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特种兵》 第一章劫持 西北的冬季不仅仅有刺骨的寒冷,还有那漫无边际的沙尘暴,这里的冬季几乎是看不到任何蓝天白云的。 不过近几天的天气倒是格外的奇怪,不仅仅没了凌冽的西北寒风,就连那好些日子都不曾见到的骄阳都出现了天空上。 此时的骄阳下,一队士兵正押送着十几辆囚车朝着长安的方向前进着。 就在此时,一个中年文士骑着马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望着马车上的那个蓬头垢面,一身囚衣的中年囚犯,笑道:“郝明公,怎么样啊?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这才几天你就落到了我的手中。” “哼,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也不知是谁在浅水原被打的丢盔弃甲。”马车上的中年男子虽然气若游丝,但看到中年文士那不可一世的脸顿时不满的呵斥起来。 “你……”中年文士眼睛一瞪正要发怒,忽然又春风化雨般笑道:“我不与你一般见识,把板子给他抽了。” “是” 随着中年文士一声令下,有士兵上前拽下了囚车下面的铺板,囚车里的男子顿时陷了下去,脖子上的木枷一顺着中年男子的掉落一下卡在了囚车的上面,中年男子也因此悬空在了马车里。 “呃~~” 中年男子一声痛呼,脖子顿时被木枷卡出了一圈血迹。 在马车后面是一个长相不算俊美,但是却很耐看的一个少年,少年此时晖晖噩噩随着马车的颠簸东倒西歪。 少年名叫郝任,乃是中年男子郝瑗的侄子,郝瑗膝下无子,这郝任作为他大哥大嫂留下的唯一骨肉也就成了他唯一的亲人。 自己跟着薛举造反,侄儿苦劝无果,又因为看不过薛仁杲的残暴,与薛仁杲起了冲突,薛仁杲是什么人,那可是力大无穷,抄起一张案几就砸在了郝任的脑袋上。 幸好郝任素有武力,用手挡了一下,就是这样也没能彻底挡住,为此瘫痪在床多达半年多的时间。 实际上在薛仁杲那一案几砸下去的时候,后世的一个特种兵王就已经一头扎进了郝任的身体里面,巧的是那特种兵王也叫郝任,他是再一次沙漠缉拿匪徒的时候遭遇龙卷风,从而肉身尽毁,随着龙卷风的快速移动引起的时空错乱,进入到了时空乱流当中。 因为急于寻找寄托,这才一头扎进了郝任的身体里,从此郝任浑浑噩噩的做了半年多的噩梦,在梦中他与一个强劲的男子战斗了许久,争夺者这具身体的控制权,那男子虽然强劲,可这好歹是自己的地盘,天时地利人和都属于自己。 所以他吞噬了那个所谓的外来户,拥有了那个外来户所有的记忆,当然也可以说那个外来户吞噬了他,因为那个外来户也有了他所有的记忆。 把两个思想变成一个思想是个漫长的过程,郝任瘫痪了半年,取得了初步的胜利,能让这具躯体自由活动了,后半年时间他就是在这种相互融合的作用下开始磨练起来。 谁曾想还不等他建功立业,薛举死了,他的儿子薛仁杲空有武力却没有他爹的十八般武艺,这不没多久就让李世民复仇成功了。 郝任虽然被大家当成了一个半傻子,可谁让他叔叔是郝瑗呢,于是也被装进了囚车之中,拉往长安,不出意外的话等待他们的命运将是人头落地。 中年文士整了郝瑗一番,又放缓了马匹的速度,目光落到了郝任的身上,笑道:“郝瑗,听说这是你唯一的侄儿,可惜到了长安你们郝家就要从此绝了这一门了。” “刘刘~~文~~静~~你你~”郝瑗因为脖子上被木枷卡住没办法发声,只能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 “给他把木板垫起来” “是” 士兵依言又给郝瑗垫上了木板,脚上重新有了着力点的郝瑗又站了起来,对着刘文静怒目而视到:“我们是战场上的敌人,祸不及家人,我这侄子本来就是一个傻子,你们连一个傻子都不肯放过吗?” “哼,谁知道是不是装傻,要知道这人为了活命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的。” “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侄儿是被谁弄成傻子的吗?以我在西秦的地位何至于让自己的侄子装疯卖傻。”听到刘文静的话郝瑗一脸不忿的说了起来。 刘文静作为李渊的从龙之臣之一,没有裴寂的高位也就不说了,屡次征战都以失败告终。他是急于表现自己的,趁着秦王得病,自己得掌大权,忙起兵与薛举对战,没想到死伤惨重,这郝瑗就是罪魁祸首之一,因为这件事自己不仅被满朝文武耻笑,还让自己的政敌裴寂抓住了机会。 所以刘文静对于郝瑗可谓恨之入骨,听到郝瑗的话一脸不屑的到:“傻不傻的放出来试试就知道了”刘文静说着把手一挥到:“把他放出来,栓到囚车后面让他跟着囚车走,一个囚犯还有马车坐,这待遇也未免太好了。” 听到刘文静的话马车里浑浑噩噩的郝任眼中忽然精光一闪,趁着几个士兵打开囚笼的那一刻,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犹如璀璨星光一样的眼睛,让站在囚车上面的两个士兵一惊,不等他们有所行动,郝任挥舞着手中的拳头就把两人砸了下去。 双脚一蹬囚车,直接窜了起来,跳到了一旁马匹上面的刘文静后面,双手交叉一绕就把手里的铁链绕在了刘文静的脖子上。 这突兀的变故让四周押解犯人前行的士兵一惊,呼呼啦啦端着长枪就围拢了过来。 “谁敢轻举妄动,我就勒死他。”郝任说着一使劲,刘文静一张俏脸变得通红,眼珠子瞪的溜圆,双手四处乱挖,却抓不住任何东西。 那些呼呼啦啦围住郝任的一群士兵看到刘文静被擒也不敢动手,只能先把后路封住,生怕郝任带着刘文静逃跑。 据此不远处,秦王李世民正带着自己的一群文臣武将缓缓纵马而行,李世民望着身旁的一个年轻将军到:“弘基,这次让你陷在了敌人的手中,真是孤的不是了。” “殿下客气了,谁能料到薛举一群乌合之众竟有如此战力。不过索性咱们还是赢了。”作为李世民最信任的大将之一,刘弘基一脸庆幸的说了起来。 听到刘弘基的话,李世民也是一脸感慨的到:“是啊,咱们赢了,可这代价也不小,可惜没能在薛举活着的时候打败他,就算赢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 “报,秦王殿下,刘长史被郝瑗的侄子郝任劫持了。”一个士兵快速跑了过来焦急的喊了起来。 “走,快去看看。”李世民把手一挥带着一群武将就朝着前面赶去。 第二章妙计脱身 “别过来,在往前走我勒死他。”李世民一群人刚刚来到这里就听见了郝任的大声呼喊。 “郝任,你冷静点,放了刘长史,到了长安我会像陛下替你们叔侄求情的。”作为李世民手下的统兵大将,刘弘基因为跟随刘文静出击薛举而被俘虏。 不过在薛举手下倒是受到了郝瑗叔侄的优待,所以看到郝任抓了刘文静忙劝诫了起来,这四周全是大唐的将士,就是逃了出去用不了多久也得被抓回来。 “刘弘基,这里你做不了主,被送去长安也是一死,既然横竖都是死,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有何不可。”郝任说着紧了紧手里的铁链。 他这一紧铁链不要紧,被他束缚的刘文静一介书生,顿时脸色淤青也看就要断气。 作为李世民的谋臣之一,虽然行军打仗有些不太在行,可是刘文静对于别的还是很有能力的。李世民自然不希望看到刘文静被杀,忙喊道:“郝任,放开刘长史,我可以放了你们叔侄。” “你是何人说话做的了主吗?”能活着谁愿意死,郝任上一辈子就是为了整个国家行走在黑暗的边缘,到了这里历史既然已经给了定论,他打算为自己活一把,不过现在看来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 “这乃是秦王殿下,他说的话自然算数。”刘弘基生怕郝任失手弄死了刘文静,忙喊了起来。 “我叔叔害的大唐折损了许多将士,你们能放过他吗?真当我们好欺不成?” “我们所虑着不过是薛仁杲而已,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叔叔当了多年的金城县令,也许处理内政很在行,却不通兵事,要不然也不会放任薛举成长,威胁到他自己。”李世民的权威自然不能放任郝任一个小人物挑衅所以不满的呵斥起来。 “那好,我信了你,不过你要在长安城为我们准备宅邸,供我叔叔居住,我要参加你们的军队。”郝任不傻,他在金城的时候虽然迷糊,却能正常行事,对刘弘基可不错,而刘弘基在唐军当中的声望远不是一个刘文静可以比的。 刘弘基是个福将,在李渊心目中的地位颇重,他知进退,懂荣辱,不像刘文静那样居功自傲。 “殿下,这郝任虽然受了伤头脑不太清晰,可他力大无穷,薛仁杲的勇力你是见过的,能与他捉对厮杀,虽然不慎被其打伤,可那也足以证明他的勇力了。杀了他污了巴掌大的一块地方,留下他却能为我们建功立业。”刘弘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郝家叔侄对他不错,而且他对刘文静也颇多怨言,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拥有人生当中的污点。 李世民眉头一皱到:“弘基啊,你怎么老是替这个郝任说话,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刘弘基一愣,忽然一惊到:“殿下息怒,臣被薛举俘虏,他们看臣不愿意投降,就像杀了臣。是郝瑗力阻薛举留下了臣。虽然如此,可薛仁杲因为臣杀了他许多亲兵,怀恨在心几次找机会想要弄死臣,还是这郝任护住了臣,因为郝任有些头脑不清。而郝瑗又是薛举的得力大臣,薛仁杲已经把郝任弄成了傻子,自然不敢再去放肆,惹怒了郝瑗自毁长城,所以臣在留下命来。这等大恩不能不报。” “哦,一个小小的郝瑗孤还不屑杀之,反正父皇要的是薛仁杲,既然如此就依了你的请求。在长安给郝瑗寻找一个住所,这郝任就归你帐下吧。至于刘长史折损了那么多的士兵就当是领个教训吧。” “多谢殿下。”刘弘基说着忙纵马朝着郝任跑去,看到刘弘基走来,郝任还待用力,刘弘基眼睛一瞪怒喝到:“你小子还真想把刘长史给弄死啊?快点把他放开,殿下已经答应放过你们叔侄了。” “真的?”听到这句话郝任眼前一亮,命是保住了,能否快乐的生活下去就看以后表现了。 “那是自然,还不赶快放人。”对于刘弘基郝任还是信任的,何况除了信任他也没有别的法子,有人给个台阶,就坡下驴就不错了,这么多大军,万一逃跑不顺利让人给来个万箭穿心那可就冤死了。 郝任放开了刘文静,就有士兵忙前去把刘文静接了下来,一群士兵一拥而上就把郝任从马上拽了下来,按到地上五花大绑起来。 刘文静刚刚获得自由,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咳了老半天,才激动的喊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刘长史,秦王殿下已经答应放过他了,你总不会让秦王殿下食言吧?”刘弘基颇为不满的喊了起来。 对于刘弘基刘文静心中是有愧疚的,毕竟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不仅折损了许多兵马就连大将慕容罗睺也给折了,这刘弘基能活着都是运气。既然刘弘基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敢反驳,闷闷不乐的一声冷哼,自顾自的在士兵的搀扶下去马车里休息了。 看到刘文静走远,刘弘基把手一挥道:“放开他,把郝瑗也从囚车里弄出来,给他一匹马。” “是” 有士兵解开了郝任的绳子,郝任忙跑着前去解决郝瑗,看到郝任没事,郝瑗欣慰一笑,又有些担忧的到:“任儿,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陛下救出来?” “叔叔,那是你的陛下可与我无关,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么个人,再说了你觉得救出他可能吗?斩草都要除根,他若活着凉州的兵马就有聚集的借口。不管是谁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咱们还是顾好自己吧,何况叔叔你这隋臣当的好好的,要不是他们父子也不会落到这样一步田地。”郝任并没有打算营救薛仁杲,这个残暴不仁的主,救他干什么,最重要的是郝任也没有这个能力。 毕竟他自己现在才刚刚死中求活,自己的生命都不一定有保障哪有实力去保护人家。 刚刚把郝瑗扶上了马却发现大家都停了下来,郝任自来熟的拽过了一个士兵军官问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停了下来?” “去去去,松开我。”那士兵一脸嫌弃的打开了郝任拽住自己的手,不过刚才他也见识了郝任的勇气,对于士兵来说崇尚战败他们的英雄,却愤恨带领他们失败的将军。 无疑刘文静就是他们痛恨的目标,而郝任与他们无怨无仇,于是他打开了郝任的手到:“秦王有令在这里歇息片刻,埋锅造饭稍后再走。” 第三章无奈刘弘基 “谢谢啊”郝任随口回了一句,跑回了郝瑗的身旁到:“叔叔,他们说秦王让大家歇息片刻埋锅造饭,你先下来歇一歇,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郝任说着把郝瑗从马背上扶了下来,顺手拽下了不远处一个士兵的水囊到:“兄弟喝你点水。” 那士兵翻了翻眼珠子,正要说话郝任把眼一瞪,那士兵一愣神忙挥手到:“喝吧喝吧。” “谢谢”郝任不忘道一声谢,拿了水囊跑到了郝瑗身旁,递给了郝瑗到:“叔叔,你等一会,我去给你弄好吃的。” 李世民答应放了郝瑗叔侄,就没有在限制他们的行动,可士兵们的口粮都是有限的,埋锅造饭肯定没有郝任他们的份,所以郝任拽住了距离自己不远的一个弓箭手到:“兄弟,把你弓箭借我用用,等我打了猎分你一半猎物如何啊?” 听到郝任的话,那弓箭手忙把弓箭抱在了怀里到:“你要喝水可以,要弓箭可不行,军法有规定,武器不能外借,万一有事是要被砍头的。” “那你随我前去打猎如何啊?” “那更不行,随便脱离队伍也是死罪。”那士兵头摇的想拨浪鼓似得,根本没有答应郝任的话语。 郝任无奈又与好几个士兵交谈了半天,却没有一个士兵敢把自己的武器借给他,还是有人好心提醒到:“这埋锅做饭是有时间的,你在这样耽搁下去等到大家都吃饱时你打来猎物也没用了。” 郝任一看也是,军队的食物比较简单,一些面饼,摘掉头盔掰开放进里面,用熬好的热汤浇上,这还是非战之时的伙食,要是在战争时期连一口热水恐怕都喝不到。 郝瑗是文臣身子骨本来就弱,如今又因为刘文静的刻意照顾,可以说已经伤痕累累,所以必须要吃蕴含营养的东西。 念及此处,郝任就朝着刘弘基所在的位置跑去,此时的刘弘基正与李世民、刘文静、祡绍、殷开山等一众将领在大帐之内为刘文静压惊。 被一个少年威胁,差点勒死,虽然颜面大失,但是刘文静却也不好发作。既然这叔侄两人对刘弘基有救命之恩,自己若是在斤斤计较,不仅恶了刘弘基,还让别人说自己为人小气,容不下一个孩子。 “来,刘长史,喝点酒压压惊,刚才的事情别往心里去,那小子就是一个二愣子。”人是刘弘基做主救得,此时为刘文静压惊自然由他出面。 作为攻略长安的第一人,刘弘基在大唐军中的地位不低,这个面子刘文静肯定得给,所以虽然脖子依然很痛,但也举起了酒杯到:“不妨事,我不会与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的,倒是刘将军你的提防这点,这小子下手阴毒,可别让他做出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呵呵,这一点刘长史放心,谁年轻的时候还没个年少轻狂啊。我救了他自然是要好好的教育他的。”刘弘基为人随和在李世民麾下颇有威望,众人也都信服,而且大帐里的这些人全是待罪之身,都是为刘文静所累,所以刘文静也只能说道这里,故作大度的把这件事了了。 “小子你干什么?这是给诸位将军的伙食,你不能动……”正在此时大帐外忽然传来了呵斥声。 “小气吧啦的,你们有一大锅肉汤,我舀一碗又不碍事,诸位将军都是明事理的,那会与我计较这些。” “得,弘基去看看你保的这位大才又在干什么。”李世民听到帐外的声音眉头一皱,说了起来。 “是” 刘弘基听到这个声音就头疼起来,这郝任他知道,在金城的时候那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与正常人无异,坏的时候那是四处乱窜,身后总是好几个仆人跟着,以防不测。 有时候走着走着就掉粪坑里了,当然河里井里也是常去,这要是被水淹死了到还没什么,可这掉粪坑里给呛死了就不对劲了。 刘弘基一把掀开了大帐的门帘,看到正厚颜无耻与掌管伙房的旅帅一人抓着一个瓷碗一边,正在进行拉锯战的郝任。眉头一皱怒斥到:“郝任你又要干什么?” “我说老刘你怎么回事?好歹我叔叔也救过你,你把他放了出来,也不给弄点吃的补一补,这么冷的天存心要冻死他啊。你这那是知恩图报,明明就是忘恩负义。” “你小子给我住口,我从秦王手中保下你们叔侄就已经偿还了你们的救命之恩。况且人家都是施恩不图报,你总把恩情挂在嘴边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施恩不图报我施的哪门子恩?再说了恩大反成仇,我们对你有那么大的恩德,万一你记恨怎么办?我提醒你是想尽快把对你的恩情消磨完了,咱们两不相欠,这世间最难偿还的就是人情。我给了你机会你应该接住才是,还挑三拣四的。” “你……”刘弘基眼睛一瞪正要发怒,却忽然变得和蔼到:“给他肉汤”说着又到:“你小子要是永远是个傻子傻乎乎的多好,偏偏又清醒了。” “说什么呢?刘弘基虽说你年纪比我大,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怀着感激的心情去看待你的恩人。岂能咒骂与他,即使恩大反成仇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现出原形吧?” “滚,在我没发火之前,赶快给我消失,要不然我真的反悔了。”听到这句话刘弘基顿时头大如斗,怒斥了起来。这番话肯定被大帐里的同仁们听到了,他已经料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那个你在帮我办件事我就走,你这里有弓箭与短刀吗?各给我一些我有用。” “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听到郝任要弓箭与短刀刘弘基就紧张了起来。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傻,这雍凉地区都是你们的地盘,以后还要靠你们生活,弄死了你们这天下之大那里还是我家,只是部队的伙食太过清贫,我叔叔又被你们的长史给弄的浑身是伤。我不想办法给他弄点食物能行吗?” “好好好,给你,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刘弘基无奈的喊了一声。 “什么你上辈子还欠我东西,我怎么都忘记了,你欠我什么了,我虽然忘了你可不能糊弄我,先把上辈子欠的还了,咱们再说这辈子的事情。” “噗通……” 大帐内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跌倒了,刘弘基一张俏脸此时已经憋成了黑色,四周的一群士兵还从未见过他们将军如此狼狈过,一个个都憋的脸通红,与刘弘基正好成了明显的对比。 第四章柴绍拦路 “滚”刘弘基从一旁的士兵手里接过了短刀与弓箭箭筒扔给了郝任,忽然怒喝了起来。 “还是统兵大将呢就这点气度,一点小事就大喊大叫的,一点风度都没有。难怪会把人家这些士兵带的全军覆没了。”郝任一脸惋惜的拿了弓箭与短刀摇头晃脑的走了。 看到郝任一幅惋惜的神情离去,刘弘基一脚踹翻了身旁的一个木架,转身一把扯开了大帐的帘子走了进去。 “哈哈哈……” 大帐的帘子刚被揭开,帐内就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李世民笑到眼睛通红,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刘文静更是激动到:“刘将军,这个人保的好~~~~~保的好~~~哈哈~~~” 不管刘弘基的满脸黑线,李世民也大笑道:“这简直就是个活宝,以后你带他多走动走动。” “我看弘基是不敢带着他乱跑了,这么彪悍的人就弘基这点武力那扛得住。要我说弘基你干脆一刀下去,手起刀落岂不干净。”另一旁李世民的妹夫祡绍笑着符合了起来。 “嗯~~那不行,人生在世我们不能因为害怕他们就把他们给毁灭了。只有战胜了他们,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去欣赏一切才能获得空前的满足。要不然就算最终毁灭了心中也会留下阴影的。”对于这些李世民心有体会,浅水原之战,虽然不是自己指挥,可唐军大败这是有目共睹的,自己刚想讨回公道没想到对手死了。 虽然这场仗是打赢了,可李世民却觉得自己输了,赢了一个死人并不光彩。作为一个有着自己骄傲的人,在正面战场上击败他们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去看待那些失败者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殿下,我没那个实力,虽说他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半大小子,可要说打吧,我不一定能干过他。溜嘴皮子吧,这小子可是铁齿铜牙,我还是不自取其辱了。以后这小子出现的时候我还是躲着点的好。” “你也就这点出息,迎难而上才是我辈本色吗,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他是摸准了你的性格才来收拾你的。祡绍乃是任侠素有勇烈,让他来对付郝任这半大小子可以说是正当其时。”李世民一脸笑意的说了起来。 听到这句话刘弘基一愣,忙到:“殿下,他还是个孩子,让柴将军前去,恐有不妥吧?” “哈哈哈,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让祡绍想办法让他吃瘪而已,我们还不至于与一个半大小子计较。” “那就好,柴将军辛苦你了,多给他一些教训省的不知天高地厚。” “放心好了,不让那小子扒层皮,他就不知道厉害。”祡绍也起了争胜之心,反正这返途当中他们又无事可干,距离长安还远就当找乐子了。 另一边郝任拿了弓箭,端了一晚肉汤就大摇大摆得给郝瑗端了过去,看到郝任弄来了肉汤郝瑗一愣,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来的,这些士兵吃的都是一些粗粮,哪有肉汤喝啊。 “叔叔,赶快趁热喝了吧” “叔叔不饿,你大病初愈。你喝吧”郝瑗看到郝任那瘦弱的身躯,摇了摇头说了起来。 郝任也摇头到:“我喝过了叔叔,这是刘将军给的,我在大帐那边连喝了好几碗才给你端过来的。” “哦,那就好,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父母走的早,叔叔又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说起来真是愧对你的父母啊。” “叔叔说哪里话,在这乱世当中能活着已经算是万幸了。你赶紧喝了他,队伍就要启程了,咱们不能耽搁的久了。” “好我喝。”看到郝任彻底好转,郝瑗心情大好,端起热腾腾的肉汤开始喝起来。 一转身的功夫,郝任不着痕迹的擦掉了嘴角的哈喇子,紧了紧腰间的带子,让自己不至于挨饿,为了叔叔他可以去祈祷,但是作为一个拥有着特种兵精神的兵王,他自己有能力去存活,他不会像任何人苟延残喘。 这是属于一代兵王的骄傲,所以他舀了一碗肉汤却没有在要求其他。 因为押送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此时无罪释放了,郝任就把两辆囚车上的架子给拆了开来,铺在了囚车上面,找来一些干草垫上。然后又从道路两旁弄来泥巴把一个中空的树桩修改了一下,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炉子,顺来了一个士兵的头盔,倒上了水架在了车上随着部队的再次前行一边冒着黑烟一边继续前进了。 因为郝瑗有伤,所以郝任又让郝瑗待在他改造过得囚车上,有炉子取暖,虽然因为有风的缘故热风不是多大起码聊胜于无。 弄好了这一切,郝任就脱离了队伍,开始在队伍四周的杂草、树林当中寻找猎物。 这个时间正是兔子、野鸡频繁活跃的时候,大军过境那些动物早就找到了避身之所,所以要想寻到猎物必须距离大军有些距离才行,要不然也是徒劳无功。 索性郝任有代步的马匹,所以想要涉猎还是不至于脱离队伍的,不过他要骑马却为难坏了一群押送的士兵,这要是这小子把马给弄死了吃肉那他们可就麻烦了。最后还是郝任说服了他们毕竟这匹马是刘弘基留下来给郝瑗的坐骑,郝瑗既然坐上了囚车,这马就空了出来。所以也就任由郝任骑着去了。 从部队一开始启程,上了心的祡绍就已经混进了队伍里,看着郝任那个冒着烟的杰作一阵赞叹,同时又目送着郝任前去打猎,他都一直没有动静。只待郝任返回。 时间不长,郝任带着两支被掏了内脏的兔子,与拔了毛的一只野鸡返回。这让祡绍不仅孤疑他是不是端了谁家的鸡窝,可这年头养鸡的人多得是,可养兔子还真没有几家。 看到郝任返回,把兔肉放在帽子里炖的差不多了,祡绍忽然越众而出,用马鞭指着一个失去头盔的士兵到:“你的头盔呢?告诉我为何不带头盔?” “头头~~~头~~~盔~~在在~”那士兵一边说眼睛一边往郝任的方向直瞟。 第五章祡绍的赞许 顺着那士兵的眼睛看去,祡绍装作刚刚看到的样子,走向了郝任到:“郝任,你为何用士兵的头盔炖肉?要知道这可是违反军纪的事情。” “我又不是你们的士兵,你们的军纪与我何干啊?”郝任满不在意的舀了一口肉汤用嘴吹了吹,一饮而尽,烫的他直吐舌头。 祡绍被郝任一声呛了回去,顿时不满到:“那你可知道头盔对一个士兵的重要性,要是贼兵来袭,一支箭射向他,就是因为没了头盔的保护他才会被一箭射死。这种完全可以规避的凶险因你而起你说怎么办吧?” 祡绍知道以军队的事情去说郝任显然不合适,换一个说法让他无地自容岂不是更好。 “此人手脚发冷,身子打摆,明显是得了重病,就算我不拿他的头盔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郝任此话一出祡绍忙朝着那士兵看去,顿时看出了那个士兵的不对劲,在军伍中得病可不是小事,万一得了疟疾等传染性很强的病,那么他们这支部队肯定会被连根拔起。 所以郝任此话一出不仅祡绍色变,就连那士兵周围的同伴看向他的目光也不太友善了,刻意隐瞒病情如果造成瘟疫,他们都得死。 “大胆,你竟敢隐瞒病情,岂不知因小失大?”祡绍怒斥了那士兵一声。 那士兵听到这句话一个哆嗦,忙跪倒在地到:“将军饶命,我家里还有老母妻儿要养活,我若是被送往伤病营,恐难活着出来,将军饶命啊。”那士兵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不停的朝着祡绍磕头。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在哪士兵的哭喊声中,他的额头不一会就已经渗出血来,看到这一幕祡绍虽然不忍却知道如果任由他的病情发展下去,引发瘟疫会是什么结果,正要命人把这个士兵带走,确听郝任笑道:“多大点事啊,他这病不看致命,现在只是初发弄点药喝了跟着部队跑上一场,出一身热汗也就没事了,何必弄得这么吓人。” 郝任的满不在乎彻底激怒了祡绍,他自马背上扭头看向郝任到:“你知不知道军伍之中的病人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他的袍泽,他的兄弟都会因为他的隐瞒而被拖累。一旦发生瘟疫,大军顷刻间就会覆没。” “要处罚是你们的事情,身为军人自然要有军人的使命感与觉悟,不过要给他治病也是我的选择。我先治好了他,然后你在处罚如何啊?”郝任说着自顾自的从锅里舀了一碗浓汤对着那正在磕头不止的士兵到:“你过来,这有一晚浓汤你喝了,你的病就能得到控制。” “真的吗?”那士兵一脸期许的问了起来。 “真的”郝任认真的回了一句,刚才熬制肉汤的时候他已经往里面加了许多采来的中药,其中就由板蓝等物,对于风寒类的病痛可谓是根治。 郝瑗身体本来就弱,自然不能让寒邪入体,所以这士兵喝了也对症。 那士兵看了看祡绍,发现祡绍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忙小跑着来到了马车旁,顾不得肉汤的温度,端起碗一饮而尽,不过嘴角上烫起的大泡可见他承受了多么痛的煎熬。 看到士兵喝了碗里的肉汤,郝任又舀了一碗递给他到:“你慢点喝,要不然这就不是救命的良药而是催命符了。” “是是是”虽然郝任揭穿了他患病的事情,但是他自己知道如果郝任不揭穿他迟早难免一死,队伍在行军途中不可能去照顾一个伤病人士,何况军中的医疗条件极差,得了病几乎是必死的局面。 看着那士兵喝了碗里的热汤,随着马车,慢慢前行,郝任坐在马车边缘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兄弟,虽然我们打仗就是为了让家人过得好点,可既然身为军人就理应为身边的袍泽多想一点。” “因为上了战场,与你生死与共的不是你的家人,他们在你的心中给你活下去的希望,但是真正让你活下来的是你的袍泽,你的兄弟,他们能替你挡住四周的乱箭,能挡住砍向你的屠刀,作为军人如果只想自己,而忽略了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那么即使活着恐怕也是为了迎接下一次的死亡。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去接受你的惩罚,虽说隐瞒是因为责任,但身旁袍泽也是你的责任,如果你得的是瘟疫,因为你的隐瞒这上万大军恐怕都会覆没,届时你活不成还要连累袍泽。” 那士兵听到郝任的话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祡绍跪了下去到:“将军,我知错了,你惩罚我吧,即使砍头我也无怨无悔。” “哼,念在你是初犯,且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现在军队在行进当中,没时间理会你,等到了长安自己去领五十军棍。免掉你的火长职位,从大头兵当起。” “是,将军” 祡绍的话让郝任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人还是有人情味的,果然在青史留名的人物都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如果真的那么简单恐怕早就死在这乱世当中了,这是大争之世,如果自身本事不过硬那军士是不会真正爱戴的,这一点刘文静深有体会。 刘文静虽然南征北战,胜败都有,可他老是端着自己文人的那点臭架子,不愿意与士兵多亲近,认为这就是一群为自己谋得利益的工具而已,结果他怎样待人别人就怎样待他,这些士兵也不尿他。 要不然要放到郝任劫持别的将军,此时早让这些士兵使黑招给整治一顿了,那会如此的有惊无险,要知道一个好的将军可是有死忠分子的。 也就刘文静不屑与他们为伍,还带他们打了浅水原一仗,损兵折将不说,从上倒下军职都撸了一个遍。 攒点军功不容易,那是用生命博杀出来的,你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撸了人家的军职,放到别人谁的心中好受啊。 郝任的处事方法让祡绍眼前一亮,这小子懂军武,如果能想办法让他参了军收拾他就比较容易了。 第六章祡绍吃瘪 虽然赞赏郝任的处事方法,可自己是来收拾他的,已经夸下了海口若不收拾他一顿那怎么行。 念及此处,祡绍清了清嗓子:“嗯~~嗯~~”正准备说话郝任忽然递过了一晚肉汤到:“怎么将军嗓子不舒服吗?喝碗肉汤暖一暖,这肉汤可是增强身体抵抗力的好东西。” 祡绍一愣神,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是来收拾你的,你腆着脸我还怎么收拾你啊。有心不接受可想了想还是伸手把肉汤接了过来,要是真的能预防疾病随后让随军的郎中研究一番,下发给火头军用来给大家预防疾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祡绍虽然也是贵族出身,可他自幼喜欢任侠军武,对一般士兵并没有什么看不起的想法,于是很自然的在马背上弯腰接过郝任递过来的肉汤,用嘴抿了抿觉得味道不错,虽然没有盐,喝起来还有一股土腥味,可这味道确实很好。 喝完了一碗还意犹未尽,拿着碗想给郝任,却又害怕喝不到,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还是郝任笑道:“将军我在给你盛一碗。” “好……” 郝任给祡绍又盛了一碗汤,两碗热汤下肚。两人的关系就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反正祡绍的目的就是来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这小子对他很是恭敬,这还没动手就已经完成了任务,自己何苦难为自己呢。 于是祡绍看似随意的问道:“郝任,我听刘将军说你懂军武,那你看我们的这支部队如何啊?” “要说到部队,这天下闻名的有三大精锐,分别是隋炀帝的关中骁果,张须陀的军队以及陇右军团。虽说拢右军团军纪散漫,各行其事,不过不可否认他们的战斗力位列诸军之首。而你们的军队说句不好听的话除了军纪好点目前依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遇到薛举带领的陇右军团依然是一群散沙。” 郝任的话让祡绍脸色一红,还是忍不住辩解到:“陇右军团自古驰名,就是强悍如曹操还不是差点死在凉州,我们起兵才多久这些兵马都是新兵蛋子,打不过也属正常。再说了凉州民风彪悍,只要能参军就能打仗,几乎不用多家训练就是一支精兵,这是别处都无法比拟的。” “将军这话说的就有点外行了,军纪是军队的立身之本,如果军纪散乱就是一群乱兵,一支军队只要军纪没有问题他是具备成为一支精兵的条件的。将军你是懂兵之人,自然知道陇右军团的强悍从来不是因军纪而著名,只是因人而异,他的将领强大这支部队就强大,他的将领软弱,这支部队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你久在凉州,那你说朝廷想要征召西凉铁骑,该如何训练呢?他们的军纪历来是人们所头疼的问题,不像关中骁果英勇善战又军纪严明。” 西凉军从来都是暴虐著称,而他的紧邻关中却是天下都仰慕的精兵所在,听话,善战军纪严整,不过骑兵是关中军队的短板。为了能拥有强悍的骑兵部队,征召西凉兵入伍乃是目前最快成军的办法,在这乱世当中谁能最快建军,自然也意味着谁的实力可以迅速扩张,至于练兵那是实力扩张以后的事情。 “西凉兵所崇尚者无他,勇士而已,择一勇士挑战诸军,只要威压诸军就能统御群雄,然后由他颁布军规诸军自然信服,不过西凉军素来彪悍,军中勇将无数。你们的部队虽然也有强悍的将领,不过却没有能干得过薛仁杲的,所以就算赢了也无法让他们慑服。” “说得好,精兵固然让人欣喜,可他的军纪却令人头疼,也许厉害的人物素让人难以统御吧。” 两人在这里相谈甚欢,那边密切注意这里的刘文静则纵马来到了李世民几人的身旁,看到刘文静出现,李世民就笑道:“刘先生怎么又去看祡绍了吧?你放心以祡绍的实力收拾一个半大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殿下有所不知,柴将军已经被那郝任三言两语说服,此时两人相谈甚欢,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一路说说笑笑的,简直把军武当成了儿戏。” “刘先生,你们这些文人素来细化夸大其词,柴将军岂会罔顾身份与一个少年相谈甚欢啊?”段志玄作为李世民手下的功勋人物一脸不信的说了起来。 “这有什么不信的,不信你让人把柴将军找来问问就知道了。”刘文静被人质疑自然不满,忙开口反驳了起来。 李世民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喊道:“传令兵,去吧柴将军叫回来,就说有军情相商。” “是” 不一会一脸兴奋之情的祡绍就被传令兵叫了回来,看到他那一脸激动的神色,李世民不用看都知道这八成是被策反了。 顿时不满的盯着祡绍,祡绍却毫无知觉的到:“殿下,有什么军情大事要说吗?要是没事我还要与郝兄弟谈论一些军武之事。” “哼,郝兄弟,柴将军你变化够大的啊?孤王让你前去给郝任一点颜色给咱们刘将军长长脸,你却与他相谈甚欢。你们都谈什么了?”李世民脸色不善的说了起来。 “殿下,这郝任精通兵事,简直堪称奇才,我原本问他如何处理凉州精兵的事情,故意刁难与他,没想他他不仅给出了答案还给出了解决办法,接着我又问……”祡绍激动之下毫无保留的把他与郝任的交谈情况告诉了李世民。 虽然众人从中听出了郝任的不凡,但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等待处理,刘弘基纵马来到了祡绍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柴将军,你不错,你是替我找面子去了吗?” “郝任说他与你有救命之恩,所以可着劲的糟践你也拿他没辙,他与我没有任何恩怨,所以要客气对待,所以你可别羡慕啊。有时候欠人情可不是好事情。”祡绍看到刘弘基拍他肩膀,也笑着回应起来。 “哈哈哈,我是说柴将军你把咱们大唐军中的所有机密全泄露一空,你这交代的可够彻底的,他三言两语把你什么东西都诈了出来,幸亏大家知道你不会做叛徒,要不然你有资敌的嫌疑啊。”刘弘基说着一脸笑意额纵马远离了祡绍。 看到刘弘基离开自己,祡绍一愣神,忽然眼睛一瞪,是啊自己确实把大唐所有的机密都告诉了他,想要寻找破解的办法。 第七章段志玄的坑 “祡将军你也真是丢人现眼,还是我去吧。”段志玄掌握着李世民手中的唯一一支骑兵,从祡绍的话中不能听出郝任对于骑兵的发展有着得天独厚的见解。 大争之世,争的就是人才,这次拿下了陇右军团,正是骑兵扩充实力的好时机,若是这郝任真的有能力,自己何不趁这个机会把他笼络到手里。以后骑兵发展壮大指日可见了。 “既然段将军自告奋勇,那就随你去吧。”段志玄对着众人爽朗一笑转身就纵马朝着郝任的方向而去,看到他的背影,祡绍笑道:“殿下,你看着咱们的段将军不把你的骑兵给卖了都是怪事。” 李世民没有说话,段志玄是什么人,说白了就是个无赖,屡次违反法纪,要不是得道自己赏识指不定还在那里的大牢里蹲着呢。别人不知道自己能不知道,他主动请缨前去对付郝任,那是小巫见大巫,老流氓见到小混混一家人见了一家人,就看谁手段厉害了。 段志玄装模作样的纵马从郝任的队伍旁边驶过,有旅帅捅了捅郝任到:“兄弟,你猜对了真的有将军来了,咱们这地方除了刘文静那个装模作样的文士,一般都没人过来,今天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来了。” “先别说话,你记住刚才你说的话,要是真有将军过来你输我二两白银,你可记好了,赌债可没有赖账的。”趁着段志玄绕过郝任马车之际郝任低声对着与他并排行走的一个旅帅说了起来。 那旅帅一脸绉媚似得到:“咱们开个玩笑而已,你用不着这么认真吧?” 郝任摇晃着脑袋到:“别的不认可以,这赌债可必须要认,你要不认我就跑去秦王那里告你聚众赌博,你知道这是个什么罪名。” “呵呵呵,你别唬我,要是你敢告状你也吃不了兜着走。”那旅帅显然并不害怕。 “那是,可你是士兵,我不是啊,你被军法约束我可不管这些。你要是不信等砍头的时候我请个道士过来给你招魂。” “切,吓唬谁呢,我就不信你真敢告诉秦王。”那旅帅一脸不屑的喊了起来。 郝任眼睛一瞪,忽然挥手到:“将军,将军,过来一下。”郝任毫不避讳的对着段志玄就挥起手来。 看到这一幕那旅帅一惊忙拽住了郝任的胳膊,紧张到:“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等到了长安我就给你拿钱,咱这脑袋可就一颗,砍了你上哪弄钱去。” “嘿嘿,我也与你开个玩笑,你放心不告你黑状,你只要把钱给我拿来就行。”郝任说着话那边段志玄已经纵马跑了过来,板着脸到:“你找本将军有什么事吗?耽搁本将军执行公务你该当何罪?” “这位将军想必就是段志玄段将军吧?”郝任说着话忙拱着手一脸客气的说了起来。 段志玄一脸不耐的到:“这军中随便一个士兵都能知道我段志玄,你竟然不知,为何明知故问?” “将军久在军武当中,这些士兵多为新兵有几个认识将军,我也是听人说起大军之中有一将领名曰段志玄,身材伟岸、器宇轩昂,而且素有武力骁勇善战,就是为人无赖透顶,做人一塌糊涂好出风头,长了一张空前绝后的君子脸,却做着败坏名声的无耻之事,都对不起他那张脸。” “什么?”段志玄听到刚开始那几句话还喜气洋洋可听到后面两句,把眼一瞪,怒视着郝任到:“这是谁说的?” “我也是听人说的,看到将军为人我就知道将军你是磊落的汉子。评价你的人肯定是与你有仇故意编排与你。不过我相信大家的眼睛自然是雪亮的,将军你不必介怀谣言止于智者。今天看到你的为人以后在我让见到那个胡说八道的混蛋,看我不敲掉他满嘴牙。” 郝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倒是让段志玄老脸一红,刚想出来的计策胎死腹中没敢说出来。要不然当着这么多的士兵的面坐实了他无赖的名声,这以后可就不好混了。 这郝任与刘弘基和祡绍交谈过,八成就是这两个碎嘴子嚼的舌根,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段志玄,强行平息了自己的火气,缓缓地靠近了郝任,笑道:“你就是刘弘基与祡绍说的那个郝任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哦,他们还说到我了?”郝任装作一脸激动的问了起来。 “那是当然,刘弘基是个人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无耻小人,刚刚你去大帐里舀了肉汤恶了他。转眼间他就唆使他的好友祡绍前来套取你的话语,故意把朝廷的许多机密泄露给你。他们正在搜罗一些罪证,想要给你好看。本将军乃是正人君子自然不屑于参与这等小人行径,所以提前出来,想要与你报信,可我不认识你在这里找了半天,这才想起他们说你身旁有个火炉,而是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所以才敢前来相告。” 段志玄不愧是胡说八道的主,编瞎话都编的清新脱俗。 “是吗?怪不得柴将军与我说了许多军地的机密事情,还说我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如果参与他的军队他就像秦王保举我当个都尉,还在长安给我觅一处大宅用来安顿我得叔叔。同时赠我五百两银子。我还以为他是真心看中了我得才华,原来是憋着劲的想要弄死我,不行,叔叔,赶快收拾行礼,刘将军保不住咱们了,赶快逃吧。”郝任说着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准备行动。 段志玄就是听到了祡绍关于郝任对西凉兵的评价才自告奋勇的,这是个人才要是让别人挖走了自己可就没了。这祡绍到底是皇上的女婿就是财大气粗,如此多的东西气都不喘一下说送就送了。 这不是害自己吗,不过谁让他的军队不景气呢,这次破薛仁杲自己差点被薛仁杲给弄死。刚刚组建起来的上千骑兵部队如今还不到一百骑。军马现在有了,将领就自己与丘行恭两个人,人家别人的兵马动辄上万,就连丘行恭也有许多步兵军队,就自己可怜招募了上千大军,在于屈突通大战的时候死个精光不说,刚刚招收的起兵部队也被该死的薛举父子给涮个精光,这要组建骑兵部队,这肯定要吸收陇右军团的兵马,这郝任出身凉州又是郝瑗的侄子,对于西凉兵来说作为统领在合适不过了。 第八章大无赖遇见了小流氓 “兄弟,你听我说,你用不着逃跑,刘弘基再大也大不过秦王殿下,这样我得骑兵缺少人马,你要是答应参加我得骑兵的话我可以像秦王求情保你如何啊?”看到郝任惊慌失措段志玄就感觉到了阴谋成功的喜悦。 郝任一边收拾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一边喊道:“那不行,柴将军让我去当都尉我都没有考虑好,如何随你去当一个小兵。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等有时间了我去找刘弘基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算账。叔叔快走。”郝任说着话就把郝瑗从马车上扶了起来。 看到郝任真的打算离开,段志玄一下急了忙喊道:“站住,郝兄弟,你考虑考虑如何啊?” “有什么可考虑的,我可不想当一个小兵。”郝任没有丝毫犹豫就准备离开。 “好,只要你答应留下来,我认命你为我的骑兵校尉,虽然没有他给你的都尉厉害,但是骑兵可比步兵威风多了。而且我在长安城有一座占地五亩的宅院,你要是看得上的话就送你,还外带二百两银子你看如何啊?”说出这番话段志玄就已经咬牙铁齿了。 “叔叔,这段将军疯了,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行了,郝兄弟,这样好了偏将,给你个骑兵偏将的职位好吧?这样就有一千骑兵的名额,这远比祡绍许给你那没用的都尉强的多了。我不禁送你宅院而且丫鬟仆人齐全你觉得如何啊?”段志玄有些急了,陇右军团是块大蛋糕,虽然会优先紧着自己,可你要人没人,要将没将就凭自己的骑兵为大帐内的那些人杀出了一条血路,这不是看玩笑吗? 自己好几次从他们手中借用一两个将领,他们都防贼似得严防死守。他也是没法子了,有了好将领就有功绩,上面就有赏赐,什么宅子美女统统都有,这些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祡绍那个粘上毛比猴都精的人愿意拿都尉来换,说明这是个大才,所以他必须要先拿到手里才行。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不过你可要保证我得安全,决不能让他们威胁到我的生命。”郝任一脸担忧的问道。 “放心,你绝对安全。”段志玄一脸阴谋得逞的笑容。 “那就好,不过我答应了你担任你的偏将,要是柴将军他们来抢人我可不懂得拒绝。” “好说”段志玄说着话忽然对着四周的士兵喊道:“都听着这郝任乃是我段志玄看上的偏将,准他统领上千骑兵。诸位当中要是有精善骑射的都可以来找我,只要真有本事,我段志玄立刻给你们高官厚禄,决不食言。” 段志玄说着笑嘻嘻的看向了郝任到:“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了,咱们去了长安,等我把我叔叔安顿好了,就去挑选人马如何啊?” “好,就这么定了,我去告诉秦王殿下。”段志玄说着一拉马缰快速朝着军营的方向跑去。 看到段志玄离去,那旅帅一脸纳闷的到:“兄弟你真神了,这一天时间从频临死亡转眼间老母鸡变凤凰了,能不能把你这绝技交给我,别说是二两银子,就是二百两我也出。” 郝任笑着摇了摇头到:“天机不可泄露。”说着话郝任转身又去摆弄自己的炉子了。 这边段志玄得了实惠,高兴的纵马来到了队伍的前面笑道:“祡绍,那郝任已经答应给我担当偏将了,你没戏了。” 祡绍疑惑的挠了挠头道:“段无赖,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没戏了?” “你没戏了就是,刚才郝任那小子告诉我你承诺让他担任都尉,给他一所宅院外带五百两银子的事情,他已经告诉我了。我已经出五亩大小的宅院外带二百两银子把他留在我得骑兵队伍里了。你就别惦记了。”段志玄说着话还是一脸的得意。 祡绍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哈哈一笑到:“殿下,我说咱们的段无赖铁定要把你的骑兵赔进去,你还说大流氓遇见小无赖,小巫见大巫,这回怎么样?这老无赖到底没有小狐狸精明。” “是啊,段无赖原本我还在想办法躲着他,正好你把这祸害弄到你的骑兵队伍里去了,那我可就省心多了。不过你可小心点,别到时候气吐血了。”刘弘基听到祡绍的话也是一脸笑意的说了起来。 听到这里段志玄一拍脑门,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可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呗,总不能叫嚷着把这件丑事大白于天下。 此时一定要树立自己千金买马骨的典型来,所以决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被人戏耍的事情。 “嘶嘶嘶~~~” 队伍正行进在一处旷野当中,忽然一声马嘶传来。一朵暗红色的云朵随着“噔噔~~~”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在其身后跟着两个青年男子,正纵马飞奔而来,显然想要收服这匹暗红色的云朵。 走的近了人们才看到这匹马的样子,暗红色的身体,红色的鬃毛,四蹄泛白,在草原上飞奔的时候好像一匹腾云驾雾的神驹一样。 “好马啊”看到这匹马的那一刻李世民由衷的感慨起来。 而此时作为统兵大将的段志玄、丘行恭一群人就连刘文静一个文臣都忍不住纵马而出前去围猎了。 马虽好,但是不能得意忘形,万一这是敌人的圈套那他们肯定会死伤惨重,所以看到一众臣子上前围猎马匹,李世民反而冷静了下来。 好马的嘶鸣声穿透力是很强的,郝任自然也听到了,安顿好了郝瑗,自己就翻身上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此时的段志玄与刘弘基一马当先已经截断了马匹的去路,把他朝着大军的方向驱赶,而另一侧则有两个追赶着马匹而来的青年截断了归路。 那四蹄踏雪的的宝马,无路可去,只能朝着李世民的方向冲来。李世民要环顾四周,以防忽然出现的危险,毕竟这里并不安全,胡人还是会南下的。宝马虽好,但是那些将领们都走了他不敢善离,只能强行压住了心底的渴望,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匹宝马。 第九章十亩宅邸 终于四周没了任何危险,李世民也放松了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马匹的方向而来。 忽然,那两个追逐马匹而来的青年,自马背上拿出了弓箭,一起瞄准了李世民。众人的心思都在那匹健马身上,谁还注意得到两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啊。 “秦王小心~~”正在此时郝任忽然喊了一声,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蹭” 一声响过后,那个先搭箭的青年的箭矢已经朝着李世民飞来,而此时李世民刚刚听到郝任的示警声,根本来不及躲避,索性郝任的那一箭后发先至在半空中拦截住了射向李世民脑门的那一箭。 至于另外一箭随着李世民的警醒,早就一下趴在了马背上,那支箭奔着李世民的胸口而来,不过却擦着他的后背飞了出去。 此时郝任再次弯弓搭箭,先前那个正要再次搭箭的青年,不等他发射郝任手中的箭就已经飞了过来,射断了他的弓弦扎进了他的胳膊中。 “贼子尔敢”这里的情况让那些围拢而来的武将们肝胆俱裂,忙朝着那两人围拢而去。 失了先手眼看刺杀无望,两人忙调转马头就想逃跑。刘弘基几人已经舍弃了红马,转而围住了两个年轻人的去路。 李世民的险情导致那红马此时已经成了无主之物,无人看管。郝任趁着纵马上前协助李世民的机会,用脚在马鞍上一蹬,直接跳到了从他身旁一跃而过的红马身上。 背上忽然被人骑上,那红马的性情暴虐自然极为不愿,可着劲的在四周撒欢,一下冲进了士兵的人群当中,一众士兵也不好伤了它,只能想办法把它从队伍里驱赶了出来,任由它载着郝任朝着草原深处跑去。 这里是陇西马场,历来都是养马的好地方,不过今天这里却不太平,谁能想到敌人会如此狡诈,在这里选择动手,而且诱饵还是一匹健马。 这边郝任骑着马消失在了茫茫草原当中,那边一队骑兵护住了李世民,围住了那两个行刺的刺客,段志玄更是怒斥到:“放下武器,说出你们的主谋饶你们不死。” 青年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对生的渴望,可他们知道他们不死就会有别人去死,于是毅然决然的从马背上抽出了宝剑,摸过了脖子,自杀身亡。 看到两人自杀,李世民这才惊魂未定的走了过来,望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摇头到:“把他们埋了吧。” “是”有士兵站了出来抬着两具尸体前去处理了,而此时刘弘基几人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对着李世民跪了下去到:“我等有罪,没有守护好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好了这次就不与追究了,毕竟你们也是无心之失,就连孤王也差点被射死,要不是郝任,哎~~郝任呢?郝任怎么不见了?”说道郝任李世民忽然惊讶的问了起来。 “殿下,郝任刚才骑上了那匹宝马被宝马带到草原上深处去了。”有士兵听到李世民的询问忙说了起来。 “快,派人去找。”要说起初李世民对郝任起了兴趣也只是当作一个好玩的事情来办的。 可刚才能在如此快的速度下用弓箭拦截住此刻的箭矢,这是怎样的箭法,起码目前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 恐怕也只有传说当中的飞将军李广能有这样的本事了,这样的人不是人才还有谁配称人才。 “快看,郝任回来了。”随着一阵马蹄声响起,有人指着地平线上的那个黑点喊了起来。 时间不长郝任的身影越来越大,直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当中,而此时的那匹红马则极尽折腾之能事,可着劲的撒欢。 跳跃,奔跑,扬起前蹄直立而起,想要把郝任从马背上摔下来,几次三番却都没能成功。 郝任双腿死死的夹住了马腹,双手搂住了马匹的脖子就那样俯身在马背上任其尥蹶子撒欢,都不能把郝任从马背上摔下来。 终于经过了长时间的奔跑,那马儿也疲惫了,始终没能吧郝任摔下来渐渐的放弃了抵抗,郝任这时才从马背上端坐了起来,双腿一夹马腹,用手拍打着马背在草原上纵横驰聘起来。 “好啊,段将军,你这可真是捡到宝了,这小子真是一员骑兵大将啊。”李世民此时一脸欣慰的同时,又是一脸的钦羡,如此宝马却不为自己所得,不过换个死路想想宝马的主人都是自己的兵,何况宝马呼。 “殿下这叫甚么话,郝任自己也说了,我许了他都尉之职,五百两银子,这人明明是我先看上的。”祡绍此时也插科打诨起来,他与郝任相谈甚欢,如今看到郝任的勇力自然想要收归旗下。 别的先不说,单单这一手驯马之术与箭术就能让自己刮目相看了。 “一边去,刚刚你们还笑话我上了恶当,现在看到人家有本事就舔着脸来要。真是不嫌害臊。”段志玄自然没有发扬什么大度精神,可谓寸步不让。 祡绍还待再说,刘弘基拉了拉祡绍到:“这是个人才,让给咱们段将军吧,让他带去。” “好,还是弘基够意思。”段志玄激动的回应了一声,转而挑衅似的看了祡绍一眼,祡绍疑惑的看向了身旁的刘弘基到:“什么意思?” “客大欺主,而且这可是个恶客临门,用不了几天老段的头就大了,你等着有他求你的时候。”刘弘基看着纵马而来的郝任一脸微笑的说了起来。 不一会郝任就来到了众人的面前,李世民率先说道:“施恩望报的小子,你救了我想我怎么报答你啊?你大胆的说,只要我能做到。” “这样啊?让我想想”郝任故作沉思状,一旁的刘弘基却在拼命的摆手,让他不要乱要东西。能在秦王面前留下好印象比什么都强。 “这样好了,刘将军答应送我们一桩大宅子,而段将军也说送一桩占地五亩的大宅子。既然秦王你想报答我你就送一桩占地十亩的宅子就行。” “十亩?你要那里的宅子?” “长安城啊,城墙以内的,城墙外面的我可不要。” “好,就依你”李世民满是疑惑,这小子要那么多的宅子干什么,不过救命之恩换十亩宅子还是很划算的。 李世民还没有高兴多久,忽然眼睛一瞪,怒视着郝任到:“好小子,本王的命就值十亩宅邸吗?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第十章西下募兵 “没了。” “没了?你不是刚刚答应随段将军组建骑兵吗?难道就不想当大官?一个偏将你就心满意足了吗?我可以让你当将军如何啊?”虽然郝任的箭法不错,骑术也很好,但是李世民想要把郝任留在自己身旁,这样以来自己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这对别人来说是殊荣,但是郝任可不想距离君主太近,混吃等死就挺好,他可没有跻身什么社会名流的打算。 “殿下,非功而候,我拿什么教育我的子孙”郝任平静的一句话让李世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也许这个人天生就不属于自己身旁的侍卫,他天生就是属于战场。 想到这里李世民忽然笑道:“好,就十亩宅邸,孤就把自己的命值了你这十亩宅邸。” 顿了顿李世民又到:“郝任,你不是想要担任骑兵偏将吗?段将军的手下现在骑兵连一百都没有。孤王与他要去长安交旨,孤王可以给你机会自行前往金城募兵。你只要弄来一千合格的骑兵,孤王就能给你弄来足够的战马,你觉得如何啊?” “那我招的更多呢?” “没学会走就想跑,等你招到了一千兵马再说吧。”不等李世民说话段志玄首先出言呵斥起来。 “好吧,等我建功立业与你平等的时候咱们再说。”郝任说着看向了李世民到:“殿下,让我前去金城募兵,总该与我文书吧?要不然金城的驻军以为我图谋造反呢。” “好,与你。”李世民说着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让人拿来了文书,填写完毕,盖上了自己的印章,就递给了郝任。 郝任接过文书看了一遍就塞进了自己的怀中扭头看向了刘弘基到:“刘将军,我叔叔可就交给你了,你可把他照顾好了,他要是出了事我可找你算账。” “滚,不要让我看到你。”刘弘基见到郝任就有些头疼,这比自己的长子还要淘气,虽说郝任大不了自己长子几岁,可每每看到郝任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郝任身上各种各样的毛病,得益于他的出身,他自小父母早丧,是由叔叔郝瑗养大。郝瑗膝下无子,这是他们郝家的独苗,若是出个什么意外郝家就绝根了。 郝瑗乃金城县令,金城之所以被称之为金城就是因为这里出产金子。郝瑗再是清廉这点东西还是能弄到的,于是他们家境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 如此郝任几乎自小就是无法无天的人物,虽然后来引进了别人的灵魂,可前世的郝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父母离异,双方拒绝付给他生活费,于是他可以说是自己养活自己。 没有父母保护的孩子,历来都是被人欺负的对象,可郝任却不是个省事的主,打架斗殴,收保护费,除了调戏女同学外,其余的坏事可以说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就是这样的一个不学无术的无赖,偏偏学习成绩很好,写的一手好毛笔字,惹得老师称奇,校长猛夸,每每有什么大型活动,都要把郝任找出来让他去写横幅为学校增光增彩。 直到郝任因为没钱交学费报名参了军,当时一切验收合格,军车来到学校接人,结果老师校长,死拽住不让走。还承诺减免一切学杂费,而且让他在学校一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换取饭钱。 实际上一个无赖,让他在学校里干活,到头来还不是那些学习帮着干了。无奈国家征召,谁敢不放人呢?在老师与校长惋惜的声音中,郝任这才参加了军队,直到在沙漠遇险,他都一直待在军队当中。 郝任自马背上跳了下来,几步走到了刘弘基的马匹前,他们几人因为刚才下马给李世民请罪并没有上马,此时马上空无一人。 郝任没有丝毫的客气的动手把刘弘基的马鞍,马镫等物拆了下来。刘弘基眼睛瞪的溜圆,忙跑了过来想要阻止郝任,郝任却左躲右闪的,躲避着刘弘基的追击,三两下拆了刘弘基的马鞍,不等刘弘基追来一个闪身跳上了自己的马背,纵马演着队伍朝着马车的方向赶去。 此时郝瑗还在马车上等待着郝任回归,就见郝任纵马而来,笑道:“叔叔,秦王答应我做个偏将,让我去金城募兵,他赏咱们十亩宅邸,你可以租出去让别人居住。咱们住段将军给的就行了,你跟着刘将军走,记住让他把银子给你,等我招了兵就回来。” “站住”身后刘弘基纵马而来,想要拦截郝任,郝任忙一拍马屁股疾驰而去。 等郝任跑远了,刘弘基才跑到了郝瑗的面前,眼看追逐无望这才看向郝瑗到:“郝大哥,郝任可是前往金城募兵去了,看你的样子一点担忧的心情也没有,你就这么相信他?别到时候让人给暴揍一顿,哭着跑回来。” “暴揍一顿?你也太小看我这侄子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薛举要不是设计让他儿子请我侄子喝酒,埋伏了许多刀斧手,围攻与他,薛仁杲能把他打成重伤?什么起了冲突,我侄儿要是不受伤,我能任由薛举摆布?他薛举再厉害也是我给他的权力。” 郝瑗随意的一句话,让刘弘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薛仁杲的武力他可见过,那可是力拔千斤,与骑兵当中横冲直撞。段志玄的起兵大半是被他带兵打散的,上一次自己被俘虏的那一次也是败在了他的手中,如此说来这郝任还真不简单。 郝任一路快马,在半途中下了马,给马匹换上了从刘弘基的马背上弄下来的马鞍。一路有弓箭倒也不至于挨饿。 弓马娴熟的他,一路走一路打猎自给自足,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游荡到了金城。 经历了一场战乱,此时的金城已经趋于平静。此时几个看守城门的士兵正哆嗦的躲进了门洞里开始躲避着西北的酷寒。 听到马蹄声,从城门洞里走出个双手塞进袖筒里的青年士兵,往外一扫的功夫,一把拽住了马缰,靠近了城门出,压低压低声音到:“少主,你不要命了,逃了就不要回来了。还敢在这里出现。” “我逃什么逃?” “嘘,县令都被抓走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唐军正在四处寻找那些露网之鱼,我们这些小兵是不会受到波及的,你还是赶快逃吧。” “那你看这个是什么。”郝任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李世民给的募兵的文书。 “少主,你给钱也没用,赶紧逃吧,往西走前去李轨那里,或者往北走,前去梁师都那里,千万别进城。”那小兵一边说话一边拉着马缰想要把郝任拉出城去。 第十一章胆大包天 “站住,想逃哪有这么容易。”大冷的天,寂静的街道上忽然窜出来一个一身男装胡服打扮的少女,正呵斥着想要离城而去的郝任。 “谁逃跑了?你看我像逃跑的样子吗?”郝任一抖马缰越过了那个想要把他推出城的士兵,转而纵马朝着城内走来。 随着少女的那一声历喝,城门洞里负责看守城门的士兵一个个也忙冲了出来。拿着长枪把郝任围在了中间。 不过领头的城门将,在看到郝任的样子时,顿时挡住了郝任的马头,拦在了面前历喝到:“那里来的小贼,快快离去,休要当着窦小姐出城打猎。” 说着话那城门将还一边使眼色,示意郝任快走。他们都是金城本地人,有几个不认识郝任的,虽说这小子历来不是好东西,可这世间事从来没地说理去。 往往成大事的都是一些流氓小混混,一些安分守己的人反而穷匮潦倒。这些人虽然被乡民所讨厌,但无可否认,他们的号召力却毋庸置疑。 谁都知道这些人察言观色,趋吉避凶的本事,所以但凡他们有所行动肯定有便宜可占,往往这些人的号召力比一些威望很高的宿老要强大的多。 “你们干什么?想放走这逆贼吗?本小姐虽然来金城的时间不长,可这是郝任你以为我不认识吗?”那窦小姐看着这些城门将想要把郝任轰走,顿时不悦的说了起来。 “你们听到没有,人家窦小姐都说我是个好人了,你们胆大包天还敢轰我走,小心我收拾你们。”郝任眼睛一瞪不满的说了起来。 “得,这是你自己找死的,我们可够意思了,你被斩了头可别找我们。”那几个士兵咬牙切齿的让开了道路把郝任让了过去。 郝任纵马越过人群,上下打量了那窦小姐一番,这才啧啧称奇到:“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我原以为这世间没有如此漂亮的女孩。可见到了小姐我才发现这描述太贴切了,窦小姐似你这等美貌理应配天下豪杰才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我终生的伴侣,真是缘分啊。” 郝任说着话就纵马朝着窦小姐靠近,而几个城门将此时则是一脸的嫌弃,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哪有自夸自己是豪杰地。 窦月听到郝任的前两句话,俏脸一红,可听到后面顿时脸上怒气一闪而没,噌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看着郝任朝着自己纵马而来,挺剑就刺。 郝任侧身一躲,顺手抓住了窦月的手腕往过一拉就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放在了自己马前笑道:“美人舞剑别有一番风味。”说着用手一挑窦月的下巴,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一下彻底惹怒了窦月,也顾不得自己正被郝任侧方在自己的马背上,一只拿剑的手还在郝任的手中。羞红的俏脸,隐含着浓浓的怒意,一拳朝着郝任面门打来。 郝任一松手,任由窦月从自己的马背上跌落,窦月那一拳顿时放空,差一点闪着自己,意识到郝任松开了自己,忙双脚使劲,落到了地面上。 一个后跳躲开了靠近郝任的身体,一扭头对着几个城门将喊道:“你们几个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此时的几人已经傻眼了,这郝任虽然爱胡闹却也不欺压良善,更没有调戏过女人。这下可好,这姑奶奶你不惹她都是一副火爆脾气,惹怒了那还得了。 这要是别人还好说,可她父亲,作为新任的凉州大都督,那可是要了老命的人物。心狠手辣,自己几人要是犯在他的手里,不死也得扒层皮。 更何况他们几个见识到了这窦小姐被人调戏的一幕,要是不小心走漏了消息,被人得知他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念及此处几人都是脸色大变,忙举枪朝着郝任刺来。郝任侧身平躺在了马背上躲过了几人的齐刺,双手环抱把几把长枪抱在了怀中,一时间就拽了过来,本来天气就冷,长枪拿着手里就拿不住,何况被人使劲一拉,要是放手慢点,自己手上的那张皮都得被带下来。 郝任并没有为难几人,夺过了长枪顺势扔了出去,对着窦月眨了眨眼睛,笑道:“早知道窦小姐你这么漂亮,我早就跑到秦州像你父亲求亲了。” “呸,你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小人。”虽然郝任夸她长得漂亮,可如果自己战胜了郝任,那是奉承,此时对于她来说就是侮辱。 “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何况我这凡人,癞蛤蟆与天鹅之间的差距太大,都有如此雄心壮志,我这七尺高的汉子,遇到你这样差距不是多大的仙女,美女配英雄,我有什么不敢想的。你等着我去找你父亲提亲。”郝任说着一抖马缰就顺着街道跑了过去。 原本想要出去打猎的窦月,此时也不想去打猎了,愤愤难平的调转马头朝着自己家跑去,寻找自己的父亲抓住这个可恶的混蛋。 对于金城的治所,郝任可谓轻车熟路,那是以前他叔叔居住的地方,要想在金城募兵自然需要只会凉州大都督窦轨一声。 城门将不认识郝任的文书,窦轨的门将却是认识的,把郝任请进了府邸,忙去找窦轨了,虽然对于手握大军的窦轨来说郝任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可人家奉了秦王令前来募兵,窦轨还是亲自出来接待了郝任。 初见郝任,窦轨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没有说话,郝任就拱手见礼到:“骑兵偏将郝任奉秦王令特来金城招募骑兵,特来拜见大都督。” “好好,你叔叔郝瑗是我都敬佩的人物,听说你也是英雄少年,曾经因为薛仁杲的残暴,多次与他争斗。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走随我进府一叙。”窦轨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为人倒是很和蔼。 不过没有人会把他当成一个和蔼的老头,俗话说得好勤能补拙,作为统帅他的天赋也许不高,但是笨人有笨办法,他打仗从来不靠取巧,他的队伍可以说有先秦锐士的锋芒,死战不退,若是敢退,他就敢杀。 因为战乱导致各地民心不附,百姓人心虚浮不愿意从事生产,害怕这里陷落,自己的努力白费。窦轨曾下严令,手脚健全着不事生产,整天吊儿郎当的混日子,一律严打,结果这金城那还有混吃等死的。 第十二章金城募兵 “郝任,秦王为何会让你前来金城募兵?要知道这里可并没有多少兵马,要是有那还用得着你去募兵,我早就收到自己手下了。” “秦王手下骑兵稀少,能形成战力的就更少,中原征战多沟壑也用不着多少骑兵,所以秦王的意思是让我在凉州征收一千精兵。好组成一支重甲骑兵,一旦到了中原战场可作为大军的先锋存在。凉州不缺骑兵,但是幽州与冀州同样也有骑兵,刘武周更是得突厥之助有大量的骑兵。所以为了以后的中原战场这骑兵势必要加快训练才是。” “那兵员从何处来?” “从凉州各地征召精锐,如果人数不够就从大都督你的旗下征召,然后再招新兵给你填进去。” 郝任的话让窦轨眉头一皱,这那是征兵,这是从自己的军队当中挑选精兵来了。精兵都让他挑走了自己还拿什么做兵头将尾。 念及此处窦轨笑道:“想要精兵可以啊,这文书上面说让你从金城征召,你看这金城郡有多少你就找多少吧。不过我可要告诉你,你招的是士兵,你若是敢打我那些将领的注意,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哪能啊,就是伯父你答应了了,我也不要,俗话说得好骄兵悍将。你的兵本来就很厉害了,将领肯定更厉害我一个寸功未立多的新兵蛋子,哪敢要你那些将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你明白就好,要是没事就下去吧。”刚刚还想请郝任吃顿饭,不过转眼间窦轨就改变了注意,这是来抢自己兵马的,请他吃饭想得美。 “是,末将告退”郝任说着一拱手,直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郝任刚刚离开时间不长,窦月就气呼呼的走进了客厅,把手中的宝剑往桌子上一扔,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就喝了下去。 窦轨一脸傻愣愣的盯着窦月到:“月儿,你不是打猎去了吗?怎么什么猎物把你给气着了,连形象也不顾了?” “哼,别让我在遇到他,要不然我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对了父亲你这里今天有客人吗?怎么摆了两个茶杯?”窦月看到被自己一饮而尽的茶杯笑着问了起来。 窦轨摇了摇头叹气到:“你现在才发现不觉得有些晚了吗?人家客人喝过的茶被你一口喝了进去。你这没心没肺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就好了。” “改不了了,父亲,今天我遇到个混蛋,竟然敢调戏我。” “什么?那里来的混蛋,你告诉父亲父亲活劈了他。”听到窦月的话,窦轨比窦月反映还要大。 看到自己父亲暴躁的样子,窦月刚要说话忽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转移话题到:“父亲,刚才是什么客人来找你啊?” “郝瑗的侄子郝任。” “郝任?他不是朝廷的要犯吗?”听到郝任竟然敢来自己家,窦月咬牙铁齿的同时,又震惊不已,自己的父亲竟然与郝任来往,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窦轨看到自己女儿惊愕的样子,摆手到:“你想那里去了,陛下对咱们窦家恩宠有加,再说了建成与世民都是惊才艳艳之辈,不管以后他们谁当了皇帝,总不会亏着我这个当舅舅的。所以我造的那门子反啊。” “那你怎么不把那个无耻之徒郝任抓住啊?”说道郝任窦月就想起他公然调戏自己的那一幕,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都轨笑到:“朝廷早有信函传过来了,这郝任还真是个人物,必死的局面都让他翻了盘。而且还混了一个骑兵偏将的身份,这次来金城就是来募兵的。刚才就是前来与我报备的。” “什么?父亲你可千万不能答应这个无耻之徒在金城募兵,这是个无赖,你要是真的答应了让他募兵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人要被他欺负呢。”窦月听到郝任前来募兵,好似被踩了尾巴似得跳了起来。 窦轨一脸孤疑的到:“怎么你们见过?” “没有,没有,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无耻之徒了。”窦月一遍说话一遍羞红了脸,拿了桌子上的剑,转身逃回屋子里去了。 看到窦月逃跑,对于自己这个女儿了解颇深的窦轨,那还不知道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忙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老爷”一个中年管家听到喊声忙走了进来。 “去外面打听一下小姐今天出去都干了些什么。” “是” 外出打探消息的中年管家时间不长就返了回来,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打探的,窦月今天一天压根就没出城,带着一群人马满城乱转在寻找郝任的踪迹。 看到中年管家不一会就折了回来,窦轨眉头一皱到:“你怎么又回来了?” “老爷,小姐今天压根就没有出城,她刚刚到达城门口就遭遇了郝任,两人发生了冲突,小姐拔剑去刺郝任,结果被郝任一招拿下,当着那几个城门将的面,在小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还当众扬言要娶小姐。小姐恼羞成怒今天一天都在城里寻找郝任的踪迹。” 听着管家的叙述,窦轨眼中精光一闪,怒道:“好你个郝任,前脚欺负了我得女儿,后脚就想让我给你方便,你等着,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郝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了,牵着马出了将军府不远,就来到了一户农家面前,敲响了农家院落的屋门。 “哐哐哐” “谁啊?这大晚上的敲什么敲?”屋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满的呵斥起来。 “左大伯,是我郝任,左大哥在家吗?” “郝任?”屋子里一阵惊慌,已经半开的屋门“哐当”一下再次关紧,屋子里传来了左老伯的担忧的声音:“郝任逃出来就赶紧跑吧,别再回来了,今天他们到处在找你呢。” “左大伯,你别担心,我是奉了秦王的命令前来金城招兵的,他们拿我没办法。” “唬谁呢,你们叔侄早已经被押往长安了,那还能活着回来。你肯定是逃跑的。” “左大伯,你把门打开啊”郝任喊了半天左大伯就是不开门,无奈郝任把马放在了门口,自己侧身来到了院墙一侧的窄胡同里,用脚蹬住两边的强,几下就上了院墙,跳进了左大伯家的院子里。 第十三章百姓的现状 听到屋外的人走了,左大伯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脸落寞的朝着屋内走去。刚一转身,就听到“咚”的一声响,郝任就从院墙上跳进了院子里。 “郝任,你你你怎么还没走?”见到郝任跳进了院子里左大伯就是一脸的担忧。 “左大伯左大哥呢?”郝任说着话还在四周找了找,却没有找到有别的身影。 左大伯叹了口气,摇头到:“你们被抓走之后,你左大哥想要去救你们叔侄,结果被唐军拿下了。那新来将军看到我儿勇武,想要让他投降,我儿不愿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你赶紧走吧,今天我听到街道上有人抓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回到金城了。赶快往西跑,你叔叔给薛举出谋划策害了多少唐军,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左大伯放心,我已经没事了,秦王下令放了我叔叔,还封我为偏将,让我回到金城募兵。我已经去见过窦将军了,明天就开始在金城招兵。我想让左大哥给我做副手,你老意下如何啊?” “这是真的吗?”左大伯担忧之余又有些期许,要是这件事是真的,那自己儿子的命就有保障了。 郝任洒然一笑到:“那是自然,要不然你以为窦轨的兵马都是摆设啊?我这么大一个活人就这么大点城,会找不到我?” 郝任说着话快走两步前去开了门,把自己的马牵进了院子里,顺手关了门到:“左大伯,今天晚上我就睡你家了,明天一大早我去牢里把左大哥捞出来。” “你真的”不等左大伯说完,郝任一转身就进了屋子里,三两下脱了衣服就窜到床上去了。 左大伯还待再说,不过想到郝任的胆大妄为也就没有多说了,反正就算留下了郝任那些士兵发现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办,这家家徒四壁,没有儿子,他活着也没有意思,随他去吧,万一郝任真的是秦王派来的,那可就好办了。 郝任连日赶路,早就人溃马乏,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歇息的时候那还有个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这才大着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他坐起,左大伯就端了洗脸水走了进来到:“郝任,我已经给你做好了早饭,你洗了脸赶快来吃吧。” “哦” 郝任三两下洗了脸,饿了一夜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三两步走到了餐桌上,揭开了盛放稀饭的瓦缸,用勺子舀了舀,看着那几乎可以数的清的谷粒,郝任惊愕到:“左大伯,你也太抠门了吧?就是一晚稀饭你也得让人吃饱啊。”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就这多少人想吃还吃不到。你可知道咱们金城连年征战,先是土匪,又是西秦大军,借着又是唐军,就这么大点地方,还是苦寒之地。哪里来的这么多粮食供养十几万大军。咱们这里有金矿到还好点,要是换到了其他地方,哼哼,等着饿死吧。” 郝任这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吃饭照影子,睡觉看星星是什么概念。曾经小时候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起过,那段黑暗的岁月,就是能照出影子来的玉米面也喝不饱。 当时听说村子里的老人,舀上一碗稀粥,用嘴吹着碗言,吸吸溜溜绕着瓷碗转一圈,碗里的饭就吃完了,当时是当笑话来听的,可到了这乱世,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笑话。连年征战土地荒芜,再加上重税能有一口吃的就算不错了。 这还不是最穷的地方,有的地方到了冬季一家人都缩在家里尽量不出门,出门就意味着要被冻死。 就算要出门也是谁要出去谁穿上那唯一的厚衣裳,在家里不出门是用不到的。要是下大雪到还罢了,起码冻不死,但是一旦开始化雪,那种温度简直要人命。 郝任没有言语,连喝了几大碗,这才道:“左大伯,等我招了兵,前往长安的时候你随我们一起去长安吧,我在长安城有十几亩的大宅子,以后你去了与我叔叔在一起也是一个伴,省的他一个人寂寞,可以吗?” “我不去,长安人生地不熟的,去了那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就算是有人要欺负我,我也不敢还手。”左大伯头摇的像拨浪鼓似得,坚决不愿意前往长安。 “这你怕什麽,到时候我把左大哥带去了,你要是不去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吧,常年累月没人回来,到时候你要是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等左邻右舍发现的时候说不定你都成一具枯骨了。” “枯骨就枯骨,这城外的枯骨还少了,能死在自己家里那也是福分。” “你死了倒是无所谓,我带着左大哥注定是要建功立业的,到时候要是你死了变成白骨都无人尽孝,百善孝为先,到时候有人弹劾的话左大哥的仕途肯定会受到影响。你们老左家弄不好就要断根了,你都老成这样了,就不为儿孙考虑考虑?” “你” 郝任的话让左大伯暗恨不已,不过还是咬牙到:“好,我去,你不就是看着你叔叔一个人嫌他孤单想让我去陪他吗?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去通知胡叔叔与杨叔叔,你们三家到时候一起搬。” “这个好,就这么定了。”听到有人与自己一起去受罪,左大伯顿时心情舒畅起来。 实际上他的家里还藏了一些稻谷,不过那是种子是绝不能让人吃掉的。吃了种子来年可就完蛋了。 虽然灌了一个水饱,可郝任并不在意,牵了马就出了门。对于郝任金城的许多百姓都认识,毕竟是在这里长大的,他有一个好处就是从来只欺负比他强的,或者有钱有势的,用他的话说就是那些穷光蛋手里那里来的钱。 看到他上街,不时有人指指点点,还有一不小心靠近他,低声喊道:“快走,这里到处都是唐兵。” 类似的事情在短短的一会就发生了十几起,不过郝任看着那些围拢而来的百姓,挥舞着手喊道:“我奉秦王令,前来咱们金城募兵,但凡会骑马的青壮,若是有意参军,可以来找我。你们知道我郝任的能力,不说带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吃穿不愁这是最起码的。” 第十四章臭了金城 “郝任,你赶快走吧,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我们谁不知道你的本事。还号称秦王的命令,你咋不说你是窦将军的女婿呢。那样更让我们相信。”有百姓不满郝任的胡说八道不忿的喊了起来。 郝任满不在乎的哈哈一笑到:“你们懂什么,我”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就是参军吗,你们这群” “哐当” “快跑” 原本渐渐围拢而来的一群人,忽然呼呼啦啦逃的没影了。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穿着一身打着补丁,却浆洗的很干净的衣服。挠着头一脸疑惑的看向了郝任到:“郝任,我帮你招兵怎么刚说了一句话,大家怎么都跑没影了?” “杨德胜,你可真厉害,我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人气让你一句话给弄得跑了个精光。”郝任有些无奈的叹着气说了起来。 杨德胜憨笑着挠了挠头到:“这不是你以前看书上说的话吗?我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好,这些人就是没种,要是有种早跟着你打仗去了。” “好个屁,这是陈胜吴广造反的时候说的话,你这那是招兵还是招反贼呢。他们要是跟着你参军摆明了是要找死的。”郝任不满的拍了拍杨德胜的脑门。 “那怎么办?我去把他们在找过来?”杨德胜说着就要行动起来。 “算了,换个方法,被你这么一闹在这城里那还能招到兵啊。怎么就你来了,胡先超呢?” “胡先超与左大哥商量着去救你们叔侄,嫌我碍事没带我,结果两人一块都在大牢里呢。” “哎,还是你小子命好,真是傻人有傻福,走,先去大牢把他们两个捞出来再说。”郝任说着话自顾自的朝着大牢的方向走去。 看到郝任离去,杨德胜忙跟了上去,直到两人走远了,那四散的百姓才纷纷从家里走了出来,今天艳阳高照,冬天别的事情做不成,上山砍柴还是可以的,不仅能取暖最重要的是万一遇到什么猎物还能打打牙祭。 窦府,窦月昨晚回了家匆匆吃了晚饭就倒在床上开始休息了,睡得挺早,但是一直到大半夜都没能彻底安睡,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郝任那无耻王八蛋的身影,虽然一想到他就恨不能提上自己的三尺青锋剑,给他来个一劈两半。 可虽然恨得牙根痒痒,却一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睡梦中竟然又梦到了那个可恶的混蛋,那混蛋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窦月一边愤怒的阻挡着郝任,但是郝任那强健的双臂犹如铁箍一样抓住了他的双臂,在苦苦反抗无果之后,最终被郝任得逞。 “小姐,小姐” 窦月正在做着梦,屋门被一个小丫鬟一把推开,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显然是什么主子带什么丫鬟。 听到喊声窦月一惊,猛的从床上坐起,看着冲进屋子里来的丫鬟,顿时惊醒忙朝着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存在,这才惊醒,自己原来是做梦了。 转而一脸愤怒的盯着那小丫鬟到:“你喊什么?没看到我正在休息吗?” “小姐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以往这个时候你早就在院子里练剑了。”那丫鬟听到窦月的话忙辩解了起来。 “是是是吗?我昨天有些乏了,今天就不练剑了。” “哦” 丫鬟说着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又到:“小姐,刚才管家差人来报说是你昨天说的那个郝任今天在街头乱转,开始招兵了。” “什么?这个无耻之徒竟然敢在大街上乱逛,我非要一剑砍死他不可。小雅帮我穿衣。” “是,小姐。”窦月说着话一揭被子正准备起身,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浑身上下湿漉漉,粘糊糊的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要是让小雅看到了当面不说背后还指不定怎么议论自己呢,念及此处窦月忙把被子盖在了身上到:“小雅,你先出去吧,等我换身衣服。” “小姐,还是我帮你换吧。”小雅自告奋勇的说了起来。 “不了,你去打洗澡水来我要洗澡。” “是”小雅回应着就退出了房间。 看到小雅离去,窦月这才捂着被子把贴身的衣服换了下来,拿着自己的贴身衣物一下羞红了脸,自言自语到:“窦月啊,窦月,你都想什么呢,如此无耻之徒你竟然还” “不行,郝任你这无赖,我竟然在梦中都没能打过你,还被你给欺负了。你等着,一会我就去找你算账。”窦月说着话忙把自己的衣服拿到了一旁,准备一会没人的时候自己偷偷拿去洗了,这要是让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说她呢。 郝任与杨德胜一路晃晃荡荡就来到了大牢门前,看到郝任那负责看守牢门的狱卒,一愣神忽然到:“少爷,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是不是也被抓住了?” “放你娘的屁,你看老子像是被抓的人吗?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郝任说着就从怀里掏出来秦王的文书扔了过去。 那牢头拿着文书盯了半天,这才到:“这不就是一张绸布吗?这能做什么啊?” “认不得字,下面那大印你也不认识?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扣下来当炮踩。” “是是是,我看,我看”那牢头盯了半天,这才到:“这好像是秦王的金印啊,只是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城门将不认识,你这混蛋也不认识,你是怎么当这官的?这招兵的也太不负责任了,是不是当初塞钱了?”郝任有些无奈的喊了起来。 “郝任,这是你叔叔当初提拔上来的人”杨德胜拽了拽郝任,压低了声音说了起来 听到这句话郝任脸上的尴尬神情一闪而没,挥挥手到:“去找个能认字的来。” 那牢头听到这句话忙跑进了牢里,不一会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恭敬的把手中的文书递给了郝任到:“原来是秦王任命的偏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偏将来此何干啊?” “秦王有令着我便宜行事,可以在金城招募一千骑兵,我来是想把左云苓与胡先超两人提出去,这两人可还在吗?” “不在,早不在了,窦将军说他们两个勇武不凡,早弄到军队当中去了。听说窦将军打算让左云苓出任校尉。” “跑那个军营去了?”听到这句话郝任有些急了,他与窦轨有言在先不能挖人家的将领,这校尉虽然是低级军官,却也是一个小头领,这要是成了既成事实,自己就是反对也没用,这老王八手黑着呢。自己不一定弄的过他。 第十五章征兵的盛况 “城西,据说是准备练兵防备李轨来袭。”那牢头挠了挠头,有些不太确定的说了起来。 “得胜走” 郝任一挥手,带着杨德胜出了牢门,牵了马就朝着城西走去。他们刚刚离开没多久,窦月就换回了一身女装,带着一队人马冲到了大牢,听到郝任走了又急急忙忙带着一群人朝着城西兵营追去。 就连那牢头都惊愕的看着带走一阵香风的窦月,一个假小子,向来都是疯来疯去的,今天竟然穿回了女装真是稀奇。 不过要说起来,瞎子配瘸子,疯子自然要配郝任这等无赖才是,不过这样漂亮的女孩便宜了那个无赖倒是有些可惜了。 郝任走到那里历来都是无事搅三分的主,既然来了城西军营他不能白来,好说歹说那哨兵都不让他进去,最后还是祭出了法宝秦王的文书才进了军营,这进了军营,负责镇守这里的车骑将军看到郝任进营就彻底拿他没了辙。 看到郝任在军营里乱转,车骑将军李岩终于忍不住说到:“郝将军,秦王让你募兵你去募兵就行了跑我这军营里乱转什么?我这里又没有什么精兵强将让你挑选。” “左云苓与胡先超呢?我要带他们离开。” “左云苓?我正准备提拔他为” “左云苓有什么功绩?非功而候岂不让人笑话?你显得没事那么多有功的将领你不提拔,提拔他一个没有功劳的人有什么用?得胜去把左云苓与胡先超找来,让他们随我离开。” “是” “郝任” “嗯” 李岩刚喊了一声,郝任眉头一皱把眼一瞪,李岩忙换了一幅嘴脸:“嘿嘿,那个郝将军,这两人已经在我这里有几日了,我们相处的还算不错,我准备让他当个军官呢,你这时候带他们走干什么?别误了人家的前程。” “老左他爹老老左,还有胡先超他爹老老胡,准备举家迁往长安居住。让我来找他们的儿子,一起准备迁往长安,这金城可就不待了。这你也能拦着?” “可他” “别可了,秦王还布置了别的任务,你要是耽搁了你吃罪的起吗?”郝任说着话转悠着又朝着正在训练的练武场走去。 看到一群人正热火朝天的操练着,郝任满意的点了点头到:“不错,都是一群精兵强将,正好一个单单一个胡先超与左云苓没有兵将也不够,挑几个士兵出来,先把骑兵的班子搭起来。” 听到郝任要在自己的军队里挑选骑兵,李岩忙拽住了郝任到:“郝将军,这可不行,要是让窦将军知道了,不仅我们吃罪不起,就连你恐怕这招兵任务也无法完成啊。窦将军不好惹啊。” 看到李岩摇头晃脑的威胁之语,郝任还真有点无奈,这刘弘基一群人不管是无赖也好,流氓也罢起吗是君子,这窦轨的人品可不怎么好。 为了一点政见的不同,找机会对政敌下死手的事情他都做。如今自己可是在金城要是真的得罪了窦轨,这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两数。 看到郝任犹豫,李岩再次说到:“郝将军,要招兵那里没有啊?何苦在这里与窦将军死磕呢?” “嘿嘿,我昨天已经去见了窦将军,窦将军说了但凡在金城郡的部队我可以随便挑选,只要不挑他的统兵大将就行,所以我招兵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郝任说着话不等李岩反驳,径直走上了演武场的点将台上,朗声喊道:“大家都停一停,听我说两句。” “这不是郝任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有认识的低声嘀咕了起来。 “不知道,不过听说被秦王带到长安去了,这厮怎么还活着,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嘘,小声点,可别让他听到了,这小子手可毒着呢。” 低下士兵的嘀嘀咕咕,自然没能影响郝任的情绪,他扫视了一圈,直接开口到:“想必大家认识我得不少,我叫郝任,乃是前任金城县令的侄子,同时现在也是唐军段志玄段将军手下的骑兵偏将,与你们车骑将军平级。秦王命我前来金城募兵,你们也知道我郝任的性格,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有苦大家一起吃,有福大家一起享的。而且从来都是我欺人,你们当了我手下的兵,以后只要不胡作非为,违反军令,任何人欺负你们都由我罩着。” “你们也知道我说话算话,跟着我吃亏的事情我来,占便宜的事情你们也能跟着沾光。窦将军已经恩准我在你们的大军里挑选精锐之士。你们当中有善骑射的精兵,想要参军的一会可以到左云苓那里报名。经我考核之后一旦合格就可以成为我得骑兵手下。” “郝将军,当了你的兵发军饷吗?”有士兵好奇的问了起来。 “要想当我的兵自然要吃得起苦,打得了仗,只要有战功吃香的喝辣的,随你们。只是要是软蛋的话就不要报名了,省的我把你踢出去。” “郝将军我报名,我报名” 郝任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长得特别魁梧的大汉从人群里冲了出来直接喊了起来。 “小苟,你干什么呢?不是说好了给你狗日的提火长的吗?乱跑什么?赶紧回去。”李岩原本在一旁看戏,看到真有人站出来参军,顿时急了忙喊了起来。 “车骑将军,不是我不愿意在你这里当兵,可我实在是太喜欢马了,而且我当兵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人在欺负我。我们家就是金城的,郝任我认识,虽然为人很无赖,好骂人,爱占小便宜,但是大家都说这人心眼不坏。为人好爽,急公好义,是个好人。原本他们家是替那个薛举卖命的,他们残暴不仁,我不愿意给他们打仗。现在郝任也是唐军了,我要随着他去参军。” “对,还有我” “我我” 人群当中不时有人举起手喊叫起来,显然那个姓苟的士兵点燃了大家心中的那一团火焰,郝瑗在金城待得时间可不少,李岩他们都是外人。郝任可是金城本地人,大家对他也都熟悉了,所以自信能在他的手下混个好出身。 当然也有不忿郝任为人的,不过在这个大势所趋的时代跟着一些有着歪才的人往往才能混的更好一点,所以尾随着还是趋之若鹜地。 第十六章为兵之道 原本对于郝任的发言李岩虽然有着阻碍的意思,却也并没有真的当一回事,可看到真的有士兵挥舞着手臂准备参加郝任的队伍的时候,李岩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参军为的是什么,保家卫国?别扯了,连饭都吃不饱拿什么保家卫国? 说实在的,参军就是为了活命,为了出人头地,更重要的是这是乱世,你不当兵迟早会被抓了壮丁。当兵靠自愿,没有几个人有那么高的情怀。 跟着郝任能更好的活下去,更重要的是能拿到更多的钱,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郝任的魅力,他有个屁的魅力,大家在一起也只是混了一个脸熟,我不讨厌你,你不讨厌我也就是了。现在你有权,我有人,咱们一拍即合的时候,那还顾的了这么多。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支军队的将军乃是窦轨,这老玩意儿可要了老命了。训练不积极斩,出操不到斩,反正在这些士兵眼中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都有可能被杀头。待在这里不仅危险而且还要受罪,傻子才愿意继续待下去。 他们争先恐后的想要随着郝任参军,郝任可不想得罪窦轨这个老狐狸。窦轨手下的兵马多达好几万,这里只有三千多人,挑选上四五十个壮壮门面也就行了,郝任虽然胡闹却并不傻。 在车骑将军担忧的眼神中,郝任大踏步走向了那些群情激动的人群,对于那些上蹿下跳的士兵,他只挑选了七八个看起来素有武力的。其余的一个没要,他看上的是那些不动如山,依然待在校场上的精兵们。 郝任的要的兵,不是将熊熊一窝,兵熊熊一个的兵。他要缔造的这支军队,练成了有他没他都要保持绝对的战斗力,所以服从命令是第一位的。 只有服从才会悍不畏死,只有不怕死的兵才是一群听话的兵。他从后世来,知道聪明人与笨人之间的区别,聪明人是不适合参军的,他们顾虑太多,在战场上,一群莽夫只需要一个脑子就够了。 昔年的两党大战,为何后来是太祖取胜了,原因就在于他的兵都是一些泥腿子。手指那打哪,但是对方的兵都是一些高材生,一个个像猴一样滑溜,生怕把自己的兵打光了,在别人面前没了话语权,遇到打仗就往后缩。 今天退,明天退,结果退到无处可退。军人就是要有悍不畏死的精神,退习惯了这个精神头就没有了,那还能在打仗啊。 看到郝任并没有把那些叫嚣的欢的士兵带走,李岩松了一口气,无疑这些人都是一些精锐。要是带走了他拿什么像他的上司骠骑将军交差。 郝任挑选兵马的时候,窦月已经悄悄的来到了军营当中,看到窦月人群就是一阵骚乱,毕竟军营里还从来没有来过女孩,不过李岩显然是认识窦月的。忙把窦月叫到了一旁,没让她在军营里乱转,要不然影响不好,所以窦月就藏到了点将台的后面,透过点将台的缝隙观看着郝任的一举一动。 时间不长郝任就带领着他挑选出来的五十个士兵来到了点将台的前面,望着那些依然群情激奋的士兵们,郝任挥手压下了他们的喧嚣。径直开口到:“也许你们都在奇怪我为什么挑选了一群没有答应跟随我得士兵,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他们当中也许没有你们当中许多人有武力,有实力。但是他们才是一个合格的兵。” “作为一名军人,我不想给你们说什么保家卫国的废话,因为你们想的根本就是一日三餐,升官发财。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作为军人,一个将军的话就是你们的保命符。没有一个将领愿意把自己的军队送到绝路上,成为一个光杆司令。无可否认窦将军的训练方法太过严酷,你们忍受不了所以想要参加我得队伍,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得训练方法比窦将军的训练方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骑兵是什么兵种?相信你们也都知道,他们是兵头将尾,冲阵的先锋,断后的尾巴,那里凶险那里去。这里不需要偷奸耍滑的人,需要的是一群敢打敢拼,服从命令的敢战之士。在战场上,越是怕死就会死的越快,许多人认为这是一句空话,那我告诉你这是战场的铁律。因为你不怕死,你往最危险的地方冲,而怕死的人往往会下意识的往自以为安全的地方躲避,你以为安全的地方恰恰是敌人认为的漏洞,所以这类人在战场上往往是死的最快的人。战士能否活命,有时候取决与将领们的决策,但是能否活下来却取决于你们自己,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就如同平日里人们说的那样,打铁尚需自身硬,想要杀敌,或着不被敌人所杀,平常多加练习才是。偷奸耍滑是会要命的。” 这些兵多是一些新进招收的新兵蛋子,还有些是从薛举的队伍里招降而来的,所以压根就没有什么军纪可言。郝任的话他们有的听了进去,有的则直接当作了耳旁风,因为接触时间短,他们根本就不会信服这个所谓的将领。 郝任也不管这些,虽说都是大唐的兵马,可是强按牛头喝水,你施加多大的力量,他们就能给你返回多大的力量,在军中唯有军法能让他们畏惧,因为犯了军法,就等于没了脑袋。 郝任说完了话,扭头看向了李岩到:“车骑将军,这五十人我可以带走吗?” “可以,当然可以,窦将军既然已经说了我又有什么好阻止的呢。”李岩没有丝毫的不满,实际上郝任最后的这一席话对他也是受益匪浅,更何况郝任并没有把自己认为的最好的兵挑选走。 实际上不管在哪里,那些调皮捣蛋的总能得到特殊对待,不管是学校里的老师还是军队里的将军,对于这类人都会显得宽宏大量,往往这类人里也是最容易出现将才的,但是这类人的死亡也是最高的。 郝任挑选的兵马不一定比他们优秀,但是他们只要服从了郝任的所有指挥,配合得当,那么他们将会是最厉害的铁骑,不一定比这些人有出息,但是他们是最符合郝任自己的利益的。 第十七章要什么盔甲 “你们既然已经成了郝将军的兵马就把身上的铠甲卸下来吧。”李岩也不是个冤大头,已经把兵给人家的了,自然没有义务送盔甲。 “车骑将军这么见外干什么?我从你这里带兵自然要武器齐全的。你什么都不给我要你这兵有什么用啊?” “你不要了?不要正好,你们赶紧归队。”李岩听到郝任这句话瞬间截住了一脸欣喜的说了起来。 “要,要哪能不要啊。”郝任咬牙铁齿的说了起来,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 时间不长杨德胜带着左云苓与胡先超两人出现在了这里了,看到郝任两人欣喜的迎了上来,左云苓更是笑道:“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面,我们以为你已经被砍头了呢。” “想杀我哪有这么容易,老左这回我叔叔不在管着我了,薛举的政权也完蛋了。该是咱们兄弟上场的时候了。这是我今天新招的兵,走咱们找个地方拉练拉练。” “就这么走啊?他们两手空空咱们这是去打仗还是去送死啊?”郝任与左云苓还没有说话,胡先超却不满的喊了起来。 胡先超一个长满络腮胡的高个大汉,力大无穷,但是真应了那句话粗中有细,别看他看起来是个莽汉,要是真把他当作个莽汉恐怕被阴了都不知道怎么被阴的。 他深的郝任的真髓,甚至有青出于蓝的架势,不过他惯会审时度势,从来不去挑战比自己厉害的人物。 郝任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哎,咱们虽然与车骑将军是一家人,但是车骑将军这里的武器盔甲也不富裕,为了带走这些士兵我已经把盔甲给他留下了。他这里也没有什么可用的武器了。” “谁说的,军营里的仓库了堆满了武器盔甲,还有刀枪剑戟,要什么有什么。前两天我还与老左进去看了呢。怎么会没有呢?” “是吗?我以为李将军真的为难呢,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能为了咱们士兵就让李将军的兵马赤膊上阵。既然他这里有武器,咱们一事不烦二主,走,去看看。”郝任说着不等李岩引路,自顾自的就朝着兵器库的方向走去。 看到郝任离开,李岩脸色一变怒骂到:“什么事就怕出叛徒啊,这个该死的糊涂鬼。”说着话忙追了上去。 军中的仓库虽然有人把守,不过面对能进入军营里的队伍,而且郝任手中还有秦王的文书,那些看管兵器库的士兵没敢阻拦,就把他们放了进去。 一群人进了仓库,李岩更是火速跑了进来,拦住了郝任到:“郝将军,这些盔甲数目都是有数的,你若拿了要是被窦将军知道了,我是吃不了兜着走。今天与你这些士兵咱们结个善缘,要是没了盔甲,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真拿不了?”郝任孤疑的看着李岩说了起来。 “真的” 李岩也肯定的点了点头,若是真让郝任把这些盔甲拿走了,自己肯定要倒霉的。 郝任虽然无赖,但是让别人替自己顶罪的事情他还是不屑于做的,对着正要动手的一群人挥手到:“那就算了,我们走。”郝任说着话一挥手就朝着兵器库的外面走去。 刚一出门尾随而来的窦月一下出现在了郝任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怒斥到:“郝任,姑奶奶可算等到你了。” 看到窦月出现的那一刻,郝任眼珠子一转,转而一脸紧张的到:“你怎么来了?”说着话很自然的上前一把拽住了窦月的衣袖拽着她远离了几人。 窦月看到郝任见了她的面就开始动手动脚的,顿时急了,又是用另一只手打,又是用脚踢。 没能奈何得了郝任就想要用牙去咬,郝任看到窦月想要咬她忙快走几步松开了她的胳膊。 窦月面对着郝任这才从腰间拔出了长剑指着郝任到:“郝任我总算找到你了,你竟然羞辱与我,今天不一剑砍了你,我就” “要什么盔甲?”都与郝任调戏自己的事情窦月自然不敢大声说出来,所以说话的声音很低,没想到郝任忽然提高了声音喊出了如此突兀的一句。 “要什么盔甲?你爹那里不是有吗?难为人家李将军干什么?” “什么?还要弓箭横刀?你这不是想要人家李将军的命吗?” “还要一百件,咱们总共才五十件你要一百件干什么?” 郝任一边说着话,一边扭头心虚的看着李岩,活生生的把一个受气的小白脸演绎的入木三分,看的李岩一阵头皮发麻。 不过不等李岩有所动作,那边窦月短暂的愣神之后直接一剑朝着郝任刺来郝任左躲右闪,不一会身上的袍子已经被戳出了好几个透明的窟窿,两人一边打一边朝着李岩这边移动。 李岩看到这里那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忙拉开了郝任,挡在了郝任的面前到:“小姐,不就是五十副盔甲与刀箭吗?别的没有这些东西我这里还是有的,刚刚从薛举的大军当中缴获了不少。你们犯不着为了这件事情吵架。” “李将军,你别管,我们不能让你为难。你放心我就不信我说服不了这个臭娘们。”郝任说着推开了李岩,又朝着窦月迎了上去。 “你还敢来我杀了你。”很明显窦月与李岩根本就不再一个频道上,相对于窦轨的治军严酷,他的睚眦必报更是让人胆寒,别到时候因为自己不愿意给郝任盔甲,让郝任与小姐的事情鸡飞蛋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到时候窦轨肯定想办法给自己小鞋穿。 两人打的激烈,李岩也不敢再劝,跑回了左云苓身边对着他喊道:“左云苓,带着这些人看上什么盔甲,刀箭合适的尽管难走,都是大唐的将士何苦为了这么一点东西伤了和气。” “那拿五十还是一百啊?”郝任已经发了信号了,作为这方面得天独厚的胡先超顿时领会的问了起来。 “一百”李岩咬牙铁齿的说了起来。 “好嘞”胡先超应了一声,对着众人挥手到:“还不赶快去搬。” 时间不长郝任一身崭新的灰色长袍如今已经成了一件乞丐装,而仓库里左云苓一群人已经全副武装的再次出现在了郝任的面前。 看到他们郝任顿时不满的喊道:“老左,老胡你们干什么,赶快把盔甲放下来,不准跑。” “快走”胡先超对着众人一挥手,然后对着李岩一抱拳,一群人呼呼啦啦朝着军营外面跑去,李岩也感慨不已的准备回来劝诫郝任夫妻两人。 没想到郝任看到队伍散了也不躲了,一把抓住了窦月手中的宝剑使劲一拽就拽到了自己的手中,气愤的把宝剑朝地上一扔,不满的喝到:“真是刁蛮任性不可理喻,哼”说着话留下了一个孤傲的背影气呼呼的走了。 第十八章打碎牙和血吞 郝任走了,窦月也有些愣神了,听到郝任的呵斥,顿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明明是他调戏了自己,现在竟然成了他的理由,想到这里顿时倍感委屈,眼泪在眼珠子里打转,一下蹲在了地上,双手环抱在膝上开始哭了起来。 说到底还是一个女孩,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又经过了昨晚一夜的绮丽梦境,窦月觉得自己与郝任已经好像认识许久了,所以今天才不顾一切的前来找他,没有想到今天的郝任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容忍自己的小脾气,也没有调戏自己,反而怒气冲冲的走了。 窦月委屈的同时也是有些害怕,害怕郝任真的生气了,一气之下离开了这里永远也不再理会自己了。 看到窦月的神态,李岩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劝诫到:“小姐,我与我们家哪位也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吵架,不过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可不敢太过任性了,这郝任虽然有些无赖但是总归来说为人还是很好的。婚姻的事情要学会忍耐与宽容,要收拾他也应该等回了家在家里收拾,而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你要照顾一下他的颜面” “李岩,你说什么呢?谁与他是夫妻?”窦月听着听着,听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忙仰起头来怒盯着李岩说了起来。 “小姐,婚姻的事,可马虎不得啊”李岩是真的怕了,要是这两人真的吹了,还是因为自己不愿意给兵器的原因,那自己麻烦可就大了。 听到李岩的说教,窦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斥到:“谁说我与他是夫妻了?李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夫妻了?我与他昨天才见面,以前他是反贼,我们家与他能有什么瓜葛,你在含血喷人,小心我砍了你。” 窦月继承了他爹的霸道,顿时怒气匆匆的喊了起来。 听到窦月的解释,李岩一愣,一下瞪圆了眼睛,用手拍着额头到:“对啊,这郝任昨天才来的金城,什么时候与窦将军有过瓜葛了。坏了,我得盔甲,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终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李岩怪叫一声,一边跑一遍喊道:“所有人马集合,随我前去追捕郝任。” 此时的郝任已经出了营门,牵了自己的马正带着一群人朝着城北的方向走去。 “郝任,那女孩是谁啊?你怎么能想到这么绝的办法,让李岩主动拿出这些武器的?”出了门胡先超就怪叫着询问了起来。 “那女孩是窦将军的女儿,昨天偶然见过一面,他恨我入骨,今天是来找我算账的。不过李岩可不知道,他还以为我们是夫妻呢,这不生怕因为他导致我们关系破裂,他遭受了池鱼之灾。” “就算是那样,李岩可以不答应啊,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是不是为了巴结窦将军啊?” “窦将军治兵严谨,但是此人睚眦必报,得罪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穿了小鞋。所以李岩不害怕窦将军来明的,就害怕他来暗的。” “郝任,你给我站住”一群人走的并不快,时间不长李岩就追了出来,一群人呼呼啦啦把郝任一伙人围住了。 看到气势汹汹的李岩,郝任好奇的拱手到:“李将军,你还有什么事吗?” “好你个郝任,你竟敢欺骗于我?”李岩骑着一匹马,此时居高临下的望着郝任。 郝任故作无辜的到:“李将军,我欺骗你什么了?” “欺骗我什么?你骗了我上百件盔甲,刀箭无数。” “我就奇怪了李将军,刚才我不要你偏要让老左他们去拿,现在拿了你又追出来要,还说是我骗的,我什么时候骗的?我骗你什么了?”郝任自然不能承认这个,一脸疑惑的盯住了李岩。 看到郝任那疑惑的眼神,李岩怒道:“还不是你说你与窦小姐的关系我才上当的。” “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也看到了,她要杀我啊?如此刁蛮的千金小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作为一个将军的女儿,竟然连一点面对生命的敬畏都没有。说砍就砍,要不是我身手不错此时早已经横死当场了。我还能与她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不管什么关系与你给我们盔甲有何联系啊?公是公私是私,希望李将军不要混淆视听才是。” “你” 李岩颇有些打碎了牙往往肚里咽的感觉,这确实是自己上赶着送的,刚开始人家要自己给了那是人情,自己表示为难,然后在给了这就是人情。可现在自己表示了为难,直言给不了了,然后忽然又给了,这算那门子人情,人家不鄙视自己就不错了。 看到李岩直愣愣的待在那里,郝任一拱手到:“李将军,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郝任说着话一挥手,在李岩呆傻的境地中,领着一群人分开了围着他们的士兵径直朝着北方走去。 李岩把手中的武器都能攥出水来,却始终没有下令出击,毕竟他们不是敌人,而且这些东西确实是自己给的,要抽也是抽自己,谁让自己看到这很有生活的一幕把自己代入其中了呢。 看来以后不能做以己度人的事情,要做也要做以人度己。 远离了李岩的军营,左云苓才问道:“郝任,咱们现在是要去那里啊?” 相对于杨德胜的傻,胡先超的精,左云苓可谓稳重成熟之人,他与郝任能在一起主要是因为郝瑗当金城县令的时候与他有恩,于是他就与郝任走的近了些,了解了郝任之后他们的关系也就变得铁了起来。 虽然四人当中以郝任的年纪最小,但是毫无疑问郝任的凝聚力也是最强。也只有他闲的没事有时间结交所有人。而其余的人还要在自己的圈子里有着自己的事情做。 这也就是为什么古往今来无赖混混成事的几率比较大的缘故,当大家都在为生计奔波的时候,他们在忙着结交狐朋狗友,当大家再为一日三餐没着没落时他们还在结交狐朋狗友。 要放在盛世他们就是天下的蛀虫,迟早会被淘汰掉,或者进了大狱,但是放在乱世太有用了,到处都是造反的,这些人到了那里都有五湖四海的兄弟。所以往往他们也是混的最好的一群人。 第十九章乱世匪患 “金城的兵先被薛举强征了一遍,现在又被窦将军翻了一遍。已经没有什么合适打仗的青壮了。所以我们要想征兵在金城已经不太合适了,而且今天来城西军营也只是打了窦将军的一个措手不及而已。要是再去他的其他军营招兵恐怕接下来能跟咱们的走的就不是什么精兵了。”听到左云苓的询问郝任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胡先超听到郝任的话,不满到:“那你为什么刚才不直接在李岩的大军当中把多招一些兵马呢?” “呵呵,老胡说你傻吧你老说你聪明,说你聪明吧你又傻的没边。我要是今天带走超过百人他就不会同意我征兵。给你们说实话吧,我去李岩的军营压根就没有想着要招兵。而是想把你们两人弄出来。这些士兵只是我临时起意招收的人马而已,我们以后行事需要有人撑腰,没有兵马怎么能行呢。” 左云苓听到郝任的话眼前一亮,有些高兴的到:“你不会是看中了老鸹山的那些马匪了吧?” “对,这些人常年累月聚集在这条商道之上,以打劫过往客商为生。可近些年来战乱频繁,西出阳关的客商越来越少,这丝绸之路已经中断。他们的财路自然也就断了,最近他们已经开始朝着附近的百姓下手了。” “这世间有三种人统治,官,世家与匪,官掌管城池,世家掌握城乡,匪徒掌管路途各有各的进项,到了乱世世家进驻城池,匪徒进驻城乡。但是不管怎样,他们都会遵循一个基本的法则,那就是他们把百姓当作一种财物来对待。也可以说当作一群圈养的羊,能为他们提供收入。一旦遭遇天灾人祸,朝政崩塌的时候,什么约定俗成的东西也就变了样。” “世家大肆敛财,官员横征暴敛,匪徒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现如今老鸹岭的马匪就已经面临着这样的一种窘境。” “以前我叔叔当县令的时候,因为后期隋朝的统治混乱,朝廷无力剿匪,所以才让金城尉薛举壮大。薛举上任之后对于境内的马匪多加打压,他们的日子也就变得不好过了。后来因为与唐朝的战争导致后方空虚,他们的日子稍稍好过了一点,不过那也是他们把手伸向了普通百姓的缘故。如今窦将军到来,他的手段可比薛举强的多了,这些马匪如果在不想办法寻找出路,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死亡了。” “这老鸹岭上的马匪可是由来已久,他们倒是不怎么劫掠汉民,经常对那些羌胡人下手,平日里也对那些西出阳关的商人收取过路费。他们的底蕴可不少,会答应咱们的收编吗?毕竟咱们就这么一点人手,就算成功收编了,咱们指挥的动吗?”胡先超不同于左云苓的兴奋,他更担忧这些部队的忠诚度。 郝任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老胡你记住,没人愿意当一个土匪,这不是长久之事,每逢改朝换代这些土匪都会又出头之日。要放在太平盛世,他们早就被剿灭了,他们自己也明白,一旦这天下平静,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能把一支队伍经营的如此长久的马匪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如果没点眼力见早就死了。” “要不我先去给你打个前站,要不然他们忽然下了死手咱们可就完蛋了。更重要的是我去谈崩了你的身份比我高,还能接着去谈,若是你直接去要是谈崩了咱们可就没了回头路了。你开罪了窦轨,想要在金城招到兵马恐怕不易。” “不用,老胡你与得胜随我一同前往,至于左大哥带着这些人在这附近打猎先填饱肚子再说。” “是”左云苓已经快速进入了自己的角色,听到郝任的话忙拱手称是。 “是” “是” 杨德胜与胡先超两人听到左云苓的一声是,顿时知道了自己四人身份的变化,郝任是偏将,他们三个目前还是白身,他们不是窦轨的兵,窦轨只有约束之权,却没有调派之权,也谈不上给他们官职。想要官职还要等到见了段志玄之后才能决定。 郝任安排好了一众士兵,也用不到他们帮忙,只是让他们自己打猎自给自足,他则领着胡先超与杨德胜,朝着老鸹岭的方向赶去。 老鸹岭距离金城五十里路,这里交通便利,但是多丘陵又因为靠近黄河多滩涂,兵马难行,如果不是当地人进去了很难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不怕官府大规模来剿。 老寨主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他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当马匪,那时候大隋春秋鼎盛,丝绸之路繁华,他们随随便便出去一趟也能弄到不少好东西。 更加上他们与当地的世家豪族关系匪浅,而且当时的金城县令他们也没少贿赂。所以才得以保全,可自从郝瑗上任之后他们的日子就过的日益艰难起来。 丝路被阻,他们没了进项把手伸进了当地百姓的家里,结果惹怒了这里的百姓,他们上告了郝瑗,郝瑗就让薛举组建了队伍,来对付他们。 从哪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安生过,如今更是举目维艰,来了窦轨他不似郝瑗一届文士不通军士,他可是久在行伍,虽然杀不进老鸹滩却在各乡各村建立了烽火台,自己等人只要一出山,就会面临多方面的打击。 这要是放在太平盛世,他们抢点也就罢了,那些百姓大多选择息事宁人,可现在是乱世,原本就没有多少吃的,缴纳了世家的租子,朝廷的赋税,原本就剩不下多少了他们在去抢人家都开始玩了命了。 就在老寨主思虑之际,有负责放哨的哨兵走了进来到:“寨主,门外来了一个自称是唐朝骑兵偏将的人,要见寨主。” “偏将?是个什么东西?要收编老子好歹也得让窦轨来,一个小小的偏将竟敢上我老鸹岭,真是不知死活。”老寨主还没有说话,一个年纪轻轻的壮汉不满的呵斥起来。 “嗯”老寨主一挥手止住了壮汉的话语,眼前一亮到:“召集寨内的所有管事的,前去忠义厅接待唐朝的来的将军。” “是” 第二十章山寨的未来 随着老寨主聚集了山寨里的所有话事人,一群人正待在忠义厅拭目以待。 郝任与胡先超,杨德胜两人这才在哨兵的带领下进入了忠义厅当中。郝任至始至终目不斜视,一进大厅就对着端坐在主位上的老寨主拱手到:“大唐段志玄将军麾下偏将郝任,见过木寨主。” “段志玄?这里不是窦轨的地盘吗?段志玄区区一个薛举手下的手下败将,派你来此何干?”木寨主还是时长关注山下的消息的,要不然真的有什么变故他们也落不下什么好处。 “段志玄确实不算什么能人,不过有些人天生聪颖却霉运当头,有些人天生愚笨,却吉星高照。人生在世最主要的不是看你拥有多少钱财,而是学会审时度势。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而你我身处这乱世需要的乃是一股同风而起的机会,当然了这风有强弱好坏之分,如果找不对风口那么即使借到了风也不过是一阵妖风,迟早毁灭而已。” 郝任的那句大鹏一日同风起,让木寨主眼前一亮,郝任刚刚说完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到:“郝将军此话何意?”原本的一脸不屑此时已经变成了敬语。 “木寨主,想必你听说过我得名字,你我同为这一方土地所养,不同的是你我所处的环境不一样。可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没有大志,却想富贵一生。说实在的,要不是你们我也来不了这里,也没有办法变成唐朝的偏将,我理应恨你们,但是却无从恨起,毕竟与我有仇的是薛仁杲而不是你。” “薛仁杲?”木寨主一愣神,忽然眼睛瞪的溜圆,激动的到:“你是郝瑗的侄子郝任?” “是我” “失敬了,郝将军,来这边坐。”听到来人竟然是郝任,木寨主忙从座位上起身把郝任让到了自己身旁。 相对于大唐的偏将他可以端着架子,但是对于郝任他却不用,他们都是老相识了,虽然素闻其名从未见过面,不过郝任曾经与其叔在老鸹滩一代布置下了天罗地网,想要捉拿他们。郝任更是献出了截断黄河水,毁掉老鸹滩,将这里变成一片坦途的建议,可惜当时的薛举忙着争夺权力。 转眼间指使自己的儿子埋伏刀斧手打伤了郝任,结果好好的一个天之骄子打成了一个傻子。导致这个计策未能实施,要不然木寨主此时恐怕已经在金城的大牢里度日了。 郝任没有客气,径直朝着木寨主身旁的一个座位走去,先前说话的壮汉看到郝任竟然越过木寨主给的下手之位,竟然想要与木寨主平起平坐,顿时向前一步拦住了郝任的路。 郝任还没有动手,身后的胡先超却先一步走到了郝任面前,一个横冲直撞,没有多加防备的壮汉顿时被胡先超撞得后退了几步。 郝任趁此机会走到了木寨主身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木寨主刚刚一脸的笑意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这郝任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不等他发怒,郝任挪了挪座位上的垫子,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笑道:“还是咱们这里的凳子做着舒服,不像中原王朝他们喜欢跪坐。” “郝将军不觉得那才是贵族应该有的坐姿吗?”木寨主向往中原的繁华,他不愿意长久的待在这塞外苦寒之地,可惜无有晋身之资啊。 “黑暗总向往光明,那种日光洒落下的磊落,不是整天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活着可以比拟的。木寨主年事已高,虽然寨中人才济济,可惜却没有能成大事者。时移世易,生逢乱世到还罢了,可这乱世一旦结束任何一个政权都不想看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有不可控制的力量存在。在乱世这支力量有机会改头换面,可到了盛世土匪就是士兵们增添功勋的移动财富。时值天下大乱,木寨主难道没有考虑为你这山寨谋一个万世基业吗?” “哼,我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就算加入了其中也不过是被人当作刀来使罢了。那还有未来可言。”木寨主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郝任扫了大厅内的众人一眼,笑道:“你们若信我,加入我的队伍,随我征战寰宇,建功立业。他日光宗耀祖,不说封侯拜相,起码衣食无忧,也不用担心被人追杀。”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偏将,有何能耐敢收编我们,要来也是窦轨或者段志玄亲自前来。”先前说话的那个壮汉再次开口说了起来,说着话还一脸的不忿。 郝任扫了那壮汉一眼,笑道:“这位是?” “这是我帐下的三当家,勇武过人,善骑射,曾经阻挡过薛仁杲的多次攻击,虽然没能战败薛仁杲,薛仁杲也没能奈何的了他。” “哦,看来这位三当家颇有见解啊,只是我不知道除了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有些可堪造就以外,其余的人会怎么看呢?你们走出老鸹岭试试看,还有谁会认为你们打家劫舍算是本事呢?要想让人看得起不是靠自吹自擂,而是打出来的。你们除了能打过当地的老百姓外还打败过那支队伍了?名不正则言不顺,与谁打仗你们的底气是足的,你们的兄弟那个不是得过且过,活的不似个人样。” “民间有句谚语说得好,老鸹拉屎你也得张嘴才能吃到。如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若是干的好了踢开我可以单干,如果不能就请闭嘴。当然你们若是要真的不想跟着我,可以去找窦轨投诚或者前往别的地方投靠其他人。就当我没来过好了。”郝任说着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对着木寨主拱手到:“我不确定木寨主你们的想法,答不答应随你,我这里只有上千名额。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就去其他山头走走。告辞” 看到郝任要走,木寨主一下急了,他们能上哪去,唐朝还没有建国之前,倒是吸收了关中十几支土匪,不过人家自称义军。木寨主他们却不是这个行业的,既不是早前为隋朝乱世的生活所迫,也不是义军。 可以说他们的身上打的是土匪的标签,要是唐军真的收编了他们肯定会损失民心,所以他们一旦走出老鸹岭面对的绝对是剿灭而不是招安,除非他们能把唐军打的节节败退,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唐军如今把他们围困的连老鸹岭都出不去了。 这窦轨若是得知了郝任的建议,真的把黄河改道,那么用不了一年时间这里的滩涂就会消失,他们将无险可守。 第二十一章游说 “郝将军稍待,什么事情都有一个过程,我们如果答应了你的招安,如果唐庭不愿意承认那也是一样的。所以这个我们必须要弄清楚才是。”木寨主动了心,虽然官职不怎么样,起码也是个出路。 “这是秦王给的招兵文书,上面清楚的写着让我回金城募兵带往长安。尔等也不是烧杀抢掠之辈,大唐正值用人之际,是不会与你们为难的。”郝任说着话把招兵的文书递给了木寨主。 这是关乎他们前途的事情,木寨主自然马虎不得,忙接过了文书仔细观看了一番,看了看身后的一个中年文士,文士点了点头到:“真的。” “好,有秦王这份文书我们暂且信了你,只是我们要真的随你参军我们这些人你想怎么安置呢?”木寨主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心却不老他还不想放弃自己的这份家业。 “很简单,我得部队不要废物,我知道木寨主你的山寨里人数众多,但是我却不会全要,这么给你说吧,你这山寨有人口两千多人,精壮近一千,几乎都能征善战。但是这么多人我只想要五百人,如果条件不够的话五百人我都未必会全部接收。” “五百人?那我们怎么办?”正在聆听的人群忽然开始议论纷纷,原本静悄悄的聚义厅此时却显得杂乱不堪。 三当家更是站了出来到:“寨主,我们待在这里自由自在何其畅快何必要接受他唐朝的招安,依我看这郝任压根就是想吞并咱们山寨,根本不是存心招安的,干脆咱们把他打出去算了。” “对啊,哪有这样招安的,我们这么多人你却只要一部分,这不是挑拨离间吗?不行,我们不答应。” 喧嚣其上,郝任却没有说话,依然笑吟吟的望着一脸怒气的木寨主,木寨主想要暴怒,身后的文士却再三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让郝任继续说下去。 木寨主虽然恼怒却没有直接把郝任轰出去,只是止住了众人的喧嚣到:“郝将军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很简单,我得军队不养废物,秦王让我征兵,无非是想看看我得能力,同时陇右骑兵的名声天下皆知,但是那些队伍始终是别人的,我想拉起一支属于自己的左膀右臂。军队里最好的兵已经被别人挑走了,就算现在去招兵也是招的一群军队里裁撤的人员,与我来说不是精兵而是孬兵。这样的兵,我不要。自长安前来金城的途中,我已经大概测算了沿途五十六个山寨,总共有人口两万三千人。” “我得目标就是在这些人当中寻找一支能占善战的骑兵部队,沿途之上既是收编也是剿灭。凉州新定,百姓要看到朝廷的威望,那些公然挑衅朝廷的悍匪自然要灭掉,那些心地不坏被破落草的自然要吸收。” “两万多人只要一千士兵,郝将军如何安顿剩下的士兵呢?” “匪徒钱财无数,这些被剿灭的土匪自然有钱,我打算从秦王手中购得一块落脚之地。安顿这些人口。让他们安心劳作,至于木寨主,说实在的,你心地不坏,也算是维护一方了。所以如果你舍得下本,征战沙场以你的年纪建功立业是不行了,不过这么多人当一个县令还是可以的。如果你的这些儿郎表现得当,让朝廷的满意的话,这个县令之位我会想办法替你求来,剿灭这么多土匪,这么大的功德,我相信区区一个县令不再话下。” 前面的至于怎么剿匪木寨主不在乎,他在乎的无非就是自己的这点家业,他的儿子生性软弱,根本没有能力统率部众。如果自己驾鹤西去这山寨肯定便宜了别人,所以他务必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得一份万世基业,所以郝任的提议让他很是心动。 任何一个土匪对于洗白都是很乐意的,谁也不想成为过街的老鼠,但是成为翱翔九天的苍鹰,他又没有这个能耐,所以这件事如果让郝任办成了那么无疑受益最大的自己也算一个。 至于郝任话中的真假,木寨主并不在意,身处乱世从来都是手腕硬的拿权,何况郝任手下的兵还都是自己的人马,木寨主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这些手下是绝不会背叛他的。 念及此处,木寨主没有理会中年文士的拉扯,直接从座位上站起,三两步来到了郝任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郝任的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到:“郝将军,坐,今天你能来我们老鸹岭,可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啊。啊哈哈哈” 木寨主的话毫无疑问是答应了郝任的建议,可山寨的领导阶层已经趋于老龄化,要是按照郝任的征兵条件,他们这些人全都得退下,这可触动了他们的基本利益。 几个年纪稍大的中年男子,排众而出,对着木寨主拱手到:“寨主,郝将军的话我们虽然不好反对,但是这不符合我们老鸹岭的利益,要征兵就全都上,不要就一个都不要。我们宁愿为匪。也绝不接收朝廷的施舍。” “对,不接受”三当家是这些领导阶层里年纪最小的人了,如果老寨主故去他接掌寨主的几乎大增,但是要是真的老寨主把山寨投靠了唐朝那么他的美梦就鸡飞蛋打了。 “诸位虽然是土匪,但是相信你们也都有儿女吧?你们为了自己眼前的这点利益就枉顾子孙后代的幸福,这合适吗?老寨主年迈,少寨主少不更事,如果老寨主有个三长两短,这里还不成了你们的天下。诸位打的好算盘,只是你们可否知道朝廷会给你们这个机会吗?朝廷整合大军,从明年开始恢复百姓民生,那么你们肯定是当地官员杀鸡儆猴的对象。到时候莫说你们的寨主梦就是活着都是奢望。” “在你们心中这老鸹滩乃是绝地,但是若是朝廷较真,把黄河水改道,直接派兵驻守,恐怕用不了一个夏天这里将会变得干涸,你们以为的滩涂天险将会是一马平川。他们不需要进攻你们,只需要沿着老鸹岭设置烽火台。驻兵看守,要不了一个月你们粮绝之下就得投降,何况一旦没了黄河水的庇佑,这里干涸之后也不过是一把火的事情。你们以为这里还能像当初一样坚不可摧吗?你们以为窦轨是个傻子吗?若是傻子五万稽胡骑兵是如何被他一战击溃的?您们自以为自己有稽胡骑兵厉害吗?” 第二十二章收编 “就算是被朝廷剿灭我等也是不惧,大不了同归于尽就是。”一个粗旷的大汉排众而出朗声说了起来。 “哟,这位恐怕就是人称赛张飞的张乾了吧?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勇武非凡,与我手下的胡先超有的一比。老胡,来过来看看这张乾像不像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啊?”郝任说着话对着胡先超挥了挥手。 胡先超看到张乾的时候就是一愣,听到郝任的话也快走了两步来到了张乾的面前,一样的络腮胡子,一样的大脸盘子,不过胡先超比张乾可以白的多了。 “胡说八道,这那是我得兄弟,这分明就是一个小白脸吗?”张乾看了看胡先超一脸妒忌的说了起来。 胡先超也把眼一瞪不屑到:“谁与这个黑的像块黑炭一样的土匪头子是兄弟啊,切” “你说什么?说谁是黑炭呢?”张乾脾气火爆,听到这句话顿时急了,就要上前开战。 胡先超也不是好惹的主,顿时喝道:“说你呢,怎么了,要是不服气外面练练。” “好啊,练就练,谁还怕你不成。” “走” 胡先超说着丝毫没有客气,抓住张乾的胳膊就朝着屋外走去,不一会院子里就想起了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的声音。 “快让他们停下来,要是伤了胡旅帅可就不好了。”胡先超的官职是郝任给的骑兵旅帅,虽然这个旅帅只是一个空头旅帅。 “无妨,随他们去吧,这大冷的天活动活动也好。”郝任并不担心两人之间的战斗,胡先超的武力他是见识过得,不至于胜利但是也不会吃大亏。 更何况没了张乾以三当家为首的主战派肯定声势小了不少,虽然这张乾乃是木寨主养大的孤儿,但是他生性彪悍,没有多少脑子,根本就看不起木寨主的儿子,反而与同样勇武的三当家走的很近。 “既然如此那郝将军你以为我们的这些人应该怎么编制呢?”木寨主并不打算听从这些元老们的建议,更何况这个建议对他来说还是百害而无一利。 郝任笑道:“劳烦木寨主把山寨里的人全部集中起来,待我挑选过后,其余的人随队一同前往长安左近安置。” “不能安置在这附近吗?这里的空地并不少。”故土难离,木寨主并不想前往长安,一旦离开了这里他们将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还不任人搓扁揉圆。 郝任摇了摇头到:“不是我不想把你们安置在这里,而是你们与这一方百姓并不融洽,一旦把你们安置在这里肯定会出事的。所以这里并不是你们理想的家园。” “那好吧,只要郝将军你可以兑现你自己的承诺我没有意见,什么时候改编?”既然敲定了这件事,木寨主就已经下了决心。 “为避免夜长梦多,就现在开始挑选吧。”郝任说着就朝着大厅外面走去。 看到郝任出了大厅,厅内忽然闹翻了天,有人激动的喊道:“寨主,你这是怎么了?咱们生来就是替天行道的,你不能想朝廷妥协啊。” “替天行道是因为这天不公,可如今公里已经出现,这道自然有人去行,我知道诸位不理解我得做法,我也不勉强,愿意随我走的跟着我一起离开这里。不愿意的就继续留在这里吧。反正这里的吃穿用度也够你们用一阵了。” “寨主,你不能听这郝任胡说八道,咱们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只要战胜了唐军,这金城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三当家并不甘心就此归顺唐军,所以不遗余力的劝诫起来。 “老三,你以为你比薛举如何啊?你连薛仁杲都斗不过何谈唐军。以后这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咱们自己知道就行,免得让人小瞧了咱们。”木寨主不满的呵斥了一句,转而对着身后的文士喊道:“刘先生,去召集山寨的人马,在校场集合,让郝将军清点人数吧。” “寨主,咱们是不是想唐朝确认一下,如此贸然的就加入了郝任的队伍,是不是太过草率了。看他的样子这是个光杆司令啊。”刘先生对于郝任并不放心。 木寨主摇了摇头到:“刘先生,你们文人做事就是喜欢瞻前顾后,我辈行事都是喜欢雪中送炭,这郝任别看年纪不大,做事颇有章法,我岂不知他是什么人物,一个被唐朝押往长安斩首的人物能有多大的能量呢?只不过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要强。我这次堵上山寨的前途助他一把何尝不是再给我们山寨一个未来。如果此时不跟着郝任离开,开了春那窦轨肯定会像咱们动手。到时候你我能否保全都未可知啊。” “那寨主为何不把你的想法与大家说一说呢?省的大家闹别扭。” 木寨主摇了摇头笑道:“刘先生,你不懂,有些事不是说明白就好的。”木寨主说着话就已经到了校场的边缘,而身后不远处三当家一群人则阴沉着脸一脸不忿的朝着校场走来。 这里准备选兵,但是校场的一角出,胡先超与张乾还在对战。胡先超使得是一杆长达一丈的马槊,而张乾使用的则是长达丈许的双刃月牙戟。 由于两人使用的都是马战兵器,在地上挥舞有些施展不开,但是就是这样也让四周围观的众人激动不已,平日里这张乾可谓山寨的第一勇士,虽然有勇无谋,却也是无可替代的人物今天竟然被人挡住了,两人已经过了百合,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打到现在,双方都已经承认了对方的本事,但是胡先超并不打算罢手,即使在实战上他因为没有上过战场到最后很有可能落败,不过此时却不能让张乾离开,他的目的就是拖住张乾让三当家没了助力,就他一个人分量太轻,就算有那么多的老者支持,可年轻人大多存着建功立业的心思,没了张乾的压制,他们很容易接收郝任的整编。 三当家有心分开两人,但是考虑到自己的武艺虽强,却与张乾还有所差距,识趣的没有上前,弄不好没挡住两人再把自己折了就不好了。 第二十三章人心所向 “听说了吗,寨主打算让咱们跟着郝任前往长安。”有消息灵通的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对着身旁的同伴卖弄起来。 “是吗?那可太好了,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在这里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什么意思啊。”同伴一脸感慨的说了起来。 其实土匪与官府历来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伸手从老百姓手里要银子,有所区别的是官府的手段比较高明,而土匪太过直接而已,久而久之老百姓对土匪就痛恨不已。 时间长了连土匪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这要是在乱世当中到还罢了,可这金城一代本来就很安宁,即使战乱不断,但老百姓也还能活下去,可他们一来大家活下去的机会就少了,人们习惯像朝廷交税,却没有养成给土匪缴纳赋税的习惯,所以但凡有人饿死这笔账肯定是在土匪的头上记着。 山寨虽然很大,但是大家居住的地方却很集中,要说这山寨原本的人数不多,也就上百人左右,可随着薛举的暴虐,这里的人数才得以增加,郝任能跑到这里来征兵就是看中了这点。 虽然他踩过了五十六个山寨,但是唯独这个山寨作为他的首要目标是最合适的。因为他们都是金城附近的百姓,而既然在金城绕不过的就是郝瑗这个县令。 聚合了众人,大家眼睛时不时的朝着张乾与胡先超的方向飘来飘去,很显然那边的打斗比这边的讲话更加精彩。 木寨主与郝任联殃上了校场边上的一个大碾盘上,木寨主望着山寨这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一股豪气顿生看向众人到:“山寨的弟兄们,今天到了大家抉择的时候了,唐朝派来了郝将军,打算从大家当中挑选出五百名能征善战的勇士参军,其余的人随我们一同迁往长安安置。有愿意参军的一会到郝将军这里报名,有想要离开的到我这里报名,愿意留下的就留下吧,我不强求诸位。” 听到木寨主的话,郝任直接打断到:“木寨主稍等我说两句。” 木寨主虽然不悦郝任打断他的话,但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看到木寨主点头郝任就到:“老鸹岭的父老乡亲们,我是金城的郝任,相信你们当中有绝大多数人都听说过我的名字。今天我能来到这里征兵就是看在咱们同为金城父老的份上。现在是冬季,冬季过后相信朝廷很快就要组织大军剿匪了。金城经历了多次战乱,民生凋零,百姓十不存一,同为这一方土地所养,我郝任虽然算不得什么大英雄,却看不得自己的父老乡亲走向灭亡。所以我想带你们下山,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啊?” “郝任,我们听说过你,只是你们叔侄不是与唐朝有仇吗?我们跟了你是不是还要和唐朝打仗啊?”有认识的大声喊了起来。 “我与唐朝没有仇恨,与我有仇的乃是薛仁杲。我现在是唐朝的偏将,骑兵偏将等同于车骑将军,也就是可以统领一府诸军。尔等若是愿意皆可以参加我得军队。” “那我们不想参军可以下山务农吗?我们原本就是农民是被生活所迫加上土匪的劫掠不得已才参加土匪的,现在还能回去吗?” “回去是能回去,但是金城你们回不去了,因为你们虽然被生活所迫当了土匪,但是你们也参与了对金城的劫掠所以当地百姓对你们颇有怨恨,你们下山恐遭不测,所以我打算带你们前往长安左近安置,你们以为如何啊?” “好啊” “只要能下山到哪里去我们都愿意。”原本还想煽动众人的三当家看到这一幕颇为无语,人心所向,这些人压根就不愿意跟着他们。 原本以为的上千大军,不过是因为生活所迫一面土匪一面朝廷的横征暴敛这下活不下之后的破罐子破摔而已,如今有了机会谁还愿意当土匪啊。 “好,既然大家都愿意随我下山,那么愿意随我参军的就站出来,如果考核通过的话大家就可以与我一起征战中原,日后封侯拜将不在话下,如果考核不通过起码做一个本分的农民,吃喝不愁。诸位以为如何啊?” “好” “那好,请四十五岁以下,十六岁以上的人站出来。我所需要的人马将从这些人里面挑选,至于超过这个年龄的我就不要了。” 听到郝任的这句话,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有人陆陆续续站了出来,郝任对着杨德胜一点头,杨德胜忙上前清点了人数,跑了回来到:“将军,只有七百人。” “你去领着这七百人绕老鸹岭跑上三圈,能坚持下来的录取坚持不下来的就让他们随着木寨主搬迁吧。” “是” 杨德胜领了命,带着这些人进行了一次初步的训练,实际上郝任也并不是非要一次性挑选五百人不可,他要的是精兵,如果这些人不够格的话他也是不会要的。 看着杨德胜把人带走,郝任又看向剩下的人到:“其余的人收拾山寨里的牛马等物准备搬家。” “是” 终于能离开了,众人喜出望外的应了一声也不管木寨主的号令不号令了,四散一空朝着各自的居所跑去。 另一边胡先超与张乾已经过了两百多合,两人的气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打着打着两人倒是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过此时的他们也打出了真火,倒是不至于把对方置于死地,但都憋着一股劲想要把对方打败。 “老胡,回来吧,别打了。” 胡先超早就不想打了,他的决斗技巧比张乾低,再打下去非输不可,听到郝任的喊声,挡开了张乾的双刃月牙戟,提着自己的马槊往后一跃跳出了战圈。 胡先超是跳出去了,但是张乾却不依不饶起来,尾随而上,胡先超没有防备只能拖着马槊边退边打,不一会就来到了郝任的面前。 看到张乾的武力,郝任眉头一皱,一抖胡先超的马槊,挡住了张乾横扫的月牙戟。一把抓住了月牙戟的戟杆,顺着月牙戟的戟杆一个加速越过了那丈许长的距离。一边用胳肢窝夹住了马槊,一边一掌打出,打在了张乾的胸口上,张乾整个人朝着后面越出,双手松开了自己的月牙戟。 “噗通” 张乾没想到郝任的速度这么快,一招不慎就被打翻在地,他与胡先超交手许久,气力衰竭郝任正是占了这个便宜才能把他打倒,要放在往常恐怕郝任不一定能打得过张乾。 当然了要说生死决斗,以郝任自后世学来的致命杀招,恐怕张乾不是对手,但是要说到比斗的话,郝任的气力明显不如张乾,但是也不会差了多少 第二十四章窦月择夫 张乾被打翻在地,虽然有气力衰竭郝任趁其不备的缘故,但是张乾自己却很清楚,就算是自己防备了恐怕郝任那一击他也只能避过要害而已。 高手过招,开战即决战,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是那么一丁点的误差,张乾都有可能被一击致命。 此时郝任的武力已经让张乾有了新的认识,原本三当家想象当中的不顾一切并没有出现,张乾反而一骨碌从地上坐起,对着郝任拱手到:“郝将军,我张乾是个粗人,除了我义父之外我只服有真本事的人。你是有真本事的人,只要你能带领我们光大门楣我张乾唯你马首是瞻。”张乾说着双手抱拳对着郝任拜了下去。 “哈哈哈,好,是条汉子,你与我的想法一样,军队不同于土匪,他们只服有真本事能带领他们打胜仗的人。你张乾是条磊落的汉子,这支队伍既然由我做主,那我就做主先给你个旅帅干干,等什么时候有了功绩咱们再行升迁如何啊?” “这姓胡的什么官职?” “与你一样,也是旅帅。” “那好,这旅帅我当了,我要让这小白脸看看别看他长得白,这战场上脸长得白的都死得快。”张乾一脸激动的喊了起来,不过这句话刚出口四周的众人看向张乾的脸色就变了,木寨主忙打个哈哈笑道:“郝将军,我这义子性子憨直,有时候词不达意,就爱胡说八道你别见怪。” “无妨,张乾乃是真人,真真切切的人,比你我活的洒脱真实,这样的人活的简单,而且充实。” 郝任说着话看了看一旁的三当家与一脸忧虑的刘先生到:“三当家与刘先生怎么办?你们是继续跟着我们的大军还是自行离去呢?” “不知郝将军留下是个什么留法,离开又是怎么个离法呢?”刘先生目光深邃的盯着郝任。 “留下三当家我可以同样给个旅帅的位置,留待以后升迁,至于刘先生虽然智谋超群,但是你的年岁毕竟大了,骑兵讲究的是机动性,所以我不打算让你从军,如果你愿意跟随木寨主继续辅佐与他,可以承担一县的主簿你觉得如何啊?” “好啊,既然郝将军开了口,我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刘先生有自知自明,他们靠着老鸹岭的地形才面前挡住了薛仁杲的进攻,因为薛仁杲的不得民心,所以才会有老鸹岭大败薛仁杲的传说,这三当家的本事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实际上出力的还不是张乾,要不是张乾与薛仁杲战了个旗鼓相当,哪来的众人稳坐老鸹岭啊。 刘先生投了降,年轻派的张乾也跟着倒戈,至于年纪大的,人家直接就踢出来了,没有你说话的份了,所以三当家的外援几乎是绝了,光杆司令的土匪就算不出山也难逃一死,所以三当家识趣的选择了投靠郝任,担当个旅帅。 郝任整合了老鸹岭,收复了老鸹岭的山贼,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金城。 金城太守府邸之中,窦轨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两天后了,气愤的一掌打在了桌子上到:“这郝任欺侮了我得女儿竟然想要带着这些土匪离开,我看他是痴心妄想。” “将军,他是有秦王的手谕,咱们就是想收拾也不能现在收拾,等以后找到合适机会了再说。再说了,这郝任也算是个妙人,我看小姐对他也有一点别的意思,如果将军你能促成这段姻缘,以郝任从不吃亏的性格断然不会让小姐受了委屈。”窦府的管家是窦轨从陇西带来的老人,自小在窦家长起来的,可以说窦轨的长子窦奉节,窦月都是在他的照看下长大的。 “我们家月儿知书达礼,温文尔雅,有多少王公贵族等着取,那会便宜这样一个无赖。”窦轨听到郝任做过的事情就是一脸的愤慨。 “将军,这话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小姐下厨点着了厨房,刺绣戳破了手指,读书打伤了夫子,也就弓马娴熟。就这样还差点废了人家齐王的命根子,迫不得已才跟着老爷你避祸秦州,然后又跟着你到了这里。也就这两年消停了点,学会了做饭,其它的事情还是一窍不通。有得罪齐王的泼天大祸在眼前谁还敢娶她啊。” 管家的话让窦轨眉头一皱,这话也就是这老管家敢说要是别人恐怕早就被他给弄死了。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自己年纪大了,但是齐王春秋鼎盛,那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自己活着也许他会念及他这当舅舅的这点情分,可是自己不在了,她这女儿谁来守护呢? 管家的话点醒了他,郝任怎么来到这里的窦轨早已经弄的一清二楚,反正郝任游荡者走过来,这里又是他的管辖范围自然有人报告给他。 这挟持刘文静事小,但是救了秦王这事大,有了这份情义在,怎么也能护个周全,儿子的事情稳定了,这女儿的事情也要稳下来才是,如果这郝任真的值得托付,自己不防扶他一把。 念及此处窦轨沉思了一会就到:“听说郝任正在收购城内的粮食,作为军粮准备东进,明日让骠骑将军杨凌与车骑将军李岩带两府府兵随我前往查看,我要考察一下这个郝任。” 不等老管家应答,窦月一如既往的风尘仆仆冲了进来,把剑往案几上一扔,不满的到:“爹,你一定要阻止这个郝任离开金城,这个无赖竟然让人禁制我进入他的营地,一群土匪训练有什么好看的,还禁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如此为父马上带兵平了这伙贼寇,斩杀了郝任这个无奈,一来为吾儿出气,二来也断绝这个忤逆之徒不可告人的秘密。”窦轨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笑着说了起来。 “不可,万万不可,女儿只是怀疑,并没有定罪。”听到窦轨打算杀了郝任,窦月一下急了,忙辩解起来。 看到窦月焦急的样子,窦轨了然于胸看来自己这女儿是真的喜欢上这个郝任了,只要喜欢上了一切好办,就怕像以往一样,自己答应了她又反悔那可就麻烦了。 第二十五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月儿,既然你看上了这个郝任,父亲也就不多说了,明天为父亲自为你把把关,若是这个郝任真的值得你托付一生,那为父自当为你主持婚礼。哈哈哈”窦轨大笑着离开了客厅。 看到窦轨离去窦月则是一脸的疑惑,挠了挠头,看向了老管家到:“秦伯,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傻丫头,你父亲是想给你找个婆家,这郝任虽然为人乖张,但是却极富责任心。重情重义,可是个很好的丈夫,所以你父亲在考虑把你嫁给郝任。以你的条件这样的好事那里找去。这郝任不知你的底细,才敢调戏与你,若是他知道你的情况,吓都吓死他。”秦管家说着话也离开了这里。 不过随着秦管家离开,窦月就气愤不已,这秦管家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了,自己是个没人要的惹祸精,而郝任是万人嫌的臭无赖。 一夜无事,窦月在气愤当中入睡,第二天一大早急急忙忙起身顶着两个黑眼圈找来了一身唐军的军装扣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到窦轨出门忙小跑着混进了窦轨的亲卫当中,负责带头的秦管家一眼就发现了窦月,正要说话窦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秦管家咧嘴一笑给了一个会心的眼神,一挥手让窦月进入了亲卫的队伍当中。 窦轨领了李岩的府兵,伙同自己的五百亲卫一起朝着老鸹岭的方向前进,因为郝任已经收服了老鸹岭,所以此时的老鸹岭已经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毁了他们的后路,现在的众人都在老鸹岭下的山村里待了下来。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土匪自古以来就定下的规矩,所以老鸹岭下的百姓日子到还过得去,如今这些土匪随了官军,与他们也无碍,于是就允许了郝任带着这些人驻扎在了村子旁边,进行一些简单的训练。 原本郝任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不过担心这些土匪的心性未定,如果带出去出了事也对不起这一方父老,所以他才打算在这里拉练几天。 别的先不说,起码要让这些人学会服从,要不然如何作为一个军人。此时的郝任站在村落外面一个叫做断崖的山丘上,而在断崖的一侧山下则是监督士兵们操练的左云苓。 木寨主作为山寨的元老,现在年纪大了已经不需要再去操练了,正披着一件羊皮做成的棉衣望着山下纵马驰骋的队伍到:“郝将军,如此健儿,你要是不亲自训练恐为他人做了嫁衣啊。” “我得志向本不在此,见惯了战争已经有些厌烦了,如果能桃李满天下把他们带出来。我安享太平的话,送他们一场富贵又如何。”郝任满不在乎的拿起手中的酒壶抿了一口,顺手把酒壶递给了木寨主到:“来一口?” “算了,我就不喝了。”看到郝任这不修边幅的样子,木寨主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这样的人哪有前途可言,自己不该一时兴起,答应了郝任。 难怪这小子快刀斩乱麻,迅速收编了自己的队伍,此时他们已经被打上了郝任的标签恐怕想要在做改变已经难了。 “将军,窦将军来了。”木寨主正在担忧山寨的未来,杨德胜却走了上来对着郝任拱手说了起来。 “哦,快把窦将军请到山上来。” “是” 杨德胜小跑着下山了,木寨主实在看不下去了,现在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急到:“郝将军,虽然咱们也是将军,可说到底顶多也就是前隋的一个鹰扬郎将而已,人家窦将军可是有名号的将军,说不定那天就归了他的手下,你好歹去迎迎人家。也显得咱们大气啊。” “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好迎的,他来观看咱们的队伍又不是咱们去观看他的。” “就是因为他来观看咱们的队伍,咱们才应该去迎接啊,咱们是主人,他们是客。”数九寒天,木寨主的额头已经见了汗,他是又急又气,这郝将军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在军武上看着还可以,可在人情往来上压根就是个白痴啊。索性他的野心不大,要不然自己这些人迟早被玩完。 木寨主苦劝无果,郝任好像笔架山一样迎着寒风矗立在山丘的顶端,身后是万丈深渊,脚下是万马奔腾的骑兵队伍。 时间不长,窦轨就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山,看到窦轨上山,郝任忙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到:“窦伯父,几天不见怎么有空跑到我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啊?” “好小子,干的漂亮,听说你收缴了老鸹岭的土匪,我特地来像你道贺。把礼物带上来。”窦轨一挥手有随行的亲卫就奉上了两坛尚好的烈酒。 “不错,真是个好地方,举目四顾四周的景色尽收眼底啊,如此好的景色岂能无酒,小子可愿陪我喝几杯啊?”窦轨说着一挥手有士兵又抱来一坛酒,窦轨顺手揭开了酒坛的泥封,笑着说了起来。 “好啊,美酒当前请恕小侄唐突了。”郝任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了窦轨面前,接过酒坛就有人摆上了案几,垫上了垫子,两人席地而坐。 郝任拿起酒坛先给窦轨斟满了酒,又把酒坛放了下来。看到郝任放了酒坛,窦轨纳闷到:“贤侄,为何不倒上啊?” “叔父与我都是久在军伍,当知无规矩不成方圆,古语有云叔侄不对饮。作为晚辈自不可与你饮酒,我给你倒酒即可。”郝任说着话一脸腼腆的站了起来。 不仅窦轨纳闷就是木寨主也是一脸的疑惑,这郝任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刚才还在喝个不停,现在有好酒怎么又不喝了。 酒没有喝上,有些话就不好说了,现在抛出那个成亲的话题有些突兀。窦轨原本准备先把酒喝上,可这郝任不上道他又不能强灌。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察觉到了窦轨的尴尬,秦管家走了上来到:“郝将军,虽然叔侄不对饮,可窦将军此来是对你收服老鸹岭表示慰问,又不是私下交流,你不必介怀。” “对对,来坐下,这可是陛下赏赐的好酒,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遇到郝将军年少英雄,高兴,特地拿了出来。” 窦轨道出了酒的来历,郝任更加警惕起来,要是刘弘基请他喝酒他不以为意,那是正人君子老实人,可这窦轨小心眼不少,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可知道这老小子有先斩后奏的权力,自己几次三番戏弄了他的女儿,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想办法收拾自己,万一给酒里下药了,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第二十六章人生处处都是悲剧 “是吗?木寨主过来尝尝这宫里来的御酒,要说这御酒不到咱们凉州转一圈都显不出它的名气来。”郝任一边说话一边倒了一碗酒,递给了距离自己不远的木寨主。 看到郝任递酒,木寨主顿时尴尬不已,接吧自己的身份不够,恐惹窦轨不高兴,被他记恨可不是小事,不接吧郝任作为他的上司他不给面子,这也是个无赖,索性木寨主把心一横,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落一口好酒来的痛快。 念及此处,木寨主走上前来接过郝任手中的酒碗,对着窦轨一礼端着酒碗一饮而尽。 “好酒” 木寨主一饮而尽,虽然这酒是凉的,但是那种醇香、有些甘甜的味道还是让人着迷,难怪会成为御酒。 郝任可不是傻子,听人说什么现代的酒比古代的好,什么古代的人审美有问题以丰腴为美。他们却不知在这个时代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但是也是传宗接代的必须品。如果女人太瘦生孩子的时候大多都会难产而死。 而此时的酒,也不是什么低度酒,起码他的度数比啤酒还要高。如果酿制得当他的度数甚至还会更好,曾经郝任就见过喝惯了太白酒与老村长的关中大汉被一碗醪糟放倒的事情。 此时的酒入口绵软,没有什么辛辣的感觉,但是经过热水烫过以后不仅开胃还能驱散寒气。 五六十度的酒除了把人放倒之外,恐怕也就是作为一种交际品来对待了,喝的多了百害而无一利。 “据说这酒乃是陛下拿下蜀中时,一个久居峨眉山的老道,献出的一个古方。他说他看过那些猴子把一些腐烂的果子放在一起发酵之后,做成了百果酒酒香四溢,甘甜之中带着醇香让人欲罢不能,于是他就天天呆在那里观看,最终学会了这种酿制果酒的过程。” 窦轨一边端起酒碗抿了一口,一边诉说着这酒的来历。郝任担心窦轨对自己不利才让木寨主做了实验者,如今木寨主没事,窦轨自己也喝了,郝任也就无所顾忌了。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痛快,再来” 一碗酒下肚郝任就停不下来了,不喝酒不知酒香,一旦喝上了不喝个痛快那是别想收手的。郝任的酒量可不是盖的,满满的一坛子酒你一碗我一碗,不一会就快见了底。 窦轨也是个中翘楚,喝的兴起要不是秦管家提醒差点忘了正事。迷离着双眼拍了拍郝任的肩膀到:“我给你说,我我我有有一个闺闺” “闺什么啊?来,喝酒”郝任端起酒碗碰了以下放在案几上的坛子说了起来。 “将军你喝多了,醒醒,正事要紧。”秦管家摇了摇窦轨,其实窦轨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会借着酒劲把这些话说出来,谁曾想喝大了,有些吐字不清了。 “对对我我有一个女儿,我我老老秦,你你说”窦轨实在说不下去了,只能让秦管家代劳了。 秦管家略一犹豫,下意识的扫了扫亲卫里面的窦月,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到:“郝将军,我们窦将军有一个女公子,长得那是沉鱼落雁之资,温柔贤淑,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若是有意我们将军愿与你结个亲你意下如何啊?” “你们将军有几个女儿啊?都要嫁给我吗?”郝任虽然也喝多了,但是他明显比窦轨强得多了,毕竟这么大的年纪在喝酒上可是得天独厚的。 “我们将军嫡女就一个,那人你见过就是窦月,窦小姐。”秦管家说着话已经准备了被郝任反驳,毕竟这句话他说过了好几次,每次说完都被客气的请了出去。 “那小丫头片子啊?我为什么要娶她?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害我?说清楚?”郝任说着话醉态迷离的用手拍着案几,有些不满的呵斥了起来。 “谁谁谁害你了我我女儿” “我们小姐可是知书达礼的人,怎么会害你呢?” “还不是害我?我郝任是什么人?那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我看上的媳妇迟早要娶回家,不过人生在世有两件事是至关重要的。第一件就是选对自己的职业,选错了这辈子就毁了。第二件事就是找好自己的妻子,若是找错了子孙后代全都完了。坏媳妇可是毁十代的,那小丫头娇蛮成性,眼黑手毒。我们郝家这一辈就我一个人,要是娶个这样的媳妇恐怕我们老郝家就从此绝了根了。” “郝将军我们小姐看着咋咋呼呼的,但是她为人急公好义,好打抱不平,而且” “可她是女孩啊?您们给我说的是我得妻子,不是一个江湖侠客啊?我要找的妻子是温柔贤惠,知冷知热的另一半,不是疯疯癫癫的疯丫头。” “你说什么?”听到郝任的评价原本已经喝了许多有些迷糊的窦轨忽然把眼一瞪,猛的一拍案几怒道:“小子,让你做我们窦家的女婿是看得起你,你若不识抬举,就凭你当街调戏我女儿我现在就能活劈了你。” 这一双儿女乃是窦轨的逆鳞,要不然以他们窦家在朝堂的地位,他也是大唐的从龙之臣,怎么会跑到凉州来,还不是因为这女儿好打抱不平,偶遇齐王李元吉纠缠一个女子,两人之间发生了口角,结果窦月下手可谓深的其父真传。 作为当朝重臣的女儿,何况还是自己的表妹,李元吉自然是认识的。未曾防备就被气急败坏的窦月给来了一招稳准狠的一脚,以下就丧失了战斗力。 弓的像个虾米一样栽倒在了大街上,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当时就不省人事了。这一下可吓坏了窦月,所以才被窦轨弄到了陇西藏了起来,没想到过了几天李元吉又没事了。不过要说还是老窦家的基因好,睚眦必报,心黑手辣,窦轨害怕齐王找麻烦就把窦月留在了自己身边。 “窦将军,好女何愁嫁,你女儿要是真好你把她嫁出去不就完了,何苦缠着我呢。” 郝任的话让一旁尾随而来的窦月神情一变,泪珠在眼眶子里打转“仓啷”一下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剑,越众而出怒指郝任到:“想不到你是如此一个无耻的登徒浪子,你不上我为何轻薄于我?” “窦窦窦姑娘,你听我解释” “解释?哼,去死吧”窦月恼怒之下一抬手一剑猛的朝着郝任冲了过来。 郝任一个闪身躲过了窦月的含怒一击,他是躲过了窦月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郝任与窦轨两人玩什么诗情画意,案几就支在断崖边两步开外的地方,原本有士兵栽了木桩拉了绳索用来防护,可窦月这一下迅猛之急,哪能躲得过。 “啊” 一声惨叫窦月就朝着断崖下跌去,郝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窦月的另一只胳膊,不过他喝了大半天的酒,此时酒劲早已经上来了,脚下那还有根,被窦月下坠的力道一拉,两人一起撞毁了断崖上的建议护栏直接朝着山下落去。 第二十七章断崖求生 被窦月这一带,郝任的那稍稍有些上头的酒气顿时散了个精光,一手死死的拽住了窦月的手,一手在下落的途中不停的想要抓住山崖上凸起的石头。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初尝了亲情的温暖,虽然只有一个叔叔,可是总好过父母健在无人问津的好。 失去了才知道珍贵,没有的才会珍惜。好不容易尝到了被亲人关切的滋味,郝任就不想在失去,即使死也要享受那一刻的温馨,现在死去他不甘心。 石壁上空空如也,那里没有丝毫的着力点存在,眼看就要落到断崖下的山林当中,郝任有些急了,若是真的摔下去那些树枝肯定会把他们来个肠穿肚烂。 一只手抓着窦月,一只手乱抓之下,忽然手中多了一根枝条,郝任下意识的就抓住了这根成人手臂粗的枝条,由于两人下坠的力道太过迅猛,刚刚抓住就听“嘎吱”一声,那枝条直接炸开了裂纹眼看就要断裂,不过此时两人下冲的力道已完,这树枝倒也坚韧,承担了两人的重量却没有断开。 快速的下落再加上惊吓让两人紧张不已,此时停了下来,只留下两人紧张的喘气声,因为天气寒冷呼出的空气都是白的。 窦月与郝任见过两次面,每一次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流都是以自己一剑刺向郝任开始的。 几天前的城门口,那一剑自己败了,同时那霸道而又无赖的一吻让她沦陷了。后来在军营的时候自己的一剑让他离开了,当时她明白了什么叫做心痛,紧张,彷徨、失落。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让窦月这几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听到郝任不愿意娶自己的话语之后,窦月一下崩溃了,就想一剑刺死这个负心汉。没想到前两次是上了当,这次却闯了弥天大祸。 窦月正在思考着如何与郝任说话,忽然头顶有东西滴落,热乎乎的东西,滴落在她的脸上,被冷风一吹,瞬间凝结。 窦月忙仰头看去,只见郝任拽住树枝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已经成了青白色,那只手如今已经成了森森白骨,手上的皮肉早在掉落下来时,被断崖磨光了。 现在又因为出力过大,手背上的血管崩裂,滴落的东西正是从郝任手背上流出的鲜血。 看到窦月发愣,郝任怒斥道:“眼睛瞎了,没看到边上有块凸出的岩石吗?还不赶快爬上去,一会这树枝断了咱们两个都得玩完。” 窦月刚要说一些煽情的话语,就被郝任无情的打断了,此时他才顺着郝任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他们身旁不远处有一处凸出的岩石,在岩石边上有个天然洞穴,岩石上面多是枯枝烂叶,而边上还有许多突出的岩石上面生长着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树木。 窦月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害怕郝任生气,郝任只要一发怒她就浑身哆嗦,下意识的想要听从郝任的吩咐,她知道这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郝任越是恼怒她却越是害怕,而且还很享受这种被人呵斥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欠收拾,但是对别人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听到郝任的话语窦月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忙试着用一只脚踩住了岩石的边沿,慢慢的换上了另一支脚。 看到窦月双脚踩在了岩石上,郝任这才喊道:“小心,我把你甩过去,你抓住岩石边上的那棵树。稳住身体别掉下去了。” “哦” 此时的窦月活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郝任手上一使劲就把窦月甩了过去,窦月忙借着郝任甩出的这股劲抱住了岩石上的那棵树,止住了身形到:“郝任,快把手给我我拉你过来。” 窦月说着话拽着树枝尝试着却拉郝任。 “你闪远点,靠你拉我一会咱们两个都得掉下去,你往里走一走给我腾个地。” 窦月还没有行动,那树枝忽然又传来“嘎吱的”的声音,显然已经在断的边缘了。郝任不等窦月移动,探出了另外一只手双手抓住树枝使劲一摆,那树枝“嘎吱”一声折断了,郝任也顺着这股劲跳到了岩石上面把尚未来得及闪开的窦月扑倒在地。 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窦月一下羞红了脸,这些天自己老是在梦中见到这张熟悉的脸,今天的可是真人,到让她有些不适应了。 郝任此时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地上爬起,忙捻了一把岩石上面落下的土,洒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制止了伤口往外冒出的鲜血。 看到郝任给自己的手上撒土,窦月忙从岩石上站了起来,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绷带,抓住了郝任的手就帮着他开始裹起伤口来。 郝任一把抓住了窦月的手,窦月的手一抖不知道郝任要干什么。郝任看到窦月疑惑的眼神就到:“别包了,包了也没用,先去山洞看看这里有没有枯草什么的,把这些树枝捡起来正好用来生火。也好让山上的人看到,想办法救咱们。” “可是你的手?” “别管我的手,这点伤还死不了,把你的剑拿来,人都快死了还守着这把剑不放,你是多想杀死我啊。”郝任说着不忿气的从窦月手中把剑接了过来。 手上的伤口被他撒了土,此时到还没有往外渗血,这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形成的山洞,里面曾经有不知道哪来的傻鸟在这里垒过窝,有一些枯草干树枝,还有这颗不算太大的树扎下的树根。 郝任折下一根树枝,把窦月撕下的衣服搓成了一条绳,然后把树枝做成了一个弓箭的形状,用绳子绑了,然后中间缠上了一个木棍,拿来一截枯木放上了山洞里弄来的树叶开始人工生起火来。 刚开始窦月是当作一个稀奇玩意看待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玩的事情,不知道郝任是在做什么,不过不一会等枯木冒起了烟,窦月才知道这样原来也能生火。 郝任来来回回忙碌着,窦月都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在观察着,郝任点燃了火堆,然后砍下了他们待在这个山洞的树枝,拿掉最长的那根之后其余的都放到了火堆上,让它开始冒烟。同时脱下的自己的外套,用宝剑划成一条条的布条,绑在一起,绑上石头,扔过去挂住距离这里最近的树枝,想办法把他砍下来,增添一些取火的东西。 第二十八章祸害遗千年 “需要我帮忙做什么?”看到郝任手上有伤还在忙来忙去,窦月有些不忍的说了起来。 “好啊,去洞里待着,不要打扰我就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郝任说着话就把窦月的宝剑扔进了刚刚升起的火堆当中。 “你干什么?”看到郝任的动作,窦月忙喊了起来,一边喊一边就要伸手去捡自己的宝剑。 郝任抓住了窦月的胳膊,忽然被郝任抓住胳膊,窦月就是一愣,想要去捡宝剑的动作顿时变得僵硬起来。虽然现在是大冷的天,窦月还是一下羞红了脸,感觉心跳快了许多。 心中忐忑的等待着郝任的下一步动作,郝任把窦月拽开到:“这里没有止血之物,我得手在流血,若不想办法止血消炎恐怕是要发炎的到时候高烧不愈,就是有人发现咱们以你的状态咱们也活不了。” “这里没有止血的东西,你” 不等窦月说完,郝任就已经拿起了放在火堆里的宝剑,对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口烫了下去,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窦月看到这一幕素来无法无天的她却揽过郝任的手,心疼的落起泪来,一边流泪一边替郝任包扎着伤口。 同时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救我?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万丈深渊吗?” “男人的世界你不懂,我既然在你的头上盖了章,你也只能是我的妻子。我与你父亲不过是讨价还价而已。这只是一种手段,以你父亲的名望上门让我娶你肯定有什么猫腻。我若不趁机要些好处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我是一个人,又不是货物,怎么能讨价还价?”窦月听到郝任的解释虽然心中高兴,但还是不满的呵斥起郝任来。 “这你不懂,男人有男人的尊严,我要去你们家求亲起码也要等到我事业有成才行。但是你父亲要来找我,我若趁机要点好处恐怕迟早落得一个靠着老丈人崛起的名声。虽然名声与我来说可有可无,可有时候他对我以后的发展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什么发展?” “以后我若再给别人盖了章,也不至于让人惧怕你父亲的威名,从而不敢与我往来。” “呸,臭不要脸”听到郝任说出这样的话来窦月不满的一声怒骂,把替郝任包扎好的手直接扔了出去打在了郝任的身上。 郝任眉头一皱,却转而满不在乎的笑道:“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日薄西山,恐怕今天他们是找不到咱们了。说不定再找到咱们已经成为了一堆枯骨,可惜,如此景色以后却是看不到了,不过这埋骨之地去也不错,这里无人知晓自然也没有人到达。” “我无所谓啊,反正有你在这里,我父亲有我哥哥照看,我可是什么也不用担心的。”窦月知道了郝任的心意,此时破涕为笑之后就又变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野丫头。 郝任自然看到了窦月的变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到:“咱们两个在这里孤男寡女的要是不干点咱们该干的事情,以后要是真的死在这里却没做成真正的夫妻那可就太冤了。” “臭不要脸,你” “反正都不要脸了,自然是的快乐时且快乐,要不然人生该是多么的无趣啊。”郝任说着话扬起自己受伤的手,转而搂住了触不及防的窦月,另一只手搭在了她的后背上,一使劲就把窦月带到了自己的怀中。一侧头就朝着惊慌失措的窦月吻去。 郝任的想法很简单,上一世自己没能等到这一刻,这一世眼看也要走到尽头,不同的是,上一世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漫无边际的沙尘暴,这次确实一个娇滴滴的美娘子,要说老天还是照顾他了。 两人都是新手,郝任虽然研究过岛国的动作点,却没有实战经验,所以动作生涩,而窦月除了在梦中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外,还从未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此时的她头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的回应着郝任。 “啊,快看有绳子,有绳子。”窦月不经意间的一个睁眼正好看到了从天而降的绳索,顿时激动的大喊了起来。 对于窦月的大喊声,郝任的手早已经到了他最想去的地方,对方还没有沦陷他却已经失去了机会,此时的他暗恨山顶的那些人多事,哪怕登上个把小时等自己找机会完成了人生大事再说。 “别管他们,随后再说。”郝任厚着脸皮还待继续,但是窦月作为一个女孩起码的礼义廉耻还是有的,刚才是因为身处绝境,害怕生还无望,所以才会生涩的回应郝任的动作,如今有了生还的希望,若是不等到成亲的那天她是不会如此轻易的把自己交代出去的,任凭郝任怎样花言巧语窦月都不为所动,谨守底线。 有了生还的希望,窦月松开了郝任跑到了绳索跟前,用手拽了拽绳索,时间不长上面也传来了回应。不一会有一个高大的嗓音传了下来:“郝任,把绳索绑在腰上,我们拉你上来。” “这是?”窦月不知道这是何人,好奇的看向了郝任。 “此人名叫张乾乃是老鸹岭的头号战将,力大无穷,声如奔雷,颇有张翼德的架势。来绑住你的腰,让他们拉你上去。” “那你怎么办?咱们一起上去吧。” “无妨,这山涧的山风太大,如果两人一起上去恐绳索断裂,到时候咱们都得死,所以还是你先上去,你上去之后让他们演着有火光的地方把绳索放下来就行。” 窦月看了看已经渐渐落幕的夕阳默默的点了点头到:“那你小心点,我还等着你回来娶我呢。” “放心好了,好人不长命,我虽然叫好人,但是我是郝任不是好人。似我这等祸害肯定要遗祸千年。才不会就这么容易就出事。”郝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刚来到这个地方就一直霉运不断,虽然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可那个过程可远比自己当兵的时候要惊险的多了。 第二十九章冲突 把窦月固定好,郝任拽了拽绳子,上面的人试着拉了一下,感觉到了绳子的重力,顿时加快了速度。 时间不长在窦轨焦急的等待中,窦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窦轨的眼中,而四周的其他人则眼巴巴的望着窦月的身后希望郝任能随窦月一起上来。 对于这个渴望最强烈的莫过于木寨主,原本从未与这些厉害人物打过交道,今天随着郝任掉下悬崖,木寨主一下承受了来自窦轨的所有怒火。 相对于左云苓这个有情有义为了朋友甘愿劫狱的人,木寨主这些在窦轨眼中属于社会败类的人无疑是不受待见的。窦轨心忧自己的女儿,对着木寨主说话也就没轻没重起来,更是直言要是自己女儿出了事他要让木寨主这些罪魁祸首陪葬。 木寨主虽然委屈,却知道此时不宜得罪窦轨,他是带着兵来的,自己的兵马却又不归自己管。山下的木柴虽然一直再冒黑烟,得知两人没事之后窦轨着实激动了一番,不过飘上来的黑烟早被大风吹的变了方向,众人拿来了绳索几次下放都没有丝毫的收获,反倒是在悬崖下面寻找两人的士兵抓住了绳索。 直到天色渐晚,那些冒着黑烟的木柴已经被烤干,传来了火光这才让众人看清楚了两人的所在,凭借着这个放下了绳索准确的找到了两人的踪迹。 “窦小姐郝任呢?他还活着吗?”不等窦月蹬上悬崖张乾就焦急的问了起来,最近这几天他有事没事总喜欢尾随郝任到处乱转,郝任做人做的真,在张乾眼里这就是个真小人,这样的人虽然人品有些瑕疵,但是他行事是有底线的,有底线的人是可以追随的。 “你干什么?没看到我女儿还没有上来吗?”窦轨看到张乾毛手毛脚的上前询问,生怕他又把自己的女儿撞下山崖,不满的呵斥起来。 “老杂毛,喊什么什么喊,要不是看在郝将军的份上我一脚把你从这里踹下去。”张乾脾气火爆,认可了郝任自然就为郝任摇旗呐喊,如今只是询问一句话就遭到了窦轨的呵斥,他自然不愿意起来。 张乾的话让木寨主眉头一皱,就是胡先超几人也吓了一跳,这不是找死吗?看到窦月活着胡先超几人就不在担心郝任了,没想到张乾会来这么一下,窦轨扫了郝任一眼身后尾随而来的亲兵厉声呵斥到:“大胆,竟敢对我们将军这么说话。” “算了,月儿平安归来我就不与你计较了。”窦轨并没有让人动手,把窦月拉到了一旁,这才询问到:“那郝任呢?他害得你掉落山崖,如果不死我要拔了他的皮。” 看到窦轨气愤的样子,窦月忙激动的到:“父亲,你不要找他的麻烦,要不是他我早就摔死了。” “哦,这么说他还没死啊?卫兵把他也拉上来,我要弄死他。”窦轨愤愤不平的喊了起来。 “是” 几个亲兵趁着窦月解开绳索的空隙再次把绳索沿着火光的位置送了下去,时间不长就收到了回应,几人忙开始拉起绳索来。 不一会郝任就出现在了几人的视野当中,看到郝任被拉了上来,窦月一喜忙激动的朝着郝任跑去,焦急的问道:“郝任,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 “没事”上了山崖郝任的大男子主义作祟,自然不能表现出他与窦月的暧昧来,要不然让窦轨知道自己口是心非,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郝任,你还敢活着上来。”窦轨几乎咬碎了自己满嘴牙,怒视着郝任大喊了起来。 郝任一脸不屑的到:“我说娶个败家子婆娘弄不好要毁十代的,窦将军你看到没有,就刚刚那一下莫说是十代,就是千秋万代都被这一下截止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呸,我女儿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气,你这臭不要脸的无赖。” “我是无赖你是什么?借着酒醉让我娶你女儿,你害不害臊啊?” “我害臊?我害臊?你一个小小的偏将你还敢顶嘴?” “我” 山崖上的众人此时已经愣住了,就连秦管家也没见到过窦轨这样,真是太丢脸了,堂堂大将军竟然与一个无赖偏将像泼妇一样在这里吵架,四周不管是亲卫还是左云苓那些人都愣住了,在他们眼里窦轨是斯文人,虽然手黑心毒,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文人堆里的,可现在看来能当上的将军的都不是什么真正的文人啊。 至于郝任,众人除了感慨郝任的胆大之外,对于他的无赖行为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郝任,你算是个什么好人,你压根就是个臭流氓,有色心没色胆。” “我是臭流氓你是什么?披着羊皮的狼,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你窦将军啊,心黑手毒不积德。再说了谁说我有色心没色胆了?” “你有色胆,调戏了我得女儿为何不敢负责任?靠着耍流氓,我告诉你你不想娶我女儿还不嫁你了。真以为你是个什么大人物啊? “不嫁就不嫁,我又没说要娶。” “你想娶谁给你啊,像你这样的臭流氓就应该打光棍。谁嫁给你都倒了血霉,我女儿有沉鱼落雁之资,怎么能嫁给你这样的无耻之徒。你叔叔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且,你不想嫁你看我娶得了娶不了。” “月儿走回家,如此无赖也不知道你看上了他什么,以后别让我在遇到他,遇到他我非弄死他不可。” “父亲,你们” “好了月儿不要说了,咱们走,以后父亲给你找个更好的郎君。”窦轨说着一脸鄙夷的看着一旁的郝任。 “更好的?反正你女儿已经让我调戏了,我看谁敢娶她,就等着被人笑话吧。你不想让我娶,我还偏娶,你等着我迟早让你女儿随我出走。” “卫兵,与我杀了他。”窦轨忽然扭头怒视着郝任,指挥者卫兵就要上前。 “窦将军,这可是我得地盘,你就带了这么一点卫兵恐怕不够格吧?” “哼,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窦轨不屑的一声冷哼,一挥手身后的卫兵排众而出朝着郝任打去。 “父亲,郝任是与你开玩笑的,你不能”看到窦轨动了真火窦月忙拽着窦轨的胳膊喊了起来。 第三十章待价而沽 两个顶牛的男人,往往会把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办的很复杂,无疑窦轨与郝任就属于这种类型的,一个想把女儿嫁出去,一个也想把人家娶过来,不过一个没嫁过女儿一个没娶过媳妇,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历来就不是女婿与岳父谈论的。 他们中间需要有一个人过渡,那就是媒人,作为中间人的过渡,要不然谁愿意把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嫁给一个外人。 这中间自然还牵扯一个聘礼的问题,由窦轨出面迎接这本来就不是一场合理的安排。 窦月很想跟着郝任离开,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不管郝任说的在动听,可他终究没有为了自己与他的父亲让步,所以窦月在怎么喜欢郝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人格,让自己的父亲下不来台,即使他们最后成了自己在郝家恐怕也没有什么地位。 古人讲究的就是个名正言顺,名不正自然言不顺。就如从古人念道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一样,卓文君为了爱情毅然决然的追随司马相如,但是这种卑贱的爱在那些情窦初开的男女心中世所罕见,可在稍微有些人生阅历的人看来你就是个傻子。 历史证明了轻易得来的从来都没有人会选择珍惜,司马相如刚刚发迹就已经准备抛弃卓文君了,虽然最后卓文君挽回了这段感情,可立身不正自然无法得到想要获得上流人士认可的司马相如认同。 即使司马相如还是个吃软饭的,可他从来不会介意吃软饭,而是介意自己老婆的出身,那是跟着他私奔的人。 窦月虽然喜欢练武,但是书籍她也经常观看,对于这些典故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门不当户不对,名不正言不顺即使在一起了也不过是让双方更加的难受而已。 窦轨拉着窦月离开了断崖,把窦月强行塞进了马车里,顺手牵羊牵走了郝任的那匹骏马这才与秦管家一道朝着金城的方向走去,生怕走的慢了天黑之后看不见赶路。 郝任看到窦轨离开这才看向身旁的一众士兵到:“好了,咱们也得准备准备,等队伍磨合好了就上路吧,早一天前往长安早安宁。” “报,将军窦将军把你的宝马牵走了。”郝任话音刚落就有卫兵跑上了山喊了起来。 “什么?您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拦着他?” “我们只有几个人,他们有大队人马我们拦不住。” “岂有此理。” “左校尉你招呼他们,我去去就来。”郝任说着就气呼呼的朝着山下追去。 看到郝任离开,木寨主不无担忧的到:“左校尉,想办法拦住郝将军,这窦将军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要是郝将军真的惹怒了他我们这些人能否安全离开还未可知啊。” “哈哈,木寨主不用担心,我看他们根本就吵不起来,这窦将军虽然看似在于郝任吵架,其实他的根本目的还是想让郝任娶窦月。我在金城的军营待过几天,你也许不知道窦小姐的本事,我却听他们说过,与窦小姐待在一起几乎就已经宣告你的仕途完结了。” “什么意思?” “窦家可是关陇贵族里面的豪族,窦将军打仗犯不着带着自己的女儿以身犯险。这个女儿可是胆大包天的主,听说他拒绝过当太子妃的机会,差点一脚废了当今的齐王。更是把自己的追求者秦王差点一箭射死。要不然窦轨那个秦州总管当的好好的跑到金城干什么?还不是要躲避秦王。” “我得天哪,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三个嫡子差点让他给欺负了一个遍。这样的马蜂窝郝将军可不敢沾染,你还是想办法把他截回来吧。要不然真的发生点什么咱们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无妨,当今的太子与秦王都是人中豪杰,不会与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需要防备的不过是齐王一人而已,不过就算要防备也是郝任自己的事情,波及不到咱们,木寨主放心。” 听到左云苓的解释,木寨主眼睛瞪的溜圆,感慨的到:“你是郝任的兄弟吗?我怎么看着你巴不得他出事啊?” “就他?粘上毛比猴子都精,谁能坑的了他?木寨主咱们还是想办法多弄点羊皮这样做好了棉衣也好尽快前往长安。” 左云苓的话得到了木寨主的赞同,两人一起下了山前去处理眼前的事情了,至于郝任的事情他们可没有时间过问。 另一边,窦月虽然上了马车,可不止一次让随行的卫兵前来告诉窦轨让他放了郝任的马匹。不过窦轨显然没有当回事情。 秦管家跟着窦轨的时间最长,看到窦轨牵了郝任的马,笑道:“看来将军已经决定了?” “对,决定了。不管是太子还是秦王看上我们家月儿都是为了她的美色,这个郝任我不确定。但是就凭他可以豁出了命去救我得女儿,我觉得这样的人是值得托付终生的。” “既然将军已经决定了,为何还要与他吵架啊?” “这小子以为我看不懂他欲擒故纵的把戏,想要我加筹码,从今天我们的交谈看来他并没有询问过月儿的来历。所以牵了他的马把他引出来,要不然那他要是知道了月儿的来历恐怕这事情就会生了波澜。” “呵呵,还是将军想的周全,那郝任在怎么厉害不过是一个小娃娃而已。”秦总管由衷的感慨起来。 窦轨听到这句话咧嘴笑道:“因为我是月儿的父亲,他肯定不会担心月儿的安全,但是我牵走了他的马,作为一个武将若是没了好马还算什么武将,所以他肯定会追过来的。” “噔噔” 一阵马蹄声传来,窦轨笑道:“好了,来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不一会郝任就出现在了窦轨的视野当中,卫兵想要阻拦,窦轨却摆了摆手,那些卫兵忙退了下去。 郝任快马赶到了窦轨的面前,一勒马缰,止住了快马,直视着窦轨到:“窦将军好高明的手段。” “小子你这话何意?要不是看在你叔叔郝瑗的脸上,就凭你今天的这一番作为我早就弄死你了,还不快滚。” “看来窦将军是想把令爱待价而沽啊,我虽然不知道你看上了我什么。但是我知道一点,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儿女推给那些声名远扬的无赖。而你今天所做的正是这件事,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原因让你一个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做出这样的结论,无疑你想保护你的女儿,你的女儿都需要保护可见她或者你肯定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而你这个睚眦必报的人又弄不过他,要不然也不会为自己的女儿寻找靠山。可这么多人你不找偏偏找到了我,说明其他人恐怕都不敢娶窦月,也只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我是在替你们老窦家承担某些人的怒火,不知道这个篓子有多大,要我顶缸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想把我打发了未免也太小看天下人了。我要真的这么容易打发你觉得我会从一个要被砍头的死囚转眼成了唐军的偏将吗?” 第三十一章一字之师 “你” 郝任的话让窦轨呐呐不言,一时间呆愣在了那里,刚刚想好的措辞顿时没了借口。原本的洋洋得意一下变得哑口无言,就是秦管家此时也是一脸的呆傻。 这郝任不知道窦月创下的弥天大祸,却凭借一些蛛丝马迹就推算出了窦轨迫切的想要把窦月嫁出去的想法,这绝对是个大才。 窦轨听到这句话恼羞成怒,正要反驳,秦管家忙拦住了窦轨到:“将军,你先走,我来收拾他。”知道此时的窦轨盛怒之下很容易意气用事秦管家忙劝诫了起来。 秦管家作为窦轨最信任的人之一,自然要给面子,窦轨虽然愤怒却不好在发作,只好一抖马缰朝着前面走去。 郝任看到窦轨离开,正要喊话,秦管家一挥手拦住了郝任的马匹开口到忙到:“郝将军,我听说过你说的一句话,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们将军有现在,而你拥有未来。只要我们将军活着你就是安全的,他将是你扶摇直上的那个风口。古人常言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即使你是一匹千里马但是时长尥蹶子,就算你在优秀恐怕也没有人会用你。” “我听说你通诸史,杨修之死相信你也明白。这世间不缺少人才,缺少的是如何使用人才。你是个聪明人,今天在这里戳破了我们将军的行为,我们将军怜你才华不与你计较。但你若追随秦王,长安不同于凉州,如果还是这副性子恐这一生止步与偏将尔。如果是那样我们小姐岂不是所托非人。” 郝任原本气势如虹的冲了过来,没有想到被秦管家这一通数落。两世为人,上一世他就是自持才华,谁都不放在眼里。虽然聪慧却口不择言,想到什么说什么,他以为自己这是洒脱,但是别人看来这是愚蠢。与他同一时期进入特种部队的人,有些人战功比他低得多,但人家都扶摇直上了,只有他依然是个小兵,时长出入最危险的地方。 以前他不在乎,因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算偶尔有一天被打死了那也是为国家做了贡献。可到了这里不一样了,自己有疼爱自己的叔叔,有左云苓那样的朋友,还有窦月这巾帼不让须眉的红颜知己。 如果恪守着心中那一份男人的骄傲到头来也不过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而已。曾经郝任看过一首诗,上面写的是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真的是李广运气差吗?也不尽然,李广心胸狭隘,曾因为霸陵尉的几句嘲讽而杀人。 可见他绝不是太史公笔下的良人,悲情英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泛滥的同情心有时候难免做了东郭先生。 郝任听了的秦管家的话陷入了沉思当中,而秦管家却没有理会郝任的沉思,继续开口到:“郝将军,我们小姐是闯了祸,但是她不是没人要。人生在世,特别是男人,活着我觉得责任比什么都重要。我听说你叔叔为了照顾你在自己的妻子难产死亡之后连个妾都没娶过。你在此一逞口舌之利可为他想过?你以为若不是刘弘基这个正人君子拼死保你你能活着来到这里?你以为不是秦王惜才你能在刘文静的手中活下来?这天下的水很深,你若进了官场你就会明白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惹得起的。” “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们将军杀了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能拉下身段来见你就说明那是真的看上你了。我们小姐若想解除自身的桎梏,只需要答应太子或者秦王的追求即可。可是我们将军不愿意小姐活在宫斗当中,所以才不愿意他进入皇宫当中。我们窦家乃是关陇贵族里面的主事者之一,不管是曾经的大隋还是现在的大唐,我们的地位都至高无上。犯不着为了你一个小小偏将拉下面子来。就算是我们小姐,为了我们老爷的脸面他也不会选择与你私奔。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你想必也听说过,豪门大族的姑娘自出身开始就以卓文君为耻。那样不仅让自己的娘家人无光,最后还要遭到丈夫的抛弃。我们小姐没那么下贱,你若想打我们窦家的脸,到头来看到的只会是我们小姐的一具尸体与我们窦家的仇恨而已,一个姑娘家被你当众调戏,如果还传出了你不愿意娶她的言论,恐怕她唯有一死才能保其名节,当然了最主要的她索要保护的乃是整个窦家的尊严。你明白吗?年少轻狂可以理解但绝不是自大,绝不是持才傲物。刘弘基能从刘文静手下保住你,但是他没有能力从我们窦家手中把你保下这个你应该明白。关陇贵族的权威不容挑恤,就是秦王也不敢为你得罪窦家,这个你明白吗?”秦管家目光炯炯的盯着郝任,把这当中的厉害关系说的一清二楚。 窦轨不是不敢杀你,只是想要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好的归宿而已。窦月有杀人的勇气自然也有自杀的勇气,百年王朝千年世家,他们千百年来就形成的观点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即使郝任为了自己的尊严,不愿意吃软饭,但事实证明此时的窦月只有一个窦家的名声,娶了她危机与机遇并存并不是什么软饭,弄不好还要替窦月挡灾。 念及此处,郝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对着秦管家纳身下拜到:“一字之恩为之师,今日得秦管家你一番言语,于我而言乃醍醐灌顶之语。他日我若有所成就皆赖你近日之功也。”郝任说着对着秦管家拜了下去。 秦管家忙从马上跳了下来,扶起了郝任到:“有些事不经彻骨的寒冷是不会明白的,我若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懂得什么叫做谦让,什么叫做几事不密则成害,就不会有今日这蹉跎一生了。” “秦管家有大才为何不自荐与陛下呢?” “我现在已经到了残局,如何再去风云顿起,将军对我不错,人生就算到了低谷有这么一个知己也算是无悔了。只是你还年轻,有些事还需要多加磨练啊。莫做杨修,也莫做贺若弼懂吗?”秦管家有些感慨的望着那已经落下山的夕阳,略带沧桑的话语,带着启迪的声音认真的说了起来,夕阳的余光洒落映照的他的身影无限高大。 第三十二章攻城拔寨 “多谢秦管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郝任说着没有理会秦管家的搀扶径直对着秦管家拜了拜,这才起身转身上了身后的马,一抖马缰朝着不远处的窦轨跑去。 此时的窦轨正尾随着窦月的马车旁,生怕窦月从马车里走下来逃跑。自己这个女儿胆大包天,如果真的这样做了自己窦家以后的名声恐怕就完了。 “驾” 随着一阵马蹄声传来,郝任的身影不一会就出现在了窦轨的视野当中,看到郝任一个人前来,窦轨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朝着他身后看去,这个二愣子不会把秦管家干掉了吧?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需要重新定位了。 “吁” 郝任在靠近窦轨的时候终于勒住了马缰,对着窦轨一拱手到:“窦将军,我刚才考虑了半天,窦月是我豁出命救出来的,暗说一命换一命,她现在已经属于我了。念在你养了她十几年的份上,等我去了长安就让我叔叔前来提亲。你意下如何啊?” 看着郝任前后迥异的态度窦轨一愣神,这不是开玩笑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不过他也意识到是秦管家与郝任说了什么,要不然郝任不会忽然改变自己的初衷。 不仅窦轨意外,就连马车里的窦月也是惊愕不已,激动之下一把扯开了马车的帘子,透过马车的透气孔望着尾随马车外面的郝任。 郝任看到窦月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没,笑着对她挥了挥手。窦月脸色一红,没有说话也报以微笑,此时窦轨在两人之间扫视了一圈到:“年少轻狂可以理解,但是年轻人记住一句话,狗狂老虎吃,人狂无好事。把一个原本的朋友变成一个敌人这是傻子的行为。你还年轻,这些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等过些日子我也要返回长安了。陛下对我另有任命,到时候让你叔叔来提亲吧。我想他肯定比你要稳重的多。” “是,多谢窦将军。”郝任说着对着窦轨一拱手到:“窦将军明日我就要启程前往长安了,到时候我们长安再见。” “走吧,年轻人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我看好你是因为我知道你能给我女儿保护,至于别的我不在乎。不过要娶我女儿不想让人说闲话的话,多努力吧。” “是,窦将军,月儿我走了,我们长安再见。”郝任说着话转身打了一个响哨,那正被窦轨扣押的战马,忽然一声长嘶,整个前蹄扬起,一下就把拽着马缰的马夫弄翻在地,扬着四蹄朝着郝任跑了过来。 郝任一踩马镫,一个侧身就蹿上了朝他跑来的马匹身上,一抖马缰绝尘而去。 一直目送着郝任走远,窦轨才看向了默默跟上来的秦管家到:“老秦,强按牛头喝水看来还真行不通,似这等持才傲物桀骜难驯的人都被你给扳直了,怎么样考虑一下出任我得军师如何啊?” “呵呵,将军难道不认为我现在给你当管家也是在替你出谋划策吗?”秦管家没有接窦轨的话,转而换了一个话题说了起来。 “那倒也是”窦轨笑着应了一句就纵马朝着队伍的前面走去。 郝任一路纵马而回,看到他毫发无损的回来,木寨主颇为担忧的迎了上来到:“郝将军,你可不敢意气用事,咱们这上千人的命运都在你的手中掌握。” “呵呵,木寨主放心,明日一大早咱们就准备出发吧。”郝任说着又转身看向杨德胜到:“得胜明天你去金城把你们几家的家人都接出来。” “啊,我啊?让老胡去吧,他” “我去什么去,你自己去,我还有要事去办。”胡先超可不想参与到郝任与窦轨的争论当中,别看今日闹得欢,明日给你拉清单。 杨德胜不同于胡先超和左云苓,他们两人有领兵的本事而杨德胜却没有统领一军的能力,不过作为郝任的亲卫队长却是很合适的。不过他虽然傻,却也知道郝任刚刚得罪了窦轨他此时去金城恐怕有些危险,所以才想让胡先超去,不过胡先超看似粗旷,心却很细,似这样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参与的。 经过几天的磨合,这新收编的五百人外加从李岩手里弄来的五十个人,总共五百五十人的队伍,已经被郝任磨练的差不多了,现在所需要的只是几场大战而已。 只有带领他们打上几场胜仗,自己的威信才能确立下来,才能做到令行禁止。 郝任带着一队人马先行离开,与窦轨妥协之后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这么多的人集体迁徙,虽然不用当地官员协助,却也是一件麻烦事,索性窦轨以自己的超强威信,替郝任开路。 更何况郝任这一路走来,更是把贻害乡里的匪患剿灭一空,那些他们剿不尽追不上的匪徒,在郝任一伙人的面前好像变得不堪一击起来。 冬季原本就不是个适合打仗的季节,可郝任反其道而行之,倒是打了那些土匪的一个措手不及。 陇西因为地处陇山而得名,这里有旱涝保收的陇西平原,而且还有赫赫有名的关陇集团,他们以绝强的实力控制着这一大片广袤的地区。 以圈地的方式控制着这一代的百姓,虽然不至于残暴,却绝谈不上好。大隋的灭亡他们这些人也是出了力的。 如今大唐建国对于这些一荣俱荣的“自己人”可谓是又爱又恨,他们可以给大唐提供惊人的财富,同时也把持着这一代老百姓的话语权。 人们常说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这里曾经也爆发过多次战争,薛举曾经就占领过这里,当时那是从者如云,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聚集起累十几万大军。可见他们在老百姓心目当中的地位。 因为薛举的当政,这里许多庄园都被收缴,充入了西秦的国库当中,更有许多贵族被直接杀死。 这要是薛仁杲为何会被斩杀的原因,由于薛举败退,那些溃兵就与陇山当中的一些马匪聚集起来。 此时的陇山大营,一群人正待在一起吵吵闹闹的讨论着他们的出路,端坐大营中间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壮汉,他是原来薛举手下的一个郎将,薛仁杲败退之后,他就退到了陇山当中,聚集了方圆百里之内的所有土匪,人口多达五千多人,对外宣称上万大军。 因为唐军骑兵稀少,他们大多又都是当地人,所以剿灭他们就成了难事。所以唐军即使占领了这里也没有成功的剿灭这些人。 听着大营内争吵不休的声音,壮汉刘啸猛的一拍眼前的案几怒斥到:“吵什么吵,成何体统啊?” “寨主,这郝任来势汹汹,沿途已经吞并了五十一路同仁,如今正杀向这里,我们若不想的对策出来恐怕也难逃他的屠杀啊。” “对啊,寨主,你们同属金城人,要不你与他商议一下,能否把咱们接收了啊?” “不错,寨” “哼,他郝家身受陛下隆恩,竟然反叛,实在是罪不可赦。见了他我要把他扒皮抽筋,还与他谈判想的到挺好。” 第三十三章劝降 “报寨主,帐外有一个自称姓刘的先生想要见你。”哨兵似乎有些喜形于色的说了起来。 “那里来的先生,轰出去。不见”刘啸并没有因为这个人与自己一个姓而有所优待,直接下了命令。 听到刘啸的话,哨兵急道:“寨主,他说他是从金城老鸹岭来的。” “哦,快请” 老鸹岭可谓凉州一代的老牌马匪,在业内享有盛誉,这刘先生说不定就是木寨主身旁的那个谋士,这样的人正是自己目前紧缺的人才。 时间不长一个长相文弱的中年书生就进入了刘啸的视野,不等来人说话刘啸就开口到:“不知刘先生可是木寨主的谋士?” “正是” “哦,快给刘先生看座。”证实了刘先生的身份刘啸一下激动起来,忙挥手让人招待起刘先生来。 “刘寨主不忙看座,我此行是带着任务来的,你若同意咱们坐下再说,不同意那我这就离开。” “听说老鸹岭被唐军攻占了,刘先生不会是为他们来当说客的吧?”听到刘先生的话刘啸热情消退不满的说了起来。 “不是攻占而是合作。” “来人,送客”刘啸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他们没有在谈下去的必要了。 刘先生洒然一笑到:“刘寨主何必生气,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寨主也是随着薛举起兵的人物,我” “住口,陛下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叫出口的吗?”刘啸还没有说话就有薛举的死忠份子不满的呵斥起来。 “薛举是你们的陛下,可从来与我们老鸹岭没有任何关系,要说老鸹岭之所以这么强盛也不过是薛举刻意放任的结果。养寇自重,想必你们也知道。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能从金城县令郝瑗的手下召集到两千多精兵从而反制郝瑗。” “住口,郝家叔侄大逆不道竟敢行叛逆之举,实乃” “谁叛逆?尔等在于唐军的战斗当中不战而逃,郝明公与郝任乃是被唐军俘获的。况且郝明公与薛家有大恩,薛家不思报恩,薛仁杲竟然悍然把郝任打成了傻子。如此深仇大恨郝明公尚且为西秦战到最后一刻。尔等口口声声说是薛举的忠臣,为何会中途逃遁?你们既然身在陇西肯定知道郝明公叔侄两个的命是怎么活下来的。尔等有这等胆魄吗?一群胆小鬼而已,您们现在高举薛举的大旗不过是想要在这乱世当中分得一杯羹而已。不过人心思定,尔等就算聚集了这么多的人马又能如何?” “一旦唐朝扫清障碍你们土匪的身份就将被彻底坐实,现在是冬季不宜开展。一旦开了春,为了西边的后顾之忧,您们肯定会被大军剿灭。届时莫说皇帝梦,能不能活着都未可知。人贵自知,似尔等这等眼高手低的人,有机会荣登大宝吗?如果没有趁早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投靠才是。莫不要东奔西突,坏了自己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名声。届时一旦与匪徒挂上了钩,将会变得人厌鬼憎。” “放肆,把这等大言不惭的人扔出去喂狗。” “且慢,寨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郝任竟然派他来游说我们,我们若是斩了他恐伤军心。”一个青年排众而出对着刘啸拱手说了起来。 “杨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带兵投靠唐军吗?那郝任的母亲乃是你的堂姑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能当人校尉的军职还是郝瑗当初举荐的。”原本隶属于刘啸的副将向来与杨皓不和此时趁机发难。 “哼,人有野心可以,但是野心与实力缺一不可。张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暗自怂恿将军招突厥兵马南下占领陇西的事情吗?我告诉你请神容易送神难,真的请来了突厥兵不仅我们没了以往的优势,以后还会变得举步维艰。” “杨皓你不要胡吹大气,现在成事的北方诸侯那个没有与突厥往来。就是你们所崇拜的唐皇李渊也对突厥俯首称臣,而且攻打长安的时候突厥更是派兵相随,那些突厥兵在长安肆意杀戮,掳掠无恶不作。当时的唐军在干什么?他们在观看,为何他李渊做得我们就做不得?他做了你为他摇旗呐喊,我做了就是背弃祖宗,枉顾汉人百姓。” “你” 杨皓很想借此机会反驳张洪,但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理由反驳张洪,张洪说的是事实,李渊像突厥称臣,突厥派八百精兵尾随进了长安,这些骑兵在长安可没干什么好事。 “国家初建总有那么一些肮脏的事情需要做,这世间原本没有光明的地方,所谓公平也不过是大家自己寻求的一个心安理得罢了。要想真正的做到天下靖平,有些屈辱就不得不受。今日的妥协是为了他日的绽放,五胡乱华之时诸位也应该听说过我汉人的惨状。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三国之顾。” “世人都看中了那个时代璀璨的群星闪耀,又有谁注意到了民生的凋零。诸多诸侯只有一个曹操公孙瓒堪称英雄。可惜,这世间原本就不是一群聪明人待在一起成就的。自喻聪明的人越多,这世间也就越多苦难。盛世历来都是一个聪明人领着一群有自知自明的聪明人成就的。绝不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聪明人打来打去,到最后除了两败俱伤,民生凋零之外五胡乱华就是最好的例子。” “纵观长江以北,我汉人衣冠完整尚存着能有几人,再坐的诸位有多少人身居胡人血统。反抗如果能有结果,你们不防大闹一场,可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去闹这与傻子何异?有那个时间何不想一想如何带领我族登临盛世。” 刘先生的话虽然直白,但是无疑击碎了在场许多人的梦,看着他们失落的眼神,刘先生继续到:“在哪里都可以封侯拜将,但是皇帝只有一个,你们若是不甘到头来也是无尽的苦难。就算赢得了天下在场的诸位又有多少人想要登高一呼呢?欲望是无穷尽的,与其走一条完全看不到归途与前路的迷途,莫不如寻找一条康庄大道或者自己开辟一条道路诸位觉得呢?” “要投降也行,不过我们决不能像郝任投降,我等纵横沙场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屁孩,如今竟然妄想接收我们真是异想天开。”看到众人动摇张洪忙抛出了另外一个条件让众人赶到羞愧,不敢轻易开口投降。 “郝任代表的是郝明公,你们若是不愿意降那就让郝明公亲自来找你们如何啊?”刘先生没有妥协反而抛出了众人无法抗拒的另一个条件。 郝瑗在西秦的地位无人动摇,他若来此这些士兵未必肯听从刘啸一伙人的指挥。毕竟刘啸他们是带着众人逃跑的,而郝瑗则是在薛举惧怕唐军兵锋的时候迎难而上,说服了薛举带领大军一举击溃唐军的。要不是薛举意外死亡此时的长安归属尚未可知。 第三十四章瞒天过海 “好,既然如此明天我们就在冠军岭接受郝任的受降,刘先生以为如何啊?”刘啸满脸的笑意的说了起来。 “好,我会告诉郝将军,让他在冠军岭等候刘寨主的到来。” “那好,来人送客。”刘啸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哨兵把刘先生送了出去。 看到刘先生远去,刘啸又看向一旁的杨皓到:“杨校尉,你先下去整顿本部兵马吧,明天一大早准备像郝将军投诚。” “是” 杨皓拱了拱手离开了,注视着杨皓远去,张洪忙迎了上来到:“寨主,咱们真的像唐军投降啊?” “张洪你还太嫩,我们这段时间攻破了关陇贵族的多少庄园。劫掠了多少财富,虽然没有与当地百姓结怨,但这朝廷的话事人从来就不是老百姓。什么君为轻,民为贵,全都他娘的胡说八道。老百姓只要饿不死就不会动摇统治者的地位。郝家叔侄与咱们不一样,他们与薛家恩怨纠缠谁也说不清楚,但是再坐的诸位是没有退路的。不管是大唐还是大隋都是关陇贵族当家做主,咱们洗劫了他们多少庄园,投降了他们能饶得了咱们?” “那寨主你刚才什么意思?”张洪弄不清楚刘啸既然不愿意为何又答应了郝任。 “现在北方诸侯那个没有与突厥眉来眼去,可现在是冬季,引突厥骑兵南下根本就不是时候。对于咱们来说不是时候可郝任这个臭不要脸的偏偏选择冬季剿匪。偏偏大家又都没有抵御之力,遂成就了他的威名。如果不想办法把郝任弄死你我皆无宁日,所以我才会选择投降引来郝任,一旦郝任前来,我们埋伏刀斧手一拥而上直接砍死他。届时他的兵马不攻自破,只要到了春季突厥骑兵再次南下唐军自顾不暇自然没有时间搭理我们,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占据陇西徐徐发展了。” “那杨皓怎么办?” “现在还不能动他,等杀了郝任,在想办法夺了他手上的兵权再说。”无可否认刘先生的话语给刘啸带来了很大的震撼,但是震撼又如何,这是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时代。只要时机对了,登高一呼就能从者如云。 刘啸劫掠了附近大大小小的许多庄园,却始终没有像当地的老百姓伸过一次手,不是他们心善,而是这些老百姓什么也没有,就算抢了也抢不到任何东西,而且还会招来民怨,得不偿失。 抢了那些贵族为他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如今只要起事他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聚拢一支大军。 距离山寨十几里开外的一处山头,郝任此时正待在这里望着远处的山寨。 与郝任在一起待得久了,木寨主对郝任也认识的差不多了这是个看起来张牙舞爪很难相处,却心细如尘,让人如沐春风的奇人。 看到郝任盯着远处的山巅,木寨主就到:“郝将军,听说这刘啸与咱们一样都是金城人,你觉得他会同意咱们的收编吗?” “同不同意重要吗?刘啸不是傻子,他做了惊天大案,就算投降了唐军也难免一死。所以他是不可能投降的。” “那你为何还让刘先生前去说服他们呢?”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正如我想干掉刘啸一样,刘啸同样也想干掉我。所以我让刘先生上山的时候把老胡带上了。” “老胡?就胡先超那毛躁的性子能干什么?弄不好会把刘先生的命送到山上。”听到胡先超上了山木寨主急了,胡先超那毛躁的性子除了耍点小聪明之外能干什么啊。 “就是,长得像小白脸一样,能有什么用。”张乾也在郝任身后,听到木寨主说起胡先超一下心里不平衡了。 “张乾,你不要嫉妒,虽说你们两个长得有点像,他也就比你白点而已。你就看不惯天下所有脸白的人了?你要喜欢一会我找一袋白面给你,你把脑袋扎里面也变成小白脸,四处转转也让大家都看看如何啊?”张乾是浑人一个,没有什么大的心机,与杨德胜差不多,不过他的嘴可比杨德胜笨的多了。 “扎面袋子里干什么,给他弄点胭脂水粉盖一盖,不说一枝梨花压海棠了,等胡先超回来张乾一亮相这大冬天的准能把他吓出一身的汗。管保他把隔夜饭都能倒出来。”听到郝任打趣,左云苓也笑着符合起来。 “一个将军,一个副将你们都是做什么的?竟敢拿自己的部下打趣?是谁说的一旦开战身旁的士兵就是你的生死袍泽,就这样取笑袍泽,咱们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打仗了?”张乾知道自己说不过两人,所以忙换了个话题一脸气愤的说了起来。 看到张乾生气了,左云苓正要说话,郝任忽然把眼一瞪到:“老左你干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生命来到天地间都是一种恩赐。虽然张乾长得黑一点,像张飞,可你也不能拿他的缺点开玩笑啊?一个大男人抹胭脂水粉成什么了?枉费我教你们唱团结就是力量,每次唱歌都是你带头,就你吼得最欢,你就是这么带头的?张乾,走与我打猎去,别与他一般见识。”郝任说着拿了弓箭就朝着山下走去。 看到郝任走了,张乾扫了左云苓一眼,一声冷哼,忙小跑着跟了上去。看到两人离开,左云苓瞪着眼睛一脸愕然的看向了木寨主到:“木寨主看到了没有?这是个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他还倒打一耙,真是臭不要脸。” “你第一天见吗?”刚刚还一脸担忧的木寨主被几人这么插科打诨一番,也放松了不少,听到左云苓的诉苦声,笑着问了一句,也朝着山下走去。他要在最大的篝火旁守着,年龄大了上战场不合适了,有这么多的儿郎替自己出手,他的任务就是等待篝火旁,等郝任弄回了猎物,他瞅准机会拽走那最肥最大的一块肉。 每到这个时候木寨主就成了最大的赢家,郝任最大的弱点就是害怕孩子与老人,每次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打的猎物最好的肉都进了木寨主的嘴。郝任只能无奈的看着却无可奈何。 这里是军营没有什么自喻君子的人,即使他看上了别人的猎物,想要吃一口好的,吐上一口唾沫上去,那些大老粗也不以为意的架上火烧一烧自己吃了。 在战场上郝任的武力张乾几人弄不过,可下了战场,这几个大老粗郝任还真拿他们没辙。拼力气他还真比不过这些人。 第三十五章纸上谈兵 打猎对于军队来说从来都不是事,这一代历来是土匪的地盘,普通猎户不敢来,土匪也不敢贸然下山,这里也有军队驻扎,生怕被军队弄死。而军队也少了也不敢来,多了没出动一次代价都很大,所以这里成了真空地带。 郝任随随便便的一次行动就能弄到许多猎物,负责狩猎的士兵把几百斤重的大野猪不停的抬进大营中,四周一片喧闹之声。 篝火直接映红了半边天,木寨主一早就选择了一处靠近大帐的篝火,等待着郝任的出现,可一直等到了日落西山,郝任自从出去之后也没有再回来,就连张乾也不见了。 只有左云苓带着一群人进进出出,指挥者众人又是宰杀猎物,又是升起篝火。 到了现在也没见郝任的身影,木寨主有些着急了。郝任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这小子要是出事了不仅自己的县令泡汤了就是他们生计恐怕都成了问题。 “左校尉,怎么山寨的人就剩你一个了?其他人呢?” “这不全都在吗?”左云苓指了指正忙活着篝火的众人说了起来。 木寨主摇了摇头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郝任与张乾他们打猎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听那些打猎回来的人说是遇到老虎了,你也知道你们张乾是个什么性子,不依不侥的追了上去。这不郝任只好带着士兵前去追赶了。” “不对吧?郝任可是天高三尺,要是他上了山看到什么都说是宝贝,一个劲的往回挖。今天抓只鹰,明天逮只兔,嘴里还嘟囔着你别看这些东西现在到处都是再过个上千年想吃都没地弄去。根据他的言论,这老虎放到千年以后都是稀缺资源,要是真有还不是他上赶着去抓了。” “也许是吧,我不太清楚,反正回来的几人说是张乾要去的。” “张乾虽然脸黑,可他是个老实孩子,别什么都让他背黑锅。”木寨主作为把张乾养的义父,这点感情还是有的。 “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估摸着郝任是看张乾长得比较黑,与锅底灰比较像。所以打算让他背锅,木寨主你也别忘心里去,等他真的打回来了老虎,你去抢他几根虎骨,泡一坛子老酒,说不定还能焕发第二春呢。”左云苓看到木寨主一脸的愁眉苦脸,笑着打趣起来。 听到这句话木寨主把眼一瞪,正要动手,左云苓忙指着不远处几个正在拿着火把对练的两个小伙喊道:“干什么呢?都给我住手”一边说一边朝着远处跑去。 “不是第一天了,不是第一天了,我是老人了老人了”木寨主望着左云苓远去,做了一个从郝任那里学来的压制火气的动作,双臂回收,往下一边压一边小声嘀咕着给自己的舒缓一下心情。 左云苓跑出老远,看到木寨主没有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俗话说得好吃谁的饭跟谁转,郝任虽然和平接收了老鸹岭,但无可否认木寨主的地位依然是如日中天。 虽然大家不会听从木寨主的号令,可木寨主在这支队伍里拥有的特权却是极大的。除了郝任恐怕左云苓的威望都比不上他。 大营里灯火通明,几个负责监视郝任大营的哨兵默默的退了回去。而据山寨不远的地方,一处小山坳的一个小山洞里灯火通明,因为山洞口是朝上,往里内弯的,如果不进入山洞里面是看不到一丝光亮的。 此时的山洞里郝任与张乾正待在此处,刘先生也中午的时候已经回了一次山寨,随后又被郝任叫了出来一起打猎了。此时他正坐在一块石板上,面前放着一张他特意绘制的山寨地形图。指着其中一处到:“这处山寨是陇山的一处凸兀形成的山坳,这些土匪平日里就居住在山坳的顶部,那里地势平坦,登高望远,如果是在白天隔着三四里都能看清楚远方走来的行人。” “他们的战马是不是就放在这处山坳当中?”郝任指着被山寨半包围的一处平原地带说了起来。 “对,山体狭长,里面宽有五六百步的距离,总共有近百亩草场,四周都是梯田,原本这里曾经是一个小族群的聚居地,他们世代再次居住。动乱以后,这里几次三番被土匪洗劫,听说这个小族群搬迁到别处去了,所以这里也就成了土匪的聚集地。这山坳三面环山,中间有一条小河从陇山深处缓缓流淌而出。平日里他们在山坳的山口修建了木寨,用来阻挡别人的进入。” “刘先生,你有没有看到他们有多少马匹呢?”郝任看了看地图认真的问了起来。 郝任平日里嘻嘻哈哈,可一到打仗的时候却是绝对的肃穆,威严不可侵犯的,一路走来横扫了大大小小五十几个山寨,他的能力早就得到了刘先生的认可。 “大概有四五百匹的样子,不过他们还养了许多牛羊,单单山寨那百亩操场根本就不够用。所以那草场只是用来练兵或者放养牛羊之用,至于战马他们从陇西的各个庄园内洗劫而来的粮草堆积如山。他们四五千人吃上两三年都没有问题。” “好,你可曾接触过我堂哥了?他怎么说?”听到有这么多的粮草郝任眼前一亮,这可是意外收获了。 看到郝任眼中闪烁着莫名其妙的星光,刘先生颇为无语,对于这等视财如命,又臭不要脸的上司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到:“老胡与他在一起,他掌握着山寨一大半的马匹,不过由于咱们是野战所以马匹没有作用,不过他说这山寨外面都是山丘,只有山坳那里可以进出。如果我们惊动了山坳下面的敌人,势必会让山上的人警觉,这山坳就像一个天然城墙一样,刘啸是住在山上的,一有风吹草动他肯定会选择逃跑的。” “这就是我带大家来到这里的原因,刘啸把他的兵马全放在山上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别人从山谷里打上来,他们可以演着山鸡撤退,或者放火烧山。把敌人杀死,陇西的那些豪族曾经就让郡兵前来攻打过,可惜一无所获。咱们如何想要攻打的话可以考虑火攻。” “不行,这里是陇山,现在是冬季,战争虽然从来都是以破坏为主,可我们如果放火烧山那会造成更得损失。咱们剿匪是为了百姓,也是为了壮大自己,如果烧山不仅什么也得不到,还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可就算打下了山寨,那些贵族们肯定会跑来索要他们的财物的,这里不同于金城一代有窦将军做主,他们不敢放肆。可窦将军本身就是关陇贵族的一员,如果打败了这些土匪咱们肯定还要把这些粮草还回去。” “还回去?想到美,到手的东西还能还出去,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要不还肯定得罪关陇贵族,他们在陛下那里进了谗言,咱们怎么办?” “不要担心,这就是我为何每次缴获了东西都要大肆宣扬的原因,咱们得不到就把他给需要的人。把这些东西给了陛下,这些东西正是他所需要的,而咱们需要的是安置这些被咱们弄来的百姓,这是一种利益交换。那些豪族像狗一样四处撒尿,以为自己在这里做了记号,这就是他们的东西了?真是可笑,不用理会他们。” “我说,刘先生,我是个浑人,不知道你与将军说的这些都有什么用,不过我知道你们还没有打败刘啸呢,说的这些都是废话,如果打败了,别说他们的粮草,就是咱们自己的恐怕也得易主。”看到两人说的热闹,张乾瞅了瞅外面的夜色不满的说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夜袭 张乾的话一下把两人拉进了现实,刘先生没有郝任的厚脸皮,当时就一脸尴尬的到:“将军,张乾说得对,我们还是先想一想怎么样攻上山吧。”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他们所在的山谷乃是陇山凸出的一部分,自然与陇山紧紧相连。我已经询问过了当地的猎户与樵夫,他们都能说出至少四五条进入陇山的路。我是这样想的,我把老左留在了营地迷惑山上的土匪,刘先生你与张乾在山下带领咱们的五百骑兵,只要有人从山谷里逃出来就截住他们。我带领五百步兵从后山腰摸上去,然后举火为号,与杨皓里应外合,届时你们开始猛攻山谷的谷口,给山上的土匪造成一种他们已经被包围的感觉。” “我指挥张乾?他要是听从命令就是怪事。”刘先生虽然智计超群,但张乾从来只服文武双全的人,对于刘先生这等书生自然是一百个看不上眼,要是喊得凶了,弄不好他能揍刘先生一顿。 “刘先生放心,我把老胡放在了杨皓的身边,这次要是偷袭成功,老胡肯定能升为校尉。到时候与张乾的差距那是越拉越大,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到时候就把张乾分到老胡手下,让老胡带着他东拼西杀,有了功劳算是老胡的,有了黑锅反正他长的黑,正好背了。” “刘先生,你这是说的甚么话,你我认识多长时间了,有了你就等于给我换了脑子。立马变得文武双全了,我怎么会拒绝你的意见呢。你放心,我一定遵循你的领导。”张乾与胡先超算是杠上了,谁让胡先超模样与他差不多,但是就是长得比他白净呢。 更何况张乾是个弃儿,看到了胡先超就跑去找到了老老胡,责怪人家为什么抛弃他。老老胡一口否认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所以张乾认为老老胡肯定是嫌自己长得黑,不愿意要自己了,这都是胡先超的缘故,所以两人一见面就吵架。 看到张乾前后迥异的态度,刘先生一脸的郁闷,这话也就郝任说,要是他说了说不定还会遭到一顿暴打。 郝任无视刘先生的郁闷到:“你告诉弟兄们,让他们好好表现,大营里已经准备好了好酒好肉,若是输了这些东西可就归了别人了。” “是,将军” 郝任说完了话,就从山洞里钻了出来,杨德胜正守在外面,看到郝任走了出来忙迎了上来到:“将军,这次让我首功吧,你看我从金城带来了那么多的乡亲,他们有的官职比我都高。我要是再不立功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你事多,招呼大家随我走,记住不要举火,相互之间搀扶着,尽量不要松开,万一跌倒了在山里也好有个照顾。” “啊,现在去啊?白天打仗多带劲,现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白天多出风头,杨德胜自然不愿意晚上出击,何况还是崎岖蜿蜒的山路。 郝任没有理会杨德胜的废话,径直朝着前面的一条山间小道走去,这就是那些猎户给他指出的道路,白天打猎的时候他已经趁机走了一遍,此时自然熟悉山路。 山路崎岖,一个不慎就会跌倒,一路上磕磕绊绊不时有人摔倒,就是领路的郝任也被树枝划破了脸,可一行人愣是一声没吭。 他们来自多个山寨,曾经他们的山寨也有如此被攻破的,不过更多的是堂堂正正之军,毕竟他们的人数相差甚远,这次的敌人显然在军队数量上与他们不相上下,突袭也成了他们此时最好的选择。 经过了大半天的行军,郝任终于演着山脊摸到了山寨的旁边,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动手。虽然此时已经到了子时,可郝任知道这个时候对于山贼来说还有许多人远为歇息,这个时间正是那些山贼进行一些少儿不宜的的最佳时机。 他们不在当地劫掠百姓,但是去别处行事却也是常事。所以山寨里并不缺女人,曾经有过那么几个山寨因为太过残暴都被郝任灭掉了。 山上的屋子里依然有零零星星的灯光闪烁,不时传来的呻吟声让尽在咫尺的一众士兵血脉喷张,原本寒冷的夜晚在此时也变得不那么冷了。 而此时的山谷里,杨皓带着一群心腹正躲在一间土木结构的屋子里,胡先超赫然就在一旁。有人实在忍不住问道:“胡校尉,这郝将军什么时候进攻啊?他只说举火为号,可现在都已经大半夜了,还不曾有丝毫动作,他们会不会不来了?” “郝将军用兵神鬼莫测,你们放心好了,他说来就肯定会来。” “可我们就在山谷里,这谷口要是有所行动我们肯定看的一清二楚,可现在外面精的落针可闻,哪有什么军队啊?” “耐心等候吧,我这个表弟可不简单,他做事从来不按常理。连我们都不知道他何时会来何况刘啸。所以你告诉弟兄们耐心等候就是。”郝任不来就连杨皓也有些紧张了,等待是最难熬的,何况还是在这寒冷的冬季,漆黑的夜晚。四周还有不时传来让人血脉喷张的背景乐。 “将军,快动手吧,我已经忍不住了。”看到郝任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杨德胜无奈的开口喊了起来。 “忍不住了?忍不住也憋着,老子都没成亲你竟敢成亲不说,还敢生儿育女。我都没说忍不住了,哪有你说的份。” 听到郝任的话杨德胜无奈的翻了翻白到:“将军,你要想学习可以到勾栏院里去,听说那里的姑娘什么都懂,她们会教你怎么做的,你犯不着在这里学习,一会让他们发现了咱们能不能活着离开都不知道。” “放屁,你要是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郝任有些无奈,关系太好了就这点不好,虽然他对你很忠诚,也愿意为你玩命,但是他们可不会对你有什么敬畏之心。 杨德胜正要反驳,郝任却忽然到:“准备动手,让传令兵点火。” “是”终于可以动手了,杨德胜激动不已,忙转身朝着后面跑去。山下杨皓一伙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有的人已经开始睡着了,忽然山上突兀的亮起了一丝火光,眯楞着眼睛盯着山上的哨兵一下激动的喊到:“校尉,火来了,火来了。” 这突兀的一声喊,差点把正在打盹的杨皓一头载进面前的火盆里,瞬间清醒的他,蹭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宝剑,一下惊醒了屋子里的众人。杨皓把手一挥到:“弟兄们,告别这群懦夫的时候到了,随我冲出去。” 山谷外面,张乾没有刘先生的耐心生怕胡先超抢了他的头功,不停的在山谷外面的树林里转来转去,直到山上出现了一丝亮光,一下激动的喊道:“刘先生,火来了。” 随着火光的亮起,刘先生自然也看到了,顿时精神一震到:“张乾立刻招呼大家猛攻山谷。” “是” 郝任举了火,三路人马沿着各自的路线一下冲进了山寨的各个地方,顿时山寨乱作一团,许多人连起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砍死在了床上。 而刘啸正搂着自己先前抢回来的一个美妾做梦,屋外的喊杀声让他精神一震,忙一骨碌反身坐起,焦急的喊道:“屋外怎么回事?” “寨主,不好了快跑,山寨被包围了,到处都是人,啊”那人话还没有说完一声惨叫忽然没了声息。 第三十七章一战而下 刘啸顾不得穿上衣服,披了一件外衣就想出门,不等他有所行动“哐”的一声响屋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一队士兵鱼贯而入,领头的正是郝任,原本还找不到刘啸在哪里,却被屋外的那一声寨主惊动,这才知道了刘啸的住所。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此撒野?”刘啸有些色厉内茬的喊了起来。 “刘啸你装什么装,咱们分开才多长时间啊,你就不认识了?”刘啸作为金城人与郝任自然是认识的,不过他认识郝任的时候郝任已经成了傻子。 “郝任”刘啸咬牙铁齿的喊了一声,忽然眼珠子一转忙到:“郝将军,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天在冠军岭受降的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觉得受降仪式放在这里比较好,金城刘啸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忘大义而惜身,逐小利而忘本。我可不敢与你同流合污。” “我呸,你以为你郝任的名声比我好到那里去了,我郝将军这是那里话咱们同为金城人自然应当相互提携才是,万不敢自相残杀,我” 郝任没兴趣与刘啸继续说下去,直接转身走了,他刚一转身杨德胜一刀了就劈了过去,刘啸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被一刀砍断了脖子,有亲兵自一旁接了刘啸的脑袋跟着转身离去了。 “啊” 知道一群人离开那床上的小妾这才惊恐的喊出声来,而一旁刘啸的无头尸体还犹自在往外喷着鲜血,看起来诡异之极。 山上刚刚闹起来的时候张洪见势不对,就拿了一件小厮的衣服混进了人群当中。被从山上敢了下去,这里原本乃是众人用来防御他们的场所如今却成了他们的天然囚笼,山上的房屋成为了郝任驻扎大军的地方。 山寨的谷口已经被骑兵攻破,在山谷里张乾的五百骑兵混同杨皓的起兵已经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绝杀当中逃脱,全都被骑着快马的起兵围拢在了一起。 天色大亮的时候,这里已经尘埃落定,郝任骑了马绕着这些大军跑了一圈。转而看向胡先超到:“张洪呢?怎么不见张洪?” “可能趁着夜色逃跑了。”杨皓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不可能,张洪绝不可能逃跑,他定在人群当中。”郝任说着话纵马来到了人群的面前,扫视着一群占战战兢兢的土匪喊道:“想必大家有许多人听说过我得名字,没错我就是郝任。你们当中有许多人与我还是同乡。每一个利益集团都有自己的代言人,而我们金城自然也要有属于自己的代言人。刘啸只会带着大家逃跑,这个代言人只能给你们带来耻辱。所以我杀了刘啸,以后我就是咱们凉州军的代表人物。而你们则必须以我为中心发展一支能征善战的大军。机遇就像流水,把握住了能灌溉万千良田,把握不住就是滔天洪水。现在听从我得第一个命令,有人告诉我你们当中混进了突厥的奸细,所以相互认识的结成一堆,自动散开,不认识别人,别人也不认识你,没有办法证明的待在原地别动,如果有人敢把自己不认识的人领进自己的队伍,一旦发现此人那么这支抱团的队伍全部当作突厥的奸细当场处决。现在开始吧。” 郝任说完就走到了一旁,观看着众人开始自动分组,他略一示意胡先超与张乾各自带领一队人马就冲进了人群当中开始观看着那些人。 时间不长在死亡的威胁下,众人开始非常严谨的分类。张洪在山寨的威望与野心不是成正比的,虽然大家都认识他,可真正的心腹没有几人。如今被刻意分了出来想要挤进那些土匪的人群当中,却没能成功。 不一会就被前来观看的张乾一脚踹翻在地,被两个士兵架住了胳膊朝着郝任抓了过去。 郝任看了看杨皓到:“是他吗?” “是他” “好,既然身份确定了拉下去砍了。”郝任并不打算与张洪多说什么,要说刘啸是野心大于能力,那这张洪可就是异想天开了。 认为薛举能成事他们也能成事,可现在的时机与两年前的时机根本就不一样,当时隋朝内乱,到处都是战乱,豪强劣绅借机扩张地盘,欺压百姓。但凡有人登高一呼自然从者如云,如今那些豪强劣绅早已经被清洗了一遍了。在战争的熏陶下一些活下来的人也小心了许多,自然没有登高一呼的土壤了。 “郝任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张洪听到郝任让砍了自己顿时急了忙喊了起来。 士兵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还以为郝任有什么话要说,郝任却不耐烦的挥手道:“砍了。” “是” “郝任,郝任,你不能杀我,我啊” “将军张洪已经伏诛” “好,刘先生撰写捷书把缴获什么的全写清楚,多写几份,给秦王段将军,朝廷各送一份。” “都写上吗?” 郝任翻了翻白眼到:“刘先生怎么当先生的?这有都写的嘛?这么多的士兵不弄犒劳一下怎么行。而且咱们这多多人所需土地肯定很多,还要去走许多大官的门路。你把钱都上交了拿什么跑门路?这些人都要饿死不成?” 刘先生脸色一红,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特权,别说截留一些财物了,就是屠城许多将领也都做过。 但是这些财物郝任自己不能留,犒赏大军却是可以的。如今犒赏了大家,好歹让这些随军的家属有份家资用来建设新家才是。 郝任一夜未回可把木寨主给担心坏了,去找了左云苓好几次左云苓却没心没肺的在呼呼大睡。 不堪其扰呃左云苓无奈只好名士兵把守了营门这才把木寨主拒在了门外。这不天色刚亮木寨主就跑到了营门跟前喊道:“左校尉还没有起床吗?” “寨主你都来几次了,我求求你别来了行吗?你要是进去了我可就惨了。” “这左云苓也太贼了,不找别人专找你们这些人来为难老夫。” “报,” “什么事?” 听到帐外的声音,左云苓忙一把扯开了大帐的帘子,盯着熊猫眼走了出来。 “左校尉、木寨主,将军已经拿下了刘啸,让左校尉拔营带领众人与他汇合,整顿兵马之后直奔长安。” “知道了。”左云苓应了一声看向了木寨主到:“走吧木寨主,仗打赢了。”说着一脸笑意的朝着远处走去,独留下木寨主阴晴不定的脸,枉费他提心吊胆了半天,原来是被人给涮了。 第三十八章各怀异心 “大哥,大喜啊,郝任已经斩了刘啸,咱们的地契,庄园,财物都能拿回来了。”郝任斩杀刘啸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西北地区。 原本就因为薛举残暴而避祸长安的那些贵族们一下激动起来,如今陇西一片承平也是他们拿回属于自己东西的时候了。 “好,通知其他几大家族,截住这个郝任,把东西要回来。” “好嘞” “将军郝将军有信送来”段志玄作为李世民手下的大将也有着自己的府邸,此时就有管家把郝任的信送了回来,这些天段志玄一直在唠叨着关于郝任的事情,管家自然也知道那个坑了自家将军的少年。 对于郝任段志玄可谓又爱又恨,原本对于李世民把他放到金城去还有些不满,可这出去转了一圈,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拉了一支队伍回来,而且还把沿途的匪徒清扫一空。让他老怀大慰。 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件,只扫了一眼信件就高兴到:“来人备马我要去秦王府邸。” 与此同时秦王也得到了这份清单,看到清单他的眉头一皱,本能的想要把这件事压下来,把这些东西送给以元家为首的那些关陇贵族藉此获得他们的支持。 今时不同往日了,经过了隋朝的打压,关陇贵族式微,早已经不复当年的雄风了。不过在陇西他们依然还有许多田产庄园,其中更有数不尽的财富,这份名单就是明证,难怪刘啸会有那么大的底气。 征讨了一次薛举的来的财物还不如郝任从这些土匪嘴里抠出来的多,这可是关陇贵族上百年的积蓄,难怪他们这段时间总撺掇着自己出兵。 秦王拿到这份详单的同时,太子李建成自然也接到了这份详单,看着手里的清单,李建成眉头一皱看向前来赴宴的裴寂到:“相国,你看看这份名单,这郝任把他送到这里是何意?” 裴寂依言接过了名单,仔细查看了一番到:“殿下,如果老臣所料不错的话他这是想要借势。此人虽是秦王举荐,但观他的行为好像不似秦王的部将。如果是的话他只需要把这些东西运往秦王府就行了,没有必要送到殿下这里来。” “哦,相国的意思是他想要从孤这里弄走一些他想要的东西?”李建成皱了皱眉,却有些欣喜的说了起来。 “老臣不敢断言,这要看看他都给谁送了这份详单了,刚才的亲卫随意的拿了进来,显然这份详单不是专门给殿下的。恐怕此事如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那他想要干什么?” “这个老臣不知,不过此人乃是浑人,听说差点勒死了刘文静。秦王还是做主把他给放了,可见他的手段非凡。殿下如果想要寻找一二助力的话此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剑是双刃的,既能伤己又能伤人,就看殿下你怎么做了。” “明白了,来人把这份详单呈给父皇吧,让他做决断。” “是” 李渊接到消息也不晚,原本像这等剿匪的事他不想理会,直接转给兵部就行了,可这是太子亲自让人送来了同一份详单,李渊以为郝任乃是太子的从属不以为意,可时间不长刘弘基、段志玄就连秦王也派人上了奏折。 此时李渊才开始重视起那份详单来,刚一打开就是一惊,黄金五十万两,粮草八十万石,另有稀世奇珍无数。这陇西贵族的财富也未免太过惊人了。 幸亏郝任缴了这些东西,要不然那刘啸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现如今唐朝所控制的地盘一年的税收都没有这么多东西。 乱世黄金,五十万两黄金足够李渊装备一支近十万人的大军了,更重要的是这里面透漏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山寨失火把刘啸抢掠而来的地契等物焚烧一空了。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陇西现在有大量的无主土地,以前顾忌同为关陇贵族的脸面,现在没了证据利益才是最至高无上的,这些人的利用价值不大,以前需要他们提供粮草等物,现在这些东西都没了,就算他们在关中地区也拥有许多庄园,但归根结底还是在陇西,毕竟这里曾是隋朝的都城,他们在这里购置田产肯定会遭遇隋朝打压。 作为一个皇帝,李渊不喜欢受制于人,看到这份详单的同时就下了命令:“来人” “在” “拟旨,擢封郝任为武贲郎将,左云苓迁为车骑将军。着木小云带领那些士兵家眷迁往扶风,任命为扶风县令,刘达为县丞,负责协助木小云。其余将领依照功勋大小呈交兵部,着郝任安抚好士兵家眷立刻带兵东进长安,尾随秦王东出函谷征伐王世充。” “是,陛下” 秦王府邸,送走了郝任送来的那份详单,杜如晦有些不甘心的到:“殿下,这郝任恐与咱们不是一条心,如此多的东西竟然直接送了出去,此举恶了关陇贵族。以后恐难得到他们的支持了?” 李世民也皱眉不已,暗说自己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可这郝任明明就是个好人,为什么忽然会变成这样,是谁给他出的谋划的策。如此计策不是要他的命吗? “这小子我见过,做事神神叨叨的,把什么事情都看的很天真,自以为自己能看通天下英雄。实际上也不过是年少气盛而已。此举看似给父皇表了忠心,实际上他已经大祸临头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关陇贵族虽然式微,但不管怎么说占了关陇二字就不可能就只有那么一点实力。这次没能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恐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是把自己跻身于风口浪尖之中,这郝任要么就是大智若愚,要么就是个个傻子。”李世民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看错了人,只能模棱两可的说了起来。 “但愿是吧,太子明显已经对殿下起了猜忌,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肯定会想办法阻止殿下带兵东征。我们还是要尽快想办法才是。” “克明多虑了,皇兄虽然有所担忧却不会言语,毕竟上面还有父皇,父皇需要有一个人牵制太子的实力。太子在朝中网罗党羽,而且执政能力已经尽显一代雄主的资质,如果父皇不想过早退位或者被架空的话,他就非用孤王不可。” 第三十九章命如草芥 “啪”元家家主还未从马上要失而复得的惊喜当中缓过神来,就被当头一棒打回了原型,而且先前做的诸般努力都白白浪费。 气愤不已的元家家主元棕一脚踢翻了客厅里的案几,砸翻了上面的茶杯。 看到元棕发怒,先前报信的元家老四有些紧张的到:“大哥,现在怎么办?这郝任端不为人子,他把这事捅了天,还让我们怎么做啊?” “哼,这些东西现在是要不回来了,四弟你就别想了。”元棕有些愤慨却又无可奈何,此时已经不是关陇贵族把持朝政的时代了,虽然他们在李渊登基的问题上出力甚多,但显然李渊与隋朝一样,从来都没有认为关陇贵族会是他们的助力。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不管是谁当了皇帝,只要定都在长安无可奈何的都要接受关陇贵族的影响力。 所以取缔关陇贵族势在必行,元棕此时弄不明白这是秦王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不过郝任乃是秦王的手下,如果这是秦王的意思秦王缺他们一个交代。 如果是陛下的意思,郝任缺他们一个交代,不管如何这件事是由郝任搅动的,这个后果自然是由郝任去承担的,不管是秦王还是李渊,现在都不是半死不活的关陇贵族可以惹得起的,但是这件事总要有人去承担。 李家出了皇帝,关陇贵族这个集团自然就与他们无缘了,窦家与独孤家与李家关系莫逆。还有亲戚关系,所以元家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其他世家心目中的老大。 这个老大想要当的安稳肯定需要立威,要不然以后别人都看关陇世家好欺负了。所以这郝任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弄掉,让他明白谁才是无冕之王。 “大哥,要说是秦王或者太子咱们惹不起也就罢了,这郝任不过是一个小世家出身而已,他叔叔还是薛举政权的缔造者之一。要不让武川会的人动手,杀了郝瑗。” “打蛇打七寸,郝瑗在大唐的朝廷仇人不少,用不着我们动手,就会有诸多掣肘。武川会只是培养负责保护我们的保镖而已,犯不着让他们犯了朝廷的忌讳。这个口子一开朝中肯定有许多人忌讳这件事,我们在朝中的话事人不多,而且窦家与郝任的关系暧昧。要没有他们的保驾护航郝任不可能这么顺利征召兵马。” “大哥的意思是?” “窦轨胆大包天,能让他保驾护航的人显然不是易于之辈,窦家圣眷正浓,不宜与他们明着起了冲突。我们可以在刘文静身上想办法,他是大唐建国的从龙之臣,位高权重,要不是看在刘弘基的面子上这郝任叔侄早死了上百次了。刘文静不会明着对郝任动手,但是暗地里可就说不清了,你先去打探一下秦王对此事的看法。咱们在做决定吧。” “是” 因为郝任的一份清单整个长安都陷入了疯狂之中,而郝任自从接到朝廷的旨意之后就开始协助木小云把这些士兵的家眷安置好,购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就带着自己征召的两千精锐朝着长安城进发。 长安城的郊区此时热闹非凡,大冷的天一群突厥骑兵正纵马在一片绿油油的麦田里跑了跑去,远远望去就可以看到他们频频放箭,很显然是在打猎。 至于猎物就有些耸人听闻了,那些突厥骑兵跑进四周的民居当中用快马绳索拉倒他们的院墙,冲进了那些大大小小的院落当中,一脚踹开了屋门。 不一会屋子里就传来了女人惊恐的尖叫声与男子叩头的求饶声,那些突厥士兵骂骂咧咧的把男子轰了出来,三五个聚集在一起在那些汉人女子身上发泄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屋子,驱赶着这些男子,随手一把火扔进了这些村落当中。 冬季的大火一旦蔓延将无法控制,老远就看到这里滔天大火的府兵们急急忙忙拿了打水的武器朝着这里冲来。 “将军,救命啊” 大火里不时传来的呼救声,与那些被突厥士兵驱赶着的男子们,让这些府兵一愣。领头的骠骑将军正要上前阻拦,却被副将拉住到:“你不要命了?最近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赶紧救火,莫管闲事。” “今天就是豁出这个将军不当我也要弄死这群畜生。”那将军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自然看不惯这些突击兵的所作所为。 “将军,万不可意气用事,莫说咱们是步兵打不过人家,就算能打得过又能如何呢?陛下与突厥同气连枝,他都不说什么,我们说了有个屁用。” “哼,我” “将军慎言,若是你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杀了他们突厥人怪罪下来,我们拿什么抵挡?”副将的话让青年将军一愣,顿时没了言语,忙转身喊道:“快,赶紧灭火,把人救出来。” 那些突厥士兵好像置若罔闻似得,一脸蔑视的从这些府兵面前经过,驱赶着那些惨叫着的男子朝着远处的麦田跑去,不远处又急匆匆的赶来一队府兵,看到正驱赶着那些男子朝着麦田走去的突厥士兵,他们连流连一下的兴趣也没有急急忙忙朝着来路返回。 “哈哈,刘侍郎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大唐的士兵。”领头的将领正是突厥派往唐朝的将领康鞘利,而陪同他的刘侍郎则是刘文静的堂弟刘文亮,迁为大唐的礼部侍郎,因为刘文静曾经出使过突厥所以康鞘利对刘文静与别人不一样。 “特勒,我找你来是听说郝任就在近期前往长安,我希望你们能截住他,而不是来这里找乐子。”刘侍郎对于这些生命没有什么敬畏的,但是杀的多了肯定会得罪不必要的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别急,你们唐朝的兵马在我们眼里就是摆设,等他来了再说。”康鞘利说着弯弓搭箭瞄准了一个被赶尽麦田里的男子一箭射了出去。 “嘭” “啊” “特勒威武” 那男子被一箭射倒在地,四周的突厥士兵一阵欢呼。 这残忍一幕顿时让剩余的男子一惊,此时的他们已经顾不得被糟蹋的妻女了,能活命才是最主要的。 “快跑啊” “啊” 人群一阵惊恐的大叫,争先恐后的朝着远处跑去,以期望躲开这些要命的弩箭。康鞘利一挥手对着身旁的副将到:“去把他们拦截回来” “兄弟们走” “哦哦哦” 一队二十人的小队演着路基斜插着冲向了正在四散奔逃的汉人百姓。 第四十章遭遇 “蹭” “啊” 领头的那个突厥士兵弯弓搭箭,正要把脱离他们队伍的男子射死,不远处忽然飞来一支利箭,直接射断了男子的弓弦,强劲的力道直接冲进了他的身体里,突厥男子一声惨叫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在这广袤的田地上,这突兀的变故显得格外耀眼。康鞘利老远就看到了这里的变故,眉头一皱看向了身旁的刘侍郎到:“这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射伤我大突厥的士兵?” 刘侍郎也是一脸的疑惑,他与康鞘利一行人纵横长安周边多日,已经声名远扬,朝廷需要借助突厥的力量,不仅把长安海量的财富给了突厥人,就是这些突厥士兵在长安周边烧杀抢掠也无人理会。 那突兀的一箭好像从不远处的树林当中射出来的,树林距离这里尚有两三百歩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能一箭射断弓弦,恐怕就算李广复生也没有如此神技了吧。 不等刘侍郎反映过来,地面忽然一阵颤动,十几匹快马忽然从林中窜了出来,直接越过那些汉人百姓冲进了那二十来人的突厥士兵队伍之中。一个照面挥手的功夫二十人的小队就只剩下了失去主人的马匹孤零零的在麦田里奔跑着。 看到冲出来的十几骑身穿唐军军装的士兵,康鞘利一脸愤慨的到:“刘侍郎这是那里来的军队?” “特勒这肯定不是朝廷的军队,你别着急先把弟兄们撤回来,等一会再说。” “哼,没想到李渊竟敢阴奉阳违,儿郎们冲上去杀了他们。”康鞘利一挥手就朝着冲出来的十几骑冲杀了过去。 那十几骑快马听到动静就是一惊,其中一人有些惊愕的喊道:“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突厥骑兵?” “怎么胡先超你怕了?”另一人不屑的嘲讽起来。 “谁怕了,咱们是出来探路顺道打猎的,如今贸然与突厥士兵起了冲突一会将军怪罪起来怎么办?”胡先超显得有些担忧。 “将军平日里都说了,明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这些突厥骑兵竟敢猎杀我汉人百姓杀了他们也是理所应当的,怕什麽。” “狗屁,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长安郊区,我听人说过朝廷有一支突厥部队乃是突厥可汗支援朝廷的队伍。说的恐怕就是这些士兵,要是真的与他们起了冲突到时候将军肯定难办,咱们还是先撤吧,有什么事等将军来了再说。” 张乾犹豫的时候,那群突厥骑兵就已经冲了上来,从侧翼把他们一群人包围了起来。 领头的康鞘利懂汉语一脸愤怒的到:“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我们部落的勇士动手?” 张乾正要回答,胡先超却抢先开口到:“我们都是军人,军人就应该有军人的尊严,拿着强弓硬弩去打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是懦夫的行为,大丈夫不屑为之。这位将军想必也看不惯这些士兵的所做所为吧?” 胡先超自然不会傻不愣登的把他们的番号报出来,如果报了出来那是给郝任拉仇恨。 “放肆,这位乃是突厥可汗派来协助我大唐的康鞘利将军,尔等是谁的部下竟敢对将军不敬?”康鞘利还没有说话刘侍郎就先一步喊了起来。 “汉人?”张乾打量了刘侍郎一下疑惑的说了一句,然后又看向了胡先超到:“不知这位突厥的官员是来出使大唐的吗?” “你眼睛有问题,这怎么会是出使大唐的人呢,这很明显就是咱们大唐人,既然有他在这里那这些大唐的百姓就能得以保全了。咱们还是赶快走吧,别再这里碍事了。”胡先超说着一抖马缰就朝着来路返回。 张乾虽然头脑简单,但是绝对不是傻子,现在这情形要是不跑才是傻子。对方有七八百人他,他们满打满算才有十四个人,就算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冲出去。 看到胡先超纵马离开张乾也忙跟了上去,胡先超先前是与张乾在那里打猎的,张乾看到这些突厥士兵的所作所为气坏了,直接一箭射死了那个突厥将领,然后还用言语挑衅他,胡先超这才随着张乾冲了出来,那曾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一幕。 “让让,我还有事,都让一让。”胡先超一边说话一边用手里的刀背敲打着一些突厥士兵的马匹,让他们给自己腾出来空来。 康鞘利看了看身旁的刘侍郎,在大唐待了这么长时间康鞘利的心已经野了起来。唐皇明显不敢得罪他们,这是那里来的几个野小子竟敢杀了他们的勇士,真是不可饶恕。不管他是谁今天死定了。 “杀了他们”一直盯着胡先超一伙人的突厥士兵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一窝蜂似得朝着胡先超几人蜂拥而来。 “快走”胡先超一声大喝,一刀把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突厥士兵砍落马下,可因为他们已经被拥挤的人群封锁了道路,身体一侧另一个突厥士兵一刀横劈了过来,幸好胡先超反映够快,多了开来,即使那样右侧的肋骨下面也被划出一道几寸长的伤口来。 尾随着他冲来的其余人也因为他陷入了突厥人的军阵泥潭当中,而封死了前进的道路,频频遇险。 “张乾你这混蛋,真是被你给害死了。”胡先超左劈又砍,还不满的喝骂着张乾。 “谁让你来了,我又没请你。”张乾说着话一脚把身旁的一个突厥士兵踹落马下,一个侧身舍弃了自己的马匹跳到了那突厥士兵的马上。 胡先超正在突击之时余光一扫,顿时大喜到:“这个办法好,弟兄们就按照张乾的办法来。”说着话胡先超砍死了一个突厥士兵一跃上了他的马背,一下挪出一大段距离来,这才被突厥士兵给围住了。 骑兵对战,这种情况下是最危险的,一个不好被人挤落马下就是身死的结局。 “铛” 胡先超手中的横刀与一个突厥士兵对拼了一击,对方的刀脱手而出,却舍弃了到直接抱住了纵身上了他马背的胡先超,想要把他从马背上拉下来。 看到胡先超被抓住,就有围拢上来的突厥士兵想捡个便宜,斜拉里一刀朝着胡先超的胳膊砍来。 “蹭” “啊” 那士兵还没来得及动手一支利箭就穿过了他的咽喉,胡先超抓住了抱住自己身体的突厥士兵的双手一使劲就听“咔嚓”一声响,紧随着一声惨叫男子的几根手指头硬生生的被掰断了,胡先超拽住他的一只胳膊就把他扔了下去,这才有空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刚才射死那个士兵的人。 “谢了” “谢个屁,我只是想要留下一个我能随意欺负的人。”张乾说着话在马背上一个后仰弯弓搭箭直接朝着康鞘利就是一箭。 康鞘利正关注着这十几个士兵,此时的他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这是那里来的兵马,十四个人,他们七八百人的围攻了半天,折损了七八十人却之杀死了六个人。而且这一黑一白两个长相极其相似的男子勇不可挡。 第四十一章打起来了 “将军小心” “蹭” “希律律” 康鞘利见机的快一抖马缰,张乾那一箭直接射在了马头上,马匹一声惨叫直接摔倒在地把马背上的康鞘利扔了下来。 这突兀的变化一下惊动了四周围拢而来的突厥士兵,在他们愣神的功夫张乾与胡先超忙带着仅剩的八人冲出了突厥士兵的包围圈,朝着远处跑去。 “将军你没事吧?”负责保护康鞘利的亲卫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把灰头土脸的康鞘利扶了起来。 康鞘利一把甩开了身旁亲卫的手,一翻身上了亲卫的马匹,气愤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喊道:“给我追” “恰恰” “老张好样的,我一直以为你的箭法与你的头脑一样没用,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大发神威。”胡先超努力的纵马追上了张乾笑着说了起来。 “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废话。”张乾说着猛的一甩鞭子马匹吃痛更加玩命的奔跑起来。 “将军,好像是胡校尉与张校尉,他们被突厥骑兵追杀了。”郝任正懒洋洋的躺在马背上听到杨德胜的喊声,忙从马背上坐了起来。 “突厥骑兵?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出现在这里,老左带一队人马从侧翼包抄,其余的人随我来。”杨皓说着一抖马缰朝着张乾几人冲了过去。 左云苓正要说话郝任却先一步离开了,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纵马从侧翼朝着对方的兵马包抄了过去。 据此不远处的丛林当中一队外出打猎的队伍正缓慢前行着,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纵马在跑出了老远有纵马跑了回来,围绕着马背上挂着许多猎物的另一肤若凝脂的美艳少妇到:“三姐,你看我的骑术怎么样啊?” “马马虎虎吧,峰峰张张哪像个公主的样子啊。”被称之为三姐的女子有些不满的责怪起来。 “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吗?姐夫那么厉害的人都被你给比下去了。有朝一日我也要参军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娶一个比姐夫还要厉害的将领。”少女说道这里一脸的憧憬之色。 “你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呢?莲儿你这么疯玩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以后肯定不会让你出宫了。” “我才不怕呢,凭什么大哥二哥他们纵横弛魄你为他们打下来那么大的地盘,收编了那么多的人如今却被父皇冷落了下来。命运何其不公,等到有一天我成了亲,我肯定会让我得丈夫在家里看孩子,我出去打仗。” “想美事吧,你的丈夫要是同意了父皇都不会同意的。”女子刚刚说完忽然地面一阵颤抖,凭借多年的从军经验女子一下就判断出了这是什么声音急道:“快准备防御,有大批骑兵靠近。” 听到有骑兵靠近莲儿一下激动起来,终于可以亲临战场了。被称为三姐的女子临危不乱挥手到:“老李你带两个人前去查看,看看是什么人在前面。” “是” “你你,随我来”被老李点到的两人忙纵马随着老李朝着前面跑去。 “太好了将军来接应咱们了。”看到郝任冲来张乾脸上一喜激动的喊了起来。 “好个屁,这仗不能打,要不然就惹祸了。”胡先超看到郝任冲来忙先一步纵马跑了上去想要解释清楚,可郝任明显没有给胡先超解释的机会,胡先超刚一靠近就喊道:“胡校尉与张乾带领本部人马从敌军右翼进行包抄,趁机截断他们的后路。” 郝任喊了一身没有理会两人的回应,弯弓搭箭一箭射了过去,领头的一个突厥将领骑乘的马匹应声倒地,活生生的绊倒了随后冲杀而来的十几匹突厥快马。 郝任故技重施连发几箭,陆续射死了好几匹突厥快马,给前冲的突厥队伍造成了大规模的混乱,刘侍郎望着那斗大的郝字军旗急道:“特勒这就是郝任,快想办法弄死他。” 康鞘利眼中精光一闪,此人深谙骑兵作战的机动性,如果这样的人活着草原将不在是他们的禁地,所以即使刘侍郎不说话康鞘利都打算杀掉郝任。 “听我命令,给我冲上去杀掉那领头的唐将。”康鞘利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喊了起来。 正说着话郝任一马当先冲进了突厥的队伍,杨德胜尾随其后,像一把尖刀一样冲进了敌群,左劈又砍不一会就清空了一大片。 另一边负责探查的老李领命返回对着少妇拱手到:“李将军,前方是康鞘利的兵马,不知怎么与一支打着郝字旗的唐军骑兵发生了冲突,如今双方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不好这支兵马应该是奉了父皇命令从陇西返回的郝家军了,这康鞘利的兵马骁勇善战乃是突厥的王牌军队,这郝任成军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恐不是对手。走,寻找一处高地观看他们的战斗,必要的时候冲过去保下郝任,决不能让他落入康鞘利的手中。“ “是将军” 登上了山顶山下的战斗看的一清二楚,号称精锐的突厥大军竟然被郝任率军缠在了一起,不能走脱,而此时两支唐军并把却已经从侧翼绕到了突厥骑兵的两侧,穿插迂回之下直接把七八百人的突厥骑兵截成了三段,使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有几个唐军将领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左劈又砍,这么强的武力反正被称为李将军的女子从来没有见识过。 一支上千人的骑兵队伍,战斗的声势都快比得上上万兵马了,难怪二哥总说兵在精而不在多,自己曾经收拢过七八万的大军,最后都被裁撤的剩不下多少了。 “三姐快看,咱们的军队正在一点一点的蚕食突厥骑兵呢。”连儿看到这里激动的喊了起来。 “哎,老李快想办法统治这个郝将军这个康鞘利千万不能出事,要不然他就完蛋了。” “是”老李听到女子的吩咐忙朝着山下跑去,早知道要下山他刚才就不上山了,老李一边小跑着一边无奈的嘀咕起来。 郝任为了方便自己速度的发挥让人打造了一杆长达丈许的亮银枪,常年以执行特种任务的他,一击必杀是他的必修课,所以他才会夸下海口,比斗他也许没有张乾与胡先超力气大,但是要说到武艺自己要是完全发挥出来甚至可以秒杀他们。 第四十二章对阵 郝任一抖枪杆一个横扫打落了几个围拢而来的突厥士兵,双腿一夹马背朝着康鞘利猛冲而去。 “郝任尔敢”刘侍郎看到郝任冲来顿时一惊,焦急的呵斥起来。 郝任充耳未闻,看着朝着自己一刀砍来的突厥士兵用长枪一个格挡直接把长刀挡了回去,那突厥士兵手臂一麻不敢松开长刀只能顺着长刀的力道朝着身后转区,不曾想收不住手一刀砍在了被他护在身后的刘侍郎身上。 刘侍郎只来得及喊了这么一声,一股鲜血突兀的飙了出来,他一个摇晃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看到郝任冲到近前,康鞘利眼中精光闪烁,纵马迎了上来,看到郝任一枪刺来忙用长刀架住郝任的枪杆纵马演着长枪朝着郝任怀中撞来。 一寸长一寸强,对于郝任这等猛将康鞘利自然不敢让他近身,只能趁着额郝任一枪刺空的间隙,长刀沿着长枪一下滑进了郝任的身旁,两匹快马错开而过又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康鞘利作为突厥的第一勇士手上自然也不会弱了,他们自小就长在马背上,如今欺近身前凭借自己的强大神力康鞘利有信心把郝任撞到马下去。 什么斗将的郝任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这个突厥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如此的肆无忌惮。 顺着康鞘利猛的用力下压,郝任松开了一只手直接就让康鞘利手上的长刀顺着枪杆朝着旁边滑去。 一手抓着枪杆卸掉了康鞘利的猛力,康鞘利一刀劈空尚未来得及回防,郝任却借着他的那股猛力把长枪一甩沿着脖子转了一圈再次回到了手中,那转过来的速度猛的下压“嘭”的一声枪杆砸在了一招用老的康鞘利脖子上。 康鞘利只觉得眼冒金星,头脑发懵一口气一下提不起来了,而郝任甩过了这一枪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康鞘利,打了康鞘利一击顺势把长枪往回一送,直接从掌心划过直到枪头那里才被卡住,猛的往前一戳扎进了迷糊着弯下腰的康鞘利肚子上。 “噗” 一声兵器入肉的声音响起,刚刚被打懵的康鞘利一下精神起来却感觉到了身上的力量在迅速流失着,眼皮越来越重。看着近在咫尺却无可奈何的对手,康鞘利想要说话一张嘴却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郝任并没有怜悯对手的想法,一抖长枪直接把康鞘利挑了起来,一摔长枪一下把康鞘利扔出了两丈远的距离,砸翻了四个冲来的突厥士兵。 这百十来斤的人竟然被他用长枪甩出了两丈远的距离,就算在马上这也是神力了。那些原想冲过来的突厥士兵看到康鞘利被杀死,一下慌了神,忙呼喊着朝着四周散去。 “传令围歼这伙突厥骑兵,不准逃走一个。” “是” 另一边张乾与胡先超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想要诉说却距离太远,胡先超有些担忧的砍死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突厥士兵到:“张乾,咱们好像给将军挖了一个大坑,这下闯祸了。” “创什么祸,这些突厥士兵肆意屠杀我们大唐的子民杀了也是活该。”张乾听到胡先超的话不忿的喊了起来。 “你懂个屁,这是刘文静出使突厥带回来的大军,他们还曾经帮助过大唐攻打长安城呢,如今死在了这里突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啊,我还以为这是一件大功呢。”张乾听到胡先超的解释顿时一惊。 “将军让咱们迂回包抄这些逃跑的突厥士兵,还是赶快执行命令吧。”胡先超虽然无奈可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无法挽回了。 突厥骑兵原本就被分割成了好几块如今郝任他们围杀起来就更加的方便了。 不远处一些从农田里跑回自家屋子前面看着焚烧一空的房屋,望着这些数目不少的府兵,一个个悲愤当中带着鄙夷。有人直接开口喊道:“刘将军,你们当的是什么兵?护的是什么人?难道你们只会救火吗?”说话的是一个青年,此时望着那依然在冒着黑烟的屋子一脸悲愤的喊了起来。 “狗娃,你怎么这样对将军说话,还不赶快道歉。”一个老者焦急的走了过来一边训斥着青年一脸歉意的看向了刘将军到:“将军对不起,狗娃两岁的孩子与妻子都丧生在这大火里了情绪有些激动,还请将军恕罪。” 刘将军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正要说话从后面跑来一个满脸的污垢的大汉,张嘴就把一口带着黑色粉末的浓痰啐在了刘将军的脸上。隐藏了一脸的伤感,丝毫不隐藏自己一脸的鄙夷之色。 “放肆”从刘将军身后冲出了一个亲卫就要动手却被刘将军拦住。 “呸”大汉放肆的对着刘将军在啐了一口,一脸鄙夷的到:“狗娃的妻子孩子死了,他还年轻还能再生。他害怕你报复,我不怕。我的父母妻儿全都死了,你们这些当兵的除了劫掠民财还能干什么?别假惺惺的前来救火了,如此大军过境没有你们的允许他们能到这里?你们虽不曾动手,可你们都是大唐的士兵,您们与那些突厥人都是一丘之貉,什么大唐贵族,一群土匪。大隋朝再不济也没有一个士兵一个皇帝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子民被一个突厥人杀死而无动于衷。” “放肆,你敢非议朝廷。” “我非议了怎么了?你们不是号称仁义之师吗?不是喊着要给我们过好日子吗?我们家里几口人穷的就剩一身好衣服了,喝的是清汤寡水,吃的是野菜麦糠。可日子再穷好歹还有一个盼头,那就是天下太平。可现在就是这天下太平了与我何用,你们这群兵贼,养寇自重不配当兵。你们这群” 大汉的话语犹如针扎一样一针针扎进了一众士兵的心中,出了营的士兵就是乱兵经常会前往百姓家里搜刮财物,千百年来莫不如是,可不管怎么说人家用生命保卫着自己的太平。老百姓就算受了灾,只要不是太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现在这些保护着已经成了摆设,那他们受到的特殊待遇自然就成了讽刺。 “咚咚” “恰恰” 十几个刚刚跑远的突厥士兵再次纵马出现在了这里,看到突厥士兵跑来刘将军眼睛一瞪忙挥手到:“快,组成人墙保护这些百姓。”这些人刚刚从麦田里跑回来还没来的急歇脚这些突厥人又回来了。 一群士兵被骂的脸红脖子粗此时早已经不管不顾了,是个人都有脸,如今突厥人如果再敢前来劫掠他们不介意血性一回即使得不到任何抚恤也行。 第四十三章尘埃落定 “驾驾” 不远处的树林里忽然斜着冲出来一队唐军骑兵,直接拦腰截断了突厥士兵的退路,有几个见机快的迅速纵马朝着刘将军这边跑来。 那些落后的被尾随而来的骑兵直接斩杀砍落马下,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突厥骑兵此时却显得狼狈不堪,终于靠近了这边的府兵,领头的突厥将领焦急的喊道:“刘将军,快救救我们,那些骑兵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好”刘将军大声应了一声,忽然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猛的一甩扔了出去,那突厥将领没有丝毫的防备,直接被一剑刺穿了身体,从马背上掉落了下来。 “杀了他们”刘将军此时也有些怒了,一挥手手下的士兵毫不客气的扳动了手里的弩机,机括一阵响动,转眼间骑在马上的几名突厥士兵应声落马。 随着那几名突厥士兵落马,不远处剩余的那些突厥士兵也落下了帷幕,一个唐军旅帅纵马走了过来,对着刘将军拱手到:“末将乃武贲郎将郝任手下的旅帅,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我们是驻守这里的府兵,你们将军在何处带我前去。” “是” 武贲郎将比骠骑将军还要高上一个等级,所以刘将军肯定要上前拜见。更何况人家洗刷了他们耻辱。 一场突兀的发生的战争转眼间就已经落下了帷幕,左云苓统计了一番人数,这才纵马来到郝任的面前到:“将军,据活下来的汉人随从说这支部队乃是突厥资助陛下的突厥大军,今天是随着礼部刘侍郎出城拦截一伙从陇西返回的骑兵的。” “哦,这刘侍郎是何人?”听到这句话郝任眼前一亮这杀的不冤啊,遇到这些突厥人只能靠着大刀讲话你的刀锋利就是你说了算。 “听说乃是相国刘文静的从第刘文亮。” “把他的随从带上来。” “是” 不一会一个仆从打扮的男子就被士兵带了上来,郝任扫视了一眼这仆从就到:“突厥人狼子野心,不仅屠杀我汉人百姓,战事失利之下竟然斩杀了礼部的刘侍郎,真是惨绝人寰之事。你为刘侍郎的家丁,着你带领几个士兵护送刘侍郎的尸身返回长安,像陛下报丧吧。” “是” “至于这些杀害刘侍郎的凶手本将军会替你们侍郎报仇的。” “是,多谢将军。”拿家丁说着一揖到地带着几个士兵转身离开了,刘侍郎怎么死的他看的清楚,无可否认确实是被突厥士兵杀死的。至于其中的内幕他并不知道,反正郝任的长枪没有扎进刘侍郎的身体里。 “将军有一个自称是柴将军府上管家的人,前来报信说让将军不可斩杀突厥的头领康鞘利。”一个哨兵领着李管家走了过来。 “郝将军,我们三公主说了,让你万不可杀了突厥的头领康鞘利,要不然突厥有唐朝之间必有一战。”李管家一路急赶可看山跑死马,他们在山上看着战场挺近的,等他从山上跑下来人,然后骑了马来到这里却因为战场厮杀不得寸进,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却看到了满地的死尸。 “替我谢谢三公主,只是现在已经晚了,麻烦管家告诉三公主多谢郝任多谢他的好意了。”郝任自从知道了康鞘利的身份就知道自己闯祸了,可就算他不去招惹康鞘利,康鞘利这次也是奔着他来的。 “是” 李管家与郝任见了一番礼,因为公主乃是妇道人家需要避嫌郝任并没有前去拜见。只是简单的客套了一番就送李管家离开了。 这边李管家刚走另一边刘将军就在拿旅帅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看到骑在马上的郝任,刘将军忙拱手到:“长安西城府军骠骑将军刘洋见过郝将军。” “刘将军不必多礼,这些突厥士兵与我军缠斗许久,已经被斩杀,我们要前往长安复命,劳烦刘将军带领手下的将士处理了这些尸体。这些突厥士兵这些天从长安周边搜刮了许多财物,就麻烦刘将军与手下士兵分了吧。” “是,多谢郝将军。”郝任不给东西让他们处理这些尸体他们也要照做,如今还有好处拿刘将军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好,弟兄们整理武器随我前往长安复命吧。”这边郝任带着众人朝着长安进发,那边的山丘上祡绍的夫人平阳三公主吧山下的情况看的是一清二楚。 如此精锐如若调往中原战场恐怕将会是中原诸侯的噩梦,可惜这郝任此次长安之行凶多吉少了。以父皇对皇位的痴迷,他绝不会留着郝任得罪突厥的。 “好厉害的军队,好英勇的男子,姐姐你说这郝任与姐夫比起来谁更厉害啊?”李莲儿看到山下的大战此时可是眼中直冒星光。 “这个我怎么知道,要说到武力的话无疑这郝任厉害,可要说道指挥作战的话我就说不清了,我听你姐夫说起过郝任,只是未曾见过面而已。” “三姐,你说咱们现在下去近距离看看这个郝任怎么样?前几天大哥与二哥也说道此人了,不过我看二哥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这郝任不是他提拔的将领吗?” “朝廷的事情莲儿就不要过问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家吧,要回去晚了父皇可该说你了。” “好吧”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城外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长安城内的各大势力,如今秦王正在准备春季东征的动员,虽然郝任被划归到了他的手下,秦王却没有丝毫的高兴之色。 今天正好请了一群文成武将在秦王府设宴,酒过三巡,众人都晕晕乎乎,一群武将自然喝的是咋咋呼呼的,好不热闹。 忽然一个小将跑了进来,对着端坐主位的秦王李世民拱手到:“殿下,城外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康鞘利又惹了什么大祸?”听到城外出事段志玄忙焦急的问了起来,他领的都是骑兵,但与康鞘利的兵马还有差距,这康鞘利仗着陛下的宠幸无法无天,可偏偏朝廷要借助突厥的力量不敢擅动,要不然就算不敌他也要把康鞘利斩于马下。 “特勒今天在礼部刘侍郎的带领下前往西城拦截武贲郎将郝任的骑兵,一出城他们就开始欺辱城外百姓的妻女,纵火烧了几个村子把成年男子赶到麦田里射杀取乐。不料遭遇武贲郎将郝任的侦骑,双方起了冲突,进而引发了一场大战。特勒被郝将军杀死,刘侍郎遭遇突厥士兵误杀,突厥八百骑兵被屠戮一空。” “什么?”别的与会的刘文静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他的从弟被杀这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第四十四章生死危机 你确定是突厥士兵误杀不是郝任借机寻仇?”刘文静在短暂的惊愕过后转而一脸愤怒的问了起来。 “是的,刘侍郎确实是被突厥士兵杀死的,这点毋庸置疑,回来的亲卫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听到郝任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领出了这样一支能征善战的精兵,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把握在自己手中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人生就要立大志,李世民的大志就是有朝一日登上那梦寐以求的皇位,一切阻拦在自己面前的障碍都要无情的移开,不管他是谁。 郝任对付关陇贵族的事情已经触碰到了李世民的底线,这个人是个不可控制的危险因素,所以李世民打算把这个危险扼杀在萌芽当中。 “来人” “在” “备马,我要去皇宫。” “对,殿下,这郝任虽然胆大包天,但这突厥骑兵无法无天致使朝廷威望尽失,理应尽快处理才是。”段志玄听到郝任拉起了这样一支队伍自然惊喜万分,不愿意看着郝任出事。 “殿下,这郝任枉顾大唐与突厥的建交贸然杀死了康鞘利肯定会引发突厥对我边境的大举进攻。我们还要多加防范才是。”刘文静直接跳出郝任的能力问题,直扣主题,如今唐朝尚未统一天下,突厥的支持必不可少,所以此时决不能得罪突厥。 每朝每代在见礼之初都有一下见不得人的东西,即使郝任做得对也必须得到惩罚。刘文静并不傻知道李渊对待康鞘利的态度,所以才会给自己的从弟出了这样一个注意。不管郝任胜负如何,只要他接了招就非死不可。 “刘相国,随我前往宫中觐见父皇吧。” “是” 李世民没有叫上别人,单单与刘文静一起出了府门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在李世民接到这个消息的同时李建成同样也接到了消息,看着手中的信息有些不敢相信的到:“想不到我们大唐还有如此精锐的骑兵队伍。裴相国你觉得此人如何啊?” “好是好,就是有些难以捉摸,不过这次康鞘利死了,这郝任恐怕凶多吉少,殿下若是想要保他可就难了。” “是啊,如今我们少不了突厥人的支持,决不可因为这件事恶了突厥,区区一个郝任交给突厥处置吧。” “我看未必,殿下,突厥人一直对我大唐心存不轨,突厥始毕可汗可是一直在虎视眈眈即使我们杀了郝任他们也未必停手,如今但凡有用之士皆被秦王笼络,北部边陲缺少能征善战的勇士守城,如若能救下郝任可让他牧守北部边疆。这样也好为殿下手中物色一两个可用之才。” “相国所言甚是,二弟的手伸的太长了,有些事不是他应该管的” “殿下慎言,不是秦王殿下手伸的长了,而是陛下不愿太子你掌管太多,假以时日恐隋朝之祸重现。殿下还需要多做准备才是,殿下极力限制殿下你手中的权力,所以你不可能像秦王一样笼络诸多战将,所以择其优者即可,这郝任无疑乃是上上之选,这次殿下完全可以凭借这次救命之恩收服他。” “好,孤就依相国所言,走相信二弟他们已经到了宫里了,咱们也过去吧。” 李渊正在太极殿饮酒作乐,就见到了太监送来的文书,只扫了一眼脸上神情大变,仔细看了下去,不一会大怒到:“来人把武贲郎将郝任下狱,着大理寺着重查问。” “是” 把郝任下了狱,李渊犹不解气一把扔了自己面前的杯子转身看向身旁的内侍到:“这郝任不就是郝瑗的侄子吗?着人拿下郝瑗,与郝任一同斩首示众。” “是”内侍虽然心有不忍,却又不敢多话他是太监,不得干政,如果说了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陛下,太子殿下与秦王殿下伙同裴相国刘相国在外求见。” “宣” “是” 时间不长四人就走进了大殿,正要行礼李渊挥手到:“免了,裴爱卿,这郝任胆大包天杀死了康鞘利,如今突厥可汗肯定心有不满不知我们该如何面对啊?” “陛下,突厥一方面与我大唐虚与委蛇一方面支持刘武周侵占太原等地,又鼓动梁师都进犯长安。如今始毕可汗更是频频在河套草原惹是生非,大有南下的架势。为今之计怕是没有用的,当调集强兵悍将前往夏州一代布防防止突厥人南下才是。” “这件事郝任才是罪魁祸首,莫不如斩杀了郝任由臣出使突厥平复突厥的怒火陛下以为如何啊?”出使突厥可是刘文静的拿手好戏了,所以一旦与突厥发生了冲突刘文静立刻反压裴相国一头。 第四十五章郝任难赏 “什么?这些乱民想要干什么?”听到侍卫的禀报,刘文静不悦的大喝起来。 “刘相国稍安勿躁,听侍卫说完行吗?”这样的结果在李建成的料想之内,所以并没有赶到惊讶。 “是,殿下”刘文静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没敢看李渊的脸色,应了一声忙退到了一旁。 “陛下,以大理寺要求三法司会审此案,他们不做裁决。”那侍卫还没有离开另一个侍卫就走了进来,对着李渊说了起来。 “是吗?这么明显的案子还用三法司会审吗?大理寺是干什么吃的?”李渊对于这个阻碍他一统天下脚步的郝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郝任了。 “大理寺呈交了近两年来康鞘利在长安周边的累累罪行,时长有百姓在大理寺前哭诉,可因为康鞘利的身份特殊这些事一直无人敢于接纳。大理寺提交了几次案宗都被刑部驳回,所以这次他们无法依照律法定郝任的罪名。” 侍卫的话在明显不过了,这康鞘利死有余辜,此时审判郝任毕竟会引发长安混乱,而且激起民愤,大理寺这两年因为康鞘利的队伍已经恶了长安百姓,如果这次在为他维护的话这大理寺的威严估计就没了。以后民怨太大陛下要是清算的话他们就要倒霉,所以三法司会审也多了两个部门背黑锅不是。 李渊也是从大隋的朝廷过来的,如何不知道大理寺的意思,这没人背黑锅他们恐怕就要辞职了,这当下去恐怕就要激起民愤了。 此时李渊才真正的冷静下来,裴寂说的不错,就算没有这件事突厥也不会放松对唐朝的打压,始毕可汗一直朝着夏州进军就是很好的例子。此事不过只是让突厥的进攻提前了而已。 说什么结盟到头来还不只剩下利益,就算结了盟突厥人在北部边境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大唐边境的骚扰。 “太子,秦王你们以为郝任应该如何处置啊?”李渊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有所松动,郝任这件事从本质上出发是没有任何过错的,要说过错也只剩下了刘侍郎的死,可谁又知道刘侍郎是被郝任间接杀死的呢? “父皇,儿臣以为郝任这次的事情要按照长安百姓的说法那是英雄,可按照朝廷的利益来说此举引起了突厥与朝廷的大战,算是罪臣。不过老百姓显然不会认为他是罪臣,我大唐新建,以前康鞘利是以隋臣的身份出现在长安的,如今父皇登基自然要有一番新景象,似康鞘利这等不法之徒完全可以推倒隋朝的身上。咱们以另一种形式去宣扬郝任,就说这支军队乃是奉命出击,这件事乃是朝廷的主意。” “皇兄所言极是,我们大唐新建,如果在于隋朝一样是非不分难免让百姓心寒。”李世民原本是打算借此机会烧上一把火弄死郝任的,可形势如此他不得不另想办法。 “郝任虽然无错,可他作为军人不尊号令擅自出击,传寡人的命令着他” “父皇,郝任统领骑兵颇有一套,既然是他挑起了突厥与隋朝之间的大战,儿臣觉得就理应由他去解决这场争端。他麾下有精骑数千,如今我们虽然控制了雍州四关却没有相应的大军予以固守,儿臣以为既然郝任那么喜欢与突厥对战就把他调到萧关去。让他直面梁师都与突厥的兵锋去吧。” “萧关乃是边关重镇如果交由郝任把守会不会出了什么别的变故,此人心性不定,做事没有章法可循,一旦闯祸将会是弥天大祸,儿臣以为郝任调往萧关可以,但是可以让他为辅,派一主将随行。”李建成赞成的李世民自然要反对,他不能把军权交到李建成提拔的人手中,这样对他以后行事将是重大阻碍。 “父皇,我大唐如果统一天下与突厥迟早都有一战,就是现在经略中原也需要雍凉骑兵对战。郝任善于进攻,乃是我大唐的冠军侯,以他数千人的骑兵能在八百突厥精兵当中横冲直撞,并且战而胜之可见他的能力。儿臣以为如果不能把他放在萧关那放在别处也行,让他单独领兵在外以后真的与突厥起了战事我们也能有一支机动兵力。” “太子殿下的话臣不敢苟同,这郝任心性不定,如果让他单独领兵在外万一叛逃怎么办?到时造成的损失将会更大。”刘文静可不愿意看到郝任领兵在外,那样自己以后对付他就不怎么方便了。 “如果郝任想要叛变的话,在凉州早就判了,何苦来到长安呢?刘相国不要以为他胁迫过你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要不欺负郝瑗郝任会挟持你吗?”裴寂没有见过郝任,但是他与刘文静素来不对付,既然郝任与刘文静有仇那就与他是盟友了。 “来人” “陛下” “宣郝任入宫,待朕见过他之后再做决定吧。” “是” 区区一个郝任竟然能让太子与秦王争论不休,李渊顿时对他来了兴趣,既然与突厥的战争无法避免就不要损失自己的大将了,何况郝任先前对付关陇贵族的手段对于李渊来说作用太大了。 郝任一行人刚刚走进长安城就引发了轰动,就是这个人杀死了不可一世的康鞘利,为长安百姓取得了应有的公道。所以李渊下令让侍卫来抓的时候,郝任虽然没有反抗但是四周的百姓却反映激烈,谩骂的,打砸的比比皆是,长安作为曾经的大隋国都,现在的唐朝都城,根本没有经历什么大的战乱,所以这里的人口众多,在这些侍卫冲过去抓人的时候就被长安城的百姓给围堵住了。 他们虽然已经拿住了郝任,却变得寸步难行了,驱开这个又有那个拦路,气急之下自然有侍卫动了手,这一动手一下惹了马蜂窝,引来砖头瓦砾无数,顿时有几个侍卫被砸成了重伤。 百姓对于他们的怨言可谓由来已久,康鞘利为祸长安的时候不见他们,如今有人杀了康鞘利他们却出来捉拿凶手,天下哪有这么无用的军队。专门对付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