来。 管理员的衣服被灵儿打开，露出那已经被撑得仿佛随时要破开的肚皮，那肚皮之上有一道道黑色的纹络，不断的在肚皮下游走，正是那些虫子。 实际上从我发现管理员的状况，到灵儿医治，才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这管理员明显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 “两种方法，一种想办法将这些虫子赶出患者的体内，这种方法我暂时没有掌握，只能够一点点的尝试，这对患者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另外一种方法，需要用药物，将这些虫子一点点灭杀，并且辅助于银针，让患者的精气不散！” 灵儿缓缓的开口，神色凝重的看着我和管理员，这是在询问我们的意见，可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因为这两种方法，都伴随有风险。 “滴滴！”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铃声却是突然响起，居然是来自那凶手。 第二十八章：破案 “你太慢了！” 当我打开短信，头皮都要炸开了，这是来自凶手的挑衅，也是一种蔑视，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就已经足以让我陷入暴走的状态。 从凶手一开始出现到现在，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直都在追踪对方的足迹，在这之前，我认为我已经触碰到了凶手的线索，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对方有意在戏弄我。 管理员的病情，此时已经让我有些焦头烂额，凶手这个时候发来这种短信，无疑使给我沉重的一击。 “不能垮掉！” 我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在颤抖，我却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一旦放弃，就意味着再也爬不起来。 “张凯，之前让你调查的监控，有线索了吗？” 此时我已经完全将救治患者的事情交给了灵儿和李琦，我自己跑去隔壁的房间，在医院的监控室，我曾经给了张凯一个排查的方向，这也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线索。 “暂时还没有发现！” 张凯早已将这件事吩咐了下去，有专门的民警负责甄别我所选定的人，可似乎并没有什么收获。 “方向错了吗？” 我挠了挠头皮，在这个案子上，我真的没有一点自信去确定自己的判断，一旦遇到挫折，我就会立刻去想别的办法。 “凶手是怎么杀人的呢？” 我此时开始重新梳理黄家快餐店的杀人事件，那里一共是十六人，如果是有人发现了凶手下毒，从而引发战斗，那这些人不应该同时死去才对。 这是一个我之前一直忽略的一点，蛊虫不是剧毒，并非一触即死，这之前在富甲大厦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现在管理员这里也是如此，从中毒到发作，有足够的时间留下线索。 尽管快餐店被人清理过，可的确没有任何的线索留下，这也说明了，绝大多数的受害人，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死去的。 “是水吗？” 我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希望能够找到一点方向，找到凶手下毒的方法，对于整个案件也有很大的帮助，可每个现场我们都仔细的侦察过，除了一些剩余的蛊虫，再也没有什么发现。 “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 我突然站定，感觉眼前一亮，在警校的时候，教授不止一次的说过，一个合格的警察，不光是要能够凭借蛛丝马迹找到凶手，而是置身同样的环境之下换位思考。 在很多案子线索枯竭的时候，若是能够换位思考一下，有些时候是能够得到意想不到效果的，毕竟人和人之间都是独立的个体，思维之上存在极大的落差。 “我不会走门，因为这里有监控，我也不会将蛊放到热粥和包子里，那样会让效果减小，我会放在一个所有人都会去碰的地方，等等” 我突然打断了自己的思绪，经过这一番分析，我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错误，一个我们忽视的盲点。 无论是之前的老奶奶，还是周轩，又或者是那些销售人员，以及餐厅的工作人员，凶手下毒的手段都是唯一的，精确的，这就意味着凶手下毒不是随机的，而是有过事先的观察。 这个推断，是我们之前都忽视了的，因为凶手杀死的人之间彼此都没有联系，甚至都不认识，可若说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凶手也说不定。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人都认识同一个人？” 我看向张凯，有些迟疑的看着他，这个想法还真无法确定，可如果不这样的话，很难想象一个人，如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定别人的习惯。 “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曾经在这些地方工作过，因此了解他们的工作流程！” 我的眼前一亮，之前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似乎在这一刻迎刃而解。 快餐店，送水公司，水果小贩，这些都是一个城市最基层的劳动者，而他们的背景也都各有不同，而无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很难被人记住。 凶手如果想要混入这些人中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些地方有些就会提供临时工作，甚至都不会要你的身份证明。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只要将这些员工的资料都搜集起来，这其中只要有一个是所有人都认识的，那么这个人就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可现在也面临一个难题，凶手精通高科技，善于伪装，我们所能够找到的资料，必然有限，其中更不要说凶手样子这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等等！” 突地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想到对面的快餐店，这家店里的员工全部死亡，那有没有可能，凶手实际上就在这群人中间。 这是一个很吊诡的想法，也只有我这种善于推理游戏的人，才能够从这样的角度出发，毕竟杀死一群人，也杀死自己，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很难理解的。 可是从一开始我们就进入了一个误区，被人整理过的尸体，让我们怀疑有人转移了案发现场，然后在二楼开着的窗户，让我们以为凶手是从那里离开，接着又是魏家的那起案子，让我认定凶手在引我们去追查某起案子。 可从一开始，凶手很有可能就在那群尸体之中，因为根据监控的显示，在那段我们认为出现争斗的时间点，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进入快餐店。 而且我忽视了一个问题，那蛊虫是害怕高温的，因此他被下毒的范围很小，快餐店的包子和稀粥却是被人煮好了，这一度让我以为是这群人在工作中突然死掉，可若真的是如此，这群人临死之前出现了挣扎，那包子和粥就不会完好无损，毕竟那厨房的空隙就那么大。 “如果凶手一开始就想的同归于尽，然后在杀死所有人之后，刻意的做了饭，然后打扫了厨房，这似乎也不正常！” 我眉头深锁，破案需要的是证据，而不是我这样无端的猜测，任何的推理都需要建立在证物的基础之上，否则一切就都无法站住脚。 尽管我没有任何的证据，可我认为事情就应该是这样，至于凶手的目的是要引我们去魏家还是受到凶手的要挟，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帮我查一下刚刚那群死者的身份！” 我拨通了李洪的电话，这是一个高科技的时代，翻阅档案太累了，因此警局大多数的档案，都在电脑里有备份，因此找李洪和周凌反而是最快捷的。 “有什么进展吗？” 就在我挂断电话的时候，李思琪一脸不爽的推门走了进来，显然对于突然间再次接到案子有些不满。 “凶手可能是在报复，然后自杀！” 我将自己的推断说给了李思琪听，毕竟这一切都是猜测，我也需要一个冷静的人，能够帮我动下脑筋。 “你看这是什么？” 李思琪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拿出一只证物袋，得意的在我面前晃了晃道：“这是我在案发现场发现的！” 那证物袋中，只有一根头发，只是这头发大约有四十厘米的样子，而根据我的记忆，那被运走的十六具尸体中，根本就没有人有这样的头发，而这头发更像是一个女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发丝是属于女人的，很大程度上，这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的头发！” 李思琪一脸的兴奋，她是痕迹学专家，对于犯罪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都能够洞察，这也是为什么成立专案组之后，霍局长会将她指派给我的原因。 她是天之骄女，警局的警花，警局的不少人都在议论，说不少高层的领导在她毕业的时候都要挖走她，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选择来到我们局里。 看着李思琪的笑脸，一瞬间我的神情都恍惚了，脑海之中似乎有一个身影浮现，却是很快就被淹没，那是一段不愿意被唤起的回忆，或者说那回忆就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依旧那么的不真实。 “有没有听我说话！” 李思琪意识到我的走神，脸上露出微怒的神色，她是一个很负责，甚至有些苛刻的女人，以至于虽然很多警官对其爱慕，却都望而止步。 我的神情有些尴尬，有些歉意的摇了摇头道：“想到了一些疑点，所以走了神，不过我觉得凶手应该没有进入过这家快餐店！” “你说什么？” 李思琪脸色不悦，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了这样一个线索，居然就这样被我否定了，在她高傲的内心中，一定以为这是我在打击她，所以有些不满。 我不愿意破坏队伍的团结，急忙解释道：“凶手很有可能就在那些死者中间，否则凶手根本就不可能那么从容的离开！” “不可能！” 李思琪一脸诧异的看着我，现在几乎所有进过现场的警察，都认定是凶手下毒后逃逸，毕竟没有谁傻到下毒将自己也给毒死，而且现场还有打斗的痕迹，这一切都太明显了。 “这是唯一的解释，而且这个凶手，应该和！” 我的神情严肃，思路从未如此的清晰，这一刻几乎所有想不通的问题，都想通了。 第二十九章：等着 “林队，死者中有一人叫做叶飞，是叶维的堂哥！” 在医院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李洪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而且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 “叶飞” 我神色阴沉的喃喃低语，并没有因为猜对而庆幸，反而有着更深的疑惑，这个结果和我预料的有些出入，一次性杀死十五人，而且预谋这么久，如果只是堂兄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犯下这么大的案子。 不管魏家的案子，是否和黄家快餐店有关，对于叶飞来说，完全没有达到血海深仇的程度，而且换位思考，若是黄家快餐店是魏家倒霉的幕后黑手，凶手完全没有必要让我们调查。 “叶飞还有一个女儿，现在十八岁，在天海市六中读高三！” 李洪是一个电脑高手，很快就将叶飞的情况调查了个透彻，而且提供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会不会是被要挟了？” 一旁的李思琪在听到李洪的回复之后，已经开始相信了我的判断，也顾不得跟我生气，有些担忧的开口道。 我也有同样的担忧，如果不是深仇大恨，那就有不得已的理由，而一个男人，能够在乎的应该就是自己的亲人和孩子，然后加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我知道现在叶飞的女儿应该很危险，可我更加的清楚，这件事并没有就这样结束，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凶手很有可能在选定新的受害者。 “这家医院，究竟和魏家有什么牵连？” 我不断的反思，如果说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我和凶手之间的游戏，那么这个游戏唯一的规则，就是速度，如果我能够提前找到凶手下手的目标，就能够提前布局，甚至抓住凶手。 而基于这样的规则之下，是凶手必须要尊重这个游戏，她所杀的，或者说伤害过的人，都应该或多或少的和这个案子有牵连，否则那就是滥杀无辜，这场游戏也就没有了进行下去的必要。 身为一名警察，我是无法接受将一个案子当成一场游戏，这也是为什么我明知道凶手距离我很近，我只要再追下去，就能够找到凶手的时候，会停下来去救管理员。 这是我和凶手本质上的差距，这也是为什么我无法轻易追赶上她速度的原因，她是在杀戮，而我在止杀的同时，还要救助，这两者都比她要做的都难。 现在的我，心中有了一丝的动摇，凶手冒着这么大的凶险，出现在医院，这里必然有其需要的东西，很有可能关乎下一个案子，而这个时候，我希望等待管理员恢复的第一时间，告诉我凶手的样子，或者她要查阅的东西。 可一个年幼的丫头，很有可能落入了凶手的手中，就算没有生命危险，可这也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体验，在这种绝望的氛围中，很有可能会让一个人彻底的崩溃。 “你去找那个丫头，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 我挂上电话之后，只能够将这件事交给李思琪，最终我依旧无法在两者之间做出抉择。 在李思琪走后，灵儿这才从档案室走了出来，她的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已经快要虚弱，毕竟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已经摇摇欲坠了。 我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她，可灵儿却是挥手示意我可以进去了，这丫头知道此刻我心中应该也在关心管理员的伤势，所以脸上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说自己没事。 我喊了一声张凯，让他负责照顾灵儿，我则走进了档案室，这档案室并不算大，只是用来存放一些患者的病例，还有一些医院能够用到的档案。 “你还记得最后一个进来的人长相吗？” 我在询问了管理员的病情无碍之后，就开始直奔主题，现在我和凶手在争分夺秒，而我迫切的想要知道，凶手究竟在这档案室内拿走了什么。 值得庆幸的是，这家医院一直在扩建，却并没有处理这些纸质的档案，如果凶手想要快速的找到什么东西，就需要询问这里的管理员，所以两个人之间必然有过对话。 这恐怕也是为什么凶手要对管理员下蛊的原因，她要毁灭任何和她有关的线索，只是灵儿的出现，打乱的她的计划，管理员被救了下来，这恐怕也是凶手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我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她穿着白大褂，带着一个口罩，说是新来的医生，要来拿这几起医疗事故的档案，在电脑上录入，我就拿给她了！” 管理员阿姨还很虚弱，却一点点的回忆和凶手接触的经过，毕竟她现在也知道自己生病都是被对方害的，自然也很迫切的将凶手绳之于法。 “确定是女人？” 我还是有些疑惑，继续询问管理员阿姨，根据之前的种种迹象，我们一直怀疑凶手是一个女人，而现在管理员阿姨这个人证，无疑是将整个案子定性了。 可犯下这么多的案子，凶手无论是智力还是能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这似乎更符合一个男性的特征。 “绝对是女的，我见到她脖子上有一个梅花的纹身，男人谁纹那种东西呀！”管理员阿姨一脸肯定的开口道。 一番询问下来，除了知道凶手是女人，身高在一米六七，身材还不错，长发，脖子上有梅花纹身，拿走了一份关于近年医疗事故档案，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收获。 实际上，这些资料，对我们而言，作用并不大，特别是那梅花纹身，以我对凶手的了解，更像是一团故意放出的迷雾，毕竟这样明显的标记，一个机智的凶手，必然会做出必要的隐藏，而现实这样的方法有太多。 由于这些档案并没有录入，所以我们并不能够知道档案之中究竟有那些内容，不过我们几乎可以肯定，这里面凶手应该想要的就是魏建国的那起案子。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凶手那么执着于这起案子？” 我眉头深锁，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魏家在落魄之后，就已经很少有亲戚了，就是那个叶飞，也曾经一度和魏家断了联系，这样的家庭，根本就可以排除直系血亲报仇的可能。 而现在，线索并没有断掉，档案没有了，可经受这件事的医生和当事人都还在，这些人都是人证，完全可以帮助我们回忆，如果那次医疗事故真的有问题，那么我们一定能够找到蛛丝马迹的。 “走，去院长办公室！” 我轻叹一声，没有想到，绕了一圈，居然又要再次回到院长的办公室。 “当年的那起医疗事故？” 提及当年的事情，院长的脸都拧成了橘子，显然不愿意提及，在我说出管理员的事情之后，他才渐渐有了动摇，开始主动的帮助我们回忆。 八年前，一名富二代夜间在海天路上和朋友飙车，撞上了一名刚刚放学的孩子，当时情况紧急，两位患者都被送到了医院中来。 当时急诊科的主任是黄觉，他根据当时的情况，决定要送救治伤势较重的富二代，作为副手的魏建国却决定要救治那个孩子，两人有了分歧。 “他家是有钱，但在医院，生命是平等的！” 魏建国冲着黄觉主任大吼，他的整张脸都气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他坚持要救下那个可怜的孩子。 “这里是医院，救谁我说的算！” 黄觉主任已经五十多岁，一直给人老持稳重的感觉，这一次却固执的并没有退让，反而跟魏建国争执了起来。 “要救你救，我不当有钱人的狗！” 魏建国的情绪很激动，若不是身边有人拦着，已经要脱下身上的白大褂了。 “要是你还想救那孩子，就跟我进手术室，否则你就脱了衣服走！” 黄觉主任大吼一声，直接带着护士们往手术室中走去，魏建国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牙选择跟了进去。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原本一场很普通的手术，却是出现了一个意外，患者在手术台上突然血崩，鲜血止不住死亡了。 患者的家属赶来，知道孩子死去，当时就疯了，在不知道谁口中得知魏建国的事情之后，更是将火气，全部都撒在了魏建国的身上了，这也就有了后来魏建国悲惨的命运。 “为什么要救那个富二代？” 一旁的张凯，听完这个故事，整个都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有些不满的看着院长，这起事故是因为那个富二代引起的，医院不是应该先救治那个被迫受伤的人吗？为什么反而要救一个坏人？ 我的心情同样不能够平静，一直都喊着人人平等，尊重每一个生命，可在医院这种救死扶伤的地方，依旧要论个尊贵，这就难免让人有些唏嘘。 院长有些微怒，冷哼道：“惩戒犯人，那是你们医生的事情，至于救谁，那是我们医生决定的！” “那女孩呢？” 我不愿意进行这种无谓的争吵，继续追问那女孩子的下落，可就在我靠近院长的时候，却是发现了一件事，脸色顿时阴沉道：“是你害死魏建国的吧？” 第三十章：笔友 “你胡说八道！” 院长急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愤怒的指着门口道：“我把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缓缓站起身，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淡淡的开口道：“作为一个人，我原本不想救你，可作为一名警察，我不得不救！” “你胡说什么？” 院长明显有些慌乱，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显然是被我的故弄玄虚给吓到了。 “在我们第一次来到之前，那进来的人，应该是用了一个你很熟悉的身份吧？”我继续神色平淡的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 院长诧异的看着我，身为医院的院长，自然早就已经知道医院被一个凶手光顾，更加知道管理员被下蛊的事情，而他比所有人都害怕，那是因为他和凶手打过照面，还在那管理员的前面。 我走近院长，缓缓开口道：“实际上八年前发生的不是医疗事故，而是一场医疗器事故吧？” “什么意思？” 一旁的张凯也被我的举动给唬住了，轻轻的碰了我一下，神情满是不解。 一般的门外汉，听到两者会觉得是一样，可真正学医的人都清楚，医疗事故需要经过专家们集体的认证，确定医生在施救的过程中有不当的行为，从而导致患者没有被及时的救治，甚至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或者二次伤害。 而医疗器事故，就是在救治的过程中，医疗器出现故障，就好像你需要氧气，插上氧气之后发现氧气瓶坏了一样，这个故障和医生的关系就相对较小，更大的责任是负责采购的人，还有那医疗公司需要负责。 “八年前，那次止血失败，应该和止血钳有关，这件事当时只要追查一下，就能够真相大白，可负责购买止血钳的人收了钱，而魏建国又主动的站了出来，所以医院就顺理成章的推给了他，这样不光保全了那个人，还保全了那个公司！” “你怎么知道？” 院长的下巴都被惊掉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八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原本就不多，而且绝对没有人愿意将这件事给讲述出来，可我却说的和当时的情况八九不离十了。 “这个公司是玫瑰集团吧？” 我一步步往前走，几乎贴在了院长的面前，当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院长的脸色都青了。 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院长想象的那么神，这一切都是因为管理员阿姨提供的那个线索，凶手的脖子上有个玫瑰纹身，而很不巧，在院长的办公室后面档案柜中，我同样看到了相同的标志。 这两者，瞬间就被我连接到了一起，凶手能够自由的出入医院，应该就是用了这家公司的身份，而这个身份应该和八年前的那起医疗事故有关了。 结果真的被我蒙对了，八年前的拿起医疗事故，居然是一个让人如此心寒的故事，不得不让人感慨好人没有好报。 院长整个人都瘫软在了身后的沙发座椅上，过了很久，才有些颤抖的看向我道：“我原本以为开除魏建国，事情就会解决，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过要补救的！” 八年前，院长还是副职，为了钱选择了一家比较便宜的医疗公司，然后在他即将要升职的节骨眼上，正好爆发了那起医疗器事故。 当时院长都想过要捐钱跑掉，可在节骨眼上，还是没有忍心，而就在这个时候，医疗公司的人找到了他，将魏建国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他就顺手告诉了患者的家属。 事情就是那么的简单，院长许诺魏建国离开后，会给予好处，而当时的魏建国已经对医院失望透顶，所以就主动的放弃。 原本事情就应该这样结束，以魏建国的能力，去开一个小门诊什么的都还是可以的，可之后他遭遇不测，直接就导致了一个家庭的悲剧。 “你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我冰冷的注视着院长，取出了事先就准备好的录音笔，这里有我们全部谈话的内容，也包括他的回忆内容。 “原本我也噗！” 院长的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却是在他开口，话还没有讲完的时候，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就扑倒在了办公桌上。 “怎么回事？” 我和张凯都是一愣，刚才院长还好好的，现在也完全没有到畏罪自杀的程度。 “是蛊毒！” 我距离院长很近，在他的鲜血中，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而那些溅落在桌子上的鲜血中，更是能够看到一只只黑色的小虫子。 “没救了！” 克制恶心的本能，我急忙去扶起院长，虽然在这起案子中，他是参与者之一，可是罪并不致死，可他的鼻息和心跳都已经没有了。 “你又慢了！” “他罪不至死！”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再次收到了短信，我几乎疯狂的一般拿出了手机，然后快速的打出了几个字，奇怪的事情发生，手机的短信并没有被拦截，这意味着短信成功的发出去了。 “你有本事冲我来！” 我心中一喜，再次发出一条短信，手机却是传来了滴滴的声响，短信被拦截了下来。 院长的办公室内，我颓废的坐在院长的尸体旁边，实际上院长可以不用死，他是除去管理员外，第一个见到凶手的人，管理员都被下了毒，院长这里，对方又怎么会心慈手软。 “去查玫瑰公司，那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我轻叹一声，快速的站起身来，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凶手既然查到了玫瑰公司这个幕后黑手，应该会去找他们报复，而我们只要提前在那里等待对方就好了。 可我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既然凶手已经知道了玫瑰公司，为什么还要去医院的档案室找档案？ “算了，还是先按照一个线索走下去吧！” 我摇了摇头，现在好不容易理出了一些头绪，我需要尽快的赶到玫瑰公司，我可不希望这个公司在我赶到之前再次被人杀死。 “尸检报告出来了！” 就在我想要动身的时候，谢常在的电话却是打了过来，说快餐店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希望我能够回去看一眼，我只能够让张凯先带队过去，而我去警局一趟，毕竟保护一个公司，我还需要亲自请示霍局长才好。 知道我们要走，李琦决定开车送我，我知道他是担忧和灵儿独自相处，倒不是说他会动什么歪心思，而是有些忌惮灵儿身上的那些小虫子。 只是刚上车，灵儿就已经熟睡了过去，我只能够打消带她去玫瑰公司的想法，毕竟她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忙活了半天，我肚子也有些饿，所以李琦决定去买一点吃的东西，胡乱的吃了一点，又给小欢带了一点，我发现吃饭的地方就在六中附近，就和李琦选择了分开。 知道凶手的目标会是玫瑰公司，我的心情反而越发的不能够平静，这个答案太简单了，而且完全是凶手主动送到我面前的，我不相信凶手会那么傻。 这件事说明了两个问题，凶手对于自己的杀人手法很自信，确定能够在我们警察的层层保护下杀人，而另外一个就有可能是凶手在打掩护，实际上她的目标还有别人。 实际上，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在玫瑰公司的事情上，我并不想如此，我决定另外找一条路，而叶飞的女儿，无疑是一个突破点。 叶飞为了女儿按照凶手的要求杀死十五人，这个过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必然和凶手有过一番挣扎的，这期间他女儿应该有些线索。 而且根据在医院了解到的情况，魏建国当时在医疗器失败时候，依旧坚持救下了那个女孩，并且那个女孩已经活了下来，很巧合的是，根据李洪的调查，就是在这所学校教书。 我原本对于这个老师有所怀疑，毕竟那次事情过后，她的救命恩人遭受了那样的待遇，换做任何人，应该都会有些愤怒，可当我在保安的带领下，看到那老师之后，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骨瘦伶仃的一个女人，坐在冰冷的轮椅上，她的双腿裤管空荡荡的，可她的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让人一瞬间可以忽视她身上的残缺。 “刘老师，我”我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第一次感觉在一个地方待着毫无立锥之地，原本我应该知道刘老师的情况，这完全是我的疏忽，我深怕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你叫林涛吧？” 刘老师微笑注视着我，然后一脸肯定的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道：“我经常听我的朋友提及你，所以你刚一出现，我就认出你来了！” “朋友？” 我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这位刘老师居然认识我，而且是通过一位朋友，这件事顿时让我有些不安起来。 刘老师依旧微笑，并且将那信封继续往我的手里递了一下道：“是一位笔友，她虽然没说，可能够看出，她很喜欢你！” “习惯了一些问候？” 我缓缓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行被打字机打印出来的话语，却是在末尾的地方，看到了署名。 “这？” 我的头皮在看到这署名的刹那直接就炸开了，这个昵称，和之前的那个忘了什么时候，真的太像，几乎一瞬间我就已经认定了，这是来自凶手的信，而且我们真的认识。 第三十一章：交换 一直以来，我都在疑惑，为什么凶手会选择我作为联系的对象，毕竟在我的记忆之中，我并没有这样的敌人存在，可凶手却一次次的挑衅，让我不得不卷入这案子中来。 从灵蛊村出来之后，灵儿等人的表现，我已经知道这凶手来自灵蛊村，而且和灵蛊村有些恩怨，这也就更加坚定了我不认识凶手的认知。 可这封信，打乱了我的思绪，这凶手明显认识我，而且居然和案子的另外一名被害人，居然还聊起了我，更加可笑的是，刘老师居然说那凶手喜欢我。 这个大胆的说法，真的让我有些无语，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怎么会用杀人的方法来一次次的刺激对方，而且我也丝毫不知道，居然有这样一个人在喜欢自己。 询问了刘老师的意见之后，我将那封信收藏了起来，然后开始和刘老师聊起了这封信。 认识这个笔友，是半年前的时候，当时刘老师就以为是哪个在自己困难的时候资助过自己的好心人，然后就陪对方聊了下去，虽然她很乐观，可身体的残缺，让她很少有朋友。 我将刘老师的轮椅推到了操场上，这样的聊天氛围会更好，而且我这些天已经很疲惫，来到操场，反而有种回到昔日校园的错觉，异常的美好和充实。 刘老师平日应该是个很拘禁的人，却是遇到我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主动的聊起了她和笔友之间的聊天，虽然她知道对方说的很多都是假的，可每次能够收到她的来信就已经很欣慰了。 在这个过程中，刘老师也提及了当初的那场车祸，也提及了魏建国，这位医生的确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哪怕他瘫痪在床，依旧会不时的捐助她，否则她的病情根本就不会好转，更加不会读完大学，然后回到这里教书。 刘老师是一个很纯净的人，她的声音很好听，并没有什么抱怨，一切似乎都那么的美好，只有谈及魏建国一家的死亡，才有些伤感，一直说没有来得及报答。 和刘老师的聊天很愉快，直到李思琪带着一个女孩子走到我的身边，我也没有能够察觉。 “刘老师好！” 那女孩怯生生的给刘老师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有些害怕的躲在了李思琪的身后。 “你怎么来了？” 李思琪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原本在楼上看到我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相信，直到下来她才确信是我。 “这是你朋友？” 刘老师微笑着朝两人点了点头，然后善解人意的笑了笑道：“我出来的已经够久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我送刘老师回去！” 那女孩此时却是突然变的主动起来，推着刘老师的轮椅，逃命一般的离开了。 “你怎么她了？”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李思琪，这个女孩应该是叶飞的女儿，按道理两人的年纪相差不大，应该能够聊的来才对，可看着丫头，摆明了是害怕她的。 “一个叛逆的丫头，刚教训了一番！”李思琪翻了一个白眼，急忙转移话题道：“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我嘴角抽了抽，这李思琪可是跆拳道黑带，这个教训足够一个小丫头记住一辈子了，可我也不敢替那丫头打抱不平，只能跟她聊案子道：“锁定了一个方向，但估计不会有什么收获！” 听到医院的院长也死了，李思琪神色有些愤怒，毕竟我们之前和凶手曾经有过约定，三天内她不会杀人，可谁也没有想到，她一动手，就杀了那么多的人，而且怎么看这群人都是罪不至死。 在叶飞女儿这里，李思琪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叶维女儿生病的时候，曾经去找过叶飞借钱，当时叶飞有些小钱，却不愿意借，反而去赌博输了个精光，之后不久叶维家人就自杀身亡了。 这件事，也导致了叶飞父女的关系破裂，所以在得知自己父亲死亡之后，叶飞的女儿只是哭了一会，就觉得他死了活该，然后很快就活力十足了。 在我和刘老师聊天的时候，李洪也将餐厅员工的资料发给了我，而且附带了一个两年前的新闻。 这新闻是关于魏建国一家人的，当时魏建国一家在自杀前，曾经去这家餐厅吃饭，可却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而且当时服务员的态度也都很差，甚至羞辱魏建国。 这件事当时上了报纸，很多人都怀疑魏建国一家人自杀，和这起事件有关，而这件事之后，黄家快餐店的老板黄维出面道歉，这件事最终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如果凶手是因为这件事，杀死餐厅那么多人，这也的确有些匪夷所思，毕竟这些死者中，真正参与那件事的人也不过是两三个人而已，这完全就是滥杀无辜。 “黄维呢？” 在看完资料的一刹那，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如果说这件事是这群人死亡的原因，那作为老板的黄维，也应该受到波及才对，可是那些死者中，貌似并没有黄维这个人。 “是失误吗？” 我有些迟疑，若说黄维没有出现在快餐店因此逃过一劫，我是相信的，可若说凶手会放过黄维，我这是坚决不会相信的。 这也就是说，实际上在玫瑰公司之前，凶手很有可能会将目标定在黄维的身上。 “等等，黄维是黄觉的儿子？” 突地我的脸色大变，因为在翻阅黄维资料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黄觉这个名字，一直都只是知道黄家快餐店的老板是医院的一名退休医生，可我们根本就没有和黄觉联系到一起。 这黄觉是当时医疗器事故的主任，而且也是他和魏建国的争吵，引起了后面的事情，甚至还有可能，他还收了医生的红包。 发现这一点，我的呼吸都变的局促了，第一次我发现世界这么小，居然一起案子中，出现了那么多的人，而且彼此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当初真的那起事故和这黄觉有关的话，那我们就需要增加一个保护的对象，而现在我们的人都被调往了玫瑰公司，想要保护这两个人，明显有些人手不足。 “你说会不会是她买凶杀人？” 突然李思琪朝着我使了一个眼色，那个方向正好是刘老师离开的地方。 李思琪能够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十分理智的，在八年前的那起事故中，她就是一名受害者，而且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现在连救命恩人都惨死，她有足够的理由去报复。 之前我们怀疑叶飞是被人要挟，因此才会做出那种事，而他的女儿又是刘老师的学生，这中间若说巧合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我不禁握紧了手上的那个信封，这个信封也是她递给我的，对于那个笔友她只字未提，是否真实的存在，自然也就不得而知，她的嫌疑无疑是已知的人当中最大的。 实际上我也有过一个怀疑，凶手在魏建国一家死亡两年之后突然选择报复，而且将当年涉案的人全部杀死，这是否也说明凶手在这两年的时间内无法完成这个计划，而就在最近，这个计划成熟了。 这个限制的条件，很有可能就是身体的残缺，不得不隐忍，等待机会，若是如此，她和凶手之间的笔友联系，也就变成了她身上最大的疑点，不给我们看那些交往的信，我们就有理由是她在收买凶手。 如果是以往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将刘老师带回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操场上聊天，只是她的情况太特殊了，而且是当年的受害者，我们不能够再去伤害她，最少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不会对她进行任何的审讯。 “走吧！” 确定学校没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我决定离开，此时已经是三点钟了，正好可以回警局拿尸检报告，而且我也有些困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李思琪却是神色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事！” “那你去忙吧！” 我挥了挥手，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实际上昨晚李思琪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她在谈恋爱，对于陷入恋情的女孩来说，整日陪着我们看尸体，的确是一种折磨。 “走不掉了！” 李思琪原本已经决定要走，可突然止步，对着我摇了摇手机道：“黄维出现了！” “什么意思？” 我急忙走了过去，黄维和黄觉都是这起案子可能出现的受害人，我原本就打算回局里请求支援，去找两人，没有想到李思琪居然提前找到了。 可当我看到李思琪的手机，整张脸都黑了下来，那是一段视频，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一个被浑身捆绑着的中年发福男人，脖子上挂着写有黄维两个字的牌子，正在不断的挣扎。 “林警官，看到视频了吗？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用黄觉来换黄维，否则我会立刻杀死他！” 几乎就在视频结束后，我的手机中再次有短信传来，当看完短信，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凶手居然要我拿黄觉跟她交换？ 第三十二章：审判 警局总部的多功能办公室内，坐满了人，这些人中有绝大多数都不是警察，其中甚至有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此时所有的人都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注视着墙面上的屏幕，那里正反复的播放着一些画面。 这是一次临时的会议，却是囊括了所有市局内的精英，其中有痕迹学专家，尸检专家，网络专家，等等太多。 这些人挤在会议室内，若说这样的规模，甚至要超过不久前进行的一次情网行动。 我们分局的霍局长虽然端坐在主位之上，可这些人中，就有不少来自市局的领导，甚至有些级别都比霍局长不知道高出多少。 我作为除夕命案的专案组的组长，也因为类似地头蛇的原因，坐在了比较靠前的位置，而我的组员们，就只能够坐到角落的位置。 “黄维绑架案，你们怎么看？” 当霍局长将视频定格在黄维挣扎的那一刻，第一个打开了话匣，我们这么多人坐在这里，目的正是为了半个小时前的绑架案，而那视频的主人，就是黄维。 这一次凶手变的更加嚣张，已经不满足只是挑衅我，将绑架的视频发给了每一个警员的手中，也是这样的行为，导致了我们不得去全力以赴的将对方绳之以法。 “林涛你来说一下吧！” 大家都陷入沉思的时候，霍局长主动的看向我，这个案件一直都是我在负责，所以我最有发言权。 “霍局长，由我先来吧！” 就在我想要起身的时候，突然有一名身穿警服的年轻警官主动的站了起来。 这个人叫做王进，是跟着市局的警官们一起到来的年轻警员，是市局内一直都被看中的人才，在这之前，也破获了不少的大案，有很高的呼声。 王进这个人很傲气，也有才气，到任何地方，都喜欢变成自己的主场，而这一次案件，他也带了一队刑侦人员，只是由于没有凶手的‘通风报信’所以今天的案子，他现在才知道。 “这种房间，应该是在地下室，而其灯光十分的昏暗，墙体的石灰有脱离，应该是最近三十年的安置房，这里应该靠近郊区，而且在铁路附近，因为这吊灯有轻微晃动的迹象！” 王进缓缓的开口，根据视频内的一些基础条件，逐条的梳理出有用的线索，从而推理出被绑架人现在所在的位置。 虽然经过王进的梳理，目标的位置在逐渐的缩小，可是对于整个京都市而言，这个范围依旧很大。 “这里曾经是一间仓库，墙壁上有一些堆放货物的痕迹，说明最少在一个星期内，这间仓库还在使用，所以需要排查郊区内最近一个星期出租或者闲置的地下仓库！” 王进最终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能够从这样一段简短的视频，分析出这么多有用的东西，足以说明他的实力，而这也的确获得了不少在座之人的认可。 霍局长示意王进坐下，然后又看向我道：“林涛，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补充？” 刚一落座的王进，脸色顿时一变，有些不满的看着霍局长，继而轻蔑的看向我，在他想来，这个视频已经被他分析的很透彻，剩下需要做的应该就是要搜救，他不认为别人还能够说什么。 实际上如果真是针对视频而言，分析到这一步，的确已经没有什么补充的，可这并不是单独的案例，在这之前已经有太多的人被害，所以总结起来，也的确有点必须在这里说。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起身，我心中有些紧张，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在这样的会议上发言，这也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我们已经很凶手交手过，凶手的思维十分的缜密，所以我们一直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我神情尴尬的开口，作为一名警察，在这样的场合抬高凶手，的确有些丢人。 “是你们太弱了！” 王进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发现霍局长和市局来的领导同时看向他，这才赶紧的闭嘴。 我并没有被打扰，而是继续开口道：“这一次的罪犯和以往的不同，她的目的性很强，而且每一件事都绝对不会像看到的那么简单，而这一次，她绑架黄维，是想要我们调查当年的一起医疗器事故！” 原本这次会议，我就打算讨论这起案子，希望能够集思广益，所以提前让李洪等人准备了资料，现在这些资料有了用武之地，我示意李洪将整理黄家快餐店的资料分发了下去。 “凶手的目的如果仅仅是黄维，完全可以直接杀掉，而不用像现在这样绑架他，而且发视频给我们，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黄维的父亲黄觉！” “如果你说的凶手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黄觉！” 王进冷哼一声，他分析了一圈，被我几句话说的毫无意义，他自然会有些不满，觉得我在贬低他。 对此我也有些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根据我的分析，凶手这一路上杀人的手段在不断的升级，换句话说，凶手将杀人的事情当成一场游戏，而且她在不断完善这种游戏的各个副本！” 在犯罪心理学中，心理罪犯的情绪和性格都不会稳定，可却是有一种极致的病患，在这种病态之下，会自我适应，而且会找出一套自己的思维逻辑，这种患者叫做异变。 我们所遇到的凶手，显然也发生了这种异变，她把杀人当成游戏，从最初的快餐杀人，到最后杀死快餐店的人，再到绑架，可以明显的看出，凶手在一点点的参与到杀人这种事件来，而她的情绪显然也在变化。 看到众人不解的看向我，我只能够继续开口道：“以往的杀人，已经无法满足凶手的自我，而且这起案件更像是报复，凶手想要的不是杀人，而是要一个审判！” “审判？” 这次霍局长等人的脸色都变了，作为一名老警员，自然知道有这样一类罪犯，喜欢在杀人之前进行审判，而这种人的心理极度扭曲，就算杀人也会认为这是对的。 “我之前说过，这个凶手很高级，而且心思缜密，她需要的不是一般的审判，而是要心灵审判！”我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凶手真正的目标，应该一开始就是黄觉，而这一次她要做的事情，是掀开八年前的那起事故的真相，所以她要审判黄觉，而这审判的方式，应该就是模拟当年发生的事情。 在看到黄维被绑架的时候，实际上我就已经想到，八年前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评定黄觉的判断是否正确，所以凶手会制定一个考题，让黄觉进行抉择。 这个抉择必然是让他在自己儿子和另外一名患者之间进行选择，而这一次无论黄觉选择什么，最终都难逃死亡的结局，而这也是我所担忧的。 “我们现在侦察有三个方向，第一个是查出黄维的所在，从根本上瓦解犯罪，第二个则是保护黄觉，避免第二个受害者出现，第三个就是查魏建国死亡之前所有迫害过他们一家的人，防止凶手用这些人泄愤！” 当我的话结束，会议室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显然这些人都在思索我说的话，甚至有些人对我的推理有了质疑。 毕竟这是现实，街道上都有无数的探头，甚至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可能像中那样，被凶手随意的掌握，因此凡是挑战警察威严的罪犯，都会很快被抓获，毕竟这是高科技的时代。 一个电脑高手，一个心理罪犯，还要拥有极强的用蛊手段，这样的人融合到了一起，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存在的人。 可这几天的时间，我们都在和这样的一个凶手交手，对方的手段和作案手法，都是让我意识到了彼此的差距，这无疑已经让我们遭受了打击，我完全没有必要将自己的软弱显露给这群人看，可这就是实情，我不希望这群人轻敌，从而增加受害人。 “如果你的推理是正确的，有没有可能，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两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中，一名个子很高的老人，缓缓的站起身，他是刑侦学的孙教授，很多警校中的国外教材，都是他亲自翻译的，而很多经典的案例，也都是由他侦破，这是一个十分厉害的男人，现在他也一针见血的点破了案件中的最大疑点。 团伙作案，有人负责发送短信，有人负责杀人，有人负责安排细节，若是将这一条条属于凶手的光环分离出来，那么这就可以理解成是一个有规模的杀手组织。 若真的如孙教授说的这样，那么之前我们的那些推理，就可以被完全的推翻，我们所要找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这样无疑是增加了我们工作的难度。 可尽管如此，孙教授的意见，依旧让我们的眼前一亮，这等于是给我们开辟出了一个新的刑侦方向，这也无疑让这场会议，变的有意义。 “快看！” 就在此时，负责电脑的李洪突然惊呼一声，就看到之前被定格的画面，再次的动了起来，而这一次，却是画面之中多出了一个人，案件再次被人推动了 第三十三章：小丑 那是一个男人，身高一米七三，体型微胖，留着倒背头，尽管现在是冬天，可他却是穿着一件背心，而且他的右手之中，居然还拿着一把刀。 “怎么会这样？” 我的脸色大变，整个方寸都乱掉了，这和我的分析完全不符合，凶手不应该对黄觉进行道德审判吗？为什么现在这个人出现，要杀死黄维？如果凶手真的那么做，留下黄觉是为了什么？ 原本以为案件已经柳暗花明，我们只要一步步的走下去，就能够很快的找到凶手，或者说这个杀人的组织，可是现在这个案子似乎变的难以捉摸了。 “你分析的很对，她并不想杀他，这是一种威胁，希望通过这种手段来找黄觉！” 孙教授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居然有对我的认可。 “黄觉？黄觉在哪里？” 我神色一楞，猛然发现自己的疏忽，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凶手要找的是黄觉，可是我们却根本不知道黄觉在哪里。 “在国！” 李洪快速的搜索黄觉的资料，很快就有了答案，可紧接着，他的脸色突然一变道：“半个小时前，黄觉已经入境了！” “原来是这样！” 我的心中顿时一惊，心中却已经明白，原来凶手想要针对的黄觉并不在国内，她绑架黄维，就是要逼迫黄觉现身，而现在黄觉已经出现，所以她在价码。 “要在凶手之前找到黄觉才行！” 我立刻就有了决定，直接带着李思琪和张凯就离开了会议室，而那王进居然也带着人跟了出来，显然他已经把我当成了竞争对手。 对于此事，我并不反感，像这样的大案，如果早一天被侦破，就会少一些受害者，至于破案的功劳算谁的，我还真不在意，毕竟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无心仕途。 根据李洪的资料显示，黄觉已经在半个小时前入境，而飞机场的治安，凶手应该不至于在那里动手，所以黄觉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 “他第一个目的地会去仁爱医院吗？” 张凯负责开车，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现在黄维被绑架，作为父亲的黄觉从国外赶来，应该第一时间返回家中，或者去到凶手指定的地点，而这两者可能是南辕北辙的。 “去医院！” 我迟疑了片刻，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并不认为黄觉会真的按照凶手的要求去她要求的地方，毕竟黄觉已经六十多岁了，而且他还是一个医生，这样的人一般都会很冷静，面对这样的事情，他必然会知道自己生命无多，很有可能会和相见的人告别。 而且这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凶手从一开始就是在借助蛊毒杀人，只要我们能够在这之前把黄觉保护起来，就能够确保他的安全。 由于这一天的奔波，我根本就没有好好的休息，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猛然惊醒过来。 “到了？” 我有些疲惫的开口，却是发现四周漆黑一片，而且车内根本就没有人。 实际上在警队会议室的时候，就已经接近傍晚，现在睡了一觉天黑，我也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自己太累了，多睡了一会，而同事们并没有叫醒我。 “这是黄家快餐店？” 当我摇下车窗，发现自己就在仁爱医院的旁边，而对面正是黄家快餐店，由于刚刚经历了惨剧，附近好多店都早早的关门，只有微弱的灯光。 我走下车，本来想要去医院，可是之前的那段视频，让我有些不放心，想要去黄家快餐店的仓库看看。 就像我在会议上说的那样，凶手异常的狡猾，我们能够看到的线索，很有可能都是对方故意用来迷惑我们，从而误导我们的。 “凶手为什么会选择我？” 穿过马路，我的心中开始不断的回忆，在这一刻，我的内心很纠结，因为在孙教授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是我害怕打破那美好。 推开快餐店被封锁的门，店内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样，在参与会议的时候，谢常在已经把尸检报告给了我，这些人都是死于一种球形蛊毒。 这种蛊毒的发作很突然，而且瞬间就会击穿人的肠胃，表面上看去一切都还正常，可是打开尸体的时候，那些蛊虫早就和胃液一起流到了腹腔内。 并且在尸检报告上，谢常在也标注了一些意外的东西，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并不相同，而其中有两人是在夜间就已经死去。 “会是在什么地方下蛊呢？” 我眉头深锁，之前的案件，我们都找到了凶手下蛊的地方，可这一次很特别，我们并没有找到那样的载体。 虽然这起案件已经被我们用极短的时间破掉了，凶手也成了一具尸体，可幕后主使还没有抓到，而这蛊毒，或许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在侦破案件之中，不可避免的要案件重组，情景再现，而在这起案件中，犯罪现场被破坏过，尸体也被移动，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变的不切实际。 “为什么会有两个人要提前死呢？” 我走进厨房中，看到那些锅碗瓢勺，这里始终给我一种很怪的感觉，可究竟哪里不对，一时间我也想不起来，而且我开始纠结为什么会有两个人提前死。 凶手能够控制蛊毒发作时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从我母亲那里，到之后销售公司的事情，现在却有了时间差，我想不明白，少了两个人，难道凶手就不怕提前暴露自己吗？ “这两个人应该是破案的关键吧？” 我开始有些动摇自己之前的推断，叶飞的女儿并没有受到威胁，那么这叶飞杀人的理由，就需要作出调整，而在我们已知的是叶飞是一个赌徒。 “难道真的是因为赌债？” 在会议前，讨论案情的时候，李思琪曾经提出过一个猜想，根据叶飞女儿的说法，在进入快餐店工作之前，实际上叶飞已经欠下一屁股债了。 可若说叶飞是为了钱，那他完全可以杀了人抢钱就走，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小命也给搭上去。 “这里应该还有别人！” 走到厨房尽头，再次转身的时候，我突然一惊，就在刚才的一刹那，我听到了二楼有声音传来。 “是张凯他们？” 我小心翼翼的走近二楼的楼梯，开始往上望去，可是并没有人下来，我只能够主动的走上去。 现在餐店都已经被封锁了，根本就不应该有人出现，我并不觉得这是凶手回来观察自己的犯罪现场，可我还是很紧张，能够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绝对不是巧合。 “呼！” 就在我走上二楼，来到那客厅，突然一张脸映入我的眼帘，我整个人都险些被吓晕过去。 那是一张面具，黑白相映的小丑面具，只是那小丑的嘴巴被化成了鲜血淋漓，若是不仔细看，就会以为是在吃人一般。 “嘭！” 在我发现小丑的时候，他也发现了我，身形一闪就从客厅内消失，直接就窜进了其中一处房间。 “不许动！”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急忙拔枪，可对方的速度太快，当我追到房间的时候，对方早就已经没有了踪迹。 “会是谁？” 我陷入沉思，刚才的一刹那，虽然我的反应慢了半拍，可我很清楚，如果我想开枪，有八成的可能会留下对方，可我并没有那么做，因为我很清楚那是一个男人，并不是凶手。 “那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拼命的挠头，现在所有的人都死了，一切的线索都断了，我原本应该放弃这个案子，毕竟它本身已经破掉了，可对于那晚发生了什么，我内心有个声音，想要让我去追查。 “那茶壶碎片是怎么回事？” 我在厨房可并不是瞎逛，我在寻找那碎掉的茶壶，可却并没有发现。 在一起案件中，任何事情都有其逻辑可见，任何一个点，都不能够忽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了命案现场，而又没有能够找到茶壶其余的碎片，这本身就很古怪。 我不禁想起自己最初的那个判断，这厨房内曾经发生了争斗，而厨房内的东西都没有破损，一切都完好，完好的就像被人精致的打扫过一般，这样一想，这案件又变的疑点重重。 之前李思琪给我看过一根头发，由于我固执的认为凶手是遥控杀人，所以并没有相信她，可现在重临现场，我内心不禁有些动摇道：“难道凶手真的来过？” “那小丑在找什么？” 在二楼转悠了一圈，我发现很多东西都被翻乱了，显然这一切都是那小丑所为，他好像要在二楼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我们当初侦察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啪！”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直接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整个人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 第三十四章：人间蒸发 “林队，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张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然后就听到啪的一声，二楼的灯被打开，李思琪也在，正一脸古怪的盯着我。 “就是来看看！” 我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关于小丑的事情，并不是刻意的想要瞒着他们，而是现在案件发生之后，凶手总是能够快我们一步，我怀疑警局内有内鬼。 这小丑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对方是和凶手对立的人，我就可以去尝试和对方联手。 “现在离午夜还有三个小时，凶手应该要放弃了吧？” 张凯看到我的神色不对，主动上前安慰我，之前他们已经去找黄觉，却是正好晚到了一步，黄觉在之前就已经离开，警察都找不到的人，张凯自然不认为凶手能够遇到。 “档案室的那些资料！” 我心不在焉的低语，想起了医院的那些资料档案，凶手拿走了一些资料，虽然我们确定这其中有黄觉的档案，可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的是这样，凶手完全没有必要如此。 先入为主，这是人的本能，在确定凶手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之后，我们顺利的推测出叶飞是内鬼，却忽视了那之前发现的碎片。 医院的案件之中，我们在意的是那起医疗事故，所以在意的是黄觉的档案，却忽视了那些被带走，却不属于黄觉的档案。 这两件事，看似微不足道，甚至有可能是凶手顺手为之，可我并不认为一个杀人干净利落的变态，会允许自己杀人的计划存在瑕疵。 “茶壶，资料，这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 我很想将这两件事串联在一起，可这两个点，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 “玫瑰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突地我惊醒过来，这才想起凶手可能要对玫瑰公司动手，因此我们提前派了一些人去暗中保护，我这一觉已经天黑了，也不知道那边的进展如何。 “玫瑰公司那边一切正常，而且那边现在那么多的警察，而且还有狙击手，如果凶手真的赶动手，绝对跑不掉的！” 张凯有些得意的开口，他是军人出身，据说是在边境线上，在那里应该是真刀真枪的和人干过，可每次提及，他都草草的掩饰过去，可他身上那股兵痞的气质，却似乎从未收敛。 “那个打残魏建国的人找到了吗？” 案子现在就像一团乱麻，我不愿意陷入太深，决定另辟蹊径，之前我们一直都在找黄觉，现在黄觉下落不明，我怀疑他是否会去找那家人帮助，毕竟在这件事上，他们两家似乎都有危险。 “查到了，那人是我们京都著名的房地产大亨诸葛文龙，那个意外死亡的就是他的独子诸葛兵，我们之前和诸葛文龙的秘书联系过，可那边并不要咱们保护！” 张凯缓缓开口，提及诸葛文龙的时候，神色明显有些不满，他除了是兵痞色胚，还很仇富。 “诸葛文龙三十年前就是一个小混混，但是敢闯敢拼，而且心够黑，所以进了房地产后，结仇的人就有很多，他平日里身边的保镖都不低于五人！” 诸葛文龙的成长史，实际上就是一段黑历史，在警局的档案之中，他更是多次的伤人，甚至打砸不愿意拆迁的住户房屋，是一个实打实的黑心商人。 面对这样一个标准的黑社会老大形式的人，我们警察居然要去保护这样的人，抓他都来不及，自然就各种不舒服。 可现在就只是剩下诸葛文龙这一条线索，所有的线索都凭空的断掉了，就连我描绘的心理画像，也没有匹配到真正合适的人，毕竟那画像本身就很抽象。 诸葛文龙的住址，是他公司文龙集团开发的一个别墅区项目，而他也特意在中间的位置帮自己留了一套，平日里他就住在别墅内。 当我们赶到别墅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两个负责执勤的保安，正在那里打着哈哈，都已经要昏昏入睡了。 “兄弟，麻烦开下门！” 张凯将车窗摇下，将自己的警官证取出，在那保安的面前晃悠了一下，那保安却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从门岗之中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我们两人。 “你们警察怎么都喜欢半夜办案呀？” 保安神色有些不满的嘟囔了几句，然后又用手电照了一下我们两人，这才打开门。 “还有警察来过？” 我疑惑的看着那名保安，我们所有的警员，都在那玫瑰公司，预防凶手声东击西，而我们来到这里，纯粹是来碰碰运气的，可看这保安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都已经来三波了，你们是第四波了！”保安冷哼了一声，却也不愿意得罪我们，径直回了自己的岗亭内。 “快！” 我意识到情况不妙，先后有是三波不明身份的人进去了，今晚这里注定不会太平。 “如果是三波人，一波可能是凶手，一波可能是王进的人，那另外一波是什么人？” 我们带着疑惑，快速的找到诸葛文龙的家，这是一处三层的独栋别墅，门口正如保安说的一样，停放着三辆警车，还有一辆本地牌照的轿车，却是都没有人。 三辆警车中，我看到了一辆属于我们警队的车，这应该就是王进他们开的车，对于王进的能力，我实际上很认可，最少他能够找到这里，我也不会惊讶，只是这别墅里太安静了，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别墅的门打开着，里面的灯火通明，这里装饰的异常奢华，由此可以看出这家屋子的主人很有钱。 在客厅的茶几上，有几杯已经变凉的茶水，只是一个人都没有，这里没有发生过打斗，而我和张凯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有人回应，这里的人，似乎都失踪了一般。 “要不要通知总部？” 这几天的经历，已经把张凯给吓傻了，突然遇到这么奇怪的现象，他本能的觉察到是出了大事情，想要通知总部增援。 可现在的分局，能够调出的人都已经调去玫瑰公司了，剩下的也没有几个人，也根本就无法增援。 我只能够制止了他的行为，然后带着他往二楼上走，这别墅的二楼有很多独立的房间，可我们依旧没有能够找到任何人的踪迹。 “人都去了哪里？” 我的眉头深锁，这么多人不可能凭空的消失，而他们如果真的想要离开这里，必然要借助门外的车子，而现在那些车子也都在，就算这些人都死去了，也应该会留下尸体才对。 这一切太反常，当我们到了三楼之后，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人，这整栋别墅，完全就是空着的。 “我们来晚了？” 张凯轻叹一声，似乎已经妥协，毕竟一直以来，我们都慢了凶手一步，这样的结果，似乎早就已经注定了一般。 “不对，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急忙摇了摇头，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件事看起来诡异，但是我相信世间的很多事情，都能够找到合理的解释，而现在的这一切，就应该是我们忽视了什么的后果。 “滴滴！” 就在我们我们找完所有房间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手机的铃声响起，这是一条短信。 “快点，你还可以再快一点！” “什么意思？” 我挠了挠头，凶手这一次发来的信息很奇怪，和以往的语气都不像，虽然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可却是能够感受到她的焦急。 “难道是她的善念觉醒了不成？” 我喃喃低语，在心理学中，人都是存在多重人格的，其中佛门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一个很好的理论，往往大恶之人的体内，都会有一个至善的人格。 曾经看到过一个案例，有一个伪装很好的坏人，突然有一天为了救人而牺牲了，就在很多人想要纪念他的英勇表现的时候，才发现他生前的日记，知道他是一个杀人狂魔。 当时没有人能够理解，为什么一个这样的恶人，会选择去做这样一件事，可当心理学家进入到他生活的环境，发现他存在两个人格，一个厌恶生命，一个向往生命，这是两个极端的人格。 而让所有人坚信的是，这个人临死之前是善良的人格觉醒，可在心理学的层层解析之下，却是发现这个人并非如此，在他极度疯狂的那一刻，已经厌倦了生命，所以才会选择去救人，这也应征了那句话，极恶之人，比恶自己。 现在我根本就分辨不出凶手是真的善念觉醒，还是已经达到了极恶的境界，这两者看似没有关系，实际上却是完全可以影响我接下来的判断。 “这么多人不可能人间蒸发的！” 我很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清理出脑海，这不是躲猫猫，先后三波人来到这里，他们其中很有可能有王进那批人，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达成协议躲藏起来，这也就是说，是我们忽略了什么东西。 第三十五章：密室 三层的别墅，最少有六个人，结果就这样人间蒸发，没有打斗，没有血迹，这完全就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我和张凯来回走了两遍，可以说是地毯式的搜索，甚至没有放过一些衣柜和隔间，这栋别墅很正规，并没有夹层和密道。 “把保安给我叫来！” 我突然灵机一动，对着张凯说了一声，此时我想起了门口的那个保安，既然是他放这些人进来，那么这些人的样子他应该都有模糊的印象，而且这房间的格局，必然有我们忽视的地方，这些保安应该知道一些。 很快保安就被叫了过来，这保安一脸不情愿配合的样子，却也知道不能够得罪我们，因此只是应付我们的提问，其余的都一问三不知。 张凯见到他不配合，脸色顿时一冷，吓唬他道：“如果这里发生命案，而且凶手是你放进来的，你觉得你这份工作还能够保得住吗？” “命案？哪个地方有命案？” 保安果然被吓住了，一脸吃惊的看着我们两人，那神情就像是踩着尾巴的猫一样。 这些保安也都没有什么法律常识，而且都担心摊着事情，毕竟他们也是弱势群体，若是真的出事了，他们绝对会被解雇，这保安显然不想结束这份待遇不错的工作。 “哼！” 张凯冷哼一声，继续吓唬他道：“之前有歹徒冒充警察，混入了进来，现在很有可能把这家的户主给绑走了，如果绑匪抓不到，你就是绑匪的共犯！” “俺不是共犯，俺” 保安一下子就傻眼了，吓的双腿都在发软，急忙开口辩解，眼中已经开始有泪花在闪烁了。 我看事情火候已经够了，给了张凯一个眼色，然后充当白脸道：“兄弟，我们知道你们也不容易，现在这别墅的确发生了案子，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我们到时候一定会帮你洗脱嫌疑的！” “配合，俺一定配合！”保安点头如捣蒜，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那你告诉我，这些人有没有什么方法，避开你们的监控，离开这个小区？” 保安急忙摇了摇头，一脸肯定道：“不可能！我们小区的监控没有死角，而且围墙上全部都是红外，小区内还有人巡逻，没有人可以不经过大门离开小区的！” “那这一家人消失了是怎么回事？” 我指了指别墅的各个房间，这些房间我们都查过，而且外围也都查过，虽然没有这保安说的那么夸张，可想要轻松的躲过这些东西，的确需要时间，若是从时间上推断，这些人应该都还在这小区内。 别墅区不像普通的小区，这里的别墅间隔很大，有独立的院子，窗户和门上都安装有报警的红外系统，安全系数很高，想要找个地方躲藏都难。 保安被我的问题难住了，一脸疑惑道：“这栋别墅似乎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 我和张凯脸上露出喜色，急忙开口询问，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使一个突破点。 “好像这别墅没有地下室！” 保安突然惊叫了一声，继而一脸肯定道：“这别墅缺少了一个地下室，我们这个小区都有地下室，入口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 顺着保安的手指，我们在别墅一楼的大厅南墙之上，看到了一幅巨大的壁画，这壁画几乎占据了整个墙面，由于色彩已经暗淡，并不怎么引人注意。 被保安这样一提醒，我们才猛然发现这壁画有些不对劲，这壁画中央，若是仔细看的话，是能够看出一道门的缝隙。 “地下室！” 我和张凯脸上都露出喜色，现在这群人凭空消失的去处终于被我们找到，应该就是在这门的后面，若不是这保安的提醒，恐怕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吱吱！” 这壁画后的门是全钢制成，异常的沉重，因此门缝的距离也细微如发丝一般，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在壁画上找到了开门的按钮，将门缓缓开启。 狡兔三窟，这诸葛文龙是一位混混，自然仇家也不少，在自己的家中安排一条密道以备不时之需，也并非不能够理解，而且这工程本身就是他做的，想要动点手脚，自然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地下室并没有怎么装修，毕竟这是诸葛文龙的安全措施，他也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甚至那门都不能够轻易开启，因此里面有一股浓浓的霉味。 我们三人走进地下室，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墙壁上都有应急灯，只是那霉味有些让人无法忍受。 地下室和地面上的空间差不多，只是很奇怪，当我们转悠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诸葛文龙等人的线索，似乎我们再次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莫非还有别的地下室？” 张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对于诸葛文龙这个混混人物，他并没有什么好感。 “不可能了，这地下和地上的空间相同，如果他弄的足够大，反而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你有没有发现，这地方有通风口，他们会不会从那里爬出去？” 我否定了张凯的猜测，指向了不远处黑暗中的一台风机，这是整个地下室，唯一通往外界的出口，身在地下，对于风的感觉异常的灵敏。 可那风机还完好的放在那里，并没有被移动的痕迹，并且那风机的尺寸很小，只有十几厘米，根本就无法允许一个正常人的体型通过。 “会不会还有别的暗道？” 保安此时小声的提醒了我们一句，他现在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想要快点的结束，不愿意再搅合进来。 我和张凯只能够分开行动，这一刻我有些后悔没有带李思琪来，她是痕迹专家，一点的蛛丝马迹，一定会被她发现，隐藏的机关自然也应该是小事一桩。 “这是什么？” 在寻找线索的时候，保安似乎踩到了一件东西，疑惑的从地面上拿了起来，在我的面前晃悠了一下。 “这？” 在看到面具的刹那，我的脸色顿时一变，这是那张我在黄家快餐店看的小丑面具，而且在黑暗之中看到这面具，会让人从心底产生不舒服的想法。 这小丑面具之前出现在快餐店还能够理解，现在居然又出现在了这里，这一切自然就变的不再那么简单。 实际上，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不简单，只是现在又加入了一个不知道情况的小丑，我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今天到底有多少人找诸葛文龙？” 一旁的张凯忍不住追问了那保安一句，现在这小丑面具被发现，意味着自己出现的三波人中，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黄觉，而这也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保安摇了摇头道：“今天就你们几个警察在找，别人倒是没有，不对，还有一个老头！” “是这个老头吗？” 我急忙追问下去，之前我就怀疑黄觉来到了这个小区，所以直接就拿出了黄觉的照片，没有想到这保安也随着点头，认定他今天来过这个小区。 “快看！”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我并没有忘记寻找线索，果然被我发现，在拐角的地方，居然还有一条密道，这密道的后面，有微弱的灯光传来。 “这是？” 当我们和保安一同穿过密道，眼睛都傻掉了，这里又是一个地下室，而且这地下室我们居然再熟悉不过。 “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和张凯都傻掉了，这地下室正是之前在警局的视频之中，我们见到的那个地下室，当时王进曾经分析这是郊区的一处仓库，却是没有想到会在诸葛文龙别墅下的地下室。 “诸葛文龙凶多吉少了！” 我轻叹一声，原本还以为凶手没有来杀诸葛文龙，毕竟这是混混老大，身边保镖不少，可不像普通人那么好杀，而之前凶手居然用诸葛文龙的地下室发出视频，显然这诸葛文龙的下场昭然若揭了。 这一刻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黄觉和王进会出现在这里，显然他们都是被凶手的线索引来的，可那凶手太歹毒了，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抓到。 这密室很奇怪，中间就一张床一盏灯灯，异常的阴森，站着不动就会感觉到有阴风不断的从地下往外冒。 “要不咱们回去吧？” 保安最先开始打颤，我们现在很有可能就在地下，而且变态凶手不知道在哪里，这难免让人无法承受。 “咱们回去吧？” 张凯也有些动摇，现在追查了一夜，眼看距离最后的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在张凯想来，就算凶手想要杀人，从这里跑到玫瑰公司，也绝度不可能。 既然凶手已经被确定，那继续留下已经毫无意义，可我依旧固执的想要留下来，我很想要弄清楚，这群人究竟是怎么从这里消失，又去了哪里？ “不对，这里没有尸体，黄维被人带走了！” 突然我警觉过来，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黄维是被绑架到这里来的，而且当时清晰的看到有人拿着刀走到了黄维的身边，如果黄维死去，那么在这密室内，必然能够看到尸体才对。 可这是一间密室，我们从入口进来，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出去，我不明白凶手是怎么转移走黄维的，王进等人又是怎么再次从这密室之中消失不见的。 第三十六章：争执 诸葛文龙是一位混混大佬，在他的家中我们发现了一条密道，这密道中却是还有两处相连的密室，而这最后一个密室，正是我们在寻找绑架黄维的密室。 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明朗，凶手快了我们不止一步，早就已经控制住了诸葛文龙，而且在他的密室中给我们发了绑架黄维的视频，之后又引来了那带小丑面具的神秘人，还有凶手这一次的目标黄觉。 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凶手发这段视频的意义，黄觉和诸葛文龙之间必然是有牵扯的，甚至他知道这间密室就在诸葛文龙的别墅下，否则他也不会赶到这里来。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那么当年魏建国的医疗事故就变的耐人寻味了，凶手的怀疑就并非没有道理。 只是现在我没有时间去过问当年那场案子的始末，我知道我的首要职责，是要将凶手绳之于法，至于那起案子，既然我的速度比凶手要慢，就只能够先不去想。 “凶手究竟要怎么审判？” 注视着密室中的一切，我陷入了沉思之中，凶手原本可以在这里审判黄觉，却是又带着他们离开了，这绝对不是因为我们的出现让对方变了计划，应该是凶手本身就有自己的计划。 这一次，我再次推翻了之前的推断，凶手并没有想过要在这里对黄觉进行审判，而只是将这里当做一处陷阱，在诱使黄觉上当。 “快看！” 就在此时，一旁原本用手机当手电筒的张凯，突然脸色一变，在他的手机之上，此时再次出现了之前的那段视频。 在那屏幕之上，黄维依旧在苦苦挣扎，而且让我们震惊的是，黄维所在的视频中，他还是在原来的地下室，还在那张床上，而那视频中的仓库，和我们所在的仓库，如出一辙。 “鬼！这里有鬼！” 那保安惊呼一声，吓的扭头就跑，这一幕太过诡异，我们面前的床上什么都没有，可是在手机的视频里，却是能够清楚的看到有人的存在。 “真的是闹鬼？” 我和张凯都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了恐惧，这里曾经就是绑架了黄维的地方，莫非是他死的太惨，有了怨气，所以阴魂不散，还留在这间密室中不成？ 在民间一直都有人在传，人死之后，怨念会形成一个磁场，让一些能够接收到的人看到他死亡之前的景象，而坟场之中的怨念最强，所以阴气重的人，在那里也是最容易见到鬼的。 可我们都是警察，就算这黄维真死了，也不应该在我们面前显露，毕竟警察身上的正气是最大的。 而我是无神论者，只是最初本能的害怕了一下，很快就警觉了，意识到这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实际上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 “会不会在你们小区里，有两栋相同的密室？” 我急忙追上已经吓傻的保安，一脸严肃的看向他，一直以来我们在这个别墅内，都没有见到人，这很有可能实际上他们都没有来过这里，而是有两处相同的地下室。 只是很快我都觉得这个想法可笑，这里是诸葛文龙的别墅区，什么人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建成这样一处密室，而且实施这起滴水不露的绑架？ 保安双腿都在发抖，不断的摇头，一脸哀求的看着我道：“警察大哥，求求你放过俺吧，俺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不对，我也就在坐地铁的时候，故意摸了一下那女生的屁股而已，可这点事我也不该死呀，我不是坏人！” 很快保安就已经泣不成声，他是真的被吓住了，原本那密室就已经够恐怖了，在加上那视频，一般的人根本就无法承受。 我轻叹一声，知道这保安多半今晚已经无法帮助我们什么，急忙出声安慰了他几声，而也就在此时，张凯突然追了出来。 “快看！” 张凯将手机递给我，里面的画面已经发生了转变，那里不再是两个人，而是多出了一个人，多出了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白发老人。 “这视频会不会是提前录好的？” 我看向张凯，心中又有了一个猜测，现在的我们就在密室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见到，若是别墅区没有别的地下室，这或许就是唯一的解释。 “这是在直播！”张凯的呼吸变的局促，显然他也吓的不轻，我们就站在这里，前面什么都没有，可在视频里，却是能够看到三个人，这种事换了谁估计都会疯掉。 “不对，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摇了摇头，世间本就没有鬼，不过是人在吓人，我们现在无法理解，只是我们还没有办法看出其中的破绽。 “走！” 我急忙转身，走出密室，直奔隔壁的别墅走去，面对这种事情，我只能够猜测凶手还没有离开，就在这别墅区内，而最有可能，也最方便实施这个计划的，自然是隔壁的别墅。 也就在此时，视频中的人都动了起来，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黄觉，而在地面上躺着的是应该就是诸葛文龙，此时的诸葛文龙的双眼紧闭，脸上却满是痛苦的神情。 而那黄维此时的情况也很不妙，他的身体就如同龙虾一般弯曲，显然也在经历着什么。 两个人出现在同样的地方，先救治哪一个，这成为了凶手的目的，这也是她要将当年那起案子重演的结果。 实际上，此时的黄觉，不管救下哪一个，他都注定会死亡，而就算他按照凶手的要求救治，这两个被凶手绑架的人，又是否能够活着离开，都是未知的。 道德审判，这是一个涉及到灵魂深处的考题，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是混混的老大，而现在要在两个人中选择一个，无论救谁，都有所顾虑。 “要快！”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现在人命关天，如果不能够尽快找到这间密室，就意味着将有三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碰！” 就在我冲出地下室的刹那，突然对面也有人和我撞击在了一起，我们两人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同时被撞飞了出去。 “不许动！” “不许动！” “是你？” “是你？” 几乎就在落地的一刹那，我和对面的人同时拔枪，可却又同时认出了彼此的身份。 “王进？” 我走出地下室，看着客厅内早就已经站起来的王进，神色充满了疑惑，王进要比我早来，可他居然还在外面，这未免有些可疑。 在我注视王进的时候，他也在注视着我，眼神同样充满疑惑，而且他手中的枪，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似乎在警惕着我什么。 “怎么了？” 此时张凯也从地下室走了出来，看到我们对持的局面，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 “把黄维和黄觉交出来！”王进的脸色冰冷，再次将枪口对准了我们。 张凯脸色顿时耷拉下来，不悦道：“你有病吗？” 此时我也才明白，这王进是把我们当成了那变态杀手，实际上这也不怪他，就在刚才，我们在那密室的时候，也一度怀疑自己是见鬼了，显然王进也是进入过那密室的，所以在看到那视频之后，就再次的返回了这里。 我和张凯凑巧从里面出来，自然就让王进开始怀疑是我们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这也才有了这误会。 我的嘴角露出苦笑，挥手示意张凯不要乱说话，平静的开口道：“王警官，我们也是刚刚到这里，而且这里根本就没有黄家父子，我怀疑凶手还在小区里！” 王进神色一愣，眉头皱了一下，却依旧坚持道：“我不能够听你的一面之词，你需要跟我下去一趟！” “凭什么？” 张凯的脸色露出怒色，自从在会议室中王进最先发言，然后跟着我们一起查案，张凯就看他不顺眼，不喜欢王进这种高高在上的傲气，而且说到底，这还是我们自己的案子，若是真让王进给破了，我们整个分局恐怕都会颜面扫地。 “王进，你可要想清楚，你对面的这个是专案组的组长，你这样拿着枪，是什么后果你考虑过吗？” 张凯冷哼一声，试图让王进主动的放下枪，毕竟我们在这里对持，完全没有一点意义，我们还需要去找到凶手的下落。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贼喊捉贼？”王进冷笑一声，依旧没有放枪的意思。 “你？” 我和张凯神色都变的异常难看，在这次的案件之中，虽然所有人都可能是凶手，可王进如此直言，几乎将我们所有分局的人都包括其中，也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当当当！” 就在我们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别墅内的钟声突然响动了十一声，今夜已经到了十一点，这也意味着，我们还有最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救被害人，而王进的出现，无疑是阻挡了我们的脚步，在他怀疑我们的时候，我甚至也在怀疑，他是真的在查案，还是别有用途？ 第三十七章：狡兔三窟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拿着枪对准自己的同事，而且我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同事拿着枪对着我的头。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紧张的分子，顺着我们的毛孔，在拼命的往我们的心脏里钻。 “怎么办？” 我和张凯彼此对视了一眼，事情变的有些复杂，王进对我们的误解，根本就无法让我们在言语上说服对方，而我们又不能够跟着到密室求证，似乎一时间只有僵持下去。 “要不我跟着下去？” 最终还是我做出了妥协，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的确不多了，而警局的人又都调往了玫瑰公司，这也意味着，我们短时间内能够抽调的人都有限，想要搜查这样一片别墅区，简直不可能。 此时我已经发现自己中计了，凶手在医院故意留下的玫瑰花纹身，还有那玫瑰集团的标志，实际上都是在调虎离山，在为她能够绑架诸葛文龙提供有利的条件。 面对凶手的狡猾，我们却也只能够吃哑巴亏，之前凶手只是说要杀人，却也没有说非要杀玫瑰公司的人，这无疑是一个文字游戏，是我自作聪明了。 “真的是想多了吗？” 我的眉头深锁，并书上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现在无法断定凶手的真实目的，唯有以不变应万变，这才是真正的路。 在心理学中，心理罪犯有一个普遍的特性，脾气暴躁，易怒，喜欢挑战，也总以为别人在挑战自己，因此我总感觉和黄觉这样的人相比，玫瑰公司这样的无良企业，反而更加容易成为他攻击的对象。 实际上，这一刻我也有动摇，让如此多的警力去保护一群在生产伪劣医学产品，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的坏人，从而放弃了去寻找的权利，这在我看来并不是最正确的。 可很快我就意识到自己是在自寻烦恼，不管这批人犯下什么样的罪过，都应该由警察抓捕，法律制裁，绝对不允许法律之外的执行者存在，因为这凶手的做法，本身就是在犯罪。 “黄觉做出选择了！” 此时那画面之中，黄觉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也就在此时，我的电话铃声却也同时响起。 自从三天前接到第一个电话之后，现在听到电话我都进展，我极不情愿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打来电话的是李洪，接了电话我就直接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林队长不好了，之前你们看到的那个视频，已经开始攻击咱们区域内的网络，还有大厦屏幕，我们查到凶手是利用了玫瑰公司的某台电脑，需要我们到达之后才能够关闭网络！” 林洪的声音有些着急，他一直都是负责网络安全的，也拥有很多的经验，而这一次凶手的行为，已经完全可以构成一起网络安全事故，需要尽快的制止才行。 电话的这一端，我陷入了沉默，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这凶手不光是要我们看到这一次的审判，还需要所有京都市的人都看到，这是一场真正众目睽睽的审判。 而且这一次的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凶手这是在宣扬她的暴力，若是不能够尽快将她绳之以法，必然在短时间内，纷纷兴起一些效仿者，到时候整个京都市的安全，都会存在极大的隐患。 “为什么是玫瑰公司？如果凶手真的打算对玫瑰公司下手不成？” 我的心脏莫名的紧张，根据林洪的分析，凶手是在玫瑰公司的某台电脑之上发送的信息，那么是否也意味着，凶手去过玫瑰公司，甚至已经对玫瑰公司下了手？ “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我有些头大，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死死的咬住了凶手，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可现在看来，凶手似乎从容不迫的完成了自己的计划，而我依旧没有任何的收获。 根据我的分析，凶手在针对黄觉进行审判的时候，实际上是没有别的办法再去对别人下手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凶手真的可能是一个团队。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密室中，我神色有些不悦的看向身后的王进道：“王警官，我们可以走了吗？” 实际上，在进入密室之后，王进就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枪，他的脸色铁青，眼神明灭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警官，这件事我们会上报给局长的！” 一旁的张凯冷冰冰的开口，现在误会虽然解除，可王进的态度让张凯很不爽，而且拿枪对准自己的同事，这本身就已经构成了违纪。 我并没有劝阻张凯，带着他快速的离开密室，被这一折腾，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当着摄像机的面，解救下黄家父子和诸葛文龙，只有如此，才能够挽回我们警局的声誉。 “确定是在这里吗？” 从别墅出来之后，张凯神色充满迟疑的看向我，我们刚刚去的诸葛文龙别墅下的密室已经属于违建，而在同一个别墅区，有两处相同违建的几率并不大。 “狡兔三窟！”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诸葛文龙是一名成功的混混人物，而且他是这家房地产的幕后老板，这些没有卖出去的别墅，都可以说是他的私人财产，若说其中有一处没有登记的，才是他真正老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们直奔保安室，那保安比我们早些离开密室，此刻正躲在岗亭内瑟瑟发抖，还没有从那件事中缓过神来。 “问你个问题，那诸葛文龙平时都住在什么地方？” 我摇了摇那保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的平静，狡兔三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且制造两处密室，这种性格也太谨慎，若诸葛文龙性格并非如此，那我的猜测就注定是错误的。 “是十七栋！” 保安见到我们没事，精神显然也恢复了不少，说话的时候，却还是有些打颤。 “走！” 我和张凯脸上露出喜色，没有想到真的让我们蒙对了，这诸葛文龙真的在这里有两套别墅，这也不禁让我们这些工薪警察，有了些许的嫉妒。 “等等！” 就在我们要离开岗亭的时候，保安却是急忙叫住了我们，然后思考了片刻道：“有一天晚上我巡逻，见到他从二十一栋出来的！” “好！” 我感激的对着保安点了点头，急忙直奔十七栋和二十一栋的方向而去，这两栋别墅实际上是一前一后的两栋，而我们最先到达的，就是十七栋。 和之前的那栋独立别墅不同，这别墅的外院中上了不少的花花草草，而且在围墙边还搭建了凉亭和简易的喷泉，异常的讲究。 此时十七栋别墅内漆黑一片，门却是敞开着，由于是冬天，刚一靠近，就能够感觉到有阵阵的冷风从别墅的房间内吹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怪不得之前的那栋别墅那么普通，感情就是一个幌子！” 我和张凯推门而入，却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当灯光打开，整个别墅内灯火辉煌，和之前的别墅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诸葛文龙是一个异常谨慎的人，他担心仇家的报复，所以从来不住名下登记的那栋别墅，自然也就不用心，而那保安若是说的没有错，这十七栋，恐怕也依旧是一个幌子。 别墅的客厅内，一片杂乱，那些名贵的瓷器被打碎了一地，在那地面之上，还能够看到几处鲜血的痕迹，显然在不久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最少是六七人，会是什么人呢？” 我眉头深锁，在房间内我发现了大量的脚印，依稀能够辨别出属于六人，而这六人，属于两个阵营，进行过打斗，由于这别墅位置偏远，因此打斗声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王进之前应该是来了这里！” 看到这里，我终于明白王进的去向，他要比我聪明的多，第一时间就调查出了诸葛文龙的老巢，可惜依旧扑了个空。 “林队，他们三个人快不行了！” 此时张凯有些着急的催促我，那密室之中的环境属于密封，虽然黄觉做出选择，要救自己的儿子，可是由于密室的环境，就算他成功，也会因为缺氧而窒息，从一开始，凶手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 “不对劲！” 我眉头一皱，就在我看向屏幕的时候，似乎那黄觉也在听什么，能够看出他的神色有些迟疑，却是很快就直奔那已经半昏迷状态的诸葛文龙而去。 “天呢！他是要杀死诸葛文龙，为他儿子争取时间！” 张凯惊呼一声，顿时领会了黄觉的意图，这场在死亡边缘的审判，真的很震撼人心，在死亡面前，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自私，这黄觉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放弃了救死扶伤医生的职责。 “抓紧时间，或许还来得及！” 我果断选择放弃继续对十七栋的观察，直奔二十一栋而去，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我们要赶在黄觉杀死诸葛文龙之前出现，只是就连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那地下就一定有密室。 第三十八章：疑问 别墅区的二十一栋，位于十七栋的后面，靠近了别墅区的外围，距离那外面的围墙，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甚至从别墅二楼的阳台，轻轻一跃就有可能跳到别墅区的外面。 这二十一栋并非无主的房子，根据保安的说法，这房子的主人似乎移民了，所以房子一直空着，而那保安，也从一开始就没有见到过着房子的主人。 这房子一直都是物业的保洁在打扫，除了那天晚上意外看到诸葛文龙从里面走出来，保安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别人。 此时别墅的房门紧锁，房间内也漆黑一片，根本就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这不禁让我们开始怀疑，是否之前的猜测是真的。 “真的要进去？” 见到我要上前去开门，张凯一把拉住了我，现在的情况特殊，想要联系物业开门已经明显来不及了，我们只能够强行开门，若是抓住了凶手还好说，一旦我们猜错，这可就是私闯民宅。 我坚定了点了点头，如今根本就没有时间多想，进入这个房间，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一旦错过，就是三条人命，为了这个，就算顶个处分也来得及。 “嘭！” 我和张凯快速的撞开别墅的门，直接冲入了进去，这别墅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十七栋异常的相似，都金碧辉煌，而也就是这一刻，我们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在这别墅的南墙之上，有着和诸葛文龙别墅相同的壁画，这是十七栋别墅所没有的。 “嗡！” 有了之前别墅的经验，我们快速的按下了壁画中的机关，地下室的房门缓缓开启，我一闪身拿出枪，就快速的冲了下去。 这诸葛文龙真的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居然买了三栋别墅，而且其中两处都有密室，可就算如此，依旧没有能够逃出凶手的算计。 我们轻车熟路，很快就冲到了密室的门口，可这密室的门上，居然被人焊上了铁门，而且是那种仓库中罕见的隔离门。 “就是这里！” 我惊呼一声，这隔离门的出现，再次验证了我的猜测，凶手将诸葛文龙和黄觉等人，就关在这密室之中，而现在我们只要打开门，就能够救出三人，可这隔离门是钢铁铸成，岂是那么容易能够打开的？ “不好，他们窒息了！” 张凯突然脸色大变，透过手机，我们能够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场景，三个人已经都昏迷了过去，这里面的氧气，已经不足矣支撑他们三个人的呼吸。 “你又慢了，我先睡了，对了，你还不能睡，玫瑰公司那边应该快要发现尸体了！” 我的手机之中再次收到了凶手的短信，尽管凶手的语气像是很平静，可却充满了挑衅，而且她最后那一段的话，更加让我感觉恐惧，她居然在如此多特警的注视下，完成了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计划。 从这别墅区，到玫瑰公司所在的大厦，足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我不明白凶手究竟是怎么从这里跑到那里，又是如何无声无息杀死所有人，毕竟直到进入密室，我得到的消息都是玫瑰公司一切正常。 “砰砰砰！” 我和张凯顾不得想太多，果断的对着那隔离门把手的位置快速的开枪，这密封的隔离门异常的坚硬，却依旧被我们打开了几个缺口，可是对于房间内的三人，根本就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砰砰砰！” 我再次的开枪，直接将那门把手给打碎，而也就在最后一枪，那大门才缓缓的打开。 进入地下密室，我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这里由于是在地下，本身环境就不好，现在氧气又缺乏，进去的刹那，整个人都要窒息一般。 昏暗的房间，那盏唯一的灯在来回的晃动，一台摄像机，就挂在屋角的一处位置，此时已经停止了录制。 三个人斜躺在密室的地板上，当我和张凯顶着窒息的痛苦走近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全部窒息。 虽然这个结果让我失落，可对于这三个人的下场，我却是并不觉得凄惨，毕竟这黄觉和诸葛文龙，都算不得什么好人，而黄维在随着案件调查的进展，也早就证实，他是一个黑心的商人，曾经不止一次的骚扰女下属，只是没有证据，所以那些女孩也只能够选择离职。 世间原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更何况是法律，总是有些人能够找到法律的空子，总是有些人处于法律无法触及的地方，可就算如此，我也不认可凶手的做法。 法律是可以一点点的健全，这也预示着文明的进程，而凶手已残忍的手段去审判，这将让原有的文明，再次恢复到野蛮时代。 “林队！” 就在此时，张凯再次走了过来，刚才的空隙，他已经开始顺着摄像机的线，找到了一处存放电脑的房间，而在那个房间，他发现了一条奇怪的发票。 “是她？” 在那发票的底部，我发现了一个名字，眉头顿时皱成一团，这个名字让我意外，却又觉得是理所当然。 “林队长，玫瑰公司的人全都死了！” 就在我联系过谢常在不久，李思琪也从玫瑰公司那里打来了电话，我刻意的看了一眼时间，正好还差几分钟就到十二点。 我整个人瘫软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从黎明前接到凶手的短信，到现在午夜的钟声想起，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死了太多人，而在这场较量中，我无疑是失败的一方。 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全身，我整个人都陷入迷茫之中，在这个案件的过程中，我没有懈怠过，也一直都在燃烧自己的脑细胞，甚至动用了全部警队的力量，而到头来却是输的一败涂地。 “怎么死的？” 我沙哑的询问电话那一端的李思琪，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谁的责任，唯一让我庆幸的是，凶手现在已经休息了，最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杀人，这就可以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一起案子。 “根据初步尸检，他们是通过花粉中毒的，毒素快速的破坏了他们的肠胃，整个公司无一人幸免！” 李思琪的声音也在颤抖，显然被凶手无孔不入的杀人手段给震撼了，面对这样的凶手，防不胜防。 “花粉的来源查了吗？” 我揉了揉眉头，越发的肯定凶手来自灵蛊村，否则灵儿不会那么轻易就跟着我来到京都市，而也只有那里，才有如此层出不穷的蛊毒。 与此同时，我也开始担忧，灵蛊村的人都擅长永蛊，他们聚集在一起，隐居避世，那里必然也有着极大的秘密，而村长的离奇死亡之后，我们很快就离开了村子，对于这个村子知道的也太少。 当初村长死亡的时候，村子里还有两个年轻人失踪，若是这两个人还活着，要是由着他们肆意为之，必然又是一场祸害。 “是楼下一个小商贩卖的，不过我们已经检查过，所有人都没事！” 李思琪在电话的那一端，也陷入了迟疑，再次有一个公司的人死亡，这事情一下子就变的更大了，虽然京都市人口不少，可也禁不住凶手这样的杀戮。 “是近距离激活的蛊毒！” 我轻叹一声，这种事情我在灵儿身上见到过，她随身携带的蛊虫，都需要经过她的手段才能够激发，想来凶手也应该是如此下手的，只是我想不明白，别墅区距离玫瑰公司那么远的距离，凶手如何做到两者兼顾的。 而且这绑架明显才是凶手的重点，这一切虽然看起来容易，可是和我们如此多的警察斡旋，然后掐准时间，这是容不得半分差错的。 “滴滴！” 就在此时，又有电话打了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只能够挂断了李思琪的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林警官！”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很柔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为什么？” 我嘴角露出苦笑，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声音的主人，我有些疑惑的反问对方，这一刻我心中真的有了太多的疑问。 “我不久前查出得了癌症，我的时日无多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是无法报仇的！” 刘老师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她就是八年前那起事故的受害人之一，同样也是这起案子的参与者之一，原本她可以继续平静的生活，可她却是在密室的房间内留下了线索，她在一心求死。 我的心脏，莫名的被揪住了，八年前那起事故，她被夺去了双腿，作为受害人的她，并没有得到应有的补偿，而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因为她而余生悲惨，而当初那起事故的肇事者，全部都在逍遥法外，这种事换做是谁也不会轻易放下。 而且天意弄人，命运再次抛弃了她，给她的生命定下了有限的时间，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只能够走上极端，成为了凶手的帮手。 “她究竟是谁？” 我知道面对将死之人，对错的论证已经毫无意义，我只希望她能够将凶手的信息传递给我，终止今日的这一切。 “她” 第三十九章：加入 中午，阳光明媚，却给人一种阴冷之感，六中的操场上，我随意的坐在草地之上，昨天的那场聊天还历历在目，让我有种恍惚之感。 在最后的时刻，刘老师选择结束了她短暂的生命，对于她的选择，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如何去评价。 她的一生太苦，以至于就算对她有了怀疑，可我却不忍心去调查，而让当初那些罪人，跟着她一起离开，或许是她最后的夙愿，可我依旧觉得，陪着这样一群人下地狱，这是不明智的。 经过一晚上的整理，玫瑰公司的死亡事件的尸检报告早就已经出来，那是一种罕见的植物类蛊毒，而蛊毒附着的植物，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线索在这里再次的断掉了。 而也就是在凌晨，网上开始出现大量关于玫瑰公司的负面新闻，其中更有大量证据，引来了大量的记者，让我们很多后续的工作都很难展开，只能够草草的退出。 这一次，我们才意识到凶手的恐怖，不光能够杀人于无形，而且很擅长利用舆论的压力，迫于无奈，警局商量之后，只能够宣布刘老师是这一系列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刘老师就像我最初见到她一般善解人意，在她临死之前，留下了很长的一封遗书，里面承认这些案子和她有关，而且现场留下的证据和她的遗体对比之后，发现的确属于她。 餐厅的那个发丝，脖子上的玫瑰花纹，密室中关于监控设备购买的发票，以及玫瑰公司的来访名单之中，居然也有她的存在。 当这一切都摆在我的面前，我就明白刘老师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就没有打算活着，而且这些证据都是她故意留下来的，想来应该是要帮助我们破案。 就在此时，远处有人朝着我走来，正是昨晚我们起了冲突的王进，他主动的做到我的身边，眼睛却是并不看向我。 昨晚的事情，虽然我并没有说，可张凯嘴快，已经通报了上去，王进也受到了一些警告处分，按道理我们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却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来找我。 “如果不是我阻拦你，又或者我提前注意到十七栋别墅，这案子或许就不会这样了！”王进轻叹一声，眼睛一直看向远处。 我笑了笑，却并没有开口，事情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这件案子已经告一段落，我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在接下来迎接凶手的挑衅。 见到我不说话，王进却并不生气，而是继续开口道：“你就不好奇，凶手为什么要帮助刘老师杀人吗？” “钱！”我转身看向王进，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你知道？” 王进脸上顿时露出吃惊的神情，只是很快这表情就被他掩盖过去，可他的脸上依旧有些尴尬。 凶手并不是侠客，他们也不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们杀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钱，这一点从黄觉黄维，以及诸葛文龙等人死后，他们名下的一些资金，都凭空消失，得到了验证。 原本我们可以追查这些资金的下落，锁定凶手，可在这件事上，刘老师却成了凶手的帮凶，这些钱都转到了她的名下，然后又被她取出，之后的资金就下落不明了。 凶手愿意帮助刘老师，就是把她当成了洗钱的工具，所以在案件结束之后，她也就自然要消失，而且是永远的。 “我在市局调查过不少的大案，可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案件，凶手从始至终都没有留下破绽，她巧妙的利用了人性，甚至掌握了那么诡异的杀人手法，我想要留下来参与进来！” 王进此时也直奔主题，这才是他来找我的目的，因为昨晚的事情，他负责的专案组已经面临解散，而他也将会被调回去，想要留下来，就只能够通过我了。 虽然明白王进的意图，可我依旧有些惊讶的望着他，局里很多的年轻干警，天天挤破头皮都想要去市局，而他却要放弃市局那么优越的环境，来我们分局受苦，这想法的确让人诧异。 “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也是我第一次失败，以前我坚信只要凶手作案，我就能够凭借蛛丝马迹破案，没有想到在这里栽了一个大跟头，我想要亲手抓住凶手！” 王进一脸严肃的开口，他是市局的精英，原本这次的案件是被送来镀金的，毕竟如此多的教授精英，凶手应该很轻松的抓住，却谁也没有想到，被凶手继续逍遥法外。 “我之前是对你们的能力有所怀疑，以为是你们的疏忽才导致了凶手逃之夭夭，而我也对凶手有些轻视了，如果你留我下来，下次凶手只要出现，我一定能够抓住她的！” 王进继续开口，显然他是下定了决心想要留下来，只是他的高傲，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们将面临的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我的心中，也开始在盘算王进留下来的利弊，这个家伙就像是一头豹子，必然无法和大家合群，可无疑又能够增加我们的战斗力，在我看来，这个样的人，我没有理由拒绝。 可我也不是刚出校门的愣头青，王进放弃了市局的工作跑来我们这里，若是能够破案还好，有能够调回去的可能，否则就注定要坐一辈子的冷板凳了。 虽然不想承认，可警局内也是有一个独特的圈子，王进的这种举动，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最终都会影响他的前途，我留下他是不明智的决定。 “让我考虑一下吧！” 我缓缓站起身，丢下一句话就快速的离开了，这种事情我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给王进自己考虑的好。 如今专案组，已经有了电脑方面的天才李洪，痕迹学的李思琪，法医谢常在，还有我的得力助手张凯，虽然说队伍很壮大，但要是加上王进，也必然是如虎添翼。 想来着也是王进想到的，否则他就不会用这样的姿态跟我说话，或者会更加委婉一点。 我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思绪清理了一下，实际上我并不觉得昨天的案子就这样结束了，实际上还有太多的事情可以调查。 在仁爱医院的监控室，我曾经为凶手心理素描过，虽然不完善，可却具备了排查的可能。 而在凶手进入医院档案室的时候，曾经留下了一些模糊的身形影像，经过李洪的反复还原，已经能够确定，那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这无疑让我的素描更加的饱满。 凶手虽然删掉了进出十七栋别墅的录像，可当晚冒充警察去找诸葛文龙的时候，曾经被值班的那个保安看到过侧脸，这无疑是一个人证。 原本刘老师如果活着，我们的线索会更多，而现在能够得到的，也就只有那么多，这也算是有个调查的方向，我要在凶手设定的三天动手日期到来之前，将凶手抓住。 而且这个案件之中，那神秘的小丑，也成了一个疑点，他出现的方式很特别，第一次是在案发现场，第二次则是在地下密室中发现了他的面具。 此事我曾经看过王进的执勤记录，他并没有见到小丑，这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个小丑之前很有可能和凶手交过手，若是能够找到他，对整个案子将会有巨大的帮助。 这个案子还有一个始终困扰我的问题，就是凶手留下的两个奇怪昵称，给我的感觉似曾相识，却一直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至此和三天前的那起案子相比，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进展，这或许也是我们能够坚持下去的原因，只是这些因素综合起来，距离破案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今天我来到学校，是为了帮助刘老师整理她的遗物，根据警局的资料，刘老师是没有亲人的，而我又很想知道她口中的那个笔友。 从第一次见面，刘老师一眼认出我，我就怀疑她口中的那个笔友就是凶手，而两人也是通过信件来联系的，至于这整个计划究竟是谁制定的，随着刘老师的死亡，也已经很难求证了。 “莫非凶手真的认识我？” 再次翻阅那些信件，这其中有几封信件，都是提到我的，而其中虽然没有写的很详细，却是能够看出这个女人似乎很恨我，而我一点都想不出，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人。 “不对！” 当我整理完刘老师的遗物，脸色顿时就变了，再次翻阅那些信件，却是发现这些信件的日期，居然有一封是在两天前的。 “这怎么可能？”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日期，在两天前，我和李思琪去了灵蛊村，而在那里我还曾经遇袭，是灵儿救了我，我一度都以为凶手也跟了过去，可这信件的存在，无疑说明了凶手当时是在外面的。 我之所以如此的肯定，是因为凶手截取的报纸，都源于一张，而这份报纸我也看过，正是我们走的第二天早上的京都市晨报，这也就说明了，当时偷袭我们的不是凶手。 “林队长，我不要考虑了” 第四十章：灵蛊村秘闻 灵儿从灵蛊村出来之后，就被安置在我的家中，这件事也是局里同意的，毕竟灵儿对于外界的一切都陌生，由我这个熟人陪同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灵儿，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谈谈！” 从学校赶回来后，我就把在房间休息的灵儿给叫了出来，灵蛊村的事情，原本我不打算过问，可是现在我发现已经到了非问不可的地步。 “林大哥，是关于那个人的？” 灵儿天资聪颖，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我会问什么问题，并不吃惊，反而很坦诚的告诉了我。 灵蛊村的起源，应该是在北宋年间，当时灵蛊村的先祖为了避开战祸，所以选择了和几位好友，一起隐世居住。 根据灵蛊村的族谱记录，当时灵蛊村鼎盛的时候，曾经有上千的人口，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才越发的落魄，成了我们进去之时看到的样子。 实际上就算我们不进入灵蛊村，灵蛊村也会在这一代选择走出来，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近亲结婚的危害，所以从好几代开始，他们结婚的对象，都是那些在森林中迷路，或者躲避战祸的女子。 可就算如此，灵蛊村的人口也在锐减，在我们进入灵蛊村之前，村里就不止一次的讨论过此事，可由于村民们自身对于外界的恐惧，所以一直都没有这个勇气。 而村民不愿意离开灵蛊村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源于灵蛊村的诅咒，灵蛊村的村民，应该世代镇守灵蛊村，永世不得离开。 这些制约之下，使得灵蛊村的村民，也只能够老实的待在山谷之中。 可世界说大不大，灵蛊村的人想要避世不出，却不断的有人闯入，因此灵蛊村就不得不安排专门的人负责将这些误入的人给送出去。 这一代轮到了灵儿的母亲轩辕婷，她和欧阳震的结合，是家族的联姻，因此一直都不满足于现状，在一次送外来人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对于长辈的感情问题，灵儿和青青也都不了解，只是知道父亲从那以后，就很少在提及母亲，而且对于外来人也异常的抵触，病情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 而通过村中人的点点滴滴讲述，她们两个姐妹也渐渐的知道，母亲的用蛊之术要超过父亲，而当时父亲想要成为村长，就需要娶这个蛊术高超的族人，因此在父亲死后，她们第一时间就想到凶手是她们的母亲。 实际上这个猜测并不是没有依据，村长死亡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预警，而且死的时候姿势也很平静，显然是遇到了熟悉的人，加上蛊虫都没有被触碰，这自然就会怀疑用蛊手段极高的轩辕婷。 这也是灵儿听说外面有用蛊之人的时候，毫不犹豫跟着我们出来的原因，她想要见到自己的母亲，想要知道是什么原因，非要杀死她们的父亲。 我呆愣在沙发上，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开口，我原本就是想要了解下案情，却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林大哥，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灵儿此时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望着我，出来之后，她才发现要见到母亲的苦难重重，而我则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灵儿，我想你可能搞错了！” 我脸上露出苦笑，望着灵儿，将我之前在刘老师那里发现信件的事情告诉了她，我怀疑这完全是两起案子，唯一相似的地方，只能够说是都会用蛊。 可是出乎我的预料，灵儿此时摇了摇头，一脸肯定的开口道：“不可能的，伯母身上，还有那位嫂嫂身上的蛊毒，都源于我们灵蛊村，这些我是不会看错的，而她是唯一从我们灵蛊村活着离开的巫女，一定是她的！” “会不会是她收了徒弟？” 我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灵儿的母亲按照年纪来算，应该已经将近四十岁的样子，而这个凶手的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显然这应该是两个人。 “不会的，我们灵蛊村的蛊毒和别人的蛊虫不同，只有” 灵儿再次摇头，却是说着说着，突地脸色都变了，迟疑了片刻，又看了看我道：“我可能还有一个姐姐！” “什么？” 我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思路，灵儿和青青还有一个姐姐，如果灵儿的思路是正确的，那么这个凶手，就很有可能是灵儿的那个姐姐。 只是这件事，真的会如此的简单吗？灵儿的母亲和姐姐，现在又在哪里？如果真的是她们，为什么她们会在京都市大开杀戒，而又选择我成为联络人？ 原本我以为和灵儿聊过之后会解开一些疑惑，却是没有想到，疑惑却反而越来越多，我似乎又掉进了一个漩涡。 如果灵儿的话可信，那么在接下来的两天，我就需要去寻找这两个人的下落，就凭借这起案件之中反复的出现蛊毒，那些会用蛊的人，就成为了嫌疑人。 “林大哥，我们灵蛊村的蛊虫，离开山谷之后实力会减弱不少，如果想要保存实力，就需要选择阴气很重的地方，我听你说过，那人和你约定了三天的时间，应该是要借助这三天的时间，来苏醒她需要的蛊毒！” 灵儿此时有些紧张的看向我，她擅长灵蛊，因此在这方面，可以提出很准确的意见。 “阴气？” 我一脸认真的看着灵儿，这是我和灵儿第一次开诚布公的交谈，因此她的意见我也很在意，毕竟在用蛊方面的能力，我们已经证实过。 “就是死人多的地方，或者是地下的深处，也可以放入水底！” 灵儿认真的帮我分析，然后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离开我们灵蛊村的蛊虫，若是吸收了外界的阴气，就会变的邪恶，这应该就是我无法根除的原因！” 蛊虫分为灵蛊和毒蛊两种，这点我已经见识过，灵儿所掌握的就是可以用来治疗的灵蛊，而那凶手用来杀人的蛊虫，就是邪恶的毒蛊。 杀人容易，救人难，所以灵蛊和毒蛊之间的争斗，多半都是毒蛊赢，而世间万物原本就讲究一个平衡，若是一个资质高的蛊医，就能够找到必胜的灵蛊。 根据灵儿的说法，她的姐姐和母亲来到这个都市，她们身上的蛊虫在变邪恶，而为了能够保持这些蛊虫的存货，就需要大量的阴气，而这也就需要大量的资金。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些被害人身上的钱，都会被转移走，她们需要这些钱来保存蛊虫，特别是在这个寸土寸金的京都市，想要快速的发财，恐怕没有比杀人抢劫还要来的快。 “若真的是这样，那我之前的判断全部都是错的了，我被人误导了！” 我的心情低落，我已经开始相信灵儿的话，而这个结果就是我之前判断凶手是心理变态的那个假设是错误的，这也意味着之前的努力都要推翻。 凶手不是一个心理变态，而是一名伪装成心理犯罪的罪犯，这听起来没有什么差距，可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凶手更加的狡猾，而且有着极度强大的自制力。 这和我之前的判断有着极大的误差，凶手在刻意的将我引入歧途，她那表现出来的善念，又或者崩溃的迹象，都是用来迷惑我，从而将我引入错误的轨道上去。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作案的同时，凶手能够快速的将被害人的钱财全部抢夺走，或许在那视频消失的那段时间，凶手就是在用她的方法逼问他们钱财的去向也说不定。 此时的我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案子，之前的各种假设，一次次的被推翻，而凶手也变的越发深不可测。 但我很清楚，这个波折的过程尽管曲折，却让我一次次的接近了真相，而这也是我和凶手的差距，我可以不断的犯错，而凶手只要犯下一次错，就将会成为我永远的囚犯。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张凯打来的，我刚想要跟他说我的分析，却是得到了一条不好的消息。 “林队长不好了，警局有人在闹事！” “谁敢去警局闹事？” 我一头的雾水，怪事天天有，今年特别多，居然有人敢跑去警局闹事，这可是扰乱治安。 “是诸葛文龙的手下，想要领回诸葛文龙的尸体！” 张凯在那边有些着急的开口，依稀能够听到电话的那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我眉头一皱，这件事真的有些棘手，这群人一直都不怎么讲规矩，我真担心会出什么事情，只能够和灵儿交代了一声，就起身往警局的方向赶。 “整个京都市，到底什么地方阴气最重？” 在回警局的路上，我脑海里始终都在回荡着灵儿的提醒，若她的猜测是正确的，那这的确是一个可以刑侦的方向，而这也是我们所忽视的，蛊毒的储存和制造。 “等等，有一个地方！” 突然我猛踩了一下刹车，就在刚才的一刹那，我想到了一个地方，而和警局的事情相比，我更希望去哪个地方先确定一下。 第四十一章：老楼 在京都市的西郊区，有一个村子被称为棺材村，因为这里的村民常年都在制造棺材，家家户户以此为生，因此得名。 若说阴气重的地方，自然是死人最多，一般人的思维，会选择去坟场或者医院的太平间寻找凶手的线索，可我并不这样认为。 凶手的性格谨慎，而且异常的狡猾，做任何的事情，都必然有十全的把握，这点从对方利用刘老师报仇心切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看似只有一天的计划，不知道已经计算了多久。 虽然请灵儿出来是一个意外，可我相信凶手必然会意识到警察会改变刑侦方向，自然也就会选择不会被关注的郊区。 棺材村近几年来发展的不错，村民们也渐渐开始有钱，因此陆续的开始有棺材店关门，开始经营别的产业，只有几家老牌的棺材店，依旧在支撑。 我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之前我曾经来过这里，参与过一起民事的调解，当时刚来的时候，总感觉这里阴气森森的，不愿意久待，所以当提及阴气重，我第一个就想到这里。 棺材村的街道很宽，四周都是一些棺材铺，门口用木板或者砖头，堆放着一些制作完成的棺材，放眼望去，很容易让人以为自己来到了乱葬岗。 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冷风一吹，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纸钱就会随意的飘荡，说不出的凄凉。 我将车停在一处棺材铺前，径直的走了进去，这家棺材铺的老板叫做秦老六，是一个油滑的六十多岁老头，我刚来的时候，他和妻子闹离婚，就是我负责从中调解的。 当时实际上也就是一些小矛盾，被我化解之后，夫妻两人一直都对我很感激，几次都打电话要我来吃饭，我都没有同意。 秦记棺材铺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门口多了一个看风水的大牌子，这秦老六能说会道，据说也是懂一点风水，随着这些年风水的流行，他显然也加入了这个队伍中去了。 “此地为阴阳分割之地，你的丈夫埋葬在这样的地方，注定无法轮回，时间一久，若是不能够迁移走，就会成为厉鬼，必然搅合的你一家人无法安宁的！” 一个神神叨叨的声音，从棺材铺的一个小房间内传来，通过门上的毛玻璃，能够看到一个半秃的瘦小老头，正在吓唬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中年妇女。 这老头就是秦老六，此时已经俨然成了一个标准的神棍，这一行的人我见多了，一般都是连蒙带哄，然后就以恐吓达到目的，一般人都秉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大多都会妥协。 对于这些神棍，我们警察能够做的实际上并不多，毕竟这种文化已经在华夏大地之上生根，很难杜绝，我们最多也就是挽救那些损失巨大，手段恶劣的神棍而已。 “秦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呀！” 灰衣的妇女被吓唬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然后从腰里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颤颤巍巍的递给了秦老六。 秦老六半推半就，还是收下了两百块，然后沉思了片刻，用拇指在四根手指上来回动了几下道：“这事虽然严重，可两日之后正好是首阳日，到时候我就可以再为你的丈夫选择一处风水宝穴移走！” “咳咳！” 看着秦老六并没有结束的意思，我在门口只能够轻咳了几声，这也是我看这大妈并不像有钱的人，不愿意让其继续被秦老六宰。 被人搅合了生意，秦老六脸上明显露出怒意，可当抬头发现是我后，急忙挤出一个笑脸，然后好言好语的安慰了那大妈几声，就将她给送了出去。 “林警官，你怎么有空光临我这小店，今晚不要走了，咱们好好的喝一盅！” 秦老六热情的将我往后院拉，这后院是一处简易的棺材加工厂，在拐角的位置，却也有一处休息室。 这秦老六祖辈也是打棺材的，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跟棺材打交道，有时候活紧张的时候，就索性在棺材里睡了，若是不了解的人，正好遇到，会被吓个半死。 “秦老六，你可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要是被我知道了，一定会抓你进去的！” 在路上，我忍不住点了秦老六一句，看风水本身就是无本买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这也会有人突然醒悟过来报警的可能，我可不希望秦老六一把年纪了还进去。 秦老六不断的点头，一个劲的让我放心，进了休息室更是连忙给我倒了一壶茶道：“林警官，我看新闻上说最近市里发生了不少大案，你怎么有空往我这边来呢？” 我自然听的出，这秦老六在抱怨我搅合他的一个生意，脸上却是装出毫不知情道：“你们村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怪事？” 秦老六眉头一皱，想了一会摇了摇头道：“这阵子挺平静的，没有什么怪事呀！” “没有？” 我心中一沉，暗想这莫非是我想错了，凶手并没有来到这里寄养蛊虫？毕竟京都市阴气重的地方有很多，这棺材村只是其中一个选择而已。 “等等！” 就在此时，秦老六突然惊呼一声，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了一下开口道：“村尾的那处老楼，开门营业了！” “什么？”我蹭的一声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整个人都险些傻掉。 这件事还是要从两年前说起，当时我刚调解好秦老六夫妻两人的关系，而且兼职做棺材村的户籍警。 在棺材村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这村子里的人，只能够经营棺材铺，一旦有人违背，就会发生不测。 棺材村的后面，有一栋老楼，据说已经有四五十年的历史，这栋楼当初是一位外来人，想要在棺材村开一个茶楼修建而成，后来却是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失踪了。 此事在当时闹的很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村里人开始相信祖训，再也没有人敢于去尝试开别的店，而那老楼也渐渐荒废了。 当时的我年轻气盛，加上好奇，所以就想去老楼看看，这件事，也就一次而起。 那一天风和日丽，当我走到老楼的时候，却是突然间阴云密布，乌云压的很低，似乎随时都要下雨。 “吱吱！” 阵阵的阴风，吹的老楼的房门乱响，当初这老楼的主人很用心，门窗经过这么多年，除了一些破损，并没有脱落掉。 由于长期没有人居住，这里的房间里爬满了蛛网，灰烬都有一指厚，外面此时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的下雨，我只能够跑到里面躲雨。 就在我进去不久，又有一伙人跑了进来，这是一群来附近自由行的驴友，四男两女，也是遇到了雨，所以跑到这里来躲雨。 六人见到我都是一愣，为首的青年二十多岁，这群人都叫他张华，他主动走向我，朝我伸了下手道：“你好，我们是缘分登山队的人，我叫做张华，很高兴咱们能够同在一个屋檐下躲雨，有机会咱们可以一起去户外一下！” “张华，刘雪，你们快点上来，这上面有一个不错的古董！” 就在我和张华刚握手，登山队的另外一名女子，已经爬上了二楼，然后趴在二楼的扶手上，朝着下面的人招手。 这女孩圆脸留着一头短发，带着一个粉红色的眼眶，还有一个帽子，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给人一种可爱之感。 “公孙晴这里怪脏的，咱们就是躲雨就好了，你可不要乱动！” 叫刘雪的女孩子不满的瞪了那楼上女生一眼，却是按耐不住好奇的跟了上去。 张华朝着我苦笑着耸了耸肩，指了指另外三个男生道：“这是我们登山队的队员，李子，老猫，公孙天！” 我和三人又陆续的握了手，这三人中那公孙天和公孙晴样子有些相似，应该是姐弟，而那老猫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留着络腮胡子，至于那李子，则是一个木讷的小伙子，在跟我握手前，还尴尬的挠了挠头。 外面雨越来越大，一时间没有要停的意思，一楼四面漏风，也没有休息的地方，加上二楼公孙晴一直在喊，所以我们决定到上面看看，算是消磨一下时间。 由于修建的时间太久，上二楼的楼梯已经不稳，踩上去会发出奇怪的声响，似乎随时都要掉下去一般。 “张华，咱们从村里过的时候，我可听村里的人说过，这是一栋鬼楼，一直都在闹鬼，咱们这样上去，不会出问题吧！” 就在要上楼的时候，胆小的李子却是一把拉住了张华，那神情显然是不愿意上去的。 “就你这胆小鬼还想要追我姐姐，还是省省吧！” 已经跟我在往楼上走的公孙天，神情轻蔑的看了一眼李子，后者顿时耷拉着头，却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留在了原地。 “啊！” 就在我们眼看要上二楼的时候，突然听到公孙晴的惨叫之声，我心中一惊，急忙就要上楼，却是在这个时候，一颗人头直接从楼上飞了下来。 第四十二章：猜忌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吓的那老猫和公孙天尖叫，毕竟他们跟在我的身边，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人头落下，这事发突然，又没有思想准备，自然让人猝不及防。 我虽然也是心惊，却并没有失态，警察出身的我，第一眼就看出了那人头实际上是假的，应该是哪个顽皮的孩子，留在上面的人偶玩具，被两个恶作剧的女生合理的利用了一下而已。 “我滴个姐姐来，你还能不能行呀！” 公孙天意识到自己上当之后，顿时冲上楼去，对着自己的姐姐一阵的翻白眼，逗的两个奸计得逞的女生咯咯大笑。 张华和老猫则是相对成熟的多，只是在一旁轻笑，看着他们胡闹，并没有加入进去。 “李子呢？” 胡闹了一会，刘雪发现人群中没有李子的身影，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那胆小鬼，不敢上来！” 公孙天一脸不屑的笑了笑，继而有些讨好的来到刘雪身边道：“刘姐，你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跟我姐一样胡闹！” “兔崽子，你说谁呢？” 一旁的公孙晴看到弟弟吃里扒外，顿时气的跑了过去要掐公孙天的耳朵，显然姐弟两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游戏，公孙天很轻松的就躲开了，然后两人开始在二楼的空间内乱跑。 这老楼的二楼，是由一个个独立的小房间阻隔而成，由于年久失修，这些房间的阻隔都已经倒下，一眼望去，就像是一个大的房间。 公孙晴说的那件古董，实际上是一件梨花木的桌子，这东西是个老物件，应该在当时也是稀罕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至今都还在保存在二楼。 我走近那张桌子，眉头不禁一皱，在棺材村中，关于这桌子的传说不少，有人说当初茶楼开业的前天晚上，茶楼的老板请了一群人来这里打牌，而也就是在那晚上，这群人就彻底的消失了。 村里人都说这张桌子里有一个魔鬼，生前是一名赌徒，所以凡是来这里赌的人，最终都会被永远的留下，而这也是这张桌子哪怕不识货的人也知道它的价值，却没有人会动的原因。 “要不咱们在这里打牌吧？”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那公孙晴居然拿出了一副扑克，要和我们打牌，外面下大雨，这的确成了唯一的消遣方式。 “这样不好吧，我可听说这里” 此时老猫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那桌子，显然他是这群人中听过那个故事的人。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还能真有鬼不成！” 刘雪率先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正好她在我的旁边，也顺势拉了我一把道：“林大哥，你也陪我们打一会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笑了笑，对于这个传闻也不是怎么相信，索性也就坐了下来，而接下来入座的是张华和公孙晴。 老猫显然是有所忌惮，只是站在公孙晴的身后观战，而那公孙天的兴趣显然不在打牌，一个劲的在刘雪的背后献殷勤。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直到天黑下来，也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我们打了半天牌，也都觉得没有意思，公孙晴和刘雪两个女生找了一个角落休息，而我们几个人男人则聚到一起聊天。 “林大哥，你怎么会这个地方？” 公孙天坐在我的旁边，有些好奇的看着我，他的样子和她姐姐有些相似，不是那种阳刚的外表，反而有些娘，这或许也是打牌的时候，刘雪不怎么喜欢他的原因。 我原本不想隐瞒他们我的身份，可警察这个身份，毕竟太敏感，所以我就打了一个哈哈。 通过聊天我才知道，这个登山队也就是在网上组建成的，这才是他们第一次的行动，彼此之间，还不是很了解。 那李子据说是三流的作家，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体验生活，希望能够写出一本不错的。 老猫以前是一名士兵，一直都在参与各种冒险，是他们这群人中经验最多的一个人。 队长陈华是一名富二代，现在在郊区的一所小学里面教书，为人很是低调，为了把大家聚在一起，他是花了不少力气的。 “啊！” 眼看入夜，公孙天还在和我聊天，却是在此时，突然从楼下传来了一声李子的惨叫声。 “怎么了？” 尽管有手电，老楼内依旧漆黑一片，此时听到李子的声音，大家都感觉毛骨悚然，纷纷的坐了起来。 陈华第一个拿起了手电筒，快速的朝着楼下走，而我们几个人也都快速的跟了上去。 “陈华你怎么不走了？” 当我们到楼下，公孙雪推了推停在前面的陈华，神色有些不满，毕竟这荒郊野外的，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这样被吵醒了，换了谁也不高兴。 “李子这家伙真是够了，大半夜的鬼嚎什么？” 公孙天也不满的冷哼了几声，对于李子一直都充满仇视，应该是源自弟弟对于姐姐的保护欲望，不希望姐姐被外人抢夺走。 “他他” 原本成熟稳重的陈华，此刻的舌头却好像是在打了结一般，双手颤抖的指向了前方的黑暗中。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不像是恶作剧，所以急忙从地上捡起陈华掉落的手电筒，朝着那陈华手指的方向照过去。 “吱吱！” 黑暗中，房梁之上一直都有黑影在来回的晃动，并且发出绳子摩擦房梁的声响，当我的灯光照去，那里赫然是一具尸体。 “不好！” 我心中一惊，自从警校毕业以来，我还从未接触过命案，却是没有想到，这机缘巧合的还遇到了一次，而且这尸体赫然是一具无头尸体，他的胸膛被钢筋洞穿，悬挂在房梁上，就像是钟摆一般，那伤口的位置，鲜血啪啪的往下滴落。 “是李子！” 公孙天惨叫一声，直接就被这残忍的死法给吓晕了过去，而那两个女人也都吓的花容失色，拼命的往后退。 “过来帮我一把！” 我看向陈华，现在唯有他还算镇定，现在案件才刚刚发生，我需要对尸体进行尸检，而要完成这个过程，自然需要将尸体从房梁上放下来。 “我我” 陈华的双腿都在发抖，根本就不敢上前，在这样的事件面前，人性的脆弱并不是涵养就能够弥补的。 “刺啦！” “鬼呀！” 公孙晴发出凄厉的惨叫，拔腿就要往外跑，就在刚才，那李子的尸体，突然凭空的燃烧了起来，那火焰很大，顷刻间就将那具无头的尸体燃烧成了一块木炭。 “谁也不能走！” 虽然这个变故让我也是一惊，却是本能的一把拦住了公孙晴，因为现在谁也不知道凶手在那里，去到外面会更加的危险。 “是谁？是谁？” 刘雪也有些精神失常，不断的抓自己的长发，却是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了陈华的衣领道：“是你杀死了他，一定是你！” “我没有！” 陈华急忙挣脱了刘雪，然后拼命的摇头，他也整个人要陷入崩溃的状态。 “老猫呢？” 我急忙打断这种混乱的局面，如今我们下面闹的这么大，按道理所有人都应该听到了才对，可我们都下来了，却是根本就没有见到老猫下来。 “是老猫？” “一定是老猫，他以前是特种兵，想要杀我们这群人，简直就是太容易了！” 陈华突然一脸肯定的开口，现在这个情况老猫消失，无疑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 “你也有嫌疑，我就一直奇怪，你为什么非要组织这一次的行动！” 一旁的公孙晴突然要冲向陈华，她的情绪明显已经失控，开始怀疑陈华。 “你就不可疑吗？我记得之前你是最后一个上楼的，我还听到你和李子聊天呢！” 此时刘雪突然开口，身体却是本能的往后面的柱子上靠了一下道：“是你将我们引向二楼的，就是为了方便你杀死他！”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有什么理由杀他？” 公孙晴的脸上青筋都跳起来了，那神情就好像是要撕碎了面前的刘雪一般。 老楼内的局面，瞬间就陷入了混乱之中，大家开始陷入彼此的猜忌之中，而那李子的离奇死法，老猫的离奇失踪，还有焚烧李子尸体的神秘火焰，都无疑让所有人都开始恐怖。 我站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这群人，刚才打牌的时候，还彼此都亲密无间的开着玩笑，转眼就变成这样，真的让我感觉悲哀，而这起案件，更是让我感觉有些蹊跷，却又一时间根本就说不上来。 “都不要说了！” 面对相互的指责，刘华突然愤怒的大吼一声，这才让刘雪和公孙晴都安静了下来，而他的目光却是突然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眉头一皱，第一时间就知道，经过最初的混乱，这群人已经开始将怀疑放到了我这个外来人的身上。 面对质疑，我耸了耸肩道：“李子死亡是因为落单的缘故，大家只要聚集在一起，凶手就不会有下手的机会，咱们等天亮之后报警就好了！” “呼！” 就在我的话音落下，突然老楼内出现了一阵阴风，我的手电筒也随之一暗，一声惨叫，从我的身后传来。 第四十三章：变脸 “鬼呀！” 刚刚苏醒的公孙天，再次发出一声惨叫，险些再次的昏死过去，却是被一道鲜血浇到了脸上，整个人都蹭的一下子弹跳起来，直接扑向前方。 “姐姐！” 公孙天扑的方向，正是她姐姐公孙晴所在的地方，此时的公孙晴，胸口被一杆生锈的青铜长矛，直接刺穿，那矛头刺入地面很深，以至于她的身体斜斜的立在地面之上。 公孙晴并没有立刻的死去，她的眼神充满恐惧，想要开口说话，却是有一股鲜血，直接从腹腔涌了出来，全部洒在了扑到她怀中的公孙天身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从一开始的黑暗，到我们适应面前的一切，这个过程异常的短暂，也就十几秒的时间，谁也没有想到，凶手会在杀死李子之后，再次选择出手，而且真的成功了。 “小天！” 我想要出声安慰公孙天一声，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姐弟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如今见到自己至亲的人惨死在自己的面前，换了谁也不会舒服。 “不要过来，我谁也不信！” 公孙天却是突地对着我大吼了一声，同时开始怒视着刘雪道：“她是我的姐姐，就算你们平时有些争执，也不用杀了她吧？” 公孙天的话音落下，整个人都已经泣不成声，虽然他对所有人都有抵触，可第一时间却还是怀疑了刘雪，他并不像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单纯，他其实心中很清楚刘雪和姐姐的矛盾，他也一直都想在这里化解。 我轻叹一声，现在凶手躲在暗处，而且以这样的手法杀人，还真是防不胜防，若是不能够尽快的将凶手抓出来，我们恐怕真的会被一一杀死在这里。 “是鬼，你们忘记了这鬼楼的传说了吗？我们就不应该进来这里，进来这里的人就没有人活着离开过！” 刘雪的精神状态也很不稳定，亲眼见到两起凶杀案，而且杀人手法可以用残忍来形容，换了谁也不会平静。 “没错，这鬼楼里一定有鬼，不然怎么能够这样杀人，我要离开这里！” 张华也肯定的点头，这才一瞬间的事情，就先后死了两个人，在他们的心底，已经坐实了鬼楼杀人的说法。 “世上根本就没有鬼，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此时我只能够站出来，指了指公孙晴胸口的那根长矛道：“这根长矛其实就是从一个机关里弹射出来的，说明这栋老楼里有机关，而且现在被人控制住了！” “什么？” 刘雪和张华的脸色都是一变，被我这样一说，更加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老楼外的风雨越发的大，二楼的门窗被风雨拍打的一阵乱响，更是有一道惊雷似乎在头顶炸开，那闪电的光芒照映之下，那公孙晴的尸体，变的更加阴冷。 我并没有劝阻两人的意思，现在这老楼的确已经不适合待着，离开反而更加的安全。 而我并没有想要离开，这一次鬼楼的奇特经历，不禁让我想起了那起四十多年前没有破获的案子。 这鬼楼内如果真的有机关，那么当年那群人离奇的失踪，就变的很好理解了，恐怕他们都死在了这里。 在警局的时候，我曾经学过弹道计算公式，而这一次的凶器是长矛，我很难通过这个找到暗器发出的位置。 此时由于火烧的缘故，悬挂李子尸体的铁链也崩断，他的尸体也掉落了下来，他的死法和公孙晴都是相同的，全部都是被暗器洞穿了心脏。 “为什么是无头呢？” 将两具尸体放到一起，我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从我们听到惨叫到发现尸体，实际上也就两分钟的时间，凶手杀人然后割头，这明显有些仓促，而且从杀人的手法来看，这样杀人明显是带着仇恨的。 “这老楼为什么会有机关呢？” 我的心中满是疑惑，这老楼荒废了那么多，这机关应该就是四十多年前修建而成的，而一个茶楼，安装这些机关，显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们走吧！我要把老猫那个王八蛋给抓住！” 公孙天冷哼一声，并不愿意就这样离去，他要为姐姐公孙晴报仇，在这样的仇恨面前，他整个人也变的不再胆小。 “这” 刘雪的本意依旧是坚持离开，可是张华明显有些迟疑，看了眼公孙天，又看了眼我道：“林兄弟，你也不走吗？” “不走！” 我坚定的回答了张华的询问，然后在黑暗中，一点点的摸向那对着公孙天尸体的墙壁。 此时我的脑海之中，已经开始在梳理这群人额关系，还有我们打牌之时发生的事情。 刘雪明显是喜欢李子的，而李子喜欢的应该是公孙晴，这让刘雪一直对公孙晴有所抵触，而公孙天因此讨厌李子。 老猫是一个退伍的老兵，生活应该很拮据，这点从他破损的靴子就能够看的出来，他和这群人的关系都很冷淡，只是和张华比较亲近，从公孙晴的话语之中推断，这次登山的钱应该都是张华出的。 张华这个人很神秘，是一名富二代，却非要聚集这群人来到这里，然后果然发生了不测，这其中是否和他有关系，还真是无法确定。 从上二楼，实际上我就没有再加过那个作家李子，一直都只是听到中途下去的人和他谈话的声音，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的死亡。 最后一个见到李子的人是公孙晴，在之前是张华，我曾经听到两个人似乎有过争吵，而第一个冲到下面的也是张华，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张华的嫌疑可以被排除，可这房间有机关，他的嫌疑无疑使变大了。 而且还有一个失踪的老猫，是否是张华花钱请来的杀手，这也是一个谜团，只是我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张华要杀掉这群人，如果这个谜底解不开，就注定所有怀疑都只是怀疑。 我走近那面墙壁，这墙壁的外面是粘贴上的木板，此时木板已经脱落，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石块，轻轻在石块上敲了敲，发现都是实心的，并不存在空音。 我刚参加工作，很多经验还不是很够，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整个人就有些方寸大乱了，值得庆幸的是，那凶手并没有继续杀人，这无疑是给了我一些思考的时间。 “林大哥，你说怎么做，我全部听你的！” 将公孙晴的尸体放好之后，公孙天急忙跑到我的身边，现在他已经无法相信那两位队友，只能够朝着我靠拢。 张华和刘雪，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原因，此时也都不愿意离开了，而那刘雪则是死死的盯着我道：“林大哥，你还没有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你在怀疑我？”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刘雪，在学校学习过犯罪心理学，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就是凶手，而在案发之后，不断制造猜疑的人，则百分之九十就是凶手。 这些数据根本就没有办法作为证据使用，只能够作为一个推断的论点，而从一开始刘雪就在制造猜忌，扰乱大家，所以她本身就很可疑。 “我们虽然都不怎么熟悉，可在网路上也联系了快一年的时间，你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如果你不是这里的村民，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鬼地方？”刘雪冷哼一声，对我充满了敌意。 我眉头拧成一团，这刘雪的态度，前后还真是差距很大，在打牌的时候，她一直都表现的对我很友好，现在突然变成这样，让我很是疑惑。 “我看可疑的是你，我们这群人都是在网上认识的，这一次也都是第一次见面，可你和张华之前就已经认识！” 公孙天此时站出来维护我，他一直在留意刘雪，虽然双方都装作不认识，可是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还是被他发现了。 随着两人的死亡，局面顿时变的混乱，我们很快就划分成了两个阵营，刘雪和张华一起，和我则和公孙天站在了一起。 “行了，大家不要相互猜忌了，我和刘雪是大学的同学，我们装作不认识，只是不想彼此尴尬而已！” 张华恢复了镇定，试图打破这种不良的氛围，毕竟现在明显暗中还有人在觊觎，我们是不能够自乱阵脚的。 我点了点头，安抚了一会公孙天，然后开口道：“其实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线索？” 刘雪三人神色同时一愣，就在这个空隙，我特意的观察了三人的神情，虽然光线不好，可明显能够感觉到刘雪的神情有些慌乱。 “这刘雪有事情瞒着我！” 我心中一沉，对于刘雪的怀疑，再次的加深，这个女人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否则我说有线索，她不会是这样的神情。 “发现什么线索吗？” 张华急忙走近我，却是在靠近我的刹那，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冷笑，一把就要抓住我的脖子。 “凶手是他？” 我的脸色大变，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根本就没有想到张华会这么突然的变脸。 第四十四章：往事 “不对劲！” 就在张华靠近我，我以为他是凶手的时候，我突然察觉到张华的神情不对，距离近了我才发现他的瞳孔在扩大，眼白明显的增多，脸上的肌肉也随之僵硬。 “嘭！” 眼看张华要抓住我脖子的时候，张华突然口吐白沫，整个人轰的一声倒地，然后在地面上不断的抽搐。 “快一点，他羊癫疯犯了！” 刘雪此时哭出声来，急忙要去按住张华的下巴，防止他咬住自己的舌头，可是张华犯病的时候力气太大，她刚一靠近就被他给推开了。 羊癫疯，是一种常见的病状，经常在犯病的时候伴随有幻觉和幻听，应该是这里的氛围给张华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压力，所以他才会犯病。 我和公孙天只是一愣，就急忙加入了救治的阵营，值得清醒的是，张华的身上还带着药，所以很快他的病情就被稳住了。 看着张华恢复安静，我们都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可现在事情却又再次变的复杂，最有可能是凶手的张华，居然有羊癫疯，这无疑让他的嫌疑降低到了最小。 刘雪虽然也有嫌疑，可她始终跟我们在一起，而且一个女生，想要如此无声无息的杀死两个人，而且将第一名死者李子吊起来，明显是有些吃力的。 至于公孙天，由于死者中有一个是他的亲姐姐，他的嫌疑也被减小了不少。 事情似乎一下子又陷入了死胡同，最大嫌疑的人就剩下至今都没有出现的老猫了。 老猫是特种兵，年龄最大，而且是这群人最神秘的，按道理认定他是凶手应该是毫无疑问的，可对于此事，我始终有所怀疑，而且那李子的头颅去了哪里，我也一直都觉得是一个疑点。 “要不咱们回二楼吧？” 看到张华的病情稳定，刘雪突然开口提议，我和公孙天迟疑了片刻，由于人都是在一楼被杀的，所以二楼应该相对安全，所以就开始往二楼走。 在回到二楼之后，刘雪就开始回忆她和张华的过往，两人是大学的同学，当时彼此也都有好感，可是后来因为张华的病情，所以刘雪的家中极力的反对，两人只能够分开。 没有想到，一次的偶然的机会两人在网路上再次的相遇，得知张华要进行这场户外，她是极力的反对，可张华一直在坚持，她就只能够选择一起跟着过来。 公孙天发现他们认识，实际上是之前两人的一次争吵，刘雪认为张华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因此两人有了激烈的争吵。 结果真的如刘雪担心的一样，张华真的犯病了，不过幸好有我和公孙天帮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老猫提议来这里的？” 我试探的询问刘雪，之前在门口的相遇，我以为这是一次意外，可是听公孙天话语中的抱怨，显然进入老楼是他们事先就商量好的，如果老猫是凶手的话，那么他必然很熟悉这里，而且此事也应该是他提议才对。 可结果出乎意料，刘雪摇了摇头道：“登山之前我们就都听说过老楼，至于提议来这里的是李子，他说想要在这里找些灵感！” “不是，我隐约听我姐说过，这老楼内好像有什么宝藏，所以来老楼，是之前我姐就已经计算好的！” 一旁的公孙天急忙开口，却是再次想到了公孙晴的死亡，神情一下子又变的痛苦。 这样一群人，每个人都怀有自己的目的，无论是写作灵感，还是寻宝，实际上来到老楼都是有目的的，那老猫和张华来到这里，也必然有其自己的目的。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 我的目光再次看向刘雪，这群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张华愿意提供资金来到这里，显然也是有目的的。 “我不知道，他什么都没有说！” 刘雪一脸的泪痕，不断的摇头，她整个人都瘫坐在地板上，将张华抱在怀中，闲的异常无助。 回到二楼，一切似乎又回归了平静，由于一楼的位置还有两具尸体的存在，所以大家都不敢再去一楼，只能够坐在二楼等着天亮。 我可不会心存侥幸的以为凶手会放过我们，很有可能对方就是在暗中注视着我们，如果不能够尽快将他找出来，我们就不会是安全的。 这老楼的墙壁我之前已经检查过，并不像那种会有暗室的样子，这也就是说，这也就是说，我之前怀疑有机关的假设可以暂时排除。 “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心中早已充满疑惑，之前李子的死亡，接着是公孙晴，我不明白凶手如何将长矛这种武器，准确的投掷出去，要知道人体在被洞穿的时候，是存在阻力的，若是没有加速，一般人的臂力，根本就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 而且老楼的一楼就只有四面墙壁，根本就没有阻挡，按道理只要凶手出现，我们最少会提前听到一些声响，可事实上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凶手就像是会隐形一般，能够无声无息的杀人，而世间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人，造成这种假象的唯一原因，就是我们被凶手给迷惑了，还没有看穿他的诡计。 “林大哥，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 公孙天此时也已经有所动摇，毕竟这接连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会让人忍不住往鬼怪上面想。 “世上没有鬼！”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在我想来这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只要给我时间，我绝对能够将凶手给抓出来。 “可是林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现在四个人，正好够打牌的人数？” 公孙天小声的开口，他想起了关于赌桌的传闻，凡是上了赌桌的人，都无法活着离开老楼，而我们之前不信邪，的确在这里打了牌。 “可李子没有打牌，为什么鬼要杀他呢？” 还没有等我劝解，公孙天就自己摇了摇头，鬼怪的解释，根本就说不通。 “这一切会不会和四十年前的那起案子有关？” 突然我想到一个可能，这老楼的布局，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酒楼，可我一直都怀疑这里就是一个赌场，酒楼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罢了。 在酒楼开业的那一晚上，必然在这酒楼上有一场豪赌，而在场的人也都彼此熟悉，毕竟这种事情，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站起身，走到了那张桌子的前面，我可以想象，四十年前的那个晚上，这里必然灯火辉煌，而一群人就围绕在这张桌子旁准备下注。 “那晚一定赌的很大，然后有人输红了眼！” 我抚摸着那张桌子，推理着四十年前那晚发生的事情，输红眼发生械斗，这是赌场很常见的事情，毕竟动辄倾家荡产的豪赌，总是有人无法承受那种输的代价。 “不对！” 我很快摇了摇头，如果只是一个人输红了眼，真的发生争斗，就必然会有人劝阻，甚至有人会去报警，而绝对不会是所有人一夜之间失踪。 “是一群人输红了眼？” 我的眼睛微微眯起，我感觉自己隐约猜到了四十年前在这里发生的那件惨事。 一群赌徒聚集到了这里，然后却是都输给了应该正好是酒楼老板的那个人，这群人中应该有人先挑事，然后索性这群人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老板给杀了！ “应该就是这样！” 我的眼前已经一亮，虽然不知道这个猜测是否对，可我觉得事情应该出入不大，而现在我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只是这猜测还需要寻找到一些证据才能够说出来。 “如果酒楼老板真的是被杀害，那他和伙计们的尸骨，应该被埋在哪里呢？” 我低语一声，决定走向楼下，与其在楼上等待凶手出手，我更信奉要主动出击。 “林大哥，你去哪里？” 公孙天看到我要下去，脸色顿时大变，刚才在下面经历的惨事，他还历历在目，不愿意我下去冒险。 “没事，我自己小心点，应该没事！” 我出声安慰了公孙天几句，自己就开始悄悄的往一楼走，同时我已经悄悄的把自己的枪给拿了出来，这也是我要独立行动的原因，我不愿意我警察的身份暴露，这样很有可能会让凶手害怕，一旦凶手跑掉，到时候想要抓捕可就难了。 此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似乎根本就没有停歇的意思，李子和公孙晴的尸体还躺在那里，在黑暗中显得异常阴森恐怖。 公孙晴的死相很凄惨，七窍都在流血，她的双眼怒瞪着，似乎在说着自己死不瞑目。 在警校里见惯了尸体，我对于这一切却是并没有太过害怕，直接从公孙晴的身边走过，走向那具烧焦的尸体。 “奇怪！” 就在我靠近李子尸体的刹那，我的脸色顿时大变，几乎就是在同时，我的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一根长矛，直接要贯彻我的天灵盖。 第四十五章：脚印 “铮！” 黑暗中，那杆长矛轰鸣，震耳发聩，长矛洞穿了地板，钉在了地上，尾端还在来回的震动。 我躺在地板上，整条手臂都被震的发麻，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本能的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否则就会被这长矛洞穿。 这一切太惊险了，我整个人都还愣在当场，刚才的一刹那，我就差点命丧黄泉，没有比这更加让人深刻的体验。 “林大哥，你没事吧？” 听到下面的动静，公孙天在二楼对着楼下大喊，可又害怕自己也不敢往下走。 “我没事！” 我对着二楼喊了一声，缓缓的站起身，围绕着那杆长矛，此时的我才发现，原来这长矛的质地都不相同。 之前钉死李子的那根，是一杆类似铝合金的材质，而公孙晴的那杆，则是铁制成，在我面前的这杆材质偏向于青铜制品。 我眉头深锁，凶手用来杀人的武器，居然还有这样的区别，这不禁让我开始怀疑，这是否和四十年前的命案有关。 此时的我，心中有着一股执着，总感觉这起案子和四十年前有着很大的联系，可这其中的关联，却一时间还无法找到，我相信这或许就是这两起命案的关键。 我走到老楼柜台的位置，那里靠近楼梯底下，原本应该有一张大桌子，用来算账或者摆放酒水，可惜后来老楼发生变故，这柜子也不知道被谁给搬走了。 作为一个茶楼，必然会有地下室之类，可以储存货物的地方，之前我在二楼和一楼都转悠过，并没有发现，我相信如果这老楼内如果还藏着人，必然是在那个地方。 特别是经过刚才那一幕，我已经很肯定，这老楼内是有机关的，否则以人的臂力，根本就无法做到那一步。 我在楼梯下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机关的位置，我这是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见到老猫下来，而李子也一直在楼下，如果老猫悄悄下来，必然会被李子发现，那样公孙晴就不会再遇到李子，而老猫躲藏被发现的风险也会增加。 “不好！机关在楼上！” 我的头皮突地发麻，整个人都意识到情况不妙，我被凶手给迷惑了，凶手从来没有下楼，他是把李子吊上楼，然后杀死的，而公孙晴死亡的时候，凶手应该就在我们中间。 “是刘雪吗？” 我心中顿时有了怀疑，这刘雪从一开始的举动就很奇怪，若是她趁我们慌乱的时候出手杀死公孙晴也未必就没有这个可能。 “你” 就在此时，二楼之上突然传来了刘雪的惊呼之声，然后就听到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怎么了？” 我的心脏莫名一紧，直接就冲上楼去，现在人已经不多了，我们已经不能够再有任何的损失。 “是老猫！” 当我跑上二楼的时候，正好听到公孙天的哭声，而二楼之上，除了公孙天和昏迷的张华，已经完全没有了刘雪的身影。 “人呢？” 我愤怒的对着公孙天大吼，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刘雪怎么就消失了，而我们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更是没有看到凶手究竟是怎么作案的。 “老猫把刘雪给抓走了！” 公孙天不断抽泣，口中反复的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显然是被刚才的一幕给吓傻了。 “他从哪里出来的？” 我此时已经顾不得公孙天的情绪，急忙开口追问，我刚开始怀疑刘雪，她就失踪了，这事让我感觉有古怪。 之前的凶手都是直接的将人杀死，手段残忍，过程迅速让人震撼，如果刚才我没有能够躲开，那我的死像也必然很恐怖，可到了刘雪这里，凶手的杀人手法却是变了。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凶手在我们这群人中有帮手，这个帮手的存在，就是为了分裂我们，让我们无法团结在一起，从而给暗中的凶手创造下手的机会。 这很符合之前刘雪的做法，而凶手暗杀我失败之后，恐怕是意识到了刘雪的暴露，所以才将她给提前带走。 “真的是这样吗？” 我心中不断的反问，破案的第一要素，就是反复的论证，一味的盲目，只会让你误入歧途，而我也一直都信奉这一点，对刘雪的怀疑，我只能够达到百分之八十。 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源于现在还躺在地上的张华，我相信他和刘雪的故事，并不是刘雪刻意编出来骗我的，我能够感觉到她对张华的关心和爱意。 如果刘雪没有撒谎，那么一个凶手，很难在自己深爱的人面前完成自己杀人的动作，除非这个人已经心理扭曲到变态的程度。 “在那里！” 公孙天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用手指向不远处的一面窗户，那里的玻璃早就已经破碎，雨水在狂风的簇拥下，卷入到房间里来。 我快速的冲向窗口，这里的窗户上能够看到一些生锈的钉子，在这些钉子中，有一根上还挂着丝线，这丝线应该就是从刘雪的衣服上挂下来的。 “她不是自己离开的！” 看到那丝线的刹那，我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念头，这些钉子已经生锈，本身是不具备多少力量的，能够刮到刘雪的衣服，只有一个可能，她是以很快的速度离开的，而这外面是悬空的，人的本能是惧怕高空的，所以在跃起的一瞬间，会有所迟疑。 “是被人推下去，或者被人拉走的！” 我的眉头深锁，事情在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一切的推论都在不断的被推翻，如果真的如同公孙天说的那样，是老猫带走了刘雪，那现在的刘雪，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哗啦啦！” 窗外雨依旧磅礴，我趴在窗台往下看，下面一片漆黑，并没有想象中的尸体。 我的心情越发的沉重，整个案件都变的扑朔迷离，每次我以为案子已经解开的时候，案子都会发生新的变化。 现在最大的嫌疑是刘雪，她下落不明，第二嫌疑是入夜之后就没有出现的老猫。 而如今这两个嫌疑人都已经消失，而让我迟疑的是，从始至终，并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可以显示他们的嫌疑。 现在刘雪的出事，再次打破了我的推理，并且从一开始，我就始终觉得这个案件有些古怪，可究竟是哪里，一时间我也根本就想不到。 在窗口迟疑了片刻，我最终还是决定冒一下险，爬上了窗户，踩着那窗沿，试图往屋顶上找一下线索。 现在事情很简单，下那么大的雨，凶手必然在这老楼内，准备随时给我们致命的一击，这就像是捉迷藏，而现在一楼二楼的位置我们都已经看过，剩下的没有排查的就是楼顶和地下室。 之前我在下面检查，并没有发现地下室，而且偷袭我的那根长矛，是从头顶飞下来的，这就更加让我坚定，这楼顶之上，必然有古怪。 可是当我站在窗台，才意识到情况的不容乐观，下这么大的雨，加上年久失修，屋顶之上布满了绿苔，不要说是在上面行走，就算想要爬上去都困难。 “人怎么没了？” 这个发现，让我如坠云雾，如果刘雪不是上了楼顶，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就这样消失，要知道，刘雪从失踪到我出现，也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如果刘雪是跳下楼，然后逃离了老楼，就算她拥有最快的速度，在夜幕中我也应该能够看到一个黑点才对，再不济也会看到一串脚印，可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脚印！” 骤然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我猛然的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这是一栋老楼，楼里早就已经布满了灰尘，虽然我们这群人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可依旧有太多的地方被灰尘所掩盖。 “如果这栋楼真的有机关，那必然只有凶手知道，所以这房间应该有一个地方，只有凶手一个人的脚印！” 我的呼吸局促，之前老猫在二楼无端的失踪，我就觉得有问题，而现在刘雪再次的失踪，我才发现这样一条线索，这无疑是打开案件的一把钥匙。 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我从之前刘雪几人的书包里，翻找出一支还没有用过的手电筒，开始围绕着我们之前活动范围的边缘寻找起来。 原本大家是打算在二楼过夜的，所以靠近楼梯的位置是我们几个男人待着，女生的位置就偏向里，而且有几块破屏风挡着，再往里一直都没有人愿意去，毕竟那里没有东西，原本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脚印！” 果然在手电的灯光照射下，我看到在灰尘之中，有着几道清晰的脚印。 “怎么会？” 就在我走近那些脚印的刹那，脸色顿时大变，这脚印居然不是来自同一个人，而是属于两个人。 “凶手真的是两个人？” 看着这些脚印，我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却也是无线接近我内心想法的可能，而也就在此时，我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朝着我靠近。 第四十六章：被困 “林大哥，有什么发现吗？” 靠近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刚刚止住哭泣的公孙天，他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先是姐姐的意外死亡，然后又是刘雪和张华的恋情曝光，对于他的打击实际上很大。 “暂时还没有！”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手却是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腰间的枪，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把它拿出来。 从案件刚一发生，在我的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凶手不是一个人，否则无法做到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老猫的失踪，不过是某些人为了掩饰自己的犯案手法，在故弄玄虚而已。 如果凶手真的是老猫，那老猫的杀人手法完全可以不用那么复杂，特别是砍掉李子头颅的事情，除了能够制造一点恐慌，完全起不到任何的效果，甚至会因此延误他逃走的时间。 杀人实际上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杀人之后处理现场，才是很多事情的关键，在案发现场的一楼，我们始终没有找到那颗属于李子的人口。 按照时间的推断，李子的头颅被割下，在极短的时间内，会喷射出大量鲜血，这就使得楼下会很血腥，可楼下的血很少，这就意味着，在李子被杀的刹那，他的头颅已经被容器或者袋子给包裹了起来。 如果事情没有差错，老猫杀死李子的时候，很从容，甚至于蓄谋已久，可这样根本就无法解释后来焚烧尸体的行为，毕竟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绝对要比炭灰要来的恐怖。 “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火龙油吧？” 我轻叹一声，没有了最初的慌乱，想起当时尸体自燃的一幕，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判断。 在南宋时期，曾经出现过一种制油工艺，这种工艺只是运用在古墓之中，被防止在金刚顶之上一寸薄的琉璃瓦之下。 这油就叫做火龙油，这种油只有一种功能，遇到空气就会自燃，一旦有人盗墓，就会直接将古墓内的一切都烧的灰飞烟灭。 实际上这种火龙油，就是燃点比白磷还低，李子当时虽然死亡，但身体还是存在一点温度，所以在那火龙油浇下之后就自燃了起来。 提及此事，我心中的疑惑却更重，凶手带走李子的头颅，又费尽心机的焚尸，如此大费周章，显然要比对付公孙晴和刘雪要复杂的多。 而且在我发现这排脚印之后，实际上新的疑点也就出现，如果凶手的帮凶真的是刘雪，那么刘雪消失的地方，应该是这排脚印的位置，而不应该是那扇窗户。 “刘雪和公孙天两人之中，有一个人可疑！” 这分析说来话长，实际上一瞬间我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只是对于公孙天的怀疑，让我并不是那么的确定。 从一开始公孙天就一直待在我的身边，而且已知的两位死者之中，就有一位是他的亲姐姐，加上公孙天的性格柔弱，若他真的是凶手，那他的演技无疑是一流的。 我并非没有怀疑过张华，这个富二代也很可疑，明明不适合登山，却组建了这支队伍，而且几乎是他一手促成的这次旅行，这个人也注定不会太简单。 只是在刚才，他一直都处于昏迷的状态，如果是他把刘雪带走，或者推下楼，那公孙天没有必要包容他，因为我很肯定，张华和公孙天不是一路人。 我顺着那两排脚印走到了一处墙角的位置，这个位置靠近楼梯下那个柜台的上方，这四周的灰尘很多，但却是能够清晰的看到，有一圈细微的被移动的痕迹。 “密道！” 我眼前一亮，这痕迹的轮廓，能够清晰的看到是一个大约一米见方的范围，而这个大小，正好和楼梯的部分有了重合。 此刻的我才意识到，为什么自己始终都找不到那间密室，原来这密室一直都在楼梯里面。 “林大哥，这里是什么呀？” 公孙天打着哈欠望着我，毕竟一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觉，加上不断死人，换了谁也会精神紧张，紧随而来必然是过度的疲惫。 “你靠后一点！” 我对着公孙天嘱咐了一声，然后自己慢慢的将那灰尘都给抹去，露出一个不易察觉，只能够放下一根手指的小洞。 “吱！” 我将那块地板勾起来，露出一片漆黑的空间，一股腐烂的霉味从那空间之中弥漫出来。 “咳咳！” 我轻咳了几声，急忙捂住了口鼻，眉头已经拧成了麻花，在这味道的面前，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次，又失败了。 这样的环境，换了谁也不可能在这里待住，更不要说在里面等待着我们落单从而暗算我们。 “为什么会这样？” 我心中疑惑越来越深，我的推理方向并没有错，我也是根据痕迹找到了这里，可事情总和我预料的有太大的差距，我不得不承认，似乎我疏忽了什么东西。 “宝藏！” 骤然间我的脑海之中闪过一道灵光，猛然想起之前公孙天曾经说过，他和他的姐姐公孙晴是来这里寻宝藏的。 如果这密道不是用来藏人，而是用来藏着关于老楼宝藏的地方，或许这个解释，是能够行得通的。 “要下去！” 一瞬间我心中就已经有了决断，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宝藏，毕竟这里已经有人来过，说明宝藏很有可能已经被人拿走，而且我从始至终都不认为这里会有宝藏，我进入其中，只是为了更了解这个案子的始末。 地板下有着一些很短的台阶，我示意公孙天帮我盯着一下，然后就开始往里面走。 这下面的空气不流通，味道也很难闻，当我快下到底部，发现这里的确存在着一处大约六七平米的小房间。 “这是！” 当我走到底部，脸色骤然大变，通过手电筒微弱的灯光，能够清晰的看到这地下布满了已经发黄的骨骼。 以我在警校学习到的经验，这些骨骼都属于人骨，而且都三十年以往的骨骼，而这些人都不是正常的死亡，能够看到他们身上都具有多处的骨伤。 “十六人！” 我大致的推算了一下，发现这些尸骨应该是属于十六人的，结合他们死亡的时间，应该就是四十年前那次老楼失踪的人。 我如何也没有想到，当年老楼内的人会全部死在这里，而且因为这个位置的隐蔽，所以一直都未曾被人发现。 “不对，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我沉思了片刻，突然惊醒过来，这些尸体全部都是经过处理的，否则堆积在这里，必然会有异味散播出去，不可能没有人发现，因此当初的那批凶手，多半都是有目的而来的。 这也再次验证了我之前的推论，这里实际上就是赌场，而老楼的主人，应该是赌场中的常胜客，这群人被他邀请的客人，就是冲着他的财产来的，他赢到了钱，却输掉了全家的性命。 “难道是老楼主人的后人在报仇？” 突然想到李子那被割走的头颅，我不禁有了一个猜想，过去了四十年的时间，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可对于老楼主人这一族来说，却是不会忘记，他们是否会在四十年后，突然想到报仇，将昔日他们的仇家都聚集在这里？ “老猫？” 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老猫的样子，他的年龄正好和案发的时间相符，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在案发不久之后出生才对。 可这个想法很快又被我推翻了，如果老猫真的是这些受害者的亲人，他没有必要让这些人的尸骨继续堆放在这里，而是在四十年里，抽个时间将这些尸骨偷偷的给移走，埋葬了，让死去的人安息。 “看来找到这密室的人，不是老楼主人的后裔，他们是来寻找宝藏的！” 我轻叹一声，决定转身往回走，同时开始在心中默默的盘算究竟是谁开启了这密室。 李子始终没有上过楼，所以他的嫌疑是被排除的，张华和刘雪是情侣，他们是有嫌疑的，而公孙晴和公孙天是姐弟，也是有嫌疑的。 可现在公孙晴死亡，刘雪失踪，似乎这两个人又都不像，而且他们两个人，似乎也不具备联手寻宝的条件。 “等等！” 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停下了脚步，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之前的所有疑惑，都迎刃而解，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在电影和之中才会出现的桥段。 “移花接木！” 我的脸色一冷，急忙往外面冲，此时的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独自一人下到这地下室，本身就很冒险，一旦被凶手有机可乘，我恐怕会凶多吉少。 “嘭！” 果然如同我预料的一般，就在我眼看要走出密室的时候，之前被我掀开的地板，轰的一声落下，闭合了，我急忙试图推开，那地板却是纹丝不动，我被困在了这堆满死人的地下室。 “你难道不想知道哪些宝藏的下落吗？” 突然我心生一计，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这是我在试探，也是在自救。 第四十七章：对持 “你知道什么？” 密室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这声音我太熟悉不过了，正是那一直被我看成娘娘腔的公孙天。 实际上，从一开始，我就对公孙天有所怀疑，毕竟他对我的态度太奇怪了，居然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的上心，特别是案发前，一直都缠着我，不让我下楼，这个行径本身就可疑。 接着就是我们在听到李子惨叫的时候下楼，这公孙天的速度明显慢了一点，并且始终站在后面，之后公孙晴的死亡，公孙天更是离得最近。 这些怀疑，因为公孙天的柔弱，加上和公孙晴的姐弟关系，一直都让我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可是在看到地上这些尸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错的离谱。 “四十年前，你的爷爷还有一群好朋友，来到这里赌钱，本意就是想要抢这老板的财产，而他们的计划很成功，甚至处理尸体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可却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宝藏！” 我索性坐在那楼梯上，缓缓的开口，在确认公孙天就是凶手帮手之后，很多事情就已经有了答案，但我还需要慢慢的梳理才行。 “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公孙天的语气充满惊讶，毕竟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提及过任何的事情，他完全没有想到会被我猜到。 其实猜到这个并不难，老楼内的那么多物件，唯独留下一张赌桌，而且还有不能碰赌桌的传闻，显然这附近的居民，应该有人知道老楼实际上是赌场的事情。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可也都会发生联想，觉得和赌桌有联系，久而久之就有了传闻，那赌桌也就成了不祥的象征。 至于说是联手，这些从尸骨的数量上有的推断，如此多的人被杀，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这必然是多人联手。 那宝藏就简单的多，一个是公孙天说漏嘴的，另外一个是多年前那群人的后人，居然再次来到这里，显然是当初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想要再次尝试一番。 我自然不会给公孙天讲述我猜测的过程，而且我也没有把握一切都是正确，索性将话题再次引到案子上道：“杀死李子，实际上是你和你姐共同谋划的吧？” “是的，这家伙也知道宝藏的事情，我们不可能留下他！” 公孙天肯定了我的猜测，显然他认为我已经在地下室了，很快就会死，所以对我并没有隐瞒。 “杀死你姐，应该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我冷笑一声，一直以来我都想不通，为什么公孙天会杀他的姐姐，可是当我看到这密室中的白骨，这才意识到，在我眼中可贵的亲情和生命，实际上在一些人的眼中，并非如此。 这就像是我所学习的犯罪心理学，每个人罪犯在犯罪之时的心理，都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而我们只能够一点点的解析，从而找到可以参考的依据。 在普通人眼中，谋杀自己的姐姐是冷血薄情，可在犯罪心理学中，这种行为有其独特的定义，叫做妄想迫害者，也就是说在他杀害别人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别人会对自己造成的威胁，而很大程度上，这种威胁都是自己揣测出来的。 公孙晴和公孙天一起来寻找宝藏，当得知宝藏就在这里的时候，显然公孙天是动了独吞的心思，而且他会认为自己的动作是在自保。 “哼！我姐那个疯女人，这笔钱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分给我，她和那富二代早就已经商量好，等拿到钱，就远走高飞了，根本就没有打算带上我！” 公孙天冷哼一声，之前他要在我面前伪装，好制造机会杀我，而现在他已经卸下了伪装，这意味着他已经想要杀我了，而这一次不会像上一次那样失误。 此时的我，也才真正的意识到，之前在我遇袭的时候，他在二楼喊我，根本就不是出于关心，而是想要验证一下罢了。 “张华的羊癫疯，是你用药物诱发的吧？” 我再次转移话题，公孙天现在已经要疯掉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摆正他的三观，甚至说多了反而会让他反感，甚至暴怒，到时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只能够选择拖延时间，而且他还没有能够找到宝藏，暂时应该不会选择杀了我，毕竟在这密室中，对他是没有威胁的。 公孙天再次冷哼一声道：“他们这群人，总以为我傻，他们的资料我之前早就已经查过，这张华看似风光，实际上早就已经弹尽粮绝，想要趁这笔钱发财，可怜我拿傻姐姐，居然以为傍上了大款，真是可笑！” “张华是怎么知道宝藏的？” 我忍不住反问一句，这是我心中的一个谜团，张华如此费尽心机的凑齐这些人来到这里，目的显然也不单纯，若是单纯的之是为了宝藏，完全可以只是和知道的人一起就好。 而且聚集这么多人，显然是冲着报仇来的，可以张华的身体，还有刘雪的不断关注，显然他是无法完成报仇的，所以他绝对不是老楼的后人。 “自然是我让老猫告诉他的，现在告诉你也没有什么，那老猫实际上是这老楼的后人，而那李子，张华，刘雪，都是当年参与到屠杀的那群人的后人！” 公孙天以为我被控制住了，已经开始有些得意忘形，他现在甚至开始主动的挑起话题，因为密室的密封很好，空气有限，一旦我开口说话，就意味着我的时间在缩短。 我的呼吸的确变的局促，可我并没有着急，依旧询问道：“你们公孙家应该也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老猫为什么会放过你？” “嘿嘿，他倒是想杀我，可如果没有把握，你觉得我会跟他合作吗？” 公孙天冷哼一声，对于自己的计划十分满意，实际上他的计划的确很完美，帮助老猫报仇，然后自己得到宝藏，可显然老猫也不傻，至死都没有告诉他宝藏的位置。 “你真的以为，老猫只是和你一个人合作了吗？” 我在密室之中头脑也随之变的清醒，对于他口中的所谓联盟，完全嗤之以鼻，这绝对是与虎谋皮的勾当，隐忍四十多年，老楼的十六条人命，岂是说过就过去的？ 公孙天陷入沉默，显然此时他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却是就在此时，他突然传来惊呼声道：“不，不要！” “砰砰！” 紧随着公孙天的惊呼，我听到了外面传来打斗的声响，显然公孙天也遭遇了危机，从一个洋洋得意的胜利者，沦为了被偷袭的对象。 “嘭！” 此时我已经不方便再隐藏，直接就对着头顶的地板开枪，一枪将那块地板给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缺口，然后一把将地板给推开。 “你不能杀我！” 显然被我的枪声给吓到，黑暗中我看到连个扭曲在一起的人身体停顿了一下，继而传来了公孙天痛苦的哀求声。 “噗！” 可是那凶手并没有心软，只是迟疑了片刻，直接就用一根极细的丝线，将公孙天的咽喉割破，鲜血溅落到那人的身上。 黑暗中，那人浑身是血，神色阴沉的望着我，一步步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张华？” 我试探的对着黑暗中喊了一声，同时已经举起了枪，慢慢的退后到一面墙壁的后面，毕竟现在我已经知道，凶手是两个人，不可能把后背留给凶手。 那人的确是张华，他在距离我还有五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他耸了耸肩道：“林兄，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能够恩将仇报呢？” “救我？” 我冷哼一声，看了一眼之前刘雪消失的窗口道：“你的羊癫疯绝对没有那么严重，之前公孙天偷袭刘雪的时候，显然你就已经苏醒，你并没有出手，你是在借刀杀人吧？” 对于张华我真的很失望，刘雪那么喜欢他，他居然还能够见死不救，若是被刘雪知道，那颗心估计早就已经死透了。 此时的我，也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刘雪拼命的要赶我走，原来她一直都以为凶手就是张华，她是在为自己的恋人打掩护，直到最后她被公孙天推下窗户，她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可她一定没有想到，她爱的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甚至是幕后策划者之一。 “李子是你杀死的吧？” 我不愿意和张华绕圈子，依旧是直奔主题，之前我一直都不明白，李子是怎么死亡的，现在看到张华手中的丝线才算明白。 杀死李子的不是那根长矛，而是源于窒息，他应该是被人套住了头颅，然后随着身体不断的上升，整个头颅都被那丝线给割下，而那长矛不过是最后加上去的。 凶手一直都在刻意的误导我们死亡的时间，那声喊叫不是来自与李子，而是源于凶手，或者说是来自与一个凶手提前留下的一个录音的设备。 “是我杀的，不过只要林警官你死了，这一切就都会推给公孙天了，而我只是出于自卫！” 张华的嘴角露出冷笑，他的整张脸都变的阴森，开始朝着我扑了过来。 第四十八章：疑点 公孙天以为自己的计划完美，甚至于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姐姐，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却是被他一直都轻视的张华杀死。 这栋老楼内，每个人的身份也都在发生着转变，这是一场关于四十年前那场屠杀的延续，而利益让这群人变的贪婪，明明知道此行的凶险，却依旧聚集在了一起。 “嘭！” 面对张华，我果断的瞄准了张华的小腿，然后快速的开枪，只是由于距离太近，加上四周太黑，我这一枪居然打偏了，并没有能够命中。 我心中暗呼一声不好，就发现张华已经扑倒我的面前，他手中的那根丝线快速的朝着我脖子缠绕上去。 这东西只有鱼线粗细，却是韧性极好，若是被其缠中，最轻也会像公孙天那样毙命，而弄不好就会身首异处，我可不想步张华的后尘。 我快速的出手，挡住了张华的双手，同时一个膝顶，撞击向张华的腹部，可是这张华明显也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快速的躲闪了过去，同时右手转了一个圈，舍弃我的脖子，要套住我的手腕。 虽然之前我的第一枪没有命中张华，可张华显然也是忌惮我手中的枪，他的这一举动，就是要逼迫我舍弃手中的武器，而一旦如此，在格斗技巧相差无多的情况下，拥有鱼线的张华，显然是占据极大优势的。 “嘭！” 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我果断的选择开枪，这一次命运还算照顾我，这枪直接击中了张华的肩膀，那里血肉飞溅，而也因此张华的那条手臂近乎废掉，直接就耷拉了下去。 被枪击中的疼痛，让张华脸上的肌肉扭曲，同时也打乱了他的节奏，趁着这个机会，我一脚揣在他的腹部，快速的挣脱了张华的控制。 “你是警察？” 张华被我踹到在地，脸上露出苦笑，显然他已经意识到，和我的争斗已经结束了，最多也就是拖延一些时间而已。 我点了点头，急忙走向张华，将他身上的衬衣给撕开，快速的帮他止血，虽然他是凶手，可也终究是一条人命，我不可能任由他流血致死。 “你也是冲着宝藏来的？” 张华的嘴角露出苦笑，显然从一开始，他们都在怀疑我的身份，觉得我和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才会有我在一楼的那场暗杀，而一直到现在，张华都在怀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什么宝藏，我只是在这里避雨，正好遇到了你们而已！” “天意弄人呀，如果不是你，我的计划会更加的完美！” 张华的眼神有些无奈，他的这场杀人计划，的确堪称完美，所有人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若非是我的调查，或许这场杀人游戏，早就已经结束了也说不定。 他不光有精明的头脑，还有惊人的演技，故意透露给公孙天自己羊癫疯的事情，让公孙天诱发他的羊癫疯，从而让公孙天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提前杀死了自己的姐姐。 这个用心不可谓不歹毒，他用一场杀戮，制造了猜忌，然后让所有人都陷入混乱之中，而自己一直都在旁边关注，成为了一个被所有人忽视的透明人。 对于张华的说法，我并不认同，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任何一场人为计算的谋杀，都有可能因为个体自身的意志而发生转变，这也是为什么命案现场，注定会留下线索的原因。 而这起案件之中，此时的张华都没有意识到，他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嗖！” 就在此时，那破损的窗户外，突然飞出一杆长矛，那长矛的前端是银质，后面则是木质，两者结合之下，让这杆长矛很轻，却不失破坏力，划破了黑暗的夜幕，就如同一道银光，直奔张华而来。 “不！” 张华的瞳孔骤然收缩，神色绝望的大吼，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他在跟我聊天，就是为了等待救援，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被自己的同伴暗杀。 “等你很久了！” 我冷哼一声，一直都在提防，此刻拼尽全力，一把将张华往后拉了半米，同时身体一个俯冲，直奔那窗台的位置而去。 雨幕之中，一名身穿黑色雨衣的人，安静的站立在那里，他的右手之中还有一根长矛，正准备随时投出，将那个探出窗外的头颅击碎。 我倚在窗台边的墙壁后面，透过微弱的光芒，正好能够注视到对方的身影，可由于角度的问题，我并不敢开枪，而且我也没有把握，在这种情况之下命中对手。 凶手没有听到惨叫声，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手，却是没有任何的慌乱，毕竟这老楼的二楼就只是剩下两个人，一个有伤，实际上就是一对一的形势，他没有必要再去躲躲藏藏了。 “为什么要杀我？” 有幸逃过一劫的张华，愤怒的对着窗口的位置大吼，刚刚还配合无间的朋友，转眼就成了这样的局面，他是无法接受的。 “不要喊了，他不是老猫！” 我忍不住出声制止张华，心中甚至有些同情这个家伙，他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真是太可悲了。 “怎么会？” 张华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他拼命的摇头，有些无法接受面前的这个事实。 实际上我发现这个秘密，是在我第一遇袭的时候，我查看李子被烧焦的尸体，发现他的体型和李子有些差距，这个发现，让我当时并不很确定。 直到我下到密室之中，看到那些骨骼，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想成的复仇，实际上都是错误的，凶手根本就没有想过报仇，所以凶手实际上也根本就不是老楼的后人。 而现实老猫是老楼的后人，这和我的推断有剧烈的冲突，这个问题也一直都困扰着我，直到我开始怀疑公孙天，我才想到一个可能，移花接木。 这个案件中，张华和公孙天都以为自己是胜利者，胜券在握，这本身就是矛盾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幕后的黑手，和两人都有牵连，甚至于有了合作。 如果凶手是老猫，在发生那么多的案件之后，显然公孙天是会察觉到的，而且一个最致命的问题，老猫的体型，公孙天跟他合作，完全是与虎谋皮，自取灭亡，因此他合作的对象，只能够是那瘦弱的李子。 而张华通过金钱，和老猫形成了某种不可知的联系，或者说两人绑在了同一条战船之上，这种形式要比公孙天他们稳定的多。 可事实上，李子的尸体已经出现，而是其张华亲自割下的头颅，那么老猫又不能够和公孙天联手，这无疑是最大推理的困难。 若是将这个事情，换一个思路，实际上就迎刃而解了，被杀的不是李子，而是老猫，那么李子冒充老猫继续跟张华合作，然后以李子的身份和公孙天联手，这无疑就能够解释全部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李子的头颅会被割下，他的尸体会被焚烧，因为凶手不想自己李代桃僵的事情被人发现而已。 公孙天听信了李子的提议，杀死了自己的亲姐姐，然后李子又挑拨张华干掉公孙天和我，这样他最后杀死张华，无疑自己就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不可能！” 当我将自己的推理都说给张华听的时候，他拼命的摇头，整个人就像傻掉了一般，这一切太讽刺了。 “刘雪，刘雪怎么了？” 直到此刻，张华才意识到自己最重要的女人，对着下面的穿着黑衣的李子大吼，他在装昏迷的时候，知道公孙天将刘雪给推下去，却没有听到惨叫声，因此他一直都以为是老猫暗中救下了刘雪。 可得知老猫早就被自己杀死，是李子在欺骗自己，他才开始担忧起刘雪来。 我轻叹一声，所有的案件疑团一瞬间都被解开了，可却死了太多人，而且在这短短的一个夜晚，人性的各种劣行，都被展现了出来，这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 “林警官，交出张华，我会主动自首的！” 老楼外，李子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暴露，却也不再隐瞒，主动的要求跟我谈判。 我眉头深锁，李子给出的条件很诱人，张华杀了人，理应受到惩罚，而我又能够抓住这起案子的凶手，这无疑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这对一个小小的户籍警而言，是难得的功劳。 可我盘算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李子的身份，经过今晚这一闹，他作家的身份无疑是靠不住的，他应该是一名投掷标枪的运动员，可是我想不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 而且此时的李子他站在老楼外，可是我当时在一楼遇袭的时候，那杆标枪就是从头顶坠落下来的，他是怎么瞒过公孙天和刘雪，出现在二楼，这一切都还存在太多的疑点。 “嗖！”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李子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再次的将手中的长矛，更确切的说是标枪，投了过来。 第四十九章：旧识 “呼！” 老楼外，我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可关于当年案子的很多细节，还历历在目。 那晚李子的标枪并没有能够杀死张华，而我也在那一个瞬间，快速的开枪，打伤了李子，将其制服，在天亮之后，就带往了警局。 在之后警局派去负责现场取证的警员在一处地下酒窖，顺利的找到了失踪的刘雪，她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成为了幸存下来唯一的受害人。 张华和李子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四十多年前老楼内的凶杀案也被带出，当年涉及此事的很多人尽管都已经苍老，却依旧要面临法律的制裁。 事后我曾经白天回来过一趟，发现老楼的烟道等地方有攀爬的痕迹，这或许就是李子能够悄无声息出现在一楼和二楼的原因。 根据李子的交代，他才是真正的老楼后人，他和老猫是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老猫缺钱，所以李子想到了老楼内的宝藏。 在挖掘出老楼宝藏之后，李子看到了自己族人的惨死，想到了报仇，而老猫则是要报答李子，这才有了后来网络上的相遇。 老猫扮演老楼的后人，联络了当年爷爷参与过屠杀的张华，以巨大的利益，诱惑张华加入起来，同时悄悄将同样为那场参与屠杀后人的刘雪给拉入进来。 李子的任务则是联系公孙姐弟两人，让两人相信有宝藏的事情，从而获得他们的信任，然后一点点的分离他们，从而达到让公孙天杀死公孙晴的目的。 这个计划原本进行的很完美，可惜李子喜欢上了刘雪，同时又遇到了正好在躲雨的我，所以最后原本李子可以逃走，却为了刘雪留了下来。 时过境迁，老楼却是已经换了一副面貌，当年的破损早就已经被修复，门窗也都重新转上，没有随着时间而破败，反而焕发出了新生。 老楼的大门之上，悬挂着一块缘分茶楼的牌匾，让我顿时呆愣在原地，不禁想起和张华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你好，我们是缘分登山队的人，我叫做张华，很高兴咱们能够同在一个屋檐下躲雨，有机会咱们可以一起去户外一下！” 如今这老楼改成了缘分茶楼，我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甚至心中已经开始怀疑，这老楼是否和当年那个小小的登山队有关。 那是我当年破获的第一起案子，至今都记忆犹新，如今故地重游，却是因为遇到了另外一个案子，若说这是巧合，我是打心底不愿意相信的。 就在我准备进入茶楼的时候，茶楼内突然走出了一人，那是一个女人，在发现我之后，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起案子过后，唯一的幸存者，两年的时间过去，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疲惫的印记，但比当初，更加的成熟。 “怎么会是她？” 我的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海浪，我来到这里可是为了调查蛊毒之事，而这老楼和那案发的时间很符合，这老楼的主人又是旧识，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之前凶手留下的一些信息。 “真的是巧合吗？” 我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个偶遇在我看来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当初她深爱的张华因为我锒铛入狱，深爱她的李子终身难以逃出牢笼，这个女人对我若是充满敌意，也是人之常情的。 此时的我，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独自前来，若是身边跟着一个同事，或许我就能够转身离去，而现在却也只能够硬着头皮上。 “这女人不简单呢！” 身旁的秦老六，对着刘雪吞咽了下口水，不知道是不是风水的问题，棺材村附近的女子，的确在长相上都不尽如人意，这反而衬托的刘雪有些与众不同。 “林警官，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呢？” 就在我以为会被拒之门外的时候，刘雪却是主动的走了过来，而且主动的跟我打招呼，并且示意两名伙计将我请进去。 “这老楼不是被查封了吗？” 我疑惑的看着刘雪，在我的记忆中，因为老楼发生了命案，所以当时上面主张封掉这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现在居然是由当初的受害人重开，这让我有些难以理解。 开门做生意，自然是要图个吉利，大多都会刻意的选择一个良辰吉日，可这刘雪却偏偏选择了这死过人的地方，这怎么能不让我往坏了想。 “这栋茶楼，是李子送给我的，我不想荒废，毕竟当年他也算饶了我一命！” 刘雪拢了拢长发，微笑看着我，似乎早就已经从过去的阴影走了出来。 我眉头渐渐舒展开，可心中却是越发的紧张，因为我已经进了老楼，这里和当初很像，只是被打扫了一遍，而且分成了一个个的小隔间。 在老楼显然在附近的村庄里留下了很恐怖的印象，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喝茶，除了那引领我们进来的服务员，就再也没有见到第三个人。 刘雪的神色微微有些尴尬道：“这些日子茶楼一直都没有生意，林长官还是我这里的第一位客人！” “以后会常来的！” 还没有等我开口，身旁的秦老六就一脸猥琐的答应了下来，同时再次露出那神棍的神情道：“老板娘，这里的风水的确有些问题，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肯定能够让你财源滚滚的！” 刘雪只是笑了笑，将我们带到二楼，依旧是那张赌桌，显然这是她刻意为之，她示意我们坐下，然后就自己跑下楼去泡茶。 半天坐在二楼，和那晚的感觉明显不同，虽然依旧有些凉飕飕的，可最少心中有了一些底气。 秦老六只是知道当年这里发生了惨案，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事情，此时还在东张西望，一副对这茶楼很感兴趣的样子，若是被他知道，刚才他走过的路面，曾经都被鲜血浇灌过，估计他会立刻拔腿就跑。 我自然也没有那个心情吓唬他，这秦老六的嘴巴快，万一将这些事情泄露出去，影响了刘雪的生意，我反而有了罪过。 我本能的望向当初困住我的密道入口，那里如今已经被一口大缸压住，里面满满的都是水，能够隐约看到几头红金鱼在其中游曳。 这次来到老楼，一是对老楼的开业有些好奇，二则是来调查那毒蛊的事情，毕竟棺材村的阴气虽然重，可和这里比，反而依旧弱了几成。 “秦老六，你有没觉得这里阴气有些重？” 我试探的询问秦老六，这家伙虽然是个神棍，可对于传统的风水，他还是有着两把刷子的，毕竟秦家的棺材店，已知的就已经有了七代，他可以说从小就耳濡目染的了解这方面的文化。 之前对于风水，我并不相信，可是现在蛊毒都出来了，而且灵儿也已经说需要至阴之地，我也只能够试着变通。 秦老六以为我是脑子开窍了，一脸兴奋道：“此地一马平川，却是地下沟壑林立，这些沟壑若是从天上看去，就如同太阳花一般，都围绕着这茶楼！” “当年我曾经听我的父亲提及过，选择这处风水的是一位得道的高人，他说这里是万龙朝圣局，是难得一见的福地，因此这茶楼的主人选择了这个地方，可我父亲也来这里看过，怎么都没有看出其中的端倪！” 秦老六有些不以为意的说着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满，一脸神秘的小声道：“后来我父亲又特意的请了别人来看，结果才得知这个福地就是一个幌子！” “噢？” 我很配合的给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实际上虽然不知道这风水的门路，可结合这老楼发生的事情，也能够断定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人告诉我的父亲，这里虽然有万龙朝圣的格局，可那地下的沟壑太小，顶多也就算是蛇而已，想要达到那种格局，天知道要经历多少年后的事情！” 秦老六一脸严肃的开口，此时他也才意识到此地的不祥，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啐了口吐沫道：“那时候是蛇，或许现在变成龙了也说不定呢？” 我翻了一个白眼，这秦老六还真是会安慰自己，听到这些风水上的故事，我反而觉得这里越发不能够平静，在这个节骨眼上，刘雪在这里开店，难免让我怀疑。 根据灵儿的说法，离开灵蛊村的蛊虫，需要在至阴之地才能够存活，而这也会让蛊虫变的暴戾，从而更具有攻击性，这点灵儿的灵蛊和这些蛊虫交手过，那不是一般的强大，所以凶手选择的绝对不是一般的至阴之地。 虽然现在的我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我有一种直觉，这刘雪的出现，绝对有问题，而这茶楼，也绝对不能够继续开下去。 也就在此时，刘雪托着一个茶盘，缓缓的走了上来，两盏茶已经沏好，而且特意的冷却了。 “要不要喝？” 我的后背开始生出冷汗，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如果刘雪真的是凶手，那这茶八成是蕴含蛊毒的，这要是喝下去，不死也要掉层皮。 第五十章：误会 “老板娘，来碗茶！”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接着就听到一阵皮靴踩在楼梯上的声音。 “是你？”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已经看到了那登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同事李思琪。 “你怎么来了？” 我一脸诧异的看着她，然后顺势将刘雪递来的茶水给推到了一边，似乎暂时没有兴趣的样子。 李思琪却根本就不知道我此刻的处境，一脸鄙夷的看向我道：“你可是我们重案组的组长，我们都忙的要死要活，你却是在这里喝茶，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 看着刘雪下楼继续沏茶，李思琪突然神秘兮兮的小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道：“这老板娘长的挺不错呀！” “吃醋了？” 我本想跟李思琪开个玩笑问一句，可话到嘴边并没有说出来，急忙转移话题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思琪看了一眼我面前的茶杯，舔了舔红唇道：“难道你就不能请我喝一杯茶吗？”说完就要来抢。 “哗啦！” 我直接将茶水倒在了地上，不管这刘雪是不是凶手，这杯茶都不能够喝，更加不能够让李思琪冒险。 “你什么意思？” 显然李思琪并没有领会我的意思，一脸不满的看着我，对于我的举动，十分的疑惑。 我苦笑着耸了耸肩道：“这里的茶不好，等我回去请你喝点更好的茶！” 一旁的秦老六，自从见到李思琪之后，就始终目不转睛，此刻一脸鄙夷的看向我道：“这么老的泡妞方式，你也不嫌丢人！” 我的脸顿时一红，被秦老六这么一说，我的行为，的确有这样的嫌疑，我原本想要解释，可却又不能够说出真相，只能够装作没有听到。 原本八面玲珑的李思琪，此刻也是沉默了片刻，看向我的眼神有了闪躲，也一直都不开口说话。 不过很快刘雪就再次的上来，打破沉默道：“林警官，我就说你是我的福星，你这才刚来，我就有了两个客人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同时开口道：“刘雪，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聊聊怎么样？” “当年的事情？” 刘雪的神色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我，就像是在问我，为什么要再次揭开那道伤疤。 “我是遇到了另外一个案子，想让你帮我一下！” 我尴尬的急忙开口解释，两年前的那起案子，从始至终刘雪都没有去录口供，从这就能够看出她对于这件事有多么的介意。 “我一个小女人，有什么能够帮你的？” 刘雪一脸的不信，却依旧选择坐在了我的对面，眼神不经意的扫了李思琪一眼，然后两人彼此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 原本我和刘雪就不算有什么交情，只能够算旧识，所以我也不愿意继续客套下去，索性直奔主题道：“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刘雪的神色一愣，面露古怪的看着我道：“在这里开一间茶楼，不就是怪事吗？” “呀！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鬼楼？” 就在我不知道下面如何开口的时候，突然从楼下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或许我真的是刘雪的福星，今天居然还真的有客人来了，而且是一群年轻人。 这群人穿着冲锋衣，背着厚重的大包，这是一群登山者，嘻嘻闹闹的就直奔二楼而来。 我和刘雪的精神恍惚，看到这群人，仿佛两年前的事情，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之中闪现，不过刘雪最先清醒过来，急忙起身去招呼这些客人。 “咱们回去吧！” 在老楼一无所获的我，只能够选择离开，并且暗中叮嘱秦老六多留意一下这里的情况，而显然是我多此一举，秦老六那神情，魂早就被勾住了，也难怪老太太一直都要和他吵架。 “你怀疑她？” 在回去的路上，李思琪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她是相信我人品的，警局一团乱的时候，她不相信我会单纯的跑来看朋友。 对李思琪我也并不隐瞒，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只是怀疑她，具体的还需要灵儿来帮忙！” “那现在去哪里？” 李思琪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有些好奇的看向我，因为我用的车载导航，根本就没有去警局，反而去了一个小区。 “现在怀疑的对象有了，我还需要一个证据链！” 我的神情变的严肃，现在距离凶手下手还有一天的时间，我是不相信刘雪就是幕后黑手，毕竟棺材村距离市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她既然选择开店，就不会有时间再对市区里的人下手。 现在我只是怀疑，她在帮助那人养蛊，而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就像刘老师愿意帮助凶手顶罪一般，凶手必然也对刘雪做了一些事情。 在案子结束的两年间，我曾经去看过刘雪几次，可是对方都碰巧不在家，说是出去旅游了，却也因此，我对于她的情况，实际上已经很了解了。 刘雪的父母是工程师，常年都在工厂里，她是爷爷一手带大，这个老人却不是善类，年轻的时候打架斗殴，进看守所那是家常便饭，晚年更是常年赌博，对刘雪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也就是这个老人，当年参与了那一场屠杀，事后虽然被抓，可因为手上并没有命案，加上认罪态度不错，就只是判了一年多，现在想想应该已经出来了。 刘雪住在世纪小区，也是一栋很老的房子，说来奇怪，这小区离当初张奶奶的二十四号恒顺小区只是隔了一条街道而已，这一点我居然现在才发现。 轻车熟路的来到刘雪的家门口，却是连按了几下门铃，都没有听到有人来开门。 “会不会是没人？” 李思琪出声提醒我，毕竟年纪大的人，经常出门转弯，不在家，这也是人之常情。 “应该不会！” 我摇了摇头，警局之所以在那么多嫌疑人中，轻判这位，实际上是他的精神已经有些问题，医生怀疑有老年痴呆，而其双腿早就已经行动不便了。 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怎么可能会自己出去转弯，多半就是待在家中。 “别按了，那老头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似乎是被我们按的有些烦躁，隔壁邻居不耐烦的骂了一句，然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回去吧？” 李思琪无奈的耸了耸肩，却是突然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道：“你干嘛？” “开锁！” 我一脸认真的注视着那防盗门，快速的将那防盗门给打开，我的行为，实际上已经有些越线了，毕竟对于刘雪那里，我只是怀疑，而且我怀疑的理由，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去闯人家，然后搜集证据，这并不符合流程。 李思琪有些古怪的看着我，显然这一次她对我的印象有了改观，毕竟之前我给她的印象，都是很刻板的。 “林队长？” 就在我们想要进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王进的声音，他带着一名年轻的警员，正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们。 我和李思琪神色都是大囧，身为警察偷开别人家的锁，被警察发现了，而且这还是自己的同事，这事要是传出去，也未免太丢人了。 不过我和李思琪还没有开口，那王进居然一脸佩服的走到我的身边道：“林队长，你真是现代版的福尔摩斯，我调查了很久才发现这里，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神色有些愕然，脑海之中却是有一道灵光闪过，这刘雪的爷爷，果然和当年的那起案子有关。 此时我已经大致的猜测到，张奶奶和周轩的死亡，实际上也就是源于当初四十年前的那场老楼的屠杀。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对上了，这一切的案件，都围绕着四十年前的案件，这是一场来自与刘雪的复仇计划，她和刘老师一样，都是和那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刘老师是帮助洗钱，而刘雪则是养蛊。 这样一想，整个事情就变的清晰起来，只是我想不明白，当年那些人都已经被抓了，为什么刘雪还要杀人。 “不好！” 说话的空隙，我们已经进了房间，却是发现房间内的门窗紧锁，一股腐烂的尸臭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不要乱动！” 我惊呼一声，急忙制止大家对案发现场的破坏，大家也都是警队的精英，顿时就领会到，我们进入了一个凶案现场，全部都停顿了下来。 房间的窗帘也被拉上，没有任何的光源，我无法确定尸体的位置，只能够去按开关，却是发现根本就没有电。 “手机！” 我顿时想到自己的手机，借助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我缓缓的走向那窗帘的位置，现在是白天，这房间是朝阳的，只要窗帘打开，应该就有光。 “轰！” 就在我要拉开窗帘的刹那，黑暗中突然有一道身影扑了过来，由于这一切太快，我根本就躲闪不开。 第五十一章：内奸 “啪！” 我本能的后退，却是听得一声重响，那黑影直接就掉在了地上，我等待了片刻，他却依旧没有起身。 “刺啦！” 就在我迟疑要不要靠近的时候，李思琪却是快我一步，直接一把将那窗帘拉开，外面的光亮，直接投射到了房间里来。 尸体，那是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他的头皮被人用刀割开，其内腐烂的肉里能够看到一条条蛆在来回的穿梭。 他的四肢被一根根很细的鱼线贯穿，刚才那一幕，正好是这些鱼线断裂后的结果。 透过外面的光亮，我发现这尸体上已经出现了尸斑，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尸体最少已经死了六七天的样子，可这尸体绝对经过处理，因此这死亡的时间更长。 尸体上出现了多处的刀痕，有些已经深入骨骼，这些伤势都是来自与尸体死亡前，这说明老人死亡之前，曾经遭受过残忍的虐待。 这尸体，应该就是刘雪的爷爷刘长军，而且从他尸体的僵硬程度，还有体表的伤势，我可以粗略的推理出，他的死亡和这些伤势无关，因为这些伤看着吓人，实际上并不算致命。 “验尸！” 我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急忙给谢常在他们打了一个电话，只要这些尸体确认是死于蛊毒，我就可以立刻把刘雪监视起来，这并不是有完整的证据，而是她的暴露，我怀疑凶手会想办法对她下手。 很快谢常在就带着林瑜赶了过来，毕竟此地距离警局已经不算远，当看到这尸体的时候，就算是谢常在这样的老法医，也吓了一跳，因为尸体已经放置的太久，若是不提前抹一些风油精在鼻子上，真的会让人吐掉。 好在谢常在也是经验老道的法医，很快就控制住了，一脸严肃的蹲下身体，用戴上手套的手掌，在尸体的胸口位置摸了摸，然后对我点了点头。 “心脏没有了？” 我的眼睛微微眯起，之前我就跟谢常在介绍过案情，因此谢常在直接检查的就是死者心脏，可得出的结论却是尸体的体内，并没有心脏。 这无疑是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测，张奶奶那里并不是第一起案子，这里才是第一起案发现场。 在等待谢常在的过程中，我已经和王进聊过，在张奶奶子女那里，他找到了一张老旧的照片，这照片和在周轩老家那里得到的一样，这是两家唯一的联系。 通过这张照片，王进发现了四十年前的那起案子，当年那些人，甚至他们的后代，能够找到的都不多，只有刘长军还有明确的地址，所以他就主动的找了过来。 这不禁让我对王进的细心刮目相看，如果不是我机缘巧合的去了老楼，然后怀疑刘雪，恐怕这个重要的线索就被我忽视了，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是这些死者亲人之间有这样的关系。 现在问题已经很清楚了，之前死亡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因为四十年前的那起案子死亡的，而这一切应该都是刘雪策划的。 可我经历了这几次的事件，已经开始了解凶手，以刘雪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完成这些，而现在抓捕刘雪，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之前曾经对局长提议过，要在玫瑰医药公司守株待兔，结果却是依旧被凶手得逞，那一次的确是我的疏忽，而这一次若是继续守株待兔，我心中有些没底。 “奇怪，这些鱼线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我们尸检的时候就围绕着尸体打转的王进，突然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虽然在六中的操场上我说过给他选择的时间，可显然这家伙已经给出了我答案，要跟着我，对此我也不愿意再摊开了聊。 警局和别的机构不同，这里的人虽然有等级的区分，可实际上破案更多的时候，还是需要整个团队每个人都起到作用，我身为队长，更多的是协调大家的工作顺利进行，我并不想王进只是成为一个听话的手下，那样对我这个团队，也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蹲在了王进的身边，之前我们只是观察了尸体的死因，确定是和之前的死者相同，却并没有在意这些鱼线，毕竟在我们看来，这实际上就是凶手虐待死者的一个手段而已。 但是细想一下，这种死法太古怪了，凶手这么做，必然有其用意，而且这鱼线之前都是缠在房梁之上，是在我进入房间之后才掉落下来，在这之前，因为房间太黑，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头顶的尸体。 一旁的林瑜小声的开口道：“我家里的老人说过，人死之后，不能够触地，否则就会尸变，不知道凶手是不是也忌惮这个？” 我眉头一皱，凶手极有可能是刘雪，而当初张华杀人用的时候，就是鱼线，这鱼线给我的感觉，就是在追忆张华，可我心中对于这个猜测始终有些迟疑，所以才没有说出口。 “你们看房顶！”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我们急忙抬头，这才发现，之前困住尸体的地方是这屋子里的落地扇，而那上面此时还有一些断裂的鱼线。 “拿梯子来！” 我急忙嘱咐了一声跟王进一起进来的新警员，刚才就是他开口提醒我们，根据他的制服，能够看出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户籍警，和我当初一样。 “是！” 那户籍警蹭的一声就跑没影了，然后很快就扛了一个双人梯子过来，借助这个梯子，我才勉强能够和风扇平齐。 这落地扇大多都是夏天才用，因此上面落下了很多的灰尘，而因为扇叶上捆绑了尸体的缘故，所以这扇叶一直在转动，导致了鱼线一点点被磨断的。 而这凶手做事很仔细，对房间进行了密封处理，尽管这房间内臭气汹天，可是我们在门外的时候，却是根本就没有闻到一丝的气味。 若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比喻，这房间就像是一间墓室，如果不是我们的强行闯入，那这具尸体，就被葬在了这栋房子里，这是其余几处案发现场都没有的。 而且之前我们能够发现案情，都是凶手提前通知的，可这一次却是很奇怪，凶手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通知我们，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似乎真的凭空消失了一般。 “有没有这个可能，凶手之前杀人，也都是等几天之后才报警，这会不会是明天的案子？” 王进小声的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声，他对于这个案子异常的在意，毕竟他刚刚在凶手那里吃了一个大亏，现在恨不得把脑子想破也要想出答案。 “明天的案子？” 我神色古怪的看着面前的风扇，如果真的如王进说的这样，那这风扇的作用，应该就是一个计时器，按照凶手的意图，明天这尸体掉落下来，然后我们就会接到凶手的通知。 若事情真的是这样，这就意味着我们走到了凶手的前面，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我可不相信！ 从第一起案子发生，到现在，凶手的每一个案子的意图，都是我们最后才能够领会，现在突然领先一步，未免太早了。 并不是我贬低自己，而是我一直都很冷静，若是在洞悉凶手全部作案手法之后，我赶在凶手前面，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而现在我们一无所知，就凭借运气，在我看来这并不靠谱。 而且这鱼线的缠绕圈数，还有人体的重量，显然经过精准的计算，若真的如此，那么这凶手应该是算准了我们会出现在这里，然后刻意的等待。 “有问题！” 突地我脸色大变，我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可能，凶手并不是神，她也不过是一个能力出众的普通人而已，她若是之前在我们前面，那是因为她的起跑线在我们前面，可这之后，我们快速追赶，她还能够保持差距，这只能够说是我们享用同样的资源和条件。 “是黑客吗？” 我心中暗自推测，凶手的超强电脑手段，我们早就已经见到过，特别是那奇特的网络电话和短信，就连我们优秀的警察都无法追踪，若是对方通过黑我们警局的网络，从而得知我们的行动，也未尝不是一种方法。 可我们警局方面，从未显示被黑客入侵的痕迹，所以这个推断实际上并不能够站住脚。 而排除这个可能，就只能够剩下最后一个，凶手就在我们这支警察的队伍里，只有如此，才能够不断的给凶手通风报信。 “内奸！” 我本能的想到了电影之中出现的词汇，或许在我们队伍之中，真的有一个内奸，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可这个推断我依旧有所怀疑，我去老楼，这完全是一个随机的事件，就算凶手的奸细知道了我的动向，可这尸体却是已经被杀死好几天，难道凶手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有些哭笑不得，似乎和后者相比，前者对于我们来说，反而更加的容易，可实际上这两种可能，都不好处理。 第五十二章：下毒 “不对！” 就在我的思维要陷入死胡同的时候，我突然惊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信息。 我一直都是以自己的角度在考虑问题，考虑事情的时候，自然希望联系自己身边的事件，而实际上就算我不出现在这里，王进也会出现，这场死亡定时，依旧可以实现。 这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凶手就已经计算好了，要在今天这个时间点，引警察来到这里，而以正规的流程，我们必然会通知刘雪或者她的父母，这个女孩，自然就会进入我的视线。 “凶手是要舍弃刘雪！” 我大吃一惊，对自己的猜测感觉恐怖，当初刘老师就是如此，在被凶手利用之后选择自杀，而刘雪应该也已经完成了凶手的预期，因此她对于凶手，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去棺材村！” 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太多，急忙就跑下楼，开着车就往棺材村的方向跑。 这的确不是一个好兆头，凶手虽然给了我们三天的时间，可在她出没的那一天时间里，她却并没有闲着，她暗中布置了很多的事情。 如果说刘长军的死，是第一起案子，而我们并没有能够及时的发现，这就等于是落后于凶手三天的时间。 这也完全可以理解，当时案情发生之后，我们本能的想到是去找到解除蛊毒的人，因此去了灵蛊村，也因此错过了最佳的破案时间。 第二起案子爆发之后，我们虽然及时的行动，可因为第一起案子并没有破获，所以这才导致了一直都将之前的案子联系进去，这才没有能够及时的抓住重点。 此时我才渐渐意识到凶手的游戏规则，一局游戏结束之后，若是我赢了，也不过是抓住一名被她利用结束的傀儡，对于整个局面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而现在我们找到了刘雪，也不过是和凶手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并且这样的破案，到头来不过是破获一起起案件而已，根本就抓不住我们想要的凶手。 这就像是一场大型的博弈，我们虽然在前进的过程中不断的吃掉对方的棋子，可这也是对方不要的棋子，而且在对方不知道准备多久的前提之下，会有源源不断的棋子涌现，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将会面临的是一个城市犯罪率爆棚的时代。 以我对于心理学的理解，罪犯本身就是一种心理疾病，有些人是因为遭受了不公平待遇，有些人则是遇到了难以化解的仇恨，这些都值得同情和关怀，特别是在遇到法律盲区，他们孤立无援的时候，更加让人会去理解他们的犯罪，可这犯罪本身就是犯罪。 这也一直都是我们工作的失误，虽然面对繁杂的工作，我们很难做到事无巨细，可是在凶手找到这些被迫害的人之前，我们没有提前给予帮助，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误。 “奇怪，有人跟踪我！” 就在我驶出市区的时候，突然发现后面有一辆橘黄色的小轿车一路跟着我。 在这个时候，遇到这种事情，我自然有些敏感，急忙给李洪打了一个电话，将对方的车牌号报给李洪之后，居然告知我这是属于一个报社的车辆。 “是记者？”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眉头却是拧成了一团，虽然说民众有知情权，可是对于这个案子来说，知道的太多，反而会变成恐慌，甚至会引发新的混乱。 之前凶手通过视频直播，将审判黄觉的视频发出来，之后网络上就出现了不少支持凶手的人，这无疑是很危险的兆头，这些人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被选中的人。 而且我现在去往棺材村，不知道这些记者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居然主动的跟着我，要知道我之前可没有在任何的场合接受过采访，按道理记者不应该知道我才对。 “停车吧！” 轻叹一声，在距离棺材村还有一段距离的大路之上，我还是果断的选择停车，这种情况之下，记者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情，所以我不能够带着记者出现在那里。 同时我也悄悄给张凯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带着灵儿赶往棺材村，将刘雪给保护起来。 那辆跟着来的车，也缓缓的停在我的后面，然后一名身穿黑色工装西服的年轻女人，缓缓从车里走了出来，对着已经提前下车的我挥了挥手。 我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对方的示好，这女人留着一头长发，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属于那种走到大街上，回头率很高的美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这个女人有些面熟，却是不知道在哪里遇到过。 她优雅的朝着我走来，递了一张名片给我道：“林警官你好，我是都市报社的记者聂衣裳，我想要了解一下最近的案子！” “聂衣裳？” 我眉头一皱，这个名字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触动了我的一些记忆。 “林警官！” 聂衣裳看我沉思太久，终于忍不住喊了我一声，看到我回过神来，才嘴角挂着笑容道：“林警官，这个案子是不是很复杂，听说凶手很凶残！” 我一脸严肃的注视着面前的记者，以前我从未跟记者打过交道，此时也不过是硬着头皮上，但我很清楚，这种时候多说多错，索性点了点头道：“案情我们已经有了” “滴滴！” 就在我的话音刚要落下，突然怀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我这几天已经被手机铃声给吓的不轻，脸色顿时一变，急忙就将手机给取了出来。 好在是虚惊一场，电话是张凯打开的，此时他应该还在去棺材村的路上，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直接接听道：“有什么事？” 张凯此时刚赶到医院，接到了继续给我母亲驱除蛊毒的灵儿，却是发现了很多患者涌入医院，而且灵儿发现这些人都是中了蛊毒，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因此才会选择给我打这个电话。 听完张凯的描述，我的心中莫名一沉，现在距离和凶手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天的时间，按道理凶手不应该继续杀人，而且以凶手的性格，要是真的想要杀人，又怎么会给患者进入医院的机会？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医院涌入这么多的人，而且是我母亲所在的医院，自然让我担心不已，可是刘雪的事情，此时显然也有些急迫，晚去一步，她都会有生命危险。 “你继续执行你的命令，我返回医院！” 最终我还是做出了决定，并不是出于私心，而是对于整个案件而言，这新出现的事件，很有可能是整个案子的关键，而且根据灵儿的描述，这些人暂时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所以叫他们去找刘雪反而是最安全的。 “林警官，是不是又有新的案情了？” 聂衣裳一脸兴奋的看着我，作为一名记者，自然是很希望有大事件可以报道的，可很快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情错误，急忙道歉道：“林警官，我的意思是” “行了！跟我去医院吧！” 我轻叹一声，挥手打断了聂衣裳的解释，对于我而言，实际上她的解释根本就不重要，而且她既然能够找到我，知道我的姓名，显然是有些关系的，我也得罪不起，索性就顺其自然好了。 当我赶到的时候，市医院内已经炸开了锅，密密麻麻的患者，拥挤在医院的大厅里，这座号称能够容纳五千患者的大厅，拥挤不堪，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和聂衣裳只能够选择从后门进入医院，好在医院做了紧急的措施，像四周的医院分散了不少的患者，否则将会有更多的人，到时候就算后面的人排的上队，也无法得到救助。 我打通了王教授的电话，他的声音很是着急，只是说了一个大致的位置，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我找到他的时候，这位内科专家已经满头大汗，身上的白色大褂上都沾满了呕吐物的脏污，一旁的小护士几次上前想要给他脱下来，都没有能够找到下手的机会。 “王教授！” 我急忙走上前去，这次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原本我是想要留下灵儿帮忙的，可是灵儿的巫术并不是那种能够悬壶济世的医术，救治一两个人还是可以，如此多人她也无能为力。 “长话短说！” 王教授对我点了点头，然后一边诊断一边开口道：“这一次的患者，集体出现了呕吐，拉肚子，病情类似慢性胃炎和肠炎，可实际上的病情更加的严重！” “我们已经给患者做过很多全面的检查，在他们的身体内，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球形病毒，这种病毒在快速的破坏患者的肠胃，我怀疑是有人在水里下毒了！” 王教授一脸严肃的看向我，这一刻他才终于停下手头上的工作，那原本有机会上前为其换下白大褂的小护士，却是愣在当场，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工作。 有人在水里投毒，这个猜想若是真的成立，那么现在整个京都市都将会被波及，到时候将会造成一场巨大的灾难，这后果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胡说！”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王教授的话，我们的目光，顿时望向那人。 第五十三章：聂衣裳 听说警察的到来，医院的管理层也已经有人赶了过来，那是一个中年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的眼镜，给人一副很斯文的感觉，他实际上早就已经到来，却一直到王教授把话快说完，他才出声打断。 他叫做梅星辉，是医院的副院长，此时一脸愤怒的看着王教授道：“这种事情能是乱说的吗？你能对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吗？” 实际上这副院长说的并没有错，一个新型的病毒出现，必然会引发极大的恐慌，而且最终病毒确认，这是需要专业的免疫部门来确认的。 虽然王教授也知道这个，可他最终还是讲了出来，毕竟这种事情早一点的预防，总好过所有人都出事之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这种事情，却不是医院愿意承担的后果，这是任何地方都会出现的两面性，一个是实干主义，一个就是官僚主义。 梅星辉自然就属于后者，这病毒出现的事情，医院只是起到救治的作用，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这本身对医院都没有什么坏处，可一旦这话传出去，就会引火烧身。 “我会为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 王教授这个须发都快全白的老头，一脸愤怒的注视着梅星辉，然后看向我道：“你自己看着解决吧！” “患者的资料统计了吗？” 我一脸的尴尬，急忙选择转移话题，这些患者的资料很重要，可以帮助我们缩小搜查的范围。 梅星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聂衣裳道：“两位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吧？” 我眉头一皱，看到王教授的表现，再看到这位副院长，心中自然有些失望，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之前的黄觉，原本是救死扶伤的高尚职业，却因为利益而变了性质。 可是在这样大环境的体制之下，我对此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我只是一名警察，根本就没有权利干预到医院的问题。 “我们已经大致的锁定了范围，而且根据询问，他们都是使用了一家名为纯纯雨滴的矿泉水！” 到了办公室，梅星辉也就没有再继续打官腔，而是直接就说出了这个事情的关键，显然他也不希望患者继续增加，希望我们警察能够快速的解决掉。 “纯纯雨滴？”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个公司我并不陌生，之前富甲写字楼发生的命案，就是因为引用了他们的水出了问题，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案件，再次的和他们又关系。 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之前我曾经去过那里，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却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病毒，居然是从那里散播出来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再去一趟。 “我们正要报警，林警官你来了正好省了我们的麻烦了！”梅星辉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实际上却是将这个烂摊子都丢给了我，不愿意去接手。 要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们的猜测而已，具体证实是一个很繁复的过程，这是任何一个普通医院，都不愿意接手的任务，毕竟太麻烦，和收获无法形成正比。 “那患者有没有生命危险呢？” 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梅星辉的说法，但和这个相比，我更担心的是这些中毒的人，毕竟这么多人陆续中毒，若是不能够妥善处理，是很容易出现死亡事件的。 “这种病毒虽然我们没有见过，可是我们已经动用了灭虫药物和抗生素，这些病毒会被杀死，对患者而言，只是痛苦一段时间而已！”梅星辉淡然一笑，丝毫不担心道。 “而已？” 一旁的聂衣裳，脸色突然一冷，语气冰冷的对着梅星辉冷哼了一声，显然对于这位医院副院长的话语异常的不满。 我神色颇为诧异的看着聂衣裳，以前在我的眼中，记者都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或者是洋洋洒洒把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写的很复杂，却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有正义感的记者。 这个时候，我原本对于聂衣裳的抵触，也渐渐的消失，毕竟这个女人的样子，绝对不会让一个男人想要疏远。 “你是什么人？” 梅星辉冷哼一声，完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刚才他一直都以为聂衣裳是我的助手，甚至还偷偷打量了好几眼，可现在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我是记者！” 聂衣裳啪的一声，将自己的记者证就丢到了梅星辉的办工桌上，然后冷笑道：“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当医生？” “你！” 梅星辉的脸色铁青，恨的咬牙切齿，却是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毕竟他很清楚，记者得罪不起，特别是聂衣裳居然还是都市报的记者，他更加得罪不起。 我不愿意局面闹大，毕竟现在外面已经够乱了，急忙劝阻下聂衣裳道：“聂小姐，我还要去调查案件，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聂衣裳瞪了那梅星辉一眼，直接转身主动的朝着医院外走去，显然她也很清楚，在这里和这位副院长闹不愉快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出了医院，原本我想要去开车，聂衣裳却是提议让我坐她的车，我沉思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 聂衣裳在报社的职位应该不低，有一名专职的司机，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身边带着一架价值不菲的摄像机，应该是价值的摄像师。 小伙子一口白牙，笑的很阳光，冲着我点了点头，在聂衣裳说了地点之后，就直接踩了油门。 时隔几天，再次来到这矿泉水厂，却是已经没有了那热闹的景象，厂子里一片的死寂，那些水桶也都凌乱的倒在地上，到处都是狼藉。 这里应该就是病毒起源的地方，而在之前的那起富甲写字楼的事件中，也是这家的水出现了问题，我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若说第一次一个公司的人全部死亡是巧合，是凶手利用了那送水员的疏忽下毒，可这第二次就变的没有办法解释了。 虽然我没有见过凶手，可是这几次的接触，我坚信凶手不会做出这种投毒的事情，因此这投毒的人，在我想来，应该是另有他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上一次投毒的参与者。 若是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上一次凶手的作案手法就已经昭然若揭了，根本就不是偷偷下毒，而是在水出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病毒，只是我们都过分的相信这家公司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才怀疑了别人。 “你们找什么人？” 当我们要走进车间的时候，一位拎着保温壶，穿着军大衣的大爷，直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你们公司的人呢？”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聂衣裳就已经率先开口询问了起来，毕竟她是一个记者，她知道这样一件事发生之后，将会出现多大的新闻。 “你是记者？” 老大爷一看到摄像小哥架起了摄像机，神色顿时变的慌张起来，急忙要伸手挡住自己的脸，而且转身就要走。 “大爷，能够跟我说一下，你为什么没有中毒吗？” 聂衣裳却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快步挡住了老大爷的去路，同时那小哥也快速的给了大爷一个特写。 “我我” 大爷一脸的恐慌，拼命的要挡自己的脸，同时开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却是由于太慌乱，居然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能够说完。 “还是我来吧！” 我有些看不过去，主动的替大爷挡住了那摄像机，然后一脸诚恳的看着大爷道：“大爷，能够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大爷对于我能够出手相助，十分的感激，可是从他的眼神之中还能看出警惕的味道，显然他认为我和聂衣裳是一伙的，迟疑了片刻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说着水有毒，可我喝了也没事！” “你没事？” 我和聂衣裳的脸色同时大变，我们都能够看到彼此脸上的惊喜，之前我一直以为大爷没有喝水，所以才没有中毒，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能够调查清楚大爷的事情，或许医院里那些病毒的问题，就有可能会迎刃而解。 “是加热了吗？”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之前那凶手的蛊毒，就不适合在高温之中生存，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要求李琦对我母亲要吃的东西进行加热处理。 可是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我否定了，现在是冬天，大家喝水必然也都会选择喝热的多一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在医院里的人，绝对不会这么多，这只能够说明，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个点上。 “大爷，我们并没有恶意，我们就是想要采访一下你！” 聂衣裳此时也语气平和的开口，想要挖掘出大爷身上的秘密，可是明显之前的举动已经惹怒了大爷，大爷并没有理会她，反而拔腿就要往里面走。 “大爷！” 我急忙叫住大爷，现在的事情关乎好多人的生命安危，我必须要弄清楚是什么原因，这位大爷没有中毒的原因。 第五十四章：报复 事情变的越来越奇怪，原本以为凶手会消失三天的时间，我们会有时间继续调查案件，却是没有想到，京都市居然又出现了新的事情。 这场中毒事件发生的太诡异，而且这个中毒的源头，居然还在我之前调查过的一家自来水公司，这让我不禁有些不成熟的猜测。 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凶手在杀人的时候，应该还有另外一层的深意，以及这两起连环杀人案的背后，依旧有着太多的疑点。 第一起案子虽然已经被证实，是刘雪的报复，可是刘雪为什么会选择帮助凶手，甚至于那富甲写字楼内的员工，为什么会在同一时间中毒，这都是我根本就没有能够解开的。 至于第二起案子，随着刘老师的死亡，很多谜团也都无从考证，凶手从医院拿走的档案，还有如何能够毫无痕迹的出入诸葛文龙的别墅，这些也都是一个谜。 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开始怀疑，这整个事件，是不是和刘长军的死一样，都是我们曾经漏掉的细节。 之前我们在调查周轩和张奶奶死亡事件的时候，只是调查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没有往深度的挖，若是我们细心一点，一定能够找到刘长军，那个时候，尽管依旧不能够改变什么，可最少刘雪会被抓住，这样也会让我们了解到凶手的游戏规则。 这也就可以让我们在第二起案件发生之后，快速的锁定刘老师，这也就避免了后面的悲剧发生。 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凶手的每一个案子都会变的很复杂，可能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值得去挖掘。 在我的心中，同样存在不小的疑惑，这一步步走来，能够感觉到凶手的每一步都经过反复的推演，近乎达到了毫无破绽的程度，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做到的，显然凶手是精心准备了很久，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发！ 我隐约的感觉到，凶手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而事情也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结束，这才不过是一个开始，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大的案子发生。 而现在我是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我急忙追上了大爷，毕竟现在很多人都还在医院，我们需要快速的找到解药才好。 “年轻人，老头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就不要再问了！” 门房大爷的眼神闪躲，已经不愿意跟我继续交流下去，他在不断的后退，那神情显然是隐瞒了什么事情。 我一把抓住大爷的手，神情顿时变的严肃道：“大爷，你应该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你不解释清楚，恐怕你就要跟我去警局解释了！” “大爷，他可不是吓唬你，这事如果不调查清楚，估计你真的要去警局了，到时候可不是我们采访你那么简单了！” 聂衣裳走了过来，用话筒对准了大爷，她跟踪我就是为了新闻，现在这里无疑就是一个很大的新闻，她自然要配合我才行。 这时候，那摄影师也已经冲了过来，挡住了那大爷，在我们三个人的围困之下，大爷自然也知道今天是跑不掉了，索性也就全部都说了出来。 原来大爷没有中毒，是因为不久之前，曾经有个人给他送了一些药，让他服下，当时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这事也不敢说，知道大家都中毒了，他才知道那药是有用的。 原本此事大爷并不想瞒着大家，可是他又担心那个人是凶手，如果他说出来了，到了警察那里，他怕被怀疑成为同伙，所以就把这事给隐瞒了下来。 “那人长什么样子？” 我和聂衣裳几乎同时开口，能够提前给大爷解药，这个人就算不是下毒的人，也必然和凶手有所联系才对。 可是让我们有些失望，大爷遇到那个人是在晚上，而且只是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并没有别的接触。 “你说什么时候遇到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大爷遇到凶手的时间，居然正好是那晚我们在查黄觉案子，若真的是这样，这个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在查的凶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凶手的行为就变的太奇怪了，一边下毒，还一边给解药，这是自相矛盾的。 这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下毒的人并不是凶手，而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获得凶手病毒的人，凶手或许是处于要给我们制造麻烦的考虑，所以并没有制止，却给了大爷解药，让其给我们传话。 这是一个大胆的推理，这推翻了我对凶手的心理绘图，如果真是这样，凶手绝对没有到穷凶极恶的地步，甚至说之前我们看到她杀人不眨眼的事情，都是她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事情再次变的复杂，凶手那刻意的时间，也随之突出来，这消失的三天，显然她存在某种顾虑或者限制，是无法出现的，否则她绝对不会如此多此一举。 “这三天，她究竟在做什么？” 我的眉头深锁，凶手选中了我，然后又刻意的规定了这个时间，这可不是单纯的杀人游戏，似乎有着更深层的意义。 “林警官？” 一旁的聂衣裳又一次推了推我，她的眼中满是疑惑，不明白面前的这个警察，怎么总是这样喜欢发呆。 我神色有些歉意的对着聂衣裳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聂衣裳的采访已经结束，那大爷也已经走的没有了踪迹，聂衣裳打断我的思绪是因为她要离开了，回去写今天的报道。 对于这个记者，我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但是她既然主动的愿意离开，我自然就求之不得，毕竟带着他们，有些事情还是会碍手碍脚的。 目送两人离开之后，我再次的走到了工厂内，这里的环境还算可以，毕竟这附近很多公司都在用他们的水。 如果排除之前凶手的参与，只是以普通投毒案件来理解的话，这投毒的人，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报复社会，第二种则是报复自来水厂，第三种则是意外。 第一种的可能很大，毕竟这件事扩及的范围很大，只是这个猜测有一个很大的疑点，投毒的量并不够，还完全达不到报复社会的仇恨点。 至于第二种，这家自来水厂一直都没有什么仇人，而且如果真的有得罪的人，这自来水厂的人也不会傻乎乎的放他进来，让其光明正大的下毒。 第三种，是完全可以忽视的，这次波及的范围那么大，病毒绝对不会小，自然就不会是意外。 “不对！” 骤然间，我的脸色大变，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自来水厂并非没有得罪人，最少在某种层次上，他们得罪了人。 之前富甲写字楼死亡的那么多人，虽然我们没有追究自来水厂的责任，可是对于那场死亡事故的死亡者而言，他们能够找到的报仇对象，就只有这家自来水厂了。 “会是那些死者家属吗？” 我的心中不断打鼓，急忙直奔富甲大厦而去，同时也拨通了当时负责调解的黎叔的电话。 在电话中，我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黎叔，他努力的回忆了一番，最终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要考虑一会再给我答案，让我等他的消息。 对于黎叔的决定，我也表示赞同，毕竟富甲大厦死了那么多的人，家属们的情绪好不容易平复，如果现在我们上门，说怀疑他们下毒，这无疑是点燃了火药桶。 富甲写字楼很快就到，我亮了警官证，就直奔监控中心走去，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人必然会来这里闹，而且那病毒很有可能就是从这里带出来的。 说来也巧，今天负责监控室的，正是上次我们遇到过的陈淮安，见到我的到来，陈淮安一脸的苦闷，在他看来，我就是一尊瘟神，每一次来，都代表没有什么好事。 我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陈淮安也不好给我甩脸子，只能够招呼我坐下。 “最近有没有家属来闹过？” 我直奔主题的看向陈淮安，透过监控室的电视墙，能够看到大厦的各个主要的路段，那些地方一旦发生什么事情，这里必然会第一个知道。 陈淮安缩了下脖子，似乎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其实也有人闹过几次，不过这几天都没有怎么来过了！” “这几天？” 我眉头一皱，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念头，我可不认为这种事情会这样的平息，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找到了报复的方法，否则这件事不会解决。 “其实也就是从昨天没有来的！” 陈淮安胆怯的扫了我一眼，干他们这一行也不容易，在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之后，他急忙补充道：“林警官，这种事情你可不能够对别人说是我说的！” 我知道这陈淮安准备开口了，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然而我却没有想到，陈淮安丢出来的消息，却是一个我完全没有想到的重量级炸弹。 第五十五章：毒杀 这富甲写字楼，虽然有不少的公司，可实际上却一直都是一家叫做东方物业的公司在掌控，陈淮安在内的保安，就属于东方物业公司。 东方物业是一个很大的公司，在业内也一直都是出了名的霸道，上一次的死亡事件，对于富甲写字楼有着很大的冲击，很多公司都已经选择离开，最终是物业公司出面，降低了不少价格，才将这些人留下。 前几天有家属来闹，甚至拉出了横幅，这可惹怒了本来就不怎么高兴的物业公司高层。 在京都市东方物业很有背景，暗中纠结了一些小混混，挨家挨户的警告这些苦主，这个做法虽然低劣，却也有不少的效果，果然第二天来的人就少了很多。 可总是有一些性格执拗的人，并不为所动，依旧坚持来闹，直到昨天，这群人才彻底的消失。 公司内虽然安静了，可是大厦内的人都在盛传，说是公司给了很大一笔钱才平息的事情，可也有说是公司把那些苦主给打怕了，甚至打死了。 陈淮东自然是相信后者的，他亲眼看到那群人中的一个小女生是多么的倔强，他不相信那个女生会因为威胁而放弃。 那个女孩叫做方洁，二十多岁，是一名在校的大学生，她的哥哥是当初的死者之一，她每天一早都堵在公司门口不愿意走，听说公司高层曾经许诺给她一大笔钱让她不要来了，可她就一口咬定要一个真相，弄的公司高层很头疼。 也就是因为这样，陈淮东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女大学生，甚至也曾经出面劝说过，就在方洁消失的前天傍晚，她还听到方洁信誓旦旦的说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方洁？” 听完陈淮安带着感情的回忆，我脸上的肌肉却是变的僵硬，因为这个时候，黎叔也给我发来了信息，而且上面的那个人就是方洁。 “失联！” 在方洁的个人资料后面，我更是看到了两个醒目的字，这方洁很有可能在和陈淮安告别之后，就彻底的消息了。 “东方物业公司！” 我眯着眼，看向监控器中的一个画面，不管是不是方洁下的毒，我都觉得自己有必要查一下这个东方物业公司，只是因为他们做的事情，让我看不惯。 东方物业公司的东家，是一家叫做大唐盛世的上市公司，它不过是这家大公司旗下的一家子公司。 自古都有大树之下好乘凉的说法，这东方物业就是倚靠这一点，在物业管理这个行业内，出了名的不讲规矩，甚至和之前死亡的诸葛文龙，据说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牵连。 这些都是我从陈淮安那里得知的事情，知道我要去找他们的领导，担心失去工作的陈淮安，一个劲的阻拦我，可我能够看的出来，他是故意将这些说给我听的，否则他大可不必说出来，这一切或许都是为了那个叫做方洁的女孩子。 我直奔物业公司经理的办公室而去，刚一推开门，就见到一名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正搂着一名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孩子在调笑，被我撞破的两人，顿时惊慌失措，那女孩子更是羞愧的转身就冲出了办公室。 “你是什么人？” 经理虽然有些怒火，可看到我的样子陌生，有些搞不清楚我的来历，所以压着火不善的看着我。 我也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两人会如此的大胆，大白天就做出这种事情，可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直接就大咧咧的坐到了那经理的对面。 “你到底是谁？” 经理看到我坐下，顿时怒不可遏，直接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那神情显然是要赶我出去的。 我认真打量了这个经理一眼，淡淡开口道：“我是警察？” “警察？” 经理神色一楞，似乎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可是很快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声音变的尖锐道：“警察！” “这经理有古怪！” 看着对方的表现，我心中顿时有了判断，恐怕真的和陈淮安说的一样，这经理的身上有问题。 “不是！警察同志，你是来？” 经理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开口解释，同时也不忘小声的开口试探我，想要知道我的来意。 “认识诸葛文龙吗？” 我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开口，之前我一直都以为诸葛文龙的死亡不过是顺带的，毕竟审判黄觉，就需要有诸葛文龙在场，可是今天陈淮安说出诸葛文龙和这家公司有牵连，我就不得不往深处想了一下。 那投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方洁，在寻求结果无效之后，只能够转而报复社会，可是一个正常人要把心态扭曲到这一步，是需要刺激的，这个刺激很有可能就来源于面前的这个人。 凶手几天前毒杀了这栋楼里的很多销售，至今我都没有找到凶手的理由，而现在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从一开始凶手的目标就是这家物业公司。 要知道诸葛文龙的身上罪行累累，这家公司不管牵扯多少，应该都不会太干净，而凶手在杀死诸葛文龙等人的时候，转移了大量的财产，这说明她是需要钱的，这家公司，她没有理由放过才对。 “当初真的是误杀吗？” 我心中起了波澜，可很快就再次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是被凶手引来的，这就说明当初的一切没有错，否则凶手的信息就会出错。 “不认识！” 经理的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急忙摇了摇头，快速的否定了和诸葛文龙的牵扯，同时装出一脸茫然道：“那个人是谁？” 我眉头微蹙，眼神死死的盯着这经理道：“如果我没有证据，你以为我会来找你吗？” “什么证据？” 经理的脸色再次一变，有些紧张的看着我，可是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一脸得意道：“这位警官，我就是一家很小的公司，你如果想要找乐子，应该是走出地方了！” 此时这经理显然把我当成了坏人，以为我是要挟他，我也懒得解释，继续开口道：“方洁认识吗？” “方” 经理的眼神躲闪的看向别处，神情有些迟疑，过了很久都没有选择开口，好像整个人都卡在那里了一般。 我心中一沉，知道事情不妙，果然如陈淮安说的那样，这经理暗中对方洁下手了，这很有可能是导致方洁变化的关键。 “她” 经理的瞳孔开始收缩，指着门口的位置，嘭的一声跌倒在桌面上，他的嘴唇发紫，开始从口里吐出白沫，同时整个身体都在不断的抖动。 “中毒了！” 这个表现，我瞬间就有了判断，急忙要将这位经理扶住，可是当我接触到他尸体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停止了抖动，整个人就这样的死去了。 “怎么会？” 看着办公桌上的尸体，想着刚才还谈笑风生的男人，顷刻间就这样死去，这一切都如同一场梦，让我感觉异常的恍惚。 经理死了，脸色开始发青，那些呕吐物中伴随着恶臭的味道，他就像是一只青面的鬼，嘴巴微微的张开，露出一排暗黄色的牙齿。 “你到底对方洁做了什么？” 就在此时，不明真相的陈淮安冲了进来，刚才他一直都在门外偷听，突然发现没有下文了，所以克制不住的冲了进来，指教就揪住了经理的衣领，这才发现人已经死了，急忙退后，却是一个没有站稳，栽坐在地板上。 我的眉头深锁，快速的拨通了谢常在他们的电话，实际上我心中也有疑惑，这经理是一个关键的人物，就这样死去，对于我们的案子有很大的阻拦。 “是砒霜！” 我走近尸体，用一张白纸碰了下尸体吐出的白沫，在确定白沫的刹那，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砒霜是一种毒药，一般都是用来制作老鼠药的，毒性很强，因此很多人选择自杀的时候，都会选择这种毒药。 这种毒药的药性很强，而且发作很快，可是在这之前，被害人一直都在跟我交谈，并没有触碰任何的东西，根本就不具备自杀的可能。 “是谁杀了他？” 我整个人都有些凌乱，这经理死的太古怪了，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在我进来之前，这位经理就已经被人下毒了，只是不清楚凶手怎么做到让砒霜的发作延迟，同时药性变强的。 “是之前出去的那个女的！” 突地，我想到了我进来之时走出去的那个女人，也就是这经理的情妇，如果排除我下毒的可能，那就只是剩下那个女人了。 “什么女人？” 陈淮安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有些怨毒的看向我，这一次他是彻底想要和我划清界限了，每一次我来，这写字楼就准没有好事。 “噢！你说的是马晓非？” 陈淮安突然反应过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我道：“马晓非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带我去找她！” 事情突然变的很复杂，我并没有时间跟陈淮安解释，拉着他的手就直奔马晓非的办公桌而去。 第五十六章：捐款 “没人！” 我和陈淮安找遍了物业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能够找到这个叫做马晓非的女孩子，问遍了所有人也都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心中吃惊不已，我原本只是来查下毒事件的，没有想到居然再次遇到了谋杀案，而且我居然和下毒的人擦肩而过，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不过好在凶手用的是普通的毒药，并非蛊毒，这也就让我不至于和之前的案子串联起来。 “马晓非怎么会杀人呢？” 一旁的陈淮安喃喃低语，至今都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他们虽然不在同一个部门，却算的上是同事，彼此还算熟识。 我拍了拍陈淮安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一下他，毕竟一天的时间，认识的两个女孩都成了杀人凶手，这换做谁也无法接受的。 “她为什么要杀你们经理呢？” 我突然开口，刚才只是顾着找人，根本就没有去查马晓非的杀人动机，此时才想起来。 根据我进门时候看到的那一幕，马晓非应该是那经理的情人才对，若说两人相爱相杀也不难理解，毕竟那经理一看就是有家室的人，现在网上各种小三上位不成，相互殉情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 “我也不知道！” 陈淮安摇了摇头，对于马晓非他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他很肯定，马晓非绝对不是经理的情人，甚至很多人看到马晓非拒绝经理的追求，可是他也看到马晓非从经理的办公室走出来，这让他有些无法理解。 我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奇怪，和凶手的两次交锋，似乎整个城市都在发生微妙的变化，我曾经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全民犯罪，这是一个在特定的时间，如金融风暴，无法抗拒的自然灾害这样的情况之下，人类对于法律和道德的意识会淡薄，从而生出犯罪的念头。 在心理学中，文明是人类进步的象征，可生存是万物的本能，在困境面前，人会走向极端，而当这种困境普遍出现之后，就会出现全民犯罪，抢劫，强奸，杀人，各种犯罪都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在这样的状态之下，这群人会打着寻求公平，保护等各种借口，实施以前想到，却不敢做的暴行。 凶手的两次犯罪，就像是一个导火索，加上我们没有能够及时的抓住凶手，这无疑让很多人都错误的理解为犯罪的成本降低。 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凶手的错误引导，让很多原本可以解决的事情，都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而自古以来，不管那些有没有被法律审判的犯罪，从来都不曾平淡过，最少在人的内心深处，都在经受着审判。 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踏上犯罪的人，不管内心怎么安慰，都会生活在一种惶恐之中，这使得他们变的孤独，甚至怪癖，这也使得他们所想要的生存方式，永远不能够达到。 方洁也好，马晓非也好，如果这些案子真的是她们犯下的，她们就必然要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这是！” 就在我们搜查马晓非办公桌的时候，突然有了意外的收获，在她办工桌的抽屉里，我们发现了一份被打开的档案袋。 “病例！” 当我将那档案袋打开，整个人都是一愣，这档案袋内居然是一份医院开具给她的病例，而且在那病例上，清晰的写着乳腺癌。 “原来是这样！” 看到这病例，我顿时明白马晓非的选择，她应该是命不久矣，所以才会想要杀死这个经理，可就算是这样，依旧没有能够查到她的杀人动机。 “去医院！” 我看了一眼病例，这医院就在富甲写字楼不远处，现在既然没有任何的线索，去医院调查一下，或许会有一些收获。 “死人了！” 就在我们刚走出写字楼大门，突然听到对面马路之上传来惊呼之声，一群人密密麻麻的围拢在了一起。 “不好！” 我突然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急忙直奔人群而去，在那人群中央，我果然看到了一具女尸，尽管那尸体已经血肉模糊，我却依旧能够辨析出，她身上的衣服，正是我在办公室内遇到的那个女孩，马晓非。 “可惜了一个丫头，怎么就跳楼了呢？” 围观的路人中有人轻叹几声，不忍继续看下去，转身离开，毕竟跳楼自杀的人，血肉和骨骼都碎了一地，就像是一张大馅饼，那场景看多了绝对会做噩梦。 “林队长！” 也就在此时，谢常在他们也赶了过来，跟着他们来的警员，则是快速的控制了案发现场。 “这里交给您了，我去楼上看看！” 我对着谢常在交代了一声，就直奔证人指的一处高楼走去，尽管看到了马晓非的病例，也亲眼见到她从案发现场离开，可是她就这样离开，依旧让我感觉可疑。 这并非是我多疑，而是一般自杀的人，都会选择留下遗言，或者在临死之前对着一些人控诉，这是对于自己生命基本的尊重。 可是在马晓非这里，我们并没有看到遗书，甚至从世间推论，这马晓非在从经理办公室出来之后，并没有多久，就直奔写字楼的楼顶而去，这虽然有畏罪自杀的嫌疑，可这也死的太快，最少她要告诉我们，她为什么杀死经理这才合理。 “在这之前她去了哪里？还是见了什么人？” 我在东方物业公司到顶楼的楼梯里来回走了两趟，我发现在马晓非跑出来，到死亡的这段时间里，有着一段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差。 对于这十几分钟，我的理解是马晓非应该是去见了什么人，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然后才去的楼顶，而这个人必然和她的关系匪浅，可是陈淮安反复的强调，在公司里马晓非并没有什么朋友。 “上顶楼吧！” 我轻叹一声，再次的返回顶楼，这写字楼的顶楼并不算大，上面横七竖八的堆放着一些管道，马晓非就是从一处暖气管道旁跳下去的。 “有没有一个钟可能，她是被人推下去的？” 陈淮安还是无法接受马晓非自杀的事情，毕竟马晓非之前都是很正常的，并没有给人要轻生的感觉。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陈淮安的猜测，跳楼自杀和别的自杀不同，被人推出去的人，身体会朝外，和自己自杀的人相比，会有落地点的差距。 可是我之前看过尸体死亡地点的距离，这个距离并没有问题，应该可以断定，马晓非就是从这楼上跳下去的。 只是这马晓非的死亡疑点太多，她杀死经理的原因，她死亡之前的十几分钟去了哪里，如果不能够解决这些问题，我始终感觉自己会错过什么东西。 “调查一下马晓非的资料！” 我直接拨通了李洪的电话，现在的情况，我只能够指望李洪通过网络快速的给我答案。 “头，这马晓非的情况情况有些特别！” 在电话那端一阵噼里啪啦之后，我很快就再次听到了李洪的声音，只是他的话语之中，似乎有些诧异。 “特别？” 我眉头一皱，不明白为什么李洪会用这样一个词，毕竟之前在我们看来，这马晓非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李洪急忙开口道：“她是一名孤儿，从小都在孤儿院里长大，而且她的经济收入很大一部分，都是转给孤儿院的！” 我的神色一楞，没有想到马晓非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若不是李洪调查，我还真无法知道这些。 “这马晓非的成绩一直都很优异，从小到大都获得了不少的奖学金，但有件事，头你一定不知道！” “不要卖关子！” 我听到李洪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顿时有些不满的冷哼了一声，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油滑了，显然是调查了很多不一般的东西。 “我查到她最近的一笔资金转入是从你的账户上转出来的！”李洪在电话的那一端小声的开口。 “怎么会？” 我的脸色骤然一变，这马晓非我并不认识，更加不存在转账的可能，毕竟以我微薄的收入，能够做的爱心活动也很少。 “真的是你的账号，而且是一百万！” 电话的那一端，李洪的呼吸变的局促，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钱。 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从工作到现在，我也没有赚够一百万，更加不会一次性就转给别人，现在事情只有一个解释，这是有人在利用我的名义做事情。 “会是她吗？”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的刘老师，在凶手和刘老师联系的时候，曾经提及到了我，那一次绝对不是巧合，说明凶手是认识我的，这一次也应该是同样的结果。 “凶手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眉头深锁，凶手莫名的将我卷入到这一次的事件之中来，显然是有着自己的秘密，可我现在居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无疑让我处于被动的状态。 而且经过这几次，我明显的感觉到，凶手应该就在我的身边，而且我必然十分的熟悉。 第五十七章：网络恋人 “会是谁？” 站在楼顶之上，我开始第一次正视自己的人际关系，给马晓非捐款的事情，彻底的让我意识到，我不能够再去回避这样的问题，凶手很有可能就在我的身边。 这个问题，我一直都不愿意去相信，毕竟大家都是一起战斗的战友，可凶手每一次都将我们玩弄在鼓掌之间，又总是故意要将我卷入进来，这自然让我不得不去正视。 从第一起案子开始，我认真的梳理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一些曾经疏忽的地方，这让我发现，几乎每一次案件，都是以高节奏在运转，几乎是这一起案件发生，另外一起案子也随之发生，这说明凶手对于自己的细节，很是自信。 “难道是现场取证的环节？” 我想到了来历神秘的谢常在，还有他的徒弟林瑜，任何一个案发现场，不管怎样的处理，都必然会留下线索，而凶手这么自信，很有可能是这个环节有人可以帮助她掩盖证据。 而且也是谢常在告诉了我们关于灵蛊村的事情，若是细想起来，当年灵儿母亲和姐姐离开灵蛊村的时间，和谢常在他们进入的时间似乎有了重合，如果三人认识，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可是这个猜测我并没有任何的把握，要知道谢常在他们都是老法医了，本身德高望重，而且每一次的案件，我都是第一时间赶到的，如果真的存在破绽，我很容易也会发现，毕竟我也是法医出身。 暂时排除了谢常在的怀疑，我开始从我们专案组排查，在我们这个队伍之中，李思琪和李洪两人，是后来加入的。 李思琪在我们离开灵蛊村的时候，打了一个奇怪的电话，然后在黄家快餐店出事的时候，也消失了一段时间，这让她的身上存在了疑点。 至于李洪，电脑方面的人才，可是在和凶手的对决之中，李洪几乎没有捕捉到凶手任何有用的线索，若是他和凶手里应外合，绝对可以做到凶手来无影去无踪的假象。 可是这些终究只是猜测，李思琪和李洪都是年轻有为，他们并没有和凶手同流合污的意义。 我开始怀疑自己人，并不是说我真的对他们不信任，而是我现在需要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上，去观看我这支队伍，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及时的发现问题，不至于被凶手有机可乘。 从富甲写字楼离开之后，我就直奔孤儿院而去，那里是马晓非生活过的地方，同时她获得的最后一笔钱，也是转账给了这里，在我们已知的人中，马晓非临死之前，愿意吐露心扉的人，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夕阳孤儿院，位于京都市的西郊，靠近老城区，这里的环境并不好，这几年一直都在推行旧城改造计划，因此这孤儿院也在改造的范围之内。 孤儿院的四周，原有的楼房都已经被推倒，一些工地正在施工，可以说是尘土飞扬。 我根据李洪给的线索，顺利找到了孤儿院的院长林梅，也是她一手把马晓非抚养长大。 “晓非这个孩子很聪明，也是那批孩子中最优秀的！” 林梅院长并不知道马晓非已经死亡的事情，提及这个昔日自己培养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更是兴致勃勃的带我翻阅了一些马晓非获奖时候的照片。 我并没有忍心将马晓非已经死亡的事情说出来，所以我只能够询问关于那笔钱的去向，虽然我很清楚现在这里的处境很需要那笔钱，但是我更加的清楚，那笔钱的来路不正，需要追回来。 “你说的那笔钱，我一直都没敢用，我也知道外面的竞争激励，晓非这孩子虽然努力，可这笔钱绝对来的不容易，所以一直都没有敢用！” 老院长很坦然的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我，显然在这一点上，马晓非死前应该完全没有想到。 我接过那银行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沉淀，虽然不明白马晓非为什么突然死亡，可我很清楚，绝对和这一百万有很直接的关系。 人们一直都说生命无价，可总是有些人，会为了一些钱，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院长，马晓非在院里有没有很好的朋友，或者说有没有告诉你，她在外面有没有什么好朋友！” 我知道有些事情终究瞒不住，最终在临走前，还是问出了我此行的目的。 从进入孤儿院的那一刻起，结合那笔钱，我就已经知道马晓非死亡的原因，她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这笔钱，以此来改善这个从小长大的孤儿院环境。 毕竟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一百万并不是一个小数目，甚至有些人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够见到这笔钱，所以她选择了极端的做法。 但是世间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花钱去买一个人的性命，所以凶手选定马晓非，必然有她的理由，而在这之前，她必然是和马晓非相处过，最少和她的朋友接触过。 这是一场生命的交易，其中必然有很多的交锋，而马晓非死亡之前消失的那段时间，很有可能就是去见了这位幕后的策划人。 “好像她谈了一场恋爱，可是这孩子什么都不肯说！” 老院长迟疑了片刻，马晓非性格比较内向，并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是谈恋爱这也是她的猜测，因为马晓非并没有承认过。 “恋爱？” 我眉头一皱，在我询问公司人关于马晓非情况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只言片语。 这种地下恋情，在办公室是很盛行的，毕竟工作的压力那么大，有人不愿意将自己的感情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这也是人之常情。 “林队长，我查到马晓非网路上有一个恋人！” 就在此时，李洪突然打来了电话，就在刚才他破解了马晓非的电脑，获得了她所有的资料，当然也包括那些网路上的聊天账号之类的东西。 在一个聊天软件中，他发现马晓非和一个男人的关系很近，而且通过聊天记录，能够看出两人都很亲密。 这是典型的网恋，彼此都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彼此的过去，却是可以在这个虚拟的地方寻求到现实中无法获得的安慰，因此这种恋情又被称为见光死。 马晓非内向的性格，加上她孤儿的身份，让她比较没有安全感，因此对于家庭和恋情都会抗拒，但是出于青春期的她，必然也渴望恋情，在这样矛盾的情况下，只能够在网路上寻求安慰。 想到这里，我的神色也为之一暗，我的父亲早逝，是母亲一手把我抚养长大，从小我就一直都觉得比别人挨上一头，甚至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都是在逃避，从未主动面对过感情。 “那个人最近一次在线是两个小时前，现在不见了！” 电话的那一端，李洪情绪有些激动的开口，这个时间点，正好是马晓非死亡的时间，也就是说，很有可能马晓非死亡前，就是去见了这个人。 “这个人在富甲写字楼！” 李洪的呼吸变的局促，随着他一点点的破解，他的情绪也变的异常激动，因为这些信息都很符合这个案件。 我急忙告辞了院长，直奔富甲写字楼而去，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转了一圈，居然要再次回到那个地方。 对于这个马晓非的神秘恋人，我抱有很大的怀疑，毕竟只有这样的关系，才有可能说服马晓非去进行这样的冒险，这是一般人无法做到的。 可是我想不明白，这个人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又或者说，那一百万为什么又是以我的名义发出，难道这凶手一直都在富甲写字楼不成？ 我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在前往的路上，李洪不断的汇报他获得的信息，那个网络恋人的身份，也被一点点的补充进来。 “滴滴！” 就在我要走进富甲写字楼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张凯打来的电话。 之前我在半路上遇到了聂衣裳，被迫返回市区，让张凯前往了棺材村的老楼，接着发生了杀人事件，所以我就一直留了下来，差点把张凯他们的事情给忘记了。 “怎么样？” 我按下了接听键，有些急切的开口询问，刘雪是我的一位故人，也是这次案件中，很有可能唯一接触过凶手的证人，如果不是聂衣裳，我绝对要亲自去的。 “她死了！” 电话的那边的张凯沉默了很久，才有些自责的开口，然后似乎觉得这样说有些太轻了，急忙补充道：“她是自杀的，灵儿尽力了，没有能够救回来！” “我知道了！” 我的心中一沉，虽然这个结果难以接受，却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实际上刘雪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意外了，毕竟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凶手养蛊。 只是随着刘雪的死亡，她报仇的秘密，也随之被掩盖，这难免让我有些失望，毕竟这是我最接近真相的一次，可我也很清楚，就算我去询问，刘雪也绝对不会给我任何有用的线索。 “抓住他！” 就在此时，突然从写字楼中传来一阵惊呼，然后我就看到一道黑影，直奔我的方向跑了过来。 第五十八章：审讯 “什么情况？” 写字楼内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我身体一顿，却是本能的一把将那冲来的黑影扑倒在地。 “放开我！” 那黑影在地上不断的挣扎，试图从我的控制下逃走，但未能如愿，被我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林警官！” 此时大厦内的人已经走近，带头的人是那陈淮安，他气喘吁吁的跑来，看到是我之后，马上露出放心的神情，然后一脸气愤的指着那地上的人道：“这个人刚才神经兮兮的进我们物业办公室，被发现之后就拼命的跑，一定有问题！” “我是走错房间了！” 地上的人依旧在挣扎，同时也极力的要为自己辩解，借助这个机会，我才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的长相。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长相很普通，身上穿着一件很普通的黑色西装，给人的感觉很文弱。 他应该刚刚投入工作不久，而且家境也不算富裕，从我按住他，他几次都在挣扎的力气看，他应该是从小干了不少的活，受过专业格斗训练的我，还是能够感受到野路子的力气，和锻炼出来力气的不同。 “走错房间了？” 陈淮安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很多，有些不忿的注视着年轻人道：“你可不是在我们公司门口，你都走到里面经理办公室去了！” “我” 年轻人被人戳穿谎言，整个人都开始变的紧张，脸都被憋的透红，却是半天也都没有说出话来。 我看这年轻人也不算什么坏人，而且最多也就是一个小偷，索性将他交给了陈淮安，让他们自己解决，而我则是去找马晓非的那名网络恋人。 陈淮安一脸兴奋，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领，得意道：“小子，等你到了我们的地方，一定会让你后悔不说实话的！” 我刚走几步，突然收到了李洪的短信，由于他一直在用网络调查，所以我们通话很不方便，都是他将查到的东西整理好之后，统一发给我，这样就能够有效的过滤很多信息。 而在我看到他查到资料的刹那，整个人一愣，急忙转身，看向陈淮安道：“这个人恐怕要跟我走一趟了！” “什么？” “去警局？” 陈淮安和那年轻人，脸上都是诧异的神色，并没有想到我会去而复返。 专案组的审讯室，自从专案组成立以来就一直都闲置着，这让我们这些警察都感觉有些冷落了它，可是自从凶手出现之后，几乎每一次的案子面对的都是死人，自然就不存在审讯的说法。 今天，审讯室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嫌疑人，这让不少负责后勤的同事都精神一震，纷纷跑到审讯室外围观。 我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注视着面前的年轻人，装出漫不经心，却密切注意年轻人的神情问道：“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年轻人的资料，早就已经被李洪给查了个底掉，他叫做韩成是富甲写字楼中东城会计事务所的一名普通的会计师。 韩成的家境一般，父母都是小县城里的老师，谈不上富裕，却也算的上殷实。 这韩成的成长经历，很是普通，并没有任何的出奇经历，没有打架斗殴，也没有一鸣惊人，甚至到现在，除了办理证件，他都没有出现过在警局里。 这个人太平凡，若不是因为马晓非的案子，甚至会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此时韩成是马晓非案子的唯一嫌疑人，他紧张不安的坐在我的对面，在核实完基本资料之后，就一直都没有说话。 “你和马晓非是什么关系？” 我不愿意事情拖下去，所以决定主动提问，毕竟审讯就是如此，很少有犯人会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 “是我杀的她！” 韩成突然抬起头看向了我，继而一脸怨毒的开口道：“这个女人要跟我分手，然后我就把她从楼上推下去了！” “你？” 我眉头一皱，韩成的反应，超出了我的预料，毕竟之前马晓非的案子，我们已经确定是自杀，现在韩成这样突然跳出来，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我和马晓非是情侣关系，我们经常一起乘坐公交车，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然后就一直这样一起，直到我有一天鼓起了勇气表白，她也没有拒绝，所以我们就成了恋人！” “最初的那段时间我很开心，每天都给她发信息哄她，关心她，可是我渐渐发现，她一直都很抗拒将这件事告诉给同事，当初我并不在意，可是我渐渐发现她和她们经理走的越来越近了！” 韩成越说越紧张，他的双手握拳，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我不止一次看到她和那个男人搂搂抱抱在一起，我虽然很气愤，可我并没有想过要离开，我认为她是被那个男人欺骗了，所以我更加努力的表现自己，可她始终都不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 韩成的眼中有泪花在闪烁，情之一字，爱到深处恨之切，在他回忆过往的时候，那些美好的记忆也在浮现，和他的痛苦在交锋，在博弈。 我一直安静的听着，这是一段很普通的故事，普通到几乎每一天都有可能在大街上上演。 很多人以为表白很困难，所以在表白的时候有着慷慨赴死的觉悟，可是当表白被接受，却发现考验往往才刚刚开始，毕竟一段感情，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真的海誓山盟。 “她要死！他也必须死！” 韩成的眼睛充满血丝，愤怒的对着我大吼，他整个人更是轰的一声站起来道：“是我下毒杀死那个男人，然后将她推下楼的！” “是吗？” 我平静的开口，韩成的表现，像极了一名气急败坏，为情杀人的罪犯，如果不是基于现场的考虑，我甚至会被他的表现折服，相信他所谓的罪证。 那经理的死亡，是因为服用了砒霜，而在我和他聊天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吃或者喝任何的东西，所以他中毒是我之前的事情，而在那个时候，办公室内只有他和马晓非两个人。 我不清楚，马晓非是用什么样的方法，让那经理心甘情愿的吃下毒药，可是我很确定，这毒药就是马晓非下的，所以下毒的人不可能是韩成。 当然这和马晓非的跳楼，是两个案子，也有凶手为了混淆是非，将一个完全和自己无关的案子并入到自己的案子中来，从而增加警察的难度，或者是要掩盖别的东西也说不定。 这韩成给我的感觉，他显然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他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此时李思琪走进了审讯室，给我递了一杯水，同时也给了韩成一杯水道：“林队，要不我来？”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我审讯韩成已经一个小时了，这期间韩成一直都咬定了他就是杀人凶手，审讯陷入了僵局。 为了提高审讯的效率，专案组的审讯有自己的流程，在案件达到僵局的时候，会有新的警员加入进来，这也就是所谓的车轮战，这是要和犯罪嫌疑人比拼耐心。 在一个极度压抑的环境下，人是容易暴躁的，对嫌疑人是这样，对警察也同样如此，这个时间我原本应该出去，将审讯的事情交给李思琪，可我却是拒绝了。 “其实我们应该掌握了很多事情！” 我喝了一口水，开始新一轮的攻势，这个时候，我相信在杀人的事情上，已经很难让韩成松口，只能够从别的事情上寻找突破。 刚才的交锋，韩成以为我已经相信了他的谎言，因此他已经渐渐掌握了节奏，并不在那么紧张，听到我的话，也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的变化。 “在马晓非死亡之前，我们发现她账户上多出了一百万，这笔钱你能够解释一下吗？” 我沉思了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个事情给抛出来，我一直怀疑韩成就是为了掩盖这件事所以承认自己杀死马晓非，而我是不愿意这样一个年轻人，前途就这样毁掉。 “那是那个混蛋包养她的钱！” 可是出乎我的预料，韩成很爽快的就承认了这笔钱的存在，而且神情异常的不屑。 我眉头一皱，如果根据韩成的说法，因爱成恨，最终杀人，这已经可以成立，但这笔钱根本就不是那个李经理转给马晓非的，而是用我的名义，所以韩成的说法，已经漏洞百出。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一旁的李思琪终于按耐不住，一脸不屑的看向韩成道：“这一百万，你们早就被冻结了，你女朋友就是冤死了，你难道就不想要帮她报仇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成依旧一副不在意的神情，索性将头扭到别处，并不在和我们正视。 “不对！” 我心中一惊，韩成的表现，让我意识到情况不妙，这和我的预想差距太大，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钟，距离下一次凶手动手，已经不到五个小时了，若是不能够解决这起案子，下面将会更加的困难。 第五十九章：买凶杀人 “去查那个李经理！” 在审讯室和韩成没有任何的收获，而且这家伙铁了心的想要误导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他的身上只能够是浪费时间，我们只能够再想别的办法。 “林队长，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细节！” 在我出了审讯室后，王进突然凑了过来，他是警队的精英，在市局内经历过不少的审讯，经验十分的丰富，此时发现了端倪。 “他在提到钱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了！” 我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在我提到钱的时候，韩成有细微的紧张，可是李思琪再说的时候，他明显就放松了，显然我们掌握的钱，和他所知道的并不同。 这也就说明了，韩成愿意顶罪，很有可能真的是为了钱，而这个钱的下落，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 现在这个情况，再进去审讯韩成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我并没有打算继续进行下去。 “林队长，我觉得咱们可以搜查韩成的家，或者他家人的账号，一般愿意为人顶罪，不是受到恐吓就是为了钱！” 王进开口提议，他刚加入我们专案组，迫切的需要破一个案子来确定自己的位置，他愿意当我的手下，可不代表他愿意和别人平起平坐。 我自然不会打击王进，点头答应了他的提议，然后我就径直的走向李洪的办工桌。 实际上自从案子发生之后，整个专案组的人都很忙，而李洪和周凌两个人都是电脑方面的高手，所以警局内两人都是轮流值班。 周凌是年轻人，性子比较野，而李洪是警局内的老人，所以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李洪一个人在忙碌，反而是那周凌，整天都忙着各种约会。 对于周凌我从未说过什么，毕竟大家都经历过那个时期，不可能要所有人都拼命的扑到工作上来，这需要一个过程。 “林队！” 看到我过来，李洪急忙起身，神色有些歉意道：“林队长，那凶手的线索，我现在也没有找到！” 我点了点头，随意的坐到李洪的旁边，我发现他的桌子四周都是快餐盒，这才让我惊觉，我从灵蛊村回来之后，这李洪就一直处于加班的状态，就没有离开过警局。 “周凌呢？”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李洪，虽然我一直都没有闲着，可是警局的值班表我是看过的，里面有周凌的名字，我们情况特殊，是二十四小时待命，所以这值班表是上面安排下来的，确保每个时间点，警局都有人。 可是看到李洪的状态，我很确信，周凌应该是没有按照值班表来上班。 李洪笑了笑道：“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他女朋友有些害怕，所以他去陪他女朋友了！”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李洪道：“现在凶手只是给我发短信，不在打电话，有没有什么办法，确定对方的方位呢？” 这部手机，是我和那杀人凶手唯一的联系，也是她通过这一部手机，不断的通知我案发现场的位置，甚至通过短信来讽刺打击我。 我一直都试图和凶手取得对话的机会，从而获得更多的信息，可仅仅是上一次一条短信发过去之后，这手机完全都是单方面的使用，就像是一件遥控器一般。 李洪接过我的手机，摇了摇头道：“林队，现在就算最先进的手机，也没有办法通过短信确定位置，不过我可以给你设定一个程序，让你自动给对方回复短信，不过这可能需要你新换一个手机，把有用的电话号码都转移出去！” 我陷入沉思，李洪的提议很不错，这样就可以快速的将我想说的话传递给凶手，可这也存在一个弊端，如果我换了手机号，凶手直接给另外一台手机发短信，那这就等于是白忙活一场了。 最终我还是谢过了李洪的好意，然后询问起马晓非的事情道：“马晓非和韩成的聊天记录中，有没有关于钱的交谈？” “啪啪！” 李洪的十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来回的敲打了几下，然后对着我摇了摇头道：“两人的聊天记录都没有涉及到钱，不过在最后的聊天记录中，马晓非邀请他去了天台！” “什么？” 我急忙凑到电脑前，脑子顿时炸开了，如果说马晓非临死之前见到的人真的是韩成，那这韩成的杀人事实就能够成立，可我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会爱我到什么时候！” 马晓非的网名，映入到我的眼中，这让我瞬间想到了之前的那些奇怪的网名。 “忘记了什么时候，习惯了一些问候，你会爱我到什么时候，听老情歌最后一首” 我的嘴里忍不住轻哼出声，这是一首很老的歌，老到我仅仅只是记得一些旋律。 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记得这首歌，还是因为在警校的时候，曾经暗恋的一个女生唱过，然后悄悄的去查了一下，可由于家境的贫寒，我甚至都不敢去走进她的生活，只是默默的注视。 这首歌，一瞬间就把我拉回了曾经的那段岁月，虽然感觉当时的自己很傻，很自卑，甚至对于那个决定有过后悔，可每当平静下来，却是无悔。 现实就是最好的证明，自从毕业之后，我的生活就彻底和她没有了交集，若不是这首歌，我甚至都不敢去想起她的存在。 她的名字很美，叫做练云裳，和之前我遇到的那个记者聂衣裳名字很像，而且长的很像，因此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才会恍惚，以为自己见到了同一个人。 “凶手为什么要选择这首歌？” 从回忆之中醒来，我整个人都陷入沉思，对于凶手的举动，我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从一开始直到现在，这些网名出现的意义根本就不重要，甚至于说完全可以不用出现。 “是在困惑我们？” 我心中疑窦丛生，和凶手的几次交锋，我已经意识到了凶手的狡猾，她很善于误导我们，就像上次诸葛文龙的别墅里，她的目的一直都是玫瑰公司，可我们却以为她放弃了。 “下一个出现的d很有可能是听老情歌最后一首，你们多注意一下这个！” 我平伏了一下心情，急忙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李洪，之前凶手在网络上都是快我们一步，而现在提前知道她可能用到的网名，或许就能够快他一步。 就在此时，王进突然去而复返，一脸喜色的看向我道：“队长，我查到一件事！” “说！” 我一脸的好奇，知道王进应该是有突破性进展了，不然他不会如此。 “我发现那个李经理的老婆在他死亡之前，就已经搬离了出国手续，今晚十一点的飞机！” “你怀疑是他老婆？” 我一头的雾水，这王进的思维太过跳跃了，这件事中似乎和死者的老婆并没有任何的牵连。 “等等！” 忽然，我挥手制止了王进，急忙就冲进了审讯室，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整个事情有疑点，可却一直都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到现在我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见到我去而复返，韩成的脸上满是诧异和紧张的神情，身体本能的弯曲，对我充满了敌意和戒备。 “是不是有人花钱让你们杀死李经理？” 我死死的盯着韩成，之前很多的疑惑，终于被解开，韩成和马晓非在乎的钱，根本就不是我说的那一百万，而是他们杀死李经理所获得的报酬。 实际上现实中的确存在买凶杀人的事件，只是他们做的很隐蔽，而且这种事情很难取证，因此侦察的难度很大。 而且我之前只是以为凶手花钱买通了马晓非，却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凶手的钱和这个案子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是一个烟雾弹。 从李经理死后，他的妻子就没有出现过，这是其中一个可疑点，一般有些经验的警察，都会对这件事起疑，从而进行调查，可我想的太多，忽略了这个简单的点。 并且马晓非和韩成都不是那种强壮的人，我之前也无法将他们和买凶杀人联系到一起来。 “没有！”韩成急忙摇了摇头，却是因为紧张，暴露了他忐忑的心情，这已经验证了我的猜测，我说中了他心中的秘密。 “如果你再不说，那个人可就要出国了，你不光搭上了恋人的性命，还要搭上自己的吗？” 我对着韩成大喝一声，现在的时间，的确已经不允许我和他继续商量，虽然李经理的老婆也有嫌疑，可是在韩成不招的情况下，我们很难拿到抓捕文件，而单纯的审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我和马晓非是商量好的，利用那个人对马晓非的色心，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可我没有想到，她却是自杀了我只是有事耽搁了一下，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成双手抱住头，大声的在椅子上抽泣，经过一晚上的审讯，他实际上早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时再也没有坚强的理由，尽显无力和悔恨。 “你说什么？” 我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韩成，我发现他刚才无意之中说出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第六十章：暗夜 马晓非没有想过要自杀，这一点是我们之前都没有获得的情报，而如今被韩成无意之中说出，这无疑是让我们破案又多出了一条线索。 之前我们一直都认为马晓非是畏罪自杀的，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自杀的理由，也没有遗书，可若说马晓非不是自杀，这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可我们之前检查过现场，也检查过尸体，马晓非是自己走到天台的，也是她跳下去的，这期间楼顶并没有任何人，这又和他杀有些自相矛盾了。 “马晓非死亡前的那段时间，你究竟有没有见过他？” 我上前一把抓住了韩成的衣领，这是一个为了爱情傻掉的男人，他以为自己的牺牲可以完成马晓非的梦想，却是不知道早就已经掉进了别人的陷阱之中。 李经理的老婆，马上就要远走海外，那笔曾经许诺给他们的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踪影，而他们两个人，一个死亡，一个锒铛入狱，简直就是最大的讽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是要去的，可我没有机会，我原本去办公室就是想要找到她，别人都说她死了，我不信呀！” 韩成泪如雨下，失去了马晓非，他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片漆黑，毕竟曾经普通的两人，是黑暗之中唯一的依靠。 “你们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我继续追问，买凶杀人，可不是在大街上买东西，如果李经理的老婆直接开口找两人帮忙杀人，这简直就太冒险了，因为两人一旦不同意，将对她造成极大的危机。 而马晓非和韩成，虽然社会经验不足，却也绝对不是孩子，不可能毫不质疑的答应，这期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少他们的信任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 并且案子刚一发生，李经理的老婆就仓皇的逃走，这显然不像是处心积虑的人会做的事情，因此杀死马晓非，绝对不是她的行为。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中间人，我很想要知道，他们两方之间的那个中间人，是不是我想到的那个人。 从一开始，我就被卷入这个案子中，有人用的名义捐款给马晓非，然后捐赠给孤儿院，这凭空多出的一百万，在我看来绝对有着别样的意义。 还有那首熟悉的歌，对我有着太深刻的意义，我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选择这首歌，是在暗示我，还是在警告我，不管是出于哪一种，都说明了凶手对我的了解太深。 “我们是在一个叫做暗夜的网站接到的任务，那天我们同时收到了那个网站，然后马晓非很兴奋的对我说，她要的钱有下落了，然后我怎么劝都没有用！” 韩成低声抽噎，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后悔，不应该为了钱，让自己深爱的人赴了黄泉。 暗夜网站，是一处专门提供杀手的网站，这家网站的幕后主使是谁，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而我们也曾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追查，却最终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这家网站很神秘，根据最早的资料，这网站在互联网之处就已经存在，而且凡是富商，据说都曾经收到过他们的邀请函，而且对于富商们的仇人明码标价。 有不少富商选择了这个网站的帮助，以很小的代价排除异己，或者商业对手，虽然这种暗杀被发现的不在少数，可这么多年来，这个网站积存的庞大人脉，绝对是一个恐怖的数据。 “诸葛文龙！” 此时我突然想到了诸葛文龙，他是京都市的富豪之一，若他也是暗夜的一员，那他的死亡之时，暗夜的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出没他的别墅，就变的完全可以理解。 在之前的会议之中，孙教授就提到过，这很有可能是一个犯罪团伙，而这一切要是和暗夜联系到一起，就变的顺理成章了。 “暗夜之前给了我们一笔钱了，这笔钱是现金，说是杀人的订金，看着那么多钱，我已经开始害怕，我劝她不要这样做，可她却是告诉我，如果不杀人，暗夜会杀了我们！” 韩成在低语，讲述这几天的经历，现在的他，整个人都已经崩溃，就像是一个神经病人一般在絮絮叨叨。 我眉头深锁，心中充满愧疚，刚才韩成状态不对的时候，我不应该继续追问，而现在事情已经如此，我不想继续为难韩成，只能够走出审讯室，通知王进可以抓人了。 “林队，那暗夜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王进刚走，李洪就凑了过来，有些紧张的看着我，发现我看他的眼神不对，他又急忙解释道：“五年前我们警队就曾经查过这个案子，结果很多人都离奇死亡了！” “五年前？” 我神色一愣，五年前的时候，我那时候还在警校上学，对于此事却是听过只言片语，但只是听说专案组解散，和李洪讲述的完全不同。 此事在警局内部都是机密，因为那场较量之中，实际上我们警队是惨败了一场，所以当年的惨案也被尘封了。 五年前的警队新星韩龙，成立了暗夜专案组，负责追查这个买凶杀人的犯罪团伙，最初韩龙队长取得了显著的成果，抓住了不少无恶不作的杀手。 可是韩龙的举动，激怒了这个杀手组织的幕后黑手，接连派出杀手，暗杀当时参与此案警员的家属，韩龙队长的长子才不过十六岁，就被人活活砍死，血肉模糊。 那是一场硬仗，虽然最终警队抓住了大量的杀手，可太过惨烈，而且暗夜的幕后主使，一直都是在逃，从未被抓住，而当时的韩龙队长，也在案件结束之后，意外的车祸牺牲。 对于那场车祸，很多人都在盛传，是来自暗夜的报复，可当时警队已经付出了代价，实在经不住折腾，只能够将那个案子封住，等待时机。 如今我遭遇连环杀手，却是没有想到在一起案子中，再次的遇到了这个杀手组织，这无疑让曾经参与过当年那起案子的李洪充满恐惧。 我安慰的拍了拍李洪的肩膀，一个连环杀手已经让我忙的焦头烂额，现如今我的确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这个杀手网站，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这份案子的卷宗，递交上去，看上面的意见。 “是谁杀死的马晓非呢？” 看着李洪露出放心的神情离开，我却依旧沉浸在这起案子中，这个看似普通的案子，有着太多的疑点，让我总是感觉有些不安。 “尸检报告出来了！” 就在此时，谢常在却是拿着一份验尸报告走到了我的旁边，然后有些得意的开口道：“这个案子果然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顺手接过验尸报告，有些疑惑的看着谢常在，我意识到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根据我们在东方物业公司获得的资料，还有几根我们发现的发丝，都确定那跳楼的是马晓非，可是我多了一个心眼，按照你给出的那个化验单，去了躺医院，结果发现资料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谢常在神情突然变的严肃，他指着尸检报告上的几组数据，那都是基因数据，这些数据的不同，将意味着完全属于两个人。 “不同？” 我的眉头一皱，那份医院的资料，是我在马晓非的办工桌内发现的，也是我用来推测马晓非自杀的原因，可是现在这份资料的真实性，明显受到了冲击。 基因是每个人独特的标志，谢常在的发现，并不能够证明死亡的不是马晓非，却是说明了，在马晓非死亡这件事上，这份医院报告，存在很大的问题。 “现在我怀疑死亡的不是马晓非，而是别人！”谢常在突然神秘的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声，似乎在提防着什么一般。 “如果马晓非真的没有死，那她的那些资料，应该早就已经被人替换过了！” 我轻叹一声，马晓非和韩成，卷入了暗夜这个神秘组织的暗杀计划，马晓非的死亡，还有那份医院的诊断报告，很有可能都是暗夜在暗中操纵，我们想要获得线索，简直太难。 谢常在神色一愣，继而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道：“林队长，你变了！” “我？” 我也是一愣，继而整个人身体一震，这一刻我也才意识到，我不知不觉已经变了。 在经历了这么多案子之后，我开始变的胆怯，变的太过于谨慎，之前的我，敢于为了一个小小的可能，就去灵蛊村这样的地方，可现在我明明知道有一个叫做暗夜的势力在京都市为祸，却连查都不敢查。 这的确不是我，也不是我想要变成的样子，我不希望我接下来的职业生涯，都以这种规避的姿态去进行，或许这样会更加的靠谱，可这样下去当我老去，我觉得我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查！要查这个暗夜组织！” 我猛然惊醒，双眼露出精光，和那神秘的杀人凶手一样，这暗夜组织，也同样是不能够忽视的，只要他们还在京都市一天，就存在安全隐患。 此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将会带来怎样的危险。 第六十一章：黑心蛊 马晓非的案子，一下子引出了二十年前就凶名在外的暗夜组织，虽然我心中明白，这个组织必须赶出京都市，可我也知道，现在这个决定很难提上议程，毕竟五年前的那场旧案，给太多人留下了恐怖的记忆。 “五年前的那起案子，谢叔你知道多少？” 跟着谢常在回到他的验尸房，我终于忍不住开始询问关于五年前的那起案子。 根据李洪的说法，五年前韩龙队长应该是和那暗夜组织斗的旗鼓相当，这就意味着，当时的警局，应该是掌握了大量关于这个组织的证据。 谢常在他们是警局内的老人，自然知道的事情要比我们这些新晋的后生要多的多。 “五年前的事情，远远要比你们现在遇到的这个要惨烈的多，他们面对的都是职业杀手，路边的乞丐，送快递的小哥，甚至我们自己的同志，都有可能是他们的人！” 谢常在轻叹，回忆当年发生的一幕，那简直就是一场无间道的对决，韩龙队长对暗夜组织进行了渗透，而他们也同样在警局内部有眼线。 当时很多人明面上是兄弟，背地里却是为不同的势力服务，甚至在那场对决的最后，还出现了双面间谍，让原本就混乱的局面，演变成了每天都有人在死亡的惨剧。 韩龙，一直被誉为境界的传奇，据说他断案如神，在那样混乱的局面之下，很快就清理出了计划，然后一点点有序的将暗夜的势力连根拔起。 谢常在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往昔的峥嵘岁月，他整个人都好像是热血沸腾了一般，毕竟那个时候的每一个案子的侦破，就像是在书写一段传奇。 我在一旁也听的愣神，五年前的那起案子，很多人谈之色变，因为警队死伤太多，因此很少提及，如今我在谢常在这里，才算听到了当年的一些故事。 “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韩队长很像，只是你还不够自信，而且也缺少办案的方法！” 谢常在讲完往日的故事，忍不住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神情似乎有些欣慰，眼神深处又蕴含着我看不懂的情感。 我很想要再知道当初一些细节的事情，毕竟查暗夜组织这起案子，我已经决定了，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百胜。 “你呀！” 谢常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对着我咧了咧嘴道：“现在这个案子明着查时机还不成熟，还是暗中由我来查吧！” 我一脸的尴尬，刚才一心想着要铲除暗夜组织，却是差点忘记这个都市里还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若是我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动这个案子，估计局长死活都不会同意的。 “看来应该尽快抓住这个凶手了！” 我轻叹一声，很快这个凶手就要再次的出现了，我觉得这一次，我应该能够抓住她了。 在迎来了韩成之后，警局似乎转运了一般，审讯室迎来了第二个客人，那位死亡的李经理的老婆也被成功的从机场拦截了下来。 由于是王进带人抓的，所以这一次自然就由王进负责审讯，结果这家伙的运气比我好，还没有问几句，那位阔太太就什么都招了。 根据李太太的说法，她发现自己老公出轨之后，就一直在闹，结果那李经理就不断对她施加家暴，最终她决定下毒杀死自己老公。 暗夜组织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的李太太，李太太一心想要摆脱这样的生活，自然就答应了。 今天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李太太知道自己老公死了，担心这事暴露，所以就直接跑路了。 我和李思琪都在审讯室外观看，这位李太太并不像那种油滑的人，反而是很老实本分的人，否则也不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可是在外面的我们，却是发现了一个疑点，从始至终李太太都不承认自己给暗夜组织付了钱，而这一点我们在审查她银行账户信息的时候，也已经确定过了。 “钱！” 在审讯室外，我来回的踱步，这起离奇的案子一波三折，却是最终都指向了一个钱字。 马晓非和韩成是为了钱杀人，而他们真正的看到了现金，有人用我的名义给孤儿院捐助了一百万，可作为这起案子的金主，却是一分钱都没有出。 这就成了一件怪事，暗夜组织一向都是拿钱办事，不可能到了这里，就变成开善堂的，这里必然发生了蹊跷的事情。 “查那李经理还有没有别的仇家！” 我谨慎的吩咐了李洪一声，此时我已经意识到，事情已经不简单了，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误导了。 在办公室，确定李经理是被砒霜害死之后，我本能的将嫌疑人锁定在最后一个离开的马晓非身上，而马晓非之后很快的自杀，留下了一份医院的诊断报告。 谢常在证实了这份诊断报告很有可能是假的，或者说有人制造了马晓非死亡的假象，而这两者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 从马晓非情人韩成那里，我们得知马晓非并没有自杀的倾向，而且最难让人理解的是她消失的那十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或者见到了什么人。 现在我们抓住了涉嫌买凶杀人的李太太，她却知道同意了暗夜的计划，从始至终都没有付一分钱。 “莫非暗夜的人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此时张凯已经带着灵儿从棺材村返回了，听到整个案子之后，一脸的不解。 再次看到灵儿，我眉头微微一皱，看到她我不禁想起了她的身世，而二十年前正好是她母亲离开灵蛊村的时间，也恰恰是暗夜出现的时间，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 “有一个可能，要杀死李经理的另有其人，这三个人不过是替罪羔羊而已！” 我轻叹一声，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正如谢常在说的那样，我破案的方法太少，而且不够自信，很多时候的想法，都要等到拥有证据了才说出来，这就大大的影响了办案的效率。 “大唐盛世！” 我突然想到陈淮安对于东方物业公司的介绍，能够请动暗夜的自然不是小角色，所以我本能的将目标放在了比东方物业更大的公司上。 “林队，有发现！” 很快李洪就兴奋的大吼了一声，急忙将我叫道电脑前道：“这是在大唐盛世官网看到的，他们的总裁唐印两天前发布了一条通告，要彻查公司下属子公司的财物！” “是分赃不均？” 我再次大胆的猜测，李经理作为东方物业的一把手，必然和高层有着一些关系，若是之间涉及一些钱的分配不均，或者为了销赃杀人灭口，也未必没有可能。 而且李经理死亡的时间，居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很难不让人往这个事情上靠拢。 “去大唐盛世吧！” 我急忙招呼了一下张凯等人，现在既然查出和这家公司有关，我们所有人都等着也不是办法，或许到了他们公司，还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刘雪怎么死的？” 在车上，我终于空闲下来，这才有时间和灵儿他们聊一会，对于刘雪的死亡我耿耿于怀，可我更加想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她是自己服用蛊毒自杀的，我想要救她，她不同意！” 灵儿有些苦闷的耸了耸肩，在老楼的地板隔层下，的确是用来养蛊的，可是当灵儿他们赶到的时候，那蛊早就已经被转移走了。 “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看向张凯，既然发现了养蛊的地方，我自然期待着张凯能够给我一点有利的线索，毕竟现在距离凶手约定的时间，已经不足两个小时了。 在这一刻，时间对于我们而言，就真的是一种折磨，毕竟一旦过了十二点，就意味着凶手会随时杀人，我们又要开始新一轮的追赶。 而现在我真的是毫无头绪，那下毒的方洁，至今都没有任何的线索，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马晓非的案子，则是牵扯出了太多的事情，我们赶往大唐盛世，实际上也就是碰碰运气，是否真的有收获，这一点我们心中都没有底。 根据凶手的作案风格，她在每一次的案子中，都会留下一起案子的线索，而之前的案子，我们都是事后才发觉的，若是我们能够在案子发生之前就能够觉察，就可以提前捕捉到凶手的行动规则。 此时灵儿沉思了片刻，取出一只很小的黑盒子道：“在地下室发现了这个东西，这是一种黑心蛊，凡是中了此蛊的人，心脏内的血液会黑化，立刻死亡！” “什么？” 我脸上满是诧异，死死的盯着那黑盒子，凶手用蛊真的是越来越歹毒，一旦中了这黑心蛊，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老楼发现这种东西，这将意味着凶手很有可能要在这个时候用这个东西，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这正印证了那句祸不单行。 第六十二章：唐云 大唐盛世，京都市有名的大公司之一，其名下的产业甚至涉及到海外的一些城市，在国际上也享誉很高的声望。 东方物业公司，不过是大唐的一家子公司而已，又或者说，东方不过是大唐的一个皮包公司，两者之间除了利益之外，很难再产生任何的影响。 因为李经理的死亡，选择来查大唐这样的大公司，局长和我都觉得很冒险，可我们却出奇的一致，想要来这个大公司看看。 在这个腹黑的世界，很多人都以为任何光鲜的外表之下，都隐藏着黑暗的交易，就像现在很多娱乐圈的潜规则一般，不管怎样的粉饰，都无法让人不去臆想。 大唐能够从一家小公司，发展到现在这个的规模，自然也会被怀疑，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暗夜是一个杀手组织，他需要的是盈利，却也需要一个巨大的靠山，从而将他杀人赚到的钱，通过一定的渠道洗干净。 这一点只是我们的猜测，或许大唐根本就看不上暗夜这样的组织也说不定，毕竟在金钱的社会，我们很难理解上流社会那群人是怎样的心思。 可就算如此，我们依旧要来大唐转一圈，这是出于职责所在，也是一次试探，若是大唐真的和暗夜有牵连，哪怕他再大的公司，也有必要连根拔起。 大唐兴起于二十年前的房地产业，由于庞大的资金，让其几乎是三年之内就成为了有名的地王，而这一点和那诸葛文龙很像，只是在大唐的面前，诸葛文龙那些成就，明显要逊色的多。 我们进入大唐之后，前台的秘书原本很不待见我们，可是给总裁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之后，秘书就说允许我一个人上去。 大唐的总裁，叫做唐云，一个中年有些帅气的大叔，他穿着一件修长的风衣，留着一头长发，脸上总是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尽管已经到了深夜，他依旧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忙碌着，明天将是大唐创业22周年庆，这对于大唐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林警官，请坐！” 唐云停下手头的工作，挥手示意我做到办公室内的一处楠木茶几旁，而他则伸了一个懒腰道：“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会来！” “你知道我会来？”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唐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唐的总裁唐云，可对方的语气，让我很是吃惊，对于我的到来，他好像很平静，这不禁让我怀疑，他是否和那暗夜有着什么关联。 唐云笑着点头，熟练的在茶几前为我泡了杯茶，然后推到我的面前道：“这云雾茶挺不错的，可以尝尝！” 我眉头一皱，自从出现凶杀案之后，我对于饮食就很在意，特别是面对陌生人的茶水，我很不想去接。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心，唐云笑了笑道：“林警官也不用那么紧张，我知道你会来，完全是因为有个人替你送了邀请函！” 不知道是不是的错觉，在唐云话语的最后，虽然他的脸上依旧有笑意，可那最后的三个字，明明有些咬牙切齿，当我去看他表情的时候，却又没有任何的变化，这让我有些错愕，能够建立这样一个大的公司，这唐云果然深不可测。 “什么邀请函？” 我被唐云的话所吸引，我不记得自己曾经送给邀请函，而且我也不认识这位大唐的总裁。 “诺！” 唐云走向办公桌，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个档案袋，直接的推到我的面前道：“这照片拍的不错！” 我带着好奇，打开档案袋，脸色却是陡然大变，蹭的一下子就从那真皮沙发上弹了起来，有些诧异的指着照片问唐云道：“这些人是谁？” 在那档案袋中，放着的是一张张的照片，里面有大人，有孩子，有老人，他们都被捆绑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神色极其的痛苦，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来找唐云，本意只是要询问东方物业的那起案子，却是没有想到，唐云居然给我看了这个东西，就算我多年来的磨砺，也依旧让我有些失控。 “那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父母，还有我家的那些亲戚！” 可是出乎我的预料，唐云缓缓的开口，甚至每一张照片上的人，都是他亲手指给我看，遇到叫不上名字的，还会认真的思索一番，找个称呼出来。 这些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就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很是轻松。 我的后背生出一层的冷汗，面前含笑的唐云，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头凶狠的野兽，似乎随时都可以将我撕碎。 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人，现在全部都被绑架，而且面临着撕票，可他却是依旧能够镇定的坐在这里，忙碌着他的工作，甚至还能够跟我谈笑风生，这种铁石心肠，估计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够坐到。 “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职责，有些愤怒的注视着唐云，这一刻我甚至有种错觉，这些照片上是自己的亲人，而唐云只是一个旁观者一般。 他的冷血，让我浑身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可我却需要一次次的压制自己的怒火，因为我知道这于事无补。 唐云有些玩味的看着我道：“钱我有的是，他们开的价格，我也能够接受，可我不喜欢被威胁！” “你什么意思？”我眉头一皱，心中暗想，这唐云不会把我和绑匪当成一伙的了吧？ 我又暗自摇了摇头，如果唐云真的是这样想，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而且我留意到，他说过这些照片是邀请函。 果然如同我想的那样，唐云从自己的风衣内，取出了一张很精美的卡片，递给我道：“我没有兴趣去这样的地方，就麻烦你了，林警官！” 这卡片是一张邀请函，上面写着一行字，‘诚邀唐云先生和林警官到九洲城一聚，后果自负！’，在这行字的后面，写着的时间是明天中午十二点，而这个时间，应该就是大唐盛世举行庆典的时间。 在家人亲人和工作之间，唐云选择了后者，所以将邀请函主动交给了我，说是麻烦我，实际上是漠视这群人的性命，冷血至极的一个人。 我现在没有时间去指责唐云的行为，我开始再一次的去看那些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不久之前拍下的，而且那邀请函也应该是不久之前发来的，而这个时间，应该是和李经理的死亡时间相差无几的。 “莫非两者之间，真的有什么关联不成？” 我的心中一沉，凶手先是杀死了李经理，然后又要挟唐云，只是这唐云显然也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根本就不愿意离开这个大本营。 相同的凶手，要杀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只有一个解释，这两个人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交集，或者说和凶手这三者之间的交集。 “你认识李锐吗？” 我进入办公室之后，第一次主动的开口，这也是我此行来的目的，只有知道了两人的关系，这才有利于我接下来的处理方式，而现在距离凌晨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我很迫切的想要解决这件事。 “九洲城！” 唐云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情道：“当年我和李锐一起加入了九洲城这个项目，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只是后来李锐这个人能力有限，所以就主动离开公司了！” “九洲城？” 我险些惊呼出声，唐云口中的项目，和那邀请函上写的地点是完全一样的地方，我不禁会猜测，是不是当年这两人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然后现在有人主动的找上门来了。 要知道在二十年前的房地产业，可不像现在这样规范，强拆恐吓，诈骗，各种方法那是无所不用其极，以我现在看到唐云的性格，我觉得他会做的更加过分，他就是一个奸商。 唐云的嘴角露出轻笑，自己又喝了一口茶道：“那个项目原本是要建立一个影视基地的，可是后来相关的手续都没有批下来，这就成了一个荒废的项目，我们两个人也都在那个项目里，险些赔的倾家荡产！” 昔日的磨难，现在都成了唐云的谈资，他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若是没有之前的事情，他的一席话，甚至会让一个普通人狂热的追随他。 而且能够被他轻易的提及和案件有关的往事，显然他的心中已经对凶手的猜测，可他又什么都不说，一副对家人漠不关心的神情，冷血到了极致。 “你真的决定不去？” 我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了，所以再次找唐云确定，毕竟从照片中看，凶手最少绑架了唐云十几名亲属，若是出现意外，唐云估计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而且唐云显然知道绑架的人是谁，若是他能够吐口，对于整个案子而言，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帮助。 这一次唐云沉默了片刻，却最终还是挥了挥手道：“我相信林警官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我离开唐云办公室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的眼中有些落寞。 第六十三章：遇袭 从大唐盛世出来，我们就连夜直奔九洲城，虽然不知道唐云得罪了什么人，但他能够说出和李锐的关系，说明和李锐被毒杀的案子，和他应该是有关联的。 现在凶手绑了唐云的家人，显然是冲着唐云来的，这唐云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混蛋，可这和他的家人没有什么关系，我们需要救下这些人。 “我怎么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在路上，张凯一边开车一边嘀咕，我们跑了那么远来调查大唐盛世的总裁唐云，却是又接到了这样的一个案子，怎么都觉得这太巧合了。 我的眉头深锁，此事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唐云的反应很怪，他明明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却一句话都不说，而且什么线索都不提供，嘴里说是信任我，可我总感觉他似乎抱有别的目的。 而且那凶手绑架唐云如此多的家人，绝对不会是一个人，应该是一个组织才对，我严重怀疑是暗夜的人，可暗夜居然要我和唐云一起出现，这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要知道我和暗夜的人并没有直接的接触，可他们却是对我发出了邀请，这本身就很可疑。 “林队长，这唐云会不会就是暗夜的人，他们现在内部出现了问题，他担心被杀，所以才借助咱们警察的力量帮他清理？” 张凯突然脑洞大开，做出了一个假设，这唐云的做法，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摇了摇头，对于唐云我也没有好感，这个人在事业上的确很成功，但是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严重的不安，我觉得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头猛虎，很是危险。 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对大唐展开调查，所以我只能够迂回的去看找别的线索，而解救绑架者，也是我们警察的责任。 “滴滴！”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突然传来轻响，我疑惑的拿出手机，发现是一条短信，而更加让我诧异的是，现在居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不要去！” 这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简短的三个字，没有任何的署名，却是让我感觉到了不安。 “你是谁？” 我急忙回复了一条短信过去，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发送失败，这个结果我太熟悉，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我一直在追查的凶手。 “怎么会这样？” 我眉头深锁，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大浪，凶手给我的感觉一直都很神秘，却也很凶狠，她杀人从不眨眼，甚至杀死了很多无辜的人，这也是我尽管有些时候认可她的做法，却又坚信要尽快抓住她的原因。 可现在她突然发给我这样一条短信，真的让我有些捉摸不透，这短信里似乎透着很深的关心。 “这是一场陷阱！” 很快短信就再次的发来，我的脸色更加的阴沉，我发现了凶手的一个破绽，她明明是有时间的，却故意选择了这个时间点准时出现，这说明她是受到了某种限制的。 我的目光扫向车内的众人，张凯在开车，李思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休息，灵儿身上都没有手机，这不禁让我心中放松了不少，最少我身边的这几个人，不是他们发给我的短信。 “陷阱？” 我想到了凶手的短信，简短的话语，能够隐约听出关心来，这让我对于凶手就是熟人的想法更加坚定。 这凶手知道我全部的行动，也了解我在查的案子，这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而真正让我忌惮的是，我不敢去查，因为任何怀疑，对我身边的人都是伤害。 我的内心很纠结，我已经大致的猜测出凶手的身份，可我不敢去深层次的去想，因为这个猜测，足矣颠覆我整个人人生，代价太大，我输不起。 “滴滴！”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电话来的居然是聂衣裳。 “聂记者，有什么事情吗？” 我带着疑惑，按下了接听键，这个时间点，而且是在凶手发来短信之后就打来电话，这让我对这个莫名出现的女记者有了怀疑。 聂衣裳的声音有些着急的开口道：“林警官，我刚刚收到一份视频，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看一下，你现在有时间来报社一下吗？” “什么视频？” 我反问一声，我和聂衣裳认识是巧合，可却有种认识很久的错觉，这感觉若是在以前，我会很开心，可是在这样敏感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会让我不安。 “投毒事件在网络上发酵了，有人声称有解药，正在发售！” “什么？” 听到聂衣裳的解释，我的脸色突然大变，投毒的人已经被锁定在方洁的身上，这个女孩子虽然线索很少，可绝对不会是那种到网上卖解药的性格，这件事只有一个解释，说明有人在趁民众恐慌的时候敛财。 “关键是有人买了药，真的有效果！” 聂衣裳终于说出她的担忧，如果只是普通的江湖郎中，她并不会那么慌乱，可现在情况不对劲，若是任由事情这样下去，恐怕会造成恶劣的影响。 “他在哪里？” 我的神色阴沉，不管对方是真的有医术，还是用了别的手段，可在这个时候卖药，绝对是居心叵测，虽然我需要赶往九洲城，可我们警队还是有别的人可以去制止这种行为。 “九洲城，我正在赶往哪里！” 聂衣裳声音越发的着急，耳边响起了汽车轰动油门的声音，应该正和她说的一样，她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是巧合吗？” 挂断电话，我陷入沉思，聂衣裳再次和我同路，是因为她是记者的专业，还是在刻意的接近我，此时我有些拿捏不准。 沉默了片刻，我最终还是给李洪打了电话，想要确定这件事，结果电话的那端，李洪也正想跟我打电话，情况几乎和聂衣裳说的如出一辙。 “段长虹！” 在看完李洪发来的资料，我的脸上露出怒容，这段长虹就是一个江湖郎中，曾经因为贩卖假药被抓过很多次，却是没有想到这么多次，他依旧死性不改，选择继续走了这条路。 我已经让李洪锁定了段长虹的p，正是九州城外的一处诊所内，而且让我意外的是，就算李洪删掉了段长虹的信息，可结果这信息依旧在刷新。 九洲城，正如唐云所说，那里曾经是京都市重点发展的区域，可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当年的重建计划出现重大失误，所以那里几乎成为了废墟。 在九洲城的附近，有着不少的小药店，里面大多都是江湖郎中，那些在大街小巷贴着的假药信息，大多也都是九洲城这边生产出来的，我们警队严打过很多次，可始终都没有能够根除。 以往这些人都是小打小闹，而现在这个严峻的时候，他们居然搅合进来，就是越过了我们的底线，再也无法纵然他们。 很快我们就赶到了九洲城，凌晨的九洲城街道，却是到处都停满了车，和以往的荒凉，形成了很大的落差。 “林警官！” 就在我们下车没有多久，聂衣裳就带着摄影师跟了过来，然后在她的指点下，我们果然看到一家药店还开着门，门口已经排满了人。 “他的药真的有效？” 至今我还有些诧异，那群人中的是蛊毒，莫非这段长虹真的有能够克制蛊毒的药物不成。 “是药效要过了，他发放的只是泻药！” 一旁的灵儿，眉头皱了一下，她是制蛊的专家，如果不是去往棺材村，这蛊毒早就已经被解决，不会造成这么恶劣的影响，不得不说，这是我决策上的一个失误。 “你是？” 聂衣裳有些迟疑的看着灵儿，似乎对我身边这个小丫头充满了好奇。 “欧阳灵儿！” 灵儿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却是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进了段长虹的药店，我示意张凯照顾这两人，然后自己开始朝着九洲城的深处走去。 九洲城的建设失败，却是让这里成为了很多仓库热衷的地方，凶手一次性绑架了那么多的人，场地必然不会太小，那些荒废的仓库，就应该成为首选的地方。 尽管那神秘的凶手发来短信提醒，而唐云的举动也很奇怪，可我还是决定去冒一下险。 “根据照片显示，这仓库的面积很大，因此可以排除一些比较小的仓库！” 我的脑海中开始回忆那些我看过的照片，那些照片的像素并不好，可依旧能够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是一家摆放木材的仓库！” 我低语一声，当时看到照片的角落有一些堆放的木料，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这些木料很有可能就是当初九洲城修改的时候残留下来的。 凶手选择这样的地方，应该是很有用意的，而唐云选择让我独自前来，应该是算准了这个地方我能够找到，而这个仓库，很有可能是当初唐云和李锐用过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和李锐事情的原因。 “是这家！” 很快我就找到了一栋编号为六十四的仓库门口，仓库的门并没有锁，里面还透着微弱的光。 “啪！” 就在我想要透过门缝看的更清楚的时候，突然有人从我的后面，直接打了我的头一下，我的眼前顿时一黑。 第六十四章：火狐 “这是哪里？” 迷迷糊糊中我清醒了过来，头部被打的地方还传来强烈的痛感，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霉臭味道。 我清楚的记得，我进入了之前唐云他们用的仓库，被人从背后偷袭，而现在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的时间。 我此时已经意识到，这或许就是那凶手口中的陷阱，有人要对我不利，可我一个小小的警察，怎么会值得别人如此的大动干戈？ 就算要害我的人是暗夜，我也不过是刚刚查这起案子而已，对方绝对不会胆小到现在就来害我，而且对方立刻的杀我，这说明留着我还有一点作用。 “林警官，你醒了！” 黑暗中，一张大脸凑了过来，开口的刹那，能够闻到口中大蒜的臭味，随着一道火光亮起，那是一只打火机的光。 “嘶！” 大脸点燃了一根烟，很是享受的猛吸了一口，这个表情，让他有些大的脸，更显猥琐。 “你们是什么人？” 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开口质问面前的这位大脸，此时我已经意识到，我的双手双脚都已经被绳索捆绑住，根本就没有行动力。 “放心好了，老子和你无冤无仇，等下会给你个痛快，不过那娘们如果不来，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大脸大口的吸了几口烟，然后就开始啪嗒啪嗒的说话，那神情也随之变的越发阴冷。 “你们？” 我的眉头一皱，对方简短的话语，却是包涵了太多的信息，这里不是他一个人，他们的目的不是我，而是要引出一个人，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一直在追查的凶手。 “你们怎么确定她会来救我！” 看到大脸不说话，我只能够继续开口询问，同时自己的两只手在默默的用椅子上的棱角，去磨我手腕的绳子，这是自救的基本技能。 大脸只是一个劲的抽烟，这应该就是他的性格，孤僻寡言，他接连抽了三根烟，这才有了说话的兴致道：“她一定会来的！” 我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对方如此肯定那凶手会来救我，如果不是之前凶手提醒过我这里是陷阱，我甚至会觉得对方的想法太可笑了，毕竟一个被警察通缉的凶手，怎么会来救这个要抓他的警察？ “你们和她有什么仇吗？” 我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只能够继续开口，同时我也想要知道，这群人的身份，以及那凶手的身份。 一直以来，那凶手的来历都是谜，我们每一次都慢一步，甚至于到现在，我都还不清楚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可我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他们应该知道。 就算我们警察在社会的各个阶层都安插有线人，可碍于身份，这群人所知道的都很少，真正算起来，这大脸和凶手才是同类，他们都生活在黑暗之中，也更加有可能了解彼此。 大脸眼中突然露出凶光，在黑暗之中，就像是一头充满仇恨的孤狼，他蹭的一下子从原来的位置走了出来，凑到了我的脸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你是在装傻吗？” “什么意思？” 我神情一愣，这大脸的愤怒不是伪装，显然是我的话，真的触怒了他，而他一定以为我都知道，可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嘿嘿！” 突地这大脸的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凑到我的脸前道：“看来那娘们还没有见过你呀！” “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要藏着掖着了！” 我脸色骤然冰冷，有些不满于这种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方式，而且这大脸的口臭，真的要人命。 大脸舔了舔舌头，那暗黄色的舌苔，都几乎要碰到我的脸上，让我恶心的想要吐，他却也没有真的舔我，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火狐那娘们，居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她不会以为真的可以和你这个老情人重新开始吧？” 大脸有些玩味的看着我，可这只是表象，在我观察他的时候，他显然也在捕捉我神情的变化，这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单纯。 “火狐？” 我低语一声，努力的思索这大脸口中的有用信息，这个火狐，应该就是那暗中凶手的某个代号，在这个案子中，我能够想到的就只是暗夜了。 “莫非这一切都和暗夜有关？” 我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根据火狐这个代号，我本能的会想到暗夜，因为这样的代号除了军人，就只有这样出于黑暗中的杀手，用来保护自己的隐私，才会选用。 大脸的话语，让我越是往深处想，越是感觉恐惧，原来我一直都找不到的主线，居然隐藏的这么深，这是涉及到暗夜内部的一场争斗。 我开始从最初的那起案子思索，这些案子之中存在诸多的疑点，之前我以为是牵扯到几年前老楼的案子，是刘雪在报复，可我一直都不知道刘雪报复的原因。 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是我陷入误区了，这些人很有可能都和暗夜有着某种牵连，只是我不清楚，这是他们口中的火狐在杀人，还是来自暗夜内部的清理。 我猜测，张奶奶等人的死亡，应该是火狐出于某种目的的清理，而那刘长军的死亡，我并没有收到短信，就有可能是暗夜在动手。 实际上，我早就有过这样的猜测，虽然都是用了蛊毒，可是杀人的手段上有着明显的不同，这也是我一开始认可孙教授说凶手不是一个人的原因。 后来黄家快餐店，黄觉的审判，诸葛文龙的死亡，还有整个玫瑰公司都被灭口，这些应该都是来自那个火狐，而这些都是火狐提前通知我们的，而那暗中被暗夜杀死的人，还有太多。 东方物业公司的李经理，还有那跳楼死亡，身份不明的女人，都有可能是面前的人一手策划的，在我们追查火狐的时候，这群人也在寻找她的踪迹。 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三天之约，这是火狐在躲避来自同类的搜捕，而我之前并不知道这些，所以在对方发来提醒的短信之后，也没有在意。 可如果这一切都这样解释，那唐云的身份就变的神秘起来，那邀请函是他给我的，难道他和这暗夜的人是一伙的？ “原来是这样！” 骤然间，我的脸色大变，经过这短暂的分析，我发现我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就是之前那起那楼的案子。 之前在老楼，我虽然破解了李子的杀人手段，并且将他绳之于法，可是对于当年发生的事情，李子也知道的不多，而之后我们抓捕那群人的时候，也大多都是一些老人，对于当年的时候，都不愿意提及。 在我想来，四十年前应该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否则那群人不会只是为了钱就灭了李子的一家人，这其间必然还有什么非要杀这家人不可的理由，而那所谓的财宝，不过是一种附带的诱惑。 根据我的猜测，这个所谓的暗夜杀手组织，他们的历史绝对不是二十年，而是应该往前推二十年，在那个科技不发达的年代，他们的罪行很难被人察觉。 而老楼楼主的身份，也极有可能是这暗夜组织的头目之一，因为某些原因，必然要被清理出去，又或者说他掌握了暗夜的财富，这才是他引来杀身之祸的原因。 经历了四十年的不断演化，这个暗夜已经异常的庞大，更加的系统化，如果不是五年前韩龙队长的清理，恐怕现在的暗夜会更加的强大。 而现在，暗夜的内部应该是再次出现了问题，这对于我来说，实际上也是一次机会。 “我不认识火狐，我一直在抓她！” 我平静的看着大脸，一脸严肃的开口，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后，我整颗心也都平静下来，并不像最初那般恐慌，这个以人命做交易的组织，显然还是有所忌惮的。 “你真是低估了他对你的感情，如果不是她，你早就已经死了！” 大脸舔了舔嘴唇，再次点燃一根烟，然后摸了摸我的脸道：“你这张脸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真不明白那娘们为什么一直要为你拼命！” “什么意思？” 我瞳孔微微收缩，看大脸的神情，我知道对方并没有撒谎，可是我并不记得自己被人救过，而且他口中那个深爱我的女人，也让我无法接受，因为我从未谈过恋爱，甚至跟我亲近的异性也是很好。 “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告诉你也无妨！” 大脸打了个哈欠，伸展了一个懒腰，突地他脸色大变，右手骤然握紧，带着刺耳的拳风，直接轰向了身后。 几乎就在大脸出拳的刹那，在黑暗之中一道身影骤然出现，那声音纤细，属于一名女子，她的左手一划，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大脸的拳头。 “是你！” 尽管四周被黑暗笼罩，可我依旧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我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第六十五章：多出来的书 父亲的早逝，一直都是母亲把我拉扯大，生活在单亲家庭的我，从小就比普通的孩子自卑，更是因为没有父亲，所以经常会被同龄的孩子欺负。 这也是我长大之后，会选择警队的原因之一，我要保护自己，保护母亲，而且在我的血液之中，似乎充斥着想要破案的渴望。 在警校的四年中，实际上并不平静，这件事要从那起图书馆失窃案说起。 那年秋天，树叶早早的落下，冬天比往年要早来了很多，考虑到很多同学都没有厚衣服，所以学校临时提前放假，让大家可以回家或者通知家人邮寄过来。 那三天的假期，我为了省钱，所以决定不回家，正好学校的图书馆内招收临时的管理员，所以我就去应聘，馆长看我人还不错，就让我留了下来，除了一日三餐之外，还承诺会送我一些资料。 图书管理员是一个枯燥的职业，需要将各种书统计之后，然后分门别类，所以很多同学都不愿意做，觉得太麻烦，还不如出去打工来的实在。 我喜欢看书，因此对于这个工作也不觉得什么，转眼就在图书馆里待了两天。 就在第三天早上，我刚到图书馆，就发现图书馆的门大开着，然后整个图书馆内一片的狼藉，明显是遭了贼了。 我急忙打电话通知了馆长，馆长看到之后很是气愤，一直儒雅的他，那一天连着骂了好几句世风日下，最终却也只能够无奈的让我负责整理，看看丢失了哪些书。 那一天很忙碌，可是当我整理好之后，却是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书居然一本都没有丢。 “一定是小偷觉得这些书不值钱吧！” 我笑着安慰了自己一句，担心忽视了什么，又数了一遍，可是结果依旧没有发现丢失了书。 我将这件事告诉了馆长，馆长虽然也惊讶，怀疑是某些捣蛋学生的恶作剧，所以就没有继续追究。 “同学，请问临床医学在什么位置？” 就在傍晚，我想要关门的时候，突然有一道声音出现，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她，在一个黄昏的时候，她一头秀发舞动，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笑着望向我。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被她的美貌所迷住，清醒过来，整张脸都火热，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如此漂亮的女生，而且是如此的近距离。 “在” 我急忙要开口，却是发现连说话的能力似乎都已经忘却，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是这一本吗？” 就在此时，一个男生出现在她的身旁，一身黑色的运动装，留着过眼的斜刘海，在我们那个岁月，这是一个很酷的男生。 他的样子也很好看，有点像电影明星，身材壮实，会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司徒南？”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男生，这个男生我并不陌生，他是我们的师哥，警校的风云人物，据说帮助警局破获了不少的案子，因此一直都有传闻，外面很多警局，都在争着抢着想要他毕业之后前往。 一直以来，我都以这司徒南作为榜样，他就是我们心中的福尔摩斯，这个想法不光是我，几乎所有同学，包括教授也都是如此的评价他。 发现这位传奇人物出现在图书馆，我的眼神也随之黯淡，这样优秀的学长，才能够配的上这位漂亮的女同学，而我注定只能够成为一个见证者。 毕竟很多女同学都在暗恋这位学长，这在警校也都不是什么秘密，而我就是一个普通平凡的人。 “同学，请问临床医学在什么位置？” 可是出乎我的预料，这女生根本就没有去接司徒南善意递来的书籍，而是继续对着我询问。 此时，我的好友李琦，刚从家里回来，来找我一起吃饭，正好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碰了碰我道：“林涛，这位美女问你呢？还傻愣着干什么？” “噢！在第二排的书架上！” 我也清醒了过来，急忙指了指一处书架，然后有些歉意的朝着司徒南点了点头。 司徒南讨了个没趣，脸上有些尴尬，却是并没有放弃，也跟着走过去道：“这位同学，以前在学校怎么没有见过你，我猜你是刚转校过来的吧？” “色胚子！” 我身旁的李琦，厌恶的低声骂了一句，对于警校的传奇人物司徒南，他一直都没有好感，觉得这位是在沽名钓誉，可他也清楚，这司徒南得罪不起，所以也不会真的和对方闹翻。 一般的女生，平日里有些矜持也是应该的，就算对司徒南没有好感，也会出于礼貌的交谈几句，可是这女生很高冷，看都没有看司徒南一眼，就像是把对方当成了空气一般。 司徒南又主动的说了几句，可是那女生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自己的书。 若是周围没人，或许司徒南还会有别的举动，可是我们两个电灯泡在，他也不愿意继续碰壁，索性也就放弃了，走到我的面前道：“还书！” “咦？” 我翻阅了一下司徒南的借书记录，神色却是一愣，这本书已经借了两个多月了，可是真正让我吃惊的是，这本书在三天前实际上就已经还了。 “记错了？” 我本能的以为是出错了，急忙去了书柜那边，此时那女生正在旁边看书，我有些尴尬，却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去检查书。 “不好意思，这本书的刊号能够让我看一眼吗？” 我有些尴尬的对那女生开口，很多书印刷都是一样的，外表很难分辨出来，因此很多入图书馆的书，都会在刊号的附近印上标记，这样方便统计书籍。 “你叫林涛？” 女生并没有将书递给我，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对司徒南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却是主动的选择对我开口，这无疑让我受宠若惊，可是我绝对不会以为对方对我有好感，毕竟我了解自己。 “他还单身呢！”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李琦又跑过来凑热闹，然后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那女生道：“你们两个还是挺般配的！” “李琦！” 我愤怒的瞪了李琦一眼，这家伙一向都是无法无天的主，可我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乱点鸳鸯谱。 可是出乎我的预料，那女生并没有生气，而是将手中的书籍递给我道：“你很特别！” 一旁的司徒南原本准备还书没有成功，又看到女生对我态度如此之好，脸色顿时有些不悦道：“你究竟查好了没有？” 我急忙抱着书跑回前面去，跟那女生在一起，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怎么会？” 就在我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核对编号的时候，脸色顿时大变，两本书的编号，居然一模一样。 要知道，图书馆的每一本书，都有其编号，这个编号虽然不是唯一的，可却是一个系列书里唯一的标记，也就是说，两本一样的书，是不可能同一个编号的。 可是在我们的面前，却是出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司徒南拿来的这本书，在三天前就已经还了，而现在又出现了同一本书，我本能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莫非是闹鬼了不成？” 一旁的李琦嘀咕了一句，图书馆的书籍虽然很多都不贵，可谁也不会买了一本书送到图书馆来，毕竟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司徒南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拿着两本书比划了半天，然后将我拿来的书籍丢下道：“这本书一定有问题，我的这本书并没有还！” 我拿起两本书，也反复看了一下，这两个印记都是很老旧的那种，不像是新的，可是这两本书必然有一本是假的，如果真的是管理员出现的错误，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可现在问题又出来了，谁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仿制两本一样的印记出来，而且这件事根本就不具备什么意义。 此时的我，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因为在今天，我们图书馆疑似进了小偷，而现在又出现了同一本书，我觉得这两件事应该是有所牵连的。 “这本书还给你们了，我走了！” 司徒南似乎还有急事，冷哼一声，将那本书丢下直接转身就走了，留着我和李琦一起发呆。 “林涛，你有没有觉得这图书馆里有些阴气森森的？” 李琦突然转身，有些紧张的看着我，出现同样的一本书，这事也太诡异，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 而且很快李琦的目光就看向了那女生的位置，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道：“你说她会不会是女鬼呀！” “胡说八道！” 我对李琦翻了一个白眼，光天化日的，哪里有什么女鬼，而且我们将来是警察，怎么能满嘴都是神啊鬼呀的。 “林涛！” 李琦声音突然变小，拉了拉我的衣服道：“林涛，那女生怎么不见了！” “什么？” 我脸色大变，急忙转身，刚才还在第二排书架旁的女生，此时已经没有了踪迹，而我们一直都站在门口，从没有见到人出去，一个人就这样凭空的消失了，就和电视中的女鬼一般。 “撞鬼了？” 我和李琦心中都开始犯嘀咕，整个图书馆内都变的阴风阵阵。 第六十六章：校园凶杀案 “我要租这两本书！” 就在我和李琦自己吓自己的时候，那女生突然从一排书架后面走了出来，然后手里还拿着另外一本书在我的面前晃了晃。 我和李琦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情刚才她是被书架挡住了视线，这个发现，让我狠狠的瞪了李琦一眼，差点被这家伙给吓死。 等那女生写完借书登记，李琦一脸坏笑的开口道：“弟妹，你叫练衣裳呀？改天让我兄弟改名叫卓一航怎么样？”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练衣裳，我和她几乎没有什么交流，甚至不如李琦跟她说的多。 练衣裳瞪了李琦一眼道：“有没有人说，你这张嘴太贫，应该被缝上呀！” “没有！” 李琦微微一愣，没有想到练衣裳会回答，急忙摇了摇头，一脸受宠若惊道：“弟妹，你不会真的看中我这兄弟吧？” 我在一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暗中踢了李琦几脚，示意他想要搭讪自己找话题，不要拿我当借口。 李琦却是装作根本就没有察觉，依旧一脸色迷迷的看着练衣裳，典型的见色忘友。 若是换做一般的女生，恐怕早就跑掉了，毕竟她刚才连司徒南都没有理，高傲可见一斑，现在却是主动的坐到我的旁边道：“要我当你女朋友吗？” “额？” 我神色一愣，心脏差点就从口里跳出来了，可却本能的摇了摇头，因为在我想来，第一次见面，对方应该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可没有李琦那么厚的脸皮。 “没劲！” 练衣裳轻叹一声，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表白，被人拒绝呐！” 我一脸的尴尬，很少和女生说话的我，面对这样的情景，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的回答。 练衣裳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摸了摸额头道：“你真是一个木头，不跟你开玩笑了，我要走了！” “再见！”我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木讷的对着练衣裳挥了挥手。 “傻兄弟，送送你媳妇呀，大晚上挺危险的！” 一旁的李琦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急忙推了推我，可我太熟悉他了，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心在滴血，原本他就是以我作为切入点，找个话题，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成全了我。 “陪我走走呗？” 练衣裳此时也主动的开口，而且直接将两本书放到我的手上，丝毫没有见外，就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一般。 已经深秋，校园内并不见什么人影，我跟着练衣裳走向女生宿舍楼的方向，木讷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开口，而练衣裳也是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要去女生宿舍楼，就需要经过校园南边的一处小树林，这小树林平常一到晚上，就成了同学约会的地方，就算是我们警校也不例外，毕竟哪里都会有几个胆大的。 今天学校刚结束放假，加上突然的降温，这小树林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 “奇怪，怎么有股血味！” 就在我们走过小树林的时候，练衣裳的脸色突然一变，目光直接望向那小树林的深处。 “有人吗？” 我也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却是不敢冒然的闯进去，对着小树林喊了一声。 可是喊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有任何人的回答，而此时正刮着南风，那股味道越来越重，真的和练衣裳说的那样，就是血的味道。 “不好！” 我和练衣裳脸色顿时大变，急忙就冲了进去，可是当我们看到那小树林内的场景，我差点没有吐出来。 只见一具被扒光衣服的女尸，被人用绳挂在一颗小树上，她的身体从下被人用一根树枝洞穿，鲜血顺着她修长的双腿往下滴落，整个场景惨不忍睹。 让我吃惊的一幕是，练衣裳的神情很淡定，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尸体旁边，然后认真的蹲在地上，看了看那血液道：“死亡时间还不到两个小时，凶手应该还没有走远！” “报警吧！” 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有些担忧的开口，虽然我们都是警校的学生，可终究还不是警察，这种事情还是应该交给警察处理。 “如果警察来了，就有很多证据会消失，而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搜集证据！” 练衣裳出奇的冷静，从身上抽出一本记事本，然后在纸上刷刷的写下她推断的死亡时间和致命伤。 “尸体身上没有明显的格斗痕迹，应该是被人一击致命，也有可能在被杀之前，处于昏迷的状态！” “这尸体的死亡原因是窒息，这树枝应该只是凶手的一种报复行为，所以凶手应该是男性，而且和尸体有着很亲密的关系，可从这个迹象分析，凶手很有可能存在某种生理缺陷！” “尸体的年龄在二十岁左右，应该是我们警校的学生，现场没有发现她的衣物，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但是在现场没有发现脚印，应该是被人清理过，说明这里是凶手精心挑选过，然后清理过了！” “凶手选择用这种方法杀死死者，也有可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这里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不过从时间上分析，想要背着一具尸体出现在这里，就需要穿过校园，凶手很有可能是学校的学生或者老师，而且就住在这附近！” 练衣裳缓缓开口，通过对尸体的观察，不断的进行推理，然后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一栋校职工宿舍，那栋宿舍楼，的确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地方。 我很想去报警，可又不放心练衣裳自己一个人，所以只能够留下来，我很想快速的结束这一切，只能够硬着头皮开口道：“我帮你记录吧？” 案件推理我也学过，可是在这个案子上，我连案发现场都不敢看，自然也就不能够发表任何的看到，只能够做些笔录。 “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练衣裳并没有把记事本交给我，而是反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之前的恐慌不在，反而一脸的尴尬，却是急忙辩解道：“我是看过女尸标本的！” 练衣裳笑了笑，指了指女尸道：“这具女尸的身材还不错，可比那些标本耐看多了！” 此刻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不明白在司徒南面前如此高冷的练衣裳，为什么会在我的面前如此的健谈，而且居然说出这个让我一个男人都觉得脸红的事情。 练衣裳似乎是故意在戏弄我，示意我转过身来道：“作为警察，检查女尸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你还是需要适应一下的！” “郑玲？” 就在我转身的刹那，我整个人都惊呼一声，刚才太过于慌乱，加上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女尸的面孔，此刻才算真正的第一眼，这却是让我一眼就认出了这女尸的身份。 郑玲是我的一位学姐，很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虽然经常一头短发，性格就像是一个男生，可是她的样子的确很美，李琦就经常把她当成梦中情人。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郑玲会突然死在这里，要知道郑玲不光是女神，而且是空手道黑带，整个警校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打过她，而她却是被人杀死在这小树林里。 “是熟人作案！” 我顿时就有了一个念头，这郑玲死的太蹊跷了，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学姐跟什么人谈过恋爱，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又会跟谁来到这个小树林呢？ “这是？” 几乎在我迟疑的同时，我发现在郑玲的脖子之上，有一道被血书写的文字，确切的说，那是一个数字，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个小写的‘3’。 “这是第三个死者？还是有别的意义？”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尸体的死相太恐怖，加上这奇怪的文字，就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看傻眼了？” 一旁的练衣裳，有些不满的推了推我，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居然挺了挺胸道：“姐姐的身材比她好多了，有空让你看一看？” “你！” 我险些喷血，尽管我木讷，可是面对这练衣裳的挑衅，我还是有些本能的反应，只是在这个尸体的面前，就算真的有什么想法，也是完全没有那个念头的。 “逗你的！” 练衣裳阴谋得逞的笑了笑，然后在记事本上又书写了起来，我感激的看了一眼练衣裳，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很难适应现在的环境，而这样的事情，我将来必然会遇到。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我们这边的情况，很快警察就到来了，练衣裳将自己的记事本交了上去，那负责此案的警察眼前都是一亮，对着练衣裳不断的道歉。 练衣裳却是在别人面前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一副很高冷的样子，甚至有些时候，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这个发现，不禁让我疑惑，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对我感兴趣。 带着这个疑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宿舍，脑海之中，也满是那郑玲师姐尸体的样子，以及那奇怪的符号，我总感觉是在哪里见到过。 此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起案子才刚刚的开始，真正恐怖的事情，已经在黑暗之中进行着。 第六十七章：符号 “林涛快起来，女生宿舍发生凶杀案了！” 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被李琦一把将我的被子给掀开，清晨的冷风，瞬间将我冻醒。 “命案？”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李琦的声音，蹭的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天刚刚小树林里郑玲学姐死了，怎么现在女生宿舍又发生了命案？ “咱们学校的风水一定出了问题，要抓紧时间找个大师算算才好！” 在前往女生宿舍的路上，李琦一个劲的嘀咕，这个家伙进入警校，纯粹是为了跟着我一起有个照应，一脑子都是神啊鬼啊的。 我也懒得纠正这家伙的三观，就由着他一个劲的在那里胡言乱语，并且我很清楚，就算我说，他那早已扭曲的三观，也正不过来。 女生宿舍楼外，早就已经被围成了人山人海，要知道这里可是警校，这里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要成为警察的，居然有人敢于在这样一群未来警察的身边杀人，这自然会让整个警校都为之轰动。 我和李琦在人群之中也不显眼，只能够垫着脚尖往里面看，可惜来的太晚，根本就什么都不看不到。 很快就有警察带头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名身穿白色大褂的法医，他们抬着一支担架，上面用白布蒙着一具尸体，缓缓走向警车。 那名昨晚见过的警官，挥手示意我们都散开，然后又和赶来的学校领导交代了几句，就急匆匆的坐着警车离开了。 “这凶手还真是丧心病狂，居然专挑美女下手！” “是呀，郑玲学姐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那凶手也真下的去手！” “这个曹依依，可不比郑玲差多少，真是可惜了！” 随着警车的离开，人群中也议论纷纷起来，这死亡的女生叫做曹依依，和郑玲都是大二的学姐。 和郑玲的活泼不同，曹依依平日里十分的低调，很少参加学校或者社团组织的活动，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图书馆或者教室内学习。 一直以来，曹依依都没有传出过任何的绯闻，因此也都被大家偷偷的传为冰山女神。 可是学校内的两位女神，在先后不到二十四小时内相继被杀，这让警校黯然失色的同时，也已经开始有恐慌在女生之间蔓延开来。 “听说了吗？曹依依死的时候，身上都没有穿，后背上还有一个奇怪的标记！” 此时两名同学的谈论，顿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经历过昨晚的事情，我对于死者身上没有衣服记忆深刻，还有就是那奇怪的符文，没有想到，在这个案子之中居然也出现了。 我自然不是在幻想一个死者的身材，我会记忆犹新，完全是因为我记得在一本书中曾经看到过一篇这样的报道。 在国曾经发生过一起连环杀人事件，凶手的做法和这做法相同，根据事后有人对凶手的心理进行测试的时候，发现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童年有了阴影，对于衣着暴露的女人抵触，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羞辱死者，从而满足自己黑暗的心理。 郑玲死亡的时候，那根树枝也是蕴含了极大的羞辱，只是我现在还有分辨不清楚，凶手是针对所有的女生，还是仅仅针对这两个女生。 “不行！我要去看看尸体！”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急忙转身就要冲向那警车，在郑玲尸体上的符号，给我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我现在很想去看曹依依的身上是否也有这样的标志。 “你去哪里？” 就在此时，突然身后有人一把拉住了我，我急忙转身，正好看到昨天遇到的练衣裳就在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 我诧异的看着练衣裳，却是开口的刹那，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里是女生宿舍门口，她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的力气居然会这么大，刚才我本能的想要挣脱，都没有能够坐到。 “跟我去图书馆吧！” 练衣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扭头就往图书馆的方向走，似乎她很确定我会听她的一般。 实际上，我也的确没有反抗，老实的跟在了她的身后，这让一旁早就发现练衣裳的李琦，不断的对我翻白眼。 “你看过现场了吗？” 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我忍不住开口询问案情，虽然和练衣裳不过昨天才认识，可是从她在案发现场的表现，我知道她是一个很热爱破案的人，想来曹依依的案子，她应该去过了。 而且从练衣裳的神情，不难猜出，在案发现场她应该是有所发现，否则也不会要去图书馆。 “被害人同样是窒息死亡，死亡之前身上的衣服被扒光，而且在身下有着明显羞辱行为，和之前的案子一样，由于是在女生宿舍，所以最初目标锁定为女生！” “可是在案发现场不远处的一处过道处，有人发现了破损的窗户，还有一双脚印，怀疑凶手是从窗户逃离了宿舍，根据宿舍阿姨的帮助，宿舍里并没有少人，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男生！” “根据警方的推断，应该是有人要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目标锁定在了曹依依拒绝的男生身上！” 练衣裳一边走，一边将她所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我，整个口述的过程异常的仔细。 “应该是女生！”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警方的推断，如果真的是曹依依的拒绝者，半夜闯入女生宿舍，是根本叫不出已经进入宿舍的曹依依，毕竟凶手出现在女生宿舍本身就会引起别人的警惕。 特别是发现的窗户和鞋印，要知道我们在之前小树林那样混乱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说明凶手是一个十分熟悉警察侦破方法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起案子中留下线索。 结合这两点，我很肯定，凶手是一个女人，也只有同宿舍的女生更有作案的时间和能力，而且杀人之后只要回到自己的宿舍就万事大吉了。 “你？” 我的目光突然落到了练衣裳的身上，她也是女生，力气极大，若说这起案子我能够想到的点，貌似我身边的这个女生更加的符合。 “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的怀疑，顿时激起了练衣裳的不满，直接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她也认可我的猜测，而且早就已经想到了，而且似乎比我想的还要多，可是我怎么问，她都不愿意说出来。 “小林，你怎么来了？” 图书馆刚开门，馆长正在打扫卫生，发现我们两人脸上顿时露出诧异的神色，毕竟我之前只是这里的临时工，现在开学了，我自然就不能够在这里帮忙了。 “馆长，我是来查资料的！” 我并不敢将实情告诉他，只能够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毕竟练衣裳的事情，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并且她什么都没有对我们说。 练衣裳直奔之前她看书的那一排书架，之前因为司徒南还了一本书相同书号的书，我思考了再三，还是决定将两本书都放到了一起。 “你有没有发现，那是死者身上的符号，就是你们这些书上的印记？” 练衣裳将那两本书取了出来，然后放到我的面前，指着书籍尾页上的那些印记。 “这？” 我的脸色大变，被她这样一提醒，我才猛然的想到，怪不得那符号总让我感觉熟悉，却是又想不起来，原来那就是图书馆每本图书后面的印记，只是因为那是被鲜血书写的，因此有了细微的不同，所以我才不敢确定。 如果真的如同练衣裳所说，那些符号和图书馆有关，但这两起案子，就应该和那多出来的一本书有关。 这个发现，让我有种很深的罪恶感，让我自责，若是我能够早些发现问题，或许就不会有第二个被害者了。 “现在这图书馆内，应该是多了一本书，却也必然少了一本书！” 练衣裳一脸肯定的看着我，之前我曾经在图书馆一片混乱的情况之下，统计过书籍，所有种类的书，数量都能够对的上，若不是司徒南的意外还书，恐怕那件事早就被人忘记了。 而练衣裳说的没有错，那些书的印记没有错，而且也不像是假的，这就说明，图书馆内的书，有一本应该是没有印记的，又或者说，临床医学这本书中，有一本以上拥有不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的很清晰，凶手要掩盖的事情，应该和我们这个图书馆的某一本书有关，或者说，这些书中有一本，是他想要告诉我们的。 “不对！” 就在我和李琦要开始查出书上印记的时候，练衣裳却是突然挥手打断了我们，然后摇了摇头道：“我们忽视了一个问题，如果凶手想要掩盖这些书籍，是不会留下那些符号的，凶手和进入图书馆的小偷，不是同一个人！” “管那么多做什么，既然和小偷有关系，先把这个小偷给找出来问一下不就好了，我就怀疑那司徒南有问题！” 李琦不满的囔囔了一句，直接就将司徒南之前还来的那本书给抽了出来，里面居然有一张纸掉落了下来。 第六十八章：死亡书签 “书签？” 我急忙从地上将那张纸给捡了起来，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个书签，这书签是图书馆印制的，每一张都写着一段时间内，曾经看过他们的人。 我手中的这张书签最后一个人名是司徒南，应该就是之前司徒南要还的这本书，可是在这书签的前面，两个名字却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郑玲，曹依依！” 我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书签之中居然有这样的发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很快我手中的书签就被练衣裳给抢了过去，她的眉头深锁，认真的看了看那书签一眼道：“奇怪了，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 “死亡书签？” 一旁的李琦神情有些恐慌的开口，这张书签上的两个人已经死去，这岂不是意味着凡是这张书签上的人，都有可能死去，这书签和死亡通知单又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练衣裳摇了摇头，却是又有些迟疑的看着我们道：“这张书签如果真的是杀手杀人的顺序，那么接下来要杀的人，应该就是曾可儿了！” “曾可儿？” 李琦的眼前一亮，曾可儿是和我们同级的一名女生，刚一进入学校，就被封为新生中的女神，这李琦对曾可儿一直都是很关注，却碍于自身的条件不佳，一直都没有机会下手。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自己这位毫无底线的朋友，真的是无话可说。 练衣裳拿着那书签再次仔细的看了看道：“这书签只是一个线索，我怀疑还有别的事情被隐藏了！” 我神色有些错愕，对于这个案子，能够这么快找到线索，我已经很佩服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就凭这一点，她的思维，就不是我所能够相比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缘故，尽管练衣裳的说法匪夷所思，但我还是选择了认同，点了点头道：“我会在这里继续找那本书的！” 实际上，这图书馆多出一本书，就必然有一本书是不属于这里的，而这一本书，很有可能是没有我们图书馆的印记，而不知道那人出于什么目的，又将这本仿制了标记的书，放到了我们的图书馆内，这想法让人难以捉摸。 我又将之前的那本书翻了出来，里面同样有一个书签，只是这书签中的名字，和之前的完全不同，而且也没有死者的姓名，可是透过那书上的印记，我更加认定那晚死亡的郑玲脖子上的印记，就是和这书后的印记相同的。 这个发现，让我的头有些痛，真的很烧脑，小偷进入图书馆，放了一本书，而这本书的书签和编号，都是真的，可这本书却一定是假的。 而原来就属于图书馆的书被送回之后，那上面的人却是成了死亡的名单。 这一切看似有些牵强的牵扯到一起，可却是真实的发生了，这意味着，在图书馆的某一本书，很有可能是没有编号的，这本书若不是司徒南将书送回来，根本就没有人会发现它已经不存在了。 “有没有这样一个可能，凶手撒下了一个谎言，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漏洞，就是这本书不应该出现在图书馆，所以凡是接触过这本书的人，他都要杀死？”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本书的出现是矛盾的，很有可能是凶手也不想看到的，可这也解释不通，毕竟这些人都已经借过书了，如果真的要阻拦，也应该是司徒南才对。 “这本书究竟有什么秘密？” 李琦趁机接过了这本书，他平日里很少看书，对于他而言，看书的目的就是为了应付考试，由此可见他对于曹可儿，绝对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练衣裳沉默了很久，目光不断的在四周的书架之中搜索，她应该是对我们手中的书签有所怀疑，如果真的是死亡名单，也应该是先从司徒南开始，可是司徒南我们昨晚还见到过。 “司徒南还是曹可儿？” 此刻的我们，面临两种选择，这是未来两个可能被害的人，而提前将他们找到，或许也就能够获得整个案子的重要线索。 “司徒南不是被誉为福尔摩斯吗？咱们还是去救曹可儿吧？” 李琦一门心思都在曹可儿的身上，加上对司徒南那股傲气本身就不爽，所以自然一直坚持要去救心仪的人。 我虽然不赞同李琦的思维方式，可我却认可他的话，和司徒南相比，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去找曹可儿，毕竟这样一直找下去，我担心错过了时间。 “凶手应该是要隐藏这里某一本书中的秘密，而这本书的书签之上，出现那么多女生的名字，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练衣裳冷冰冰的看向我，她的眼睛深处，似乎对于我充满了疑惑。 我呆愣在原地，一直以来我并没有发现这样的问题，对于我们警校的学生来说，临床医学这本书并非是必读的书籍，甚至于会翻看这本书的人都会很少。 可是这三个女生，居然都选择看这一本书，也未免太巧合了，要知道临床医学这本书，在图书馆里有十本，就算她们想要看，也完全可以是不同的书，这个巧合有些古怪。 “有一种可能，司徒南手里拿的并不是凶手要掩盖的书，而是这个书签原本应该属于的书，能够如此真实的制作这些符号，这个凶手应该是熟悉图书馆的操作流程！” 练衣裳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她缓缓的开口，却是将怀疑算到了我的身上。 事实上，这件事的确和图书馆已经分不开关系了，无论是书签还是书后面的印记，都只有真正了解图书馆的人才能够真正的做到，最少凶手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才可以。 “我只是临时工！” 我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急忙对着练衣裳解释，这种时候，被怀疑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很在意练衣裳对我的看法。 “我知道，我只是说说！” 练衣裳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对我笑着挥了挥手，却是目光一下子落到了图书馆长的位置。 图书馆的馆长姓刘，平日里大家都叫他馆长，和他关系亲近点的就会叫刘叔，看其年龄不过四十多岁，据说之前是学校的一位教授，可是因为一些事情，就一直都没有去上课。 “难道是他？” 我神情一愣，诧异的望向正在忙碌的馆长，可是很快我又摇了摇头，馆长一直给我的印象都是很正派的老师，我不觉得他会是这两起凶杀案的凶手。 就在我们对刘馆长有所怀疑的时候，图书馆的门口再次有人进来，今天是学校结束放假的第一天，很多同学都在忙着上课，反而是这图书馆没有人会来，这几个人的出现，顿时就吸引了我们的目光。 “是你？” 当我们发现那群人的时候，为首的人也发现了我们，他一脸疑惑的走向了练衣裳。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和今天晚上，我们遇到，现在负责这起案子的张警官。 “张警官？” 我叫了一声张警官，我是因为在图书馆工作，而练衣裳又正巧案发的时候在图书馆出现，所以才能够根据尸体上的符号找到这里，我没有想到张警官他们也发现了这里。 如今我们人手不足，而且凶手很有可能会继续杀人，我很想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然后借助警察的力量，我相信那样很快就能够在图书馆里找到那本被隐藏的书。 可就在我要开口的时候，练衣裳却是对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我说道：“林涛，咱们应该去上课了！” 我和李琦朝着张警官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只能够跟着她快速的离开图书馆。 “为什么这件事不能够告诉张警官？” 在出了图书馆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不明白，昨晚练衣裳做的那么详细尸检，还有推理，都可以告诉张警官，怎么现在却不让我说。 而且从一开始，这件事都应该是警察的事情，可练衣裳却是好像比我们都在意的样子。 练衣裳看了我一眼道：“这起案子扑朔迷离，而且又牵扯到了图书馆，你之前在图书馆工作，嫌疑会是最大的一个，如果他们抓不住凶手，就会怀疑你！” “这？” 我双眼瞪的老大，完全没有想到练衣裳这样做居然是出于对我的考虑，可是我依旧认为警察是会坚持正义的一面，不会冤枉我的。 “林涛，弟妹说的没错，你这个书呆子，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外面乱成什么样子了，虽然这张警官看着不想坏人，可咱们也不能够大意呀！” 此时李琦也变的严肃起来，在这件事上，他和练衣裳的想法相同，这个案子我卷入的太深，若是有人较真的话，会对我很不利。 “死人了！” 就在我对两人的话有些迟疑的时候，突然从教学楼的方向传来一阵喊声，又有人被杀了。 第六十九章：暧昧 “会是谁？” 我们几人快速的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我的心中不禁升起了好奇，刚才在图书馆的时候，对于接下来要死的人，就已经有了争议，而现在真的有人死了，这个人不管是司徒南又或者是曹可儿，都会给我们一些帮助。 实际上，之前的两起案子，虽然凶手留下了一些线索，对于破案的作用并不大，不得不承认，我们很无奈，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待凶手的再次犯案，而我和练衣裳都坚信凶手会再次的出手。 那死亡书签，不管是真是假，实际上在被我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事情不可能停止了。 从犯罪心理上分析，一个罪犯在犯下一个错误，需要以犯罪的形式去掩盖的时候，他的犯罪就不可能停止，因为任何的事情，都会存在变数，而任何的掩盖，都会引发新的危机，所以任何想要通过掩盖来实现的补救，终究会有穿帮的一天。 而从凶手的两次犯罪来看，似乎那些被害死的人，都是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害的，这就意味着凶手和这两个人应该都是很熟，而这种熟应该只是两者之间，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但是人生活在群居的社会，很难出现一个独立生活的人，因此凶手想要抹去自己的痕迹，或者某些重要的线索，单单两个人是完全不够的。 这就像是中毒的血液，需要将周身大量的血液都换掉，才有可能彻底的根除，否则那些残留的毒素，就会将一个身体慢慢的腐蚀掉。 现在这个凶手，应该就是将这两个女生都当成了毒素，而在这个校园内，必然还有同样被视若毒素的存在。 在凶手准备出击的时候，那些可能是毒素的人，必然也会有所警觉，所以凶手的手段必须要快，否则一旦有人提前意识到他的身份，那他也就是前功尽弃。 此时第三起案子的爆发，让我们都意识到了凶手的着急，他想要快速的抹去自己的痕迹，而这将是我们破案的希望，在凶手急切的心情下，很有可能会留下线索。 “同学，怎么回事？” 我们快速的跑到教学楼，只是这里已经被围拢的水泄不通，我只能够抓住一名前面的同学询问情况。 “惨呀！太惨了！” 那同学拼命的摇头，一脸痛惜的神情，根本就不敢继续留下看，转身就要走。 “曹可儿，你怎么能够就这样死了呢？” 李琦冲到了人群前面，看到那尸体身上的一袭白裙，直接就坐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你才死了呢！” 就在此时，一道女生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朝着李琦的屁股上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鬼呀！”李琦怪叫一声，拔腿就要跑，却是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然后这才意识到，现在正好是白天，哪里可能有鬼，急忙一脸讨好的看向那女生。 “鬼你妹！” 那女生一头短发，冷哼了一声，却是再也没有看李琦一眼，转身就走，她就是那个被李琦暗恋的女生曹可儿。 曹可儿下身穿着牛仔裤，上身则是一件风衣，干净的脸孔，给人一种跟爽利的感觉，这也是她一直都被众人视为女神的原因，和曾依依以及郑玲的高高在上，她就是平易近日的仙子。 “眼睛都看直了！” 就在我打量曹可儿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练衣裳轻哼了一声，然后用手推了我一下。 这个亲昵的举动，让我神情一愣，从认识练衣裳开始，练衣裳给我的感觉就是异常的亲近，而且此刻她的举动，似乎只有情侣才会有的小暧昧，并且好几次，李琦叫她弟妹，她也没有反对，默认了一般。 虽然我并没有谈过恋爱，可我也是看过一些言情的，我不禁开始怀疑，这练衣裳是不是对我有好感。 “林涛呀！林涛，你怎么能胡思乱想，你自己哪里配的上她？” 我轻笑一声，心中暗自嘲讽了自己一下，自己虽然不是丑小鸭，可也不是那么显眼，我不认为练衣裳会喜欢我，只所以我会误会，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格比较随和而已。 “想什么呢？” 练衣裳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语气明显有些生气，同时还不忘挺了挺胸道：“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呀！” 我一头的冷汗，这可是凶案现场，不管练衣裳是真还是假，在这里谈这个都有些不合适，我急忙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死者是个女的！” 之前我和练衣裳都有过推断，觉得凶手下一个目标是司徒南或者曹可儿，可是曹可儿完整的站在我们的身边，而那死者又是一名女人，自然也就不可能是司徒南。 “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练衣裳点了点头，继而很快又摇了摇头，神情似乎若有所思，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凶手不是根据书签杀人的！” 我也想到了，轻叹一声，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此刻又断了，可如果凶手不是根据死亡书签，那些人的名字，又怎么会巧合的出现在一起？ 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很多看似无关的事情，都必然存在某种牵连，这就是蝴蝶效应。 而现在这起案子，我们最开始怀疑的是图书馆内的书籍，认为某本书籍应该是涉及了某种秘密，凶手为了不让人知道，所以残忍的杀死了所有借阅过这本书的人。 可是就像在图书馆说的那样，这件事不合理，死亡的顺序并不对，所以我们的这个猜测，存在很大的漏洞。 尽管如此，可有一点却是能够肯定的，在图书馆内的某一本书，必然隐藏着秘密，而这些人都是因为这个秘密死去的。 “死者还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是大二的学生！” 沉默了很久的练衣裳，突然再次开口，她的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直接拉着我就直奔图书馆。 排除了凶手是按照书签杀人的可能，练衣裳又想到了一个出路，结合图书馆的奇怪事情，如果说一切都很书有关，而这些女生的死亡，很有可能是借了某一本书，而这本书必然是大二需要看的，这无疑是让整个范围都缩小了。 之前我们在图书馆是大海捞针，现在缩小范围之后，想要知道这些女生究竟借了什么书，这就能够很快的确定凶手杀人的原因。 “是司法考试辅导用书！” 突然我的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件事，在警校的第二年，很多女生都会选择参加司法考试，从而成为公务员，毕竟学校里的那么多女生，绝大多数是不想要去和犯罪分子较量的。 而司法考试，是必须要走的路之一，自从大二开学之后，就已经开始有女生在准备这门课程，这本书，也自然就成了整个图书馆，最难被借到的书。 虽然我没有去完成司法考试的想法，可是之前李琦曾经求我帮他找这一本书给曹可儿，所以后来我在图书馆帮忙的几天时间里，也一直都在找这本书。 可是这本书一直没有人来还，而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凶手的目的是冲着这本书来的话，那么他伪造的痕迹，的确没有几个人能够发现，毕竟那本书太火，只要被送回来，就会被很快的借走。 如果真的是这样，凶手是不是有可能一直都在找一本在女生间流传的这本书？ “不对！” 练衣裳摇了摇头，认真的看向我道：“这本书是在女生之间流传，可这些死者彼此之间并不认识，根本就不可能相互借书，所以这中间很有可能是有一个中间人，而杀人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 被练衣裳这样一讲，我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一切的问题都解开了，凶手是利用这本书将死者约出来，然后加以杀害。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之前的种种分析，实际上就出现了错误，也就是说，凶手只是把书当成了一种杀人的手段。 要是如此的话，那凶手杀人的手段，也就变的很好了解，他一定是很恨女生，因此才会在尸体之上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而凶手制作那本假书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不想我们通过那本书找到他手中的书籍，从而锁定他的身上，那么说的话，他的名字一定统计在当初借书的名单之中。 “也不对！” 可是这猜测很快就被我自己给推翻，虽然说这本书比较难借到，可终究只是一般的书籍而已，如果凶手真的想要不留痕迹，完全可以在外面去购买，毕竟价格也没有高到离谱的境地。 “一定有图书馆那本书非用不可的理由！” 练衣裳冷哼一声，她和我的意见相同，而且在破案这样的事情上，她比我更加的自信，虽然有时候会推翻自己的假设，可一旦认准的事情，就会给出相应合理的猜测。 “登记表不见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我们到图书馆的时候，刘馆长神情有些难看的开口，每本书借出之后都需要登记，而这也是未来还书的凭证，这个发现不光是他的失职，而且将来的工作也很难进行。 “是张警官吗？” 我有些担忧的看着练衣裳，我们刚从图书馆离开，那本登记表就不见了，当时这里剩下的，就只有张警官一个人了，这个发现，让我的后背都生出一层的冷汗。 第七十章：又错了 在学生时代，港片几乎是所有那个时代的人，都会钟爱的东西，而我最喜欢看的就是那无间道。 或许是职业的缘故，我很容易就会被那里面的剧情吸引，特别是那句对不起，我是警察，更是让我对于我自己选择的路，充满了肯定。 可那终究只是电影，现实中或许真的有那种难以界定的好坏的人，但达到为了隐藏身份而杀人的地步，就有些天方夜谭了。 现在，我们同时怀疑上了一名警察，我们曾经的师哥，将来的同事，这个想法若是说出去，恐怕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太大胆，也太可笑。 可是事实就摆在我们的面前，之前我们来的时候，那本登记表还在，我记得我还曾经瞄了一眼，后来张警官进来，我们出去，然后去了一趟案发现场，这期间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这登记表不见了，最后一个出现在这里的人，自然就成了最可疑的人。 “馆长，关于那本司法考试辅导用书你了解多少？” 练衣裳并没有在那个问题上纠结，而是开始询问刘馆长关于那本我们猜测的书籍。 这也是一直以来我们的疑惑，凶手为什么非要在图书馆里拿走这本书，而那些女生为什么又会因为这本书赴约，这里面必然有很大的文章。 刘馆长愣了片刻，嘴角露出苦笑道：“你们说的那本书，我有些印象，原本就是很普通的一本书，但是其中有一本，不知道是谁，在里面做了很详尽的注释，所以每到司法考试，这本书就变的炙手可热了！” “还有这种事？” 我和练衣裳都是眼前一亮，如果真的如刘馆长说的这样，那这本书的确会让很多人都追捧，而这也和我们之前的推测很像，这说明我们之前的推断都是正确的，我们找对了侦破的方向。 只是有些可惜，那本登记表不见了，否则凭借那本登记表，我们就能够快速的锁定最先借走这本书的人。 “其实那本书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不过这几年学生们都在传，谁拿到那本书，都能够考试通过，所以现在越穿越神了！” 刘馆长的嘴角渐渐有了笑意，作为一名老师，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学生多看书，而至于是不是迷信，这实际上关系不大，毕竟他们是向上的。 “郑玲，曾依依，还有刚刚跳楼死亡的杜巍巍，她们都是大二的女生，所以她们都需要考试，而这本书自然也就成了她们首选的书籍，而曹可儿因为不是大二的女生，所以才幸免于难！” 我的眼前一亮，瞬间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这一刻我终于理清楚了凶手的思绪，只是想要找到凶手，就需要提前找到那张登记表，可是现在的情形，估计那张表格早就已经不会存在了。 我和练衣裳都陷入沉思之中，凶手已经开始毁灭证据，我们需要在凶手之前找到这些零碎的证据，而且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这慢了一步，就需要加倍的努力才能够追赶的上。 “张警官为什么要带走那张登记表？” 与此同时，我心中也充满疑惑，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对的，那张警官拿走登记表，是有所发现，还是为了隐藏证据？ “去找他吧！” 练衣裳最终做了决定，这件事在这里猜来猜去是不可能有结果的，还是需要找到当事人对质才有可能得到结果。 跳楼死亡的女生叫做杜巍巍，和之前死亡的两名死者不同，虽然她的样子也还算不错，可根本就没有达到女神的地步，但接连有女生死亡，依旧在女生之间引起了恐慌。 虽然有张警官等人的介入，可整件事情发生的太快，早晨的事情还没有平息，现在就再次的出了问题，自然是瞒不住了。 我和练衣裳在学校找了一圈，也见到了几名警察，可却怎么问都没有找到张警官，这个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练衣裳？” 就在我和练衣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喊住了我们，正是我们昨天在图书馆遇到的司徒南。 此时的司徒南身边跟着两名年轻人，主动笑着跟我们打招呼，更确切的说，是主动的跟练衣裳打招呼。 显然昨天在练衣裳这里吃了闭门羹，这司徒南并没有灰心，反而依旧主动的迎了上来。 司徒南见到练衣裳并没有理他的意思，脸色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听说你们在查这起连环杀人案？” “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拉住想要转身离开的练衣裳，这个案子以我和练衣裳两人的力量，想要破有些难度，我觉得需要有人的加入，尽管这司徒南的动机不良，可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会帮我们很大的忙。 司徒南笑了笑道：“我刚从档案室那边过来，调了这三名死者的档案，发现了一个线索！” “什么线索？” 我和练衣裳突然都有了兴趣，同时看向司徒南，和这位校园的名人相比，我和练衣裳也只是能够私下里调查下案子，可这司徒南不同，他可以动用在学校的关系，就凭着一点，我们就需要他的帮助。 练衣裳有些看不惯司徒南的自以为是，所以只能够我充当调解的角色，而练衣裳也不是那种狂妄自大的人，对于案子的每一条线索，她都是很认真对待，所以在听到有线索之后，也就没有再要离开。 “这三个人在司法考试中，都没有及格！” 司徒南有些得意的看着我，显然他并没有把我们当成对手，只是当成了因为好奇卷入进来的普通学生，他说出来，只是想要获得练衣裳的好感。 “连上了！” 我眉头一皱，如果司徒南说的是真的，那么所有的线索就都能够连上了，这些女生那么想要那本书，也就变的很好理解了。 司徒南此时继续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凶手应该就在考生之中，而且他还会继续下手！” “考生？” 我的脸上满是疑惑，刚想提醒他关于图书馆的事情，却是发现练衣裳一个劲的跟我使眼色，我只能够选择沉默。 司徒南似乎对练衣裳很有兴趣，此时也乐于在她的面前表现，所以并没有隐瞒，继续将自己的推理说了出来。 “在命案的现场，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凶手出现的痕迹，这就说明凶手是一个善于处理犯罪现场的人，而这样的人在整个学校里也没有几个，结合这次考试，嫌疑人应该是名列前茅的那几个人！” “郑玲和曾依依死亡的时候，都是光着身体，而且身体都有被羞辱的成分，可是第三起案子中，那杜巍巍并没有遭遇这样的事情，这说明凶手杀她的时候很仓促，可是在现场同样没有任何的痕迹，这说明凶手对于环境很了解！” 司徒南说的兴起，很快就将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了，而且他还取出了一份名单道：“这是我从王教授那里拿到的名单，正好可以一个个去调查一下！”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就在我想要多看几眼那名单的时候，一旁的练衣裳却是一把拉了我就往外走。 “他的调查方向有错误，为什么你不提醒他？” 等到人都走远了，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在我看来练衣裳并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 由于司徒南并不知道那书签的事情，所以他一心都以为这是学生之间的事情，却根本就不知道张警官已经卷入进来，这件事变的复杂了，他这样贸然的查下去，是很危险的行为。 而且现在我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会牵扯到一名警察进来，而且我们想要找他对持，结果却是连人影都找不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透着一股邪气。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很零碎，我需要有一个人帮我理清楚思绪，这司徒南还算有些脑子，虽然走了偏路，却也未必就没有收获！” 练衣裳的神情变的严肃，这一路调查下来，事情已经变的很复杂了，司徒南的卷入进来，或许会让这摊水给搅浑，可对于凶手来说，这也是一个麻烦。 这样看来似乎彼此都没有好处，但我们在明，凶手在暗，一旦凶手遇到了搅局，就算我们抓不住他，可也能够影响他的犯案。 “现在怎么办？继续找张警官？” 我轻叹一声，现在事情变成这样，我的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整个案子都毫无头绪。 练衣裳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那教学楼的方向道：“之前他的话，也并非毫无作用，我觉得咱们似乎又错了！” “又错了？” 我一头的黑线，这才一天的时间，我们做出了太多的猜测，可这一点点的检验之下，未免错的有点多了，要知道我们之前对每一个猜测，都觉得是真相，现在又推翻，怎么都感觉之前的事情有些儿戏。 第七十一章：情杀 警校的教学楼，已经有些年头，背阴的北墙，在我们开学的时候，就有人粉刷过，可每到雨天，依旧有墙皮往下掉。 这栋教学楼是建校之初就存在的，有着大约四十多年的时间，而最近学校又修建了两栋双子教学楼，所以很多教室，已经开始陆续的往新教学楼搬。 漫长的时间，让这栋教学楼仿佛有着生命，它承载了太多人的喜怒哀乐，理想还有抱负。 我跟着练衣裳走进教学楼，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寒意，在入学之初，就经常有师哥拿恐怖故事吓唬我们，说到最多的就是这栋教学楼了。 什么红衣女鬼，什么夜里阴间鬼差，还有那到处问你要不要零食的老奶奶，精力充分的师哥师姐，总是能够编出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故事来。 今天教学楼死了人，楼里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大家走路都是惦着脚后跟，似乎深怕惊动了什么一般，全部都小心翼翼。 杜巍巍，这个本案第三的死者，她的死并不是最离奇的，也不是多么血腥的，可她真实的在大家的面前死去，所以她造成的影响，远远超过前面两起。 而杜巍巍的性格随和，在这栋教学楼内有着很多的朋友，这些人此刻也都在为她默哀。 “这个案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心中有些发毛，急忙和练衣裳并肩而立，小声的询问她的想法，案发现场警察已经勘察过了，并没有任何的发现，我不认为我们这两个后来者，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如今找不到张警官，否则通过警察那里搜集到的线索，对于我们破案会有很大的好处，直到现在，我对于张警官也抱有一丝认同，不认为他是凶手，也不认为他和凶手同流合污。 “这第三起案子有些奇怪，并不符合凶手之前的杀人风格，而且杜巍巍的死亡，我总感觉有些蹊跷！” 练衣裳轻叹一声，对于此事她心中也没有底，这一切都只是她个人的猜测而已。 我们两人走进教学楼，由于年代久远，因此并没有电梯，所以我们只能够一路爬上去。 杜巍巍她们大二的女生，平时都喜欢来这个天台，因为在这上面可以看到整个学校的景色，而平时也有些小情侣会选择在这里幽会，如今杜巍巍死亡的事情，却是让这里无人问津了。 “之前的死者都是被杀死的，这个怎么会选择跳楼呢？而且这个天台就只有一个出口，如果被人撞破了，凶手岂不是也暴露了？” 到了天台之后，练衣裳的怀疑随之加深，在这天台的下面，就是大三的教室，在这上面杀人，太冒险了。 “会不会杜巍巍就是自杀的？” 我急忙开口提醒，之前司徒南就说过，这杜巍巍死亡的时候，天台上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这件事如果不是在这个敏感的事情，绝对可以被定义为自杀事件。 而且司徒南还说过，这一次的考试，杜巍巍也在不及格的名单里，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她的压力很大，因此想不开呢？ “不可能！” 可是练衣裳听了后摇了摇头，在乎考试成绩可以理解，可是说到自杀，可能性并不高，要知道司徒南说的考试，不过是一次摸底考试而已，实际上距离真正的考试时间还有两周，那成绩本身也说明不了什么。 而且司法考试，虽然大二是必考的，可是历年来补考的人也不少，只要在毕业前能够完成考试就行，只是如果大二就能够通过，接下来的学习会变的轻松而已。 为了一场并不能够起到关键性的考试，就这样赔掉自己的性命，怎么看都不合理。 “那有没有是别的事情，让她有了自杀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再次提出了一个可能，被练衣裳这样分析，我也发觉杜巍巍死亡的有些古怪，如果排除阴谋诡计，她自杀的嫌疑的确很大。 练衣裳摇了摇头，又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而是缓缓走向天台的边缘，也就是杜巍巍跳下去的地方。 天台上冷风呼啸，我们两人都是无言，风将她的长发吹起，让她的衣衫舞动，这是我整个秋季看到最美的风景，我的心似乎也在这一刻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抓住。 “如果杜巍巍不是自杀，而又想要制造出自杀的假象，你有什么办法吗？”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练衣裳的声音，我整个人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一看时间，都已经到了中午。 在听清楚练衣裳的话语之后，我的神情有些愕然，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这半天的时间，已经把她饿傻掉了，忘记了我们是来查案子的。 练衣裳没有理会我的质疑，快步走到我的身前，更确切的说，直接走到我的身后，看向了天台上一处露出来了的钢筋，快速的蹲了下去。 “这是？” 我快速的跟了过去，脸上的疑惑更深，在那钢筋之上，我看了一截很短的鱼线，那鱼线很普通，并不出奇，可是出现在这天台，而且是在这个时期，就变的有些可疑了。 可这终究只是鱼线，如果说它是这起案子的关键，却是有些牵强，毕竟那杜巍巍的尸体我看到过，少说也有九十斤，这样的鱼线，根本就无法承受的住。 而且这钢筋的位置，距离那天台的边缘，有五步的距离，如此一来，这鱼线的长度增加，这也就是说，一旦另一端有人被捆住，这鱼线就会立刻断掉。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练衣裳半蹲下身子，神情变的有些严肃，她似乎是专门为了破案而生，为了调查这个案子，可以废寝忘食。 也就是因为在那个时期，遇到了练衣裳，让我知道了我们彼此之间的差距，这才使得我并没有在警校的四年荒废，甚至超越了自己原先的预计。 更是因为这个在无形之中抓住我心的女人，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很多的破案手法，都是从她那里获得，她在我的心中也随之变的高不可攀。 “被害人身上并没有见到东西，如果是鱼线的话，会在尸体上留下一个痕迹，所以凶手必然用别的方法了！” 从天台上下来，一直当食堂，练衣裳整个人都在神神叨叨，对于这个案子念念不忘。 “林涛这里！” 食堂内李琦早就已经打好了饭菜，看到我们到来，急忙给我们挥手，今天食堂加菜，做了大肘子，所以李琦特意的给我打了两份，这也巧合的不用她打饭了。 我是难得开荤，所以大快朵颐，而练衣裳却是吃的很少，见到我们吃的差不多，李琦终于忍不住八卦起来道：“案子怎么样了？” 我急忙狠狠的瞪了李琦一眼，这练衣裳都快入魔了，李琦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她还能吃下饭才怪。 果然他的话音落下，练衣裳就放下碗筷，注视向李琦道：“大二有没有哪个男生特别喜欢弹吉他，却是不招女生喜欢的？” “额？” 李琦微微一愣，却是想都没有想道：“你说的是赵四？那家伙没事就喜欢抱个吉他在小树林那边唱歌，据说因为这是，学校里好多男生都想打他！” 提到这事，李琦突然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们两人道：“现在刚出了命案，那小树林好像没有什么人，要不你们也” “吃你的吧！” 我的整张脸都骚红，根本就不等李琦说完，就将一块肉塞到他的嘴里，堵住他的荤话。 好在练衣裳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沉浸在李琦最初的那句话中。 “小树林，女生宿舍，教学楼天台，这些地方都是情侣经常去的，如果有人知道这些女生的隐私，然后冒充她们的恋人约她们出来，是完全可行的！” 我也在一旁沉思，如果说赵四表白被拒，因此痛恨女人，所以杀人泄愤，侮辱尸体，这也可以作为一个解释。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能够作为猜测，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甚至那天台的鱼线，也不能够作为证据，毕竟谁也说不好，这是不是栽赃嫁祸。 “你要去哪里？” 就在还迟疑的时候，练衣裳却是已经站起了身，径直的朝着食堂外走去。 “兄弟，你再不回去上课，老师哪里我可没交代了！” 我原本想要起身追出去，却是被李琦一把给抓住了，此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旷课半天了，这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兄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世外高人，教给你什么法术，否则那练衣裳怎么会对你如此的着迷？” 看到练衣裳走远，李琦突然小声的在我耳边问了起来，一脸的希冀。 “郑玲有男朋友吗？” 我瞪了李琦一眼，却是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就算李琦口中的赵四有那本书，郑玲应该也不会跟他进小树林才对，而这个之前我根本就没有发现。 第七十二章：表白 从食堂出来，一下午都在教室里上课，表面上看是又回到了平静的生活，可是脑海里始终都在想着案子，想着练衣裳的样子。 下课的时候，班主任走进了教室，说起了这两天的案子，叮嘱大家要小心，然后又念了警察发的悬赏通告，希望有什么线索可以举报，会给一笔不菲的报酬。 我对于那报酬并不看重，我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之中，郑玲和曾依依，那是学校里有名的美女，她们的感情生活一直都是众目睽睽，从未听说过有男朋友的事情。 郑玲死亡的时候，是在情侣幽会的小树林，现场没有打斗，没有拖拽的痕迹，而且在那个时候，学生返校，不可能有人拖着尸体进小树林，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郑玲自己走进去的。 可郑玲精神并没有问题，她不可能自己把头挂在那绳索上，也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那种伤害，所以当时在小树林必然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我和郑玲并不熟悉，但是听李琦提及过，这个女生一直都很有人缘，想来情商也不低，她必然知道进小树林意味着什么，如果只是因为一本书，我觉得根本就不具有诱惑。 还有那曾依依，她的死亡最是离谱，是在女生宿舍楼的走廊里被人杀死，这种杀人手法，本身就已经很冒险，那里可住着上百的女生，如果谁不小心起个夜，所有的一切都会无所遁形。 而且也同样，曾依依死亡的时间是在半夜，也就是说有人让她在那个时候出来，而这种事情，如果不是极度可信的人，根本就无法做到。 这两起案子看似只是杀人手法和处理尸体的手段相同，可是在利用人心，获取信任上却是如出一辙。 前两者或许还能够通过后天的培养，可那后者，想要同时获得两位美女的青睐，或者信任，这谈何容易。 “你不知道吧？郑玲好像曾经倒追过司徒南！” 放学往食堂走的时候，李琦突然神秘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然后打量了四周道：“司徒南那个混蛋，最近和我们家曹可儿貌似走的很近！” 我神色一愣，顺着李琦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早上见到的曹可儿和司徒南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目的地也是食堂的方向。 “这家伙不就是长的好看一点吗？” 李琦一脸郁闷的神情，就像是吃了哑巴亏一般，异常的心酸，却是无处可说，毕竟让他主动去表白，他是根本做不出来的，而且就算做了，成功率也不高。 “可不是好看一点点！” 我急忙打击了他一句，这算是报了他一直调侃我和练衣裳的仇，可是我很快就发现人群中并没有她的影子，突然没有她在身边，整个人都有些不适应。 “忘了什么时候，习惯了一些温柔” 就在此时，食堂边的一处小凉亭外突然传来了骚动，然后就听到一阵歌声从那个方向传来，那歌声虽然不悦耳，却是也算不上讨厌，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的人汇聚在那边。 “你会爱我到什么时候，听老情歌，最后一首，轻轻的唇在颤抖” 歌声在吉他的伴奏之下，渐入佳境，很多人都被吸引了过去，而我也在李琦的拉扯之下，被拽到了人群中来。 司徒南和曹可儿也都凑了过来，当曹可儿看到李琦的时候，目光充满鄙夷，似乎在说你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琦耷拉着脑袋，突然间变的沉默寡言，最低落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是她？” 此时我循声看去，整个人都愣在原地，那个唱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练衣裳。 此刻的她，一袭洁白的长裙，头发飘散在身后，纤细的手臂拿着话筒，太过于惹眼，以至于会让人错误的以为，她的身上在发光。 “思念在前后，焦心在左右” 很快练衣裳的一曲唱完，却是排开人群，微笑着快步的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我的心脏莫名的加速，呼吸也变的局促，这一瞬间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面前只有一道光，那就是练衣裳。 “林涛，做我男朋友怎么样？” 就在此时，练衣裳突然开口，一脸认真的看向我，她的话语刚一落下，四周顿时哗然起来。 “我没有听错吧？” “他一个穷小子，怎么配的上你？” 站在我身边的司徒南，在发现练衣裳之后，就主动的跟曹可儿保持了距离，在听到练衣裳的当众表白之后，脸色更是铁青。 我也呆愣在原地，一瞬间被拉回了现实之中，我和练衣裳才认识不到两天的时间，而且她是如此的优秀，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情，所以当这个问题出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慌乱了，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梦境之中一般，可我却是想要这个梦更长久一点，晚一点醒来也好。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可我觉得你就是那个我要找的人，让我当你女朋友，然后当你的老婆，然后是你孩子的母亲！” 看到我迟疑，练衣裳继续神情诚恳的看向我，而且此刻她距离我已经只有一步之遥，我甚至能够看到她眼中已经有泪花在闪烁。 “兄弟，你傻了呀，快答应呀！” 李琦在我的腰间快速的拧了一下，然后不断的开口催促我，这对于在场男生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迟疑。 “这不是梦？” 我心中暗自一惊，李琦的这一下，一瞬间就把我拉回了现实中来，我并没有梦境实现的喜悦，反而有些沮丧，身体更是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人群之中最不起眼的，在小孩子的时候如此，长大了也是如此，甚至于现在同班中认识我的恐怕都没有几个人。 我也不是呆子，我也想过有一天要在众人的面前露个脸，我也想大声的对别人说我过的很好，我并不普通。 这就和很多人幻想自己将来会成为超人，拯救世界一般，而我现在的梦想实现了。 我能够感觉到很多男生羡慕嫉妒的目光，我甚至能够察觉到司徒南那恨不得吃了我的神情，虽然我对于司徒南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能够让这个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嫉妒一把，也的确很爽。 我此时只要上前一步，就能够收取自己想要的幸福，也能够得到自己心目中完美的恋人，可这简单的一步，却是让我迟疑了。 练衣裳太优秀，我太普通，甚至于在昨晚相见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练衣裳的家庭条件应该很优越，而我则是一个穷小子，我不认为我能够给她想要的幸福。 我舔了舔嘴唇，发现唇上的味道有些苦涩，我再次退了一步，却是感觉整颗心都好像被人揪住了一般。 “对不起！” 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却是说出了违心的话语，此刻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那样醒来的时候，我还能够和她做朋友。 “你傻了呀！” 李琦的脸色大变，急忙拉住了我，然后看向练衣裳道：“弟妹，这孩子他饿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可是没有等李琦的话说完，练衣裳就已经没有了影子，当众表白，被人拒绝，这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换了谁也不可能还待在原地，毕竟这对自己而已太屈辱了。 “你这个傻子！” 李琦再次推了一把已经傻掉的我，神情满是惋惜的摇了摇头道：“林涛，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你从来没有逃过课，你和她认识半天，就忘记了去上课，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呀！” 我眼中已经有泪水开始在打转，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我的心实际上已经碎掉了，虽然相识短暂，可我何尝不知道和她的投缘，只是现在的我，根本就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罢了。 如果给我几年时间，如果等我毕业之后，在社会上打拼出一个成就，或许结果会不一样，或许我会主动的去追求她，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随着练衣裳的离开，人群也随之散开了，我整个人也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颓废的坐到了地上。 “那丫头我虽然不清楚来历，可那穿的用的，还有身上的气场，都不是那么简单，就算我家里给我留了一些钱，但我感觉在她的面前，估计根本就不够看！” 李琦也坐下来陪我，嘴里却是在不停的絮絮叨叨，完全没有了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 李琦是了解我的好兄弟，显然他已经明白我为什么会拒绝练衣裳，他的神情充满惋惜，甚至有些无力。 “兄弟呀！爱情这种事情，哪里有门当户对的道理？去跟练衣裳道个歉，就说表白这种事，是我们男人的事情，哪里轮的到你们女生先开口，这理由怎么样？”李琦显然还没有放弃，依旧在鼓励我。 “爱情？” 我神情一愣，整个人瞬间从刚才的情绪之中清醒过来，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朝着练衣裳离开的方向跑去道：“练衣裳有危险！” 第七十三章：挑衅 “你脑子还算开窍？” 听到我要去找练衣裳，李琦的脸上顿时露出喜色，那神情仿佛是千年的石头之上，终于开了花一般。 此时他显然误会了我，以为我只是为了去找练衣裳找了一个借口而已，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现在夜幕已经落下，四周的路灯还没有亮起，整个学校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学生离开了食堂，学校的每个角落，都可以看到人影来回的晃动。 “去了哪里？” 我的心中着急不已，我比练衣裳晚走了几分钟，可是在学校中已经找不到她的影子，对于她的突然消失，我整颗心都空落落的，同时还伴随着担忧。 “挺好！就需要在这种时候主动出击，过了今晚任何的解释都没用了！” 李琦在一旁不断的鼓励我，在他想来，在感情方面我就是一块木头，现在终于开窍了，这件事比他谈恋爱还让他兴奋。 我一阵的头大，却也没有心情解释，整个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校园内急的团团转。 情杀，这是我和练衣裳之前对于整个案子的推测，就算是第三起杜巍巍的案子，如果不是极为熟悉的人，怎么可以将被害人引入到楼顶去呢？ 基于这个判断，我们推测凶手极有可能和死者是恋人的关系，或者说是死者想要成为恋人的对象。 这种推断如果传扬出去，估计会让整个学校的都会嘲笑我们两个人，这三个死者的前两者，都是校花级别的存在，她们都是被男生簇拥的角色，怎么会有男人拒绝她们，而且残忍的杀死她们？ 实际上我们也在动摇，可是我在经历了练衣裳的表白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她们真的被人拒绝过，可杀害她们的人极有可能是知道这个，然后利用这一点的人。 如此这样的话，我就开始明白练衣裳的行为了，她是在故意吸引凶手的注意力。 她应该是提前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才会在人最多的时候，选择用这样的方法，而一旦凶手知道这个事情，很有可能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我需要抓紧时间！” 我的心中越发的着急，可大脑却在这个时候，一片的空白，我知道练衣裳这是在以身犯险，就越发的难以集中精力。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我和练衣裳认识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四小时，这样的情况之下，我对她的了解，可以说是少之又少的。 “会是图书馆吗？”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图书馆，这里是我和练衣裳相遇的地方，也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地方。 图书馆的灯还亮着，如今学生已经开学，这里会开到晚上十一点才会关门，之前一直都是刘馆长一个人看着，放假的那段时间，刘馆长回了老家，这才有了我替着照看的事情发生。 平日里我和刘馆长的接触并不多，但我们我们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却是很长，因为我自从开学，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待在图书馆，这个行为，一度让李琦怀疑我会读傻，所以总是会想尽办法把我往外拉。 可是我和刘馆长的交流并不多，只是大致的知道他是老师，是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成了图书馆的馆长，也就是一个职位稍微比后勤老师稍微高一点的位置。 这段时间，在我的眼中，刘馆长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人，任何的事情，都有条不紊，这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在西方他就是绅士。 我走进图书馆，图书馆内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些零星的人在安静的看书，就如同往昔的样子。 以往每次来到这里，我的心都会平静下来，沉浸于书籍之中，可这一次完全不同，我的目光不断扫向图书馆的角落，试图寻找两个人的身影。 可是奇怪的是，图书馆内根本就没有两个人的踪迹，练衣裳没有找到或许可以理解，她在吸引凶手，所以会找人少的地方，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刘馆长很少离开才对。 “难道去吃饭了？” 我的心中越发的不安，虽然现在这个案子才经过一天的时间，对于以往动辄就几年无法破获的案子相比，这点时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总是让我不安。 “去找赵四！” 突然我有了一个念头，之前练衣裳曾经因为李琦的话离开过一段时间，然后才有了后面的告白，我现在不知道她的位置，只能够将目标放在最可疑的人身上。 对于赵四，我并不熟悉，只是听李琦提到过，那是一个喜欢音乐，却是报考了警校的男生，和我们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显得格格不入。 或许是音乐的缘故，他的性格也奔放，总是喜欢对女生表白，这也平白的增加了不少的仇敌，毕竟漂亮的女生大家都爱，可都碍于羞涩很少有人会表白。 而且从练衣裳的表现，她一定是找到了什么，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所以才会选择那么冒险的举动，而她怀疑的人，应该也就是赵四。 赵四的本命叫做赵德柱，是一位体型微胖，脸上满是青春痘的男生，他喜欢留着一头长发，在我们警校，明显有些异类，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学校方面对于这个异类，一直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我快速的冲向教学楼，此时我才意识到，赵德柱也是大二的学生，而且我奴隶回忆之前李琦的只言片语，发现他居然还是郑玲的同班同学。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都和这个叫做赵德柱的男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练衣裳又不见了，我不得不去找到他。 此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从最初不愿意接手这个案子，到现在主动的去寻找犯罪嫌疑人，这无疑是迈出了很大的一步，而且在练衣裳始终之后，我的思路在经历了空白之后，却是变的更加的灵活。 只是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教学楼，此时赵德柱的班级还在上课，却是唯独没有赵德柱的身影。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我快速的离开教学楼，心中满是疑惑，我今天先是找张队长，接着是练衣裳，然后是刘馆长，现在是赵德柱，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似乎我的运气，一下子都霉到了脚踝。 在我翻阅的一些卷宗之中，曾经有过一段书写着的笔记，如果一个案子陷入死结，只要坚持，不愿放弃，最终都会有希望出现。 乍一听这一句话，就和很多名言一样，鼓励坚持不懈的美德，可是在卷宗之中出现，却绝对不是泛泛之谈。 世间的确存在一些办案的天才，可是世间有太多的可能，所以不是任何案子，都能够通过蛛丝马迹破案，更多的案子都是需要时间的沉淀，还有一位又一位的警察在默默的坚持。 我原本坚信这句话，因为我看到的大案卷宗，绝大多数都是这样书写出来的，甚至在国外，有连环杀手四五十年都不曾落网，警察都换人了，才有所收获。 这些还只是我们能够看到的，更多的案子，更多的人在坚持，可案子一直都悬而未破的也大有人在，不是他们不优秀，也不是不努力，而是有些时候，能够影响案子的因素太多，而且警察破案的依据是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哪怕你推断的再合理，也终究无法给杀手定罪。 而现在的我，面对的是一名在不断杀戮的变态杀手，我没有办法去等待，也没有办法去沉静下来，我从未体会过时间的流逝会这么快。 “小树林，女生宿舍，天台，下一个地方会是哪里？” 我脑子不断的分析之前获得的线索，这一次凶手选择在学校范围内动手，说明他对于自身很是自信，这一点从凶手处理尸体的手段就能够看出来。 他对女性的不断贬低，甚至做出那些带有侮辱的行为，都说明了他有一种优越感，而这种优越感的根部，实际上就是自身的自卑，他在试图摆脱这样的自卑，所以才会不断的杀戮，这本身又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 而练衣裳不管是否猜对，实际上都是在挑衅凶手，对于一个以为自己很自信的凶手来说，哪怕知道是陷阱，他也会出现。 这就意味着，不管凶手是不是赵德柱，练衣裳的处境都很危险，她点燃了一个火药桶，给了凶手强行安置了一个下手的目标。 我不得不承认，练衣裳的这个举动虽然冒险，却是在这样的时候，能够想出来最好的办法。 可是练衣裳却是忽视了一个问题，她是一个柔弱的女生，就算她的挑衅成功，将凶手引出来，她知道了凶手是谁，可她根本就不是凶手的对手，见面的那一刻，实际上凶手会快速的灭口，这样她也不过是成了案件中的另外一具尸体而已。 “是康桥！” 突然我的脑海之中灵机一动，猛然想到了一个地方，转身就冲入黑暗之中。 第七十四章：自杀 引蛇出洞，这是一招很高明的手段，在警察的办案过程中，也经常会用到，可是这样做的前提，是要有多于凶手的同事在四周配合，这样才能够不被任何一个嫌疑人逃走。 练衣裳的确很有办案的天才，她不再局限于一步步根据线索寻找凶手，她另辟蹊径的行为，已经注定了她要比我们这群手足无措的学生优越的很多。 此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练衣裳的这种行为，只有那种习惯狩猎的人，才会有的本能，而这份本能是生活在都市中的我们，渐渐忘却的。 根据之前凶手都会选择在情侣出没的地方杀人的习惯，这一次练衣裳必然也会将凶手引入一个符合他要求，让他无法抗拒的地方。 而在我们警校，能够约会的地方的确不多，现在我能够想到，又唯一剩下的，就是康桥了。 这康桥和国外的不同，实际上是我们学生私下里的叫法，那康桥下的河里也就堆积满了淤泥，根本就没有办法划船，也自然就没有诗歌中的美好。 可是对于我们这个年纪的男女而言，爱情本身就是最美好的事情，特别是能够和相爱的人独处，只要是人少的地方就已经足够了。 “凶手是在挑衅那些情侣吗？” 随着康桥就在眼前，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这凶手不断的在这样的地方杀人，是否也是对于那些情侣的警告，这是对于情侣的嫉妒还是憎恨，我一时间也分不清楚。 “呼！” 在临近康桥之后，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在那座破旧的石桥之上，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练衣裳正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原本我着急而来，可是看到她的一刹那，却是突然没有了冲上去的念头，就躲在黑暗中默默的看着。 实际上我是没有勇气面对练衣裳，不管她之前的表白是真还是假，在我想来，我那种拒绝或许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出来吧？” 就在此时，突然练衣裳冷哼了一声，在我以为她发现我了的时候，我却是发现她朝着黑暗之中走了过去。 在康桥的另一端，是一片灌木丛，原本是一片树林，后来因为一场大火所以那里普通的植被很难生长，这些灌木丛也都是学校迫于无奈移栽上去的。 如今练衣裳正走向那里，这让我的心中一紧，我知道凶手八成已经出现了，她的计划成功了。 “那是谁？” 我不愿意打乱练衣裳的计划，悄悄的跟了上去，果然在灌木丛中，发现了一道身影，只是对方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面罩，根本就看不清楚样子。 “果然是自卑的！” 我眼前一亮，这凶手的样子，很符合我之前的推断，他并不自信，而且很自卑，哪怕是在杀人，也都是这样，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就在此时，练衣裳已经走到了那黑衣人的面前，她也再次开口道：“你是谁？” “送你归西的人？”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身形很快的就扑向练衣裳，那速度太快，居然超越了我所见到的格斗教官。 “他不是学生！” 我的脸色顿时大变，这不是赵德柱，无论是赵德柱的体型，还有性格，都不像是杀人凶手，而且这个人的身份，更像是一名优秀的警察。 “是张警官吗？” 我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突地想到了消失的张警官，虽然身形有些差距，可是身份却是很符合。 “啪！” 超乎我想象的一幕发生，看似柔弱的练衣裳，居然凭空和黑衣人对轰了一拳，然后快速的打了起来。 “看你往哪里跑！” 我此时再也按耐不住，一个箭步，快速的冲向战团，不愿意练衣裳有任何的危险。 果然很快练衣裳就占据了下风，直接被凶手一团给打中肩膀，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往后退，被赶来的我一把扶住。 “人呢？” 就是这片刻的恍惚，发现多出一个人的凶手，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怎么来了？” 练衣裳晃动了肩膀，那里传来骨骼的轻响，她很快就恢复了一脸平静的看向我。 原本我就没有想过，再次和练衣裳见面要说些什么才不会尴尬，现在见到了自然更加毫无头绪，只能够硬着头皮道：“怕你出现危险！” “走吧！” 练衣裳冷冰冰的点了点头，再次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似乎对于之前的事情，并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我很清楚，我不能够和练衣裳走到一起，所以也就索性不去追问那表白是真是假，一切就这些其实挺好的。 “是张警官吗？” 一路上太沉默，我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僵局，将我的猜测说了出来，在这个学校，除了这位警官，我还真想不起什么，而且貌似他还是我们的师哥。 “去了就知道了！” 练衣裳苦笑一声，并没有继续多说，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的出现，练衣裳的手段，完全可以擒住凶手，就是那受伤的一拳，也是因为我的出现，扰乱了她的心。 “图书馆？” 我的脸色微变，没有想到绕了一圈，练衣裳居然再次带我回到了图书馆，而且到了这里，她的神色才变的凝重道：“这一次和之前不同，你可以不用跟着我的！” 我的神情一愣，练衣裳今天的举动也太反常了，无论如何我都跟到这里了，她居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我摇了摇头道：“我想进去看看！” 实际上换做任何人都会像我一样拒绝，辛辛苦苦跟了一天，到快要揭晓答案的时候，居然有人跟你说，你可以不用知道的，这谁能够答应？ 而且我刚刚和凶手打了一个照面，恐怕现在凶手最想杀死的人就是我和练衣裳了，如果不能够尽快找到凶手，接下来我们的生活将会变的提心吊胆，随时可能迎接凶手的报复。 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自身安危的考虑，我都不可能离开的，更很快从始至终这件事我都牵扯其中，总是需要给一个说法的。 练衣裳见我不肯离开，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径直的走进了图书馆。 实际上在图书馆内，还有一间很小的仓库，仓库不大只有六平米的样子，平日里都是用来存放老旧的书籍或者是报刊，简单来说就是旧书破报纸。 而平日里这仓库很少开门，如果闭馆的时间太晚，刘馆长是会选择在这里凑合一晚上的。 “难道这件事和刘馆长有关？” 我的眉头深锁，事情有些凌乱，居然平白的牵扯出了刘馆长，而若是细究，这件事的确和他有些牵连。 之前那些书签上的名字，还有丢失的那本书，以及那不见的表格，都是来自图书馆的，若是刘馆长来做这些，必然是天衣无缝的。 这也是我们当初怀疑刘馆长，又不怀疑他的地方，怀疑是因为以他的权限，完全可以合理的让一本书消失，而不合理的又在于，如果真的是他做，我们根本就发现不了之前的线索。 练衣裳停在了仓库的门口，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思索什么，却是很快一把就握住了门把手。 “嘭！” 就在练衣裳选择打开房门的时候，突然从房间内传来了一声枪响，然后就听到了重重倒地的声音。 “不好！” 我和练衣裳都被这突如其来额变故吓了一跳，急忙就把房门彻底的拉开，房间内的一切，全部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张警官？” 此时仓库内，张警官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而他整个人都倒在了血泊中，在他的身旁不远处，有一把属于他的枪。 “刘馆长！” 几乎就在发现张警官尸体的时候，我们也看到了刘馆长，他整个人都昏死在地板之上，此时被张警官的尸体给压着。 “死了！” 练衣裳将手放到张警官的鼻子上，那里已经没有了呼吸，而我则快速的将刘馆长晃动了一下，发现对方已经悠悠的转醒。 “我不知道！” 就在刘馆长眼看要彻底醒来的时候，突然惊呼了一声，拔腿就要跑，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咦？” 也就在此时，我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轻咦之声，只见那司徒南居然和曹可儿都出现在了房门外。 显然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尸体，曹可儿的脸色有些煞白，就算司徒南经历过不少，神情也有些不好看。 “你们怎么在这里？” 司徒南神情不悦的看着我们，更确切的说，是看着我，之前练衣裳在食堂门口的表白，让他对我已经生出了恨意。 “你呢？” 我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和练衣裳来到这里，是根据凶手留下的线索，这司徒南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 “我查出凶手正是张路警官！” 司徒南冷哼一声，然后一脸得意的看着那地上的尸体道：“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畏罪自杀了！” “你查到了什么？”我一脸的疑惑，这司徒南之前侦察的方向跟我们完全不同，最后居然殊途同归，我总感觉这里面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第七十五章：证据 杀人事件的凶手开枪自尽，校园内的恐怖杀人事件告一段落，而令人唏嘘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居然会是张警官，我们的师哥，为了此事，校方也很头疼。 根据司徒南的说法，他会发现张警官的事情，完全是要因为曹可儿的缘故。 虽然一开始他调查一直都出错，可是最后总算让他找到了突破口，她从曹可儿的口中，得知了郑玲学姐正在和一位警官秘密恋爱，然后通过他的关系，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张路警官的线索。 有了这个发现，司徒南很顺利的又找到了另外一个线索，就是七年前张路还在校时期，曾经发生过一起当时很震惊的事情。 当时作为司法老师的刘馆长，受到一名自己班级女学生的举报，说是被骚扰，学校当时很震怒，为了平息此事，这才让刘馆长到了图书馆。 而在那不久之后，这位女生也开始公开和张路警官的关系，并且这件事当时的很多老师怀疑，都觉得是刘馆长和张路结仇，然后张路想到这个办法伺机报复，虽然大家都觉得刘馆长是无辜的，可也没有证据，只能够不去过问此事。 这事一转眼就过去了七年，张路和那位学姐并没有能够走到一起，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郑玲，这位还年轻的学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位师哥，然后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张路也就同意了。 原本司徒南并没有怀疑张路，只是觉得这件事需要找他求证一番，却是在他办公室的电脑里，发现了一段和曾依依的聊天记录，原来这位学长一直都是脚踏两条船。 两起命案的死者，都是同一个人的女朋友，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所以司徒南快速的调出了司徒南的资料，结果发现其中的一张体检报告，这张路居然那方面已经不行了。 司徒南参与过不少的案子，因此结合这三起案子，很顺利的就和张路联系到一起，在其推断，张路的秘密应该是被这位女生发现了，所以才为了自己男人的尊严，不得不杀人灭口。 从张警官的同事那里，司徒南得知了他最后的去向是这图书馆，猜测他是想要对之前的老师怀恨在心，想要临死前报复，因此他就急忙赶了过来。 实际上从我们在案发现场的观察，也断定了司徒南的猜测正确，刘馆长被张路击晕，然而幸好我们及时出现救助，这才没有让他得逞。 转眼之间，案子就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这两天我的心中一直都充满疑惑，当时那黑衣人消失，我不知道为什么练衣裳会锁定在图书馆。 还有就是那晚为什么练衣裳会那么肯定的走到图书馆，也成了我心中的一个未知的谜团。 我原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案子或许就会被我遗忘，可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我越发的不安，渐渐的每时每刻都在思考这件案子。 “不对劲！” 虽然案子圆满结束，凶手自杀，可我总是觉得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而在案子发生的那个星期天，我终于沉不住气，去找了练衣裳。 这一个星期，和我练衣裳只是见过几次面，见面的时候，总是看到她很忙碌，因此也就没有上去打招呼。 当我找到练衣裳的时候，正好是在教学楼的一处走廊，她正着急的从外面跑来，神色很是凝重。 “司徒南死了！” 就在我见面，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时候，练衣裳却是率先的开口，直接就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给我。 “死了？” 我神色一愣，虽然对司徒南这个人我并不喜欢，总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敌意，可是突然听到这件噩耗，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要知道，司徒南可是同学心目中的福尔摩斯，神一般的存在，前段时间还因为破获了学校杀人案件而声名一时无二，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法医说是喝酒之后溺水死亡的！” 练衣裳神色也有些凝重，她刚从案发现场过来，原本就是想要去找我的，正好我找了过来。 “溺水？学校只有一条河，是康桥？” 我沉思了片刻，脸色骤然大变，险些惊呼出声，我们学校能够溺水的地方，只有那一个地方了，可是康桥下的不知名小河，河水已经几近干涸，怎么可能会有人在里面溺亡？ 而且听到这个地方，我的神经也随之绷紧，之前我和练衣裳都曾经一度认为凶手会在康桥下手，而且当时还和凶手有过短暂的交手，却是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星期后的今天，居然会再次出现死亡。 巧合？还是意外？ 我的心中疑窦重生，这个事情太邪气了，司徒南居然会喝醉酒了溺亡，这种事情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 凭借我对司徒南的了解，他的死亡，多半都是被人杀害的，可是他刚刚破获了一起大案，正是被人关注的时候，又有谁会对他出手？ “会不会是因为当初的那个案子？”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两件事发生的太过于巧合，让我异常的不安，当初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而这也是我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对象吗？”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练衣裳突然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顿时让我的心中咯噔一下，整个人都生出了一股不好的念头。 练衣裳的话语，就如同在点燃了炸药，在我脑海之中爆炸，更像是封印了恶魔的潘多拉魔盒，被强行的开启。 “一件事，如果实在想不清楚是谁做的，就去看这件事谁是最大的获益者！” 我喃喃低语，在这种时候，说出这句话，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毕竟那么多的人死亡，根本就看不出究竟是谁获益了，可是任何事情，终究有获益的人。 那起案子结束，获益的人就是刘馆长，他多年的沉冤得雪，而且终于可以再次回去当老师，而且当时如果张警官真的想要杀死刘馆长，时间根本就来得及。 而且这起案子，还存在一个疑点，就是那份消失的名单，如果张警官一开始就计划了要杀死刘馆长，又怎么会冒险去抢那份名单。 从一开始，我们离开图书馆，到我们回来，在那以后就没有见到张警官，极有可能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被刘馆长给控制了。 这个念头，我并非没有动过，只是每次想到刘馆长的为人师表，就会自动的让我放弃对他的怀疑，我一直都视他为我的老师。 可是司徒南的离奇死亡，不得不让我重新开始审度这个案子，是不是司徒南也和我们一样，对这起案子有了疑虑，从而触动了刘馆长的底线，从而引起了杀身之祸？ 各种念头纷纷而来，事情也随之变的简单，可是怀疑有些时候只是需要一个念头，可要证明一个人真的有罪，却是需要艰苦的求证。 现在的我们，也仅仅是对刘馆长的怀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从最初的案子，到现在的司徒南离奇死亡，凶手都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这就使得，哪怕我们的推论再如何的合理，也都无法付诸于任何的行动。 我们两个人都陷入沉默，我们彼此都知道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真相，可却苦于没有任何的证据。 “我要去司徒南的宿舍看一眼！” 过了很久，练衣裳神情严肃的看向我，司徒南的离奇死亡，很有可能发现了什么证据，我不得不承认，他在破案之上很有经验，否则也不会凭借零碎的线索，就找到图书馆。 而且司徒南的逻辑推理能力的确很强，如果他真的获得了重要的证据，必然会留下一些线索，而这很有可能，就是给刘馆长定罪的关键。 此事我也想过有别的可能，毕竟这起案子还存在很多的疑点，张路是在我们的面前怎么开枪自杀的？还有那些女生，又怎么会被刘馆长骗出来的？还有那本书，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一开始，这都是一个骗局，刘馆长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当初害了自己的张路，根本就不需要如此的麻烦。 而且在这个案子之中，那杜巍巍的死亡十分的奇怪，当时我们在图书馆见到了刘馆长，他根本就没有杀人的时间。 “凶手另有其人！” 我的目光深邃，这是一个艰难的认知，对于这起案子，当初我就和练衣裳存在极大的分歧，最后坚定这是一起凶杀案，可是现在的情况，不管是张警官还是刘馆长，都不可能是杀死杜巍巍的凶手。 实际上这也是我不安的地方，只是之前司徒南和所有人都认定了凶手是张警官，而我又给不出别的解释，只能够默认，毕竟在天台上我们见到了一根类似琴线的东西。 “有人在模仿犯罪！” 我突然生出不安来，在犯罪心理学中，人都有盲从性，当一个本身和凶手性格经历很像的人，在发现对方犯罪之后，也会从中找到快感，从而成为跟随者，这也意味着，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第七十六章：愤怒 在国曾经发生过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的标志性的行为，就是将被害人肢解，然后随意的丢弃，而这起对警察充满挑衅的连环杀手，居然三十多年都没有抓获。 然而让人震惊的是，在这案子没有破获的三十年间，在那片区域，先后发生了六十多起案子，抓住了将近九十名的凶手，这些人全部都承认自己是分尸狂魔。 在国，这种奇怪的现象被称为全民犯罪，而这也间接的说明了，很多人的心中，都藏着恶魔，只要有一个开启的钥匙，这些人都会为之疯狂。 自古很多暴动，都是源于一些人的煽动，而心理素质薄弱，又生活在底层的人，自然就成为了被鼓动的对象，也就成为了被破坏的对象。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邪教能够在一些黑暗的角落之中存在，因为太多的人心都不足够的坚定。 而现在我和练衣裳在学校里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有人居然在模仿杀人，幸好此事发现的及时，若是真的就这样结案了，恐怕到时候凶手会因此而得意，从而开始第二起犯罪。 “司徒南究竟是谁杀的？” 随着疑惑，我和练衣裳心中都已经开始有了迟疑，两个相似的凶手，就像真假美猴王，他们的杀人手法很像，让我们已经难以界定了。 带着这份疑惑，我们走到了司徒南的宿舍，司徒南在学校是个奇特的存在，但他也依旧是一个学生，住在四人一间的宿舍内。 “让让！” 就在我们要进入司徒南宿舍的时候，突然迎面有一个胖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由于速度太快，险些将我撞倒。 “啊！” 我急忙闪身躲开，却是听到那胖子尖叫一声，原来她已经被练衣裳一个擒拿按在了地上。 “对不起” 胖子的眼中满是泪水，不断的对着我们两个道歉，神情异常的委屈和可怜。 “他是？” 我神色一愣，迟疑的看向练衣裳，又指向了那胖子，我可不相信练衣裳会因为对方差点撞到我而出手，她这样做，多半是有自己的目的。 “你不是赵四！” 练衣裳的秀眉微蹙，眼中有些怒意的看着胖子，在那眼底的深处，明显是有了迟疑。 赵德柱，那个之前被我们怀疑的人，也是杀死杜巍巍的嫌疑人，因为自从杜巍巍死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弹琴，而在练衣裳的调查中，这杜巍巍也曾经拒绝过赵德柱。 可是这个男人不是赵四，我不明白为什么练衣裳这么果断出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我不是！” 那胖子急忙求饶，然后不断的对着我们道歉，同时嘴里喃喃道：“那赵四在屋里呢！” “走！” 我和练衣裳神色一变，这里是司徒南的宿舍，赵德柱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呕！” 可是刚走进房间，我顿时就被一股恶臭熏的差点吐出来，就见到一具通体乌黑，就像风干腊肉的尸体，正在房间内来回的摆动。 尸体，案子，我和练衣裳都是神情大变，根本就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发现命案。 “抓住那个胖子！” 这一刻，我和练衣裳同时反应了过来，之前的那个胖子是有问题的，可是当我们冲出宿舍的时候，那个胖子居然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怎么办？” 我有些迟疑的看着练衣裳，之前的那个胖子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如果我们现在追出去，一旦抓住了对方，就必然会有意外的收获。 原本我以为练衣裳的想法会和我一样，却是没有想到她却是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道：“先尸检！” “什么意思？” 我神情不解的看着练衣裳，凶手就和我们擦肩而过，我们不去追凶，在这里查尸体有什么用？ “这个人是赵四！” 练衣裳走近那乌黑的尸体，这尸体已经失去了很多的水分，所以整个皮肤都贴在身上，那里有不少被火烤过的痕迹，显然全部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进行的。 这个发现让我很是震惊，这里可是男生宿舍，每天那么多的人来来往往，凶手是怎么在这样的地方，对被害人施展这样的酷刑，而且这是要多大的仇恨，居然要将被害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之前那个胖子，一脸的柔弱，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我很难相信，这个案子居然是出自他的手，而且从尸体上推断，这尸体少说也死亡了一个星期，这说明在这期间，凶手根本就不可能是赵四。 “这里是司徒南的宿舍！” 我和练衣裳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是见到这里再不明白，我们就真的傻了。 那司徒南平时很少回宿舍，因此宿舍内发生命案也不知道，可是一旦他回来，这里挂着的一具尸体他必然会看到，这或许就是他会被灭口的真相了。 “那个胖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轻叹一声，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毕竟那个胖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凶手。 “应该是出于自卑，从之前的几起案子中，能够发现凶手的心理明显是有些自卑的，而司徒南这样的人，自然就成了他的目标，而且八成是他主动把司徒南给骗过来的，因为他要看到司徒南崩溃的样子！” 练衣裳轻叹一声，找到一张椅子，将那尸体给放了下来，果然在扒开尸体嘴巴的时候，没有看到他的舌头，在一开始，他就被凶手割去了舌头和声带。 这个发现，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会他可以在这里施加暴行，同时也间接的明白，他杀死赵四，应该是源于他的这张嘴。 凶手就是要让赵四痛苦，让他有苦难言，让他体会到自己之前多嘴的痛苦，这就像是昔日的七宗罪一般，有着奇特的意义。 而凶手杀死赵四，应该也是源于赵四的身份，他是富二代，家里很有钱，这或许也是他性格乖张的原因，这可能是他的死因。 实际上一开始学校内就有传言，赵四仗着家里有钱，所以玩弄学校的女生，有些女生经受不住诱惑悄悄跟他交往，最终被骗了色，却又没有地方去说。 对于此事，学校也一直都在压着，从未做出过任何的事情来安抚或者辟谣，这也渐渐只是成为了大家的一个笑谈，毕竟这赵四的确长的不是一般的丑。 不管之前如何，现在的赵四就冰冷冷的躺在我们的面前，如果早几天我们过来，或许他还会有一口气，可是就算如此，相比他活着也会生不由死。 “有些人真的该死！” 放下尸体，练衣裳开始在房间内找证据，却是在一个床下，发现了一本日记，只是翻开几页，她就气的破口大骂。 我急忙接过那本日记，上面全部是一些女生的名字，有些还有着简单的描述，这可不是简单的爱慕，因为那些词写的极度露骨，这是赵四的一本记事本。 通过这个记事本，我终于确定，赵四玩弄女同学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这里被描述的女生居然多达了三十多人，这的的确确是一个人渣。 练衣裳气的咬牙切齿，一脸冰冷的神情道：“这种人如果被我发现，也要杀死！” 我的后背发寒，急忙劝阻她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们还是有法律来惩罚他们的！” “惩罚？这种人渣为什么没有受到惩罚？这些人就仗着有钱，觉得法律奈何不了他们！” 练衣裳冷哼一声，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失望，更是有着深深的愤怒，她在痛恨这个社会的体制。 我心中暗自吃惊，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可是我又不知道应该如何的去劝说，在看到那日记的瞬间，我也是有着片刻的动摇，又怎么去劝说别人。 “但他不该杀了那些女生！” 沉默了很久，我忍不住开口打断了练衣裳的沉思，我此时还是坚定要去抓住那个凶手，不然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是曹可儿！” 练衣裳突然翻开了一个日记本，在那日记本的最后面，我看到了四个被反复用圆珠笔描绘的名字。 “郑玲，曾依依，杜巍巍，曹可儿！” 透过那些痕迹，依稀能够看出上面的名字，前三个人赫然就是之前我们发现的三具女尸，而这第四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最后的一个。 “会去哪里？” 尽管知道曹可儿的处境危险，可是我们很快就犯难了，这么大的学校，我们应该怎么找到一个人。 “图书馆！”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我曾经工作过的图书馆，要知道凶手之前一直都选择在约会的地方杀死女生，而图书馆实际上也是情侣聚集的地方，只是因为他们都在看书，这个也就被人给忽视了。 “千万要赶到！” 我心中暗自的祈祷，现在这个时间，图书馆的人正是多的时候，我暗自猜测，凶手应该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动手，可我们刚刚给凶手打了一个照面，他或许会做出困兽之斗。 第七十七章：崩溃 再次回到图书馆，已经见不到刘馆长，换了一位新来的老师，根据学校贴出的通知，刘馆长已经开始在大四上课，讲的不再是法律，而是我们的必修课刑侦。 原来在这七年的时间里，刘馆长已经进修完了这个科目，而且据说拿到了硕士学位，加上学校一直以来都觉得对他有所亏欠，现在又遭遇这样的事情，自然就优待一些。 虽然这里曾经发生过张警官自杀的事件，可也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大家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而马上又面临考试，就算有些忌讳，也不得不来图书馆找复习资料。 这是我和练衣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我们怀疑那个人想要在这里行凶，可是这里那么到处都是人，想要找出那个凶手，谈何容易？ 而且事情还有一个难题，我们只是推断出胖子是要杀曹可儿，但事情是否会按照我们的推断发展，这还真是未知的。 “咦？你们夫妻两个和好了？”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李琦居然出现在了门口，神色古怪的看着我们两人，然后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情。 我的脸色微红，神情有些尴尬，我和练衣裳的事情，好不容易彼此都看淡了，然后都不去提了，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旧事重提，让我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吵架了？” 练衣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居然一把揽住我的肩膀，继而瞪了李琦一眼说道：“叫姐夫！” “你” 李琦原本还想调戏几句，却是被练衣裳一句话就给噎了回去，他的眼珠子睁的很大，原本他以为练衣裳会脸皮薄，可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经过这一个闹剧，李琦完败，整个人也都变的老实起来，更是偷偷的拉住我的手，低声问道：“你去问问你媳妇，看看她还有没有妹妹！” 我也同样回了李琦一个白眼，却是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动，一把拉住李琦道：“曹可儿在这里？” “是呀！” 李琦微微一愣，急忙点了点头，却是一转身想要指给我看的时候，发现早就没有了曹可儿的踪迹。 “人呢？” 李琦一脸的疑惑，他刚刚就是跟着曹可儿来到这里的，可是根本就没有想到，人一转眼就没有了。 “练衣裳呢？” 我刚想将这个情况告诉练衣裳，却是发现她的身影也不在这图书馆内，突然间两个人消失不见，我顿时就变的着急起来。 练衣裳的性格太强势了，一直都想要自己独立的破案，就像上次，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她就会有危险，而现在她不见了，很有可能是再次有了发现。 我和李琦分头行动，快速的在图书馆内寻找，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就是我们之前站立的位置，两个人显然都没有离开这里，而人不可能会平白的消失。 而且这里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双的眼睛，凶手不可能胁迫两人离开，只有一个可能，两人和之前的死者一样，都是自愿的。 我找遍了整个图书馆，甚至找到了之前的仓库，可都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这不禁让我心中有些发毛。 这图书馆并不是什么古建筑，修建才不过十几年的光景，而且只有一层，没有地下室，甚至除了那仓库，连个小点的隔间都没有，可两个人就像是平白消失了一般。 “难道凶手真的有魔法不成？” 我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之前那么多的死者，心甘情愿的出现在被害现场，此事一直都是我们无法解开的，而现在又等于是重蹈覆辙了。 “去找刘馆长！” 在图书馆没有收获之后，我心中顿时一横，也顾不得打草惊蛇，直奔刘馆长的办公室走去。 从男生宿舍走来的路上，我就曾经和练衣裳讨论过，前几起案子已经可以确定是刘馆长无疑了，可是这后面的几起案子，究竟是凶手自己的行为，还是他在暗中攒动，这就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了。 如果是前者，那这凶手和刘馆长一样都需要尽快的抓住，不然将会对这个社会造成无法预料的隐患。 而如果是后者，事情同样有些棘手，那意味着我们所忽视的这位刘馆长，恐怖程度将超乎我们的想象。 原本我们的目的，就是想要暗中搜寻刘馆长是凶手的证据，而这也是练衣裳这一个星期都在忙碌的事情，无论是前者后者，这刘馆长都已经很危险了，我们可不像是步了两人的后尘。 并且我们不能够忽视的是，刘馆长重新当了老师，这就意味着他比之前更加具有动手的条件了，很有可能下一次的案件，就在眼前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危急，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哪怕是打草惊蛇，我也只能够安慰自己这是在鞭打对方，让对方能够有所收敛，从而不会再有人受伤。 “刘馆长怎么了？” 李琦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并不情愿跟着我走，想要继续找曹可儿。 “如果你想要救曹可儿，就跟我走！” 我神情严肃的看了李琦一眼，然后就快速的跑了起来，这图书馆没有人比刘馆长更加的熟悉，这七年的时间，他必然是卧薪尝胆，或许对图书馆早就已经不知不觉的做出了改动也说不定。 “你终于来了！” 教师办公室内，刘馆长慢悠悠的喝着一壶茶，看到我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 再次看到刘馆长，我的神色微微一愣，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刘馆长太冷静了，而且他这句话的意思，岂不是说，证实了我的猜测？ 要知道刚才我们还在为搜集他的证据头疼，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轻易的认罪，这个过程快的让我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是我杀的！” 刘馆长将茶杯放下，嘴角的笑容已经有了冷意，他看了看我，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本书。 “是它？” 我接过那书，瞳孔微微收缩，这正是我们在苦苦寻找的那本书，翻看书页，里面果然都是密密麻麻的标注，异常的详尽，而真正让我没有想到的，这些标注，就是面前的这位老师自己书写的。 此刻的我，尽管还有些疑惑，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女生毫无防备的出现在凶手预计的地方，有什么能够比写这些标注的本人，更加具有诱惑力，而有什么比老师更加让人安心？ 可现实之中，却总是有些披着狼皮的人，她们一口口的掉入到这个完全想象不到的陷阱。 “你怎么下的去手？” 一旁的李琦脸色铁青，一把将刘馆长的衣领给揪了起来，上去就一拳打在了他的侧脸之上，让其嘴角有了鲜血。 “她们都是表字！” 刘馆长用阴冷的声音吐出了最后两个字，那神情就像是发疯的野兽，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绅士形象。 我和李琦都是一愣，死亡的三个女生，在我们看来是冰清玉洁的，甚至于在那赵德柱的日记本中，都标注着三个女生没有被他得手，我们不明白，为什么刘馆长会这样形容三个女生。 可是我很快就明白，刘馆长的心理之所以会讨厌女生，很有可能是因为七年前的那件事，那场陷害，虽然他什么都不说，可换了谁必然都会心理不舒服。 时间并没有让这股怨恨消散，反而在刘馆长的心中生根发芽，甚至在疯狂的滋长。 “当年那个女人，我好心为她辅导，可她居然说我非礼了她，我去求她出来说句实话，可她却是对我冷嘲热讽，这样的女人她就该死！” 刘馆长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脸上满是报复得逞的神色。 “你杀了她？” 我和李琦同时惊呼一声，我们两个人都惊呆了，原来这不是刘馆长第一次作案，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杀了人，而且一直都逍遥法外。 此事说来并不算难，刘馆长已经是刑侦学的专家，想要破坏证据，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又不是发生在校园内，在找个隐蔽的地方，除非经验老道的警察，否则根本就没有人会发现他。 “是呀！她哭着跪着求我，让我原谅她，她说她错了！” 刘馆长阴冷的大笑了几声，眼神开始涣散，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的极为敏感，情绪在大起大落，这是要即将精神崩溃的征兆。 而也就在此时，刘馆长喜极而泣道：“我原本已经放弃了报仇，七年呀，已经过去了七年，我在要杀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看淡了，可她居然再次的色诱我，这个低贱的女人！” “什么？” 我的呼吸局促，猜测是一部分，如此近距离的听到刘馆长的供述，对于我来说还充满震撼，而且我也没有想到，这个案子的第一具尸体并不是郑玲。 而刘馆长突然变成此刻的模样，也让我的心中充满疑惑，他真的是内心承受不住崩溃了吗？ 第七十八章: 中毒 在很多案例之中，凶手被抓住的那一刻会感觉到解脱，甚至于很多犯人，在没有归案的时候，会一直失眠，却是在进入监狱的那一晚，睡一个难得的好觉。 这或许是印证了那句人心向善，可也说明了，人的心有着自己的承受范围，一旦超越了这个范围，就会崩溃。 而刘馆长杀死了这么多人，自己心中也存在着委屈，长此下去，不管这一次是真的崩溃，还是别有目的，他最少也出在了崩溃的边缘。 尽管刘馆长没有说，可我也能够猜测的出，真正让他崩溃的不是这些压力，而是来源自他自身。 之前我们就曾经猜测过，那些案子的杀人凶手很有可能仇视女性，而那些插在特殊部位的树枝，却表明了另外一个特征，凶手在那方面估计有隐患。 七年前的事情，如果刘馆长真的没有碰那个女生，或许就不会沉默那么久，而在经历那次事件之后，他的病根或许就已经埋下，而在杀死那女生之前，他或许才发现自己的病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屈辱。 刘馆长缓缓开口，说着自己杀人的一些细节，还有那处理痕迹的手段，那就像是一场精彩的电影，只是这个电影注定了是一部悲剧，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管她是生活在黑暗还是在光明。 “那郑玲她们呢？” 一旁的李琦忍不住开口质问，如果说杀死那个女生是罪有应得，可完全没有必要杀死这些校花。 “那个郑玲，你们以为她很高傲，可你们想过没有，为了得到这本书，她居然勾引我，还在书里给我夹了一封情书！” 刘馆长的嘴角露出冷笑，杀死那个女生之后，他整个人都已经变了，当郑玲给他递来情书，他本能的去调查了郑玲，而让他意外的是，这郑玲的男朋友居然是自己的老仇人张路。 当初因为一些事情，他和张路结仇，没有想到被张路利用女朋友报复，现在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故事重演一般，因此他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所以他答应了郑玲的要求，然后刻意的约在了小树林，郑玲为了考试能够顺利的通过，希望通过自己的身体得到帮助，可却是被刘馆长拒绝了。 “你装什么清高？还记得七年前于淑华吗？你当初怎么帮她的，怎么帮我？” 那晚小树林，郑玲恼羞成怒的开口，她好不容易从张路的口中得知了七年前的往事，想要通过刘馆长的帮助轻松毕业，而且和那女生不同，她是真的想要交易，毕竟为了一个老师，放弃自己的名声，她可没有那么傻，甚至这事她都没有告诉张路。 原本此事到这一步，也就不过是一场误会，可是这郑玲娇生惯养，从不愿意受委屈，居然再次开口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有没有胆？” 月夜下，刘馆长的脸都变成了青色，郑玲的一句话，触动了他的逆鳞，因此他直接上去一把用绳子勒住她的脖子。 郑玲不断的挣扎，可他那里是刘馆长的对手，直接就被挂在了树上，活活的吊死在树上。 杀死郑玲之后，刘馆长正好回到图书馆，也就是我们交接的那一幕，可是在准备书籍的时候，他却是发现之前郑玲给自己写的那封情书不见了，而借走那本书的人，正是曾依依。 因为杀死了郑玲，所以那本情书一旦被公开，就会对刘馆长本人造成恶劣的影响，甚至会让人察觉那晚郑玲就是他杀的，所以他跑去了女生宿舍。 在女生宿舍外轻松的叫来成绩并不好的曹依依，在询问那本书籍之后，直接用同样的方法成功杀死了曹依依。 而这样的杀戮，并没有能够让他感觉到平静，反而是换来了更大的愤怒，他开始喜欢杀戮，而且主动的将目标放到了张路的身上，这也是后来的那场最为奇特的自杀案。 杜巍巍不是刘馆长所杀，这也正是我们之前的推断，只是听到刘馆长亲口讲述杀人的过程，这让我多少有些对死者的愧疚，毕竟当晚如果我们破了案，这件事或许就不会发生。 “张路真的很聪明，根本就不需要我去找，他就主动的找到了我，他还以为那是于淑华的报复！” 刘馆长发出冷笑，讲述起整个事件来，他并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反而更加的仇恨。 “他们难道不该死吗？” 突地，刘馆长对着我和李琦反问了一句，然后上去一把就要掐住李琦的脖子。 “不好！” 我心中一惊，这刘馆长已经喜欢上了暴力，我急忙上前一把拉住李琦，同时一拳轰向刘馆长的肚子。 “噗！” 可是我的拳头还没有落到，刘馆长就自己的往后退，然后颓废的坐回了椅子上，口中开始大口的吐血。 “刘馆长！” 我脸色骤然大变，这个变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看刘馆长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很有可能他的身体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才会如此。 “不对，他快不行了！” 李琦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去探刘馆长的呼吸，可是这刘馆长的呼吸已经变的微弱，眼白都翻了出来，明显就已经不行了。 “这是什么毒？” 我和李琦一脸的茫然，对症才能够下药，可是现在根据刘馆长的表现，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种了什么样的毒。 此时的我，还是很单纯，根本就不知道世上还有蛊毒这样的事情，也无法想象，一个需要我保护的女人，其实在那个时候，经历了这些事情，就已经变了。 她一直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事情，而我却傻傻的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她，实际上在那个时刻，就已经注定了我们要站在对立面。 “你死我不拦着，你告诉我另外一个杀手是谁！” 就在我要抱着刘馆长去医院的时候，李琦却是一把拉住了刘馆长垂落下来的手臂，着急的来回晃动。 此时的我，这才意识到，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曹可儿和练衣裳的下落，而现在这条线索，就这样断掉了。 刘馆长的死亡，加上他临死前的供述，让他的死亡变的理所当然，可是在这样敏感的时期，莫名的让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知道事情估计再次超出了我的预料。 刘馆长虽然说是因为郑玲的那封情书，所以才动了杀念，可是在我想来，这本书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他如果真的不为所动，必然会把那本情书毁掉，这是人的本能。 当然也存在刘馆长慌乱之下，真的留下线索，但这个解释，我总是感觉不靠谱。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这件事存在阴谋，那我们遇到的那个胖子，就不是被害人，反而可能是幕后主使。 我的背后发寒，事情要真的如我想象的一样，那这胖子太过恐怖，他一点点把刘馆长拉入地狱，然后又让他的死亡，把自己的所有罪恶掩盖，这份用心就很歹毒。 而我更加疑惑的是，刘馆长的死亡时间，为什么不偏不倚，正好是我们到来的时间，还有那刘馆长丝毫不惊讶的神情，似乎早就已经知道我们会赖一般。 最初我以为这是做贼心虚，可是现在想来，刘馆长刚见到我们的时候，神情是坦然的，这并不是心虚的表现。 刘馆长在我的怀中，体温越来越低，呼吸也早就听不到，我抱着他的身体，穿过校园，整个人都茫然无措，不知道应该去往哪里。 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可他终归是我一直都认可的老师，而现在他死了，就这样带着罪离开，让我发觉这天地之大，居然无处安置他。 “呜呜” 远处，警车的警笛之声响起，几名警察神色匆匆的跑了过来，从我们出了刘馆长办公室，就已经有人报了警，而这个时间，警察也的确应该出现了。 那些警察，几乎是从我的手里，硬生生的将刘馆长的尸体给接过去，对于我的行为，那些警察很是恼怒，根据李琦的回忆，这些警察都差点把我给打过去，幸好被李琦给拦住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的宿舍，我从来没有想到，刘馆长这样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突然的死去，对于我而言会有那么大的打击。 在图书馆的点点滴滴，实际上我已经把刘馆长当成了自己的老师，前辈，引路人，可是这种情感，我从未说出口过，而一个对我有如此深远意义的人，就这样的离世，我突然开始后悔。 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他的故事，如果我能够早点去开解他，或许他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林涛，你可不能够倒下，咱们还要去救曹可儿呢！” 李琦一直在我身边不断的念叨，想着要拉我去救人，可我的状态，整个人也都仿佛出于崩溃的边缘了。 李琦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我的耳边突地大喊了一声道：“练衣裳有危险，咱们去救练衣裳！” “练衣裳？” 我整个人顿时惊醒过来，口中喃喃低语了几声，拔腿就往图书馆的方向冲去。 第七十九章：炸药 图书馆外，已经围拢满了人，里里外外，真的像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我和李琦，强行分开了人群，快速的挤入进去，却是发现图书馆的地面上，到处都是鲜血，那血液之多，就像是刚发生了一场屠杀，可在图书馆的各个角落，根本就没有见到尸体。 “上” 当我们疑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小声的对我们指了指天花板的位置。 我和李琦同时看向头顶，却是险些没有吐出来，就见到两具尸体，悬挂在半空的风扇旁，随着风扇的转动，他们的身体就会被割开，鲜血也会随之四溅。 这个景象太过于血腥恐怖，两具尸体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根本就没有办法辨认。 “曹可儿！” “练衣裳！” 我和李琦同时惊呼出声，也顾不得地上的鲜血，快速的去找梯子，就要往书架上爬，想要快速的将那两具尸体给放下来。 “你不能死！” 李琦一边往上爬，一边不断的哭喊，整个人都已经伤心欲绝，而我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先是自己的老师，接着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是那么的悲惨，和我亲近的人都选择了远去。 “你个傻女人，怎么就不能够等我一下！” 在接近尸体的一刹那，我忍不住骂了出来，眼眶之中有泪水在打转，我早就已经后悔，没有看住练衣裳，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是男人！” 就在此时，突然在我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了过来，就被人一把抱住道：“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你没死？” “你想我死？” “我没” “那你就是在乎我！” “不是” “那你要为我殉情？” “我没” 我整个人都陷入凌乱之中，这练衣裳太过于霸道，也太过于无理取闹了，不过对于我而言，心中却是有些窃喜。 “练衣裳！” 时隔多年，我再次喊出了这个名字，再次的见到了那个昔日曾经在乎的那个女人，当初那起案子莫名的结束，我一直都没有问练衣裳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我在这漆黑的仓库见到她，自然一切都已经明白了。 曹可儿和胖子，很有可能都是她杀掉的，这是她借鉴了两人的杀人理念，也在无数年后，将这个理念彻底的发扬光大。 我的身体在颤抖，眼中泪花在闪烁，这个我朝思暮想，却又不敢去看一眼的女人，当她以罪犯的形式出现，我整个人都被绝望充斥着。 “红狐，果然你来了！” 绑架我的大脸，快速的躲避开来自身后的拳头，同时挡在我的面前，冷笑面对着身后的黑衣人。 那黑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练衣裳，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她依旧是曾经的样子，她的右手微微抬起，眼神冷漠的扫向大脸。 “你敢用蛊？” 大脸的脸上露出惊慌，急忙跑到我的身后，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以此来要挟练衣裳。 练衣裳的神情依旧冷漠，那冷漠似乎从未认识我一般，冰冷的开口道：“一个陌生的警察，能要挟我？” “陌生？” 大脸的神色一愣，继而大笑出声道：“红狐，如果你真不在乎他，你会来这里吗？不要再掩饰了，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则他就要死在你的前面！” “那些人是你杀的？” 我虽然被掐住脖子，却依旧还能够开口，我眼神冰冷的注视着练衣裳，之前所有的疑惑，现在终于揭开，我的心中苦涩，到了这一步，我如何能够不明白她对我的用心良苦。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是警察，而她是杀人凶手，不管我如何的辩解，我依旧无法跨越那道心理障碍。 这不禁让我有些后悔当初的那份自卑，没有能够及时的接受那份难得的爱情，在这些年的梦里，我曾经无数次梦到那晚食堂外的场景，无数次我醒来都哭着说好。 “是！” 练衣裳并没有止步，继续朝着我走来，而且还不断开口道：“给你打电话，发短信的人也都是我，我就是你口口声声要抓住的那个凶手！” “为什么要？” 我还想要继续逼问，可是大脸察觉到了练衣裳的危险，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袭黑衣的练衣裳，在黑暗之中就像是幽灵一般，她的手微微抬起，手指着那大脸道：“说吧，如果你就这些手段，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刹那，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之前我就曾经收到练衣裳的提醒，说这里是一个陷阱，可现在我根本就不是猎物，而是一个诱饵。 听练衣裳话语里的意思，这里并不是只有大脸一个人，还有别的安排，否则这大脸不会如此的自信。 “练衣裳，这名字不错！” 黑暗中，一道阴冷的声音，突兀的在黑暗之中出现，那里是仓库的一个角落，始终被黑暗笼罩，这一刻却是有光发出，而且那是一道寒光。 那是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神秘男子，他右手拖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 在这样的年代，剑这样的武器，已经被人所摒弃，甚至只能够用来当成表演艺术，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人拿着这样的武器，绝对不是装酷，而是真的有所依仗。 “寒剑？” 练衣裳扫了那男人一眼，神色有些轻蔑道：“还真是不死心，从国一直追到了这里！” “送你归西！” 黑衣男子用一种奇特的声音，含糊了说了一句话，然后剑光在黑夜之中一闪，骤然临近练衣裳的咽喉，他的身体快速的俯冲，试图将练衣裳的脖子洞穿。 这一幕发生的极快，而练衣裳身体微微朝着右边一歪，伸手就要去夺那把剑，那黑衣人战斗经验丰富，剑身一斜，直接就刺向练衣裳的腰间。 两人打斗惊心动魄，所有的招式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稍微慢一点，就会被对手所伤。 我在远处看的目瞪口呆，我从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这练衣裳居然会变的那么厉害，又或者她原本就是那么厉害，只是我以前并没有发现。 “噗！” 这样惊险的争斗，只是持续了几分钟，练衣裳的右手臂被那长剑划伤，而她也一把抓住了那握住长剑的手，一拉之下，一个膝盖将那黑衣人打倒在地。 “噗！” 黑衣人神色诧异，没有想到练衣裳居然以受伤为代价，换来这样的机会，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练衣裳的右手握住长剑，直接洞穿了那黑衣人的腹部，连句遗言都没有，就直接死去了。 我能够感受到，掐住我脖子的大脸，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有些紧张的看着练衣裳道：“你之前受伤都是假装的？” “受伤？” 我神色一愣，神色充满不解，无论是大脸还是那神秘的黑衣人，都有着国外的口音，这点大脸掩饰的很好，可若是仔细的听，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这不禁让我疑惑，难道毕业之后的这段时间，练衣裳都出国了不成？可为什么会招惹到这群人？ 还有她突然回来，却是开始杀人，而且定下的那三天的时间，以及那不断给我发来的短信，究竟目的是什么？ “如果不装成受伤，怎么把你们引出来？” 练衣裳冷哼一声，一脚踩在那尸体之上，同时冷冰冰的看着大脸道：“如果我真的在意他，你觉得我会把他牵扯进来？” “你不要骗我，如果你不在乎他，你早对我动手了！” 大脸的神情已经有些慌乱，掐住我脖子的手都在颤抖，显然对于练衣裳充满了恐惧。 “我只是太恨他了，如今他要死了，我只是想要让他知道，是因为没有选择我，才会死亡！” 练衣裳缓缓的开口，直接站在我身前三步左右的位置，双手环抱胸前，看着大脸道：“动手吧！我想正面看着他绝望的样子！” “你骗不了我！” 大脸声嘶力竭，原本以为我是筹码，可是没有想到练衣裳居然想要杀我，可他依旧不愿意放弃，握住我脖子的手就要用力。 “再见了！” 我心中轻叹一声，缓缓的闭上眼睛，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实际上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最少我不用再究竟要不要将她绳之以法。 “咦？” 可是我等了一会，丝毫没有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量加大，急忙回头，却是发现那大脸整个人都好像面瘫了一般，拼命的要握紧双手，却是根本就起不到丝毫的效果。 “蛊！” 我的嘴角露出苦笑，这大脸的确太大意了，蛊是无孔不入的，他和练衣裳对话太久，岂能不中招。 “你们都走不了！” 就在我以为要结束的时候，突然看到另外一名黑衣人，拿着一包炸药，还有一只打火机走了出来，而且在他的腰间，还缠着很多的线，这整个房间都被布满了炸药！ 第八十章：迷雾 “死！” 练衣裳的脸色徒然一变，右手一把匕首就被丢出，直接刺穿了那黑衣人的咽喉。 “刺啦！” 可是我们的运气的确不好，那人虽然死亡，可那火机却没有熄灭，而是依旧点燃了炸药。 “走！” 练衣裳的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急忙拉着还浑浑噩噩的我就要往外跑，顷刻间那些炸药的味道就已经扑鼻了，很快整个仓库就要被夷为平地。 我虽然也经历过不少风险，却是从来没有如此过，此刻虽然也想满肚子的疑问，但也想着离开这里再说。 “你先走！” 就在我们走到一半，眼看就要出了仓库，四周的炸药瞬间就要爆炸的紧急时刻，练衣裳突然推了我一把。 “什么？” 我的身体一个踉跄，直接就栽倒向仓库的门口，而也就在我倒地的瞬间，我看到那原本应该死去的第一个黑衣人，居然抱住了她的双腿，让她定在了原地。 “要死一起死！” 黑衣人嘴角溢出鲜血，发出疯狂的冷笑，死死的抱着练衣裳的腿，要跟她同归于尽。 “林队长！” 就在我要冲进去的时候，突然身后被人一把拉住，正是闻讯赶来的灵儿和张凯，他们察觉到了里面的情况，急忙把我往外拉。 “轰！” 爆炸之声响起，从仓库的最里面的炸药开始，火光顷刻间就笼罩了整个仓库，我被拉出的很远，却是依稀能够看到火光中她在对我挥手，似乎是在告别，而这将是永别！ “不！” 我失声痛哭，眼泪忍不住的往下落，我突然开始痛恨我自己，实际上一开始我就已经猜到是她，可是在收到她提醒短信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去听，可以说她的死亡，几乎是我一手促成的。 这几天，我总是在想着如何能够抓住凶手，可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居然会出现救我，更是为了救我死去，这件事无疑让我更加的痛恨自己。 我从未有过这么痛恨自己的时候，之前的同学四年，练衣裳不止一次的表白，可我从未去接受，甚至每一次都是她主动的出现，而我从来都是躲避。 当面前的仓库，变成了废墟，我的眼前一片的漆黑，心中充满悔恨，如果从一开始我就接受了练衣裳，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醒了？” 仓库爆炸事件，我昏迷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陪在我身边的，居然是李琦。 “怎么是你？” 我的浑身酸痛，却是顽强的坐了起来，李琦一直都是负责照顾我母亲的，他出现在这里，我虽然感动，可我更担心我母亲的病情。 原本一直都很乐观的李琦，罕见的没有跟我开玩笑，而上一次的时候，是我母亲重病住院，我能够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心，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我都听说了，练衣裳回来了，你也不要自责，她的性格原本就是那样，虽然你当初没有答应她，可你们和男女朋友有什么区别吗？” 李琦沉默了一会，才出声安慰我，练衣裳的出现，多年前的那起案子再次的被翻出来，虽然他有了小欢，可曹可儿毕竟是他的梦中情人。 这些年来，对于曹可儿的死，李琦从来都不去提及，就像我不会去提及她一样，整个学校的时光，就像是一段禁忌，不可对人言语。 尽管过去三天，我依旧忍不住抽噎，曾经我信奉的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全部都成了狗屁，练衣裳的死亡，还有她临死前在火海之中的挥手，都让我刻骨铭心，我后悔就算在最后一刻，也没有能够说出一句心里话。 可是如果给我再一次的选择，我依旧不会说，不管昔日如何的山盟海誓，我都无法接受自己拥抱一个沾满鲜血的侩子手，这是我的原则，也注定是横在我们两人之间的隔阂。 可是人都很纠结，明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可是依旧会想念，依旧会去爱，依旧会去懊恼，可心中却又无比的清醒。 “其实你们两个人好多了，最少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可我呢，完全是单相思，最后的那一刻，我明明知道她不是一个好女孩，可我依旧还是哭的稀里哗啦，我这才是傻！” 李琦轻叹一声，这些话他也只能够在我面前发发牢骚，否则看似温柔的小欢，绝对会生生的撕碎他。 对于小欢，我一直都觉得她是知道曹可儿的，毕竟我们三个人认识在上大学之前，而且那个时候就感觉小欢对这家伙挺上心的，又怎么会不知道？ 甚至于两个人走到一起，当初我都怀疑是李琦要找一个替代或者疗伤的人，为小欢感觉惋惜，可是后来两个人都很快乐，这也才让我心头的石头落地。 有太多的人，不愿意去当替代品，选择去当那个唯一，可是没有人会知道，其实所谓的替代品，有些时候不过是说出违心的话语，在最痛苦的时候，想要拥抱你，又岂会是替代那么的简单？ 爱往往都是无言的，因为说出来你会觉得太轻，不说出来又太煎熬，因此当面对纠结的时候，其实早就已经身在其中。 总是有人会质疑爱情的存在，可却根本没有意识到，爱情其实无处不在，只是有些人勇敢追求，有些人在苦苦的等待。 曾经的李琦，是前者，他哪怕撞的头破血流，依旧在勇往直前，而我是那个后者，就算对方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却不敢开口，总是在寻找那个正确的时机，正确的未来。 在等待之中，我错过了练衣裳，再次相遇却成了诀别，可就算她现在死去，我悲痛欲绝，可我却从未感觉和她如此的亲近过，似乎她从未离开过，而我终于不再避讳自己爱过。 此时的李琦，当他从悲伤之中醒来，他还会变成那个有说有笑的模样，因为他有着小欢，一个爱她，而他也不知道何时爱上的丫头。 用李琦难得文雅一次的说法，他以为自己爱上了彩虹，却是不知道，他更爱那彩虹背后的光，而小欢，就是那无处不在的阳光。 “行了兄弟！日子咱们还得接着过，不要想那伤心的事情了！” 李琦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突然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看那个记者挺不错的，而且和她重名，要不你试试？” “你说什么？” 我脸色徒然大变，一把抓住了李琦的肩膀，神情震惊的看着他，在练衣裳出现之前，曾经出现一位叫做聂衣裳的记者，我之后一直都怀疑她是练衣裳，按道理练衣裳死了，她就不会再出现才对。 我的怀疑，并非是空穴来风，我刚刚接到练衣裳提醒的短信，聂衣裳就要带人赶往九洲城，这也太过于巧合，加上名字的重合，虽然两人的样子有区别，可是见识了蛊毒，易容对于我来说，也已经不算什么了。 可是这个猜测破产了，几天前的那场爆炸，就算人真的可以活下来，也必然是面目全非的躺在医院里，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我这边。 “当初送你来的那群人，就有她呀！” 李琦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轻叹一声道：“你还别说，两个人是挺像的，刚见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练衣裳的的确确的死在了爆炸之中，那是我亲眼见到的，而这也是不可能改变的，那聂衣裳绝对不是练衣裳。 “对了，那灵儿也不错，那天死活都要守在你身边，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有一手的，居然藏着那么多俘获少女芳心的手段！” 李琦朝着我挤了挤眉毛，一脸猥琐的看着我，那神情好像是在说已经把我看穿了一般。 “胡说八道！” 我狠狠的瞪了李琦一眼，却是发现和他聊了一会，心情真的好了很多，有些感激的道谢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吱！” 就在李琦要起身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李琦回头冲着我坏笑一声道：“行了，不打扰你们好事了！” 病房内的气氛，因为李琦的一句话，瞬间变的尴尬无比，我不敢去看李思琪，我知道她应该是有男朋友的，我并不认为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可能，可是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这个手机是我刚给你买的！” 沉默了片刻，李思琪才打破了僵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只新的手机，递给了我。 “最近案子怎么样？” 我接过手机，漫不经心的开口，如今练衣裳都已经死了，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结束了才对，专案组可以解散了，大家都应该轻松一点才对。 李思琪纠结了片刻，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唐云死了！” “什么？” 我的脸突然变色，练衣裳不就是那神秘的杀手吗？不是她要杀唐云吗？为什么她死在了仓库，唐云也会死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中升起了迷雾，我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所有的认知顷刻间被推翻，天地倒转过来一般。 第八十一章：窃听 世间的事情，总有太多的巧合和意外，警察办案，就需要考虑这些因素，不能够因为一点点的猜测，就将一个人定罪，甚至有些时候，哪怕一个小小的问题没有解决，也要坚定嫌疑人是无罪的，而这也就是办案的基本准则。 可是人无完人，加上不可预知的种种因素，这个我们耳熟能详的基本准则，实际上能够做到的人并不在多数，甚至少之又少。 练衣裳的出现，一度让我方寸大乱，也因此犯下了致命的错误，虽然我嘴里说着她无罪，可是在内心的深处，早就已经对她有了怀疑，当她出现的时候，我更是直接给她定了罪。 可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在仓库的时候，我见到了练衣裳，而也看到了她死在我的面前，因此她不可能去更加不可能杀死唐云，而聂衣裳绝对也不是凶手，因为在案发和案发之后，同样所有人见到了她。 事情开始变的扑朔迷离，之前所有的线索，现在都被推翻，这和以往的不同，这次更加的彻底，以往得到的那些线索，都变的毫无用处。 直到李思琪走了很久，我都处于震惊之中，按道理我们的思路并没有错，可是这个结果，真实的摆放在我们的面前，这是无法质疑的。 “哪里出了问题？” 我开始尝试反思自己的推断，想要找出哪里出了问题，可是我想了很多，一切都毫无问题，我是一步一个脚印得出了后面的结论，若不是唐云的死亡，这个案子，就应该以此落幕了。 可现实就摆在我们的面前，练衣裳死亡了，案件还在继续，而现在就是第三天，已经结案的我们，如果还有案件发生，必然会让我们措手不及。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想要接受这一切，又谈何容易，这就像是一条走惯的路，突然有一天别人跟你说那不是路，是一个道理，很难纠正。 “想什么呢？”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谢常在一脸笑意的走到了我的病床前，挥手示意我躺下休息。 “有事吗？” 我疑惑的看着谢常在，我们两个人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集，也就是在拿尸检报告的时候，偶尔会聊上几句，讨论下案情，而他这个时候出现，显然是刻意的挑选的结果。 我能够做出这样的推断，是因为谢常在的手中，并没有拿任何的礼物鲜花之类，探望病人应该带的东西。 而这很有可能，是他长期的和尸体相处，从而忘记了怎么和人相处的缘故，可是有一点却骗不得人，那就是他的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烟味，这说明他在一个空间很小的地方吸烟，以至于烟味都留在了身上。 在医院，是禁止吸烟的，所以谢常在应该是躲在医院的某个角落吸烟，而他现在出现在我的病房内，就很容易理解为，他是在我的病房外，默默的注视我。 “是怀疑吗？” 我的心中突然变的警觉，此刻我才意识到，由于我和凶手走的太近，当我将所有警力带往九洲城去的时候，实际上自己就已经处于很危险的境地，而现在唐云死亡了，我将很有可能会被怀疑成是凶手的帮凶。 而这念头只是刹那就被我掐灭，如果谢常在他们真的怀疑我，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完全可以比这直接，毕竟这也是符合上面的审查制度。 “给你这个！” 就在我各种胡思乱想的时候，谢常在突然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塑料袋，丢到了我的床上。 那袋子里装的是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我并不陌生，形状很像是一块烧焦的手机，而看这样子，和我之前用的手机有些相似。 “这是” 我的双眼骤然睁大，这的确是我之前用的那款手机，我在仓库被绑架的时候，手机也曾经被人拿走，之后又发生了爆炸，自然就下落不明，而且在这个时候，谢常在突然将这个东西拿给我，这手机必然就是属于我的。 看到昔日的手机，往日的记忆再次的涌现，就是它第一个接到了奇怪的报警，也是它最后收到了来自练衣裳的警告，而这不禁让我想起了那个身影，以及那首歌。 哪怕现在的形势变的迷雾重重，哪怕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对，我却很坚定，练衣裳绝对参与了那起案子中，否则就不会有那些歌词的提示。 “你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我陷入沉思之中，练衣裳虽然在推理之上比我有天赋，可如此多的案子，她必然不可能全部都提前得知，这一切很有可能她都参与了，而她死亡，案件还在继续，或许是她曾经的同谋在犯罪。 这样一想，我的心情就缓解了不少，毕竟之前团伙犯罪的推论，我们早就已经认可了，现在很有可能是练衣裳死了，但那个团伙还在继续作案。 “这手机怎么了？” 我疑惑的看向谢常在，他在外面等了那么久，然后又拿出这个东西，绝对不会是让我感伤一番，必然是有其用意的。 “你看这是什么？” 谢常在将手伸入袋子里，将一块小型的金属板取出来，然后在我面前晃了晃。 “窃听器！” 我的身体霍的一声就从病床上弹跳了起来，在我的手机里，居然装有窃听器，这个发现，触动了我的神经。 以前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凶手总是能够捕捉到我的动态，然后得知我的情况，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小东西。 可是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我的手机是贴身放着的，一般人根本就拿不到，更加不可能有机会放窃听器。 这个发现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在我们的队伍之中，出现了内奸，而且她一直都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是李思琪？” 我疑惑的看向谢常在，对方选择在李思琪走后进来，而我能够想到近期碰过我手机的人，也就只有那晚从灵蛊村离开，李思琪找我借过一段时间的手机。 这个发现，顿时让我警惕的看向我身边不远处的手机，这手机是刚刚李思琪给送来的，如果真的是她，那这手机里，必然也有同样的东西。 只是这个猜测，我自己都感觉有些不靠谱，李思琪是警队的校花，而且是痕迹学的专家，我根本就想不到，她愿意选择犯罪的理由，毕竟她的人生已经足够的精彩了。 而那晚的情况我至今记得，李思琪抢走我的手机，然后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电话，而且在那之后，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凶手的算计之内，哪怕是近在咫尺，也没有能够抓住凶手。 于此同时，我想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之前黄家快餐店的事情，李思琪迟迟没有出现，最后却是发现了一根头发，而那根头发最后又称为了定罪的关键，这也未免太巧合了。 我被自己吓到，身体有些不寒而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李思琪就太恐怖了。 “啪！” 谢常在果断的将那手机的后盖给打开，然后在电池的后面，果然找到了一块金属窃听器。 在高科技的今天，只要手机开机，就能够锁定一个人，而且进行窃听，因此想要窃听一部手机，不算什么难事。 可我的手机不同，因为凶手经常给我发信息，所以我特意的拿给李洪检查过，这手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同时也帮我屏蔽了窃听，因此想要偷听我的电话或者位置，就需要这样一块金属板。 我们两个人，同时看向那块金属板，彼此的脸上都充满了凝重，这件事非同小可，这手机是李思琪刚刚送来的，我们发现这个，几乎可以断定李思琪就是那个内鬼。 “怎么办？” 我轻声询问谢常在，他们都是经历过特殊时期的老人，自然熟悉谍战的工作，我很想从他那里得到好的建议，在发现李思琪有问题之后，我整个人都无法平静。 之前和李思琪相处的种种画面，此刻都在脑海之中浮现，而人一旦有了猜忌，就会很快发现太多的疑点，李思琪的一举一动，也都越发变的可疑。 谢常在看了一眼那金属板，然后又认真的看向我道：“这东西还是先放着的好，毕竟现在也不确定这东西就是那妮子放进去的，不过你以后遇到什么事，就需要格外的注意一下了！” “那刚才？” 我急忙开口提醒谢常在，如果这个金属板真的是窃听器，那刚才谢常在进来的时候，我们的谈话和打开手机的举动，一定会被对方知道，我们现在装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 “这个给你！” 谢常在突然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塞到我的手中，被手机窃听吓了一跳的我，再次遇到这种东西，本能的想要缩手，可是看到那东西很普通，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收音机，也就硬着头皮接住了。 “这个是防窃听装置，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够动用！” 谢常在小声的提醒我，好钢用在刀刃上，如果一直都隔离对方的信号，那样还不如直接拆了。 “咚咚！” 就在我们相遇进一步商量计划的时候，突然门口的位置，传来局促的敲门声，以我多年的经验，必然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八十二章：迷心蛊 朝阳路靠近办公区的位置，最近开了一家餐厅，生意一直不温不火，老板一直都是靠着晚上送一些外卖，才能够苦苦的支撑。 可是最近接连四天晚上，送外卖回来的小哥，将钱交给老板之后，第二天老板打开之后，就会发现那钱变成了冥币。 最初的时候，老板以为是自己的员工偷钱，可想想偷走也就偷走了，换个冥币岂不是不打自招，多此一举，所以就没有惊动任何人，反而偷偷长了一个心眼。 可是接连两个晚上，他都没有见到有人动钱柜，但是好好的钱，第二天一早就自动会变成冥币。 这个发现，把店老板给吓住了，他以为是店里遭遇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特意的去找人做了一场法事，可就算这样，第四天依旧收到了那冥币。 老板将那送外卖的伙计找来，发现这四天都送的同一个地方，因此就带着伙计特意的白天去那个地方看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险些没有把两个人给活活的吓死，两人敲了半天门没有人理，结果是邻居听下不去，这才告诉两人那户人家已经死了半年时间了。 “闹鬼了不成？” 老板黄小波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联想到这么多天来的怪事，心中开始犯嘀咕，可这事既然发生了，就必然要解决的，所以他决定进入房间看一看。 “这是？” 黄老板站在墙角处，整个人都傻掉了，在那废墟之中，堆放着他们快餐店的包装盒，他心中顿时疑惑不已，难道鬼还吃东西不成？ 最终黄老板还是选择了报警，毕竟小本经营，每天一百块的亏损，若是持续下去，这店也要关门了。 在医院敲门的正是王进，他在警局溜达，正好遇到了黄老板在说这个案子，他就直接接了下来，然后主动的跑到医院找我。 这王进和我的想法一样，虽然练衣裳死在了火海之中，可是整个案子并没有因此结束，所以一听是餐厅的案子，他就刻意的接了下来，一是这案子的确离奇，有侦破的难度，同时这段时间似乎很多快餐店都不怎么太平。 我和王进走进快餐店，看着人到中年的黄老板，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黄觉案子，同样姓黄，同样开快餐店，可是很快我就将这念头给打消了，世间巧合的事情本就多，但两者之间绝对不会有联系的。 “警察兄弟，你们终于来了！” 黄老板看到我们两人，急忙上前握住了我的手，他的脸上满是苦涩，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原本是不打算声张的，毕竟闹鬼的事情传出去，他的店还怎么开。 我眉头皱了皱，此事虽然蹊跷，可绝对不至于让王进非要把我拉来，我疑惑的看向王进，可他却是给了我一个稍等的手势。 我只能够压下心中的烦躁，跟着黄老板走到收银台，这一次的案件虽然听起来离奇，可是在我想来，这极有可能是什么人的玩笑，而且这案子也没有人死亡，因此并不怎么紧张。 只所以选择来这里，是因为王进着急的找到我，虽然我和他不是很熟，可是几次的合作，都让我看到他的能力，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会胡闹的人，他这样做必然有他的理由。 黄老板缓缓从收银台取出了三张印有古怪花纹的冥币，递到我的手中道：“警官，就是这东西！” 我接过冥币，这种纸钱很常见，几乎每一个寿衣店都能够买到，而且这些冥币之上，没有任何的标记，或者线索，这就是普通的冥币，没有出奇的地方。 我开始打量面前的黄老板，之前我们一直都怀疑练衣裳他们是团伙作案，如今王进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是这黄老板和之前的那几起案子有关？ “不对！”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情况不对，这冥币虽然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是这纸张上有着一股极为淡的香烛味道。 一般的冥币，大多都是被包装好放在一起，毕竟这样的冥币，大多一包才几块钱，所以很少有人将这种钱分开，烧的时候也大多都是一起焚烧。 因此这些冥币，大多都是印制的很粗糙，有着很重的油墨味道，可是这冥币明显不是如此，所以这就应该不是用来给人烧的，而是有着另外的作用。 “这冥币是被人祭祀用的！” 王进此时凑到我的身边，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继而有些神秘道：“之前我曾经调查过一起案子，犯罪嫌疑人就是用这种纸币进行诈骗，可是案情和这一次不同！” “诈骗？” 我诧异的看着王进，这可是冥币，不要说是像黄老板这样的精明商人，就算是一位眼神不好的大妈，恐怕也是无法蒙骗的。 而且就算如此，这不过是一起普通的诈骗案，这王进完全可以自己处理，叫我过来，难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当初的那起案子，我们只是抓住了嫌疑人，却是在审问的时候，对方却是死活不承认那是冥币，一口咬定了只是假币，我们最初以为是对方要减轻罪行，可是后来我们发现并不是这样！” 王进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谈及当年的那起案子，有太多的疑点，可是由于当年那件案子的诡异，一直都没有人敢去真的触及，担心查到不该查的东西，所以就不了了之。 在众多的案件之中，有一小部分是让绝大多数人止步的，其中就有迷信邪教这一块，因为现在都是无神论，如果你查出什么无法入档的东西，很有可能会立刻被停职查办。 特别是这样的案子，很容易就会吸引媒体的注意，一旦被媒体曝光，警方无法快速的给出答案，就有可能会陷入舆论的漩涡之中。 作为战友，我自然很理解王进的选择，当年没有破的案子，如今再次遇到，自然迫切的想要破案，之前他也的确帮到了我，我不介意帮他一把。 可是我显然理解错误了，王进的神色越发凝重道：“林队长，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坚持要待在专案组吗？” “这案子和蛊虫有关？” 我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王进那么的坚持，原来早在之前，他就接触过蛊虫，而且是在我们的案子之前，所以当这里有案子发生之后，他就会在第一时间赶来，然后又加入到我的团队中来。 可是我不明白，之前我见到的蛊虫，都是具有极强的破坏力，怎么会和这冥币牵扯到一起。 “遮眼蛊！” 王进从牙缝之中挤出两个字，这个名字，是当年他从犯罪嫌疑人那里得到的唯一线索。 当初那犯罪嫌疑人招供，说是认识了一个人贩卖假币的人，有一种奇怪的药物，可以让收钱的人把假钱看成真钱，如此一来，就完全不用担心假钱花不出去。 而那犯罪嫌疑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也中了那种蛊，他拿到的根本就不是假钱，而是冥币。 事后王进等人给那人做了检查，发现在他的身体内，残留一些药物，根据医生的诊断，应该是能够对人的视觉造成影响，可是当第二天医生再次诊断的时候，却是发现那东西凭空消失了。 之后王进翻阅了很多的书籍，这才知道有遮眼蛊这样的存在，而这种蛊又被称为迷心虫。 传闻在闽南一带，有女子善于制造蛊虫，当自己家的男人要出门远行的时候，就会悄悄的给丈夫种下这种蛊虫，而被施以蛊虫的男人，就再见到任何女人，都会觉得其丑无比，根本就不为所动。 这个传说还算有情调，还有另外一则传闻，女子种下的蛊虫，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内解除，所以不管女子的丈夫在外面有怎样的遭遇，都需要在毒蛊发作之前返回寨子，否则就是必死无疑。 我们所遇到的蛊虫，并没有这两者的功能，它更像是一个分解版本的东西，只是让人短时间内视觉受阻，而且在第二天就会发现自己的错误。 “不对！” 我急忙挥手打断了王进的描述，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想要花掉假钱，就需要施以蛊毒，可那也仅仅是中蛊的人能够中招，而黄老板可不在这个范围内。 要知道，这钱是服务员从外面收来的，老板自己根本就没有碰触过，这巫蛊之术虽然说的恐怖，可是不接触，并无法完成种蛊，如果这个推理成立的话，前提是这黄老板也是中蛊的人之一。 而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变的有些复杂，之前方洁和马晓非卷入的东方物业公司杀人事件，就有蛊毒的出现，而现在又有这种东西出现，这是否意味着，就算练衣裳死亡，依旧有人可以用蛊在作恶？ “是那服务员！” 我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如果蛊毒需要近距离接触，那么能够对黄老板施蛊的人就只有那个服务员，而黄老板和王进不想声张的意思，很有可能也是对这人有了怀疑。 而也就在此时，夜幕突然开始降临，快餐店的订餐铃声，突然响起 第八十三章：午夜寿衣店 整个京都市都被黑暗笼罩，朝阳路的办公区域，灯光随之熄灭，只有少数还在加班的地方亮着灯。 黄老板的餐厅，开始三三两两的有客人进进出出，而订餐的电话，也一个接着一个。 我和王进原本就是穿的便服，坐在一个靠近电话的位置，假装成吃饭的食客，等待着那服务员的出现。 为了节约成本，黄老板这个很精明的人，和普通的餐厅老板不同，他选择下班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而在这期间，夜班的人已经开始了上班。 这样在六点和八点这样客流量最多的时候，就能够保证店里的人也是足够应对的。 送餐服务，实际上也谈不上多赚钱，毕竟这些钱本身不多，还要给送餐服务员的车费，到老板这里所剩无几，所以黄老板只是安排了两名服务员。 罗文辉和王琪两人，就是负责送外餐的，每天都很忙碌的奔跑在附近的大街小巷，而那钱就是两个人手回来的，由于两个人都参与其中，因此很难确定谁有鬼。 “会打电话吗？” 我和王进的心中有些忐忑，我们隐藏起来，而不是上去直接询问，就是担心打草惊蛇，而我们同样很紧张，嫌疑人已经作案三次了，是否还会作案，真的是毫无把握。 但是好在我们进入店里的时候并没有声张，就是伪装成两名客人，因此应该不会引起凶手的警觉，根据犯罪心理学的分析，没有被发觉的案件，很有可能让嫌疑人具有极强的侥幸心理，从而开始第二次的犯罪。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奇怪地方的订单并没有出现，我和王进相互看了一眼，都在迟疑，是不是我们的出现让对方警觉了，因此今晚要无功而返了。 就在我和王进想要起身，去别的地方调查的时候，突然那电话铃声再次的响起，我们两个只能够再次的坐下。 “好的！” 接电话的是罗文辉，在一段正规的询问之后，他就礼貌的把电话挂上，然后就拿着单子去了后厨。 “就是这个单子！” 黄老板小心翼翼的走到我们的座位，然后低声提醒了我们一句，就再次的走开。 “我先去目的地等着，你别跟丢了！” 我跟王进说了一声，就开始起身离开餐厅，跟踪一个人，两个人的目标太明显，而且既然知道了地址，我更喜欢守株待兔。 订单上的地址，属于商业区后面的一片老城区，由于近年的老城改造计划，这里虽然有很多人搬离，但也有不少农民工觉得这里的房租便宜，因此租住在这里，所以这里并没有因此荒废。 老城区的房子的确老旧不堪，好多墙皮脱落斑驳，这里的房子，最短的都已经有四十年的历史，而且在那个时候，整个街道规划的并不是很好，所以我在老城区绕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地址上的房子。 而且现在是冬天，路上的行人本就不多，我一看时间都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想要找个人问路，也有些不现实，至于打电话给王进，又担心破坏了他的跟踪，所以我索性退回了小区门口。 “咦？” 黑暗中，我看到小区外不远处的一家店铺还有着微弱的光，我快步的走过去想要问个路，却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脸色一变，楞在了原地。 这是一家寿衣店，门口贴着乱七八糟的黄色符纸，而里面则是在半空中悬挂着纸马纸人，在灯光的映照下，整个寿衣店，都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在寿衣店的柜台旁，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带着老花镜低头穿着金元宝，这种工艺小时候经常见到母亲做，用来祭奠我那运气不好的父亲。 而如今随着母亲的身体越发不好，很难坚持，所以很多时候，都索性在寿衣店里买现成的，为了此事，我母亲经常说我没有诚意，这样烧下面的父亲收不到。 对此我总是笑着安慰，心中却是有些不满，我自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父亲，家里和墓地里也没有他的照片，他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对于我而言，他就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此事我曾经追问过母亲，也曾经试图翻看他们的结婚照，可是一无所获，后来被我问急了，母亲就说家里遭了一次火，那些东西全都烧没了。 原本我是不信母亲的说法，可是时间久了，并没有什么发现，就也接受了，但是从小到大，父亲就是我心中最大的谜团。 在寿衣店外，我再次的想到我母亲，虽然她身上的蛊毒被灵儿给治愈了，可是我自从醒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看她一眼，我这个儿子确实有些不称职的。 “要买什么东西吗？” 老人抬头看了我一眼，询问了一句，就继续低下头来缝金元宝，在他的身后，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足矣将他淹没其中了，可他似乎并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 “老人家，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关门？” 我有些好奇的坐到老人对面的椅子上，有个人说话，就自然而然的忘却了这寿衣店的阴森。 “人老了闲不住，而且最近也没有什么生意，正好趁这个空隙，给一些老战友烧一些！” 老人笑了笑，依旧在低头工作，那经过他手缝制成的元宝，的确比外面卖的那些要精致的多。 对于我们年轻人来说，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件纸制品，要做的如此精湛，毕竟一把火烧了，这些就成了灰烬，可是看到老人的神情，我突然有些明白，或许在这个制作的过程中，他们已经将那思念封到了元宝里。 “最近有些人想要投机取巧，卖冥币，那东西是机子刷刷印出来的，下面的老爷可不认的！”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不满的摇头，就像我们年轻人不理解他们，他们也无法理解我们所处的世道。 我脸上满是苦笑，原本还想多了解几句，可是想到彼此的代沟，加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只能够直奔主题道：“老人家，这个地址你认识吗？” “呼！” 就在我递出地址的时候，突然从门口的位置吹进一股寒风，这风太大，吹的那些悬挂在屋顶的纸马纸人都在哗哗乱响。 “叮铃铃！” 在那寒风中，我看到在天花板上，还有一排精致的铃铛，以五行八卦的形式排列起来，若非是那风中传来的铃声，很难有人发现这头顶的乾坤。 这一家小小的寿衣店，居然还有如此的布局，的确超乎我的预料，我本想要多看几眼，但这风太邪性了，居然吹的我有些睁不开眼。 “怎么会起那么大的风？” 我急忙紧了紧衣服，这风太邪乎了，顺着领口就往身子里钻，让我顷刻间就已经冻的打起了哆嗦。 “大爷，我去关门！” 我顶着风，走向门口的位置，同时对着柜台的位置喊了一声，可是直到我将门关上，也没有听到大爷的回答。 风平浪静之后，寿衣店内已经一边狼藉，那些纸人纸马身上的纸张，还有那些符纸散落了一地，就是元宝蜡烛等物，也都被吹的到处都是，想来这一晚上够大爷收拾的了。 “大爷，那地址？” 我心中有些愧疚，如果不是我进来，或许这寿衣店不会遭遇这飞来的横祸，所以主动弯腰帮忙整理，同时也不忘询问那地址的事情。 “大爷？” 我的后背突然开始冒冷汗，大半夜的我走进寿衣店，又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接着又是一阵风，我现在回想起来心底突然开始发毛，这种事情，大半夜总是感觉有些诡异。 “大爷？” 我再次试探的开口，可是出了那纸人的晃动声，根本就听不到任何的回答。 “见鬼了？” 我的额头满是汗水，这寿衣店的后门紧锁，前门也是我刚刚锁上的，刚才那么大的风，大爷不可能从前门出去，可是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凭空不见了。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半夜还开着的寿衣店，加上我之前接的案子，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像恐怖片里的桥段。 可是我刚才明明和大爷对话了，而且对方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电影之中的鬼怪。 若是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恐怕早就已经吓跑了，可是我偏偏不信邪，走向了那柜台。 如果这一切不是鬼神作怪，就必然是存在什么机关密道，但这后者似乎比前者并不靠谱，毕竟我进来只是偶然事件，谁会为了专门吓唬我，而弄一条密道。 虽然距离柜台只是很近的一段距离，可是对于这一刻的我来说，却是异常的漫长，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快速的跳动。 说不怕那是骗人的，毕竟在半夜遭遇这种事情，换了谁也无法镇定，可是落荒而逃这种事情，我是做不出来，就算真的是鬼，我也要探个究竟。 “啊！” 就在我靠近的柜台的同时，突然房间内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就见到一只手，一把抓向了我的脖子。 第八十四章：鬼压身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本能的想要闪躲，却是见到大爷已经从那金元宝中站起身来，我整颗心顿时都放松下来，原来不过是虚惊一场，大爷刚才被金元宝挡住了，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 “大爷，我喊了半天，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我将大爷拉起来，有些抱怨的看着大爷，感情这半天都是我自己在吓自己，这也难怪，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变的疑神疑鬼也很正常。 “大爷我在找这东西呢！” 大爷有些尴尬的将我递给的那个纸条晃了晃，然后在柜台上摊开道：“你认识老甲？” “老假？” 我疑惑的看着大爷，看这情形，大爷是认出了我给的地址，而且和这地址的主人应该很熟悉，否则也不会为了这个地址，一直在下面找。 “这的确是老甲的地址，不过这家伙半年前就心肌梗塞死了，而且他又没有孩子，你怎么会有他的地址？” 大爷推了推老花镜，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或许是觉得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也是因为这老甲的确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所以他并不没有对我抱有敌意。 “甲洪波这家伙，和我也算是战友，只是这家伙出了名的怂包，当年兄弟们都往前冲，偏偏这家伙躲在坑里不动，所以兄弟们都耻于他为伍，最后这个家伙，也的确被踢出去了！” 大爷回忆起往昔的记忆，脸上满是笑容，那些日子再苦，可收获的却是袍泽之间过命的交情，那是最真实的东西，也是最美好的。 突然大爷的神情一变，神情有些疑惑道：“但是说来也奇怪，在部队的时候，我们都听说他回家了，可是我们这些战友回来三年了，他才回到家，问他那些年去了哪里，他却是死活不肯说！” “失踪了几年？” 我疑惑的看着我给出的那个地址，我之前并没有调查过，也根本就不知道这还是一名退伍的老兵，至于大爷说的事情，我却是并不怎么在意，毕竟被退伍这种事很丢人，选择在外面晃荡，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爷突然拉住我的手，一脸严肃道：“小伙子，之前我也一直觉得这甲洪波是在吹牛，可是那一次我看到他一个人打了六七个小流氓，我是真的不敢瞧不起他了！” “换了大爷你，也应该能做到吧？” 我不以为然，对于军人来说，格斗那是基本技能，而小流氓可就没有那么高的素质，以一敌七，算不得什么光荣的战绩。 “他都六十了，老头子我别说七个，就是一个都难！” 老爷子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大约所有老年人都是如此，逮着谁都会跟人聊年纪。 “六十？”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如果说刚才对那甲洪波还有些轻视，现在却是一点都没有了，一个老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战斗力，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我们要调查的人，是一个死人，原本就很奇怪，而这个死人，还有如此出奇的地方，我不禁开始怀疑，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牵连。 那个会用蛊虫的人，偏偏选择在这样一个人的家里用冥币，这究竟是怎么样的目的？ 如果说对方是为了钱，完全可以选择更大的目标，而且狡兔三窟，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道理，是个孩子都知道，可对方偏偏在这个地方用了四次，而且今晚还是如此。 “是在引我出现吗？”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或许是有了被迫害妄想症，我总感觉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让我发现这件事，毕竟这是之前练衣裳和我约定的三天时间。 “不对！” 我又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这冥币是每晚都会出现，这意味着绝对不是练衣裳在操纵这一切，而且这种事情发生了那么久，以练衣裳的智慧，必然有很多的方法可以让我知道。 “会不会这就是第三起案子？” 我不是没有想过另外一个可能，练衣裳的死亡本身是一个意外，而且她虽然死了，可是她之前规划的一切都还在运行，可就算如此，这件事也不是她的风格。 如果非要将两个案子关联起来，就只有那神秘的蛊毒在作祟，可也仅仅是这样。 “甲洪波这家伙有次喝醉酒了，跟我们吹嘘他曾经去过国，还说的有鼻有眼的，但我们一群老家伙都不信，咱们那个时期，能够吃口饭都不容易，怎么可能还出去！” 大爷今晚变的有些神神叨叨，一个劲的回忆，把我当成了最好的听众。 我很像继续听他谈这个神秘的老甲，可是我并没有时间了，因为我的手机收到了王进发来的信息。 我急忙和大爷告别，起身走进了小区，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刚才那场惊吓的缘故，这一次我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地址。 “进去了？” 在门口我遇到了王进，却没有见到那送快餐的罗文辉，这只有一个解释，这罗文辉有问题，他进入了房间，否则王进不会在这里站着，而是跟着离开了。 “进去了有十几分钟了！” 王进点了点头，他打电话叫我过来的意思，显然是想要撞门进去，毕竟这么久的时间，足矣说明这罗文辉和那人有问题。 “门没锁？” 可是当我走到门口，只是轻轻一推，就将那门给推开了，我不禁疑惑的看向王进，而王进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房间由于太久没人住，到处都是灰尘，透过外面的星光，能够隐约看到一条脚印。 “他没有离开吗？” 我诧异的看着王进，这房间并不大，甚至很简单，一眼就能够看到头，根本就没有罗文辉的影子，可王进一直站在屋外，而我也是一条路走来，没有遇到罗文辉，可是这样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有了。 “他为什么不走正门？” 我和王进一路走到阳台的位置，我们神情都很诧异，放着好好的门不走，这罗文辉还真是怪人。 而且从对方的步伐可以看出，他离开的时候很从容，并没有慌乱逃离的迹象，这也意味着，他根本就没有发现王进，这应该就是他每次来往这里的步骤。 “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骗钱，根本就没有必要来这里，而来这里，又如此离开，就必然有如此离开的理由，而那个人每次都叫他来，说明这件事他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而他叫快递，很有可能是真的不方便离开，又或者他陷入了绝境！” 我的思绪不断的转动，很多之前无法想通的事情，在这房间内，已经很清晰了，这罗文辉不是在多此一举，而是他真正要送的客户，不是在楼上，就是在楼下。 “怎么办？” 王进神色凝重的看向我，嫌疑人很谨慎，敢于如此重复，说明对方的准备很充分，不管我们选哪一个房间，都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而分成两队，又有可能让对方跑掉。 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抓住犯罪嫌疑人，毕竟真正造成的经济损失也不过几百块钱，完全没有到非要把对方如何的必要，我们之所以卷入这个案子，就是想要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迷心蛊。 如此一来，我们就没有必要把对方逼的太急，所以我们就只能够等，等到彻底的掌握了对方的行动规律再说。 从小区内退出去，已经是十二点钟了，我特意的翻了一下手机，发现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电话，我原本悬着的心，整个都放了下来，这个我和练衣裳的三天之约，随着练衣裳的死亡消失了。 “唐云是怎么死的？” 我眉头深锁，在我去九洲城之前和唐云的那次相见，那伙人绑架了唐云的家人，而在仓库我并没有见到唐云的家人，所以当时我就怀疑那大脸和唐云勾结，想要对付练衣裳。 可是唐云最终还是死了，这就变的有些奇怪，究竟是谁杀死的他，又为了什么非要杀死他？ 这个问题看似一样，可实际上却是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唐云和暗夜之间，有剪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从我和最后一次的谈话内容，我能够感觉到他想要摆脱暗夜。 “莫非是暗夜的人杀了他？” 我不禁心中有些打鼓，如果唐云没有参与当初的陷阱，那暗夜的人除了要对付练衣裳之外，就是要杀他，而他最终也死掉了，这完全能够说的通。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我的眉头深锁，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暗夜的人没有在仓库之中全军覆没，而是有一股人在外面游荡，这可是什么危险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在这里耽误时间，还不如去想方设法把这群人给挖出来，毕竟练衣裳把仓库那伙人全杀了，剩下的这伙人就是无根的浮萍。 “快看，他出来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王进碰了我一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罗文辉出现在了门口，只是他弯着腰，一副很奇怪的样子一点点的前行。 “鬼压身” 王进突然惊呼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冲了出去。 第八十五章：催眠师 民间传说，人死之后，如果有怨念未消，不愿轮回的，会化作鬼魂野鬼留在人间。 而这些鬼魂之中，并非全部都会老实本分，有些鬼魂对人怀有恶意，经常会趁人虚弱之时，选择依附在人的身上，这也就是俗称的鬼上身。 但是人鬼殊途，想要和电影之中那般，直接依附在人的身上是极强的鬼魂才能够做到的，所以在民间传说中，还有两种比较低端的鬼上身。 一种叫做鬼行，鬼无法进入人的身体，却是可以从人的身后，操纵人，被这样上身的人，一般脚尖着地，脚后跟抬起，而一旦你从他的身后经过，哪怕没有碰触，他都会生出感应。 至于另外一种，就是我们所说的鬼压身，这种鬼一般比较懒，不愿意抱着人前行，就索性趴伏在被上身的人背上，抱着他的脖子，把他压的很低，就像是据楼病一般。 此时罗文辉的情况，就和这民间传说一般，他好像背负着千斤重量，可他的背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如今正是午夜时分，自然让人从心底感觉发毛。 作为警察，我虽然一向对于这些民间传说并不相信，可是刚刚经历过寿衣店的事情，难免心中会有些忌惮。 王进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靠近罗文辉，可那罗文辉始终低着头，艰难的前行，好像没有看到我们一般。 “罗文辉？” 我走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身边小声的喊了一句，可是那罗文辉依旧头也不抬，继续前行。 这一幕，让我和王进都十分的诧异，急忙将他的头强行抬起来，却是脸色一变，发现这罗文辉的双眼居然是紧闭的，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梦游？” 我的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午夜梦游这也算不上什么出奇的事情，如果是平常，我不会有什么怀疑，可他刚刚从这个楼里出来，而且那房间的主人，极有可能会施展蛊毒，这就由不得我不紧张。 “难道被发现了？” 我疑惑的看向那栋老房子，值得庆幸的是，这房子是那种很老旧的筒子楼，从之前罗文辉进入的房子，根本就看不到这门口的举动。 “应该是对方处于谨慎，想要让他忘记这一切！” 王进的神情凝重，一直以来我们都觉得这凶手肆意妄为，可是从罗文辉的状态来看，对方并非没有防备，最少对方并没有让罗文辉记住这里发生的事情。 “是催眠高手！” 我和王进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我们都在最初的惊慌之后，恢复了平静，我们都不相信这是鬼怪，我们更相信这罗文辉是被人给催眠了。 催眠，原本是一种用于心理疾病治疗的方法，也被称为心理暗示，就是获得一个人的信任，然后让其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动，让病人走出心理阴影，能够更好的生活。 这一切说起来很难，实际上做起来更难，据说一个优秀的催眠师，需要做很长时间的准备，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被催眠人第一次就能够准确的进入催眠的状态。 而现在罗文辉应该就是被催眠了，这种催眠和传统意义上的有很大的不同，这种催眠是要让他忘记进入房间之后的一切，而这段记忆永远都不会被他想起。 这样的催眠，绝对不是一般的催眠师能够做到的，因为他不光催眠罗文辉忘记了这段记忆，而且在他的脑海之中埋下了一颗种子，每当他来到这里，这颗种子就会开启，这就相当于，只要罗文辉出现在这里，就会一直处于催眠的状态。 如此的催眠方法，可以说是大师级别的人也未必就能够做到，而这凶手居然做到了，怪不得对方专门逮着一家快餐店坑。 “不对呀！” 可是我心中也充满疑惑，如果说罗文辉被催眠，那是因为和对方有了正面的接触，所以他拿着冥币以为是拿到了真钱，可是那黄老板可没有和凶手见过，说他是被催眠的，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中开始犯嘀咕，这件事还真是透着诡异，一个会催眠的大师，居然甘心躲藏在这样一个老房子里，这本身就很奇怪。 就在此时，那罗文辉已经走到了小区外，他的身体也随之慢慢的站直，在他抬头的一瞬间，我发现他的双眼都在翻着眼白，更加确定他出于被催眠的状态。 “罗文辉！” 看着罗文辉转醒，王进急忙上前晃动了下他的肩膀，看着他慢慢的转醒之后，急切的开口道：“你这几天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人？” 根据我和王进的推测，这催眠师绝对不是偶然出现的，他一定跟了罗文辉一段时间，然后才能够对他加以催眠，否则根本就达不到我们刚才看到的结果。 可是这罗文辉不知道是刚刚苏醒，还没有恢复意识，还是真的不知道，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然后嘟囔一句道：“你们是谁呀？” “王进！” 看着王进着急，想要再次询问，我急忙叫住了王进，这种情况之下，再询问估计也没有什么效果，而且天知道那催眠师是不是在他的身上安了警报，万一他回忆起来，人就疯了，我们的罪过也就大了。 “林队长，怎么能够让他就这么走了？” 王进一脸不满的看向我，他坚信只要自己在审问一段时间，必然能够在罗文辉的身上有所发现，对于我的行为异常不解。 我苦笑了一声，眼看着罗文辉已经走远，这才低语道：“这罗文辉不过是被催眠的傀儡，咱们应该找的是正主，而且万一你逼急了他，他的精神失常了，你负责照顾他！” “我？” 王进一脸的尴尬神情，急忙询问我的意见道：“林队，咱们要进去吗？” 我摇了摇头，看向我之前拿到的地址道：“王进，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凶手为什么要用一个死人的地址？” 从最初接到这个案子，我就始终有一个疑惑，凶手选择的地址很奇怪，这里没有人居住，可他却是每晚都叫快餐，而且用的是冥币，这丝毫不像是那种低调世外高人所为，倒像是故意将我们引过来。 这感觉我并非第一次有，之前在和练衣裳交手的那么多案件中，这种感觉就一直的存在，我就像是一个木偶，在不断被人牵引，然后去查一些以前被忽视的案子。 而这一次，也是这样，对方用了这样匪夷所思的手段，原本可以瞒天过海，却是刻意的用了死人的身份，说是故弄玄虚也可以理解，但如果不是，就说明这个身份是有问题的。 “这？” 王进的神情也有些疑惑，他也察觉到案情有些不对劲，凶手似乎对于这个身份很感兴趣，否则以他的手段，到哪里都能够混口饭吃的。 “甲洪波！” 我的眼前一亮，猛然想起那寿衣店老先生告诉我的事情，这甲洪波绝对不简单，而凶手选择他的地址不断订餐，也绝对不应该是偶然的。 “那咱们回去查查？” 王进小声的询问我，这种事他原本是轻车熟路的，可是突然变的扭捏起来。 “怎么了？” 我诧异的看着王进，以往这家伙查案的时候就和拼命的一样，现在分析出线索来，他居然不动了，这个自然是逃不出我的眼睛。 “是那李思琪，上一次在痕迹学上输给我一次，这几天一直都要跟我比，我也没有办法呀！” 王进一脸的苦瓜色，之前我在爆炸之中受伤，那仓库的现场痕迹，就是他们两个人处理的。 王进虽然有着一层关系，可自身的实力也足够强大，在现场上的表现，狠狠的压了李思琪一次，这可得罪了警局的警花，非要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李思琪？” 我的眉头一皱，之前谢常在拿给我手机的一幕我还不至于忘记了，我的旧手机和新手机中都有监听设备，这说明她很有可能就是一直和练衣裳通风报信的内鬼。 只是对于这个猜测，我心中也没有办法确定，毕竟这李思琪的未来一片大好，我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要和凶手同流合污。 “她是不是有问题？” 王进神情诧异的看着我，他的眼睛很毒，在提到李思琪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我的反应，瞬间就已经明白了我的想法。 “走吧！先去寿衣店打听一下！” 我摇了摇头，主动朝着我之前遇到的寿衣店走去，单单凭借两块监听器，我是无法认定李思琪有问题的，而且对待自己的人更是要谨慎，如果错了，以后就会太尴尬。 而且现在我被这位神秘的催眠师所吸引，我很想要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在这里故弄玄虚。 “什么寿衣店？” 王进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这小区他总共也来过好几回了，就没有注意到有我口中说的地方。 “咦？寿衣店呢？” 我神情骇然的站在小区的门口，整个人都傻眼了，之前我明明记得这里有一家寿衣店，店里有一个老人，可是当我走出来，这里一片漆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莫非是见鬼了？” 第八十六章：疑点重重 “队长你怎么了？” 王进晃了晃我的肩膀，有些不解的看着我，刚才我的表现，就像是魔怔了一般。 这种事换了谁也无法镇定，明明进入了一家寿衣店，而且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可是一转身那寿衣店不在了，并且根本就没有人见过，这事就像是活见鬼了一般。 “不可能！” 我的眉头深锁，不断的摇头，在寿衣店经历的事情，是那么的真实，我不觉得这是一场梦，而且那老先生跟我说的甲洪波，的确真实的存在，我还记得，而在这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 “莫非是遇鬼了？” 听完我的讲述，罗文辉有些紧张的看着我，虽然都说警察不怕鬼，可那都是因为坚信没有鬼，自然也就不会害怕，可是我的经历那么离奇，似乎只有说鬼，才更加的合理。 “走！” 我脸色凝重，却是放弃了继续的探寻答案，因为我察觉到了这里的危险，这里并不是久待的地方，只有快速的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这是？” 可是我们跑了一圈，突然王进不愿意跑了，而是一把拉住了我道：“林队长，咱们遇到鬼打墙了！” “世上没有鬼！” 我狠狠的瞪了王进一眼，可是很快我就真的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我们跑了一圈，我们居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一切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和王进又相互看了一眼，我们还是决定再走一次，这里是老小区，也许我们刚才没有看路，走了岔路也说不定。 可是很快我和王进就都傻掉了，再走一圈的结果，依旧是我们两个人再次回到了小区的门口，而且在这一路上，我们同样没有看到我之前进入过的寿衣店。 “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疑窦丛生，这件事太蹊跷了，我们是凭借记忆在走，就算找不到出口，也绝对不会两次都回到这个地方。 而且这小区虽然老旧，当初规划的也不是很好，可是也绝对不至于建造成一个迷宫的格局。 “真的遇鬼了！” 王进的脸色煞白，我们在查的这个案子，本身就很奇怪，而现在又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让人想到这可能是冒犯了那位，对方正在惩戒我们。 可是我依旧不信邪，不相信这世上有鬼，觉得这一定是我们疏忽了什么，以至于出现这样的状况。 这小区原本就不大，我和王进决定选择另外一条路离开，毕竟这小区的出口是四通八达的，可是当我们再次走了一圈，却是再次的发现，依旧回到了原地。 “不可能是鬼打墙！” 虽然三次都回到了同一个地方，可我却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绝对不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首先我坚定世间是没有鬼的，所谓的鬼打墙，不过是方向感错乱了，或者就是意识模糊。 现在的我们两个人，神智都很清楚，方向感也都良好，可就是走不出去这里，这不禁让我也一时间没有了头绪。 “要不咱们分开走？” 王进此时开口提议，就算真的是鬼打墙，也终究是有其极限的，如果我们两个人分开，总是有一个人能够离开的，到时候再想办法来救就好了。 “不对！” 我眉头深锁，并没有答应，这个方法虽然好，可也存在极大的危险，现在我们很有可能是着了别人的道，对方没有立刻出现，很有可能是忌惮我们人多，没有把握取胜，一旦我们分开，就会给对方各个击破的机会。 “是催眠？” 想到那人，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对方是一名强大的催眠师，结合我们现在的状况，很有可能我们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催眠了。 如果是这样想的话，就可以理解了，对方一定是给了我们某种暗示，从而让我们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走回这里。 “是罗文辉！” 王进的眼前也是一亮，我们根本就没有和那催眠师接触，所以我们不可能是被对方催眠的，可是在这之前，我们都看过罗文辉的眼睛，很有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中招的。 这样一想，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黄老板会被催眠，这罗文辉如果不是催眠师本人，就必然成为了一种催眠的介质。 “不对！这不是催眠！” 我再次摇了摇头，催眠不可能传染，需要催眠师本人亲自实施，这是催眠的基本条件。 曾经在国的一个电视节目中，一位催眠师在电视剧中，对着观众催眠，结果有上千的观众被催眠成功，这个数字虽然没有人统计，但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数据。 可那位催眠师是借助了电视，是让观众看到了他，听到了他的心理暗示，而这些在我们和黄老板的身上都没有发生，我们更像是一种病态。 “此时的我们，是否也在翻着眼白？” 突然想到罗文辉，我也想到了他的状态，我们此时以为自己看的清楚，是否在外界我们的眼睛早就已经闭上，我们认为的行走，不过是在原地打转。 “嘶！” 我本能的掐了自己一下，却是感觉到身体传来的疼痛之感，这感觉异常的真实，并不像是在梦中。 “队长，我听人说，遇到鬼打墙，在墙角撒泡尿就行了！” 王进此时突然想到一个馊主意，然后一脸尴尬的向我提议，那样子摆明了自己觉得丢人，想要我试试。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却是让我的神色一愣，如果这是催眠，我们的眼睛被东西蒙蔽了，可我为什么还能够看到王进，不可能是我们两个人同时被催眠的？ “队长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呀！” 王进被我看的心底发毛，神情也变的不安，开始左顾右盼，想要立刻逃离出去。 “王进，如果咱们被催眠了，现在外界的咱们可能都已经倒在地上睡着了，如果真是那样，拖的时间越久，咱们越是危险，所以咱们需要一个人先出去！” 我神情凝重的看着王进，此时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只是这主意有些荒唐。 王进对我还是比较信任的，急忙点了点头道：“队长，你有什么主意尽管做！” “啪！” 就在王进话音刚一落下，我整个人就冲了过去，一把拉住了王进的脖子，在他身体弯曲的刹那，一个膝顶撞击在他的肚子上。 “喔！” 王进疼的惨呼一声，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突然的出手，根本就躲闪不及。 如果真的公平对打，我不见得就是王进的对手，可是我的偷袭得手，占据了先机，加上王进有所迟疑，并不敢还手，所以我掌握了主动权。 “嘭！” 一击得手，我直接将王进一个过肩摔砸在了地上，同时在他身体落地之后，一把将他甩到墙壁的位置。 “队长你轻点！” 王进惨叫中不忘开口提醒，他自然猜到了我的想法，可是挨打的是他，他自然不希望被我打太狠。 “好的！” 我点了点头，却是一把将王进丢飞了出去，如果疼痛能够苏醒，之前掐的那一下，我应该就已经醒了，在我想来，八成是我们两个人被同时催眠了，我们只是站在原地，只有把我们两个人的距离拉开，才有可能会苏醒。 “成了？” 果然如我所料，在王进被丢出去的刹那，我发现王进的身影已经从我的视线之中消失。 刚才我丢出去的力度，完全不足矣将一个人丢飞，而现在王进没有了踪迹，这已经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此时的我们，很有可能处于对方的催眠中。 “需要快速的醒来！” 我的心情变的着急，将王进送出去，只是其中一个步骤而已，真正想要苏醒，我还有别的安排。 催眠的真正含义，是给予对方心理暗示，而我之前一直都认为是罗文华的眼神，让我们中了计，可是细想起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是那个大爷！” 我苦笑一声，这一刻我已经意识到，我被催眠，应该是在那寿衣店内，而也只有在那寿衣店内，对方才有可能无声无息的催眠我，毕竟在那里发生的事情太多。 而在催眠的时候，必不可少的就是节点，这个节点是真实和幻觉的转换，而一般的催眠师，都会选择光或者声音来作为节点。 “是那场风？” 我轻叹一声，经过验证，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之前在寿衣店内发生的一切，应该是在那阵奇怪的风之后，而催眠我的节点应该是那些纸人发动的声响。 “目的是什么？” 我眉头深锁，如果只是为了催眠我，在我进入寿衣店的时候就可以做到，可是对方却是跟我说了关于甲洪波的事情，这有些不合常理，加上之前那冥币的事情，我现在更加的肯定，有人在暗示我调查这个甲洪波。 “咦？” 就在此时，我眼前的景象开始变的混乱，我的神色顿时变的着急，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第八十七章：故人相见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之前被催眠，周围的景象还很正常，可是现在我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整个人都在往下沉，就像要坠入万丈深渊一般。 “练衣裳？” 就在我下坠的过程中，我再次见到了她，她一袭白衣，在黑暗中朝着我挥手，试图将我拉住。 “刘老师？” 我眼前的画面一闪，我看到的人也随之一变，那顽强绝强的神情，已经深入骨髓，就如同我第一次见到她一般，她就安静的坐在轮椅之上，威严就像是在课堂上讲课一般。 “喝杯茶！” 刘老师的身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刘雪，她一袭旗袍，端着茶，深情款款的朝着我走来。 这是我从未见到过的画面，在我惊慌于刘雪要撞到我怀里的时候，她的身影却是从我的身体内穿过，我就像是空气一般被穿透。 “我死了吗？” 我的心情变的沉痛，据说只有将死的人，才能够看到早于自己死的故人，而我现在都看到了，还有一些叫得出名字和叫不出名字的人，也都纷纷出现。 四周的黑暗越来越淡，却是被密麻麻的身影笼罩，我就像是站在一个狭小的舞台，被所有人围观者，她们虽然带着笑容，却是让我不寒而栗，似乎她们能够将我整个人都看穿。 “醒来！” 就在我身体不断下坠的时候，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一声轻喝，然后就感觉有人一把拉住了我，而我面前的景象就像镜子一般的破碎，在那裂缝的后面，有淡淡的光。 “啊！” 我撞击在那碎片之上，本能的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却是从地面上惊坐起来，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坐在一处台阶之上，而面前正站着一个女人。 “你怎么来了？” 我疑惑的看着她，我知道是她唤醒了我，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正是在医院照顾我母亲的欧阳灵儿，自从我苏醒之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欧阳灵儿穿着一件碎花的长裙，在寒风之中裙摆舞动，她秀发飘扬，在苏醒的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练衣裳，只是她更加的年轻。 “你们被人下蛊了！” 欧阳灵儿拢了拢头发，来到外界的几天，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最少这一个动作，让她整个人都千娇百媚，不再给人一种邻家小丫头的错觉。 “这个？” 我神情一愣，目光落到地面上两块白色的东西，这东西每一个都有眼睛大小，看样子就像是蜘蛛网，可是更加的密集，而且若是仔细看，会发现这些白色的蛛网之上，还存在一些细密的小腿。 那些腿部，存在不少的倒刺，就像蚊子的吸嘴一般恐怖，此时还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些血丝，刚刚就是它们趴伏在我们的眼皮之上，不断吸食我们的鲜血。 这东西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感觉心理不舒服，我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生物，尽管它现在已经死亡，可我依旧不敢去触碰，太过于恶心。 “这叫梦蛊，能够扰人心智，为宿主编织梦境，一旦被其控制的时间足够长，浑身的血液都会被吸干！” 欧阳灵儿缓缓开口，一脚将那东西踩碎，刚刚就是这东西趴在我们的眼皮上，让我们陷入了那奇怪的梦境之中。 “林队！” 此时王进也缓缓的转醒过来，看向我的眼神却是一脸的哀怨，显然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完全是梦境，最少我们两个人都听到了彼此的对话，而且我真的能够看到王进被打的痕迹。 “咳咳！” 我干咳了一声，急忙转移话题，再次追问欧阳灵儿道：“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欧阳灵儿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有些生气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我一脸的尴尬，经历了练衣裳的事情，我发现我开始对一切漂亮的女人都有些抵触了，特别是看到欧阳灵儿出现之后，我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怀疑。 而且欧阳灵儿还是练衣裳的妹妹，这一点已经不容置疑了，如果当初练衣裳的母亲没有离开灵蛊村，那么练衣裳就应该叫做欧阳衣裳，只是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我收回自己混乱的思绪，意识到眼前的处境，不断的道歉，好在欧阳灵儿涉世未深，并没有继续为难我，反而讲出了自己的来意。 之前我们在灵蛊村的时候，灵儿的父亲，灵蛊村的村长被人杀害，头颅不知所踪，而除了怀疑对象是灵儿母亲之外，村里还有两个人失踪了。 最初的几天，由于被练衣裳的事情搅合的焦头烂额，所以我们并没有时间去调查这两个人的下落，可是灵儿却从未放弃过这个念头。 同为养蛊人，彼此之间都会有一些微妙的感应，就像灵儿能够意识到茶楼就是养蛊的宝地一般，她想要找到这两人，自然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他们两个人就在这栋楼里！” 欧阳灵儿指向我们之前进入的小楼，那从灵蛊村的欧阳小六和欧阳虚，就应该在这小楼内，这也解释了之前为什么我们会中蛊的原因。 但就算欧阳灵儿的解释很合理，但我依旧坚持这和催眠术有关，否则我们怎么会老老实实的任由那东西爬到脸上，然后用它的利爪刺入我们的眼皮之上无动于衷，这也太难理解了。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一头的雾水，根据我当初的推断，这两人就算不是幕后黑手，也必然是别有目的离开，现在一直盘踞在这样一栋小区里，居心真的难以看出。 如果灵儿的推断没错，这两人离开灵蛊村的时间，和快餐店出现冥币的时间却是吻合的，只是他们这样的举动太怪了，如果说不适应这个社会，但一个手段接连用了几天，还不挪窝，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而且我和王进已经找上门了，对方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可是他们宁愿对我们施展蛊毒，也不愿意离开这里，这也太奇怪了。 “进去吧！” 这次有欧阳灵儿在，我们的胆子也随之变大了不少，决定再次进入小楼，毕竟只有见到这两个人，所有的谜团才能够解开。 “你们小心点，小六和欧阳虚都是族内的天才，如果真的动手，我也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在即将敲门的时候，灵儿却是再次的开口提醒我们，这一次我们很有可能遇到正主，危险系数高到爆表，可以看的出来，灵儿是不希望我们卷入进来的。 我和王进的眼中都有些迟疑，之前在门口的位置，我们连对手的样子都没有看到，就中了招，这次面对正主，很有可能会成为灵儿的累赘。 我的迟疑，并非是自己害怕，而是担心王进的安危，毕竟在遇到练衣裳之后，我就已经注定无法独善其身了，灵儿是她的妹妹，无论再艰难，我都要保护她的周全，龙潭虎穴都要走一趟。 可王进不同，他和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他是可以选择退出的，毕竟这是私人的恩怨。 “林队，我想进去！” 王进看出了我的心思，神情突然变的坚定，最初换做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有所恐惧，毕竟我们之前已经被梦蛊折磨了一番，再次面对难免有些恐慌。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王进，我能够看出，他不是为了在我面前表现，才故作的镇定，他是真的对这件事好奇，或许这就是他之前那起没有破的案子在作祟，他和我一样，有很多的疑惑想要解开。 “请进！” 就在我们站在屋外，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突然从房间内传来了一个声音，然后灵儿就真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我和王进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房间内的灯光昏暗，空气也充满阴冷，这是所有养蛊之人不可避免的环境，因为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才能够让蛊虫不至于提前苏醒，才能够更好的控制。 昏暗中，我们看到了两个人盘膝而坐，这两个人身上都穿着黑色的袍子，让其年轻的脸孔之上充满暮气，同时他们的眼眶深陷，脸上的肌肉萎缩，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 我们走进房间，这两人并没有起身，双眼微微闭合，双手同时放在两人身旁的一只木箱子上，神情不时的流露出享受的神情。 “真的是你们？” 欧阳灵儿一脸怒意的看着这两人，可是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两人和自己年龄相仿，可是现在看来，这两人如果走出去，说他们是四十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灵儿？” 两人中右边的那人身体微微一颤，声音充满疑惑，他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睛中原本应该是眼珠的地方，却是一片的白色，他的双眼，赫然已经失明了。 “小六，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欧阳灵儿声音颤抖的开口，虽然对两人当初离开部落有些愤怒，可是看着这两人此刻的状态，毕竟还有多年的情谊，难免心中有些悲伤，不明白这两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第八十八章：禁术 三个原本同龄的年轻人，在灵蛊村的天才，如果不是发生意外，将来他们都将是灵蛊村的希望，是撑起这个村子的关键。 可是转眼不过六天的时间，这同龄的几人，却好像是跨越了几十年再相见一般，如何不让人震撼？ 原本想象之中大战的场面并没有发生，欧阳小六和欧阳虚就和我推测的一样，已经无法起身，身体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以至于根本就无法离开。 “你们偷练了禁术？” 震惊过后，灵儿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充满震惊的看着两人，花容早已失色。 在灵蛊村中，一直都流传着一种禁术，能够让蛊虫再次的进化成为万虫之王，一旦修炼成功，就不再需要携带如此多的蛊虫，一只就已经足够。 而这种禁术，一直都被限制修炼，因为这样做的代价，是需要将自身融合，这个过程太过危险，动辄就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毕竟人的身体有太多的秘密，而也有很多的禁区，蛊虫本身也充满未知，如果进入到了禁区，就会万劫不复。 并且在灵蛊村中，除了最初的灵蛊村开创者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练成过这种禁术，所以这种禁术，一直都被束之高阁，敢于修炼的人都不多。 “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那最先开口的正是欧阳小六，他的脸上满是苦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的欧阳虚道：“我们谁也不想变成今日的样子！” “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离开灵蛊村？” 灵儿急切的开口询问，这个问题一直都压在她的心中，她的父亲离奇的死亡，而村里消失的两个人也被他找到，她很想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初她愿意跟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寻找到这两个人，同时也是为了寻找练衣裳和她们的母亲，而现在练衣裳在她的面前死去，她唯一剩下的线索，就是面前的这两人了。 我也对这两人有所怀疑，他们在此修炼禁术，更加是给人一种人赃并获的感觉，只是就算如此，我依旧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最少这两人见到我们之后，并没有丝毫的慌张，这根本就不想是杀人凶手见到被害人家属应该有的神情。 “不是村长叫你出来的？” 一旁原本闭眼的欧阳虚，猛然睁开双眼，他的眼睛并没有失明，却也有些浑浊，似乎也离失明没有多远了。 “什么意思？” 我急忙开口，同时一把拉住了灵儿，从他们的话语中，他们显然还不知道村长已经死亡的事情，不管是真不知道，还是伪装的，我都不希望灵儿说出来。 欧阳虚并没有理我，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灵儿道：“灵儿，如今我们没有完成村长的嘱咐，反而身陷此地，无颜再回村里，还请你转告村长！” “我父亲究竟来这里做什么？” 灵儿的神情激动，这两个人在村长死亡之时失踪，然后又口口声声的说是村长的意思，她哪里能够平静。 “此事你回去村长自然会告诉你！” 欧阳小六此事也开口，神情颇为无奈，修炼禁术，两人的身体状况都很糟糕，如果不是有蛊虫续命，估计身体都要腐烂掉了，可就算如此，他们也已经和废人没有什么区别，否则也不会每日都去坑一家快餐店。 “我父亲死了！” 灵儿顿时泣不成声，她的父亲今日才是头七，反复被人提及，她尽管极力的克制，却依旧难掩心中的悲痛。 “村长死了？” 欧阳小六和欧阳虚的脸上的神情都是大变，我一直都在仔细的观察两人，他们脸上的震惊和悲伤，并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村长怎么会死？” 欧阳小六泣不成声，从小族长对他异常的照顾，他的名字，就是被族长所起，一直都视为自己的第六个孩子，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突然得知这样的噩耗，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村长真的死了？” 欧阳虚也同样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可他的眼睛还能够看到，因此他能够看到灵儿脸上的伤痛，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所以对彼此都很了解，他心中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父亲究竟叫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灵儿依旧在逼问，虽然已经可以确定，这两人的离开和村长的死亡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村长遇害前让两人离开，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 “村长说我们村子将会遇到巨大的危机，需要来外界求援，可是我们找到了族长留下的地址，却是发现那个人已经不在人间了，我们就决定自己修炼禁术，希望能够帮助村子！” 欧阳虚缓缓开口，讲述了这一路上的遭遇，他们要找的人就是甲洪波，但是命运弄人，甲洪波早就已经死去，而他们修炼秘术也出现了问题，就只能够冒用他的名字订餐。 “什么危机？” 我和灵儿同时开口，灵蛊村一直都是世外桃源，在村长死亡之前，一直都是一派祥和的景象，我们都很疑惑，村长究竟是怎么看出有危机到来的。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我临走的时候特意的询问过族长，族长只是让我们将这个东西交给甲洪波！” 欧阳虚摇了摇头，对于村长口中的危机也一无所知，可是他的右手摊开，露出了里面一块龟甲。 这龟甲的年岁久远，在上面刻画了大量的字迹，有些因为年代的缘故都已经不可见了，这就是两人修炼的禁术，原本此术就很危险，他们修炼残缺的部分，自然就更加难以成功了。 “父亲为什么要把这个交给甲前辈？” 灵儿结果龟甲，神色突然变的凝重，虽然这龟甲上的禁术已经没人修炼，可这终归是第一代先祖留下，有着非凡的意义，居然就这样拱手送人，这也太难理解了。 “甲洪波！” 我站在一旁，心中也一直无法平静，他们口中两次提及到了甲洪波，而这和催眠术中我也听到了这个名字，显然这个人十分的不凡。 “是你们催眠我们的吗？” 我急切的看向两人，两人对于村长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心中有愧，多次运用这甲洪波的名字，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 “我们这样一幅状况，施展蛊虫还行，催眠是什么？” 欧阳虚一脸的茫然，他们接触这个社会的时间也不长，根本就不知道催眠是什么。 “之前的寿衣店，不是你们弄出来的？” “不知道！” “那奇怪的大爷？”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不断的询问关于我被催眠的细节，可是根本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两人对于此事都是否认的态度。 看他们的神情，我知道他们应该没有撒谎，催眠术这是一项很难学习的能力，他们之前在村子里并没有离开过，现在也才出现几天，根本就没有可能速成，而且达到那么高的水平。 “那催眠我的人是谁？” 我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本我坚定是这两个人所为，可是得到否定答案，我整个人都好似没有了方向一般。 事情原本很简单，可结果却是有些出人意料，如果不是这两人所为，就意味着还有别人，而且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催眠我们。 此时我也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我和王进的确进入到了房间内，也看到了甲洪波房间内的灰尘，这也就是说，其实在离开棺材店的时候，我的神智是清醒的。 只是很奇怪，我和王进刚才又确定了一番，在小区的门口，依旧没有那家快要关门的寿衣店。 这不禁让我想起，我最初来到这个小区，怎么都找不到甲洪波的家，这才到了寿衣店，这是否意味着，在那之前，其实我就已经被人催眠了。 “是灯光吗？” 我心中充满疑惑，我的警惕性一直都很高，不可能会轻易的中招，我努力的回忆当时的情景，唯一可疑的，应该就是那时候寿衣店的灯光很怪。 “对方目的是什么？” 想到那神秘的大爷，我就无法平静，对方在幻境中一直跟我讲述关于甲洪波的事情，而如今这两个人同样提及甲洪波，这不禁开始怀疑，这甲洪波的身份。 就在此时，那欧阳虚再次开口道：“灵儿，你有见到你母亲吗？” “什么？” 灵儿的身体一震，她从灵蛊村回来，就是为了找她的母亲，原本她的姐姐练衣裳死亡之后，这条线索也就断掉了，可是没有想到，欧阳虚居然会再次提到这件事。 “你们见到了她母亲？” 我也是一脸的震惊，练衣裳和灵儿她们都是一个母亲，而且我一直都怀疑这位神秘的女人，和整个案子有着极大的关系，而那最后死亡的唐云，就极有可能是被她杀死的。 如今这两人主动提及此事，不禁让我的眼前一亮，如果能够找到灵儿的母亲，很多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只是事情会这么顺利吗？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第八十九章：甲洪波 “我的母亲？” 灵儿的脸上满是悲伤，父亲不在了，她为了追查凶手而来，结果现在所有的目标，都指向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而这可能是她除了妹妹之外唯一的亲人了。 欧阳小六和欧阳虚的神情都变的凝重，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此时的两人已经意识到，面前的灵儿知道的东西太少了，而有些事情他们需要斟酌是否要说。 房间内的气氛也随之变的凝重，我留意到，自从进来之后，这两人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是盘膝而坐，都没有站起来过，这很有可能就是后遗症之一，两人的双腿，恐怕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你们是在躲避她？” 灵儿并不傻，很快就猜到了两人隐藏的意思，他们两个人藏身在这里，而且不顾一切的修炼禁术，明显是在躲避什么人，而他们见面之后第一次问的就是她的母亲，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只是最初不愿意相信而已。 可是在灵蛊村的时候，她的内心深处，就已经对自己的母亲有了怀疑，能够轻易走到父亲面前，然后将自己父亲无声无息杀死的人，也只有她们那个失踪多年的母亲了。 “我们刚出来的时候，的确是被你母亲追杀过，而且费了很大劲才得以摆脱掉，我们找到甲前辈，就是为了避祸，可惜甲前辈早就已经不在了！” 小六轻叹一声，如今他们的生命无多，有些事情说出来或许会让灵儿难受，可是如果不说，将来她真的面对亲生母亲会更加的痛苦。 而且这两人都是听从村长的安排来到这里，都是身负使命的，他们现在已经无力完成，只能够将希望寄托在灵儿身上，这种情况之下，自然就不可能再去掩饰什么了。 “就在两天前，你母亲也曾经找到我们，原本她是想要杀我们，可是看到我们这个惨样，也担心我们拼死一战，所以将我们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小六苦笑连连，对于自己的处境充满无奈，族中的禁术，原本是一场大机缘，可注定不属于他们，而他们原本应该有很好的未来，现在却是要躲在这阴暗的角落等死，这人生充满了悲哀。 “为什么她要杀你们？” 灵儿低声抽泣，声音夹杂着颤抖声，尽管很多事情都已经变的明朗，可她依旧有些难以接受。 我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点安慰，我很能理解她的感觉，在仓库看到她姐姐的那一刻，我也是这样的心情，很是纠结，很不愿意去接受，可现实是无法改变的。 “她要打听关于灵蛊村的秘密，不过此事我们并不知道，只有族长才知晓！” 欧阳虚的神情变的严肃，上一次可不止见到灵儿母亲那么简单，他们还曾经被询问了一些问题，自然也猜测到了灵儿母亲的目的。 在灵蛊村一直都流传着一个秘密，当年灵蛊村的先祖，带着村里的人迁移，不光是为了躲避战祸，还有可能是想要隐藏某个秘密，灵儿的母亲，应该就是冲着这个秘密来的。 可那是很久远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而且那传闻的真实性也已经无从确定了。 “跟我离开这里吧？我会想办法医治你们！” 灵儿低声开口，他们是同族，现在两人在外面遇难，她自然不想袖手旁观。 “我们的身体我们都很清楚，活着也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就让我们自生自灭吧！” 欧阳虚轻叹一声，修炼禁术变成现在的这幅田地，真的是生无可恋，或许也就是因为如此，那人才会留下两人吧？ 房间内的气氛再次凝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之前的话题也太过于沉痛，我们也就不再好意思去询问过于那冥币的事情。 “跟着我们走吧！” 一直旁听的王进，此时却是选择了开口，他注视着两人道：“就算是要死，也不应该死在这样阴暗的地方，你们总不希望她再次回来这里给你们收尸吧？” “甲洪波？” 从小区回到警局之后，我立刻就开始调查关于甲洪波的信息，可是出乎我的预料，这个人再普通不过，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出奇的地方，而根据他为数不多的照片，我可以断定他不是我那晚见到的老人。 我将欧阳小六和欧阳虚送入了医院，由灵儿负责照顾，我也曾经多次的试探两人，想要知道甲洪波和村长的关系，为什么在灵蛊村危难的时候，村长会想到这样一个外人，可是两人也一无所知。 如果甲洪波只是一个普通人，村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而那神秘的老者，也不会将我们催眠，而且告诉我关于甲洪波的过往，这一切都说明这甲洪波真的有问题。 我记得老人说过他们是战友，所以我特意的请求了局长，调查了甲洪波当时所在的部队，想要通过他的战友了解甲洪波，可得到的结果却是这群人早就已经都老死了，根本就没有人剩下。 事情变的越发奇怪，我一头雾水，感觉自己在这个案子里毫无头绪，完全是在东一脚西一脚的乱走，根本就无法取得什么好的效果。 而唯一在小区有收获的，就是断定练衣裳的母亲还活着，而她很有可能就是之前接二连三案件的策划者之一。 “林队长，有人找你！” 就在我埋头寻找资料的时候，李思琪却是突然敲门走了进来，而且对着我指了指门外。 “什么人？” 虽然谢常在的发现，让我对李思琪有所怀疑，可我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很正常的神情，不愿意让她看出什么端倪。 “我也不知道，对方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李思琪摇了摇头，并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她的头不经意的往档案室里伸，然后疑惑的对我说：“林队长，你手机怎么没有开机呀？” “手机？” 我心中咯噔一声，脸上却是装出茫然的神情，之前李思琪给我的手机，根据谢常在的分析，只要不开机就不会被窃听，因此我就索性没有开启那手机。 如今李思琪提出这件事，我却依旧不敢断定她就有问题，毕竟这个问题本来也说明不了什么，最多就是一种关心罢了。 “噢！我把手机的事情给忘记了，而且最近很忙，睡眠也不好，可不敢听到铃声。” 我微笑着糊弄了几句，然后就直奔门口，想要看看在这个时候谁会来找我。 大厅内果然有一个年轻人在东张西望，这个年轻人样子普通，但却是给我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林警官！” 看到我出来，那年轻人急忙迎了上来，那神情异常的着急，一把拉住我的手道：“林警官，你可要跟我作证呀！” “是你？” 我眉头一皱，这年轻人走近了，我才发现他居然是诸葛文龙居住别墅的保安，当时我和刘凯进入别墅的时候，正好是深夜，所以对方的样子看的并不真切，而且他给我最直观的是声音，所以直到他开口，我才想起他的身份。 看到这个小保安，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诸葛文龙的案子早就已经结束，而且我们也证实，是刘老师买凶杀人，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小保安会跑来找我作证。 小保安低声的抽泣，一脸的委屈，嘴里不停的抱怨道：“林警官，那房主来了，说是房子死了人，死活不愿意要房子了，我们经理好不容易说服了他，可他却是要开除我，我招谁惹谁了呀！” 我认真的听他抱怨了半天，才大致的听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诸葛文龙死亡所在那栋别墅的主人回来了，要开除这个小保安。 可尽管听清楚了我依旧一头的雾水，那别墅不应该是诸葛文龙私人的财产吗？怎么现在又会冒出一个房主出来？ 而且现在距离诸葛文龙死亡也不过几天的时间，这位一直没有出现的房主，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也未免太蹊跷了。 “林警官，现在只有你能够帮我了！” 小保安一把抱住了我的手臂，现在他即将面临失业，我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去解释一下？” 我原本想要继续查甲洪波，可是现在面对这突然的状况，我只能够先跟小保安走一趟，毕竟这工作对他的意义非凡，如果能够争取，我也希望能够帮他一把。 此时王进和张凯正好同时走了进来，看到这情况，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所以也同意跟我一同去别墅那边去看看。 坐上警车，小保安情绪也变的稳定不少，说话也利索不少，却依旧在抱怨道：“你说着房主老实的在国待着多好，早不回来晚不会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你说什么？” 我的脸色骤然大变，之前的黄觉，就是从国归来，而我在老区被催眠的时候，那神秘的大爷也曾经对我说过，甲洪波以前也去过国，现在这房主也是从国回来的，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牵连？ 第九十章：神秘人 事情变的越发蹊跷，练衣裳也曾经去过国一段时间，也就是从国回来之后，才开始了这场奇怪的杀戮计划，而现在很多人都和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群人在国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我心中疑惑重重，若是真的算起来，那之前离奇死亡的唐云，也是频繁出入国的人，这是否意味着，暗夜一直都隐藏在国中，而这一次不过是他们的清洗？ 如果说是暗夜在清洗自己的内部，但经历了仓库的一幕，我觉得练衣裳她们也在被清理的名单之中，可我调查的很多案子，都是练衣裳她们在杀人，这就变的不好理解了。 而且现在诸葛文龙死亡的那栋别墅主人归来，事情也随之变的复杂，对方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是否和暗夜有着某种关联，否则他的房子，怎么会给诸葛文龙居住？ 当初诸葛文龙是被练衣裳杀死的，而唐云的死亡，一时间也无法断定是谁所为，我隐约觉得，这两起案子，都没有那么的简单，我需要再重新去查一下。 “唐云的那起案子是你负责的？” 距离别墅区还有一段时间，我看向王进，我如今刚从昏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很多我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一直都没有时间去了解，我就想要趁这个时候了解一下，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王进点了点头，当初我们都赶往九洲城，导致了唐云那里并没有留下几个人，而在九洲城我离奇的失踪之后，局长更是派出了全部的警力寻找。 后来仓库爆炸，我重伤昏迷，警方的人更是在全力的维持现场的秩序，安抚附近居民的情绪。 唐云的年会，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展开，王进他们感到的时候，年会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王进在年会结束之后，想要单独的和唐云聊聊，劝他将保护权交给警方，可是唐云并不配合，而且说是要去卫生间。 在层层保护之下的唐云，却是在不久之后传出死亡的消息，而死亡的地方，并不是会议室旁边的卫生间，而是一处偏僻的角落。 当时警方在意识到唐云死亡之后，立刻做出了决定，封锁了现场，甚至对于可疑人进行甄别，却是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只是推理凶手在杀死唐云之后逃离了现场。 王进交待完了案情，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道：“对了！这事聂记者应该很了解，当时她们也在采访唐云！” “聂衣裳？” 我眉头一皱，没有想到这件事还有这位记者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于谨慎，这个女人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不愿意接近。 就在我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别墅外，在亮了证件之后，我们才被放入进去。 此时我已经不可能再去询问案情了，索性开始整理自己的情绪，准备应付接下来的房主，毕竟对于调解这种事情，我并不怎么擅长，这才带了王进和张凯前来。 虽然不久前别墅里曾经死过人，可那毕竟是在地下室发生的事情，对于整个别墅来说，也没有任何大的损坏，所以这别墅只要稍微整理一下，也是完全可以居住的。 此时的房门微微打开，在别墅外的一处水泥杆搭建的葡萄树下，一名四十多岁，带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正躺在躺椅下休息。 “请进！” 在我们按了门铃之后，那墨镜男人推了下墨镜，看到我们之后，很随意的挥了挥手，却是并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对方的倨傲，并没有让我们生气，我缓缓走到对方的面前，慢慢开口道：“这位先生你好，我是海天路警局的警察，你可以叫我小林！” 对方身穿一件风衣，脸上棱角分明，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他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回答，但他的墨镜却是被他取了下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跟在最后的小保安。 “你不是已经被开除了吗？” 被人扰了午睡，对方的神情异常的不满，一脸不满的注视着小保安，那神情就像是一头老虎盯着一只绵羊一般。 “有什么话直说吧！” 我给小保安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径直的坐到了对方的对面，如果一开始我还对一切有所怀疑，可是在见到对方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这个男人不是冲着小保安来的，而是冲着我们，这一点从他的衣着就能够看出，对方的身上都透发着贵族的气息，如果真的想要午睡，完全可以穿着睡衣盖着一个毛毯，可对方却是穿着风衣，这是在等人。 而我们的出现，他虽然冷漠，却没有阻挡我们进来，甚至只是看我们一眼，就任由我们走进他的别墅，这说明他等的人是我们。 实际上，以上的这些，也仅仅是我的猜测，可是当对方训斥小保安的时候，我就更加的肯定，一个房主，如果真的有火气，也应该是第物业，怎么会对一个小保安那么在意，这只能够说明对方是有意为之的。 而小保安身上，没有对方所图的东西，这才让我肯定，对方要经理开除小保安，就是为了引我们过来，甚至他还有可能暗地里暗示过这个小保安。 “林警官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中年男人挥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别墅，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道：“在我的别墅里死了人，可为什么连一个人都没有事先通知我？” “如果你要是这样遮遮掩掩，那我就只能够公事公办了，一份工作，我还是能够介绍的！” 我轻叹一声，起身就要离开，对方叫我们来，明显是另有所图，却是一味的打哑谜，这样下去对我们不利，我也不愿意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跟对方交谈。 在日常的工作中，我们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如实的告诉我们，我们相遇的讯息，而这就需要的是耐心。 诸葛文龙的案子已经结束，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目的都是未知的，面对这样未知的人，冒然的去谈判，或者讨论，都会对我们十分的不利。 我现在借机离开，就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我们有必要调查一下对方的身份。 “林警官，你知道黄觉当年为什么会帮助诸葛文龙的儿子做手术吗？” 那神秘男子看到我们要离开，突然露出一脸狡诈的神情，直接抛出了一个话题。 “你知道什么？” 我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虽然当时案子结束了，可是我们都不理解，以黄觉当初的声望，完全没有必要为了钱如此，而这随着黄觉和诸葛文龙的死，也就没有人可以回答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诸葛文龙一定要整死魏建国吗？” 神秘男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脸玩味的继续开口，此时他的神情，一副完全吃定了我的样子。 我也真的如同他说的一般，在门口再也迈不出一步，这个男人提出的两个点，的确困扰了我很久。 魏建国的家庭，就是一出惨剧，而这幕后的黑手就是诸葛文龙，如果说因为儿子的意外死亡，怀恨在心，但是这样一再的出手，的确有些难以理解。 这只有一个解释，在魏建国和诸葛文龙之间，还有着不为我们所了解的纠葛。 我做出这样的想法，并不是突发奇想，当初真正导致诸葛文龙儿子死亡的是医疗器械，以当时诸葛文龙的能力，完全可以让这家公司倒闭，可是直到案发，这公司都一直完好无损，这也太过古怪。 “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我看着那神秘人反问，对方的身份绝对不一般，而且他的身上也疑点重重，如果他是从国外归来，怎么会对这里的一切如此的了解，而且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把他带回去审一下？” 此时王进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声，如果把这个神秘人带回审讯室，相信很快就能够知道一些有用的情报，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一无所知，甚至会掌握一些主动性。 可我却是摇了摇头，这神秘人既然敢于出现，绝对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撇的一干二净了，我们冒然的带回去，只会陷入被动，而现在我们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离开这里。 可是我又有些不甘心，对方知道的事情，很有可能解决我心中的部分疑惑，而且这些案子都关系到练衣裳，如果这次错过了，我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 “咦？”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有车子驶来，那车子我并不陌生，正是属于聂衣裳报社的车子，而在此时她居然也来到了这里。 “她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我心中惊疑不定，最近的案子都先后出现她的踪迹，如果只是一个普通记者，她的出现未免也太频繁了，而她来到这里，目的究竟是什么？ 第九十一章：巧合 随着车子缓缓停在门口，聂衣裳也带着她的摄影师，缓缓从车子里走了下来，见到我们也在，聂衣裳脸上有些诧异，却是笑着朝着我们点了点头。 今天的聂衣裳穿着一件橘黄色的风衣，长发挽在后脑，露出洁白修长的玉颈，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形象。 她走到那神秘人的面前，递出一张名片道：“李老师你好，我是京都报的记者聂衣裳，谢谢你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 “你们认识？” 我有些诧异的走到聂衣裳的身后，原本我以为聂衣裳是被对方邀请来的，没有想到她是主动提出要来采访的。 “这位是国有名的侦探作家李子木，李老师，他的在全球热销，难得他突然回国，我自然要采访一下的！” 聂衣裳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声，并没有隐瞒那神秘人的身份，同时有些疑惑的看向我们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咳咳！” 李子木此时干咳了一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然后主动的和我握了下手道：“刚才的事情，林警官还是不要生气的好，那些事情，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知道最近国内发生了这一系列案子，正好想要写新的东西，所以这才回国！” “没事！”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可是我心中却是充满疑惑，对于这李子木的话充满疑惑。 “你就是李老师，我可是经常看你的，没有想到会遇到你本人，等下一定要给我签个名！” 王进在知道这神秘人的身份之后，也是两眼冒光，主动的给对方握了握手，一脸崇拜的神情。 在场也就我和张凯，还有小保安还能够保持镇定，毕竟我们三个很少看，更不要说是国外的了。 “李老师和林警官认识？最近这几起案子都是他在侦破，你们两个人应该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的！” 聂衣裳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两个人，然后轻轻的拍了我们两个人一个小马屁，毕竟我们两个人可都是她的采访对象，如今一下子都聚集起来了，她自然会想要一网打尽。 我的嘴角抽了抽，我跟着李子木真的没有什么好聊的，对方的气场太强了，一开始就在糊弄我，这在我想来，是完全没有诚意的。 而且我很庆幸，自己并没有泄露案子的内容，否则就真的会让这个家伙得逞了。 “我已经看过很多起案子的资料，而且我之前和诸葛文龙还是朋友，所以在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也曾经写信像我求救，可惜我当时在忙，并没有收到，所以晚来了一步！” 李子木轻叹一声，这也算是解释了，为什么他会拥有这栋别墅，他和诸葛文龙之间，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你应该知道诸葛文龙在做什么吧？” 我试探的询问李子木，对方是一个驰名中外的作家，居然和一位声名狼藉的人为友，这多少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李子木显然也知道我的用意，却是没有急于撇清楚关系，而是笑着看向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在这个大社会的情况，也都有逼不得已的选择，他只是路不正而已，但他也是有资格有朋友的！” 我和王进都很诧异，现在诸葛文龙出事，很多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他却是主动的承认对方是他的好友，这个举动不禁让人心生好感，虽然择友的眼光不咋滴，可人品还是不错的。 “诸葛文龙我认识之前，还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当时他刚刚结婚，老婆挺着大肚子，他拼命的干活，想要给老婆孩子一个不错的生活！” 李子木缓缓开口，既然将我们叫来，就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甚至主动的为我们解惑。 当初诸葛文龙一心为了老婆孩子，可是天意弄人，在孩子即将降临的时候，她的妻子被人推倒在地，送到医院的时候，大人和孩子都有生命的危险。 当时负责主治的医生，就是黄觉，当时黄觉刚刚转正，面对贫穷的诸葛文龙，他有意想要帮忙，可是医院的制度，因为没有钱，诸葛文龙原本可以在大人孩子之间选一个，最后却是一尸两命。 也就在那个时候，诸葛文龙的性情大变，在给李子木写信的时候，他就曾经提到过，他想要钱，他要拼命的赚钱。 对于一个没有学历，没有人脉的人而言，赚钱谈何容易，这就不禁让悲愤之下的诸葛文龙走了歪路。 在这期间，黄觉一直都在经受内心的折磨，所以经常会规劝诸葛文龙，可是诸葛文龙已经入魔了，根本就不听劝，最终走向了那条路，而且也的确混的风生水起，然后再次的娶妻生子。 之后黄觉就再也没有跟诸葛文龙有过往来，而那之后就是黄觉在一次交通事故中，看到了诸葛文龙的儿子，出于对诸葛文龙的愧疚，他选择了先救下那个肇事者。 这个故事，之前李子木是唯一的倾听者，诸葛文龙也曾经多次在信中提到黄觉，对他的恨意早就已经没有了，甚至会有所愧疚。 至于魏建国的事情，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诸葛文龙所为，虽然诸葛文龙本身是一个恶人，可他终究也是一个穷人，自己的孩子让人致残，他也时常愧疚，并不愿意过多的纠缠。 可是后来他发现，有人在暗中对魏建国家动手，他甚至还暗中帮助过几次，而这些事情都十分的隐秘，就连魏建国一家人都不清楚。 对于那暗中的人，诸葛文龙猜测属于那玫瑰医药公司，他也想过要对方血债血偿，可奈何他一身黑，就算走到了警局，也没有人会受理这起案子，反而会先把他给抓住。 而在不久前，他接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声称可以帮他报仇，他觉得此事危险，开始向李子木求教，可是迟迟等不到回音，他就只能够跟那人联手。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练衣裳，而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初练衣裳可以轻易的进出别墅，同时获得诸葛文龙的信任，诸葛文龙这个一直被我们忽视的人，他是甘心受死的，而那黄觉也是自愿回国的。 这两个人的目的，都是为了多年前的那一起惨案，希望能够得到更广泛的关注，从而将玫瑰公司绳之以法，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练衣裳她们用了更加暴力的手段。 在李子木的解说之下，当初那困扰我们的案件，算是真的拨开云雾真相大白了，而这个解释，的确让我们唏嘘不已，两个小有成就的人，就这样落幕，或许也是罪有应得了。 “现在你可以跟我讲讲那凶手了吧？” 李子木讲完故事，整理了一下风衣，开始认真的望向我们，他是一个作家，他的特长不只是讲故事，更喜欢听故事，而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被他讲出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换取更多的故事。 我陷入沉默，这李子木尽管一再的示好，可是总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而关于这些案子的情况，很多都是极为隐秘的，我是无法开口的，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其实你完全不需要如此顾忌，这些案子的卷宗，我都可以去翻阅，我只是想要听听关于卷宗之外的事情！” 李子木看出了我的顾虑，并没有生气，反而一直在劝说我，希望我不要有压力。 “林警官，现在大家也都在盛传关于最近这些案子的事情，如果这样下去，难免会被人有机可乘，我觉得还是应该由你们官方说一下比较好！” 聂衣裳此时也加入劝说的阵营来，她是记者，一直都想要挖掘新闻，可是在我这里，她一直都没有得到什么大新闻，现在依旧不愿意放弃。 “林警官，聂小姐，咱们去屋里坐坐？” 李子木看出气氛有些尴尬，主动的化解危机，邀请我们进入别墅，毕竟有些话在外面讲多少让人有些顾虑，而在屋内则是会相对安全的多。 最初来到这别墅，我们是为了寻找凶手，而这一次完全是以客人的身份出现，自然感觉也不一样。 别墅内的装饰，异常的奢华，这点我们已经见识过了，而在此到来，却能够看到别墅主人的别具用心，每一件物品的摆放，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李老师，这里可是死过人，你住着不慎的慌？” 张凯对李子木并不感冒，此时主动的出声挑衅，故意提及当初的案子，想要膈应这位。 可是李子木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道：“我曾经和我的朋友们都有约定，如果他们死了，可以来找我，告诉我下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愿意充当他们的媒介，将那些告诉活着的人！” “疯子！” 我心中暗叹一声，这李子木难怪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他的想法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而且他的思维跳跃点很活跃，很容易让人折服。 “甲洪波？” 就在我想要落座的时候，突然看到房间的茶几之上，放着一张名片，那名片标记名字的地方，赫然写着甲洪波的名字，我正要查的人，现在名字居然出现在了这里，是巧合还是意外？ 第九十二章：茅塞顿开 “林警官也认识甲先生？” 李子木成熟老道，深谙人心，只是一眼，就看出我对那名片有兴趣，所以主动的开口询问。 我点了点头，对于此事并没有隐瞒，却也不能够告知对方，毕竟这件事涉及到灵蛊村的秘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能够再给这个村落招惹是非了。 “这甲先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张名片是我上次回国的时候收到的，这次回国本来打算去找，结果被告知他已经去世半年多了！” 李子木轻叹一声，指着那桌子上的名片，神情充满伤感的开口，甚至能够看到他脸上有懊悔的神情。 “李老师还请节哀！” 聂衣裳急忙出声安慰，同时快速的在自己随身的笔记上快速的写下了一行字。 “嗯？” 我的眉头一皱，心中生出不好的念头，这聂衣裳给我的感觉很奇怪，特别是他书写的样子，和练衣裳真的很像，就在刚才的一刹那，我一度以为自己再次遇到了练衣裳。 要知道，我和练衣裳同学三年半，虽然不是朝夕相处，可彼此的很多习惯却都是留意过的，这一点我自信不会看错。 可是练衣裳当初就死在我的面前，也是我亲眼所见，而且那场爆炸之后，谢常在曾经特意的去检查尸体，虽然练衣裳的尸体焚烧严重，可终究是确定了她的死亡。 “或许只是世间相似的两个人吧！” 我心中轻叹一声，人死不能够复生，或许是我对练衣裳的死亡还有些难以介怀，否则根本就不会如此。 最终我和李子木也没有谈出什么结果，毕竟涉及到机密的案情，我不能够告知，而除了诸葛文龙的案子，我其余的案子都还留有疑团没有解开，当中更是涉及到李思琪的监听行为，自然不能够泄露。 临走的时候，李子木虽然有些失望，却依旧笑着让我们离开，可是聂衣裳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说是要给李子木做一个专访，我们就只能够回警局。 “我怎么感觉这个人有些不怀好意！” 上了车，张凯神情不忿的开口，他从一开始就对着李子木没有什么好感，总是感觉他很虚伪。 我也点了点头，这李子木的行为太古怪了，特别是那桌子上的名片，我严重怀疑这个人已经注意到我们要查的案子，那名片不过是对方的一种示威而已。 这李子木是一个悬疑的作家，这种人的思维方式和对于案件的看法，并不比我们警察弱多少，甚至因为他们的身份，他们有些时候，更加能够看到我们所看不到的事情。 这一次和李子木的见面，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他将我们找来，实际上也就等于告诉我们，他会全面的参与到我们的案件之中来，这是一个隐患，但更是一种对我们的激励。 “我们现在都查到了甲洪波的身上，如今就看谁能够把甲洪波的事情给调查出来，如果凶手真的是灵儿的母亲，那么她可很有能会围绕甲洪波这个线索下手！” 我的神情凝重，接下来的任务真的很重，灵蛊村有秘密，可灵儿的母亲却是追到了外界，看来这个秘密很有可能早就不在灵蛊村，而甲洪波就成了这秘密的线索之一。 与此同时，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还有一支散落的暗夜杀手，他们在伺机而动，我们很有可能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而真正考验我们的，还是来自警局内部的压力，我们中间很有可能出现了叛徒，我们的一切行动，极有可能会毫无掩饰的出现在别人的面前，这对我们即将进行的行动，都增加了极大的困难。 “林队长，如果甲洪波没有死呢？” 就在我想要闭目休息一下，整理思路的时候，王进却是突然开口，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我猛然睁开双眼，之前我们一直都在意的是官方的资料，以为甲洪波已经死了，可是能够被灵蛊村村长看中的人，真的会那么容易就死掉吗？ “等等！” 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在查看甲洪波资料的时候，我曾经发现他有一段时间是在仁爱医院住院，而在之前魏建国的案子中，我们就出现在这个医院。 “那份消失的档案！” 此刻我才意识到，之前在那起案件中，我一直都没有找到的档案，应该就是关于甲洪波那一部分的，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练衣裳她们都是在寻找甲洪波。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找他？” 我眉头深锁，如果我的推断是正确的，那这甲洪波就成了所有问题的关键，那这个人就极有可能根本没有死，而是隐藏了起来。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要找到甲洪波？” 我的心中莫名的震撼了，之前所有的推论，现在都可以重新改写了，练衣裳不是卫道士，她是在寻找甲洪波，而刘老师，刘雪，都不过是她在施展计划的时候，选择可以利用的人罢了。 从一开始的张奶奶张灵秀，还有周轩，还有刘雪的爷爷刘长军，到后来的黄觉以及诸葛文龙，这从来都不是单独的案子，这是一个完整的案子。 此时的我才意识到，张奶奶喜欢独居，周轩沉默寡言，刘长军同样不与人交往，这都和那甲洪波相似，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在避免和外界的接触。 案件之初，我以为黄觉是避免诸葛文龙的迫害才选择隐居国外，可实际上他和诸葛文龙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 诸葛文龙的每一栋房子，都存在地下密室，每日都生活在惶恐之中。 还有那唐云，每天都在保安的簇拥之下，哪怕自己的亲人被人绑架，依旧不为所动。 这一切一直都被我们忽视，这群人似乎都在提防着什么，这些人在这点上，都是和甲洪波一样的。 “他们难道都去过灵蛊村？” 我的脸上肌肉突地僵硬，遇到了李子木，我的思路一下子就畅通了很多，如果说这群人都去过灵蛊村，这一切或许就不难理解。 “他们可能从灵蛊村带走了什么东西！” 我再次做出了大胆的推理，更确切的说，可能是欧阳村长给了甲洪波什么东西，但是这件事之前练衣裳她们并不清楚，这才开始从所有去过灵蛊村的人身上下手。 “不好！” 我脸色突然大变，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年究竟有多少人去过灵蛊村，可是我知道还有一个人曾经去过。 “谢常在！” 我轻叹一声，当初我们就是听从他的建议，去了灵蛊村，然后从里面带出了灵儿，如果我的分析是对的，那现在凶手应该就是在寻找他的线索。 想到谢常在平日里整日埋头在验尸房里做尸检，几乎和之前死亡的人在生活习性上完全的相同，我就更加的坚信自己的判断。 “回警局！” 警车快速的驶回警局，我直奔验尸房而去，平时谢常在都是待在那里，几乎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他每年离开那里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今天的验尸房却是异常的冷清，我推门而入之后，里面除了冰冷的尸体之外，根本就没有活人。 “难道来晚了？” 感受到验尸房的寒意，我的脸上满是疑惑，谢常在去过灵蛊村的事情，算不上什么秘密，如果凶手想要追查，很容易就能够查出来，而李思琪如果是间谍，那谢常在的处境就变的更加危险。 “当年在灵蛊村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真的太笨了，一开始谢常在提及灵蛊村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很多问题，可是我却一直都忽视了。 就在谢常在他们进入灵蛊村的那一年，也正好是灵儿和母亲离开灵蛊村的日子，而近日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极有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埋下的伏笔。 “凶手不是在盲目的寻找下手目标，很有可能他们都很熟悉，所以在她找到他们的时候，并不复杂，而复杂的是如何将这些人杀死！” “不对！如果凶手是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应该是通过审问，而这群人死亡的时候，除了刘长军之外，其余的人都是死的很快速，这也就是说，这群人是被灭口的，而只有刘长军是经历了审问的！” 我豁然的开朗，之前困扰我的问题，都随之迎刃而解，我一直在寻找的凶手，不止是一个团队，而是属于两个，那个没有接到通知的刘长军案子，并不是练衣裳她们所为，是另有其人。 这伙人很有可能就是暗夜的那群人，他们在寻找练衣裳母女两人，而且试图从这群人的口中得到某些线索，而现在我要面对的也不再是一个对手，而是两个。 “李子木究竟是什么人？” 我的心情突然变的沉重，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子木出现点醒我，这件事我怎么都觉得不简单，这个人又来自国，我总感觉这里有些猫腻。 第九十三章：短信再现 事情看似就像锁解开了，但是我仅仅掌握了这锁内部的结构，终究还是缺少了那把实质的钥匙，如果不能够找到这把钥匙，到头来还是打不开锁。 不过这相比之前的横冲直撞，最少我有了一个清晰的目标，我开始努力的回忆谢常在之前交给我们的那本笔记，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误，那这笔记就将是一切案子破案的关键。 现在所有的人，都是围绕着灵蛊村展开，而这一切很有可能和当初他们进入灵蛊村发生的事情有关。 根据灵儿的说法，在灵蛊村世代相传有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现在应该是有人试图从这群人的身上，找到这个秘密，只要这个秘密没有找到，所有的人就都存在危险。 “谢常在人呢？” 我在验尸房里不断来回的踱步，现在很多问题都想清楚了，可我没有想到一直在我身边的谢常在，居然成了一切的关键，而他现在又不在，我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够给我解惑。 如今回想起谢常在的表现，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对于这个案子那么的上心，原来他早就知道凶手是冲着什么来的，只是我显然让谢常在失望了，他如此的帮我，我居然现在才意识到。 只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谢常在平日里很少离开这里，而现在我没有找到，八成他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林队长！” 就在我要离开验尸房的时候，突然迎面有个人就朝我跑来，正是谢常在的徒弟林瑜。 此时林瑜的脸上满是着急的神情，眼角还能够看到泪痕，见到我之后，整个人都险些栽倒在我的面前。 “是不是你师父出什么事了？” 我急忙开口追问，我正在寻找谢常在，我还抱有希望，认为他还没有被那人找到，那样他现在的处境十分的危险，我需要尽快的找到他。 “我师父死了！” 可是听到我提及谢常在，林瑜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扑到我的怀里。 王进和张凯在林瑜的身后赶来，两人的脸色都很阴沉，见到我之后，王进率先开口道：“谢常在跳楼自杀了！” “又是跳楼自杀？” 我的眉头深锁，之前东方物业的案子，马晓非就是离奇的跳楼身亡，而现在谢常在也是如此，这两件事都充满太多疑点，因为这两个人都不可能会想到自杀。 之前马晓非的案子，因为去找唐云而搁浅，之后也陷入了迷茫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线索，而现在又出了跳楼的案子。 我急忙跟着王进等人跑往案发现场，这一次的案子和之前马晓非的案子有着明显的区别，那就是谢常在是在警局的大楼上跳下来的，而在警局中，有着很多的摄像头，能够清楚的看到谢常在走向了楼顶。 “啪啪啪！” 警局外，此时已经围拢了不少闻讯赶来的记者，对着地上已经摔成一团肉泥的尸体猛拍，毕竟在警局里发生了命案，这件事明天绝对能够上头条。 而让我意外的是，原本应该在别墅采访李子木的聂衣裳，居然也出现在了记者中，见到我出现，就要往我的位置挤，可惜人太多，她并没有机会走到我身边。 我的眉头深锁，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听到王进对于案件的描述，之前是负责监控的警员，发现了谢常在奇怪的举动，然后通报了保安科，可是保安科的同事们还没有上去，谢常在就已经跳了下来。 我走到案发现场，地面上满是鲜血和肉末，内脏也都流淌的到处都是，鲜血的味道弥漫，让人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都会作呕。 地上的尸体，穿着谢常在常穿的白色大褂，肉块中还能够看到谢常在的工作证等一些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这尸体是谢常在无疑了。 从尸体坠落的角度，加上血液的抛物线等弧度，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我只能够通知林瑜为自己的师父收尸。 “是李思琪吗？” 我的心情沉重，想到在医院的时候，谢常在一脸神秘的拿出我之前的手机，告诉我那手机里有监听设备的事情，而他怀疑的对象，就是谢常在。 而在之前，李思琪曾经询问我为什么没有开机，虽然当时我糊弄了过去，但也有可能，对方已经觉察到了我的发现，所以想要杀谢常在灭口。 此时李思琪和李洪从警局内走了出来，看到我之后李洪急忙凑了过来道：“林队长，我们有重大发现！” “发现？” 我诧异的看着李洪，虽然知道他的能力不俗，可是从一开始他加入专案组，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的建树，一直都是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而现在他突然说有发现，自然让我意外。 “我们在谢常在的卧室里面找到了一台电脑，之前给你打的神秘电话，都是从那台电脑发出来的！” 李洪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显然对于这个发现他也很震惊，毕竟斗了那么久的黑客，一直都没有收获，突然就有了结果，而且居然是谢常在，这个结果如何能不让他吃惊。 我继续打量着李洪，心中多少有些失望，谢常在的年龄，根本就不可能会是那黑客，而且他现在死了，更加是死无对证，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栽赃。 一个普通的警察，都能够发现这其中的猫腻，我不明白为什么李洪还会将这件事讲出来。 “这件事先保密吧！” 我轻叹一声，并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是想要先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原本我好不容易理出的头绪，因为谢常在的离奇死亡，所有的线索都断掉了，我需要重新整理线索，而且通过这次的栽赃，我越发觉得李思琪刻意。 “你看我的眼神怎么那么怪？” 李思琪察觉到了我的异常，疑惑的打量着我，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道：“我脸上是不是脏了！” “谢常在死了！” 我轻叹了一声，转身走向谢常在的卧室，想要去看看两人发现的那台电脑。 谢常在在警局内有分配的宿舍，可是这个怪人，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验尸房里陪伴尸体睡眠，所以这个宿舍，反而很少去。 而谢常在的卧室内居然有电脑，这件事不要说是我们吃惊，就是他的徒弟林瑜也完全不知情。 电脑就大摇大摆的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上面都已经布满了灰尘，显然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动用了。 “你确定这是黑客用的主机？” 我眉头深锁，这电脑的出现，几乎坐实了谢常在黑客的身份，可是很多次凶手打电话的时候，谢常在都在我们附近，这就是冲突的地方，而且谢常在死了，这些东西陆续的出现，给我的感觉，就是再明显不过的栽赃。 “是这个！” 李洪蹲下身子，取出一个类似路由器的黑色盒子道：“这是一个解码器传输器，凶手利用这个东西，通过这台电脑发送出他想要发的信息，从而掩饰了他的地址。” 我点了点头，果然发现这电脑的屏幕虽然没有亮，但是它的主机却是亮的，这说明这电脑一直都处于运行的状态。 李洪打开显示屏，然后在键盘上不断的敲打，很快就露出了一个对话框，这正是黑客提前在电脑之中编辑好的一个程序，她想要说的话，都会通过这个程序，发送到我手机的短信中。 直到这一步，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台电脑就是黑客运用的电脑之一，而就是这样的一台隐藏在我们警局内部的电脑，却是让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 “是谁将电脑放到这个房间的？” 我转身看向同样一脸震惊的林瑜，这台电脑出现在谢常在的房间，作为他的弟子，林瑜应该多少会有些察觉，而送这台电脑，或者碰这台电脑的人，就很有可能是那名黑客。 不得不承认，那黑客真的很聪明，以我们警局的区域网，窃取我们的行动，正是应了那句灯下黑。 可是这件事也同样很冒险，如果谢常在这期间，只要有一天回到这宿舍睡觉，或者有人进入这个房间，那黑客的计划就会曝光了。 “滴滴！” 就在此时，那电脑上的对话框，突然闪了一下，有一行字缓缓的显露出来。 “这？” 李洪一脸的茫然，这行字根本就不是他打的，而那连接盒也被他给拔掉了，这电脑他很确定不在黑客的控制范围，可这行字的出现，让他方寸大乱。 “宁湖路，1501！” 我们此时都留意到了那行子，这是一个地址，居然和我之前收到的短信格式一模一样。 “这？” 我的脸色大变，此时才意识到，我们再次掉入了对方的漩涡之中，由于最近我的手机并没有开机，所以凶手根本就没有办法给我打电话和发短信，因此他放弃了这台安置在我们警局内部的电脑，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看这条短信。 “神秘人不是练衣裳！” 我轻叹一声，真正让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练衣裳死了，这短信还是会再次出现，这说明之前给我发短信的人，并不是练衣裳，而是另有其人。 第九十四章：1501 我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沉重过，当我从昏迷之中苏醒，回想到练衣裳的死亡，我原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可现在我才发现，那不过是美好的幻想，一切都没有改变，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谢常在死了，消失的幕后黑手再次的出现，一切又都回到了原来的轨迹，而且现在我也已经意识到，凶手不止一人，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异常的复杂，我想要抓住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能追踪到信息是从哪里发来的吗？” 我着急的看着李洪，现在我们找到了这个隐藏的电脑，就等于是解开了谜题的第一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征兆，我迫切的想要以此为线索，快速的找到那黑客的位置。 “啪啪啪！” 李洪快速的敲击着那满是灰尘的键盘，他是电脑的高手，一个个软件被其打开，他在快速的追踪这个信号的来源，可是对方早就有所防备，很快就断开了网络，李洪一无所获。 “走吧！去宁湖路吧！” 我轻叹一声，如今只能够和以往一样，跟着凶手的计划走，而且这一场虽然我们输了，可是凶手在警局的这台电脑也曝光了，以后他们想要入侵我们，就会变的更加困难。 “张凯你留下！” 王进和张凯转身就要跟我走，我却是对张凯暗中眨了眨眼，挥手示意并没有动的李思琪跟着我们离开。 不管李思琪是不是别人安插在我们身边的棋子，我们都不能够放松警惕，与其放任她不管，我觉得将其带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至于张凯的留下，自然是有我的用意。 我如此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女人的感知能力很强，我刚才看她的眼神，恐怕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如果是这样，我真担心她会毫无顾忌的破坏我们的计划。 当然我的心中，对于李思琪的身份还是有些迟疑的，我们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我还是很难接受她是敌人的假设。 宁湖路距离警局并不算远，我们很快就到了凶手说的目的地，可是到了此地，我们三人都开始犯难了。 “1501！” 黑客在电脑上给我们提供的证据，只是写了这四个数字，而这四个数字是门牌号，还是别的意思，却并没有说清楚。 如果是门牌号，这宁湖路超过十五层的酒店和居民楼足有二十栋之多，而如果是别的标志，那么在这条路上，有这个标志的地方也太多了。 “会是什么？” 李思琪陷入沉思，不解的看向我们两人，在来的路上，我们就排除了居民楼的可能，黑客给出了这样的提醒，绝对不会让我们浪费时间在爬楼上。 “兜一圈吧！” 王进开口提议，现在的清醒，与其坐在车里讨论，还不如在宁湖路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们都认可了这个办法，但我却是决定下车，将这件事交给了王进，我要单独的行动。 我从车上下来，王进开着车带着李思琪开始在宁湖路上寻找目标，而我则是走到了一处报亭的位置。 并非我有什么好的办法，故意要把他们甩开，而是我认为现在的情形，大家要分开行动，才能够有所收获。 “老板，有没有最新的报纸？” 我掏出一些零钱，放到报亭的报纸上，我开始翻阅最新的报纸，之前在经历学校那起案子后，我遇到数字的时候，就会很容易想到数字。 在黑客给出1501这组数字的时候，我本能想到的就是书籍的刊号，或者报纸的期号，但是这仅仅是一个猜测而已。 我刻意的按照自己的思路寻找了一圈，可是结果并没有符合我推理的数字出现，这说明我的想法应该是错了。 “不是报纸书刊，会是什么呢？” 我的眉头深锁，黑客给我的讯息太少，范围太大，而单纯的数字，又有太多的形式，我们很难确定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超市？” 就在此时，我走到了一处超市的门口，对应着那门，我看到了成排的储物箱。 “会不会是这里？” 我本能的走进超市，里面的人流量并不是很多，所以很多箱子并没有上锁。 我顺着箱子的顺序快速的找下去，可是结果这些箱子只是到一千就结束了，也没有我们要找到的1501。 “到底是什么？” 在超市内，我的大脑在快速的运转，对方既然给了我们讯息，就说明这个信息是有价值的，而且也必然是有独一无二的地方，否则黑客就不会留下那么简单的提示。 “如果说这组数字是独一无二的，那么这些数字就不可能有重复的可能，所以我们首先排除的门牌号是对的，而这也不应该是电话号码，否则这是大海捞针，根本就起不到提示的效果！” 我不断的推理，从一开始黑客就不断的给我们提示，之前我们以为这是挑衅，但现在这一路走来，很有可能是有凶手对立的人在暗示我们，至于凶手为什么不明说，八成是这人有见不得人的理由，又或者他也有所忌惮。 在见到练衣裳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是她在暗中帮助我，可是之后我才发现，如果真的是练衣裳，她不会留下那些歌词，这些歌词都是那黑客留下的，他是在暗示我练衣裳有问题。 只是这暗示太少，而且我当时根本就不敢去相信，练衣裳会参与进来。 “密码？” 突然我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黑客给出的这个数字，很有可能是一组密码，而这个密码，也极有可能是标识了自己的位置，如此想来，能够达到这种要求的地方，只有保险箱。 “宁湖路虽然有银行，可是银行都有摄像机，而且开户都需要登记，所以他不会选择银行的保险箱，而是选择一些类似于这超市储藏柜的东西！” 我不断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宁湖路能够帮忙储存东西的地方本就不多，而且需要密码的更是少之又少。 “是当铺！” 我猛然醒悟过来，在宁湖路有一家老牌的当铺，如果我的分析没有错的话，那黑客提示我们的地方，应该就是在那里。 “怎么办？” 可是我并没有想要立刻去当铺拿回黑客要给我的东西，对于那黑客，我分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而这个当铺里的东西是什么，我也完全不知情。 “王进，是当铺！” 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给王进发了一个短信。 这个手机上有监听装置，我打开手机，就等于是随时随地将自己的位置发给那未知的存在，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李思琪，那当铺里的东西，我们必然拿不到。 这是一场豪赌，我不知道那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黑客为什么要给我们，但我要拿它来试探李思琪，同时也能够去测试下黑客的反应，或许对方会因此坐不住也说不定。 发完短信，我整个人都已经满头大汗，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的猜测，我认为那黑客在暗中观察我们，或者说观察那个当铺，可如果我的猜测错了，那我们很有可能就会失去一个重要的东西。 “等等！” 我原本准备前往当铺守株待兔，可突然我站在了原地，抬头看向了超市的位置。 “150！”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在那超市的扶梯上，我看到了一副巨大的海报，上面正好就有一个数字，和黑客给我们的提示很像，可却是少了一个数字。 “巧合？” 我整个人都傻眼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黑客给予的线索就是这里的话，那我之前的推断都是错的，可这个数字出现在这里，完全都不符合常理。 要知道，我进入这家超市，完全是随机的，可黑客给予我们提示，明显是想要我们找到线索的，这数字摆放的位置，怎么看都有些过于随意了，如果我没有转身去看，恐怕就要这样错过去了。 “啊！” 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突然听到扶梯的位置传来一阵女人的惨叫声，然后我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二楼的位置掉了下来。 “杀人了！” 几乎就在那白影掉下来的刹那，二楼传来了尖锐的叫声，我发现那白影被一根绳子挂在脖子上，整个人在下坠的瞬间，直接就被拉断了脖子，在惊恐之中死去。 “不好！” 我暗呼一声，急忙冲向二楼的位置，就见到一个黑影，快速的冲向超市的里面。 这二楼的扶手处，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个一根绳索捆绑在栏杆上，而也就是这根绳索，刚才要了那个白影的性命，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谋杀，而且杀人的手段异常的残忍。 “怎么会？” 就在我想要把尸体拉上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个尸体的出现，那原本出现在横幅上的数字，直接就变成了1501。 “黑客预示到了这里有人要被杀！” 我的脑海轰鸣，此时我才真正的明白黑客给予我们数字的秘密，可这黑客究竟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有人要在这里杀人？ 第九十五章：周眉 这家超市是地上三层的布局，下面是一些儿童玩具和衣服，上面才是蔬菜和水酒，而那横幅上标注一百五十的东西，正是一瓶特价酒的价格。 此时发生了命案，事发突然，而且蹊跷异常，我刚来到超市，就看到有人被活活的吊死，这是明显的他杀，可是在超市如此复杂的环境之下，凶手居然敢于从容杀人，这绝对称得上是疯狂。 “杀人了！” 超市内的人不少看到了这一幕，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惨叫声此起彼伏，显然在这里购物的人也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大摇大摆的杀人。 “快帮忙！” 我对着人群大吼，急忙去解那被凶手捆住的死结，虽然意识到那人已经必死无疑，可我依旧抱有一丝希望。 此时已经有胆大的人意识到了这边的情况，虽然害怕，但是终归人命关天，他们也凑过来帮忙，更是有人直接就拿出了刚买的菜刀，就将那绳子给砍断了。 “嘭！” 随着绳索断裂，我们听到了楼下传来撞击地面的声响，我急忙从楼梯外下看，心中冰冷，被害者是一名年轻的女孩子，她已经死亡了，因为就算重度的昏迷，在这样的摔击下，也会动几下，可对方一动不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快报警！” 人群此时已经彻底的反应了过来，不少人都围拢了上来，有人意识到这里杀人了，这才想起来要报警。 我的脸色冰冷，这件事值得推敲，黑客给我的提示，应该是当铺的一个保险箱的密码，可是这里突然出现了那奇怪的数字，而且还死了人，我不知道是我猜错了，还是说黑客的计算比我想象的要强大？ “怎么回事？” 这边发生的事情，已经惊动了超市的保安，他们分开人群，快速的冲到了楼梯旁，同时也有保安开始往楼梯下跑，虽然他们没有经过训练，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保护好现场。 好在大家虽然都好奇，可毕竟看到血腥的场面不敢去上前，所以整个案发现场，并没有人去破坏。 “这里有监控吗？” 我急忙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交给那个最先出现的保安，我发现在这个楼梯的周围，有两台摄像机正在工作，只是那角度多半都无法直接看到这里，这也是凶手选择这里的原因，但是却可以确定凶手逃亡的路线。 “有！有！” 那保安队长是个中年男人，有些秃顶，看了一眼我的警官证，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帮我分开人群，朝着三楼的位置走去。 “那横幅是怎么回事？” 在去监控室的路上，我依旧对那横幅念念不忘，这横幅上标注的数字虽然很普通，一般的超市促销活动中，出现这样的数字也不为怪，可是和那尸体一起构成的数字，未免也太巧合了。 此时的我，不得不把问题往最深的地方去想，毕竟这件事本身也透着古怪，我不愿意放过任何的细节。 “那是周眉刚做的，最近店里的生意不是很好，所以想要搞一个促销，清理一点库存，却是没有想到！” 保安队长神情有些无奈的开口，最近附近开了不少的超市，导致原本人流量就不大的宁湖路，已经商铺林立，这可苦了这些老店，可是很快保安队长话到嘴边，却又变的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了？” 我疑惑的看着对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是如此，如果说单纯的是公司不景气，也不至于是这样的表情。 “刚才死的那个人，就是周眉！” 保安队长轻叹一声，却是说出了一个让我诧异的答案，他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原本活蹦乱跳的丫头，怎么一转眼就被杀了呢！” “死者是周眉？” 我也是吃惊不已，原本我以为这件事和那制作横幅的人有关，却是没有想到就是死者，那今天死者就死于自己制作的横幅之上，这也颇为让我惊讶。 很快我们就到了监控室，二楼出现了杀人事件，监控室内早就已经通过对讲机知道了，那画面被拷贝了下来，播放出来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根本就没有那个角落的。 “给我看看同一时间，别的摄像机！” 我对保安队长嘱咐了一声，这完全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凶手选择那个位置，多半都是预谋已久，可是这超市内摄像机很多，就算他有意的避开，但也未必就没有破绽。 “好的！” 保安队长急忙点了点头，开始将那位置附近的监控也全部的打开，可是依旧没有捕捉到凶手的踪迹，就是周眉也没有看到。 “如果是一个人，很容易就能够避开监控，可是凶手还带着周眉，他是如何做到的？” 我眉头深锁，在监控室看了半个小时的监控录像，可都没有任何的线索，这让我整个人都有些迷茫，这也太不正常了，要知道这里可不是简单的摄像机，而是有着无数的人在来回的走动。 “周眉极有可能是被打晕了！” 我瞬间就已经了判断，如果是清醒状态的周眉，必然不会跟着凶手躲避摄像机，所以多半都是昏迷的，而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们只要找到周眉之前最后出现的地方，或许就能够有所发现。 “搜下周眉最后出现的位置！” 我轻叹一声，做出了一个选择，把周眉从最先出现在超市的录像给找出来，然后回放，希望能够找到一下线索。 “嗯？” 可是当监控画面打开，我眉头不禁一皱，这周眉的样子，居然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周眉我之前并没有见过，最后她整个人更是都砸在了地上，面目全非，我自然也就不知道她的样子。 画面中的周眉，是一张圆脸，双下巴，鼻梁偏低，虽然不是那种精致的美女，却也是很耐看，特别是画面中，她穿着白色的衬衣，突出的身材饱满异常，修长的双腿，属于那种很会被男人关注的女人。 周眉的面相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会让人以为这是邻家的大姐姐，而这也是几乎超市所有员工对周眉的印象，关系都不错，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地方跟别人闹矛盾的。 “奇怪！”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周眉，可是那种熟悉，却是让我无法忘怀，这张脸我觉得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可是这印象并不深刻。 画面中的周眉原本都很正常，和平常一般走进办公室，由于办公室并没有监控，所以我们并不知道她进去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是很快我们就发现，一只快进到画面结束，也没有见到周眉走出来。 “画面有没有被人替换？” 我急忙看向那些负责监控摄像机的保安，这不符合常理，如果周眉一直都待在办公室，那么在外面死亡的那个人会是谁？ 这种情况，我能够理解的最好办法，就是凶手事先调换了监控的画面，虽然监控上的视频还在播放，可实际上都是之前录下的，根本就不是实际的内容。 这种事情，作为一名普通的黑客，都可以轻松的办到，可是在这之前，我相信那凶手必然会出现在监控室，毕竟这监控室都是封闭的网络，根本就不存在入侵的可能。 “不可能的，这里的画面我们一直都在注意的，如果有人调换，也要走进我们的监控室！” 保安队长一脸严肃的开口，正如我的预料一般，这些监控画面并没有联网，如果没有画面还是可以说得通，但是被人替换画面，那根本就不存在。 “你真的确定这段时间没有人进来过？” 我再次看向那保安队长，同时我开始走向监控屏幕后面的机柜，如果说凶手想要替换画面，只有在这里安装了某种类似谢常在卧室的发射器，或者自己跑来把自己录好的视频置换进去。 无论凶手选择的是哪一种，都必然要走进这监控室，而我要确定的就是自己的猜测。 “这？” 保安队长神情有些迟疑，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平日里这里的保安工作比较清闲，大家的纪律也都很懒散，他还真的没有把握自己的手下都尽职尽责。 “啪！” 机柜被我打开，我的脸色顿时阴冷了下来，在那机柜的硬盘录像机上，果然发现了一块盘。 我取出手套，将这盘给拔了下来，如果不出意外，这里面应该就是凶手置换的视频，还有对方安装破坏硬盘录像机的木马，不管凶手是否早就有所安排，这个东西我都需要带回去检查一下是否有指纹。 “你们还能不能干了，还不快交代，这东西是谁放的？” 看到盘，保安队长的脸色顿色大变，急忙对着自己的手下训斥起来，毕竟这种事情如果不处理好，传到超市管理层那里，他们这群人可就都要卷铺盖滚蛋了。 “滴滴！”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居然是王进的，我急忙按了接听键，毕竟之前是我给他发了信息让他去当铺，我也想要知道，他在那边的收获如何。 第九十六章：关系 “东西不见了！” 电话的那一端，王进的声音带着愤怒，他按照我说的去了当铺，也找到了那个箱子，密码也是对的，可是箱子里的东西却是不见了。 王进审问过当铺的老板，说是东西被人在他们之前取走了，至于那人的样子，当铺的老板也没有看清楚。 “被人截胡了！” 我脸上挂满苦笑，没有想到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这手机果然有监控装置，而这结果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是连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拿走了，难免让我有些后悔。 要知道，这黑客极有可能一直都在关注我们，而这也是他第一次给我们东西，如果对方是要帮助我们，这东西是极有可能对我们有着很大的帮助。 “你们来超市这边吧？” 我轻叹一声，既然慢了一步，也只能够认栽了，就算当铺老板能够画出对方的样子，可是这满世界的找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那人也未必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多半都是一个跑腿的。 与此同时，我的心中也已经有了怀疑，这件事原本是我给李思琪设计的一个圈套，如果监听我的人真的是李思琪，那她必然会设法阻止王进，从而为自己的人争取时间。 可是显然我的计划并没有成功，王进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的，这就说明监听我的极有可能另有其人，但也不能够排除，李思琪有安装的嫌疑。 “林队长，怎么又死人了？” 王进很快就带着李思琪赶了过来，看到一楼的尸体，王进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最近这段时间，我的是死神附体，走到哪里都会发生命案。 我的神情充满苦涩，并没有去解释，而是将自己用手机拍摄周眉的照片递给王进道：“这个人你有没有在哪里见到过！” “是有点熟悉！” 王进眉头皱了一下，和我当初的表现一样，都对这个样子有些熟悉，可却又说出上来在哪里见到过。 “这个女人和马晓非长的有点像！” 此时一旁的李思琪突然开口，我和王进的脸色突地大变，被她这样一说，才猛然的惊醒，这个周眉和之前死亡的那个马晓非的确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这李思琪是痕迹学的专家，很善于观察事物的细节，所以她能够记住每一个被害人的细节，所以她很自然就在认人方面比我们要强的多。 “马晓非！” 我在监控室来回的踱步，口中不断的念着这个名字，马晓非当初也是跳楼自杀的，而现在一个和她很像的女人也被杀了，这才几天的时间，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而且当初马晓非的案子疑点重重，马晓非死亡之前，她们的经理中毒死亡，而她完全没有自杀的迹象，却是跳楼死亡了，以及她跳楼前消失的那段时间也都成了谜，无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去比对一下尸体，看看两人有没有血脉关系！” 我轻叹一声，决定先带着尸体回到局里，根据我之前的了解，马晓非是一名孤儿，可是在超市的员工档案中，这周眉是有家人的，这两个人按道理是没有交集地方的。 “林队长，我觉得这个超市有问题！”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王进却是一把拉住了我，在我耳边低语道：“我想勘察一下现场！” “好！” 我点了点头，同意让王进留下，而我则是带着李思琪开车返回警局。 在回警局的路上，我当着李思琪的面，将手机的电池给扣了下来，经历了刚才的试探，我知道恐怕我已经无法继续隐瞒对李思琪的怀疑，所以我决定开诚布公的谈一下。 “林队长，怎么了？” 李思琪看到我奇怪的举动，并没有惊慌，反而一脸的疑惑，她不明白我的脸色为什么会那么的凝重。 “这个手机是你买的？” 我将手机丢给李思琪，同时认真打量她的神情，发现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慌乱，只是普通的疑惑，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她是无辜的，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要么她就是一个天才的演员。 “是我买的！” 李思琪脸上露出一抹羞涩，两腮微红，可是很快她的双眼圆瞪，眼中就开始有泪水在闪烁，她的肩膀微微抖动，神情委屈的一句话都不说了。 我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有李思琪的杀人灭口，也有她一脸坚决的否认，却是没有想到她会哭，这顿时让我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你怀疑我？” 李思琪突然破哭微笑，眼神古怪的打量我，继而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你这几天看我的眼神那么怪，原来你怀疑我在监听你！” 我神情有些尴尬，急忙开口解释道：“我也并不想怀疑你，所以我才把这件事告诉你，这手机是你给我的，可里面却是监听器，换了谁也会这样想吧？” “可我” 李思琪突然欲言又止，然后擦了下自己的眼泪，一脸严肃道：“林队长，如果你真的怀疑我，完全可以把我调走，不用这样羞辱我！” “我没有要羞辱你！” 我的神情也变的严肃，我并不觉得对李思琪的怀疑有什么不对，毕竟那手机是她给我的，她自然就成了第一怀疑对象，可是看到她哭的梨花带雨，我又于心不忍，急忙道歉道：“对不起！” “这手机是我在店里买的，之前我也曾经反复检查过，并没有这监听器！” 李思琪一脸委屈的看向我，继而解释道：“如果真的是我，我怎么会在我的东西里安装这种东西，这也太冒险了，况且我” 我陷入沉思，根据就没有听到李思琪后面的话语，被李思琪这样一解释，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确忽视了这个问题，这手机上的监听器真的很冒险，一旦我打开手机后盖，就能够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之前我的确忽视了这个问题，我们都是警察，如果李思琪是别人的棋子，好不容易安插进来，绝对不至于这样暴露，这简直就是浪费。 可是这手机的确是李思琪给我的，中间并没有倒手，而且也没有人更换，如果不是她，那我真的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在车内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继续说话，我主动开车往回开，却是在即将开出宁湖路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辆车从对面驶了过来。 “是聂衣裳的车子！” 对于那车子，我并不陌生，正是聂衣裳的采访车，最近真的见到聂衣裳的频率太高了，几乎走到哪里都能够看到她。 “等等！” 突地我的脸色大变，我此时才留意到聂衣裳车子的车牌号，居然也是1501，这个还是我第一次留意，我的整个身体都是一震，险些将油门当刹车给踩了。 “怎么会这样？” 我急忙调转车头跟了过去，黑客选择了这样一个数字，必然有其深意，否则他直接将东西通过快递寄给我们就好了，这说明1501这个数字有着多重的含义。 之前的我们只是找到了当铺，那实际上只是它最简单的地方，而这组数的背后，才有可能是对方所要说的东西。 “聂衣裳？” 我口中念着她的名字，心中一直都很不安，这个女人和练衣裳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唯一的差距就是姓不同，可是平日里她给我的感觉，就像见到了练衣裳一般。 “练衣裳除了欧阳灵儿和欧阳青儿，应该是没有姐妹了！” 我嘴角苦笑，急忙打消了自己的可笑念头，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毕竟现在整容技术那么发达，两个相似的人也太容易，刚才的周眉不就和马晓非长的有些像吗？ “林队长！” 就在我跟着聂衣裳的车子再次回到超市的时候，李洪却是通过李思琪的电话打了过来。 “发现了什么？” 我接过电话，有些着急的开口，之前我给李洪发过周眉的资料，希望他能够帮我调查一下，不过这时间也太短了，李洪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显然是有意外的发现。 “这个周眉是周轩的表姐！” 电话的那一端，李洪的声音都在颤抖，这的确是一个意外的发现，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案子，死者之间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关联，而这是一个有着直接关系的例子。 我眉头一皱，周轩的案子当初也存在疑点，只是由于是第二起案子，加上没有什么线索，所以一直都被搁浅，而现在他的表姐也意外的死亡，我隐约觉得这两者之间也存在某种关联。 “队长，在周眉的档案里，我发现她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夭折了！” 电话的那一端，李琦声音有些难以掩护的激动，不等我去询问就主动开口道：“我和孤儿院那边的人对过了，很多情况都符合，之前死的马晓非，很有可能就是周眉的妹妹！” “怎么会这样？” 尽管已经有了猜测，可真正被证实，还是有些震撼，更加让我不解的是，多天前的周轩案子，也被引了进来，这隐约让我意识到，我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条明亮的路，破案似乎已经近在眼前了。 第九十七章：觊觎 周眉和周轩两个我所接手案件的受害者，居然是表姐弟的关系，这的确是超出了我的预料，而且她居然还极有可能是之前离奇跳楼的马晓非的姐姐。 这个关系是我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毕竟这起普通的杀人事件，居然再次和之前的案件联系起来，这就意味着，那横条上的数字不是我的多疑，而是真的有其意义。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聂衣裳的车牌，是否也是对方在暗示着我什么呢？ 我曾经看过一些内部资料，在国外有一批人，对数字异常的敏感，认为那是大自然的密码，所有的数字间，都存在必然的关联，就像达芬奇的密码一般，只要掌握这个规则，就能够看出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规律。 就算在国外，这群人都是变态的存在，都必然被收在特殊的部门，用于高科技的研究工作，在国内虽然也有不少神童被报道，可完全都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这并不是国内的神童不如那批人，而是因为在华夏当今的教育环境之下，这些天才刚刚出现萌芽，就有可能会被扼杀，而且就算成长起来，由于没有国外那种专门的培训，也很难成长为参天大树。 黑客显然也了解这些人，也应该看了大量关于那批人近乎无法理解的能力，所以才会有一次的数字，可明显对方运用的有些生涩，却也算是用心独特了。 先是当铺的保险箱，然后是超市的横幅，接着是聂衣裳的车牌号，这一切看起来都在按照对方的布局走，可是能够明显的看出，这黑客是在针对聂衣裳布局。 “聂衣裳真的也是？” 我心中惊疑不定，这是黑客给予我的暗示，同时也有可能是一种提醒，这聂衣裳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不管是哪种，现在聂衣裳的处境都开始变的凶险。 谢常在死了，此事发生的太突然，然后我们发现了黑客藏在警局的电脑，继而得到了那组数字，这才有了现在的发现，这一切说起来，总是感觉有些单薄，甚至有些牵强。 “究竟是谁在我的手机里，放了监听，而又是谁拿走了当铺里的东西？那东西又是什么？” 我一边跟着聂衣裳的车子，一边在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现在案子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我能够感觉到答案应该很快就会揭晓了，可我更希望这答案是我自己找到，而且我也不希望有人再死了。 聂衣裳的车子停在了案发的超市，她和摄像的小哥从车子里走了出来，直奔超市的大厅走去，而此时警局的同事接到了报警，早一步到达，正在处理现场。 我和李思琪刻意的在车里等了一会，这才选择下车，毕竟我们刚刚离开，如果再次进去，很有可能会让聂衣裳察觉我们是在跟踪她，那样就会太尴尬。 等我们进入超市的时候，果然见到聂衣裳在对围观的群众进行采访，而超市的经理等高层，却是一直都没有出现，显然是都不愿意卷入进来。 王进也在逐个调查保安，询问有没有什么异常，这是一个很细密的工作，也是一起案子必然要走的程序，争取找到蛛丝马迹，查出凶手的破绽。 王进之前在市局里，就是以细腻著称，据说在一起案子中，几乎翻了整个小区的垃圾桶，结果真的找到了凶手留下的一张食物包装纸，从而找到了凶手。 在这起案子中，虽然凶手的手段十分的老练，避开了所有的摄像机，可是终归要和这个超市的一些东西有交集，只要能够找到，就能够为接下来的破案提供线索。 只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凶手杀人之后除了故意留下的线索，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破绽，这一切都说明凶手对于我们的侦察方向异常的了解。 原本此事应该交给擅长痕迹学的李思琪，可是因为我对她的怀疑，暂时我们不能够相信她给出的证据，这也是十分无奈的事情，如果我们的内部不解决，注定接下来遇到这样的案子，同样缚手缚脚。 “不能够再拖延下去了，应该先把内部的问题解决了！” 我心中轻叹，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无论是凶手还是黑客，都很熟悉我们的行动，这说明我们的内部已经出现了问题，而这个问题只有解决了，我们才不会处处被动。 此时王进已经发现去而复返的我们，有些诧异的迎了过来，发现聂衣裳也在之后，小声的在我耳边道：“周眉的老公来了！” “周眉的老公？” 我诧异的看着王进，根据我们翻看的资料，周眉一直都是单身，至于恋爱状况，因为我们的资料只是基本资料，社会关系还没有来得及调查，根本就不知道。 有人死亡，自然就有家属会出现，这件事原本无可厚非，可是这时候周眉突然冒出一个老公，这事让我感觉有些蹊跷。 “这周眉据说最近要升职，公司出于自身的考虑，已经明确的说出不考虑新婚的人员，所以这周眉是隐婚，而且不久前还去了一趟国外度了蜜月！” 王进苦笑着对我解释，对于这种不人性的公司制度，他也有些神恶痛觉，要知道周眉这对新婚夫妇，到死都没有能够在公开的场合出现，这听着都可悲。 但这终究不是一个普通的案子，我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去见见这位家属，如果他的身份真的是周眉的老公，那么他很有可能是最了解周眉的人。 “林警官，咱们又见面了？” 聂衣裳此时已经完成了采访，见到我出现，急忙走过来打招呼，那神情似乎很诧异，眼珠子狡黠的转动了下道：“这不会还和之前的案子有关吧？”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管聂衣裳的记者身份，还是她和练衣裳的相似，这两种身份都让我不敢跟她有任何的亲近，径直的走到了经理的办公室。 超市的老板叫做韩非，是一名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根据超市员工的说法，这韩非之前是一名学校的教授，后来因为学校的收入不高，这才自己开了一家超市，没有想到越做越好。 这韩老虽然兼职经理，可平日里很少出现在超市，一般都是由他手下的三位副经理在管理。 李健是一楼的副经理，三十出头，长相俊朗，工作上有很好的手腕，加上与人和善，所以超市内很多员工都对他好评不断，可是最近据说他和另外一位副经理眉来眼去，有人甚至在卫生间见到两人先后出来，绯闻这几天可以说是满天飞。 和李健有关系的这位副经理叫王晓，四十多岁，长相一般，身材饱满，平日里却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凡是手下的人有什么纰漏，都会一顿痛骂。 据说这王晓的家庭生活并不美满，甚至家里遭遇过家暴，不止一次见到她鼻青脸肿的来上班。 对于这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走到一起，超市的员工都唏嘘不已，但是也有员工认为这是两个人的强强联合，想要挤走另外一位强劲的副经理。 这第三位副经理的能力平凡，甚至极少出现在超市里，但是却没有人敢于多说一句，因为他是老板韩非的侄子韩涛。 韩涛也是周眉的顶头上司，据说这次周眉的升职大权，就掌握在这位不误正事的韩涛身上。 今日出了命案，经理办公室内难得人都来全了，大老板韩非，满头白发，却是精神抖擞，在他的身旁是侄子韩涛，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至于那李健和王晓，则是愁眉不展的坐在两旁，显然之前的谈话并不愉快，两人显然都不怎么高兴。 坐在这四人对面的，就是周眉的老公沈万和，一个很精明的年轻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金丝眼镜，一脸悲伤的神情，眼镜后面的眼睛都透红。 见到我们进来，办公室内的五人全部都看了过来，神情都有些疑惑，等到王进介绍了一下我的身份，那沈万和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脸激动的握住我的手道：“林警官，你可千万要帮我找出杀害周眉的凶手呀！” “呸！” 还没有等我安抚沈万和的情绪，一旁的韩涛却是轻啐了一口道：“你就不要装了，周眉死了，你的那些破事就没有人追究了，你是不是高兴坏了！” “韩涛！” 沈万和被韩涛的话语刺激的勃然大怒，整个人直接就要扑了上去，急忙被我一把给拉住了。 “有话好好说！” 我一脸严肃的冷哼了一声，有意的观察了一眼韩涛，他的话中，明显的指出了沈万和的生活作风不检点，可却也说明了他和周眉的关系非同一般，否则这样隐秘的事情，哪个女人愿意去讲？ “韩涛，你早就已经觊觎周眉了，这件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这次是不是你又对她动强，结果逼迫不成，然后杀了她？” 沈万和愤怒的看向韩涛，两个人之间的怨念极深，显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不过一个是追求者，一个则是人家货真价实的老公，这种事换做任何人都会掐架的。 第九十八章：保险 “什么？” 经理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凝固了，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这两个差点掐起来的两人，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个又字，也就是说这韩涛不止一次的欺负过周眉。 那李健和王晓原本神情紧张，显然是害怕被这件事波及，影响了仕途，如今见到两人要掐架，同时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我和王进也相互看了一眼，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如此想来，那超市不成文的规定，恐怕就是这韩涛滥用职权的结果，毕竟只要不领结婚证，就不算合法的婚姻，这点韩涛虽然做的卑鄙，却也精明的很。 原本一起超市的杀人案件，居然变成现在这幅夺爱的戏码，也是我们始料不及的。 但这也却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如果凶手不是从外面进来，就是这个超市里的员工，那么他杀人之后，就拥有天然的条件隐藏自己，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我们在监控中找不到嫌疑的原因。 同时如果是超市内的人作案，对方掌握了超市的人员规律，从而抽出时机动手，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沈万和，我可没有强迫周眉，我们两个人是纯洁的关系，没有你那么污！” 韩涛冷哼一声，不甘示弱的站起来，指着沈万和的鼻子骂道：“至于你说我是凶手，真是恶人先告状，你给周眉买的那份意外保险是怎么回事？” “什么意外保险？” 我心中已经，急忙看向韩涛，之前我们的档案，只是很简单的人际关系，至于被害人的完整资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收集完成，因此我们并不知道，这周眉居然还有一份保单。 “那保单是我们出国度蜜月，旅行社为了我们的安全，强制要求签的！” 沈万和一脸的委屈，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刚刚度蜜月归来的妻子，如今已经天人两隔，直接就落泪了。 “普通的保险？” 韩涛冷笑一声，怒视沈万和道：“如果只是出国度蜜月，你至于买一份保额两千万的保险吗？” “什么？” 这一次整个办公室的又是一惊，这韩涛真的是抛出了一个重量炸弹，一份两千万的保单，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我们只要证实周眉是他杀，那沈万和就会立刻拥有两千万。 在国内，骗保的现象屡禁不止，如果说为了两千万的保单杀人，完全可能出现，更何况根据韩涛的说法，这两人的感情一直不合，这无疑让沈万和成为了最有嫌疑的人。 只是这韩涛本身也很可疑，一对小夫妻间的秘密，他居然知道的如此详细，他如果不是八卦狂，就是有问题。 “我” 沈万和一时间整个人都陷入沉默，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反驳韩涛，毕竟他们的生活条件一般，并不算优越，买这样一份保单，本身也会异常的吃力。 “你说不出来了，那就是你默认了？” 韩涛一脸鄙夷的开口，同时看向我道：“林警官，这沈万和就是凶手，你们快把他带回去，帮周眉报仇！” “行了！我们警察办案讲究证据，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王进不满的瞪了韩涛一眼，他还是很有经验的，并没有因为韩涛的三言两语就真的认定沈万和有罪。 我也同样是有同样的想法，如果沈万和真的有意要骗保险，就不会让周眉知道这件事，毕竟那样才会真的天衣无缝，这也是很多骗保案子里经常发生的，可这里沈万和并没有隐瞒，否则周眉也不会知道，韩涛就更加不会知道。 “为什么买保单？” 我坐到了沈万和的身边，凝视这个男人，他的样子的确很俊朗，而且很成熟，身上的衣服也都打理的一丝不苟，说明这是一个很细腻的男人。 但是在他的身上，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这是女士香水，而且不是周眉身上的味道，这不禁让我相信了韩涛的话，这沈万和的身边真的有女人。 沈万和整个人好像没有魂了一般，低声抽泣道：“我们结婚前，原本就没有想去度蜜月的，毕竟我们还有房贷，可是周眉整日都焦躁，说是好像被人盯上了，我就决定出国散散心！” 沈万和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当时他顶着家里的压力，带着周眉出国，可是周眉始终不放心，所以他就把自己的车给抵押了出去，买了那份保险，目的就是为了让周眉安心。 可是周眉整个人都开始变的神经兮兮的，然后一场蜜月不欢而散，接着她又开始怀疑那份保单是我别有用心，结果还是每天的争吵。 沈万和的外面，的确是有女人的，是他的前任女友，两个人之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却是因为家里的反对所以没有能够走到一起。 后来沈万和遇到了周眉，觉得对方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也就决定了交往，可是这周眉总是对他很冷淡，而且很怀疑，沈万和百般忍耐，甚至答应了隐婚。 就在两个人要结婚之前，沈万和的前女友找了过来，对方的婚姻并不幸福，加上沈万和也压抑了很久，所以两个人又重拾了当初的感情，却又碍于自己的家庭，并没有别的念头，只是发泄一些不满的情绪。 而知道此事的周眉，并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大吵大闹，这让沈万和更加的有挫败感，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周眉心目中的位置究竟低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两人后来也如期举行婚礼，一切都很平静，沈万和也还算负责的男人，极力的想要对周眉好，可是对方只是对他的举动抱有猜忌，从来不肯给出真心。 就是今天早上，周眉来上班的时候，两个人还吵了一架，周眉说沈万和要害死她，然后就气冲冲的走了，担心他的安危，所以中午休息的空隙沈万和跑了过来，结果得到的却是噩耗。 “你根本就不懂她！” 韩涛一脸不忿的开口，指着沈万和的鼻子道：“如果她不在乎你，怎么会嫁给你，她一直都在等你道歉，可你什么都没有说！” “够了！” 此时旁边的韩老冷哼一声，愤怒的看着自己的侄子，不管这沈万和和周眉之间有什么误会，在这老者看来，自己的侄子参与进来都是不道德的，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韩涛本来还想说两句，可却有些忌惮韩老，只能够把话全部都给咽了回去。 沈万和整个人都已经泣不成声，他也的确很懊恼，自从两个人相处之后，就一直都在猜忌和争吵，从来没有过一天正常的生活。 我和王进也唏嘘不已，这沈万和的嫌疑并不会因为他的伤感而被排除，但是他的确不是嫌疑人，因为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这也是我们没有听信韩涛的原因。 不过这也不能够说明沈万和一点嫌疑都没有，之前东方物业的案子，王经理的老婆就是花钱杀人，只是以这沈万和的情况，恐怕根本就拿不出那笔钱来。 就在我们以为闹剧要告一段落的时候，那原本一直低着头的李健，却是主动的站起身道：“韩涛，以往你可是经常不上班的，今天我可听说你来的很早呀！” “你想说什么？” 原本已经坐下的韩涛，一脸鄙夷的看着李健，继而又看了一眼王晓道：“你们那龌蹉事，我可做不来！” 李健的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转身看向我道：“林警官，我现在说这些只是为了配合你们调查，可没有别的意思，至于能不能当证据，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只是尽了一个公民的义务！” “扯淡！” 韩涛冷哼一声，却是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一脸不屑的神情，显然不认为李健能够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 “你尽管说！” 我看了李健一眼，点了点头，尽管这办公室的人，在来的路上王进都简短的介绍过，可真正过来才意识到这里的混乱，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如果这群人中真的有凶手，那想要隐藏真的很难隐藏了。 李健神情变的严肃道：“之前底下的人就一直在盛传，说韩涛几次要非礼周眉，有几次都看着周眉头发和衣服乱糟糟的从办公室出来，这可是很多人亲眼看到的！” “胡说！” 韩涛的双眼瞪的老大，神情却是和刚才指责沈万和不同，明显有些心虚。 李健并不在意，继续开口道：“今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和韩涛有没有关系，但是今天韩涛一早就进了周眉的办公室，而周眉现在死了，他不是很可疑吗？” “你进了周眉的办公室？” 我转身看向韩涛，之前我们曾经去过监控室，在那摄像画面中，并没有看到韩涛的身影，当时我们就怀疑有人置换了监控画面，而以韩涛在超市的职务，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如果真的如李健说的那样，这韩涛很有可能是最后见过周眉的人，而他也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咚咚咚！” 就在我要审问韩涛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响，就听到聂衣裳在外面大喊道：“林警官，超市里有个孩子走丢了！” 第九十九章：录像 “孩子丢了？” 原本案情就已经变的混乱不堪，如今居然又有一个孩子消失了，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不禁让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一名十岁的男孩，短发，大眼睛，小嘴巴，走失的时候穿的是黄色的上衣，红色的长裤，对了这是照片！” 聂衣裳的神情有些着急，急忙将手机中的一张照片拿给我看，同时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着急的年轻母亲。 照片中是一个很普通的孩子，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大家都会认为孩子贪玩跑丢了，不会去在意，可是今天这里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不敢大意，拿过手机。 “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走向那孩子的母亲，这超市虽然有楼上楼下三层，可人并不算多，这种情况下，孩子走丢实际上并不容易发生，而且现在科技发达，监控密布，有点意识的坏人，也不会在这里下手，多半都会选择在门口。 “就是刚才超市做促销的时候！” 孩子母亲已经哭成一个泪人，脸上满是悔恨的神色，后悔不应该为了那些便宜的东西而丢了孩子，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促销？” 我疑惑的看向经理办公室，那里都是超市的领导，实际上他们从始至终也没有解释那块横幅的用处，而这才是我留意这里一切的关键所在。 “林警官，我们最近几天二楼都在做促销，我们的原则是买满150元，就会送100元的代金卷，这个活动今天是第一天，由于人多，所以规定在特定的时间结算！” 李健一脸认真的回答了我，这个策划是他和王晓共同完成的，这二楼就是他们的一个实验点，如果效果不错，将会推动整个超市的消费，可是由于之前没有那么多的经验，所以第一天有些混乱。 “对了！” 就在此时，那年轻的妈妈突然开口道：“我儿子就是在你们这边出现杀人案的时候丢的，我记得当时有人喊了杀人了，我再回头我儿子就没有了！” “什么？”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这个案子能够有目击证人的出现，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知道那个躲过摄像机的人是谁。 可是那个希望的前提是一个成熟的人，能够学会保护自己的人，而不是孩子，一个孩子在这个时间点上突然消失，这是否就意味着，他可能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总是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如果这一次我真的想对了，那这孩子此时此刻八成已经凶多吉少。 “不对！” 突然我摇了摇头，从案发到现在，我们警察一直都在密切的关注每一个角落，凶手自己一个人逃走或许还有可能，带着一个孩子，那目标太明显，如此说来，那孩子很有可能还在这超市里的某一个角落。 同时这超市的复杂关系，让我意识到，很有可能周眉的死亡，并不是那黑客或者别人所为，而是有人借助了这里某些人的手做到的。 沈万和，韩涛，都是目前最为可疑的人，他们都有杀人的动机，而沈万和没有作案的时间，可韩涛却是有。 但在这个离奇的案子中，很多事情都不能够以常理去推断，而且这两人也仅仅是有嫌疑而已，是否还有别的嫌疑人，现在都还不能够确定。 “王进叫同事们去搜一下，超市的任何地方都不能够放过！” 我急忙跟王进嘱咐了一声，从案发到结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我当时正好在场，如果真的是凶手带走了孩子，那么他应该也没有时间对他动手，现在找还来得及。 与此同时，我和李思琪直奔监控室，想要找到那孩子的监控视屏，结果却是真的有所发现，当时那孩子真的在案发现场的旁边玩耍，可是一到黑影闪过，就再也找不到这个孩子。 “真的是凶手带走的孩子！”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这是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在这样的情之下，凶手极有可能会杀人灭口。 “林队长，你有没有发现，那黑影的衣服和沈万和的有点像？” 此时李思琪突然开口提醒了我一声，刚才我们只是留意了孩子，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凶手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西装，而在经理办公室，我们见到沈万和的时候，他也的确穿着黑色的西装。 “你们韩涛副经理最近有没有来过？” 我这才想起李健说起的事情，在周眉进入办公室的时候，韩涛早就已经进去，可是在之前的视频中，我们都没有见到韩涛的身影，这极有可能是他调换了录像。 “韩经理？” 保安队长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担心得罪了领导，从而丢失了这份工作。 “这是人命关天的案子，如果你们不说实话，到时候我们要是查出来，你们也是要负责任的！”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对方，虽然从对方的神情能够看出答案，可这种事情，终究要对方亲口说出来才好。 “韩副经理这两天的确经常往这里溜达，还问我那些录像内容能不能够删除！” 保安队长小声的开口，此事原本是两人之间的秘密，可是现在出了命案，他也不敢再隐瞒下去了，只能够如实的说了出来。 “删录像？” 我疑惑的看着对方，他提到的这件事，顿时就吸引了我的兴趣，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韩涛真的有问题。 保安队长看了一下四周，发现韩涛他们不在，这才小声的在我耳边道：“林警官，就是三天前快下夜班的时候，我们的人看到周眉衣服凌乱的从韩副经理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什么？” 一旁的李思琪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整个人都要炸了，大家都不是孩子，自然知道这个事情意味着什么，多半周眉是被那韩涛欺负了，而就在刚才，韩涛还口口声声的说两人是清白的。 这样一来，李思琪就有些坐不住了，直接就要去把韩涛给铐起来，却是被我一把给拉住了。 保安队长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索性也就全部都说了出来。 那晚在办公室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并没有人知道，但是之后的周眉和正常人一般，也没有哭闹，也没有说报警之类的，所以保安这边也就没有多管闲事。 后来韩涛可能是意识到有视频，所以跑来要求他们删了，出于工作的考虑，他们也就只能够照做了。 “那盘是不是他的？” 我取出我之前拿到的盘，这东西原本我想要拿回去测试一下上面是否有凶手的指纹。 保安队长摇了摇头，和之前的答案一样，这盘的出现他们也都蔫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林队，不要迟疑了，把韩涛抓住审一下就知道了！” 李思琪对韩涛已经恨之入骨，加上之前被我怀疑，正是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发泄，所以性格也变的风风火火起来。 我摇了摇头，如果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案子，那审问韩涛是必然的流程，无可厚非，可是在周眉死亡的时候，于那横幅构成了黑客给出的数字，我并不认为这就是巧合。 而且要知道，周眉和周轩还有马晓非的关系，都和之前的案子关联了起来，加上周眉出国度蜜月的时间，正好是周轩死亡的时候，这两者之间我认为有着某种联系。 之前我一直都认为，凶手是在猎杀曾经去过灵蛊村的人，似乎要在他们的身上寻找某种东西，而且也又另外一组人，试图借助我们的手寻找欧阳村长也在找的甲洪波。 这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甚至更大，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出现在二十多年前的那次旅行之中。 可是周轩几个人的年纪明显不大，二十多年前都还是孩子，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那里，这就使得这姐弟三人的死亡，和整个案子有些格格不入。 这或许也是那黑客在刻意点醒我的目的，这周眉在内的三名死者，一定是在某种程度上，和当年的那件事存在某种牵连。 “是李健和王晓策划了这个促销，也是他们选择的特定时间段，这样就能够有效的将所有人都吸引过去！” 突地我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刹那就想到了一个之前忽略的内容，我一直在追查条幅的事情，却是忽略了这个案子中推动这一切的人。 如果说真的有嫌疑，而且这群人中有凶手的话，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李健和王晓两人了，他们有着亲密的关系，同时也有共同的敌人韩涛，如果我们抓走韩涛，最大收益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如果能够拿到当铺里的东西，是不是这里的一切就能够解开？” 我此时再次想起了之前当铺的事情，如果我能够谨慎一点，如果这里没有发生命案，或许那东西我早就已经拿到了，而世间没有这些如果。 “会是谁呢？” 我整个人开始陷入沉思，似乎在这超市的所有人，都变的那么可疑起来。 第一百章：审问 “没有找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王进走到了我的旁边，对着我摇了摇头，这超市并不大，从超市的货架，到后面的仓库，全部都搜查了一遍，可却没有任何的收获。 “带走了吗？” 我神色凝重，心中的猜测有了动摇，可很快我就否定了这样的念头，只要凶手还是一个人，就不可能带着孩子离开，因为那样不可预知的事情太多。 在这超市外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绝对不适合杀人，因此凶手要带孩子走很远的一段路，而在案子爆发之初，这样做的风险太大。 “停车场也查了吗？” 我看向王进，凶手如果真的想要带走一个孩子，就必然需要一辆车，而车本身的目标会相对较大，所以凶手应该不会用自己的，而是盗用，甚至就有可能那孩子就在这附近的某个停车场的车里。 “附近有两处停车场，但是有些距离，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超市附近停放的车辆，不过那样风险太大，凶手应该不会这样做！” 王进摇了摇头，他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而且是名优秀的警察，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去嘱咐，他就能够做到滴水不漏。 我点了点头，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那孩子还在这超市，而且这件事要比想象中的复杂。 这间超市没有停车场，不具备快速逃走的条件，这不是普通的凶手，他既然选择在这个超市动手，就必然有万全的准备，这不光包括动手的条件，也要包含逃跑的条件。 而现在的这间超市，虽然看起来四通八达，可并不具备逃走的条件，甚至于在案发之后，警察到来也十分的迅速，这对于凶手来说，是十分不利的，可凶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出手，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凶手没有想要逃走，另外一个，则是有非要杀人不可的压力。 从这起案子的发生，到整件事的过程来看，凶手走的很从容，而且一切都是计划的很精准，几乎可以用算无遗策来形容。 这样就派出了凶手非杀不可的推断，这样的话，就只有第一种可能，这种可能要么是凶手有自信能够隐藏的身份，要么就是对于警察的一种挑衅。 如果是以往的案子，我极有可能会选择后者，可是这一次的情况，我觉得更像前者，因为之前的案子，不管凶手布局如何的完美，最终都会丢出一个凶手。 这一次的凶手和以往的作案手法虽然有很大的区别，可是这点应该是不会变的，那凶手就有可能真的和这起案子有关，而那杀手极有可能是担当了指导的角色。 “所有人都那么的可疑！” 我的眉头皱了下，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那杀死周眉的人，很有可能就在这超市里面，而且是一个她很亲近的人，否则从办公室的这段路，如果凶手遇到她的同事，将会彻底的暴露。 而之前经理办公室的那群人都是在相互的指责，说明这群人极度的不合，很有可能之前周眉在他们之间，也是如此的状态。 “需要重新审问吗？” 王进认真的看着我，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一个孩子消失了，如果现在不能够尽快的抓住凶手，这孩子的处境将为变的很危险。 “这次在超市里找仔细点，风管，夹层都找一下！” 我摇了摇头，再次安排人去寻找特殊的地方，现在的情况下，审问很难有任何的进展，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任何指向某人的证据。 沈万和和韩涛看似可疑，但是两人都应该是无辜的，因为这两个人的杀人动机太明显了，因此这更像是一场嫁祸。 而且我现在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场促销，如果没有促销，就不会有那条横幅，自然也就不会有后面那奇怪的数字，要是这样的话，那组织这场促销的人，是否也有嫌疑？ 之前在办公室内，李健和王晓承认了促销的事情是他们策划的，如果韩涛真的出事，也是这两个人获益。 “这两个人？” 我眉头深锁，最终还是走进办公室，这个小小的超市，看来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的简单，而且我始终怀疑，凶手选择在这里动手，应该是有着某种暗示的。 我们之前破案之后，都会发现很多我们之前不知道的真相，而凶手也都一直试图占据道德的制高点，而这应该也已经成为了凶手的某种追求，在这后面的案子里，这点已经越发的明显。 如今这场超市杀人案件，很有可能在未知的角落，就隐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 办公室内，沈万和和韩涛怒目相对，彼此之间火药味已经很浓，而那李健和王晓，则是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完全置身事外。 作为超市的老板，韩老或许是年纪大了，精力有些受不了，所以躺在沙发上休息，这也使得沈万和与韩涛之间都不敢去打扰。 我的去而复返，让原本已经剑拔弩张的办公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沈万和更是一脸希冀的望向我，低声问道：“有什么线索了吗？” 我将沈万和叫出办公室，走到一个墙角的位置道：“案子我们已经查出一些眉目！” 说完我就认真的观察沈万和，结果发现他得知我发现线索，并没有慌乱，反而有些咬牙切齿道：“是韩涛那个混蛋？” 我知道试探沈万和的事情失败了，也就认真的开口道：“缉拿凶手是我们的事情，我叫你来，是要问一下，周眉在这之前，是不是有对你说过她父母什么事情？” 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了周眉的死亡，应该是之前案子的延续，而这凶手的目的，应该就是冲着当年那批进入灵蛊村的人，可是这三个人的年龄都不够，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的长辈曾经去过那里。 周轩的父母我都曾经见过，他们现在也都完好无损，这就说明他们不是凶手要找的人，就只能够是周眉和马晓非的父母了。 而且马晓非的身世也很奇怪，她和周眉生活在一个城市，孤儿院和周家的距离不远，这并不像是走丢或者遗弃，倒是像另有目的的保护一般。 两个孩子，分在两个地方，这应该是周眉他们的父母意识到了危险，想出的万全之策，可他们并不会想到，反而是在孤儿院的马晓非先死亡。 “周眉这几天一直在跟我闹，我也知道我自己错了，所以今天特意跑来想要缓和关系的，没有想到” 沈万和的声音哽咽，直接就哭出声来，周眉的死亡的确很突然，之前并没有任何的征兆。 “你们和周轩是什么关系？” 我拍了拍沈万和的肩膀，算是安慰，却并没有停止我的询问，这是我心中一直的疑惑，周轩的死亡，让我们迷茫了很久，现在看来，这极有可能是一场凶手的误杀。 “周轩？周眉的表弟，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因为之前周眉都是在他们家长大的，所以关系不错，不过不久前他也” 沈万和轻叹一声，最近诸事不顺，家里先后死了两个人，不过突然他神情一变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听说周轩是吃苹果被投毒了，以前他不吃苹果的！” “什么？” 我的眼前顿时一亮，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如果周轩平日里不喜欢吃苹果，那就验证了我的猜测，我急忙再次追问道：“那周眉喜欢吃吗？” 沈万和本能的点了点头，口中念念有词道：“就是因为这件事，周眉好几天夜里突然醒来，都说该死的人是她，我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我轻叹一声，此时心中的很多疑惑都解开了，周眉和沈万和的突然出国，是毫无征兆的，因此凶手精心准备的苹果，被倒霉的周轩给误食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马晓非提前死亡之谜就被解开了，凶手应该是顺着周眉的线索找到了马晓非，同时碍于周眉不在国内，所以只能够对马晓非下手。 “不对！” 此事虽然说通了，可我心中还是有所疑惑，虽然谢常在已经验证过，那死者就是马晓非，可那个案子存在的疑点更多，还有那个在自来水厂投毒的方洁，至今都下落不明，我始终觉得这里有什么地方是我们疏忽了。 “难道死的不是马晓非？” 我的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根据马晓非男友的描述，他们只是为了钱，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人，自然就不会自杀，而在马晓非消失到死亡的那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我很快又将这猜测给压了下去，现在的事情已经足够的复杂了，那个案子不应该再去提及，毕竟谢常在都已经不在了，这案子不适宜牵扯太多。 “节哀吧！” 我轻叹一声，此事至此实际上已经没有询问下去的必要，可就在我转身要去找韩涛谈话的时候，沈万和却是一把拉住了我。 第一百零一章：蛊王 沈万和的举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这让我心中一喜，凶手杀死周眉的行为，明显是精心策划的，而在这之前，被害人很有可能会发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我” 沈万和的脸上突然露出恐慌的神情，他的左手颤抖着握住自己的脖子，脸上因为青筋的暴起而变的狰狞，他的整个身体也在颤抖，话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 我的脸色大变，这沈万和的表现，太奇怪了，这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中毒了一般。 “快叫灵儿过来！” 我急忙对着王进喊了一声，这沈万和的无端中毒，我第一印象就是有可能中蛊了，而现在面对他的症状，我们唯一能够祈求的，应该就是他身上的蛊毒发作的慢一点，能够坚持到欧阳灵儿的到来。 此事发生突然，却是让我更加的坚定，凶手就在这超市内，始终在暗中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否则不会在沈万和想要说话的时候，毒蛊就发作，这也太巧合了。 跟灵儿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已经了解到，蛊毒只有在亲近母蛊的时候，才有可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因此一般下蛊的人，都会在中蛊之人的不远处开坛做法。 我急忙抠住沈万和的嘴巴，防止他咬断自己的舌头，同时我快速的检查沈万和的身体，我曾经也学过简单的紧急救治，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点作用都没有。 “沈万和他怎么了？” 此时我们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房间里人的注意，韩涛走了出来，看到沈万和的样子，吓的身体本能的退了一步。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李健要成熟的多，急忙就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可是却被王晓一把给拦住了。 现在超市先是死人，又有人中毒，事情已经越来愈多，如果这样的事情宣扬出去，恐怕这超市以后也就不要开了。 看着李健和王晓的迟疑，那听到动静醒来的韩老神色一愣，自己摸出了手机叫了救护车。 “林警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涛此时才恢复了冷静，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沈万和不过是跟我聊了一会，就变成这个样子，让他对于我有了怀疑。 我的脸色阴沉，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李思琪，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再遇到蛊虫，现在的情况，我觉得不是简单的中毒，如果真是蛊虫，那这超市就变的很危险，需要立刻疏散人群。 “我不走！” 可是就在清场的时候，那个丢失了孩子的母亲，却是死活都不愿意走，她认定自己的孩子在这里丢了，也要在这里找到，这让我们也无可奈何。 聂衣裳和她的摄像师也都不愿意离开，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她要全程报道，和她我已经有过接触，知道劝说没有用，只能够由着她。 如此一来，超市内除了警察，剩下的人就只有超市的员工和我们警察，以及聂衣裳她们三个人。 “现在怎么办？” 清理完人，李思琪一亮茫然的看向我，现在救护车还没有到，沈万和的状态明显快不行了，她也变的异常着急。 王进神色也有些凝重，以往我们遇到的案子，都是在前期或者后期出现，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死亡，而且这里的局面，比以往更加的混乱。 “呕！” 就在此时，沈万和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他对着我大吐，那是内脏的碎片，同时也能够看到一些细小的虫子在那呕吐物中来回的游走着。 “沈万和！” 我着急的大喊，可是沈万和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冷，他的身体也随之倒了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 韩涛距离我们最近，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呕吐物中的蛊虫，震惊的长大了嘴巴，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呕！” 王晓也留意到了沈万和的死亡，那一片的内脏，还有来回游走的虫子，超出了她承受的范围，她也随之呕吐起来，顷刻间脸色都已经煞白。 “去准备酒精！” 我没有时间去跟这群人解释，这些蛊虫存在极大的威胁，不能够任由它们成长，否则这里的人都无法活着离开，当务之急就应该先把它们杀死。 之前我和灵儿已经讨论过，绝大多数的蛊虫，都可以被酒精和火杀死，这蛊虫应该也在这一列。 这里是超市，并没有那么好找到酒精，但是王进却找来了一箱子的二锅头。 “不！” 就在我们将二锅头倒在沈万和呕吐物上的时候，韩涛突然尖叫一声，刚才的一瞬间，有一条蛊虫跳了出来，爬到了韩涛的脚面上。 这虫子只是比发丝粗一点，通体漆黑，但是能够看到两个白点在头部，那应该是它的眼睛，同时它的头部能够看到剪刀一般的嘴巴，一张一合间，给人一种阴冷之感。 “比食心蛊还要强大！”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只蛊虫绝对是这群蛊虫中的王者，应该就是它们头上的剪刀把沈万和的心脏绞碎，然后成为自己的食物，这蛊虫绝对是食心蛊的进化版，更加具有攻击性。 “林警官！” 韩涛一脸要哭出来的神情望着我，这位花花公子，虽然看起来很干练，可终究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所以心理承受能力很差。 我也没有想到，这蛊王会如此，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毕竟这蛊王的生命力比一般的蛊虫要顽强，如果真的让对方感觉到威胁，难免它会发狂，到时候也不知道韩涛会是什么下场。 “打电话给灵儿！” 我看了一眼李思琪，原本我打算等灵儿到了在解决沈万和的事情，可是沈万和的突然死亡，让我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够像灵儿求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林大哥！” 很快电话就打通了，灵儿声音着急的从电话的那端传了过来，有些急切的询问道：“怎么会又有蛊虫出现？” 我轻叹一声，练衣裳是灵儿的姐姐，之前我们一直都认定下蛊的人是她，可她在仓库死了之后，现在这蛊虫又出现了，这意味着我们之前都错怪了她。 而且之前欧阳小六和欧阳虚的事情，实际上我们已经知道，是灵儿的母亲一直在出手，而这里的事情，在那蛊虫出现的时候，已经可以确定这一切是她操纵的。 可是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检查过，每个人的身份都经得起推敲，我不明白对方是怎么给沈万和下蛊的？ “是茶水吗？” 我突然想到刚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沈万和他们在喝茶，可是很快我就否定了，高温能够压制蛊虫，因此蛊虫不会藏在茶水里，一定在别的地方。 我急忙打断自己的想法，快速的描述了现场的情况，这里一片混乱，更是有一只蛊王存在，这是一个巨大的危机，我们不能够由着它这样活着。 “食心蛊喜欢温度高的东西，你们点一团火，将它引过去！” 电话的那一端，灵儿想到了一个方法，只是这方法并不简单，因为太强的火蛊虫会害怕，而弱小的火，根本就无法吸引蛊虫。 食心蛊并非真的要吞噬心脏，这种蛊虫自身的温度极低，想要活着，就需要不断的补充温度，一旦温度降低，就会死亡，这也是为什么这蛊虫王会在关键时刻跳走的原因。 它的宿主死亡，它需要新鲜的温度，而韩涛自然就成了它的目标，如果能够制造一个陷阱，让它以为是很好的宿主，它就会离开韩涛。 “微波炉！” 我想到了超市的微波炉，这东西虽然里面的温度高，可是外表却是不会那么热，因此很适合这蛊虫。 可是很快当微波炉全部都搬来，这蛊虫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这个方法要告终了。 “需要食物！” 一旁的李思琪突然开口提醒，然后捏着鼻子，将沈万和吐出的内脏，一点点的引到微波炉的方向。 这个方法果然有效，那原本一动不动的蛊王，居然开始顺着那预定的轨迹开始朝着微波炉扭动着走了过去。 韩涛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要吓傻了，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凶的生物。 “抓住了！” 王进在那蛊虫的必经之路上围堵，用不锈钢的碗，直接就将那蛊王给压在了地上，算是暂时控制住了蛊王，可是究竟怎么处理，这还需要等待灵儿的到来。 “林队长，你过来一下！” 就在这边危机解决的时候，那之前不知道跑哪里去的聂衣裳，突然朝着我挥了挥手，一脸很神秘的样子。 我心中有些疑惑，这聂衣裳的行踪诡异，还有她的车牌号也是黑客所指，如果她不是凶手，那就很有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 “怎么了？” 虽然不情愿，但我还是走了过去，不明白聂衣裳为什么突然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警官，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聂衣裳从身边的小包里取出一个日记本，神情严肃的递给了我，我心中疑窦丛生，难道这个本子里有凶手的线索？ 第一百零二章：各怀心思 这是一本很普通的日记本，但是在日记本的外皮之上，却是画着一幅精美的兰花，让这日记本显得异常精致。 “这是我的日记本？” 见到我拿到的日记，那王晓的脸色顿时大变，她四十多岁，穿着黑色的工装西服，短裙，黑丝，给人一种很精明干练之感，而且由于是服务行业，她的脸上表情一直都很和善，可是看到日记的刹那，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王晓是部门三位副经理之一，也是经理的有力竞争人选，原本这件案子和她没有丝毫的关联，她留下来，只是配合调查，可是没有想到，这日记本的出现，直接就将她给卷入了进来。 在超市中，王晓和李健之间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最初此事我们并没有在意，可当翻开日记本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思考的方向需要做出调整了。 “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在日记本中的最后几页，被人反复的写下这样的一段话，从这些字迹中，能够看出书写者的仇恨，几乎每个字都快要把纸划破。 “你们有什么权利翻看我的东西？” 王晓神情愤怒的看着我们，挥手就要将我拿在手中的日记本给抢过去。 我并没有阻拦，将王晓的日记本还了回去，仅仅凭借这个日记本，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什么，毕竟这日记本中根本就没有写，这王晓是想要谁死，而且也不代表她就有执行的能力。 “在哪里找到的？” 我疑惑的看向身旁的聂衣裳，我不相信聂衣裳是那种窥视人隐私的小人，而这日记本必然很隐秘，聂衣裳能够拿到，这本身就是很可疑的事情。 “我们找孩子的时候，在一处货架后面找到的！” 聂衣裳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对于我的态度不满，毕竟她算是帮了我一把，可我却在怀疑她。 “你撒谎，这日记本是在我办公桌抽屉里的！” 王晓的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聂衣裳，换做是谁，自己最隐私的东西被人拿出来，昭告天下，都不会有好脸色。 我轻叹一声，此事真的是越闹越大，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而这王晓尽管可疑，但是她同样没有作案的时间，这日记本仅仅只是能够提供一个参考而已。 “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联？” 我望向周眉死亡的地方，那里是超市最重要的通道之一，因为促销的事情，那里的人都被引走了，这才有了那惊心动魄的杀人事件，而这件事的策划者是李健。 李健是副经理，一直都很韩涛不和，如果真的是他杀的周眉，就能够很好的嫁祸给韩涛，而他也有可能，因此升迁，他是最大的获益者。 可现在又出现了王晓的日记本，嫌疑人就变成了三个，而这王晓又是李健的情人，这是有人在故意扰乱我们的侦察方向，还是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查错了方向？ “聂记者真的是在货架后面发现的日记本！” 那名丢失了孩子的母亲，眼见气氛不对，忍不住出声开口为聂衣裳作证。 我感激的朝着这位不幸的母亲点了点头，这件事她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而这也让我更加坚定，要快速的找出孩子。 “你这日记本说的人是周眉？” 我看向王晓，虽然我不认为这一切案子是她做下的，可是人还是要审的，毕竟这件事本身就存在诸多的疑点，如果只是凭借我们去揣测，估计这案子也不用破了。 “是！” 令我震惊的是王晓并没有否认，反而一脸愤怒的点了点头，低声骂道：“这个贱货死有余辜！” “什么？” 一旁的韩涛和李健脸色都是一变，有些诧异的看着王晓，而韩涛的脸上则满是愤怒。 韩涛快步的走到王晓的面前，一副恨不得亲手掐死她的神情道：“你有什么脸这样说她？” “哼！把你们这些男人迷的神魂颠倒，不是贱货是什么？”王晓冷哼一声，并没有因为韩涛的靠近而害怕，依旧神色不屑的简直自己的说法。 我和王进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剧情的确是我们之前没有想到的，可是聂衣裳拿出的那本日记，就像是一个导火线，彻底的让局面变的混乱不堪起来。 超市不大，却是一个小型的社会，里面有尔虞我诈，也有各种竞争，自然也有各种勾心斗角和误会，更加有些常人无法相信的污秽。 “你胡说八道什么？” 韩涛并不认可王晓的说法，哪怕周眉已经死亡，依旧在保护她的声誉。 “我见到她衣服凌乱的从你办公室走了出来，她不是贱人是什么？”王晓冷笑一声，对于周眉充满敌意，这种女人之间的恩怨，哪怕一方死了，也无法介怀。 “那你要问这个混蛋！” 韩涛的脸色狰狞，转身看向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李健，他一把揪住李健的衣领，后者明显要比韩涛强壮的多，可却并没有丝毫的挣扎，反而一脸的低落。 “你放开他！” 王晓见到自己的情人被抓，脸色顿时大变，眼看就要给韩涛扭打在一起。 “放开他？如果不是为了周眉的声誉，我早就已经把这个混蛋给打死了！” 韩涛的脸上狰狞可怖，他一把掐住了李健的脖子，或许是生命的本能，李健这才稍微的挣扎了一下，却是并没有开口反驳的意思，始终耷拉着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 王晓一脸愤怒的注视着韩涛，女人的直觉，让她意识到韩涛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造成的伤害，因此她极力的想要让韩涛不再开口。 可是韩涛此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心爱的周眉死了，凶手不知道是谁，而且临死还要背负这样的骂名，他已经不管不顾了。 “那天是这个混蛋想要侮辱周眉，是我闯了进去救下的她，这个混蛋根本就是一个畜生！” 韩涛怒骂一声，一把将李健砸在了地上，自己也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那天他冲到办公室的时候，周眉的衣衫不整，他打走了李健，然后才开始安慰周眉，而之后就成了后面很多人视频中看到的一幕。 这是他和周眉之间的秘密，哪怕被人误会，他也不去开口解释，甚至背了黑锅，要求保安删掉了视频。 而如今人都已经死了，这个真相原本就不具备隐藏的意义，压在他心底也不舒服，这才吐露出来。 我和王进都陷入沉默，这件事的确让我们始料不及，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现在的嫌疑人，又要增加一个李健。 眼看事情越发的复杂，我真的有些头疼，急忙找人将这三个人分开。 “林警官，他说的都是真的，周眉的死，我也有责任！” 李健颓然的坐在地上，并没有抱怨韩涛的无礼，反而大方的承认了之前的那件事。 “事情是不是有些太顺了？” 我疑惑的看着李健，这起案子从案发到现在，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查出这么多的恩怨，可对于整个案子而言，这些事情根本就无法成为证据。 特别是沈万和在要和我说什么的时候，突发蛊虫死亡，这一切都说明了凶手是那个用蛊虫的人，而这三个人，显然都不会，可现场只有这三个人和周眉有恩怨，如果凶手想要利用的话，也应该在三个人中选择一个。 可是现在三个人的状态，韩涛和李健都是悔悟，反而是王晓一直口中恨意不断，按照常理，这王晓更像是凶手。 但是这个案子怎么可以用常理推断，特别是王晓的举动，如果她真的杀了周眉，又怎么会还是这样的恨意，要知道想要杀人是一回事，和真正能杀人那可是两回事。 而且这王晓的日记本，居然被人放在货架外，怎么看都有点像是嫁祸，应该是有人知道两个的恩怨，因此才有了这一处。 如此一来，剩下的可疑人，应该就只有韩涛和李健，前者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对周眉关怀备至，而后者则是醒悟的太过突然，怎么看都有点可疑。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案子陷入了死局之中，凶手太善于抹去痕迹，以至于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任何的证据。 “你犹豫什么呢？把她给抓了呀！” 一旁的聂衣裳唯恐天下不乱，看着我没有抓人的兴趣，一脸不满的开口，同时吩咐自己的摄像师，对着王晓一阵猛拍。 我的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这聂衣裳真的太会捣乱了，可这也是她一贯嫉恶如仇的作风，让我也不好多说，免得打击她的积极性。 不过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原本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如果是练衣裳，绝对不至于如此，这也打消了我一直以来的担心。 “林队长，有个卖保险的要进来！” 此时负责警戒的一名同事，突然用对讲机对我们喊了一声，这超市发生了命案，居然有人要进来，这也未免太古怪了。 “咦？” 就在我想要回复的时候，突然发现王晓和李健的神色变的有些古怪起来。 第一百零三章：保险单 在周眉死亡之后，韩涛曾经说过，沈万和帮其买了一份保险，而这保险的保额高的吓人，也因此让沈万和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 可是之后沈万和的死亡，这种推断也就被否定，而现在突然出现一名保险经理，这无疑让整个事件都变的复杂。 面对着一切，我和王进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反正事情已经复杂到了这一个地步，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的好。 那保险经理在我们人的带领下，走到了我们的面前，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灰色的西装，头发有些凌乱，眼睛能够看出血色，显然他并没有休息好，而且是被匆忙叫来的。 “谁死了？” 保险经理一脸着急的看着我们，眼睛不断四下里偷偷的看了几眼，却是停在了王晓的身上，有些诧异道：“老婆？” “老婆？” 尽管早就察觉两人的异常，可是当这保险经理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还是凌乱了。 这原本就是一件很普通的杀人事件，可是随着侦察的展开，这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 我的心情变的凝重，刚才的那本日记，让王晓成为了嫌疑人，而现在她的老公，极有可能是周眉的保险经理，如果周眉夫妻同时死亡，这受益人就成了王晓老公以及他背后的公司。 可是面对这接二连三出现的证据，我的确有些猝手不及，整件事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有人在推动，这是有人要把这些人全部都聚集在一起的。 从最初到来的沈万和，再到现在王晓的老公，这个幕后的人，似乎对于所有人的关系都异常的了解。 “你怎么来了？” 王晓脸色阴沉的看着自己的老公杜海，对方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方寸大乱，本能的和李健拉来了一段距离，平日里两人的猫腻也就是在超市内，回到家她还是以家庭为主，否则她早就已经选择离婚了。 李健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杜海，因此神情也有些尴尬，并不敢和对方正视。 “我们公司有一个保人死了呀！” 杜海一脸茫然的开口，同时对我伸了伸手道：“我叫杜海，是东方保险公司的业务经理，对了也是王晓的丈夫！” “一定是你们三个合伙害死的周眉！” 韩涛意识到三人的关系，急忙就冲了过来，对着我说道：“林警官，现在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难道你还要调查吗？” 我瞪了韩涛一眼，这家伙就是一个祸害，周眉是有夫之妇，而且现在人家夫妻两个人都死了，他还在这里一副这样的姿态开口，换了谁也不会舒服。 我并没有理会韩涛，而是走向杜海道：“杜先生，能让我看一眼周眉的保单吗？” 从始至终，周眉的保单一直都让我疑惑，两个人都是普通的工薪阶级，突然买一份这么大的保单，本身就有问题，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故事的。 可是沈万和在刚想要开口的时候，突然离奇的中了蛊毒死亡，这件事也就成了无头公案，杜海的出现，已然成了最后的见证人。 杜海急忙点了点头，就要翻阅公文包找文件，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结果，脸上顿时露出焦急的神色，喃喃低语道：“不对呀，我明明记得有这份保险的呀！” “装什么蒜？保险单一定让你们给毁了，想不赔钱罢了！” 韩涛冷笑一声，现在他又多了一个敌人，而且看情况怒意很大，毕竟在他想来，周眉死亡的原因，极大的可能是因为这张保单，而知道王晓的老公就是那个卖保险的，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在听到韩涛话语的刹那，我心中一凌，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之前网上就曾经曝光过，有些保险经理人只是收钱，并不给办保险，等到人出事了，根本就无从要钱。 可是在这件事上，我并不认为事情是这样，如果杜海真的是骗子，那他在听说出事之后，按理说应该逃之夭夭才对，完全没有理由回来，毕竟这样一来，他拿不出保单，事情就败露了。 “你胡说什么？这保单我们总部都是有留底的，我这边说不见了，也没有意义呀！” 杜海神情不满的看着韩涛，对于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敌视，充满了不解。 我的心中也是思绪万千，之前周眉的死，就像是一个导火线，现在接二连三的将一些人都引入到了这里，那凶手必然有其目的，是继续杀人，还是想要做什么，这让我摸不着头绪。 “聂衣裳呢？” 我突然转身，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聂衣裳，此时已经没有了踪迹，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孩子的母亲。 “去找孩子了！” 李思琪轻叹一声，到现在孩子都还没有找到，八成已经凶多吉少了，可是作为孩子的母亲，还是不愿意放弃的。 我轻叹一声，此事我也很着急，可是这超市都找了一遍，并没有任何的收获，甚至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也没有办法。 “林队长，我觉得这王晓有些可疑！” 此时王进凑到我的耳边，小声的开口，认真的分析剧情道：“从一开始这件事就牵扯到了王晓，我觉得这个案子，她一定脱不了干系！” “那1501怎么解释？” 我疑惑的看向王进，如果只是普通的案子，此事早就已经可以结束了，可这案子太不一般了，我们是被数字引来的，如果不把那个数字的事情解决了，这件事就无法完结。 而且根据王进的说法，他一直都和李思琪在一起，并没有发现她有丝毫的异常，这也就证明了李思琪的清白，那拿走当铺东西的人，和这里的凶手又是什么关系？ “或许只是巧合呢？” 王进低语了一声，对于那组数字，他始终认为是有人在故弄玄虚，对于我总是把那组数字联系起来，有些反感。 我自然知道王进的想法，我也对自己有过质疑，可是当我离开超市，聂衣裳那辆车子开来，然后车牌号也是那组数字，这可不能够说是巧合。 “这超市应该还有事情我们没有发现！” 我坚定的开口，凶手如此费尽心机，就是想要将我留在这个超市，而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凶手既然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在促使我发现某些东西。 当初魏建国的案子就是这样，我在凶手的布局之下，一步步的查出了当年的那起案子，可如果不是李子木的出现，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还有那么多的故事。 可尽管李子木说的很真实，也很可信，但我始终觉得他并不够诚实，应该还有事情瞒着我们了，最少他的话九句里面有一句假话，尽管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数据，可结果完全不同。 “要不请李子木过来？” 我有些迟疑，这李子木的身份敏感，我们不可能带回警局审讯，而这个案子疑点重重，我认为带他过来，或许能够试探一下他。 可这想法，又很快再次被我掐灭，这想法不现实，而且李子木是一名作家，万一他把案子的事情写出去，那效果绝对比聂衣裳的报社更加有震撼性。 “什么？公司被黑了？” 得知保险单丢失，想要打电话回公司求证的杜海脸色大变，不断对着沈万和的尸体道歉。 “什么情况？” 杜海的奇怪表现，李思琪果断的走了过去，原本她就很美，此时穿着一身警服，更加的英姿飒爽，具有很大的威胁力。 “我们公司被黑客入侵了，周眉的资料找不到了，而且根据我的记忆，周眉有两个收益人选，一个是沈万和，一个是她的大舅！” 杜海眉头皱了一下，急忙开口解释，同时他也奇怪不已，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周明？” 我的眉头一皱，不禁想到了之前周轩的父亲，也就是周眉和马晓非的大舅。 这一家人很奇怪，周眉跟母亲的姓，这也正好验证了我们之前的猜测，周家在躲避什么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可尽管如此，结果依旧没有能够保住两个孩子的性命。 “对的，是叫周明！” 杜海神情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显然没有想到，我居然还认识周明。 我心中一沉，如果凶手是冲着保险来的，那么此刻的周明必然会有危险，可是在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有我们要抓的凶手，如果去了周明那边，极有可能和真相擦肩而过。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周家已经先后死了太多人，凶手是冲着周眉父母而去，这已经可以被确定了，如果周明再死，我很难预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周眉的父母，应该是此案的关键所在，或许只有他们能够给出我想要的答案，如果我任由周明死亡，那极有可能这两个人都会被凶手遇到，一旦如此，那我们将彻底被凶手甩在身后。 “要去周家吗？” 王进显然也有了和我一样的担忧，此事存在极大的隐患，却也仅仅只是我们的推测，根本就无法确定这是否是凶手的调虎离山计。 “啊！” 就在此时，电梯的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让我们在场的人，顿时心头一紧，又有事情发生了。 第一百零四章：再次催眠 “是聂衣裳！” 我的脸色大变，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声音源自聂衣裳。 此刻我们已经顾不得杜海，急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聂衣裳的车牌号正好是1501，而现在我们几乎可以断定，她就是凶手要攻击的下一个目标。 “林队长，我要去周家！” 王进虽然跟了上来，却是一脸严肃的对着我开口，这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可他不认为有两个人待着的必要，而且我们不能够一直被凶手牵着鼻子走，需要作出应对。 之前我们都已经想到，凶手极有可能是要在这边牵制我们，而频频发生的案件，都说明凶手就在这超市内，可根据我们以往跟凶手交手的经验，很多事情都不会那么简单，他的出现，也极大的说明了他在别处还有动作。 周家先后死去三人，凶手的目标是周眉的父母，而现在世间唯一能够和周眉父母有关系的，就是周明了，如果凶手还要继续动手，就会选择周明。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的交代，这王进的能力并不比我差，甚至在经验上要比我丰富的多，我并不是那种喜欢打压同事的人，我一心只是想要破案。 王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快速的转身离开，同时也带走了三名警员，这是必然的，如果我们的分析没有错，在那边极有可能和凶手交手。 聂衣裳的惨叫声是从三楼的一处角落传来，那里是儿童专区，平日里都是销售一些毛绒玩具的地方，之前我们就有人来这里检查过，怀疑孩子贪玩跑到了这里，可并没有什么发现。 此时毛绒玩具散落一地，聂衣裳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而在她的四周，则是大量的鲜血。 “你没事吧？” 我莫名的紧张，一把将聂衣裳抱起，着急的开口询问，却是发现她的双腿和衣服上沾染了鲜血，并没有明显的伤势，这不禁让我缓了一口气。 “快！快去救人！” 聂衣裳的脸色煞白，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着急，纤细的玉指点向不远处的地方，那里正是毛绒玩具倒塌最多的区域，也是鲜血最多的地方。 那里的毛绒玩具之多，可以称为一座小山，毕竟毛绒玩具这种东西本身体积就足够大。 “嘶！” 就在我想要赶去那边的时候，突然一股钻心的痛苦从我的身后传来，聂衣裳神情阴冷的注视着我，她的右手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正是这东西刺穿了我的身体。 这一下很精准，刺穿了我的身体，却因为伤口不大，所以鲜血只是一点点的往外渗，如果一旦她拔出匕首，那就必然导致血崩，以这样的伤势，我必然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为什么？” 我神情茫然的看着聂衣裳，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对我出手，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防备，就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她，可是她却在我的背后捅了刀子。 这一刻，我的心充满悲凉，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遭遇，虽然我一直以来都很抗拒她，可是我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可偏偏就是她给了我这致命的一击。 而且以我在警校的知识，这一刀没有命中心脏，不是她紧张或者刀法不够好，而是她故意为之，这个位置的穿透，虽然不致命，却是能够让被伤害的人，一点点感受死亡的靠近。 “你觉得呢？” 聂衣裳的嘴角露出冷笑，这一刻她的样子居然变成了练衣裳，而且在我的眼中，她的样子在不断的变化，一会聂衣裳，一会是练衣裳，以至于我根本就无法分辨出我面前的究竟是谁。 “你没死？” 我诧异的开口，却是因为说话，引动了身上的伤口，那伤口和匕首碰撞，一股比之前更痛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我险些就此痛死了过去。 而且这种痛，根本就无法压制，痛苦就像是风暴，会愈演愈烈，直到活活的疼死，在这样的痛苦之下，人会生出死是解脱的念头。 “你希望我死？” 聂衣裳冷笑一声，不，确切的说我面前的人已经是练衣裳，她充满愤怒的注视着我，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没有！” 我想要辩解，可再次牵动了伤口，解释的话语被痛苦的吸气声所掩盖，我的喉咙中根本就发不出声响来。 “没有？我留下那么多的信息，我给你发了那多的陷阱，你就真的没有想到过是我在帮你？” 练衣裳的脸上神情狰狞，让这原本漂亮的脸孔，变的如同索命的厉鬼一般，她最后的话语几乎是怒吼出来，那样子恨不得将我吃掉。 这是我从未见到过的练衣裳，我也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遭遇，我不见思索的反问道：“我不相信你是凶手！” 这句话，实际上我并没有说全，如果换一个环境，或许我会有勇气说出，我不相信我爱的人会是杀人凶手，可面对着一刻的练衣裳，那个字真的难以开口。 “既然都要死了，如果她要恨我，就继续恨着好了！” 我心中默默的想着，忙碌了这些天，如果练衣裳真的是因为我在杀人，那么我的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时间似乎静止，我身后的练衣裳似乎受到了触动，并没有再继续的开口，而我却只能够数着自己的鲜血，一滴两滴慢慢的顺着匕首的缝隙流出。 这个过程真的很痛苦，虽然伤口只有一处，可几乎浑身上下都在承受着巨痛，真的很想倒下，可是练衣裳在我的身后，我不愿意倒下，想着能够跟她并肩站在一起也挺好。 这些日子，我未尝没有过后悔，自己在学校内屡次三番的拒绝她，我自己都知道这是不识好歹，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傻，就这样偶尔陪着她站着也挺好。 “为什么收到我的信息还要去？” 练衣裳再次的开口，对于我当初明明收到短信，却依旧要前往陷阱耿耿于怀。 “要破案！” 我已经气若游丝，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却好似整个身体的力量都被掏空，我的眼神开始迷离，整个人似乎都要昏迷过去。 那一刻的我，不是没有想过她的安危，可我更希望能够跟她当面对质，我更想证明她不是那个我要抓的人，所以我才义无反顾的去了那里。 可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偷袭，更加没有想到对方会预埋了炸药，这些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在我和练衣裳只是见了个面，就天人永隔了。 如果再次让我选择，哪怕知道是这样的后果，我也不会犹豫的做出同样的选择，这是一名警察的使命，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奇怪？李思琪怎么还不来？” 此时我突然想到李思琪，从我被伤害到现在，已经过了大约四五分钟的时间，这超市原本就不大，按道理李思琪应该早就赶来才对，可这四周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太反常了！” 我瞬间惊醒过来，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如果我真的是被人偷袭，那现在的凶手，应该已经逃之夭夭，绝对不会再这里对我进行这种审问，而我身边的那些人，也不会那么久不出现。 “又是幻觉！” 我的眉头深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轻车熟路的我，并不觉得有任何的吃惊，毕竟不久前，我刚刚就被那个神秘的老头给催眠了一次，已经习以为常了。 当我意识到幻觉的时候，身体上的疼痛也随之减弱了，不再感觉那么的强烈，而我拼命的试图睁大眼睛，想要看看身后的女人究竟是不是练衣裳。 如果我身后真的是练衣裳，那么这场幻觉就意味着她真的没有死，她想要通过这样的环境，得到当初的解释。 可是奇怪的是，当我转身，发现我身后根本就没有练衣裳，我的身上也没有匕首，我就站在一处血泊中，这是一片血色的世界。 “林队长！” 就在我迟疑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我，我急忙转身，血色的世界不见，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精致的脸孔。 “啊！” 那脸孔的主人李思琪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转身，所以被吓到了，加上地面上的鲜血，她一个站立不稳，就险些要栽倒下去。 我急忙一把抱住了李思琪的腰部，将她给扶住，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我们两个人的第一次，这么近，我甚至能够看到她眼神中的羞涩和躲闪。 “咳咳！” 突然我听到身旁有脚步声在靠近，急忙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快速的将李思琪给扶好，然后就快速的将手从她的腰上拿开了。 李思琪也满脸瞳孔，耷拉着小脑袋，那神情羞涩的惹人怜爱，让我险些看呆。 “林警官，你是来工作的？”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那脚步声的主人聂衣裳已经靠近，一脸愤怒的注视着我，又看了一眼李思琪。 “把她带回局里去！” 我的脸色阴冷，根本就没有回应聂衣裳的质问，坚决的对李思琪吩咐道。 第一百零五章：碎纸 事情可一不可再，这聂衣裳的身份，我早就已经有了怀疑，而现在我又无端的被她催眠，不管她是不是练衣裳，她的身份都可疑，我觉得有必要抓回去调查一下。 “好大的官威！” 聂衣裳冷哼一声，不满的怒视着我，一副不屈不挠的神情，那眼神就好像我是恶棍一般。 一旁的李思琪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我突然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要抓这位有名的记者，如果一个弄不好，真的会身败名裂，而她一直都跟在我身边，有没有证据，她自然比谁都清楚。 “林队长，你不能得罪她呀！” 李思琪几乎是祈求的目光看向我，那幻境只是我一个人的经历，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我是被聂衣裳搅合了好事，所以才动怒。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聂衣裳道：“最近我们调查的这些案子，你都或多或少的卷入了进来！” “那是因为我是记者，调查是我们的权利！”聂衣裳怒目而视，不卑不亢的冷哼了一声。 “可是这件案子，你怎么解释？” 我冷哼一声，对聂衣裳至今还隐藏有些不满，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经过层层的推理，我都确定这聂衣裳有问题，如果一条条的查下去，必然能够发现一些有利的证据。 可是我没有想到，聂衣裳居然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道：“什么解释？”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声音低沉，压着怒火缓缓开口，从案发到练衣裳的出现，不过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而这期间警局已经封锁了消息和超市，而且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案子，就算有人打了热线电话通知，怎么会那么巧她就有空？ 而且之前王晓的那个日记本，就是她发现的，然后刚才她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发出惨叫，我追上来就遭遇了催眠，而她却是完好无损，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要的是这个？” 聂衣裳冷笑一声，突然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一只信封，直接抛给我，那意思是你自己打开看看。 “宁湖路超市，1501！” 我的瞳孔微微收缩，再次见到了这1501，心情根本就无法平静，这个数字已经出现太多次了，而且每次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这个数字就跳出来。 这就像是一个擅长编写谜语的人，他总是喜欢讲，却总是不给人答案，当别人以为自己猜到答案的时候，他又会丢出一个相同的谜语，让你根本就没有头绪。 而现在关于这个数字，我真的快要暴走了，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线索，它的每一次出现，都像是在挑衅，像是在嘲笑我们的愚蠢。 “这能说明什么？” 我看向聂衣裳，尽管心中起了波澜，却依旧装作平静，这张纸并不是手写，而是用报纸张贴上去的，这应该是那黑客寄给聂衣裳的，而这也是她来到这里的原因。 可谁又能够证明，这张纸，不是聂衣裳自己寄给自己，然后为自己来到这里，找的一个借口呢？ “我是今天突然收到这封信的，我以为有事要在15点01分发生，所以带着摄像师，提前来到这里找合适的角度，以往这种事情我遇到很多，根本就没有想到一进来就遇到了凶杀案！” 聂衣裳神情愤怒的注视着我，对于我的质疑，她不解，也有些不满，甚至有些委屈。 “林警官，我也收到了这封信！” 就在此时，那杜海也已经走了上来，看到我们的僵持，一脸尴尬的挥了挥手，在他的手中，此刻的确握着一个信封。 李思琪眼疾手快的给接了过来，打开之后，居然是和聂衣裳一样都是报纸上粘贴的字迹，只是这信上的内容却是和聂衣裳的不同。 “保单1501有问题想要咨询！” 我念着信上的内容，有些诧异的看着杜海，后者急忙点了点头，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聂衣裳的那封信，被理解为时间，而杜海信中的数字，则是周眉投保的那个单号，而这两者不是巧合，特别是杜海这边的事情，这个1501明显是有人刻意策划的。 “为什么他们的单号是1501？” 我转身看向杜海，保险公司的单号，本身就是随机的，按道理不可能有人能够锁定这个单号才对，可若说周眉的保险单正好是这个号，那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而且这些保险单，保险公司都会选择登记联网，从而确保保单的真实有效，也避免了有人钻空子，我不明白，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能力，能够掌控这个单子。 在我想来，这一切未尝没有可疑，或许是这张保单根本就不存在，这杜海卖给他们的保险本身就是假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拿不出保单，而后推脱公司被黑客黑过。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这杜海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他的这封信，就极有可能是一个障眼法，目的是为了伪装那单号的确存在。 可我想的还不是这些，之前出现的第一个1501，指的是一间当铺的保险箱，里面有黑客想要给我们的东西，而第二个1501，则是超市的宣传横幅。 之后这个数字就是聂衣裳车子的车牌号，前者两个很好制作，只要稍微运作，就能够成真，可是聂衣裳的车牌号，这并不是新买的，这说明凶手应该早在这个案子之前，就调查了聂衣裳，或者是她的车牌。 而现在她又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我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聂衣裳在自导自演的一处好戏，目的就是为了掩盖杜海贩卖假保险的事实，以及自己的身份。 可这想法却也不是毫无破绽，聂衣裳和杜海之间，身份地位的悬殊，两人很难有合作的理由，而且如果凶手真的是聂衣裳，那么他们的信内，就不会出现那个奇怪的数字，不然这封信拿出来只会对他们更加的不利。 但是审问嫌疑人的时候，问话多半都是有真有假，只有这样有技巧的询问，才有可能获得想要的答案，不能够一股脑的全部都给对方说出来。 “这个？” 杜海的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苦笑望向我道：“这个编号是总部给的，我也不知道呀！” “你撒谎了！” 我直视杜海，嘴角露出冷笑，如果说杜海是被人逼迫，或者有人吩咐他这样做，那我还会相信他是真正卖保险的，而现在他把一切都推给一份已经消失的保险单，明显是做贼心虚。 “林警官，你可不能够冤枉好人！” 杜海的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却是有些心虚的并不敢跟我目光直视，只能够看向自己的老婆。 “林涛，我觉得咱们应该先问问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眼看事情就要闹僵，李思琪出来为我解围，而且她不是称呼我为林队，而是改为了林涛，这个细微的变化，当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额？” 我神情一愣，此刻才想起这件事，刚才被那场催眠弄的我整个人都险些崩溃，居然把来到这里的目的忘记了，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争吵，那丢了孩子的母亲都没有出来，这不禁让我的心中一沉。 “人呢？” 我再次看向聂衣裳，她和那位母亲一起去找孩子，如今对方人消失不见了，可她却是完好无损的站在我们的面前，这本身就有些可疑。 “我也不知道！” 聂衣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倒塌的货架道：“刚才我走到那里，突然货架倒下了，所以我才叫了一声，这里怎么会是这样，我也不清楚！” 我自然不信聂衣裳的解释，她在我心中已经成为了最大的嫌疑，我蹲下身，用手触碰了一下地面上的血液。 一般正常人体内的血液有限，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液的粘稠度会提高，然后在伤口的位置结疤，因此人体小的创伤会愈合，但就算是大创伤，也依旧不至于流干自身的血液。 可这地面上的血液体积，显然已经超越了一个正常人的数据，而且更加让我诧异的是，这些血液并没有温度，甚至于根本就不是新鲜的血液，就像是储藏在血袋中的备用血液，虽然依旧新鲜，可和从身体内直接抽出的，依旧有些区别。 如此多的鲜血，构成了一副阴森的画面，那些毛绒玩具，有不少都沾染了这血液，因此变的不再可爱，甚至有些狰狞。 “人呢？” 我的眉头深锁，并没有去管这些被破坏的玩具，我很想要知道这些血液是怎么被放到这里的，如果聂衣裳没有撒谎，真的有人推了书架，那这三层必然还有一个人，而那孩子的母亲消失，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 “等等！” 突然我走到那堆毛绒玩具的旁边，在那玩具堆的角落边，有一处明显的纸张碎片。 “这是？” 在看到那些碎纸片的刹那，杜海惊呼一声，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急忙就要冲过来，将那些碎片抢夺下来。 第一百零六章：孽缘 这碎片是一张打印的纸张，尽管被人撕的粉碎，可依旧能够看出一些字迹。 “怎么了？” 我将那些碎纸握在手心中，疑惑的看向杜海，他的异常反应，早就已经落入我的眼中，我已经意识到这东西应该很重要，否则这杜海不会那么的紧张。 “没，没什么！” 杜海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流汗，他不断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紧张到几乎在场的人都能够看出来。 杜海的表现，更加让我觉得他心虚，我快步走向他道：“杜海，我不知道这碎纸上写了什么东西，但是如果你现在说出来，我们可以考虑在法庭上为你求情，而我们一旦自己拼出来，你就错过了这个机会！” “这？” 杜海的脸上，满是迟疑，显然被我说的心动，这张碎纸很有可能就是那被毁去的保险单，而杜海之前一直都说这保险单找不到，想来这张保险单应该有着对其致命的证据。 之前的杜海能够坦然，那是因为这张保险单不见了，可现在这保险单再次的出现，这无疑对他造成了威胁。 杜海的心中必然是纠结的，他在权衡这件事的利弊，毕竟他只是看到了一些和保险单类似的纸张碎片，这里面究竟是白纸还是真的保险单，他也拿捏不准。 “不要再查了！” 就在杜海迟疑的时候，他的老婆王晓突然开口，她是这家超市的副经理之一，同时也是这起案子最大的嫌疑人之一。 王晓走近杜海的身边，杜海急忙一把拉住了王晓，脸上露出苦笑道：“林警官，人是我杀的，那保险单也是假的！” “啪！” 就在我要开口的时候，却是听到一声轻响，让我们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王晓直接抽了杜海一巴掌。 从始至终，王晓给我们的印象都不是很好，可却也不至于和泼妇挂钩，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居然当着我们的面，打了自己的老公。 “懦夫，就你还杀人？” 王晓神情不屑的瞪了杜海一眼，既然转身看向我道：“周眉的确是我杀的，我的日记本你们也都已经拿到了，我很想杀她，这点你们也早就知道了！” “嗯？” 我的眉头一皱，完全没有想到王晓会跳出来，就算是我拿到了那张保险单，这杜海也不过是一个诈骗的罪名，和这罪过相比，蓄意杀人不知道要严重多少倍了。 王晓看出了我的迟疑，很坦然的继续开口道：“这个傻子，被人利用了，居然卖这种假保险，就算是让我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我可不愿意跟他一起死！” 王晓厌恶的看向杜海，神情变的阴狠道：“与其让周眉死在别人的手上，不如我自己动手，然后只要再设法除掉沈万和，就没有人知道这份保险！” “你胡说什么？” 杜海的脸上满是着急，本能的想要阻止王晓继续说下去，可是她老婆并不领情，一把将他给推开。 “你真的以为就你那点钱，可以养活我吗？” 王晓冷笑一声，伸手指向一旁呆愣住的李健道：“我喜欢的是他，从一开始都是他，从来就都没有喜欢过你，我甚至瞒着你来这里工作，也是为了他！” “你说什么？” 杜海愤怒的开口，如果说之前的王晓挺身而出，让他感动，那么现在的王晓口无遮拦，已经让他羞愤的无地自容。 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可以是在上司面前的溜须拍马，任劳任怨，可最少在他的家里还有爱，那一切都值得。 当一个女人，否定对一个男人的爱情，婚姻，这在承认自己是骗子的同时，也无情的将男人的尊严践踏在了地上。 “我是傻，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杜海的眼睛血红，他不怕因为保险的事情坐牢，他现在也已经不在乎，他死死的盯着李健，突然大笑一声道：“是你，你就是那个曾经抛弃她的那个人？” 李健被牵扯进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道：“我并没有抛弃她，当初她的母亲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然后又已死要挟她，我不愿意她为难，就只能够离开！” 回忆起当年的往事，李健的眼中也满是苦涩，他望向王晓道：“其实这些年来，我虽然没有忘记她，可我对她的感情早就已经淡了，我并没有想过要破坏过你们的家庭！” 一旁的我和李思琪等人，全部都傻眼了，看着这充满故事的三个人，特别是李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不禁让我们想到了之前关于两个人的传闻，以及王晓对周眉的恨意。 “难道真的是她？” 我疑惑的看向王晓，之前不愿意怀疑王晓，那是因为她的出发点不完整，可若是结合现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为情杀人，也未尝不可以作为一个杀人动机。 昔日的情人见面，原本应该是干柴烈火，可是李健却是喜欢上了别人，作为旧情人的王晓，含恨杀人，这一切都说的过去。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拿周眉来气我的对不对？” 王晓的眼中满是悔恨的泪水，大声的追问李健，当初迫于压力之下的决定，在那之后的每一个深夜，她都会流下悔恨的泪水。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忘却这段感情，接受已经成为现实的婚姻，可是当初的刻骨铭心，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忘怀，而且再次遇到李健，这份原本不切实际的想法，又再次被点燃，她为了这份爱，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可是李健多年未娶，这其中对王晓必然也充满恨意，再次重逢，他最初或许心中会有些许荡漾，可是很快就会被仇恨充满，特别是在遇到周眉之后，他早就已经被王晓折腾死去的心脏，再次的复活，让他不顾一切。 只是周眉早就已经结婚，而且还有韩涛这样的追求者，在无法追求到的情况下，让他对于王晓的恨意，全部都发泄在了周眉的身上。 那一天他整个人都已经发狂，积压在心底的恨意，化作了他的力量，他撕碎了周眉的衣服，试图强行进占有她，就像当初他占有王晓一般。 可韩涛的出现，将李健拉回了现实，让他的暴行没有成功，这也就有了后来的误会。 也就是那一次，意识到自己问题的李健，决定将报复放到王晓的身上，这也算冤有头债有主了。 他在超市的各个角落，占有王晓，以此来羞辱王晓，可是尽管旧情复燃，可他异常的清楚，他对于王晓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情感。 此时的李健，并没有丝毫因为这件事而悔恨的念头，反而笑了笑道：“你以为你是谁？现在的你都已经快四十了，皮肤松弛，身材臃肿，你真的以为我会还爱你？” “你说过” 王晓的眼中噙着泪水，今日谎言被解开，她原本想要借此挑明和李健的关系，却是没有想到被泼了一盆冷水，她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黑暗，让她的身体也随之踉跄。 “是你先抛弃我的！” 李健冷哼一声，直接走向杜海道：“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当年为了她的母亲离我而去，如今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可以不顾一切，你觉得她值得你爱吗？” “你混帐！” 杜海怒吼一声，一拳打在了李健的脸上，同时愤怒的对着王晓咆哮道：“我是窝囊，我是傻，我明明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我还是选择娶了你，可以为他很优秀，所以我拼命的对你好，可是你也醒醒，你喜欢的是一个混蛋！” “不许你说他！” 王晓一把将杜海推开，扑向被打倒在地上的李健，哭着询问道：“你没事吧？” 我无奈的望着三人，这还真是一件说不清对错的事情，不过王晓既然杀死了周眉和沈万和，这件事就是我们可以过问的了。 可是就算如此，这件案子也有诸多的疑点，以一个普通女人的手段，根本就无法做到那么多，而且之前沈万和死亡是因为中了蛊毒，这点也不是王晓能够办到。 但现在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她，她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而且她也主动承认了，我们没有理由不抓她。 我给李思琪一个眼神，后者顿时领会，这件事至此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结局。 “慢着！” 就在李思琪要去抓王晓的时候，杜海却是突然开口，制止了李思琪道：“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接连杀了两个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到了警局，一切都会清楚的！” 李思琪神色冰冷的开口，同时看向杜海道：“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干系，你也需要跟着我们回去调查！” “那样挺好！” 听到这里，杜海没有担心，反而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径直走到王晓的身边，后者却没有丝毫的感激，更是一脸嫌弃的神情。 我却没有丝毫的轻松，目光落到聂衣裳的身上，从始至终，这个案子都有她的身影，还有那消失的孩子母亲，究竟去了哪里？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第一百零七章：问题 超市内聚集的警力，已经开始撤离，王晓和杜海也被带了回去，可是我并没有急于离开，一直在研究我手上的那份保险单。 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这次的杀人事件是王晓一个人能独立完成的，让李思琪带走她，也只不过是一种减少麻烦的策略，毕竟这里已经先后死了两个人，留下的人多了，难免会再生事端。 而且这里面还有我一个小心机，我刻意的让凶手以为我相信了王晓的话，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放松警惕，或许会露出破绽也说不定。 超市内的人，就剩下我和聂衣裳，还有那李健和韩涛四人，韩老一早就选择了回去，我们也从那三楼的位置，再次返回了办公室内。 “现在可以说一下，当时你们遇到什么了吗？” 我放弃拼凑手中的碎纸，一脸严肃的看着聂衣裳，随着王晓他们被带走，现在事情就变的简单，没有那么多的旁枝末节，我想聂衣裳不会再有借口对这个事情避而不谈了。 聂衣裳的神情突然变的严肃，凝视我道：“你真的以为是我杀了那位阿姨？” “林警官，聂记者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杀人呢？” 韩涛此时也为聂衣裳辩解，可是话说完他就后悔了，刚刚我们抓走的王晓，可是连续杀了两人，而且其中的周眉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 李健则是始终沉默，自从王晓被抓走，他整个人都变的失落，而且在他的右手上，有一串普通的佛珠，他一直都在转动那光滑的珠子。 这珠子很普通，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却显然带了很久，那珠子的光滑，是经常抚摸的结果，以李健的身份，带这样的佛珠明显是不符合他的收入，这只能够说明这珠子有着非凡的意义。 之前我们都没有注意李健带佛珠，这东西被他隐藏在衣袖里不易被人发现，这更加说明了这珠子的意义不简单，极有可能是那王晓送给他的，然后他一直都留在身边。 由此可以看出，这李健并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绝情，最少他是在意王晓的。 或许是想了太久，都没有想出什么头绪，他的目光也随之落到了聂衣裳的身上，却是说出一句让我们一头雾水的话道：“是你吗？” 我并没有察觉到李健的不对劲，一门心思都落到聂衣裳的身上，两个活生生的人跟着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件事不管怎么回事，总是要有一个说法。 还有那地上的鲜血和碎纸片，我们之后检查过超市，当时在三楼的就只有聂衣裳她们三人，这件事极有可能是三人中的一个，或者一起完成的。 “说一下吧？” 我严肃的开口，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这件事的始末，而且这超市内发生的一切，是不能够含糊的。 “我们当时去了三楼就分开了，我上了上面的配电间，而他们去了别的的地方，我回来的时候正好有货柜倒下，所以才大叫了一声，别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聂衣裳神情不满，却是依旧将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可信度不高，可却也是毫无破绽。 我眉头深锁，聂衣裳的回答，我找不到疑点，但是在三楼，我们并没有见到这两个人，而且也没有见到她们的尸体。 这是我很不解的地方，如果是这两个人被聂衣裳所伤，那就必然会留下尸体，而现在并非如此，就极有可能这一切都是那两人布置的，然后两个人逃走了。 但这可能也太低了，毕竟那摄像师可是跟了聂衣裳很长的一段时间，总不至于直接跟一个陌生人合伙，再说如果聂衣裳没有骗我，那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滴滴！” 就在此时，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是王进打过来的，他已经到了周明的家中，可是和我们推测的并不同，周明家中并没有发生事情。 “难道是猜错了？” 我的眉头微蹙，这个结果出乎我的预料，原本以为可以解开心中的谜团，可却没有想到扑了一个空。 我开始凝视聂衣裳，这个女人越发的让我看不透，现在很多事情都和她有关联，却没有留下任何对她不利的证据，这无疑是让她变的更加可疑。 没有尸体，就无法断定摄像师和那年轻的母亲死亡，还有那个消失的孩子也无从判断，这里的案子似乎真的要到了尾声。 “这是？” 就在我近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就在这个空隙，我已经把那个保险单给拼凑了出来，可让我吃惊的是，这保险单的编号尽管是1501，可受保人的名字，却不是周眉。 “怎么回事？” 我傻眼了，刚才王晓愿意承认自己犯罪，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发现了要被她毁掉的保险单，而杜海也承认，自己是办了一个假的保险单，可这保险单居然另外一个人的。 这也就是说，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王晓和杜海都以为我们拿到了证据，结果承认了罪行，这无疑是误打误撞。 我的嘴角露出苦笑，此刻才真正的意识到，恐怕凶手要我们去当铺，就是为了拿这份保险单，可在我们当铺失手之后，对方才不得不将保险单以这样的形式送到我们的面前。 这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或许当时我们能够拿到保险单，在遇到这里问题的时候，很多事情就都能够迎刃而解，可偏偏那幕后之人心思缜密，最终还是把这个保险单让我看到。 这虽然只是猜测，可在我看来已经接近真相了，而且凶手必然费了很长时间在这里布局，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有可能是临时准备的，但我手中的这份保险单，却是两年前买的。 几乎不需要审问杜海，我就能够猜测到，当时幕后的人故意让他用了1501这个编号，至于那周眉促销的横幅，则是幕后的人指使王晓去做的。 甚至极有可能，王晓知道自己丈夫被骗，就是幕后的人故意透露的，甚至以此来要挟王晓，让其帮助自己完成。 其实这样一想，幕后之人选择杜海，也极有可能是王晓和李健关系的缘故，毕竟她对周眉已经充满了杀机，这保险单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从始至终，凶手都在不断强化1501这个数字，现在想来，就是让我加深印象，从而当这份保险单出现的时候，能够足够的重视。 “甲汪洋！” 这保险单的受保人上，清楚的写着一个名字，而这个极少的姓氏，和我们之前查的甲洪波是同姓，而且名字也很像，可是我们之前查看过甲洪波的资料，并没有发现他有兄弟和亲人。 “难道甲洪波隐藏了身份？” 我陷入沉思，这可以算是一个好消息，甲洪波极有可能知道很多事情，否则欧阳村长也不会派人出来寻找他，而他现在活着，我们就可以从他的口中得到很多的资料。 只是如今甲洪波极有可能改名为这个叫甲汪洋的人，但是这也让我生疑，为什么对方要买这份保险？ 黑客之前给我的信息，就是为了让我知道，甲洪波改名为甲汪洋，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超市内发生的事情，又如何的解释？显然这里的事情也是环环相扣的？ “应该是我们之前没有拿到东西，所以黑客通过这个方法将东西再次送来，那这黑客就应该在超市之中，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应该就是聂衣裳她们三人！” 我的心情越发的凝重，这聂衣裳的身份是一个谜，她太像练衣裳，之前对于这个我一直坚定她不是，可是经过之前的幻境，面对练衣裳的质问，我突然对于自己的认真有了动摇。 如果练衣裳没有死，她就是聂衣裳，或许催眠我，然后展开幻境之中的问答，是她唯一能够了解我心意的途径。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掐灭，之前我们和聂衣裳在路口的地方相遇，而那里是和当铺相反的方向，聂衣裳她们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当铺毁灭证据，所以这和我的分析是矛盾的。 可如果这个想法不成立，那聂衣裳的车牌号，以及她来到这里，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就更加显得奇怪。 “似乎我忽视了一个问题！” 突地我整个人一愣，在回想整个案件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一个很小的问题。 这个问题在整个案件中，并不算起眼，甚至于单独将个问题说出来，那都不算问题。 可是在和凶手交锋那么多次之后，恰恰是一些很细小的地方，才能够看出凶手的用意。 “为什么要沈万和也死在这里？” 我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问题如果是之前有谁提出，我一定会不屑一顾，可是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件之后，这个问题却无疑是最大的疑点。 如果凶手只是想要杀死沈万和让其闭嘴，完全可以在这之前就完成，大可不必让其死在我的面前，而这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沈万和只有来到这里，才能够死亡！ 第一百零八章：完美 世间存在很多巧合的事情，这些巧合结合起来，就可以被看成是一个人的运气。 因此经常会有人说，如果不是当初坚持了一下，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或者当初如果能够及早的醒悟，也不会有今天的悲剧。 实际上这些过往，因为时间的缘故，都不可能被改变了，已经成为了注定的事实，而这样想的人，多半是对于某件事极度在意，甚至认为那是人生的转折点。 一起命案，在侦破之初，也存在一个转折点，这个点在于侦破方向确定之后，而这个点就和运气一般，极难的把握，也许转瞬就已经擦肩而过。 在电影之中，经常能够看到凶手和警察擦肩而过却是不知道，甚至有些还成为了朋友，这就是运气。 超市的案件，我们警方明显是缺少运气的一方，从始至终都被甩在凶手的后面，丝毫没有察觉到凶手的意图所在。 但是这样的完美，却也恰恰是一个极大的破绽，在心理学中，这样的犯罪行为，被定义为完美犯罪，这样的罪犯在一个案件之中会反复的推演和判断，从而选择出一个绝对完美的案件。 这一点，我之前已经从以往的案件之中做出了判断，这样的凶手会将杀人看成一种艺术，甚至会因为自己完成杀人而兴奋，甚至于会因此而得意。 这样的凶手，都存在心理上的疾病，他们过于自大，甚至于是狂妄，因此他们无法遭受任何的质疑或者挑衅，这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警察表现出任何的轻视，那么不久之后，就会再次有案件发生，那是凶手对我们的挑衅。 这一点我一直都在尝试避免，所以报纸上很少有关于我们这几起案件的报道，甚至于李子木询问的时候，我都没有说，深怕有人去找人那个凶手。 而学习犯罪心理，并不是为了让我们在办案的时候缚手缚脚，这样的凶手，他的案子几近完美，却也存在不可避免的破绽。 他在杀人之时的流畅，以至于他杀死的人，每一个都有必然死亡的理由，甚至于在什么时候死亡，都是精确计算的。 之前我们和凶手遭遇，得到的都是尸体，这是第一次和被害者有过交谈，这也就让我忽视了凶手的这一弱点。 沈万和的死亡，当时让我太震惊，以为他知道凶手的什么秘密，地方担心他泄露才会杀人灭口，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凶手刻意的将沈万和引来，然后杀人，这是其事先设定好的情节，而这个情节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三楼的事情展开，因为沈万和的死亡，我们都被拖延在这里，而凶手就在别的地方。 “当时谁没有在这里？” 我的脸色阴沉，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的话，那么当时没有在现场的那个人，就极有可能是凶手，甚至于是凶手的帮手。 “是聂衣裳！” 我的眉头深锁，当时在案发之后，聂衣裳消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很快我就将这个想法排除，再次陷入沉思。 骤然间，我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诧异的看着聂衣裳道：“这里并非只有我们几个人！” “林警官，你没事吧？” 韩涛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这突然站起身吼的这一嗓子，真的把他给吓到了，同时他缩了一下脖子道：“这里哪里还有别人？如果有就是鬼了！” “这里的确有鬼！”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参与这起案子以来，我就很少笑，而这一刻才是真正的轻松了不少。 “有鬼？” 聂衣裳和李健也同时站了起来，充满诧异的看着我，显然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聂衣裳更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道：“林警官，这凶手都已经抓住了，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当心自己的身体呀！” “走上三楼！” 我一脸坚持的看向三人，带头走向了三楼那处血泊，而三人也都拿我没有办法，只能够跟了过去。 “你是在这里遇到货架倒下的？” 我指向一处聂衣裳之前口供之中说的地方，同时走到了那货架的后面。 聂衣裳神情有些茫然的看着我，只是本能的点了点头，刚才警察已经搜查过这里，根本就没有发现脚印和指纹，这也就是我会怀疑她的原因。 货架不可能自己倒下，必然是有人去触碰了它，而一般人的力量，很难碰到满是货物的货架，因此在推的时候，会留下痕迹，但这货架中摆放的是毛绒玩具，这就使得这货架的总体重量会减弱，想要推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刚才在办公室，我就曾经怀疑过是聂衣裳自己推倒的货架，毕竟我们之前只是听到了她的惨叫，并没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响，这极有可能是她在我们上来的时候，才将货架弄倒在地，以此来为自己开脱。 但是在下面的突然的灵光一闪，却是让我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如果凶手真的是聂衣裳，这个破绽也太明显了，而且会对自己不利。 特别是在所有人都消失的情况下，聂衣裳自己一个人出现，这就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哪怕凶手再如何的自信，也不敢如此做。 结合我之前的分析，那就是这货架必须要倒，聂衣裳必然不能死亡，而这样说来，那凶手的目的就很明显，就是要我们发现那堆毛绒玩具下的碎纸。 如果在这场事件中，聂衣裳死亡了，那么我们就会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从而忽视那堆玩具，这恐怕也是凶手一开始给出那组数字的原因，她就是要我们关注聂衣裳，并且聂衣裳记者的身份，可以毫无阻碍的进入到案发现场。 如此说来，凶手注意到聂衣裳，绝对不是短时间的事情，极有可能在其买车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一步步都计算好了。 但聂衣裳也不是别人的木偶，她不会由着凶手摆布，因此就有了之前那场丢失孩子的戏码，然后才有了一起上楼寻找孩子。 如果说着一切的方向没有错，那聂衣裳的出现是必然，而那孩子母亲以及那年轻的摄像师，都极有可能是为了这个案子特意安排在聂衣裳身边的。 这样一想，我整个人都觉得凶手异常的恐怖，居然为了一个案子的细节，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布局，这么用心是我也不得不去佩服对方的。 可是凶手费尽心机的利用聂衣裳，就只为了柜子倒下的那一刻，这怎么想都有些不合理，显然在聂衣裳的身上，还有着我所不知道的内幕，而由于这一切和案子无关，所以我并不方便去询问。 按照我的分析，那年轻摄像师和失去孩子的母亲，极有可能就是凶手的棋子，所以他们在完成任务之后就选择了消失，就像之前的孩子一样，凭空的消失。 “为什么是这柜子倒下？” 我蹲在那倒下的货柜前，目光深邃，如果凶手真的是那个追求完美的人，那么这货柜的倒下，也必然花费了他不少的心血，甚至于有着不少的推演。 “不是人推倒的！” 我看着货架的一处，眼睛微微眯起，这货架倒下的时候，并没有声音发出，这就意味着在货架倒地的时候，有什么力量在关键的时刻拦住了，而这个想法在货架的右侧，我得到了验证，那里有一处极为纤细的勒痕。 这货架应该是被极细的东西固定住，然后在关键的时刻倒下，又在距离地面的距离被再次定住，这才以最轻的状态落地，加上之前那些毛绒玩具先下来，这就导致了货柜没有发出声音。 而这样一来，凶手必然会留下一根类似鱼线的东西在案发现场，可是我们的人侦查过现场，并没有得到这根鱼线，这就说明这根鱼线应该是被人给拿走了。 我缓缓起身，目光看向之前货架后面的墙壁，之前我一直都想不通的是两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的消失，而现在看到这货柜之后，我才清楚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砰砰！” 我对着那墙壁敲了敲，墙壁内顿时传来沉闷的声响，这意味着在这墙壁的后面，有一处空心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聂衣裳脸色大变，她冰雪聪明，之前我说要抓鬼，她就已经想到了，如今再次听到墙壁的声响，她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这货架的倒塌，的确是整个案件的必然，因为这货架的背后，有着一个隐秘的空间，而想要进入这个空间，就必须要动货架。 之前这个货架虽然一直都有人打扫，可是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在地板上必然会留下一个印子，如果是我们有机灵的警察看到这印子，必然就会知道有人移动，从而找出密室。 所以这货架必须倒，只有如此才能够做到完美，而那用来吊住货架的丝线，应该就是被收入到密室之中去了。 “林警官！” 就在我想要砸开密室进去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李健，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道：“林警官，她们已经走了！” “什么意思？” 我的脸色一变，这李健话语之中的内容，让我的身体都为之一震。 第一百零九章：影子 周眉和沈万和的死亡，我不是没有怀疑过李健，可是王晓的演技太好，这让我不得不去相信是她杀死了周眉，而真正让我想不通的是那个给她蛊虫的人。 而之后李思琪带走王晓，我的目的也是为了让暗中那个人放轻松，从而给我足够的时间找出对方的身份。 根据以往的经验，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往往就是凶手的棋子，而这个极有可能是棋子的人，在我看来就是韩涛。 要知道一开始韩涛的表现就很奇怪，而且他和周眉的事情，也是极有可能因爱生恨的，而且根据同事们的描述，之前他很少出现在超市，今天这个时候出现，本身就极度可疑。 可是我再次猜错，凶手的棋子是李健，李健缓缓走向我们，在墙壁的一个角落按了一下，啪的一声就在那原本平整的墙面上出现了一个一米高的小门。 李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然后又看向聂衣裳道：“周眉和沈万和都是我杀的，这里的密道也是我建的，原本我以为这件事会很简单，没有想到会连累到她！” 我的神色一愣，心中却是明白，这多半是王晓的挺身而出，让李健的良心受到折磨，毕竟这曾经是他深爱的女人，他不可能再去隐瞒了。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这墙壁上的密道被我发现，实际上李健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这样的东西想要完成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只要仔细查一下，一定能够找出施工的那个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涛也曾经怀疑过李健，却是在他主动承认之后，脸色也是大变，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他完全无法理解李健的动机。 “杀死周眉和沈万和，目的是为了嫁祸给杜海，当年王晓离开我之后，我一直都对她怀恨在心，尽管相遇之后我一直都在折磨她，可我却依旧无法满足自己的报复渔网，所以我要让她家破人亡！” 李健缓缓开口，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周眉，甚至强剑周眉，也不过是他导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想要逼迫王晓就范，同时也为两人的矛盾埋下伏笔。 这件事李健盘算了很久，他想过要让王晓离婚，然后再抛弃她，当时如果他真的开口，他相信王晓一定会这样做，可他并不满足于这样的报复。 他偶然间得知杜海在卖假保险，并且周眉也买了保险之后，他就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可这计划太过于疯狂，以至于他只是敢想想，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实施，但是在网络上，有一个叫做影子的人，主动找上了他，说是可以帮助他报仇，但前提是要在超市内做一个暗门。 此事最初李健并不愿意配合，甚至一度警惕对方，可是最终还是被对方说服，制造了这场超市的惨案。 而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初恋情人王晓，居然事先知道了他的预谋，而且提前把杜海的保险单给撕毁掉，更是刻意的将日记本丢在货架那边，从而为杜海开脱，把一切的罪名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两人当年或许真的有深仇大恨，可是到头来王晓选择了这样的方式道歉，她不愿意伤害这个自己眼中无能的丈夫，同时也愧疚这两个男人，所以最好的结局是她入狱。 这段时间，李健一直都在思考这一切，至此他才真正明白自己这样的报复是毫无意义的。 “真的是这样吗？” 我疑惑的看着李健，他的故事已经讲完，调理也很清楚，但我依旧有所迟疑，这个故事虽然完整，可却没有给出非杀周眉的理由，而这也是我对李健话语有所不解的地方。 这李健既然已经选择投案自首，按道理就不应该有所隐瞒，毕竟他的这场蓄意杀人，极有可能会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在这样的罪名之下，他没有必要隐瞒别的东西。 “就是这样！” 可李健并没有辩解，依旧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似乎这就是他口中的真相。 我眉头深锁，李健的举动，让我意识到这里面应该还有问题，可是现在对方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够开口询问道：“影子是谁？” “我没有见到她本人！” 李健摇了摇头，然后看向聂衣裳道：“我一直都怀疑这个影子是个女人，所以在这边出事之后，我就怀疑是聂记者，但她的身形不像！” “你是怎么判断她是女人的？” 我诧异的看着李健，之前我们一直都在和凶手交锋，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对方的身影，甚至连对方的年龄和性别也都没有丝毫的判断，如果李健能够拿出证据的话，或许这对我们接下来的案子会有所突破。 而李健既然是听从影子的命令再杀人，就必然会和凶手产生某种交集，或许对方会露出什么破绽也说不定。 “什么狗屁的影子，我看就是你狼心狗肺！” 一旁的韩涛早就已经控制不知自己，扑向了李健，照着其肚子就是一脚，幸好被我提前拦住，否则这李健绝对受不了。 “你安静一下！” 我狠狠的瞪了韩涛一眼，这家伙的脾气也太火爆了，不过这也和他的年龄差不多，我也只能够先用警察的威严稳住他。 “在一次网上视频的时候，我发现了影子的手，那是女人的手没有错！” 李健一脸肯定的开口，当初他也刻意的留意了聂衣裳的手，发现两者并不同之后，他才会迟疑的问出那句话，而现在在我分析了三楼的事情之后，他也认定了不是聂衣裳。 “手？” 我的心情变的沉重，凶手果然足够狡猾，只是露出一只手，这样的暴露，是有心还是无意，还真是难以捉摸。 “真的不是我！” 一旁的聂衣裳一脸的无奈，她只是想要报道这件事，却是没有想到卷入到杀人事件中来，她也希望能够解释的清楚。 我的嘴角露出苦笑，这件事还真是复杂，原本我应该即刻抓捕李健，可是既然对方愿意主动认罪，想来也不会跑，所以我并没有着急，反而在想另外一件事。 如果说李健能够顺利的完成杀人，那是因为有影子在暗中帮忙，可是王晓能够事先知道李健的计划，是否也是有人在暗中教唆呢？ 还有那逃走的两个人，那个丢失孩子的母亲，极有可能就是凶手，想到对方居然就和我们近在咫尺的站在一起，而我们居然都没有察觉，心中也充满了懊恼。 “这里通向哪里？” 我指向那密室的位置，这里是这超市一切秘密的答案，之前地上的那些鲜血，就应该藏在这里。 “晚了，这里通往消防通道，她已经走了！” 李健轻叹一声，他也一直都在留意这个密室，当初影子让他暗中谋划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对方会用，可是因为货架的倒塌，他被误导怀疑是聂衣裳，加上这件事无法点破，所以才最终眼睁睁的看着凶手逃走。 “张平怎么办？” 此时聂衣裳听到两人逃走了，顿时就着急了，她可不相信自己的摄影师会是坏人，在她想来，对方多半都是被对方挟持走的，想要去救。 “你的车牌是谁的？” 我拦住聂衣裳反问了她一句，这个问题积压在我的心中太久了，我很想要知道，凶手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布局的，如果这个凶手和我们之前遇到的凶手一样，那么这个凶手能够一系列完成这么多的命案，这绝对是一个恐怖的计算量。 “你怀疑他？”聂衣裳的秀眉微蹙，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那眼神中甚至充满了恐慌。 “林队长！” 我并没有等到聂衣裳的回答，却是等来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一端传来的居然是林瑜的声音。 谢常在不明原因的跳楼自杀，因此警局的法医只能够由林瑜暂时顶替上去，至于之后的安排，只能够看局里能不能够找到更加合适的人选。 但是在我的心中，无论是专业还是判断，能够比谢常在优秀的法医已经不多了，对于他的自杀，我感觉异常的惋惜。 “怎么了？” 想到谢常在，我心中不禁有些伤感，却依旧平静的开口，此时李思琪她们带着沈万和的尸体按道理也只是刚刚到警局，不至于会有结果，在这个时候林瑜打来电话，就有些不对劲了。 “这” 电话的那一头，林瑜的状态似乎很不好，纠结了很久，显然在组织自己的语言，最终也没有说出来，索性就放弃道：“林队长，你还是自己回来看看吧！” “你发现了什么？” 我的心中一紧，这林瑜虽然是一名新手，可名师出高徒，谢常在选中的徒弟，绝对不会差，在技术上或许不熟练，可绝对不至于和我开天窗，我不认为是他闯祸了，而是坚信他有了收获。 “我师父他” 林瑜的声音都在颤抖，结巴了半天，也没有将话语说的很清楚，就只是反复的念叨着师父两个字。 “谢常在？” 我眉头一皱，一把抓住李健，就直奔警局的方向而去，我不知道林瑜究竟发现了什么，但我相信他绝对会给我惊喜。 第一百一十章：合作 警局内已经乱作一团，毕竟在超市发生杀人事件，这种事情是想要瞒都瞒不住的，有太多的人都在现场，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赶到现场的时间很及时，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 对于这种在公共场合的犯罪事件，警局一向都很重视，毕竟涉及的人很多，处理不好影响也会很大，甚至会在媒体的报道之下，让整个事态都随之扩大。 不过好在凶手及时的被抓住，虽然还有不少的疑点，但总算给大众一个说法，只是近日来不断发生的案件，依旧让不少记者觉察到了信号，当知道这其中还有一名警察之后，这些记者更加不愿意善罢甘休。 从记者会走下来，霍局长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不少，面对记者咄咄逼人的提问，甚至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甚至提到了社会的腐败，才会出现这种全民犯罪的迹象，更加让霍局长措手不及，幸亏经验老道的黎叔早有准备，这才将事情给压了下去。 实际上在国金融危机爆发的同时，失业率增加，因此导致了犯罪率也随之飙升，可是在如今的京都市，还远远没有到那样的地步，但是在凶手这一再的挑衅之下，难免会让有些人生出效仿的心态。 霍局长在得知我回来的消息后，就让人把我给叫了过去，当我推开门，正好看到霍局长在不断的揉自己的眉头。 “霍局长！” 我敲了两次门，霍局长才意识到我的到来，急忙挥手示意我进去，脸上神情变的严肃道：“小林，谢常在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谢常在和霍局长算是老相识了，最少也有二十多年的交情，如今对方突然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这让霍局长无法相信，因此对于这个案子很在意。 我在来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拿到了林瑜手中关于谢常在的尸检报告，而真正让林瑜激动的并不是那报告上的数据，反而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一件证物。 那东西我并不陌生，就是当初我们因为冥币的问题，去往甲洪波所在小区的时候，让我和王进进入幻境的迷心蛊，这个发现，终于解开了谢常在的死亡之谜。 他不是自己自杀的，而是因为种下了这迷心蛊，然后被人催眠才会选择跳楼，而谢常在平日里都不离开警局，所以能够对他下手的人，多半都是局里的自己人。 而举一反三，对于东方物业马晓非跳楼事件的二次侦察，也的确发现了迷心蛊的踪迹，这说明当初马晓非死亡之前，也是被人下了蛊毒。 这两个案子的并案，意味着那一直围绕在我们周围的凶手，的确没有死亡，她依旧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展出她的计划。 我并没有对霍局长隐瞒，将自己调查的结果都如实的说了出来，原本我想要将自己怀疑警局中有内鬼的事情说出来，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毕竟局长最近已经足够操心了，这种事情我们私下里调查清楚再说为好。 就在我们两人的谈话接近尾声的时候，突然局长的话音一转道：“小林，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命案，我们警局一直都被记者步步紧逼，我们自己的发言人虽然也还不错，可终究是咱们自己人，外界并不是很信服，所以我决定选一个靠得住，有能力的记者来负责此事！” 我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从局长办公室内走了出来，局长的说法也很有道理，最近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虽然我们知道其中很大一部分都不是真实的，可却也没有办法反驳，长此以往下去，的确会让工作陷入被动。 “那记者在隔壁的会议室等你，你们都是年轻人，怎么合作，你们自己谈吧！” 回想起霍局长刚才意味深长的话语，我整个人都有种不祥的预感，却不得不走进会议室。 这段时间，我整日奔波于案发现场，更是有几次险些丧命，可是相比较案子，对于和人相处，我反而有些不安，毕竟一直以来，我都是很宅的一个人，想着接下来要和一个记者朝夕相处，就有些忐忑。 而且从霍局长话语中，我也已经领会到，这多半是一个女记者，而我因为练衣裳的事情，对女生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加上自己本身就有些沟通障碍，所以很是抗拒。 但军令难为，我只能够硬着头皮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却是在看到里面情景的刹那，脸上顿时露出吃惊的神情道：“是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在会议室中的那个人正是聂衣裳，她穿着一件紫色的过膝羽绒服，头发整齐的束在头后，洁白美丽的脸孔上带着微笑，给人一种很自然的亲近之感。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我有些无奈的发出一声苦笑，这聂衣裳已经和我们警方发生过不少的交集，之前的毒自来水事件，就有她的参与，而在那次的报道中，也是她的文章最是接近事实。 加上刚刚发生的超市杀人事件，聂衣裳更是其中之一的证人，如此说来，由她充当我们警局的传音筒，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再次见到我，聂衣裳却是没有喜悦，脸上的笑容敛去，神情变的严肃道：“林队长，咱们又见面了！” 我嘴角露出苦笑，知道这是聂衣裳在怪罪我没有去救张平，也就是她身边的那位摄影师小哥，但是我并不认为自己做法有错，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这意味着小哥是自愿跟着走的，根本就构不成绑架。 但是聂衣裳和张平毕竟相处了半年多的时间，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她自然不相信张平会是坏人。 我和聂衣裳礼节性的握了下手，直奔主题道：“我今天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开始问了！”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聂衣裳的眉头挑了挑，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大美女，以往采访的时候，虽然不说都很顺利，可还是第一次遇到我这样要赶人的。 在这件事上，我的确很无辜，在超市再次发现了甲洪波的消息，这件事需要快速的展开调查，而且王晓和李健两个人，都有可能接触过凶手，这也需要去审问。 同时周眉的大舅周明，很有可能是当年事情的知情人之一，无论如何也都需要去询问一番，而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不能够往后退，不然我总是不放心。 “那就开始吧！” 聂衣裳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却依旧记得自己的本职工作，所以并没有和我耗下去，而是快速的提出了一些问题，同时自己刷刷的在纸上记录着。 从开始采访到结束，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聂衣裳就足足写了六张纸，密密麻麻的的小字，异常的工整，绝不是随意乱写的那种。 我特意的看了一眼她的字迹，这才确定她不是练衣裳的事实，毕竟我和练衣裳相处了四年的时间，对于她的字迹我自然了解，和聂衣裳的字迹，有着明显的不同。 “林大哥！” 回到专案组，就看到灵儿一脸兴奋的朝着我走了过来，这丫头已经渐渐适应了外面的生活，人也越发的活泼，对于破案也有极大的兴趣，所以经常会验尸房和专案组两边跑。 “或许她会是谢常在徒弟的最佳人选？” 在看到灵儿的一刹那，我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自己打破，这灵儿可是灵蛊村的村长，身上肩负有使命，在调查出她母亲的下落之后，就会返回自己的部落，怎么可能会在外面久待。 想到灵儿的母亲，我本能的想到了练衣裳，这个刚刚为我牺牲不久的女人，我却是连她的骨灰都没有去看一眼，这种事难免让人唏嘘。 实际上在医院苏醒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过要去看看她，可是自己又实在想不出应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看，在这样的迟疑之下，反而一直都没有去成。 “林大哥又想我姐姐了？” 灵儿果然心思敏捷，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我，她猜出了此刻我的心思，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我点了点头，轻轻摸了下灵儿的头，心中充满怜爱，这短短的时间内，灵儿已经失去了父亲和姐姐，那一直思念的母亲更是有可能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可这个丫头的命运也充满坎坷。 “如果姐姐还活着，林大哥会娶姐姐吗？” 灵儿抬着头，眼神希冀的望着我，这些天她早就已经缠着李琦将我和练衣裳的事情了解彻底，对于我和她的姐姐的感情也早就已经知道。 我被灵儿的问题问的愣住了，这个问题我以前真的反复想过，可这是第一次有人当面问我，当这种内心中原本极度肯定的事情，将要说出口的时候，我却有了迟疑。 不是我不爱练衣裳，而是我的这种爱，就像李健对王晓一般，早就已经不纯粹，它还带着一丝的恨意，这种爱，注定是无法走入婚姻殿堂的。 “我姐”灵儿对于我的迟迟不回答，有些不满，刚想要埋怨几句，却是见到专案组的门外，有一群陌生人快速的走了进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新人 专案组是警局的重要部门，这里包含着很多大案要案的资料和证据，因此平日里很少有人会来，而这样一群人陌生人的到来，大摇大摆，显然是得到了上面默许的。 为首的是一名身形偏瘦的中年男人，留着八字胡，带着一副很厚镜片的眼镜，穿着笔挺的西装，走路的时候，身体本能的挺胸，给人一种很威严的形象。 在这人的身后，跟着一名头发乱糟糟，穿着运动装，学生模样的男生，他背着一条老式的斜跨绿军包，里面鼓鼓囊囊，显然是放着不少东西。 这两个人的鲜明形象对比，瞬间就让人会记住这两个人，以至于忽视了后面同样进来的人。 “你就是林队长？” 那中年男人在门口停顿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径直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同时绅士的朝着我伸了伸手。 “不好意思！” 而在他身后的年轻人，却好似刚睡醒一般，在进门的刹那就差点摔了一跤，不断的对着周围的人道歉，那样子异常的憨厚。 原本一群人到来，可实际上最终进入重案组的人也就是这两人，其余人就像是保镖一般，老实的站在门口的位置。 我打量了一眼那最后进来的年轻人，然后友善的和中年男人握了握手道：“我就是林涛，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这中年男人一板一眼，给人一种很儒雅的感觉，但是这儒雅并不是迂腐，从他的举动之中，还能够看出精明和干练，甚至在握手的一刹那，对方手掌中厚实的老茧，让我顿时意识到，这是一只握枪的手。 “军人！” 我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分析，这中年男人是一个军人，并且在部队的时间不短，而且是在战斗部队，否则他的手掌不会如此。 如此转念一想，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有一名军人进入到我们专案组来，这必然就是冲着那凶手而来的。 可是我并不认为这样做有用，一直以来，凶手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面前的人真的有出众的能力，但恐怕也是有力无处使。 “沈叶，退伍军人，边防侦察兵出身，擅长狙击！” 中年男人脸色刚毅，简短的介绍了几句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尽管只是简短的几句，却是让我们专案组的人都是一愣，在场都没有傻子，这沈叶能够在这个时候被调进来，九成以上都是有真本事的，而他越是不说，我们越是觉得他的军功绝对不少。 “沈爷，你快请坐！” 有眼力的张凯，急忙一脸讨好的招呼沈叶坐下，而也就是张凯的这一声沈爷，开启了我们和沈爷一起并肩作战的篇章。 “小子，说你呢！你叫什么呀？” 眼看沈爷都已经坐下，那一起来的年轻人还在东张西望，张凯有些不满的对对方挥了挥手，忍不住低语一道：“霍局长怎么找来一个呆子！” “张凯！” 我瞪了心直口快的张凯一眼，虽然他已经压低了声音，不过是埋怨了一句，可是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的，如果真的被人听到了，这样有伤队伍的团结。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倒是灵儿乖巧的多，主动的走向那年轻人，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实际上并不是灵儿对她感兴趣，而是她刚从山里出来没有多久，对于外界的人和事，还充满好奇。 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主动询问，那年轻人的脸上顿时爬满羞红，就像是年轻的大姑娘一般。 “这还是没有出阁的大姑娘！” 原本想要调查沈爷底细，却是一无所获的李洪，此时看到年轻人的表现，也忍不住出声调侃。 我疑惑的看向正襟危坐的沈爷，两个人是一起来的，按道理应该相互了解才对，既然小伙子腼腆不说话，由沈爷开口也是可以的。 沈爷看出了我的意思，却是摇了摇头，显然对于这个年轻人，也一无所知的样子。 “都站在外面干什么？抓紧进去！” 就在我们好奇少年身份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大吼，就见到一名身材臃肿，穿着警服那感觉要把警服给撑破的中年男人硬生生的从门里挤了进来。 “柳队长？” 看到这个浑身冒油的胖子，我们专案组一半以上的人都同时叫出声来，对于他并不陌生。 这柳队长在我们警局那可是出了名的角色，不是因为他破案有多么的厉害，而是因为他这样的体型，还有那大嗓门，在这个警局内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当柳队长出现之后，那些原本很陌生的脸孔，顿时就变的有些熟悉起来，那群人中，就有不少应该是柳队长的手下，只是平日里大家没有交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交情。 但是奇怪的是，这柳队长可是经济调查科的，平日里负责的都是和那些大老板在打交道，现在居然带着一群人来到我们专案组，这一时间让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柳队长身形庞大，并非有意为之，却是一步就将那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名字的年轻人给挤到一边，一副审视的模样打量着我们专案组道：“你们这里也太寒颤了吧？” 整个房间内气氛顿时沉寂到了极点，唯有我的脸上还能够露出一些笑容，整个警局内，恐怕没有人能够跟柳队长那里相比，甚至在我刚进入警队的时候，就曾经听说有人想要置换设备，不是去找局长，而是要找这位柳队长，他已然成了警队的财神爷了。 私下里警局没少接到过举报这位财神爷的材料，我知道的就最少有三次展开了调查，可结果都不了了之，这也说明这位财神爷应该是相对干净的，并不像外表那么臃肿，不然也在这个位置上坐不稳。 “小林，你过来！” 柳队长见到没人回答自己，索性就朝着我挥了挥手，见到我走过来，在我耳边低语道：“小林，你的能力叔相信，最近破不了案，都是设备太落后了！” 我嘴角抽了抽，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感觉，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是平时，柳队长来这里跟我说这句话，我还能够相信，可是他带了那么的下属，这件事就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我又不傻，虽然知道自己这边的装备的确不行，最少比凶手那边要差很多，可却依旧不敢去接话，天知道这个能够跟黑心商人勾心斗角的柳队长，会给我使什么绊子？ 这可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柳队长出了名的雁过拔毛，我可不敢跟他开口要钱。 似乎看出了我的警惕，柳队长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却是对着身后的一个人吼道：“程白，给我搬个凳子来，累死老子了！” “是！” 人群中一个黑瘦的年轻人，本能的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跑到隔壁的办公室，给搬了一张椅子，放到了柳队长的身后，后者刚一落座，那椅子就开始一阵乱响，似乎随时要散架。 我和张凯面面相觑，这柳队长的吨位的确不敢恭维，我是真担心那把椅子。 “小林呀！你是我看着进警队的，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柳叔也不是外人，而且大家都是为了破案，能帮自然要帮的！” 柳队长坐稳之后，气息也稳了不少，依旧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对我开口。 “我真的不需要！” 我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坚定的摇了摇头，这柳队长越是诚恳，我越是觉得这其中有诈。 “我叫石头！” 就在此时，那后知后觉的年轻人，似乎终于想到了怎么回答我们的问题，在一旁小声的嘀咕了一声，然后再次低下了头颅。 “石头？” 我原本就不愿意和柳队长耗下去，此刻趁机走到了石头的面前，一脸严肃的开口道：“你擅长网络？” 猜测这石头擅长网络，是一种本能的念头，他的性格如此的木纳，而且对自身并没有任何的修饰，这是典型的宅男，而且目前来说，我们最缺的，应该就是网络这一块的人才。 “是！” 石头缓缓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然后急忙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电脑道：“我能开始工作了吗？” “石头？” 一旁被冷落的柳队长，眉头皱了一下，对于被打断计划，异常的不满，却是压下不满，继续开口道：“小林，柳树可是很有诚意要帮你，你这是几个意思呀？” 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柳队长已经生气，可我依旧不为所动，缓缓转过身道：“如果柳队长不说明来意，就算东西放到我们门前，我们也不会要的！” “就是！” 张凯也跟着出声附和，此时专案组的人几乎都在点头，就连那沈爷和石头也都是如此，显然在这一点上，大家都达成了协议。 “那对不起了，你调查的案子，我们要介入！” 柳队长的脸色一寒，冰冷的开口，他的那群手下在程白的带领下，就直奔档案室的方向而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线索 不知不觉，案子已经进行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霍局长那里的压力也随之越来越大。 我一直都对霍局长那里保持着尊重，因为我相信这是一位值得尊重的人，哪怕他选择让我的队伍加入新的成员，我也不在意。 对于一个团队，不断有新人加入，就等于是为团队换血，这在整体来看，是拥有极大的好处，但是对于我们专案组来说，这无疑是打击大家意志的一击。 虽然看似大家表面上都很乐意接受这两个新人的出现，可在大家心中都明白，这是因为我们之前的办案不力，上面已经对我们的能力有了怀疑。 这种事情，如果霍局长提前告诉我，我一定会给予制止，虽然我现在的团队有很大的问题，可在我看来，以我们的能力，足够面临凶手的挑衅，最少到现在我们也没有输的太难看。 而若说此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击，那柳队长突然带队的介入，这无疑是狠狠的羞辱。 “什么意思？” 我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刚才还笑容可掬的柳队长，突然换成这样一幅强盗的模样，还让我有些没有理清楚思绪。 虽然对方对方人多势众而来，显然是另有所图，可是他们终究是经济调查科的，和我们专案组毫无瓜葛，如今突然要介入，这件事怎么听都有些荒唐。 “市局已经下发了文件，你们调查的这些案件，绝大多数都涉及到了经济犯罪，所以这些案子的卷宗，都要被我们带回去！” 柳队长一脸不悦的开口，他在警队那么多年，自然知道插手别人的案子多么的伤感情，这才有了刚才的示好，在我们‘不识相’之后，这才开始撕破脸皮。 而一直以来，伴随凶手的杀人事件，还有大量的神秘资金下落不明，当初刘老师自杀之前，就曾经被王进调查出，参与了大量的洗钱。 就在刚才，我才从李洪那里知道，在唐云死亡的时候，他的公司也有一些钱不翼而飞，这柳队长加入这个案子，也完全在情理之中，但是以这样的姿态强势的加入，无疑是会影响我们这边士气的行为。 “凭什么？” 张凯神情愤怒的挡住了程白等人，这些证据和档案都是我们千辛万苦搜集而来，哪里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就是，你柳队长调查经济犯罪或许行，但这可是杀人案，你也敢碰？” 李思琪秀眉倒竖，生气的冷哼一声，就算之前我怀疑她，她也没有如此生气，只是有些委屈，而这一刻她是真的生气了。 “老我也是学刑侦出身的，有什么不敢碰的？” 柳队长也动了怒火，险些就爆了粗口，却是及时的注意到，一脸得意的环顾我们这群人，就像是在看待后辈一般。 “让他们拿走！” 我挥手制止想要开口的沈爷不要说话，同时严肃的看向张凯，用眼神示意他让路，虽然这样的行为会让士气低落，可大家毕竟都是同事，不适宜发生冲突。 “林队长，这里可还有我师父的资料，我不允许他们搬走！” 闻讯赶来的林瑜，得知要搬走档案，眼中已经有泪花闪烁，他最想要调查的，就是谢常在的死因，而这些档案不在了，一切就无从查起。 其余的队员，也都纷纷的看向我，这些日子大家早就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之前我重伤在医院昏迷，很多人以为专案组要解散，还伤心了很久，如今比当初要严峻的多。 柳队长可没有那么客气，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很快就将原本不多的资料全部搬走，临走连一句话都没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当所有经济科的人离开，整个专案组的气氛都变的沉闷，大家就像是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我走到刚来到专案组的沈爷面前，他刚来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让我也很无奈，但作为一名领导，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几句。 “林队长！” 就在我刚坐下，想要开口的时候，沈爷却是突然开口道：“林队长，我们来到这里是帮忙的，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谢谢！”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沈爷能够在这个时候表态，对于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帮助，如果他转身就走，虽然我不会怪他，可终归对于整个重案组而言，都是一种打击。 “不就是一些被咱们翻过的破资料吗？给他们就给他们了！” 张凯虽然心中依旧不忿，可也注意到大家的气氛，急忙酸溜溜的开口，尽管大家都不会真的相信，却也都应和的笑了笑，算是以此来缓解刚才柳队长对我们造成的打击。 “王进呢？” 此时李洪在人群之中转悠了半圈，发现没有王进的身影，神情顿时一变道：“他不会？” 虽然这些天王进的表现已经让大家看出了他的能力，可他终究是市局里的人，大伙彼此之间还是存在芥蒂的，如今专案组出事，王进没有出现，自然让大家都动了歪心思。 要知道，一开始王进就是专家组的人，后来因为犯了错误，想要留下破案，才会在专家组解散之后，来到我们这里，如今柳队长的经济调查科也在调查这个案子，难免对方会选择去往那里。 “这小子！” 张凯不满的想要开口骂几句，可想到若是自己，似乎也没有理由留下，毕竟他原本就不属于这里，那话也就咽了下去。 “谁是甲汪洋？” 就在大家都在猜测王进是否‘叛变’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从办公室的角落传来。 刷的一声，所有的目光都望向那个方向，我也是在听到甲汪洋这个名字之后，神经都为之一紧，毕竟这个名字是整个超市杀人事件的唯一收获了。 在专案组的角落，那个之前到来的石头，正埋头在一处办工桌后面的电脑旁，他的十指很是灵活，就像是音乐家在演奏钢琴一般，在快速的敲击着。 刚才开口的正是石头，当我们所有人都在思考现在形势的时候，可他却是依旧在忙于工作，而且是忙于一个刚刚到来，谁也没有吩咐的工作当中。 “怎么了？”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我走近石头，小声的开口询问，对于一个刚来警局的孩子，我原本就不指望他能够调查出什么东西，是他忘我的工作态度，让我有些钦佩。 “我之前在电脑桌上看到了一份资料，所以调查了一下，然后我找到了他的邮箱，并且潜入了进去！” 石头眼睛没有离开过屏幕，一脸认真的开口，似乎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黑了甲汪洋的电脑？” 我和李洪的眼前都是一亮，这石头居然在毫无辅助的情况之下就完成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果然是非同一般，这让我们原本对于局长安排的质疑，瞬间就降低了不少。 “那是一分钟前的事情！” 石头依旧人证的开口，同时有些小得意的撩了下自己的刘海道：“我现在查到他在度假酒店开房，而且入住的是两个人！” “什么？” 我整个人都被震到了，之前一直都听说电脑黑客很牛，却是并没有亲眼见到过，没有想到这石头居然牛到了这样的程度，嘱咐石头可以电话联系，就要了那酒店的地址。 一直以来，我们和凶手的博弈都不公平，那是源于信息的不对称，我们能够看到的资料，都是凶手给我们看的，所以我们总是慢于凶手一步。 特别是甲洪波的事情，他很有可能还活着，而且在冒用甲汪洋这样一个名字，我们尽管知道，可却一筹莫展，尽管这个名字少见，却也不是独一无二，而且我们很难有理由去调查。 可是石头的出现，无疑是打破了这一个极限，我们有可能会赶在凶手的前面。 “我也去！” 沈爷此时也主动的请缨，毕竟同来的小子都已经立功了，他怎么也要表现一下。 “好！” 我点了点头，示意李洪留下来配合石头，自己则是准备带队出发，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在找的甲洪波终于有了线索，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够比对方要慢。 “林队，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就在大家都上了车后，李思琪突然有些担忧的开口，一直以来，我们得到的消息，都是凶手传递过来的，这一次突然是我们的人自己有了收获，大家都感觉没有底。 我的心情也有些纠结，但是我反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里面监听装置，早就已经让李思琪给调成了可自动开启和关闭的状态，可我貌似已经很久都没有收到那神秘的短信和电话了。 “总要去试试！” 我笑了笑，示意张凯开车，这一次我还特意的带上了灵儿，如果真的遭遇了凶手，这也算是完全的准备，而对于这一次的事情是否真的能够有所收获，我却心中没有底。 第一百一十三章：战蛊 说来奇怪，这甲汪洋假日酒店，居然正是当初大唐盛世名下的产业之一。 当天唐云离奇死亡之后，唐云的全部产业，都被自己的侄子唐兵接手，据说那可是上百亿的身家，坊间不是没有传闻，说是这位侄子谋财害命。 这些终究只是传闻，尽管我当时并没有去案发现场，可根据王进等人的描述，唐云的确是被人暗杀的，只是那杀人手法太特殊，加上没有丝毫的证据，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凶手是谁。 最近京都市发生的案件太多，玫瑰公司和之前的那家销售公司，全部被人灭口，此事尽管被人压下，可依旧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虽然我们警方对外宣称已经抓住凶手，可这两起案子根本就是无头公案。 凶手擅长的是以蛊毒杀人，那奇特的用蛊手段，就连灵蛊村的灵儿也都感觉有些吃力，而这样的案子，自然也就不是我们警方可以轻易告破的，所以上面也一直在扛着，尽量争取时间。 而这些案子，不管是死人的多少，终究都是人命关天，我从未想过要放弃或者选择，只是自己的时间真的太少，而且总有新的案子冒出来，根本就无力顾及。 原本我是想要培养王进，对方在市局里有很多的工作经验，同时能力也很出众，如果我们能够一分为二，那样对于很多工作都是不错的选择，可是现在王进的迟迟不出现，让我也有些动摇了。 在混乱的思绪中，我们已经走进酒店，张凯和沈爷负责守住后门，而我和李思琪还有灵儿决定从正面上去。 “请问你们找谁？” 我们的来势汹汹，早就引起了酒店前台的主意，一名打扮靓丽的迎宾小姐，急忙上前拦住了我们，神情有些歉意。 “我们是警察！” 我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取出手机，将李洪刚刚发给我的房间号报给迎宾道：“我想要调查这房间客人的信息？” “队长，不要查了，我们已经入侵了酒店的监控，确定进入酒店的人，就是死去的甲洪波，另外一人带着墨镜和帽子，有意的隐藏，看不出样子！” 此时我的手机居然自行的打开了视频，李洪一脸尴尬的对着我大声的开口。 “还有秘密吗？” 我心中一叹，这石头果然很恐怖，似乎在他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我也不禁开始疑惑，霍局长究竟是从哪里调来这么厉害的电脑天才。 “上楼！” 确定了甲洪波的身份，我自然不愿意浪费时间，直接就带着她们两个人上楼。 这甲洪波应该是现在知道真相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了，而他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更加让我尴尬的是，我们还不知道要害他的人都有谁，为了什么？ 从甲洪波假死，换了一个身份，不难看出，这甲洪波是知道自己处境的，而且选择死亡的时间也很巧妙，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显然是有人透过蛛丝马迹提前找到了他。 这一点在超市的案件中，就已经看的出来，甲洪波偷偷为自己买了一份保险，让人遗憾的却是那保险的收益人没有找到，否则想要找到甲洪波也会容易的多。 至于甲洪波的安危，我却是不怎么担忧，如果那催眠之中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这甲洪波的身手必然了得，而我这次带着灵儿前来，就是不愿意和对方开战，而是想着通过灵儿，让其说出当年发生的事情。 现在已经知道的，参与过当年事件的人有谢常在，周眉父母，刘长军，还有这位甲洪波了，根据我们的能力，我们能够找到的也就是这位甲洪波了。 甲洪波这个人应该很谨慎，他们选择的是三楼的位置，这样的房间视线很好，同时也更容易逃脱，实在不行楼上的躲避空间也十分的充足。 “三零二！” 很快我们三人就来到了门口，我果断的选择了按门铃，却是按了几秒之后，根本就没有人回答，我心中一沉，立刻选择开门。 “嘭！” 几乎就在我撞门的刹那，就听到一声轻响，有一道黑影已经跳到了楼下。 那黑影背对着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样子和年龄，但他的背影很厚重，给人一种驼背之感，这种感觉是他的肩膀很快，给人的一种错觉。 “逃了？” 这个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急忙就要追出去，毕竟这一次是最接近真相的时刻。 “站住！” 让我庆幸的是，张凯正好就在那个位置，他发现有人从楼上下来，果断的选择拔枪，然后快速的靠近对方。 “啪！” 可几乎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那黑衣人动了一下手，强壮的张凯，一歪脖子，整个人就倒下了。 张凯虽然不擅长格斗，可却也不是菜鸟，居然一回合就被人撂倒，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就在想要驰援的时候，沈爷却是拦住了那个黑衣人。 “等等！这里有蛊！” 就在我想要赶去帮忙的时候，灵儿突地开口，一把将一张椅子挪开，露出椅子下面的一只金属盒。 这盒子很特殊，通体应该都是被黄铜打造的，上面还有着清晰可见的雕刻纹饰，这纹饰最初看去像是一条龙，但若仔细看，会发现这更像是蜈蚣。 “这是蛊？” 我疑惑的看向灵儿，根据我对蛊的了解，这东西只是在灵蛊村才有，如果有人想要带出来，就必须要在极阴的地方才能够使用，而这个酒店，显然不在此列。 “是罕见的战蛊！” 灵儿的脸色凝重，仔细的抚摸盒子上的纹络，然后缓缓开口道：“这东西据说早就已经失传了，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有！” 灵蛊村是蛊虫的发源地之一，在那更久之前，蛊究竟源于哪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在灵蛊村的族谱之中也找不到答案。 在漫长的灵蛊村历史当中，大家虽然都是在孕育能够治病救人的灵蛊，可却也衍生出了另外一个品种，就是除了毒蛊之外的战蛊。 这战蛊和灵蛊以及毒蛊都不同，它们的体型更加的大，而且它们都很独立，繁衍能力极差，所以和毒蛊的慢慢吸收人体养分不同，一旦遭遇战蛊，要么顷刻毙命，要么就是被活活咬死。 在灵蛊村中，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战蛊，而这些蛊虫并没有被毁去，反而成为了灵蛊村的守护之物，每逢大乱，就会有人放出战蛊。 而到了这一百年，灵蛊村的气运似乎也已经耗尽，居然再也没有战蛊出现，甚至于时间的原因，一些有名的战蛊都已经相继死亡，这就导致了灵蛊村就只是剩下灵蛊了。 之前我们进入灵蛊村，青青身边的那片毒蜂就是战蛊的雏形，只是这战蛊的战斗力太低，甚至都不能够称之为蛊，哪怕最后就剩下一只，希望也不大，而这是一百年来，灵蛊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了。 “莫非这就是村长要找的东西？” 听完灵儿的讲述，我的脑海之中灵机一动，这个房间可是住着的甲洪波，村长之前派小六他们来找甲洪波，就极有可能是奔着这东西来的。 “怎么办？” 虽然发现了战蛊，可是我们却没有发现甲洪波，就连楼下那个被沈爷拦住的人，在我们迟疑之下，也最终逃走了，李思琪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心中更是有些担忧。 这战蛊如果真的是各方想要争夺的东西，如果就这样带回警局，以我们目前警局的力量，是否真的能够保住还真不好说，弄不好还是引火烧身。 这并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善于用蛊虫的存在，这种无形之中的敌人根本就让人防不胜防。 “他们应该都没有走远！” 我的神色凝重，从监控之中能够看出这里进来了两个人，而现在只有一个人逃走了，这说明之前在酒店里，应该是还有一个人没有逃离。 现在去追击明显已经来不及，在黑衣人和沈爷决斗的时候，那甲洪波极有可能化身为普通的客人从正门走掉了。 “追？” 李思琪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今天我们的举动太轻敌了，完全没有充分的准备，这才会被人逃脱，而现在跑去追，她可不赞同，毕竟张凯都是被人一击倒地，就算遇到了胜算也不大。 “守株待兔吧！” 我的眼睛快速的转动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追击是不可能成功了，但是只要这战蛊还在，对方应该还会回来，到时候或许就能够将对方一举抓获。 “滴滴！” 就在此时，我那沉寂的手机突然再次的响起，我诧异的打开手机，却是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差点被你抓到，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是一条短信，虽然依旧是陌生号码，可我却是一下子就猜出这是凶手发来的，而刚才的刹那，我居然和凶手擦肩而过，而且更加让我不可思议的是，这凶手居然是个男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配合 假日酒店的规模很大，在五楼和七楼甚至还包含着一家规模不小的电影院，再往上，甚至还有一些独立于酒店之外的高级会所。 据说这假日酒店是当初唐云亲自督促建造的，当时他请来了国外拉斯维加斯的设计师，想要设计一座赌城酒店，可因为政策的缘故，下面原本应该是赌城的地方，此时变成了地下商场。 唐云的大唐盛世内，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这主要的原因，是由于当初唐云的起家，借助了这些人的力量，而一直都有说法，这假日酒店的存在，实际上就是这些人分赃的一种障眼法。 对于此事，局里一直都很重视，可是经济调查科的柳队长，接连蹲守了一年，据说整个人都瘦干了，也没有能够找到证据，这才不得不草草的结束。 不管这些传闻的真实性如何，但是市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大多都会在这里拥有自己的独立房间，甚至还有一些自己的产业，而这假日酒店，也渐渐成了富人聚会的首选。 听到我们要在这里设点，那原本还笑呵呵迎出来的经理，整张脸都垮了下来，那是死活都不愿意。 酒店内被安插警察的便衣，此事倒没有什么难处，可这酒店金贵的人太多了，如果有什么人出了差错，那他可是真的担待不起的，毕竟警察抓人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林警官，你们也真会挑日子，今天我们这里可是有一场明星见面会的，你就不能够换个日子吗？” 经理哭丧着脸，知道自己态度强硬也于事无补，所以决定对我们打起了感情牌。 “明星见面会？” 我神色一愣，在进入酒店的时候，我就曾经留意过，在酒店的一些角落，能够看到一些宣传的海报，可由于我很少看电视，以至于对那个明星根本就不认识。 “队长！这里的确是洛维见面会的地点！” 李思琪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双眼却是已经在冒金星，显然她对于那个明星也是很喜欢。 我的嘴角露出苦笑，却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小声的跟李思琪打听道：“洛维是谁？” “天呢？” 李思琪吃惊的张大嘴巴，却是急忙用手捂住，却是给人一种好像把手掌都吃掉的错觉，她一副看外星人的神情看着我，就像不认识我一般。 “咳咳！这陈洛维据说是我们京都人，前段时间去国当了练习生，回来之后就大火了起来，现在很多电视剧都能够看到他的客串！” 沈爷干咳了一声，低声为我解释，就连他这样一个看似古板的人，都知道的人，而我却是一无所知。 “真落伍！” 李思琪忍不住给我翻了一个白眼，同时对沈爷竖了一个大拇指道：“沈爷还是有品位的！” 我一脸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整日忙于破案和研究案例，没有时间关系娱乐，这也不是我的错，居然会成为别人嘲讽的短板，让我也很无辜。 “林队长，你眼里的明星，不会还停留在七十年代吧？” 突然李思琪诧异的开口，看着我不自然的点头，她赶紧对我做出一个膜拜的姿势，一脸的佩服。 我虽然和这个时代有些脱轨，可不代表我看不出这丫头的挤兑，索性不去理她，而是继续看向那位经理。 我们侦察到了甲洪波的消息，赶到了这个酒店，然后看着那神秘的黑衣人逃走，以及接收到的那条短信，都意味着我们真的快了凶手一步，但是这里预计要召开的明星见面会，总是让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要知道，甲洪波和黑衣人同时聚在这里，而且带了那神秘的战蛊，必然是有其计划的，而我本能的觉得，这和明星见面会，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难道他们要杀陈洛维？” 李思琪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收起了顽皮的心态，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她也为自己的想法感觉疯狂，毕竟陈洛维的粉丝量太多，如果凶手对他出手，那岂不是要被人用吐沫淹死。 我的心中也不平静，根据犯罪心理学的分析，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大量的杀人之后，对于杀人就存在了某种的要求，而且会要求越来越高。 在国曾经就有一位歧视除了自己之外异色人种的杀人狂魔，他最初杀的是普通的人，可最后这种杀戮已经无法满足他内心的渴望，所以他开始尝试猎杀有身份的人，而随着难度的增加，他能够在这其中找到前所未有的感觉。 之前和凶手交锋的那些案子，也明显能够感觉到凶手在快速的进步，而且杀人的手法越发的诡异，逐渐开始尝试利用人心，从而渐渐放弃了蛊虫。 对于凶手的这样做法，我和灵儿也曾经分析过，那棺材村老楼被拆之后，凶手没有地方饲养蛊毒，如今的他们，也极有可能是狼狈不堪了。 “如今凶手在这里出现，八成这里马上就要发生命案，这一次是我们第一次在凶手之前赶到案发现场，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 我的双眼开始发光，轻声低语，如今黑衣人逃走了，但是甲洪波却还留在这酒店内，甚至可能是某一处事先准备好的房间，如果他们真的动手，我们不是没有机会成功。 “队长，刚才房间内只是看到了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去了哪里？” 李思琪此时也恢复了警员的本色，一脸严肃的看向我，继而再次折返回原来的房间，很快又走出来，神情冰冷道：“那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的活动轨迹，并没有第二个人！” “什么？” 我的脸色突然一变，李思琪可是痕迹学的专家，如果她说那房间里没有两个人的痕迹，就必然是没有，可是在我们来之前，石头却是发现了两个人进入酒店。 “另外一个人去了哪里？” 我站在酒店的大堂中央，不断扫视这酒店楼上的布局，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凶手的目标应该就是在这里，而他们没有一起进入房间，这极有可能是因为在这酒店内，他们原本就准备了两处房间。 “帮我查一下人员名单，看看有没有可疑的！” 我只能够再次给警局那边打电话，希望借助石头和李洪的力量，把这酒店入住的名单全部搞到手，那样就可以逐个的去检查。 “林警官，我们唐总和市里不少领导可都是有交情的，你这样做，让我有些为难！” 大堂经理见到我们依旧坚持，终于忍不住搬出了他们身后的老板，想要以大唐盛世来压的我们退出这家酒店。 一直以来，破案的时候，难免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案发现场的人并不愿意配合，特别是像这样大的酒店，如果因此影响了生意，可能会让经理直接卷铺盖走人。 虽然我清楚他们的难处，可现在却也不是退让的时候，凶手极有可能对那陈洛维动手，我们必须要在他出现在酒店之前，完成排查，就算找不到凶手，也要保证陈洛维的安全，毕竟我们已经实在不能够承受再次有人死亡的事情发生了。 “请你配合一下！” 张凯可没有我那么好的脾气，直接就将自己的证件取了出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开口，然后悄悄的转身对我眨了眨眼。 我和张凯已经配合多次，自然十分的熟稔，我急忙一把上前拉住假装发作的张凯，声音低沉道：“张凯，现在是法治社会，需要警民合作，你这样是不对的！” “就是，你还想不想干了？” 经理原本被张凯那身板吓的不轻，此时看到我出现，顿时就有了底气，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林队长，警民合作我自然知道，如果有人不配合咱们的工作，我就可以把他给抓进去！”张凯一脸得意的看着我，继而再次走向那位经理。 原本还以为我能够压住王凯的经理，看到张凯再次走来，整张脸都绿了，急忙求助的看向我道：“林队长，你不能够看着他胡作非为呀！” “什么胡作非为？你知道那凶手有多凶残吗？之前那些不配合我们的人，全部都死的很惨，我们这是在给你们提个醒，一旦真的出现杀人案，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凯一脸严肃的开口，虽然在这里调查增防，我们完全可以强行自己完成，根本就不需要对方的配合，但是这种事情，如果对方愿意配合，无疑是最完美的，而张凯很了解这群人，知道怎么样才能够让他们配合。 那经理也看过不少的新闻报道，知道最近京都市有些不太平，再加上我和张凯的一唱一和，很快就动摇了，只能够苦笑着点头。 “1501室，可疑！” 就在我们说服经理的同时，警局那边的石头，也终于发来了信息，可是在看到那房间号的刹那，我整个人都是一愣，这个数字在不久之前就刚刚出现过，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故意的暗示？ “走！” 我心中一横，此事不管如何，总是要去看看才好，所以带着那经理，直奔电梯而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斗智 根据经理的说法，这1501号房间，已经被人长期的包了下来，而这个房间的主人，据说是大唐盛世如今老板唐兵的好友，以至于就连前台都没有登记姓名。 这样的长期包房，在大酒店并不罕见，有些人不愿意住公寓，或者自己买房子，就索性住在酒店。 对于我们要进入这个房间搜查，李经理是一百个不乐意，那可是董事长的朋友，如果对方真的怪罪下来，他可是承担不起的，对于我们这群总是‘逼迫’他的警察，已经满肚子牢骚。 尽管如此，可经理还是带我们到了这个房间，毕竟警民合作，他也充满担忧。 我们也没有把握，不愿意把事情闹僵，我决定让李思琪变装成服务员，去骗对方开门，我们就躲在不远处的角落，如果对方真的有问题，那李思琪只要给我们一个暗示，我们就能够一拥而上。 “叮叮！” 装扮成服务员的李思琪，紧张的走到门口的位置，轻轻按了几下门铃道：“客房服务！” 此时躲在角落的我们也都紧张不已，如果石头分析的对，那这房间里的那个人，就极有可能是一个杀人狂魔，在诡异的毒蛊之下，没有人有把握可以取胜。 我们不是没有想过要灵儿去装扮成服务员，却担心对方真的来自灵蛊村，那样就必然认识灵儿，到时候我们的计划也就曝光，对方会提前警觉。 “叮叮！” 李思琪反复按了几下门铃，可是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应答，应该是没有人在。 “经理，有备用的房卡吧？” 我转身看向已经满头冷汗的李经理，既然房间里没有人，那就没有了正面的冲突，我们正好可以趁机搜查一下房间。 “林警官有！” 李经理一脸的苦涩，却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用对讲机将这房间的门卡给送来。 “咔嚓！” 就在我们聚集在门口，准备用门卡开门的时候，突然间房门传来一声轻响，居然有人从里面把门给打开了。 “嗖！”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们的脸色大变，本能的急忙闪身到了门旁不易被看到的位置。 “我没有叫客房服务呀！” 随着房门的打开，里面传来一名男人疑惑的声音，同时对方并没有阻拦，而是让开了一条路，让李思琪进去。 李思琪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用斜眼打量我的位置，显然是在询问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她虽然是警察，可并不代表就敢真的和这凶手独处一室。 由于距离太近，一旦说话就极有可能被对方听到，我只能够对李思琪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示意她可以进去。 “进来呀！” 房间的主人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听那声音，显然已经再次的走进了房间内。 此时的李思琪如果再迟疑，我们的计划就有可能失败，到时候就必须要强攻了，那样的风险太大，她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不过这丫头也不傻，在进入房间后，并没有选择关门，而是让门打开着，正好能够看到房间内的一起。 “倒杯就酒给我！” 此时那声音再次的开口，对方并没有怀疑李思琪的身份，真的把她当成了客房服务。 “你这样笨手笨脚的，真不知道你们经理怎么会让你来！” 那声音在李思琪倒好酒后，再次开口抱怨，然后就听到他有些嫌弃的开口道：“你也就人长的不错，可惜身材差了一点！” 我在客房外门口深锁，李思琪的脾气我是了解的，对方的这些话，估计早就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此时我知道应该有所行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借助门缝看到了那房间的主人，可就在我看到对方的刹那，我整个人都是一愣。 这个人我并不陌生，他据说就是那个据说在海外名气很大的家李子木，此时他正穿着一身浴袍，拿着红酒杯，一脸惬意的仰在沙发上，很享受的样子。 “怎么会是他？” 我的心中掀起波澜，对于李子木我始终怀疑，特别是关于甲洪波的事情，他曾经说过，甲洪波邀请过他，而现在甲洪波又出现在这酒店内，这是否说明两者之间真的存在某种关联？ 而且李子木之前曾经亲口说过，他和诸葛文龙之间的相交之深，如今他又成了唐兵的座上宾，而更加巧合的是，不久之前唐云刚刚死亡，这是否和李子木有关联，就耐人寻味了。 之前黑客给我的那个数字提示，就曾经标注过1501，而根据我之前在超市的观察，这个数字极有可能是提醒我去查甲洪波的那份保险单。 可在那个时候，我也发现了聂衣裳的车牌号是1501，现在这个数字又在李子木的房间里出现，这验证了我心中的猜测，聂衣裳和这李子木的身份，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林警官，进来吧？” 就在我思考接下来应该如何去做的时候，沙发上的李子木，却是突然开口，并且朝着门口的位置举了一下酒杯，显然是认出了我。 我神情平静的从隐蔽处走出来，对于李子木发现我，我并不觉得惊讶，毕竟从一开始让李思琪扮演服务员，就是认为对方不认识她，如何也没有想到是李子木，而且这李子木的观察能力惊人，恐怕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到了李思琪的身份。 这也是为什么对方会这样刁难李思琪的原因，就是想要逼迫我们走出去。 我径直走向李子木，对方的身份敏感，的确不能够说抓就抓，同时现在我们手上一点证据都没有，也奈何不了对方。 “林警官来看我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方式！” 李子木一脸玩味的看着我，同时看了一眼李思琪道：“这位警官长的挺漂亮，看来林警官在办案的时候，自己的私事也没有闲着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一脸的黑线，却是还没有开口，一旁李思琪的脸就耷拉了下来，身份的曝光本身就让她不爽，此刻正想要找个人发泄。 “不要乱来！” 我急忙制止了李思琪的暴走，这李子木的话题根本就不能接，不管怎么回答，都是一个陷阱，而惹怒李思琪，恐怕也是对方的一个计谋，一旦李思琪真的打了他，恐怕对方就会有我们的把柄。 “林警官还真是教导有方呀？” 李子木一脸笑容的看向李思琪，然后主动的挥了挥手道：“这位美女警官，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坐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愿意继续被李子木牵着鼻子走，所以主动的开口，现在的我，还不清楚这李子木是不是凶手，如果他不是，那他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要套我们的话，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会有很大的困难。 “我是靠脑子赚钱的，最近有些脑力不好，这里环境还不错，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李子木笑了笑，以他的精明，自然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却是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浅饮了一口红酒，一副慢慢品味的神情。 这样的李子木，让我感觉越发的看不透，虽然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可此时他的身上，却是给我一种危险的气息，我只能够强行压下心中的好奇，起身告辞道：“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走！” “队长！” 李思琪却是倔强的不愿意离开，这李子木既然早就察觉了她的身份，居然还让她装了半天的服务员，这口气怎么都不能够咽下去。 “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一脸严肃的看向李思琪，然后再次跟李子木告辞道：“李先生，今天的事情的确是一个意外，多有打扰了！” 这李子木的心智远超常人，逻辑能力也极强，若是在这里久待下去，李思琪必然会被他气疯，到时候估计很多事情都会被他给套出来。 同时这也是我在以退为进，这李子木如果是凶手，必然会在意我们手中的那只战蛊，他就必然会想办法拿到，如此一来，他就会想尽办法接近我们，这样的话，他就会露出破绽。 李思琪见我如此严肃，也只能够压下心中的那口气，径直的跟着我走出了房间。 可是当我走出房间，这李子木都没有出声挽留，甚至都没有再次开口试探。 “奇怪，这不符合李子木的性格呀！” 走出客房，我心中诧异不已，这李子木的性格，喜欢咄咄逼人，这一次，明显李思琪已经快要被逼疯了，只要他再煽风点火一下，就必然能够达到目的，可他却是反常的忍住了。 “林队长，那人究竟是谁？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怕他？” 李思琪在离开客房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丫头对于客房内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 “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现在尽量避开他！” 我再次警告李思琪，同时心中一动，急忙打电话给石头，可电话的那一端，却是传来了忙音。 第一百一十六章：会场 ， 警局内有全天的网络，还有备用电源，所以石头那边的电话打不通，一定是我们这边出现了问题。 “这手机？” 我疑惑的查看自己的手机，这手机内突然变的滚烫，然后就发现我的手机屏幕开始花屏，最终彻底的变成了黑色。 一旁的李思琪，神情古怪的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我道：“队长，你的电话！” “喂？” 我疑惑的拿过手机，我的手机应该是坏掉了，而且就是在从李子木房间出来的时候，这件事在我想来，并不是什么巧合。 “队长，刚才有黑客才攻击你的手机，石头虽然帮你挡住了，可是你的手机估计系统崩溃了！” 电话是李洪打来的，他告诉了我一个严峻的问题，同时也能够听出他声音里的紧张。 “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之前在我收到凶手发来短信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对方在我手机里装窃听被我发现的事情，估计是瞒不住了，这黑客并不是要黑我的手机，只是想要彻底断了这个联系。 这一战看似是我们输了，我的手机损坏，可这也意味着凶手在我这里安插的监听也彻底的失效，现在我不知道他的位置，他同样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现在凶手应该是在忌惮石头，担心他以我的手机作为突破点，找到他的线索吧！” 我轻叹一声，心中不仅有些庆幸，如果不是局长派来了石头，估计我们依旧在被人牵着鼻子走，而这也增加了我们破案的几率。 但我心中总是有疑惑，无论是石头还是沈爷，都不怎么像是我们局里能够有的人才，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局长真的是想要破案，我不明白，为什么又要让柳队长去我们的办公室，抢走那些我们掌握的资料，我总是觉得这两者之间同时进行，必然有着某种关联。 “是局长对我们的内部有了怀疑？” 我的神色突然变的凝重，尽管我一直都没有说，可局长毕竟是局里的老人，估计他早就已经有所意识，特别是谢常在的死亡，这必然是我们内部的人才能够做到。 这样一想，我心情顿时就变了很多，虽然我也极有可能处于被怀疑的位置，可最少我们的机制整体还没有问题，还能够自救，这对于我的工作而言，无疑是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这段时间，我在调查暗夜这个组织的时候，也曾经查看过霍局长的资料，当初他就是这起案子的主要人员之一，而在当时，据说也出现了极大一部分人员把柄被这个组织掌控的迹象，为了能够战胜这个邪恶的组织，曾经就发生过大清洗。 “难道是要历史重演吗？” 我心中莫名一惊，现在凶手掌握的能力，完全可以把我们警局内部的所有人都调查一遍，而在整个警局中，究竟有多少人会被控制？ 这个想法，只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如果有一天，真的到那种身边的战友，随时要变成敌人的时刻，那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折磨。 “难怪当年那么多人选择退出！” 我轻叹一声，此时才明白当年那件事后，为什么那么多人会选择隐退，也终于理解，霍局长不愿意离开警局，或许就是在坚守这最后一道防线，不愿意历史再次的重选。 “走！去见面会现场！” 我转身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声，就径直前往电影院，被李子木的事情这样一打扰，再去搜查别的房间，极有可能暴露目标，现在我只能够去见面会的会场撞撞运气。 自从和凶手交手之后，我就已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在凶手行凶期间，任何事情都不是巧合。 这李子木的出现不是巧合，这位名为陈洛维的明星，应该也不会是巧合，毕竟那最神秘的甲洪波也在这里出现。 根据我的推断，这里必然存在某种关联，而凶手极有可能是来这里踩点，寻找有利的地方，将那只战蛊放出去。 可我所掌握的资料少的可怜，关于陈洛维那里，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和之前很多被杀的人一样，都来自国。 至于这样的线索，究竟意味着什么，这却是我至今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的，或许这原本就算不得什么线索，也说不定，但我对于这件事，始终有所怀疑。 见面会的会场，是在五楼的电影院举行，这电影院说是一层，实际上是占据了两层的高度，拥有四条通道可以进入到会场所在的影院。 一条是自动扶梯，一直连接到酒店的一楼，这样就方便进入酒店的人，可以有一条捷径进入到影院。 这第二条路，就是这酒店内的两处电梯，平日里就是用于进入这影院的三楼和五楼，以及地下的停车场。 还有两处，分别是酒店的楼梯，以及一处专门修建在电影院西北角的旋转大理石的楼梯。 这四处通道，完全可以应付前来电影院的人群，避免了拥堵的迹象发生。 此时我们就在西北角的楼梯处，因为那见面会的会场，就是在这扶梯旁边的一处放映厅内进行。 此时我们站在五楼的围栏旁边，正好能够看到放映厅在四楼的入口，根据经理的说法，那陈洛维是来宣传自己的新电影，会从地下室乘坐电梯，然后再从这旋转扶梯走到放映厅。 由于陈洛维的粉丝很多，酒店甚至做出了安保的协调，根据他们的说法，在陈洛维出现的这短短一段时间，他们都是平时六倍以上的安保力量，确保陈洛维在路上，以及见面会期间的安全。 “你觉得凶手会选择哪里动手？” 站在高出，我转身看向沈爷，虽然同为警察，可我和张凯使用的都是手枪，平日里也很少会选择开枪，对于暗杀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在行的。 但是沈爷不同，他曾经在部队待过，而且是一名狙击手，他必然会很清楚，在什么样的角度，选择暗杀最合适。 沈爷沉吟了片刻，指了指我站的位置道：“如果我是凶手，我会选择在这里开枪，这里有六个计算点，同时也是必经之路，如果有枪的话，这里是最有把握成功的！” 我嘴角露出苦笑，并没有开口反驳沈爷，却也不赞同他的说法，这里的确是伏击很好的地方，而且防不胜防，但这凶手绝对不至于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毕竟在这里杀人，就等于是被人瓮中捉鳖了。 而且沈爷并不了解凶手，对方一直都隐藏的很深，就是因为他的杀人手法计算的很精准，根本就不会给我们留下线索，所以他在动手前，必然要寻找合适的位置。 “还有可能是在地下室停车场，那里的环境复杂，而且有大量的车子掩护，如果枪击不行，甚至还可以近身肉搏！” 沈爷再次开口，这也是最符合我想法的一个分析，这楼梯凶手必然不会犯险，极有可能会选择地下室。 原本这个猜测我并没有把握，可是得到对方的那只战蛊之后，对方应该没有能力在使用别的蛊毒，这样一来，就极有可能是近身肉搏，或者是对陈洛维身边的人进行策反。 不管是凶手自己动手，还是选择借助别人的手，这都需要借助环境的优势，这样一来，地下停车场，就必然成为下手的关键所在。 “林警官！” 就在我和沈爷商量接下来如何布防的时候，那李经理却是带着一名身穿黑色西装，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这人一米八七左右，就像一座小山，一脸的凶狠神情，留着短寸，原本不大的眼睛，却是在看人的时候，有凶光闪现。 “怎么了？” 我疑惑的看向李经理，同时开始打量这位大汉，对方的身型魁梧，却也能够看出这是一个练家子。 “这位是会场的安保队长张恒，也是陈洛维那边，点名要的保安人员，听说你们在布防，所以特意来” 李经理的神情尴尬，主动介绍这位大汉，虽然他的言语客气，但是任谁也看的出来，这位叫做张恒的大汉，对我们是一百个不爽，那眼神恨不得将我们吞了。 “特意来学习一下！” 张恒打断了李经理的话，主动伸出了右手，他这个动作，怎么看都不友好，我原本想要试试对方的深浅，可沈爷却是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掌。 “咦？” 两人手掌握住的刹那，那张恒的脸上顿时露出吃惊的神情，继而脸色一变，显然是在比拼手劲的时候吃了大亏，脸上急忙挤出笑容道：“几位警官，陈哥想要见见你们！” “陈哥？” 我神情有些诧异的看着张恒，他口中的陈哥，此时极有可能就是那陈洛维，可是根据酒店经理的说法，这位大明星不是要在见面会开始的时候才出现吗？ “酒店经理骗了我们！” 我的脸色一冷，瞬间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这陈洛维一直都在酒店内，是有人故意不让我们知道而已，如果不是这张恒出现，我们恐怕始终会被蒙在鼓里。m.。 第一百一十七章：血色印泥 ， 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经理刚才看到我们的眼神总是在闪躲。 他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保护客户的隐私，这也是他的本职工作，可是这一切他都可以提前跟我们说，这是最起码的一些信任。 如果不是这张恒的到来，我们将会一直蒙在鼓里，要是我和沈爷真的在地下停车场布防，那到时候估计连陈洛维的影子都见不到。 “你知不知” 一旁的张凯脸上也是怒不可遏，上去就要揪住李经理的衣领，之前他是装出来的愤怒，这一次是真的怒了，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赶在凶手的前面，如果因为这李经理的自私而错过机会，那下次我们将很难再找到机会。 “张凯！” 我急忙制止了张凯的行为，眼神警告的扫了那已经因为害怕，躲在张恒后面的李经理，缓缓开口道：“我们知道你们也有自己的职责，但我想要说，如果陈洛维先生真的出事，你们也必然会受到应有的责任！” “这” 李经理一脸的为难，他是真的遭受了无妄之灾，之前带我们去李子木的房间本身就已经战战兢兢，如今又要去陈洛维的住所，要知道现在这栋酒店里最有名气的两个人，极有可能在今天被他得罪的干干净净。 那张恒看似粗鲁，可却也很会做人，看到李经理的为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林警官，跟我来吧！” 陈洛维，新晋的影星，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歌手，年轻有为，俘获了大量的年轻粉丝，甚至让一些老一辈的人也很难企及，这也就使得他的身价也随之水涨船高。 陈洛维的房间，位于酒店的顶楼，需要一架专门的电梯，才能够进入，而也就在这台电梯，可以直通楼下的电影院，这一场明星见面会，所有的安保都是用来迷惑外人的，只要能够守住这部电梯，陈洛维的安全无虞。 我心中疑窦丛生，这陈洛维虽然有不菲的身价，可如此安保，也未免太夸张了一些，而且在这样的底气之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将我们叫来。 就算身为警察，我也很疑惑，在这样紧密的安保之下，如果有我们警方的介入，很有可能会打乱之前的布局，毕竟我们警察能够做到的，或许还不如他们。 这并不是我对自身的不自信，而是警察和保镖有着明显的区别，我们更擅长的是查案子捉拿凶手，而保镖在保护之上更加的专业。 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我相信李经理也是这样想，所以才没有告诉我们关于陈洛维的实情，而这张恒既然是这方面的高手，必然也很清楚。 似乎是看出了我们心中的疑惑，在即将推开门的时候，张恒突然转身，小声的开口道：“是陈先生想要见你！” “见我？” 我眉头一皱，张恒的回答让我心中的疑惑更深，可当我看向张恒的时候，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而此时客房的门，也已经缓缓打开。 “林警官来了！” 客房内，站着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管家摸样的老者，当张恒在他耳边低语一声之后，老管家就转身带着我们朝会客厅的位置走去。 在客厅内，早就已经有人在等待，那是一名年轻人，一头紫色的长发，英俊的脸孔，大大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就像随时都在冲你笑的错觉。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可他的俊美就像是女子，身上散发着阴柔的气息。 尽管在楼下已经见到了他的海报，可依旧感觉他比画中的那个人要英俊的多。 他就是陈洛维，身上带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就好像他是一名王子，而我们就是他的臣民一般，这种强大的气场，在这样的年龄中已经很是罕见。 “林警官！请坐！” 陈洛维抬起头，用眼睛打量着我，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挥手示意我坐下。 尽管他的举动很让人唐突，可在他的这里，又好似让人无法去责怪，如果用中的说法，这个陈洛维的身上，应该是有着光环存在的。 我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之前在学校中师兄的司徒南，和对方在气场之上，也有着明显的不如。 此时不光是我，那李思琪见到陈洛维的刹那，也已经双眼放光，双手不断的搓衣角，一脸的羞涩，就像是一个刚入校园的小女生一般羞怯。 “陈先生，不知道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很快就平伏了自己的心情，一脸严肃的开口，此事虽然是我们要保护他，可是因为他主动找到了我们，这就完全可以把被动的事情变成主动。 而且就算这陈洛维的第一印象让我感觉良好，可我依旧记得自己一个警察的职责，并且我异常的清楚，不管是名医，还是大亨，凡是被凶手选中的人，都必然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这陈洛维这里，我不会有丝毫的大意，我在试图保护他的同时，我也希望能快速的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只有在凶手之前，提前抓住他，将他带走，这或许才是最安全的。 此时管家亲自端来一些咖啡，陈洛维接过一杯，优雅的摇动着汤匙，缓缓开口道：“最近遇到一些事情，原本是不打算报警的，毕竟遇到行行色色的人多了，有人爱，自然也就有人恨！” 说话间，我们才发现，在管家端的茶盘之上，还有一只信封，那信封是红色的，处理的方式也很老旧，是那种红色的印泥，让人一眼就会被其吸引。 而我则是在看到这印泥的刹那，瞳孔微微收缩，在之前我进入大唐盛世的时候，就曾经在他们董事长的请柬上，见到过这种印泥，只是这印泥当时只是一点印记，并不像现在这样的完整。 此时我终于明白，之前唐云给我看的那份请柬，实际上是包着一层信封的，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唐云并没有将那信封拿给我，而只是选择了里面的请柬。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信封打开之后，里面果然是一张请柬，这请柬里面，只有一个‘死’字，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这种恐吓信，我一年也不知道要收到多少封，如果要是每一次都报警，估计你们警察也会忙死！” 陈洛维嘴角带着笑容，对于这封请柬，表现的并不是很在意，他随手指了下身边的管家道：“听魏叔说，林警官在下面办案，所以就想要见一面，这不会太唐突吧？” “见我？” 我一头雾水的看向陈洛维，我和对方这是第一次相见，对方这样的言语，让我感觉很奇怪，而且之前唐云在大唐盛世要见我的时候，也曾经是以这样的理由。 我仔细的打量那封信，上面也没有指明要我出现，这和之前的那份请帖有着明显的不同，这陈洛维要见我的动机，就耐人寻味了。 “洛维，见面会马上要开始了，要不要看下台词？” 就在此时，从主卧旁边的卧室内，走出一名穿着紫色长裙的女人，她四十多岁的模样，却因为保养的很好，风韵犹存，依旧会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她是一副事业女性的打扮，应该就是这陈洛维的经纪人，她拿着一只文件夹走出来，同时随手的翻开，抽出几张纸递给陈洛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们一眼。 陈洛维的神情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苦笑道：“原本还想要和林警官多聊两句的，可惜身不由己了，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会，等见面会结束了，我们再聊吧！” 说话间陈洛维就已经要起身，而那管家则是对我们挥了挥手，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要送客了。 “陈先生，我觉得这封恐吓信，应该重视一下！” 我自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这个机会，急忙拿着那封信开口，之前我们就想要进入会场，现在见到了陈洛维本人，一切就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陈洛维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一脸疑惑的看向我道：“林警官，会场气氛很沉闷的，在这里喝喝咖啡挺好的！” “我们能够保护陈先生的安全！” 此时那张恒也一脸严肃的开口，显然对于我们警方的介入有些不满，觉得我们是在质疑他们的能力。 “我并不是在和你们商量，我只是通知一下你们！” 我神情凝重的开口，这件事并没有商量的余地，也顾不得别人的感受。 “随你吧！” 陈洛维轻叹一声，挥了挥手，算是默认了我的提议，自己则是跟着那经纪人，走进了一处房间，那房间内能够看到不少的工作人员在来回的走动。 “队长，你说凶手会不会在这群人中间？” 此时张凯凑到了我的耳边，小声的提醒了我一句，根据我们之前的分析，这里到见面会的会场是绝对安全的，那凶手下手的机会，就极有可能会选在这里。m.。 第一百一十八章：心理绘画 ， 张凯的提议，我也认同，除非张恒背叛，对陈洛维出手，否则在这样严密的安保之下，凶手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而如果我是凶手，我就会选择在陈洛维身边的人下手。 此时距离见面会的时间已经不足一小时，而陈洛维身边的工作人员，足有十几人，如果一个个查下来，时间上根本就不允许。 “怎么办？” 我的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快速思考着对策，现在的我，明知道凶手极有可能在这房间内，却是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够将对方给找出来。 “管家？” “经纪人？” “摄影师？” “保镖？” 我快速将房间内众人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甚至回想这群人在我进来之时的表现。 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自然，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疑点，而现在陈洛维被工作人员围拢在中心，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回答我们的问题，这将意味着，一切的事情，都将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在犯罪没有发生之前，对于凶手的预判最难，因为此事和侦破杀人事件有着明显的区别，特别是这种可疑的人众多，而我们又无法断定的时候。 “把这里所有人的信息都交给石头！” 我看了李思琪一眼，现在我们的人脑已经不足，只能够寄希望于石头的电脑，或许凶手根本就没有预料到我们会那么早的到来，所以在资料上会有破绽也说不定。 根据以往的经验，凶手在选择自己替身的时候，多半都会经过长时间的观察，而这些人都无法抗拒凶手的命令，这样一来，这观察绝对不会断，同样也这为我们破案提供了方向。 如果凶手选择的替身在这里，那么在这个队伍之中，必然有一个人，和陈洛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而此仇陈洛维还并不知晓。 李思琪通过老管家得到全部人的资料之后，也回到了我的身边，陪我一起打量那信封。 “你怎么看？” 我将信封递给她，对于这信封，我充满疑惑，凶手极有可能是一名电脑高手，发一封电子邮件，或者短信就应该能够达到效果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寄来一封信，而且用那么老旧的印泥。 “这印泥现在很难买到，并且这是红烛的烛油流下的痕迹，这种印泥活性会很好，很容易就留下想要的印记，这应该只有拍戏才会用的道具！” 李思琪反复看了几眼印泥，快速的得出了一个结论，可她自己也犯疑道：“这印泥的质量，明显要比一般市面上要好的多，凶手这样做，一定别有目的吧？” “是仪式感！” 我轻叹一声，经过李思琪的分析，我终于断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在心理学中，犯罪嫌疑人的任何行为，都有其自身的合理性，而且是必然性。 就像是在某国，曾经有一起恶性杀人事件，死亡的皆是轻壮的男人，尸体全部被打碎了膝盖，当时警察将目标锁定在被死者更加魁梧的人身上，结果一无所获。 最终有人提议，这很有可能是一种宣泄的行为，所以在个子相对矮小的人中间寻找，结果真的发现了凶手。 原来凶手因为个子的矮小，经常受到别人的嘲笑，这让他对于个子高的人都充满仇视的心理，因此才会有那样的杀戮，打碎腿骨，只是为了满足他无法长高的自卑。 这起案例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案子，可是在这两起案子中，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凶手的仪式。 凶手对于送请柬杀人的手段，异常的看中，这说明在他的内心深处，是渴望这起杀人事件是正义的，而自己同样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但心理和人的际遇，大多都是相反的，所以这个凶手极有可能是一名罪犯，而且是曾经受到过某种不公平的审判，让他的心理因此扭曲，从而生出报复的想法。 这凶手很有可能有过牢狱之苦，所以他感觉自己在别人的面前抬不起头，只有在杀人的时候，他才会感觉到自己的伟大，他就像是一名法官，在给犯人发下审判书。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凶手的范围，将会不断的缩小，只要调查因为陈洛维，而锒铛入狱，然后又出狱的人就可以。 但是在之前的几起案子中，凶手都可疑的伪装了心理，让我在最终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分析的是真实，还是一处陷阱。 这也是我所面对凶手的恐怖所在，他介于真假之间，可以相互的转换，而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已经脱离了对方的监听之中，算的上是公平的一战。 “如果凶手是伪装的，那他的心性必然极为缜密，这样的人不可能籍籍无名，而且他曾经必然光芒万丈，只有从极高跌到谷底，才会让心灵变的扭曲！” 我眉头深锁，运用自己所掌握关于心理学的知识，试图对凶手的人生际遇进行刻画。 这是一种心理绘画，但却并不被认可，因为他绘画的准确性无法判断，而且很容易会让绘画者自己迷失其中。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件，我实际上能够运用的方法也已经越来越少，我只能够寄托希望在这样没有被运用的手段之上。 “人的心理发生转变，一般会在十六岁到二十二岁之间，而凶手的智商应该很高，所以在这个时期，他必然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人生变故，这才导致他的性情大变！” “这个凶手极有可能是少年犯，因为在十六和十八之间，是最容易犯罪的时期！” 我快速的分析着如今的形势，如果我的分析没有错误，那么这个凶手极有可能是因为陈洛维入狱。 在我的眼中，陈洛维也是一名很优秀的天才，如此年轻就有如此高的成就和人气，而在这样的成长氛围之下，极有可能会出现打压别人光彩，甚至让原本优秀的人黯然失色的迹象。 而这一切，陈洛维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所以这个凶手如此郑重的送来请柬，除了是下了审判书，更是一种挑衅，要在实力上彻底的战胜陈洛维。 “队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的年纪，应该和陈洛维差不多才对！” 听了我的小声分析，李思琪一脸凝重，她也认可我的分析，毕竟能够想出这样杀人步骤的人，脑子的确都是有些不正常的。 “相同年纪？” 我眼前一亮，刚才我分析的时候，并不全面，最少关于凶手基础的信息并没有剖析出来，而李思琪的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那人按道理应该和陈洛维的年纪相仿。 “我听说陈洛维最近和聂修的关系不是很好，你说会不会是他想要报复陈洛维？” 李思琪点了点头，她是陈洛维的粉丝，一直都在关注，自然也就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这个聂修，据说和陈洛维同时从国外回来，而且据说在国外两人曾经是组合，可是到了国内，陈洛维突然就火了，因此公司就把两个人给分开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或许两个人也就是小恩怨，可是聂修的名气始终不高，自身也开始堕落，之前吸毒被警察抓了一次，那名气自然也就一落千丈，甚至极有可能再也抬不起头。 不久前，有小道媒体报道，说两人早在组合的时候，就一直不合，聂修会被抓，完全是因为陈洛维的举报，此事很快就被当成笑话看，然后不了了之了。 “聂修？” 我疑惑的看着李思琪，没有想到她平时那么安静的一个女孩子，居然还这么的八卦，不过她提供的这条线索，似乎用处并不大，因为这聂修虽然也算不俗，可根本就无法接触到陈洛维。 要知道，此时陈洛维身边的安保，就算是一名职业杀手想要完成任务都不可能，更何况他这么明显的一个人。 “你说会不会是这陈洛维怀疑是聂修，想要借助咱们的手，把他给抓了？” 一直沉默的沈爷，突然在我耳边低语，那请柬和信封都是陈洛维给我们的，而那印泥又是拍戏用的，想来着一切陈洛维想要拿到都不是什么难处。 而且陈洛维一直对于为什么要请我们进来，一字不提，这本身就可疑，难免会让沈爷觉得对方是在故弄玄虚。 我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也有可能，但这陈洛维也不傻，这封信如果真的是他自己写的，那这信纸上必然会有聂修的名字，他们两个之前是组合，想要弄一个签名，恐怕没有这么难吧？” “有点道理！” 沈爷神色一愣，急忙点了点头，却依旧有些坚持道：“也有可能是聂修自己买凶杀人呀！” “这？” 我和李思琪同时都愣住了，之前我们一直都考虑凶手的身份，觉得对方必然和陈洛维有关系，却是从根本就忽视了一个问题，聂修有钱，他极有可能会请暗夜的人动手，那样他就足够的安全了。 “会是暗夜吗？” 我们的脸色突然变的严重，面对这个曾经让我们警局惨胜的神秘组织，我心中也存在担忧。m.。 第一百一十九章：演戏 ， 暗夜，禁忌一般的存在，让警局的人谈之色变，五年前的那一场虽然以警局的胜利告终，可是真正经历过那一战的人都不愿意再去回忆那恐怖的过往。 如今这样一个组织，不断的被人提及，正应了那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箴言，这暗夜或许真的已经到来，而且最近发生的那么多事，都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大唐盛世原董事长唐云，曾经和暗夜有过交集，几天前我被引去仓库，就是暗夜在报复唐云，虽然最后暗夜的人被练衣裳全部杀死，可难免有漏网之鱼。 我之前也说过，一起案子的侦察，可以去看最终受益的人是谁，唐云的死亡，最大获利的人就是他的侄子唐兵，这个新晋的贵族，必然也和暗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们现在所在的酒店，就是唐兵的产业之一，完全可以说这里是他的地盘，如果他有意让暗夜的人进来，这还真是防不慎防的。 一瞬间，我的思绪真的太多，最近发生的事情也很多，我一直都有种感觉，这些事情之间，彼此都存在着联系，而我发现的那些联系，不过只是最表面的，还有更深层次的事情我还没有触及。 凶手并不是杀人狂魔，这一点我早就已经分析到，在这些案子中，凶手的杀人手法虽然都匪夷所思，甚至残忍，可都是一击致命，并没有折磨死者，或者虐待尸体的迹象。 这在连环杀人案件之中，是极为罕见的，要知道连环杀人案件，大多都是针对同一个团体，这种杀戮包含着恨意，就算是完成了杀戮，也难以完全的释放。 因此伴随连环杀人案的出现，同时还有虐尸，食肉，侮辱，等等行为，而在这些案子中，这种事情并没有出现，但就算如此，对方杀了这么多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也都不能够算作是好人。 在心理学中，长期的杀戮，会让人的心理发生扭曲，而现在凶手的名下，已经有了不下一百条人命，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意志力惊人，恐怕早就会疯掉。 显然这凶手就是那心理素质过硬的人，我们想要等到凶手崩溃，从而寻找破绽已经不可能，只能够主动的出击。 聂修，一个对于我而言陌生，但是对于在场的很多人来说，这都不陌生，他是一个之前仅次于陈洛维的明星，而现在两人却是天差地别，如果这种事情换做别人，也必然会心生怨恨。 聂修更是因为吸毒的恶性新闻沉入谷底，如果他认为是陈洛维在从中捣乱，也必然会出手报复才对。 “真的是聂修？” 我眉头深锁，这件案子太容易了，目标也太明显，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聂修来杀这陈洛维，可我能这样想，凶手也必然会如此，这就意味着凶手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有人见到了聂修！” 就在此时，沈爷突然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声，就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已经和石头他们取得了联系，黑进了这家酒店的监控系统，还有张恒等人的对讲系统。 这些都是石头的功劳，他沉浸于计算机的各种运用，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去说，他就自动的在做，这样的技术支持，让我们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聂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疑惑的拿起沈爷的蓝牙耳机，这些原本是刑侦队的装备，只是之前我一直都没有用，而现在沈爷和石头调来之后，这批设备也终于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不知道！” 李洪也是一无所知，他们也只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所以才在监控之中，搜索到聂修的资料。 “那就下去会一会这个聂修吧？” 我轻叹一声，科技也有其局限性，现在我们还是需要依靠自己的方法查案。 我决定我和张凯先下到见面会的现场，而李思琪和沈爷继续留在上面照看陈洛维这里的情况，至于这里人员的具体情况，我就只能够交给石头他们去排查。 现在虽然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可这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即将有事情发生，而我们得到的线索有限，还没有找到凶手的安排，在这期间，任何的疏忽，都有可能会导致失败。 侦破案件中，就属于这种即时破案最难，因为要在特定的时间内找到凶手，而这也是很多影视会选择这个题材的原因，可实际上这样的案件的侦破率，一般都维持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这侦破率那么高，并不是说这样的案子极容易破，而是很多绑架，勒索之类的案子，也都被列入此列，而且这剩下的百分之十，几乎全部都是大案特案，任何一起案子侦破，都足矣让一个人名动天下。 而且这些案件，是在案发之后，极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无法侦破的。 如今我们所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案子，凶手的狡猾程度，更是罕见异常，这样一来，想要破案，难度自然就更加大。 我和张凯坐着电梯到达见面会的现场，最初这里还没有什么人，而现在却是已经里三层外三层都站满了年轻的女孩子，甚至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妈。 “这陈洛维真有那么受欢迎？” 我有些诧异的看向张凯，这群人足有两三百人，这种受欢迎的程度，可见一斑了。 “长的也就一般吧！” 张凯带着醋意嘀咕了一声，对于张洛维有些不顺眼，毕竟我们都是男人，和女孩子的审美眼光有些时候相同，可看法却是完全不同的。 我嘴角抽了抽，虽然我和张凯是同事，也是好友，但关于他和陈洛维的长相，我真的不认可他的说法，两人绝对相差了十几万里的路。 “这就是聂修？” 张凯突然指向人群的后面，那里有一名身材修长，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少年，只是他的脸孔偏瘦，给人一种消瘦之感。 他的样子和陈洛维有的一比，只是他的样子太过于病态，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这让两人在气场之上，有着明显的差距。 “他能杀人？” 我看向那年轻人，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这聂修的身体情况，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阵风能够吹到，不要说穿过那么多人群杀人，就是面对面，估计他也不是陈洛维的对手。 “要不要去问一下？” 张凯低声提议，现在人就在眼前，我们好不容易下来的，终归是询问一下比较靠谱。 “好吧！” 我轻叹一声，如今毫无头绪，只能够先从聂修这里寻找一些线索，这种时候，也只能够去碰碰运气。 “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件事想要跟你询问一下！” 张凯率先走近聂修，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一把抓住聂修的手臂，就带着其往人群外走。 我早已绕到另外一个方向，避免这聂修逃走，当张凯亮出警官证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聂修的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情，身体更是往后躲，可他根本就不是张凯的对手，只能怪老实的跟着。 “是害怕吗？” 我在人群外有些拿捏不准，这聂修曾经被警察抓住过，见到警察害怕这也是正常，我也无法分辨的出，他和这案子究竟有没有关系。 “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聂修神情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张凯，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身体在不断的后缩，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 张凯见到人群已经很远，脸色顿时阴冷了下来，他这个人最是喜欢这样的审讯方式，而这样的方式在我们破案的过程之中很有效，经常用来吓唬那些胆小的。 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保守秘密，有太多的人是很普通的，面对警察的审讯都会出现慌张，而警察的另外一个准则，就是要判断被审讯之人，究竟说出来的哪些是真，哪些是被吓傻之后说的假话，因为这样的审讯，弄不好就是刑讯逼供，从而造成冤假错案。 “我是来见见我老朋友的！” 聂修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和资料中显示的一样，他对于陈洛维的确充满了恨意。 “他貌似没有邀请你吗？” 此时我担心张凯把握不好，所以主动的走了过去，这聂修不是一般人，他曾经是一名演员，虽然不知道演技如何，但是想要做一些假表情骗过我们，应该也不算难事。 而这聂修，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他刚才的害怕，还有躲闪，都是装出来的，尽管装的很像，可他还是露出了破绽。 作为一名曾经被抓过的嫌疑人，对于警察都会有些胆怯，会本能的躲闪，可在张凯亮出身份的时候，这聂修并没有这些动作，可他却是做出了表情和假动作，着说明他应该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看来找对了！” 我的眼中露出一抹精光，这聂修的反常行为，在我看来就是验证了我们的猜测，他果真和这起案子有关，这说明我们的侦察方向应该是对的了，只是这对，总让我感觉太顺利了。m.。 第一百二十章：线人 “我们可是兄弟，如今兄弟功成名就了，我来看看怎么了？” 聂修一脸冷酷的开口，就算他的演技再如何的好，在提及陈洛维的时候，他的眼中，神态，身体，都在向外透露着他对于陈洛维的恨意。 如果外界传闻是真，聂修真的是被陈洛维害的，那么这份仇恨，还真的难以让人忘记，毕竟现在的聂修虽然看起来很正常，可他却是生活在地狱之中。 曾经的光芒万丈，未来之星，如今的穷困潦倒，锒铛入狱，加上陈洛维光芒万丈的反衬，这种恨就变的越发难以自拔了。 “那恐吓信是你写的？” 我凝视着聂修，此时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复仇而来，只是这仇，明显以他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做到，最多也就是在见面会的现场捣乱，从而恶心一下陈洛维而已。 在这种报仇无望之下，聂修能够选择最有效的办法，自然就是恐吓了，而那封恐吓信，也极大的几率是他写的。 “是我写的！” 出乎我的预料，这聂修居然选择了承认，而且一脸冷笑道：“我就是给朋友开了一个玩笑，难道犯法吗？” “你？” 张凯的脸上青筋都暴起了，这聂修的翻脸之快，让他始料不及，而真正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恐吓信，他居然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我的神色则是平常，一开始我就已经想到，如果只是单凭一封信，特别是涉及陈洛维这样的公众人物，很难去定罪，最终都会不了了之。 此时聂修的表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不是普通人，自然一眼就能够看出，我们并没有抓住他的证据，所以也就有恃无恐，这就更加证明了他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习。 “不对，他有问题！” 我的眉头深锁，聂修的反常举动，更加让我觉得他可疑，可是面前的这个人，我丝毫都想不通，凶手找这样一个人，究竟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要知道，陈洛维身边的人太多，如果是凶手的话，必然会选择一个战斗力相对强一点的人，或者更亲近陈洛维的人，而这两点，貌似这聂修根本就不具备。 “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凝视聂修，这个男人的遭遇我很同情，可不代表我就真的会因此而放松警惕，如果逼不得已，我是会选择将他带走，哪怕受了处分，也不能够让这里的命案发生。 “林警官，你怎么也在这里？” 就在此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然后我就发现我的身边被黑影笼罩。 我一脸的黑线，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经济调查科的柳队长，如果可以的话，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这个大胖子。 “柳队长，你怎么来了？” 我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虽然不想理会，可终归是同事，不能给别人脸色看。 可我的善意，并没有得到柳队长的回报，他神情不悦的看着我道：“林队长，上面的文件说的很清楚，这个案子现在是由我们经济调查科的人在查，所以下次再有什么情况，希望你能够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凭什么？” 张凯的性格冲，顿时就火了，一脸不忿的看着柳队长，指着他鼻子骂道：“线索是我们自己找到的，有本事你们自己找，抢功算什么本事？” “你说什么？” 柳队长的脸登时就耷拉了下来，黑着脸看向我，在他想来，这张凯根本就不够资格和他对话，而且张凯说出这些话，在他眼中就是我让其说的。 擒贼擒王，这柳队长很老道，他知道自己和张凯吵架，就算赢了也是不光彩的，所以才会选择从我这里打开缺口。 “说错了吗？” 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虽然我知道团结很重要，可这团结只要我们内部就够了，和经济侦查科的，我还真团结不起来。 “你说什么？” 柳队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显然他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回答，这让他很是诧异，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脸上有些挂不住。 “大家还是各凭本事吧！” 我冷哼一声，带着聂修转身就要离开，此事既然有柳队长的人卷入进来，那么下面的会场，应该不会出太大的事情，尽管他们不擅长这样的刑事案件，可安保能力还是有的。 “骂了人不道歉就要走吗？” 柳队长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之中清醒了过来，声音低沉的开口，显然他很生气，毕竟干这一行这么多年以来，敢于这样跟他说话的总共也没有几个人。 虽然他称呼我一声林队长，可跟他相比，我还是一个年轻的后辈，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同辈的位置上，这也是为什么上次强行搬走那些资料的根本所在。 这一次和我们的遭遇，柳队长也是想要以资格来压我，却是没有想到，我居然根本无视他，这自然让他很不爽。 “骂人了吗？” 我看向张凯，张凯急忙摇了摇头，对于刚才的事情，我们都选择了无视。 “你们？” 柳队长和手下的人脸色都是一变，大家都是警察，因此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两个会如此的无赖，直接否定了自己的话，这让他们吃了一个哑巴亏。 “聂修不能走！” 就在此时，柳队长却是将眼睛看向了聂修，显然他最初的目的并不是我们，而是冲着聂修来的。 我的眉头一皱，对于聂修这里，我是没有打算能够问出什么，可现在柳队长是冲他来的，这是否说明了柳队长这里，有我们还没有掌握的情况？否则他找聂修有什么目的？ “咱们走吧！” 我刚刚和柳队长闹翻，自然也知道开口询问很难有答案，索性就带着张凯离开，把罗修交给了柳队长。 此时距离见面会还有一段时间，人也是越来越多起来，同时也有不少的记者都到来了。 在记者中，我居然再次见到了聂衣裳，对于她的无所不在，我还真是有些诧异，只是此刻的聂衣裳正在人群的最前方，忙于采访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我们。 “这聂小姐真是一个工作狂呀！” 张凯轻叹一声，对于聂衣裳，他和我的观念不同，总是认为我怀疑聂衣裳是毫无根据的事情。 我看了张凯一眼道：“办正事吧？” “什么正事？”张凯疑惑的看向我，一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样子。 我翻了一个白眼道：“少装蒜了，刚才你不是把窃听器放到了聂修的身上？” 之前我之所以愿意如此轻易的离开，就是因为我看着张凯将一个窃听器放在了聂修的身上。 张凯一脸尴尬的神情，急忙取出一只耳机给我道：“我这样做是为了破案，你可不能给上面打我报告！” 我瞪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接过耳机，迫切的想要知道，柳队长为什么要找聂修。 “为什么要约在这种地方？” 耳机中传来柳队长的声音，似乎和我预想的并不一样，窃听器中柳队长应该是和聂修认识的，而且是对方主动约的他。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查大唐盛世的案子吗？在这之前，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这陈洛维，我怎么会混的如此落魄？” “那是因为你自己咎由自取，而且我是警察！” 柳队长还是没有越过底线，面对聂修，并没有妥协，这在我看来，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我之前如何也想不到，聂修居然会是柳队长的线人。 “莫非这聂修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轻叹一声，之前对于聂修的怀疑，不禁有些减少，毕竟他有柳队长盯着，按道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对。 “林队长，我们这边有发现！” 此时蓝牙耳机中，传来了李洪的声音，他们那边一直都在调查关于陈洛维身边之人的事情，显然是此刻有了结果了。 “说来听听！” 我急忙将窃听器的耳机交给张凯，同时认真的听着那边李洪的调查结果，可是当李洪那边的事情汇报完成，我整个人却是都愣住了。 这陈洛维光鲜亮丽，可真实并非如此，他最近就不断有事情发生，先是有女记者告陈洛维潜规则她，接着又有女艺人爆出陈洛维发骚扰短信，甚至还有人说在赌场见到了他的身影。 这些事情太多，而陈洛维的经纪人王姐，都能够很快的压下去，并没有在网上发酵，可经过石头的搜索，还是都给翻了出来。 如此多的事情，只能够说明这陈洛维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而且这个人必然一直潜藏在他的身边，否则也不会如此了解他的近况。 “这陈洛维也不是什么好鸟呀！” 我轻叹一声，如果说只是这些，我也仅仅只是诧异，毕竟人无完人，陈洛维这样的年轻有为，难免会在一些事情上把持不住。 可真正让我吃惊的是，这陈洛维之前的话并没有胡说，他真的认识我，而且他认识我的方式，居然是因为他是王进同母异父的弟弟。 “快看！”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突然会场内传来一阵骚动，有大批的记者，疯一般的涌入了进来，在这样的时期，这种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往事 记者太多了，多到甚至比粉丝的数量还多，这一切变的太不寻常了，要知道这只是一个简单不过的见面会，就算陈洛维很出名，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听说了吗？这一次有人爆料，说这里会有大新闻！” “这陈洛维之前都是很不错的形象，莫非这一次有丑闻？” 那些记者们不断的交头接耳，他们都是同行，彼此都很熟悉，自然都有自己的小道消息，现在都在不断讨论。 “会场进不了这么多人！” 此时张恒等人也察觉到了楼下的异常，纷纷走了出来，知道这群记者的目的之后，自然开始劝说这些人离开，从而控制记者的数量。 可这群记者的入场时间，明显是被人有意安排的，当张恒等人出现，准备清场的时候，从影院的扶梯之上，又有大量的粉丝赶了过来，电梯也是不断的送人，这就使得这批记者被围在了中央。 张恒等人的脸色铁青，这些记者也都不是好惹的，态度不能够太强硬，否则更会适得其反，所以只能够和上面的人联系。 我和张凯原本站在过道的位置，此时硬是被挤到了卫生间的旁边，而这小小的电影院，包括记者在内，最少有五百多人，不管来到这里的目的如何，陈洛维的受欢迎程度也可见一斑。 “这些记者都是聂修召集来的？” 张凯诧异的看着我，陈洛维和聂修有仇，现在他想要借助这个机会毁掉他，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如今的聂修，已经烂大街了，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号召力，而最近陈洛维出现的这些事情，我总感觉是有人在暗中运作，而我们要找的应该就是这个人。 在我想来，聂修或许是参与者之一，他的仇恨可以被凶手利用，可凶手必然不会重用他，一个愿意自甘堕落的人，不光自己看不起自己，连别人也不会。 聂修将柳队长叫来，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想要趁机报复陈洛维，毕竟当着如此记者的面，陈洛维被警察带走，就算没有事情，也会坐实的，想要翻身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你觉得那管家可疑吗？” 张凯突然严肃的看向我，他一直都在思考，如果想要暗算陈洛维，首先要取得他相对的信任，而当时在房间会客的时候，似乎只有老管家具有这样的条件。 我也曾经对老管家有过怀疑，如果他愿意出手，完全就可以在饮食上对陈洛维下手，可是战蛊在我们手中，凶手应该没有多余的蛊毒，按道理是不会选择普通毒药的。 “战蛊？” 我的脸色突然一变，此时我才突然意识到，之前我们得到了战蛊，这东西一直都是灵儿在照看，可是在我们去见陈洛维之前，灵儿就已经离开了。 以灵儿乖巧的性格，按道理如果有事要离开，一定会跟我说一声，可她并并没有那么做，而要说在这个酒店中，有人可以对她出手，那也不大可能，毕竟这灵蛊村的天才，也不是吃素的。 “她在李子木的房间！” 我轻叹一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们从李子木的房间出来之后，灵儿就没有跟上来，而她极有可能是返回了那个房间。 “难道这李子木真的有问题不成？” 我心中一惊，叮嘱张凯有事联系我，然后自己独自上了十五楼，直奔李子木的房间而去。 在这里遇到李子木，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对于我们的案子，只是表现出了一丝兴趣，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毕竟对于一个已经没有故事要写的作家而言，任何故事都有可能会激起创作的灵感。 我猜不透这李子木的想法，原本是不愿意再和他接触，他给我一种很危险的讯号，可现在不同，灵儿很有可能在这里，所以我不得不来。 “请进！” 当我按了门铃，房间内传来了李子木的声音，这房门并没有锁上，而灵儿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转身正好看到我进来，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 “林警官，今天真是有缘，没有想到咱们已经见了两次面了！” 李子木一脸笑意的起身迎了下我，然后客气的和我握了握手，笑着请我落座道：“我正在听灵儿姑娘的故事，你也来听一听！” 我眉头一皱，不解的看向灵儿，以我对灵儿的了解，虽然她很单纯，可涉及到灵蛊村的事情，她应该守口如瓶，根本就不会到处乱说才对。 而且灵儿瞒着我们偷偷的留下，这件事本身也不简单，这让我隐约觉得，这李子木的身份，必然不会只是一名作家那么简单。 “林大哥，李先生也曾经去过灵蛊村，他是我父亲的好朋友！” 灵儿此时也起身，为我介绍这李子木的身份，我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李子木居然在我之前就去过灵蛊村。 李子木笑了笑，将自己原本摊在膝盖上的日记本闭合，缓缓开口道：“当初灵儿和青儿也都在五岁，没有想到转眼之间就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你去过灵蛊村？” 我吃惊的望着李子木，对方的身世还真是离奇，居然还曾去过灵蛊村，这不禁让我对于他的身份更加的在意，暗中已经决定，回去要好好的调查一下他的底细了。 “这算不得什么，当初收到甲洪波先生的书信，说是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原始部落，这才按耐不住好奇，决定回国一趟，可就算如此，也比预定的晚了五年的时间！” 李子木一脸怀念的神情，谈及甲洪波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在泛光，显然两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你和甲洪波究竟什么关系？” 我看向李子木，忍不住开口追问，现在甲洪波成了这个案子破案的关键所在，而石头发现甲洪波在这里开房，我们找到的却是李子木，如果不是两者之间的身份悬殊，我真的怀疑这是一个人。 “算不上什么深的交情，只是两家关系走的比较近，脾气也比较合得来而已！” 李子木挥了挥手，再次坐了回去，并且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尝了一口道：“林警官，甲先生真的不在了吗？” “你什么意思？” 我顿时警惕的看着李子木，现在可不光我们警察在找甲洪波，灵儿的母亲也在找，甚至暗中还有没有别人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李子木问出这样的问题，太敏感了。 “林警官你误会了！” 李子木自嘲的笑了笑，挥了挥手道：“和甲先生一直都是神交，平时很少联络，这一次回来，原本还打算聚聚，没有想到却是阴阳两隔了！” 我此时并不知道李子木的想法，只能够不断重复着节哀顺变，其余再也没有说法，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我没有一口承认甲洪波死亡的事情，实际上就已经露馅了，只是太年轻，这方面的经验并不足。 “我曾经和甲先生有过生死约，如果谁先死了，就要托梦给对方，然后让另外一个人给其善后，此事甲先生是占了大便宜的，毕竟怎么看都应该是他先死才对！” “但是当时兴致来了，也并没有想那么多，而且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吃亏，毕竟甲先生无后，也就没有什么需要我照顾的！” 李子木轻叹一声，回忆起了和甲洪波相处的经历，用他的话说，两个人的性格很像，也都是极少说话的人，能够聊得来更显得难得。 “甲先生约了你？” 我想起之前李子木给我看的请柬，现在甲洪波出现在这里，是否会来找李子木，这让我也有些拿捏不准。 对于甲洪波，我一直都看不透，根据警局获得的档案，他并不是一个好兵，甚至于说是一个孬兵，当时部队的很多人都嫌弃他，以至于他是被踢出军营的。 但这也是最可疑的地方，他明明不在部队了，可是在当时的档案中，并没有他领取生活补助的记录，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那特殊的时期结束。 要知道，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如果没有国家的补助，一个人是根本无法存活的，而这甲洪波的特殊，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有特殊的使命，因此才有另外的途径获得生活所需，至于另外一种，则是他根本就不在国内。 “看来当时甲洪波真的不在国内，那个催眠我的老头，说的是真的！” 我心中轻叹一声，这李子木一直都在国外，很少回国，而他能够和甲洪波有交集，自然也就说明甲洪波是在国外待过的，这点已经不需要去调查了。 能够在那个时期出国的人，必然有特殊的身份，这无疑是让甲洪波的身上，多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而那个催眠我的老头，身份也并不简单，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告诉我那些，目的是什么。 “甲先生是约了我，但一直都没有出现！” 李子木叹息一声，他的确和甲洪波有过联系，但是甲洪波并没有履约。 “你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 我看向李子木，此时才算明白，为什么李子木不愿意离开房间，原来是在等甲洪波，而甲洪波真的会出现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联系 酒店的房间内，气氛变的沉闷，李子木在回忆和甲洪波相识相遇相知的过程，自然也就没有了和我们勾心斗角的心思，而灵儿见到李子木，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自然也是心中悲伤，不愿意说话。 我默默的看着两人，心中也是思绪万千，这李子木的身份来历不俗，而且居然和案子中这么多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在这敏感的时候回国，我总感觉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这些天和凶手的较量中，我已经意识到凶手是一个心思缜密，善于布局之人，这个形象，和善于写悬疑的李子木，无疑身份是重叠在一起的。 而且从超市的案子到现在，我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这凶手和之前的作案手法完全的不同，他似乎在围绕着什么事情进行，而杀人则是有效的躲避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无法触碰到真正的真相。 我们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这并不是说明我们就笨，反而说明凶手对我们极其的了解，他能够清楚的知道我们下一步的动作，甚至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对我们的身份进行干预。 “凶手变了！” 我的呼吸变的局促，我看向李子木的瞳孔收缩，此时此刻我才惊恐的发现，我一直在寻找的凶手，已经变了一个人，不是我不够聪明，而是这凶手太狡猾了。 很有可能，练衣裳就是那凶手，在那场爆炸之后，案子就已经结束了，可是有人在利用练衣裳之前的作案模式，来混淆视听。 一度我们真的被凶手给欺骗了，他的手法和之前的人太像，而且一直都在迷惑我们。 但现在回想起来，对方的手段漏洞百出，最大的可疑是那三天之约，之前的练衣裳，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这三天的时间是从未改变过的，可这个凶手，显然犯案的时间，并没有这样的限制。 其次，之前练衣裳杀人，都是利用蛊毒在行凶，这样一来，凡是被其盯上的人，根本就无从躲避，只能够等死，可现在的凶手，杀人手法明显更加的直接，却也变的有迹可循。 这件事，我原本并没有在意，毕竟刘雪的被抓，老楼的被封，练衣裳没有了蛊毒，自然也就需要更换杀人的手法，可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之前的凶手是练衣裳！” 我轻叹一声，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自从练衣裳死亡之后，那神秘的凶手就销声匿迹了，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一种我之前没有领会的因果。 练衣裳为什么杀人，又为什么要给我发那些信息，留下那些记号，我都不知道，同时我也留意到，那神秘的短信和电话，也再也没有打来，这就是事实。 “是模仿者吗？” 我嘴角露出苦笑，罪恶就像是一处深渊，这深渊对于任何人，都具有极强的诱惑力，哪怕知道他的风险，可依旧有人会选择掉落下去，甚至更多的人坚信自己能够一步跨过去。 练衣裳的杀人手法，让那些隐藏在都市角落的犯罪分子，看到了希望，也生出了模仿的念头，这恐怕才是这些案子和以往不同的根本所在。 “李子木？” 我本能的看向李子木，他是极有可能是凶手的人，他需要灵感，需要写作的动力，若是因此而选择杀人，也完全具有可能。 “林警官，你在怀疑我？” 李子木一脸玩味的看着我，原来在我思考的时候，他也已经注意我很长一段时间了，在我的眼中，他看到了质疑。 “只是工作需要而已！” 我轻叹一声，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我不愿意去伪装自己的表情，因为我知道我恐怕隐藏不过，而且我也希望能够得到李子木的解释，不管是骗我还是说的真话，其实都不重要，我就是想要先试探一下他。 李子木喝了一口酒，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道：“林警官，你最近接手的案子，我都看了一些，虽然你的破案效率很高，但你就没有发现这些案子的联系吗？” “联系？” 我心中充满疑惑，我追查这些案子已经有段时间了，却始终都没有找到相应的联系，而如今被李子木提及，显然是他有所发现，我不禁有些好奇，他发现的是什么。 “你” 李子木笑了笑刚要开口，突然被一阵局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准备起身开门。 “林队，见面会马上要开始了！” 于此同时，我的耳机之中，也传来了张凯的提醒，我们来到此地是为了破案而来，而现在凶手下一个目标正是陈洛维，我自然不能够就这样带着。 “走吧！” 我看着李子木在门口和一名黑衣人在低语，转身看向灵儿，然后走出了房间，灵儿也急忙的追了上来。 在和李子木告辞的时候，我曾经刻意的打量了那黑衣人一眼，是一名很普通的男人，可他的肌肉很结实，把衣服撑的很大，显然战斗力也不俗。 我看的出黑衣人着急的神情，知道李子木今天恐怕没有和我继续讨论案情的心思，也就没有继续追问，毕竟在我想来，接下来有的是时间。 会场内此时已经人满为患，有人爆出，将要在见面会上揭开陈洛维伪善的面纱，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维护，太多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整个局面顿时就有些失控。 支持者和反对者，形成了两个阵营，而记者也是如此，先来的一批比较兴奋，后来的那批，明显就有些忐忑，这应该是被陈洛维请来救场的人。 聂衣裳依旧站在人群的最前头，她的立场很特殊，并不和两方的记者接触，也不参与讨论，就是在安静的等待，让一些试图去搭讪的同行，也都只能够苦笑走开。 柳队长虽然和聂修存在特殊的关系，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帮他，几个人穿着便服，隐藏在人群之中，显然和聂修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要在关键的时刻抓捕陈洛维。 “怎么办？” 张凯一直都在场外，见到我来，神情也有些着急，如今的局面，已经有些失控，他真的很担心，陈洛维刚一出来，就会被这群人给踩死。 “王进呢？” 我看向四周，王进和陈洛维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按道理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会赶来才对，可我在人群之中，并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根据石头传来的信息，王进和陈洛维的关系并不那么简单，王进的父亲曾经是养父手下的一名警员，后来因为一场意外死亡，所以王进的母亲带着王进搬进了他父亲上司的家中。 再之后，王进的养父和其母亲结婚，这才有了后来的陈洛维，而在资料中可以明显的看出，两个兄弟之间的感情不好，而且矛盾重重，以至于王进自从上学之后，就很少会回家，大多都选择寄宿。 王进毕业之后，进入警局，能够直接进入市局，其背后的人，应该就是他的这位养父，对方在警局之中有着一定的威信，可王进似乎并不领情，两者的关系也是很复杂。 在看到这些资料之后，我越发的理解王进为什么要跟着我破案，他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在这个完全凭借自己本事的地方。 如果是出于亲情，王进按道理也会来，毕竟这极有可能是一条人命，而就算出于工作，王进也应该出现了，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到场。 “你说会不会是王进？” 张凯对王进一直都没有好感，此刻怀疑王进并非是猜忌，而是担忧，如果凶手选择的是聂修，最多也就是恶心一下陈洛维，根本就无法杀人，可王进不同，他可是训练有素的警员，而且有配枪，如果他出手，结果必然不同。 我的心情也变的沉重，这也是我所担心的，虽然一直以来王进给我的感觉都是很认真的，可当一个人面临这种家庭矛盾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够控制的住。 “队长，王进来了！” 就在此时，耳机中传来李洪着急的声音，他虽然在警局，可是现场的一切，他们都能够通过电脑观察到，而此时他们正好看到王进走进了大厅。 “吱！” 也就在这个时候，见面会的演播厅大门，也随之打开，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场见面会都要如期举行，否则都会对陈洛维造成更加不利的影响。 “你先进去！” 看着粉丝和记者纷纷涌入会场，我看了张凯一眼，示意他先跟进去，而我则是留在这里等待王进。 虽然我的内心深处，是相信王进不会被人利用，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我的心中充满不安，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当所有的记者和粉丝，都进入拥挤的演播厅，王进也从自动扶梯那里现身，他凝视着我，脸色阴沉道：“虽然我们关系不好，可我也不会去做犯法的事情！” “是吗？” 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听到王进的解释，我内心反而越发的不安，我隐约察觉到，我似乎忽视了什么。 “啊！” 就在王进走到我旁边的刹那，演播厅内突然传来一片混乱的叫声。 第一百二十三章：混乱 ， 会场内，局面一团混乱，巨大的屏幕之上，此刻正在播放着一些照片，那些照片有一个共同点，男主都是这见面会的明星陈洛维。 这些照片都很露骨，甚至有好几张都让人脸红心跳，如此一来，让那些年轻的女粉丝一时间根本就承受不了，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一直以来，陈洛维都是干净，霸气的代名词，可现在的他，居然和如此多的女人，有着如此多不堪的照片，这些照片在这样的场合流出，经过记者的一阵乱拍，无疑是让他的形象一落千丈，甚至从此跌进谷底。 陈洛维还在酒店，并没有下来，只有他的经纪人王姐，在不断的对记者解释，并且试图关掉屏幕，可那些记者根本就不信，一直在问一些刁钻的问题，同时那屏幕也完全不受控制。 整个会场，一时间都陷入了混乱之中，一些粉丝更是愤然离场，那些原本准备送给陈洛维的鲜花和礼物，全部丢到了地上，被踩成泥，使得整个会场一片凌乱。 我和王进站在会场外，我疑惑的打量王进，试图从他的脸上的表情，看出他此刻的心态，可他的脸上面无表情，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如果是这样，未免太简单了吧？” 我的眉头一皱，虽然现场很混乱，可是在我看来，这混乱并非不能够控制，如果凶手只是这一点计谋，算不得什么报复。 而这一切的策划人，极有可能就是聂修，我在人群之中看到他，他的嘴角带着笑意，有着报复的快感，。 “还有后手？” 我并没有急于出现制止这场闹剧，在我看来，不管这一切是不是聂修策划，陈洛维的团队之中都存在极大的问题，否则这样的照片不可能被人拍到，这陈洛维是被人算计了。 而这照片，恐怕只是最初的环节，聂修既然找来了柳队长，自然还有更加强劲的后手，否则柳队长也不会老实的等着。 “会是什么？” 我眉头深锁，现在凶手已经开始出牌，可我还是没有看到对方的套路，甚至现在知道凶手极有可能利用了聂修，却也无法采取什么措施，因为我和柳队长的矛盾，一旦我动手，很有可能第二天警局不合就会上了头条。 虽然我工作时间不久，可这些天也成长了不少，这些记者的力量还是让我忌惮的，记者的身份非常特殊，必须要小心处理才行，要不然什么时候有麻烦自己也想不到。 “这些是剧照，将是我下一部要拍的戏！” 就在见面会现场一团混乱的时候，陈洛维却是姗姗来迟，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气急败坏，他的气场很平静，缓缓的开口。 “洛维！” “洛维我爱你！” 原本非常混乱的局面，顿时安静下来，那些还没有离开的死忠粉，更是兴奋的大叫，她们原本就不相信这些照片，此事听到了陈洛维的解释，自然更加的坚信。 那些之前原本以为能够借此搬到陈洛维的记者，也全部都是神情一愣，这陈洛维太平静了，这种平静让他们居然也有了动摇，一时间也都沉默了。 所有的人都陷入沉默，在这见面会，在那屏幕的下方，陈洛维才是主角，他就好像是有着光环一般，哪怕身后播放的画面对他极度不利，他的脸色依旧平静。 就是这样一副强大的气场，让所有人都为之安静，毕竟陈洛维的力量太强大，再没有把握的情况之下，没有人会选择去得罪他，就算记者也不例外。 “陈先生，这些照片明显是偷拍的，你确定是剧照？” 可是在记者中，并非所有人都会沉默，最前排的聂衣裳，此刻就主动开口，无视陈洛维的气场，主动开口询问。 “难道她也是凶手选择的对象之一？” 在人群的后方，看着聂衣裳主动的站出，我的眉头一皱，现在的情况，摆明了是有人在打击陈洛维，而任何对陈洛维不利的人，都有可能是被凶手利用的，我不得不怀疑聂衣裳的出发点究竟是什么。 可就算聂衣裳主动开口，也不能够说明她就有问题，毕竟这样做太冒险，第一个发问，等于是让所有人都怀疑她。 果然聂衣裳的发问，让一些原本就有所动摇的记者，也随之开口询问起来，快速的将陈洛维围拢了起来，一时间局面再次混乱，不过比之刚才局面安静的多。 陈洛维嘴角始终挂着笑容，认真的解释这些照片的来历道：“这的确是偷拍的，在电影之中，我饰演的是一个偷情被人偷拍的侦探，而最后我洗心革面，选择了正义的一方！” 这一刻，很多人都相信了陈洛维的说法，但在场外的我却是看出陈洛维在撒谎，他的经纪人王姐等人，明显脸上都色都很诧异，而且最初的慌乱也不是假的，这应该是陈洛维临时想出来的解决方案。 至于事后怎么解释，大不了是去真的拍一部电影，或者说这电影无法上映，想来他们有足够多的办法来应付。 对于这些明星间的八卦，我自然不会去揭穿，我看向聂修，我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他策划的，如此费尽心机的手段，就这样被人化解，想来他应该会下一步的动作。 果然我看到聂修离开柳队长他们，主动的走向陈洛维的位置，我的心中一紧，直接对着话筒开口道：“拦住他！” 此时原本留在楼上的沈爷和李思琪已经随着陈洛维走了下来，听到我的命令之后，沈爷作战经验丰富，很快就明白了我的用意，径直走向了聂修。 “不对！” 可就在此时，我突然发现会场的情况不对，在会场的另外一边，居然有一名身穿黑衣，带着帽子，看不清楚脸孔的人，也在朝着会场靠近。 “拦住他！” 我再次开口，这一次我们能够动用的人，就只有李思琪了，而与此同时，我和张凯也快速的跟进，试图以此应对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会场中黑衣人越来越多，他们有的人是原本就隐藏在粉丝之中，有的则是从会场内临时的进入，他们并不见得都是凶手，但凶手必然就隐藏在他们之间。 “快看！画面变了！” 几乎就在同时，那电影院的屏幕内容突然一变，露出了一副血腥的场景，但这画面只是变了两秒，就直接被灭了，变成了黑屏，显然是石头终于抢夺了屏幕的控制权。 “陈洛维，你个杀人犯！” 也就在此时，聂修突然对着台子大吼，而柳队长等人似乎也终于等的不耐烦，就要冲上台去。 这一幕，是我之前就预料到，却是在真正发生的时候有些措手不及的，毕竟我们是同事，如果陈洛维真的被柳队长带走，这无疑是帮助了凶手一把，而陈洛维如果死在警局，这无疑又是对警局的一击重拳。 之前谢常在的死亡，已经让警队的力量受到了质疑，这也是当柳队长出现，我哪怕生气，依旧任由他搬走资料的原因，可这并不代表，我认为他的一切做法都对。 我不知道聂修给他什么样的证据，让他认为自己可抓陈洛维，但我觉得，在没有抓住凶手之前，这陈洛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绝对不能够进入警局。 似乎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陈洛维也担心多说多错，索性就在张恒等人的护卫之下，转身就要回酒店。 这一举动，几乎是在屏幕黑掉的一瞬间就发生了，我和柳队长，同时扑了一个空。 “王进呢？” 刚才的局面太过于混乱，当我和沈爷汇合到一起，控制住聂修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跟在自己身边的王进，已经没有了踪迹。 “不好！” 源于本能，我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这王进并没有说实话，他的行为太怪异了，而且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他应该是另有目的的。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此时那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已经被李思琪控制住，他不满的对着李思琪大吼，一脸愤怒的神情。 “队长怎么办？” 李思琪用手铐将那人扣住，压到了我的面前，询问我的意见，这个人太普通，她也不认为会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是有人花钱，让他们这样做的！” 张凯也趁乱抓了一个黑衣人过来，这群人都不过是别人找来的群演，由于都是在网络上招募而来，连是什么人找的他们，都不清楚，这群人逐渐被控制之后，大致的情况都是如此。 “将他们都带回去吧！” 我扫了这群人一眼，轻叹一声，这群人虽然知道的都不多，但也不能够就这样放过了，最少应该录一下口供，观察一下也好。 “去找陈洛维！” 我也顾不得收拾残局，着急的走进电梯，因为我已经意识到，我们被凶手利用了，现在陈洛维的处境很危险，而这个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结果。m.。 第一百二十四章：念头 ， “上楼！快上楼！” 蓝牙耳机中，传来李洪的嘶吼声，他整个人都好像疯了一般，声嘶力竭的呐喊，震耳发聩。 “怎么了？” 我心中一沉，从来没有见到李洪如此的紧张过，而目前的形式，也突然间变的严峻。 “王进王进他进电梯了和陈洛维打了起来！” 李洪的声音局促，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他们在警局，能够通过电脑看到电梯里的监控，而有些事情他们能够看到，我们看不到。 “王进！” 我眉头深锁，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王进卷入到了这件事情中来，会让整个案子的兴致都发生改变。 “楼梯！” 我等不到电梯，只能够选择去爬楼梯，同时心中暗自的祈祷，希望时间还能够来得及。 陈洛维的电梯位于顶楼，只有一部电梯可以通往，现在这部电梯已经不可能再下来，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够去走楼梯。 一般的酒店，在修建的时候，都会准备一条消防通道，这是强制性的，陈洛维所在的顶楼也不例外，而现在我只能够通过李经理将那消防通道给打开。 我在爬到七楼的时候，沈爷和柳队长他们乘着商用电梯赶了上来，虽然柳队长很不情愿，但依旧在电梯里给我留了一个位置。 电梯里的人并不多，除了我和沈爷是属于专案组的全部都是柳队长的人，一路上他们始终都在盯着我们两人，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林队长，这个案子还是我来负责吧！” 在李经理开消防通道的时候，柳队长突然开口，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我。 我的脸色阴沉，按照局里的规定，王进是我们组里的人，如今他涉及到了这个案子中，我们出于避嫌，是不能够再卷入进来的，可我的内心深处，并不相信王进会犯罪，但柳队长话里的意思，显然是已经认定了王进的罪名。 若仅仅是两个部门之间的抢功，我并不会为之生气，甚至会主动的退让，可这柳队长的动机始终让我表示怀疑，他和聂修的交谈，更加让我不舒服，我不认为他适合调查这起案子。 “可以进去了！” 就在我想要开口的时候，李经理急忙朝着我们挥手，那消防门此时已经被打开了。 “啊！” 我们急忙就冲了进去，却是听到陈洛维的房间位置，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 “不好！” 我急忙冲了进去，却是正好看到那部专用的电梯在往下走，显然是有人已经乘坐电梯下去了。 “拦住电梯里的人！” 柳队长的经验丰富，急忙拿出对讲机，在那里大吼了一声，他们经济调查科的人来了很多，显然对于这里已经势在必得了。 “杀人了！杀人了！” 陈洛维的房间内，传来一名女人的尖叫声，然后房间的门打开，一名惊慌失措的女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洛维的经纪人王姐，她的脸上满是慌张，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一副要落荒而逃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一把抓住了王姐的手臂，同时快速的冲进客房，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好！” 我轻叹一声，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那陈洛维躺在沙发之上，他的胸口被人狠狠的插上了一把水果刀，鲜血已经将的身上的衬衣都浸透。 “你有没有看到是谁？” 柳队长死死的盯着王姐，他也陷入暴走的状态，他如此兴师动众，自然是冲着陈洛维而来的，这可是一个大明星，抓住之后他就可以好好的在媒体上露一下脸，而他如何也没有想到，留给自己的会是一具尸体。 “是他哥哥！” 王姐显然被吓的不轻，声音颤抖的开口，整个人也似乎失去了骨头，瘫坐在地上道：“他哥哥刚才冲进电梯，两个人就打了起来，我吓的不敢出声，可我没有想到他会杀了他呀！” 说到最后，王姐已经泣不成声，口中一个劲的重复着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整个人都好像痴傻了一般。 柳队长听完王姐的描述，再次拿起了对讲机，一脸阴冷的开口道：“全体注意，王进可能是杀人凶手，不要放过他，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 “柳队长，你疯了吗？”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很快就被怒火覆盖，我愤怒的注视着对方，他前面说的那些，我完全可以接受，可最后一句太过刺耳，并不是因为王进是我的人，我袒护他，而是现在案子还没有确定，就如此行事，未免太过于极端了。 “王进可是警察，擅长格斗个枪械，如果他拘捕的话，我可不想我的手下有死伤！” 柳队长冷冷的看向我，并没有想要收回命令的想法，在他看来，这个命令并没有任何的错误。 “这个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王进和陈洛维不过是有肢体冲突，还不至于就被认定是凶手吧！” “林队长，还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 柳队长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让我离开酒店的客房，之前王进和陈洛维在电梯里打架，这只是治安问题，我装不知道完全可以，但现在涉及到杀人，案件的性质发生了改变，他有足够的理由不让我接触现场。 我被柳队长的手下‘请’出了案发现场，对此我也无可奈何，虽然这起案子是我们专案组的，但是在这之前，经济调查科也已经开始调查这些案子，如今又出了王进的事情，自然就只能够由他们调查。 “张凯，找到王进！” 我并没有就这样放弃，我对着耳机下达了命令，这个案子存在太多的疑点，我不相信王进会杀人，而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有找到王进之后，才能够有人帮我解答。 “报告队长，电梯是空的，电梯里没有人！” 就在此时，房间内传来柳队长手下的回答，他们并没有等到王进，他早已在别的楼层下了电梯。 对于这一点，我早就已经通过观看监控的李洪那里得知，在石头的帮助之下，我们找到王进的时间，绝对要比柳队长的短。 “王进，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同时也给王进编辑了一条短信，我也试图打王进的电话，可对方一直都在通话中，让我只能够祈求他看到这条短信。 可我等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并没有等到王进的回复，也没有得到张凯那边的消息，似乎王进就凭空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 “离开电梯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眉头深锁，这个问题是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陈洛维不是死在电梯里，而是死在房间内，以王进的身手，如果真的一心想要杀陈洛维，在电梯里完全就足够了。 可陈洛维却偏偏死在电梯里，王进为什么要打陈洛维，这也是一个疑点，如果说是两兄弟不合，这场架早就打了，怎么也不会拖到现在才处理。 而这件事还牵扯到那神秘莫测的凶手，如果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的话，练衣裳是之前的凶手，那现在冒充她的人，就只是在借助她之前的留下的凶名在行凶。 根据我们之前在酒店内的发现，那借助练衣裳凶名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甲洪波等人。 如今甲洪波他们失去了战蛊，只能够借助人的手段来杀人，而王进极有可能就是他们选中的人。 而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凶手一直不用蛊毒杀人，是因为我们这边已经有了灵儿，如果再用蛊毒，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所以改变了作案手法。 可这陈洛维不过是一名明星，就算见面会上的放的事情都是真的，他也不过就是一个人渣，根本就没有必要杀他，而且凶手以前都特立独行，喜欢彰显自己的力量，这一次却是在这方面根本没有这样的布局。 这一点，我在超市案件的时候，感受颇深，凶手把他要利用的人，都当成提线木偶一般在摆布，而在这里，凶手除了那屏幕上的画面，别的什么手段都没有显露，这未免太反常了。 而且以往凶手的黑客手段，都是很强大的，虽然我们现在有了石头，可那大屏幕在关键的时刻被关掉，这本身就有些可疑，因为天下黑客不止一个，这种黑屏幕的事情，也极有可能是别人在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轻叹一声，现在的形势越发的复杂，如果仅仅是这个案子，我还能够应付，而真正让我担忧的是柳队长的态度，这柳队长我之前虽然没有接触过，可他的事迹也听说过不少，还从未听说他和同事红过脸。 可现在偏偏他和我们专案组的人过不去，这其中如果说只是工作的原因，我想这其中应该有玄机，毕竟对于柳队长这样的老人而言，多一个案子少一个案子是无关紧要的，特别是自己不擅长的刑事案件，如此想来，应该是有他非插手不可的缘由。 “难道凶手的目的是柳队长？” 我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起了一个恐怖的念头。m.。 第一百二十五章：疯狂的念头 成语中有一叶障目，虽然听起来那故事的主人翁很可笑，可是在现实生活中，人的眼睛是观察一切事物的根本，而人是通过大脑在思考，所以眼睛看到的东西，实际上是会影响人主观思考的。 我们一直都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实际上凶手也不是万能的，他也有必然无法预料到所有事情的走向，而柳队长的出现，应该是凶手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件事原本我们并没有往深处去想，可是和柳队长的几次相遇，都是以吵架收场，这就无疑让我起了疑心，这才有了猜测。 这样细想之下，才发现了事情的一些端倪，这陈洛维的死亡，透着蹊跷，似乎不是凶手想要杀人，而是和柳队长有关。 并非是我性格多疑，之前我一直都以为是聂修要害陈洛维，所以才说动了柳队长，如果换一个解释，在关键的时刻，柳队长出现，是否是担心聂修说漏嘴呢？ 以柳队长的资历，如此在意一个陈洛维，这件事本身就有些反常，我现在很怀疑，这件事和柳队长有关系。 此时警局的法医已经赶了过来，由于谢常在的意外死亡，现在能够出现场的就只有林瑜一个人，在客房外见到我之后，林瑜神色一愣，朝着我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进去。 林瑜进入客房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才有警员将陈洛维的尸体从客房里面抬了出来。 “让我们进去！” “陈洛维先生，你能出来解释一下吗？” 就在此时，陈洛维死讯还没有传出，但是陈洛维的仓皇离开，依旧让这些记者嗅到了味道，所以跑过来围堵，只是他们并不会知道，这陈洛维早就已经不能够解释了。 “柳队长怎么办？” 柳队长等人应该也搜集了足够多的证据，从客房里走了出来，见到如此多的记者，程白也有些犯难的看着自己的队长。 “走电梯吧！” 柳队长瞪了我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向电梯，毕竟现在陈洛维死亡的事情还不能够曝光，否则警局又要陷入被动之中。 就在他们都进入电梯之后，林瑜却是选择留了下来，看了我一眼道：“林队长，这尸体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疑惑的看向林瑜，虽然林瑜在尸检上不如谢常在，可技术还是过关的，之前我对陈洛维的尸体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并没有细看，真正关键的事情，还是需要尸检的。 以我现在和柳队长的关系，加上我的猜测，对方是绝对不会让我加入尸检的，有林瑜帮我尸检，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陈洛维并不是失血过多而死，是中毒！” 林瑜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声，而此时看看林瑜和我走的过近，柳队长在电梯里催促了一声，林瑜急忙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中毒而死？” 我楞在原地，这个发现的确出乎预料之外，王进打了陈洛维，但在陈洛维的胸口却是有一把刀，而结果陈洛维居然是死于中毒，这一天发生在陈洛维身上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是谁下的毒？” 我的眉头深锁，陈洛维的饮食，都是那管家在照料，如果说是普通的中毒，这必然是管家下了手，可如此简单的手法，真的会是管家做的吗？ 如果不是管家，那一直照顾陈洛维起居的管家，为什么没有在酒店的客房等着，而是消失了？ 而那一把插入陈洛维胸口的匕首，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那慌乱的经纪人王姐所为。 这一切其实并不难分析，这房间完全是被隔离开来的，消防门是被人锁上的，只有电梯可以进来，而王进是坐着电梯离开的，这房间内剩下的就只有那王姐一人。 案件一下子就变的复杂起来，如此多人的参与，都要置陈洛维于死地，这陈洛维的为人，还真的让人不敢恭维。 “录像！” 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在见面会现场播放的最后影片，只是露了一下脸，就快速的没有了。 当时我记得聂修很激动的大吼一声，说陈洛维是杀人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影像很有可能就是陈洛维杀人的视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找到这个视频，就能够确定陈洛维到底有没有杀人了。 “石头，那视频能播放吗？” 我对着蓝牙耳机开口，询问石头的意见，当时视频就是他拦截下来的，按道理应该会有那段影像。 “可以，发你手机上了！” 电话那端依旧是李洪的声音，这石头的技术虽然很强大，但是不怎么善于和人交流，一切都需要李洪从旁帮助。 “滴滴！” 很快我的手机就出现了一段视频资料，我急忙下载了下来，将视频按下了播放键。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视频中，一名光着上身的年轻男子，不断拼命的求饶，可是一名长相和陈洛维很像的人，却是不断的往前走，他的手中还熟练的把玩着一把匕首。 “和现场的那把很像！” 我的瞳孔收缩，这匕首和插在陈洛维胸口的那一把很像，这也间接的证明了，陈洛维凶手的那把匕首，真的和他杀人的事情有关。 “噗！” 陈洛维并没有放过那个人，一把将匕首捅进了那人的胸膛，那人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可陈洛维的匕首一次又一次的刺破那人的身体，然后更加残忍的将他的身体在肢解。 “看不出来，这陈洛维如此的凶残！” 我暗自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这个影片中的陈洛维凶残成性，和我最初遇到的完全不同，简直就是人面兽心。 而真正让我诧异的是，这段影片竟然也是在偷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段视频和那些照片，都是源于一个人，而有这样资格安装偷拍的，就只有陈洛维最信任的王姐了。 “被杀的人叫做张胜，两个星期前家人报警，说他失踪，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他是一名记者，之前报道了大量关于陈洛维不利的证据！” “张胜的银行卡中，我们发现了大量的转账记录，我们查到其中每个月都会固定转一笔钱到一个女人的账户，而这个女人的身份，我们已经查实，而且找到了她提款的视频！” 李洪有些局促的开口，石头的能力，真的超出他太多，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去说，他就已经可以做到，他的电脑手段，真的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把地址发给我！” 我现在无法调查陈洛维的案子，只能够从别的地方下手，而现在唯一的线索，应该就是这个张胜转账的女人了。 要知道，陈洛维可是大名鼎鼎的明星，他的身价据说已经上亿，这样一个人，却是选择杀死一名记者，他这样做太反常了，因为这和他的身份完全不符，这样做的可能只有一种，就是陈洛维有非要杀死对方不可的理由。 张胜必然掌握了对陈洛维极度不利的材料，这才引来了杀身之祸，而如果仅仅是之前在见面会上播放的那些照片，恐怕还无法引来这样的结果，这说明陈洛维的身上，还有我们没有察觉到的秘密。 “有人试图杀人灭口！” 我的心情沉重，最不愿意把这一切往警局上面想，可是我却不得不承认，我更加怀疑柳队长了。 张胜是被陈洛维灭口的，那是否也可以理解为，陈洛维也是同样被人灭口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唯一的答案，应该就是源于被张胜发现了的东西。 这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在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很薄弱，特别是共同守护着秘密的人，彼此之间应该都是猜忌，当有怀疑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杀戮发生。 陈洛维的身份显然已经不再简单的是一名演员了，他应该还有多重的身份，否则也不会涉及这样致命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情会如此厉害？” 我此刻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念头，这案子给我的感觉，和之前的并不同，包括那神秘的印泥，包括那黑客的事件，这件事和之前的案子很像，可却也仅仅是像而已。 “我们警局内部一直都有问题，这个问题难道真的是柳队长？” 我感觉自己现在已经疯了，我之前不敢有的念头，在这一刻都爆发了出来。 这是第一次，我不再拘泥于一个案子，不再拘泥于一种判断，对我所遭遇的事情，进行疯狂的猜想。 现在的我，已经被这层出不穷的案子逼疯，正常的推理，只能够被人牵着鼻子走，我不能够再被自己的视野所局限，我需要跳出去，只有跳出这一切，才能够有破案的希望。 就在此时，我的眼前的景象突然改变，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又一座的宫殿，五彩斑斓，绚丽缤纷，突然最中心的一座庞大的宫殿生出强大的吸力，将我整个人都吸收了进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记忆宫殿 记忆宫殿，这个词，最早被西方人利玛窦提出，他认为人的记忆，可以像盖房子一般，有效的进行记忆。 这种记忆方法，在西方进行推广之后，诞生了大量的记忆天才，而这个方法，也在近几年来，开始在我国流传开来。 我最早接触这个词还是在学校，那个时候的练衣裳，就已经能够熟练的运用这个方法。 用她的话说，她将不同的记忆，放置在脑海之中不同的宫殿内，这样当自己想要回忆的时候，只要选择进入这个宫殿，就能够将当时记忆的场景再现。 当时练衣裳推荐我学习这个方法，我也一直在努力，却从未成功过，一度李琦还觉得这个方法就是吹牛，可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这些年我除了记忆力比普通人强了不少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显著效果，更加没有记忆宫殿出现。 这让我也对记忆宫殿有了怀疑，认为这可能是一种主观的臆想，刻意的将这中记忆方法夸大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些年的厚积薄发，居然让我真的拥有了自己的记忆宫殿。 在我的记忆宫殿中，很空，什么都没有，却是不显得空荡，有微弱的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的场景。 “超市！” 我胆怯的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慢慢朝前走了一步，这一刻我真的很怕这一步走出，记忆宫殿就会消失，而我的努力也会付之东流。 实际上，我并不知道，记忆宫殿的确存在，只是想要进入，却是异常的艰难，这对自身的要求很高，而且拥有真正记忆宫殿的标志，是你拥有在其中漫步的能力，而且你可以用精神的眼睛，去身临其境的观察。 说到底，记忆宫殿取决于你的观察力，在宫殿内能够看到实物的大小比例，以及图案和细节，都需要你之前的观察，甚至有些部分，还需要推理和模糊记忆的补全。 此时的我，就再次回到了几天前的超市，这里的一切都是静止，我能够看到我站在横幅之下，我站在二楼超市办公室的门口，甚至还有三楼货架旁。 这些是我记忆之中的画面，这些画面跨越了空间，重合在了一起，被我本能的删选了出来。 这画面是我觉得最可疑的一次案子，在这个案子中，我遇到了蛊毒，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能够看出，这凶手早已不是我们之前追查凶手的原因。 此时的我，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够将当时我周遭的场景进行还原，可我并没有那样去做，我在观察自己，更确切的说，我在观察我刚进入超市之时看到的画面。 现在的我，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在看这里的一切，但是这里的画面，实际上在最初我进入超市的时候，最起码用眼角的余光曾经看到的，否则也无法被我回忆到。 在那画面的之中，我看到了一道黑影，在那黑影的后方，那黑影很模糊，甚至于绝大多数的身体都不存在，那些没有的地方，应该就是我不曾看到的位置。 但是那黑影的后方，我看到了一名孩子，五六岁的年纪，拿着一根棒棒糖，正缓缓的走向那黑影。 “这孩子？” 在看到孩子的刹那，我整个人都是大吃一惊，之前在超市案件结束之前，那个最初闹着要找孩子的母亲离奇失踪，同时还带走了聂衣裳的摄像师张平。 当时我们以为孩子的存在，是凶手故意偷换了录像资料，从而迷惑我们调查的方向，也方便了让那女人以孩子母亲的身份出现在我们专案组中。 可是在我发现孩子真实存在之后，我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推测，我意识到李健当时并没有说真话。 杀死周眉的，应该是另有其人，这个人不是超市的员工，因为穿着黑衣服的人太过于显眼，而且超市员工都清点过，根本就没有人少，这就是凶手不是李健最好的证明。 而这凶手也不可能是孩子的母亲，我曾经观察过她的身形，比周眉还要矮上一些，就算经常锻炼，身高的差距，依旧会让她杀人有所阻碍，所以凶手应该是另有其人。 这凶手杀死周眉之后，又带走了孩子，而这一切如果是真的，那张平和那孩子母亲应该是无辜的，他们很有可能是发现了那密道的存在，所以才会被人带走。 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柜子上有绳索勒出来的痕迹，却是没有找到那根绳子的原因，一开始那些玩具掉下来的时候，凶手就已经安全的进入到了密道。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在默默的等待，却是意外的被人发现之后，这才将两个人给带走，这也就有了聂衣裳遇袭的事情。 甚至有可能，聂衣裳就是凶手的帮凶之一，否则为什么同样在三楼，为什么偏偏她就没有事情。 “李健有问题！” 我轻叹一声，我不得不承认，我被李健的故事迷惑了，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当他回忆自己悲惨初恋的时候，我对他生出了同情心，以至于相信了他的话。 但现在想来，李健应该是在掩护那个凶手，而且他说凶手是女人的说法，应该也是迷惑我们的，这是要将我们往之前案子上引的意思，所以实际上凶手是名男的。 现在想来，那蛊毒的事情，也就变的很好解释，凶手既然要冒充练衣裳，自然就需要用她最拿手的手段，虽然蛊毒罕见，却也不见得就真的买不到。 而且练衣裳在暗夜的代号叫做火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练衣裳曾经和他们一起相处过一段时间，如果他们有这样的存货，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周眉老公杜海所中的蛊毒，并不算特别厉害的。 我的眼前，出现了周眉老公杜海死亡之时的画面，这记忆宫殿的好处就在于，我可以在这宫殿内，随意的对自己昔日的记忆进行筛选，并且可以对一些事件进行加速。 杜海的死亡过程一次次在我的眼前重放，虽然依旧没有任何的收获，可是杜海的意外死亡，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想，凶手费尽心机的让杜海死在我的面前，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蛊毒。 此时超市内所有的画面都在我的眼前闪过，对于这个案子，我此时才算是彻底的弄明白，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如果没有记忆宫殿的出现，想要还原真的太难。 “等等！” 突然我伸手按住一张画面，我急忙用手指一点，就像是在触碰触摸屏一般，快速将那画面打开。 这画面和这个案子的关系并不大，里面是我和超市经理韩老在一起对话的场景，当时韩涛等人也都在办公室内。 “这些案子之间彼此有联系！” 我的瞳孔微微收缩，我猛然想起了李子木在我离开房间之时说的那句话，而现在的我，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 这个发现，让我不禁想到了东方物业杀人事件，当时那个案子结束之后，也依旧让我们一头的雾水，不明白对方杀死一名很普通的经理目的何在。 这个疑问，哪怕后来去了大唐盛世，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那个李经理死的很冤，最终只能够以他老婆买凶杀人结案。 若是没有今日的事情，或许这个案子在我心中也就是一个疑案，或许等有空，或者老的时候，才会偶尔的去翻一翻。 可今日这个案子终于可以重见天日，这一切都归功于超市案子的解开，这就像是一个九连环，我解开了一个，下一个自然也就变的轻松起来。 “韩成！” 此时我再次想起了那个杀人凶手马晓非的情侣韩成，这个人的样子和神态，居然和这个韩老有些相似之处。 “是冲着韩家去的！” 尽管不知道韩家的资料，但我几乎可以断定，这韩成和韩老之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而凶手的这两次案子，实际上都是有着同一个目的。 这目的究竟是什么，此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如果以这个为调查的目标，那么这起我心中已经放下的案子，必然能够很快就解开。 “如果凶手是冲着韩家来的，那杀死陈洛维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再次陷入疑惑之中，如果我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一切的联系是韩家，那这起案子也必然和韩家有关，可我的回忆之中，这起案子中就连一个姓韩的人都没有。 “林队长！” 突然我的眼前宫殿就像雪花一般飞散，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你？” 我睁开双眼，一眼就看到了我面前打断我进入记忆宫殿的罪魁祸首，我的脸色却是缓和了下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思琪，她此时有些扭捏的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林队长，陈局长想要见你！” “陈洛维的父亲？” 我神色一愣，刚想问是哪个陈局长，却是猛然想起，刚刚死去的陈洛维，这才意识到，王进的父亲貌似就是一位局长，而这个时候，对方要见我，却是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第一百二十七章：梳理案件 见面的地点，在酒店的二楼一处房间内。 刚刚经受丧子之痛，养子又被怀疑是杀手，这位在市局内权利很大的陈局长，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原本应该笔直的坐姿，微微的靠在沙发上。 “林队长！” 见到我和李思琪走进来，陈局长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挥手示意我坐到他旁边，然后开口道：“一直都听说阿进去了你的组，我也很好奇，能够让阿进愿意跟随的人是什么样子！” “陈局长，咱们有什么话直说吧！” 我虽然理解对方的心情，但我的确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我有些不近人情的直奔主题。 虽然对方是我的领导，但对方是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前来，所以对于他我更多的还是想要得到一些有效的资料。 陈局长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兄弟叫王博，两人十分的要好，就连看女人的眼光也一样，他们同时爱上了王进的母亲，而王博成功的获得了对方的芳心，并且成功的娶回家中。 此事陈局长虽然心中有疙瘩，却也送去了嘱咐，而之后他们也的确生活的很幸福，并且生下了王进。 而那个时候，王博的任务也很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犯罪分子给杀掉了，原本幸福的一家人，顿时四分五裂。 一个昔日暗恋的女人，一个朋友的遗孀，两重身份的重叠，让陈局长不得不扛起这个责任，然后在他的照顾之下，两人也终于有了感情，也就生下了陈洛维。 对于多出一个继父，王进异常的抗拒，而陈洛维成长起来之后，一直都很强势，始终都对王进也保持敌视，所以两人根本就无法相处。 本来是要王进离开家，毕竟对于这个家来说，他才是一个外人，但是考虑到他母亲还有王进的感受，陈局长忍痛把陈洛维送出了国，去深造。 原本陈局长以为，两个人年纪大一点了，就会相互理解，却是没有想到，两个人还是彼此都不对付。 更加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洛维刚刚回到京都，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让陈局长自然十分的伤心。 “你怀疑是王进？” 我诧异的看着陈局长，虽然对方口中一直口口声声说待王进是亲生儿子，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教育方法应该是存在问题的，否则也不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林队！” 李思琪碰了我一下，显然是觉得我说话有些伤人了，怕我因此得罪这位陈局长。 陈局长脸上满是尴尬的神情，苦涩的开口道：“我也做了多年的刑侦，没有想到，临退休前，居然是要调查自己儿子被杀的案子，我自然不希望凶手是阿进，但我们目前还是应该实事求是的！” “什么意思？” 我眉头一皱，看向陈局长，我已经听出对方言外之意，似乎是要介入这个案子，而这起案子现在并不是我负责的，如果他想要调查，也应该去找柳队长才对。 陈局长诚恳的看向我道：“林队长最近遇到一些麻烦，我也已经听说，我会跟你们局长反应，会让这个案子交给你调查！” 我的眉头皱的更深，本来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但现在听到陈局长这样说，我总感觉事情有些古怪，我在怀疑柳队长，此事我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而现在陈局长的态度，显然对于柳队长也有所怀疑。 从宾馆出来，我的心情变的沉重，我拨通了警局的电话，让其帮我调查一下这位陈局长和柳队长的关系，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的交集。 “陈局长什么时候来的酒店？”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看向从陈洛维房间出来就始终跟着我的李经理。 李经理的神色一愣，似乎在努力的回想，然后迟疑了片刻道：“好像是今天早上八点钟订的房间，至于什么时候到的，我就不清楚了！” “八点？” 我的眉头一皱，我们得到石头提供的消息，发现甲洪波的线索，那是在十一点左右，而我们赶到的时候，却是十二点，当我们进入那房间之后，却是只看到了黑衣人自己离开，这意味着甲洪波极有可能没有离开酒店。 根据我的分析，甲洪波极有可能提前在酒店里安排了房间，而我们之前找可疑房间的时候，遇到了李子木，他的嫌疑可以被排除，因为在陈洛维死亡之前，他都没有离开酒店的房间。 而现在陈局长的出现，尽管他是死者的父亲，可他却也被我列为第二怀疑对象。 甲洪波的身份特殊，如果没有几个人为他安排，他的假死恐怕根本就不可能成功，而我们警局中，必然有和甲洪波关系密切的存在，这也意味着，出现在这里的警局中人，都有可疑。 “柳队长！” 我的目光深邃，再次想到了柳队长，他的动机也很可疑，如果说他是为了制造混乱，从而掩护甲洪波离开，也未尝不可。 “不对！” 我急忙摇头，我发现我的推理方向错误了，甲洪波进入酒店被我们提前获得，并且得到了隐藏在酒店中的战蛊，这不可能是陷阱，所以我们的行动，应该是超出他们预料的。 但暗杀陈洛维，绝对不是临时的决定，因为那些影像资料，还有他身边被策反的那些人，以及聂修的事情，都需要长时间的摸索才能够掌握，所以这一次的事件，是有预谋的。 在我们得到战蛊的时候，甲洪波他们应该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杀人了，而现在陈洛维死了，这也就排除了甲洪波等人杀人的可能，这也符合我以前的推论，他们是在救人。 甲洪波当年得到了欧阳村长的信任，然后更是带着灵蛊村的秘密离开，这才有了多年后，欧阳村长派人寻找他的事情发生，就凭借这一点我们是应该信任他的。 我的大脑在不断的梳理我所掌握的信息，我发现我至今都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有整理出一份我认为正确的人物关系图。 在我这些天的奔走之中，几乎可以断定，在京都市中，存在着一股以周眉父母为首，谢常在和甲洪波等人为辅的团队，他们二十年前，以科学考察的目的进入到了灵蛊村，而现在发生的一切，极有可能就是围绕那二十年前的事情进行。 除了这支团队之外，还有一支则是以练衣裳等人为主，目的不明的人在京都市活动，她们好像在躲避暗夜的追杀，却又好像是故意将暗夜引到这里，随着练衣裳的死亡，这群人消停了很多，只有练衣裳的母亲在活动。 而另外一队人，就是暗夜了，他们的目的，就是冲着当初练衣裳离开他们组织带走的一样东西，而在整件案子之中，他们似乎也有参与，所以他们和灵蛊村应该还是有牵连的。 在这三股势力之外，我怀疑还有一股势力的存在，那势力的存在十分的隐秘，他们是诸葛文龙和唐云这样强大的存在，在京都市已经是庞然大物，可却面临被暗夜清算的风险。 这第四股势力综合实力应该是最强的，我不相信他们就没有想过要反击，毕竟能够走到如唐云那样的位置，不可能会愿意束手待毙，因此他们必然也都有所行动。 我们现在遇到陈洛维的案子，让我对这第四股实力有了怀疑，因为这里是大唐的产业，而陈洛维海外归来的身份，可以说是第三和第四股势力都有可能会把他当成棋子。 只是这样的想法，缺少有力的证明，而我记忆宫殿的开启，让我意识到了之前周眉案子的诸多疑点，那凶手从始至终应该都没有离开过超市。 “是聂衣裳！” 我轻叹一声，现在整个案子的缺口，全部都凝聚在了聂衣裳的身上，她以记者的身份，混迹在所有案子的现场，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 她之前在超市里说，是自己的一个线人给其提供的情报，可她出现的时间，却不是三点钟，她提前到了整整三个小时，这是一个漏洞，而她的摄像师嫌疑被排除之后，她的车牌也就变的可疑，那车牌极有可能就不是摄像师安排，而是聂衣裳自己选择的。 这一切极有可能是某人针对聂衣裳的计划，而能够被针对，本身也就说明了聂衣裳不是一名普通的记者，而她的身份，应该就是四股势力中的一队。 “甲洪波的保险单！” 我此时再次想起那份保险单，甲洪波是没有亲人的，而且他办理保险的时候，用的是一个叫做甲汪洋的名字，这本身就是疑点，花钱去办理一个不存在受益人的保险，这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查一下聂衣裳的资料！” 我对着电话那一端开口，陈洛维的案子存在诸多的疑点，我只能够另外去想办法，以之前超市的案子寻找缺口，而与此同时，我也想要去见见超市的创办人韩老，或者是那韩成。 第一百二十八章：内奸 再次见到韩老，对方的精神已经不是很好，毕竟年纪已经很大，所以精神都有些恍惚，这和几天前的那次见面有很大的差距。 在电话联系了之后，韩老将见面的地点选择在了他的家中，他穿着一身棉睡衣，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盹，见到我来了急忙要起身，却是站起来有些吃力。 我急忙示意韩老可以休息一下，然后就见到有保姆端上了一壶热茶，分别给我们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 我没有在外面饮茶吃饭的习惯，所以谢了对方的好意，疑惑的看向韩老道：“韩老之前的身体不是挺好的吗？” “老了，一点小痛小病都能够要了我的命呀！” 韩老感慨岁月的无情，同时也流露出了对自己身体的担忧，同时反问我道：“周眉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林警官来这里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为了另外一个案子来的！” 我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那是在审讯韩成的时候，按照流程拍摄的一张照片，在来的路上，我让石头调查过他和韩老的关系，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关联。 这个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韩成是利用了假的身份，另外一种，就是这韩成本身就真的和韩老这边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在这个调查中，我却是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这韩老居然是当初负责调查暗夜案子韩队长的父亲，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韩老是个生意人，可其儿子韩队长却是警队的精英，不可能子承父业，所以就选择了侄子韩涛负责超市的经营，而父子之间的关系，多年前也一直都异常的紧张，所以并没有什么往来。 但父子没有隔夜仇，韩老一直都在注意韩队长的消息，关注他破获的每一起案子，甚至在他结婚的那天，这位老人还曾经精心准备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等到请帖。 之后韩队长结婚生子之后，父子之间也没有什么牵扯，直到韩队长牺牲，这对父子见面的次数也都十分的有限。 这五年来，韩老一直都生活在自责之中，后悔没有能够原谅儿子，他曾经也想在韩队长死后，接济下母子两人，可结果却是被告知两人的下落不明。 “这孩子长的很像小龙？” 韩老颤抖的双手接过照片，声音都在轻微的颤抖，这照片中的韩成，很像当时年幼的韩龙，这点作为父亲，他并不会看错。 “他是韩队长的儿子，当年他究竟去了哪里，如今以这样的身份回来，目的又是什么？” 从韩老家中出来，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警局内再次对韩成的信息进行了核实，却是发现这个背景全部都是假的，而韩成也变的下落不明。 事情变的越发复杂，可疑的人也在慢慢的浮出水面，根据警局内部的资料显示，韩龙队长当初不和韩老联系，应该是出于对他安全的考虑。 因为当时韩龙刚一进入警局，就被安排到了暗夜的案子中来，而当时暗夜的报复也是最猛烈的，现在想来，当初韩龙队长的意外车祸应该也是谋杀。 “调查当年那起案子吗？” 我的眉头深锁，最近案子真的是越来越多，似乎很多事情都开始有了头绪，可却偏偏顺着这些头绪去找，却是发现前面都是死路一条。 当年的那起车祸，应该是会有一些线索的，能够让韩龙队长在车祸之中死亡，必然是要在他的车子上动手脚，而只要调查当初的那起案子，就能够找出一直隐藏在警局内部的鬼。 可现在陈洛维的案子刚刚发生，王进又再逃，想要暗中调查都变的很困难。 “出来？” 就在我坐上警车，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眉头一皱，一把拔出了腰间的枪，对着身后的位置大喊了一声。 “是我！” 车后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出逃的王进，而他现在居然就出现在了这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顺势收起了枪，尽管王进现在被通缉，但是我认定他不是那种杀人犯，而且他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找我，在我看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你有没有发现咱们专案组有些不对劲？” 王进一脸认真的看向我，同时警惕的看向四周，显然在提防什么人一般。 “你难道不应该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进电梯，打陈洛维吗？” 我并没有被王进牵着鼻子走，警局内部有问题，我自然会调查，而关于陈洛维的案子，现在就只有王进一个人能够回答，所以这个也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王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你知道我在周鸣的家中遇到了谁吗？” “谁？” “我遇到了咱们要抓的影子，我和他谈成了一笔叫交易！” 王进有些苦涩的看向我，然后开口道：“这交易的内容，就是我去打陈洛维一顿，然后他就告诉我关于凶手的线索！” “这个你也信？”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王进，对方居然和影子达成协议，这本身就不可理解，更不要说那协议的内容居然会是如此的离谱，以我对王进的了解，他按道理不会答应才对。 “我自然不信，但我需要按照他说的做，只有让他以为他彻底的掌控了我，我才有可能找到他的破绽！” 王进的神色变的凝重，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凶手的线索，这让他想要另辟蹊径，而这次和凶手的接触，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然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心情也变的沉重，我有些理解王进的选择，当初我收到凶手的那些短信，也就等于是和凶手达成了共识，我们两者的合作，实际上没有什么区别。 但我很担心王进的处境，要知道这影子和练衣裳不同，我和练衣裳是有一段感情存在的，这影子估计就是完全在利用王进，如果因此让王进做出什么错误的事情，那么王进的前途也就等于是彻底的毁掉了。 “这点我暂时还没有想到，我觉得事情还没有变的糟糕，最少我发现咱们警局内李洪有问题！” 王进笑了笑，很洒脱的看向我，然后将一份转账单递给我道：“这是李洪每个月打给周凌的账单，我也是无意之间发现周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上班，这才想到要调查一下的！” “李洪？” 我接过账单，心中却是咯噔一下，之前我曾经问过李洪，关于周凌的情况，毕竟警局内原本是有两位电脑高手，现在就只是剩下李洪，这件事说不过去。 可当时李洪对我的回答却是多体谅一下年轻人，让他们有自己的时间，而现在结合石头刚一出现，就立刻获得大量有用资料来看，着李洪的确没有什么建树。 “他收买了周凌？” 我认真的看了眼账单，从这转账记录中，能够发现李洪每个月都会给周凌一笔钱，这已经超出了同事之间的友谊，这说明两个人之间存在利益交易，而周凌能够给李洪的应该就是不来上班。 这个发现，侧面证明了李洪有问题，而他这样做的目的，估计应该是不想让周凌发现什么。 “那现在石头？” 我突然生出不妙的念头，石头的出现，以及他的强大能力，都让我们惊艳，而这是否会让李洪动歪心思？毕竟石头这样的性格，恐怕金钱是收买不了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来到这里，除了是要告诉你李洪有问题之外，还想要对你说，咱们警局中，应该还有一名代号叫做黑豹的人，他是影子安插进入警局的！” 王进有些着急的开口，似乎他的时间有限，他的语速也增加了不少道：“这个案子是我在调查韩队长车祸事件的时候发现的，根据当时警局中的人描述，警局内莫名的响起了黑豹乐队的歌，这件事很奇怪！” “而且我怀疑对方代号黑豹，是因为当时韩队长之所以开车出去，是因为发现了这个内奸，可当他死亡的时候，那份资料却不见了！” 王进快速的将要说话都说完了，然后打开了车门，快速的离开，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一直都在回味王进的话，并没有去追赶，也没有矫情的让他去跟我自首，或者说明陈洛维的案子。 “如果黑豹真的存在，那柳队长的嫌疑最大！” 我轻叹一声，如果王进说的是真的，那柳队长就极有可能是那黑豹，但我现在总感觉这件事有些蹊跷，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我感觉这有些不现实。 “看来还是应该翻阅下韩队长的卷宗！” 我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李洪的问题，需要慎重的处理，如果真的和王进说的一样，那就要把他控制住从而确定他和凶手之间是否有关系。 但柳队长的事情，就涉及的有些大，不是我自己能够处理的，如果情况属实，这件事需要上报给局长，而真正让我担忧的是，现在这个时候，警局内部出现这样的事情，我总觉得这是有人在暗中谋划的。 “陈洛维的死亡，难道是冲着柳队长来的？” 突然我想到一种可能，猛然间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凶手的手法，就真的是深不可测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身世 回到警局，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从张凯那里得知，柳队长已经开始了对陈洛维身边之人的审问，至于进展如何，暂时还不知道。 最近案子太多，我感觉整个人都异常的虚弱，所以就躺在办公室的座椅上，想着如何处理李洪的世界，结果却是沉沉的睡着。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但是门外的走廊，却是不时都传来嘈杂的声音，那是记者和警员之间的较量，陈洛维的死亡，牵扯了太多人的神经，这一夜注定会很难熬。 我站起身，发现身体依旧有些疲乏，索性就打开了自己的办公桌上的一份工作日志，以此来慢慢的让自己清醒。 从最初大年三十晚上接到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我除了在医院昏迷之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现在我的面前依旧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处理，王进反应的问题，柳队长的问题，韩成的问题，太多的问题，可在记忆宫殿开启之后，我整个人似乎也变的沉稳不少，并没有去慌乱之下去执行什么。 我现在迫切的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太多的人，太多的线索，如今全部都搅合在了一起，我迫切的需要知道自己的立场，也需要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卷入进来。 之前的案子，我就是因为太糊涂，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每一次调查之初，都会走很长一段时间的弯路。 如今我才意识到，如果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偶尔，而是某种必然的事情，那么我的加入，也就是必然，那我也应该算我所分析的势力之中的一股，尽管我的力量最是弱小。 “那我的作用是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不过是一名很普通的警员，如今侥幸成为了专案组的组长，可在这些案子面前，我的身份真的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我想到了练衣裳，这个我昔日算不上恋人的初恋情人，现在我异常的坚定，就是她犯下了之前那联系紧密的案子，因为我相信，她必然也拥有记忆宫殿。 以练衣裳的能力，必然会发现警局内关于李洪的线索，或许也就是她利用了李洪，让其帮助她完成了那一系列的神秘电话和短信，毕竟我们是让李洪去追踪那些信号，至于具体的结果，也只有李洪一个人知道。 这练衣裳能够掌握的线索，而且能够要挟李洪，必然是十分关键的把柄，而这件事恐怕真的让王进说对了，很有可能和五年前韩队长的案子有关。 “暗夜不是在清理背叛，而是有人在掩盖自己昔日的身份！” 此时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唐云，诸葛文龙，这些昔日都是暗夜的老人，如今暗夜的势力薄弱，完全没有必要清除他们，毕竟利用或许是最好的选择，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他们中的人，担心身份暴露，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方法。 这是一个大胆的猜测，五年前警队无法抗衡暗夜，就是因为警局的内部，已经被安插了太多的眼线，很多线索刚一得到就会断掉，虽然后面发生了很多的清理，但依旧难保没有人最终留了下来。 这也让我明白，为什么一开始霍局长会选择让我当专案组的组长，他是经历当年那场战斗的老人，他应该是不希望重蹈覆辙，或者还有更深一层次考验的意思。 “林队长！”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正是李洪，他在得到我的授意后，一脸尴尬的那出一份信封递给我道：“林队长，我家里还有些事情，最近恐怕没有办法继续帮你们了！” “这些时间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几天，家里的事情忙完了，就抓紧回来！”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挽留李洪，默默的看着他转身消失在专案组的办公室。 我们现在整个专案组，除了李洪和新来的沈爷之外，清一色全部都是年轻人，加上石头的优秀表现，以及年龄的代沟，想来李洪都不适合继续待在这个组里。 这并非是我要排斥他，而是我的一种保护，当年的那场战斗已经结束，既然李洪能够被留下，说明他本身问题并不大，甚至于练衣裳的利用，虽然对我们造成了困扰，可就算没有他，我们也很难抓到练衣裳。 而且就算李洪有罪，那也应该是在我们抓住所有幕后黑手之后，由法庭去审判，在那之前，先让他放松一下，或许也是最好的回报了。 我在李洪的请假条上写了批准，原本想着让张凯送去局长那里，可想想现在的时间，局长应该已经下班了，所以就留在了下来，自己则走出了办公室。 “啪啪啪！” 办公室外的公共区域内，大家也都已经回家，只有石头所在的位置，依旧传来不断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他是电脑方面的天才，只来一天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他太过于寡言，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办法沟通。 “或许要让周凌回来了！” 我轻叹一声，之前李洪为了自己的秘密不被人察觉，悄悄给周凌塞钱，让其极少出现在办公室，现在李洪都已经走了，他失去了资金，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才对，毕竟石头也需要一个帮忙沟通的人。 “有什么发现吗？” 我走到石头的身后，看着他在破解之前我收到的那些短信和电话，我忍不住好奇的开口。 此时我已经意识到，李洪的离开或许真的是因为慌乱，这些东西一旦被破译，他极有可能会被牵扯进来，所以这个时候抽身而退，未尝不是一种无可奈何。 之前谢常在死的时候，我们就怀疑警局内部有内鬼，而且对方很狡猾的在谢常在房间内留下一台电脑，并且用黑客的名义留下了那神秘的代码，让我们找到了甲洪波的线索。 现在这一切都串联起来，很有可能都是李洪在自导自演，可就算是这样，我依旧没有打算对他实施抓捕，不是我的心软，而是我认为李洪的身份留着还有作用，他能否离开警局，将直接影响着凶手接下来的判断。 “很快” 石头低着头，看也没有看我，只是一个劲的低头，手上敲打的速度更加的快，那速度快的让我的眼睛都无法捕捉到轨迹。 “这些电话都是虚拟网络编辑出来的号码，根据这些号码，可以推测出，编辑器的代码源，而这代码源虽然可以不断变换，但每一个代码源都短时间内难以抹去！” 此时李思琪走了过来，她也并没有下班，显然知道我并不懂电脑，所以在这里给我充当石头的翻译。 “石头在寻找这些代码源的共同点，然后以这个确定制造出来的地方，这个过程，就像是美食家，会品尝出每一种食物的出处，而这也是石头在做的，只要完成这个过程，一旦凶手再次动用，哪怕极短的时间，也能够被追踪到！” 李思琪对于电脑，也有极高的天赋，毕竟她本身就是痕迹学的专家，而电脑又是痕迹学必修的科目，当然懂得手段，和会使用，那完全是两码事。 “你怎么还没有下班？” 我疑惑的看向李思琪，现在所有的资料都被柳队长抢走，而陈洛维的案子也在对方那里，这应该是我们最轻松的时候，所以大家都会想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 “我只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李思琪拢了拢头发，一脸笑容的看着我，然后突然开口提议道：“要不咱们去看看伯母？” 对于李思琪突然的示好，我有些不适应，却是本能的摇了摇头，我母亲的病情其实已经稳定了，只所以还住在医院里，是为了安全起见，毕竟谁也不知道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等等！” 突地，我脸色一变，被李思琪这一打岔，我才突然间意识到我一直都忽视的问题。 在之前的那么多起案件之中，我母亲是唯一的幸存者，而当初我始终认为，那是凶手在报复我，可现在想来，凶手针对的每一个人都有其被针对的理由，而我的母亲，在这起案件中，也必然有其被下蛊的理由。 由于被害的人是我的母亲，所以我一直都忽视了这个问题，加上凶手之前的挑衅，也更加让我本能的避开了这个问题。 但是之前我在办公室的时候，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凶手会选择我作为交易的对象，现在想来，这或许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 二十年前，我的父亲离奇的失踪，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只有我和我母亲相依为命，如果这样算起来，这个时间，和当初谢常在他们进入灵蛊村的时间有些吻合。 “难道，我父亲当年也在那支队伍当中？” 我整个人如遭电击，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却也意识到这或许就是为什么这些案子，始终和我绕不开的原因，这个案子，和我也有着关联。 第一百三十章：父亲 我整个人都傻掉了，以前我总是在查案，查了很多案子，也破了很多别人无法解开的谜题，可我从来都不敢正视自己的身世，或者说自己父亲这个谜语。 我的父亲，我没有一点的印象，我的家中也没有他的一张照片，甚至我在和母亲生活的那么多年里，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亲，曾经是做什么事情的。 这些疑惑，原本对于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来说，都是会极力探寻的，可我的内心深处，却一直都在压制着自己，让我不敢去寻找，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不愿意背叛我的母亲，我不愿意让她怀疑我对她的爱。 而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的错误，如果一开始我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世存在如此大的疑点，或许很多事情都不至于如此的纠结。 “队长，源代码是在你家里被制造出来的！” 就在我震惊的时候，石头突然开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并且指着屏幕中不断跳动的数字道：“这个源代码还有一组加密，也被我破解了，是父亲！” “什么？” 我整个人都傻掉了，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我一直在追寻，却又难以找到的线索，居然是从我的家中发出，而这个我要抓住的凶手，极有可能是我的父亲？ 我的嘴角露出苦笑，现在案件朝着这个方面转变，还真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林队长，你没事吧？” 李思琪充满担忧的看着我，这个结果她也是完全没有想到，但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见证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她并没有慌乱，反而很淡定。 “我没事！” 我笑了笑，之前的猜测，居然如此快的被认证，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却又不得不故作坚强的站着，我知道我不能够倒下，倒下了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查下我父亲的资料！” 我几乎抽空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我无法面对即将到来的答案，如果凶手真的就是我没有见过面的父亲，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勇气去抓住他。 “档案被清空了！” 石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在我的档案一栏，原本是没有我父亲的资料，可是在警局的内部资料之中，必然会有关于我父亲的原始资料，可这份资料也没有。 “只有局长才有这样的权限！” 李思琪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警局内部的资料，都有备份，这个备份虽然很隐秘，但是以石头的能力还是能够查到，而想要抹去一个人的资料，就需要局长的权限才行。 我在警局之前，必然会对我的个人资料进行登记，这种登记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进行，尽管我的户口中已经不存在父亲这一栏，可警局必然有原始的资料可以誊抄。 现在这份资料没有了，我也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是做什么的，是否和这起案子有关。 “只有去医院问我母亲了！” 我轻叹一声，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我经常看到我母亲一个人偷偷的落泪，对于自己失败的婚姻感觉痛苦，而我也很小就不再去提自己的父亲。 如今我却因为案子的缘故，要去以审问的方式对我母亲进行这样的谈话，总是让我感觉自己有些不孝。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问局长！” 李思琪也不主张我去医院询问，这个权限既然是局长拥有，那只要局长愿意交出权限，或许就能够再次恢复数据。 我摇了摇头，在得知父亲资料不见之后，我的心情已经很沉重，这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是这个专案组的组长，原来不是我和这个案子有关，而是我的父亲。 我现在有理由相信，局长知道我的父亲，而且知道这件事和我的父亲有关，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这样的情况之下，我去追问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练衣裳！” 而此时我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练衣裳突然转学，来到我的身边，如果她是凶手，那她的目标也必然有我的父亲，所以她当时来到我的身边也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这个发现，让我有些愕然，如果练衣裳的目标是我的父亲，那她对我表示出来的好感，还有故意的接近，都可以被理解为是带有目的的，那我的这场一直印象深刻的初恋，一开始也就有可能是一场骗局。 “我的父亲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 我不禁苦笑，我不相信我的父亲是凶手，哪怕他和我的母亲离开，但我依旧坚信他是爱我母亲的，他不可能对我母亲下这样的手，而霍局长也不可能隐藏这样一个凶手的线索。 这也终于让我意识到，为什么唐云的请柬之中会提及到我，显然我的父亲在当年那支队伍之中，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实际上将我引到那间仓库，或许目的不全是练衣裳，其背后的目的，也极有可能是我的父亲。 “他还活着吗？” 这个话题不禁让我有些沉重，如果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那件事，他选择离开我和我的母亲，他的行为完全可以是理解的，毕竟周眉和马晓非的父母，也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更是因为在调查这起案子，我知道这案子背后的人有多么的强大，所以我更加明白，父母在理解之时的纠结。 我曾经一度想要在凶手之前找到这群人，从而找到想要的答案，可现在当我的父亲也是其中一员的时候，我却自私的发现，原来他们的存在，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不能查！” 我猛然惊醒，这一刻我才意识到霍局长的用心良苦，可我并不认为这样对于这个案子有好处，如果不了解当年灵蛊村发生的事情，我们就无法顺利的解决这件事。 而且现在还存在一个问题，如果说那些被害人，都是卷入了二十年前的案子，那么现在死亡的陈洛维，又是因为什么？难道是他的父亲陈局长？ 可这个猜测被我否定了，现在发生的那么多起案子中，凶手选择杀死的人，身上都多半有其可以杀的理由，这凶手虽然凶残，却也不是真的肆意妄为。 当初玫瑰医药公司，还有那销售公司，以及黄家快餐店，凶手实施了惨无人道的灭门事件，那是因为在凶手的眼中，那里的人都是有罪的。 虽然凶手的认定标准让人不敢认同，可这最少说明他还是有着自己的标准，那就是说，我现在还活着，实际上是因为凶手还没有发现我犯错，所以才留下了我。 尽管这个发现让我坚定，但依旧让我感觉到无法彻底的说服我，毕竟在这案件中，我还经历了很多离奇的事情。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被人催眠，甚至于出现幻觉，这都太过奇怪，似乎我才是事件的主角，而现在石头的这个发现，也似乎是把我往中间的位置推了一把。 “滴滴！”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突然手机响起，我疑惑的看向石头，我的手机已经被他掌控，按道理我的手机有任何的反应，他也都应该知道才对，可显然他并没有发现。 “孩子，很高兴你终于成长起来，这个城市已经被罪恶笼罩，这里是充满罪恶的深渊，这里是恶魔的狩猎场，我们在等着你的加入，来加速光明的到来！” “新的源代码，还是由之前的电脑发出，已经开启电脑上的摄像头，显示电脑是刚才被人远程操纵，而且凶手的速度很快，根本就没有办法最终更后面的主机！” 李思琪不断开口，在我手机响起的那一刻，石头已经开始搜索了，这是一场和凶手的较量，可惜终归我们在明，凶手在暗，哪怕石头也没有能够找到。 “这是对方故意留下的讯息，当他的源代码被破解之后，就会有新的源代码出现，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不要着急，只要对方再发几组信息，一定能够找到对方！” 李思琪看到我在注视手机中的短信，小声的安慰我，不停的拍打我的肩膀。 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刚刚破译的代码被替换了，如果我们下次再破译，对方也很有可能再次更换，所以电脑在我看来，只能够作为一种和对方较量的手段，真正的破案，还是需要靠我们自己，毕竟凶手杀人不可能只靠电脑。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二十年前的那队人，他们的身份不同，年龄不同，甚至于背景都不相同，他们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我突然顺着之前的线索，想到了一些事情，急忙发动李思琪帮我思考，现在既然凶手已经开始冒充我父亲挑衅我，那么我们首先就需要揭开当初那群人的身份之谜。 这样一支浩浩汤汤的队伍，居然去往一个落后的村落，不管怎么说都必然会留下一些线索，而只要找到这群人的线索，就能够从她们的口中，得知当年发生的事情，也就能够知道，为什么这群人要杀他们。 “是兴趣吗？” 我和李思琪彼此看了一眼，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可能，如果这个推理没有问题的话，这群人都是因为兴趣去冒险，就像是现在的驴友，那他们必然有其集会的地方，而这一刻，我们似乎都想到了那个地方在哪里。 第一百三十一章：图书馆 京都市的二十年前，并不像如今的那么繁华，那个时候电话都还没有普及，很多信息都还需要通过老旧的电视机，以及那粗糙的报纸才传达。 在那个年代，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不高，想要冒险，敢于冒险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能够聚集那一类人的地方，只有那个时候的图书馆一类的地方。 在八十年代初，最早的一批国外悬疑，进入华夏，瞬间就掀起了一场推理破案的狂潮，而也就是那个时期，受到国外的影响，华夏自己的推理悬疑，也如同雨后春竹一般浮现。 京都市当初有名的图书馆有三家，而很巧合的是，在京都市天海路就有其中的一家，海秋图书馆。 知道这家图书馆，是我在警校上学的那会，练衣裳经常会拿一些推理给我，而那些的后面，就盖着海秋图书馆的章。 我曾经听系里的教授提到过，那个时候，很多冒险家都喜欢去海秋图书馆，有些是为了看书，而有些人则是想要找些人，帮自己写冒险经历。 之前我翻看的那本谢常在的探险笔记，就是一本很拙劣的传记，因此才没有兴趣去读后面的内容，这也是我一直都后悔的，如果当初读完，或许对现在的破案就有很大的帮助。 而现在我和李思琪就在去往海秋图书馆的路上，我心中一直希望，或许能够找到那传记的作者，或者是当初图书馆长对谢常在一行人的记忆。 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很多小型的图书馆都相继的倒闭，而海秋博物馆也面临这样的问题，平日里只能够依靠卖一些学生的辅导图书和教材才勉强应付。 值得庆幸的是，海秋图书馆的馆长叶海秋女士据说是一直定居海外，而这家博物馆也是其产业之一，这也就不需要支付高昂的房租，否则也是无法生存的。 老旧的图书馆，已经很久都没有翻修过，墙上的油漆都已经开始脱落，却是有几张最近的明星海报，异常的醒目，给人一种年代的错乱之感。 两个年轻人在老旧的书架前翻看着一些古书，和别的书店不同，这里的书籍几乎都是很老的那种，而且大多数都已经不对外出售，甚至要求很严格，只能够在书店内翻阅。 这个古老的习惯，自然为现代的年轻人所无法适应，高节奏的生活，又怎么能够静下心来，看这些和工作学习，或者赚钱等有关的书籍。 我记得当初我们在破了学校图书馆的案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图书馆中看书，当初没有钱，无法小资的去买咖啡，也没有茶叶，就是糖水，那种糖水在关键的时刻，还能够让人感觉到饱，经常会省下午饭的钱。 再次进入这样老旧的图书馆，我不禁回想起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很刻苦，也真的很苦，但很充实，可如果说要我回到那个时候，我觉得我还是不愿意的，毕竟那为了买本想看的书，饿肚子的事情，真的很苦。 现在看书的人少了，图书馆来的人也少了，反而像墙上贴的标语一样，真的安静下来，而像静秋图书馆这样没有进一些新晋流行的书店，就更加的安静。 走过一段堆满各种被麻绳捆绑的旧报纸堆，就看到了图书馆的前台，这台子和别的书店不同，并不靠门，而是在很深的地方，和那种放在门口，而且按装个感应器，就怕你把书偷走的书店，有很大的不同。 这个书店奇特之处，练衣裳曾经多次跟我提及过，可我一直都不敢和她进一步，自然也就不敢跟她出来逛街，所以也就没有来过这里。 之后工作了，一直都很好奇这家书店，可又因为没有人陪着，所以也就没有动力走过来。 此时的姗姗来迟，让我对于练衣裳有很大的愧疚，我知道她已经回国有一段时间，如果是在那事之前，我能够来到这里，或许能够在这书海之中，和她来一场不期而遇。 书店的管事，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带着瓶底厚的老花镜，还有一小撮山羊胡，此时正在翻看一本线装的，纸张都已经发黄的书籍。 这书籍并非什么珍贵的古书，更像是做工粗糙的无用书，因为那纸上的字迹很潦草，正常情况下想要看清楚都很困难。 记得练衣裳曾经跟我提及过，这家书店很奇怪，会留一些不知名作者的手稿，这些手稿大多也都是那些不能够刊登到杂志或者出版的书籍。 而在那个年代，作家都是孤独的，他们的才能是没有人能够欣赏的，所以他们就会以这样的方法，来纪念自己那个时期的才华。 练衣裳以前每到放假，就喜欢沉浸在这些书海之中，翻阅那些没人问津的书籍，有些真的写的很好，而有些狗屁不通，可她却是乐于这样的生活。 如果说我对练衣裳除了美丽之外的第二印象，那就应该是她的博学，她的涉猎之广，是那个时期，甚至于这个时期的我，都无法企及的，而我现在也明白，因为她早就开启了自己的记忆宫殿。 同时我也意识到，恐怕在很早以前，杀人的计划就已经被其储存在那宫殿的一个角落，然后在一点点的完善，这才有了后面我看到几乎完美的案例。 而她的灵感，我不知道是否就来自与这些书海之中的某一本，若是翻阅下去，或许真的会有答案，可这个时间太过漫长。 “想要看什么书，自己找！” 书店的管理员并没有想要招呼我们的意思，甚至连头也都不抬一下，指了指那足有十几米长的高高书架，沉浸在自己手中那本书籍的故事之中。 “大爷，我们有件案子想要你协助调查一下！” 我小声的开口，来到这书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答案，在我看来，这更像是我对练衣裳的一种执念。 “调查什么案子？” 管理员小心翼翼的合上手上的书，有些诧异的挪了挪自己的眼镜，继而摇了摇头道：“貌似我们并没有报警！” “大爷，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此时李思琪比我反应的迅速，快速的拿出自己的手机，里面有一张练衣裳的照片，这是她从我们学校找到的。 “这是练小姐，她的名字很特殊，听一次就能够记住，前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在这里看书！” 管理员果然认出了练衣裳，而且一副很熟悉的样子，似乎突然想起我们的身份，急忙关心道：“练小姐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倒没有，您见过这个人吗？” 我急忙摇了摇头，示意李思琪再次拿出一张照片，这一次是谢常在的照片，如果没有猜错，二十几年前，谢常在他们既有可能就是在这里认识的，练衣裳来到这里，应该也是为了寻找当年那群人的线索。 “这个好像很眼熟！” 大爷认真的打量了谢常在的照片半天，却是辨别了大约十几分钟，这才一拍脑门道：“这个是小法医，当年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刚刚三十不到，据说刚到了父亲，那个时候可是很年轻气盛呢！” “你还记得别人吗？” 我心中一喜，这还真的是意外之喜，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找到这么多的线索。 “唉！都过去二十年了，怎么可能都记得清楚，不过当初他们这伙人最爱折腾，总是喜欢去冒险，然后回来又七嘴八舌的写游记，这小法医就是书写的人，所以才记得最清楚！” 大爷笑了笑，二十年前他也是将近五十的人了，现在记忆力衰退，很多事情都记不得很清楚。 “对了！当初有一对小夫妻，据说那女的刚生了一个双胞胎，两周岁的时候，还在这里摆过生日宴呢！” 大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从那台子走了出来，领着我们来到书架间的一张红木桌子旁，神情颇为兴奋道：“当初那群人很爱折腾，整间图书馆里，就他们最爱折腾，所以记忆最深！” “是周眉的父母！” 我轻叹一声，听大爷的描述，我就知道，他说的应该是周眉的父母，而他们夫妻二人，也是这个图书馆小团体的核心。 “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当兵的，年纪都和我差不多了，可是那身子骨硬朗，是被人给硬拉来的，最初似乎也不情愿，可后来也和这群人混到了一起！” “对了，当时还有一个家伙，在这群人年纪最小，却总是爱抽烟，好几次和小法医打起来，争着要当那些游记的人，可都被小法医给压了过去！” 大爷脸上笑容越来越多，能够回忆起来的东西也随之增多，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道：“原本这边有十几本都是他们的写的，可后来都被他们又陆续的拿走了！” “大爷，你记得有一位姓林的吗？”我急忙追问我父亲的下落，根据我的猜测，我的父亲应该也在这群人中间。 “姓林的？”大爷脸上满是疑惑，却是突然一拍脑门道：“那小法医不就姓林吗？” 第一百三十二章：素描 “你说什么？” 我脸色大变，我的手臂都在发抖，谢常在居然不姓谢，而是姓林，这对于我来说异常的震撼，如果这件事被证实，那将颠覆我之前很多的猜测。 “和你一个姓？” 李思琪神情古怪的看着我，这一刻她必然也发现了和我一样的疑点。 谢常在一直都是以长者的形象，对我破案提供了很多的帮助，而现在回想起来，未尝在他的身上，我没有感受到父亲的关照。 在我的心中，此时那个大胆的想法，已经渐渐成型，我那消失的父亲，并没有离开我们，他一直都在，而且是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存在着。 之前我想不通，霍局长为什么要隐瞒我父亲的资料，而现在这个问题或许已经有了答案，没有比换个身份，更加快捷的方式了。 直到现在，很多事情都能够对上了，我的父亲的确去过灵蛊村，只是他在回来之后，和那些选择隐退的人不同，他以另外的身份，隐藏在了警局之中。 或许，昔日的那些人，也都已经改头换面，可我的父亲，最终没有能够躲过，而那群人是否比他幸运我也不得而知。 原本我只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我虽然不说，可却从小都渴望父爱的存在，如今一下子得到了，可却又紧随而来的是丧父之痛，这一刻的我，整个人都好似要倒下一般。 “原来他就是我的父亲！”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是多么简单的伪装，如果我当初不是回避这个问题，而是选择寻找他的下落，或许在他活着的时候，我们还有能够相认的一天，而现在只能留下更多的遗憾。 “林队，这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你冷静一点！” 李思琪小声的提醒我，现在我们在追查我父亲的消息，然后就有人告诉我们，谢常在就是我父亲，这件事求证的太过容易，甚至于这答案有些太生硬，根本就不给我们消化的过程。 “这一点回去就能够证明了！” 我轻叹一声，平伏下自己的情绪，这一刻的我，实际上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如果这是一个谎言，未免也太拙劣了，甚至都坚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被识破，对方完全没有这样的必要。 “他们当初就喜欢在这里待着，这里的书他们好像都躲过，然后有几次我还发现，他们偷偷的把书给撕了，本来想要说几句，可想着这些书在这里蒙尘，有人欣赏也还不错，就什么都没有说！” “当时这里真的很热闹，他们一群人在这里每天都会讨论各种案件，有些时候还会争吵，那时候别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看书，那场景，我至今都记得！” 管理员一脸追忆的神情，这间图书馆存在的意义，或许在那一刻才变的有意义，甚至在其想来，也只有在那个时候，这图书馆才真正发挥了作用，总比现在这样冷静来的好。 “记得他们最后一次聚会，貌似是那个小家伙写了一本书，在省刊上发表了，然后在这里要和小法医争抢那执笔的位置，开始的时候很开心，可后来却是吵的很凶，甚至砸了东西！” 管理员不禁有些唏嘘，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所以每个人的脾气都很火爆，而也因此，他们彼此都是很有激情。 “后来呢？” 我急忙追问，我能够听的出来，这管理员对于这家书店很有感情，否则不会记住这么多的事情，更加不会在这样一把年纪，还来这里上班，这应该是一种乐趣大于生活的情操。 “后来？后来那样的聚会就再也没有了，那个时候整个华夏都在发生变化，很多人的命运都在改变，然后就开始有人三三两两的来，也有些人自从离开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管理员轻叹一声，从地上拿出一本书，递给我道：“年纪大了，很多当时的名字，现在都记不得了，但这一本诗集，是当时那个小作家写的，当时他还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打算出名，就是那群人在讨论的时候，他随手写的东西！” 我接过那本诗集，这是一种很粗糙的纸张，很多都已经发黄，但是在封面的位置，能够看到一行用笔极重的一行话。 “愿以一生，奉献给我的事业，愿这一生，都有诗歌！” 在那行话的后面，并没有署名，显然和管理员说的差不多，当时这个人只是把诗歌当成一种爱好，而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李子木。 这是一个本案之中唯一的作家，年纪和管理员描述的很是相似，这不禁让我更加在意这本诗集，如果能够证实这上面的字迹就是李子木的，那我就有了和他对话的资格。 但令我奇怪的是，随着和管理员的交谈，对方的声音越发让我觉得熟悉，隐约在哪里曾经听到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因为这张脸的确很陌生，从未见到过。 “大爷，你对甲洪波这个人熟悉吗？” 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甲洪波在这群人中年纪应该是最大的一位，而且他当过兵，这个形象应该很容易被人记住才对。 “甲洪波？这名字有些熟悉，貌似是一位和我年纪相仿的家伙，我记得那个人平时很少发言，但在那群人散伙之后，他却是来的最频繁的，可看到里面没人，就不再往里走了！” “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三年前，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冷的人都不想出门，我本来是想要去买炭回来，正好遇到他在门口，招呼他进来取暖，他却是死活都不同意，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 管理员轻叹了一声，他这样一把年纪，同龄的人大多都已经故去，而剩下的福气好的跟着儿女去享福了，不好的则直接去了养老院，有一个能够聊天的机会都困难。 此时那我们进门就在的年轻情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显然是没有找到喜欢的书籍，所以并没有跟管理员打招呼。 我听故事听的入神，不知不觉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而今天似乎很平静，我的手机也从始至终都没有响起来。 “三年前，正是甲洪波死亡的时间，或许当时他已经决定要假死了，来这里是想要缅怀一下吧？” 我轻叹一声，对于甲洪波充满了好奇，这个老人在这群人中，背景应该是最深，谜团最多的，我试图去体会他的心态，想要知道他在那个雪天，最后的想法。 “他一定感觉很悲凉，一群能够说话的朋友，就这样没有了，而这里他不来会想念，来了会伤感，所以忍不住会来，却固执的不愿意进来！” 我慢慢的让自己陷入那种心境之中，这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在这一刻，似乎甲洪波的所有情感，都会被我发现，这应该是记忆宫殿的好处，会自行拼凑自己无法获得的部分，但这一部分注定不会是完全正确的。 “那个小丫头走的时候，在这里留下了一本，我翻看了一下，觉得不错，留在这里可惜了！” 管理员再次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显然他已经猜到，我们和练衣裳是认识的，所以对我们并没有戒备。 这本书和那本诗歌完全的不同，封面很精美，绘制了一朵朵百合，并没有书写名字，而且纸张也好了很多，字迹也异常的漂亮，丝毫不比印刷的书籍差。 “这是一本悬疑！” 我匆匆的翻看了一下书籍，这里面讲述的是一名警察破获案件的经过，尽管文笔很简单，也没有太多的悬念，但是每一个案件都写的异常细致，就像是作者亲自参与过一般。 “奇特的冒险？” 在书的最后一页，我发现了一张素描纸，这纸张上写着一个标题，然后就能够看到，六个人的背影，从那背影中能够看到是两女四男，他们服装各异大步的往前走。 “这是谢常在！” 我轻叹一声，尽管只是背影，可我依旧发现了其中谢常在的存在，他在最右边的位置，腰间挎着一只斜挎包，那是一只医用书包。 如今谢常在，极有可能就是我的父亲，在看到他画像的刹那，我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在颤抖。 “李子木，甲洪波，谢常在，周眉父母，还有一个女的是谁？” 此时李思琪比我冷静的多，她指向那张素描，她观察的很仔细，在我们的案件中，至今能够发现的人只有五个，而这个多出了一个女人，无疑是整个案子都乐见的转机。 “会不会是练衣裳的母亲？” 我的眉头深锁，练衣裳不会无端卷入这起案子，应该是有她的背景，极有可能就是甲洪波他们发现了练衣裳的母亲，然后动了要去冒险的想法。 “还少一个人！” 突然，我的瞳孔微微收缩，我们只是注意了画的本身，却是忽略了这画外面的信息。 第一百三十三章：可疑 这幅画，的确是少了一个人，这个人并没有隐藏，他很好的站在那里，可却没有人能够看到，就如同灯下的黑影一般，很容易就被人忽视。 这个人，就是那画这幅画的人，这幅画使用的是浅描，这种浅描要求的只是人物的线条，却对于绘画者本身异常的考验，因为这样的手法，需要极为仔细的观察，而这就使得，那素描者，不可能出现在画中，若想要强行加进去，对于整幅画而言，都是一种强烈的破坏。 对于这个人，实际上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当初在甲洪波的楼下，我曾经被人催眠，正是那位老人，告诉了我关于甲洪波的种种奇特，其言语之中，更是流露出了深深的向往。 在那个时代，人们被命运的大磨盘碾压的无法直腰，更不要说是想要完成自己的理想，或者说做出什么事业出来，所以在这个时代之处，这群冒险者，本身就都是激进的代表，他们让人向往，同样也让人望而却步。 就如同这图书馆里的老管理员，他的一生都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而他自己的一生，都只能够待在图书馆里，这样的生活，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也安稳了一辈子。 可人生的奇特，就是在某些特定的时间点，存在着不可确定的因素，人在抉择的时候，容易产生动摇，当其选择发现不满意的时候，就会去想回头重新选择。 但命运是齿轮，一环环相扣，当你错过了之后，发现自己再回头，已经不具备了再做出选择的机会。 我就是如此，我最近几天，经历了太多的人生变故，我失去了昔日的恋人，我也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我现在也希望能够回头，可就算回头，实际上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 从图书管里出来，我就带着那本诗集，返回了酒店，去主动的找李子木。 这李子木一直以来，对我都极具敌视，却又都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如果那管理员没有说错，这仇恨八成就是源于我父亲书写了那本书的缘故。 对于当初的那个决定，我并不知道应该如何评论才算公正，而作为一个后来者，以李子木今日的成就，或许当初让他写，整个故事就会变的不同，或许他们今日都成了书中的英雄。 可也不是说他们都错了，如今他们宁愿牺牲，也不愿意去吐露的秘密，自然不希望被人发现，如此小心翼翼的隐藏，他们自然是更希望做无名的英雄。 酒店内刚死了人，气氛有些沉闷，李经理无精打采的在大厅里溜达，他很清楚，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被从这酒店里开除了。 “林警官？” 李经理见到我来，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惊喜，急忙迎了上来，小声的询问道：“案子破了没有？” “没有！” 我摇了摇头，对于陈洛维的案子，虽然陈局长要求我亲自调查，可柳队长已经调查了，就算柳队长可能有问题，但我也不方便去插手，这样会破坏了警局内部的规矩。 这也不是说我放弃，如今的我，反而可以抽出时间，将之前那些案子的线索，逐条的清理出来，或许就能够多出一些之前没有发现的东西。 这图书馆的事情，就是一个不错的开端，之前的我，并没有想过这么多，思维始终局限于案子本身，而现在跳脱出来，从更加广阔的领域去看，这一切都变的清晰。 李子木的房间紧闭着，听李经理讲，在我离开他房间不久，他就和那黑衣人匆匆的走掉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会去哪里？” 我的眉头深锁，这李子木可是我刚刚找到的线索，如果就这样断掉了，未免有些太可惜了，毕竟他是我父亲那支冒险队里可能仅存的，而且被我熟知的人。 不知不觉，我又走到了陈洛维的那间总统套房，只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坐电梯，而是走的消防门。 “凶手最佳的选择，就是乘坐电梯之后杀人离开，但是那个时候，王进就在电梯里，所以凶手就不能够用这样的方法，那这个时候，整个房间就是密封的，凶手在密封的房间杀人，那凶手就只能够是留在房间的王姐！” 我眉头深锁，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李子木，如今能够做的，就是想办法将这个案子给破解了。 虽然我一开始，也对王姐充满怀疑，毕竟她是陈洛维的经纪人，她和陈洛维异常的亲近，而且她也知道陈洛维很多的隐私，这就使得她是最容易下手的人。 可我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如果凶手真的是王姐，那她必然和陈洛维之间有深仇大恨，在明知道自己嫌疑无法洗刷的时候，面对警察应该的是高兴，或者有些得意，而不是慌乱。 “凶手另有其人？” 我推开房间的窗户，这里是酒店的顶楼，而且陈洛维死亡之时，这酒店正是热闹的时间，如果有人从这里进入房间杀人，然后再想办法离开，就必然要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 根据我对凶手的了解，他们必然是想到了更加完全的主意，而且是近乎完美的密室杀人的计划。 这种密室，听起来很神秘，实际上就和魔术一般，很敲门的利用了人的盲点，让你很容易就忽视了那个细节。 房间内，已经被柳队长的人仔细的搜查了一遍，显然是不可能再有东西。 我坐到陈洛维被杀死位置附近的沙发上，看着陈洛维死亡的地方，那里似乎真的可以看到陈洛维死亡的样子。 这种能力，叫做案件还原，如今我开启了记忆宫殿之后，这种能力可以做到更加的熟练。 “你在死亡的时候，应该是很惊讶的，你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要杀你，所以你想要挣扎，却没有挣扎？” 我缓缓开口，仿佛隔着无尽的时空，却是可以和那死去的陈洛维对话，表面上我是想要借助神秘未知的力量破案，可我很清楚，这种破案的观点，早已深埋心中，而这种方法，说的普遍一点，就叫做换位思考。 “我为什么要挣扎？” 突然那陈洛维的尸体站了起来，浑身是血的望着我，指了指自己的伤口道：“我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躲避这送我死亡的匕首？” “什么意思？” 我的呼吸局促，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被害人的另类复活，我需要很小心的驾驭，因为这种情况本身并不稳定，动辄就会主动的跳脱出去。 “我已经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洛维一脸绝望的开口，他被人高度的曝光，那些丑闻根本就无法压住，特别是那场凶杀案，如果真的被警察查到，他的演艺生涯不光要结束，他还要去经历牢狱之灾。 “不对！” 我急忙摇头，这陈洛维虽然我们就见过两次面，可是对于他我还是谈的上理解，这个人异常的好强，应该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这种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选择自杀这条路的。 而且要知道，陈洛维虽然被曝光了，可因为石头的缘故，那些东西并没有播出，而陈洛维剧照的解说，也是在当时很成功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选择自杀。 “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死的？” 陈洛维嗖的一声，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死死的贴着我的脸站立，那身上的血迹，都还没有干净。 “这个？” 我一时间就有些犯难了，这个推断，无疑是否定了我刚刚得出的自杀说。 我挥手示意陈洛维可以消散，我整个人都在发呆，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那消防通道。 “等等？” 突然我止住身体，一脸震惊的发现，在我们之前，似乎疏忽了某种细节。 这扇门，是这栋楼里，除了电梯之外的门，如果这个门当时是坏的，自然就有可能被凶手有可乘之机，可现实是李经理开门的时候，在这里浪费了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似乎是有问题的。 要知道，我们一直都被刻意的误导去查电梯，而这也是我们普遍的认识误区，如果我们跳开来看，这电梯就应该在房间内，很难被动用，而那些货梯，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现在，我的想法很大胆，那就是消防门一开始就没有关闭，是李经理第一个冲上来的，所以只要他装出很难开的样子，我们这些新人，应该也都不会了解。 “凶手如此烧脑，若非没有分析错的话，那这个人极有可能在出事之后被怀疑，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找一个掩护的身份！” 我轻叹一声，刚才还看到了李经理，刚想要找他讨论一下，却是发现对方早就已经没有了影子。 “虽然这锁的确没有装上去，可他必然准备了充分的理由，而且这样做，就需要她第一个跑到，然后敲门！” 我的眼中精光越来越胜，现在的我，几乎可以断定，那凶手就算不是李经理，也必然是他熟悉的人，否则根本就不会出现利用消防通道的问题。 “人呢？” 我环顾四周，这一刻才发现，我只有自己一个人，咱在这间死了人的位置吃饭，却也是一种享受。 第一百三十四章：被捕 ♂ 李经理的突然消失，若是在以往，我必然会心惊，可现在我却很平静，如果对方真的离开，那就说明他是有鬼的，我的推论就极有可能接近真相。 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中了凶手的圈套，我们总以为最可疑的人才有可能是凶手，却是恰恰忽略了这位一直可以掌控整个酒店的人。 凶手从最初，选择的就是能够打开消防门的那个人，而且能够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打开消防门而不被怀疑，这样的人，只有李经理一个人。 可这李经理一直都跟在我们的身边，这也就是说，那杀人的极有可能是另有其人，这个人借助消防门进入，然后再快速的杀人之后离开。 我环顾整个房间，渐渐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有这种理应外和，才是最简单，也最保险的杀人手段。 那李经理，八成已经开始了逃亡，现在想要去拦截，已经来不及，而且这件案子是柳队长在查，以我根本就没有去抓捕的资格，所以我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够轻举妄动。 在经历了图书馆的事情之后，我整个人已经对于眼前的案子，有了新的看法，这一场场案件串联在一起，在我的心中线索已经逐渐的清晰起来。 但我缺少对自己认知的证据，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几乎没有掌握任何有效的证据，而现在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如果不能够找到证据，哪怕凶手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能够抓捕。 而且现在的情况，越演越烈，凶手已经更加的热衷于借助别人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且这一次，更是将手伸进了我们警局的内部。 更加让我纠结的是，我现在的处境，如果谢常在真的是我的父亲，那甲洪波他们就应该是我的前辈，按道理我就应该站在他们这一边才对。 可直到现在，我也无法确定，他们究竟在这件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因此也不知道如何的站队。 此时的我比之前，更加的迫切想要知道，这群人究竟在做什么，而我又应该站在哪一边。 还是应该先找到凶手，然后一步步的来 我目光微微眯起，现在的我，虽然依旧是专案组的组长，可实际上已经没有了继续调查这案件的资格，毕竟这起案件中，有太多的牵扯都和我有关，我的各种混乱关系，极有可能会影响我的判断。 但是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幕后的人应该是想要我继续调查下去，所以才会一步步的将我从一个普通的警员引入到这件事中来。 如今在柳队长参与到这件案子之后，整个矛头也随之对准了他，这就让事情变的异常清晰。 为什么一定要选中我呢 我疑惑的蹲在客厅内，我开始回想之前经历的一切，以及我现在掌握的线索，这些千丝万缕之间，如今已经渐渐有了联系，可这些联系间，似乎有缺少了重要的环节，使得它们仅仅是连接而已。 是因为我父亲是谢常在 我眉头深锁，不禁想起了当初练衣裳来到学校情景，之前的我一直都觉得奇怪，自己并没有任何的优秀之处，为什么练衣裳会对自己有那么独特的情感，几乎只是见了一面，就生出好感。 现在再回头想想，或许当时练衣裳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就是因为我的父亲，所以她才接触我，可就算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可我依旧不愿意去抹去练衣裳对我的情感。 她对我的在意和执着，我能够感受的到，特别是那最后仓库的一幕，不管她是真死还是借尸还魂，实际上都已经能够证明，她自身的重要性。 她一直都知道那家海秋图书馆，自然也应该在我之前知道关于冒险队的事情，而那些证据，也都应该被她拿到，如果我是她的话，我的目的如果是要找到冒险队的成员，就应该要找李子木 突然我想到了之前离开的李子木，如今我的手里掌握了一本李子木的诗集，可这也等于间接的说明，练衣裳早就掌握了李子木的消息，如果她不是一个人的话，那现在应该要找的人，就是李子木。 对于李子木，我是没有好感的，总感觉这个人阴沉，却也谈不上恶意，毕竟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伤害过我。 看来他也知道我的身份 我的心中莫名的悲哀，李子木一再的挑衅，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而合着现在就我自己不知道我是谢常在的儿子。 他会有危险吗 我心中低语，着李子木的心智超过我们一般人太多，他必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背后的答案，那暗中的人能够伤害他的几率就不大，可他却什么都不说，这摆明了他想要自己查清楚真相，这极有可能就会让他自投罗网。 他是听说甲洪波出事才离开，还是因为陈洛维 我缓缓站起身，再次陷入沉思，现在李子木很有可能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接近真相的一位，我只要找到他，就能够得到绝大多数我想要知道的谜底。 如果是甲洪波的事情离开，那他们应该去找欧阳灵儿，毕竟甲洪波丢失的可是战蛊，那东西是灵蛊村的重宝，也极有可能是他们从灵蛊村带出的宝物之一。 可如果是陈洛维的案子，那极有可能，暗中的人选择的凶手，牵扯到了李子木，让他坐不住了，不得不去离开。 陈洛维死亡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惊慌 我努力回想自己进入房间，看到的一幕，当时陈洛维就仰躺在沙发上，那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他的脸上没有恐惧和害怕，甚至连诧异都没有，十分的平静。 凶手不是一名普通人，陈洛维不诧异，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时间诧异，而这个杀他的人，极有可能是他最信任的人，以至于对方靠近都没有注意 我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瞬间就已经有了答案，陈洛维身边能够有这样资格动手，而在案发之后没有出现的，就只有那位管家了。 但是这位管家可是陈局长的亲信，如果说对方和陈家有仇，这件事陈局长不可能不知道，那么管家杀死陈洛维就变成了两种可能，一件是陈局长指使之下完成，一件就是被人威胁了。 希望是后者 我急忙走向之前陈局长所在的房间，可却被告知陈局长早就已经离开了，而询问陈局长订房间的时间，居然在陈洛维出事之前，这不禁让我心中疑惑更深。 柳队长被撤职了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之中突然传来了张凯的短信，我急忙打电话过去，却是发现张凯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怎么回事 我心中惊疑不定，张凯发短信给我，却不接我的电话，这极有可能是在开会，可警局之中开会却没有通知我这位专案组的组长，事情就变的有些不对劲了。 林队长 就在我出酒店门口的时候，却是发现沈爷已经站在那里，而且似乎站了很久，他的旁边是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这是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动用的标志。 来抓我 我诧异的看着沈爷，看对方眼中的为难，我自然能够猜测的到，他是来带我走的，而尽管我们认识只有两天，可对方能够如此耐心的等我下来，依旧让我感动。 看着沈爷无奈的点头，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并没有如同王进一样逃走，而是选择跟他回警局解释。 在我想来，柳队长被撤职，那应该是张凯发来的一条提醒短信，可我并没有理解，尽管不知道柳队长的事情是因为什么，可对于我被抓，我却有一些猜测。 第一个可能，我是谢常在儿子的事情，极有可能已经在警局之中曝光，而这件事应该是李思琪说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会怪她，毕竟她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第二个可能，那自然应该是我在调查陈洛维案子的时候，和王进在车里的聚会，这件事虽然做的神秘，可终究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极有可能会将我列为嫌疑对象，也能够进行抓捕。 至于第三种可能，却也是最简单的，这些案子我牵扯的太多，现在应该是有人怀疑我和案子牵扯太多，不适宜再查这个案子，所以需要我回到警局协助调查。 这三种可能，只是最大的可能，在这之外，也还有一些事情，完全有可能将我抓捕，但在我的心中，这三件事，应该最少有一件是被掌握的。 可就算如此，哪怕三件都被掌控了，我也不觉得慌乱，毕竟现在的事情，本身就是如此，我从未想过去掩饰，哪怕被误会也不会掩饰，我当了太久的警察，更喜欢真实一点。 警车缓缓驶入警局，却是在警局外，排列了两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而且他们都神情紧张，双手抱住了枪，似乎随时都要开枪，他们正处于高度戒备之中。 警局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疑惑的看向沈爷，如果仅仅是为了抓捕我，这阵仗未免有些大了，而且我也没有那么自恋，在我想来，警局应该出事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公审 ♂ 专案组的审讯室内，此刻已经坐满了人，比之前开会议的人，只是稍微少了一些，就连当初的孙教授等人，也都在列。 如此多的人，将我围拢了在了中间，他们的目光有的柔和，有的却是带着恶意，甚至有些人试图通过目光将我一眼看穿，这样的人围绕着我，就像是一场严酷的审判。 这是一场来自与警局内部的自审，这也是一场紧急的极致，如果我不能够在这场自审中，获得绝大多数人的认可，那我将会被撤销掉专案组组长的职务。 霍局长坐在最中间的桌子后，他不是的揉眉头，显然对于我的事情有些头疼。 姓名 在霍局长的旁边，是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他的样子威严，是这一次的主审，所以整个内部的自审，都应该由他这里开始。 林涛 行了这些程序就跳过去吧直接点 霍局长轻叹一声，对那人挥了挥手，显然是不喜欢这样的审判，因为这审判不具备任何的法律意义，仅仅是用来处理警局内部的一些矛盾冲突罢了。 好的 主审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的将档案翻了几页，看了看我道：你今年第一起案子中，记录过是有人对被害者投毒，而他们都没有能够救回，为什么你母亲却是能够没事 我神情顿时变的冰冷，我想过这次问题的很多个开端，却是没有想到，主审居然会选择这个点作为突破口，居然在他的眼中，我是哪个愿意拿我母亲生命冒险的人。 我和我母亲相依为命，我很爱我的母亲，我在收到凶手要挟短信的时候，就急忙返回了家中，当时我母亲并没有吃入太多的苹果，这点医院的医生可以证明 我严肃的开口，我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如果我还想要继续调查下去，那么我就必须配合他们所有的询问，哪怕有些问题会让我觉得刺痛。 我们如何证明，那些信息不是你提前准备好的而且我们在翻阅卷宗的时候，发现了谢常在的房间内，有一台黑客的电脑，你认为会是谢常在发给你的吗 这个我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是或者不是我摇了摇头，我已经意识到主审这里对我的针对，可我对此也无可奈何，有些事情我并不想去撇清。 那你知道谢常在就是你父亲林谢吗 此时房间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这里，显然对于这件事，他们知道的时候也异常的震撼，毕竟谢常在也算是一个传奇的人物，没有人想到，他居然会有那么大的一个儿子，而且还是警局中人。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我依旧没有去辩解，只是回答自己知道的事情，在我想来，或许我如果努力表现出一些这些人想要的，我就能够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可我的内心却不允许我这样做。 既然知道，那是不是可以说，你收到的短信，实际上是谢常在和你之前的联系，而你每一次出任务，都是在帮谢常在抹去那些他极有可能留在案发现场的证据呢 主审有些不怀好意的为我挖坑，这个问题异常的刁钻，不管我如何的回答，显然都对我十分的不利，而且在明知道我父亲是谢常在的情况下，还构成这样的假设，更是像在挑衅我。 我陷入沉默，虽然我只得事情并不是这样，可是我却根本就无力反驳，毕竟这件事本身就存在诸多的可能行，我在把别人列为嫌疑人的时候，别人同样可以把我也看成嫌疑人。 在犹豫了片刻，我最终还是决定开口道：我的父亲，抛弃了我和我母亲二十多年，哪怕是在警局的这几年里，也没有跟我相认，你认为这样一个父亲，会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作案 那谢常在为什么会畏罪自杀 他是被人害死的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主审，对方一再的曲解事情的真相，显然是有意在激怒我，可一再的拿我父亲的事情说事，显然就有些过分了。 林谢在世的时候，曾经多次为警局立功，他并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被人杀害，此事已经开始调查了，还是换个问题吧 此时霍局长再次的开口，打断了那主审的继续提问，他的脸上也露出不悦的神情，显然对我父亲的死亡，依旧有些难以介怀。 在卷宗中有写到，你收到了一条短信，不让你去仓库可是在我们调查你手机短信的时候，却是没有发现这一条短信，你能够证明这短信存在吗 那主审有些歉意，所以换了一个年龄偏大的中年妇女，对方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片，不断的翻阅着档案，显然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我的手机在爆炸之中被摧毁了 我轻叹一声，当初爆炸后手机就被毁去了，我自然就无法证明凶手发给我的短信，而这显然也成为了对方的攻击的开端。 根据你写的卷宗，你反复受到来自陌生人的短信，然后提醒你有人会被杀，这件事却是持续到仓库爆炸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着是否可以理解为，那凶手已经在爆炸之中死去 这中年妇女出身法律系，问的问题都比较刁钻，让人一时间根本就无法猜透她究竟在想什么，这或许就像是电影之中的情景，你只能够回答是或者不是，对方就能够勾勒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在爆炸中，我的确看到了我的前女友的出现，这件事我也写在了卷宗之中，但是这件事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我也没法证明 我却没有回避问题，而是主动的回答，在我想来，面前这些人虽然是在审问我，可大家终究是自己人，在一些问题上或许会刁难，可终归不会太过分。 而且实际上对于要不要去调查这起案子，我心中也已经开始打鼓，我就是想要将这件事坦诚的说出来，交给这群人来决定，我是否还有调查下去的能力。 很好，现在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的那位前女友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人见到，而她是否存在，也极有可能是你杜撰出来的 律师推了推眼镜，神情有些得意的开口，这是她找出来的一条线，如果能够得到证明，那么我就是在撒谎，而这也间接的说明我这个人是有问题的。 现场有一具女尸 我神情严肃的看着对方，他们在审判之中可以对一切的事情存在质疑，可也不应该那么的武断，毕竟那可是我的亲情和爱情，如今却是被他们这样践踏。 可我们查阅了警校的档案，并没有你说的这位练衣裳 什么 我整个人如同遭受了雷击，我和练衣裳可是一起生活了三年半的时间，这期间虽然并没有走进她的生活，可她却是是存在警校的，如果她不是学员，她是怎么做到的 林先生，我们怀疑你的精神有些问题，要不要做一个检查 此时那孙教授终于开口，他有些担忧的看向我，如果这律师说的是真的，那我的精神就的确有问题。 我的嘴角露出苦笑，这还真是意外的收获，我和李琦朝夕相处，彼此都知道练衣裳的存在，可她却不是我们的校友，而且也没有在警校上学，那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跟我们一起的 此时我的，无比艰辛自己的精神是正常的，我并没有精神上的问题，练衣裳的档案消失，这让我觉得事情没有现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是有事情要发生的征兆。 而且我们发现，在爆炸现场发现的尸体，实际上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且她的身份也已经确认了，是一名年轻的白领 此时那律师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同时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她主动的将一张照片递给我道：林警官，对于你的人品，我们并不怀疑，但是我觉得，你的精神状态是有问题的，你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这 我接过照片，这里面是一位陌生的女孩子，但她的身形，真的跟练衣裳很像，这不禁让我之前一个大胆的想法再次的浮现。 练衣裳没有死 我心中瞬间就有了判断，之前我就对练衣裳是否死亡存在疑问，但是当时谢常在跟我说确认了死者，所以我就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可现在看来，之前那起杀死唐云的案子，极有可能就是练衣裳自己做下的，毕竟只有她有这样的能力，而现在这些出现的凶手，都或多或少留下一些线索，这本身就是破绽。 林队长，我觉得你有必要接受一下治疗，而在这期间，你的全部职务，都将要被撤下来 孙教授有些无奈的开口，就在刚才彼此都已经有了注意，绝大多数都认可了那主审和律师，自然就只能够让我下岗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原来如此 ♂ 一场针对性鲜明的公审，很快就有了意料之中的结果，因为我的身份复杂，因为最近这些案子的疑点被无线的放大，哪怕霍局长有意帮我，可是我依旧无法继续后面的调查。 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霍局长一个劲的摇头叹息，显然对于我这位故人之子的境遇有些惋惜，几次都想要上前跟我说话，可却又忍住了。 作为被免除职务的我来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失落，反而有了一种解脱之感。 在公审中，我也终于能够知道一些，以我之前的级别，也没有办法得到的档案。 第一个自然是我父亲谢常在和我的关系，在会议室内，我终于确定了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同时我也知道，原来我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是法医，这是我的母亲，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的。 还有一点，自然就是练衣裳的身份，这位我和李琦一直以为的校友，居然从始至终都不存在，甚至于在那火灾之后，被发现的尸体，也被证实存在年龄上存在差距。 如果这些没有错误的话，那练衣裳的身份就存在太多疑点，而且现在她极有可能还活着。 如今终于卸下了身上的担子，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我的母亲，我很想告诉她，我父亲从来没有抛弃过我们，他是在暗中保护着我们，可这样的话，我却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林队长 在警局外的公交站台，李思琪开车驶过，摇下车窗之后，示意我上她的车。 我并没有推辞，我知道李思琪应该是有话要跟我说，所以主动的坐上了车。 去哪里 李思琪缓缓发动车子，虽然是开口询问，可却是在往医院的路上行驶，显然她也知道，我现在很想见到我的母亲，就想很多孩子，在外面受到了委屈之后，都会想要回到母亲的怀抱一般，这是天性。 林队长，对于你的能力我很佩服，甚至我一直都以为你是我们破案的希望，但是我说出你和谢前辈的关系，也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李思琪最终还是主动的开口，正如我预料的一般，是她向局长做出了汇报，而我也从来没有认为她错，这或许就是警察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我们更应该较真的是真相，而不是念及人情。 我可以理解的 我点了点头，诧异李思琪居然能够如此的坦诚，毕竟一直以来，这丫头都是给我们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她的话很少，性子也很强硬，几乎局里的男同事，都没有几个敢于正眼看她的。 这一次上面要进行这一次的公审，实际上是因为柳队长的事情，柳队长突然出事，那些柳队长背后的人有些不满，这涉及到一些利益，同时他们也怀疑是咱们在这里动了手脚 李思琪缓缓开口，讲解那些我不了解的内幕，在柳队长刚刚接手我们案子之后，他就被人递交了黑材料，虽然不知道那东西究竟写了什么，可能够让柳队长离职，这本身就说明那东西应该是真实的。 而在这关键的时刻，柳队长的离职，必然给予他所在一方阵营带来极大的打击，毕竟经济调查科，那可是一个盘子错节，各方势力都想要掌控的地方。 实际上我不过是当了替罪羔羊，是被用来平息这些人怒火的一个弃子，毕竟警局的内部需要团结，在这样的环境下，就连局长也不可能因为我而破坏这种平衡。 在我想来，这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一种考虑，经历了五年前韩队长的事情之后，警局内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大家都不愿意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是王进吗 我突然想到自己在车里和王进之间的对话，王进的手里极有可能已经掌握了某种证据，而他很有可能是被凶手给利用了，以柳队长为目标，却是实现了如今一箭双雕的目的。 我现在无官一身轻，却是莫名的开始担忧王进的处境，如果我的怀疑是对的，那他现在所面对的，将比我所遭遇的更加残酷，或许他根本就挺不过去。 车子缓缓在医院的门口停下，李思琪本意是想要下车买下补品给我母亲，却是被我拒绝了，毕竟我也留意到警局内的紧张气氛，不愿意让她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林涛，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在车上给李琦发了一条短信，所以他早已在楼下等我，见到我下车，急忙就迎了上来，他终究也是上过警校的，自然能够看出我的状态不对。 今天局里说，学校里根本就没有练衣裳这个人 我轻叹一声，走向医院的凉亭内，这件事一直在我的脑海之中，缭绕，我真的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个认识四年的人，会平白的消失。 你知道了 我诧异的看着沉默的李琦，我认识的兄弟是一个话唠，如果他有不明白的地方，一定会追问，最少会关心一下我，可现在他却是这样的态度，我瞬间就知道，他是知道这件事的。 我是知道的 李琦轻叹一声，主动的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他自从和小欢一起之后，就很少抽烟，如今却是一副烟不离身的状态，显得有些失落。 你去了学校 我疑惑的看着李琦，他的举动有些奇怪，按道理他瞒着我这件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的状态并不对劲，就好像是经受了很大的打击一般。 我见到她了 可是李琦的话，却是让我大吃一惊，他将烟在身边按灭，轻叹一声道：其实来医院的第三天，我就已经见到她了，她在我们隔壁的病房，当时我并没有把握，所以一直也都没有跟你说 什么 我的瞳孔一缩，整个人更是蹭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我想过太多的可能，却是没有想到，练衣裳居然会离我会如此之近，而且我来了医院那么多次，居然都没有见到她，这不禁让我怀疑，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 根据李琦的说法，他悄悄找到了练衣裳的主治医生，这才得知了练衣裳的病情，是罕见的脑癌晚期，这种病哪怕是在国外也没有治愈的病例。 在医院期间，练衣裳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沉睡，最多也就三天才会清醒一次，而每次她清醒之后，就会离开医院一段时间，就连医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就是因为练衣裳的一次外出，被李琦看到，他才知道了练衣裳就住在隔壁。 在照顾我母亲的同时，他也和练衣裳有了见面，而且他又特意的回了学校，想要找回一些和练衣裳有关系的同学，这才发现那一届，根本就没有人认识她。 当时李琦迟疑过，有想过要告诉我真相，可是练衣裳却是发现了李琦，所以求他不要告诉我，而当时我也已经到了调查案子的关键时刻，自然也就没有时间，所以李琦就一直瞒住了。 而在这几天，练衣裳的病床之上，已经换了新的病人，主治医生只是说她出国了，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就自然不愿意再去说这件事，毕竟知道心爱的人要死，这是一种折磨，他不愿意我去承受。 原来是这样 凉亭内，我的嘴角露出苦笑，这一颗我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凶手会和我约定三天日期，当时我就怀疑过这日期有其特殊的含义，而现在看来，这是因为练衣裳在接受治疗。 而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场有预谋的案件，会突然出现，如果对方每隔一段时间就实施一次，那对于警方来说，破案的难度递增，甚至很难找到凶手的踪迹。 现在看来，是练衣裳知道自己的命不久矣，所以才选择这种简单直接的报复，而这些人，有些是曾经曾经进入过灵蛊村的，还有一些是和灵蛊村有牵连的人。 当年的探险队，进入灵蛊村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否则村长不会赠送战蛊给甲洪波他们，更不会在二十年后选择派人来寻找甲洪波他们帮忙 我轻叹一声，当年练衣裳母亲离开灵蛊村，改变了练衣裳的命运，而这之后，必然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导致她会性情大变，最终挥动了屠刀。 我是如何也没有想到，我和练衣裳居然又一次的擦肩而过，我甚至不知道，如果自己提前遇到了练衣裳，而不是在那间仓库，这一切又是否会发生改变。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轻叹一声，整个人都有些心灰意冷，练衣裳得了重病，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刺激，可却也让我心中有了动摇，毕竟这是我曾经爱过的人，我很想纵容她在不多的时间里，去完成她之前想要完成的事情。 或许她会感觉到解脱吧 我看着李琦，缓缓的开口，这样的话语，在我是重案组组长的时候无法说出口，而现在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这已经没有什么心结了。 滴滴 就在我准备跟着李琦去看望我母亲的时候，我的手机却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响起。 第一百三十七章：等待 “九洲城，影视基地！” 我疑惑的打开手机，却是发现了一条奇怪的信息，我原本想要忽视这样一条极有可能有着非凡意义的短信，毕竟现在的我，已经放弃了想要继续查案的想法。 这种放弃，是因为我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不足，在这样的案件之中，很难起到任何的作用，所以不得不选择放弃，这样的放弃并非我的本意，却是不得不为之。 天塌下来，自然有个子高的人顶着，这个案子如果我破不了，自然要有新的人出现，终究会有人把这个案子给破掉。 “林队长，陈局长被绑架了！” 张凯此时却是给我打来了电话，然后在我刚接了电话之后，就急忙的开口，然后有些着急的开口道：“绑匪要求你去跟他谈判，否则就会立刻撕票！” “我不想去！” 尽管人命关天，可我依旧提不起精神，在局里公审的那一刻，我的所有自信，都已经轰然倒塌，我甚至对于自己曾经的信念都已经开始动摇，一个已经堕落的人，如何才能够去拯救别人？ “林哥，这次是一个机会，上面已经发话了，如果你能够把陈局长给救下来，你就可以继续回来工作了！” 张凯声音有些着急的劝说，他跟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了，他对于我离开局里，也有些不满。 “我想要放松一段时间！” 我的心意已决，并不愿意和张凯多说下去，我了解我此刻的状态，我的整个脑袋都是空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怎样去思考。 这才一天的时间，我确定了我父亲死亡的消息，同时我发现我的初恋就是一场骗局，在这双重打击之下，我还需要去照顾我母亲的病情，如果不是这一点在支撑，恐怕我整个人都已经倒下了。 “林哥，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你要找的凶手，之前她一直都是畏手畏脚的，让咱们拿她没有办法，如今她终于站出来了，难道你就不想亲手抓住她吗？” “这一次出动了很多的特警，局里也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凶手离开，所以这一次如果失败的话，或许咱们之前的努力，都被特警那帮大老粗给抢走了！” 电话的那一端，张凯显然已经生气了，毕竟调查了那么多的日日夜夜，无数个不眠不休，换了谁也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而且我们现在队里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却是在这个时候，局里把我的职务给撤下去了，这自然让整个队里的凝聚力有了减弱，在张凯看来，除了我似乎没有人能够服众了。 “我真的不去！” 我果断的挂上了电话，酒店的案子，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很清楚，那杀人的凶手，极有可能是陈洛维的管家，而幕后指使的人，应该就是陈局长。 对于对方为什么用这种方法，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我是想不通的，但对他这样的人，我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好感，所以面对他被绑架，我自然是不会去救。 要知道，陈局长在我们这个系统，有着非同一般的力量，如果以我们的力量想要扳倒他，根本就是自不量力，而凶手的行为，却是简单快捷的多。 “或许有些时候，这个城市需要一些暴力！” 我不禁轻叹一声，面对陈局长的身份，面对自己的猜测，我知道自己很难找到想要的证据，甚至这个猜测都无法说出口，而整个局里如同我这样的人，绝对在大多数中。 “放弃了吗？” 就在此时，那原本应该用了一次就放弃的手机号，这一次却是再次发来了一个信息。 “是你吗？” “是！” “真的没有办法坚持了吗？” 我的手指在看到那是之后在颤抖，如果是以前，我无法理解练衣裳的举动，可是李琦告诉我这些事情之后，我已经意识到，练衣裳这样做，或许真的到了无法坚持的那一刻了。 “活着太痛苦，对不起！” “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的眼中已经有泪花在打转，我不是不解风情的人，我现在很清楚，练衣裳这一次绑架陈局长，很有可能是在帮我，用她的生命帮我回到自己昔日热爱的事业上去。 但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才不能够去，因为这样的话，我知道她必然会死去。 “来吧！让我最后再为你做一些事情！” 手机上，再次发来一段信息，我们都是聪明人，所以很多话实际上大家都很清楚，我知道练衣裳的打算，而她也是知道我的顾虑。 “结束吧” “发送失败！” 我编辑了很长一段话，却是突然发现发送失败了，我知道电话的那一端，已经放弃了这个号码，练衣裳的心意已决，根本就不愿意给我劝说她的机会。 “去吧！总要见最后一面的！” 李琦在一旁自然看到了那些短信，他此时出声劝说我，他也希望我和练衣裳之间能够有一个结局，毕竟我这些年一直单着，其实就是放不下她，一直都在等待。 “九洲城，影视基地！” 此时我的手机里，再次收到一条信息，这信息是李思琪发来的，刚才我和练衣裳之间的对话这么久，显然他们那边是能够侦察到信息的发出地点的。 如今警局内的那些特警，必然也会行动起来，这应该也是练衣裳本来的目的。 “如果我去了，她是真的活不了了！” 我轻叹一声，之前我亏欠了她太多，虽然她骗了我，可我个辜负了她，在明知道凶手是她的时候，依旧要抓捕她归案，而且在她病重的时候，也没有能够及时找到她，给予她应该的照顾。 之前这些事情，我还能够劝说自己放下，毕竟人都已经不在了，可是现在不同，人都死了，这些年我的回避，成为了我最大的痛苦，我不能够再为了自己所为的坚持，而去对她造成伤害。 不管昔日的那些事情是真还是假，我都欠她一个答复，同时也欠她一个放弃我心中坚持的答案，这或许是我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够送去的真实温暖。 如果我的短信能够发出去，我必然会发出一些曾经无数个日夜我想要去说，却说不出口的话来，这或许是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的成长。 我不愿意拿自己的理想，以及对未来的憧憬，变成对别人的伤害，而对于她这里，我已经伤害了太久，现在我需要作出退步，而这或许是在这一刻，作为一个失败者，能够做出最大的抉择。 我很少看言情，甚至很少去看电视，我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研究各种案列和犯罪的心理，因此我并不知道如何去制造浪漫或者表白，我的脑子里想的也永远都是案子。 或许这一刻，对于这个木纳的我来说，是我唯一了解浪漫的一刻，我要用我的理想，去换她能够活下去的理由，最少我要让她知道，这一刻的我，愿意放弃自己的工作，放弃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就只要她活着。 这样的话，我无法说出口，我只能够用行动去证明，我甚至已经想到，如果她死亡之后，我也会放弃去调查案子，或者去当一名农民，又或者去当一名商人，以此来陪伴自己的母亲渡过余生。 这样的事情，是我这一刻，唯一能够做的，我知道练衣裳应该能够了解我的苦心，这一切远远要比那些甜言蜜语，更加能够表白我的心意。 “你怎么能够这么傻呀？” 李琦眼中已经有泪水在打转，他是我们感情的唯一见证人，看着我们在彼此折磨，却始终不愿意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他也跟着着急。 “这不是傻！” 我轻叹一声，都说等候是最长情的告白，在这一刻的我来说，那是最大的欺骗和折磨，我折磨了她整整七年的时间，而现在，也应该是我为之付出代价的时候。 “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她做这一切，完全可以瞒着你进行，可她把你卷入进来，目的是让帮你完成想要破案的理想，而你现在却要放弃了，你觉得你对得起她吗？” 就在此时，我的旁边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居然是聂衣裳，她的眼中含着泪水，有些仇视的注视着我。 “你怎么来了？” 我的身体一震，这一刻的聂衣裳，和我认识的那个练衣裳太像了，可是我却清楚的知道，她不是我知道的那个练衣裳，一个人不管样子怎么变，她的眼神变不了，而这眼神，不属于练衣裳。 “你应该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和她很像，就连名字也很像吧？” 聂衣裳冷冷的打量着我，她的肩膀因为伤心而颤抖，她指着自己的脸，缓缓开口道：“我在国学习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的脸也被毁了，是她救了我，所以在恢复样子的时候，我选择了她的脸！” “她一直都跟我聊你，她说你是一个值得等待的人，可她并不知道，就算是死，也等不到你！” 第一百三十八章：一本书 “你说什么？” 我看向聂衣裳，对于她我一直都有怀疑，毕竟两个人如果只是像还能够理解，可这两个人就连名字也是如此的相似，这一切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之前我怀疑过聂衣裳就极有可能是练衣裳，但我却没有证据，只能够把这件事压下，直到这几天我突然想要放下一切，这案子也就不再怎么关心。 可聂衣裳突然冲出来，对我承认她和练衣裳之间的关系，这超出了我的预料，而且还是在练衣裳即将死亡的时候。 “你一直都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可你想过没有，这对她不公平，她是杀死了很多人，可她杀的都是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吗？” 聂衣裳怒目看向我，指着我的鼻子道：“你们都说爱情可以跨越一切，你如果真的爱她，你可以去抓她，去调查她，可你最少应该对她说一声，最少要让她知道自己的付出是有意义的？” “牵强了点吧？” 我认真的打量聂衣裳，我能够感受的到，对方很想我去九洲城，虽然对方的话语听起来很有意义，可实际上我说于不说，对于练衣裳来说，应该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而且在我想来，爱情虽然没有国界，没有对错，可却有隔阂，可以是你爱我，我也爱你，但我无法和你在一起，可以是彼此相爱，却在彼此的伤害，可以有太多的可能，甚至我也承认，我能够接受警察和杀手凶手之间的情感。 但在我和练衣裳的这段感情里，我们存在了欺骗，存在了胆怯，存在了太多未知的因素，就算练衣裳不是凶手，我不是警察，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这一切说穿了很简单，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非要说我的后悔，那就只有一个，没有给她一个开始，然后给她一个彻彻底底的结束，然后让她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如今我做出的决定，不管练衣裳如何的理解，都算是一种结束，唯一的区别就是我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而已。 “你是害怕，不敢去看她吧？” 聂衣裳嘴角露出冷笑，她是高傲的，在如此年轻，就能够取得如此的成就，她的目光，就像是能够看穿我一般，这一点她和练衣裳很像。 “你究竟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对于这位霍局长点名的记者，而且每场罪案，几乎都会出现的记者，我真的很好奇，我很早以前就推测过，练衣裳的行动，不可能就只有她一个人，必然还有帮手的存在。 现在聂衣裳的到来，这一切应该也算是有了答案，这个帮手，极有可能就是她。 “只要你去，我会跟你去警局自首！” 聂衣裳的眼中露出坚决的神情，不过她的脸色继而一冷道：“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没有证据，所以哪怕她死了，你们的案子依旧无法结案，我了解她的作案手法，我会制造出更多的案子！” “走吧！” 我轻叹一声，虽然一再的在心中强调自己和那案子已经无关了，可是当聂衣裳愿意自首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经再也没有坚持的理由了。 一个我爱的女人，一个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女孩子，这两个人我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是她们的对手。 傍晚的九洲城，到处都还是嘈杂，这里本来就是影视基地，所以每天都有太多的闲人在这里，而旧城内的仓库也多，因此是一个很好隐藏的地方。 当初暗夜的人，就是在这里藏身，如今练衣裳选择这里，显然也是出于和对方一样的考虑，如此复杂的地形，如果没有提示，只能够用最笨的方法去搜。 当车子缓缓停下，我看到了不少隐藏在人群中的警察，这应该是警局内安置的眼线，这还只是外围就有不下十人，可以想象，警局在这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一声令下，就会展开搜捕。 “林涛？” 就在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我，霍局长从一辆指挥车上走了下来，对着我不断的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留意到，霍局长的身边，还有那位今天对我的主审，那个冷脸的中年男人，他的职位显然也不低，而且参与到这个案子中来，显然他并不是文职，极有可能和我们都是一线的工作人员。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杨晨，曾经缉毒队的骨干，如今也是武警队的队长，这一次的行动，是由他在指挥的！” 霍局长笑着主动帮我介绍，显然是想要化解我们之前在会议室的尴尬，同时他拉着我道：“杨队，这林涛你也很熟悉了，他的能力我相信你也知道的，这一次我们上面决定重新启用他！” 我的神色一愣，霍局长之前的说辞本身就让我感觉奇怪，而最后他用的不是配合，或者别的字眼，而是重新启用，这不禁让我怀疑他用错了词。 要知道，我刚刚被免职没有超过24小时，现在就要再次启用我，这样以来，岂不是让警局会议室中那些做出决定的人脸上都很难堪。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在主审中对我很冷的杨队长，居然主动的跟我握了握手道：“你的事情我都研究过，对你的能力我很相信，今天的事情主要是立场不同而已！” “怎么回事？” 我和杨队长寒暄了几句，这才疑惑的看向霍局长，这个奇怪的任命，让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酒店的李经理投案自首了，陈局长很有可能涉嫌多宗罪名，现在警局的高层，一致认为，这样的事情应该由警局自己解决，不应该交给一个罪犯！” 霍局长一脸愁容的开口，练衣裳的作案手法，一直都是以一种审判的形式进行，这就容易引起大众的共鸣，如果我们系统内的高层都被审判，那我们警察的威信将会被削弱，而拥护练衣裳的人必然更多。 “证据属实了吗？” 我早就怀疑过这陈局长，我之前的免职，与其说是为了平衡柳队长被调查的事情，还不如说是我没有按照陈局长的意思，接手之前陈洛维的案子。 现在看来，这极有可能就是练衣裳的一场阴谋，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劝说陈局长动用管家杀死陈洛维，然后再获得对方信任之后，将对方给绑架了。 可是直到现在，我都还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父亲，如此残忍的杀死自己的孩子。 “证据应该属实了，陈洛维掌握了他父亲的情况，然后两人闹翻了，最终才会这起惨剧！” “真的是这样吗？”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如果真的只是此事，那陈局长完全没有必要杀人，毕竟和亲生儿子相比，他贪污的钱真不算什么，甚至很大程度，他拿到的钱，本身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舍本求末？ “这里面还有隐情！” 我眉头深锁，意识到案子中应该还有案子，而且这绝对是一个大案，这个案子大到能够颠覆陈局长多年的经营，甚至于会让他宁愿舍弃自己的儿子。 “是王进父亲的事情吗？” 我想到了王进离开之时的神情，他如此拼命的在警局之中表现，很大程度上也可以说，他对于自己父亲的死亡有过怀疑，而凶手能够抓住陈局长，是否也是作为其中之一的条件？ 如果是这样想的话，事情也就都变的顺理成章起来，王进的表现，也就变的很好理解。 但在我想来，这件事是否就是真相，依旧有待考证，极有可能，这只是练衣裳利用王进的一种手段。 “进去看看吧！” 我并没有继续询问霍局长，我只知道他们既然掌握了证据，应该是具有一定把握的，而且练衣裳也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不管这一次的结果如何，陈局长都需要在牢狱之中度过。 这也是我愿意再次出现的原因，不管练衣裳做的事情是对是错，最少他杀的很多人，都是躲避了法律的制裁，而面对这样的人，我们警察表现的是懦弱的。 一直以来，我们都可以说法律是正义的，只是有些时候，我们这群人都已经发现，犯罪的速度一直在提升，所以我们需要更加努力的去引导和改善，做出正确的改变。 夜幕很快就已经降临，整个九洲城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之中，据说有一场大戏，即将在这里开始，而且还有不少的明星回来，所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混迹在人群之中？” 我的目光深邃，为了不打草惊蛇，警方并没有制止这样的聚会，同时也已经开始了最恐怖的排查，此事涉及到警局的颜面，大家都不敢大意。 我顺着人群，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曾经的那处仓库，因为爆炸，这里已经成为了废墟，但是在废墟之中，此刻却是有人在高出摆放了一本书，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命案 在废墟之中，有一本书的存在，这件事本身就有些诡异，我急忙走了上去。 这本书是黑色的封皮，和市面上流转的书籍不同，这本书没有书名，也没有署名，后面更是没有刊号，仔细打开这本书，会发现这些书中，居然只有一些简短的话语。 “他来了” “我好害怕” “走！快走！” 我看到这些对话，眉头忍不住深锁，这些字都写的很着急，而且从那字迹中，似乎还流露出恐惧，但是这明显不是因为恐惧而写下，人在恐惧的时候，是嘶吼而不是书写，所以说，这些字，极有可能还有别的含义。 “为什么这本书会放在这里？” 我转身看向聂衣裳，从医院之后，她就一直都跟在我的身后，似乎是怕我临阵逃走一般。 她的身份很敏感，这位练衣裳曾经救过的人，充当了练衣裳在京都市的帮手，而就在刚才，她发现她看向那本书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这聂衣裳可不是普通人，能够以记者的身份隐藏如此之久，如果不是她主动的开口，我甚至自己都对之前的怀疑有过动摇，而这样一个人，能够让她变色的东西，显然是不一般的。 而且这聂衣裳应该是认识这本书的，最少她是见过的，在我想来，这东西极有可能和练衣裳有关。 “这本书，是她一直都贴身带着的，她说过，这本书中有她要的全部答案，她一直在寻找，可一直都没有解开！” 聂衣裳轻叹一声，继而有些轻蔑的开口道：“姐姐自己都破不开的东西，居然交给你来破，还真的是有些愚蠢呢！” 我一脸的黑线，被聂衣裳如此的贬低，我并没有生气，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我和练衣裳之间的智商，的确不是差一点而已，而且这种差距，是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去追赶上的。 “没有解开吗？” 我再次翻阅这本书籍，里面的东西，都是很简短的话语，我试图上下左右，甚至跳着串联，可是发现，根本就没有能够行得通的组合方式，这就像是一名大画家的胡乱涂鸦一般，对于普通人而言，根本就看不懂。 我自然不认为自己能够解开，我只是想要通过自己的经验，来分析一下这本书可能涉及的方向，可是现在看来，我的确是高估了自己，我一点都看不透。 “行了，我姐在等你，你要不跟我走？” 聂衣裳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她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见练衣裳最后一面，而对于练衣裳居然为了我连命都不要，她很不理解，自然对我的态度也就不会很好。 在废墟的仓库旁，有一片废弃的工厂，这里原本一家木器厂，后来因为资金周转不过来倒闭了。 就在不久前，这工厂被两个人合伙收购了，在东边的场子，被改建成了一处摄影棚，这些天陆续能够看到一些车子开进开出，似乎已经有戏开始拍摄。 而在西边的地方，一直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据说买下的人是一位海归，看中的是厂子里的一些古书，想要弄一间画廊，可自从付钱之后，就很少又人见到里面有人出现。 此时已经入夜，东边的片场正忙活的热火朝天，不少身穿古装的人在来回的走动，那耀眼的补光灯，让整个厂子都亮如白昼。 “这里？” 我一路跟着聂衣裳走到片场，脸上满是诧异，在我想来，如果练衣裳想要完成一场绑架，必然会选择一个热闹的地点，那是每一次练衣裳的作案，都让我眼前一亮，所以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场景和我设想的有些差距，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不对！” 我很快又摇了摇头，这件事开始不对劲了，如果练衣裳真的是在为我铺路，甚至愿意为此去死，那么她绝对不会想要逃走，就算是假死也要选择人少的地方才会更加安全。 这个疑点，让我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毕竟一个女人愿意为了去死，这件事本身就压力很大，知道练衣裳还有后手，我自然就轻松不少。 在我想来，练衣裳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如果有可能，我更希望跟她是对手，而不是情侣，因为跟这样聪明的女人恋爱，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特别是之前得知练衣裳要为我牺牲自己，我是无法接受的，而现在看来，这一切或许并没有我想象的恶劣，最少练衣裳还选择了一个比较正常的环境。 一般的绑匪，都会选择在不易别发现的地方，那样会容易隐藏自己，同时也不易被发现。 而练衣裳绑架的可是一位局长级别的存在，不管她躲藏在任何的地方，都会被发现，而且出动的警力，绝对会达到一种非常恐怖的程度，如果是在偏僻的角落，就将面临被狙击的风险，所以人多反而好不少。 在到来的时候，我也曾经观察过这里的地形，四周并没有什么制高点之类的存在，加上人多，如果运用得当，练衣裳并非没有能够逃走的可能。 “林队！” 此时李思琪等人也跟了过来，显然她们对我还是有所怀疑，一直都在跟踪我，察觉到这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所以才不得不选择露面。 “怎么了？” 我疑惑的看向李思琪，发现张凯和沈爷也都出现，两人看向我的神情有些尴尬。 显然这两人也都知道，监视我这位队长，有些过意不去，所以也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跟我开口。 “打出的电话，并不在这里！” 李思琪小声的开口提醒我，这一次可是出动了整个警局的全部力量，这样的一次出手，是以往特大案件才有可能出现的，而这样的警力之下，各方面情报工作，自然也会异常的细致。 根据李思琪的说法，之前我收到短信的那个号码，曾经拨通了一段极为简短的电话，电话的内容虽然监听到了，可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就只是一阵风声，并且那手机现在的方位，正在远离九洲城。 李思琪她们担心这其中有诈，所以特意的来询问我的意见，毕竟我还是她们名义上的队长。 “是诱饵？” 我疑惑的看向李思琪，按道理如果在绑架案中出现信号转移的事情，极有可能是凶手在故布迷局，然后以此来引开警察的追捕，可是在这起案子中，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太普通了！”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整个案子，从一开始我进入九洲城，给我感觉就是很普通，这也是我认为不对劲的地方，这作案的风格，并不像是练衣裳，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劫匪在做的事情。 “我们已经派出人去抓那个拿手机的人，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希望你能够主动的跟凶手联系一下！” 李思琪有些为难的开口，她的到来，可不是简单的说几句话，而是带着上面任务的，否则以他们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呢？ “联系不了！” 我摇了摇头，一直以来都是练衣裳主动的联系我，我一直都不知道她的联系方法，虽然我知道局里这样做的是对的，可我并不能够帮上什么忙。 “那我们就散开了，如果有什么事，记得要叫我们，我们不会离开太远的！” 李思琪轻叹一声，却是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毕竟现在极有可能是在凶手的监控范围之内，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这群人都将会有很大的风险。 随着时间的推移，片场里的人也越来越多，而这局面，也渐渐超出了我们警察能够掌控的极限。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练衣裳如果出现的话，必然会造成前所未有的恐慌，而到时候，在陈局长和普通市民之间，将会让我们不得不去选择。 可我并不担心这点，在我想来，练衣裳应该不是那种人，她会选择在这里，必然还是有其深意的，毕竟不管怎么算，这一次才算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这就像是两个原本在游戏中相互厮杀很久，难解难分的人，终于有机会走到一起，他们也必然会选择一种极为有意义的见面方式，让这一次的见面变的有意义。 我这一路走来，脑海之中就在不断的想，练衣裳会选择怎样的方式出现，毕竟之前她已经创造了不少的命案。 “林警官你好！”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片场的扩音喇叭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李思琪等人脸色一变，急忙命人冲向片场的监控中心，试图将这个说话的人堵住。 “在这些人中，有五名是犯下命案的人，我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五个数字，如果你能够将他们找出来，我就会告诉你，我的位置，同时也会告诉你，这里埋藏有炸弹，如果这里有人离开，炸弹就会爆炸！” “疯子！” 我的脸色骤然大变，想过太多可能，却是根本无法想到这一点，而我相信，这些话的真实性。 第一百四十章：收官 片场内，少说也有两三百人，而这些人有不同的身份和来历，更加彼此之间都不相互了解，要在如此多人中，选择五名曾经犯罪的人，这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片场内的众人神色都是一愣，却是并没有如同在别的地方一拥而散，这群人都是被请来当演员的，刚才的一切，在他们看来，这应该就是在拍戏了。 这个发现，让我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如果练衣裳的话语说完，这群人就跑的没有了踪影，那这件事也就变的大条了。 很快李思它们就从监控中心出来，对着我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有能够找到那个说话的人。 如今科技的发展速度太快，而黑客技术，也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以练衣裳之前的表现，完全不用亲自到这里，或许只是要动一下手机或者电脑，就能够完成刚才的那些话。 我沉默不语，练衣裳的独特见面方式，真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特别是当这么多人命，都被牵挂在我的身上，我哪里还能够做到稳如泰山？ 此时警局的人已经陆续都赶了过来，显然都了解这边的情况，更是有持枪的武警，快速的走到四周，更是有一些警员，开始进入现场，准备搜查所有人的身份。 “林队，霍局长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够拖延一下对方的时间！” 李思琪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有些郑重的看向我，这一次警局如此明目张胆的帮助我调查练衣裳给出的难题，除了是为了陈局长，还有一个原因是这里三百条人命。 现在情况很危机，没有人知道，这三百人中究竟哪五个人会是练衣裳选中的人，如果不巧有人跑掉，而这个人又是选中的人，他若是离开，极有可能会引起练衣裳的不满，所以我也的确需要队里的帮助。 “放开我，我就是来拍个戏的，你们查什么身份证？” 就在此时，警察的莫名闯入，渐渐让有些人开始慌乱，他们有些人甚至拒绝接受警察的调查。 “刚才那广播说的是真的？我还有孩子，我先走了！” 此时也有人察觉到不对劲，索性直接就要脚底抹油开溜了，这群人并非就都可疑，毕竟这里有炸弹，谁也不愿意在这里送死。 我并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念头，因为我很清楚，警局的那些同事，都必然会出面阻拦，而我只是需要想，如何解开这道练衣裳给我出的难题就好。 这也是我此刻最大的作用，三百人中找五个人，百分之二不到的几率，而且这个寻找的过程，必然有时间的限制，这也就使得我必须要争分夺秒才行。 “为什么会是五个人？” 我眉头深锁，最近我对数字异常的敏感，我不得不思考练衣裳的用心，我很清楚这一次可能就是我和练衣裳的最后一次交手。 这就像是两位围棋大师的最后一战，也被称为收官，有些人开局很好，可是不善于收官，因此每到最后，都会漏洞百出，可是练衣裳不同，她的能力出众，这一战实际上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她要完美收官了。 如今这不可避免的收官之战，却因为我的被免职，出现了一些变动，所以极大程度上，练衣裳的这一次收官，必然会让我大受裨益，甚至因此在警界名声大振。 就算如此，如果抱着说练衣裳会放水，那也是不可能的，练衣裳的精心布局，必然依旧是完美无缺的，而我也必然需要倾尽全力，才有可能取胜。 表面上看，练衣裳给出的问题是寻找五个凶手，但我太了解她，最近她做下的这些案子，每一起之间，都有着关联，而这关联都是那往往容易被人忽视的细小之处。 这一次，我觉得这细节应该就是这五个人彼此之间的关联，或者说，这五个人出现在这家片场的动机在哪里？ 这是一种逆向思维，想要将五个人极有可能都不认识的人，都聚集到一个地方来，这件事本身难度就极大，而练衣裳选择这样的方式，就必然是有我们无法得知的动机。 在我想来，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片场内，最少有一名凶手，甚至有可能是两位以上，只有这样的情况之下，将别人引到这里，难度才会减小。 顺着这样的思路不断往下想，问题也就随之变的简单，我们就应该先从这家片场开始入手，然后再以这个为突破口，对剩下的人各个击破。 这家片场的老板，极为神秘，平日里很少会到来，而这片场如今负责的人，叫做杨淮，是一位顶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 警局的人早就已经联系到了他，所以他在李思琪的带领下，此时正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这杨淮应该是有三十多岁，身体发福的严重，穿着一件红色的背心，下面就是一个大裤衩，在这个冬天，异常的显眼。 杨淮脸上堆满笑容，十分的镇定，主动的递了一根烟给我，同时自己点燃了一根，也不用手，就熟练的叼在嘴里笑道：“这位警官，这件事可能是别人的恶作剧，可不能够影响我的拍摄呀，这电影可了不得，要去国外参赛的！” 我并没有去接对方的烟，而是再次认真的打量他，这杨淮的身上，看不出任何和电影有关的气质，甚至更像是一名地痞多一点，而且在他的身上，能够看到不少的疤痕，这说明他的来历并不简单。 “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我收回目光，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看向杨淮，面对这种自以为有些背景，身上散发混不吝气息的人，我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好感。 但我并不认为，练衣裳让我找的人是这杨淮，毕竟这个目标太明显了，并且我相信，在警局内，杨淮是绝对有案底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在他们附近出现什么问题，都会被叫去问话，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应该也早就已经被抓了。 “警官，我们这里是片场，你不知道，这地方阴森着呢？我们都不敢待在这里，哪里会知道有没有什么怪事？” 杨淮的目光闪烁，显然是有所隐瞒，却是又自以为是的在给我打马虎眼。 “连看门的都没有吗？” 我的脸色渐冷，如今时间已经太紧急了，如果不能够尽快的抓住练衣裳让抓住的五个人，极有可能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这丝毫不比战场上的厮杀弱。 我不愿意跟杨淮浪费时间，可是现在警局的同事都已经在朝着我聚拢，他们都在调查在场人的身份，却是明显能够看到，他们是没有什么收获的。 “看门的？” 杨淮将嘴里的烟吐出来，然后用脚尖踩灭，想了想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平日里后台就有一个编剧，一直说这里气氛不错，不愿意走，所以我就只能让他在这里顺便锁个门！” “编剧？” 我的眉头一皱，这个发现让我有些意外，练衣裳要找五个凶手，这五个凶手必然有着极大的差距，想要让他们聚集一起的难度我们已经想过，所以这个不肯走的编剧，瞬间就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 要知道如今的情形，越是和这片场脱不了干系的人，其嫌疑也就越大，这个一直不离开片场的编剧，极有可能是练衣裳选择片场作为案发现场的原因。 不过这一切，仅仅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至于具体的真相如何，还需要下面不断的求证。 “查到一个人！” 此时沈爷突然走到我的身边，将手机递给了我，这上面赫然是一个男人的身份证。 “岳宏宇！” 这身份证主人的名字，瞬间就映入到我的眼中，这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相还是比较憨厚的，但是当我点开他身份证附带的信息，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岳宏宇的身份并不复杂，是一名建筑师，之前在工地里是一位小领导，可是在两个月前，他却是被公司给开除了，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打零工生活。 根据档案的描述，在岳宏宇离职之前，工地上曾经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一名年轻的女孩子，在工地上被害，当时警局的人在现场找到了岳宏宇的指纹，可却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只能够放人。 而奇怪的是，这样的案件，最近经常的发生，死者多是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 这些案子发生的地点，多是在岳宏宇附近的工地，这件事本来让警局的人都在怀疑岳宏宇，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够眼睁睁的放人离开。 发生了这些事情，岳宏宇的公司，自然就不可能再用他，而这岳宏宇是一名单身，也没有什么负担，所以平日里就靠着参与一些群演和零工为生。 我顺着目光看去，发现在不远处，正在接受警局盘查的岳宏宇，这不得不让我停止去找那个编剧的念头，认真打量这位嫌疑人，对方的长相憨厚，我无法想象，练衣裳和我之间的收官之战，会在这个人的身上展开。 第一百四十一章：冷静的犯人 “你好！” 我走近岳宏宇，这个憨厚的中年男人，对方三十多岁，尽管穿着和普通人一样的戏服，可却是在人群之中十分的显眼，毕竟多年的文职工作，让他在这群人中，难免有些鹤立鸡群。 岳宏宇带着一副眼镜，异常的憨厚，面对我的问好，神情有些不安，只是尴尬的点了点头。 我眉头深锁，根据档案之中的情报，并没有任何的证据显示，这位岳宏宇有犯罪的动机，撑死了也就是能够证明，他曾经在犯罪现场出现过。 而我也根本无法因为练衣裳的事情，就一口咬定，这岳宏宇就是那些案子的犯罪嫌疑人。 此刻的我，不得不权衡，同时也不得不去绞尽脑汁的思考这件事的利弊，如果我猜对了岳宏宇的身份，认定了他就是凶手，如果我对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就等于是游戏打过了第一关。 可我更害怕自己赌错了，如果这岳宏宇不是练衣裳口中的人，那么我的行为，就无疑是很愚蠢的，那样练衣裳就没有必要，跟着一位如此不堪的人交手，那么这场所谓的收官之战，实际上就是一个人的左右手互博而已。 如果这件事放在以往，我必然会亲自去现场看一看，或者是走访下受害人的家属，从中找到被害人的相似之处，可是现在我们所有人都被留在九洲城，这种调查显然也就没有任何的可实施性。 我不喜欢豪赌，我喜欢的是一切都能够凭借证据说话，而这岳宏宇这里，显然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显示他有嫌疑，我也不可能去为了某种大义凛然的理由去尝试。 “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是想要问一声，那些女孩子的死亡，和你有关吗？” 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这并不是审讯，而是一种漏洞百出的对话，不管这岳宏宇说什么，实际上都无法作为证据去使用。 岳宏宇的眉头一皱，显然没有想到，我这位警察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题，毕竟之前我们只是进行了简短的对话而已，这样问未免太直接了，就连刚刚入职的警察，也不会如此。 一旁的聂衣裳，神情充满鄙夷，她自然是知道练衣裳的打算，对于我能否帮助练衣裳完成这场极有可能是人生最后一战的收官，始终抱有怀疑的态度。 此刻不光是她，紧跟过来的李思琪，也是眉头深锁，显然对于我如此的直奔主题，有些诧异。 “这里有三百人，我没有把握找到全部的凶手，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坦诚的告诉我，否则大家都会死在这里！” 我神情诚恳的开口，我也知道此刻的我有些傻，这样问很难得到答案，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岳宏宇摇头，我就会立刻扭头，去找别人。 这并非是我傻，而是我现在并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愿意去赌，这不过是暂时的缓兵之策罢了。 让我诧异的是，原本在我眼中，应该狡猾的岳宏宇，居然陷入了沉默，这不禁让我怀疑，他的确是有嫌疑的，可是岳宏宇并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向我道：“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警察！” “奇怪吗？” 我忍不住反问，这岳宏宇的身上必然有故事，可我也很清楚，哪怕我套出他的话，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但是在今晚，在别的证据没有显露之前，我更希望跟他聊聊。 “三十多岁，高等教育，至今未婚，如果不是感情受到伤害，就是至今还有一份值得等待的爱情！” 我注视着岳宏宇，我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以我关于犯罪心理学的知识，对面前的岳宏宇展开心理素描。 这种当着犯罪嫌疑人展开的素描，在刑侦上被称为心灵试探，通过犯罪嫌疑人的表情，从而进行接下来的素描，但是这种做法极为的冒险，如果犯罪嫌疑人心思缜密，很有可能一个细微的破绽，就能够将素描的人引到岔路，从而一去不复返。 “你至今还在求生，说明你还在等待一个人，这个人应该和你年龄相仿，而有这样的感情，必然是在学生时代的朝夕相处才有可能具备！” 我缓缓开口，同时示意一旁的李思琪开始调查者岳宏宇更加具体的资料。 在我想来，这岳宏宇的资质，完全满足了成家立业的要求，而他至今未婚，极有可能就是年轻的时候感情受创，而高中和大学，这是每个人最容易动情，也最容易铭记一段感情的时期。 岳宏宇的念念不忘，必然和这段感情有关，在我想来，这段感情极有可能是在高中时期，而且这个女人必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美好，这才滋生了他想要报复的念头。 根据沈爷那里的档案，那些被杀死的女生，都有明显被侮辱的痕迹，这些女生都是在校的学生，而她们都是在大学，这就意味着，岳宏宇的初恋，极有可能就是在初中。 这个分析有些牵强，但是在我想来，如果岳宏宇暗恋的女生，是在大学时期，那么他是没有必要仇恨女大学生的，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在高中时候暗恋，结果在大学时候，发现了那女生的本来面目，这才怀恨在心。 这种事情并不罕见，毕竟高中时期和大学完全是不同的生活方式，很多之前压抑的女生，都会在大学的时候选择释放，而这释放的方式也都各有不同，自然也不排除有一些会选择自甘堕落。 “韩惟！” 沈爷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根据他调查的结果，在中学的时候，岳宏宇的确是暗恋了一位女生，而且两人一直到大学依旧是同学。 和我分析的一样，这位叫做韩惟的女生，在大学时期选择了堕落，加入了一家演艺公司，这家公司表面上是培养模特和各种演员，实际上就是让这些女大学生进行交际。 韩惟在这家公司被查封之后，选择了跳楼自杀，这件事当时在整个学校都形成了极大的轰动，而岳宏宇也就是在那个时期，开始了自己疯狂的学习。 我的眉头深锁，种种证据，都在证明我的猜测，可是我至今都有些疑惑，因为我面前的岳宏宇整个人太沉默了，这种沉默，更像是某种思索，似乎在追忆，丝毫没有为自己担忧的意思。 对方的表情，让我不得不去质疑自己的猜测，可我的脸上依旧装出平静道：“你很喜欢韩惟，你应该知道她在做什么，你也曾经劝说过她吧？” 在我想来，世间痴情的人何其多，但是傻的人太少，这岳宏宇，必然是知道韩惟从事的行业，而这也极有可能是那些女大学生死者，当时从事的行业。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些女大学生被杀的事情，就变的很好理解，但是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些漏洞。 这其中最大的一个漏洞，就是岳宏宇的态度，对方太过冷静，根本就没有想要和我争辩的太多，甚至大有你随便怎么猜测，我只是旁听而已。 看着岳宏宇的态度，李思琪和沈爷脸上都露出愤怒，终归我们彼此之间还是有着身份的区别，而警察审问犯人，一项都是本能会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突然面对岳宏宇这样的人，显然有些不适应。 此刻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这憨厚的岳宏宇身上，我居然感受到了一股属于李子木的气质，这气质很特殊，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是和世界格格不入，却又不分彼此的感觉。 这个发现，让我觉得这岳宏宇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极有可能他的世界，他的价值观，和我们这里都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常规的审讯，自然对他很难起到作用。 “被杀的女生，是怎么愿意跟着他去那些地方的？” 我此时也发现了一个破绽，这岳宏宇虽然憨厚，可并不帅气，就算那些女生都是出来做那种事情，可也不至于如此大胆的跟着到陌生的地方，这其中存在极大的疑点。 而且岳宏宇这里，我居然一直都看不透，对方普通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极为强大的内心。 “警官你说完了？” 就在我心理素描接近尾声的时候，岳宏宇终于开口，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怀疑我，但是我不得不说的是，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一场初恋而已，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去报复别人，最少我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是吗？” 我反问一声，这一刻的我，已经和岳宏宇有些针锋相对，对方的沉默，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块铁板，毫无破绽，但我的倔强性格，让我哪怕头破血流，也想要去尝试打开。 “不对，杀人的不是你！” 原本我还准备继续心理素描下去，可是我突然整个心中一惊，急忙目光看向人群，在快速的搜索着我几乎可以断定的目标。 第一百四十二章：陷阱 在关键的时刻，我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齐宏宇的状态，并不像是狡辩，而且根据档案之中的描述，有一名女孩的身高是一米七，而这齐宏宇的个子，只有一米六五的样子。 这样的身高差，是当时负责此案的人，断定齐宏宇不是凶手的原因之一，那女孩是被活活掐死的，而这身高的差距，让这种杀人手法很难完成，除非齐宏宇是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出手。 而在这档案的最后，那负责人还写了一段很奇怪的话，就是在犯罪的现场，都发现了一种很奇怪的臭味，这味道也被视为这个案子破案的关键所在。 就在刚才，我走近齐宏宇，他的身上除了一些汗臭味外，并没有别的味道，而那臭味如果不是凶手用来迷惑警察的话，那就极有可能是凶手无论如何也无法去掩饰的特点。 “去见那位编剧！” 我转身看向李思琪，如今这整个片场应该都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我实际上也在被监视，但我并不抗拒，反而感觉这样或许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那编剧叫做周涛，是一位网络编剧，最近很火，所以这一次拍摄的就是他写的一本，但他的人很怪，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 李思琪缓缓开口，练衣裳的出现，调动了所有警察的神经，几乎就在我们通话结束之后，就已经陆续有信息开始朝着这边汇聚，用不了多久，这些人的资料，就会全部汇集到这里。 此事应该也是练衣裳想要的结果，可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在这片场之中，和齐宏宇一样，身上有嫌疑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如此我们的工作量依旧巨大。 同时我不得不考虑练衣裳一直没有说的时间，这个时间并非不存在限制，而是需要我们彼此之间能够形成默契。 练衣裳必然已经料到，很快就会有拆弹专业的人前来，而我们之间的时间，应该就是那些专家找到炸弹的时间之前。 在我想来，如果那些专家不出现，这炸弹应该不会爆炸，因为练衣裳也必然很想将这群人绳之以法。 但这不是我意志能够改变的事情，警局历来都不能够接受威胁，特别是当她手上还有陈局长作为要挟的时候，这种情况之下，警局的高层，必然不会手软，所以这个时间，会是极短。 “不能够让她选择同归于尽！” 我轻叹一声，如今练衣裳一心求死，这种时候我觉得更应该去安抚，而不是那么的霸道去对抗，可是大局不是我能够掌控，我只能够尽我最大的能力，让她少一些杀戮。 在片场的最里边，有一处用来堆放道具的杂物间，周涛就在里面奋笔疾书，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外面的一切。 和很多编剧一样，周涛工作的时候，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神情充满憔悴，他并没有使用电脑的习惯，很多东西都是通过手写来完成的，这就使得他尽管年纪不大，却是有着弯腰的习惯。 “杀！杀了这个疯子，只有杀了他，这个世界才会和平，杀了他，你的家人才会安全！” 在周涛书写的笔记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句话，整个人都是一愣，虽然作者大多时候都是在一人分饰各种角色，但是周涛写出来的这句话，却是让我有些诧异。 我曾经学习过一段时间的书法，虽然没有任何的成就，却也自认可以看懂一些字体，这周涛的字迹中，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一丝的恨意。 “难道这周涛是我要找的人？” 我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这件事现在突然变的过于顺利，无论是齐宏宇还是这周涛，一眼看上去就是有很大问题的，但若是仔细去对照，必然能够发现在他们身上存在破绽。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感觉让我开始变的不安，这些人的身上，充满了疑点，而这周涛，必然也是有嫌疑的。 之前练衣裳的话语之中很明确，在五名她认定的犯人身上，她都做下了标记，而这个标记，一定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发现的，所以判断自己推理的正确与否，还需要观察这些人。 “有事吗？” 察觉到身边有人，周涛疑惑的抬起头，他的眼神充满茫然，将手中的笔放下，却是看向我身后一直跟着的聂衣裳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是来采访的？” 我快速转身，急忙看向聂衣裳，她曾经是练衣裳的助手，而现在周涛认出了她，极有可能说明练衣裳曾经通过她进行过踩点。 可是聂衣裳的表情充满看错愕，甚至于有些茫然，作为记者的本能，让她极少会去得罪人，但她此刻的笑容却是有些僵硬。 “你是怎么获得灵感的？” 在遇到周涛的一瞬间，我想到了李子木，而现在周涛的状态，就和我父亲他们年轻的时候一样，或许我父亲写的东西真的不咋滴，可他们都拥有冒险的精神。 我一直都坚信，李子木能够成为著名作家，其本身的天赋是一部分，去往灵蛊村的冒险，必然也是占据了极大的分量。 “哪里有灵感，就是随手写写！” 周涛的嘴角咧开露出笑容，可是他的手却是紧张的握了握那支被放下的笔，缓缓开口道：“你不会以为我们写恐怖，就真的会去选择杀人吧？” “我相信！” 我点了点头，给出了一个周涛必然意外的答案，在见到周涛的刹那，我就知道他是一个疯子，而疯子的行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周涛的神情错愕，或许我是他遇到最不会聊天的人了，我的回答，让他这种喜欢宅的人，哪怕写了无数的大场面和人生，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你这里，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相信，你一定有命案在身！” 我神情坚定的开口，这周涛是我遇到的第二个嫌疑人，和第一个嫌疑齐宏宇相比，这周涛的身上疑点更多，他是这里最可疑的人，可他的身上，连一点案子都没有。 这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这周涛真的是无辜的，还有一个就是他极有可能是杀人狂魔，以至于他杀的人，根本就不被警察所知，或者说是警察发现了，却是没有找到和他相关联的丝毫线索。 我的内心中，也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一个可能，但是我发现了周涛在社交上的短板，我想要通过言语来刺激他，希望他能够露出破绽来。 如果换做一般人，面对警察这样的质问，恐怕早就已经慌乱了，最起码要辩解几句，可是这周涛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弧度过长，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被我说中了？” 我继续追问周涛，每一位警察都有自己审问犯人的节奏，而我的节奏，就是循序渐进，但这绝对不是说要冒进，这周涛的异常反应，本能的让我感觉这是陷阱，可我不得不往里面走，因为只有彻底掉进去，我才能够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周涛轻叹一声，推了推挡住眼睛的刘海，直视我道：“警官你知道吗？我的脑海中，有无数的念头，我甚至有无数的想法，想去杀死无数的人！” 周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但你要知道，杀人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就凭借我，怎么可能会完成这种事情呢？” “什么意思？” 我眉头深锁，这周涛的表现太怪了，居然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语，这更加让我相信，他就算没有疯，也离疯没有多远了。 “咱们真的没有共同语言，警官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把门带上吗？” 周涛轻叹一声，对于我们这驴头不对马嘴的聊天毫无兴趣，索性对着我挥了挥手，这是对我们下了逐客令。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需要配合我们调查！” 我一脸认真的看向周涛，现在整个片场都已经被警察掌控，而我们正在甄别所有人的身份，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周涛。 我缓缓走向他，拿起那本他写的书，他的字很不错，在这个时代，愿意写字的人已经很少，这让我想起了海秋书店，想起了那里的老人。 在我眼中，这周涛就是我父亲那样的一群人，他们很喜欢这种手写的东西，认为这样更加有感觉。 “海秋书店去过吗？” 我慢慢翻阅那本书，同时试图和周涛交谈，毕竟现在除了周涛之外，警方还没有发现新的可疑人，而和齐宏宇相比，我更觉得这周涛可以作为突破口。 这周涛表面上有语言障碍，但是多年的书写，让他的语言异常的严谨，可这样的人往往都是孤独的，人是需要群居的动物，一个人不管如何的精彩，终究是有所欠缺的，从刚才他对我说的那些奇怪话就能够看出，他实际上很想找到一个倾诉的人，而这也是人最脆弱的一面。 周涛的神情有些愕然，目光继而看向聂衣裳道：“我记得了，我们是在海秋书店见过，而你” 第一百四十三章：提线木偶 我的耳朵在周涛开口的时候，已经整个都竖了起来，这聂衣裳和练衣裳很像，从聂衣裳的表情，我能够看出，她并没有撒谎，这聂衣裳并不认识周涛，那周涛见到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练衣裳。 这不禁让我更加相信周涛就是练衣裳让我们要找的人，练衣裳可不仅仅是精通心理素描，还擅长犯罪预判，往往一个人从其对面走过，其是否会有犯罪迹象，她也能够一眼看出来。 也就是因为练衣裳种种神奇之处，才使得我对于她是我们警校学生的事情，一直都深信不疑，可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她真的是我们学校的人，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存在，必然不默默无闻才对。 “你比那个女人要漂亮，她太冷了，而且肤色太白，应该是生了病，或者是快要死了吧？” 周涛凝视着聂衣裳，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的手指不断敲打桌面，这应该是他记忆的方法，一种类似记忆宫殿的方法。 “她精通心理学，她的眼神让人感觉害怕，感觉她的眼睛，能够将一个人看穿，你们是冲着她来的？” 周涛的态度，在我提及海秋书店之后，已经发生了转变，他从桌子上又拿起了一本书，神情有些失落道：“这本书原本是想要放到里面的，可惜他们说已经不接收了！” “你还知道什么？” 一旁的聂衣裳脸色一变，一把揪住了周涛的衣领，她是练衣裳的助手，可是对于练衣裳，显然她也了解的十分片面，最少现在练衣裳要做的事情，她就一无所知。 她很想要帮助练衣裳，所以她找到了我，可是看着我的案子陷入瓶颈，她也意识到这周涛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平日白领装扮的聂衣裳，实际上有着一颗暴力的心脏，她在抓住周涛的同时，直接一拳就打了过去，这动作很流畅，就连我也没有机会去制止。 “在你们来之前，我其实知道的还不如你们，可是现在我想我知道了！” 周涛的整张脸都被打的肿了起来，可他的脸上却是带着疯子一般的笑容，他死死的盯着我道：“原来这才是她的计划，但她以为自己能成功？” “你就是她要找的人？” 我也快速的冲了过去，将聂衣裳和周涛分开，从这周涛言语中我不难猜测的到，这周涛应该就是练衣裳要找的那个人，而且周涛应该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才对。 “如果没有猜错，她应该让你们寻找五个人，这五个人应该就是一条线索，最终会指向某一个点，但是她既然把我当成第一个点，这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 周涛的嘴角笑意更浓，用手指了指自己道：“这位警官，就算我承认我有罪，你觉得你能够找到证据证明我有罪吗？” “什么意思？” 我惊讶于周涛的转变，在我提及海秋书店，这应该就是对方转变的节点，而在海秋书店，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这一点，我在去海秋书店的时候，并没有被告知。 这周涛之前给我的感觉，只是一个疯子，而现在他渐渐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他的每一个字，都充满魔性，这就像是一个魔鬼。 他的性格并不像表现的那么平庸，他甚至有些高傲，他把练衣裳视为自己的对手，可却又十分的清楚，自己的不足，所以当得知练衣裳要通过我抓他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侮辱。 这种人，就是一个疯子，可面对他，我却是感觉束手无策，他说的没有错，在他的身上，我们没有掌握任何的证据，自然也无法跟他定罪，这是一个逍遥法外的人。 “蠢！你真的很愚蠢，她居然让你来抓我，你觉得你能抓住我吗？” 周涛神情挑衅的看向我，他的脸上满是不屑，对于练衣裳他是感觉到了差距，就像是一个孩子，可是面对我，他却是有足够的自信。 “如果你真的犯罪，我一定会抓住你！” 我严肃的看向周涛，对方的挑衅，并没有能够让我生气，我甚至有些同情他，对于他而言，遇到练衣裳，这估计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阴影。 这一点，当初我和那司徒南，都清楚的感觉到，练衣裳身上强大的气场，哪怕是正常人都会感觉到压抑，更不要说是周涛这种自大的人。 “如果这罪，我也不知道呢？” 周涛轻蔑的开口，一旁的聂衣裳异常愤怒，想要再次的动手，却是被我一把拦住了。 “你在虚张声势？” 我轻叹一声，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房间，我发现了周涛和齐宏宇相似的地方，这两个人应该都是有罪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自己不知道，而证据似乎也无法证明他们有罪。 这在我看来，应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两个人都极有可能是被人在某一个过程中催眠了。 虽然被催眠的人很多时候都会遗忘被催眠之时发生的事情，但是有些时候，还是会回忆到一些记忆的碎片。 这周涛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的思维和记忆方式，都超越了普通人太多，而他居然被人操纵了，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此刻我虽然不知道操纵他的人是谁，但是我可以肯定，练衣裳让我找的那五个人，应该都是和周涛一样的状况，他们的心中都有怒火，都有自己的仇恨，而这被人利用了。 这五个人或许他们本身都不是凶手，可当他们被催眠之后，就是相当于五颗炸弹留在人群之中。 这五个人，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他们被人控制着，而我现在就是需要顺着他们身后的丝线，找到那个提线的人。 “你给我回来！” 周涛的脸上露出怒色，他一把抓住我衣袖，死死的拽住道：“你要抓的人是我，你不能走！” 我挣脱周涛的手，在我看来，他的确很可怜，他很聪明，他也很厉害，如果他自己作案的话，必然也会极难侦破，可现在看来，他并不是主角，他也在寻找证据，而我要找的人，并不是他。 实际上，这周涛也并非一无是处，最少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提起海秋书店的时候，他会想起那么多的事情。 这极有可能是练衣裳看出了周涛被催眠的事情，在他的身上，或者在他的记忆里，埋下了什么种子，毕竟这一切对于练衣裳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难事。 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知道了练衣裳的目的，就等于是找到了破案的捷径，而周涛的犯罪证据，也应该只有那幕后之人才能够拥有。 从一开始，我就在好奇，练衣裳绑架陈局长，然后又做了这件事，这一切的风向，是否都会最终指向陈局长，毕竟练衣裳一项以来都是杀那些有罪之人，而陈局长这里，我们掌握的证据极为有限，而那些证据，都不至于罪大恶极。 这也是我愿意回来调查的原因，这陈局长极有可能还有隐藏的事情没有被发现，可若说陈局长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我却并不相信。 陈局长并不像我们学刑侦出身，虽然破获了一些案子，可全部都是通过技术手段，如果他真的拥有催眠别人的能力，恐怕他现在的职位，将会变的更高，而不至于沦为练衣裳的筹码。 “查一下齐宏宇的案子！” 走出房间，我就对身边的李思琪交待了一声，同时自己直奔齐宏宇走去。 此时的齐宏宇，脸色有些茫然，蹲坐在地上，他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见到我到来，吓了一跳，却是本能的站了起来。 “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怪人？或者在什么地方有突然失忆的地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我一脸认真的看向齐宏宇，他之前的冷静，并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不像周涛那样喜欢思考，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催眠后发生的事情，甚至于连记忆碎片都不存在。 而这齐宏宇的案子也很奇特，他极有可能只是一件工具，从案子的疑点不难看出，现场绝对还有别人，他不过是被当成了替罪羔羊。 “这个？” 齐宏宇的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眉头深锁，似乎在思考我的话，可是他想了很久，却是摇了摇头道：“好像没有！” 我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对于我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齐宏宇不能够给出一些线索，那么这个案子，线索也就等于是彻底的断掉了。 “林队！” 就在此时，沈爷跑到了我的面前，一向稳重的他，难得露出一些慌乱，小声的在我耳边道：“拆弹的专家已经到了，局里让你找机会撤离！” “什么？” 我惊呼出声，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拆弹专家的到来，这意味着留给我的时间已经极少，而现在还有三名嫌疑人没有找到，这对于我而言，就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五人组 根据我所学习的犯罪心理学，罪犯的一切犯罪行为，都有其逻辑关系的存在，而人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也都会有其深意。 这就像是最究竟的问题，女孩子为什么喜欢问男朋友，自己和对方的母亲同时落水，对方会先救谁，就是在考量对方在最本能的情况下，究竟谁更加重要。 这样的问题，实际上只是能够去问老实一点的人，面对油滑的人，会给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答案，或者去规避这样的问题，甚至会选择欺骗。 落水的事情，就是一个假设，但很多突发的事情，却是没有任何的捷径可以走，一切都是本能在驱使做出选择，而唯一区别是，强大的人正视自己的弱点，虚伪的人会给其找一个理由。 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和毫无头绪之后，在危机的时刻，我瞬间想到了这件事，既然凶手拥有如此恐怖的催眠术，还依旧要选择别人帮助他行凶，这就有他必须要选择的理由。 无论是齐宏宇，还是那周涛，都不像是有执行能力的人，两个人都太瘦弱了，哪怕是女孩子，也未必就能够成功，更不要说其中还有一人会一些跆拳道。 但这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两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一股书生气，这种气息并不会让人反感，甚至会因此降低防备。 “难道凶手是长的凶神恶煞？” 我忍不住冒出了一个念头，可很快就被我掐灭，如果凶手真的长的如此有特点，不可能齐宏宇和周涛都没有记忆。 齐宏宇这里，因为单纯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象，可周涛不一样，他的思维很活跃，他还有一些印象的存在。 我的目光再次望向人群，试图寻找那个催眠者的踪迹，却是依旧一无所获，反而发现不少伪装成为群众的警员，在四处的查找那些炸药的痕迹。 “帮我查一下，这些人有没有附近发生过案子，或者他们身边的人，有没有发生过案子！” 我看向一旁的李思琪，决定再次扩大搜索的范围，周涛的话语，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测，这五个人之间存在某种牵连，而这就像是一张拼图，我们已经找到了五分之二，相信很快整张图就会显露出来。 此时的我，时间已经越发的紧迫，而这三个人，凭借我自己的能力，很难找出来。 “你们还有没有人权，我是记者，我有权报道这里的一切，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李思琪刚刚将我的要求发出，却是看到远处片场的外围，突然有了一些骚乱。 一名身穿青色西装的年轻人，手里拿着相机，正一脸愤怒的开口，试图离开片场，可却是被警察给拦住了。 这人应该是一名记者，在他的胸口能够看到一块采访证的牌子，而且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只话筒，这一切都说明了他的身份。 “他不是记者！” 就在我想要不要过去的时候，一旁的聂衣裳突然开口，她当了不短时间的记者，对于同行已经十分的了解，几乎是在人堆里，她都能够一眼认出那些伪装者，就像我看一些自己的同事一般。 “他的话筒？” 我神情一愣，这才意识到他手中的那支话筒，一般记者拿着话筒采访的时候，身边都会跟着一名摄影师负责记录，而这个人显然是没有这位摄影师的。 在这个时间，突然有一位冒充记者的人出现，这其中必然是有疑点的。 我紧随聂衣裳的身后走了过去，而此时那人似乎也意识到引起了注意，开始大喊起来。 “你们警察行不行呀？我们又不是犯人，你们凭什么限制我们的自由？” “是呀！我们都是来工作的，你们这样一弄，我们工资谁发呀？” “你们去抓犯人呀！在我们这些普通人身上耍什么威风？” 原本等待了十几分钟，大家都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气氛也变的紧张，被这人一搅合，大家顿时就都变的躁动起来，渐渐也有人开始往那个范围聚拢。 “让我们出去！” “这里有炸弹，你们警察如果查不出来，我们岂不是要丧命呀？” “炸弹？这里真的有炸弹？” “天呢？我还不想死！” “” 不知道是不是那冒充记者的人，喊了一嗓子，当所有人都意识到有炸弹之后，就连一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都已经开始坐不住了，开始朝着封锁圈外冲。 毕竟人命只有一条，在这样密集的环境之下，压力无法宣泄出去，自然而然就会引发躁动，更何况还是有人故意的撺掇。 “人呢？” 当我和聂衣裳赶到的时候，却是发现那假记者的身影早就已经不在人群之中，应该是借助了刚才人群混乱的缝隙，悄悄的溜走了。 “调虎离山？” 我的眉头深锁，示意已经赶来的李思琪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我们的对手现在究竟多少人也不知道，万一有一个人跑出去，如果对方是凶手的话，我们就都必输无疑。 此刻沈爷再次气喘吁吁的跑来，在我耳边低语道：“在卫生间的储物室，发现了一具成年人尸体，根据面部识别确定对方是张亮，这次片场请来的实习记者！” “实习记者？” 我的眼前一亮，刚刚发现那冒牌的记者，在卫生间就发现了尸体，这无疑是验证了我们的猜测，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人，也渐渐有些坐不住，他们比我更加的着急，因为对于他们而言，不管我成功与否，他们都是必死无疑的。 这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之前那位假记者会选择那么鲁莽的行为，这应该是对方意识到了这个结果。 “根据尸体的死亡时间判断，被害人死亡的时间并不超过一小时，应该就是在咱们到来之前！” 沈爷小声的开口，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准确的判断，只能够粗略的得到死亡时间，就连死因，也需要解剖尸体之后，才能够得到答案。 “终于说的通了！” 我深吸一口气，在这紧要的关头，之前关于练衣裳选择此地的疑惑，总算是解开了。 这里不光有一个很宅的周涛，还有一个人要来这里暗杀那位记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假记者就应该是杀人的凶手，然后意识到警察的到来，这才伪装了身份。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的简单的多，这个催眠师掌控的五个人，周涛应该是脑力劳动者，而那假记者是执行者，至于其余三个人的身份，却还是谜。 但这并不妨碍我去猜想，五个人必然是一个团队，这个团队除了智囊执行者之外，应该还有后勤负责断后，也极有可能会拥有一只眼睛，用来寻找，至于另外一人，如果齐宏宇也在其中，那极有可能就是负责现场。 齐宏宇是建筑师出身，这对于这整个团队，能够在现场哪里下手，如何撤离，都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也能够理解，为什么对方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组建这样的团队。 根据我的推理，这五个人中，那颗眼睛的身份异常的可疑，极有可能就是凶手本身，根据之前齐宏宇那里显示的杀人资料，凶手是对于女性有着极强的恨意，所以他必然会亲自参与进来，才有可能会有最大的报复成就感。 这个凶手选择齐宏宇，极有可能是和齐宏宇之间有着共同点，或者说他们都有共同的遭遇，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直接舍弃齐宏宇，充当自己替罪羔羊的原因。 带着疑惑，我跟着沈爷去向了案发现场，这里是片场的卫生间，在很边缘的一处角落，在卫生间门口有一处很小的房间，是用来放置一些杂物的。 这杂物间原本已经上锁了，刚才有警员来到这里，闻到了血气，这才砸了锁。 此时这里已经被封锁，一具男尸躺在了血泊之中，这男尸的身上有七处醒目的伤痕，那些血液就是从这些伤口流淌出来的。 “这些血液，不至于死亡！” 看着男尸周围的血液，我的眉头深锁，根据我的经验，人体的血液流失三分之一，就必死无疑，这说来很多，实际上也并没有多少。 而人有自我保护能力，在受伤的时候，血小板会试图堵住伤口，从而减缓血液的流淌，那七处伤痕都不致命，而且根据其血量，也仅仅只是具备昏迷的条件。 这个推断，和已经赶来的法医不谋而合，对方此刻正在检查男尸是否本身有着某种疾病，或者是中毒的缘故，导致的死亡。 这房间原本就不大，里面更是有不少杂物，被这尸体和那法医阻挡之后，这里已经不具备再进去的条件，所以我们只能够站在门口观望。 “为什么要杀一个记者呢？” 我眉头一皱，这个案子让我感觉可疑，如果是我们封锁之后，凶手急于脱身杀死这位记者完全可行，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凶手杀人是有预谋的，这就让我有些想不通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青梅竹马 原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案子，突然又多出了一件凶杀案，这又为原本就压抑的气氛，增加了不少恐怖的氛围。 “这件事没有那么的简单！” 我的眉头深锁，现在几乎可以断定，练衣裳选择这里，绝对不是随机的，而是有着必然的原因。 五人组的执行者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杀死这位记者，而这件事是其独立执行，这件事违反了之间五人组的规则，如果不是幕后的人临时起意，那就极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幕后的人不得不做出这样的调整。 这个可能，极有可能是这记者发现了什么，在我想来，这极有可能是发现了周涛的身份，或者还有更深一层，不得不杀死对方的理由。 如果这一次不是练衣裳的缘故，那凶手杀完人之后，必然可以远走高飞，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线索，而练衣裳选择这个时间，并不是巧合。 “她是要把这五人组给毁掉！” 我心中顿时有了判断，五人组极有可能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组织，他们杀死了太多人，而且不为人所知，这性质和之前的暗夜异常的相似。 “是中毒！” 此时杂货间的法医走了出来，这是一位临时从九州分局抽调来的法医，大约只有三十岁的样子，带着一副树脂眼镜，穿着白大褂，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什么毒？” 我靠近房间，看向尸体的面部，这具尸体的脸已经被人毁去，显然凶手是不想要有人轻易认出被害人的身份。 “是氰化钾中毒！” 法医推了推眼镜，取出一支用来存放证物的袋子，同时看向那已经被解剖的尸体道：“在死者的胃部，发现了氰化钾的残留物，应该是被人强行注入，然后在同时放血杀死！” “杀手和死者之间有仇！” 我捏了捏眉头，这个结果给我的第一念头，就是这个分析，氰化钾本身就是剧毒，被害人服用药物之后也是必死无疑，凶手还多此一举的下手，就必然是为了泄愤。 “林警官，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恐怕需要带着东西回去分析一下了！” 法医又看了尸体一眼，又看着正好挡在门口的我，提醒我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好意思！” 我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急忙就让出一条路，可就在对方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把按住了对方的肩膀。 就在我这奇怪举动出现的时候，我明显的发现那法医似乎有些抗拒，可是很快又放弃了，一切又变成正常，虽然这一切反应很快，可我依旧感觉到了对方的抗拒。 “等一下！” “有事吗？” 法医神情充满疑惑的看向我，同时却是将手中的那只袋子握的更紧了一些。 “你认识我？” 我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由于这次的事情严重，抽调了很多外部的警力，大家一起合作，而九州分局自然也在其中，这就导致了很多人彼此都不认识。 之前我和这法医也并没有接触过，我到来的时候，也没有人跟我说过话，但对方却不是叫我长官或者别的称谓，而是叫我林队长，这显然是认识我的。 “之前林警官遭遇爆炸案的时候，我曾经参与过救援，所以是认识你的！” 法医耸了耸肩，将我没有移开的手给退掉，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看向我的神情充满了不解。 “是这样吗？” 我神色一愣，对方的解释并没有什么漏洞，可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出于谨慎，我还是有些歉意的开口道：“情况有些特殊，你还是先留在这里等一段时间吧！” 法医的脸色一变，却是很快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那我就待一会吧？” “麻烦你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却示意沈爷盯住这位法医，虽然对方的身上没有什么嫌疑，可是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片场的人，我不得不去防备。 而且我之前一直都在疑惑，练衣裳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将这五人组全部聚集在这一处小小的片场，而这法医出现，也未尝不是她的方法之一。 “你的时间不多了！” 聂衣裳神情不善的提醒了我一声，之前原本她可以抓住那位假的记者，是被我拦着才没有能够成功，这已经让她对我有些记恨，对此我也无可奈何。 “有那位法医的资料吗？” 我装作没有听到对方的话，看向了跟着我，几乎形影不离的李思琪，虽然名义上我是队长，可实际上她才是这次的指挥。 “梁游龙，三十一岁，未婚，之前齐宏宇的案子，就有三件都发生在他的辖区内！” 李思琪调查了片刻，脸色突然有些难看，之前她对于我留下法医的举动有些不满，可现在却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了。 “他极有可能就是那第四个人！” 我轻叹一声，这个发现，无疑是验证了我的猜想，这并不是说我有多厉害，就像是老师给出了一道题，这道题已经被人证明过存在，而我要做的，不过是将这个证明的过程推演出来而已。 这一切说来复杂，是因为在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任何的假设都有可能成立，三百多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可说简单也并不为过，毕竟凶手有五个人已经被提前告知，而五个人之间存在关联，也符合我之前的猜测，而我就是找出其中相对可疑的人而已。 虽然断定这法医梁游龙是第四人，可是我的判断前提都是练衣裳给出的提示都是对的，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去下结论，因为这一切随时都有可能被我推翻。 根据我们已经掌握的线索，可疑的人已经陆续出现，建筑师齐宏宇，编辑周涛，神秘杀手，还有法医梁游龙，这四个人彼此之间没有联系，却又和之前齐宏宇的案子牵扯到了一起，就像是一个圆。 之前练衣裳曾经说过，这些人的身上，她放了能够方便我们识别的东西，这东西究竟死什么，我到现在依旧一无所知，除了周涛之外，我不愿意打草惊蛇的原因，就是要暗中观察他们。 同时我心中也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之下，那五人组的幕后之人，极有可能会狗急跳墙，到时候或许能够提前抓住也说不定。 “这片场并不算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专家门最慢也就半个小时，就能够发现炸弹，你的时间不多了！” 李思琪再次开口提醒我，这件事关系重大，有好几百条人命的存在，容不得一点的马虎。 “耐心点，她不会滥杀无辜的！” 我轻叹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还是依旧相信练衣裳不会启动炸弹，这或许就是一种本能。 李思琪对我翻了一个白眼，居然有些醋意道：“你不会还念着旧情吧？” 我神情微微有些尴尬，根本就没有想到，李思琪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如何回答。 “你要记得你还是警察！” 李思琪冷哼一声，直接就转身离开，根本就没有给我辩解的机会。 “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呢？” 一旁的聂衣裳，直接就出言挤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在其眼中，我就是仇人，自然是怎么看都感觉不爽。 “之前你对我，态度也很暧昧呀？” 我突然转身看向聂衣裳，从第一次去棺材村的路口相遇，这聂衣裳对我的态度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虽然知道这极有可能是因为练衣裳的缘故，可是或许出于男人的盲目自信，我总感觉这聂衣裳对我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是吗？” 聂衣裳的脸色突然一冷，目光死死的和我对视道：“原来你不是木头，还有不少花花肠子呢！” 面对聂衣裳极度不友善的态度，我并没有生气，反而凝视对方道：“我这只是观察入微而已，你和她的关系，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什么意思？” 聂衣裳死死的盯着我，就像是一头雄狮，看到了一只小绵羊一般，她的右手衣袖之中也是微微一动，那里应该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显然这一切都是她想要告诉我的，那意思就是我要是再说，她手中的匕首可就无情了。 我的嘴角微微颤抖，有些钦佩这聂衣裳如此霸道的性格，小声的解释道：“你我之前应该是认识的吧？” “不认识！” “不要那么急于否定！” 我的眼神变的坚定，认真打量聂衣裳道：“虽然你的整容很好，可是身上有些东西，不管你怎么改变，都是改不掉的，那是身上的味道！” “你还有青梅竹马？” 聂衣裳神情越发的不屑，那匕首也被其握在了手中，死死盯着我道：“看来你并不老实呀？” “算不上！只是你很像她而已！” 我轻叹一声，刚想要去跟聂衣裳解释，却是从远方传来了一声枪响，原本就不安的人群，顿时就炸了锅。 第一百四十六章：画廊 “出事了！出事了！” “快跑呀！” 枪声的响起，让原本就混乱的局面，骤然恶化，原本就有一些人对这里的封锁不满，此刻自然就更加的难以控制，而绝大多数的人，也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到枪声，自然也就意识到这里的不安全，想要赶紧离开。 “在西边！” 我的眉头一皱，那枪声是从那边传来，根据我之前的了解，那里是之前就被我留意的画廊。 那画廊原本和片场就是一个厂子，后来因为被收购了，所以一分为二，那里原本彼此之间没有遮挡，所以实际上算是一个整体。 如果是在别处，画廊的存在，必然会成为一个漏洞，若是有人从那里离开，那还真是防不胜防。 可这一次却是大行动，整个厂子都已经被围拢的水泄不通，甚至有杨队带领的武警在渗透，试图找到练衣裳的藏身之地，所以我并不担心有人能够逃走。 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之前练衣裳曾经说过的话，她说的是这些人，而不是这个片场，这也意味着，她口中的那五个人，也极有可能包含那画廊中的人。 如此一来的话，所有的事情都算是说的通了，周涛因为是编辑的原因，所以出现在片场，而法医梁游龙是因为这里死人的缘故出现，那最后剩下的一个人，就极有可能和这画廊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练衣裳选择了这厂子作为收官之地，必然有其这样选择的原因，而三个目标都在这里，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多疑，我总感觉这里还有着故事，这个故事应该是练衣裳极力想要我知道的，可我明显无法追赶到她的脚步，至今还不知道这故事是什么。 这就像是一个人的默剧表演，台下的人却是一个门外汉，只能够看到演员的卖力，却看不清楚故事内蕴含的深意。 这一刻，我也意识到自己和练衣裳之间巨大的跨度，哪怕我会了记忆宫殿，哪怕我能够静下心来，可依旧难以企及她所达到的高度。 如果破案的能力，可以划分等级，那练衣裳的境界，就必然是神级的存在，而我们只能够仰望。 但这位神级的存在，如今她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终点，她在以一种低姿态的方式出手，可作为接招的我，或者说整个警局，都感觉有些吃力。 现在的我身边还有聂衣裳，她曾经是练衣裳的助手，她很了解练衣裳，尽管她不是真心的想要帮我，只是想要满足练衣裳临死之前的想法，可她的帮助却不能够忽视。 可以说，我们几乎是占尽了所有的优势，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如果不是投入那么多的人力，我恐怕连坐下来的资格也不具备。 之前我一直信奉，警察必然是最后的胜利者，因为他们可以一直错，一直没有方向，但只要不放弃，就始终会有胜利的一天。 而嫌疑人却是相反的，他们不能够有丝毫的松懈，任何一个疏漏都会致命，而这将是一生的，可世间总是有意外的，练衣裳就是这个意外，她是一个犯罪天才，天生如此，自然也就毫无破绽可言。 这一刻的我，精神有些恍惚，我不得不再次正视我之前回避的问题，是否因为我的缘故，这位不会犯下错误的人，才留下了这样的线索，如果是这样，我如此的紧追，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带着这份迟疑，我跟着李思琪等人来到了片场西边的画廊，而这里此时也已经围拢了不少人。 “怎么回事？” 李思琪看向负责守卫的同事，刚才枪声是从这里传来，按道理这些同事应该会知道，可他们的脸上都是茫然的神情。 “我们也是听到枪声才赶过来的！” 一位小队长模样的人，此时急忙走了上来，他们是负责这外围警戒的，算不上这次围捕的主力，所以并没有配枪，因此那枪声并非如同我们最初想的那样，是为了阻止人逃走而不得已开枪。 “那是谁开的枪？” 在了解了情况之后，我的脸上露出茫然，从刚才枪声传来，到现在我们警局的频道之上，并没有任何的求援，也没有人员的伤亡，加上这些人的证实，几乎可以断定，开枪的不是我们警察。 这就意味着，这开枪的极有可能就是凶手，但以我对练衣裳的了解，她完全没有必要开枪，因此这开枪的人，极有可能是练衣裳让我们找的凶手。 这画廊原本是废弃工厂的库房，那神秘的买家购买之后，并没有在外面做出什么大的改动，甚至很多墙体上，都能够看到脱落的痕迹，而通往画廊的道路，也是坑坑洼洼，并不平整。 直到现在，这画廊的主人身份，警局那边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对方的身份真的可以说是神秘至极。 画廊的大门微微打开，在黑暗中有微弱的光，顺着门缝溢出，在四周都是荒草，一片寂静的环境之下，还真没有人敢于进去。 “刚才的枪声，应该是从这里传来的！” 那位小队长一直都跟在我们的身后，主动让自己的手下让开一条路，指了指那画廊满是铁锈的大门。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也都聚集了过来，却是没有人敢于冒然的进去，毕竟好奇是一部分，但也需要考虑自己的小命。 “少了三个人！” 就在我们要走进去看个究竟的时候，沈爷却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有些歉意的看向我。 “谁？” 我眉头一皱，警局虽然派出了很多的人，但是真正抓捕练衣裳的主力根本就没有上场，一直都在外围待命，所以有几个人跑掉，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就算被证实少了三个人，我也依旧不担心他们逃走，不要说这一家废弃的工厂，整个九洲城的角落，都被严密的布控，对方能够逃离片场，也不过是落到更加偏僻的地方而已。 并且这对于我们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消息，原本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找到五位凶手就有些吃力，现在他们主动的跳出来，的确省了我们不少的力气。 “之前的那位闹事的记者，还有片场的负责人杨淮！” 沈爷小声的开口，在发现那记者之后，他们就已经开始排查人群，所以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两个人消失，至于另外一个人，沈爷迟疑了一下道：“第三个人是齐宏宇！” “齐宏宇？” 我眉头一皱，根据我之前的推断，这齐宏宇只不过是事件的参与者之一，可在我看来，他的存在并非什么必然的，最多也就是让队伍变的更加完整而已，但现在看来，显然是我想错了，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难道另外一个人是杨淮？” 第二个让我不解的问题就是杨淮，在跑来画廊之前我曾经分析过，这第五个我们要找的人，极有可能和这画廊有关，可是杨淮的身份是片场的负责人，和这一点显然并不匹配。 如果杨淮是第五个人，那么我之前的推断，也会出现很大的改变，虽然我和杨淮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但他给我的感觉，绝对不是那么细密的人，同时我也想不到，他在这个团队中的作用。 任何人，只要出现在团队之中，就需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否则就会被这个团队排斥出去，而这五人组绝对不是简单的团队，所以每一个人都有其存在的必然。 这也就意味着，杨淮是第五个人的可能并不大，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齐宏宇他们要带着他离开。 “进去！”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画廊的门口，我心中一横，直接去推开画廊的门，在我想来，所有的推断，都需要去验证，而能够给出答案的地方，就是我面前的画廊。 “这？” 可打开画廊的一刹那，我们所有人的脸上都爬满了诧异的神情，一脸的茫然。 画廊内被人刷上了大白，这和外面的破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是在那画廊的四周，被人放满了各种色彩鲜明的油画，推开门的刹那，立刻就感觉自己进入了另外的一片世界。 我虽然不懂画，可是看到这一屋子的画，却也感觉到这些画的震撼，这些画太真实，太过美丽，强烈的色彩，对视觉造成了无法抵挡的冲击。 “那是什么？” 李思琪的心思细腻，最先清醒过来，突然指向仓库的高处，一幅足足有四米高的巨大画布。 “嘶？” 顺着李思琪所指，在场的人忍不住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有胆子小的警员，直接就捂着嘴快速的跑了出去。 我也留意到了那墙壁上的画布，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如今的情况还真是有些棘手。 “林队！” 就在此时，沈爷突然从我的身后，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神色凝重道：“还是让我去吧！” 我摇了摇头，主动了走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画师 巨大的画布，其上鲜血淋漓，一具被扒光皮的尸体，就悬挂在那画布之上，那猩红的血肉，随着那束缚的绳索晃动，在来回的摆动，就像是一支巨大的毛笔在来回的摆动。 这画布原本就位于最深处，因此并不易被差距，这具被扒光皮肤的尸体，就像是那热水烫过的耗子缩成一团，如果不是骨骼的支撑，估计就彻底成为一滩血泥。 当我走近尸体，以我的验尸经验，也不禁眉头深锁，这具尸体被处理的很好，整张人皮几乎是被一次性的扒光，这点从对方身上肌肉的切痕，就能够很清楚的看到。 以往也出现过杀人剥皮的变态杀手，那多半是基于一种宗教信仰，或者是自身患有某种肌肤疾病，从而对人皮有着某种偏执，或者就是源于报复。 在这起案件中，凶手的刀法很好，一次性就完成了剥皮，虽然看似比用药物更加的残酷，但是这并不是简单的寻仇行为，因为在凶手完成剥皮之前，被害人已经死亡。 随着距离的靠近，我发现这死者的身形十分的熟悉，很像之前沈爷告诉我，消失的杨淮。 “难道杨淮死在了这里？” 我的眉头一皱，片场那里消失了三个人，如果这是杨淮，那么杀人的凶手就只是剩下齐宏宇和那神秘的执行者了。 在我的主观判断上，齐宏宇是不具备这种杀人手段的，那凶手就只剩下执行者了。 但这件事在我这里，根本就说不通，那执行者杀死那记者的时候，是简单的一击毙命，可是在这里，却是选择了繁复的剥皮手段，这不符合常理。 而且之前片场已经被包围，那执行者就算和杨淮有仇，也必然会选择更加快速的手段，而不是这样，所以在我看来，这凶手或许是另有其人。 “奇怪，那么大的画廊，难道就没有人照看吗？” 我示意赶来的张凯等人将尸体给放了下来，同时看向四周，这偌大的画廊，如此多的油画，我们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居然都没有人出来，这也未免太反常了。 “这是一个字？” 当张凯将尸体放下，我再次看向那画布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愣，由于之前尸体的遮挡，我并没有太去在意那血迹，可当尸体不在，那血迹居然有一种浑然天成之感。 这是一幅画，一眼看去，就像是一片血色的海洋，而在尸体的背后，那是海洋的尽头，原本头颅的位置，赫然是一颗红日，这应该是一副海上日出图。 但这幅画也可以被看成是一‘誓’字，这字的很多比划联系到了一起，使得一般人很难分辨的出，可若是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 这就让案子变的更加奇怪了，凶手不光将被害人扒皮，还用其血液完成了这样一幅画，如此一来，事情就变的不再简单了。 根据现在的情况，几乎可以断定，这凶手极有可能就是一位画家，否则根本就无法完成那具尸体在画布之上的创作。 这样一想，这凶手就和我们现在所处的画廊，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毕竟这里也存在画家。 “莫非最后一个人是画家不成？” 我忍不住往更深处去想，在练衣裳收官的地方，出现了两起命案，我并不觉得这是巧合，这极有可能都在她的计算之中，而这案子彼此之间就应该存在联系。 “之前这五人组只是杀女大学生，如今为什么要杀男人呢？” 同时我心中也存在极深的疑惑，根据齐宏宇的档案，这五人组的目标应该只是大学女生，可现在这两起案子根本就不对，这意味着，我们对于五人组的了解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如果他们都没有被催眠呢？” 李思琪走到了我的身边，对于我的推断，她一直都不认可，但是碍于霍局长的安排，她并不能够直说。 “或许吧！” 此刻我的心中也有了动摇，之前我们遇到齐宏宇的时候，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就算有人在他的意识里埋下了种子，可是想要唤醒也需要时间，而这距离这里案发的时间却是极短。 还有那神秘的执行者，就算对方在一开捣乱之后，就跑到了这里，可他杀人的时间也并不充裕。 这也就是说，这两个人跑到这里，很有可能这个人已经死去，那么这个死者是杨淮的几率也自然就会随之降低。 虽然一个催眠师，可以控制数个人，但这种控制绝对不会像电影中看到的那么夸张，人都是有自己的抵抗情绪的，这种情绪是一种本能，因此再厉害的催眠术，也都会受到阻碍，而人数越多，这阻碍也就会越大。 因此一个催眠师，如果想要被自己催眠的人，同时进行各种不同的行动，其难度也很大，而以眼前的形势来看，这些被催眠的人，显然行动都异常的迅速，这就有些反常了。 “这是？” 就在此时，我突然留意到了一幅油画，那幅画被人钉在一面墙壁之上，这画中的角色是一位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一脸抑郁的坐到一条青色的小河旁，在她的身后，那河水之中，能够看到一些黑影，应该就是她身旁的人。 这幅画能够吸引我，是因为这油画中的女人，很像练衣裳，但是从这幅画的背景，还有这女人的一些细节，我能够发现，这幅画中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练衣裳的母亲。 之前我一直都在追查我父亲那支冒险队的去向，而现在看到这一幅画，我自然会忍不住的往上面想，这极有可能就是在路途之中闲暇之时绘成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绘制这幅画的画师，极有可能也是当初的参与者之一。 这样一想，我急忙将怀中的那副简笔画给取了出来，当时在海秋书店拿到这简笔画的时候，我就已经留意到，那支冒险队中，还有一个人不在画中。 如今两幅同一个时期的画在一起，自然就佐证了我之前的猜测，在那支队伍之中，还有一个人参与其中。 我急忙将那副画交给李思琪，她是痕迹学的专家，我希望通过技术的手段，来验证我的想法。 “是同一个人所画！” 李思琪对照看了片刻之后，脸上也露出惊喜，当初她是陪我去过书店的，自然知道这幅画的重要性，如果今天能够抓住这位画家，那么在之前案件中，我们将会取得前所未有的进展。 “没人！” 此时沈爷已经带人将整个画廊都搜索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任何人，却是带来了一颗弹壳。 这是一只很常见的手枪弹壳，这东西的出现，证实了我们之前听到的枪声，的确是从这里传来，可是我们紧随其后赶来，却是在这里并没有见到人，这些人逃走的也太快了。 “难道被他们跑掉了？” 我将那弹壳一把握住，眉头深锁，可是很快我又摇了摇头，以目前的警力，凶手根本就不可能逃出生天，可如果他们没有逃走，那他们又去了哪里？要知道这画廊只有一条路。 “调虎离山之计？” 我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如果凶手没有逃走，那我们听到的枪响，就极有可能是被人有意引来这里的，可就算这样，我们也最少应该见到一个人才对。 “难道是我们队伍里的人出了问题？” 我看向之前负责巡视这里的警员，这批人都是临时抽调来的，如果之前的法医梁游龙有问题，自然也就不排除这批人中有人也存在问题。 如果说这群人有人悄悄的开了一枪，那之前的问题也就解释的通了，那齐宏宇等人，必然还在片场内。 可这个推理有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这弹壳的存在，这弹壳并不是来自我们警方专用的子弹，而是很粗糙的私人制作。 这场行动本身就是紧急的，具体的计划直到的人并不多，所以这队警员也都没有带枪就跟了过来，这样一说，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带一把警枪以外的枪，或者子弹。 迟疑中，我走向了沈爷发现弹头的地方，那里是一片草地，能够看到很多人踩踏的痕迹，根据沈爷的说法，弹壳就是在这草地中发现的。 这些足印都很模糊，也看不清楚，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但是根据这弹壳进行弹道分析的话，这颗子弹的射程应该在三百米左右。 根据夜间的视力，还有手枪不带有夜视功能，所以凶手要射杀的目标，极有可能就是在一百米，甚至五十米之内。 而事实正如我推测的一样，沈爷在那发现弹壳十五米的地方，发现了一滩血迹，可却是没有发现尸体。 “奇怪？” 我眉头深锁，急忙蹲下身去检查那片血迹，既然有人开枪，又有人受伤，如此短的时间，对方根本就不应该有能力逃跑，如果说凶手带走了尸体，或者伤员，那又有些说不通。 此时的我，发现自己已经被卷入这个案子之中，而且这案子透着邪性，而我似乎已经越陷越深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密室杀人 “林队！爆破专家没有发现炸弹！” 李思琪接到一通电话之后，脸色已经变的阴沉起来，毕竟我们是被练衣裳要挟，所以才封锁这里，而现在看来，这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 “没有炸弹？” 一旁的聂衣裳一脸的茫然，继而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你们的专家一定是疏忽了，她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出错的！” 她曾经是练衣裳的助手，可以说是最了解练衣裳的人之一，她几乎参与了之前很多的案子，所以她很清楚练衣裳的性格，也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在她的心中，已经将练衣裳的存在，视为自己的信仰，她说这里有炸弹，那她就坚信不疑。 “先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让专家再查一下！” 我和聂衣裳同样的想法，练衣裳抓住陈局长的目的，是为了进行审判，如今好不容易达成了某种共识，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毁掉来自不易的掌控权。 历来从不缺少试图和警方斗智斗勇的绑匪，而这些案例之中，绑匪永远都试图达到某种目的，而警方也会尽量以此来稳定绑匪，而在这样的心态之下，彼此的诚信，就成为了谈判中最大的砝码，一旦一方出现问题，那谈判就会变的毫无意义。 如今练衣裳绑架陈局长，绝对是有其目的的，否则以她的手段，完全可以把陈局长杀掉，而现在练衣裳的目的还没有显露，她的目的，应该是希望通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不断加深警方对她的恐惧。 炸弹威胁，这对于普通人而言，必然是很难，可是练衣裳的聪明，想要制造几颗定时炸弹必然不是什么难事，她完全可以放置几颗，那样的效果，都比现在什么都不放要来的更加有效果。 所以我更加愿意相信，是警方的专家，没有找到炸弹，而不是练衣裳没有放置炸弹。 “你是警局的人？” 李思琪神情不悦的看向聂衣裳，对于这位出现在我面前的女记者，始终都抱有敌意。 “我是霍局长特邀的记者，我有权参与到案件中来！” 聂衣裳神情同样不善的看向李思琪，她之前的慌乱，是涉及到练衣裳的缘故，而她此时又展现出了平日里那副记者横冲直撞的性格，自然无惧李思琪。 “霍局长也没有权利，让你来这里吧？” 李思琪脸色阴沉了下来，对聂衣裳，她始终都没有好感，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等等！” 我原本没有打算卷入两女斗争之中的想法，可此刻却不得不打断两人的谈话，一脸严肃道：“你说特邀的记者，那是不是片场之中，也有这样的记者？” 就在刚才聂衣裳开口的时候，我突然脑海之中也灵机一动，之前那记者的死亡，一直都让我感觉很奇怪，毕竟一位片场的小记者，怎么可能会和别人有这样的仇恨。 但如果对方是被特邀而来，那他的死亡，就变的很合理，而且这是有预谋的谋杀案，那这之前被我们忽视的实习记者张亮，就有必要调查一下了。 在刑侦中，突发杀人和预谋杀人，这是完全两种不同的调查方式，前者比较难以侦破，因为现场很多事情都是随机的，而后者取证却是很困难，因为很多事情都是被提前计算好的。 如果张亮不是实习记者，而是如同我们警局请来聂衣裳一样是特邀，那这张亮的死亡案件，就极有可能是预谋杀人案件。 之前五人组只杀女生的判断，并不准确，也有可能，是他们犯下别的案子，并没有被我们所知道，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周涛的话，我们知道他们杀了人，却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这或许是他们有恃无恐的根本所在。 片场内，此时依旧一团乱，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尽管警方不时有人会出现安抚，可是紧张的氛围根本就不能够改变。 “林警官，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刚一进入片场，梁游龙就迎了过来，他因为我的原因一直都无法离开片场，他的脸上神情异常的着急。 “张凯，带梁医生去画廊！” 我看了一眼张凯，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盯好这位法医，然后再次走向那个小房间。 此时此刻我还无法确定梁游龙就是五人组的成员之一，所以我和他之间还无法撕破脸皮，现在正好可以借助刚发生的案子，堵住他想要离开的嘴。 梁游龙听说还有案子，脸上顿时露出不悦的神情，可碍于自己的职责，他自然就无法提出离开的话题，只能够轻叹一声，跟着张凯去检查那具尸体。 “嘭！” 就在我们试图敲开周涛的房门，想要跟他再聊几句的时候，突然发现房门居然被人从里面反锁了起来，由于案情的紧张，我们只能够强行的将房门给撞开。 “不好！” 随着房门开启，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在这黑暗狭小的房间内，大量的血迹，异常的醒目。 周涛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头颅被人用重物砸的粉碎，就像是一具无头尸体，那头颅内的脑浆混合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令人作呕。 “开灯！” 我大吼一声，黑暗中就看到有人按亮了灯光，然后房间内的一切，就变的明亮起来。 这房间原本就不大，到处都堆积着书籍，让房间更加显得狭小，而这也是周涛最喜欢的工作环境。 周涛的性格上是有缺陷的，他异常的自卑，自尊心又特别的强，这或许是他会被人控制的根本原因。 随着灯光开启，我顺着那没有血迹的地板来回的走动，这房间的狭小，会使得打斗的痕迹异常的明显，可是我反复看了几遍，根本就没有发现丝毫打斗的痕迹，甚至那鲜血，都没有溅落的迹象。 这就很奇怪，周涛是很少走出房间的，而且在片场外到处都是警察，怎么可能会有人敢在外面杀人，因此这杀人事件按道理就应该发生在房间内才对。 同时这房间内的一切却是都告诉我，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从我们进来的情况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一处密室，一般的情况下，百分之九十五的密室杀人，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这周涛的死因蹊跷，他的头部被人打碎之前，应该就已经死亡，或者昏迷，他是被人带到这里放血而死，在这种死法之上，他和之前死亡的记者张亮很像。 随着周涛的死亡，我也意识到，原本我们想要求证张脸身份的想法落空了，杨淮死了，周涛也死了，能够知道张亮身份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如果想要找到案发第一次现场，就需要先破开这密室杀人的谜团！” 我在房间内又看了几眼，我上学的时候，曾经研究过一些密室杀人的案例，对于密室杀人，有着一定的经验。 一般的密室杀人，都会选择密封的环境，这样的目的一个是制造恐慌，另外一个就是为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而密室的环境是相对的，一般那些只有一条可通行路线的房间，也被称为密室杀人。 密室杀人的奇特之处在于，密室的完全密封，凶手的凭空消失，就像是魔术师一般，让人充满好奇。 但通常密室杀人的手法细分起来，也不过是三种，一种是虚张声势，就像是之前在唐氏酒店，陈局长的管家杀死陈洛维一般，那消防门看似是关闭了，实际上只是和酒店经理导演的一处戏而已。 第二种自然就是机械原理，凶手利用擅长的杠杆滑轮等原理，通过一处细小的孔，或者别的方式，在离开房门之后，将房门关上，从而造成密室的假象。 这种密室杀人比较常见，通常都是被害人比较近亲，对于环境很了解的人才有机会这样作案。 至于第三种密室杀人，就是投毒，就像我们之前找到诸葛文龙等人，他们在密室之中，里面的空气被抽空也足矣致命。 在这起案件中，被害人的死相，自然就让人排除第三种，我本人更倾向于第二种杀人方式。 我留意到门扳手的位置，的确有一些勒痕，这痕迹很像是人用丝线摩擦出来的。 “如果是丝线，为什么案发现场没有呢？” 我疑惑的看向门口的四周，这件密室的形成，极有可能是一根细小的丝线完成的，这丝线极细，能够承担这样的任务，其本身就必然极具韧性，而且不易折断。 这样的材质，就使得它一旦完成任务，就很难被抽走，但是在现场我并没有看到任何的痕迹，甚至除了门把手之外，就再也没有见到别的勒痕。 我抬头看向不高的屋顶，如果凶手想要通过丝线完成这个任务，就必然要借助滑轮之类的东西借力，否则单凭丝线，其失败的几率将会太高。 “这隔壁是什么？” 突然我想到了这房间的四周，如果凶手真的是用丝线把房门关上，他就必然要站在门外或者别的地方，而相比案发的门口，恐怕隔壁才是最佳适合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九章：祭司 在周涛的隔壁，是片场的化妆间，这里堆放着大量的道具，还有不少的化妆台，刚一进去，就能够嗅到一股奇特的味道，多半都是戏服混着化妆品的气味，令人作呕。 这化妆间是唯一和周涛房间相邻的房子，而且是背靠着背，如果平日里想要串个门，却是需要走过大半个片场才能够做到。 刚才警察已经开始清场，化妆师和演员们都已经被带了出去，所以这里同样也是空的。 我走向靠近周涛房间的那面墙，发现这墙壁之上挂着不少的假发，只能够凭借感觉，一点点的摸索。 “有了！” 很快我就在假发中发现了一个细小的缺口，当我用发丝塞入小孔的时候，发现那发丝居然毫无阻碍的就进去了三十厘米，这无疑是证明了两个房间彼此是通的。 但是我很纳闷，在周涛的房间内没有发现滑轮之类的东西，从这面墙到门口的方面门，最少也要两米的距离，就算是韧性极好的琴弦，也会因为拉力的原因崩断，而如此细小的缺口，必然只能够用一根，我不知道凶手是如何抽走作案工具的。 在化妆间的墙壁之上，很容易就能够制造一个悬挂滑轮之类东西的地方，而我一直坚信有滑轮的原因，就是那房间的房门，只有从里面才能够关上，这是周涛之前设计，用来避免人打扰的作用，却成为了凶手利用的手段之一。 从化妆间到周涛的房间房门，那是两米的距离，这种距离如果是直线，很容易就断裂，而且力度也未必够，因此就需要一些省力的工具。 之前我的想法，凶手必然是在门把手的位置，固定了丝线，然后通过透明胶布之类的东西，将丝线固定在自己需要转弯的地方，然后透过小孔，来到这化妆间。 可是现在看来，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这样实施，想来凶手应该是用了更加隐秘的杀人方法。 此时案件再次进入了死胡同，周涛的死亡，警方没有发现炸弹，这对于我来说，都是打击，这一刻我的处境，就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哪怕再如何的坚持，始终会有一种力量让你落下。 “不对！还有梁游龙！” 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之前的记者，还有画廊中死亡的神秘人，他们的死亡都是毫无逻辑可言，但是在周涛这里并非如此，他是五人组的成员之一，他的死亡，极有可能是有人想要试图灭口。 而现在齐宏宇和那伪装的记者消失，剩下的已知的人，就只有梁游龙还在，如果他真的是五人组的成员，那之前齐宏宇等人消失，他没有离开，这就使得他极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被攻击的目标。 “林队！” 李思琪从门口的位置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还带着血迹的衣服道：“我想我找到练衣裳口中说的标记了！” “标记？” 我的神色一愣，却是很快就恍然大悟起来，之前练衣裳在那段广播之中，曾经说过，在五人组的身上，都留下了标记，而这个标记因为始终无法断定五人的身份，所以一直都没有找到。 被李思琪这样一提醒，我急忙走向那件衣服，在衣服的口袋里，有着一张带着血色的‘5’字，这个自己被血水染红了上半部分，却也足够说明，这周涛的确是五人组中的老五。 “快去找梁游龙！” 发现了这个线索，我顿时更加着急起来，既然周涛的身上有这样的标记，想来梁游龙的身上也应该有才对，而我们只要对梁游龙进行搜身，就可以证明他是不是五人组之一。 这也是我之前的疏忽，如果早一点对周涛进行搜身，就可以断定他的身份，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愿意过早的打草惊蛇，却最终害他丢掉了性命。 “林队，我觉得咱们的重点，应该想想练衣裳在那里！” 李思琪却是并没有跟我离开，而是冷着脸看向我，缓缓开口道：“这伙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如今让他们自相残杀那是好事，省的咱们去一个个调查，但是练衣裳不同，如果她离开了九洲城，咱们就再也没有机会抓她了！” “你说什么？” 我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不管周涛他们有没有被催眠，杀了人的确就应该付出代价，可是我无法容忍的是，李思琪的态度，任何罪犯都需要法律来制裁，而不是现在这样由犯罪分子决定。 “我说的有错吗？” 李思琪并没有退缩，反而站的笔直道：“从一开始这个案子，你就一直不敢去面对练衣裳，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逃避，有多少次都可以抓住她，只是你不愿意动手而已！” “我并没有任何的松懈，我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抓住她！” 我的脸色已经变的严肃，并不是因为李思琪的话语让我愤怒，甚至看着之前还很稚嫩的丫头，如今已经变的独当一面，我反而还很欣慰。 “关于她的事情，我没有一丝的隐瞒和动摇，这些年来我和她更是没有丝毫的联系，我唯一见到她的那一次是这九洲城，在那仓库，当时的局面混乱，之后又发生爆炸，我想要抓捕却也无能为力！” 我轻叹一声，对于练衣裳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要自责，我很想抓住她，不想要她再继续错下去。 但是练衣裳的智商太高，她的能力也太强，我根本就无法抓捕到她，只能够一路被她牵着鼻子走。 “那海秋书店呢？” 李思琪依旧没有完全信任我，对我这里还存有疑惑，特别是海秋书店的事情，她始终耿耿于怀。 “海秋书店我只是听她提及过几次，之前并没有留意过，那次前去也是偶然想起！” 我轻叹一声，这也是我的心结，我如何也没有想到，多年前和练衣裳相处的细节，在一些时候会成为破案的关键所在。 对于李思琪的怀疑，我也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因为我之前也对她有过怀疑，我甚至很欣慰这种合作，彼此之间并不藏着掖着。 我看向李思琪的目光不知不觉的有了变化，我不得不再次正视面前的李思琪，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丫头，成为了我可以倚靠的同事，可以把后背交出去的战友。 “两位警官，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谈情说爱呢？” 就在我还想要再解释几句的时候，化妆间的门口，突然传来了聂衣裳带着醋意的声音，同时她的右手一甩，就将一本书丢给了我。 “什么东西？” 我本能的接过那本书，我和李思琪走的太近，引起聂衣裳的不满，这并不让我诧异，毕竟她是站在练衣裳那边的。 “哼！” 李思琪见到聂衣裳，脸色整个人顿时阴沉下来，冷哼了一声，直接就转身离开，显然最后还是被我说服，去找梁游龙去了。 “亡灵祭祀？” 我看了一眼书籍的名字，这书很厚重，书皮都是黑色，翻看书籍，这是一本很诡异的，里面的书页全部都是用黑色的纸张书写，看上去异常的压抑。 “这是在周涛的房间内发现的！” 聂衣裳对于我还有些不满，一副爱答不理的神情，如果不是要帮助我见到练衣裳，估计她早就已经扭头就走了，能够从她的眼神中，明显的看到嫌弃。 “这不是周涛的书！” 我的脸色一变，之前我研究过周涛的书，他的书大多都会在其上做一些注释，这是一种自身的习惯，极难改变，也是为了方便他的记忆。 这周涛很喜欢手写的感觉，所以凡是他看过的书籍，一般都会有他的字迹存在，而他的字体又很特殊，如果看到，我必然能够一眼认出来。 可这一本书却是并没有这样的痕迹，一本不是周涛的书籍，却是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而且是这样的一本书，这自然不禁让我怀疑它存在的意义。 “死亡的魂，需要祭祀才能够升华，罪恶的灵魂注定要被拘禁在深渊之中，我是亡灵的祭司，我要将恶鬼都关押在罪恶深渊之中！” 我忍不住轻念出了书籍中的一段话，整个人都有一种恍惚之感，这段话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却说不出来曾经在哪里听到，或者看到过。 “这本书上你有什么发现吗？” 想不出所以然来，我只能够看向聂衣裳，这本书是她发现的，而且拿来给我，应该是有所得。 “这本书我曾经在她那里看到过，这本书我曾经问过她，可她并没有说！” 聂衣裳也有些诧异，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本书会出现在这里，她可不相信这书是练衣裳放的。 “她看过的书？” 我眉头皱的更深，这本书的内容很是灰暗，正常人看了都会不舒服，而长期看的话，必然整个人都会心灵扭曲，我可以想象，练衣裳看这本书的时候，应该是处在某种痛苦的边缘。 “这些人是说自己是祭司吗？” 第一百五十章：借刀杀人 亡灵祭祀这是一本十六世纪的古书，在当时就被列为禁书，之后一度被人焚烧殆尽，而我手中的这本，自然不是什么古书，而是后世有人私自印制的违禁品。 传闻，凡是看过这本书的人，不是自杀就是杀人，一时间在西方都对这本书充满恐惧，认为它是被恶魔施了咒语的书籍，所有看过的人都将坠入地狱。 但是同样有人侍奉这本书为圣书，因为其中绝大多数的话语，都是直抵人内心深处的欲望，还有对于现实的控诉。 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问题被解决，很多新的问题发生，可是人的贪婪和愤怒，却从未被净化，所以不管任何的时候，这本书，都依旧具有蛊惑性。 关于这本书的一切，都是我之后才知道的，当时拿起这本书，翻看着里面近乎于疯子的言语，我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并没有别的念头。 “这本书要好好调查一番！” 我合上了那本书，感觉自己的头都昏昏沉沉，有些眩晕，对于这本书，自然就越发的忌惮起来。 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涛会给我那样的感觉，他八成也读过这本书，而且他的心中有着太多对于社会不满的控诉，自然也就会越看越容易着迷。 在周涛的心中，必然也把这本书当做宝典，其中的每一个段落，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标点，都应该被其视为神圣不可更改的，这也就自然不会在其上留下笔记。 “是不是在别人的身上或者家里，也能够找到这本书？” 我不禁生出一个想法，之前我一直都很好奇，这五个人虽然不是意志多坚强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催眠，而且是那种几乎是无限循环的状态。 现在我才终于有了答案，这或许都是源于这本书，长期翻看这样的书籍，自然就会降低内心的防御，从而被人有机可乘。 这样一想，很多事情都变的合理，那催眠师选择的人，大多都是有心理缺陷，或者是对社会不满的人，而这本书的出现，就是一个引子。 “不能够任由这本书继续传播下去！” 那时的我，尽管不知道这本书在历史上的事迹，却也意识到了这本书的危险。 “真正危险的是人心，能够被这本书诱惑的人，自身也是弱者！” 聂衣裳神情轻蔑的开口，刚才她也看了这本书，却没有任何的不适，在她的眼中，这本书写的东西有些浅显了。 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练衣裳是个变态，她身边的助手自然也不简单，轻叹一声道：“人都有虚弱的时候，这本书是钻了人性的空子，留下终究是一个祸害！” “约瑟用人皮制造了一件外衣，用脑髓涂抹了领口的色彩，他拿起了骨头制成的长矛，他用头颅端起美酒，他在大步向前，他是命运选中的祭祀，他将征服罪恶，让黑暗降临！” 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打开了书籍，或许是之前已经有了心理防备，所以这一次我心态好了很多，但是当我看到这样一段话，整个人确是一愣。 这本书中描述了很多人，他们都在用极致的方式犯罪，可是这本书将这种罪恶写的高尚，写的美丽，甚至有些神圣，就如同教徒看到圣经一般，从而减轻了犯罪的罪恶感。 而这样一段话，不禁让我联想当之前在画廊中见到的那具没有人皮的尸体，我在想，是否和这书上写的一样，那人皮被制成了凶手的外衣。 如果这个猜测成真，那么周涛的死亡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凶手用如此歹毒的手段行凶，就是为了获得脑浆，而在这之后，他会收集被害人的骨骼和头颅。 这个猜测一瞬间就被我认可，凶手必然是一位信奉亡灵祭祀入魔的疯子，而接下来如果我们不能够尽快的阻止对方，那还会有两个被害人出现。 “不对！” 我捏了捏自己的眉头，虽然我的想法极有可能是接近真相的答案，但是我觉得我忽视了太多的问题。 之前那个实习记者张亮的死亡，如果细算起来，现在已经死去了三个人，而这书中却是没有这样的提及。 这里杀人的极有可能是五人组的成员之一，如果杀死的人是四个的话，那剩下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练衣裳让我们找的存在。 但这看似合理的背后，却又不合理，至今我们只能够确定周涛是五人组之一，之前的记者张亮，还有那疑似杨淮的人，都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们是，可他们都死亡了。 这两个问题一直都困扰着我，这片场内发生的案件彼此之间都有着关联，却是缺少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这个案子很难再有进展。 “梁游龙？” 我的目光深邃，突然想到了那位法医，如果这是一场五人组之间的相互厮杀，那么接下来最危险的，应该就是他了。 “可能是他们在内斗，毕竟他们和你一样在意那威胁！” 聂衣裳缓缓开口，她也同样很在意这个案子，如果我不能够在练衣裳给出的最后时间内破案，那将意味着哪怕练衣裳想要见我，也不可能了。 她很了解练衣裳，她知道她的高傲，在预定的时间内没有到达，她是不会有任何迟疑的进行她的计划。 实际上，我也很清楚，绑架陈局长的她，实际上已经开始身不由己，她的计划必须紧凑，不允许有任何的衔接出现问题，这是她的性格，她要的是那种完美。 聂衣裳的话很多，经过这两个月的时间，练衣裳的名字，恐怕早就已经达到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步，哪怕是五人组也不得不在意她的威胁。 而此时我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练衣裳的威胁，我想要逼出这五人组必然是十分艰难的过程。 眼前我所处的困境，实际上已经是练衣裳帮了很大忙的结果，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依旧破不了案子，那我的确真的需要提前离开这个岗位了。 我此时采纳了聂衣裳的分析，这五人组的内斗已经开始，同时我也意识到，这五人组既然因为惧怕练衣裳而选择自相残杀，那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又应该如何的自处？ 要知道，练衣裳要的可是这五个人的归案，那么五人组中的任何一个人成功杀死所有人，也依旧无法改变这个决定，按照我的推断，五个人联手反而是最佳的选择。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这五人组的分崩离析，必然是有我不知道的原因，但是我却可以大胆的猜测，这里面是否蕴含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李代桃僵。 要知道，除了记者张亮之外，剩下的两具尸体，都不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确定被害人的身份，这很难确定是否就有人想要借此打个时间差，鱼目混杂。 毕竟练衣裳不在现场，她要的东西只是这里五个人绳之以法，或者说死亡，但死去的五个人，究竟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判断。 凶手碍于练衣裳的威胁，不得不做出抉择，因此他要是选择这样的杀人方式，也未尝不可。 而我作为这件事的直接参与者，我必须要确认这些人的身份才能够做出自己的判断。 周涛的死亡，透着古怪，他死的太快，也太突然了，在那么多警察的眼皮底下杀人，而且有时间伪装成密室杀人，这本身就拥有极大的难度，可偏偏对方悄无声息，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已经完成了。 “周涛是真死？还是假死？” 我眉头深锁，周涛身后那个5字，实际上已经说明了周涛的身份，可这并无法代表，死去的人就是周涛，毕竟尸体的整个脑袋都已经碎掉，根本就无法辨别被害人的身份。 “如果是真死，那就是五人组出现了内乱，可如果是假死的话，那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催眠师！” 我的目光深邃，这一刻想了很多事情，甚至将这个案子仅有的两个可能都分了出来，这是两手准备，不管是两者中的哪一个，都不会令我惊讶。 这并非我的多疑，而是这案子从一开始都透着古怪，这五人组的性质，喜好，以及手下的案子等等，都不能够被我所知，我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 “再去画廊看看？” 聂衣裳此刻开口提议，梁游龙已经去往了画廊，如果凶手真的是想要李代桃僵，就必然要杀死梁游龙才对，而在他动手的时候，实际上就是我们的机会。 同时聂衣裳的提议还有一个好处，在这片场内，已经没有了我们要找的人，与其在这里钻牛角尖，还不如去画廊那边，最少对于那里，我们现在依旧是一无所知。 “好吧！” 我轻叹一声，聂衣裳的提议和我的想法很接近，我也想要亲眼见证那即将出现的第四气杀人事件。 “梁游龙会死吗？” 在迈步的刹那，我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对方真的死了，我这是否属于助纣为虐，或者说我是借刀杀人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记忆重组 夜已经深，经过之前的闹腾，大家彼此都已经很是疲惫，所以人群也变的安静不少，大多数的人都是找个角落蹲着，或者索性就闭上眼睛睡觉，实际上这个时候，如果不是真的很累，又有几个人能够睡的着？ 零星的几个人，神情异常的不安，显然还没有放弃，依旧在和警察们对持，依然坚持要离开这里。 进入画廊，就必然要从片场内绕一圈，我并没有穿警服，所以不至于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反倒是不少年轻人，都在偷偷打量我身边的聂衣裳。 显然她意识到了今晚会不太平，所以聂衣裳穿的是一身运动装，脸上也并没有化妆，可却仅仅凭借她的脸孔，就足矣让人印象深刻。 对于别人的目光，聂衣裳选择了忽略，但她从化妆间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向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此刻我虽然关心梁游龙的安危，却从未停止过对聂衣裳的观察，毕竟她可是练衣裳的帮手，她的很多案子，都是由她配合的，而这一次是否也是这样，我还抱有迟疑的态度。 根据聂衣裳的自述，为了稳妥起见，我是应该先将她关入警局之中才算保险，毕竟她本身也是危险人物，而且在完成练衣裳遗愿之后，她是否会跟我去警局自首，这也是一个未知数。 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将聂衣裳的身份告知别人，这是我有意瞒下的，因为我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警局内部必然也会如同我一样的纠结，而我承担不起聂衣裳被抓的风险。 从一开始，我就在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个陷阱，对方算准了我不会抓她，所以才会如此，但实际上，就像对待周涛的态度一样，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那幕后的人，而聂衣裳和周涛，都不过是别人的傀儡而已。 这样的做法异常的冒险，到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最后我是一无所获，可我觉得我有必要冒一次险。 “怎么了？” 聂衣裳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忍不住眉头皱了一下，脚下却是急忙加快了一些。 “没事！” 我摇了摇头，也加快了步子，李思琪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道理应该是追上了梁游龙，如今那电台里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说明那梁游龙现在极有可能还活着。 再次走向画廊，那条长满野草的路，在深夜显得越发阴森，几株上了年纪的柏树，张牙舞爪，就像是那阴间的鬼兵矗立在森罗殿的门口。 此时的我有一种错觉，看到这些野草，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长发，想到这里，不仅就有些头皮发麻。 “奇怪，这里的画怎么感觉少了一些？” 带着莫名的恐惧，我走进了画廊，可是这一次和我半个小时前到来的情形，却是完全的不同。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为自己见到如此之多的油画感觉震惊，那油画独有的浓重色彩，让我感受到了色彩的刺激，这两者结合之下，形成了难以忘记的震撼。 这一次，虽然油画同样很多，可却是没有了这样的感觉，甚至给我一种，好像画减少的错觉。 我缓缓的闭上双眼，这一刻的我，只能够从自己的记忆之中去寻找答案，虽然掌握记忆宫殿的时间很多，可这东西就像是某种天赋，除非经历巨大的变故，既然掌握了，就不会轻易的失去。 眼前是一片暗红色，接着有点点金色的光点快速的朝着飞来，就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快速的划过。 在那黑暗之中，似乎有着一双手，在快速的勾画出一座宫殿的形状，这宫殿渐渐的靠近。 之前的那一次，记忆宫殿的开启太过于突然，这还是我第一次留意到宫殿的形成，这个画面让我感觉震撼，因为我看的很清楚，那双手源于我自己。 记忆宫殿的存在，曾经被我质疑，而现在我才真正的意识到，如果我能够早一点相信自己，那这记忆宫殿会出现的更早，因为它的一切力量都源于我。 宫殿的门缓缓开启，接着是宫殿内的一口盒子打开，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上却是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完成。 我的面前，再次回到了我之前所处的画廊，可是和我之前进入记忆宫殿的不同，这里一片混乱。 这里没有我想要的画，有的只是一片片奇形怪状的色彩，还有那一只只孤零零的画框。 “记忆的方法不对吗？” 我的眉头深锁，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之前的开启记忆，是因为我要记的是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还有那些我看到却没有记住的角落。 可这一次不同，我要记住的是这些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情绪的画布上的色彩，而以往我从未接触过油画，所以在我的记忆宫殿内，就难免会有了错乱。 但这并不至于让我就慌乱，这记忆宫殿里的东西，本身就不是一成不变的。 对于这里的记忆，都有它自身的意义，也就是自身的排列顺序，面前的混乱，不过是我还没有整理的结果。 而且好在，外面画廊还有那些字画的存在，这就让我的恢复，并非是凭空而生。 “这是我进门看到的第一幅画！” 我指向第一个画框，远处那些色彩快速的飞来，此刻的我就像是一个画家，慢慢将这些颜色剥离出来，和那些画家的即兴创作不同，我这位画家，更像是在临摹，或者说粗劣的复制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幅幅画出现在画框之中，尽管和外面的画相比，依旧还存在一些细微的差距，但是大体上的颜色却还是对的。 “少了五张？” 当我将色彩全部用尽，却是整个人都是一楞，在这记忆宫殿内，有五副画没有显露出来，而这个数字，在这个案子中，又是那么的特殊。 “我记得这里有一幅，是唯有那画的旁边！” 我的眉头深锁，我口中的画，自然是那幅疑似练衣裳的画，消失的画中，有一副就在这画的旁边。 之前进入画廊的时候，我们先是被色彩占据了视野，然后又是那幅练衣裳的画，之后就是奇怪的尸体，以至于就算在记忆宫殿中，也没有留下这幅画的样子。 “真的没有留下吗？” 我站在宫殿内低吼一声，对于记忆宫殿，我一直都很期待，在我的认知中，只要我能够看到的东西，它都会被记下，哪怕是我不懂的油画也一样可以。 在画廊内，我的确没有留意这样的五幅画，但是在进去的那一刹那，我必然仔细的观察过现场，所以这五幅画，也必然是在我的记忆之中才对。 “果然？” 突然我的眼前一亮，只见刚才那幅画，居然开始有色彩一点点的溢出，然后慢慢的汇聚成了一副画。 紧接着，就是另外的几幅画也都随之慢慢的显露，这些正是我记忆之中的油滑，只是因为我记忆的残缺，导致这些画都显得有些潦草。 而且让我又有些失望的是，哪怕还原了这五幅画，也丝毫没有让我从这些画中间找到任何的线索。 “难道是它们的位置？” 我心中犯疑，世间的任何事情，都必然能够找到解释，而那凭空消失的五幅画，也绝对有其消失的理由。 作为案发现场，当警察第二次返回，发现少东西之后，几乎就可以立刻做出判定，这消失的东西是和案件有关的。 这里的案子有些奇怪，在我们离开之后，居然有人能够当着如此多警察的面，悄无声息的移走几幅画，这五幅画自然也就变的更加重要了。 “这五幅画并没有任何的秘密，应该是他们的位置！” 我来记忆宫殿之中踱步，然后不自觉的走向那之前悬挂尸体的位置。 之前是李思琪发现了这里死人的事情，然后当时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胖子被人剥光人皮丢了下来，惊慌之下，以至于并没有去留意所有画的布局。 如今记忆重组，这缺少的五幅画，反而突显了出来，当我将他们复原之后，仔细观察这五幅画，想要寻找到可能和案件有关的线索，可却是发现，这五幅画很普通。 “不对，如果只是普通的画，为什么要藏起来？” 我的眉头深锁，事出反常必有妖，而现在这五幅画的莫名失踪，自然有其深意，在我想来，这件事，必然关联着整个案子，甚至有可能是解开所有案件的钥匙。 “是我忽视了什么吗？” 我站在油画中间，目光扫过这些色彩鲜明的画，对于一位不懂油画的人来说，这些画在我眼中，也就是好看，至于还有没有更深层次的意义，我自然也就看不懂。 在我想来，这些画的秘密，极有可能是画中的内容，可是这个想法，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越是这样想，我就越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不对！这些画没有问题！” 突然我整个人惊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走进了思维的误区，骤然间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第一百五十二章：反常 “是这些画的位置吗？” 我刻意的将自己的视角拉高，让自己能够看到这些画在天空之上的排列，可是这些画在我的眼下，不管如何的去变，依旧没有被我看出规律来。 “还是不对！” 我再次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有些拥堵，我陷入了一个无法想出结果的死胡同里，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哪怕用再多的时间，也最多是把胡同撞开，而不是答案。 “放空！” 在心中我忍不住低吟了一声，现在的我，当务之急应该是把自己心中的所有想法放下，从头去梳理这个案子。 “开！” 我指向其中一个盒子，那里存放的是我在进入片场之时的记忆画面，那里有着我第一次见到齐宏宇的片段。 在这记忆之中，我并没有留意到人群中普通的齐宏宇，但是我却发现，在这画面之上，齐宏宇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两个人似乎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齐宏宇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我的目光闪过一抹精光，之前我们和齐宏宇交流的时候，他一直都说自己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可根据这画面，显然齐宏宇在这方面撒谎了。 我快速将这个人的样子提取出来，一位留着长发的年轻人，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下面是黑色的长裤，他的样子很普通，眼睛很小，鼻子也很小，却是有种女孩子家的娇气，这恐怕正应了那句，男生女相吧！ 得到这个线索，让我的精神顿时一阵，急忙去打开别的记忆画面，试图去搜索这样的一张脸，可让我诧异的是，自从那个画面之后，这张脸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片场最起码也有三百多人，虽然我并没有全部都一一看过，但是这片场的地方并不大，而且又有警察的存在，一个人不应该凭空消失才对。 “消失？” 突然我灵机一动，这才意识到，原来我一直都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齐宏宇他们，究竟是怎么从这样严密的环境之下消失的，如果不能够解开这个问题，那么破案就永远不会有进展。 “难道是这五幅画的问题？” 我再次将问题和之前的五幅画结合起来，但是很快我自己就否定了这个看法，这画廊虽然很大，但是这里绝对没有密道之类的东西，而且这五幅画，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禁区，我不愿意再次贸然的进去。 记忆的画面，一幅幅的打开，这些画面绝大多数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我不愿意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齐宏宇的意外消失，太过蹊跷，而不管是片场还是画廊，我们都仔细的搜查过，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这很反常。 我不相信有人可以凭空消失，哪怕齐宏宇是建筑师出身，也并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笨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突然我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就在刚才想到齐宏宇的身份，我才猛然的惊醒过来。 在片场之中，我们没有见到齐宏宇，在画廊内也没有见到别的人，那并不能够说明齐宏宇他们消失了，也有可能是以一种我们不知道的形式存在。 我这样说自然不是推崇迷信，也不是说那玄之又玄的隐身术之类的东西，而是我想到了一个被我们忽视的问题。 把整个案件看成是一个巨大的环境，我们有三个人失踪了，可却在案发现场中，我们也拥有了三个尸体，这是否能够说明，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失踪，而是变成了尸体？ 要知道，那些尸体都已经被人处理的面目全非，但是从体型上已经很难的分辨，至于那记者张亮，他是否也是五人组之一，实际上我们也并不清楚。 但我很清楚，如果张亮也是五人组的成员，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有人伪造了他们失踪的迹象，实际上他们人都已经被人处理掉了。 “也有可能是有人李代桃僵了！” 我的目光闪烁，根据现在的证据判断，杨淮应该是无辜的，但现在找不到他，极有可能他真的死亡了，这意味着，他代替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案件的关键所在。 “轰！” 就在此时，我的脑海轰鸣，之前的画面全部在崩溃，这记忆宫殿的时限已经到，根本就无法继续维持了。 “想什么呢？” 外界，聂衣裳神情不解的推了我一把，指向一处道：“这个地方有一滴血！” “血？” 回归现实有些许的眩晕，可聂衣裳的话还是传入到了我的耳中，并且让我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急忙顺着她的目光指向看去。 之前画廊命案中，一直令我疑惑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凶手把那人活剥之后，在现场留下的血迹并不多，这几乎是贯穿这三个案子的唯一线索。 张亮的死亡，梁游龙给出的答案是中毒，这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周涛死亡的时候，那现场留下的血液也并不够多，他的死亡极有可能不是来自头部的致命一击。 案发现场，并没有留下凶手的凶器，这说明凶手清理了现场，但我之前就观察过，书房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张亮应该是死亡之后被人移到书房的。 如果我的观察没有错，那现场的鲜血就不是周涛的，那这鲜血是谁的？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聂衣裳有些生气，推了我一把，自己走向那油画前，然后蹲在那里，低声道：“奇怪，这里的布局很奇怪！” “这里是案发现场！” 我也跟了过去，在地上看到了一些不易察觉，血液溅落的痕迹，而这血迹，距离之前那血色画布还有一些距离，以我的经验，并不是那尸体溅落过来的。 在地上发现了原本不属于案发现场的血迹，这也不难理解，那就是这里极有可能，还发生了另外的案子。 此刻我才终于明白过来，之前那些被隐藏的油画，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掩盖这些血迹。 “奇怪，如果这些油画是隐藏血迹用的，那为什么要移走呢？” 我的眉头深锁，这移走油画的人，必然不会是凶手，可如果是李思琪发现了这些血迹，她必然会通知我们的，而且很奇怪的是，进入这画廊之后，我们就没有看到李思琪。 从片场到画廊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在来的路上，并没有见到李思琪他们的身影，她好像也凭空消失了一般。 “如果不是李思琪，又是谁呢？” 我缓缓站起身，快速的走向画廊的后面，之前齐宏宇等人的失踪还能够理解，我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可是李思琪她们可是带着枪的，就这样消失，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还有这现场留下的提醒，也未免太简陋了一点，如果我们没有发现油画减少，那也就无法发现这些血迹，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我会理解为这是对方为形势所迫，可是这五幅画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刚才记忆宫殿中，我开启了俯视，观察过这五幅画，这画的彼此之间都有着一定的距离，而且是不规则的，这说明这个人有足够的时间留下讯息。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这个讯息不是给我看的！” 我的目光扫向一旁的聂衣裳，如果说这里还有人对这里的案件感兴趣，那就只有我身边的人了。 “看来你也不笨呀！” 聂衣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显然她也有了和我一样的想法，不过她轻蔑的冷哼道：“你不要忘记了，这里除了我们到来之外，前面还有一个人来过了！” “你怀疑李思琪？” 我神情一愣，整个人都傻掉了，现在所有人都可以去怀疑李思琪，毕竟每个人都有怀疑的权利，但聂衣裳可是练衣裳的帮手，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这样的一个角色，居然会怀疑别人，这让我一时间脑袋无法思考了。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她吗？” 聂衣裳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自从表明身份之后，她对我就一直没有好脸色。 “如果这件事是她布下的局，必然会有她的方式让那些她想要对付的人无法离开，而她却是要借助你的手，你不觉得反常吗？” 聂衣裳露出思索的神情，她是练衣裳忠实的追随者，因此她很了解那个女人，毕竟她们彼此都是女人。 “是有些反常！” 我急忙点了点头，之前我一直都以为这是练衣裳在结束生命之前跟我之间的收官之战，可是被聂衣裳这样一说，我才意识到，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在以往的时候，每逢有案件发生，练衣裳都会给我提醒，而这一次却只是一段简短的录音，这的确是很反常的行为。 而且练衣裳的手段，如果真的想要惩戒凶手，完全可以自己动手，根本就不会借助别人的手，更加不会允许这些凶手在这里玩内斗。 “你有没有想过，那段录音是假的？” 此时的聂衣裳，突然抛出了一个无异于炸弹的话题，嘴角阴冷的看着我。 第一百五十三章：精神分裂 聂衣裳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在我的心中形象顿时就高大了起来，如果不是我还有一些判断力，我几乎会立刻就改变了侦察的方向，而她也就成为了一个大忽悠。 “姐姐，你在逗我玩吗？” 我并没有相信聂衣裳的话，反而有些玩味的看着她，她自己明明是双手沾满鲜血，我就不明白，她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 “你个白痴！” 聂衣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看向这间画廊道：“你就没有发现，这里实际上就是一个骗局吗？” “你少危言耸听！” 我意识到聂衣裳并没有停止忽悠我，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可我心中却是有些松动，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聂衣裳如此的认真。 “我危言耸听？” 聂衣裳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如果这里的一切，真的是她布置的，我相信她必然会给你更多的提示，而不是让你一个傻子在这里自以为是！” 我本能的捏了捏眉头，这聂衣裳的话语虽然尖酸刻薄了一点，可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自从这案子一开始，凡是练衣裳的案子，都会主动的给我发短信，而且会不时的给我一些提醒，虽然最终她都会取得胜利，但是每一次她都会猫捉老鼠一般，总给我赢的希望。 这种行为，通俗一点就叫打一巴掌给一颗枣，可在这个案子中，为了追查练衣裳的案子，我来到这里，结果却是只得到了一段录音，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就再也没有东西了。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我们警察的动作太快，导致练衣裳无法进入这里，又或者不方便现身也有关联，可就算这样，似乎也有些难以解释。 “你和普通的警察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你离职之后，又会快速的恢复职位，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 聂衣裳冷冰冰的看着我，指向这整间屋子的油画道：“你现在看看这间屋子，有没有觉得这些画有些眼熟？” “眼熟？” 我神情一愣，顺着聂衣裳的目光所指，这些之前还很陌生的油画，在我的眼中居然变的熟悉起来。 “不要跑！” 我的眼前画面突然一闪，看到一位身穿碎花裙子的小女生，正快乐的往前面奔跑，而一位四五岁的男孩正在身后一边大喊，一边快速的追了上去。 “小珍，长大了做我老婆好不好？” 一片荒芜的厂房里，两个年幼孩子并肩坐着，男孩有些羞怯的开口，却是直接就迎来了女孩子的一巴掌。 “林涛，我说过，你这辈子只能是我娶你，你就老实等着嫁给我吧！” 小女孩双手掐着腰，一副老气横秋的神情，小小的年纪，却是霸道异常。 “小珍？” 画面一闪而逝，那些童年的话语却是在耳边响起，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身体一个踉跄，试图抓住那画面，却是险些栽倒。 这正是我童年时候的光景，那个时候的我，早已和那个霸道的女孩子许下了婚约。 这段记忆，不知道什么原因，随着长大已经很少被我想起，甚至已经渐渐的忘记，可是这一刻，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我再次的想起。 我和小珍青梅竹马，更多的时候是我被她打的鼻青脸肿，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想要当警察的诱因。 可是我也记不得是哪一天，小珍一家子突然悄无声息的搬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我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留下什么童年的记忆了。 “你到底是谁？” 从记忆之中清醒过来，我的眼中泛着泪光，死死的盯着聂衣裳，和小珍的感情，不过是年幼的相伴之情，算不得爱情，真正让我动容的是，这段我视为珍贵的记忆，居然被人翻了起来，这让我感觉到了侮辱和痛苦。 关于小珍的事情，我从未对别人提及过，就连李琦也都不知道，可现在居然被人翻了出来，加上之前聂衣裳不经意给我的错觉，这一瞬间，我甚至将她和小珍的身影有了重叠。 我的心中充满了苦涩，至今我这一生，算上童年的记忆，应该算是爱上了两个人，如果都是杀人凶手的话，那我这样的爱情，还真的是可以用悲催来形容的。 “你要怀疑的不是我，而是画这些画的人！” 聂衣裳并不惧怕我的目光，她随手取下一幅画，这画中是一个女孩子奔跑的笑脸。 她再次取下一幅画，那画中是一间废弃的厂房，而画中的女孩子，却是带着怒气。 “你是说这些画是她画的？”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之前我只是留意这些画的色彩，哪怕是重组也没有去在意内容，而如今被聂衣裳单独的点出，这才发现很多都是我年幼熟悉的画面。 在人的大脑里，有一种自动存档的能力，有些时候会把年幼的事情自动封存起来，却是在偶尔不经意的时候读取出来，而这样的记忆，也仅仅只是一个片段，想要多的细节却又想不起来。 而这些画，几乎画的都是我童年的记忆，这一刻，这些画在我的眼中，就不仅仅是好看而已了。 “不对！这不是她画的！” 我急忙摇了摇头，这些画中都有小珍的画面，而且很多都是我没有印象的场景，看这情形，更像是以旁观者的角度作画。 但是在我的印象中，我和小珍每一次跑出去玩，身边根本就没有别的大人或者孩子的存在，可除了她之外，又有谁有能力画这幅画呢？ “这些画为什么不能够是你画的呢？” 聂衣裳神情玩味的看着我，身体却是不知觉的朝着后面退了一步道：“这些画中根本就没有你！” “轰！” 一瞬间，我的脑海都在轰鸣，聂衣裳的话语对我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她说的并没有错，这是我童年的记忆，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更不要说是把他们都画出来。 可现在这些画就摆在我的面前，而且画面之中也并没有我的样子，这也就是说，极有可能这些画就是我自己在这里画的。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我感觉我的世界观都在崩溃，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这家画廊的神秘老板，就极有可能是我自己。 这一刻，我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比恐怖的境地。 我曾经看过一本二十四重人格，里面的主人公拥有了二十四个身份，这些身份在彼此不断的重叠交织，然后又在彼此的质疑。 此时的我，也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人格分裂，在我清醒的时候是警察，而在我沉睡，或者别的时候，则是这间画廊的老板，又或者是画师？ 这个想法，足矣让任何人为之疯狂，而我更是因为最近很少睡眠，几乎噩梦连连的情况下，开始试图接受这个真相。 这是很危险的行为，如果我是多重人格，当我发现另外一个人格之后，就极有可能会发生两个人格的碰撞，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究竟是扮演警察的我胜出，还是那画家胜出，根本就是一个未知数。 “你有没有想过当画家？” 此刻的聂衣裳，并没有因为担心而逃走，反而在继续的开口，她的语言此刻具有极强的诱惑性，显然是要将我引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多年的警察生涯，我很清楚我现在处境的危险，却根本无法抗拒她的指引，本能的点了点头。 年幼的时候，自然有很多幻想，我也曾经想过要当一个画家，可是对于我那样的家庭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很奢侈的想法，所以我并没有任何的机会。 “你是不是有太多的时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且每一次睡觉醒来的时候，都感觉很累？” “那是因为我一直在查案子！” 我愤怒的低吼，极力的想要辩解，可是声音却是越来越低，我发现我的反驳，居然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最近我的确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甚至于每天早晨都异常艰难的才能够起床，这是以往从未发生的事情。 更是因为之前接触案件的那一次奇怪的梦，在很多的时候，我甚至惧怕回到床上去睡觉，只能够一个人卷缩在沙发上，或者自己的车里陷入沉睡。 每次想到那冰冷的床，还有那女人冰冷的脸孔，我都会浑身出汗，而这一切都在平常的工作中被我极力的掩饰。 在警局决定让我回家休养，我没有拒绝，就是因为在那个时候，我的心中也已经认定自己确实需要休息，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支撑下去。 “你很喜欢这个小珍，但是你很自卑，所以你并没有追求她，但是在你的心中，却一直都幻想着和她在一起，所以你画了这些画，在这样隐蔽的地方，用那隐秘的身份！” 聂衣裳的脸色变的越发凝重，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击重锤砸在我的胸口。 这一刻的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很沉，很沉，而我的四周，似乎听到了海水的声音。 第一百五十四章：密室 海水的咸腥味道，还有潮湿，让我异常的不舒服，可我的身体无法动弹，我的身体感受到了来自海水的冲击。 “怎么会这样？” 我的心中突然开始慌乱，这京都市虽然临海，可是真正距离大海，足足有三百多里远，而我从未去过大海，更是没有见到过。 我不相信，有人能够瞬间将我横移三百多里，丢进大海之中，因此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现在的我应该是出于某种幻境之中。 这一刻，我骤然的警觉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掉进了聂衣裳的语言陷阱之中。 她用言语一步步的将我引入设定的圈套之中，然后再攻陷我的心理防线。 这一切说来简单，实际上要对我的一切都异常了解才能够做到，甚至在这之前，让我想起青梅竹马的小珍，恐怕也是对方的算计之一。 “怎么不说了？”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我猛然清醒过来，神情不善的开口，可是当我睁开眼，环顾四周，却是发现画廊已然没有了聂衣裳的身影。 “消失了？” 我呆愣在原地，感觉自己脑袋嗡嗡作响，我是真的懵了，聂衣裳催眠了我，将我引入险境之中，当我醒来的时候，她却是不见了。 “她找到了消失的方法！” 突然我意识到了问题，聂衣裳催眠我，并非是要害我，而是她洞悉了这里的秘密，并且不想让我知道。 这个结果让我有些难以接受，在画廊内来回的踱步，重点是围绕那五幅画消失的位置。 “这聂衣裳的话并非全部不可信！” 转悠半天没有结果之后，我不得不静下心来思考问题，聂衣裳之前能够轻易的催眠我，那是因为她的话，的确触动了我的心，而这或许就有从这里消失的秘密。 “难道只有女人可以看出这里的秘密？” 我脑海中不禁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我在破案之上不如练衣裳，不代表我比李思琪和聂衣裳也差，可是在这个问题上，我明显是找不到门路，我只能够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 “不对！哪怕齐宏宇和周涛都已经死在了这里，那之前冒充张亮的人，也不是女人，所以这里的秘密和性别没有关系！” 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索性蹲在地上开始思考问题，此时我已经意识到，如果不能够解开这个失踪之谜，那我将无法破现在的案子。 “如果这个提示是给李思琪看的？” 此时我不禁想到了聂衣裳消失之前的话，李思琪是痕迹学的专家，如果这个提示是给她的看的，那么站在她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看的就必然是痕迹方面。 如此一想，我就开始留意这个房间的痕迹，渐渐就发现这个房间似乎有些怪，可具体哪里怪，却是一时间也看不出来。 “聂衣裳如果没有骗我的话，那这些画是有问题的！” 我走近那最近的一幅画，聂衣裳是练衣裳的助手，这一次是为了帮助练衣裳，能够在临死之前和我见上一面，如果这一点是对的话，那聂衣裳不会让事情复杂化。 可聂衣裳消失之后，留下我一个人在画廊，这让我本就好不容易想到的线索都断掉了，这是不合理的。 “如果不是这幅画，那会是什么呢？” 我推了一下那幅画，旁边的一幅画，却是让我大吃一惊，那看似柔弱的一幅画，居然没有被我推动。 在一愣之下，我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我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视觉错觉！” 我险些惊呼出声，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一直都被自己的眼睛给迷惑了。 “刺啦！” 我一把将那副画的画布撕裂，那裂口的后面，赫然是一面红砖的墙体。 这画廊的主人很是用心，他的这些画的布局，鲜明的色彩，都是为了遮挡这些画布后面的墙壁，而在对方的别有用心之下，如果不是真的去碰触，没有人会想到，这空荡荡的画廊，居然会有这样一面墙。 我又走到其余几幅画的旁边，皆是发现了画布后面的墙壁，说是墙壁，实际上就是一些类似烟囱一样的东西。 画家利用人视觉的盲点，用色彩和弧度，运用到作画之上，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一刻我才明白聂衣裳话语的含义，她除了提醒我痕迹之外，还提醒了我，这些画本身都有问题。 这样的事情，自然瞒不过痕迹学的李思琪，还有见惯了各种怪事的记者聂衣裳，却是唯独我这个警察喜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才被蒙在鼓里。 “聂衣裳虽然催眠了我，但她的话，也极有可能都是真的！” 我此时也意识到在被催眠的过程中，听到聂衣裳的话，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是没有必要骗我的。 “李思琪真的有问题吗？” 我不禁开始反思，最初的时候，我就怀疑过李思琪，毕竟那天当铺的事情，就我和王进还有她三个人参与，结果神秘黑客交给我们的东西，却是凭空的消失。 而现在回想起来，聂衣裳的身份的确有问题，她是练衣裳的助手，那这留下讯息的黑客，就不可能是练衣裳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从始至终聂衣裳都在骗我，她根本就不是练衣裳的助手，而是另有目的。 “还是不能够自乱阵脚，这一切等到遇到练衣裳，应该就真相大白了！” 我慢慢沉下心来，将这些疑问全部都藏在心中，毕竟今晚我一定能够见到练衣裳，通过她，应该会得到不少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五根烟囱显露出来，却是根本就没有上去的路，这更像是画师为了美化这房间的布局，做出的一种调整。 “这个想法没有错！” 我并没有就此放弃，之前有人移动五幅画，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发现这五幅画后，画和现实之间的痕迹，既然是提醒，那就自然不会是毫无意义。 这五根烟囱上的画布，之前的人并没有去破坏，这说明这五根烟囱极有可能是某种参照物，能够引向某个地方。 我对于油画并没有任何的造诣，自然也就不会看画，所以就只能够用最笨的法子。 我一幅幅的去碰触，结果发现这房间内居然还有两根烟囱，这里尽管曾经是工厂的库房，可这不大的空间，居然有七根烟囱，就明显有些反常了。 “角度的问题！” 当碰完所有的画布，我又返回了原来的位置，土方法不行，我就只能够再从别的角度去发现问题。 我开始站在聂衣裳的位置，刚才她就是站在这个位置对我进行催眠，而当我站在这里之后，神情顿时一愣。 当我的目光透过那七根烟囱，看到了那之后的几幅画，彼此居然有了细微的重叠，那里赫然有一个极为狭小的楼梯。 这个楼梯隐藏在这七根烟囱上之前的画布之后，如果不是撕开画布，根本就无法发现，可哪怕是这样，当我走近的时候，这个楼梯依旧是看不到。 “好高明的绘画！” 我忍不住惊叹，这画廊的主人，恐怕已经不是简单的画家了，这画廊内还蕴含了古代的奇门遁甲之术。 “这楼梯并非隐藏在画中，刚才那个画面，应该只一个骗局！” 我的眼中露出一抹精光，并没有在原地继续的寻找，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沙漠之中，经常会有人遇到海市蜃楼，而那种幻境不过是光折射出来远处的景象，如果一直追寻下去，就极有可能会陷入死境。 而我曾经认识一位老人，听他谈及过华夏的奇门遁甲，实际上和这海市蜃楼差不多，就是给你一个假的东西，让你以为那是真的，然后当你到死，也只会围绕那个假的东西在打转。 聂衣裳和李思琪，之前并没有破坏这些画，应该就是发现了那楼梯的问题，而有了她们在前，我就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是这里！” 我停在画廊门口的右边，根据之前的分析，如果画中的楼梯和现实是对应的，那么隐藏的楼梯，应该就是在这里。 而且来到这里之后，我才发现，之前那不知道作用的五幅画，和我之前破坏的两幅，一眼望过去，就像是分割开来的锯齿一般。 “咚！” 我试探性的去敲了一下右手边的一幅画，果然在其后面听到了空洞的声音。 “是空的！” 我眼前顿时一亮，一按之下，那幅画和画板之间出现了一道裂缝，这幅画居然是一扇隐藏的门，而随着裂缝增大，露出了里面黑漆漆的空间。 “这里怎么会有密室？” 我心中虽然有所疑惑，可却是依旧硬着头皮走进了那画后面的空间。 刚一进入，就立刻感觉到一股寒风刺骨，冻的我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怎么回事？” 我莫名的有些心悸，如今虽然依旧是冬天，可突然间变的这么冷，也太过反常了。 “不对！” 我惊呼一声，那刺骨的寒意，瞬间让我想到了一件事，额头上顿时就流出了冷汗，本能的要往后退。 第一百五十五章：顺序 这一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早就已经意识到身边的人应该有问题，可却始终都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但是这一刻，我如果还发现不了，那就真的是太傻了，这场收官之战，更像是一个人，做了一个局，把我困在了这里。 布局的人不是练衣裳，之前聂衣裳就曾经提醒过我，在片场上出现的那个声音有古怪，更像是合成的，因为自那之后，练衣裳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现在回想起来，我今晚经历的事情，的确有几分的古怪，如果说有人算计我的话，有些勉强，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针对练衣裳。 世上的人并非是傻子，想来练衣裳的行为，已经引起了警局的反感，所以不愿意继续被她牵着鼻子走，或者说对于我这里，依旧无法信任，这使得他们有了新的计划。 他们极有可是能选择了主动出击，以我为诱饵，要把练衣裳给引到这里，就像是当初暗夜做的事情一般。 当然也有可能，这件事警局上下并不知情，这件事是有人在幕后策划的，毕竟练衣裳杀了那么多人，她的仇家自然也不会少。 不管如何，这片场内的一切，实际上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李思琪的动机不知，但是聂衣裳那里，必然是知道了，所以才会催眠我。 此时我已经可以确定，我身边有人参与了这个计划，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李思琪。 想到聂衣裳的用意，我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可显然这一切都没有后悔药，我身后进来的门，轰的一声关上，那是一扇只能够从外部推开的门。 “他们究竟是谁？” 我心中泛起嘀咕，以我眼前看到的一切，如果想要抓住练衣裳，无异于是痴人说梦，而这画廊，极有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在这刺骨的寒冷之中，我更是想到了我之前思维的一个误区，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李思琪是练衣裳安排在我身边的人，所以在超市命案之后，我就已经渐渐对她再次信任起来。 这原本是人的正常思绪，非黑即白的浅显道理，可是现实中，李思琪的确存在很多的问题，她如果不是练衣裳的人，就极有可能是来自练衣裳的对立面。 这一刻，我的脸色必然是难看的，这些念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对于我再次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我是有些后悔的，因为之前那一次也是在九洲城的事情，让我一直都很后悔。 虽然我一直很想抓住练衣裳，可我一直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去利用她的情感，这一刻不管那幕后的人是谁，我都感觉自己是一个骗子。 “嗖！” 黑暗中，一道身影快速朝我扑了过来，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这一切说来漫长，实际上我思考也没有用多久的时间，这黑影应该是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黑暗之中等待。 “碰！” 我身体本能的后退，却是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门上，这门很厚重，撞的我后背生疼，可那门却是纹丝未动。 那黑影直接贴到了我的面前，它的气息冰冷，刚一接触，就让我感觉浑身都在冒冷汗，似乎面前的人，就像是一块冰一般。 “怎么会这么冷？” 我的心中一惊，急忙往旁边一躲，同时心中诧异不已，活人都是有温度的，一般说人冷，也最多是表情或者气场，可我面前的这位，是彻骨的冷，这种冷是真实的，一瞬间仿佛置身冰窖一般。 那黑影悬浮在半空之中，并没有对我进行追击，这才让我发现，他的身体居然是悬浮在半空之中。 “死了？” 我突然生出一个不妙的念头，这个黑影的脸被头发遮挡，加上四周的黑暗，根本就看不清楚脸，但他的身上这些反常，给了我直接的印象，这是一具尸体。 “滴答！” 就在我迟疑不敢上前的时候，突然听到有水滴声传来，那黑影的身上，居然在往下滴水。 “冻尸？” 我顿时就意识到自己猜测对了，这是一个死人，而且在其死后，有人将其尸体冷冻了起来，这才有了刚才那一感觉。 我走近尸体，这是一具男尸，被悬浮在半空之中，这种高度使我只能够仰望，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 但当我围绕这尸体转悠了一圈，这才发现在尸体的腰部缠绕着一圈绳索，正是这绳索，让这尸体扑到我的面前。 奇怪的是，这尸体之前是朝着我飞扑而来，按道理这绳索应该会因此有些富于，这尸体也会降低，可这尸体却是比我高出了将近半米的高度，这也太反常了。 “是这绳索有弹性？” 我看着尸体在快速的解冻，心想这或许是尸体的重量发生了变化的缘故，而这个问题我并没有时间深思，此刻心中的想法，就是将这尸体给放下来。 这间密室，极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面对这场凶杀案，我依旧本能的记起自己警察的身份，对这个案子想要调查。 解开绳索，的确有一些弹性，这也打消了我心中的一些顾虑，那尸体还没有完全的融化，被我一把抱在怀里，整个人顿时打了一个冷战，急忙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地上。 “是他？” 当我拨开尸体额头的长发，神色一愣，这个死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片场，我们见到那个冒充张亮的人。 在我之前的分析中，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五人组中最强大的执行者，而我也一直都坚信，我之前看到的三具尸体都是这个人杀死的，可现在他的尸体就这也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感觉异常的荒诞。 “不是他！” 我急忙摇了摇头，这具尸体是被人冷藏起来的，而现在他还在滴水，这种程度上的融化，根据我的分析，最少应该速冻两个小时的时间，才有可能达到，而从案发到现在，也不到两个小时。 “刺啦！” 我一把撕破尸体后颈的衣领，在那里一张发皱的纸片露了出来，这是一个‘3’字。 “之前周涛那里是2，这里是3，这是凶手刻意留下的线索？” 我低吟一声，顿时就感觉这个案子有些头疼，如果这件事不是练衣裳安排的，那这些数字自然也就不再是练衣裳对我的提醒，这样的数字，就极有可能还有我无法理解的含义存在。 如果说这个数字是死亡的顺序，那我面前的这具尸体就不可能是3，哪怕周涛的尸体有疑点，可其依旧不会比这具尸体早，所以这数字不是顺序。 而且我如此坚持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片场和画廊之中，还有两具没有顺序的尸体，不管是正排序还是反着排，这顺序都不对。 “是什么人留下这些数字呢？” 我对着尸体反问一声，这些数字都十分的隐秘，在被害人的衣服里，而这样的位置，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的人，根本就无法轻易的做到这一点。 在我想来，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极有可能是五人组的成员，但是这死去的四人，不管是死亡的时间，还是死亡的方式，都很奇怪。 “他拿起了骨头制成的长矛！” 此时我的脑海之中，再次回想起那本亡灵祭祀之中的话语，在这具尸体的腿部，之前因为结冰的缘故，我并没有留意，而现在才发现，这尸体的褪，居然已经不在了。 想来这应该是凶手拿走的，这也间接的证明了，那本亡灵祭祀的重要性，不管凶手是不是真疯，都必然看过这本书。 “这件事有些蹊跷！” 我捏了捏自己的眉头，今晚遇到的这些尸体，死亡的方式都很奇怪，我总感觉自己要找到了线索，可却是细想之下，又不得不快速的打消那些念头。 对于一名警员来说，清晰的逻辑思维能力，是异常重要的，毕竟破案的关键是证据的充足。 可现在我发现自己的思维已经开始僵硬，我虽然发现了不少可疑的地方，但是却无法从这里提取到任何有用，或者有指引的线索。 而且更加让我不解的是，这具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一直都沉在我的心底，这凶手杀人从不隐藏，这点从那记者的死亡，还有画廊被剥去人皮的人，以及周涛的死亡，都能够清楚的看出来。 在凶手的心中，杀人是一种高尚的行为，他杀的都是该杀的人，都是能够提高自己造诣的人，而这些人的死亡，是他的丰功伟绩，他怎么可能会去隐藏？ “如果我不出现，难道这具尸体就一直都藏在这里？又或者是对方算准了我会进来？” 我想到了两个可能，却是被后面的那个想法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是后面的那种，这凶手未免也太恐怖了，居然能够未卜先知。 “梁游龙！” 将那尸体翻看了一遍，我的脸色突然铁青起来，这一刻我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我是追踪李思琪的脚步来到这里，而她的目标是梁游龙，可现在却是死了别人，那梁游龙又去了哪里？ 第一百五十六章：平衡机关 案件越发的扑朔迷离，各种疑问不断在脑海之中闪现，原本很多以为自己想明白的问题，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还有如此多的疑点。 此时已经是深夜，不管练衣裳的要挟是不是真的，我都没有时间在这里停留，我需要尽快的摆脱现在的困境，去寻找练衣裳的线索，她在等我。 这是矛盾的，如果我不能够解开这个案子，我很难走出片场，可如果我继续追着这个案子不放，那我又没有足够的时间。 “怎么办？” 我的心中异常纠结，真的太难抉择，我到现在，发现自己已经越发看不懂身边的人。 李思琪的身上有太多的疑点，聂衣裳也是无法完全获得我的信任，而这样的情形之下，我只能够相信自己。 “既然来了，总要有个结果吧？” 我轻叹了一声，自己已经蹚了这浑水，终归是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梁游龙是那个催眠师吗？” “不会！他太年轻，而且想要催眠两个陌生人难度极大，更不要说是让他们去行凶杀人了！” 我嘀咕了几声，心中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我虽然没有发现梁游龙的尸体，可并不意味着他就还活着。 从我身边这具尸体，实际上不难推算出，这一切并不像聂衣裳说的那样简单，是忌惮练衣裳的威胁自相残杀，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案。 甚至于，在我想来，这一切如果真的让我毫无顾忌的猜想，练衣裳的那段广播，都极有可能是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这暗室的背后是什么呢？” 我在尸体上再难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索性就决定继续走下去，李思琪和聂衣裳都进入了这里，可我现在没有见到她们，这说明这暗室后面还有空间。 此时我才真正的注意到这暗室，这暗室不大，是一个很狭小细长的房间，刚才那尸体是被人悬挂在房梁之上，然后在我开门的时候，应该是触发了什么机关，这才导致他会朝着我扑来。 这暗室的密封性很好，四周很潮湿，尽管刚才进入房间，并没有感觉地势的变化，可显然此刻我应该是在画廊的地下，这也是为什么那尸体现在才开始解冻的原因，这里就像是农家的地窖一般。 这暗室应该是前期就存在的，当我触摸到墙壁上的水泥，能够感觉到上面是凸凹不平的，却也异常的坚硬，这说明水泥的标号很大，杂质也不少。 这是七十年代后期，以前才会生产的水泥，而这工厂建设的时间，也恰巧的吻合，这也佐证了这个暗室的来历。 但是我心中也升起了疑惑，一间工厂的仓库下，居然特意的建了这样一处密室，这显然不是什么合理的行为，这件事缺少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涛的密室杀人？” 我突然联想到了之前的密室杀人，不禁疑惑，是否在周涛待的那个书房里，也存在这样一间我们没有发现的暗室，毕竟这是同一个工厂。 围绕着暗室走了一圈，我并没有发现除了最初进来的入口之外的出口，这房间显然是闭合的，并不存在别的出口。 实际上这也很正常，毕竟这间厂子的暗室明显是违规的，这种事情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进行，所以修建的范围不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我并不这样认为，这间暗室被人巧妙的隐藏起来，这里必然有见不得人，或者不愿意被人知道的事情。 之前我也曾经想过，这件事可能是有人想要隐藏这具尸体，可是这样想也不对，如果凶手真的想要隐藏尸体，完全可以有别的方式，而且放在这里也并不安全。 同时李思琪和聂衣裳都先后的失踪，在片场中都无法找到她们的身影，而这里就只有这样一间密室，所以她们极有可能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这里应该是有一扇门，只是我没有看到而已！” 我眉头深锁，这暗室的空间并不算大，我已经转悠了两圈，并没有任何的收获。 “不对！” 就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神情一愣，转身看向半空之中飘荡的绳索。 这东西是之前用来捆绑尸体的，而之后我放下尸体之后，这绳索也就拖到了地上。 “难道在上面？” 我不禁突发奇想，抬头看向半空之中，由于这里太暗，所以头上的情形根本就看不清楚。 “上去！” 我的心中一横，已经有了决断，既然在下面没有任何的收获，往上面去寻找，这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思路。 那绳索之前能够承受住一具尸体的重量，此刻我拉了一下，发现也完全可以承受我的，所以顺着绳索就爬了上去。 “原来如此！” 就在攀爬的过程中，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具尸体会一直漂浮在空中，在我爬上去的时候，这屋顶应该是有一个简易的杠杆，正在控制绳索的长度。 这一切说来简单，实际上却是需要大量的运算，否则就不会有之前那样的效果，甚至还会把事情给搞砸掉。 我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装置，这幕后的凶手此时已经越发的让我看不懂了。 要知道凶手杀人的目的虽然有很多，隐藏尸体，分尸，食尸的都曾经见过，可这些都是有其动机存在的。 但是现在，我就不知道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一本书，让其变的狂热，他极有可能已经失控，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从一开始记者张亮的死亡事件，这个案子就变的稀奇古怪，看似凶手东打一下西敲一下，实际上却是一直都是有预谋的，那这具尸体放在这里，也必然是有深意的。 我并不认为自己进入这间暗室，会打乱凶手的布局，甚至我有种错觉，进入这暗室，更像是进入了一处陷阱之中。 这和当初与周涛之间的对话很像，我明明知道周涛是在套我的话，可为了能够引出他的线索，不得不装成掉进陷阱之中。 和那一次不同的是，之前我是早就已经有了防备，而这一次却是我进了陷阱之中才意识到，而我能够做的，也只能够是既来之则安之。 “难道是有人想要让我们看到这些数字？” 在半空之中，四周一片漆黑，我的思绪反而变的清晰起来，这两起案子都突出了那个被隐藏起来，却是被我们发现的数字。 这些数字很像是凶手杀人的顺序，也像是他们彼此之间的编号，五人组对应了五个数字。 又或者这些数字和之前广播中描述的一样，是能够找到练衣裳的关键线索，至于具体的用处，现在我还是一头的雾水。 “咔嚓！” 我好奇的碰了一下那个杠杆，却是发现这东西并没有固定死，并且能够移动，这更像是一个机关，这个发现顿时让我大喜过望，急忙用力一把将这机关给掰开。 “奇怪，怎么没有东西？” 我眉头一皱，从移动机关的手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东西的另一端连接着什么东西，可是我已经按到了底部，却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不对，这尸体的作用和这机关是一体的！” 我看着手中的绳索，突然醒悟过来，那具被捆缚在绳索上的尸体，极有可能也是机关的一部分。 在华夏的历史之中，有不少的机关都是和重量有关的，被统称为平衡机关，这些机关就像天枰一般，对于重量异常的敏感，有些时候哪怕缺少一丝，也无法启动。 而我现在面对的这个机关，是近代的产物，自然不会有古代那样精准的手艺，所以按道理只要尸体回归原位，我就可以打开机关。 这样一想，我急忙就要下去把尸体捆上，这样做明显是对尸体的不尊敬，可和困在这里相比，我只能够选择前者了。 但就在我想要下去的时候，突然背后生出一股寒意，浑身的汗毛在这一刻，刷的一下子就全部都立了起来。 这段时间的办案，让我的感觉异常的灵敏，我意识到了一股危机的正在快速靠近。 “嗖！” 一阵破空之声，突然在我的身后响起，我本能的朝着旁边一躲，却是忘记了自己还身处半空之中，直接就一脚踩滑，人就直线的往下坠。 黑暗中，我见到了在我原来的位置，有一片血色，那是一名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她的脸色煞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她的样子让人恐惧，因为在她的眼睛之上，并没有眉毛的存在，她像猴子一样半蹲着，身体弯曲，在黑暗中眼睛冒着绿光。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像是人，就像是从年画之中走出的厉鬼，她的面无表情，绿色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我，就像是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完了！” 我心中不禁暗呼一声，不看还好，这一看，整个人就好像是丢了魂，而我现在可是直线下坠，哪怕不死也会落个重伤，同时可以想象，半空中这突然冒出来的东西，不会放过我。 第一百五十七章：画室 ♂， 她不会虐尸吧 她不会附在我身上，到处作恶吧 我的心中突然冒出了很多念头来，毕竟我面前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鬼，虽然我不信鬼神，可也看过大量关于鬼怪的，自然就知晓那鬼附身的传闻。 而且就在刚才，我除了用撞鬼之外，再难找到别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遭遇。 我死了也会成为鬼吗 我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可是很快我又摇了摇头，自己可是好人，死了之后要升上天堂的，怎么可能会成为鬼魂野鬼呢 啊 就在此时，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就在即将落地的刹那，我本能的握住了之前爬上去的绳索，可却是由于坠落的速度太快，我的手根本就抓不住绳索，手心的皮肤顿时就被绳索磨破，血肉模糊。 不过如此一来，却也减缓了我下落的速度，加上我本能的控制，砸落在那尸体之上，除了手掌的伤势和浑身骨头疼之外，居然意外的捡到了一条小命。 半空之中的那位，似乎也意识到了我没有死亡，缓缓的爬了下来，她的双手双脚很细，而且有着难以理解的弯曲弧度，这一刻就像是一头美女蜘蛛一般，要顺着绳索爬下来。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在开口的刹那，舌头已经在打结了，面前的这个鬼太诡异了。 我本能的往后退，却是再次退到了我之前来到的角落，这空间太小，根本就没有多少躲避的空间。 而此刻当我看到那女鬼下来的样子，也给我一种错觉，就好像那丝线是她吐出来的一般。 刚才尸体掉落下来，是因为这女鬼在牵着他 我的头皮发麻，刚才我就好奇，为什么那尸体掉落下来，却是没有沾到地面，现在才算明白，根本就不是机关，而是这女鬼一直都躲藏在上面。 可我依旧有些迟疑，这女鬼的身体看上去并不强壮，我很纳闷，她是怎么样吊起这样一具男尸的。 嘶 眼前的一幕，突地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美女蜘蛛悬浮在半空之中，她纤细不像话的手，居然快速的拎其了地上的尸体，那动作并没有丝毫的吃力。 她是人 我的双眼冒光，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女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愿意，居然长成了这个样子。 唰 就在我开口的同时，那蜘蛛女的目光，突然看向了我，那斜长的眼角，给人一种阴冷之感。 我被看的后背直冒冷汗，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是人，可对于这种畸形，还是让人本能的有些畏惧。 嘭 一声轻响，蜘蛛女突然从半空之中跳落了下来，由于整个空间太黑，她的身体一下子就没有了影子。 不好 我心中惊呼一声，却是心中一横，直接再次跳向那绳索，顺着绳索再次往上爬。 这一刻我已经无比的坚信，在这头顶的位置，有着密室的存在，否则这蜘蛛女一开始就会出现，而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哪怕知道对方是人，我也不敢贸然的出手，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里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在我之前碰触的机关旁边，果然有一处很小的出口，只能够勉强允许一个人的通过，刚才那女蜘蛛，就应该是从这里出现的。 嗖 我的耳边传来一阵风声，在我的脚下，那蜘蛛女居然也跳了起来，她的弹跳能力很强，试图抓住我，可却没有能够碰到我，她身体下坠的刹那，一把抓住了我手中的绳索。 身后的力量一沉，我的手掌本身就有伤，险些掉落下去，急忙一跃之下，就跳上屋顶，快速的钻进那个小洞内。 里面别有洞天，根据我之前爬上来的距离，这里应该是画廊的顶部，但是很奇怪，这库房本就不高，这里的高度却是有将近两米，我之前曾经在外面看过，如此大的差距，居然丝毫都没有看出来。 密室内有几盏昏黄的灯，能够隐约看到，这里应该是一间隐秘的画室，在这里有不少随处散落的白纸，还有一些油彩，还有一些画笔，那些调好的色彩还没有干，说明在不久之前，还有人在这里画过画。 原来这里一直都有人 我的心中顿时明白过来，这么大的一间画廊，晚上不可能没有人看守，而这里才是对方一直待的地方，而第一次前来，我们并没有仔细寻找，所以没有发现这里。 从这里油彩的痕迹，不难看出，这人应该是在我们进来之后才选择离开的，而这里的混乱局面，看样子像是有人搜查过了。 可我还是有事情不明白，外面都已经站满了警察，就算对方离开了这里，也没有办法离开这个片场，他离开这里又能够去往哪里 他是谁 我心中更是升起了疑惑，之前聂衣裳说的没有错，这些画仔细看来，有一些是属于我童年的记忆，这也是我能够如此快被催眠的原因。 难道她 我身体一震，突然就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我想到了之前那个蜘蛛女，我之前一直都陷在一个怪圈之中，总以为画画的会是一个男人，而现在我不得不怀疑，这个画师是不是我童年的那个玩伴。 而那蜘蛛女，是我在这里发现的，如果那些画都是她画的，那她就有可能是阿珍。 可是这个猜测太过于残酷，我不愿意去相信，但恐惧往往只是一个念头，当我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就再也无法止住。 砰砰 就在此时，我身后传来轻响，那蜘蛛女已经爬了上来，她的身体并不能够直立，她似乎很怕光，所以躲在黑暗之中，注视着我，却并没有靠近。 是你吗 我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童年的太多记忆都浮现在脑海之中，可不管我怎么想，都想不起那昔日的面孔，而且时间过去了太久，我根本就不敢想象她长大后的样子。 我只是依稀的记得，她似乎学过绘画，可是至于学的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一刻我才发现，童年看似很近，但是已经远去太久了。 蜘蛛女躲藏在黑暗之中，并没有任何的回应，显然根本就听不懂我的话。 这就是聂衣裳她们不愿意我来的原因 我突然生出不妙的想法，如果我的怀疑是真的，那么今天发生的一切就都可以变的合理，但是我很快就否定了这样的念头，无论是李思琪还是聂衣裳，都没有理由事先知道这件事。 你究竟是谁 我走向那张桌子，就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那蜘蛛女始终没有回答，这一刻的她很安静，让我不再觉得那么可怕。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布局，在桌子上有着一副还没有完成的画，而这幅画中的内容，就是我。 如果说之前的油画还都是很隐蔽的，那这样一幅画，就是很直接的告诉我，作画的人跟我很熟悉。 当然这期间也存在一个可能，正如聂衣裳说的，这个作画的人，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我在潜意识里，有着另外一层身份，我清醒的时候是警察，昏迷的时候就是画家。 但这个可能在这幅画的面前，已经变的微乎其微了，毕竟我很确定之前的我一直都是清醒的，最少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是这样的。 不对我是来查案子的，为什么这里的一切会和我有这么多的关联 我急忙摇了摇头，这一刻我意识到事情变的不对劲了，不管我是被人利用，还是别人有别的目的，我都不应该是这件案子有丝毫的关系。 在我想来，这应该是有人想要把我往别的路上引，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显然是不可能制造出如此多的事情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看向躲藏在黑暗中的蜘蛛女，对方应该是得了某种奇怪的病，才会如此，而她喜欢躲在黑暗中，可能是心理上的自卑。 但从她的种种表现，我认为她最少在思维上还是正常的，如果她真的生活在这里，必然会知道这个画家的身份。 你见过他 我再次试探的开口，我知道事情可能很复杂，但我试图以简单的方式去理解。 我尝试将这个案件拆开来看，或许出现在画廊只是巧合而已，这画廊的人，只是和我有些牵连，但如此了解我童年的人，定然和我有很深的关系，这一刻我心中忍不住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但是这个想法太过于疯狂，如果我的推断是对的，那么将推翻我之前的一切想法，而这个推断一旦被验证，我的一切也都有可能因此而改变。 此刻我已经开始往最坏的地方去向，我也终于明白，那些人把我往这里引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不是为了练衣裳，而是为了他。 第一百五十八章：足迹 一直以来，在我的人生最重要的人是我的母亲，她含辛茹苦的把我抚养长大。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练衣裳硬生生的被加入了进来，更确切的说，她一直都在，只是自卑的我，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在那之后，还有一个人出现了，那就是我的父亲，警局的法医谢常在，当我得知他是我的父亲，而且默默守护着我们母子的时候，我之前对他多年的消失，已经没有了恨意。 但是在不久之前，他因为意外坠楼的身亡，我对于我们父子始终没有相认，一直都有些耿耿于怀，而我又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 可是现在，我对于这个父亲有了怀疑，如果说除了我和小珍之外，还有人了解我的童年，那恐怕就只有这个一直隐藏在暗中的父亲了。 而且从画画的角度去考虑，这画师本身也是用旁观者的角度在作画。 “会是他吗？” 我自己对于这个猜测都有些拿捏不准，这太匪夷所思了，我们当初已经确定了我父亲的死亡，可这些画却是最近才画的，如果真的是我父亲，那他就没有死亡。 这个想法很大胆，却也不是无端的猜测，当时我父亲死亡的时候，头部曾经被粉碎，时候以我们掌握的科技，很难去复原他的样子，所以具体是不是他，我们也都没有人知道。 原本我们还应该做基因比对，可是同样因为技术的原因，加上当时的事情太复杂，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所以我父亲是否死亡，一直都不能够盖棺定论。 而如果这个画师真的是我的父亲，那很多事情也都变的很好理解，我的父亲曾经是冒险队中的一员，而且是负责记录的，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这是各方势力都想要找到的人，他以假死来掩饰自己，这也就合理了。 要知道，冒险队的成员，一直以来都在隐藏自身和同伴的身份，而我父亲要是用了这样的方式假死，从而来躲避别人的追杀，也未尝没有这种可能。 从进入刑侦的那一刻起，我的老师就曾经告诉过我，不管案子进行到哪一步，手里的证据有多么的充分，都要做好随时被推翻的可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持一颗刑侦的心，不会迷失。 我一直以来都无法定练衣裳她们的罪，一方面是没有证据，另外一方面是我在不断的思考自己侦察的方向，是否存在漏洞。 世间并不存在完美的案件，只要犯罪，总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我们始终追着练衣裳的屁股后面跑，按道理早就应该有证据了才对，可事实却是到现在也一无所获。 如果不是聂衣裳的主动站出来，恐怕我都无法证实她参与过练衣裳的案子，甚至除了她的口供，我手里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她有罪的证据。 这是一群很可怕的人，而我父亲他们所面对的，极有可能是更可怕的存在，因为那群人很有可能是在追杀练衣裳，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之下，用一些非常之法，也未尝不可。 并且在这之前，我曾经怀疑我，练衣裳接近我，应该是要寻找我的父亲，这么多年我不知道她是否找到过，但在我父亲跟我表明身份之后，实际上他就已经暴露。 对于一个隐藏了将近二十年的人来说，他的重获光明和亲人相遇，很有可能已经做到了最坏的打算，也极有可能已经做好了全身而退的计划。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我父亲隐藏身份之后，是否有过什么计划，而是否还有别的身份。 这个发现让我感觉恐怖，原本在我眼中很简单的世界，此刻才发现，似乎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哪怕撕扯下那面具，我也无法确定面具下的人，又是否是真实的。 画室内就我和蜘蛛女两人，相处了片刻之后，我才发现对方并没有最初遇到之时那么的恐怖，甚至心中有些触动，觉得她是有些可怜的。 “跟我走吧？” 我看向蜘蛛女，这里除了那张画有我面孔的脸，实际上已经没有别的价值了，而这女人既然被我发现了，自然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道理。 从刚才蜘蛛女的表现，我能够看的出来，她还是清醒的，最少还能够思考，这样情况就不是太糟糕，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不光生存是个问题，我也担心她的病情恶化。 “嗖！” 就在我挥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想要靠近对方的时候，却是看到那蜘蛛女扭头就跑，直接折返回刚才我们上来的通道那边，并且用机关关上了入口，显然是不愿意跟我回去。 我轻叹一声，如今情况有些复杂，我是不应该多生事端的，所以只能够走向画室的一个出口。 这出口在最初我就已经留意到，应该是这画室的正常出入口，这也就说得通了，这里应该是当初建造的时候刻意留的一个隔层，否则两米多的悬殊，时间久了必然会被人发现其中的猫腻。 推开门，是一个旋转的铁楼梯，这楼梯有些年头，其上都是铁锈，在这楼梯上，我发现了三组并不显眼的脚印。 在警校的时候，我曾经学习过一段时间的足迹鉴定，虽然无法做到通过足迹准确的推断出主人的形态，却也能够猜测个大概。 三组脚印居然都是来自男人的，并没有李思琪和聂衣裳的脚印，以这楼梯的老旧程度，除非不顺着楼梯走，否则都会留下一定痕迹的脚印，而这似乎也间接的说明，这两个女人好像都没有进入这里。 “一人一米六五，体型微胖，有些恐高，走路的时候身体微微后仰，所以后脚跟清晰，前脚跟很浅！” “这人一米七八左右，身形消瘦，脚印很轻，应该是练过的，步子的跨度很大！” “这人也是一米七八，体型微胖，不对，身高应该是一米七左右，身型瘦弱，但是他扛着一个人！” 我的双眼微微眯起，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发现，这三个人应该是同时到来的，却是绑走了一个人，这还真是让我意外，如果加上那密室内死亡的执行者，还有之前被人剥皮的死者，这里发生事情的时候，就是六个人。 “六个人！” 我口中不断念着这个数字，自从进入片场，我就一直都在好奇，练衣裳为什么要让我找到五个人，而这个数字也一直都误导着我，让我始终认为那个可以催眠人的幕后黑手也在五人组之中。 可是当这些案子发生，我总感觉到凶手的作案手法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而现在回想起来，是我们进入了盲区，我们始终认为被杀的人是五个人之间的事情，而如果是六个人，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 之前记者的死亡，应该是执行者下的手，以此来调换自己的身份，而之后周涛的死亡，当时齐宏宇和执行者消失，剩下的就只有梁游龙的存在，如果他们三个都不是凶手，那就只能够是幕后的人。 至于那被剥皮的存在，在我想来，应该就是杨淮，对方很有可能是知道这些人的存在，然后来这里发生了争吵，然后才会被人给杀害，这一点从画室的狼藉可以推断出一些来。 至于杀死杨淮后选择的杀人方式是剥皮，这应该也是凶手用来迷糊我们的手段之一，他刻意的将我们引向那本亡灵祭祀中的章节，从而将我们带入歧途。 之后齐宏宇和执行者失踪，那个时候，执行者应该是见到了幕后的人，同时被杀死冷冻了起来，而这个时间，也就是周涛被害的时间。 周涛死亡的时候，梁游龙并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他的作案可能就会被排除，而这极有可能是消失的齐宏宇动的手，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分身两个地方。 “不对！” 可我很快就再次推翻了这个看似严谨的推断，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这楼梯上楼下的脚印就只有两个才对，毕竟这一路活下来的，实际上就只有齐宏宇和幕后黑手。 “还有梁游龙！” 我的目光突然变冷，这一刻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梁游龙在从片场来到这里之后，极有可能已经变节，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被他们扛着的人，就有可能是李思琪。 “没错！从体型上对上了！” 我轻叹一声，梁游龙应该是那个个子高的，而齐宏宇是那个个子相对矮一点的，至于那个胖子，就八成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了。 “他们绑了李思琪，目的是什么？” 我急忙绕过那些脚印，快速的追了下去，如果我的推断是真的，那李思琪现在的处境将会变的很危险，而我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够置身事外。 “千万不要出事呀！” 此刻我突然变的紧张起来，不管李思琪是否对我有所隐瞒，可她终究是我的同事，而且这里如今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我不能够接受更多的人死亡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沙盘推演 “林警官！” 就在我刚没有追出去多久，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我一回头，正好看到戴着一身装备的杨队长，带着几个人快速的跑到了我的面前。 在这之前，我就已经知道，警局的人已经派出了特警，在附近搜索，对于杨队长的出现我并不感觉意外。 如果是在这之前遇到对方，或许我还会交谈几句，可是在听到聂衣裳的猜测之后，得知自己极有可能是在利用自己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这样的心情。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息，一直以来我能够查案的后盾来自警局，而现在我对于自己背后的人有了怀疑，自己就会想是无根浮萍一般，在这场惊涛骇浪之中，跌宕起伏。 “有什么发现吗？” 杨队长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四散开来，而他也终于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走过来和我主动的攀谈起来。 “没有！” 我摇了摇头，心中已经有了戒备，自然就不会将自己在画室之中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可我终究是低估了面前的杨队长，对方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向了我来的地方，发现了那里的楼梯，朝着那附近的一名手下动了动嘴。 “林队长，在警局的事情对不起呀！” 杨队长一脸歉意的对在警局之中的事情道歉，同时神情变的尴尬道：“那件事是我的不对，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请林队长喝一杯赔礼道歉的！” 我的脸色顿时就变的阴沉，我又不是傻子，对方突然跳出来，然后和我交谈，显然是想要拖延我，从而等待探明画室中的一切，再决定对我的行动。 这一刻，我几乎可以断定，在这区域内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密切的监视着，否则杨队长他们出现的也太巧合了。 之前我对于李思琪的监视可以不去计较，毕竟我自己本身的确存在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可是如此明目张胆的监视，就让我有些反感。 非常时期，用非常的手段，这是我在警校经常会听到的话，如果霍局长他们亲自对我说，我会很配合，可是现在这种行为给我的感觉是很不舒服的。 “不用了！” 我冷哼一声，看到杨队长的时候，我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有如此多的警员在，想来李思琪那里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才对。 “没有发现！” 很快那进入画室的警员就跑了出来，对着杨队长低语了一声，就再次快速的跑开了。 “林队长需要什么帮助吗？” 杨队长的脸上神色有些尴尬，却是依旧带着笑容注视着我，似乎掩盖着一切，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了！” 我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自然也无法说破，毕竟彼此之间还有着一层同事的关系。 “他们会去哪里？” 和杨队长他们分开，我就一直在想那群人的下落，这里到处都是警察，而且是禁止离开的，他们自然不可能蒙混过关。 在我想来，这三个人极有可能隐藏在暗中，然后等待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再混入人群之中离开。 “李代桃僵？” 我捏了捏自己的眉头，这三个人的身份，齐宏宇和梁游龙已经曝光，自然就不可能轻易离开，而现在唯一的方法，就只有两个人可以用别的身份。 在我想来，他们敢于这样做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事先已经想好了退路，而这个退路，并不算什么秘密，他们必然是方法，让他们拥有新的身份。 现在我想不明白的就是，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获得新的身份，又或者说，他们会用什么样的身份。 “林队长，这里真的没有炸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沈爷找到了我，神情有些严肃，拆弹专家已经再三的确认过了，这里并没有任何的炸弹。 我看了一下时间，从案件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或许这件事真的被聂衣裳说中了，这里的一切根本就不是练衣裳安排的，有人在做局。 可是我想不明白，对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引出练衣裳，最少要有一些实质性的事情，就算我是诱饵，我相信练衣裳也不会傻到以为我会在警方的层层保护之下出事。 如此说来，这一切更像是一场虎头蛇尾的游戏，开始的时候惊心动魄，而结局却是平淡无奇。 “真的是这样吗？” 我看向沈爷，缓缓开口，我不知道这是谁在布局，但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对方设计好的结局。 那冒名顶替的录音中，提及的五人组，还有这个一直在片场和画廊杀人的凶手，还有那画廊顶部的画室，为什么会有一个生有怪病的女孩子。 当然最大的疑问，还是画着我童年的画师，究竟是不是我那已经死去的父亲。 在这片场之中，有着太多的疑点，现在都没有解开，我不相信事情就会这样的结束。 “对了！还有李思琪和聂衣裳！” 我此刻才猛然的想起，这两个女孩子也都是下落不明，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宣布这里的警戒解除，就等于是之前的一切都是白费了。 “没有时间了！” 我心情开始变的急躁起来，现在的一切，应该是五人组也想到的，我无论如何，也要在解禁之前，将他们绳之以法。 这一刻的我，就像是斗败的公鸡，好不容易重新鼓起勇气，却是再次败得一败涂地，这样的失败，自然也是我不愿意接受的。 之前的我，一直都不认为自己的资质有多么的好，但我认为我适合做一名警察，因为我的性格沉稳，因为我喜欢思考，所以我能够认真对待每一个案子。 可是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所面对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真正遇到大案子的时候，我也依旧会焦头烂额。 “林队长！振作一点！” 沈爷捶了一下我的胸口，他是一个木纳的军人，并不会什么安慰人的话语，他只有自己的拳头，那意思就是兄弟。 “谢谢！” 我感激的对沈爷点了点头，算是从颓废之中清醒了过来，之前经历离奇的案子比这多了，我也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现在这个时候，谈失败还有些为时尚早。 “齐宏宇，周涛，梁游龙，他们三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建筑师，作家，法医，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职业，三人是什么原因被选中的呢？” 我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仔细的回想这件案子从最初到现在的一切疑点。 在那段录音播出的时候，我就曾经推断过，这极有可能是一副多米诺骨牌，五人组彼此之间的身份，应该是一个曝光，另外一个也会随之暴露，当所有人身份都显露出来的时候，就会形成一个密封环，而那幕后黑手，就一定是这密封环内的人。 而现在凶手开始杀人，极有可能是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他在通过杀死这些人的方式，阻挡这个密封环的形成，而且一旦有人死亡，就意味着所有的证据都断掉了。 “周涛的死亡，极有可能是他已经推算到了结果！” 我拿出一支木棍，在地上写下了周涛的名字，这是一种沙盘推理，将所有人参与到案件中人的线索都书写下来，或许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周涛必然是认识那位记者和杨淮的！” “齐宏宇是建筑师，这里的一切他那么多的熟悉，极有可能当年参与过这里的修建，或者说是近期的翻修，所以他和杨淮也很熟！” “梁游龙，他是法医，和死人接触的比较多，按道理应该不会有什么秘密才对，他和这里的谁有关系呢？” 我不断的对自己抛出各种问题，同时快速将这些人的名字给记录下来，这是我能够推算的关键。 当所有现场有过见面的人，都逐一被我写了下来，然后彼此之间都有着一道细线牵连着，这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也是人于人之间交际的根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画室！” “警局！” 最终我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两个地方，两个人，这是对于我，对于这个案子而言，都是两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霍局长和我的父亲，究竟在这件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我迟迟没有将这两个人写下去，一位是我的长辈，一位则是我的父亲，我愿意对他们还保留下最后一丝的信任。 “大多数人都和杨淮有牵连！” 当我将沙盘初步完成，得出了一个意外的结果，这个片场是杨淮负责，他和所有人都熟悉，这原本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可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一直忽视了他。 “难道真的是他？” 我不禁有些激动，这杨淮我们只是见了一面，他就匆匆的消失，在画廊里见到的那具尸体，也仅仅只是疑似他罢了，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是他。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杨淮的体型和我之前在那画室外楼梯上发现的一致。 “还差最后一条线索！” 我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本错综复杂的案子，现在被我清理出了一个线索，而这一切，还需要最后去证实一番。 第一百六十章：关系 案件的突然柳暗花明，是让我有些意外的，可这也是必然的结果，哪怕片场和画廊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而且都被警局的人控制着，凶手在这里作案，本身就是铤而走险。 怀疑杨淮，这是沙盘推演的结果，也并不能够就证明他就是凶手，只能够说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当然这前提是画廊内被挂着的那具尸体并不是他。 确认第一个犯罪嫌疑人，然后再去排除，这也是一个案件侦破所必然要走的程序。 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除了那记者张亮，所有的死者都被毁容的原因，大概就是凶手害怕我们确定死者身份之后，侦察的方向会渐渐的明确。 李思琪和聂衣裳的失踪，让我感觉到了案件的紧急，却也终于让我能够定下心来，从最初的线索入手。 “带我去杨淮的办公室吧！” 我跟闻讯赶来的张凯说了一声，然后就和沈爷分开，李思琪和聂衣裳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了他，这两个女人的事情，交给他反而比我处理更加的合适。 “林队长，刚才局长跟我说，和李思琪失去联系了！” 在我们进入片场二楼，准备进入杨淮办公室的时候，张凯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声。 在这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李思琪在我身边就是为了监视我的行动，对于这种事情我本就不在意，而现在张凯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想来应该是李思琪失踪之后，霍局长让他来了解情况，顺便也替代她的位置。 这种事情，在警局的一些特殊行动之中很常见，这也是内部的机制，防止因为个人的原因，出现重大的变故。 “噢！” 我点了点头，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办公室并不算大，靠近片场的拍摄棚有一排的窗户，应该是为了方便随时观察片场内的一切。 在那窗户的旁边摆放着五台摄像机，这里的确是一处不错的拍摄场地，居高临下。 “奇怪，怎么这台机器开着？” 此时身后的张凯，发现了一些端倪，走近了一台中间的机器，这摄像机居然是开着的，而且正在录像。 “这款机子我知道，这东西有最新款的，可以远程传输，据说很多卫视，直播就是用的这东西！” 张凯是摄影爱好者，看到这台机子，两眼都在冒光，这东西他也只是在朋友间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见。 “直播？” 我也好奇的凑了过来，目光看向摄像机的显示屏，发现整个片场都被录在其中。 我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才算明白，为什么片场内，我们找不到五人组的人，现在他们八成都在通过这台摄像机，观察这里的一切。 “能确定这个设备的录像传输到哪里了吗？” 我神情凝重的看向张凯，如果这台摄像机真的是在直播，那我们在片场的所有布局，也就等于是毫无秘密的落入对方的眼中，而现在我们只要通过这台摄像机，就能够顺利的找到五人组。 “这个有些困难！” 张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袋，他是清楚这件东西的价值，不敢乱碰，可迟疑了片刻，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嗯！” 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由着张凯捣鼓，而我则是开始在办公室内溜达。 既然杨淮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我们就要了解他的生活习惯，还有一些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不光有利于我们的破案，更有利于之后的抓捕。 除了办公桌和摄像机，这个房间真的很简单，并没有什么别的装饰，这是有些出乎我预料的，看着杨淮那么俗气的一个人，居然有如此简单的办公室，让我有些恍惚，这并不符合他的气场。 要知道第一次我见到杨淮的时候，对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帮派里的大哥，在这片场的主要职责应该就是维持秩序之类的事情。 这种人在每个行业都不罕见，他们的办公室脚臭味很浓，烟气很重，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的，甚至偶尔还会有女人的衣物，或者那种奇特的味道。 但是这间办公室，却是整洁的像个洁癖爱好者，特别是这五台摄像机，这恐怕只有对摄影特别热爱的人，才会如此郑重的摆在这个位置。 这一切，都不禁让我对杨淮的怀疑有所加深，甚至于我已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用如今的身份进行伪装，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别人的怀疑。 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正常人都会以为他是打打杀杀的存在，又怎么会有人相信，他是个脑力杀人者呢？ “这？” 我缓缓走向杨淮的办公桌，却是在打开抽屉的刹那，整个人都是一愣。 这抽屉内有一张相片，这相片上是杨淮和一个女人很亲密的照片，原本这是很平常的亲密照，可是这照片中女人的样子，却是让我有些吃惊。 并不是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这个女人的眉眼之间，让我看到了那梁游龙的痕迹。 之前我对于杨淮就是幕后之人，并不是很确定，但是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个案件缺少的那一块板，终于补齐了。 根据犯罪经典案例记录之中的描述，三人以上的团伙犯罪，三人之间必然存在某种纽带关系，这种纽带可以是私人关系，也可以是利益，唯有掌握这条纽带，才能够将整个团伙一网打尽。 而在连环谋杀的案件中，超过四起案件，就必然有三起以上存在某种关联，找到这种关联，就能够快速的分析出凶手的喜好，习惯等种种有利于破案的线索。 无论是多人犯罪，还是连环杀人，只要涉及到人，就不可避免的会有人际关系，会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而在一起案件中，能否一把抓住关键的关联，将成为一起案子是否能够快速被侦破的关键。 多年来，我一直都信奉这样的一段话，而我也一直都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去破案。 现在所有可能已经被催眠的人，都开始和这位杨淮挂钩，无论如何他也是脱不了干系了，他极有可能就是幕后的黑手。 “虽然线索接上了，可总感觉还缺少一点东西！” 我的眉头深锁，意外确认了梁游龙和杨淮之间的关系，反而让我心中有些没底了，因为这线索来的太突然，甚至有些蹊跷。 张凯在房间内捣鼓摄像机，而我则是在办公室内来回的踱步，这个过程很是纠结，就好像是灯谜一般，明明隔着一层纸就能够知道答案，可却怎么都不能够捅破。 “对了！” 突然我的灵机一动，猛然想到了那样东西，脸上顿时露出着急的神色道：“少了那本书！” 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实际上我们缺少最直观的证据，应该就是那本亡灵祭祀，虽然我不知道凶手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将这本书送出去的，可是我相信，每一个嫌疑人的身边，都必然有这本书。 之前周涛那里发现了这本书，可是之后都没有在别的地方遇到，这也就让我忽视了这本书的存在。 可现在我已经意识到了，这本书是这些被催眠者的‘圣经’，也极有可能是他们被人催眠的根本原因，如果杨淮真的是那幕后黑手，那他这里必然有不止一本这样的书籍。 我快速的将杨淮的整个房间都搜索了一遍，可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书籍，也没有发现隐藏起来的暗室之类的东西。 “咦？怎么是你？林警官！” 就在此时，突然从房间外走来一名身穿保安服的魁梧大汉，在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满是惊喜的神情。 “张恒？”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这人我们之前就已经见过，他曾经是陈洛维特别邀请的安保人员，可现在看他身上的衣服，显然是在这里当了保安。 “嘿嘿！” 再次相见，张恒的脸上有些尴尬，毕竟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的身份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这个变化是往下走的。 这件事应该是受了陈洛维的影响，被保护的人意外死亡，不管自身是否有能力，在这个圈内都是无法混下去的，而且极有可能还会遭到死者家属的各种打击报复。 张恒还算比较幸运的，陈洛维刚死不久，陈局长就已经出事，否则以陈局长的势力，他的家人必然会找张恒的麻烦。 “林队长，你们在找什么呢？” 张恒不愿意再回忆自己之前的事情，主动的岔开了话题，一脸疑惑的往房间内张望。 在这里遇到熟人，我也有些喜出望外，急忙将张恒拉进来道：“张哥，你和这杨淮熟悉吗？” “杨老板？熟悉呀！” 张恒微微一愣，急忙拍了拍胸脯道：“我们两个以前就是不错的兄弟，这不我一出事，就到他这里来了！” 很快张恒就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小心翼翼的看向我道：“林队长，杨淮不会出事了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空的 张恒有顾虑那是人之常情，毕竟被警察打听的人，都或多或少会有些问题。 他可不是一般的片场保安，想来也应该知道现在片场内发生的事情，知道我们在查什么，所以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杨淮出事了。 办公室内的气氛变的有些沉闷，张恒等不到我的回答，因为我不可能泄露我们的案情进展，而张恒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做自己的计算。 距离那广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警方已经意识到了炸弹是骗局，上面必然会以最快的时间做出调整，而我需要在这个间隙，找到那些凶手，否则他们就会趁机溜走。 但我也不好去催促张恒，或者强迫他配合我，这样做符合流程，却不是我想要去做的。 “林警官！跟我来吧！” 张恒最终还是答应帮我，带头走向二楼隔壁的一个房间，然后指了指那房门道：“我留意到之前杨淮很喜欢在这个房间待着！” 这间房子就在杨淮办公室隔壁不远处，上面写着杂货间，但是很奇怪，一般的杂货都会放在一楼，那样方便使用，毕竟这片场来到二楼的楼梯是铁制的旋转体，很多东西搬用都很麻烦。 我还留意到一个问题，这门把手的位置上，有一处淡淡的血迹，这血迹并不明显，在把手里面的位置，应该是被人擦拭过，想来应该是那人走的太匆忙，或者是太大意，并没有擦拭干净。 之前我们的警员，已经检查过所有的房间，所以这个房间的血迹，显然应该是在检查之后才存在的，否则只要仔细的查看，应该是会发现这血迹的。 “难道有新的尸体？” 我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之前死亡的记者也是在杂货间被发现的，如今又是一个杂货间，我隐约怀疑，这凶手抛尸的地方，很钟情这样的地方。 推开门，里面的场景让我有些吃惊，并没有想象中血流满地，或者残肢随处丢放，这里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处杂货间，里面只是一些随意摆放的杂货。 “奇怪，这地方有什么好待的？” 一旁的张恒也是有些意外，来之前他就对这个房间有过猜测，可是这工作也来之不易，所以就没有去冒险，而如今简单，不禁有些纳闷，就这样一个地方，什么人会愿意在这里待那么长的时间？ “是呀！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在这里待着？” 我轻叹一声，眼睛微微眯起，张恒的话语提醒了我，这房间内的一切正常，似乎更加衬托那杨淮的不正常，而这个发现，对于我的结论是有加分效果的。 西方很多犯罪学说，都将犯罪定义为一种原罪，而犯罪的人，被定义为是一种病，所以违反正常人生活形态的人，就被视为罪犯，又或者说干扰到大部分人生活平常态的人，就要被抹除。 人是群居的动物，所以孤僻的人被视为有病，抑郁，孤僻症，是这其中最严重的。 杨淮的不合常理的举动，自然就成为了犯罪的动机之一，但是犯罪动机和真正的犯罪，却是有着极大的跨度，也只是能够说明这杨淮是凶手的可能增大。 我在杂物室内反复看了几遍，这里面也并没有我要找的书籍，但是我却发现，这房间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这房间内没有通风扇！” 在房间对着门的位置，我的目光看向那面墙，这房间太小，而且是在二楼，按道理这种类似于组装的房子，应该有排气孔才对，可这里没有就太不正常了。 “房间有三步，一步一米六，这房间的深度是四米八，比杨淮办公室的八米，少了三米二！” 我的目光深邃，此时已经发现了这房间的秘密，在这房间内，必然是有隔间的，只是这个隔间做的很好，我并没有发现。 “不对！” 突然我的瞳孔一缩，之前我忽视了一个问题，这个房间在杨淮办公室的隔壁，而杨淮的办公室本身就为了更好的视觉效果，所以往里收了一点，而这个房间的实际长度，应该是超过了我的预想。 但是这个现象很奇怪，如此大的一个房间就这样的消失，居然没有人在意，这让人有些难以信服。 “基建图有吗？” 我看向张恒，作为这里的保安，应该会了解这地的地形，而每一栋建筑物都必然会在档案馆备案，而他们本身也必然会留下，用来预防突发的事情发生。 这里有一处将近四十多平米的空间消失，不可能没有人察觉，在目前找不到入口的情况之下，我只能够从图纸上下手。 “没有！这片场原本搭建的时候就属于违建，后来是公司动用了关系，所以才被认可，而基建图和现场完全是两回事！” 张恒摇了摇头，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警局的人找他寻找过基建图，不然他也不知道那东西的存在，更加不会知道，那张图是假的。 “假的？” 我的眉头一皱，却并不意外，这里原本就是老厂房翻修，并不涉及地基等承重工事，所以也就没有人注重留图，而这里完全是另外的用途，自然是改动极大。 如此一来，问题就变的有些复杂，这杂货间内必然有暗室，可就像是知道有人美女在家里的卧室床上等你，而你却死活找不到门一般，让人着急。 “要不把这里给拆了？” 张恒小声的提议，他是做过安保的，也从我的表现中看到了这里有暗室，在其想来，这房间本身就是被隔离出来的，拆了反而好过一点点的寻找。 “行不通！” 我摇了摇头，拆除杂物间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但我是警察，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还有上面的指示之前，是无法做出这样破坏性的举动的。 “林警官，你怎么那么墨迹呢？” 一旁的张恒神情有些不满，直接拎起一把仓库的铁锹，就砸向一面墙。 “啪！” 轻响一声，整个杂货间都在晃动，张恒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继续砸了几下。 “不就是一面墙吗？大不了从我工资里扣！” 张恒一边砸，还一边笑着开口，显然是不想我有太多的顾虑，而很快那面墙壁就被砸出了裂痕，里面有微弱的光投射了出来。 “林警官，里面真的有密室！” 张恒的脸上露出喜色，舞动铁锹的速度更快，很快就将那整面墙壁都给砸出一道允许一人通过的裂缝。 我的目光微微眯起，虽然那裂缝内还有不少灰尘，但是依稀能够看到那里有着一张黑色的书桌，以及那书桌后，模糊的好像是一片类似书架的东西。 “难道真的是杨淮？” 我急忙冲到裂缝的旁边，快速将那房间内的一切都收入眼中，这里面的确是一间密室，而我们所面对的这面墙，显然是被人刚刚砌墙，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之前我们没有找到房门的原因。 这里之前的确是有一扇门的存在，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不久之前就被人堵住了。 “难道他知道我们要来？” 我眉头深锁，这件事很古怪，但是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像张恒说的，有些事情应该尽快处理，总是迟疑，最终是会错过的。 这暗室内的房间，果然比杨淮的办公室还大，而且这里面到处都是书架，密密麻麻，就像是一处小型的图书馆。 “找对地方了！” 我心中一喜，急忙直奔那书桌而去，那书桌之上，此刻放着一本黑色的书。 我一路找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找到那本亡灵祭祀这本书是涉及到五人组秘密的书，而只有找到这本书，我才能够确定杨淮就是五人组的成员，甚至是幕后黑手。 现在我发现了杂货间里的密室，更是找到了一本书，我自然是十分的激动。 “空白的？” 可是当我激动的拿起这本书，我的脸上神情一愣，这本和亡灵祭祀材质相同的书籍，居然是一本空白的书，正本书中都没有任何的字迹。 “那本书？” 此时我才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是我在进入片场的时候，曾经去过一次爆炸厂房所在的废墟，并且在那里找到了一本书籍，其上的描述很少，我也根本就看不懂。 现在接二连三的出现一些奇怪的书籍，我自然就很本能的往这件事上去想，我已经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有什么关联。 “难道这件事练衣裳早就已经知道？” 我心中更是已经有了猜测，这样的布局设计的人和事必然不会少，如果被练衣裳知道也极有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本书就有可能会有答案。 “不对，这里一定还有别的线索！” 找到一本空白书籍，让我有些不甘，急忙跑向那些书架，可是让我诧异的事情再次发生，这些书架之上，居然一本书都没有，这是一间空的书房。 “被人给搬走了？” 我眉头深锁，想到了之前那面墙壁，我现在怀疑有人担心这里的事情暴露，所以提前把这些书都搬走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赎罪 “不对！” 我急忙摇了摇头，快速的走向那些书架，我之前被那堵墙迷惑住了，这里的一切，实际上都并不像我想象的被人给搬走的，而是一直都没有东西。 这一切听起来很奇怪，这么多的书架，自然是用来放书的，怎么可能没有东西？ 而我之前也是陷入了这样的思维黑洞之中无法出来，但是我却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这些书架上的灰尘。 虽然这面墙是被砸开的，可是实际上这是一面新墙，其上的水泥也都没有干，这也是为什么张恒能够很快将墙面砸开的原因。 这样的墙，本身就没有多少的灰尘，但书架上的灰很厚，这是长期积累的结果。 一排排的书架，并没有书籍，如果不是摆设的话，就必然是大有深意的存在。 “记忆宫殿？” 此时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这里所有的书架都没有书，可却是在书桌上有一本没有字迹的书籍，这里很像是一个人的记忆宫殿。 在逻辑学中，有很多的记忆方法，我领悟的记忆宫殿，还有周涛的指节记忆，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太多太多离奇的方法。 此刻这书房内的事情，应该是一种印象记忆的方式，这些书架上存放的书籍，必然在现实之中存在，而且是这房间的主人，必然是看过这些书，然后凭借记忆，将这些书记下，在这房间内还原，然后放到特定的位置。 这样一次次的往书架上添加记忆书籍，当需要的时候，就能够根据印象，找到这些书籍，然后再次打开。 那本放在书桌上的书籍，就像是我们用的电脑，而那些书籍就是电脑中的文件夹，平日里这些东西都是隐藏的，可当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根据需要搜索出来。 这就是印象记忆，对一切东西都有自己独立的印象，从而在需要的时候，根据印象提取需要的信息。 这样的记忆方式，十分的怪异，首先需要自身的记忆力超群，而且本身还需要极大的毅力，毕竟这种记忆的方式，只是将自身的知识，换了一个储存的模式而已。 “很恐怖的家伙！” 我不禁轻叹，虽然印象记忆听起来不如记忆宫殿，可是实际上这种印象记忆更加的恐怖，而且拥有这种记忆的人，而且逻辑思维堪称变态的妖怪。 “这里是杨淮的房间？” 我此时才从震惊之中想起来，我来这里是找杨淮犯罪证据的，也就是说，这里是杨淮的书房，而我如何也无法将这样一个恐怖的人，和杨淮那样的人重叠在一起。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呀！” 我脸上满是苦笑，这房间的存在有一段时间了，如果只是用来陷害杨淮，这根本说不过去，这也就是说，我要找的人，应该就是杨淮了。 一个拥有恐怖逻辑的人，还会强大的催眠术，这个杨淮在我的眼中，已经开始重新组装了，我感觉我需要重新正视这个人。 “这个人和他的外表不符合，必然会在工作之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看他刻意表现出来的外表，应该是为了隐藏他那恐怖的思维能力，如果这样想来，他去控制别人，也就变的很好理解了！” “这杨淮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记住，所以他不方便自己亲自动手，而齐宏宇他们，应该是他在现实中找到的帮手，以此来满足他杀人的欲望！” 我此时已经隐约的明白了，之前我最大的问题，现在解决了，这杨淮伪装的太好，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可是接下来，我又要面对一个巨大的难题，如何能够找到这位杨淮。 “找到了！”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隔壁房间内，传来了张凯的声音，我和张恒急忙就跑了过来，就见到张凯拿着手机，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 “原来这片场还有一个房间，就在片场下面！” 张凯有些得意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他刚才通过手机联系到了石头，然后通过石头在电脑上的天赋，快速的找到了这个视频传输的地方，而这里就在片场的地下。 “走！” 我心中一喜，急忙开口，现在这件事已经拖了很久了，现在有必要快速的做出反应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并且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可是为了练衣裳的案子，现在陷入这个案子那么久，已经耽误了太久，我真担心这件事被练衣裳介入之后，会发生什么变化。 “就是这里！” 张凯拿着手机，里面是石头给他发送的一个定位的软件，而这个东西可以追踪到那台摄像机的位置。 “原来那杨淮才是主角，之前那画廊的尸体，应该是他为了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是他，可这个误导似乎欠缺了什么？” 我在来的路上，再次想起了画廊的事情，我可不认为一位逻辑如此恐怖的人，会出现这样大的漏洞，想来在当时的现场，应该还留下了能够证明杨淮身份的东西。 可是在现场，我们反复检查了很多遍，什么都没有找到，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我们根本就不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那东西应该是有人拿走了。 “是谁帮的我？” 我目光看向四周，现在我如果还发现不了这片场还有别人，那就真的是太傻了。 对方在我们之前出现在了画廊，应该是看穿了杨淮的诡计，所以拿走了一件杨淮的证据，这才让我们没有掉进陷阱，而这恐怕也是杨淮会手脚大乱，离开画室的原因。 “会是练衣裳吗？” 我不禁怀疑那个帮助我的人是练衣裳，毕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练衣裳极有可能已经知晓。 但是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根据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练衣裳的身体状况应该已经很差了，而且她手里还有陈局长，必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会是谁？” 我一把推开那暗室的房门，这让我不禁有些惊讶，这房间按道理是杨淮等人的藏身之地，虽然隐蔽，可最起码，这样的打开方式都不对。 而且让我很诧异的是，在这房间内，居然没有任何的阻挡，甚至于让我一度怀疑，我进入的房间是否有人，可在我进入房间的刹那，就看到了一道人影，坐在正对门的位置。 “来了？” 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当适应了暗室的光，能够看到那身影，正是我一直怀疑的杨淮。 “真的是你？” 我诧异的看着杨淮，虽然我之前的推理已经很完整了，可是当真正确认，还是有些诧异，特别是杨淮对我的态度，让我更加不解。 在我想来，杨淮费尽心机的做完这一切，应该是为了掩饰自己，从而为自己脱罪，可他居然不跑，就在这里等我，连最后挣扎的机会都不做，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合常理。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不过有些慢了吧！” 杨淮已经没有了之前唯唯诺诺的神情，反而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四周那些空空的房间，轻笑道：“终于可以结束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感觉自己和杨淮不在一个频道上，急忙开口，我从杨淮的话语之中，感觉到了解脱，如果他真的认为被我们抓住是一种解脱，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费劲手段的掩盖自己的身份。 而且我一直都很纳闷，杨淮曾经一度跟我们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会有作案的时间。 “留点悬念不好吗？” 杨淮轻蔑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双手伸到我的面前，一副要跟认罪伏法的神情。 “是不敢面对自己吗？” 我冷冷的看向杨淮，之前我或许还不知道杨淮的想法，可是现在我算是懂了。 赎罪！ 这是我想到唯一的答案，这五人组是我面前的杨淮亲手塑造出来的，在这些人杀人的时候，杨淮的内心也必然经受着打击，这恐怕也是他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动手的原因。 我不知道杨淮为什么会选择杀人这条路，是因为感情上受到了伤害，又或者什么样的理由，但我相信，在他最初做出这样的行动的时候，他必然没有想到过，杀人的罪恶感为那么的沉重。 在经历了如此多案件之后，想来他内心的折磨应该没有减少，反而再不断的加重，所以他想要亲手毁灭自己缔结的这些人。 这恐怕才是这里一切的初衷，而这也是我们之前为什么会发现四具尸体的原因，那些应该就是五人组的成员，而那没有的被发现的梁游龙，极有可能就是最后一个人。 如果没有在杨淮的办公室看到那张合影，我一定会以为梁游龙已经死去了，可是现在想来，梁游龙极有可能还活着，只是现在的我们，还没有能够找到而已。 “这件事和梁游龙的母亲有关吧？” 我看不惯杨淮一副沉默寡言的神情，主动的开口刺激他，因为在他的身上，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答案。 第一百六十三章：分析案件 片场的案件，在遇到杨淮之后，只能够说暂时告一段落，而实际上整个案件之中依旧存在疑点。 那些尸体上的符号，还有那画廊内，杨淮用来迷惑我们的道具，以及聂衣裳和李思琪，以及梁游龙的去向。 之前在画室外的走廊，我发现了三个人的脚印，我以为是梁游龙和齐宏宇，以及杨淮，可是现在想来，齐宏宇应该是一开始就死在了画廊里了，那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就成了谜。 同时我还不解的是，杨淮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如此多的杀人程序，而且其处理尸体的手段，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 除了最先发现张亮的尸体，几乎所有之后发现的尸体，案发现场都被转移过，而且明显死亡的时间，都相对更久。 特别是那具执行者的尸体，如果根据我的猜测，怎么也应该死亡两个小时了，可是在我们来到片场的时候，还曾经见到过他，这时间根本就对不上。 现在回想起来，甚至于在这片场内，我们都没有发现一个能够冷藏一具尸体的地方。 “你说什么？” 在我提到梁游龙母亲的刹那，我顿时就感觉到了杨淮身上冒出来的杀气，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刚才的破罐子破摔的节奏，更像是要随时跟我拼命一般。 显然杨淮被我戳中了痛点，这一切应该都是真的，而让杨淮如此疯狂的人就是梁游龙的母亲，对方把梁游龙卷入进来，恐怕目的也是为了报复梁游龙的母亲。 可是我很奇怪，如果是上一代的恩怨，那事情留到现在，必然是有其原因的，这不禁让我想到之前杨淮曾经进入过监狱的经历。 “难道是感情？” 我急忙摇了摇头，虽然看到了两人的合影，可是在那照片之中，并不能够看出是情侣，可是如果不是情侣的话，又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一个人拿朋友的儿子泄愤？ “那是我的姐姐！” 杨淮神情阴冷的注视着我，语气有些不屑道：“梁游龙是那个人的孩子，他和我姐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的外甥？” 我诧异的看着杨淮，原本我以为是情感恩怨，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的狗血，杨淮居然是梁游龙的舅舅，可不带这样坑自己外甥的？ “他是那个人的孽种，不是我的外甥！” “他体内流淌着你姐姐一半的血液！” 我愤怒的冲到已经发狂的杨淮面前，一把拎着了他的衣领，怒视他道：“如果你对他没有感情，你为什么要留下他的性命？” “那是因为活着才更加痛苦！” 杨淮冷笑，一脸的愤怒，他死死的盯着我道：“你不要以为激怒我就会知道一切，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折磨别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吧？” 我冷笑一声，一把推开杨淮道：“你根本就不是我要找的人，以你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件事！” “你说什么？” 杨淮的脸色一变，看向我的眼神，突然变的有些心虚，一把挣脱了我的手。 “你不是凶手！” 我心中一沉，果然所有的事情都连贯了，这杨淮不是凶手，他一直都在误导我，从一开始的尸体，到现在，一直都是在将所有的问题引向他。 “他不是凶手？那凶手是谁？” 此时跟随我过来的张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们跟随摄像机的信号追踪到了这里，而这里只有杨淮一个人，凶手必然是杨淮无疑才对。 “就是，如果他不是凶手的话，他藏在这里干吗？而且谁会没事承认自己是凶手呀？” 张恒也是一脸的不解，对于这位自己昔日的朋友，他也是有些看法，毕竟他来这里一段时间了，都没有发现这厂里还有那么多的密室，这里最大权利的人，恐怕就只有杨淮能够做到了。 “我就是凶手！” 杨淮冷笑一声，目光挑衅的看向我道：“你不要以为你用这也的的激将法就能够知道我的作案手法，你休想！” 我转身看向杨淮道：“其实我之前也没有这么大的把握，证明你不是凶手，可是你这句话，说明你很心虚，你也不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可你却是知道凶手是谁，所以我能够想到的凶手，就只有梁游龙了！” “你胡说，梁游龙是被我催眠的，他怎么可能是凶手” 杨淮急忙要开口争辩，却是话说到一半，急忙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以他的阅历自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 “凶手果然是梁游龙！” 我的目光死死盯着杨淮，如果杨淮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恨梁游龙，根本就不会为他辩解，可现在他所表现的根本就不是恨意，更像是一种保护才对。 “胡说！”杨淮的脸上冷酷不在，反而变的有些着急，这更加让我证明了他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 “你做的很好，可是梁游龙并不会领情吧？” 我看向杨淮，这个想法之前从未出现过，而这一刻却是变的异常清晰起来。 这或许就是刑侦的魅力所在，当你没有见到犯罪嫌疑人之前，你永远无法知道自己对案件的想法是否正确，而也只有在见到犯罪嫌人之后，你才会迸发出之前没有的灵感。 在没有见到杨淮之前，我眼中的凶手，总是在不断的跟杨淮去磨合，找出彼此的共同点，这就像是初级的雕刻一般，完全就是根据印象去做。 所以我能够做到的，就只是去模仿，可真正的雕刻大师，是用心去雕琢，那样的作品才会完美，不会漏洞百出。 之前我就有过疑惑，在我将凶手和杨淮配对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地方是不协调的。 现在我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杨淮在故意的误导我，而且这其中有真有假，才会让我有那样的想法。 而也只有见到杨淮之后，得知梁游龙是他的外甥，我才能够想到，他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掩饰梁游龙。 “你什么意思？” 杨淮愤怒的看着我，眼中已经露出了凶光，彻底没有了刚才的淡定。 “我之前就怀疑过，这件案子有古怪，我猜测第一个死去的人，应该是在画廊，在那里你看到了尸体，所以应该留下了你什么东西，希望把事情引向你！” “可你并没有成功，你的行为被人发现了，而且你被人强行的带走，去了那间画室！” 我缓缓开口，很多事情实际上都只是我的猜测，我需要根据杨淮的神情做出必要的调整。 “第二个死亡的人应该是周涛，我虽然还不清楚梁游龙是怎么做到，可是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就是在画室下的暗室之中，因为那里有血！” “怎么可能？周涛不是死在密室里的吗？片场和画廊之间有那么远，而且有那么多人在盯着，他是怎么做到的？” 张凯诧异的看向我，周涛的死亡，那是一起密室杀人事件，而这也是所有人都已经认定的事情。 “是的！周编辑可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房间的！” 张恒也急忙出面证明，显然是不希望我的分析出现重大的漏洞，不光空间不支持我的推断，就是时间也不允许。 “如果那个是不是周涛呢？” 我死死的盯着杨淮，之前我也一直都以为死亡的是周涛，可我一直都困扰的是，周涛究竟是死在哪里的，毕竟那房间内的血液并不至于构成死亡。 在画廊发现血迹的时候，我也一度以为是那具被剥皮的尸体溅落的，可是现在想来，我就是受到了限制。 凶手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一早就已经在画廊杀死了一个人，然后在我们都被案件吸引的时候，放入了周涛的房间，这样就会让我们顺理成章的以为是周涛。 可实际上如果这个人不是周涛，很多事情也就可以想的明白了，凶手有充足的时间处理尸体，以及制造案发现场。 “那周涛去了哪里？” 张凯一脸崇拜的看向我，对于这个案子他也是重头跟过来的，自然心中也存在极大的疑惑。 “实际上，这些人咱们都只是单独的见到过，并没有见到他们同框过，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我转身看向杨淮，如果我的分析没有错的话，那这杨淮极有可能不是策划者，而是一个被害人，他也是被催眠者之一，而那场所谓的恩怨，被害人就不会是他，而是梁游龙。 “是这样呀！” 张凯急忙点了点头，从一开始的齐宏宇，到后面的那个神秘的执行者，再到周涛，以及那梁游龙，貌似真的没有同框过，这原本并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点不对劲。 “因为那些人除了齐宏宇之外，全部都是一个人假扮的！” 我死死的盯着杨淮，一直以来我都没有细想，只是觉得这个案件复杂，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个案子如此的复杂，复杂到哪怕我猜到了一些，都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那场骚动，是梁游龙引起的吧？” 我快步走向杨淮，目光却是落向了之前杨淮之前落座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四章：自首 “不是！” 杨淮神色阴冷的注视着我，从最初的平静，不屑，到现在的愤怒，这杨淮的表情变化很大也很快，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将问题引向了梁游龙。 “你说这些人是你杀的，那你告诉我，这些人你是怎么杀的，什么时间杀的？” 我冷笑一声，目光和杨淮对视，面对要审讯的犯人，成为警察的那一刻，曾经有前辈告诉过我，邪不胜正，身为警察，如果在气场上就弱于嫌疑人，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审讯。 之前我反驳杨淮，很大一定程度上，就是打破他的高傲和冷漠，而现在看来，事情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最少在我的质问下，杨淮再次沉默。 这一次的不说话，和之前在气场上有着明显的不同，杨淮就像是战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 “说不出来了吧？” 我冷哼一声，这杨淮之前一直都在误导我，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会那么高深的催眠术。 一直以来，这个案子就有一个不可忽视的特点，就是那强大的催眠术，能够让人不知不觉间能够被人操纵，而这也是为什么五人组会存在的原因。 以我的主观判断，会催眠的人有两个人，一个是周涛，一个是梁游龙，两者一位是作家，一位是法医，都是有能力接触到这种高深的催眠术的。 但是周涛一直都在自己的书房内，并没有人见到其离开，所以唯一剩下的人就只有梁游龙了。 “其实我们都被梁游龙给骗了，当时我们警方的人封锁片场，那个出现捣乱的记者，应该就是梁游龙假扮的，他的目的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以为记者张亮的死亡，之时凶手想要逃脱，所以选择的一个替身！”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尸体的死亡时间出卖了他，在被害人死亡之前，我们警方的人都还没有到，他自然就没有必要去冒充别人了！” “在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告诉我张亮的死亡是被毒杀的，这件事想来也是假的，他这样说的目的，应该是意识到了时间对不上，所以想要将我们的思路引到别的地方去，而他是法医，验尸报告是他写的，自然就不会有人怀疑！” 我轻叹一声，梁游龙从被害人变成行凶者，一时间很多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之前困扰我的事情，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此刻的杨淮，再次变的沉默，他是真的没有话可说了，实际上到了这一步，他也已经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有作用了。 “林队，现在怎么办？” 张凯神情紧张的看着我，现在这间暗室，恐怕是这个片场唯一隐秘的地方了，而这里我们只是发现了杨淮，这极有可能是别的人已经逃出生天了。 “不会的，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我摇了摇头，目光望向门口的位置，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梁游龙并没有完全变成杀人狂魔，甚至已经醒悟过来了，这也应该是杨淮愿意帮他顶罪的原因。 从杨淮的神情，我可以猜测的出来，梁游龙的父母应该感情并不好，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梁游龙和其母亲必然是受到了其父亲的伤害，所以有了很重的恨意。 这梁游龙的童年阴影，让其无法自拔，所以在学会了催眠术之后，就已经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他平日里在警局待着，并没有机会接触别人，同时也不好从自己身边的人下手，那样太容易暴露。 他很喜欢看书，而杨淮又刚刚当了片场的领导，所以在发现片的二楼有密室之后，梁游龙就要求把那密室当成自己的书房。 梁游龙来到片场的时候，装修应该还没有完成，所以他认识了拥有感情阴影的齐宏宇，还有场地记者张亮，这两个人让他有了疯狂的想法，利用两人潜意识里对着社会的憎恶，对他们进行了催眠。 这应该是五人组的雏形，而那执行者的身份，应该也和梁游龙有着关系，他一开始就被梁游龙杀死在密室之中。 而五人组，至今剩下的就只有周涛和杨淮两个人了，杨淮就在我的面前，而那周涛却是再次成为了一个疑点。 如果我的分析是对的，那书房内的周涛，必然也是假的，被人替代的，这具尸体极有可能就是齐宏宇，可是周涛的尸体去了哪里？ “那画廊里冒充杨淮的人是谁？” 我看向杨淮，被我拆穿了的杨淮，必然是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问了也是白问。 这个人应该是杨淮杀死的，他找了一个体型和自己差不多的，然后伪装成自己，又留下证明自己已经死的线索，可是他应该很清楚，只要一尸检，他的身份就会被查出来，到时候他是杀人凶手的事情，就会被坐实。 “你说的很多！” 就在此时，房间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穿着警服的梁游龙，带着笑容站在了门口。 “你来了？” 我眉头一皱，盯着梁游龙身上的衣服，现在我才想起一件事，之前我们去画廊是被一阵枪声吸引过去的，而在那里的警员都没有失踪，而且也都没有枪。 想来一开始梁游龙就想好了这条退路，更是为此杀死了一名警员，如果杨淮的顶罪成功的话，那这梁游龙就可以凭借自己的伪装，成功的逃脱。 可我并不这样认为，梁游龙是一名法医，自然也懂得法律，不管今晚他如何的伪装，只要这里没有他的尸体，那他就必然会成为怀疑的对象，到时候他就会遭受通缉。 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不在意亡命天涯，可是梁游龙受过高等教育，生活水平想来也不俗，他如何能够受的了这样的落差。 “你怎么来了？” 杨淮的脸色大变，整个人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梁游龙是他的外甥，而他和自己的姐姐关系一直都不错，对于这个外甥自然也十分的喜欢。 可是这一切都被梁游龙的父亲毁掉了，他的姐姐意外死亡，可是在临死之前，却是给他写了一封信，那信里好像是发现了梁游龙父亲什么事情。 当他从牢里出来的时候，他见到的只是姐姐的尸体，他没有将那封信的事情说出来，他一直都在等待，等着梁游龙的长大。 “林警官你不惊讶？” 梁游龙诧异的看着我，并没有去回答杨淮，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苦笑道：“差点忘记了，林警官也是著名的破案高手！” “是你引我来这里的？” 我看向梁游龙，现在我已经猜测的到，那练衣裳的声音，应该是对方发出来的，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的到来，而哪怕我没有破案，想来他也会出现。 “是的！” 梁游龙笑了笑，主动的把那身警服给脱下来，看了一眼杨淮道：“舅舅，有些事情，应该我来做的，你不用在意的！” 这一刻梁游龙的出现，就等于是主动的投案自首了，而在我看来，他和杨淮的身上，必然有什么故事，只是这一刻显然我是没有心情去听他们故事的。 “可是” 杨淮脸上露出不敢，直接就打了自己一巴掌道：“是舅舅无能，如果这件事我早一点处理的话，根本就不会连累到你的！” “说什么胡话呢！这件事是你做不来的！” 梁游龙始终挂着笑容，将杨淮从地上扶起来道：“林警官，咱们走吧？” “不急！” 我并没有急于将梁游龙抓住，而是目光深邃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林队长！李警官和聂记者找到了！” 就在此时，沈爷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刚才是我叫他去找两个女生的，而现在他果然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人呢？” 我急忙迎了过去，现在失踪的两女也都找到了，可是我的心中却是越发的不安，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结束。 “两人都昏迷了，所以送到最近的医院了！” “医院？” 我的脸色徒然一变，急忙就往外跑，这一刻终于在这里的问题，全部都被我解开了。 “林队长，这些人怎么办？” 看到我要走，沈爷神情有些为难的看着梁游龙和杨淮，他已经听到了张凯的提醒，知道这两个人是凶手，这杨淮还好，那梁游龙可是强大的催眠师，跟着这样的人一起，心中自然有些没底。 “先带回警局吧！” 我轻叹一声，这梁游龙虽然是案子的主犯，可是对于我而言，还有一件事要去做，那就是关于练衣裳的事情。 在这里耽误了太久的时间，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了，而留给我的时间本身就有限，并且在这之前，我还要去医院一趟。 “不好意思！” 由于我太着急，在出片场的时候，不小心和一位警员碰了一下，我急忙开口道歉，然后就再次的往前跑。 “奇怪！刚才那人的反应有些不对！” 就在我跑出不远，突然转身看向那个我撞到的人，被我撞到了，对方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这的确有些反常，可是当我目光试图寻找对方的时候，却是发现早已没有了对方的身影。 第一百六十五章：两个方向 九洲城内的县级医院，就位于片场不远处的地方，当沈爷发现李思琪和聂衣裳之后，就直接送往了那里。 仁爱医院人并不算多，给人一种很冷清的感觉，当我走到服务台，询问了两女的房间之后，神情却是一愣。 “没这两个人？” 我吃惊的看着那小护士，这个地址是沈爷给我的，而且当时是警方的人护送两人过来的，可现在对方居然跟我说没有这两个人，这也太奇怪了。 “难道路上出事了？” 我的眉头深锁，这件事透着古怪，可是我一路走了过来，都没有见到任何的事情发生，而且这里有那么多的警察，显然就算有人想要动手，也要考虑一番的。 “难道是两人提前醒来了，然后自己走掉了？” 我很快又想了一个可能，两女都不是普通人，就算生病的状态，也不可能有人能够无声无息的把她们带走，所以她们自己走反而是最好的解释。 但就算这个很合理，但是两人之前在片场离奇的消失，如今又从来医院的路上离开，这种事情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之前片场上的事情，虽然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解释，可却也随着梁游龙自首，可以告一段落，可现在我却越发的觉得，事情的谜团似乎被人刻意的掩盖了。 “梁游龙的身世之谜，为什么他会那么的恨自己的父亲，还有当初杨淮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还有那梁游龙的父亲又是谁？” “虽然梁游龙承认了杀人，可是周涛的尸体在哪里？他又真的是死去了吗？” 我的眉头深锁，我原本可以在片场那里对梁游龙进行审问，可我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我只能够将这些疑惑都压下去。 “聂衣裳和李思琪是一起离开的，还是一方挟持了另外一个人？” 我站在医院的大厅里，脑子却是在飞速的旋转，对于眼前的情况，我需要尽快的做出正确的分析。 之前两女的失踪，我并非没有过怀疑，毕竟这两个女孩子都不简单，而梁游龙是冒充了警察，所以才能够混迹在人群之中，可这两个女孩子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在梁游龙自首的空隙，她们两个又同时的出现，接着又同时的消失，若说这一切是巧合，我是不会相信的。 这两个女人必然是有事情瞒着我的，而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她们两个人中的哪一个出了问题。 事情变的越发的复杂，而练衣裳那里却是一点的线索都没有，原本以为尸体后面的那些数字会是线索，而现在想来，那恐怕只是一个杀人的顺序。 梁游龙的案子虽然很大，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一一解惑，我需要尽快的找到这两个女人，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找到练衣裳。 “林队长，李思琪不见了？” 此时张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刚才在对讲机里听到了李思琪消失的消息，毕竟这是一位警员，身份很敏感，上面一直都想要知道她是怎么失踪的，所以当她再次消失，就被第一时间发现了。 “有什么线索吗？” 我看向张凯，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整个九洲城应该都被我们的人接管了，而他们是不可能没有线索的。 之前因为杨队长的事情，我们彼此之间已经有了隔阂，所以我对于警队的力量，一直都很避讳，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如此了，我没有时间去怄气。 “没有，两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的一般！” 张凯摇了摇头，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我们自己的人，居然在眼皮底下消失，而号称布下天罗地网的警队，居然连人影都没有发现。 “消失的还有什么人？” 我严肃的看向张凯，我来寻找这两人，可不是简单的因为担心两人的伤势，而是在我的脑海中，还有一个想法，只是这件事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说出口。 李思琪和聂衣裳之前是因为昏迷，所以才会被送往医院，所以在这个路上，并非只有两个人，最少还会有一些医务人员的陪同，甚至还有可能有我们自己的同事。 在警局如此密集的监视之下，身边更是有这么多人，两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这只能够说明，这支队伍里，有最少一半的人，已经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而且我一直都坚信，世间根本就没有鬼神，自然也就不存在凭空消失，所以两人的消失，在我看来，就是有人在图谋着什么事情。 “的确有人也跟着消失了！” 张凯通过对讲机，和警局那边的人再次取得了联系，结果验证了我的想法，消失的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位医生，两位警员，足足有八个人。 这九洲城，道路异常的复杂，而且有大量的工厂，如果有八个人想要躲起来，还真的不好找。 但现在的情况和以往不同，警队的力量监控了每一条街道，更是为了寻找练衣裳和陈局长的线索，在我们查片场案件的时候，这里的每一处房间都被查过了，想要躲藏八个人，并不是很现实。 “林队长，现在怎么办？” 张凯的脸上此刻有些慌乱，刚刚结束了片场的案子，大家都还没有时间休息一下，就再次发生了案子，这件事换了谁也会感觉恐慌。 “镇定点！” 我拍了下张凯的肩膀，对于两人的消失，我并没有太多的担忧，反而想起了之前在画廊里面，聂衣裳对我说的那一席话。 不管是李思琪还是聂衣裳，两个人都不像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她们的背后，显然都还有别的身份。 这一刻，我更是对聂衣裳的身份都有了怀疑，之前她跟我说她是练衣裳的助手，我并没有怀疑，毕竟两个人的身上有太多重合的地方，她口中的故事，也的确让人愿意去相信。 而且聂衣裳要承认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千金之女，反而是一位将要面临牢狱之灾的罪犯。 如今聂衣裳的逃走，却是让我对她的话更是怀疑，在我想来，她更像是要引我来到九洲城，才说出那样的话语，现在我已经在了九洲城了，她自然也就要趁机跑掉才对。 “李思琪不会有事吧？” 张凯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依旧在担心李思琪的安危。 “将这四位医生，两位警察的身份都调查一下，或许会有线索！”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张凯，我是因为练衣裳的事情才来到九洲城，可现在线索突然断了，我只能够先查一下这个案子。 在我想来，人间蒸发最难的就是这些人的去向，要知道，有些人犯罪之后想要人间蒸发，那是为了摆脱法律的制裁，可是这里消失的人，却都不属于这一种。 能够让一群人消失，必然是可以让这群人有新的身份，所以才需要他们消失。 现在我们不应该着急，因为着急的应该是对方，这么多人的消失，获得新的身份，必然不会是一件小事，所以对方需要快速的解决一切遇到的阻碍。 我不知道这群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群人的身份，必然存在某种关联，甚至于有可能就是围绕着某一个人展开的。 这就像是一副象棋，如果你想要下一盘棋，就需要有自己的车马象之类的存在，只有他们不断的保护和牺牲，才能够保全帅，让其最终取得胜利。 极有可能，这消失的几个人，就是为了保护那一位的存在，这就意味着他们的身份彼此之间是有关联的，或者说都和主帅的位置有着关系，否则他们不会如此冒险。 “是因为练衣裳吗？” 我本能的想到了练衣裳，如今她的处境很危险，这群人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这样冒险的举动，我自然会往上面联想。 可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我不知道聂衣裳和李思琪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但我很清楚练衣裳，她应该是想要结束了，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多此一举。 “是我父亲他们那批人？” 我再次想到了一个可能，当初进入灵蛊村的那批冒险者，他们的身份一直都是谜一般，而我的父亲刚刚和我相认，就再次的选择了假死，这无不说明那幕后的人有多么的恐怖。 画室之中发现的那些画，都是我童年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那很有可能是我的父亲在暗中观察我成长的收获，而我们误打误撞进入那画室，这极有可能让他无法再隐藏下去，需要换取新的身份也说不定。 “两个方向！” 我的眉头深锁，我原本以为破了片场的案子，很多事情都会变的简单，却是没有想到，现在反而变的更加的麻烦。 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我再次不知不觉间，让自己陷入的更深，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练衣裳，都不是我愿意去对立的人。 “只能做出取舍了！” 我轻叹一声，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第一百六十六章：会是谁 九洲城已经过了凌晨，却依旧热闹非凡，一些要拍夜戏的剧组，还在紧张的拍摄中，而有些在拍抗战的，更是不时能够听到雷火的声音。 我从医院走出来，直接就坐到了旁边的一处小摊上，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我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吃东西，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林哥，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吧？” 张凯此时也意思到我没有吃饭，急忙招呼老板想要几个小菜，却是被我拦着，让老板上了一碗拉面。 “林哥，你说李思琪不会有事吧？” 趁着老板下面的功夫，张凯神色充满担忧的看着我，这些天他和李思琪朝夕相处，显然已经有了感情，但是平日里大家都很忙，所以这感情一直都没有机会开口。 我平日里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并没有去留意这件事，所以好奇的打量着张凯。 张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急忙转身让老板给我们打两个荷包蛋，以此来躲避我的追问。 我对这种八卦的事情并不敢兴趣，也就没有追问，等到老板把面端上来，就着急的往嘴里扒饭。 很快就一碗面下肚，可依旧没有吃饱的感觉，老板为人还算厚道，急将锅里的一些面，又递给了我们。 “队长，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张凯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从这个案子一开始，他就一直跟着我，可是对于这个案子，他的了解的确是少之又少的。 “你想知道什么？” 我擦了下嘴，虽然时间紧急，可也不在乎这一会，而且想来张凯也参与了这个案子那么久，按道理应该知道一些东西，这才算公平。 “我就是想要知道，咱们究竟在干嘛？” 张凯的神情充满了茫然，在警局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穿上警服的那一天，可真正当穿上警服之后，他才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就像是美梦苏醒一般的残酷。 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或许也没有什么，可偏偏又遇到了这个案子，身为警察，却是一直被凶手牵着鼻子走，结果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这样的警察，当的异常憋屈，以至于张凯一度都怀疑，自己当警察是不是错了。 “一份工作而已！” 我轻叹一声，发现张凯有些诧异的注视着我，显然他没有想到，我会说出如此丧气的话。 “人活着，总要有一个身份，总要有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既然当了警察，不管多难，总是要走下去呀！” 我缓缓开口，我何尝没有迷茫过，可是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发现，貌似我除了可以当警察，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当警察我是真的有些不够格，在这些案子发生之后，依旧让凶手逍遥法外，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失败。 可是这也仅仅只是一时的想法而已，我心中更加的清楚，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我抓不住凶手，那是因为凶手的狡猾，而我并不算失职。 而且就算我辞去了警察的工作，去找别的工作，也极有可能会遇到别的麻烦，这样一来，和我当警察也是一样的结果，既然是这样，那辞职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这样？” 张凯神色一愣，再次诧异的看着我，自从一起当警察一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共同讨论我们的职业，而我的观点，显然也出乎他的预料。 “有些事情可以后退，但是后悔了想要再去坚持，那就更加的艰难，当警察和别的职业一样能够养家，却和别的又不同，那是因为责任！” 我认真的看着张凯，我并非是要美化自己，而是我自己很清楚自己对于这责任的看中，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要成为警察，也是从一开始，我就注定要卷入这个案子中来，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自然没有躲避的理由。 “责任？” 张凯的眼睛一亮，他并非没有觉悟，只是在经历了这样的打击之后，他已经开始质疑自己是否有能够肩负起这责任的能力。 “走吧！” 我轻叹一声，将碗里的汤喝了一口，付了钱，直接迎着路口走来的沈爷走去。 实际上，这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的善谈，或许是我本身和张凯一样迷茫，在跟他说这些的时候，我也等于是在跟自己说同样的话。 或许是我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突然有了兴致，可是时间太紧，以至于我哪怕开口了，却依旧有很多的话并没有说出来。 “在煤气厂！” 沈爷神情严肃的开口，就在刚才，警方再次得到了练衣裳的提醒，而根据警方跟踪的结果，那信息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九洲城不远处的煤气厂。 这个地方，还在运行之中，而且四周都存放大量的煤气，所以在没有探明情况的前提之下，是没有办法武力进攻的，这或许也是练衣裳愿意选择那里的原因。 “终于还是要见面了！” 我轻叹一声，练衣裳的身体应该是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所以她并不会拖延太久的时间，这一场收官之战，终究还是因为时间的缘故，不得不草草收场。 煤气厂内依旧在运转着，警局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通知厂里的人，自然也就无法直接冲进去。 之前片场的炸弹是一个闹剧，可这里就算没有炸弹，也没有人敢于大意，所有人都在等机会，希望能够将危险降到最低。 “我进去吧！” 在煤气厂外，我遇到了霍局长，在和对方商量了一番之后，我就径直的走向了煤气厂。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从石头那里对煤气厂有了了解，这里是陈局长在位的时候，建成的一家工厂。 据说在工厂刚刚建成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可最后就直接不了了之了。 练衣裳选择这样的地方，极有可能是因为这里发生的案子，和陈局长有关，她把陈局长绑到这里，目的应该是要我们调查这起案子。 “片场内梁游龙的父亲叫做梁广义，是一名法官！” 于此同时，我也得知了另外一件事，这梁广义虽然已经死去，可是他生前曾经是陈局长的好友，石头黑进了梁广义的邮箱，发现两人之间有着非凡的联系。 一位警局的局长，一位法院的法官，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凡，不管是什么情况，听着都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而实际上，这两位之间必然有猫腻，应该是官场上常见的官官相护。 梁广义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中，这在别人看来是讽刺是意外，可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我让石头调查过梁游龙的背景，以及他的履历，这梁游龙并没有接触过催眠术，可他如此年轻就具备那样强大的催眠术，若说没有名师指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梁游龙在最后的关头自首，这也说明这背后很有可能是有人指导的。 如此想来案件就变的有些奇怪了，毕竟一开始他们是冒充练衣裳在作案，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那个教给他催眠术的人，是不是练衣裳？ “还有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在进入煤气厂后，我的脑海之中想到的却是那画室楼梯上的脚印，如果那脚印是真实的，那从片场里出来的人，就不会只有周涛一人，而是有另外两个人。 思索的功夫，我已经进入到了煤气厂，这两面都是厂房还有煤气管道，还有工人在不断忙碌的身影。 选择这样的地方，固然可以避免警方的武力打击，就算是到了最后关头，也拥有可以和警方谈判的资本。 但如此一来，却也失去了可以逃走的机会，毕竟本身煤气厂修建的时候，多半会选择在荒郊野外，这样一来，就算出现什么意外，也不至于会造成重大损失。 煤气厂能够用来藏人的地方有两处，一处自然是最中心的库房，另外一处就是那领导的办公室。 听沈爷所说，练衣裳打那个电话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等到警方能够确认位置后，才挂上了电话，这摆明了是想要让我们的人找到他。 可是警局的人，已经和练衣裳交手了太多次，对于她的举动并不愿意相信，所以才示意让沈爷去找我，在他们想来，不管我是不是和练衣裳同谋，只有我进入这个房间是最安全的。 “你回去吧！” 我看向沈爷一眼，不管警局的人怎么想，我只是认为这个时候应该我出面了。 “林队长，还是我跟着你吧！” 沈爷严肃的看着我，我们两个人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可却脾气很和的来，而且彼此也都能够相互信任，沈爷是不愿意让我一个人冒险的。 “太危险了！”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接下来能够发生什么事情，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是不愿意沈爷跟着我一起冒险的。 “片场的那个都是假冒的，你能保证这个就一定是她吗？” 沈爷的眉头深锁，他一向沉默寡言，可现在却是不得不开口提醒我。 “会是她吗？” 我同时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在等待着我。 第一百六十七章：是他 “啪嗒！” 一场雨，毫无端倪的出现在了这个夜里，没有丝毫的征兆，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落下，打湿了我的脸。 我愣愣的望着沈爷，望着闪烁昏黄灯光的厂房，我的心脏传来一阵刺痛。 从我开始调查这个案子以来，我就经历了太多难以置信，也经历了不少次，明明以为结束了，却又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反转。 我不知道我这一步迈出去，是否真的会有练衣裳在前面等我，但是我清楚，我的身后站着太多的人，我无法停止自己的脚步。 这是一条充满痛苦的道路，我不希望有人陪伴，因为那样太过于痛苦了。 哗啦！ “快走吧！” 雨突然变大，沈爷笑着开口，一把将我拉到厂房旁边去躲雨，显然是不打算离开了。 “这样很危险的！” 我依旧不愿意放弃，继续试图劝说他，毕竟我是亲眼见识过练衣裳的武功，当初暗夜的人根本连一招都走不过，哪怕沈爷的战斗力的确不俗，可依旧不够看。 但是这样的话，我又不能够亲口说出来，所以现在的我，也是很痛苦的。 “来都来了，哪里有退走的道理！” 沈爷咧嘴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根已经有些潮湿的烟，自顾自的点燃一根，然后直接将烟放到了一处干净的台阶上。 这是部队中的一个奇怪习惯，往往是用来祭奠自己死去战友的一个举动，沈爷来自部队，显然他有着不一般的过去，他有亲密的战友曾经战死过。 看到沈爷的这个举动，我只能够将肚子里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毕竟一位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他的经历要比我丰富的多，我又拿什么去说服他呢？ “林队长，破案的事情我并不懂，但是打仗我经历的多了，等下你不用管我，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沈爷看着那根烟快要燃尽，这才拿起来狠狠的吸了一口，有些严肃的对着我说道。 这一刻，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只是本能的点了点头，算是和沈爷达成了并肩作战的协议。 “我在会议室等你！” 就在此时，我手机中突然再次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在这种时候，发出这样的信息，不用想，也知道是练衣裳发来的。 “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沈爷的眉头深锁，他是真的搞不懂练衣裳的动机，如果是想要自首，完全可以去警局，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复杂。 “只是想要一个借口而已！” 我低语了一声，越是到最后的关头，我越是能够理解练衣裳的举动，一位如此优秀的人才，她怎么会甘心于自己默默的死去，她要让一些人记住她的名字，这本身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练衣裳的智商和才华，是我所不能够达到的高度，但随着这一路走来，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她的事情，渐渐我对于她的恨意已经减少，多了一些同情，但是那份要抓住她的决心，却从来没有变过。 这恐怕也是警局无法相信我的原因，我和练衣裳的感情太复杂，而我的父亲又是曾经那支冒险队伍中的一员，所以他们的不理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煤气厂的办公室在仓库的旁边，只是一处两层的老楼，外面贴了一些白色的瓷砖，那些瓷砖已经有很多地方脱略了，却是因为煤气厂的效益不好，一直都没有机会整治。 办公室下面有六个房间，包括财务会计等很多窗口，而这窗户绝大多数都开着，能够看清楚里面的清醒，却是没有练衣裳的踪迹，显然她应该是在二楼的。 “狙击手就位！” 此时耳机中突然传来狙击手的汇报声，虽然在这里开枪很危险，可是为了预防万一，不得不去动用。 “我来了！” 在二楼的楼梯口，我对着两边的办公室喊了一声，这房间那么多，我知道一个个的去寻找有些困难，同时也试图能够提前引出练衣裳，这样也方便暗中的狙击手锁定目标。 虽然练衣裳是我的恋人，可我的本职还是一位警察，在这种时候，我并没有那么多的迟疑，毕竟这一幕我早就已经想好了，而我更加的清楚，结束这一切，练衣裳才有可能会解脱。 本能的我去摸了一下怀中的那两本书，一本是在废墟之中拿到，属于练衣裳的神秘书籍，而另外一本则是我在那片场获得的亡灵祭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事情好像没有结束。 “约瑟用人皮制造了一件外衣，用脑髓涂抹了领口的色彩，他拿起了骨头制成的长矛，他用头颅端起美酒，他在大步向前，他是命运选中的祭祀，他将征服罪恶，让黑暗降临！” 那段书中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如果梁游龙真的是凶手，真的信奉那本亡灵祭祀，那么在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他就应该以书中的姿态出现。 可梁游龙出现的时候太平静了，而且那些消失的人皮，腿骨，以及头颅，都没有出现，这难免会让我感觉有些虎头蛇尾。 这期间，或许有杨淮不愿意自己的外甥越陷越深，想要冒名顶替的心态，或许在关键时刻让梁游龙能够迷途知返，可是在这件事中，我总感觉那微弱的情感，也许真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5，3！” 我想到了那尸体身后的数字，而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实际上周涛的身后，并不是5，而是一个2字，这应该是梁游龙要杀人的顺序。 原本这个问题是很简单的，可因为有人故意把这个字改变了，以至于我们一直在这个数字上浪费了很多时间，直到最后也都没有想明白。 “203！” 思索的瞬间，我已经停在了一处房间的门口，正是这房间号，提醒了我，让我想到了那尸体背后的数字，想来是有人在背后试图毁掉那个顺序，却也有人试图给我们留下线索。 这或许是这个案子会如此复杂的原因，有太多的人，抱着不知道什么样的想法，强行出现在案件中，让一些原本简单的事情，都变的不简单了。 我在门口敲了一下门，可是并没有人开门，我的心中顿时有些诧异，要知道，这是练衣裳主动叫我们前来，完全没有不开门的道理。 并且从我刚才喊，到现在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对方应该已经知道我来了才对。 “吱吱！” 我从外面，推了一下房门，发现这房门并没有挂上，或许是房间已经老旧的缘故，那扇门推开的时候，声音异常的刺耳。 “不好！” 我的身后，沈爷突然惊呼了一声，直接从我身旁冲了过去，在我之前，冲进了那房间。 “这是？” 我的脸色也是一变，此时察觉到了房间内情况的不对劲，可是这个时候，我也已经见到了房间内的景象，整个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办公室并不大，只是有几张办工桌，被人拼到了一起，而在那拼接的上面，放着一把椅子。 在那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人，他一手拄着白色的骨杖，另外一只手则端着一颗头颅。 我的脑海轰鸣，那椅子在不断往下渗血，那人身上穿的也不是布匹，而是一件人皮。 这赫然是那亡灵祭祀中提到的祭司约翰的造型，而当我走进，能够看到那颗脑袋已经被人掏空，里面有着暗红色的液体，正是那新鲜的血液。 我的嘴唇都在发抖，尽管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可是真正当见到这个造型，依旧让我有些不舒服，恨不得将五脏六腑内的食物，全部一股脑的都吐出来。 这是一种严重的视觉刺激，哪怕是见惯了生死，在这样的现场，依旧说不出的恶心。 这个祭司已经死亡，他的胸膛被人用刀子划开，他的内脏统统被取出，而他的身体没有因此倒下，笔直的坐着，那是因为在他的身体内，被人塞入了大量的稻草。 “滴答！” 鲜血顺着那些伤口滴落，早就已经染红了整个椅子，更是在其下面，也聚集了大量的血液。 这是一种异常残忍的手法，凶手显然刚刚杀死被害人，想来应该还并没有走远。 “是周涛？” 办公室内原本黑乎乎的一片，此时沈爷找到了灯，当灯光打开，我们这才真正看到了那被害人的脸。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片场的书房内，早就已经死去的周涛，而他的尸体也已经被送去了警局，可他此刻却是早早的坐在了这里。 “怎么会是他？” 沈爷更是大吃一惊，他是认识周涛的，而且我们所有人都见证了那场密室杀人，如果那里死的人不是周涛，又会是谁呢？ 这周涛的出现，无疑是让警方会为之混乱，毕竟之前很多人都以为片场的案子结束了，而现在却是在这距离片场不远的厂子里，再次的出现，这无疑是狠狠的打了一些人的脸，而且会很痛。 第一百六十八章：字迹 “林队长，你怎么不感觉奇怪吗？” 沈爷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平静，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毕竟哪怕有心理准备，面对这样一具古怪的尸体，恐怕也会感觉恐惧才对。 在最初遇到的时候，我的确感觉到了恶心，甚至想吐，但是在看到周涛尸体之前，我实际上对于周涛的死亡，就已经有了怀疑。 杨淮和梁游龙的先后认罪，可是案发现场却始终少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一开始我们遇到的那个建筑师齐宏宇的。 作为案发时第一个嫌疑人，我的印象很深刻，毕竟是要通过他找到下面的人。 可是在我们去画廊之后，齐宏宇就离奇的失踪了，而周涛则是死在自己的密室之中，这两件事原本并不易被联想，可我却一直都没有忘记，只是碍于手里实在没有证据，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去证明什么。 但事情也并非没有破绽，第一个破绽应该就是那密室中的血迹，我之前不止一次的说过，那些血迹是不足矣构成一个正常人死亡的，而那密室，也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只是这个案子太奇怪，似乎游离在片场之外，存在一个案发现场，可以让凶手在两者之间随意的切换，以至于他在处理尸体的时候，我们总是找不到出路。 但百密总有一疏，这个案子看似完美，却也存在一个致命的漏洞，既然是要密室杀人，为什么要制造密室？ 这个问题有些烧脑，更像是一个绕口令，但就像有正就有反，有光就有暗一般，既然发生了这件案子，就必然有发生这个案子的理由。 凶手在杀死张亮的时候，只是选择了一处杂货间，杀死画廊中那人的时候，也是暴尸，虽然之后那画廊的暗室之中有一具执行者的尸体，可那暗室算不得密室，有明显的出入口。 如此一想，整个案子，就只有周涛的案件最奇怪，凶手选择了一个看似简单，却是难度最高的杀人手法。 而对于片场那么小的环境，人那多的情况之下，凶手选择密室杀人的动机，就变的有些耐人寻味。 密室杀人往往都是用在熟人之间，凶手要将整个案子做成自杀的样子，让人误以为被害人是自杀身亡，从而摆脱法律的惩罚，所以大多的密室杀人，实际上都是熟人作案。 而这起密室杀人却是有很多的矛盾，首先凶手并没有为杀人做丝毫的掩饰，甚至于哪怕不会破案的人，也能够一眼看出，那是一起杀人事件，而且是恶性杀人。 这个问题我们之前都想到了，却是忽略了密室这个条件，毕竟和凶手的作案手法相比，抓住犯罪嫌人才是正道。 可是这个问题却是不得不再次被拉到面前，因为这个案子并没有结束，周涛的尸体出现了，而整个案子也算是圆满了。 之前在片场的时候，我不愿意深究，那是因为有太多的事情还是未知的，整个案子还在发展，或者说案件还有很多证据并没有收集完成。 但现在事情变了，周涛的尸体出现，梁游龙和杨淮的自首，整个案件所有的关联人都已经出现，整个案件算是画上一个句号，而我要做的，就是为这个案件，添加一些枝叶。 从周涛的死亡方式，能够看出他很享受这种祭祀的氛围，而他出现在这里，以这样的姿势死亡，我不知道这在书中意味着什么，但我能够看出周涛表情的愉悦，这笑容，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被人剖肚的人应该有的。 看到这笑容的刹那，我就知道自己来的地方对了，这种杀人的手法，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些案子相同，这是练衣裳独有的手法，这周涛是练衣裳所杀。 之前周涛曾经说过，他在书店里遇到过练衣裳，而且当时练衣裳看出了他是一头隐藏在暗中的狼，也看出他被人催眠，也许就在那个时候，练衣裳已经不知不觉对周涛展开了催眠。 还有一种更加确切的可能，或许当时的相遇并不是巧合，而是练衣裳和整个案子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她和周涛的相遇，本身也有可能是她的计划之一。 梁游龙展开他的五人组计划之后，周涛这颗被练衣裳选中的棋子，也开始运转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周涛的密室杀人就变的很好解释了，他是知道梁游龙要抹去五人组的计划，而作为被催眠者是没有办法选择逃避的，所以他提前选择了‘自杀’。 那被杀死在密室中的人，极有可能是齐宏宇，在齐宏宇死亡之后，他的头颅被周涛打烂，因为只有这样，房间才会被警方密切的封锁起来，这样的话，梁游龙这位法医想要进去查探也要变的有些困难。 整个案件，被这样一梳理，就变的简单的多，之后那人皮也应该是在画廊的某个地方，被周涛给收集了过来，而他手中的那颗人头和骨枪，来历就难以说的清楚。 “应该还有一个死者！” 我轻叹一声，想不到片场那么小的地方，居然还隐藏着一具尸体，如果是这样的话，加上这里周涛的尸体，那么五人组实际上是六个人。 这也并不是说练衣裳的判断错误，恐怕一开始练衣裳就想过要留下周涛，作为这一切的终结者，因此才会说有五个人。 如此细算起来，那杨淮的确不是五人组的成员，他应该是了解了梁游龙所做的一切，想要为梁游龙承担，而梁游龙或许是厌倦，或者是不愿意连累杨淮，才选择了自首。 如此一来的话，很多事情就都说的通了，杨淮有自己的办公室，而那杂货间里应该是梁游龙的书房，想来杨淮应该是发现了那里，或者说他也是这个案件的策划者之一，而最后梁游龙选择封掉房间，本身应该是不想把杨淮牵扯进来。 案子的思路被我清理了出来，其中还有一些过于细小的地方，就只有参与犯罪的嫌疑人才能够说的清楚，而就算这样，整个案件若是记录下来，也的确让人对于制造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能力感觉震惊。 短短两个小时，无声无息杀死那么多的人，如果不是梁游龙自己自首，如果不是练衣裳最终杀死了周涛，那这个案件想来不会那么容易告破。 而且我还不得不考虑，在破案期间，整个警局的人封锁了片场，让梁游龙等人无法离开片场，这才使得他们除了自首，没有别的办法，若不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案件恐怕会成为一个悬案，毕竟没有人会想到，一位法医，居然会是杀人狂魔。 可在这个案子的背后，同样延伸出了很多的问题，一个自然是那画廊上的画室，关于我童年的油画，我的父亲是否真的曾经在那里待过，而案发的时候，他是否在那里。 同时聂衣裳和李思琪她们，在从画室离开之后去了哪里，而周涛又是怎么离开的片场，来到的这里，以及那群人消失之后，去了哪里，这个案子引出了太多的谜团。 还有一个更大的谜团没有解开，梁游龙的催眠术，究竟是跟谁学的，之前我有怀疑过练衣裳，可现在想想，似乎并不是她，毕竟她已经催眠了周涛，没有必要再去催眠梁游龙，这样多此一举了。 “林队长，这里有一行血字！” 就在此时，沈爷突然叫了我一声，我急忙走到他的旁边，果然发现那周涛身后的椅子后背上，写着两个字。 “隔壁！” 我神色一愣，尽管这字是鲜血书写出来的，可我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这字迹是练衣裳书写的。 “走去隔壁！” 在认出字的刹那，我就已经有了判断，而说出那句话，是要通过沈爷的对讲机，通知外面的人，要他们知道我们的动向。 从房间出来，这才发现隔壁的房门是开着的，而刚才我们来的时候，我很清楚的记得，这房门是没有关着的，也就是说，在我们进入203之前，有人曾经进来或者出去过。 “等等！” 就在我要走进房间的时候，沈爷却是一把拉住了我，对着我摇了摇头道：“林队长，这里的情形不对劲，我怀疑是对方的陷阱，还是我先进去吧！” 我眉头一皱，沈爷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之前我们在外面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而我们进入房间之后，隔壁的房间门打开，这一切就像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一般。 此刻我们就像是在打一个游戏，顺着制造游戏之人的思路往下打，或许能够打到最后，但是在这条路上，究竟会遇到什么，最后一关又要多久，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掌握的，那样太被动了。 沈爷的提议是一个很不错的决定，这样就能够观察四周的情形，但我沉思了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房间内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不愿意有人替我去冒险。 “沈爷！” 就在我要进入房间的刹那，一旁的沈爷却是一个箭步，自己率先冲了进去，我脸色大变，急忙喊了一声，也快速冲了进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相拥 我和练衣裳认识，已经有三年半的时间了，但如果不是警局的那次审问，我根本就不知道，练衣裳根本就不是我们警官学校的学生。 三年半的朝夕相处，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很了解她，可是当除夕夜的案件发生之后，我发现我对她的了解随着案件的进展，已经越来越少。 经过这些案件，我渐渐的知道，她是从灵蛊村走出来的，她的本名应该叫做欧阳衣裳，她擅长炼制蛊毒，她的母亲和我的父亲，曾经是旧识。 我也知道，她在离开警校之后，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境外，以红狐这个代号，混迹在暗夜这样一个杀手组织之中，甚至于从哪些人的口中可以得知，她的身份并不一般，在暗夜之中也是极为重要的角色，否则暗夜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想要杀死她。 而之前我的眼中，练衣裳是一位推理专家，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法医，她了解国内外绝大多数的经典案例，精通催眠和心理素描，她更是具有记忆宫殿等很多优秀的能力，如果她当了警察，绝对会是一位强大的神探。 此刻两种对练衣裳的印象，在我的脑海之中不断冲击，让我对于她从熟悉到陌生，到最后居然有了怀疑，感觉她是那么的不真实。 可此时她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身白色的长裙，面带微笑的看着我，那眼睛眨了眨，这一瞬间我的精神恍惚，感觉我面前的不是一位杀人如麻的凶手，而是一位邻家的妹妹。 练衣裳出现了，毫无征兆，就这样直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没有见到她之前，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相见的准备，而在这一刻，我发现我的内心有些混乱。 “好久不见！” 练衣裳的嘴角微微上扬，挥手指了指她旁边的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 虽然我的精神有些恍惚，可我还是留意到比我先进来的沈爷，发现此刻他神情呆愣的站在原地，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也是微微闭合，居然站着睡着了。 这些天来虽然警队很忙，可我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沈爷会在这样的关头累的睡着，这只能够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被催眠了，而且几乎是进来的一瞬间，就被练衣裳催眠了。 “嘶！” 想到这里，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冷汗，惊叹于练衣裳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催眠能力，面对这样的对手，我发现如果想要正面对抗，唯有死路一条，仅有的胜利之法就是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远远的一枪毙命。 这还是我第一次生出如此苍白之感，似乎我面前的人已经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是一种介乎人和神之间的存在，这样的练衣裳，让我感觉异常的陌生。 “坐吧！” 练衣裳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的伤感，或者说是失落，再次对我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 我木纳的坐到练衣裳的旁边，刚才练衣裳眼神中的情感，我自然也读到了，可是我却不敢去亲近丝毫，因为我们之间有着一片泾渭分明的雷区。 此时我还有些恍惚，原本还以为需要经过一些事情，才能够见到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快。 “没有话要说吗？” 练衣裳此刻拿起桌子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笑着看向我。 “原来有很多，现在发现不重要了！” 我轻叹一声，原来的确有很多的话，有抱怨，有疑问，甚至还有思念，可是当真正见到的时候，我发现那些话实际上已经问不出口了。 虽然我并不是学医的，可是在见到练衣裳的时候，我依旧留意到了她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和之前在仓库见到练衣裳不同，此时的练衣裳身形明显消瘦了很多，而且她的后背一直都靠在椅子上，整个人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这从她的声音很轻也能够发现，似乎她已经到了连说话都费劲的地步。 这验证了我们在书店得到的情况，练衣裳的身体应该是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应该还在持续的恶化，这点聂衣裳也曾经说过。 “我也是！” 练衣裳笑着开口，目光却是落到了我的脸上，轻轻将茶杯放下道：“对不起，原本这件事不想把你卷入进来，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神色一愣，有些事情猜到是一回事，当真正听到练衣裳开口承认这件事，我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很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这件事现在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练衣裳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我知道太多，她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却是一副很累的神情，轻轻抚着额头，眯着眼睛休息了起来。 这一刻我的内心陷入纠结，练衣裳和我近在咫尺，而且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如果我这个时候掏出枪来，绝对能够轻易的杀死她，而那也是对警局的一个交待。 抓住练衣裳，在我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不可能实现了，意志力强大如沈爷，在完全防备的情况之下，都能够轻易的中招，更何况是我。 而且就算我抓住了练衣裳，接下来怎么处理她也是一个难题，以她的身份，她的母亲还在的情况之下，是否会有人去警局营救，如果真的是那样，警局的人能够招架的住吗？ 这练衣裳，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没有人敢于去抓活的，因为关着她就像是关着一颗定时炸弹，想来这一点警局的人早就已经了判断，这才会冒险的派狙击手到来。 可是我进入房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房间也并非密封，靠厂子的窗户也是打开的，但是狙击手却是迟迟没有行动，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我是距离练衣裳最近的人，我是完全有把握动手的，可这念头刚一出现，就瞬间被我掐灭了。 并不是念及我们的感情，而是我作为一个警察的操守，我无法做到，因为一个人极度的危险，就要把一个人杀死的决定，哪怕这个决定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觉得是对的，可这毕竟不符合法律。 警察只所以能够成为执法者，那是因为法律的存在，他们只要在这框架内，完成自己的职责就已经足够，任何跳脱出去的行为，实际上本身就是对于法律的冒犯，也就自然不配成为警察。 世间的法律，从来都不完善，有太多的漏洞和未知的隐患，但是这个法律是在不断补全的，哪怕知道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可只要它在进行，这个法律就是值得维护的。 因为法律衍生出了警察，如果我们警察都不能够尊重法律，那我们自身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在短暂的心理交锋之后，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只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既然练衣裳不急，我也就打算静下心来，慢慢陪着她。 实际上，此刻我的心中同样很清楚，以练衣裳的高傲，她是不允许自己以虚弱的姿态生活的，这一次她决定见我，应该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还记得那首歌吗？” 练衣裳的双眼闭着，在养神，却好似怕我寂寞，突然开口，并且口中开始轻轻的哼唱起来。 “忘记了什么时候，习惯了一些问候，你会爱我到什么时候，听老情歌最后一首” 我的眼中有泪花闪烁，也随着那旋律慢慢的哼唱，这是我和练衣裳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所唱的歌，因此这首歌，对于我们有着非凡的意义。 练衣裳的歌声很美，却是渐渐已经有些跟不上节奏，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从那眼神中，我看出了眷恋。 “你怎么了？” 我心中一惊，急忙走到她的面前，蹲在她的面前，第一次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这是我们第一次的接触，我不知道她以前手是什么样子，但是这一刻我意识到这只手太冷了。 “抱抱我！” 练衣裳的声音已经变的微弱，甚至已经有些后继无力，一直以来她都给我的感觉是那种女强人，就算表白这种事情，都从来不等我去做，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柔弱？ 可这一次，我感觉到了她真的很虚弱，我大脑甚至没有去思考，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在相拥的那一刻，我的脸色大变，我感觉到自己怀中抱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冰块，练衣裳的身上太冷，这种冷，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所具备的。 “你究竟怎么了？” 我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之前我知道她有病，可是对于她的病情并不了解，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她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被人抱着，真好！” 练衣裳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头微微靠近我的怀中，这一个拥抱，她等了太久，而现在终于有了柔弱的理由。 第一百七十章：穆兰 练衣裳死了，就这样含着笑，死在了我的怀中，我只是记得，自己将她抱在怀中，一直就这样抱着，一直哼着那首她第一次为我唱的歌。 警方在煤气厂的仓库里找到了被绑架的陈局长，并且从那仓库中搜出了大量的证据，证明了陈局长和煤气厂长之间的多次勾结，其中更是有不少陈局长为对方平事的记录。 根据陈局长的交待，杀死陈洛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陈洛维发现了陈局长的秘密，而且试图将这件事告诉一直在查父亲死因的王进，这是陈局长无法容忍的。 当陈洛维和王进约到酒店之后，提前得知消息的陈局长，终于按耐不住，动用自己隐藏很好的管家和李经理，悄悄把陈洛维杀死，从而嫁祸给王进。 经过一番审讯，陈局长也都毫无隐瞒，实际上隐瞒也已经没有意义，毕竟警局里面也掌握了大量的信息。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李思琪和聂衣裳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是李琦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照顾我。 “她呢？” 我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练衣裳的下落，对于当时发生的事情，我依旧有些难以相信。 “她不在了！” 李琦轻叹了一声，眼中有泪花在闪烁，作为昔日的同学，至今的好兄弟，他自然知道我和练衣裳之间的感情，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隐瞒不了。 “噢！” 根据李琦的回忆，当时我就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开始呆傻的坐在病床上，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当时我在想什么，我至今都想不起来，或许那一段时期，就是所谓的思想放空，毕竟在那之前想了太多，而终于累的什么都不愿意想了。 等我真正恢复意识，能够勉强思考的时候，已经是距离练衣裳死亡一个月之后，春天的尾巴已经结束，可是京都市依旧被寒流笼罩着，让人不敢轻易的走出外面。 也是在那之后，我才听警局的同事提及，说当警队的人冲进去的时候，我正抱着练衣裳的尸体往外走，不管谁说话都不停，当时把警局的人都吓傻了，霍局长更是找了不少的专家，过来，可都没有办法唤醒我。 九洲城距离警校，足足有三十公里，我就在那样的状态之下，抱着练衣裳的尸体，走了过去。 当时我是如何做到的，脑子在想什么，我已经无从记起，但是大致能够猜测的出，或许我只是想要回到我们最开始的地方。 在学校的图书馆外，我抱着练衣裳的尸体，坐了一天，直到饿昏过去，才有警员上前从我的怀中接过尸体。 原本有人提议过，要研究一下练衣裳的尸体，毕竟练衣裳的犯罪天赋之高，有着难以想象的研究价值，可是霍局长排除众议，选择了火化。 事后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霍局长已经因此受到了处分，我原本想要去感谢他一番，可他却是已经选择了休假，警局内迎来了一位新的局长。 春去夏至，转眼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我也渐渐从练衣裳死亡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开始渐渐回到了工作的岗位之上。 这几个月以来，京都市拥有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于连一下小案件，都比平日里的要少的很多。 在回到警局之后，我曾经也去监狱里探视过梁游龙和杨淮，想要了解教给他催眠之人的情况，可是梁游龙始终什么都没有说，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李思琪和聂衣裳自从那一晚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而张凯在那晚吃完面条之后，就一直没有了踪影，也消失了，似乎那一晚有很多的人，都失去了联系。 虽然案件结束了，可新来的局长，并没有要撤销重案组的意思，以来重案组的成员大多都是外调回来的，想要调回去都有些困难，二来我虽然破案了，可终究和练衣裳的关系不一般，对于我的奖励，上面始终拿不了主意，而这个时候结束专案组，就会给人以卸磨杀驴的感觉，上面不好拿捏。 实际上，专案组内，除了我和沈爷还有石头之外，已经渐渐有人想要离开了，凭借专案组破获案子的功劳，很多人都能够得到很好的待遇。 对于这种事情，我一项都是很不上心，所以也就没有阻拦，而石头就是一个电脑宅男，每天就思考两个问题，一个是电脑问题，另外一个就是泡面的口味，自然也不会去过问。 沈爷经历了那么晚的事情之后，整个人也很受打击，已经开始了很久没有进行的体能训练，用他的话说，经历了这件事，他发现了自己还有提升的潜力，而他也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很快专案组就只是剩下我们三位宅男，各大部门对于我们三人，也都是像对待瘟神一般，远远的躲着，就好像生怕我们会有人过去一般。 经历了练衣裳的死亡事件，我也变的越发沉默，回到警局之后，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整理那个事件中的档案。 虽然临死练衣裳也没有将我心中的疑惑全部都解开，但是在她死后，我有大量的时间去整理资料，之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也渐渐都想通了。 这或许就是时间的魅力所在，他能够让你遗忘一些想要忘记的事情，同时也能够让你明白很多之前不懂的道理。 在这期间，我也曾经想过，要去寻找李思琪和聂衣裳的下落，可是这两个人也都不简单，若是一心想要躲藏的话，恐怕也不是我能够找到的，所以我只是让石头在网上盯着两个人的信息，并没有去调查。 在我回到警局之后，杨队长也曾经找过我，他发现了楼梯上的脚印，也采集回去比对了一番，可结果让他也有些吃惊，其中一个脚印，是属于王进的。 这个结果，终于解开了我心中的谜团，当时王进也在片场，而这也是周涛为什么会出现在煤气厂的原因。 想来王进和李思琪等人都是乔装之后离开的，如此一来，他们的离开，极有可能是事先计划好的，而那片场发生的杀人事件，也就有可能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人策划的。 眼看夏天已经要到尾声，天气却是依旧酷热难当，我从警局的办公室抱着一堆资料走去法医室。 这些天，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做着基因比对的工作，因为我怀疑当时我的父亲并没有死亡，而是别人顶替的，而在我软磨硬泡之下，林瑜答应给我做比对，结果答案却是让我意外，那尸体上提取的d和我父亲预留在档案库的一致，这也证明了死者的确是我的父亲。 虽然这个结果让我意外，甚至有些无法相信，但我也不好辩驳什么，而我也因此想到了一个打法时间的方法，那就是拿以往案件的尸体样本，让林瑜进行一对一的比对。 原本最初的几次，林瑜还有些兴奋，这样的事情在医学院是很少有机会的，可是时间久了之后，我发现林瑜看到我的目光已经开始害怕，更是开始躲着我。 今天我就是没有找到林瑜，所以不得我抱着一堆资料，再次返回专案组，对于我来说，这实际上就是一种生活，若是没有人打扰，或许我能够就这样一辈子。 “对不起！” 就在我穿过走廊的时候，突然有人一头撞在了我怀里的书上，我并没有来得及躲闪，虽然没有摔倒，可手中的资料缺失散落了一地。 撞到我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长相很可爱，身材偏瘦，身高却有一米七，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一个劲的跟我道歉，并且主动帮我把稿子给拿起来。 “来警局有什么事吗？” 在整理档案的事情，我留意到女孩子的手里之前握着一张警校学员证，想想如今已经快到毕业季，最近警局虽然没有什么事情，可是经历过之前的案件之后，警方也迫切的需要新鲜的血液，想来这应该是来警队报到的。 见到这女孩的样子，我不禁想到了自己刚来警局报到的情形，那个时候刚刚毕业，却是一腔的热血，明明上面安排我去做的文职，可我却硬着头皮去了行动科，当时把行动科的科长气的直摔东西。 当时我过于执拗，以至于惊动了霍局长，霍局长也拿我没有办法，只能够把我留下了，要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故事。 “来实习的！” 女孩子有些尴尬的开口，很快将档案都整理好，又扫了一眼自己右手上的手表，脸上顿时露出着急道：“警官不好意思，我要迟到了，以后有机会，我再去跟你道歉！” “没事！” 我笑着对女孩子挥了挥手，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自己慢慢整理就好，而第一次来报到，害的这女孩迟到，我反而会愧疚。 女孩子一溜烟就跑的没影，这就是我和穆兰的第一次见面，却也因此，迎来了我的第二个案件 第一百七十一章：案件再起 警队里，历来都是重男轻女，甚至于很多部门的队长都曾经是直接说过，女同事就在办公室做做文职就好，冲锋陷阵那是男人的事情。 穆兰的样子可爱，显然就更加不会被送到一线的部门，可偏偏这丫头的性格和我一样，都不喜欢文职，加上她的家中有一些关系，部门的领导都不愿意得罪，索性就直接丢到了我这个清闲的部门。 “是你？” 第二次见面，是我在办公室内翻阅资料，穆兰被安排将之前经济调查科拿走的资料送来，当她拿走资料走来，我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丫头。 “林队长？” 穆兰的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显然很快就意识到我是她的顶头上司，意识到刚刚撞到了我，怕我对她印象不好，急忙道歉道：“林队长，对不起，刚才在走廊里我不是故意的！” “资料放下吧！” 我笑了笑，自然不会跟一个丫头一般见识，当我翻开那摞资料，神色却是一愣，在卷宗的第一页，赫然写着无心尸。 “林队长！” 当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卷宗也已经翻阅大半，穆兰这才开口喊了我一声，我也这才从那段记忆之中恢复了过来。 虽然事情过去也没有多久，但是这个案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当我翻开卷宗，才知道这一次居然死了那么多的人，而也暗自为练衣裳的所作所为有些疑惑，到死她都没有告诉我，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还没有走？” 我收回思绪，这才发现送了资料，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都站在那里。 “杨队长说让我跟着你！” 穆兰一脸尴尬的看着我，她是奉命前来报到的，可是我自从拿到那份档案之后，就一直在回忆，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开口，以至于她连准备了很久的自我介绍都没有说出来。 她也曾经很好奇，我翻看的档案是什么，可是她也清楚纪律，并没有那么的冒失，就一直站在原地等我。 “叫什么？” 我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从之前走廊上穆兰火急火燎的性格，我就知道她不会愿意当那枯燥的文员，但是我很奇怪，她这样急躁的个性，怎么会在我的办公室等那么久。 “她不会以为我在考验她吧？” 我不禁想到了一个可能，却是再次笑出声来，最近我发现我开始渐渐喜欢了笑，人也不是以往那么的深沉冰冷，这一切在我想来，应该是练衣裳改变了我。 “我叫穆兰！警官学校应届生，我” 穆兰神情严肃的开口，却是被我的笑声给再次打断，脸上的表情已经藏不住，有些生气了。 “明天来上班吧！” 我点了点头，算是留下了穆兰，毕竟我们现在的部门里，就三个大老爷们，的确是有些阳盛阴衰，虽然我们三个估计都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可是这种事情还是适当避免的好，毕竟别的部门都是有女同事的。 “啊？” 穆兰惊叫一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根据她和之前的师哥师姐们了解，进入警局的第一天是很严格的，会面临各种问题，甚至于刁难，可她没有想到，自己刚来，就被我留下了。 “吃饭了吗？” 我自然不会跟穆兰解释我留下她的理由，将那资料合上之后，就开始往外走，对于那卷宗之中剩下的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去了解，可是一切又都石沉大海，就像以前那样的平静。 今晚我约了欧阳灵儿，案子结束之后，她并没有回到灵蛊村，而是继续待在了京都市，并且在霍局长的安排下，进入了一家医学院，除了最初有些跟不上之外，她表现了和她姐姐一样的优秀，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完成了几本学科，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地方去，她甚至可以提前结业。 这些日子，她没事就会去做一些兼职，而赚来的钱，大多都是用来请我这位落魄的警察吃饭，也都不是什么高档的餐厅，就是一些路边摊。 我知道欧阳灵儿的用意，是不想让我意志消沉下去，而她也的确是孤身一人，我们这也算是惺惺相惜了，自然就不抗拒这种事情。 虽然我一直都把欧阳灵儿当成练衣裳的妹妹，但是两人的眉眼之间还是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我总是面对的话，难免会有些触景生情，见到穆兰的那一刻，我就有种想法，或许应该给她介绍一些朋友，不然总跟着我也是个问题。 “没！” 穆兰本能的想要点头，可是迟疑了片刻，还是尴尬的摇了摇头，毕竟她在我这里站了一下午，哪里有时间吃饭。 “介不介意一起去吃点！” 我脱去警服，换了一件外套，最近天气虽然有些炎热，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总喜欢穿一件外套，或许是那晚抱着练衣裳的那股寒冷，已经入侵了骨髓。 欧阳灵儿曾经让我去医院体检一番，我并没有答应，她也执拗不过我，就给我买了一些薄的长袖，却也是多少风衣，用她的话说，那样会显瘦显高，会更加帅气。 “这？” 穆兰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显然是有些纠结，第一次入职，就被上司要求去吃饭，担心拒绝了会被穿小鞋，同时去了又担心会引起什么误会。 “走吧！” 我笑了笑，径直的走了出去，今天是穆兰的第一次入职，我记得在我刚来的那天晚上，有一场同学之间的聚会，也可以说是散伙饭，虽然我没有什么人缘，可大家还是叫上了我，那一晚有太多的人喝的东倒西歪，现在想想居然还有些亲切。 “好的！” 穆兰显然也是有那样聚会的，她的性格比我活泼，应该有更多的朋友，但她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次算是我滥用职权吧！” 我轻叹一声，却是转身严肃的看着穆兰道：“但我也算是给你上第一堂课，想要做刑警，就不要和别人有约，我们的时间从来不属于自己！” “啊！” 穆兰显然被我的严肃给吓到了，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居然愣在原地过了很久，才一脸兴奋的跟了上来，显然被我这样一说，她之前的顾虑都已经没有了。 “林队长，咱们最近有什么案子吗？” 在去欧阳灵儿那里的路上，穆兰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就凭借她想要进入刑侦的要求，就能够看的出来，她对于刑侦是很喜欢的。 “没有案子挺好！” 我有些深意的叹了一口气，却是很快就被自己的深沉给逗笑了，急忙开口道：“罪恶永远不会消失的，只要你在警察局，就终究会有遇到案子的时候！” “噢！” 穆兰不满的嘟着小嘴，她很聪明，从我话里听出了这是目前没有案子的消息，不过很快她就看开了，正如我所说的，只要待在刑侦，害怕没有案子吗？ “姐夫！” 就在我家楼下，一袭白裙的欧阳灵儿，显然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见到我出现，急忙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怪罪的神情道：“姐夫，你又迟到了！” 这些日子和社会的接触，欧阳灵儿的性格也有了一些转变，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毕竟像她姐姐那样高冷到没有朋友，很容易就走上岔路。 “哪有迟到？是你每次早到！” 我翻了一个白眼，最近没有案子，所以我都是准时的下班，根本就不存在迟到的可能，但是我身旁的穆兰却是碰了我一下，同时拿着右手的手表在我面前晃了晃，显然是在提醒我时间。 “迟到了？” 我神色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警局墙上的那口钟，已经坏了很久了，今天翻阅档案忘记了时间，所以早就已经过了下班的时候。 “哼！” 灵儿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对着我挥了挥粉拳道：“林大警官，你该买块手表了！” “给你介绍个朋友，穆兰，我的新同事！” 我脸上有些尴尬，急忙将穆兰给推了出去，最近不知道欧阳灵儿是不是到了更年期，总是喜欢啰嗦，这也是我要带穆兰来的原因，毕竟女孩子之间，或许更有交流。 “你好！我是林队长的下属，我叫穆兰！” 穆兰此刻也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从刚才灵儿的谈话之中，她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才算是彻底的打消了之前的顾虑，并且她的眼睛不断的打量灵儿，有些惊讶于世间居然会有这么惊艳的女孩子。 “她姐姐会多漂亮？” 穆兰的心中忍不住浮想翩翩，对于自己之前居然会有那样的想法，感觉有些尴尬。 灵儿在别人的面前始终还是那么的高冷，只是对穆兰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就拎着我的胳膊，直奔吃饭的地方。 “姐夫，你的眼光不咋滴呀！” 在路上，灵儿故意靠近我的耳边，语气有些调侃的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声，那手指更是拧了一下我的腰，绝对是在表达我没有经过她同意带人来的不满。 “救命呀！” 就在此时，突然从前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一名浑身是血的年轻男人，急匆匆的从我们前面的小巷子冲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遗书 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我完全没有想到，沉寂了那么久，居然在我跟穆兰说过一席话没有多久，就真的会有案子出现。 “不许动！” 也几乎就在同时，我身后一直如同拖油瓶一般掉在身后的穆兰，突然大喊了一声，一个箭步就迎上了那男人。 男人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没有什么肉，给人一种消瘦之感，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还有一件破损严重的牛仔裤，怀里抱着一只沾血的包，神色异常的慌张。 “不要过来！” 发现对面居然有三个人后，男人急忙从腰间取出一把弹簧刀，在看到我们是一男两女之后，快速的用刀比划了几下，那意思是想要把我们吓走，毕竟在他的身后，此时已经有人跟了过来，他只能够从我们的方向走，才有一线生机。 “废话真多！” 穆兰冷哼一声，身形已经到了那人的身前，她是经过严苛的格斗训练的，而且成绩很优秀，一把抓住了那握匕首的胳膊，然后一个过肩摔，直接就把那男人摔倒在地，轻松的制服。 “杀人了！杀人了！” 几乎也就在同时，在小巷子里传来了痛哭的声音，那追赶的人发现歹徒被制服，顿时就有一部分急忙往回跑，而一名四十多岁，像是能够拿主意的人，却是急忙的跟了上来。 “放了我！不然我杀你全家！” 那被制服的人不满的大吼，甚至开口威胁，更是试图挣脱逃离，可奈何根本就不是穆兰的对手，只能够被压在地上。 “我是警察！” 穆兰冷哼一声，本能的要去摸警铐，却是发现今天报道的时候被我耽误了那么多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去领，眼中不禁有些失望，毕竟这是她入职以来，第一个抓住的罪犯。 “警察？” 那为首的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的破旧短袖，头发是短寸，上面已经有了花白，在听到穆兰喊话之后，神色一愣，居然在迟疑要不要上前。 这个时候，我和灵儿也已经到了，灵儿对于这位影响了我们吃饭的家伙有些不满，很想去惩戒一番，却是被我给拦住了，这些日子她的蛊术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若是被她下手，这人估计一辈子都会做噩梦。 “发生什么事了？” 我丢了一个手铐给穆兰，让她控制犯罪嫌疑人，而我则走向了那管事人，根据我的观察，被穆兰抓住的人，应该是一个小偷，但是他身上的那些血迹，的确是人血，这说明这件事没有那么的简单。 “这个” 当事人叫做费叔，此时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支支吾吾，费了很大劲，才将事情给交代了清楚。 这里是花莲小区，这里的居民，原本都是附近村庄拆迁后分配的安置房，所以邻里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而费叔之前是村长，因此大家都很信服他，平日里遇到什么事情，都会请他到场主持大局。 明天是一位村民儿子娶亲的日子，所以大家都打算晚上凑个热闹，按照规矩摆上几桌酒，然后搞的喜庆一点。 由于村民都比较喜欢攀比，在酒席上，自然也就难免会有一些特色的表演，之前大家都在观看表演，突然听到里屋有人传来声响，这才一起追了出来。 费叔也知道，请这种表演有些违规，在知道我们是警察之后，就不愿意让我们过去，但是那边显然是出了问题，他也不敢不让我们去，所以才会迟疑。 说话的功夫，我们都已经到了花莲小区的门口，里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里面已经是哭声震天了。 我的眉头一皱，从房间内的哭声，能够听出，这里应该是发生了命案，所以对着人群外的穆兰示意，让她带着那小偷先回警局，防止发生意外。 可这个时候，已经有这家的亲戚，反应了过来，气冲冲的就往穆兰的方向冲去，并有几个年轻的高呼着要为自己的兄弟报仇，要拿那小偷泄愤。 “就是他杀了我的兄弟，我今天弄死他！” “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还我兄弟命来！” 人群中有几名长的五大三粗，直接就撕开上衣，露出身体上五花十色的纹身，随手拎着木棍和酒瓶，就带着人冲了上去。 显然穆兰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懂的之前的意思，还傻站在原地，见到这群人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有些慌乱的取出警官证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是警察！” “交出杀人凶手，不能够让他这么便宜就被你们带走！” 为首的男人凶神恶煞的看着穆兰，显然这里很多年轻人都听他的话，都坚定的站在他的身后，很快就将穆兰和小偷，还有灵儿围拢在了中间，一副如果不交人，就谁也不能走的架势。 “这位警官，那人是罗阳，是这小秋的拜把子兄弟，在这附近很有势力的，你不去帮你同事？” 费叔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他只是一个管事的，在年纪大的人中还有威信，可是现在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卖他的面子，这种事情他根本就管不了。 “不用！” 我摇了摇头，既然穆兰决定要干刑侦，就必然要面对这第一关，以往我们去抓捕犯罪嫌人的时候，并不是每一个家属都是深明大义的，各种无理取闹，甚至围困都是会发生的，如果穆兰无法承受，那她就不是合格的刑警。 而我敢于这样磨练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灵儿在外面，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 出事的这家人姓张，原本应该是大喜的日子，却是突然变成了丧事，房子里充满了悲伤的情绪。 案发现场在里面的一间卧室，由于采光的缘故，所以那里有一片玻璃窗，而此时有一扇窗户还开着，那窗户台上还能够看到血迹，应该是之前那小偷进来和逃走的位置。 一名年轻的男子，躺在血泊之中，已经没有了生机，一群人围拢在房间内，更是有死者的父母抱着尸体痛哭流涕，所以整个案发现场都被破坏的差不多。 “我是警察！请让一下！” 我神情严肃的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一旁的费叔也急忙开口，村民们这才给我让开了一条路，但是那死者的父母，却是抱着尸体并不撒手。 我从那没有血迹的地方走过，来到了被害人父母的面前，这个距离，我才能够清晰的看到死者的状况。 死者应该是二十四岁左右，身上明显的伤痕是脖子上的刀伤，同时房间内的家具混乱，这里有明显打斗的痕迹，而血迹是从卧室的床上开始，应该是在那个位置被害人受伤，然后顺势倒在了地上。 从现场的血迹，还有尸体的伤口上，我基本可以判定，这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死者也的确是被割喉而死。 “这小偷也太狠了，偷东西就偷东西，为什么要杀人呢！” 就在我以为这个案子可以结束，凶手也被抓住，只要调查取证一番，就能够定罪的时候，费叔的一句话，却是让我的脸色一变。 “的确！偷东西就偷东西，为什么要杀人呢？” 我的眉头一皱，这个问题我之前的确忽视了，偷东西被抓，最多也就是被关几个月，可杀人却是不同，入室行凶那可是重罪，没有足够的动机是不可能下手的。 当然也有一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选择了杀人灭口，可那都是大奸大恶之人，而之前我们遇到的小偷，看样子并不像，这让我感到非常疑惑。 “难道案子有什么隐情？” 我再次打量案发现场，眉头却是皱的更深，这第二次的观察，的确让我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房间内太乱了，乱的就像是一场小型的战场，而根据我之前的分析，小偷应该是从窗户爬进来，想要去偷东西，正好看到被害人躺在床上，所以这才去拿包，可是这个时候被害人察觉了，急忙做起来，小偷果断的给对方一刀，小偷快速的逃走，被害人不顾伤势追出去，然后倒在血泊之中。 我的分析，应该是接近真相的，可是现在却有一个点是对不上的，被害人脖子上的伤是致命伤，那他在被割喉的那一段时间，能够追出的距离本身就不远，而小偷在房间内的路线也就更短，那房间是怎么变的那么混乱的？ “这房间内，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我捏了捏自己的眉头，这个案子，让我意识到了很多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咦？这是什么？” 就在此时，我突然留意到，在一处倒塌的柜子旁，我见到了一封没有密封的信，由于之前案发现场混乱，加上失去亲人，估计张秋的父母也没有发现。 “遗书？” 当我打开信封，整个人更是一愣，这个案子在我眼中，已经变的不再简单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未婚妻 在刑事犯罪中，自杀的判定一般都是根据遗书，以及死者生前的行为，或者说有没有什么重大的心理变化，这些种种的因素，结合起来。 张秋被人杀死在婚房之中，凶手初步怀疑是一名入室行窃的小偷，可随着案件的发展，我却是在房间内发现了遗书，这就让案子有了新的动向。 “这是小秋的字迹！” 张秋的父亲张伯，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拿过那封遗书，脸上顿时悲伤的神色更浓，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儿子的字迹。 “爸妈： 对不起，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儿子已经不在人世了，活着太痛苦了，只有死了才对我是一种解脱，原谅儿子的不孝，你们就当没有生我这个儿子吧！ 不孝子：张秋！” 遗书上的内容很少，并没有交到张秋想要自杀的原因，但是从字里行间中，能够感受到那种对生活的厌倦。 “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呀！” 张秋的母亲在看完遗书之后，直接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之前我就曾经听费叔说过，这张家就一个儿子，张秋的死亡，张家就等于是失去了支撑下去的理由。 “你们好！我是天海路分局刑事调查科特别行动队的队长林涛，这个案子我们警方要介入，能够麻烦你们配合一下吗？” 我主动的走上前，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这封遗书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这房间的现场，或许并没有被破坏，所以我必须要把被害人的父母请出去，不允许第二次的破坏。 “老张，大嫂子，你们就配合一下林队长吧！” 费叔此时也在帮我说话，搀扶着张伯夫妻二人就往外走，显然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愿意去在意之前那些表演上的事情了。 当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内就只是剩下了我和躺在地上的尸体，我这才走到了尸体的旁边，缓缓蹲下身去。 尸体我之前已经观察过，但是尸体的脸我却是并没有机会看，这张脸因为主人的死亡有些铁青，眼角的位置有些淤黑，应该是不久之前跟人打斗过。 人的身体受伤能够很快恢复，那是因为血液循环促进的新陈代谢，死者脸上的伤痕，原本应该只是小伤，可是因为他的死亡，这个伤痕并没有能够被化掉，所以才会在死者脸上显露。 同时我也留意到，这死者的眼窝深陷，这个情况我也很了解，这是长期失眠的结果，想来死者生前的心理负担并不清，而从他的遗书中能够看出，他是那种遇到事情不会说的个性，所以自然也就一个人憋在心底，这样的结果就是他的失眠会越发的严重。 一位有严重失眠症状，又留下遗书的人，如果不是脖子上的伤痕，真的可以认定这是一场自杀性质的案件，至于那小偷为什么会带血，那也有可能是他进来的时候，正好死者在自杀，那血液喷在了他的身上，而他看到了那个书包，所以铤而走险。 “不对！” 我很快就推翻了自己这个假设，写遗书并不意味着要自杀，而且自杀的人选择割喉的人更是极少，毕竟这样太痛苦。 而且现场还有一个证据，说明这张秋不是自杀的，根据正常人的表现，一个人如果想要割喉，那他的伤口应该是一个从上而下的划痕，而真正如同电影中有平衡伤口的人也有，但那都是狠角色，张秋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现场张秋脖子上的伤口虽然有些歪斜，可相对而言却还是平衡的，这很有可能是一个人，以正面的角度，快速的划出了一道，割破了张秋的咽喉。 “之前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我再次站起身，这房间内打斗的痕迹，不可能是一个人造成的，这说明最少在小偷进来之前，这房间内还存在一个人，而且还和张秋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或者说打斗，这样一来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房间会这样乱。 虽然我很确定第三个人的存在，但是我心中也没有把握，这第三个人是不是杀死张秋的人，毕竟最少在那人离开之后，小偷进来之前，这段时间张秋还是活着的。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张秋要自杀呢？” 我在房间内，已经很难再找到什么线索，所以我决定去询问张秋的父母，关于张秋的事情。 这个进入房间的第三人，能够在这个时候进出房间，显然和张家的关系是不错的，而且张家那么多的人都在，想来应该是有人看到谁进来了的，我觉得我现在有必要先把这第三个人给找出来，或许能够通过审问，得到一些线索。 张秋的死亡，整个张家都被悲伤笼罩，附近的邻居还有亲戚，都围拢在老两口的卧室内，对两人安慰。 “这好好的明天就结婚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们说这件事会不会和之前新娘家闹彩礼的事情有关？” “嘘！那女孩子也真是够狠的，硬是要拿出一百万才出嫁，据说当时张秋回来的时候，已经摔了桌子，说是不结婚了！” “是呀！不结婚就不结婚呗！什么的女孩子没有，怎么会自杀呢？” 在那房间外，此刻也已经展开了各种讨论，毕竟邻里之间，很难有什么事情被瞒住，张秋要退婚的消息，更是被几个熟悉人透露出去，一时间很多人对于这个没有见过几次面的新娘，都充满了不屑。 “这魔都的女孩子，真是要不得呀！” “简直就是扫把星呀！” 村民们已经议论开了，毕竟这个年代，关于婚礼上的彩礼，很多人都是深有感触的，特别是有男孩子的，更是恨之入骨，而这个时候，家里是女孩子的，则是都不说话。 “张秋和未婚妻闹翻了？” 我迎向已经从房间内走出来的费叔，他们已经报警，可是我们的同事并没有赶来，我没有时间去安抚被害人家属的情绪，只能够从费叔这里下手。 “是有这么回事！” 费叔点了点头，却是轻叹一声道：“我们原本都打算结束婚礼了，可是昨晚张秋突然说一切正常，看着他很有把握的样子，我们这才决定今晚聚会的！” “那钱的事情？” 我的眉头一皱，婚礼是一种大事，没有人会拿这个开玩笑，既然两人因为钱闹翻了，我很想知道，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毕竟在我看来，这件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或许张秋就是因为拿不出钱，为情所困也说不定。 “张秋这孩子哪里有那么多的钱，我曾经问过他要不要凑一点，那女孩子我也见过，挺漂亮的，可是张秋却是，那女的不敢不来！” 费叔回忆起那天和张秋相遇的情形，他了解张秋，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会那么做的，毕竟到时候如果新娘不出现，那整个张家可都是要丢人的。 “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呢？” 我心中的疑惑更深，按道理要结婚的人，感情应该不错，但是如果费叔的描述没有错，那张秋的语气，怎么看都不像是感情很好，更像是掌握了别人的弱点，可以威胁一般。 “林队长！” 就在此时，穆兰急忙的跑了进来，她脸上满是震惊的神情，一边跑，还不忘回头张望，似乎是被吓到了。 “怎么样了？” 灵儿紧随那穆兰之后，拎着那小偷走了进来，只是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偷，就像是死鱼一般。 “队长！她她” 穆兰快步躲在了我的身后，就像是见鬼一般的指着灵儿，却是纠结了半天，也没有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故意的！” 我狠狠的瞪了灵儿一眼，不用想也知道，灵儿用自己的灵蛊之术，收拾了那群愤怒的人，而穆兰第一次接触灵蛊之术，自然会害怕，想来灵儿必然是故意用了特殊的方法，不然穆兰不会如此。 “哼！谁让你不要我去警局，却是收了她！” 灵儿嘟着小嘴，一把将那小偷丢到了地板上，对着我说道：“这里的案子结束了？我还等着吃饭呢！” “林队长，我和同学有约，我就不去了！” 穆兰的脸色有些发白，刚才她还要保护灵儿，可是结果一眨眼的功夫，那群人都自己打了起来，在她的眼中，灵儿是会巫术的，所以自然要远离。 “穆警官！” 我的脸色一正，有些威严的看向穆兰道：“这里发生了命案，不管有什么急事，都要以案子为主！” “这凶手都抓住了，案子不是破了吗？” 穆兰有些不满，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她是不敢在跟灵儿待在一起了，太没有安全感了。 “这就是你当刑警的态度？” 我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心中却是没有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生气，毕竟谁都有第一次，特别是新警员遇到案子，更是会感觉恐慌，可是总要有人推一把。 “我” 穆兰本来想要辩驳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道：“那我去验尸？” 第一百七十四章：纸片 “不用了，你去联系一下张秋的未婚妻，让她尽快赶到现场！” 我一把拉住了穆兰，现在整个房间已经够乱的了，而我们现在又没有任何的设备，我担心破坏了现场，所以之前也没有细查，在等大部队的到来。 “张秋！” 就在我的话音刚刚落下，突然从院子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喊叫声，然后就见到一名身材丰满，穿着风衣短裙，浓妆艳抹的女人，冲到了房间内。 “你们这边什么习俗？结婚前一晚，整的好像死人了一样！” 那女人用吐沫暗红色指甲的手指，轻轻的堵了下鼻子，揉了揉，一脸很嫌弃的神情，径直往卧室的方向走。 “她就是张秋的未婚妻，韩瓶！” 此时费叔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声，同时急忙迎了上去，挡住了那女人道：“小瓶，家里出了点事，你来了不方便！” 这些年费叔负责了不少的红白喜事，自然懂得很多做事的方法，张秋刚死，不管两人的感情如何，都不应该现在就告诉对方，毕竟这个张家已经够乱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韩瓶的脸上带着笑容，迈着高跟鞋，就要往卧室里走，同时还不忘往围拢满人的张秋父母卧室看去。 “你去” 我在灵儿的耳边小声的交待了一声，然后看向穆兰道：“穆警官，麻烦你给这些居民录下口供，看看今晚有没有什么怪事，还有今晚都是谁进了死者的房间！” “噢！” 穆兰和灵儿同时点了点头，然后就快速的分开，各自忙活我交待的事情，毕竟我们要在警局的人到来之前，尽可能的了解现场的情况。 “那个张秋死了！” 费叔见依旧拦不住韩瓶，好话说尽，只能够如实的开口。 “你胡说什么？我们刚才还通电话呢！是他让我来的！” 韩瓶笑的花枝乱颤，以为费叔是在跟她开玩笑，自己还特意的拿出了手机，指着上面的一条来电显示道：“看到没！这是半个小时前的电话！” “等等！” 很快韩瓶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她也不傻，此时已经留意到，当她笑的时候，所有人投来的目光，就算再乐观，也意识到出了问题。 她的身体一个踉跄，幸好身旁的费叔出手扶了一把，将她带到了座位上，否则她就直接坐到了地上了。 “怎么会？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有了？” 韩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口中不断喃喃的重复着那几句话，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 “韩小姐，请节哀！” 灵儿走了过去，扶了韩瓶一把，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了一句，同时转身对我眨了眨眼。 我原本就没有想到，张秋的未婚妻会提前出线，看着对方如此伤心，我自然也不方便问别的问题，所以她的事情，就只能够交给灵儿，而我则是走出房间，走向那房子外。 我最终停在了卧室那扇开启的窗口下，这个位置，正好能够清楚的看到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不对劲，如果是小偷想要来偷东西，看到房间内有人，应该扭头就走才对，可是那小偷看到了床上的张秋，为什么还要进去呢？” 我的眉头深锁，之前我已经打消了对那小偷的怀疑，可是站在这个位置，我就不禁对那个小偷又怀疑了起来。 小偷比不上抢劫犯，他们就是打一些法律的擦边球，往往都会因为偷盗的数额不大，而无法被重判，而抢劫犯只要拿出了刀子，不管抢劫的多少，都要从重处罚。 这也是人性的弱点之一，往往轻信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也会因为就算被发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所以虽然不犯大恶，却是小恶不断。 这小偷是为财而来，见到有人在卧室，第一反应必然是要离开，毕竟这前院有太多的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跑都跑不掉，虽然法律并不会重判，可这并不代表人们也这样认为，对待小偷的手段之残酷，屡屡能够在报上看到。 “可他进去了！” 我的眼前一亮，这小偷或许是见财起意，毕竟新郎的新房内，应该是有很大的诱惑，但是在我看来，这个可能很小，最大的可能是这房间有什么东西，是对方非进不可的。 “是那个袋子吗？” 我不禁想到了小偷之前怀里抱着的书包，现在想来，那书包应该是对方的目的，不然见到杀人，还冒险取东西，这根本就解释不通。 如果我的推断是真的，那么整个事件就变的离奇起来，毕竟这张秋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可不认为他自身有什么东西，值得有人这样的惦记。 “这是？” 就在我想要返回房间，帮助穆兰询问口供的时候，突然我的眼中看到了一张碎纸片，就落在窗下的一株月季花的下面。 这是一张4纸，纸质很好，一般的家庭根本就用不到这种纸，大多都会是一些公司的合同之类的东西才会用到，而这里发现这样的纸张碎片，让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了。 这月季花开的不错，能够看出栽种的人很用心，地面的泥土还是湿润的，可是当我拿起那碎纸片，却是发现纸片只是微微有些潮湿，显然这纸片应该是在今天洒水之后才出现的。 纸片很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上面也没有任何的字迹，但是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个位置，在我想来，这并不是巧合。 随着对案件的了解越来越多，我发现整个案子都开始变的复杂，甚至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多疑了，或许这就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件，但是我内心中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对我说，我的分析并没有错，这件事有猫腻。 我又在附近找了一番，结果又找到了三张碎纸片，它们属于同一张纸，可却是都很失望，上面都没有字迹，这个线索也就因此断掉了。 我将纸片收好，这才走回房间内，而这个时候，我却是看到窗口不远处，还有一处舞台，应该就是费叔口中，为了庆祝，请来的表演团队。 “很近！” 我看向那舞台，眉头不禁一皱，这舞台距离这个窗户很近，但我却并没有细想，毕竟这张家原本就不大，前院要摆酒席，后院能够放下一个舞台已经不易，距离近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尽管这样想，可我还是忍不住靠近了那舞台，在我想来，这距离那么近，而刚才他们又在表演，或许有人能够看到房间内发生的事情也说不定。 舞台并不大，只有三米见方，平日里应该就是供一些请来的演员在上面跳跳舞，自然也用不了多大的地方。 发生了杀人事件，演出自然也就结束了，演员们都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在这家演出的时候死了人，钱自然是拿不到了，而班主还需要担忧一件事，那就是要不要拿出钱来封村里人的口，不然唱喜事，把人给唱死了，这以后还有谁敢来找他们？ 班主是一个中年大汉，秃顶，穿着一件老旧的西装，正坐在舞台的角落不住的抽烟，同时对手脚慢了的演员大声的呵斥。 “那个架子鼓是这样放的？” “那个唢呐是要吹的，你就不能够收好？” 总共也就三名演员，两女一男，面对班主的呵斥，全部都低着头干活，并不敢去说什么。 “你好！我是警察！我有个事情想要跟你们询问一下！” 我对着班主亮了一下警官证，慢慢的开口，同时目光开始往那三名演员的身上扫了一下。 “哎呦！警官先生，我们可都是良民呀！这家的事，和我们无关呀！” 班主一脸的苦涩，特意从兜里抽出一根好的香烟递给我，然后就开始对我大口的诉苦水。 我本来就不吸烟，自然也不会接，挥手制止了班主继续说下去，指了指那卧室的窗户道：“我就是想要问一下，案发的时候，你们有人留意到那个位置吗？” “这？” 班主神色一愣，急忙看了一下三位演员，发现他们也摇了摇头后，他顿时送了一口气道：“这位警官，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作奸犯科的事情可不会做！” “那特色表演呢？” 我冷冷的扫了对方一眼，用书上的话说，他们这些走场的人，也算的上是江湖人，而江湖上的人大多都是油滑的厉害，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向来是从不插手，特别是这里发生了杀人案，他们自然都会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想要让他们说实话，就需要掐住他们的命脉。 “警官！你” 班主的脸色一黑，可却是最终也没有敢说出一句狠话，毕竟江湖人信奉的就是不和当差的人结怨。 “说吧！这些人都是你们班子的？” 我知道这班主应该是会老实了，这才指向那三名演员，并不是我怀疑他们，而是我想要仔细的甄别，不想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 班主急忙点了点头，可却是很快贴到我耳边，悄悄指向其中一名女演员道：“她不是！” 第一百七十五章：血味 “她？” 我顺着班主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名染着黄色头发，年纪大约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的穿着有些暴露，穿着一件豹纹，那手臂上能够看到两朵色彩鲜艳的牡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种个性张扬的女孩子。 她的各自不高，只有一米六二左右，身材还算丰满，此时她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完了，直接就点燃了一根烟，自己抽了起来。 “她说她叫李扬，来这里走穴的，我看人长的不错，而且也不扭捏，就留下她做一些那方面的演出！” 既然被我知道了秘密，班主也就不再隐瞒，直接将那女孩子的来历告诉了我，毕竟和另外一男一女不同，那是他的固定班底，大家知根知底，这个李扬只是第一天来，就摊上了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就是不吉利的人，自然也就不会为他扛事。 “班主，你不厚道呀！” 我有些玩味的看着班主，对方的行为，确切的说就是把这个女的给出卖了，如此一来，这场演出费不要给不说，甚至弄不好还要被带进去关几天，这也自然就省去了一大笔打发的钱。 而既然是江湖上混的，这些班主也都很熟稔这种过河拆桥，而且几个弱女孩子，对于这种事情，也只能够是敢怒不敢言。 “警民合作！警民合作！” 班主的脸上满是尴尬的笑容，却是一个劲的应承，这种走江湖的人，都秉承着脸皮厚吃的够，如果没有一副厚面皮，哪里能混的下去。 “好吧！” 我轻叹一声，虽然心中有些同情这个女孩子，可是第一场演出，就出现凶杀案，这种事情如果说是巧合，未免有些难以服众，而且这女孩子和班主不同，对方如果一旦离开这个班子，就可以说是泥牛入海，根本就无处找寻了。 走近这女孩，我顿时就呛的不轻，她身上有着一股很重的烟臭味道，估计那些之前看她演出的人，再如何的激情如火，在这一刻也要偃旗息鼓了。 “认识张秋吧！” 我背靠着舞台的木板，看向那女孩，对于她是否认识张秋，我也并没有什么把握，毕竟一般参与这种演出的人，都会找没人的地方，哪里会有人跑到熟人面前去跳。 “谁呀？” 李扬带着假睫毛，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右手熟练的转动着一只煤油打火机，轻叹一声道：“警察先生，你不会是要抓我吧？” 之前我和班主的谈话，距离他们并不算远，想来李扬也应该听到了一些，可她并没有害怕，反而给我一种懒洋洋，更确切的说是无所谓的态度。 我眉头一皱，我曾经遇到过不少的风尘女子，其中破罐子破摔的人不在少数，对于这种生活态度虽然我并不喜欢，但是怎么样生活，那是别人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愿意横加干预的。 而且我是一位刑侦队长，对于扫黄和风俗的问题，我自然是不愿意横插一手的，更加不会因为对方的态度，就把她送到看守所去，我也不相信把她送进去劳教一番，她就会对生活充满希望。 “如果不是要抓我，那我就走了！” 李扬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香烟往地上一扔，熟练的用脚踩灭，扭着那被豹纹裙包裹的身体，就要往外面走。 “你还不能走！” 我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李扬，然后快速的贴到她的身上。 “警官！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班主原本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突然见到我要抱李扬，脸色顿时一变，急忙就把脸别到了一边。 这些女人都是没有后台的，平日里被人欺负惯了，根本就没有人愿意为她们出头，更何况我已经亮了警官证，在班主想来，我怎么做都是理所当然的，自然也就不会有看不过的想法。 “你想做什么？” 李扬的脸色一变，因为这一刻我已经贴的她很近了，而且这附近可都是人，她无法置信一位警察，居然敢于如此的肆无忌惮。 “林队长，你喜欢这种？” “姐夫，你这口味也太重了！” 就在此时，正好穆兰和灵儿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到了这一幕，前者满脸的错愕和失望，而后者的语气，更像是调侃。 我对着已经越发会挖苦人的灵儿翻了一个白眼，同时正眼看向李扬道：“李小姐，我觉得咱们有必要进屋里聊一聊！” “你想做什么？” 李扬的双腿都在发抖，很想要挣脱我的手，可她的手被我死死的抓住，哪里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挣开的，她只能够绝望的开口道：“如果不再不松开，我就叫了！” “不要装了！” 我冷哼一声，我刚才抱李扬，自然不是垂涎对方的美色，而且我本人对着烟味是极度抗拒的，就像是再好的菜，一股榴莲味，能够下筷子的人绝对是少数。 “你不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身上的血味吗？” 我的脸色冰冷，刚才我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从她的手指上，我并没有看到常年吸烟熏染的焦黄色，可是从我出现之前，到我和她聊天，她却是快速的吸了四五根烟，这样的烟瘾，哪怕再注意，也必然会在手指上留下痕迹的，但她没有，这说明她并没有那么大的烟瘾。 一个没有烟瘾的人，却是拼命的抽烟，这只能够说明，对方是紧张的，可她身上的那股烟味，是在我之前就有的，这说明她是在极力的掩盖身上的气味。 我刚才故意的抱了她一下，就是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果然在她的身上，那烟草味掩盖之下，我嗅到了鲜血的味道，现在我需要找个地方，验证她身上的鲜血，是不是属于张秋的。 一位临时来投靠的舞女，当天就发生了命案，而她却是在掩盖自己身上的血味，这本身就说明她的身上有很大的问题。 “我来例假了不行！” 李扬还是在极力的抗争，不过明显能够感觉到，她的抗争比之刚才明显的减弱了不少。 “交给你们了！” 我看了一眼穆兰和灵儿，最终将李扬交给了皱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穆兰手中，毕竟这是一个女孩子，我一个男警官，是无论如何也都不适合去搜身的。 “按照你要求的做了！” 等到穆兰一脸不情愿的走掉，灵儿这才走到我的耳边低语了一声，嘴角微微露出得意的神情。 “是她！这女的就是一个妖怪！” 就在此时，在外面被灵儿捉弄的那几个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正好看到了屋外的灵儿，怪叫一声，在那罗阳的带领之下，立刻就要冲上来。 “警察！” 我怒吼一声，眼神阴冷的注视着那罗阳道：“刚才的事情，我可以当成一次误会，如果你们还继续胡闹下去，我不介意将你们都带回去！” “你！” 罗阳等人彻底被我唬住，原本气势汹汹，瞬间就有些蔫吧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罗阳也没有说出一句话之后，也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转身走向房间内，灵儿却是快步的走到我的身边道：“姐夫，你真的确定那个女的是凶手？” “为什么这样问？” 我诧异的看着灵儿，之前从来没有见到她对案子有过兴趣，实际上我也一直都很好奇，她是否拥有和她姐姐一样的天赋，如果是那样的话，只要悉心的教导，将来必然是警队的服气。 “我觉得那女的虽然可疑，但不是凶手，不然她为什么不跑呢？” 灵儿瞪着自己的大眼睛，一板一眼的开口，她也是很聪明的女孩子，虽然从没有接触过破案，但是逻辑能力还是很强的。 “的确不是她！但她是整个案件中不可或缺的一块，所以这个结论不能够被她知道！” 我点了点头，我也不认为李扬是那个杀死张秋的人，但她的身上有血迹，这说明她是进入过案发现场的，刚才吓唬她，是为了让她配合我们而已。 而且在小区外，遇到小偷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他的弹簧刀，那把刀上并没有血迹，这说明杀死张秋的武器，并不是那把刀，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个案发现场，我们始终没有找到凶器。 还有那些散落的碎纸片，都源于一张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张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毁去，我感觉这张纸上的内容，必然和整个案子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有太多的疑点，李扬只是其中的嫌疑人之一，而很快我就要去找出第二个犯罪嫌疑人。 房子内，经过了最初的混乱之后，现在已经开始平伏了下来，费叔见到我来，急忙迎了上来，小声的开口道：“林警官，我刚才问了一下大家，在我们喝酒的时候，曾经有人见到罗阳进过那个房间！” “罗阳？” 我眉头一皱，急忙转身看向也在往房间内走的罗阳，这个线索的出现，让我是有些意外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毒杀 之前我让穆兰去探居民的口供，就是想要知道有没有人留意到新房的动静，毕竟新房内都已经乱成了那样，应该是会有响声的，而张秋死了，却没有人提及房间内发生那一切的原因，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听了费叔的话，我才算明白，这罗阳是附近的地痞无赖，根本就没有人敢于得罪他，所以哪怕他曾经进入过房间，可是因为杀死张秋的小偷已经被抓住了，所以这件事就没有人敢再提出来。 “罗阳和张秋不是拜把子兄弟吗？” 我眉头一皱，之前我听费叔说过，这罗阳和张秋好像是把兄弟，而且看刚才那罗阳的架势，显然也是这样，但房间显然不是小偷弄乱的，那就只是剩下罗阳一个人了。 “两人的关系小时候是很好，可是后来张秋在魔都发了一些小财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有些疏远了，而且据说罗阳那里还欠下了张秋不少的钱，之前张秋要结婚，找罗阳要钱，可是罗阳最近没钱，两人因为这事吵过一架！” 费叔一边警惕的看向四周，防止被人听到他说罗阳的坏话，一边将他知道的事情，都如实的告诉了我。 “喔？”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费叔，张秋死在了自己的新房内，罗阳又曾经进入过房间，而现在费叔这样一说，那罗阳的嫌疑无疑就变成最大了，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费叔的动机。 这并不是我多疑，刚才发生了人命关天的事情，如果费叔真的是有正义感的话，早就应该告诉我这一切，可他偏偏是在我进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这样说的动机，就耐人寻味了。 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来，这罗阳进入新房，应该是和张秋打了一场，可他应该没有杀死张秋，否则他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不走。 当然在很多证据都没有找到之前，是没有办法确定这罗阳一定是无辜，并且在窗外花丛中发现的那些碎纸片，被费叔这样一提醒，我反而开始思考，那会不会就是罗阳写给张秋的欠条。 “这罗阳平日里横行乡里，我也是敢怒不敢言呀！” 费叔神情尴尬的开口，显然他也清楚，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很难不被人怀疑动机，毕竟平日里邻里相处，难免有磕磕碰碰，遇到事情有人栽赃陷害的也不是没有，他当过村长，应该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我记下了！” 我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并没有立刻去追查，并不是我不相信对方，而是这罗阳并没有逃走，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个自然是对方真的无辜，而另外一个，则是对方有足够的自信。 如果是前者，自然就没有调查的必要，就算不幸是后者，对方如此的托大，在没有拿到证据之前，难免会有些打草惊蛇，甚至可能会被对方反咬一口，加上罗阳在这小区内有一定的势力，如果冒然的审问，很容易就会引起这里地头蛇的反抗，接下来的调查就会更难。 我径直走向新房的位置，却是正好看到那张秋的未婚妻韩瓶，慌张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发现我看到她之后，脸上满是尴尬道：“我就是去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破坏现场！” “是吗？” 我反问了对方一句，急忙冲进案发现场，目光扫向之前混乱的家具间的一处空地，然后再次转身看向韩瓶。 “不是我！” 韩瓶的脸色大变，尖叫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要往外跑，而这个时候，灵儿早就已经等待在一旁了，一把将韩瓶给制服在地上。 “你们想干吗？” 韩瓶被按倒在地上，却是开始大声的叫嚷，原本这房间就不大，人又多，被她这一闹，大伙顿时就围拢了上来。 一见到人多，韩瓶的脸上顿时露出哭容道：“还有没有王法呀？我男人刚死，你们就欺负我，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林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她不是刚刚到吗？为什么警察要抓她呀？” “这警察也太没用了，抓不住凶手，就想要随便抓一个人，这种事情前段时间报纸上不是说过吗？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了！” “警官，她是我儿媳妇，虽然我儿子不在了，但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张秋的父母也已经被惊动，声音微弱的开口，显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有些手足无措。 “林队长，凶手不是她吗？” 这个时候，穆兰已经把那李扬给搜查了一遍，看到屋里的情形，不禁有些疑惑的凑了过来，显然她也没有了解现在的情形，在其看来，这韩瓶或许可恶，但是并不像是杀死张秋的人。 “怎么样了？” 我没有穆兰的问题，反而指向被她带出来的李扬，加上地上躺着还昏迷的那名小偷，这应该就是现在已知的嫌疑人了。 “在她的衣服上，发现了一些来历不明的血迹！” 穆兰有些得意的开口，刚才她搜查了李扬身上的衣物，果然如同我说的一样有血迹，这也让她以为自己抓到了凶手，本来是出来邀功的，看到我们抓的是张秋的未婚妻，自然就惊讶不已。 “她不是凶手？” 穆兰此时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她毕竟一直都是在学院之中学习案件，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来到现场，难免会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只是有嫌疑！” 我轻叹了一声，拍了拍穆兰的肩膀，这才走向脸色已经几番变化的韩瓶道：“你刚才进案发现场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去看我未婚夫，他死了，我难道看一眼都不行吗？” 韩瓶声泪俱下，越说越是气愤，如果不是灵儿压着她，估计她都要冲上来挠我，可是我却是发现，在她说话的时候，却是护住了自己手里的包。 “林队长，那房间我们也进去过，要不你把我们也都抓了？” 张秋的父母，虽然之前并不喜欢韩瓶，绝对是她逼死的儿子，可是现在看着韩瓶如此的可怜，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林队长，你是不是搞错了？” 穆兰也小声的开口，她还是坚持身上有血迹的李扬是凶手，不然她为什么要用烟味掩盖血腥，而且在案发后，也不报警，而是想要脚底抹油悄悄的溜走。 “把包给我！” 我再次看向韩瓶，目光落到了她的包上，从刚才她离开房间以及到这里的过程，始终抱着那个包，我知道我要找的东西，多半就在这里面。 “什么意思？你有搜查令没有？你凭什么搜查我？” 韩瓶脸色顿时大变，把那包抱的更紧，显然不打算交出来，而一旁的灵儿早就已经不耐烦，一把就将那包给抢了过去，直接丢给我。 “你们这是违法的！” 韩瓶没有想到灵儿会如此的野蛮，整个人再次发疯，要将那只包给抢夺回去。 “我并不打算打开，我只是想要你告诉我，案发现场的那个东西，是不是你拿走的？” 我自然也知道，如果没有把握，擅自搜查别人的东西，是一件很头疼的问题，所以我并没有打开包，而是一脸严肃的看向韩瓶。 “我曾经在那房间里生活过，里面有我的东西，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韩瓶的眼神开始闪躲，整个人却是已经安静了下来，她的双手紧握，这一刻的她已经十分的紧张，虽然在极力的辩解，但是以我的经验，这个时候只要一点对她主观的证据，她就会彻底的崩溃。 毕竟没有谁生下来就是犯罪的天才，哪怕现场处理的再好，也不见得就一定有能力面对警方的审讯，而这也是电影中案件和现实的差距。 “新房被打扫过，你那东西怎么会在地上呢？” 我笑着看向韩瓶，此时被我这样一说，所有人都纷纷看向韩瓶，就是张秋的父母，也都沉默不言了，显然他们也都察觉到这韩瓶有鬼。 “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将包重新丢给了韩瓶，从客厅的方向随手拎了两张椅子，一把给了自己，一把则是递给灵儿，示意让韩瓶坐下。 “你知道那东西？” 韩瓶在我的审问下，瞳孔微微收缩，嘴角露出一丝轻笑，缓缓闭上双眼道：“没错，东西是我的，我原本以为你们是没有发现，现在看来是你们故意引我上钩的！” “你可以这样认为！”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对方，因为实际上我们做的远远比对方知道的还要多。 “我昨晚就已经来了，准备和张秋谈结婚的事情，我父母对于这婚事异常的反对，这件事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和张秋因为这件事谈崩了，但是这张秋却是拿出了我的一些照片要挟我！” 韩瓶缓缓开口，眼中已经满是愤恨，她指向那卧室的位置道：“今晚我在县城里买了农药，准备把张秋毒死，那样的话，那些照片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而我又有不在场的证明，自然就不会有事，却是没有想到走的太匆忙，耳环落在了房间里！” “毒死？” 我的神色一愣，张秋可是被人割喉，不是被人毒死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情杀 “我的确是用的毒，而且我亲眼见到他喝了下去，只是看来他这种人渣的仇家不少，有人又替我补上了一刀！” 韩瓶说到最后，显然也已经认命，再也不压制自己的情绪，对着所有张秋的亲人冷笑。 “你个贱人，他是你的未婚夫，你这是谋杀亲夫呀！” “作孽呀！” “太狠了！” 张秋的父母怒骂连连，邻居们也全都愤怒的注视着韩瓶，这些人已经开始后悔刚才帮其求情。 用毒杀人是最简单的事情，可是两人明天就要成婚了，在新婚的前一晚就杀死自己的未婚夫，这件事听着都让人后背发寒，对于韩瓶的阴毒，已经毛骨悚然了。 “其实那耳环不是你遗落在案发现场的，是我放的！” 我轻叹一声，终于还是说出了实情，这韩瓶既然承认了毒杀，这罪责要比割喉要严重的多，她没有必要不承认割喉，所以杀害张秋的人，另有其人。 “怎么可能？” 韩瓶的脸色大变，猛然就站了起来，显然没有办法相信我的话，可是很快她又反应了过来，颓废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件事说来复杂，实际上却是很简单，之前我留意到韩瓶来的很匆忙，头发也有些乱，这让我觉得有些反常，也对她有了怀疑。 要知道，韩瓶可是婚礼的主角，明天的新娘，就算再着急嫁人，也没有必要大晚上的赶来，并且看张家人的神情，显然也都不知道她要来，这就成为了我怀疑对方的第一个疑点。 第二个疑点，就是对方打扮算的上时髦，应该是一个爱美之人，可她脸上的粉却是并没有涂抹匀称，也没有戴耳环。 看到这一幕，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一个计谋，让灵儿去偷对方包里的耳环，然后丢一个到案发现场一个不算隐蔽的地方。 果然如我预料的一般，大哭了一场之后，韩瓶或许也意识到自己的妆容问题，所以到卫生间补妆，这个时候却是意识到了自己耳环丢了。 这实际上也是我的目的，如果韩瓶不是凶手的话，耳环丢了，她一定会以为是在来的路上，又或者是忘记带了，可一旦她是凶手，意识到耳环不见，她极有可能会返回案发现场。 这是人普遍的心理，她担心耳环暴露自己，却也因此中了我的计谋，在她进入房间之后，被我抓了个正着，然后我一番审讯，她并不知道是炸，以为是自己笨出了破绽，被我抓住了把柄，实际上我们只是对她有所怀疑而已。 “林队长，你这样做不违规吗？” 一旁的穆兰听完我的讲述，小声的开口，眼中却是对我的方法，有了崇拜的神情。 “破案要讲求方式方法，耳环的事情，是她自己说的，而且我也没有作为证据用过呀！” 我笑了笑，之前让灵儿这样做，我自然已经考虑过这一切，只是让我有些诧异的是，这韩瓶并不是凶手。 如此一来，我不禁将目光移到了那戏班的李扬身上，对方的身上已经被证实有血迹，说明她曾经很靠近过案发现场，而案件发生之后，现场很快就被张家的人发现，她一个外人，是没有办法进入房间的，这说明在那之前，她出现过在那里。 “算了！都被你发现了，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人是我杀的！” 李扬迎着我的目光，轻叹了一声，双手伸到了我的面前，一副懒的辩解，直接认罪的神情。 “你是凶手？” 穆兰的眼前一亮，原本她发现我们抓住韩瓶，以为李扬是无辜的，如今对方居然自己承认了，她自然就像中奖了一般兴奋。 我对着李扬翻了一个白眼，挥了挥手道：“你不会以为杀人会有奖章发给你吧？那么爽快就答应了！” “是你？” 就在李扬和韩瓶交叉而过的时候，那韩瓶终于留意到了李扬，脸上满是惊讶的神情，继而用手指向李扬，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认识？” 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在这一刻，之前我心中的一个疑团，算是彻底的解开了。 “谢了！” 李扬的嘴角微微上扬，对着韩瓶抱了抱拳，说了一句让在场巨大多数人都一头雾水的话。 “哈哈！” 原本有些颓废的韩瓶，居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恶狠狠的看向卧室新房的方向道：“报应，真的是报应呀！” “说一下吧？” 我并没有立刻询问两人的关系，而是示意李扬坐下，既然对方主动的承认了杀人，我想她应该不会介意杀死对方的理由。 哪怕这李扬主动的承认，我都不认为她是凶手，甚至在韩瓶那里也存在太多的疑点，她说是她给张秋投了毒，但是从张秋的尸体中不难看出，那毒并不致命，甚至于说那毒的破坏性也不是很大。 根据我的分析，这张秋应该是先和罗阳打了一场，然后是遇到了潜回来的韩瓶，从费叔那里我就已经察觉到，这张秋应该是有什么韩瓶的把柄，否则不会说她不敢不结婚的事情。 韩瓶在要照片未果之后，诱惑张秋喝下了毒药，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她口中的那些照片，最终应该是没有找到，但又担心待久了被人发现，所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只所以肯定她没有拿到，是因为韩瓶如此着急的赶回来，显然是担心有人发现了什么，而她只有在现场，才能够很好的把握局势，一旦那东西出现，她也好想办法应对。 在她离开之后，这李扬应该是接下来登场的，我需要从她的口中，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是张秋那混蛋的前男友，这混蛋把我的钱全部骗光了，然后一脚把我踢了，现在倒是好，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成功人士，还想要结婚，这种事我自然是不能忍的！” 李扬轻笑一声，缓缓的开口，与其说是在告诉我们，不如说这件事压抑在她的心中太久，她需要倾诉。 根据李扬的说法，这张秋的确算不得好人，在一家洗浴中心遇到了李扬之后，然后就各种花言巧语，李扬只是因为家里穷，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也一心想要摆脱当时的处境，被张秋的花言巧语说动了，果然跟了张秋。 可这张秋不是东西，一直都不出去赚钱，李扬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开始劝他，张秋被说的急了，索性卷着她的钱，就直接跑了。 这张秋虽然人品不咋滴，可是运气不错，凭借李扬的钱，也的确发了一点小财，然后又遇到了韩瓶，并且很快坠入爱河。 但是张秋毕竟没有什么长性，生意做久了也烦，索性就收了手准备和韩瓶结婚，可是韩瓶而的家境还不错，对张秋也不满意，直接就开口要一百万的彩礼，而后面的故事，也就是韩瓶讲述的了。 李扬这里自然不知道韩瓶和张秋的恩怨，凭借张秋留下的线索，找到了张秋的老家，却是正好遇到昔日的情郎要结婚了，这自然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心中生出要报复念头的李扬，就决定要杀了张秋，而这个时候，班主那里正好需要一个人表演，她就顺势加了进去。 “我看准了那窗户，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了进去，发现张秋那混蛋居然在睡觉，我想这是天助我也，所以就拿刀子划破了他的喉咙！” 李扬有些得意的将自己的故事讲完，提到割喉的那一段，眼中更是有着深深的怨毒。 在场的人，全部都沉浸在李扬的故事之中，罕见的出现了沉默，就连那张秋的父母，也都没有了任何的话。 如果只是韩瓶一个人说张秋是混蛋，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人相信，可是当听完李扬的故事，在场的人都是有儿女的人，虽然不赞同李扬选择的工作，可是对于那骗她钱的张秋，更是十分的不耻。 这些原本应该恨李扬这个杀人凶手的人，居然已经开始同情起这个可怜的姑娘，张秋的父母更是沉默之后，不断的叹气，对于自己的儿子，他们也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却完全不知道那么坏。 “醒了吗？” 我轻叹一声，目光却是看向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那里此时正蜷缩着之前被我们抓住的小偷。 在门外由于被罗阳等人阻拦，所以灵儿不得不把这小偷给弄昏迷了，可那药量绝对不会重，这小偷按道理早就应该醒了，最起码听了一段时间了。 “起来！” 看着小偷依旧在装睡，灵儿冷哼一声，直接照着对方的背部就是一脚，那小偷怪叫一声，猛然的站起身来。 “我是无辜的，我只是来偷东西的，我真的没有杀人！” 小偷的确醒了一段时间了，知道无法继续装睡了，急忙看向我，脸上满是无辜的神情。 “你进去的时候，张秋是活着的？” 我走近那小偷，神色变的凝重，这人是在李扬之后进入房间的，如果那个时候张秋还活着，那杀死张秋的也不是李扬，而是另有他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时间差 原本以为很简单的案子，居然一波三折，引出了这么多案情来，这的确让我有些诧异，而现在最可疑的两个人，都不是凶手，这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外。 之前我曾经检查过张秋的尸体，他的伤势并不是自杀，是真的谋杀，但是从那喉咙的伤口不难看出，这个杀死张秋的人，极有可能是一个男人，毕竟只有男人的力气，能够压的住，极力反抗，垂死挣扎的死者。 不论是韩瓶还是李扬，都不是那种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而她们口中的毒杀和偷袭，才是她们最有利的方法，这也是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她们是凶手的原因。 “我只是从柜子里拿了一个包，他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我，我只是挣脱了就往外跑，并没有杀他呀！” 小偷一脸苦闷的神情，似乎对于自己出来遇到这种事情感觉十分的晦气，不情愿的将包递出来道：“不就是一袋东西吗？至于吗？” 我并没有带手套，担心这包上有什么指纹，所以并没有去接，示意让小偷把东西放在地上，神色严肃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只是把你当成了小偷？” “我是小偷呀！” 小偷的脸上急忙挤出谄笑，那眼底显然是有些许的慌乱，但是很快就被他给压了下去，脸上笑容依旧。 “说吧！谁让你来的！” 我脸色一冷，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这小偷的目的并不简单，这是我在窗台下的时候才意识到的，而决定在这里审问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警局的同事到现在都没有赶来，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而我担心这案子里还有什么事情，所以这才不得不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进行审讯。 指使小偷来偷东西，这件事本身就不有些让人浮想翩翩，而案件自身又错综复杂，牵扯了那么多的人，我很想知道，那个背后的人，又是谁。 “警官，我们就是偷东西，遇到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然后顺点东西，这种事情，完全都是随机的！” 小偷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依旧在跟我绕弯子，并不愿意如实的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你是最后一个在房间出现的人！” 我淡然的开口，用手指向那案发现场所在的卧室道：“也是在你冲出去之后，我们确定了张秋的死亡，换句简单的话说吧！不管你有没有动机，又或者是不是真的小偷，你都会被作为第一嫌疑人，若是我们不能够破案，人就是你杀的！” “警官！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呀！” 小偷的脸色一变，眼中的慌乱更深，像他们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甚至有些可能躲在黑暗角落的人，都是信奉那种社会黑暗论的人，虽然我的话在普通人听起来或许有些难以接受，可是对于他们而言，却是会相信的。 之前就有过不少的报到，有些地方居然给所有的事情，都列了业绩，有些警员为了完成这所谓的业绩，不得不找人充数，更不要说是他现在这种明显对他不利的情形，就算案子被发现有疑点，又有谁会为了一个小偷去讨个说法？ “我” 在我的目光注视下，小偷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他觉得自己和我的抗争，对他十分的不利，若是真的把我惹恼了，就算有新的证据，也怕我记仇不上报，那他就真的要把牢底坐穿了。 “你要想好，偷只是小事情，杀人可是重罪，现在这个村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就算我把你放了，你也跑不出去吧？” 我继续循循善诱，这种审判技巧，还是我跟一位老前辈学习的，用他的理论说，审讯每一种人，要用的审问手段也需要做出调整。 面对我面前的这位，自然就应该软硬兼施，甚至于要用对方的思维去思考问题，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找到说话的重点，才能够获取你想要知道的内容。 以前张凯在的时候，经常是我们两个人相互配合，而现在张凯不知道去了哪里，在那次之后的第一次审讯，我突然开始怀念自己的这位好兄弟。 “林警官，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只是听他的话，来这里偷个东西而已，事成之后，他说会给我一笔钱，我原本是想要走的，可这不是贪心吗？想着要铤而走险，没有想到反而折了！” 小偷一脸懊恼的神情，显然和我之前的分析一样，在察觉到房间内的情形不对之后，他也想过要走，可是想到对方那里的钱，就只能够硬着头皮上。 原本这件事，小偷也没有想过要扛下来，毕竟他是铁定进去了，那个人的钱他也拿不到，可是终归还是有一些江湖上的义气，这才没有一股脑的都招了。 实际上他也是有点小心思的，他也觉得那人不对劲，知道东西在哪里，却是不动手自己拿，还要经过他的手，所以他就留了一个心眼，原本想着以此来换个宽大处理，这才多扛了一会。 “你没有看清楚脸？” 我的眉头一皱，这个结果是有些意料之外的，我之前想过小偷是被人指使，却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是一个陌生人，这就让整个线索，实际上到小偷这里已经断掉了。 “林队长，究竟是谁杀了张秋呀？” 一旁的穆兰听了半天，此时也已经有些迷糊，这个案件太复杂，丝毫不比课本中的案例简单，这让她对于整个案子更加的感兴趣。 “都不是！” 我摇了摇头，这些人都可疑，甚至那两个女人都有想要杀死张秋的想法，也都有行动，可偏偏都没有成功。 “是在小偷进去之前，还是进去之后呢？” 我站起身，再次走向了那个房间，案情的发展，虽然是在我的推动之下，可这复杂程度却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之前为了保护现场的完整，我并没有仔细的研究过案发现场，让灵儿进来放耳环，也是特意的嘱咐过她，要保证不破坏现场。 但是现在案情出现了这么多的变故，能够找到的犯罪嫌疑人都被我挨个的询问过，每一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却每个人都距离杀死张秋，还差那么的一丝。 “是致命的一击！” 再次见到张秋的尸体，还有那一地的血水，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她们差的究竟是什么。 “死者在从床上下来之前，一直都是活着的！” 我走向床边，那里我已经研究过，死者流出的血液很少，只有一部分，说明那李扬割开的伤口，实际上并不致命，但是因为韩瓶的药物原因，张秋的挣扎很少，这应该就错误的让李扬以为自己杀人成功了。 “当小偷从窗户进来，拿到包的时候，死者发现了对方，意识到自己被人暗算了，应该会第一时间怀疑是小偷要害他，这才愤然的从床上下来，要抓住对方！” 我站在床边，开始将案件进行重组，可在这个过程中，我又发现了一个疑点，如果说之前张秋的伤势并不致命，那他发现小偷之后，应该会叫喊才对，毕竟家里那么多人，他没有必要自己动手。 “为什么不叫呢？” 我眉头深锁，如果警局的同事来了，将床上的信息提取完，我一定要躺在这张床上，好好的思考一下，这张秋在那危机的时刻，究竟在想什么事情。 “他有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能够被人知道？” 想到了之前韩瓶说的照片，我不禁大胆的猜测，这张秋并不是什么好人，他或许也有见不得光的东西，在不确定小偷拿的什么东西之前，他是不敢去喊的。 “不对！” 望着那一滩血水，我的眉头深锁，这张秋的死亡就是源于脖子上的致命伤，可是这看似简单，却是要我绞尽脑汁去思考。 “为什么这伤口在床上的时候没有事情，可是到了这里却是成为了致命伤呢？” 我蹲在尸体的旁边，看向那尸体脖子上的伤口，这伤口很细，只有一张银行卡的厚度，若是能够发现的及时，或许这张秋还是有救的，但是他应该是和小偷争斗的过程中，导致了伤口的裂开，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可就算事情真的是这样，村民发现小偷的时间应该也相差无几，如果及时施救，这张秋应该还是有活路才对。 “杀死张秋的人，在人群之中！” 我的脸色突然一变，这一刻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疏忽的地方了，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有人特意的要杀死张秋，所以将死亡时间定在了小偷离开之后那一瞬间的时间。 可是在我们经过这小区的时候，曾经听到了一声惨叫，然后是过了十几秒的时间，才听到有人喊杀人了，这是一个时间差，加上小偷从房间内逃出，到我们对面的街道上，那这应该有接近半分钟的时间。 “凶手利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差，所以他是在场，却是没有追出来的那个！” 我的眼前一亮，根据我的记忆，那个最后出现的人，应该就是费叔说的那个罗阳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机会 “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眉头深锁着走出了房间，虽然有九成的把握确定凶手极有可能是最后追出房间的罗阳，毕竟两人有着债务的牵扯，而罗阳应该是没有偿还能力的，在发现张秋重伤的情况之下，他恶从胆边生，一气之下杀死了张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换个思路，一个人的死亡，最大受益的那个人，就有可能是凶手，李扬和韩瓶都是因为仇恨，小偷是图财，那剩下的就只有罗阳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件事没有人会查到他的身上，而他又能够免去一大部分的债务，在这样的诱惑面前，难免对方不会经受不住诱惑。 但是这两个方向虽然说的通，却存在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那就是人员的安排上，如果能够在这极短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而又不会被发现，这的确很难，毕竟大家都在看着这里，不可能在眼皮底下下手的。 “罗阳呢？” 我走出房间，正好见到费叔着急的走了进来，我急忙迎了进去，不管张秋是不是罗阳杀的，但是单凭我手中的借条碎片，我就觉得有必要和罗阳有一段对话。 并且之前我的确让灵儿去搜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这房间内有欠条的存在，我怀疑那纸张真的是欠条。 “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没有！” 费叔脸上满是着急的神情，他之前对我举报过罗阳之后，就一直在跟踪罗阳，可是最终还是被对方给溜走了。 “跑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罗阳之前还在这里，如今一眨眼的功夫就没有了踪迹，这极有可能说明他已经心虚了。 “呜呜” 也就在此时，小区外传来了警笛声，之前村民们报警，警察终于来了，能够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局促的脚步声。 “谁死了？” 院子里，一名年轻的警员，戴着一个大盖帽，正在朝着村民们打听，眼睛却是不断的往里面瞄。 当发现被手铐抓住的小偷还有韩瓶后，警员的脸色顿时一变，转身就往外面跑道：“师父，这里不是咱们的辖区吗？我怎么见到同行了？” “安静！” 此时院门口，传来一道浑厚有力的喝斥声，这才有一名穿着警服的老年警官快步的走了进来，见到警员跑的快，脸上有了汗水，急忙伸手擦了一下，并且帮其整理了一下警服道：“警察要有警察的样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够自乱了阵脚！” “知道了！师父！” 年轻的警员一脸羞愧的神情，急忙低下了头，目光却是不断的朝着那屋里看，眼中充满了疑惑。 每一个辖区，都有单独负责的警员，通常他们也被称为户籍警，平日里用来走访这些居民的人员动向，以及每家每户的具体情况，有些时候也会充当调解员，用来协调村民之间的矛盾。 我之前在棺材村，就是和这年轻警员一样，是一名户籍警，而那个时候，村民更喜欢称呼我们为片警。 此时我也已经闻声从卧室走了出来，正好遇到那老警员也已经进屋子，一般的情况之下，新的户籍警都会有年纪大的警员带着了解一下情况，当然也有地方情形复杂的，会同时选择有几位片警。 “我是天海分局刑侦组，专案组的组长林涛！” 我主动将自己的警官证拿了出来，然后礼貌性的跟老警员握了我手，这才开始带着他往案发现场。 老警员叫做钟伯，负责这一片已经小二十年的时间了，而那年轻的叫做齐云，刚刚报道不过三个月的时间。 根据钟伯的口述，这花莲小区是五年前才开始入住的，之前这里一直都是棚户区，也叫花莲村。 当时一位开发商看中了这里，然后花了大价钱改造，由于房价很低，所以房子据说还没有盖好，就已经销售一空了。 尽管有大量的人涌入这里，可终归这二十年来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顶天了也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在听完我的推理和现场得出的结论之后，钟伯的脸色就变的有些阴沉，沉默了老半天，也都没有说话。 “你说的这个罗阳我了解，是一个经常进去的主，但是你说他杀人，我” 钟伯特意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对我说出了他的迟疑，他是片警，自然和罗阳打过交道，在他的印象中，这罗阳很会惹事，脾气也不好，并不是什么好人，可若说他杀了人，钟伯有些无法接受。 “他只是有些嫌疑而已，现在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把他找出来！” 我轻叹一声，这个案子我现在也无法下决定，而且这终究不是我的案子，我能够待在这里的时间有限，在没有办法找罗阳对质的情况下，这个案子也只能够暂时的搁浅，交给钟伯他们处理。 “钟伯，有件事我想要麻烦你！” 安抚了钟伯的情绪之后，我神色有些尴尬的开口，在离开这里之后，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对方帮忙，但是这件事却会人对方为难。 “林队长，你就不要客气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短暂的相处，钟伯和我的关系已经十分的融洽，听到我有要求，钟伯就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下来。 “钟伯，我想要把那个小偷带走！” 我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虽然这小偷是被我们抓住的，可终究是在钟伯的辖区，而且他还和这个案子有些牵连，如果被我带走，恐怕上面不好交代，甚至有可能会引起上面的不满。 “他身上还有别的案子？” 钟伯脸上果然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却是看了我一眼，在发现我点头之后，直接大气的挥了挥手道：“那就把他交给林队长了！” “麻烦你了！” 我轻叹一声，钟伯如此的爽快，我自然也不能够继续扭捏了，喊了灵儿和穆兰，压着小偷就要离开案发现场。 “林队长！” 可就在此时，那之前的小片警齐云却是叫住我，脸上满是诚恳的神色道：“林队长，我之前关注过你，也了解过你的那些案子，我想要跟你一起去破案！” “你有问过你师父吗？” 我仔细打量齐云，对方年轻气盛，不安于现状，这是很多年轻人都会有的一种心态，而我应该是他遇到的一个刑警，所以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如果是我，我相信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我终究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我现在已经有了顾虑，我最担忧的是钟伯那里，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徒弟，转眼就要跑，这件事对老人家是不是一种打击。 而且和齐云的接触并不算久，他是否有能力做一名出色的刑警，这也是我看不到的东西，如果我把他带走，结果他只能够去端茶倒水，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浪费。 “我” 齐云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他是偷偷瞒着钟伯来找的我，他自然也知道钟伯会不舒服，现在被我点破，他的心中也有些不舒服，毕竟老人一直都很照顾他。 “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 我拍了拍齐云的肩膀，转身就往外走，因为现在和这个案件相比，我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林队长，咱们不是要破案吗？怎么凶手都没有抓到，就走了呀？” 出了院子，一旁的穆兰有些不甘的跟了上来，和我并肩站在一起，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的案子，在没有抓住凶手之前，就这样离开，难免会觉得虎头蛇尾了。 “案子不是破了吗？” 我严肃的看了一眼穆兰，反问了一句，心中却是有些失望的，这穆兰虽然也是不错的苗子，可那也要看跟谁相比，练衣裳那里自然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和李思琪也差了很大一截子，我感觉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凶手是罗阳？” 穆兰的神色有些茫然，她一直都跟着我，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罗阳，可是她很快就摇了摇头道：“林队长，我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罗阳不可能是凶手吧？” “他不是！”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对于凶手是谁，之前我也有些茫然，可是在和钟伯了解了一些小区的情况之后，我却是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甚至连动机也都能够猜到一些了。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抓呢？” 穆兰的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她发现有些无法跟上我的思路，如果不是之前在房间内我的老练和精明，恐怕她已经跳起来骂我了。 “这不是要给别人留个机会吗？”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这或许是我对钟伯的回报了。 “姐夫，那小家伙能行吗？” 灵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对于那齐云，她觉得就是一个小屁孩，永远也长不大。 “你也不大！” 我瞪了灵儿一眼，目光却是落到那小偷的身上道：“走吧！带我们去见见你的那位雇主吧？” 第一百八十章：双旗镇 小偷名叫李光，家住双旗镇，镇子不大，应该就是电视上经常说的，城乡结合部一般的存在。 以往李光做了案子，为了避风头，都会回到自己的家中，而在镇上，他却是很少下手，毕竟都是街里街坊的，若是被抓住了以后也不好生活。 往更深处去想，这李光也眼看要到三十了，还没有讨一个媳妇，他也希望有个人能够给他介绍一个，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李光尽管很小心，但附近的邻居们心底也都十分的清楚他的底细，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把女儿往他那狼窝里送了。 李光遇到那雇主，是昨晚在镇上的一个旅馆，这旅馆外面看是去很普通的住宿，但是里面另有空间，平日里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那天李光从旅馆快活之后出来，正好被对方给拦住了，然后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尽管对方隐藏的很好，可是李光本能的感觉，那人应该是从旅馆里面跟出来的，至于是怎么知道他是小偷，这一点他就不清楚了。 “你们约定在哪里交易了吗？” 我们此时已经站在了旅馆外，这是一栋双层的小楼，后面应该还有一片院子，就在双旗镇公交站台的不远处。 旅馆异常的老旧，在墙角的位置，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些青苔的痕迹，而旅馆的大门上，那欢迎光临的标志，也都已经老旧的不成样子，这是一家很像上个世纪的旅馆，真的很难想象，在这个时代是如何生存下去。 黑暗中，旅馆的灯只是亮了几盏，异常的昏暗，在来的路上，就已经下起了雨，所以街道上连个行人都没有，眼看就要入秋，风也变的阴凉，让我们都感觉到了一丝的寒冷。 “林警官，咱们真的要进这里去？” 此时穆兰有些迟疑的看向我，这家店并不干净，并不适合女孩子居住，而且看着天色也不晚了，她今天才第一天上班，她总有些心理忐忑。 我看了一眼灵儿，她顿时心有灵犀的朝我举了举手表，我一看时间，已经是十点钟了，之前我一心想要破案，并没有留意这个时间，而且之前我也不知道这旅馆是什么样子，所以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灵儿，要不你送她回去吧？” 我看向灵儿，这个案子实际上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人多反而有些惹眼，所以我并不打算让两人跟过去了。 “林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穆兰的脸上顿时露出慌乱的神情，她第一次出外勤，本身就很害怕，但她更担心给我这第一位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在开口之后，她实际上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没事的！你今天已经表现的不错了，而且这个案子，只是我自己想要调查而已，算不上局里的案子，你回去没事的！” 我笑了笑，不想这丫头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我也很清楚，这个案子不适合这两个女孩子在，而我已经想好要联系沈爷来帮忙了。 “姐夫，你不会是想要支走我们，做什么坏事吧？” 灵儿的眼睛眨了眨，挤兑的开口，显然这丫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并不是那么好打发走的。 “胡说什么呢！” 我瞪了灵儿一眼，却是发现一旁的李光和穆兰都在偷笑，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世上居然有如此奇怪的姐夫和小姨子，不过被灵儿这样一闹，气氛反而变的有些缓和，不再那么的紧张了。 灵儿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道：“姐夫，就让我们留下吧！这么冷的天，而且还下雨了，在外面也不合适吧？” 我的神色一愣，此时的灵儿，和半年前我从灵蛊村带出来，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更加有女人味道了，这是我也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而这样的变化，我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担忧。 “走了！” 灵儿一把拉住了穆兰的手，直接就往旅馆里走，穆兰对于灵儿是有些害怕的，但是看着灵儿在，她的顾虑也就全无了。 “啊啊呜呜！” 就在我要进入旅馆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年轻人不知道从什么角落冲了过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一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却是能够从他的肢体看的出来，他是不想我们进入旅馆的。 “阿游！不要胡闹！” 李光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一把将那年轻人推开，虽然两人的年纪相差无几，可是这年轻人很瘦弱，而且浑身脏兮兮的，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几次抗争，根本就不是李光的对手。 李光挥动拳头吓唬了李光几下，对方顿时就吓的不敢再过来，而李光这才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看了看那李光道：“林警官，这家伙脑子不好使！” 我点了点头，不禁想起，似乎有一本书上曾经说过，每个地方，总是有几个神智不清楚的人，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命中主动。 “这阿游原本也不是这样，但是十几年前突然就疯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给找了医生，也看不好！” 李光轻叹了一声，眼中罕见的露出了怜悯的神情，这并不是因为他和这阿游的关系有多好，而是因为知道有一个人比自己还惨，心中的悲凉有了一种寄托。 我特意的看了阿游一眼，对方的脸上很脏，衣服上还有泥水的痕迹，显然是刚刚摔倒过，这是一个可怜之一，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看向我的眼神，让我有种很不安的感觉，却也不知道这不安来自哪里。 灵儿她们已经到了旅馆的门口，旅馆的大厅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灯亮着，能够隐约的看到前台的位置，那里趴着一位中年妇女，对方应该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在看到灵儿和穆兰的刹那，眼前顿时一亮。 “老板，还有房间吗？” 李光是这里的常客，自然和老板熟稔，这个时候从人后闪了出来，笑呵呵的跑到了那中年妇女的身边。 这女人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发现是李光之后，神情有些不屑道：“有是有，就怕你没有钱！” “有钱！有钱！” 李光的神情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穆兰和欧阳灵儿，当着两个女孩子的面被这样数落，他还是第一次。 “这是你朋友？” 老板目光再次落到两女的身上，说话的间隙，又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毕竟这两个女孩走到哪里都是能够换取不少回头率的存在。 “是呀！” 李光得意的耸了耸肩，有些心虚的看了我一眼，我并没有开口的意思，我们来这里是要找那个暗中请李光偷东西的人，自然就不能够太高调，所以这种事情都只能够交给他处理。 “几个房间？” 老板取出一份登记簿，拿起圆珠笔在上面随意的画了几下，然后换了一张新的纸，开始注视李光。 “一间！” 李光再次看了我一眼，这才拿了主意，他自然是想要多开几间房子的，可是他也不傻，他是我们要抓的嫌疑人之一，我们是不可能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的，因此这房间只能开一间。 “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板神情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灵儿和穆兰，小声的嘀咕道：“你小子看来是真有钱了，这两个一看就是城里来的吧？要不也帮衬我几天？” 显然这老板是把灵儿当成了和她这里姑娘一样的存在，想着要做个生意，但是李光哪里敢应承，急忙摇了摇头道：“老板，你就不要挤兑我了，他们是我朋友！” “噢！” 老板眼中的光一瞬间就黯淡了，一下子就没有了兴致，随手从抽屉里拿了一把钥匙丢给李光道：“二楼！” 进入这旅店之后才知道，这旅店的下面是饭店形式，上面才是住宿，而我们三人原本是打算吃饭，却是因为案子的缘故，一晚上都没有吃东西，加上赶路到这里，难免有些饥肠辘辘。 “老板，有什么吃的东西吗？” 我看向老板，既然这里有餐馆，就应该是有厨房的，在这里我们自然也不指望吃什么好的东西，有一碗泡面就好。 “去后厨自己看！” 老板态度恶劣的指了指餐厅后面的一扇门，自己就继续爬下睡觉，显然没有把顾客当成是上帝的意思。 “什么态度吗？” 穆兰不满的嘟了下嘴，却也不至于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还是主动的往那扇门的位置走。 “姐夫，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古怪！” 此时灵儿却是突然凑到我的耳边，低声的开口，目光则是在四处的打量，自从进入这个旅馆之后，她似乎就很紧张。 “我总觉得这里似曾相识！” 我点了点头，一开始进来之后，我也有些不适应，总感觉这个地方好像曾经来过，可我却记得很清楚，自己从未来过这双旗镇，自然也不会出现在这旅馆，这就只有一个可能，我曾经去过一个相似的地方。 “啊！” 就在此时，刚刚推开门的穆兰，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第一百八十一章：不好 “不好！” 我暗呼一声，心中却是在想，这旅馆莫非真的问题，但这个时候也不是思考的时间，我和灵儿同时冲向餐厅的方向。 “穆兰？” 推开那扇门，一股恶臭味就扑面而来，我对着里面喊了一声，距离穆兰喊叫，我冲进来，也不过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可是我喊了一声之后，房间内居然没有任何的回声。 我的心中一惊，这门后就是一个厨房，厨房并不大，里面有着一个很大的灶台，还有一些盛放锅碗瓢盆的架子，以及一个稍微有些大的洗手池，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可穆兰却是没有了踪迹。 “机关？” 我立刻想到一个可能，这家旅馆和别的旅馆不同，他们还做着一些别的生意，或许有机关密道也说不定。 “在这里！” 灵儿此时也跟了上来，快步走到了那水池旁的一面墙壁前，伸手就要去推。 “呼！” 可就在此时，那面墙却是自己动了起来，然后就见到穆兰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走了出来。 “没事吧？” 我急忙迎了上去，却是没有想到穆兰吓的不轻，一把就抱住了我，我本意是要推开她，可就在此时，我却是发现那墙后面，居然走出了另外一个人，这让我身体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老东西，说了让你晚上开灯，不要吓着人，你怎么就不听呢！” 厨房的灯，此时亮了起来，同时老板娘的抱怨声也响了起来，居然快我们一步，走到了那面墙的位置。 随着灯光的亮起，我们看清楚了那走出之人的样子，却是也吓了一跳，那是一位中年男人，上身光着，下面就穿了一条半截的短裤，他的脸上身上都是伤痕，几乎是看不到一点好的地方。 而这个男人真正让人感觉恐怖的是，他的右眼，那里空荡荡的，居然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个独眼龙，在黑夜中，那深深的眼洞，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我我也” 那男人驼着背，说话似乎有些不利索，声音都在发抖，双手还在比划，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行了！他们饿了，给他们做点东西吃！” 老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又看了一眼李光道：“让你朋友出去等着吧，饭钱明天交！” “噢！” 李光显然也不敢得罪这老板，急忙点了点头，就再次带我们走回餐厅，刚被吓了一跳的穆兰，这才松开我，神情不悦的想要抱怨老板几句，却是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林队长” 穆兰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刚才被吓的不轻，身体还在颤抖，毕竟大晚上发现了机关，又遇到了那么恐怖的一个人，她又是女孩子，不可能什么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叫我林涛吧！” 我看了一眼前台的方向，小声的开口，如果我到现在还看不出这家店有古怪，那我就不配去当警察了，而这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所以我不得不选择隐藏自己警察的身份。 很多人都以为，一位好的警察会嫉恶如仇，恨不得将所有的坏人都绳之以法，可是那样的警察毕竟是少数，真正的现实是，我们这些警察，时常会和一些走在黑暗中的人有所交集。 小偷，地痞，这些人，就像电影中那般，很多时候都是充当着线人这个角色，他们不是好人，却也算不上大恶，游离于犯罪的边缘，而他们也是最容易接触到黑暗的那一部分人，是能破案的关键之一。 而有些时候，我们警察还会遇到一些小恶，就像是一些从事特色演出，还有非法服务的地方，在一般的情况下，我们也是无法处理的。 在电影中就会出现这样的情节，你在盯一件重要案子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地痞流氓欺负女孩子，或者是小偷抢东西，在特殊警员的纪律之中有明显的注明，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能够选择报警。 这种自己是警察，遇到事情却只能够报警的行为，看上去很憋屈，甚至对于受害人有些不近人情，可这就是纪律。 如今我们所处的这家店，根本就不是一家黑店那么的简单，就是之前那独眼龙身上的伤痕，全部都是刀伤，而且看那伤痕的程度，根本就不是一天造成的，这说明对方之前曾经从事着很危险的职业。 尽管对方的眼睛从未和我们正视过，可是我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很恐怖，哪怕他只有一只眼。 在一个普通的饭店中，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人，而且看那老板的神情，显然是对于我们这样住宿的并不敢兴趣，这说明这家店应该还有别的生意，不管是这住宿还是那特殊服务，都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罢了。 我们因为要查案子，却是误入了这样一家店，我是不想要多生事端的，毕竟我们还根本不了解这家店的情况，冒然动手，必然是会吃大亏的。 “姐夫，韩瓶也住这家店！” 此时灵儿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她是灵蛊村人，对于味道很敏感，在进入这旅馆的时候，她就已经留意到了韩瓶的味道，只是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开口。 “难道是韩瓶请的李光？” 我神色一愣，韩瓶也住这家店，还真是让我感觉有些意外，指使李光去偷东西的人在这里，而韩瓶也是去找张秋要东西，我不得不怀疑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至于说怀疑指使李光的人就是韩瓶，我倒不至于那么傻，毕竟请了人去偷东西，自己还要去冒险，这根本就说不通。 “这张秋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我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声，那么多人想要从张秋那里拿回东西，这说明这张秋自身也有极大的问题，而如此短的时间，我显然不可能把他给查个彻底，现在只能够希望将这个人给抓住，从他的口中，或许能够知道张秋的身份也说不定。 很快厨师就做好了几个菜，端了上来，我们也都饿的不轻，自然就没有时间去计较对方的样子，开始大口的狼吞虎咽起来。 “好香呀！” 今晚注定不会太平，就在此时二楼却是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一名穿着青色睡袍，留着倒背头的年轻人，慢慢悠悠的走了下来，也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就一屁股坐到了我们的座位上。 这位不速之客，直接摸起一双筷子，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而且他一边吃，还不忘搓一搓胸口的汗。 “这是我们的饭！” 穆兰的眉头深锁，今晚遇到的事情已经够闹心的了，居然又遇到了一位这样的主，她已经到了崩溃前的爆发阶段。 “知道呀！” 年轻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反而动筷子的频率更快了，眼看穆兰要发作，他急忙放下筷子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这双旗镇十年前发生过一起连环命案！” “什么？” 我和灵儿原本对于这年轻人的出现就很警觉，只是一直没有表态而已，如今听到对方开口，心中自然是一惊。 “他知道我们是警察？” 在对方开口的一刹那，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被人认出了身份，毕竟完全陌生的人，除了对方真的有这怪癖，否则怎么可能会见到人就说关于命案的事情。 我再次观察这年轻人，对方的身体壮实，长相仔细看还有些帅气，却是浑身都散发着流里流气，我特意的留意了他的双肩和虎口的位置，如果对方也是警察的话，肩膀必然会不经意的平衡，虎口也会比正常的皮肤要暗，这是经常拿枪和站军姿不可改变的习惯，而显然对方都没有。 “你说的是那连环杀人案？” 李光原本对这人也不感冒，可是听到对方的话题，却是舌头都有些打结，他可是双旗镇上的人，自然听说过那起离奇的案子。 “嘿嘿！就是那起，据说那一起命案，死了十六人，全部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年轻人怪笑一声，拍了拍李光的肩膀，一副终于遇到志同道合之人的感觉，也不等我们追问，就自己开口道：“那案子至今都没有破呢！” “吃完了吗？” 我并不知道这年轻人的目的，所以也不愿意在这里逗留，看了一眼穆兰和灵儿，起身就要上楼，毕竟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件陈年旧案，不愿意多生事端。 “好了！” 穆兰和灵儿同时点了点头，虽然对于故事好奇，但也要分场合，最少在这大晚上，听一个陌生人讲，她们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你这人怎么就没有一点好奇心呢？” 年轻人一把拉住了我，然后将我按回座位上道：“我也不是那种白吃别人东西的人，大晚上的睡不着，就当给你们讲个故事，听完咱们也就两清了！” “林哥，听一下吧！那事情真的很恐怖的！” 李光有些希冀的看向我，他是知道我警察身份的，也见识了我简单的就理清楚了张秋家的命案，所以很想我听一下，看看能不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