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亡之后无华夏》 第二章：这是什么年月 黄奕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再看了看自己，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们可占大光了，年轻了二十几岁，我好像只回到了初中。不会还要重新来一回高考吧，那么我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我坚决不受哪个虐待。” 黄胜正在仔细的观察周围的环境，王瑶儿对黄奕说：“真是这样就好了，高什么考啊？我们立刻去bj不不咱们去shsh离我们比较近，然后买房子，买了去银行抵押贷款，然后继续买房子，抵押，再买房子，再抵押，再买房子，再抵押，再买房子！” 黄胜回过头看着他们二人，一脸蛋疼状，他说：“咱们能不能先把房子的问题放一放，现实点，目前这里可能有大问题，你们看看远处，没有电线，有草堆，有农田，怎么会看不到电线杆？这绝对不是现代，看看远处的人家，怎么没有一个楼房？觉得好像到了电影拍摄基地。” 黄奕说；“拍电影的地方我玩的太多了，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多，这里肯定不是，看来咱们摊上大事了，妈，大富豪恐怕做不成了。” 黄胜看到前面有一条麻袋，马上走过去捡了回来，他把麻袋底中间的洞扯大了一些往头上一套，再往下拉拉。正好到膝盖，然后弄了一根草绳往腰间一扎，张开双臂看了看，倒像一件连衣裙。 也不管身上一阵阵的痒痒，心里仿佛多了点安全感，黄胜对黄奕说：“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最好还是钻进草堆里去，好好照顾你妈妈，千万不要走开，这里没有手机走散了说不定这一辈子都找不到” 王瑶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连忙蜷缩进了草堆。 黄奕笑嘻嘻地说：“没事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我也在这里找找，看看能不能弄条麻袋连衣裙” 王瑶儿连忙指着不远处的银杏树说：“我们记住这个地方，万一哪一天走散了，就到这里等，对，在那棵树上留言。你去吧，如果有危险跑快点，不要逞强！” 黄胜用力点了点头，大步向北边依稀看到的几户人家走了过去。离前面的人家越来越近了，黄胜看到面前有一座楼砖青瓦的三进大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这个大宅附近还有几户泥墙草顶的人家，那宅子后面是一条小河，河边有一片小小的石榴林，靠近宅子的地方有几棵枣树，树上挂满了青青的果子，还有几棵柿子树。 黄胜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仿佛被定格了，怎么像儿时的老家啊，不对啊，老家是在县城，周围很多邻居啊。这时身后一阵轻轻地脚步声传来，黄胜回过头去，泪水立刻涌入了眼眶，身体不由自主的抽动起来。 因为迎面走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她穿着古人才穿的青布罗裙，头上挽了一个结，插了一支木簪，虽然荆钗布裙，但是看着干干净净的。明明是年轻时候的妈妈，是的，是妈妈，黄胜激动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他害怕声音大了会从这个梦中惊醒，这是黄胜已经是泪流满面，“妈妈，你是妈妈吗？你知道吗，我有多么想你啊。” 面前的妇人也呆立在原地，手上用来装针线的竹编掉落到了地上，针头线脑，碎布条掉了一地。那妇人紧走几步来到黄胜面前一把抓住黄胜的双手颤声问道：“胜儿，你是胜儿，你终于回来了。” 感觉到面前妇人双手的温度，黄胜心情稍微平静了些。脑子有点乱，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那妇人的手紧紧地抓住黄胜的手，黄胜感觉到对方一直在颤抖，她凝视着自己，满眼都是柔情，好像要把自己印入心底，黄胜在这慈祥的目光里醉了，妈妈死了十年了，十年生死两茫茫，无处话凄凉，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的温柔目光了，黄胜凝视着妈妈不说话，正如每次梦见妈妈时的样子，没法说话，每次都没法和妈妈说话。 妈妈的声音好像在耳边飘：“孩子，这一个月你去哪里了？头发怎么这么短？怎么光着脚，衣服怎么也没有了？是遇上强人了？遥儿和奕儿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一连串的发问，黄胜懵了！妈妈怎么在这里？她怎么还知道黄奕和王瑶儿？黄胜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妈妈的手抚摸上了黄胜的脸庞，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心疼地把黄胜拥入怀里带着哭腔道：“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哪个天杀的强人，连衣服都不给孩子穿。” “知道吗?你父亲每天都在到处找寻你们，几天才回一趟家，人瘦了一圈，脸黑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族学教习的差事也辞了，成天不说话，我都怕他憋出病来，孩子，你知道娘这一个月有多难熬吗？” 说着不禁泪如雨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着继续唠叨，“现在好了，我的儿子回来了，不少胳膊不少腿。真是谢谢老天啊，对了明天一定要去东岳庙还愿，好好谢谢菩萨。”妈妈轻轻地捧起黄胜的脸问黄胜：“告诉娘亲，这一个月你是如何过的，那两个孩子是不是出事了？” 黄胜脑子猛地清晰起来，这不是梦，这是另外一个时空，我怎么才能解释发生的事情，没法解释，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怎么办？ 黄胜自有办法。搁置，暂时搁置，等有了解决途径的时候再来尝试！黄胜从来不做力不能及的蠢事，每每做事都是谋而后动。解决面前的囧境唯一方法就是扮可怜赢同情，装傻子回避可能出错的提问。” “妈妈，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和瑶儿，奕儿，不知怎的就出现在那边的草堆里，我们都没有衣服不好见人，我找了个麻袋套了套，来找人帮忙，他们现在还躲在草堆里呢！” 黄胜边说边指了指来时的那个草堆，妈妈看到了高兴的说道：“他们也没事，只是没有衣服？你等等我马上拿衣服，你跟我来先把衣服穿上。” 黄胜赶紧摇手到：“妈妈，他们也是什么都记不得了，都像我一样有点傻了。”黄胜先打下预防针，免得到时候穿帮。“我只记得妈妈，其他都记不得了。”黄胜继续加保险系数。 妈妈听了又哭起来了，她道：“我可怜的孩子啊！你们该是受了多少罪才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啊！” 黄胜说：“妈妈，你去拿衣服，我先去看看他们，我万一换了衣服他们傻傻的认不出来，跑了，那么就麻烦了。” 妈妈一听急急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去，他们要是再丢了，我怎么向他们家人交代？”黄胜立刻一溜烟往草堆跑去。 黄胜想：看来在这个时空我和他们俩不是一家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和他们统一口径，不不，统一装傻。 黄胜来到草堆旁，被两人的样子逗乐了。只见二人腰上围了一圈用草窜起来的大叶子，头上带着用柳枝编的草帽，还用一张荷叶做了帽子顶，看上去既清凉又环保。此时他们正坐在草堆的阴凉里剥莲蓬呢。哪里看到一点点傻的样子。 王瑶儿看到黄胜立刻抱怨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空着手回来了，也太衰了吧。来，饿不饿，吃莲子。” 估计老婆是因为自己一无所获才这么说，黄胜抓紧时间直奔主题道：“侦察清楚了，我们穿越了，这是古代，那个大屋子是我们老家的所在，我们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所以我们装傻，装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你们听明白了吗？” 黄奕不屑一顾，淡定地说：“还是穿越小说的基本套路，扮失忆我比你懂，而且要千万不能露出和别人的不同，否则恭喜你，又可能被当作妖魔附体，嘿嘿，那么你就悲催了。可能会被烧死。”说完还满脸严肃看着王瑶儿。 “还会被烧死？你以为是中世纪的欧洲？小小年纪还想吓唬妈妈，嘿嘿，你还嫩了点。”王瑶儿白了他一眼道。 黄胜急道：“别打岔，不准跑题。不能露出与众不同来，会惹祸上身，烧死估计咱们的先人不会那么干，沉塘还是有可能的所以我命令大家都装失忆。” “偷情的男女被抓到才会沉塘呢，别以为我不懂，我们是少年男子，就没听说有把十几岁男子沉塘的。”王瑶儿不服气道。 “装失忆，装失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黄胜大声道。“还有后面发生的事情有点匪夷所思，你们继续发扬神经粗大的风格，以不变应万变的方法来应对。” 王瑶儿哭笑不得，看看自己的下面，愤愤的说：“都匪夷成这样了还所思个屁！你现在如果变成一头驴子，我都闲庭信步！” 黄奕也笑嘻嘻的用唱歌的调子帮腔道：“我们神经比较大，什么都不怕，看见驴子也不呀不怕了，不呀不怕了。” “行了，别扭了，小弟弟漏出来了。”黄胜调侃道。黄奕立马一屁股扎进了草垛里，看来一个文明人光着是硬伤啊！ 黄胜继续叮嘱道：“我们可能穿成了这里的三个少年，具体人际关系没法一下子搞明白，所以本着多听，少说，最好不说的方法，用时间让周围的人慢慢适应我们。我们也可以慢慢理清头绪，适应环境，明白了吗？” 王瑶儿道：“不明白，都穿越了，干嘛还要听你的？我干嘛要在这里扮演一个少年？而且这个情节不对呀，魂穿应该多少有点前主记忆，我怎么一点也没有？这不合穿越大神的规矩！” 黄胜对王瑶儿拱拱手哭丧着脸道“你能不能别这时候抬杠好不好，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衣服，食物，晚上住的地方，以后事以后再说，我现在临时当领导，等安定下来让你来好不好，我的姑奶奶！” “奶奶，太像了，是奶奶吗？”黄奕声音传来。 原来黄奕看到了走过来的妈妈了。“胜儿啊，奕儿好像真的不太对劲，他管我叫奶奶呢，可怜的孩子。”妈妈把手上的包袱打开对黄奕说：“衣服还会不会穿要不要屏儿帮你？” 后面立刻闪出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女孩子，只听她用脆脆的童音道：“哥哥，遥哥儿，奕哥儿，你们被坏人抓去了这么久，好可怜哦，坏人坏死了，奕哥儿我来帮你穿衣服。” 黄胜用胳膊捅了捅旁边的好像石化了的黄奕，他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会穿。” 黄胜道：“你确定，你真的会穿？”黄奕看了看面前的衣服有些傻眼改口道：“我只要学一次就会了。” 妈妈摇摇头叹息道；“这孩子，真是病得不轻啊，你们快穿衣服，我先回家安排做饭，你们一定饿坏了吧。我去叫上遥儿、奕儿家里的人一起乐呵乐呵！孩子平安回来了比什么都好！” 说完急急忙忙往家去了。黄胜王瑶儿齐齐的看着屏儿帮黄奕穿衣服，黄奕知道在这一刻已经被傻子了，他们俩在学怎么穿这种衣服，他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人，心想，不带这么坑人的，我可是你们的亲儿子啊。 黄胜故作潇洒淡定地问屏儿道：“你是屏儿妹妹对不对，我受伤了，太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屏儿立刻红了眼眶梗咽道：“屏儿知道哥哥受苦了，屏儿不好，那一天应该和你们一起去湖西的，我都后悔死了。”说完嘤嘤的哭了起来。 看来三个少年是去湖西时失踪的。黄胜赶紧安慰道：“屏儿不哭，屏儿不哭，你看我们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你知道我们几年几月走丢的吗？离现在多久了？现在又是几年几月？” “还好好的呢，连啥年月都不知道了。”屏儿哭得更大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现在是大明天启三年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奕哥儿还有六天就过十六岁生日呢！” 第三章：大明我们来了 黄奕瞬间石化了，因为八月二十正是他的生日，他口中喃喃道：“太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屏儿扬了扬脸骄傲地说：“家里人的生日我都知道，哥哥是六月十七，遥哥儿是五月十六比你们小一岁。因为有人过生日家里都会做好吃的“ 三人都僵住了，不可思议啊！他们如见鬼魅，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屏儿，汗流了满额头。 屏儿发现三人的古怪神色被他们吓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哥哥你们怎么了？是不是犯病了，你们不要吓我，我害怕，哇！……。” 黄胜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把屏儿搂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安慰道：“不怕，不怕是哥哥们不好吓着屏儿了，屏儿最聪明了，能记住咱们这么多人的生日。” 王瑶儿也抚摸着屏儿的头发柔声道：“屏儿真细心，真聪明，连我这个外人的生日都记住了，了不起。” 所有的小孩子都是越夸越听话，屏儿也不例外，她立刻止住了哭声，笑了起来，脸上还有几滴泪珠儿，她羞羞的说：“遥哥儿，奕哥儿你们从小就跟着我哥哥读书，又是我父亲的学生怎么会是外人呢？” 原来如此，三人对人际关系又有了新的了解，多大岁数也知道了。 黄奕牵着屏儿的手扮了个鬼脸你对她说：“好屏儿，带咱们回家吃大餐，目标家的方向，冲啊！”伴随着屏儿“咯咯”的笑声，黄奕拉着屏儿跑到了前方。 王瑶儿满是失落的对黄胜说：“你不错嘛，好像是一个公子哥，我和黄奕是伴读或者是小厮？” 黄胜兴奋的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翻身农奴把歌唱啊，看来你这一世的父母是我家的仆人，你很可能是家生子呢！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哎呦，松手，疼啊，你下手怎么这么黑，你看看都紫了一大片。” 原来王瑶儿直接用一招九阴白骨爪结束了黄胜的得意。黄胜龇着牙恨恨地对王瑶儿说：“我现在是个孩子，细皮嫩肉的经不起你这么虐，咦，你以前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吧？” 王瑶儿看看自己的手说：“我刚刚真的没有用力呀，怎么回事？你也不至于叫得那么惨吧？” 黄胜道：“知道了，穿越福利，既然是古人当然力气应该没有现代人退化得那么严重，况且你现在是爷们儿！” 王瑶儿还没有接受是男人这个事实，有些不自然的说：“一会儿咱们扳扳腕子，看看谁的力气大？” 黄胜看出来了她情绪不高，逗她道：“你看看你，穿越福利多好呀，增加了力量，下面还增加了一大坨东西，还玩了角色互换，喂喂，你走路能不能把腿收拢点，搞得像潘长江演的鬼子……” 王瑶儿因为很不适应那堆东西，走路时腿分的很开，听了黄胜的调侃，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笑骂道：“滚你的，我走路还用你教。” 黄胜看他笑了，把脸凑到王瑶儿面前说：“你看看我的穿越福利。”说完还眨眨眼。 王瑶儿看着他呆了呆才恍然大悟道：“眼镜，你没有戴眼镜，黄奕也没有，你现在看得清吗？” “麻烦你，把‘吗’字去了！我现在看得太清楚了，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黄胜洋洋自得道：“你看那个大屋门口，有一圈人正围着妈妈说话呢！” 王瑶儿也看了看前方说：“不错，不错，这么远都能看清是谁。还有，你现在妈妈，妈妈，叫得挺顺口的呀！看来你已经从心里接受这个事实了，对不对？” 黄胜高兴的说：“何止心里啊，从我的身体里，从我的记忆里，从我的梦里都接受了，我又有妈妈了。” 王瑶儿看着神情亢奋的黄胜，很是体贴的说道：“我也为你高兴，真的，很高兴，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想着妈妈。”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唉！我的父母都健在，在这里好像也有父母，我肯定上不来你那一份感情。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还有黄奕……” “我知道黄奕的父母都健在，他这一世的父母肯定和前世的毫不相干！”黄胜笑着打断王瑶儿的话。“你看妈妈和亲友团走过来了，你要注意言行，千万别穿帮，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切，还叫妈妈，嘿嘿，这是明朝应该叫母亲，娘，娘亲，妈妈一般是鸨儿的代名词，你个文盲！”王瑶儿不屑的回嘴道。 “哦！真主啊，上帝啊，菩萨啊！我老婆是高手啊！”黄胜惊讶万分大声道。 “你作死啊？亲友团都过来了？谁是谁我们一概不知怎么办啊？”王瑶儿一指戳在黄胜的腰间轻声喝骂道。 黄胜满不在乎的说道：“看我的，有样学样。” 男人得装，三个男人更得装，装傻！亲友团来了，他们一拥而上，七嘴八舌，提的问题是五花八门，咱们的主角满心的淡定，满脸的傻笑。请留下你的话语，请带走我的傻笑……。 然后就是吃饭，白米饭管饱，炒鸡蛋管够，还有鸡，对不起只能管黄胜饱，还有鱼，虾，螺狮，蔬菜也管够，里下河地区这些东西多得很。多才会便宜，便宜才是老百姓的首选！ 黄胜他们一边看着大快朵颐的亲友团，一边仔细听他们的交谈。王瑶儿终于看到了这一世的父母，知道了他们的境况。 王瑶儿家里倒不是什么仆人，而是佃农，他们家租种了黄胜家三十亩上田，家里有五个儿子，王瑶儿这一世叫王遥，排行老三，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姐姐，怪不得他的父母看到了回来的儿子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激动呢。 王瑶儿的老爹名叫王网扣，四十六岁，看上去像六十四，一脸的褶子，穿着土布的短装，看上去还有折痕，可能是出门才换上的，脚上一双旧草鞋还露出了大拇指，老娘也不知道叫啥名，别人都叫她“网扣家的”，也没有上桌，低着头畏畏缩缩的在她男人后面吃了两大碗。 可能因为贫穷使得他们有些麻木了。王遥在他们家是个幸运儿，因为长得秀气黄胜爸爸看上了，八岁时让他陪黄胜读书，还免费，不不，是倒贴钱收作了学生。等于帮王家养了一个儿子。王遥这一世的父母跟前世没有一丁点相似，难怪王遥总是躲着他们的目光。 黄奕家里就好多了，他们家有十亩上田，又租种了黄胜家二十亩，日子还过得去。爸爸名字叫黄来运，有一妻一妾，黄奕是嫡出次子，有一个庶出的弟弟今年十二岁，还有两个姐姐都嫁得不错。至于如何不错暂时没有搞明白。 黄来运穿着青布长衫看来是读过书的，四十多岁，看起来比王遥爸爸小了十好几。黄奕这一世的妈妈看到黄奕就一直守在他身边唠叨，把黄奕搞得坐立不安。看他们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呈古铜色，判定他们也是要下田劳作的。 黄来运和黄胜爸爸是本家兄弟，不远，一个祠堂的是同宗同族。因为是邻居又是同宗所以从小黄奕就跟着黄胜混，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黄胜爸爸的学生，和黄胜一起读书。 王遥爸爸饭吃饱了就一直唠叨一句话“这孩子，怎么傻了呢，怎么傻了呢，都不认人呢。”反复就是这一句，跟祥林嫂似的。把王遥听得阵阵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饭吃完了，各归各家，王网扣叫上家里的就准备带王遥回去，这可把王遥吓坏了，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真是大哭，哭得“哇哇”的。他不管不顾走过来一把抓住黄胜的衣角就是不撒手。 黄胜懂了，马上站起来对大家说：“母亲，叔叔，婶婶，哥哥，嫂嫂这两个孩子受了惊吓一直跟我同吃同住，一刻也不敢离开我，所以我请大家暂时不要把我们分开可好？”又向妈妈施了一礼道：“烦请母亲在我卧房支两张小床，儿一定照顾好这两个弟弟，母亲可准许？” 妈妈笑了，笑出了晶莹的泪珠，她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道：“我儿懂事了，正该如此，姨娘你快去安排。”又对王网扣道：“王家兄弟，安心让遥儿在家里住着，饿不着，也冻不着他！”王网扣哪里会不答应，连声应道：“那感情好啊，那感情好啊，只是太麻烦东家了！” 黄奕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立马也冲上前来一把抓住黄胜的另一侧的衣角拼了命想挤出眼泪来，只是未能如愿，一脸的古怪表情。 表演很不成功，但是效果起到了，黄奕妈妈刚刚想要反对，被他爸爸拉住了，他向妻子使了个眼色，他妈妈看到了黄奕脸上的古怪神色放弃了逮他回家的打算，来日方长，反正就在隔壁还怕他反上天去！一步六回头地走了。 黄胜家境还算小康，爸爸黄钰字逸洲是秀才相公，秀才呀，这是在大明江苏的泰州，不不，大明叫南直隶泰州，属扬州府，辖如皋县。这是一个学霸辈出的地方，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就是现代也是高考最难的地方没有之一。 泰州是阳明心学的泰州学派发源地。泰州学派提出“百姓日用即道”的观点，强调“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天德良知也”的理念。阳明心学的泰州学派创始人王艮不信“生而知之”的唯心主义天才论，而强调后天学习的重要性。 这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先进是学术思想没有之一。爸爸二十四岁考过了县、府、院三试，可惜名次不理想没能一鼓作气再入秋闱，以后连考了五次都未能中举，倒是把家里良田败了一半，也不怪他，竞争太激烈了。 现在家中尚余上田一百二十亩，祖屋三进，一百亩佃出，自种二十亩桑田，母亲和姨娘还有一个妈妈当年的乳母张妈在家里养蚕贴补家用。有两个帮闲都是知根知底的本庄人。 姨娘么，就是爸爸的小妾，小妾是这个时代最划算的人工了，她们总是做的很多得到的很少，主人要是差钱了还可以卖了换钱。但是看到妈妈对姨娘的态度，黄胜就能看出妈妈是一个厚道人，没有那一种颐指气使，飞扬跋扈的样子。 姨娘的肚皮不争气在二十岁给黄胜添了一个小妹妹，今年七岁名字叫蜜儿。小妾又无子在家里自然就没有地位，黄胜却认定姨娘一定是个本分人，为什么呢？ 因为黄胜带着黄奕、王遥跟着屏儿妹妹来到自己的房间看见了正在收拾的姨娘，尘世浪迹四十余载的黄胜阅人无数，只看了看她收拾的房间就知道了，那里有认真，有细致，有爱心。 黄胜看到了蜜儿小妹妹，她正在往她妈妈身后躲，黄胜走过去也不顾她好像不怎么待见自己，抱起她就在她脸上亲了几口，对她笑嘻嘻的说：“蜜儿小乖乖，今天哥哥没有给你带礼物，明天哥哥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霎时间，屏儿和姨娘都呆住了，姨娘更夸张竟然轻声哭了出来。弄得三人一头雾水。张妈这时也来到门前看到这一幕高兴的说：“胜哥儿长大了知道疼人了，姨娘你应该高兴才对，哭个啥？” 王遥这时在黄胜耳边嘀咕道：“看来你的前主不是什么好鸟，估计因为是家里的独苗被宠爱得不近人情了。” 姨娘抹抹眼泪笑道：“胜儿不仅对蜜儿好，对遥儿也好了很多呢！”看着这一幕黄奕大笑起来：“遥儿啊！你看来是一个很悲催的角色呢！” 第四章：大明的家 王遥知道了自己的基本情况，刚刚又被这一世的父母吓得不轻，所以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努力扮演一个好跟班的角色，免得被赶回家去，他真的太害怕去那个未知的地方了。 他用甜甜的声音道：“是啊！胜哥儿和奕哥儿都对我特别好呢。姨娘我来帮你收拾，你也别累着。” 黄奕和黄胜也都挽起袖子要来帮忙，他们是现代人目前还没有这个时代的尊卑意识，怎么好意思让长辈忙里忙外的。这一下可把姨娘和张妈激动坏了，她们连忙摆手说“这一点活儿哪里累得着，你们是读书人哪能干女人的活计，你们有这份心我们就知足了。” 说什么也不要他们帮忙，而是把他们推到了外间喝茶。屏儿虽然只有九岁却也跟着忙里忙外的，也没有人认为不妥。看来在这个时代当男人，特别是读书的男人真幸福！ 幸福的大明生活开始了，转眼间十多天过去了。他们三人慢慢有些适应了晚上没有电视，路上没有汽车，手上没有手机，身上没有人民币的日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钱，没办法出去消费，钱啊，到哪里都不能缺呀！ 黄胜知道家里日子过得其实有点紧，除了他外，其他人甚至要吃些杂粮，黄奕和王遥也不例外，因为黄胜的妈妈也是如此，看来以前他们就是这样生活的。肉类荤菜也是只紧着黄胜先吃，其他人有没有那得看黄胜的胃口了。 黄胜什么人啊？他前世可是一个充满爱心的家主，他怎么可能吃独食，所以每次都象征性的夹一筷子，然后就让大家一起吃，白米饭没办法，每次都是妈妈装上满满一碗亲自端给自己。 黄胜只好每次都给屏儿蜜儿分出大半，还说，其实自己不喜欢吃白米饭，喜欢吃杂粮。姨娘看到这一切总是感激得泪汪汪的！妈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默默的感谢菩萨，感谢菩萨让自己有了一个聪明，通情达理知冷知热的好儿子。 黄胜看着苦着脸艰难的嚼咽着杂粮饭的王遥，笑着打趣道：“你以前不是经常说你最爱吃粗粮了，要是天天有得吃该有多好，现在终于如愿了，心里可高兴。” 黄奕也来了精神笑着点头道：“是啊，是啊！你一直说，多吃粗粮身体健康，我看你现在太健康了。”王遥刚开始吃了几次粗粮感觉还行，但是天天如此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他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曾经的老公和儿子，挤出一丝笑容把嘴里的饭咽下刚要说话，就听妈妈的声音响起“没关系喜欢就多吃点，管饱，在我们家总不会让你饿着。张妈，明天让遥儿拿上一斗杂粮给她妈妈，让她也吃几口干的。” 张妈应了声笑道：“他们家人口多，下力气干活的人才敢吃点干的，女人稀的能喝饱就不错了，遥哥儿还不谢谢娘。”王遥和黄奕也是跟着屏儿叫黄胜妈妈娘亲的。 王遥听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掉下泪来，他秉性善良最听不得别人受苦，现在知道这一世的家人生活如此困苦心有戚戚焉，虽然自己和他们好像没有半毛钱关系，更没有丝毫感情，但是王遥还是暗暗发誓既然来此一遭，一定想方设法改变这一家子的命运。 他轻轻地说；“谢谢娘，我以后肯定会孝顺娘的！”这一句话说得情真意切毫不作伪，因为在前世妈妈对自己的媳妇就很疼爱，把他当女儿对待的。 这时蜜儿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我长大了也要孝顺哥哥，娘亲，让你们都吃白米饭，白米饭好吃！”全家都是大笑起来。 一家人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但是细心的黄胜看出来了妈妈脸上淡淡的忧愁。爸爸因为儿子的失踪，茶饭不思不愿在家中苦等，踏上了寻子的漫漫长路，连中秋都没有回家，妈妈怎么可能不牵挂。 爸爸虽然还没有见到但是他的爱子之心黄胜已经深入心底了，他也在盼望爸爸归来，有一些期待，有一些彷徨，还有一些小紧张。爸爸也不知道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每天清晨呼唤他起床，每次都为了自己能够多睡一会儿把早饭都装好了，洗脸水都打好了，才叫自己的那个爸爸。 妈妈已经拜托了所有外出的熟人，如能遇到相公让他早早归来，儿子已经回家了。 三人在这几天，已经把这里的来龙去脉搞了个大概，原来在他们来到大明的前一个月，黄胜因为今年考过了县试得了童生资格，意气风发带着两个跟班去湖西游玩，不料一去音信全无，家里发动所有亲朋好友寻了三日只发现了黄胜的头巾，那是妈妈亲手做的。 因此这个家的生活就被毁了。看来黄胜读书还可以，三人齐去县试只有黄胜过关由此可见。因为前车之鉴所以现在黄胜想要三人出门逛逛，妈妈说什么也不答应，在家里宅怎么都行，出门甭想！ 黄胜三人无事可做，只好每天绕着院子跑步。妈妈不解，黄胜告诉妈妈如果再遇到坏人可以溜之大吉，跑得快坏人追不上。妈妈立刻表示支持还特地做了几双结实的鞋给他们。 三人又找了一丈左右的木棒一起练记忆中的刺刀战法，妈妈又不解。黄胜告诉妈妈万一坏人多他们可以把对方戳倒继续溜。妈妈夸儿子真聪明，知道不拼命，知道逃出生天。 三人又拿了以前黄胜的字帖，每天用毛笔沾水在石头上奋笔疾书练字。妈妈还是不解，黄胜告诉她，妈妈在家里连白米饭都舍不得吃，纸多贵呀用来练字成本太高了，还不如省下钱来给母亲用来度日呢，用水一样可以。妈妈终于被儿子的懂事虐哭了，哭得特别开心。 爸爸还没有回来，黄胜开始怀念前世的手机了，在大明朝要找到一个在外面漂迫的人是很难的事情，为此黄胜还特地向他们二人强调了最初来到这里时，害怕找不到彼此定下的联络方法。 虽然大明秀才可以仗剑游历天下，但是黄胜看到家里连一件刀剑之类的武器都没有，对这一世爸爸的武力值不抱幻想了。自己又爱莫能助，只能祈祷上苍了。也只能宅在家里哄哄妹妹，陪妈妈说些话儿，让大家放松一下心情了。 这一天三人跑完了步，练了约么两个小时，哦，不不，大明应该说一个时辰的刺杀，在黄胜的严格要求下，一直刺得胳膊都软了，实在练不动了才罢手。三人又开始练字，实在是太幸苦了，看看旁边没有别人两人开始抱怨起黄胜。 王遥说：“老公呀，我快坚持不住了，每天吃得这么差，还要被你逼着做怎么大的体力运动，我这个身体可是初中生哎！不管了我明天罢训。” 黄奕说：“跑步，练刺杀我没意见，在这个时代武力能够压倒一切，练字我就认为没有必要了吧，我又不要当书法家，只要别人能看懂就行。我决定明天罢写！” 黄胜看到三人小团体还有了分歧，也不解释，继续认真的一笔一划的练字。写了几个才慢悠悠的对黄奕说：“给你妈妈讲讲现在的大明是什么情况，离亡国还有多久。” 王遥瞪大眼睛看着黄胜：“亡国，别骗我，崇祯几几年才会呢。”黄奕无奈的耸耸肩对王遥说：“天启年后就是崇祯年，天启只做了七年皇帝。崇祯在位十七年，从现在往后可能都是乱世。” “中国有句老话‘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乱世武力才是王道。”黄胜接口说。 “我明天还要加长练跑步时间，跑得快活的机会就越大，还要练游泳，有大河挡住也不怕，建奴大多不会游泳，你们也要努力，别到时候拖累我！”王遥立刻端正了思想。值得表扬，黄胜终于理解了什么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家里吃得不好也是比左邻右舍好了很多，先忍一忍，我们得想办法改变这一切。我们先设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然后尝试着改变周围人的命运，比如王遥这一世的父母……” “嗯，嗯，嗯，”王遥头点得犹如小鸡啄食，说到她心里去了，王网扣带着家里的来看过王遥两次，也没什么话说，只是蹲在墙角出神，一对老实巴交的乡农。 王遥要把黄奕给他的一个馒头，哦，不不，明朝应该叫做炊饼，给了他这一世的妈妈，她扭扭捏捏了半天也不要，连说：“不好这样的，不好这样的，怎能吃东家的还往外拿。” 还是黄胜有办法，他走过来把眼一瞪只说了两个字“拿着！”网扣家的就不扭捏了，任凭王遥把两个馒头塞进了怀里。 黄奕为这件事情后悔了好一阵子，她这一世的妈妈又来看他，给了他三个炊饼，被他当场吃了一个，馒头而已又不好吃，当他看到网扣家的如获至宝的样子只恨自己嘴贱。 黄胜看着前世今生都是自己心爱的二人，心里轻叹，对他们说：“如果我们不努力这里的人们有九成会死于‘扬州十日’大屠杀，因为这里将要变成前线。”王遥大惊道：“那我们马上劝他们搬家，越快越好！” 黄奕道“搬家，往哪里搬？大明以后处处烽火，这里相对太平，一直到崇祯死后才会成为前线，到时候兵灾猛于匪患，无处容身！”王遥道“去海外，澳大利亚，新西南，南美！” “怎么去，用家里的洗澡桶？”黄胜问道，“所以我们必须做两件事，第一，赚钱，第二，当官。二者缺一不可，有钱官才能当得稳，当得大，官当大了才能赚更多钱。有了钱才能养民练兵，有了足够的武力才能保一方平安。” “现在我们应该认真去研究，去思考怎么才能赚到第一笔钱？怎么才能混上一官半职？”黄胜继续引导二人。 王遥道；“在大明科举是当官的正途，咱们三个人都进了学，可是凭我们的国学功底想要中进士，我估计和买彩票中大奖的几率差不多。” 黄奕道：“把家里的田地卖了，找一批做琉璃的工人，我们大体知道玻璃的生产原料和工艺流程，多做实验我相信有个一年半载，肯定能够成功！” 黄胜满意的看着二人，心想：不愧来自现代，不枉多了近四百年见识！黄胜说：“你们都是有大智慧的人！” 得到了黄胜的肯定两人面露喜色“不过对人性的把握不够，黄奕你如何能够说服亲人卖掉祖传的赖以糊口的田地，来助你完成玻璃的研究？即便你成功了又能如何？我们都是白身，这是封建王朝，破家县令、灭门府伊。掌握了这么一个发大财的法门是祸不是福，更有可能是取死之道。” 黄奕聪明的很，一点就透。他顿时就泄了气骂道：“万恶的旧社会啊，活该给他来一次共产。” “别急马上就有人跟他共产了，陕西有一个邮局职工，不不，现在叫做驿卒，马上要下岗了。” “李自成”两人同时道。“他现在名字叫做李鸿基，老家在陕西榆林米脂李继迁寨。” 黄奕又来了劲，拉着黄胜的手说：“咱们三人偷偷去米脂把这个小子宰了，免得日后他和建奴玩互动！我一直都怀疑建奴就是算准了时间，看着这小子快被灭了就入关来抢一把，自己得了好处还顺带救了此贼！” 黄胜思考良久断然拒绝道：“我不会带着你们去冒这个险，我们还是孩子，李自成这时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武力值估计很高，我们肯定打不过他，我先爱我的家人，然后才是爱民族和国家！所以没有九成九的把握我不会干任何危及到你们安全的事！” “老公，我爱你！”王遥猛地扑过来在黄胜脸上亲了一口，黄胜黄奕都同时打了一个哆嗦。“我就知道你不会干这种傻事，黄奕你别出这种不靠谱的馊主意！小心我揍你，我现在武力值全满。你要不要试试？” “以为我傻啊？我知道不靠谱，过过嘴瘾罢了！那么远怎么去啊，有汽车还得有公路可以走，有飞机也没有导航啊。”其实刚刚他是动了那个心思的，能杀一人改变历史轨迹值得一试，现在不过是自我解嘲罢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明确一下性别，你是男人，你是男人，你是男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还有以后不准蹲着撒尿！”黄胜又说“我更爱你，但是安全第一，以后亲女人好不好？” 看着尴尬的王遥黄胜心里也有些难过，赶紧转移话题：“关于当官，我认为现在反正无事可做，努力练好毛笔字这个是最起码的要求，黄奕你应该明白！然后我们把考秀才的内容深入研究，其实考来考去都是语文不是很难，况且我这一世的记忆力还是蛮好的，混个秀才应该有可能。” 黄奕也很赞同，说：“我知道现在没法用电脑必须写毛笔字，因为考试只允许写毛笔字，我只是发发牢骚。我也发现现在记忆力惊人，我居然把练字时写的论语背下来了。弄个几年搞个秀才应该有把握。” 王遥突然站到那块大石头上对黄胜黄奕郑重地说：“我发誓，我一定在你们之前考上秀才，王网扣家太苦了，我侵犯了他们家老三的肖像权，我让他们家改换门庭以作赔偿。现在别扯那一些没有用的，读书。哈哈，一家人一起读书，我怎么可能输给儿子。黄奕扶我下来，我教你一个事半功倍的学习法门。” 黄胜黄奕都来了劲，都睁大双眼看着王遥表演，“是这样的，”王遥一边拿笔写一边翻开书“我把我读的内容写下来，既练练字又增加了读书效果，是不是事半功倍” 二人都同时大叫“晕，这就是你的法门，我们第一天开始就这样干了。” 其实成年人都知道学习方法只不过由于记忆力衰退难以记住罢了，他们现在十五六岁正是学习的最佳年华，又有了成年人的自制能力，又不会被四书五经的教育教傻了，而且只学习一个学科当然不难。 只要把流程，规矩，方法掌握了。考秀才应该不难，考举人就难说了，因为到那时就会遭遇万千学霸围追堵截，要脱颖而出就得看造化了。举人就是进入了士大夫的行列是官老爷了。如果中了举人再考进士又容易些，大家水平都差不多，一分靠运气，两分靠的是考官的喜好了。 又过了几天三人依然是锻炼加学习，妈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所有的事情都包下来，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黄奕的这一世父母也高兴坏了，他妈妈每天都来看他，却是远远地看他良久，然后才过来放下东西就走，弄得黄奕有些过意不去，想和她说说话，以前黄奕可是最害怕和她说话的。可是她妈妈反而不乐意了，让他好好读书考了功名光宗耀祖。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古人诚不欺我啊！ 这一天，三人读着写着渐入佳境，浑然忘我。忽然听得身后有粗重的呼吸声，抬眼看去身后站着一位面容清秀的文士，只见他头戴文生巾，身穿白色文士袍，脚上一双圆口青布鞋，颔下美髯飘飘。 黄胜凝视着他的眼睛，他那悠远而深邃眼睛此时噙满了泪水，胸口由于太过激动而起伏不定。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要世上还有眼泪，就有怜惜。 黄胜扑了过去把那文士拥入怀中，在他肩上啜泣起来。“为了我挚爱的亲人无论多苦多难我都会去拼，想伤害我的家人必须踩过我的尸体。”黄胜暗暗发誓。 梗咽略带沙哑的男中音在黄胜耳旁响起，“你母亲，不让叫你，一定要我来看你学习的样子，为父看到了，你，长大了。”目光扫了扫王遥黄奕“还有你们也长大了，老怀大慰呀，娘子准备好酒，老夫今天当浮一大白。” 黄胜情绪平静下来，他握着爸爸的手，仔细端详着爸爸的脸，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目光中尽是深情。爱，是无声的，但是你爱的人，他会感受到。爸爸嘴唇抽动强制忍住悲伤，他用力握住儿子的手，所有的累都值了，我有子如斯夫复何求？ 这一天黄家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幸福的笑容，虽然他们腮边还有泪痕。爸爸喝高了，大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苏学士风采，抨击时弊，谈论古今，高歌取醉。 黄胜三人也是恰到好处的扯上话题，从汉朝孝廉谈到宋朝士子，满口都是白衣卿相，满篇都是怀才不遇。他们三人把爸爸高兴地连连大叫取酒，差一点就把五花马千金裘拿去换了酒回来，还好家里没有。 听着爸爸一口一个老夫，黄胜受不了了，心道，才四十岁，比我还小几岁都老夫了，要放到现代正是黄金年华，成熟的大叔级钻石男啊！ 明亡之后无华夏：序章 2016年五月三十一日，很平常的日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唯一不同寻常的是股市涨了，在整整盘整了十四个交易日后，在所谓专家们的一片久盘必跌的叫嚣声中一根长阳拔地而起。 晚上黄胜一家三口围着小方桌，一边看电视一边喝着小酒还一边闲聊着。今天天气不好，外面大雨如注，闷雷一个接着一个，电光忽闪着照耀在黄胜家对门据说是明朝年间的古建筑上，那里显得鬼气森森的。 黄胜心情很好，妻子王瑶儿也很高兴，今天二十四岁已经大学毕业的儿子黄奕回家了，他没有一毕业就失业，因为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被一家磨具公司招募了，已经干了几个月，感觉还行。 黄奕今天特意开着他刚刚买的小轿车回家了，看见父母都很高兴，看来今天股票赚了不少呀！下雨天闲得很，三人又聊得高兴所以就多喝了几杯。 黄胜看着高大结实的儿子无限感慨道：“瑶儿呀！看着儿子真是觉得自己老了呀！这些年混来混去也没有混出个名堂，一不小心儿子都比我高了，唉！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呀！”黄胜伤感了，每次多喝点酒他都会伤心，不为什么，只是黄胜的醉态而已。 “你老什么老哟！现在都流行大叔黄金男呢！你正是男人四十一枝花的好年纪，还哀叹个球呀！我找谁说理去呀？我可是女人四十豆腐渣了。”王瑶儿不愤地嘟囔道。 “我真想再年轻一回呀！”王遥还在感叹。黄奕笑道：“妈，你不老，你多么幸福呀！爸爸和儿子两个男子汉都宠着你呢！” 王瑶儿也开始说酒话了，她道：“你爸爸现在不一样了，儿子大了，他自己又有些小钱，有自己的产业，说不定已经嫌弃我呢，说不定觉得我成天盯着他，影响了他的小三大计呢！” 我晕，黄奕连忙插嘴打断王遥儿的话头。他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今天高兴，说些高兴的事情好不好？别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了。” 黄胜道：“是呀！今天儿子回家我高兴，感叹一下而已，你哪里来的邪火？再说我现在都不出门，一心一意经营咱们的宾馆，天天在你的眼皮底下，哪里会勾搭到什么小三、小四的？” 王瑶儿不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最爱看明穿小说。”黄胜诧异道：“咦？奇怪了？看明穿小说怎么了？” 黄奕也好奇怪，他道：“是啊，是啊，爸爸看明穿小说怎么了，我也在看网文呢！”王遥道：“那不一样，黄奕你看的是穿越修仙，而你爸爸喜欢看的是可以合法的拥有三妻四妾的明朝穿越类小说，其心可诛！” “啊？哈哈哈，哈哈哈……”黄奕笑得前仰后合道：“高见，高见！这个话题咱们待会儿再讨论，现在喝酒先！” 黄胜叹了口气悠悠道：“就因为看了明穿小说就被诛杀了，王瑶儿同志你也太残暴些了吧？” 王瑶儿也笑了起来道：“那么你为什么不看主角是穿越到大明朝皇宫里当公务员的小说呢？” 黄胜道：“穿越小说都是意淫的产物，大明朝皇家公务员没有那东西还怎么意淫呀？所以我根本没有看到那位大神穿成真正太监的小说，你们如果发现有这样的小说推荐给我看看。” 黄奕笑道：“这是人性使然，男人穿越了就想三妻四妾。女人穿越了就想独占皇宠，还想着所有的王爷，俏公子们都爱她，而且只爱她一个。” 这时忽然轰隆隆一阵雷鸣，整个家里漆黑一片，门外传来‘哗啦啦’的响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垮塌了。黄奕立刻反应过来，他道：“那明朝古建筑的围墙倒了，哎呀！我的车！”一边说着一边往外冲。 黄胜道：“黄奕别去，黑灯瞎火的看不见，砸都砸了，反正不是保险公司倒霉就是文物局倒霉！”黄胜不放心也跟了出去。“等等我，我一个人害怕！”王瑶儿急急忙忙拉住了黄胜的手。 黄奕的声音传来：“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老天再来一道闪电吧！让我看看我的车，它可是我刚刚上牌的呀！”天边一道闪电掠过，然后这一家子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第一章：这是什么地方 这一觉睡得真香，只是虽然在睡梦里黄胜还是觉得怪怪的，身上还痒痒的。突然一声惨叫打破了安逸的气氛，黄胜猛然坐起来，明明是老婆王瑶儿的叫声，就在旁边，“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黄胜焦急的问道 “老婆大人，别叫那么大声，把儿子吵醒了。”黄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向旁边的王瑶儿看去。“啊！”黄胜一声惨叫。“你是什么人？我老婆去哪了？”对方也是一声惨叫：“啊！”声音又高又尖锐。 明明是老婆的声音，黄胜懵了，可是眼前明明是一个如同初中生一般年纪的少年男子。只听见那少年惊愕的声音响起“你是什么人，我老公去哪里了？” 明明是老婆的声音，怎么回事，是谁在玩我啊，对了，应该是在做梦，嘿嘿，大头梦，妈呀！这可不是咱们老百姓可以做的，快快醒来。黄胜毫不犹豫猛地用力一把掐向自己的大腿，“嘶”真疼啊！黄胜心里暗叫。这不是梦，这不是梦，黄胜冷汗冒了满头。 “嘘！别叫，别叫，王瑶儿，我就是黄胜，你听听我的声音是不是？”更大声的尖叫响起“救命呀，快来人呀，啊！啊！啊！……。”这样不行，黄胜立刻一跃而起一把捂住发出王瑶儿声音未知少年的嘴。 感觉好像不太对，身下觉得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再向周围一看，原来自己居然在一个草堆里。怪不得觉得身上痒痒的呢。更不对了，这不是我，这肯定不是我！黄胜愣愣的上下看看自己，原来他也是如同初中生一般年纪的少年男子。黄胜满脸的不可思议，太奇怪了。 “我的名字叫黄胜，我的老婆叫王瑶儿，我的儿子叫黄奕今年二十四岁，刚刚大学毕业。”一边说一边盯着被捂住嘴的少年。看着对方的眼神逐渐恢复了些许平静，黄胜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 “你不是黄胜，不是我老公。”少年努力忍住将要流出的眼泪梗咽道“这也不是我。”看着面前发出王瑶儿声音的少年快要崩溃的样子，黄胜小心翼翼轻轻地问道“你属猪和你老公同岁，你明天过生日。你的样子变了但是你的声音没变，你就是王瑶儿对不对？” “我好像是王瑶儿。”少年满脸狐疑的看了看盖在稻草里面的下身说道“我不是这个样子，我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你不是我老公，声音也不是”说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黄胜连忙把他拥入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不哭我就是你的老公黄胜，不信你提几个私密的问题问问我。”少年定了定神泪眼婆娑的问道：“你以前最喜欢我什么？为什么喜欢我？”黄胜满脸古怪的看着他，一会儿才说：“让我最爱最感动的一次还是在前年，那一天我们两人在看电视，电视里播放了一个新闻。” 黄胜闭上了双眼口中喃喃道:“新闻的内容是一个妻子坚决要给他患了尿毒症的丈夫换上自己的肾。”老婆王瑶儿的声音响起：“你说的这个事情好像不是很私密呀！以前我和老公看到过这样的新闻多了去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才能判断你就是我老公黄胜呢？” “喂喂！我能够确定你是我老婆好不好？我的知心话还没有说出口，你就打断我了，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急脾气，我现在被你搞得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你怎么这么擅于破坏气氛呀？”黄胜无比郁闷道。 王遥儿吐了吐舌头，其实她现在已经有八成信了，但是她还想听听黄胜要说什么知心话。她道：“你快说呀？不然我怎么相信你就是我老公呢？” 黄胜只得又道：“那一天，我的瑶儿说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肾，万一我需要时可以给我一个，唉！当时把我感动得心都有些疼了……” “有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说过这样的话？”王瑶儿狡黠的眨眨眼问道。 黄胜道：“当然有这样的事情了，唉！只可惜这样的老婆只有一个，少了点，要是有三五个多好呀？” “臭美，别意淫了，小朋友，你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把你变得像一个初中生？脸型倒是有七分相似。”王瑶儿道。 “还好还好，没有变丑了，还是帅哥对不对？”黄胜长吁了一口气道。 王瑶儿把脸对着黄胜道；“你好好看看我，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还认得出来是我吗？” 黄胜认真的说：“绝对认不出是你，原来你是个女人味十足的小美女，现在都看不出是个女人了，怎么了？你的咪咪怎么没有了，完了，完了，我以后摸什么？现在倒是像极了一个青涩的少年郎。” “我现在相信你是我老公了。”王遥道。“终于相信了，为什么？”黄胜奇怪的问道？ “因为你一开口我就有抽你的冲动，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把我变回去。”王瑶儿忽然激动起来，扑到黄胜怀里一边哭一边捶打着：“哇，我要变回去，我要变回去” 黄胜抱着应该是王瑶儿的少年，但是感觉怪怪的，心想：我看来是纯爷们儿，抱着一个男人，哦，不对，还不算男人，应该是大男孩，总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这是王瑶儿是我的老婆，黄胜在心里提醒自己。“宝贝儿，别闹！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不是我能变的，乖，不哭，不哭，没什么大事，反正我们没有吃亏，没有受伤，好像都变年轻了，年轻多好啊！你不是一直幻想着能够再年轻一回吗？” 王瑶儿一边打量着黄胜一边哀怨地说道：“你好像变成了少年版的你了，还有了乌黑的头发。”黄胜摸着头上寸许的头发插嘴道：“对呀，你也是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准确的说及腰长发，一根白的都没有，年轻了，多爽啊！那还哭个球啊？” 王瑶儿大怒，从草堆里钻出来对黄胜大叫道：“你是爽了，你看看我，我现在怎么办？” 黄胜惊呆了，出现在眼前的身体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体，因为黄胜清楚的看到了，王瑶儿两腿之间多出来了一堆熟悉的只属于男人物事，黄胜惊愕莫名，呆了半晌，忽然一把抓住王瑶儿的手，做出高兴的样子大笑道：“太好了，老天爷不但让你再年轻一回，还让你玩一把角色互换，你比我爽，我真想能够体验一下做个女人的感觉呢，唉！可惜了，可惜了……，真是羡慕嫉妒恨啊！”黄胜假假的表演以前在家里用来对付王瑶儿就屡试不爽，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王瑶儿果然上当也不哭了，上下左右打量着自己，在看看自己的胯下，忽然脸一红羞羞的道：“多了这一坨东西，总觉得怪怪的，很不舒服，哎，男人是不是都这样？”黄胜无语，心想，一个女人而且是熟女拥有的是一个男人的身体，哦！天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还有，也不知道她的那东西是不是有用，唉！不确定性太多了，看来只有以后，晕！如果有以后的话，再来慢慢考证了。 于是黄胜很严肃很认真地说：“其实男人的负担也很重，只是藏在下面，不轻易表露而已。” “哦，是这样啊。”王瑶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得了，得了，先不要瞎想，现在的问题是儿子呢？儿子哪儿去了？我记得我们好像是因为拉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还有这是什么地方啊？”黄胜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看向四周。 这里好像是农村的一个晒场，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堆放稻草的地方。时间好像是八九点的样子，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应该是秋天，因为稻草是新的，还散发着淡淡的稻香。王瑶儿忽然啊的一声轻叫，往草堆西边的阴影里躲去。 “又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黄胜问道。 “这么大的太阳，一会儿就会把我晒黑了，再说我连衣服都没有穿，遇到别人怎么办？”王瑶儿道。 黄胜道：“第一，你现在是男人，晒黑点儿没关系，健康的古铜色多好。第二嘛，周围没有人。如果遇到人呢，那么就太好了，我就说我们夫妻来游泳，哦，不对，我们是同学来游泳，衣服不知道被谁搞恶作剧给藏起来了，能不能帮忙借我们两条短裤，” “等等！第一，为什么我们会光着游泳？第二，我们为什么不是兄弟？第三，为什么不借鞋子，我的脚被扎得很疼很疼你知不知道？”王瑶儿不满的打断黄胜。 “你都是男子汉了，怎么还是跟我抬杠啊？不抬杠会死啊？现在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有心情？”黄胜瞟了瞟王瑶儿的下面悠悠的说道：“我们裸泳了所以光着，我们看上去年纪相仿，相貌全然不同，党国计划生育多年，举国上下能有几个是兄弟？我准备先借短裤，你不认为当下应该是最重要？还有最最重要的是找儿子。” 王瑶儿吐了吐舌头小声说：“我们一个草堆一个草堆找过去，我记得一直抓住他的皮带的，应该就在附近”走过三个草堆，王瑶儿忽然停住了脚步对黄胜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并且侧耳聆听脸上露出笑容。 黄胜这时候也听到了大概在前方几米的草堆里传出熟悉的轻轻地打鼾的声音。两人对望一眼，向前面跑了过去，只见一个少年的身体一半在草堆里，一半在外面，怀里还抱了满满的稻草。 是儿子没错，正是记忆中的儿子，连睡像都是没有一点走样。只是看上去小了些，是初中生的样子。两人并排蹲在儿子旁边笑嘻嘻的看着酣然入睡的儿子，心中的大石放下来了，什么都是浮云，一家平安才是王道，没有衣服，不知在哪儿，要什么紧，黄胜心情一阵放松，翻身躺在儿子的左侧，把两只手放在脑后悠然道：“天真蓝啊，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啊？怎么感觉到了桃花源，静逸且安详。” 王瑶儿说道：：“别读桃花源赋，不准臭美，我正烦着呢，现在怎么办？儿子醒了会吓死。” 王瑶儿也不理会黄胜的调侃，把手温柔的抚上了儿子的脸庞，轻轻地呼唤道：“黄奕，黄奕，起床了，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确实是太阳晒屁股了，黄胜看着洒满身上的阳光，再看看不肯醒来的儿子，觉得时光就此静止也蛮好的。 黄奕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嘴里嘟囔道：“妈，别闹，让我再睡会儿，昨天开了一天的车，累死了。” “行，你继续睡，别睁开眼，仔细听妈妈说话，咱们家摊上大事了，我们好像穿越了，我都变成了和你一样大的男孩子了，你爸爸也是，你有个心理准备，千万别吓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黄奕一阵大笑：“妈，你真逗！还有是不是到了古代皇宫，或者王府里？哈哈哈，继续继续，我爱听，女穿小说对不对？哈哈哈” 王瑶儿愣住了，悠悠的说道：“你睁开眼就看到了，没有皇宫，没有王府，只有几个稻草堆。” 黄奕坐起来揉揉眼睛笑道：“酷，这么悲催，哪个变态写手这么虐咱们的主角？”看着旁边有两个光溜溜的男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再看看自己居然也是光溜溜的坐在一个草堆里，他满脸狐疑的看着面前两人，过了一会儿，用手指着黄胜问道：“你是爸爸，？”又指着王瑶儿问道：“你是妈妈？” 王瑶儿黄胜都呆住了，想不到儿子神经这么粗大。突然黄奕猛地站起来对着天空一阵咆哮：“老天，你他妈玩我，为什么不早几天点穿，我刚刚买的车啊。” 第五章 漫漫大明路 黄胜看着红光满面的爸爸笑嘻嘻地对他说：“父亲你哪里有一点点老了的样子，你现在正是人生中最好的黄金年华呢。” “唉！虚度年华四十载，如今两鬓已斑白！”爸爸叹了一口气。“为父蹉跎一生一事无成，接连五次秋闱都未中举，为此还卖了家传上田整整一百二十亩，我愧对先人啊！” 父亲毕竟喝多了，他想到伤心处不禁泪如雨下，只听他继续说道：“你娘在娘家时何等富足，进门有仆，出门有车，嫁与我这一介酸儒，每日劳作把自己嫁妆都变卖一空，只为了能多保住些我黄家家传田产，为了不让为父我失了脸面，连娘家也不肯回。我负了你娘的一份深情，到现在都没有得中桂榜，好让她风风光光的回娘家” 妈妈紧紧地握住爸爸的臂膀，已经是泪流满面，多少年了，不计较得失荣辱默默地支持相公，她却一直都没有听到过相公的蜜语甜言，还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是无足轻重的，今天相公酒后吐真言，原来他心里那么苦，心事那么重 她颤声到：“相公，是妾身做得不好，不应该让你为世俗烦心，更不该贪那几十两银子，让你去族学任教习，白白耽误了相公大好光阴。” 爸爸的手盖在自己臂膀上妈妈的手上，轻轻拍了拍，无限深情道：“这些年苦了你了，我其他也干不了什么，一个男人总要为家里生计着想，我明天就去族学继续教书，我喜欢教孩子们，再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操劳了，我的好娘子。” 妈妈急道：“相公千万不要灰心，你的才华文章是极好的，就连你那高中进士的好友吴梦吴之屏都赞口不绝，相公几次未中举只是时运不济，你安心读书来年定能金榜题名。” “唉，形势比人强啊！为了寻胜儿去了高邮，巧遇回家省亲的之屏兄，他已得了实缺去永平府任抚宁知县，那是上县正七品啊！”爸爸的眼神里满是羡慕继续道：“他春风得意，劝我与他同去，先暂任幕僚一职，日后寻个机会谋个主簿的差事。我当时寻子心切心乱如麻，哪有心情谈论此事，只是请他帮忙寻找胜儿，来日再提此事” 黄胜大笑起来对爸爸道：“父亲大人时来运转指日可待也，我有一计定保管父亲在五年内荣中桂榜当上举人老爷。” “哦！我儿计将安出”爸爸话没有说完头一歪醉倒了。 一家人七手八脚安顿了父亲，天已经完全黑了，三人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黄奕还没有把油灯点亮，王遥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黄胜摸黑走到床边坐下问道：“有什么计划？靠不靠谱？快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 “其实很简单就是高考移民而已，明朝，我们这里可能是最难考的地方，北方九边就简单多了，而且考生又少，我们也到那儿去考秀才肯定十拿九稳”黄胜兴奋地说。 “我明白了，等于是江苏的考生，考蒙古的卷子，这也太容易了，大明政府不管吗？”黄奕怀疑道。黄胜道：“当然管，要落籍，就是把户口安那儿，要有在那里进学的记录，大明现在这么腐败，咱们家有知县做靠山，而且我们人真的去个两三年，应该没问题。有了秀才的身份，就是大明士子了，大明的自由人，可以满大明跑还可以带武器！” 王遥道：“等等，大明九边，是前线吧！你把你爸爸忽悠到哪儿去有个闪失怎么办？” 黄胜道：“万无一失，我知道什么时候才危险，会提前跑路的。” 三人都很高兴，他们躺在床上继续完善着计划憧憬着未来。王遥忽的想起一事问黄胜：“家里人万一故土难离怎么办？” 黄胜道：“我们和爸爸去，又不是全家都去，没问题。你小看了大明百姓对功名的渴求，不信你看，妈妈不但不会反对，而且会尽力支持，开玩笑，稍微牺牲点银钱就可能捞到一个举人、三个秀才的好处傻子才不干！” 黄奕也认为这是天赐良机，幸福地说：“真是想想什么有什么，这个吴之屏怎么就会恰巧去永平府的抚宁当知县呢？” 黄胜卖了一个关子，对二人神秘的说道：“他姓吴，高邮的大家族，明末哪个姓吴的最出名？” 黄奕、王遥同声叫道：“吴三桂！” 黄胜笑道：“我猜吴家肯定在做些边贸生意，所以有意活动的这个位置。” 王遥道：“我们岂不是和大汉奸扯上了关系？也太憋屈了。” 黄胜苦口婆心地对他们二人说道：“不要有什么心里压力，其实我们现代所有的汉人都是汉奸的后代，不肯做汉奸的都战死，或者被屠杀了。” 黄胜顿了顿又沉痛的说：“在二十年后，活下来的都是被满族奴隶主打断了脊梁的汉奸，我们的祖辈都会留着猪尾巴，脱下汉服做奴才，还高呼我大清万岁万万岁。” 黄奕愤愤不平地说：“真是典型的把屎吃了还说屎真香！” “我汉人的精英在留发不留头的壮烈中死去了，在独守江阴孤城八十一日的血战中死去了……。”黄胜情绪低落道。 三人情绪低落都默默地想着心事，房间里响起了黄胜带着颤音的吟诵声：“腐胬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城未肯降。寄语路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王遥说：“难怪有人说；唐宋在日本，明在韩国。大清在中国。看来日本鬼子蔑视我们为‘之那’也是有出处的。” 黄胜愤怒道：“我们在骂日本鬼乱改教科书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要扪心自问，远到甲申国难，近至那一场‘史无前例，孔老夫子变成孔老二’，哪次我们好好反省过？难道摒弃传统的四维八德，培养出了不知廉耻的一代。这就是辉煌灿烂的华夏文化？这就是坚强挺拔的汉族脊梁？” “爸爸又激动了，我知道你恨满清，所以你最讨厌电视里播的辫子戏，不是说先进的生产力一定会取代落后的生产力吗，为什么农奴制取代了已经资本主义萌芽的封建制呢？”黄奕问道。 黄胜气呼呼道：“还社会主义最终必然走向共产主义呢，只是前苏联老大哥不争气没有按规矩来，搞反了！”说完自己笑了起来！三人都笑了起来。 “吴三桂现在还比我们小一俩岁，他爸爸现在是个武官，应该在辽东跟建奴干仗，具体什么官职记不清了，吴三桂直到崇祯死后才做的汉奸，他其实不应该算背叛了大明。”黄胜讲给二人听道：“我们不去恨满清却和吴三桂较劲，就如同现代不跟日本鬼子讨还血债，却和汪精卫较劲一样，这样的因果关系是不是好笑？” “是啊！因为有日本鬼子的侵略才有了汉奸，我们宽恕了主犯却严惩从犯，好像是避重就轻了。” 黄胜道：“避重就轻何止啊！还恬不知耻的讨好鬼子，说什么一衣带水，友好邻邦。唉！混淆视听，本末倒置啊！” 王遥打断他们的交谈道：“别扯这些没用的，好好休息，明天好好读书，先把秀才考上，睡觉，黄奕关灯，不，吹灯！” 第六章：有了第一个目标 第二天三人又是闻鸡起舞，他们也不说话而是更加努力的练习，看来昨天几个人的心都被刺痛了。 父亲虽然昨天喝多了，但是头脑却没有糊涂，他还惦记着黄胜的计策，所以没隔多久就过来找他们询问。当他看到正在挺着木杆突刺的三人时不禁大为奇怪？跟在后面的母亲忙把黄胜的解释说了一遍，只听得父亲捻着美髯不断点头，心里夸赞我儿聪慧，吃一堑长一智。 几人来到正厅落座直奔主题。黄胜也不矫情，马上把昨天的计划对父母详细说了，爸爸听得脸露红光，连连点头。有时候人身在局中思维会被禁锢了，这时候只需有一个建议就会点醒梦中人。 父亲毕竟四十岁了，又没有被四书五经读傻了。这个计划可操作性如此之强，所费银钱可控，当然值得一搏。父亲看向母亲，妈妈心有灵犀已经知道自己相公动心了，她毫不犹豫用坚定口气说道：“男儿千里求功名正该如此，家里你们尽可放心，如若需要我们都去，我也舍得下这份家当，定不会拖累你们！” 黄胜、黄奕和王遥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为古人那一份改换门庭光宗耀祖的决心而叹服，原来后世高考时，在考场周围的烈日下，结人墙拦住过往车辆的行为是有传统的啊！ 父亲倒是一个爽利的人，既然定下了高考移民策略，立刻完善细节，第二天就动身去高邮见吴之屏去了。那急切的样子黄胜看在眼里，感到心酸不已。父亲本来对科举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柳暗花明又有了机会，怎不让他有如获新生的感觉。 唉！万恶的科举啊！毁了多少学子的一生啊？真是搞不懂，为什么科举不定下一个截止年龄，害得满头白发，走路都颤巍巍的老人，还顶着一个童生的名头去考场受虐。据说就有过考生当场死亡的。 转眼到了大明天启三年十月，初冬的季节而已，可是黄胜三人却觉得比后世冷多了，看来小冰河期的气候毁了大明、毁了最后的汉文明一说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要用唯心主义去解释就麻烦了，是天要亡大明，是天要毁掉汉文明。怪不得后金酋长们众口一词‘天佑大清’呢！ “真不幸，连天都不待见大明啊！”黄胜放下笔搓了搓手道。 王遥说：“我知道，小冰河时期到了。” “可惜大明现在把安南丢了，要是有那一片亚热带土地，一年三熟该收多少粮食呦！”黄奕接口道。 “哪里是因为土地不够，是因为太腐败了，文恬武嬉贪腐成风，搞得当官了，如果不行贿受贿就会被同僚看做异类。连戚继光都要想方设法行贿内阁及众位上官，你们想想他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黄奕说：“你不许‘黑’戚继光大帅，他是我心中的英雄！” 黄胜说：“他也是我心中的大英雄，他能够为了自己的理想，甘为当时首铺张居正门下走狗，不计较个人荣辱只为了心中的抱负，这才是真豪杰！”黄胜悠然神往继续道:“大英雄不拘小节这才是男儿本色！” 黄奕笑了，对黄胜说：“害我白白担心一场，还以为你又要‘黑’某人呢!‘小筑惭高枕，忧时旧有盟。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我就不信他人品有亏，那些站着说活的都不怕腰疼。” 黄胜说：“我也记得一首戚继光的诗。”一边念一边沾水在石头上写着“过文登营，‘冉冉双幡度海涯，晓烟低护野人家。谁将春色来残堞，独有天风送短茄。水落尚存秦代石，潮来不见汉时槎。遥知夷岛浮天际，未敢忘危负年华。” 王遥问黄胜道：“老公，你来到大明是不是准备做一个像戚继光那样的人？” 黄胜温柔的对王遥说：“以后千万要改口，不能再叫老公了。” 王遥低头应道：“二十多年的习惯了，还真不好改呢。” “我们以后做什么样的人，天知道！”黄胜继续说：“才华如戚继光这样的人，万历皇帝说不用就不用，戚继光最后落得个郁郁而终的命运。我们么，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用不用以后可由不得崇祯皇帝。” 王遥道：“这是封建社会，家天下，一句话就能诛九族，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黄胜胸有成竹的说：“放心，我有深爱的家人一定会万分小心的。”看了看王遥狐疑是神色，继续道：“我们自己放聪明点，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处处顺着崇祯皇帝和各位上官，以历史上崇祯皇帝的性格分析，他其实是一个老实人，比较容易上当，经不起忽悠。又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易怒、没有耐心。还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实在不适应皇帝这个工作岗位！” 黄胜看这两人还要追问，连忙说：“我们现在就是一个白丁，崇祯还没有当皇帝呢，现在考虑这些事情为时过早，先想办法出去溜达溜达是正经，我还要买几本书，天天读四书五经我都要吐了!” 黄奕兴奋道：“是不是《金瓶梅》？现在肯定是线装的，好期待哟！” 黄胜一脸正经说：“我准备买戚继光的《纪效新书》、《练兵实纪》，我相信在大明，这应该是每一个识字武将的必备道具。我们可不能把他当道具，我们争取把这两本书背熟了，理解透了！” 黄奕、王遥齐声赞同和黄胜一起去找母亲。母亲得知儿子要出去买书，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关照他们中午饭后才准出去，并且给了黄胜二两碎银。黄胜知道母亲担心要举家前往北方，这一季的蚕没有养，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现在在家里纺线贴补家用。 黄胜顿时觉得手上的银子沉甸甸的。母亲出去了，她好像有什么安排，王遥仔细的观看纺出的线，看了很久对黄胜说：“我有办法为我们，不是，为全家织出全棉的线衣了，现在的衣服总是觉得空空的不保暖。” 黄奕立刻附和说：“太靠谱了，这是你的强项呀！我马上给你把织毛衣的针做出来” 黄胜打断兴奋的二人道；“这是一个好主意，但不能这么草率的干，要谋划！” 王遥不满道：“织件线儿衣而已，我知道现在是男人，我躲着织，不会让别人看到，还谋什么划！” “这不仅仅是一件棉线衣，到了北方用羊毛纺成毛线就会有了毛线衣，这是一个跨时代的产品，我们要用这个技术给家里，给周围的女人们有一个吃上白米饭的机会。”黄胜慷慨陈词道。 “懂了，还是老公，不对还是胜哥儿聪明。我以前织过的款式多了去了，我可是高手呀！”王遥又担忧的道：“要这个技术保密，好像有点难度，毕竟人家学会了就忘不了，就会有同行了。” “我有办法，不信走着瞧，现在先把材料，用具准备好了，定下样衣，算出成本才能心里有数，还有！大好光阴你可不能做这东西，天将降大任于我等也，怎能忘危负年华。” 王遥知道黄胜是个精明的人，痛快答应道：“知道了，你怎么还文绉绉起来了。” 黄奕也打趣道：“我等皆是读书人，自然文绉绉也！” 第七章：顺便搞点副业 这时母亲回来了，她手上拿了三顶帽子，是现在文人流行的款式，前面圆圆的，中间还有一小块好像是玉的装饰品，后面高起一块，下面还飘着两根带子。 妈妈让黄胜坐下，亲手帮他把堪堪可以握住的头发，在头顶上挽成了一个结，戴上帽子。这时黄胜已经看不出一点点现代人的样子了。妈妈满意的看着黄胜，妈妈看儿子总是越看越喜欢的。 “现在可以出门了，以前头发短成那样岂不是有辱斯文，怎好见人？明年一定得要为我儿把婚事定下了，我儿长大了。”母亲爱怜地说。 黄胜发现不对千万不能把话题扯到这个上面来，因为他知道这个时代的婚姻都是父母做主的。什么访亲、说媒实际上都是量体裁衣，什么马配什么鞍。现在自己条件不高，此时定亲岂不是太吃亏，吃亏这种事情黄胜是万万不肯的！ 黄胜决定先把这件事敲定了，开始了忽悠。他用诚恳的语气对母亲说：“母亲大人，儿子有些想法不吐不快，母亲可愿闻其详？” 母亲“哦”了一声道“我儿但说无妨。” “儿子认为眼下我们三人说亲事为时尚早。”黄胜说。 “这是为何，你今年已满十六了，正当年纪，为娘无用，家里人丁单薄。正想我儿为家里添些丁口呢。”母亲不解问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要黄胜做种马呢。 黄胜说：“现在我们三人虽然进了学，但未有功名此时定亲必受条件所限，未必能让母亲满意，过段时日我等得了功名在提此事岂不是事半功倍，母亲认为如何？” 母亲喜道：“原来如此，我儿志存高远为娘心满意足了，只是光阴荏苒过得三五年你们是不是年岁大了些？” 黄胜道：“无妨，我们可以先纳妾以传香火。”此时黄胜只觉得腰上一疼，知道又中了王遥的九阴白骨爪了。 妈妈认为很有道理，纳妾可比成亲省事多了，成亲必须得要三书六礼，分别是聘书、礼书、迎亲书，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等。一个中等人家会因此致贫，黄家是要脸面的大户，虽然现在家道中落，独子成亲岂能马虎，一场婚事下来，后果会很严重。 妈妈又被感动了，她坚定地认为儿子是体谅父母才这么决定的。 母亲泪眼汪汪地说：“儿啊，这样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黄胜张口就来，道“不委屈，不委屈，母亲您是当诰命夫人的命，现在您委屈了，您放心到时候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替我们办一个富丽堂皇的婚礼，儿子发誓！” 这时候的人对神灵的敬畏是与生俱来的，可不敢乱发誓言。母亲赶紧阻止黄胜道:“莫要发誓，莫要发誓，娘信你娘信你，嗯、嗯、嗯……”母亲实在忍不住欢喜，哭了起来。 能给我说亲，看来家里还有些银子，得把这些钱用好。黄胜心里有了主意。和母亲慢慢聊起了家常，母亲着实是这个时代过日子的一把好手，民间的女红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因为娘家是搞印染的，对染色很在行。 黄胜就把所需的材料要求，规格尺寸一一详细请教，母亲一一解答；最后黄胜得出结论：可行，成功率九成！母亲很不理解儿子为什么对这一些小道感兴趣，不由得担心起来。 黄胜赶紧神秘兮兮地告诉母亲，他们三人虽然前面的记忆都没有了，但是几人脑子里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书和图画，好像是神灵要帮助咱们家。黄胜经过党国几十年的教育，早就把人造神从心里赶下神坛，顺便也毁掉了所有的神坛；没了敬畏之心的人是很可怕的！所以拿神灵来当道具利用利用，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母亲就不同了，听得脸色煞白，黄胜对王遥点了点头，他立刻明白，把织衣服的方法和流程详细地说了。母亲是做惯女红的听得眼睛发亮。 黄胜对母亲强调是神灵的恩赐，我们先把这个恩赐传给母亲，妹妹，姨娘，张妈但是要在每一个人的手上画符，发誓守住神灵的秘密，以后如果你们要把神灵恩赐传给别人，也必须由我们来画符，私自传授如果神灵怪罪是什么结果，我们也不知道。接受传授的也必须发誓，只能把织出的衣服交给黄家，千万不能给大家招来天谴。 母亲有了黄胜三人前期无端消失，又神奇归来的经历，早就把满天神佛感谢了个遍，那有不信之理。她对黄胜是言听计从立刻安排一切事宜，如何以高出百分之十的价钱到庄子里的人家定做棉线，如何派人去购买染色的材料器具，如何让篾匠去加工篾针等等……。约定十七日后的黄道吉日排摆香案接受神灵恩赐。 连相对有见识的母亲都被成功忽悠了，周围的农村妇女应该在短时间内翻不了天，再给她们多一些工钱，在接受恩赐的时候搞得庄严神秘一些，黄家在她们心里就会是神的代言人了。黄奕、王遥对黄胜的忽悠大法直咂舌，原来这样也行啊！ 吃过午饭三人出门，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门脚蹲着一个人。他看到三人赶紧站了起来，神色激动地迎上前来，脸上还有些愧色。黄胜猜到了他是包猛子，是家里长工包金银的小儿子，是七小，今年十八岁。家里生了七个儿子只活了四个，可见现在这个时代的儿童死亡率有多高。 黄胜三人去湖西时，他爸爸要他跟着去的，但是由于他的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水生约了别人打架死活要他帮忙，他抹不开面子偷偷跟水生去了，因此没有去成湖西。后来发现出事了被他爸爸一阵好打，还好这小子皮实耐打，一声不吭只是到黄胜母亲面前磕头。 黄胜母亲是多么通情达理的人啊！当然不会迁怒于人，没有为难他，还给他药酒抹伤。包猛子自己无地自容成天在外面找寻黄胜，言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每次都拉着水生去湖西扎猛子（也就是潜水），做了太多无用功，把水生都弄烦了，为此两人都翻脸了还打了一架，据屏儿说，他们从小就是这里最野的孩子，很能打，也不知道谁打赢了。 黄胜爽朗地大声道：“是猛子，对不对呀，听说你跟水生打架了，谁赢了？别是你输了不好意思说哟！”黄胜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猛子早就听说黄胜受了不少苦，脑子还伤着了，今天来之前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少东家有些脾气，不好伺候，这一关还不知咋过呢。早就有了让黄胜海扁一顿的心理准备，谁知结果是这个样子，这到让他这个老实人手足无措了。 他说道：“胜哥儿，你还是揍我一顿吧，这样我心里舒坦些，是我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 黄胜道：“甭废话，带我去子上镇买书！”没人带三人还真不认得路。 这个名叫姜堰的镇子是泰州比较大的，是后世的姜堰区。姜堰境内河流分属两大水系，南部是长江水系，北部是淮河水系，所以有上河下河一说。这里是典型的江南小镇，没有城墙，有一条叫做周山河的大河穿镇而过，镇子北部又有一条叫做西姜黄河的大河，姜堰境内水资源丰厚，土地肥沃，历史上重来没有发生过闹饥荒，饿死许多人的惨事，当然一九六零的那个三分天灾七分人祸时代除外！镇子上的商铺都是沿着周三河依次排列，尽显江南民众依水而居的风格。 第八章：前世今生的故乡 黄胜三人跟着包猛子穿行在干净的麻石街道上，看到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犹如是在梦游，总有不真实的感觉。 黄奕惊叹道：“如假包换的明朝古镇呀！门票得卖多贵才会让我们一饱眼福哟！”看来黄奕已经被后世景点的高价门票搞得有心理阴影了。 也对！风景应该属于全人类的，你凭什么圈起来卖钱，包括故宫，就只应该只收取维护费用和管理费用，这是历史留给我们的遗产，凭什么让某个利益集团发财？ 这时王遥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现在来一个清朝的试试？还如假包换，换你个头啊，明朝不是明朝的风格他还会是明朝？”黄胜也笑了起来，王遥还是喜欢抬杠，到了明朝也不例外，再看看包猛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很有当跟班的觉悟！ 这时黄奕搞笑道：“王遥小友，怎么还说上绕口令呢？为兄只是说说而已，只是看到大明风俗心中喜欢，有感而发而已，哈哈哈……。” 黄胜三人在街上东张西望好不兴奋，口袋里的银子就遭殃了，“这个不错给屏儿买，这个也不错给密儿买，给姨娘买，给张妈买……”黄胜三人终于实地考察了这个时代银子的价值。 “这个不错，给娘买，多少钱？”黄胜看上了一对珠花问摊主。 “公子您要买给您算便宜点，三钱银子。” “太贵了一钱银子卖不卖，不卖我可走了！”黄胜还是用的前世的砍价方式，自以为得意。 谁知那摊主变了脸色但还是礼貌地说：“我虽然只是一小贩，但也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公子您请走好，生意不成情谊在！” 包猛子走近前来轻声道：“公子不带这样还价的，他们都是长年在这里营生，有些都传了好几辈子了，怎敢坏了名头。” 黄胜三人都傻眼了，在后世还价还成一折也是常有的事，后世一块钱的东西也敢卖你一千块，不要说还有传销那种不需要有产品纯粹拉人头的了。看来没有经过无产阶级大革命的古人良心还在自己的肚子里呀！ 黄胜赶紧给那个摊主施了一礼惶恐道：“先生莫要见怪，小生刚才只是戏言耳，请您把那对珠花包上，这是给您的银钱！” 一个读书人对一个小商贩用上了敬语，这可把那摊主感动坏了，连说不敢，取过一把精致的小称，仔细地称了重量，用一把剪刀剪下一小块还给黄胜，又复了称，觉得不妥，又找给黄胜三枚铜钱。 黄胜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感叹不已，自己的生意自己经营才是王道，什么平均主义，大锅饭纯粹是取死之道！最后还送了黄胜一个小木偶，黄胜要给他钱，他却说万万不可，只是自己空闲做的小玩意，不好卖钱的！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买，等到了书店口袋里估计只有六七钱银子和十几个铜钱了，书店很气派，青色的小楼砖，明亮的格子门足足有十二扇，高高的门槛，门口挑着大大的店幌上书“王氏”两字。 原来这是泰州学派王家的产业，怪不得小镇上还会有这么大的书店。包猛子不敢进店在门边的石阶上坐了，也是，一个文盲去书店干啥？ 黄胜三人大踏步走了进去，什么娱乐都没有的宅男生活过了近两个月，今天忽然有了这么多书看，三个人哪里肯走，都各自挑了一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当然他们都挑的是话本，也就是明朝的白话小说。 三人看得满面潮红，不住的舔干渴的嘴唇。 三人一直看到书店将要打样，店里的伙计来告罪，表示小店马上要下班了，几位公子明日请早。他们才醒悟过来，让伙计找来戚继光的《纪效新书》、《练兵实纪》。还好在大明这两本已经是武官的工具书，各地都有刊印，明朝又没有知识产权保护，多了自然就不贵。 两本书价银五钱五分，比话本便宜多了。付银子时，几个伙计啧啧称奇，几个读书人看了一下午的话本，最后买了两本怎么打仗的书，是不是我们没有睡醒啊！ 回来的路上王遥脸上的潮红还没有退去，她感叹道：“明朝真开放呀！怎么没有扫黄运动呀！这些书比片还三级呢，日本人买dv还躲着人呢，你看看大明的读书人，公开的看不健康小说，还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呢！” 黄胜故作奇怪道：“你看不健康小说了？我可没有我在看《资治通鉴呢》。” 黄奕也笑着说：“我一直在看《孙子兵法》呢，王遥小友你怎么可以看这种不健康的读物，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矣！” 王遥准备施展九阴白骨爪，骂道：“我明明看见你在看《灯草和尚》，装什么‘孙子！’。”说着就扑了过来。 黄胜黄奕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几人一路狂奔一路打闹很快就到了家门口。远远地就看到母亲、姨娘和屏儿等等一家子人都在门口向这一边眺望。 黄胜三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跑了过去。包猛子看到黄胜母亲责备的眼神感到不妙连忙上前道：“胜哥儿几个进了书店就一直在读书，小的不敢打扰，还是书店要打样他们方才回来，我一直在门口守着，不劳东家母费心。” 母亲听说儿子是在书店读书读了一下午，满脸的不快立刻变成了满脸的笑意，她骄傲地看看周围大声对儿子说：“儿啊！看上什么书就买回来，不要站在人家店里读，人家是要做生意的。” 黄胜道；“儿子醒得，这不买了两本呢，还给母亲买了小礼物呢。”说着把给母亲买的珠花递了过去。 母亲高兴坏了，这肯定是她头一回得到儿子的礼物。母亲对姨娘大声说：“姨娘，回家帮姐姐我戴上。” 到了家里黄胜把礼物一一分发到家人手中，家里立刻乐开了花，特别是两个妹妹乐得直蹦，母亲其实太溺爱儿子了，儿子买什么书不问，花多少银子也不问，平时什么好的都给儿子留着，如果不是黄胜的穿越，这个样子溺爱下去把儿子毁了是肯定的，这个儿子会把这个家败个干干净净的！她怎么就不知穷养儿富养闺女呢！ 黄胜三人一连几天都出去乱逛。又增加了对大明朝的了解，物价就是书贵了一些，地里能种的东西都不贵，相对而言猪肉比较贵要大概三十文一斤，大米要六文一升还不算贵。只是大明朝的粮商太黑，什么大斗，小斗，进称，出称搞得你眼花缭乱，其目的就是把游戏规则搞乱，只有他们玩，普通平民只有被玩死的命运！ “我们的线衣生意要走上层路线，一定要往贵里卖。卖不掉宁可烧掉，平民的生意不做，他们买不起，我们要尽可能的延长技术的保密期。”黄胜说。三人在商量如何运作现在的线衣，以后的毛线衣生意。 王遥说：“要建立品牌意识，商标由姨娘秀，她的刺绣功夫是一绝，都统一秀在左胸前。图样已经画好了，一个变形的‘明’字，也就是一轮日，一钩月。” 黄奕说：“走高档路子，包装很重要，还要走礼品的路子，要广告，‘收礼只收神线衣’，这衣服是我们在大明首创，我们就命名‘神线衣’。” 第九章：有一点小忙 王遥又想到了问题补充道：“只能做一半套头的，大明人万一不能接受这个样子穿衣服就糟了，所以还要做一半开衫，只是纽扣用什么做还没想好。” 黄胜道：“纽扣简单，明天我亲自动手做几个样品给包猛子看，以后就由他来做，估计做一天就能够你们今年用了。你放心，这件小事情包在我身上！” 王遥又说：“妈妈负责颜色的控制，原料的收发，财务结算，姨娘负责质检，包装，商标。” “先看看市场反应再敲定样式，反正你会的花样多了去了。”黄奕说。 王遥说：“我们本钱太少，熟练工又没有，年底前做不了几件，母亲东挪西凑不过筹了六十多两银子本钱。” 黄胜果断说：“先来最简单的，明天就先教家里人，办一个简单的宣誓仪式就开始，这样到了母亲订的日子时就有了样衣，这时搞个神秘一点的封建迷信活动装样子，更有说服力！” 王遥算了算日子答应道：“没问题，有十个女人做帮手，有十天时间，最少三件，最多难说，别忘了你的纽扣！” 第二天，黄奕的任务是书面完善计划书，黄胜的任务是做纽扣，王遥的任务是当教习。黄胜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跑去参加家里的封建迷信活动，黄奕也在，看到黄胜偷偷地对他说：“你太损了，我妈妈，姨娘，妹妹，听了你编的故事后，腿一直在颤抖，你看现在还在抖呢。”说着指了指。 黄胜看到了，乐了。“说明忽悠成功，敬畏神灵其实对人性是有正面作用的，封建迷信其实大部分是引导人们向善的。”黄胜轻声又道：“你认为让人们相信轮回报应好，还是让人们相信‘与人斗其乐无穷’好？” 这时母亲走了过来，她今天穿着很华丽，头上还插上了儿子买的珠花。 她对黄胜说：“我们现在就拜神灵，起誓，一会儿你帮娘画上灵符可好？” 黄胜满脸严肃坚定地说：“母亲当然为大弟子，王遥不过是代神灵传恩赐，以后一切仪式当由母亲主持！” 仪式开始，一片肃穆，黄胜宝相庄严地念念有词，然后恩赐灵符，然后就是黄奕王遥拼命的忍，忍住笑！ 只见黄胜用毛笔沾了沾黄奕准备的红色染料做的墨水在母亲的手背上写了：iloveyou/iloveyou。对母亲说：“三日后就可以洗掉。” 然后黄奕王遥有样学样分别在他们家人的手上写了。 后来三人才得知这个画符效果太好了，当天接受恩赐画符的，都没有见过哪位法师能画出这么统一的符。三个人画的都一样，看来真是一个神灵画的！ 接下来的日子王遥就辛苦了一些，还好学生们都是平时做惯了女红的，母亲，姨娘，屏儿，还有黄奕的母亲都认识字，所以忙过了三天，王遥又把敲定了的两个款式图样画了出来，把要求写在上面，交给母亲保管。母亲双手接过，如获至宝的摆在供桌上，每次观看前都净手施礼。 王遥自己就做了检验员，为此黄胜好好地把他夸了一顿，领导就应该这样，你一双手再快能顶几双？我们就应该把千万双手动员起来。 王遥不领情不满的问：“你的纽扣呢，你说亲自动手做的，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做啊？” 黄胜打了一个响指道：“我这一辈子也没有误过事，早就做好了”说完拿出一个大纸包打开给王遥看。 王遥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道：“电光纽扣，你怎么弄到的，不比我们那时的差呀！”“简单，我让包猛子用大河蚌的壳磨的，用木匠的锥子带水钻的孔，漂亮吧。” 王遥高兴地说道：“嗯嗯！看上去有档次，我们的产品又加分不少！” “我现在就找人做模特儿，我看那个卖珠花的就很行，他做的木偶蛮逼真的。”黄胜想了想又道：“线衣是穿在里面的，得和其他衣服搭配，只要把里面的露出一些就行，所以我们要请母亲帮着看看。” 王遥说：“是呀，我们自己的衣服到现在还穿不好，哪里知道明朝人怎么搭配衣服。你母亲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对怎么搭配衣服肯定在行！” 黄奕也没有闲着，他让人找来雕刻匠人做了几块雕版，上面的图案和文字都是他设计的，反正是吹嘘神线衣是多么温暖，多么舒服，送礼是多么有档次的意思。他已经在做硬板纸盒和包装衣服时里面用来垫衣服的纸板。 黄胜看到他连这块纸板上都画了卡通图和宣传语不禁笑道：“我记得我们那个时代，这也仅仅是一张白色的硬板纸，你的广告意识前卫了四百年啊！” “我是准备把这个品牌叫做‘明’牌，把他做成跨越时空的名牌产品，一直流传到我们的时代。”黄奕认真地说。 黄胜赞许地点了点头说：“有这个可能性，我们得立下规矩，永远不要偷工减料，要保证质量，要不断创新，创新在后世是最难的，对于我们而言反倒是最容易不过了。” 黄奕说：“是啊，是啊，妈妈会的花样，款式太多了，我到现在都记得，她在我小时后给我织了一件卡通猪图案的毛衣，那只小猪微妙微翘可爱极了，周围邻居们都是赞不绝口，我可是神气了好一阵子呢。” 黄奕又说道：“我以前看过二表叔家里的手工编织机，那个机器比较简单，给我时间给我人再给我研究的经费，以明朝的制作水平是可以成功的，我确定行！” 黄胜说：“我知道，就是用手推来推去只能织平针的那个编织机，现在不忙去搞，现在先想方设法搞银子。没有钱什么事情都是白搭！” 黄胜又说：“咱们以前讨论过前装膛线抢和米尼弹，网上看的图纸还有印象，找到明朝兵仗局里做火器的优秀匠户一起研究，争取尽快搞个三五支我们自己用，嘿嘿！咱们三个有了这样的枪，明朝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 黄奕笑道：“武功再好，一枪撂倒，我们要苦练装填射击了，这枪我基本会做，多花些钱找做火器的匠户分别把零件做出来，质量应该没什么问题，明朝的炼钢技术可能是这个时代最好的。” 黄奕继续说道：“我花时间慢慢用锉刀把零件的精度做准确了，然后仔细校准枪的准心确保万无一失，只是以现在的明朝工艺量产恐怕不可能，以现在钢材的质量，枪的有效击发次数也不会太多。” 黄胜道：“我懂，其实就是一句话‘成本太高’，但是无论多高的成本我们也要去做，我们不会傻到和古人拼武艺，拼力气，我们和他们拼的是智慧，是近四百年的见识，但是目前体力武力对我们很重要，现在起码要练到打不过也能逃得掉。” 黄奕道：“我知道体力很重要，装填，射击，拼刺第一就得有体力，其次才是技巧，我现在就把王遥叫来练习。” 第十章：父亲及时雨啊 全家都在忙碌着，这个全家还包括了，黄奕家和王遥家每天都来认真学习努力干活的七个女人。从她们学技术那一天起，应黄胜要求她们每天都来黄胜家工作，像后世上班族，不过比后世上班族工作时间长了四个小时，来上班的还有包猛子和他爹。黄胜家管饭，定量供应，开始母亲不理解，管饭就应该让人家吃饱不是，怎么好意思规定吃几碗。 黄胜深知人性，对于一个成天吃不饱的平民，发现了可以饱食而且没有监管的情况，她或许在家里两碗饭就饱了，在这里她会拼了命也要干掉四碗。浪费了粮食，（跟国朝一九六零年前吃大锅饭一样，浪费了粮食，吃坏了胃。真不知道那一些所谓的革命者干部，他们的智商值不知道比猪能高几个点。）这样肯定不划算，况且人每天七分饱才是养生之道！ 所以黄胜规定每人早餐杂粮馒头一只，稀饭两碗，定量小菜一份。午饭杂粮干饭两碗定量菜肴一份，每逢三、六、九日加肉二两，晚餐和早餐相同，并且规定包猛子不按定量，要多少给多少。 黄胜当众宣布的那一刻，包猛子激动得当场大哭，这可不是吃多少的问题，这是荣誉，只是赏识，这是对他的肯定。这些天包猛子一直跟着黄胜忙前忙后，他发现这一次少东家回来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对自己和蔼可亲，还经常给他吃食，而且说话也老气横秋的，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有见识，有道理。今天少东家又当着这么多邻居们给自己挣脸面，在那一刻包猛子有了把命卖给黄胜的觉悟，反正贱命一条跟着少东家值了。 从此以后黄胜家就在团结、紧张、活泼的气氛里忙忙碌碌。特别是王遥家来的四个女人，（王遥的母亲，妹妹，两个嫂子。）她们感觉到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可以吃干的，这里没有辱骂，这里没有家法，这里有笑容，这里有关心，这里有尊重！她们每天最开心的就是来上班干活，吃饱饭。 正当黄胜觉得本钱太少的时候，可爱的父亲由高邮给家里来信了。内容是，吴之屏见到父亲来投奔万分欢喜，给出了八十两的年薪，这是候一个知县不过五十两上下的年薪，当然知县不会傻到靠明朝的工资过日子。并且由于吴之屏家里应酬甚多，他让父亲立刻上班，投入到迎来送往的幕僚生活之中。并且知道这个同窗可能家中拮据，所以很大方的给了一百两的安家银，让泰州公差带给黄胜家。并且告知：父亲过年回家和全家团聚，过了正月十五就得动身去随吴知县上任。 吴之屏这个人看来还有点意思，得志不忘朋友，难能可贵，但是一个成功者让自己的同学为自己打工，并且让他接待其他同学，是不是有获得满足感的恶趣味，黄胜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一个人如果还有利用价值他就没有白混。 由于本钱多了一倍有余，所以增加了许多女工，合计五十七人。把黄胜家的前一进院子塞了个满满当当。现在这个工作的院子里可热闹了，好几十个妇女她们又都是熟悉的本庄人，或者干脆是自己的邻居。她们每天都能够吃饱，黄家还承诺给月钱银子，又没有自己的家主在身边，所以她们心情舒畅人也异常活跃。 黄家的‘神线衣’产品就在这快乐的工作环境里诞生了。那些女工们都是真心喜欢来黄家工作，都想方设法把自己负责的‘神线衣’部分做到最好，她们人人都是用心在工作。 十月十一日，黄胜看着面前精工细作的十四件‘神线衣’感慨良多。这么多人的命运就可能因此改变，黄胜怎敢马虎。 王遥凑近黄胜耳边道：“粗略估计用料成本银三钱上下，人工成本也要三钱，总成本不会低于六钱银子也不会超过八钱银子。”黄胜知道王遥会计工作做了十年，这样的核算是小菜一碟。 王遥继续道：“批发价就定银一两六钱，零售价二两九钱银子，这样就能赚不少了。黄胜你认为行不行？” 黄胜语出惊人，他安排黄奕，包猛子，还有最近刚刚投入黄家的，以前卖珠花的小摊主孟楼红去天下第一繁华所在‘扬州’，吩咐道：“黄奕你们明天去扬州，挑七个最大的成衣铺。给他们每个店里两件样衣，以此为标准以四两银子的价格收购这种衣服。 黄奕听了喜笑颜开，其他人听了愁眉不展。饥饿销售法，现代人都知道，黄奕当然心领神会了。于是扬州有了几个操着北方口音的客商到扬州最出名的几个成衣店，出四两银子的高价求购这种名叫‘神线衣’的衣服，还留下来样品，详细介绍了‘神线衣’的诸般好处。特别关照：如有此衣，有多少要多少，北地供不应求！ 几个成衣店根据那几个北地客商的建议在店里放置样品广而告之，求购此衣。于是来成衣店的公子、小姐、贵胄，富绅们都知道了‘神线衣’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罕物。在北直隶是畅销货！ 过了十几天果然来了一位派头十足的贵公子，当然是黄胜喽。他在七家成衣店都留下了十五件‘神线衣’没有拿一钱银子，潇洒地走了，但是要求店家以五两银子卖出，每件给二两银子的销售费用。以十天为限，到时候他来取衣服或者取银子，如果取的是银子那么以后就可以长期供货，如果取的是衣服那么再见！ 一石激起千层浪，扬州的成衣店沸腾了，掌柜，伙计都好像打了鸡血，他们在黄奕广而告之的基础上，加了许多自己的料，他们都想争取卖光衣服而获得那个神秘公子的青睐，给自己的成衣店供货。开玩笑！一件‘神线衣’二两的利润，哪一家不动心呦！ 流传一个多世纪的产品一定有它的道理，在大明朝，‘神线衣’这个新生事物，在富甲天下的扬州一炮走红，成为了上流社会的时尚！ 当黄胜再次来到这几家成衣店时，获得了热烈欢迎。只是衣服不多，每一家二十件，没办法，不是黄胜不愿给，而是只有这么多。因为精挑细选的七家成衣店果然有两把刷子，他们把黄胜留下的‘神线衣’都卖光了不提，还接了好多推不掉的订单。黄胜当然不客气，收了货款，收了下一批货的五成定金，潇洒地挥了挥手，别了，扬州！ 而黄奕在十二天后来购买‘神线衣’时，受到了一致鄙视，他不但没有买到一件‘神线衣’反而被销售了十件。灰溜溜拿了四十两银子和四件‘神线衣’落荒而逃。 第十一章：赚得盆满钵满 大年二十四，家家户户迎来了“扫尘日”。黄胜五天前委派孟红楼去扬州送货，包猛子随船护送。孟红楼带去了三百件‘神线衣’取回了九百两银子的货款，还收取了六百件的定金，共计得银一千八百两。孟红楼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雪花银呢，在回来姜堰小镇的路上紧张不已，生怕有个闪失，他知道这是那么多乡亲们的劳动果实，那些辛苦工作的女人们都在盼着有银子拿回家，今年可以过个肥年呢。 包猛子却神经粗大得很，他手里拿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棒满不在乎对孟楼红道：“孟老板，你别怕！这里有我包猛子呢！在船上我就凭这根棒子，来十几个贼人我都包管把他们打水里去。”还好一切顺利，黄家终于有银子了，而且很多，有近两千两呢！ 于是黄胜家又举行了规模盛大的封建迷信活动，参加的每一位女工都庄严地启了誓，忠于神灵的恩赐，忠与黄家！整个仪式搞得神秘又隆重，那些妇女都信以为真，有好多人自发的五体投地膜拜起来。 黄胜也不吝啬，给每个女工发了福利，第一批的女工拿到猪肉十斤，羊肉十斤，香油十斤，红糖十斤，大概有一两银子之多的福利。第二批女工也拿到了第一批女工的三成福利。黄胜并且以一件衣服三钱的计价发了劳动报酬，女工们都没有想到工钱会如此之高，拿得多的女工到手了近三两银子，拿得少的女工也有近一两银子。 诸位女工从来没有得到如此多的银两，个个都感激涕零。纷纷表示了忠诚，为了未来，为了白米饭，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当然这个新年，注定是一个忙碌的新年，是一个工作的新年，是一个提高妇女地位的新年！这些女工们都懂得感恩，每人都自发的去黄家供奉神灵的屋子里膜拜、还愿、许愿。她们那份虔诚的形象把黄奕、王遥看得直咋舌，心底都把黄胜这个坏家伙鄙视了好几遍。 腊月二十七，父亲从高邮归来，看到在自己家里忙碌的一百多名女工，惊讶万分，当他从母亲口中得知一切，没有一句评论，只是说：“吾儿真乃大才，他日定非池中之物。”父亲看来没有被四书五经读傻了，黄胜的封建迷信活动没有掩盖住父亲的双眼。 大年三十，黄胜给了包猛子十两银子还有许多福利，让他回家好好过个快活年。黄胜还特别关照他前去看望水生，对他语重心长地教导道：“包猛子呀！异性兄弟难得啊，有今生没来世多多珍惜吧。”把个老实人包猛子羞愧得恨不能一头撞死。 然而也不是没有烦恼，这不，王遥家里得了许多年货，又得了超过十两银子，有了小家乍富的感觉，又看到王遥已然是黄胜家的技术总监，所以大年三十早早地就来到了黄家，要带王遥回家守岁，黄奕家也同样如此。 这一下，乐坏了黄胜，急坏了王遥、黄奕。黄胜劝王遥道：“你那个家已经因为你的来到初步改变了命运，你难道不想看看你的穿越效果。今年肯定是一个快乐年，不会吃糠咽菜的，你那个家这一次肉就分了四十斤，今年保准是个肥年。” 黄胜一番忽悠只是换了王遥一顿白眼，王遥道：“二十多年了，难道你认为我还像个傻瓜？很容易上你的当？你今天要是想不出办法，嘿嘿！后果很严重！！”黄奕也连声附和。黄胜只好投降，他把所有人召集起来侃侃而谈，说什么三人齐获神灵眷顾不可分开，三人为一体且骨肉相连。所以邀请三家同来黄家守岁。三家得知无比高兴，于是一个快乐祥和的大年三十在黄胜的安排下拉开了序幕。 大年三十的酒醉了日、醉了月、醉了河、也醉了父亲。父亲又抚须高歌；“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将进酒谁不会呀，黄胜接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王遥接到：“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黄奕也来凑趣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黄奕父亲也读过将进酒接着道：“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父亲哈哈大笑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父亲真喝高了，他醉意朦胧道：“得子如斯夫复何求，奕儿，遥儿你们都是为师的好弟子。老夫高兴矣！” 在座的众人看着一群读书人吟诗作对，他们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肃然起敬。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呀！也太幸福了！ 过了午夜，母亲笑吟吟地给每一个人发了红包。今年的红包可能是最大的！王遥看到那一对可怜的父母麻木的脸上荡漾着幸福地笑容，一时醉了，用她甜美的歌喉，麦霸的技巧唱起了后世大年三十的经典曲目。 还好没有昏头，只听他唱到：“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大明好，大明好！” 黄胜黄奕也有了酒意随口跟上：“共祝愿，大明好，共祝愿，大明好！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满屋的人们震惊了，那些不识字的人们，也懂天生好言语，识字的更是如听仙乐耳暂明，这一刻整个黄家都醉了。此时父亲又头一歪倒了，春节联欢晚会到此结束！ 大年初一一片祥和，天启四年到来了。黄家热热闹闹地，来宾络绎不绝，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的名字叫水生，何水生今年二十一岁。他跪在黄家门口不肯起来，一定要见到黄胜。黄胜很奇怪，带着黄奕王遥来到了门口。 原来包猛子大年三十就找了水生，跟他道了歉，把自己的福利分了一半给水生，还给了他五两银子，乖乖，五两银子，水生这一辈子也不曾拥有过。包猛子向水生道清了原委，水生大为感动，所以大年初一就来给黄胜拜年了。 黄胜看到水生，觉得他还算健壮，知道他是几里方圆最能打架的主之一，还有一个就是包猛子了。黄胜忽然童心大起对何水生说：“是何水生对不对，我知道你和包猛子打遍周围无敌手，也不知是不是以讹传讹，我身边需要壮士，你可愿意跟着我？” 何水生来就是想跟着黄胜混个出息的，连忙磕头道：“何水生愿追随少东家，水里火里都去得。”好耳熟呀，好像是《水浒传》的台词。 “别急嘛！我刚才说：‘你和包猛子打遍周围无敌手，也不知是不是以讹传讹。’你还没有证明你就是我要的壮士呢！”黄胜继续说。 第十二章：收小弟 何水生急得直搓手，这怎么证明他就是壮士呢？黄奕已经知道了黄胜的用意开口道：“何水生小友，你去把包猛子找来，拿上趁手的兵器，我们三人也拿上趁手的兵器，咱们一决高下，要是你们两人能够打败我们三人，你们就是壮士。” 何水生看了看他们三人，觉得是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脸上那一份表情实在丰富。黄胜道：“正是如此，水生你快快前去，我们三人在后院等你二人。”也不待何水生答话径自回家了。 三人来到后院，又练习起了三人刺刀战术。不一会儿，包猛子、何水生来了，包猛子刚要劝黄胜不要比试。黄胜把早就准备好的布包递给了他们，自己也把木棒头包了起来，一边包一边对他二人说：“打赢了我们，以后就跟着我们，保护我们。要是连我们都打不过，嘿嘿，那么你们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包猛子、何水生两人对望了一眼，操起他们的武器，原来也是木棒，不过比黄胜三人的粗一倍，也短一倍。估计他们想好了，陪少东家玩玩，自己小心点不要伤到他，也不要让他输得很难看。 比试开始，黄胜三人踏着同样的节奏，如同一人般前进，狠拉风，包猛子二人以为是花架子，也没有在意，谁知三人近前后突然加速，等他们反应过来，噗噗噗，已经被狠狠刺中几下，“咕咚”“咕咚”两声摔了个仰面朝天。 两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心道：“见鬼了！”黄胜初战告捷心里有了底，笑道；“刚才不算，你们没有注意，重新来过。”二人这一下不敢托大小心应对起来。谁知再次交手又是“噗噗噗”几声闷响，二人又倒了。黄胜道：“再来。” 二人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一时发了性，猛地爬起来，挥舞着大棒就冲上前来，谁知又是：“噗噗噗，噗噗噗。”几声闷响，二人又倒了。如此把他们二人打倒了七个不同样，二人没了力气坐在地上喘粗气，满脸涨得通红。黄胜心想：“打架的把试，遇上打仗的技术，果然不是一个级别呀！” 包猛子、何水生被虐惨了，羞得无地自容。二人号称打遍方圆几里无敌手，谁知竟然打不过三个读书人，人生信念全毁。他们一言不发，爬起来就走。“还保护他们呢，不要他们保护就是万幸了。这脸都丢光了！”二人心想。 “二位慢走，想不想学我们的绝世武艺啊？”黄胜叫住他们道：“我只要教你们一息时辰的战法，就可以打赢我们，你们信不信？”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都听傻了。连黄奕、王遥都不解地看着黄胜，等他的下文，此时黄胜偏偏含笑不语了。王遥是个急性子，按捺不住道：“不装会死啊？把话说全了，留一半是什么个意思啊？” 黄胜眼光扫了扫几人，收起笑容，严肃说道：“我怎么能把我们武技的弱点告诉外人，那么以后我们还如何防身？除非他们是我的弟子是我的学生，我才会倾囊相授。” 说罢看着包猛子和何水生，那二人可不傻，立刻双双跪倒，把头在地上磕得“嘣嘣”作响。黄胜看到目的达到，也不矫情，扶起二人对他们说：“我看你们二人乃是好壮士，怎奈为环境所累，终日无所事事，甚为痛惜。今日点化你二人是想教化你等，以便日后帮你们谋个出息。” 包猛子，何水生二人其实早就想跟着黄胜他们谋个差事了，现在不但成为了可能，看样子黄胜还要把他们收了学生，这个时代，学生是不可以乱收的，能做一个读书人的学生，是他们这样的平苦农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他们心里怎不高兴，都睁大双眼看着黄胜，仔细地听黄胜教诲。 黄胜知道明朝的师生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老师犯罪有可能牵连到学生。比如明成祖朱棣极有创意地诛杀方孝孺十族，那第十族，就是师生关系了。学生拜了老师，从此就等于打上了老师的烙印，如果背叛师门会为人所不齿。 黄胜继续说道：“我们三人今日收你们为学生，不但不收取束脩，还管吃管住，每月给月钱一两。”看了看激动不已的二人，黄胜又道：“我们平时教你们识字读书，也教你们排兵布阵，你们要勤学苦练不得懈怠，如果被发现不肯用功，为师打人是很疼的！”黄奕在旁边笑了起来。 包猛子急急说道：“少东家如此对待我二人，我们再不用功就是被打死也是活该。” 何水生也赶忙道：“就是，就是，您往死里揍，我们扛得住！” 黄胜道：“从此以后你们称呼我先生，不要叫什么少东家。”又指了指黄奕，王遥“他们是黄先生，王先生，可记住了？”二人连声称“是！” 黄奕这时已经知道了黄胜的目的，很有默契的开口道：“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忠诚，忠诚，还是忠诚，你们你明白忠诚的定义吗？能做到对师门的忠诚吗？” 何水生大声道：“我不太懂得许多道理，反正以后就认一条，先生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水里火里不皱眉头！”黄奕看了看黄胜王遥，两人都点了头表示满意。 王遥说：“你们现在是自家人了，先生马上会把如何瞬间破枪阵的法门传授与你们。”他还记着刚才那事儿呢。 黄胜清了清嗓子道：“其实很简单，你们二人平时都是练打架，所以都是以砍，劈，扫为主，很少用刺，因为刺中一枪很可能会要了对方的命，砍一刀看上去吓人但是不会那么容易死。我们练的是打仗的枪阵，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杀人，越快越省力越好！”包猛子、何水生二人听得眼睛发亮。 王遥道：“说重点！”黄胜指了指院中的老银杏树道：“如果你们二人引我们绕着那棵银杏树兜几圈，我们阵型自然就有了间隙，长兵器又因为转动不灵便失去了先机，以你们的勇武自然能够打败我们了。” 听了黄胜的讲解，包猛子二人喜得抓耳挠腮，他们是打惯架的，实战经验可比黄胜三人强多了，当然一点就透。 王遥焦急地说道：“这么简单就被破了，那我们辛苦练习不是白费了。” 黄奕若有所悟对王遥道：“你又不傻，他们引你，你就去啊？兵器，兵种，阵型，地形，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优势，得靠人的主观意识去利用。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事和坏事，你只需要考虑事情对你是不是有利，哪怕这是一件大家公认的坏事。” “啪、啪啪啪……。”黄胜鼓掌赞道：“趋利避害，化被动为主动，不入险地，用兵当如是也。包猛子、何水生你们二人以后要向黄先生多多请教，做决定之前要多思考，如觉不能胜当避之。只要你们用心尽力地学习定能光耀门楣，日后成为参将、总兵也未可知矣！” 光宗耀祖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梦想，无论贫富贵贱。包猛子二人恭恭敬敬给三人行礼，三人受了。黄胜给二人一个任务：在附近人家挑选二十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男子，要求能吃苦，家世清白，身体健康，最好是家里不容易吃饱的。 有句俗话‘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黄胜准备这时候把这些孩子收下，教他们认字，给他们吃饱饭，对他们身体的生长发育是大有好处的，也能减轻他们家里的负担，知识改变命运，以后成才成人就看造化了。 跟包猛子二人约好正月初六都领到这里来让黄胜挑选，选上了也收作学生，管吃住每月給三钱银子零花钱。包猛子二人见是要他们去办这么好的事情，两人都乐得屁颠屁颠儿的去了。 第十三章：赚了多少银子 王遥对黄胜很不满，他发牢骚道：“你以为天上会有银子掉啊，收小弟收一两个也就罢了，竟然想一下子收二十二个，你知道不知道为了赚点银子，那些女人每天要工作多长时间？她们有多么辛苦？” 黄胜当然知道她们相当辛苦，这些女人们每天都干超过六个时辰也就是后世十二小时的活儿。这倒不是黄胜安排的，是她们自己不肯浪费光阴，每天都尽可能的多做几件‘神线衣’。因为黄胜一开始就实行计件工资制，实行多劳多得的奖惩制度，上不封顶，下有三钱银子保底的管理方法。黄胜从心里就认为平均主义是社会的倒退，对于懒惰的人就不应该仁慈，奖勤罚懒才是正道。 看着王遥同情心泛滥了，黄胜狡辩道：“你知不知道，我在以我的微薄之力做大明的希望工程，只是因为受财力所限不能从小抓起，只能选择半大的小子，给他们饱饭吃，教他们识字，算数，让他们以后能有一技之长养家度日，难道你没有听到是收吃不饱的孩子吗？少年才是国家的希望，我为此尽一份力哪里错了？” 王遥一时语塞，呐呐道：“我没有让你不做，只是提醒你量力而行，还有你干脆把我那个便宜弟弟收了，他好像也是十四岁。” 黄胜道：“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但是我估计包猛子会带上他的，如果包猛子他们没有带上你那个弟弟，说明这两小子能力有限，没有培养前途。”黄胜想起来还不知道王遥的便宜弟弟叫什么名字，问了才知道，原来名叫王连发是家里老四。 黄胜又想起一件事情，问王遥道：“我们到底赚了多少银子呀？”王遥告诉他目前还没有具体计算出来，争取财神日也就是正月初五前，把帐做出来。并且建议财神日开会，敲定管理人员，明确他们的职责和分工。并且把自己写的题目是‘管理人员的职责和分工’的计划书给黄胜过目。 黄胜仔细看了，大体是这样安排的：黄胜母亲张氏，总经理，兼财务经理，管人事任命和银钱往来，姨娘张丽娘月银三两，总质检，管理产品质量和技术革新，黄奕娘孙氏月银三两，后勤经理，管理原料采购和食堂。孟楼红销售经理月银三两，管理销售、网点建设和售后服务。王遥娘网扣家的，也就是许氏月银三两，人事经理。黄屏儿人事经理助理月银二两，人事经理管理杂工考勤，计件工的工钱结算和奖金的考评。 黄胜看了哈哈大笑，只说很好，很好。王遥知道原委对黄胜解释，她把网扣家的安排成为管理人员，是发现她干活儿不要命，怕她累死了。所以给网扣家的一个管理者的身份，让她练习与人交流以增加她的自信心，免得总是往人后躲，话都不会说，屏儿今年才十岁，不能让她进行这么高强度的劳动会影响身体发育的，她认识字正好让她帮着许氏参加管理，免得她去挣那计件工钱。我们来是尽最大可能让她们过上幸福生活的，这样下去她们可能变成‘银子有了命没了’。 黄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万万没想到，自己以前那个神经粗大的老婆，也有如此洞察入微的另一面，黄胜由衷的告诉王遥做得太好太对了，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如果是自己安排肯定不会这么细致，这么周到。 “但是，有但是哦！王遥小友，你这样安排有一个大大问题你自己没有办法解决你知不知道？”事情谈妥黄胜又开始逗王遥道。 “装神弄鬼，我不信，你又想逗我玩儿！不上你当！”王遥道。 “据我对人性的把握，你的计划会流产。”黄胜摇头晃脑道。 “我知道你母亲有可能反对，所以先和你通气，你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有求必应，你去和你母亲沟通应该没有问题。”王遥肯定道。 “母亲不会反对，而且会大力支持，不信你过一会儿就去沟通，如果不成功，从此我退居二线，你来当领导。”黄胜道。 王遥又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是认为网扣家的不干？不应该呀！计件工手脚再快也拿不到一两二钱银子一个月啊。我们现在可是给她每个月三两银子呢。” “然也，不信你一一前去沟通，看看是不是这个结果？把网扣家的放在最后，别看我，我不去，找黄奕陪你。”黄胜说完溜了。 到了晚上快吃晚饭时两人还没有回来，王遥便宜弟弟王连发来了，告诉黄胜，他们两人被留在家里吃晚饭了。带完话还不肯走，站在那里憋了半天才突然跑到黄胜面前，咚咚咚地磕起响头，把黄胜搞得莫名其妙，黄胜父亲也大为奇怪。黄胜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 把王连发弄得满脸通红，他忙说：“昨天给过了昨天给过了。” 黄胜笑道：“不是要红包，你磕什么头啊？没事，拿着！” 王连发脸更红了，诺诺的说道：“包猛子今日给俺递话了，说胜哥儿要收俺做学生，所以俺见了胜哥儿是要磕头的，以后胜哥儿就是俺的恩师了。” 黄胜父亲大为吃惊道：“你如此年纪就要开师授业？”黄胜赶紧起身打发王连发回家。 黄胜回来把自己的打算对家里人讲了起来。黄胜说：“父亲，这不是开师授业，是因为儿子看到像王连发这样的孩子吃不饱肚子，现在黄家有了余财，当造福乡里，故而给他们吃食，教他们识字、算数，让他们以后能够有谋生之道，且黄家生意可能越做越大，日后也要有知根知底的人才可用，自己培养的学生正好派上用场，岂不是一举多得？” 黄胜父亲大喜道：“善！吾儿大才！正当如此。”又对家里人道：“做人当‘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你等当助吾儿成此义举。” 然后又高高兴兴地喝酒，一直喝到酩酊大醉。 第十四章：这时的人真朴实 很晚黄奕王遥才回来，到了房间里黄奕就笑了起来，黄胜看到王遥郁闷的神色就知道了结果。黄奕笑够了才说：“王遥把网扣家的吓着了，估计受到了这一次的刺激，几天都要精神恍惚。” 王遥悠悠地叹道：“这时候的人真朴实，这样的好事情网扣家的竟然说什么也不干，我把嘴说干了都没有用，唉！跟其他人都说定了，这可怎么办呀？”说完用可怜的眼神盯着黄胜看。 黄胜被盯的直发毛，举手投降，他装无辜道：“又用眼神杀我，我投降！还把嘴说干了呢，哪有这么多废话，你明天看我，一句话的事儿。”王遥黄奕都不信要继续追问。黄胜怎么也不答，只是告知明日见分晓。 第二天黄胜让黄奕叫来了网扣家的。看到她，黄胜满是不高兴的样子，许久没有说话。把网扣家的弄得手足无措。过了好一阵子黄胜才开口说：“黄家信任你，才让你帮着看住家业，让你儿子带的话是我的命令，不是商量，你应该想方设法去把事情管好，而你，嘿嘿，你胆子不小啊！也敢抗令不遵！黄家没有家法吗？”说到最后以是声色俱厉。 把网扣家的吓得脸色煞白，“咚”的一声就跪下了，惨声大叫：“少东家千万莫要生气，俺拼了命也要把事情做好！”这时躲在外面的王网扣也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拼命磕头，也不说话。 黄胜拂袖就走。王遥急了一把就抓住黄胜的衣角道：“你把事情交代清楚了，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啊。” 黄胜凑近王遥小声说道：“我们约好了我只说一句话帮你把事儿办了，现在你还要我说，岂不是让我失信于天下？”说罢仰天大笑出门而去。 黄胜刚走那两口子就爬了起来，拉着王遥表示，他们会把少东家交代的事做得妥妥的，让王遥求少东家消消气，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王遥黄奕气得差一点昏过去，妈的！这样也行啊！ 正月初五黄家先开了碰头会，参加者是黄胜三人和黄胜母亲。王遥把到今天为止的利润通报了，成本由于黄胜年底大发福利，擅自雇佣高薪水的人员，这大概是指发给包猛子十两银子的事情。所以成本大大增加，自今日要发的货为止每一件‘神线衣’的成本价银九钱三厘七分。卖出五百七十七件，合计赚了一千一百九十两，由于收取了几批货的定金，所以现在账上有现银两千七百零七两五钱一厘四分。铜钱九千六百一十七文。王遥还作了补充，这里没有算母亲的月钱，因为他不敢规定母亲的工资。 黄胜知道了赚取的利润心情大好，笑嘻嘻道：“母亲的薪水按需分配，先支取一百两。”又对黄奕王遥道：“你们同样如此，先每人支出五十两零用。不要太节省，钱是省不出来的，钱是赚出来的！” 母亲这几个月一直在这件事那件事的忙着，只觉得日子过得飞快，对于赚了多少银子全没有概念，今天突然听得居然有这么多，一向淡定沉稳的母亲一时竟傻了一样，张大了嘴巴，多久也没有合拢。 黄胜推了推母亲，她才反应过来道：“遥儿不用担心，又不是每个月都过年，那个‘福利’不是逢年过节才给么。胜儿有大志向怎么花钱都由得他。” 王遥一下子被母亲的话噎住了，他心想，也不带这么偏心的，都由他，那他还不上了天去。疼儿子也不能这个疼法呀！ 黄奕高兴极了，他还担心黄胜母亲掣肘，增加黄胜计划的设施难度，现在看纯碎多虑了。 黄胜瞟了一眼王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不但不要减少工人的收入，还要大大增加。” 母亲这时插话道：“胜儿，咱们家给的工钱已经似乎是泰州最多的了，娘知道你宅心仁厚，但也要懂得升米恩斗米仇啊！” 黄胜道：“母亲，孩儿醒得，不会做滥好人。”黄胜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继续说道：“我决定把三钱银子，做为基本工钱，现在的合格品照此结算。在合格品的基础上挑出优等品照四钱银子结算，在优等品里挑出精品，照五钱银子结算。鼓励女工们出优等品，出精品。我们以后的口号是‘大明出品必属精品’。” 啪啪啪，啪啪啪，黄奕猛地鼓掌，把母亲吓了一跳。黄奕道：“今天开会我来讲品牌理念。要让精品意识深入到每一个工人的心底。” 母亲脸泛红光，虽然这个时代的家传产业都是这么做的，但是如此系统的阐述，如此响亮的口号还是把她震撼到了，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母亲深情地看了黄胜许久，连他们三人下面的许多话都没有听清，她对黄胜道：“胜儿，家里以后一切都由你做主，为娘放心，不要像今天这般，还要来与我商议！” 黄胜愣了愣，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对母亲说道：“吾等三人是要读书考功名的，岂能为商贾之道过分分心，以后的经营全仗着母亲操劳，今天不过是帮助母亲定下基调，以后没有为难之事吾等不会插手。” 母亲大骇，自己差一点舍本求末，还是儿子意志坚定，不为小利所动，她脸带羞愧道：“儿啊，娘错了，娘定然把家管好，把咱们家的生意做大，让你们能够安心读书。” 搞定！黄胜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黄奕对黄胜挑起了大拇指，王遥却是鼻孔‘哼’了一声。 母亲主持中层干部以上级别的会议，黄胜三人列席。黄胜看见网扣家的那激动略带不安的神情，看见她强制忍住却还在微微颤抖的双腿，他心想：不同的成长经历会有不同的人生，果然如此，从今天起网扣家的将要成为许氏，估计以后还会有许多女工记住她的名字，要是让李自成、张献忠、吴三桂、孔有德等人的经历发生改变，那么历史还会是记忆中的历史吗？ 母亲下午紧接着主持了全体职工大会，在会议上她侃侃而谈，把提高产品质量和提高工人待遇挂钩，把中层干部的收入和所管部门的效率挂钩，会议在热烈地叫好声中开始了。明朝不时兴鼓掌。 会议的效果很好，从此，黄家的女工由比速度到比精度，由比产量到比质量。 在母亲讲话结束后，黄胜端着架子，摇着一把纸扇慢慢踱到了前台慢条斯理地开了腔：“网扣家的，也就是许氏。”黄胜顿了顿，又道：“她在黄家做工，没见她说过几句话，只见到她忘我的工作，从来见不到她和其他工人计较，但是却见到她对生产材料很计较。（原来有一次棉毛线的质量有瑕疵，老实人网扣家的怎么也不敢用。）所以我就是要告诉大家，都要向许氏学习，在黄家，只要你用心做事，不说，黄家也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会不吝啬赏赐……。”热烈地叫好声再次响起！ 王遥看了看在台下激动得直抖的便宜母亲，看了看在台上装的黄胜，恨不能把黄胜抓下来扔进马桶冲掉。到后来许氏还有了王遥意想不到的后遗症。 原来许氏被黄胜把人生的热情给虐出来了，她实在需要找人倾诉，做了管理者后，又有了点时间，所以得空就找王遥唠嗑，每次都是拉着王遥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她现在是如何高兴，她心底多么感激黄胜，那个虔诚的样子，王遥估计要她去为黄胜死，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还关照王遥要对黄家忠诚，要把黄胜伺候好了等等……。 王遥被她搞得阵阵恶寒，心道：黄胜连一个好脸儿都没给过你，每次都是以教训的口气和你说话，你怎么还死心塌地地表忠心呢？还有没有一点尊严呀？ 王遥终于受不了了，去找黄胜，准备和他干一架，他现在武力值有一点爆棚。一天乘着没人把黄胜堵在了房间里。黄胜看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一下子就怂了，然后无辜地问道：“我又做错了什么？”一边还眼睛四处乱转，准备夺路而逃。得知事情原委之后，黄胜淡定了，“一句话的事儿。”黄胜说。然后就坐到官帽椅上翘起二郎腿安排王遥泡茶敲腿。 王遥看到黄胜是这一副德行，就知道他已经有了坏主意，只好装孙子，臊眉耷眼地装贤惠。黄奕这时正好回来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黄胜看到黄奕对他说：“准备的语文教课书如何了。”黄奕道“差不多了，学习以认字为主，道德养成以忠诚为主，不是很复杂，常用字和岳飞，文天祥的故事结合，贯穿始终的是民族主义，诗词很少，只有岳飞的满江红，文天祥的过零丁洋。还有就是我们要推广汉语拼音，因为有了汉语拼音学习汉字能够事半功倍，而且学生还可以自学了。” 黄胜肯定道：“很好，定位准确，文天祥，岳飞都是民族英雄，关羽怎么能和他们比，关羽上天其实是满清的阴谋。如果满清的时候汉人还津津乐道岳武穆如何抗金，那么让认了金做祖宗的满清酋长如何自处？” 王遥道：“我们三人都抽时间教学生们汉语拼音，我已经开始教屏儿了，她学起来很快，也喜欢学。” 第十五章：成功者一定是阴谋家 王遥看着黄胜有意和黄奕谈事而忽略他的存在，怒了，在黄胜的大腿上一掐，疼的黄胜直跳。王遥道：“给你脸了，当我是空气啊？” 黄胜怒道：“你是男人，以后不许掐人，不许蹲着尿，不许蛮不讲理，不许暴脾气，不许公主病，否则我让你便宜老妈天天跟你唠嗑一个时辰，信不信，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个王遥很相信，所以她马上怂了，开始扮可怜，继续装贤惠给黄胜敲腿。黄胜不理他，对黄奕道：“去安排屏儿一个任务，每天教许氏三个字，一年内争取要让许氏认识五百个字，这是少东家的命令！必须完成。还有网扣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学认字。我会抽空给他们默写，写不出，家法伺候。” “我家也要这样，就根据我的课文来，并且要求所有人都要学习汉语拼音，黄兄你太有才了。”黄奕高高兴兴的去安排了。 “茶凉了，我去打点热水。”王遥见势不妙逃之夭夭。黄胜道：“王遥你别跑，我的肩膀还没有揉呢！” 在正月初六的那一天黄胜看到了另外二十个小弟，真是小弟，都比较矮小，营养不良的样子。黄胜很满意，一张白纸可以绘出绚丽的图画，对这些没有未来的贫苦孩子，给他吃饱就是他的主人，教他们识字算数就是他们的恩师，别说还给他们零花钱以贴补家用了。他们从小接受的是封建教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明朝人没有被文化给革命过，是懂得感恩的。 黄胜表扬了包猛子，何水生二人，因为听了他二人一一介绍这些孩子的家庭环境，生活境况后就知道他们对每一个人都知根底，都是挑的最需要帮助的孩子，可能这些孩子是最瘦小的，黄胜却能够肯定，他一定能够把这些孩子调教成为大明最强大的战士之一。 王有贤、张应福、许祖民、黄嘉兵、夏勇、江训发、何为贵、常与第、许由……，这些孩子们家境都比较贫寒，家里都是兄弟众多，平时混个饱肚子都难。他们今天来到了黄家，黄家给他们留下的第一个深刻的印象就是吃到白米饭了，每人一大碗，还有大肉丸子两个。 接着这些孩子们都被要求洗澡，还要用青盐刷牙，然后黄家给每个人都发了统一的新棉衣，那棉衣真好看，穿在身上真暖和，这些孩子都高兴得鼻子发酸，在自己家里父母面前，他们都不曾记得有那一天能够吃这么好，穿这么暖和过。 还有就是先生，哦！不对，是三位先生，他们都是笑嘻嘻的，一点都没有瞧不起这些穷孩子，还对他们关怀备至，夜里还有孩子发现先生来查房，替蹬掉被子的人重新盖好被子。 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小的队伍，从此黄胜三人的生活有了改变，每天带着二十二个小弟跑操，练结阵刺杀，还分别教他们汉语拼音，算数，写字，当然还要加强政治思想教育。一般情况都是王遥教算数，黄奕教识字也就是语文，黄胜讲政治，黄胜当然不会讲忠于革命忠于党，黄胜讲的是忠于国家忠于民族，其中也加了一些忠于自己的私货。 到后来黄胜的政治课反而是最受欢迎的，因为黄胜总是讲民族英雄的故事，岳飞，文天祥，戚继光。又如冉闵，霍去病，狄青，每一个少年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这些少年的热血被英雄故事的激情燃烧起来了。 每天的操场上，就是黄胜三人来明朝时的晒场，少年们都在亢奋地嘶吼着，他们不断前进、刺杀，前进、刺杀，黄胜高吼道：“苦不苦？”众人也大吼：“不苦，练不好武艺，护不了娘亲，才会苦。”黄胜又吼道：“累不累？”众人继续大吼：“不累，顿顿干饭，天天吃肉，谁敢累！” 成功者一定是阴谋家。黄胜想成功，所以不得不搞些阴谋。 这一天，黄胜刚刚讲完政治课，张妈就找来了，声音有些高：“少东家，你教这些孩子读书是万家生佛的善事，老奴不敢说什么，但是也不能顿顿吃干的，天天吃肉啊，家里已经没有余钱了，你母亲，把陪嫁的玉镯都拿去当铺换银子了，还不肯让你知道，老奴看不下去，拼了责罚也要来告知少东家！”说罢哭拜于地。张妈倒是真哭，真是心疼银子，也真的认为不应该给学生们吃这么好，还给月钱。 黄胜听了一声惨叫：“娘！儿不孝啊！”就奔了出去。 晚上，少年们晚饭只吃了一半，第二天早上同样如此，中午没有一个人去领肉，把负责打菜的王网扣搞糊涂了，问他家四小王连发，王连发斩钉截铁的说：“爹，你对先生说我们再也不要吃肉了。我们会好好读书，认真练武。我们哪里也不去，就跟着先生。” 这时外面响起黄胜骚包的声音：“跟着我就应该吃肉，就应该吃干的。” 黄胜摇着折扇踱了进来，后面跟着王遥，黄奕。 “哗”二十二个学生都跪下了。王网扣和另一个打饭的，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学生们跪了，也跪了下来。 “我们可以吃稀饭，我们不要月钱，我们不要吃肉，我们只要跟着先生学习，我们还可以干活，可以种地。我们永远跟着先生，嗯、嗯、嗯……”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哭道。 学生们真的哭了，幸福生活刚刚开了个头，他们刚刚找到了组织，就可能烟消云散了，怎么不伤心。 然后黄胜很骚包地仰望天空，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他假假地叹道：“再穷也不能穷教育，再苦也不能苦你们啊！” 王遥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把黄胜掐死，他在后世被统治者忽悠了几十年，已经算是看透了一切。黄奕心里那个崇拜啊，很不得也跪下去。 三人看看火候足够了，把学生们一一扶起，对学生们说，前几天是有困难，因为有人欺负咱们家，卖‘神线衣’的货款没有收到，现在因为看到黄家有这么多能打的家丁他们怂了，银子一分不少的给了黄家，所以以后一切照旧，学生们还是天天有肉。 黄胜趁机用这个编的故事给学生们上了一堂政治课，核心内容就是拳头大才会有道理，武力才是王道。学生们每天都在庄子周围跑操，刺杀，格斗，看到的人不知凡几哪里有人去怀疑真假。于是学生们的学习和训练热情空前高涨。包猛子、何水生也趁机给学生们压力，每天都加练一个时辰。 第十六章：来者不善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大明天启四年二月十六，黄胜久久凝视着官道的尽头。在一个月前父亲的背影就消失在那片烟柳轻絮里，泰州千百年来，风调雨顺，安定祥和，被誉为祥瑞福地。这里人文荟萃、名贤辈出，“儒风之盛，素冠淮南”。可是如今父亲不得不抛下这江南的繁华去那未知的北方，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北方的寒冷和风沙，都是功名惹的祸，不知多少士子为了它蹉跎一生，不知多少家庭为了它感伤离别。 黄胜喃喃自语：“我错了吗？难道我是个天生的阴谋家？” 为了我的梦想，让父亲奔波两千里，难道我就没有一点对他的爱，难道我只是利用他对我的爱心？人世间只有父母的爱才是无偿的，其他所得到的都是换取的，这是哪位哲人说的，记不清了。但是黄胜来到明朝，和这一世的父母相处半年时间，他却深深体会到了父母对自己无私的爱。 记得在正月初，父亲成天陪着自己三人，每天都来看他们写字，作八股文，每一次都不厌其烦地细心讲解，恨不能把自己半辈子所学都能够一股脑地塞进自己三人的脑子里。父亲知道此去北方，路途遥远结果难料，所以特别珍惜最后的时光。黄胜三人都有成年人的经历，如何不能够体会，所以他们乖得很，每天勤学苦练，八股文功底到是精进了许多，老师教比他们自学效果好多了，况且这还是一个全心全意为了他们的好老师。 黄胜在书写的时候偶然抬头，每次都能看见父亲深邃眼眸里那温柔的目光，每次黄胜的心灵都会被震撼到。终于黄胜按捺不住了，带着黄奕、王遥找父母谈心。每次和父母谈心时黄胜都有意带上他们，习惯成自然，次数多了父母包括所有的人都会把他们当做家里的一分子，就会少了很多隔阂。 黄胜劝父亲去北方时带上自己三人，北地民风彪悍多些人胆子壮一些。 父亲说什么也不肯，现在家业大了，他不在家要好几年，家里没有男人如何放心得下。黄胜退而求其次，要求父亲带上包猛子和何水生，父亲还是不肯，他说，你们收了很多人是不错，可都是孩子，你们自己也是孩子，只有包猛子他们两人是成年人，要留在家里看守家业。黄胜没办法，他总不能说其实我比你年长吧。 没办法，但是黄胜还是不肯放弃，软磨硬泡了几日，每次一开口就是这个事情，把父亲搞烦了，才从黄胜的学生里挑了两个跟班，算是书童。一个是王遥家老四王连发，一个是河东李家二小名字叫李有理。总算不让父亲孤苦伶仃了，黄胜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父亲临走的前一天，一家人在一起叙话，母亲告诉父亲家里事情太多，又不好太分儿子的心，所以姨娘现在是她的左膀右臂暂时不能跟着去，请相公体谅，又要求相公到抚宁安顿下来后再买一妾。 黄胜、黄奕、王遥三人听了目瞪口呆，这也太幸福了，家里大妇竟然劝自己的丈夫纳妾。古代是男人最幸福的年代，没有之一。搞不懂怎么还会有女穿，什么女人这么找虐，从属于女人的最好时代，穿越到迫害伟大妇女的万恶旧社会。 这时姨娘竟然也帮腔，她说，北地听说不怎么太平，有好多辽东的百姓流落到关内，相公可以寻个好人家的女子。咱们家又能够多一个人帮衬了。 王遥傻眼了。还好自己现在是男人，要是做这个时代女人，以她的性格估计下场一定很悲催。 父亲连黄胜要送他到高邮的提议都拒绝了，因为他在回家过年的时候就是和几个长期在北地经商的商人一起回的泰州，约好一同去高邮，并且一同顺路去抚宁，他们是去三海关。这几个商人和吴家熟识，和父亲相识就是在吴家，他们知道父亲是未来抚宁知县的幕僚很恭敬，商人多精明啊，和官府交好那会吃亏。黄胜知道吴之屏是去上任，一路官驿，随从众多，应该不会很辛苦。 黄胜得知这一切心放下来了一大半。所以没有坚持，就送父亲到那边的官道。 黄胜正想得出神，听见王遥的声音传来，回头看见王遥牵着蜜儿和屏儿的手一路说笑着走来。蜜儿手上还拿着一只风筝，也叫纸鸢。王遥看见黄胜喜滋滋地对黄胜道：“我在和屏儿，蜜儿搞公关呢，自从你安排她（是指孙氏，王遥其实应该称呼她：母亲，娘，妈妈，但是王遥叫不出口，只打马虎眼）学认字以后，她像变了一个人，平时穿得一丝不苟，我都快认不出了。” 黄胜笑道：“没时间找你唠嗑了？你是不是请这两个小老师帮你替孙氏烧烧小灶？” “是啊。是啊，她太用功了，也太笨了些，记得了今天的，忘记了昨天的，这不，请两个妹妹轮流帮她，也成全她的识字愿望。你知道吗，她现在让家里人个个认字，王网扣不理她，她竟然敢拖他来找你评理呢！”王遥仍然满脸笑容道。 “没见她来呀，她要是来了我肯定替她撑腰。”黄胜道。 屏儿大笑了起来道：“王网扣哪里敢来，现在也乖乖地跟我们认字呢，只是最笨了，现在自己的名字还没有学会呢。” 王遥说道：“所以才要你们两个帮他们呀，你们想想，要是你们能把最笨的都教会了，你们多能耐呀！” 屏儿、蜜儿兴奋得直点头“恩!恩！我们会用心教他们，他们敢不用心，我们打他们的手心。” 黄胜鄙视地看了看王遥，把心眼用来骗两个小妹妹也太没有挑战性了。王遥看出来了黄胜的意思，狠狠瞪了他一眼，对两个小妹妹道：“去镇上，哥哥给你们买糖糕吃，还有酥饼，麻花，油端子，走了……。” 看着他们一溜烟地跑了，黄胜也跟了过去，想去书店看看话本儿，这时迎面官道上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人老远就施礼，原来是孟楼红，他按照黄胜的吩咐，去扬州替黄胜物色店铺，事情有了眉目，所以把卖家带回来和黄胜面谈。 看了看这个卖家和他的四个随从，黄胜就知道来者不善，孟楼红毕竟是小商贩出生，眼界有限，别人给了点甜头就以为帮黄胜找到了好卖家，把自己的底让人摸去了。 事情出了多想也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吧。黄胜不卑不亢地安排几人到客厅落座，也不开口，只想听听他们意欲何为？ 第十七章：坏事变好事了 很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已经知道黄家只是一个普通生员家庭，所以毫不避讳，一番唇枪舌剑之后，黄胜弄清楚了原委。 来人名字叫做徐知恩，是南京魏国公府的一个管事。去年年底小公爷徐文爵在扬州购买了几件‘神线衣’带回南京送给老公爷和几个夫人，他们都很喜欢，想着南京尚无此物很是不便，交代自己找来卖家给南京供货，以后‘神线衣’一切事宜都由徐府打理。 并且强调，以后你们黄家有咱魏国公府撑腰，你们的营生才会做得长久，要做得长久就必须要让魏国公高兴，如何让魏国公高兴呢，当然是让魏国公多赚银子喽。所以徐知恩命令黄家以后所有‘神线衣’都得卖给徐家，每一件二两。徐家怎么卖，卖多少你们就不要管了。 徐知恩这哪里是来谈生意的，分明是来抢劫的。孟楼红满头大汗，一下子就跪到了黄胜的面前，涕泪横流。黄胜知道这不能怪孟楼红，被惦记上了躲是躲不掉的，没有孟楼红的带领他们早晚也会找来。 黄胜对孟楼红和颜悦色地说道：“老孟你做得很好，替黄家攀上了魏国公府，这是好事呀，你先去忙你的，我和徐管事谈好了再交与你去办理。” 这时黄奕听说了此事，他带着包猛子和何水生来到了客厅，黄奕也不答话领着二人往黄胜背后一站。三人眼睛瞪得溜圆，恶狠狠地盯着徐知恩一行，把他们盯得浑身不自在。 黄胜淡淡道：“来谈生意就好好谈，不要拿你主子吓人，我等是读书人，江南的读书人，你明白？想当年驱稅监逐县令，我辈读书人怕过谁来？魏国公为国之重臣，岂肯为此小事劳心，定是尔搬弄是非越俎代庖，来此讹诈！” 说着一拍桌子大声喝到：“来人，把他绑了，明日到安定书院约几个同窗齐去南京找魏国公问个究竟。” 这个徐知恩办这一类事情都是无往而不利的，那见过一言不合就要捆他的主，看见包猛子、何水生两个大汉就要扑来，连忙大叫：“慢来，慢来，有话好好说，不可动粗。” 黄胜示意包猛子二人停手，对徐知恩笑道：“你确定要好好说话，不拿腔拿调？” 徐知恩忙道：“确定，确定，好好说，好好说！” 其实他们这些管事大都是扯个虎皮当大旗，魏国公府几百上千号人，这样的管事也有百十，他们干的什么魏国公知道个球啊。他们吓一吓明朝老百姓肯定一吓一个准，吓黄胜这个现代人就不靠谱了。 在黄胜的时代，这些人应该是政府临时工的性质，平时狐假虎威，真的有不服气地顶起牛来，他们就是政府用来开除以平民愤的道具。黄胜真的把他绑了，邀请几个士子同去南京，说不定就不是开除了，被魏国公宰了都有可能。这可是封建社会没人权的！ 徐知恩吓人没有成功，反而被黄胜吓着了，也不想谈什么事情了，拔腿就要开溜。黄胜哪里肯放他走，送上门的机会怎么能够浪费。况且今日让他溜走了，他怀恨在心，万一憋出个什么坏来，黄胜防还是不防？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怎么能给这个家留下隐患！ 黄胜让黄奕招呼四个跟班，也不管徐知恩答不答应，拎起他的衣服，半拖着就进了里屋。也没有什么好多讲的，因为前世黄胜管理过乡镇企业的销售工作，对于管着央企的干部是了如指掌，他们对自己的主子一点点忠心也没有，他们可以让企业损失几十上百万，他们自己只不过为了贪了万把块而已。 黄胜跟徐知恩谈好，除了给扬州的现有经销商供货外，以后南直隶的所有销售都由他负责，供货价依然是三两银子一件，销售价五两，但那是账面上的，暗里给徐知恩本人三钱一件的回扣。但是要求他回去想方设法把这一件事实实在在地汇报给魏国公或者小公爷，让他不要怕，这是一个赚钱的好买卖，魏国公知道你办理了此事一定会重重赏你的。 黄胜让徐知恩对徐家说，是他通过关系，至于什么关系，让他自己想。跟高邮吴家搭上线，把已经准备把经销权给苏州织造的黄家打动了，转而给了徐家，以后就等于是徐家的产业了。徐家可能每年要有近七千两的进账。 徐知恩听得有替主子赚七千两的可能，“咕咚”咽下一口口水，艰难的问黄胜道：“真的会有这么多？你不会框我吧？” 黄胜道：“只要你用心做肯定有，而且你也不会少，总得有一千两出头，来年还会更多。”黄胜再看徐知恩时，发现他已经傻了，愣愣的看着黄胜。 其实他这样的徐府管事也不过月钱二两，因为级别不高能收到的孝敬银子也不多，现在自己不仅可能够挣到千两银子，还可能替徐家挣七千两之多，那么他在徐府可就风光了，就不是管事那么简单了，一个副总管是跑不掉的。 黄胜在他脸上拍了拍他才醒悟过来，赶紧对黄胜恭敬行礼道：“公子，要在下如何做，尽管吩咐。” 黄胜道：“没什么吩咐，此后我黄家不过是替魏国公徐家做工。赚一点糊口银子，魏国公拿的才是大头，如果有人刁难黄家想必你们知道怎么办？如果有人假冒我们的‘神线衣’你更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说着黄胜还拍了拍徐知恩的肩头。 徐知恩把腰挺了挺傲然道：“我们徐家不去欺负别人就是烧高香了，有谁不开眼敢欺负徐家，还假冒我们，我到要看看，有谁敢！” 黄胜随即叫来黄奕、王遥和孟楼红，五人一起商量细节，把如何让徐知恩获得魏国公抬爱的计划完善，听得徐知恩两眼直冒小星星。黄胜说好明天就由孟楼红带‘神线衣’三百件，随徐知恩去南京。徐家的商铺现成的，马上可以形成销售。 这小子不愧叫知恩，在晚间的酒席上，当他听到黄胜因为准备去扬州小住才让孟楼红去寻房子的事情后，主动告知，他徐知恩在扬州就管着好几处徐家的别院，基本没有人来住，黄胜去扬州正好去住，一切物品一应俱全。他经过扬州时会让人做好准备，只等公子前来。 黄胜也只能答应给南京三百件，因为是手工出品，女工们对质量都不敢马虎，现在又强调精品，所以产量一个月也不过四百件，每个月虽然可能有百分之七的递增，但是受原材料和人工的影响，要大干快上是不可能的。附近的乡亲都来打工或者在家里纺棉毛线了，不知根知底的，或者太远的女工黄家又不愿意要，主要是怕泄密。 王遥告诉黄胜今年如果能积余七八千两银子就不错了，这还是在黄胜不扩招小弟的情况下，据说还准备买装备，买官身，因为他听见黄胜向徐知恩打听百户武官的时价，也不知道要多少银子。“银子啊，银子，一定要赚银子。”黄胜心底在狂吼。黄胜知道这是王遥给他的年费预算，要是透支了可没有银行贷款。 第十八章：湿地、良田？ 次日，黄胜三人送别了徐知恩一行，刚回到客厅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就听黄奕大骂道：“万恶的旧社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官僚，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踩在脚下，我要‘粪土当年万户侯’我要‘我花开后百花杀’。” 王遥道：“终于看到了封建官僚的贪婪嘴脸了，我们家还属于士子阶层，离士大夫也就一步之遥，都要受他们欺负，每年白白损失一千多两银子，要是平民如何能够靠劳动来发家致富呀？”王遥他还在心疼银子，他接着说：“你明明知道他只是一个管事，干嘛要给他那么多回扣啊？连我都看出来，他这一次来找麻烦跟魏国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别心疼银子了，我们不吃亏，应该是赚了。你想想看，我们在南京人生地不熟，要一下子打开销路要不要花钱？魏国公徐家商铺满金陵，又是勋贵，家族已经在南京生息繁衍两百多年，可谓根深蒂固，咱们现在无权无势主动投靠，而且傻子都能看得出……。”黄胜说得口干了，端起茶碗喝了起来。 “看得出什么，你快说呀，不准不把话说全了。”王遥急性子，看着黄胜慢悠悠的样子就生气，说道。 黄胜道“我渴了，喝口水行不行？你的性子要改，我们以后要做士大夫的，做官老爷的，你就得学着慢条斯理，学着闲庭信步，学着顾左右而言他，学着……。” “行了，行了，我错了，我改，你往下说看得出什么了好不好？”王遥赶紧打断黄胜的话头。 黄胜道：“被你一打岔思路都乱了，我们投靠魏国公府，以后就明摆着说，‘神线衣’就是徐家的产业，就是徐知恩打理的，徐家又不是傻瓜，我们黄家主动投靠，几乎不要他们动一个手指，又把利润的大头给了他家，无疑是天上掉的馅儿饼。永远的利益才是长久合作的基础，我们又有了徐知恩这个无间道，他们没有理由不关照我们。” 黄奕这时也补充说道：“没有大的背景，你以为‘神线衣’还能够卖五两银子？很快就会有很多假冒伪劣产品来冲击市场，我们虽然可以永远保持先进性，也有了一定的品牌效应，但是也会过早遭遇商战，成本会大幅增加，利润肯定会大幅度减少。” 黄奕看了看黄胜、王遥，见他们脸上都是赞许的神色，心中不免得意。继续道；“以后就简单了，发现有人来挖我们的工人，仿制我们的产品，我们就直接让徐知恩安排人打了过去，打得他们无处容身。徐家无理都要仗势欺人呢，怎么可能沾着理还让别人欺负。” 黄胜大大赞扬了黄奕后说道：“现在我们没有办法不买封建官僚的账，除非我们也走李自成的路子，杀官造反，拉队伍等诏安。但是这样做风险太大，我们一大家子人里面估计‘小强’不会太多，到时候能有几个幸存者？他们可不是历史书上的数字，而是我们身边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活生生的人。” 黄奕也说道：“妈妈你想想，如果王网扣，网扣家的，还有四小王连发等等，他们都在你眼前被屠杀，你怎么想？” “我在想……你犯规了！”王遥道。黄奕愕然。 “去年就说好了，不管有没有外人都不能用前世的称呼，你刚才犯规了！”王遥瞟了瞟黄奕继续道：“我们要把改变命运的前提建立在全家安全的基础上，不准你们去冒险，实在不行我们就买一条大船去海外，我想去新西兰，这时候那里没有欧洲白人只有毛利人。我在电视里看过新西兰的风光记录片，那里美丽极了，到时候把三家人都带上，把我们的学生们也都带上！” “你这个计划最少要二十到三十万两银子，要准备一到两年时间，因为我们起码要造两条载重五百吨的船，要有足够的火炮，火枪等武器装备，南海现在可是海盗的天堂，我们还要带去一应俱全的生活、生产工具，还有能想得到的所有种子，要有自己的水手，要有一定规模的陆战部队来应对土著毛利人的攻击。”黄奕道。 王遥听了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一点精神头都看不见了。黄胜安慰她道：“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刚来的时候这里是什么样子，王网扣家又是什么样子，现在才过去了半年我们已经改善了他们的生活，我们现在还不是士大夫，还没有权势，等我们做了大官，我会把这里建设成为粮食基地。” 黄胜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在我们的时代，这里的土地收获可以养活五百万人以上，现在明朝的泰州虽然和我们的时代的辖区不太一样，但是地方却不小于后世，现在这里都不到二十万人却有许多人吃不饱是什么原因，你们知道吗？” 黄奕答道：“我这一段时间看了附近许多地方，到处都像湿地公园，后世的良田毫无踪迹，我认为是水利投入不够，我们如果尽快把水泥搞出来，像后世一样把上河和下河用套闸联通，调节上下游的落差，这里许多低洼地都会成为良田，再把天目湖挖深、扩大形成半天然水库，彻底改变这里三年一涝的情况。” 王遥心情好了许多，他接话道：“对啊，虽然现在产量没法和后世比，但都是绿色无污染的有机食品呀，而且没有农药化肥对土地的伤害，土地有了可持续性发展，会越来越肥沃，养活一两百万人口是办得到的。到时候我来屯田养民，支持你们的养兵计划。” “所以我们要想方设法多搞银子，动些坏心思也是可以的！要结交权贵以图进身之道，牺牲一点尊严也是必须的，‘横眉冷对千夫指’恐怕在大明朝，特别是天启、崇祯时代的大明朝会寸步难行。”黄胜尊尊诱导二人道。 “我们要当官当很大的官，这样才能把这里建设成乐土，让这里的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我们如果现在就去开发田地，以封建官僚对良田的贪婪，我们不但会失去田地，很有可能还会搭上性命。”黄奕道。 王遥笑嘻嘻的看着黄奕说道：“有谁说过明朝丢了安南少了粮食的供给，影响了国运呀？当时我就纳了闷了，现在大明的人口是后世的十分之一把，土地面积特别是可耕种面积比后世差不了太多吧？怎么会养不活这么一点儿人口呢？”王遥还是喜欢抬杠。他继续道：“请黄奕小友为我解惑！” 黄奕无奈只好强辩道：“后世有红薯，马铃薯，玉米这些高产农作物，现在可没有！” 王遥道：“不对，在后世你见过几家吃红薯，马铃薯，玉米当主食了？还不是天天米饭，面条，馒头。” 黄奕一时语塞呐呐道：“这……，我们这里不吃并不表示北方人不吃，反正……。” 黄胜赶紧和稀泥，他插话道：“如果明朝多了安南湄公河三角洲产粮区，是大有好处的，红薯，马铃薯，玉米做了饲料生产了肉类，也同样减少了人对粮食的需求，大明朝的土地是可以养活自己百姓的，现在归根结底是因为腐败，官商勾结沆瀣一气，最后把明朝玩死的是那些贪婪愚昧的士大夫。” 黄胜对王遥说道：“等魏国公徐家的情况反馈回来后，我想去扬州寻找些发财路子，上次去匆匆忙忙的，身上又没有几两银子，没有仔细看市场情况，扬州这时是明朝最繁华的所在之一，我以跨时代的眼光去调研市场，肯定会有收获。” 王遥赞同道：“当然好，这里都比不上后世的小镇，哪有什么搞头，当然应该哪儿热闹去哪儿。南京一有准信儿咱们立马出发。”王遥喜欢热闹，喜欢逛街，喜欢购物，现在估计憋坏了。 黄奕也很高兴，他上两次去都是有任务在身，没什么心情逛扬州城，这一次纯粹去搞市场调研，而今又有了钱如何不高兴。他说：“是要去放几天假了，太辛苦了。” 黄胜小心翼翼地对王遥说：“不是咱们，是我，如果你肯的话还有黄奕。”看到王遥瞪大了眼睛，黄胜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道：“你看家里也要有人照应是不是，学生们的功课也要有人教是不是？” “好了，算我没说！我到那儿都带上你！”黄胜看见王遥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立刻投降。 黄奕立刻打起预防针：“我不放心你们，这是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一出去就了无音讯，我受不了那个虐，我要看着你们才放心。” 得，谁也不肯留下，怎么办，三人一起去，有难度，得想辄。 第十九章：善意的谎言 黄胜的母亲得知了魏国公来黄家找麻烦的事情后，急匆匆地找来了三人。黄胜看到母亲满面愁容立刻明白了母亲的心情。封建社会讲究的是民不与官斗，古人云‘破家县令，灭门刺史’。况且这是大明朝魏国公，是可以在这个时代横着走的主。 母亲开口道：“这几个月咱们家也存下了些银子，用来度日已经是足够了，魏国公徐家咱们得罪不起，他们要这产业，就给了他们，破财消灾，日后你等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之时再出这口气也是不迟，我儿以为如何？” 人家一要就给了，连一丝一毫的抗争都没有，大明朝的百姓真是逆来顺受啊！怪不得后金酋长把屠刀举起，大多数汉人就乖乖地把头发剃了做了亡国奴啊！ 黄胜连忙解释道：“儿子醒得，已经把产业交与魏国公了，儿子只要娘亲平安快乐，些许银两还没有放在心上，魏国公到没有为难咱家……。” 母亲听得黄胜如此说，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我儿是有大志向的，切不可为了眼前利益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来。” 黄胜道：“娘，儿子还没有说完，其实魏国公只是占个名头，我们以后还是照旧，母亲仍然打理‘神线衣’的营生，只不过黄家生产的所有衣服都由徐家发卖，货款还是照旧，他们不派人来。” 母亲大喜，她其实心里也十分舍不得自己亲手打理的营生就这么没有了，只是为了儿子为了家作出的痛苦抉择罢了。她说道：“竟有这等好事，咱们家不损失什么还攀上了魏国公徐家？” 黄胜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徐家不派人来指手画脚但也不是很放心咱家。” 母亲听了急道：“如何又不放心咱家？他们大可以派人来，咱家也不会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黄胜道：“咱家这里是小地方，他们不愿意来，所以想了个法子。徐家说是什么两全其美！”黄胜还是卖关子不好好说话，连王遥、黄奕都被绕糊涂了，不知道他又准备忽悠什么。 母亲大为着急连声问道：“徐家要如何两全其美，我儿快快说来，急死为娘了。” “魏国公得知我们三人在家读书，准备考取功名，就想让我们去南京国子监，我们虽然不是监生。他可以安排我们去旁听，也就是借读。我们都在南京徐家也就放心了。只是我们没有答应，我们放心不下家里的母亲，……”黄胜还要说话被母亲打断了。 母亲高兴道：“果然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情，你怎地还不答应，娘在家里好吃好喝，又有这么多工人陪着，你们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南京国子监为娘早就想让你们去读书了，只是没有门路，也没有银钱，今次真是天降喜讯啊！” 黄胜还是喏喏道：“娘，儿子不放心去，家里现在家业大了，人口又多，儿子怕娘操心！” 母亲大为感动道：“我儿放心前去，你们是早晚要出去博取功名的。娘有数，娘现在不辛苦，有遥哥儿制定的管理规则，有那么多经理帮着管事，娘到是清闲了许多，娘只管看住银钱往来，我儿不要挂念！” 到此时王遥、黄奕已经知道了黄胜的目的，两人齐齐地鄙视了他一把！心里也明白，其实用善意的谎言对待自己的亲人是一种生活的智慧，这样家里就会少了争执多了温馨。 回到房间王遥难得的表扬黄胜，他道：“你今天，表现得很好，事情办了，母亲的心情大好，还少了些分别的忧伤，只是咱们这么骗她好像有些不厚道，到时候她知道咱们根本没去南京国子监读书，她该有多么伤心呀！” 黄胜哑然失笑，道：“母亲怎么知道，给南京国子监打个长途电话？你们只要明白母亲的目的就可以了。” 黄奕道：“王遥小友你傻呀，娘的目的是咱们考取功名，只要咱们考上了功名，至于是在南京国子监读书，还是在扬州赚银子那都不是个事儿！” 黄胜道：“然也！正是如此！下面咱们把家里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只等南京回音，然后扬州去也！” 三人很忙，教学生习文练武，帮着家里完善企业制度，定下发展计划，并且广而告之黄家已经投靠魏国公，并且三位公子因为颇有才华，他们都被魏国公相中，推荐去南京国子监读书，不日定会考取功名。嘿嘿，这时候名声很重要，要有名声就得广告，要广告就得吹牛。吹牛么，三个现代人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吹吧、吹吧、让牛飞一会儿！ 经过和母亲商量，留下了包猛子和十二个学生在家里继续学习，请母亲，和屏儿妹妹督促他们习文，让包猛子督促学弟们狠练武艺，特别要训练经过黄胜三人改良过的三才阵，并且约好等到下次见面时，要包猛子带十二人和黄胜、黄奕、王遥、何水生带的六人比试，如果包猛子人多打不过人少，那么，嘿嘿，后果很严重！因为黄胜带的都是相对体弱一些的学生。 包猛子很不服气，拍着胸脯打包票，到时候要是打输了，自己就跳下周三河不上来了。 黄家上下都把他们三人的牛皮当真了，大家忙得热火朝天，大家都兴高采烈地议论现在的公子明日的老爷将要如何。 吹牛皮，也要交税的，这不，副作用体现了，这几天来了很多主动投献的，有的要入黄家为奴，有的要把田地纳入黄家以避税，有的要送女儿给黄胜为妾，来给黄胜三人说亲的更是络绎不绝。 把三人搞得狼狈不堪，只好成天躲在家里读书、写字、教课，这一下更是乖乖不得了，三个少年如此好学，怪不得魏国公那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会看上他们呢。以讹传讹连不怎么相信的人都信了。还好文官集团不怎么待见勋贵，要是来个知县老爷拜访就麻烦了。 第二十章：少年都想去黄家 这一天三人正在让学生们练分组对抗厮杀，希望能够让这些老实本分的农家子弟多些打斗的经验，有一些人可能从来没有打过架，黄胜三人都知道战士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一切努力训练的成果都要到实战中去检验。 黄胜告诉学生们，既然是对抗就一定会有胜负，为了奖励打赢的学生，规定他们可以吃肉四两，连续七天，本来是每人每天二两的，输了的七天没有肉吃，并且得负责全部内务包括给大家洗衣服。以后每半个月对抗一回，形成惯例。每次对抗都以三人一组，在七天前抽签决定每组的人员构成，三人自己合练，自己选出临时伍长，每一次的对抗结果都详细记录，对抗后总结得失，以待下次提高。 黄胜三人还规定每次总结会上必须人人发言，对于能够提出建设性意见的实行现金奖励，奖励铜钱一百文，如何评判，由临时伍长举手表决，获得半数以上为建议有效，并且记录存档。黄胜三人准备用这一招练习学生们的动脑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让他们学会思考踊跃发言。黄胜三人还准备观察谁获得临时伍长的次数最多，这些民主选举的临时伍长就是以后的备选干部，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时王网扣躲躲闪闪地来到了院子里，黄家这个院子是今年刚刚扩建的，因为家里人口太多，所以趁着农闲把庄子上的青壮劳力，泥瓦匠，石匠，木匠等都召集来了黄家，每天管饱饭三顿，肉三两，还给工钱三十文，大家齐心协力不到两个月，一个带大院子的两进新宅就落成在老宅东侧的河畔了。王遥看见了王网扣，知道肯定有事，否则他不会在自己三人面前晃悠。 王遥虽然没什么可以和王网扣谈论的话题，但是对方便宜老子的身份摆着那儿，在这么多学生面前，礼数还是要做足的。王遥只好硬着头皮向王网扣面前走去，很有礼貌的恭了恭问道：“父亲可有吩咐？” 我网扣忙道：“那有什么吩咐，你跟着少东家好好读书，家里现在好得很。我是找少东家，” 黄胜听见了狠奇怪，问道：“找我何事？” 王网扣道：“少东家，门口来了许多人，怎么劝也不肯走，几日了，每天都来，定要见上少东家。” 包猛子赶紧过来告诉黄胜，原来是这么回事。清明节黄胜看学生们来了近两个月，决定放他们一天假，让他们回家祭拜祖先，还预先发了每人两个月的零花钱六钱银子。这些以前面黄肌瘦的半大孩子，经过这么些天的营养调理，再加上每天的体育锻炼身体强壮了不少，也长高了一些，更重要的是气质与来时大为不同。 他们穿上了黄家为他们做的统一服装、鞋子，每个人都显得精神抖擞。虽然衣料不好，粗布材质，但是每个人都干干净净，特别是牙齿，以前这些孩子是从来不刷牙的，做了黄胜三人学生后的第一天，就要求所有人以后天天用青盐刷牙，所以他们可能是这里牙齿最白的老百姓。 他们回到了家里，又因为是祭祖上坟的日子，来往走亲戚的人很多，所以被亲戚们围观了。以前这些学生在他们亲戚心中留下的印象大多是，面黄肌瘦，鼻涕邋遢，一口的黄牙见了生人就躲的猥琐样。现在却是翩翩少年，落落大方，嘴里还带出他们听不懂的新词儿，把这些乡亲羡慕坏了，特别是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们，总是围着他们问这问那。 太多的人羡慕，也有太多的人恨，他们恨当初包猛子来找人时，他们不相信有这等好事，没有肯让孩子去，落得个被自己女人数落，被孩子抱怨的境况，现在真是恨自己瞎了眼，白白把自己孩子耽误了。人们在羡慕的同时又想咱家的孩子以前不比他们差呀，咱们为什么不把孩子送到黄家去呢？ 于是四里八乡的贫苦老百姓们带着自己十三四岁的孩子，当然里面也有年纪大一些的要来碰碰运气。他们来到了黄家，却被告知三位先生闭门读书不见客，夫人不管学生的事情。原来母亲得知涌来上百号人想投靠，自认为家里无法安排这许多人，收了张家不收李家反而会招人记恨，干脆避而不见。 王网扣是个老实人，在门口被熟识的乡亲看到了躲不开，又经不起一帮穷哥们的哀求，只好壮着胆子来找黄胜。黄胜也觉得人太多了，以目前自己的实力来看太招摇了，负担也太重。但是每天都被堵住门也不是个事儿，决定先去看看再做决定。 黄胜到了门前，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估计不少于三百人，他们看见三个读书人打扮的公子来到了面前，立刻明白是先生们到了，都纷纷跪下磕头，他们七嘴八舌的讲着，无非是我的孩子多么听话，多么能吃苦，多么会干活之类。还有几个看到竞争对手太多干脆大声叫嚷，他们愿意把孩子送给先生，自己什么也不要，以后就跟黄家姓了，就是黄家的家奴，自己与他们没有瓜葛了。 黄胜听到有这样好事心里有了主张。请大家都起来说话，有事好商量，他让包猛子，何水生带众位学生列队进场，一番队列操演后，让他们带人维持次序。众位乡亲亲眼看到这些学生霸气威武地拿着长枪（自从决定名义上投靠魏国公的那天，黄奕就把设计好的三棱军刺装备了学生们。）神情骄傲地平视前方，更加坚定了让孩子加入他们的决心。 黄胜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高声说道：“诸位乡邻，承蒙高看，欲将爱子送于黄家，我这里谢过了，只是你们来人太多，我无法取舍，这不是为难我等么。”说着向何水生使了个眼色。何水生很机灵，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马上跳上台阶大声对台下众人道：“你们这许多人来，先生如何安排，都收了家里安置不下，也没有那么多吃食，少收了，没有被收下孩子的又会心生怨恨，所以你们请回吧，我家先生爱莫能助。”说罢带这学生们就上前驱赶众人。” 这时有一个老者走出人群来到黄胜面前对黄胜道：“我们都是四乡八里的乡亲，大都有家里的女人们在黄家做工，黄家仁义大家有目共睹，今日您做主选几个孩子那是给了孩子一个奔头，没有选上的断不敢有任何怨言，小老儿在这里做个见证，如果有人对黄家不敬，咱们大伙儿定不饶他。”周围的众人都是一片附和之声。 黄胜见火候差不多了把手向下压了压，制止了人群的喧闹，朗声道：“我们三人是要考功名为官的，万一到时候圣上派我等去辽东、宣大任职就有可能和建奴、鞑子打仗，我选学生习文练武就是为了此事，我们定当报效皇恩血战沙场，只恐到时诸位怕儿子战死不肯他们前去。那该如何？” 黄胜目光扫了扫下面众位乡邻，目光停留在包猛子、何水生和学生们的脸上大声喝道：“我的学生们，你们当如何？” 包猛子、何水生众位学生一齐跪下大声喊叫道：“我们愿随先生死战、死战、死战！”这些孩子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经过两个月的集体生活，获得了从来没有过的尊重，吃到了以前过年才有的馒头、米饭、红烧肉，从先生们那里又听了许多民族英雄的故事，内心的热血早就沸腾了。 黄胜道：“很好，我的学生果然是好汉，好汉子！都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不许轻易下跪！”黄胜说罢停了停，望着学生们热情而充满稚气的脸，总觉得似曾相识，脑海里忽然涌出那个年代天安门前红卫兵的神情。心里暗骂‘我这样是不是太他妈不道德了。’黄胜继续道：“可是到那时你们的父母不愿让你们为国而战，而是强要你们回家务农、经商、做工你们如何应对，先生我又如何处之？” 学生们一时不知如何答话，这时何水生抢出一步大声道：“某投入先生门下，自当供先生驱策，那有先生有事反背叛先生而去之理。父母即便有令某也不尊，忠孝不可两全之时当精忠报国。” 第二十一章：培养自己人 黄胜对何水生和众位学生道：“今日你们都回去，请人作保写下投身黄家的文书来，到那时也就不要你们为难，我自凭借文书说话。以明日午时为限，大家相聚一场好聚好散，明日带文书来的，我们热烈欢迎，明日来不了的，也不要强求，只需造福乡里多做善事也同样不枉此生。” 黄奕、王遥已经心领神会，两人都上前道：“诸位乡邻都散了吧，回去好好商量，明日午时在来，同学们你们也不要有心里负担，不来先生也不会怪罪，以后好自为之即可。” 黄胜三人也不等众人散尽径自回了大院客厅，黄奕回头看见包猛子、何水生还跟着，他笑道：“你们怎么不回去弄文书？先生可说了，没有文书就不要来了。” 包猛子说道：“俺爹就在西院，俺晚饭时请屏儿帮着写，俺和俺爹按手印就行了，耽误不了几息功夫。” 何水生道：“俺想请黄先生帮俺写，先生写什么俺认什么，俺家没爹，就只有老娘，其他兄弟嫌弃俺败家，早就不管俺了，俺自己说了就算。” 王遥道：“你娘和你一起过吗？她靠什么营生？你的哥哥不管吗？” 何水生道：“哥哥管的，他们也不富裕，倒是俺得了家产最多，被俺败光了。” 这时包猛子插话道：“得了，就那几间草屋，几件破桌烂椅也能说是家产，你就别帮他们说话了。” 王遥道：“明日让你娘来这里，正好我们准备找一个看门的婆子，每月五钱银子月钱，管吃管住，逢年过节还有福利。” 何水生愣了半晌疑惑地看向黄胜。黄胜知道王遥的身份很尴尬，现在正好用这件事确立他的威信，开口道：“你们都记住了，王先生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永远有效，包猛子你去把何水生娘接来，今天就上工，黄奕你帮何水生写文书。” 第二天上午刚过陆续就有学生带了文书回来了，这年代投献、投身、投靠大户太正常了，老百姓没有一丝一毫的抵触心理，反倒是怕高攀不上。现在人人以为黄家已经攀上了魏国公徐家，更认为黄家前途不可限量，儿子跟着黄胜三人肯定会有个前程。见儿子回来要文书，目的就是如果要随先生去做官时碰上打仗不能掣肘，那有不愿意的，况且他们家就是因为儿子多才去黄家的。这些学生的家长不但积极配合办理文书的事情，还对儿子千叮万嘱，要他们知恩图报千万不能忤逆了先生。 到了午时，包猛子、何水生领着十八个学弟鱼贯而出，头昂得高高地分为两列排开，看上去威武雄壮。 今天门前来了两百多人，比昨天少了一些，可能家里儿子不多的，或者是家里有田产的今天没有来。 王遥轻声道：“今天来的人似乎少了许多，看来你把富裕些的人家吓跑了，为什么你都要穷人家的孩子呢，难道富人就没有穷人好？” 黄奕道：“这是自然，穷人肯拼一些，好管一些，心眼少一些。“ 黄胜道：“归根结底就是穷人好忽悠，因为好忽悠才会穷。你们千万不要用好坏来区分穷人、富人，其实富人因为受教育的程度高，好人的比例应该大于穷人，你们难道没有见过中国古代人读的书？都是劝人向善的吧？‘贫贱生歹意，富贵长良心’此话还是有道理的。” 黄奕道：“是啊，李自成，张献忠都应该是穷人，他们却像蝗虫一样肆虐蔓延，不但杀人如麻，还害人不浅，据说张献忠把四川都几乎都屠杀一空了。” 黄胜道：“满清酋长修改过的历史，咱们千万别信，我估计对不肯剃发为奴的四川汉人，酋长们不会比张献忠杀得少。” 王遥道：“穷人有好人，富人也有坏人，以穷富来区分好坏的那是个得了失心疯的人。其实是他没本事给穷人什么，所以说些好话忽悠穷人罢了！” 黄胜道：“你不许指桑骂槐，我现在就是这样干的，你让我感到我很无耻，满脸道貌俨然，满口仁义道德。满脑子的阴谋诡计，满肚子的恶毒心肠。” “我只是提醒您人在做天在看，你中有春秋笔法也难欲盖弥彰，历史会给出真相的，不会瞒过一个世纪！”王遥调侃道。 黄奕道：“切！还一个世纪，瞒一千多年的都有！你不是到现在还傻到以为隋炀帝修大运河是为了去扬州看琼花。” 三人在斗嘴，大门前静悄悄的，接近三百人的空地上连呼吸声都好像停止了，三位先生在辩论，周围的老百姓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他们还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扰到了先生们。黄胜赶紧对大家说道：“请诸位乡邻让参加挑选的孩子到前面来，包猛子，你带人教他们列队，何水生你带人教他们报数。” 乱糟糟了好一会儿，何水生才前来报告，实到人数六十七人。 黄胜让黄奕把准备的一个坛子拿了过来对大家说：“在这个坛子里又六十七颗豆子，其中有十八颗红豆其余都是绿豆。我只要收十八个学生，诸位乡邻都是诚心诚意前来，我甚为感激，不忍拒绝你们的好意，所以出此下策听天由命，希望诸位乡邻体谅，不是黄家不肯多收，只是力有不逮。” 黄奕道：“你们一个一个来，每人到坛子里摸一颗豆子，摸到红豆的留下，没有摸到的也不要灰心，明年或者后年我们攒够了钱还会收学生，到那时你们再来。” 又收了十八个学生，王遥很奇怪的问黄胜：“为什么这一次你不挑人呢？我看这里面又好几个孩子弱得很，你想要把他们训练成为最猛的战士恐怕不可能。” 黄胜道：“我们以后不光光是需要战士，还需要教师、医生、技术工人、农技人员等等，我们要竟可能的多收学生，用我们来自后世的方法教育他们，但是只教他们实用的东西，什么代数、函数之类的都暂时不教。” 黄奕道：“把里面身体强壮有服从意识的培养成为以后的军官，有兴趣专研学问的让他们当教师、搞科研，总之我们教的学生只能我们使用，所以把他们自由选择的路子，用一纸投献为奴的文书堵死了。” 王遥也点头赞同道：“我们教他们的都是实用技能，凭这样的知识在明朝考功名做官是不可能的，所以也不怕被明朝政府弄去。” 第二十二章：山寨版云南白药 下午人群终于散去了，黄胜吩咐包猛子，何水生安排新来的学生洗澡换衣服刷牙，黄胜三人早就有招兵买马的思想准备，所有物资都准备得很充分，棉布面料的学生制服已经存了上百套了。现在他们家还不是士大夫，如果黄胜父亲考中举人，估计来黄家主动投献的要比现在多好几倍。 黄胜三人刚要回家，只见一条大汉跑过来“咚咚咚”地对着他们磕着响头，包猛子见了原来是熟人，小声跟三人介绍了情况。原来这人名字叫做田有田，但是家里却没有田，比包猛子大两岁，今年二十二岁了，从小就是这里的孩子王，以前没少欺负过包猛子、何水生二人，后来包猛子他们长大了，两人联手给田有田来了一次很的，才把他孩子王的名号抢了。 田有田父母早亡，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姐姐早以嫁人，哥哥恨他不成器与他分了家，这小子成天混世界不肯踏踏实实地干农活，还因为打伤人，被押到衙门打了板子枷了号，所以名声坏了，到现在还光棍一条，去年据说到南通州跟人学跑海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 “跑海！”三人有了兴趣，互相看了一眼。黄胜道：“田壮士，请起来说话。” 田有田十几天前从南通州回来，打听清楚了黄胜家最近的情况，又偷偷看了学生们训练、读书的情况，看见以前的两个孩子王，现在人模狗样的带队操练，他在外面闯荡江湖多时，见识是有一些的。觉得黄胜家非同小可，日后肯定是干大事的，所以决定来投靠。 田有田大声道：“先生答应把我收下，我就起来，不然我就跪死在这里。” 包猛子、何水生都抢上前去对田有田道：“你不要想来闹事，黄家你可惹不起，你没长眼睛啊？没看到都收的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啊？快起来回家，要不然我们可要动手了。” 田有田不理他们，还是跪在黄胜面前道：“我就是想跟先生习文练武，一辈子不离开黄家，如果去打仗我定会冲在前面不惧生死，请先生收留。”黄胜三人有默契地都不吭声。 包猛子二人见了，对田有田道：“你年纪太大了，别在这里磨蹭了，别逼我们动手。” 田有田反问道：“你们年纪也不小，为什么能够留下，我就不行？动手有本事一个个来，看看你们是不是打得过我。” 包猛子二人练了几个月的战法觉得武力值大增，今天遇见以前自己打不过的对手都跃跃欲试，他们道：“田有田这次我们单练，谁联手是孙子。” 黄胜看见他们要打架，赶紧出言阻止道：“不许动手，田有田你起来跟我们回家说话，你现在是我们的学生了。”田有田大喜，麻利地起来跟着黄胜三人进屋，还拿眼睛瞪了瞪包猛子二人。 黄胜三人仔细盘问了田有田出外一年多的情况，当然重点是关于跑海的事情。原来跑海的都是家族生意，用的都是知根知底的本乡人。他一个外地人，又没有人作保，所以没有哪一条海船肯雇佣他。没办法只好在码头上扛活做苦力度日，然后找机会到每一条来码头停靠的海船上打听。终于有一天因为田有田有把子力气，又有好水性一个船老大看上了他，带他见了东家。 那东家名字叫刘海波，就是南通州本地人。他因为新增加了一条海船急着用人，看他健壮并且水性好把他留下了。可是田有田运气太差第一次出海就遇上了海盗，经过一番厮杀，他们结伙同去的有五条海船，其中田有田东家有三条，被海盗抢了两条，其中就有他在的那条，船上众人纷纷跳海逃命，他因为水性好侥幸被就起，两船八十几个人只有十几人得救。东家失去了一条海船和货物还有三十几人，回来就病倒了，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了出海的心思，五两银子把田有田打发了。 田有田没了工作又不想继续做苦力，因为第一次出海就碰上了惨烈的厮杀，还好命大没死。但是也被吓得不轻，没了跑海的勇气，所以就回来了。黄胜三人问清楚了情况让他去和包猛子他们一起训练，答应也给他和包猛子、何水生一样的待遇。 看着欢欢喜喜走出去的田有田王遥叹了口气道：“唉！看来去海外不现实呀！五条海船结伴而行都被抢了两条，船上还有火炮火枪。这样的武装商船恐怕要几万两银子一条吧。我们连一条都买不起。” 黄胜道：“慢慢来，面包会有的。”黄奕也说道：“等我们当了官，有了实力，造出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战舰，组建起强大的海军，哪里我们去不得？” 这时黄奕同父异母的弟弟黄信来了，他今年十四岁了，要请黄奕回家，说是父亲有事情找他商量。黄奕回了家，原来是黄奕父亲黄来运看着一群学生读书练武很是眼热，找黄奕回家是商量让弟弟黄信也来上学，黄奕二话不说立刻答应了，告诫弟弟要不怕苦，不怕累，认真地习文练武不要给自己丢脸。黄信满心欢喜地答应了，随即有些疑惑地问黄奕，要不要和少东家商量一下，哥哥招呼不打一声就把人收了不太好吧？黄来运夫妻也认为应该如此，劝黄奕不忙一两日，等黄胜同意后不迟。 黄奕很牛气地把手一挥道：“我们三人为一体，我的决定就是少东家的决定，你们不要多想。只是从此后黄信就要唯我们三人马首是瞻了，你们特别是姨娘你们可舍得？” 黄来运的小妾也就是黄奕的姨娘江氏连忙道：“舍得，舍得信儿跟着你们我放心得很。” 第二天他弟弟黄信也住进了学生宿舍，他本来就识字文化课对他而言简单了些，但是跑操、练武、刺杀就不行了，他的胳膊太细显然不是这个时代当兵的料。黄奕就决定把自己学过的急救知识教授给他，让他当个医务兵，所以黄信只跟着跑操，其他就不练了，他和另外两个学生，一人名字叫做赵世富，另一人叫做马可发的一起接受黄奕的训练，什么心肺复苏、人工呼吸、伤口缝合、骨骼固定等等。 黄奕曾经看到过山寨版的云南白药配方，里面用到的中草药大体知道，散瘀草、苦良姜、老鹳草、白牛胆、田七、穿山龙、淮山药、断肠草，至于要配多少就记不住了，只记得断肠草要很少一点就可以了，多了会中毒的。 黄奕不懂中医，但是他很聪明。他去买来本草纲目研究，又花钱请镇子上‘余庆草堂’的坐堂大夫一一讲解这些药草的功效，终于弄明白了药理，现在已经做出了一些成品药，但是很不理想，虽然有消炎效果但是感觉比后世的云南白药差很多。 估计是配比没有达到最佳，黄奕安排三个学生继续用不同的配比制作，自己又把白酒反复蒸馏过滤提炼出几坛酒精备用，虽然不是很纯，用来消毒还是可以的。经过研究他还发现这个时代的中医很发达但是也很迷信，药方里有太多无用的东西比如头发、龙骨、无根水等等。黄奕准备好好培养自己的医生，用现代人的科学态度总结前人留下的药方，去其糟粕留其精华。 黄奕认为有了酒精的消毒，再有了山寨版的云南白药肯定能够降低伤病员的死亡率。战场上活下来的伤兵是宝贝的军官苗子，多一个伤兵存活就能够多出一队人马，所以黄奕认为战场救治很重要，对战士也有很大的心理安慰。 第二十三章：雇船上扬州 黄奕忙得不亦乐乎，王遥也没有闲着，他又设计了几个‘神线衣’的款式，用图纸画了出来，配好文字说明交给母亲，并且叮嘱她新款式不要一起推出，要隔几个月推出一款，保持不断有新品，以此来吸引老顾客，形成自己的顾客群。 黄胜只好把所有的教课任务都接了下来，每天都陪着学生们习文练武。还特地抽空把黄奕和王遥家的人集中起来和学生们一起上了几课，目的就是告诉他们识字的重要性。又让大家默写了这段时间学习的生字，许氏又获得了黄胜的表扬。现在看许氏的样子黄胜都有些认不出了，只见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熨得平平整整，坐在位置上把腰挺得笔直。 黄胜给大家听写了一百个字，许氏只错了九个，而她家网扣就不行了，只对了九个，黄胜当众表扬了许氏，奖励了五支铅笔和两个书写本。铅笔是黄胜让木匠按照自己的设计做出来的，质量没有后世的中华牌铅笔好，容易折断，看来笔芯还要改进。黄胜还在奖励许氏的本子上写下了勉励她好学上进的题词‘为王家之崛起而读书’。 给每一个错了不到二十个字的人都发了奖品，罚默写只对了不到五十个字的学生整整站了一个下午，并且告诉大家下次还要默写，如果还是这么差就脱下裤子打屁股，错几个打几下，对了八成以上的有奖品，每三个月一次。把个许氏激动得满脸通红，把个王网扣吓得脸色煞白，王网扣认定这个识字、写字坚决不能干了，自己错了这么多，要是一个打一板，岂不是每默写一次得养一个月的伤。 晚上王遥来找黄胜，他们三人自从家里扩建了东大院就分别有了自己的房间，隔得不远，提高声音就喊得到对方。王遥一进门就哈哈大笑起来，把隔壁的黄奕都吸引了过来，看到王遥都快笑抽了赶忙问遇上什么高兴事了。 王遥笑够了，才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道：“黄胜太损了，他告诉王网扣，默写错了字要打板子，一个字一大板，王网扣吓坏了来找我，说什么也不要认字了，这样下去非把命给认丢了。” 黄胜道：“你怎么回的他？” “我没有理他，让他自己来找你说，他又不敢来，正在准备跟我磨的时候，被许氏和他家两个儿子拖回去了，许氏还给我看了你发的奖品，特地给我看你题的字，我一看就笑喷了，还‘为王家之崛起而读书’你要把‘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原创周先生气得再死一回啊？”王遥又要笑。她强忍住继续道：“王网扣那么笨，岁数又大了，一个字一大板，那么他的下半生都要在养伤中度过了。” 黄胜道：“你傻啊？打他是为了替他长记性，难道还会用衙门里的板子？老师打学生的板子而已，就跟前世不粘锅的专用小木铲一样，顶多疼几天，伤不着。” 黄奕道：“王遥你去告诉他们吧，免得闹出笑话来，王网扣是个死脑筋，别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偷偷去了此残生。”王遥想想还真的有这个可能性，一溜烟去王网扣家了。 大明天启四年三月末，孟楼红回来了，带回了南京的货款，还有一个好消息。果然不出所料，徐知恩由于霸占了黄家‘神线衣’南直隶的总经销权，第一批货又在几天内销售一空，徐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赚了六百两，让徐小公爷看到了‘神线衣’的大好前景，对徐知恩大为看重，已经提拔他当了大管事，管南直隶的所有买卖往来。这一次徐家还想多带些货回去。 王遥决定每一个月增加五十件‘神线衣’的供货量给南京，多了实在拿不出，而且还有扬州要供货呢，怎么也要给一两百件才行。 过了几日，黄胜三人向母亲和家里人辞行雇佣了一艘客船往扬州而去。临走前母亲拉着黄胜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关照到了南京要处处顺着魏国公，不要在意钱财，全家都平平安安的就是幸福等等……。 黄奕娘孙氏更夸张，哭得泪人一般，直到黄来运发了火才忍住不哭出来。他那姨娘江氏倒是高高兴兴地送黄奕和自己的儿子黄信，她看到黄奕这个哥哥对自己的儿子很好，教他学习也很是尽心，对儿子能够跟随去南京国子监长见识是巴不得呢，哪里哭得出来。王遥看着自己家的人都来送行了，他们虽然话不太多，但是王遥已经红了眼眶。 “腰缠两千银，雇船上扬州。王遥你看这两句够不够秀才水平啊？”黄胜看见王遥情绪不高逗她道。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人家都是下扬州，到你这儿怎么还成上扬州了？还秀才，废材差不多”王遥讥讽道。 “哪里哪里，王小友你就不懂了，人家下扬州因为他们是从上游来，我们上扬州是因为咱们从下游而来。”黄胜也不脸红，诡辩道。 王遥道：“鬼才信你，你这一次有什么计划？我们一大帮人衣食住行开销可是不少呢。” 黄奕道：“大计划有，找赚钱机会，具体计划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黄胜道：“你弟弟好像蛮喜欢中医的，一有空就看你改过的方子，其实中医有很多好药方呢，我们都可以把装神弄鬼的部分去掉让黄信他们去研究，说不定他们能够成为当代名医也未可知。” “所以我带他们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增加阅历，开拓视野，如果路上遇到个伤病，我们还可以进行治疗。”黄奕得意道。 王遥道：“首先声明，我生病了请你们送我去医院，我可不敢让黄奕拿我当小白鼠，拜托了二位。” “逆水，船太慢了，何水生，咱们准备的桨有几支啊？”黄胜问道。 “回先生，准备了十支，我们有十四人（原来定下的是何水生带上六个学生，现在增加了田有田、黄信他们三个学医的学生），十支桨齐上，轮流休息，咱们来一个风动加人动争取三日内到扬州。” “少东家，你没有算上我，我也有力气，也会划船的。”孟楼红道。 “不用，我们是为了锻炼，也不是为了赶时间，老孟，徐知恩给我们暂住的房子你去看过了，如何？”黄胜道。 “看过，看过，太大太豪华了，风景也相当不错，离蜀岗不远。”孟楼红道。 黄胜三人知道蜀岗是扬州有名的风景名胜，那里有平山堂、大明寺、观音山等等。三人对这个度假别院倒是多了一份期待。 第二十四章：扬州有了产业 一路行来，三人分别在讲课后讲一些故事，说一些笑话，大家一路欢笑，三天果然到了扬州东门码头。众人弃舟登岸由东门入城，雇了几辆驴车，直奔西门而去。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街旁林立的商铺，渐渐随风而去，由西门出城往北就是徐家在扬州的别院了。 黄奕道：“扬州的城墙还是蛮高大的，人口看上去也不少，后金酋长攻城怎么连半天都没有顶住，就被攻破城池了。这仗是怎么打的？屠杀花了十天，攻城只花了半天，也太没有天理了。” 黄胜道：“所以我们如果遇到史可法这位民族英雄，千万离他远一点儿，他是有气节，有骨气，但是他实在没有才气。是个政治、军事小白。扬州城如果让江阴典史阎应元来防守，嘿嘿！说不定南明还有可为。” 说话间到了徐家别院，下得车来，几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揉起腰来，这时候的车，都是硬碰硬的，一点减震都没有，黄胜刚坐上去就后悔了，那里是享受啊，简直是受罪。以后研究出带减震的四轮马车，倒是有钱途。大明有钱人银子多得没有地方花，给他们造轿车，豪华版的，不卖个十倍价都对不起他们，黄胜心想。 徐家留守的仆人很热情，他们陪着笑脸把黄胜一行安排到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座南边的院子里，里面一应俱全，黄胜赏了几个仆人每人两钱银子，他们欢欢喜喜地去了。随即何水生就安排学生们做打水，烧饭等等一应杂事，这些孩子都是做惯活计的，麻利地很，一会儿就满屋飘香了。 黄胜背着手站在后院，这里有几棵桃树，树上桃花开得正艳，几簇翠竹随着春风轻摇，惊起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过屋檐不见了踪影。遥望远处竟然依稀看见蜀岗的风景，不禁对明朝官僚大为佩服，什么好东西都被他们占了，却不想着为国家出力，到最后白白便宜了后金酋长。 黄胜三人在扬州街市逛了几日，把大大小小的商铺看了个十有八九，他们在一处专卖漆器的商铺见到了这个时代的顶尖工艺品‘扬州漆器’果然名不虚传，描金镀银镶珠嵌玉美不胜收。黄奕忽然发现了几片水晶，询问店主得知是淮安府海州客商发卖来此的，叫做水精，以紫色，黄色为精品，价颇高，无色最次，价最低。 黄奕连忙问店主可有无色的水精，他要购买，有多少买多少，店主发现有生意上门越发热情起来。他把黄奕领到库房，告诉黄奕家里有这几年的存货几百斤，如果客官都要，他也不准备挣钱，一百两，都拿去。 黄胜三人回到住处看着十麻袋的水晶乐坏了。黄奕道：“玻璃一时半会儿不敢弄，弄点水晶镜片，做些伽利略式望远镜，倒是可以发一点小财。” 王遥道：“你真的会做？好像还是有些难度的。” 黄奕道：“不难，我选择的是最简单的，这时远在欧洲的伽利略已经做出来十几年了。伽利略式望远镜由一个凹透镜（目镜）和一个凸透镜（物镜）构成。其优点是结构简单，能直接成正像。” 黄胜道：“对，对，我们把毛坯做出来，找漆器店的工人打磨抛光，然后我们自己校准肯定行。明天就去找人做磨具。我知道黄奕已经想好了如何融化水晶对不对？” 王遥也说道：“黄奕你前天特别注意看那个烧琉璃瓦的工匠烧琉璃，那一天你傻傻的看了许久是不是有了启发？” 黄奕道：“他们现在烧琉璃的温度就差不多了，我们只需要提高一点点就可以了，我想出了办法了。” 黄胜三人分头行动，很快就把准备工作做好了。下午他们一行人准备去黄奕买下的一个琉璃窑。黄奕已经是这里的东家了，花了二百六十两银子，窑主留下了四个工匠和原来他们家的一些生活用品。这里都是中间窑厂，前面门市，后面住家，终于在扬州有了自己的产业了，还有了住处，黄奕东看看西转转，房子虽然旧了些好在大，住家就足有九间房，还有茅厕和厨房。现在住的地方虽然好但终归是人家的，要有还得自己有啊！黄奕感慨万千。 黄奕本来是准备自己重新找几个人来帮工的，窑主告诉黄奕自己因为要去福建才不得不把这座好窑卖了，这里现在做工的四个工匠是从北边流落到此地的，是一家子人，已经在这里干了四年了，一家人都很本分，工钱也不高四个人只有家主刘兴东每月给一两银子，他老婆和两个儿子合计才给一两。要不是自己去的地方太远，他一定会带上他们，请黄奕万万不能把他们辞退了，他们在扬州举目无亲没了工作如何生活。 黄奕以前就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当然一口答应了。不是本地人在扬州无亲无故，太好了，正是我要找的人。等到窑主告辞走了，黄奕让田有田把窑工刘兴东一家子找来，他家就在窑厂东边的三间茅屋里，也是以前窑主的房子，免费给他家居住的，当然现在是黄奕的房子了。以前窑主都能提供免费宿舍的福利，黄奕当然不会取消了。 可是刘兴东心里不是那么想的，自从东家要把窑厂买了去福建投奔他舅舅，刘兴东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夜里老是被噩梦惊醒，四年前在关内漂泊的苦日子，至今还历历在目。他家原来是铁岭卫的匠户，一家十一口人，为了逃兵灾，一路向南，过辽海入山东，年迈的双亲和年幼的女儿死在了路上。在山东又被闻香教裹挟，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弟弟，弟媳和他们的儿子不见了踪影。一家人正在走投无路时遇到了东家，得知刘兴东有烧琉璃的手艺收留了他，把他带来了扬州。 只是形势比人强，东家的生意总是不温不火的没有个起色，原来的工人都各自散去了，只剩下他们一家。东家还是没办法继续经营下去了，刘兴东内心里从来没有怪过东家，自己虽然认认真真做事，从来不计较东家给的工钱，只是东家没有什么生意，自己又没本事帮上忙，现在东家把窑厂买了，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只有求菩萨保佑，保佑新东家不要嫌弃自己是外地人，赶走自己。 田有田来到了刘兴东的屋门口大声叫道：“刘兴东，黄先生让你们全家去后院客厅叙话，记着全家都来啊。” 刘兴东听见了，心里咯噔一下，全家都去，莫不是这就要赶走我们家了。他疑惑地问道：“东家叫我，是不是要我们离开这里呀？” 田有田道：“以后叫黄先生不要叫什么东家，咱们家是读书人，连我都认识字呢。”田有田跟了黄胜三人近一个月，字只认得三十几个，被黄胜打了不知多少次，但是现在刘兴东面前还是显摆了起来。“不要怕，咱们先生是最通情达理的人。”说着觉得不太对，摸了摸昨天被打的屁股，又道：“虽然打人蛮很的，但是只要你认真学习不欺负人，就不会挨打！” 这哪儿跟哪儿啊，刘兴东听得一头雾水。赶紧叫上自己婆娘李氏，大儿子刘勇、二儿子刘猛，还有十四岁的小儿子刘钢来到了后院。 第二十五章：女人准备也买几个 黄奕打量着进来的五个人，见他们身体还算结实，人也比较高大，典型的辽东汉人相貌。黄奕自我介绍道：“我姓黄，叫黄奕，以后是你们的东家，你们以后称呼我黄先生，这是我的学生田有田，赵世富，马可发，这是我的弟弟黄信，以后都是自家人了，来认识认识。”说着招呼众人见面。 刘兴东提心吊胆了几天，现在终于把心放下了一点点，他赶紧让儿子们拜见新东家。黄奕道：“刘兴东你把这里以前的情况和你家的安排都说来听听，还有你那几个儿子都叫啥名儿？” 刘兴东赶紧拉过儿子对黄奕道：“这是小儿子刘钢，今年十四岁在离此不远的‘又逢春’青楼帮人倒茶递水，收入也没个定数，客人赏几文大头还得给龟奴，自己只能落下个仨瓜俩枣就不错了，还好每天基本能够把肚子填饱回来，这是二儿子刘猛，今年十九了。这是大儿子刘勇今年二十一了都在做我帮手，本来想让小儿子也在这里做工的，免得在外面学坏了去，只是原东家生意实在清淡了些不好意思开口。” 黄奕开门见山道：“以后你和你婆娘大儿子都继续做窑工，小儿子和二儿子就不必了。” 刘兴东还没听完就急了连忙跪下道：“东，黄先生我二儿子学了已经有四年手艺已经不比他哥哥差，您能不能不要辞了他？” 黄奕恶寒，原来刘兴东以为自己要裁员，什么人啊，不把话听全了就乱磕头。黄奕道：“你起来，记住下次不管做什么事先把话听全了，我是要安排你另外两个儿子其他工作不是辞退他。听明白了没有，我再说一遍，下次一定要把话听全了知道不，这很重要。” “是是是，以后我一定听清楚了。”刘兴东忙道， 黄奕继续道：“以后你婆娘负责煮饭烧菜，你们一家都和我们一起吃饭，管饱。你月钱一两，你婆娘五钱，刘勇八钱。由今日开始照此办理，田有田你带上银子和刘钢去买些酒肉米粮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吃饭，明天把生活用品置办齐了，咱们都过来住，魏国公的房子虽然又大又好但毕竟不是咱们自己的。” 刘钢听说要他带着去买东西，还买酒肉高兴极了忙不迭地应了，跟着田有田就往外走去。田有田拉上黄信和刘猛一起去了。黄奕看着田有田的背影，觉得这小子有心机，碰到要用钱的事情每一次都拉上黄信，今天还带上刘猛估计是看上他的块头了，要把他当驴使。 刘兴东已经被突然到来的幸福弄懵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呆立在那儿。黄奕拍了拍他的肩对他说：“刘兴东还有刘勇坐下来我们慢慢说话。”又对其他人道：“你们去帮忙刷锅烧水准备晚饭。” 看着刘兴东坐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他一副拘谨的样子，黄奕笑笑道：“放松，不要拘谨，我想给你提一点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刘兴东道：“先生尽管吩咐，我一定想方设法做到，烧琉璃的行当里没有我不会的，我们家世代匠户，是祖传的手艺，” 黄奕依旧笑眯眯地，他说道：“我会让你们一家吃饱喝足，还会给你儿子们张罗娶媳妇，我只要求你们忠诚，绝对的忠诚你们做得到吗？”黄奕看见他们两个要表忠心制止了他们，又道：“你们不要急着表态，过几天我会在这里烧制一些好东西，那是不传之秘，你们懂吗？” 刘兴东父子二人恍然大悟，他们都知道行规，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秘方，轻易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现在也不知先生是什么意思，也不好意思开口了，自己父子两人朝不保夕的混日头，拿什么表忠心？就凭几句空口白话谁会信呢。 黄奕看着两人欲言又止，也不要他们说话，他继续说道：“你们去把备料准备好，把进风口清理干净，在去买七八个和现在用的一样大的风箱来，找铁匠做口径和进风口一样大的铁皮圆筒三十步，要好拼接，不漏气。” 刘兴东果然是好员工也不问为什么就答道：“风箱现成的很少，要现做，催紧点七八日可以有，这么多的铁皮桶，以前替我们打制物事的姚铁匠恐怕得要一个多月。” 黄奕眼睛斜了刘兴东一眼道：“跟着我，要学会思考，扬州城难道只有姚铁匠吗？我给你五天时间你还有困难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刘兴东脸一下子就涨红了，第一次东家安排事情，自己就傻傻的按部就班不知道变通让东家鄙视了。他赶紧道：“没有困难。” 这时黄胜、王遥一行人也不通报径直来到了后院，黄胜看见黄奕就抱拳道：“黄老板，恭喜恭喜，贵号何时开张啊，到时一定讨杯酒喝。” 黄奕笑了，说道：“别忙着说笑，事情一大堆呢。”转头对何水生说：“何水生，你带上银子和刘兴东去办事。”黄奕带着黄胜二人参观了工坊和门市，王遥惊叹道：“这么大的地方，比咱们家还大呢，怎么还不到三百两？” 黄奕道：“我分析可能因为经济不景气，琉璃瓦属于高档装修材料，生意每况愈下，又因为附近竞争者太多，要转手的人家很多，这一家的老板又有了去处急于脱身，所以不敢要价太高。” 黄胜道：“不错不错，让你捡个了漏，地价，房价就不止这么多银子，琉璃窑厂等于白送的。这里房子都很大，一百人也按置得下。” 黄奕道：“可不，那老板介绍这里最鼎盛时的光景，有一百多号人在这里做工呢。” 王遥道：“我们明天也搬过来一起住，房间太大了，我们三个人还是住一间房好不好，我负责整理房间，打扫卫生。”王遥胆子小，不喜欢一个人睡。黄奕、黄胜对望一眼。 黄胜道：“和我们一起住可以商量，整理房间，打扫卫生么，就不必了。学生们会干，我们还准备买几个暖床丫头，她们肯定也不愿意你抢她们的活儿。” 王遥道：“别忘了，银子都在我这里，还暖床丫头，我暖你个头。” 黄奕笑道：“我是准备去买些人口回来，不是买丫头，而是买徒工，女人准备也买几个，一是要人洗衣做饭，这年头又没有洗衣机和电饭煲，这些事情太花时间，我们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二么……” 王遥道：“还有二，我看你要是二不出个道理，嘿嘿，你就二了！” 黄奕感到背上凉飕飕的，自从离开家那一刻，王遥就开始凶悍起来，把黄胜、黄奕搞得有点害怕。黄奕道：“田有田、何水生，刘兴东的大儿子刘勇早就过了这个时代结婚的年纪了，以前是因为家里穷讨不到老婆，现在是咱们的学生了，怎么着也得帮他们把下半身的幸福考虑了，到时候把咱们买的女人许给他们做老婆，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是。” 王遥已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充满了惊愕地神情，他实在不能适应这个把女人当商品的年代，也不能适应自己曾经的儿子，也竟然没有任何地不适应，反而主动买卖起人口。 王遥大怒道：“你们接受民主教育这么多年，连起码的人权意识都没有学进去，你们把人当成货物谈论的时候不觉得可耻吗？” 黄胜道：“我们接受的是社会主义教育好不好，和民主教育是有区别的，在我小时候地主、富农、资本家、走资派也是没有人权的，现在倒过来了，三代贫农的无产者没人权，还有妇女没人权。” 黄奕笑道：“所以以前你看女穿的小说，我就笑你，你竟然想从一个对于女人来说最好的时代，穿越到女人连基本人权都没有的古代，是纯属有病且病得不轻。” 第二十六章：响应政府号召 黄胜道：“忘了你曾经是女人好不好？你现在是男人好不好！明天我带你去北门边的骡马市看看，你就全明白了。我们不但没有迫害妇女们而且救了她们，只是我们财力有限帮不了太多的人，” 黄奕也道：“是啊，是啊，兴化最近遭了水灾，又有乱民造反，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太多人流落扬州衣食无着，卖儿卖女的比比皆是，那个状况岂是一个惨字得了！” 王遥不太相信狐疑地问道：“你们都看到了，我怎么没看见，是不是两人一起来忽悠我？” 黄胜道：“那里的情况太糟了，你的心太软不能让你去，除非我们说好了买几个，多了一个也不许要，否则我和黄奕去不带上你。” 王遥道：“不带上我，也不要带银子？我还没有同意你们买卖人口呢，况且你只是一个童生，好像在大明朝这么逛是不可以的，还到处招摇。” 黄胜道：“黄奕才是童生，我是秀才，可以仗剑游历天下的。” 王遥有些傻眼追问道：“你什么时候成了秀才了？我怎么不知道？” 黄奕赶紧解释道：“我们造假了，怕你担心没告诉你。” 王遥不解道：“造假？怎么造？买了假证？” 黄奕道：“没有花钱，明朝的身份证，哦，不对是‘路引’，那上面又没有照片，黄胜用的父亲的路引，我用的是黄胜的就这么简单。” 王遥道：“真的就这么简单？你的样子怎么看也没有四十岁，而且也没有胡子，如何用得了？” 黄胜知道不把问题说清楚了这个死心眼会一直跟你死磕。只好把路引拿出来递给王遥看，黄胜道：“一张纸而已，但是路引是真的，父亲和知县同行根本用不着，他是去上班，有可能发放路引就是由他管理，所以更用不着。” 王遥把上面描写面貌特征的内容看完笑了出来，原来黄胜把美髯改成了无须，年纪改成了他的年纪，不是熟悉他家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得出。至于黄奕冒用黄胜的根本连一个字也不用改。 黄胜道：“别以为我改的啊！我去办路引时就告诉那胥吏是给我父亲办的，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照我的样子来的，人家连多问一句都懒得，你说大明朝哪里还有规矩了。” 黄奕道：“难道这么多天你都没发现，黄胜一直佩戴着父亲的文生巾吗？那就是秀才的标识。” 王遥终于放了心，他也知道功名在大明是个很好的保护伞，办起事方便多了，而且买卖房屋、田地黄胜签父亲的名字完全就是一回事儿。他笑着说道：“谁知道那就是文生巾呀！我还以为他就是想‘骚包’一下呢。” “人间四月芳菲尽。”现在正是四月天，到了扬州北门外的骡马市只觉得‘此处四月臭熏天’。其实对于灾民，四月是最难熬地光景，青黄不接的时节，他们又忍饥挨饿了一个冬天，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所以往往很多人会死在黎明前的最后黑暗里。 在骡马市西侧有密密麻麻的草棚，那就是灾民的集散地了，政府不让他们进城，每天施粥两次。其实不让进城是对的，但是施粥两次你也多少得给点粥呀，也不能全拿米汤糊弄人呀！看着有人走着走着就倒了，很可能这辈子就此到头了，三人无比愤慨。 扬州城里繁华无比，豪商富贾比比皆是，他们宝马雕车绫罗绸缎尽显豪奢。这里却是污水横流垃圾遍地，灾民都骨瘦如柴目光空洞形如行尸走肉。唉！这些人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蛊惑起来，扬州城还会安宁吗？黄胜赶紧把王遥拉走了，怕他良心受不了把银子拿出来买米赈济灾民。 三人来到了骡马市刚刚走过大门，一间好像是值班室之类的房子里有一个衙役模样的人立刻带着两个帮闲迎了上来。那个衙役很有眼力劲儿，看见黄胜一伙衣着华丽，连跟班都是彪悍得很，知道不是他能惹的主。黄胜三人今天带了田有田、何水生、刘猛，黄信，刘钢、赵世富、马可发七人。 那衙役上前对黄胜躬身施了一礼道：“公子可是来买些家仆、丫头？小人在这里多日，帮公子挑一挑免得脏了公子的鞋。” 王遥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来买骡马，而是买人口的。” 衙役陪着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前几日知府张大人号召全城士子乡绅接济灾民，这几天很多像你们一样的善人都来了，或找些活计给他们做，或买些回去为奴婢，我今天都迎了好几拨了。” 三人互看几眼，得，还响应政府号召情系灾民了。 黄胜心道这人倒是有一张好嘴，也蛮机灵的，给了他一两银子，道：“行！咱们也不矫情，买六个男的，四个女的，你看着办，带路。” 那衙役道：“公子您可是积了大德了，你买十个人就能活五十人呀。” 王遥不解道：“买十个人给他们吃食，不就活了十个人么，怎么还翻了五倍？” 那衙役道：“好叫公子知道，您买了人口，要给银子不是，他们家人得了三五两银子可不就活下去了不是。” 王遥脸一红，又要被黄胜二人鄙视了，晕！ 黄胜笑道：“说得好，你叫什么名字？” 那衙役得了黄胜赏，用手在袖子里偷偷捏了捏，足有一两银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知道这位秀才相公是正主，忙道：“小的吴健道，口天吴，健康的健，道德的道。” 黄胜三人都笑了起来，原来是大明无间道啊！ 众人在吴健道的引领下来到了西面的几个大棚里，这里以前肯定是拴牲口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买卖人口的所在。也不知是谁让这么干的，也太他妈有才了！ 看见了有主顾来了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人围了上来，田有田、何水生立刻抢前几步拦在了黄胜的前面，反应很快，动作很敏捷，黄胜很满意。 第二十七章：人还没有牛贵 王遥本来还想自己挑一挑，但是看见这么多瘦弱灾民们期盼的眼神他退缩了，实在不忍心作取舍，他眼中饱含热泪声音沙哑的对黄胜说：“要不我们多买几个，他们确实需要帮助，他们太可怜了。” 黄胜压低声音道：“我希望把他们都收下，给他们温饱，但是可能吗？我就料到你会这样，所以来之前就给你打了预防针。不是我铁石心肠而是现在力所不及，你等着，等我们有了实力，我会不抛弃每一位老百姓。” 黄奕也低声劝道：“我们现在连秀才身份都是假的，自己的腰杆子都不硬，即便有钱也不能做这件事，被有心人检举个图谋不轨，我们被杀头都有可能。” 王遥咬着嘴唇不吱声了。这时吴健道走向前去，从腰间抽出铁尺一阵挥舞，大声喝骂道：“你们这群不开眼的，你们是猪啊！每次来了恩主都这一副德行，下次还有谁肯来，我费心费力地讨好恩主，就是想能多给尔等些活路，你们就这样让我办差的。？” 说罢瞪着大眼环顾前面众人一圈，顿了顿才继续道：“都靠边站好，把路给恩主让开，这一次恩主要挑十个人，六男四女，还不快快站好，打起精神来。”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他们默默地分开一条道路，静静的站在两边。 这个活不好干，黄胜、黄奕也为难了，他们对望一眼都很无奈，毕竟是现代人呀，人在心中的分量是沉甸甸的，那不是买小猫小狗，黄奕跑了，跑之前对黄胜说：“这活儿，我干不了，太憋屈了，我的小心肝伤不起。还是你看着办吧。” 黄胜心道，我也伤不起啊，几百人，我怎么办，黄胜灵机一动对田有田道：“你跟何水生和吴班头去里面挑十几个男女带到那边。”说着指了指刚才衙役待的地方又道：“我们在那里再挑选，这里面人太多了，味道也大了些。” 吴健道忙答应道：“公子说的是，里面太臭人也杂得很，您去那边宽坐，小人和两位兄弟去办，小人挑惯了人口的定会办得妥妥的。” 黄胜来到屋子里坐下，黄奕、王遥都知道他也不适应这种考验良心的差事，三人都沉默着，没人愿意说话。 不一会儿，吴健道带了五女，七男十二人来到了黄胜面前。他道：“何兄弟还在挑，小人先把人带一些来给公子过目。” 三人都傻眼了，这是人啊，怎么挑呀，其实也不好挑，都是面黄肌瘦，眼神游离，黄胜决定不再受这个虐，马上站起来对吴健道说：“行了，十二个，看在吴班头的面子上，就多要两个，你快去让他们不要再挑了。” 外面跟随过来的这些被黄胜答应买下人口的家人们一阵欢呼，急急忙忙去传话了。人还没有牛贵，牛现在市价七到八两，人十二个，只花了黄胜六十两银子，这还是黄胜不谈价，随吴健道做主的价钱，这些卖儿卖女的百姓看见黄胜这么好相与，都千恩万谢的去了，临走还嘱咐他们的孩子、亲人们，你们遇到贵人了，要好好跟着公子，莫要忘恩。 吴健道这一次办差特别有面子，当然口袋里多了一两银子，里子也有了。忙前忙后地办了文书。黄胜交了一两五钱的税款，本来应该是一两八钱的，吴健道瞒报了十两价款，替黄胜省了三钱银子。黄胜那里肯要，让吴健道拿去请帮闲们喝酒。 怀里揣了十二个人的卖身契，王遥觉得沉甸甸的，这个鬼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呆了，三人心意相通都大步走出去，也不敢看那些没有被挑上的人们，跟偷了人家东西似的。 三人急匆匆地往前走，出得大门才舒了一口气，黄奕大声道：“憋闷啊！憋闷啊！” 黄胜、王遥何尝不知黄奕为何憋闷，他的年纪没有经历过人群互相撕咬的年代，所以他看到这一切根本难以接受，书上看到的只是故事，亲身经历的才是往事。 黄胜在前面心不在焉地走着，忽然斜刺里窜出一人，一把就抱住了黄胜的大腿，口中大叫：“公子，救命啊！公子，就救命啊！” “救命”一个现代人的第一反应出现在黄胜的脑海里，“有人掉河里了？”黄胜问道：“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再看看抱着自己大腿的是一个初中生般的姑娘。黄胜赶紧道：“你抱着我的腿，我怎么下河？还不快放开，人在哪儿呢？” 抱着黄胜大腿的姑娘被黄胜的问话搞晕了，她呐呐地说道：“没有人掉河里，我没看见有人掉河里呀。” 王遥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这丫头吓了一大跳，怒道：“那你鬼叫什么救命。” 黄奕也走近前来道：“我们都差一点被你吓得要别人来救命了！你这一下子窜出来，我到现在小心脏还在狂跳呢！” 那姑娘红了脸连说；“公子，对不起，公子，对不起。”然后爬起来刚刚走开几步，想想这样不对头，又突然回过头来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黄胜的大腿。大叫道：“公子，救命啊，公子，救命啊！” 黄胜现代人的反应真是杠杠的，只见他把手高高举起对周围的人道：“大家看看，我什么也没有干啊！我也没有撞到她。”又对那姑娘说道：“目击证人太多了，这样碰不到瓷的。” 王遥、黄奕发现了事情有蹊跷，推了推黄胜，对那姑娘道：“你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一上来就喊救命行不行？” 那姑娘道：“救……我想求公子买了我，只要十两银子，我什么都会做，刺绣，裁剪，烧菜，洗衣都会做。” 吴健道这时忙忙地赶了过来对那姑娘道：“梅朵儿姑娘，前天我不是托人请了‘乾德堂’的王大夫给你弟弟和你娘看过了吗，王大夫都说烧能退了，就有命，退不了，就会死，神仙在世也无回天之力，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姑娘哭道：“我看见王大夫那随身携带的药箱里面写着‘乾德堂’首席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只是诊金要五两一人，我想卖了自己换十两银子救娘和弟弟的性命。求吴大哥帮着说句好话，请这位公子买了我。” 黄胜道：“你读过书？认得字？你娘和弟弟都病了？发高烧，可能会死？”黄胜说一句姑娘就点一下头。 黄胜和黄奕对望一眼同时重重点了一下头。把吴健道和田有田等人搞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 王遥大叫起来：“他们是人，不是小白鼠，你们不要乱来！” 黄奕学了这一段时间的中医有点跃跃欲试。他把王遥拽到一边悄悄地说：“他们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了，我试试说不定瞎猫逮到死耗子呢？” 王遥正待说话，那姑娘也是个机灵人，一下子就看出来黄奕二人可能有办法，只是王遥不肯答应，她赶紧来到王遥面前跪下，磕头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娘和弟弟的性命吧！” 王遥被搞得头大如斗，只好对吴健道说道：“我们没有太大把握，人命关天，万一徒劳无功倒担了草菅人命的恶名，让我们如何立足？” 吴健道高声对周围众人道：“几位公子古道热肠，愿意相助，全看天意，我们都愿意做个见证，断不可让公子担了干系。梅朵儿姑娘你看如何，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都齐声答应。那梅姑娘已经山穷水尽，现在又柳暗花明如何不肯。 在梅姑娘家的窝棚里三人见到了病人，三人开始检查身体，黄胜摸了摸二人的额头道：“估计有四十度，别治好了，人也烧傻了！” 梅姑娘一听就‘嗯嗯嗯’地哭了起来。 王遥对黄胜一挑大拇指道：“黄公子真会说话，小生佩服，佩服。” 第二十八章：节操碎了一地 黄奕道：“看上去是感冒引起的高烧，是有可能人治活了，脑子烧坏了。” 黄胜道：“我也这么看的，别耽误时间了，快，快，救护车，不是，田有田、刘猛把人背回去，黄奕你先回。” 黄奕站起来就飞快地去了，还叫上了赵世富、马可发。 回到家黄奕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自己亲自把梅姑娘的弟弟的衣服剪了，用酒精把他全身擦了个干干净净，又重点擦手心、脚心、额头、腋窝等处。又关照刘兴东婆娘和梅姑娘去安照这个样子，替她娘擦拭。 王遥过了一会儿端过来一大碗加了料的小柴胡汤，可是病人处于半昏迷状态，药喂不下。黄胜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根细竹管，一头还包了不知什么软套子。他让赵世富轻轻掰开病人的嘴，把一个短短的粗竹管塞进了他的牙间，自己喝了一大口小柴胡汤用细竹管伸进他的喉咙深处，慢慢地，慢慢地尽然把一口药都吹进了梅姑娘弟弟地肚子，把梅姑娘和其他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王遥不禁衷心地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咱们家还是你最聪明，这么损的招你也想得出。” 黄胜正喝了一口小柴胡汤准备继续吹，被王遥逗乐了，“咕咚”一口把它咽了下去。黄胜大叫道：“王遥你害我，我无缘无故的吃药，吃出毛病来怎么办？” 梅姑娘感动得泪汪汪的，她又跪在黄胜面前痛哭道：“无论母亲弟弟如何，公子高义小女子当结草衔环以报公子。” 王遥看到这个效果被气乐了，小声嘀咕道：“小柴胡汤而已，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又吃不死人。” 连续两天大家都轮流值班，物理降温，喂加料小柴胡汤喂盐开水喂米汤。 王遥还制定了食谱，因为刚刚买来的十二个家仆饿了一个冬天了身体虚不受补，所以得要慢慢调理，先让他们吃些米汤之类的流质，过一段时日再加强营养，免得他们胡吃海喝，吃坏了身体，吃伤了胃。 第三天，奇迹发生了。梅姑娘的母亲醒了，万幸的是脑子没有烧坏，梅姑娘拉着她母亲的手说了半天的话，黄胜三人知趣的很，躲得远远地，不打扰经过生离死别的一对亲人互相倾诉。 王遥看着梅姑娘一家子住的房间方向对黄奕和黄胜说道：“看来，让你们蒙对了，起码可以确认母子二人命保住了，母亲一切正常，弟弟脑子有没有问题还待考证。” 黄奕道：“怎么是蒙对了？不可以用‘蒙’这个字，我们是以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医疗手段，对他们进行了科学的治疗，从药方的选择到物理降温的方法，还有黄胜的灌药流程，哪一样不具备合理性和科学性，这是我们智慧的体现好不好！” 黄胜也道：“我们尽人事看天意，确实有赌的意图，好在这个时代人的生命力比较顽强，身体耐受性很好，估计是因为没有抗生素之类的药品干扰了人的自我修复功能。” 黄奕掩饰不住兴奋的表情，他有些陶醉地说：“这一次治疗获得了成功对我们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起码肯定了我前期的胡乱研究的结果，并且把三个学生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现在他们三个，特别是黄信成天都在研究药方，还按照我的建议把这一次救治的全过程详细地记录下来了。” 王遥道：“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呀，要不是黄信读过几年书，你哪里会这么轻松，我们还要多教学生，教出很多实用人才来，我就不信还会被那些野蛮人打败。” 黄胜叹了一口气，闷闷地说道：“其实明朝是被自己打败地，太多太多明朝官吏做了奴才做了汉奸了，他们反过来帮着建奴灭了明朝。” 黄奕潇洒地挥了挥手，对着天空大叫：“我要是不能成功就让我死在‘留发不留头’的怒吼声里吧，我死也要战死，也要挺着脊梁仰着头倒在战场上！” “噗！”黄奕头上挨了一个糖炒板栗，黄奕赶紧跳了开去，王遥正把手举作敲击状，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黄奕。他怒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你以为你是圣人呀！不是说好不许拼命，不许蛮干，不许让家人陷入危险的环境吗？” “那是黄胜说的，不是我，我自己带人去死战，你们俩去‘新西兰’，我不想让后来人嘲笑汉民族，是一个没有血性的民族，是一个奴性十足民族。我要有‘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民族气节，让后世的人们在黑暗中看到一丝亮光！”黄奕躲在黄胜身后道。 王遥气得暴走了，他操起一个扫帚狂叫着向黄奕冲去：“我让你‘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我让你有‘民族气节’。”王遥一边劈头盖脸地乱打一边吼道。王遥真是气坏了，他宁可自己去死战也不会肯黄奕和黄胜去冒险，当然最好大家都不去。“别人嘲笑汉民族算老几？咱们自己瞧得起自己不就行了！” 黄奕落荒而逃，民族气节碎了一地。黄胜希望自己去拼命从来没想过让妻儿去冒险，看见王遥教训黄奕也不劝阻，民族气节还是儿子，黄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儿子，节操也碎了一地。 看见黄胜三人在院子里追打，学生们和新来的十几人面面相觑无所适从。 黄胜大叫道：“紧急集合，全体都有！” 田有田，何水生和九个学生在院子里站得笔直，刘兴东家的和新来的人们就不行了，乱糟糟的不成样子。 黄胜对大家说道：“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刚才黄先生和王先生即兴攻防演练虽然打得不好看，但是也体现出了黄先生极快地应对能力，已知不敌撤退神速。你们新来的十二人从今天开始做一些康复训练，由王先生安排强度。” “刘猛、刘刚你们加入学生训练组，即刻训练。下午开始习文，家里所有人都要参加，每天都会有认字任务，学不会‘打’，刘兴东也不例外，刘兴东婆娘可免。何水生排好每天的值日表，黄信检查个人卫生，发现还没有养成刷牙习惯的‘打’。黄先生尽快制定内务条例和奖惩法则。田有田带队操练起来，其他人解散。”黄胜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第二十九章：那个少女不怀春 黄胜拉拉王遥，叫上黄奕来到了房间里，黄胜对黄奕道：“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应对后金酋长的入侵，我们每做好一次就会增加一次成功的砝码，不要急躁，更不要拼命，史可法可敬可叹但也可怜可恨，平时不练功，临阵武艺松，我们要怎么做？” “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黄胜掉了个书包继续道；“以后我们所有的训练，学习，包括以后的装备都是以后金为假想敌进行，我们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训练出新式军队，你们想想所谓的八国联军才来了多少人，他们组织松散号令不一又貌合神离，应该算是乌合之众吧，可是他们凭借着步炮火枪把满清打得连首都都丢了，而且他们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时酋长们怎么不吹嘘‘女真弓马天下无敌’？” “但是酋长们可没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明朝皇帝的骨气，他们抛下满城百姓跑了，‘宁增友邦，不予家奴’汉人只是奴才，在满清酋长的眼里奴才只是为他们殖民统治提供膏血的牛马。” 王遥接口道：“所以我们要练新军，也要用步炮火枪教训自以为弓马甲天下的后金酋长们。” 黄奕道：“不要瞧不起现在的后金军队，他们的战斗意志顽强，战力强盛，‘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虽然有些吹嘘，但是还真没有哪一次和明朝军队交战时，后金他们有万人集结的部队被打败过。每次都是以少胜多，成万成几万地消灭明军。” 黄胜道：“其实刚开始酋长们只是为了生存，进行有组织地抢劫，不过是大一些的强盗团伙而已。后来越打越强，越打越觉得有利可图，又打进关内进入明朝腹地几次，次次成功，贼胆越练越大，其实如果明朝军队能够有一次重创他们，只有一次估计历史就得改写了。” 王遥道：“我们不要想得太多了，竟可能的多赚钱，以后多训练新军给建奴来一下很的。现在黄奕你赶紧把伽利略望远镜搞出来是正经。建奴弓马娴熟是生存环境养成的，我们没法比。我们要跟他们比科学，我们能够早发现建奴的骑兵，就能够料敌预先，这样方能克敌制胜。” 当天晚上梅姑娘弟弟也醒了过来，一点也不傻，所有人都很高兴，他们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先生们，希望也能够成为这样的人。黄胜认为人心可用，他不失时机的召开了全体会议，在会议上明确了内务条例和奖惩法则，又强调了训练要求和学习任务。要大家形成比学习，比训练，比整洁的良好氛围。 并且告诉大家‘人没有生而知之只有学而知之’，只要你们用心学习，我们三位先生都会倾囊相授，你们日后的成就肯定会超过我们三人。又对新买来的十几人做了安排，安排其中四个年纪超过二十的男子学习之余跟刘兴东学习烧琉璃窑的技术，另外三人和刘猛、刘钢加入学生组，康复之前先不要大强度训练，五个女人学习之余帮着刘兴东婆娘做煮饭，烧菜，洗衣等等家务活。 黄胜命令所有人都不准妄自菲薄自怜自哀，告知大家在这个集体里你们不是家奴，你们都是我们的学生，以后都统一叫自己先生，叫黄奕黄先生，王遥王先生。以后除了衣食住行外新来的十二人每月给银子三钱月钱，以后还会增加。老人在以前的基础上每月加银二钱，人人有份，并且通知孟楼红命令泰州留守人员同样照此办理。 被买来的众人本来对前途不抱希望，来了黄家几日得到了无微不至地照顾和人格尊重，每人都发了新衣新鞋，现在还教他们读书、认字还发月钱，他们被眼前的好日子搞糊涂了，每个人都幸福得头晕晕。看见原来的学生们都在笑嘻嘻地鼓掌，他们也跟着鼓起掌，把手拍得通红，心中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梅姑娘和她弟弟、母亲也在，只是到最后黄胜也没有提及。看见众人散了，梅姑娘无比尴尬，自己在这个家里算什么？她不清楚。黄胜三人也不清楚呀，所以三人决定随遇而安静观其变，没有安排也是一种安排。 晚饭后，梅姑娘的房间里，一盏昏黄的油灯下，梅姑娘手托香腮神游千里，灯光照在她粉白的俏脸上格外迷人，她感觉如今的生活如同回到了两年前的家，家里衣食无忧，父亲是高邮府兴化县廪生，家里有水田百亩，父亲也如同现在这个先生一样教了十几个学生，不为束脩只是为了不空度光阴，自己也随着父亲吟诗作赋日子过得快乐逍遥。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家乡闹水灾，民不聊生，官府救济不力使得盗匪四起，闻得自己未过门的夫家被贼人洗窃一空，只逃出一老奴，其余人等音信全无，已知他们凶多吉少。父亲在家里一日数惊，不得已贱卖田产，举家逃难，谁知在逃难途中又被流民偷窃，父亲书香门第出身，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到达界首时一病不起，在界首拖了半年终于没有能够抗过冬天死在腊月里。 要是那时遇到先生多好，梅姑娘心想，她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他也是秀才怎么和父亲完全不一样呢？他教书却不教经史子集，专教奇淫技巧，他不教吟诗作赋，却教商贾小道，他不教八股时文，却教舞枪弄棒。他还很凶狠、很霸道，很喜欢打人，那些学生都不敢躲，挨了打还要站得笔直喊“是，先生。” “朵儿！在想什么呢？”母亲的声音传来，梅朵儿的脸没由来的红了，灯下美人娇艳如花。 “母亲，朵儿没有想什么。”说话间神色有些慌张。 她母亲也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见识倒是不差，见女儿如此神情心里已经略知一二。她柔声说道：“娘和展儿的命算是捡回来了，这些时日苦了你了。只是我们欠下黄家如此大的恩情，不知怎生报答？我观黄公子乃正人君子，我儿貌美如斯他却不屑一顾，真大丈夫也。” 要是黄胜知道梅姑娘母亲如此夸他一定会笑喷了。黄胜自认为肯定和君子搭不上半毛钱关系，连伪君子都不是，应该是真小人。他好色、贪财、爱权谋、喜专营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如假包换。 第三十章：母女夜话 黄胜之所以没有看到梅姑娘作猪哥状，只是因为他老兄年龄差还没有倒过来，在黄胜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里，每一个女人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但是梅朵儿除外，在他眼里明朝的梅小佳人只是个大孩子，他总不至于对一个落难需要帮助如初中生般年纪的女孩子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要是黄胜发现三十出头岁的梅姑娘母亲倒是个美丽的熟女，说不定身体下面会有一股热流涌动呢。习惯害死人呦，这么多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听得母亲如此夸黄胜，梅朵儿脸上飞满了红霞，她低着头不敢出声。只听见她母亲继续道：“他年纪与你相仿，又早早得了功名，模样又俊俏，家境又应该很富足，按理即便没有成亲也必然定下了婚事。” 这倒是她主观臆断了，她以明朝的正常习俗研判显然没有错，但是用来研判黄胜三人却是自作聪明了。殊不知黄胜的秀才是假的，家境在他来之前也就算个小康，当然没有定亲也和黄胜的运作有关系。 听到这里梅朵儿明白了母亲的用意。其实她心里也想到了，但是她已经不是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了，她心里清楚，这个时代，她已经是守了望门寡的女子了。她还能去和谁去争，现在家道中落且寄人篱下又拿什么去争？ 想到苦处眼泪静静的从眼眶里滑落到了桌面上，一滴，一滴又一滴，真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呀。她母亲见了心里也不好受，颤声道：“我儿命苦啊，那么好的小相公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可害苦了我儿了。” 梅朵儿来到母亲身边依偎在母亲怀里无声地啜泣着，其实梅朵儿对自己定亲的夫婿基本没有什么印象，记得最近的一次见面还是在七年前，那个人当时还是个小孩子，都没有自己高。母亲慈爱地轻抚着她的秀发叹道：“如是三年前，你尚未定亲时，娘怎么也要替你说上黄相公这门亲事，只是现如今形势比人强啊。我们现在生活无着落，寄居黄家，又受黄相公大恩，虽然几位公子和家中众人都对我们礼敬有加，但是日久天长，以后如何处之？” 梅朵儿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听了母亲的话音已是明白了，心里倒是有些期待，她道：“全凭母亲做主，女儿定无怨言。” 母亲看了梅朵儿良久道：“我儿如此美貌，又通晓时文歌赋，本该明媒正娶嫁入世家大户，唉！时运不济啊！”一时竟开不了口。 梅朵儿惨然道：“母亲你有所不知，那天娘亲与弟弟展儿高烧不退人事不知，女儿走投无路巧遇黄公子，求他十两银子买了女儿，只想拿十两银子去‘乾德堂’碰碰运气，谁知黄公子兄弟才是杏林高手，他们巧施妙手，特别黄胜黄公子竟然用嘴为展儿喂药，不小心自己反吞了一大口，医者父母心，他们心地善良……” 说着说着声音低若蚊吟：“……女儿以后在黄家不会苦，他们都是好人……” 此时三位好人正在商议怎么干坏事。黄胜道：“我们可以把这一条路上的琉璃厂都挤兑倒闭了，在这里做琉璃生意的都是些没有大靠山的一般商户，办法很简单走‘托拉斯’的路子，进行垄断经营。我们靠上了魏国公徐府，虽然不是太真，但也不假，外人又不知情。” 王遥反对道：“这样不好，这些商户后面都有一大群人靠他们吃饭，你这么干会让很多人失业。” 黄奕道：“垄断经营是最好的竞争手段，再配合我们改良的烧制工艺，又有大运河的便利交通大有可为。我们不但买下他们的琉璃厂还加薪雇佣他们的熟练工人，我们有了定价权，再配合先进的管理理念，利润肯定会翻番。” 王遥仍然反对道：“你们难道没有看见这里十几二十家琉璃厂大多都是惨淡经营半死不活的，低价都没生意还想卖高价，况且除非我们把他们的琉璃厂都买下来，否则以他们保守的思想会同意与我们联合经营？” 黄胜道：“买，银子不够就慢慢买，先把左右邻居的买下来，南直隶这么大，又有这么多的达官显贵，凭这里的二十家左右琉璃厂的产量远远不够，况且明年或许就今年底就会有大生意，我们不管有没有定单，先备货，备上等货，货越充足就越容易做成这个大生意。” 王遥不屑地瞟了黄胜一眼道：“别忽悠我好不好，这么多年了你还以为我会永远上当？你能掐会算是神仙，算到马上有大生意？” “不是能掐会算，是历史知识，要是有足够的本钱多买些琉璃厂才好呢……哎呦，王遥，你的手指甲要剪了，把我腰上的皮都掐破了。”黄胜大叫道。黄胜腰间又中了王遥的九阴白骨爪。 王遥对着灯光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满意地对黄胜说：“指甲我要留着，大明朝的公子都是这个样子，我还要在上面画画做美甲，我要成为大明的时尚。” 黄奕赶忙制止道：“千万不可以，大明朝的公子已经够娘娘腔了，再被你这个正宗女公子引领一下还不全完蛋了。” 王遥道：“行，暂时不考虑时尚的事情，但是指甲要留着，谁把话说一半就打哈哈，嘿嘿！我就……”说着做了个掐人的动作。眼睛示威的瞧着黄胜二人。 黄胜、黄奕对望一眼都缩了缩身子，黄胜道：“跑题了，跑题了，现在言归正传，因为历史告诉我魏忠贤已经得势了，大明朝马上掀起一股轰轰烈烈的造神运动，提醒你们，不是做别在身上的‘魏忠贤像章’。” 二人恍然大悟同声道：“生祠” 黄胜大笑道：“现在大明朝廷魏忠贤一干人正和东林党杨涟、魏大中、左光斗、顾大章等人斗得水深火热，当然最后魏忠贤完胜，所以“生祠”早晚会出来，到时候马屁精们都会赶时间抢速度，还会比豪华比气派，谁都怕拍慢一拍，落后于人。” 王遥终于懂了，道：“所以高质量的现货是首选，他们反正不差钱。明天我就去谈判，买，大量买。” 黄奕也恍然大悟，道：“面子工程，政府买单，哇！里面太有搞头了。我明天就安排生产任务，三班倒加油干！” 第三十一章：摸着石头过河 王遥还是那么性急，他恨不得马上去办这件事，黄胜其实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开始大规模地修魏忠贤的‘生祠’，但是这不要紧，等自己有了足够的货之后可以忽悠比如扬州知府，安庆巡抚，两淮巡抚，只要其中有一人被忽悠到了，那么修‘生祠’比赛就会拉开帷幕。他们可以升官，黄胜可以发财，还结交了官府真真正正的双赢。 至于带头修‘生祠’的官员到了崇祯年有什么后遗症，黄胜就不管了，其实清算‘阉党’也是和后世反腐一样都是有针对性的。太多腆着脸拍马屁修‘生祠’的主，没有被清算，反而升官发财了，最出名的就是袁崇焕了，只是这位袁大忽悠夜路走多了，难免遇见鬼！最后把自己玩死了，死之前还拉上了毛文龙、赵率教、满桂几个当时明朝为数不多敢和建奴死磕的总兵官。 黄胜对他们说道：“这一件事并不是赚钱这么简单，这里还有深远的意义，如果我们能够成功的把城外许多失去土地的农民转化为产业工人，这不就是资本主义必须走的第一步吗？还不需要了马克思主义说的所谓的圈地运动‘羊吃人’的血腥。我们以后得走工业革命的路子，我们需要太多的工人，我们要摸索出成功的经验，这就是总设计师邓大人说的‘摸着石头过河’。” 黄奕道：“我们后世好像有许多人都在背后不待见总设计师邓大人呢，其实我认为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咱们的国家说不定会比金三胖的国家还要糟糕呢。我最认可的就是他的一句话‘发展才是硬道理’。我个人认为老百姓能够富足的生活这就是好主义，至于是什么主义一点都不重要。” 黄胜道：“有好多既得利益者被下岗了，他们以前做的是政工干部，到了市场经济面前，他们发现自己一无是处，其实他们自己已经认识到前面大半生是替鬼忙财了。自己到了四五十岁，被他服务了几十年的全民单位像甩破抹布似的一甩了之。所以他们怀念以前的日子，因为那时候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小小权力欺负别人，现在他们却为了生活下去被别人欺负。” 王遥道：“行了，行了道理我们都懂！屁股决定脑袋嘛！你不要啰嗦了，明天我们就去‘摸石头’！现在睡觉。” 王遥忽然又“嗤！”一声笑了，他道：“我记得以前去粮站买米，那里的营业员和职工，他们人人都像你大爷，只看见他们的鼻孔了。当时我就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就素质这么差呢，难道他们爹妈从小没有教育？” 黄奕插嘴道：“后来他们下岗了，自己开了粮店，你去买米，他们都热情得差点把下巴掉地上，还用自行车帮你把米送到家对不对？原来他们会笑，也懂得怎么热情服务！对不对？” 黄胜道：“王遥，这个故事我也听你讲过三次了。其实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是大家都有反而等于大家都没有。你见过全民国有企业给全国老百姓分过一毛钱利润？但是全国老百姓应该是这些单位的名义上的拥有者。大锅饭实在是历史的倒退，把好好的人都变成鬼了。” 王遥道：“人家把钱拿去买吊灯了！现在亏损呢！好了不要再说了，破坏心情，睡觉，谁也不许说话了！”王遥下达了睡觉命令，黄奕、黄胜乖乖地执行了。 黄胜三人又开始忙碌起来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黄奕做出来了近千片凹凸镜片毛坯，高价找来扬州最好的工匠打磨抛光，又画了图纸到南京加工镜管，黄奕存了心眼，两节镜管分别找了作坊制作，又用英文设计了图案找来泰州的雕刻匠美化。包装盒也是做得美轮美奂。 因为没有统一标准所以每一个望远镜的镜片配置都得由黄奕完成，黄奕从一大堆的镜片里慢慢挑选、校对。 这一天三人在房间里欣赏黄奕赶制出来的十支单管望远镜，效果不错可能倍数在十倍上下，制作精美，上面描山画水还用英文镌刻了‘中华大明朝南直隶扬州府创造’，标识还是红日加弯月的‘明’字。 王遥介绍道：“以现有的材料，如果做一百支成本价九两上下，做到三百支七两上下，我们暂时以八两银子一支计算成本，因为这是大明没有的技术，我们假冒这些望远镜是由法兰西沉没在广东沿海的船中打捞出水的。所以准备以是十倍价卖出，八十两银子一支，爱要不要！”黄奕点头附和，辛苦了这么多天不卖个好价钱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黄胜摇头道：“不能这么卖，我们要谋划，我有个主意，就是有一点不光彩。” 王遥道：“你是怕太贵了，卖不了几支？先定价八十两，如果行情不好也不降价，搞促销，嗯……买二送一，实在不行买一送一，买一送二……” 黄胜打断他道：“你‘二’啊！急个什么急？我刚刚说话就插嘴。我是想卖三百两一支……” “你干脆拿把刀带着我们去抢银子好了，三百两！都赶上我买的两个琉璃厂的价了，你是不是想银子想出毛病了？”王遥又打断了黄胜的话头惊叫起来。 黄胜郁闷之情无以言表，他对黄奕道：“把这个孩子的嘴堵上，我太难受了！” 王遥也觉得理亏陪着笑脸说：“你请讲，你请讲，我自己捂着嘴。” 黄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这个东西目前在大明屈指可数，还没有用在军队之中，如果我们卖便宜了，卖多了，得到的人就不会太在意它，有可能会流传到建奴的军队里，虽然这里离辽东很远，但是不能不防。” 王遥被黄胜的话吸引了，认真地听着，黄奕很是赞同大点其头。 “肯花八十两买一个玩具的一定是豪商巨贾、官宦人家，那么还不如卖三百两，反正都是一个字‘贵’！对他们而言越少越贵，他们拥有了才越有面子，王遥你认为是不是这个理？”黄胜看见王遥很想要说话，却拼命忍住，便秘似的，只好给他机会。 王遥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在我们那个时代花几万买一个包其实根本没有用处，和几百块的没有区别，只是因为它贵，因为贵了它的拥有者才好显摆，纯粹有病。” 黄奕笑道：“而且病得不轻！黄胜你说有个不光彩的主意，到底有多不光彩，你快说啊。”王遥也催促黄胜道：“你快点说，别卖关子了，我的指甲很长哦！” 黄胜笑笑道：“主意肯定可行，就是王遥你可能不支持，而且反对的可能性很高。” “别想套我的话，枉费心机，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快说你的馊主意！”王遥命令道。 黄胜道：“人都有心里阴暗的一面，大多数人都有窥探他人隐私的坏念头，比如某人偷看别人家老婆洗澡，其实也没有看到什么，他自己的老婆比他偷看的女人美丽多了，可以随他怎么看，但是他还是去偷看别人老婆了，为什么？这就是人性的阴暗面。” 第三十二章：不光彩的主意 黄奕已经知道黄胜的意思了，问道：“你是准备给潜在顾客创造偷窥的几会？这可有难度，因为偷窥者就是要看到平时或者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东西，这样才会带给他满足感，最好能够看到嘿嘿……” 黄奕看到王遥脸色不善吓得赶紧止住了话头。王遥沉着脸问黄胜道：“你准备怎样才能够让他们偷看到，他们所想想看到的吸引眼球有刺激性的画面？以此来满足他们肮脏卑鄙且阴暗的心理。” 黄胜感觉情况不妙可还是硬着头皮道：“我这几天到处乱逛，发现站在平山堂的北回廊可以一直看到我们刚刚来扬州时住的魏国公家的院子，从角度来分析应该看可以看到床上，院子有百分之七十都一目了然。因此我准备导演三级片片供顾客们偷窥，我们分头行动，分段监视，确保每一个用望远镜在平山堂看风景的人都有惊喜。” 黄奕一拍大腿跳起来大笑道：“黄胜你太有才了，这么巧妙的连环计都能想得出，我是真心佩服。” 王遥拍了一下黄奕头怒道：“做人难道连底线都不要了？还三级片片，我看他明明是想搞岛国动作片，以为我傻啊？三级片片遮遮掩掩的在远处看到个球啊。” 黄胜无语，被王遥说中了，看来互相太了解也是硬伤啊！ 王遥不依不饶继续怒道：“你准备让谁去，梅姑娘母女？还是买的五个女子？你休想！他们如果没有遇到我们而流落风尘我无话可说，但是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学生了，我绝对不可能允许你这么干，我们五千年的文明不是说毁就能够毁的，没有了起码的道德底线我还不如投降建奴呢。” 王遥还是余怒未消继续道：“你们两个听好了，谁做逼良为娼的缺德事我跟她没玩！这是底线，谁也碰不得！” 黄奕吓得直吐舌头对黄胜义正言辞道：“太无耻了，我羞于尔为伍！”他太没有哥儿们，不对，太没有爷儿俩义气了。 黄胜听明白了，不慌不忙地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晃了几下道：“两个傻子，伟大、光荣、正确的高调唱完了，能不能让被告人自我辩护，证明无罪啊？” 黄奕反应快立刻心里有数了，他打着哈哈道：“不关我事啊，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黄胜道：“黄奕还没有傻到家，属于可以改造的对象，王遥么，前景堪忧啊！”调侃了二人黄胜出了口怨气继续道：“大明妓女是合法存在的，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家人做这种事情，梅姑娘母女更不可能，要是对她们说了，她们立刻上吊都有可能。我准备买几个妓女让她们去做，以后让她们从良。双赢！多好的事情啊，被你们……唉，不说了。” 王遥被噎住了，是呀，大明的妓女太多了，关我们什么事呀！我们给她们生意，她们反而会感谢不尽呀。 就在这时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一个陌生的声音柔柔地传了进来：“黄相公在吗？老身有话讲。” 三人开门一看说曹操曹操到，门外是梅姑娘母女和她弟弟展儿，三人赶紧把他们让到客厅落座，让人赶紧泡茶。三人最近忙坏了，王遥在监制琉璃新产品，整合刚刚买的两个琉璃厂，两个厂又有十几个人留下了，都要找来谈心了解情况。黄胜当然是一切事务全管又全不管，每天听过请示汇报后就去研究怎么坑人。为此跑遍了平山堂周围的山山水水。 黄胜三人还真是把梅家三人抛到了脑后，今日她们突然前来，黄胜三人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所以他们三人都不做声，只等对方开口。 偏偏梅家娘子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坐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把王遥急得恨不能过去把她的嘴扒开把话掏出来。 黄胜看到这样下去到明天都没有结果，总不能大家就这样干坐着吧。他只好主动开口没话找话道：“来了怎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你们生活可还习惯？身体恢复得如何？我们最近比较忙也没有去看望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如何称呼？”是啊，连人家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终于打破沉默了，梅家娘子道：“老身娘家姓李，女儿叫朵儿，儿子单字展。” 又没有话说了，黄胜三人想，是你找我们说有话讲的，你不说话这算怎么回事啊！王遥终于受不了了，看着眼前比自己前世要年轻十几岁的女人老气横秋的口称老身，她很不爽，对她道：“梅家娘子你还这么年轻，千万不要称呼自己老身，好不好？我们听了瘆的慌，我们以后就称呼你李娘子吧！你有什么事赶紧说，不要欲言又止的让人着急，我们还有一大摊事要去办嘞。” 旁边梅朵儿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三人。黄胜见王遥说话太过直接，有意缓和一下气氛，他叫过梅展到自己面前道：“以后跟着我们三人学习、训练怎么样？你太弱了，男子汉要文武兼备，要知天文懂地理，还要知道农事、工事、兵事，这样全面发展才容易安身立命有用于国家。” 梅展早就想去和其他少年一起训练听课了，自己已经悄悄地看了好几回了，今天看到黄胜要收他当学生高兴坏了，连请示母亲都忘了，跪在三人面前就磕头。 黄奕笑嘻嘻的把他扶起来对他说：“好，好，好！梅展你已经读了好几年的书了，四书五经我们恐怕没有办法可以教你的，你甚至可以教我们三位先生呢！以后跟着我学些实用的技艺，好不好？还有你们今天来究竟有何事啊？告诉先生，你母亲好像不好开口呢！” 气氛被黄奕活跃起来了。梅展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姐姐对黄奕道：“黄先生，我母亲想把姐姐许配给先生，今天就是想来说这件事的。” 三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王遥道：“你姐姐究竟看上谁了，我刚才没听清？” 黄胜心道这个时代那有当面问这种问题的，赶紧打哈哈道：“你们千万不要有什么报恩，以身相许的想法，在我们家你们想住多久都行，等你们身体好了，我会安排你们工作，给月钱，你们不要有寄人篱下地想法。我正缺少像你们二位这样饱读诗书的人才呢！” 黄奕也打圆场道：“梅家娘子你这么年轻，又知书达理真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人才，你以后就做国学教师，以后我们都称呼你李先生如何，朵儿姑娘暂时做你的助教，咱们包吃包住，李先生月钱一两五钱，小梅老师月钱一两。以后随着我们黄家的发展，你们的月钱也会相应增加，现在你们姑且如此安排，你们认为如何？” 王遥也知道这时候的人们不比后世，不可以在有当事人的情况下讨论嫁娶之事的，而且他现在实在还不适应黄胜去娶妻纳妾，他马上道：“欢迎加入我们黄家，教书育人利在当代功在千秋！明天两位就开始上课，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嘛！今天晚上我安排晚宴咱们全家庆贺，高兴一下！”他又提高了声音对外面道：“田有田，何水生今晚喝酒有喜事宣布，所有人都参加，你们快去安排。”说完拉起黄胜就走。 回头对梅家人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要讲什么虚礼，我们还有大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黄奕你把以后工作细节跟她们明确一下。” 第三十三章：和聪明人打交道省心 王遥拉着黄胜来到了街上，黄胜对王遥道：“你能不能不要拉着我，在明朝这样很不雅观，你又办错事了知道不？” 王遥大大方方道：“知道，我把你的纳妾好事给搅黄了。你心里一定恨得牙痒痒的对吧？” 黄胜道：“非也，非也，你刚才应该让梅家人回去，让我们办事，我们才是主人，你现在把我拉出来了算怎么回事啊？” 王遥笑了，他道：“也是呀，我们跑出来干嘛？现在回去也不行，他们应该还在。干脆咱们溜达溜达。哎，黄胜呀，如果刚才那个叫梅朵儿的初中生真给你做妾了，你下得去手吗？” 黄胜憋闷道：“我们两人身份和关系特殊，好像不适合谈论类似问题吧？” 王遥眼睛直勾勾盯着黄胜的眼睛看，她道：“我看出来了，你想老牛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对不对？梅朵儿那孩子比咱们儿子还小七八岁呢，你真的敢下手。” 黄胜已经要暴走了，他赌气道：“我大不了不用手，用舌头、嘴……。哎呀！君子动口不动手！王遥你太狠了，我腰上可怜的小鲜肉哟！”黄胜又挨王遥掐了一把疼得直跳。 两人在街上瞎转遇到了一个人，他老远就恭恭敬敬的行礼，正是衙役吴健道。黄胜招呼道：“吴班头，好久不见，今日没有去骡马市当值吗？” 吴健道赶紧回到：“小的只是个快手哪里是班头，这半个月轮到巡街的差事。” 黄胜道：“吴兄颇具才干，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今日我得空有一桩好事可以让你去办，你如愿意我们去那边茶楼叙谈如何？” 吴健道眼睛毒得很，早看出黄胜三人非同一般，想巴结还怕巴结不上呢，今日巧遇正想套套近乎，没想到黄胜主动要他做事，心中大喜忙不迭道：“相公看得起小的是咱的福分哪敢造次，今日由小的做东请二位公子一回。” 黄胜看这个吴健道挺会来事笑了，他说道：“你我不分彼此，咱们到茶楼里坐下再说话。” 在茶楼，只见吴健道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又喜笑颜开，一会儿又不住点头。连在旁边的王遥心里都暗骂，你这哪里是来拯救大明朝，分明是来坑大明朝的呀！ 原来黄胜要吴健道把方圆百里内泥瓦匠都联络一遍，广而告之黄家卖的琉璃是大明朝最好的，魏国公家里的佛堂就是特地从南京派了水师战船过来扬州，派战船来扬州为的就是运输买到的黄家‘明’牌琉璃瓦，黄家的琉璃瓦、琉璃砖、琉璃盏、还有琉璃灯罩都是大明朝一绝，但是卖得很贵，只有贵人才用得起。 以后只要吴健道带人，或者是吴健道委托泥瓦匠带人来购买黄家‘明’牌系列产品，都以成交价的百分之十五给吴健做道销售费用，也特地叮嘱吴健道，让他不要手太黑自己有个百分之五就可以了，另外的百分之十千万不要贪了，要让给广大的泥瓦匠兄弟们。并且告诉吴健道如果他认真办好这一件事情每一年不会有少于三百两银子的进账。 吴健道听得直吞口水，他有些不敢相信。黄胜又尊尊诱导他，如果按照自己的要求不折不扣地去做了，到了一年结账的时候如果没有三百两银子的进账，黄家补足三百两，吴健道得了黄胜的三百两保底承诺，他两个眼睛直放光。乖乖三百两，不吃不喝自己要攒十几年呀。 黄胜告诉他从现在起每一笔吴健道牵头的生意，当天晚上就结账拿现银，吴健道也必须立刻把百分之十给泥瓦匠们决不允许拖欠。黄胜了解小老百姓的心思，别人答应的钱和揣在腰包里的钱那是有天壤之别的，所以不许吴健道拖延给泥瓦匠的好处。 王遥在后世装潢过好多次，知道泥瓦匠的能耐，不是他们带着主家去买的地砖，墙砖，他们就会找出各种无中生有的毛病消极怠工，或者有意把材料做坏了，还一口咬定是材料的质量太差。为此她都恨得牙痒痒的，却不敢发作，因为泥瓦匠要给你添点堵，你到时候会哭笑不得。所以所谓的‘劳动人民都是勤劳善良的’这句话实在有待商榷。 黄胜看见王遥脸色不好看对王遥说道：“你认为我们做的琉璃系列产品是不是大明朝最好的？是不是应该让最好的产品领先市场？是不是应该让生产、销售产品的人们获得回报，是不是应该让认真使用这些产品，让它们达到最好效果的泥瓦匠也多一些收入？” 被黄胜一通忽悠，王遥心里的疙瘩被黄胜解开了，是呀，我们又不是卖假冒伪劣，我们卖的是实实在在的优质产品，只不过是把利润看得高了一些罢了，用点手段也是形势所迫。王遥多次和后世泥瓦匠打交道，知道一些门道，他也详细地教吴健道操作细节。 最后黄胜预支给了吴健道二十两银子，让他开工。临别时吴健道把胸脯拍得咚咚响，保证完成任务，告诉黄胜自己家几代都是扬州府的衙役，在这个地界上没有他不熟悉的工匠，二位公子就等着看我的能耐吧！ 回家的路上王遥对黄胜道：“你选吴健道做这件事太对了，这小子有能力，还有政府公务员的虎皮，本来工匠们就买他们的账，你又规定死了得给泥瓦匠百分之十，而且每天结算，只要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以后就不愁生意了。” 黄胜道：“吴健道不是鼠目寸光之辈，从那一天买人口我就看出来了，他能体会出这里的好处，自己很快就会做成功生意的，和聪明人打交道省心。” 王遥道：“这么久了梅家母女应该回自己房间了吧？有了这两个美女先生，咱们要增加基础设施投入了。我想把左右两边，我和黄奕在半个月前买的琉璃厂的院墙拆掉，合并成一个大院子，把所有工人纳入我们的管理范围，特别是劳动保护、安全和卫生，你看如何？” 黄胜笑道：“还如什么何呀！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大明朝又没有城管，政府里我们有‘无间道’不可能有任何麻烦的，最好弄个内宅出来给我们自己居住，要干净漂亮。以后人多了，我们不需要和他们享受同样的条件，我们以后要有严格的等级区分，不可以一视同仁。” 王遥诧异道：“你难道不想创造一个平等的社会？还要搞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党国这么多年的教育对你没有一丁点效果？” 黄胜道：“平等，人生下来就是不平等的，为什么有人高有人矮，有人美丽有人丑陋？有人出生在富贵、官宦之家，有人出生就被遗弃？人又不是机器生产出来的，因为人是多样性的，这个世界才绚丽多彩。造原子弹的就应该享受超过卖茶叶蛋的若干倍的待遇，设计鞋子的人就应该比修鞋的人高一等。这样才会让这个世界进步。” 第三十四章：考不上想作弊 王遥道：“我还不了解你，你的话初听还有一些道理，后来细想发现都是些偏激的牢骚。难道你不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 黄胜道：“反正我没有见过真正的平等，连美国都没有。现在来到大明朝你竟然想创造平等社会，我劝你赶快放弃这个念头，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奋斗目标都是封候拜将高官厚禄，为什么？就是为了比其他人有权、有钱，也就是为了对其他人不平等。” 王遥道：“我知道有区别才有动力的道理，所有的社会组成形式都离不开管理者和被管理者的关系，大家都是主人，那是骗人。” 黄胜道：“你也放心，我会适可而止的，不能像现在的大明朝一样，达官显贵活得不耐烦，平民百姓活不下去。” 王遥又诧异道：“你说达官显贵醉生梦死挥霍无度我还可以理解，怎么成了活得不耐烦了？” 黄胜道：“达官显贵让平民百姓活不下去，难道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左右是个死，这是冷兵器时代，嘿嘿，穿鞋的永远打不过光脚的。除非穿鞋的人数多过光脚的，你看现在可能吗？” “穷人太多了，他们真是彻彻底底的无产者，要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阴谋家忽悠起来，大明朝前景堪忧呀。可惜李自成是个二百五，实在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和大明朝闹了十几年都打不死，和建奴闹腾了不到半年这小子就不明不白的死翘翘了。”黄胜还在继续愤愤不平道。 回到家，两人见到了优哉游哉的黄奕，王遥很奇怪，问道：“你好像蛮悠闲呀，怎么没有向我们兴师问罪呀？” 黄奕道：“知道你们喜欢坑我，习惯了，我神经比较大，专门替你们擦屁股。我不悠闲，难道要我向你们哭诉啊？” 黄胜问黄奕道：“她们回去了，你怎么劝她们的？你现在水平见长呀！” 黄奕道：“劝什么劝，你们走了，我根本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直接把我们的教课书拿出来跟她们讲解，这母女二人一下子就被我的谈论吸引了，对我们借用自后世的汉语拼音叹为观止，对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遥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教了她们一些拼音字母让她们尽快学会，并且要求她们自己要读懂了学透了，以后我们的教学都得如此对不对？” 黄奕道：“然也，估计现在她们还在自己房间里勤学苦练呢，黄胜做得太对了，多了这两个教师，以后教语文我们就轻松多了。她们可是正宗的国学学者级的人才，其实我看离大师也不远了，她们的八股文时文、策论、诗词歌赋我们拍马也赶不上。我们以前想得简单了，现在看来凭我们读了半年八股的半吊子水平，去考功名有点悬。” 黄胜道：“还要你说，我早就知道在泰州我们肯定考不上，所以才想办法办高考移民。但是你们也不要灰心，梅家母女本来就生于书香世家门第，家境富裕衣食无忧，成天无所事事，读书就成为了她们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之一，就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一样，把心思都用在了写些陈词滥调上，无病呻吟自艾自怜一番。” 王遥插嘴道：“是啊，是啊，她们没办法考功名，读书写诗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高人一等的才女，所以她们的国学功底说不定还高过秀才举人呢。我们是实在读不下去这些四书五经，不是水平不够，而是太不认同书中的观点了，每次读都好像在受虐，如果强迫自己读个三五年，举人考不考得上我难以确定，可以确定我会疯掉。” 黄胜黄奕也十分认可，他们也一直在回避八股时文，这东西完全靠时间去磨，靠死记硬背，没有十几年的功力想要金榜题名恐怕是妄想，他们哪有那时间，所以也只能读个半吊子了。 黄胜道：“不管怎么样，秀才功名一定要拿到手，以后能不能搞到举人文凭，得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们以后请梅家母女帮我们研究最近的科举题目，然后猜题，请她们做出范文来，我们读熟了去碰运气，反正以后我们不白花心思在八股文上了。” 黄奕也出点子道：“我们以后钱多了组建一个专业团队专门猜题做范文，然后分成三份我们各自熟读一份，这样几率又大了三倍，我们又不是傻子，遇到类似范文的考题自己变通一下也是有十足把握的。” 三个先生不想着怎么好好读书，却在商量怎么去作弊，如果让把他们看成了谦谦君子，博学才子的梅家母女知道不知如何处之？也不知会不会气得去投河。 三人达成共识心里十分轻松，被八股文虐了大半年今日起终于放下了，不去做这傻事，自己是现代人跑到明朝和人家比八股时文纯粹有病。况且这东西学了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白白浪费时间，时间对黄胜三人太重要了。他们要想办法赚钱还不能太过招摇，要培养自己的人才，要获得逐渐强大的武力还不能引起官府注意。 黄胜把今天让吴健道用后世的推销办法去卖琉璃产品的事情告诉了黄奕，黄奕听了高兴坏了，立刻准备扩大再生产，布置了田有田，何水生等几个人明天一早就去难民、流民里买人或者招人，先弄五十个，家里人口多的也要。三人这一次学乖了，不亲自去干这件事了，自己去不忍心挑选，带回来的人是随机产生的不确定性太多，还不如把自己的要求对田有田他们讲明白了，让他们去挑选的效果好。 现在是三家琉璃厂合并成了一家，地方大得很，以后准备把附近的琉璃厂都买下来，地方将会更大，可以雇佣一千以上的工人在这里工作，在这里训练一两百人的军队应该不是很显眼，对外面就叫做护院。一个琉璃厂十个护院，二十个厂就是二百人了。把这一片区域的住家都变成琉璃厂家属区，把原来的住户也雇佣来工作，不肯合作的，就搞拆迁，敢做‘钉子户’的直接找在政府工作的吴健道拿人。 黄奕雄心勃勃的对黄胜二人道：“以后到西面扬州城墙，东面到大运河，都是我们人控制的地盘，这里我们将要有千余工人和数千家属在这里工作生活，我们要有自己的码头，自己的卫队，自己的法律。嘿嘿！谁敢来找麻烦，只要胆敢进入我们的厂区，我就学墨西哥毒枭，把他们宰了化为灰烬。” 黄胜道：“化为灰烬，这我信，你有那么多窑，烧几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但是我要提醒您，我们是文明人尽量少用暴力解决问题，多动脑筋，每一件事情都要争取双赢。” 王遥哈哈哈大笑道：“黄奕是个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他可不像你，他从小到大连架都没打过，鸡都没杀过，他自己还想把人化为灰烬呢！到时候就让黄奕动手，看看他下不下得了手？” 黄奕讪讪道：“发发牢骚而已，我自己说说都觉得瘆的慌，我还真干不了！咱们都是来自文明时代的遵纪守法好公民，真要去杀人，还真没有办法适应。哦！对了！家里买了很多鸡准备晚上吃来着，我先去杀几只练练胆。” 第三十五章：往事只能回味 黄胜对王遥说道：“我好像也没有看见你杀过鸡、鸭之类的东东呀？”王遥白了一眼道：“市场上都是提供杀鸡拔毛服务的，哪里像大明朝都是买回家自己来。我没有杀过鸡，但是鱼杀过不少。”黄胜：“……。” 一会儿黄奕灰溜溜地回来了，胆没有练成，因为以刘兴东老婆为首的广大大明朝妇女同志们，坚决不肯让受人尊敬的黄先生，做这一种只有小人才做的小事情，七嘴八舌地劝阻黄奕，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只好仓皇撤退，惊起了一地鸡毛。 晚上晚宴开始，其实在客厅就摆了一桌，其他人都是在院子里吃的流水席，肉菜管够，酒一碗，院子里充满了快乐的笑声。黄胜三人也象征性地敬了大家一杯酒。客厅里八仙桌坐了八人分别是黄胜、黄奕、王遥、梅朵儿、梅李氏、田有田、何水生、刘兴东。梅家母女以前从来没有抛头露面和外人一起共过桌，黄奕去邀请她们时涨红了脸死活不肯来。只好黄胜亲自出马，黄胜也就一句话搞定了。 黄胜满脸严肃地对二女说道：“吾等办学是办新学，所教授都是学生们日后谋事、谋生的技能，以后也免不了互相探讨、研究，你们二位已经是先生了，如还谨守男女有别的教条，那么我们办此新学有何意义？以后你们又如何教学？不如明天就散了去。”然后黄胜自己就回来了，再然后母女二人就跟来了，虽然脸红红的不敢看人，但是看得出心里是欢喜的。 其实母女二人是想来的，只是抹不开面子，梅朵儿更是怕黄胜觉得她轻浮，现在黄胜很认真地命令她们赴宴，她们如何不借坡下驴。况且两人心里还有些小期待，和他们三人共桌吃饭不就是一家人了么。 还有一个小意外，就是把刘兴东安排客厅就坐时，他怎么也不肯坐，说自己蹲在旁边就好，不敢和先生们同座。先生们讲话自己能够听得见。黄胜火了，两个美女耍耍性子还可以理解，你个大老爷们也矫情。把眼一瞪指着对面的凳子对刘兴东道：“那儿，坐下！”刘兴东也不要求蹲旁边了，立刻就乖乖地坐了。 黄信和几个学生吃完了也来到了客厅听先生们讲故事。这一种情况下黄胜三人是很和气的，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八字箴言小时候就耳熟能详。三人推杯换盏酒到杯干，一边海阔天空的聊一些众人闻所未闻的话题，比如他们告诉大伙，在大明极南之地有一个大岛，名叫澳大利亚，地域有两三个南直隶大小，岛上风物与中土大为不同，有一种比人还大的动物，它们把自己的宝宝藏在身上一个很大的袋子里……。 不但所有的学生们都被吸引过来了，就连新来的两位女先生都听得入了神，他们完相信了，因为三个先生分别讲述言词统一，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可能如此合拍。黄胜偏偏是个酒桌上的高手，每每讲到精彩处就停下劝酒，当然男人总是喜欢劝美女喝酒，所以对梅家母女特别关照，让平时根本不好意思喝酒的两个淑女也有了一些酒意。 梅朵儿有了几分酒意，胆子也大了起来，再也不是刚刚坐下时拘谨的样子了，她抬起娇艳如桃花的脸庞，迷离的一双美眸始终围绕着黄胜打转，当偶然接触到黄胜的目光时又赶紧羞羞答答地躲开，梅朵儿已经把那个正在高谈阔论的公子装入了心里，塞得满满的。 王遥看看对面坐的梅朵儿又看看黄胜再看看自己突然心中伤感起来，他们三人以后再也不可能共处一室相濡以沫了，他们必须遵照明朝的风俗娶妻纳妾生儿育女以传宗接代。本来的三口之家会变成三大家，前世的一幕幕涌上心头，酸甜苦辣说不清是何种滋味……。 王遥有些醉了，醉得好难过！她缓缓起身道：“今日酒美梅酸气氛好不热闹，当歌之……” 黄奕和刘兴东喝了几杯，说了些勉励的话，还给他透露了准备过一段时间开会宣布的条例，其中就有一条，这是黄奕针对明朝的师傅们敝扫自珍，他们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的普遍情况，所定下的条例，大体内容是：师傅每满师一个徒弟，每一个月都会多拿一钱银子的月钱，并且不封顶，一直拿到老。现在黄奕交给刘兴东十个人学徒，如果满师刘兴东可以多拿师傅津贴一两银子每月。 听得有这等好事，把这个来自辽东的大汉高兴坏了，连连起身敬黄奕酒，给酒量颇豪的黄奕添了些许酒意。黄奕听得王遥要唱歌立刻鼓掌叫好，学生们看见黄先生都鼓掌了，大家都拍起手来，一时间掌声响彻屋内外。梅家母女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故，大明朝可不时兴鼓掌这种表达方式。 王遥晃悠悠的站起来唱到：“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新岁。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王遥以前就是麦霸，水平超级高，这一次即兴清唱又是有感而发，加上这一首歌又是词好曲美，立刻歌惊四座，特别是精通音律的梅朵儿和梅李氏，她们俩母女一时竟然痴了，安静，现场一片安静，大家都傻傻地回味着，终于知道了如听仙乐耳暂明是何等美妙了。 黄胜来到王遥面前牵起他的手又拉着黄奕的手唱到：“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新岁。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不一样的唱法，不一样的男中音，一样的好听，全场都醉了。王遥黄胜黄奕三人紧握着手，感觉到了互相之间的温度，此刻心意相通，三人又合唱一遍。 忽然梅朵儿站了起来，她神情激动道：“太美了，我要赶紧把这曲调谱出来。”说罢，自顾自匆匆回自己房间去了。梅李氏心里暗暗叹息，自己白活了三十三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哗”掌声再度响了起来。 黄奕送喝醉的王遥回房间了，众人也散了，黄胜在院子里凝望着夜空，月朗星稀正是花好月圆夜，黄胜悲从中来，可能是酒喝多了的缘故，黄胜每次酒喝高了都是伤心不已。其实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只是他醉酒的样子而已。这时同样也喝得有了九分醉意的梅李氏正强自挣扎着不失态，此时所有人都不见了，看不到一个可以帮她的女眷，只好自己慢慢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她们母女的房间走去。 不巧迎面撞上了黄胜，本来脆弱的身体平衡被打破了，她一个趔趄撞入了黄胜的怀里。软香温玉抱了个满怀，黄胜正在魂游千里立刻有了错觉，四月底的时节，正是咋暖还凉的时候，梅李氏身上是黄胜家刚刚替她准备的丝衣，那薄薄的一层哪里能够挡住梅李氏温暖成熟的躯体，黄胜感觉进入了温柔乡里，身体一阵火热，下面突的奋起，恰巧顶住了怀里美人的下面。 黄胜只觉得身体有想飞的冲动，这一刻已经没有了思维，只把怀里的火热娇躯用力抱紧，抱紧，再抱紧。梅李氏只感觉到自己如同一块投入火焰之中的冰慢慢地被融化了，她的意识已经完全消退，脑海一片空白，当自己的嘴边送来一片柔软时她梦魇般倾尽全力吮吸起来，那一片柔软在她的檀口中与她的香舌久久缠绵，梅李氏浑身酸软如没了骨头般，这时她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在她滑如凝脂般的皮肤上不断游走，蓦地停留在她饱满高耸的双峰上揉捏起来，手指还不断撩拨着那两颗樱桃。 一阵阵快意涌上了脑海，此时只是销魂只是迷醉，她不禁快乐地低声呻吟起来“哦，哦，哦……。”感觉那双温柔手顺着她身体的柔滑溜到了她的小腹又溜过了那片柔软溜到了桃花源，那手不断在那湿润的入口处徘徊、徘徊……，又在那凸起的一点上画起了圈，一圈一圈又一圈。 我要死了，梅李氏心理只有这个感觉了，让我就这样死去吧，她心里在狂喊，我要这样死去，就这样死去，就这样……。此时一根火热的坚挺“噗”的一声没入了蜜汁淋漓的桃花源深处，她“啊”一声惊呼，死死地把自己的身体贴在了面前男人的健硕身躯上，恨不能就此融入他的身体里。 下面传来的强烈快感使她浑然忘我，她不断的迎合着那坚挺的有力撞击，一下一下又一下……只累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还不肯放弃这难忘的销魂，蓦然间一股强大的热流激打入了她身体的最深处，一股一股又一股……，随着这波波热流她成熟而美丽的身体开始痉挛，她感觉在飘、在飘、在飘向远方……。 第三十六章：太荒谬了 云雨初收后梅李氏还被黄胜紧紧地拥在怀里，她的理智已经恢复了许多，刚才如胶似漆的缠绵让她如同进入了天堂，现在面对现实她又仿佛坠入了地狱。她的思绪纷乱无法让自己面对眼前的荒唐情景，她闭上了双眸再也不敢睁开，她选择了逃避听天由命，如同把脑袋埋进沙丘的鸵鸟。 那男人还在她的身上爱抚着，这份感觉让她目眩神迷，良久，梅李氏自己感觉被抱了起来，那男人好像还细心地捡起了刚才做羞人之事时滑落到地上自己的亵裤，那男人分明是想把她抱进自己的房间，她心中焦急起来，女儿还在房间里，如果让她看到这一幕如何是好？一阵阵晚风吹过她凌乱的衣衫，她感到下体凉飕飕的，自己现在连亵裤都没有穿上还能怎样？感觉已经到了门口，她的身体缩了缩不由自主地把脸埋进了那男人的胸膛。 借着窗外的明月光黄胜看见房间里的桌子上有毛笔砚台，还有几张写了好像是曲调的字纸。梅朵儿貌似睡得香甜，连衣服鞋袜都没有脱抱着被子滚落在床里面。看来小姑娘是不胜酒力醉倒了。黄胜把梅李氏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又替她除去了鞋袜，还把她的芊芊玉足在手上把玩几下，把梅李氏羞得面红耳赤一动也不敢动。 黄胜把被子拉了过来，轻轻地盖在她身上，又把梅朵儿放平，帮她盖好被子，也帮她脱了鞋，但是没有脱她的袜子。黄胜坐在床边用手轻抚梅李氏的发梢，俯视她片刻，嘴唇在她脸上唇上一阵轻吻后离去了。 梅李氏脸上的红潮渐渐地褪去了，她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太荒谬了，他还是个大孩子怎么这么懂女人，他那么温柔那么细致还那么贴心，仿佛自己的芊芊玉足还留有他把玩过的余温，虽然她已经是过来之人，跟自己的丈夫也算相亲相爱，但是自己丈夫从来没有带给她如此幸福快乐的享受，甚至在床上也没有过份的羞人举措，自己这是怎么了？ 梅李氏坐起身来看看自己的女儿，目光停留在她的脚上，刚才明明感觉到那个男人在脱朵儿鞋的，看着朵儿小小的脚上还留着雪白的袜子，面孔又泛起了火热。他不是登徒子，她把玩自己的脚，却没有轻薄自己正当妙龄的女儿，他是个什么人呀？ 梅李氏甩了甩自己的头，心里开始恨自己，我怎么了？难道我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和一个年纪与女儿相仿的大男孩如此疯狂失去了贞洁，没有一点悔恨，还在想他。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女儿，怎么做人？罢了，罢了，以后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了，明日去找她，请他善待一双儿女，告诉他我不后悔，只是想见太晚。还要告诉他我其实是一个贞烈的女子，会以死明志，让他不要内疚是我不好不该去招他。 梅李氏还在胡思乱想，我要是死了，一切困扰都会烟消云散，他会疼爱自己的女儿，他肯定会的，他是一个体贴的好男人，他会让自己的女人幸福快乐……。 黄胜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把他吓了一大跳。“你这样做也太不是东西了。”原来是黄奕，黄胜听出来了，也不好意思分辨一言不发往自己床的方向走过去。 黄奕走过来向王遥床的方向噜了噜嘴轻声道：“到外间去，我们谈谈。”黄胜看了一眼在床上睡成‘大’字状的王遥，臊眉耷眼地跟着黄奕来到了外面的书房。 黄奕道：“你刚才难道没有发现，当你酒后乱性在院子里上演激情的时候没有出现任何人来打扰？”黄奕把眼斜着黄胜继续道：“我，在院子东边挡住了要来收拾桌子的几个女人，还打发田有田带梅展去了学生宿舍。” 黄胜闻言大惊，心里万分庆幸，要是让别人看到了那幕春光，自己形象尽毁不算，那梅李氏肯定会寻了短见，酒真不是好东西害人不浅啊。黄胜对黄奕深深一躬抱拳道：“还是自己的儿子贴心，辛苦你了。” 黄奕道：“还儿子，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喝了点酒，就来了个放飞自己，还准备当众宣淫……。” 黄胜脸上的汗下来了，知道这一次丢人丢到家了，还好有黄奕保驾护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讪笑道：“你看，我其实是个成年人，来了大明朝大半年了都没有碰过女人，委实憋坏了。” 黄奕怒了，气哼哼道：“就你一个人憋的慌？我不是成年人？我们是要干大事的，要忍人之所不能忍要为人所不……。” 黄胜打断他道：“行了，行了，随便教训几句可以了，还长篇大论起来了。累了，睡觉去了。” 黄奕赶紧拉住他道：“刚才是废话，现在才是正题。” 黄胜奇怪道：“你还有正题？我看你也是荷尔蒙过剩，明天我要去青楼买人，你也一起去，我给你买一个漂亮的侍婢，你以后就不需要憋着了。” 黄奕不理黄胜的调侃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梅朵儿小姑娘对你一往情深？” 黄胜道：“还真没有看出来，她那年纪比我儿子还小好几岁呢，哪里懂什么感情？早恋的感情是靠不住的。” 黄奕道：“别打岔，我知道你儿子比她岁数大！你没有发现只要有你在，她就偷偷地看你，今天不一样，可能是以酒壮胆了，晚上目光一直就盯着你打转，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爱，那是真挚的爱。可是你倒好，梅朵儿爱上你了，你却把人家妈给干了，你看你干的叫个什么事啊？我都没法形容你。” 黄胜道：“亏你还是现代人，恋爱自由懂不懂？小姑娘爱上我，我就要爱她，你讲不讲理？我和她都没有说过几句话，更没有撩拨她，你这样怪我是不是有些武断？” 黄奕被噎了一下，愣了愣道：“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人家妈上了，以后这里的关系怎么处？梅朵儿该有多伤心？梅李氏怎么安排？我提醒您，以后的后遗症会很严重，会出人命的！” “严重个屁！明天我就宣布纳妾，以后梅里氏就是黄李氏了，我又不要她的一双儿女改姓，这是多好的事情呀，她不可能不愿意。我实际年纪比她大十几岁呢，和她一起我没有心理压力。”黄胜很自信，豪迈地说道。 第三十七章：没那么简单 “恐怕没那么简单，首先，母亲可能不同意你第一个妾就是一个比她都小不了几岁的大姐姐，虽然在你的认知里她是个小妹妹。第二，以梅李氏的个性看，她不会做你的小妾。”黄奕开始分析问题道。 “母亲是有可能不同意，先暂时不带回去，其实在大明朝纳妾比男人岁数大并不稀奇，比如有钱人家就在儿子才几岁的时候买个大姑娘做童养媳，等到儿子大了再圆房。只是梅李氏有些不同，她还拖了两个大油瓶，母亲确实接受不了。养作外室是最好的选择，以后扬州的产业正好由她打理，这样谁都不会难堪。”黄胜把想法告诉黄奕道。 黄奕道：“扬州以后确实要人打理，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盘。只是梦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梅李氏昨日已经当着我们的面把梅朵儿许给你了，显然母女是商量过的，梅李氏也知道自己女儿对你一往情深，所以来成就好事，谁知你不按规矩来，嘿嘿，我初步判断梅李氏活不成了。” 黄胜严肃起来道：“是有可能，大明朝的女人被朱程理学迫害至深，有些一根筋。得想想辄！”黄奕也在努力开动脑筋，两个家伙又在想坏主意了。 黄胜道：“移情别恋，哈哈，让她移情别恋。黄奕你去追求梅朵儿，让她给你作妾不就两全其美了。别说你不愿意，又不是让你娶妻，反正大明朝可以有很多妾的。其实梅朵儿蛮不错的，而且这样一来连辈分都又搞对了，梅李氏肯定会欢欢喜喜的变成黄李氏了。” 黄奕道：“是个好主意，反正我现在也单着，可以一试，我看梅朵儿蛮顺眼，娶妻也是可以的。问题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讲究从一而终，要她移情别恋有难度。” 黄胜豪气地说道：“我连她妈都不给从一而终的机会，你还管她作甚。我虽然跟梅朵儿不熟，也不了解她的喜好。但是难道你还会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天下女人都是一样的性子。作为男人要会骗，女人她听哄，这个时代的女人又没有后世女人那么多的见识，该有多好追呀！” 黄奕道：“我怎么感觉又上了你的当了！现在我睡觉去了，让我躺下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黄胜让王遥取二百两银票给何水生带上，准备实施卖望远镜计划。谁知王遥叫了起来，他道：“你以为我会变银子啊，还二百两，现在只剩二十两了，还不能给你，家里还要吃饭呢。” 黄胜大惊连忙问：“不是带了两千两吗？怎么现在只剩二十两了？才不到一个月我们就已经花了近两千两银子？” 王遥道：“你只顾花银子了，什么时候算过账？现在我们应该已经花超过了两千两银子了，因为目前为止在外面我们还欠着陶土、煤炭、木料等等材料款，合计银子大概有五百两。” 王遥看着黄胜不为所动知道他了解自己，没有应对方法自己不会这样神定气闲，继续道：“已经通知孟楼红了，他那里这一个月会有‘神线衣’的回笼款，两三天就会送过来。” 没钱办不成事儿，黄胜焉儿了，在家呆着吧！这时前面门市来了人，他告诉王遥，有个大主顾要买琉璃砖瓦，刘兴东大师傅已经赶过去了，特地派他来请问王先生是不是也过去看看？ 大主顾，王遥感兴趣，立刻去前面门市了。黄胜正准备也去看看，猛地发现梅李氏在西厢房边朝这里张望，想起昨日黄奕的话，觉得应该和她好好聊一聊，免得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黄奕在上课，家里女人们都去门市搞卫生了，黄奕要求自己的门市要成为这里的一道风景线，提了很多要求，并且制订了改造步骤，所以黄家全家没有闲人，今天只有黄胜比较闲，还有梅李氏，很明显，她第一天上班看样子就翘课了。 看看左右没人，黄胜走了过去故作自然道：“李先生你没有去上课？小梅先生去了没有？你今天的衣服真漂亮，只是脸色有些憔悴，是昨天没有睡好？女人一定要好好休息这样皮肤才会好。”典型的现代人聊天方式，梅李氏那有应对这一种说话方式的经验，一下子愣在当场。 今天早上梅朵儿就早早起床，仔细梳洗打扮一番，嘴里还轻轻地哼着昨天记下的调子。神情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第一天上班多少有一点这样的感觉。梅李氏看着自己像小燕子般忙忙碌碌的女儿，心里酸酸的，更加坚定了为了她牺牲自己的决定，她推说自己昨日酒意未消见不得人，今天就告假一日。梅朵儿不疑有他欢欢喜喜去东院上课了。 梅李氏就一直在西厢房旁边等，好等到一个没有旁人的机会，她有很多话要对黄胜讲。黄胜来了说了一串话，把她的腹稿全打乱了，她到不知如何开口了。 黄胜看她这个样子心中很是喜爱，不由分说把她拦腰抱起进了她的房间，还用脚把门带上了。梅李氏慌忙挣扎可是黄胜力气实在很大，自己又舍不得伤到他，挣扎了几下就由得黄胜抱着，眼睛痴痴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阵阵酸楚，罢了反正没有以后了都由他去吧。 黄胜抱着梅李氏来到了房间里，就要吻她，梅李氏急得哭了出来，她道：“我们好好说一会儿话好不好？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你把我放下来好不好？求你了。” 黄胜道：“你说我听着呢，我喜欢你在我怀里说。”说完用手抹去梅李氏眼角的泪痕。 梅李氏道：“你这样轻薄与我可是当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黄胜张口就来道：“没有，我敬你爱你所以才把你抱在怀里。我已经决定了，吃午饭的时候向大家宣布明日就娶你过门。” 梅李氏大惊道：“不能，我怎么可以嫁给你，我……”下面的话被黄胜的嘴堵住了，黄胜深深的一个吻把梅李氏的所有的腹稿都带走了。她现在像一个怀春的少女，把头埋在情郎的怀里听他的蜜语甜言，还有忍住游走在身上的那双手带来的阵阵春意。 “我一直喜欢你这样的女子，……温柔端庄善解人意……。”黄胜一边解下梅李氏的腰带一边说些情话，真是十足的擅解人衣。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被你的美吸引了……，真该感谢昨天的酒啊……，我现在终于拥有了你这么美丽善良的女人……。”这时候二人已经来到了床上，梅李氏已经被擅解人衣的黄胜脱得一丝不挂了。 黄胜心里惊叹江南水乡的女子真是美白呀，面前紧闭双眼任君采撷的女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更加映托出她欺霜傲雪的肌肤，饱满的双峰上一对可爱的粉红色蓓蕾分外娇艳，在那一蓬浅黑耻毛掩映下，两片淡红的软肉半开半合间流出些许晶莹的液体……。 又是一番巫山云雨后，梅李氏所有的矜持都荡然无存了，她那雪白无暇诱人犯罪的身子偎在黄胜怀里，白白嫩嫩的柔荑在黄胜胸膛轻轻摸索着，双眼迷离地看着黄胜仿佛要把他印入心底。 黄胜还在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慰他，也难为黄胜了，他的情话今天讲了半个时辰都不止。黄胜知道现在需要讲一些实际内容了，他道：“你不要嫌弃不能成为正妻，我以后有了官身定会给你一个如夫人的名分，你的一对儿女也不要改姓，他们依旧传承梅家香火，这样你也算对得起梅家了。” 梅李氏听了黄胜的承诺怔怔的落下泪来，她带着哭腔道：“有你的这些话我就知足了，我哪里是要什么名分，我只是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耍耍我这个可怜的女子，我自己没出息失去了贞洁，原也怨不得你，女人就应该守妇道，我自己做了错事当自己了结。”一直没有说话的梅李氏被黄胜的如簧巧舌说动了情，话匣子一经打开再也合不上了。 “今日奴家就是来托付儿女，望老爷能够善待她们，谁知你这个冤家……。奴家什么名分都不要，只求老爷善待朵儿，以后给她个平妻名分，她对老爷一往情深老爷莫要做负心人……。”梅李氏絮絮叨叨道。她已经改口自称奴家了。 黄胜回过味来到：“我为什么要娶你女儿，我连话都没有跟她说过几句？和你都这样了，你这里好像逻辑关系有些混乱。你女儿是平妻了，我和你怎么办，你不会还要去寻死吧，告诉你，你敢去死，我肯定也陪着。绝不独活。”说道这里黄胜作斩钉截铁状，那大义凛然的样子和前世电影里走向刑场的同志们大有一拼。 表演很成功，效果杠杠的。梅李氏一下子哭倒在他的怀里。嘴里还喃喃地说道：“奴家不会去死，也舍不得去死，奴家要好好的服侍老爷一辈子，除非老爷不要奴家了。” 黄胜赶紧在她光滑的背上轻轻拍打安慰，后世经典台词脱口而出道：“我欲与卿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卿绝!” 谁知糗大了，怀里的大美女，还是大才女，感动得情不自已，竟然主动地爬上黄胜的身子吻上了黄胜的唇。把黄胜的小弟弟又勾得昂首挺胸了。梅李氏满含热泪道：“老爷真是大才，奴家少女时就读过此词，每每都是泪流满面，想如能够把这话儿对个知心人讲了死也值了，不料却由老爷对奴家说出，原也是如此，君、卿互换男子讲来更贴切些个。”梅李氏口称老爷，看来已经把自己定位成为一个侍婢了。 黄胜惊出了一身汗，泡妞时台词穿帮，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才能够补救呢。赶紧打岔道：“真心话脱口而出，让娘子笑话了。” 梅李氏见黄胜叫她娘子羞红了脸，悠悠道：“奴家真心想做老爷的娘子啊！出生晚些个十几年多好。”理智又回到了她的脑子里，她说道：“奴家以后就是老爷的人，什么名分都不要，你千万不可以对人讲，特别是朵儿，你以后要对她好，她能够有你这么好的相公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黄胜知道女人不讲理是真道理，不和他纠缠，暂时先这样，后面还有黄奕的爱情攻势不是。黄胜又和梅李氏缠在了一起，心事放下来了，梅李氏毕竟是熟女开始主动迎合黄胜的喜好，梅开二度风情万种此中妙处难以言表……。 第三十八章：劳动人民很强大 黄胜还躺在床上休息，梅李氏却不肯再陪他了，她匆匆穿好衣服下了床，自己梳理一番后打了热水细心把黄胜身上抹得干干净净的，连黄胜那个地方，她都红着脸抹了，搞得黄胜想要梅花三弄。这一次梅李氏说什么也不肯了，怕伤了黄胜的身子，最后拗不过黄胜的诱惑答应过个一两日主动来寻他。 梅李氏央告黄胜快快起来，要是被人撞见就没脸见人了。黄胜起来后梅李氏又把黄胜的头发细细梳理，然后做了一个漂亮的发髻。黄胜高兴坏了，来到大明朝他和黄奕最讨厌的就是这长头发了，每次都是求王遥帮忙搞的。黄胜对她道：“娘子，你以后天天帮我结发髻好不好？” 梅李氏赶紧道：“以后千万不能喊娘子，让人听了去，老爷要奴家天天服侍，奴家心里喜欢的很，只是怕没那个福气。” 黄胜道：“以后咱们是夫妻了，不要太客气，那样太见外了，我以后叫你闺名好不好？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闺名呢。” 梅李氏红着脸道：“奴家单字一个柔字，在娘家时都唤奴家柔儿。” 黄胜道：“柔儿，柔儿，好名字，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 抛开黄胜别了李柔儿去找黄奕不提，却道王遥得知有大主顾来购买琉璃砖瓦，风风火火地来到门市，还没进去就看见吴健道在门口使眼色。原来这小子当天下午就找来五个泥瓦匠的头头，每人给了二两银子定金，把王遥教他的花招添油加醋地一通海吹，几个泥瓦匠头头听得还有这等好事忙不迭地答应了。巧了，正好有个兴化的王姓大财主刚刚举家来到了扬州落户，兴化闹流民实在把王财主吓怕了。 王财主要修缮刚买的豪宅，因为不差钱牛皮哄哄地嚷着要找最好的工匠，要用最好的料，找来的泥瓦匠的头头就是吴健道使用的无间道。所以毫无疑问地来到了大明朝最好没有之一的琉璃厂。王财主来到了黄胜家的琉璃厂就好好夸了带他来的泥瓦匠头马师傅一番。因为其实王财主很有些见识，家里委实也做过几次装修，所以到过许多琉璃厂。 但是王财主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黄家琉璃厂的风格。别人的厂几乎都看不到货，他们这个厂却是货堆满了货场，里面还有什么展示厅，那展示厅里面琳琅满目，琉璃产品是应有尽有，样子确实好，质量么？马师傅把胸脯拍得啪啪响，说以前他都是用的黄家这个叫做‘明’牌的琉璃，这可是大明朝最最好的。他们现在满场的货都是准备发运去南京魏国公府的，您今天赶巧了，小的和老板有些个交情，可以先把您的货从魏国公家的货里匀出来，就怕您嫌贵舍不得银子。 王遥在旁边目瞪口呆，劳动人民果然是勤劳智慧的结晶啊！连自己都没想好怎么解释，为什么自己家场地上存货有这么多？而劳动人民就用他们的智慧把这个问题也变成了卖点。王遥早已经准备好了价目表，上面还有广告语：‘明’牌出品，必是精品，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货真价实，谢绝还价。王财主看到人家都写清楚了谢绝还价，那么还有什么好谈的，拿银子买现货照价目表结账便是。王遥什么话都不曾说得出口就回笼了五百五十两银票。 王财主走后货场上像开了锅一样，特别是以前三个琉璃厂的老员工，兴奋得满脸通红，自从换了东家，觉得现在的东家人真好，把他们当人看，对他们很客气，还加了工钱，每天的吃食也比原来好多了，只是有一样，可能不会做生意，烧的新东西好是好就是没看见有人买。货场都快满了，还一个劲儿的让加班加点干，还在增加人手。大家都担心这样下去做不长久。 今天看见了一下子就卖了半场的货每个人都乐得合不拢嘴。王遥在里面把超过八十两的银子给了吴健道，并且告诫他，对那些泥瓦匠们一定要讲信用，最好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快的速度把银子送到他们手上。吴健道喜滋滋的收了银子和银票，要王遥把昨日给的二十两扣了，王遥大手一挥，告诉他年底再说。 来到货场看见兴高采烈的工人们在装车，大声告诉大家，咱们以后还要大干快上，因为货场上是准备发南京魏国公府的货，现在被这个王财主半道买去了一半，万一赶不上魏国公府的工期就不好了。大家轰然答应，都说保证误不了王先生的事。王遥又宣布今天加餐，每人肉四两，全场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工人们都已经学会了学生们的表达方式。 吴健道也赶忙去找泥瓦匠头马师傅分银子给他们，他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知道小老百姓生活不容易，他们一定眼巴巴的盼着这笔银子呢，他们只要把银子能够及时的拿到手，乖乖！动动嘴就能够得到比工钱还要多的银子，以后估计，他吴健道什么都不要做，那些泥瓦匠们就会拼了命地去帮着卖‘明’牌琉璃产品了。只要自己及时结账绝不拖欠，那帮泥瓦匠们还不把我当活菩萨供着。 吴健道想，王先生也太小瞧我了，我字虽然识字不太多，涸泽而渔的事情也知道是不能做的，百分之五不少了，把泥瓦匠们笼络好了，每年的银子还不哗哗的往自己家里流啊。过些时日给典史大人送些孝敬，快班班头的位子肯定十拿九稳跑不掉了，年初就答应帮我升一级，都快半年了还没有动静，画了个饼子在那儿骗我去给他卖命，嘿嘿，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个典史的位置坐喽。 王遥有了银子，感觉到了琉璃产品可能要大卖，带上刘兴东就去继续找其它琉璃厂谈收购去了。王遥经过今天和兴化的王财主的接触，发现如果地方不太平，有钱人都会往大城市集中，因为这里城高墙厚会给人安全感，特别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更是如此，达官显贵们都躲在大城市里醉生梦死，反而给他们所聚集的城市带来了畸形的繁荣，所以在后世就有‘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一说。 这其实很符合人的心理，当这些达官显贵认为前途暗淡时日无多时当然胡吃海喝得过且过了，到时候就怕人死了，银子还有很多，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人？想那曾经贵为崇祯朝一品的首铺周延儒到了最后“驻通州不敢战，整日与幕僚饮酒作乐”，就是这个心态的真实写照了。王遥认为非是周延儒不敢战，他已经对未来失去了希望还有什么不敢的？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应该是他带的兵将太烂了，只要一带出城就会逃得无影无踪，周延儒是状元出身又当了许多年的首铺智商值应该是很高的，所以才无计可施坐困愁城整日烂醉如泥地混日子了。 第三十九章：买这个字太伤自尊了 有了银子黄胜第二天吃过了午饭就带着田有田和刘钢、吴健道来到了扬州‘又逢春’青楼。本来要带黄奕来的，王遥白了黄胜一眼不让，他说黄奕要陪他去大运河边看几个琉璃厂，这是正事，他今天还安排了梅家母女代他们给学生上课，安排了何水生去再去招一些工人来。 黄胜委屈极了，好像我就不是去干正经事似的，只好带着田有田，刘钢出门了。刚刚走出去没有多远就看见吴健道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这小子原来又有泥瓦匠带生意来了。黄胜看见他就打趣道：“昨天才做成了一笔大买卖，今日又有生意上门，吴老板生意兴隆啊！” 吴健道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先生你是高人，什么事都算无遗策，小的敬仰万分。您这是要去那儿，让小的陪着您？” 黄胜想，去青楼买人口这件事有吴健道这个坐地虎同去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现在自己这边虽然刘钢在‘又逢春’那里做过些时日的跑堂也认得好些妓女，特别是一些年老色衰的冷板凳。但是这小子是个小小跑堂的，也只能带带路，要是一起去挑人，没准自己先被鸨儿挑了。 黄胜道：“你愿意随我去办事？不忙着照应你的生意?”吴健道早就想攀上黄胜了，因为他是衷心地佩服黄胜三人，有大本事还瞧得起人，现在听黄胜有带他一起办事的意思当然要抓住机会了。 他赶紧说道：“无妨，只是东城刘家要修一个照壁要不了多少货，小的这就随公子去。不知公子要做什么方不方便告知小的？” 黄胜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到‘又逢春’青楼买几个有些才艺的女子，不要当红的，哪怕二三十岁的都行，主要是让她们回来当教习，教一些小丫头们弹唱。” 吴健道道：“公子去‘又逢春’青楼是找对地方了，那里是扬州一等一的去处，讲究的是以技娱人，那里的孟妈妈也仁义，那些年长的姑娘也不打发，由得她们在那里混个吃食，平时也就教一教新人，做一些杂事。” 黄胜惊讶道：“哦？还有这等有豪侠之风的鸨儿？倒要见上一见。你看来对‘又逢春’青楼很熟悉么，可知那鸨儿是否肯卖，我又需价银几何？” 吴健道道：“‘又逢春’青楼是扬州郑家的产业，郑家是扬州大盐商，在万历初年祖上就有族中学子高中进士，现下也有族人在朝为官。本来郑家不屑与做此等营生，只因为家主郑瑞十年前看上了当时还是‘又逢春’头牌清官人的孟丽娘，后来不知怎的那孟丽娘就成了‘又逢春’的掌柜。” 黄胜心想：想必那郑瑞把她养作了外宅，给了她个营生。记忆中扬州郑家还有几分热血，在史可法守扬州时出钱出力，好像最后被灭了门，族中还有人在福建当官，也是积极抗清，最后光荣就义。也不知道是否就是现在的这个郑家。怪不得这个孟妈妈能够有个性呢，后台硬不差钱想没有个性都不行。 吴健道继续道：“能不能买得到这说不好，要看缘分，价银么，如果在其他院子买也就该在三五十两。要才艺好还得‘又逢春’里的姑娘，她们都是打小就有名师指点勤学苦练的。但是没有听说这几年有卖过姑娘，小的到不知道‘又逢春’的时价。” 黄胜心里已经打消了去‘又逢春’买人的念头，想找个托词闪人，这个‘又逢春’不差钱，孟妈妈又很牛逼，自己去碰一鼻子灰的可能性比较大，可不能在吴健道他们面前丢了脸面，黄胜刚要开口吴健道说话了。 只听他道：“先生您是人中翘楚，没有您办不成的事儿。那孟妈妈阅人无数眼光断不会差，见了您肯定投缘，况且您是买教习，是给那些姑娘一个好的归宿，她如何不肯，或许先生会是这些年第一次能够在‘又逢春’买到姑娘的公子呢。” 黄胜心头恶寒，被吴健道把话堵那儿了，都人中翘楚了，现在转身就走也太没有面子了，只好硬着头皮‘又逢春’去也。 因为刚刚过了午时‘又逢春’门前空落落的，吴健道和门口的龟奴熟的很，说明了来意龟奴进去通报了，三人来到前厅等候，黄胜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早有跑堂的奉上了茶水，吴健道也不就坐而是很拉风的随着田有田站在黄胜身后，学着田有田把腰杆挺得笔直。 看着招呼自己的龟奴，黄胜心想，还好有吴健道跟着，要不然能否见到孟掌柜还难说，看来不管有多大后台的商家对政府公务员都得给些面子的，当然少部分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发户除外。 不一会儿，环佩声响款款走来了一位美妇，只见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肤色洁白端的是个尤物。对开的淡绿罗衫掩映出里面淡粉色的抹胸，里面的两团饱满像要跳出来般。黄胜立刻感到下面一热，那女人真是女人啊！让男人一见到就有犯罪动机的女人绝对是极品。家里的李柔儿是哪一种男人见了就有把她抱入怀里好好疼爱的女子，而面前这一位却是哪一种男人见了就想把她衣衫撕开按在地上狠狠肆虐的尤物。 孟丽娘听得龟奴报知，吴衙役带了一位公子求见自己，说是要买几个教习，这事情倒是闻所未闻，有些好笑，‘又逢春’又不缺这几两银子，她本来不必给吴健道面子的，打发走就是，只是现在正好无事，又觉得好奇所以决定来看看是何方神圣。 来到前厅只见一公子人模狗样的坐在那里喝茶，年纪又十七八岁，模样挺俊，一身士子打扮，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眼神灵动到是个妙人儿，姐儿爱俏，果不其然，那孟丽娘见了黄胜就有了三分欢喜。忽然看见吴健道竟然笔直的和另外一位壮汉站在他身后。心道，有些意思，这个少年郎看上去不一般呀。 黄胜见来了一个美丽的少妇知道定是那孟丽娘了，站起身施礼，低头时看见一对绣花鞋尖露出在了紫色襦裙的下摆，黄胜立刻想到了三寸金莲，这个女人竟然是缠过足的，黄胜来到大明朝还是第一次见到小脚，不禁多看了几眼，没有任何恶趣味，纯属好奇，但是那孟丽娘就误会了。刚刚见面时这位公子还是一副少年老成处变不惊的样子，还以为他有些道行，哪知才过了片刻就盯着自己的脚看个不停。孟丽娘是欢场老手了那会怯场，很优雅的坐下把脚从裙底伸了出来，不是喜欢看吗，姐姐让你看个够。黄胜立刻知道刚才被误会了，干脆认真欣赏起她的脚来，嘴里还啧啧夸赞。这到把孟丽娘弄了个大红脸。 她轻轻哼了一身收回了小脚，目光凶巴巴地斜着黄胜道：“小公子来‘又逢春’莫不是就为了看奴家的脚来了？”这句话很没有礼貌，不知怎的，孟丽娘看到黄胜那个神定气闲的样子就来气，想逗逗他，弄他个面红耳赤。 黄胜脸皮厚得很，根本不脸红淡定道：“那里，来‘又逢春’只是为了一睹孟妈妈侠女风采，刚才只不过是偶得一点小福利，小生有些唐突让妈妈见笑了。” 福利是新词孟丽娘没有听懂，见黄胜讲得煞有介事应该是有所指，也没好意思问，怕人家认为自己才疏学浅，心里把福利这个词记住了，日后再找人询问是什么意思。 孟丽娘又开口问黄胜满脸都是戏谑的表情：“听得公子来我这‘又逢春’准备买几个姑娘回去当教习可有此事？不知公子何处得知我这‘又逢春’会卖姑娘与人？” 后面吴健道知道要糟糕，这位孟丽娘高傲得很，从来只见她买人那有见过她卖人的，后悔刚才没有想得周到些，让先生来碰钉子，想出来打个圆场又自认为不够格。这位孟掌柜发起飙来连推官大人都让她三分，不要说自己一个皂役了，说不定会直接拿大耳瓜子抽自己呢。 黄胜早就知道这位孟丽娘是来逗自己玩儿的，也不以为意还是那风轻云淡的样子，笑了笑也不言语。这到把孟丽娘弄糊涂了，她只好又对黄胜说道：“公子有些闲钱，当然可以买些女子回去吹拉弹唱，玩腻歪了再卖出去，但是我这里所有的女子都是我的姐妹，我的女儿，有我在，大家合伙养性命，谁也不会有这个本事用点银子从这里带走任何一个人。” 黄胜被鄙视了，也犯了众怒，因为孟丽娘的丫鬟侍女们都对他怒目而视，那边几个龟奴都摩拳擦掌，准备等孟丽娘一声令下就上来把这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扔出去。田有田觉得气氛不对暗中戒备，吴健道心知麻烦来了，说不定要挨打，唉！谁让自己不开眼把先生带来了。到时候趴在先生身上挨几下就是，反正这帮龟奴不敢下死手打自己。 黄胜抚掌大笑起来，他站起来背着手踱了几步大声道：“来‘又逢春’是来对了，吴健道你小子有眼力，只是孟掌柜眼力差了些，有些主观臆断了，有些想当然尔。”黄胜站起来是为了情况不妙撒腿就跑，背着手踱了几步是为了观察周围情况。 孟丽娘啐了一口道“我眼力还差了，我自认为阅人无数，特别是你这样的公子哥，成天想玩个新花样，玩个几天又换了花样，为了你们不知道要撘上多少无辜女子的一生。” 黄胜仍然笑嘻嘻道：“随地吐痰不讲卫生得罚两块钱！知道不？你看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侠怎么分不清好人坏人呢？” 这个小子又说听不懂的话，孟丽娘心里恨恨的，她也不生气了在椅子上挪挪身子道：“你是好人，有多好？说来听听。” 黄胜看孟丽娘不激动了估计暂时不会用拳头说话安下心来，道：“我是准备让孟掌柜送几个姑娘给我，用买这个字太伤自尊了。” 第四十章：枯木又逢春 这一下把孟丽娘给气乐了，她笑道：“我准备把咱们‘又逢春’当红的几位姑娘，”此时她正巧看见蕊儿、沁儿两个头牌也来瞧热闹指了指她们二人继续道：“蕊儿、沁儿都送与你，不知可好，你接不接的住？”说完又大笑起来，笑得腰都弯了下去，眼泪都笑了出来。前厅里所有的人都大笑起来，蕊儿、沁儿两个初中般年纪的小美女忽闪着大眼睛瞧着黄胜，也捂着嘴直乐。把吴健道羞得无地自容，把田有田弄得莫名其妙，他心想有什么好笑的，以前在老家要送女子给先生的多了去了，先生还不一定要呢。 黄胜无意中在孟丽娘弯腰时看见了她的两只大白兔，古代女子没有胸罩穿，弯下腰一准走光，以后应该把胸罩产品推向市场，最好就让孟丽娘代言，心里想着孟丽娘只穿胸罩在自己面前扭动的样子，黄胜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黄胜踱着方步来到蕊儿、沁儿面前仔细打量她们一番，换来了四个大白眼，然后有摇了摇头踱了回去对孟丽娘道：“二位小美女既然是当红的姑娘，定然要替孟掌柜挣银子，自己收入一定也很可观，我不要。我只要十几年前当红，而现在却没有恩客的姑娘，否则，那里能够显出我的本事来。” 黄胜一语惊人，孟丽娘狐疑道：“原来小公子是来我‘又逢春’显本事来着，倒要请教，小公子有何本事？” 黄胜道：“本公子把本事一显那肯定是枯木又逢春，岂不是正应了孟掌柜‘又逢春’招牌的景。” 孟丽娘道：“好大的口气，你如何显本事，我们都好奇得很？别是自吹自擂吧！” 黄胜正色道：“你把‘又逢春’里以前当红的姑娘都找来，我要超过二十五岁的，我挑选四人，给我两个月的时间调教，保证她们能够再次红极一时。不过以后这四个就是我的人了，我发誓永远不会让她们接客，只要她们做教习的工作每个月都给她们月钱，她们如果看上哪一个男人想嫁人了，我还会给她们置办嫁妆。” 前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孟丽娘虽然对姐妹们极好，但是大家都是做的这种营生又有那个不接客，去做那皮肉生意，只不过是要价不同而已。现在这位公子张口就来要四个人还发誓不要她们接客，古人是很相信发誓的，还可以有嫁妆嫁人，这位公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那个姑娘不想红，要想红，谈何容易呀。蕊儿、沁儿俏脸红扑扑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黄胜看，怪不得大叔总是容易勾引到小萝莉嘞，黄胜大叔的沉稳加上少年的样貌深深地吸引了两个小萝莉。 孟丽娘也有些晕，她有一些难以捉摸黄胜的目的，她沉吟许久道：“你莫不是想凭三寸不烂之舌就骗走我的四个姐妹，你也想得太容易了，我在这一行打磨了半辈子了，还真没有见过二三十岁还重新走红的姑娘呢。” 吴健道心里在想，先生真是好本事，也真敢想，一两银子都不准备花直接就想骗把人骗走，厉害，真厉害！不对，先生是我带来的，要是孟丽娘醒过味儿来，找我要人，我怎么办？ 黄胜哈哈哈大笑起来，很骚包地在厅里踱了一圈，目光扫视众人，好像每一个人都映入眼帘，又好像所有人都视而不见。黄胜知道现在的大明朝名声很重要，眼见孟丽娘被自己打动了心思，这时不秀一秀自己更待何时？ 黄胜声音带了点磁性，听起来好像早期动物世界里的解说。他娓娓道来：“如何以才艺当红，无非好曲、好词、好琴艺、好歌喉，有新意，孟掌柜你以为此言对否？” 孟丽娘还没说话那边沁儿脱口而出道：“说时容易做时难，哪一家院子不这么想，哪一个姑娘不这么想，又有几个能够做得到了？”说完有些黯然，看来当红者也压力山大呀。黄胜这些话说到她心里去了，她不知多少次为了苦练一个指法不眠不休，为了寻一阕新词去讨好那些才子们，把脸都笑出了褶子，当然豆腐也没有被才子们少吃。 黄胜也不卖关子了大声道：“巧了，我家就有高手，那可是世外高人哟，我知道你们不信，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只是偶然听了一两句，给你们学学如何？你们都是大家，好不好给个话。我唱得不好你们不要笑，不是词曲不好，是我演绎得不行。” 蕊儿立刻叫了起来，她是个歌痴，整日介都在研究唱腔，唱词，听到有高人的曲子马上想见识见识。她道：“有请公子了。”说罢还行了个万福礼。 黄胜清了清嗓子唱道：“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黄胜看到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果断的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瞪着他，孟丽娘急道：“公子如何不唱了，快接着唱呀。” 黄胜道：“怎么接，你接呀，我只会三句半。”那边两个小萝莉急得直躲脚，道：“你这位公子真是的，这么好的曲子你竟然不好好学。” 黄胜问两个小萝莉道：“你们确定这是好曲子？”“嗯嗯！”“这样的曲子会不会红？”“嗯嗯！”两个小萝莉像小鸡啄食般头直点。 黄胜又很骚包地道：“我认为此曲正应该让那些过了大好年华的姑娘演唱才应景，你们想想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你们都是小不点哪里有什么往事可味？” 厅里众人顿时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孟丽娘被震撼到了，口中喃喃念叨：“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她忽然停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黄胜，她冰雪聪明知道黄胜既然能够唱得动听，所会的绝对不止三句半，嘿嘿，在姐姐面前卖关子。唉！姐姐也没辄。 孟丽娘对外面龟奴道：“你们这群没有眼力劲儿的杀才，还不后厅摆宴请公子入席，还有你们。”用手指了指一干姑娘们，“整日介要找什么大才子来谱曲填词，今日大才子就在眼前，一个一个都像傻掉了般。” 哗，姑娘们都围了上来，你拉胳膊，她扯衣裳，就连吴健道和田有田都被热情的姑娘们包围了。看见黄胜的狼狈样孟丽娘咯咯娇笑起来。黄胜透过花丛看见她在笑，知道她想用美人计，反正她美人多得很。黄胜干脆也不躲也不闪坐在椅子上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 喧闹声小了些，传来了黄胜的声音：“孟掌柜，你的姐妹、女儿们不缺好琴艺、好歌喉，我请高人给她们谱好曲、填好词、教新唱法，她们能不能够枯木又逢春呀?以后这些新曲新词都是出自‘又逢春’你以为会如何呀？” 孟丽娘让众人安静，她自己来到黄胜面前深深地万福，道：“公子真的有许多好词曲？佳句难得公子千万不要诓骗奴家，你如能把那往事只能回味给奴家这‘又逢春’，奴家就知足了。”原来她还是没有相信，好词好曲又不是白菜一买一大筐。 黄胜道：“也没有太多，三五阕还是可以的，但是要包装，要新颖，要制造气氛还要选对唱这些词曲的姑娘，嘿嘿！缺一不可。” 第四十一章：想唱就唱 孟丽娘听得眼睛发亮，坐到了黄胜旁边的椅子上把半个身子都贴了过来，道：“奴家才疏学浅，公子的话似懂非懂，能不能请公子细说分明多多指教？”周围的姑娘们都直勾勾地盯着黄胜，生怕漏了一个字。 黄胜卖弄道：“就是选适合唱此类曲的人，比如刚才的往事只能回味就应该让孟掌柜这样有故事有经历感情丰富的大美人来唱，不能给小女孩唱。”孟丽娘红了脸，瞟了黄胜一眼，心里暗自喜欢，黄胜刚才明明是夸她来着，她如何不知。心道，这位公子年纪轻轻看来是个欢场老手，我可别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见黄胜又停下不往下说，孟丽娘嗲声嗲气不依道：“公子，不来了，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 看着孟丽娘因为扭动而汹涌澎湃的双峰，黄胜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要营造出淡淡哀伤的氛围，美人衣着要清淡，要给观众斯人独憔悴的感觉，配乐要凄婉，和声要有沧桑感……。”黄胜把在后世了解的一些技巧也不管对不对、适用不适用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周围的姑娘们似懂非懂个个听得发呆，好半晌都没有人说话。 黄胜让人拿来纸和笔挥毫写下了几行歌词，让姑娘们都来读一读。黄胜在后世就会写毛笔字，这一世又下了苦功所以字还过得去。姑娘们都在黙念那几行歌词“往事随风——你的影子无所不在，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落在过去飘向未来，进掉眼里就流出泪来。曾经沧海无限感慨，有时孤独比拥抱实在。让心春去让梦秋来，让你离开，舍不得忘，一切都是为爱。没有遗憾还有我，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昨天花谢花开，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黄胜嘴角带着亲切的微笑对蕊儿、沁儿两个小萝莉道：“这半阕词你们能否用你们的理解谱曲唱出来，二位是大家是‘又逢春’的花魁想必不是难事，我很想聆听仙音呢，不知二位可愿意为我歌一曲？” 两个小萝莉羞哒哒地道：“这阕叫做往事随风的词是极好的，可是我们没有这样的词牌，仓促间却不知怎么开口呢。” 黄胜道：“非也，我欲告知你等的就是要有新意，你们不要管有没有词牌，自己认为怎么唱好听就怎么来如何？”黄胜又对厅里姑娘们大声蛊惑道：“你们大家心里应该都有了自己的曲子罢，没关系大胆唱出来，想唱就唱，要唱得响亮，就算没有人为你喝彩，这一刻只要自己活得精彩！”这时候‘又逢春’所有的姑娘们包括因为年老色衰转行做了杂役的女子们都来到了前厅围观。 黄胜看见有几位神经粗大的姑娘有跃跃欲试的冲动，黄胜点了其中几个，她们分别红着脸唱完了，黄胜再把眼光停留在两个小萝莉身上时，两个小萝莉感觉不妙立刻躲到孟丽娘的身后去了，还向黄胜吐了吐小香舌。 黄胜大加赞赏道：“‘又逢春’果然名不虚传，几位大家随口唱来都让人感觉如痴如醉，每人都用了不同的曲调，唱法也大不相同，小生佩服万分，‘又逢春’的实力果然不凡。”其实听了几位姑娘的演绎黄胜心里更有底了，学学后世韩红的唱法，还不把她们震晕！ 孟丽娘陪着笑道：“公子真会说话，奴家听了心里也是舒坦得很，只是不知公子是个什么唱法，还请让奴家一饱耳福。” 黄胜后世的新词层出不穷再次把厅里众人听得心旷神怡，他道：“我只是想通过刚才的演绎告诉大家，歌者要有一颗自由的心，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不要被世俗束缚，放飞自己心，让自由的心越过长江越过海洋，让自己放声歌唱不要怕没有人来欣赏。” 黄胜来到坐着发呆的孟丽娘面前牵起她的手来到了前台中央，用右手轻轻托着孟丽娘的后腰踏着慢三步的节拍跳起了华尔兹，孟丽娘毕竟是这个时代搞文艺的佼佼者，竟然能够根据黄胜手上给出的信号偏偏起舞，还知道踮起脚尖。转了一圈，黄胜收了舞步，却还牵着孟丽娘的手作无限深情状，开始了演绎。 “你的影子无所不在，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落在过去飘向未来……。”一曲歌罢满场啜泣，手上牵的人儿以是泣不成声。黄胜趁机温柔地，把她半拥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发泄。 田有田、吴健道都傻了，张大着嘴巴看着黄胜，吴健道知道在扬州这位孟丽娘可是能够横着走的主，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她陪过谁来，今天竟然又是陪黄胜跳舞又是陪他唱歌，还像一个懵懂少女般靠在他的肩膀上流泪。太不可思议了，先生也太强大了，我吴健道运气也太好了，能够攀上先生这样的大才子。“吧嗒，吧嗒！”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他还浑然不知。 这时孟丽娘清醒过来，见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了，握紧粉拳在黄胜肩头锤了几下。这时赶巧龟奴来报宴席已经备好请公子入席，孟丽娘趁机挣脱黄胜的魔爪，眼睛狠狠地勾了他一眼。黄胜调笑道：“肩头余温尚存，此时销魂，正销魂啊！”气得孟丽娘直跺脚，旁边众姑娘都是见惯了风月的，本来就认为大才子就该是这般放荡不羁的疏狂样，都掩嘴偷笑起来。 黄胜言归正传，他也不称呼孟妈妈或是孟掌柜了，而是喊她的闺名道：“丽娘，你安排人把那几句往事只能回味给她们学唱了，待会儿，我要听，要叮嘱她们，调子就是这样，唱法可根据她们自己的理解来。放心我的承诺是永远的，她们跟着我不会受苦的。” 孟丽娘白了黄胜一眼道：“我醒得，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花花肠子？我可把你的话一字不漏的传了，你要是欺负了她们，我可不答应。” “吴健道。”黄胜叫了一声。吴健道马上过来弯腰道：“先生有什么吩咐？”孟丽娘很奇怪这个吴衙役怎么像是黄胜的跟班。“去门口吧刘钢叫进来。” 不一会儿刘钢进来对黄胜躬身施礼道：“先生叫学生有和吩咐？”黄胜道：“没什么，叫你来吃饭，也让你以前的姐姐们看看你，还不快去见过孟掌柜。”看了看给自己施礼的刘钢，孟丽娘对他还有一点印象，听了蕊儿介绍，心里更好奇了，都喊他先生，看来这个小公子还好为人师呢。 第四十二章：把那些土包子嗨翻了 ‘又逢春’后花厅很气派也很讲究，雕梁画栋，里面奇珍古玩罗列，端得是美不胜收，特别是厅很大，地面还用上了大理石，在这个时代用大理石可是绝对的奢侈了。厅里面靠东面摆了两桌，隔的还挺远。估计是孟丽娘和几个头牌要入席，又不肯和吴健道、田有田同桌才会这么安排的。吴健道那一桌比较简单但是也有酒有肉，也有几个姑娘陪着，估计是些配角。吴健道可兴奋的紧，乖乖‘又逢春’的后花厅喝酒哇，那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得到的事情呀！以后和自己的那帮兄弟们有得吹了！ 黄胜刚刚坐下孟丽娘就拍拍手，然后蕊儿就去了，她自己大大方方的挨着黄胜左手坐了，沁儿坐在右手边，空了一个位置，后面依次是几个当红的姑娘。经过刚才黄胜的一番忽悠，黄胜的话姑娘们只听懂了一部分，每个人都有好多问题憋在肚子里，黄胜刚喝了一口酒还没有动筷子，姑娘们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提出了问题，黄胜饱含笑容一一回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彬彬有礼，客客气气获得了在座姑娘的一致好评。 这时丝竹声响起，蕊儿为大家献唱一曲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蕊儿到是个趣人儿，词牌名也应景，只是词意太过悲苦些，黄胜第一次听大明朝的曲，而且可能是当代的顶级唱家的演绎，感觉心旷神怡，内心赞叹不已。曲罢，黄胜鼓掌，大家都愣了，还好田有田、刘钢、吴健道都跟着鼓掌才避免了尴尬。孟丽娘多灵巧的人呀，也拍起了白嫩嫩的手，其他姑娘纷纷效仿，此后鼓掌这一种表达赞扬的方式由‘又逢春’开始在大明朝流传开来了。 沁儿和另外几个姑娘都纷纷献唱，花厅里欢声笑语，众人互诉衷肠，筹光交错你来我往都有了三分酒意，孟丽娘喝得高兴把手一挥道：“今日难得高兴，有公子这般人物来‘又逢春’，今日酒宴不散席，告诉门口的小厮，今日有大人物包了场子了，不见客。” 大明朝的最高档次的娱乐方式一定得让王遥、黄奕来看看，他们看了一定深有体会。以咱们对娱乐的理解可以在这个时代捧几个有才艺的姑娘。这种地方完全是富人的天堂，挣富人的钱不伤良心，这也是一种文明的劫富济贫方式。 黄胜笑道：“闻得丽娘豪气乃当代第一女侠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我等就来个煮酒论剑笑苍海桑田。丽娘我还有两个兄弟亦是此道高手，此时正在家中……” 孟丽娘会意立刻唤来一个龟奴要他去请二人，那边吴健道三人都跑过来表示自己去。黄胜笑道：“请他们他们未必肯来，他们都是乖宝宝。”黄胜把平时拿在手里装酷的扇子交给那龟奴道：“你就说我在‘又逢春’喝花酒，没有银子付账，被老板扣了。” 孟丽娘把眼睛都笑成了一对月牙儿了，她道：“今晚这酒席，你还真付不起银子？扣你在这儿也是合情合理。” 黄胜不以为意道：“我还真没打算付银子，自家人在一起高兴高兴怎么用银子计算，反正我会用点手段包管丽娘的‘又逢春’以后为大明朝第一所在。”黄胜老脸皮厚才不会被这个尤物压了气势呢，干脆说自己和她是一家人来吃她豆腐。 孟丽娘今日作为就是想笼络住黄胜，此时听得黄胜表态，她把身子凑过来在黄胜耳边道：“公子莫要哄我，奴家是要当真呢。莫如公子把今天的曲儿给奴家作全了可好？” 黄胜感觉到身边尤物吐气如兰还有阵阵香气袭人知道美人计来了，没关系我是聪明的鱼，把鱼饵吃了，钩子还给渔夫。也把身子有意贴上了孟丽娘的身体，伸出手用两根手指轻轻夹了夹孟丽娘的鼻头道：“乖，不要调皮了好不好，两个月后这些词曲都是你的，别急嘛！”孟丽娘今年都二十九了，在大明朝二十九的女人有可能都有黄胜这么大的儿子了。现在她竟然被黄胜作长辈般哄她，心里觉得怪怪的。 黄胜毫不知情，这些动作都很自然。孟丽娘大美人不过比自己儿子大了几岁而已，以前在家和自己同龄妻子黄胜都是当做闺女宠爱的。 旁边蕊儿、沁儿一众姑娘们都憋着笑把脸偏过去，怕孟妈妈难堪。孟丽娘不依道：“你反正早晚都要给我，干嘛还要等两个月，你现在就给我嘛！”大女人撒娇别有一般滋味。黄胜心道：我一见你面就想给你了，只是这里这么多人不太方便，他实在意淫的厉害。 黄胜干脆胳臂绕过她的肩膀吧嘴贴到她的耳边道：“别撒娇了，乖，这个新词曲推出要谋划，你们明天就可以演绎这半阕词，吊客人的口味，怎么介绍不必我教吧？”黄胜看了一眼正在聚精会神听他说话的尤物，把她往怀里又楼紧了些。 他继续道：“我挑四个人带走，你也可以让现在没有生意的姑娘跟着，把你的所有琴师乐工给我一半，我帮你彩排几个曲目，两个月后在到你这里进行现场彩排，到了八月，天气也凉快了，我们就定在八月初五公演。到了那一天我包你‘又逢春’大名远扬。” 孟丽娘看着黄胜满脸惊讶道：“你年纪这么小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思？我到有些怕你了。” 黄胜道：“乖，别打岔，用心听，你还要提供给我扬州所有的豪客，公子的简况，我要给他们量体裁衣投其所好，确保公演那一天名扬天下，还有我排练的地方人准进不准出，你每天派几个龟奴伺候着，要什么东西让他们到你这里拿。” 孟丽娘撒娇道：“我去看看可以不？” 黄胜搂着她笑嘻嘻道：“当然没问题，但是去了就在那里陪我了，两个月后回来。” 黄胜被一把推开了，豆腐吃不成了，孟丽娘道：“美的你！要是真能够名扬天下死也值了，‘又逢春’真能如此我一定重谢。” 黄胜打趣道：“虽然是自家人，但是我也不能没有好处对不对？” “公子要些什么好处，不防说说。”孟丽娘又靠了过来看着黄胜眼睛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又是糖衣炮弹，黄胜真的好想把糖衣扒下来，看看里面那迷人的炮弹呀！ 黄胜道：“不许用眼神杀我，我投降，好处我不要了，只要等你名扬天下时随意给我些‘又逢春’的干股好了。” 孟丽娘咯咯笑着不理这茬。黄胜道：“到时候把这个花厅改为舞厅，那一边搭高一些做舞台，乐队就在后面，灯光一会儿我弟弟黄奕来，让他策划，要订做一些舞台道具，放心到时候我们会把那些土包子嗨翻了。” 又是一连串的孟丽娘听不太懂的话语，她有点晕，以前自认为是这个时代的才女应该是无所不知的，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也确实如此，连官场的动向都能够了解，现在……她看着黄胜有些迷惑了。 黄胜道：“暂时不聊了好不好？你先消化消化我的构思，丽娘，你是否愿意为我歌一曲？让我也为你嗨一嗨！” 众人都注视着孟丽娘，多少年了，除了郑老爷，当然他年纪大了很少来这里，还没有人有机会和胆子要孟丽娘为他歌一曲呢。 孟丽娘环顾众人后眼光落到黄胜的脸上，见黄胜一脸的期盼，笑了，她道：“可以呀。”叽叽喳喳满花厅都是议论声，所有人都向黄胜投去了佩服的眼神。那吴健道有扑过去抱黄胜大腿的冲动，当然如果他敢来，黄胜肯定把他踢出去，爷的大腿可是给妹妹抱的。 孟丽娘笑吟吟的看着黄胜道：“但是有两个条件，一是告诉我什么是嗨，二么你也要唱一阕完整的曲子。”吴健道这次做了无间道，他带头鼓起掌来。 黄胜道：“你唱歌我来和，我醉在你的歌声里，我随着你的节拍舞动，这就是嗨，明白了。”众人恍然大悟。 第四十三章：四个才女 孟丽娘准备唱曲了，满场都很期待，这时去黄家报信的龟奴进来禀报，信送到了，黄家人好像脾气不太好，估计一息内就会到。黄胜告诉龟奴打手们，让自己家里的人直接进来你们不要管，让他们都来花厅。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砰砰、砰砰、砰砰”整齐的脚步声响起，王遥、黄奕、何水生、刘猛带着二十个学生踏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了花厅外。 黄胜赶紧窜了出去大声对王遥道：“误会，误会，刚才和孟掌柜是有一些不愉快，但是现在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还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孟掌柜你说是不是啊？”孟丽娘也来到了花厅门口，她猛地看见黄胜家里来的人，吃了一惊，这位黄公子难不成是将门之后，竟然带了些兵丁来。见他还要自己帮着圆谎气得狠狠地剜了黄胜一眼。 王遥在家里听说黄胜是因为喝花酒没银子给而被扣了，他根本不相信，认为黄胜肯定是被有势力的人陷害了，把家里的银票统统塞进怀里，准备救人。黄奕更加不相信，认为敌人很强大，否则黄胜不会束手就擒。 看来麻烦大了，有可能要杀官造反走李自成的路子了，此时心里倒有些理解那混蛋了，有时也是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的呀！两人决定先展示武力，再花钱消灾，实在不行就上井冈山，可惜现在还没有船可以下海，新西兰暂时去不成。 带来的学生虽然手上拿的是长木杆，但是每个人怀里都插着军刺呢，装上军刺这些长木杆就是长枪了。看看自己的学生们，再看看刘猛、何水生二人，王遥二人很满意，听说先生被抓了，都群情激奋，都要去拼命。 连本以为弱小的三个学医的学生黄信他们，还有梅展都到厨房拿了菜刀，一定要跟着。看来封建社会只认家主不认国家的说法是真实的。 王遥没有办法只好带上他们，另外几个刚买来不久还没有好好操练过的学生也纷纷找武器，连擀面杖都拿走了。黄奕只好给了他们在门口接应的任务。王遥、黄奕来到‘又逢春’花厅门口看见黄胜脸喝得红扑扑样子，再看到田有田、吴健道都往后躲，刘钢干脆人都看不见了。他们知道上当了，两人和孟丽娘见了礼，一左一右架起黄胜就要走。 孟丽娘看着他们三个，觉得好笑，又见黄家的这两位公子一样的英俊不凡，特别是王遥简直就是潘安再现，她有意结交两人，打圆场道：“两位公子不要急着走，奴家确实还有生意没有谈妥。先到花厅入席，咱们边喝边聊。” 黄胜赶紧到：“黄奕，孟掌柜要把这个花厅改造成集小舞台，舞池和观众席的综合多功能厅，我的点子，要用你的创意来完善。” 两人现在心情平静了许多，听说还真有生意要做，到不好意思发作，随黄胜孟丽娘来到花厅，黄奕马上进入角色，在里面转悠起来，黄胜让孟丽娘准备些酒菜给学生们。王遥恶狠狠瞪了一眼田有田，田有田赶紧过来赔不是，王遥让他到外面叫黄信他们几个也来蹭饭。 ‘又逢春’今天不营业家里菜肴多的是，孟丽娘马上吩咐门口的龟奴，让他们再摆上几桌酒菜，她看着统一着装的学生们个个精神抖擞也觉得提劲，笑着问黄胜道：“这位王兄弟，可是很威风呢，连你都好像怕他呢。他是你府上什么人啊？” 黄胜道：“一起长大的兄弟，我这个做兄长的平时太惯着他们了，今天他们也确实担心了，所以有了些脾气，让孟掌柜见笑了。” 王遥想起在这个时代他的身份比较尴尬，在外人面前自己如果强势让别人呵斥不懂规矩自己就没脸了，立刻就焉儿了。 添酒回灯重开宴，酒过三巡，大家都熟络起来，也不像刚来时那么拘谨了，黄奕风趣，王遥心直口快，两人都能谈古论今，几乎没有不知之事，模样又俊俏，特别是王遥更符合大明朝对男人的审美观，唇红齿白，面如桃花，典型的男身女相，很快蕊儿就粘上了她，黄奕和沁儿谈论如何把握舞台形象，如何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面，把个小萝莉崇拜的眼睛直冒小星星。 孟丽娘大大震惊了，黄胜一人就把她这个自认为才高八斗，见识不凡的高傲女子虐了，现在又来了二位，唉！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刚才黄奕几个建议，她虽然没有完全理解但是也知道如果真的弄成了，那就是大明朝独一份。王遥浅浅聊了几句关于管理、营销、记账的问题更是让她茅塞顿开。 姑娘们也有了些酒意，今天不陪客人，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需要强作欢颜不需要卑躬屈膝，正如黄胜教导她们的‘放飞自由的心’，姑娘们也想出出彩，纷纷献艺，有弹奏的，有跳舞的，有唱曲的把酒宴搞成了黄家和‘又逢春’的联欢会。 黄胜三人的学生们把巴掌都拍红了，还有些小萝莉拿眼勾自己看上眼的少年郎，把这些学生弄得面红耳赤。 黄胜再次邀请孟丽娘歌一曲，孟丽娘欣然从命，花厅里立刻安静得落针可闻。音乐响起，歌声传来，原来是本朝正德六年状元杨慎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黄胜三人都对这一阕词相当熟悉，后世三国演义的主题曲嘛。但是孟丽娘唱来却是别样风情一样好听。黄胜三人都目瞪口呆，这么好听的曲子，后世怎么就失传了？ 在热烈的掌声中孟丽娘走到黄胜面前说道：“听公子你的了。”还似笑非笑的眨眨眼。真是风情万种啊，黄胜感觉要流鼻血了。 黄胜站起来对众人道：“孟掌柜此曲只应天上有啊！我被折服了。我这里抛砖引玉只是为了告诉大家要不拘一格，要敢创新，这一阕词，我们兄弟三人也曾经听过另外一种唱法，只是肯定不如孟掌柜唱得好听，我们兄弟就献丑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一样的词不一样的曲，不一样的唱法，一样的好听。 孟丽娘、蕊儿、沁儿一帮姑娘们也目瞪口呆，完全不同的效果，一个是唱得肝肠寸断，一个是唱得激情澎湃。而且这肯定是传唱以久的曲调，要不然他们三位公子怎么配合的如此完美？我们以前怎么会没有听过。 掌声雷动，孟丽娘拍得最欢，这一阕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是她的保留曲目，她爱这曲子更爱这一阕词，今日竟然听到了另外一种曲调，还这么恢宏大气。 黄胜趁大家都高兴，让孟丽娘把准备好海选的大龄女青年邀请前来，先好言安抚一番，谁知她们早已经知道了情况，每个人都希望得到这个机会，都争着露脸渴望被选上。所以她们纷纷表示，如果公子不嫌弃愿意伺候公子一生。 黄胜看见孟丽娘脸上有些怅然若失马上说道：“孟掌柜只答应给我四个人，其实你们都是最好的，这一次没有被我选中人，三天后你们只要愿意，同样可以一起来排练，我绝不藏私会一视同仁。以后我们兄弟和孟掌柜以及你们都是一家人。” 王遥见黄胜废话太多马上接口道：“大家一起来，我会很多曲子呢，到时候都教给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蕊儿就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边摇一边撒娇道：“王公子，好哥哥，您先教给奴家把，奴家帮你捶腿，奴家帮你揉肩，奴家帮你缝衣服，好不好嘛！”王遥看见黄胜瞪着他，知道自己嘴快又坏事了，赶紧闭嘴不敢言语了。 蕊儿年纪不大却是欢场中人，知道这位王公子很好说话，不像那位黄大公子坏坏的，不依不饶地缠着王遥，就差一点钻进王遥怀里去了，女人在王遥身上撒娇还是头一回，把他搞得手足无措狼狈不堪。他心想我以前也这么对付老公，原来也够他烦的呀，王遥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黄胜。 黄胜凑到王遥耳边道：“自己挑一首教半曲把，你这么老实，下次不许乱插嘴，一下子太多就会审美疲劳懂不懂？” 蕊儿紧紧拉住王遥的手不放，还对着黄胜做鬼脸，嘴巴甜得像抹了蜜，左一声好哥哥右一声好哥哥地叫着，还把身子在王遥身上乱蹭，王遥现在的身体已经十六了，被这个年龄相仿的小萝莉搞得有了男人的特有反应。 偏偏小萝莉感觉到了，她其实只是个青官人，只是看见王遥这少年俊俏，又很君子，才故意逗他，现在把人家火撩拨起来了，却不知怎么办了，王遥轻声对蕊儿到：“你让我安静一会儿，我马上给你也唱个曲儿。”说罢学着前世老公的样子，做深呼吸。 王遥开始演唱了，他飘飘然走到花厅中央，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君哟！“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小妹妹想郎直到今。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小妹妹似线郎似针，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哎呀哎呀，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黄胜、黄奕差一点笑喷了，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唱起了天涯歌女。但是效果太好了，在大明朝反窜是时尚呀！所有姑娘们都沸腾了，每个人都恨不能把这位俏公子拉进自己的房间去给他母爱。 王遥回不了座位了，他被美女包围了，还好蕊儿小萝莉保护着他，像一只护犊子的母豹。这才避免了王遥让那些美女们吃豆腐。 黄胜也不管身陷花丛的王遥，他和黄奕一起挑了四个才女，确实太有才了，她们通诗文、善歌舞，能吟诗作赋，琴棋书画也都是一把好手，二人自认为捡到宝了，虽然都在三十岁上下，他们一点也不嫌她们老。 怪不得这么有才，从小接受训练，自己又没有其他事情，成天接触的都是风花雪月，又因为年轻时就被逼着吃药，所以没有办法怀孕，她们没有孩子的羁绊，年纪大了就教教徒弟，做做杂事，孟丽娘又仁义，不肯亏待她们，还经常和她们研究词曲歌赋，所以超过二十年的积淀，文化底蕴当然不同凡响。 孟丽娘见到了黄胜挑的人放心了，虽然她心里有些舍不得，心里也恨恨的，这两个小子眼睛太毒，年轻的不要，相对貌美的也不要，专挑她谈得来的姐妹，还好自己没有发昏答应给她八个，要不然以后连说个知心话的姐妹都没有了。她现在有些相信黄胜要人真是去做教习的，都挑的些才艺高手。 第四十四章：我等当如梁红玉 孟丽娘心里还有疑问不吐不快，他带着戏谑的笑容问黄胜道：“公子刚才挑人时却是专盯着姐妹们的脚看，我还道公子是喜欢一双小脚来着，谁知公子一个小脚的姐妹都没有要嘞，这是何故呀？”黄胜心想：调戏，这是对我赤裸裸的调戏，小丫头片子还拿大叔开涮，我不就是好奇多看了你的小脚几眼么，还在这儿等着我。 问题很八卦，因为八卦所以很有吸引力，附近所有听到孟丽娘问话的，她们都支起耳朵等待黄胜的回答，被挑中的四人和未挑中的，特别是小脚姑娘们更是张大眼睛注视着黄胜。 黄胜满脸正气深沉地吟诵起来，如后世诗朗诵般：“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我们兄弟三人当万里觅封侯，日后身世当如飘萍般，我等励志去边关与建奴、鞑子厮杀，搏个书生万户侯。” 此时花厅很安静，黄胜的学生们互相打了手势，纷纷起身列队。黄胜眼睛注视这刚刚挑选的四个女子韩丽华、张丽秋、方丽莉、陆丽韵。她们都是和孟丽娘同一批学艺的姐妹，都是丽子辈的。对她们说：“跟着我注定要四处奔波，四海为家，所以我要的几位姑娘都是天足，跟着我可能会很苦，可能会打仗，我有可能会在某一天战死沙场，但是我能够保证只有我们兄弟还有一个人在都会给你们尊重，给你们快乐，把你们当做亲人。你们现在可以选择留在‘又逢春’，我绝不强求，我们兄弟是注定要和建奴去拼命的。” 这时花厅里学生们已经列队完毕，他们此时热血上涌高声道：“愿为先生效死，愿为先生效死，愿为先生效死！”众口一词倒是有几分豪迈。搞笑的是吴健道也站在队尾滥竽充数。 四位才女被感染了英雄气，本来就是自古风尘出侠女，才女么，书读得多了，对那些描写英雄的故事内心曾经有过多少幻想，今日此时花厅里，有一位少年激昂慷慨，她们怎肯落后于人，都站出来盈盈下拜到：“我等当如梁红玉！” 黄胜仰天大笑，尽现豪放疏狂义气，他大声道：“你等当如梁红玉，我却不是那韩世忠，战死当由我来，老死应由你等。”这句话其他人或许听不懂，才女们都懂了。韩世忠病死家中，梁红玉却死在前线。这就是承诺，言出如山。此刻看看花厅里列队的少年，再看看意气风发的黄胜，孟丽娘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侠女好忽悠，此时她恨不能也要随了黄胜去那边关死战。 安排好事宜，约定后日去魏国公府的扬州蜀岗别院彩排。孟丽娘心里嘀咕道：怪不得，这么牛气，原来是徐公爷家的亲眷。他们倒是和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是有理想有才华的人。 更深露重近午夜，酒足饭饱欲归去，外面已近宵禁了，孟丽娘还拿来了巡检司的令牌，以防巡夜的兵丁刁难。路上吴健道不断嘀咕，孟掌柜也太瞧不起人，有他吴健道在走个夜路而已，还会有那个不开眼的来为难？ 黄胜看到吴健道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办，把他叫到身边，一阵耳语。黄胜刚刚在‘又逢春’树立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了一大半。吴健道拍着胸脯应了。吴健道心里嘀咕，要我去勾栏瓦舍替先生买皮肤白，容貌端正，身材高挑，胸脯发育良好，年纪二十到三十之间的妓女四个。先生原来喜欢年纪大的女人呀！怎么才能把先生安排的这个私活干得漂亮些呢？得想办法！ 回到家事情还没完，王遥、黄奕轮番数落黄胜，黄胜自知理亏让他们担心了，也不好争辩，无比憋闷，一个人来到院子里透气。忽觉花影浮动疑是有人在偷窥，黄胜抢上前去，只见一个俏生生的人儿在树影下怔怔地望着自己。黄胜走上前去一把就把那人儿搂进了怀里爱怜地说道：“我的小宝贝，这么晚了，怎么还跑出来，你身子弱，着了凉还不把我心疼死。” 来人正是梅李氏，就是李柔儿，她听说黄胜好像被什么人为难了，在家里找人打听，管事的和学生们都不在，刘兴东一直在琉璃厂盯着出货什么也不知道。到了夜晚还不见黄胜三人回来，把母女二人急坏了，二人都没有睡在房间里苦等，熬到近午夜时梅朵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柔儿把她扶上了床，这时听得黄胜那边有了动静，忙忙的过来看看，到了近前觉得不妥，正犹豫间就看到黄胜出来了，羞得她赶紧躲了，怕黄胜笑话她。 哪知还被这个冤家发现了，此时听见了黄胜的私密话儿，感受到了黄胜灼热的体温，把个李柔儿弄得身体发软如同没了骨头。她一时春情荡漾主动伸出小香舌和黄胜缠在了一起。黄胜今日被孟丽娘那个尤物搞得欲火膨胀，此时怀里有了个柔软如棉的女子怎么把持得住。 哪知还被这个冤家发现了，此时听见了黄胜的私密话儿，感受到了黄胜灼热的体温，把个李柔儿弄得身体发软如同没了骨头。她一时春情荡漾主动伸出小香舌和黄胜缠在了一起。黄胜今日被孟丽娘那个尤物搞得欲火膨胀，此时怀里有了个柔软如棉的女子怎么把持得住。 抱起李柔儿就来到了以前学生们的宿舍，李柔儿知道黄胜要做什么，也不挣扎乖巧的蜷缩在黄胜怀里像一只温驯的小猫。任由黄胜把她按趴在一张床边，褪下了亵裤，露出了雪白的。黄胜借着皎洁的月光看着那丰满的肥臀，色心大动把手伸入那两瓣之间揉搓起来，温温的、湿湿的好不舒服。 李柔儿被这强烈的刺激勾起了欲望，她颤抖着细声道：“老爷，给我。老爷，给我。”看来‘好女也怕坏男磨’这句话一点也不假。黄胜不为所动，继续把玩她的下面，李柔儿此时欲火焚身情难自已，黄胜趁机把那坚挺送到了她的嘴边，李柔儿跪匐在黄胜的腿间把那……含入檀口……，小香舌还不住地打着圈儿。 黄胜舒服的，眼看就要火山爆发，赶紧把李柔儿按到床边，摸了几把如满月般的细嫩臀肉，舒了几口气，才缓缓的把那火热的……塞了进去……。 癫狂过后，李柔儿在黄胜怀里对黄胜羞羞道：“奴家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今日是头一回，还是出嫁当日婆子找来的画册上……也不知道老爷喜不喜欢？” 黄胜知道这个女子想讨自己欢心，又怕被看轻了才有此一说，黄胜把她搂紧了些吻了吻她的耳垂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子，是为了让我高兴才这样，我喜欢，很喜欢，我的小宝贝，以后都帮老爷这样弄好不好……”十七的老爷，三十三的小宝贝，真他妈变态呀！ 二人互相依偎在床上，说些体己话儿。李柔儿自从失身与黄胜，得到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快乐，黄胜言语间又宠爱她，李柔儿像再次焕发了青春，平时寡言少语的她，见了黄胜却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黄胜知道，女人最大的爱好就是说话，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是一个好听众，还恰到好处地问上一两句。当然也少不了把个雪白娇嫩的人儿浑身上下摸个遍。 说到情浓处二人又梅开二度，这一次李柔儿彻底放开了心思，乖巧温驯得难以言表，对黄胜是有求必应，简直就像是为了黄胜的快乐而活，根本没有一丝自我，此间妙处，男人都懂的……。 第四十五章：小萝莉爱上王遥了 第二天黄胜刚起床，李柔儿就来了，黄胜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就忙着替黄胜叠被子，理衣服，让黄胜坐下，认真的打理起黄胜的头发来，梅朵儿打来了热水伺候黄胜洗漱，现代人黄胜被摆布得很不自在，又不忍拒绝她们的好意只好由得她们，记忆中好像自己说过想要李柔儿每天帮自己梳头的，但是黄胜也仅仅是自己不喜欢梳头而已，并不是要搞得这么腐败。 看见梅朵儿端水出去了，黄胜压低声音道：“你昨天那么累，又睡得很晚，干嘛这么早起来伺候我？我不要你做这样的事情，只要你养好身子教好学生就行了。” 李柔儿想到了昨夜的风情，脸羞得通红柔声道：“奴家喜欢伺候老爷，这些本来就是女人分内之事累不着，只是奴家粗手笨脚的怕老爷不喜欢呢，” 黄胜最喜欢看她娇羞的模样，调笑道：“你是我的小宝贝，我哪能不喜欢，只怕你那天厌烦了不愿……。”门口传来脚步声，黄胜收住了话头。 黄奕、王遥进来了，看见梅李氏在，王遥很惊讶瞪大了眼睛，黄奕眨眨眼挤了挤眼睛，李柔儿和他们道了声好，完全是平常礼节。原来虽然黄胜一直强调王遥、黄奕在家里的地位，但是封建礼教摆在那里，黄家人其实心里只认黄胜是家主，当然黄胜父亲如果在也会认的。 李柔儿来了黄家多日，早已经把家里的来龙去脉问得清清楚楚了。黄奕、王遥和黄胜住在一间屋里，特别是王遥，刚开始李柔儿还以为黄胜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通过这几日和黄胜耳鬓厮磨得知并非如此，心里自认为是黄胜重感情，不忍心撇下自己一同长大的玩伴。心里对黄胜却是越发的喜爱。女人就是这样，进了她心里的，她就会都把你往好处想，不需要任何理由。 梅朵儿回来了，黄胜为了避免尴尬，安排黄奕和梅家母女一起把昨天在‘又逢春’唱过几首歌的曲子谱出来，黄胜三人也只有黄奕懂后世的五线谱，还会点半吊子的吉他。也顺便给他提供泡梅朵儿的机会。听说有新的词曲要谱，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都兴冲冲的随黄奕去了。 王遥叹了一口气道：“功名，我要考功名，没有功名，不管你怎么抬举我，他们都不可能把我当做主子，你看刚才梅家母女，对我那是客气，对你才是敬畏。把你的床整理得干干净净，我和黄奕的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这就是差距呀！” 确实如此，落难的世家大族，他们在有可能的情况下，都会把自己看做高人一等，特别是梅家的才女，怎么可能自降身份给黄胜的跟班去铺床叠被呢。 黄胜安慰王遥道：“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学生们不是都很尊重你们嘛！再熬一熬，等父亲一有消息我们就去考秀才。你要是等不及，反正我们现在有银子，咱们去南京给你买个监生怎么样？” 王遥道：“不花那冤枉钱，捐监会让人瞧不起，况且我认为到了北方，有知县照着，考个秀才应该十拿九稳。不说这个了，你昨天又改主意了？不导演岛国动作片，改为文艺片了？” 王遥很聪明看了黄胜挑的人就知道，不会安排她们去做那下作事。黄胜道：“来个色情，艺术两不误，雅俗共赏怎么样？” 王遥道：“又不好好说话，当心哟！” 黄胜赶紧全盘托出道：“昨天安排吴健道去勾栏、瓦舍或者半掩门去买那种一天有可能接好几次客的妓女去了，给他提了要求，要个子差不多高，皮肤白，身材修长胸前饱满的那一种，这小子是地头蛇，又是公务员，办这种事比我们强。” 这时刘钢通报说是有客人来拜访王遥，黄胜很奇怪，刘钢赶紧告诉先生是‘又逢春’的蕊儿姑娘。原来王遥小白脸太有气场了，蕊儿小萝莉昨晚害了一晚的相思，还没有倒晌午就起床了，以前她们都是睡过午时的。这不，到黄家拍拖来了，王遥刚要去抓黄胜陪自己，哪知黄胜反应极快，一溜烟跑了。 王遥只好来到了客厅，小萝莉见了王遥雀跃的很，喜滋滋的拉着王遥的手坐下问这问那，王遥心里年龄比她妈还大，只觉得小萝莉很可爱，自己以前曾经想再要个女儿的，只是政府剥夺了她的权利。所以他也亲昵的和小萝莉聊了起来，两个女人，不对现在不是了。话多得很，其实中心思想就两个字‘八卦’。 王遥今天有课，因为黄胜溜了，黄奕和梅家母女要谱曲。他向蕊儿姑娘说明了情况，小萝莉不肯走，说自己晚上才有事，白天都在这里陪王遥了。王遥只好带上她一起上课，谁知小萝莉竟然喜欢上了黄家的课程，被王遥的博学折服了。午饭小萝莉也在黄家吃的，像只依人的小鸟般黏在王遥身边。她倒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黄胜、黄奕以及家里人当然更加不会见外了。 和黄胜三人一起吃饭的有梅家母女，现在又有了蕊儿小萝莉，她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几人边吃边聊，黄胜三人还如同在后世那样讲点小故事，三个美女都是熟读诗书的，也来几句诗词歌赋凑趣，真是其乐融融。 下午吴健道把黄胜带到了附近也不知谁家的院子里。路上吴健道就告诉黄胜自己不怎么会挑，所以带了认为还过得去的十几个女子在前面院子里等着，先生自己去挑四个。黄胜觉得这小子真会办事，有前途。来到了院子里，黄胜就傻眼了，就见十几个女子光着脚赤条条的站在阳光下，白花花的一片直晃眼。 万恶的封建社会呀，也太不把底层的妓女当人看了。吴健道见黄胜好像于心不忍附耳低声道：“她们有些女子冬天都不穿衣服，没客人时就几个人蜷缩在床上被子里，有了客人就直接拉去办事。先生要是看上了是她们的福气，总会比以前好过许多。” 黄胜只好忍着罪恶感，紧绷着脸走入了裸女群中，挑选起来，这个牙齿缺了几个不要，这个有些下垂不要，这个太高了，这个太瘦……。这个还可以转过来趴下，可惜了，有痔疮不要。黄胜以前看岛国动作片时就有这样的经历，看上去还漂亮的女优，谁知后面翘起来一看有痔疮，口味全倒了，也不知道那个导演瞎不瞎，这样的女优也用。 一共挑选了四个女子，都是雪白的皮肤娇媚的脸型，有没有气质不知道，光着的女人都差不多。其他来让黄胜挑选的妓女们，黄胜也没有亏待，每人给了一两银子。这些女子来这里转了几个圈就得了一两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黄胜让吴健道去给四个女子们买丝衣穿，买胭脂花粉，让她们洗干净了身子，打扮好了，晚上等天黑再去西边黄胜准备好的房子里，黄胜已经安排了刘兴东婆娘李氏和两个工人家属在那里。 吴健道竟然不要黄胜给银子，说这样的女子不值几两，就当小的孝敬先生的，黄胜不高兴了，什么话我要你送几个妓女算怎么回事呀？ 吴健道只好收了四十两银子，并且对黄胜说，如果觉得腻了，再帮先生寻些个。黄胜踹了他一脚，告诉他，先生找她们是用来办事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吴健道连说，知道，知道，知道是办事的，不然买来干嘛？黄胜愕然，妈的，还说不清楚了。 第四十六章：千里镜 四个女子焕然一新，晚上来到了黄胜安排的院子，心情无比激动，这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晚饭还有鸡蛋和肉。只是那个李氏凶巴巴的，看着她们刷牙，刷了近一息时辰，还要她们每天都要刷三次，说先生喜欢牙齿白的女子。四个女子听说先生喜欢牙齿白，每天都刷八遍，反正青盐管够，不刷白不刷。 第二天来了一位叫何水生的大汉，面孔白白的还蛮英武，说是先生命令他来调教她们，定了好多规矩，比如说，不许高声说话，不许咧嘴大笑，不许佝偻着腰，不许晒黑了，腰上不许长肥肉……，最要命的是每天要挺胸抬头提臀收腹，并且笔直地站一个时辰，还好不是站在大太阳底下。 后来四个女人觉得何水生虽然装出凶巴巴的样子，其实对她们却不凶，有时候还发现他经常偷偷地看自己的身子。而往往何水生来时候，刘李氏和另外两个婆娘就去琉璃厂帮忙了。 终于有一天，何水生超过二十年的积蓄都喷射给了四个女子中的一位名字叫桂花的女子。吃了童子鸡的桂花容光焕发，每天都哼着小曲过日子，让另外三个许久没有男人碰的女人羡慕嫉妒恨呀！ 何水生失身了，这小子光棍的很，马上就找到了黄胜，承认自己监守自盗了，跪在黄胜面前找打。把田有田，刘猛两个饥渴汉羡慕得要死。黄胜问明了情况，确认不是强奸，而是通奸，所以就没有责怪何水生。反而问田有田，刘猛想不想女人。两人会了意，都吞了一大口口水跪下来谢谢先生成全。 黄胜对他们说，只是有一位贵人，有个怪癖，喜欢偷窥人家房事，这是一种病，不好治，三人都不笨，都懂了，他们都叫起来，纷纷表示：他看由得他看，自己又不掉块肉。黄胜对他们提了要求，不得强迫那些女子，自己去时要打扮整齐，不许猴急，慢慢来，要在那贵人偷看的时候去，要分开去，不许一起去。 还有明天她们四个就会去魏国公蜀岗别院，她们住的地方在排练现场东边最里面的院子里，你们要在指定的地方成好事，黄胜看了看他们又安慰他们，如果不愿意千万不要勉强，如果不好意思，也不要委屈自己，如果没有本事把自己看上的女人骗到指定的地方办事，也就不要去了，丢不起那人。 何水生三人立刻跳了起来，纷纷表示肯定不委屈，绝对好意思，绝对能够骗到小娘子。黄胜有叮嘱田有田、刘猛，如果人家女子不愿意你们不可以用强，要想办法哄，如果还不行就便宜何水生了，你们回来自己用手解决吧。把何水生乐得差点倒了，把田有田，刘猛憋屈得差点晕过去了。 黄信、赵世富，马可发三人带着十几个学生，已经在这十几天把‘又逢春’姑娘们提供的官宦，豪强，大户，巨贾家里的贵公子的信息了然于胸，还按照黄胜的指点分别跟踪，把他们的作息规律作了总结。 这一天正是五月中旬，艳阳普照到处生机勃勃，平山堂上一位贵公子，正在凭栏远眺，手里还拿着一个尺把长的圆筒。这里真是个好去处，举目望去，亭台楼角、层檐飞爪，高低上下，错落有致，显出雄奇巍峨和富丽堂皇，也是个幽静所在，是个驰目骋怀的好地方。门外还建了石棚，棚上爬满藤蔓，走入时一片荫凉。 这位当然是黄胜公子喽，他通过望远镜看了看正西边在排练歌舞的女子们，经过王遥、黄奕十几天的言传身教已经有了些眉目，休息时这些女子，或三五成群嬉闹，或一两人伸腰踢腿，莺莺燕燕让人神往。再把视角移到东边，四个衣着华丽雪白娇嫩的女子正在，正在……黄胜有点恼火，这个何水生怎么回事，现在让她们刷什么牙。 黄胜身后忽然有人问道：“这位兄台，有何景致让兄台如此入迷。” 黄胜赶紧把望远镜藏到身后，做慌张状，不好意思道：“没什么，随便乱看而已，让兄台见笑了。”来人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身秀才打扮，手上摇着一把描金折扇。 黄胜其实知道他是郑元荣，扬州大盐商郑瑞也就是孟丽娘恩主的五公子，嫡出，深得老爷郑瑞喜爱，秀才功名，有妻妾五人。平时好个新鲜物事，爱炫耀，好色多金最近看上了‘又逢春’的一位名叫兰香的花魁，这位花魁黄胜也见过，才出道十四五岁，长得很娇小，其实是还没有发育，到处都是平平的，根本就是个孩子，实在佩服郑公子的口味。 郑元荣眼尖早以看到了黄胜刚才用的望远镜，他对黄胜道：“兄台刚才可是拿的千里镜，能否给某一观。” 黄胜顾作惊讶道：“兄台好见识，家里有一位在魏国公府当差的表叔帮我买来的几支千里镜，据说是从海里外藩沉船捞出来的。公子竟然识得，佩服佩服。” 郑元荣其实没有见过实物，只是一位好友给他看过图形，还胡吹只有皇宫大内有几支，是外藩的贡品，他今天也只是瞎猜，竟然蒙对了，心中好不得意。见黄胜还是把千里镜藏在身后就是不肯给他看，笑了，自我介绍道：“我乃是郑家五公子，名治字元荣，扬州郑家不知兄台可曾听说过？” 黄胜立刻施礼谦恭道：“扬州郑家，我早已如雷贯耳，兄台不早说害我枉做小人矣。”恭恭敬敬双手奉上望远镜。 郑元荣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心情颇爽，接过望远镜就看了起来，黄胜早已把焦距调到刚巧可以清晰地看到魏国公别院的位置上。黄胜也不管他，自己背着手打量随郑元荣同行的几个女眷和小厮。观察了一番发现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郑元荣身上，知道应该都是郑家的下人。 不会有人出来啰里啰嗦了，黄胜知道成功就在眼前，开始观察郑元荣，只见他看了西院排练现场良久，嘴角还露出些笑意，偶然偏了偏刚要调整回去，忽然被什么吸引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好久都没有合上。 黄胜过了大概一息时辰，伸出手拉了拉郑元荣的衣角道：“不知兄台要在这里多久，家里还有人在山下等我呢。” 郑元荣回过神来，面孔有些潮红，他对黄胜道：“郑府原来也有几支千里镜的，只是被家里长辈带去北地了，现在自己反而都没有了。” 黄胜不等他下文插嘴道：“果然是扬州第一的大家呀，千里镜以前是出现过几支，可是要价六百两呀，郑家真是了不起，佩服佩服，我还以为在扬州能够显摆一番，唉，惭愧呀。” 郑元荣哈哈哈大笑起来，很骚包地说道：“家里把这东西也没太当回事，你玩玩，他借借，害得我现在都没有了。兄台既然得了几支能否让一支给我？” 黄胜诚恳地对他说道：“不瞒兄台，我自己只要留一支把玩就够了，觉得这是难得的稀罕物，所以缠着表叔搞了几支，就是想卖了赚几个给粉头的银子，我买来就是三百两，兄台看着给，小弟不计较，不给银子都不打紧，权当交朋友了。” 郑元荣大喜道：“兄台无须客气，你也不是个会做生意的人，说话实在，这样吧给你五百两，只是今日身上没有这么多银票，你看是不是……” 黄胜很大方的说道：“扬州郑家我还信不过，东西你留着，银票得空送去魏国公扬州蜀岗别院，我今日暂时有事在那里办，我姓黄单字胜。家里人还在山下等我，小弟告辞，先行一步了。”黄胜心中暗喜，第一目标轻易上钩，下面的诸多备用目标算是白忙了。 第四十七章：柔情似水 黄胜来到了魏国公别院的排练现场，梅朵儿一直在张望门口的方向，见黄胜来了立刻迎了上来，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低着头只是跟着黄胜。小姑娘最近十几天都是黏着黄胜，就是还有些腼腆，没什么话说。黄胜觉得太奇怪了，一个淑女都是躲着男人走的，现在却像是自己长了尾巴似的和自己形影不离，每次要去办些暗地里的勾当都要把她骗出去。 每次夜里和李柔儿偷情时黄胜都抱怨，要李柔儿把女儿看住了，别老是往某些坏男生身边凑，这样很不安全。李柔儿撒娇说，本来两人就说好的纳了朵儿做妾，以后有了官身给她扶个如夫人的位置的，现在不许反悔，不许得了便宜还卖乖。 黄胜摇头不答应，不是自己伟大，是认为现在又没有套套，十六七的姑娘还没有长成，如果怀孕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由于难产而导致母婴双亡的几率大于百分之十，所以现在的女人生第一胎就如同逛了一趟鬼门关。太多家主选择孩子，放弃妻子了，血淋淋的破开母亲的身体，取出他的孩子。黄胜是现代人心里无法承受如此的悲惨事，所以以自己的知识尽量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黄胜对李柔儿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调侃道：“柔儿，这件事可以商量，不过得要你把把关了。如何把关呢，柔儿如果你什么时候发现朵儿的这里……”说着黄胜把李柔儿的两团饱满把玩起来，继续说道：“能够和你的一般大了我就纳了她。以后成亲时保证风风光光的八台大轿走正门抬进家门。” 黄胜的这个承诺其实有些不靠谱，这个时代礼制、等级森严，八台大轿，走正门，那是三媒六证的合法妻子，也就是正妻才有的待遇。 李柔儿一时呆了，她自从落难后，风吹雨淋受尽了苦，还差一点丢了性命，本来都以为全家可能都要归西的时候，黄胜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现了，不但救了他们的命，还给了他们衣食无忧的安定生活，还给了自己……，反正这辈子就在黄家了，女儿自己也这么说的，不管什么身份，也不管以后做什么，只要在先生身边就好，朵儿还告诉她，那一天自己为了救母亲和弟弟，死死地抱着先生的大腿来着，自己已经和先生有了肌肤之亲，已经是先生的人了。李柔儿又何曾不是这么想的，她和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辈子也不会离开他了。 这家伙，坏死了，李柔儿在黄胜怀里打了一阵粉拳，有意把自己的饱满放在黄胜的嘴边道：“八台大轿走正门奴家和女儿不敢去想，老爷能够这么说奴家就知足了。可是朵儿还是个小姑娘，如何大得起来，啊、啊、啊……。”一阵阵酥麻酥麻的感觉袭来，李柔儿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这个简单，多吃木瓜炖猪蹄。”黄胜放开口里的樱桃道，“每个月最少吃十次，每天晚上揉三百下，就像这样。”黄胜又在李柔儿的两团饱满上乱摸起来。 床上李柔儿轻轻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以前有多少女子坏在老爷你的手上了……。”还待往下说些什么，忽然发现不对，忙改口道：“女人就该守本分，男人如何花心，本就不该心存妒意，老爷奴家说错话了，老爷不要生奴家的气可好？” 听李柔儿有感而发却又怕惹得自己不高兴，前言不搭后语，黄胜笑了，对她道：“别藏着掖着了，心里有不满就说出来，我疼爱你还怕来不及，如何会生气。” 黄胜这样说反而把李柔儿逗哭了，她躲在黄胜怀里告饶道：“老爷是人中龙凤，本就该有很多女子的，是奴家胡言乱语了，老爷对奴的好奴家都记着呢。” 黄胜手在李柔儿的光滑的背上轻轻的拍打几下，心里甭提多爽了，可爱的大明朝呀，不对，应该是可爱的大明朝受压迫的女人们呀，在这里当男人太爽了。黄胜道：“其实你是我大明朝的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在你之前我还是一个童男子，你信不信？” 李柔儿抬起头来，脸上还有泪，却忍不住笑意，还好像忍得好辛苦。她撒娇道：“不来了，老爷不带这么哄人的，奴家虽然比较笨，却不是傻子。” 黄胜晕了，每一次骗人，人家都信，今天难得说了真话，这个在大明朝目前和自己最亲密的女人倒不信了。太没有成就感了，自己的女人都不相信自己，太失败了。黄胜严肃地发了誓言，以证明自己确实是在李柔儿可人的身子上破的大明朝的处。 这可把李柔儿吓着了，她把黄胜的嘴巴捂得死死的，告诉黄胜千万不要乱发誓，会验证到的。黄胜满脸正色，说自己本来就是真金不怕火炼，又没有撒谎，怕什么应验。这一下，李柔儿信了，激动地眼泪哗哗的，说什么自己三生有幸遇见了老爷，自己还不知足误会老爷等等……。 看来女人吃了童子鸡，如同男人破女人的处一样，也有成就感呀。 李柔儿告诉黄胜道：“这一段时日，‘又逢春’的两个清官人蕊儿、沁儿白天都黏着王遥、黄奕，只有老爷没有和这些女人勾搭，朵儿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时她还用手指点了点黄胜的胸口，无比娇羞起来，好像有些难以启齿。过了片刻才道：“朵儿背地里都夸赞老爷是个不好女色的大豪杰、大丈夫呢。”此时已经羞得把脸埋进了黄胜的胸膛。 黄胜其实就是喜欢她这种调调儿，故意调侃她道：“大体都说对了，只是多了一个‘不’字，应该是个好色的大丈夫才对。”黄胜在她身上摸了几把来了兴致。 黄胜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悠悠道：“柔儿，你这样不明不白跟了我，后悔吗？我以后如何待你方能让我安心呀！” 情话是女人上演激情的催化剂，美人愈加疯狂起来，胸前那两团洁白上下跳跃，她口中说道：“这样就好，给奴家就好，其他奴家什么都不要，和老爷好的时日，奴家最最快活了……哦、哦、哦……。” 黄胜最后终于搞明白了，原来梅朵儿是倒追自己呀，年龄差真是害死人呀，怎么就是对小萝莉就是没有什么感觉呢，也不知道王遥、黄奕是怎么想的，看来要找他们聊聊了。 第四十八章：佳期如梦 黄胜三人这一段时间都来参加排练，‘又逢春’来了有一半人，黄奕要求演奏都由乐队来完成，强调配合，以前琴师乐工们狠少像这样组团演奏，所以刚刚开始时，总是不默契，乱乱糟糟的。经过十几天的彩排已经好多了，现在他们就在练习往事如风曲目，并且在里面加了舞曲节奏，蹦擦擦，蹦擦擦。 黄胜看了看跟着自己的梅朵儿，又看了看深情注视着自己的李柔儿，问道：“你们这些时日也忙累了吧？要是觉得辛苦就休息一日，工作休闲两不误么。” 梅朵儿赶紧道：“不累，我和娘都喜欢来这里，公子编的歌舞真好，所有人都在学呢，只是男步太难了，没有几个会的。” 黄胜见王遥、黄奕还没有来，他们的两个小萝莉也不在，就招手让李柔儿过来，在人多的场合她都离黄胜远远地，只是眼睛一直陪着黄胜。黄胜脱口道：“柔儿，刚才被树枝把头发挂乱了。”李柔儿听得黄胜一声柔儿，魂儿都快吓丢了，慌忙看看周围，还好又是音乐又是歌声别人没有听清楚。 赶紧过来替黄胜梳头，一句话都不敢和黄胜搭腔，怕她又有什么亲热的举动。自从知道自己是黄胜的第一个女人后，而且目前好像还是唯一的女人，李柔儿心里甭提多美了，每天都早早的去服侍黄胜，温柔细致一丝不苟，甚至有一天发现黄胜的脚凉飕飕的，硬是强把黄胜的脚抱在怀里捂热了。黄胜不愿意自己的女人吃苦，让李柔儿安排买来的几个女人做这些杂事，到今天也没有看到执行。 “朵儿你去把韩丽华、张丽秋、方丽莉、陆丽韵四人都叫来我有吩咐。”黄胜道。朵儿刚走，李柔儿就附耳道：“老爷，求你了，千万记着莫要在人前这般叫奴家了。” 不一会儿四人都随朵儿来了。黄胜说道：“有两件事要你们办，第一，你们都是我黄家的人，也不能苦了你们，所以我决定每人给你们买两个丫头，明天安排吴健道吴班头带你们去挑，我建议买十二三的，你们除了挑给自己的外，还要替王先生、黄先生挑四个。以后也教她们读书，言谈举止就按照李先生和小梅先生的样子来教。” 四女都笑着应了，李柔儿，梅朵儿都羞红了脸，心里却甜如蜜糖。黄胜强调道：“一定要挑伶俐的，特别是小梅先生，要听妈妈的话，把人挑准了，千万不要乱发慈悲。”黄胜怕她们跟自己一样，心一软不管好丑带回来了事，所以拿最小的梅朵儿来说事。 五个才女都是明白人，知道黄胜的意思，再次表态一定会严肃认真的完成买丫头的任务。黄胜又道：“小梅先生说舞虽然好，可是跳男步的不多，所以你们也不要嫌弃，我今天陪你们练一练。小梅先生我就不陪了，你还没有出阁，不能坏了你的名声。” 身边李柔儿立刻知道黄胜是要和她跳舞，才想的这一出，暗自佩服黄胜聪明。梅朵儿见黄胜拿话把她堵死了，委屈的都快落泪了。韩丽华、张丽秋、方丽莉、陆丽韵四人都知道梅朵儿其实是已经许给了黄胜的，见黄胜竟然不好色，美少女不陪，反而来陪她们都相当感动。 很快随着蹦擦擦蹦擦擦的节奏，五位才女都感觉到了其中的乐趣，其中最有感觉的当然是李柔儿啦，她一曲一曲跳得鼻尖都冒汗了，还不肯停，没有黄胜当舞伴时就拉上朵儿继续练习。 王遥、黄奕还有两个小萝莉来了看见众人跳得欢也加了进来。这时平山堂的栏杆边，几个公子在争着什么东西？哦。原来是望远镜。好显摆的郑家五公子郑元荣，立刻安排小厮分别去请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告诉他们有稀奇瞧，速来。公子们越聚越多，最后没有郑元荣什么事了，他们自己反而争了起来，都要千里镜玩，最后只好规定一人只可以观看一息时辰，随着还不断有人来，只好改为一人半息时辰。其余看到了彩排场景的公子们纷纷议论，魏国公别院里排演的那是什么舞蹈，她们又唱的是什么词，每人都满脸向往。 当然不会有公子去议论那边的四个女子如何，她们在和男人如何、如何、如何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尔。 黄胜几人中场休息时，王遥笑嘻嘻问黄胜道：“我猜，你有心情跳舞，东西一定卖出去了，对不对呀？卖了多少两银子呀？” 黄胜得意地笑道：“遥哥儿真聪明，卖了一支，五百两银子。” 周围众人都不解，什么东东一支就值五百两呀！连李柔儿都不知道。两个小萝莉也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盯着黄胜。 王遥高兴坏了，黄奕激动地一把搂过旁边沁儿小萝莉，在她那粉雕玉琢般的脸上亲了一口，把正在望着黄胜出神的小萝莉吓了一跳，随即就不依了，一阵阵小粉拳落在了黄奕的背上。 王遥道：“那你还有空跳舞呀，乖乖五百两一支呀，我们也都不跳了，一起去帮你卖吧！”王遥天天愁银子的事情，搞得都有些财迷了。其他女子们，包括梅家母女，两个小萝莉都把头点得像小鸡啄食。 黄胜笑嘻嘻道：“不用这么辛苦，有人帮我卖，而且比我自己动手效果还要好，我们现在就跳舞，快快乐乐地跳舞，明天每人都添两个服侍的丫头，哈哈哈，哈哈哈！” 王遥摊开手对黄胜道：“好，一切听你的，明天就去办，黄奕还要扩学生军，先扩五十人把，把银票给我吧！” 黄胜道：“银票，现在还没有到手呢。可能晚上会送来。” 王遥有些失望道：“哦，是这样呀。那么望远镜呢？” “给人家了，哦，包装盒还没有给，黄奕，人家送银票来时不要忘了。”黄胜不以为然道。 所有人都当看傻子一样，看着黄胜，李柔儿心里最爱黄胜，见他失了面子差点哭出来。两个小萝莉没心没肺的一下子就笑喷了，道：“怪不得这么好挣银子呢，原来是在天上飞的五百两呀。” 梅朵儿见两个小萝莉没规矩怒道：“我们黄家不在意区区五百两，家主的事，他自有他的主意，用不着外人插嘴。” 王遥这次也认为黄胜做傻事了，听了梅朵儿教训两个小萝莉，知道自己刚才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黄胜下不来台。赶紧把被训得要哭的蕊儿小萝莉搂入怀里安慰。 黄奕站起来淡定道：“晚上银票肯定会送来，我兄长算无遗策，看人极准，断无差错，敬候佳音便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晚上如果没有银票送来，自己回家找人把家里的银票送来，至于有没有五百两，又有谁会知道，告诉大家是卖千里镜的回款不就成了，黄奕也把沁儿小萝莉抱到了怀里安慰。 也合该替黄胜长脸，这时，今日执勤的黄信跑来了，他兴冲冲对黄胜道：“先生，门口有一位自称是扬州郑家的一位管事，要来求见先生，他们奉五公子之命送来了一千两银子，不是银票，抬来的是雪花银。” 现场所有人都晕了，李柔儿一时忘形一把就抓住了黄胜的手，又忽然发现不妥赶紧放开，心头通通乱跳，自知已经被人看到，红着脸底着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梅朵儿也是心头狂喜，却看到母亲失态的那一幕满心都是狐疑。 两个刚才要哭的小萝莉齐声惊叫起来：“郑家，先生你刚才不早说，要是早说了我们也不会挨梅姐姐骂了。我们东主最疼爱五公子了，莫说五百两，五万两也不会打妄语。” 第四十九章：赚得不少 黄胜一干人来到前面客厅，两个小萝莉也跟着。见了来人，小萝莉熟得很，给黄胜三人做了介绍，来人叫郑华，是跟着五公子的管事，他奉命把银子送来，并且要黄胜再卖给五公子一支，黄胜也不废话，随即取了一支，连上一支的包装一起给了郑管事，要留他用饭，郑管事却怎么都不肯留下，他告知黄胜，自家五公子还在平山堂等他呢。黄胜赏了郑管事五两银子，郑管事领着小厮们欢欢喜喜地去了。 今天一下子卖了两支，超预期。卖了五百两一支的高价，又超预期。高兴，爽，一起嗨，众人来到园子里继续跳舞，心情超好，有点狂欢的味道，几人又把几首歌唱了一遍，这一次有了配乐、和声当然不能于上次‘又逢春’同日而语喽。 几个才女惊叹不已，都认为此次公演拔大明朝头筹是必然的。两个小萝莉兴奋坏了，毕竟还是孩子，在里面蹦蹦跳跳，吵吵闹闹不亦乐乎，还找到梅朵儿，两人一口一个姐姐地告饶，把梅朵儿弄得没了脾气。两个小萝莉存了心思，知道黄胜没有大妇，梅朵儿可能是黄胜的妾室。如果她们以后也能够成为黄奕、王遥的妾室，那么和家主的妾室是要搞好关系的。她们自知身份从来没有动过当正妻大妇的心思。大明朝可不是现代，连小三都成天琢磨着怎么上位呢。 李柔儿由于刚才失态到现在还没有醒过味来，此时躲在一边看着身边众人都以崇拜的眼神看着黄胜，也与有荣焉。黄胜可没有忘了这个温柔的可人儿，在人群中找到她，不由分说，相拥共舞，李柔儿见黄胜如此胆大百感交集，只觉得今日如梦如幻，自己如同没了思想，只知道踩着节拍随着黄胜在舞场旋转，旋转……。 舞场边梅朵儿看着自己的母亲，她如换了一个人般，随着黄胜在人群里穿行，脸上焕发出迷人的春光，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以女人的敏感，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自己又甩甩头把这些念头抛开，自己一家人的命都是捡回来的，如今能够快乐的度过每一天多好，母亲高兴多好，我怎么心里还会酸酸的呢？ 平山堂凭栏远眺的公子们都恨自己没有千里镜，他们都通过千里镜看了片刻，知道那里正在举行一场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聚会，看上去好不热闹，那里的女子好美呦！可惜自己没有千里镜，自己把眼睛瞪得再大，脖子伸得再长也无济于事。看着跟着五公子的管事郑华不知从哪里又拿来了一支千里镜，纷纷想要去抢，哪知这一次郑元荣不干了，让他们去排队等那一支，这一支自己毫不客气地独享了。举着千里镜看得入了神。 黄胜在七八天里就把三十支望远镜卖了个精光，这到便宜郑管事得了百十两赏银，因为这小子也鬼坏鬼坏的，有哪一位公子要买千里镜，可以呀，我去跑腿，在哪儿买的？说了你也搞不清，反正马上送到您手上。后来就换说辞了，哎呀，公子呀，你怎么不早点下手呀，这东西是海里捞的没几支，早就没有了。买到的公子们，都在暗自窃喜，没有买到的捶胸顿足大呼奈何。下手慢，千里镜，你失之交臂！下手快，千里镜，你值得拥有！ 王遥不到十天近一万五千两银子的进账，乐得一蹦三尺高，催促黄奕再接再厉做出百十支来，被黄胜一通呵斥，黄胜道：“你傻呀，因为没有货了，你才感觉到好像还能够卖很多，其实没几个人舍得买了，现在这样最好，个个都当宝贝似的，要是多了就烂了，花高价买了的人就会认为被欺骗了，我们平白无故就树立了超过三十个敌人。” 黄奕也认同黄胜的观点语重心长道：“唉，这就是差距呀，什么时候你才能透过表象看本质呀！到时候让你独当一面我们如何放心得下。” 王遥被鄙视了，这一次没有回嘴，讪讪嘀咕几句，黄胜、黄奕都没有听清，待要问他时，他却跑了，跑得无影无踪。 关于千里镜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扬州知府张士良张大人，也听说好多名门公子最近都在平山堂用什么叫做千里镜的东西看魏国公别院的歌舞，觉得好奇，刚巧看见儿子张弛喜滋滋的拿着一支，一把夺过，说老父刚刚约了同年明日游蜀岗，正好用来在哪里观风景。张弛不敢忤逆，乖乖的把千里镜给了他老爸，但是他啰里啰嗦叮嘱他老爸，这东西没有了，父亲千万不要送人，现在有钱也买不到。气得张府台直拿眼睛瞪他。 第二天游蜀岗，平山堂上凭栏眺望，然后张大人就眺望了一个时辰，晚上回到府邸无比亢奋，老夫聊发少年狂，把新纳的小妾弄了几天都下不了床。 以后的日子里，张大人和他的同年们、同僚们就爱上了蜀岗，爱上了平山堂，当然千里镜暂时归老父包管，张弛，许久没有考校你的学问了，今日得空，‘君子无大同’如何破题呀，不会，在家里禁足，好好读书，气死老父了……。 像这样的故事在十几家上演着，郑五公子的玩伴们少了一半，平山堂每天都有官员或是长辈在游览，害得郑公子都不敢去了。 黄胜三人最近心想事成，这一次买的人口质量蛮高，男孩子都十四五岁，体格还过得去，拜过了诸位先生，就开始了训练，学生们习文练武日复一日。现在黄胜三人把他们唤做‘学生军’有点后世国民党抗日时号召‘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味道。好像那时的青年军也叫做‘学生军’。 韩丽华、张丽秋、方丽莉、陆丽韵四人已经被黄胜成功的策反了，现在开口闭口都是我们黄家，她们把自己已经当做了黄家的一分子了，她们为何转变如斯？无他，恩厚尔！黄胜首先给了她们尊重，所有人都尊称为先生，给了她们黄家的教课书，让李柔儿和梅朵儿辅导她们熟悉教材，以便日后教学生军们读书认字，她们乃是贱籍，艺妓而已，艺妓也也是妓，只不过价钱不同而已。况且她们其实都实实在在的当过接客的妓，没有办法生活所逼。 黄胜给她们提供的后半生的竟然是这样一条路，这几个心比天高命如纸薄女子怎不感激涕零。黄胜也是不得以才出此下策，自己三人事情太多，学生们的文化又不能放松，而且学生会越来越多的。自己现在的实力找个什么童生、秀才来教书是可以的，但是他们绝对不会以黄奕编的教材来教。说不定传扬出去会被当代读书人围殴了。 四个女子虽然身份低贱，但是国学功底黄胜三人自愧不如，教些连后世小学语文都不如的课程，她们是绰绰有余。假以时日她们四人的忠诚度肯定没有问题。这样她们就符合了黄胜最重要的要求。也不怕被人说三道四，我们黄家怎么教自己的家奴，让谁来教自己的家奴要你管，你管得着吗？ 还有就是黄胜有意抬举她们，现在只要黄胜和大家一起吃饭时，都让几位先生同桌，为此黄奕还安排人做了一张带转盘的大圆桌，现在连田有田、何水生都去和他们的学生军一起坐了，这两个小子很理解，那些女人里有先生的妾室，自己怎么好和先生的女眷同桌。所以黄胜吃饭的这一桌都是先生们或者是客人，比如两个小萝莉。 一起吃饭，吃饭时互相聊聊，最能够增加归属感，况且黄胜三人还刻意营造出家的氛围。每每都能够发现四个才女眼睛里擎着热泪，她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获得的温暖这一刻出现了。黄胜还给她们配了两个使唤丫头，但是也命令她们必须把她们当人看，不许打骂，真有过失由黄胜亲自处罚。一次性买了二十个丫头，连上次的五个一共二十五个了，家里的杂务都有工人家属来做，这些丫头们目前也在认真学习。 买人时李柔儿也去了，她们每人都给自己挑了两个，给黄奕，王遥各两个，几人特意帮黄胜精选了四个，由李柔儿母女带给黄胜看，说得很随意，说是给暖暖床，捂捂脚，倒到痰盂等等，黄胜心里大骂，自己怕冷，这么小的孩子就不怕了，还暖暖床，刚要发火，看到李柔儿清澈的眼眸心里就明白了，这一件在当代大明朝是理所当然的事，李柔儿家里以前可能就是这样的。 第五十章：你侬我侬 黄胜再看看给自己送来的女孩子，她们看上去都比较干净，皮肤都很白，眼睛也灵动，看来这四个女孩子是她们一致公认最好看的了。黄胜决定让她们好好读书，以后往护士和妇产科大夫的方向培养，减少孕妇的死亡率是个万家生佛的善举，值得投入，况且以后自己的女人和王遥、黄奕的女人都有可能要过这一关，有备无患是正经。 黄胜果断规定了所有女孩子今后都要学习至少两个时辰，安排给自己的四个女孩子直接参加学生军的正常学习，每天只需要来搞搞卫生就行了，安排独立的女学生宿舍，不需要和自己同住一个房间。 前日李柔儿主动找王遥、黄奕谈心，顾左右而言他的谈了又约么一个时辰，无非是讲些世俗礼仪。说什么家主对咱们好，那是情分，我们自己要谨守本分。家主已经成年还不忘一同长大的故人不忍分开，此情此意让人怎不心生感激等等、等等……。 王遥强忍着听了李氏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堆废话，等她走了王遥气得暴跳如雷，对黄奕吼道：“她以为她是谁呀？竟然敢来教训我们了，即便她女儿是黄胜的老婆了，又怎么样，把我惹火了把她和黄胜一起揍。”说罢还气得直呼呼。 黄奕道：“你小声点，人家李氏温文儒雅的聊一聊而已，你怎么说成她教训我们，也太夸大其词了吧？我们是应该分开住了，连沁儿小萝莉她那天发现我们都住在一个房间里时，那脸上的古怪神色，唉！……”黄奕重重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又说道：“大明朝富家子喜养娈童。” 看见王遥不了解的样子，黄奕又补充道：“就是男宠，兔子，供主人淫乐的那种。” 王遥打了一个寒战道：“怪不得，原来是这个样子呀！可是我害怕一个人睡，这里都是古建筑，我老是想起小时候看的让我害怕了好几年的电影‘一双绣花鞋’。” 黄奕笑道：“干脆让黄胜把蕊儿买了给你做妾吧，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王遥道：“是你想纳妾吧？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况且她们是‘又逢春’的头牌，红姑娘，是摇钱树，孟丽娘不会肯她们这么小就赎身的。你不要瞎操心了，不是买了丫头么，让我的两个丫头睡房间里，我就有了伴儿了。” 分完了丫头，安排了处理了一些家务事，又有了一点新情况，原来黄奕也效仿黄胜，把自己的两个丫头打发去住学生宿舍了，其他人都不好意思留着伺候自己了，愿意的不愿意的都纷纷响应，只有王遥我行我素，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不敢一个人睡。这样又把他给突出了，被人议论不识大体了。 李柔儿来找黄胜含蓄的把问题反映了，黄胜心里暗骂一地鸡毛啊，屁大事都要我过问，看来要指定一位管家了，当机立断召集全家训话，明确了只有黄奕和自己的丫头可以去住学生宿舍，其他人不可以，不要问理由，不需要理由，这是命令。以后家里一切事务交由李柔儿打理，王遥负责财务和生意往来，黄奕负责产品开发和工人培训。并且强调以后家里的琐事不要来烦自己和王遥、黄奕，告诉大家，三人是要读书考功名的，以后是要入翰林院的，不可以被这些世俗小事太过分心。 黄胜道：“以后，家里一切事务，比如如何扩建房屋，如何摆设家私，如何安排伙食等等都有李先生做主，她不能决断的，自然会来问我。这不是和大家商量，这是命令，希望大家立刻执行，解散。” 田有田，何水生和所有学生们都热烈鼓掌，他们都熟识李柔儿，都喜欢这个斯斯文文，说话不温不火的李先生，以后由她来管事众人心里都蛮喜欢。女人们更高兴了，以前三个先生都是男人，说个事太不方便，现在好了，李先生看着就是个好相与的，以后日子断不会差了。 梅朵儿也觉得欢喜，她总觉得黄家虽然好，可惜就是没有规矩，这样会被人看轻了，以后母亲来管这个家，其实也是帮自己管这个家，此时脸已经开始发烧了，心里甜甜的。我们一定把家打理的妥妥帖帖的，让相关早日金榜题名，不要像父亲那般落魄一身。 李柔儿已经被黄胜的命令雷到了，她想开口推辞又怕在众人面前佛了黄胜面子，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在埋怨那个冤家，也不和人家打个商量就当众宣布，知道你对我好，但也不能这个好法呀……。 在众人的掌声中，黄胜把李柔儿唤道面前对她说：“李先生，大家都很欢迎你来主事呢，怎么样？给大伙表个态吧。”说完自己拍拍拍拍地鼓起掌，学生们更是积极响应一时掌声雷动。 王遥早就被家务事烦透了，见黄胜选了梅李氏管家，也认为恰当，她的想法和黄胜相同，用人的第一重要性就是忠诚，梅家自己已经没有家，梅朵儿早晚是黄胜的人，黄家自然就是他们的家。黄奕知道李氏和黄胜的关系，更认为这样很好，以后这里要交给一个忠心耿耿的人来管理，这个人，梅李氏是最好的人选，最关键是梅李氏有文化有见识，给她留一队学生军，应该不会被欺负了。 李柔儿脸红得快要透出血来，她感激的飞快瞟了一眼黄胜，稳了稳心神，道：“我不会讲太多话，我只知道要对先生好，要对每一个人好，就像先生对我等那样。”言简意赅，满场喝彩，晚上黄家又和大家一起喝酒庆贺，席上李柔儿还和几个女子喝了几杯。 夜里黄胜的床上，李柔儿还在叽叽喳喳的向黄胜倾诉，每次和黄胜一起她都有说不完的话儿。黄胜每次都耐心的聆听，这到不是伪装出来的，黄胜还真的喜欢这个温柔细致的女人。 李柔儿还告诉黄胜前日吴健道说给众人听的趣事。有几个在这一带混世界的青皮，看见黄家琉璃厂生意越来越好，动了歪心思，想来打打秋风，伙同几个闲汉准备来琉璃厂找茬，谁知正巧碰到学生军出操，呼啦啦几十号人，脚步踩得震天响，那气势城防营的兵丁都赶不上。这样的人家那里是他们能惹的，立刻就吓怂了，后来一打听原来是魏国公家的，都暗自庆幸没有惹祸。 黄胜道：“柔儿，你以后管事千万不要手软，这个世道都是欺软怕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练学生军了吧。以后我还要扩军，要扩大到能够和建奴交战而不落下风的规模。” “奴家知道老爷胸有大志，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会把这个家管好，让老爷多带兵，打建奴。只是老爷如果上阵杀敌千万不要亲自去，手下养了这么多学生，正是他们效死的时候……。”李柔儿下面的话被黄胜的吻堵住了。 过了良久黄胜道：“给我唱个曲子吧，你声音这么好听，都没有听过你唱过呢，今天在魏国公别院陆丽韵她们几个起哄想让你唱一曲，半天你都不肯，是不是害羞呀？” 李柔儿羞得躲到了黄胜怀里，过了片刻歌声轻轻响起：“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迤逦莺啼共燕语，偏向闲庭户。’正是此时。黄胜叹道：“人生贵极是王侯，浮名浮利不自由。争得似，一扁舟，弄月吟风归去休。唉！管瑶姬可以‘归去休’，我却不能，我们已经没有归路。”黄胜忽然伤感起来，这一次不是喝多了，是真的伤感了。 怀里的灵巧人儿立刻感觉到了，静静的依偎在黄胜身上。心里怎么也搞不明白，老爷究竟是什么做的，说到哪儿懂到哪儿，连姑娘家才爱看的曲儿好像都读过。 第五十一章：今宵好向郎边去 卧房外的格子窗下，怔怔的站立着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两行清泪从眼中滑落，那泪珠儿顺着白皙的双颊静静的流淌着，是梅朵儿，她看到了一切，看到了自己母亲叽叽喳喳如同一个小女孩依偎在父亲身上倾诉一般，看到了她为他唱曲，还看到了她主动和他……，那是她最爱的人，她却爱上了自己爱的男人，还爱得那么深，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朵儿太了解了，现在看到了这一切，朵儿知道他们不是在苟且，至少母亲她已经深深地爱了。 伴随着朦胧的夜色，伴随着清凉的夜风，李柔儿恋恋不舍的别了情郎，刚刚走到自己房间的回廊，蓦然发现朵儿站在廊下默默地看着自己，脸上都是泪水。李柔儿明白了。梅朵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入耳，羞得李柔儿无地自容。“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那人值得你如此，我不怪你。”梅朵儿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般往自己房间飘去。 李柔儿赶紧过去半拥着朵儿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她扶到床上坐下。李柔儿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拥着朵儿陪着她流泪。良久朵儿才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母亲你是那么骄傲的女子，怎么……。”实在无法开口朵儿又哭了起来。 李柔儿知道瞒不过，也知道这份情缘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梦幻罢了。她轻声诉说好像讲述了一个爱情故事，她把这一段和黄胜之间发生的一幕幕都一一详细的说了，说完如释重负，一下子就软到在床上。母女相拥而泣，李柔儿哭道：“娘，没有出息，那日应该死了的，却还不知羞耻地和他苟且至今。娘没脸活了……。” 梅朵儿听了他们的故事，情况已经了解，也知道母亲的性格，今天被自己撞见了他们的好事，让母亲失了颜面，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朵儿赶紧轻声安慰母亲，母女几乎说了一夜的悄悄话……。 这一个小插曲黄胜毫不知情，他和王遥、黄奕都很忙，训练，教课，排练，还要去帮‘又逢春’改造升级。黄胜还抽空进行了所有人员的文化摸底考试，内容比较简单，主要是看看学生们，包括家里人已经认识了多少个字，简单的计算掌握到什么程度了。 情况还不错，奖励了先进，揍了拖后腿的，特别是大师傅刘兴东被黄胜用一根精致的小板子打了二十七下，虽然对这个辽东来的壮汉来说不是很疼，但是人就丢大发了。脸烧的如同喝了一斤白酒，还好他的脸皮黑不太看得出来。黄胜一边打，还一边教训，说什么，学习是为了管理更多人，开更大的琉璃厂，做更好的产品，你个不上进的东西等等。 他被先生打了，心里闷得很，回家看见刘钢因为考得好还得了奖品，几支笔和作业本，正美滋滋的向刘猛显摆，刘猛还好今天只被打了六下。刘兴东火了把刘钢按在地上就是一顿好打，边打边骂：“白养你个杂碎了，自己显摆，老子，哥哥，你就不管……。”此后学生们以及所有家里人，都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之中，特别是刘兴东每天怀里都揣着课本一有空就看。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排练已经接近尾声，扬州的琉璃厂也被黄家软硬兼施买了个七七八八，工人已经有近四百，琉璃生意蒸蒸日上，王遥数银子时笑得合不拢嘴。学生军已经有了一百多号人，学习医术和技术的也有几十号人了，梅展已经彻底的爱上了现在的生活，跟着黄奕做助手时也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因为他本来就是读书人，学起新东西很快，现在是技术班的佼佼者，黄奕安排他做了班长。 医术班班长当然是黄信，现在班里又多了十几个女同学，她们现在重点学习救护、包扎还有伤口消毒和缝合，现在经常买来猪肉练习。可惜没有受了伤的人用来实践，理论和现实的差距还不知道有多大。黄奕还委派吴健道去打听扬州最好的接生婆，想花钱雇来讲些经验，让黄信带领同学们记录整理成书后再慢慢研究。吴健道还不曾有回信，这小子班头当了快两个月了，现在又动了再升一级的心思，也难怪有钱才能够有个性，这才是正理。 现在扬州蜀岗平山堂已经是这个夏天，士子、名流、官宦以及豪商巨贾在扬州地界上纳凉游玩的第一所在，最能够显出身份不凡的是，手里有一支独一无二的望远镜，因为是手工出品，黄奕在让工匠刻浮雕时就随手画了若干个创意，要求每一个都不要相同，并且都用英语编了号码。所以确确实实是天下独一无二，现在拿把描金折扇上山就是土鳖了。 每天平山堂附近都有达官贵人公子王孙游玩，络绎不绝，好多小商贩看到了商机，纷纷挑些商品来卖，应时瓜果，胭脂水粉，折扇香囊……把原来还算是宁静的蜀岗搞得无比热闹。 来平山堂的贵人们纷纷议论，不知魏国公徐家要搞什么惊艳之举，还特地躲到扬州来排演如此大规模歌舞，不知准备请一些什么高官勋贵，不知道会不会是皇上，据说皇上很喜欢新鲜物事。大家都在八卦，都发挥聪明才智和想象力去猜，就是没有人去魏国公别院看看，或者去问问。为什么呢？因为文官清高，他们平时不和勋贵打交道，又因为他们只不过是扬州府的地方官员，人家可是国家级的大干部，级别差距太大，自己贸然去拜访，万一被打了脸就不好看了。 当然他们其中也有另类，就是郑家五公子郑元荣，这小子透过千里镜好几次都看到熟人了，就是很豪爽地让给他千里镜的那个公子，只是他好像告诉自己叫什么名字的，当时没有注意听忘了。还好，有一次郑公子举着千里镜看累了，管事郑华得了个空拿起千里镜过把瘾，谁知还没有一息时辰就大呼小叫起来。 郑公子奇怪，这小子抽什么风？管事郑华得意的一五一十抖了包袱。原来他竟然认识里面好几个人，还一一指点给郑公子看，那是黄先生，那是王先生，那个小娘子你应该很熟的，她是‘又逢春’的蕊儿啊！还有那个是沁儿。 郑公子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蕊儿、沁儿又不是他的菜，人是认识的，但是印象不深没有看出来。听了管事郑华的介绍，马上有了主意，立刻‘又逢春’去也。郑公子来到了‘又逢春’，就像到了自己家，也不通报直接往后厅闯。龟奴都陪着小心，哪有敢拦的，安排人跟着伺候，又有人赶紧通报孟丽娘去了。 此时后花厅的改造升级已经接近了尾声，气派已经显现，连久在欢场厮混的郑公子都瞠目结舌，不知道这么豪奢的大家伙会用来干什么。其实‘又逢春’花厅看上去豪奢成本也没有太多银子，墙上贴的，地上铺的以及半空中挂的都是琉璃厂的新产品，黄奕把这里装修成了样板房了。孟丽娘多次要付银子，黄胜三人都说免了，公演成功后再说，如果失败就算了，把一向豪爽大气的孟侠女搞得很被动，总觉得亏欠了黄家。 第五十二章：最有本事的人 孟丽娘听说五公子郑元荣来了赶紧前来招呼，孟丽娘和郑家家主的那点破事人尽皆知，‘又逢春’其实也是郑家的产业，只是家主给了孟丽娘经营从来不过问，也不要孟丽娘交红利，但是孟丽娘特会做人，每次郑家在这里安排宴请她都伺候得周到，当然郑家也不会短了‘又逢春’的开销。 孟丽娘来到了后花厅，就看见郑元荣正对着刚刚完工的舞台出神。笑着打了招呼，让人安排酒席，就准备陪着郑公子走一段，把他送到兰香那边去。谁知郑公子连坐都不肯坐，就要她陪着去魏国公别院找人。孟丽娘奇怪了，问郑公子道：“公子如何得知魏国公别院的人奴家熟识？” 郑元荣道：“公子我看见你家女儿蕊儿、沁儿了。她们现在都在那里唱歌跳舞呢。” 孟丽娘更奇怪了，黄胜定了规矩，所有人准出不准进，蕊儿、沁儿两个小萝莉天天去磨，还发了誓不许把看到的学到的透露一点点才被那个先生同意每天下午去排演。孟丽娘每次看见晚上回来时满脸兴奋，又满身疲惫的两个小萝莉，也相当好奇，想方设法套了好几次话，只是支离破碎没有个正解。 今日这位郑公子竟然好像都知道，她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奴家听说那里排演的歌舞都是保密的，公子如何能够看得到，倒是奇了。” 郑元荣不无得意道：“本公子在蜀岗平山堂用这个看到的。”说着把千里镜拿了出来显摆起来。 正说着话时，门口传来两个小萝莉叽叽喳喳的声音，她们二人十分期待在花厅的现场彩排，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花厅看看，沁儿看到花厅每天都在变样对黄家那个自己的情郎是由衷佩服，每天看到黄奕认真工作的样子都心疼。唉！其实工作状态下的男人更加有魅力呀！成天游手好闲的男人在稍微有些见识的女人眼里就是个屁。 孟丽娘了解了情况，此时看见两个小萝莉回来了，知道彩排已经结束，黄胜他们肯定不在那里了。孟丽娘就对郑元荣解释了情况，郑元荣知道今天肯定去不成了，颇感失望，见孟丽娘挽留，也就不客气同意留下喝酒，只是要求就在花厅摆一桌，他喜欢这个地方，要先把个头一回用了。 孟丽娘拗不过他，只好由他，派人叫来兰香陪着，谁知郑元荣一定也要蕊儿和沁儿也留下，他有好多话要问他们，孟丽娘只得答应，自己也不去招呼其他客人了，独独的陪他一个。 席上郑元荣不住夸赞蕊儿、沁儿两个小萝莉的舞跳得多好，还学了学样子，把两个小萝莉惊到了，还好孟丽娘告诉她们，其实郑公子是用千里镜偷窥的，两个小萝莉捂着嘴直乐。 席间郑元荣肚子不舒服，孟丽娘也有显摆的意思，让两个小厮陪郑元荣如厕。她其实最喜欢黄奕设计的那个叫做卫生间的茅厕，自从前几天完工后，孟丽娘在女子卫生间试了一回，这几天连起夜都让人打着灯笼陪着她来这里如厕。黄奕今天下午听说了此事笑翻了，主动对孟丽娘说，等大事忙完了在她卧室里修一个绝对私人的卫生间。 什么叫做绝对私人，孟丽娘没有听懂，黄家三人的新词太多了，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过了一息时辰，郑元荣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连声追问刚才那是什么地方，方便的地方比吃饭的地方都干净。他肯定要买一个这样的，不管要多少银子。 孟丽娘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告诉他，买不到，明天自己想办法，这个房子叫做卫生间，卫生间就是干净房间的意思。郑元荣急了忙问我自己如何能够想到办法。两个小萝莉告诉他，你明天要找的人是她们见过的最有本事的人，大明朝可能只有他们会做这些东西，还把黄奕他们在这里装潢的东西一一指给郑元荣看。 这一次郑元荣吃了个花酒去了七八次卫生间，还让跟来的小厮和管事郑华都去见识了一下。其实黄奕设计的这个卫生间太过靡费，每当有人如厕一次就得要小厮补水擦拭，如果公演时使用，怕不得要十几个人伺候这个卫生间。黄奕想搞管道，风车，水塔配套工程的，但是估计没有半年以上的时间没有办法完成。所以只好用人力来扛，当然如厕的人看不到墙后辛苦工作的小厮们，只会以为这是个多么神奇的宝物。 但是也有好处，好处就是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比如这一次花厅改造升级后，舞台，灯光，布景，加上卫生间，要比以前多用近百人。 这一天下午黄奕，王遥都有事忙，王遥还带去了韩丽华、张丽秋帮忙，因为琉璃厂合并工作已经到了冲刺阶段，要有很多文字工作，梅家母女都来不及完成了。黄奕在领着梅展他们改造琉璃管道和马桶的水箱，此时也到了关键时刻。 黄胜不喜欢做具体工作，他喜欢当领导，所以和方丽莉、陆丽韵二人来领导大家做最后几天的试演，刚刚欣赏完沁儿唱的经过配乐和声加工过的‘你侬我侬’词感觉还不错，夸了小萝莉几句。 方丽莉、陆丽韵在别人面前她们是先生，在黄胜面前却知趣的很，把自己放在了侍女的位置，泡茶，打扇，没有事情时就在黄胜身后站着。黄胜多次让她们不必如此，她们坚决不肯，说礼不可废，自己也在教书育人更当守礼。 接着来了一段由蕊儿唱的天涯歌女，配上了不太正宗的架子鼓和铃钹、铁板；敲出了华尔兹的节拍，六对伴舞随着节拍不断变换着花步，她们已经很娴熟，跳女步的都踮着脚，她们舞步曼妙身躯轻盈像在春风里飞舞的燕子，真是带给人美的享受。 黄胜正要点评蕊儿唱的天涯歌女时，田有田来报孟丽娘孟掌柜来拜访。咦！奇怪了，还剩几天就去现场彩排了，怎么就这几天她还等不及了呢？两个小萝莉心知肚明，只是不吭声，拿眼偷瞧黄胜。黄胜关照方丽莉、陆丽韵接着排练，自己叫上两个小萝莉来到了前厅。 黄胜刚刚来到回廊就看见郑元荣了，他紧走几步来到了黄胜面前，拉着黄胜的一只手道：“兄弟，可把你找到了，想死愚兄了。”黄胜心想：这是哪一出呀？我和你很熟吗？不过是卖了你一支望远镜罢了。还想死愚兄，我连你的脸长什么样子都快忘了。 第五十三章：舞低杨柳楼心月 看见旁边孟丽娘捂住嘴，把一双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儿，黄胜心里大概就知道什么事情了，一边和郑元荣寒暄，一边回过头来瞪了两个小萝莉一眼，两个小萝莉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扮起了鬼脸装可爱。黄胜摇了摇头叹息，女人不讲道理才是道理啊。 黄胜在客厅听了郑元荣和孟丽娘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帮腔着把目的说了，黄胜未置可否，只是拿眼瞧孟丽娘，孟丽娘知道理亏，背过郑元荣连连向黄胜万福做告饶状。黄胜听得郑元荣一口一个贤弟的称呼自己觉得十分别扭，要是他成天在自己面前晃悠那怎么受得了，决定虐他一下，打击一下他的优越感。 黄胜道：“郑公子，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才学见识是扬州一等一的。”看见郑元荣脸有得意之色，黄胜话锋一转接着道：“只不过，不太会耍子，不太会吃喝玩乐，也不太会泡妞。” “啊！”孟丽娘差一点就把刚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两个小萝莉把嘴巴张得老大。郑元荣和管事郑华却是笑得直打跌，良久郑元荣才缓过劲来道：“贤弟定是把话反过来说吧，不错，愚兄喜欢听。” 黄胜叫过两个小萝莉道：“我们玩一个让郑公子开开眼。”说罢和她们默契地来了一段交谊舞。郑元荣不笑了，孟丽娘也是第一次瞧见，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只觉得有趣。黄胜也不管他们，又和两个小萝莉玩起了两个小蜜蜂，小萝莉输了就刮一下她的鼻头，小萝莉一直在输，鼻头被刮了好多下，黄胜偷眼瞧郑元荣，他已经张着嘴傻呵呵的在看热闹。 黄胜这么一分心就输了一把，小萝莉要来刮鼻子，黄胜不让，两个小萝莉哪里肯依，两人都黏上来要刮黄胜的鼻子，黄胜撒腿就跑，两个小萝莉围追堵截，他们一直到外面的花园里转了一圈，三人才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两个小萝莉脸红扑扑的满是兴奋估计是刮到黄胜的鼻子了。 郑元荣拉着黄胜道：“贤弟呀，愚兄确实不会玩，请贤弟教教愚兄，还有什么叫泡妞？” 黄胜道：“泡妞就是追求女孩子，因为追女孩子要花时间软磨硬泡所以简称泡妞。” 郑元荣恍然大悟拍手大笑道：“果然如此，泡妞二字用得贴切，贤弟果真是同道高人，愚兄佩服、佩服。” 黄胜继续卖弄道：“泡妞的最高境界就是，追女孩子追得她反过来追你，追得你无处躲藏。” 孟丽娘、郑元荣和两个小萝莉都不信疑惑道：“还有这等之事？” 黄胜很肯定地道：“当然有，刚才我不就被蕊儿和沁儿追得没有地方躲了不是？” “哇！不来了！”两个小萝莉跳了起来要来挠黄胜痒痒，黄胜赶紧就逃，两个小萝莉又要去追，被孟丽娘制止了。孟丽娘笑道：“你们再去追他，他愈发得意了。” 郑元荣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对黄胜深深一揖道：“愚兄今日方知自己不会玩也不会泡妞，日后就随在贤弟左右，望贤弟不吝赐教。” 黄胜道：“这恐怕不行，在我这里无论年纪大小都是称呼我一声先生的，也就是到我身边的都是我的小弟，郑公子如何能够来得。” 郑元荣心领神会立刻长揖一礼道：“先生在上，小弟这厢有礼了，以后肯请先生带上小弟耍。” 周围人都目瞪口呆，黄胜却从容不迫的扶了扶郑元荣，道：“好说，好说，不过现在咱们搞的东西还要保密，你自己来就可以了，万万不可带其他人。”郑元荣连连点头称是。 黄胜又道：“你可以把最喜爱的妻妾带一两个来，做你的舞搭子，最好别带缠了足的，你能否明白？”说着还忍不住偷偷去瞧孟丽娘的小脚，那鬼灵精的女人立刻觉察到了，她把自己的一双小脚藏了起来，心里暗恨，每次挑人都不要小脚的，自己偏生好偷看人家的小脚，就不给你看。 郑元荣大喜，见黄胜可以让自己带女人来学跳舞，马上安排管事郑华去请三娘五娘来，倒不是郑元荣最偏爱她们，只是因为她们是天足。 黄胜带着郑元荣往后面排演现场走，发现孟丽娘还跟着，咳嗽一声道：“丽娘，你这里事情办完了，赶紧回去吧，‘又逢春’改造升级到了扫尾阶段，这时候需要解决的问题最多，你怎么放得下心。” 孟丽娘这辈子还没有被人家赶过，一时下不来台，把牙恨得痒痒的，还不好发作，一时僵住了，进退都不是。两个小萝莉有眼力劲儿，立刻双双过来一人拉起黄胜一只手摇了起来撒娇道：“先生不好，不许你欺负妈妈，您昨天还说过现在开始试演了，应该请妈妈来瞧一瞧的。今天您却又来为难人我们不依。” 黄胜看着尴尬的孟丽娘道：“我昨天说过？”看见孟丽娘恶狠狠的拿眼神杀人，话锋一转道：“我就是喜欢和丽娘开玩笑，丽娘越生气，说明我的玩笑越成功。”说罢躲过孟丽娘踢来的飞腿，哈哈大笑去了。 郑元荣的两个小妾兴高采烈地来了，他们和孟丽娘一起欣赏试演出，每个人都被陶醉了。特别是孟丽娘这个行家里手，她满脸都是激动的神色，双眼噙满了泪水，黄胜趁机挨着她，果然没有多久她就忘情的靠了过来。 郑元荣的两个小妾很漂亮，这一次她们的爷只带她们俩出来玩耍，两个小熟女，年纪可能还不到二十，她们兴奋坏了，又看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歌舞，更是对自己家爷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永不停息，她们都黏着郑元荣口口声声爷、爷的在和郑元荣嗲些什么。 黄胜想揩孟丽娘的油，他有意轻声点评演出的歌舞，声音很轻孟丽娘对黄胜的讲解又充满好奇，所以就越靠越近，最后被黄胜几乎半搂着在耳语，两个小萝莉唱罢归来，她们见孟丽娘妈妈又折在黄胜手里了都抿着嘴偷乐。 郑元荣忙里偷闲朝这边看了，就晕了，自己父亲老了几乎不来“又逢春’了，自己看到孟丽娘这个尤物的调调儿也颇为心动，但是几次试探都没有成功，再加上也没有听说孟丽娘和谁相好，自己就绝了这门心思，没想到不是人家不肯，而是自己没本事，现在看到那位非要充大哥的兄弟好像没有费多少口舌就把个尤物搂怀里了，还在窃窃私语些什么悄悄话，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呀！唉！自己看来还需要下苦功研究泡妞呀！ 晚上黄胜回到家时已经快二更天了，现在的家已经被王遥，李柔儿改造得焕然一新，小花园，回廊把以前三户人家的住宅连成一个独立的后院，怕不有三四十间房子，黄胜三人住的地方离的很近，李柔儿母女就远了一些。黄胜下午和孟丽娘挨挨擦擦了个把时辰，直到曲终人散孟丽娘才红着脸和两个小萝莉一起走了。郑元荣却不走了对黄胜说：“小弟不能回家，今天在这里应该被那些朋友看到了，此刻回家一定会被堵个正着，他们肯定都要来玩耍，小弟一直是他们的大哥，这样如何处之？” 黄胜只好叫来魏国公别院的仆人小厮，安排郑元荣留宿，谁知这小子在扬州名气比较大，小厮们都认识他，对他热络得很，郑元荣又有大把银子赏下来，所以这个小弟喧宾夺主了，非要拉着黄胜留下喝酒，黄胜拗不过他，只好和方丽莉、陆丽韵一起留下喝酒。 两男四女坐了一桌，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郑元荣的两个小熟女一个名字叫胡彩云一个名字叫刘莲，两人都乖巧得很，不曾因为方丽莉、陆丽韵的身份拿腔拿调的，还主动陪些话儿，喝盏酒儿，让刚开始还有些抵触的方丽莉、陆丽韵心情舒畅起来，也喝得高兴起来，竟然主动来歌舞助兴，席间还教两个小熟女走了几曲华尔兹的步子。 郑元荣口里称呼自己小弟，心里可没有当小弟的觉悟，他看黄胜比自己年轻得多，认为以自己久经考验的海量一定会把黄胜灌个半死，自己的两个小妾喝酒也是佼佼者，今日一定能够找些面子回来。谁知事与愿违，黄胜前世就有五十二度白酒一斤的量，现在换了一个年轻的体魄感觉酒量见长。方丽莉、陆丽韵以前干的就是陪人家喝酒的工作，无论技巧还是酒量哪里是笼中鸟般的三娘胡彩云、五娘刘莲能够抗衡的，所以最后郑元荣大败亏输，和他的两个小熟女直接睡在地上，任凭黄胜几人怎么叫也不起来了。 还好这时，趁着天黑偷偷回去取东西，调人来伺候的管事郑华回来了，还带了几个郑家服侍他们几个的贴身丫鬟。黄胜大喜，连忙安排她们好好伺候郑公子和如夫人们，自己拉着方丽莉、陆丽韵就开溜了，酒真是联络感情的好东西，两个才女酒喝得有点高了，她们可不是被两个小熟女灌的，是她们喝得高兴了，自己要着喝的。 一路上，两个才女像两个小姑娘一样竟然蹦蹦跳跳地走路，叽叽喳喳的给黄胜讲了若干个故事，还一左一右挎着黄胜的胳臂，还好夜已深沉路上无行人，黄胜怕她们摔了，也就由得她们了。 第五十四章：有银子真好 黄胜房间里一应俱全，连洗漱要用的水都打好了，房间里留了一豆油灯，黄胜把灯芯挑到最大，看着干干净净却空落落的房间悲从中来，这一次又是喝多了的反应。把随手拿到的一个铜面盆往窗外远远地仍了出去，只听见‘当啷啷’一阵脆响吓停了所有的蛙鸣。黄胜直接就躺在床上，连鞋也懒得理会去脱。 正将要昏昏入睡时感觉有人在帮自己脱鞋，睁开眼看见是李柔儿，一把把她揽入怀里，怒道：“为什么这些天不来看我，我那里惹到你了，我要娶了你，你又不让，要我娶朵儿，我立刻答应，以后让朵儿做如夫人，我还是答应，你现在对我不冷不热是个什么道理。”黄胜没有看见李柔儿后面其实还跟着梅朵儿呢。 自从那天母女聊了一夜，也哭了一夜后，李柔儿来伺候黄胜时梅朵儿就寸步不离，也不为什么，只是梅朵儿觉得母亲会被黄胜欺负，她一个还没有经过人事的少女哪里知道，其实她母亲喜欢被黄胜欺负，欺负的越狠越好呢。 李柔儿天天被女儿盯着有苦说不出，哪里是因为黄胜如何了，一时语塞搭不上话来。黄胜不管不顾把怀里美人温软的唇找到了，一阵狂吻，李柔儿心慌意乱的应付着黄胜的热情，却把眼去偷窥朵儿，只见朵儿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还带上了房门。 黄胜觉得怀里的美人不太对劲，疑惑道：“柔儿。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 李柔儿赶紧整个人都上了床，也不答话用自己的唇由上而下吻起黄胜来，当黄胜的哪个地方被一团温热包围时，再也没有任何疑问了。 接下来的几日，郑元荣和他的两个小熟女乐不思蜀，每天都在练习跳舞，有些达到了上瘾的程度，黄胜知道马上就去‘又逢春’进行现场彩排了，就随他去了。孟丽娘知道没几天所有人都会回来了，也就没再来魏国公别院，免得又被黄胜吃豆腐，有时候她也暗骂自己不争气，老是被一个大孩子玩弄，还拉不下脸训他。 黄奕、王遥两个资本家进行了一系列的兼并重组，经营已经上了正轨，每个环节都有负责人，企业管理制度也完善了。以前在琉璃厂打工的也有会写字算账的先生，有十好几个呢，黄奕打算都不要，‘知识越多越反动’自己一家来大明朝就是想忽悠大家去跟建奴拼命的，这些知识分子和自己教的学生可不一样，他们没有被洗过脑，可不好骗。 谁知因为自己的琉璃厂名声太好，当然好了，也没有办法不好，所有的泥瓦匠其中有很多都拿到了黄家给的回扣，他们都成了黄家的义务宣传员，他们众口一词纷纷赞扬黄家的‘明’牌琉璃产品。 黄家给工匠们的工资很高，不对，现在应该叫做工钱多多，每个月还可以休息两天工钱照给，每天只要做五个时辰的活计，要是超过时辰了还发什么加班费，加班费是双份工钱，东家太仁义，我等当追随，所以黄奕被一群人包围了，他们都是会写字算账的先生们，他们之乎者也的把黄奕搞晕了，没有办法只好收下，工钱也给他们加了三成，呜呼，把他们高兴得差一点就哀哉了！ 后来证明‘知识越多越反动’不是人话，这些知识分子很好，很可靠，也懂得感恩，他们严守礼仪，敬畏神灵，比文盲更有民族荣誉感。指望一帮吃不饱的文盲去爱国那是痴人说梦，一但把他们心底的兽性激发出来，他们会把这个国家，把这个伟大的文明毁了。 这一天晌午，黄胜三人都比较清闲，在小花园凉亭坐了，李柔儿和梅朵儿有课，王遥的两个小丫头，欺霜、傲雪帮他们泡好了茶，也匆匆地赶去上课了。王遥看着来自水乡的这两个女孩子皮肤白得可爱，给她们起了这个很拉风的名字。 黄胜道：“我想着给你们先纳一个妾，我们岁数在大明朝不算小了，要是没有妻妾会被闲话的，我看蕊儿、沁儿还不错，我们又不在乎什么出身，只要人看着顺眼就行，你们以为如何？” 王遥有些不甘心道：“难得又年轻一回，我还想好好恋爱一场，享受一次追女孩的乐趣呢。”王遥可能因为又长大了一岁，属于男人的荷尔蒙起到了作用，蕊儿刚开始时黏着他，老是吃他的豆腐，现在反过来了，王遥已经开始对蕊儿动手动脚了。因为自己总是被王遥吃豆腐，每次都手脚发软，现在蕊儿都不太敢和王遥单独相处了。 黄奕笑了：“得了，还想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这是大明朝，除了自己家里的女人外，就是到青楼妓馆可以接触到女人，其他什么名门闺秀，大姑娘，小媳妇我们连面都见不着，怎么谈恋爱？” 王遥抬杠道：“那么西厢记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喽。” 黄胜道：“本来就是骗人的，但是作者还设定了环境，崔莺莺是在庙里才有机会，通过红娘拉皮条，和同样在庙里假装认真学习的张公子勾搭成奸的。” 王遥被恶心到了，就要来九阴白骨爪，他怒道：“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被你描述成了男盗女娼了，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黄奕打岔道：“咱们又不会去庙里守株待兔，所以我决定纳妾，把沁儿拿下，小萝莉还蛮可爱，我喜欢。” 王遥道：“你想拿下就拿下了？她们是‘又逢春’红牌，孟丽娘那个女人多精明，会把摇钱树放弃？唉，大明朝，就是不好，找不到正常的女人，不是混风尘的，就是已经投靠我们的。” 黄胜道：“也不是没有机会，机会是很多的，不过程序和我们的时代不同罢了……。”王遥又急了骂道“你讨厌不讨厌，爽爽快快的把事情讲清楚了会死啊？” 黄胜讪讪地笑了几声道：“你们总要三媒六证娶老婆的，大不了，先结婚后恋爱呗。” “切！什么馊主意。”两人都鄙视了黄胜一把。 黄胜道：“我现在还有不馊的主意，你们想不想听？”王遥作势要九阴白骨爪。黄胜赶紧道：“你们找机会把蕊儿、沁儿两个小萝莉办了，孟丽娘就只得捏着鼻子吃哑巴亏了。言至于此，王遥你如果道德高尚算我没说，不许对我使用暴力！” 黄奕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在想辄。王遥对黄胜怒目而视。黄胜又道：“两个可爱的小萝莉如果作了你们的妾，应该会很幸福的，她们现在虽然表面风光，其实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等到老大嫁作商人妇时不知该有什么坎坷呢。” 王遥沉默了，这是事实不容置辩。黄奕一拍大腿道：“干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哪儿跟哪儿啊？黄胜无语了。 黄胜问黄奕道：“你看看，现在我们能不能做出几辆自行车来呀，现在大明朝的车慢不消说，还把人的骨头都快颠簸散了架。你以前就学的机械，这东西不是很复杂吧，大明朝能工巧匠多得很，咱们不怕花银子，应该有可能吧？” 黄奕道：“可能性是有的，但是即便成功质量也不会太好，也就是说骑不了几个月就会坏，况且路况也不行。我现在和学生们在研究四轮马车，带减震的，我们去北边，不知要走多少路，总要把自己搞舒服些，关键是咱们现在不差钱了！有银子真好啊！” 黄胜高兴道：“太好了，多做几辆，但是外观要很普通，不要太显眼，里面好好装潢。就跟后世的政府官员的超标车一样，看上去一辆便宜的普通车，其实里面的装修是车价的好几倍。” 黄胜想了想又说：“还做一辆外观和内在都华丽的马车，我要用来送礼。我准备……” 这时田有田来通报，打断了黄胜的话头。 第五十五章：主持人 田有田来报吴健道吴班头求见先生，还有几人随同而来，那几个人都是兵丁模样，其中好像还有一个不知是什么官职的武官。现在都在前院客厅用茶。黄胜三人觉得莫名其妙，咱们不认识什么武官呀，这个吴健道难道惹事了？三人一起来到了客厅。 刚刚进来门，有几个穿着半新不旧明朝胖袄的军人就都单腿跪地齐声大叫：“请公子救命，请公子救命。”黄胜三人纳闷了，这又是哪一出呀？吴健道赶忙站起来解释缘由。 原来这些是淮安府游击将军麾下的营兵，他们由一位千总率领前往兴化平叛，现在大部队已经回营，他们有一些伤兵需要照顾，所以留下了百总周世旺，让他料理诸般事宜，留下时有伤兵八十余人，现在已经不到三十了，其中有好些个都是被火铳的铅子所伤，情况忽好忽坏。 他们听说扬州繁华，医馆众多，所以把人都抬来了扬州，谁知来了十几天又有几个弟兄死了，他们又没有多少银子了，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遇到了吴健道，吴健道以前去淮安府公务时识得周世旺，还得到过他给的方便，所以吴健道就让他们几个来求黄胜三人了。 百总周世旺跪在地上痛哭道：“眼睁睁看着八十几个弟兄，一个个的死了，还不如当初就被一箭穿心呢，都是袍泽，每天都听见他们的哀嚎，这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我都有了想死的心了。” 黄胜看看这个百总人还仗义，对他大生好感，把他扶起来道：“为国杀敌负伤，我辈读书人岂肯袖手旁观，田有田，学生军紧急集合，吴健道带路，把人都抬到西跨院医术班实习室，黄奕你快去安排，王遥你去让李先生安排他们住下，提供一应所需。” 百总周世旺听了黄胜的安排又和几个兵丁跪下磕头，把地砖磕得“砰砰”响。黄胜拉起他们道：“有一件事想和大人您做个商量，不知您是否为难。” 百总周世旺听了把胸脯拍得咚咚响道：“先生想要弟兄们去把谁做了，我们还有十几个能打的弟兄，都是杀过人的，先生放心我们干完了就回营，决不会牵连到先生。” 黄胜恶汗，妈的看来都不是什么好鸟，难道我这么像个土匪。黄胜道：“周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想招些有杀气的护院，你看看现在我黄家家业这么大，难免不被人惦记上。” 百总周世旺道：“这……，他们都有家室在淮安府，如何能够在先生这里讨生活？” 黄胜道：“那些死了的弟兄呢？现在如何了？” 周世旺被噎住了。黄胜道：“如果我们兄弟不出手医治，你剩下的二十几人恐怕没有几个命大的可以活下来。我不是要你现在还能够打仗的兵丁，我是准备把那些伤兵治好了，留下几个，你就直接往上面报没有活下来，这件事应该不会太难吧？” 周世旺是个爽快人立刻一口答应道：“他们命是先生救的，先生留下来几个也是应该，没有问题。”因为在这个时代兵丁受重伤活下来的机会不会大于百分之二十，那些留下的伤兵已经不算周世旺的兵额了，但是留下照顾伤兵的弟兄都是有兵额的，要是回去时人少了，要给上面个交代却是个麻烦事。周世旺听黄胜说在伤兵里留下几个人，那里还不答应，而且黄家这么大，又不会短了他们的吃食。 黄胜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他知道外伤能够拖到现在还不死的都是小强，黄奕他们用现代的治疗方法进行医治，存活率应该大于百分之八十，让学生们在护理过程中把他们的兵种摸清楚了，把能够射箭的都留下，黄胜知道，一个合格的马弓手需要训练五年以上，黄胜之所以就没有打算干这样的傻事，是因为大明朝会射箭的多了去了，到时候直接去挖人多好，那有时间自己练。 这里还有个大好处，就是黄家学医的学生们终于有了医治在战场上负伤的伤兵们的机会了，这个难得的机会黄胜怎么可以放过。 吴健道来到黄胜面前施礼，道：“给先生添麻烦了，先生不必担心有不开眼的来为难黄家，我吴健道也不是吃素的，人也杀过几个，除非他们有本事先把我吴健道做了，哪里会让先生犯险。”这小子来表忠心了。 黄胜豪气的说道：“吴班头这件事你做得很对，治病救人本是善举，我辈当尽力，况且周百总的弟兄乃是为公战而负伤，我辈更得尽全力。周百总以后你们以后就在寒舍住下，一切用度无须费心，我黄家不会短了弟兄们的吃食。” 众人又感激涕零地说了许多以后如果黄胜到淮安府有任何差遣都万死不辞之类的场面话。黄胜也不以为意，寒暄应付了几句就往魏国公别院去了，今天四个才女都去彩排，自从那一天方丽莉、陆丽韵二人和黄胜喝了一顿大酒以后，和黄胜亲近了许多，只要黄胜在都不离左右，甚至还主动替黄胜捶捶后背揉揉肩。黄胜前世就喜欢前呼后拥的感觉，现在么，当然更不会拒绝了。 来到了排演现场，就发现了第一积极分子郑元荣汗流浃背的迎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熟女，两个美丽的女人也是一身香汗，也难怪，七月的天气躲在阴凉处休息还嫌热呢，她们三夫妻却在热舞，能不流汗吗？大明朝的女人又没有胸罩可穿，薄薄的一层丝衣都贴在了那曼妙而玲珑有致的胴体上，黄胜很清晰的看到了她们的一对挺拔的椒乳，甚至能够看清楚那拔尖处的粉红。 黄胜立刻大叫道：“郑公子，你让你的娘子们离我远一些好不好，看到她们这个样子我有些受不了，你自己妻妾成群，难道不知我还是孤苦一人？” 话一出口后面跟着的才女们都“吃吃”笑了起来，三娘胡彩云和五娘刘莲闹了个大红脸连忙往郑元荣后面躲。郑元荣哈哈大笑把两个小妾拉了过来道：“先生要是看得上她们，就让她们陪先生又有何妨，只怕她们蒲柳之姿入不了先生的慧眼呀！” 黄胜这时才想起大明朝小妾是可以交换、买卖的，就有官宦、士绅来了好友让自己的小妾侍寝的。再看看胡彩云、刘莲，她们也不躲了，还把挺拔的椒乳对着黄胜迎了迎，眼睛忽闪着像是要说出话来。显然是愿意伺候黄胜先生的。黄胜赶紧打住，在这样下去就不是风流而是十足的变成下流了。 黄胜岔开话题对郑元荣道：“郑公子想不想名震扬州，想不想名扬天下呀？” 郑元荣来了兴致道：“我辈读书人最好扬名，先生何以教我？” 黄胜道：“八月初五我们排演的歌舞就会在‘又逢春’花厅公演，如此赏心悦目的歌舞会不会名动扬州？会不会名扬南直隶？假以时日会不会名扬天下？”黄胜问一声郑元荣就重重点一下头，脸上却是一副悠然神往的骚包状。 郑元荣颓然道：“先生马上就会名扬天下了，歌舞先生都是一绝，况且这些都是你们的作品，小弟只能做个看客罢了。”他言语间有些萧索。 黄胜诱惑他道：“郑公子，你也可以登台演出呀，公子器宇轩昂一表人才，还有口才急智，定能名扬天下。” 郑元荣认为黄胜在打趣他，疑惑道：“先生可是拿我作耍，我唱歌每次都找不着调，跳舞刚刚学了几天，自认为比她们差得太多，如何能够登台献艺，那岂不是贻笑大方吗？” 这小子还知道自己的斤两，黄胜故作神秘道：“你做了我的小弟，又唤我为先生，总不能让你白白叫了这么久的先生，我当然要有窍门传与你，让你一举成名天下知。而且要求不高只要不是哑巴，会说话就成。郑公子你认为你会说话否？”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四个才女和两个美娇娘都竖起了耳朵凝神细听，郑元荣早就对黄胜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现在听黄胜有窍门喜得是抓耳挠腮，心痒难耐。 黄胜来到凉亭坐了下来，方丽莉在旁边打着扇，陆丽韵签起一块西瓜送入黄胜的口中，那郑元荣却不坐下，站在黄胜右侧恭敬的问道：“先生如能助我扬名，小弟定当重谢。” 黄胜淡淡的道：“重谢就不必了，我们是朋友么！事情很简单，这次公演还缺一位主持，由郑公子来主持演出确实是最佳人选，公子一定能够名扬天下。” 郑元荣立刻大叫道：“我不干。”看着黄胜诧异的眼神，又道：“我舍不得娇妻美妾，我还戒不了荤腥，总之和尚我是不做的，不管是不是住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黄胜笑喷了，确实喷了，喷了一地西瓜瓤，笑得肚子疼，四个才女柔肚子抹后背好半晌，黄胜才缓过劲来，黄胜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让各部门准备，马上安排试演出。然后他对郑元荣道：“郑公子你仔细看好了什么是主持，也叫做主持人！” 第五十六章：将要拥有大明朝最好的钢材了 当天下午的试演出是在黄胜的主持下完成的，在演出期间黄胜妙语连珠，他幽默风趣的主持给这一场演出平添许多连贯性和欣赏性。郑元荣不由得留下了口水，他在欢场厮混多年，见识很是不凡，知道黄胜准备让他学这个样子做主持，他自认为自己能够做到，说不定比先生还要做得好，扬名天下好像并不遥远嘛。 黄胜走下了舞台，刚刚坐下，郑元荣就抢过五娘刘莲给他打的扇子，殷勤的来到黄胜身边卖力的煽动起来，陪着笑问道：“先生可是抬举小弟做那主持人。” 黄胜道：“当然，非你莫属，当然从今天起你就要完善台词，背熟台词，并且不断演练，别到时候出丑，那就是贻笑大方了，估计是丑名扬天下了。”这时候三娘胡彩云也拿了把扇子在替郑元荣扇风，听了黄胜的话“噗嗤”笑出声来。其余众人都相视而笑。 郑元荣汗哗哗往下流，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激动的，或还是吓的。扬名是肯定的，但是是什么名声就得看自己了，郑元荣这一辈子都不曾有这么紧张过，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行吗？心里没有底气。算了，不出这个风头，那哪行，这么好的机会，人生难得有一回呀。 看着在激烈思想斗争的郑元荣，黄胜神定气闲的站起来拍了拍郑元荣的肩膀笑嘻嘻道：“你家在运河边琉璃厂后面有个铁厂看上去还蛮大的嘛！” 前几天黄奕看上了那铁厂准备买下来，上门去交涉，谁知被那里的管事哄了出来，还奚落道：“哪里来的土包子也不打听打听，只见过郑家买产业，何曾见过郑家卖自己的营生了？”还把这件事当做笑话讲了，郑家许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后来管事郑华发现琉璃厂是黄胜先生家的产业，自家五公子又在黄胜先生这里白相，所以跟郑元荣提了个醒。 郑元荣倒是个知情识趣的主，立刻反应过来，对黄胜一躬到地道：“今日起那铁厂就是先生的产业，小弟马上派郑华去交割，先生还看上什么尽管开口，要不先把彩云、小莲送与先生，过些时日再给先生寻一对可人的双生子来伺候先生如何？” 这位郑公子还真舍得下本钱，不扣扣索索的，有前途！但是作为现代人，黄胜对郑元荣对待自己女人的的态度很不满他规劝道：“郑公子，彩云、小莲既然已经嫁与你，你当疼她们，爱她们，以后万万不可提及让她们待客，送人之类的话来，太伤人家的心了。我辈男儿当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尊重她们爱护她们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身边一众女人多数都是只能做妾的命，如果自己运气不好被买来卖去大有可能。她们今日听了黄胜这么暖心窝子的话，都泪光盈盈的迷离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位先生。刚刚在台上演出后过来闲话的蕊儿、沁儿听了黄胜的表态心里阵阵窃喜，她们都看上黄家的男人了，只是认为他们深不可测以后前途会不可限量，以后高官厚禄的他们还会像现在一样疼爱她们吗？心里实在没有底气，她们现在听了黄胜的言论心里怎不欢喜。 郑元荣看到黄胜老是瞟自己的两个小妾的一对白生生的翘乳儿，内心早已断定这是个好色的主，他却不知作为现代人的黄胜，有这么好看的咪咪，不看白不看，倒不是就想要他的两个女人。郑元荣口里应道：“小弟听先生教诲，以后断不会如此，以后小弟当托人寻两个胡姬送与先生。” 黄胜见他还是三句话不离女人刚要再次拒绝，什么？胡姬，不知道是不是金发碧眼的那种，好期待哟！黄胜立刻不拒绝了，换了个话题道：“韩丽华、张丽秋、方丽莉、陆丽韵你们四个轮流帮着郑公子背台词，并且发挥你们的才华，把台词搞得大气些，要有幽默感，要有时代感，要有认同感，” 四个才女已经和黄胜接触多日，她们对黄胜的新词汇都能够理解，只有郑元荣和他的两个美娇娘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明所以。方丽莉道：“这些都不难办到，保证做到赏心悦目，只是恐怕郑公子记不住呢。”说罢几个才女戏谑的瞧着郑元荣。 难得，难得，真难得，黄胜第一次看到郑元荣脸红了，他可怜巴巴的看着黄胜，一个跋扈的纨绔子弟这几日实在被虐惨了，自信心已经被彻底摧毁了，这样不好，黄胜决定提振他的士气。黄胜道：“主持人只要熟悉台词，在舞台上发挥自如，妙语如珠即可，你看看这是什么？” 黄胜拿出自己准备的几张记录台词的卡片，其实黄胜已经记住了，在台上时根本没有看，此时为了鼓励郑元荣，对他道：“我在下一个节目前，会把要讲的台词看几遍，打好腹稿，所以在舞台上就挥洒自如了，这叫做有备无患。” 郑元荣一下子高兴得跳了起来，原来这样也行呀！他抱起五娘刘莲打了一个转兴奋的说道：“我要名扬天下了，我要名扬天下了，哈哈哈，哈哈哈……。” 黄胜安排好了事宜，也不管郑元荣有没有喜欢得疯掉，自己回去找黄奕安排人接管炼铁厂了，郑华已经抢先去厂里等着了。黄奕安排学生们替伤兵们消毒，剜除坏肉，缝合伤口，发现有发烧症状的就用物理降温，再给他们服用山寨版云南白药。他自己却受不了那些味道溜了。 现在黄奕正在琉璃厂布置新产品的生产任务，因为黄奕知道，扬州是个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有钱人太多了，如果他们发现了现在改造升级后的‘又逢春’花厅，自己都不敢想象他们会疯狂成什么样子。因为黄奕观察到在刚刚开始装修改造‘又逢春’花厅时孟丽娘未置可否，后来她就有些欣赏了，再后来她用了一次自己设计的卫生间，就彻底的狂热了，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答应帮她设计的私人卫生间呢。所以现在就是要备货，备货，大量的备货。反正现在有的是本钱，二十几家琉璃厂都得加班加点干。 黄胜和王遥这时候来了，看见王遥满面春风知道一定有好事，黄胜首先把自己准备在伤兵里把弓箭手挖出来，并且让他们留下的计划向二人说明了，黄奕认为这样做太好了，以后学生军就有了一点点远程攻击的能力了。 王遥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就是琉璃厂这个月开始盈利了虽然只有三百多两，是因为兼并时付了太多的工资的缘故，现在琉璃厂已经整合完成，以后的利润一定会倍增的。 最后黄胜才告诉黄奕和王遥，并且让他们一起去接收后面运河边那个十分牛气的郑家铁厂，把黄奕气个半死，恨不得上去揍黄胜一顿，黄胜明明知道自己好多计划和研究都离不开一个大明最先进的铁厂，自己多次去调研了这家铁厂，有好多想法都和黄胜提起过，可是人家不差钱，连给他谈判的机会都没有。而现在黄胜悄无声息的就把铁厂买了，还特地说得淡淡的，不装会死啊？ 黄奕之所以眼馋郑家的这个铁厂，因为他发现竟然是双室式炒炼，或叫反射炉（倒焰炉）炒炼。基本特点是燃料燃烧与金属熔炼各占一个独立的空间。燃料燃烧产生的高温火焰流越过火墙（火道）进入熔炼室，并加热金属，之后从炉门或专门设置的烟囱排出。因其金属不与燃料直接接触，就减少了有害杂质磷、硫进入其中的可能性。 现在大明朝的炼钢技术遇到了瓶颈，就是没有风温技术，所以炼成的钢水不是液体钢水，而是半晶体状的。其实也就是缺少了这最后的一二百度，使大明朝的钢铁质量没有能够再上一个台阶，而导致汉文明就此结束，以后酋长们来了，曾经骄傲的汉人们，他们以‘抬旗’抛弃汉人的身份成为了追求，以得到奴隶主的夸奖成为了荣誉，贫穷、落后、愚昧就是曾经傲立世界之巅的汉文明在明朝以后的代名词，成为了以后日本鬼子嘴里的‘支那’。 恰恰黄胜三人知道如何来提升温度，显然方法土了一点，成本高了一点，但是有效，因为琉璃厂已经成功的融化了水晶，现在高温耐火砖已经生产出好几个等级，三人不知道现在大明朝的炼钢方法和水平，自己又无法凭空想象，现在有了实物三人多多研究肯定会给大明朝一个惊喜的。 王遥、黄奕兴冲冲去了，所有人都忙，就剩自己优哉游哉了，也没有地方去，决定回家看看柔儿去，来到家里发现李柔儿更忙，现在家里，厂里的人加起来怕有好几百近千人了，所有后勤都是李柔儿管着，怎么可能不忙，黄胜见她虽然忙碌但是容光焕发，精神很好，有了些职业女性的味道，什么时候给她来一身制服，和这个乖巧温柔的美人来一个制服诱惑……。 黄胜正在意淫被过来见礼的何水生吓了一跳。何水生尴尬的瞧着先生不知如何是好。黄胜干咳几声道：“何水生呀，你出现时能不能有个征兆，读了这么久的书怎么还这么冒失，有什么事情要说呀？” 第五十七章：弓马娴熟 何水生恭恭敬敬道：“先生，魏国公别院的人马上都去‘又逢春’了，李先生让咱们的人都回来住，把房子还给徐家。” 黄胜道：“这样安排很好，你们照此办理即可，无须问我。”黄胜才不会管这些鸡零狗碎的杂事呢。 何水生更尴尬了，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走，黄胜火了：“何水生呀！你怎么一点都不爽利，连说个话都吞吞吐吐的，以后怎么能够领导千军万马，去跑操十圈。把要说的话想明白了再来。”说完一步三摇地走了。 不多久何水生又来了，有点气喘吁吁的，但是这一次不敢欲言又止了，立刻问黄胜道：“先生，那四个女人如何安排？” 四个女人，哪里的四个女人？哦！是那几个岛国动作片女优。不是何水生提起黄胜都忘了，也难怪黄胜，他把人挑完了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们，望远镜又在七八天时间就卖完了，其实呢，那个时候这四个女人对黄胜来说已经无用了。 黄胜挥挥手道：“她们的衣物生活用品都送给她们，卖身契也还给她们，每人支十两银子，打发她们离开扬州，最好去南京。你去找李先生办理此事，就说是我吩咐的。” 何水生领命去了。他刚刚拐过一个回廊田有田，刘猛、田有田就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陪着笑脸跟着何水生。何水生瞪了他俩一眼道：“你们自己不敢去问先生，害得我挨罚。”田有田道：“不就跑了几圈么，那有啥，快说事情怎样了？” “卖身契还给她们，每人给十两银子自谋生路。”何水生闷声闷气道。 “啊？那么以后她们就不是黄家的人了？那我们岂不是都骗了她们，这如何是好？”田有田失望道。他们三个骗女人时都海誓山盟，答应以后长相厮守的，以后大家都是黄家人，在先生的庇护下讨生活。 何水生没好气道：“还能怎么样，先生连看都没有去看过一回，养了这些时日，又送衣服又给银子还还她们个自由身，还要怎的？” 刘猛道：“先生确实仁义，这样已经不错了。” 田有田急道：“她们四个都是好女子，会疼人，十两银子又能花一世了？到那时还不又要做那种营生。” 刘猛道：“那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娶了她们？” 田有田道：“娶四个俺不敢想，俺总要求李先生把翠兰许把俺，李先生是个好说话的人，俺去求她准成。” 何水生道：“怪不得，你每一次都是找翠兰，原来早就勾搭上了。咱们一起去我也要个女人，我就要桂花了。那女子会疼男人。” “两位哥哥带上我，我也去，我早就答应阿莲要和她一起过日子的。”刘猛赶忙道。 晚上黄胜听怀里的李柔儿把何水生他们的请求讲了一遍，还忽闪在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黄胜。想必她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心里对黄胜的滋味实在说不上来。黄胜这次倒是真有些尴尬，他问李柔儿道：“柔儿，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卑鄙呀。” 李柔儿忍着笑道：“那有呀，奴家认为老爷算无遗策，英明神武，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咯咯咯，咯咯咯……。” 英明神武的黄胜挠李柔儿的痒痒把她挠得快喘不过气才罢手。窗外的花丛掩映下，美丽的梅朵儿笑了笑悄悄地溜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天李先生替何水生、田有田、刘猛都张罗了一个女人做妾，还给在泰州的包猛子留了一个，如果包猛子看得上也许给他做妾。喜得何水生三人直翻跟斗。后来众人看到了这几个女人，大家眼睛都直了，他们认为太好看了，要模样又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关键就是白，面皮白，牙齿白，还有哪里白他们就不知道了。人人都羡慕这几个小子运气好。 成亲那天几个女子都来磕头拜见家主，王遥、黄奕只是听说还都没有见过她们，看见了她们后不禁对黄胜万分佩服，因为黄胜挑的这几个女人着实耐看，又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锻炼气质也大不相同。连四个才女对黄胜都改变了认识，原来先生真是一位不好女色的伟男子呀，这么漂亮的尤物都赏给手下了，将来一定是个能够出将入相的贵人。 那个百总周世旺和他的兵丁也来喝酒，他们看到了先生赏给自家护院的小妾竟然这等美貌，个个口水直流。心里想着：不知道哪几个兄弟会被先生看中，他们可就有福喽！黄胜悠然叹息，心想，总算又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积少成多，总有一日我们会改变大明朝命运的。 这一天黄胜来到‘又逢春’花厅看见花厅外多了好些短打扮的壮汉，为首一人见了黄胜立刻跑了过来陪着笑脸道：“先生，小的郑九给先生见礼，小的是郑府护院领队，以后有什么吩咐先生尽管安排小的。” 黄胜望着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膀大腰圆的郑九道：“郑九，你会不会射箭，会不会骑马呀？” 旁边一个家丁道：“好叫先生得知，我们九哥乃是大同府边军夜不收出生，弓马娴熟，能开四石弓。” 边军，夜不收，黄胜感兴趣了，他也不去花厅了，拉了郑九到了前厅安排人弄几个小菜，拿一坛酒来。黄胜在‘又逢春’已经被神化了，每一个人都想在黄胜面前表现自己，这些龟奴、小厮、姑娘、乐工都看在眼里了，那位飞扬跋扈的郑五公子，竟然在先生面前称自己小弟，平时果断决绝的侠女，‘又逢春’的实际当家人孟丽娘在先生面前温驯得像一只猫。现在先生竟然第一回自己来吃酒，还不好好表现一番。 郑九只是一个下人，护院领队也是下人，哪里敢坐下和先生喝酒，黄胜自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把他搞定了，开玩笑前世迎来送往多少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一个武夫能有什么花花肠子。 酒一开始喝，郑九就受不住势头了，到最后大着舌头把自己已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原来这小子是军户余丁，老家在山西大同前卫，打小就练习枪棒骑射，十七岁就被募兵，十九岁被一位千总看上做了家丁，在二十一岁因为和人争斗，失手打死了人，眼看要被杀头，幸好遇到了郑家三老爷，三老爷见他雄壮，动了恻隐之心花银子赎买了他，并且把他带回了扬州，他现在郑家做护院家丁头目已经三年有余了。 看着醉倒的郑九，黄胜也暗暗咂舌，不是自己用了技巧还真喝不过他，让龟奴把他抬去休息，并且叮嘱给他找个粉头，给了龟奴十两银子。自己就晃悠悠的往花厅去了。出得门来，被风一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时感觉到一双温柔手扶住了他，后来黄胜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五十八章：美人如玉 不知过了多久黄胜悠悠醒来，闻到阵阵暗香，沁人心脾。看看自己睡在一张硕大的床上，周围静悄悄的，几盏琉璃灯发出昏黄的光亮透过粉红色的帷幔洒在秀着鸳鸯戏水的薄丝被上。自己身上穿着白色的丝衣，不对呀，我明明是穿的文士直裰，里面还有大明朝没有的三角小内内，现在怎么没有了？ 一个女人味十足的娇柔声音传来：“先生你醒了，你们倒是好酒量，两人整整喝了五斤醉太白呢！。”帷幔轻挑，孟丽娘那香娇玉嫩的秀靥出现在眼帘，艳比花娇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时把黄胜看呆了。孟丽娘面孔一红轻轻啐了一口，道：“人人都道，先生是个正人君子，不然也不会安排来奴家的房里将息，先生这般看着奴家……咯咯……可不像君子所为。” 黄胜被惊艳了赞美道：“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美人可是自广寒宫而来，我辈凡夫俗子能睹仙子芳容，实乃三生有幸。” 孟丽娘伸出芊芊玉指点了黄胜的额头，娇笑道：“别说好听的，好好睡吧，被先生折腾了半宿，奴家也疲乏了，这就去了。”说完要走。 黄胜急了，我倒是想折腾你半宿呢，你走了，我折腾谁去呀？连忙把她抱住就势滚入大床，软香温玉抱了个满怀，一双手在孟丽娘身上游走起来，忽的发现可能由于孟丽娘也洗漱完毕准备就寝的缘故，一双小脚竟然没有穿袜子，黄胜很感兴趣捉住孟丽娘那芊芊玉足就把玩起来，传说中的小脚在明朝原来不是残废，只是在生长时给予了限制，不是那恐怖的把脚趾硬生生弄废了。着实可爱，一个成年女人有着一双白生生的小女孩的脚。 黄胜爱不释手，把那一对粉嫩的小脚拿在手里揉搓，还把她的每一根脚趾都捏了个遍，还作势放在鼻子下深呼吸，大叫：“好香。” 孟丽娘此时媚眼如丝，粉腻酥融娇艳欲滴，却不反抗，由得黄胜胡来，一副任君采撷的柔软模样。黄胜一双手顺着孟丽娘光滑如锦缎般白嫩圆润的双腿摸了上去，一直摸到那白皙丰满的傲人双峰，把两个玉峰合到一起，把那鲜艳欲滴的两颗樱桃含到了嘴里，舌头在上面拨弄起来，感觉到孟丽娘往自己是身上凑了凑，闭上了双眸。 信号收到，黄胜意气风发，三两下就把这个尤物扒个精光，用嘴唇把她上上下下吻了个遍，轻轻分开那圆润的大腿，发现已经是晶莹了一大片，黄胜在那片晶莹里寻到了姑娘的那点小秘密，轻轻揉搓起来，这下身下的尤物受不了了，身体扭动起来，下面已是水流成河。只觉得孟丽娘在把自己往黄胜身上凑，黄胜却不去管她，一只手在探访桃花源，一只手在游览神女峰。 舌头还在品尝那香艳的柔软，孟丽娘的双手已经环抱着黄胜，惺忪迷离的双眸半开半合，好像在魂游太虚般，口里喃喃道：“官人，给了奴家，官人，给了奴家。”如梦呓般轻柔。黄胜却不着急还在享受捕猎的快感，此时更是加快了节奏。 蓦地孟丽娘翻身而起把黄胜压在身下，一个观音坐莲把黄胜的坚挺没收了，随即疯狂的上下颠动起来，口里还诉说着不满道：“官人坏死了，官人坏死了，奴家……。” 良久孟丽娘丢了身子，软到在黄胜的怀里，黄胜由于没有主动进攻此时那坚挺还是昂首挺胸，黄胜把这尤物狠狠地压在身下，一阵疯狂冲杀，那孟丽娘像一条章鱼死死地缠绕着黄胜，口里：‘嗯，啊，嗯，啊……”叫成了一片……。 云雨过后，孟丽娘拉了几下床角的一根红绳，门外响起“叮当叮当”的铜铃声，黄胜正在纳闷，发现房间门被推开了，一对如瓷娃娃般的人儿，端着脸盆拿着汗巾红着脸进来了，她们也不吭声，一人拿了汗巾替孟丽娘抹身子，一人就奔黄胜而来。黄胜大窘，赶紧躲到被子里，看这个情况，这两个才十二三岁的瓷娃娃，一直在外间守着呢。刚才这里的浪言秽语长吁短叹岂不是都被监听了。孟丽娘看到黄胜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道：“官人，这是奴家的贴身侍婢婵儿、娟儿，奴家从小带大的双生子，贴心得很，官人不要拘谨。” 黄胜看着孟丽娘任由也不知是蝉儿还是娟儿用一块雪白的汗巾，把她身下黄胜留给她的礼物，细细的抹了个干干净净，黄胜有些愕然，这封建社会的小情调自己看来暂时还无福消受，抢过身边瓷娃娃手上的汗巾，躲在被窝里胡乱擦了几把。惹得两个瓷娃娃“嗤嗤！”直乐。 孟丽娘瞧着黄胜眼睛里快要滴出水来，她把身子紧凑到黄胜身上道：“官人，奴家以后是官人的了，蝉儿、娟儿她们两个迟早也是官人的，官人以后不要见外，她们伺候官人也是应当的。” 诱惑，决对是诱惑，我黄胜来这个时代是为了拯救大明朝的，不是来上演金瓶梅续集的。什么，一个尤物还搭上一对瓷娃娃？要不要？好像金瓶梅续集和拯救大明朝不是很冲突哟！黄胜在糖衣炮弹面前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把糖衣扒下来把炮弹打回去。 看着面前娇滴滴的人儿，由于云雨刚散两颊还留有诱人的红晕，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在这一张媚到骨子里脸上展示出最高境界。黄胜下面无名火起，又有了把孟丽娘法办的冲动。两个瓷娃娃退了出去，不多久又回来了，然后又走了，又来了，如此几回，直到孟丽娘在床上告饶，撒娇，口口声声官人怜惜奴家，奴家已经不堪跶伐，来日方长不要吓着了奴家，等等…… 第二天，日上三竿黄胜还在芙蓉帐里高卧，浑身懒洋洋的，全没有了昨日的霸道，孟丽娘已经催了他几次，他还不愿意睁开眼，最后孟丽娘和两个瓷娃娃合作才把他弄出了被窝，黄胜感到下面一阵阵凉意一下子就醒了，赶紧又缩了回去，他实在不能适应在未成年的女孩子面前光着身体。 孟丽娘看着黄胜死活不让自己的婢女伺候他洗漱，只好亲自动手，先替黄胜把浑身上下擦了一遍，对黄胜昨天行凶的主犯是特别照顾，把他差一点挑逗成为再犯。然后孟丽娘拿来已经熨干的黄胜昨日所穿的衣服，在里面挑出黄胜的三角裤笑嘻嘻问黄胜道：“官人这件小衣裳倒是有趣的紧。” 黄胜赶紧把三角裤穿上，摆了一个健美运动员常做的倒三角造型，道：“丽娘，怎么样，帅不帅？”孟丽娘笑得直打跌，后面的两个瓷娃娃红着脸过来给黄胜穿上直裰，孟丽娘一边温柔地梳理黄胜的头发一边道：“官人，您身上带的‘度红尘’曲子可是给奴家唱的？奴家昨日已经看过了，心里喜欢的紧，待会儿奴家就去花厅试着给官人唱可好？” 黄胜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孟丽娘不肯自己睡懒觉的原因了，原来是她见着喜欢的曲子，心痒难耐要去演练了。黄胜原来并没有打算让孟丽娘登台献艺的，人家是‘又逢春’的老板，自己安排了，万一孟丽娘不肯，自己岂不是没有面子，庸人自扰之的事情黄胜绝对不会去做的。但是当所有人来到经过改造升级的花厅进行现场排演时，孟丽娘看得痴了，当然黄胜有严格的规定，除参加演出的众人，其他人一概不许进入花厅，后来加了一条孟丽娘有特别行动权。 孟丽娘混大明朝娱乐圈多年，自然就能够感觉到这次演出会带来轰动扬州的效果，会很快传遍南直隶。所以技痒难耐，找到黄胜软磨硬泡，不知被揩了多少油，终于换得黄胜的允许，让孟丽娘参加演出，并且答应为她量身打造一曲新词。其实黄胜心里得意，演出阵容越强大越好，孟丽娘加入那是求之不得呢，现在不用求她，孟丽娘送上门来给自己揩油求自己。唉！聪明人往往都是这样，到山涧边趁着狗熊捉鱼时捕猎狗熊，这样岂不是鱼与熊掌二者亦可得兼。 至于公演后这些艺人，演员，主持人会有多大名声黄胜说不好，但是黄家琉璃厂的货将会供不应求倒是可以肯定。孟丽娘鬼精的样子，黄胜揩油到不抵触，提到干股就打马虎眼儿，有时真把黄胜恨得要现场把她办了。 所以黄胜在家里和四位才女把‘渡红尘’词曲谱了出来，当时四位才女就红眼了，几个大女人撒着娇都要黄胜给她们唱，黄胜只好告诉她们，这是给她们前主子孟丽娘的，她白白给了自己四个可人的美娇娘，怎么也得报答她不是。四位才女这才依了，认真地帮着配乐。 第五十九章：入场券售银五十两 黄胜在孟丽娘的陪同下，在两个瓷娃娃是伺候下，吃了一顿充满封建社会情调的早餐，被孟丽娘在后面几乎是推着来到了花厅。郑元荣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跟前跟后的献殷勤，黄胜道：“无事献殷勤，郑公子，你又惹祸了？快说出来，趁着我现在心情好。” 郑元荣赔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小弟也是没有办法，张弛张公子他追到了‘又逢春’花厅门口堵小弟，所以只好让他来了。”说完叫过张弛来见礼。张弛这小子是个自来熟，嘴甜得很。立刻以小弟自居，虽然他比黄胜大四五岁。 原来张弛终于熬到父亲解除禁足，就迫不及待地找郑元荣耍子，哪知这小子失踪了，一帮公子们都不晓得他去哪儿了。后来听说有人用千里镜在魏国公的排演歌舞的地方看见郑元荣了，只是不太确定。 张弛当时就断定是他，自己亲自去看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张弛这小子聪明，派家丁在郑府外堵到了跟着郑元荣的管事郑华，一番威逼利诱，最后恐吓他，如果不说实话就把他扔到大运河里喂王八，选择做忠臣去喂王八，还是选择出卖主子得十两赏银，郑华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黄胜有张弛的资料，知道他是现任扬州府台张大人的爱子，以前做‘钓凯子’卖望远镜的计划时，他是黄胜的第五备选人，谁知道第一备选人毫不费力就上钩了，所以就懒得再和张弛啰嗦。 黄胜接受了张弛的加入，但是并不表示就不找郑元荣的麻烦。黄胜对郑元荣道：“郑公子，人要讲诚信对不对，要一言九鼎对不对？今天张公子明天李公子后天王公子那我们还怎么保密，岂不是全乱套了。” 郑元荣知道这次自己理亏，讪讪赔笑也不回嘴。黄胜又道：“你家郑九很能打对不对？我喜欢，你看看我每天都在城里晃来晃去，万一哪天有个不开眼的打我闷棍就糟了……” 郑元荣立刻道：“能打的家丁我郑家多了去了，先生看上谁随便挑，只是郑九是三爷的人，小弟不太方便。” 张弛也道：“小弟家里也有好些个能打的家丁，明天就给先生送两个来，如何？” 黄胜道：“这不就结了，张公子去郑家找三爷，用两个家丁换郑九，然后把郑九送给我不就成了，这件事想必应该比较简单吧？” 确实简单，府台公子出面去郑家要个家丁，根本不需要拿人去换，一句话的事情，郑家还以为府台大人要提携郑九呢，如何不答应？郑元荣、张弛立刻连声说：“先生高见，小弟佩服。” 不多久沁儿、蕊儿来告诉黄胜，孟妈妈已经准备好了，乐队已经就位。黄胜立刻取过给郑元荣准备的台词和旁白，让他开始‘渡红尘’的第一次彩排。虽然第一次彩排还比较生涩，配合也不默契。但是第一次在现场近距离观看的张弛已经陶醉了，他嘴里轻声念这歌词“我过蜀山度过爱和恨，却渡不过命中和你的离分，而关于你的回忆一步一生根……。” 排练了近三个时辰，郑元荣倒是好口才，旁白时把个爱情故事到也讲得催人泪下，孟丽娘的演绎更是没话说，伴舞的是蕊儿、沁儿跳女步，方丽莉、陆丽韵跳男步，两对情人的欲语还休，难分难舍也表现的淋漓尽致，黄胜很满意，现在就是增加熟练度了，还有就是郑元荣必须脱稿了。这个有点像音乐剧的演绎大概有二十多分钟，旁白是郑元荣讲的故事，他有大量的台词要背所以连张弛约他晚上喝花酒都拒绝了，只好自己回去了，因为明天要去郑家换郑九，所以晚上没有在‘又逢春’留宿。 第二日晚上黄奕、王遥都来了，大家集合，参加黄胜主持的大干快上动员会，还拉了横幅。会上，黄奕把下一步计划和孟丽娘等人通报了，并且还带来了印刷精美的入场券。孟丽娘和蕊儿、沁儿众人看了都咂舌，纷纷表示不可思议，如何才能够把这些入场券以五十两银子的价格卖出去。因为她们都看到了入场券上面清清楚楚印有售银五十两。 看着众人都以戏谑的眼神看自己和黄奕、王遥，黄胜也没有解释太多，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是太有底气，只是根据后世那些追星族愿意花一个月的工资去看什么劳什子演唱会得出的结论，是否能够在大明朝适用，还有待考证。毕竟五十两银子可是大明朝一个小康之家的一年的收入。 黄胜哈哈大笑道：“我们未必就是要卖五十两银子，只是要突出这个演出入场券的珍贵性，稀缺性，要让能够获得这个入场券的人感到与有荣焉。” 孟丽娘道：“官……先生，”原来孟丽娘差点当众唤黄胜官人，还好收口得快，此时已经涨红了脸，她也不好意思看众人低着头道：“先生不要卖关子了，您让怎么做我们一切听从先生吩咐就是了。” 众人都听见了刚才孟丽娘的称呼，都笑而不言，两个小萝莉都偷偷和自己的情郎在桌子下搞小动作。王遥似笑非笑的瞟了黄胜一眼道：“从明天起，我们就开始卖票，但是没有票卖，我们要广泛宣传，要达到街谈巷议的效果，要让来买票的队伍一直排队排到钟鼓楼。” 王遥停了停看了看周围心道，我怎么把黄胜的坏毛病学上了。看着面前头伸得老长期待下文的面孔，他继续道：“卖而不卖不是为了不卖，而是为了以后卖得更快跟好，现在离八月十五还有半个月，咱们不着急，先制造紧张气氛。” 黄奕道：“明天就不要太保密了，要剧透，让每一个参加过排演的姑娘们，给来往的客人来个三句半，让郑公子和张公子的朋友明天来参加半个时辰的排演，人员郑公子和张公子看着办。当然咱们‘又逢春’也不能让二位公子白忙，到时候会给你们入场券出去做人情。” 张弛昨天来了‘又逢春’后，就爱上了这里，特别羡慕骚包郑元荣和他的两个小妾翩翩起舞的样子，今天就带了自己最喜欢的小妾来了。下午正玩得高兴时外面有人找，原来是几个玩得好的官宦子弟，什么扬州推官家的四公子，河防营参将家的六少爷之类来了七八个，都一致声讨他没有朋友义气，自己有乐子也不叫上兄弟们。 张弛有苦说不出，明明自己已经在黄胜面前承诺了要保密，不带外人来，现在如果实话实说，还不被这些朋友鄙视了，所以骗他们走了，说自己晚上肯定会去找他们，明天一定带他们一起玩。今天没有准备，咱们不要为难人。还没有想好晚上怎么办呢，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听了黄奕的话，高兴得不行。 张弛道：“没问题，给他们看半个时辰足够了，明天保证不会少过二十人，他们都是家世显赫的公子哥，五十两银子实在不算什么，不需要送给他们入场券，我让他们来买。” 郑元荣也想帮‘又逢春’和黄胜挣银子，他拍着胸脯道：“我买五十张用来送人，不能白拿你们的，明天我也通知些生意上的朋友来，他们也都是金主，不会舍不得五十两银子的。” 黄胜道：“郑公子、张公子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要你们帮忙买入场券，只是要你们用入场券把以前欠人家的人情还了，丽娘你也是如此，比如以前经常照顾‘又逢春’生意的金主们，每人送个几张，人家一看价值几百两，你们多有面子，关于能够卖几张，嘿嘿！咱们不在乎这些小钱，交朋友要紧。” 黄奕也心领神会道：“记住了，给你们的都是不许花银子的，你们千万不要收了银子给我们，我们真的用不着这样，我估计很快你们就会有人求着你们开后门搞入场券了。”黄奕倒是信心满满。 黄胜道：“还有十五天，大家要加油一定要争取在八月初五那天一举成名天下知，黄奕，现在拉字幕的还有些不合拍，你要完善一下。丽娘要准备进行消防演练，保持蓄水池的水位，要每天检查，田有田，你专门带五十个学生来演习水龙灭火，要确保六个水龙保养良好。” 黄胜三人都知道这个时代火灾相当厉害，都是砖木或者草木结构的房屋，一旦火起，如果不能有效的在短时间内控制，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要严防死守有备无患。 第六十章：喜极而泣 孟丽娘看着黄胜喧宾夺主，不但主持会议还对她发号施令，不知怎的反而觉得幸福感倍增，她这些年多想有一个能够打理一切的男人来到她身边，她愿意被他指派去做这做那，而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扛。可是官人他太强大了，小小年纪连郑公子、张公子这样的跋扈子弟都甘当走卒，那里是‘又逢春’能够留得住的，唉！只盼能够多些时日陪他，但愿日后他功成名就后不要忘了这段露水夫妻情了。 哀叹的女人还不止一个，在黄家后院，李柔儿也深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唉！都三天了，他怎么还不回家呀。”梅朵儿知道母亲的心思，这两天都陪母亲睡的。她发现黄胜并不是玩弄自己母亲，而且母亲也不是主动勾引黄胜，他们的故事就这样自然的发展了，母亲得到了滋润，每天快活得像个小姑娘，对自己更是关怀备至，心里的疙瘩也就消了。 有时荒唐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自己母女二人共侍一夫，她能够得到丈夫的爱，还不会失去母爱，每天都可以和母亲作伴，这样其实挺好的，只是不能让外人知道。此时听得母亲有感而发，满是相思之情。她安慰母亲道：“他们都去了，开会，说不定今天先生会回来，王先生、黄先生现在不是也没有回家么！” 李柔儿悠悠道：“我可听说‘又逢春’的孟大家是个知情识趣的美人呢，对先生又是敬重，他又是个风流的性子，唉……。”看来李柔儿心里的话把自己憋坏了，都不分倾诉对象了。” 梅朵儿年纪小不知道相思苦，不太在意地说道：“先生是留宿‘又逢春了’，孟大家陪他也有可能，但是那又能怎样，她又不会到咱们家来，母亲不是常说，女人要守本分，不要做妒妇么。” 梅朵儿的话倒是提醒了意乱情迷的李柔儿，她道：“朵儿你说得太对了，娘着相了，娘本就是个将死之人和他有过这些时日的恩爱，还不知足，却想着来管他，确实不该。”忽的发现自己女儿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羞得双手捂住了脸，再也不肯拿开。 那边‘又逢春’楼上孟丽娘的香阁中，粉红色的帷幔里，孟丽娘也双手捂住了俏脸，不肯拿开，原来黄胜把她衣服褪光了后要拉她跳舞。她捂着脸撒娇怎么也不肯就范，黄胜只好放弃，看来这个尤物还需调教呀！ 一番你侬我侬过后，孟丽娘心满意足的偎在黄胜怀里听他讲如何制造紧张气氛，如何自抬身价，如何无中生有，如何让达官贵人托关系找门路来买‘又逢春’的花厅入场券。黄胜把在后世的缺德营销手段都一一给孟丽娘作了讲解，把孟丽娘听得汗水流了一身，一向认为自己是经营好手的孟丽娘被吓着了，官人，他怎的能够无耻致厮。 黄胜看着孟丽娘的表情知道她还要慢慢消化自己的传授。黄胜可不认为自己现在这样做不好，多赚些有钱人的银子有何不可，又不是给他们来个共产，一把抢光他们。后世那些开发商和政府、银行联手，都是赚穷人的钱，把他们的钱骗光了还不够，还要他们去拼命打工每年定期交钱给他们。比土匪还很呢，土匪最多把你家抢光了，不至于还要你每年再给他们钱吧。 以后的十天里，每天都有人在‘又逢春’的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他们都是来购买‘又逢春’花厅的入场券的。当然里面真正的购买者几乎没有，他们都是黄家，郑家，张家的家丁奴仆帮闲之类。因为每次‘又逢春’提供的入场券太少，总是引起纠纷，架都打了好几回了，严重影响了大明朝扬州城的治安，所以班头吴健道每天带队来现场维持秩序。每个路过这里的人们都议论纷纷，说里面马上要上演不知什么东西，据说是魏国公准备献给皇上的。 扬州城只要有些头脸的公子王孙都来‘又逢春’花厅观了半个时辰光，他们太多人就不肯走了，但是不行，郑公子、张公子挺身而出对大家说，朋友太多，时日无多，咱们怎么也得让所有朋友都有机会来逛一逛，以后公演时每人都送你们一张入场券，那可是价银五十两哦，要入场券的请你们到前面售票处登记一下，到时候找我们取票。但是你们要看清楚了时日，不要早了或者晚了，必须按照写明是日子才可以看演出。 话讲到这样了，再耐着不走就没意思了，众人才恋恋不舍的去了，每天都在盼望得到入场券。当然也有个别和张公子、郑公子关系铁的偷偷留下来加入了学习跳舞的队伍。 现在在秦楼楚馆，茶坊酒肆到处都在谈论‘又逢春’那要卖五十两银子的入场券，纷纷猜测里面将要上演什么能够如此昂贵，这时往往就有去观光过的某位公子给大家解惑，还荒腔走板的来上几句，还东施效颦般舞上几步，把大家看得直摇头。这个黄胜倒是失算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就应该只许他们描述，谢绝模仿。 扬州官场也在议论此事，他们大多都在平山堂用千里镜看到过排演，心里都有些期待，只是不见有‘又逢春’的帖子拜见，暗道孟小娘子忒不晓事，看在郑家面子，平时未成刁难过‘又逢春’，现在到不把一方父母放在眼里了。难道我等大人还派人去排队，花五十两银子买你的入场券不成。 到了八月初一孟丽娘开始拜望诸位大人，每人都送上了入场券三到九张不等，大人们看着拿银子都买不到的入场券，心里才舒服了一点。当然以前‘又逢春’的恩客孟丽娘也没有忘了，每人三张。 八月初五，秋高气爽凉风习习，整个扬州城都期待的公演徐徐拉开了帷幕，达官贵人，公子王孙都相约‘又逢春’花厅，然后大明朝的这些名流都被震撼了。他们目不暇接，恍如在梦幻之中，特别对那个叫卫生间的茅厕赞不绝口。太不可思议了，连拉屎都能变成享受，这也太靡费了，安能如此，安敢如此。娘子，去跟孟当家聊聊这东西谁家有得卖？ 当郑元荣很潇洒的走上舞台，很骚包的卖弄了些文采，演出在陆丽韵的‘往事只能回味’的歌声中开始了，一曲歌罢，现场落针可闻，每个人都把歌词听得清清楚楚，没法不清楚，因为在舞台最前面有灯箱字幕，随着歌声的节拍有同步的歌词现出。沉默，再沉默，忽然喝彩声喷薄而出，有几个士大夫还流出了眼泪，他们都在回味往事。 方丽莉再来一曲‘往事如风’后现场已经泣不成声了，这些饱读四书五经的士大夫，为了功名蹉跎了青春岁月，想起了寒窗苦读的少年时光，现在虽然什么都有了，但是也什么都失去了，他们此时哭得像个孩子，郑元荣晕场了，黄胜把所有可能都给演练了，甚至连突发火灾都进行过疏散演习，但是唯独没有预料到满场痛哭。 黄胜赶紧走上舞台让郑元荣沉住气，等大人们哭完了在演不迟，随即去了后台，片刻传来了纯音乐，那是‘天涯歌女’的旋律，架子鼓，钹、小锣、镲缶等敲击出华尔兹的节奏，四位美少年，她们是韩丽华、张丽秋、方丽莉、陆丽韵带着四位美女沁儿、蕊儿、郑元荣的三娘胡彩云和五娘刘莲翩翩起舞。 本来没有纯舞蹈的，黄胜临时拉了她们几个救场，虽然仓促但是她们八个是最早练习的人，而且四个才女跳惯了男步所以配合默契，舞台下，众人慢慢被婀娜多姿的曼妙舞蹈吸引了，特别是几个好男风的大人，盯着反窜的四位才女流口水。郑元荣后悔死了，他也能跳，为什么自己不来一段，白白失去了一个显摆的机会，要知道舞台下有多少亲眷、朋友、熟人在看自己呀。 最后郑元荣在音乐声中讲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随着故事的发展孟丽娘登台了，曼声长歌一曲‘渡红尘’，曲罢余音犹在绕梁三日，众人皆不肯归去还陶醉在那神化故事里。“……照不尽离别的人，谁前世用尽缘分。今生相遇，不能相认。荒烟孤城记忆深，爱勾走痴人魂，琴声阵阵，缥缈红尘……。” 后台，刚刚走下舞台的孟丽娘幸福的在黄胜怀里哭泣，四位才女，也围住了黄胜依偎在他身上流泪。蕊儿、沁儿也都在王遥、黄奕的身上撒娇，连有些不解风情的纨绔郑元荣都把脸埋在三娘胡彩云的胸口嚎啕大哭，这小子亚历山大呀，这辈子唯一认真做了一件事，就是这一次的主持人了，他想显摆，但是又怕画虎不成反类犬，今天的场景告诉他，他成功了，怎不喜极而泣！ 第六十一章：事了拂衣去 又逢春的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看着由于过分投入感情，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的观众，他们都好像身不由己了，还好黄胜三人的学生们此时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身着统一服装彬彬有礼的引导疏散，因为黄胜一直强调他们是读书人，不过也是会打仗的读书人，平时一定要以读书人自居，要温文儒雅礼貌谦恭。 学生军也成为了‘又逢春’的一道风景线，这些士大夫们见惯了跑堂的小厮，倒水的龟奴等等，这些小人物的阿谀奉承点头哈腰的卑贱模样，见到这些学生每个人都挺直了腰杆，他们不亢不卑落落大方，他们挥洒自如的迎来送往，都暗自称奇。两百多的观众都得到了良好的服务，想回家的被学生们一直送上马车，还想到前厅喝杯酒和朋友同年聊一聊的被引到了最好的位置，人群中有好几双眼睛都在注视并打量着他们。 正在痛哭流涕的郑元荣被郑九的声音打断了悲伤，听了郑九在耳边说的话后满眼放光，马上来到黄胜身边对他道：“先生，我家老爷子要见孟丽娘掌柜，先生放心我父亲老了，已经几年不出门了，这次是我特地告诉他老人家，有高人指点让我名扬天下的，他其实是不太放心又有些好奇决定来看看的，为了他这一次出门，我郑家在周围来了有不下两百人呢。” 郑元荣知道黄胜已经和孟丽娘好上了，他自己一点也不反对，笑话！孟丽娘连父亲的妾都不是，妾还可以送人呢。父亲过了六十后就不怎么出门了，孟丽娘这里还是前年来过一回，父亲也没有关照郑家人管着孟丽娘，他老人家一直是放任孟丽娘自由的。 郑元荣是纨绔不假，但是他不傻，其实还很聪明，所以他要稳住黄胜，因为他知道这位先生不是个省油的灯，看了先生带来的五十个学生就知道了，哪里是学生呀，分明是哪里的军队。所以他还告诉黄胜自己家来了有两百人，意思是，郑家人数是你的几倍，你不要轻举妄动。还透露给黄胜的信息是，郑家没有丝毫恶意。 黄胜捧起孟丽娘流满泪的俏脸。为她轻轻擦去泪水，把嘴贴到她的耳边道：“记住，是你求我们兄弟三人。并且把这些年积攒的银子都拿出来投入，为了替郑公子扬名，以报郑老爷大恩。”黄胜很慎重的叮嘱了两遍。 孟丽娘张大双眼看着黄胜满是不解，黄胜又把嘴凑过去，用舌头舔了舔她的耳垂，痒得孟丽娘直躲，黄胜悄悄道：“我被你迷住了，所以才出手相助，你听明白了吗。” 郑元荣咳嗽几声道：“先生和孟当家不防晚上再亲热，现在还是让她随我去见老爷子可好。”孟丽娘赶紧推开黄胜随郑元荣往前厅去了。来到了前厅最豪华的彩云阁包间，这里已经是高朋满座，每个人脸上都是挂满了笑容，几个女眷更是在家主郑瑞面前叽叽喳喳边说边乐。 郑元荣、孟丽娘二人给众人见了礼，家主郑瑞就命人给他们让了座位，喜滋滋的和他们拉起了家常，还关照明天下午在‘又逢春’摆酒，连摆三日，郑家要遍请扬州豪门为吾儿扬名贺。家主郑瑞得知是孟丽娘求得黄胜三兄弟为郑元荣扬名，并且挥金如土，大赞孟丽娘果然是女中丈夫，真侠女也。立刻要亲自去请黄胜先生相见，众人不肯，郑元荣立刻飞奔而出，来找先生，谁知先生走了，留下话，谁也不见，不要勉强。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高人就是高人，明明自己可以扬名，却把这样的机会给了吾儿，明明可以索取很多钱财，至今都分文未取，这是何等胸襟的高人呀！家主郑瑞对黄胜三人的点评为这件事作了定论，当然这和某位没有骨头的无耻文人的‘马踏飞燕’定论一样荒谬。 家主郑瑞把孟丽娘叫到面前慈爱的抚摸着她的脸庞道：“丽娘啊，前几年老夫就要把‘又逢春’相赠与你，你却坚决推辞，说什么无功不受禄，今日你为吾儿扬名费劲心思，我郑家有目共睹，郑家岂能受人如此恩惠，今日当着众人，老夫把旧事重提，丽娘你不可推辞。”说完双目精光大增，扫视众人，家主一言九鼎的气势彰显无疑。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孟丽娘以前那里是不想要这个安身立命的家当，只是不敢要而已，自己因为得了家主的恩宠贸然得了这么大的家业是祸不是福，万一家主老了或者死了那会后患无穷，搭上性命都有可能。她是聪明人，反正‘又逢春’一直是自己在打理，吃相不能太难看，所以坚决不要。 但是今天不同了，家主郑瑞当众宣布，众目睽睽之下已成定局当然顺水推舟了。况且有官人撑腰还怕谁来？官人比自己还小十二三岁呢，不能做他的女人，做个外室，他是个知情识趣的男人定不会不帮自己，自己后半生就有靠了。 孟丽娘看着面前日渐苍老的家主郑瑞不禁泪如泉涌，她还是很感激这位老人的，孟丽娘在做清官人时就结识了当时已经年过半百的郑瑞，郑瑞替她梳拢，她殷勤伺候了他三年，这三年里郑瑞对她疼爱有加，每次都把她当孩子般抱坐在腿上，他自己看来往的账目，还手把手的教她看账，计算，还给她讲生意经，孟丽娘相当聪慧一点就透，郑瑞很喜欢，对她说以后会给她一个营生，让她以后有依靠，当时还以为只是句戏言罢了，谁知没有过几天他竟然把‘又逢春’买了交给自己打理。 孟丽娘这时已经不管不顾了，她忘情地扑到郑瑞怀里放声大哭，郑瑞郑老爷轻轻拍着她的背，慈爱的说道：“丽娘呀，你做得很好，老爷很高兴，老爷老了，心里对你总是有些放不下，现在好了……。”又对郑元荣道：“老五啊，你以后要帮着照应些，莫让人欺负了丽娘。”郑元荣心道：有那一位呢，管保没人欺负得了。嘴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应了。 郑元荣看看自己的父亲再想起黄胜心里一阵嘀咕，这叫什么事呀，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活脱脱的就是一对祖孙，怎么竟然都是孟丽娘的相好。郑元荣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三爷郑玨的问话打断了郑元荣，三爷道：“老五，你今日出口成章谈古论今尽显才华，不日定会名扬天下，他日科举也会事半功倍，可喜可贺，看来以前老夫倒是看轻你了。” 郑元荣赶紧谦逊道：“不敢，不敢，都是父亲，三爷等长辈的教导侄子我方有今日。” 郑瑞听了自己三弟的话更加高兴了，他把怀里的孟丽娘又夸奖了一番，然后对郑元荣道：“此时还需趁热打铁，不要怕花银子，要多请各方名流，来的人越多越好，每天来一出，最好一直演到年底。从今天起郑家上下都要全力以赴，以后不仅仅是老五一个人扬名了，我郑家也同样会名声大噪的。” 毕竟是经商多年的老江湖，眼光还是独到的，这时代名声就是最好的广告，其中好处太多了，郑家当然要打蛇随棍上了。郑瑞又对大家说：“那三位公子我们郑家也劲量做到有求必应，老夫虽然没有见到他们本人，但也料定他们前途不可限量，你们切切不可小家子气，丽娘你也要多多费心，高人总会有些脾气，你要多多担待。”看来黄胜三人不低眉顺眼的来拜见郑家家主，这位家主多少是有些不痛快的。 晚上几年没有来过‘又逢春’的家主郑瑞由于高兴破天荒的在这里留宿了，当然是在孟丽娘的香阁喽，黄胜的帽子可能有点绿油油了。其实郑老爷子已经几年不近女色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年纪大了人老了而已。晚上孟丽娘不过像伺候老人般尽心服侍罢了，唯一不同的是孟丽娘还坐在郑瑞老爷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娇。 孟丽娘是真心的感谢郑老爷，如果不是他，孟丽娘也许会和其他姑娘一样为了温饱做了那皮肉生意，她那还有机会在人前露脸，一曲歌罢惊四座，那还有机会遇上先生那样的男人，只是郑老爷太久没有来过‘又逢春’了，也不知道今夜要不要她？ 郑老爷爱怜的抚摸着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以前一幕幕浮现脑海，少年狂没有聊发，聊发了伤悲满怀，这女人的身体还是那么温热，而自己已经廉颇老矣只能吃饭了。他长叹道：“唉！英雄迟暮啊！想当年也曾经塞北江南，到如今却华发沧颜。”眼里蒙上了些许水雾。 孟丽娘看见以前在自己面前意气风发的老爷，今日如同一个老大爷，心里不是滋味，有些酸楚还有些怜悯，心里已经知道了郑老爷的情况，他乖巧的服侍他上了床，自己紧紧的偎在他怀里，这一晚郑老爷跟孟丽娘讲了许多话，也告诉她，幸好没有把她带回家，现在自己老了，家里女人太多，勾心斗角沆瀣一气他看着都烦透了。 还告诉孟丽娘，自己现在不愿意走动了，也开始怕有烦心事了。今天能够把‘又逢春’在三爷都支持的情况下，名正言顺归了丽娘你的名下，终于了却了一桩情债，以后自己不会出门了，丽娘你如果遇到合适的公子就嫁了吧，那时如果自己还在一定会给你备一份好嫁妆。孟丽娘把脸埋在郑老爷的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 黄胜三人回到家中就派人分别通知，明天所有派去排队买票的人都撤了，三人都知道，明天入场券会真正的供不应求，因为每一场只有二百张入场券，要留出五十张送人情，可以卖出的不会多于一百五十张。以扬州的富庶这些入场券应该是毛毛雨。 黄奕连忙召集琉璃厂管理人员连夜部署，可以断定明天起琉璃厂的产品会大卖，把还没有定价的几个产品，如抽水马桶，白瓷面盆等直接成本价乘以十定了价。反正只有大富大贵的人家才会买，奢侈品不贵怎么奢侈得起来。李柔儿、梅朵儿看到几天没有回家的黄胜三人一回到家，就开始忙，现在都快二更天了，还在研究明天的部署，她们都暗骂自己太不晓事，平常不把心思用在帮家里操持生意上，却去想那些歪歪事。 第六十二章：被爱的感觉真好 八月初六，这一天‘又逢春’花厅的入场券在半个时辰内销售一空，初七、初八的也在上午告罄。因为‘又逢春’只提前三天预售入场券所以每天还有好多人彻夜排队等着购买，当然买票的人不可能去看演出，看演出的人不会来排队卖票，这是封建社会，能够花得起五十两买个乐子的，家里还会缺了家奴、小厮、丫头、奶妈、帮闲？他们那个不可以替主子来排队？ 所以‘又逢春’给来排队的每人提供一碗豆花一个烧饼，不是武大郎的炊饼，是正宗的姜堰大炉烧饼，这个当然是王遥教黄家买来的几个女人做出来的了，负责贴烧饼的是琉璃厂的几个年纪大了的工人，这个劳动强度不大对他们正好合适。这些来替主子来买入场券是最低层的群众，他们那里会想到还有这等好事，人人都感激万分，从此‘又逢春’的好名声传遍扬州城。 在这之后意想不到的是，大炉烧饼配豆花在扬州大卖，成为了好多人家的早饭首选，黄胜三人只是用这个产业养些人而已，没有计算利润，小百姓的钱不好赚，黄胜三人还不稀罕赚，所以价廉物美皆大欢喜。黄胜很高兴，以后跟着自己的人多了，就得得提供就业，发展第三产业是必须的。每个专卖大炉烧饼和豆花的早饭专卖店虽然不大，提供五六个工作岗位那是小菜一碟。 郑元荣和张弛两人这几天烦透了，每天都有朋友找，都是同一件事买入场券，但是他们也买不到，倒是有几个操着淮南口音的丘八有，可是他们要八十两，少一两都不卖。原来是黄胜自己找了百总周世旺每天给他三十张入场券让他以八十两一张去卖，卖不掉还给自己，反正是提前两天的预售票不会浪费了。卖掉了给一两银子一张的好处费，但是要求他卖入场券时必须穿着百总的官服。 刚开始，百总周世旺心里直打鼓，他当了一辈子兵，什么时候做过生意呀？只是在黄家吃人家的，拿人家的，现在先生安排了这么个破事，又不是让自己去打家劫舍。自己如果推三阻四那就太不是东西了，硬着头皮应了，拉上几个兄弟往‘又逢春’去了，路上几个弟兄都摇头叹息，唉！先生好是好只是有些异想天开，什么好看的歌舞，看个把时辰要八十两银子，买的人是不是疯了，自己三年军饷也没有这么多。 百总周世旺心情也不好，骂他们，先生又没有要我们一定得卖完，反正我们好好卖就行了，还能咋的，大不了丢些脸面罢了，反正不多久咱们就回去淮阴府了，谁还记得咱。也是！这扬州城的人除非疯了，这么贵的入场券，我的乖乖……。 他们后来中午就回来了，几个大老爷们都好像有些疯了，好像都在梦游。黄胜今天有时间正好想去看看伤兵的恢复情况，看到百总周世旺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奇怪，心道，我只不过想试试大明朝的黄牛是不是有生存空间而已，有没有逼着你们一定要成功，怎么还这个鸟样子。 百总周世旺见到黄胜就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两千四百两银票，怪不得刚才他一直捂着胸口呢，黄胜笑道：“这么快都卖完了，嗯，不错。”把银票数了数，抽出三张十两的给了周世旺道：“你们的劳务费，明天还想不想去了？” 周世旺眼巴巴看着银票不好意思要，这也太简单了，虽然对方付银票时骂骂咧咧的，但是总共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完了，这么一会儿先生就要给三十两，这银子也太好挣了。黄胜那里答应，最后发了火，周世旺才红着脸把银票揣怀里了。明天，当然要去了，不去是傻瓜，先生能不能多给点，好卖得很，扬州有钱人都是疯子，他们太败家了。 黄胜找黄牛做倒爷挣了八九百两私房钱，来找王遥、黄奕每人分了他们二百五，得意道：“两个二百五，怎么样，我不要累死累活的一样能混到银子。”王遥忙死了没空理他，但是有空把二百五揣怀里了。今天接前面订单一直接到现在都没有停，所有的账房先生都在写合约，王遥单单复算就把头都忙大了，估计货场备了个把月的货几天内就会出完。 黄胜摇头叹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那些都是老账房，刚来不久正是挣表现的时候，怎么会搞鬼，你纯属自找麻烦。” 王遥白了一眼黄胜，他是财务出身，知道要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一定要明确严格的财务制度，还要有有经验的人认真检查，这样制度才不会流于形式，黄胜一直是甩手掌柜出身，从来没有干过具体事情。 “算了你愿意干就干吧，说好了，我可没有要求你这么拼命，到时候不要喊累。”黄胜道。 黄奕拉了拉黄胜道：“你想不想看看咱们的铁厂，现在增加了风温技术，昨天已经完全融化了钢水，这个工厂可能是大明朝最好的了。我准备大量的炼钢，直到把那个改造的小高炉炼报废了，然后把它毁了，在我们没有成为官员之前不再造新高炉。现在里面都是靠得住的工人，核心技术我还注意保密了，另外学生军有三队全天值班，估计不会泄密。” 黄胜、黄奕从铁厂归来意气风发，两人确实高兴，大明朝的炼铁技术真是没的说。有了合格的钢铁，迈向火器时代，建奴酋长那就是个屁，再有由知识青年组建的学生军，天下谁能抗衡。这一切都要银子，大量的银子，我们不急，慢慢来，离崇祯朝还有三年呢。我们才十七岁。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黄胜终于来到了李柔儿的房间，敲了敲门，不一会儿，梅朵儿红着俏脸从房间里闪了出来，飞快的跑没影儿了。黄胜被吓了一跳，心道：这个丫头怎么冒冒失失的，这么晚了还黏在妈妈房间里。外间两个李柔儿的丫头也没见着。李柔儿明显已经睡下了，此时披了件衣服下床来迎黄胜。 已经接近中秋了，晚上已经比较凉了，黄胜怕她着凉，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抱起她来到了床上，几天没来，只觉得怀里的李柔儿抖得厉害，赶忙嘘寒问暖一番，原来她是激动得没法控制。黄胜心想：老夫老妻了激动个啥！他那里知道这个女子这几天胡思乱想的都是黄胜以后不会来了，他已经又有了新欢。她已经在梅朵儿睡着的时候偷偷哭过了好几回了。 黄胜从怀里掏出今天做黄牛挣的银票，都递给了李柔儿，道：“这里有几百两银票，是我的私房钱，我也用不上，也没地方放，就放你这里了，以后你要用就随便用，我要用时再来找你要。估计这几天还会有……”忽然发现不对，李柔儿不对，脸上神色不对。 黄胜急了，赶紧帮她顺顺气，还好片刻她就缓过来了，然后李柔儿就把自己脱得精光，也把黄胜扒得赤条条的，黄胜被李柔儿突然爆发的激情搞懵了，没有心理准备下面还没有起来，她立刻趴在黄胜的下面含弄起来……。 李柔儿是欢喜得快疯了，黄胜只不过是真的没有把钱自己保管的习惯，让自己亲近的女人来保管罢了。他总不能像金庸笔下的韦小宝那样，怀里揣着几十万两银票满世界跑吧。但是李柔儿对这件事的看法就不一样了，她已经坚定的认为黄胜把自己当作他的女人了，而且是最信任的那种，她这几天的自哀自怜都是无病呻吟，怎不让她欣喜若狂。 然后李柔儿就像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在黄胜耳边说了半宿的话，两人办完事了都不肯黄胜自己清洗，而是用小香舌把那里舔了个干干净净。黄胜幸福得头都有点晕，唉！被爱的感觉真好。 第六十三章：少女淡淡的幽香 今天是中秋，黄胜三人来到‘又逢春’，这次黄胜还带了李柔儿、梅朵儿母女。把那个百总周世旺也叫上了，周世旺高兴啊！八十两的歌舞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今天终于能够见识了，以后回淮阴府军营吹牛，还不把那些土包子羡慕死。演出还有段时间才开始，三人就分开了，黄奕把周世旺带进去，顺便去找沁儿小萝莉，王遥当然是找蕊儿喽，他们两人最近好得如胶似漆，也不知道事情办了没有，黄胜怕挨骂，没敢问。 ‘又逢春’自从花厅有演出后，天天爆满，现在不是有钱就行了，还要有地位，有官身，官还不能小了，也不知道孟丽娘最近赚了多少，几次来‘又逢春’黄胜都匆匆忙忙的，好像那妮子有些躲着自己，也没说上话。反正单入场券就该挣不少银子了，应该有三五万两了把，抛去花销净赚两万两肯定不止，自己也算对得起她了。 孟丽娘要是过河拆桥也由她去了，反正自己也没少赚，不给干股就算了，反正四位才女已经收入囊中，有了人才，有了银子，再有了权势，官人我去大明朝首都北京城搞个世界上最豪华最大的‘又逢春’急死你个小娘皮。你去和郑家老爷子你侬我侬去吧，别把老爷子弄闪了腰。我自己又不是没有女人，还躲着我。黄胜知道那日郑瑞在孟丽娘那里过夜了，虽然人家是先来的，自己才是后到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黄胜很无聊，带着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来到后花园闲逛，这里没有什么人，黄胜把李柔儿的手牵上，她老是跟在后面黄胜还真不适应，李柔儿看着没有人注意就红着脸由他了，梅朵儿竟然把她白嫩嫩柔若无骨的小手也伸过来牵住了黄胜的另一只手，脸涨得通红，黄胜想要放下却怕她脸皮嫩受不了打击就坦然了，两位美女相陪心情好了许多。什么孟丽娘，管她娘呢，都是浮云，过几天大大方方的纳妾，李柔儿都催好几回了，说什么朵儿年纪大了过了今年都十八了等等……， 唉，柔儿她不知道呀！十七岁太小了，我岁数一大把，下不去手呀，李柔儿、孟丽娘就不同了，熟女呀，有情调，不要手把手的调教呀！黄胜正在意淫时，迎面撞上了孟丽娘带着两个瓷娃娃来寻自己，唬的李柔儿连忙抽出了自己的手，躲到黄胜的背后，梅朵儿正在享受和男人的第一次接触，现在她已经是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了。那里会作出反应。 黄胜自然地把梅朵儿往身边拉了拉，对孟丽娘介绍道：“这是我的妾室姓梅闺名朵儿。”又闪过身形让出李柔儿。有意隐瞒她和梅朵儿的关系，介绍道：“这是我们黄家的大才女李先生，好多曲子都是她谱的呢。”后来就没有黄胜什么事了，孟丽娘热情主动如同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样和她们聊了起来，黄胜都插不上嘴，后来她们就被孟丽娘不知带到那里去了。 到了演出时分，黄胜来到了花厅，这几天黄奕、王遥都是一有空就来这里，说是准备一个中秋晚会，大家一起联欢。今天黄胜看了布置的现场很满意，有些像后世的春晚格局。在舞台下方还留出了空间，估计是让大家跳舞的舞池。黄奕设计并且亲自督造的二十几张带转盘的大圆桌摆放在周围，桌上已经布上了美酒佳肴。 花厅里高朋满座，笑语连连，扬州名流几乎全部汇集于此，怪不得中秋节没有卖出一张票呢，看来黄奕他们到很有经纪头脑，懂得舍得，懂得有舍才有得的道理。看着周围兴高采烈的客人，他们一个个都与有荣焉，对‘又逢春’好感倍增，人人都期待这个新颖的晚会又是个什么风格。 黄胜这一桌挤了十几个人，孟丽娘、四才女、两个小萝莉，黄胜三人、李柔儿母女、还有两个瓷娃娃。黄胜借机把李柔儿和梅朵儿一左一右往自己身上紧靠，以便让其他人好坐舒服些。李柔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造次，一动也不敢动，梅朵儿在今天听着黄胜已经把自己当作妾室给孟丽娘介绍，对黄胜亲近了许多，脸红红的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黄胜的身上。黄胜闻着梅朵儿身上散发出的少女淡淡的幽香只觉得心中一荡，不由得把脸凑了过去做深呼吸来品尝处子特有的暗香，梅朵儿羞得面红耳赤却不躲，还是半依在黄胜的身上，自己已经软了。 孟丽娘老是眼睛瞟向黄胜这边，她需要不断招呼客人，还有许多官僚、巨贾要应付，也没有空和黄胜叙话，只是在到邻座见礼时，来到黄胜后面偷偷掐了黄胜一把。黄胜吃了个暗亏龇牙咧嘴不好声张，这时有一只温暖的手在黄胜被掐的地方轻轻揉搓起来，正是李柔儿，现场两百多号人，她视而不见，只是看着情郎黄胜一人，刚才孟丽娘下手她也发现了。 中秋晚会在经过精心打扮的骚包郑元荣那充满磁性的声音里开始了，这种联欢式的表演形式更加得到了现场贵人们的认可，大家喝酒吃菜轻轻耳语，现场气氛融洽，观众心情舒畅，还不时有人随着音乐和着节拍互动，跟着唱起他们熟悉的曲子。人人都兴奋得满脸潮红，人人都想高歌取醉，大明朝上流社会适应娱乐新方式的能力真是杠杠的，毕竟都是文化人呀！ 晚会没有设定时间，大家尽兴，如果有哪位宾客愿意来一曲，大家更是欢迎。有了三分酒意的几位公子，如郑元荣、张弛扬州通判家的马功成、推官家的钱友存、淮南道给事中家的王鄱等几个已近学会了华尔兹基本舞步的公子们拉过他们的爱妾翩翩起舞，更是把大人们雷到了，纷纷仔细观看默默记忆，还叮嘱自己的小妾好好看、好好学。他们能够跳，我们也一定行。 大人们倒是很开放，没有认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看来流传几个世纪的交谊舞魅力无穷呀！以后可以发展歌舞厅，专供上流社会消遣，到也是个赚银子的法门。在三十年代的大上海，国破家亡的危难之际还不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以后的大明朝不也是如此么。 孟丽娘看着自己这一桌好几个人都去准备献艺了，空出了好几个位置，黄胜还和两个女子紧紧的偎在一起，提醒黄胜，可以宽坐了。黄胜刚刚挨了她的偷袭正是不满的时候，不但没有和李柔儿梅朵儿分开些，反而把朵儿往怀里搂紧了些，气得孟丽娘直瞪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黄胜项上人头就危险了。 晚会上最出风头的要数蕊儿和王遥了，他们二人合作，先是蕊儿用甜甜的声音唱了一曲苏东坡大学士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应时应景赢得满场喝彩，随即王遥穿上了女装，用他柔美的嗓音，用后世的技巧后世的曲调也来了一曲苏东坡大学士的水调歌头，完全不同的唱法，配合这他娴熟的舞步把花厅里所有人都醉倒了……。 晚会在众人联唱‘难忘今宵’的旋律中结束，客人们在‘共祝愿大明好’的歌声里心满意足的散去。黄奕、王遥派人告知黄胜今夜不回家。黄胜立刻心领神会了，他牵着李柔儿和梅朵儿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回家，百总周世旺和田有田、何水生、刘猛远远的跟在黄胜后面。周世旺今天被刺激到了，这里如到了天堂般，现在才知道人还可以这样活着，自己以前的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一路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然。 两个美女今天也有些兴奋的过了火，夜深了，更深露重，黄胜左搂右抱，她们都乖巧的由着黄胜胡来，走了一段路梅朵儿走不动了，可能由于第一次和男人挨挨擦擦身子软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黄胜相当讨厌这个时代的马车，又不喜欢坐轿子，所以都是步行。看着软绵绵的朵儿爱怜的要背起她来，大小两个美女都不肯，黄胜那里管她们肯不肯，直接就背起了朵儿。 可怜的朵儿更是浑身酸软无力，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乖乖地匐在黄胜的背上，心里甜甜的，身上像蚂蚁在爬好像骨子里都痒痒了，只有把自己的身子紧紧的靠在这个男人身上才好受些。 这时候后面几个保镖赶了上来，刘猛道：“先生，哪能让您下这死力气，让我来吧。”黄胜心道：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家伙，这么积极！明天让他背个一百斤的沙袋来个五公里越野。百总周世旺打了一下刘猛的脑袋，刘猛倒是不蠢立刻改口道：“我是说我来背先生，先生背着梅先生，我力气大的很，背得动。” 黄胜被他气笑了，大家也哈哈大笑。黄胜笑道：“还玩叠罗汉呢，滚你的，我自己的老婆自己背得动，不要别人帮忙。” 第六十五章：公关很重要 黄胜心里稍一盘算就有了计较，这样的大明朝勋贵已经世袭了超过二百多年，平时养尊处优被人奉承惯了，自己非但不奉承他，还要找机会虐他，打击他的心理优越性，这样才能够让他低下头来好好和自己相处。 黄胜随徐知恩来到了熟悉的魏国公扬州别院，所有人都认识黄胜，人人都恭恭敬敬称呼先生，把随行的徐府家丁搞得莫名其妙，他们不知深浅也不敢托大，也都老老实实称呼先生。徐知恩当然向着黄胜了，带头一口一个先生喊得特别亲热。 黄胜来到花厅随意和小公爷徐文爵拱了拱手，自己就满屁股坐下了，还拎了拎衣服下摆，翘起了二郎腿，也不等徐文爵开口就大声道：“得知有朋友自南京而来，黄某不亦说乎，今日在‘又逢春’花厅摆宴，邀请孟丽娘大家和柳媚娘大家作陪，你我把酒当歌共谋一醉如何。” 徐知恩看见黄胜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还自己四平八稳的坐了满椅子，额头上的汗，哗一下就溜下来了，心道要糟，以前怎么眼睛瞎了没有看出来，这位先生是个冒失鬼呢？徐知恩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自己犯贱呀，多什么嘴，要咱们家小公爷见他。 徐文爵正在烦着呢，看见一个年轻人进来连礼都不行，自己就大大咧咧坐了，立刻无名火起，当时就要让家丁把黄胜打出去，他才不管是不是徐知恩带来的呢，惹得爷不高兴连徐知恩一起打了。 听了黄胜的话他硬生生忍住了想揍人的冲动，自己也坐了下来冷冷地道：“这位小友好大口气，莫非‘又逢春’是你家的，可惜本公子倒是早就知道那是郑家的产业。” 黄胜道：“朋友多多益善，小公爷来扬州当多结识几位朋友，要不把郑家那个名动南直隶的郑元荣公子也叫上，咱们一起乐一乐。” 徐文爵顿时愣了一愣，这几天郑元荣的大名可是街谈巷议呀，连在南京的徐文爵都有耳闻。心里感觉对方深不可测，不是泛泛之辈。他语气平和了些问道：“你真的和郑公子是朋友，不会是自抬身价来诓骗与本公子吧？” 黄胜轻描淡写的道：“郑元荣公子平时称某先生，这里上上下下也是如此，小公爷府上人人知晓问问便知，郑公子又不是皇亲国戚，某乃读书人，怎会凭白攀附他来？” 看见小公爷打了个眼色，徐知恩立刻飞奔出去，片刻就带了几个别院的管事小厮进来磕头。几人把黄胜在这里和郑元荣喝酒，还有教他跳舞等等一些情况原原本本的讲了。徐文爵听了大喜过来拉起黄胜就要和他喝酒，这小子也是人精，他立刻换了笑脸道：“先生这位朋友本公子交了，只是那柳媚娘乃是秦淮河第一才女，先生如何请得动？” 好，好，好，徐文爵不是草包，问题提得很尖锐，我喜欢，有挑战性。我根本不认识柳媚娘请不请得动天晓得。黄胜决定不撒谎实话实说。黄胜淡定道：“柳媚娘某其实不认识。”看了看徐文爵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他已经猜到，因为自己刚刚在扬州闹出点动静，柳媚娘这一段时间的动向徐文爵应该了如指掌，根本不可能和黄胜有什么交集。 黄胜继续道：“但是她应该是慕名而来，既然见了正主，以她的好奇心怎么可能不来现场聆听我们黄家兄弟的见解，况且孟丽娘会来相陪，她应该不会落于人后吧？”黄胜纯粹瞎猜，但是他运气好，虽不中，亦不远矣！ 徐文爵以前就是‘媚香楼’的金主，现在为了泡妞更像‘媚香楼’的半个职工了，对柳媚娘的性格颇为了解，黄胜的分析合情合理，柳媚娘来作陪的可能性大于八成。把徐文爵高兴得直搓手，只盼着太阳早些下山。 黄胜直接派徐知恩去又逢春找黄奕，让他把现在和小公爷谈话的内容对黄奕实话实说即可，徐知恩兴高采烈地去了。黄胜自己在和徐文爵高谈阔论，继续虐他，专门挑些他似懂非懂的话题来忽悠他，从天文讲到地理，从北国风光聊到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 晚上天刚刚黑，徐文爵就对黄胜道：“先生既然不肯在此饮酒，倒不如现在就去‘又逢春’可好？本公子倒是腹中有些饥饿了。”黄胜看着年纪都二十好几的小公爷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心里好笑，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 黄胜道：“小公爷这次来扬州有没有带上几位娇妻美妾，倒可同去，也好让她们学些新奇的歌舞，以后也好陪小公爷解闷。” 小公爷徐文爵心想：我自己是去青楼会晤那柳小媚小娘子的，带上自己的女人恐怕不好吧，他迟疑道：“倒是有几个伺候的，只是同去恐怕不方便吧？” 黄胜道：“无妨，无妨，男人本来就应该被女人围着，带上美妾去泡妞正是大丈夫所为，所谓家中帅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黄胜给徐文爵来了个胡扯淡，把小公爷又听得似懂非懂，更觉得这位先生深不可测。他也是个有性格的豪气主儿，马上去里面后宅寻自己的女人去了，黄胜笑了，带女人出门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快得起来。 黄胜刚才看看天色还早，担心黄奕准备的时间不够充分，所以略施小计让徐文爵带女人同去，好拖延些时间。果然小公爷的几个美妾听说去‘又逢春’花厅看歌舞喝花酒，都高兴坏了，都缠着徐文爵撒娇闹着要同去，因为她们在南京就有耳闻，‘又逢春’的歌舞有多么好，花厅有多么气派，在加上昨天来连门都没有进就回来了，对‘又逢春’更加增添了好奇心。 她们都挑好听的说，什么还是咱们爷有面子，能够到‘又逢春’花厅摆酒，还能带上咱们这么多人。什么还是爷最疼人，有了好看好玩的都能够想到咱们。得，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徐文爵也没辄了，都去吧。本来他只好意思带一两个女人去的，心里已经想好了带小九，也就是他的第九房妾室，让她同去的。现在只好临时改变主意，厚着脸皮把三个小妾，四个上床大丫鬟都带上了。 七个美女都欢呼雀跃，立刻忙碌起来，由超过十四个小丫鬟伺候着画眉描眼打扮起来，一会儿小九来问：“爷，奴家这腮红是不是艳了些。”一会儿老七来问：“爷，奴家今天是穿这件鹅黄色的裙子，还是穿这件水绿色的……”她们的爷，已经快晕了。 黄胜在客厅里慢悠悠的品着小厮刚刚换过的新茶，这杯茶和刚才自己端起来就喝的那一杯有天壤之别。一个个小嫩牙都竖立在碧绿的茶水中，黄胜知道这可能是最高标准的待客茶水了。人就是这么现实，公平多少钱一斤呀？他根本不着急，和几个家丁头目，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小公爷果然过了半个多时辰才来到了客厅，后面莺莺燕燕一大群，把黄胜吓了一跳。 让你带女人，你也不能这么夸张吧？好家伙，这里怕没有近三十位。小公爷很聪明，看到黄胜脸色不善赔笑道：“七个女人都闹着要同去，也没办法抛下谁，要是先生不太方便，就都不带了。” 现场的美女们都傻眼了，这个先生是什么来头，咱们小公爷对他怎么这么客气，黄胜被一群美女围观了，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还好她们没没有扔香蕉。听小公爷说是七个，不是这么一大群，很豪气道：“无妨，无妨，某喜欢有如此之多的美貌佳人跟随。”黄胜后面这些话就是十足的轻浮了，但是这里都是可以买卖的小妾，没有大妇，众人也不以为意，这位先生夸她们漂亮人很和气，美女们心里都很喜欢。 众人分别乘坐几辆马车往‘又逢春’而去，小公爷徐文爵还挺会做人，让黄胜和自己同乘，一起上了最好的马车，他的小九竟然也不避讳也上来偎在徐文爵的身旁。小九是个和朵儿年纪差不多的小美女，在车上她很好奇的不断上下打量黄胜，还叽叽喳喳的告诉徐文爵，她最喜欢这一辆马车，其他的都不喜欢，因为只有这一辆她坐了腰不疼。黄胜正被颠得腰酸屁股疼呢，听了这句话不由得笑出了声。 第六十六章：和小公爷相处 徐文爵和小九都不解黄胜为何发笑，黄胜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对他们道：“过些时日某送小公爷一辆马车，你们就知道某为何发笑了。”徐文爵也没有太在意，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又逢春’。 ‘又逢春’门口贴了告示，大体意思就是今晚的演出改为晚会模式，买了入场券的顾客朋友们如果不喜欢，可以退票，‘又逢春’还赔偿二十两银子。这样做很大气，退款还赔钱，但是几乎没有人退票，他们早就耳闻晚会表演时间更长，还有酒席享用，那里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来迎接黄胜一行的有郑元荣、张弛、马功成、王鄱等公子，还有孟丽娘、蕊儿、沁儿、四才女等佳丽，旁边还有一位风华正茂的美丽女子带着四个初中生般的女孩子含蓄的带着职业微笑看着走下马车的黄胜几人。 公子们、姑娘们都是迎来送往的高手互相寒暄几句就熟络起来，一路谈笑风生往花厅去了，徐文爵看着众人无论男女，都热情的纷纷和黄胜见礼，口中都称先生如何如何，连柳媚娘都被孟丽娘拉着来和黄胜叙话，心里好不羡慕，特别有几个看上去很有气质的大女人干脆直接伺候在黄胜两侧，好像都是黄胜的奴婢一般，小公爷更是暗自咂舌。那几个大女人当然是陆丽韵她们几个喽。 来道花厅徐文爵和他的七个女人都傻眼了，他们也想象过这个名噪一时的‘又逢春’花厅的样子，但是亲临现场感同身受却是说不出的惊奇。黄胜把徐知恩也叫了进来，他有意在徐文爵面前抬举这小子，现在徐知恩已经骨头都轻了几两了。对于第一次来‘又逢春’花厅的客人们的反应，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孟丽娘看见连徐文爵这样的大明朝顶级勋贵都被她的‘又逢春’花厅震撼到了，心里有些得意，看了看若无其事的黄胜，心里又有些酸酸的，官人好几天都不肯来‘又逢春’想必生自己的气了，他怎么不体谅一下奴家，奴家也很难呀！这时柳媚娘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取笑道：“这两日见了黄先生、王先生已经惊为天人，总是想着丽娘垂青的会是个哪样神仙般的人物，现在见了不过是个小弟弟尔，姐姐你倒是敢尔！” 孟丽娘立刻红了脸去呵她痒痒，二女笑作一团。孟丽娘知道黄胜因为自己陪恩主郑瑞过夜的事情不满意，又不好意思找黄胜解释，所以自己尽量做一些让黄胜高兴的事情来讨好他，所以就让王遥、黄奕替蕊儿、沁儿梳了陇，这几天两对新人恩恩爱爱让孟丽娘看着都羡慕。圆房那一天蕊儿、沁儿两个自己带大的女儿跪在床边哭得泪人般，孟丽娘也伤心不已，拥着两个小萝莉流泪。 还是沁儿会安慰人，她抽抽噎噎道：“妈妈不要伤心，女儿嫁入黄家以后和妈妈还是一家人，先生是个知冷知热的好男子，想必日后不会亏待了妈妈。”沁儿的话果然起了效果，孟丽娘有些羞涩道：“不要乱说，娘怎会嫁与那个狠心的人。” 孟丽娘慈爱的眼神看了两个小萝莉良久道：“以后你们两个不要叫妈妈了，就叫姐姐吧，黄先生、王先生都是先生的兄弟呢，我凭白大了一辈，他脸上不好看，又要怪我了。” 两个小萝莉先感到很诧异，随即就明白了，两人笑着答应了，孟丽娘已经羞得头也不敢抬了。孟丽娘做主在‘又逢春’替他们圆了房热闹了一下，也没有来通报黄胜，只是想日后能够一起和她们被花轿抬入黄家。可是黄胜竟然不上门了，孟丽娘脸皮薄，又不好意思自己派人去请，俩对新人又好得蜜里调油，全晓不得替她打个圆场，正在左右为难之时闺蜜柳媚娘来了。 二人多日不见有说不完的话，特别是孟丽娘，她因为是‘又逢春’的实际老板，以前一起的姐妹和她的关系就隔了一层，有些私话就不好和她们讲了，女儿们又是晚辈更不可能说什么悄悄话。而柳媚娘就不同了，人家也是当家人，虽然比她小四五岁，在秦淮河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女人，自有一般见地。二人秉烛夜谈，到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孟丽娘讲那个叫黄胜的先生如何如何。所以虽然柳媚娘才来了扬州两日，已经对这位貌似神通广大的先生充满了好奇。 和孟丽娘相处不下于十年了，她有多么高傲自己是心知肚明，才女么，当然恃才傲物了，自己有何尝不是？怎么就把那个男人吹上了天去。后来通过和王遥、黄奕的几次接触，又欣赏了他们的作品，服了，简直不可思议，他们这么年轻怎么可以这么聪明，我怎么可以连他们的话都听不太懂？又一个好强的才女被虐了。 黄奕去后台安排开演的事情了，黄胜来到王遥身边和他咬耳朵，黄胜道：“恭喜呀，新婚燕尔你侬我侬，快乐吗？不知道这一次，你究竟是新郎官还是新娘子，我十分好奇，王先生能否为我解惑？”然后黄胜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原来腰上已经被王遥狠狠掐住了一块肉。王遥在黄胜耳边道：“你个没正形的，自己像只发情的猫到处叫，还来笑话我。” 黄胜看见王遥不是真的生气放心了，看来美女是医治心灵伤口的最佳药方呀。黄胜也小声道：“你要当心，蕊儿小萝莉太小了，千万不要把她的肚子搞大了，这个时代太危险了。”“我比你懂。”王遥白了一眼道。 黄胜又道：“蕊儿不错，虽然没有长开，苗子是杠杠的，还精通诗词歌赋，是个小萝莉加小才女。不过你要经常给她按摩哟，就像以前我一样。” 王遥道知道黄胜的德行也不理他的调笑，道：“精通诗词歌赋到不见得，但是比我们强多了，她们的国学功底我拍马都赶不上，心里还真有些压力呢。”黄奕这时候回来了，见他们两人在咬耳朵也凑了过来问道：“说什么了？这么神秘！” 黄胜和王遥有时候说的话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和黄奕说，其实不为什么，纯属心里障碍。黄胜正色道：“刚才王遥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研究国学，现在他自己连初中生般大的蕊儿都不如了。我还好总比你们强很多，黄奕你国学可能最差了，估计被沁儿鄙视了吧？” 黄奕笑了，他道：“王遥太老实，我可不一样，我的地盘我做主，要谈的话题我当然要适当引导了，但是我还想多要几个女人做老婆，这个时代的女人太可爱了。”黄胜好想知道黄奕如何得到这样的结论，只是张不开口。王遥嘴张的大大的，他认为黄奕的变化太大了，还想要三妻四妾。他自己就只想和蕊儿恩恩爱爱就这样过一辈子了。其实王遥也是纯属心里障碍，以前世女人的思想来分析大明朝女人的思想。 郑元荣走上舞台，演出开始了，所有窃窃私语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骚包郑元荣的身上，郑元荣最是陶醉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每每这个时候他都像打了鸡血般兴奋。联欢形式大家都是轻松自然，还有几位票友主动来个模仿秀，比如扬州府推官家的钱友存，来了一曲‘滚滚长江东逝水’赢了个满堂彩，这小子唱得真好。 大家唱歌喝酒，这期间还穿插演奏了几曲舞曲音乐，现在会跳华尔兹的公子美妾又比五天前多了好几对，看来他们这几天就没有干别的事情，天天练习华尔兹了。黄奕、沁儿，王遥、蕊儿，郑元荣、刘莲当然是当之无愧的最佳。来宾和顾客情绪被调动起来了，又都喝了些酒，脸皮也厚了些，有几个大叔级的官员拉上可能比自己女儿还小的美妾侍婢也来到舞池蹒跚。 徐文爵一直睁大了双眼看着阿娜多姿的舞蹈，他对唱歌倒是不太感兴趣，独独喜欢这种舞蹈，看得心痒痒的，可惜自己不会。黄胜有意虐他，知道徐文爵现在最宠小九，对他道：“小公爷，这舞蹈男人最难学，女人却是最容易，你家小九只要让我带着走几曲，以她的伶俐估计就会了，晚上回去就可以教你了，当然小公爷不喜这舞蹈也未可知？” 徐文爵一听大喜连忙催促小九赶快拜谢先生，黄胜拉起万福的小九滑入舞池，黄胜跟她讲了基本要领很快两人就合拍了，黄胜一边和她共舞一边聊天，原来这小九名字叫如燕十三岁就嫁给小公爷做妾了，现在已经伺候小公爷四年了。黄胜恶汗，看来小公爷真的喜欢玩美女养成呀！怪不得又看上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萝莉。 又演绎了几个曲目，舞曲音乐再次响起，四位才女还在舞台上以快节奏联唱的方式演唱，赢得了上上下下一致叫好。小九自己主动跑过来邀黄胜共舞，其实她才没那个胆，是小公爷命令她来的。她不敢并不表示不喜欢，相反她太喜欢了，无论是跳舞，还是被另外一个男人搂着的感觉。 黄胜又滑入舞池，这次一个晚上都没有任何表现的黄胜成为了焦点，不是他们这一对的舞姿最美，而是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黄胜随便拉了一个不会跳舞的女子，不到两曲就在舞池里跳起了花步。连柳媚娘都如取到了真经般，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黄胜和小九脚步的变化，当然也有人见怪不怪，那自然是孟丽娘了，她平生第一次跳这种舞，就是黄胜拉着随便走了几步，她就合上了黄胜的节拍。记得他还摸着肩膀说什么余温尚存来调侃自己，那是第一次见他，他怎么就那么大胆……。 第六十七章：相思套、硫黄圈 孟丽娘看着黄胜宁可把徐文爵的小妾搂在怀里跳舞，还有说有笑的，都不来邀自己，心里已经如刀割般疼起来。这个冤家……。 徐文爵高兴坏了，晚上一定要好好学，也到舞池里潇洒舞一回。再去看一直注意的柳小媚时，却看到那小妮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先生和自己小九儿的脚呢。 舞罢重新入席小公爷恭恭敬敬的连敬黄胜三杯酒，以感谢黄胜吃小九的豆腐，黄胜这个人每次看到美女都有摸一把的冲动，可能有点低级趣味吧，所以刚才在变花样时在小九已经被调教得浑圆饱满的胸上蹭了好几把，那妮子也不躲很享受的样子，拿水汪汪的眼睛直勾他。 只是意想不到的是柳媚娘也来敬黄胜酒了，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清高模样，声音倒是好听，娇滴滴的，她道：“先生，奴家听得孟姐姐说起，先生您的歌艺可是一绝，不知是否能够有幸聆听先生仙音？”徐文爵立刻大声附和，众人也都一起起哄。 黄胜道：“区区不才哪敢在柳大家面前出丑，如能够聆听柳大家一展歌喉才是三生有幸。”黄胜心道，你让我唱我就唱呀，我是你包养的？话语一转把皮球踢了回去。 谁知柳媚娘一口答应了，说自己抛砖引玉，望先生不吝赐教，然后款款深情的演绎了一曲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丝竹声里柳媚娘凄美婉转的声音仿佛敲击着每个人心灵深处。不愧是秦淮河第一人，黄胜被折服了，自己那点臭水平被人家不知甩过几条街了。所有观众都沸腾了，这是意外收获，谁也没想到红及金陵的柳大家会来‘又逢春’献艺。 躲是躲不过了，黄胜招了招手，方丽莉、陆丽韵立刻来到了黄胜身边，黄胜耳语几句，黄奕和四位才女都到后台去了。这时臭味相投的郑元荣知道黄胜安排人手去准备了，马上到舞台上讲起了段子，这也是黄胜教他的主持人的小窍门。 孟丽娘这时主动来到舞台，演绎拿手曲目‘渡红尘’，到有些和柳媚娘比试的味道，孟丽娘现在可是人气王，一曲歌罢更是欢呼雷动，孟丽娘确实不比任何人差，真正的有实力。 下面到了没有实力的黄胜演唱了，没有办法和人家比实力，咱们和人家比合作。舞台暗了下来，厅里观众都安静下来，灯光打上了舞台，黄胜的歌声响起，舞台字幕也缓缓拉出。‘你的柔情似水，几度让我爱得沉醉。毫无保留，不知道后悔，你能不能体会真情可贵。没有余力伤悲，爱情像难收的覆水。长长来路，走的太憔悴，你只留下我收拾这一切。别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别让你的吻留着余味……”这是黄胜和四位才女、柔儿、朵儿这几天在家里唱着玩的曲子，由她们来和音完成，四位才女是乐迷，怎么会放弃这么好听的曲子，所以早就排演过多次了，回家时还告诉黄胜在里面又加了什么乐器。 这次是第一次公演，新方法，新口味，让人肝肠寸断的歌词，特别感人的是那句‘你的柔情似水，几度让我爱得沉醉。’简单直白没有做作，代入感很强。四位才女都是不弱似柳媚娘、孟丽娘的高手现在只为黄胜和声，灯光，现场效果是黄奕亲自指挥，大明朝谁能争锋？这首歌曲黄胜太熟，也没在歌厅少唱，所以发挥还不错。 现场先是安静，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就是孟丽娘哭着跑了，然后现场就乱套了，叫好的，哭泣的，口里喃喃自语的……。徐文爵那个不喜欢曲子的人都被听了，听得很认真，现在还在回味，这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认真听完的曲子。他的女人们都哭得稀里哗啦，小九差一点被自己的眼泪淹死。 骄傲的柳媚娘呆坐在椅子上，心灵倍受打击，喃喃道：“还可以这么唱曲，怎么还可以这么唱曲，我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些陪他唱歌的女子都不俗呀，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高人？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高人？……” 很晚了，黄奕使了个眼色，众人一起来到舞台，难忘今宵响起，晚会在郑元荣的祝福声中，在难忘今宵的旋律中散场了。 黄胜被蕊儿、沁儿，陆丽韵等女人推着来到了孟丽娘香阁外，两个瓷娃娃开了们，看见了黄胜立刻都往里跑了，外面众女子也“咯咯”娇笑着跑了。 黄胜在门口正在进退两难时，孟丽娘来到了面前不由分说扑到了黄胜怀里，一往情深道：“奴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奴家是不该那样的，官人不要伤心了好吗？你竟然为我唱出那样的曲子来，奴家即便死了也甘心了。” 黄胜大窘，那不是我唱的好不好，那是老齐的作品，我只是唱着玩儿的。 孟丽娘还在诉说，她道：“奴家从今往后都是官人的人，至死不渝，官人可要怜惜奴家……” “咯咯咯”娇笑传来，有人在偷听，是柳媚娘的声音。孟丽娘大羞骂了声：“死妮子！”把黄胜拽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芙蓉帐暖美人如玉，黄胜把玩着那一双妙足，美人还在回味刚刚过去的云雨，面若桃花杏眼迷离。她把这几天的相思苦都化做了绕指柔，如藤蔓般死死缠绕着黄胜。把这些天想要诉说的情话都说了，把郑家家主的承诺和那一夜的情况都坦白了。黄胜还能如何，只有爱一回再爱一回，再再爱一回，现在终于爱到深处，有些后悔，腰疼！ 早上，孟丽娘和两个瓷娃娃伺候黄胜洗漱完毕，来到楼上孟丽娘的专用的餐厅，也是黄奕设计的圆桌，柳媚娘也在，丽娘告诉黄胜她就住在自己隔壁，黄胜有些不自在，昨天晚上自己和丽娘那么大动静，隔壁的美女该如何处之呀，果然柳媚娘看到黄胜就红了脸，她脸色不太好，还有了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昨日被影响到了。 黄奕两口子、王遥两口子也来了，看来这几天他们都是一起用餐的。黄胜喜欢在饭桌上谈事情，这是前世搞销售工作养成的习惯。孟丽娘已经是自己的女人，沁儿、蕊儿同样是家里人，只是柳媚娘不是，这女子一等一的美人，自己不好下手，想办法蛊惑黄奕把她拿下。 黄胜问起黄奕带减震的马车到了什么程度了，黄奕立刻立刻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几个东西放在桌子上，五个女子瞧见了都红着脸不敢看他们，太古怪了，黄胜三人都不解，什么毛病，不理她们。黄奕告诉黄胜这是他在‘又逢春’垃圾里面发现的东西，黄奕道：“这可是好东西呀，我找了这么久终于发现了，你好好看看，有什么感想？” 几个女人的脸更红了，但是有一个美女脸反而气白了，那就是柳媚娘。黄胜三人都在看黄奕拿出来的东西呢，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黄胜拿起一个如后世橡皮筋的东西拽了拽笑道：“黄奕，你真行，我们有了这东西可谓如虎添翼，这是真正的工业革命的开端，哈哈哈，哈哈哈。” “无耻！”柳媚娘骂了一句拂袖而去。黄胜三人奇怪了，王遥是老实人，他问蕊儿到：“谁无耻了，刚才柳老板骂谁呀？”蕊儿低着头不答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沁儿拉了拉黄奕道：“相公，你不要这样，让人家看轻了。” 三人一头雾水，黄胜才不会去动那脑筋呢，无耻不无耻你说了又不算，什么时候让黄奕给你个大无耻！心情正好着呢，又拿起一个粗的小圈圈试弹性，不怎么好拿，就准备用牙齿咬。 孟丽娘尖叫一声一把夺过，把黄胜吓了一大跳，黄胜怒道：“丽娘呀，你怎么还像个孩子般一惊一乍的胡闹，我们兄弟在办正事，你抢什么抢，快还给我。” 孟丽娘多聪明呀！她立刻发现不对，狐疑道：“你们都不识得此物？”黄胜道：“应该识得的，这个应该是橡胶圈，但是不知现在此物是何名？又是用来做什么？” 孟丽娘舒了一口气，两个小萝莉都笑了。孟丽娘道：“官人要此物来作甚？”黄胜道：“做车轮，我们要做出大明朝最好是轿车，就是坐在马车里，能够比坐在轿子里还要舒服。” 三个女子目瞪口呆，孟丽娘笑道：“官人，奴家倒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相思套、硫黄圈呢。”黄胜道：“等等，相思套、硫黄圈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呀？究竟是什么东西呀。” 孟丽娘红着脸在黄胜耳边轻轻说了，黄胜恍然大悟骂道：“原来是大明朝的情趣用品呀，怪不得我们兄弟被柳媚娘无耻了呢。” 黄胜道：“丽娘你赶紧派人把做这个东西的人给我找出来，交给黄奕，要多找几个，我们有大用。” 王遥道：“中国人真傻，发明火药为了放鞭炮，发现这个东西却用来做那事，真悲哀呀！”黄奕道：“现在橡胶树还在南美洲的丛林里呢，以后我们有了能够远航的舰队才能够去找，现在先用这个东西代替，虽然估计成本肯定吓人，但是给现在的马车穿上鞋，速度和装载量会倍增的。” 黄胜道：“最关键的是以后我们会有战车群了，你们想象一下，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一支一千辆装甲四轮马车的战车群，以现在的冷兵器对手，谁能螳臂当车”王遥、黄奕都兴奋的满脸红光。 孟丽娘终于知道自己爱的男人竟然心系国事，心里更加觉得自己是慧眼识英雄了。蕊儿可不愿意自己的男人被鄙视了，一溜烟跑出去了，没过多久柳媚娘红着脸来了，没话找话道：“三位公子真的做出比轿子还舒服的马车，奴家愿意出重金购买。” 黄胜三人异口同声道：“不卖！” 第六十八章：哈哈轮胎有了 下午孟丽娘派去的人回来了，带了几个工匠模样的人，黄奕通过询问得知这是经过特殊加工的牛筋，具有超强的弹力，常用于制做弹弓的弹力索，还有用作弓弦的，做法又不同。黄奕当机立断买下他们的作坊，并且安排梅展和刘猛带上几个学习成绩比较好的学生，去把他们的作坊家眷都搬迁到铁厂前面的空地来。 黄胜恰好遇到了娱乐积极分子郑元荣、张弛他们几个贵公子，立刻吩咐他们利用他们家的营销网络大量收购牛筋。几个贵公子不理解先生要这么多牛筋干什么，但是都积极的照办了，纷纷派出家丁分别通知自家的商铺。黄胜安排完了正事才问他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离晚上演出还有几个时辰呢。 几个人拉着黄胜同去跳舞，来到花厅，这里已经有好多莺莺燕燕和浪荡公子在翩翩起舞了。他们其中有很多人都汗流浃背，看来已经跳了一段时辰了。原来这几天王遥看见想练习跳舞的公子美女们实在太多，就安排了下午场，获得了他们的追捧。孟丽娘没有卖门票，还得搭上乐队，瓜果，茶水，还得派十几个小厮维持卫生间的清洁，每次怕要撘进去不少于几十两银子。 当然能够来这里跳舞的都是非富即贵，孟丽娘搭上点银子结交了他们，她以后在扬州更加如鱼得水了。里面竟然还有几位穿着文士衫的大叔，他们风流不亚于少年公子们，每人都搂着个美娇娘在闲庭信步。 黄胜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光线，正在闭上眼养目时，一双手挽起了他的一只胳膊，一对丰满傲人胸贴在了黄胜身上，淡淡的香味传来，黄胜已经能够闻香识女人了。他把她搂紧在她耳边吹气道：“丽娘，你现在可是大老板，在众目睽睽之下像只小猫似的黏着男人怕是不妥吧。” 孟丽娘轻轻啐了一口道：“谁黏官人了，奴家只是想跳舞，谁昨天搂着人家徐小公爷的女人，还搂的那么紧来着？那妮子也忒不要脸，还有意把身子往我家官人身上凑，奴家都想派人上去打她。” 吃醋，还吃了不少，黄胜不管了，跳舞吧，一曲又一曲，今天高兴，真真正正的高兴，黄奕、王遥也是如此，他们知道三五天做牛皮筋的工匠作坊到位后，又要忙了。今天要多陪陪自己的女人。他们跳舞，还到舞台上伴唱，真有些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的意境。来参加舞会的众人更加兴奋，连大叔们都不端着架子了，开始回归自然，和一帮同僚的女子们说说荤话做点小动作，也不知道他们晚上会不会来个小妾互换。 蓦然间黄胜发现黄奕竟然搂着柳媚娘滑入了舞池，两人还比较合拍，看来不止跳了一回了，再看看沁儿，她搂着柳小媚也在舞池里旋转，沁儿男步跳得最好，把小妮子带的都快飘了起来。孟丽娘凑到黄胜耳边道：“黄家的公子都是风流种，连媚娘妹妹都可能要着道儿了。”黄胜心里暗暗表扬黄奕，这样才对得起来大明朝一遭。王遥还想轰轰烈烈来一场恋爱，做梦去吧，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是大明朝！ 小公爷那天晚上回到别院，就火急火燎的让家丁把最大的客厅里的家具全搬空了，拉着小九就开始跳舞，刚刚还没有几步，“哎呀”小九尖叫起来，原来她细嫩的小脚被徐文爵的大脚丫子踩了。没办法咬牙忍着疼，继续，“哎呀”，没关系我还能忍，接着来。“哎呀”爷奴家脚可能断了，奴家站不起来了。两个婢女过来扶小九坐下休息，脱下她的鞋袜，白生生的小脚上满是乌青，徐文爵很感动，对小九道：“乌衣巷的那个院子，赏你了。” 小九哭啼啼光着脚丫就要接着陪小公爷跳舞，即便真的被他把小嫩脚踩断了也值了。这时老五挺身而出，我不让踩脚谁让踩脚，后来老七，再后来另外一个侍妾……。一直跳到天快亮了，徐文爵自己端着一把椅子还在转着圈儿，这是黄胜教他的法门。周围靠墙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个光着脚丫的女子们，她们都强忍着瞌睡在揉脚丫。 这一天精力耗损过多，小公爷用完了早饭，就昏昏睡去，一直睡到过了二更天才醒，醒来发现已经错过了‘又逢春’的演出时间，大发雷霆把陪睡的老七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告饶。小公爷半夜醒了，自己睡了整整一个白天精神抖擞，却无事可做，无地可去郁闷呀，把自己女人们集中到大客厅，继续跳舞，这次小九、老七她们不能上了，过了一天脚肿得厉害，不是她们没有奉献精神，而是力有不逮。 妈的，人总比椅子好，小妾、侍婢都踩翻了，还有丫头不是，她们昨夜看了一夜也都会了，拉过一个继续跳舞。哪知那丫头由于被小公爷搂着太过激动竟然晕了过去。此时立刻有人扑上，大家前仆后继闹腾了才半个时辰，小公爷胃口全倒了，那些丫头纯粹是来让她踩脚表忠心的，根本不会跳舞，还不如椅子呢。 小公爷走到小九身边，摸了摸她的脸蛋，小九立刻下地一瘸一拐地强撑着要陪徐文爵，到把小公爷感动的哗哗的，小九虽然有些瘸但还是他们家跳得最好的，再加上小公爷这次小心翼翼的，竟然几曲都相安无事。那知由于太过放松警惕小九终于被徐文爵来了一下狠的，再也起不来了。 徐文爵懊恼不已把小九抱坐在腿上嘘寒问暖，小九幸福得眼泪直掉。这时徐知恩来了，他告诉小公爷，自己因为看到小公爷如此喜欢跳舞就去‘又逢春’打听了，这几天下午又逢春花厅都有舞会呢，小公爷不如现在睡觉中午午饭后咱们去‘又逢春’如何？小公爷听话得很立刻抱着小九就去休息了。家里终于恢复了安宁，徐知恩背着手环顾四周尽显威严之色，众人都纷纷献殷勤，魏国公府的大管家即将横空出世了。 徐文爵在以后几天天天都和黄胜三人，以及郑元荣等一帮公子哥混在一起，这家伙跳舞热情高涨每天都是从开始曲一直到曲终人散，在踩了无数小嫩脚后，赢得了外号徐大脚，这个外号源自于一位‘又逢春’的姑娘受邀陪小公爷跳了几曲舞，最后“哎呀”惨叫着下了场，郑元荣、张弛正巧在旁边，忙问何事？那妮子尖声道：“徐大爷，踩了奴家一大脚！”以后郑元荣、张弛两个坏小子背后就叫小公爷徐大脚了。 又逢春的公演停了，有好多官宦士绅都连呼可惜，让孟丽娘接着演，但是孟丽娘很有个性的拒绝了。但是花厅也没有闲着，改为歌舞厅了，开始卖门票，只是黄胜的主意，得到了一帮公子哥的一致赞同。因为门票不贵每张五两银子，凭舞票还可以和‘又逢春’的漂亮妹妹，舞场高手共舞三曲。而且只需要男人买票，女人直接进，美女还可以倒贴银子！ 公子们很高兴，每天都厚着脸皮在‘又逢春’花厅白玩白吃也不太好意思，人家孟丽娘也要成本不是。五两银子毛毛雨啦，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这样每天孟丽娘都有大几百两银子的赚头，好多姑娘们都来做舞女省了去做那皮肉生意。这也大有好处，那就是公子王孙，达官显贵们自从‘又逢春’舞厅开张，他们的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他们的女人们也是如此。 扬州上流社会人人都感受到了跳舞的好处，人人趋之若鹜一时扬州鞋贵。金陵来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柳媚娘和她的四个女儿都爱上了跳舞，那四个女儿由于每天运动好像都开始健康发育了，小馒头直往外鼓。黄胜还打出广告语‘要看美女吗，来跳舞吧，这里美不胜收！’确实大明朝都是娶妻娶德，娶妾娶色，漂亮女子好多被上流社会包了，还有漂亮女子到了欢场，所以舞厅里都快审美疲劳了。 没有一位宾客带夫人来的，都挑自己认为最美的小妾前来，大有和其他人比一比的心思，每一位道貌岸然的君子们在舞厅灯光暗淡的时刻，都偷偷看别人家的女人，目露淫光。但是这是一个文明的地方，没有人吵闹，更没有人打架，大家都讲文明都比风度，这也成了一个交际的地方，卖官鬻爵，生意往来都在休息时完成了。 柳媚娘乐不思蜀，柳小媚爱上了沁儿，两人成了最合拍的舞搭子，黄奕很忙只能偶尔来一次，但是工作的男人更有魅力，在心高气傲的柳媚娘眼里黄胜就是个好色放浪的一个小纨绔，年纪不大心眼太坏，太爱骗女人，唉！可怜孟姐姐，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然而黄奕就大不相同，从来不和其他女人眉来眼去的，对自己的小妾沁儿也关爱有加，这样的男人才可靠，虽然他比自己还小七八岁，那又怎么了？孟姐姐还不是比她那个小官人大那么多。这些天柳媚娘都和黄奕黏在一起，连黄奕去铁厂、琉璃厂、轮胎厂都跟着。黄奕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后来发现大美女回头率是百分百，虚荣心得到最大满足，渐渐喜欢上了这根大尾巴，有时没见她跟来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孟丽娘和黄胜重归于好后对黄胜更是百依百顺，虽然黄胜只在她的香阁住了一夜就回家住了，说家里没有自己不行，不知道是家里女人没有他不行，还是家里的生意，孟丽娘也不敢问，反正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黄胜要求孟丽娘把徐文爵安排好，不要他付一两银子，什么都由着他，安排几个舞跳得好的陪他练习。 第六十九章：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孟丽娘还以为黄家真和魏国公徐家有些瓜葛，安排得很尽心。小公爷徐文爵也在‘又逢春’流连忘返，在扬州已经住了个把月，舞艺大大提高，基本不会踩姑娘们的脚了。他乐呵呵的笑纳了‘又逢春’的恭维，还算精明的他认定黄胜有事求自己，只等黄胜开口。因为舞技已经娴熟，又不时邀上柳小媚来上一曲，日子倒也舒坦。 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黄胜都不怎么搭理他，酒经常一起喝，牛皮也一起吹，但是他从来没有单独和徐文爵交流。小公爷自认为欠了黄胜人情，对方却不给他还人情的机会，有些迷惑了。 这一天下午黄胜带了自己的女人柔儿、朵儿以及陆丽韵她们来跳舞。柔儿羞答答的不好意思和黄胜在众目睽睽之下亲热。朵儿却是兴奋得满脸通红，她黏着黄胜跳了一曲又一曲，年轻潮气蓬勃的她成了舞场里一道美丽风景。黄胜闻着少女带着带汗味的幽幽体香，也有些目眩神迷。 黄胜和柔儿、陆丽韵她们都很快乐，这时乐队演奏了一支节奏明快的曲子，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起脚，黄胜很骚包地带着朵儿、柔儿陆丽韵她们来了一段集体舞，把满场宾客都镇住了。黄胜他们踩着欢快的节奏，打着响指潇洒走一回，交好的公子们立刻把他们包围了，他们叫嚣着，先生太不仗义，还藏私，今天不把大家教会了别想离开这个舞厅。 今天孟丽娘不在现场，黄胜半搂着朵儿，拉着柔儿和大家说笑，刚问起徐大脚哪去了，就被小九堵住了嘴巴，小九由于扑得太猛差一点就钻进黄胜怀里了。原来她看见徐文爵就在黄胜后面。小公爷气呼呼的瞪着黄胜，众人哈哈大笑，黄胜赶紧道歉，道：“晚上前厅摆酒，现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来呀！我要为小公爷徐文爵能够摆脱踩美女脚的命运庆贺，不醉不归！”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朵儿更是在黄胜怀里乐得直颤。徐文爵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这位朋友，心里真不是滋味，人家不怕他，也是，人家干嘛要怕他？他是读书人以后肯定是考举人中进士的，当官也是文官，和自己家操江提督的位置没有任何关联。他又没有拿过魏国公府一两银子的好处，反到是徐家今年拿了黄家不少好处。 晚宴开始时孟丽娘也回来了，她亲热的拉着朵儿、柔儿坐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一番后三人就姐姐妹妹得谈得很开心。她们这一桌都是女眷，柳媚娘也在座，她和柔儿聊得也很投缘，对柔儿的气质和谈吐大为赞赏。当她知道柔儿在黄家帮着管些杂事，还教学生们识字、计算时大感兴趣，和柔儿约好到黄家看看他们如何教学生们的。 黄胜三人这一桌有徐文爵、郑元荣、张弛还有两淮巡盐御使刘家公子刘俊文，淮南道给事中家的王鄱等几人。大家相处了几十天了，彼此很熟络，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他们或是三两人一起促膝长谈，或是谁和谁斗一下嘴。黄奕、黄胜偶尔来个段子总是换来哄堂大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文爵带上些酒意对黄胜道：“叨扰先生这段时日，不知如何回报，先生家中亲朋好友或许有个为难之事，先生讲来我徐家当鼎力相助。” 小公爷肯定地认为，黄胜有事要自己办，干脆挑明了，他自己表个态，意思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可以开口说事情了，能帮忙我一定帮忙。黄胜也不矫情大声道：“我还真的想请小公爷帮些忙，但是我认为朋友相处就是要不能让彼此为难，更不能强人所难。我知道朝廷五品武官的任命升迁都在兵部武选司，小公爷如要相助倒要费些周折，所以我想给几个忠心的家仆弄几个百户武官的出生，小公爷以为如何。” 孟丽娘知道黄胜有事情求到徐文爵，但是她没有打听是何事，今日听了原来是要几个低级武官职位，心里好奇怪，低级武官在明朝连士子都不如，也没有免税的优待，实在没有什么用处。 徐文爵笑了起来，自己的心也放下来，先生果然是个场面人，有分寸！几个百户而已简单！他问黄胜道：“先生如果要虚授百户多些无妨，只是实授不能太多，老爷子那里不太好看。” 黄胜道：“也不要太多，只是为了以后黄家生意方便，免得被些不长眼的欺负了去。” 张弛插嘴道：“谁敢在扬州府地界欺负先生家，他活得不耐烦了？只见过我们弟兄欺负别人了，倒不曾见过被人欺负过。” 黄胜拍了拍张弛的肩膀表示感谢，对徐文爵道：“三个百户实授，泰州千户所百户驻地姜堰翠丰围子、瓜州水营百总驻地运河口瓜州水营、江都千户所百户驻地扬州东门外运河边原扬州巡检司临时稅关。要银子打理只管让徐知恩来取，但是要志在必得。” 众人都静悄悄的，他们都是官宦子弟，也是读书人，见识是有的，听了黄胜要的几个百户实授的驻地就恍然大悟了，原来先生真是用来为黄家生意保驾护航的呀！自己的家奴控制着几百兵丁，上面有魏国公撑腰，场面上又有扬州的诸位大人照拂，只要不谋反，还真的谁也惹不起。 徐文爵稍稍想了片刻，两个卫所百户，一个营兵百总好办。他道：“就按先生的意思办，年底前能够到手，银子就免了，以后我就不欠先生的人情了。我最怕的就是欠人情债了。” 黄胜很高兴，来到大明朝一年多了，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养兵了，王遥、黄奕也是激动万分，心里对黄胜算是服了气，每次他办大事都像玩儿似的。自己还真的学不上。 徐文爵心情也很好和黄胜连碰了几杯酒，二人勾肩搭背很是亲密。徐文爵拍拍黄胜的背忠告黄胜道：“先生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但也需约束家人不可欺人太甚，有些什么小恩怨莫要动那些兵丁，那些兵丁难以循规蹈矩，他们做出恶来旁人都会算在先生头上，对先生名声不利呀，三人成虎先生切记。” 黄胜听了他这一番话心里对他好感倍增，原来黄胜其实都是在算计他，现在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举起酒杯对徐文爵道：“我拿小公爷当朋友当然会肝胆相照，今天当着所有朋友的面我要说说为何要练些兵丁，我黄家是耕读传家，最重仁义道德，怎么可能仗势欺人。”和徐文爵碰了碰杯，干了一杯酒。 黄胜继续道：“我父亲不日就会在北地为官，我兄弟三人也会去北方，我不为其他，只是想到时候能够多带些家丁，好好和建奴干一仗，从万历朝至今，我大明朝军队谈奴色变，不知多少官员死于非命，我兄弟三人却是不服气得很呢。那奴酋努尔哈赤不过是李成梁麾下一走卒而已，投效我大明学了些兵法战阵，现在居然敢在辽东建国，可笑、可叹、可悲、可恨呀！” 黄奕也端起酒敬了徐文爵道：“我就是想看看什么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我黄奕就是要打掉这句鬼话！” 王遥也来喝酒大笑道：“若真是如此，蒙古怎么把金国给灭了，咱们太祖，成祖打败蒙古建立了大明朝，这又待怎讲？” 三个愤青叫嚣着要去打建奴，徐文爵心里暗自发笑，只认为他们是酒后放狂言而已，也不过分在意，继续喝酒谈笑。孟丽娘、陆丽韵她们几个女人倒是第二次听了，心里有些忐忑。朵儿倒是不知道这里的凶险，还是满眼放光的瞧着黄胜高谈阔论。柔儿已经吓白了脸，心里默默祈祷老爷去不了辽东。 这时有一位女愤青也慷慨激扬道：“好男儿，好男儿，奴家最是敬重这样的好男儿，奴家为今日此时歌一曲，望他日你们兄弟不负此言。”正是柳媚娘，她立刻安排四位女儿准备，自己一一敬了黄胜、黄奕、王遥一杯酒。谁知此时孟丽娘却大煞风景走到黄胜身边拉着他的手悲声道：“官人，奴家不肯你去辽东，奴家怕，嗯嗯……” “嗯，嗯，嗯……”还多了一个女子哭声，那是柔儿，她已经柔肠百结了。 黄胜有了些酒意怒道：“丽娘、柔儿打住，我还没有战死呢，哭什么哭？还有郑元荣郑公子你给郑九那小子带个信，跟着我三年内保准会去砍建奴的脑袋，要是办不到老子就跳辽海淹死！是好汉明天就来我家，不敢来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人。” 黄胜竟然当众许下诺言，众人方知他们不是戏言，宴席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黄奕大声笑道：“我发誓，尽我黄奕一生之力和建奴血战到底不惜此身，如违背誓言乱箭穿心而死。” 好毒的誓言，明朝人相信神灵，众人都肃然起敬，徐文爵也目瞪口呆，原来他们兄弟准备来真的呀！柳媚娘看着黄奕那慷慨激扬的模样，已经已经把这个人偷偷地装进了心里。王遥此时站起来爱怜的轻抚蕊儿的俏丽的脸庞然后对众人道：“我王遥起誓，今生与建奴血战到底，死而后已！如果我战死沙场望在座的好朋友帮着照拂蕊儿，让她以后生活无虞。” 女人们都哭成一片，连那些小妾们都是如此，小妾们不是因为三人的豪迈誓言，而是为了王遥对蕊儿的爱怜。只有一个女子没有哭，那就是柳媚娘，她面色平和，轻轻拨弄琴弦，歌声响起，如白雪苍茫的大地吹来阵阵春风。“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第七十章：自古风尘出侠女 黄胜三人很严肃的当着大家许下了诺言，满座皆惊，徐文爵立刻表态，保证以最快的速度替黄胜把事情办了，因为他是将门世家，知道练兵不易，他们已经当众发誓，阐明了要练兵的目的，徐文爵那有不支持的道理，况且以后万一这兄弟三人真的能够杀敌立功，他徐文爵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他们方便，岂不是慧眼识人。 黄胜来到张弛身边敬酒道：“张公子有些事还要公子帮忙行些方便。”张弛立刻起身道：“先生但有吩咐，张弛定全力以赴。” 黄胜满意的拍了拍张弛的肩膀道：“好兄弟，我就不客气了，扬州东门外运河边原扬州巡检司临时稅关乃扬州府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弛就打断了黄胜的话头。他道：“给先生做驻地，明天我就去要地方，就是我要的，这么点小事先生不要发在心上。” 然后几位帮得到忙的几位公子都来献计，谁去泰州找知府把姜堰的驻地兵额落实，谁去瓜州圈一块地方建水营，谁去扬州参将哪里要些战船水手，当然能够要到的都是些小船，大船是要有关系，有银子的。 黄胜对徐文爵道：“我们准备买几条大船，我父亲现在抚宁县呢，哪里靠辽海，有码头。咱们骑马打不过建奴，我准备开船去偷袭他们，到了那里偷偷上岸砍几个脑袋就上船跑路，气死那帮孙子。” 本来几个落泪的小妾听了，都咯咯笑了起来。徐文爵道：“唉，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管怎么打都会很危险，先生你要多保重，买船我可以派人和你同去龙江船厂，魏国公徐家要买船他们不敢乱来。” 夜以深，众人散去，孟丽娘安排客房留下黄胜和朵儿、柔儿他们，在‘又逢春’香阁内厅黄家人齐聚一堂，众女子都带着淡淡的忧伤，柳媚娘也红着脸坐在黄奕身旁。孟丽娘道：“官人奴家现在有近十万两银子，官人都拿去，如还要奴家可以卖了这‘又逢春’，只是官人要小心行事，切莫有闪失……”孟丽娘说不下去了有嘤嘤哭泣起来，柔儿把她揽在怀里两个美人哭作一团。 真是自古风尘出侠女，孟丽娘竟然把自己的一切都要给自己，只是希望自己平安。黄胜的心有些疼了。爱到如此，我还有何言，本来还误会她刁钻，现在呢？黄胜汗颜无比。 黄胜柔声道：“丽娘，谢谢你的好意，那能卖了‘又逢春’，你还有这么多姐妹要养活呢，你最懂事了，以后我们兄弟万里觅封候，家里还要你多多费心，柔儿不擅于待人接物你要多帮衬。银子我取五万两来用，算是借与我们兄弟的。王遥你把黄家能够取用的银子都算上，等小公爷南京有了消息，咱们立刻去龙江船厂。” 孟丽娘悲戚戚道：“咱们‘又逢春’赚的银子都是官人奇思妙想得来的，本来就应该是官人的，那里还用借？莫非奴家在官人心里只是一个外人，官人……嗯嗯嗯……。”又哭了，这次更伤心。 唉！爱到深处的女人是没有智商值的。黄胜没办法，也不管柔儿、朵儿是否伤心了，把孟丽娘抱到怀里，轻轻安慰起来，男人的胸膛是女人最好的港湾，孟丽娘果然渐渐止住了哭声，只是这么多人看着，特别身边还有那个官人的妾室朵儿，还有那个和官人不清不楚的柔儿，她实在不好意思抬眼看大家，干脆赖在黄胜怀里了。 柳媚娘对黄奕道：“公子，奴家也有万两银子，都助你成事，望你心想事成，早日建功立业。”黄奕很是感动了一把，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柳媚娘的双手。柳媚娘面红耳赤无限娇羞低下了头，蕊儿、沁儿都要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给黄胜三人，连陆丽韵她们四个都把自己省下的银子算上了。 朵儿傻眼了，自己连一两银子都没有，怎么办呀，急哭了，大哭！黄胜只好把她也楼过来安慰，女人多，有时好像也不好嘛！黄奕、王遥跟黄胜打了个眼色。王遥站起来道：“黄家的银钱往来都是我做主的，有了丽娘的五万两咱们已经足够，你们的好意我们兄弟铭记在心，此生不负，你们放心，先生是打仗的高手，他去砍建奴脑袋，必定有十足把握，肯定能够安全回来。” 王遥也学会吹牛了。黄胜补充道：“你们放心，我们现在又不去，我们要花时间练成一支强军，还会采取偷袭的方式，在地形，人数，战力都占优势的情况才才会雷霆一击，而且绝不贪功一击就走，气死那些通古斯野人。” 柳媚娘听得眼睛发亮，他们兄弟貌似儒将呀，看上去很懂兵法呢。黄奕道：“我们还会有由视死如归的知识青年组建的学生军，有先进的武器，假以时日会天下无敌。”这句话说得自信满满掷地有声。柳媚娘更是心起涟漪，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黄奕，嘴角露出迷人的笑意。 很晚了，大家也累了，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黄胜有些傻眼了，自己去哪里才好呢？最后黄胜决定去朵儿房间看看再说。谁知来到朵儿房间发现她不在，不在更好，黄胜鸠占鹊巢倒头就睡，太累了。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睡觉睡到自然醒乃是人生一大快事。伸了伸腰发现旁边朵儿正忽闪着眼睛看自己呢。 黄胜道：“咦，朵儿什么时候跑到我的床上来了？”朵儿笑得甜甜的，其实她还没有和黄胜做过夫妻之事，也没有和黄胜同床共枕共度良宵过，但是昨天夜里，她去母亲那里说了一会儿话，回来时就发现黄胜已经在她的床上沉沉睡去了，她轻手轻脚的帮黄胜收拾了，就悄悄的睡在了黄胜的身旁。心里特别高兴，她知道这里的女主人和黄胜的关系，黄胜今天没有去她哪里，却在自己房间留宿，自己多有面子呀。 朵儿看见黄胜醒了赶忙起来，她其实早就起来了，并且梳洗打扮过了，只是看着黄胜还不醒，母亲又早早地回去上课了，又轻轻地偎在黄胜身边打盹儿。朵儿也是很细致的伺候黄胜洗漱，帮黄胜挽好发髻，比柔儿一点都不差，黄胜很满意，好好表扬了小姑娘。 两个瓷娃娃一直在窥探这里的动静，此时连忙过来邀黄胜去用早餐，大家都早早的去忙了，只剩下黄胜一个人了，孟丽娘也没有吃早饭，在等黄胜，见他来了，又是盛稀饭，又是倒茶水一阵忙碌，一个标准的贤妻模样。朵儿也手忙脚乱的一阵瞎忙，她主要是觉得自己也坐在那里让孟丽娘伺候不妥。 黄胜忽然感到亚历山大，现在自己才有三个女人，偶尔凑到一起都很尴尬，别人家多的有十几个他们是如何相处的，心里十分奇怪。以后自己家里又如何处之？用过早饭朵儿自己先回去了，她今天也要上课。孟丽娘看着朵儿远去的背影突然问黄胜道：“官人，朵儿妹子怎么还是个处子呢？” 黄胜惊愕莫名道：“这也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看的丽娘快教教我？”黄胜太奇怪了，在后世混风尘的女人把那个膜补一补，做了几年的妓女都敢冒充处女大姑娘。现在大明朝竟然看都看得出来是不是，太神奇了。 孟丽娘挽着黄胜的胳臂娇笑道：“官人不用学这小道，以后看上了哪位小娘子，奴家帮官人看。”得，她还保密。这时好久没有露面的郑九来了，见了黄胜就跪下磕头。黄胜很应景道：“壮士何故姗姗来迟矣？” 原来郑家三爷得知张弛公子要自己的猛士郑九心里很不痛快，他人老成精，知道这些公子哥往往想一出是一出，没准过个几天新鲜劲儿就过去了。他来了个拖字诀，告诉张弛，不巧了，今日早些时候派郑九随运盐的官船去北边了，要有好一段日子才能够回来，回来自己一定和他说起这事情。张弛没有得到准信所以也没有跟黄胜说起。郑家三爷立刻安排郑九果真出差去北方了，前日刚刚回来。 黄胜拉起郑九就回家了，二人直接去了学校，这里是王遥的杰作，刚刚搬迁完毕。这里有宽敞明亮的教室，有整齐划一的学宿舍，有硕大的演武场，这里是可以容纳超过千人的学校，现在连来识字的工人全加起来都不超过四百。黄胜三人兼并重组琉璃厂真是好处多多呀，这么大的地方连建成才花了不到三千两银子。 学生们已经上完文化课，现在正在演武，他们现在有一百八十人，分三队三个方阵演练，第一对的六十人最少已经来学习了五个月了，超过一百五十天的学习和锻炼已经有了些强军的模样，他们正在练习鸳鸯阵。第二队训练还没有满百日，他们在练习突击刺杀。第三队是最近才买来的十四岁上下的孩子，比较瘦弱，还在练习队列操练。演武场的另一头，百总周世旺和他的兵丁们都在瞧热闹。被选中留下的八个马、步弓手正在笔直的站着练军姿。学医班的班长黄信在督促他们。学医班今天没有来演武场，而是在练习伤口缝合。这个班现在也有六十人，是这里唯一的一个男女混合的班级，现在有男生三十三r女生二十七人。 黄胜也没有看到梅展担任班长的工业班，他那个班收了好多琉璃厂、铁厂的工匠子弟，他们现在都在半工半读，这时候都在琉璃厂、铁厂参加第一线的生产，他们人数最多有八十几人。 郑九满脸不可置信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已经完全信了郑五公子的话，看来这位先生是个有担当的汉子，如此这般练法，坚持个一两年去砍建奴的脑袋还真的能够办到。五公子说，跟着先生好好干能够当上将军，自己刚开始还以为是诓骗自己，现在看来大有可能。 百总周世旺看见黄胜来了立刻笑嘻嘻的迎了上来，他有些萧索的说道：“先生，兄弟们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明天俺们就回去了，叨扰了先生这许久俺们这些粗人铭记在心，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俺们的地方，先生尽管开口，水里火里绝不皱眉头。”其他兵丁都众口一词。 黄胜招招手叫来了黄信吩咐他带周世旺去支一百两银子做盘缠。周世旺那里肯要，他已经因为替黄胜做黄牛挣了三四百两银子了，那里还好意思让黄胜出路费。黄胜不理他，坚持让黄信取银子去了。 第七十一章：招买‘淮军’ 黄胜来到一棵大树下，这里有石凳石桌，周世旺看到黄胜有坐下的意思，赶紧抢上一步用袖子抹了抹石凳。黄胜招呼郑九、周世旺都坐下，对郑九道：“郑九，你可会看兵，我们以前买人也好，招人也罢，经过一段时日练习，里面总会有有好些人赶不上趟，你可有什么方法让每个兵源都能够不浪费？” 郑九很认真道：“先生，我不能保证我挑的兵每一个都好，但是我能够保证好的兵超过九成。”黄胜一拍大腿道：“成了，就是你。”黄胜已经在盘算招兵了，只是感觉自己前期在附近招买的学生太不凶悍，感觉总是缺少了点凶猛的意思。也难怪江苏这个地方出军官，到好像没有出什么出名的强军。 周世旺他们的军队活动范围在两淮，那里是满清最后一支强军‘淮军’的发源地。自己派人去买，去招，先搞二百人来扬州。专门挑那些十一二岁就在煤矿做煤狗子做了三四年的少年，这些孩子以前活得都不如一条狗，来到这里的学校，给他们温饱，给他们关怀，给他们洗脑，他们肯定会成为天下强军的。 黄胜把自己的目的和要求对郑九、周世旺以及周世旺的兵丁们说了，这些人都说太容易了，别说先生只要两百，两千，两万都没有问题，他们还眼巴巴的望着黄胜，问黄胜他们也想跟着先生，先生要不要。连周世旺都要来扬州当差，因为他知道先生神通广大和魏国公家的小公爷都是好朋友，替一个小百总办个调动还不是手到擒来。 黄胜推脱了，告诉他们自己现在还没有官身，等自己有了一官半职肯定会把他们调到自己身边听用。众人也知道自己是在职的兵丁，一下子来这么多先生会为难，也没有坚持。黄胜有叫过田有田、何水生大家一起完善了细节，最后决定由郑九、田有田、何水生从第一队学生里挑出三十人和周世旺一行同去淮阴然后去淮南，尽量以买人为主，回来时把八个弓手的家眷也带来扬州，如果有武艺出众的也可以招募，但是必须携家带口来扬州。 李柔儿和柳媚娘几个女子看见黄胜等人走了过来，众人都知趣的告退了，在学校里柔儿可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对黄胜的情义，虽然这件事地球人都知道。连来了没多久的柳媚娘都看出来了，她戏谑的看看柔儿，又瞧瞧黄胜，把柔儿都看毛了，作势要打她。黄胜笑嘻嘻道：“黄奕也太不晓事，怎么都不知道陪陪柳大家，我马上去训他，忙什么也没有忙美人重要呀！” 这个先生也太不正经了，这下把柳媚娘弄成了大红脸。柔儿忙拉着她去看学医班学生的练习去了，黄胜也要去看看他们现在是到了什么水平，就跟在后面。柳媚娘刚刚进门就有些恶心，只见学生们不分男女都套着白布袍子，手上都是血淋淋的，他们都在用一根弯弯的针在缝合一些好像是肉之类的东西。 黄胜看了看，还行，都蛮熟练的，特别有几个女孩子，手灵活及了，搞得像缝衣服似的。柔儿看着捂着嘴要吐的柳媚娘笑道：“柳妹妹，让你别来你不听现在后悔了吧？听说黄先生还不知哪里找来了一具尸体，让学生们破开看心肝肠肺……柳妹妹，你怎么了，还受得住吗？” 过了许久柔儿才扶着脸都吐白了的柳媚娘来到了校长办公室，这是黄胜的地盘，他积极主动的担任了校长职务，教导主任是黄奕，没有政治部主任，黄胜知道后世的蒋先生就是凭借黄埔军校培养的革命军人取得天下的，只是他还是脸皮薄了点，心善了点，最后给他人做了嫁衣。 黄胜后车之鉴，自己的学校里不许有任何不同的声音，如果出现一定把他和谐掉，要潜移默化的给自己的学生灌输忠于自己忠于民族的思想，要培养他们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以后还要在学校西面修一个无梁殿，用来供奉战死的学生，给他们封神，让他们享受香火，在这个迷信的时代，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校长办公室一尘不染，估计是隔壁办公室的柔儿、朵儿的功劳，当然她们有人使唤，黄胜、黄奕的丫鬟都在这里学习呢，每天来搞搞卫生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柔儿、朵儿只要检查就行了。这也是黄胜的命令，什么级别做什么事，千万别作秀，明明是县长却假惺惺的去犁田，农民缺你这一点人力吗？你们只要不屁股决定脑袋，不折腾农民就谢天谢地了。 不一会儿，王遥、黄奕、朵儿、陆丽韵她们都来了，黄胜让王遥准备两千两银子给郑九他们带去淮南募兵，两千两银子可以买近三千头牛了，这年代人可没有牛值钱，买两百人加上花销应该足足有余。王遥表示立刻要扩建学生宿舍，他认为应该要争取能够满足一千五百人学习休息才行，学期三年这样每年有五百人毕业，其中应该有超过三百学生军。 这样当然好了，但是没有这么多银子呀！如果真有一千五百学生在校，吃、穿、用，老师的月钱每年要最少要两万两银子，这还不包括以后的炮兵演练和火枪兵练习射击的耗用。黄胜把账算给大家听了，人人都很无奈。这是实情谁也无法回避，唉！王遥也头疼，他知道黄胜、黄奕肯定不会乖乖地陪自己溜去新西兰，肯定会和建奴拼一拼运气。所以他既然无法阻挡，就只好想方设法让他们实力能够强一些，他们能够强一分，危险就能够少一分。 王遥开动脑筋了，他说道：“学期三年不假，但是只有两年在校就读，一年为实习期，用人单位负责一切花销并且发放生活费，你们看如何？”黄胜道：“很好，王遥你已经越来越知道变通了，咱们先不要想这么远，步子小一点，现在关键是老师太少，训练嘛，老人带新人没问题，文化课就得有一定水平了。” 黄奕也道：“从今天起，我恐怕不能再教文化课了，我只能带工业班了，咱们上午学习下午实践，已经很忙了，还有很多杂事，我实在没有空教其他课了。” 黄胜道：“王遥，你尽快造一间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大房子，要结实耐用宽敞明亮，文化课我以后五百人一锅烩，谁不好好学，一天打三回，直打到他会为止。学生军不需要三年，后世黄埔军校的前几期的学生也只不过培训了不到一年而已。我看只要实打实训练一年多不到两年就足够了。” 王遥道：“这样教学，糙是糙了点，反正是以认字为主也行。普通学生军就这样，有好苗子我们再办军官培训班。这个你说的大房子，我看就叫做礼堂吧，以后还可以用来开会、联欢、聚餐，是应该有个这样的地方。我认为还要扩大校区，以前是怕官府注意，所以低调，现在我们还怕啥？在扬州咱们可以横着走。” 黄奕道：“是要扩大校区，我们还需要太多技术工人呢！还要研究农业技术，我们优先招募工匠子弟，然后就是买家奴，反正这个学校毕业的所有人都必须为黄家服务，要脱离除非是死人。” 王遥道：“黄奕说得对，我们是为了和建奴决一死战才时刻准备着，谁都不可以临阵退缩，忠诚是每一个学生军最起码的也是最必须的前提！”说着还看了陆丽韵她们几眼。 陆丽韵和张丽华她们几个都很郑重点头，她们道：“王先生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也会观察学生军的表现，发现又奸猾之徒立刻开除。” 黄胜对陆丽韵几个道：“你们跟着我受罪喽！每天白天连轴转，晚上还要去教习‘又逢春’的客人跳舞，累惨了吧？” 韩丽华满不在乎道：“不累，我们几个快活着呢！先生，如果家里银子紧，我们不要月钱都行，反正都是先生供吃喝了，我们银子也没有什么用途。”张丽秋、方丽莉、陆丽韵几个都附和。 张丽秋道：“我们愿意教这些学生，我们也会真心待他们好，以心换心如果有一天上了战场，他们也一定会保护好先生对先生忠心耿耿的。” 这话让黄胜好感动，黄胜道：“不能如此，月钱不但要给，而且还要给你们加月钱，你们都是漂亮的女子，买些胭脂花粉什么的，不得要银子呀，你们放心，先生我是很会搞银子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家里的女人操心没有银子花。” 黄胜把她们算做了自己家里的女人，四位才女都很高兴。朵儿也开口了，以前在人多时她从来不发言的，她道：“先生，你也教教我们如何搞银子吧，我都没有银子，也帮不到先生。”看来昨天她被孟丽娘、柳媚娘和蕊儿她们刺激到了，也想能够一下子拿出一大笔银子来威威风风一下了。” 柔儿把她拉了过去笑道：“我们女人只管把先生伺候好了便是，能不能赚到银子，不要你操心。”说完发现好像意思有点那个，自己一下子就脸涨得通红。陆丽韵知道柔儿她把话说偏了自己害臊的不行，连忙出来帮她解嘲道：“是啊，我们女人只要把先生伺候好了，丽秋、丽韵你们说对不对呀？”四位才女都是知情识趣的妙人儿立刻纷纷应和。 这时柳媚娘插话道：“先生，奴家有几个师姐也是有些文采的女子，奴家想举荐她们来先生这里做教习，先生不知能否收留？” 黄奕连忙道：“什么叫收留，应该是柳媚娘：你帮我们又寻觅到人才了，要不是怕孟丽娘生气，我早就把‘又逢春’的丽字辈的都挖过来了，我才不管是不是小脚，又不用脚教认字。”说着眼睛还偷偷瞄柳媚娘的脚。柳媚娘也是小脚此刻羞得把脚直往里藏。 黄胜对黄奕为了讨好同样小脚的柳媚娘，而攻击自己不招小脚的政策，很不满意。在他耳边道：“重色轻友，不对重色连爹都轻。”黄奕讪讪笑道：“为了教育事业我们不能以脚取人，不能老是盯着脚看，要放眼看世界嘛！”众人都哈哈大笑。 第七十二章：好钢铁指日可待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十月底，小公爷在扬州逗留了有两个月，因为受不了魏国公府这段时间天天有来信催自己回家，昨天先是闷闷不乐后来兴高采烈的回南京了。柳媚娘也恋恋不舍的和黄奕道别和小公爷一起出发了。这还是黄奕提议的，柳媚娘先是不肯，后来得知黄奕是不放心她们几个女子上路不安全，毕竟沿江而上要花三五日才能够到达南京呢。黄奕特地去拜托徐文爵，让他路上照顾柳媚娘她们几个女子。小公爷很快乐的接受了这个护花使者的任务。 临别那晚黄奕和柳媚娘不知到哪里去了，沁儿乖巧及了，也不闻不问。反到是王遥到处去找，还好午夜黄奕回来了，眼睛还有些红，显然掉了几滴英雄泪。一回来就把沁儿搂在怀里亲了又亲，看来小心脏有些受伤了，需要美女安慰。 中秋节前派孟楼红给母亲和妹妹们带去了好多礼物，给远在抚宁的父亲带去了五百两银子和书信，信里关照父亲招买些晓骑善射家丁，北方这些人应该多得很。给父亲去信当然是走的官驿，有张弛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呢！还有黄奕、王遥都给家里捎去了几百两银子，一直到前天孟楼红才来到扬州带来了母亲的回信，原来天气渐渐冷了，‘神线衣’大卖，扬州几个经销店知道魏国公府现在要了大头，都怕自己拿不到货，纷纷派人去了姜堰，守在现场，黄家现在没有男人主事，很不方便，所以孟楼红一直在家里接待拿货的客商，最近才得以脱身。 孟楼红告诉黄胜三人，包猛子对先生赏她的小妾很满意，他按照先生的意思对包猛子实话实说，那小子一点都不介意，说当老婆都成，现在两口子恩恩爱爱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那女子又漂亮，又有见识，别人还以为是哪家小姐呢，方圆几里没有人不说好一朵鲜花可惜被牛啃了。 王遥家已经盖了三进瓦屋，现在家里不差钱。现在当家的是王遥娘许氏，收到王遥给家里的银子就哭了，说自己不会用这些银子，赶明儿给王遥说上一门好亲事。问王遥年底能不能回去，好去相亲。黄奕当时就乐了，以前因为是自由恋爱，王遥没有相过亲，在家里提起此事老是抱怨，王遥现在的家里都盼着回去给他相亲呢。 黄奕，黄胜都来劝王遥早点回家，快快回家，一定要好好相亲，多多相亲，把上一世的遗憾补回来。气得王遥直翻白眼。黄奕家因为两个儿子随黄胜出门，女人们又天天有忙不完的活计，黄来运也不好意思闲着，花了些银子打点，现在泰州府衙门谋了个书吏的差事，银子到没有多少，但是体面。黄奕娘孙氏看到自己两个儿子带回这么多银子高兴坏了，还请了几桌酒。黄信娘拿到大妇孙氏给的一百两，高兴得在菩萨面前跪了一夜。 孟楼红八卦了个把时辰，最后才从怀里取出一沓书信来，被三人狠狠白了几眼。家里人都写信了，特别是王遥娘许氏，字还不难看。看来在自己老家消灭文盲指日可待呀！孟楼红还拿出五千两银票，说是夫人已经知道魏国公很赏识黄胜了，希望黄胜用这些银子在南京能够找机会扬名，这时代名气越大越好。也是，在没有科举之前所谓的举孝廉，不就是吹牛吹出来的么。 黄胜关照孟楼红告诉自己母亲，现在自己陪魏国公家徐小公爷来扬州办了几家琉璃厂，可能年底才去南京，到时候魏国公还会给包猛子他们一个官身，虽然是武官，那些老百姓也得口称大人了。家里千万不要节省，还要多多接纳学生，越多越好。自己现在已经纳妾了，争取过年回家带给娘看看，并且在家里圆房，请亲戚们都来热闹一下。 孟楼红去了，王遥对黄胜道：“你如果回去过年，那么我留在扬州吧，这里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大，我不放心。”黄胜知道王遥心里怎么想的，在老家他只是一个相当于黄胜书童的身份，如果带蕊儿回家，自己没有面子，不带着蕊儿又有些舍不得，在他心里蕊儿比他的这一世的父母、兄弟、姐妹亲近多了。况且他们家人到时候肯定会缠着他去相亲，凭王网扣家条件能够说上亲的人家，他们的档次，用脚趾头也想得出。 黄奕也是心知肚明，他过来拍了拍王遥的肩膀道：“不得个功名决不回家，王遥我支持你！放心我也不回去，就在扬州陪你过年，到时候让黄胜带话，告诉家里人，我们兄弟不得功名誓不回乡。” 黄胜看着这两人其实是怕回家面对这一世的亲人，因为他们实在很尴尬，找理由都找得这么冠冕堂皇，黄胜服了。黄胜很想过年回家看看，他和他们不一样，对这一世的母亲、父亲以及家里的所有亲人都有深深的感情。 前几天柳媚娘的几个师姐收到她的来信兴冲冲的从南京赶来了，有三人决定留下教书，她们分别是谢媚梅、周媚焉、许媚琴。三人都和陆丽韵她们年纪相仿，由于早年都吃过许久青楼的防止怀孕的药物都没有孩子，而且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她们对能够教这么多的孩子读书很感兴趣。她们的语文水平黄胜不知道在大明朝如何，反正觉得自己肯定比不上她们。 黄胜也不亏待她们，所有的老师都是管吃住，每月月钱三两银子，连朵儿、柔儿也不例外。这时候在大明朝一个胥吏也没有这么高的月钱，一般开馆教书的先生年奉不过二十两上下，当然这些先生会收到一些学生的孝敬，比如逢年过节几条鱼，几斤肉之类的。 现在学生还不多，有了三位新人的加入，立刻感到教学任务轻松了许多，黄胜叫来方丽莉、陆丽韵两人，要求她们明天随孟楼红去老家，给家里的学生和工人们好好补习文化课，还要配合包猛子招募学生军。两人一听就不乐意了，把嘴噘得老高。看着两个大女人耍性子，黄奕、王遥都笑着跑开了。说去看刚刚试制出来的牛筋轮胎，王遥还抱怨太贵，四条轮胎都超过一头牛价了。 屋里只有黄胜和陆丽韵、方丽莉三人了，黄胜把她们叫到面前，拉着她们的柔荑一番甜言蜜语，又讲了一番大道理，还保证自己过年回去和她们相聚，年后一起回来。两个女人才红着脸答应了，说不是她们怕苦，只是怕先生抛下她们，只要有先生在，哪怕去辽东她们都愿意跟着。黄胜很感动把两个才女一边一个搂在怀里，她们两人也不挣扎静静的感受着黄胜的体温良久。 黄胜知道包猛子肯定会好好操练学生们，但是自己母亲那么善良，一副柔弱的样子，学生们如果不认真学习她肯定下不了很手管教。这半年下来，老家的学生们的识字水平肯定比现在自己在扬州亲自教的学生差了一大截。黄胜嘱咐靠在自己怀里的两个女人，要她们一定要严格要求学生们绝不能手软，还让她们在扬州的学生们中间挑选六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同行，一来护卫她们的安全，二来在老家的学生里掺掺沙子。 黄胜还告诉她们，这些学生是否忠诚，是否有才能，是否勇猛以后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如果上了战场这些学生军一哄而散，那么自己就必死无疑了。这些话把陆丽韵二女吓得不轻，她们眼泪汪汪的表示，以后一定把学生们教育成为了先生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智勇双全的猛士。 第二天陆丽韵、方丽莉带着六个全副武装的学生随孟楼红的货船顺流而下去老家姜堰了，二女认为自己责任重大，很慎重的承诺，三个月内一定把老家学生们的学习成绩提高到现在扬州学生的水平。 该安排的都安排了，该准备的都在准备，现在只有等待了，等待新的学生到位，等待南京的武官任命下来，也等待自己的学生军练成。黄胜三人每天都忙忙碌碌，特别是黄奕、王遥，黄奕每天都在铁厂和梅展他们那些学习工业的学生们分析现在铁厂炼出的类似于宝庆大条钢的钢铁，选出认为适合加工火枪枪管的，再进行锻打增加钢材的密度，以前铁厂靠在运河边就有打铁的几个小水锤，平时打造一些镰刀，犁头之类的小东西，铁匠手艺倒是杠杠的，毕竟是扬州首屈一指的郑家，他们财大气粗，扬州的好铁匠怎么还不尽量网罗。 现在白白便宜了黄家，黄奕立刻加高了分水坝的高度和长度，用来提高水量增加流速，亲自设计了几个大概有两千斤的水锤，这么大的水锤能够成功，得益于现在生产的高质量的钢材和黄奕先进的铸钢技术。黄家现在所有炼成的钢铁一两也舍不得卖，都堆放在货场，铁厂闲人免进，学生军每天四班倒来值守。黄奕提高了工匠们的待遇，现在一个熟练工可以拿到一两五钱银子，还不包括奖金和福利，每天铁厂还管饭，每天都不会少于四两肉。 但是要求也很高，所有工匠必须全家都在家属区安家，有客人来访必须由学生军去看过并且登记，工匠对铁厂里的活计不得和任何人谈论，如果违反且屡教不改，全家扔进大运河喂王八，还告诉大家只要认真在黄家干，以后干不动重体力活了，黄家会给他们调整轻松些的活计，反正意思就是，黄家只有招进匠人，不会辞退匠人，如果又匠人要跳槽，建议他直接跳大运河。 黄奕还派了几个学生和梅展一起去浙江余姚河姆渡去采购‘莹石’。这东西可以增加钢液流动性也能去硫、磷等杂质。有了‘莹石’黄家生产的钢材可能就是目前世界上质量最稳定的，强度最可控的了。他们已经随郑家的商队去了浙江，现在已经快要有半个月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柔儿、朵儿看到梅展被重用心里都很欢喜，也希望梅展有机会行千里路，这样胜读万卷书嘛！ 黄胜很满意，黄奕这小子进步很大，其实核心技术那些工匠不甚了了，黄奕还是认真提防，一点都不敢大意，这毕竟是以后争霸天下的杀器，也是自己以后强军的保障，当然要步步为营处处设防喽！ 第七十三章：把文明打出来 黄奕告诉黄胜，大运河水量充沛，自己可以大量利用水力资源来制造水锤，人力锤打才有多少力量？一个两三千斤也就是接近后世一吨到一吨半的水锤，达到的效果，可不是人力叠加可以达到的，现在经过反复锻打钢材的质量以经有了一个飞跃，只是产量太低。 现在每一根钢材都经过学生们亲自钻孔、研磨、试验都基本能够鉴定材质，这其实要归功于铁厂里的一些老工匠，他们经验丰富技术过硬只是不会写字，黄奕给予重奖，梅展他们几个人对付一个老工匠，很快就把他们肚子里的经验和技术变成了一本小册子，学生们人手一本，个个视如珍宝，当然这东西是绝密材料，黄奕要求他们人在小册子在，人死了，也必须在死之前把这个小册子毁了。 黄胜三人看着场地上整齐堆放的钢材喜不自胜，每一根钢材都在棚子里，雨淋不到，每一根钢材都垫高了，水淹不到，每一根钢材都有标识和材质说明还有说明人的签名。也就表明黄奕和他的学生们，对每一根出厂钢材产品的质量负责。黄奕一直要求自己的学生学习后世德国人的严谨和认真，有一个小故事说，某工厂规定：拧螺丝拧四圈回办圈，所有德国人都严格执行了，但是所有中国人都拧了三圈半。 中国人太聪明了，只是聪明得过了头，最后聪明得打败了自己。黄胜三人来自后世知道惨烈的历史教训，所以自己从生产‘神线衣’开始就很注重产品质量，另缺勿烂，对自己的工人都是鼓励出精品，现在琉璃厂的琉璃产品已经是大明朝一绝，货场现在根本看不到货，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三月，如果现在有人要为魏忠贤修生祠，恐怕还得找关系托人情才能够买到黄家‘明’牌琉璃。 王遥也告诉黄胜，由于不差钱，当然仅仅是目前，家属区已经基本完成了，这也是因为流民太多，黄家大量雇佣，既帮了扬州知府又自己得到了廉价劳动力。所以工程进展神速，黄家修建的全都是砖瓦房，工匠们可以租住，也可以一次性买断，还可以分期付款。 在这次的房地产开发上，王遥采取的是以服务工匠为目的，以改善工匠住房条件为准绳的方针政策，基本不挣钱，都是成本价发售，但是也只有自己的工匠可以拥有。由于大规模建造，又采用了科学的管理，优良的设计，房子是质优价廉，如果工匠要自己建住房反而要比买现成的贵出不止三成。 没有人是瞎子，这么好的事情谁不积极，所以工匠们趋之若鹜，手头没有现银都想方设法先把房子占下来，租金又不贵，现在自己的月钱足够，等攒够了王先生说的三成首付，以后再慢慢还，这么好的瓦房就是自己的了，许多工匠梦里都会笑醒，每次醒来看看自己的大瓦房都感到不真实，狠狠掐自己大腿一把，感觉到了疼痛才在床上裂开嘴傻笑。 家属区是全封闭式，有大门和门岗，还有值更人员，另外还有学生军巡逻，几乎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这也符合现在大明朝的习惯，黄胜找张弛知会了一下江都县令，很快刘兴东就成为了这里的里长，还有十个甲长也是黄家工厂里的小头目，现在这里已经有了几百户居民，近三千人。 黄胜还组建了一支近两百手持长矛的工人纠察队，在刘猛队长和十几个优秀学生的带领下训练。黄家还软硬兼施的不断吞并附近的民户，当然黄胜不会让这些老百姓吃亏，都好生安置，给他们工作岗位，让他们生活比以前更好。 但是不管什么时代都会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刁民，他们胡搅蛮缠不识大体，黄胜也不手软，安排吴健道让他们永远消失，至于大运河边经常会有什么人落水身亡，黄胜还会唏嘘感叹一番，最后拿点银子埋了，摆出一个黄大善人的形象。黄胜很放心，这个时代又没有媒体监督，给你来个曝光，自己认为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时，完全可以让个别人牺牲。 由于黄胜的照应，张弛的面子，吴健道已经是江都县典史了，相当于后世的公安局长。他负责掌管缉捕、监狱，虽然未入流，但也是大人了，吴健道知道靠自己，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这个机会，开玩笑典史职务均由吏部铨选、皇帝签批任命，属于“朝廷命官”。他虽然识字也有些胆识，但是在扬州地界上比他强，比他关系硬的多了去了，猴年马月才会轮到自己呀，但是先生仅仅几句话，还没有到两个月任命就下来了。 接到文书的那一天，自己的老爹当场就哭晕了过去，全家都嚎啕大哭，自己也是泣不成声，后来全家又在一起傻笑，来瞧热闹的街坊们都战战兢兢地，以为新鲜出炉的典史大人全家都欢喜得疯掉了。自己平时扣扣索索的老爹，翻箱倒柜拿出攒了一辈子的百十两银子，叮嘱吴健道立刻给先生送去，以后得了好处每年都要孝敬，还说这是官场的规矩，先生能够把你捧上来，也能把你踩下去，在官场混千万不能首鼠两端，一定要一条道走到黑。 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吴健道就是黄胜的打手，忠诚度百分百，谁不服就灭了谁，现在黄家在扬州有钱有势有人脉，还有自己的武装，还有吴健道这样的无间道，真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然黄胜决不允许横行不法，更是杜绝欺男霸女，开玩笑咱们是读书人，更加是文明人，咱们是有组织，有纪律，有思想，有追求的大明朝四有好青年，怎么能够坏了自己的名声自毁长城呢。 郑九、田有田他们去了一个多月终于回来了。他们花银子买来了整整两百精瘦的少年，虽然瘦了些但是精神面貌很好，每个人都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充满希望，因为在路上学生们就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并且对他们爱护有加，这些学生们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所以对这些兄弟绝不欺凌辱骂。这些大孩子从小就做媒狗子，几乎每天都生活在死亡边缘，每天都光着身子在煤矿坑道里爬行，从来都没有饱的感觉。 郑九、田有田还有一个百总从几千人里挑选自己看中的人。他们到人群里拉人时，人人都战战兢兢地，不知道自己惹什么祸事了，谁知从此后如同进入了天堂般，平生第一次穿上了新衣服，吃到了白面馒头，还吃到了肉，那位周百总还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一位叫黄胜的先生给的，以后要把命卖给他，如果自己惜命，可以选择离开，他们绝不阻拦，反正煤矿里想来的人多了去了。 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贱命一条先生要，拿去便是，现在吃馒头要紧。随后就是简单操练了几天，这些大孩子服从性和纪律性杠杠的，很快就有了些样子，一行人排着整齐的队伍往扬州而来。周世旺还推荐了十几个晓骑善射的淮阴府游击麾下的架梁马，周世旺已经铁了心要跟随黄胜，所以这次是费尽心思捞表现。亲自去游说这些丘八，拍着胸脯保证跟随黄胜先生会前途无量，自己很快也会去投靠先生。 终于不负有心人，有十七个汉子携家带口随郑九，田有田他们来扬州了。这里还有些小插曲，有一位名字叫做马如虎的悍卒，自恃弓马娴熟只是因为在淮阴游击将军麾下毫无建树，已经二十好几还只是个伍长，听了同乡百总周世旺的吹嘘，有些动了心。他来到郑九、田有田他们的驻地也不开口，对着一颗大树，直接就连射九箭，箭无虚发。 这小子想来搏个头彩，好镇一镇扬州来的黄家家丁，他这张工是四石硬弓，自己连射九箭已经是极限，在军中能够如此的也是凤毛麟角。谁知郑九接过弓来连发十一箭也是箭箭命中。马如虎服了立刻决定追随黄家，和他同来的三人也都愿意投奔黄家。 黄胜看见郑九他们带了了这么多淮阴府游击麾下的好手，大大的夸奖了他们办事妥当。随即安排接风洗尘，把他们带到新落成的礼堂，整整开了五十桌，黄胜兄弟三人没有武艺，但是他们有文化，黄胜还有酒量，酒宴上黄胜大着嗓门拿出后世练就的接待经验，高谈阔论嬉笑怒骂，把整个礼堂的气氛搞得热闹无比。 王遥早已经为这些新来的兵丁和学生准备好了宿舍和生活必需品，他们看到黄家连细节都安排得那么周到都很满意。兵丁以及少数有家人跟随的学生，王遥让他们陪同自己的亲人去了给他们在家属区安排的住房，这些丘八当场就傻眼了，不敢相信是自己这些人能够拥有的。 他们自从进入家属区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这里可能不是大明朝最豪华的地方，但是可能是大明朝最干净的地方，最文明的地方，这里看不到满地的人畜粪便，闻不到其他地方都有的尿骚味，每个来往的人都目光明亮。 当然这些文明是在黄胜铁腕统治下，学生军和工人纠察队的小板子的狂揍下完成的。乱丢垃圾打，随地大小便打，驴马猪羊不圈养打，当然板子还是像后世的不粘锅专用木头铲，打人很疼但是不太会受伤。于是这里的居民慢慢就被把文明打出来了。 第七十四章：手下有三个百户了 第二天学生军全体集合，马如虎们看到了学生军整齐划一的军姿，心里已经对自己的选择暗自窃喜，他是老兵了，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如此军姿，虽然这些学生军还年纪尚小，不够彪悍，但是再过一年，这肯定是一支强大的军队。第一队学生军演练了娴熟的三才阵，第二队演练了突击刺杀，所有跳槽来的兵丁都服气了。 先生就用现在这些如他所说还远远没有成军的学生军，和自己所在的军队对抗，已经是稳操胜券了，先生说还要狂练，真到了先生认为已经成军的时候那该是个什么样子，自己无法想象，只能拭目以待了。反正自己千万不能比这些孩子比了下去，丢不起那人，看来以后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优越性了，因为先生说每个人都要文武兼备，以后都要当百总，千总，游击将军，不识字万万不行。 识字谁不想，自己家里穷，就是因为吃不饱饭才混丘八的，那里可能读书认字呀！先生要叫我们认字，那才要请多少夫子呀，这些夫子根本瞧不起咱们这些人，那里会肯好好教咱们，先生太异想天开了，咱们只要能够在战场上把先生护住了，就对得起先生花这么些心思养咱们了，读书识字太高不可攀了，咱们从来没有想过，先生你不要再费心了，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 上午所有练习结束后，大家都吃到了香喷喷的米饭，还有两个大肉丸子和一些蔬菜。短暂休息后，大家都来到礼堂，先生在一块大大的黑色的木板上写下了四个大字，马如虎不认识，后来才知道是民族英雄四个字，然后就讲了故事，马如虎喜欢听，以前自己也听过，是岳飞岳少保的故事，但是先生比以前所有的人讲得都好听，只是有些话自己不太懂，然后就领着他们认字，马如虎平身第一次和这么多人起大声念出四个字民族，英雄。 先生告诫大家要忠于民族，要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还告诉大家咱们都是同一个民族，咱们的民族是汉民族，是最优秀的，最文明的，最先进的，最有文化的民族。以后每一个学生都要捍卫民族的尊严，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要像岳少保那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马如虎本来以为自己可能记不住这几个字的，但是后来发现这四个字竟然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心理，一辈子都没有忘记。 后来先生给大家介绍了好几位先生，还有好几个美得像仙女的先生，以后她们也要教咱们识字，所有学生和丘八们都喜出望外。但是后来先生说，以后要是有谁学习不认真，教的字老是记不住，这些漂亮的先生会打他们，一直打到会为止。这可把马如虎吓坏了，要是被这样像仙女般的人儿当众打了屁股，自己以后还活不活了？ 然后就是仙女们给新来的学生们发笔和书本，当那个李先生把笔和书本交到马如虎的手上时还对他笑了笑，对他说：“马如虎，对不对？果然是个壮士。”还用一支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笔在自己的书面写了马如虎三个字，这三个字自己是认识的，李先生的手真白，真好看，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从那天后这本书马如虎都揣在怀里，外面还包上了厚厚的牛皮纸。黄胜对这些跳槽的老兵也有特殊政策，就是由两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和他们结成帮扶对子，从学习到思想进行全天候监管，当然在这些老兵眼里看来，他们都认为是先生对他们的照顾，怕他们认字速度跟不上大家。马如虎训练那是学生里最好的一批人，听号鼓更加不在话下，他的硬伤就是认字，他实在怕自己万一那一次默写不出，被那位李先生打了屁股，所以一有空就把怀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认真读写。 和他结成帮扶对子的是黄永发和王贵成两个来自先生老家的学生，他们两个已经学习快一年了，自己也琢磨了一些窍门，他们替马如虎做了许多生字卡片，随时随地拿出来让他读写。效果很好，马如虎很喜欢这两个少年，他得知是先生知道黄永发和王贵成学习成绩好，特地委派他们来帮助自己的，心里对先生感激万分。 更加让他激动不已的是李先生对他也特别关照，隔几天就派人来叫自己和另外几个大龄学生其中也包括郑九，去她那香喷喷的办公室给他们开小灶，补习。但是李先生也不客气，默写要是错多了，也是要揍人的，还好没有什么人看见，而且是打手心不是屁股，所以这些大老爷们都红着脸皮忍了，事后他们都有默契的不承认自己被李先生打了这个事实，连郑九都打了，这里还有谁打不得。 最后起到效果了，这些大龄学生们，恨不得做梦时都在念书。这一切其实都是黄胜的策划，他听了郑九、田有田他们的汇报后知道这些跳槽的老兵都有两把刷子，但是兵痞现象也有，虽然不严重，但是在黄胜的学生军里是拒绝存在的，所以黄胜决定要彻彻底底改造这些旧军人，马如虎是这些人里的无冕之王，把他拿下会有千金市骨的效果。 所以那个温柔腼腆的李先生才会在第一天就和马如虎交谈，然后两个来自黄胜老家思想过硬的黄永发和王贵成两个学生几乎全天候陪读，和他交流思想，帮助他开导他，和他交朋友。李先生还隔三差五的给他们开小灶，很快马如虎和那些老兵就被学生军同化了，他们现在一样的守纪律，一样的服从管理。当然如果背后有谁敢说怪话，马如虎也会用他的大拳头和他理论理论。 到了十二月初南京徐知恩来了，带来了泰州千户所百户、瓜州水营百总、江都千户所百户的官凭告身，并且还告诉黄胜三人，龙江船厂现在有一艘大号的二号福船，由于买家在海上被海盗夺了两条船，亏了本钱，没有能力付清货款了，由于现在海盗猖獗这种虽然大、稳、结实的大号的二号福船虽然装载量大，但是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比二号福船慢，如果遇上海盗肯定溜不掉，那就是人家海盗的战利品了，海上最近不太平，所以已经下水半年了还没有能够脱手。 徐知恩看来还是知恩图报的，把他能够了解到的一切都给黄胜三人讲透彻了，倒是一心向着黄胜去和龙江船厂交涉的，他告诉黄胜船是很划算的，造价成本就已经超过五万两，现在卖给徐家只要五万两，他们主要是收了前买家的一万两的定金，所以也有点赚头，这一次如果把这么一条大船砸手里，他们损失就大了。 如果在长江和近海跑些海运，搞些私货这一艘福船是再好不过了，但是想去外海没有十几条海船结伴而行，会成为海盗的猎物。所以现在谈是谈了，没有敲定，但是先生放心，龙江船厂如果要和其他买家接洽会在第一时间给魏国公府回话的。他们不会这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黄胜、黄奕对望了一眼，速度慢我们有办法，最关键的是要结实，黄奕、黄胜马上决定去南京，当天就把张弛、淮南道给事中家的王鄱、两淮巡盐御使家的刘俊文请来，让他们派自己家幕僚陪同田有田、何水生、包猛子上任，黄奕早就在瓜州黄泥塘那里看上了一块做船坞的地方，现在有了徐知恩带来的福船尺寸说明，自己连夜和工业班的学生们把船坞的第一个泊位设计出来了。 第二天就带着梅展以及十几个学生和何水生这个新鲜出炉的瓜州水营百户去瓜州了，紧随其后的是刘猛雇佣的几百个壮劳力，现在正是农闲时节，农村剩余劳动力太多了，刘猛手一挥就来了好几百。现在正是枯水期，今年还不算太冷，虽然已经开始结冰，但是没有冰冻三尺，所以还可以大干快上。 黄奕在几个月前就搞了些标号不是很高的土水泥，用来造房子，装修，经过几回实践还行，钢材太金贵了舍不得用，在造房子时浇筑圈梁时用的加强筋都是大苗竹破成一根根大小相同的竹筋，经过烘烤后最后用渗浸桔水（糖浆）代替钢筋。这也是黄胜在后世看到的报道，只要认真科学的加工这些代替钢筋的竹子，虽然没有真正的钢筋让人放心，但是也大大增加了建筑物的牢固度和抗震效果。 因为竹子不贵，现在家属区妇女太多，黄奕安排她们加工了许多竹筋，以便日后使用，况且这些加工好的竹筋吊在钢材场地的上方通风，对以后的使用寿命还大有好处呢。 黄奕在瓜州布置了任务和要求，命令何水生负责纪律、安全、和后勤保障，梅展为总工程师，十几个学生都留下做技术员，务必尽快完成一个先进的船坞和配套的船舶修理改装厂。黄奕安排好瓜州的一切又马不停蹄赶回扬州，黄胜也把江都千户所百户的驻地落实了，其实张弛早就招呼好了，扬州东门外运河边原扬州巡检司临时稅关现在是城东百户所了。这个百户所紧靠运河，和黄家的家属区比邻而居所以何水生百户根本不用另外找人来补充兵额装样子，如果上面真的来人查验，两百工人纠察队随时可以撑场面。 在给何水生三人弄官身前就和大家说好了，只是为了以后黄家练自己的家丁方便些，并不是要在这里当个太平兵，咱们最终目的是去干建奴，如果哪个迷恋这个小军官的位置，黄胜肯定让魏国公找个由头把他派去辽东做班军，帮着关宁军修城堡去。黄胜其实也很有分寸，他只占了这几个百户的职务和官身，所有的好处，比如什么军饷，本色米粮，折色米粮，等等都不要，还让包猛子他们向上官承诺如果上面来点验兵额自己最少要来六成参加点验。 第七十五章：豪华四轮马车 黄胜把所有大明朝朝廷给的好处都做了人情，这让几位领导很不安，因为黄胜的人都是领导们的领导派了幕僚送来的，本来以为会被这个空降的百户敲一笔，谁知对方什么都不要，连自己该得的都放弃了，太违背常理了，又有上官身边的人在座，面子工程是要做足的，连忙表示百户大人有什么困难最好现在说出来，上官们都在，正好拍板。 所以田有田就掏出一张纸，把上面的内容念了，不是什么大事，要地方，瓜州沿江十里的荒滩，说改造后准备为军屯，地可以给，但是牛，没有，农具，也没有，种子，还是没有，倒是有十几户军户没有百户所投靠，田百户，你开垦荒滩反正得要人不是，都给你了。田有田又不蠢，没有百户所要的，里面肯定都是老弱妇孺，估计成丁的没几个，要不肯定就是刺儿头，到哪儿那儿都嫌的那种。 没关系，先生想到了，临行前就关照过，不管什么样的军户都收下来，自己以后要发展军屯，要提高粮食产量，能够在扬州要到十里的荒滩，经过小流域治理，弄出一两万亩良田肯定行。在泰州黄胜准备再要几里方圆的荒地，那里是正宗的湿地呀，把水塘挖深，土地加高，所有沟渠通联，在太低洼的地方挖一个大水库，搞出几十万亩良田也是可能的，但是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投入大见效慢所以现在不能操之过急，现在只能把自己要到的几里方圆的地界上，挑好苹果先吃，搞个几千亩来应该是毛毛雨了。 本来按照明朝初年太祖、成祖的规制，每一军户授田二十亩到五十亩不等，黄胜这里有两个百户所的编制，瓜州水营百户不是军户而是营兵。自己可以堂堂正正的拥有一万亩田地。现在是一亩也没有，只拿到一些荒地，已经很对得起大明朝了。 反正前期接交了很多达官贵人，名流公子，花了不少心思和银子。现在到了收点利息的时候了，把这些事情委托他们办，权当给他们一个还人情的机会了。黄奕、黄胜决定立刻去南京送礼，取船，挖水手，挖制作火器的工匠。南直隶朝天宫西边的军械局，那可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工匠聚集的地方之一呀。 黄奕、黄胜已经制造了两辆四轮马车，一辆豪华奢靡，一辆精巧别致。这两辆马车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就是舒服，接近后世的车轮，装上了牛筋轮胎，还有八个减震器，还配套了供热系统，其实这个供热系统不复杂，就是在右侧，因为左侧是车门，安装了一个蜂窝煤炉把水烧热了，使马车里面如同散热片的东西均匀的散发热量，这就要求马车夫按时加水换蜂窝煤了。 两人来到南京很没有风度的来到了柳媚娘的‘媚香楼’打秋风。只见这里曲折幽深，阁楼错落，轩帘掩映，互相连属，如仙人游，不禁佩服，这个女人真是好雅致呀。柳媚娘得知黄奕来了高兴极了急急忙忙来到了客厅，多日不见两人都在凝视对方，似乎有万语千言要倾诉般，黄奕走进柳媚娘身边双手紧紧的把她那柔荑握在手中，轻轻说道：“媚娘你瘦了。”黄胜见不得别人卿卿我我，赶紧带上学生们来到后院卸货，自然有‘媚香楼’的家仆照应，给他们一行十几人安排地方。 黄胜指挥大家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柳媚娘挽着黄奕的胳臂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现场，黄奕要她去准备四匹漂亮的温驯的挽马，柳媚娘吩咐人去办了，自己却不肯走开。黄奕只好把她一直推着出了院子，对她道：“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你在旁边看着怎么惊喜得起来，快去忙你自己的事，我叫你才能来。” 柳媚娘嘟着嘴，撒娇道：“奴家今日见到相公已经很惊喜了，相公不要赶奴家，奴家喜欢看相公做事情呢。”“下次再看，下次再看，今天不行，乖，听话……”黄奕连哄带骗总算赶走了这只漂亮的好奇猫。 到了下午时分，天空飘起了雪花，这时已经洗漱干净的黄奕来了，拉起柳媚娘的手就往门外走，柳媚娘兴冲冲的由着黄奕牵着自己的手随着他来到天井，看见黄奕好像是要出门是才道：“相公，下雪了，外面很冷呢，今天就不要出门了可好？”黄奕笑嘻嘻道：“今天我要带你游车河。” “相公什么是游车河呀？”柳媚娘问道。 黄奕道：“就是自己的马车混在许多马车里在路上闲逛” 柳媚娘笑道：“相公倒是好兴致，奴家马上安排人套车。奴家还要加几件衣服呢，相公稍待片刻，奴家去去就来。” 黄胜牵着她的柔荑，柔声道：“媚娘，闭上眼，随我来。” “哇！这是马车吗？太美了？像天上王母娘娘的座驾呢！”缓缓的睁开美丽的眸子，柳媚娘被眼前的马车震撼到了。 “送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这是大明朝唯一的一辆马车，只属于唯一的柳媚娘！”黄奕道。 柳媚娘幸福得有点眩晕，她扑到黄奕的怀里，一时说不出话来。黄奕道：“咱们上车游车河去。”拥着柳媚娘来到了车里，这里都是黄奕精心的设计，生活的小物件一应俱全，甚至在一张座椅下还藏了一个小马桶，柳媚娘一点一点的看过来，由于车上温暖如春，她脸上红扑扑的惹人喜爱，当她发现那个精致的小马桶时，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激动再次扑到黄奕的怀里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唇，两人在车上缠绵了许久。 至于他们也没有玩车震，其他人就不清楚了。黄胜此时正端坐在停靠到魏国公府门前的一辆豪华奢侈大马车里。魏国公府门前值卫都在议论纷纷，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嚣张地在魏国公府门前停车，以前也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气派的马车，他们也不敢上前搭话，都在静静地等待车里的人出来。 谁知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那辆让人仰视的马车里还是没有人出来，值卫都看不下去了，赶紧往里通传，他们判断可能是北京来的大人物，在等自己家老爷拜见呢。报到管家徐知恩哪里，徐知恩十分奇怪，立刻决定自己来看看再做定夺，他来到门口，看到了如此豪华的马车，心里都相信了值卫的话，连忙小跑着来到车前行礼道：“不知的哪家贵人来访咱们老爷，还请告知小的，小的好去通报咱们老爷。” 黄胜声音传来“徐管家，去吧小公爷叫出来，就说我请他喝酒，让他快点。” “啊？是先生，是，小的立刻去通报。”徐知恩忙不迭去了。 过了片刻小公爷徐文爵的声音传来：“先生来了，怎么不请到客厅用茶，外面这么冷，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啊？这是什么东西？太漂亮了！” 黄胜摇下车窗对徐文爵道：“别废话，上车，带你个土包子见识见识什么是轿车，小九呢，徐知恩快去找来。” 徐知恩忙道：“这就去，这就去。”徐文爵上了车，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里面很暖和，他把狐皮大氅脱了，舒服的靠在软椅上。 徐文爵道：“先生，你是怎么办到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气派的马车，连想象都没有想象到能够有这么好的马车。” 黄胜轻描淡写的道：“待会儿，跑起来你还更想不到呢，到时候不许大惊小怪行不行。”这时两个美女急匆匆赶来了，是小九和老五。两个美女上车了，然后都是惊叹词。这两个女人都是黄胜的舞搭子，老熟人了，也不背晦黄胜，两人一起往徐文爵怀里钻，嘻嘻哈哈笑闹不停。 车里有个小铃铛响了起来，黄胜道：“几位别闹了，咱们到了。”三人都停止了笑闹不可置信的看着黄胜，黄胜指了指窗外，几人一看已经到了‘媚香楼’了。 小九惊讶道：“奴家还没有感觉到这个叫做轿车的马车走动呢，怎么就到了？” 黄胜道：“所以小九你上次说小公爷那破东西坐着舒服我觉得好笑呢！现在你以为然否？” 小九忽闪着眼睛不敢答，只是娇笑。徐文爵道：“吃饭不忙咱们再溜达一圈绕道朝天宫大街过国子监再回来。” 这一次三人都不闹了趴在窗边看风景，小九道：“先生说的比轿子还舒服的马车太神奇了，轿子哪里赶得上，我看跟在床上一样舒服。”五娘立刻笑了起来，笑得捂住了肚子，好半天才说：“小九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和爷、先生都在一张床上了。” 徐文爵根本不在意，他以前就有和纨绔好友换妾的经历，他哈哈大笑道：“要不今晚咱们三个和先生来个大被同眠，不知先生可愿意？” 黄胜狠狠鄙视了他一番，不问女人愿不愿意，到问起我来了，不好，小九、老五两个美女眼睛都在偷偷地瞟黄胜的下面，把黄胜搞得紧张兮兮的，自己万一把持不住以后可是后患无穷呀，万一哪天小公爷来了兴致，要自己的小妾也陪他大被同眠一回该如何拒绝，人家会说，我徐文爵把自己的小妾都给你睡了，你一个白衣秀才到不肯让小妾陪我了，是何道理？自己如何答复？ 黄胜赶紧道：“咱们兄弟开开玩笑，说一些荤话，那是风流，要是真那么干就下流了。哎！小九不要乱摸，老五外面有人看见了……” 徐文爵使了个眼色，两个他调教多年的美女心领神会，一起逗弄起黄胜来，这时马车停下来了，已经又回到了原点，小公爷意犹未尽还要再去逛，黄胜坚决不肯了，这样下去自己没准会被小九强暴喽。立刻下车，拉着徐文爵就往‘媚香楼’牡丹阁去了。 第七十六章：香车美人 ‘媚香楼’牡丹阁是个风雅所在，牙签玉轴，堆列几案；瑶琴锦瑟，陈设左右，香烟缭绕，檐马丁当让人忘记了世俗喧嚣，牡丹阁里面，早已经回来的柳媚娘正在抚琴，黄奕在旁边品茶聆听，“好一对神仙眷侣。哈哈哈、哈哈哈！”徐文爵不合时宜的大嗓门破坏了眼前迤逦的气氛。 柳媚娘赶紧给众人让坐，三个男人三个女人小酌慢饮天南海北聊了起来，黄胜开始后悔，没有带个女人来，现在自己落了单，喝酒都有些苦，徐文爵倒是真的不介意小九陪黄胜，又递眼色，小九会意又黏上了黄胜。这样下去不行，黄胜想，自己的德行自己清楚，和小九你情我愿的马上就会出事。 黄胜立刻切入正题道：“小公爷，你看那轿车还满意否？”徐文爵刚刚反应过来，高兴道：“先生的意思是把那辆马车送给我了。” 黄胜道：“当然，要不然我从扬州特地带来干什么，只是马不好，是临时借柳大家的，想必魏国公府好马多的是，所以我自己就不费心了。” 徐文爵道：“马，确实很多，先生不必操心，明天也给柳大家带两匹，只不过收先生如此大礼，不知先生可有……” 黄胜道：“放心，有事请你帮忙，也放心，对你来说是手到擒来。徐知恩帮我们兄弟到龙江船厂买船的事情小公爷已经知道了吗？”黄胜见徐文爵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他继续道：“咱们花五万两，替他们擦了屁股，这事情好像有些太让咱们吃亏了不是？” 徐文爵一拍大腿道：“对呀，魏国公府的面子，是要他们给予方便，到变成咱们给他们方便了，不能这样干，太吃亏了。” 黄胜道：“所以我们兄弟亲自去龙江船厂交涉，还得让他们下拨几条船来，到时候需请小公爷知会下面官员办理交割手续可好，咱们的水营连个澡盆都没有，那里能够叫水营？” 黄奕道：“我们也不多要，把应该配的补齐了就好，草撇船来一条，海沧船来两条，后面那些小船我们自己想办法。另外要请小公爷安排人帮我们挑几十个水手，要出过海到过日本的。还要些做火器的工匠，我们不敢用别人造的火器，和建奴干仗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没有好的火器，骑马射箭又玩不过建奴，我们兄弟岂不是去送死？” 徐文爵好心好意道：“你们兄弟既然知道和建奴干仗不是儿戏，那么不去便是，有没有人逼你，如果怕面子不好看，就去辽海逛一圈，买几个人头回来就是了。” 黄胜道：“谢谢小公爷好意，我们兄弟主意已定，建功立业万里觅封侯是我们的理想，为了这个理想我们一定会奋不顾身！” 徐文爵叹了一口气，心里对这两个愤青实在感到惋惜，他道：“我也没有办法劝阻你们，也罢，你们的要求我一定满足，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和建奴硬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况且你们还有娇滴滴的美人在翘首以盼呢。” 黄奕看着柳媚娘眼里含泪，怜惜地把她揽入怀中道：“温柔乡乃是英雄冢，媚娘，媚娘，奈若何？”柳媚娘嘤嘤哭泣出声，已经软到在黄奕的怀里。黄奕把她抱起到她的闺阁去了。 黄胜连喝了几杯酒道：“明天小公爷挑几个府里最好的马车夫，跟我现在驾车的学生学几天，这轿车比较复杂，保养、维护、耗材等杂事众多，还需他们认真对待。” 徐文爵答应道：“那是自然，今日就这样吧，明日安排人去办理先生的事情，应该不在话下，先生不必露面，魏国公府一力承当。” “如此甚好，我们兄弟就在此敬候佳音了。”黄胜道。黄胜又拿出一支千里镜递给徐文爵道：“这里还有个小玩意儿，小公爷留着瞧个景。”徐文爵接过立刻叫出来：“千里镜，哈哈哈，好东西，我家也只有老爷子又一支，平时当宝贝似的。” 黄胜心想，看来望远镜在现在的大明朝还很少见，以后千万不能再卖了，只有自己的部队独家拥有，咱们就可以先发现敌情，以便先发制人，这可太重要了。 小公爷告辞，带着两个美妾欢欢喜喜的回去了，只留下孤独的黄胜在寒夜里叹息。‘媚香楼’柳媚娘的香阁里温暖如春，一个千娇百媚成熟丰满的的胴体正如八爪鱼般紧紧地缠绕在黄奕身上，她随着黄奕有节奏的冲刺檀口中发出快乐的呻吟，而女人这种如歌如诉的呻吟往往更加能够激起男人的热情，黄奕此时更是越战越勇。 来到大明朝一年多了，虽然纳了沁儿小萝莉为妾，只是这个孩子太小，还没有长开，挑了安全期和她爱爱几次，自己总怕伤到她，其实黄奕每次都有意犹未尽的感觉。沁儿对自己那是没话说，百依百顺的，在床上也是如此，甚至都有些刻意讨好的味道，这让来自男女平等的后世好青年黄奕觉得不安，多次劝沁儿不必如此在意自己的感受，让沁儿自己轻松些。 沁儿哪里肯依，坚持己见，还告诉黄奕，女人就应该伺候好了男人，让自己的男人舒服自在，奴奴还做得不好，老爷不要嫌弃。黄奕还能说什么，人家都自称奴奴了，只好把这可爱的小萝莉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黄奕和柳媚娘相遇在茫茫人海，可以说是柳媚娘对他是一见倾心，两人卿卿我我了近两个月，也偷偷的品尝了几次禁果，因为是偷，所以很刺激，但是每次都匆匆忙忙的，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这个娇娃的万种风情就得提起裤子开溜。甚至连把这个美人扒光了仔细欣赏一番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今日不同了，芙蓉暖张里，美人如玉，娇喘吁吁香汗淋漓，黄奕尽情的在这丰满的娇躯上驰骋，身下的美人也是浑然忘我努力迎合，两人春风已是几度，犹自不肯分开，那平日里矜持端庄的美人，此时已经是一个任君采撷的饥渴女人，此时已经没有了自我，像一只乖乖猫，在黄奕的怂恿下做出好多羞人的姿势……。 黄奕终于在大明朝实实在在的满足了一回，没法再满足了，现在的他已经是精疲力尽不堪再战了。柳媚娘早已经累得娇喘连连，最后实在是为了让黄奕满足而强撑着了。现在她舒舒服服的偎在黄奕的怀里，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来每个女人在她所爱的男人面前都有说不完的话语。黄奕原来就是好脾气，也善解人意，此时更是个好听众，手在柳媚娘光滑的身体上游走抚摸。 知道男人为什么喜欢抚摸女人吗？因为女人喜欢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摸。这里是有区别的，男人喜欢摸所有漂亮的女人，但是女人只喜欢让自己爱的人抚摸。 柳媚娘在黄奕的爱抚下谈话兴致更浓了。她试探着问黄奕道：“官人，奴家已经随了官人了，以后也不会再和他人有什么交集，所以奴家明天想把秦淮河上和奴家交好的姐妹都请来‘媚香楼’吃些酒儿，大家热闹一番，给奴家做个见证，以后奴家只属于官人一人，官人以为可好。”说罢内心有些忐忑地看着黄奕。 因为柳媚娘和黄家三兄弟相识、相处已经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她见识了三人的学识，见识了他们的实力，也了解了他们的志向。她在大明朝娱乐圈接触了不知多少公子王孙，以她的直觉感到这三兄弟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以后必然是高官厚禄的大人物，今日自己厚颜托付终身与黄奕，心里倒是怕黄奕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年纪，还有自己并不是清官人……，要是官人只是逢场作戏，那么自己也只能够自吞苦果了。 柳媚娘紧张的瞧着黄奕，心在狂跳，身子都有些轻微的战栗。黄奕感觉到了怀里的美人在颤抖，把她往怀里紧了紧，拉过被子盖上了那粉白娇嫩的身子。黄奕道：“媚娘，你是不是有些冷，快来我怀里热乎热乎，你是不是想嫁给我了？那你可要想好了，我现在连功名都没有白身一个，你却是名动秦淮的大美人，如此嫁与我，岂不是太吃亏了？” 怀里美人身体僵了僵，随即啜泣起来：“奴家自己想得美了，黄先生是人中龙凤，想必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偏偏奴家还存了妄念，让公子见笑了。”说着就要从被窝里往外钻。 黄胜紧紧搂住她，不让她挣脱，道：“怎么不叫官人了？我喜欢听你这样叫，以后叫个几十年好不好，不准改口。” 怀里美人怔了怔，哭泣着在被窝里给了黄奕一阵轻轻的粉拳。她道：“官人不嫌弃奴家，那么明日可愿意和奴家一起接待奴家的姐妹们？” 黄奕捧起柳媚娘那如梨花带雨的俏脸，轻轻替她抹去腮边的泪痕，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良久才悠悠道：“黄某三生有幸，能够得到媚娘你这样的佳人垂青，只是前途坎坷，心里实在是怕负了你一片痴心呀。” 女人是水做的，这到不假，此刻柳媚娘泪儿又哗哗的在流淌，她把自己的身子往眼前这个男人宽阔的胸膛里钻，好像要一直钻进他的心里去。她决然道：“愿得如意郎，白首不相离。官人，奴家不怕前途荆棘密布，只要官人心里有奴家，奴家即便为官人去死也心甘。” 黄奕哈哈大笑，豪气干云道：“我堂堂男子汉，怎能让自己的爱人犯险，让我去死千百回，也不能让我的美人受到一点点伤害。媚娘你好好记着，以后每一天都要快快乐乐的活着，为了官人，你必须快乐。” 黄奕没有等到回答，只感觉到美人的香舌在他身上游走，温暖湿润。黄奕道：“明日把魏国公家小公爷也请来为我们做个见证，以后你在南京，有徐家照拂我也放心些。” 柳媚娘高兴坏了，趴在黄胜身上娇滴滴的问道：“奴家以后都想跟随官人，难道官人不想带着奴家么？” 黄奕道：“想，太想了，只是目前还不现实，我们兄弟还有大事要去做，那是要带学生军去的，你一个大美人在军中恐怕不太方便。你且安心在南京等候，我一旦得了官身立刻接你同住。” 柳媚娘知道黄家三兄弟的志向，她是个乖巧的女人，可不敢干涉男人的大事，现在已经得了黄奕的准信那里还敢忤逆他。她很聪明的转换话题道：“明日奴家要当着众姐妹说，官人送给奴家马车，就是用来定下亲事的，官人你看可好？”看来美人都爱香车，香车也该配美人。连平日里看上去波澜不惊的柳媚娘也要当众显摆她的香车了。 黄奕很高兴，这里有香车美人柳媚娘，魏国公徐府有豪车帅哥徐文爵，四轮马车目前只有自己能制造，别人即便要仿制没有合格的钢铁、轮胎、技术也是枉然，即便现在有人把扬州铁厂占了，他们也做不出这样的产品来。以后靠这个奢侈品，把那些豪宅大院银库里长毛的银子掏出来流通，这才是最文明的调节贫户差距的手段呢。 黄奕很支持柳媚娘去显摆她的香车，还出主意让她派香车去接每一位姐妹，柳媚娘当然乐意了，这一晚美人在梦里笑醒好多次，把黄奕搞得睡得很不安生，最后睡不着，默默看着嘴角带着笑容酣然入睡美人，一直到天明。 第七十七章：徐佛家 黄胜彻夜难眠一直到凌晨时分方才昏昏睡去，这次不是自然醒的，是黄奕来到他的房间，坐在床边叫他，黄胜知道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不肯起床，黄奕把他冰冷的手塞进黄胜的被窝才把黄胜给虐得只好起床了。两个柳媚娘的贴身丫鬟小玉、小薇来伺候黄胜洗漱更衣，黄奕也不离开，就坐在旁边跟黄胜讲了昨天柳媚娘的意思。 黄胜很高兴，对黄奕一挑拇指夸赞道：“美人如玉，佳期如梦，你不好好陪你的新娘来折腾我干嘛？是不是心情激动要找人分享呀？我要告诉你的是，柳媚娘很好，很漂亮，我也很喜欢，要不是你手快，嘿嘿……。”两个丫鬟听黄胜调侃自己家新姑爷，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黄奕笑着训两个小丫头道：“小小孩子家，不要偷听大人说话。听了也不许到外面吓说，你们懂不懂。” 两个才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立刻跪下道：“妈妈管教及严，平时说话也不曾回避过我们姐妹，老爷不必担心奴婢的嘴不严实，这里的分寸奴婢都是懂得的。”黄胜、黄奕不过随口说说，把两个孩子搞成这个样子心里很不好意思，赶紧扶起她们。 黄胜假假的说道：“在扬州时柳媚娘就说起，自己有两个可心的女儿名字叫做小玉、小薇的，是不是就是你们呀？果然是两个乖巧聪明的小姑娘，以后给你们在我家学生里寻个好男儿做夫婿好不好？”“哇！先生不来了！”两个女孩子捂着羞红了的脸跑了。 只有黄胜、黄奕两人了，黄胜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要造马车卖，狠狠赚些银子，我支持。但是千万不能太多，钢铁太珍贵了，一辆车三十支枪都不止，短期内我们又不敢再大炼钢铁，我怕到时候学生军的装备都不够啊。” 黄奕道：“我知道咱们要以人为本，尽最大可能给学生军提供先进的武器和最好最实用的装备，用来减少战场上的伤亡率，我心里有数。除非举着银票求着我们卖，还要有关系、有门路、否则一概不予理睬。价格我已经想好了三千两一辆不还价。” 黄胜道：“走合期为一年，在这一年内免费维护，以后就得收高昂的维修费，易损件也高价供应，这样一个四轮马车维修厂又可以养活不少人了，只要有足够的人在我们的羽翼下讨生活，我们就会有凝聚力，这些工作岗位以后都得优先提供给军属。” 黄奕感同身受，他兴奋道：“我们当然要盗用先军思想喽！以后所有的工业、农业、商业活动都以养兵，安定军心为目的，要让所有学生军都能够有归属感、荣誉感。不支持我们军队建设的咱们就把他们派去采矿做苦力，千万不能搞平均化，要等级森严，赏罚分明。” 黄胜哈哈大笑道：“还是自己的儿子懂我呀！” 这时外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先生已经有儿子了，奴家怎么没有听丽娘姐姐说起过呀，官人你也真是不该，这样的大事都没有告诉奴家。”原来是柳媚娘来了。 黄奕狠狠瞪了黄胜一眼，黄胜心道：你柳媚娘还是我儿媳呢，但是这事儿能够告诉你吗？黄胜只好打马虎眼道：“柳媚娘是不是已经做了我的弟媳呀？你可要看好我这个弟弟哟，他花心的很呢！”柳媚娘脸一下子就红了，水汪汪的眼睛直瞟黄奕。 黄奕赶忙拉起她去前面牡丹阁了，那里已经有客人到了。黄胜也慢条斯理的出了门，迎面就碰上了徐文爵小公爷，徐文爵看到黄胜就热情地拉起黄胜道：“先生，今天我给你介绍一些好朋友，日后在官场行走也好行方便。还有就是那轿车太好了，我那些朋友们都耐着不肯下车了。先生你看看……。” 黄胜立刻知道了下文，赶紧道：“现在还真没有，小公爷你也应该知道，好东西要是太容易得到，那么还会是好东西吗？你的轿车是大明朝独一无二的，你可千万不要被谁骗了去哟！” 徐文爵一边和黄胜并行往牡丹阁而去一边道：“哪能呀！我已经派了一对骑兵守护，不是怕贼偷，而是怕一起玩的兄弟们驾车出去招摇。” 来到了牡丹阁里面已经是高朋满座了，徐文爵亲自向每位自己的好友介绍黄胜，口中称呼黄胜先生。来宾阵容强大，有保国公的家公子朱国弼，灵璧侯家的公子汤国祚、汤国运兄弟、定远侯家的公子邓文郁，安远侯家的公子柳祚昌、柳柞盛兄弟，宁晋伯家的公子刘允极等等。看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此话不假，和小公爷交好的弟兄都是大明朝勋贵。 黄胜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和每一个人交谈，酒席开始了黄胜、黄奕又和众人豪饮，席间也不谈论诗词歌赋，而是谈论排兵布阵，公子们都是武将世家，平时耳濡目染自然对兵事有些高见，大家相谈甚欢。搞得柳媚娘那边的那些才女姐妹们都不太高兴，黄胜向诸位公子们告个罪，拉起黄奕来到柳媚娘的姐妹们之间，一一敬酒。 柳媚娘喜滋滋的给黄胜、黄奕介绍，柳媚娘道：“这位妹妹是盛泽归家院徐佛家徐掌柜……，”黄奕、黄胜面面相觑，两人都连忙施礼道：“原来是徐掌柜，久仰大名，失敬失敬，今日相见果然侠女风范，名不虚传，不知何时能够来扬州‘又逢春’小住，我兄弟当倒履相迎。” 此时徐佛家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实在是名不经传，她自己对‘又逢春’倒是久仰大名，通过柳媚娘介绍得知眼前这两位公子才是当今一等一的大才子。柳媚娘先介绍徐佛家也只是因为她是从吴江盛泽远道而来而已。 众人见两位公子如此礼遇徐佛家都感到十分意外，柳媚娘更是大惑不解，会说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瞧着黄奕。徐佛家虽然也是欢场老手，今日也觉得手足无措了，她连忙起身万福，红着脸道：“公子抬爱，奴家不知所措，那里敢当侠女之名，倒是孟丽娘姐姐才是当代侠女呢。” 柳媚娘赶紧接着介绍另一位美女道：“这位姐姐是‘幽兰馆’掌柜马涟波。”黄胜、黄奕又连忙施礼道：“‘幽兰馆’我兄弟二人也是久仰马湘兰大家才名，不知马涟波掌柜可是马湘兰大家传人否？” 其实此马非彼马，只是这位马涟波掌柜也是秦淮河有名的才女，长以马湘兰养女自居，此时当着知根知底的柳媚娘几个姐妹，反到不好开口了，那‘幽兰馆’倒是马湘兰的旧居。柳媚娘多机灵呀，立刻对黄胜二人道：“当然是呀，马姐姐的才学不比前辈马大家逊色呢，特别是马姐姐画得一手好画，那可是千金难求哦！” 然后又介绍了环采阁的周佩儿，金凤楼的董曼曼，潇湘馆的卞东游等等，都是美女加才女，反正混大明朝顶级娱乐圈的没有泛泛之辈。黄奕、黄胜害怕她们来个吟诗作对行酒令，如果这样他们两个假才子就露馅儿了。所以二人使出浑身解数，牢牢控制着酒席上的话语权，天南海北前后古今，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倒也把美眉们听得悠然神往，公子们也是十分爱听，他们还不断发问，黄胜、黄奕是来拉人脉的，对每一位来宾都客客气气，有问必答。 酒席上黄胜特意和徐文爵连干三杯，拜托小公爷道：“我兄弟黄奕得柳媚娘大家垂青，两人喜结连理，今日邀请诸位好友前来就是做个见证，我兄弟不日要去北方博取功名，柳大家还得在南京待些时日，恳请小公爷照拂，我兄弟不胜感激。” 徐文爵当然心领神会了，黄胜当众说出这些话来，目的就是要给南京公子们一个警告，柳媚娘已经是名花有主了，后台比较硬，想捋虎须的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徐文爵当即把胸口拍得嘭嘭响，道：“先生的兄弟自然就是徐某人的兄弟，也是在座的兄弟，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有那个不开眼的敢来惹事。” 行了，徐文爵已经把事揽下了，买船也派了官面上的人和徐知恩一起去了，早上徐府又来了几个幕僚和家将，他们带着黄胜带来的学生挖人去了，看来中国是个人情社会，有人什么事情都好办，更何况，魏国公徐家现在的官职就是操江提督，这些都是在徐家的管理范围。 这时柳媚娘红着脸由黄奕牵着手来到宾客中间，他们俩邀请大家去新装修完工的花厅唱歌跳舞。徐文爵从扬州回来也在自己家里经常跳，他的这些朋友们也喜欢，也都来学，只是总觉得没有‘又逢春’玩得爽利，现在听说‘媚香楼’也把花厅改造成为歌舞厅了，人人兴奋不已都叫道：同去，同去。连柳媚娘那些姐妹也兴致勃勃的要去一看究竟。 柳媚娘的这个花厅比较小，不适合开演唱会，但是作为歌舞厅已经是绰绰有余，柳媚娘在和黄奕刚刚相好时，就央求黄奕派人带材料来这里装修改造了，这妮子精明的很，她已经看出这种歌舞的形式很快就会成为大明朝的时尚，所以她先下手为强了。 第七十八章：挖造火铳的匠户 众人来到歌舞厅自然又是唏嘘不已，徐文爵听到音乐响起立刻拉过柳小媚跳起了华尔兹，他的马车已经去接小九和老五了，其他几个公子也都纷纷派人去家里接自己的舞搭子了。因为他们自恃舞艺不高强，还暂时不敢邀请别人跳，免得献丑。自己家的小妾随便怎么着都没问题，她们都乐于能够在平日里都能够出来陪老爷玩耍呢。徐文爵和柳小媚在扬州就是舞搭子，这一次两人更合拍了，因为他们都没有荒废舞功，几乎每天都在练习。 柳媚娘的姐妹们先是被她那宝马香车幌了眼，那可真的是比轿子还舒服的马车呀，在酒席上又被柳媚娘的官人惊了艳，那公子品相才学可都是一等一的呀，现在来到了舞厅干脆就愤怒了，把柳媚娘包围在中间数落，为什么咱们这么好的朋友，你都没有漏一点口风，怎么所有好事都让你赶上了？等等……。 柳媚娘嘴里不断告饶，心里可是得意坏了，自己的同行姐妹，她们都是秦淮河上的名角，今天都被自己惊到了，自己的官人她们一定很羡慕吧。这时黄奕来了轻轻拥着她滑入舞池，无疑柳媚娘的姐妹们又被羡慕嫉妒了。 黄胜此时只想和在十几年后，能够培养出柳如是这样的绝代才女，大明朝淑女调教第一高手徐佛家聊聊，取取经，所以来到众美女霸占的一角，不顾众美女戏谑的眼神，径直来得徐佛家的面前的小茶几对面坐下。哪知现在的徐佛家正是二九年华，大姑娘一个，此时见到黄胜为她而来，心里如装了头小鹿扑通扑通狂跳，原来还聪明睿智的女强人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只是一个小女人了。 黄胜没话找话聊了几句，发现美女神色有异，黄胜可不想改变徐佛家的生活轨迹，这样岂不是就没有了柳如是了。他赶紧寒暄几句就想撤，谁知徐佛家竟然请黄胜带她舞一曲，看着又是害羞，又是期盼的徐佛家黄胜暗暗下决心，只此一曲，然后闪人。 才女不愧为才女，身轻如燕，一点就透，乐感更是没话说，舍不得放弃，黄胜又下了决心再跳一曲就罢手，两人又在舞池里漫步，这样下去不行，我不能随意破坏历史留下的美好的回忆，最后一曲了，谁再跳就是王八蛋。 由于自己是和这位传奇女子的最后一支舞了，而且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她，所以黄胜颇有些留恋，这一曲跳得无比认真只想留下美好的回忆，这一曲正是渡红尘，比较长。徐佛家已经渐入佳境，她随着节拍欢快的舞蹈衣袂飘飘美不胜收，曲罢黄胜如后世那样抚胸弯了一下腰，飘然离去了，只留下了怅然若失的美女在空等待。 当黄奕舞罢归来后来看黄胜时，黄胜已经酣然入睡了，昨天没有睡好，今天正好补上，第二天黄胜早早起床，找来学生们了解情况，来自老家的学生许祖民汇报，昨天分别去了十三家，已经确定和我们一起回扬州的有十二家，还有一位制造火铳的匠户不想离开南京，好像有难言之隐。 黄胜奇怪这是直接通过操江提督大本营行文的一般性换防调动，是军令，那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自己今天无事又不想再欠什么风流债，所以决定去看看，两个学生许祖民、江训发领着黄胜来到了一片贫民区，里面到处都是垃圾和积水还好已经结冰了，不然会把人臭死。来到一个倒了半截腰墙的院子里，江训发敲开了们，一个脸皮黝黑的工匠畏畏缩缩的过来给黄胜行礼。 黄胜竟然看不出来眼前这位汉子又多大年纪，只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问道：“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那人慌忙答道：“小人名叫苏长宏，今年三十五岁。”黄胜道：“家里几口人呀？”“小人以前家里五口人，现在还剩三口人了。”苏长宏道。 黄胜纳闷了：“为什么不赶快收拾行装准备换防，难道你敢抗命？”苏长宏跪下道：“小人那里敢抗命，只是家里已经没有米粮，婆娘又卧病不起，儿子还在病中，小人这一去家里就都活不成了，大人可怜小人吧，这一次是如何去不得了。” 黄胜不置可否继续发问：“你家还有两人是谁呀，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苏长宏道：“还有大儿子和女儿，只是因为借了百户大人三两银子，给他们母子抓药，现在留在百户大人那里帮闲，拿银子才能赎回，不然到期没有银子归还，百户大人就会卖了他们抵债。”妈的，这是什么百户大人，人家一儿一女才给三两银子。黄胜心里骂道。 黄胜自己也检讨了，现在是明朝走下坡路的时期，法纪败坏民不聊生，自己应该把挖人工作策划得有人性化些，像苏长宏这一家的情况，如果把他强行带走了，肯定会毁了这个家，从此苏长宏会怀恨在心，怎么可能为黄家努力工作。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黄胜立刻安排江训发拿银子找徐知恩帮着赎人，安排许祖民回去把学医的学生何为贵找来看看苏长宏的妻儿能不能医治，自己心情很不好，又去看了几家，他们都有这样那样的困难。大明朝匠户实在太悲苦了，也难怪后来朝廷的火枪，兵丁们都不敢使用了。指望这些被生活都折腾得麻木了的匠户制造出优良的产品简直是扯淡，那些官老爷也太蠢了，这些人都是技术工人呀，他们的创造力可以改变这个时代的，现在却连自己的妻儿都养不活，实在是悲哀呀。 转了一圈黄胜又来到了苏长宏的家里，黄胜没有敢进屋，因为他发现这是个危房，要是自己运气不好被拍在里面就麻烦了，江训发已经把苏长宏的一双儿女领回来了，两人都面黄肌瘦的，男孩子叫苏运成十五岁，好像还受了伤，胳臂上绑了绷带，绷带是自己学生军的装备肯定是何为贵包扎的。女孩子十三岁瘦得只剩下大眼睛了，名字叫苏大丫，也不知道他们家以前有没有二丫。 何为贵立刻汇报情况，苏家母子二人严重营养不良，受了风寒，医治不困难，只要按时吃药，补充营养应该就能够康复。黄胜决定带上这一家子离开，别遇上大雪天把房子压塌了把一家子都拍里面。 黄胜也不好意思把这些脏兮兮的人往香喷喷的‘媚香楼’领，干脆在离媚香楼不远的地方找个客栈安排苏长宏一家以及几个学生住下了。那苏长宏不知道怎么了，一路战战兢兢地，黄胜也不去管他，安排何为贵负责这里的一切事务，晚上和苏长宏沟通，做通他的思想工作。自己回去了，临走交代大家明天早上开会，有任务布置。 回到‘媚香楼’黄奕已经找他半天了，黄胜让黄奕这几天好好陪柳媚娘，不要管自己，就当休个婚假吧。柳媚娘是个不错的女人，你既然纳了她就要对她好，我自己要把匠户的事情理一理。黄奕知道黄胜的能力比自己强多了，也不矫情，高高兴兴的去和柳媚娘卿卿我我去了。黄胜今天看到那些水深火热的匠户心情比较糟，所以连晚上是舞会都不去了，早早的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黄胜就来到了客栈，学生们已经全员到齐，何为贵带队，学生们列队报数完毕，黄胜训话，安排任务。十七个学生分成八组，每一组对应八户匠户，要详细记录下他们家的情况，和急需要解决的问题。何为贵留守，学生们领令而去，黄胜正准备去看看苏长宏一家，苏长宏已经出现了，跪在黄胜面前磕头，一双儿女也跟在后面磕头。 何为贵这个黄胜从老家带来的孩子已经跟着黄胜快要有一年了，学了不少东西，现在已经能够写文章了，个子由于营养良好也长高了不少，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自己充满了自信心。在昨天晚上，和苏长宏一家子谈了一个时辰心，把一直忐忑不安的苏长宏高兴坏了，自己遇到贵人了，真是菩萨保佑啊。 黄胜让他们起来回话，仔细问起这里匠户们的情况，特别打听造枪技术好的人是那些，苏长宏很骄傲的告诉黄胜自己就是技术最好的工匠之一，只要不少给材料，如果自己打造的火铳炸膛了，先生可以直接把我苏长宏的脑袋砍了。黄胜心黑得很，立刻问苏长宏可不可以把另外几个手艺好的也一起拉去扬州，然后苏长宏就带着黄胜窜门子去了，三天下来游说了本来不在名册的十几家匠户。 黄胜花了些银子，让徐知恩不要再去麻烦小公爷了，自己想想办法把这件事给办了。徐知恩毕竟是魏国公府的大管家了，很有面子，他仅仅两天就把增补手续办下来了。还告诉黄胜龙江船厂同意调拨苍山船三艘，如果先生同意明天我去交割银票，后天苍山船三艘可以和福船一起离开龙江船厂的码头了。 黄胜其实是得知龙江船厂是因为货砸在手里，没有买家，自己拿出现银替他们解决了麻烦，敲竹杠来着，看看已近能够到手小苍山船三艘，已经很满意了。黄胜问徐知恩那三艘小号苍山船是不是新货。徐知恩告诉黄胜，确实是新船，是因为到了年底，龙江船厂的大人们都要打点上面，他们实在缺银子，先生的五万两，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肯放过的，所以才把已经造好的几艘苍山船给了咱们三艘。 第七十九章：有了小型船队了 黄胜报上去的是草撇船一条，海沧船两条，其实自己也只是漫天要价，现在结果是三艘小号苍山船，已经超预期了，况且年关将近自己也实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了。这一段时间张弛、刘俊文、王鄱他们几个到处活动帮黄胜要东西，已经收获颇丰了，虽然没有要到海船，平底的江船已经要了好几条了。现在黄胜又要到了三艘海船，这些船到位后，瓜州水营百总可能是大明朝实力最强大的水师百总了。 这些天黄胜已经把江防水师几十个出过海的水手笼络好了，方法比较简单，给答应去瓜州水营的水手每人全额发放了三个月的月响，黄胜亲自发到每个水手的手上，告诉他们这三个月的月响只是为了给大家的妻儿过个好年，以后跟着我，包你们每个人都能够全额拿到月响，而且还会有赏银，本色米粮也足额发放。 能够拿到全额饷银，这个本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在这时的大明朝反而是极不寻常的事情了，饷银由户部拨出时就开始打折扣，然后不断折上折下来，发到普通兵丁手中时已经只有三成了，就是这三成，还是今年才能够把去年的饷银拿到了半年等等，上官们用这样法子给你拖着，还堂而皇之告诉兄弟们，不是我们心黑不给大家活命银子，只是实在是上面没有给咱们呀。普通兵丁哪里能够得知究竟是哪一级扣了他们的卖命银子，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了，当然也有如关宁军那样的已经军阀化的兵丁，为了某些人的利益，以闹响为借口，连巡抚的鼻子都敢割。 所以黄胜承诺全额发响，对这些兵丁而言就等同于后世那‘耕者有其田’口号的蛊惑力了。他们都高高兴兴的准备随黄胜去扬州了，他们反正是兵丁，到那儿都一样，只要不是去边军。 一切顺利，黄胜很高兴，匠户在这里如蝼蚁般不被重视，白白便宜了自己，现在已经到手了七十七户，打制铠甲的，制造火药的，打制火铳的，造船的，造火龙出水的，造一窝蜂的，唯一缺少的是没有造佛郎机火炮的。水手更是挑了整整六十人，都是正当壮年的汉子，据自己了解应该是水师比较好的兵丁了。 已经得了准信明天就可以回扬州了，晚上学生们以及水手们都去船上住宿了，苏长宏全家都去船上了，他已经铁了心要跟着黄胜了，因为自从黄胜出现，苏长宏家的生活就开始有了奔头，妻子和小儿子的身体一天天在好转，吃了几天饱饭的女儿苏大丫脸上也有了些血色。儿子苏运成听了学生们的介绍，知道了这些和自己年仅相仿的学生军以前的生活不比自己强，只是因为跟了先生，他们天天习文练武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苏运成毫不犹豫的在黄胜来巡视工作的时候长跪不起，请求先生收留。黄胜把自己学生军的规矩跟苏长宏讲了，特别强调，入了黄家可就身不由己了，是有可能去打仗的。父子二人都发誓只要先生需要刀山火海不皱眉头。苏长宏还死活都要把苏大丫塞给黄胜做丫头，因为他很细心，发现黄胜都是一个人溜达，后面没有丫头和小厮。 黄胜介于苏长宏这几日帮着出主意挖了不少好工匠，经过和他交流发现这小子蛮聪明，还有眼力劲儿，想以后安排他参与管理，把他的女儿留在身边可以安他的心，黄胜就答应了，当天晚上就把苏大丫带到了‘媚香楼’，黄胜喊来小玉、小薇让她们替苏大丫好好打扮一下，找柳媚娘拿给她些衣裳。 黄奕、柳媚娘都好奇及了，两人连忙来看，原来是一个正宗的黄毛丫头，两人都纳闷了。找到黄胜询问才知道是被人家硬塞给他的。过来一会儿小玉、小薇把打扮好的黄毛丫头带来了，柳媚娘上下左右看了又看对黄奕道：“这个孩子现在虽然不好看，但是奴家可以断定，再过三年一定是个大美人。” 黄奕，黄胜都不以为意，黄奕笑道：“我们以后要忙喽，我连眼前的大美人都会顾不上喽，哪里还会有心思来美人养成哟。”柳媚娘见情郎和自己调笑心里自然是甜丝丝的。 黄胜把洗漱打扮了一番的苏大丫拉到面前，仔细看了看，实在看不出一点点美人的轮廓，看到她那如锉刀般的粗手，心里很不是滋味，黄胜拉过小玉，把她的手和苏大丫的手放在一起，对黄奕道：“两个一样年纪的孩子，你来看看她们的脸色，再来看看她们两人的手，咱们任重道远呀。” 黄奕走过来拿起那粗糙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对苏大丫爱怜道：“你以后到了黄家，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兄弟不会让你受苦的，保证每天都会让你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还要教你写字，算数，你喜不喜欢？”黄毛丫头苏大丫现在已经幸福的头都晕眩了，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自己梦里都没有来过这么好看的地方，这里到处都香香的。 柳媚娘靠在黄奕的身上听他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丫头都那么温柔，心里对黄奕的爱慕越发深了。要观察一个人先不要看他对自己如何，而是看他对周围的人如何。官人太温柔了，太谦和了，但是也太容易招女人爱了，现在自己的那些姐妹们见了官人都有意无意的往前凑，官人也真是的，也不晓得躲着点儿，害得自己都得看着。 柳媚娘也和颜悦色对苏大丫道：“以后跟着先生们就不会再有苦日子了，只是先生都是读书人，叫苏大丫难听了些，要不我给你取个好听些的名字吧，以后你就叫苏媚儿吧。”苏大丫高高兴兴的给柳媚娘磕了头，柳媚娘还给了二两银子的见面礼，安排玉儿她们教她些规矩去了。 玉儿、小薇拉起苏大丫刚刚要走，黄胜笑嘻嘻的对两个小姑娘道：“小玉、小薇你们两个不许捉弄大丫，要好好教她，你们应该知道先生我可是能掐会算的，我刚刚就算准了你们要捉弄她了。” 两个小姑娘是存了搞恶作剧的心了，被黄胜一语道破立刻羞红了脸，拉了苏大丫就往外走，嘴里说着：“先生猜错了，我们根本没有想过戏耍苏媚儿妹妹呢。” 屋内三人都笑了，柳媚娘心里暗暗佩服黄胜，他真是个人精，连才和他接触了几天的自己贴身丫鬟的性子都摸得清清楚楚，而早早防患于未然了，一个男人心思机敏如斯真是少见，还是自己官人好，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不屑去玩那些花花肠子。 第二天要离开南京了，晚上在牡丹阁又摆了几桌酒席，徐文爵和勋贵朋友们以及他们的小妾都来了，柳媚娘的闺密们也一个不缺，还有一个女子，那就是徐佛家喽，几天不见倒是清减了许多。 黄胜、黄奕今天真高兴，最起码现在自己已经具备了远走新西兰的硬件了。一艘排水量接近七八百吨的，长约三十七米，宽约六米开外，双桅改良版大二号福船。其实是龙江船厂带有研究色彩试生产的新船，可惜由于虎头蛇尾投入不足，导致出现了一个四不像，这么一个大家伙竟然还只是双桅，怪不得以前订货的货主不肯要了。这么慢的一个大家伙，还不是送给海盗的礼物。两人今天到了船上仔细看过了，二人都有好几种增加稳定性，增加排水量，提高速度的方法，为此两人还争了起来。 所以黄胜、黄奕在宴席上寒暄几句后就把接待任务交给了交际花柳媚娘了，他们两人继续争论起改造大福船的方案了。两人正在激烈争论时，徐文爵打断了他们，他已经听了一些时辰了，可惜完全听不懂，太深奥了。他不想再被这两个怪才虐，果断制止他们到：“两位先生，船你们已经到手了，关于怎么个玩法你们明天到船上实地考察，边看边谈，今天能不能陪我们兄弟好好耍一耍？” 黄胜、黄奕这次全靠小公爷帮忙了，这小子人其实是很好相处的，也很豪气，听他口气对自己兄弟不照拂客人有些不满意了。两人连忙道歉敬酒陪不是。两人又主动出击，和大家热闹了一番，并且约好一起去舞厅，为大家献歌赔罪。 第八十章：不能没有柳如是 众人到了舞厅自然又是一番热闹，黄奕和柳媚娘牵着手来了一曲往事只能回味，获得了满堂彩，黄胜来了一曲滚滚长江东逝水，豪放大气，连徐文爵都上台高歌一曲往事如风，大家更是热烈鼓掌，现在鼓掌已经是南直隶最流行的喝彩方式了。随即有个小意外，徐佛家主动上台演唱了，她唱了一曲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歌声凄美，令人垂泪。 黄胜不禁感叹，真是大才女呀！才十七八岁一点也不比陆丽韵她们几个逊色。正在这时徐佛家来到了黄胜面前，俯下身子在黄胜耳边道：“先生，可愿意和奴家共舞？”那能拒绝女人的邀请，黄胜拥着徐佛家滑入舞池，徐佛家骄傲的抬着头眼睛盯着黄胜，黄胜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泪痕，自古才女爱伤春，有才的女人情感更细腻，黄胜可不敢招惹了，自己事情太多，以后的日子是重要的时间窗口，学生军即将成为这个时代的最先进的军队了。 徐佛家看着黄胜在躲避自己的目光，悠悠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缘终归一场空，今夜先生你又何必如此？” 黄胜赶紧道：“徐大家，人美，歌媚又才华横溢，乃是诸多公子的梦中情人，我只是不敢有非分之想罢了。”黄胜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撩妹儿嘛，太不地道了。 徐佛家果然眼神亮了起来，她道：“奴家其实虽是贱籍，但也是自由身，奴家不怕边关的风沙，奴家也不怕建奴的钢刀，先生有宏图大志，奴家也自有侠骨柔肠，先生为何避不相见奴家呢？” 黄胜道：“我知道徐大家侠骨柔肠，不怕建奴的钢刀，这是经过验证的，大家都相信。”徐佛家听不懂，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黄胜。黄胜因为知道后世的记载，徐佛家在建奴统治下还支持反清起义，是个不折不扣的侠女，她的养女更是不让须眉，可惜一棵好白菜让钱谦益这个猪给拱了。可惜了这些大明朝的士子、官绅，他们还不如一个妓女。 黄胜发现自己失言了，又道：“我现在其实连功名都没有，去北方也是因为要博取功名，现在扬州已经有了几个妾室，实在不敢玷污徐大家这样的品格高洁的侠女。” 徐佛家芳心窃喜羞红了脸，低下头轻声道：“先生何故自谦，如此抬爱奴家又是为那般，奴家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普通艺妓罢了，那里比得上先生的孟丽娘姐姐，她可是大家公认的南直隶才艺第一呢。” 舞池里柳媚娘奇怪的问黄奕道：“官人，奴家那么多姐妹，才艺出众的不知凡几，先生好像独独看上了徐佛家妹妹呢，这是何故呀？” 黄奕道：“他眼睛太毒，他在玩火，他实在不是东西，徐佛家呀，你可要挺住，千万不能着了黄胜的道儿哟。”柳媚娘轻轻踩了黄奕的脚，笑眯眯道：“官人是不是有奴家缠着，感到不方便了？”黄奕道：“你不懂，徐佛家的生活里不应该有黄胜，不然以后会很麻烦，后果不堪设想，反正很严重。” 柳媚娘看着好像很着急的黄奕娇笑道：“是不是官人也看上了徐妹妹呀，有些不甘心是不是呀？” 这女人晚上到床上再收拾她，黄奕也不理柳媚娘的醋意，拥着她舞到黄胜后面，狠狠给了黄胜一个手锤，这时黄胜正好和徐佛家聊得起劲，被黄奕背后袭击身体前倾失去平衡正好把徐佛家拥了个满怀，软香温玉在黄胜的胸口留下迤逦风光，已经好多天没有女人的黄胜此刻有了反应，怀里是个成熟的美少女，她胸前的饱满此时正贴着黄胜的胸膛，黄胜不由得把怀里美人搂紧了些。 黄奕一看弄巧成拙了，这样下去不行，干脆放开柳媚娘，向黄胜走去，此时黄胜、徐佛家两人都在拥抱的温热里陶醉，几乎静止了般，两人都忘我了，连其他美女的咯咯娇笑都充耳不闻。这时来了一个棒打鸳鸯的黄奕，他拍拍黄胜的肩道：“暂停、暂停，徐大家，你不介意我找黄先生聊点事情吧？” 这时徐佛家才从梦游太虚仙界返回到现实生活，她连忙捂着臊红了的脸跑了。黄胜还有些不舍，黄奕把他拉到一边，什么话都不说，两人都在沉默。黄胜道：“我走了，我不会因为这种破事把历史改了，我会忍的。”黄胜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时气氛有些古怪，大家都看着黄奕，都是一副很不满意的神情，连柳媚娘都是如此。黄奕太尴尬了只好解嘲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来时孟丽娘特意嘱咐兄弟我看好兄长，不许他沾花惹草，让大家见笑了。” 舞厅里哄堂大笑，徐佛家羞得无地自容。这时徐文爵道：“黄先生，你也太实心了，孟丽娘又不是先生大妇，如何管得了家主，即便是大妇更不能如此，哪天得空我一定要找那孟丽娘理论理论。”黄奕心想糟了，今天把孟丽娘又给得罪了。正在不知所措，黄奕的贴心人柳媚娘已经觉察到事情有些怪异，孟丽娘对黄胜百依百顺的样子她是看在眼里的，孟丽娘怎么敢管那么强势的先生呀。 她赶紧安排奏乐，自己登台唱起天涯歌女来，她甜甜的嗓音很快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黄奕悄悄来到徐佛家面前对她说：“徐大家你不要误会，我们兄弟最是敬重你的品格，我们兄弟确实不如你。你千万自重，不要和黄胜来往了，记住了你是大明朝最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徐佛家糊涂了，我怎么了，这两兄弟神神叨叨的，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喜欢先生怎么了，为什么连他最要好的兄弟也不肯呀？侠女脾气上来了，就要追过去问个明白，谁知黄奕跑得飞快，找不着人影了。 徐佛家只好逮着柳媚娘诉苦，柳媚娘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呀，只好想当然了，她安慰徐佛家道：“妹妹你太灵秀了，两兄弟可能都看上你了，他们都怕伤了兄弟感情因此才会这样。咯咯咯，咯咯咯……” 徐佛家愕然无言以对。晚上在床上柳媚娘把这话原原本本说给黄奕听了，恨得黄奕狠狠用他的坚挺教训了这个自作聪明的狐媚子，柳媚娘见了黄奕的反应更加觉得自己判断准确了，在床上使足了狐媚大法，两人春风不知多少度了。 次日已经是天启四年腊月二十四了，黄胜、黄奕带着近三百号人上了自己的船队，两人意气风发，大有指点江山的豪迈。前来送行的莺莺燕燕都流下了几滴珠泪。勋贵公子们都纷纷表示如果先生去辽海砍建奴首级，他们一定大力支持。 此时江边一块礁石上一位佳人手指拨弄琴弦，眉宇不画自横翠，春葱玉指如兰花，歌声随风而来激荡在黄胜、黄奕的心里。“玉惨花愁出凤城，莲花楼下柳青青。尊前一唱阳关曲，别个人人第五程。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 原本喧闹的江畔此时安静了，只有江水还不解风情的哗哗流淌，黄奕，黄胜以及后面跟随的十几个学生都在船头行拱手礼。他们就一直这样弓着身子，船行得很慢一直缓缓地行过徐佛家所在的礁石，岸边众人都惊呆了，连柳媚娘都张大了嘴巴久久都忘了合上。这两位高傲的公子为什么对一个艺妓如此礼遇，竟然恭敬行礼一直到消失在地平线。 徐佛家已经心如刀割，却又别有一般滋味上心头，先生不是诓骗与奴家，他当着众人如此礼遇，奴家哪能当得起呀，只是此去何日才能月下共舞，女儿家的最好的年华却难托有情郎了。 此时黄奕已经把黄胜拉进了船舱，关上门就怒道：“老爹呀！你能不能不要作孽呀！人家是以后名传后世的人物，你怎么能够改变她的生活轨迹呀！以后明末的历史里少了徐佛家少了柳如是该是多么乏味呀！” 黄胜无比郁闷心情糟透了，他道：“我错了，行不行，昨晚没睡好，现在补个觉。”说完就钻进里舱不出来了。 第八十一章：回家过年 顺江而下日夜兼行两日船队到达瓜州，黄奕动用了几千人修建的私港已经可以停泊，船坞已经成型，黄奕和黄胜对现在学生军的动员组织能力很满意，早已经有学生军把二人归来的消息报给家中了，王遥兴冲冲带着孟丽娘、梅朵儿、沁儿等等一干人来瓜州码头迎接。 晚上黄家灯火辉煌，宾客络绎不绝，一帮公子们都知道了黄胜现在有了几艘大海船，几百兵丁了，怕不是很快就会一飞冲天了，好朋友肯定会互相帮衬，以后黄家兄弟真能够建功立业，咱们兄弟可都出了力的，以后自己肯定会能够借助他们的力量飞黄腾达的。现在的大明朝要出彩最容易的就是军功，但是对这些扬州的公子而言最难的也是军功，那可是要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去拼命的，他们不敢。但是有人敢，黄家兄弟不就是好好的太平富贵日子不过非要去砍建奴的脑袋。 咱们帮他，最好多砍点，千万活着回来，然后大家把脑袋分一分，搏个书生万户侯。酒席上黄胜表态了，每一位给了黄家帮助的公子，都是学生军的幕僚、赞画以后如果黄家侥幸立功，你们人人有份。大家高兴及了，大明朝不管多牛的军队都是文官当家的，自己可能考不上举人，但是自己是士子秀才呀，家里又有关系网，有了实打实的军功，当官肯定是可以的！而且皇上还可以赐同进士出身呢！ 狂欢晚宴一直到午夜方散，黄胜派田有田护送孟丽娘回‘又逢春’自己这里条件没有她那里好，可别把这个美娇娘给冻着喽，孟丽娘撅着嘴走了，很乖，很听话，知道官人很忙，自己在这个家里又没有一个住处，总不能今天就把官人拐去‘又逢春’吧。 黄胜三人在一起商量了过年的事宜，最后决定每一位人员包括先生们，都加发两个月月钱的福利，一半以现银发放，一半以米面肉之类的物资发放。黄胜决定回家过年，王遥、黄奕都不肯回去，只好由得他们。 夜虽然很深了，天气也很冷，黄胜还不能休息，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说上话呢。他来到柔儿的房间外，果然还亮着灯呢。这个时代再过四天自己就十八了，这次回家母亲肯定要给自己张罗亲事了，王遥、黄奕不肯回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黄胜自己应该也会面对同样的问题，所以黄胜今晚准备和柔儿、朵儿商量，这次回家把婚事办了。 至于娶谁黄胜其实还是喜欢大女人柔儿，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只是如果自己这样做会把柔儿吓昏过去，会把母亲气昏过去的。算了就朵儿把，小姑娘再过几天也十八岁了，这半年来老是被自己摸，身体还真是长开了，焕发着青春气息的美妙曲线很是诱人，孟丽娘是万万不能带回家的，母亲知道可能就不是昏过去那么简单了，后果会很严重。 刚刚来到门口，门就开了，朵儿红着脸低着头想要溜走。黄胜拉过她一起进了房间关上门。天真冷，房间里也不暖和，柔儿看见黄胜竟然拉着朵儿进来了一时不明所以，待在原地纳闷。黄胜也拉过她，三人一起钻进了被窝，这下把柔儿吓坏了，赶紧告饶道：“老爷，不能。不能这样。奴家……”都要哭了。 黄胜道：“柔儿，别想歪了，我只是太冷，又有要紧的事和你们商量，咱们一家人在被窝里谈谈心好不好？”柔儿还没有说话，朵儿就高兴道：“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冬天里在被窝里和娘谈心了。” 黄胜一左一右把两母女拥在怀里，柔儿害臊得不敢看人，朵儿却甜甜的偎在黄胜的胸口，还把自己的脸往黄胜脸上贴。黄胜道：“柔儿，我明天就要回家过年了。”“啊？老爷又要走？”柔儿大惊，抬起头看着黄胜道。 “是啊！家里母亲应该在盼着呢！”看着欲言又止的柔儿，黄胜亲了一下她的俏脸。柔儿赶紧看了看朵儿，朵儿把眼睛闭上了，表示自己没看见。柔儿道：“老爷是该回家的，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呀。” 黄胜道：“我想带你和朵儿回家，咱们把婚事办了，让母亲高兴高兴。”黄胜有意说得含糊些，逗逗柔儿。朵儿知道要和黄胜成亲立刻害羞了，把自己埋在黄胜怀里不出声，却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柔儿果然上当了惊讶道：“咱们，老爷，不是说好了奴家只要服侍老爷，不要名分么。奴家如何能够和朵儿共嫁一夫？老爷求你不要逼奴家了，奴家只有死路一条了嗯嗯嗯，嗯嗯嗯……”哭了，真老实，一点都不懂幽默，我喜欢！ 黄胜也不劝叹了一口气道：“唉，我如果带朵儿回家成亲，以后柔儿你自恃是长辈，从此不理会我的一份情义，我又如何处之呀？总不会要我叫柔儿丈母娘吧！” “噗嗤！”朵儿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柔儿现在也知道黄胜是逗她了，心里甜滋滋的，黄胜当着朵儿和自己调情，就是要明确自己和他的关系，唉，自己其实是个没出息的女子，心里早就放不下这个男人了，他还要自己在朵儿面前给她个准话，羞死个人了。 黄胜后来又是甜言蜜语，又是尊尊诱导，柔儿终于用细若蚊吟的声音道：“老爷，奴家只要老爷不嫌弃，奴家一辈子都会好好伺候老爷。” 三人经过商量最后决定，柔儿作为家长一起随黄胜回家。谈心完毕应该各自就寝了，坏家伙黄胜不让，理由是怕冻着了朵儿，三人今晚谁都不可以离开，自己太累了，一起睡一个安安稳稳的好觉吧。柔儿拗不过黄胜，又有朵儿大力支持，所以三人大被同眠了。至于是不是安安稳稳的睡觉了，外人就无从得知喽！ 得知要回老家过年，最高兴的就是新鲜出炉的百总田有田、何水生了，现在他们可是正经八百的正六品武官了，虽然在文官眼里就是个屁，但是在老百姓眼里那可是官老爷了。当天晚上知道消息，他们就安排自己的女人也就是黄胜赏给他们的小妾，连夜收拾行装准备礼物明日好衣锦还乡去也！ 黄胜点齐一总旗学生军，共计三十六人，黄胜、黄奕把队伍编制做了一些调整，原来大明朝一百户手下两个总旗，每个总旗五十多人，黄胜三人认为不合理应该三三制，所以改为一个百户手下三个总旗，每个总旗三十六人。每个总旗有总旗一人，副总旗一人，政治文化教员一人。下辖三个小旗，每个小旗有小旗一人，小旗副一人，伍长三人，兵丁六人，伍长带两个兵丁，完全都是三三制编制。每百户设百总一人，亲兵两人，试百户一人，亲兵两人，政治指导员一人，同样配亲兵两人。这样每个百户合计为一百二十七人和大明朝每百户的兵力相当。 黄胜这样做比那个把支部建设到连一级的人还要狠，等于把支部建设到了排一级了。黄胜三人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牢牢控制枪杆子，要做到永远是自己指挥枪，如果政审不合格的军官和兵丁一律开革，这一点是底线不许任何人逾越。 以后政治指导员和政治文化教员负责核查战功，以及兵丁的奖励和升迁，平时负责学生军的文化教育、思想教育，培养学生军的忠诚意识，提高他们的文化水平。百总、试百户、总旗、总旗副等等负责军事训练，战斗指挥。 这次回家过年还有黄信和几个老家跟来的学生，黄信现在是试百户了，他是医务兵的领导，手下连女学生有七八十人左右。黄胜安排田有田、何水生带着柔儿、朵儿和她们的丫鬟，把柔儿准备的礼物吉服等等物品先运去船上，自己去‘又逢春’和孟丽娘告别后就出发。柔儿手里有银子，那是黄胜做黄牛挣的私房钱，那次除了分给王遥、黄奕外自己还有三千多两，都给了柔儿，让她有银子花，随便花。柔儿早就盼着黄胜和朵儿成亲呢，自己有银子，所以朵儿的嫁妆办得很齐全。 苏大丫已经是黄胜的丫鬟，她也应该随黄胜回家的，但是黄胜不让，给了她假期和自己的父母一起过年，年后参加学生军的文化学习。黄胜是去和孟丽娘幽会，所以谁都没有带，自己直接就到了孟丽娘的香阁了，黄胜在又逢春无疑已经是主人的身份了，没有那个龟奴、小厮会来阻拦。 由于孟丽娘昨天很晚才回来，又不知道黄胜今天会离开扬州，所以现在还酣睡未醒，两个瓷娃娃看见黄胜来了，见了礼笑嘻嘻的躲了。黄胜来到孟丽娘的大床边，看着人比花娇的睡美人色心大动，俯下身子吻上了鲜红的香唇，美人被惊醒了，睁开迷离的睡眼，看见是黄胜，惊喜万分玉臂立刻环绕住黄胜，小香舌在黄胜的口里蠕动起来。 黄胜也就顺势钻进了美人香喷喷的被窝，两人久别胜新婚自然是一番狂风暴雨……。良久心满意足的美娇娘半裸着身子偎在黄胜怀里，听黄胜一五一十的讲他这次回家过年并且和朵儿成亲的事情。黄胜把原因和理由都条理分明的一一阐述了，黄胜心里实在内疚，自己怀里搂着个大美人，自己却要告诉她我要娶另外一个女人了，这算个什么事儿呀！ 孟丽娘抬起头眼睛忽闪忽闪地瞧着黄胜道：“官人喜欢哪个女子，直接娶回来便是用不着和奴家商议的，奴家多几个妹妹没什么不妥，只要官人心里有奴家，日后官人飞黄腾达之时不嫌弃奴家卑贱，奴家就知足了。” 现代人黄胜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捧着孟丽娘的俏脸道：“丽娘你不许看轻自己，我会找机会获取军功，到候朝廷封赏时，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朝廷给丽娘你脱贱籍，给你一个如夫人的诰命品级。” 孟丽娘呆了呆，随即在黄胜怀里用她的粉拳轻轻锤打着黄胜，她的几滴泪珠儿从美眸滑落，她说道：“奴家明明知道官人在哄骗与奴家，可是奴家听在耳里还是欢喜得很呢。” 黄胜诧异道：“丽娘，我说到做到，我就是要丽娘做如夫人，还要朝廷给诰命，怎么了？我才不管舆情汹汹呢。士大夫如何看关我何事，我只要自己的女人开心。” 孟丽娘已经哭得如泪人了，黄胜赶紧安慰一番，良久孟丽娘才平静下来，她赶紧下床亲自替黄胜梳洗，迷人的眸子里有说不尽的难舍难分。 第八十二章：母亲很喜欢 黄胜来到船上，发现已经是万事俱备只等自己了，这次回家有五十几人分乘两艘平底船由内河直达姜堰小镇。黄胜被柔儿拉到了船舱，指着几个大箱子对黄胜道：“孟丽娘妹妹派人送来了好几箱物件，说是给朵儿的嫁奁，奴家觉得东西太贵重了，不肯要，哪知他们放下东西就走了，老爷你看现在怎么办才好？” 黄胜刮了一下柔儿的鼻头道：“朵儿先进家门为大，以后孟丽娘可能就是妹妹了，她送一些东西联络一下感情有何不可？收下算是给咱们的朵儿添嫁妆，谁让你扣扣索索的都没有给朵儿多置办些呢。” 黄胜口里说是咱们的朵儿，柔儿听在耳里觉得怪怪的，脸已经烧得通红了，黄胜看见她那调调儿最是受用，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薄道：“柔儿，你要是在孟丽娘后面进黄家门，就要唤孟丽娘和朵儿姐姐了。”柔儿知道黄胜在调笑自己，可是还是羞不自胜……。 学生军都学习过撑船划桨，一路借风顺水，划桨撑槁速度很快在大年三十上午来到了姜堰下坝码头。由于决定仓促，家里还不知道黄胜一行归来，身穿百户官服的田有田、何水生带着排列整齐的学生军还没有来到门口，王网扣看到几位官老爷和一队兵丁，连他们的脸都没有敢细看，撒腿就跑进里面给夫人报信去了。 不一会儿，黄胜母亲和陆丽韵、方丽莉，许氏等等几人来到门口。她们听说来了官府的人马，心里都有些紧张，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何水生、田有田立刻跪下给夫人请安，后面学生军跪了一地。黄胜此时还在后面呢，柔儿她们几个女子可跑不快。黄家周围这时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乡邻，看到大人竟然给黄家夫人下跪个个都咂舌，乖乖不得了，黄家现在真是发达了。 母亲已经认出田有田、何水生知道肯定是儿子回来了，高兴坏了，连忙扶起他们，刚要去迎一迎儿子，却发现一向稳重的陆丽韵、方丽莉两个女人已经急急忙忙往前面去了。不一会儿自己的儿子黄胜就拉着陆丽韵她们两个的手出现在面前了。随后还有好几个美丽的女子都来见礼，那些女子竟然都是自己家的奴婢，连已经是百户大人的何水生、田有田他们的娘子都自称奴婢，到把母亲搞糊涂了。 不管了，那么有才学的陆丽韵、方丽莉这样的先生在自己面前都是这样称呼，这些孩子就由得她们了，反正儿子回来了就好。黄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指挥大家忙碌这些琐事的竟然是网扣家的许氏，许氏黄胜已经认不出来了，衣服穿得一丝不苟，工作安排得有板有眼，说话也文绉绉的，从黄家工人对她的态度来看，许氏还很有威信。 黄胜招招手让她来到面前，也怪了，刚刚还指挥若定的许氏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话都有些不利索了。黄胜好好夸奖了她，说她勤奋好学有志气，还告诉她王遥更有志气，一定要取了功名，才肯衣锦还乡，把王遥给她的银子和礼物交代了一番。这时包猛子带着他的浑家来了，夫妻两个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响，原来这小子给学生军放了三天假，正月初三才报到，他自己也在家准备过年了，得知黄胜回来了，立刻飞奔而来，大半年没见这小子倒是沉稳了许多，黄家北面翠丰围子已经可以驻军了，过完春节就安排人手整合荒地。 过年，守岁，大家吃吃喝喝欢欢乐乐，黄胜给母亲介绍了柔儿，当然是以朵儿母亲的身份介绍的，还让母亲看了朵儿，后来母亲就拉着柔儿的手问长问短，两人还一起喝了几杯酒，看上去母亲很喜欢朵儿这个准儿媳。 家里的这一大桌只有黄胜一个男人，包猛子他们都在外厅和学生军们喝酒呢，黄奕家、王遥家都在他们自己家里守岁了，黄信也回了家带了几大箱黄奕捎回的礼物。陆丽韵、和方丽莉介绍了两个多月的情况，还撒娇要黄胜带她们回去，这里有屏儿和几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教学生军识字足够了。黄胜叫过蜜儿，把她抱在腿上亲了亲，拿出好多礼物给她，把小妹妹乐得直蹦，给大家也都分发了礼物，还特地让朵儿给了屏儿、姨娘每人一百两银子。 母亲准备回房间休息时，对大家宣布自己的儿子正月初六成亲，还满怀歉意对柔儿说，亏了亲家母了，这么知书达理的美貌女儿黄家应该明媒正娶的，委屈了朵儿这孩子了，还让柔儿放心，有自己在断不肯儿子欺负了她。黄胜心里暗想，晚上先欺负她妈再说。陆丽韵偷偷的把手伸到黄胜的腰间挠痒痒，方丽莉也笑容古怪的看着黄胜。她们都是知情人，要不要杀了灭口呢？黄胜不客气的把她们两人叫到里屋每人屁股上来了几下，口里道：“让你们和叔叔调皮。让你们和叔叔调皮。”两个才女又羞又气，哪门子叔叔呀？ 晚上黄胜到没有去欺负朵儿她妈，因为柔儿和自己母亲住了两隔壁，朵儿马上要做新娘不便见自己，所以只好和两个才女开了几个玩笑后老老实实睡觉了，姨娘还特意亲自送来了汤婆子和一些她亲手做的糕点。 接下来两日都是互相拜年，黄胜还特意让包猛子按照大明朝的官场规矩给泰州的大人们递了拜帖和礼金。正月初三在翠丰围子百户所黄胜召集了所有学生军训话，包猛子有一个总旗的学生军已经训练了接近一年，一个总旗的学生军训练了有半年，还有三个总旗的学生军是包猛子领到百户官凭时刚刚招募的。黄胜在礼堂给他们上课，还是强调忠诚，爱国，要大家具备民族精神。 正月初四人包猛子的那个最强的总旗和自己带来的总旗进行了一次对抗演习，结果是包猛子的总旗胜出，黄胜当场表扬了包猛子，并且奖励三个月月饷。要求田有田、何水生加强自己麾下学生军的训练。黄胜还召开碰头会，讨论试百户、政治指导员、总旗、总旗副、政治文化教员和小旗等等职务的人选。 天启五年正月初五，黄胜召开全体会议，翠丰围子百户所中下级军官由黄胜任命了。他们是：试百户黄永发，政治指导员王贵成，第一总旗常与第，第二总旗许由，第三总旗黄国斌。黄胜准备把包猛子和他训练的最能打的那个总旗，留下几个做军官，补充一些训练了半年的学生带回扬州，这个总旗，总旗官许成正，总旗副张立才，政治文化教员马韬。 现在有了统一的语文课本，有了品学兼优的学生军提拔为基层军官和政治指导员、政治文化教员，再有自己的妹妹和母亲的协助学生们识字可以说毫无障碍了，当然两个才女能够留下最好，可惜她们不肯，一定要跟着自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自己又不忍心对她们这些在以前日子里饱受摧残的女子下死命令。跟着我也好，就做我的幕僚把，反正以后会有太多事情需要有文化而且忠诚的人去办。 以后让她们定期巡视每个百户所，给学生军进行文化考试，以检查学生军们的学习情况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反正她们这几个月已经把教学内容和进度都规范了，后来人照章办事即可。 晚上黄胜把这个决定和两个才女讲了，她们喜滋滋的答应了，她们其实害怕黄胜拉下脸命令她们留下，这几天都提心吊胆的，两人今天得了准信心情舒畅，又是给黄胜揉肩，又是给黄胜捶腿的一通忙活，黄胜假装怒道：“我又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太爷，要你们这么伺候，成何体统，来都趴下，老爷打……”还没说完两人就跑了。 第八十三章：燧发膛线抢 大明天启五年正月初六下午，三个总旗的学生军全副武装，护送着一顶花轿，不是八人抬的，只有四个人抬，但是吹吹打打的队伍和跟着的丫鬟妈子，以及抬嫁妆的队伍不比当地哪一家大户娶正妻少，他们在姜堰这个小镇子转悠了两个时辰，把这个小镇上的爆竹、烟花都放光了，天擦黑才把轿子抬进了黄家的侧门。 黄胜本来不肯这样做的，但是柔儿一定要按照规矩来，黄胜没办法一人对抗封建礼教，只好在规模和排场上给柔儿和朵儿挣脸面了，纳妾不得八抬大轿，不得走正门，不得白天进门，不得……，妈的黄胜都记不清了。 洞房花烛夜，黄胜掀开了朵儿的红盖头，朵儿的娇柔玉容出现在面前，女人最美的就是这一刻，一身大红吉服的掩映下，朵儿如盛开的牡丹美艳夺人，“年轻的心，为将来的日子写下，一句对白，年轻的你，为无尽的生命，喊一声喝采，年轻的心，为美好的岁月谱出，一曲乐章，年轻的你，为无尽的青春，喊一声欢呼……”黄胜心里突然冒出来这首歌来。歌名好像叫做年轻的喝彩。 正是青春年少的女子，浑身都散发出年轻的活力，黄胜凑到朵儿面前，闭上眼嗅她身上淡淡的处子体香，那种沁人心脾的香味让黄胜久久沉醉。黄胜又几乎贴到了朵儿身上，要好好看看自己的新娘，哪知新娘娇羞无限，不肯抬头。黄胜悄悄捧起朵儿的俏脸，凝视着雪白中透着粉红，却清新动人欲语还休的朵儿，黄胜心神激荡，情难自已，一把把她拥入怀里，吻着她雪白圆润的耳垂，鼻子，然后寻到了软软的香唇。 朵儿也忘情的索取黄胜的热吻，小香舌在黄胜的口中不断探索，此时她已经软了，似乎没有了一丝力气，完全靠着黄胜的支撑才勉强没有软倒了。黄胜抱起温软如绵朵儿，两人缠绵着钻进了被窝，一阵悉悉索索过后，朵儿已经玉体横陈了，黄胜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朵儿盈盈一握的椒乳，还不时的用舌头去拨弄那两颗鲜艳欲滴的红蓓蕾。 女孩子第一次太重要了，黄胜懂。他无比温柔，吻遍了朵儿全身，直到她杏眼迷离一个劲儿把自己的粉白娇嫩的身子往自己身上凑时，黄胜才提枪上马准备冲阵。哪知朵儿突然‘啊’的轻叫了一声，转过身去，在大床里面一堆被子衣服里面翻找什么，黄胜哑然失笑，心道，自己要是初哥还不被你给吓得不举了。黄胜也不问她找什么，只顾摸她浑圆结实的美臀了。 美丽的娇柔少女终于找到她要的东西了，原来是一大块白布，她不好意思的对黄胜笑了笑，道：“奴家让爷笑话了。”黄胜知道那白布的意义，拿过来摊在朵儿身下，却不急着上马了，而是用手在朵儿的桃花源口，轻轻揉搓，直到她身体吃不住刺激都有些颤抖时，黄胜才上马挺枪刺入那温润的桃花源深处……。 香汗淋漓的朵儿心满意足地偎在黄胜的肩头，激情散发后的俏脸上，那抹桃红尚未退去，玉脸桃腮，粉面含春，那么引黄胜遐想，黄胜又有些热情上涌了，吻了吻自己的新娘道：“朵儿，我还想来一次，你还行吗？疼不疼？” 朵儿羞答答道：“爷，奴家应该伺候爷的，爷不要管奴家，爷想要便要，奴家不怕疼。”黄胜让朵儿跪匐在床上撅起雪白丰满的美臀儿，黄胜把两瓣浑圆结实的臀瓣把玩了许久，直到那诱人的花蕊都滴出了水来，美人忍受不住，回过头媚眼如丝的瞧着黄胜，眼神里满是期待……。 黄胜新婚燕尔，他在老家度婚假的同时领导包猛子、田有田、何水生带着学生军抓紧时间学习和训练。还把黄奕的父亲黄来运调动到了翠丰围子百户所，给了一个司吏的职务，黄来运才干了不到一年的攒典，按照大明朝的正常规矩要干满三年才有可能升一级的，但是现在大明朝吏治败坏，考察官吏的制度完全流于形式了。所以黄胜给上面打了招呼，很快就给黄来运提了一级到翠丰围子百户所任司吏了。 黄胜安排黄来运带上王遥的便宜老爸王网扣和所有女工的家属们一起围堰造田，还雇佣了好几百壮劳力。黄家工钱给得多还管饭，每三天还有四两肉，所以大家工作热情高涨，黄胜又挑比较容易的地方下手，所以进度很快。 黄来运、王网扣他们都是老农民了，经验很充足，对黄家又是忠心耿耿，而且他们知道以后这些田地以后就是给他们管理和耕种，这个时代的农民都饿过肚子，都渴望田地和粮食。但是以前没有那个老爷会花怎么多银子，用这么多人来造田。现在有了黄家出银子，雇佣劳力，还不是为了能够多打粮食，所以他们人人都想方设法造旱涝保收的良田。以后黄家有了官身，有了优免田地，大家日子就好过多了。 黄胜挑选一些学生军把他们这些农民想出来的如何最快、最有效改造良田的点子搜集整理成文字，以后作为学生军学习的内容之一，黄胜清楚的知道粮食的重要性，所以自己以后一定要做到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里是湿地，属于温带气候，经过小流域治理，以后就会成为自己学生的军粮仓的。 自己回扬州就让黄奕派学习工业的学生来，让他们指导黄来运他们在翠丰围子百户所里修建后世那种由下面出粮的水泥粮仓，没办法修建后世那种万吨粮仓。修建五千石的应该没问题。粮食的仓储和转运也是相当重要，大明朝就有好多粮食保管不善导致浪费，有时官仓拿出的赈灾粮食连猪都没法吃。现在就可以安排人选址，打基础，确保春小麦及时入仓，安然度过时梅天。少浪费粮食就能够多活许多百姓的，去年春天扬州城外饥民的惨状至今还历历在目呢。 扬州，黄奕很忙，他每天都去船坞改造那一艘大福船，连大年初一都去了，因为有好些南京挖来的工匠家眷还没有来扬州，他们又没有地方去，过年到处都是店门紧闭，逛街也没有意思。所以就乐得加班挣双份工钱了。铁厂同样如此，苏长宏虽然家眷来了扬州，王遥安排了个有三间瓦房带厨房茅厕的小院给他住，里长刘兴东把规矩告诉了苏长宏，苏长宏想早早有一个这样的属于自己的家，所以也来挣双份工钱了，像他这样的工匠还不少呢。 苏长宏和几个南京来的做火铳的高手每天都在打制黄奕设计的燧发膛线枪，主要因为枪管难做，必须由水力钻床用黄奕提供的硬度很高的钻头，浸在黄奕用猛火油不知加了什么东西做出来的叫做乳化油液体里面慢慢钻。苏长宏现在已经对黄奕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这半辈子都没有发现还会有这么好的钢，还会有这么大的水锤，黄先生要求质量要每一个经手的工匠负责，每个部件都有学生记录，何时何地何人制造，发现质量问题就会追责，扣工钱还是小事，严重的会杀头。 苏长宏不担心质量会出问题，料給得足，都是一等一的百炼钢，以自己的手艺肯定能够做出黄先生说的精品，拿他承诺的奖金。黄先生还交给自己十个徒弟，承诺只要有一个徒弟出师自己就会每个月都领到大师傅成就银两钱，永远不封顶。以前是一钱，黄奕看到南京来的工匠技术高经验丰富果断加大了金钱攻势，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有文化的产业工人培养出来。苏长宏想：自己现在就已经拿二两银子月钱了，要是十个徒弟带出来就是四两银子月钱了，还有精品奖金，乖乖这样下去百户大人也没有我的月钱多哟！ 黄奕一点也不担心燧发膛线抢会失败，因为在后世他就看到过燧发膛线抢的图片、图纸和文字说明，也知道它的缺陷是发火率不可能百分百，达到八成就很不错了。米尼弹的挂铅问题很突出，因此实战时需要清理枪膛。这些都不要紧，自己兄弟三人都是以人为本，学生军的安全和效率才是最重要的，自己不惜代价多花银子，做到每个枪手都有超过两支枪来射击，这样交替使用就会解决这些麻烦了。 黄奕准备训练专门的装填手，由他们负责装填和清理枪膛，这样会事半功倍的，大明朝汉人何其多也，可以训练成为合格装填手的人比比皆是。神射手难练，成本高，不知道要打出多少米尼弹和打坏几支枪才能够练成呢。所以要把好射手使用到极致，远射都由他们完成，只有到近战时才大家一起噼里啪啦地开火，这样才是多快好省呢。以后火枪手严格划分等级，枪法越好的给予的防护越好，待遇就越高。 要是自己兄弟三人有两千合格的火枪手，配上黄胜准备发展的装甲四轮马车，对上建奴的冷兵器部队还不是一边倒的屠杀。只是两千合格的火枪手加上要配备的五百辆装甲四轮马车，超过六千人的装填手和超过一千人的马车夫，铠甲费、马匹费、训练费、饷银等等，恐怕两百万两都不够呀。唉，要是大明朝给我们三年时间，四百万两银子，我保证把建奴的所有城池都夺了。消灭他们是办不到的，他们跑，咱们还真是追不上。虽然我们的装甲战车军团不怕骑兵突击，但是要靠战车来合围歼灭建奴肯定不可能。 但是可以把他们打成流寇，没有了根据地他们早晚还是要玩完的。黄奕现在已经做出了游标卡尺了，精度已经到了微米，现在学生们都严格按照黄奕制定的度量衡，规范的控制质量，所有产品都是统一标准，以后燧发膛线枪的刺刀和所有零部件都可以通用。马车配件同样如此。 黄奕头疼了，学生军的成本自己已经心里有数了，只是自己三人需要多少年，要用多少心思才能够搞到成百万两，千万两的银子哟！ 第八十四章：黄铜螺旋桨 黄奕知道黄家在扬州已经是谁也奈何不了的存在。他已经设计了新的炼钢小高炉，马上就可以投产了，以后钢铁产量会倍增的，质量也相对稳定得多。梅展从浙江余姚河姆渡采购了大量萤石，他回来后就一直盯着工厂的基建和设备调试，这一次姐姐结婚都没有随黄胜去姜堰。他已经是黄奕最重要的工程师了。 王遥也不轻松，他不但要照应琉璃厂的生意，还要组织人手在瓜州船坞周围圈地造田。扬州城外的家属区也要大规模扩建，现在黄家在扬州有钱有势还有军队，完全不怕谁了，自己兄弟三人本来就是以造福乡里的态度来扩大影响范围的，所以口碑极好，连张弛老爸扬州知府张大人对黄家都大加赞赏，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赞扬黄家收留灾民的义举。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黄家对刁民也不仁慈，不到一年琉璃厂方圆十里宵小绝迹，至于这些人渣那里去了，那有良民去关心青皮、混混和无赖呀。黄家现在工人纠察队已经有了三百六十人，为十个总旗，每个总旗官、总旗副和政治文化教员都是由学生军里的佼佼者兼任，他们训练也根据学生军的训练大纲进行，只不过他们仅仅是三天一训。 因为有武力为保障，大运河边琉璃厂附近是扬州府治安最好的地方，没有之一。本来王遥为了自己琉璃厂产品出货修建的码头，现在好多客商都来停泊卸货，牙行也来设了点，害得王遥不得不增加泊位，增加滑轮吊杆，增加码头工人。黄家铁厂出品的滑轮是大明朝质量最好的，配套的吊钩、吊具都是黄胜根据前世工厂的实物打制的，钢铁太宝贵，这些东西不卖，只留给自己用，还有学生专门跟踪产品的质量和实用性，以便进行技术革新。 马上家属区人口就会超过万人人了，因为南京来的水手和工匠都看到了这个干净漂亮的家属区，知道只要在黄家的体制内工作就可以通过租赁、购买或者分期付款的方式获得带院子的瓦房。他们趋之若鹜，才刚刚过了正月初五都来到刘兴东那里定了房子，准备尽快把家眷接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升斗小民也不笨，知道黄家每一次扩大再生产时都是先安排自己工匠家属们的工作岗位，基本做到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南京来的工匠们，他们估计自己家属来了扬州很快就能够有工作了，要是一家人都拿到月钱，两三年就能够付清买房子的银子了，以后这么好的大瓦屋就是自己家的了，想想都流口水……。 王遥在建设家属区时是可以算是绞尽脑汁了，也下了血本，为了防火，修建的全都是砖瓦房，还用人工河把家属区隔离成一块一块的，既起到防火隔离带的作用，又起到消防蓄水池的作用，人工河都是活水和大运河相连，所以水不会臭，家属区的住户如果有兴趣还可以在自己家门口钓鱼呢。家属区已经扩展到黄家人自己住的地方了，王遥干脆把这里也包了进去，这样安全更有保障了。 王遥现在已经不担心什么了，自己有学生军、工人纠察队的武力支持，有琉璃厂、‘又逢春’赚银子，在大运河边码头附近，马上会修建一个大粮库，黄家会囤积粮食。家属区也有码头，自己有江船和海船，万一谁惹了祸咱们能够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乘车、坐船哪里去不得？况且现在方方面面关系都很好，咱们又不去招惹是非，谁会来攻打咱们，真要是攻打咱们，单这个家属区没有四五千以上大明朝的营兵攻打，嘿嘿，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打是呢。那些太平兵丁，哪里有什么战斗力。给他们一次性来一下狠的，说不定就溃散了，他们以后对上建奴是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几十建奴骑兵会追着成百上千的大明朝兵丁打，不对，用打不准确，应该是猎杀。 黄胜三人早就商量过了，把扬州作为根据地，在这里有太多好处了，首先这里不缺人，你想想‘扬州十日’就杀了八十万，扬州会缺人吗？人是社会发展的第一要素。第二这里不缺银子，盐商聚集的花花世界，银子何其多也。第三，这里交通便利，临长江靠运河，在美丽富饶的长江三角洲，出海都很方便，历史上鉴真和尚东渡日本就是从扬州出发的。第四，往东还有太多没有开发的湿地，以后不但粮食可以自给自足，还可以外销。 有了水泥，多修些套闸，调节上河下河的水位，把里下河地区变成旱涝保收的商品粮基地。那里的土地肥沃得很呢，在后世就是粮食主产区。现在却是几乎年年涝灾，民不聊生，兴化甚至出现了流民暴动，百总周世旺就是去兴化平叛的官军之一。唉！大明朝政府呀，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呀。 正月底黄胜回到了扬州，还带来了一总旗的家乡子弟学生军，黄奕已经迫不及待了，立刻拉上黄胜来到铁厂，这里已经有三十支燧发膛线抢了，黄胜喜不自胜，连忙取了定装火药装填。黄奕设计的硬纸壳包装的定装火药，硬纸壳一头有个硬纸盖子，用牙可以很容易的撕开，另一头是弹尾朝上露出一半的米尼弹，把米尼弹的弹尾塞进枪管，用手一掰纸壳就脱离米尼弹，扔掉纸壳取通条把米尼弹压实，但是不能够压得太死，取出通条就可以发射了。 黄胜前世就是射击爱好者，小时候就用气枪打麻雀改善伙食，对枪并不陌生，所以在大明朝第一枪就命中目标，虽然没有命中靶心，已经让周围田有田、郑九、马如虎等等众人啧啧称奇了。一阵硝烟弥漫，黄胜皱了皱眉头，对黄奕道：“有没有想过做出类似于后世的那种游泳眼镜，用牛皮筋连接，咱们又不是用来潜水，密封效果不好没关系。火枪手射击时戴上眼镜，既保护了眼睛，又提高了视线范围，成本还不高……” 黄奕打断黄胜道：“想到了，前天试枪时想到的，还没有来得及出产品，你现在说说这枪还行吗？” 黄胜高兴极了，道：“别谦虚了，麻烦你把‘吗’字去了好不好，这枪太行了，其实你应该是胸有成竹对不对？不然你怎么可能一次性就生产三十支？” 黄奕道：“还是你聪明，这枪的技术是经过后世检验过的，又不是我的发明，我直接制定标准生产就行了，只要钢材的质量过硬，枪就不会打不响，火药是咱们自己生产的。” 黄胜又兴冲冲的打了几枪，后坐力自己还吃得消，不知道晚上肩膀会不会肿，黄胜问黄奕道：“一支新枪可以有效发射多少发米尼弹呀？挂铅会在多少发有效发射后形成呀？以目前的生产能力每个月可以出厂几支呀？” 黄奕道：“以目前生产能力，每个月最多能够生产四十支上下，有效发射十五发左右清膛，如果交替发射，枪管不会过热，会减少挂铅的可能性，会延长枪支的使用寿命。具体有效击发多少次，等把这一批枪都打废了，就能够得出结论了。” 黄胜道：“那咱们还等什么，把学生军召集起来，练习射击，记录每个人的成绩，把有射击天赋的挑出来，专门训练成为火枪手，其余人都练习装填、清膛。”说完，黄胜自己就继续装填、射击苦练枪法了。黄奕派田有田召集学生军来练习，郑九和马如虎也心痒难耐要打枪，黄奕不肯。两人都很奇怪，瞪大了眼镜问为什么？ 黄胜让黄奕不用管，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让郑九把弓箭手都找来，自己要给大家说明理由。片刻二十七个弓箭手排成三列，人人都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黄胜很满意，表扬了他们，并且告诉了们不去练习火枪的理由。还告诉他们，黄奕马上就会生产出滑轮钢弓了，这种弓箭相当于边军的四石弓，但是如果是马如虎来射箭，他可以连续有效射出五十支箭以上。而且有打击围可以提高二十步。 这些学生军弓箭手都是老兵，听了黄胜的话都不敢想象，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弓箭？每人脑子里都打着大问号？黄胜也不解释，事实胜于雄辩，等以弹簧钢为弓架，细钢丝为弓弦的滑轮弓生产出来，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以后几天黄胜不顾肩膀的疼痛每天都和学生军一起射击，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在脑后，学生军经过每人十发实弹射击后，黄胜初步确立了二十七个火枪射手，八十一个装填手。黄奕、王遥不管都忙每天都抽时间来练习射击。王遥知道在这个时代自己肯定连一个建奴的余丁都打不过，但是如果练好了枪法，自己可以射杀建奴的巴牙喇，所以他每天都刻苦练习。嘿嘿！武艺再好有个屁用，老子给你来个一枪撂倒！ 黄奕改造福船也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黄奕知道这是自己兄弟三人的第一条站舰，虽然装备里还没有火炮，主要因为火炮工匠没有挖到，因为大明朝对火炮还是比较重视的，监管比较严格。也是因为没有火炮，所以黄奕就要确保这条船得比装备火炮的假想敌船跑得快，所以他用尽了心思，确定了改造方案，初步估计改造费用不低于两万两白银。他在原来大明朝传统的双桅硬帆基础上，设计加了六桅西洋船习惯使用的软帆，设计了许多滑轮组用来升帆，以提高升帆速度和效率，还可以在行驶中灵活的调节受风面。 黄奕还在福船特有的宽大的船尾增加了密封舱，里面用链条和齿轮驱动福船外面吃水线下面的四个螺旋桨，充分利用杠杆原理，滑轮组原理，并且用大齿轮带动小齿轮的方法，每一组八个壮劳力已经可以成功的驱动螺旋桨了。这个构思来源于后世在游玩杭州西湖时自己雇佣的一条用脚瞪的游船。 四组三十二人可以都坐在第二层船舱如自行车的座椅上，同时踩踏踏板，四根链条驱动底层的大齿轮，大齿轮带动连接螺旋桨的小齿轮，不靠风力可以成功的使这条大福船航行，只是人力不能持久，半个时辰就得换另外三十二人。密封最费事，用牛皮筋和黄油试验了不知多少次才成功了，但是寿命堪忧，所以黄奕单独在底部又增加了黄铜材质的专门传动的密封舱，水里的部件都用黄铜制造并且镀锡以增强耐腐蚀性。 第八十五章：家和万事兴 黄胜一回扬州就忙着练射击，又忙着去看大福船，时间都觉得不够用了，所以都没有去‘又逢春’看孟丽娘，只是让朵儿带了些土产去看望她了，谁知孟丽娘坏得很，她把朵儿留在她香阁住下了，晚上黄胜回家才知道。虽然很累，黄胜还是叫上柔儿去‘又逢春’找自己娘子了。黄胜直接来到‘又逢春’孟丽娘的香阁。孟丽娘见了黄胜就对朵儿道：“朵儿妹妹，姐姐没有骗你吧，我就知道官人会来接你的，你刚刚可是白着急了。” 黄胜看见孟丽娘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是应该来看他的，只是每天都想来，每天又被这事那事给耽搁了，现在当着自己另外两个女人又不好甜言蜜语的哄骗一番，只好傻笑不言语了。孟丽娘用春水荡漾的眸子狠狠勾了黄胜一眼，悠悠谈了一口气道：“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奴家是自己犯傻罢了。” 朵儿赶紧过来拉着孟丽娘的手道：“爷可不是那样的人，爷这几天累坏了，肩膀都肿了，每天回家都是倒头就睡，连衣服都不愿意脱呢！” 孟丽娘大惊道：“官人肩膀怎么了，受伤了？快给我看看。”连忙来到黄胜身边就要撩黄胜的衣服。柔儿道：“老爷不是受伤了，是打枪打的，奴家劝老爷悠着点，可是老爷不听，今天丽娘妹妹好好劝劝老爷吧。” 香阁里很暖和，三个女人解开了黄胜是上衣，确实比较严重，手指轻轻按一下都疼的黄胜直咧嘴。孟丽娘不依了，带着哭腔道：“官人干嘛要这么拼命呀，现在有那么多学生军，还能让你亲自去打枪杀敌吗？” 黄胜被三个女人抱怨，他赶紧投降，表示明天不干了。确实是，已经打了二百一十七枪，经过黄奕确认黄胜使用的枪是第一个报废的燧发膛线抢，黄奕还建议保留下来，万一自己三人以后功成名就，这一支枪肯定是军事博物馆的展品。黄胜倒是很高兴，这支枪一直到最后一发米尼弹打出都没有炸膛，说明质量杠杠的。 三个女人见黄胜听劝了都高兴起来，黄胜肚子饿了，让孟丽娘准备些酒菜四人边吃边聊。很快四人就在餐厅喝酒了，孟丽娘好久没有见道黄胜了，话儿存了一肚子，她知道柔儿也是黄胜的女人，说话也很随意，三人按照年龄排姐妹，姐姐妹妹的叫得挺亲热。黄胜知道孟丽娘心眼多她以后其实应该叫朵儿姐姐的，小妾应该是先进家门为大的，柔儿又不会嫁给自己，孟丽娘有意乱了辈分，其实是她自己浑水摸鱼了。 黄胜也不点破，由着她了。她要是没有心计，自己怎么能够放心把她留在扬州呢？朵儿还小以后多调教便是，柔儿是最尴尬，她见孟丽娘这么称呼心里倒受用得很。喝了几杯酒黄胜有意拉过孟丽娘靠在自己身上，对她道：“丽娘，我准备到南京搞一个大舞台，和‘又逢春’花厅模式一样，还要大些好些，争取六月底完工，咱们马上就开始准备人员排演节目，南京的舞台完工后去现场排演。八月一日开始公演，准备连续演三十场。除了请南京的达官贵人外，争取每场卖出一两百张门票，你看如何？” 孟丽娘眼睛发亮，道：“当然好了，官人，奴家本来就想秋天在‘又逢春’再来一次公演的，奴家知道官人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单单那么多学生军每年就要很多银子呢。” 黄胜想：很好，这女人不错，不是守财奴。黄胜道：“丽娘，我已经没有银子去南京投资了，铁厂，福船投入了不下十万两银子了……” 话没有说完就被孟丽娘打断了，她道：“官人怎么可能没有银子呢？官人还有很多银子呢！” 柔儿、朵儿都不解，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孟丽娘。黄胜心里有数，笑嘻嘻道：“缺银子呀，要是有足够的银子，我就能够训练出天下无敌的军队，只是说时容易做时难呀。” 孟丽娘道：“官人，奴家是官人的，‘又逢春’也是官人的，这里还有六万两银子也是官人的，奴家还要赚很多银子给官人练兵，只要官人不要亲自上战场就好。”黄胜心里感动，把孟丽娘抱坐到自己的腿上，亲了亲她那妩媚了俏脸。柔儿、朵儿都捂着嘴咯咯娇笑起来，孟丽娘闹了个大红脸，干脆羞得把脸埋进了黄胜的胸膛。 黄胜道：“丽娘真是好姑娘，柔儿、朵儿你们都是我的好姑娘，我黄胜真是三生有幸，能够得到你们这么美丽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好妻子。”柔儿一下子就把脸羞得绯红了。只有朵儿在甜甜的笑。黄胜又道：“太晚了，今天都不回去了，丽娘这里也是咱们的家，丽娘的床大的很，咱们今天都挤在一起睡吧！” 三个女人都惊讶的叫出了声：“啊？”黄胜道：“啊什么啊，我累死了，你们三人和我一起睡正好互相监督，谁不好好睡觉打屁股。”柔儿想逃，被黄胜拦腰楼过，道：“黄奕给丽娘设计的私人卫生间，今天我们好好享用一下把，柔儿，丽娘是自家姐妹，你不要见外，待会儿帮老爷搓背好不好？老爷最喜欢柔儿伺候了。” 柔儿都快要哭了，孟丽娘咯咯娇笑着去准备了，朵儿俏生生道：“爷，让奴家帮你吧，娘不好意思呢。”黄胜笑嘻嘻道：“咱们都说好了，你们以后都以姐妹相称，柔儿就是我家小朵儿的姐姐。”片刻后，三个美人伺候黄胜洗了一个春光迤逦的澡，真的大被同眠到天明了。黄胜有意把柔儿脸皮磨厚了，让她以后和自己、孟丽娘成为一家人。 四人昨天疯到了半夜才入眠，现在都日出三竿了都还在酣睡，可惜好梦易醒，黄胜被两个瓷娃娃推醒了。黄胜不是自然醒在床上发愣，身边三个美人都醒了，都红着脸不敢看人。她们赶紧下床穿衣服，准备伺候黄胜洗漱。孟丽娘道：“两个死妮子，官人难得好好歇一歇，有什么大事非得现在就来叫醒官人呀？” 婵儿娟儿被骂了，有些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婵儿道：“是魏国公家小公爷来了，就在客厅候着呢，好像有急事找老爷呢，奴婢不敢不传话。” 黄胜拉过两个瓷娃娃在她们肩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婵儿、娟儿很好，很乖，老爷喜欢。男儿正经事要紧，以后不管如何，不管多晚，有事都不许耽搁，要立刻通报。”两个瓷娃娃得了黄胜的夸奖，都破涕为笑了，两人高高兴兴的去卫生间准备黄胜他们的洗漱物品了。 孟丽娘似笑非笑的嗔道：“官人就是会哄人，这样宠着两个小妮子，以后还不反了天了。”柔儿在为黄胜梳头，她也道：“妹妹倒是说对了，老爷就是会哄女人开心，能把人家哄得连人带家当都归了黄家呢。” 孟丽娘羞及，挠柔儿的痒痒，道：“让你笑话我，让你笑话我。”柔儿已经吃不消了，笑得都快背过气去了，孟丽娘才放过她。朵儿看两人打闹也不帮腔，自顾自接手为黄胜梳头，黄胜看见三个女人经过一夜同眠，隔阂已经少了许多，很高兴，家和万事兴么！ 第八十六章：装备藤甲 黄胜来到客厅，果然徐文爵已经在客厅喝了几盏茶了。徐文爵见到黄胜酒调侃道：“华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先生果然名仕风范，诸葛孔明也不过如此。” 黄胜嘿嘿一笑，不理他。自顾自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品起茶来。徐文爵又道：“你们都在忙什么，一大早家里都见不到个主事的人，还好我聪明，知道来‘又逢春’堵你。” 黄胜道：“小公爷当然最聪明啦，这次能够亲自来扬州肯定又是有什么聪明的举措，我倒是很感兴趣，说出来吧！我黄家一定会鼎力相助的。”徐文爵道：“没办法，还要请先生搞几辆轿车，我也不想揽事儿呀，实在是推脱不掉，我让他们出三千两一辆，先生看看够不够？这次带了三万两银票，先生看看能不能给十辆。” 黄胜未置可否道：“小公爷，大明朝只有你拥有一辆轿车，你该有多爽，你到了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何乐然不为呢？干嘛吃力不讨好的替别人张罗呢？” 徐文爵叹了口气，说出了实话。原来年底魏国公徐公爷，实授操江提督徐弘基，让儿子徐文爵陪自己巡视各营，天气很冷，徐文爵安排自己父亲和自己同坐轿车，徐公爷从此就爱上了串门子，每天都让轿车拉着他拜访权贵。后来小公爷实在没有机会用自己的轿车了，干脆送给了自己的父亲。徐老公爷老怀大慰夸儿子孝顺，给了他秦淮河边好大一个园子，里面亭台楼阁美不胜收。 这个园子以前徐文爵就想要了，老公爷没舍得给，这一次老爷子竟然主动赏给了他。黄胜心道，南京大舞台计划的地方有了，魏国公的园子不去看都可以想象得出该有多大、多好，单单瞧一瞧扬州蜀岗的别院就可见一斑了。两百多年的积累，徐家肯定是大明朝最富有的贵族之一，要团结这些与大明朝命运息息相关的勋贵们，争取获得他们的支持。 黄胜道：“小公爷，不要说什么见外话，过几天黄家争取再给你一辆不逊与你给老公爷的轿车，算我们兄弟还你人情，不要谈什么银子，伤兄弟们的感情。” 听黄胜说要给自己一辆还要好些的轿车，徐文爵高兴了，但是随即脸又垮了下来。他道：“先生盛情，我心领了，只是仅仅送给我一辆轿车恐怕不行，我都不敢驾回南京去。” 黄胜奇怪了，问道：“小公爷还有不敢做的事情，倒是新鲜，我倒是好奇的很，只是轿车的底盘钢铁难做，想要得到完全靠运气，你想多要轿车可能性不大，我们兄弟都说不准能够有几辆。你看看到现在咱们兄弟自己都没有。” 徐文爵见黄胜没有把话说死，这小子聪明得很立刻打蛇随棍上，他道：“先生这次一定要想办法，除了给我的一辆外至少还要三辆，南京守备太监陈祖绅陈公公一辆、保国公朱老公爷一辆、南京兵部尚书盛万年盛大人一辆。其他人可以缓一缓，但是这三人我也惹不起呀！” 黄胜站起来拍了拍徐文爵的肩头道：“没问题，谁让咱们是朋友呢。以后除了小公爷你来要轿车，其他人我们兄弟概不理会。三千两一辆太便宜了些，算了，小公爷也要做人情，以后就给你这个价把。” 解决了麻烦事，徐文爵高兴了，嚷着肚子饿了，要喝酒。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孟丽娘早就安排了酒宴。徐文爵叫来小九、老五，黄胜见了也让朵儿、柔儿和孟丽娘一起入席。柔儿先是不肯，禁不住黄胜威逼色诱，红着脸被黄胜牵着手拉到了酒桌前坐下。 小九、老五这两个徐文爵的小妾和黄胜很熟，以前跳舞、喝酒时没少被黄胜吃豆腐。今天第一次看见黄胜自己的女人，纷纷打量。连徐文爵都把柔儿、朵儿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柔儿最不适应这种气氛了，低着头含羞不语。 黄胜那能够让自己的女人尴尬，酒席上对柔儿、朵儿呵护备至，挑起众人爱谈论的话题，几杯酒下肚，酒席上的气氛就融洽了。徐文爵悠悠道：“先生果然不简单，连对女人的态度都与众不同，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小九黏在徐文爵身上道：“老爷要多学学先生呀！老爷你看先生对柔儿姐姐多好呀！都让奴家羡慕死了。” 黄胜脸皮厚厚的，大言不惭道：“我家柔儿、朵儿、丽娘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当然要疼她们啦。小公爷你要记好了，以后我去打建奴万一有个闪失，你要以魏国公府的名义发誓，帮我照应她们，让她们能够安度余生可好？” 酒席上一下子就安静了，五个女人都泪光盈盈的，小公爷酒气上来，豪气上涌，站起来大声道：“先生视我为知己，以家眷相托，我怎么能够辜负先生信任，我徐文爵发誓如果不能够照顾好几位娘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发誓黄胜相信，他拉过徐文爵和他连干三杯，哈哈大笑，道：“人生难得一知己，小公爷是我知己矣！”又端起酒来到柔儿、朵儿、丽娘面前碰杯喝酒，三个女人都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陪黄胜喝了三杯，黄胜对她们道：“千古知音最难求，茫茫人海我能遇见你们三人真是不容易，我只怕辜负了你们的深情了，男儿自当拔剑起，血洒沙场慰此生。虽然心里有柔情万种，也只能说没有我的日子你们多多珍重。” 这下子惹祸了，女人最爱听情话，女人最容易被悲情打动，有才情的女人更是情感细腻。此时大小三个美才女已经泣不成声了，完全收不住势头了。连徐文爵家的小九、老五都哭得像个泪人。 徐文爵唏嘘不已，对黄胜说道：“先生你干嘛非去打建奴不可，咱们在南直隶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先生你又是何苦来哉？” 黄胜拉着徐文爵坐下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咱们现在不想方设法打建奴，日后建奴会把咱们打得无处容身的，咱们的女人都会被他们抢去侮辱，建奴们的凶残你们是不知道的呀！” 黄胜来自后世，知道以后的历史进程，所言非虚。魏国公徐家在明亡后倾家荡产最后也没有保住性命。可是小公爷徐文爵怎么可能相信，全当做黄胜的酒话了。黄胜道：“小公爷能不能帮我找到藤甲，就是三国演义里孟获藤甲兵的装备。” 徐文爵道：“藤甲南京武库里就有些现成的，只是那东西怕火，人人都懂破它的方法，现在哪里还有人敢装备那玩意儿，先生要那东西有何用？” 黄胜道：“那么小公爷能不能给我搞几百套藤甲，藤盔来，我准备给水营装备，到时候多准备水就可以发挥藤甲兵的优势了。” 徐文爵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先生高明，水军遇到火攻直接往河里跳便是，藤甲在身根本沉不下去，真是好主意。明天就派人通知徐知恩去武库，把那里的库存都给先生弄来，那东西现在反正没人要。” 黄胜听徐文爵如此肯定，心里盘算了许久的学生军水军的防护问题解决了，他万分高兴拉过柔儿道：“柔儿，你们都放心，我不是个莽撞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言牺牲的，我还想留下命来陪我的柔儿好乖乖呢。” 柔儿这时已经不管不顾了，她也像徐文爵家小九那样黏在了黄胜身上，孟丽娘看得眼热也在另一边黏了上来。反而是小姑娘朵儿最稳重了，没办法没抢到位置。黄胜问柔儿道：“这里有琴，柔儿能不能为我歌一曲呀？” 平时从来不肯抛头露面的柔儿，她此刻连犹豫都没有，就走到琴几边坐下，玉指轻弄，几个音符就跳动从来。她用婉转如莺啼的嗓音唱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柔儿饱含深情的演绎，是用心在唱歌，发挥已经是登峰造极。清新脱俗的歌声，娴熟的琴技，连此道高手孟丽娘都叹服。小九、老五更是长大了嘴巴，久久都忘了合上。徐文爵又被虐了一把，心里恨道：这小子，到哪儿找的这样的美娇娘呀?把曲子都唱到人家心里去了。 随即孟丽娘也不甘落后来了一曲，朵儿也为黄胜献歌。都是高手，小九、老五不敢献唱了，有意假装看不懂徐文爵让她们唱歌使的眼色。 第八十七章：计划去南京 黄胜的三位美人纷纷献艺，大家乐在其中，也冲淡了刚才悲伤的气氛。黄胜对徐文爵道：“我家美人的技艺如何？可还入得小公爷慧眼？” 徐文爵道：“如听仙音，先生果然人中龙凤，以前陆丽韵她们就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谁知今日又见她们手段，强中更有强中手，古人诚不欺我呀！” 黄胜哈哈大笑道：“我准备和小公爷合作，在南京建一座规模和装饰都比‘又逢春’花厅豪奢的大舞台，带‘又逢春’的班底，还有我们共同谱写的新曲，由小公爷和郑元荣做主持人，公演三十场，小公爷认为会不会轰动南京城呀？” 徐文爵大喜道：“先生当真？我早就想劝先生去南京镇一镇南京那些士子们了，先生不知道呀，国子监那帮小子平时有多牛，仗着自己会几句歪诗。平时竟然敢在秦淮河不给我们勋贵面子。” 黄胜道：“做主持人也要下一些功夫的，小公爷不要不以为然，弄巧成拙就没面子了。” 徐文爵道：“这个我懂，郑元荣能行，我肯定行。” 黄胜道：“行，咱们不用废话了，明天就安排人去秦淮河边买个大地方，要风景优美还要离南京国子监不远。” 徐文爵连忙道：“那里还要去买，况且现在急匆匆去买，也不见得有人愿意卖呀？” 黄胜看了看孟丽娘，鬼灵精立刻明白了，她立刻无比惋惜道：“唉，看来咱们是一厢情愿了，好事多磨呀。” 徐文爵无比骚包道：“嘿嘿！本公子现在就有现成的地方，那里离国子监很近，那里很大，那里是秦淮河最美的去处之一，那里现在就是我的别院，哈哈哈，真是想什么就有什么呀。以后我就和先生一样在自己家里也可以跳舞喽。” 黄胜道：“丽娘，南京的大舞台带上柳媚娘一起经营，你马上去取银子给小公爷，请他给你们让出些地方来。” 徐文爵对孟丽娘道：“咱们亲如一家人，这点地方就不必给银子了，发心我会划出几亩地另外做好地契给你，我家大，人口多，免得以后有闲话，让你们不安心。但是也有条件，就是得开一个门连着我那别院，我以后进进出出也方便不是。” 事情都办完了，七人这午宴一直到天黑才结束。徐文爵精力过剩，又带着小九、老五去花厅跳舞去了。黄胜有些累了，搞阴谋诡计心累呀！ 黄胜舒服的躺在浴缸里，柔儿温柔的在他身上轻轻按摩着，孟丽娘坐在旁边聊着如何运作南京大舞台的事情，黄胜不时指点一下。朵儿瞎忙，一会儿拿这个，一会儿那个，最后才拿了一条大布巾是用得着的，她红着脸替黄胜擦干了身子。 黄胜睡在了孟丽娘的大床上，不一会儿，柔儿红着脸钻进了大被子，原来她已经先洗完澡了。黄胜有了感觉，在柔儿身上摸索起来，柔儿受不了，在黄胜耳边央求道：“老爷，今天饶了奴家把，回家随便老爷怎么都行，好不好。”黄胜知道她无法接受朵儿、孟丽娘都在的情况下和自己那个。现在肯四人同眠已经是难能可贵了，看来还要调教呀。黄胜只好放弃，把她拥在怀里说些私密话儿。片刻后朵儿一溜烟钻进了被子，甜蜜的靠在黄胜身上，忽的又想了想，随即从脚头爬过黄胜，睡在柔儿旁边了。小妮子倒是知情识趣，给孟丽娘留位置呢。 后来三人和黄胜在床上又说了半夜的话，孟丽娘三人都旁敲侧击的劝黄胜不要真的去打建奴。她们三个女人现在是最幸福的人了，自诩觅得如意郎，奈何郎心似铁，真个舍得抛下这富贵和美人，去辽东打建奴。孟丽娘见三人规劝都是无果而终，黯然神伤。柔儿嘤嘤哭泣起来，只有朵儿年少不知愁滋味，对孟丽娘道：“爷有雄心壮志，咱们应该高兴才对，姐姐干嘛不高兴呢，如果爷战死了，奴家就给爷生儿子，让咱儿子为爷报仇。”哪里知道话一出口就被柔儿，孟丽娘一齐不轻不重的揍了几下。 黄胜赶紧护住朵儿，对她们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们不许欺负朵儿。”这下子朵儿赖在黄胜怀里委屈的哭道：“爷，奴家该打，奴家说呆话了，奴家也舍不得爷去辽东呀。哇哇……” 黄胜一个头两个大，劝了这个哭了那个，有时候老婆多也不幸福哟！黄胜决定干脆给她们透露一点原因吧！黄胜让三个美人都靠在自己身上，把朵儿抱在怀里，对她们道：“我其实和建奴无冤无仇，为什么老是想着去打他们其实是有原因的。建奴凶残，以后会势大难制，十几年后他们会打到扬州，到那个时候‘又逢春’所有的姑娘都难逃被奸杀的命运，咱们家属区的上万人都会被屠杀，扬州城的人会被杀光的。” 三个美女不禁打了寒战，她们无法想象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也无法想象建奴会这么没有人性。孟丽娘惊愕道：“官人，你该不会是吓唬奴家吧？建奴才那么一点人会真的把咱们大明朝灭了？”柔儿道：“老爷，你不要再说了，奴家害怕。”怀里刚才还在抽泣的朵儿已经吓得不敢出声了，把自己往黄胜怀里拱。 “唉！我也希望是骗你们的呀。只是如果我们兄弟不努力去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一切，那么将来这一切就会发生，所以我们兄弟才想方设法搞银子，训练学生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保护你们，保护扬州八十万人，保护大明朝所有的人呀。”黄胜语音凄凉，说不尽的无奈和萧索。 床上很安静，三个美人都好像突然怕冷了，都在往黄胜身上凑。黄胜道：“你们不可把这些话告诉任何一个人，我今日泄露天机已经会折寿了，如果搞得人尽皆知我恐怕会遭天谴的，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我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像？” 三个美女已经都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朵儿弱弱的问黄胜道：“爷，你难道是天上下凡的神仙？”柔儿。孟丽娘都睁大眼睛盯着黄胜。她们都早已经感觉到了黄胜三兄弟的与众不同了。黄胜捏了捏朵儿的鼻子道：“傻孩子，那里有什么神仙，我不过是得了高人指点罢了。要是我真是神仙还要这么麻烦干嘛？直接撒豆成兵，趁一朵祥云直接去把建奴灭了多省事呀？” 黄胜又叮嘱她们道：“千万记住对谁都不能说哟，连黄奕、王遥都不能，他们知道了会骂我不要命的。”三人都把头点得如小鸡啄食。柔儿眼泪巴巴道：“老爷，以后老爷你吩咐什么奴家就做什么，奴家再也不敢问究竟了，害老爷折了阳寿，奴家都快悔死了。”孟丽娘、朵儿都哭啼啼的自我批评，黄胜又是一番哄才算消停了。 第二天黄胜又睡懒觉了，昨天又被美人缠着说了半夜，黄胜还真的累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吓了一跳，面前有一双美眸正几乎贴着自己的脸在看，原来是孟丽娘。黄胜道：“丽娘干嘛这么看我，怪吓人的。”孟丽娘扑到黄胜的身上就不管不顾的吻起来，脸，胸口，肚子，美人还在往下，再往下，黄胜被伺候得有了飘的感觉……。 良久黄胜拥着美人斜靠在床上，对她道：“丽娘，你不必如此伺候我的，会把我惯坏的。” 孟丽娘道：“奴家喜欢伺候官人，只要官人不以为奴家下贱，奴家愿意永远这样伺候官人，官人喜欢吗？” 黄胜道：“我最喜欢丽娘了，丽娘多乖巧呀，官人不是怕你只是为了我，自己委屈了不是？” 孟丽娘又来了，更加疯狂的索取着，她还梦呓般说道：“奴家不委屈，奴家高兴着呢，官人，奴家爱死官人了……。” 朵儿、柔儿今天一大早就轻轻起床回家了，她们都有工作，现在工作的意义又被升华了，这是拯救大明朝所有人的神圣工作，她们多教一个学生军就会给黄胜增加一分力量，多挣到银子就会多些实力。黄胜能够有更加强大的学生军就会安全许多了。如果黄胜得不到可以改变一切的力量，结果还是输了，他要是战死了，那么自己不会给建奴机会的，咱们自己会了结自己的。 第八十八章：自己的福船 徐文爵在扬州待了三天，走的时候带走了黄奕派来的梅展和二十几个有装修设计经验的学生，还有几十个有经验的泥瓦匠，并且带上了几条船的建材。南京大舞台由梅展全权负责，迎来送往、广告宣传、结交官府都由柳媚娘负责。黄奕已经写信给柳媚娘了，信上说得很详细，以柳媚娘的能力应该玩得转。黄奕还关照柳媚娘要把秦淮河一带有名气的艺妓都拉来客串，每个人都给她们表演拿手曲目的机会。 孟丽娘因为黄胜在扬州，自己舍不得去南京，在扬州和陆丽韵她们，以及自己‘又逢春’的班底一起排演新节目，设计场景，改编传统词曲，增加新创作的词曲。孟丽娘、柔儿、朵儿以及四位才女们经常参加黄胜三人改编曲子，配乐器，配和声。她们都是这个时代这一行的高手，经过将近一年的耳濡目染已经对流行有了感觉，黄奕还专门指点扬州制作乐器的工匠制作了小提琴，大提琴，吉他，萨克斯等西洋乐器，孟丽娘她们慢慢摸索、调音现在已经完全能够准确演绎曲子了。 当然生意很好的‘又逢春’舞厅要留着赚银子呢，排演依旧在魏国公扬州蜀岗别院进行。一石激起千层浪，从此平山堂又是游人如织了。每天都有拿着千里镜眺望的人。他们又都被雷到了，那些没有见到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乐器？那些东西会演奏出怎么样的音律？心里好期待哟！ 扬州的公子们都有客串的机会，舞跳得好的可以伴舞，歌唱得好的可以伴唱，郑元荣还是主持人，不过这一次增加了小公爷，但是他怕小公爷到时候怯场，自己还是准备了全部台词。扬州又传得沸沸扬扬，这次真的是魏国公家排演的，他们家还会在南京秦淮河边风景最佳处建造一个大舞台，据说很大，很好，很漂亮，很奢华。公演定在八月初一南京秦淮河边大舞台，据说连演三十场，场场曲目都不同呢。 黄奕好想去南京和柳媚娘沟通哟，可惜现在时间紧任务重。黄胜已经决定自己一个人带队试航，不许他们也一起上船，理由很充分，三人一起只有一次机会，分开就有三次机会，现在跟着黄家讨生活的有一万多人了，自己三人一下子玩完对他们太不负责人了。所以黄胜确定了排名，有危险的工作自己先上，如果自己完蛋了黄奕上。况且现在三人都有爱自己的女人了，自己的女人也是自己的亲人了，如果事不可为，最后一个人，也就是王遥要负责带领所有的亲人和愿意追随的学生军，以及所有的自愿追随者撤退到浙江舟山岛，然后分批去新西兰。 三人商量时王遥立刻不依了，嚎啕大哭，说自己不是这块料，要是你们两人死了我也不活了。自己没有本事接受这么重的托付，还不如大家一起死了干净。黄胜正在拿他没有办法时，蕊儿闯了进来，看见王遥哭得伤心，也不问为什么就扑到王遥怀里大哭。王遥立刻不哭了，对黄胜表态了，表示自己尽力而为，最起码把亲人们都转移到舟山去。 王遥知道三人如果失败了最不能呆的地方就是扬州了。他已经爱上蕊儿这个温柔细致的小姑娘了，蕊儿在他怀里哭泣时他已经感到了自己的责任。黄胜鄙视了王遥，自己万语千言还不如蕊儿几滴泪呢。 现阶段黄奕思想压力最大，怎么能够让这条船在己方没有火炮的情况下自保，怎么才能够让这条船经得起风浪，怎么才能够让这条船尽量避免触礁的危险，怎么才能够让这条船抗撞击。如果这条船很差劲，那么黄胜就有可能永远回不来了。为此黄奕不知道做了多少噩梦，每次都是一身冷汗。他绞尽脑汁不计成本的一一解决问题，在三月中旬，黄奕呕心沥血的作品问世了。 三人都来到船上，王遥知道船的重要性，以后每一个计划都离不开船，他也知道黄胜出海能否安全都得看这条船的脸色了。他问黄奕道：“咱们没有火炮，遇到海盗怎么办？” 黄奕道：“首先我们会提前发现海盗，因为我安装了四个固定的高倍数望远镜，有效40倍的双镜望远镜，即使是敌船也有望远镜不过十倍左右，不可能先发现我们。我们可以躲，可以跑，我可以确定，这条船所有的动力都全负荷运作，在短时间内船速可以超过同样大小船只三成以上，应该没有那条大船能够追得上。” 王遥道：“海盗派快船追怎么办？蚂蚁也可以噬象呀。”黄奕道：“快船小，咱们的船头安装了精铜材质的防触礁装置，在水下比船底还向下延伸一尺，装了三十二根由铁厂打制的有缝钢管，壁厚都有八毫米，还装了三十二个减震，做到受撞击时能够得到最大的缓冲，并且船体可以均匀受力。所以直接撞击快船就行了，不管有几条快船拦截，咱们这条船只要撞上去保准快船会四分五裂。” 黄奕还补充道：“为了防止意外，我在这条船上备了一百个浮桶，都是两米五十公分长，排水量一点五个立方米，理论上讲，每个浮桶都可以承受三千斤的重力。所以万一这条船那个密封舱出问题了，这些浮桶可以救急，每个浮桶上都有拉环，可以任意拼接。” 黄胜道：“王遥别不放心了，黄奕已经累得廋了一圈了，他会不用心？这可是与我性命息息相关的大事，我可是他老子。” 王遥道：“我还是他娘呢，他该坑时还不照样坑。反正我不管，你要全须全尾的回来，不然我不依。” 黄胜道：“其实我比你还要怕死，现在日子多好过呀！我比你行，现在都有三个美娇娘了，那里舍得去死哟！” 王遥啐了一口道：“呸，花心大萝卜，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花心，打死我也不嫁给你。” 黄奕道：“打住，打住，你们不结婚，我怎么办呀？”王遥、黄胜异口同声道：“凉拌呗！” 黄胜安排了两个总旗合计七十二个学生军火枪手，其中连自己十八个射手，五十五个装填手，黄信带上最好的六个医务兵，马如虎带上八个装备了精钢滑轮弓的弓箭手，挑了可靠有经验的水手三十人，合计一百二十一人随船训练，由包猛子、田有田带队。 这次带的一百二十一人都是水性很好的强壮之人。特别是学生军，都是平均经过有近一年的学习和训练的家乡子弟兵，服从性、纪律性、忠诚度都是杠杠的。是绝对的知识青年组建的有理想，有目标，有民族精神的青年学生军。他们每个人都很宝贵，所以黄胜三人都是不计成本的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经过战场上血与火的洗礼后，幸存下来的老兵都是以后当将军指挥千军万马的宝贵人才。 在十几天前徐文爵就随来黄家琉璃厂运装修材料的船，给黄家带来了四百四十七套藤甲，黄奕安排人仔细加固了这些藤甲和头盔，因为这一次出海，有可能发生黄家出山的第一次战斗。所以黄胜的要求是尽量做到零伤亡，这要求太高了，但是黄奕对每个学生军都有感情，也不想看到伤亡，所以他把徐文爵送来的藤甲两套合并成一套了，虽然学生军穿上时肥肥的很可笑。 但是因为很轻，所以以前穿过铠甲的马如虎他们都说舒服，不累赘，而且还透气，掉水里都浮在水面上，肯定不会被淹死。整个船上就马如虎水性最差，所以他最喜欢这个藤甲，他穿上藤甲浮在水面时，甚至还能够射箭。但是马如虎心疼他的精钢滑轮弓，怕被水泡过容易生锈，不怎么敢在水里练习。 黄胜在甲板、船舱准备了许多储存水的大木盆，要求所有人都能够及时准确的跳到里面去，学生军都有文化知道藤甲怕火，因为黄胜上课时特地讲了诸葛亮火烧藤甲兵的故事给学生们听过。 黄胜还安排琉璃厂烧制了许多陶瓷罐，按照古老的罐头制作方法，做了许多芦笋、竹笋、素菜、水果、牛肉、猪肉罐头，还特别制作了许多酸白菜。到了秋天还要收购橘子、芦柑、橙子等等来制作富含维生素c的橘子粉。船上要多准备茶叶，茶叶里的成分太多了，有多酚类、植物碱、蛋白质、氨基酸、维生素……等等、等等，据说郑和下西洋时没有人员得坏血病，就是因为中国人有饮茶的习惯。黄胜三人都知道，坏血病是很可怕的，在这个时代是海上航行的第一杀手。 黄胜还是坚持相信柠檬汁，因为这是经过后世考证过的，所以要黄奕到了秋天大量收购用来做柠檬粉。中国人也早就发现柠檬的好处了，明朝药学家李时珍所著《本草纲目》中记载柠檬具有生津、止渴、祛暑等功能。满清《陆川本草》说柠檬果实、皮汁等具有疏滞、健胃、止痛、治郁滞腹痛不思饮食等效能。 黄胜安排王遥收购准备用来海贸的货物，比如茶叶，松江布，扬州漆器，还有黄家独家出品的琉璃灯系列。黄胜知道这个时代的日本穷得很，所以特地关照要收购价廉物美的产品，太奢华的东西怕他们买不起。 王遥照办了，但是有疑问。他道：“黄胜你根本没有去过日本，贸然运一船货去贸易，你知道卖给谁呀？不会到东京街头摆地摊吧？人家日本有没有城管呀？别到时候砸了你的地摊哟！” 黄胜根本不理会这个笨笨的老实人，神秘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第八十九章：试航成功 黄胜让田有田挑选九个机灵的学生军随船一起去试航，到了船上黄胜把田有田叫进船舱问道：“田有田，前年雇佣你出海的东家，他有多大年纪，家住在那里你清楚吗？” 田有田道：“那东家人还不错，姓刘，有四十出头，蛮彪悍的，家就在南通州南城外狼山脚下刘家集，离码头只有五里不到。”黄胜把九个学生都叫来，教了他们一些打探、跟踪、埋伏、逃跑的一些后世谍战人员的常识。至于他们能够领悟多少，黄胜不知道，反正这一次执行任务后，他们每人都必须写一份自己独立完成的书面报告，到时候自己看看心理就有数了。 黄胜让田有田带队去南通州，把刘东家的一举一动，他所有家人的一举一动，以及他平时接触的人都打探清楚了，自己有大用。黄胜的福船来到南通州田有田说的那个码头，让田有田带着九个学生上岸了，黄胜和他约好了接头地点，自己就出长江口往山东方向去了，浙江、福建方向现在不太平，海盗出没，自己第一次试航安全第一，暂时不去招惹他们。 黄胜的福船挂着操江提督水营的大旗，再加上船大，人牛气，一路上遇到的官船、战船都不敢过问。黄胜大摇大摆的把船开到登州，大大方方的卖了船上的货，其实没什么东西，就是三千石大米。黄胜直接找徐知恩介绍的登州水师游击将军陈及时交割的。那位陈游击看了徐知恩的信后很热情，以每石一两二钱银子的价格把大米吃下了，他还约黄胜以后多运些大米来登州贩卖，北地缺粮，有多少都卖得掉。 黄胜心道：我这么大一条船，一百多号人，来登州一个来回一个月左右，才九百两银子的差价，费用都不够，这样做生意还不如直接去跳海呢。自己是为了试航和练习水手的实际操作能力，带些大米来卖只不过是搂草打兔子而已。估计这位陈游击转一下手就能够赚千两银子左右，他当然希望越多越好了。 黄胜打着哈哈，说了许多场面话，答应下次一定装满满一船大米来。陈游击高兴了，他看到黄胜的船大得很，再少带些人，装八千石应该没问题，这次才装了三千石，也太浪费了。黄胜不失时机的向他要几十家辽东来逃难的老百姓。这件事简单，为了管理蜂拥而至的辽东难民潮，登莱巡抚严令就地看管，不得使其成为流民，所以陈游击就抓了许多辽东来的难民，每天的吃食就让他头疼不已了，现在黄胜要些人带回南直隶，据说是屯田，他才不管这些人去干嘛呢，很爽快的答应了，派了几个亲兵带着马如虎、包猛子和一个总旗的学生军去挑人了。 晚上黄胜的海边营地，黄胜看到了神情麻木的五十户近三百辽东难民，他们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马如虎知道黄胜要人的目的，都是挑的家里男丁多的人家，黄胜先安抚了他们一番，然后支起二十个行军锅，很快白米粥的香气混合着肉汤的香气就扑鼻而来。难民人群就有些骚动了。 黄胜让马如虎从每一家难民里挑出一个年轻男子，教他们列队，然后站在包猛子搬来的椅子上对来岸上扎营的两个总旗学生军下达集合的命令，很快两个小方阵的学生军就整齐划一的排列好了。他们随着包猛子的口令，齐步走，正步走，如此几个来回，尽显强军风范。 黄胜指着昂首挺胸气势如虹的学生军，大声问那些马如虎挑出来的辽东年轻人道：“你们想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想不想学习写字？想不想每天都有肉吃？想不想家里的父母妻儿都能够吃饱饭？” 稀稀落落的声音传来，黄胜很不满意，又大声问了一遍，还是参差不齐，直到黄胜问第三遍才清楚的听到了异口同声的：“想”字。黄胜接着面对学生军问道：“学生军，你们为何从军？” 震耳欲聋的吼声响起：“杀建奴，复辽东，保大明，忠于民族，忠于先生！”连吼三遍。 黄胜又对那些辽东年轻人道：“你们做得到吗？自认为做得到的，带上你们的家人来吃饭，从现在起就是我的人了，我会把你们训练成像他们一样的天下强军。我会给你们的家人温饱。但是你们有朝一日要跟随我去和建奴拼命。” 黄胜看了看认真听自己演讲的所有辽东难民，他继续道：“做不到的也可以来吃饭，然后自己回去吧。明天还留在这里的，以后就是黄家的家奴了，如果不敢去和建奴拼命我必杀之，如果我不能给你们温饱，你们也可以杀我。” 包猛子立刻带头吼道：“阵前畏战者，杀！抢掠百姓者杀！背叛先生者，杀！”学生军也大吼道：“阵前畏战者，杀！抢掠百姓者杀！背叛先生者，杀！”吼声振聋发聩，在营地上空回荡良久。晚上黄胜回船舱睡觉，黄奕给自己设计的船舱应有尽有，只是缺了伺候的丫鬟，封建社会情调害死人呀，黄胜最近被伺候惯了，现在都得自己来还真是不适应呢。要是能够带上柔儿多好呀！ 晚上宿营的学生军都没有闲着，他们都到辽东难民里和他们交流了，他们学了近一年的文化，又经常练习语言表达能力，现在说话都有了条理，在黄胜三人的有意引导下，眼界也拓宽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先生的意图，他们也希望学生军能够壮大，所以都耐心的回答辽东难民提出的问题，并且把自己以前的日子和现在比较，把周围听故事的辽东难民听得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去南直隶，他们以前就知道那里是大明朝最富饶的地方了。 黄胜安排总旗副张立才，政治文化教员马韬带上自己的书信和两千两银子搭乘登州水师游击将军陈及时的顺风船去抚宁，黄胜估计父亲现在已经物色了弓马娴熟的家丁了，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派张立才、马韬去就是要争取弄出一个百户的人马来。并且承诺，他们俩人在自己去抚宁时如果能够有一支不逊色于学生军的百人队伍，那么他们就是百总和指导员了。 俩人都是天启四年正月初六就成为黄胜学生的，他们是学生中的佼佼者，人也比较沉稳虽然只有十六七岁，已经是军官了。他们得知如果能够训练出百人队，自己就能够连升两、三级都兴奋得很，表示坚决完成任务，喜滋滋的去了。黄胜还关照他们要多多帮助王连发、李有理，让他们两个也能够跟上第一批学生军的步伐。 第二天挑选的五十户辽东难民都在，一个人都没有走，每个人眼睛里都充满期待。黄胜很满意，以后去辽东有了这些土生土长的辽东汉人带路，自己就不会两眼一抹黑的瞎转了，全部随船回家。黄胜在船上给大家上课，还让学生军跟他们结对子帮扶，伙食和学生军一样，家属也给他们吃饱，每三天还有四两肉。这些辽东难民都很好知道感恩，他们亲眼看见自己家的亲人在先生的教导，文化教员的帮助下学习写字，由包猛子百户和几个总旗训练他们排队、走路。已经相信先生所言非虚。 他们都主动要求去踩那个可以让船快些走的脚踏板，黄胜也不客气，直接挑了一百六十人五班倒，好让福船以最快速度前进，每天都是日夜兼程，这条船禁受住了黄胜几乎最大载重，最大航速的考验。黄胜还特意到辽海边觉华岛和金州附近观察了地形后才返航，由金州海域到南通州这条船因为顺风，再加上一百六十个人力，只用了十天十夜，航速应该达到了七到八节，这个速度应该是绝无仅有了。 过了南通州，到了泰州口岸铺码头，由包猛子带一个总旗的学生军护送所有辽东难民去姜堰翠丰围子百户所居住，并且安排他们屯田，先每户分发水田二十亩，并且把他们打散和本地屯户共同编保、甲。让政治文化教员也组织他们识字，并且进行思想教育。在他们没有产出的时候吃大食堂，定量供应，每三天必须有四两肉。黄胜让包猛子把他们安顿好后，带领学生军和那些从辽东难民里选出的五十名辽东青壮行军来扬州和自己汇合。 黄胜的福船终于到达了瓜州船坞，早就有人飞马去扬州报信了，很快黄奕、王遥以及黄家所有能来的人都来了，黄胜觉得太没有必要了，大家都忙，搞这些迎来送往没有意义。当场表示了感谢，并且召集大家开会，会上委婉的向大家解释了迎来送往这种形式主义要不得，以后黄家会越来越强大，人来人往会是常态，像这样大家都把事情放下，来迎接某领导，真是得不偿失。所以黄胜规定了，以后除非自己直系亲属不允许搞接、送这种表面文章。 黄胜、黄奕两人都没有回扬州，他们当天都住在福船上，孟丽娘、柔儿、朵儿都撅着嘴依依不舍的回家了，其实工作中的男人更加有魅力，女人们虽然不能和自己的男人朝朝暮暮，但是心里却是无比充实。黄胜把这整整一个月的试航结果向黄奕细细阐述了，并且给了好几个建议。因为黄奕已经在规划建造一艘更大的中西合璧的帆船，它取中国郑和宝船和西方‘卡拉克’型与‘盖伦’型的有点，以钢材为龙骨，以人力，以及硬帆和软帆受到的风力为驱动力。初步设计排水量一千五百吨，大概排水量只有郑和宝船的一半，拿西方现在最大的‘盖伦’型帆船比也少了五百吨的排水量。 黄奕前世只不过是玩过‘盖伦’帆船的模型，现在仅仅凭借着到龙江船厂和几个私人船厂挖到的几十个造船的老工匠就敢自己设计新船型了，黄胜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还是蛮佩服的，只是搞这条船估计得花银子六到十万两，现在黄家可没有这么多银子，所以黄奕目前集中精力打制全钢龙骨，又让工匠们去收购船厂备来自用的已经自然风干三年以上的木料。 黄胜给黄奕建议，要他以后有机会挖些大明朝做水雷的工匠，咱们做成鱼雷模样，由八个划船好手顺水划去拦腰撞击敌船，船越轻便越好，最好能够达到龙舟的速度，伤害效果要比互相开炮厉害多了，而且命中率高，成本低，桨手在离敌船二十米时与鱼雷船脱离跳水，也可以安全获救。 黄奕认为可行，他也知道大明朝有水雷，面前还不清楚是怎么做的。造简易龙舟达到二十节以上的速度很容易，桨手训练也简单，确实是个有效的战船杀手。只是可惜了，这一次黄胜出海没法装备了。 黄胜还确定以后藤甲就是水师的常备装备了，这东西好，有防护力，还可以当做救生衣。黄胜马上请小公爷派人去云南联系黔国公沐睿，挖些制作藤甲的工匠，大量收购制作藤甲的原材料。 第九十章：不了情 黄胜在第二天下午才回扬州，黄奕没有回来，他还要安排人检修福船，完善一些黄胜注意到的细节，估计检修十天左右能够完成。所以黄奕还要留在瓜州两天。黄胜来到家里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王遥和蕊儿不在家。柔儿、朵儿见了回家的黄胜高兴坏了，都扑到黄胜身上撒娇。黄胜满身疲惫，很想舒舒服服泡个澡，让美女们好好按摩一回。他想到了孟丽娘的大浴缸，心里骂黄奕，怎么自己家不搞几个，也太亏待自己了。没辄，拉了柔儿、朵儿就去‘又逢春’找孟丽娘去了，今天晚上不回家，大家还是大被同眠吧。 柔儿、朵儿知道黄胜的心思，虽然不太乐意，也都乖巧的跟着黄胜来到了孟丽娘的香阁。孟丽娘不在，黄胜吩咐两个瓷娃娃准备洗澡水，自己是又脏又累，太需要洗澡了。 黄胜舒舒服服的泡在浴缸里，享受柔儿、朵儿的伺候。唉！在船上呆了一个月，现在还感觉脚下没有根呢。这时孟丽娘回来了，她今天一直在魏国公蜀岗别院排演曲目呢。她知道黄胜在自己香阁立刻兴冲冲跑了进来，黄胜看见了孟丽娘，看到她眼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欣喜，心情也有些激动。黄胜柔声道：“丽娘，来我这里，让我看看廋了没。” 美人乖乖地坐在浴缸边，也不管衣服被水浸湿了，听了黄胜那不是问候的问候，泪珠已经在美眸里打转了。黄胜拉过她的手看了又看道：“丽娘，不要那么拼命，这一次还得悠着点，你看看你，都有些憔悴了，以后我还想带你去京师展现才华呢，你现在就卯足了劲，以后江郎才尽了怎么办？” 孟丽娘被黄胜又逗乐了，她笑了，腮边还挂着泪水。她道：“官人你又取笑奴家了，奴家那里又什么才呀，还不是官人教的。” 朵儿也凑过来问黄胜道：“爷，咱们以后会去京师吗？爷一定要带上奴家，奴家还没有去过京师呢。” 柔儿笑了道：“朵儿，南京你也没有去过呢，也不知道老爷会不会带上你呢。”黄胜知道柔儿大概也想去南京大舞台看看，现在是借话说。 黄胜转过身，把柔儿直接拽到了浴缸里，在她的香臀上轻轻拍了两下道：“柔儿，都是自家人，有话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想去南京看看，有什么不可以，你和朵儿都去，不但去，还要在南京大舞台客串几曲，让人家看看，我的女人有多厉害。” 孟丽娘道：“官人，奴家已经和柔儿姐姐说过多次了，她始终不肯抛头露面呢，更别说唱曲了。姐姐连朵儿妹妹想来排演都不肯呢。” 黄胜知道这个时代的娱乐明星都是贱籍，柔儿、朵儿出生书香世家当然不肯和她们混为一谈了。黄胜对朵儿和柔儿道：“你们自己喜欢唱曲就大大方方的唱，我喜欢你们这样，别人怎么看关我何事？我还想给你们两一人一首新曲作为你们的保留曲目呢。” 柔儿和朵儿眼睛发亮，都想要黄胜给她们新曲。孟丽娘也拉着黄胜不依，说官人不可以太偏心，奴家也要。然后三个美女就一直缠着黄胜要曲子，都快半夜了还不肯乖乖睡觉，最后还是黄胜实在撑不住，竟然睡着了。 黄胜睡到自然醒，感觉很舒服。身边美人已经只剩下一个了，黄胜原以为是孟丽娘，哪知定睛一看是娇羞无限的朵儿。黄胜正是精力过剩之时，一个青春年少的美人任君采撷如何能够克制得住，自己也知道是孟丽娘、柔儿故意躲了，留下朵儿伺候自己的。 下午黄胜牵着朵儿的手溜达着往魏国公蜀岗别院去，黄胜就喜欢拉着美女闲逛，最好搂在一起散步才好呢。可是朵儿就不习惯了，她连和黄胜并肩而行都不肯，说这样太没有规矩了。黄胜不管硬拉着她的柔荑，朵儿挣不脱只好红着脸落后半步跟着黄胜，朵儿心里其实甜蜜蜜的。 巧了，遇上了郑元荣、张弛一帮公子哥儿了。他们几个带着她们的小妾从酒楼吃完饭出来。他们可能嫌排演现场提供的大锅饭太简单了，几个不差钱的公子每天都出来下馆子。他们都是在前面晃悠，小妾们在身后跟着，见了黄胜一番调侃后，几个公子也有样学样拉着自己小妾说笑着和黄胜一起前往排演现场了。 现在扬州的贵公子没有不和黄家交好的，所以这一次排演节目黄胜让孟丽娘尽量给他们出风头的机会，看来这个举动很合这些公子们心意。这些公子都是书读得不咋的，却又好面子的主，上次他们看见郑元荣人前露脸甭提都羡慕了，这一次竟然给他们留了机会所以人人珍惜，每天都来彩排，比那些拿工钱的都积极。 黄胜还想给他们加把火，他道：“诸位公子，咱们这一次到南京演三十场，场场都不尽相同，南京大舞台离国子监不过一两里远，咱们到时候还会把扬州的当红花魁，秦淮河上有名气的姑娘一网打尽，以咱们现在的名气给她们一个客串几曲的机会，她们还不趋之若鹜？国子监的那些比较牛的士子，到时候还会有诸位牛吗？” 公子们一脸向往，张弛乐呵呵道：“别说咱们还要排演三个月，就是不排演了，以现在这个样子去公演，也是大明朝最好的才艺了，来客串，我们还要把把关呢，不是大红大紫的姑娘，咱们还没法安排节目呢，要来露一小脸的多了去了，连我父亲大人都要来一曲‘老夫聊发少年狂’呢，我劝都劝不住。” 黄胜呵呵笑道：“没关系，你们有朋友、长辈来客串我们都欢迎，经过排演筛选，水平高的可以参加公演，一般般的就安排在中秋联欢晚会上自娱自乐，你们认为这样安排妥帖否。” 郑元荣大喜，过来拉起黄胜的手连连摇了几下。他现在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名气大，家里的产业大，所以朋友遍天下，自从这次‘又逢春’又开始排演曲目，而且要去南京公演的消息传开，大家纷至沓来。郑元荣已经不敢回家了，每天他都会被围追堵截，连魏国公蜀岗别院都住不得，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了，他这几日都是在打游击，今天去张弛家，明天去王鄱家，目的就是躲，没办法都是人情，拒绝谁都抹不开面子。 黄胜被他拉着手不放调侃道：“哎、哎，郑公子，我喜欢女人拉着，可不喜欢被男人拉着，要不你换刘莲来拉好不好？” 郑元荣放开黄胜的手笑道：“先生真是大才，有先生这个办法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只是我建议中秋联欢晚会连搞三天，还像去年那样跳舞、唱曲、吟诗，咱们扬州的兄弟们来几曲集体舞，岂不美哉！” 黄胜道：“美你个哉呀！是不是你的票友太多，一场安排不过来？”黄胜看见郑元荣在不好意思的傻笑。又道：“安排五天都没问题，让大家把人情都还了，好方便以后接着欠，你们以后要把人情多多欠，直欠到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到最后变成分不清你我，你们就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喽。” 众人都抚掌大笑道：“先生真金玉良言也，我辈当努力欠人情，人情千千万不欠白不欠。”朵儿看着黄胜教这些公子们厚黑有些无语，心中黄胜那高尚的形象一下子崩塌了一半。 来到了后花园排演现场，孟丽娘就把郑元荣和其他公子们支开了。她拉着柔儿一起来到黄胜身边，眼巴巴的看着黄胜。黄胜赶紧把朵儿刚刚整理的曲子拿出来，其中白狐是给孟丽娘的，故事让她和才女们商量着编，孟丽娘得偿所愿无比欢喜，立刻细细品味起来。黄胜对她说：“我在家呆不了几天，丽娘你最好三天就排演出来给我看，我还有时间给建议。” 新不了情是给柔儿的，柔儿还没有想好做不做客串嘉宾呢，扭捏着不接，朵儿急了，道：“姐姐快接呀！要不然被别人抢了，我想要，爷都不肯给呢，爷说这曲子最适合你来唱了。”刚刚要出去的孟丽娘被朵儿的话吸引了，立刻要来抢着看。 柔儿赶紧接过了，刚刚看了几行就被吸引了，连凑在身边看的孟丽娘都张大了嘴巴，随即嘴又扁了，哭起来了，真哭，哇哇的，外面陆丽韵四人，以及‘又逢春’丽字辈的都赶忙过来了。她们不知道怎么了，孟掌柜怎么会这么失态。孟丽娘边哭边诉道：“官人偏心，官人偏心，呜呜呜……” 原来是家务事，陆丽韵和方丽莉四人忙把其他人都赶走，她们都纷纷来安慰孟丽娘。黄胜愕然，想不到孟丽娘竟然痴迷曲子到了如此地步，也难怪这首歌在后世就不知被多少歌手演绎过多少遍了，绝对的情歌经典。 柔儿来到孟丽娘身边把手上的新不了情曲子递给孟丽娘道：“妹妹喜欢自然是给妹妹唱，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唱曲的，老爷明珠暗投了。” 但是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她有多么舍不得，陆丽韵她们也看到了曲子，几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也没人去劝孟丽娘了。孟丽娘闹了个大红脸，也不好意思闹了，赶紧拉过柔儿哀求道：“我刚才是跟官人闹着玩的，姐姐不要多心，这个曲子姐姐来唱定是极好的，姐姐千万不要放弃这次机会呀。其实我那首白狐还更加有意思些，可以添加不少故事呢。” “啊！还有？”蜀岗才女立刻又围住了孟丽娘叽叽喳喳的嚷着要看。孟丽娘洋洋自得的拿出来，几个美女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朵儿摸了摸怀里黄胜留给自己的那张写着心恋的词曲的锦帕，最后决定暂时不给她们看了。 第九十一章：坚决拥护学生军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黄胜都没有去排演现场，而是去了铁厂慰问第一线的生产工人。当黄胜和王遥来到铁厂时，工人们都自发的来迎接他们，到处都是鼓掌声。有好多个人没有办法离开生产线，所以在看到黄胜时以掌声表示欢迎。黄胜三人对工人们很好，因为来自后世的他们知道技术工人是最宝贵的资源，一定要善待。 黄家产业内的工人都有严格的考核制度，并且把工人分为九等十八级，每一等月钱都不同，每一级待遇又有区别，其目的就是奖勤罚懒，充分发挥工人的主观能动性，让他们有进阶的机会，使工人们有干劲有奔头。在黄家的体制内没有大锅饭，没有混工钱的工人，比产量比质量，比收入已经成为主流，良好的风气已经形成了。 现在刘兴东已经是四等师父级工匠，对应九级月钱以及带徒弟的奖励银子，他每个月可以领到超过五两银子的月钱。他还在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因为他还有人生目标，他现在文化水平不够还没有做到三等匠作师的位置，以后还有二等工程师，一等工程院士的位置在等待他来争取呢。现在反而是自己身强力壮的二儿子刘猛月钱最少只有一两五钱银子，小儿子刘钢现在还是完全在学习阶段的学生军，只有津贴银子每月六钱。 她婆娘李氏不止一次唠叨要让二儿子刘猛、小儿子刘钢都来工厂做工，好多挣银子，终于被听得烦了的刘兴东一顿好打。刘兴东一边打还一边骂道：“你这个白眼狼，先生给你过了几天舒服日子你就忘了以前的苦日子了，要是先生没有学生军，咱们能够这么安安稳稳的挣银子过日子？先生就是一钱银子也不给，咱家两个小子都得跟着先生一辈子。” 以前刘兴东打老婆，儿子媳妇都帮着李氏数落刘兴东，但是这一次李氏不但挨了刘兴东的打，还被几个儿子和媳妇们一顿数落。特别是刘猛媳妇阿莲，她声泪俱下数落的最多。她现在管着专卖豆花、大炉烧饼的早饭连锁店，每个月也有二三两银子的进账，她都没有嫌弃刘猛月钱少，每次都是鼓励自己男人跟着先生好好干，日后奔个前程。 刘勇媳妇是李柔儿帮着说合的，就是黄胜买的第一批五个女人中的一个叫巧珍的女子，现在还在黄家打杂月钱一两五钱银子。刘勇对巧珍是敬爱有加，因为巧珍在黄家时间不短，人又好学所以会写字会算账，在黄家耳濡目染气质比平常百姓大不相同。刘勇熬到了二十出头才娶上了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妻子，怎么不爱煞了她。 两人恩恩爱爱从来没有一句重话，可是今天巧珍不高兴了，夜晚在床上，她抹着眼泪对刘勇道：“我还以为你们刘家人都懂得知恩图报呢，我们没有先生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够活着呢。婆婆现在又不缺银子，你看他竟然为了能够再多些银子连咱们的根本都忘了。” 刘勇面红耳赤无言以对，他心里实在恨自己的娘不识大体有些财迷心窍了，但是又不能在自己的媳妇面前数落自己的娘，心里拿定主意，明天自己一定要找娘好好提个醒，赶紧给爹赔不是，别这么大岁数了，还被休妻了。 李氏挨了打，挨了数落，被小儿子刘钢连续上了几天政治课，又被大儿子以他老爸要休妻吓了一吓，她一下子就焉了。她其实不怕挨打，以前经常挨打，都已经打皮实了。她最怕小儿子的政治课。现在看到刘钢来了就主动喊口号“坚决拥护学生军，坚决拥护先生，坚决保卫咱们的工厂！”刘钢看见自己妈妈的觉悟已经提高到这个程度了，才放过了她。 苏长宏一家已经完全适应了扬州的生产、生活节奏，人也变得精神焕发，他还自认为比其他南京来的工匠更加和先生亲近些，因为自己的女儿是先生的丫鬟，先生对女儿大丫可好了，平时只要做些简单的活计，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学生军们一起识字。自己负责的生产线也有好些学生军的技术员，这些孩子真好，对人和气，说话有分寸，做事很认真，以后自己的儿子也能够学成他们这个样子多好呀！现在他们夫妻两个都有月钱，两人加起来已经超过四两了，以后还会有得加，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 只是先生对他们要求太高，经常有工匠因为默写不出生字红着脸挨板子。但是挨了打的工匠们没有一个有怨言，都骂自己，以前是没有钱上学，也没有人愿意教自己。现在反过来了，都有点像学生军的那些孩子求自己识字似的，自己还学得这么差，活该挨揍。况且以后要多挣银子都离不开文化考试，那些孩子确确实实是为了咱们好呀！ 黄胜给每一个学生军少年都定下了帮扶任务，结对子帮扶的工匠成绩如果提高快，学生会得到奖励，并且记功在档案里，这些记录以后都是他们提升职务的佐证。学生们都很用心，他们到并不完全是冲着自己的利益来帮扶工匠们的。他们经过黄胜的洗脑后已经把黄家的一切都看成了和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的事情，他们已经深深的融入了这个集体。在他们心里集体利益就是自己的利益。 黄家的工厂无疑是大明朝待遇给得最高的工厂没有之一，而且对每一位工匠都很尊重，将心比心，工匠们都发自心底的表达对黄家的忠诚，几乎没有人偷窃工厂里的物资，没有后世那个外国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的所谓的全民共有，其实是大家都没有的怪胎模式。 黄胜、王遥看到满脸激动的工匠们，心里实在愧疚，他们每天工作都超过五个时辰，每个月才休息三天，还要不断地加班加点，自己是不折不扣的血汗工资制下的黑心资本家呀。唉！每一次的原始积累都是血淋淋的呀！黄胜、王遥和每一个熟悉的工匠打招呼，嘘寒问暖一番，然后大手一挥，每人发四斤肉打牙祭。 工匠们都欢呼鼓掌，这不是四斤肉的问题，这是先生们对工匠们的态度，是对他们的肯定。黄胜检查了各个环节也提出来不少整改意见，比如铁厂热风系统还可以加大热效率的利用，可以在排放烟气的烟囱下部设计大的水箱用来充分利用废热，比如以后钢水由小高炉流入到模具里凝固到可以拖拉时立刻拉到水锤上锻打，这样就节约了再次加热所费的时间和燃煤。 梅展正好从南京回来了，他带着几个学生军工业班的佼佼者认真记录，以便分析可行性。黄胜特别关照学生军的技术员们，要他们多多关心工匠们，平时要多和他们交流，解决他们思想上的旧认识，让他们以主人翁的新思想主动热情地去工作。还特地要求所有工作人员都要注意饮食卫生，不许喝生水，每人必须用自己的杯子、汗巾。工厂后勤必须保证每天不间断供应开水，必要时加点盐。 黄胜、王遥还去了码头和军营，还看了正在扩建的家属二区，家属二区其实和原来家属区靠在一起，只是为了施工时不影响现有家属区的卫生和安宁，所以独立封闭施工。现在主动投靠黄家的人已经太多，黄家已经不能够见人就要了，现在都在挑人，往往来十个都留不下两个，没办法工作岗位有限，没有一技之长的劳力如果不肯去屯田，只能够放弃了。 黄胜每天都实地考察，现场解决一些迫在眉睫的问题，日子倒是过得快，七天后黄奕回来了，三人又仔细商量了发展模式。三人最后一致认为屯田是必须的，粮食问题不能被别人卡住脖子，最起码要能够自给自足。工业产品要销售给封建官僚和地主豪绅，做精品，赚取高利润，以后要重点发展娱乐业，先把投资用在扬州和南京，咱们建起豪华的集休闲娱乐和桑拿浴为一体的场所，专门服务富人，争取把他们家里留着长毛的银子掏出来流通。这样又能够提供更多工作岗位，不管什么时代娱乐、餐饮业都是劳动力密集的行业之一。 三人得到了共识，这让黄胜感到很意外，王遥怎么没有反对呀？原来王遥是实际上的总后勤，每天由于工作岗位不足都要拒绝好多拖家带口投奔的老百姓，王遥心里难受死了，这些人，每一家都能够提供合适的兵源，他们全家都在黄家讨生活，忠诚度肯定不会有问题，自己三人的兵多了，成功的把握就增加许多了，黄胜的安全就会有保障了。 还因为上次黄胜把四个妓女买来，从此就改变了她们的命运，她们现在是黄家工作最积极认真的小领导，而且处处都替黄家着想，主动工作，发现有谁有二心都及时报告，她们是真心希望黄家能够长盛不衰，她们自己也能够安生过日子。所以王遥认为黄胜办娱乐产业总会比其他人有良心些，故而这次坚决支持黄胜了。 黄奕提出了一个大问题，要马上就执行。他道：“我们对现在的工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们的生活蒸蒸日上。我认为千金市骨的效果已经达到。现在必须明确他们应当承担的义务了。” 第九十二章：谁对咱好，咱就帮谁 黄胜看着侃侃而谈的黄奕心里相当欢喜，黄奕的能力杠杠的，现在又懂得琢磨人了，以后肯定会能够自立了。万一自己运气不好，那一天和建奴较量时挂了，黄奕也能够撑起一片天的。 黄胜道：“黄奕看来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了。王遥你好好听，认为可行就下达文件执行。”王遥当然希望黄奕越强越好了，他最不喜欢黄奕生活在黄胜的阴影下了。现在黄奕有大方针他立刻聚精会神认真听黄奕的下文了。 黄奕道：“现在工匠们人人都以能够到黄家打工为荣，因为在这里他们获得了大明朝最高的报酬，还有了抬头做人的权利。但是权利和义务是孪生兄弟，是密不可分的。工匠里有许多最近投靠的还不曾送一个适龄男丁参加工人纠察队，我认为这样不公平，每一个人都得尽义务。” 王遥想了想道：“我马上行文，要求每一位工匠家都必须有一个儿子参加学生军或者工人纠察队，而且他的这个儿子就是我们的家奴，我们到时候调遣他们上战场所有人都不得临阵退缩，违者开除并且全家驱逐出家属区。你们以为如何？” 黄胜道：“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但是要狠话善说，要强调他们的儿子跟着我们会得到良好的教育，会读书写字，会前程似锦，会当将军，会让他们家改换门庭，会光宗耀祖等等。” 黄奕、王遥都笑了，看来还是黄胜的执政智慧强大呀！王遥道：“还是你最聪明，能够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我马上去召集学生军办这些事情，学生军现在都是干劲十足呢，思想好得如五十年代把自己家里的珍宝和瓷器白白送给故宫博物院的善良老百姓一样。” 黄胜道：“王遥，不要提这些事情，太伤心了。老百姓以为真的来了救世主，他们有谁会知道以后成了与魔鬼打交道的人。那十年对中国老百姓的伤害太大了！” 三人都忙自己的事情了。黄胜叫来田有田、何水生、刘猛和他们谈了心，告诉他们自己要再多买些女人来，让他们的小妾来训练，自己要开几个好得如仙境般吃喝玩乐、洗浴休闲的地方，反正比杨贵妃洗澡的地方要漂亮要豪华要有意思得多。当然这不是命令，你们不愿意就作罢，回去和自己女人商量，她们不愿意也作罢。 结果是三个女人知道先生这一次要买几百妓女来接受训练，都一口就答应了，她们还告诉自己的男人，这是积德的善举，我们当时如果没有遇到先生，那里能够嫁得如意郎呀。 黄胜人让韩丽华、张丽秋二人分别做扬州、南京‘天上人间’休闲娱乐筹备中心经理，田有田媳妇翠兰、何水生媳妇桂花，刘猛媳妇阿莲，为培训教官，抽调‘又逢春’龟奴、小厮四十人，让吴健道带着去买歪妓两百来，至于怎么挑，黄胜刚开口，吴健道就把胸脯拍得震天响，说自己已经学会了，这一次保证不要先生亲自来过问，只是两百太多了，一下子在扬州解决恐怕质量不好。 黄胜大手一挥，让他要保证质量，可以把周围地界都转一圈。吴健道高兴坏了，知道这是一个万家生佛的善举，上次先生挑的四个女人现在可不简单了。他以后在扬州地界的名声也会大好，以后在官场更进一步这就是资本了。王遥给她们安排了工作的地方，以后所有人员都集中在家属二区已经完工未售的房子里训练，住宿。 扬州的‘天上人间’紧靠着‘又逢春’，南京的‘天上人间’干脆就和大舞台连为一体，成为建筑群。还有近半年时间应该来得及，现在就着手培训所有服务人员和后勤人员，争取在九月底能够开张营业。如果效果好，估计可以提供一千个以上的工作岗位。以后这里争取做成不夜城，客人哪怕过了三更，要喝酒吃饭都能够做到方便快捷，可以一直送到客人的房间里，要买什么东西同样如此。也就是说，只要客人舍得花钱，保证服务周到，应有尽有，不分日夜。 黄胜三人还特地在‘又逢春’花厅宴请了扬州的官绅名流，照理说黄胜这个假秀才应该是没有这个面子的。但是因为这一年多他们兄弟三人在扬州的作为和上次公演的名气，所有人都以能够被邀请为荣，都高高兴兴欣然赴约，酒宴以联欢晚会的形式进行，宾主尽欢。酒宴上扬州知府张大人盛赞黄家乃大明朝士子之楷模，造福一方为朝廷分忧。众官员都一致好评，纷纷表示要联名上书替黄家向朝廷索要封赏。 黄胜也确实为扬州的社会稳定作出贡献了，学生军和工人纠察队先对自己辖区的青皮、混混、地痞、无赖进行无差别打击，然后又会同吴健道把打击范围扩大到整个扬州城，一时扬州治安大好，宵小绝迹。黄胜还组织学生军和工人纠察队进行爱国卫生运动，疏通沟渠，运输垃圾，把扬州城搞成了大明朝卫生典范城市。 黄胜坏得很，搞搞卫生，花银子少，规模大，用人多，关键是所有人都看得到，是个实打实的面子工程。其实那些下死力气干活的流民，黄胜不过是给他们吃饱饭，每天二十文钱工钱而已，但是这些人都已经感恩戴德了，黄胜趁机让学生军在里面物色强壮忠厚的人，把他们优先安排进工厂干活。黄胜兄弟三人捞足了名声，官场上欠了他们人情，以后又会对黄家办事大开绿灯，这样一举多得的事情何乐然不为呢？ 最高兴的就是张弛老爸张府台了，上面来人考评，扬州府是全优。来人连贿赂都不要，纷纷表示大家有目共睹，府台大人肯定是清官，是国之干城，这样的大人以后肯定可以入阁拜相的，这次一定能够升迁，一个道台是跑不了的。张大人也不吝啬，安排诸位大人‘又逢春’喝酒、跳舞、唱歌，大家相得益彰其乐融融。 扬州府大人们都会因为这一年来扬州城的繁荣和稳定而得到嘉奖或者升迁，所以大家对黄家都很好，再加上自己家中子弟和黄家来往密切，得到好处很多，哪怕是修个那个叫做卫生间的茅厕都给足了优惠，不要说还有琉璃盏、琉璃灯这些东西了。只是黄家对荒地情有独钟，有些贪心不足，总是要了还要，没有个止境，看来人无完人此言非虚矣！ 连续忙了十几天，包猛子领着一个总旗的学生军和五十个辽东候补学生军来到了扬州，包猛子向黄胜汇报，那些辽东难民对姜堰翠丰围子百户所的安置条件很满意，现在已经在分给他们耕种的农田里忙碌了，他们都是做惯活计的勤快得很，由于这次翠丰围子百户所围堰造田很有成效，现在正愁劳力呢，这次两百多人，算是刚刚好够用。 包猛子还告诉黄胜，他经过这段时间和这些辽东人的接触，了解到其中其实有十几家以前是辽东军户，里面有几个汉子也是弓马娴熟之辈，他们现在看到自己家里安顿得有条不紊，自己却不甘心在家里守着土地过日子，听说给先生当学生军，只要经过考核就可以领到月响一两五钱银子，并且按月发放从不拖欠，所以他们都向包猛子百户展示了个人技艺。 其中有几个家在复州的军户，由于靠山靠海所以经常打猎捕鱼，身体很棒，个人技艺非凡，都有一两手绝活儿，他们在逃难的时候能够一路护着家小渡海来到登州就可见一斑了。家小安全了，他们心也放下来了，所以要跟随先生建功立业，混个出人头地。 黄胜很高兴，立刻接见这几人，包猛子立刻去叫人了。很快五个辽东汉子来到黄家的议事厅，王遥、黄奕和黄胜一起接见新人，五人确实看上去很精神，黄胜三人很满意，现在学生军就缺弓马娴熟的人，因为黄胜根本不愿意自己训练，太费时费力了，不划算，不管怎么练，汉人南直隶的农民也不会在骑马射箭上超过北方苦寒之地深山猎人出身的建奴。 五人分别是赵成才、金勇、刘铎、范永功和范永昌两兄弟。黄胜和他们聊聊以前在辽东的情况，他们几个人都和建奴有血债。他们纷纷表示不怕回辽东和建奴打仗。只要先生敢去，自己贱命一条如何不敢？ 黄胜还饶有兴致的看了几个汉子的武艺秀，包猛子果然有眼光，他们确实有一套，都牛高马大彪悍的很。黄胜当即让他们作为通过考核，现在暂时入学生军操练，要求他们尽快适应学生军的纪律和学生军的练兵风格，黄胜还要求他们必须补习文化课，要多识字。 五人看到黄胜三人很和气，给了他们足响，因为他们以前所在复州的营兵足响就是一两五钱银子。还要教他们读书识字，真是意想不到。他们来了两天，和学生军一起吃饭，每天都有肉，这哪里是丘八过的日子呀，小地主家也不会这么个吃法呀！先生花这么多银子养着学生军一定是要做大事情的，咱们不管，谁对咱好，咱就帮谁，先生看来人不错，就跟着他们了。 第九十三章：不招惹海盗 黄胜太忙，以至于连答应去点评孟丽娘、柔儿她们排演新曲子的事情都忘了。五月底的一天晚上在家里时，柔儿来找黄胜了。黄胜很高兴，这个羞答答的小娘子从来不好意思主动晚上来找自己，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拉过柔儿就来到床上动手动脚起来。柔儿羞不自胜连忙道：“老爷，奴家是来找老爷说事情的，老爷不忙这样，等奴家把话说完。” 话那里能够说完，很快就变成“嗯啊！”的呻吟声了。黄胜道：“老爷这几天太忙，都冷落柔儿了，今天老爷要好好补偿老爷的小乖乖柔儿一下，来、来、来乖宝贝再来给老爷疼一疼。”朵儿估计是看到柔儿来了故意躲了，房间里只有柔儿红霞满面偎在黄胜怀里快乐着。 她对黄胜道：“奴家不是为了和老爷这样才来的，真是有事情。老爷奴家求你了，让奴家把话说完，待会儿朵儿回来了。”说着按住了黄胜上下游走的魔爪。 黄胜知道她有事，刚才有意逗她，黄胜就喜欢她这种欲迎还休的调调儿。柔儿道：“老爷多日不去看孟丽娘妹妹，她以为你生气了，她让奴家带话请老爷过去魏国公别院看排演呢，还说老爷要是生气可以打她、骂她，但是不可以不理她，丽娘妹妹都哭了好几回呢。” 黄胜愕然道：“我那有生什么气呀，朵儿这几天都是和我一起睡的，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每天忙成什么样子了。朵儿，别不出声，我知道你在这里呢，赶快出来，不然我真生气了。” 朵儿果然红着脸来到了房间，臊眉耷眼的乖乖上床了。柔儿闹了大红脸，不敢看两人，赶紧穿衣服逃之夭夭了，临走还关照黄胜明天一定得抽空去看排演。黄胜问朵儿道：“朵儿你知道柔儿那一曲准备得如何了？你自己的准备得怎么样？孟丽娘哭了好几回你怎么不帮着我解释一下，我可有些不高兴呢！” 朵儿委屈道：“爷，奴家几乎天天都说爷太忙了，过不了几天还要出海，家里一大堆事情要理顺呢！爷，奴家真的不想孟丽娘姐姐伤心呀，爷要是不信明天问问便知了。”看着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的朵儿黄胜有些不忍，赶忙说些好话儿哄她。 第二天黄胜早早的来到了魏国公别院的排演现场，不由分说拉了孟丽娘到了她在这里的休息室，一番甜言蜜语，美人就眉开愁散了。黄胜已经把她鞋袜褪了，把她一双雪白的芊芊细足握在手里把玩，一个个的捏那葱瓣般的脚趾头，把个美人弄得欲罢不能，最后还是大尤物主动把事办了。 后来就坏事了，孟丽娘刚刚被爱过一回，真是心情舒畅之时，那一曲白狐哀怨的气氛根本找不到感觉了。所有人都知道原因，大家都笑而不语，羞得孟丽娘捂着脸跑了。柔儿那一曲新不了情还行，只是也少了些哀伤，柔儿也知道原因，羞答答不肯黄胜说。发挥最好的是朵儿，一曲心恋唱得相当动人‘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假装欣赏欣赏一瓶花……’表演也很到位，黄胜好好夸了朵儿一番。 朵儿有些不好意思偷偷来到黄胜身边在黄胜耳边道：“其实孟丽娘姐姐和柔儿姐姐都比奴家唱得好，只是今天发挥有些失常罢了。”说着还似笑非笑的瞧着黄胜。黄胜道：“爷要今晚好好疼疼朵儿，让爷的小朵儿明天也发挥失常把。”朵儿咯咯娇笑着跑了。 黄胜把在后世了解的一些技巧又给大家好好讲解了一番，又强调了团体意识和合作精神，还告诉大家自己要出海了，但是会尽力争取在八月一日前回来，到时候要亲眼看看大家如何在南京秦淮河畔技压群芳的。 参加排演的所有人都很兴奋，南直隶本来就是大明朝人文荟萃的所在，要是能够在那里一鸣惊人，以后自己肯定就是大明朝娱乐界的泰斗了。大家都期盼公演的日子早一点来临。 黄胜带着黄奕、王遥晚上和郑元荣、张弛他们一帮公子们喝了一顿大酒，算是告别。这些公子们和黄胜相处一年左右了，有了一定的感情，纷纷表示最好先生不要亲自去犯险，缺银子咱们兄弟会帮衬些。黄胜倒是有些感动，人是感情动物，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乃是真性情。 只是黄胜胸有大志，自己以后走科技强军的路子，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子呢。自己凭借着南直隶的物产，把海贸的商路走通，这才是可持续发展的模式。这些公子们，自己其实大多时候都在利用他们，而现在他们为了自己的安全，竟然都想要帮衬银两给自己。什么都不说了，黄胜酒到杯干，高歌取醉。还好陆丽韵、方丽莉和孟丽娘轮番上来替黄胜挡酒，才避免了黄胜醉倒当场。 明天准备出海去日本了，货都已经上船了，黄家最近赚的银子都投入到了铁厂、船厂以及屯田上了，屯田是个投入大见效慢的行当，所以一般人不去干那傻事，因为到了有产出时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得住这些田亩呢，所以古代大规模屯田都得是官府挑头，或者干脆是军屯。但是黄胜、王遥、黄奕都知道明朝灭亡其实最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是缺粮，如果有粮就不会流寇四起，朝廷镇压也不会是按下了葫芦起了瓢，最后被李自成这小子攻破京师。 所以不管有多么困难都要有自己的粮食基地，一定要做到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无农不稳，无商不富，黄胜对经济学还是略窥门径的。黄胜不会傻傻的跟朱元璋一样，朱元璋由于不能够理解商业行为是互通有无，是使自己的产品能够获得和它匹配价值的一种体现。要知道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农民的产出有多少是因为找不到买家而白白浪费掉，他们一分银子的利益都无法获得。 朱元璋只看到了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所以他对商人是深恶痛绝，拼命打压。甚至规定商人连丝绸衣服都不可以穿，在他的统治期间商人的地位也就比贱籍的妓女好一点而已。这也难怪朱元璋了，他以前也没有读过几本书。奇怪的就是本朝那个太祖，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连农民养几只鸡都是资本主义尾巴。商人都是投机倒把，连卖一些农产品的小商贩被抓到要戴高帽子，挂大牌子游街。他还不如朱元璋呢，中国人何其不幸啊！ 孟丽娘还真是侠女范儿，这一次的货款银子都是孟丽娘拿来的，她也不怕被黄胜骗财又骗色，其实孟丽娘投入也很大，南京‘大舞台’和‘天上人间’娱乐休闲会所，扬州的‘天上人间’娱乐休闲会所，黄家只提供施工的图纸和技术员，还有琉璃厂的产品，其他都是孟丽娘、柳媚娘出银子。 孟丽娘现在只有三万两了，都给了王遥进货了。王遥认为第一次出海，还不知道结果，先装半船货也好。黄胜的想法是货要少装，学生军要多带，自己亲自带队出海目的就是要锻炼学生军和发现人才，考察他们的忠诚度，最后把船交给他们跑海贸。 王遥和黄奕都在黄胜的房间里，两人都舍不得走，家里所有女人都在，因为黄胜不许他们所有人送行，黄胜最不喜欢送别的场景。王遥道：“你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逞强，遇上海盗跑快点，黄奕说目前没有哪条和咱们福船差不多大的海船能够追得上你的。” 黄奕满脸忧色，他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海盗抢咱们，我是担心黄胜去抢海盗，你没发现他让包猛子训练学生军跳船帮作战呢。太危险了，咱们没有火炮，只有火枪，要是运气不好被人家集中火力来个斩首行动，黄胜就悲催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够活着会来了。” 被黄奕猜中了，黄胜只有嘿嘿干笑，王遥急了，上去一把抓住黄胜的胳臂道：“黄胜你准备这样干？我不许你去了，黄奕你干嘛不早一点告诉我，我还在拼命帮他准备物资，这个时节，为了找到做橘子粉的橘子不知道拜托了多少人。” 孟丽娘、柔儿、朵儿本来就不乐意黄胜出海，现在听说黄胜还准备抢海盗，柔儿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孟丽娘、朵儿大哭。陆丽韵和方丽莉扶着柔儿推拿了好半晌柔儿才醒过来，她这时不管不顾抱住了黄胜的腿不撒手了。看来这母女都有抱大腿的基因呢。 已经箭在弦上了，黄胜恶狠狠的瞪了瞪黄奕，以前从来不肯违逆黄胜的他竟然也瞪着黄胜不肯示弱。黄奕道：“我准备接替黄胜出海，我实在不放心他，咱们只有一条没有装备火炮的福船，现在东海和日本海的海盗多如牛毛，要是主动去招惹他们，他们吃了亏来个几十条船在咱们的必经之路伏击，那么热闹就大了，就有可能一个人都回不来了。” 黄胜赶紧把柔儿抱坐到腿上安慰，喝止黄奕道：“黄奕不许再吓唬大家了，我发誓坚决不去主动招惹任何一个海盗，如违此誓天……”誓言没有说完被柔儿捂住了嘴。 第九十四章：绑票 柔儿抬起头看着黄胜，俏脸上满是泪水，这一刻她已经没有了矜持，也不管其他人的看法了，她坚定道：“老爷，奴家和老爷同去。奴家还可以一路上伺候老爷呢，老爷带上奴家好不好？奴家不能没有老爷！” 黄胜有些晕，还没有说话。王遥开口了，他道：“谁跟着我都不放心，先生也是你们能够管的了的？我决定跟着他去出海。” 黄奕道：“王遥，你跟着去不合适。我认为干脆我去跑一趟得了。这条船我熟悉，我还可以在亲自航行时观察福船的操作性和灵活性，以后会获得宝贵的第一手资料。以后我们的第二条战船就有的放矢了。” 孟丽娘、朵儿包括陆丽韵她们都叽叽喳喳要陪黄胜出海。一时间如同到了菜市场，乱哄哄不成样子。黄胜心里虽然高兴，这些女人看来自己都没有白疼。但是这样乱糟糟下去哪里才是个头啊？黄胜决定不使用民主那个集中制了，决定使用封建农奴制。霸权主义有时候就是好主义。 “还没完没了了！”黄胜大怒对王遥吼道：“我难道是十几岁的孩子，没有分寸？以前在家时那样大事不是我做主，那件事搞砸过？要你来唧唧歪歪！”黄胜看见黄奕还要开口，对他喝道：“黄奕你给老子闭嘴，信不信老子揍你。”黄奕吓得赶紧把话咽到了肚子里。黄胜都自称老子了，那里还有一点民主的味道呀！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呢。 黄胜虽然以前在家时都是宠着王遥把她当闺女疼的，但是真的发起火来王遥是不敢惹他的，王遥也乖乖的不吭声了。孟丽娘、柔儿她们就糊涂了，你不就是十几岁么，还自称老子了，但是她们也没有看见黄胜发过威风，此时看着黄胜暴怒的样子还真的有了错觉，感觉面前的男人好像比她们还年长，她们也个个都不敢言语了。 黄胜见最后还是独裁有效果满意了，他缓了缓口气道：“你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学生军以后的发展还有靠你们。我会加倍小心的，而且保证不去主动招惹海盗，明天出发，大家都高兴起来，个个都哭丧着脸，是个什么意思，让我心里不舒服。” 王遥知道拦不住黄胜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轻声道：“你千万记住我、黄奕还有你的女人们都指望着你过后半辈子呢，我们还有好多大事要做呢，你一定得全须全尾的回来。” 黄奕真的自己想去，他不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爸冒险。只是黄胜二十多年的积威犹在，而且他知道黄胜是个固执的脾气，他认准了一件事哪怕粉身碎骨也全然不顾的。黄奕只好道：“你现在出发应该可以赶上八月初一的南京大舞台公演，我们等着你回来一起参加公演。” 黄胜道：“打住，这个可说不准，现在的航海不可预见的事情太多了。我只能答应大家尽量在八月初一赶回来，但是你们该干嘛干嘛，不需要等我回来，放心，我多机灵呀，从来都不曾吃过亏的，来来来，柔儿、丽娘、朵儿让我再好好看看，在家里乖乖的听话，我不会舍得下你们的。我其实怕死得很呢！家里现在多好呀！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你们几个娇滴滴的美娇娘。” 柔儿、朵儿和孟丽娘都娇羞无限开始忸怩起来。孟丽娘悲声道：“官人，您要千万小心，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家也不活了。”陆丽韵几个都对黄胜投来敬佩的目光，先生真是好男儿，舍得放下扬州安逸富足的生活去海上搏命，他假以时日肯定会是个入阁拜相的人物，我们何等幸运遇到这样的家主呀！ 大明天启五年五月二十七日，黄胜的第一趟海贸在全家人忐忑不安的心态下出发了。昨天晚上三个美人依依不舍，都不肯睡，说了一夜的情话，差一点用她们的绕指柔缠断了黄胜的百炼钢，所以黄胜一来到船上就呼呼大睡，醒来时已经到了南通州狼山码头。田有田已经算准了日子，这几天天天都在码头盼着黄胜的到来呢。 黄胜了解到田有田已经和学生军们把那位刘东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打探得清清楚楚了，他的作息时间和规律也是了如指掌。黄胜立刻安排马如虎带上那几个牛高马大的前淮阴兵丁和田有田同去狼山脚下把刘东家绑来船上。马如虎对干这一种没有王法的事情一点心里障碍都没有，他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去了。 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完成任务了，还好事发突然那刘东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刘东家吃完了早饭，正悠哉悠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一个没有行人的巷子里被突然扑上的马如虎摁倒，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给绑来了。这位刘东家其实也是个武力值很高的海寇，可惜这一次大意失荆州了。 人到手黄胜也不急着问话，而是立刻开船，全速前进，不多久就出了长江口，往东去了。一直到了东海上黄胜才把刘东家请来。还好这位汉子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倒还沉得住气，没有吓得尿裤子。 黄胜也不和他交谈，安排人把这一个月搜集的刘家的情报一五一十读给刘东家听了。先前还波澜不惊的刘东家现在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他颤抖着声音问黄胜道：“好汉，杀人不过头点地，刘海波今天认栽了，愿意出两万两白银买自己和全家老小平安，只是再多家里恐怕拿不出了。” 刘海波自己是个响当当的好汉，但是‘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黄胜坏得很，把他家所有亲人的动向都一一告知了他。言下之意就是黄胜可以随时带人灭了他刘家满门。所有刘海波一时英雄气短，乖乖地服了软。黄胜最擅长的就是找到对手的弱点，分寸拿捏得很到位。什么样的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这是黄胜的本能，大多数事情虽然没法预先估计，而是随机应变，最后能否成功全靠临场发挥。 黄胜心想原来他叫刘海波，唉！还是歪门邪道来银子快呀！绑个肉票轻描淡写就是两万两呀！怪不得那么多不学好的家伙会铤而走险呢。只是咱们要走正道。唉！人间正道是沧桑呀！黄胜道：“两万两不少了。可是我们请刘先生来，不是为了银子。” 刘海波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嘴唇有些哆嗦，他道：“是谁要杀我？阁下能不能让我刘海波死得明白？” 黄胜有些好笑，看来刘海波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崩溃了，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九成了。这家伙怎么就是往坏处想呢？黄胜决定不和他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了。他道：“不要瞎想，第一，我们不是绑票，只是怕好好请你你不肯来，才出此下策。第二，没有人委托我们来杀害你。只是请你带我们跑一趟日本而已。”看着刘海波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黄胜有些无语了，干脆不和他废话了。让人好好安排他的饮食起居，自己去看学生军的攻防演练了。 这一次来的学生军都是上次去过辽海的原班人马，新人只不过补充了几个而已。黄信和最好的六个医务兵现在也是有了出海经验了，还总结了好多海上注意事项。这一次准备更加充分，带了大量罐头、茶叶和药品，每个火枪手都有眼镜，用不着眯着眼睛射击了。船上用来灭火的水龙就有九个，黄奕实在是害怕藤甲火烧连营呀。 到了朝鲜济州岛时，黄胜升起操江提督水师战旗，其实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济州岛朝鲜守军还买账。大明朝一直就是朝鲜的宗主国，万历年，如果不是大明朝出兵救援，朝鲜恐怕已经是日本的领土了。黄胜在济州岛停泊一天，买了一些新鲜蔬菜和瓜果，又补充了淡水。朝鲜的一个姓李的参将看见黄胜的学生军买东西都照价付款，人人都彬彬有礼很是高兴，对黄胜一行也热情了许多，黄胜又送给了他几个琉璃盏，琉璃灯，这位李参将立刻要邀请黄胜去参将府喝酒。 人生地不熟的，黄胜可不敢离开自己的福船，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约好回程时还来这里采购和补水。因为这一次黄胜给他们带来了商机，那位李参将高高兴兴地答应了，表示黄胜的福船随时都可以来，咱们热烈欢迎。离开济州岛船继续前进，这时刘海波求见，经过十几天的航行，还有这段时间和学生军的交谈，他已经相信这条船是去日本贸易了。 黄胜在甲板上接见了刘海波，他对刘海波道：“刘先生今日可有事情要谈？没关系尽管畅所欲言，你是跑了近二十年海贸的行家，我们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刘海波由于黄胜这条船的安危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也不矫情，他坦然道：“先生这条船是极好的，但是我出海这许多年还没遇见过哪条船跑日本不准备火炮呢，先生胆子也太大了，这一条航线利润颇丰，不知道都少人盯着呢。” 第九十五章：发现海盗 黄胜道：“谢谢先生提醒，我看来是有些托大了。先生可有什么方法教我？咱们现在应该同舟共济先生以为然否？” 刘海波道：“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前面就到了日本福江藩管辖的五岛列岛了，那里可是海盗出没最频繁的地区之一。唉！先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船上没有火炮，只要有船发现我们，无论是商船还是海盗船都会攻击我们的。” 黄胜道：“我知道海商和海盗是不分家的，刘先生跑了二十年的海，想必也没有少干海盗的勾当。抢一条跑海贸的船，连船带货物恐怕得有十万两银子的进账，无利不起早，这是人的本性使然。刘先生以为然否？对于海盗，刘先生应该有些应对之策吧？” 刘海波道：“海贸本来就是个讲实力拼武力的行当，没有什么弯弯绕，你强人家就不敢抢你，不但不敢抢还要躲得远远地，怕你去抢他们，所以没有哪条船出海敢不装备火炮。现在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让海盗不敢轻易攻击，聊胜于无吧，能不能安全回家只能看天意了。” 黄胜道：“哦？先生还有办法让海盗不抢海船？我倒是奇怪先生是如何让猫不吃鱼的？” 刘海波道：“先生船上物资很多，又有很多兵丁，现在大家一起动手用木头做些假火炮出来，尽量多做，老远海盗看不真切，以为我们火炮众多，说不定就不敢冒险攻击了。” 黄胜哈哈大笑道：“刘先生不愧是跑了二十年海的高手，连用兵之道也揣摩的透彻，不错实者虚之虚则实之，先生果然是好主意。只是不知海盗抢海船，如果对方没有炮也不反抗，他们还会过来就是一阵炮火吗？” 刘海波道：“那肯定不会，海盗抢船为的是财货，一阵火炮打坏了船，烧毁了货物岂不是白忙？他们也不会做这种傻事。但先生不要以为不抵抗，海盗就会放过自己，这种情况有，但是太少见，一般都会杀人灭口的，因为海盗他们说不定也有体面的身份，要是留了活口就有可能暴露自己真实面目了，只有死人才是最可以相信的人。” 黄胜心道：这小子以前肯定也是个杀伐果断之辈，是个人才，我现在就缺这样的人呢！能不能把他网罗到自己麾下呢？得秀一秀自己的武力虐一虐他。这小子是有见识的，怎么做肯定不要我教！ 黄胜道：“刘先生放心，我不会杀你灭口的，因为我知道你也曾经客串过海盗，咱们彼此彼此，我相信你不会乱说话的，刘先生你信不信，我们不装备火炮就是为了当海盗，来抢别人的海船。” 刘海波惊呆了，看着黄胜连连摇头道：“疯子，太疯狂了，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呀！” 黄胜才不管他怎么看呢，立刻吩咐全员二级战斗装备，落所有软帆，只留三桅硬帆为动力，停止人力驱动。所有学生军按照预案埋伏好，瞭望哨仔细观察，前方已经是海盗猖獗的海域了，大家打起精神。 黄胜检查了所有人的装备，学生军们都穿上了藤甲，戴上了头盔，火枪手已经把眼镜戴到了额头上，只有往下一拉就可以安全射击了。马如虎还在仔细的调整他心爱的精钢滑轮弓，看来他要让这把弓见见血了。学生军都是满脸亢奋，每日练兵，练习战法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强，现在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呀！他们完全不去考虑失败的后果，每个人都期待着海盗能够早一点出现。所以敢笑着拉响炸药包导火索的英雄都不会超过二十岁，所以少年犯更加残忍。 黄胜也在反复检查自己的几支燧发膛线抢，让包猛子传令下去，先生自己的枪响就是按照预案攻击的信号，大家不要急躁，一定要等到先生信号才可以攻击，要求每一位政治文化教员配合总旗官、总旗副执行战场纪律，记录每一位学生军的战场表现，作为战后奖励和提拔的依据，命令传达到了每个人，学生军们都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遇到海盗。 刘海波看到这一切更加惊愕莫名，这条船上怎么都是疯子，他们居然想赌海盗不打炮，直接接弦战，这种可能性有，但是万一失败，海盗不上当，直接隔得远远的炮击这条船，那么自己和这些疯子铁定会一起玩完。 其实刘海波是多虑了，黄胜又不傻，早有海盗不上当的预案了，第一预案那就是跑，如果海盗火力强大就逃之夭夭，以这个时代火炮的装填速度和准头，在颠簸的海上能够命中游动目标纯粹是靠天意。第二预案就是自动接弦，如果海盗火力不强，就冒着承受伤亡的代价贴上去，抢海盗船。但是黄胜尽量不要这样做，这里都是学生军的精英，黄胜实在不愿意为了抢劫搭上他们的性命。 一旦接弦战开始，对方如果有准备，火炮底抵近了打，无论学生军的攻击预案如何完善，伤亡都是不可以避免的。你想想，这边在冲锋，那边对着人群开炮，谁被打着，谁能躲过也是全凭天意呀！当然也包括黄胜自己了。所以黄胜一定要想方设法麻痹对手，让他们松懈，给自己的学生军创造在接弦战开始时就能够把对方的炮手干掉的机会。 因为自己准备了这个时代可能是最好的火枪‘燧发膛线抢’，它的射程和精度比那些火铳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了。而且这是个秘密武器，还没有在那一次战争中展现它的性能。敌人肯定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大杀器，他们肯定会以已知的战况和战术来指挥战斗。这样就给黄胜创造了出奇制胜的条件了。 黄胜运气不错，但是刘海波不这么认为，他心里暗暗叫苦，自己的运气太差了。因为瞭望哨报告前方发现一艘大船，不比自己的福船小，初步观察，那条大船装备火炮不低于十四门，因为已经可以观察到左右弦各有七门火炮，目前对方还没有发现咱们的福船。 黄胜来到指挥舱，透过望远镜观察情况。刘海波也跟了过来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对黄胜道：“先生这是一条日本大号朱印船，有超过三十名日本武士随船，装备可以发射四斤铁弹的火炮十四门，这样的装备已经是这一条航线上绝无仅有的了。在海上被他们发现的任何一条落单商船都有可能被他们捕获。先生，咱们的福船速度快现在就全速逃离，应该还能够做到！” 黄胜道：“逃？我干嘛要逃？我堂堂大明朝操江提督麾下水师，还怕区区倭寇？包猛子传达命令，所有学生军不可以暴露行迹。所有水手要表现得慌乱一些，尽量让三桅硬帆吃满风航行，做出仓皇逃跑的样子。” 刘海波急了，他拉着黄胜的衣袖道：“先生年轻，勇气可嘉，但是倭寇里真正的武士可是以一当十的猛人呀！在以前嘉庆年间闹倭寇的时候，曾经就有几十个倭寇横行江南，由松江府一直打到南京城附近，大明竟然无人能够抵抗，最后几路大军合围都没有尽全功，最后还是让他们逃了大半呀！” 黄胜道：“那是江南的官老爷太蠢，老百姓太没有血性，如果我来指挥保证他们一个也不可能活着离开南直隶。刘先生，今天我要让你看看什么是天下强军。” 黄胜身后的包猛子、马如虎、黄信都挺直了身板大声道：“先生，我们不怕倭寇，跟他们干一仗吧！咱们学生军就想见见血呢，咱们不怕伤亡，不管倭寇打不打炮，咱们都会有进无退奋勇杀敌！” 黄胜有些讶异道：“包猛子、马如虎要跟倭寇干一仗我还能够理解，黄信你怎么也想着去干仗呀？我感觉你哥哥应该是特意安排你来看着先生我的吧？” 黄信有些不好意思，他道：“学生军弟兄们天天训练都快练傻了，到现在都不曾有个实战的机会，今天机会就在眼前大家都摩拳擦掌等着给那条船上的倭寇来一下狠的呢。要是我这时候来反对，让先生逃跑，以后还怎么在学生军里混呀？况且海盗是肯定会来抢咱们的，不算咱们主动招惹海盗。” 第九十六章：第一次杀人 黄胜哈哈哈笑道：“黄信呀！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答应过黄奕、王遥他们坚决不去招惹海盗的，更加不会主动攻击海盗，而且还发了誓的，现在大家群情激奋先生确实很为难呀，也进退两难呀！” 黄信噗嗤笑了：“先生，咱们是一诺千金的男子汉，那能够食言而肥，咱们就这样老老实实航行，绝对不去招惹谁，但是谁敢惹咱们，嘿嘿，那就不要说咱们学生军手黑了。” 指挥舱里一阵大笑，黄胜怕了怕黄信的肩头道：“好小子，有前途，不迂腐，先生我喜欢！这次砍几个倭寇脑袋也给你搞个官身怎么样？”黄胜又对所有人说道：“还有你们，升官加响人人有份！但是要传达命令，让每一位学生军都要保护好自己，咱们争取做到零伤亡！要明确纪律，天下强军学生军就得有铁的纪律，更加要有无条件遵守纪律的学生军官兵！” 这时那一条朱印船已经发现了黄胜的福船，那些朱印船上的水手、武士都兴奋得欢呼起来，随即他们就满帆往黄胜的福船直逼而来，黄胜命令水手也满帆航行脱离那艘朱印船。水手们都在七手八脚的操纵那三桅硬帆，让这些硬帆能够吃满风。只是事与愿违，那艘朱印船越来越近，那船上的水手、倭寇们大呼小叫，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好像马上就会捡到大元宝一样。 两艘船已经接近了，他们清楚地看到黄胜的福船没有火炮，船上的水手们都惊慌失措的在甲板上操纵硬帆，妄想使他们的福船能够跑得快一点。朱印船上更加来了精神，他们又增加了十八根巨桨，三十六人一齐奋力划桨，那艘朱印船又快了许多，像及了一只大蜈蚣往黄胜的福船游来。这时黄胜船上的水手们升起了大明朝水师的战旗，还有一位水手拿一面三角红旗向朱印船挥舞。 朱印船上那个面目凶悍的头目看得清楚，对方是让他们不要靠近自己的福船，并且表明自己是大明朝水师的身份。朱印船指挥舱的人都笑了，拿大明朝水师的旗帜吓唬谁呀？今天过后难道还会有活口回大明朝告状？这条船这么大连船带货怕要不止十万两吧？自己怎么运气这么好呀！真是财奔你来三寸土哟！ 福船上黄胜命令全员一级战斗准备，自己也神定气闲的开始装填自己的燧发膛线抢了。朱印船越来越近了，躲在伏击位置的学生军几乎听见了朱印船上倭寇的笑骂声。这时候打旗语的福船水手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引来朱印船上众人一阵讥笑。 这些水手得到黄胜的命令就是假装慌不择路，其实黄胜根本不需要传达这样的命令。这些水手根本不需要去假装。他们是真的肝胆俱裂害怕得都快哭喊了。这种恐惧不是表演出来的，更加增加了对倭寇海盗船上头目和武士们的麻痹效果。 海盗们更加发起疯来，努力划桨，他们已经能够清楚的看见黄胜大福船上那些混乱不堪的穿着大明朝胖袄的水手们了。更加坚定的认为这一条船应该是迷航了。没有装备火炮的海船只可能是随船队出海的。他们前年就曾经抢过大明朝的迷航官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虽然上次那一条船还有几门火炮。 上次海盗们自己的火炮打得太狠，有好几个小娘子当场就给打死了，还毁了许多货物，后来修船又花了不少心思，太不划算。海盗船的那个面目狰狞的头子下达命令了。要炮手们这一次千万不要干傻事了，能够不开炮尽量不开火。说不定船上还有如花似玉的大明朝花姑娘呢。 可能有花姑娘？海盗船上的武士和水手下面都起了反应。大明朝的花姑娘多漂亮哟！她们的小腿都是笔直的，还香香的没有日本女人的怪味道。这一次一定不能把她们也给打死了，咱们要留着享受异国风情呢！ 福船虽然还在奋力前进，可是还是没有能够摆脱被朱印船追上的命运，那些划桨的朱印船水手武士如同打了鸡血，不留余力的拼命划桨。黄胜心里更加安定了，冷兵器时代，这些家伙把力气用完了，还怎么有力气和自己的学生军抗衡，只要成功接弦，这条朱印船就是自己的战利品了。 近了，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朱印船已经和福船平行了，果然对方没有开炮，炮位上的炮手都不全，可能是去划桨了，朱印船上猛地窜出十几个留着花头的倭寇壮汉，有好几个都光着膀子。他们稳稳地站在甲板上把飞抓、飞锚在头顶上挥着圈儿，猛地一抖手，十几个飞抓、飞锚都准确的勾住了黄胜的福船。动作整齐划一真是训练有素，在摇晃的海船上如履平地一般，看来他们经常干这些没本钱的买卖。 朱印船上十几人同时用力，福船缓缓的靠了过去，黄胜很沉着，他瞄准了朱印船第一炮位的一个炮手，那小子还浑然不知呢，他也没有打炮的想法，能够抢到一条完整的船才是最好，不然被自己炮火打坏了还要花银子修理太不划算。炮火也要花银子不是，这条傻船根本就是来送礼的，咱们怎么能够不笑纳呢。 “呯”这位想入非非的炮手胸口喷出一朵红花，他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上一声就颓然倒下了。不到三十米也就是二十步的距离，黄胜都没有托大给他来个一枪爆头，而是选择了目标更大的胸口。第一次以人为目标射击，黄胜到是没有什么不适应，也没有要吐的感觉。他赶紧拿起装填好的第二支枪，这时学生军的枪都响了，如爆豆一般。马如虎和几名弓箭手已经箭发连珠了，黄胜第二枪竟然一时找不到目标了。 黄胜也不刻意去猎杀对手，而是密切注意着接弦这一边敌方的炮位，坚决不给他们打炮的机会，同样如此的还有六位学生军火枪手，他们的任务就是确保自己盯防的火炮无法打响。 冲锋的天鹅音响起，包猛子、马如虎和学生军们都如同兔子般窜了出去，枪声、惨叫声响成了一片，黄胜确认自己负责的炮位已经不可能有活人了，才装上刺刀慢悠悠往朱印船走去，燧发膛线抢保持随时击发状态，步步为营，搜索前进。 对方残余水手和武士也进行了零星抵抗，也有弓箭手、和火枪手冒头射击，但是他们都没有机会发射第二轮，就被学生军击毙了，学生军好像也有好几人不同程度受伤了，因为人人都武装到牙齿，又是双层藤甲，学生军又都硬气得很，受了伤的都在挺着，目前还没有一个人倒下。 搜索依旧在进行，到了三层舱肃清残敌后，往底舱时，突然跳出三个倭寇武士，前面一个名字叫韩东良的学生军猝不及防，被那武士连枪带胳臂砍了下来，还好包猛子反应快立刻开枪，那武士被打中胸口眼看活不成了，包猛子立刻对另外一位武士突刺，第三个武士被后面的学生军近距离开枪打成了筛子。 包猛子突刺再突刺，和他交手的武士也非泛泛之辈，左格右挡不落下风，这个武士就是刚才望远镜里看得的那个面目狰狞的头目。学生军们看包猛子和倭国武士离得太近不敢开枪，都挺着刺刀要上去群殴。这时“呯”一声枪响，那位武士肩头血箭喷出，随即胸口被包猛子刺了个对穿。原来黄胜在后面找准了机会果断开枪命中倭寇武士肩头结束了这场战斗。 第九十七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刘海波已经震惊了，他也是一位老海寇了，以前风里来雨里去不知经历过多少血战，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学生军几乎是一边倒的对朱印船上乘员进行屠杀，那些以前被刘海波认为是可怕的、勇猛的、不可战胜的武士，被看起来还脸上稚气未脱的学生军少年们打得无处容身，连跳海的都不放过。 当黄胜回到福船，刘海波连忙跪在了黄胜面前，他道：“我刘某人在海上讨生活二十余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先生这样的人物，也没有见到过学生军这样的强军，先生以后拜将封侯指日可待，如果先生不嫌弃在下，某愿追随先生以效犬马之劳。” 黄胜有些意外，本来没有想过这么容易就能够收服这个老海寇的，这小子有家室有田产还有大量银子的存款，又有他自己的思想。黄胜判断他应该不会和自己一条心的，现在已经淡了网罗他的想法。黄胜准备这一次出海后，把日本的路子摸清了，就给他一千两银子压惊费，从此不再往来了。现在他主动投靠，黄胜到一时搞不清他的目的了。 黄胜决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免得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委曲求全才投靠自己。黄胜道：“刘先生不必如此，实话实说，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加害于你，到了南通州就会让你安全回家。你实在不用担心我们会杀你灭口，我们学生军就是保家卫国的队伍，怎么可能枉杀无辜。”说着黄胜就要来拉刘海波起来， 谁知他不肯起，斩钉截铁道：“在下已经在先生福船上多日，也和学生军有过多次交流，早知道先生不会杀在下。在下并非乞命才想投靠先生，只是因为看见先生用兵，知先生非池中之物，想早日投靠先生日后也能够得个官身。在下也混迹海上多年，也曾经杀人越货，当然知道海上风险，但是今日投靠先生以后当唯命是从，不惧艰险。” 黄胜能够得到一位有经验的老海寇当然高兴了，当即表态接受刘海波的投靠，并且把学生军以后的任务和目标开诚布公对他一一阐明。刘海波这小子也是一个有野心的汉子，他不但不害怕，反而很兴奋，表示愿意去辽东见识见识建奴的武力。 他道：“好男儿当然要博取军功，如今大明朝辽事靡费，正是先生这样大才的用武之地。在下已经四十有三，到如今一事无成。在下不甘心就这样了此残生，他日能够血洒沙场也是对得起自己五尺之躯死得其所了。”黄胜认为不甘心平凡的人才是有前途的，有野心的人才会有作为。 黄胜当场表态道：“刘先生果然是个汉子，以后跟着学生军建功立业指日可待，只是学生军纪律严明，刘先生也要严格要求自己。现在你就是学生军一份子了，我们所有人都是你的战友、亲人。” 刘海波又郑重的承诺，以后会和每一个学生军一样，绝不会坏了学生军的军纪。他还主动要求带领一小旗学生军搜捕漏网之鱼，包猛子、马如虎告诉他船就这么大，他们犄角旮旯都已经搜遍了，肯定没有活着的敌人了。黄胜认为小心驶得万年船，让包猛子配合刘海波再搜一遍。 黄胜关心伤亡，马上去黄信专门准备的抢救室去了，没有听到惨嚎，十几个学生军轻重伤员都在咬牙硬抗。黄胜有些激动对大家到：“同学们，疼就叫出来，没人会认为你们是孬种，你们都是好汉，都是我的子弟兵。”来帮忙的几位老水手都是赞不绝口。 学生军太强大了，那位右手胳臂被砍掉名字叫韩东良的学生军，在黄信给他截肢时，把牙都咬出了血都没有发出一声惨叫。他们都是混过不少营头的老兵了，见过的兵丁千千万，他们发现眼前的学生军，那不是血肉之躯，那是铜筋铁骨，都是好汉呀！ 黄胜看到所有伤员都得到了治疗，有些放心了，有两个学生军伤势挺吓人，他们一个被倭刀来了一个拦腰斩，一个被倭刀来了一个斜肩铲背，还好他们都装备了两层甲，又有子弹袋，武装带挡了，所以虽然凶猛的刀势劈开了所有防护，但是入肉时力量已经衰竭，虽然把两个学生军劈了一尺多长的口子，看起来挺恐怖，但是黄信认为肯定死不了，过个一两个月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 黄信最担心的是两个被火铳打中的学生军，虽然他们现在看上去并无大碍，黄信就怕以后会感染，入肉的铅弹虽然已经成功取出，也仔细清除了被污染的坏肉，已经认真消毒了，但是是否感染还真得看老天爷的脸色了。其他人都是轻伤，消毒包扎后要求他们伤口不许沾水即可。 黄胜陪同黄信把受了重伤的五人转移到船上准备的无菌室，黄胜都在外面洗得干干净净，还用酒精擦了手换上白大褂才进来无菌室。黄胜有意这样做，目的就是让所有学生军尊重知识，尊重生命，不许蛮干。 无菌室内，那位坚强的少年韩东良在黄胜面前哭了，他告诉黄胜道：“先生，我是在扬州城外被先生买来的，如果不是先生买了我，我全家都会熬不过去年那个春天，现在家里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在黄家工厂讨生活，我愿意为先生去死，我也不怕死，但是这样半死不活以后怎么办呀？” 黄胜很慈祥的笑了，对韩东良道：“韩东良同学，你以后要为先生做的事情太重要了，你只是少了一个胳膊，你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你又有了战斗经验，你好好把伤养好，以后做学生军的教习，文化水平提高后还可以做先生。” 简简单单一番话后韩东良安心了，对自己以后的前途又是信心满满了。黄胜告诉所有学生军，如果伤残，黄家养老送终，如果阵亡，黄家替你们养大你们的孩子，所有学生军同学们都会替你们在父母面前做孝子，一定会让他们老有所养老有所依。并且关照包猛子、马如虎、黄信回去后和先生们、政治指导员们一起研究，根据自己刚才讲的大纲，拿出书面的规章制度来，解决学生军的后顾之忧。 所有的学生军都感激涕零，他们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自己的后面有黄家的财力作为后盾，有自己的同学在自己左右和自己并肩作战。学生军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的！ 黄胜道：“先生我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为黄家流血流汗的兄弟们！战场上你们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自己的战友兄弟们。每一个战死或者负伤的好汉黄家都会负责到底，会让你们的亲人获得荣誉和财富。” 初战告捷学生军本来就热情澎湃，现在听了先生的承诺更加热血涌动，他们都高呼：“万胜！大明朝万胜！先生万胜！”吼叫声贯彻云霄。 刘海波和包猛子来了，包猛子有些不好意思，原来经过刘海波这个老海寇的仔细搜查，在二层舱的一个舱室里有一个仅仅能够容得下一人的暗格，里面还真的藏了一个人，而且居然是一个会说汉语的人，他自己说他也是汉人，包猛子捡到宝了，立刻把这个人捆上，拎来了议事舱。 第九十八章：颗粒归仓 那人刚被包猛子放下就扑通跪下了，涕泪长流道：“上官饶命，上官饶命啊！小人不是海盗呀！小人只是一个账房先生，小人手无缚鸡之力，从来没有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呀！” 黄胜看了看跪在脚下的账房先生，只见他干瘦干瘦的样子，脸皮黝黑，颔下稀疏的留着几缕发黄的胡须，被困得跟粽子似的，也看不出来有多大年纪。黄胜心道，包猛子也太小心了些，这样一个被风都能吹跑的人那里会有什么战斗力呀。黄胜道：“来呀，给这位先生松绑。” 早有学生军过来解开了绑账房先生的绳索。那账房先生手脚刚刚获得自由，就在地上跪趴几步来到黄胜面前，抱着黄胜的腿哭诉道：“上官饶命，小人是大明朝百姓呀！小人并非海盗呀！” 黄胜心里一阵恶心，又不是朵儿、柔儿那样的美女来抱自己的大腿。而是一个糟老头子，千万不要把鼻涕擦到我的裤子上哟！黄胜喝道：“你给本官站起来好好说话，不许哭闹，不然把你扔到海里去。”这句话很灵，账房先生立刻站起来了，他也不哭了。黄胜道：“你如何在这艘海盗船上的，要从实招来，不然你以前的同伴就是你的榜样。” 账房先生道：“那些倭寇不是小人的同伴，而是海盗头子九鬼奋勇手下的一群杀人恶魔。小人的同伴在天启元年就被那些天杀的海盗全部杀害了。小人其实心里很死这些倭寇了，大人今日杀光了他们，小人高兴得很。” “哦！”黄胜感兴趣了，原来是个以名字叫做九鬼奋勇为首的海盗团伙，他道：“先生你慢慢说，不要害怕，来呀，给他拿些水喝。” 账房先生大口喝了几口水，道：“小人老家在莱州府，姓李名实字又思家里有父母双亲，还有兄弟妻儿，只是因为屡试不第，空顶着一个生员的身份坐吃山空。后来经族中亲友介绍来到了海商宋举人家里做账房先生，月钱给一两五钱银子，后来他们家又鼓动小人出海，月钱以三倍给，还有彩头可以分，小人贪那几两银子就答应了，跟在船上依旧做账房。” 黄胜盯着账房先生李实的眼睛，看见他眼神凝重似回忆往事的样子，也不插话耐心听他讲述。只听那账房先生又道：“如此跑了几趟日本都还顺利，小人不知不觉就已经干了三年了，小人家里因为每年多了百十两银子的进项，日子也红火起来。小人知道海上饭不好吃，原来打算早点收手回家守着几亩田地过日子，可是每次小人拿到彩头银子又舍不得放弃，唉！每次都说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可是最后了不知道多少次，还是不肯回头。” 李实这时眼神里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天启元年四月，小人鬼迷心窍还拉上我弟弟也来船上帮闲，谁知刚刚到了五岛列岛海域就被九鬼奋勇那厮盯上，我们那条福船也有大人这条福船这么大，船上有四门火炮，有乘员四十七人，我们知道如果被海盗夺取了船自己肯定没有生路了，所以都拼命抵抗，无奈那倭寇实在勇猛，火炮又多，我们寡不敌众被夺了船，小人弟弟被火炮打中当场就断了气。” 这时李实已经有些哽咽了，他接着道：“小人当时吓得傻了，呆呆坐在甲板上等死，眼睁睁看着那些倭寇砍杀自己的同伴，最后终于轮到砍小人的脑袋了，小人已经没有一丝求生的念头了，只求速死，谁知那倭寇头目九鬼奋勇看见小人怀里的账册，问小人是什么人，小人由于海贸时经常接触日本人，所以特意学习倭国语言，小人学习语言很有天赋会说日本话，小人就告诉他小人的身份，谁知九鬼竟然不杀小人，从此留在船上仍旧做账房先生，到现在已经五年了，五年小人基本都没有离开过这一条船。” 黄胜道：“五年都没有下船？难道这九鬼奋勇的船没有母港吗？他们五年又抢了多少条海船呀？李先生尽量要说仔细些，我以后说不定去端了他们的大本营呢。” 李实道：“这九鬼奋勇是个浪人，手下的武士也大多都是浪人，他们没有母港，但是有几个经常停靠的港口，最远的在北海道，最近的一个窝点就在久贺岛。九鬼有时单独抢劫海船，有时也和几个海盗船结伙干一票，小人这五年亲眼看见他们劫掠了九条海船，船上无论汉人、朝鲜人还是吕宋人以前从来都没有留下几个活口，只是这两年才留下一些看上去老实的人口。九鬼这条船火炮多，船结实速度又快，所以每次合伙抢劫是都是九鬼发号施令，那些海寇也听他的。” 包猛子来到黄胜身边，附耳轻声说道：“被先生打中肩膀的就是九鬼奋勇，这小子是有些悍勇，不是先生帮忙俺还真打不过他。” 包猛子虽然声音不高，可是李实离得近，倒是听了个真切，他立刻又跪下磕头道：“原来是上官击杀九鬼奋勇那厮，小人感谢上官替小人报了血海深仇，这厮死有余辜，据我亲眼所见，他手上人命就有几十条之多。” 刘海波问道：“海寇的船你应该见得多了，他们船的火力、性能你也肯定了解得不少，你认为九鬼的这条船如何？还有谁的船更好？这条船上的乘员，账目你都要明明白白说仔细，我们要进行核对，以免有漏网之鱼。” 李实肯定道：“在这一片海域没有谁的船能强过九鬼奋勇的这条船了，它应该是最大，火炮装备最多，乘员也最多的海盗船了。每次劫掠到海船九鬼奋勇都把好的火炮留下，现在的十四门火炮都是铜芯铁炮，正宗的佛郎机。这条船连我一共是六十六人，一般情况下一艘海盗船五十人顶天了，装备八门火炮已经是很不简单了。所有账目都清清楚楚，这次九鬼把刚刚劫掠的一艘明朝福船拖到了避风港维修，货想运去东京湾出手，那里有他以前的大名织田家的旧相识帮他出货。” 黄胜问包猛子道：“应该有六十五颗首级，包猛子你马上去核对，而且千万要硝制好了，天气太热不要搞得整个船上都臭烘烘的。刘海波你接管九鬼的朱印船，带上咱们的水手和一个总旗的学生军，政治文化教员王有贤、张应福，你们两个带着李实和两个小旗学生军清理缴获，要做到颗粒归仓，海盗连衣服都不给他们留，扒下来洗干净以后发给流民穿。” 包猛子道：“是啊！扔了太浪费了，以后用来做好事何乐不为，况且有的海盗身上还有铁甲呢。现在只割下了六十一颗首级，还有四个海盗掉海里可能暂时沉底了，估计得明天才会浮上来，我们已经放下两条探马快船在搜寻。” 第九十九章：争取零伤亡 黄胜对李实道：“李先生以后就跟着学生军做事，我给你一年的观察期，如果你忠心耿耿，我会派学生军把你父母妻儿都接到扬州定居，至于我们学生军的来龙去脉你多向政治文化教员王有贤、张应福请教。你莱州的家肯定是永远不能回去了，同伴们都死得干干净净，宋举人和他人合伙的财货、福船被洗窃一空，估计这位宋举人应该日子也不会好过。” 李实道：“大人，小人知道不能回去了，宋举人的大公子也死在了船上，那一次损失财货不止五万两，福船也值五六万两，宋举人家应该是完了，他们自己其实没有多少份额，大多是海防道大人们的。大人，小人一定会忠心耿耿为大人效力，小人已经是无家可归了，大人救小人与狼窝，给小人活路，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黄胜不耐烦听他表忠心打断他道：“以后李先生就随学生军叫我先生，忠诚不是靠嘴说出来的，你好好做事，我会看得到。现在去做事吧，别忘了先去厨房吃饱饭。”李实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战利品清点完毕得到现银一万七千多两，黄金八百多两，还有珠宝等等也一时难以估价。有生丝、绸缎，布匹等货物价银五万余两。计斩杀真倭三十三人，水手帮闲二十八人。日本倭刀缴获六十七把，基本都可以使用，铠甲四十七副。这帮倭寇太托大，在接战时竟然没有着全甲，如果这些倭寇都全副武装，他们的战甲质量还真是不错，学生军恐怕伤亡就要倍增了。四十七副铠甲都是一等一的百炼钢打制的精甲，大部分都是在乘员休息的船舱里发现的，保养良好。这个九鬼奋勇不愧是积年老匪家底不错呀！ 黄胜看着账面上的缴获数字心里无限感叹，还是当强盗来钱快呀，这一次连船带货带装备，自己恐怕要有十几万两的进项呢，回去后王遥、黄奕不知会乐成什么样子呢。 李实主动来找黄胜报告一个新情况，他道：“先生，我还知道九鬼奋勇在附近久贺岛有一个窝点，有三十几个手下留守，这个窝点是前年才发现的，九鬼奋勇把那里的原住居民斩杀一空，抓了些会修造船只的工匠，又在被劫掠的船上留下了一些人口，准备把那里建设成为自己的母港，那里地形复杂，没有熟悉环境的人导航很难找到。” 黄胜很感兴趣，问道：“李先生来告诉我这个情况，想必你是知道如何找到入口喽！九鬼是个积年已久的老海寇，他应该有不少财物留在那个窝点了？” 李实道：“先生所料不错，确实有许多财物和货物，关键是还有十好几门火炮，想要打下来怕是要动些心思！” 黄胜道：“九鬼他只留下了三十几人留守，十几门火炮凭这一点点人那里玩得起来，况且他们看到自己的船会打炮吗？他们进出那里可有什么暗语或者有什么联络方式？” 李实道：“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络方式和暗语，那里隐蔽得很，没有其他船只进出，连九鬼那些海盗朋友的船都不认识那里。九鬼也是有一次遇是风浪迷了航才无意中发现那里的。火炮在港口入口处安装了四门，平时懈怠得很，因为除了自己的船平时根本看不到人影，所以也没人成天守着。只是九鬼手下有十几个浪人都是凶悍之辈，不是太好对付。但是以先生学生军的战力，打他们应该不在话下。” 李实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些几乎所向无敌的倭寇，被学生军打得横尸满甲板，还好自己一直躲着没有露头，后来看到情形不对立刻躲到自己设计的暗格里去了。这个暗格是他三年前以有许多账册要存放为名，得到九鬼的首肯才在北海道找来木匠打制的，当然那几位来到船上干了一个多月活计的木匠，不但没有拿到工钱还搭上了性命了。 九鬼奋勇残忍无比，天下没有他不杀之人，连他相中的女人，玩个一年半载后都被他杀了。李实在这里，完全是裸露在狼群，他平时决不多说一句话，认真干好分内的事情，平时从来不主动要求下船上岸，低调是他求生的法门，所以他在这里生存了五年多实在是个奇迹了。李实其实是一个智商值很高的人，他在大明朝就是士子秀才，记忆力惊人，学习语言又有天赋，所以现在他能够说好几个口音的日语了。 九鬼奋勇不肯杀李实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自己没有放心得下的心腹之人，以前有过一个，后来发现这小子背着他培养私人，所以毫不留情一刀斩杀。他自己又是个文盲，虽然武力值很高，但是文化水平根本没有。 九鬼奋勇自从留下了李实，随便什么时候问李实，自己有多少粮食，有多少布匹，火炮的火药还可以用多久，李实都能够及时准确的汇报。 后来九鬼奋勇渐渐就离不开李实了，好在他手无缚鸡之力，船上浪人、水手都看不起这个胆小鬼，九鬼断定这个人不会给自己带来威胁，他就是给李实反叛自己的机会，自己那些横行霸道的手下也不会跟着这样一个胆小鬼造反。 九鬼奋勇所以就一直留李实在船上替他打理所有的杂事，他自己乐得清闲。九鬼这小子心里还得意非凡，自己只要给这个大明朝的账房吃饱饭，连工钱都不需要给，就可以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服务。他连上岸找女人发泄的要求都没有提过，九鬼放心了，李实根本不上岸，他都是在自己的船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事情发生。所以一直到黄胜把九鬼干掉时，九鬼奋勇什么事情都不瞒着李实，九鬼的家底和行踪李实了如指掌，其实九鬼也没有办法瞒着他。因为所有的账目和生意往来已及手下的赏赐都是李实一手操办的。 李实主动报告九鬼奋勇的窝点，其实是有私心的，第一，他想立功挣表现，这就是投名状，用来给自己表忠心。第二，那里还有几十个海盗呢，这些仇人不但杀害了自己的弟弟和同伴，还整整欺凌了自己五年，自己忍辱偷生今日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第三，那里还有好多和自己一样遭遇的可怜人，他们早晚都会被凶残的海盗杀害的，自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乐而不为？ 黄胜让小旗以上军官来议事舱开会，会上黄胜把自己准备去抢九鬼老窝的计划说了，包猛子、马如虎等等一帮军官摩拳擦掌，都吼吼的要去干那些王八蛋。 连刘海波都极力赞同，他对黄胜施礼道：“先生，这可是上天赐给先生的大富贵呀！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古人早有公论。关键那里还有几条福船和许多火炮，先生得了这些家当以后会如虎添翼呀！” 黄胜让李实给学生军军官们描述地形，李实定了定神，在黄胜鼓励的目光里侃侃而谈。大明朝的士子不是盖的，李实说话条理分明，把九鬼奋勇的那一处秘密私港介绍得很详尽，大家听了如身临其境。他还提出来许多可行性建议，并且主动要求自己站在船头麻痹那些留守的海盗。 李实道：“先生，我们可以让先生的福船慢慢的进入九鬼私港码头，缴获来的九鬼奋勇那艘战船紧随其后，以前九鬼抢劫成功都是如此。先生的福船没有火炮更加会让留守海盗掉以轻心，他们本来就不会想到有人能够把九鬼的战船全须全尾的缴获了。他们九成九不会在炮位上严阵以待，应该都嘻嘻哈哈来到码头迎接九鬼奋勇。” 刘海波一拍大腿道：“李先生此言不假，九鬼奋勇的战船有十四门佛郎机火炮，任谁想要获得，都得经过恶战。最后能够得到一艘千疮百孔的战船已经是万幸了。那些海寇无论如何想不到先生不费吹灰之力巧取九鬼的战船。这一艘船跟在先生的福船后面确实会让他们认为九鬼是得胜回港。” 包猛子哈哈大笑道：“咱们带领学生军埋伏在甲板上，隐蔽得妥当些，福船到了码头突然对岸上的海盗一阵乱枪。嘿嘿，估计要比夺取九鬼的战船还要容易些呢。” 黄胜让包猛子和李实、刘海波以及所有军官制定攻击计划。黄胜让所有军官，包括李实、刘海波一起参加制定计划就是为了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给他们实际排兵布阵的机会，以锻炼和提高他们的军事水平。黄胜还率领学生军在李实的带领下找了一个类似的小岛演习了几次，并且关照学生军在进攻时尽最大可能给以远程攻击，避免白刃战，海岛和船上不同，没有必要立刻把所有海盗全部找出了杀死，只要实际控制了港口，肃清残敌可以慢慢推进，最后还是一句话，争取零伤亡！ 第一百章：大明万胜 大明天启五年六月十五日，久贺岛附近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一个日本浪人叽里呱啦嚷嚷着不知什么，从观察哨飞奔而出，往港口旁边一个石头垒砌的院子了去了，不一会儿，里面奔出几十号人，都站在港口向前方挥手示意，他们兴高采烈无限热情。黄胜的大福船在前面，后面尾随着九鬼的大号朱印船。大福船船头站立的正是李实，他也笑着在向港口岸边的众人挥手。 船慢慢靠岸了，那边有几个浪人感觉情况不对刚刚要采取反应措施时，福船上一阵枪响，随即噼里啪啦如爆豆声连绵不绝，其中还夹杂着‘飕飕’作响的弓箭破空声，然后岸上就没有站着的人了。黄胜这一次也连续打了四枪，自认为枪枪不空，等他来到岸上检查战果时，发现地上的人已经没有一个是只有一处伤口的，黄胜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在血泊里挣扎，心里有些想吐的感觉，胆小鬼李实跟在黄胜后面反而脸色平静。 黄胜估计这小子是因为见得多了，所以神经粗大了。这时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形物事向自己爬行过来，黄胜上去一脚把他踹翻，手中刺刀对着他的心脏部位慢慢刺了进去，慢慢地，黄胜默默地在感觉一个生命在自己手中终结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感受。枪下的人在抽搐，手还在拼命用力握住刺刀，妄想把刺刀挡住，然后慢慢地失去了力气，软软的耷拉下了脑袋。 这时耳边一个声音响起，差点把黄胜吓哆嗦了，黄胜强制镇定，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李先生，刚才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李实道：“先生，您刚才杀的就是这里的头目名字叫做石原恒一，九鬼奋勇的头号刽子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平时不但喜欢杀人，而且喜欢折磨人，每次都乐此不疲。他曾经把一个汉人水手钉在木板上暴晒，那人哀嚎了一天一夜才死。” 原来自己杀的是个畜生，还是这个海盗团伙的二号人物。妈的，也真是巧了，大头目和二头目的死都和自己有关，看来以后有得吹了。黄胜后悔没有再给这个畜生增加些痛苦。这时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不久后又归于平静。包猛子跑过来了，他大声报告道：“先生，残敌基本肃清，学生军还在仔细搜索，我军只有六人轻伤，都无大碍。已经把附近的人口驱赶至西面空地看管，只是有些女人不知如何安排？” 黄胜道：“先别管女人，李先生咱们去看看，这些人里面肯定有海盗藏匿，包猛子让学生军戒备。”说完黄胜检查自己的燧发膛线抢，确认可以随时击发后平端着和学生军一齐前进。空地上已经有男男女女七八十号人，全副武装的学生军在四周警戒，黄胜带着李实他们刚刚出现，人群就骚动起来，里面就有两个人飞奔出逃，黄胜在高度戒备状态，立刻开枪射击，其中一人应声栽倒，随即“呯呯呯”几声枪响，另外一人也扑倒在地，血流了一大滩。 骚动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满脸惊恐地看着李实。李实也不废话在包猛子和马如虎的帮助下让人群分开，从里面又挑出几个脸色灰败的海盗，黄胜让学生军把他们押到前面跪下，命令学生军列队，端枪，齐步走，突刺“噗噗噗”刺刀入肉声和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空地上的幸存者“哗”一声跪了满地，都在哀求道：“大王饶命！将军饶命！老爷饶命！”参差不齐乱哄哄的。还有好些听不懂说得是什么，但是能够猜得到也应该是求饶的话语。 黄胜不理会他们，对李实道：“李先生还需要仔细甄别，千万不要放过一个海盗，把这里海盗尸体清点看看还有几个漏网。”又以全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大声对包猛子道：“让学生军分别审讯，然后统一对口供，对不上口供的杀，撒谎的杀，妄图逃跑的杀！女人同样对待。”黄胜才不着急去清点缴获呢，反正把海盗杀光了，这些东西又跑不掉。 黄胜来到海盗们可能用做议事厅的大屋子里坐下，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偷袭成功，主要是自己有备而来，以有备算无备，再加上学生军武器先进，留守海盗连一个着甲的都没有，入口处的火炮完全是摆设，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伤亡就轻易取得战果，李实功不可没。看来堡垒最容易是从内部攻破呀！以后自己一定要有特务组织，用来密切监视自己的队伍，让学生军保持纯洁性，以后自己壮大了，他们难免被人拉拢诱惑，要防患于未然。 晚上安全第一的黄胜依旧睡在福船上，这里只有伤兵和一个小旗的学生军了，连水手们都上岸瞧热闹了，估计是知道有女人去过过眼瘾了。黄胜还是按照自己的正常习惯，先去看望伤兵们和他们随意聊聊。这时马如虎来了，他有些吞吞吐吐道：“报告先生，马如虎请示那些女人如何安排？” 黄胜道：“女人？马如虎你认为如何安排恰当呀？”马如虎红着脸道：“报告先生，她们都是海盗抢来给自己淫乐的，咱们的水手们都让我来请示先生可不可以也让他们乐呵乐呵？” 黄胜道：“水手们想干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想问，你马如虎怎么想的？”马如虎愣了半响道：“她们都是可怜的女人，我可下不了手去干那种事情。”黄胜高兴了，拍拍马如虎的肩笑道：“好！好！好！我没有看错人，我们是学生军，是有血性、有思想、有文化的新军人，以后都会是大明朝的中流砥柱，封侯拜将指日可待。学生军永远不许糟蹋妇女，违者斩。你现在就去传令！” 现场所有学生军都把腰杆挺起，他们单手斜斜向上笔直举起异口同声道：“大明万胜！先生万胜！学生军万胜”这是学生军的军礼，很有气势，因为黄胜以前看过一九三九年德国军队是纪录片，那数万人一起敬礼高呼的气势确实很有震撼力。至于那时的德国人对与错，黄胜不管，黄胜只是学习他们管理军队的方式而已！那时的德国军队应该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没有之一。黄胜也立正单手前举回了军礼道：“大明万胜！” 第一百零一章：无法甄别 马如虎回到岸上传令不久，水手们过了眼瘾陆陆续续都回到船上过夜了，没有什么恶性案件发生。看来这一段时间的教育还是有效果的，连吊儿郎当的水手们都能够服从命令了。 第二天下午，甄别有了效果又斩杀三人。这时政治文化教员王有贤、张应福来汇报，王有贤道：“报告先生，所有人员基本甄别完毕，几乎没有人说谎和逃跑，里面有两人懂日语和汉语，有一人懂高丽语和汉语，通过他们协助十几个朝鲜人和三个日本人也都甄别完毕。发现疑似海盗三人，已经斩杀。里面已经确认没有海盗，这些人一部分是被抢海船的幸存者，还有一部分是海盗上岸抢劫的居民。共计男子四十九人，女子二十三人，只是另外还有一名女子无法甄别。” 黄胜奇怪道：“哦？怎么个无法甄别呀？如果有海盗嫌疑直接斩杀了事！”张应福道：“应该不是海盗，她只是横竖不开口，无法知道她的姓名以及家乡何处而已。一个柔弱的女人我们也下不了手。” 黄胜更加奇怪了，有些好奇，他对张应福道：“你去把她带来这里，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又对王有贤道：“你去把李先生请来这里。”黄胜拿起王有贤、张应福递交上来的书面报告认真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张应福把人带到了，黄胜放下手中的报告上下打量着面前跪着的女子，那女子低着头黄胜也看不清面目，也不耐烦细看，黄胜道：“我们学生军就是来诛杀倭寇、海盗的，你既然在他们的贼窝里，又不肯说明身份，那么我也只能把你认作海寇一并斩杀了。” 那女子道：“谢大人成全，小女子感恩不尽，请大人即刻诛杀小女子。”说汉语且字正腔圆，应该是汉人。黄胜有些晕，这是个什么情况呀？谢谢我杀她？你谢谢了，我就杀呀？我岂不是太没有个性，我偏偏不杀了，一个女人还能反了天了。 这时李实来了，他快步走到黄胜面前低声道：“先生，这个女子不是海盗，而是去年九鬼在一艘大明朝福船上抢到的，九鬼奋勇见她美貌，杀光全船的人，独独留下她一个，这段时间都是九鬼奋勇的女人，其他海盗都不敢染指，还有两个婆子看着。经过那些苦主指认这两个婆子是海盗家眷，平时也比较凶残，现在已经被诛杀。” 这时黄胜看见地上跪倒的女人身子在颤抖，看来以前被那两个婆子虐待过，或者是被九鬼那厮虐待过。黄胜道：“做人得知恩图报对不对？你这个女子太不会做人了。” 那女子有些迷茫了，抬起头看了一眼黄胜，黄胜也正好在看她，黄胜心道怪不得九鬼要留着享用，原来还真是个美人，那女子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大概十八九岁，脸很白，眼睛很大。黄胜对自己没有轻易放弃一条生命的做派很满意。黄胜看见自己的话语已经吸引了这女子，继续道：“我已经诛杀九鬼奋勇和他所有同党……” “啊？大人果真已经杀了他们？大人莫非是哄骗小女子，那九鬼奋勇凶恶无比，小女子亲眼看见他杀过人，恐怕没有什么人能够打败他了。大人如此年轻，又好像是读书人，怎么可能诛杀此贼！”那女子惊愕道，大眼睛盯着黄胜的脸。 李实刚要说话，黄胜使眼色制止了。黄胜道：“我是想为死在这厮手上的冤魂报仇，总是要斩杀他的，难道你没有看见我已经端了他的巢穴吗？” “哦！是这样呀！”那女子露出失望的表情。黄胜道：“我准备这几日就去海上寻找九鬼那厮，不惜代价击杀他，你以为如何？我如果成功你又待如何？” 那女子白白的脸上此时更加没有一丝血色，她喃喃道：“我做梦都想诛杀那贼子，只是我又能如何，大人如果成功小女子也不知能如何？大人千万要小心，人和船都不能去少了，否则打虎不成反被虎噬矣！” 黄胜心道这女子心地善良，不错，还是一个有文化的女人，说话都文绉绉的，很不错！更加不能让她寻短见了。黄胜道：“那么我与你约法三章如何？”那女子道：“如何约法三章？”黄胜道：“我如果斩杀了九鬼奋勇，对你也没有其他要求，只是我最不喜欢梳头，你就晚三年嫁人，替我梳头三年吧，但是三年之约一诺千金，你要发个毒誓来，这样我才相信。” 那女子道：“大人仅仅是要小女子伺候梳头？”黄胜道：“主要是三年！你放心我家里妻妾成群，我断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你跪了这么久，腿疼不疼，最好还是起来说话好些。”这时李实已经完全明白黄胜的用意了，在昨天他就已经知道情况了，并且斩杀了两个为虎作伥的海盗婆子。两个海盗婆子为了活命最后狗咬狗，什么情况都招供了。 原来这个女子被抢来几次要寻死都没有成功，九鬼奋勇每次都能够体会道征服的快感，所以到不像以前那样玩腻了就丢给其他海寇，或者一刀杀了，所以特地安排两个会汉语的海盗婆子看着她。婆子坏得很，两人一起虐待她，还威胁她，如果敢寻死，就在她死后把她腌咸菜般腌制了，然后把她光溜溜的带到大明朝去，让大家认人，单看看这是谁家的女子。 这一招果然歹毒，那女子被吓住了，逆来顺受乖巧了许多，为此九鬼还赏了不少财物给那两个海盗婆子。李实是大明朝士子，知道这个看来是大家闺秀出身的女子已经存了死志。他看出来黄胜是想要救这个女子也帮腔道：“我知道九鬼的行踪，和他也有血海深仇，一定带先生去袭击九鬼，肯定能够斩杀那厮。” 那女子是认识李实的，知道他也是被杀光了同伴后唯一留下的活口，也知道他以前都是在九鬼的大船上的，这位大人能够救出李实，找到九鬼的可能性倒是大了许多。她此时有些激动，嘴唇一抖一抖的，她道：“我何湘发誓，大人成功诛杀九鬼奋勇后，何湘伺候大人满三年，如违背誓言，死后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第一百零二章：只杀人不放火 黄胜心里叹息，这是个什么誓言呀！死后下地狱，生前什么事都没有。也对，她是准备马上去死的，这倒是老老实实的一个誓言。只是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呀！ “哈哈哈，哈哈哈！”黄胜大笑起来。王有贤、张应福、李实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大笑起来。赵湘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这些人神经兮兮的笑什么。她咬着嘴唇对黄胜怒目而视。 黄胜道：“王有贤、张应福你们作为政治文化教员还得练习做思想工作呀！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要区别对待，要分析每个人的心里，要懂得迂回前进，要懂得尊重生命！你们现在带何湘去看看吧！” 两人立正敬礼道：“先生教诲铭记在心，我们以后会认真对待每一个生命的！”这两小子有前途，他们已经完全理解了黄胜的目的。心里都对黄胜的急智佩服万分，确实要区别对待，什么钥匙开什么锁呀！ 包猛子兴冲冲跑来了，他报告道：“先生，我已经安排学生军配合水手和这里的工匠，对那两艘福船检修，争取尽快完成，经过核实，这里留守海盗无一漏网，已经全部斩杀，得真倭首级十五，水手帮闲二十一，另外还有六个女子首级没有硝制，扔了。得精良铠甲十九副，皮甲十六副。” 包猛子最关心铠甲，所以特地统计了。李实也道：“先生，咱们在港口仓库发现火炮十六门，加上港口四门，共计二十门火炮，现银应该有不下十万两，黄金有三千七八百两，珠宝有十几个大箱子，生丝、绸缎、布帛等海贸货物估计可以装满两艘福船，还有四五百石大米先生看看要不要也带走。”这个时代的黄金的价值不过是白银的八到十倍而已，远远不是后世八十多倍的价值。 黄胜道：“带上，都带上！我们的福船还可以装好多东西呢。吃水深点没关系，反正离交易的地方很近了。这里的家私和所有东西能够拆卸的都带走，颗粒归仓嘛！” 这时刘海波道：“恐怕装不下，先生别忘了还有七八十号人呢，难道先生不带他们走？” 黄胜道：“人是最宝贵的财富了，更加一个也不能少。”刘海波有些晕，这位先生什么都不肯放弃，这倒是有些难办了。李实这时也劝道：“先生以人为本我们心里佩服，只是还要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才好。” 黄胜道：“不用想，我们有预案，这时候正好检验可行性。咱们把这里的木板都收集起来，用咱们船上的浮桶连接，拼凑成一条简易平台，把不值钱的物事放在上面，应该可以放下三十万斤的货物。咱们的福船拖着走应该没问题” 黄胜当然认为没问题了，在后世，中国人把人家的退役航空母舰都拖到珠海来展览了。一个筏子还不轻飘飘的，无非就是慢点而已。 刘海波惊愕道：“还有这样的东西，如果可以放三十万斤，那么就可以把粮食都带走了。”黄胜也知道四五百石大米不过几百两银子，但是他有意做出舍不得丢下任何东西的样子来，是为了让学生军养成不甩大袖子，踏踏实实的优良作风，这些孩子以前都吃过苦，看到这么多粮食被扔了，心里肯定不好受，毕竟金银财宝离他们很遥远，粮食却是实实在在和他们息息相关的东西。 这时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人，来到黄胜面前就跪倒磕头，真磕，只听见‘咚咚、咚咚’的声音。黄胜连忙扶起她来，来人正是何湘，她情绪还没有平稳，由于太过激动有些失声。脸上脏兮兮的，额头还鼓起了包，实在有些狼狈。 王有贤、张应福也跟来了，他们告诉黄胜，何湘见了那几十个脑袋，没有害怕，而是一个一个的拎起来看，直到拎出九鬼奋勇的脑袋，她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说什么相公给你报仇了，什么吴妈、连喜给你们报仇了，反正说了好多名字。可能都是那条福船上被杀害的同伴和亲人。 这时何湘才缓了过来，她流着泪道：“大人，您能够亲手斩杀九鬼奋勇那贼子，替何湘报了血海深仇，为何不肯何湘去死，何湘受尽屈辱，本来以为会不得好死的，大人今日在此为何不给何湘一个好死的机会呀？”这个女子很聪明，知道黄胜前面的铺垫都是为了不肯她寻死。黄胜无语了。 黄胜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何湘小姐，你错了，我没有能够斩杀九鬼，我只是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枪而已，是包猛子百总一刺刀把那畜生刺了个对穿。” 何湘又来到包猛子面前磕头，包猛子闹了大红脸，扶不是，不扶又不是。黄胜笑道：“何湘小姐，别忘了明天替我梳头哦！最好能够帮我洗一洗头，头上痒死了，真想把头发都剪了，留一个倭寇的发型。” 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李实大叫道：“先生不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读书人李实还文绉绉调起了书包。 黄胜调侃道：“没有人帮我洗头，我早晚剪了它。”黄胜其实是真的不喜欢这一头长发，在船上一个多月了，黄胜感到头发好像都有一股怪味了。要不是因为大明朝和建奴在发饰上的区别意义重大，黄胜还真想留个小平头呢。 何湘被几人一打岔，都有些悲痛不起来了。她对黄胜道：“大恩不言谢，何湘一定用心伺候大人三年，只希望大人不要嫌弃何湘粗手笨脚没能伺候好大人。” 黄胜道：“何湘小姐，更正一下，我白丁一个，不是什么大人，包猛子才是，你就不要一口一个大人了，我听了心里瘆的慌，以后随他们也叫我先生吧！”包猛子又被黄胜调侃，以无限幽怨的眼神瞧黄胜。 何湘看到这位大人没正型，明明手下管着有百总军官，还有大战船，却说自己是白丁。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位大人了，由于这一天精神过度紧张、兴奋、痛苦，这时候如同力气被谁抽去了，一下子软软倒下了。黄胜赶紧安排人把她抬到福船上的医务室去了。 已经在这个岛上呆了五天了，这五天岛上以前养的鸡和猪羊，都被大家吃了。白米饭，有鸡，有肉还有鱼，工匠们吃得好干劲足，又听到学生军的宣传，原来这位大人要把他们带回大明朝南直隶，那可是天下最好的去处呀！就乘坐自己现在检修的福船，那还不拼命干，认真干，拿出自己全部本事来干呀。 黄胜在这五天里也不曾闲着，他也找来被九鬼掳虐来的那些奴隶一一谈话。黄胜总认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之所以留下这些人不杀应该有他的道理。这些人应该都是有什么一技之长的存在才对，黄胜和王有贤、张应福采取拉家常的方式和他们聊天。 渐渐地这些饱受摧残的奴隶放松了心情，他们的话就多了起来。交流很快就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黄胜前世就是干公关的好手。很快就从这些奴隶里发现了几个人才，黄胜特别重视的是一个会西洋画的画师，这个人不是汉人而是琉球人。这个时代琉球人就是琉球人，不是日本人。 明朝万历三十七年，萨摩藩藩主岛津家久派遣桦山久高为总大将，率兵三千人、船一百余只、铁炮六百挺，自九州山川港出发入侵琉球。不久琉球即战败，首里城被包围，尚宁王被迫投降，同王子、官员等一百余人被萨摩军押送到鹿儿岛。这就是历史上的“庆长琉球之役”。 现在的琉球王国也就是日本萨摩藩控制下的一个傀儡政权而已。黄胜发现这个名字叫做尚思明的琉球国的读书人竟然会写汉字，会说汉语。经过和他交谈，发现琉球王国全国上下都仰慕大明。他们国家的国王也是大明朝册封的，他们以是大明朝的藩属国为荣。他们这个国家的贵族都有汉字编写的族谱，国内有两个大姓都是来自中华。 这个人可是宝贝，黄胜以后的经济活动离不开海洋贸易。琉球群岛当然不能让日本吞下，等自己有了实力，由尚思明带着来琉球王国，与那些被日本萨摩藩大名欺负很了的琉球人一起里应外合。把日本殖民者赶出琉球，自己在那里殖民，而且大量移民，把逃亡东江镇的辽东人弄一千户来琉球定居，以后这里就是咱们汉人的地盘了。 还有一个人名字叫做沈子良，福建泉州人。原来是一艘荷兰人的武装商船上的翻译，野蛮的九鬼奋勇没有能够抢掠到这艘荷兰人的武装商船，因为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拼死抵抗，最后船上火药桶被击爆，燃起熊熊大火。沈子良和几个幸存者被九鬼捞起来，从此以后成为了奴隶。 沈子良会西班牙语、荷兰语和葡萄牙语。黄胜决定回到扬州把沈子良暂时安排到学校里教学，挑几个有语言天赋的学生跟着他学习。以后贸易会和许多国家的商人打交道，自己得拥有一个翻译团队心里才踏实。 五天后四条船，加上一个大筏子，起锚了。果然，当学生军们知道先生想方设法都要把岛上的大米带走时，人人都来帮忙，好像那些大米都是自己家的一样。还仔细检查大筏子是否牢固，会不把大米沉到海里去。临走时，包猛子还要放火把这个海盗窝烧了，黄胜制止了。黄胜告诉包猛子。咱们是文明之师，威武之师，只杀人不放火，放火破坏生态浪费资源，学生军今天不去做，以后也不会做。 第一百零三章：误会 黄胜四条船加一个大筏子编组成的一支船队，由刘海波导航向目的地平户岛一处私人港口航行，由一条船变为四条船，还好黄胜出海时就带了一百二十几人，水手超过三十人，现在经过学生军仔细甄别后又在九鬼抓的那些替他干活的奴隶里面把水手挑了出来，有十几人，所以黄胜虽然四条船，但是水手还是富裕的。 黄胜的福船上已经没有浮桶了，黄胜也效仿九鬼的朱印船，左右弦各安装了七门火炮，其实黄胜的人里面只有四个会打炮，刘海波和李实也会个半吊子，也就是说黄胜虽然装备了近三十门炮，最多只有六门能够打响，至于有没有准头，全看天意了。但是远远看去挺吓人，坚船利炮，全副武装的兵丁，船体又十分高大，估计一般没有实力的海盗肯定会躲着黄胜的船队走的。 黄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现在只想安全返航，不愿意再和海盗纠缠，把战利品和人全须全尾的带回扬州就是胜利。自己凭借着好运气，凭借着对手的大意侥幸得手，战果丰硕，可别这时候冒出如郑芝龙那样的海寇，自己十有八九会被黑吃黑了。还好经过四天航行，在这片海盗横行的海域，一路上竟然太平无事，望远镜里也观察到几次海船靠近，但是又很快远遁了。 刘海波站在船头感慨万千，远远已经可以看见陆地了，自己以为这辈子也不会来这里了，这片海域越来越不太平，海盗们你来我往打打杀杀，自己五条装备火炮的福船结伙航行都难保安全，自己损失惨重，英雄气全消，从此一蹶不振终日无所事事的混日子。现在好了有了学生军这样好的兵丁，加上我刘海波二十年的经验，以后看看还有谁敢来抢老子。这次回去后把以前熟识的可靠水手和炮手重新汇集聚齐，把这条福船上的火炮操演娴熟了，嘿嘿，十四门火炮，倒要看看谁抢谁？ 这时黄胜和李实也来到了船头，黄胜举着望远镜观察前面的岛屿，那私港位置不错，前面有山体伸出，如母亲一条欲将孩子揽入怀里的臂膀。那山上树木掩映下依稀可以看见有炮台，还有瞭望哨，有人在驻守。果然是个易守难攻的天然良港，只要守住那座山，任你多少船来也是枉然，只有乖乖挨打的份儿。黄胜暗道：不对呀！那里的人好像不友好哟！他们都全副武装，连火炮估计都装填好了，黑通通的炮口正对着自己的方向呢。 黄胜赶紧传令停止前进，刘海波也发现异常，对黄胜道：“先生，咱们现在看上去实力强大，那李岛主可能以为咱们图谋不轨呢。待我乘快船前去交涉，免得伤了和气。” 黄胜道：“刘先生也要小心些，如果他们不肯咱们进港咱们不要勉强，刘先生你的安全很重要，只管回来，咱们另外再找买家。我选几个机灵的学生和你同去，切记不要逞强。” 这时多日都不曾看到在面前晃悠的田有田不知从哪里跳出来道：“先生，让我和刘先生同去吧！我水性好，枪法也过得去，如果有谁敢为难刘先生，先得过我这一关。”黄胜知道，自从自己把刘海波逮到船上，田有田就有意不在人前露脸了，估计是认为他自己设计把前东家坑了，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和刘海波碰面。 黄胜也想让田有田解开心结，对他道：“去挑几个好手同去，记得千万要保护好刘先生，自己也要当心！”刘海波对田有田笑了笑道：“田有田，你无需担心，我和那李岛主已经是两代人的交情了，他父亲在世时就和我兄弟相称，现在的李岛主见了我都要叫一声世叔呢。” 田有田赶紧叫上几个学生军和刘海波一起划一艘快船往港口方向去了。黄胜让船上众人一级战斗准备，让包猛子去九鬼那艘朱印船戒备。过了大约不到一个时辰，快船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艘小艇，田有田和那小艇上的两个身穿日本和服的壮汉一个汉人打扮的高个子一起来到福船上。 原来刘海波一行来到岛上，由于他是熟面孔很容易就在议事厅见到了岛主李国柱，两人很是亲密，刘海波告诉李国柱海面上都是自己带来的商船，要求进港交易。李国柱就变了脸色，他声色俱厉道：“刘世叔，你与我父亲相交多年，我也敬重与你，那外海的船只难道我不识得？只是想不到你竟然伙同九鬼那厮来赚我的港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我本当将你斩杀当场，只是念你与我父亲的交情，今日放你一马，他日如果再来相扰就不要怪我李国柱翻脸无情了。” 田有田和几个学生军立刻拔出手铳挡在刘海波身前，黄胜这一次由于时间关系，黄奕只来得及赶制了十支手铳，现在就有七支在这里了，田有田更是双手各持有一支火铳。李国柱后面也立刻闪出十几个卫士，他们打扮不一，有汉人唐装。有日本武士服，有高丽黑帽子服，所用武器也五花八门，刀就有好几种有倭刀、绣春刀、戚刀、唐刀。 一时间议事厅剑拔弩张风声鹤唳眼看就要火并。田有田眼睛斜着李国柱，他有两次机会，准备拼着一死也要把李国柱给击毙了。李国柱看着刘海波的随从，有些啧啧称奇，只有一个人是个二十几的汉子，其余五人不过十六岁左右，他们在强敌环视之下毫无惧色，连紧握手铳的手都没有一丝抖动，每个人的手铳都对着自己，看来如果要击杀他们，恐怕反噬起来自己也够呛。 刘海波其实也是头一回和学生军并肩作战，他看到几个少年学生军的表现心里颇为感动，自己不过跟随先生一个月左右，和这些学生军并没有什么交集，这些学生军不过是服从先生的命令而已，但是他们那种忠于职守视死如归的气势已经让老江湖刘海波折服了。 刘海波哈哈大笑起来，对李国柱道：“李贤侄，李岛主，果然不凡，如果那九鬼奋勇有你一半的心机也不会被我家先生斩杀了。我那李旦兄长有你这样的接班人应该可以含笑九泉了。” 李国柱狐疑的问道：“刘世叔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九鬼奋勇那厮没有纠葛？那么他的战船如何和你在一起？” 刘海波道：“外面海上四条海船都是我家先生的，关九鬼奋勇何事，况且今后已经没有九鬼奋勇这个名号了，他已经被我家先生斩杀，首级就在咱们的福船上，先生要带回大明朝报功呢。”说着还面露得色。 第一百零四章：前倨后恭 李国柱有些不敢相信，他道：“九鬼奋勇那厮在五岛列岛这片海域横行十几年，现在手下有不少于六十个浪人，这些浪人装备精良，战力强大，那里是白给的，再说他现在的战舰是三年前才下水的，那是倭国在南洋定制的大号朱印船，不但有三桅，而且有十六根双人划桨，现在他盯上的福船几乎难有跑掉的。特别是九鬼那厮这些年积攒了不少家底，他船上装备的十四门火炮，可能是这一带最好的铜芯铁炮了，没有听说那条海船能够与他抗衡的。” 田有田忍不住了问道：“那九鬼在这里横行难道对李岛主网开一面？否则以你们的实力怎么着也可以和他一拼吧？日本的浪人、武士也是人有什么好怕的？” 李国柱道：“九鬼奋勇那厮已经是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对我们的生意影响太大了，我时时都想除去这个疯狗，无奈他行踪飘忽不定，我们船去少了打不过，船去多了他又逃了，追不上，况且他手下浪人很凶猛，即便我能够打赢损失也不会小，现在忠心耿耿的弟兄越来越少了，我实在舍不得让他们去和九鬼奋勇那条疯狗拼命啊！” 田有田傲然道：“日本浪人，我这一次就击杀了最少四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李岛主太过小心了，我家先生才是用兵如神，算无遗策呢！这次我家先生亲手射杀九鬼奋勇那厮，咱们学生军又把他手下一百多人斩杀殆尽，李岛主说的那条装备了十四门火炮的大号朱印船，现在就是我家先生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傍边一个日本武士打扮的人大笑起来，李国柱其他护卫也一阵怪笑。李国柱也笑着摇头道：“这位兄弟不知如何称呼？果然是条汉子！” 刘海波介绍道：“这位是瓜州水营田有田田百总，他确实击杀最少四个浪人，其中击杀两人为我亲眼所见。” “嘶！”护卫们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大多数人认识刘海波，知道他是个不打妄语的实在人，大明朝不愧是大明朝，人才何其多也？一个百总就如此英勇，真叫人佩服！ 这时学生军里走出一人对李国柱大声道：“李岛主，难道你不认为咱们现在是在浪费口舌吗？我家先生经常教导我们，解决问题要找到关键，不要凭空猜测。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九鬼奋勇，只要证实他已经被我家先生斩杀，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李岛主只需要派心腹之人去咱们的福船是验看九鬼那厮的首级便知分晓，咱们实在无需再啰嗦下去！” 李国柱愣了，那里来的一个娃娃，说话慢条斯理的，却很有道理。他连忙请教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一番话语字字珠玑令人佩服！” 刘海波不认识这位少年学生军，田有田介绍道：“这是我们学生军小旗官副官黄嘉兵，他也在斩杀九鬼之役中立有战功，他最少击杀一名浪人和一名水手。”这时李国柱的家将李三忍不住了，问道：“田百总你们怎么都说最少击杀几个？怎么为最多呢？” 刘海波笑着答了话道：“因为有些是大家一起干的，是群殴，谁都不好意思算自己的战功，还有是乱枪击毙的，谁也无法确定是自己打死的，所以也不好意思算自己的战功，只有等到了最后，由政治文化教员核实后才会分配这些不能确定的战功。” 李国柱道：“有些复杂，现在咱们都尊重小旗官黄嘉兵兄弟的意见，去他们福船上看看九鬼奋勇的首级如何？”他看了看众人都没有异议又道：“李三，仓井劲熊、小原大昌你们随田百总去吧。” 黄胜对李国柱印象很好，就是因为他小心翼翼，为将者责任重于泰山，太多人的性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应当全力以赴，更应当如履薄冰。李国柱可以说是在群狼环视之下，那能够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如果那九鬼奋勇也如李国柱这般，自己肯定没有机会把他干掉，被他干掉都大有可能，出山第一战运实在气好得爆棚。 那九鬼奋勇如果不是太过托大，来个将计就计把自己引近了，所有火炮对自己的桅杆猛轰，把自己福船的动力打掉，然后慢慢用火炮给学生军和自己点名，那么这一次自己肯定会全军覆没的。可是这小子太不争气，简直就像来送礼的，牛得连甲都没着，白白把脑袋送给了自己，还搭上三条大船。这小子要是有李国柱一半的谨慎，自己就肯定讨不了好去。看来一军的主将太重要了，回去后要给所有参战人员布置作业，内容是如果你是九鬼奋勇，如何打败和俘获学生军的福船。要学生军总结这一次九鬼的教训，以后养成居安思危的习惯。 黄胜想着来一次甲乙双方战术大辩论，所有学生军都来旁听。这样更加能够锻炼学生军的思维能力，还能够提高他们的口才，对，就这么办，自己也可以在其中观察并且发现可造之材，以后提拔军官、政治文化干部就不会想当然了。 李国柱的家将李三前倨后恭，刚刚来福船时只是对黄胜抱了抱拳，验看了首级兴高采烈地回去时，三个人同时对黄胜一躬到地，然后退了几步才转身回去了。还带走了几个倭寇脑袋，其中就有九鬼奋勇的。 李三他们回去不久，岛上就开始鸣炮，“轰、轰，轰……”一共九响，然后炮台上的兵丁都走到前面黄胜看到的平台上，列队抱拳行礼。随即一条快船领航，黄胜的船队终于开始缓缓的进入港口。这是一处条件极佳的天然港口，入口狭窄，周围群山环绕，是优良的避风处，内中又十分宽阔，已经有大小十几条船停靠了。岸上如同一个小镇，商铺，库房，酒楼，妓馆应有尽有。 最大的一个泊位的码头上已经有一大群人在等候黄胜了，黄胜看到刘海波身边有一位身材高大，体格魁梧的三十几岁的汉子，估计他应该就是李国柱了，只见他眉目俊朗，皮肤呈现古铜色，知道这肯定也是个经常跑海的，自己才跑了两三个月，现在黑得估计柔儿、朵儿都认不出自己了。 第一百零五章：家里人很担心 福船刚刚靠岸，黄胜赶紧下船，刘海波抢上前来给双方介绍，大家一阵寒暄，随后在李国柱热情邀请下，众人来到李家客厅，那里是日本榻榻米式的构造，里面已经摆了好几桌酒宴，都是摆在如中国唐宋年代的矮几上。大家都脱鞋来到客厅跪坐。黄胜很讨厌这样的坐姿，太不舒服了，两个膝盖都跪得疼，也只能忍着。 酒宴上黄胜发挥他的特长，频频举杯豪饮，又高谈阔论聊天说地，黄胜知识渊博，在这个时代应该是无人媲美了，很快就掌握了酒宴的节奏，连老江湖李国柱、李三、李实、刘海波都感到稀奇，这位先生年纪轻轻，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年纪，侃侃而谈起来倒像饱经沧桑的中年人。 黄胜这次来日本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一个可靠的代理人，以后自己的船队才可以财源广进。李国柱无疑是最佳选择，他有实力，有武力，有海船还有自己易守难攻的私港，条件可谓得天独厚。黄胜愿意和他合作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李国柱不莽撞，连和他家交往了近二十年的刘海波，他都小心提放，这样的人才可以在群狼环视下生存。 李国柱经过和黄胜几个手下的接触，已经对他充满兴趣，现在和黄胜一番交流发现这个年轻人简直是个妖孽。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几乎没有他不懂的事情，对兵法和为官之道也有独到的理解，李国柱也决定和黄胜好好交往，说不定以后他会助自己一臂之力，南方哪一位狼子野心的家伙霸占了自己父亲苦心经营的一半家当还贼心不死，早晚会和自己决一雌雄，这几年自己发展缓慢，就是因为商路被海盗袭扰，现在这位先生连九鬼奋勇都干掉了，还有谁敢来拔他的虎须。 两人殊途同归很快就亲密无间了，交易由手下负责，他们两人接下来几日都是喝酒聊天。李国柱对黄胜也很满意，这位先生才是一位做生意的高手，不像那些大明朝那些士绅大人们的船主，来这里都是要拿现银，每次让他们买些货物都要磨嘴皮子。先生把清单开了，要满载而归，铜有多少通吃，铅要十万斤，硫磺三十万斤，硝三十万斤。哦？吊物类的东西，就是海参，鲍鱼之类的海货，这个不要，李岛主是不是手上这些货物积压得太多呀？ 没关系，朋友嘛！买两万两银子吧，但是要请李岛主尽量多搞些铜，我准备造火炮。李国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爽利的顾主，和他交易真是心情愉快。当即表示把附近铜的存货收罗一空，有多少算多少。以后先生每年都可以带这样的货来，我可以吃下七八船，那个琉璃系列的东西要多带，那东西确实好，肯定会在日本大卖。 黄胜的船队出货进货在李国柱私港就花去了半个月，李国柱共计找到了八十五万斤铜，价银八万五千两，其他货物也有六七万两银子。船上现银装了二十三万两。船队离开时已经是天启五年七月十二日了，黄胜知道现在船都满载，还要在济州补给，最少要耽搁一天，八月初一的南京大舞台公演是笃笃定定赶不上了，家里人要担心死了。 家里人确实担心死了，天启五年七月十二日晚上，王遥在南京柳媚娘‘媚香楼’的客房里和黄奕、柳媚娘抱怨，他道：“黄奕，当时就不应该让他去冒险，现在大明朝对海上的威慑力已经全无，海寇四起，要是大明朝有实力还会来招安郑芝龙？还不早把他给灭了。我可知道，大海盗有海船上百呢，他才一条福船，唉！当时就不应该被他吓着。” 黄奕道：“嘘，轻声！隔壁柔儿、朵儿要是听见了又要哭一夜了。”门开了，孟丽娘眼泪汪汪来到了柳媚娘身边坐下，她道：“赚银子，我们都会努力赚，干嘛非要去赚那卖命银子呀！我一个女人家不敢管他，你们都是他亲如手足的兄弟，也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冒险，那船上连火炮都没有呢。” 柳媚娘也附和道：“嗯！嗯！前几天来了几个跑海的豪客，我还特地去敬酒请教，他们听说跑日本的船只有一条，而且没有火炮，都认为我是逗他们乐呢！他们说如果这样也能够回来那肯定是祖上积德了……”话没有说完被黄奕把嘴捂上了。 黄奕道：“媚娘，我还真不知道，你还真会安慰人呢！你看看本来还好好的几个，被你安慰后都有了要死的心了。” 孟丽娘和王遥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隔壁朵儿、柔儿也过来了，也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就陪着哭泣起来，黄奕头都大了，随着约好的八月初一的临近，这几天都是如此，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刚刚相劝，这时两个小萝莉，蕊儿、沁儿也来了，蕊儿看见哭泣的王遥立刻母性大发，立刻把王遥拥在怀里和他一起大哭起来。 沁儿偎在黄奕身边也默默流泪，黄奕气死了，恶狠狠的瞪着柳媚娘，黄奕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虽然他知道自己老爸能力那是杠杠的，胆量也是没话说，但是在海上，人家远远地拿炮打你，你就是浑身是胆有个毛用呀。唉，自己着什么急呀！听他忽悠，自己被他忽悠二十几年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哟！ 这时柳媚娘靠了过来，拿起黄奕的手就打自己，她哭道：“相公，奴家说错话了，你打我吧，不要那样看我，我害怕！哇！哇！……”黄奕心道：这日子没法过了！老爸要是真的回不来了，我也不过了，干脆找一些自愿跟随的学生们，一起投军得了，以后死在战场上算了。 孟丽娘忽然道：“黄先生，你那新船是不是可以航行了，我想去寻官人！”柔儿哭道：“丽娘妹妹带上我，我也要去寻老爷。”朵儿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了，只是紧紧的拽着孟丽娘的手。黄奕打了一个机灵，幡然醒悟了。自己是男人，爸爸不在自己是一家之主，怎么可以自乱方寸。 黄奕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一个都是傻子，黄胜去时就有鬼主意，他什么时候答应八月初一回来呀？他在外面逍遥自在，说不定去抚宁看望他父亲了，顺便运些粮食去贩卖，上次他没有去，后悔了好久呢。” 王遥道：“你骗人，他想什么我最清楚了，难道我还不了解他？他一准是谋划着怎么抢海盗呢！要是被他抢成功了好回家来向我们显摆。对我不哭了，他坏得很，估计死不了。你们也别哭了，到时候他回来还会笑话我们，他确实没有说死要在八月初一回来的。” 黄奕道：“大家不要胡思乱想，该干什么干什么，如果黄胜回来，看见他的计划没有被执行，后果会很严重，孟丽娘你可能会挨揍！还想出海，你懂出海吗？你们都出海了，公演怎么办呀？你们用用脑子好不好？” 一群压抑太久的女人发泄了一番也就没事了，女人都是这个德行。黄奕就悲催了，他是实在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老爸会干出什么动静来，大美女柳媚娘和小萝莉沁儿两个美人睡在身边，他都没有心思搭理，一个人默默的想着心事。 第一百零六章：编故事 隔壁王遥和蕊儿紧紧的搂在一起，互相安慰。蕊儿用舌头舔干了王遥残留的泪水心疼的说道：“遥哥哥，你干嘛哭得这么伤心呀？先生是好，是亲，可是也没有我们两亲呀，你要是哭坏了身子，我就不活了。” 王遥一时语塞，前世不算，今生应该确实是和这个乖巧的小萝莉最亲，但是小萝莉不懂，没有黄胜以后怎么办？扬州一大家子人怎么办，自己可没有本事说服孟丽娘搬家，连柔儿都不会听自己的，可能还会误会自己谋夺黄家财产呢。自己带蕊儿一个人远走他乡？这不可能。黄奕怎么办，他肯定不服气，要去和建奴拼一拼。唉！烦死了。睡吧不想了，说不定明天黄胜那混蛋就回来了。 “啊切！啊切！”船舱里黄胜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不好！要感冒！七月天感冒可难受了。黄胜决定防范于未然，来到黄信的医务室，准备找些小柴胡汤喝。推开医务室的门发现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在忙忙碌碌，黄胜直接叫道：“黄信快来，给我弄些小柴胡汤喝，我可能要感冒。” 黄信一听先生可能感冒了可不敢大意，立刻去配药熬汤了，黄胜回船舱喝了满满一肚子水，在床上倒头就睡。迷迷糊糊地发现有人在替自己洗脚，感觉真好，又好像回到了扬州的家，享受柔儿的伺候。黄胜眼睛都不舍得睁开了，这时候自己的脚心被一双手使劲的搓，一直搓得脚心热哄哄的。 那人伺候黄胜洗了脚，又端过一个碗，里面是温度适中的小柴胡汤，闻到药味黄胜知道一定是黄信把药熬好送来了，睁开眼坐起来，眼前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黄胜不由得看呆了。几个月都没有女人了，上次在李国柱私港，又没有好意思去青楼泄泻火，现在还真是有些犯罪的冲动。 那女子道：“大人，奴家前几日生病了，黄信先生怕奴家得了风寒，不肯奴家来伺候大人，把奴家一直留在医务室住着，说是要观察，现在奴家已经没事了，以后天天都伺候大人。奴家就在大人的船舱住下了。”说完还试了试手上端着药碗里的药温，又道：“大人，药可以喝了。” 黄胜已经知道她是何湘了，这女子把脸洗干净了还真是漂亮，身材也很棒，自己要经受考验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睡在自己不远处，自己一个血气方刚是男人如何安睡哟！唉！忍吧！ 从这一天开始原本已经有些邋遢的黄胜开始焕然一新，头发每天都一丝不苟，船舱里整整齐齐还有了女人淡淡的幽香。船队在济州岛补给后一路向西，一切顺利，几乎没有发现可疑船只。只是速度上不来，这不是着急能够解决的问题，黄胜干脆随遇而安了。在船上给所有人上课，讲故事。还安排学生军们表演节目，政治文化教员们也不断找人谈心消除大家的思想情绪。黄胜把早已经构思的作业布置了，同学们都积极思考踊跃发言，最后搞的甲乙双方辩论更是精彩纷呈，黄胜发现了好几个心思缜密头脑灵活的苗子。 晚上懒得动笔的黄胜让何湘把他们的名字记在备忘录上，小旗官副官黄嘉兵，小旗官夏勇，伍长江林汉，士兵高大化，士兵周红祖，士兵冯敏功。赵湘道：“大人，记下他们的名字做什么？” 黄胜道：“都是好苗子，我好好带，他们努力学，再加上一些运气，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参将、总兵呢！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么！何湘，我看你写字很快很漂亮，！你以后就给我做秘书吧！” 何湘道：“大人，什么是秘书呀？”黄胜道：“就和幕僚、师爷，管事差不多，平时把我忘了的事情提个醒，我答应要办的事情记下来。我给学生上课时你也旁听，记录下我布置的作业，帮我批改学生的作业，总之事情很多，很辛苦的。” 何湘道：“大人，奴家不怕辛苦，能够帮大人做事奴家乐意得很，只是怕做得不好，坏了大人的事情。” 黄胜道：“何湘，你不要谦虚了，我知道你的学识和见识，我不会问你来自何方，也不苛求你什么，反正咱们好好合作，把这三年之约完成如何？三年以后你如果弃我而去，我也会高高兴兴的欢送。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以后会有什么挫折，你都要好好活着。” 何湘沉默了，谁愿意死呀！可是自己哪里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呀？三年，我三年里一定会好好报答大人的，三年后会如何？我又当如何？正在胡思乱想的何湘听见黄胜叫自己，连忙来到了黄胜面前。 黄胜笑嘻嘻对她道：“何秘书，帮我起草公文吧，大体意思是泰州千户所辖下翠丰围子百户所百户官包猛子，瓜州水营百总田有田，因为倭寇袭扰地方，所以率部出击，一直追击倭寇至舟山岛附近，倭寇大部分被诛杀，计得真倭首级六十三级，附逆群小三百余皆被我方斩杀。我军阵亡士卒八十余人，伤四十余人，被击沉快船三艘。缴获佛郎机火炮四门，兵器、铠甲若干。” 何湘眼睛睁得大大的，大人杀了六十几个倭寇是不假，可是其他的都是假的。大人也不怕欺君之罪，就这么瞎编故事。黄胜还在继续编故事，他道：“徐文爵，郑元荣，张弛等等几位公子提供的战船和武器装备，还捐了许多钱粮也要提及，至于措辞和格式以及需要报送的上官，这些你看着办，反正有实实在在的倭寇首级，还有四门火炮，谁也没办法否定咱们的功劳。” 何湘无比头疼，写公文这种事情以前在娘家时就经常替父亲做，熟门熟路不费事，可是完全编造事实自己就闻所未闻了。黄胜又想起了事情，叫过何湘道：“把江都千户所百户官何水生也加进去，就说他在沿江搜索倭寇在扬州地界的眼线，也有斩获。何湘，你对这些人可能还不熟悉，可以和包猛子、田有田商量着办，要给刘海波突出一下功劳，争取也让他混一个官身。李实这一次功不可没也不能少了他的功劳，但是要含糊其辞一下他的身份。就这样吧，不着急还有好多天才能够到家呢，你好好推敲，慢慢写！” 黄胜觉得光有倭寇首级还不够震撼，又忍痛添上了四门火炮，黄胜当然舍不得把好的自己合适的火炮上交朝廷了，火炮运到船上后，黄胜就每一门都仔细看过，发现其中有四门炮规格不统一，介于四磅炮和五磅炮之间，黄胜认为这样不好，准备自己的福船目前都统一准备四磅炮，方便管理和操作。所以就决定把这四门规格不一的火炮上交了。 第一百零七章：南京国子监 接下来几天何湘比较忙，她找包猛子、田有田了解黄胜要在报功文书里提及的徐文爵、郑元荣、张弛他们的身份，又得想方设法把这一件无中生有的战斗描叙的相当惨烈。因为毕竟黄胜说自己被击沉了三艘船，还有一百多号人的伤亡。还好何湘曾经亲眼目睹了海战的残酷，也懂海战的战法、战术。所以描述起来到是精彩纷呈。看来一部好的文学作品确实离不开生活的体验呀！ 五天后递交上官的公文和随着公文递交的战况简报完成了，何湘交给黄胜过目，黄胜看了叹为观止，一时有些忘情，拉过何湘就想亲一口，又蓦然醒悟，此女子不是柔儿或者陆丽韵她们。自己这样做会很难堪，拉着何湘的手呆住了，一时手足无措。何湘是个聪明的女子，红着脸不动声色地从黄胜手里抽出被他握得生疼的柔荑，对黄胜道：“大人看看还要补充什么，或者忘了什么，何湘马上记下来。” 黄胜夸奖道：“何湘真是好文采，也挺会编故事，连我这个当事人看了都有些信以为真的感觉了，太好了，就这么办。你看着安排，把必要不必要的上官都给抄送一份，礼多人不怪，千万不要忘了哪一位领导。” 当黄胜的船队还在东海上飘泊时，八月初一这一日终于来到了。最兴奋的要数小公爷徐文爵了，他已经和郑元荣一起参加大舞台的现场排演整整一个月了，连他自己都认为这一次的演出肯定能够震惊南直隶，从此秦淮河上浪迹的人，他们没有谁会不认识他徐文爵，心里好期待哟。 可是唯一感到不爽的是因为黄胜没有回来，参加排演的众人都有些淡淡的忧愁，特别是几个台柱子，她们老是偷偷的哭泣。那位能力特别强的黄奕黄先生表面看起来还算淡定，但是最近脾气有些不好，老是训人，那个娇滴滴的柳媚娘已经委屈的哭了好几回了。 八月初一的入场券只对外销售一百张，其余六百张一部分是给自己和自己的兄弟朋友们拿来送人情，但是要登记，那家几张有定数。另外一部分就是孟丽娘、柳媚娘带着入场券去一一拜访达官显贵和‘媚香楼’的金主恩客们。一百张入场券怎么够卖？徐文爵这几天被烦死了，那些一起玩的朋友们，自己明明送了入场券给他们，可是他们还不知足，嫌少，说愿意花银子买，都来找徐文爵买入场券了。 徐文爵头都大了，刚刚开始卖入场券时，郑元荣一下子就买了二十张八月初一的入场券，花了一千两。当时徐文爵还奇怪问郑元荣，咱们有许多入场券干嘛还花银子买这么贵的入场券。郑元荣当时就笑了，告诉他五十两一张不贵，只是孟丽娘不肯在多卖一些给我，不然我会把对外销售的一百张全部买下。 徐文爵是聪明人立刻感觉到有蹊跷，自己也赶忙去买，谁知被告知，开场七天内的入场券都已经售罄，明天才可以买第八天的，而且一个人限购两张。徐文爵当时也没有留意，还替黄胜高兴了一把，这么好赚，先生的投入应该会回报丰厚了。当公演的日子越来越近的时候，徐文爵已经不敢回家了，因为找他开后门买票的朋友太多了，自己实在没有办法招架了。 徐文爵找郑元荣准备匀几张入场券，谁知郑元荣告诉他，已经都没有了，他就是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才预先做的准备，只是恨入场券太少，需要应付的人太多了。还告诉徐文爵这一次大舞台七百个位置的设计很合理，黄先生认为也是饱和了，所以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带没有入场券的人进场，会破坏整体效果。 徐文爵没办法只好安排几个家丁拿着银票，每天一大早去大舞台售票处排队买票，自己虽然每一场都有免费的入场券，但是那些是要用来做人情的，是感情投资，不能够拿来再给自己的朋友。徐文爵又因为孟丽娘给自己的用来做人情的入场券最多，也不好意思再为这些小事麻烦她，所以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南京城已经都在翘首以盼这一天了，太阳还没有下山，大舞台附近就已经是车水马龙了，当然有入场券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只不过是来瞧个热闹，这些人里还有好多国子监的士子们，他们毫不忌讳高谈阔论，对大舞台即将开始的公演嗤之以鼻，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往往他们一开口，就会引来一群公子哥冷嘲热讽，他们还洋洋得意道：“五十两的入场券，现在恐怕三百两都买不到，咱们今天就要见识到这个代表大明朝时尚的公演喽！” 众士子们都是义愤填膺，准备纷纷上前理论，道：“咱们士子都没有认可，谁承认大舞台就能够代表大明朝时尚呀？” 一时间乱哄哄的，有几人说得激动，还推推搡搡起来，这时国子监祭酒、司业及监丞、博士、助教、学正等官员都来了，士子们以为是来了援军愈发嚣张起来，纷纷撸起袖子要动手。这时国子监祭酒李文东大人高声道：“大舞台孟丽娘、柳媚娘两位大家主动来到国子监，她们对我大明朝最高学府礼敬有加，每一场都给咱们国子监留入场券二十张，都是赠送给我们的，士子们，你们应该知道二十张就是纹银一千两啊！” 祭酒李文东大人年纪大了，这么大声说话，有些吃不消，咳嗽起来。司业孙大人连忙道：“我辈读书人当明是非懂道理，尔等为何在此地为难大舞台的宾客？”众士子们听说有二十张入场券，哗的一下就把这些国子监的大人围住了，都想要入场券。把刚才和他们斗气的贵公子们雷得目瞪口呆，这些人也太不要脸了，刚才还骂骂咧咧对大舞台嗤之以鼻，现在又换成了欲先睹为快了。 这也是黄胜、黄奕、王遥三人和柳媚娘、孟丽娘的策划，她们在半个月前就纷纷拜访诸位大人，送出去了几千张入场券，独独就不去国子监一众官员那里拜访，更不要说入场券了，一张他们也没有见到。国子监的夫子们天天在盼，天天失望，连比他们品级底的小官都有一两张的入场券。偏偏少了咱们这帮博学鸿儒，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他们在自己的士子学生面前都露出愤愤不平的情绪，士子们好多人因为舍不得五十两银子，况且到后来五十两银子已经买不到了，本来就心理不平衡，所以想来大舞台门前发泄发泄，也刷刷存在感，谁也不可以轻视大明朝的士子！国子监的大人们也装聋作哑不加干涉。谁知那些士子们刚刚结伴出了大门，柳媚娘、孟丽娘和小公爷徐文爵求见。他们彬彬有礼的送来二十张今天的入场券，还承诺每一场都给国子监留入场券二十张。 话更加说得好听，孟丽娘道：“诸位大人乃是我大明朝栋梁，是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我们大舞台的区区小道，还盼望大人们点评，如能够得到国子监大人的点拨肯定会扬名天下呢！”大人们还好说什么，人家这么给面子，听说要演三十场，场场不同，大舞台等于送了国子监三万两银子呀！当然如果国子监真的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家送的入场券卖了银子，估计以后在南直隶就没法混了。 第一百零八章：望梅止渴 国子监大人们正在高兴，商量着今天的入场券怎么分，司业孙大人急忙制止了，他提醒监祭酒李文东大人，士子们刚出去了一大群，他们可能是要去‘大舞台’闹事，这怎么得了？国子监祭酒李文东大人带上所有在场的国子监官员急急忙忙来到了‘大舞台’门口，还好事情还没有太坏，一番言语后，大人们拿出几张入场券给了几个为首的士子，大家都转换了话题。 士子们和夫子们开始讨论‘大舞台’的新词新曲新舞蹈了，士子们还对交谊舞赞不绝口。有一个学正还剧透，告诉大家，这一次‘大舞台’连客串嘉宾都是南直隶响当当的红牌、花魁。但是她们也只安排一曲，想多唱都排不上。有好几位有名气的花魁由于没有好曲被淘汰了，没有得到在‘大舞台’献艺的机会，回去后把眼睛都哭肿了……。 士子们都是一脸的向往，国子监以后有六百张入场券呢，自己怎么也能够捞得一张吧！ 天已经渐渐黑了，‘大舞台’门前广场已经人山人海了，这时‘大舞台’开始点灯了，由低到高，由远到近，一盏、两盏、数十数百数千，在这凉风习习的秋夜，华灯绽放，火树银花，宛如天宫。现场的人还没有进入‘大舞台’已经被这绚丽多彩的‘大舞台’夜景醉倒了，美丽的秦淮河静静流淌，倒映着华灯璀璨的大舞台真是美不胜收，让无缘观看公演的所有人大呼不虚此行！ 徐文爵用黄胜送给他的千里镜在‘大舞台’休息室二楼向大舞台门口广场眺望，黑压压的人群，脸上都是无限震惊的模样，心里不禁得意非凡，但是也有些小紧张。赶紧掏出他的台词卡片默念起来。郑元荣笑着打趣道：“小公爷不要紧张，不是还有我嘛！你如果晕场了，我帮你接下文，保准误不了场！哈哈哈！” 孟丽娘来到徐文爵身边道：“没关系，小公爷你是最棒的，我们都看好你，加油！”话一出口，自己不由得呆住了，这是黄胜经常说的话呀，自己怎么脱口而出了，他现在哪里呀？这时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柳媚娘急了，道：“姐姐千万不要再伤心了，补妆都补了好几回了，马上宾客就入场了，咱们还要去照应呢！婵儿、娟儿还不赶紧给你们妈妈补妆。” 这时柔儿走过来握着孟丽娘的手道：“妹妹，今天我们不要伤心好不好，我们要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在这里，老爷会看到的。”说着自己却哽咽起来。这时黄奕传达命令了，音乐响起，宾客入场，所有工作人员就位，下面到了展现‘大舞台’，展现你们自己的时刻了，大家加油！ 豪奢大气的‘大舞台’，穿着华丽的达官贵人公子小姐们，此刻都被眼前所看到的演出大厅震撼到了，美轮美奂的装饰，明亮美丽的琉璃灯，悦耳的轻音乐，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花香，让人陶醉不已。 小公爷徐文爵和郑元荣潇洒的走上舞台，两人向诸位宾客问候后，一搭一档给大家来了几段笑话活跃了一下气氛，然后在一个名字叫梅朵儿的歌声里，公演拉开了序幕。欢快的曲调演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想和情郎交流却又羞于流露感情的故事，“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假装欣赏欣赏一瓶花。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他，就象正要浏览一幅画……。” 人美、曲美、词更妙，现场欢呼雷动，掌声如潮。接着陆丽韵的往事如风，方丽莉的往事只能回味都是赢得满堂彩，因为这几曲已经是南直隶观众耳熟能详的曲子了，所以有很多观众都一起唱起来了。蕊儿的天涯歌女，沁儿的水调歌头同样如此。然后是客串嘉宾‘环采阁’的周佩儿演绎她的拿手曲目，经过改编，加了配乐和声的曲子焕然一新，也是满场喝彩。 这时徐文爵在凄惶的音乐声中给大家讲了一个故事，随着故事的发展身穿白色罗裙的孟丽娘歌声响起：“……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随着几对丽人的舞蹈，那美妙的音符深深地刻进了每一位观众的心底。两位主持人也在忘情的伴舞，音乐声伴随着悲切的歌声传入他们的耳中，连这两个放荡不羁的公子都心有戚戚矣，把自己的美人楼得紧紧的。 太美了，台下观众此时已无声，太多痴男痴女，痴心痴梦，痴情痴意，都化作此时的痴人。他们的泪水已经逆流成河了，曲罢没有喝彩，没有掌声，只有啜泣声此起彼伏。 随着舞台的变幻，又有一位淡妆丽人款款而出，一曲不了情，让人人都忘不了这段难舍难分的痴情了。“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情到深处最是痴，人如果没了那种痴又有何意义呢？那唱完曲子的丽人竟然哭着跑下了舞台，径自去后台了，连谢幕都没有做。 散场了，宾客们都失魂落魄的随着人流走着，外面等候的人们都奇怪不已，有相熟的赶紧询问，可是这些看完演出的人们都不愿意说话，他们还在沉醉不愿意醒来。 后台，朵儿在柔儿怀里把脸已经哭成了大花猫了，她一边哭一边数落道：“娘，都初一了，爷还没有一点消息，我害怕，我都不敢一个人睡了，爷要是真的回不来，我也不活了。”王遥这几天又累又烦，还非得强撑着，这时被朵儿勾起伤心事，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顿时后台哭声一片，也不知道是担心黄胜的安全还是大家哭，我也哭的从众心态。 黄奕这时候最烦了，现在几乎天天都有这一出，长期以往下去自己一定会变成神经病的。得想辄，对呀望梅止渴是个好主意呀。黄奕哈哈大笑道：“我刚刚接到学生军快马来报，先生的大福船已经到了南通州，不但没有危险还装了满满一船倭国产的铜锭，先生心太大，货装得太多长江航道没有办法进来，所以要我派船去接应，我刚刚已经派人回扬州了，估计最迟十天先生就会来南京，朵儿不乖哟！到时候先生回来我可要实话实说了。” 后台的哭声戛然而止，朵儿连忙擦眼泪，这一擦把脸擦得更花了，孟丽娘“噗嗤！”笑了出来，拿出汗巾替朵儿擦脸。随即笑声传染了，后台已经是欢声笑语了。黄奕说自己还要安排那些铜锭的用途，明天由王遥做总监制，自己回扬州了。看着王遥狐疑的眼神黄奕笑道：“黄胜先生最喜欢利益最大化，颗粒归仓，我一定要去接他，这样他才能够尽快赶来南京。”王遥见黄奕这么说有些信以为真了，高兴的答应了。 第一百零九章：喜极而泣 夜已经深了，黄奕、郑元荣、徐文爵还有张弛四个人在喝酒，徐文爵道：“黄先生，你骗骗那些女人们还行，我们就不会上当了，长江水道扬州段，连三宝太监郑公公的大号福船都能够进得来……” 黄奕赶紧捂住了小公爷的嘴，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才小声道：“你们要配合，这样下去明天还怎么演出？到时候自己乱了营，就贻笑大方了。现在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三十天撑过去。” 张弛也道：“我和郑元荣都知道黄先生是骗她们的，可是到了十天如果还没有先生的消息咱们再想个什么法子继续骗呢？” 徐文爵道：“也是，不骗人还能怎么着？先生也真是，干嘛非要自己冒险去倭国呀？在南京和我们一起唱歌跳舞演戏多带劲呀。我当时就不应该帮忙给先生搞什么大福船，这不是害了先生么。” 郑元荣道：“人家先生是有大志向的人，那里像我们一样终日吃喝玩乐，唉！其实我们应该多学学他的。为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不怕前途艰险，可惜我做不到。” 张弛是官宦子弟有些早日建功立业的心思，他道：“其实我们应该再多帮衬些，要是有几艘水师战船同去就好了，我也想着出海看看呢。” 大家存粹因为没辄在放马后炮，几人喝了一顿闷酒才摇摇晃晃回去了。本来徐文爵今天在‘大舞台’崭露头角正是神采飞扬的时候。可惜被这位不靠谱的先生给破坏了兴致，要不是因为先生，今天晚上南京的狐朋狗友还不欢聚一堂把陈年老酒都喝干庆贺呀。 黄奕一大早带了一个总旗的学生军，让徐文爵找来了一条南京最好的快船，顺流而下往南通去了，他实在不能呆在南京了，会崩溃的。郑九、何水生一定要跟着，黄胜知道南京徐文爵家很重视这一次演出的安全以及火灾的防范，派了所有家丁家将来帮忙，现在这里还有三个总旗的学生军协助，安全完全有保障，也就同意了。 上了船，郑九、何水生和学生军们才知道不是去接先生，而是去寻找先生，人人心情都糟透了。一路顺水学生军又轮番划桨，两日就来到了南通州，狼山千户所的千户李安国见了徐文爵的信把黄奕作为上官接待，伺候得很是周到。 魏国公乃是大明朝操江提督，南通州所有的官兵都是他的麾下。一个小小千户平时连巴结都巴结不上，这一次有了表现的机会，而且是未来的魏国公徐文爵小公爷亲自来信安排的事宜，李安国千户当然服务周到全力以赴喽。还好黄奕没有犯傻，把他乘坐的那条平底江船划到海上去，而是在江边建立了几个观察哨，利用望远镜眺望来往船只。 日复一日黄奕心急如焚，李安国千户也把自己的家丁和能够搜罗的船全部派出去了，还是音信全无。八月七日一支船队出现了，四条大海船，船上还有几十门佛郎机火炮，狼山千户所千户李安国吓坏了，以为是倭寇进犯，连忙找来黄奕，要他和自己一起撤退，他道：“黄先生，倭寇来势凶猛，火炮众多，非我千户所能够抗衡，我们暂避一时，派人密切关注倭寇动向，待到朝廷援军来时再把他们一网打尽。” 黄奕哭笑不得，这小子明明是逃跑，还说得振振有词，看来大明朝的卫所兵简直就是摆设呀！自己有一个总旗的学生军，合格火枪手也有九个，还有郑九、何水生加自己，只要不在敌方火炮的打击范围，这些倭寇如果敢上岸，自己就要见见血喽！黄奕立刻下令，接管狼山千户所，李千户可以离开，如果有愿意留下抗击倭寇的欢迎，愿意和李千户一起撤退的欢送。 李千户麾下四百多兵丁，只有五十几个人愿意留下，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名字叫赵国兴的百户。黄奕看这位百户身材魁梧有三十出头一脸的杀气，留下的兵丁也大多是他麾下的兵丁，那些兵丁看起来也挺精神，真是什么人带什么兵呀！黄奕勉励赵兴国一番，随即来到千户所城墙上观察，他拿着望远镜看了又看，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郑九、何水生、赵兴国都狠狠鄙视了黄奕一番，这个黄先生刚才还信誓旦旦要抗击倭寇，怎么一看见倭寇就怂了？还吓哭了！谁知黄奕又哈哈大笑起来，郑九他们暗道：不好，黄先生可能吓疯掉了。黄奕发泄了一番后，站起来对大家说：“哪里有什么倭寇呀！是黄胜先生回来了，咱们赶快去迎他。” 赵国兴百户连忙道：“黄先生不可，那些船里真的有倭国朱印船，我是认识的，咱们千万不能大意呀！” 黄胜道：“放心，我刚才已经看到我兄长了，还有我们那条福船和我们的学生军。”何水生已经飞奔而去了。不久狼山码头四条大海船靠岸了，把那里塞得满满的。 黄胜已经站在码头上了，一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骚包样。黄奕飞奔到黄胜面前，在黄胜的胸膛打了一通娘娘拳。黄胜哈哈大笑道：“黄奕，三四个月不见，成天和女人呆在一起被同化了，还来个这么女性化的动作？” 黄奕笑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家里的女人们天天都在哭泣，我都没法呆了，这不跑到南通州来寻你来了。你怎么还带了三条大海船？是不是和人家结伴同行好增加安全系数？” 黄胜把黄奕拉到一边，让包猛子警戒，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才对黄奕说道：“我这一次杀人了，还不止一个，有一个还是面对面用刺刀捅的。你看看我现在是不是有了些杀气？” 黄奕愕然道：“你干什么了？还要亲自拼刺刀？你是不是真的去抢海盗了？那三条海船难道是你抢来的？应该不可能呀！那海船上的火炮那么多。” 黄胜道：“三条船都是咱们的战利品，你知道我这一趟赚了多少吗？不连三条船和船上的装备，估计不低于五十万两，怎么样你老爸牛不牛？” 黄奕“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口水，忽然想起什么，惶急地问道：“咱们的学生军伤亡有多大？牺牲了多少？” 黄胜嘿嘿笑道：“一个都没有死，只有两个人伤残了，养了这么多天，除了还有三个重伤员还要修养外，其他伤员都已经参加正常训练了，我们杀了一百几十号海盗，倭寇首级就斩下了六十三颗，这一次咱们学生军的军官都要升职喽！” 黄奕有些不敢相信，拉着黄胜要去福船的船舱察看，黄胜不理他，自己找地方坐了，不想受那个累。他让包猛子、田有田带着黄奕和郑九、何水生去一条船一条船的攀爬。 郑九和何水生以及从南京跟来的学生军都兴奋坏了，他们呼啦一声，一阵风似的往船上冲去，连黄奕也忍不住激动的心情，随着队伍往前冲。 这时刘海波来了，他对黄胜道：“先生，我想回家看看，突然消失这么久，家里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先生放心我刘海波是条铁铮铮的汉子，说过以后跟着先生，以后即便刀山火海也不会回头。” 黄胜其实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把人家家主绑架了，人家的亲人这段时间还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呢？他叫过何湘，让她带上些银两、珠宝、首饰和一个小旗学生军随刘海波回家。并且对刘海波道：“我们是要做大事的人，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太多抱歉的话我也说不出口，日久见人心，刘先生可以在家里住些时日，以后再来扬州汇合。” 刘海波也不矫情和何湘一起大步走了，其实他已经是归心似箭了。李实来到黄胜面前道：“先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学生佩服，不知接下来我等如何安排？” 黄胜道：“你身份特殊，暂时还不能暴露，先在我这里做幕僚吧！过几天我就安排人去你老家打听，找机会把你的家人都接到扬州来安置，那时我再想办法给你一个官身你看如何？”李实听了黄胜的安排忐忑的心情放松了，他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第一百一十章：谁都不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黄奕回了了，他脸色惨白还在一个劲儿的犯恶心。黄胜骂包猛子道：“包猛子，你难道不知道那些脑袋又臭又吓人，干嘛要让黄先生看，要是把他恶心病了，瞧我怎么收拾你！”包猛子一脸委屈也不敢回嘴，低着头不言语。 黄奕好半天缓过劲来道：“不怪包猛子，他是坚决不肯我看的，我是好奇，这一辈子还没有见到过砍下来的脑袋呢，所以坚决要看，我是他先生他当然拗不过我。太恐怖喽！啊哦！啊哦！……” 黄奕又吐了，身后黄信给他捶背喂他喝水。也难怪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有机会看到被砍下来的脑袋，黄奕以前就喜欢看恐怖片，这下子他终于看到了真真正正的恐怖镜头了。黄胜道：“你看看，我多聪明，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陪你去了？如果有我在场，你又得埋怨我坑你了。怎么样我没有吹牛吧！” 黄奕道：“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怎么做到的？还有你现在得赶紧派人去南京‘大舞台’报信，让家里人放下心来，你也最好赶快去南京，我就不去了这些人的安置和这些货物的处理我要亲自安排，我看咱们连夜启程回扬州如何？” 黄胜看着船上的学生军和水手们还在补给，估计还要一个时辰时间，对黄奕道：“我何尝不急，这么多天没有女人了，倒是真的想柔儿她们几个呢。” 这时何湘和学生军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刘海波和两个年轻人，还有许多推车的和挑东西的家仆模样的人，再往后就是赶的几口猪了。何湘来到黄胜面前道：“大人，刘先生知道大人急着赶路，一到家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了，现在他准备带上自己已经成年的两个儿子随大人去扬州和南京长长见识。” 黄奕看见黄胜这里又有了一个大美女，刚才还对自己抱怨说没有女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用胳膊捅了捅黄胜对何湘努努嘴，脸上神色古怪。黄胜对黄奕道：“不许瞎猜，这是我的秘书，我们清清白白的。” 刘海波领着两个儿子来见礼，他们一个名字叫刘光亮十九岁一个叫刘光辉十七岁，两个小伙子都很精神。大家舒舒服服享用了刘海波家送来的新鲜素菜和肉食，连夜开船去扬州了，黄奕和黄胜乘坐大福船，让李实、刘海波、何水生几个分别乘坐缴获的海船，让他们不要着急，安全第一。自己的福船快，先行一步到扬州安排，然后黄奕把人力风力都用到极致，两天就到了扬州。 黄胜一上岸就安排快马四出，呈报公文和战况简报。黄胜特地安排郑九快马赶去南京，并且安排何湘给家里女人都挑选了珠宝首饰，连陆丽韵她们都有。郑九当然知道在南京的人们有多么着急，带上三个弓马娴熟的悍卒每人三匹马，沿着驿站一路换乘往南京去了。黄胜早就拿到了徐文爵给的凭证，可以使用南直隶的所有驿站。 然后就是让梅展安排沈子良和尚思明两人去学校的教工宿舍住下，让梅展挑选有绘画天赋的学生跟着尚思明学习西洋油画。挑选出有语言天赋的跟着沈子良学习荷兰语和葡萄牙语。 并且叮嘱梅展不能让这两个人跑了，要让政治文化教员和他们多交流，争取不但要留住人还要留住他们的心。平时在生活上也要给他们优厚的待遇，等柔儿回来张罗，给他们娶一房妻子，让他们以后在家属区安家。 黄奕在船上两天已经把黄胜解救出来的几十个人的底细都摸清楚了，他根据他们的特长给安排了工作岗位。几个炮手黄奕更加重视，和他们都诚恳的谈了心，然后就安排他们做教习，每人带几个学生军学习打炮。黄奕把挑选来学习火炮射击的学生军召集起来，交代了他们一些注意事项。要他们分别把自己学到的知识整理成文字，有什么不了解的也要记录下来，然后找自己或者梅展共同探讨。 黄奕相信知识就是力量，所以黄家对体系内所有人的教育都不遗余力，投入从来都毫不吝啬，还在每次考试时给成绩突出的学生们以荣誉和物质奖励。 咱们学生军总结出一套火炮射击教材出来，以后在实战中不断改进。咱们的学生军炮手以后都是知识青年，肯定会是这个时代最好的火炮专家的。因为历史上记载，当时大英帝国的海军炮手他们的识字率也没有两成。而自己的学生军识字率百分百。知识改变命运，知识更加能够改进战法，学生军当然会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军队。 在南京的王遥这几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黄胜做事风格自己太清楚不过了，他怎么可能会把事情搞砸了还要黄奕去擦屁股。再加上连续几天都没有消息，徐文爵和张弛他们又好像都躲着自己，心里已经明白了，只是不动声色，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崩溃了，局面就不好控制了。每次看见柔儿可怜巴巴看自己的眼神，王遥心里都在哆嗦，这个女人不傻她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又能够给她什么安慰呢？ 孟丽娘当时被骗了，其实她第二天就有些察觉了，只是强撑着，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所以每天都在强作欢颜。‘大舞台’的公演盛况空前，南京名流趋之若鹜，现在是只要有水井处都有人在唱‘大舞台’新曲，街谈巷议都是‘大舞台’如何如何。一切都在官人预料之中，可是官人却可能永远看不到了，孟丽娘哭都不敢在人前哭，每次都是躲在被窝里流泪。 朵儿没有心计这几天都乐呵呵的，好像她的爷明天就会出现一样。八月初十，也就是黄奕确认的黄胜回来的日子，一大早徐文爵、郑元荣、张弛和那一大帮公子勋贵们集体失踪了。孟丽娘随便看了看今天客串嘉宾的排演，就完全交给柳媚娘打理了，自己实在闷得慌，不由自主的来到了王遥的房间。 王遥在喝闷酒，蕊儿在旁边陪着他。孟丽娘也有一醉的冲动，也坐下了，让婵儿布碗筷，自己一声不吭连喝三杯，王遥也不阻止还和孟丽娘连连碰杯，话不多，酒却喝得不少，王遥不胜酒力舌头已经大了。孟丽娘假装无意问王遥道：“王先生，我们如果不努力，扬州以后真的会很危险吗？官人舍生忘死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是不是？” 王遥已经醉态可躬了，他不假思索道：“何止危险，现在的扬州人都得被杀害，女人们，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们都会被凌辱，整整超过八十万人被屠杀，单单清理尸体就花了几个月，几十年后还会从枯井里，河沟里发现骸骨。建奴就是畜生，我们兄弟就是要和他们拼命，我们不怕死。我们要死得其所，我也要做大丈夫……”王遥醉倒了，醉得好难过，眼角还有晶莹的泪珠。 蕊儿已经被吓傻了，不知所措，孟丽娘赶紧让婵儿、娟儿伺候王遥休息。她自己把蕊儿拉到怀里对她道：“蕊儿，我的乖女儿，我从小把你养大，你信不信得过妈妈？” 蕊儿到：“这段时日，我和沁儿虽然都叫您姐姐，可是在心里都是把您当妈妈的，您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着呢，妈妈成全，让我们都嫁了好相公，您的恩情我们这一辈子都还不完。” 孟丽娘很严肃道：“今天你听到的话对谁也不许说，这是天机，刚才你相公说漏嘴了，你千万要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不可对人言，否则会折你家官人寿命的。”蕊儿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点头。 这时外面乱哄哄的来了许多人，是徐文爵和郑元荣他们一帮消失了大半天的公子们，徐文爵一进门就装出高兴地样子对孟丽娘道：“刚才咱们接到水师军报，他们在南通州发现了先生的福船，福船可能触礁了，有几处漏水，但是乘员都安然无恙，先生不放心自己的福船，一定要慢慢把船开到扬州维修，估计还有十天他就会赶来南京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你是男子汉 这时醉醺醺的王遥听见动静晃悠悠来到厅里，他对徐文爵道：“谢谢小公爷了，你们操心黄家的事情我王遥感谢不尽，你们还是去哄哄其他人吧，我和孟丽娘心里有数，不会耽误‘大舞台’的演出的。” 徐文爵他们有些尴尬，其实他们几个发现上次黄奕用的望梅止渴之计有效果，现在又已经到了约定的日子了，他们商量着再来一回二度望梅止渴，谁知技术不过关，被人家一语道破。 孟丽娘也施礼道：“诸位公子和我家官人相交一场，今日奴家见诸位公子如此仗义，奴家铭感五内这厢有礼了。公子们放心，我们知道轻重，断不会误了大舞台演出之事，还烦请公子们去把这个消息广为传播……”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徐文爵和诸位公子去其他客厅广而告之去了，不一会儿大舞台所有人都知道先生今天肯定回不来了，好多人都相当失望。最失望的就是梅朵儿，她可是掰着指头数日子来着。松了一口气的是柔儿，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最起码老爷现在还没有噩耗传来。也有人满腹疑团，比如陆丽韵她们几个，左一个十天右一个十天还得多少个十天呀！ 就在大家都议论纷纷时，郑九到了，他立刻兴冲冲地来找王遥汇报，王遥睡得迷糊糊的被蕊儿叫醒，酒意还没有全消。郑九道：“王先生，先生的船队已经到了扬州了，现在码头卸货，他争取在八月十四赶来南京，怕你们不放心，让我快马来报信呢。” 这时孟丽娘和朵儿、柔儿一帮女人都来了。王遥根本不相信道：“郑九，你没有和小公爷沟通好呀！他们都广而告之先生十天后来南京了，你这么说应该是四天先生就到，前言不搭后语，可信度会打折扣的。” 郑九是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人，一下子被王遥的话说愣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柔儿道：“郑九，你是先生的学生，也是我们的学生，不应该和外人一起哄骗我们呀！” 只有朵儿满怀希望问郑九道：“郑同学，先生让你报信可有什么凭据或者书信？”朵儿这时候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妥，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在狂跳。她一双水汪汪的妙目里都是期盼。 郑九这才想起自己还带了东西呢，解下身上的背包，这种双肩背包也是黄家的产品，学生军的装备。郑九从里面翻出一个盒子状物事交给朵儿，对她道：“这是先生让带给你的。” 朵儿激动得有些颤抖，她小心翼翼接过郑九递过来的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对明珠，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给我的掌上明珠梅朵儿。”简简单单十个字。朵儿立刻哭了，忽的又笑了，她道：“是爷的笔迹，爷给我带礼物了。” 屋子里顿时炸锅了，美人们又哭又笑又跳又闹了好一阵子。郑九被忽视了，他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这一群欣喜若狂的女人。孟丽娘醒过味来道：“官人不会只给朵儿妹妹礼物吧？”这时候她们才想起这一茬事情来。连柔儿都忽闪这眼睛，一脸的期待。 郑九道：“好像都有，我来看看！孟大家的我应该是背在身上的，郑九又翻了翻，找出了孟丽娘的礼物，一个珍珠项链，也有一行字“雪白晶莹的珠子正配雪白晶莹的你。”大家都在看呢，孟丽娘立刻脸羞得通红，心里却乐开了花，官人太懂风情了，连礼物都这么贴心。 郑九又拿出来一个盒子递给柔儿道：“李先生，这是先生给您的。”柔儿赶紧拿过来紧紧地攥在手上不肯打开，孟丽娘那里肯依，自己的都给大家看过了，柔儿凭什么要搞特殊呀。呵她痒痒柔儿才投降了，在孟丽娘监督下打开了盒子，一对精巧的翡翠玉佩，也有一行字“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柔儿羞得捂着脸跑了，心里砰砰直跳，他怎么这样呀？把自己和他的关系搞得尽人皆知了，唉！反正没脸了，由得他吧！我真是他心里得玉人吗？ 礼物都有，小纸条也都有，陆丽韵接到礼物和问候语时当场哭翻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先生竟然是真真切切的想到她了，她的身份其实只是一个奴婢，卖身契都在黄家呢，可是黄家兄弟们从来都是和她平等相处，从来没有一句恶言，陆丽韵心里叹息道“唉！能够得到先生如此抬爱死不足惜了。”再看看几个姐妹都是泪光盈盈的。 然后王遥发火了，他道：“为什么大家都有，就是没有我的？喜新厌旧，黄胜他有没有良心呀？” 所有女人都笑了，蕊儿也笑了，她乐呵呵对王遥道：“相公，先生不是给了蕊儿礼物了嘛，我们还分什么彼此呀？” 王遥道：“那不一样，我就是要他亲自给我挑礼物，不然我跟他没完。”王遥被眼花缭乱的珠宝把心底女人的情绪勾出来了，有些不讲理，女人才可以不讲理，你王遥现在是男子汉哟！ 郑九楞柯柯道：“先生说了，等王先生你发火才可以给你礼物。” “啊！”所有人都惊讶了，先生连这都能够算到。郑九解下腰间的一口用布包着的物事，打开却是一把精美的日本菊花武士刀，看上去像古物，也有字纸条上面写着“红粉送佳人，宝剑赠烈士，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你是男子汉、男子汉、男子汉。” 所有人都不能明白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的含义，只有王遥难为情死了，心里在骂，人还在扬州呢，就算计到我了，我怎么每一次都这么没出息呢？王遥赶紧自我解嘲干笑几声道：“先生就是喜欢和我开玩笑，哈哈！哈哈！我不介意！郑九你说先生的船队，一条福船会是一队？” 这下挠到郑九的痒痒肉了，他在船上已经把战斗经过都问明白了，只恨先生这一次没有带自己去，瞧马如虎神气活现的样子，郁闷呀！下次死活都不能被先生丢下。 郑九于是把自己了解的一切如竹筒倒豆子般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听众越聚越多，后来的没有听全，让郑九重新再讲一遍，到最后郑九一共讲了三遍。所有人都仔细听着，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王遥是足足听了三遍，对黄胜真的去抢海盗的行为很不满，人家装备了十四门火炮，他都敢上，还说自己安全第一，回来跟他没完！孟丽娘、柔儿听得花容失色，心里后怕不已。朵儿、陆丽韵她们是悠然神往，先生太牛了，简直是武曲星在世呀！然后大舞台到处都在讲先生智取倭寇的故事，学生军们都兴奋不已，都在幻想自己当时也去了多好呀！ 第一百一十二章：大家都高兴 徐文爵和张弛他们一群公子急急忙忙跑来了，原来他们下午接到家丁报信，说有黄胜福船的军报，所以他们一窝蜂的涌去南京兵部了。消息打探清楚了，确实是黄胜的战报，因为主将是包猛子，田有田、马如虎，战况简报上竟然还提到了在场的好几位，如徐文爵、张弛、郑元荣。这一次功劳不小呀，得真倭首级六十三，缴获佛郎机火炮四门。 徐文爵他们正准备给大家通报好消息，发现气氛不对，大舞台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他们立刻知道了大舞台的人们已经知道了黄胜的消息，他们就不去多事了。 徐文爵、郑元荣他们找到郑九把情况仔细又问了一遍，他们担心黄胜虚报功劳呢。郑九这个人，郑元荣比较了解，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都说亲眼看到了火炮和首级那还会有假，几个人津津有味听了一遍郑九讲的战况，都悠然神往。每个人心里都有英雄情结，这时候他们有些后悔没有能够亲临其境了。 徐文爵得到了准信狂喜，立刻飞车赶回家了，他赶紧给自己老爸徐弘基老公爷报喜，立功人员里他排在最前面呢。 操江提督魏国公徐弘基在书房抚须大笑，他看了看自己心爱的儿子徐文爵，对他道：“儿啊！你说的这位黄小先生倒是有趣，是个值得帮一帮的年轻人，为父老了，没几年你就得袭国公爵位，在官场以后有这样的俊杰帮衬，我儿可顺风顺水。此时那位黄小先生还未发迹，正是你助他一臂之力之时。”姜是老的辣，魏国公徐老爷子可不是白混的，知道烧冷灶。 徐文爵道：“父亲，孩儿知道怎么做。黄先生以前的作为孩儿已经多次回禀父亲，他一直念念不忘去和建奴拼杀，孩儿以前还以为他不过是空有一腔热血罢了，谁知他竟然真是一个会用兵之人，这次斩杀倭寇六十三人之多就可见一斑了。” 徐老公爷道：“最关键是缴获了四门佛郎机火炮，现在倭寇首级已经不是嘉靖年间了，功劳有限得很，但是在南直隶操江提督徐弘基麾下立下战功，谁也不敢少了封赏，等到他们把首级和缴获运来南京，你要亲自查验，如果属实为父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 南京兵部尚书盛万年看着面前的战报沉思良久，心道：谁想功劳想疯了，下这么大本钱，四门佛郎机，以为我不懂吗？要是我大明仿制的，老夫一定一查到底，单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拿自己的火炮来贩卖。快了，快了，首级、火炮马上就会运来南京了，终究会水落石出的。 扬州知府张弛的老爸张大人张士良今天已经去瓜州看了斩获的首级和缴获的火炮，已经知道是实实在在的军功了，战报上有自己的运筹之功，还有自己儿子的相助之劳，本来他就铁定要升一级的，现在估计两级都有可能了。他心里畅快无比，老夫又聊发少年狂了，小妾又不堪伐跶，嗯嗯呀呀的叫哑了嗓子。 黄胜、黄奕今天接待了扬州来查验的许多挨上和挨不上的官员，又安排他们到‘又逢春’喝酒跳舞累了一天。当然好处也不少，比如顺便把黄奕便宜老爹黄来运提拔成了令吏，等于连升两级，已经是吏员的顶级了。黄胜又要了许多荒地来屯田，现在有银子了，势力也见长，在扬州一亩三分地是谁也不敢来惹黄家的。黄胜还向兵备道大人要来了三百套胖袄，也就是大明朝军队的军装，还要了许多冷兵器。黄胜现在面子大，基本上是有求必应。但是黄胜很懂得分寸，绝不为难帮他办事的官员，所提出的都是他们这些领导举手之劳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晚上黄胜、黄奕都回家了，没有去瓜州船坞。两人安排了扬州家中的一些杂务，苏长宏求见。黄奕对这位从南京军器局挖来的造火铳高手很满意，还安排了他研发的任务，他来求见，黄奕还以为是有什么新东西做出来了。谁知苏长宏是为自己女儿苏大丫来找黄胜的，黄胜自从答应收下苏大丫后，就安排她去学习了，几乎没有要她伺候，苏长宏心里没底，以为黄胜不满意他们家，所以不肯用自己女儿。 苏长宏来了扬州大半年了，家里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他清楚的认识到，因为先生他才会有今天，他心里恨不得先生把自己女儿收了房才好，今天难得看到先生回来了，就厚着脸皮来了。黄胜了解了他的来意，知道他这样半辈子都无依无靠的军户的心理状态，自己接纳他的女儿会增加他的安全感，他就不会胡思乱想，而会专心致志地工作了。 黄胜很干脆的答应了他的请求，现在都是何湘在伺候自己，人家是秘书，不是婢女，还是让苏大丫来伺候自己吧，记得柳媚娘给苏大丫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的，自己没有记住，还是苏大丫好记。黄胜又给何湘安排了一个婢女，就是以前分给自己的四个小女孩里的一个，名字叫楠楠。 何湘有意见了，有些不高兴，她道：“大人，您是不是嫌弃奴家粗手笨脚没有伺候好大人呀？奴家那里做得不好大人只管明说，奴家可以改的，现在就不要奴家伺候了吗？” 黄胜心想：古代女人真可爱，谁这么有才弄出来的女训、女戒、女则、女德之类的呀？我喜欢。黄胜道：“何湘，你以后的事情太多了，以后粗活就不要做了，我要给你加些工作内容呢，你会不会怕烦呀？” 何湘道：“大人尽管吩咐奴家那会嫌烦呀！”黄胜道：“苏大丫是我的侍婢，楠楠是你的侍婢，但是她们也是我的学生，我事情太多没有时间督促这两个孩子学习，你就要费心了，我只好请你做她们的老师。她们以后如果学习成绩比不上其他人，你赵湘就失职了。” 何湘不傻知道黄胜的好意，所以她也就随遇而安了。她其实也不怎么会做家务事，以前都是婢女伺候的。晚上黄胜睡里屋，房间里还有十四岁的苏大丫，她就在黄胜的大床外面不远的小床上休息，小丫头高高兴兴的，伺候黄胜也很用心，黄胜看得出她是真心愿意伺候自己。外屋就是何湘和她的侍婢住了，黄胜还是不太习惯，好像自己躲在一堆女人后面似的。 黄胜已经预料到这一次去南京会有好多人到望江门码头迎接自己，所以决定好好秀一下，在缴获的铠甲里挑了一副板甲，又配了一件大红披风，苏大丫把板甲擦得锃亮，何湘帮黄胜穿上了。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黄胜穿戴整齐，连何湘都看得眼睛一亮。黄奕来了转着圈儿打量了黄胜好久，决定自己也去找一副铠甲包装自己一下，因为黄奕已经答应黄胜一起去南京和大家一起过中秋节。 第一百一十三章：南京去也 大明天启五年八月十二日一大早，黄胜、黄奕准备妥当，一行人准备去瓜州乘坐大福船去南京了。谁知刚刚来到门口，就发现有五个女孩子已经等在那里了，她们见了黄胜、黄奕都跪下了，几人都眼泪婆娑的。原来是黄胜名下的侍婢芸芸、阿彩、阿莲和黄奕名下的如燕、如莺。她们以前都安安心心的在和学生军们一起学习，主要学习医护和妇科。 谁知前两天楠楠和苏大丫都去伺候先生去了，偏偏没有带上她们，她们立刻以为自己不受先生待见，这两天哭了好几回了。还是芸芸有主意，她对大家说：“姐妹们，先生没有亲口说以后就不要咱们了，咱们黄家已经越来越大了，以后姐妹会越来越多的，先生也会有好多娘子的，应该需要咱们伺候的，咱们现在就主动找先生，求他带着我们你们看好不好？” 如燕最胆小她喏喏道：“芸芸姐，如果先生不肯，我们以后咋办呢？主人不要我们，我们还有什么奔头呀？” 阿彩道：“应该不会，咱们的如燕那么惹人疼，黄先生怎么会不要呢？我要是是黄先生一定巴不得你来侍寝呢！” 如燕小妮子一下子就羞红了脸，几个女孩子都叽叽喳喳笑闹了起来，少年不知愁滋味，很快她们就又是活蹦乱跳了。几人最后决定，自己既然是先生们的侍婢，就应该履行职责，所以她们打探到先生们今天会离开家去南京，就早早地收拾好了行装在家门口等着了。 黄胜、黄奕了解了情况后有些愕然。黄奕对五个女孩子道：“先生们不需要太多人伺候的，所以让你们好好学习，将来可以做大事，也可以嫁个好人家，有个好的归宿，你们还是安心读书吧！”谁知不开口还好些，黄奕这样一说话适得其反了，五个女孩子哭成一团了。 芸芸哽咽道：“我们被买来是时李先生就告诉我们以后要好好伺候先生的，还要我们不可以有二心，要认真做事情。我们都不曾有机会伺候先生一天，先生就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不要嫁什么好人家，先生如果不肯要我们，我们姐妹死了算了，嗯、嗯、嗯……。”女孩们都哭了起来。 这时楠楠和苏大丫也跪下了，楠楠道：“芸芸她们都是心灵手巧的好姐妹，先生求您千万不要赶她们走呀！嗯嗯嗯……”黄奕一下子头又大了，他就是因为受不了南京女人们的眼泪才逃到南通州去的，谁知在扬州家里又来这一出了。 何湘看着眼前几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心里很喜欢她们，她小声对黄胜道：“大人，您既然买下她们为侍婢，就应该留在身边伺候的，被主人抛弃的奴婢以后日子会不好过的，这几位小妹妹个个都惹人喜爱，大人留在身边好不好？” 黄胜心里叹息，太腐败了，现在连何湘、苏大丫再加上她们四个，自己岂不是单侍婢就有六个了，自己成天泡在女人堆里会不会被同化呀？这几个女孩子都来黄家超过一年了，身体长高了不少，脸上也有红有白的，看上去健康且青春气息十足，着实惹人爱怜。算了留下吧，也考验一下自己的定力吧！ 黄胜道：“都起来吧，来先生身边伺候其实很不好，因为先生会随时考校你们的学业的。以后你们不但要做杂事，还要更加认真学习知道不？这位何湘何秘书以后就是你们的辅导老师，以后你们的工作安排，学习任务都是她说了算，要是谁不好好学习，先生打人是很疼的哟！” 几个女孩子一下子就开心了，她们叽叽喳喳的答应了，个个喜笑颜开，也不管脸上还有眼泪。一行人分乘几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往扬州去了。这些马车外表普通，里面其实应有尽有，减震也是杠杠的，黄胜和黄奕同乘、里面还有何湘、苏大丫、如燕。五个人乘坐宽松得很，何湘以前家里估计是官宦，应该是见多识广了，她上了马车后东张西望一脸好奇状。 黄胜问何湘道：“怎么样，黄家的轿车产品如何，以前有没有乘坐过这么舒服的马车呀？” 何湘心悦诚服道：“确实是难得的稀罕物，奴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知这轿车为何如此舒服呀？黄家又是谁如此技艺高超能够造出这么神奇的物事。” 黄胜指了指黄奕对何湘说道：“当然是我兄弟黄奕的作品了，他这一次准备的十辆轿车就是为了我们以后去北方乘坐的，以后我们银子多了还会做大量的战车，骑马射箭我们比不上建奴，我们要用战车群打击建奴骑兵，嘿嘿！看看到时候谁更加厉害，到时候我会告诉天下人，学生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何湘是很有见识的，他认为黄胜在吹嘘，以前在娘家就多次听父亲谈起建奴如何凶猛，后来在夫家又经常听到自己的夫婿和公公谈论大明军队和建奴交战如何一败再败，现在几乎无人敢战了。谁知黄奕下面的话更加让她觉得好笑了。 只听黄奕道：“哪里要一万学生军呀！有六七千通过训练的学生军足矣！到时候我只要带着我的战车军团平推，建奴他如何抵挡？学生军要做的就是碾压，屠杀，建奴全民皆兵又能有几万人，那里能够经得起我们折腾。” 何湘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黄胜道：“何湘，你为何觉得好笑呀？黄奕的话很有道理的。”何湘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忙道：“大人和黄先生志存高远，奴家佩服，刚才奴家是觉得有些痒痒，才笑出了声。” 黄奕道：“黄胜呀！何湘这个小姑娘连撒谎都没有技术含量，她明明是觉得我们在吹牛，所以发笑呢。没关系，大明朝现在谁都以为我们不可能做到，嘿嘿！事实胜于雄辩，等我们兄弟把建奴打得满地找牙时看看还有谁会觉得好笑！” 何湘觉得自己年纪应该比黄奕大，见他老气横秋的叫自己小姑娘更加觉得好笑了，又不好意思再笑，只好把脸对着窗外，拼命忍着，身体一抖一抖的，忍得好辛苦。 一行人来到瓜州船坞登上大福船，船上已经看不见一门火炮了，黄胜已经安排人把它们藏起来了，低调才是王道，现在还要隐藏实力，以免被过早的派往前线。众人一上船就全速往南京去了，船头操江提督瓜州水营的大旗迎风飞舞，学生军人人都身穿崭新的大红胖袄，人人精神抖擞，杀气腾腾，见过血的军队果然气势大大不同。 一路上黄奕亲自指挥船行，把人力和风力都用足了，两日疾行路上不断遇到水师的快船和哨船，黄胜福船的行踪不断被报告到操江提督魏国公徐老公爷那里。黄胜的大福船来到南京望江门码头是已经是八月十四日下午了，这时候望江门码头上人山人海，大舞台的所有人都来了。徐文爵、张弛、郑元荣那帮公子们一个都不缺，还来了许多看热闹的士子百姓，那场面比一品大员来上任还要气派。 第一百一十四章：秀肌肉 黄胜、黄奕、包猛子、田有田、马如虎等人都是顶盔掼甲军容肃穆，学生军都是昂首挺胸步履整齐，他们都下船列队而行，脚下迈着正步，百人如一，齐刷刷的脚步声铿锵有力。码头上顿时安静了，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军队，这也是学生军第一次在大明朝正式场合公开亮相，效果很好，黄胜很满意。 黄胜大喊口令：：“全体都有，立定！敬军礼！”学生军同时向前方斜斜平举起左臂大呼：“大明万胜！大明万胜！大明万胜！”连喊三声礼毕。魏国公徐老公爷不可能来这里迎接一个小小百户军官，只有一部分操江提督麾下的将领给徐文爵面子来露一下脸而已，这时他们才发现，不虚此行了，怪不得人家会立下战功呢，麾下有如此强军早晚都会建功立业的，这位小公爷嘴里的先生看来要好好结交一番，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最激动的要数黄家的女人了，她们看着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家主威风凛凛豪情万丈的样子都觉得与有荣焉，她们都挺直了腰杆，骄傲的四处张望，恨不能告诉大家自己就是黄家的女人。孟丽娘已经泪眼朦胧了，她已经知道黄胜兄弟所作所为的目的，今天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学生军如此阵容，心里波澜起伏，官人如此了得，以后出将入相当是必然，我孟丽娘何等幸运能够得到他的疼爱呀！ 柔儿、朵儿母女的手互相紧紧攥在一起，她们激动得一直在颤抖。那英武的将军竟然是自己的男人，宁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我们做得太对了。柳媚娘、沁儿也是拼命的看自己的相公黄奕，想把自己相公帅帅相公的样子映入心底。 徐文爵大步来到黄胜面前，两人都哈哈大笑，徐文爵道：“先生换了铠甲，脸又这么黑，还有一身杀气，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后面跟着的郑元荣，张弛他们也都附和。黄胜道：“诸位好友，你们也到海上飘个一年半载试试，恐怕到时候会比我还黑呢。”众人都哈哈大笑。 徐文爵又给黄胜介绍了一起来的将领们，黄胜友好、热情的和他们寒暄，并且邀请他们去柳媚娘的‘大舞台餐厅’赴宴，言道今天不醉不归。还邀请他们明天来‘大舞台’一起过中秋节，大家一起联欢。诸位将领们见这位读书人不端架子，平易近人都高兴了，立刻和黄胜热络起来，称兄道弟，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具体工作有包猛子他们处理，核查功劳的事情有徐文爵亲自操作，黄胜立刻闪人。他来到孟丽娘、柔儿等人站立的地方，和周围的人们抱拳打了招呼，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上自己的女人柔儿、孟丽娘叫上朵儿，柔儿低着头由得黄胜牵着她的柔荑，周围人群一阵唏嘘，柔儿现在太出名了，一曲不了情不知迷醉了多少痴男痴女。 大家都在猜测这位美人是何身份，今日才发现原来她就是那位‘大舞台’主人的爱妾，此时不知多少少年郎心中的幻想破灭了，留下许多哀叹。黄胜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扼杀他人美梦的凶手。他只管牵着自己的美人，乘上自己低调奢华的马车往媚香楼方向去了。黄奕也左手拉着柳媚娘，右手挽着沁儿乘自己的马车去了。 人群中有一位美人黯然神伤，她多希望自己也能够被那位英武的少年在众人羡慕的目光里挽着自己手走向远方呀。她就是徐佛家，她应柳媚娘之邀请，来大舞台客串，已经登台好几次了，却是都没有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而今日初见，他却是左拥右抱后面还有一个美人跟着，美女爱英雄，他是好汉怎么可能身边没有美人呀。 黄胜和三位美人上了马车，孟丽娘眼尖，马上看见里面还有一位美人，以她职业的眼光挑剔的上下打量了几眼，心里不由得有些酸酸的，如果自己在十年前定不会被眼前这位美人比下去，唉！岁月不饶人呀。官人真是花心呀！眼光也毒，不知又使了什么手段，让这么个美娇娘又不清不楚的跟了他。 孟丽娘大大方方的挨着何湘坐了，热情地拉过她的手，对刚刚上车的柔儿道：“柔儿姐姐，咱们又多了一个妹妹呢，你看她多美呀！”这时朵儿也往里边凑，看了看何湘，她道：“我不知道这位娘子应该是姐姐还是妹妹呢？”柔儿道：“朵儿你当然是姐姐，以后不管是谁，有多大年纪都是你的妹妹。”说着还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孟丽娘。孟丽娘心虚了，她赶紧转移话题对赵湘问道：“妹妹，你芳龄几何呀？什么时候跟了我家官人的呀？” 黄胜笑嘻嘻看着被窘得面红耳赤的何湘也不解释。何湘着急了连连摆手道：“我不是，我不是，大人，您说句话呀！” 朵儿高兴道：“没关系，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我终于有个喊我姐姐的人了，妹妹放心我们黄家人都是很好的，不会有谁欺负谁的。” 何湘更加窘迫了，对黄胜道：“大人您再不说清楚，奴家下车了！”黄胜这才道：“人家是被我骗了，要给我白干三年活儿的，现在是我的私人秘书。你们以为我就这么有女人缘呀，人人都看得上我呀？”黄胜前面的话还正经，后面就有些暧昧了。何湘立刻低着头不言语了，没想到这位自己以为是君子的大人，其实是个样子货，黄胜在她心中留下的英雄形象一下子崩塌了。 大家刚刚来到‘媚香楼’客房，黄胜就嚷起来道：“柔儿，你们快快来，快帮我把这一身铠甲脱了，乖乖恐怕都不止六十斤，我扛了有小半天，都快把我累死了。”柔儿、孟丽娘和朵儿都咯咯笑着，她们赶紧七手八脚给黄胜卸甲。何湘有些无语了，他还真是样子货，那有将军怕穿铠甲的。 黄胜卸甲后才舒服的来到了卫生间，柔儿羞答答的帮黄胜宽衣，孟丽娘在试水温，朵儿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在旁边看着黄胜傻乐。黄胜好久没有女人了，现在卫生间里都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很放松，有个东西也放松了，它站起来了。三个美人都看到了，都在回避，却又拿眼偷瞧。三位美人都心照不宣，六只手心不在焉的替黄胜洗身子。 三个美人有默契，柔儿和孟丽娘出去了，黄胜看着年轻活力四射的朵儿笑道：“朵儿乖乖，两个姐姐为什么出去啦？”朵儿含羞带笑道：“爷，奴家不知道呀！要不要奴家去唤她们回来呀？”唤是唤不成了，她嘴里已经满满的了，朵儿乖巧的伺候着黄胜，小巧的舌头灵活地打着转儿，然后朵儿翘着臀儿趴在浴缸边，任由黄胜胡作非为，然后满脸春色的朵儿出去了。 孟丽娘假假的拿了黄胜的衣服进来了，春水欲滴的眸子，在黄胜身上瞟来瞟去。估计刚才没走远在偷听呢。黄胜把他拉到怀里，除去她的鞋袜，把她那白生生细嫩嫩的芊芊玉足拿在手里把玩起来，还放到鼻子边嗅，美人一下子软到了，媚眼如丝把自己拼命往黄胜身上贴，好像这样她才舒服些。嘴里哼哼唧唧道：“官人坏死了，给奴家吧！奴家受不了了！官人……哦！哦！……官人奴家爱死官人了……。” 最后柔儿是被朵儿推进来的，这个黄胜在大明朝的第一个女人，还是那娇羞无限的调调儿，黄胜无限爱怜的抚摸她光洁的肌肤，两人紧紧拥在一起，朵儿道：“老爷，奴家只要老爷抱抱就满足了，老爷千万不要伤了身子！奴家知道老爷安然无恙，奴家这些天都高兴得睡不着呢。” 黄胜道：“没关系，老爷这次出海可苦了，几个月都没有碰过女人哟！柔儿不要担心，老爷还要好好疼爱我的柔儿呢！”两人缠绵许久，柔儿浑身战栗良久后趴在黄胜的身上，长长吁了一口气，柔声道：“老爷，奴家这一刻，就是死了也心甘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挖好兵 黄胜洗澡洗了一个时辰，太阳都快下山了。神清气爽的黄胜穿着文士服，摇着一把倭国纸扇，后面美人跟着好几位，侍婢们以及一个小旗学生军也不紧不慢跟随着。 黄胜踱着方步溜达在秦淮河边。太阳更低了，血一般的红，天边燃烧着一片血红的晚霞余光在秦淮河上撒下了一大片闪亮的、鲜艳的玫瑰红的细鳞片。 在古色古香的秦淮河畔街道上漫步，真是乐在其中也！这时一栋小楼的窗户开了，露出一个美丽的俏脸，那女子忽然惊叫起来：“姐妹们快来看呀，‘大舞台’的主人，在咱们楼下呢。” 窗户边一下子挤满了美女的脑袋，她们都向黄胜他们的方向挥手，这时秦淮河畔那些或二层也或三层小楼的窗户都打开了，莺莺燕燕都兴奋的喊叫着，用力挥舞着自己的藕断似的臂膀。古人的衣服实在不科学，手往上一举膀子就露出来了。 何湘冷言冷语讥讽道：“大人正是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呀。可惜没有马，还是秋天，好像大人也不会骑马呢！”自从下了船，黄胜原来在何湘眼里的英雄形象已经彻底崩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风流浪荡公子的形象。 何湘心里有苦说不出，她又是一个死心眼，还坚持守三年之约呢，但是心里的不痛快还是表露无遗了。 朵儿觉得赵湘话不入耳，不高兴了刚要出言反驳，旁边突然有好几位士子惊呼起来：“我们没看错吧！孟大家，梅大家，李大家，陆大家，方大家？你们快来呀！‘大舞台’的名角都在这里呀！”黄胜看着涌来的士子暗叫不好！ 咱们会被热情的‘大舞台’粉丝包围，黄胜赶紧拉上美人往前飞奔，对学生军道：“掩护，但是要有礼貌！”学生军赶紧有礼貌的结成人墙挡住士子们的热情。 黄胜带着十几个大小不等的美人嘻嘻哈哈的往前冲。谁知孟丽娘小脚跑不起来，黄胜拦腰把她抱起，继续飞奔。黄胜道：“丽娘，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要带小脚女人走四方了，遇到危险她会没命的。你看陆丽韵她们跑得多快呀！” 孟丽娘在黄胜的怀抱里幸福得有些晕，她道：“官人，奴家不怕死，最好就死在官人怀里，官人千万不要丢下奴家，奴家这辈子都要跟着官人。” 何湘可是大家闺秀，从来没有如此狼狈的在大街上奔跑过。这时候有些哭笑不得。想不跟着大家狂奔又不行，心里气呀！这人真是个异类，怎么就这么不着调呢！ 黄胜一边跑还鼓励已经跑不动的柔儿，柔儿由于激烈的运动，脸上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娇媚。成熟的身子随着身体的节奏上下跳动，还好黄胜刚刚和三个爱妾卿卿我我了，不然一定会当场起反应的。柔儿觉得别扭死了，自己老大不小了，还疯疯癫癫的和那些小姑娘一起在大街上奔跑成何体统。 朵儿还是个孩子，兴奋坏了，一边跑一边还咯咯笑个不停。黄胜赶紧制止她道：“朵儿，你千万不能笑哟，不然马上就没有力气了。”朵儿甜甜道：“爷，您放心，奴家身体好得很，再跑几里都不要紧。” 还好‘媚香楼’离大舞台不过一两里路而已，都是在十里秦淮的黄金位置。徐文爵他们和一众武官在大舞台门口边等人边聊天，看到有许多莺莺燕燕奔过来，都啧啧称奇。谁知近了一看，大家都乐了。黄胜竟然抱着大美人孟丽娘在招摇过市，一众武官都是羡慕嫉妒恨呀！ 美人们去准备演出，孟丽娘把何湘和苏大丫、楠楠她们也带去后台了，何湘到没什么，因为她根本没有听说过大舞台的演出，那些女孩子都高兴坏了，虽然只是可以自己找空挡看演出，也是随了她们的心愿了。她们已经在梦里不知想过多少回了，大舞台的曲目太值钱太出名了。 黄胜终于见到王遥了，黄胜知道自己理亏让他担心了。估计今天没有去接自己就是赌气呢。黄胜嬉皮笑脸的贴了上来，王遥扭过头去不理他。黄奕看见情况不妙很没有义气地溜了。 那一众武官又看见黄胜低眉臊眼的和一个比女人还要美三分的公子搭讪，人人都被雷到了，这位先生不讲究呀！太不讲究了！男女通吃呀！ 黄胜低声道：“我给你赔不是了，你现在看看那些武官们，一个个脸上都是八卦。你现在是男子汉，快不要这样了。我根本就是安全第一，老老实实地航行谁也不去招惹，确确实实是海盗来抢我们福船的，我是纯粹为了自保才和海盗开战的。你看看咱们一个人都没有死，这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王遥道：“哄鬼呢！你都亲自杀人了，还是用刺刀捅的，以为我傻呀？都拼上刺刀了还安全第一？我难道没有看过抗日神剧？你把你也当做神剧里的主角了？机枪都打不着？” 黄胜心道吹牛果然要交税的，自己不过是用刺刀补枪而已，怎么就被他们吹成了拼刺刀呢？黄胜只好在王遥耳边把真实情况讲了一遍。王遥脸色这才好了些。黄胜又告诉王遥自己这一次连抢带赚搞了五十几万两银子，王遥脸色终于多云转晴了。 晚宴上黄奕、黄胜、王遥都热情奔放，他们和诸位武官打成一片。酒一直喝到大舞台演出散场，黄胜和好几位游击、参将称兄道弟，诸位将军都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只要是先生的学生军，在自己的辖区可以横着走。 黄胜还故作谦虚，请求他们支持一些弓马娴熟的兵丁，自己经验不足，希望将军们的老兵多带带。将军们当场表态大力支持，有答应给十几个的，有答应给二十的不等，黄胜赶紧趁热打铁，在他们临走时，又给他们送上黄家的产品若干，市场价值五百两，当然成本就没有这么多了，都是些琉璃产品和‘神线衣’。 这些武官从来不曾被读书人这样待见过，他们今天还真感动了。难得这位神通广大的先生看得起自己一个粗人，又是请喝酒，又是邀请参加中秋联欢晚会，还送了厚礼，礼物都是市场上的抢手货。 这位先生不过是要自己支援他些好兵，兵自己太多了，好兵也不少，他们又不是自己的家丁，本来都是国家的朝廷的，调动到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吃粮当兵。武官们都和黄胜约好过了中秋节去自己军营随便挑。 送走了诸位武官，徐文爵他们也回去了。黄胜依旧带着女人们散步回家，队伍壮大了不少，多了王遥、蕊儿和王遥的欺霜、傲雪。还有黄奕一大家子，柳媚娘可是秦淮河上的风云人物，她侍婢的队伍也很可观哟！众人说说笑笑闲庭信步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何湘却说不出的五味杂陈，今晚她被震撼了，现在还在回味刚刚过去的演出，太好听了，舞台太美了，好像自己的梦境。这些如梦如幻的演绎都是出自那个花花公子纨绔少年郎？太不可思议了！ 这些看上去不真实的一切都是那个不正经大人的杰作，太让人琢磨不透了，他难道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狂生，他的那几个娇滴滴的娘子，自己在下午还以为是些以色媚人的尤物，谁知她们竟然都是才高八斗的女先生，她们是当之无愧的大明朝最好的唱家，自己以前在京师也算见多识广了，今天见了大舞台的演绎才知道自己其实是井底之蛙。 更深露重，但是才女们兴致勃勃，陆丽韵首先挑头，和大家玩起对对子了，一时间文绉绉的满是酸，当众人要黄胜来一个时，黄胜像兔子一样蹿出去了，无影无踪，随即黄奕、王遥也落荒而逃了。他们这三个假才子那里会对什么对子哟。 孟丽娘、柔儿、朵儿怒了，和诸位才女挑战想报她们惊走自己男人之仇。一时间妙联频出，何湘目瞪口呆，自己以前自认为才思敏捷。现在看来，孟丽娘她们都不逊于自己呀！ 第一百一十六章：曹化淳很重要 大明天启五年的中秋联欢晚会，在‘大舞台’闪亮登场了。为此黄奕把为了增强效果，控制观众人数，可以活动的隔墙拆了，‘大舞台’随即就能够增加一倍的观众。 但是增加的那一倍人离舞台就有些远了，因为大舞台宽度是不可以调节的，只有长度可以扩大一倍。‘大舞台’内黄家的‘明’牌产品，可以坐十二人的圆桌摆了整整一百张，能够容纳不低于一千二百人同时饮宴。 当然到时候肯定有把自己娇小玲珑的小妾抱坐在腿上的，那么就可以多坐几个人了。黄胜八月十五这一天早早就起床了，他也来到‘大舞台’排演节目，有些临时抱佛脚的意思。 在黄奕的统筹安排下，黄胜把《别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这首歌又走了两遍，先生登台当然是最强大的阵容了，伴唱的除了陆丽韵四个才女外还有几个‘大舞台’名噪一时的大腕主动加入了。 还能有谁？黄胜的女人呗！孟丽娘、柔儿、朵儿都太熟悉这个曲子了，和黄胜一起合作简直天衣无缝，连王遥这个见识了太多版本的行家都服了。 王遥早就准备了曲子了，所以她今天淡定得很，也不肯剧透。只告诉黄胜到时候见分晓。黄奕不高兴去练歌，虽然他其实比黄胜唱歌的水平要高许多。 但是他提议自己兄弟三人为朵儿的《心恋》伴舞，黄胜和王遥两人都赞同，因为在后世他们就看到过《心恋》好几个不同版本的伴舞，特别是一部电影《钢的琴》里的那一段，觉得很有意思。 朵儿兴奋坏了，自己的爷，自己所爱的人为自己伴舞多好呀！她像一只温驯的小猫成天都黏着自己的爷，一刻都不想和黄胜分开。 《心恋》那欢快的曲子响起，黄胜、孟丽娘，王遥、蕊儿，黄奕、柳媚娘优美的舞姿，诙谐的演绎效果果然不同凡响。把下面观看彩排的公子，美女们都嗨翻了。徐文爵马上邀了几个舞跳得比较好的朋友，带上他们的美妾也开始练习伴舞了。 何湘已经被大舞台迷住了，估计现在同意她去自杀，她很有可能舍不得去死了。她忽闪着美眸盯着舞台上无比骚包的黄胜，心里说不出的郁闷，这个花花公子大人究竟是个什么妖孽呀！他怎么可以演绎出这么赏心悦目的节目呀？ 在纷纷扰扰的排演现场还有一位丽人，她总是在不惹眼的地方偷偷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她确实是在偷偷望一眼他，无奈他身旁有好几个她。徐佛家虽然心里酸楚无限感伤，可就是忘不掉，甩不脱，真真正正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了。 晚上华灯初上，‘大舞台’美妙绝伦，宾客们纷至沓来，男人都是华贵从容，女人们更是争奇斗艳，他们都纷纷穿上了最流行的华丽衣衫。 今天这里无疑是大明朝最时尚的代表没有之一，因为南直隶本来就是大明朝时尚的发祥地，所谓的‘苏样’服饰，就是南直隶苏州府的流行款式。 大家都笑语盈盈，美人都芳香逼人。这就是一个上流社会的交际平台，大家都以能够被‘大舞台’主人邀请为荣。他们都三五一群在谈天说地，还有不少道貌岸然的大人用欣赏的眼光注视自己心仪的美女。 黄胜的目的就是如此，自己是这个交际平台的主人，以后自己要办事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喽。这就等于我是开股票交易所的，股民是亏本还是盈利我不管，反正交易所的利润是跑不了的。 来宾的阵容太强大了，有魏国公操江提督徐弘基本人，保国公朱国弼，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安远侯柳祚昌等等勋贵，有南京六部的所有主官，当然南京兵部尚书盛万年也早早来到了，他已经核实了黄胜他们的战功，心里对这位黄胜小先生颇感好奇，想来看看如此名动南直隶的年轻人究竟是不是浪得虚名。 都察院、通政司、五军都督府、翰林院、国子监的主官也是一个都不缺。南京国子监祭酒李文东和司业孙大人等等诸位大明朝的老夫子们，当然都高高兴兴来捧场喽。 他们现在都是‘大舞台’的粉丝了，谁敢在他们面前对‘大舞台’说三道四，必定会被他们训斥。其他诸如应天府知府、江宁知府、南京兵备、江淮道御史等等大人就不一一列举了。 但要特别提到的是一个太监，曹化淳。南京镇守太监陈祖绅和几个品级颇高的太监在‘大舞台’公演开始时就被黄胜特别关照了。孟丽娘每一场都有十张入场券送到，而且是孟丽娘和柳媚娘亲自来送，这些太监们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文官和士子大都视太监为阉狗，特别是南直隶这个文风鼎盛的地方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大舞台’的主人对太监们如此礼遇，他们当然感到意外喽。 其实黄胜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黄胜只是为了创造和曹化淳接触的机会。这时候的曹化淳是被魏忠贤打发来南京待罪的，品级虽然不低但是无权无势，太监和文官不同，他们只要失宠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性命都堪忧。 因为那些没有卵蛋的新人类十有八九都心理扭曲，迫害起同类都是不留余地。 其实他们这样做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段，只有死人才是没有威胁的存在，活着的人只要万一哪一天皇帝想起他来，他马上就会咸鱼翻身了。太监们都不笨，他们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皇帝的恩宠，有时候一句话就会从云端直接掉进地狱。 崇祯皇帝上位后红极一时的九千岁魏忠贤就是这样的结果，曹化淳死灰复燃，崇祯皇帝召还他负责处理魏忠贤时的冤案，平反昭雪两千余件。 孟丽娘之所以亲自来送太监们入场券其实就是奉黄胜之命和曹化淳联络感情的。每次孟丽娘在向镇守太监陈祖绅告辞回去时都要特地去见曹化淳，并且送给他两张入场券，曹化淳太奇怪了，连忙问为什么？ 他心道：这位孟大家不会认错人了吧？自己在南京待罪如履薄冰，如果她要我帮什么忙那简直就是笑话了。自己都朝不保夕哪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呀！ 谁知孟丽娘一口咬定，曹化淳是自己的亲戚，说自己家和曹公公家的爷爷的弟弟的儿子的亲家的哥哥是亲兄弟，自己应该管曹公公叫表哥的。 文化水平很高的曹化淳曹公公有些晕，账没有算得过来。孟丽娘看着一头雾水的曹公公心里直乐，黄胜当时给她出这个主意时，她就忍不住要笑。 乖巧而且聪明伶俐的大美人孟丽娘自从黄胜那次冒着被上天折寿的风险，给她泄露了一点天机后，只要黄胜安排她事情从来不问为什么，无论是否匪夷所思她都想方设法去完成。 这一次无缘无故来有意攀附一个无权无势的待罪宦官她也不遗余力。 黄胜很是识人善用，柔儿和朵儿肯定不是这块料。孟丽娘是交际花出身，又当扬州‘又逢春’的掌柜多年，演技应该不同凡响。况且这个美人对自己忠心耿耿，把她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自己，黄胜也准备给她混个出身。 孟丽娘现在曲意逢迎曹化淳看似委屈了些，以黄家现在的面子在南直隶根本不需要对太监如何的。 几年以后就不同了，根据历史记载，曹化淳这个人其实还算不错的，几乎没有什么劣迹，对文官集团也比较客气。他在落难的时候认下了表妹，以后如日中天时肯定会报答孟丽娘的。 孟丽娘小妮子成天自哀自怜自己的身份，估计到了崇祯年就不会这样了，都不需要黄胜开口，曹化淳给她脱籍，弄个诰命应该不费吹灰之力的。 曹化淳本来不想无凭无据瞎认什么表妹，也不想无缘无故接受这个莫须有表妹的馈赠，但只是收到区区两张入场券而已，他也不好拒绝。 想把这两张入场券弃之不理，又早闻‘大舞台’大名，曹化淳作为大明朝太监里有文化有思想有艺术修养的文艺大太监，对曲、词、音律那可是不一般的喜欢。 所以曹化淳上套了，他带着一个叫吕直的小宦官，换上寻常人家的衣着很低调的来看‘大舞台’的首场演出了。本来曹化淳暗暗发誓自己只去见识一回，谁知有了一回后，就一发而不可收了。 作为文艺太监，曹化淳太懂得欣赏了，又因为自己目前前途渺茫，他心灰意冷，这些娱乐节目正好慰藉了他孤独的心，给他的生活平添许多快乐。 以后曹化淳每天都在盼望着孟丽娘送入场券来，因此曹化淳就乐得当了孟丽娘的糊涂表哥。 后来南京镇守太监发现孟丽娘每次来他的公房都要去瞧一瞧曹化淳，有些奇怪，派人一打听，原来那个倒霉晦气的曹化淳竟然是孟大家的远房表哥，心里暗自觉得曹化淳这小子运气好。 但是那个伺候曹化淳的小宦官吕直以后就再也不曾有机会去‘大舞台’观看演出，为什么呢？ 曹化淳无权无势，却有‘大舞台’拿银子都买不着的入场券两张，所以那些有权势的太监，比如镇守太监陈祖绅就经常找曹化淳聊天，然后曹化淳就失去了一张入场券。还好那些太监有分寸不好意思让曹化淳都看不成演出。 黄胜知道现在东林党的读书人和太监们斗得是狗咬狗一嘴毛，但最后是魏忠贤胜出。现在估计已经尘埃落定了，东林党的六位君子应该被魏忠贤杀了。 其实魏忠贤执政不见得就比东林党差了，甚至黄胜个人认为还要好一些，因为老实人崇祯皇帝继位后就重用东林党人，谁知这些人只喜欢与人斗，先是党同伐异，后是窝里斗，把大明朝斗亡了国，把崇祯皇帝斗得上了吊，还没完，在南明的半壁江山继续斗。 最后还是我大清有办法，读书人不过是认识字的奴才，敢议论主子，杀！酋长们可不管你是谁，你和他们引经据典他们也听不懂，屠刀举起君子们立刻跪下了，然后就下死力气黑大明朝，整整黑了两百多年。 然后酋长们高兴了，我大清是光荣、伟大、正确的。伪明朝是万恶的旧社会，伪明朝的皇帝都是暴君、昏君，要不就是二百五。我大清没有暴君、昏君、最多只有个别的庸君。 黄胜清楚的记得后世百家讲坛还有一位学者也这么讲的。当然黄胜认为他应该不是汉人，应该是满族，作为满族人有理由为自己祖先的丰硕战果而骄傲，黄胜表示支持，一个弱小的民族能够战胜并且奴役一个人口是他们几百倍的民族却实伟大!满族人，应该骄傲！就如蒙古人曾经横跨欧亚大陆一样，蒙古人值得骄傲！ 但是如果这位学者是汉人，黄胜终于理解了书读到狗肚子里的意思了。所以黄胜对太监没有偏见，崇祯十七年，bj城最后的抵抗者就是太监们，唯一一个陪君王崇祯皇帝殉国的也是太监，他的名字叫王承恩。至于东林党黄胜也不认为他们都是所谓的君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当吴三桂的干爷爷 南京是东林党的老窝之一，这里的士子们大多都是东林党人。所以在南京担任镇守太监是个比较危险的工作，这位镇守太监陈祖绅低调得很，在南京混日子，勋贵、士子，官吏能够不得罪尽量不得罪，但是好处他可不肯少拿。 ‘大舞台’晓事理，懂规矩，会做人的风格现在连太监们都领教了。中秋联欢晚会也有太监们十张邀请函。这不是入场券，是邀请函，无价！不可以买卖，实名制，邀请函上都明明白白写着某某某一家几人，或者某某某一人，某某某两人。 曹化淳也收到了邀请函，孟丽娘亲自写的，曹公化淳曹如表兄（曹化淳，字如，号止虚子）……两人……。所以吕直就沾光了，喜滋滋的跟着主子来大舞台赴宴了。黄胜随着孟丽娘的指认，他终于见到了以后崇祯朝的司礼秉笔太监、东厂提督，总提督京营戎政的曹化淳。 黄胜赶紧叫来黄奕、王遥也认认人。黄奕、王遥不明所以。黄胜和他们简单说明了，并且告诉他们曹化淳几个出名的干儿子太监。黄奕对黄胜佩服得五体投地，和这样的内臣攀上了亲戚，以后日子就舒服喽！ 王遥跟加高兴了，以后黄胜和曹化淳平辈，那些认曹化淳干儿子高起潜为干爹的官员以后岂不是黄胜的孙子辈了。比如吴三桂，他铁定逃不脱以后叫黄胜爷爷了，坏坏的黄胜肯定会有意给吴三桂机会的，真的好期待哟！ 黄奕这时候注意到蕊儿和孟丽娘在不远处守着，好像有几个来找自己的都被挡了。原来孟丽娘和蕊儿发现黄胜三人又在一起鬼鬼祟祟地嘀嘀咕咕，知道他们又有事情商量，她们两人立刻有默契自觉的不偷听，而且注意警戒，防止被别人偷听到！ 黄胜三人和孟丽娘、柳媚娘、陆丽韵她们四位才女以及小公爷徐文爵、郑元荣、张弛等等组成接待团，接待团阵容强大，实力超群，每个美女都是最顶级的交际花，每一位公子都是迎来送往的高手，他们言语得体落落大方。对每一位来宾都热忱欢迎。 黄胜三人有意无意的和曹化淳见了面，相识了。那位小跟班吕直知道黄胜先生就是这里的主人简直就想跪下，太强大了，这里比紫禁城还要华丽呢，这个主人在魏国公、保国公他们那里不过稍微聊了几句，却到我家干爹曹公公这里来了七八趟，引得其他大人都往这边看，太有面子了。 黄胜到国子监禁酒李文东那里时，那位李夫子忍不住问黄胜道：“老夫观小先生乃高风亮节之人，却又为何对一内臣如此礼遇呀？” 黄胜道：“李先生有所不知，那位公公是学生爱妾的表兄，学生爱屋及乌所以给自己爱妾面子，让先生见笑了。”许多人都看到了黄胜和宦官曹化淳相谈甚欢，都有这个问题呢，然后李大人这一桌开始八卦，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 原来这位先生是个情种，给自己爱妾孟丽娘撑面子呢，那些士子、文官也就释然了。小跟班吕直这时把腰杆挺得直直的，他现在以是黄胜家的亲戚为荣。 魏国公徐弘基徐老公爷笑骂道：“这个小先生还是个真性情呢，敢当着这么多士子们和内官谈笑风生，不错，不错，儿啊！这个人值得相交。”徐文爵当然高兴了，刚才他还替黄胜捏了一把汗呢。 黄胜也没有忘记操江提督麾下的武官们，他来到这些武官中间豪饮，和在文人士子那里时判若两人。这些武官平时在老百姓面前牛皮哄哄的，在文官面前都一个个乖得像孙子似的。 他们连大声说笑都不敢，生怕惊动了那位大人。他们见‘大舞台’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给武人面子都感动的一塌糊涂。 黄胜还特意到自己麾下的那几桌坐了片刻，刘海波、他的两个儿子和李实以经完全晕菜了。在这里他们就是没有见识的土包子，这里和先生称兄道弟的都是以前自己眼里高不可攀的存在，先生英勇又有如此人脉以后当然前途不可限量。他们心里暗自庆幸，我们终于投靠到了明主了。 包猛子、田有田、何水生以及所有的学生军军官都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不管什么勋贵、官员、士子他们都视而不见，腰杆挺得笔直。 他们对大明朝的官场没有概念，他们的一切都是先生给的，他们不需要曲意逢迎任何官员，学生军是独立的骄傲的存在。黄胜刚刚开始训练教育他们时就刻意培养他们这一种个性，骄傲的人更加有血性，面对建奴钢刀他们会高高昂起头颅。 中秋节联欢晚会序幕拉开了，在蕊儿甜甜的歌声里，在十几位客串佳丽的款款曼舞里，开始了这个注定要给每个宾客留下终生难忘景象的晚会。随后的每一曲都妙不可言，每一个舞蹈都让人眼花缭乱。 孟丽娘的保留曲目‘渡红尘’把晚会推向了第一个高潮。接着那些骚包得一塌糊涂的公子们随着大舞台陆丽韵等四才女、沁儿、蕊儿的七个经典曲目联唱敲出的鼓点节奏来了一段集体舞，把晚会推向了第二个高潮。 然后就是嘉宾献艺，黄胜又见到了徐佛家，她以曼妙的舞姿柔美的嗓音演绎一曲柳永词雨霖铃，寒蝉凄切……掌声雷动，黄胜把手掌都拍得疼，那位美人好像有心灵感应，黄胜明明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她好像都找到了，对着黄胜的方向浅笑，真是百媚丛生，黄胜有些痴了。 黄奕这是恰到好处的出现了，如当头一棒打散了正在神交的一对野鸳鸯。黄胜郁闷道：“黄奕你真是不解风情呀！美人如玉，我心窃窃矣！”黄奕笑道：“矣你个头呀！我刚才发现你的私人秘书有古怪。” 黄胜道：“她本来就古怪，要你发什么现？多此一举，坏你老爸好心情。” 黄奕也不和黄胜啰嗦，他都老爸了，看来真不高兴了。黄奕把黄胜拉到离何湘不远处，黄胜看到了还真的古怪。何湘用一块汗巾把自己的脸蒙上了，只露出一对美眸，正在聚精会神的看演出呢。 黄胜对黄奕道：“没什么，现场应该有人认识她，她不想被认出来而已，但是她也只是一个高中生，自己又抵御不住这个精彩晚会的诱惑，所以才出此下策，随她去吧。” 黄奕道：“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今天的宾客大多数都是达官贵人，看来你这位秘书来头不小呢！你上次告诉我，你这一次的公文都是她草拟和送报的，由此可见她家必然是官宦。” 黄胜道：“我早有感觉，所以剥削她的劳动力。这妮子其实有些看不起我呢！算了，不聊她了，咱们去请国子监祭酒李大人来一曲吧，我听柳媚娘介绍他会唱辛弃疾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咱们这时候给他面子，会得到士子们的好感的。” 黄胜、黄奕、王遥三人同时来邀李大人客串，李大人装模作样谦虚了一把，就上台演绎了。徐文爵和一群勋贵公子也来伴舞凑趣。老夫子有水平，还有一副好嗓子，曲罢黄胜三人欢呼鼓掌，士子们更是拼命喝彩，李老夫子兴奋得红光满面老怀大慰。 随即李大人投桃报李和国子监的官员士子力邀黄胜先生来一曲，黄胜欣然从命，在最强大的阵容衬托下，黄胜一曲《别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发挥到了极致，把晚会推向了第三个高潮，“你的柔情似水，几度让我爱得沉醉。毫无保留不知道后悔，你能不能体会真情可贵……”现场的公子们都会唱，满场都是这段满含深情的歌词。 朵儿的《心恋》演绎了，有了几分酒意的黄胜和王遥、黄奕、孟丽娘、柳媚娘、蕊儿同时登台，诙谐幽默的伴舞和表演又给在场众人带来了全新的视觉感受。 柔儿的《不了情》又唱得情深似海，她们母女二人把晚会嗨得高潮迭起。最后压台的是王遥，他又是女装登台一曲小女人的歌曲《小小》迷醉了公子，听痴了小姐，男女通吃呀！“……小小的誓言还不稳，小小的泪水还在撑，稚嫩的唇在说离分。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连老夫子李文东都赞叹道：“真是鬼语也！真是鬼语也！” 晚会在大家同唱《难忘今宵》的歌声里中结束了，“……难忘今宵，难忘今宵，共祝愿大明好！……”。联欢晚会结束时已经四更天了，那中秋的明月都好像累了，斜斜的往云朵里藏。 晚宴虽然好，也终究要散场，十分好月也照不尽离别的人，今夜如此曼妙的歌曲勾走了多少痴男痴女的魂呀？太多太多的人不愿意离开，他们不愿意在这个如梦如幻的景象里醒来，只想继续沉醉，沉醉，不愿去寻归家的路……。 第一百一十八章：去抢野猪皮 文艺太监曹化淳也被这一场联欢晚会的精彩演出深深的刺激到了，他在自己座位上木然呆坐良久。想当年他在紫禁城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他于十二岁入宫。 因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在宫中受到良好的教育，诗文书画，样样精通，深受司礼太监王安赏识，倚为亲信。后入信王府陪伴侍奉五皇孙朱由检。 天启初年，太监魏忠贤得宠弄权，害死自己干爹王安，天启三年他曹化淳受到牵连被逐出bj发配到留都南京待罪。 人走茶凉呀！自己从云端跌落，在南京苦熬了近三年，如今魏忠贤愈发得势，自己危如累卵整日战战兢兢地。以前的积蓄已经为了买平安花得一干二净，如今捉襟见肘，眼见着那些魏忠贤一党的宦官们渐渐露出了獠牙，他们此时如果落井下石给自己上点眼药，自己的小命就会在某一天完结了……。 曹化淳正在自怜自哀却被孟丽娘打断了思绪，曹化淳对这一位天上掉下的表妹很感激，最少她给了自己快乐的十几天。曹化淳还用那一张入场券多少修复了和镇守太监陈祖绅以及他手下宦官的关系。 那些宦官们得了孟丽娘每场十张而且拿银子都买不着的入场券，现在又得知曹化淳曹公公是她的表哥，所以最近对他也和气了许多。 实在想不到他一个可能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人物，今日落魄到要一个风月场所的妈妈庇护，唉！真是世事难料呀！ 孟丽娘来了，她甜甜的叫道：“表哥，今天是中秋节，表妹想和表哥单独喝杯酒，好让表哥看看表妹的心上人。”说着还红了脸忸怩起来。孟丽娘演技真是可圈可点，让人瞧不出一分一毫她这份感情是奉了黄胜的命令装出来的。 曹化淳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天上掉下的表妹，不清不楚的跟了大舞台的主人黄胜先生。唉！要是自己还有权在手，怎么也得让这位先生给自己表妹一个如夫人的名分呀！现在自己却爱莫能助了。 他在自己人生最不如意时遇上了这个表妹，又在大舞台找到了些慰藉心灵的乐趣，对这个聪慧温柔善解人意的表妹是万分喜爱的。 曹化淳当然不会拒绝表妹孟丽娘的邀请，他带着小跟班吕直来到孟丽娘设宴的‘天上人间’最好的花厅幽兰馆。黄胜、黄奕和王遥都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今天是家宴当然有家的气氛，所以黄家的女眷都来了。黄胜三兄弟和家里人都称呼曹化淳表哥，对他是礼敬有加，照应周到，特别是黄家三兄弟的女人们，她们无论年纪大小都是人精，嘴甜，口才好，个个都会吟诗作赋，和文艺太监曹公公一起吟诗作对，点评字画。 曹化淳在这些佳人的有意引导下，把自己毕生所学发挥到了极致，他太舒服了，太爽了。最后黄胜成功的把曹公公忽悠得都以为这里真的就是自己的家了。 太监其实是残疾人，他们心里脆弱的很，他们更加渴望亲情。这个中秋夜曹化淳被黄胜刻意营造的家的氛围感染了，他无比留恋这种久违的感觉。黄胜已经在他心里扎下了根。在以后的岁月里他还会不时想起这个终生难忘的时刻。 这就是一个家宴，就是为了喝酒而喝酒，为了高兴而高兴，整个过程都没有谈论任何国事和官场之事，只是到了曹公公心满意足告辞归去之时，表妹才扶着他到一边，塞给他十张五百两得银票。 不容他推辞，而是含着眼泪道：“表妹我知道表哥被奸人算计，使得英雄无用武之处，这些银子是我家官人给表哥，让表哥你用来打发小人的，如果不够我家官人还会给，官人最重感情，自家人当然得帮衬自家人了。” 曹化淳知道自己目前处境凶险，他知道太监都是贪财之辈，自己确实需要银子买平安，只要自己能够留下命来，他比魏忠贤小二十多岁，以前在紫禁城是有名的才子太监，总有机会翻身的。自己得了权势再好好报答表妹和她家官人不迟。所以曹公公就不矫情了，坦然接受了黄胜的馈赠。 送礼在中国就是一门学问，要是孟丽娘和曹化淳刚刚接触就塞给他五千两银子，曹化淳无论如何都不敢要的。黄胜通过慢慢培养感情的方式循序渐进，曹化淳如今对孟丽娘的馈赠一丝一毫都不抵触了。 有了第一次下一次就水到渠成了。曹化淳注定以后会成为黄胜在崇祯皇帝身边安插的无间道了，当然前提是黄胜不谋反。 孟丽娘和朵儿、柔儿对黄胜的命令是无条件服从，黄胜要她们真心真意的把曹公公当做自家人，让他高高兴兴和黄家一起喝顿团圆酒。她们果然不折不扣的超预期完成了任务。 连蕊儿、和沁儿都很听话的积极配合。只有柳媚娘感到别扭死了，有些心不在焉如坐针毡。晚宴结束后黄胜好好夸了孟丽娘她们，也毫不客气的批评了柳媚娘，一点都没有给这个有性格的美娇娘留情面。把从来不肯服输的大美人训得眼泪直滴。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黄奕，想他来帮着说几句好话，谁知黄胜训完了，黄奕竟然还有补充，他又从几个方面表扬了孟丽娘，批评柳媚娘不识大体不服从命令。 柳媚娘也辛苦忙碌了这么久，谁知仅仅是因为今天和一个太监喝酒时不算太热情被轮流训斥，委屈极了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了。 黄奕其实真的不高兴，柳媚娘太不懂事。曹化淳太重要了，自己三人硬和他套上亲戚关系，以后好处是无法估量的，曹化淳是贯穿整个崇祯朝的最有权势的太监之一，连王承恩都是他的小跟班。 崇祯朝的阁老和首辅大臣都是起起落落如过山车般，自己三人绝对不可以和他们过分亲密，否则上上下下会有你受的，我们小心脏不好，过山车坚决不坐。 黄奕开始佩服黄胜对付女人的本事了，瞧孟丽娘和曹化淳把关系处的连自己这个知情人都快被她感动了，都有些相信她真是心疼自己的表哥呢。 黄胜是怎么调教自己的女人的？为什么我家柳媚娘还要聪明些年轻些，为什么我的命令她就敢随便应付了事呢？看来以后不能够太宠着她了，‘大舞台’这个平台这么重要，她要是不太听话干脆把她带着去扬州，这里全部由孟丽娘接管。 中秋节‘大舞台’的当家人都是熬了个通宵达旦，每个人都累得不行。黄胜最过分搂着自己的三个美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自己都不知道怀里的美人已经悄悄地换了四五回。 先是黄胜搂着孟丽娘在她耳边夸她，这一次她真心实意的和曹公公相处，自己多么高兴云云，然后声音越来越低就睡着了。孟丽娘下午还要安排晚上的公演，所以悄悄的起床工作去了，临下床她柔儿把往黄胜怀里推。 黄胜迷迷糊糊地就把柔儿又紧紧抱怀里了。到了晚上柔儿要去登台，让朵儿今晚不要去了。她自己轻轻地从黄胜怀里依依不舍的钻了出来走了。 朵儿自己就躺倒了黄胜身边，把黄胜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谁知睡得香甜爷的手却不老实，在睡梦中还在她敏感的部位摸来摸去，把小妮子摸得心跳气喘……。 黄奕也学坏了，他也是和两位美人大被共眠。以前黄奕提过，柳媚娘不肯，但是这一次柳媚娘刚刚让黄胜和黄奕轮流训斥了，怕自己再忤逆了相公，他肯定会去沁儿那里睡了，所以乖乖的和黄奕、沁儿一起上了床。 在床上跟相公含泪诉苦，黄奕是个怜香惜玉的情种，美人梨花带雨，他立刻心猿意马了，把她压在身下疼爱了一番，沁儿小萝莉还在一旁帮着用她的小香舌助兴，黄奕更是越战越勇，最后两位白生生娇嫩嫩的美人都趴匐在床上，翘着如满月的香臀儿让官人轮流那个……。 夫妻没有隔夜仇，第二天黄奕和她们反而更加亲密了，特别是柳媚娘和沁儿，她们两人同时伺候了官人后关系就如同亲姐妹了，两人无话不谈相处融洽。两人以后黄奕不在的日子里也睡在一起，还偶尔假凤虚凰一番，这里就不一一描述了。 黄胜如果知道黄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恐怕要撞头了，自己和三位佳丽一起只是说说话睡觉而已，那里真枪实弹厮杀过哟！ 黄胜终于起床了，三位温柔体贴的美人把他打扮得人模狗样的。黄奕来辞行，他准备带着柳媚娘和沁儿回扬州，扬州还有太多大事要安排和处理。黄胜交代黄奕要做大量的浮桶，还要做用来作为临时码头的驳船，这件事情很重要，一定得在腊月二十前完成。黄胜告诉黄奕自己要利用这些装备去和野猪皮努尔哈赤抢粮食。 黄奕立刻知道了，黄胜是要去觉华岛，在海面结冰船无法靠岸的情况下，利用破冰锥破冰，利用浮桶铺路，利用驳船做码头，把觉华岛大明朝苦心经营多年的后勤补给基地里的军粮和器械运出来。 那些粮食到现在都是糊涂账，大明朝的战报是觉华岛上明军七千余名和商民七千余丁口都被后金军杀戮；粮食十八万余石和海船两千余艘都被后金军焚烧殆尽；主岛作为明朝关外的后勤基地也被后金军摧毁。 黄奕和黄胜根本不相信这样的战报。肯定用了春秋笔法，实际损失恐怕还要大得多。后金严重缺粮，在自己完胜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不要缴获而一把火烧了这些粮食和军备？ 他们是骑兵突击，明军是因为没有能够预料到，自己开凿的用来挡住建奴骑兵的壕沟，因为天气太过于寒冷又冻上了。武讷格率领蒙古骑兵及满洲骑兵，约有万人突击，觉华岛几乎是一鼓而下，明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屠杀。大明朝在战后也不过估计建奴仅仅有两百多人战死就可见一斑了。 黄胜和黄奕的判断是，野猪皮这一战达到了他这一次的战略目的，粮食以及装备抢得盆满钵满，削弱了敌人，壮大了自己。连魏忠贤和木匠皇帝朱由校都知道真实情况，但是出于政治目的，捏着鼻子认了袁崇焕袁大忽悠的“宁远大捷”。 他们不但没有封赏袁大忽悠，过了一段时间还把他调离了辽东。谁知这小子和辽东将门沆瀣一气，他走后大明朝工资最高，发放军饷最按时的关宁军闹饷了，连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辽东巡抚毕自肃都被侮辱，鼻子被这些乱兵割掉了，最后他愤而自杀了。 然后辽东将门代言人袁大忽悠，狠狠忽悠了老实人崇祯皇帝朱由检，风风光光当上了蓟辽督师去辽东和后金眉来眼去白拿辽响了。 到现在还有许多人认为袁大忽悠是岳飞那样的悲剧英雄真是可叹。满清包装出来这位假英雄，就是为了证明后金酋长多么伟大、光荣、正确。而大明朝的皇帝是多么愚蠢、无耻、残暴。 第一百一十九章：第三十九名 黄奕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今年正月买下的六百学生我也会抽时间去考试，检查他们的学习和训练成果。我们一定要不折不扣的走军队知识化的路子，让学生军知道为何而战。我建议，反正现在咱们银子还宽裕，不如把预定明年买的学生现在就买来，也不能太多，增加一百人，就买七百吧，你看怎么样？” 黄胜道：“很好，就这么办！把买来学生们的家属都收下，或者安排进咱们的工厂，或者安排去屯田，让每一个加入黄家的人都能够安居乐业，并且以后还要让他们老有所依！这样会让所有人都看到黄家就是他们幸福生活的源泉，再配合政治文化教员的思想教育，从此这些人肯定是我们和任何一方势力角逐的生力军。” 王遥看着自己的爱人和爱子可能在几个月后就会向建奴亮剑了，心里有些紧张，他也插不上话有些着急了。这时黄胜安排他任务了，黄胜道：“王遥你明天把徐文爵和那些南京的勋贵公子们都请来‘天上人间’喝酒，随便推广宣传一下‘天上人间’的经营理念和服务宗旨。把我带回来的日本货物以进货价加百分之三十批发给他们名下的商铺销售，告诉他们以后每年都照此办理。他们应该会欣然从命的，因为他们应该也有不低于百分之五十的毛利的，王遥你记住大家发财才是双赢！” 王遥道：“我们毛利才百分之三十，如果算上运费岂不是白忙活了？” 黄胜道：“我们在铜上有三倍的利润，这些吊物、倭刀、倭扇之类的东西是纯粹帮李国柱忙的，你不要过分认真，舍得、舍得嘛！有舍才有得！况且硫磺，硝石，铅都是咱们学生军以后必须的物资，从海上直接运来扬州又划算又掩人耳目多好呀！” 王遥很乖巧道：“哦！我知道了，明天保证不折不扣完成任务。现在这些勋贵公子天天围着我转，这还是一个给他们发财的好事，他们肯定会高高兴兴拿银子买货的。” 王遥这一次没有抬杠，让黄胜、黄奕都有些不适应了。两人有些狐疑的瞧着王遥，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王遥却可怜巴巴道：“你们去抢野猪皮眼睁睁要到手的粮食，哪有那么容易，你们不去好不好？” 黄胜道：“不能不去，以前是无能为力不作为还说得过去，现在如果按照我的计划，咱们成功的可能有八成。十几万石粮食，一个人吃，再加上些野菜、树皮一石粮食就能够撑一年，野猪皮现在正闹粮慌，少了这些粮食后金会饿死多少奴才呀！” 王遥知道自己劝不了他们了，他道：“行！去吧！但是咱们都去！黄胜我警告你呀，你别看着我做出那个怪样子，为什么你们能去我就不能？以前你是歧视妇女，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说罢他还摆了一个男子健美运动员的招牌动作，可惜他实在长得太女人了，看起来有些好笑。 黄胜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去呀？这一次当然还是我一个人带队去，以前不是说好了吗？三个人分开会有三次机会，什么都不要说了服从命令听指挥。”黄胜又拿出家主的气势压人，谁知这一次无效。 首先不乐意的不是王遥而是黄奕，他怒道：“这一次事情这么大，这么危险，你还以为我会傻傻的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况且所有的物资准备和人员调度，包括实兵演练都由我来完成，凭什么到临门一脚却让你来射门？” 黄胜想想也是，有黄奕一起安全系数会大大增加，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小心些，多瞄着儿子，只要不肯他离开福船应该万无一失。黄胜答应了黄奕的要求对他道：“确实你的工作相当重要，和我同去会事半功倍，只是你要说服王遥小友，他可不怎么听话哟！” 王遥这一下气暴走了，他握着拳头就要动武，黄奕道：“黄胜你还是饶了我吧！我哪里敢劝他呀！” 王遥瞟了一眼黄奕道：“嘿嘿！算你识相！黄胜你不要想什么鬼主意忽悠我！我不会上当的，但是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黄胜道：“你还有主意？什么主意可以打消你也想跟着我们一起去觉华岛抢野猪皮的粮食呀？” 王遥道：“你是不是枪法很好？是不是力气比我大？是不是跑得比我快？是不是水性比我好？” 黄胜老老实实道：“以前肯定是这样的，现在倒是说不好。” 王遥道：“这不就得了！我认为目前自己具备的战场技能丝毫不逊色于你，不信我们来比赛，打枪、掰手腕、赛跑，如果你能够胜出两场我就听你的乖乖留在家里管后勤，如果你输了，那么你凭什么管我？我要你管呀？你管了我会听吗？” 黄奕“噗嗤！”笑出了声，这是王遥在前世就经常用的口头禅，每次黄胜都是无比郁闷。黄胜这一次也不例外，他郁闷道：“行！咱们先来个容易的，黄奕当裁判，咱们掰手腕先！” 两人都是全力以赴，但是黄胜输了，奶奶的！这不现实呀！黄胜不服气，再来！谁知王遥赢了一把后信心爆棚，黄胜反而败得更快了。晕，黄胜无语了。王遥趁热打铁道：“别急，黄胜先生你还有两次机会，要加油哦！趁黄奕在，咱们马上去赛跑吧，就沿着十里秦淮和国子监兜上一圈，大概不到十公里吧！” 黄胜没办法，只好换了短打扮，把自己三个爱妾精心捯饬的成果都化为乌有了。然后秦淮河边的干净美丽的石板路上，有一群人在狂奔，打头的是三位公子，后面跟着三十六个身穿大明朝胖袄的军人。黄胜真是倾尽全力的奔跑，他真心希望王遥留在家里，不要去冒险，虽然他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制定的。 后来黄胜面子丢尽了，他不但没有跑得过王遥，连跟跑的裁判黄奕都赢了他，最后他在三十六个学生军的簇拥下慢慢完成了约定的赛程，看着还体力充沛的学生军，已经累得想半途而废的黄胜哭笑不得。这也就说明，这一次三十九人的十公里赛跑，黄胜光荣的跑了第三十九名。后来在他们兄弟三人名满天下时，每年八月十七都会有好多人自发来秦淮河边，沿着黄胜他们赛跑的路线进行比赛。名字就叫‘跑秦淮’。 王遥已经赢了，可是她具备女人的性格，得理不饶人。还拉着黄胜要比枪法，因为输赢已经没有意义了，黄胜泄气了，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不肯再次被虐。谁知王遥武力值太高，又兴致勃勃，坚决要完成约定的三场比赛，并且以武力威胁。 没办法三人再次出发来到了燕子矶，让学生军警戒，三人对着靶子“砰砰砰、砰砰砰”放了三十枪，三人没有一枪脱靶，都在七环以内，让观看的学生军欢呼不已，他们的成绩是学生军的最好成绩了。最后的结果有些扯皮，三人差不多，但是王遥坚决认为自己领先一环是第一名。黄胜、黄奕都服了，因为不服不行，王遥他要是今天不是第一名后果很严重。 黄胜的话语权被剥夺了，只好同意王遥一起去。黄奕回扬州时，黄胜拉着他的手对黄奕啰嗦道：“用最好的钢材给我不计成本的做出板甲来，还要做带面部护甲的头盔，面部护甲就做成百叶窗的样子，要有强度，样品做出来后，让弓箭手在三十步射它，如果射不透才能够算合格，性命攸关万万马虎不得！还有找张弛他们帮忙挖最少四十个炮手，你安排学生军学习打炮，其实这东西容易得很，我看看都会了。” 黄奕道：“放心吧，我知道建奴最喜欢射脸，因为大明朝兵丁的装备没有面部护甲。到时候我们把王遥装备成人型坦克，反正他现在武力值爆棚，应该扛得动。我还设计一条链子限制他的活动范围，免得他掉海里。你想想如果不这样设计，一个坦克掉海里，谁捞得上来呀！打炮是容易，但是打准了太难了，我早已经挖了几个炮手了，我的新战船设计就需要炮手的经验。况且你这一次救回来的几个炮手也很不错呢，他们都有实战经验。” 黄胜高兴了道：“黄奕你不要要求太高，现在的炮误差很大，不是炮手的原因，是炮的精度不够，我们以后自己造炮精度就会大大提高了，我们以后的学生军炮手都是知识青年，到时候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炮兵。” 黄胜意淫了一会儿，又想起来了一件事，对黄奕道：“要最少准备两千人的抗寒装备，手套，帽子，咱们家的‘神线衣’，下订单给扬州的成衣店，做加厚的棉衣，你设计的铠甲要一定得能够穿在这些衣服外面，要确保学生军可以在零下十度的环境下作战不会因为冻伤减员。还有就是要收购稻草编织的垫子，用来铺在冰面上防滑。” 黄奕用力点了点头道：“还要做涂脸和手的防止冻伤的油。这些问题都不是太难，最难的是你凭什么跑去觉华岛运粮？那里有大明朝几千军队驻守呢！” 黄胜道：“没事，忽悠呗！文的不行就来武的，那些觉华岛守军大多都是水手，不堪一击的，建奴攻击一鼓而下就能够说明问题，当然能够和平解决最好了。你要准备几套全套的参将行头，以及所有官凭文书。还有就是操江提督的仪仗，你先准备着说不定要用到。” 黄奕道：“做假证？大明朝的这些东西连防伪都没有容易得很，现在大明朝这么腐败，要是想弄真的都可以。参将的行头扬州成衣店家家都做过，自己去订做就是，他们又不会要你证明自己是参将才可以做。我再准备几套华丽的铠甲，保证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黄奕想了想又道：“黄胜你如果冒用操江提督的仪仗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些？万一暴露了那是可能被诛九族的呀！” 黄胜道：“我也是有备无患，会小心的。到时候觉华岛兵荒马乱没有几个人能够活着离开的。我还想能够救出一些军民呢！战后到处传扬是操江提督救了他们对魏国公徐老爷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第一百二十章：南京兵部尚书 送走了黄奕，王遥忙着卖倭国货物。黄胜也没有闲着，他找来郑九、马如虎、王有贤、张应福和包猛子。刘海波、李实随船去扬州了。黄胜让他们每人挑选品学兼优的学生军六人，一起去南京和南京附近的兵营和卫所。黄胜要把那些武官的承诺兑现，准备最大化利用，争取多挖些弓马娴熟的兵丁来。几个人知道了先生的意思都很高兴，他们表态一定会挑最好，看上去最可靠的兵丁来，兵油子一个都不会往先生这里带。 黄胜要求所有选择来投靠的兵丁必须带家眷，黄胜对两个政治文化教员道：“王有贤、张应福你们要好好宣传学生军的纪律和待遇，不要勉强任何人，以后你们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宣传，要和周围的老百姓联络感情，让学生军帮着做些表面文章，比如扫个地，挑一担子水，特别是嘴要甜，‘老乡，老乡’要叫亲热点。” 王有贤立正道：“报告先生，学生军在南京附近已近颇有名声，大家都知道学生军待遇好，家属都可以在咱们家的工厂和屯田干活，月钱是南直隶最多的，所以这一次任务肯定能够圆满完成！” 黄胜很高兴，黄家在自己的学生军眼里已经是咱家，说明学生军已经把自己看成黄家的一分子了。黄胜表扬王有贤道：“不错，我和所有学生军都是一家人，你们都是先生我的亲人，你们要告诉大家，先生很高兴，因为每一位学生军都在成长。马如虎你学习还要多用心，马上要考试了别到时候又要挨板子。” 识字算数是马如虎的短板，他不知道被揍了多少回了，见黄胜又提起这一茬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其他人都笑了起来。黄胜挥挥手，郑九五人敬礼高呼‘大明万胜’然后按照学生军条例两人成列，三人成行。他们五人排成一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去了。黄胜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感慨万千，自己如果有这样的军人一万人，肯定会横扫天下的，可惜现在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的还没有两百。他们都是军官种子呀，这一次抢粮自己千万要小心了，如果不能够成功，一定要把他们安全带回来。零伤亡才是自己的追求呀！ 秘书何湘也在旁边记录，这几天黄胜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觉得黄胜有些神秘。明明是个读书人，却不怎么看到他读书。却喜欢和兵丁们混在一起，还喜欢打枪。胆子也太大，竟然敢公然去南京各营去要兵丁。那些武官竟然都由着他胡来，还个个拍胸脯保证给他挑最好的兵丁。他到底要干嘛呀？ 这时门卫来报告南京兵部尚书盛府来了一个先生求见，黄胜奇怪了，南京兵部尚书盛万年大人和自己只不过在中秋联欢晚会见了一次面而已，怎么还派人来了？这时发现何湘急急的往里面躲了。有问题？难道何湘和这位南京兵部尚书有关系？ 黄胜接见了来人，他对黄胜很客气，说了些闲话后，递给黄胜一张名刺，原来是盛万年大人邀请黄胜明日去他府中赴宴。黄胜当然高高兴兴接受了邀请，送走来人后。黄胜找来何湘，也不说话，眼睛盯着这位美人看，把何湘看得浑身不自在。黄胜道：“我与你也相处了有些日子了，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什么，就是怕勾起你伤心的过往，但是，何湘呀！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该面对现实的时候还得面对现实呀！” 何湘情绪波动很大，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黄胜怕她晕了，赶紧走过去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何湘的柔荑冰凉冰凉的，黄胜赶紧搓起她的小手来。黄胜道：“算了，不提那些往事了，只要你现在能够好好活，我就开心了！我扶你去房间休息吧！你的脸色苍白这样下去会憋出病来的。” 何湘道：“大人，您实在不该救奴家的性命的。”这时她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黄胜把她半楼入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哭泣，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黄胜温柔带着磁性的声音想起“何湘，乖！把心里的苦都说出来吧！说出来舒服一些，藏在心里太憋屈了，你才不到二十岁吧？以后路还长着呢。” 何湘哽咽道：“大人，奴家那里还有路可走呀！那倭寇跳上那艘福船时我就应该去死了，呜呜呜……”黄胜也不插话，只是把赵湘搂得更紧了，黄胜感觉到怀里的美人在不断战栗，良久才平静下来，她好像下定了决心。 她道：“大人，奴家其实是南京兵部尚书盛万年盛大人的小儿媳，前年奴家十六岁和奴家夫君正是新婚，夫君喜游历，那时刚巧有船队去朝鲜，夫君大喜，求告他父亲准许他去朝鲜一游，因为船队浩大，又有水师护送，所以公公就答应了。奴家也想见识异国风情，就随夫君出海了。谁知在海上遇到风暴，我们乘坐的福船迷航了，在海上寻了三天都没有看到一起出海的船只。” 这时怀里的美人好像觉得冷似的，又开始颤抖起来。她道：“第四日，夫君发现前面来了船只，还高兴了一番，谁知靠近了才发现他们有许多火炮……，所有人都死了，我也跳海求死，只恨那倭寇头子竟然随我一起跳入海里，奴家连死都没有成功，后来大人都知道了……大人，何湘不是一个怕死之人，只是那两个倭寇婆子太狠毒……” 又过了良久何湘才说得出话来，她道：“大人，奴家身子脏死了，大人不要这样，奴家会好好伺候大人三年的，呜呜呜……”黄胜爱怜的轻轻把自己脸贴在何湘那满是泪水的脸上，轻轻摩擦，女人是感性动物，被异性挨挨擦擦最容易得到安慰，黄胜这个最懂女人的男人屡试不爽，现在也效果明显。 黄胜温柔道：“没关系，说出来就好受多了，你以后就开开心心的帮我做事吧！你受到的侮辱已经随着那些倭寇的人头落地，烟消云散了，你还是你，一个美丽又才华横溢的你。”女人都喜欢听这一类的话，每个人都不例外，何湘当然也是如此了。 何湘已经好受了许多，她抬起头来，看着黄胜，黄胜一脸的真诚，明亮的眼睛毫不躲闪和何湘对视。黄胜知道这是女人在观察，她在观察对方是不是骗她，黄胜以前不知接受过多少次自己妻子这样考验，每次都成功的过关了，一个古代女人怎么可能会让黄胜怯场。 何湘道：“大人，奴家知道您是好人。奴家会尽心尽力做事的，只要大人不嫌弃奴家。” 黄胜道：“我哪里会嫌弃你呀！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了。现在我都想去谢谢菩萨了，感谢他们恩赐了何湘给我。”怀里的美人有些不好意思了，忸怩起来。她红着脸挣脱了黄胜的怀抱，低着头坐在黄胜身边，黄胜顺着她的白皙的后颈一直看到她里面洁白细腻的皮肤。心道：真是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怪不得九鬼奋勇舍不得杀呢，现在白白便宜了我。 黄胜道：“明天我去和你公公会面，原来我还不知道他蓦然邀我赴宴是为什么，现在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到了。我准备把你夫君和你以及那一船人的遭遇都细说分明了，并且让他对外宣布，你何湘也死在那一次海难了，以后你就是另外一个何湘，是我的何湘，是黄家的何湘，你看如何？” 何湘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黄胜知道她的心事，体贴道：“何湘不要担心，你已经受了如此苦难，又多次自杀殉节，那个兵部尚书家的小儿媳何湘已经殉节而死了，现在的是我的秘书何湘，一个我敬重怜爱的何湘。盛大人应该欠我人情，我替他报了杀子之仇。我就明说，从此何湘就是我的人与他家没有任何瓜葛。” 何湘五味杂陈不知该悲伤还是该欢喜。黄胜来到她身边把何湘的泪痕擦干，然后坚定道：“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以后只管快快乐乐的生活，我要你以后不许哭泣，我喜欢含羞带笑的你！” 黄胜来到盛万年大人家赴宴，盛大人其实只请了他一人。黄胜虽然只是一个假秀才身份，但是他的名声已经响彻南直隶了。他见了当朝二品的盛大人，也不磕头，而是以学生礼仪，弯腰拱手。盛大人也不以为意，一老一小就落座喝酒聊了起来。黄胜可不敢让盛大人掌握酒席上的话题，万一老头子高兴了，考校一下他的学问岂不是全露馅了？ 掌握话语权，把握节奏正是黄胜的强项，所以两人聊得还算投机。最后盛大人把自己儿子以及一行十几人在海外失踪的情况和黄胜说了，黄胜也不隐瞒实话实说，盛大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老泪纵横。单单是黄胜的一面之词还不足信，盛大人坚持要见见何湘。 黄胜告诉盛大人何湘多么贞烈，在倭寇登船时毅然跳海，在自己把她救出来时只求一死，只是自己看上她了，用诡计骗她跟了自己。又把自己如何以替何湘夫君报仇为诱饵骗何湘上钩的故事添油加醋的忽悠了一遍，还告诉盛大人自己其实是佛教徒，自己母亲也是，所以自己谨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训诫。 黄胜最后道：“所以盛大人你的小儿媳已近殉节死了，现在那个是我家的何湘，大人以为如何。如果大人怪罪学生也无话可说。”黄胜反正就是脸皮厚厚的要人，到手的美人岂能让她跑了。悲痛万分的盛大人被黄胜绕糊涂了，也难怪到底年岁不饶人呀！ 盛大人道：“老夫还有什么可说的？都是老夫糊涂，怎么就答应他们出海冒险呢？我万死莫赎呀！小先生能够救得湘儿性命老夫感谢还来不及呢。况且小先生还尽诛倭寇为我儿报了血海深仇……”他一时悲从中来说不下去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我：呸！ 晚上‘天上人间’的幽兰馆，黄胜站在门口。里面不时传来何湘的哭泣声和盛万年老大人的叹息声，然后盛万年大人颤巍巍的回家了。黄胜赶紧进去把已经哭得软倒在地上的何湘抱起来，好一番安慰才把她缓了过来。 当天晚上黄胜安排苏大丫、楠楠、芸芸、阿彩、阿莲五人轮流值夜，并且要她们好好照顾自己的何先生，在以后的日子里必须有两个人不离她左右。 这五个妮子很聪明，有些聪明得过了头，她们认为先生可能霸王硬上弓了，现在又怕何先生寻死所以要她们看着。她们人人心里都在想：“何先生也真是，这么好的事情应该高兴才对呀！先生哪里不好了？这样的夫君哪里找哟？”她们都红着脸点头，保证寸步不离，先生放心，奴婢会伺候好如夫人的。 ‘如夫人’黄胜心道，这几个小妮子肯定以为是我欺负何湘了，他想解释，转念又想，这还真的说不清楚。算了，如夫人就如夫人吧！ 黄胜解决了美人何湘的这件大事，还和南京兵部尚书攀上了交情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看来还是要多结善缘，保不准哪日就会有了善果了。 那一天如果不是自己灵光一闪，把何湘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那会有自己的这般好处？黄胜心情很好，轻松愉快，哼着小调来到了自己美人的卧室，可惜美人不在，空留余香。 孟丽娘自从柳媚娘高高兴兴去了扬州后，本来两个人的事情都得她一个人来完成，还要每天都去镇守太监那里送入场券，并且看望表哥曹化淳。忙得她脚不沾地，还好有黄胜给的低调奢华的马车，才少了些辛苦。柔儿、朵儿也忙，不但要盯着大舞台的公演，还要盯着‘天上人间’的试运营。 王遥已经成功的把倭国货物都脱手了，勋贵公子们都争着要货，看来黄胜说过利用他们的销售网点发卖货物会事半功这句话倍相当正确。现在他也是‘大舞台’和‘天上人间’两头忙。 黄胜在两个瓷娃娃婵儿、娟儿的伺候下舒舒服服洗了个澡。黄胜现在已经适应了封建官僚的腐朽生活了，在两个瓷娃娃面前赤身露体也不拘谨了。 两个瓷娃娃当然更加不会拘谨了，她们从内心里就认为自己两姐妹早晚都是先生的人，因为本该如此。况且妈妈孟丽娘还当面说过。黄胜即便现在把她们办了，她们估计会高兴得很呢。 但是黄胜怎么可能做做这一种事情呀！这还是幼女，是犯罪呀！可是他的小弟弟不这么想，恬不知耻的把头伸得老长。 两个瓷娃娃似懂非懂，两人都面红耳赤。黄胜有些尴尬，恨自己自控能力太差。其实也难怪，黄胜现在的身体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伙食好，平时又加强锻炼，自然是充满对女人的渴望。 大舞台演出散场，三个美人回来了。黄胜郁闷了，要不一个都没有，要不一下子来三个。黄胜决定今天不三个人说一夜的话了，他需要女人，刚才被两个瓷娃娃摸来摸去的摸出火来了。 黄胜也不说什么废话，而是把朵儿楼过来，当着孟丽娘、柔儿的面亲吻起来。柔儿冰雪聪明和孟丽娘牵着手出去了，外面传来孟丽娘“咯咯”的娇笑声。 “爷，奴家羞死了，丽娘姐姐笑话奴家呢！”怀里朵儿羞答答道。黄胜道：“我的朵儿不喜欢爷疼你？不喜欢把爷伺候舒服了？实在不喜欢你就去换柔儿或者丽娘来吧！” 朵儿不依道：“爷，奴家爱死爷也了，喜欢着呢，奴家最喜欢伺候爷，爷高兴奴家就心满意足了。”黄胜色眯眯道：“那还等什么？还不赶快给爷宽衣？”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朵儿年轻的胴体展现在黄胜眼前，黄胜心里爱煞了这个诱人的身体，用嘴用手抚遍了朵儿每一寸肌肤，当黄胜的舌头接近到朵儿的桃花源时朵儿赶紧让开了。 朵儿含羞带笑满心欢喜，她道：“爷，奴家那里脏，千万别坏了爷的兴致！奴家伺候爷吧。”朵儿的小香舌灵巧的在黄胜身体游走，最后把爷的物事含在嘴里套弄良久，搞得黄胜都有了喷薄愈发的感觉了……。 翌日，已经出去挖人三天的郑九、马如虎他们回来了，带回来了整整三百人。黄胜立刻去事先借的兵营检阅，都是彪形大汉，看上去都不错。黄胜当即打赏了所有去办事的人，每人加发三个月军饷。 现在学生军的正兵，月饷一两五钱，伍长二两，小旗副三两，小旗四两，总旗副五两，总旗六两，政治文化教员五两，试百户八两，政治文化指导员八两，百户官十两。按月足额发放不折色。 新来的三百人每人赏一个月军饷，这些以前去年的军饷今年都未必到手的兵丁们立刻欢呼起来。郑九汇报了情况，这一次他们所到的每一个军营，那里的主官都相当配合，兵丁们都争先恐后接受挑选，所有人都现场演练了骑射。 这些人听说还有把他们的家眷都安置到扬州，并且能够在黄家的工厂干活这样的好事情，更加炸了锅，但是郑九他们没办法，名额有限，只能做出取舍，为此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黄胜在这个临时借的兵营给他们上了第一课，题目就是“忠诚”，忠也是这些文盲学习的第一个生字。他们平身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听到的第一首诗词就是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 然后就是洗澡、刷牙，换衣服、吃饭。当这些流程走完时，有几个大汉都热泪盈眶了。先生对咱们这些烂兵丁太好了，衣服都是全新的，由里一直到外，鞋子都是牛皮快靴。 这些衣物恐怕就要花六七两银子不止吧。饭也好，虽然定量，但是基本饱了，还有四两肉。他们每个人都弹冠相庆，自己实在太幸运了，以后日子就有奔头喽！ 在以后的日子里，黄胜坚持每天来上课，还让王遥、朵儿、柔儿也来。郑九、马如虎他们带着南京的学生军都来这里了，黄胜仍然采取一对一帮扶的指导思想，首先强调的就是铁的纪律。每天不厌其烦的训练他们的队列操练，以增加他们的服从意识。 本来黄胜准备挑几个刺儿头退回去的，可是一个月下来都没有成功，这些人乖得很，谁都不肯离开这样的队伍。每天都刻苦训练，认真识字。看来郑九、马如虎他们的眼睛比较毒，看人蛮准的，这些人里还真的没有兵油子。 ‘天上人间’是九月初一开张的，又是轰动金陵城，从此商人们就增加了负担，因为要找哪位大人办事，那是白天饮宴晚上休闲娱乐，特别是晚上这个休闲娱乐，实在控制不住花销。 他们都在恨这个‘天上人间’，太黑了，都是官员，勋贵，太监在里面逍遥，都是我们这些可怜的商人付银子。上天，你怎么如此不公呀！“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哦！不对，不对！“天天休闲者，唉！不是买单人！呀！” 在‘大舞台’公演结束时，孟丽娘和王遥一起向黄胜汇报了盈利情况，表面看起来‘大舞台’的演出是一票难求，其实都是噱头，平均‘大舞台’每场都不会超过两百张门票收入，大头五百张都是做人情的。其实这就是黄胜做生意的精明之处，区别对待，有钱无势的帮钱场，有钱有势的帮人场。 如果真的每场卖七百张票，估计三天后就会门庭冷落车马稀了，以后还会每况愈下。因为空落落的观众席会更加减少观众的热情，做生意就是如此，特别是服务娱乐业，一旦走下坡路，想要再翻身就需要大智慧了。 这样多好，‘大舞台’的演出场场爆满，利用了达官显贵来帮人场，还落了个好，交了许多朋友，做了无数人情。现在南京有谁不知道黄家的‘大舞台’？有头有脸的人有谁不认识黄胜先生、王遥先生？孟丽娘、柳媚娘当然是大明星了，连柔儿和朵儿都是秦淮河娱乐界的时尚人物。 ‘大舞台’也不能再演出了，要不然十里秦淮河的姑娘们要到‘大舞台’游行示威了，口号应该是“我们也有生存的权利”。因为这一个月秦淮河边所有的院子除柳媚娘的‘媚香楼’外生意都锐减八成了。 ‘天上人间’和秦淮河没有冲突，这是一个休闲娱乐，泡澡的地方，这里有许多新奇的娱乐设施，最受文官和士子欢迎的就是那个叫台球的东西了。这里的小姐傲得很只跟顾客玩暧昧，不打真军。 顾客如果想把这里的小姐约出来，恐怕要花很多银子和心思了。这些小姐在培训的时候就被调教了，她们都懂得不容易得到的才是好的，所以一个个都端着呢。那些被撩拨出真火来的顾客们，还得去秦淮河畔的烟花柳巷去泻火。 王遥最后统计，这一次去除大舞台的各项开支，以及基本建设投资，黄家尽赚六万两。也就是说黄胜得了六万两和一个大舞台剧院。以后大舞台就开放舞厅，赚些小钱，也是给上流社会提供一个交际的平台。好让大家在轻松愉快的气氛里把见不得光的龌蹉事办了。 王遥计算后认为，每年除去运行费用和维护大舞台建筑的费用应该可以提供三百个就业岗位，每年不低于一万两的利润。当然如果每年都启动大舞台的公演，就另当别论了。 黄胜道貌岸然很深沉说道：“王遥，大舞台很重要，以后我还要指导大家排演音乐剧、话剧，歌颂英雄，宣传学生军。在舞台上演绎建奴的暴行，激发这花花世界老百姓抗击建奴的热情，我们还可以寓教于乐，传递正能量。” 王遥鄙夷的看着黄胜心道：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就你这样的，一肚子坏水的阴谋家，还好意思说传递什么正能量，我：呸！ 第一百二十二章：有了一个千户 大明天启五年九月二十，这一天是黄胜值得庆贺的一天。因为这一天黄胜实际控制下的学生军第一份战功封赏下来了。大明朝办事效率从来没有如此快过。这是由于黄胜名气太大，关系网太复杂，帮他说话的官员、勋贵太多。连太监们都众口一词对黄家赞不绝口。 兵部尚书盛万年大人顺水推舟了，他也很想报答黄胜为自己儿子报仇雪恨的恩情，而且人老成精的盛大人认为黄胜前途不可限量，此时和他结个善缘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大明朝今非昔比，辽东糜烂，地方上也不太平，阉党又一手遮天实在是多事之秋呀！ 有了南京兵部尚书的关照，黄胜麾下的封赏标准就高不就低。那些办事的官员都得到了黄胜给的好处更加锦上添花，操江提督徐弘基老公爷当然举双手赞成南京兵部对黄胜门下学生军的封赏了。 黄胜拿到了一个千户，四个试千户以及七个百户的官位。总旗现在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了，自己可以直接任命，然后到操江提督那里报备，最后走个过场就可以了。黄胜在南京就是等待这个封赏的，现在到手了一刻都不想在南京浪费时间了，正好包猛子、何水生和田有田他们把船队带来了，原本是准备来把最新加入的那些弓马娴熟的学生军和他们的家眷接去扬州的。 黄胜决定随船回扬州，临走前把南京所有的高级管理人员找来开会。大舞台会议室莺莺燕燕一大群，只有黄胜和王遥是爷们儿。会上黄胜要求王遥、孟丽娘留下一段时日，王遥知道南京‘天上人间’的运行还没有步入正轨，需要人打理，孟丽娘事情太多，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和她表哥曹化淳加深感情。人就是这么回事，经常见面说话就会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所以要确保孟丽娘有足够的时间和曹化淳交流。 但是王遥不放心黄胜和黄奕两人，他怕黄胜两人抛下他偷偷溜去觉华岛抢粮不带上他。王遥道：“黄胜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撇开我自己去辽东打建奴对不对？我不干！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王遥话一出口会议室随即落针可闻了。 孟丽娘泪光盈盈的望着黄胜，心里说不出的苦楚，该来的终究会来，官人所有的准备就是为了打建奴，劝他不去是不可能的，我该怎么才能够让官人平平安安回家呢？柔儿和朵儿脸色煞白身体都不由得发抖，她们母女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陆丽韵她们四位才女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看着黄胜，先生真是好男儿，他已经如此富贵还不忘国事真是我辈楷模。 最感到不可思议和震惊的是黄胜的私人秘书何湘了。她万万没想到大人竟然准备自己主动去攻击建奴，他也太勇敢了，他连马都不会骑，怎么去打建奴呀！其精神值得鼓励，其行为有待商榷，我是她的私人秘书，有提醒他量力而行的责任。 黄胜郁闷了，这个王遥怎么还是这么没分寸呀！这一种事情能在公共场合说吗？黄胜恶狠狠的盯着王遥道：“王遥，起立，随我到后面来，其他人原地待命。”黄胜大步流星到后面小会议室去了。王遥在公开场合可不敢和黄胜耍小脾气，他知道黄胜的权威太重要了，自己想学都学不上，这个时代的统治全靠领导者的个人魅力和权威。 王遥乖乖地随黄胜来到了小会议室，刚刚进门黄胜就把门“砰！”一声摔上了。然后黄胜就愤怒的咆哮起来，他道：“王遥你没有长脑子呀？不知道保密吗？这是军事行动最高机密懂不懂？你竟然搞得尽人皆知！你干脆告诉大家我们是去觉华岛好了，然后野猪皮在那里埋伏把我们一个个都剁了你就称心了？” 王遥开始还不以为意，听黄胜把话说完了，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黄胜把自己叫进小会议室来了，不然自己还真有可能竹筒倒豆子把这些话全都撂在会场了。 黄胜是真的暴怒了，继续对王遥吼道：“还让带着你，带着你有什么用？万一你做出个什么蠢事来，我们上千人都会被你害死的！……” “哇、哇、哇……”王遥大哭起来，这一次不是委屈的哭，是恨自己没出息。“对不起！对不起！老公……嗯、嗯、嗯……”王遥哭得更加伤心了。黄胜蓦然听见王遥叫自己“老公”颓然坐下了。王遥的声音没有变，黄胜感觉如同时光倒流了，一下子没有了脾气。以前二十几年，两人吵架都不曾听见过王遥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今天他是怎么了。 黄胜的心不由得一疼，赶紧来到王遥身边坐下柔声道：“怎么了？我难道说错什么了？我也是怕一时失足成千古恨呀!战场可不是过家家，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在你我一念之间呀！” 王遥扑到黄胜的肩头大声哭泣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要什么三次机会，我们只要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都一起和建奴干仗，要不一起战死，要不一起战胜，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嘛！”黄胜赶紧把眼睛闭上了，脑海里拼命在想自己爱人王瑶儿的样子。黄胜实在不习惯一个可能比他还高的男人和自己搂在一起。 这时门被推开了，原来是蕊儿看见先生脸色不善，把自己相公单独叫进了后面的小会议室。她有些担心，就拉着孟丽娘随在不远处，听见里面传来黄胜的吼声和王遥的哭泣声，孟丽娘和蕊儿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随后王遥的哭声越来越大蕊儿实在受不了了，忍耐不住闯了进来，孟丽娘也不放心，她随后也跟着进来了。 当她们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蕊儿只见自己的相公王遥正如同一个小姑娘般，正在先生怀里撒娇呢。孟丽娘似笑非笑的看着黄胜，唉！官人也太放纵些个。她倒是不以为意，大明朝的大户人家玩娈童的多了去了。后面还有一人也看到了，她就是私人秘书何湘，刚刚在何湘心里竖立的勇士形象又瞬间崩塌了。这个大人真是恶心，唉！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了。 黄胜感觉不妙对王遥道：“这一次又被你害惨了，你看看她们的眼神，唉！” 黄胜也不解释往外就走，继续去开会了。王遥醒悟过来了，看见孟丽娘和何湘也要回会场，连忙把她们叫住了，他拉过蕊儿，对三个美女道：“我和先生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亲如兄弟，我们之间是纯洁的兄弟情谊，你们不要瞎想。” 何湘红着脸不说话，孟丽娘眨眨眼笑道：“我们醒得，我们没有瞎想。”王遥急了，这是搪塞我嘛！明明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他拉着蕊儿的手道：“她们不信，相公与你相处这么久，相公是什么样人蕊儿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蕊儿想着王遥和她如胶似漆的过往，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信相公，更加信先生，你们都是大英雄！”王遥大为感动把蕊儿搂在怀里亲了又亲道：“总算没有白疼你呀！我的乖蕊儿！” 孟丽娘这一次枉做小人了，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官人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呀？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呢！” 王遥难得的坦然承认错误了，他道：“是我不好，大嘴巴乱说话，先生骂我是应该的。咱们以后都要注意，学生军的行动是一级机密，万一被建奴细作探听了去，预先设下埋伏，咱们先生十有八九就会殉国了。” 孟丽娘、何湘、蕊儿一下子就把俏脸吓白了，三人都赶忙点头。黄胜这时在安排留守南京‘天上人间’的管理人员，他任命韩丽华为‘大舞台’经理，张丽秋为‘天上人间’经理，她们两人已经跟了黄胜一年多了，又在黄家当了几个月教习，耳濡目染对黄胜的管理办法和一贯作风相当了解，让她们以后负责南京的事务黄胜放心。因为她们有才华而且对黄胜是忠心耿耿，她们实际上又是黄胜的奴婢，其实是没有人身自由的。陆丽韵和方丽莉，黄胜还要她们教学生军学习并且培养教师呢。 这时王遥几个也回来了，黄胜立刻要求王遥在一个月内完善规章制度和员工考核标准，把所有的工作移交各位经理，然后等自己来南京和他汇合。王遥知道黄胜不会抛下他去辽东了，高高兴兴答应了。黄胜又向孟丽娘看去，孟丽娘显然不想留在南京，想陪着自己的官人。黄胜让她到自己身边来，轻轻握住她的柔荑道：“丽娘，你最最懂事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你现在留在南京要办的事情太重要了，无人可以替代。” 孟丽娘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声音哑哑道：“奴家醒得，奴家会把事情做好的，官人你不要忘了奴家……”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黄胜也有些伤离别的感觉，心情有些糟，他挥了挥手让大家散会。人群刚刚散去，孟丽娘就哭倒在黄胜怀里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勿忘国耻 临别的晚宴在无限哀怨的气氛里进行，大家都知道，先生很快就会去主动攻击建奴了。以前都认为不过是说笑的事情，如今都到眼前来。连张丽秋和韩丽华都撅着嘴不乐意，说先生偏心，为什么抛下她们两个，却带上陆丽韵和方丽莉。果然是有许多女人的地方就有宫斗呀！黄胜知道今晚自己只有耐着性子哄女人了。黄胜道：“陆丽韵和方丽莉跟我在一起要比你们少了许多自由，多了许多杂事，说不定还有危险呢！先生就是因为偏心才让你们在这繁华的江南第一都市工作呢！陆丽韵她们为此都羡慕死你们了。陆丽韵你是不是很羡慕她们俩呀？” 陆丽韵立刻帮腔道：“是呀！两个妹妹好福气，月钱都拿到十两了，这里又是江南最繁华所在，真是羡慕死人了。”张丽秋来了精神拉着陆丽韵的手道：“姐姐，我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不怕什么危险，我愿意跟先生去辽东，这里多好呀！我愿意和姐姐换。”陆丽韵心道：不好，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这时黄胜脸沉了下来，一群女人都发现了，个个都不敢吭声了。黄胜道：“干工作不分贵贱和好坏，你们要做到，自己就是学生军的一块砖，那里需要就往那里搬，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学生军服务。张丽秋和韩丽华你们在南京好好经营，争取多安置学生军家属，争取多挣银子，就是替学生军替我分忧解难了。你们如果不愿意，我在你们来时就说过去留自由，如果看上谁想嫁人了，我会给你们置办嫁妆。” 黄胜这些话有点重了，言下之意是不想干走人。两个人立刻红了眼眶，陆丽韵赶紧打圆场道：“两位妹妹一辈子都会好好工作的，她们不会离开先生的，先生不要生气了，两位妹妹快来给先生倒酒。” 张丽秋和韩丽华两人赶紧借坡下驴，一左一右来到黄胜旁边伺候黄胜喝酒。王遥今天挨骂了，晚上乖巧得很，他和蕊儿两人偎在一起卿卿我我。朵儿和柔儿是要跟黄胜回扬州的，心里欢喜也不敢吱声，怕黄胜又想起什么需要她们俩留下。孟丽娘最苦，不但自己不能够陪着官人，而且官人还要去打建奴，这一去千里烟波何日能够再相逢呀！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够改变这一切，泪水和着酒水一起往肚子里吞。她正准备再喝一杯时黄胜的手伸过来，拿过她的残酒儿，一饮而尽。然后黄胜在她耳边吹气道：“今晚你如果喝醉了，谁来陪官人呀？”孟丽娘顿时觉得身体发软，乖乖的不喝了。 何湘有些尴尬，她以前没有和黄胜的女人们一起吃过饭。但是她也很好奇，那些如陆丽韵那样的几个才女，都是大舞台一等一的大家，怎么在大人面前都像个孩子呀？大人明明应该像个孩子的，可是他不怒自威，怎么连我都有些怕他呢？ 黄胜道：“别一个个都不开心，我两个月左右就会来南京接王遥，到时候检查你们的工作，不乖的就打屁股，我打人很疼呢！绝对不怜香惜玉。”朵儿毕竟是孩子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黄胜开始挠孟丽娘痒痒，孟丽娘也被逗笑了，气氛慢慢好了些，黄胜的心好累呀！ 晚上芙蓉帐暖，白生生娇嫩嫩的一对芊足被黄胜反复把玩，黄胜揉遍了每一根如羊脂玉般的小巧的脚趾头。黄胜爱到极致竟然把那美人的小脚闻了又闻，吻了又吻。孟丽娘已经浑身酥软了，她娇滴滴的身子柔软若棉，胸前两团坟起在不断颤动。美人张开怀抱把自己的情郎缠住，像要就此融进他的身子，她倾尽全力用自己的身体快乐着自己的情郎，她想要他一辈子都不要把自己忘了。 “官人，奴家会想死官人的，官人，不要忘了奴家，官人，奴家是你的，官人，不要怜惜奴家，官人，用力些个……”良久孟丽娘大美人终于投降了，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黄胜回去了，他向南京城摆了摆手，别了，南京！黄胜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带走了十几万两雪花银。留下了许多才女和职工继续赚银子。 在自己的大福船上黄胜见到了刘海波和李实，这两人已经习惯了航行，现在反而在陆地上觉得地太硬，没有了晃悠的感觉很不舒服。特别是李实，被强行限制在船上几年，都有些不适应在岸上睡觉了。 本来他们分别是一条船的船长，今天例外，他们都来到了黄胜的福船。刘海波和李实上次在南京留了一段日子，他们亲眼看到了先生在留都南京的排场和实力，更加坚定了投靠的决心。包猛子他们更是喜笑颜开，他们都已经知道兵部的封赏下来了，虽然朝廷的封赏只是虚的，有没有职权还有先生说了算，但是虚名也是名呀！六品那有五品威风。 何水生肠子都悔青了，先生上次没有带上他，没有见识到和倭寇海战已经很郁闷了，最可恨就是田有田那小子，有意在他面前讲他如何跟着先生射杀倭寇，还亲眼看见先生用刺刀挑了一个倭寇的故事。现在所有学生军无论先来后到的，都知道先生击毙‘海盗加倭寇双料头子’九鬼奋勇，并且一刺刀挑了二号头子石原恒一。政治文化教员已经把这些编进了学生军军史，现在是每一个新生必读必背必考的课程。黄胜估计以后肯定是‘某某神剧’的题材。黄胜很无耻的霸占了别人的作战成果，创造了自己的神化。 大明天启五年九月二十六，这一天是以后历史公认的海军建军日。学生军、工人纠察队、所有在学校学习的学生都到大礼堂开会，第一，是热烈庆祝学生军海军成立。第二，是给最近有突出表现的学生军同学加官进爵。第三，第一批学生军经过血的洗礼光荣毕业。 新生和老生有近两千人，大礼堂容纳不下，黄奕在外面扩建了大棚，所有学生们都兴奋得满脸通红，当然两只手也是红彤彤的，那是拍巴掌拍的。黄胜在大会上宣布了人事任免，黄胜大声道：“包猛子，大明朝五品扬州卫千户，实授瓜州水营把总。任学生军水师把总，兼任（黄奕造的新战船）‘扬州’号战船船长。” 包猛子来到黄胜面前，先以学生军军礼致敬，后又跪下以大明朝礼仪磕头，黄胜端坐坦然受了包猛子的大礼。黄胜受得起包猛子的大礼，是黄胜给他的这一切。如果不是黄胜的穿越，包猛子可能永远都是一个渔民或者农夫，现在却是正五品的官老爷了。 黄胜继续道：“田有田，大明朝从五品扬州卫试千户实授瓜州水营百总，任学生军水师百总，任‘嘉定’号战船船长（黄胜的大福船）。何水生，从五品扬州卫试千户实授瓜州水营百总，任学生军水师百总，任‘江阴’号战船船长（九鬼的海盗船）。刘海波，大明朝从五品扬州卫试千户实授瓜州水营百总，任‘精忠’号武装商船船长，李实，大明朝从五品扬州卫试千户实授瓜州水营百总，任‘报国’号武装商船船长。 黄胜自己已经把大明朝亡国后，建奴几次对南直隶汉人的大屠杀深深烙在了心里，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阴八十一日！黄胜现在自己有海军了，三艘战舰都是以这几个城市命名。就是要提醒自己勿忘国耻！后世所谓用汉人的血同化了野蛮的通古斯人，在黄胜眼里就是个屁！ 四个人都来到黄胜面前接受官凭印信。李实悲喜交加竟然走不起来了，也可能由于在船上呆的太久了的缘故。田有田和何水生都很机灵，一边一个把李实架到了主席台。他们都学着包猛子刚才的流程，敬礼磕头，四个人都神情激动。礼毕四人回台下时，李实缓过劲儿了，他挣扎着来到黄胜面前，又恭恭敬敬磕了九个响头。黄胜依旧坦然受了。李实站起来时已经是目光坚定，步履稳健了，心里的疙瘩解了，他也是秀才出身，现在有了组织，有了官身，当然要建功立业了。 七个正六品百户是郑九、马如虎、刘猛、王有贤、张应福、黄嘉兵、夏勇。他们学生军内部官职分别是百总郑九、指导员王有贤、副指导员夏勇、副百总刘猛、百总马如虎、副百总黄嘉兵、指导员张应福，黄胜向上面操江提督报备了十个试百户，十个总旗。现在兵部核准的兵额是三百六十名营兵，营兵是大明朝政府发饷的，但是能够到手的却没有几两银子，聊胜于无吧！ 还有就是黄胜可以控制一个千户所的一千二百多的兵额，这些兵，都是卫所兵，靠屯田的收入维持。现在的大明朝没有那个千户所有足额的兵丁，三成就不错了。但是黄胜的麾下不但满员，而且超编严重。黄胜还宣布翠丰围子百户所所有军官升一级……。 大会在雄壮的‘精忠报国’的歌声里结束，“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所有学生军都昂首挺胸，组织的魅力本是如此，他会给人归宿感，况且他们到了黄胜学生军队伍里，自己吃穿不愁，一家老小有依靠。生活水平比他们以前如一个是天堂，另一个是地狱。他们还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就是，自己是文化人了，自己已经会写字了，好多人都会写信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万事俱备 学生军是找到了组织，从此无忧无虑了。黄胜和黄奕可愁坏了，两千人，以黄家厚待学生军的基本理念，每人每年平均光军饷、吃饭、穿衣和基本训练就要三十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六万两，黄家自己生产的精甲成本就是五十两一套，燧发膛线抢成本二十两一支，训练成功一个火枪射手要打坏两支枪，打掉不少于五百发米尼弹。也就是说一个合格的可以投放战场的火枪射手，成本要两百两银子上下。 把现在的两千人训练成功要四十万两，但是两千人那里够哟，还要准备战车才能够上战场呢！如果是两千步兵火枪手上战场，人家建奴一个骑兵突击自己四十万两打造的学生军就灰飞烟灭了，十有八九还搭上自己的脑袋。战车连马匹，马车夫，修理工和易损件配套，一辆成本要四百两，黄胜如果没有五百辆战车肯定不会和建奴正面抗衡的。 今年黄胜是抢了海盗弄了几十万两银子，明年呢？靠卖琉璃、马车还有‘又逢春’‘大舞台’‘天上人间’的收入？不够？加上海贸？差不多了。问题是两千人不够和建奴死磕呀！最少也要有六千战车火枪兵，在配上两千弓马娴熟的骑兵，才可能立于不败之地，想要完胜，还得加倍。两人晕了，无论如何都搞不到这么多银子，除非把辽响给我们。 最后黄胜看着眉头不展的黄奕安慰道：“咱们走一步，是一步，慢慢来，不是有个成语叫做此消彼长么！我们如果今年干一票，消灭一千建奴，明年一千二，这样下去建奴吃得消吗？他们肯定消耗不起，我们兵源多呀！” 黄奕道：“也是，只要保持战必胜，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远遁，咱们会越打越强的。现在的建奴就是如此，所以他们所谓的名将层出不穷。而大明朝每次都是吃败仗，腿长的活下来了，比如吴三桂他爹，敢战的死了，比如戚家军。” 黄胜道：“所以到最后是池浅王八多，都是缩头乌龟了。不说这些没用的，在咱们出发前要完成三百火枪手的装备有问题吗？” 黄奕道：“能够做到，只是咱们只带三百人也太危险了。” 黄胜道：“我又没有准备上岸，况且也不止带三百人，你不是还训练了一百二十名火炮手吗？我们这一次要把火炮都安装在左侧，然后五条大海船一字排开，轰他个昏天黑地，我们在船上他们能奈我何？还有挖墙脚挖来三百多的弓箭手呢！你给他们装备精钢弓和头盔，我们准备的藤甲还有几百副呢。有了精良的武器和防护他们的战力就会倍增的。” 两人确定了方案，马上紧张的忙碌起来。没法不紧张，一家子都去，如果算计建奴不成反被建奴算计了，那么全家肯定死翘翘了，因为三人连逃跑都不可能，为什么呢？他们都不会骑马。 黄奕又接了黄胜一个小任务，就是把一架固定式双筒望远镜找能工巧匠来进行艺术加工，要做到美轮美奂，要做到绝无仅有。为什么呢？因为黄胜神秘兮兮告诉黄奕，这是准备献给天启皇帝朱由校的。黄奕知道木匠皇帝喜欢这些东西，他也不以为意，还以为黄胜是找到路子了，托人去拍马屁呢！ 黄胜在加强学生军训练，并且要求所有军官仔细观察好苗子，到时候带他们去见血。黄胜在上课时，向所有学生军透露将要出海作战，当然去哪里打谁属于一级机密不可以公布。但是只带五百人，从现在在训练的两千学生军里挑选，但是有志愿军，可以优先考核。然后所有政治文化干部就是轮番的宣传蛊惑。 所有的学生军都热情高涨，人人都是志愿军，先是写请战书后来发展到写血书，敌人的血没见着，自己先开始流血了。黄胜看见士气可用，立刻加强训练，还多次进行两栖作战演习。把学生军里经过多次演习还晕船的剔除，还有一千六百学生军，然后就是分组对抗，胜出了八百人。最后是跑步十里，游水一里，再翻越两个小山头，又剔除了三百人。 黄胜每天都来看他们这五百学生军的训练，所有小旗以上级的军官都参加这次行动，现在实际人数五百七十人。黄胜还特地表扬了翠丰围子百户所全体官兵，他们被选上了九十三人，只有百分之十被淘汰。黄胜认为这就是榜样的力量，包猛子、何水生、田有田和那些第一批学生军现在都是军官，家里都是优先安排工作，优先分田地，他们军饷又高，所以家里生活蒸蒸日上。 翠丰围子百户所的新兵都看得眼热，政治文化干部又得力，他们宣传教育很成功，那些新兵都玩命的提高自己。他们还知道自己是先生的家乡人，不能给先生丢脸，以后先生肯定会重用优秀的家乡子弟兵的。人有追求就有动力，黄胜当然不吝啬赏赐。所有被选上的翠丰围子百户所官兵每人赏两个月的饷银。扬州学生军在如火如荼的训练，他们在比顽强、比勇猛、比箭法、比枪法、比装填速度，在全军大比武。 黄胜、黄奕偷偷的溜去了南京。黄奕已经把装备和浮桶等等东西准备充足了，黄胜还买了三万条麻袋，准备大量的了泥土和煤炭。黄奕也不问为什么，他很聪明估计已经猜到了。在南京大舞台见到了王遥，他高兴坏了，不断抱怨黄胜来得太晚，他差一点就忍不住自己偷偷溜回扬州了。孟丽娘去守备太监那里去看望曹化淳了，黄胜没见着，也没有时间等她。 黄胜、黄奕就拉上王遥去魏国公徐府找徐文爵了。他见了黄胜三人喜出望外，黄胜是很少登门拜访的。他立刻要徐知恩安排酒宴陪黄胜三人喝酒，并且通知所有的朋友有一个算一个，也不管到没到饭点。黄胜赶紧谢绝了小公爷的好意，说自己三人有大事要办，不能在南京耽搁，今天办完事得连夜回扬州。 黄胜赶紧切入正题，他让小公爷徐文爵给瓜州水营把总包猛子一个运送物资到山海关的任务，这件事小菜一碟，徐文爵轻轻松松就能够办到，但是他这一次却不肯帮忙，他知道黄胜想去砍建奴脑袋建功立业，但是作为朋友他不忍心眼睁睁看着黄胜去送死。 因为他刚刚看到邸报，督师蓟辽的高第要把锦州、右屯等地的防御器械撤除，把守军全部撤进关内。命令下达袁崇焕拒不执行，现在辽东人心惶惶，想逃的和想战的吵成了一锅粥，混乱不堪。这时候黄胜前去还会又好果子吃？ 徐文爵也不隐瞒，把他了解的辽东情报详细说了。和黄胜了解的历史几乎相同，黄胜更加有信心了。黄胜告诉徐文爵自己不上岸，找机会偷袭砍几个建奴脑袋就回来，一番软磨硬泡徐文爵才答应了。黄胜、黄奕和王遥坚持和徐文爵同去操江提督府顺便拿了公文会来。 徐文爵不疑有他，带着他们就去了，操江提督府办理文书的地方离徐府也就几步路而已。办好了文书，黄奕突发奇想想看看操江提督的虎符，徐文爵倒是知道他老子的虎符放在那里，但是他觉得奇怪，不肯拿给黄奕看。黄胜告诉徐文爵自己也想见识见识，认识了操江提督的虎符以后就能够知道是徐文爵的父亲要调自己的学生军了。徐文爵哭笑不得，心道给他们三个看看也无妨，难道他们还会抢去？ 徐文爵带他们到父亲的书房，从密室里取出虎符，他们三人仔细欣赏好久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徐文爵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呢！直到他们把虎符交到自己手里才放下心来。黄胜三人别了徐文爵立刻赶到了福船上，福船上已经准备了所有能够想到的虎符制作材料了，还有几位扬州的能工巧匠，他们立刻开工，争取把山寨版虎符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来。这些工匠们都不认识虎符，无知者无畏，况且他们都是学生军家属，当然先生让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了。 黄奕又和他们合作把原来写着运军粮的公文山寨成了，操江提督魏国公徐弘基偶然获得密保得知建奴正月十四兵出沈阳欲夺取觉华岛所屯军资，派参将包猛子火速转移觉华岛所有物资，以虎符为凭，事急从权如不听号令者当场斩杀，敌兵退去后参将包猛子如数归还物资粮食，以双方交割文书为凭。 王遥到最后终于明白了，他叹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些，大明朝政府你们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呀！”黄胜道：“废话少说，你认为我们有凭有据，又是纯粹服务连工钱都不要，搬他们的东西还打欠条，你觉得觉华岛守将会上当吗？” 老实人王遥想了想道：“这些物质是朝廷的，有魏国公的虎符为凭，又有文书，他们不会承担责任，应该能够把东西骗出来。但是问题是这些假的东西一旦暴露，追查起来也比较容易，很快就会查到我们头上。你是不是想搞一次诈骗然后远走高飞去新西兰呀！” 黄胜笑了笑也不解释道：“王遥真聪明，我们就是这样想的。”黄奕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还有时间黄胜赶紧去看望孟丽娘，孟丽娘已经知道黄胜今天来过大舞台，随后就匆匆忙忙走了。她虽然知道官人有大事要忙，自己不应该儿女情长的，可几个月没有见到官人，这一次他来南京都没有来看自己一眼，难道就忙到如此地步呀？孟丽娘想到伤心处，眼泪已经不争气的逆流成河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丽娘不乖哟！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快快活活的过每一天吗？为什么你一个人在偷偷地哭泣呢？……”黄胜后面的话都被孟丽娘的小香舌堵嘴里了，此时爱以无声，只有爱爱发出勾人心魄般的销魂声……两人久别胜新婚自然是如胶似漆一夜缠绵。 孟丽娘休息的香阁里温暖如春，黄胜在桌案前忽而苦思冥想，忽而奋笔疾书。两个瓷娃娃和大美人孟丽娘在磨墨添香。黄胜写了有十七八张纸的东西，让孟丽娘用信封一一封好，然后就偷懒了，手托着头躺下了，让孟丽娘代笔写下了收信的人名讳。魏国公家小公爷徐文爵、保国公家朱国弼、灵璧侯家汤国祚、定远侯家邓文郁等等，都是南京和黄胜交好的勋贵子弟。黄胜叮嘱孟丽娘这些信一定要交到他们本人手上，并且当着孟丽娘的面看完，然后烧毁。孟丽娘以为又是天机不可泄露，乖巧的什么都不问，心里记住了黄胜交代送信的日子大明天启六年正月初六。 黄胜也不敢多耽搁马上赶到瓜州水营学生军的驻地，点齐了五百七十名学生军火枪手和弓箭手，带上了一百二十名火炮手，加上水手一百人，包括黄胜、王遥、黄奕和私人秘书何湘和苏大丫、黄胜名下的侍婢芸芸、楠楠、阿彩、阿莲和黄奕名下的婢女如燕、如莺。王遥名下的婢女欺霜、傲雪。医务兵指导员黄信、教员赵世富、教员马可发和七个医务兵。还有就是黄奕工业班的佼佼者十人，印刷社的工匠四人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真挚的爱是无声的 梅展因为要接替黄奕管理黄家所有工厂的生产所以没有带上他，其实黄胜还是存了私心，梅展已经一天天长大了，已经有近两年时间跟在黄奕后面工作，这么多天的耳濡目染能力已经大大提高了。自己三人如果真的遭遇不测，柔儿、朵儿有梅展这个牵挂，殉情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了。梅展有能力有技术养家糊口那是绰绰有余了。没有自己的日子里，柔儿、朵儿她们应该能够富足的生活下去的，只要他们一路往南，说不定能够在建奴的屠刀下幸存。 黄胜之所以带上侍婢，是因为上次去日本太惨了，自己已经被人伺候惯了，什么都自己来觉得没意思，况且这些侍婢都培训过，到时候可以做护士。 五条大海船，三条小海船，共计乘员八百二十七人，一切准备都完成了，后面就看运气了。时间还充足得很，因为时间要刚刚好，不能去早了，如果去早了，建奴大军还没有到，觉华岛和宁远城还有联系，以袁大忽悠的胆子，凭魏国公的虎符恐怕骗不出东西。如果去晚了，只能去收尸了，那里已经是被屠杀一空了。现在才腊月十五，时间早了点。 黄胜安排好学生军宿营，自己来到瓜州船坞的百户所，这里是学生军屯田的指挥所，生活区已经有两千多军民居住，现在这里已经开垦了近两万亩耕地，这是大多数都是生地，要改造成为良田还需要时日，现在这里的产出还不够自给自足，还需要黄家的农业补贴。百户所官厅后院，柔儿，朵儿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们见了黄胜都扑到黄胜怀里痛哭，她们也知道，黄胜是要出征，她们不应该这样，可是她们就是忍不住。黄胜只好温言相劝，两人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泪水。黄胜叮嘱柔儿和朵儿，这一次自己三兄弟都去建功立业，家里的一切都要打理好。特别是学生军的学习和训练千万不能放松。两人都很乖巧的点头答应。 黄胜又给郑元荣、马功成、钱友存和刘俊文等等几个在扬州跟着自己瞎混的官僚家的士子留了书信。同样关照柔儿在正月初六送到，并且到时候要他们当着柔儿的面观看并且烧毁。张弛已经不在扬州了，九月初就随他父亲去京师述职了，估计他老爸这一次升职是铁板钉钉了。 百户所里条件简陋，虽然有几个火盆还是很冷，黄胜干脆和一大一小两个美人钻进被窝里说话。这一晚黄胜难得纯洁了一回，拥着两个美人一直聊到天明。两个美人都是难舍难分，一起往黄胜怀里钻，恨不能钻进黄胜的身体里，好随着他去辽海。 翌日，黄胜的船队出发了五条大海船还有三艘小号苍山船。黄胜还是老规矩，一上船关照包猛子到了泰州口岸铺码头安排人叫醒自己，黄胜就呼呼大睡了。等黄胜被王遥叫醒时船队已经停泊在口岸铺码头了，码头上早就有翠丰围子百户所的学生军在等候了。黄奕安排所有泰州籍的学生军随黄胜回家探亲，又叫来黄信交给他几封家书。黄奕和王遥看来是信守承诺准备过家门而不敢入了。 归心似箭，黄胜的马车在官道上疾驰，随行的一百八十几号家乡子弟兵也在跑步前进。黄胜看着自己的学生军心情颇为沉重，那些还充满稚气的脸庞都映入了黄胜的眼帘。责任重于泰山呀！自己如果一旦失败那些年轻的生命就会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战死他乡，他们倚门而盼的亲人会有多么伤心呀？ 包猛子、田有田、何水生和所有随行的学生军都是劲头十足满脸兴奋，他们都在发足狂奔，一点都感觉不到累，他们都想早一刻到家呢！这一次回家人人都有衣锦还乡的感觉，他们中好多人都当上军官了，七品总旗、六品百户比比皆是。当然最厉害的就是包猛子三人了，他们已经是五品武官了，黄胜还预发了三个月饷银给了所有的学生军。 黄胜觉得自己虽然已经是算无遗策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结果又有谁能够预料呢？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学生军们的家人过一个富足的好年了。这一次带所有家乡的学生军回家探亲，也只能给了大家仅仅一天的假期，这一点点时间刚好够让他们见见自己的亲人，送上预发的饷银了，聊胜于无吧！ 黄胜回家了。母亲还以为儿子是回家过年了，乐坏了，可是左看看右看看都不见自己的儿媳妇，有些纳闷了。母亲是真的喜欢年轻漂亮且知书达理的梅朵儿呢。黄胜看着母亲略带失望的表情，心里有些酸，自己不能战死，需要我的人太多了。黄胜看着母亲慈祥的目光，有些难以启齿。他只好又开始了善意的谎言。 黄胜道：“母亲，孩儿得了魏国公赏识，孩儿求小公爷徐文爵帮忙给了孩儿一个去山海关运送物资的差事，孩儿今天是顺道回来看母亲的，到了山海关还可以顺道去看父亲呢！孩儿只能在家里住一个晚上，明天就要出发，船队在口岸铺等着我们呢！” 母亲听了大喜，道：“我儿才不到两年，就能够得到魏国公抬爱前途当不可限量。娘知道儿子孝顺，娘心里喜欢着呢！但是你也该以国事为重，船队为了等你在口岸铺耽搁一天要靡费都少钱粮呀！你实在不应该还特意回来看娘。娘在家里一切安好，我儿无须挂念。” 不知怎的黄胜心情糟透了，此刻他只想听母亲唠叨，他来到母亲膝前蹲下，把自己的脸贴在了母亲的腿上。母亲还在说话但是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真挚的爱是无声的，但是你深爱的人她会感觉到。母亲慈爱的抚着黄胜的头发，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欣慰道：“娘现在可高兴了，娘现在都听儿子的话，杂事问得很少，有时间都用来教那些孩子识字，一点都不辛苦，家里现在是四乡八里数得着的人家，经常有大人们来看娘呢，他们都说是我儿子的朋友呢！” 黄胜道：“娘，儿子不在的日子，您要注意安全，如果发现地方上不太平，就搬到翠丰围子百户所去住，那里都是儿子的手下。娘以后就不要操心‘神线衣’作坊的事情了，别累着自己。姐姐家里娘要多送些银子，经常接她回来陪娘，以后屏儿、蜜儿不要让他们嫁人，咱们招女婿。让她们不离开娘……” 黄胜今天一反常态，絮絮叨叨关照了母亲许多鸡零狗碎的小事。每一件事情都是替娘着想，替娘考虑，替娘安排。母亲此时已经心花怒放、喜悦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母亲流了满脸的泪水幸福的笑道：“娘在家里过得很好，都顺心，我儿不要牵挂，男儿应当万里觅封侯，千万不要念家。”母子两人说了不知多久的话，天都黑了还浑然不知。直到张妈进来请少爷黄胜去入席用晚饭两人才回过神来。 晚上黄信带着黄奕的便宜父亲黄来运来了，这两年他终于来了运气，现在已经做到吏员的顶级令吏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黄胜给的，所以得知黄胜只能够在家里住一个晚上时，立刻要黄信带他来叩谢黄胜的提携之恩。黄胜赶紧扶住了他，不肯他跪下去。黄来运现在精神抖擞目露精光，倒是有些当领导的样子了。黄胜对黄来运这一段时间对屯田所作出的贡献给予了表扬，还鼓励他再接再厉。争取多屯田，多产粮食。并且承诺明年想办法给他活动一个主簿的位置。黄来运激动得直抖，主簿虽然是九品不入流，但是就是官，就是大人而不是吏了。 黄胜安排黄信扶着还在颤抖的黄来运回去了。这时两个妹妹在门口探头探脑，黄胜把她们叫进来闲话，把朵儿给她们准备的小女孩喜欢的东西都让人拿了出来。姨娘也来了坐在椅子上抱着蜜儿和黄胜叙话。黄胜想起还没有见着王网扣呢，赶紧让屏儿去叫，屏儿刚刚出去就回来了，原来王网扣两口子一直在外面候着呢。 黄胜知道许氏现在是母亲手下最得力的干部，所以有意给她面子，让她明天宣布，所有黄家的工作人员加发一个月月钱。至于理由么，就是先生回来了，看到大家伙儿高兴，你许氏提议让大家也乐呵乐呵。许氏现在是精神焕发，一副干练的模样。只是到了黄胜面前就手足无措了，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看来她是受了黄胜的刺激太深这一辈子都难以走出黄胜的阴影了。 黄胜叮嘱许氏要把黄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帮着自己的母亲管好，让母亲安心教学生军和家里人识字。黄胜知道母亲早晚要随当官的父亲去上任的。家里需要一个知根知底且忠心耿耿的人来维持，许氏是最好的人选。 黄胜又问起王网扣现在能够写多少字，王网扣一下子就把脸吓白了，还以为又要挨打了。哆哆嗦嗦说了些什么，黄胜也没有听清楚。蜜儿道：“我们每一次都能够收到王遥哥哥的好多礼物，王遥哥哥拜托我们要用心教他们家里人认字呢！”屏儿也道：“是呀！是呀！我们在王家伯伯身上花的时间最多呢，可惜他到现在才会写一百多个字。” 黄胜对王网扣的成绩很不满意，脸色不太好看，王网扣立刻吓得跪下了。黄胜也不让他起来，道：“王网扣，你听好了，你如果能够会写三百个字，我就给你一个七品总旗的官职，以后你就是官老爷了。”王网扣听了大喜立刻磕头如捣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许氏也跪下跟着一起磕头。 第六十四章：月光下 回到家梅朵儿的两个丫环赶紧伺候，黄胜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就去了李柔儿的房间，李柔儿却把他推了出来，说自己今天不方便。黄胜心知肚明今天遇红灯了没戏，只好悻悻的往自己那边去了，谁知李柔儿追了出来，拉着黄胜去了梅朵儿的房间，自己出去时还把房门关上了。 黄胜和这个女孩子耳鬓厮磨了一晚，心里要是没有想法那是假的，只是还过不了年龄这个坎，眼前只是个高中一年级学生的年纪，自己儿子都比她大好几岁呢。梅朵儿在被子里，她那明亮的眼眸忽闪忽闪地看着黄胜，满是期盼，黄胜到不好意思就这样走了。他来到床边俯下身子吻上了少女的香唇，绵绵长吻让本已经意乱情迷未经人事的娇俏少女更加迷失了自我。 梅朵儿双臂紧紧环着黄胜，口里如梦呓一般喃喃道：“爷，要了奴家，爷，要了奴家吧！”李柔儿叫自己老爷，孟丽娘叫自己官人，朵儿直接叫自己爷，黄胜听着一个美得如同神化里人物般的娇俏少女，她口口声声叫自己爷，还真是起了反应，钻进了朵儿香喷喷的被子里，黄胜无限温柔的爱抚着朵儿柔软如棉又如丝般光滑的身子，心里也是爱及了这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少女胴体，黄胜贪婪的用自己是舌头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少女的胸还没有完全发育，正是盈盈一握之时，两个小蓓蕾还调皮地躲在那一堆坟起里面，黄胜用舌头轻轻的添动，用牙齿轻轻地咬，朵儿身躯快乐的扭动着，发出勾人心魂的呻吟。 两个调皮的小蓓蕾终于探出头在那雪白的坟起上颤动，如皑皑白雪中绽放的两朵红梅。黄胜被眼前的美惊艳了，他如饥似渴般允吸着两个蓓蕾，不愿意放开，朵儿禁不住叫出声来。把丫鬟都打发走了的李柔儿悄悄来到窗下偷听，她听见朵儿快乐的叫声羞得无地自容，心里暗自悔恨，什么都教她了，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叫这么大声还不让老爷笑话死。自己把腿夹得紧紧地，实在不能再听了，偷偷地回去了。 回忆起梅朵儿这几天都是跟着大伙忙里忙外的，李柔儿也没有特别照顾她，黄胜断定朵儿现在应该不是安全期。黄胜强制忍住了冲动，万一运气不好，朵儿第一次人事就怀孕了，对她太不公平，而且很危险，此时黄胜好想念后世的套套呀。唉！做一个负责人的男人总是要做出些牺牲的。黄胜使出手段，在朵儿最敏感的那一点轻抚慢揉，很快就把朵儿弄丢了身子，黄胜还拿起一块白色的汗巾把她下面……抹干净了，才叮嘱她好好睡觉不许调皮，自己赶紧关了房门来到了回廊。 黄胜深吸一口气，差一点就忍不住了，看看自己下面还支着帐篷呢，不管了，几步来到李柔儿的房间，敲开了她的房门，李柔儿一脸诧异，黄胜把她拉到里面关上房门，自己靠在门……，对李柔儿道：“柔儿，一会儿再说，先帮老爷泄泄火。”柔儿乖巧的跪在黄胜腿前，张开檀口……。过了片刻她停止了允吸，黄胜很奇怪，只见柔儿羞羞的趴在一张椅子上把自己的襦裙挽到腰间，……，皎洁的月光下，两轮洁白的臀儿惹人垂涎欲滴，两轮洁白之间……。 黄胜大叫一声：“柔儿，你敢骗我，看老爷今天怎么收拾你，……”原来柔儿想让黄胜能够早日和朵儿成就好事，所以今天撒谎了。谁知黄胜还是来找自己，柔儿也正是春心荡漾之时又和情郎感情深厚，如何还想再瞒住这个小秘密，所以在月光下坦白了自己。 黄胜泄了火后，还把李柔儿按在床边噼里啪啦在她丰满白皙且弹性十足的美臀上不轻不重地打了几把掌。李柔儿撒起娇来委委屈屈的撅着嘴表示不满。黄胜也不搭理他，自顾自把刚才在梅朵儿那里的情况一一讲明白了。柔儿得知黄胜是因为怕朵儿有闪失才硬憋着没有和朵儿圆房，心里好生感激。 她爬到黄胜怀里幸福的闭上了眼睛，此时爱以无声，只是小屁屁有点疼，柔儿撒娇道：“老爷，以后不可以下这么很的手，奴家怕疼呢。” 黄奕、王遥已经连续五日没有回家，看来是‘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梅朵儿那日后就挽了妇人发髻，自然又是另一种美丽，把黄胜看得喜欢，拉到怀里亲了又亲。朵儿太敏感一下子又软了，多久都缓不过来，真是个男人大杀器，无论你坚如钢铁，也难敌我这绕指柔。 黄胜在家里只好把所有的课程都代教了，黄胜去上课，主要是讲政治。他给学生们讲岳飞的故事，还一字一句的教他们读‘满江红’，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包括被选中留下的八个伤兵都学得很认真。 在大明朝岳飞是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到处都有他的庙宇，后来酋长们搬来了关二爷才硬生生取代了岳飞在汉人心中的地位。因为关二爷是打内战的英雄，不会影响民族团结。 有黄奕、王遥在‘又逢春’黄胜很放心，所以这五天他都没有出门，四位才女已经把黄家看做自己的家了，每天演出完就立刻回来陪黄胜，黄胜带着她们和柔儿、朵儿也演绎了几个曲子，自娱自乐。白天黄胜教学生们读书，进行了一次月考，打了一些人的板子，夜里在朵儿房间里假凤虚凰一番，黄胜就爱看朵儿被弄得欲火焚身的俏丽模样，每次朵儿浑身瘫软的可人样儿都让黄胜感到满足。再到李柔儿那里真枪实弹的厮杀一场，黄胜最爱柔儿那任君采撷的乖巧样儿，每次柔儿翘着臀儿盼郎来的模样儿，黄胜都是欲罢不能。 日子到也逍遥。反正总共准备公演二十场，中秋节的联欢晚会不算现在也只剩五场了，演出结束他们都会回家的。黄胜三人都知道，不能把观众搞得审美疲劳了，要见好就收。其实黄胜不想和孟丽娘再有瓜葛，因为他实在不好意思和一个老头抢女人，而且这老头还是自己朋友的爹。 往往事与愿违，黄胜准备无事过完这个秋天，偏偏有人来访，熟人，魏国公徐府管事现在是大管事了，徐知恩来了，他高高兴兴地告诉黄胜自己已经得到徐小公爷徐文爵的重用，‘神线衣’已经替徐府赚了六千两银子，在江宁有两个不开眼的织厂，也敢仿制‘神线衣’虽然质量低劣无人问津，但是他还是找上门去砸了他们的厂子。 这一次他被小公爷徐文爵点名陪同来扬州别院小住，昨天来的，今天他就瞅准了一个时机给小公爷介绍了黄胜，下午小公爷有空，答应见一见黄胜。 看着徐知恩一副我多么对得起你的表情黄胜心里直乐，用脚趾也想得出来，这个小公爷徐文爵八成是被‘又逢春’的演出吸引来的。其实黄胜猜错了，被吸引的不是小公爷徐文爵，而是秦淮河畔‘媚香楼’主人柳媚娘。自从‘又逢春’公演以来，已经有好多来往于扬州南京之间的官员、商贾有幸欣赏到了这些婉转动听的曲子，惊艳的舞蹈，还有那豪奢的‘又逢春’花厅。 他们其中有好多人可是花了五十了银子买的入场券，他们怎么可能不到处吹嘘，几天内扬州‘又逢春’的曲子就在南京被山寨了，但是欣赏过正版的却大摇其头，道：狗尾续貂尔，狗尾续貂尔！连公认秦淮河第一才女的柳媚娘，用尽心思和‘媚香楼’最好的琴师合作，演绎了一曲往事如风，邀请来的宾客都大声喝彩，只有几位去过扬州的官员笑而不语。 第一才女何其聪慧，立刻羞得无地自容，其中南京吏部给事中郑大人安慰她道：“媚娘聪慧过人，果然才艺双绝，只是未窥门径罢了。”谁知他不安慰还好，这一句安慰的话说出来，柳媚娘反而哭起来了，自尊心受伤了。‘媚香楼’都以才艺第一为标准来傲视秦淮河的，她十三岁出道十二年来重来没有被人比下去过，连自己调教的几个女儿都名动金陵。 扬州‘又逢春’掌柜孟丽娘比她年长几岁和她乃是好友，两人来往不绝，柳媚娘年初还去扬州小住了几日，二人聊些诗词技艺，当时没有发现她有新词新曲呀。怎么才隔了几个月，‘又逢春’竟然被捧为大明第一楼了呢。好奇害死猫呀，所以这一只漂亮猫带着好奇心来看她的孟姐姐来了，还特地带了自己认为最好的四个女儿。南京到扬州快得很，‘媚香楼’的大花船顺江而下到运河口，纤夫再拉一个时辰纤就到了，可以日夜兼程不会超过两日。 柳媚娘把四个最有才艺的女儿带来扬州了，就把魏国公家的小公爷徐文爵害苦了，因为徐文爵看上了柳媚娘的女儿柳小媚了，那妮子才娉娉袅袅十三馀，让黄胜来评论是要什么没有什么，但是徐文爵就是看上了，黄胜也没有办法去打他。看来这位小公爷喜欢玩少女养成呢！徐文爵立刻追着‘媚香楼’的大花船来到了扬州。小公爷不会追不上，因为一路上都有大明朝水师通报花船行踪帮他泡妞呢。 黄胜经过和徐知恩长谈把小公爷徐文爵到扬州的来龙去脉了解得一清二楚，还听了徐知恩的抱怨，原来他们已经知道柳媚娘几个都在‘又逢春’落脚，其余小厮、打手、杂役都留在花船上了，他们没有用魏国公的名头，竟然没有买到‘又逢春’花厅的入场券，昨天想去前厅包几个房间，竟然没有，龟奴点头哈腰陪不是告诉他们三天内都定满了，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们，好多还是南京六部的大人。 害得小公爷徐文爵都没有好意思发脾气，只好回了别院小住。徐知恩不服气道，自己活了三十几年还没有见过这么牛气的青楼呢。还告诉黄胜，他们听说了，每天早上有个百总在‘又逢春’门口卖入场券，准备明天带几个人去逮他，妈的，武官，百总，小公爷要他几张入场券，那是给他脸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目的地，觉华岛 第二天中午，探亲的所有学生军都到齐了，一个人都不少，也没有一个人迟到。学生军在黄家门前广场集合，他们都昂首挺胸目不斜视，虽然相送的亲友来了有近千人。学生军回家时都是匆匆忙忙的，他们告诉了家里人，自己要出海去打仗，但是打谁属于一级机密，自己现在还不知道，也可能是打倭寇。 他们的亲人们都对自己家的小子再三叮嘱，先生让打谁咱们就打谁，千万不能做了缩头乌龟，要争取立功回来，这样家里人才有面子呢。现在家里吃穿不愁，就等着出个官老爷呢。送行的人很多，但是像赶庙会一样，人人都兴高采烈，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们都在偷眼看这些少年郎，都想在这些少年里觅得如意郎。 黄家门前的广场上都是欢声笑语，那有一点杜甫诗里描述的‘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送别时候的凄惨样。倒有些‘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豪迈。黄胜一出现，现场的群众立刻就矮了一大截，原来是所有的家属们都跪下了，有好多人还激动得泣不成声。两年多了，黄胜给他们所有人带来了温饱，还有一部分人已经是小康了。朴实的人只有朴实的思维，他们已经认定了黄胜，可以毫不犹豫的对自己的子侄说：“先生让打谁，咱们就打谁！” 黄胜认为足够了，他就是要这个结果，他要的就是忠于自己的私兵。他会在乎每一个学生军的生命，他要尽最大可能保护好他们，不惜多花钱财。以人为本的思维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黄胜的心里。这些少年以后会是将军，会是自己走向霸业的中流砥柱，所以黄胜要善待他们的家人，不止一次的关照政治文化教员们深入群众了解他们的疾苦，为他们解决迫在眉睫的困难。现在看着眼前跪倒的身影黄胜感慨万千，有因才有果呀！我不会欺骗他们，我会不遗余力的给他们幸福生活的！ 黄胜走入人群搀扶起了几位老人，对大家庄严承诺，学生军的父母，黄家会让他们老有所依，学生军的妻儿黄家会给足银钱让他们温饱，所有学生军的名下，每人都会分到良田二十亩。最后一条最吸引人，现场一片欢呼声。站得笔直的学生军在这一刻都感到了光荣！耕者有其田，黄胜既然已经庄严承诺把这些田地分给了这些老百姓，就不会再骗回来，搞什么集体农场，人民公社。 因为黄胜知道欺骗老百姓的阴谋家，总有一天会被揭穿他的丑恶嘴脸，他会被觉醒的老百姓钉在耻辱柱上。他会被唾骂几百几千年年。黄胜和学生军在乡亲们祝福的眼光注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往泰州口岸铺去了。依依不舍的乡亲还不肯散去，他们尾随着学生军，送了一程又一程。姑娘们不停的挥着手儿，都快要把小手儿挥断……。 黄胜的船队在南通州停靠了一天，又充分补给了一次。因为马上就过年了，如果再想在途中补给就困难了。刘海波回家过了一夜，第二天回来时满脸喜色，家里人都亲眼看到了刘老爷的从五品官服了，所有亲朋好友都来了。他回到家就是开流水席，一直喝酒聊天到天明，现在一开口还是满嘴的酒气。他喜滋滋的告诉黄胜有好几十个原来跑海的弟兄都要来投奔，他也不知道先生要不要，所以只好约了他们，等自己回来时再决定。这些人都是老水手和火炮手，知根知底信得过。 黄胜目前对水手和火炮手是很感兴趣的，刘海波这个人经过相处，黄胜对他已经有了一定了解，所以很痛快的答应了这些人投靠的请求。也让刘海波回来时给他们打预防针，要强调学生军的纪律，让受不了管束的知难而退。腊月二十七黄胜船队出了长江口来到东海。 黄胜立刻打起操江提督的大旗和山寨版的仪仗，包猛子、刘海波、田有田都穿上了参将的行头。何水生、郑九和马如虎他们都穿上了游击将军的行头。学生军都不解其意，但是没有一个人提出疑问。包猛子以及所有的军官都是立刻执行命令，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八百多号人只有何湘吓得俏脸惨白。 黄胜召开政治文化教员以上级军事会议，王遥、黄奕列席，何湘记录。黄胜扫视了一下满脸兴奋的军官们，清了清嗓子道：“学生军这一次的目的地，觉华岛，任务，转移觉华岛的战略物资，特别是军粮。敌人，建奴，以及觉华岛不服从命令的明军将领。下面请黄先生宣布预案。” 黄奕立刻站起来摊开一张地图。每个军官都识字，地图中间明明白白写着觉华岛。黄奕道：“我们首先在离觉华岛大约四海里的无名荒岛上建起简易码头，这些我们都演练过，现在由于海面结冰面积太大会增加一些难度，但是再难也必须在三天内完成。然后我们直接去觉华岛被冻结的码头向外用浮桶延伸，建成简易码头，确保我们的船可以装运。也必须三天内完成。然后就是花三天时间争取把岛上的物资全部转移到无名荒岛暂时存放。” 黄奕对在冰面建立简易码头完全有信心。如果这个小小的条件都不能够满足，那么后世在南极和北极的科考站是如何补给的，他们又不是空投，而是补给船破冰靠岸进行运输的。 黄奕看了看黄胜对大家又说道：“任务比较简单，这就是我们这一次出海的主要目的，大家要注意防寒，千万不能落水。”黄奕向黄胜示意自己已经讲完了。 黄胜看了看大家，见他们没有什么表情，知道他们认为这么多人这么远来一趟辽海只是运东西有些泄气，只是军纪严明，他们不敢流露出来而已。黄胜道：“诸位同学们，觉华岛，在正月二十六日会有一次惨烈的厮杀，建奴投入骑兵不少于一万人，大家来谈谈看法，咱们用什么办法在自己不被歼灭的情况下，砍些建奴的脑袋回去报功？” 一石激起千层浪，军官们立刻兴奋起来了，都在互相议论。秘书何湘已经被黄胜虐惨了，黄胜先生敢冒充操江提督的仪仗，让自己的手下都冒充参将、游击，这已经是诛九族的大罪了。现在又和手下商量怎么去攻击建奴的上万人的骑兵群。何湘知道朝廷根本就不可能派黄胜来干什么转运物资的差事，这肯定也是他假冒的。由于太过紧张腿都哆嗦起来了，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 黄胜接着来了一句话彻底把何湘吓晕过去了。她只听黄胜道：“在正月二十六日，奴酋努尔哈赤会亲自来攻击我们。为此我们兄弟特地准备了毒火炮，争取阵斩奴酋……”话被打断了，何湘晕倒了，黄胜趁机散会，让大家消化一下他的惊人之语。因为黄胜发现，连黄奕和王遥都嘴巴张得老大，像傻了一样。 黄胜赶紧抱起何湘又是顺气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何湘才醒了过来。黄奕和王遥看到何湘没事了，都要黄胜把他的计划全盘托出。黄胜只好让何湘去休息，准备自己和他们好好聊一聊。谁知何湘不肯走，一定要留下听黄胜的计划。黄奕笑道：“何湘秘书，你胆子这么小，我看还是不要听了，免得再吓晕了我们又要花时间救你。” 何湘耳朵都涨红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但是就是倔强的不肯走，她道：“大人，奴家也有些见识，说不定也能够给大人一些建议呢。”现在大家都在海上飘着呢，也不怕泄密了，黄胜就由得她了。黄胜道：“计划很简单，黄奕你不是试制了几十枚开花弹吗？我们在这种开花弹里面喂了毒，中弹着如果没有当场毙命，也必然活不过两百日，到时候一定会身患毒疽而亡。所以这一次努尔哈赤死定了，我们兄弟三人要立下天大的功劳了。” 黄奕、王遥和何湘都有些晕。黄胜不理他们继续道：“我会用黄奕特地加工过的望远镜观察战场，我会亲眼看见努尔哈赤中弹落马，浑身浴血，所以得出判断，他一定活不到今年秋天。” 黄奕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那奴酋确实是被我们兄弟算计，中了我设计的毒开花弹，虽然没有让他当场毙命，但是却让他被痛苦折磨了近两百天才死，哈哈哈……” 老实人王遥满脸都是问号，他道：“黄奕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毒开花弹？那努尔哈赤真的会来觉华岛？”何湘已经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了，偷偷的在掐自己的大腿。 黄奕道：“我们肯定有毒开花弹，努尔哈赤肯定会来觉华岛，要不然我们怎么能够把他打个半死，然后他再熬了几个月才死呀！”王遥终于好像明白了，兴奋得直拍手，还想说些什么，看见何湘正在聚精会神听着呢，赶紧忍住了。 黄胜道：“那么你们还在这里干啥？宣传呀！要让所有学生军都知道我们准备设计攻击奴酋努尔哈赤，何湘你要记录存档。”何湘满腹狐疑的答应了。王遥、黄奕都出去吹牛了。 晚上王遥把黄胜和黄奕拽到自己的休息舱里，让欺霜、傲雪两人守在门口，黄胜的休息舱虽然最豪华也最大，可是那里有个形影不离的何湘说话太不方便。三人又开始嘀嘀咕咕起来了。王遥已经听黄奕原原本本讲了野猪皮之死了，心里已经完全接受了黄胜厚脸皮的抢功计划。反正野猪皮死了，怎么死的？谁给了他最致命的打击？那本来就是一本糊涂账。 王遥不放心道：“万一野猪皮不根据历史来，他不死怎么办？我们把牛皮吹出去了，恐怕到时候就是我们死了。” 黄胜道：“其实我倒是希望野猪皮不死呢，晚死几年说不定大明朝就不会亡国了。其实后金最厉害的是皇太极，这小子懂得拉拢汉人，后来太多汉人给建奴做了带路党，其实大明朝是被汉奸灭亡的。要是野猪皮晚几年死，到时候给多尔衮那个白痴接班，满清就不可能出现了。” 黄奕道：“是呀！多尔衮是个白痴，被一个女人利用给她卖命，最后还被人家轻而易举的干掉了。从这王八蛋主导所制定的‘十从十不从’就可以知道他有多蠢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更加众志成城 王遥道：“你们不要跑题好不好！我说的是如果野猪皮不死，咱们怎么办？你说的言辞灼灼指名道姓，那可和人家袁崇焕大不一样，人家是‘炮过处，打死北骑无算，并及黄龙幕，伤一裨王。北骑谓出兵不利，以皮革裹尸，号哭奔去。’人家是搂草打兔子呢，纯粹碰运气。” 黄胜不以为然道：“人家是名正言顺的一方主将，当然可以按部就班了。我们来就是赌一把的，我们都知道底牌了，还不敢下注，岂不是坐失良机呀？野猪皮如果不死咱们也不怕，因为我们有实打实的军功。” 王遥道：“得了吧！还实打实的军功呢！你就是来骗东西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总共都没有一千人，如何能够攻击一万人的骑兵呀？还军功，你骗鬼呀！” 黄胜道：“我一定要引他们来攻击我们，到时候我们打枪放炮，噼里啪啦一顿很揍，让他们留下一两百具尸体难道很困难吗？我们刚刚开始时先示弱，火炮藏好，只让弓箭手和火枪手精准射击。让他们以为能够抢到咱们的海船。” 黄奕一拍大腿道：“对呀！我们也假装被冻住了。引他们来攻，如果发现他们确实厉害，咱们打不过，咱们只要离岸十几米建奴骑兵就歇菜了，只有挨我们单方面炮击的份儿。然后我们就和他们对峙不让他们能够把尸体抢回去。” 王遥终于明白了，他细想想这样干风险很小，收益却是非常大，乐坏了。他抓着黄胜的手激动道：“黄胜，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我记得你春天就去觉华岛附近观察过。难道你在那个时候就在酝酿这个计划了？” 黄胜很骚包道：“当然！我在春天就仔细观察了觉华岛地形，还画了比较准确的地图，要不然黄奕如何做预案。我比孔还要明呢！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当然是小菜一碟喽。” 王遥发现黄胜太牛气了，有些想打击他的嚣张气焰，他想了想道：“建奴一万多人呢，他们如果就是不走，和我们对峙，我们割不到建奴脑袋岂不是白忙活了？” 黄奕摇了摇头叹气道：“王遥还是太老实了，建奴是来突击的，基本没有给养，又流了一身汗，他们要是在连大海都结冰的极端严寒天气下和我们对峙一天，那么我们功劳就又扩大化了，我估计最少他们会被冻死一成的兵丁，有超过两成失去战斗力。” 黄胜道：“咱们在船上有吃有喝有火盆，给养够咱们消耗一个月，还可以派三艘小苍山船去无名荒岛补充给养，咱们把这里当家住都可以，建奴那能够耗得起。所以他们肯定会一击就走，不会留下来对峙的，因此我们只有一次让他们多留下些尸体的机会，千万要把握好了。” 王遥道：“你们真的能够确定建奴没有带火炮来？我记得建奴应该缴获了明朝军队许多火炮的。他们要是在岸上和我们火炮对射，我们可吃不消。我们在船上比建奴吃亏，要是船被打漏了，咱们就溜不掉了。” 黄奕道：“那些缴获的明朝军队火炮太笨重了，他们没办法运过来，时间也来不及，况且我们又不傻。我们有四十倍的望远镜，老远就会看见建奴有没有火炮，要是建奴有许多火炮我们还会傻傻的等建奴炮击我们？” 好像没有危险，王遥这一下感兴趣了，叽叽喳喳和黄胜、黄奕争论细节。三人又把计划完善了一遍，现在王遥心态不一样了，原来他是忐忑不安，现在是踌躇满志，他恨不能早点遇上建奴。黄奕趁机要求他着甲，以适应盔甲的重量，这样他和黄胜就会同意他冒头射击建奴，不然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指挥舱。 王遥这一次相当听话，成天顶盔掼甲全副武装的在甲板上溜达。还主动练习在摇晃不定的甲板上瞄准，射击。黄胜、黄奕看到王遥难得乖乖的服从命令，都有些不适应。也难为王遥了，虽然黄奕给他量身打造的板甲可能是这个时代最坚固、最轻便的。整套盔甲也有五十几斤呢！王遥就这样天天扛着竟然不叫苦叫累。 三天后，也就是天启六年的大年初一了，大家都互相恭喜，热闹了一番。下午黄胜继续开会，他让学生军的军官们踊跃发言。这些军官都深思熟虑了整整三天，倒是有些想法，他们都大胆的说了出来。黄胜以前就鼓励大家要多动脑勤思考，要敢于发言。比如马如虎的建议就可圈可点，他准备在建奴退兵时去攻击他们的后队，然后攻击人员交替掩护，慢慢撤退。郑九建议学生军在建奴撤退时上岸埋伏，自己带人去攻击建奴，引得他们来消灭自己，然后也是不断留下勇士和建奴死扛，最后争取把建奴引到伏击圈。 看来郑九，马如虎都是猛士，舍得拿命去搏前程。他们这些计谋的成功率是有，但是代价太大，冰天雪地里用步兵对抗骑兵，简直就是送死，但是郑九和马如虎都愿意带队前往。黄胜先表扬了所有给建议的军官，然后有点评了几位军官的计划，和大家分析了成功率。剖析了这些计划的弊端。 最后郑九还不死心，他又提议，在觉华岛运物资时搞三十匹马藏起来，诱敌时有了马，我挑三十个最好的骑手，咱们有轻便的藤甲，还有防护全面的头盔面甲，有威力强大的精钢滑轮弓。咱们精选的骑士个人武艺绝对不弱于建奴巴雅喇，这样成功率就是百分百了。建奴如果不来追，咱们会不断袭击他们的后队，总要让他们留下一些尸体的。 黄胜想：这个倒是可以有。郑九、马如虎挑选三十名骑射高手在建奴匆忙撤退时进行骚扰性攻击，那些在混战时被炮火所伤的建奴骑兵和战马跑不快，还会有很多被冻伤的兵丁和战马也不可能跑得快。只要不去攻击建奴大部队，敌人反噬时放机灵些，溜快些，建奴人困马乏肯定追不上。郑九他们的主动出击肯定会扩大战果的，这样不但给建奴来个雪上加霜，还可以提高学生军战胜建奴的信心。 黄胜结束了讨论，自己给作战计划定案。黄胜道：“我们五艘大海船一字排开，隐藏所有火炮，给建奴造成这些海船也被冻结在了港口。引诱建奴，特别是奴酋努尔哈赤来攻击我们，然后我们等到建奴蜂拥而上时火炮齐射，乱枪齐放，争取击毙奴酋。当建奴知道上当仓皇退兵之时，郑九和马如虎尾随骚扰。但是不可以攻击建奴大部队，你们给我射杀掉队的建奴，争取多留下些建奴的尸体。郑九、马如虎你们切记你们这一次出击是学生军第一次主动攻击建奴，不以斩杀建奴多少来记功，而是以你们的伤亡来记功。三十人出击如果能够都活着回来，我会给你们记此战首功。 郑九、马如虎见先生同意了出击计划都无比激动。听见先生的要求更是热泪盈眶，谁都分得清好坏，知道先生是舍不得他们这些丘八丧命沙场。能够在这样的主将手下当差真是三生有幸呀！两人哽咽着大声答应了。 何湘已经原原本本记录了黄胜的计划，她原来以为是笑谈的故事，眼睁睁的随着黄胜一个一个细节的敲定，现在已经变成了可能。她不禁心跳加快了，气息也粗重起来。她一双美眸注视这这一位高深莫测的大人，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何湘还有疑问，她道：“大人，奴家不明白大人如何能够肯定奴酋努尔哈赤一定会亲自来攻击咱们，大人所有的计划都是针对他，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呢？” 黄胜心道：好姑娘！不是胸大没脑，有思想、有见识、有主见我喜欢。黄胜已经和王遥完善了谎言，现在决定给王遥一个露脸的机会。他对王遥示意。王遥明白了，马上站起来回答何湘的提问。他道：“建奴这一次的突击就是因为他们缺粮，无法安然过冬了，他们如果不能够获得觉华岛的军粮，会有几万人熬不到春天。所以奴酋努尔哈赤一定会亲自带兵马偷袭觉华岛这个咱们大明朝的后勤补给基地，他如果成功了，实力会大大加强，如果他失败了，会有超过五万奴才饿死。” 军官们听了王遥的分析都纷纷点头，随即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他们终于明白了先生为什么千里迢迢来觉华岛骗粮了，仅仅如果骗粮成功，这一次给建奴的打击就是切肤之痛了。先生还设计给奴酋来一下狠的，先生太强大了，太歹毒了，我们喜欢！ 何湘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可是王遥分析的合情合理，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否定。她心里虽然满腹狐疑，但是学生军已经蓄势待发，这时候正是士气可鼓而不可歇的时候。何湘也站起来了假假的赞叹道：“大人真是算无遗策，奴酋毙命指日可待，学生军此战过后一定会名满天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军官豪迈的笑声响彻云霄。人人都摩拳擦掌，都想早日和建奴对决。郑九此时心潮澎湃，此战建功后一定回老家看看，衣锦还乡让那些看轻我郑九的上官给自己磕头。 这时黄胜的声音响起：“学生军皆是我的手足兄弟，我的追求是零伤亡，如果事不可为，我会远遁，绝不会让我的学生去冒险，染满学生军鲜血的战功先生我不要！你们作为军官，首先要想到的是保全自己和部下，然后才是最大化杀伤敌人，以后漫漫征程，诸位要切记。何湘你原话记录，以后每次军事会议都要提醒所有军官注意。” 黄奕大声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轻言牺牲，但是事急从权时学生军也不怕牺牲！”简简单单一句话掷地有声。军官们都起立大声高呼“我辈不怕牺牲，不怕牺牲，不怕牺牲！” 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黄胜准备好了，学生军准备好了，野猪皮你等着上眼药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斗智 虽然黄胜的船队还在东海航行，但是军官们都很忙碌，他们得到黄胜命令，要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学生军这一次出海作战的目的，特别是要让每个人都知道奴酋努尔哈赤有可能被自己先生算计，丧命觉华岛。 连何湘都被黄胜命令去和她的女学生们讲解，要让这些女孩子都能脱口而出，先生是来觉华岛算计奴酋的。 黄胜多损呀！三人成虎，谎言说一千遍就是真理。现在就有八百多号人众口一词了，这份功劳袁崇焕他抢得去吗？老子来大明朝就是和你等鼠辈比无耻来着。无耻至极方能登峰造极矣！ 黄胜还学着徐文爵的穿着，把自己包装成了小公爷徐文明，他关照大家到了觉华岛都得称呼自己小公爷。黄胜没有冒充徐文爵因为徐文爵年纪比自己这个身体大好几岁，怕自己不像。 还有就是怕万一有人认识最近比较出名的徐文爵，那么就穿帮了，非得杀人灭口了。为了自己的目的，杀相对无辜的人，作为现代人黄胜实在是有心理障碍，不到你死我活的情况下还是尽量避免。所以自己这个徐文明是杜撰出来的反而安全。 王遥被黄胜取的假小公爷的名字逗得快要笑死了，他道：“你到觉华岛就是坑蒙拐骗偷来着，还敢叫文明，我真是服了你了。” 大明天启六年正月十五，正是元宵佳节。黄胜的船队来到了觉华岛南面四海里处的一个无名慌岛。岛现在已经看不出来有多大了，黄胜在去年春天来看过，知道方圆不过一里而已。还好无名岛海面的冰层没有延续到觉华岛，还有大约两海里的海洋面积。黄奕和几个学生上了小号苍山船绕着无名岛转了几圈，大概确立了登陆建港的位置。 正月十六，‘扬州’号战舰往无名岛靠近，船头黄奕临时安装的破冰锥在二十四人的操纵下破冰前进。两个时辰后，破冰锥已经无法破冰了，冰层有可能已经和陆地相连了。黄奕指挥学生军卸下浮桶，木板，扣件，一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正月十八傍晚浮桶拼接的临时码头成功了。抛了十八个大铁锚固定，免得错位。还在岛上马马虎虎整理出一个临时货场，反正现在是数九寒冬，不会下雨。如果下雪也不会融化，黄胜准备了大量的草毡，到时候可以遮盖。 正月十九，黄胜的船队来到了觉华岛。北风烈烈吹大旗，无限萧索，冰天雪地里，高大华美的‘扬州’号战舰暂时收起了锋利的獠牙。现在好像一艘没有攻击力的商船。黄奕这一艘战舰和大明朝战舰不同，所以火炮都安装在第二层舱，这一层一共有二十四个炮口，每一门炮都用钢架配合轨道，并且还安装了减震来缓冲后坐力。开炮时炮口门打开，一个人就可以通过轨道把火炮推出去射击。装填时一个人就可以沿着轨道拉回来装填。这样就能够使火炮可以全天候有效发射，还能最大限度保护装填手，火炮装填手实在没有办法穿着几十斤的铠甲装填。 ‘扬州’号战舰，现在是大明朝独一无二的，火炮口的小门关上后，其他人还真看不出这是一艘战舰。现在火炮不够，所以黄奕在左舷安装了十二门四磅炮。右舷都是压舱石来搞平衡。其余四条大海船，也是统一把火炮安装在左舷。‘嘉定’号和‘江阴’号各安装七门四磅炮，‘精忠’号和‘报国’号各安装五门四磅炮。黄胜船队一字排开可以有三十六门火炮齐射，以冷兵器时代的血肉之躯来强行攻击黄胜，后果会很严重，人马会死很多。 黄奕仍然指挥学生军破冰建临时码头，几百人在忙忙碌碌，觉华岛早有守军入囤粮城通报给了代理主将姚与贤，这时觉华岛主将游击将军金冠前天刚死，现在家眷们正在囤粮城操办丧事呢。姚与贤立刻派人到学生军施工的码头来询问，他们来自何方意欲何为？谁知那里有位姓包的参将爱理不理的，只见他鼻孔朝天闷声闷气道：“操江提督的军令，在冰面上修临时码头，至于做什么，修成时一定告知你家将军。” 几个姚与贤的家丁仔细看了包猛子和学生军，他们断定这些都是家丁，因为他们都有全甲，而且人人都很健壮。他们自己的主子不过是虚授都司将军，实授不过千总而已，面前这一位是参将，比自家大人大好几级呢，又是从南直隶来的，难怪牛皮哄哄呢。家丁回囤粮城禀报了他们看到的情况，姚都司也不知深浅，不敢亲自去过问学生军的事情。 姚都司刚刚接手觉华岛的防务，自己脑子还是一团糨糊呢。前几天他带了四五千官兵在冰封的海面上凿开一道长达十五里的冰濠，由于天气太过寒冷，许多官兵都冻伤了，还冻死了好几十，他心里正烦着呢。偏偏这时候主将死了，家属来忙丧事，又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了。那位参将既然说修好时会告诉我们，那么我们就等着吧！ 三天后码头修成了。包猛子带了一个百户的学生军往两三里外的囤粮城去了。原来囤粮城离码头不过不到一里，现在连冰面足足有两里路了。包猛子手续齐全，他很容易就进了囤粮城，在官厅见到了临时主将姚与贤。包猛子很傲慢，随意客套几句就拿出公文和虎符，道：“某被派了个苦差事，望姚将军多给些方便。魏国公一心为国，这一次得知军情紧急，连小公爷都没有能够在家过年，在海上飘了近一个月呢。” 姚与贤心里在打鼓，想当场拒绝又怕这位参将大人翻脸，对他真的来个不服从调度者当场斩杀。决定拖延些时间，先稳住这位参将，自己随他一起去见魏国公家的小公爷。暗地里派人快马加鞭去宁远城请示袁崇焕大人，是否同意转移所有物资由大人定夺。姚与贤赶紧叫过家丁，让他带一队人马火速去宁远城禀报。自己带着几个同僚武官随包猛子来见小公爷了。 姚与贤心里有些犯嘀咕，操江提督远在南京，从来也不曾听说过和辽东有什么纠结，这一次怎么大老远来觉华岛公干了。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倒卖军粮的事发了，也不对呀！那应该是锦衣卫或者东缉事厂的人来呀！看来里面有古怪，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半信半疑随包猛子来到海边，看到学生军修的临时码头被惊到了。 只见一条大约一里的浮桥穿过冰面直通大海，在浮桥的尽头有一个看上去相当牢固的码头。他感叹道：以前咱们怎么没有想到用这个法子呢？用了这个法子，冬天船只也可以往来不绝了。再看到眼前华丽的大海船，心里已经相信了来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应该是操江提督的公子了。他来到船上，发现几个游击将军和参将都在聊天，对他是视而不见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包猛子来到船舱立刻跪下行礼，姚与贤也跟着跪下了。船舱里温暖如春，还听见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好像在劝酒。姚与贤偷眼看了一下，只见几个衣衫单薄的美丽女子正围着一个少年公子在卖弄风情呢。公子怀里还搂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此时正在说着什么悄悄话。 姚与贤赶紧道：“末将姚与贤叩见小公爷，小公爷安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罢了，唉！父亲太也多事，觉华岛是不是被建奴夺了粮草物资关我徐家何事？非得让我日夜兼程赶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这里太冷了，那里是人呆的地方呀！” 小公爷停了停张开口接了美人送到嘴边的一颗葡萄，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位将军叫什么来着？”姚与贤忙道：“回小公爷，卑职姚与贤。” 小公爷道：“姚将军，你还不赶快把事办了，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军情紧急你难道不怕贻误军机吗？” 姚与贤还跪着呢，黄胜也不叫他起来。而是眯着眼睛注意这他的一举一动。怀里搂着的正是何湘。此时何湘已经后悔答应扮作小公爷的爱妾了。 原来黄胜早就料到觉华岛的守将会来船上打探虚实，提前做了准备。把自己的船舱弄得奢华无比，还让赵湘和几个侍婢都穿上了华丽单薄的彩衣。几个侍婢年纪太小，黄胜不好意思和她们搂搂抱抱来演戏，才想办法哄骗何湘给自己扮演小妾。 何湘已经知道黄胜所有的凭据文书都是假的，如果守将来船上看出猫腻，不但这一次的计划会流产，说不定还会被朝廷诛九族。何湘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害得黄胜早打好腹稿的甜言蜜语都没有用上。何湘被黄胜紧紧的搂在怀里，感觉到他身上男人的炙热心在狂跳不已，这个大人太不知羞耻，有意无意的往自己的饱满上蹭。何湘也是熟女呀，被黄胜撩拨得有了反应，她感觉浑身燥热，又有些痒痒的。 这时何湘轻轻推开黄胜道：“爷，人家姚将军还跪着呢！”何湘趁机脱离了黄胜的熊抱。 黄胜道：“哦！我到忘了这一茬了，姚将军起来说话。” 姚与贤起身道：“魏国公老公爷心系国事乃是我大明之栋梁，小公爷不远千里来援末将铭感五内。只是前守将金游击突然亡故，卑职刚刚代理守将一职，账目钱粮都是一本糊涂账，实在不知如何与贵部交接？” 黄胜大手一挥道：“所有东西都是朝廷的，都是你们管理，和操江提督府挨不上，我拿你多少钱粮物资都会一一有文书签字画押，建奴大军退后如数奉还，至于你们的账是不是糊涂关我鸟事？到时候只要觉华岛的军民证明，我为了保护这些物资不远千里而来，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即可。” 姚与贤终于明白了小公爷来的目的了，原来是老公爷让他来镀金捞名声来了。怪不得花了这么多心思，看来魏国公把最好的家丁都给他儿子带来了。人家又不是给咱们找别扭，我们何苦不成人之美呢？以后和魏国公攀上交情，有朝一日调去南直隶，还不比这个冷得要死，小公爷嘴里鸟不拉屎的地方要强过百倍千倍呀。 早知道是这样，我干嘛还要多事去请示袁崇焕大人呀！那个嫩头青万一不准岂不是让我里外不是人？反正都是朝廷的东西，他魏国公徐家位极人臣，有操江提督的文书和虎符，物资万一有什么损失关我何事哟！ 第一百二十九章：领悟 冒牌小公爷黄胜对姚与贤挥了挥手道：“姚将军赶紧去帮衬着把事情干漂亮了，我好回去向老爷子交代，去吧。”说完又把那个娇滴滴的美人搂进怀里亲热起来。姚与贤赶紧目不斜视一直退到了门口，才转身离去了。 姚与贤刚刚出门怀里美人何湘立刻推开黄胜红着俏脸道：“大人自重，奴家不是大人的玩物。” 这时躲在后面看热闹的王遥窜了出来道：“黄胜，你刚才真是把一个放浪公子演活了，我都有跳出来抽你的冲动了。看来你其实是具备花花公子的基因呢！我以前怎么就瞎了眼没有看出来呢？” 黄胜愕然道：“王遥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何湘听了王遥的话解气得很，捂着嘴笑了。几个侍婢不敢笑忍得身子一抖一抖的。 黄奕也钻了出来鼓掌大笑道：“现在已经是万事俱备，只等奴酋上钩了。黄胜你了不起！”这时外面候着的军官都来了，人人都知道事情成了，每个人都喜笑颜开。 黄胜正色道：“王遥赶紧安排学生军下船，去雇佣这里的兵丁民夫，要多做饭菜，多给些肉和酒，让他们做苦力搬东西。学生军维持秩序即可，千万不要过分消耗咱们的体力。黄奕，你在我们火炮攻击范围内搭建一个保暖的马棚，可以容纳三十匹马即可，要让岸上的建奴不容易发现。” 王遥、黄奕都领命去了。黄胜命令刘海波道：“刘先生，你去花高价买岛上守军的三十匹好马来，随便拐几个马夫，让他们伺候这些马。有困难吗？”黄胜用人所长，刘海波是个老江湖，花银子买马应该是手到擒来。 刘海波大声道：“先生放心，小事一桩，我去去就来。” 黄胜又道：“郑九、马如虎你们挑选晓骑善射的勇士三十名，马上就熟悉战马，但是不可以暴露行迹。在建奴没有撤退之前，不可以下船，你们要记住安全第一，军功第二。如果拿学生军的性命来换军功，先生我宁可不要这样的战功！” 两人大声答应，大踏步去了。随着黄胜安排任务，船舱里军官们都走得干干净净，连黄信都去准备治疗冻伤药膏去了。黄胜道：“何湘听令。”何湘见还有自己的任务也学着郑九他们立正，抬头挺胸大声答应，心里倒是有些小期待，会是什么任务呀？ 黄胜道：“本大人刚才没吃饱，何湘再陪本大人喝几杯！”侍婢们再也忍不住了，都笑成了一团。何湘气得直跺脚，这个大人太不讲究了，刚才还雷厉风行从容指挥呢！一转眼就来调笑奴家了。 学生军在囤粮城动员劳力，他们告诉大家只要来给魏国公干活，每人都有酒有肉还外加五十文钱。囤粮城一下子就轰动了，大冬天闲着也是闲着，去混个饱肚子，吃几块肉，喝几口酒何乐不为？更不要说还有五十文钱好拿，不一会儿这里的三千驻军就来了一半，还有老百姓壮劳力近一千人。 学生军立刻安排他们铺路，做准备工作。包猛子和姚与贤在官厅喝茶，包猛子知道姚与贤在等什么，也不着急，冷冷的看着如坐针毡的姚与贤和他手下几个直搓手的武官。忽然官厅外传来了哭喊声，几个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为首一人哭叫道：“大人，建奴，建奴已经包围了宁远城了，我们去了十个弟兄，就我们三个回来了。” 一切都在先生的预料之中，包猛子不但不紧张反而无比兴奋，他看着回来的三个姚与贤的家丁，只见他们人人带伤，满脸惊恐之色。姚与贤大惊失色道：“建奴果真来了，你们连宁远城都进不去？”其实这些家丁遇上的只是建奴哨骑，被人家一顿穷追猛打，仓皇逃回，被人家猎杀七人。人家无一伤亡，因为这些家丁只顾落荒而逃了，未发一箭。 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家丁，姚与贤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包猛子道：“姚将军，还不赶快交接物资，难道想眼睁睁看着这些东西落入建奴手里吗？” 姚与贤灵光一闪，心想：我赶紧把所有物资都给小公爷，上万双眼睛都在看着呢。只要我拿着他们的文书，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讨要回来，他们要是不给也没关系，我们只需要把这些交接文书直接上报就是。要是小公爷被建奴袭击丢了东西，我们就能够撇清关系了。如果是在我们手里损失这些物资，我们恐怕有死无生了。他拉过手下几个武官，和他们低声说了自己的想法，那几个武官都纷纷赞同，连说大人英明。 英明的姚与贤姚大人，和历史上记载一样带领着几千人去做开凿冰濠的无用功了。他没有敢把学生军已经雇佣的兵丁和劳力带走。这些人都去做过开凿冰濠的苦活儿，现在看见自己因为来给魏国公打工，逃过了那个苦差事都暗自庆幸。他们又喝了几口酒，吃了一顿好饭，人人都感激魏国公，人人都下了死力气干活儿。 他们的活儿还不苦，因为魏国公准备了几百架雪橇，在冰面上一个人就拉得动二十石粮食。现在冰面一直延伸到了仓库门口了。这就是黄胜带来的煤炭发挥的作用了，一百多个行军锅烧水浇地，两个时辰就把冰路造好了。人还不容易滑到，因为路中间铺了窄窄的草垫，供人行走。 这时有几个学生军的政治文化教员和郑九、马如虎在挑人，他们专门挑强壮的水手，不一会儿就挑选了三百人。让这三百人随船来到无名荒岛，由学生军指挥着卸货。 黄奕在那些被冻住的觉华岛水师的船只里找了一条大船，靠着这条船的南面订了一些板子，铺了许多草毡，又搭了一个矮矮的窝棚。他还特地去岸上往这边看，被大海船挡着很隐蔽，岸上根本看不见他撘的马棚。 黄奕看着港口停泊的两千多艘海船，直流口水。这些船得花多少银子才能够做得出来呀？历史上竟然都被建奴烧了，这些王八蛋，野蛮人。唉！要是给我十分之一来跑海贸，学生军的军费就有着落喽！ 刘海波果然带着几个马夫和三十匹战马来了，他出了三倍价挑好马，那些兵丁们都争着让刘海波挑选。只是岛上总共也没有两百匹马。这也难怪，觉华岛又不大，出去必须乘船，马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第四天傍晚，也就是天启六年正月二十五，岛上物资被三千多人搬运一空，黄胜连口粮都没有给他们留。姚与贤还在开凿冰濠呢，囤粮城没有主将，那姓姚的管库也只得到命令交接所有物资，具体要交接多少上官也没有交代清楚。 但是他不傻看见包猛子连口粮都不准备给他们留急了，坚决不同意继续交接。包猛子已经通过闲聊知道这位姚管库是一个人在这里当值，家小都在山海关呢，包猛子神秘兮兮劝他道：“姚先生干脆到我们船上看着你们的口粮如何？我家小公爷又不会吞了这些粮食，只是怕你们守不住觉华岛白白让建奴得到补给而已。建奴如果退了，姚先生马上可以让人把口粮搬回来，不过多费些周折而已。” 那姚管库是秀才出身有些见识，他知道觉华岛现在凶险得很，立刻给包猛子跪下了。这位姚管库倒是个杀伐果断之人，他随即改换门庭替包猛子着想了。不但把自己管着的所有东西都给包猛子搬，还带着他到了岛上武官们的小仓库去了，那里的守卫都是这些武官的家丁，比较忠心，坚决不同意包猛子来搬东西。包猛子也不和他们废话，和学生军一起动手，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收拾了。 包猛子也没有宰了他们，而是捆好手脚扔进了仓库。他对手下学生军道：“先生交代咱们要做文明之师，威武之师，咱们可不能随意杀人，坏了先生和咱们学生军的名头。” 小仓库里东西还真不少，最让黄奕满意的就是好几百桶猛火油了，黄奕早就做出来了如后世十九世纪初出品的煤油灯，只是用来做灯油的猛火油不好买，找徐文爵开后门不过才搞了几十桶，都没有舍得用来点灯，做了乳化油的原料了。这可怪不得小公爷不帮忙，南直隶这些年是太平年景，没有需要守城的时候，所以猛火油这样的守城大杀器操江提督衙门很少。 这个小仓库里还有好多大明朝的先进武器，什么一窝蜂，什么火龙出水，神火飞鸦、迅雷铳、百虎齐奔、水雷、地雷等等，大家伙就是八门虎蹲炮。黄奕让跟来的技术班的学生军一一登记造册，统统带回去以后大家一起研究改进。黄胜特别关照学生们要好好研究水雷和地雷。黄奕心里还装着以人力驱动的鱼雷研究计划呢！ 假小公爷黄胜也难得下船来了，他身上穿着貂皮大氅，好像还觉得冷，手里还捧着一个暖手炉，几个参将、游击簇拥着，几个美人陪伴着，来到了那些雇佣来工作的军民中间。那些兵丁和老百姓跪了一地都纷纷磕头，黄胜目不斜视，慢慢地大摇大摆进行现场考察。黄奕已经用带来的麻袋、草包、泥土反复浇水，做了好几道高一米四五，坡度大约三四十度的反斜面。 黄胜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个东西的，这些反斜面一直延伸到码头学生军的火枪射击范围，建奴如果敢骑兵全速冲阵估计过这七八道反斜面就得摔死一半人，他们靠近了黄胜的船队也无处藏身，每个人都暴露在学生军的枪口下。黄胜就是不放心这个设计，所以要来看看合理性。 黄胜让郑九马如虎带着他们挑选的骑士由囤粮城方向来攻击这里，让学生军在他们接近到火枪射程后以最快速度撤退。那些觉华岛上的兵丁和老百姓都来看热闹，黄胜也不阻止，由他们围观。郑九、马如虎和他们挑选的骑士骑术还真是不错，气势汹汹而来，很是迅捷。学生军沿着一米四五的直面低着头快速撤退，找到入口突然狂奔，然后又沿着直面撤退，如此这般过了七八道反斜面郑九他们都没有追上。 那些觉华岛的兵丁和百姓都啧啧称奇，黄胜又让学生军在每道直面的入口处放了许多觉华岛搬来的冷兵器，以长矛和短矛为主。黄胜让郑九的骑士和学生军继续进行演练，这一次学生军不是落荒而逃了，而是在每一个入口处反击，几个反斜面过后郑九的骑士被全歼。黄胜又让他们再次演练了一遍。 黄胜看着那些麻木的觉华岛军民，他实在不知道这些人里面能不能有人能够领悟他这样做的目的。这可能是觉华岛军民唯一能够活下来的机会，到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能够救几个人……。 第一百三十章：打中了 所有物资都上船了，黄胜特意把冷兵器留在了那几道反斜面的直面入口处。黄胜的‘扬州’号缓缓的离开了，觉华岛临时码头，那些被雇佣的兵丁百姓也回家了，冰天雪地里一片寂静。黄胜站在船头，望着觉华岛，心里阵阵酸楚。明天这里会是人间地狱，会有超过一万五千自己的同胞丧命在建奴的屠刀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黄奕看见黄胜情绪低落，安慰他道：“你也不要太过于自责了，刚才你有意在那些觉华岛守军面前演练撤退，又沿着撤退线路留下了许多武器，他们应该不傻，应该学会了如何逃命和反击。” 郑九道：“先生真是大才，那些叫做什么反斜面的东西，看起来简简单单，可是骑马跑不快，射箭射不着，还会在进入入口时被长矛偷袭，用来对付建奴骑兵真是太合适了。”何湘也一直跟着黄胜扮演小妾呢，她也看到了全过程。这个看上去不着调的大人设计了个不着调的反斜面，还真是对付骑兵的好法门。何湘不禁对这位大人又开始高看了，看来他还是有真本事呀！怪不得那些学生对他敬若神明呢！ 王遥道：“觉华岛上有一万五千军民呢，他们明天都会死吗？我们难道不可以救他们吗？我和他们接触了三天了，他们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数字，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呀！” 黄胜忽然悲从中来，竟然红了眼眶，他想要说话却哽住了喉。黄奕知道原委，走过来扶住黄胜的肩也沉默不语。王遥已经哭了，他把头靠在黄胜的肩膀上抽泣。黄胜好不容易止住了悲伤，悠悠叹息道：“觉华岛上军民如果无条件听我指挥，建奴即便举国而来，我都能够守住觉华岛，可惜我凭什么指挥他们？操江提督也办不到呀！” 黄奕道：“舍得、舍得！我们无能为力时只有舍弃。我们不能失去理智，让学生军丧命觉华岛。王遥你不要再给黄胜增加心理压力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心里不好受吗？”何湘看着黄胜兄弟三人，觉得他们神经兮兮的，觉华岛之行一切顺利，东西都让你们骗到手了，还假惺惺掉眼泪干嘛？ 郑九和马如虎一众军官也不明就里，又不敢问，都沉默着陪着黄胜。还好黄胜马上就醒悟过来了，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里还有八百学生军呢！即便觉华岛上军民的命运还如历史上一样被屠杀殆尽，自己最起码从觉华岛救出了三百水手呢！黄胜要求包猛子传令让学生军好好休息，保养武器，明天争取击杀奴酋努尔哈赤。 所有学生军官兵都是摩拳擦掌，他们对明天无限期待，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恐惧，集体的力量在这一刻完美体现了。每个人都不孤独，身边有自己的战友，自己的上官。还有自己敬爱的先生们。只有何湘满腹狐疑，‘知识越多越反动’这句话在她身上完美体现了。她甚至觉得好笑，建奴即便会攻击觉华岛，什么时候来，谁来？难道都是听你这个黄胜大人的安排？ 黄胜安排人在觉华岛带来的三百水手里挑选出身体强壮，声音洪亮的水手三十人，交给黄奕带领。告诉黄奕如果发现觉华岛的溃兵不能让他们上船，让他们都躲在最后的两道反斜面下卧倒。这里在学生军的火枪射程内，学生军基本能够保证他们的安全。黄奕知道这三十个大嗓门就是为了传达命令的，他们同样是觉华岛守军之一，他们的喊话更加有说服力。 第二日晌午，也就是天启六年正月二十六。负责瞭望的学生军来报告，发现建奴骑兵数千，正在攻击岛上守军。其实是正在猎杀岛上守军才贴切。黄胜连亲自用望远镜看看的想法都没有，他立刻吩咐全员一级战斗准备，着甲、起锚目的地觉华岛。黄胜也顶盔掼甲穿戴整齐，来到指挥舱，透过黄奕精心准备如工艺品般的双筒望远镜，观察觉华岛。 王遥在自己的战斗位置上激动得腿在颤抖，他想冷静，想沉着，还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可是他做不到。他面前有六枝已经装填完毕的燧发膛线抢。本来黄胜三人给自己都是配了四支抢的，现在黄胜估计自己可能没有机会亲自开枪射击建奴了，所以只用了一支。王遥就老实不客气的把另外三支也拿到了他的战斗位置上了。 黄奕急急忙忙来到了王遥这里，看着拼命握着手里燧发膛线抢，身体在不断颤抖的王遥，笑道：“让你别来，你非得来。现在怎么样？害怕了？”黄奕拉过一根铁链条，用扣件把王遥板甲上的拉环连接好，并且还用力拉了拉，差点把正在紧张不已的王遥拉趴下。 王遥怒道：“黄奕，我不是怕死鬼，不会临阵脱逃的，你不需要还把我锁在这里。” 黄奕道：“逃？往哪里逃？这是在船上，要不就是打赢了活着，要不就是打输了被杀。拴住你是拍你一不小心掉海里。” 王遥更加愤怒了，这一刻他已经忘记了紧张了，他道：“又是你爸爸出的坏主意对不对？我被锁住了到了吹冲锋号冲锋时怎么办？我还要去拼刺刀呢！我也练了有两年了。上次黄胜就是拼刺刀杀倭寇了。” 黄奕哭笑不得道：“黄胜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不信，他只是给一个半死不活的倭寇一个痛快，不是什么拼刺刀。” 王遥道：“那我不管，我也是学生军的先生，大家都尊敬我，如果冲锋时独独我一个人落下，我以后怎么做人呀？” 黄奕笑坏了，道：“没人去冲锋，你是学生军里枪法最好的人之一，所以你乖乖地在这里当狙击手。也没有听说过狙击手会去冲锋拼刺刀呀！”王遥想了想也是，就不再坚持了，由得黄奕仔细检查了链子的牢固性。 也怪了经过黄奕这么一打岔王遥不哆嗦了，这时船队已经来到了囤粮城附近的临时码头了。王遥用肉眼都可以看到岛上狼奔豕突的建奴凶残骑兵。他甚至亲眼看到一个挥舞着狼牙棒的建奴把一个头发花白的明军打得脑浆迸裂。但是王遥一点都没有害怕，而是满腔仇恨。他默默地咬紧牙关端着枪瞄准，可惜那建奴骑兵还不在射程之内。 五条大海船一字排开，船上学生军都看到了建奴的凶残，人人义愤填膺咬牙切齿。那三十个水手嚎啕大哭跪在黄奕面前，他们请求黄奕大人救救自己的亲人和手足弟兄。这时有好多机灵的觉华岛兵丁和百姓纷纷往黄胜船队方向而来，他们哭喊着踉踉跄跄狂奔而来。黄奕大声命令嚎哭不已的三十个水手道：“谁敢再嚎哭乱我军心杀！” 这些水手也是军人，一下子就被镇住了，立刻不敢啼哭了。黄胜道：“你们一齐大声对岛上逃过来的人喊话，让他们在最后一道反斜面卧倒，等待救援！不许攀登战船，违者击毙！” 这些人听明白了，都赶紧叫嚷起来，乱糟糟没有章法。黄奕怒道：“齐声喊话，你们这些笨蛋！”又乱了一阵子，他们的声音才统一了，只听见他们道：“兄弟们，来船前卧倒，魏国公会救大家的！不能登船，会杀头的！……”如此这般，一遍又一遍。 黄胜在望远镜里看着觉华岛的守军和百姓抱头鼠窜，竟然看不到一个军民利用反斜面的优势反击建奴，连拿起唾手可得武器的都没有，这些军民烂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人咂舌。怪不得当年日本鬼子南京大屠杀时，咱们的南京军民都乖乖地排着队领枪子儿呢！其实野战部队最怕巷战，如果人人奋不顾身，侵略者即便不死咱们也能够让他们脱层皮。 往黄胜船队方向逃命的军民越来越多，看来黄胜昨天的表演没有白费功夫，他们应该有好多人都在此刻领悟了昨天演习的含义，当然也有好多军民是盲从，他们只是大家往那里逃，我们也往那里逃罢了！ 反斜面其实效果显著，黄胜亲眼看见有几个冒失的建奴摔得人仰马翻，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们爬起来，估计不死也是重伤了。看来在高速奔驰的战马上跌落，后果很严重，会丧命的！自己还是不要学习骑马，太苦太累太不安全了。 建奴大概是发现了黄胜的船队了，有好多人小心翼翼的绕着反斜面，沿着觉华岛军民逃跑的路线向黄胜靠近，可惜这些觉华岛军民太烂，不敢在入口处挺枪刺杀，如果他们敢战，建奴才追来了不到百人，而且失去了速度，一定会被刺成蜂窝煤的。 近了，近了，更近了，黄胜手中令旗举起刚刚要落下。所有学生军都在等待令旗落下射击建奴呢！“呯！”一声枪响，一个建奴胸口喷射出血雾一头栽倒。王遥兴奋的声音响起“我打中了，我打中了，黄奕你来看，就是那个拿狼牙棒的建奴，我刚刚看见他打死一个老兵呢！” 黄胜头一晕，暗骂自己：我怎么把他带上战场了，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呀！没辄，令旗落下，学生军噼里啪啦的枪声响起，十几个建奴栽倒，余下的建奴反应迅速立刻打马狂奔而去。包猛子的哨声响起，一个长音，总旗们也立刻吹起一个长音，学生军纷纷停止射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建奴被吓傻了 初战告捷，学生军都兴奋不已，传说中的建奴也不过如此嘛！政治文化指导员和教员这时候都开始了政治思想工作，他们高声告诉大家，建奴其实是欺软怕硬的样子货，咱们学生军才是天下强军，只是因为咱们人还不多，建奴来觉华岛的人马太多，不然先生会带着咱们把他们一个个都击毙的。他们把这样的豪言壮语讲了许多遍。 学生军战士们纷纷以为然，事实胜于雄辩，学生军毛都没有掉一根，建奴骑兵连被击毙的，带上自己摔趴下再也没有能够爬起来的，已经有二十几个被干掉了。他们厉害在那里了？当然是先生厉害，学生军厉害喽！ 船上三十个来自觉华岛的水手现在已经安心了，他们看到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军队，他们在武装到牙齿的建奴面前谈笑风生，他们连脸上吓变色的都没有。他们太强大了，他们会救出那些趴在船前的弟兄们的。他们随即对自己认识的战友或者亲人喊话让他们安心，魏国公会救大家伙儿的。他们刚才都听到了学生军鄙视他们时说的话。 学生军都说那些觉华岛兵丁太差劲了，连拿起长矛刺建奴都不敢，让建奴从后面轻轻松松把脑袋割了。这些水手也看见了，人人都羞愧得无地自容。旁观者清，他们也是军人，不在乱哄哄的屠杀现场，而是在高高的‘扬州’号战舰上，所以他们看得真真切切，他们也认为拿长矛去捅建奴看上去一点也不难，只要有胆子。其实那些人缺的就是敢战的勇气呀！ 三十个水手都高手喊话，让躲在下面的觉华岛军民把身边的武器拿上，万一建奴来杀他们，他们就可以抵抗了。喊话有了效果，有几个兵丁开始拿武器了，有人带头了，后面问题就简单了，大家都找附近的武器死死攥在手里，有了一点想拼一拼的觉悟了。 黄胜和学生军都在耐心等待建奴的第二波攻击。神经粗大的黄奕又来到了王遥面前。王遥兴奋劲儿还没有过去呢，一见到黄奕就道：“我打了第一枪，击毙了那个拿狼牙棒的建奴，我一直在瞄准他，很耐心的等他来到我可以射击的最佳位置，怎么样我是不是具备狙击手的潜质呀？” 黄奕打击他道：“你是不是具备狙击手的潜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可能会被斩首，因为你违反军纪了，特别是临阵违纪，罪加三等。”王遥知道自己不应该乱放枪，他讪讪笑道：“我刚才说错了，不是我首先开枪的，你千万不要瞎说！”王遥还如同后世在家时一样，开始耍赖。 这时指挥舱令旗举起，是炮手准备的令旗。大家都全神贯注起来。指导员王贵成从指挥舱奔出大声道：“先生发现奴酋旗号，大家小心戒备，争取击毙奴酋努尔哈赤。”学生军人人都像打了鸡血，个个脸涨得通红，鼻尖渗出了汗珠。觉华岛的三十个水手都惊讶得目瞪口呆，嘴巴张的大大的，哈喇子流了一甲板。 建奴大旗倒是有几面，那是三等副将武纳格固山额真的大旗和几个甲喇额真的旗帜。学生军和觉华岛水手们肉眼看去哪里能够分辨得出谁是谁？学生军反正坚定的相信先生的话！先生看见了奴酋努尔哈赤的旗号了，那还会有假，咱们就等着给奴酋来一下狠的吧！ 建奴的指挥官武纳格不傻，他也是久经战阵，虽然是个文盲，但是杀人杀多了，也杀出了经验了。他已经知道前面的反斜面骑兵无法疾驰，命令十几个巴雅喇也就是白甲兵在一个牛录额真的带领下，指挥着百十来个建奴悍卒，往黄胜的船队逼近。 建奴没有一拥而上，黄胜只好换令旗。白甲兵下马步战大多都是穿三层甲，把自己包装得像一个人形坦克似的。黄胜这一次没有急着下令射击，而是耐心的等他们越过了前面五道反斜面，离自己的‘扬州’号战舰大约五十米时才把全军一等火枪手立刻射击的令旗落下，随着包猛子和军官们急促的三声短哨响起。学生军的枪声如爆豆般此起彼伏，这一次王遥没有骄傲的打出第一枪，而是冷静的近距离给一个巴雅喇来了个一枪爆头。 他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嘿嘿！巴雅喇，傻兮兮的还穿着白甲，就怕咱们不认识吗？一枪也是一个血窟窿嘛！没什么了不起，一颗米尼弹才几分银子呀！一个巴雅喇要训练多少年呀！这一次赚大发了！ 那些建奴也纷纷漫射，可惜太远，‘扬州’号战舰又太高大，学生军又隐蔽得很好，人人都有掩体。所以射上来的几十支轻箭根本没有造成学生军的伤亡。 武纳格阴沉着脸看着狼狈逃回的几十个败兵，心里有种要把他们全部当场斩杀的冲动。他已经看到了，对面那艘华丽的大船上的火铳相当厉害，只是兵丁可能不多，因为枪声稀稀拉拉的，估计不过百十来人。哪些大海船为什么不逃，看来是被冻在港口了。这些明朝兵丁死战不退看来那条船上有大人物。如果自己多派些人马不怕伤亡压上，明军火铳装填不易，自己就会抢得盆满钵满了。这一趟来这个该死的觉华岛还没有捞到什么像样的东西呢！ 强盗贪婪的思维蒙蔽了他的智慧，由于黄胜、黄奕设计的反斜面严重影响了建奴部队的展开，沙场老油条武纳格心知肚明，他也只有安排建奴分梯队进攻了。他对手下一阵叽里呱啦，意思就是那些大海船被冻住了跑不了，船上有明朝大官，可能是王爷，船上肯定会有金银财宝和娇滴滴的汉人美女。大家一窝蜂的上去群殴吧！金银财宝和美人谁抢到就是谁的！ 建奴所有人都看见了黄胜的‘扬州’号了，这是这些通古斯野人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最漂亮、最豪华的大船了。他们都相信了武纳格的话。他们眼睛里冒出贪婪的光芒。仿佛眼前就是一条给他们送金银财宝的礼船了。 很快三个梯队就整合完毕，这时候建奴军队正是上升期，军纪和勇气都是这个时代的王者之一。三个梯队是武纳格带来部队的一半，还有一半建奴在觉华岛上如蝗虫般蔓延呢，他们在猎杀所有能够发现的人型物体。 黄胜知道诱敌成功了，已经把所有学生军无差别攻击令旗举起了。武纳格又不知道敌方主将用双筒望远镜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黄胜连他脸上表情都洞若观火，这一次学生军以有备算无备，而且引诱敌人在自己设计的战场作战，武纳格当然悲催了。 武纳格是骑兵突击，没有重武器，连铁盾都没有，只好把所有牛皮盾牌集中起来，全部装备给了第一梯队。建奴战鼓声咚咚敲响，第一梯队五百下马步战的悍卒举着皮盾鱼跃前进往黄胜战舰逼来，后面大约一千建奴骑兵策马缓缓加速，随在步卒后面压阵。 仍然是五十米，黄胜果断落下无差别攻击令旗。超长音的口哨声响起，‘扬州’号火炮口的小门突然打开了，飞快的伸出早已经装填好的火炮，黑通通炮口喷出绚丽的火焰“轰、轰、轰”大炮轰鸣，震耳欲聋，开花弹、实心弹落在武纳格第二梯队的骑兵群里，建奴骑兵立刻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好多建奴的战马被火炮的突然打击，惊到了，四蹄撒开胡乱狂奔起来。学生军所有的火枪都喷出火焰，米尼弹纷纷吞噬着一个个建奴强盗的生命。弓弦声此起彼伏，一支支钢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的落到建奴乱糟糟的队伍。 此时缩回船舱装填的火炮又露出狰狞的炮口，炮弹专门往建奴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去了。兵败如山倒，曾经不可一世的建奴此刻如丧家之犬，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承受过如此猛烈枪炮的袭击。建奴崩溃了，他们肝胆俱裂哭嚎着狂奔，把不在打击范围的第三梯队都冲夸了。还有些建奴被吓傻了，他们居然方向跑反了，直接往‘扬州’号方向撞来。他们当然被学生军客客气气的留下了。 ‘扬州’号船舱里，一个迷着一只眼的美人，她举着单筒望远镜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美人正是何湘，她在望远镜里看得真真切切，不禁心潮澎湃起来，那就是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建奴呀！他们刚才屠杀觉华岛守军的强悍模样那里去了？他们也知道逃命呀！大人也太厉害了，他打仗怎么跟过家家似的，他不但不紧张，还眼睛贼兮兮的瞄我，还说些不着调的话逗我呢！这是个什么人呀？他如果对再我动手动脚我是肯还是不肯呀？美女爱英雄，果不其然，黄胜的光辉形象又开始拔高了。 建奴逃跑了，已经跑出了火炮的射程，口哨短音响起，学生军都停止了射击，他们刚才都聚精会神瞄准，猎杀，现在骤然停止了都还不曾回过味儿来，都有些茫然。这时黄胜从指挥舱出来了。王遥看见了黄胜高兴极了，他今天击毙了建奴巴雅喇正想找人分享快乐呢，急急忙忙迎了过来。还没有来到黄胜面前就“乓啷啷”一头栽倒在地上。还好他穿得像个人形坦克，虽然摔得七荤八素但是没有受伤。 王遥狂怒道：“黄奕，你这个坏蛋，下次再敢拴住我，我和你们没完！”原来他冲得太猛，忘了自己被黄奕用铁链拴着呢，一下子就被拉倒了。黄奕赶紧陪着笑脸，替他解铁链子，嘴里还一惊一乍的对王遥击毙建奴巴雅喇的壮举大加赞赏。这一下挠到王遥的痒痒肉了，王遥立刻忘了刚刚摔成了狗吃屎的糗样子了，叽叽喳喳的吹起牛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保卫胜利果实 黄胜豪情万丈意气风发，他扯开嗓子大声喊叫道：“火炮过处，奴酋落马，学生军万胜！”心领神会的黄奕和王遥也大声呼喊道：“我们亲眼看到奴酋浑身浴血已然受了重伤，他活不过今年中秋节了！学生军万胜！”黄胜对黄奕和王遥这两个迷子的配合很满意，特别是对王遥。看来这个老实人也学会骗人了，有前途！ 甲板上顿时沸腾了，整个‘扬州’号都沸腾了，所有的船上都沸腾了。学生军都在狂吼，都在咆哮，凌乱的呼喊声渐渐地汇成了一个声音：“大明万胜、大明万胜！先生万胜、先生万胜！”连那来自觉华岛的三十个水手都跟着狂喊，还带着哭腔。那个见风转舵的姚管库，也哆哆嗦嗦的在滥竽充数。 黄胜让大家热闹了一会儿，然后把手往下压了压，学生军立刻安静下来，再过片刻，就只能够听到海浪击打海岸的声音了。黄胜道：“同学们，今日之战还未尽全功，大家仍需小心戒备。建奴贼心不死他们还会回来抢夺尸体，咱们到手的功劳可不能白白浪费了，是不是这个理呀？” 学生军官兵都笑了起来大声道：“坚决保卫胜利果实！坚决保卫胜利果实！一个尸体也不让建奴抢走！一个尸体也不让建奴抢走！” 郑九、马如虎上前一步敬礼道：“先生，我们请求出击！建奴已经溃败此时正是扩大战果之时。” 黄胜叹道：“唉！可惜呀，要是先生我有你们这样的骑士三千人，今天定能斩获奴酋努尔哈赤的首级。三十人太少了，现在不能出击。建奴现在已经在重新集结，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了。”学生军的眼里，黄胜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了，黄胜只要开口所有人都唯命是从。郑九、马如虎也不例外，他们什么废话都没有，敬礼后退下了。 这时在船上的姚管库和那三十个水手得知建奴会来抢尸体，都跑到船舷对下面躲着的觉华岛军民喊叫，让他们把建奴的身体拖过来，免得被建奴夺走了。大明朝是以斩获敌人首级来记功的，建奴首级现在含金量最高，如果一个小旗有两颗建奴首级的战功，那么他可以得到超过一百二十两的赏银，还最少可以升职到试百户。 觉华岛这些幸存者都知道建奴首级的稀缺性和珍贵性，马上就有几个胆大的提着长矛揣着解首刀去捞首级了，有了领头人，又有好几十个加入了收割建奴脑袋的队伍。政治指导员王贵成跑步来到黄胜面前敬礼大声道：“报告先生，学生认为那些敢去割建奴首级的觉华岛军民，咱们以后优先接收他们加入学生军，报告完毕，请指示！” 黄胜大声道：“那些第一批站出来去割首级的觉华岛军民无需考察，直接让他们加入。王贵成同学你很好，知道用心做事，先生我很满意，去吧！对觉华岛军民幸存者的宣传和教育很重要，你要切记！” 黄胜看着离去时王贵成挺拔的背影，感慨万千！这个两年前还流鼻涕，吃不饱肚子的佃农家里排行第五的小儿子，现在已经成长起来了，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军官了。不同的经历会改变本来命运相同的一群个人，从此以后王贵成的命运就会和他们家几个兄弟完全不同了，他会一步一步走向将军的位置的！ 王贵成立刻组织政治文化干部对下面觉华岛军民喊话，告诉他们敢于收割建奴首级者优先安排加入魏国公的学生军。王贵成他们还向船上三十个水手打听出第一批站出来割建奴首级几个觉华岛兵丁的名字。王贵成他们指名道姓宣布他们现在已经是魏国公操江提督麾下的学生军了，以后就去南直隶扬州府当差了。 下面觉华岛的军民立刻像炸了锅一样，都纷纷由缩头乌龟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刽子手，他们都咬牙切齿的把自己能够找到的建奴拖过来，找不到合适的刀子，就几个人一起把建奴首级往下拧，样子真是好恐怖。王遥刚才击毙建奴巴雅喇都不曾有什么感觉，现在被恶心得吐了一地。 这时瞭望哨打出旗语，建奴卷土重来了。王贵成立刻安排人齐声喊话，告诉下面觉华岛军民注意隐蔽，不要为了建奴脑袋送了自己的性命。这些觉华岛军民大部分都是体力好，腿长、机灵的主儿，要不然也不会有机会活到现在。他们很快就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了。 但是这一次和上一次又大不相同，他们每个人都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武器，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视着前面的动静。他们现在有了主心骨，又有了学生军的火炮作为后盾，胆气壮了许多，和刚刚逃来时失魂落魄慌不择路的样子判若两人。唉！还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呀！ 建奴前锋到达刚才第二梯队集结的地方就不敢前进了。建奴也不蠢，知道如果再往前就会挨炮子儿了。他们挥着圈儿扔出套马索，把他们能够得着的尸体往回拖。建奴有规矩，战友从战场上带回阵亡者的身体，可以获得阵亡者的一半家当的。所以大明朝每次和建奴交手能够获得的首级都少得可怜，其实明军真真正正战胜建奴的战役也是少得可怜哟！ 建奴已经知道，学生军的火器厉害他们不敢攻击黄胜的船队了，而是在觉华岛上砍杀所有能够发现的觉华岛军民泄愤。他们疯狂的杀人放火，还有好多建奴在对着学生军叫骂，妄想引得学生军下船出击。 黄胜在指挥舱喝着何湘泡上的香茗，对外面传来的叫骂声、喊杀声，哭嚎声是充耳不闻。何湘乖巧的站在黄胜的身边，她不时忽闪着美眸偷眼望黄胜，自己还红了俏脸儿。 建奴经过多次试探，基本确定了学生军的火力覆盖范围，他们开始焚毁海上被冻结的觉华岛水师战船，还有许多来觉华岛做生意的商船也被焚毁了。 黄奕眼睁睁看着一条又一条大海船被建奴烧毁，心急如焚。妈的！这些都是银子呀！这里有两千多条大小不等的船只呢，价值恐怕要有几百万两银子呀！黄奕心疼得直哆嗦，他造过船，知道造一条能够跑海的船要花多少工夫和银子。他亲自操炮调到最佳射角，进行威慑性射击。效果还是有的，建奴果然不敢太过逼近了。 太阳偏西了，黄胜通过望远镜看到在觉华岛肆虐了近一天的建奴开始集结了。知道他们是准备撤退了，他们是奔袭而来，不可能持久，他们必须在寒夜来临时回营，否则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会要了他们的狗命。 再这样的严寒里，经过一天强烈运动的人是千万不能够停下来的，他们会冻成冰棒的。他们回营后必须立刻把被汗水湿透的衣服换掉，还要喝酒活血，要整夜围着火堆。在觉华岛上他们不可能获得这样的条件，别说酒了，连热饭都吃不到一口。 要是他们真的傻到敢在觉华岛扎营，黄胜就敢趁着夜色去进行骚扰性攻击，今晚无月，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黄胜命令郑九、马如虎集结骑士准备出击。郑九和马如虎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人人都士气高昂，他们都在渴望这一刻的到来。 黄胜看了看面前三十位学生军骑士，他们都是威武雄壮之辈，每个人都喜形于色。黄胜走过来在每一个骑士的身边停留片刻，或是替他们束束甲或是替他们正一正头盔和面甲，又或是在他们肩上拍几下。 黄胜大声道：“郑九、马如虎，我命令你们出击建奴，向前攻击十五里，发现建奴主力立刻脱离，不得和建奴大部队纠缠。记住先生我要的是零伤亡！你们必须在一个半时辰后回来，不可恋战！” 郑九和马如虎带着二十八个精挑细选的强悍骑士来到黄奕藏马的地方，四个马夫已经知道他们是万分幸运的人了，他们躲在这里时听见岛上喊杀声震天，都偷偷的爬上大船往岛上眺望过，岛上的惨剧他们都亲眼目睹了。他们也有亲人、好友被屠杀，但是他们又能够做什么呢！如果敢跑出去被建奴发现了，也就是在觉华岛上多了四俱尸体而已，他们也只能够躲在马棚里哭泣了。 他们四个人看见郑九他们一行人到来，都不知道郑九他们准备干什么。郑九大声命令所有人检查马匹和装备，告诉这四个马夫，自己将要主动出击建奴。四个马夫都跪地磕头嚎啕大哭，都祝愿大人能够多杀建奴替觉华岛的亲朋好友报仇雪恨。 四个马夫七手八脚的忙碌起来，他们仔细检查每一匹马的缰绳和肚带，动作相当规范和熟练，郑九见了大喜道：“你们四个以后就跟着咱们学生军吧！就帮我们伺候战马！” 第一百三十三章：因祸得福 四人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得了郑九的承诺自然高兴，他们都再次跪下磕头谢大人栽培。郑九又道：“放心吧，建奴不会再来觉华岛了，你们四个想不想立功呀？”四个马夫连连点头。郑九在船上亲眼看见许多建奴马匹受惊跑散了，郑九又没有时间去寻找，他是边军骑兵夜不收出生，对马有说不出的喜爱。 郑九道：“岛上应该有些建奴跑散的惊马，你们如果能够找几匹回来，岂不是立功了？”四个马夫知道建奴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寒夜不可能再回来袭击了，都争先恐后的去寻建奴战马去了。郑九和马如虎一行三十人，沿着建奴撤退的印迹追去了。 黄胜安排了郑九他们出击，随即安排学生军下船救火。港口里一千多条海船在燃烧，把半个天空都映红了，连吹过来的扑面北风都是暖融融的没有了一丝寒气。黄信带着医务兵和三十个水手也下船去了，他们任务很重，岛上的伤患现在还不知有多少？ 黄胜要求他带人尽量多救活一些觉华岛军民，人命关天，黄胜作为一个现代人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在寒夜里饱受痛苦而死。船上所有的侍女都穿上了白大褂，她们本来也想跟着黄信去现场救人的，黄胜不许，让她们在船上做准备工作，等着接待伤员的到来。 岛上现在是人间地狱，可能会有建奴的伤兵躲藏，还会有被吓疯了的觉华岛军民。黄胜实在不放心这些女孩子去现场，怕她们心理和身体都受到伤害。 黄胜自己也能够想像得出岛上的惨状所以他也不下船，他实在不想看见那些被残杀的无辜百姓，天已经漆黑一片了，黄胜船队附近却是如同白昼，有超过一千五百条海船在熊熊烈火中燃烧。 黄奕带了几百人现在已经不是救火了，而是在控制火势的蔓延。大火已经烧了有小半天了，还没有减弱的趋势，黄奕只好放弃了已经着火的海船，重点保护外围那些没有着火的船只了。 由于温度太高，烧的时间太长，冰层开始融化，特别是停靠在港口最外围的一些吃水深的大福船都松动了，这倒是因祸得福了。黄奕发现了这个情况兴奋莫名，让所有学生军不许在冰面走动，因为冰面随时有开裂的可能，别和建奴交战时没有伤亡，反而在救火时掉海里去了，现在一身棉衣掉海里就麻烦了，没有藤甲的十有八九会丧命。 黄奕立刻把‘扬州’号开了过来，利用‘扬州’号船头的破冰锥，开始破冰挖船。黄胜正在愁怎么才能把眼前这些大海船带走呢？带走了，这些海船就是战损了，以后就是自己的了。 如果自己没办法带走就白白便宜他人了。估计没有多少天就会有明军的探马来觉华岛探查情况了，如果辽东将门发现觉华岛已经没有危险了，都会蜂拥而至的，这些船就是财富，他们还会不红眼？现在虽然被烧着了有超过三分之二，但是吃水深的大船大部分都在外面，所以黄胜实在眼馋这些大海船。 黄胜也来到了船头，看着黄奕和学生军们小心翼翼的破冰挖船，经过半个时辰的努力第一条二号福船成功和冰层脱离了，船上众人都欢呼起来，第一条挖出来了，大家有了经验，有了信心，而且冰层更加松动了。刘海波和李实也把他们的船靠过来了，这两个人对海船可是情有独钟，马上加入挖船行列。 黄胜楞柯柯的看着挖出来的福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这可不是黄胜计划内的成绩，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了。原来历史上的记载，大明朝后勤补给基地觉华岛被攻破，岛上超过一万五千军民遇难，超过两千多艘船只被焚毁，岛上一切设施都被破坏和焚毁。 粮食损失八万多石，但是这个粮食损失，后世学者认为是用了春秋笔法，应该远远不止这个数量。黄胜深以为然，事实胜于雄辩，自己到手的粮食估计就超过十五万石了。黄胜也想等冰化了能够弄走几条福船就谢天谢地了，估计得派人在这里一直要等到二月份。还得贿赂来这里善后的官员。 还是野蛮的建奴做事方便，一把火什么都给你毁了。这一次不是建奴放火，黄胜还真的不可能想出烧船取船的办法。当然即便黄胜想得出也不会这样做，那些船都是大明朝的财富呀！自己怎么能够做得出烧两三条船得一条船这样的坏事呢！ 急性子王遥早就去了刚刚挖出来的福船上观光了，上次买船花的五万两银子，她现在还记忆犹新呢，现在哪里是在挖船呀！简直就是挖银子，一挖就是上万两。因为大家都在挑大船下手，第一目标就是二号福船，估计幸存的有好几十条呢。还有十几条水师的战舰也不错，竟然还装备了三四门火炮，这些火炮是大明朝的仿制品，看上去应该是三磅炮的样子。 这时候郑九和马如虎他们回来了，但是他们已经找不到黄奕搭建的马棚了。因为靠岸边的所有海船都在燃烧，那里已经是面目全非水流成河了，黄胜用来遮挡马棚的福船已经被挖出来开走了。 岸边还有四个人牵着几匹马在瞎转，郑九认出来了，正是四个马夫，他们一共寻到了九匹建奴战马。郑九很高兴，把他们四个也带上向黄胜复命来了。 郑九、马如虎对黄胜的命令是执行得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他们真的是不敢以伤亡换战功。所以他们一路尾随，黄鼠狼专挑病鸭子下口。那建奴主将武纳格认为黄胜肯定没有骑兵，觉华岛上的军民又被他们屠杀一空，所以他撤退时连伏路军都没有派。 建奴撤退得比较匆忙，因为他们都是生长在苦寒之地，都有经验，回营如果晚了，夜里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会要了他们其中许多人的命的。 所以郑九和马如虎他们就撞大运了，他们一路射杀落单的、掉队的、受伤的。反正掌握一个原则，超过十五个建奴的队伍他们就远远的射一排箭就脱离，建奴已经没有什么马力了，他们追不上，也归心似箭不愿意追。 郑九他们很忙，先生规定了时间，咱们第一次出任务可不能违反将令。所以他们连射杀的建奴脑袋都来不及收割，只是记着大概的位置后就继续扩大战果去了。 黄胜见到郑九、马如虎和出击的所有人都回来了很满意，黄胜实在不想在自己已经赢定了的情况下白白造成学生军的伤亡，在黄胜心里，多几个首级少几个首级就不是个事儿！没有必要拿命去换。 郑九见了黄胜立正敬礼大声道：“报告先生，我部三十人奉命出击建奴，击杀建奴四十三人，获首级四十三，马匹三十九，我部三十人只有五人轻伤，现在已经全部回营。” 黄胜看着郑九和马如虎以及安然回来的学生军骑士，心里的石头才放了下来。他就是担心郑九他们为了军功不管不顾，造成伤亡。现在发现他们确实是不折不扣遵照自己命令行动的，对他们大加赞赏 黄胜道：“军人就应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服从是一种战斗力，是每一个军人的底线，你们今天表现先生我很满意，现在好好休息，明天去打扫你们今晚的战场，要做到颗粒归仓。” 郑九和马如虎高高兴兴地又挑选了三十人，因为他们有了几十匹缴获的战马。战马没有办法上黄胜的战船，郑九他们带着马夫来到囤粮城宿营了，他们的战马上驼满了所需物资，特别是带了很多麦子，准备让这些马今晚打牙祭。吃得好一点。 马夫已经增加到了十人，因为那四个马夫搜寻到了九匹建奴战马获得了黄胜表扬，记功一次，给两个月饷银的奖励。他们立刻把觉华岛幸存的马夫同行找来了，可惜人不多只有六人。 这时的囤粮城已经有许多人了，他们都集中在被焚毁的仓库里。因为这里的墙高可以挡住些风寒，还有一些房屋没有被烧毁，就让轻伤员和老弱妇孺住了，重伤员都被抬上船了，他们在船上的医务室接受治疗。 黄胜带的草毡又发挥了作用，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让这些饱经苦难的觉华岛军民不挨冻了，黄胜让学生军用行军锅熬了大量的热粥，又煮了几十匹建奴被打死的战马。六个总旗的学生军维持秩序，这些惶恐不安的觉华岛军民终于平静下来了，他们纷纷围着火堆，喝粥吃马肉。 老弱妇孺能够活下来的太少了，总共都没有两百人。他们的亲人大部分都死在了建奴的屠刀下。建奴的骑兵突击来去如风，囤粮城还是如历史上一样，一鼓而下，被姚与贤带去做开凿冰濠无用功的兵丁，被建奴一个冲锋就击溃了，然后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他们虽然拼命往囤粮城的方向奔逃，可惜没有跑得过四条腿的建奴战马，一个人都不曾有机会逃到囤粮城。其实这位姚与贤主将如果把一万五千多军民都集中在囤粮城，只要守住一天。建奴长途奔袭又没有攻城武器，他们就会无功而返了，只可惜，觉华岛守将太蠢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大人牛皮吹得不好 觉华岛港口码头附近，学生军们还在船只燃烧的火光里挖船，包猛子从觉华岛幸存者里挑了六百相对强壮些的水手，并且把无名荒岛上的水手都调来，让他们接受学生军的指挥做一些下死力气的粗活儿。 学生军没有一个人喊累，他们都知道要赶紧趁着那些燃烧的船带来的热量尽可能多弄些船出来，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那些船也整整燃烧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还有在燃烧的海船。 天刚刚亮郑九和马如虎就去颗粒归仓了。黄奕、王遥带领了超过一千人经过一夜的奋斗，终于把没有燃烧的船挖了出来。他们虽然疲惫不堪，但是都精神亢奋，因为越到后面船越好挖，甚至有些船根本就是直接开走的。他们合计搞出来了六百多条海船，大大小小的造价算下来恐怕有三五百万两银子。 当然这么多船卖银子是不现实的，黄胜本来也没有打算拿去卖，准备统统带回扬州去。把南通州蒙元时的海港清理出来，这些船用来海贸、运粮、运兵。把大明朝的贸易搞得更加繁荣，让南方粮食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运到北方。 无农不稳，无商不富，发展工业救国才是硬道理。以后只要建奴靠海的地方都是学生军突袭的范围，跨海而来，一击就走，把建奴气死！ 中午学生军都已经休息了两个时辰了，大家正在吃饭时郑九和马如虎回来了，他确确实实颗粒归仓了，把建奴都扒得赤条条的，还捡到了几个冻毙建奴伤兵的脑袋。 黄胜让学生军把觉华岛上所有活着的人都安排上船，并且告诉大家，建奴可能还要来报复，如果不愿意走的都可以留下，如果上了船从此以后就是学生军的人了，必须为学生军服务。政治文化干部要做好宣传，告诉这些觉华岛军民学生军家属可以得到的好处。 黄奕把这一次在昨晚挖船工作中表现好的水手留下了大约三百人，加上无名荒岛上的三百水手，一共六百人。立刻给他们发下了全套学生军军装。并且告诉他们从此就是学生军的水手了，每人都当场发了第一个月的月饷一两五钱银子，还告诉他们每月足额发放绝不拖欠。 他们如果好好学习，通过考试晋级，就会加月响。这些水手已经是无家可归了，家被毁了，家人大都被建奴屠杀了。他们就是想跟着学生军呢！昨天指导员、教员都向他们宣传过了。他们昨天卖力干活就是为了捞表现呢！ 今天梦想成真他们怎么不欣喜若狂，可惜他们还没有走出亲人被屠杀的阴影。这时黄胜出现了，这些水手都赶紧跪下了，他们都清清楚楚的知道，昨天如果没有这位学生军称呼的先生，自己恐怕也是觉华岛上的一具尸体了。 他们现在都领悟了先生有意在他们面前进行的演习了，只可惜他们没有利用好那些反斜面，导致许多人逃到那里还丧命了。他们是诚心诚意的给黄胜磕头，人人都感激涕零。 黄胜道：“欢迎加入学生军，你们马上签下文书，以后就是我的家丁了，生生死死都得我说了算，我有朝一日还会去和建奴较量，你们如果再抱头鼠窜我会当场斩杀，并且驱逐你们的家小。不愿意的可以离开，怕死不敢去向建奴讨还血债的不要勉强，蝼蚁尚且贪生，没有人笑话你们。选择离开的人，每人还可以领一个月饷银做路费！” 几百人都把头磕得“咚咚”响，异口同声道：“我们不离开，我们愿意做家丁，先生敢去杀建奴，我们就敢，绝不后退，我们和建奴仇深似海，愿意为先生效死！” 黄胜让田有田、何水生、李实、刘海波四人明天把觉华岛的幸存者和军需物资都带回扬州安置，自己只留下包猛子的‘扬州’号和挑选出的六百水手。把挖出来的二号福船留下了十五条，挖出来的战船让黄奕挑选五条最好的留下，剩下的十几条也让田有田他们带回去。留下十条马船，这里还有一百多匹战马要运输呢。 黄胜还特别关照刘海波，到了南通州就去把蒙元时期的海港修缮，不要怕花银子，以后那里作为学生军水师的母港之一。把以前跟着他跑海的水手炮手都收下，让政治文化军官一一谈话、甄别，只要过了政治审查这一关的统统留下，加入学生军。 刘海波高高兴兴答应了。学生军母港建在他的家乡多好呀！他刘海波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会更加前途无量了。还有那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弟兄，眼看着就要分崩离析了，现在大家又都汇聚到了学生军的队伍。以后咱们一定要把东海的海盗全部干掉，出一出当年被这些鼠辈欺负的恶气。 李实看着属于学生军浩浩荡荡的船队意气风发，黄胜已经安排人偷偷把他的家小接到了扬州家属区居住了。大恩不言谢，我李实也是读书人，在海上讨生活了这么多年，先生你就瞧好吧！学生军的水师会成为东海霸王的！ 田有田和何水生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头的船队紧张万分，也激动万分。以后这些船都是学生军的了，在东海就是最大的海上战斗群了。现在只有自己的两条战舰保护这些船，有好多船连水手都配不齐，而是被其他船拖着航行呢，要是这时候遇到海盗，咱们那里照应得过来呀？ 其实他们是完全多虑了，六百条海船的队伍，东海哪一家海盗敢虎口拔牙？海盗又不会知道船队的武力值。看见这么威风的船队还不慌忙远遁？ 王遥奇怪了，这一次黄胜怎么不让他和黄奕回扬州呀？他也不敢问，怕提醒了黄胜，当场就派他回扬州主事，赶忙往人后躲。下午所有人得到的命令就是打扫战场颗粒归仓。地太硬，那些觉华岛死难者有一万三千多人，黄胜无法让他们入土为安，只好都把他们一个个摆放整齐，等建奴退兵后，由朝廷来人处理善后事宜。下午觉华岛上哭声震天……。 晚上‘扬州’号的指挥舱里，黄胜看着从姚与贤尸体怀里搜出的假文书和山寨版魏国公虎符感慨万千，没有将才者为将害人害己呀！ 黄胜道：“何湘起草公文，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具体怎么润笔你看着办。”何湘已经拿起了铅笔和本子了，何湘现在已经喜欢用学生军的这个古里古怪的铅笔速记了。她忽闪着妙目看着黄胜。 “操江提督麾下瓜州水营千总包猛子，率领本部百总田有田、何水生、刘海波、李实等手下，带着由士子黄钰黄逸洲的学生志愿组建的学生军，以及麾下所有兵丁武官。 保卫小公爷徐文爵和关心辽事的勋贵汤国祚、邓文郁，柳祚昌等等，还有带家丁准备来偷袭建奴的热血士子郑元荣、张弛、马功成、钱友存、王鄱、刘俊文等等，在总军师黄胜，军师王遥、黄奕的带领下去三海关公干。 三位军师把所有家丁都进行了编组，以学生军为骨干，把学生军扩大到接近五千人。大家都想报效国家，找机会偷袭建奴。正月二十六日下午途径觉华岛，发现岛上火光冲天喊杀声阵阵，黄胜便靠岸通过佛郎机双管千里镜观察，发现奴酋努尔哈赤黄龙幕大旗，并且亲眼看见奴酋。” 黄胜思考了片刻继续道“三位军师定计，假装自己战船被冻住，无法离开，以诈降之计诱骗奴酋来到火炮攻击范围，船上火炮齐射，黄胜亲眼所见奴酋落马浑身浴血，军师黄奕设计的喂毒开花弹，只要见血，中者一定活不过两百天，黄胜、黄奕、王遥三位军师以项上人头担保奴酋活不过今年中秋。 建奴被伤及奴酋，疯狂报复，三万骑兵轮番冲阵，勋贵士子率领家丁死战，打死建奴骑兵不下五千，家丁们死伤四千余人，然勋贵、士子深受国恩人人存以死报国之心死战不退，连文弱的军师王遥、黄奕都以火铳击毙建奴巴雅喇四名。 然而由于家丁死伤殆尽无力再战，不敢再引诱建奴攻击，退出海岸一箭之地，欲待宁远袁崇焕出兵攻击建奴后方，勋贵士子率领家丁蹬岸夹击建奴，好让奴酋授首。无奈迟迟不见宁远兵来而痛失良机，憾甚！憾甚！建奴见中计夺回被击毙尸体数千匆忙退去，我部仅仅得建奴首级二百五十级。……” “哈哈哈，哈哈哈”王遥和黄奕都笑喷了。何湘已经有些傻了，大人明明真真正正立下天大的功劳了，干嘛要胡说八道呀。这人怎么都没有个正经的时候呀！ 黄胜瞪了王遥一眼道：“何湘本大人牛皮吹得不好，你给我再多加点料，还有把学生军所有军官的名字都写上，那些朋友如果忘了谁，你千万要加进去，你晚上加个班，我明天就要，黄奕你让刊印的工匠准备，先来个五百份，我要把大明朝每个县城以上的城池都贴上大字报，看看谁还能够把击毙奴酋的功劳抢去了。” 黄胜又想起来应该上报觉华岛的物资和军民被建奴突击后的惨状又道：“还有，何湘你不要开小差仔细听好了！学生军来到觉华岛准备救人、救火，可恨建奴凶残岛上军民无一幸免。军需物资，码头停泊的海船和粮草被完全焚烧，燃起的冲天大火整整三天三夜才熄灭。” 第一百三十六章：美人憔悴 时间倒回天启六年正月初六，南京魏国公徐府，孟丽娘在徐府客厅喝茶等候小公爷徐文爵。美人有些憔悴，心爱的人去了辽东搏命，她的心都操碎了，她在夜里总是一再流眼泪。 官人离开南京已经快一个月了，自己不知多少次被噩梦惊醒。每次都忍不住想拆开官人留下的书信。但是又怕泄露天机折了官人的寿。今天是官人约定送信的日子，孟丽娘彻夜难眠，早早就起床梳洗妥当等待天明了。 可是孟丽娘还是来早了，小公爷还在睡觉呢！也就是黄家人的面子大，徐知恩亲自去通报小公爷去了。小公爷被人惊醒怒不可遏，刚刚要把来叫醒他的人拖出去揍一顿。 听说是孟丽娘来了，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就醒觉了，慌慌忙忙胡乱收拾了一下，急匆匆来客厅见孟丽娘了。他还以为黄胜出事了。 孟丽娘心急如焚，她太想知道黄胜留下的锦囊妙计了，虽然没有锦囊而是装在信封里。看见小公爷，那是老熟人了，连寒暄都免了，马上拿出黄胜要交给小公爷的信，两人一起看了起来。 “小公爷，你好！现在有天大功劳等着你来分享。你务必会同所有南京的朋友，让大家伙每一家都带上最能打的家丁一百人在正月底前来抚宁城等我。功劳大概就是击毙奴酋努尔哈赤！速来，速来，过时不候！” 徐文爵、孟丽娘都面如土色。神经粗大的徐文爵握着信的手都有些颤抖。击毙奴酋？先生也太胆大了些！他如何找到奴酋把他击毙？他也太能吹了些！ 孟丽娘道：“小公爷你赶快安排人去抚宁把！军情急似火呀！要是误了击杀奴酋的大事后悔莫及矣！”孟丽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去的人越多越好，这样自己的官人才越安全。 徐文爵道：“孟大家，先生怎么交代你来着？我就见了这么一封信就巴巴的奔波几千里去抚宁小城？” 孟丽娘道：“奴家官人是人中翘楚，他算无遗策，他把小公爷当做最好的朋友，这一次有机会立下滔天大功，是有意叮嘱奴家第一个联络小公爷您。” 徐文爵果然很受用，随即又奇怪道：“还有下一个？是谁？是不是保国公家小公爷朱国弼？” 孟丽娘道：“小公爷真聪明，一语中的，确实是他。” 徐文爵当天就开始陪着孟丽娘一家一家的送信，信的内容都差不多。队伍每到一家就会增加几十人，这些勋贵出门当然是前呼后拥喽！后来简直就是浩浩荡荡了。晚上所有和黄胜玩得好的勋贵子弟都在天上人间幽兰馆议事。大家七嘴八舌没有一个准信儿。 孟丽娘发火了对大家道：“奴家官人时时刻刻都想到诸位公子，而你们却怕奔波劳苦，堂堂男子汉做个事拖泥带水。你们带人去看看，如果不能够建功，权当去玩耍一回，有什么好怕的？”女侠到底不是盖的，诸位公子人人都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看孟丽娘了。 这时岁数最小的安远侯家公子柳祚昌一拍大腿道：“是这么个理，我明天就带上我家里最厉害的家丁去抚宁看看，反正好久没有出过远门了，这一次出去溜达溜达！” 随即就有几个勋贵子弟附和，并且约了同去。徐文爵几个也动了心，勋贵子弟们一起出门进行长途武装旅行，可能很有意思哟！如果大家都去怕不得有几千人呀！ 晚上小公爷徐文爵在老公爷徐弘基书房里。徐老公爷捋着花白的美髯，沉吟良久道：“当然去，你那个小先生朋友是个妙人儿，他不是一个冒失的人。真的有大功可建也未可知！我儿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北方历练一番，不要走陆路了，太扎眼，万一无功而返就贻笑大方了，为父给你们多派水师，反正有运物资去山海关的由头。” 同样是天启六年正月初六，李柔儿也是满脸愁容，此时正在扬州郑家奢华的客厅品香茗呢。佳人寂寞，近来她总觉得好累，爱到深处的柔儿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哪怕在寒夜里流干了眼泪。 朵儿知道爷给柔儿留下了锦囊妙计，缠着柔儿要看，柔儿哪里敢给她，悄悄藏起来了。今天终于到了见分晓的时候了。柔儿也是一夜辗转反侧，只盼着太阳能够早点出来。 郑元荣片刻就来到了客厅，两人一起看信。“郑公子，你好！火速和小公爷联络，把你家厉害的家丁都带上，来抚宁城。让扬州的朋友也这么干！击毙奴酋努尔哈赤指日可待！哈哈哈！我们马上就要名动天下了！记着火速联系张弛那小子。”柔儿看了信被吓得半死，脸色苍白，强制忍住没有晕倒。 郑元荣对黄胜已经是盲从了，他竟然相信了，兴奋得满面红光。他一阵大呼小叫，安排人备车自己要出门，还特地叫来三娘胡彩云、五娘刘莲来陪着柔儿一起出门。 扬州的事情简单，那些公子哥儿都和黄胜三人相处了一年多了。对黄胜的惊人之举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反正在扬州也是耍子，一大帮人去北方玩一次多有意思呀！ 他们马上行动起来了，郑家家主郑瑞听了郑元荣的介绍虽然将信将疑，但是他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就是折腾一次，花些银子罢了，让自己的儿子去北方游历一番长长见识何乐不为？所以郑家不遗余力的筹备大福船，他们希望其他公子们带的家丁越多越好，万一真的和建奴打起来还得靠这些家丁不是。 柔儿看到扬州这些黄胜的朋友都纷纷响应，一下子就号召了有一两千彪悍的家丁，心里好受了许多。因为黄胜临走时让她管理家里和学生军的大小事务，所以她现在手里有权力。 她虽然自己想去抚宁看看朝思暮想的老爷。但是她又不敢，黄胜在家里的威信那是杠杠的，所有人都敬畏他。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当然是王遥喽。王遥在有外人是也不敢放刁，他也怕让黄胜失去了威望。 柔儿也很聪明，她自己不敢去，他可以派人去呀！梅展当然是当仁不让了。所以梅展带了三个总旗的学生军在正月初九和郑元荣一起，汇合从南京顺流而下的徐文爵一起往辽海来了。 梅展现在已经是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了，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他已经跟着黄奕学习了近两年，又管理着几百号人，气质已经大不相同了。 他这一次带的学生军都是最后一批被淘汰出局的，都经过黄胜和黄奕的强化训练。他们被淘汰后又知耻而后勇，每天都给自己加练，他们现在丝毫不逊色于黄胜三人带走的学生军。军官都被黄胜带走了，梅展采取选举的方法任命了临时总旗和教员。 梅展对黄胜可是忠心耿耿，他那一天从死亡线上刚刚被拉回来，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就告诉梅展。他当时已经病得连药都没办法吞咽了。是聪明的先生想了法子，他一口一口的吹药给他吃，才救了他的小命。梅展后来在黄家生活简直就是最快乐的日子了，吃穿不愁，全部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梅展是知识分子，又经过黄胜三人的特别培养，心里有数着呢。他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黄胜三人有意丢下他在扬州管理工厂。现在梅展得了机会去接应黄胜他们，兴奋得每天都睡不好，生怕有什么疏漏坏了大事。 第一百三十七章：救援宁远 来的正是黄胜的船队，‘扬州’号战船上，六神无主的何湘劝黄胜道：“大人，您千万不能再用操江提督的大旗和仪仗了，抚宁有太多军民，会被人看到，瞒不住的。” 黄胜笑道：“我就是来逗小公爷玩儿的，他肯定以为是他老子来了，包猛子，你让船队减速，别急着靠岸，我们这一次可省事了，本来还以为要自己建码头呢！看来操江提督手下也有高人呀！码头建得有章有法，不错！黄奕你要想办法把这个人挖过来。” 黄奕道：“是啊！在觉华岛辛苦了两天才把咱们的浮桶挖出来了，早知道不去受这份罪了。一定要想方设法把这个人挖过来，人才呀！” 何湘有些好笑，这俩人真是一个德行，看见什么自己满意的东西，就想坏主意巧取豪夺。唉！他们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呀。黄胜问黄奕道：“王遥是不是还在练装填呀？马上就有热闹看了，他怎么还沉得住气？” 黄奕叹道：“唉！别提了，他自从击毙建奴巴雅喇后，对火枪已经情有独钟了。每天都在勤练不已，他还说万一遇到恶战，装填手死了，自己不会装填，或者装填太慢，怎么才能保护我。你说说我会要他来保护？” 黄胜骂道：“这个乌鸦嘴，要是连我们的装填手都被打死了，我们大家也就都完蛋了，还装填个屁呀！” “谁是乌鸦嘴呀？你们在骂谁呢？黄奕说老实话，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哟！”王遥正好出来了，他道。 黄胜不理他，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对自己和黄奕如何，只要不给他和自己单独接触的机会，他拿自己没辄。反正自己有何湘形影不离呢。至于黄奕，让他自求多福吧。黄胜岔开话题道：“黄奕，咱们的大字报印刷了多少份呀？” 黄奕道：“不多，整整一千份，应该足够把报捷经过的所有城池都贴两份了。” 王遥感兴趣了，他道：“怪不得你们把报捷文书写那么大呢，原来是去广而告之呀！厉害！厉害！袁大忽悠还不恨死咱们呀！” 黄奕怒道：“这小子明明吃了败仗，还好意思报宁远大捷，单单觉华岛就损失那么多海船，造价怕要有千万两银子呀！还有超过一万三千军民被建奴屠杀，这些都是咱们亲眼所见。我恨不得宰了那小人！”黄奕还在心疼那些海船呢！ 海岸临时码头上已经人山人海了，所有人都知道魏国公来了，都在翘首以盼。船队是千呼万唤才靠岸，那一条华丽得不像话的大船上终于下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他大摇大摆的来到了众人面前。 张弛一下子就窜上前去，亲热地和来人寒暄起来，随后大家都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乱哄哄一片。小公爷有些不高兴，他分开众人，对黄胜小声道：“先生，你怎么打操江提督的旗号，咱们兄弟一场不会说什么，那里还有众多朝廷命官呢！他们要是上报朝廷，先生恐怕麻烦大了。” 黄胜大声道：“魏国公特意让我使用操江提督的旗号，就是要告诉建奴，大明朝还有操江提督不怕建奴，敢和他们死战。小公爷当时你就在身边对不对呀？”徐文爵：“……” 黄胜又道：“何湘把上报兵部和诸位上官的报捷文书拿给小公爷用印信，立刻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师。包猛子准备向诸位大人呈报战果！”大家都忙碌起来。何湘把印刷的一份份战报给现场所有人发放，好像发传单似的。当然这是黄奕准备的小号的战报。不是用来张贴的大字报。 黄胜在人群中发现了父亲，他立刻飞奔过去，大声道：“父亲，想死孩儿了。”然后一把父亲搂在怀里亲了又亲。黄逸洲被这一种现代人的方式搞得狼狈不堪，又不忍心训自己的爱子，只好轻声道：“孩子，千万不要这样，好多大人看着呢。” 黄胜还是搂着父亲不撒手在他耳边轻声道：“没关系，那些大人在消化孩儿的战报呢！一时半刻回不过神来，不信你看。”黄胜父亲向那些大人看去，发现他们都在喘粗气，都在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上的几张纸。 父亲奇怪了问黄胜道：“孩子，你给他们看的是哪里来的战报呀？他们怎么都那么紧张呀？也给我一份看看。” 黄胜怕父亲受不了刺激，推脱道：“父亲就不要看了，晚上孩儿讲给你听。咱们现在去抚宁城吧，这里太冷了。”黄胜说罢拉着父亲的手就往学生军刚刚弄下来的低调奢华的马车去了。 两人刚刚坐下，小公爷徐文爵飞奔过来，也钻进马车里去了。黄胜道：“小公爷，你进来干什么，不亲眼看看二百五？” 小公爷跑得急了，喘了几口气才道：“二百五肯定假不了，先生你敢当着怎么多人拿出来当然是实打实了。”这小子是个人精，对黄胜也很了解。 黄胜道：“是不是魏国公和小公爷让我用的操江提督的旗号仪仗呀？” “那还有假，我爹爹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咱们操江提督不怕建奴。”徐文爵很骄傲的说道。“但是咱们最好还是等一等大家，你就这样走了，那些大人面子不好看哟。我知道先生怕冷咱们就在车里等如何？” 黄胜父亲看着小公爷对自己儿子说话的口气和态度大为震惊，他想劝劝儿子不要这样，人家是未来的魏国公，儿子你不能没大没小的呀！可是当着小公爷的面又不好说。 这时发完传单的何湘也来了，她也上了车，红着脸坐在黄胜旁边。黄胜对何湘道：“何湘，这是我父亲，你以后也叫父亲吧。”何湘脸更加红了，她俏生生道：“伯父好！” 父亲看看儿子再看看何湘大笑道：“好、好、好，我儿有眼光！”何湘已经是面红耳赤了，又没有办法解释只好低着头不吭声了。 码头上学生军已经把建奴的首级和二百五十套缴获建奴的铠甲装备都排列整齐。学生军列队如等待检阅的仪仗队般，他们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那些朝廷命官和勋贵、士子们刚刚看过了黄胜那份漫天牛皮的战报，都觉得不可置信。这时却发现还真的有缴获和首级，立刻争前恐后围了过来。还有胆大的勋贵拎起建奴首级的金钱鼠尾仔细观察，他们可能是最关心黄胜战报真假的人了。因为战报上都提及了他们的战功呢。 随后码头上就喧闹起来了，所有人都激动不已。每个建奴首级都是实打实的，还有他们的腰牌，里面竟然有建奴最精锐的巴雅喇首级四十三颗。太不可思议了，先生太强大了。 勋贵士子都往黄胜的马车围拢过来了。那些文官虽然也激动但是都自重身份，只是含笑不语。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张弛的老爸张府台，他清楚的看见黄胜战报里有自己儿子的大名，还排得很靠前。 这一次黄胜的战功意味着什么，他自己太清楚了，自己的儿子被皇上赐同进士出身的可能性都有。儿子肚子里那一点墨水他最清楚了，根本不可能考得上举人，除非考官眼睛瞎了。 张大人自己爬上了黄胜的马车，亲热的挨着黄胜父亲坐了。这时候吴知县来了，他说话有些不利索了，他看到了自己无缘无故立下战功了，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他有一个强大的黄主簿。吴知县其实是想上车再详细问一问战况的。他把脑袋伸进来一看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坐是坐得下，只是得去挤小公爷徐文爵。 黄胜道：“吴县尊，您得快马加鞭回抚宁城，安排人犒赏三军呀！我们明天就开拔去解宁远之围了，建奴奴酋受伤以无死战之决心，见我大明朝操江提督以及诸位大人都有兵来增援宁远必然仓皇逃遁。所以你得通知所有大人，带粮草马匹和家丁随我们去建功立业去呀！” 吴知县脑袋立刻缩了回去，然后也不顾官体了，发足狂奔，往和他交好的大人那里去了。张大人也笑了笑下车了。徐文爵把脑袋伸出车外对大家高声道：“大家回营做好准备，先生明天要带我们出山海关救援宁远。要多准备马匹和马夫，现在天色还早，你们争取把附近的战马都征用了。” 黄胜觉得不妥对徐文爵道：“强调一下，要照价付银子，不得扰民，我们这一次功劳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千万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坏了名头。”徐文爵想想也是，干脆站到门口大声宣布了纪律，告诉大家不要怕花钱，现在正是捞名声的最佳时机，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何湘今天亲眼看见魏国公家小公爷捏着鼻子认了黄胜冒用操江提督旗号和仪仗的事情刚刚把心放下来了。谁知黄胜又突发奇想要出关和建奴野战。她认为黄胜肯定是被觉华岛的小胜冲昏头脑了，急急道：“大人三思呀！建奴野战天下无敌，大人凭借这些七拼八凑的步兵恐怕走都走不到宁远呀！” 徐文爵脑子也一下子清醒了，他是懂兵法的，知道建奴来去如风，自己带来的可以说是乌合之众，根本挡不住建奴的一个突击。徐文爵道：“先生咱们真的出山海关救援宁远吗？太危险了，咱们现在功劳已经到手，我看还是算了。” 黄胜在何湘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道：“乱讲话，动摇军心！”然后对徐文爵道：“当然要去救援宁远，而且要做到声势浩大，做到人尽皆知，反正咱们一出山海关建奴就会被咱们小公爷吓跑的，没有建奴来和我们对决。” 第一百三十八章：哀哉我大明 徐文爵可不笨，他立刻明白了，心情又好了起来。黄胜问他道：“魏国公他老人家除了印信应该把虎符也交给你带来了吧？” 徐文爵还记得上次黄胜三人死活都要看他爹虎符的事情呢。他有些显摆的意思道：“这一次我父亲可以说是不计血本了，把南直隶最好的战船都给了我，还让我不得已时可以凭虎符向登莱水师求援。” 何湘已经无语了，大人一切伪造的东西都已经弄假成真了，自己还替他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大人看来是早就谋划好了的，如此看来奴酋毙命也指日可待了。何湘禁不住激动起来，身子有些颤抖了。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何湘，是不是有些冷了，靠在我身上会暖和一些。”何湘嗔了黄胜一眼，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黄胜他们来到抚宁城下时，那里已经人山人海了，大家都知道了辽海大捷的战况。抚宁城的老百姓奔走相告都来瞧一瞧是那里来的威武之师，敢主动攻击杀人不眨眼的建奴。 学生军虽然只来了三个总旗，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昂着骄傲的头颅，还是赢得了许多喝彩。特别是那些流落到抚宁的辽民，他们都噙着热泪高呼：“好汉，好汉……。” 晚上黄胜很忙，他首先安排包猛子带了半个总旗的本部学生军和抚宁勋贵、士子带来的家丁、家将一百多人准备去京师报捷，还特意带上了击伤奴酋努尔哈赤的证据，也就是开花弹十枚，黄奕特意美化的高倍望远镜一架。 黄胜叮嘱包猛子不要着急赶路，要一路宣传辽海大捷。要把大字报贴遍路过的所有城池，方便的情况下把附近的城池也贴上大字报。 报捷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活儿，学生军太少没舍得多派，让包猛子挑了些口才好会讲故事的。黄胜现在还要留着学生军去救援宁远呢。万一有什么闪失，学生军的忠诚和勇敢说不定可以稳住大军不崩溃。黄胜认为只要这么多人不溃散，还是能够和建奴抗一抗的。 黄胜让黄奕，王遥安排人带一部分从觉华岛骗出来的粮食去东江镇，毛文龙这时候应该不在皮岛了，他应该偷袭建奴的后方永宁去了。 黄胜对二人道：“东江镇比较穷，咱们可能拿不到多少现银，你可以拿他们的货物，比如高丽参、东珠、貂皮、虎骨之类的高消费品，权当替他们跑个腿。他们这些土包子好东西也卖不上价钱。咱们不一样，有南京、扬州豪门的那些遍及天下的商铺，把这些东西换成银子还不是毛毛雨？” 黄奕、王遥答应了，他知道东江缺粮食。黄胜还安排他们在自己去山海关时争取把剩下的粮食在永平府出手，但是每石得卖到三两银子。因为黄胜清楚的记得，历史记载这时候建奴一斗粮就要十两银子了。 王遥已经知道黄胜去山海关是干打雷不下雨，纯粹是来个武装大游行。他也知道那些粮食如果这个时候供应永平府的市场，会让成千上万人能够活命。他虽然不高兴黄胜不带他去山海关玩玩，还是撅着嘴答应了。 王遥还是不放心，怕黄胜又来个搂草打兔子，去宁远碰碰运气。他道：“黄胜，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许再想什么鬼主意扩大战果了。冰天雪地里，咱们准备不充分，连扎一个扛得住建奴突击的大营都办不到，你如果想取巧被建奴发现了，逃都逃不掉。” 黄胜走过来拍了拍王遥的肩头，喜滋滋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们王遥是进步最快的。确实如此，连营盘都扎不稳如何打仗？你放心这一次我还带上父亲同去山海关呢，我即便自己不怕死，还要顾及父亲是不是，你现在应该放心了吧。” 黄胜让何湘去把徐文爵他们，以及等着自己接见的官员们都请到县衙后大堂，就说我有事和他们商量。何湘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人明明都是上官，怎么现在都像黄胜的下属似的。都乖乖的等着黄胜的安排呢？ 县衙后大堂，现在是济济一堂，黄胜很谦虚的让永平府府台张大人坐主位，但是没有成功，又让真正的主人吴知县来坐主位，吴知县干脆逃了。最后徐文爵和张弛把黄胜按在了主位上，黄胜才不矫情了。 黄胜坐在了主位上，满后堂的大人、勋贵、士子才纷纷落座，他们坐位子就讲究了，谁在前谁在后分得清清楚楚。吴知县在末位坐了半个屁股。 黄胜的父亲被自来熟张弛请到自己上手坐了，他是好心好意，可办坏事了。黄胜父亲只是一个小小主簿，官气还没有养成，在这么多上官的注视下，如坐针毡，虽然还是数九寒冬，他已经汗流浃背了。 黄逸洲在偷眼看自己的儿子。只见黄胜端坐在太师椅上，表情严肃，神定气闲。后面还站着一位美得不像话的秘书何湘。这一次是黄胜来到抚宁城后和所有相关人员的第一次见面会。 这些人不仅看了黄胜的战报，而且都亲眼看见了建奴首级和学生军的缴获。对黄胜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那些勋贵、士子还都一五一十讲了黄胜先生的过往，唱了几曲‘又逢春’和‘大舞台’的曲目。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黄胜的来历，对这位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少年万分好奇。 黄胜和大家探讨了明天大张旗鼓去山海关的事宜，又让徐文爵派出六百里加急去南京兵部报功，顺便给自己的几个小妾带去书信报平安。还要求徐文爵多派人手争取把报功大字报贴满路过的每一座城池。 黄胜父亲脸上有些发烧，他看见自己儿子公然在大堂上指派未来的魏国公，派人用国家的驿站，用六百里加急去给自己的小妾送信报平安。还不止一个，竟然有三个。唉！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呀！ 这时候府台张大人说话了：“张弛，你马上派人去永平府让你媳妇火速准备三份女人喜欢的首饰让去南京的快马带上。”府台大人开口了，所有大人都积极响应，这个大人说：“我家有几颗明珠定能够让先生的美人增色三分。”那个大人说：“也替我带上翡翠玉佩三块。”……一时大堂里乱哄哄不成样子。 黄逸洲同志彻底无语了，这些大人怎能如此？怎敢如此？呜呼我大明！哀哉我大明！ 黄胜把手往下压了压对众人语重心长道：“诸位大人，张府台公子和我乃是好友，所以我也是张大人的晚辈，张大人赐我爱妾礼物，晚辈哪敢推辞。诸位大人好意我心领了。咱们还是商量如何接待兵部来查验的大人，准备明日出兵的粮草补给吧！” 府台张大人可有面子了，以前他对黄胜就是相当友好。他这一次连升两级也是托黄胜的福。这一次黄胜又立下大功了，他现在已经不是黄胜家乡的父母官了，可是他竟然不远千里拉上自己父子来分享。这位少年有本事、有见识、还有义气确实得让儿子和他好好结交，以后共谋荣华富贵。 张府台道：“小先生辽海大捷，劳苦功高。只是本官以为那奴酋受伤，咱们肯定要上报朝廷，但是就不要言辞烁烁肯定他活不过今年中秋，小先生以为如何？”张大人是好心，万一奴酋不死岂不是贻笑大方，获罪倒是未必，因为毕竟有如假包换的建奴首级二百五呢。 黄胜高声道：“奴酋努尔哈赤中了我们兄弟的奸计，我亲眼看见他落马，浑身浴血，咱们的毒铅弹只要见血，中弹之人肯定活不过两百天，所以请大家放心，奴酋在今年中秋前毙命，定是万无一失！”黄胜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由得大家不信。 张弛也拽了拽他父亲，对他耳语道：“还是把话说死了好，这样这份功劳谁都抢不去了！今年中秋就能够见分晓，如果奴酋那时候真的死了，咱们的功劳就大过天了。” 黄胜让准备出发的包猛子和诸位大人见了面，让他给大人们看看准备献给皇上的证据。大人们都仔细欣赏了开花弹和漂亮的望远镜。张府台现在终于完全相信了，激动得胡子直颤。现场的大人们都感到心神恍惚，击毙奴酋，功劳也实在太大了，那该是如何封赏呀？ 第一百三十九章：三观尽毁 黄胜请客让大家都去抚宁最大的酒楼饮宴，今夜不醉不归。众人都想高歌取醉一场呢，都呼朋唤友结伴而去。黄胜留下张府台和吴知县议事。两位大人都觉得奇怪：该说的已经都说了还要议哪门子事呀？ 黄胜也不想让他们费脑细胞猜测了，他开门见山道：“府台大人，县尊大人，学生在战报里都已经写明我们兄弟三人都是士子，可是我父亲因为想要我们扎根边关，把我们的户籍都落在了抚宁城了，我们在扬州都无法应试，所以我们现在还不是士子。所以想请大人出题考试，赶紧把咱们的士子身份敲定，免得朝廷封赏时贻笑大方。” 黄奕、王遥都心里乐开了花，黄胜太有才了，也太无耻了，竟然直接要题目作弊。黄胜才无所谓呢，后世还是所谓的民主社会呢，个别高官子弟高考连分数线都达不到，经过几个腾挪，最后还不是上了北大、清华。 黄胜父亲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了，这个逆子怎么吃相这么难看，读书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没心没肺的张弛笑喷了，他道：“先生们如此博学多才竟然还不如我，连士子都不是，也太好笑了哈哈哈……” 张府台和吴知县对视了一夜，两人都露出笑容。这兄弟三人现在就声名鹊起，以后更会名动天下。我们居然会是他们的座师，太不可思议了。大明朝的潜规则，在哪一位大人手上录取的士子，那士子就是那位大人的学生。 张大人首先表态了，他提起笔写下了几行字道：“等着小先生的锦绣文章，本官必然以头名取你。”吴知县还有什么说的，这里的教授、学正、教谕、训导都是他给银子资助的，和他的关系好得很，他出的题目谁会有异议？他也把题目写了。 张大人又道：“提督学政王大人已经去喝酒了，我们喝完酒就让张弛把今年院试的几道题目送来，王大人乃是本官好友，他分得清轻重，小先生放心，只管用心做文章。”大人们都走了。 何湘一直默不作声，她心里五味杂陈，她眼睁睁看着黄胜和两位大人沆瀣一气，国家开科取士是何等大典，他们明明都是读书人，却把这神圣的科举玩弄与股掌之间。黄胜尴尬的笑了笑，心道：我也想凭本事自己考呀，可这不是心里没底么。 黄胜父亲想起了自己那些年的寒窗苦读，真真正正做到了头悬梁锥刺股，才早早的通过了县考，府考，院考得了秀才功名。而自己的儿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在开考之前拿到了题目，还得到承诺必取。唉！……。 黄胜看着父亲和何湘三观尽毁后失落的表情有些好笑。也不想说什么废话解释。拉着父亲去陪大人们、兄弟们喝酒去了。酒宴上，黄胜和黄奕、王遥都谦恭有礼。 今天所有人都是喜出望外，大明朝和建奴对决这么多年，还不曾有谁能够一下子砍到如此之多的建奴首级呢。而且这位小先生不敝扫自珍，功劳是见者有份，连学正大人都派家奴随他去救援宁远，小先生还保证学正大人家有不低于三颗建奴首级的斩获。 酒宴的气氛太好了，大家尽情喝酒，黄胜还发挥特长讲些段子，说些笑话。王遥和黄奕今天更加高兴，本来心里对大明朝的考试是忐忑不安。现在中秀才居然变成了瓮中捉鳖，高兴，喝酒，讲故事。这一晚不知醉倒了多少人。 黄逸洲同志倒是有些闷闷不乐，儿子太强大了，为父亚历山大呀！何湘也情绪不高，大人太会逢场作戏了，奴家要小心提防。 酒宴散席，张弛果然拿来了试题。晚上黄胜父亲、何湘和黄胜三人都在商量考秀才的计划。何湘还是抿着小嘴一言不发。父亲见有何湘在场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县试、府试、院试的题目都拿到了，王遥、黄奕都傻眼了，一时不知如何下手。黄胜笑了，道：“我其实只要考过院试就行了，我已经是童生。你们要好好努力，鲤鱼跃龙门指日可待。” 王遥道：“我看那些题目头都有些晕，这是什么跟什么呀！我怎么才能够写出文章来呀？”黄奕道：“王遥你怎么还是这么老实呀？你看看黄胜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了，他肯定已经想好了办法了。” 黄胜道：“别往我脸上贴金，我根本没有办法，我反正只有一场院试，只要我把题目琢磨透了，几篇文章应该不在话下，好不好难说，但是能不能高中却是好说。张弛他老爸肯定会让我考上的。今天我已经答应给学正大人军功了，他里子面子都有了，会不遗余力放我们过关的。” 王遥可怜巴巴道：“那么你就不管我们俩的死活了？县试马上就开始了，我怎么办呀？”黄奕也没辄，眼巴巴瞧着黄胜。 黄胜叹道：“唉！智商呀！你们看着我有什么用，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们求何湘，求父亲呀！求他们帮着破题。然后写出范文。你们好好研究后再加一点自己的料能有多难？”父亲为了儿子、学生当然会鼎力相助，心里已经想帮他们作弊了。 何湘诧异道：“大人，您怎么知道奴家会写八股文呀？奴家也不知道自己写的八股文能不能考得上呀！” 黄奕来劲了，他对何湘道：“没关系，肯定考得上，你先帮我们把题破了，我写好了你帮我修改。”黄奕倒是不傻，八股文最难的就是破题。然后何湘和父亲都表演了八股文的破题，黄胜和王遥、黄奕都受益匪浅。 父亲对何湘又高看一眼了，对黄胜道：“儿啊，这位何湘小姐不一般呀！她的八股文功底去考进士也大有可能呀！你以后要多向她讨教。日后路还长着呢，乡试、会试都不容易呀，你以后就不会还是这么幸运了。” 何湘见黄胜父亲不仅夸自己，言语间还有那个意思，羞涩的低下了头。黄胜大咧咧道：“何湘有考进士的水平，到时候让她穿我的衣服，冒我的名字去考……”黄胜看到父亲作势要打赶紧跑了。 第二天晌午，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黄胜带领去山海关的队伍才动身。他们口号喊得震天响，什么“与建奴决一死战！”“与宁远城共存亡”“大明朝万胜”等等……。行动却是慢慢吞吞。 何湘要辅导黄奕、王遥的八股文，黄胜没有带上她。现在马车上只有父亲和婢女楠楠、芸芸。黄胜闭着眼睛在听父亲写的八股文，父亲还真不简单，自己的文章竟然记得一字不差。真是个学霸呀！ 做父亲的当然希望儿子能够早早的有功名了，所以他也不去考虑这个题目是不是来得光明正大了，看来道德和儿子，他也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儿子。 一天的路，黄胜带领的七千大军走了三天才到了山海关。原来满打满算是五千人的，由于永平府的大人们纷纷响应，都派出了家丁、家奴和辎重给养来助战，所以增加了两千人。 黄胜不着急让大家慢慢走的同时明确纪律。现在已经比刚刚出发时有了些军队的样子了。这当然是黄胜带来的十个总旗的学生军的功劳了。有五个总旗是黄胜的骑兵，也是黄胜最好的学生军骑士了。郑九是骑兵把总，副把总马如虎，指导员是张立才副指导员是马韬。 黄胜在花时间拆临时码头的时候，让郑九他们去给袁大忽悠上了点眼药。让建奴得到了宁远城已近囤积了超过三十万石粮食的重要情报。 办法有些糙，就是丢了一具明军游击将军的身体，他的怀里有粮食交接的公文。郑九躲在远处的山上，用高倍望远镜看到建奴探马得了尸体喜滋滋回去报功了。 黄胜估计这里历史应该有些偏差，建奴没有在觉华岛抢到粮食，应该贼心不死，总要在宁远城下想点办法吧？如果自己还根据历史上建奴退兵的日子赶过去，一头和建奴撞上，那么乐子就大发了，估计如果逃跑，只有郑九和马如虎几个能够逃得掉。但是黄胜还是估计应该是全军覆没，怎么看郑九和马如虎几个都不是抛下自己逃命的主。 山海关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得到操江提督辽海大捷的战报了。没法不知道，在山海关城门口就贴了有操江提督大印的大号战报呢！赐蟒衣玉带以兵部尚书经略蓟辽的高第高老大人得知辽海大捷，又得知操江提督挥师北上准备去救援宁远，他老人家老怀大慰，高第大人已经六十八岁了。 高大人盼了两天，才盼到了援军，他也不端架子，亲自来迎接。高大人看见来的都是青壮派，都是官二代，领头的很奇怪，是个士子。徐文爵隆重介绍了先生黄胜。高大人竟然早有耳闻，黄胜的曲子已经在京师流行了一年多了，京师许多人都记住了黄胜三兄弟的名字。 高大人只是没想到，这位大才子先生这么年轻。他也称呼黄胜小先生，人家可是真真正正的朝廷重臣，正二品大员。黄胜刚刚和高第老大人接触了片刻，就断定他不是草包，而且很精明。大军入关休整，高大人设宴款待所有主动来增援宁远的官二代。黄胜酒喝了一半就拉着高大人说有重要军情回禀，还向他连使眼色。 第一百四十章：当局者迷 高大人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带着黄胜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一老一小坐下谈心。高第看着眼前不亢不卑的年轻人颇感好奇，还没有那个下官在他面前把椅子坐得满满当当的呢，他只是一个士子，连士大夫都不是，那里来的底气？他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黄胜也不说话给了高大人一份战报，大概意思是：兵部尚书经略蓟辽高第大人，获知宁远被围心急如焚，多次派兵和建奴拼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虽未成功但击杀建奴不下八千，由于是野战，建奴骑兵凶猛，所获首级甚少，只有二百三十四级，其中巴雅喇二十一级。” “当啷！”悠闲端着茶盏随便看看这个年轻人呈上来战报的高第，此时一阵慌乱，手里的茶盏跌落，溅了高大人一裤子的茶水。外面几个高大人的家丁一下子就撞开门冲了进来，手里明晃晃的钢刀都对着黄胜。 高大人怒道：“不成体统的东西，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传本官将令靠近书房十步者斩。” 高第果然是个聪明人，他根本就不怀疑黄胜所报建奴首级的真假。而是问黄胜道：“小先生分润给老夫如此大功有何要求，老夫也不知能否办到？”说着眼睛还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份战报。 高第不想来辽东，这里骄兵悍将早已经军阀化了，朝廷鞭长莫及，又不敢过于紧逼，要是逼迫太过，他们投了建奴，大明朝廷哭都来不及。如果有了这份功劳这一次被建奴突击损兵折将的罪名就可以一笔勾销，他还会得一个屡败屡战的好名声。 黄胜道：“晚辈所求之事比较简单，请高大人替我父亲运作一个举人。” 高第道：“这个事情其实不简单呀！本官爱莫能助。”高第有些失望，国家科举，怎么可能自己说给个举人就能够给个举人。他认为自己无能为力。 黄胜道：“很简单，只是因为大人您是个厚道人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而已。我有办法，大人只要愿意出手肯定手到擒来。” 高第道：“说实话，本官也想成全你一份孝心，科举不易，多少读书人蹉跎一生。只是本官实在想不出办法。你小小年纪竟然敢说有办法，难道是神仙不成？ 黄胜道：“大人，您是当局者迷，晚辈是傍观者清，其实说出来这个办法不值一提，也就仅仅是两个字‘埋伏’。” 高第果然是聪明人，他反复念叨‘埋伏’这两个字，似有所悟。高第道：“小先生果然了得，本官愿闻其详。” 黄胜道：“今年秋闱距今还有半年左右。大人宦海沉浮三十几年，朋友门生遍天下，平日又有恩惠与人，有多少得了大人提携的门生铭感五内，欲报大人恩情。大人对官场动向洞若观火，想必能够猜出那几个大人最有可能担任北直隶科考的几位考官。您预先确定三五人，给他们明确这一次秋闱的考题。大人今天就可以出这一次北直隶的试题。我父亲做出文章给大人过目。大人只须记住几句有特点的内容。只要主考以大人的题目考试，录取时看到我父亲的文章，举人还不是小事一桩？计划还需要大人的细节来完善，大人以为如何？” 高第听得背脊有些发凉，他目光炯炯盯着黄胜，心道：这小子是个妖孽呀！此人如入朝为官国将不国矣！看来黄胜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吓着了高大人了。 高第沉吟半晌，这小子的计划还真有九成把握，但是整个大明朝能够办得到的也只有区区几个人而已，连九千岁都不行，文官假清高，不肯依附权阉的比比皆是。 高第恰恰是区区几人之一，他确实这些年积下来许多人脉。他也看出来黄胜是聪明人，肯定不会让此事大白于天下。高第终于下了决心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本官只能尽力而为。” 黄胜大笑道：“此埋伏永远有效，今年不行大不了再等三年，我们运气总不会每一次都这么差。如我父亲顺利得中则作罢，大人以为如何。”高第心道：这小子太厉害了，他是有备无患呀！ 高第不愧是封疆大吏，既然答应了，就不拖泥带水，马上沉思片刻写了几行字让黄胜看了，然后烧毁了。黄胜也毫不含糊道：“大人，派家丁去后门接货，首级、盔甲、腰牌一应俱全。” 宴席归来，黄胜在高大人特地安排的豪华客房里拉着父亲唠嗑。父亲看见连朝廷堂堂正二品大员，兵部尚书经略蓟辽的高第老大人都当着麾下文武称呼自己的儿子小先生，还敬了几杯酒真是幸福得有点飘。黄胜这时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张纸，写下了几行字。 父亲不解其意，看着黄胜发愣。黄胜道：“这是这一次秋闱的试题，父亲你今晚就把最重要的八股做出文章来，我明天要拿给高大人看。”朝廷取士，其实就是看八股，八股被考官看上了，就等于得中了。 父亲惊叫道：“什么，秋闱试题，你……你……你……怎能如此？国家科举，国之大事，你怎可做如此苟且勾当。老父乃正人君子断不肯做这等下作之事！” 黄胜有些晕，那些建奴首级如果卖个高价，怕不得有十万两银子。自己费心劳碌替父亲圆科举梦倒成了小人了。看来父亲要调教呀！黄胜也不和父亲废话板着面孔道：“题目放在这里，父亲大人您爱写不写，我睡个懒觉明天中午来拿你的文章或者我的题目。”说完一步三摇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中午黄胜来到了父亲的房间，看到父亲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见他蓬头垢面，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父亲见了黄胜捂住了自己的脸痛哭起来。 黄胜赶紧把他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没事了，以后父亲入朝为官，就可以造福一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儿子看好你！” 黄胜看着在自己怀里哭得像一个孩子般的父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人是要有信仰和追求的。自己年轻时何尝不是一个热血青年，但是当自己发现已经被谎言包围时，当时的心情也是这样的。 时间紧急黄胜马上拿了父亲的文章找高大人来了。高大人府邸的家丁管事都点头哈腰，黄胜就大摇大摆的来到了高大人书房。高大人今天是容光焕发，他昨天虽然很晚才散了酒宴，但是还不顾疲乏坚持去了后院柴房。他几乎把建奴首级和缴获都过目了，质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今天一大早报功文书就以六百里加急发往京师了。 高第捻着胡须看完了黄胜父亲的文章未置可否，黄胜看出来端倪，连忙行礼道：“大人乃我大明文曲星，还请指点。” 高第也被黄胜父亲的文章把文虫勾出来了，今天心情好有灵感。他也不推辞，就着黄胜父亲的文章涂抹修改起来，然后把笔一扔哈哈大笑。黄胜赶紧拿出了怀里的铅笔和本子把高大人修改过的文章仔细抄了下来。并且当着高大人的面把父亲的原稿烧毁了。高第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心思缜密的年轻人，他对黄胜的好感大增。 黄胜来到父亲的房间，父亲已经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了。父亲看了被高第修改过的文章后拍案叫绝，大呼好文采！随后就黯然神伤了，他叹息道：“科举艰辛，哪一个读书人不是饱读诗书啊！今日看了高老大人的文章，更加觉得读书人之中藏龙卧虎，老父其实真的中举渺茫啊！” 黄胜安慰父亲道：“高大人刚才对父亲的文章也是赞不绝口的，他自己都说因为今天被父亲的构思激发出了灵感，这一篇文章可能是他写得最好的了。”黄胜善意的谎言起到了良好效果。父亲老怀大慰，情绪马上就亢奋起来，然后就反复读这篇他和高第两个学霸合作的妙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人多欺负人少 在山海关拖拖拉拉了三天，天启六年二月九日黄胜才带着人马来到了广宁前屯卫。高第老大人还真不错，给黄胜派了一个千总的骑兵，郑九和马如虎都看过了，两人告诉黄胜都是山海关的精锐。 黄胜不知道努尔哈赤有没有回沈阳，不敢让大军前进了。所有步兵都进广宁前屯卫城驻扎，派郑九领两个总旗学生军的骑士和五百山海关精锐骑兵去广宁中后所探查。黄胜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翼翼，充分利用高倍望远镜的优势，步步为营搜索前进，千万不要被建奴包了饺子。如果发现超过五十的建奴骑兵立刻返回，不许接战。 黄胜又亲自带领马如虎和两个总旗学生军骑士、五百山海关精锐骑兵尾随在郑九后面大概十里的位置。黄胜不会骑马依然是坐他低调奢华的马车。 马车上现在已经安装了一架固定的双筒望远镜。徐文爵、张弛都不肯黄胜亲自往前，他们都知道建奴骑兵来去如风，要是被建奴发现了，这个不会骑马的先生黄胜十有八九死翘翘了。 黄胜拗不过他们，只好安排徐文爵、张弛他们带上所有弓马娴熟的家丁在自己后面十里处尾随，以防不测。三个梯队哨马不绝，互通情报。 黄胜父亲也不听话要和儿子一起去，没办法黄胜只好板起脸拿军令说事儿，父亲才乖乖的和所有步卒士子们留在广宁前屯卫城布防了。黄胜采取步步为营的笨法子，以大明朝的屯堡为依仗搜索前进。终于把八千大军安全的带到了宁远中右所。 大军都来到城里布防，宁远中右所的城池里已经没有军民驻守了，这样反而好了，天寒地冻又是兵荒马乱，只要发现人十有八九就是建奴细作。黄胜命令把能够发现的所有活人都要抓起来，如果反抗就让他变成死人。 自己坐镇宁远中右所，派出三个梯队带上望远镜去宁远城附近打探建奴情报去了，并且严格命令郑九和马如虎，千万不要让建奴发现自己的军队，要充分利用望远镜躲在高处观察，如果建奴大军还在围攻宁远城，火速回来报告。 宁远中右所离宁远城不过一百里左右，郑九和马如虎很快就回来了。建奴果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在正月底撤军，现在已经二月十二日了还围着宁远城呢。 黄胜可不敢暴露自己这些乌合之众的行踪，万一自己的底被奴酋摸了去，他们不围宁远，来把自己围了，这个玩笑就开大了。黄胜让大家做好守城准备，以防万一。 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无非就是以水泼城墙，把整个城墙都变成一个坚固的冰墙，粮食不紧张，可以供大家吃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被围城了，就采取紧急状态，控制大家的口粮，再把所有用来运输的骡马都吃了应该可以坚持两个月。 这里离海边不远，黄胜心里倒是不害怕。王遥、黄奕如果发现自己被围会在海上用望远镜用旗语和自己联络的。建奴他们想破脑壳也不会知道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城池还可以和外面对话。 到了月底海上冰层会融化，黄奕他们可以靠近海岸用四磅炮轰击建奴，打通宁远中右所东门到港口的道路。 当然自己还有好多大事要干，一定要避免和建奴过早的对决。建奴也没有能力坚持围城两个月，他们马上就应该断粮了。从沈阳运粮食到这里也不容易，这时候锦州、宁远都在明朝军队手里，都有大明朝应该是比较厉害的关宁铁骑驻守。 他们哪怕不敢攻击建奴，但是对建奴也是一种威慑。奴酋久经战阵不会让自己陷于死地的。黄胜决定不往前去了，就在宁远中右所城池里等建奴退兵。 但是白白干等也太对不起自己的智商，总要给建奴找些麻烦不是？黄胜又开始冒坏水了，他在宁远中右所前大约三十里的一片小丘陵地带，把自己军队里的骑兵都安排来打埋伏了。 不是准备袭击建奴大军而是准备围歼建奴哨骑。按理说哨骑应该是最灵活，骑射技艺最好的建奴，以大明朝的军队要捕猎他们恐怕就是一个笑话。 黄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时，连徐文爵都不可置信。那一位高第老大人派来的骑兵千总麻登峰跟着黄胜已经好多天了，他实在看不惯这个年纪轻轻的实际主将。 虽然这位先生人很和气，也让大家吃得好睡得好，只是胆小如鼠，还命令看见建奴就躲。每一次都是这位先生的学生军早早的不知用什么法子发现建奴了，然后大家就火速后退，或者赶紧隐蔽。 有时候明明只有几个建奴哨骑，也不许攻击。要是先生准许攻击总要能够砍几个建奴首级发发利市，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两手空空。 现在这位先生主将竟然突发奇想要把能够发现的建奴哨骑围歼，要求是不许一个建奴漏网。麻登峰也不言语斜着眼瞅着黄胜，一言不发，他倒要看看先生如何全歼来去如风的建奴哨骑。 黄胜让学生军用白布在几个小山头撘起了观察哨，哨位之间以旗语联络。观察哨伪装得很好，和积雪下的山色混为一体，在山下根本无法发现。 黄胜计算出几个伏击点，把三千骑兵分成十个捕猎梯队，每一个梯队都由学生军带领，都有懂得旗语的学生军注意用望远镜和观察哨的学生军联络。 一切安排妥当，黄胜还特意叮嘱郑九和马如虎如果发现建奴超过一百人的队伍就放弃计划，不可以暴露自己的位置。 然后黄胜就拉着徐文爵和张弛、郑元荣只带了一个总旗的学生军火枪手，分别坐了十辆马车，来到了已经层层埋伏的宁远中右所北门外二十里的一个废弃的屯堡，大家开始生火用大锅开始煮肉，不多久香气和烟气就远远的飘向了远方。 黄胜和他们三人喝酒聊天好不痛快，这三人应该是黄胜来大明朝结识的最好的朋友了，虽然黄胜经常坑他们，但是也都是善意的诓骗，有了好处也从来没有忘记和他们分享。 喝酒聊天时间过得飞快，下午学生军来报告黄胜，果然有一对建奴哨骑往咱们这里来了，他们一共十三人，分三波，相隔有两里一波人。 黄胜哈哈大笑起来，对徐文爵他们道：“哪里是来了十三个建奴啊！是送来了十三个建奴首级而已，你们敬候佳音，保证一个都溜不掉。” 黄胜很无耻，他用上了高科技还不算，还人多欺负人少，三千骑兵算计人家十三人，结果可想而知。晚上大家回城时都是兴高采烈，只有黄胜不高兴，为什么呢？因为没有做到零伤亡。 建奴哨马第一波有五人，都是一人双马彪悍得很。他们也是经验丰富的战场老油条，十三人的小小队伍隔了有四里，如果发现风吹草动就会打马飞奔，后面会有自己的战友接应，就算有些伤亡也能够把消息及时禀告主子。 可惜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里有个相当不要脸的主将，他根本没有想着和自己的主力交锋，而是花心思来算计自己这个小小的哨马队伍。 很快学生军的观察哨就用旗语传来了消息，建奴哨马的最后一波三人也被堵死了退路了。黄胜笑嘻嘻下达了攻击命令。 麻登峰的骑兵看见自己人多欺负建奴人少，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狂冲，建奴飞快逃窜，可惜无路可逃，他们倒是很顽强，没有一个人选择投降，都怪叫着往明军队伍里冲，他们临死一击居然造成了麻登峰所部阵亡四人重伤五人。 黄胜晚上召开军事会议，所有军官和勋贵、士子都喜笑颜开。 黄胜脸色铁青，狠狠训斥麻登峰，麻登峰不服气，虽然他已经开始佩服这位说到做到的先生了。麻登峰道：“先生设计诱杀建奴哨骑，我等有目共睹，大家都佩服先生的韬略，可是打仗如何不死人？先生不要因为有些小小伤亡就如此，卑职知道先生是读书人见不得这些袍泽丧命。” 黄胜道：“我们为将者应该把自己的伤亡降到最低，这一次区区十三建奴，他们已经被重重包围，根本无法逃出生天，咱们不需要去攻击他们，他们反正要攻击我们，只要用火铳弓箭招呼他们，伤亡完全可以避免。麻将军以为如何呀？”麻登峰虽然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还是笑嘻嘻点头称是。 黄胜道：“明天如果不出所料，建奴哨骑还会来，可能还要加倍，所以大家一定要在太阳出山前到达指定位置，要有耐心，要多带御寒的衣服。还是一句话，争取零伤亡。” 黄胜看了看勋贵、士子们，见他们都精神亢奋。也难怪这一次斩杀十三建奴，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当事人。上次所谓的击杀建奴二百五完全是黄胜白给的功劳。亲身经历和纯粹的故事，感觉可是大大的不同。 大家对明天的伏击都充满期待，这一次大家都不听话了。所有勋贵、士子都要去做今天黄胜和徐文爵、张弛、郑元荣做的诱敌工作。 黄胜对麻登峰道：“麻将军你的手下有没有会套马的高手呀？你好好动动脑筋，这些人可以用来干什么？”黄胜说完笑嘻嘻看着大家。 第一百四十二章：扬州城的吼声 徐文爵马上领悟了黄胜的意思，他道：“咱们的家丁里也有会套马的骑兵，先生是不是想逮几个建奴活口？太好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献俘阙下了。”众人都恍然大悟，他们马上分头行动去找会套马的骑兵了。 三天时间建奴往宁远中右所方向派的哨骑都了无音讯，最后一队哨马努尔哈赤特地还加派了三个自己的巴雅喇侍卫。奴酋努尔哈赤惊愕莫名。哨骑都是建奴的精锐马甲，三个巴雅喇又是自己忠心耿耿的侍卫。他们怎么会无一人归营？ 奴酋心知肚明，知道他们肯定被明军杀了或者擒获了。什么明军如此厉害？努尔哈赤眉头紧锁，深山猎人出身的奴酋敏锐的嗅到了危险。 一月底武纳格突袭觉华岛，不知被哪里冒出来的明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损失近千人，连人家的模样都没有看得清楚，只是看清楚旗号了，大明操江提督。 南直隶还有大明的强兵？到现在努尔哈赤还有些心神不宁呢。他在李成梁麾下当了许多年的干儿子，对大明是比较了解的，他知道大明太大了，军民是自己的几百倍。他之所以表现得无比凶残，就是想让大明放弃辽东这块土地，让自己能够获得藩国待遇。 这时候的建奴根本没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觉悟，能够偏安一隅就谢天谢地了，根本没有动过灭了大明的心思。今天出了这样的咄咄怪事，他坚定的认为明军有阴谋。所以果断决绝的酋长马上决定回老家，不在这个有未知危险的地方停留了。 黄胜就是懂得心理学，所有人对未知都会有恐惧感。之所以花费心思把建奴的哨马全灭，就是要让努尔哈赤成为瞎子，让他无法探听自己的虚实。但是又能够让奴酋感觉到有一支明军队伍在窥视着他们。 奴酋虽然包围宁远，自己其实也在明军的包围圈内。可惜明军都龟缩在城池里不敢出战罢了。现在努尔哈赤的哨马无端消失，说明明军蠢蠢欲动了。奴酋当然无比紧张喽，被未知敌人盯着的感觉太坏了。 建奴退兵了，宁远之围解了。消息传来所有人都欢呼雀跃，那位千总麻登峰来到黄胜面前跪倒磕头，他道：“先生，卑职从军十几年，从来都没有打过如此舒心的仗，以后先生如有用得着卑职的地方，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由于在后面几次伏击战斗中，大家都完全执行了黄胜争取零伤亡的策略，大家都是用远程武器招呼建奴，射人先射马，所以伤亡锐减，只不过阵亡了五人，伤了十几个人。 黄胜让学生军用科学的方法替受伤的山海关骑兵救治，当然这些人黄胜就不会让他们归队了，这些伤兵都是敢和建奴对冲的好汉，黄胜就老实不客气据为己有了。 顿时现场的马屁、奉承声不绝于耳。黄胜笑了笑淡淡道：“麻将军请起，这一次的伏击战，说明建奴其实不怎么样，我们只要有敢战的勇气，再加上一个聪明的脑袋，建功立业当然手到擒来。” 现场的勋贵、士子都若有所思。关键就是敢战，可如今谁还敢战呢？大家异口同声道：“先生来带兵，我们就敢战，绝不贪生怕死。” 黄胜笑而不语，心道：如果朝廷把给袁崇焕的待遇给我，我还真的可以稳住辽东局势。慢慢地消磨建奴几年，倒是可以把建奴灭了，可惜朝廷根本不可能把如此大事托付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士子。 徐文爵的战报也发出了，大概意思是这样：操江提督麾下徐文爵，总军师黄胜等等……，挥师八千余，经过浴血奋战斩杀建奴不下万人，得建奴马甲首级五十八颗，巴雅喇首级三颗，生俘建奴马甲十三人自己伤亡巨大等等……。徐文爵也学坏了，大号战报，小号战报弄了有几千份。他也有样学样，让家丁们到所有经过的城池张贴，多多益善。 黄胜没空陪他们同去宁远城观光，他和父亲带上所有的学生军飞车去永平府了。为什么，要参加考试了，怎么着也得先把秀才文凭拿到手呀。 黄胜还在辽西走廊狂奔时，大明朝已经被他的战报沸腾了，北直隶、南直隶的城池都张贴了黄胜的大字报，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在围观。许多老百姓都奔走相告，士子们都主动当起了读报人。 扬州黄家，昏黄的灯光下，美人愁眉紧锁思绪已经飞到了千里之外。唉！老爷呀！奴家不知道能不能够撑到您回来的那一天呀！奴家总是怕天黑，奴家日思夜想都是老爷您呀！ 想到伤心处不禁潸然泪下，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柔儿在这料峭春寒的夜里悄悄的流眼泪。全然没有了白天指挥若定失萧曹的女强人风范。此时她只是一个想念自己情郎的弱女子了。 朵儿来了，花样年华的美少女有些神色黯然，她默默地依偎在柔儿身旁，刚要说话就哽住了喉，只留下泪两行。良久朵儿才带着哭腔道：“母亲，爷怎么还没有信来呀？女儿害怕死了。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女儿就不活了。嗯嗯嗯……” 柔儿把朵儿搂在怀里安慰道：“辽东苦寒，建功立业哪里会是一帆风顺，现在老爷可能在爬冰卧雪和建奴死战呢！老爷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们女人在家里要好好帮衬着守住黄家的家业。到时候老爷回来也会夸你懂事理呢！” 朵儿道：“母亲，这些道理女儿都懂，可是女儿就是忍不住要想他。还有展儿，他也去了有一个多月了，他怎么也不知道给母亲写书信呀？他不知道我们都在担心他们吗？” 柔儿道：“朵儿呀！算日子也没有到有书信来的时候呀！你是想爷想得很了，度日如年吧？唉！我女儿好福气呀！有个如此英雄了得的爷呢！”朵儿此时已经红了脸直往柔儿怀里钻。 这时外面喧闹起来，乱哄哄的声音渐渐地汇聚成了一个声音。“辽海大捷，辽海大捷，击伤奴酋，斩杀建奴过万！” 柔儿，朵儿都清清楚楚听到了，赶忙往门外跑去，惊慌失措的朵儿连跑丢了一只绣鞋都浑然不觉。外面已经人声鼎沸了，这里是大明朝治安最好的黄家学生军家属区，这里许多人家都有子弟随先生黄胜渡海袭击建奴去了，这时听得先生辽海大捷的消息都汇聚到代理家主李柔儿这里来了。 来报捷的人柔儿竟然不认得，也难怪柔儿不认得。学生军骑士太少，所以用来做回南直隶报功以及一路上吹牛皮这样没有技术含量活儿的是魏国公徐府的家丁、家将们。 魏国公的家丁、家将平时是多么牛气的存在呀！但是今天他们十几个人风尘仆仆来到了黄家，水都顾不上喝，汗都来不及擦。见到了柔儿、朵儿竟然都跪下磕头口称两位如夫人好。把柔儿羞得无地自容，把朵儿喜得心花怒放。 十几个家丁、家将放下带来的书信和礼物就要连夜穿城而过去南京给魏国公和南京兵部送报捷战报。柔儿留他们不住，赶忙每人打赏了几两银子。 柔儿现在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她已经被黄胜调教得智计百出了。她立刻召集所有能够召集到的学生军、工人纠察队以及工人和工人家属，让大家准备火把，大家排起长长的队伍去扬州城夸功。黄家的组织行动能力应该是大明朝最强的没有之一，片刻功夫柔儿朵儿的身后就跟着长长的火龙，一眼看不到尽头。 他们来一路高喊：“辽海大捷，击伤奴酋，斩杀建奴过万。”的口号来到了扬州东门。一路上加入火把大游行的扬州百姓、官绅越来越多，人人都喜笑颜开。 再看两位美人哪里还有半分哀愁，跳跃的火光掩映着两个美丽的俏脸说不出的动人，这才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呢。扬州东门原来应该是城门紧闭的，现在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他们也都是打着火把提着灯笼，但是他们不是在游行，他们围着观看刚才穿城而过的操江提督魏国公府家丁、家将贴在城门口盖有操江提督大印的战报，大家都在评头论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典史大人吴健道已经得知了先生辽海大捷的消息，带着三班衙役正匆匆忙忙往黄家赶，他想在第一时间给柔儿报喜。在扬州东门遇到了浩浩荡荡的火把游行队伍，不禁目瞪口呆。 黄家实力也太强了。这个队伍可能都超过一万人了，要是扬州守军误会了，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叛军准备攻打扬州城呢。 吴健道什么都不说了，让他的人也加入游行大军，帮着学生军维持秩序，自己也挺起胸昂着头跟在柔儿、朵儿的后面。大队伍进城了，扬州城今夜无眠，所有百姓奔走相告，大军都汇聚到了东门大街，队伍到达钟鼓楼时已经超过五万人了。 扬州现任知府马大人接到战报时是漫卷诗书喜欲狂，他让自己儿子马功成也带着几十个家丁跟着黄胜去胡闹。当时他确确实实认为就是胡闹，建奴的脑袋是你想砍就能够砍到的？现实给了他一个耳光，到现在他的脑袋还晕晕的不知所以然呢。 他也不管什么官体了，带上自己府里的奴婢，小厮们也打起火把加入了火把大游行，他们家所有家丁都被儿子马功成带去辽海了。 知府大人还亲自喊口号“辽海大捷。击伤奴酋，斩杀建奴过万！”随后整个扬州城都是这个声音，这时可不是万众一心了，是实打实的数十万人同时喊出这振聋发聩的吼声。 柔儿激动不已，这就是老爷要的宣传效果，奴家今天做到了，如果建奴还能够来到扬州城下，迎接他们的应该是几十万不屈服的怒吼。 第一百四十三章：从沉睡中醒来 扬州这一夜，多少人喊哑了嗓子，多少家喝光了酒。多少才子诗兴大发，多少夫子文思泉涌呀！这是汉民族的大捷，打破了建奴满万不可敌的神化。 黄胜是纯粹吹牛皮，但是扬州军民不知道呀！宣传嘛！只要自己的目的是好的，无耻些又何妨？黄胜还没有说他‘照到哪里哪里亮’呢！还能无耻到哪里去了？哈哈哈哈……。 扬州人连续庆贺了三天三夜，豪商巨贾是慷慨解囊，文人骚客是华丽文章，升斗小民是到黄家从军忙。只是黄家有规定必需通过考试，还必须卖身投靠，还有名额限制和政治审查。 升斗小民往往是兴冲冲来了，又灰溜溜走了。太不容易了，百里挑一，都比考秀才还难了。现在在扬州大街上最受欢迎的就是学生军了。 他们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他们是大明朝最有纪律的部队，他们是大明朝最有知识的部队，可惜也是人数最少的部队之一，才区区几百人而已。但是他们两人成列三人成行，他们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他们彬彬有礼完全没有一介武夫的模样。 士大夫终于好好瞧了瞧这些原来他们认知里的粗鄙武夫，他们忽然惊叹了，军队也可以训练成如此模样？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怪不得他们会和凶残的建奴较量不落下风呢。 纸醉金迷的扬州一下子被一阵清新的风吹过，太多有知识有见识的文化人在思考，迷茫中仿佛有一股暗流涌动，不久的将来这涌动的暗流会汇聚成澎湃的洪流……。 大明天启六年二月初二夜，北直隶大明朝京师，雄壮巍峨的城池外，高大的永定门下，包猛子带着十几个学生军和两百多勋贵、士子、府台张大人的家丁在高声喊话，他们慢悠悠的一路吹牛，一路贴大字报，直到快二更天才来到了这里。那些家丁都得了家主的叮嘱，要他们严格遵守学生军的纪律，学生军让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 现在他们都扯开嗓子大喊：“辽海大捷，击伤奴酋，斩杀建奴过万！……”一遍又一遍。永定门上，五军都督府麾下一名姓杨的参将听得真切。 这两日已经有来京师的客商议论纷纷，说什么辽海大捷斩杀建奴多少，击伤奴酋，奴酋不久就会毙命云云。杨参将根本就不信这些街谈巷议的小道消息，真的有如此大功还不是六百里加急上报兵部了，为什么自己没有看到兵部文书呀？ 杨参将不是个糊涂人，他立刻趴在城垛上往下面看去，只见下面有两百多身穿大明朝胖袄的军人，打着几十个火把，赶着十几辆马车。 他立刻断定这些人不是来偷袭城池的，才这么一点点人，如果来偷袭，自己只要把他们放进瓮城，一通乱箭还不全都死光光了。 杨参将立刻下令放外面明军进瓮城，大家戒备以防不测。然后让自己的家丁去瓮城探查究竟。不一会儿派去的家丁狂奔而来，他上气不接下气道：“大人，……操江提督……斩杀建奴……公文有……。” 杨参将大体明白了，自己接过公文，这是黄胜准备广而告之的公文，竟然不是手写的，而是印刷的，杨参将这一辈子还没有看到过印刷的公文呢，心里好生奇怪？但是操江提督的大印可是鲜红耀眼得很。 杨参将已经快五十岁了，他出声行伍，也在九边任过职。虽然运气好没有和建奴干过仗，但是建奴的战力他也是相当了解。多少年了，哪里有过什么真真正正的大捷呀？大明朝军人的耻辱呀！ 如果这些操江提督麾下的军官敢虚报大捷，我杨某人第一个不饶他。他大步来到瓮城里包猛子一行人面前，大声喝道：“尔等虽然有操江提督文书，但这里不是南京城，五军都督府和五城兵马司军令才有权让人在深夜进城，尔等在瓮城等候，天明验明正身后再做道理。” 黄胜就是有意让包猛子深夜来骚扰京城里的大人和天子的，他怎么会想不到对策。包猛子和两百多人又高喊“辽海大捷，击伤奴酋，斩杀建奴过万！……” 然后包猛子也不管自己只是一个五品千户，他拉起这位从二品的杨参将来到了马车旁。负责看管马车的家丁、家将心领神会，把上面蒙着的黑布统统掀开，里面龇牙咧嘴的一颗颗建奴首级阴森恐怖，一车车铠甲兵刃还在火把的掩映下发出幽暗的血色。 这些首级和铠甲、兵刃的摆布都是由黄奕策划完成的，搞得如同展示柜一样。一路上已经不知道让多少大明朝的官员、士子、百姓看过了，效果太好了。学生军一路行来一路演讲，不知陶醉了多少听众。特别是流落到关内的辽东军民，他们无不欢欣鼓舞，学生军三个字已经深深地扎进了他们的心里。 杨参将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退了一步。包猛子嘿嘿怪笑几声道：“参将大人难道不认为应该把这样的捷报火速递交兵部，火速呈报大明天子吗？” 杨参将还真的没有权力让包猛子他们进城，他立刻安排家丁好酒好肉伺候包猛子一行，自己快马加鞭带上几个随从往英国公张维贤府邸去了。 包猛子他们也不喝酒也不吃肉，他们在守城兵丁的注视下贴、贴我还贴！他们在贴大字报，黄胜美其名曰：我在大明朝的一张大字报。嘿嘿，是不是有些恶趣味呀！ 杨参将已经看见了实打实的建奴首级，虽然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也兴奋不已。他们一路疾驰来到宣武门，这里的守将和他是好友，他三言两语就进了内城，快马加鞭就来到了英国公府邸。 杨参将一边敲打门环一边和几个随从大喊“辽海大捷，击伤奴酋，斩杀建奴过万！……”学得真不错，一字不差。里面英国公的家奴不敢怠慢火速去请英国公。 英国公张维贤年纪大了，本来睡眠就不好，夜深人静，杨参将在门口闹腾，动静已经传遍整条街了，英国公张维贤早已经披着衣服出来看究竟了。 英国公听了管事的回禀让家奴把杨参将带到书房，杨参将见了英国公就哭倒在地磕头道：“大捷呀！老公爷！辽海大捷呀！末将亲眼看见建奴首级了，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呀！我朝自辽事以来第一大捷呀！呜呜呜……” 这小子也是老军人，看着大明朝军队被建奴压着打，他也憋屈得很了，今天终于发泄一回了。还顺便在自己的上级面前捞一下表现。 英国公看了杨参将呈上来稀奇古怪的印刷版公文，脸上立刻涌上了潮红，老人家呼吸也粗重起来。这时候他的儿子张之极来了，赶紧给自己老爸顺气。 好半天老人家才缓了过来，一字一句道：“杨参将，你可曾看仔细了，确实有建奴首级？”杨参将道：“亲眼所见，不仅仅有建奴首级还有建奴铠甲，腰牌，巴雅喇就有几十个呢。” 张之极惊讶道：“建奴巴雅喇的首级？谁如此英勇能够砍到建奴巴雅喇的首级呀？” 英国公张维贤道：“这一次你徐伯伯露脸了，他不知道从哪里请了几位军师辅佐你那个游手好闲的徐文爵兄弟，用水师偷袭建奴得手，斩获建奴首级二百五。只是他们也太能吹了些，还一口咬定奴酋努尔哈赤被他们算计，受伤了，活不过今年中秋。” 张之极道：“啊？徐文爵什么时候这么有胆量了？他也敢和建奴较量？父亲大人，孩儿不信。父亲，您就让孩儿拿您的令牌放操江提督的报捷人马进城，咱们好好看看那些建奴首级再作计较如何？” 张维贤道：“吾儿说得有理，速去。看仔细了回来告知老父。” 张之极和杨参将都拿到了放行的将令，小公爷张之极就在宣武门等着，杨参将飞马来放包猛子进外城。杨参将也不在这里守城门了，而是带着百十个家丁、士卒跟着保护包猛子带的十几辆马车。他一会儿就掀起黑布看看那些首级，他心里是羡慕嫉妒恨啊！要是里面有自己砍的几个多好啊！ 包猛子他们太没有素质了，都过了二更天了，他们还一路走一路贴，一路狂喊：“辽海大捷，……”包猛子心里也在乐，先生让我夜里叫大家起床撒尿呢，果不其然一路上原来黑灯瞎火的民宅好多都点起了灯火，还真的听见稀里哗啦的撒尿声。能够在京师的午夜鬼哭狼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哟！杨参将的人马也加入了狼嚎的队伍。 京师的人们由睡梦中被惊醒了，先一阵阵犯迷糊，后来听清楚了喊叫的内容了，都大笑着钻出了被窝，不多久，包猛子队伍的后面就来了好多大明京师的百姓。 学生军不失时机给他们看几眼建奴首级，把胆小的吓晕过去好几个。胆大的立刻炸了锅了，他们也四处散开，开始狼嚎，狼嚎声开始蔓延，包猛子估计马上就能够达到先生要的效果了。就是让京师今夜从沉睡中醒来，让他们多年以后也忘不了这一次的辽海大捷。 小公爷张之极在宣武门看见外城永定门的方向忽的千家万户点燃灯火，而且往周围扩散开来，又听见此起彼伏的“辽海大捷，击伤奴酋，斩杀建奴过万！”的呼喊声。 他已经知道徐文爵这一次肯定是有备而来了，如此不管不顾兴师动众，首级当然假不了，反正自己已经被吵醒了，干脆大家都别睡了，他也让自己的家丁往皇城也就是紫禁城的方向去喊话，让那些大人们也起来方便方便。 过了三更，整个京城都起床了，他们都知道明军辽海大捷的战报了。好多人都围在包猛子派人贴的大字报前认真，好多不识字的都在认真听。 第一百四十四章：谁这么配合 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崔呈秀被家奴惊醒，两个美俾哆哆嗦嗦伺候崔老爷穿衣，没法不哆嗦，太冷了，数九寒冬的三更天，谁这么缺德不让人好好睡觉呀？ 崔呈秀耳朵好使，外面动静太大了，虽然他家里里外外几进几出，他还是听见了，好像是什么大捷。这深更半夜来京师报奏的大捷应该小不了，不管是哪里大捷他兵部尚书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当然他最希望高第来个辽东大捷了，只是高老大人不是那块料，他连山海关都不敢出。兵部尚书崔呈秀对工作倒是兢兢业业，马上备轿往兵部衙门去了。 于是大明朝绝无仅有的战报来了，兵部尚书在路上就看到了那份不伦不类的战报，因为它被贴得满大街都是。还没有哪一次几乎全京城都知道战报了，兵部尚书却还要仰着头在人群里看大字报才得知。 满脸不可置信的崔呈秀来到了兵部大堂终于见到了真真正正的战报了，这一份战报是何湘起草，徐文爵誊抄的，不是广而告之的印刷品了。 崔呈秀迫不及待的看了战报文书的内容，又仔细检查了上面印信是否齐全，确确实实是操江提督魏国公家小公爷徐文爵的手笔。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辽海大捷，哈哈，我崔某人运气真不错，朝廷和九千岁正想要一份体面呢，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谁这么厉害，敢不远千里去和建奴较量？魏国公家恐怕没有这个胆量。 崔呈秀正在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外面当值的主事来报，九千岁来了。魏忠贤老太监，黄胜其实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也谈不上恶感。如果黄胜不是因为知道魏忠贤马上就会失势，最后被傻傻的崇祯皇帝逼死的历史知识。 黄胜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和魏忠贤搞公关，给他出主意，他不是喜欢愚民，喜欢搞个人崇拜吗？修什么生祠呀？太土鳖了！搞得劳民伤财效果还不好。做魏忠贤像章呀！多好呀！大明朝人人都必须买一个，不但赚了银子还让家家户户都认得您了。 让大明朝百姓每天早上、晚上都得向魏忠贤老太监请示、汇报。以后保证大明朝老百姓都无限热爱您，您死了都舍不得把您埋了，肯定会把您腌制起来，保存半个世纪。 估计黄胜这个主意一出，魏忠贤身边的马屁精肯定望尘不及，老太监肯定会破格录用黄胜兄弟三人的。以后慢慢的骗好魏老太监，跟天启皇帝搞好关系，何乐不为？ 可惜天启皇帝命太短，真是可惜了，要是天启皇帝不死，让黄奕带着他搞技术、搞科研、做产品，肯定会投其所好。天启皇帝肯定会乐不思蜀成为科学家呢。国家的事情？没关系有我们三兄弟呢！多好呀！ 魏忠贤老太监心情很不好，谁深度睡眠时被吓醒心情都不会好。他今天没有在皇宫里陪天启皇帝，而是回了宣武门外魏染胡同自己的豪宅。 谁知半夜天启皇帝竟然被内城里的动静惊醒了，找来宦官问缘由，大明朝的皇城在夜里是不许开门的。 宦官在城墙上叫来了下面巡夜的锦衣卫大汉将军问话，得知了辽海大捷的消息。宦官知道天启皇帝由于不放心辽东战事，木工活儿都失手过几次了，今天有捷报传来，立刻屁颠屁颠儿去回禀皇帝了。 天启皇帝果然龙颜大悦，此时他睡意全消，可惜皇宫晚上不可以开宫门，皇帝也不行，这是祖训。天启皇帝没辄，只好让宦官去想办法找九千岁了解捷报的真假。 天启皇帝太需要一个大捷了，国事多艰他需要振奋人心。魏忠贤同样也想要一个大捷，他需要一个政通人和，大明朝在他治理下蒸蒸日上的表象。 他和东林党图穷匕见，杀了许多东林党人，连名声很好的杨涟、左光斗、魏大中、周朝瑞、袁化中、顾大章都被老太监杀了。 其实东林党人从不曾提出过救治国家的政纲，他们长于内争，短于治国、治军。用现在的话他们就是一群没有能力的喷子。议论人家做事头头是道，自己来做事却一塌糊涂。 魏忠贤把东林党有骨气的好人杀了这么多，自己心里也战战兢兢地，坏事做多了总容易疑神疑鬼的。如果这时辽东战事糜烂，他就难以堵住悠悠之口喽。 崔呈秀见太监干爹来了，连忙叩见，给干爹道喜。这个老太监魏忠贤太恶趣味，喜欢人家叫他干爹，干爷爷。估计黄胜矮不下身子来装孙子，和老太监没法公关。 黄胜来到大明朝还没有给谁下跪过呢！更加不要说给谁当干儿子、干孙子了。魏忠贤不太识字，崔呈秀把战报和战况报简报都给他读了一遍。 老太监越听眼睛越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喜滋滋问道：“儿子啊！外面大张旗鼓在喊‘辽海大捷’的一定是你安排的吧？很好很好，还是你孝顺知道干爹的心。就应该这样，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辽海大捷。这几分报功文书干爹就带上去见皇上了。” 崔呈秀：“……。”老太监得到了辽海大捷的确切消息，长长舒了一口气，辽东现在就是大明朝的梦魇，在那里不知多少名将折戟沉沙了。 现在朝廷上下谈奴色变，而自己主政不久，就能够取得如此大胜，真是喜从天降啊！谁还胆敢唧唧歪歪，议论咱家结党营私，擅权误国？九千岁兴冲冲的往紫禁城方向去了。 魏忠贤刚走，聪明的兵部尚书崔大人就领悟了让天下人都知道‘辽海大捷’的意义所在。他立刻发动所有人上街去高喊：“辽海大捷……”去了。干爹又不会详细问谁先开始喊的，到时候自己只要一口咬定是自己先喊的，谁还敢来对质不曾？ 哦！对了还有那些贴在墙上的大号战报，太有才了，太合时宜了，一定要立刻安排人刻板印刷，然后派人去各地张贴，鱼目混珠到最后谁知道谁是谁的？当然是聪明的兵部尚书我的杰作喽！ 国家机器运转起来，可不是黄胜那一点点人能够办到的。黄胜幻想的把‘辽海大捷’战报贴遍大明所有城池，在兵部尚书崔呈秀的努力下完成了。 所以后来黄胜赶到山海关时竟然发现了盖有兵部大印自己吹牛的战报，黄胜啼笑皆非，谁这么配合我坑人呀？一定要找出来给他一个幕后英雄奖，也太给力了。 后来美人何湘在永平府发现了盖有兵部大印，她自己以为是她平生最可耻谎话连篇的文章时，目瞪口呆三观尽毁。大人原来不是很无耻呀！我何湘错怪他了。 京城宣武门外大街上，一个模样比较惨的读书人正在控诉建奴的暴行，只见他头发被烧得七零八落，脸上也是伤痕累累。他口才很好，把建奴的觉华岛大屠杀讲得催人泪下。 他就是觉华岛唯一的幸存者姚管库姚为高，他本来就是秀才，又有近二十年的工作经验，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也确确实实看见了觉华岛军民被屠杀后的惨状。那里有他朝夕相处的朋友，那里有他的战友，他讲到伤心处真的痛哭流涕了。围着他听故事的京都市民都唏嘘不已陪着他落泪。 当然他又着重讲了自己如何打算以死殉国，扑上去怒咬建奴巴雅喇的耳朵，这时候现场的听众都疯狂叫起好来“好汉！”“英雄！”“有骨气！” 姚管库此时仿佛觉得自己真的就是那舍生取义的好汉了，有些飘飘然了。他还掏出一只耳朵给大家看，并且告诉大家自己就是死死咬着建奴的耳朵被建奴踢进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的仓库。 还好自己命大，当时被烟火熏得晕了过去，后来先生也就是学生军总军师带着他的队伍来了，仁义的黄胜先生救了他的一条小命。 姚为高还告诉大家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那个温文儒雅的王先生，也就是就是学生军军师之一，他亲自击毙了那个加害自己的建奴巴雅喇。 为什么这么确定呢？那个巴雅喇缺了一只耳朵，建奴耳朵处伤口和自己的牙印分毫不差，那才高八斗的黄胜先生已经认定就是我姚为高咬的这个建奴巴雅喇。 “哗……”人群更加喧闹了，大家都围了上来，几个大汉把他高高举起来，在宣武门外大街游行。姚为高的故事很快传遍了京城。 连英国公张维贤，兵部尚书崔呈秀和九千岁魏忠贤都听说了。但是他们现在还没有空接见这位黄胜包装出来的觉华岛幸存者兼职咬建奴巴雅喇耳朵大英雄。他们和所有参加朝会的大臣们一起，都瞪着黑眼圈在议事呢！ 大臣们都被坏坏的黄胜算计了，都是一夜没睡，但是大家都是精神亢奋，毕竟是朝廷辽事以来，大明对阵建奴的第一次完胜。期待得太久了，许多老臣都泣不成声老泪纵横。 天启皇帝同样也是眼圈黑黑的，他已经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天启皇帝朱由校道：“诸位爱卿，辽海大捷看来是货真价实了，只是战报里多次提到的先生是什么人呀？魏国公竟然网罗到了如此人才，为我大明立下如此奇功。” 第一百四十五章：简在帝心 马屁精崔呈秀已经把功课都补上了，他连夜接见了包猛子和几个学生军，把黄胜三人的来龙去脉都打探得一清二楚。包猛子和学生军当然把自己的先生描述成神了，连那些家丁、家将们都是众口一词。 崔呈秀听到皇帝发问，立刻出班奏道“回禀陛下，三位军师以士子黄胜为首，士子黄奕和王遥副之，他们家境富足，几年前就想报效国家，他们曾经扬言要训练自己的学生和家奴与建奴死战。魏国公闻得此事，让小公爷徐文爵和他们交往并且给他们方便，让他们的学生入操江提督麾下瓜州水营。他们本来准备趁运输物资到山海关之时，偷偷上岸袭击建奴。谁知正好发现建奴偷袭觉华岛。他们奋勇出击又设计诓骗奴酋，故而立下奇功。” 朝堂里大臣们一阵交头接耳，都有些不可置信。扬州还有如此士子，他们自己花钱练兵只是为了砍建奴脑袋？还真的被他们砍到了建奴脑袋，太儿戏了，太荒谬了。 天启皇帝不瞌睡了。他又问道：“诸位爱卿，三位先生言辞烁烁奴酋受伤，活不过今年中秋，诸位以为可信否？” 这些大臣能够当到这么大官都是懂得趋利避害的主，不太懂得保护自己的东林党六君子刚刚被魏忠贤杀了。他们这时候提出异议，要是奴酋努尔哈赤真的在中秋节前死了，自己就没脸了。生老病死这东西谁说得清呀！况且那些先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高人，自己和他们无冤无仇干嘛要得罪他们呀？ 今天都是崔呈秀露脸了。他又出班奏道：“回禀陛下，三位军师派了一个叫包猛子的千户带证据来了，黄胜先生就是用一个大又奇怪的千里镜，亲眼看见奴酋落马，浑身浴血的。用来打建奴奴酋的开花弹也作为证据带来了。” 天启皇帝其他都没有好好听，他清清楚楚听到了又大又奇怪的千里镜。天启皇帝感兴趣了，道：“宣旨，让那个千户带证据觐见。”下面朝臣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一个小小五品千户竟然能够来朝会觐见天子真是罕见。随后他们又被那位先生派来的小千户雷到了。 包猛子早就得到了黄胜的吩咐，让他如果能够面见天子一定要装傻充愣，一定要不当一回事，千万不要害怕，皇帝也只是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包猛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普天之下他只怕黄胜一人，连他老子包金银都不怕。 威严肃穆的金銮宝殿对神经粗大的包猛子没有一点心理压力，无知者无畏。他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先生给的，皇帝？不是很熟。他要见我？见就见呗！ 包猛子来到金銮宝殿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自己就爬起来了，抬着头向天启皇帝傻笑。啊？还有这样的官员？天启皇帝也乐了。诸位大臣都直摇头，太不成体统了。 可是从来都没有受到良好教育的天启皇帝却不以为意，他也笑嘻嘻对包猛子道：“包爱卿，你可是亲自参加了辽海大捷的战事？朕好奇得很，你们如何能够诱骗奴酋，并且把他击伤？赶紧给朕详细道来。” 讲故事？包猛子高兴了，这些天尽是讲故事了，他自己认为已经越讲越好了。包猛子从头至尾把故事讲了起来，他讲的故事有真有假。好多确确实实是他的亲身经历。 兵部尚书崔呈秀看天启皇帝听得高兴也来凑趣，他不失时机在包猛子旁边问一句，提醒一句，活脱脱如后世表演相声时捧人的角色。天启皇帝被包猛子的故事吸引了，他听得聚精会神，态度比孙承宗先生给他上课时认真多了。 朝中大臣和勋贵们也是第一次听如此精彩的故事，原来还有人不以为然，不屑一顾的，现在都听得心旷神怡了。包猛子故事讲完了，皇帝和大臣们还没有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包猛子就“噔噔噔”甩开大步跑了出去。皇帝和大臣们都是目瞪口呆？还好片刻功夫，那位千户大人包猛子又回来了。 他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古里古怪的东西。包猛子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放下了那个物事，然后摆弄了几下。对天启皇帝招了招手道：“皇帝陛下，俺已经把望远镜调好了，您来看看行不行。最好把它搬到高处去，这样可以一直看到外城的永定门。 在大臣们诧异的目光里，不着调的天启皇帝还真的走下宝座来到了包猛子身旁。在包猛子的指点下，聪明的木匠皇帝很快掌握了这台望远镜的使用方法。 天启帝也不管大臣们还站着候旨呢。让包猛子陪着他扛着望远镜来到了金銮宝殿的玉阶最高处，天启皇帝用望远镜往远处眺望了良久，还不肯罢手。 这时候九千岁魏忠贤来了。他道：“陛下，大臣还在候着呢。这个叫做望远镜的东西，那几个先生已经献给陛下了，陛下回宫后再慢慢研究可好。” 天启皇帝还真的就听得进魏忠贤的话，他带着包猛子回到了金銮宝殿。今天这个朝会是天启一朝时间最长的了。都已经过了中午了，天启帝肚子有些饿了。 他看了看包猛子道：“包爱卿，你散朝后留下赐宴。”又对满朝文武道：“诸位爱卿，相关事宜明日再议。”天启皇帝是准备散朝了。大臣们都等着包猛子谢恩，然后值日太监宣布散朝呢。 兵部尚书崔呈秀斜眼看了看茫然不解的包猛子，知道这个土包子不知道皇上留他吃饭，用最通俗的话对包猛子道：“皇上请你吃饭呢，还不谢恩。” 包猛子道：“啊？皇帝陛下，您是天子，俺怎么能让您破费请吃饭，应当由俺来请皇帝陛下吃饭才对。还有诸位大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来呀！京师最好的酒楼，咱们不醉不归。” 以前包猛子跟着黄胜，经常看到黄胜这样。所以他今天好好学了一把。反正他现在有银子，黄胜给了他整整一万两银票来bj办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被憋坏了大臣们实在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好几个年纪大的都颤巍巍眼看要倒下了。 天启皇帝也不以为意，只是觉得有意思，他笑道：“包爱卿，你要请大家吃饭，那就下次吧，今天还是朕来请你吧。” 在太监宣布退朝的尖叫声里，皇帝走了。大臣们清清楚楚听到了刚刚离开众人视线皇帝的大笑声，笑了好久。原来天启皇帝也实在憋不住要笑，又怕有失威仪，所以赶快溜出去狂笑了。 包猛子看见大家的神态，心道：先生真是算无遗策，让我不要管什么朝廷规矩，可以任性胡来。看来效果很好呀！还好我没有根据皇帝的规矩来，妈的，太繁杂了，一时半会儿还真的记不住。 天启皇帝今天心情超好，他回到后宫马上就摆弄起了包猛子扛来的望远镜。包猛子也不跪着而是在旁边帮忙，魏忠贤也在旁边看着。不久宦官来请皇帝用膳。地方不讲究，就在天启帝经常干木匠活儿的御花园东侧暖阁。这时信王朱由检也来了，天启帝高高兴兴拉着弟弟的手要他一起吃饭。 包猛子倒是有分寸没有和皇帝、王爷坐一张桌子。他可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他学着黄胜平时的样子，一边吃饭一边讲故事。这一顿饭吃了有一个时辰都不止，把老太监魏忠贤可累惨了。 他虽然是九千岁，也不可能和皇帝一起坐下吃饭，他只是家奴而已，所以一直站在旁边伺候着。魏忠贤看着边吃边聊的这位神经粗大的活宝，恨得牙痒痒的。 信王也就是以后的崇祯皇帝，现在才十五岁，还没有当天子的觉悟。他成天被老夫子围着之乎者也的教育，哪里能够听到如此通俗易懂的故事呀！信王很喜欢听，并且不时地问这问那，包猛子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包猛子告诉皇帝，三位先生如何成天想着打建奴，让所有的学生们都以建奴为假想敌训练。还告诉皇帝因为咱们人太少，要是有一万人，就敢和建奴野战。 天启皇帝笑着摇头不语，他其实是很聪明的人，他认为包猛子的话不靠谱。可是信王朱由检感兴趣极了，不断追问此话当真。 看来好忽悠的还是崇祯皇帝朱由检。黄胜倒是没想到包猛子这时候就会和未来的崇祯皇帝朱由检见面聊天，更加不知道自己已经简在帝心了。 包猛子话说够了，饭吃饱了喜滋滋的回驿馆休息了。他确实需要休息了，整整讲了一天一夜的故事累坏了。信王也带着几个护卫来到了内城的街上找包猛子说的那个咬耳朵的英雄士子了。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在一个围得人山人海的地方发现了姚管库，这位姚管库现在是精神亢奋，他实在享受被万众瞩目的感觉。信王也在人群里听了一遍姚管库的故事，对一个士子竟然敢扑上去咬建奴巴雅喇的耳朵深感敬佩。 第二天继续朝会，大臣才刚刚开始吵，大明朝的特色，朝会如同菜市场，可以吵嘴、可以骂人、甚至还可以打架。就跟现代一样，国会可以上演全武行的肯定不是社会主义。满清统治时期就看不见这一种现象了，那时候所有大臣其实都是奴才，他们战战兢兢地那里还敢有一丝一毫违逆了酋长主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南直隶不放弃学生军 这时候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山海关来了捷报。高大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打死打伤建奴不下万人，因为是野战，建奴把尸体大多数都抢回去了，只斩获建奴首级二百三十四级，其中巴雅喇首级二十一级。 现在虽然还没有解了宁远之围，但是高大人还在不遗余力的派兵攻击建奴，争取早日解围成功。崔呈秀心里高兴呀！真是好事成双，这一下风头不全是魏国公家的了。 高大人捷报来了，建奴首级还有两天才能够到呢，等着吧，是不是确确实实，验过建奴首级自然见分晓。于是又过了几天，高大人斩获的建奴首级已经被确认了。 朝会上大臣们继续吵如何封赏的问题，又有捷报来了。还是双份，魏国公家小公爷一份，兵部尚书经略蓟辽的高第高老大人也有一份，内容是一模一样。 意思就是，高大人和志愿去解宁远之围的勋贵、士子、学生军合兵一处和建奴血战，三战三捷打伤斩杀建奴不下万人，获建奴马甲首级五十八颗，建奴巴雅喇首级三颗，生俘建奴马甲十三人。大臣们难得安静了，这一次首级虽然少了点，但是有俘虏十三人。建奴的俘虏好像没有谁能够逮到过哟。 就在这时宁远主将袁崇焕的捷报也来了。“……炮过处，打死北骑无算，并及黄龙幕，伤一裨王。北骑谓出兵不利，以皮革裹尸，号哭奔去。我宁远凭坚城用大炮，配以火攻，打死打伤后金军近两万人。然建奴不顾伤亡抢夺尸体，我部仅得建奴首级一百八十九级。” 袁崇焕的捷报都是夸自己的功劳，凭一己之力击退建奴，对高大人和徐文爵的救援只字未提。其实这也怪不得袁崇焕，他被围在宁远又不知到外面的情况。建奴一退兵他就迫不及待的来邀功求赏了，更加不会知道黄胜在有意算计他。 况且他想破脑壳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够得了五百多的建奴首级，他还以为自己是建了辽事以来的第一大功呢。历史上确实是这样的，可惜被黄胜这个坏人把他的好事搅黄了。 好多看了袁崇焕战报的大人都大摇其头，他们想：这个嫩头青不厚道啊！人家言辞烁烁亲眼所见击伤奴酋努尔哈赤，并且以项上人头担保，奴酋必然会在今年中秋节前毙命。 你倒好来个模棱两可，只要最近有建奴的头目死了，你都可以来抢功劳。所有大人都狠狠鄙视了袁崇焕。因为大家都知道得明明白白，为了救他的宁远城，高大人和勋贵志愿军们冒了多大风险。 天启皇帝是脸色铁青，九千岁魏忠贤和兵部尚书崔呈秀也很不痛快。他们都已经听了觉华岛唯一幸存者讲了超过一万五千军民惨死在建奴屠刀下，大明朝的后勤基地被完全摧毁，损失以千万两白银计。他只得了一百八十九颗未经证实的建奴首级，竟然敢吹嘘打死打伤后金军近两万人，还打伤了一个裨王。 太无耻了，天启皇帝如同吃了一个苍蝇。惹得皇帝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南京魏国公府，老公爷徐弘基已经兴奋得几夜都难以入睡了。他实在想不出，那位小先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他实在庆幸自己英明的决定，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没有亲自去辽海了。 魏国公家的爵位是世袭罔替的，但是有爵位不算什么，太多失势的勋贵空顶着一个什么侯爷、伯爷的名头醉生梦死了。 魏国公徐家可不一样，操江提督这个职位可是炙手可热的抢手货。他徐弘基之所以不敢让徐文爵袭了自己魏国公的爵位，是因为怕把操江提督这个南直隶第一有实权的位置搞丢了。 毕竟这么多年徐家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都是靠自己的老面子撑着呢，度日如年呀。现在好了，自己麾下竟然有了辽海大捷的军功，一切都是那么容易了。 可是如果北直隶兵部硬是把小先生的学生军留在北直隶当差，以后自己的儿子岂不是失去了这个大靠山。 魏国公徐弘基苦思冥想终于计上心头，他马上决定去和南直隶兵部尚书盛大人商量了。南京兵部尚书盛万年老大人已经完全相信了黄胜的战报，在准备给黄胜等人论功行赏了。 这时魏国公徐弘基来拜访，盛大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魏国公的来意，他高高兴兴在书房和老朋友叙话。 魏国公看着容光焕发的盛万年盛大人，知道他也是因为辽海大捷与有荣焉。两人是老交情了，魏国公徐弘基也不顾左右而言他，而是开门见山道：“盛大人，这一次辽海大捷的功劳，我也不瞒大人，这一切完全是那三位小先生谋划。现在功劳是大明独一份了，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北直隶得有多少人眼馋这些学生军呀！” 盛大人人老成精当然心知肚明，他道：“国公此言不假，谁能够把学生军掌握在手里，建功立业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学生军以后肯定会是朝廷众大人拉拢、结交的第一对象。咱们近水楼台千万不能为了一桶水放弃了一口井呀！” 魏国公高兴了，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他道：“我准备请大人联名上书，废两个水营四千八百正兵的名额，另设长江口水师为一营，兵额三千六百人。就命名操江提督水师学生军营，大人以为如何？” 盛万年盛大人有些佩服魏国公徐弘基了，这位老公爷还是真有魄力，少了一千二百营兵的兵额，他魏国公每年会少了几万两银子和诸位大人分润，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留着学生军了。 盛大人道：“朝廷应该不会强行把老公爷的得力强军抽调，况且国公如此不惜血本，朝廷每年要少花几万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况且那两个营头朝廷多次想裁撤了，还不是因为你、我和诸位南直隶大人的掣肘朝廷才不得不放弃。现在国公主动裁撤没有战斗力的两个兵痞营，扶持炙手可热的学生军，我南京兵部当上奏朝廷给予嘉奖。” 两位老人家达成一致分头行动，盛大人拉上自己的同僚、同年、好友、门生一起上奏朝廷。魏国公拉上诸位勋贵和武官也是立刻行动。顿时南直隶的奏疏如雪片般往bj飞去。 孟丽娘不但收到战报了，还收到黄胜送给她的几件精美的首饰。她心里美得如同吃了蜜糖，只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有些睡不着，想起官人都觉得浑身燥热。 曹化淳也得知了黄胜建功的消息，和孟丽娘谈论了好多次。他对那个小先生也是由衷佩服，可惜自己不能面见皇帝陛下，不然自己一定要保举他做辽东巡抚。朝廷艰难此时正是不拘一格用人才之时呀！ 苏州府盛泽归家院，美人徐佛家小心脏在狂跳不已，那个先生，他太了不起了。奴家还以为他是和其他疏狂才子一样，也就是放些个豪言壮语，来哗众取宠罢了。谁知道他真的一身虎胆千里奔袭建奴，还得手了，他简直胆大包天呀。奴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知难而退，先生是喜欢奴家的，奴家看得出来……。 柳媚娘自从黄奕离开扬州后，她就闷闷不乐的回到南京和孟丽娘一起照应南京的生意了。她被黄奕带在身边调教了几个月现在听话多了，其实她这个高傲的美人心里亚历山大。 黄奕相公辽海建功了，他以后肯定是高官厚禄，自己只是一个贱籍女子，年纪还比他大好几岁，相公以后肯定会娶许多大家闺秀，他还会如此疼爱奴家吗？ 这个时代高官厚禄的大人会接受官绅、巨贾孝敬的小妾，有些是不好推辞的。这也是社交的一部分，作为顶级交际花的柳媚娘当然心知肚明。 更何况还会有相公的座师和上官，他们也有可能替相公撮合好事，这也是不好推辞的，唉！哪个成功的男人身边会缺女人呀？连太监都有几房妾呢！柳媚娘在自己秀阁看着黄奕带给她的礼物胡思乱想愁肠百结。 她随意弹唱一阕：“……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沁儿听见了，笑了，她道：“姐姐是心由境生，是怕相公飞黄腾达忘了姐姐吗？相公不会的，相公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疼爱姐姐还来不及呢。” “呀！你个死妮子！”柳媚娘心思被蕊儿说穿，羞得不行，过来挠蕊儿痒痒，两个美人闹作了一团。 黄奕此时正在一个头两个大苦着呢，他此刻正被关在一个不到两个平米的号房里考试。黄奕都瘦了一圈了，他和王遥已经考过了四场县试，每一场都是在写毛笔字，都是在写自己认为狗屁不通的试帖诗，五经文、诗、赋、策、论、圣谕广训等。还好他们以县前十的好名次来参加府试了。 黄奕和王遥在永平府贡院已经考了两场了，无非是要求通三经以上，通五经者为上上《孝经》和《论语》为必选；大经的《礼记》《左传》可选一，也可都选；中经的《诗经》《周礼》和《仪礼》可选一经或二经；小经的《易经》、《尚书》、《公羊传》和《毂梁传》可选一经，王遥和黄奕不甚了了，他们实在庆幸有何湘这个枪手，自己本来还以为混个秀才不是很难。现在看来真是不容易呀！ 第一百四十七章：科举路太艰辛 他们今天的第三场策论考试更加恐怖，竟然需考两天，过夜的棉被也由考场提供，还好他们两人的被子和考房都是张大人亲自关照过的，可能是最好的了。只是他们如同被关禁闭似的，实在难受得很。 两人被虐得都想哭了，他们俩暗暗发誓以后不管什么大明朝的考试都不参加了。也不想去混什么举人了。反正黄胜鬼点子多，以后就缠着他，让他想办法弄官身。 黄胜和父亲此刻已经风尘仆仆赶到了山海关，山海关城平面呈四方形，周长八里一百三十七步四尺，宽五丈，深两丈五尺的护城河围绕其外。城墙外部以青砖包砌，内填夯土，高约十四米，宽七米。 山海关有城门四个，东称“镇东门”“天下第一关”就是这里了，西称“迎恩门”，南称“望洋门”，北称“威远门”。本来黄胜准备穿关而过的，都没有准备去打扰高第高大人。 黄胜知道什么事情上赶着都会被动，所以黄胜根本不流露出拜见这位辽东最高领导的意思。可惜黄胜的名气太大，山海关的文武官员都知道他，连守城的千总都跪迎。 走不了怎么办？随遇而安吧！黄胜被山海关文武簇拥着来到了高大人官厅。高第高老大人已经带着随从站在门前等候了。堂堂朝廷正二品大员，封疆大吏，亲自在门口迎接一个士子，在大明朝那可是独一份。黄胜的面子太大了，他的父亲黄逸洲有些不知所措了。 高第高大人已经对黄胜是万分佩服了，这位小先生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敢出山海关已经是一身虎胆了。他还真的打赢了，不但自己带的部队伤亡可以忽略不计，还逮了建奴马甲十三人。这是个什么妖孽呀？ 他为官多年，大明朝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大明朝最不缺的就是舞文弄墨的士子，最缺的就是黄胜兄弟这样文武兼备敢和建奴较量的人才。高大人是真心实意要和黄胜结交，为国事也是为家事。黄胜如此年轻，他这个时候能够给黄胜多些帮助，保不定他以后飞黄腾达之时，会照拂到自己的子孙也未可知。 接风晚宴上高老大人和黄胜比肩而坐，黄胜父亲也由于黄胜的原因水涨船高，他和一些四五品的官员一起吟诗作赋行酒令。黄胜在酒宴上开始请高老大人办事了。黄胜还是以人为本，想能够再次救一些无辜的大明朝百姓。因为黄胜清楚的知道天启大爆炸会在今年五月初六发生。 黄胜在酒甜耳热之时对高第道：“高老大人，学生有一良策，以后建奴如果敢来攻击山海关必然会让他们损兵折将。只是学生人微言轻还要请高大人鼎力相助。” 高第对黄胜已经是无条件相信了，连忙问：“小先生，老夫愿闻其详。” 黄胜道：“我兄弟黄奕设计制造出了一种叫震天雷的大杀器，守城时只需把震天雷从城墙上扔下，震天雷爆炸就可以炸倒一大片建奴。只是火药难求，如果高老大人可以从王恭厂弄出十万斤火药，弄来制作火药的好工匠五百人，每年我可以给高大人三千枚震天雷。到时候建奴不管来多少人，也经不起三千颗震天雷来炸！” 高第大喜问黄胜道：“小先生可是制造如飞震天雷那样的守城大杀器？那东西其实厉害，我山海关倒是不多。” 黄胜有些愕然，大明朝的火器看来不简单呀，连高大人都知道早期类似于手雷的飞震天雷。黄胜解释道：“我兄弟制造的震天雷比飞震天雷杀伤力要强，体积要小些。所以才要大明朝最好的火药和最好的火药工匠呀！” 高第想了想，凭自己的人脉、资历从王恭厂弄几百个工匠和十万斤火药不难，当下也不矫情坦然道：“小先生，一言为定，一个月内交与小先生十万斤火药和五百名工匠，你只需在明年清明前交与老夫三千枚震天雷如何？” 黄胜大喜道：“如此甚好，五百位工匠学生定然不会亏待，总要比他们现在的处境要好许多，学生还会把他们的家小都带回扬州妥善安置。让他们都会认为是高老大人做了这万家生佛的好事。” 高第有些愕然，区区小事而已怎么就万家生佛了。这位小先生也太言重了吧！黄胜是实话实说，高第出面把王恭厂的库存火药搞出来几十吨，再把熟练工匠抽调出五百人，会直接影响王恭厂的生产，间接减少了王恭厂火药的库存量。 到了天启大爆炸的五月初六，其破坏程度应该大大减弱了。这样不知道要救多少大明朝的子民呢。难道不是万家生佛吗？黄胜目的达到，心里美滋滋的，就对高第提出明天自己要去永平府了。 谁知高第高老大人不肯，要黄胜一定留下住几日。因为他的两个儿子马上要从滦州来山海关了，一定要让黄胜和他们见上一面，年轻人一起乐呵乐呵。 高老大人是有眼光的，他要趁着黄胜还是一个白丁时让自己的儿子们和黄胜相处，这仅仅是政治家的布局而已。黄胜心知肚明不好推辞，只好在高老大人的官邸住了下来。 每天来拜访的各级官吏是络绎不绝，每天的酒宴是五花八门。黄胜的父亲黄逸洲已经招架不住了，天天苦着脸连呼奈何。黄胜却是如鱼得水，有时候一个晚宴要赶三个场子，为什么呢？ 文武殊途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宦官阉人也，他们又自成体系。黄胜是来者不拒，大家都是朋友，所以就自己辛苦点，人是一个也不得罪。 好不容易等到了高老大人的两位公子，黄胜一见面心里就乐了，两位公子都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大的年纪了。高老大人还让自己和他们乐呵乐呵，看来这位大人真是一个妙人儿。 也巧了，徐文爵和张弛、郑元荣一帮勋贵、士子们也都赶来了山海关了。他们准备去永平府找黄胜的，谁知在山海关就碰上了，人人都欢呼雀跃。 晚上高老大人和他的两个儿子一起请黄胜和勋贵、士子们喝酒，大家喝着喝着就一起骂起袁崇焕了。高第对这小子印象太坏了，他捻着胡须笑眯眯的听着大家的怒骂也不制止。 最高领导是这个态度，大家更加肆无忌惮的叫骂。高第其实是真的恨这个嫩头青，这小子为了一己之私，明明知道明军无法和建奴野战，困守孤城劳民伤财。 自己的补给线要维持是何等困难，还不如诱敌到辽西走廊，让自己的逆势化为优势。缩短了自己的补给线，拉长了建奴的补给线。东江镇毛文龙在建奴背后破袭，建奴首尾难顾辽东大有所为。 这小子叫嚣什么复地几百里，其实就是个屁，每年秋天建奴都来把辽东军民辛辛苦苦屯田的麦子收割一空，他也就复了宁远城和锦州城那么大的地方，但是他这样做给大明朝的伤害是巨大的。 大明朝上上下下，谁也不敢轻言弃土，都在死扛。辽响是一加再加，民不聊生。这一切的因果关系全都因为袁大忽悠这个始作俑者。后世还有人在百家讲坛说什么守山海关必须守锦宁，我就不知道了，无法野战的部队，怎么才能够守住几百公里的防线？ 建奴或围点打援，或各个击破。大明朝的膏血就会如同觉华岛一样被建奴一口口的吞下。更加能够说明袁崇焕这小子是个卑鄙龌蹉之徒的就是，他获得皇太极攻取朝鲜的情报后，不敢攻击建奴老巢，坐视朝鲜向后金屈服。 作为对建奴作战的最高长官，被人家绕过防线攻击大明腹地都不知道，导致大明朝人口损失以百万计，财产损失以数千万两白银计。 这小子更坏的就是，已经知道建奴破口威逼京师了，他此时应该全力以赴攻击沈阳，把建奴的老家完完全全的毁了，到时候看看谁更加不好过。 这小子偏偏不这样做，假惺惺来到京师作秀，他一个文官。长得比猴子强壮不多少，竟然亲自和建奴野战还身中数箭，真是可笑。连满贵那样的猛将都战死了，他一个猴子身中数箭却毫发未伤，可笑之极！ 皇太极是个战略家，黄胜估计他是舍不得把志大才疏的袁崇焕打死了，想留着他给自己做运输大队长呢。但是他却集中兵力用诡计围歼了和袁崇焕不睦敢和建奴血战的大明朝总兵满贵。 黄胜是亲眼看见了觉华岛的屠杀和物资损失，对这个人也是恨得牙痒痒的。黄胜也不知道历史会不会拐个弯，不要让袁崇焕来督师辽东。 这样其实是救了这小子，免得他以后被崇祯皇帝剐了，被京师老百姓吃了。那个笔名金庸老爷子的一本‘碧血剑’误人子弟呀！就是放到现代，袁崇焕由于对敌作战的严重失职也会上军事法庭，估计最少得叛无期徒刑吧！枪毙也是说得过去的！他哪一点被冤枉了？ 黄胜让所有的勋贵、士子和能够联络到交好的大人们都去帮着做一件事。让大家集思广益，用关系、用银子、用权力，反正不管用什么都是一个意思，想方设法搞王恭厂的火药和制作火药的工匠，只要是家在王恭厂附近的工匠，不管是做什么工种的都要，多多益善，花多少银子也在所不惜。 勋贵、士子和大人们当然积极响应了，都派出了心腹家丁去京城找朋友想办法。因为黄胜告诉他们，这些火药就是用来做震天雷，以后找机会和大家一起来狠狠地炸建奴。 第一百四十八章：大明士子 黄胜对他们庄严承诺，只要搞到火药搞到工匠的，黄家以后就会有大量的震天雷供应，自己如果再次找到机会偷袭建奴，一定带他们同去。搞不到火药和工匠的，等咱们用完了看看还有没有剩的，有就给他们一些了，没有就自己用石头砸建奴吧。 黄胜终于可以离开山海关了，队伍又是浩浩荡荡了，还多了高老大人的两个儿子。他们是永平府滦州人，和黄胜一起回永平府。黄胜一行人顺利到达永平府，把张弛老爸高兴坏了。 因为明天就要进行院试了，黄胜迟迟未到，张大人已经在动脑筋想办法找个由头，让院试推后几天，好让黄胜能够赶上考试呢。连一把火把考场烧了的心思都有了，反正这年头失火就是家常便饭，只要不烧死人，自己就不要担太多干系。 还有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主心骨，他们当然是王遥和黄奕喽。两人被可恶的大明朝科举虐了这么久，小心脏已经不堪重负了，特别是王遥，他见了黄胜忍不住就扑到黄胜怀里失声痛哭。 这个场景让所有勋贵、士子和大人们又心里恶趣味了一把。黄胜也好久没有看到自己最爱的两个亲人了，自然又是一番家长里短。 何湘又见到了这个不靠谱的大人，心里如装了一只小鹿，“噗通、噗通”狂跳。她已经知道黄胜已经成功的解了宁远之围，还小有斩获。大人去和建奴野战了，这位大人怎么就这么胆大包天呀？人家都畏惧建奴如虎，他却视为土鸡瓦狗，上赶着去和他们较量。 晚上酒宴散了，王遥和黄奕就一起来到黄胜的房间里诉苦，两人把这些天为了科考所受的虐待尽情发泄了一番。秘书何湘好不容易才等到两人住口了，她插话道：“大人，建奴野战凶猛，您是如何获胜的呀？” 王遥和黄奕马上就被何湘提醒了，王遥怒道：“黄胜，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许跟建奴野战吗？你以为侥幸获胜我和黄奕就无话可说了吗？这事情没完。” 黄胜恶狠狠瞪了何湘一眼，何湘知道自己惹事了故意不看黄胜的脸色。黄胜只好把自己用诡计歼灭建奴哨马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黄奕和王遥才放过了黄胜。 晚上被王遥和黄奕缠着说了半宿的话，第二天黄胜还在沉睡就被徐文爵和张弛他们吵醒了，眼睛都睁不开也没辄，只好灰溜溜起床。在何湘的殷勤伺候下，不一会儿黄胜就人模狗样了。大家陪着黄胜用了早饭，然后浩浩荡荡往永平府贡院去了。 来到贡院，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张弛老爸领着兵丁为黄胜三人分开道路。现场的童生就不乐意了，学子们以为是什么高官子弟来赶考，人人不服气纷纷鼓噪起来。 随后黄胜三人的勋贵、士子粉丝团就给童生们做思想工作了。“喂，说你呢，你鬼叫什么？这位先生是谁，你竟然敢不知道？他是扬州‘又逢春’和南京‘大舞台’的主人，辽海大捷的总军师，他来和尔等一同考试，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福分。” “啊？就是往事如风、往事只能回味的作者，我等三生有幸，能够和先生同考，先生留步，学生乃滦州童生，先生多多指教。”哗！又乱套了，黄胜三人被热情的童生包围了。 张大人的兵丁被冲得七零八落。还好这时候高老大人的两位公子登高呼喊，他们是本地人，又是廪生。认识他们的童生很多，赶考的童生们这才控制了自己的热情。 何湘这时候奋不顾身的挤了进来，把已经有些狼狈的黄胜又拾掇了一番。童生们羡慕嫉妒恨呀！瞧人家的美妾，比官家小姐还小姐呢。黄胜笑嘻嘻看了看何湘道：“要不干脆你帮我进去考吧，我还没有睡醒呢现在回去补个觉。” 何湘气得直跺脚道：“大人，这么多人看着呢，您能不能正经些个？” 考试没问题，黄胜三人都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王遥郁闷了，自己受了那么多天的罪，昨天告诉黄胜，他完全不相信。自己本来认为今天黄胜自己也来考试，他也会一样遭一番罪，事实胜于雄辩，他就知道自己和黄奕这些天有多么不容易了。谁知道黄胜恨不得就是躺着考试了，还有几个衙役伺候，就差晚上找个美人伺寝了。 放榜后黄胜理所当然成为了永平府案首，童生和士子谁会不服，又有谁敢不服？其实只要随便来一个童生和黄胜对个对子，吟几句歪诗，黄胜就会一败涂地，可惜没人敢来。黄奕、王遥也是五魁之一。 永平府的鸿胪宴是大张旗鼓，黄胜三人牢牢控制着节奏，他们知道千万不能把话题扯道吟诗作对和经史子集上来，不然他们就露馅了。 麦霸王遥最积极，心里高兴，终于是大明朝的士子了，他在永平府那些技艺一般的乐师伴奏下，唱了天涯歌女，心恋等等‘又逢春’出品现在流行整个大明朝的曲子。 大家都是文化人都能够知道水平的高低，一时间王遥已经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不知道都少大人，豪商想把女儿嫁给他，哪怕做妾都成。 因为好多永平府的豪商都和王遥打过交到，他们已经在王遥手里买了近十万石粮食了。他们把粮食贩卖到关外，卖给蒙古人轻轻松松就能够得三成利，当然肯定有商人唯利是图，把粮食卖给建奴，那就是三倍以上的利润了。 商人当然是有眼光喽，黄胜三人风头正劲，他日定然飞黄腾达，此时和他们攀上关系该有多好呀！ 接下来几天王遥悲催了，每天都收到美女和财帛。黄胜气场太足，来往的都是勋贵和官员，倒是没有商人敢来送礼，黄奕和他们不熟也没人来。 老实人王遥看着越来越多的美人无可奈何，他以前就是这样，连拒绝都不会。但是他会找黄胜胡搅蛮缠，这不又把黄胜堵在屋子里了。 王遥道：“黄胜呀！我怎么办呀？现在我那里女人已经有了二十几个了，财帛装了满满一屋子。无利不起早，他们到时候要我办事我怎么办呀？你快帮我想个办法吧！” 黄奕笑道：“你也能狠狠腐败一回了，应该高兴才对呀！现在又没有中央巡视组找你谈心，也没有朱元璋来扒皮填草。我都羡慕嫉妒恨了，我卖了几万石粮食给东江镇，不但礼物没有收到，连货款都是什么高丽参、皮毛、东珠之类的东西，银子都不到两成。” 黄胜道：“黄奕卖给了东江镇有六万石粮食吧？很好，咱们把和东江镇的交易维持住，以后想方设法给他们粮食。不要鼠目寸光，要放眼长远。没有利润不要紧，必要时倒贴银子都可以。” 黄奕道：“我知道，东江镇最是缺粮。我去了两趟了，岛上的军民确实太苦，和建奴也仇深似海。咱们既然知道历史，总要想办法让他们改变最后投降建奴的命运。唉！那个袁崇焕真是个不是汉奸的大汉奸呀！要不是他杀了毛文龙，哪里会有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这三个大清王爷！” 黄胜叹道：“尽人事看天意吧！反正以后咱们大量收购东江镇的东西，东西不够就换他们的人口，无论老弱妇孺和骄兵悍将都要。我们多拉一个人到咱们的阵营，建奴就会少一分力量。” 王遥这时候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道：“黄胜呀！你好像把我刚才的问题忘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呀！” 黄胜连考虑都没有，直接道：“东西、美人都收下，以后来者不拒。你让这些商人大量收购羊毛、牛马卖给我们，我们以后都可以卖给他们粮食。就在抚宁码头交货，王遥和黄奕商量着怎么扩建码头，并且修几个粮仓，要修建能够存粮十几万石的永久性粮仓。” 王遥道：“黄胜你真聪明，这些商人和我拉关系就是想做生意，他们最想买到粮食卖出羊毛、牛马呢。只是礼物可以收，那些女人怎么办呀？” 黄胜道：“女人也有多少要多少，他们千挑万选出来的女人还会差了？肯定都识字，我们带回扬州再培训几个月，以后咱们要开设商铺、钱庄都需要大堂经理，这些经过培训且没有人身自由的美人恰恰合适。以后给她们在学生军军官里物色对象，许配给学生军的军官做妻子，双赢，多好呀！” 王遥、黄奕都狠狠鄙视了黄胜。黄胜不理会他们的脸色继续道：“徐文爵、张弛和郑元荣他们明天就会带人马进京师了。我已经命令他们不管有什么困难都要在四月底来抚宁码头会合，一个都不许少。 所以你们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这里工作，我已经建议抚宁吴知县把城池维修加固了，我父亲亲自忙这个事情。你们要修一个结实的堡垒把抚宁码头囊括其中，黄奕你要考虑冬天海船停泊的问题。” 黄奕道：“我懂你的意思，咱们要把这里变成学生军的后勤基地。放心吧我只要在一个月内完成大框架就行了，到时候留下几个学生监督施工，控制质量。这里劳力便宜，一挥手就会有几千人。只是你不应该让咱们把粮食都卖了。现在倒好我们还要高价买粮供应劳工吃饭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减轻天启大爆炸的危害 黄胜道：“我让徐文爵把七千人的给养都留下，他们可以到京师去混吃混喝，回来时还让他们多要些物资和粮食，他们肯定能够要到好多东西，bj勋贵何其多也！所以我能够获得的物质应该够你修私港了。 抚宁码头这里，我准备把郑九留下，学生军骑士也留下八成，还准备让郑九衣锦还乡去老家显摆一下，顺便挖些大明朝边军塘马，哨骑，架梁马，夜不收。要是专门训练这些人可困难了，所以我只好挖大明朝的墙角了。” 黄奕又开始佩服黄胜了，他怎么就能够把所有人的作用都发挥到极致呢？我要好好学，别像王遥一样，成天老老实实地怕占人便宜。 黄奕道：“码头的堡垒暂时不要太大，能够满足三千兵马的驻守即可，要保证水源充足，粮食和煤炭充足。以后发展起来可以效仿大明朝的方式，再建造外郭，现在的城堡就是内城。” 黄胜道：“很好，就这样办。我已经知会徐文爵了，他会在很短时间办下手续，这里会成为操江提督麾下的一个补给码头，会有一个把总的军队驻守。所以这个码头是半公半私，我们可以把利益最大化。这里会成为走私货物的集散地，所以一定要大力发展仓储业务。那些商人如果发现自己货物的安全和储藏能够得到保障，会纷至沓来的。” 发展商业王遥最关心了，他道：“是呀！咱们的港口以后冬天也能够提供货物的运输。商人们还不趋之若鹜呀！我们得多挣多少银子呀！一个把总，才不到四百人，是不是少了些，你们不是设计的驻守三千兵马的堡垒吗？” 黄胜道：“我会大量收辽东流民来做码头工人，然后组建工人纠察队，三天一练。都是弓箭手、长矛兵和刀盾手等等这样的冷兵器部队，他们的家眷都在这里居住，到时候在学生军指挥下保卫自己的亲人和财产他们会不遗余力的，三千人到了需要守城的时候只会多不会少！” 黄奕道：“我来守这个堡垒，有三千军队，有海上补给线，冷兵器的建奴来一两万人也打不下来，我们回去就大量制造震天雷和火炮，炸他娘的建奴强盗。” 确实如此，这里大概就是秦皇岛地区，也是大秦铁路的出海口附近。这里将来是大有作为的。三人主意已定就开始大干快上招兵买马了，学生军们人人都有任务，他们在不同的岗位认真学习和工作。 原来死气沉沉的地方焕然一新，到处都是口号声和歌声。乐观向上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整个抚宁地界都是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包猛子在京师等效率低下大明朝廷的封赏。他也没有闲着，在姚管库的帮助下到王恭厂火药库通过贿赂，买了十万斤火药，挖了几十个做火药的老工匠。把黄胜给他的银子花了个精光，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还好那些跟着来的家丁、家将有路子，才避免了他饿肚子的命运。毕竟他们都是些下级武官和兵丁，大明朝的驿馆不可能都是免费提供他们这样人的吃食。 姚管库的家里这时候来了一大帮人，他们都知道了自家老爷的壮举。他们知道这一次老爷要发达了，所以把家里的银子都带上了。 这位姚管库是个精明的人，他做管库许多年给家里攒下了不少银子。他很光棍的拿出来一万两银子继续去王恭厂挖人，搞火药。这些银子已经是他的大半家产了。 姚管库和学生军接触时间不短了，又亲眼看见学生军就是靠火枪、火炮才给建奴造成杀伤的，现在先生要火药和造火药的工匠，他是心领神会，只要先生的学生军不会让建奴灭了，自己就会前途无量，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姚为高既然投靠先生了，以后就是和学生军同命运共富贵了。 后来姚管库无论如何都搞不到火药和工匠了，为什么呢？因为不知怎的，山海关那个刚刚立下大功炙手可热的高第老大人，也对火药情有独钟，一下子就要了二十万斤火药和八百名工匠。他美其名曰，要用火药守城，给建奴造成更大的伤亡。 而且高第大人来京师述职了。他还亲自来王恭厂视察，督促工部立刻办理山海关的物质调拨事宜。王恭厂的官员哪敢怠慢，个个跟着高老大人忙得团团转。 然后来京城的勋贵也爱上了火药，他们通过许多王恭厂大人们不敢得罪的关系，他几千斤，你几百斤的往外调拨。还有就是工匠们经常无缘无故的就全家消失了，害得王恭厂的火药生产陷入了半停产状态，火药库的火药几乎被调拨一空。 大明朝天启六年四月中旬，朝廷封赏下来了。多少想把学生军留在北直隶的大人都失望了，因为魏国公以及南京的勋贵和南直隶的大人众口一词，区区五百学生军是南直隶的精英，是南直隶军官的种子，是南直隶所有大人的希望。他们人人上书晓明利害，言下之意大家都懂了。 天启皇帝给了辽海大捷总军师一个同正六品南直隶海防巡察使的虚职，王遥和黄奕给了同正七品的南直隶巡按御史的虚职。其实只是一种荣勋，要是他们真的去履行职责还不知道去哪里上班呢。 黄胜父亲黄逸洲给了从六品永平府承宣布政使司经历一职，这倒是个实职，看来是高第老大人和张弛老爸张士良大人的手段了。你们不是都不愿意留在北直隶吗？咱们把你爹扣在永平府了，到时候咱们有危险你救还是不救？ 黄胜母亲被朝廷赐诰命封赏为六品安人。包猛子连升四级理所当然的当上了正三品游击将军，为操江提督麾下水师学生军营主官。 南通州卫和扬州卫的考绩也归学生军营。田有田、何水生、郑九、马如虎、刘海波、李实、王有贤、张应福、梅展、黄信等等都是连升两或三级不等。 黄胜最高兴的就是拿到了南通州卫和扬州卫的卫指挥同知和卫指挥佥事，虽然没有卫指挥使这个位置。自己有钱、有兵、有关系还有战功，指挥使要是识相就让他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识相就请他去辽东修屯堡。 最值得提一提的就是姚管库姚为高了，这小子因为咬耳朵有功，被破格给了一个正八品县丞的位置，是实授，所以他就当上了fn县丞，原来的fn县丞升一级高高兴兴去一个下县当从七品县太爷去了。 姚为高这小子因祸得福，从此后就当上了官老爷，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哭晕过去好几个。从吏到官太不容易了，成功率绝对低于百分之一。姚为高而且还会升官。这小子运气好在黄胜布局的北方后勤补给基地fn县当县丞，以后想不升官都难。 抚宁知县吴梦吴之屏也因为辽海大捷升了两级到永平府当推官了也是从六品，这小子和黄胜父亲不是上下级关系了，是同僚了。 吴知县知情识趣会做人，王遥的粮食他号召自己家里就吃下了三万多石，不问粮食从何来，不还价而且一两银子都不欠。王遥算了算，从觉华岛弄出来不到二十万石的粮食，应该能够回笼四五十万两银子，还不包括东江镇的货物。 勋贵子弟、士子们都给了七品的文官荣勋，大家都弹冠相庆。出来玩了一趟人人都混成了官老爷，真有意思，以后先生召唤，大家要积极响应。咱们回家还要多练家丁，别像这一回乱糟糟的不像样子，让人家笑话。 然后所有人就是坑蒙拐骗偷，王恭厂附近就遭了秧，老是有做火药的工匠举家失踪，后来愈演愈烈，已经发展到只要是好工匠都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黄胜给他们来信了，就是要他们用尽一切办法挖王恭厂附近的好工匠，只要是好工匠哪怕是做马桶的都要，多多益善，不要怕花银子，到时候黄家实报实销。 谁做得好咱们兄弟三人铭记在心，以后必然厚报。勋贵、士子都知道这一次辽海大捷全靠坚船利炮给予建奴杀伤了，以后如果还出来捞军功炮是越多越好。他们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得绞尽脑汁干呀！ 黄胜三人在抚宁不断接受到从京师拖家带口来投的工匠们，当然并不都是人人自愿的，有好些人特别是做火炮的工匠，他们被特殊照顾了。他们有的是被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丁打闷棍绑架来的。还有的是威逼来的，比如他们把人家儿子绑了逼人家就范，把人家的锅砸了粮食偷光了让人家过不下去……。 黄胜认为不管怎么做，用什么手段都是对的，因为自己是在救他们的命，他们再怎么吃亏也比把命丢了强吧！黄胜也不敢把他们留在抚宁，太扎眼了，所以凑到一船人就安排一个小旗学生军陪同回南直隶。 黄胜安抚每一位工匠，给衣服，给食物，给银子和他们交谈。黄胜不怕花银子，他要的就是人才，哪怕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 学生军的政治文化干部大力宣传学生军的待遇，这些工匠们才渐渐安心了。这些人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技术工人，他们大部分只是因为没文化。到了扬州让学生军一对一的帮扶，他们会引领一场工业革命的。唯有工业才能够铸就强国梦呀！ 勋贵、士子们在bj闹得越来越不像话，他们又开始到户部要开拔银子和粮食，一波又一波去户部闹，他们都振振有词，自己都是倾家荡产自筹粮饷来报效国家的，现在超支了，没办法回家了，你们看着办吧！ 不给？没关系咱们赖着不走了。本来勋贵、士子们的家丁、家将都是城外驻扎的，后来近五千人都溜进繁华的京城耍子了，一时间京师治安堪忧。 京城的大人们都群情汹汹纷纷上表弹劾这些无法无天的勋贵、士子，状告他们纵奴行凶。并且给户部施加压力，让户部早点给他们粮饷让他们滚蛋。在四月二十七日，忽然之间这些大家看着都头疼的骄兵悍将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明朝廷的大人们才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五十章：君子不党 抚宁城最大的酒楼，永平府的各级文武和勋贵、士子们济济一堂，大家在喝庆功酒。张大人由于刚刚升两级不到半年，所以还是留任知府一职，只不过加了几个虚衔以为表彰。 酒席上张士良让黄胜和父亲以及王遥、黄奕去京师谢恩，还告诉黄胜，说不定皇上会亲自召见呢。黄胜在十几天前接到的封赏圣旨，他倒是没有太多激动，大大方方给了宣旨太监一千两银子打发了。 黄胜趁着大家都赞同，众口一词让先生牢牢抓住这个简在帝心的机会时，来了一番长篇大论。意思就是自己虽然不是东林党，但是也敬佩东林党杨涟、左光斗、魏大中、周朝瑞、袁化中、顾大章六位君子，现在他们尸骨未寒。 我们父子兄弟都是读书人，怎么忍心去京师为自己一己之私向阉党折腰。我们始终认为君子不党，结党营私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干。我们以后做官也是孤臣，朋友遍天下，道义藏心中。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所有人都不敢搭腔。好多文官都热泪盈眶，他们都在大口喝酒，想把自己灌醉。看来这些人里面东林党人不少。 游击将军包猛子大咧咧道：“先生不想去，不去便是。皇上人很好很和气还请俺吃饭来着，他不会怪罪先生的。反正先生让俺怎么做俺就怎么做，学生军就是学生军什么党都不是。” 美人何湘看到酒宴上气氛紧张，知道这里阉党也不少，替黄胜捏了一把汗。她是书香世家自然对东林党是高山仰止般膜拜的。听了黄胜对东林六君子的赞扬，心里无限欢喜。 美人妙目看着一身凛然正气的黄胜，心里有些发虚，他明明是个视高官厚禄为粪土的君子呀！为什么平时就喜欢装小人呢？其实黄胜太坏了，他挑这个时候和阉党划清界限，向东林党伸出橄榄枝，又阐明自己不党，一箭三雕之计也。 王遥和黄奕心领神会，两人站起来和黄胜碰杯道：“朝廷不给东林六君子平反，我兄弟二人也学兄长誓不进京。” 黄胜父亲黄逸洲腿已经吓哆嗦了，这个儿子也太不晓得天高地厚了，权阉魏忠贤可是九千岁呀！他要是追究起来，咱们安有命在？但是他心里却是爱煞了自己的儿子，儿子有气节，老父不及也！呜呼，得子如斯夫复何求？ 黄胜只不过是表达了对东林六君子的同情，又没有叫嚣着和阉党对着干，这有什么关系，咱们是读书人理应如此。况且三天后bj会很忙，谁还有空理会今天的闲事，今天都五月初二了。 但愿天启大爆炸不要发生吧！自己已经尽力了，王恭厂的火药被自己和自己的忽悠应该被调运出了八成出头了，如果是事故引起的爆炸应该威力有限了。 黄胜对张府台施礼道：“张大人，我父亲告假几个月，他也不想此时进京。如果朝廷问罪，咱们父子不要这个官职也罢，从此隐居山林不问国事。张大人还请多担待些个。” 张士良张大人其实是东林党，只不过不是什么干将。他看到黄胜对东林党的态度早有拉拢黄胜的意思了，如何不答应。 他道：“小先生放心，只管和你父亲回去。你们有功于国，想必天子不会怪罪，你们明天就回去不可迟疑。” 张大人心肠蛮好，这里可以说是天子脚下，缇骑飞马而来一天就到了。以防万一他安排黄胜赶紧回家。到了南直隶有魏国公和一帮勋贵帮衬着才能够万无一失。 今天酒席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勋贵、士子都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虽然勋贵大多数不怕阉党，但是他们也没有牛到跟阉党叫板，那东缉事厂可不是吃素的。 大家立刻达成共识三十六计走为上。第二天天刚刚亮，大家就统统在船上等黄胜了。勋贵、士子们都睡不着，四更就起来打点行装准备开溜了。 黄胜和王遥、黄奕都是睡得美美香甜，这一趟太值了。救了许多大明百姓，捞了好大名声，赚了好几十万两银子、开走了六百多条海船，还得了官身中了秀才从此以后不管能不能中举都是士大夫了。只不过科举出身的文官看不起他们这样幸进的官员罢了。 黄逸洲同志是彻夜难眠，早早就起来了。他已经看了不止一次酣睡的儿子了，他也实在是佩服儿子的定力，如此这般他还能睡得这么香甜。 包猛子也早早得到小公爷徐文爵的通知，让他准备溜之大吉。学生军的效率是最高的，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搞出来的近五百吨火药已经分批运走了，后面还有陆续运来的就存放在抚宁码头了，反正以后这里会用得着。黄胜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座舰上装运大量火药，那样太不安全了。 游击将军包猛子也没有太多要带着的物事，因为郑九是操江提督抚宁后勤基地的把总，他挂扬州卫正四品指挥佥事的虚职。 黄胜安排了黄永发做政治文化训导员，马韬副训导员、张立才为副把总，王连发、李有理、许祖民为政治文化指导员。这里以后要发展成为拥有对抗建奴一万以上部队攻击的能力。现在还只有一个把总，也就是三个百总，不到四百人的学生军编制。就这个编制还不满员，现在满打满算只有两百多人。 学生军的训导员，指导员，教员都有朝廷的卫指挥千户、试千户、百户等等对应的官身。黄胜就是有意如此，自己给个什么政工干部，老百姓又不认得，这样起不到鼓励大家上进，获得高官厚禄的先锋带头作用。 包猛子带着一个小旗的学生军在黄胜休息的门口静悄悄的等黄胜起床，他可不敢在没有大事的情况下叫醒黄胜。那些勋贵、士子已经派人来看了黄胜几回了，也早早起床的何湘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自己来到床边叫黄胜起床，谁知被黄胜假装没睡醒搂搂抱抱吃了一阵豆腐。还好听见黄逸洲的咳嗽声，何湘才面红耳赤的逃脱了坏大人的魔爪。 黄胜看着父亲哀怨的眼神，知道自己又做对事情了。如果不是自己有意为之，父亲肯定就在今天屁颠屁颠的去叩谢皇恩了。算算时间正好赶上天启大爆炸。历史书上又没有写具体遇难人的名字，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南直隶扬州府泰州士子黄逸洲呀！ 来到抚宁海港码头，和众人一一道别时，黄胜在张弛老爸的耳边神秘兮兮道：“张大人，你火速派人飞马去请京城里住着的好友，让他们五月初六来永平府赴宴，就说你五十大寿。你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泄露是我说的。这样做对你和你的好友都是大有好处。还有让你的亲朋好友都要来参加你的寿宴。切记、切记。” 张大人今年正好五十岁，但是生日不在五月初六，而是在八月份。听黄胜这么一说聪明的他已经知道此事必有蹊跷，没关系早一点过生日无妨，立刻写请柬遍请好友了。 时间紧急所有家丁都飞马而出了。张大人如果听话又会多救几个人，这些人以后一定会领张大人的情。他们还会疑神疑鬼，猜测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以后对自己会盲从的。 虽然这些人未必就会死在天启大爆炸，但是他们能够在爆炸前两天离开京师，以后再回头看爆炸后的惨状，应该万分庆幸自己当时不在现场的。 天启六年五月初六，黄胜、黄奕和王遥早早就起床了。黄胜已经给船队发出了一级安全防范准备。要求徐文爵、张弛、郑元荣他们都穿上藤甲，要求学生军把所有的藤甲都穿上，铁甲都脱了。让没有藤甲的人都要看好一件可以充当临时救生器材的物事。一时间风声鹤唳，大家都茫然了。 还好在黄胜的积威之下连那些嚣张的家丁、家将都乖乖地服从命令了。黄胜三人都用望远镜往东面京城的方向观察，他们心里都在默默地祈祷，这个鬼神莫测的时刻不要到来。 勋贵、士子们看着平时风轻云淡的先生黄胜，现在一脸的凝重，知道可能有大事发生。他们也有样学样，纷纷拿出自己的千里镜往西面眺望。 大概在巳时，东面京城方向的天空变得诡异起来，明明是晌午时分却如同烧起了晚霞良久才散去。还好海面上波澜不惊，没有海啸发生。 到了中午黄胜才松了一口气，颓然坐到椅子上。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了。王遥黄奕也同样如此。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些怪异的景象，他们议论纷纷，有人说看到了一个火球落下来了，有人说看到一股烟气直冲云霄，有人说看到一根带子一样的光线。 黄胜累了，什么都不想说。自己虽然努力了，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人不能胜天！真是如此自己岂不是螳臂当车，这时的黄胜心里无限凄苦，心灰意冷。对徐文爵他们摆了摆手，自己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船舱。 第一百五十一章：宣传建奴暴行 ‘扬州’号上顿时鸦雀无声，徐文爵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先生神气萧索的样子，他们又刚刚看见了奇怪的天象，人人都毛骨悚然，冷汗流了一背脊。 黄奕也不想说话回自己船舱去了。王遥没心没肺的走得慢了些，一下子就被大家围住了。但是谁也不敢开口问第一句话。 古人心里都装着神灵呢！他们已经感觉到不寻常了，为什么先生今天要大家戒备？为什么恰恰是今天，天有异象？为什么先生今天如此悲愤？ 王遥是老实人不习惯撒谎，他对大家道：“你们什么也不许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我累了想睡觉。”说完分开众人落荒而逃。连傻子都看得出来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偏偏王遥这么说，把本来就诡异的气氛搞得更加恐怖了。 何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她也被吓着了，自己蹑手蹑脚来到黄胜的床边，想了想，也脱鞋上了床，蜷缩在黄胜的脚旁，好像一只被主人刚刚揍过的猫。 何湘睡不着，睡不踏实，不知道做了多少噩梦。当她醒来时发现黄胜已经不在了，自己身上盖了黄胜的被子。何湘慌慌忙忙的找到黄胜时，发现他又恢复了神定气闲的模样，正在给学生们上课。 勋贵，士子们也没有一个人吵闹，都在听黄胜给学生讲故事。船队在东海航行，人人心里都憋着心事，气氛有些压抑，大家好像都高兴不起来。 黄胜以前最喜欢逗何湘，吃何湘的豆腐，这几天美人几乎是主动睡到了自己的床上，他却正人君子起来了。何湘感觉黄胜如同变了一个人，很不适应。夜深人静的时候反省自己，原来自己是喜欢大人和自己开开玩笑搂搂抱抱呀！ 黄胜父亲黄逸洲总是讲子不语怪力乱神，现在出了如此奇怪的事情也有些茫然了。他看见黄胜情绪低落本来想跟自己儿子好好聊一聊的，谁知刚刚过了一个晚上儿子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他给学生上课、考试，还拉上自己帮着批阅学生的作文。黄逸洲看着自我调节过来的儿子当然心花怒放喽。 黄奕更忙，他和几个大明朝铸造火炮的高手讨论铸造工艺，工业班的学生们都在认真记录参加讨论。王遥不知道忙什么了，黄胜给了他一个很拉风的任务，写剧本，要他写出一个让汉人痛恨建奴的作品来，没办法一气呵成没关系，灵感来了就把片段写下来。可是黄胜和黄奕在后世才是网络写手，王遥只是一个看客，看人家的作品挑三拣四，轮到自己了……。 王遥小心脏受伤了，他以无限热情想写一部好剧本，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辽东泪’。可是憋了几天都没有憋出几个字来，太没有成就感了，自己老公和儿子稀里哗啦就是几十万字，怎么自己就不行了呢？ 还是如后世一样，王遥一受伤一准黄胜倒霉。这不黄胜和黄奕又被王遥堵船舱里了。王遥让何湘去他船舱里取自己的草稿去了。其实草稿就在王遥手上呢，他有意把何湘支开三人好说些悄悄话。 王遥道：“黄胜呀，我以前认为写个剧本、小说应该不是很难的，谁知自己写总是难以下笔，现在才想出了个剧名‘辽东泪’我现在该怎么办呀？” 黄奕调侃道：“不错，不错还蹦出三个字呢！不算太差……”黄奕随即就看见王遥杀气腾腾的眼神赶紧把下面的话吞到肚子里去了。 黄胜道：“这个剧本应该很容易，我给你提个醒，你可以借鉴民国年间的话剧‘放下你的鞭子’，国朝‘白毛女’和‘红色娘子军’，这些作品哪一部不是挑起仇恨的巨著？你不会写难道连偷也不会？” 王遥道：“什么‘放下你的鞭子’没听说过，‘白毛女’和‘红色娘子军’好像不合时宜吧？” 黄奕道：“我好像听说过‘白毛女’是不是那个借钱不还，让人家债主在风雪交加的大年三十堵家里的故事呀？” 黄胜有去撞墙的冲动，这是个什么大学生呀？看来国朝的教育有问题呀！黄胜道：“行行行，两个文盲请打住。黄奕你是九零后，不知道国朝挑动仇恨的作品，也就不要去了解这些作品了，没有意义不和谐。” 王遥道：“是啊！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喜儿应该是欢欢喜喜给黄世仁做妾呢。我如何才能够借鉴呀？” 黄胜无语了，什么时代什么思想，这也无可厚非，不就有人大代表要求把‘水浒传’给禁了，他们说得振振有词，什么一百零八条好汉？整个一群杀人魔王，恐怖分子。要是人人都学他们去造反，国朝还不乱套了。 黄胜投降了，道：“你们别把书读歪了好不好？王遥，我给你列个大纲，然后你把里面的角色丰满起来就行，第一幕就这样……” 这时候何湘回来了，这妮子现在是黄胜的小尾巴，形影不离，连黄胜方便，她都等在外面伺候着。害得苏大丫和芸芸几个正宗的婢女都快要失业了。 何湘后面还跟着王遥的美婢欺霜、傲雪。两个女孩子已经是小小大姑娘了，雪白粉嫩的惹人疼。真不知道王遥以后会不会纳了她们两个。 何湘聪明得很，她才不自己在王遥船舱里找东西呢，直接让欺霜、傲雪两个学生找。两个大女孩子是王遥的贴身侍婢，当然知道王遥的东西放在那里，她们随便看了看就随何湘先生来给王遥回话了。 黄胜父亲黄逸洲也来了，后来黄胜的船舱里人是越聚越多，勋贵、士子们无聊就喜欢听黄胜吹牛，只要黄胜的船舱有动静他们一准会来。写一个剧本而已，黄胜干脆不瞒大家了，自己把大纲列出来，大家还可以集思广益呢。 黄胜道：“我们兄弟在商量着创作一个剧本，用来演戏，现在三人正在构思，既然大家都来了，咱们就讨论讨论吧。” 徐文爵听说要演戏，来了精神道：“当然好了，我也看过不少南曲呢，记得许多段子。只是不知道先生的戏是个什么路数？” 王遥被人搅了局，很不爽，道：“你们如果不闭嘴，先生如何能够把故事讲出来，还路数，什么数都没有。”徐文爵被抢白了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闭了嘴。 黄胜道：“第一幕，就叫花好月圆，场景是，辽东一个童生刚刚考中了秀才，又是新婚，踌躇满志。新娘貌美如花，温柔娴淑。要重点描绘出辽东安定富足的生活，这里加几个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的片段。曲子就是这样‘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最。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王遥道：“是啊！先烘托出美好，然后建奴毁了这一切，太好了。”他随即把‘月圆花好’这首歌唱了出来，满座皆惊。黄胜只好不吭声了。王遥发现自己失态了，向黄胜讪讪笑道：“先生您继续，我在记录呢！” “第二幕，财狼嚎叫。场景是，奴酋努尔哈赤，叫嚣七大恨起兵反明，要重点突出建奴的凶残和没人性，建奴的小猪尾巴，一定要让观众看得真切。加几个建奴杀人放火，虐杀妇女的场景。这里没有歌声，只有悲伤的乐曲。”黄胜继续道。 众人都被吸引了，连黄逸洲都连连点头。何湘已经把黄胜的构思变成了文字了。 “第三幕，家破人亡，那位辽东秀才家被建奴血洗，老夫、老母、兄弟、姐妹倒在血泊里，美丽的新娘被建奴抢去，秀才被打昏滚落峡谷，侥幸未死，从此流落关内，新娘被侮辱后被建奴主将看上，忍辱偷生，因为她怀了秀才的骨肉，想把孩子生下来，替一家人报仇。” 众人被黄胜的故事虐了，心里都堵得慌，特别是那些从来都是欺负人的勋贵，现在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 黄胜还在继续虐大家，他道：“第四幕，慷慨赴悲歌，场景，浑河，sc石柱白杆兵和戚继光大帅的浙兵七千余人对抗建奴三万大军，死战不退慷慨赴义。这一幕要重点歌颂英雄，让大家记住他们的名字，总兵陈策、童仲癸、周敦吉、秦邦屏与副将戚金、参将吴文杰、守备雷安民……，这里可以配雄壮的歌曲，这里要突出倔强的大明，不屈的大明。要把汉奸李永芳和那几个为了银子向自己袍泽开炮的炮手订在耻辱柱上，让人人唾骂，第五幕……第六幕……七……八……十七。” 船舱里安安静静，只听见黄胜的声音，这时候船上所有不当值的人都围在这里听故事。年轻人都义愤填膺，眼睛红得像要杀人。徐文爵突然大吼道：“先生，不要演这样的戏，会把我们气死的，我憋屈啊！……。”这小子忍不住哭了。 包猛子怒道：“先生，咱们不回扬州了，咱们回去再去找老奴晦气，杀他奶奶的！” 学生军已经群情激奋了，都大叫：“先生带我们回去杀建奴，我们也要慷慨赴悲歌！……”何湘对黄胜刻画的女主角感同身受，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这不可能 黄胜父亲也是唏嘘不已。王遥有些兴奋，这部作品貌似很有感染力，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流传几个世纪的经典，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老公这么有才呀？ 黄胜看着被自己的故事气得暴跳如雷的众人，心道：挑起仇恨，我在国朝四十年可谓驾轻就熟。我从小就是在仇恨旧社会的氛围里长大的，这些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算个屁！ 别说大明朝和建奴真真正正仇深似海，就是没有仇恨，我也能包装出仇恨来。搞个刘文彩的‘收租院’和‘水牢’很难吗？找几个迷子当演员来忽悠，来忆苦思甜，老百姓懂个屁！ 我就是个无耻至极的混蛋，为了我认为的崇高理想会不择手段。大明朝的人多厚道呀！他们敬畏神灵，忽悠他们小菜一碟！ 黄胜咳嗽几声把手往下压了压，船舱里立刻安静下来了。黄胜语重心长道：“区区一场戏，可抵十万兵，诸位以为然否？” 船舱里众人都在思考，徐文爵现在有了抱黄胜大腿的冲动。他豁然顿悟道：“先生大才，我徐文爵何等有幸能够得先生教诲。他日辽东血战，我徐家愿为驱使。”说完站起身来，长躬到地。勋贵、士子纷纷响应，都来行礼。 何湘被黄胜震撼到了，她脸上眼泪未干，来到黄胜身后，在黄胜的肩膀上揉捏起来。她娇羞无限道：“大人，何湘以后会真心实意辅佐大人建功立业，死而后已。” 黄胜愕然道：“何湘，你难道以前都是混日子来着，太不像话了，来趴下，大人我要打……”本来相当严肃的气氛被不着调的黄胜搞得有些不堪了。 何湘羞得无地自容跺脚道：“大人，你明明是英雄好汉，为什么就不肯正经些个。”众人哄笑起来。其实大明朝的文人就得有个疏狂样，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船行、船行，乘风破浪。黄胜的船队很快就到了南通州蒙元时期的旧海港，这里有数千劳力在干活，主要工作就是清理淤塞。现在部分船只已经可以进港了，完全修缮后可以停泊上千条海船。蒙元时期由于运河堵塞，漕运就是走海运，这里就是海船的主要港口。 南通州港口，早就有操江提督麾下的几个参将、游击带着一群武官等候了。众人看见了黄胜的船队都欣喜若狂，总算盼到凯旋的英雄了。 刘海波也在人群里用千里镜眺望，他最近可能是最幸福的人了，去辽海立了战功，以先生赏罚分明的治军作风，最起码会升一级。 南通知府赵大人尽然来亲自登门拜访，对自己是礼敬有加。周围邻居都无限羡慕，现在看见自己都恭恭敬敬的站在路边，等自己走过去才散开。 自己以前的老弟兄都纷纷来投，还推荐了许多他们相熟的好手。辽海大捷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南通州，现在自己家门口天天都围着要来报名参加学生军的少年，自己根据先生的指示宁缺毋滥，对愿意卖身来投的少年，让政治文化干部严格审查。 虽然能够被选上学生军太不容易了，但是只要被选上的少年，他们的家属马上就得到了好的工作岗位。 刘海波手上的工作岗位太多了，有海港的建设，粮食仓库的建设，学生军兵营的建设。以后还需要许多忠诚可靠的粮库工作人员，海港码头管理人员，这些工作岗位当仁不让的留给学生军家属。 太多南通州老百姓都知道当上了学生军，自己的孩子就有机会当上官老爷光耀门楣，而且家属们就会高人一等，黄家已经庄严承诺，每一个学生军家属都会生活无虞，老有所依。 刘家老爷才跟了先生不到一年人家就混成了五品的官老爷了，看样子还要当更大的官。老百姓没有大道理好讲，他们都是实在人，他们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机会，当然会趋之若鹜。 刘海波虽然快乐着，但是也痛苦着，学生军的选择太严格，自己不敢开后门，那些政治文化干部厉害着呢。为此刘海波不知拒绝了多少七大姑八大姨的求情，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刘海波这么不近人情被人家背后骂得志便猖狂了，他实在有些委屈。 ‘辽海大捷’的功臣凯旋而归，南通州沸腾了，这里同样也是黄胜吹牛皮的大字报贴了满大街，一个版本，两种印信，当然分别是操江提督和朝廷兵部的。南通州老百姓都与有荣焉，毕竟‘辽海大捷’是大明朝对建奴的唯一一次完胜，是咱们扬州人立下的汗马功劳。 南通州在大明朝是属于扬州管辖，也就是扬州的地盘。黄胜这时候在何湘的伺候下，换上了补子上绣着鹭鸶小鸟的正六品官服。明太祖朱元璋也很恶趣味，文官秀飞禽，武官秀走兽。文武百官就是衣冠禽兽了。黄胜父子和黄奕、王遥终于是衣冠禽兽里的一员喽！ 来迎接的衣冠禽兽，不对，说错了，应该是文武官员众星捧月般簇拥着黄胜一行往南通州府衙而去。南通州知府赵大人也是六品，但是这位夫子来迎接这些得胜归来的勋贵、士子时很低调，他在黄胜面前以下官自居。 大家都知道先生不喜欢坐轿子，喜欢乘四轮马车或者步行。这里人太多没有办法乘四轮马车，唯有步行喽。大家也觉得在南通州露露脸蛮好的，所以就走路去府衙了。 徐文爵马上就要袭爵了，是正经八百的魏国公，他低调不肯走在中间。所有人都众口一词，中间唯有先生当得起。黄胜狂晕，走中间又没有奖金客气个球！这些繁文缛节烦死了，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白白浪费时间和口舌。 黄胜后来不客气了，南直隶的地盘黄胜在那里都大摇大摆走中间，道义先靠一下边吧。南通州的老百姓都来看热闹了，黄胜感觉自己有些像动物园里的猴子。 被人家看了，自己也要看回来，他专门找漂亮的姑娘看。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闺秀都出了门，还真的有美女无数。她们接触到这位年轻英俊大人的目光都脸红红的。她们可能心里有些什么想法吧？黄胜不得而知。 只感觉有一个身子靠了过来，原来是美何湘，她红着脸落后半步跟着黄胜。围观的人群骚动了，何湘当然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了，关键是她有气质，不是哪个小家碧玉可以媲美的。英雄配美女，他们成为了大家学习的榜样，南通州民众欢呼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 王遥和黄奕都穿着补子上绣着鸂鶒的正七品官服，跟在离黄胜不远处。当王遥被美女发现时黄胜就再也神气不起来了。美女都在疯狂的向大明朝女公子王遥挥手。 她们都被王遥的美惊艳了，这么漂亮的官公子，是奴家的相公多好呀！王遥还没有他是个男人的觉悟，看着这些美眉们微笑示意。人群更加骚动了，这个美眉说那个俏老爷对着奴家笑呢，那个美眉说俏老爷看上奴家了……。 来到了府衙，早就摆开了几十桌宴席，还是老规矩喝庆功酒。可是喜欢热闹的勋贵们都有些不对劲，他们看黄胜的眼神很古怪。黄胜纳闷了，这帮小子怎么了，才上岸没多久，怎么都好像被人打了似的。 原来徐文爵和勋贵们都看到了朝廷邸报了：天启丙寅五月初六日巳时天色皎洁，忽有声如吼，从东北方渐至京城西南角，灰气涌起，屋宇震荡。须臾，大震一声，天崩地塌，昏黑如夜，万室平沉。 东自顺城门大街，北至刑部街，长三、四里，周围十三里，尽为齑粉。屋数万间，人二万余，王恭厂一带糜烂尤甚。僵尸重叠，秽气熏天，瓦砾腾空而下，无所辨别街道门户。 伤心惨目，笔所难述。震声南自河西务，东自通州，北自密云、昌平，告变相同。京城中即不被害者，屋宇无不震裂，狂奔肆行之状，举国如狂。象房倾圮，象俱逸出。遥望天气，有如乱丝者，有五色者，有如灵芝者，冲天而起，经时方散。 这些人在五月初六都亲眼看见了黄胜三人的反常行为，这时候看见邸报如见鬼魅，背后都有些发凉。徐文爵战战兢兢地把邸报给黄胜看了。黄胜当时就拍案而起大怒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转移了不下五千人，怎么还会死两万余？混账、混账、太混账了。” 黄胜拍桌子一声吼，把勋贵、士子吓趴下好几个。徐文爵更加肯定黄胜知道这一次天象了。他回忆起黄胜不遗余力的把王恭厂附近的工匠和家属往南直隶运，原来先生是好心要救些人呀！先生是不是神仙呀？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朝廷说明情况，让大家都转移呢？哦，是怕泄露天机吧？ 要是先生平白无故，事先去告诉朝廷，肯定不会有人相信，说不定还要定他个妖言惑众之罪呢！对，一定是这个道理。先生和我在一起时间不短了，他应该不是神仙，可能是有些道行的高人。 他也怕被皇上杀了，所以不去京师。不管他，反正先生肯定是好人，就凭着他想方设法忽悠我们去救这些不相干的百姓就看得出来。 黄胜又不知道徐文爵在思想斗争，他拍了一下徐文爵的肩膀道：“小公爷，你怎么看？明明我们搞出来那么多人，搞出来了几百万斤火药，为什么还有这么大的死伤？没道理呀！” 第一百五十三章：把胆小鬼逼走 徐文爵正魂不守舍的想着心事呢，被黄胜拍得吓了一哆嗦，他定了定神。已经把自己思想工作做通了的徐文爵，理智又回到了脑海。 他道：“咱们弄出来的人，还没来得急销户，还有些人根本就是出逃。京城的大人要是追查多麻烦，还不如都死了省事。反正邸报上不是说‘尽为齑粉’么，都‘齑粉’了，还能看得出谁是谁呀！” 黄胜是当局者迷，现在终于恍然大悟了。他刚才真的急了，自己弄出了八成以上的火药，五千多人口，竟然没有改变历史上的邸报，奇哉怪哉！现在不奇怪了。黄胜反而高兴了，自己钻了历史的空子了。看来历史也就是一本糊涂账。太不可信了！ 勋贵、士子都明白过来了，他们都知道自己在京城坑蒙拐骗偷，其实都是积善积德的义举时都感到了光荣。他们从内心里更加尊敬黄胜了，以后黄胜再要他们出力，他们会更加积极了。 南通州知府赵大人留大家在这里多住些时日，黄胜却之不恭，只好答应在南通州留一天。南通州是学生军水师的出海口，自己还要经营这个地方，当然要给父母官面子喽。 刘海波、李实带着黄胜三人来到热火朝天的工地。精明的黄胜看了看在现场劳动的壮丁就心里有数了。因为黄胜发现他们都在快乐的工作着，这样的精神面貌，说明刘海波、李实是用心做事的，对这些劳工不错。 黄奕马上就和工业班的学生一起研究起总体规划了，黄胜的要求就是建设一个大港区，先修建一个堡垒，随着港区规模的扩展，修建城池，再次扩展后修外郭。 黄奕提出了许多细节让学生们完善，比如排水的暗沟，比如不能把这里自然形成的沟渠、水洼都填平了，要选择一些挖深挖宽以增加储水量。以后遇到大暴雨就会减少内涝的可能性。 王遥要求刘海波加强治安，所有来这里经商的人都要给他们提供方便。王遥知道商人都是逐利的，只要自己给他们提供交易的平台，提供安全保障，提供便捷的运输，马上这里就会繁荣起来。 黄胜让李实挑选出现在就可以用的海船，挂操江提督水师的大旗，跑运输，先把往北直隶和sd的生意做起来，往南，先到杭州湾，再往南要等一等，等自己去闽地看看后再说。 李实当然知道用官船运私货的利润巨大，好多没有什么背景的商人就会闻风而来了，生意当然不会少。李实现在不是胆小鬼了，他也指挥武装商船向建奴开火了，自己还学会了打枪呢。 李实道：“先生放心，下官会把事情办好。学生军的训练和装备得花多少银子下官醒得。如果有哪个不开眼的还敢拦学生军水师收税，下官就会用武装商船的火炮对付他们。” 知识分子也野蛮了，黄胜有些意外。黄胜劝李实道：“尽量以吓唬他们为主，他们也是大明军人，我们不要把事情做绝，你们永远记住了，我们不管如何强大也不欺负大明朝的百姓、官兵。但是也不允许谁来欺负我们学生军。” 忙完了南通州的事情，父亲和黄胜准备回家，这一次王遥和黄奕都高高兴兴地一起回去了。他们已经让这一世的家改换门庭了，此时不衣锦还乡更待何时？ 徐文爵要急着回去办袭爵的相关事宜，准备趁快船回南京。黄胜准备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安排李实和刘海波帮着王遥准备八条船的货物，备齐了就去跑一趟倭国。反正李国柱答应每年吃下这些货的。 黄胜派了不是泰州籍的学生军和马如虎、梅展回扬州，要扬州的铁厂赶紧造火炮。黄奕、王遥最多在家里呆三天就回扬州主事。因为自己又要出海去倭国，所以让徐文爵派快船把自己的三个女人都带回家给父亲，母亲看看。 黄奕和王遥很忙，和这一世的父母也没有那么多感情，留在家里三天意思意思，反正以改换门庭报答了他们的家人了。黄奕和王遥已经心安理得了。况且他们这一世的家里儿子都不少，可不像黄胜就一棵独苗。 黄胜准备在家里住上一个月，把这里的屯田计划落实。自己现在有钱有势有官身有军队，一定得有自己的粮食基地。要组织大规模的挖运河运动，发展水利的同时要让内河至少要能够通行八十吨的货船。 这可是利国、利民、利己的大好事，现在自己不差钱，还不大干快上更待何时？诸位勋贵和士子们出门已经小半年，他们也都是归心似箭。还有就是他们都得了荣勋，都是有品级的文职，已经等不及要回家显摆了。 他们所有人也都纷纷告辞带着家丁、家将回家去了。黄胜在送别徐文爵时给他出了个主意。黄胜让徐文爵回去后给扬州卫和南通卫发通知，要这两个卫所分别挑选出百户以上级军官三十人和兵丁两千人，由卫指挥使带队年底去辽海偷袭建奴，争取也要砍两百建奴首级回来。 黄胜太坏了，这两个卫所总共也就能够凑齐两千兵丁左右，要是卫指挥使接到这样的命令还不逼得要上吊？谁敢去啊？根本就不可能组织起兵丁，这些烂兵丁听说去辽东，马上就会逃跑得无影无踪。 徐文爵是个人精立刻心知肚明了，他知道黄胜是想用这个损招，把那些胆小如鼠的军官吓个半死。然后这些人就会各显神通要求调动，离开这两个卫所了。他们怎么敢去辽海打建奴，他们也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黄胜道：“小公爷马上就要袭爵了，以后操江提督府何去何从就看你的决心了。小公爷一定要把敢战的将校留下，把混日子的军官挤兑走。我会争取用三年时间把南通州卫和扬州卫打造成大明朝最强大的卫所，会有足额的兵丁，会有能和建奴硬抗的兵丁。” 徐文爵心里在盘算，自己也可以用这个办法对付其他南直隶的卫所和营伍，胆小鬼听说要亲自去辽东打建奴，还不得不惜血本找关系留下，我不但可以看出来谁是孬种谁是好汉，还会收礼收得手发软。养家丁太花钱了，我以后还要大力发展家丁队伍，银子当然越多越好，正好让那些怕死鬼孝敬银子。 徐文爵道：“先生放心，徐家本来就是因为武勋获得与国同戚的殊荣。我袭爵后当然要效仿先祖，加强武备。现在国事艰难，正是吾辈建功立业之时。” 黄胜道：“小公爷还要想办法在齐鲁莱州府平度州胶澳青岛口设一个后勤基地，咱们要形成独立的体系，朝廷的关系太复杂，咱们不能依靠登州镇。咱们的海船在青岛口补给一次，海船的运输量就会增加许多了。” 黄胜是想把邓大人的改革开放提前近四百年，在大明朝末年就开始。自己先沿海搞几个口岸，拉动附近的经济发展。然后这些地方就会带动一大片，会解决许多就业问题。 现在大明朝的大城市都不敢紧靠大海，可能由于闹了几百年的倭寇，心有余悸罢了。黄胜现在已经有六百多条海船，瓜州船坞还在日夜不停加班加点生产大船，当然可以大力发展海洋运输。 自己的港口就是以后的大城市，都修建成堡垒。以热兵器防守，海上有自己的补给线，要想以冷兵器的军队攻克这样的城市，不知道需要死多少人才能够办到？ 历史上满清和义和团联手打京师洋人的几个大使馆，他们几个月都打不下来就是这个理。 徐文爵乃勋贵世家出身，大明朝官场的那些弯弯绕，他是门儿清。他也知道自己的军队是自己的心血千万不能受制于人，只是齐鲁不是自己能够说了算的，得拿益去交换。 徐文爵道：“这些道理我懂，回去我就会和老爷子商量，在那里也留个把总的队伍应该不成问题，至于地盘，可以骗、可以买、可以强占。没关系这些脏活儿我会找人去干，不会污了咱们学生军的名头。” 徐文爵进步很快，他知道这年头名声很重要，也知道保护好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名声了。徐文爵走了，下次见面时就是正经八百的魏国公了。 黄胜每天都在琢磨事和琢磨人还真是心累得很，此时他正在一艘内河平底船舱里闭目养神。一阵轻微的响动，黄胜睁开眼。看见美人何湘正在替自己重新泡茶。 这个妮子最近越来越细心了，把黄胜伺候得很周到，都有些要把柔儿比下去了。只是不像柔儿那样，黄胜可以随便摸一摸亲一亲。黄胜趁着何湘泡完茶，准备退出去时，轻轻一拉美人的胳臂，就把何湘搂入怀里了。 本来黄胜还以为何湘又会拼命挣扎，数落自己不正经呢。谁知何湘竟然红着脸坐在黄胜的腿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黄胜本来就是喜欢和她闹一闹，美人打几下粉拳，甩几个白眼也是有趣得很。谁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黄胜反而尴尬起来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粮食储备是重中之重 还好这时候又传来了父亲黄逸洲的几声咳嗽。何湘赶忙从黄胜的腿上下来，羞答答的走了。黄逸洲是大明朝的士子，他对黄胜在自己船舱里和小妾调情的场景视而不见。他认为，男人么，就理当如此！ 黄逸洲很失落，看见自己的儿子和学生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自己却整天喝酒晃膀子，太没有成就感了。他今天就是要来和黄胜商量，给老爹也安排些事情忙一忙。 黄胜让何湘找来几个学生军政治文化教员，给了他们以及父亲一个艰巨的任务。这一次回家乡要让父亲黄逸洲牵头进行一次声势浩大的扫盲运动。要让老家十岁到四十岁的人，无论女都要识字。 黄胜对大家道：“我黄家免费提供书本、铅笔、作业本，派老师，提供教室。何湘以后记住提醒我经常检查他们的学习情况，咱们每年举行四次大考试，给排在前百分之十的人大约价值五钱银子的奖励，发奖状，挂红花，上街游行。以后学生军选兵优先，黄家工厂招工优先，分田地优先，入衙门当差也优先。” 何湘和黄逸洲已及学生军的政治文化教员都兴奋得两眼发光。这可是万家生佛的好事呀，这是可以树碑立传的善举呀！还是黄逸洲实际些，他道：“我儿行善积德，老父当然赞同，可是规模是不是大了些个？这样搞法每年怕不得要上万两银子呀！” 黄胜心道：我花银子，按照我的课本教育出来一群忠诚于我的人民，他们以后又不会如后世一样可以放眼看世界，接触到外媒的宣传，毁了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他们只会跟着自己一条道走到黑，当然我不会完全欺骗他们，总会给他们比现在要好许多的生活。 黄胜道：“黄家不要怕花银子，教书育人黄家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况且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你们只需要用心思给家乡老百姓们多培养出人才来就合格了。银子我来想办法。” 几个学生军的政治文化教员都是子弟兵，此刻他们都跪下了，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谁都希望造福乡里，只是力有不逮罢了，他们就是因为被黄胜选上，学文习武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的。 今天他们有机会给家乡父老这样的机会，让更多人改变自己的宿命，他们如何不感激涕零呀。何湘心里甭提多开心了，原来大人还是个大善人呢！父亲听见儿子都说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了，他还能说什么，家里的银子都是自己儿子挣的，他用来回报乡里有何不可？ 现在黄家又和以前不同，父子都是朝廷命官，都是有俸禄的官老爷，连黄胜母亲都有诰命由朝廷供养，家里没有银子怕什么？咱们有工资呢。 黄胜还有活儿让老爹干呢，他道：“父亲您来牵头，何湘协助，还有梅朵儿、李柔儿也要帮忙。王遥、黄奕审稿。最后我来定稿。我们要编写一部字典，名字就叫‘大明字典’，检字法就用拼音检字法和偏旁部首笔画检字法。成稿后先印刷三万本，发给学生军和黄家体系内的群众使用。” 这下子黄逸洲激动起来了，著书立传是每个读书人的梦想，况且自己将要牵头完成的是一部工具书，这是可以名垂千古的好事呀！ 黄逸洲已经会汉语拼音了，黄胜去年春天派去抚宁的马韬带了许多学生军的教课书呢。黄逸洲给学生军上课也是用黄胜的教材，他也认为汉语拼音这个东西好，可以让学生们在没有老师的情况下自学，还能够统一语言，免得南腔北调难以听懂。黄逸洲同志从此后会很忙，他忙得废寝忘食，让黄胜好后悔给他工作了。 工作安排好了，黄胜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继续琢磨事。这时一双温柔手在她的肩头揉捏起来，黄胜在前世颈椎不好，是因为成天用电脑的缘故，这一世颈椎什么毛病也没有，但是他还是喜欢侍婢按摩颈椎，习惯害死人呀！ 所以只要是黄胜的侍婢都知道先生的这个喜好。以前何湘从来不肯只有自己和她两个人时和自己靠得很近，更加不要说还和自己有身体接触了。 因为每一次何湘在没人时靠近了，都会被黄胜吃豆腐。所以何湘都是躲着黄胜来着。现在何湘大大方方来给黄胜揉肩，黄胜倒不好意思轻薄与她了。 黄胜道：“何湘，你要时刻注意在教书育人之时强调他们的忠诚意识，别到时候咱们培养的人才，给他人做了嫁衣。忠诚是底线，谁吃里扒外绝不姑息，必要时可以杀一儆百。” 何湘道：“大人，奴家知道，没有忠诚的军队是无法和强大的建奴较量的，要一支忠诚的军队没有老百姓的依托也是不现实的。咱们要让学生军的家小衣食无忧，他们才会一心一意杀敌立功搏前程。” 黄胜有些意外，何湘貌似理论水平高超啊！他站起来凝望着何湘的美眸，美人含羞带笑，躲避着黄胜炙热的眼神，这一次她却没有逃走。 黄胜把个香软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良久都不肯放开。美人这一次也没有挣扎，她闭上了双眼默默感受着面前男人的体温，嗅着男人的气息，有些目眩神迷了。 黄胜此时已经是不管不顾了，他实在是对美人没有免疫力。他一双咸猪手在曼妙的曲线上游走，美人已经意乱情迷了，她开始颤抖，而且越来越厉害。 黄胜摸了良久何湘两个浑圆的乳儿，手又往她的腿间滑去。美人腿夹得紧紧地，忽然大哭起来，只听她道：“大人，求你不要这样，奴家那里脏得很，奴家不配，奴家……”何湘已经枓得控制不住了，就这样一直枓…… 黄胜知道何湘是有了心理障碍了，只好收起爱情攻势，把美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安慰，两人就这样说些话儿，何湘慢慢地停止了颤抖。 她躲在黄胜的怀里，用细若蚊吟的声音道：“大人，谢谢您救了奴家的性命。奴家以后定会结草衔环报答大人……。”最后俩人相拥而眠了。黄胜其实难受死了，美人在怀却无法消受，苦也！还好自己的朵儿、柔儿小乖乖马上来了。忍着吧！ 当黄胜一行到达老家姜堰小镇，泰州各级官员都来迎接了。自然又是一番客套，随即又是酒宴，没办法国情如此谁也无法改变。 乱哄哄三天宾客方散去。在这一天黄胜终于等到了最想见的人之一，梅朵儿。小妮子见了徐文爵派人带的信立刻风尘仆仆回家了。 柔儿不敢来姜堰，她和黄胜不清不楚的虽然地球人都知道，但是她还是不好意思面对黄胜的父亲母亲。孟丽娘没来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身份和年纪恐怕不合适，害怕见公公婆婆。况且她也是不清不楚跟着黄胜，至今还没有一个仪式呢。 晚上是家宴，黄胜把王遥、黄奕两家人也一起聚了。明天他们俩人就会回扬州去忙了，俩人这三天忙坏了，他们在翠丰围子百户所划了十几亩地，用来建设豪宅。当然设计最好最大的是给黄胜家的，他们两人的家就一左一右依旧和黄家做邻居。 黄胜现在有银子，准备把翠丰围子百户所升级为泰州千户所，反正马上整个扬州地界的卫所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千户所设在那里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 黄胜准备好好把城墙修建起来，这个时代有高大的城墙能够给人以安全感。以后这里一千多兵丁驻守是常态化，自己的老窝还是要稳妥些好。 黄胜还要把这里变成苏北的粮食集散地，千户所里有水门，设计可以通行载重八十吨，也就是装运九百多石的粮船可以直接进千户所粮仓装卸。 现在那里已经修建好了三个存储量为五千石的新式粮仓了。还远远不够，黄胜准备这里三年内必须具备三十万石的仓储能力。三十万石粮食不是很多，最多能够保证十五万人勉强吃饱而已。当然还有在南通港码头仓库也在建设粮库，其中也有这样的粮食仓库一百个，计划也是三年完成。 黄胜已经安排孟红楼收购粮食了，以后粮食储备是重中之重，自己用来养兵或者贸易，粮食都是不可或缺的主要资源。为了孟红楼以后办事方便给了他一个百户的头衔，是个虚职但是他平时可以穿正六品武官的官服了。这小子平白无故得了个官身，梦里不知乐醒了多少回。 黄胜知道崇祯年年年缺粮，年年有人活活饿死。黄家不但要增加播种面积，还要让农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买上个好价钱。黄家以后收购粮食进出都是按照斤来计价，门口放公平秤，接受所有农民监督。农民能够通过辛勤劳作获得合理的报酬，才能形成良性循环。 黄胜准备把自己能够掌握局势的扬州府辖区南通州，泰州，高邮州等地方进行粮食收购试点改革，挑战一下这里的粮商。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大能量。 黄胜知道自己和农民公平交易，农民是最大受益者，粮商就可能无法生存了。因为自己是走托拉斯的路子，无论运输和仓储都是利益最大化。 第一百五十五章：开钱庄、米行、杂货铺 况且自己有足够的海船进行海上运输，粮食可以直达抚宁或者朝鲜和东江镇，避开了陆地和运河上层层叠叠的关卡，不知道可以省多少税银呢，还可以在北方卖上好价钱。 黄胜这不是逃了大明朝的税费，那些所谓的稅关收的税几乎到不了大明朝户部的。大明朝就是蠢在这里了，最穷的农民要交税，最富有的大商人只要贿赂官员即可，几乎不要交税。 小商人做点小生意，却又要一个稅关接着一个稅关的交税，这些稅大部分还是进了大人们的腰包。黄胜以后就方便了，扬州到南通州都是包猛子这个游击将军的辖区，谁敢来收黄胜的税？到了海上谁敢来收黄胜的税，黄胜肯定热烈欢迎，肯定连他们的海船都抢了。 黄胜以后不但不交税，以后在东海的海船如果黄胜收不到税，黄胜会毫不犹豫让这些船消失，而且不管是哪位大人的，反正都是海盗干的。 如果大人们怒了要打海盗，可以呀！我们学生军水师完全可以胜任这个工作，但是得给军饷，得给装备，还得给战船呀。学生军再厉害，也不可能划着洗澡桶去打海盗呀。 如果哪位大人说，黄胜的学生军不是有许多船吗？黄胜就可以告诉他们，这些船都是私人的商船，不信你们查查看，学生军水师朝廷总共给了几条船，这些船够不够去打仗？ 晚上黄奕和王遥都在黄胜的房间里商量事情。何湘和朵儿也手拉手坐在旁边听。王遥知道黄胜准备跑倭国了，但是这一次他不闹着要跟去了。 他知道扬州的事情太多，无论如何都不能一下子三人都消失，大家同去办一件事情，这样效率太低下了。而且黄胜今非昔比，这一次连黄奕马上准备下水试航的‘扬州二号’战船，有四艘装备火炮的大战船了。 至于黄胜是不是准备客串海盗他也懒得管了，黄胜一门炮都没有，就敢把海盗抢了，现在有装备了几十门炮的船队，海盗恐怕除非是郑一官他们才有可能打败黄胜得船队了。 王遥任务太重了，首先要在扬州府辖区所有有城池的地方开设一家钱庄，一家米行和一家杂货店，店掌柜就到学生军学校里挑身体比较弱的培训，大堂经理可以从家里的女人里挑选，还可以在那些商人们送的准备给自己做小妾的女子里选。 王遥问黄胜道：“黄胜，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开银行，不对，是开钱庄呀？钱庄的业务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上手的，初来乍到人家根本不可能敢把银子交给不知底细的钱庄的。米行和杂货铺都容易些，只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慢慢地就会有生意了。” 黄胜道：“我现在只是用来发军饷，以后两个卫所的兵丁会有一万多人，我让钱庄代发月响，让米行代发本色米粮。军官同样到这里领取俸禄，你们以为会有什么效果呀？”黄胜卖了个关子看着黄奕和王遥。 黄奕道：“这么简单的道理谁不懂，反腐而已。军官只有批报、审核兵丁军饷的权利。也就是军官可以决定某个兵丁拿多少银子，但是军官无法得到这些银子。钱庄直接凭军官提供的名册和明细，直接把银子发到兵丁的手里。兵丁只需要凭兵牌和告身文书，按手印并且签字就行了。这里要特别注意杜绝他人代领军饷，把这个漏洞堵好了。” 很好，黄胜心想，黄奕确实是一点就透，他从军队建设入手想问题可圈可点。王遥道：“这样问题就简单了，不出一年咱们的钱庄生意就会是这里最好的了，刚刚开张就有一万多会员性质的客户。以后学生军和黄家所有的工人，以及卖粮食的农民都凭手续到钱庄提现银或者银票，黄胜你以为如何？” 太好了，黄胜心想，王遥经营理念没问题，知道举一反三，钱庄以后会是自己的国家银行，有了一定的储备，就可以透支了。还可以把地主老财银库里的银子，用利息引诱出来流通。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何湘还是第一次听黄胜三人谈营销，她是个有见识的女子，从小就听父亲谈论各级贪墨之事，可惜自己的父亲毫无办法。今天听了黄胜三人的对策茅塞顿开，这三兄弟举重若轻，简简单单一个钱庄发饷，就把军官喝兵血的路子基本堵死了。她心里已经对这位不着调的大人佩服万分了。 朵儿对自己的爷向来都是仰视的，她知道了钱庄有这么大的用途跃跃欲试，她道：“爷，奴家也可以去钱庄当差。爷看奴家行不行呀？” 王遥道：“还要看吗？太行了，咱们的钱庄总部就设在扬州家属区，在离咱们家不远的地方，朵儿以后就是钱庄大掌柜，柔儿是董事，你的爷就是董事长。”王遥也学会偷懒了，把柔儿和朵儿拉上做义务劳力了。 黄胜道：“以后学生军势力范围内都要有钱庄、米行和杂货铺，而且可以异地存取，可以汇票结算。等我们再壮大一些，我会造银元，免得火耗和折色坑了老百姓，白白浪费了资源和人力。” 黄奕道：“何止要造银元，还要造金币，造铜板。我们有了信用后还可以有大面额的钞票，只要这些钞票随时随地可以通过钱庄换成等值的银元或者金币，天长日久大家就不会扛着银子走四方了。” 黄胜叹了口气道：“唉！要是皇帝让我来干，我只要五年就可以稳住形势不恶化，再有五年，什么建奴、流寇统统灭了。” 何湘和朵儿俏脸已经吓白了。黄胜刚才没注意，随口说了句现代人感到无所谓的话，但是在封建王朝就不得了喽，轻则杀头，重则可能被灭九族的。 黄奕道：“可惜你不是皇帝，要当上皇帝还任重道远呀！……”黄奕的话已经被打断了。 何湘和朵儿已经跪在了黄胜面前，何湘道：“大人，您千万不能谋反呀！会被诛九族的呀！” 朵儿哭道：“嗯嗯嗯，爷，奴家害怕，爷……” 黄胜讶异道：“我没有准备谋反呀？谁说我要谋反啦？我正准备和建奴拼命报效国家呢！” 王遥知道原因赶紧打圆场道：“先生是遗憾当今天子用阉党，不用他这样的能臣，感叹而已，不是要谋反夺皇位，你们放心我们都是热爱国家的读书人，怎么会做出谋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呀！” 黄胜也赶紧连哄带骗才把两个被吓得不轻的美人稳住了。黄胜三人对望一眼，三人都有了默契，以后三人谈大事千万要瞒着这些女人了。 因为说不定哪一次就把前世言论脱口而出了。晚上朵儿小姑娘还心有余悸，再黄胜怀里不住的打寒战，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样子。 朵儿自从家遭变故，流离失所近一年。在在一年里经历过了生离死别，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和母亲、弟弟三生有幸遇到了黄胜，从此后幸福欢乐的日子又开始了。自己的爷是个大英雄，朵儿不知道有多崇拜他。 爷还轻轻松松就得了官身，现在已经是正六品的老爷了，比自己家乡的县太爷还大两级呢。可是自己的爷好像要做皇帝，太可怕了。爷虽然英雄了得，可是也不能有这个念头呀，如果真的谋反要死多少人呀！朵儿可怜巴巴的看着黄胜，又不敢说只言片语劝黄胜。 黄胜把朵儿的泪痕擦干，笑道：“我说话随便了些，让我的小乖乖受到惊吓了。朵儿是不是不高兴呀？来打我几下出出气，以后我保证不说这样的诨话了，以后朵儿发现我在说类似的话你就打我好不好？”说着黄胜拿起朵儿的柔荑准备往自己身上打。 朵儿爱煞了黄胜，怎么舍得打自己的爷。她得了黄胜的准话心情好了许多，用自己的小香舌开始伺候黄胜了……此处万种风情不一一描述了。 每天早上本来都是何湘亲自来伺候黄胜起床的，当然黄胜每次都逗一逗这个美人。但是她这几天都没来，何湘其实是个骄傲的女子，她可以单独在黄胜面前做侍婢，有黄胜的女人在场时她就高高的昂起头了。 黄胜牵着朵儿的小手来和母亲请安，母亲早已经从黄胜的父亲嘴里得知了黄胜的所作所为，她心惊肉跳的同时又感到无比骄傲。母亲最爱自己的儿子，况且黄胜还是她的独子。 黄胜看着容光焕发的母亲心情无比舒畅，母亲现在是六品安人了，应该劝她过几天和父亲一起回娘家。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母亲是个骄傲的女子，父亲这些年不得意她都默默承受了，现在咱们一家都是官老爷，此时不回乡更待何时？ 黄胜和父母聊了很久，母亲和父亲高高兴兴地准备回母亲娘家了，礼物准备了许多。可是有个副作用是黄胜没有想到的，母亲知道黄胜太忙，没有要求他也跟自己回娘家。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黄胜比自己老爹的品级大了一级。老爹本来很有面子的，但是被儿子一比就不好看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慢慢吃下两个卫所 母亲要把朵儿和何湘都带去娘家。母亲实在喜欢何湘和朵儿，她看见何湘都是和黄胜同进、同出、同住，认为何湘一定也是儿子的妾室。两个姑娘人美学问高，带回娘家让亲朋好友看看，自己儿子的小妾都是有才学的大家闺秀多有面子呀。 黄胜有些晕，朵儿和母亲一起去没问题，她一定高高兴兴和母亲下江南了。何湘？黄胜可做不了她的主，况且她也跟着母亲回娘家算怎么回事呀？可是母亲已经喜滋滋的决定了，自己没法解释，只好找来何湘顾左右而言他道了实情。 何湘听完了黄胜东拉西扯的话语，原来是要自己陪他的母亲回娘家。美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道：“奴家是大人的人，大人要奴家去哪里都行。”黄胜纳闷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总要愿意才行呀？现在搞得我以势压人的样子多不好！ 这时候快乐的朵儿来了，朵儿已经知道马上要和公公婆婆一起去江南苏州府吴江县省亲了，也知道还有何湘。她特意来找何湘，两人一起商量一下该准备些什么。 何湘见了朵儿就主动上前两人牵着手说笑着走了。两人姐姐妹妹叫得挺亲热，黄胜好像听见何湘叫朵儿姐姐，有意思。 黄逸洲很忙，他现在既要指挥扫盲运动又要编‘大明字典’本来有些不想浪费时间去苏州。后来发现两个媳妇也同去，这几天何湘和朵儿都在帮忙编写字典呢，连她们的侍婢都帮着写汉语拼音。 还有自己的两个女儿，她们都是第一批学习汉语拼音的人，对编写字典很感兴趣，都乐此不疲。黄逸洲认为反正是乘船去，路上一样可以工作，不会白白浪费时间，就答应黄胜母亲了。 黄胜刚刚送走了父母和妹妹们就迎来了两个老朋友，张弛和郑元荣。两个公子穿着七品官服踱着方步，人模狗样的一通显摆。张弛是他父亲派来的，主要是来给黄胜报信。朝廷这些天都忙着处理天启大爆炸的善后工作，所有大人们都忙得焦头烂额，京城又谣言四起，说什么大明朝廷有奸臣，上天震怒才降下灾难。 矛头都指向了九千岁魏忠贤，老太监自顾不暇，他虽然对黄胜的言论有些耳闻，也一时腾不出手来对付黄胜。永平府张士良大人听了黄胜的话，在五月初六过五十大寿，把bj城交好的朋友都请来了永平府。 这些人都躲过了天启大爆炸，他们回到满目疮痍的京城，被混乱的京师惊到了。他们在庆幸自己运气好的同时，开始了反思。 有好几位和张世良关系比较铁的大人都知道张世良的生辰，他们认为这恐怕不是巧合。所以回京城后没几天又不约而同来永平府套张世良的话。张世良自己已经背脊发凉了，当他听几位大人描述了京城爆炸后的惨剧更加不寒而栗。 这个时代的人都认为抬头三尺有神灵，张世良心里已经明白黄胜是用隐晦的方法帮助自己。他是个聪明人，当场就告诉大家，那个‘辽海大捷’的总军师是个高人，他让自己故意请大家离开京师的。但是大家千万不要问得太多，天有不测风云，我们不能泄露天机。 这些大人本来就对黄胜有些了解，现在又发现自己还欠了他的人情，心里都想和这位先生多多亲近。所以他们一致认为应该让张弛以后就跟着那位先生，会学到很多神鬼莫测的本领的。还希望张弛带上自己家里的小子同去，请张弛代为引荐，让自家的小子跟着也学些本事。 张弛把京师的动向跟黄胜说清楚了，随即介绍了几个京官的公子。黄胜知道自己早晚要进京师，此时就能够布局何乐而不为？他热情的留大家住下了，每天都抽空和他们喝酒聊天。还让学生军训练他们带来的家丁。 徐文爵回去不久，操江提督的公文就下达到了各卫所，连千户所和百户所都贴了和公文内容一样的大字报。看来徐文爵已经把黄胜的点子完全领会了，连造势都和黄胜一个路子了。然后这些卫所的武官就各显神通了，不到一个月调走了有一半。 黄胜老实不客气把这些位置都让学生军占了，容易得很。因为那些大字报的内容在南直隶几乎是家喻户晓了。老百姓对操江提督的敢战决心是拍手称快，武官们是吓得心惊胆战。他们纷纷把自己侵吞的田亩低价脱手，不动产来个清仓大甩卖。黄胜早有准备，这一次来者不拒，统统吃下，都是给现银。 现在南直隶扬州卫和南通州卫是风声鹤唳，空出了许多武官的位置没人敢来上任。两个卫所的运作已经瘫痪了，因为徐文爵也是贪得无厌，他同样是来者不拒，只要送银子就放人，徐知恩还给了价码，百户调出多少两，千户多少两，指挥同知、指挥使……等等都是明码标价。 当然这两个卫所里也有好汉，可惜太少。黄胜把没有找门路调走的武官都让学生军仔细甄别，有培养前途的都留用。卫所里有一些军官因为老了，家里又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打点的银子，只好听天由命。 黄胜从来不欺负弱者，不肯亏待他们，让他们好好屯田。黄胜保障他们的收入，这些人肯定都是喝不到兵血的，以后在自己的制度下更加不可能贪腐。 到了后来，已经不是黄胜往这两个卫所塞军官了，而是南京兵部直接行文，让学生军派军官，尽快恢复两个卫所的日常工作。黄胜把自己委任军官的名单送报南京兵部，南京兵部尚书是有一个算一个都给了告身。 南京六部对黄胜可是大有好感，抛开以前黄胜在南京和他们公关不提。关键是这里有许多东林党，他们好多都是在京师党争失败被踢到南直隶六部混日子的。 黄胜公开表示了对东林党六君子的同情，还表示自己就是因为这件事放弃了到京师面见天子的机会。所以黄胜的学生军在南直隶几乎是有求必应。东林党最不缺的就是耍嘴皮子的，最缺的就是带枪杆子的。他们投桃报李想和黄胜结个善缘，以后说不定也能够混到军功。 现在学生军的学习和训练都不要黄胜过多操心了，经过两次的战斗整个队伍是人人奋勇个个当先。大家都在憋着劲儿加练，都害怕下次出击，先生选兵时把自己淘汰了。被淘汰不仅仅是丢了面子，而且失去了升官的机会。还直接影响了收入，因为出击的部队都是双饷，还有战功奖励。 黄胜清楚的知道，如此士气高昂都是因为自己取巧获胜，部队几乎没有太大伤亡。大家只看到了出击去打仗的甜头，还从来没有吃过苦头，不知道哪一天被敌人来一下狠的，学生军是不是能够做到舍生忘死。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会拭目以待。黄胜安排好了姜堰的事宜带上张弛和郑元荣他们回扬州了。黄胜没有通知柔儿，而是自己悄悄地来到了学生军上识字课的礼堂。 那个在讲台上斯斯文文教书的娇俏女子正是柔儿，她慢条斯理的给学生们破解生字的含义。然后一边说着笔画的顺序一边在黑板上一笔一划给学生们写示范，当她写完字转过身子面对学生们时，发现最后的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位身着六品文官常服的大人。她的泪水一下子迷离了双眼，此时已经不管不顾了，她像小鸟投林般跌跌撞撞扑到了黄胜怀里。 礼堂里两三百学生都轰然叫好，随即大家都起立鼓掌。黄胜让匆匆赶来的陆丽韵接着上课，拥着柔儿回家了。已经是七月份，柔儿和黄胜分开大半年了，无限相思苦此刻都化作了绕指柔。柔儿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了大胆的举动，现在还又羞又恼，只恨自己没出息，怎么就是忍不住想他、念他、爱煞了他呢？ 晚上激情如火的柔儿风情无限，她只想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自己的情郎。如梦如幻的帷幔里美人快乐的呻吟着……。几度云雨后，乖巧的柔儿赶紧下床用侍婢送来的汗巾细细的把黄胜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自己依偎在黄胜怀里诉说相思苦了。黄胜还是没有变，他好好夸奖了柔儿在扬州的表现，然后就听怀里的佳人倾诉……。 扬州学生军大本营，也就是学生军的母校了。两个卫所的军官也早早接到通知赶到了扬州。黄胜和王遥、黄奕召开了辽海大捷的庆功会，给学生军里有突出表现的学生加官进级。 又发出了全军总动员，先生准备出海了，至于去干什么这是一级机密不方便告诉大家。先生这一次要挑选志愿军八百人。在长江口水师学生军营、工人纠察队、南通州卫和扬州卫公选。 这一次选兵还是以全军大比武的方式进行，优中选优。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次范围更加广阔了，连两个卫所留下的兵丁已经有超过五千人，比例达到七选一。要想胜出没有两把刷子是办不到的，大家都严阵以待，特别是学生军人人都争取获得这个机会。 第一百五十七章：掷弹兵 黄胜麾下的学生军官兵经过一个多月的运作，采取置换、购买、吞并等等方法，目前已经控制了卫所原来屯田的八成，达到了十五万亩，这两年开垦了荒地有十万亩，已经能够有产出的三万亩出头。 这些数字还在增加之中，黄胜三人对田地的重要性是心知肚明的。他们还在不遗余力的加大投资力度，通扬运河上的两个套闸也在紧张的施工之中。 黄胜能够控制的军民已经有了八万多人，这些人都在努力工作，为了他们自己的幸福生活，也为了学生军的未来辛苦劳作。天启大爆炸的噩耗已经传遍扬州城了。 被黄胜带到扬州的一千多王恭厂工匠都知道，自己在京师生活工作的地方已经化为齑粉了。他们都是人，他们在庆幸自己得以逃出生天的同时也在思考。 学生军的政治文化干部又神化了自己先生，他们言下之意就是先生可能是先知先觉了，有意救他们与危难。事实胜于雄辩，大部分人都认可了这个说法，从此安安心心在扬州落地生根了。还有些将信将疑的人禁不住政工干部蛊惑，三人成虎，不信也信了。 况且黄家给的待遇高，创造的工作环境比他们在京师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还给了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很快这老实本分的工匠就融入了学生军这个大家庭。那些完全是被骗来，或者干脆被绑架来的工匠也转变了态度，谁都知道好歹。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月钱高，还有一条最关键，这些工匠们从此可以挺直腰杆做人了。 找到了组织的工匠，他们获得了集体的力量。人人都像换了一个人，再也不是目光呆滞有气无力了。现在整个黄家的工匠都在比质量、比产量、比创新。 黄奕还发动了一个我给工厂提建议的活动，人人都可以提建议，从改良操作规范到自己的小发明不一而足。只要建议可行，工厂会颁发奖金纹银十两至百两不等。还发奖状，并且戴上大红花夸功到家属区游行，让大家都为这样的工匠喝彩。 黄奕发挥群策群力，果然收获巨大。这些大明朝顶尖儿的工匠工作热情被激发了，所有产品的质量和产量都有了一个飞跃。在大家的努力下学生军特有的大杀器‘震天雷’横空出世了。 后世的手榴弹只有大约一斤半重，好的投弹兵可以扔出去近五十步，也就是八十米左右。震天雷由于使用的是黑火药，火药加上已经预先破片过的铸铁外壳足足有近七斤。学生军已经进行了多次试爆，震天雷爆炸后可以产生几十枚弹片，有效杀伤半径十米。 震天雷的爆炸威力应该是这个时代的王者了，但是太重也只能用来守城了。要是在野战时使用，十有八九会炸了自己。黄奕对手榴弹不了解情有可原，他们九零后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黄胜就不一样了，他可是七零后，扔手榴弹以前是黄胜小学时体育课必须过关的功课。 震天雷不就是重了些，没关系我有办法扔得远远的。黄胜清楚的知道后世田径运动里的链球，那东西重十四斤半，运动员可以把它扔到八十米外，也就是大明的五十步。 震天雷才一半重，而且这个时代的人力气比较大。咱们也设计一个链子，找牛高马大的力士来专门训练，肯定能够扔到百米开外。 经过这个有革命意义的设计，震天雷不但可以用来守城，还可以用来攻城。掷弹兵在装甲战车的掩护下，轻轻松松就可以把震天雷扔到城墙上，城墙三丈高也不过十米而已。在野战时掷弹兵可以在火枪手的掩护下把震天雷扔到五十步外，造成的杀伤效果比虎蹲炮还要厉害。 虎蹲炮多重啊！装填还麻烦，还得要最少四五个人伺候它。以后专业的掷弹兵一个人就能够顶一门虎蹲炮，而且灵活得很，可以指哪儿打哪儿。 学生军以后的火力输出就成立体型了，敌人就是扛着铁盾，也防不住来自头顶上方震天雷的轰炸，而且这东西一炸一大片。 只是震天雷的准头不好控制，掷弹兵必须加强训练尽可能缩小误差。还要掷弹兵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哪怕自己被敌人打中也得坚持把震天雷投掷出去，否则后果很严重，会把自己本阵也炸倒一片的。 训练掷弹兵很简单，用同样大小的模型每天练习即可，成本可以忽略不计。黄胜安排马如虎挑选一百个身体强壮，臂力过人的大汉练习。三个月以后再用实弹练习，因为黄奕设计的震天雷是触发式，免了点燃导火索的程序，使用时打开保险装置就可以了。没有用完的把保险装置关上就行。 七斤重的铁家伙飞起来哪怕是落在草地上也会爆炸。因为这个原因，更加要求掷弹兵不能慌乱，一定要把打开保险装置的震天雷投掷出本阵。总而言之不管什么好东西都有坏的一面，咱们要趋利避害，充分把优点发挥到极致。在训练时就要模拟真实的战场情况，把可能发生的事故也要充分考虑，要准备好处理预案。 火炮的研制也成功了，从bj王恭厂坑蒙拐骗，外加绑架，一共搞来了一百多铸造红夷炮、虎蹲炮、大将军炮、佛朗机炮的工匠。黄奕带着梅展和工业班的学生和他们一起研究。最后黄奕决定采用以钢为内管，外套钢铁筒式箍的技术，仿制记忆中的阿姆斯特朗炮。 黄奕用铁模法铸造炮尾的炮膛，由于黄家铁厂成功的运用了风温技术，钢水流动性是这个时代最好的，经过严格的质量把关很难出现气泡和沙眼，所以只要炮手不野蛮操作，应该能够杜绝炸膛的危险。 由于都是全钢火炮，相对于这个时代同样威力的火炮，黄奕设计的火炮有许多优势。首先就是火炮重量减少一半，有效射程能够增加百分之五十，精度可以提高百分百。 黄奕暂时不敢搞太大口径的火炮，先准备在‘扬州’二号战船的甲板上靠近船头的位置装备一门二十磅的火炮，名字已经想好了，就叫做‘灭奴一号’火炮。 这一门炮不需要战船横着开火，可以在航行中对前方一百八十度内的目标进行炮火攻击。有效打击射程为七百步，大概一千多米的距离。 当然如果以四十五度仰角射击，炮弹会飞到三四千米开外，但是至于炮弹最后落在哪里就说不准喽。战船的两舷都设计装备六磅的‘灭奴二号’火炮。以后这些火炮就是自己战船的常备武器。 火炮全部是前装膛线炮，炮弹为后世的长半椭圆形，有开花弹和实弹，炮弹的材质为铁质。可惜这一次黄胜出海还来不及装备，要到年底才有合格的产品出厂。 还不可能太多几门而已，这些炮费时费力还费银子，单单加工膛线就不知道有报废多少铣刀，这些高硬度铣刀都是黄奕、梅展和工业班学生的心血，不是用银子就能够买到的。 反正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只要能够减少自己学生军的伤亡，增加学生军的火力输出，砸锅卖铁都在所不惜。黄奕早就想过了，如果‘扬州二号’设计的主火炮达不到设计要求。 黄奕就准备孤注一掷了，反正自己还有许多黄胜从rb搞回来的铜呢，现在已经全部提炼成了黄铜锭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奢侈一把，用铜铸代替铁铸。 黄奕知道这个时代用铸铁造火炮，并不是铸铁能够达到最佳要求，仅仅是因为铸铁便宜。如果舍得用铜来铸造火炮，要比铸铁火炮不知强了多少倍。 黄胜这一次出海的四艘战船和八艘武装商船合计有七十门火炮，每一艘武装商船上都安装了觉华岛水师战船上拆下来的火炮四门。 铜芯铁炮都安装在四艘战船上，炮太少了，炮位都没有填满，只好用木头做了一些假的火炮装门面用来吓唬人。但是扬州二号上实打实装备了十八门火炮，每舷九门。满舷应该是十二门，现在只有三个炮位是假的。 南京小公爷派人送信来了，徐文爵已经不是小公爷了，而是正经八百的魏国公了。他老爸趁着辽海大捷的战功急流勇退，让这一次亲自指挥辽海大捷的儿子袭爵。 果然水到渠成，魏国公徐家还是稳稳地坐在操江提督的位置上，只不过主人换成了还不满三十岁的徐文爵。 黄胜当然要去南京祝贺喽！扬州的朋友们都纷纷响应，大家又聚在一起南京去也。黄奕和王遥很忙，他们留在扬州处理一大摊事情了。黄奕不去的原因可能是柳媚娘又偷偷的从南京溜来扬州和自己情郎相会了，她把南京的工作又全部丢给孟丽娘了。 黄胜在一群扬州士子，不对，扬州的小官老爷的簇拥下来到了南京望江门码头。时过境迁黄胜已经是今非昔比，上一次大张旗鼓来南京望江门码头还是在去年八月，现在才过去了不到一年时间黄胜三兄弟已经名满天下了。码头上前来迎接的大人们和上次大不相同。 新魏国公徐文爵和他的父亲老公爷徐弘基都亲临现场，南京六部官员也来了大半，南京兵部尚书盛万年竟然也在码头亲自迎接黄胜一行。武官只要在南京的那是一个不缺，文官也纷至沓来。这一次文官这么给面子，完全是黄胜对东林六君子的一番言论起的效果。 第一百五十八章：喜儿爱嫁黄世仁 南京望江门码头上，不但来了文武官员勋贵士子，还来了许多太监。南京镇守太监陈祖绅可不傻，黄胜名气这么大，上次在南京对他们很客气，又是送入场券又是请他们喝酒，已经算是熟人了。 黄家三兄弟这一次在辽海立下如此大功，还有一个天大的功劳没有兑现，眼看他们给努尔哈赤算准的死期快要来临了。如果击毙奴酋功劳真的落实喽，乖乖以后这位小先生会是何等风光哟！ 所以太监们也都乐呵呵来给黄胜锦上添花了，混个脸熟以后好帮衬。南京城的百姓也都奔走相告来瞧热闹了，那红红火火的场面已经把南京夫子庙的庙会给比下去了。 黄胜知道怎么秀自己，越是自己什么都不是，就越要装得很牛气。越是功成名就自己得越低调，要谦虚和蔼，要战战兢兢。所以黄胜等船刚刚靠岸就一路小跑来和大人们一一见礼，嘘寒问暖一番。并且热情的邀请大家去大舞台赴宴，今夜不醉不归。 人群中有个美丽的女子有些忐忑不安了。她就是孟丽娘，大半年的离别，七个多月的相思，此时见到身着六品文官常服的黄胜，她有些自惭形愧了。 自己的身份还能够配得上官人吗？他才短短两年已经是正六品官老爷了，他现在兵强马壮，他在南直隶可以呼风唤雨，来年他还会再建功勋，他出将入相已经是铁板钉钉，他还会瞧得上我这个贱籍的女子吗？ 以前自信满满的女强人今天失落了，她在乱哄哄的人群里往后躲去，这里都是达官贵人，这里不属于我，胡思乱想的美人此刻心如刀割，她如梦游般退后了。 两个瓷娃娃急了拉着孟丽娘的衣服道：“妈妈，您盼老爷来南京盼了这么久，还不赶紧去见老爷，老爷被那么多大人围着呢，老爷一时半会儿瞧不见妈妈呢！” 两个孩子哪里知道孟丽娘心里的苦呀！孟丽娘还是默默地后退，她不后悔，她心甘情愿，那些日子和官人的相聚可以回味一生了。 这时黄胜好像有了心灵感应，他透过人群发现了自己的美娇娘。黄胜赶紧和几位说话的大人告个罪，大踏步往孟丽娘而来。 孟丽娘看着急急忙忙走来的黄胜站住了，美眸深深的凝视着自己的情郎。黄胜又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笑呵呵拦腰抱起了自己的美人，还转了几个圈儿。这个现代人和自己女人久别重逢的庆贺方式一下子把望江门码头上的所有人都雷到了。 他们有含笑不语的，有大摇其头的，有抚掌大笑的。黄胜才不管呢，抱起自己的女人就走。勋贵士子跟了一大群在后面起哄，他们就是喜欢先生这样的真性情。 徐文爵也想来凑热闹，被他老爸叫住了。徐文爵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魏国公，以后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胡闹了，他只好悻悻的留在父亲身边了。 孟丽娘已经喜欢得快晕过去了，她在黄胜怀抱里闻着黄胜那熟悉的汗味娇羞无限。她知道现在不知多少人在看着他们呢。她不管，她只是痴痴的看着自己情郎。两个瓷娃娃都把头抬得高高的，她们俩想让大家都看见咱们是先生家里的女人。 孟丽娘羞答答道：“官人，您已经今非昔比，还如此对待奴家，难道不怕影响到官人的前程？” 黄胜哈哈大笑道：“我爱我的孟丽娘小乖乖，关前程鸟事！我这一次出海回来要风风光光娶你过门。不是白天不可以让你趁花轿进门吗？我把整个城市都点亮了，让大家都看看什么叫不夜城！” 孟丽娘已经哽住了喉，她自己使劲往黄胜怀里钻，她多么想从此成为官人身体的一部分呀!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有些迷醉了，此时觉得好累。她此刻只想在自己的情郎怀里沉睡。这时南京的两个经理韩丽华、张丽秋也来到黄胜身边两人一左一右跟着黄胜往马车方向去了。 晚上南京的文武官员和勋贵士子都欢聚一堂，大家喝酒、唱歌、跳舞好不惬意。黄胜还特地抽空找曹化淳聊了许久加深了一下感情，让孟丽娘又给了五千两银票。 黄胜还意味深长的叮嘱曹化淳要忍耐一些日子，很快就会云开日出了。曹化淳很感动，老太监托黄胜的福这几个月日子已经好过多了。现在几乎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为难他了。 太监们大多数都是势利眼，他们知道曹化淳和黄胜有些瓜葛。黄胜又是辽海大捷的总军师，其实南京官场都知道这一次操江提督能够建功完全是由于黄胜的运筹。 太监们当然明哲保身，他们都想着巴结黄胜呢，哪里还肯做什么得罪黄胜的事情。况且得罪了黄胜等于得罪了整个南京官场了，谁愿意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傻事。做了这样的蠢事以后还要不要在南直隶混了？ 曹化淳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孟丽娘是自己的表妹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孟丽娘会对自己这么好。他在南京就是一个蝼蚁，随便什么宦官都能够致他死地。 他以前在南京都是度日如年，自从孟丽娘出现在他面前，这一切才峰回路转了。他心里实在感激黄胜，他知道凭一个贱籍的扬州‘又逢春’掌柜是没有这么大能量的。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先生爱屋及乌的缘故。 黄胜先知先觉的故事已经在南直隶流传开来了，曹化淳也有耳闻。他是个有文化有见识的文艺大太监，经过和黄胜的多次相处也发现这位小先生不一般。今天听了黄胜的话，好像又是言有所指。 曹化淳有些想入非非了，莫非先生认为我曹化淳还会翻身，要我忍耐，我曹化淳最能忍，真的让我咸鱼翻身我曹化淳一定厚报此恩。 晚上琉璃灯柔和的光洒在孟丽娘香汗淋漓的娇躯上，脸上还泛着潮红的美人像一只温驯的猫蜷在黄胜的身上。没法不把身子蜷起来。因为自己的官人又在玩她的小脚了，她又舍不得离开官人的身子，所有只好做出这个怪姿势，高高的把自己的白嫩嫩的小脚抬到官人的胸前。 “官人，奴家受不了了，官人奴家又想官人疼了……”孟丽娘的声音有些飘忽。良辰美景正是此时，孟丽娘把几个月的柔情都化成了春水，不好意思春水流了半床，害得都半夜了两个瓷娃娃还要红着脸来换床单。两个瓷娃娃已经大了，两人应该有十四五岁，她们有些明白男女之事，现在进来伺候明显没有前年那么自然了。 心满意足的孟丽娘在黄胜怀里道：“官人，您还要出海吗？现在学生军有许多厉害的军官了，官人可以让他们去呀！奴家舍不得官人去海上遭罪呢！” 黄胜道：“小乖乖放心，现在官人可是有坚船利炮。在海上就是霸王，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些想我的小乖乖。”黄胜一边说着一边摸着美人的身体敏感处。 孟丽娘道：“官人，要不把婵儿、娟儿带在身边把，这两个妮子奴家调教了十几年了知心得很，她们总要比现在官人身边伺候的侍婢体贴些个。官人可以把她们俩收了房，在船上也不用憋着了。” 黄胜心道：诱惑呀！太能够让人心猿意马了。美女何其多也，我怎么可能见一个要一个。两个瓷娃娃还这么小我又不是禽兽，又不是有恋童癖。黄胜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和她们做什么男欢女爱之事……”忽然外面叮当一声响，随后就传来了女孩子的哭声。 孟丽娘赶紧披衣服起来看看去了，外屋两个瓷娃娃貌似哭得伤心欲绝，好久都止不住。黄胜感到奇怪，只好也穿上衣服来到了外屋。两个瓷娃娃在孟丽娘怀里哭得悲悲戚戚好不凄惨。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了？黄胜满脑子的问号。 孟丽娘对两个瓷娃娃道：“官人没有说不要你们，官人其实最喜欢你们了，不信你们自己问官人呀！”孟丽娘说着还像黄胜挤了挤眼睛。 婵儿道：“妈妈骗人，刚才我们都听见了老爷都说不可能了，我们不活了，哇、哇、……”两人哭得更加伤心了。啊！黄胜恍然大悟！这还真是个喜儿爱嫁黄世仁的年代呀！看来自己这个假伟、光、正没有市场啊！ 孟丽娘对黄胜道：“官人，两个孩子伤心死了，别真的做了什么傻事呀！官人，您倒是说句话呀！” 还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岂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黄胜摸了摸鼻子干咳两声道：“其实老爷是喜欢你们两个的，只是因为你们年纪太小了，这样，等你们到了十八岁，要是还想跟着老爷不去嫁人，那么就留在老爷身边做妾吧。” 娟儿立刻不哭了，她还带着哭腔道：“奴婢就想着跟老爷一生一世呢，奴婢怎么可能嫁给别人。老爷不要奴婢，咱们只有死路一条了。”孟丽娘得了黄胜的准话，她又在两个瓷娃娃耳边说了些不知什么悄悄话，两个孩子终于破涕为笑了。 黄胜亚历山大呀，他在床上思考。得赶快物色学生军里的优秀少年郎，把自己身边的芸芸、楠楠她们几个嫁了。不然到最后都成为自己的女人就麻烦了，自己以后真的有了一支糖醋娘子军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排演‘辽东泪’ 黄胜在南京住了九天，在这九天里天天歌舞升平，酒宴通宵达旦，南直隶官员都被邀请了一遍。给几个比较重要的大人送了礼物，礼物当然是有价无市的四轮马车！ 得了黄胜贿赂的官员都高高兴兴地给了黄胜许多方便，比如军饷、装备、粮草都可能是大明朝打折扣最少，最及时的发放到了黄胜手中。官员，在什么时代都一样，你对他慷慨，他就会慷国家之慨。 其实黄胜来交涉这些东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是谁来管他？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来点破。黄胜还在一天下午让孟丽娘叫来韩丽华和张丽秋一起快乐的喝了一顿大酒。 这两个大女人已经是经营的一把好手了，她们管理的‘大舞台’和‘天上人间’盈利都比王遥的预期多了有三成。 她们尝到了此中乐趣，活得比较滋润，想回扬州的念头也淡了许多。黄胜当然口头上好好夸奖了她们，物质上又给她们加发了三个月的月钱。两个才女喜滋滋的回去工作了，她们晚上要照应生意呢。 两个瓷娃娃是孟丽娘一手调教的，吹拉弹唱都是一绝。而且是小美女，符合大明朝的口味，黄胜决定让她们演戏，就是王遥执笔的‘辽东泪’里的主角，秀才的新婚妻子芸娘。正好她们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两人都演这个角色好轮流休息。 孟丽娘名气大让她演秀才，柳媚娘也演秀才，还有陆丽韵和方丽莉都参加创作。反正黄胜准备把这个宣传仇恨建奴的鸿篇巨制演上几百场，最少要有几套阵容才能够达到要求。 黄胜一边喝着酒一边把故事梗概跟孟丽娘说了一遍。孟丽娘和旁边伺候的两个瓷娃娃都眼睛直勾勾看着黄胜。孟丽娘脑海里已经勾勒出这个舞台剧的轮廓了。一个凄美的故事，在配合上大明朝辽东的局势，想不火都难。况且里面还有许多好词曲，还有许多家喻户晓的英雄，谁不知道戚家军，谁不知道浑河血战。 婵儿、娟儿紧张坏了，她们道：“老爷，奴婢不知道行不行呀？奴婢怕坏了老爷的大事呢。老爷想让这部戏抵十万兵呢，奴婢怕……” 黄胜道：“来来都坐到老爷身边来，老爷看看，是婵儿不想好好给老爷用心演戏，还是娟儿？老爷最喜欢用心做事的孩子，谁做得好老爷就疼她，你们不喜欢干？老爷看来得去找苏大丫来演了。” “奴婢喜欢，老爷，奴婢喜欢，奴婢会用心演戏的。”两个瓷娃娃听黄胜说要让苏大丫来演戏，马上就不依了。 孟丽娘道：“你们两个别叽叽喳喳了，吵着官人。苏大丫也要来演戏的，咱们要演很多场呢。万一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得有人救场呢。” 黄胜道：“丽娘，你这一次就跟我回扬州吧，王遥已经在家属区搞了个排演棚了。还是你来统筹安排，给你一年的时间完善剧本和曲目以及彩排。你们可以一边排演一边修改剧本，这一次我会带你去京师演出。” 孟丽娘高兴死了，她就是想和黄胜一起回扬州呢，但是她不敢说，她实在太在乎黄胜对她的看法了。黄胜道：“你表哥现在安全了，你明天找韩丽华、张丽秋，让她们不时请他来‘天上人间’休闲。安排几个机灵的小厮密切注意南京守备太监的动向即可。” 在南京期间，黄胜还特地去看了黄家在南京的四轮马车维修保养中心，这里仿造后世的汽车维修店来设计的。操作台配合升降滑轮组，还有好些配件和装饰材料。里面的维修工匠都统一着装，精神面貌很好。他们见到先生来看望大家都感到意外，每一个人都激动万分。 黄胜要求他们多培养学徒，鼓励他们认真学习。要做到每个人都能写会算，年底通过考试的就会派到下一个维修店当掌柜。 黄胜准备把四轮马车的生意做到大明朝每一个富裕的城市，所以要提前布局售后服务。现在整个南直隶不过才有几十辆四轮马车，以后黄家的高档马车的市场占有率要达到大明朝的五成以上，任重道远呀！ 四轮马车的利润达到两千多两银子一辆，目前还没有公开销售。都是徐文爵托关系来买的，其余的是黄胜用来送礼做人情了。 几个南京的勋贵朋友都拥有大明朝独一无二的四轮马车。他们如获至宝到处显摆，替黄胜做了活广告。现在黄家随着优质钢铁产量的增加，钢铁质量的稳定，熟练工匠的人数越来越多，量产已经成为可能。 黄胜决定走后世高档汽车的路子，狠狠地赚有钱人的银子，所以三千两银子一辆童叟无欺。还不爽爽快快的卖，没有关系和门路有银子也买不到货。 黄胜深知国人的心里，越是把市场搞得饥渴，自己做生意越容易。如果每年能够卖出五百辆四轮马车就是一百多万两的利润。 只是目前还办不到，每个部件都是手工出品，黄奕的质量要求又相当严格，暂时无法大干快上，今年能够生产两三百辆就不错了。 其中还要留一半做装甲战车，一部分用来送礼，最多可以卖一百辆左右。现在今年的定单已经接满了，如果有谁还想在今年拿到货，这个人就得相当有面子了，否则等着吧！ 黄胜太坏了，成本五百两左右的四轮马车用来送礼，人家领的可是超过三千两的人情。因为有三千两也不是轻描淡写就能够买到这么好的四轮马车。 南京的工作都安排好了，达官显贵也一一给了好处，黄胜带上孟丽娘回扬州了。大女人在船上快乐得跟小姑娘似的，她和黄胜相处久了以后已近渐渐地忘记了自己比黄胜年纪大十岁呢。 因为黄胜一贯老气横秋，嘴里都是小乖乖、小妮子、小姑娘的乱叫。现在大女人已经很自然的赖在黄胜腿上撒娇，也不管两个瓷娃娃捂着嘴偷笑。 黄胜回到扬州又是忙忙碌碌，这一次出海的船长和主要军官都来扬州集中了。每个人都盼着早一刻起航，学生军的八百人已经精挑细选出来了。他们都以为要有仗打，人人都摩拳擦掌。 孟丽娘立刻投入到了艺术创作中去了，她已经看了剧本，第二天就带柳媚娘、陆丽韵和方丽莉来见黄胜了。可是美人和黄胜说话时却不肯抬头。 黄胜奇怪了，走过去捧起自己美娇娘的脸，原来了美人的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再看看柳媚娘她们几个都是眼睛红红得，看来剧本的杀伤力不小，以后的演出效果如何还要靠这几位大明朝超一流的文艺高手演绎了。 王遥决定和黄胜的父亲一起去抚宁，因为他已经收购了十万石粮食。目前扬州地界没有这么大的需求，况且马上还有晚稻的收成，今年粮食又没有办法多储备，因为粮库还在建设之中，已经完成的现代粮库还不多。 王遥准备打操江提督的旗号，带上已经维护好的海船一百八十艘，前觉华岛水师的六艘战舰护航。在近海航行有战船护航，还拥有这么大的一个船队安全没问题。 黄胜早就酝酿着把大明朝南方和北方的粮道走通，以后自己不但可以从粮食贸易里赚取利润，天长日久自己所占份额越来越大时，大明朝北方的命脉就会被自己牢牢控制在手中了。 粮食经过海上航线直达抚宁和东江镇少了许多关口，成本要比走大运河节省三成以上。自己的船队每次运粮食贩卖刨除成本可以获得三成以上利润何乐而不为呢？ 黄胜爽爽快快的同意了王遥的计划，并且叮嘱他安全第一，遇到危险可以扔下粮食逃跑。海盗总是以抢东西为主要目的，不会拼命追杀有武力的战船。 天启六年八月初一，黄胜和王遥的船队起航了，浩浩荡荡排了有四五里。黄胜和王遥站在旗舰‘扬州二号’的船头，看着属于自己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船队意气风发。来到大明朝整整三年了，现在终于有了一点可以撬动历史轨迹的力量了。 黄胜对王遥道：“刚刚来到这里时，你会想到我们能够这么快就拥有自己的武装吗？现在还想着逃去新西兰吗？” 王遥经过上次和建奴的较量，虽然当时学生军是用阴谋诡计取巧了。但他可是实打实击毙了建奴巴雅喇。他现在有些自信心爆棚。 他志得意满道：“新西兰肯定要去的，那里那么漂亮怎么能够放弃？但不是逃去，而是若干年后我带水师去占领，让那里也变成汉人的国土。”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王遥你很牛，我喜欢，来亲一个！”黄胜高兴了，又开始不正经。 王遥知道黄胜喜欢开玩笑，也不在意道：“我还想做鸦片生意，我要把鸦片低价倾销到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在伦敦开几百家大烟馆。还用所有无耻的方式广而告之，争取让他们都成为瘾君子。” 黄胜惊愕了，貌似柔弱老实的王遥有一颗不安份的心啊！ 第一百六十章：德川幕府闭关锁国 黄胜早就派了何水生去姜堰接自己的父亲和秘书何湘来南通州汇合，父亲也肯定着急了，因为他要忙着去考举人呢。今年北直隶的秋闱就在八月底，如果再晚就赶不上了。黄胜也是因为如此才让他们去南通等候，免得自己在泰州又要最少耽搁一天。 父亲虽然已经是从六品的官员了，但是他丝毫没有减轻对功名的渴望，好像还更加迫切了。在南通州只和黄胜说了几句要黄胜路上要当心之类的话后，就催促王遥起航往东海去了。黄胜还暂时走不了，有人耍赖。谁呀？当然是朵儿喽。 本来黄胜的命令是让朵儿陪母亲住几天就回扬州的。谁知道她一定要跟着父亲来南通州，她说自己要来给爷送行。父亲当然不会拒绝自己的儿媳妇给儿子送行了，所以就一起来到了南通州。 父亲急匆匆走了，黄胜安排何湘几个上船，准备和朵儿话别。谁知朵儿也带上自己的婢女和行礼到船上来了。黄胜跟朵儿说了千言万语都不管用，她还振振有词道：“爷！为什么湘儿妹妹可以跟着爷出海，奴家就不可以呀？爷是不是不喜欢奴家呀？嗯嗯嗯……” 女人不讲理，女人有秘密武器。她们的武器就是眼泪，反正她们都是水做的，几乎不要成本。黄胜头晕脑胀，只好被迫投降了，船队往东海而去。当然晚上黄胜也不客气，狠狠教训了这个不听话的妮子，害得小妮子几天都不敢坐椅子。虽然小屁屁挨了疼，可是心里还是得意洋洋。 黄胜在船上也不闲着，正好趁着自己有时间给学生军们上课，自己带出来的都是学生军的佼佼者，这时候提高他们的归属感和政治觉悟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一次船队一到东海黄胜就把十条船连起来了，前世在家乡就经常看到一个柴油机头带着十几条船航行，像一条蜈蚣似的。旗舰‘扬州二号’在头，‘江阴号’在尾，八艘武装商船在中间。 黄胜在两个月前就让黄奕安装了减震和紧固件了，如果风浪过大时船队很快就能够化整为零。‘扬州号’和‘嘉定号’没有和船队连接，用来机动，说不定还可以抢到海盗呢。 一路上黄胜在给学生军上课的同时又希望能够遇见海盗，他们只要不是成群结队而来自己完全可以发发利市。可惜事与愿违，黄胜船队是遇到过几艘海船，可是这些船都警觉得很。发现‘扬州号’逼近都扯足风帆，用足桨手拼命逃窜。 ‘扬州号’追是追得上。‘扬州号’现在是田有田做船长，他参加过上一次袭杀九鬼奋勇的海战。因为黄胜的要求是完全获得敌船，自己还不许有伤亡。 他通过千里镜看见对方有好几门火炮，并且已经在装填，田有田果断放弃了去抢劫。回来黄胜好好夸奖了他一番，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海战。 万一对方很顽强给你来个血战到底，最后把船上的火药点了再来个同归于尽。黄胜可就悲催了，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损人不利己白开心呢。这就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还会搭上‘扬州号’半条命。 所以一路行来发现了几艘船最后都放弃了，船队两手空空来到了李国柱的私港。所有学生军都无比失望，他们里面有上一次来倭国的老兵，况且黄胜海战倭寇的故事已经上了学生军教课书了。所以学生军都希望效仿先生能够手刃倭寇呢。 何湘和朵儿看见黄胜没有找到抢倭寇的机会都乐开了花，朵儿害怕自己的爷有闪失，她这一次死皮赖脸的跟来就是不想自己在家里受煎熬，就是要亲眼看到爷平平安安的，至于能否抢到海盗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咱们黄家又不缺这点银子，爷的安全最重要。 何湘是经历过海战的幸存者，她还听说过海战有这样的战例，一方几乎以压倒的优势打垮了另一方，谁知对方临死一击一发炮弹无巧不巧击毙了胜利方的船长。 何湘当然希望大人平平安安的，不要去抢什么海盗。也确实如此，甲午海战如果失败方的中国“致远”号巡洋舰舰长邓世昌，他真的能够撞沉日=本主力舰“吉野”号，倭国就是赢了战争毁了旗舰了。 李国柱见到才分别一年多的先生，这一次就拥有了十二艘大海船，他有些瞠目结舌了。他热情接待了黄胜一行，整整八船货，这一次李国柱吃不下。因为李国柱一直等到七月底都没有见到黄胜船队的影子，所以他已经吃了许多货，目前李国柱已经没有这么多银子付货款了。 李国柱的意思还是让黄胜少拿银子多买货，可是李国柱只搞了二十万斤铜料价值不过一万多两而已，这怎么能够满足黄胜的要求。 况且他还没办法把自己带的货完全吃下。这一次黄胜十二艘船整整四十万两的本钱，要卖超过一百万两的货款。因为里面有许多是自己工厂生产的产品，所以利润高了一点点。 李国柱决定把这里的情况给黄胜说明了，免得得罪了这位大明朝南直隶来的一位有实力的客户。 他对黄胜道：“先生有所不知，近来倭国德川幕府闭关锁国，连朱印船都很少发放，更加限制铜的流出，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我李家在这里经营多年也难以拿到倭国太多的配额，又因为先生的船队来晚了一个多月所以现在实在没有能力把先生的货全部吃下。” 他顿了顿，看了看黄胜的脸色，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黄胜脸上波澜不惊，无论是谁大老远来卖货。却被告知卖不掉都会暴跳如雷，这位先生却当听故事一般，这是何故呀？ 李国柱继续道：“如今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权位已经稳固，倭国皇帝如同摆设，我也多次交涉都无果而终。先生也请放心，这些货我李国柱还是要的，只不过要麻烦先生多给些日子让我筹措，明年今日前我李国柱一定会给足先生货款。先生以为如何？” 黄胜不置可否问李国柱道：“不知先生现在能够聚集战船多少条，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教你如何做生意而已。” 李国柱有些不高兴了，他心道我几岁时就跟着父亲跑海，做生意还要你这个小兄弟教，这位先生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他有些秀肌肉的意思道：“战船应该有五十条，装备佛郎机火炮不少于二百门，这里的要塞还有红夷炮八门，佛郎机若干。任谁来攻打也讨不了好去。” 黄胜哈哈大笑道：“李先生有如此实力那更加好办了，咱们合兵一处把船队直接开到江户去，咱们把要卖的货直接就给德川家光，让他把我们要的货装船就行了。他德川家光会赚不少银子，咱们也会获利丰厚，一举三得。好事、大好事！” 李国柱有些哭笑不得，这位先生挺会逗闷子，人家连倭国皇帝都不买账，哪里是你我能够撼动的。他苦笑道：“恐怕咱们去了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没准还会打起来两败俱伤。到时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黄胜道：“不会，德川家光又不是德川家康更不是丰臣秀吉，他现在只不过是禁止西班牙船只来倭国贸易，以防止天主教在倭国的蔓延而已，李先生如果不相信可以不去，我自己去。我把李先生要的货留下，银子分文不取。只请李先生借我佛郎机火炮五十门炮手一百人即可。” 黄胜是笃笃定定的知道这时候倭国的心腹之患是防止天主教在倭国蔓延，由于万历年的朝鲜战争给了小倭国教训，这时候的倭国还不敢和天朝上国大明朝较量。其实倭国人的民族特性就是欺软怕硬，你抽他耳光他会向你鞠躬。你向他鞠躬他会抽你耳光。 所以黄胜对他们毫不犹豫选择了抽耳光。现在就是想蛊惑李国柱同去抽倭国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的耳光。李国柱久在倭国，这里其实已经是他的家乡了，他犹豫了一下。心里盘算，是随这位胆大包天的先生去江户看看，还是借给他火炮让他自己去。 黄胜看李国柱有些动了心，决定给他再加一点料，黄胜道:“倭国算什么？有大明南直隶大吗？有大明南直隶兵马多吗？我这一次是代表大明操江提督来和倭国交易，公平买卖，又不是来抢劫。他们如果敢慢待我等，下次老子就把操江提督麾下装备了二十磅火炮的战船开来，真的来抢劫江户。” 李国柱奇道：“先生真的是代表大明朝廷而来？那为何不先生不打朝廷旗号？如果大明朝廷出手倭国确实算不得什么。只是大明朝廷被辽东局势所困，恐怕不会管这里的闲事吧？” 这小子门儿清，倒是不好骗。黄胜哈哈大笑道：“本来以为水到渠成的小事我就不想搞得人尽皆知，现在形势比人强，我也只好拉下脸来。大明北方是被辽东牵制不假。可是我南直隶却是兵强马壮，对付一个小小倭国，操江提督麾下足矣。李先生去不去由得你。明天就请先生帮我补齐火炮，到时候你看看我是去得还是去不得！” 第一百六十一章：炮火外交 李国柱也是个爽快人，他也想看看大明操江提督的实力。所以当天就把火炮借给了黄胜。他还亲自来到码头看着学生军安装火炮。黄胜的船上都有特制的吊杆，学生军又都是经常训练安装火炮，现场是井井有条，效率特别高。 李国柱又不知道学生军是大明朝最好的兵丁没有之一，他看到士气高昂的学生军热火朝天的工作场面已经有些心动了。操江提督貌似很不简单，这些兵丁的样子看上去就很能打。毕竟是大明天朝，倭国人应该会买账。 李国柱这几年被德川幕府压制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也特别想要个公平交易的环境，只是怕打虎不成反被虎伤。他叫过李三、仓井劲熊、小原大昌这三个心腹，让他们火速通知自己麾下的战船来母港集合。 第二天黄胜已经把自己的十二条船包装成了大明操江提督的舰队了。‘扬州二号’足足装备了二十四们铜芯铁质的佛郎机。在黄奕预留的船头主炮塔上安装了李国柱刚刚从荷兰人手里买来的一门五千斤重的红夷炮。还好黄奕已经把炮塔的底部设备安装到位了，设计的也是五千斤火炮的底座。缓冲、减震以及转向都没问题。 李国柱来了，他还没有参观过黄胜的战船，黄胜热情的带他来船舱喝酒。黄胜的十二条大船旌旗招展，这里有黄胜上次起山寨的操江提督仪仗，还有些是实打实的操江提督旗号。厚脸皮黄胜在从抚宁回扬州时就连哄带骗，把徐文爵带的好东西笑纳了不少。就差一点把他手下的铠甲都扒下来了。 李国柱是见过大明朝官员仪仗的，但是这么豪华的阵容还真的没见过，他心里已经信了九成。怪不得这位小先生这么牛气，怪不得船又好又大。大明朝南直隶的富庶果然名不虚传，连他们的兵丁都是衣甲鲜明，而且每个人都杀气腾腾。 这也难怪学生军都是冲着搏军功来的，谁知一枪未放读了一个月的书。还有许多人被先生打了屁股，这算怎么回事呀？自己争得面红耳赤头破血流得到的这个机会，就这样回去了，那些没有被选上的同学还不笑翻了。 李国柱实在好奇，黄胜怎么敢把那门红夷炮也装备到了自己的船上。他目前就没有哪一条船可以安装这个大家伙。当然安装是可以的，放炮就不可能了，后坐力会把他的战船震裂的。 黄胜也有意秀肌肉，不但让李国柱参观自己的战船，还让炮手打了三炮找感觉。当然这几个炮手都是学生军自己培养的佼佼者。 红夷炮以四十五度仰角开火，炮弹直接就打到了外海，可能有十里。本来还模棱两可的李国柱来船上喝了一顿酒，当场就请黄胜等他两天。因为他的麾下都在来母港的路上，两天肯定能够集合，到时候一起去江户跟倭国征夷大将军进行贸易谈判。 黄胜知道李国柱已经下定决心去和德川幕府武力谈判了，干脆把事情做周全！黄胜对李国柱道：“李先生，你把现在手里积压的货物都装船，咱们一客不烦二主，一股脑都给这位倭国的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价格咱们也不坑他，就按照你以前给那些日本大名的价钱。” 李国柱也豁出去了，反正这些天憋屈死了，干脆来个一劳永逸拼一把大明操江提督的威名。他道：“就按照先生的意思办，先生的货单我也马上让账房定价，倭国的铜锭以前是以一两银子十五斤给我的，但是现在恐怕有些难。先生可以适当多出些银子。” 黄胜道：“哪能这样做生意，咱们送货上门。怎么着也得收些运费不是，就让他们一两银子给十六斤吧！以后都按照这个价钱来结算。” 李国柱惊愕道：“倭国不涨价就谢天谢地了，先生还要压他们的价，恐怕不容易呢。” 黄胜道：“事在人为，李先生放心，我是做惯了生意的，我们的量这么大，那个征夷大将军方面多少得给些面子。”黄胜心里暗笑，战船开到倭国人家门口来贸易，还会由得他们坐地起价？ 李国柱未置可否，也不接话茬。黄胜又道：“我们的货以后还是由李先生代理，其他价钱让手下商量着办。铜锭我还以一两银子十五斤的价格拿你的货，但是倭国卖出的铜不管多少都是我的，先生你看行不行？” 李国柱有些愕然，这位先生做生意有门道呀！他不肯把人一棍子打死，还给点甜头。反正是过手不空而已，只要量大自己也不会少赚。他也不扭捏一口答应了。 七天后，后世的东京湾，四十八艘战船在港口外五里处停泊。船上旌旗招展鼓声阵阵，忽然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一颗炮弹划过一道弧线落入了港口里的货场，跳动的铁球把几个正在工作的码头工人带倒了。随即有人赶紧来救治，可惜两人当场死亡，三人重伤。 然后那些港口外的战船里驶出一条小船，直奔码头而来。这时候东京湾已经风声鹤唳了，所有兵丁都到了炮位严阵以待，连火把都准备好了，火炮的火药都装填好了，大战一触即发。 早已经有人快马禀报了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了，此时他正在匆匆忙忙往港口而来。这时候那艘小船已经在港口倭国人火炮的瞄准下来到了港口，船上有人用日语大声喊话。 船上的人是以李实为首，李三、仓井劲熊、小原大昌为随从，一个小旗的学生军为护卫的大明朝使者。他们刚才用日语喊话的内容是：大家不要误会，我们是为了和平而来，是大明朝派来的使者。刚才是炮手不小心擦炮走火了，不知道有没有给一衣带水的友邦带来伤亡，没关系大明朝负责赔偿。 这里的一位将军知道了喊话内容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赶忙迎上了前来。李实把何湘编造的国书和公文等等交给那位将军。那位将军不敢怠慢，把他们请进了官署喝茶。 德川家光已经来到了官署后堂，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仔细询问那颗炮弹是从什么距离打过来的，伤亡是什么情况等等。听完了目击着的回禀，他面色凝重，握住茶杯的手有些颤抖。 这时候那位将军急急忙忙来了，把李实交给他的国书和公文都呈给大将军。然后把大明朝对刚才那颗炮弹的解释原原本本说了。 德川家光又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是大明朝赤裸裸的挑衅。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能够打这么远的舰炮，港口外这些人来者不善。他们是为何而来？于是他派出了代表团和大明朝来使谈判了。 原来事情不是那么糟糕，大明朝是诚心诚意来做生意的，而且指名道姓让大明朝的魏国公和大倭国的征夷大将军对等交易，大家互利互惠。 那些参加谈判的代表已经完全相信了。因为他们家族都跟大明有生意往来，知道行情。大明朝的货物卖的价格不贵，如果给自己就好了，保证能够赚得盆满钵满。 可惜自己不够格，人家是冲着咱们大将军来的。他们回去向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一五一十汇报了，这位大将军总算放心了。他也存了心思，价格公道，可是货物品质怎么样？如果大明朝货物没有以前正常交易时的质量，这里面肯定不一般。 铜锭大将军现在手里有许多，毕竟控制自由贸易好几年了，仓库里都已经放不下了，也应该卖出去一些了。以这个价钱出货自己也能够赚不少，自己现在因为害怕天主教在日本蔓延，把以前在这里贸易的荷兰人都赶走了。 现在江户的商业凋蔽，自己的财政已经岌岌可危了。每年和大明朝贸易几次大家各取所需倒是不错的选择。自己解决了财政危机还不得罪了大明朝，可行！ 于是连续几天黄胜的船队都在港口进进出出装货卸货，倭国那些和大名有关系的商人都纷至沓来。后来最抢手的货物是独一无二黄家出品的琉璃系列产品，特别是琉璃灯简直是供不应求。倭国商人都检查过了货物的质量，对大明朝的态度更加热情了，人家真的是为了和平而来，为了大家都赚钱而来。 大明朝态度还很诚恳，他们给了一百两银子的赔偿，对炮弹犯下的罪行作了反省。银子不多关键是德川家光有了面子。他热情邀请大明朝的客人来江户赴宴，可惜比较胆小的黄胜不肯去。黄胜是绝对不敢相信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倭国人，这一次自己完全是拉个虎皮当大旗，可不敢漏了底。 反正李国柱在江户熟人多，让他去，以后他还是操江提督的日倭国贸易代理人呢。自己这一边就派了游击将军包猛子带着一个百户的学生陪着李实去喝酒了。船上，尘埃落定后的黄胜幸福的由朵儿陪着也在船上喝酒，朵儿还硬把她的湘儿妹妹也拉上了。 何湘现在也神经粗大了，帮着黄胜伪造公文和国书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只是黄胜在人家重兵集结的港口不分青红皂白就来了一炮，美人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第一百六十二章：垄断海洋贸易 何湘又不了解倭国人欺软怕硬的德行，她也眼睁睁看见黄胜辛辛苦苦带了这么多货物来到日本。谁知道没法变现，心里也实在替黄胜着急了一把。 谁知黄胜的做法是，谁不肯贸易，就特地找他来贸易，还把战船直接开到人家港口直接交易，让人看着心里都解气。朵儿早已经把自己的爷神化了，不停地替爷布菜，劝酒。一双水汪汪的美眸充满了崇拜。 何湘问黄胜道：“大人，您是如何得知那位倭国大将军会全部买下咱们这许多货物呀？您开炮打他们怎么就不怕他们报复呢？” 朵儿也道：“爷，您教教奴家，以后奴家也用爷的法子帮着爷赚银子好不好？” 黄胜道：“行啊！你们好好想个法子，让猫把茱萸吃了，就可以做大生意了。” 两个美人苦思冥想，茱萸辛辣的很，猫不肯吃的。有了，朵儿道：“把猫绑起来，撬开它的嘴塞进去。”何湘道：“把茱萸装在鱼肚子里，猫吃鱼时不小心把茱萸吃了。”……。 她们两个叽叽喳喳说了许多法子，后来看黄胜含笑不语，都来缠黄胜了。“很简单，把茱萸抹在猫屁股上，让它自己t舔。”黄胜笑嘻嘻告诉了她们谜底。 两个美人恍然大悟，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法子自己想不到呢？何湘笑着对朵儿道：“朵儿姐姐想帮爷赚银子，恐怕不可能了，还是帮爷生个儿子吧！”“哇，不来了……”朵儿羞道。两个小姑娘疯成了一团。 学生军一个百户的小小队伍给了倭国人极大震撼，曾几何时能够看到这么彪悍，这么标准，这么有纪律的军队呀。连征夷大将军都悄悄来看了学生军的军容。 这里虽然只有一百三十人不到，但都是经过黄胜三人两年以上的言传身教，而且大部分都击毙过建奴，亲手击毙过敌人的战士当然就有了杀气、有了傲气、有了自信心。 经过对学生军的观察后，倭国那位征夷大将军庆幸自己和大明操江提督合作了，这个决定是睿智的、是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以后一定要和一衣带水的邻邦友好相处互通有无，咱们还争取跟他们学习，以后最好也能够拥有这样强大的军队。 李国柱是最开心的人了，他本来就和倭国的贵族交好，但是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礼遇。那些交好的大名都主动和李国柱喝酒，以前他们都是在阴山背后和这位中国船长交易的。但是今天情况不同了，李国柱已经今非昔比，他竟然成为了大明朝南直隶操江提督的倭国贸易代理人。 他们很多人都不知道操江提督是有多了不得的官员，但是他们都是武士出身，倭国的文化是最崇尚武力的。学生军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了，这些兵丁竟然还会写字，好像每个人都会写，太奇怪了。 武士还有文化，以后这些人该有多么强大？这些大名已经不敢想象，他们已经有了心理障碍了。操江提督应该是九段以上级的武力存在，倭国人喜欢分段，没办法。 黄胜率领一群乌合之众虐了倭国征夷大将军一把，并且和他交换了国书，达成了关贸协定。黄胜倒是没有过分欺负他们，条款还算公平。 但是黄胜从此后就能够大量获得倭国的资源了。特别是铜，对发展中的学生军太重要了，海船不知多少地方要用到铜呢。况且铜钱是大明朝的货币呀，以后自己的钱庄发展到一定规模。铸币是必须的，铜板和铜钱对铜的需求就是一个天量。 李国柱对黄胜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也是一个豪爽之人，回到黄胜的‘扬州二号’后就爽爽快快把黄胜借他的火炮都当着礼物送给黄胜了。话还说得很客气。 他道：“先生这一次是满载而归，防止回程的路上有不开眼的来捋虎须，现已经装备在先生船上的火炮权当在下的一点心意，望先生笑纳。” 黄胜知道自己火炮的产量不高，现在自己还有许多战船没有火炮呢，他正在动坏脑筋想把李国柱的这些火炮来个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呢。 李国柱家毕竟是已经传了两代的大海商，当然也是大海寇。他们的武器还真的是这个时代最好的，这些炮都是清一色铜芯铁炮，黄胜真的眼馋。 正瞌睡着呢，人家送枕头来了。黄胜也不矫情高高兴兴道：“李先生好意，我当然却之不恭。咱们以后不分彼此，如果谁敢来对先生不利，大明操江提督水师肯定会助先生一臂之力。而且我准备在一两年内去南海看看那些荷兰人、佛郎机人、英格兰人，他们究竟有多厉害，到时候不知道先生敢不敢与我同行呀？” 李国柱已经不管不顾了，他忽然跪在黄胜面前道：“先生如果去南海，我李国柱一定追随，只是那南海有个海盗已经成了气候，恐怕先生要先把他拿下才可以在南海畅通无阻呀！” 黄胜当然知道李国柱和郑一官的恩恩怨怨。他提起自己准备去南海就是挠李国柱痒痒肉呢。黄胜看到李国柱上钩，指着自己的船队对他道：“我会带几十条战船去南海，我的目标就是在大明朝的海域，只有我可以横行霸道。所有来往船只都必须服从我的规矩，哪个敢违逆，我就让他永远消失，不管是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海洋的规则就是强者生存。” 李国柱听了黄胜的豪言壮语心情有些激动，他道：“先生万万不可大意，南海郑一官不是省油的灯，他骗取了我家大半家当，又和几个大海盗结拜已经今非昔比了。” 黄胜笑道：“难道李先生两代的经营在南海就没有代理人？郑一官上位不正，又发展太快，如果顺风顺水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发财还好说。他如果被谁来一下很的，那些土鸡瓦狗立刻会分崩离析。所以我就准备做给他致命一击的人。李先生敢去吗？” 黄胜太缺银子了，他就想在海贸里获得利润呢！李国柱已经是自己的合伙人了，郑一官现在还不认识。所以黄胜毫不犹豫选择了拉拢李国柱打击郑一官。黄胜可不管他是不是郑成功的爹，况且这小子也不怎么样，越老越胆小，投降建奴时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李国柱最窝心的一件事就是郑一官的欺骗和背叛了，为了能够把郑一官收拾了，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多少银子、损失了多少战船、牺牲了多少手下了。可是人家郑一官混得风生水起，而自己却步履艰难。他本来以为这辈子复仇无望，还要时时刻刻防备着郑一官杀过来要自己命。 现在形势有了转机，他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机会。李国柱道：“我家在南海有合伙人，他对郑一官也是恨之入骨，而且他对郑一官的窝点了如指掌，到时候我会和他联络，一定会给郑一官颜色看看。” 黄胜道：“那位南海的朋友是不是许心素？我倒是有耳闻呢！”黄胜一言出口，李国柱吃了一惊。 黄胜看李国柱还跪着笑了笑道：“李先生，请起来。郑一官，区区一个海寇而已，如何能够与操江提督抗衡？我既然想做海上第一商，如何不把功课做足？南海的诸多海寇我当然要知根知底了。明年我就来与你汇合，咱们一起去掏了他的老窝！” 黄胜已经铁了心要争取垄断海洋贸易了，大明朝既然有了自己，就不需要郑成功了，况且他一直到死也没有能够成功呢。郑成功的活儿自己提前十年给他干了。 李国柱这时候已经汗流浃背，也不知道他是热得还是激动得，他站起身来道：“先生还是小心些，南海的海寇实力不容小觑，咱们还要从长计议。” 黄胜道：“我准备给你活动个操江提督水师把总的官职，品级不会很高，给个从五品武官应该没问题。咱们去南海就是为国杀贼，所以大明朝的军队都是我们的后援。难道以一国之力还奈何不了区区几股海寇？” 黄胜太坏了，他对把自己提升到国家战略一点压力都没有。李国柱又不知底细，他已经相信了黄胜的实力。他把许心素的来龙去脉都和黄胜交了底，还表示自己愿意成为大明朝的武官，以后还请先生多多栽培。 看来黄胜在倭国征夷大将军那里的一番作为对李国柱影响深远呀！没有哪个华侨不愿意自己的国家强大，黄胜这一次的火炮谈判真是太成功了。 黄胜的船队返航又超过了计划的时间了。虽然黄胜心急如焚，恨不能有飞机可以坐。但是船队满载就是快不起来。这一次黄胜四十万两银子本钱的货物，成功的跑了一趟海贸也不过回笼了五十万两银子。当然利润不止这么多，但是黄胜的铜是留着自己用的，根本舍不得拿来卖。船队装了有六百万斤铜锭，买价就花了三十七万五千两白银。除了铜锭还有铅、硫磺、硝和许多日本的特产。 黄胜还没有回到南直隶，但是南直隶已经沸腾了。为什么？因为现在已经是天启六年十月份了，大明朝已经获得奴酋努尔哈赤毙命的情报了。 大家都奔走相告，他们再次被这位先生震撼到了。南京的官场也不是吃素的，大人们纷纷上书给学生军以及上次辽海大捷的有关人员请功。 当然功不可没的就是黄胜、王遥和黄奕了。紫禁城的天启皇帝也从王恭厂大爆炸的恐惧中恢复过来了，他又在朝会上听那些文武百官的争吵。 第一百六十三章：提醒毛文龙 天启皇帝朱由校心里还是认定奴酋是被黄胜三兄弟炮火所伤导致八月份毙命的。可是许多大人认为言过其实，黄胜三兄弟只是碰巧罢了，他们都认为朝廷不可以封赏太过。免得又出现什么跋扈将军。 这一次九千岁已经对黄胜有看法了。他认为黄胜小小年纪不识抬举，竟然敢公开说违逆自己的言论。要不是黄胜有天大的战功，魏忠贤就可能下杀手了。只是众目睽睽之下，黄胜三兄弟又远在两千里之外，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找到置黄胜兄弟于死地的法子。 所以魏忠贤发动阉党干将坚决反对给辽海大捷的人再次加官进爵。他们一口咬定奴酋毙命是巧合，学生军炮火击中奴酋是莫须有。 以东林党和浙党楚党为首的大人们都纷纷反对，他们认为学生军击毙奴酋是证据确凿，应该厚加封赏。一时间众说纷纭吵吵闹闹，天启皇帝昏昏欲睡，最后决定回去继续做自己的木工活儿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拖着，也不认定击杀奴酋的功劳，也不否定击杀奴酋的事实。大明朝从皇帝到大臣都是尸位素餐，国事就这么拖着。 反而一个老太监越俎代庖处理国事，但是下面的各级官员大多数阳奉阴违，到处掣肘，国事日渐糜烂。黄胜的父亲赶上了北直隶的秋闱，他忍受了几天的考场虐待终于得偿所愿了。 黄逸洲时来运转了，考题竟然真的是黄胜给父亲预先埋伏的，高第老大人这几十年在大明朝朝廷真没白混。他在四月份进京师述职时分别和几位门生故吏暗示了题目，这些官员就心知肚明了，而且高大人以这一次的救援宁远的战功，可能会入阁。这些和高大人同呼吸共命运的门生故吏当然会鼎力相助！ 果然就有两人被安排到北直隶考场做主考，所以一切都水到渠成了。然后黄逸洲和高第两个学霸合作的八股文被大家一致公认是不可多得的好文章。不但被高第暗示的两位主考推为第一名，而且获得了另外几位主考的一致推举。所以北直隶的解元公横空出世了。 黄逸洲已经有了从六品的官职，这一次又高中桂榜头名。永平府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黄逸洲同志每天都应接不暇。文会一个接着一个。黄逸洲不知道对了多少对联，写了多少诗篇。有许多不服气来考校的士子们都无话可说了。人家黄逸洲真的是实打实的读书人，真的才高八斗，得中解元看来也不是侥幸。 这就是黄胜聪明的地方了，黄胜明明知道题目，自己和黄奕、王遥完全可以来作弊混一个举人身份。但还是为了不留下后遗症，果断放弃了这个机会。 因为黄胜知道自己三人的古文水平，要是这一科北直隶秋闱取了父亲和自己兄弟三人影响太大。肯定会有酸儒不服气，他们会结伴来打擂台。他们如果来和自己这些新科举人比文采斗歌赋，到时候父亲肯定没问题。自己和黄奕、王遥肯定会露馅。 大明朝的士子可不是黄胜现在的力量就能够搞定的。如果搞得众说纷纭，朝廷来复查或者重新考试。那么黄胜的埋伏就会鸡飞蛋打，搞不好还会大白于天下。 最后被朝廷治罪都大有可能，还会把高第和他的死党都坑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舍得舍得，黄胜是睿智的。所以这一科只操纵父亲黄逸洲上位。 高第也在观察北直隶科举的动向，他的心一直悬着呢，直到尘埃落定他才松了一口气。三位小先生一个人都没有来参加秋闱，果然如黄胜小先生之言，他只是一番孝心给自己的父亲园科举梦。看来这位小先生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唾手可得的功名都舍得放弃，以后要和他多多亲近。 高大人立刻给自己的儿子写信，让他们想方设法给黄逸洲方便，关照他们以后要和黄家交好。人老了总是想着为自己的子孙留下后路，这是人之常情。 王遥运去抚宁的粮食也很快销售一空，他还特地去了东江镇，以公道的价格大量收购东江镇的所有物资。以优惠价卖给他们粮食。返航时还带了一些人口回扬州屯田。东江镇生活压力太大，有许多不愿意做奴隶的汉人从辽东各地逃来这里。粮食就成了毛文龙面临的最大问题。 毛文龙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名将，也是个有战略眼光的儒将。操江提督麾下学生军辽海大捷，他已经如雷贯耳了。现在得知三位军师中的一人竟然来到了皮岛，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和南直隶操江提督接洽的好机会。 他在自己的官邸宴请了王遥和郑九等等几个学生军军官。王遥是个老实人，他十分同情毛文龙的遭遇，在酒宴上多次提醒他以后不管到哪里，接见多么可以信赖的人，身边都要有不少于一个千总的家丁。毛文龙此时独霸一方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哪里认真听进去了。 况且传说中辽海大捷的军师原来是个娃娃，毛文龙还算有分寸没有因为王遥的稚嫩来怠慢他呢。但是心里有些觉得这几个传得沸沸扬扬的小先生恐怕言过其实。 还好这位小先生是个人物，肯花高价买自己军队搞来的高丽参、熊掌、貂皮、东珠等等奢侈品，还肯低价卖给自己急需的粮食，还答应多带些辽东逃难来这里的老百姓去南直隶。 毛文龙认为，和这个小先生交朋友蛮不错的。只是他好像有些胆小，不像一个打死过建奴巴雅喇的好汉。他不仅自己胆小，还劝我毛文龙也要步步为营，到那儿都要一千人马保护，有些可笑！ 想当年我毛文龙率二百二十余人夜袭镇江，擒镇江游击佟养真及其子佟松年等六十多人时怕过谁来。 可惜了王遥的一片苦心，他不辞劳苦亲赴东江镇就是想能够提醒毛文龙，希望避免毛文龙被袁崇焕私自杀害，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惨事。 其实也难怪袁崇焕痛下杀手，他私下在和皇太极谈判媾和，而毛文龙不配合，屡屡偷袭建奴后方。况且毛文龙又不服袁崇焕的调遣，所以他就做了秦桧之事，冤杀岛帅毛文龙了。 天启六年十月，袁崇焕疏颂魏忠贤‘厂臣魏忠贤功在社稷，海内之共见共闻，无容职赘，其身任辽事，誓恢复，枭灭逆虏，任用刘应乾、陶文、纪用等，而关内外御敌之伏甲军器马匹悬帘等项，俱以家资置办，日逐解来，又助军需……。’这小子铁了心要投靠阉党，满篇都是阿谀奉承之词。 魏忠贤虽然心里不待见袁崇焕，但是他更加厌恶辽海大捷的一干人。黄胜公开表示了对东林党的同情，就是打了九千岁的脸了。目前黄胜风头正劲，击毙努尔哈赤的功劳还悬着呢。 魏忠贤暂时还找不到理由给黄胜小鞋穿，因为黄胜根本是体制外的散官。但是他可以把在他面前腆着脸装孙子的袁崇焕捧得高高的呀！ 于是袁崇焕连升三级当上了辽东巡抚，袁崇焕与总兵满桂不协，请移之他镇，乃召满桂还。及王之臣代高第为经略，复奏留满桂，袁崇焕又与不协。朝廷虑败事，命王之臣督关内，袁崇焕督关外，划关而守。 袁崇焕虑廷臣忌己，乃上书请“惟圣明与廷臣始终之。”朝议以袁崇焕、王之臣不相能，召王之臣还，罢经略不设，以关内外尽嘱袁崇焕，与镇守中刘应坤、纪用等便宜从事。 历史在这个时候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袁崇焕还是一步一步走向大明朝权力的巅峰。当然他也在自掘坟墓，如果他不是这么挖空心思来钻营，也许能够改变被京师人活活吃了的宿命。无奈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袁崇焕该死。但是有了黄胜，他带给大明朝的恶果就会减轻许多了。 历史唯一不同的就是高第没有回乡闲住，而是以救援抚宁的军功当上了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也就是高第入阁了。现在天启朝的首铺顾秉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耻小人。有一次为了升官，顾秉谦先生不顾自己七十高龄，带着儿子登门拜访魏忠贤，说了这样一段话：本欲拜依膝下，恐不喜此白须儿，故令稚子认孙。 顾秉谦比魏忠贤大十多岁，他一个读书人，进士出身，他竟然恬不知耻的认一个老太监做干爹。这到和后世写诗歌颂江0青，写诗把当时的最高领导喊做亲爷爷的郭某人如出一辙了。当然他的诗狗屁不通，满篇都是无耻罢了。 高第终于得偿所愿从辽东经略这个风险很大的位置功成身退，高高兴兴地去京师混阁老了。 大明天启六年十一月初六，黄胜的船队才赶到了扬州府瓜州学生军水师码头。这一次满载而归乐坏了王遥，他连忙接受物资，安排仓储。黄胜风尘仆仆来到家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邀请南京的朋友来扬州做客，因为黄胜要举行一场婚礼。 黄胜让何湘写了许多邀请函，明明白白写着自己纳妾，新娘就是孟丽娘。孟丽娘已经早早的在黄家等候官人了，见到官人，发现他急急忙忙的安排事情，连和自己说几句话都没空。心里还有些伤感，自己朝思暮想官人几个月，他怎么连一句知心话也没有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名声不能太好得自污 当孟丽娘看清楚了何湘忙着写的邀请函内容时，马上泣不成声了。朵儿也高高兴兴地帮着何湘写邀请函，她心里早已经接受了孟丽娘是黄胜女人的事实，一点都不介意。柔儿看着喜极而泣的孟丽娘心里倒是酸甜苦辣不是滋味。 南直隶的官场又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因为黄胜击杀奴酋的封赏没有落实都义愤填膺呢。本来还以为这位小先生回来肯定会有些什么举措，谁知道他对封赏之事不闻不问，竟然大张旗鼓来了个纳妾。 本来纳妾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位先生纳妾的对象就不靠谱了。一个贱籍的女子，不管她多有名气，本应该趁着夜色一顶小轿抬进家门就可以了，实在不应该如此荒唐。 这位小先生还要遍请南直隶名流，看样子是要搞得家喻户晓啊？成何体统？我士大夫脸面何存？黄胜很快就收到了许多大人的信，内容都如出一辙，都劝告黄胜适可而止，不要把纳妾这样的小事搞得满城风雨有辱斯文。 孟丽娘也接到许多与黄胜交好的勋贵、士子们的来信。他们都劝孟丽娘要识大体，千万不要让先生为这样的小事坏了名头。连魏国公徐文爵都特地派徐知恩来了，徐知恩不敢当面劝黄胜。他找到孟丽娘苦口婆心聊了一个时辰。 这一天黄家的豪华客厅里，黄胜召开家庭会议。王遥已经把黄家的住宅重新摆布并且装修一新了，有钱就有个性。所以现在黄家也是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了。 孟丽娘这几天无疑是最快乐的人了，她倒是没有苛求黄胜隆重的婚礼，她只不过从黄胜的态度感觉到了尊重，感觉到了爱。孟丽娘知道今天把自家人召集起来肯定是关于自己婚礼的事情。 孟丽娘知道这件事有压力，她很识大体，决定不让黄胜为难。她首先开口道：“官人，奴家只是一个卑贱的优伶戏女，奴家从来没有忘记贱籍的身份。今生能够得到官人垂怜已经三生有幸了。官人万万不可以为奴家失了体统。如此奴家万劫不复了。” 沁儿、蕊儿都替孟丽娘高兴呢。她们也知道这件事比较难办，但是只要先生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柳媚娘知道了消息连夜从南京赶来了，她刚到扬州才两天。这个妮子就是不安心在南京呆着，最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官人黄奕。她总是担心，生怕哪个姐妹把她的官人拐跑了。 她也期盼能够有一个体面的婚礼呢！是女人都在乎这个。只是自己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呀！身份就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呀！她有些伤感，连先生这样顶天立地的好汉都办不到，自己的官人恐怕更加难办了。 黄胜笑嘻嘻道：“丽娘不许说假话，你一定很期待这个婚礼对不对？我说到做到，娶你过门的那一天我会把整个扬州城都点亮。我要让嘉宾在‘又逢春’狂欢，通宵达旦。为了这个承诺我哪怕不要这功名。” 何湘看着不可理喻的黄胜心里有些气恼，可是她其实不应该来参加这个会议的，大人的家事自己插嘴算什么事呀。黄胜老脸皮厚的硬要她来，说什么有会议记录要做。 柔儿心里不愿意老爷为了女人坏了规矩，可是自己和孟丽娘交好，而且自己又是不清不楚跟了老爷。她无话可说，也不好说什么，心里有些着急。 这时王遥开口了，本来大家还以为这个一本正经的老实人会反对黄胜肆意妄为的。谁知出乎意料，只听王遥道：“咱们三兄弟纳妾关别人何事？这一次咱们纳妾大宴三天，咱们就把扬州城点亮了怎么了？我决定也这样迎娶蕊儿，就安排在黄胜后面。还有黄奕也把娶沁儿和柳媚娘的婚事也一起办了。” 大家都出乎意料，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都愣在当场。过了一会儿蕊儿一下子就扑到了王遥怀里，小妮子激动得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利索了。 黄奕把柳媚娘和沁儿一边一个楼进怀里哈哈大笑道：“就是，我们兄弟就是要给自己的女人一个体面怎么了，功名过眼云烟罢了。嘿嘿，我黄奕不爱功名爱美人！” 柳媚娘和沁儿乐得在黄奕怀里撒娇，两人都幸福得想哭。何湘无语了，这三兄弟都是一个德行。她看着几个心满意足的女人，心里也有了一丝小感动，懂得疼爱自己女人的男子汉才是值得依靠的呀。 黄胜也不和大家商量办不办的问题了，而是商量怎么把这个婚礼搞得有排场，让别人多年以后还恋恋不忘。黄胜是这个家里的权威，他定了调子谁也不敢废话了。 大家叽叽喳喳一阵议论，最后决定第一场婚礼是十一月二十六黄胜纳孟丽娘过门。第二场婚礼是十一月二十八王遥纳蕊儿，黄奕纳柳媚娘和沁儿。三天两场婚礼，‘又逢春’‘天上人间’酒宴和歌舞不散场。 黄胜三人对封建礼教是嗤之以鼻，他们才不管不顾呢。作为现代人，他们认为现在跟着自己的女人都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女子，所以有意给她们面子作为补偿。无论多么风光的婚礼她们也是妾室，男女平等观念已经深入心底的三人，他们有些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女人。 特别是孟丽娘，这两年多来任劳任怨跟着黄胜，不但把自己的一生作为赌注都压在了黄胜身上。还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投资到了黄胜操控的产业。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黄胜能够有足够的银子来练兵，为了黄胜能够多一些安全保障。 一个女人能够如此对自己，黄胜当然不会辜负了她的一番深情。这一次黄胜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要报答她的一番苦心，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黄胜只不过给了孟丽娘一个体面的婚礼而已，谁再来唧唧歪歪，妈的老子要翻脸。 黄胜三人也商量过了，在大明朝不能循规蹈矩，更加不能廉洁奉公，会招人诟病的。这时候用这种放荡的行为来自污也是明哲保身的一种手段。为此黄胜三人还有意做了一些强占民田的坏事。因为自己屯田的规模越来越大，渐渐地就有一些民田被学生军的屯田包围了。 王遥用市场价加三成的方法来买断。大部分人家都欢欢喜喜拿了银子，去黄家打工了。可就是有几户漫天要价，把王遥的客气当做他的福气了。 不管什么时代都有这一种给脸不要脸的人，在封建社会又没有舆论监督事情太好办了。恼羞成怒的黄奕立刻安排吴健道找人做脏事。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这些人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把家当抢劫一空。房子一把火给烧了。他们人倒是没有把命丢了，而是穿着单衣被扔在田地里。 这些人被吓得丢了半条命，由于生活无着落，只好把自己的田地卖了远走他乡。他们当然对自己的遭遇是心知肚明，他们一离开扬州就四处告状。 黄奕之所以没有让这些人永远闭嘴是因为黄胜要他有意为之，就是要这些人去宣传黄家对土地的贪婪，就是要让大家知道黄家不是滥好人，他们也会为了土地不择手段。以后谁敢给脸不要脸，就让他们干脆什么都别要吧！ 这些被逼得远走他乡的刁民告状都是然并卵，黄家用银子买了他们的田地，不但没有压价而且高于市场价，交易很公平。至于他们被打劫了，关黄家何事？又没有证据和证人来指证黄家就是幕后黑手。虽然大家用脚趾头都能够联想出前因后果，但是谁来做这个出头鸟？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政府做脏事怎么可能会让平民百姓逮个正着？要破案下辈子重新投胎吧！ 黄胜安排何水生回姜堰把自己的母亲和所有家人，以及王遥和黄奕的家人都接到扬州来参加婚礼。黄胜母亲得知自己儿子又要纳妾如何不高兴，喜滋滋就和大家一起来扬州了。这个时代的人都想着多子多福，黄胜母亲认为自己只有一棵独苗苗，她最想黄胜能够多娶几个女人过门，以后好为家里添丁口呢。 黄胜我行我素大张旗鼓的邀请宾客，没有一点要妥协的意思。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那些好心好意的朋友，大人们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他们都派人送来了贺仪，表示一定来喝喜酒。 黄胜的母亲来到了扬州，黄胜对母亲一番花言巧语。告诉母亲孟丽娘如何帮助自己在扬州立足，如何不管不顾给了自己十几万两银子训练学生军，自己上一次能够建功立业和孟丽娘的帮助是分不开的等等……。 黄胜的母亲本来就宠溺自己的儿子，现在更加对儿子言听计从了，她听自己爱子说了准备迎娶小妾的诸般好处如何不答应。反正是妾，士大夫纳青楼女子为妾多不胜举，自己儿子喜欢就由得他了。 黄胜母亲高高兴兴地答应了这门婚事，王遥和黄奕就轻松了，他们的父母都几乎不需要解释就万事大吉了。 四个准新娘高兴坏了，她们都在为自己的选择庆幸。宁为英雄妾，莫作庸人妻，正是如此。这一次孟丽娘面子最大，黄胜和她的婚礼已经已经传遍了扬州城，大女人幸福得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每次睡醒，两个瓷娃娃来伺候时都会问她们一遍。 婵儿和娟儿喜滋滋的告诉她，都是真的，官人马上就会迎娶美丽的新娘了，然后三个女子都笑成了一团。柳媚娘有些委屈，人就是这么回事，幸福是比出来的。她和沁儿一起做新娘嫁给黄奕也就罢了，还要和王遥、蕊儿的婚礼一起举行。心里有些不乐意。但是有个体面的婚礼已经足够了，比不上孟丽娘，总要比以前的姐妹强了不知多少倍了。 蕊儿和沁儿是孟丽娘一手带大的，又是孟丽娘成全了她们的好事，她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孟丽娘攀比。现在她们如愿以偿嫁了黄家兄弟，还有一个盛大的婚礼等着她们呢。她们每天都在陶醉，都在幻想黄胜说的把扬州城点亮的那一刻。 第一百六十五章：良辰美景不夜天 大明天启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晚上，扬州城家家户户大红灯笼高高挂。黄家的面子，扬州城的老百姓大多数都成人之美积极响应，反正灯笼蜡烛都是黄家免费提供何乐而不为？卫所兵丁、学生军、工人纠察队一共有六千人来组成婚礼仪仗队，都打起了火把浩浩荡荡穿街过巷，浓妆重彩登上了花轿的孟丽娘在一片火红掩映下显得分外娇艳。 美人的小心脏在狂跳，她在花轿里偷偷地往外面瞧。扬州城华灯初放，城楼的轮廓倒映在瘦西湖水中，美轮美奂。六千人的火把映红了夜空，良辰美景不夜天，今夜只为把梦圆。官人真的点亮了扬州城。官人如此对奴家，奴家怎生报答？官人也太给奴家面子了，哪一家的小姐也不曾有这么气势恢弘的婚礼呀！ 两个瓷娃娃跟在轿子旁叽叽喳喳都是感叹词，她们也快乐得像一对小燕子，如同这一切也都是属于她们。扬州城的老百姓今夜都没有一丝睡意，他们都随着高举火把的游行队伍叫好。 盛况空前，已经远远超过了正月十五的元宵灯会了。花轿在扬州城转了有一个时辰，扬州城的天空是烟花璀璨，爆竹声此起彼伏。多少女子都黯然神伤，她们都在幻想自己的如意郎君如果也能够这样迎娶自己过门多好呀！多少才子都是亚历山大，这位先生太不地道了，以后我等娶妻如何是好？ ‘又逢春’是宾客盈门，魏国公徐文爵亲自来贺，南京官场来了有一半官员。扬州的大人是一个都不少。当然也有许多南京的大人上表弹劾黄胜三人奢靡，败坏大明朝良好的风气。 黄胜早知道会这样，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从此黄胜三兄弟的桀骜不驯的名声广为传播。太多看好他们的大人大摇其头，竖子不足为谋。 黄胜母亲见到新娘子孟丽娘了，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丰满匀称的美娇娘。孟丽娘善解人意谈吐不俗那还是其次，主要是黄胜母亲认为孟丽娘臀儿丰满，以后肯定好生养，黄家人丁兴旺指日可待喽。新婚燕尔孟丽娘当然是柔情万千，把自己的无限爱意都化作了娟娟春水，此处当然妙不可言，只是不能外传……。 三天的狂欢结束了，黄胜三人在度婚假。他们安排了学生军和卫所兵丁的学习和训练后都老老实实在扬州宅着。大家也没有闲着，而是共同完善‘辽东泪’这个鸿篇巨制的创作。 这时候是九千岁魏忠贤最后的疯狂。黄胜三人决定蛰伏，退出朝廷的视线。到不是因为魏忠贤当政就比后来崇祯朝差了，而是因为天启皇帝命不久矣。 黄胜兄弟三人不离开扬州，出入都有学生军一个总旗的卫队保护。如果这个时候真有魏忠贤派来拿他们的缇骑，黄胜肯定拒捕，肯定把他们全部扣下。 反正只要拖个一年半载就没问题了，到时候不但无罪而且有功。黄胜每天也就是去学生军的母校教书，黄奕是去火炮工厂检查质量和进度。王遥事情多且杂，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 黄胜也是没办法，这时候去朝廷混必须买魏忠贤的账，而此时和魏忠贤有了瓜葛会后患无穷。黄胜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朝廷现在是乌烟瘴气，黄家的琉璃是供不应求。 那些拍马屁的官员都在争先恐后的为九千岁老太监建生祠呢。黄胜也不怕得罪魏忠贤，给所有交好的大人写了信，当然是私人秘书何湘代笔。 黄胜在书信里苦口婆心劝告他们千万不要效仿那些靠修生祠上位的大人，会后患无穷。何湘是个正义感爆棚的愤青，对朝廷官员如此阿谀奉承一个太监也是义愤填膺。所以她写信措辞就有了一定的煽动性，每一份信都写得字字珠玑，简直就是对阉党的口诛笔伐了。 袁崇焕在给魏忠贤修生祠这一件事上可没有甘于落后。他把大明朝廷收刮贫苦农民加派的辽饷，朝廷绞尽脑汁搞来养兵守土的银子，用在了拍马屁上了。这时候的辽东民生多么艰难，大家可想而知，而这位满清包装出的岳飞般的英雄在做什么呢？ 由于黄胜已经有了先知的名声，这些大人虽然看着那些靠修生祠上位的大人眼热得很，但是都忍住了一时的冲动。有许多东林党人还在悄悄传阅黄胜的书信，他们把黄胜看成了同志了。 张弛的老爸也是东林党，他不仅自己不修生祠还规劝自己的好友也不要搞这个劳民伤财的勾当。结果因为谋事不密被阉党告发了，还好他没有什么大罪，被搞了个革职待罪回乡闲住了。 黄胜火速派张弛去永平府把他老爸和自己的父亲都接到扬州自己府邸。黄胜的父亲黄逸洲也莫名其妙被停职待参了。黄逸洲是个聪明人，他立刻和张弛老爸躲到抚宁的学生军基地去了。 已经是阁老的高第保持低调，对魏忠贤虚与委蛇，来了个一言不发混日子，这也是黄胜给他写了密信，让高老大人明哲保身但求无过。 高第经过和黄胜的几次接触，特别是经过上次黄胜忽悠他从王恭厂搞火药和工匠的事以后。高老大人仔细回想，认为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未知的力量。 那位小先生黄胜每一次出手都有目的。这一次小先生虽然没说明有什么猫腻，但是以高第在朝廷混了四十年的阅历，觉得可能有大事发生。所以乖乖地选择了沉默。 由于学生军抚宁港口基地是魏国公在北地的大本营，朝廷还想着操江提督能够为朝廷辽事分忧解难呢。所以目前还没有人提出对付这个小小的才一个把总的队伍。郑九接到黄胜父亲和张世良后，立刻加强了防御。反正现在抚宁码头的海船来往不绝，形势不妙立刻上船跑路。 咬耳朵英雄姚为高和郑九来往密切，他是个八品小官，朝廷的风云变幻暂时还牵扯不到他。又因为抚宁现任县太爷是江西人，也和东林党有瓜葛。 所以抚宁大小官吏都支持学生军的抚宁码头建设，学生军纪律严明。他们又严格遵守了黄胜的命令，他们要广而告之大明朝的老百姓，学生军是饿死也不抢掠老百姓，学生军到哪里都是买卖公平童叟无欺。 郑九在这里驻扎了大半年，学生军的良好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抚宁码头的工程进展神速。大量的辽东汉人被雇佣，工人纠察队已经有一个千总了。 其中还有两个百总的骑兵，所以郑九才比较牛。郑九认为朝廷如果派人来强行抓人，自己守着已经基本完工的码头库区。哪怕来一万人，凭借自己手上近两千人的队伍，守一个月都没问题。 还好郑九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没有等来朝廷的缇骑，而是等来了张弛和二十几位学生军军官，其中有几个就是土生土长的辽东人。黄胜派了一些刚刚提拔的学生军军官来弥补郑九由于队伍扩充过快，军官严重不足的情况。当然这些情况都是王遥在抚宁实地考察后了解的。 金勇、刘铎、范永功等等几个天启五年黄胜第一次出海时收留的辽东难民里前复州军户，他们经过了近两年的学习，这一次脱颖而出成为黄胜去日本时挑选出来的优秀学生军。 黄胜回到扬州就给了他们学生军政治文化教员的职务到抚宁的辽东汉人里言传身教来了。 他们都穿着大明朝七品武官的总旗官服，在那些辽东乡亲的面前晃悠。他们把自己这几年的遭遇一一诉说，还把自己现在的情况，他们父母妻儿的情况也一一告知。 顿时在辽东难民里引起了强烈反响，这些人更加卖力干活了，报名参加工人纠察队的人数也激增。 现在抚宁码头家属区人人都知道学生军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留在抚宁的，先生要在这里建造一个来一万建奴也打不下来的港口。以后港口的城池就是咱们的家，只有守住城池自己的家园就不会失去。 咱们其实是为了自己而训练，以后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而守城，所以工人纠察队也努力训练，学生军的军官也给他们开了许多学习班，教他们识字和拼写。 这里的工人纠察队训练时管吃饱饭，平时就是每个月三斗粮食的补贴而已。有一条优惠政策就是，每次考核时都会挑一些技能出众的工人纠察队队员加入学生军。 学生军的保底月响是一两五钱银子，本色米粮五斗，这就是黄胜的谋划了，他总是能够给这些人希望，还给他们树立榜样的力量。 这些辽东人为了温饱、为了安全在抚宁码头任劳任怨地工作，他们家里的壮劳力还在操练战阵。但是他们认为不辛苦，他们都满怀希望，因为不断有辽东子弟被选中。 虽然这些子弟自从当上了学生军后更加苦不堪言，每天习文练武不分日夜。但是由于待遇好，每个人都不肯放弃。被选中的家属生活条件也好了许多。 学生军家属有许多特权，反正什么好工作都是先让他们选。这就是千金市骨的效果，军属的优待更加刺激了工人纠察队的训练，现在郑九可以放出狂言了。他认为自己管理下的工人纠察队都比大明朝边军强三分呢。 抚宁码头就是后世的秦0皇岛市四个市辖区之一北戴河区，这里背靠树木葱郁的联峰山，自然环境优美。黄胜准备不遗余力把这里打造成为北方的贸易中心。 自己有码头有海船区区山海关就不是障碍了，在这里不但可以和大明北方贸易，收购北方的战马、牛羊、毛皮。还可以和蒙古、朝鲜生意往来。能够走通战区的商路，肯定会获得暴利，无论哪一次的战争都是如此。 第一百六十六章：合作共赢 现在齐鲁莱州府平度州胶澳青岛口学生军基地也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之中了。徐文爵果然用了心思，在后世青岛现在的平度州胶澳青岛口活动了一个卫所千户的位置。 这个千户所就是浮山所，南临浮山湾，东倚浮山，浮山所名称来源是因其位于浮山脚下，因山得名。所城周三里、高二丈五尺，为土夯城墙，有三座城门，所城内置衙署、仓廒、庙宇等。 浮山所只有三个靠海的百户所，辖有四个军寨、十八个墩堡，另有军屯九处，土地两千余顷，徐文爵知道黄胜的目的事情办得很漂亮。黄胜安排黄嘉兵、夏勇为正副千户，江林汉为政治文化指导员，高大化，赵成才、范永昌等等分别为百户文化教员不等。 这里以后就是学生军的基地之一青岛港基地了。黄胜争取以点带面，把自己的经济建设搞上去，让学生军能够在胶东半岛落地生根。这里以后十几年相对安全，历史上一直到崇祯殉国几乎没有什么大的战争记录。 黄胜也不准备在这里留太多学生军，所以派了军官和一个总旗的人来了。对黄嘉兵他们的要求也不高，三年里带出不弱于学生军的一个千总可战之兵。 黄胜对青岛港基地以后的发展毫不担心，这里在满清时就被德国人看上，他们在这里留下了许多工厂和建筑。后来又被日本人霸占了几十年。后世就是山东的著名城市青岛。 黄胜只需要在这里强化治安，让所有来这里经商和工作的人有安全感。以后的山东盗匪横行，战乱不止。富人发现这么一方净土还不纷至沓来？ 有了富人的资本，有了山东的劳力，再加上自己的投资和海上的便利交通。这里以后想要不发达都难。黄胜决定先给当地住民掺掺沙子，争取一年内从东江镇移民一千户。经过学生军甄别后，挑选出强悍之人，把工人纠察队建立起来。让学生军秀秀肌肉，让附近的各方势力收敛些，大家以后走合作共赢的路子。 年底黄胜迎来了扬州前府台大人张世良和自己的父亲。张弛这小子已经跑了几回海了，这一次他挑了一艘大福船给自己乘坐，大家都比较舒服。张弛老爸精神倒是很好，没有因为被革职而颓废。 他见到了有些感慨道：“先生，想不到时过境迁。我张家反而要先生的庇护了。先生高义我张某人没齿不忘。只怕我们父子在此连累了黄家呀！” 黄胜笑嘻嘻道：“张大人过谦了，你们在这里住不了几天。到时候加官进爵时不要忘了黄家才是。” 张世良对黄胜已经很迷信了，听了此言大喜，忙追问道：“先生何出此言？莫非这里也有定数不曾？” 黄胜笑而不答一副老神在在的骚包像。黄胜父亲不乐意了，这段时间张世良对他的照顾是无微不至，他而且还是自己的上官。现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人家面前没大没小的样子心里如何接受得了。 黄逸洲咳嗽一声道：“儿啊！张大人因为心系国事仗义执言而得罪权阉蒙受不白之冤，你要是有什么计谋快快说出来，不许打哈哈。” 黄胜吩咐摆宴喝接风酒，对父亲摇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父亲您就别管了，张大人心里有数。咱们敬候佳音即可。但是千万不要离开扬州地界。到哪里都得有学生军跟着就行。” 张世良见黄胜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也安定下来。他认为黄胜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就是怕泄露天机。他反而劝黄逸洲不要刨根问底，咱们就好好在扬州泡泡澡、听听曲子、跳跳舞吧！扬州三把刀可是天下一绝哟！ 他们在扬州悠哉悠哉了。黄胜和麾下学生军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虽然是小冰河时期的寒冬腊月训练场还是热火朝天。学生军都像不要命似的苦练三九。 黄胜最近把学生军的编制又完善了，以前学生军的队伍人数还不多，连包猛子也只不过实授把总，麾下四百人而已。现在不同了，黄胜已经拥有了一个营伍三千六百人的战兵编制，加两个卫所一万一千二百人的卫所兵的编制。可以说有了可以养一万五千兵丁的合法手续了。 可惜现在还是缺时间，缺银子。黄胜现在还不能够拥有合格的一万多学生军。只是精挑细选了一个千总的学生军，千总乃是正三品游击将军包猛子，副千总两人，分别是正四品佥事田有田、何水生。训导员也是正四品佥事王有贤、张应福。麾下三个把总分别是骑兵把总马如虎，战车把总刘猛，火枪手把总周红祖，他们都是正五品千户品级。 骑兵把总不满员只有两个百总二百六十六人，战车把总同样不满员，只有五个总旗两百人。火枪手把总满员一共三个百总四百人。其中达到火枪射手级别的学生军有两百出头，他们已经在训练和战斗中打报废了超过三支燧发膛线抢了。 黄胜特意安排了四个百总的见习学生军装填手一起训练，好让他们能够默契的合作。把自己下了大本钱训练出的合格射手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化。还有一个百总的掷弹兵，是黄胜的秘密武器，由常与第担任主官。 这一千三百人的队伍，后勤配套人员就达到两千六百人。配套的装甲战车三十六辆，货车和运兵车两百辆。这一个小小的队伍日常军饷、训练和耗用黄胜一年得花十五万两白银养着。这还没有算学生军的武器和装备呢。养军队看来是最奢侈的存在。 原来姜堰翠丰围子百户所的政治指导员王贵成，和几个总旗文化教员都提升了两个品级，分别担任‘扬州号’系列战船的船长了。刘海波和李实分别担任‘江阴’战船和‘嘉定’号战船的船长。 火炮的生产还是太慢，现在才把扬州三号和二号的火炮配齐了。现在正在给马上下水的扬州四号配套火炮。以后扬州四号就是学生军水师的旗舰，在几年里都不会再改进了。 黄奕实在太累了，没有精力继续搞技术革新了。况且黄奕已经把能够想到的点子都在扬州四号体现了。这一艘战船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 历史上就有自以为是的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建造了一艘重心过高的旗舰“高脚杯号”，该战舰于首次下水试航即告沉没，并导致四百余人丧生。也由此可见这个时代的造船技术已经很高了，一条船沉没就能够导致四百多人丧生，那么这条船设计的乘员该是多少人呢？ 正在安装调试中的‘扬州四号’花去了十万多两白银，最后的造价可能接近二十万两了。这一艘巨无霸战舰合计装备六磅火炮三十六门，左右舷各十八门。前甲板装备二十磅主舰炮一门，后甲板装备十二磅火炮一门。 ‘扬州四号’还配套三十六支改良过的碗口铳，其实就是一支拿不动的大号燧发膛线抢，子弹重二两，有效射程四百步可破铁甲。这些碗口铳都有专用的支架，配一个装填手和一个射手。旗舰乘员最大可以达到六百人。 旗舰‘扬州四号’还是以人力和风力来驱动，最大航速可以达到七八级。去南海给郑一官找麻烦没有一个厉害的舰队怎么行？黄奕认为来不及建造新船了，只好从觉华岛搞来的前大明朝水师战船里挑选了九艘来改造升级。 反正到了明年底黄胜去福建时有一支由十七艘战船和二十条武装商船组成的联合舰队。再加上李国柱的船队，给郑一官来一下很的应该不是梦想。 黄胜三人都一致公认不能让郑一官成为海上霸主，这小子没有骨气最后是个当汉奸的料。因为黄家以后的发展离不开海贸的利益，所以得趁郑一官还没有能够成为南海海寇代言人之前把他的嚣张气焰打下去。 时间拖得越久以后要对付郑一官会越困难，必须在他还是成长期时将他扼杀。 海盗行业是一个完全靠实力讲武力的行当，哪怕自己不能够击毙郑一官都不要紧，只需要削弱他的实力就等于给了他致命的打击。 海盗哪一个不是血债累累，他们如果没有了实力，就会被以前的仇家追杀。黄胜估计现在想要郑一官性命的海寇不应该少于几十股。黄胜准备去南海搞搞平衡，让海盗们实力相差悬殊不要太大，让他们互相打得热闹些，自己好浑水摸鱼。 天启五年颜思齐死，郑芝龙结合诸海盗首领，号称十八芝，拥有当时福建沿海实力最强大的一支武力及商业团队，领导海贼数万人，经营走私与劫掠事业，横行于台湾海峡。 同年八月，李旦正办好厦门、长崎、及台湾贸易，从台湾回平户途中去世，其台湾的产业和士卒转归郑芝龙控制，而于厦门的则落入许心素的手里。郑芝龙自立门户，并改名为芝龙，不再称一官。 天启五年以来，郑芝龙以台湾魍港为基地，劫掠福0建及广0东数地，使明朝官兵疲于奔命，虽其间有朝廷招安动作，郑拒绝并在台海纵横近两年了。 这小子运气好得爆棚，黄胜太羡慕他的好运气了。颜思齐和李旦这两个郑一官的前主子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把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当白白的便宜了他。 黄胜也估计这小子上位不久，根基还不稳固。这时候自己联合李国柱和许心素狠狠地搞他一把，郑一官的手下就会分崩离析了。自己是堂堂正正的大明朝水师，在福0建活动几个水师武官的位置，那么大明朝的海岸线就会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主人翁思想 大明朝明年正是新老政权交接的时候，哪有精力和财力来管这南海的事情。大明朝的心腹之患在辽东呢。朝廷以后的日子更加难熬。 陕西现在就已经蠢蠢欲动了，马上就会流寇四起。大明朝以后对南海都是以招抚为主，不是因为不想打击海寇，实在是因为力有不逮罢了。 黄胜熟知历史，这个机会怎么能不抓住。大航海时代，在海上有话语权，就是实力的象征，就会财源广进。有了源源不断的财富，就能够养更强大的军队。 区区建奴，一群还没有完全开化的野蛮人，土包子，他们怎么可能是自己知识青年组建的学生军对手。建奴弓马无敌就是个笑话，他们怎么打不过一群貌合神离的乌合之众八国联军？ 黄家姜堰的产业都交给了网扣家的许氏打理了。现在许氏已经今非昔比，她由于学习刻苦，又经过三年多领导岗位的锻炼，在姜堰已经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尊敬，也养出来了一些官气。 许氏唯一的缺陷就是在黄胜面前紧张，无论黄胜对她多么和颜悦色都无济于事。看来一个人的心理阴影可能一辈子也难以痊愈的。 王网扣这一次来参加婚礼时，黄胜还真的抽时间考了他的识字水平。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如同进了一趟鬼门关似的，三九天，汗水竟然把身上的棉衣都浸湿了。 黄胜见王网扣确实进步不小，当场就给了他一个正六品百户的告身，让他以后还要加大屯田力度，田亩愈多愈好。大明朝的官场制度在黄胜和王遥、黄奕眼里就是个屁。黄胜家里就有许多定制的从五品以下武官的官服和印信、告身，合法不合法天知道。 反正黄胜这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任命一些低品级的武官，而且都是虚授，待遇都是自己的钱庄发放，跟朝廷几乎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秘书何湘捧着官服来交给王网扣时，王网扣和许氏跪在黄胜面前哭得呼天抢地，王遥羞得无地自容，他已经给这个家改换门庭了，他们怎么还没有已经是统治阶级的觉悟哟！ 王网扣经过三年多的学习，已经有些语言表达能力了。他一边磕头一边道：“先生，您放心，小的一定会把翠丰围子千户所周围犄角旮旯的土地都变成良田。小的种了一辈子地，知道饿肚子的光景不好过。先生现在有数不清的兵丁要养活，没有粮食怎么行。” 话糙理不糙，黄胜认为王网扣和黄奕老爸黄来运合作屯田是最好的组合，可惜现在自己身边缺这样忠心耿耿又肯踏实做事有文化的人。黄来运，自己来年就得调他去海外开发，以后姜堰的屯田就得让王网扣负责了。要给他信心，让他以后有权威。 黄胜道：“王大人，你以后见了上官不要称呼自己小的，而应该称呼自己下官。你在姜堰屯田所作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我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以后屯田有什么困难，尽管去找学生军的军官解决，他们都是可以信赖的人。” 王遥把跪在地上激动不已的王网扣夫妇扶了起来道：“你们以后不要轻易给别人下跪了，你们都是官老爷了。在姜堰不要心慈手软，一切都要从多生产粮食着手。有胆敢违逆屯田大方针的刁民，杀几个也无伤大雅。” 王网扣也学着学生军的样子把腰杆挺得笔直道：“先生放心，下官从来不会欺负别人。但是谁敢坏了先生的大事，下官拼了不要性命也要和他斗一斗。” 年底了，黄胜在腊月二十的晚上邀黄奕和王遥来商量事情。现在三人没办法住在一起了，黄胜多少还有些伤感。因为自己父母一家人都来到扬州生活。现在扬州的家已经是黄府，黄奕和王遥的家还是如翠丰围子千户所里一样，一左一右和黄家做邻居，三家有小门连通。 还有一件事黄胜也没办法。柔儿也安家了，也紧靠着黄家，她在黄家有个精致的小院子，现在是梅家黄家两头忙。柔儿给梅展已经纳了两房妾室，虽然黄家的后门和梅家的后门连在一起，但是黄胜还从来没有走过后门呢。 柔儿还是黄府的大管家，只是偷偷的和黄胜幽会的次数越来越少了。黄胜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扬州呢，柔儿也是长辈。实在不好在黄胜面前经常晃悠。万一被自己母亲看见了，她还不羞死。 黄胜看着外面的夜色叹了一口气，以前多好。要和黄奕、王遥聊聊只要高声喊一下，他们就过来了。现在还得派侍婢去请两位老爷。 这时一阵暗香袭来，一双温柔的手在黄胜的颈椎上揉捏起来。是孟丽娘，黄胜已经能够闻香识美人了。朵儿给黄胜换上了新茶，乖巧的倚在黄胜身边。 朵儿过几天就二十岁了，现在为人妇已经两年，成熟的身子焕发出勾人的韵味。黄胜母亲已经有些着急了，儿子两个小妾看上去都是胸满臀肥好生养的女子，怎么就是不见动静呢？黄胜也有些糊涂了，自己今年和她们一起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呀！她们怎么就是不结果实呢？ 黄奕带着柳媚娘和蕊儿来了，黄胜刚刚和黄奕聊了几句，王遥也带着蕊儿来了。不一会儿柔儿也带着梅展来到了黄胜的书房。陆丽韵和方丽莉手拉手在议论着什么，进了门还在喋喋不休。 秘书何湘还是一如既往的拿着铅笔和本子准备记录。苏大丫她们几个和婵儿、娟儿给大家泡茶，给香炉续香。黄胜怕冷，又怕烟，书房里用的是热水循环的铜制暖气片。没什么技术困难，无非是多用些人工而已。 家庭会议而已，无非是安排年底给工人和学生军的福利，还有确定了学生军明年的招生规模。黄胜安排何湘把明年的招生简章贴出去，现在黄胜学生军的教习已经不是以几个大女人为主了。在前几批学生军里面挑选出了几十个老师，还有几次作战时的伤病员也都经过岗位培训充实到了教师的队伍。 教师队伍里最突出的就是独臂教导主任韩东良了，黄胜看中他的忠诚，所以破格提拔他担任教导主任这个职位，待遇是正五品千户。 在黄胜第一次海战时被倭寇砍掉左臂的韩东良本来还以为从此会颓废一生，谁知因祸得福成为了学生军先生的一员。他当然感激涕零，这个忠心耿耿的韩东良对学生军和学生军教师们的思想工作抓得很紧。 他有战功，又是黄胜在扬州买来的流民出身。他现身说法言传身教确实有说服力和煽动性。再加上他对黄胜三人是顶礼膜拜试发自内心的诚服，所以他对黄胜赖以在这个世道立足的学生军感情很深。 一个真正以主人翁思想工作的人是无可挑剔的。韩东良不错，很不错！他还在不断完善自我，还在努力学习，虽然他才十九岁，但是学校里没有人敢把他看做一个娃娃。 这一次学生军要招三十个班一千五百人以上，但是要增加工业、农业、商业和医学的比重，要最少达到一半学生来学习真正的知识。 自己不是穷兵赎武的混蛋，以后自己占领一个地方就要建设一个地方。所以这一次除了武学的学生外，身体条件可以适当放宽。还是采取在校学习两年，实习一年的三年学期。 介于现在黄家已经名满天下，有许多已经开蒙过的少年也会来报名参加挑选。黄家以前都是不要的，现在可以放宽这一条，但是要严格控制比例，以不超过百分之二十为限。 黄胜现在很自信，这些人经过政审后来到学生军的体制内，不出一年肯定会被学生军同化。这些人有文化基础，学起新知识会事半功倍。 最后黄胜宣布一条消息。黄胜道：“柔儿和梅展要挑选出搞建筑和装修设计的学生，明年过了正月十五就要派他们去京城修建‘大明剧院’和配套的舞厅、酒楼、休闲桑拿中心。要在年底完工，因为咱们的鸿篇巨制‘辽东泪’要在后年正月到京城公演。” 王遥和黄奕都知道，后年就是崇祯元年了。争取把崇祯小朋友引来看一看这部戏，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辽东老百姓的苦难，这个年轻人，其实也是个愤青。 他以后会把自己三人记在心里，崇祯皇帝想要做尧舜禹汤，又没有人才可用。自己三人简在帝心，到时候又有曹化淳吹吹耳旁风，咱们以后加官进爵还不是小菜一碟。 况且以后学生军会越来越强大，立下战功应该是手到擒来。咱们三人要是能够成为封疆大吏。必然会造福一方，而且会把自己管辖的地方搞成兵强马壮民风彪悍的所在。无论是李自成、张献忠之类流寇，还是建奴来犯，咱们本土作战还不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 柔儿有些不解道：“先生，您不能去京师呀！现在阉党横行，先生又不肯委曲求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柔儿还是以黄胜的安全为己任。出发点就是黄胜的安危。 急性子王遥道：“没关系阉党马上就完蛋了，九千岁没有几天好活了。梅展你的图纸很不错，但是要增加供暖，黄家的书房很暖和，人在里面感觉很舒服。我建议就按照黄家这个书房的供暖来设计。京师比咱们这里要冷许多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钱庄的好处 柔儿和孟丽娘以及家里的女人们都知道黄胜三人的预言是八九不离十的，只有何湘有些纳闷。她当然希望阉党倒台，只是阉党现在风头一时无两，怎么可能马上就土崩瓦解呢？美人满脑子问号，又不好刨根问底。 黄奕道：“上次徐文爵拜托bj勋贵买的地方不错，那里离王恭厂大概两里地左右，离工部衙门不过一里。也是由于王恭厂大爆炸的缘故，这里的房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毁坏。所以买了这么大的地方不过花费了不到一万两。” 王遥道：“我当时决定买下就是认为咱们其实是要地皮而已，地方越大越好。以后咱们去了京城后把王恭厂那里也建成像扬州家属区这样的独立小区。反正王恭厂那里以目前大明朝的效率好几年都不可能恢复元气。” 黄胜道：“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银子恐怕不够。因为我准备过了正月十五就去跑一趟rb总要带六十万两银子的货吧！我算着好像家里应该没有银子呢。” 王遥道：“你从来都是只花银子不算账，今天怎么还知道没有银子了？咱们今年投入到战船、火炮的建造，觉华岛海船的维修升级、学生军的铠甲和燧发膛线枪等等装备，花了有五十万两。抚宁和青岛两个基地的建设投入了二十万两，学生军、卫所兵以及学校的教工的月响花去了十五万两。马上要过年了，所有人的福利和加发的月响都算上今年咱们应该花销一百万两。” 黄胜道：“咱们琉璃厂、‘神线衣’厂、扬州‘又逢春’、南京‘大舞台’和‘天上人间’休闲会所，还有咱们的四轮马车厂，恐怕只能赚到三十万两吧。海贸应该有三十万两利润到手，实在钱不够用，就把铜直接做成铜钱好了。咱们库存的铜要是直接做成铜钱，恐怕值超过一百五十万两吧。” 王遥道：“现在咱们还不差钱，因为有你从觉华岛拐来粮食卖的货款五十万两撑着呢。只是现在要准备十万两去bj投资，黄奕还要投资水泥厂、玻璃厂也得要十万两。所以咱们连每天的流水都算上正好收支平衡。海贸的六十万两本钱恐怕没有喽。”王遥一边说还一边笑嘻嘻的看着黄胜。 孟丽娘有些着急，她马上道：“官人，奴家可以想办法找些金主借贷些，但是不可能太多，奴家再卖些细软首饰，总能凑出来十万两。” 柳媚娘积极响应道：“奴家还有些私房钱，也能凑三万两呢。”黄奕看见小妮子这么识大体高兴了，把柳媚娘楼进怀里亲热起来。随即家里的女人都叽叽喳喳商量怎么卖首饰凑银子。 黄胜斜着眼看着王遥道：“关子卖够了吧？我好的地方你不学，尽学坏地方了。咱们家里还有铜呢，大明朝多好呀。只要有铜就可以变成钱。你再不把对策讲出来，明天我就让你负责去造铜钱。” 王遥干笑几声道：“咱们不是有银行，不对，咱们有钱庄呀！现在咱们的钱庄信用可好了。我这一段时间的生意往来都是走的汇票，根本不用银子。用银子多麻烦每一次都有折色。一万两现银，如果流通一年，就会人间蒸发掉五十两。” 黄胜打断他道：“所以我们势力大了以后一定要铸币呢。既方便了大明朝的所有人，又免得让财富白白流失。王遥我已经明白了，你可以开空头支票帮我备货，对不对呀？” 王遥道：“也不全部是空头支票，我们现在的业务已经到了抚宁学生军基地。那里开出来的汇票可以到南直隶黄家任何一家钱庄提现银。当然超过五千两要提前三天预约。我们收汇水百分之一。现在那里的小商人都已经开始把银子往咱们钱庄存了。” 朵儿也是钱庄的负责人之一，她兴奋道：“爷，您知道吗？王先生跟郑元荣、张弛他们都打了招呼。现在他们这些扬州朋友们家里生意都在咱们钱庄往来走流水。王先生还劝他们不要把银子藏在地窖里，放在咱们钱庄，咱们满一年给他们两厘利息。郑元荣倒不是图什么利息，他爽爽快快带头在咱们钱庄里存了十万两银子呢。那些公子家里也你一万两他八千两存了许多，现在咱们存银有四十多万两了。” 黄胜笑嘻嘻听着，心里算算账。年息百分之二不多，大明朝银子一年的贬值速度都不止百分之二，咱们还可以提高一些利息。朵儿还在继续说道：“爷，奴家只是有些担心，明年他们取银子时咱们就得倒贴近一万两银子。咱们是不是有些吃亏呀？” 黄胜、黄奕和王遥都哈哈大笑起来。黄胜道：“傻孩子，人家借钱给咱们做生意咱们可能要赚几十万两呢，朵儿，你如果用这些银子赚了十万两，给了人家利息一万两，是不是还觉得吃亏呀？” 柔儿把朵儿拉到怀里笑道：“你的爷用这些银子做本钱跑一趟rb可能都翻倍回来呢。你还扣扣索索的舍不得一万两？” 王遥道：“我现在已经挑选人进行培训，准备去苏州、杭州、常州、镇江、无锡还有松江府开钱庄。这里都有在北方做生意的商家。他们在北地赚了银子，千里迢迢往家里带很危险。其他钱庄收的汇水比我们高，而且名气没有我们大。毕竟辽海大捷已经家喻户晓。我们是名声在外了。” 黄奕道：“这个时代好名声确实很重要，特别是搞金融更加要爱惜羽毛。存款，以后咱们有多少收多少，咱们连放贷都不需要，咱们直接拿来自己投资。咱们的四轮马车今年只出厂了八十几辆，还只有一半是商品，其他都是礼品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悲催，一辆车的利润都顶得上一个琉璃厂了。” 黄胜道：“赚钱很重要，我知道，但是咱们还要先把学生军的装甲战车先搞全了，现在才三十六辆显然不够，最少在两年内搞齐一百八十辆。用来运货的四轮马车要多多益善，以后要用来运粮食，运饥民。记住咱们对于救人要不遗余力。” 黄奕当然知道黄胜的言下之意，以后如果学生军具备条件，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把粮食运到灾区，把灾区的饥民运出来，不知道可以救活多少老百姓呢。 黄胜道：“我明年几乎都要在海上飘了，黄奕已经给我造出来先进的战船，我首先得去rb耀武扬威一趟。其一，为了让倭国征夷大将军老老实实和我做生意，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其二，是秀一秀肌肉，让李旦的继承人李国柱坚定投靠我们的信心。” 王遥道：“你不用解释，小倭国的人品我知道，他们就是欺软怕硬的主。你在那里还可以更加嚣张些，上次才打了一炮不过瘾，这一次来他个一百响。” 王遥看来后世的抗日神剧看多了，仇日心理还蛮严重。黄奕道：“你真的准备把郑一官给干了？以后郑成功怎么办呢？况且郑一官不容小视呀，他现在应该有七百条海船呢。” 黄胜道：“咱们不也有七百条海船，而且排水量应该是郑一官海船的双倍。船多对于我们相对现代的海军编队不一定是好事。郑一官现在的海战手段还停留在人海战这个层次上。我就看过这样的记载，其实郑一官大部分战船也只能打接舷战，郑一官在海战时使用的火船战术只能在空间狭小的海湾使用，但在大洋上用于纵火的小船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黄胜顿了顿又道：“郑一官几次打荷兰人都是船多欺负船少，靠的就是人海战。悍不畏死的水手承受着敌船的炮火伤亡把敌舰围着，用火烧，水手跳帮到敌船上去和敌人肉搏。咱们跟荷兰人不一样，首先，咱们也是本土作战，而且是官兵抓强盗。大义被我们牢牢抓住了。 第二。咱们也有几十条战船和武装商船组建的联合舰队，郑一官的战船数量不占优势。第三。我们有最先进的战船和猛烈的炮火，不可能给任何船靠近的机会。他们的船还没有能够到他们的射程估计就会被我们的炮火打得失去了攻击能力了。 第四，即便有郑一官的船能够接弦，学生军的燧发膛线枪可不是吃素的。接弦战他们更加不是咱们学生军的对手。况且他们仅仅是一群海盗而已。郑一官能够成为他们的首领就是因为跟着他可以打家劫舍、可以发财。如果这些海盗发现跟着郑一官丧命的机会远远大于发财的机会，他们就会一哄而散了。” 黄奕道：“我也看过西洋人的记载，他们对被大明朝水师打败的描述都带着对大明朝水师的鄙夷。嘲笑咱们还用几个世纪前的古老战法打海战。但是你把郑一官打败不困难，要想消灭他好像也不容易吧？到时候他们那群海盗星鸟兽散，逃得满南海都是，咱们以后做生意的成本就太高了。” 黄胜坏笑道：“黄奕，你把话说反了，应该是以后人家做生意的成本就高了，而且随时都有船毁人亡的惨案发生。所以光荣的学生军水师承担起了南海护航任务。咱们的水手为人民服务的神圣工作开始了！只不过为人民服务也不能饿着肚子对不对，咱们每护送一艘海船收取三千至五千两银子不等的护航费应该不算太黑吧！” 王遥大叫起来道：“郑一官后来就是这么干的，历史上有记载，他还不去护航呢，只发一个类似于通行证的旗帜就敢要三千两银子呢。” 黄胜道：“郑一官一个海盗，档次太低，咱们是堂堂正正的士子，是官老爷，是大明朝的人民公仆，咱们怎么能像他一样。咱们收了护航费还会跟东主签协议，如果海上被海盗劫掠了船和货，咱们以护航费用的十倍赔偿船主人。这就是商业保险，你们以为如何呀？” 第一百六十九章：大明朝的军饷 书房里的所有人都眨巴着眼睛看着黄胜三人说话，他们都听得似懂非懂。朵儿这时候来到黄胜身边撒娇道：“爷，这一次去倭国还把奴家带上好不好？奴家在船上好伺候爷呢。” 黄胜佯怒道：“朵儿不乖，上次被你赖上了船，现在还想故伎重演？这一次可不是用手打屁股喽，我得挑一个大板子。” 朵儿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委屈的眼泪都含在眼眶里了。柔儿赶紧把她揽入怀里道：“傻孩子，爷哪里舍得真来打你。现在家里的钱庄有许多事情要忙呢，你不是说要帮爷赚银子吗？现在钱庄就是个日进斗金的好营生呢。”柔儿说着还嗔怪了黄胜一眼，随即自己脸红了。 人精孟丽娘赶紧打岔道：“官人又要去找海盗的晦气，可千万小心呀！奴家时时刻刻都提着心呢。”黄胜经过两次完胜后，家里的女人对他的出征已经放心许多了。不像第一次，人人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黄胜道：“不但是我要出海，王遥也要去抚宁，东江镇的粮食贸易很重要，春天东江镇会很难熬，他们没有货物和银子都不要紧，给我把辽东汉人带到南通州来，能够弄出多少算多少。黄奕在我从倭国回来时也随我一起去南海会会郑一官。所以黄奕你要把手上的事情都安排给梅展负责。王遥要在明年十月左右赶到京师看看，咱们的‘大明剧院’和配套的设施能不能一炮走红，都得王遥亲自去把关。我和黄奕争取赶上明年的年夜饭就不错了。” 黄奕很聪明一点就透，他问黄胜道：“我是不是要带许多工业班和农业班的学生去啊？你是不是看上台湾，不对现在叫做大员那个地方？” 黄胜道：“然也，我不仅看上了大员，还看上了琉球群岛和吕宋群岛。只是咱们不能着急要慢慢来。小冰河时期不是冷吗？咱们在亚热带地区搞几块肥沃的土地搞屯田，不知道能够养活多少华夏子孙呢。” 这时外面一个声音传来：“吾儿果然了得，正是如此。老百姓食不果腹国家如何能够安宁？只是千里迢迢，海寇出没，南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取得的。”原来父亲和母亲听屏儿说儿子在商量事情，两人带着家里人都来看看了。 父亲是这个家的无冕之王，所有人都赶紧起身行礼。黄胜是个随便惯了的人，况且自己心里年龄比这一世父亲还要年长，还没有行礼的觉悟。黄胜大咧咧道：“父亲，儿子刚刚在为您后年春闱的事情谋划呢。儿子怎么都得保证后年父亲高中进士。嘿嘿……” 刚才还老神在在的黄逸洲立刻不淡定了，他紧走几步来到了黄胜面前，黄胜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父亲。孟丽娘眼疾手快立刻把自己的椅子送到了黄胜身下，自己和朵儿挤去了。 黄逸洲上次由于黄胜的谋划得中北直隶解元，现在正为后年的春闱伤脑筋呢，听黄胜打包票立刻相信了。只是现场人太多不好意思开口问而已。 黄胜对大家到：“后年正月‘大明剧院’公演是否成功关系到我父亲的春闱，大家一定要出精品。一定要让京城的观众多年以后还回味无穷。丽娘，你的担子不轻呀！” 孟丽娘有些惊讶，一部戏还有这么大的任务在里面？孟丽娘道：“官人，您哪怕不嘱咐奴家，奴家也会尽力而为。您放心吧！我们每一幕都仔细推敲呢。唱词马上就完稿了，配乐和场景都是顶尖的高手完成，奴家把这部戏当做自己的孩子来操心的。”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孟丽娘已经羞得满脸通红了。黄胜母亲道：“丽娘也不要太辛苦了，到是早一些让为娘抱上孙子才是正经。”孟丽娘本来红彤彤的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大家又说了些闲话就散了。黄逸洲还想问问究竟，黄胜告诉他到时候只要服从自己的安排，保证他金榜题名。黄逸洲以为自己儿子又要作弊，心里有些忐忑。但是进士功名的诱惑压倒了道德感，他决定随遇而安。 晚上孟丽娘在黄胜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儿，黄胜怎么劝都无济于事。原来刚才黄胜母亲很直白的要求孟丽娘给黄胜生儿子伤害到了这个好强的美人了。孟丽娘为了黄胜再苦再难都不怕，可是她就是知道自己由于小时候吃了药物，不能够替黄胜生儿子。 本来没有遇到黄胜之前这就不是个事，偏偏如今遇到了如意郎君，心里爱煞了他。黄家现在又是家大业大，官人马上就可以平步青云，自己却不能为黄家添丁，何其苦闷呀！ 孟丽娘抽抽噎噎道：“官人，奴家不能生育，官人还会疼爱奴家吗？”黄胜对孟丽娘的遭遇很同情，但是作为现代人这个事情倒是想得开，没有子女，或者只有一个女儿还不一样的生活。 黄胜道：“我当然一如既往疼我的小乖乖了，没关系朵儿能生。倒时候过继一个孩子到你的名下不就成了。你们两个都是孩子的妈妈多好呀！” 一语点醒梦中人，孟丽娘此时灵光一现。她道：“朵儿妹妹把孩子过继给奴家不合适，她嘴里不说心里也会不乐意的。官人您赶快和婵儿、娟儿圆房吧，她们都是奴家养大的女儿呢。到时候她们一人过继一个孩子给奴家岂不是更好。” 黄胜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捂住了孟丽娘的嘴，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外屋没有动静才送了口气。上一次两个瓷娃娃以为黄胜不要她们，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黄胜现在还还记忆犹新呢。 黄胜在孟丽娘耳边轻声道：“千万不要乱说话，两个妮子耳朵灵着呢。她们才是十五岁的孩子，我怎么能够和她们圆房，过几年再说吧！况且太小女孩子生养会难产，这可是性命攸关不可以草率的。” 孟丽娘见黄胜不肯和两个瓷娃娃圆房有些着急，随即大眼睛忽闪了几下就不再坚持了。她钻到被窝里，用小香舌把自己的官人伺候得无限销魂……。 年底游击将军包猛子喜滋滋从南京回来了，他奉黄胜之命去南京送礼。大明朝官场的风气坏得很，贪污是明摆着来。还都有了惯例，比如哪一级的炭敬多少冰敬多少都有成例。 这样也好送礼就心里有数了，反正黄胜给包猛子的规矩就是不得在礼物的价值上低于大明朝官场的标准，哪怕自己现在是名声在外也要按照惯例行贿。 这一次包猛子的礼物得到了大人们的一致好评，因为黄胜都是给的大明朝市场上的畅销货，比如神线衣、琉璃制品、猛火油灯。 这些都是黄家的产品，都是面对的高消费人群，用来送礼最恰当不过。还有几位大人已经被黄家的慷慨折服了，因为他们得到了绝无仅有的四轮马车，还附送两年的免费维护。 大人们也都投桃报李，黄胜终于实实在在见到了大明朝的军饷了，包猛子的学生军水师按照足额满员三千六百人给了半年军饷，实际到手竟然超过了七成，达到了两万六千多两。本色米粮也也足足给了八千石。还给了学生军水师十几条龙江船厂新下水的战船，有三艘二号福船。 怪不得包猛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呢。确实不错，自己对大人们慷慨，他们就慷国家之慨，反正自己是大赚特赚了。包猛子在南京得到了许多大人的接见，当然头也磕了不知道多少。大明朝太不像话，一个正三品的游击将军见了一个小小七品兵部主事都要叩拜，文贵武贱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还好人人都知道包猛子是黄胜的家将都没有为难他，这也是黄胜对东林党伸出的橄榄枝起了效果。包猛子站得笔直对黄胜汇报道：“报告先生，下官已经把所有银两存入了黄家钱庄了。粮食也入了粮库。现在所有官兵都是凭军营开出的文书发放饷银和本色米粮，大家感到很方便。我们的水营官兵都没有异议，大家都支持和拥护这一种方式。只是……” 黄胜笑了笑道：“还有只是？是不是两个卫所的旧军官有意见呀？” 包猛子道：“报告先生，确实如此。只要是学生军派去的军官都坚决拥护，而那些在卫所混日子的旧军官平时不干活，专门说怪话。到了发饷的时候还带着家丁堵在钱庄外面，让那些他们手下的兵丁给他们份子钱。学生军的军官看不下去，和他们理论，他们还振振有词，说大明朝一贯如此，你们年纪轻轻如何懂得带兵。” 黄胜想了想对包猛子道：“你马上发通知，学生军的母校要办军官培训班，把所有不是学生军出身的卫所军官都弄到培训班来培训。正月十八开课，时间不限，封闭学习，不许缺席和请假。每个月可以有家眷探亲一次。他们只要能够达到学生军士兵的思想认识就可以毕业，包猛子你要多派学生军品学兼优的学员和他们结对子帮扶，对于冥顽不灵的就让他们学一辈子吧。” 包猛子跟着黄胜时间久了，悟性已经今非昔比，懂得举一反三了。他大声道：“先生，下官马上挑选学生军军官，让咱们学生军派军官暂时接替这些来这里培训军官们的工作。先生放心如今卫所的兵丁对先生是无限崇拜，他们都希望成为学生军一员呢。只要给下官一年时间两个卫所就会彻底改换面貌，战斗力肯定倍增。” 黄胜道：“咱们也不一棍子把那些卫所军官都打死，要区别对待，要拉一批，打一批。那些愿意被学生军同化的卫所军官咱们给予优待，到时候还可以让他们继续带兵。他们中有门路的，如果请求调走也给他们开方便之门。他们名下的田亩咱们也按照市场价收购。” 第一百七十章：琉球明朝一个县 包猛子道：“下官醒得，以后两个卫所的训练都严格按照戚继光大帅的兵书训练，还是以大明的常规武器为主。咱们学生军的训练太耗费银子了。如果都安照学生军的训练模式、按照学生军的装备恐怕咱们没有这么多的银子来维持。” 包猛子经过几年的认真学习进步很大，已经懂得思考了。黄胜看着这个曾经是自己家里那个老实巴交长工的儿子，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将军的觉悟了，心里百感交集。不同的社会经历造就不同的人啊！ 黄胜谈完了公事又和包猛子谈了些家长里短，这小子又纳了一房妾。两个妾都给他生了孩子了，现在他有一儿一女。包猛子还告诉黄胜田有田和何水生家里也都添丁口了。李先生在扬州家属区给千户以上军官们都安排了豪宅，就在离黄家不远的地方。 在扬州的日子，黄胜不去忙具体的事情，还是琢磨人。他带着何湘叫上柔儿去看望教工，这些教工大多数都是黄胜自己培养的，他们一边教低年级的学生一边参加高年级的学习。对于黄胜的到来无论学生还是教工都热情无限，黄胜干脆在新落成的大礼堂上了一堂公开课。 然后在校长办公室接见了许多学生和教工代表，黄胜还特意把韩东良叫来嘉勉一番。现在学校已经不是阴盛阳衰，后来补充的教工都是男子汉。学生军的教育体系已经基本形成。 黄胜把沈子良这个外语教师请来，他来到扬州已经快两年了，柔儿给他撮合了一门亲事。这个在九鬼奋勇老窝做了一年多奴隶的福0建人已经爱上了扬州的生活。他不但给十几个学习语言的学生上课，还给高年级的学生上地理课。黄胜每次来学校视察都要接见他，跟他谈一会儿心。 沈子良由于老家被海盗袭击，自己侥幸逃脱才漂流海上讨生活，现在家里的亲人也下落不明。他自己估计他们应该是凶多吉少，因为他曾经去老家打听过。 他之所以去帮助荷兰人做事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借助荷兰人的坚船利炮打海盗。谁知事与愿违，海盗没有打成，反被海盗打了。沈子良忍辱偷生在九鬼的老巢做奴隶，以为自己会在哪一天就不明不白的被杀害了。 谁知遇到了救星黄胜，在扬州他看到了最好的军队，心里又有了希望。因为黄胜和他的交谈中流露出要把南海的海盗消灭的雄心壮志。他相信假以时日这位先生是能够办得到的。所以他对自己的教学任务相当重视，还主动出谋划策。 黄胜对沈子良道：“沈先生，今天我找你来只有一件事。我们学生军准备在明年七八月左右去南海，想先生带着那些学生随行。可能会遭遇海盗，学生军还没有和大股海盗作战的经验，也许会有危险。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意和我们同去？” 沈子良立刻跪下了，他磕头碰地，坚定道：“在下本来就是该死之人，承蒙先生不弃给了在下活命的机会。先生要去和海盗较量，在下愿效死。在下的学生也都知道他们学习就是为了去南海公干，这些学生都勇敢得很，他们不会丢了学生军的脸面。” 黄胜道：“好！沈先生你和你的学生还有大半年的准备，你可以去领咱们工厂生产的双管手铳和学生们一起训练。记住要让每一个学生都有自保的武力，训练要刻苦。” 沈子良早就知道学生军手铳的威力，黄胜现在给他和他的学生都装备还是可以两次射击的双管手铳，立刻笑得合不拢嘴。马上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韩东良联系训练事宜了。 黄胜让柔儿派人把孟丽娘、陆丽韵和方丽莉找来，又把琉球国的读书人尚思明请来了办公室。尚思明来到了办公室手里还拿着学生军的工具书‘大明字典’。这时王遥和黄奕两人也来了，他们也在到处视察，知道黄胜来了学校就准备一起在学校吃饭。 尚思明见了黄胜跪下磕头，黄胜有些奇怪，在学校是不需要行这一种礼节的。这位尚先生今天恐怕有什么事情要讲。尚思明道：“先生，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先生恩准。” 黄胜不动声色听他下文。尚思明又道：“恳请先生卖给在下‘大明字典’，在下已经攒了一百多两银子，也不知道可以买多少本。” ‘大明字典’不是商品，是黄胜体系内的工具书。现在已经发放了两万多本，都是实名发放。每一本的扉页都有这本‘大明字典’拥有者的名字和简历。现在黄胜体系内的所有人都视为珍宝，都把它看做家里最值钱的家当。 黄胜已经明白了尚思明的用意，他道：“尚先生是不是准备带些‘大明字典’去琉球国？没关系，我同意了。只是现在还没有船队去琉球，等学生军去琉球时我会让你一同回去。而且送给你三百本如何？” 文化和语言是最大的武器，琉球人都写汉字说汉语才好呢。三五十年后他们就会被同化，到时候咱们有意淡化他们的传统，消除他们的民族特性。琉球以后就是大明朝的一个县。 现在琉球估计最多几万人而已，那里土地贫瘠，许多生活必需品都要通过贸易获得。唯一的可以大量开采的资源就是硫磺。 尚思明经过在扬州近两年的安逸生活，更加设身处地的了解了汉文明。扬州城的繁华在这个时代，在全世界排名也应该在前十。 单扬州的人口就是琉球国的许多倍，哪里是琉球这个弹丸小国能够媲美的。尚思明在黄胜的势力范围生活，大明朝的阴暗面看不到，他还以为大明朝都是如扬州这么富裕呢。 他去过倭国许多地方，现在的倭国是个贫穷落后的地方，倭国人都以能够获得大明朝的书籍为荣，以能够写汉字作为附庸风雅的噱头。 尚思明当然被扬州的人文景观折服了，他本来就是个画家，扬州的风景估计他这一辈子都画不完。当然他如果不画西洋油画，改画中国画就另当别论喽。 尚思明得了黄胜的承诺高兴的磕头感谢。黄奕把他扶起来，对他道：“这部字典还不全面，以后还会有更加全面的问世。只是琉球人恐怕看不懂汉语拼音吧？他们如何靠字典来读汉字呢？” 尚思明道：“黄先生，在下不敢隐瞒，在下已经完全学会了汉语拼音了，学起来不难。我到时候准备告两年的假，去琉球国教几位老师就可以让许多人以后都能够说汉语写汉字了。” 黄胜道：“先生放心，到时候不但给你假期，我还会派人去协助你完成这个使命。现在我有一个光荣的工作要交给你和你的学生，还会有许多大明朝的画师和你共同合作，你们作为一个创作团队要完成一部作品。 这部作品的名字叫做‘辽东泪’，作品是一部连环画，也就是图文并茂的书，但是以图为主，占版面的百分之七十，文字配拼音占百分之三十。你负责所有的画面，要求画风写实，线条明快。文字部分就以剧本的内容，精简修饰进行艺术加工就可以了，陆丽韵和方丽莉负责最后的校对。” 现在大明朝的人们识字率太低，能够读得懂书的人不多。老百姓对连环画，也就是小人书肯定情有独钟。 黄胜就清楚的记得小时候，七几年那个没有电视的年代，在老家的街上有一个摆连环画书摊的老头，看两本一分钱。不知道都少农村的成年人蜷缩在小凳子上看得津津有味呢。 王遥小时候就是小人书的读者，他对尚思明也提了一个要求，他道：“先生把初稿拿出来后，可以找不认识字的人看，只要让那些不识字的人读懂了你的作品，就说明作品过关了。” 黄胜看着黄奕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黄奕别想着什么卡通，那东西现在不合时宜。我要通过戏剧、书本培养出所有汉人对建奴的仇恨。以后我还会组织建奴大屠杀的幸存者，来一个建奴暴行哭诉团，我倒贴银子让他们在大明各地演讲。我就不信了，经过我几年的宣传，建奴来了，汉人还会乖乖地引颈受戮！” 黄奕毕竟是年轻人，对于挑动仇恨没有什么概念。王遥已经叹服了。妈的，太狠了。几年下来汉人还不人人对建奴咬牙切齿啊！汉奸估计会少很多了。 王遥道：“还有宣传画和宣传标语也很重要，我们要在每一个城池都留下建奴暴行的宣传画。我们还要组建学生军宣传队，让他们走街串巷进行宣传。还要深入到田间地头，我们要让建奴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 黄奕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好像是文那个革命的余孽哟！发动人民运动看来无师自通嘛！建奴以后悲催了，他们一群刚刚走出山林的猎人，连词汇还不曾说全呢。遇上了你们两个玩运动的高手，也是生不逢时啊。” 孟丽娘看黄胜三人又说大家听不懂的话，赶紧打岔道：“尚先生，你明天就来看我们排演的剧目。连环画的人物原型就按照咱们的舞台扮相来刻画吧。你先把第一场的连环画弄出来让先生看看，先生是行家，没有他不懂的东西。他给你提些建议，你会受益不浅的。” 尚思明悟性很高，他已经知道这个作品的重要性了。他作为这个创作团队的主要负责人感到光荣。他一个琉球人也能够在美丽富饶的大明朝留下作品了。 他高高兴兴和陆丽韵她们一起去向学生们宣布这个好消息去了。何湘对西洋油画很感兴趣，每次来学校都要去尚思明的画室看看作品。她见黄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就知会黄胜一声，随他们去了。 黄胜对柔儿和王遥道：“你们两人把老校区腾挪出一半地方来，我要把所有的卫所军官集中培训，学期可能很长，反正只要他们来了，不达到我理想的标准就会一直培训下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战船很贵 王遥道：“五七干校？是不是有些不道德呀？他们毕竟没有犯罪呀！” 黄胜道：“什么跟什么呀，他们在这里学习和学生军学员一样的待遇。我又不会迫害他们，侮辱他们的人格，禁锢他们的思想，逼迫他们做强体力劳动，哪里不道德了？” 这下子连黄奕都听不懂了，他毕竟是九零后，那个黑暗的年代被政府选择性淡化了。但是他也认为那些卫所军官要加强学习和训练，上次那个南通州狼山千户所的李千户，一看见倭寇就跑路的场景黄奕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黄奕道：“那些卫所军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们没有办法改造他们，就把他们扣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黄胜，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倭国我算算时间，到时候是否能够带上‘扬州五号’去试航。” 王遥立刻感兴趣了问道：“你不是说‘扬州四号’后几年内都不生产新船型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扬州五号’呢？” 黄奕道：“不是新船型，而是以后学生军水师量产的主力战船。排水量一千二百吨，装备十二磅线膛主舰炮一门，左右舷各装备六磅滑膛炮十门。 我以后准备每年生产三到五艘，量产后连装备成本控制在五万两白银左右，主要是咱们铜锭的成本便宜，而我设计的战船铜制部分比较多，钢制部分也是只计算了生产成本。以前的扬州系列太花银子了，投入比有些不合理。作为旗舰的‘扬州四号’成本花了二十万两白银之多呢。” 黄胜道：“线膛炮确实太费时费力了，实在不需要太多，主舰炮是线膛炮足够了。咱们的对手还停留在接舷战跳帮肉搏，用火船包围的层次呢。咱们有这么多滑膛炮足以能够在敌人接舷前把他们打得失去战斗力。” 黄奕道：“其实还是线膛炮好，主要是生产太慢，以后时间充裕了，再装备线膛炮不迟，现在数量还是要压倒质量的。最起码咱们船多炮多对海盗就是威慑，他们未接战就先胆怯了。 咱们花太多银子搞全部是装备线膛炮的大家伙，被敌人用小火船围了一样的吃不消，郑一官就是用这样的办法和‘海上马车夫’荷兰人打海战的。荷兰人为什么败逃了，就是船太少，吃不消人海战。” 黄胜道：“是啊！到了人海战的时候，‘扬州四号’也就起了一艘‘扬州五号’强一点的作用，但是它的造价是四五条‘扬州五号’呢。况且我们以后是陆地上的战争为主，造船的银子确实要省着花，要有效率。我建议再生产一些小号的战船，就以‘江阴号’系列和‘嘉定号’系列往下排。” 黄奕道：“我们不谋而合了，排水量七百吨的‘江阴号’系列和排水量五百吨的‘嘉定号’系列，已及哨马快船，都已经完善了设计图纸了，马上就开始生产。南通的船坞也可以使用了，我们的生产能力已经倍增。这些船生产就快多了，主要是龙骨小了，生产容易许多。” 黄胜欣慰道：“我们只不过需要时间罢了，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想，舒舒服服过个新年。明年一月底出发。王遥咱们海贸的货应该赶得上吧？” 王遥道：“货没问题，反正还是一句话，安全第一。咱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你千万不要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哟！” 黄奕狠狠表扬了王遥一把道：“王遥你真会说话！佩服！佩服！”王遥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扮可爱。 黄胜是唯物主义者根本不在乎这些，他道：“上次王遥苦口婆心劝岛帅毛文龙不要轻易离开自己的部队，好像没有起到什么效果，这一次我估计咱们正义感爆棚的王遥还会去找他聊这件事对不对？” 王遥立刻点头道：“我反正只要见到他就提醒他一次，万一以后还是出了事我才不会内疚。毛文龙厉害不厉害，单看看以后成为满清王爷的几个汉奸就知道了。其实如果是我受了这样的委屈，保不准也和他们一样了。凡事有因才有果，大明朝扪心自问，对得起东江镇吗？” 这时候黄胜三人身边只有柔儿和孟丽娘了。所以大家说话都无所顾忌。孟丽娘和柔儿只听不插嘴，两双妙目盯着黄胜的脸看。 黄奕道：“王遥这样说我不同意，他们再怎么委屈也不能屠杀无辜的登州老百姓。反正我和他们对阵不会心慈手软。他们是可怜，最后走投无路去投奔了以前和他们打生打死有血海深仇的建奴。但是他们也是毁了华夏文明的帮凶。他们就是应该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王遥道：“所以我才准备尽力而为争取不让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发生呢。只可惜我职微言轻，人家不怎么相信我的一番诚意。要是黄胜肯去游说就好了，他名气大，鬼点子多，口才又好。” 王遥说着还眼巴巴看着黄胜。黄胜笑道：“继续说，我爱听。还有我比较帅，比较聪明，比较强壮……” “哎呦！王遥，我不是说过了不许掐人吗？”黄胜又不长记性，被王遥暗算了。 王遥怒道：“毛文龙岂止是他一人，他关系到东江镇十数万军民的生死存亡，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黄胜道：“王遥你太高看我了，我在觉华岛和王恭厂都作为了，可是结果呢？历史还是历史，年邸报的数字都没有改变。我估计咱们的力量还没有达到可以撬动历史车轮的地步。我给袁崇焕上了许多眼药，本意是想救他一命，也等于救了关内许多军民。谁知他好死不死，竟然还是当上了辽东巡抚，走上了不归路。况且我时间都排满了应该没有空去皮岛呢。” 黄奕道：“王遥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该来的终究会来，不是你能够抗拒的。说服有个屁用，要不你干脆说服崇祯皇帝让我们三兄弟负责辽事。我们真的可以五年平辽。” 黄奕这句话有攻击力，王遥无语了。孟丽娘终于忍不住了她俏生生问道：“崇祯皇帝是谁呀？” 黄胜赶紧打马虎眼道：“你听错了，或许是黄奕口误，咱们别谈这些伤脑筋的事情了。王遥叫上蕊儿，黄奕把你的女人们也叫上，咱们去‘又逢春’喝花酒去。” 大明天启七年终于来到了，学生军都知道先生又要出海了。他们每一个人都在争取这个机会，每天都在刻苦训练。正月十六卫所军官陆陆续续来到了学生军老校区接受培训。这些老兵油子被学校里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吓得不轻。 当然也有许多军官激动不已，比如那个南通州狼山千户所的百户赵国兴。不管在多么黑暗的年代都有不肯随波逐流的精英，只是这些人太少他们无法改变现状而已。当赵国兴和一群血性尚存的汉子看到了龙精虎猛的学生军时，他们心底的热情被击发了。 学校给这些卫所军官每个人都安排了两个学生军的优秀学员帮扶。在学校这个健康向上的氛围里许多如赵国兴这样的卫所军官如同找到了组织，他们很快就融入了这个集体。只有很少一些卫所军官烂泥扶不上墙，总是消极抵触。但是他们也不敢公然对抗，他们不傻知道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正月底黄胜的船队起锚远航了，这一次有‘扬州号’系列战船五艘，加上武装商船二十艘，还有‘江阴’号和‘嘉定’号，一共二十七艘大海船。总排水量达到一万八千吨。还有九条快船，用作哨马船。 黄胜的旗舰‘扬州四号’集中了黄奕制造的六磅线膛炮十八门，剩余的六磅线膛炮都作为哨马船的主舰炮了。黄胜自认为‘扬州四号’应该是这个时代火力最猛有效射程最远的战舰了。 主舰炮是二十磅膛线炮，最远射程超过四千米，在两千米内可以命中小渔船。十八门滑膛炮和十八门膛线炮组成的火力网可以在数百米内击毁任何一艘胆敢接舷的战船，还有三十六支碗口铳拾遗补漏。旗舰上布置一个百总的学生军火枪手用来精准射击。 旗舰乘员四百八十人，除了炮手、水手、医务兵、火枪手还有见习军官组成两个总旗的卫队。当然黄胜身边还有秘书何湘和几个以医务兵名义跟随的侍婢苏大丫、楠楠、芸芸她们几个。 以前几次出海这些女子都兢兢业业的为伤兵提供护理，她们早就被学生军接受了。所有人都对她们关爱有加，好多学生军最爱看她们几个的身影了，但是有文化的军队就是不一样。学生军的眼里流露的不是淫邪的目光，而是欣赏和赞美的柔情。 货物不多，因为多了黄胜认为一时半刻也难以脱手，现在的倭国穷得很。所以只带了成本价银六十万两的东西。如生丝这样的原材料一点都没有带，带的都是可以大量增加附加值的产品，特别是黄家出品的琉璃系列和刚刚出厂的玻璃系列。黄胜还带了三辆豪华的四轮马车。 黄胜还是照旧在济州岛补给一次，其实黄胜的物资准备很充分，船队都不满载，只装了不到一半吨位的货物，完全可以直接去李国柱私港。 第一百七十二章：耀武扬威 黄胜真实的目的就是耀武扬威，让朝鲜济州岛的驻军看看天朝上国的军威。果然济州岛的那个李参将一次比一次都要恭敬，这一次干脆直接以下官礼节来黄胜的旗舰参见。 朝鲜济州岛李参将自从上了黄胜的旗舰，腿就有些不做主。他那惊讶的神情表露无遗，眼睛总是偷偷的瞄船上的火炮，虽然还是早春二月，他额头上的汗珠还是止不住往下掉。 包猛子腆着肚子笑呵呵对他道：“李将军，咱们都是熟人，想看咱们的火炮就大大方方看看吧，不要鬼鬼祟祟的！要不要我打一炮给你开开眼？” 包猛子也不管李参将是什么态度，直接命令主舰炮炮手准备。包猛子也学坏了，知道什么叫做威慑。也知道黄胜之所以带自己最先进的战船来跑这一趟的目的，所以他先在朝鲜人这里耍耍威风。 包猛子、田有田、何水生都是从小和船一起长大的，他们对船可是相当有感情，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成为拥有这么大，这么多海船的军队指挥官。 主舰炮打了三发炮弹，火炮是由于黄奕设计的减震系统很到位，船身的震动比较小。炮弹飞出去很远才落到了八九里外的海面上。李参将很有悟性，他态度很端正，来到黄胜的议事舱也不管天朝上国来的是什么品级官员就跪下磕头行礼。 天朝上国不欺负人，黄胜交代他替自己的船队做好服务，还打赏了李参将一些黄家出厂的新产品。李参将千恩万谢的回去了，他手下的兵丁都高高兴兴地替船队做力气活。 谁知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那位李参将带着许多济州岛的文武官员来了，他们还抬来了许多银子，请求黄胜卖给他们刚才李参将得到的那些赏赐。 黄胜哪里会管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安排李实去办理了。李实倒是没有欺负他们，按照准备给日0本的价钱和朝鲜人结算。那些朝鲜官员都往家里跑了很多趟，为什么会这样呢？ 无他，货好价钱公道，银子带少了，回去拿银子进货而已。可惜朝鲜人太穷，估计整个济州岛的银子都凑来了。他们也只不过买了不到五万两的货物。他们还跟李实约好下一次他们把银子准备足了，争取多买些货物。 船队一路向西航行很快到了李国柱的私港，早有李国柱私港瞭望哨的兵丁给主子报信了。李国柱亲自来给黄胜领航，黄胜也不耐烦去李国柱的议事厅了，在自己旗舰的议事舱接见了李国柱，并且让何湘宣读了操江提督经过南京兵部报备的任命状。 李国柱已经是大明朝的朝廷命官了，正五品千户品级，实授学生军水营把总。李国柱心情颇为激动，一个漂流在海外的华侨终于获得了祖国的认可，得到了官职。 中国人的思乡情结最浓，况且此时正是李国柱家族最没落的时期。李国柱毕竟不是李旦，他虽然苦心经营，但是生意、地盘和实力都是每况愈下。 本来黄胜答应给他一官半职，他还以为不过是些场面话。又或者要他拿银子和地盘来换，谁知这位年纪轻轻的先生什么要求都不提直接就给了。 他一时间有些惶恐，有些不知所措。他跪下磕头，对黄胜道：“我李国柱既然已经是先生麾下一介武官，先生如有驱使，在下当奋不顾身。” 黄胜笑嘻嘻道：“李先生请起来说话，我没有什么驱使，你还是一切照旧。我以后倭国的生意还是你来代理。但是我要你在三年内把这里的海盗基本剿灭。当然我到时候会派学生军水师来协助你。你要记住，以后在咱们水师活动的范围内，咱们就是这里的霸王。除了和咱们交易的海船外，谁都要留下买路钱。” 李国柱已经看到了黄胜这一次来这里又和去年大不相同，单看这一艘旗舰就有三四十门火炮之多，而且还都是大口径的火炮，心里对自己的选择感到满意。 李国柱也是一个豪爽的汉子，他对黄胜道：“在下本来就准备在恢复些实力后就对这里的海寇痛下杀手，现在有了先生强大水师的支持当然如虎添翼，我明天就可以安排开始剿灭海盗。” 黄胜道：“这里的海盗让他们蹦跶一些日子无妨，现在你把自己的战船都带上。咱们接着和倭国征夷大将军聊聊以后生意上合作的细节。然后你安排好这里的防务，争取在今年六七月与我同去福0建会一会那个郑一官如何？” 这一下李国柱呼吸粗重起来了，曾几何时他还在默默提防郑一官来这里斩草除根呢。谁知时过境迁自己会找上门去用坚船利炮跟郑一官讨个说法。 李国柱心里已经把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恨得咬牙切齿，只是自己和他实力悬殊，硬生生把这口气憋在心里。 李国柱又跪下了，磕头，甲板上发出‘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他大声道：“先生去南海讨伐郑一官，在下愿带上所有的战船和武装商船为大人做先锋，在下会身先士卒和那厮血战到底！” 黄胜风轻云淡道：“李先生，你已经是我的手下，我当然会庇护与你。怎么可能让你亲自去和郑一官接舷。到时候你就在我的旗舰上作为作战参谋团的一员。给我出谋划策即可。郑一官一个土包子，打他不费吹灰之力。只是这小子人多，船也多，要是跑得南海到处都是有些麻烦而已。” 李国柱看着黄胜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担心，郑一官的实力不容小视，哪里是那么容易击败。但是他刚刚成为黄胜的手下，初来乍到倒是不敢说什么破坏领导好心情的话。 不管他，少年得志难免轻狂，反正和郑一官较量时我也留在旗舰指挥呢。如果发现什么冒进的事情，到时候果断阻止就可以，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先生吃了别人的亏就是。 大明天启七年的二月末，后世的东京现在的江户城迎来了大明朝的贸易船队。没有办法不欢迎，人家是带着大炮来贸易的。 大明的船队杀气腾腾来到后世的东京湾，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叫做江户湾。黄胜的几条战船把其他所有准备靠港贸易的海船统统赶走了。如果有谁敢不买账，就让他们连人带船都留下。 还真的有几个个性张扬的倭国船老大，以为在自己的家门口谁也不怕，他们叽里呱啦挥着武士刀要来理论。学生军蛮横的给了他们一顿炮火和枪子儿，他们死了几个人之后才接受了教育。 最后倭国船长赔了黄胜几千两到一万两不等的银子，天朝上国可是文明之师，从来不敲竹杠，都是合理收费。这些银子是压惊费、炮火费、人工费还有一个收费更加厉害，叫做教育附加费。 收费的学生军还振振有词，不是我们耐心教育尔等。尔等会这么乖乖的听话，教育不要成本吗？你们不交也行，就在这里呆着吧。 这些欺软怕硬的船老大，哪里敢在这里停留片刻，万一再加上停泊费自己就有可能付不起了，赶紧掏银子跑路。 黄胜一来到东京湾就把这里封锁了，连渔民都赶得远远的。李国柱想劝又不敢，他现在可不是黄胜的贸易伙伴，是黄胜麾下的军官，长幼尊卑他还是牢记在心的。 他只好眼睁睁看着这位先生胡作非为，心里有些郁闷，咱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和倭国开战的，先生如此做派，还不让倭国人恨死咱们呀！ 原来事出有因，黄胜船队很拉风的赶到江户湾时，李国柱就准备自己去江户和熟悉的大名联络，好早一点开始交接货物。谁知黄胜无缘无故发火了，他说倭国人应该认识咱们操江提督的旗帜，为什么不派人来迎接？ 看来小倭国的征夷大将军对咱们大明朝操江提督还没有深刻的认识呀！黄胜随即就下令封锁港口。在黄胜讹诈了几万两银子，击沉了几条渔船的时候倭国人终于有反映了。 征夷大将军方面派来了一些官员谈判，主要就是问黄胜为什么要封锁港口，屠杀渔民，是不是来和我国开战的？ 黄胜这边负责谈判的是李实，他实话实说道：“大明朝没有和贵国开战的意思，只是因为你们没有迎接咱们先生的船队，他不高兴了，所以发彪了。咱们劝也劝不住。先生在大明朝就是无法无天的主，咱们没办法。” 一直跟着黄胜身边做一些杂事的画家尚思明看见黄胜在倭国的作为有些六神无主。倭国军队在他记忆里是勇猛无敌的存在，他们国家被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约等于灭国，连国主都被人家俘获，就可见一斑。 这些官员把黄胜船队的答复汇报给了征夷大将军，这位将军肺都快气炸了。大明朝是来结交友邦没有交战的意思，这位什么先生无法无天前来挑衅制造事端。 怎么办？唉！忍了，现在国事不稳，我千万不能再开战端。咱们是大倭国贵族，咱们有涵养，咱们不和你一般见识。 然后征夷大将军派出了迎接黄胜贸易代表团的队伍。黄胜的贸易谈判代表团由李实、李国柱、尚思明、刘海波来完成贸易协定的签署。卫兵来了三个百总，由包猛子、田有田、何水生带队。 第一百七十三章：强权外交 倭国人迫不得已派出了迎接大明贸易代表的队伍，显示了他们的礼貌。大明乃是天朝上国当然礼尚往来，征夷大将军得到了来自操江提督亲笔书写的书信，得到了操江提督委托那个无法无天先生带来的礼品若干，其中最贵重是一辆造型奇特的四轮马车。 得了大明操江提督厚礼的征夷大将军终于弄明白，本来还怒不可遏的他开始平静下来。 一衣带水的大明朝是愿意和大倭国交好的，只不过是那个先生太也可恨。他可能是个战争狂，是个嗜血的魔鬼，他想挑起两国开战，这样他才能建功立业。 呸！堂堂征夷大将军岂能上你这个黄口孺子的当。他随即就吩咐手下给谈判的官员带话，要他们不可以斤斤计较，只要出入不是很大就赶快达成协议，让那个先生早日完成交易后滚蛋。 征夷大将军仔细欣赏了魏国公的礼物，还特地乘四轮马车到江户街头转了几圈。他回来立刻把附近能够找到的能工巧匠都找来了，连征夷大将军都把衣服脱了钻到四轮马车的下面研究这个神奇的东西。 倭国人对高科技产品的最求真不是盖的，怪不得后世他们能够仿照别国的产品，最后还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可惜征夷大将军找来的这些工匠层次太低，大家研究了两天都没有什么收获，太精巧了，而且只有一辆他们又不敢破拆一看究竟。 征夷大将军给出了很高的赏赐，让这些工匠仿制出这辆四轮马车。谁知没有一个人敢接茬。这时候有人报告，大明朝的几个护卫在叫卖四轮马车，已经围得人山人海。 他们还给人试坐，但是试坐的人得干干净净的才行。又有人报告，那位大明朝先生以自己的船队在港口感到不安全为由继续封锁港口，只可以让自己的船装货卸货。 征夷大将军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太憋屈了，真有一股想不管不顾给那个小“八嘎”教训的冲动。他随即又安慰自己，那个小‘八嘎’不代表大明朝庭，也不代表操江提督，那个小‘八嘎’就是一条疯狗。咱们是人，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咬回来？ 谈判变成了最没有挑战的活儿了，黄胜给李实他们谈判的底线，他们都没有用得上就达成协议了。李国柱目瞪口呆，他在倭国经营多年也不曾有过这样宽松的贸易政策和待遇。 那位先生连船都不下，一番胡闹，貌似强大的倭国就怂了。唉！看来人还是够无耻才够强大呀！那位来自小小国家琉球的尚思明。已经完全折服了，琉球人眼里的大国、强国在大明朝眼里就是个屁呀！ 何水生和田有田在江户街头玩得不亦乐乎，他们看着守纪律的倭国人排着整齐的队伍等着体现豪华四轮马车带来的快乐，心里有些发笑。 先生送那个征夷大将军一辆，这里两辆要卖两万两，连本带利都翻倍回来了。只是倭国看起来很穷，恐怕卖不掉呢。 两人的担心明显多余了，很快就有倭国大名买去了。后来还有来询问的，他们以为田有田他们还有四轮马车卖。这一次是真的没有，真的只带了三辆。 这一种四轮马车在大明朝也是拿银子都买不到的存在，田有田实话实说，那些来晚了的大名后悔不已。他们都拜托田有田他们下次来这里交易时多带些四轮马车来。 不管什么时候穷的都是老百姓，统治阶级不会穷。后世菲律宾那个国家老百姓很穷吧？可是他们的那个成天傻笑的总统不要太有钱哟！连本朝太祖死后还留了上亿的什么稿费呢，不过傻傻的老百姓不知道罢了。所以倭国的大名都是有钱人，他们大多数也和大明朝的官宦一样喜欢奢靡。 黄胜的船队得到了倭国码头工人全力以赴的服务，他们全天候装运，最后黄胜的船队还是不能满载。虽然黄胜买了许多这里的特产如海参、鲍鱼、鱼翅，鱼干等等食品。黄胜不肯拿太多的银子，宁可拿铜锭。 黄胜懂得经济学，自己带来实打实的货物，换回其实没有太多意义的银子是不对的。过多过滥的银子涌入大明，会导致物价飞涨通货膨胀。 自己的货物都是资源，怎么着也得换回资源才合理。铜当然是首选，然后是铅、硫磺、硝、再不行，就是食品。最后干脆买大米。李国柱的商船也义务替黄胜运输，一共买了征夷大将军囤积的二十万石上等大米，价格不贵七钱银子一石，花去了十四万两银子。 至于倭国少了二十万石大米会导致多少人饿肚子黄胜不管。黄胜只知道大明朝得到了这二十万石大米会让超过二十万人不会饿死。 李国柱看着精明无比的先生做傻事有些不解劝道：“七钱银子买进大米，加上运输成本和装卸成本，还有损耗，仓储费用，到大明朝卖出恐怕一成利润都不会有，亏本的可能倒是大得很。” 黄胜做惯生意的哪会不知道，但是小冰河时期粮食是战略物资，哪里是可以用银子来衡量的。自己保本的可能性还有，就是亏本也要做。 自己现代化的粮仓已经建造了许多，损耗会大大减少，只要能够获得大量的粮食，就能够救大量的大明朝老百姓。饿殍满地、易子而食的惨状发生时，空有菩萨心肠没有粮食有个屁用。 黄胜把军官们召集起来给他们上了一课，题目就是民以食为天。黄胜还让几个扬州流民出身的学生军军官讲了他们在天启四年春天的遭遇。 这几个军官家里都有亲人饿死，他们讲到伤心处声泪俱下，这就是典型的忆苦思甜，吃水那个不忘挖井人。 黄胜玩这一套可是驾轻就熟，他小学时经常被党国培训呢。培训完了还得捏造一篇深受教育的作文，黄胜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同龄人喜欢撒谎了，因为小时候就要学习撒谎，说实话后果会很严重，最起码晚上放学不能按时回家。 李国柱真的受到教育了，华侨对祖国是有感情的，听到灾害发生时，自己的同胞会活活饿死心里很难过。他当场表态以后贴本也要想方设法往学生军的粮库运粮食。 学生军的军官都是饿过肚子的，他们这一刻都看到了先生的慈悲心肠。他们都更加坚定了为先生、为自己、为大明朝的老百姓甘洒热血的信念。 黄胜顺利返航了，六十万两银子的本钱，现银只带回了五十万两。但是带回了三十几条船的货物，连黄胜的旗舰都是满载。其中还有李国柱派来帮助运货的十艘福船。 黄胜和李国柱约好了去南海的日期，李国柱告辞回去做准备。他确实要布置好防御工作，别自己去端人家的老窝，回来时发现自己的老窝也被端了。 出海整整三个月，黄胜满载而归，财务状况立刻好转了，关键是获得了许多食品，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倭国的贸易以后黄胜准备不亲自去了。 因为李实接受了征夷大将军委托倭国方面谈判代表的提议，他们小心翼翼的暗示以后的交易严格按照贸易协定执行，那位先生就不要每次都那么辛苦，在海上风里来雨里去了。 黄胜的目的就是展示军威，好保几年太平。倭国方面既然没有闭关锁国拒绝贸易的意思，黄胜当然乐见其成。目的达到了，一向比较懒的黄胜当然不会巴巴的亲自去倭国跑海贸，况且征夷大将军和他所有的部下好像都不喜欢黄胜呢。 黄胜的贸易方法也不是他自己创造的。后世倭国人、英国人、俄罗斯人等等列强如何对付满清，黄胜就照搬来对付倭国人。 以后也会同样用来对付俄罗斯人、英国人以及所有的外夷。王遥如果真的要去伦敦开大烟馆，黄胜一定大力支持，肯定派学生军为他保驾护航。 这一次由于自己还不够强大，跟倭国人的交易还算是公平买卖，几年以后就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喽。现在还用东西换，用银子买，以后说不定直接抢了。 反正后世倭国人就是这么干的，黄胜对于在他们国家烧杀抢掠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家里一切正常，阉党没有什么动作。黄胜估计魏忠贤现在一定是忙得焦头烂额，皇帝朱由校意外落水从此落下了病根，现在应该是一病不起，对朱由校感情很深的九千岁，应该乱了方寸。 魏忠贤得罪的人太多，他唯一的依靠就是皇权。皇帝如果完蛋了，他的死期就到了。魏忠贤活了六十几岁，虽然没文化，但是他不傻。他现在应该想方设法挽救朱由校的性命呢。 魏忠贤肯定没有心情来管千里之外黄胜这个区区六品闲职散官的破事。张弛老爸和黄胜父亲都因为闲得慌，他们居然去学生军的学校义务教学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的课学生军喜不喜欢听。其实黄逸洲之所以去学生军那里上课是张世良怂恿的。 处事老练的张大人已经认识到学生军可能以后是大明朝的第一强军，所以他刻意和学生军多多接触，先混个脸熟。当然他教书也是有分寸的，都按照学生军的教课书来，他毕竟是进士出身，是老爷，又当了几十年的官，说话当然水平不低。 第一百七十四章：苦心经营 学生军相当给张士良大人面子，他的课比较受到学生们的欢迎，搞得张大人都有些乐不思蜀了，有时候张大人就冒出来一个想法，如果朝廷不起用自己，自己就留在这里教书育人也是个不错选择，以后桃李满天下也不空度此生。 朵儿现在已经是黄家钱庄的第一把交椅，年轻且活力四射的她对能够帮自己的爷赚银子情有独钟。她精力旺盛，能力出众，懂得主动工作，在黄胜去倭国时，她还出了趟差。 梅朵儿大掌柜亲自跑去松江府、苏州府等等几个地方开设了黄家钱庄分号，当然有学生军护送，还有十几个经过培训的掌柜同行。 而且是孟红楼先去把一些具体的事情安排妥当了，比如钱庄的地址，员工的培训，以及方方面面的关系等等。梅朵儿就是现场指导和拍板。 钱庄员工的忠诚度不需要担心，他们都是选自学生军的家属，而且是学生军的表现越好，他们的家属获得好工作的机会越大。所以第一批钱庄员工都是学生军优秀学员的家属，他们积累了工作经验又会成为以后钱庄扩张后的管理者。 由于黄家钱庄可以在抚宁存入银子，在南直隶的所有分号都可以提现，再加上郑元荣和生意上朋友的大力支持，官场上老爷们的刻意为之，现在南直隶的官银也开始在黄家钱庄走流水了。钱庄生意是蒸蒸日上。 柔儿是内务大总管，家里的鸡零狗碎，学校里的一切杂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孟丽娘、柳媚娘当然在为鸿篇巨制‘辽东泪’呕心沥血。扬州、南京的三产生意都是孟丽娘‘丽’字辈和柳媚娘‘媚’字辈的姐妹在打理。 黄奕和王遥都发现黄胜偷懒，骗了一个私人秘书后成天悠哉游哉还不会误事，两人也有样学样，让蕊儿和沁儿两个爱妾也兼职私人秘书。 两个小萝莉已经长大了，现在有了重要的工作，又能够成天在自己的情郎面前晃当然乐此不疲，每天也学着何湘的做派，记录本不离手。 黄胜回家后每天都很忙碌，他这个家主是大家的主心骨，目前无可替代。连黄奕和王遥都不行，因为他们两个和黄胜一起时潜移默化的就跟着黄胜思路走了。 他们有时候都有些不理解，明明在这个时代自己和他都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为什么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他摆布呢？真是习惯害死人呀！ 王遥跑了一趟辽海，路上还考评了青岛基地，那里已经初具规模，粮食的储备能力已经达到五万石左右，到了年底还会翻倍。 抚宁基地已经变成了一个港口小城市，吸引了不少在北方做生意的商人在这里置业。还有许多永平府的富人来这里安家，特别是高第大人的一些亲眷。 人人都喜欢治安良好的居住环境，这里不但风景秀美。还有彬彬有礼的强军，大家安全感倍增，所以大家就有了在抚宁港口安家落户的打算。开玩笑，后世的北戴河地区当然风景优美了。 王遥当机立断，又加大了投资，并且扩大城墙的保护范围。这里流民太多，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工作，是双赢的好事情。 王遥感到遗憾的就是，这一次去东江镇卖粮没有得到岛帅毛文龙的接见，王遥只好和几个东江镇的将军喋喋不休了一番，让他们最好随时随地都带兵不离毛帅左右，特别是有朝廷大官邀请见面的时候。 这些将军因为王遥卖给东江镇粮食便宜才对他比较客气，也仅此而已，哪里会听得进去王遥的忠告，大家都打着哈哈应付了事。 京城的‘大明剧院’早已经开工，王遥没有敢去京师实地考察，她一向胆小得很，以前连夜路都不敢走。京师现在正是阉党大红大紫之时，王遥可不想自投罗网。 京师现在是徐知恩在那里打点官场上的事情，魏国公徐家还是有面子的，再加上京师城的勋贵特别多，互相都会帮衬些，所以一切顺利。 负责工程的都是在扬州和南京做了许多样板工程的黄家施工队，负责人是刘兴东的大儿子刘勇。刘勇经过三年的读书识字再加上他的工作经历，现在负责这样的工程已经不吃力了。况且还有梅展派来学生军工业班培养的技术管理团队。 黄胜回到扬州后首先接待了第一批完成培训的卫所军官，不多一共十五个人。黄胜看着以南通州狼山千户所百户赵国兴为首的军官敬学生军军礼站得笔直。 有些错觉，仿佛他们就是学生军。黄胜当然对他们大加褒奖，每人升一级，补发培训期的全部饷银，安排他们回原伍按照学生军的军纪带兵。 那些卫所军官斗志昂扬排着整齐的队伍出去了，黄胜看着他们的背影无限感慨。这些人以后会是卫所的中流砥柱，他们会起到千金市骨的效果，自己势力范围卫所的战斗力会不逊色与大明朝边军。 黄胜刚刚准备召见黄信来商量开设医院的事情，刚刚被提拔为试千户的赵国兴来了，他跪在黄胜面前不肯起来。黄胜有些奇怪，自己确实没有对付这些大明朝军官的意思。能用的就用，不堪一用的就养着。这位老兄有什么顾虑呢？ 赵国兴开口了，他道：“报告先生，下官不愿意回卫所，下官想当名副其实的学生军，下官以前就识字，学生军的文化考试下官也能过关。下官的骑射也不会输给学生军的骑士。” 原来如此，黄胜当然不会拒绝。他道：“赵千户，你如果要加入学生军骑士，恐怕只能实授总旗官，手下只有三十六人。你回狼山千户所就是试千户，手下不会少于两个百户的兵丁呢。” 赵国兴道：“报告先生，兵不在多而在精，先生哪怕让下官实授小旗下官也心甘情愿。”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黄胜当场就让何湘办理调令，让赵兴国去找马如虎报到了，还让他把家眷都接到扬州家属区来。 已经等了些时候的黄信，得到黄胜安排他在南直隶开设医馆和药店的命令心里乐开了花。这些年他已经爱上了专研医学，也培养了许多学生，还聘请了好几位老医生来研究古方。他自认为现在学生军的医疗能力应该是大明朝绝无仅有的存在。 现在终于有了造福万民的机会，他如何不欣喜若狂呢。黄胜含笑看着这位年轻人，道：“黄信，咱们开医馆也是要赚银子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咱们的医馆和药店能够又做万家生佛的善事，又能够财源广进呢？” 黄信一下子就严肃起来开始思考。何湘本来以为黄胜是准备行善积德来着，心里还高兴了一把。谁知这位大人还是财迷心窍，准备用医馆和药店来挣银子。 黄信跟着黄胜和黄奕的时间最长，思想已经比较超前。 他道：“报告先生，学生以为可以区别对待，把医馆分高、中、低三个等级。高档用来接待官宦和富豪，诊金可以把利润看得高一些，中档用来接待一般患者，只要保持正常盈利即可。低档用来接待贫苦百姓，不计算利润，保本即可。” 黄胜认为黄信的计划很好，他补充道：“接待贫苦百姓还可以贴本，还可以赊账，但是不可以免费。可以让他们用劳动来偿还所欠的费用。当然那些根本没有劳动力的你就不需要花太多心思了，他们即便治好了病，由于贫穷和丧失了劳动力也会饿死的。你花心思给他们治疗岂不是白白浪费钱财和精力。” 黄胜这样安排其实是比较残忍的，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黄胜还不是大明朝的主宰，他必须选择放弃。他只能用有限的财力帮扶那些只需要度过眼前困难就自己可以蹒跚而行的人。 那些帮了也不能够自立的人，干脆就不帮了。这个社会又没有退休金和低保，失去劳动力又没有财产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黄胜还不如把财力用来接济灾民呢，说不定只需要两个馒头就可以把一个壮劳力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以后的大明朝就是饿殍满地的惨状，黄胜要时刻准备着，为自己的同胞多争取一些生存的机会。 黄信不是老好人，他经过黄胜三人的言传身教已经是个很实际的领导。他道：“报告先生，请先生放心学生一定不折不扣执行。黄家没有免费的医疗，只有保正医馆和药店有利润才能够救治更多的人。” 黄胜道：“但是有一点要强调，黄家体系里的所有职工家属和学生军家属都是咱们医馆必救之人，要不遗余力。没银钱付费就欠着，以后慢慢还，还不起也不要紧。但是你要让自己的手下区别对待仔细甄别，不要让人钻了空子，明明有偿还能力就是要占医馆的便宜，成为老赖。” 黄信道：“我们还会定期给伤残老兵体检，给他们的直系亲属提供免费的医疗服务，先生以为如何？” 黄胜道：“善，正该如此。以后还会有烈士家属，你们更加要无微不至的关怀。” 第一百七十六章：千金市骨 这时孟丽娘她们来了，几个女人叽叽喳喳了好一阵子才开始谈正事。她们汇报了‘辽东泪’排演的进展，还拿来了连环画的初稿。孟丽娘紧靠着黄胜坐下道：“官人，奴家已经算得上挖空心思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官人的要求呢。” 黄胜慈爱的捏了捏她的鼻头，道：“好不好咱们说了不算，咱们要让观众来评论，让观众给意见，然后再来完善细节，可以增加场景，也可以减少噱头。” 孟丽娘道：“还是官人厉害，只是咱们应该去哪里找有见识的观众呢？” 黄胜道：“你们开始准备试演出，我给学生军和卫所都发通知，咱们的第一部戏优先给咱们的军队看。咱们特别注意那些辽东来的水手和兵丁的感觉，我会让学生军的政治文化干部分别和他们交流，到时候就会掌握第一手资料了。” 黄胜看着自己的女人孟丽娘那双水汪汪的眸子，让她附耳过来，在她耳边道：“要别人用心给你的作品提建议也要给些好处才事半功倍，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理。” 孟丽娘恍然大悟道：“给银子，官人，谁能够给咱们好的建议，奴家拿自己的私房钱赏他。”孟丽娘女侠范儿不减当年，准备来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黄胜笑道：“知道我的丽娘有银子，但是咱们还是不要用银子来刺激学生军的热情。我建议你在开演时广而告之，如果哪位同学提的建议得到采纳，你就会安排这位同学去京师‘大明剧院’观看一场演出。” 孟丽娘和柳媚娘都是行家当然一点就透，她们当然知道去京城对这些学生有多大的诱惑，这可不是银子就能够达到的效果。连在这里排演的所有人都在向往着大明皇都的演出呢。 她们两个大美人一刻也不敢耽误都匆匆忙忙去安排了。她们两人在这部作品里投入了太多感情，现在马上就要粉墨登场了，心里有些小忐忑。 黄胜给了大家任务，自己还是什么都做，又什么也不做。每天在扬州的工厂转悠，什么事情都是只看不表态。因为黄家的管理体系已经形成，每个级别的头目都有对应的责任和任务，大家各司其职。自己绝不能越俎代庖，管理者失去了威信就会把制度流于形式了。 黄胜前世就发现好多家族企业就是犯这个毛病，老板嘴快，什么人，什么事只要找到他都是一锤定音。后来这些老板就开始慢慢走下坡路了。为什么？因为有本事的管理者没有办法在他那里工作，剩下的都是拍老板马屁，混老板钱的庸才，老板刚开始靠人治还行，后来就会昏招频出。 黄胜当然要走制度管理的模式，收入和责任挂钩，权力和义务挂钩。自己如果发现什么问题也只会让何湘记录下来，回头找对应的主官解决问题。 最是叹为观止的就是全钢龙骨的锻造现场了，数百工匠在十个六千斤水锤的配合下不断把一截一截的龙骨反复锻打增加钢材的密度，特别是锻接部位可谓是千锤百炼了。 黄奕认为锻接的强度应该大于原材料强度的百分之八十，因为自己是在原材料出炉才刚刚可以拖拉还没有完全凝固时就开始锻接，这时候锻接的效果是最好的。 以后黄奕还准备采取一次性铸钢的技术，也就是做一个完整龙骨的模具，集中所有的小高炉钢水一次性成型，然后在进行反复锻打，这样龙骨的强度又会提高更多。 铁厂的安全虽然常抓不懈，但是还是发生了许多大小不等的事故。工匠天天都和这些笨重的钢铁打交道，稍稍不留意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学生军目前还没有人阵亡，这两年来扬州铁厂已经由于事故牺牲了一位学生军工业班的孩子了。工匠死了四个，伤残了七个。 黄家给那些因公殉职的工匠厚加抚恤，对他们的家属也关爱有加。对伤残工匠采取了一对一帮扶，责任到铁厂的主管干部。坏事又变成好事了，在这个年代，又没有劳动保护法，工匠死了就死了，随便给几两银子就打发了，谁还会管他们家眷的死活。 黄家和所有的工厂都不同，不仅给了那些殉职的工匠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还安排了他们亲人好的工作岗位。他们的妻子都安排到钱庄工作了，一进钱庄保底月钱就是一两五钱银子。其他人要去，得通过政审，还要通过文化考试，恐怕和考秀才都差不多了。 但是烈士家属一切全免，只要求她们边干边学，好尽快适应新的工作岗位。烈士的子女都入学生军，年纪不够的入童子军。烈士的父母每个月还有五斗米的补贴。 学生军的那位烈士已经入了‘无梁殿’。黄胜有些遗憾，第一个烈士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于事故，实在没有好宣传的英雄事迹。但是为了千金市骨，黄胜还是让他的牌位入了‘无梁殿’。 黄胜做的这一切，黄家体系的所有人都真真切切看到了，他们都感到了集体的力量。他们人人都敢奋不顾身，以前他们以为自己不过是烂命一条，现在才发现他们的生命是如此值钱。 现在如果黄胜要求他们舍生取义估计响应号召的要超过七成。黄胜估计建奴如果这个时候来攻打黄胜的家属区，恐怕来十万人都会铩羽而归了。 学生军不怕抛头颅洒热血，黄胜怕了。黄胜害怕伤亡，第一是怕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学生军失去年轻的生命，第二是因为一个阵亡学生军的抚恤银子和安置家小的银子都超过培养四个学生军新兵了。第三是因为黄胜知道经常能够以比较小的伤亡取得胜利的军队，自信心会越来越强，在以后的战役里会更加勇猛。 建奴之所以每发现一支大明朝敢和他们拼命的军队，他们都要不惜血本把这一支军队歼灭，是因为建奴就是要神化自己，他们要给大明朝军队造成他们是不可战胜的错觉。 那些大明朝的强军在和建奴血战中会获得宝贵的战场经验，他们知道建奴也是血肉之躯，他们也会崩溃，受了打击也会惨嚎。 但是有什么用？建奴注定不会让他们活下来，所以大明朝的好汉、精英就这样带着不愤死在那些血战里。而那些一触即溃腿长的孬种活了下来，如此恶性循环。 建奴每次都是完胜，他们的勇士得到了战场经验的积累，会迅速成长起来，成为军官成为将军，他们越打兵丁胆子越壮，越打军队越强。 而大明朝的热血男儿却成为无定河边骨，他们的英勇作战仅仅证明了自己的不屈，他们没有机会把和建奴作战的经验传授给大明朝的军队。 明军越打越气馁，越打越弱，最后是谈奴色变望风而逃了。因为跑得快活命的机会比较大，所以明军就开始比腿长了。 自己如今还是缺少合格的学生军战士，现在虽然有了八百已经见过血的，七百通过训练考核的学生军，还是力量薄弱。在这些学生军里还要挑选出许多佼佼者来充实几个基地和几个卫所，让他们成为中坚力量。 现在能够跟随黄胜出击的合格学生军还达不到一千人。加上装填手和辅兵，自己只不过能够编组一支大约三千人的战斗部队。 这三千人的部队，装备有装甲四轮马车，在野战中可以和建奴三千人以下的军队对抗不落下风，敌人如果再多些就说不准了。学生军每年有七百合格学生军战士毕业，自己只有慢慢来了，日积月累终究会获得可以彻底战胜建奴的力量。 黄胜的两个卫所和两个基地的冷兵器部队也在成长，工人纠察队的战斗技能也在不断提高。在不断胜利的感召下，这些冷兵器部队也会发挥出强于大明边军的作用。 黄胜责任重大，他要保证自己的军队不能在近期吃大亏。也就是要避免恶战，更加要杜绝战败，如果没有把握还不如就躲在扬州猫着。黄胜知道如果让建奴发现学生军的战力，建奴肯定会来群殴，皇太极是个战略家，他不会容忍学生军的存在。 辽东腹地黄胜这几年内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去了，除非是采取游击的方式，乘海船去偷袭，搞一把就跑。要不就是在靠海的地方和建奴纠缠，自己的水师可以提供接应，是战是走可以随机应变。 如果在辽东腹地被困在哪一座城池，皇太极九成九会不惜血本把自己困死，他肯定发动所有力量来挖濠围城。自己被包围，大明朝应该无人敢领兵来救，祖大寿守大凌河城就是这个下场。 黄胜在学校期间尽可能的多接触一下学生，和他们交流。还坚持每天都在旧礼堂给大家上课，新礼堂孟丽娘她们在准备‘辽东泪’的第一次公演呢，虽然面对的观众是黄家体系内的工匠、卫所军、学生军，严谨的孟丽娘也没有丝毫放松。 学校在读的学生有三千多人，其中学生军占了半数，每次黄胜开课，旧礼堂都是济济一堂。黄胜这位先生在学生眼里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们都以能够亲耳听到先生的课为荣。黄胜不但对武学的学生尊尊诱导，对那些学医、学农、学工、学艺术、学民事的也大加褒奖。 第一百三十五章：假英雄咬耳朵 王遥道：“明明有四百好几十颗建奴脑袋干嘛要二百五呀？”黄奕道：“他恶趣味，搞笑呢！” 何湘头开始晕了，心脏也跳得厉害。她突然跪到黄胜面前大哭道：“大人，这一战您已经功成名就了，不能犯下欺君之罪呀！大人三思呀！” 一边磕头一边跪爬几步一下子就抱住了黄胜的大腿。黄胜心里很高兴，看来何湘是向着自己的，怕自己会获罪。 黄胜看了看留在现场的军官，包猛子神经粗大得什么感觉都没有，郑九、马如虎一脸的兴奋，指导员王有贤，总旗官许成正，总旗副江林汉，文化教员冯敏功等几个‘扬州’号上的军官都面不改色。 黄胜更加高兴了，他今天就是有意如此，看看这些军官是不是只认自己不认朝廷，现在看来学生军已经是自己可靠的私兵了。 黄胜把何湘抱了起来，美人还哭得浑身颤抖呢。黄胜对何湘道：“我其实是有一个大计划，只要大家都听我的，奴酋真真正正活不过今年中秋，何湘你千万不要坏了我的大事呀！” 黄奕也帮腔道：“何秘书，你放心大胆的按照先生的意思写，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这一次觉华岛难道你没有看见，我们斩获建奴首级就有近五百了，明军和建奴对阵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的斩获呀！” 老实人王遥开口了，他道：“何湘别怕，我们兄弟算无遗策，奴酋八月十五前必死无疑。”老实人骗人往往事半功倍，何湘将信将疑，渐渐地止住了哭泣，随即她就在黄胜怀里挣扎道：“大人，请自重。” 一众军官都当没看见，目不斜视。黄胜只好讪讪的放开了她，小妮子马上就跑掉了。 黄胜对指挥舱里的诸位军官道：“我刚才讲的内容你们应该都明白了，你们要传达到每一个学生军，包括新来的六百水手，要众口一词，这就是实实在在的觉华岛战役全过程！如假包换！” 军官们都笑着领命。郑九、马如虎道：“先生，您其实还是谦虚了，我们有近五百建奴首级，才报击毙建奴五千少了些，要是以前我们的营头，最少报一万以上！” 黄胜三人都目瞪口呆，晕，我们不是很无耻呀！其实国人就有虚报战功的陋习，抗日战争时，中国政府战报里消灭日军的总和都快超过日本的总人口了。 这时传来了一阵阵上下牙床撞击的声音，那位姚管库也被黄胜留在‘扬州’号了，今天黄胜特意让包猛子把他带来旁听呢。姚管库此时已经抖得如筛糠般，他‘扑通’一声跪倒，爬着来到了黄胜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大人饶命呀！大人饶了小的性命吧！小的以后随在大人左右寸步不离。大人不要杀小人灭口呀！” 何湘这时候已经洗了脸拿着本子继续来指挥舱履行她秘书的职责了，她看见眼前这一幕好生奇怪。这是什么人呀？大人为什么要杀他灭口呀？ 黄胜看了看跪在脚下的姚管库道：“何湘记录，学生军在觉华岛一处未完全烧毁的房屋里发现一位被浓烟呛晕过去的大明百姓，他嘴里还死死地咬着一只耳朵。原来他是尽忠职守的姚管库，建奴来行凶时，他以文弱之躯体慷慨就义，他简直就是赤身扑烈火，他竟然扑到建奴巴雅喇身上咬下那巴雅喇的一只耳朵。 后来检查士子王遥击毙的巴雅喇后发现，这个巴雅喇缺耳朵一只和姚管库嘴里的耳朵完全吻合，连牙印都是确确实实。姚管库被救醒时头发胡子眉毛都已经烧得七零八落，他看见大明朝的物资和粮食毁于一旦，悲愤交加，又再次扑向烈火准备殉国，还好千总包猛子眼疾手快，死死地把他按倒在地……” 指挥舱里的人越听越觉得好笑，包猛子听到先生又提到自己，竟然还是自己拦住了要寻死的姚管库，再也忍不住了，哈哈怪笑起来，笑得都差一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何湘已经无语了，心里这时已经把黄胜鄙视到了极点。 姚管库不哭了，他越听眼睛越亮。他是真真正正的大明朝士子，已经做到令吏了，管库可是个风险很大的肥缺。方方面面都要玩得转，这样才能够捞得到好处，保得住性命。 姚管库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一步一步从一个书吏一路升迁到了令吏。他绝对是个聪明人，是个工作能力超群的人，形势看得很准，那天在囤粮城就以出卖觉华岛守将的小仓库来换得自己能够上黄胜的‘扬州’号战船就可见一斑了。 黄胜一番话如果兑现了，他姚管库不但不会因为粮草物资被毁而获罪，而且还可以立功获得提拔，他有可能就是官老爷了。 这一次物资被焚毁又不是他姚管库玩忽职守导致引发火灾，是建奴骑兵突击摧毁了囤粮城，焚毁了物资，他姚管库一介书生，还拼死抵抗咬敌人耳朵呢！他也无语了，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激动过度说不出话来了。 黄胜只听见“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传来的姚管库脑袋撞击地板的声音，还好是在船上，如果在陆地上，姚管库这么个磕头法，估计真的以死报国了。 大家都在看好像进入癫狂状态的姚管库磕头。良久这位老兄才缓了过来，大声道：“大人乃小的再生父母，小的今后甘做大人门下走狗，大人但有驱策，小的万死不辞！” 黄奕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完善计划包装自己呀！都弄完了给我看看像不像。” 王遥看着欢天喜地跑出去的姚管库对黄胜道：“你是不忍心滥杀无辜才想的法子对不对？太有才了，咬耳朵！有创意，只是没有新意！咱们谁不知道咬耳朵的故事呀！” 黄胜道：“这位姚管库是个士子读书人，已经三十多岁了，山海关里有家眷，管国家大仓库的没有穷人，他家境应该很好。我如果把他强行带回扬州，他总会找机会逃出来的。所以只能选择灭口了。” 黄胜看了看在座的学生军军官，又语重心长道：“姚管库没有罪，对我学生军还有大功。我怎么能够杀有功之人？所以我就开始思考如何能够两全其美？诸位你们认为先生我这样安排好不好呀？” 包猛子、何湘他们现在都了解了来龙去脉，心里都是对黄胜真真正正的佩服。他们都异口同声赞叹！ 黄胜对大家道：“所以我们要思考，要尊重生命，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争取多做善事，救人于水火。”黄胜看何湘也在全神贯注的倾听不禁得意非凡。 这时姚管库来了，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因为大家已经认不出他来了。只见他浑身焦黑，眉毛胡子头发几乎都烧掉了，脸上头上还有几个大水泡。更加恐怖的是他白生生的牙齿上真的咬着一只人耳朵。 后面跟着的学生军立刻报告道：“报告先生，这位姚管库，找到了王先生击毙的巴雅喇，捧起脑袋就一口咬下了耳朵，还跳到那边还烧着的船上跑了一个来回，就成这个样子了。” 黄胜心里叫好，对自己狠，又有文化，又有见识，前途大大的！ 黄胜道：“姚先生，你刚才应该听懂了我的战报了，你还要帮着赵秘书多多润色，还有你的故事就以简报格式随公文发送吧，你自己的故事自己写吧！但是要记住所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是我们每一个人亲身经历过的。特别是何湘，一定得记住，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 大家都轰然答应，都无限欣喜。先生功劳吹得越多越大越好，大家的封赏才会丰厚，即便到时候被兵部打了折扣，咱们也不会吃亏。只有何湘闷闷不乐，嘴里含糊其辞应付了事。 姚管库已经把建奴巴雅喇的耳朵吐出来包好了，他跪下道：“大人放心，小的以前就写过太多类似的公文，辽东将门太多所谓的战功根本就是无中生有，脑袋都是枉杀无辜得来的。大人的这一次最真实了，是小的有生以来见到最实打实的战报！是小的亲眼目睹的！” 黄胜、王遥和黄奕以及何湘都惊叫出声“啊？我们牛皮还不够大？”大家都晕菜了。 何湘被姚管库的话打击到了，她心想，是呀，大人漫天要价，兵部就地还钱，最后封赏经过层层克扣后能够到大人手里的也就没有多少了。大人如果不吹牛，岂不是太吃亏了。这个大人怎么看都不是个高风亮节认为吃亏是福的主。” 第一百三十六章：真假操江提督 操江提督麾下战舰和用来运输的二号福船一共三四十条，还不够运送家?32??们，又有郑家和扬州官绅大户搞到的二号福船三十条，一个近七十条大海船的船队浩浩荡荡一路向北日夜兼程，连小公爷下扬州的时间不过花了十八天。在黄胜和建奴打得稀里哗啦的那一天，也就是正月二十六日来到了抚宁县的码头。 到了这里本来兴高采烈的勋贵和士子们都泄气了。看来这一趟白来了，先生不靠谱呀！根本没有办法登岸怎么可能去偷袭建奴呀！海面上都是冰层，咱们这一次可有大麻烦了，咱们连回去的补给都不够呀！ 徐文爵更是心凉了半截，这一次糗大发了，怎么回去向老爸交代呀！这一趟银子就得花几万两，五六千人兴师动众，到最后连岸都上不了，悲催呀！ 这时候学生军的代理指导员梅展挺身而出，他就是参加制定学生军冰天雪地登海岛的策划人之一。梅展对现在辽海海岸线结冰的情况早有心理准备，当然物资准备也做了。 梅展有条不紊的指挥破冰，破冰锥他带着呢。没有浮桶？好办！学生军强行登岸。带上小公爷的总管，就是徐知恩，准备去抚宁县城调木材。徐知恩和几个魏国公的家将才走出不到三里，就遇到了抚宁县太爷吴梦吴之屏和黄胜的父亲抚宁县主簿黄钰黄逸洲了。 海上来了这么多大船，船上旌旗招展都是什么国公、侯爷、伯爷的大旗，早有人去抚宁县城禀报知县大人了。所以知县大人带着好友兼下级黄胜父亲黄逸洲和三班衙役来一探究竟了。 吴知县最近紧张兮兮的。为什么呢？建奴大规模进犯，万一破了山海关抚宁县城就是首当其冲了。自己十有八九就会一命呜呼喽！吴知县想逃还不敢逃，因为如果逃跑，会祸及家小的。 还好有同窗好友黄逸洲在抚宁。他在去年就招兵买马了，现在有近两百学生，都是兵丁，还给他们起了一个好名字叫什么学生军。 泰州老家还来了张立才和马韬两个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吴知县看了都眼馋，如果他们不是自己好友的人，自己肯定会把他们收到自己身边听用的。他们训练起这些学生军都跟玩命似的，但是学生军都不怕苦。 因为他们都是辽民，在关内举目无亲衣食无着，他们都有亲人被建奴杀害，黄逸洲给了他们温饱，还给他们亲人土地耕种。张立才和马韬两个年轻人口口声声都是练学生军就是为了报仇，为了打建奴。黄逸洲的两个书童王连发、李有理每天不但教那些辽民认字，两人还发了疯似的练突刺。 学生军和其他兵丁确实不一样，他们还真是学生，每天都读书写字。连同窗好友都每天抽空去教书。现在有了这些痛恨建奴的学生军，又有巡检司的兵丁和民壮，建奴来了还可以抵挡一阵。 现在的抚宁城在主簿黄逸洲的带领下严查建奴细作，还真的逮到了几个，已经押送到府台那里去报功了。吴知县已经把该打点的上官都打点到了，只要建奴破不了抚宁城，自己升一级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到时候得把自己的好友扶个县丞的位置也对得起他兢兢业业替自己干了三年了。他的儿子和两个学生来考生员，多大事儿呀？取了便是，泰州府的学子经史子集还会差了。 吴知县前天接待了从‘京东第一府’永平府来的府台大人张士良家公子张弛，这位张公子带了有一百家丁随行，家丁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有什么紧急公务要办。 吴知县和这位原扬州知府张士良张大人关系不错，现在张大人又是连升两级来到永平府当四品府台，吴知县更加礼数周到。他实在不知张公子带这么多家丁来抚宁是为何事。 哪知这位张公子理都没有理自己，直接就要去找主簿黄大人。吴知县哪里敢怠慢，连忙让人去请黄逸洲。谁知张公子不让，而是要自己去拜望黄主簿。吴知县只好陪着张公子来到了主簿的班房。 张弛公子见了黄主簿竟然大礼参拜，自称晚辈。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张公子和黄主簿的独子是好友。都是自家人，吴知县高兴及了，三人喝了一顿大酒后，吴知县有些不敢想象了。 黄主簿的公子竟然就是现在名噪一时的扬州‘又逢春’和南京‘大舞台’主人。张公子把他那位朋友小黄先生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还告诉吴知县和黄主簿那些到处传唱的曲子都是几个先生的作品。 吴知县旁敲侧击地问张公子来抚宁何故？张公子打哈哈，只说自己是来等先生，也就是黄主簿的公子。今天吴知县得知海上来了许多大船，赶紧带人来察看，谁知张公子比自己还着急，他哈哈大笑，带着他的一百号家丁就风驰电掣般去了。 吴知县来到海边傻眼了，旌旗招展，喊声震天，好多悍卒都在破冰。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下子看到了这么多勋贵的旗号，他们还带了来了有好几千兵丁，这些兵丁都是彪形大汉，都是衣甲鲜明。 张公子立刻派他的家丁飞马给自己老爸永平府府台大人张士良送信去了。吴知县得知来的是南直隶魏国公操江提督的战船，目的是来打建奴的，他激动万分，这下子可以高枕无忧了，现在可以算兵多将广了。 他听说船队只要有木料就能够靠岸，立刻全民总动员，运木料。抚宁的不到两百学生军最积极，他们的头子张立才和马韬两个年轻人认识带人破冰的那个梅展梅公子，他虽然年纪轻轻却好像是这个船队的总指挥，他们互相问候时还激动得泣不成声。 人心齐泰山移，当天晚上在梅展的指挥下一个牢固的临时码头就成功的修建起来了。徐文爵看了半天啧啧称奇，他恍然大悟，对自己身边的勋贵士子们道：“先生原来真的可以攻其不备呀！天下人都知道，冬天海船无法靠岸装运，所以他要找建奴防守薄弱并且靠海的地方突然下手，你们想想，如果找一个建奴只有几百人驻守的地方，咱们突然上岸攻击，我们有五千猛士，建功立业就在眼前呀！” 张弛狂喜大笑道：“先生算无遗策，他恐怕这些天已经找准了下手的地方了，我们只要动作迅速，离海边不要太远，肯定万无一失！”这时候所有人都好像看到了血淋淋的建奴首级了，人人都一副骚包样。 第二天张府台带着若干犒赏三军的物资来了，大家见面当然又是热闹无比。张府台对一个小小主簿黄逸洲是无限热情，酒席宴上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了，让那些陪同的知县、通判、推官们不明所以。 谁知后面他们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因为那些嚣张跋扈的纨绔们都一一恭恭敬敬的来敬小小主簿的酒，人人都自称晚辈，连几个小公爷都不例外。 勋贵士子们不着急了，他们都等着先生来带他们去建功立业呢。他们都认为先生肯定在找偷袭地点，时间不好确定。他们就在抚宁城外扎营，他们还知道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操演。 后来发现这些家丁们来自不同的营头，乱糟糟的没法统一指挥。徐文爵那帮朋友们不禁有些泄气，妈的，人人都是能打的好兵，怎么就这么乱呢。 此时学生军的梅展、张立才和马韬挺身而出，他们开始整合部队，把近三百学生军分别临时任命了军官，然后让他们每个人带十几个家丁听号鼓，才过了一天，这些悍卒就和前天大不相同了。 徐文爵和郑元荣、张弛他们更加期待黄胜的到来了，因为他们都看到了这三百学生军就如此了得，学生军最好的五百人都在先生那里呢，那些学生军该是什么样？二月初一，小公爷徐文爵和勋贵士子们正在监督家丁们训练。 负责码头瞭望的家丁来报：“海上发现挂操江提督大旗的船队，也不知道是谁来了。”徐文爵以为是自己老爸不放心亲自来了，挂操江提督大旗除了老爸还有谁？ 第一百八十三章：布局巴蜀 模特美人红着脸跑到外面正好遇到王遥了，王公子带着小妾兼秘书蕊儿?32??找黄胜商量马湘菱的事情呢。王遥见了马湘菱自己的脸就红了，以前没有昨天的那一出，王遥可是潇洒自如的。 乖巧的蕊儿连忙亲热的拉着马湘菱的手嘘寒问暖起来，嘴里甜甜的叫着姐姐。 马湘菱知道王公子对小妾好得很，她也喜欢蕊儿，两人就手牵手出去了。王遥看着蕊儿和马湘菱的背影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两个女人以后都是我的女人，我该怎么办呢？ 在大明朝做男人就一定得三妻四妾？我本来还想和蕊儿厮守终生来着，谁知道蕊儿自己都不同意，怕外人取笑，哪里有官老爷家里没有大妇。只有一个小妾的道理。 王遥来到黄家客厅和黄胜、张凤仪见了礼。张凤仪似笑非笑的直打量眼前的美男子，把王遥看得浑身不自在。他终于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主动道：“张将军来我黄家一趟，咱们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我们准备了几门火炮聊表心意，望张将军不要推辞。” 张凤仪有些不敢相信，她道：“火炮？王公子，下官没有听错吧？先生是准备送我们火炮。” 王遥道：“不错，这些火炮应该能够适应巴蜀的山地，以后白杆兵攻城拔寨就不需要拿命去填，当然攻击大城，坚城还有些不足，但是打个山寨已经绰绰有余。” 黄胜有意让王遥露脸，让她和秦良玉老夫人的家人搞好关系，黄胜对王遥道：“王遥你还不赶紧带张将军去试炮，还有安排人准备三十支燧发膛线枪一起送给张将军，别忘了多给些弹药。” 张凤仪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了，她和马湘菱就是来找徐光启老大人买火炮的，只是大明朝的火炮太笨重，在巴蜀实在难以用于实战。因为白杆兵都是主动出击去攻打叛军的山寨和城池。大明朝的火炮用来守城还可圈可点，用来长途奔袭就是个笑话了。 这时黄胜满脸严肃道：“我因为敬重秦良玉老夫人的人品，冒着风险给你这些杀器。但是你们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可以 第一百八十四章：得了便宜还卖乖 黄胜见就是自己、孟丽娘和两个瓷娃娃也随意得很。房间里红彤彤的，原来孟丽娘今天点的都是红烛。 小妮子还真是搞文艺出身，有情调。一家人喝酒其乐融融，三个美人都来劝酒，黄胜虽然酒量好也有些不胜酒力了。 迷迷糊糊地黄胜感觉孟丽娘伺候自己洗完澡然后自己就睡着了，睡梦里感觉孟丽娘开始不老实，只觉得下面被温热包围了。 黄胜赶紧把美人楼在怀里亲热，只是奇怪了，今天怎么不容易进去呢？黄胜以为是自己酒喝多了，可能硬度不够，也没有多想。几度风雨后黄胜又睡去了。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黄胜才悠悠醒来。有些不对，朵儿去巴蜀了，柔儿又不会主动跑来和孟丽娘一起伺候自己。因为黄胜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边有两个女人。 两个瓷娃娃婵儿、娟儿初为人妇，见黄胜醒来一动都不敢动，黄胜瞬间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他把两个小姑娘楼进怀里心疼道：“你们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呀？你们还小呢！万一怀孕了怎么办？太危险了。” 也不知道是婵儿还是娟儿道：“老爷，奴婢不怕危险，奴婢想给老爷生儿子呢，奴婢还要生好几个才行呢。” 黄胜有了犯罪感，十五六岁虽然不是幼女，可也是未成年人呀！况且还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满十六岁，问孟丽娘她也不会说老实话。 黄胜搂着两个瓷娃娃说了许多忏悔的话，两个瓷娃娃都不乐意听，最后黄胜只好改口，以后会加倍疼爱她们，给她们妾的身份，两个瓷娃娃这才兴高采烈的依了。 孟丽娘鬼鬼祟祟来了，黄胜铁青着脸有些吓人。 孟丽娘一下子就跪了，她悲声道：“官人，婆婆找奴家谈心呢！婆婆想抱孙子，都想得魔怔了。奴家没办法，奴家也想有官人的儿子呀嗯嗯嗯” 黄胜多光棍，他从来不做于事无补的蠢事。他道：“我不是认为你事情办得不对，是因为我昨天迷迷糊糊地，都没有好好地给婵儿、娟儿初夜留下美好的回忆，这可是遗憾终生的大事呢！” 孟丽娘一下子就被黄胜逗乐了，她爬过来把脸贴在黄胜的腿上笑。 黄胜继续道：“婵儿、娟儿多好呀！多漂亮多可爱呀！我不是不喜欢，是不好意思下手。听好了，不是不想是不好意思。唉！王遥又要骂我禽兽了。” 这一下三个女人都乐了，黄胜顺势一滚把孟丽娘也拖到了床上，几个人嬉闹了许久方罢。 黄胜也就装着糊涂占了便宜，两个瓷娃娃对老爷可是百依百顺，她们都高兴着呢。从见到老爷的那一天就盼着被老爷收房，现在梦想成真当然喜不自胜喽。 两个瓷娃娃同进同出当然也同时伺候老爷，有时候老爷干糊涂了，和婵儿来了两回，娟儿连碰都没碰，那还是其次，有了两个瓷娃娃最不好的就是不可以说悄悄话。 因为黄胜认不出来谁是谁，跟这个说了悄悄话后，想补充一下，谁知美人傻傻的听不懂，原来刚才不是她。 黄胜在去倭国前就让秘书何湘给操江提督衙门去了公文，以游击将军包猛子一干武官的名义发出的。意思就是，海上波诡云谲，海盗、倭寇不可一世，特别浙地、闽地海域几乎成了海盗们的天下。 操江提督麾下学生军水师多次和海盗、倭寇较量，只是他们往南海逃遁，我部未获得进入浙、闽之地海域缴寇的将令，只能含恨退兵。 学生军水师深受皇恩当思报国，主动请命去南海为国杀贼。操江提督徐文爵当然立刻批复，他对先生用兵是绝对放心。打海盗虽然功劳有限，可也是自己袭爵后的第一场战功，魏国公还蛮期待。 请战公文到了南京兵部当然也是顺利过关，因为南京兵部没有跨地区调兵的权力，所以盛万年大人在公文上批示后转呈北直隶兵部。 大明朝兵部尚书崔呈秀倒是在第一时间就见到了这份有魏国公和南京兵部尚书批复的公文。 学生军，崔呈秀还有印象，他不敢擅专马上请示九千岁魏忠贤。 老太监见是南京来的公文，又是那个学生军心里就十分不待见，只是文书内容是请战，老太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究竟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所以他来了个拖，想用时间来证明一切。 可惜老太监想拖，郑一官可不想拖延时间，他雄心勃勃的正在统一南海呢。郑一官自立门户后，从闽南招徕了郑兴、郑明、杨耿、陈晖、郑彩等部将。 他将部下分为十八先锋，结为“十八芝”，并从此改名为“芝龙”，而不再称“一官”。郑芝龙继续拓垦大业，势力不断壮大，成为这时海上最大的武装集团之一。 朝廷闽地水师被郑一官打得溃不成军，龟缩在港口不敢应战了。许心素联合东印度公司荷兰人舰队来攻击郑一官都被如日中天的郑一官击退。闽地有名将俞大猷的儿子俞咨皋担任水师总兵官呢。 可惜虎生犬子了，俞咨皋却畏惧以海战成名的郑家水师不敢亲自出兵。巡抚朱一冯敦促俞咨皋限期扑灭郑芝龙。俞咨皋派遣千户马胜，百户杨世爵率船二十艘出港剿捕，结果二人皆战死。 俞咨皋无奈又派副总兵陈0希范带领归顺朝廷的大海盗杨禄、杨策等人前往应战。 可是刚一交兵，副将陈0希范先逃跑了。把总洪应计、张选举奋力作战，杨禄、杨策亦畏惧郑芝龙势大不敢上前。洪应计见形势危急，便举火，张选举则抱着火铳跳水而死。 俞咨皋听到战报，调闽安、兴化、泉、漳各镇之兵集中到闽地中左所(后世的厦门)。 郑芝龙听说后长笑道：“咨皋纨绔子弟？徒读父书，安知兵？”双方再战，俞咨皋又大败，逃往三叉河，郑芝龙纵之不追。 面对郑芝龙的挑战，畏缩观望、坐失战机，毫无建树的俞咨皋遭到弹劾，可惜南海糜烂无人敢去接替俞咨皋的总兵之职位。 所以俞咨皋现在留原任戴罪立功。朝廷敲山震虎，长腿副将陈0希范被缇骑逮去京师昭狱，一时闽地官场震动，大家都绞尽脑汁对付日益强大的郑一官。 最后众口一词就是诏安郑一官，可惜郑一官屡战屡胜正是风头无两之时，几次和朝廷文官接触，对大明朝开的价码很不满意。 郑一官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国家和民族的概念根本没有，他知道有多大本钱就能够做多大生意，他决定把大明朝打怕了，自己再接受招安肯定会要到更多的好处。 他劫掠闽地、粤地沿海，天启七年初郑芝龙率船队袭击闽南漳浦，劫掠金门、中左所和粤地靖海、甲子等地，不久又回师闽地再犯泉州、厦门，袭铜山，陷旧镇，击败金门游击卢毓英、水师总兵官俞咨皋的进剿，纵横东南海上，声势所向披靡，官兵疲於奔命，莫可奈何。 黄胜感到有些好笑的就是文人春秋笔法，郑成功是民族英雄，他的所作所为可圈可点。但是他老爸郑一官就是一个目光短浅的海盗，那些文人竟然写下了，郑一官虽然劫掠闽、粤但对百姓秋毫无犯，这样的笑话。 前苏联共产党的军队还烧杀抢掠呢，海盗竟然还秋毫无犯，竟然还有人相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能够把海盗团结在一起，当然就是因为能够给他们足够的好处，让他们能够大称分金银，大口吃酒肉，肆意妄为的抢美女。 难道郑一官的队伍是以马列主义毛某某思想武装的革命军人？当然这些革命军人里还有许多偷鸡摸狗的败类呢。 郑一官不烧杀抢掠，他哪里有银子支撑如此庞大的军队？他开炮轰击城池时让老百姓都躲开?他击沉商船时把水手都救上船？ 黄胜没有被把脑子洗了，所以他认为纯粹扯淡，郑一官就是一个海盗，和任何海盗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生了一个好儿子。可惜他的儿子也不待见他，最后和他分道扬镳了。 闽、粤告急的文书以六百里加急报往京师，朝廷已经被辽事搞得焦头烂额，如今又多了陕北民乱、南海匪乱。御史弹劾兵部尚书崔呈秀的奏本堆了有几尺高，老太监魏忠贤面子挂不住了。 九千岁是皇帝的走狗，其实阉党就是帝党。魏忠贤对于胆敢对抗大明朝的任何势力，都跟他们势不两立。 只是南海鞭长莫及，又无水师可派。这时候崔呈秀和魏忠贤都想起来操江提督麾下的学生军水师，这一支小小的水师，只有一个营头的兵力，却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要去南海追击海盗。 魏忠贤当即表态道：“崔大人，不防就让操江提督魏国公派人去增援南海，上次辽海大捷魏国公风头正盛，这一次咱家就再给他立功的机会。” 崔呈秀道：“干爹，学生军水师才有营兵三千六百，估计真正能够带到南海的不会超过三成，让他们去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魏忠贤奸笑道：“魏国公不是有三位才高八斗的先生么，咱家给这三人都提一级，让他们都随水师去剿灭海寇。也行文让南京兵部、户部给他们配发钱粮、战船。要让所有人都认为咱家就是给他们机会建功立业来着。” 崔呈秀道：“干爹真是高见，不是咱们硬拉硬派，他们在年初就主动请命要去南海追击海盗呢。” 魏忠贤道：“既然要去就不是简简单单追击海盗，要给他们下死命令，不给海盗头子郑一官痛击不许回师。 当然崔大人也要给闽地、粤地沿海文武官员行文，要他们积极配合剿灭海盗，要什么都尽量满足，不得怠慢南直隶学生军水师，声势要浩大些，要让大明朝的百姓官绅都知道。 三位先生名气不小，这一次主动为国分忧咱家怎么能亏待了他们，嘿嘿嘿” 九千岁不是盖的，借刀杀人用得炉火纯青。崔呈秀心领神会道：“干爹，儿子会让那些官员盯着他们，没有实打实的斩首和缴获不肯放他们回南直隶，如果他们畏缩不前，就让他们派兵逼着他们去和海盗拼命。” 第一百八十五章：南海糜烂海寇猖獗 魏忠贤满意的笑了笑道：“要注意分寸，也不能给他们掣肘，要给他们提供一切帮助，争取让他们和南海的海盗斗得鱼死网破，他们为国捐躯了，咱家也不吝啬赏赐，咱家会给他们追授荣勋流芳后世，哈哈哈” 魏忠贤认为俞大遒的儿子福0建总兵俞咨皋是打老了海战的，俞咨皋手下有一万多人，还可以征调两万多人，可以集中闽地、粤地的所有战船。 但是俞咨皋还是一败再败，现在连亲自和海盗头子郑一官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看来那三位先生都是嫩头青，太年轻终究是短板呀！学生军水师才三千人，他们就敢去南海，这不是自取灭亡么。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咱家正想着收拾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呢，他们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 魏忠贤道：“崔大人，事不宜迟赶紧六百里加急下发兵部调令，对南直隶那里口气要严厉些，要他们不遗余力的给学生军水师以最快速度调拨物资，发放开拔银，不得拖延懈怠。并且让南京兵部派人催促学生军水师，让他们限时到达闽地。” 兵部这一次办事效率奇高，兵部尚书崔呈秀亲自起草的公文以六百里加急发往南京兵部和操江提督衙门。 南京兵部尚书盛万年老大人是个官场老油条，看完了内容，汗马上就下来了，一是因为已经是七月份，天气炎热，二是因为心里火急火燎更加燥热难当。 盛万年大人一眼就看出这是借刀杀人之计，自从黄胜三人公开同情东林党人，就等于和阉党势不两立。 这些天盛万年大人都密切关注朝廷动向，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也怪这三个年轻人不低调，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出去南海追击海盗，这不是授人以柄么。 魏国公徐文爵接到公文还高兴了一把，谁知越看越不对味。南海那里海盗势大难制，已经是朝廷的共识，操江提督的水师在长江沿线还数得上号，拿到海上就是个渣。 徐文爵自家人知自家事，这一次给学生军水师的军令是必须给海盗重创，没有可观的斩获不许回师。这不是把先生他们往死路逼吗？ 魏国公和兵部尚书不约而同派人互相邀请议事。一老一小，两个朝廷大佬相顾无言。军令重如山，大佬也不敢推诿怠慢，他们火速召集黄胜三人和学生军的主要军官来南京授命。 王遥和孟丽娘她们也正巧准备去南京‘大舞台’排演‘辽东泪’呢。这下子黄胜和黄奕干脆和他们一起来了南京。 黄胜知道应该是去南海的事情有了眉目，现在离和李国柱约好的时间越来越近，左等右等朝廷还没有同意自己的请战要求，黄胜正考虑剑走偏锋，用运送物资的办法去打擦边球呢。 谁知喜从天降，三人都乐滋滋来南京耍子了。魏国公徐文爵亲自带着一群将军迎接黄胜一行，本来应该是喜笑颜开的场面，可是徐文爵却脸色凝重，黄胜逗他都笑不出来。 黄胜三人都知道自己提防的魏忠贤没有几天活头，心情是轻松愉快，见徐文爵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奇怪。 在‘天上人间’举行的接风宴上，徐文爵把朝廷兵部文书的内容给黄胜他们原原本本讲了，黄胜哈哈大笑，真是想神马有神马，自己运气太好。 随即黄胜就领悟了徐文爵的良苦用心，这小子真的不错，是个实在人。 黄胜决定不欺骗他，把徐文爵单独邀请到了密室，包猛子和田有田见黄胜有大事和魏国公商议，两人亲自站岗。 黄胜对徐文爵道：“徐公爷对我推心置腹，我也不打诳语，区区南海海寇我还不放在眼里，只不过重创他们容易剿灭他们困难，我们这一次出击斩首和缴获是不会少，到时候操江提督魏国公你当然是首功。 只不过学生军水师还有些困难，饷银没有到位，物资和战船都不太充足，徐公爷您一定要抓住这一次机会好好替学生军捞一些东西。” 黄胜在徐文爵心里已经被神化了，黄胜说能够建功立业当然不会是一场空。他心情马上就好了。 他道：“要东西我擅长，反正都是朝廷的，谁要到就是谁的。我明天就去南京兵部和户部耍赖，不给够了东西，咱们不出兵。” 黄胜道：“最关键的还不是东西，水师补给太重要了，要是我在和海盗拼命，弹尽粮绝需要补给之时，阉党只要让他们的同伙给我们使个绊子，不让我们补给，我们远在南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肯定会全军覆没。” 徐文爵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也是带兵的知道异地作战补给的重要性，阉党这一次就是要借刀杀人，使个绊子应该手到擒来。 徐文爵道：“先生也只有自己多带补给船，千万不能相信任何人。阉党势大，投靠他们的官员不知凡几，单看看那些厚着脸皮修生祠的就可见一斑。” 黄胜道：“多带补给船还是不行，来往南通州补给太耗费时间。我准备请您和盛大人商议让学生军在浙地舟山建立后勤基地，剿灭海盗任重道远，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交锋，我们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黄胜知道这时候的舟山不是一个太平地方，以前经常被海盗、倭寇洗劫。 整个舟山群岛的人口都不会超过两万人，而后世这里生活着一百多万人口，有耕地二十五万亩。 这里还有大量的渔业资源，自己以后发展海洋捕捞业，生产许多海产干货和罐头，增加大明朝的食品供给。 徐文爵想了想就答应了，舟山在洪武二十年六月废昌国县。此后，始称昌国为舟山。舟山置中中、中左两千户所，隶昌国卫，二十五年改隶定海卫。只要自己以出兵支援南海的名义，拿下区区两个千户所应该不难。 控制了两个千户所，舟山就是囊中之物，那里就是军管，朝廷目前没有委任知县管理地方上的事情。 黄胜和徐文爵在密室商量如何谋取舟山的时候，一辆四轮马车来到了‘天上人间’，来人是兵部尚书盛万年老大人。 但是大家都奇怪，盛大人指名道姓要见的不是先生黄胜，而是先生的秘书何湘。盛大人连马车都没有下，直接在车里接见了何湘，老大人的家丁在马车外围警戒。 盛大人仔细端详何湘许久，见她与前年见面时判若两人。现在何湘是容光焕发，朝气蓬勃。 盛老大人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道：“看来那位小先生言出必行，确实对湘儿不错，老夫也就放心了。只是老夫听说湘儿都是跟着小先生，连上次去辽海都同去了，可有此事呀？” 何湘见公公来看自己喜不自胜，她现在心里的疙瘩已经解开了不少，在黄胜这里活得很充实。 和黄胜朝夕相处两年，她发现黄胜对她呵护有加，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的过往而看轻自己，她每天都替黄胜快乐的工作着。 何湘道：“公公，奴家是大人的秘书，大人的文案都是奴家执笔来着，奴家当然不能离开大人身边。”说着脸还红了起来。 盛大人叹了一口气道：“唉！老夫也就放心了，我那亲家母去年路过南京，老夫看她形容憔悴忍不住就想把你的下落告诉她。” 何湘花容失色道：“母亲？她她老人家身体可好？” 盛大人道：“唉！思女成疾，风烛残年罢了。” “母亲。”何湘已经哭成了泪人。 良久何湘才止住了悲伤，她仿佛下定了决心，道：“公公，您可以告诉奴家母亲，奴家现在的情况。奴家这一次出海回来会跟大人去京师，奴家会去偷偷看望母亲。” 何湘对亲人的思念之情终于战胜了羞耻之心。 盛大人老怀大慰，有些哽咽道：“湘儿，你这一次千万莫要随那小先生去南海，你告个假，老夫就安排你去京师看娘亲。” 何湘道：“公公给母亲去信，母亲就放心了。大人出征在即，奴家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奴家也愿意随大人去打那些凶残的海盗和倭寇。” 盛大人急道：“不可，不可，这一次南海之行凶多吉少，湘儿万万不可跟着小先生冒险。老夫那亲家和亲家母都年事已高，要是刚刚得知你安然无恙，又得知你随小先生战死南海，大起大落，他们如何吃得消。” 何湘对黄胜打仗已经充满信心，她骄傲的说道：“公公放心，大人用兵如神不会吃亏的，他即便打不过也肯定逃得掉，大人精明着呢。” 盛大人长叹道：“这一次不一样，小先生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逃是万万不能了。”他把这一次阉党借刀杀人的用意给何湘讲了个通透。 何湘吓得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她跪在盛大人脚下悲声道：“公公，求您救一救大人吧！奴家受大人恩惠才得以苟且偷生，奴家不能眼睁睁看着大人送死呀” 盛大人道：“老夫尽力而为，老夫也不想这英才早逝。只要小先生不要贪功冒进，哪怕小有斩获就回来，阉党也不敢来南直隶拿人。南海糜烂，朝廷都是打的败仗，小先生不败就是胜。” 官场老油条果然不一般，一个顺水推舟，你还能奈我何？何湘得了指点大喜，磕头道：“小先生用兵谨慎，奴家在身边也时常提醒，应该不会吃大败仗。公公在南京帮着疏通，应该不会被奸人算计。” 盛大人道：“湘儿，你还是要跟着去南海吗？你不怕刀枪无眼？” 何湘道：“公公，大人对何湘恩重如山，此时正是何湘报恩之时，况且何湘已经看淡了生死，即便为国捐躯也在所不惜。” 第一百八十六章：和海盗拼命 南京不是铁板一块，阉党也蠢蠢欲动了。他们都在想方设法施加压力，目的就是让学生军水师早早去南海送死。黄胜三人接了圣旨都笑嘻嘻升了一级，还是实授，这下子有地方上班了。 黄胜任从五品奉训大夫福宁道兵备副使，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去福宁道兵备衙门去当二把手。 王遥当上了从六品承务郎福州同知，黄奕从六品承务郎泉州同知。都有地方上班都是二把手，看来魏忠贤是很花了一番心思。 他想把黄胜三人扔在闽地这个海盗山贼出没的地方，在他们的任期随随便便被袭击一次，只要有了损失就会被投靠阉党的御史弹劾，阉党就会巧立名目把他们往死里整。 圣旨接了，东西也拿得不少，连今年的饷银都拿到了近四万两，可黄胜就是不挪窝，他赖在南京不走。 为什么，自己要带两千四百人去南海打海盗，不能趁洗澡桶去吧？不信大人们请查验，学生军到底领了朝廷多少海船？ 黄胜有凭有据，说得有礼有节，南直隶的大人们没办法，只好给学生军调海船。这一次效率高，十天就搞来了十艘二号福船，以及许多补给船。 黄胜还是不走，打海盗旷日持久，没有自己的补给基地那里都不去。南直隶无奈，又是六百里加急到了京师，魏忠贤老太监气得恨不能亲自去把黄胜逮到京城剁了。 那三个小兔崽子要浙地舟山两个千户所囤积给养？三个小子行啊！有算计，难道在物资上使不成绊子，咱家就奈何不了你们？行！给他，九千岁发话了。 这一次更快，七天文书就到了。梅展被大明朝委任定海卫从四品同知，实授中中千户所千户。黄信被大明朝委任定海卫从四品同知，实授中左千户所千户。 黄胜对阉党的猫腻心如明镜，舟山志在必得，一得到去南海的消息早早的派何水生、李实、梅展、黄信去经营舟山了。 黄胜准备在沿海搞几个口岸，屯兵养民，自己有不断壮大的海军，以后可以无法无天，谁都得看自己的脸色。 黄胜对舟山相当重视，所以把梅展和黄信安排在舟山，这两人有知识，有技术，现在又有了官职，最关键的还是因为他们和自己兄弟三人血脉相连，忠诚度是不需要考虑的。 在封建王朝混那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为封建王朝有株连九族的法律呢，他们都是黄胜三人九族内的亲人。 黄胜虽然对封建王朝的法律嗤之以鼻，但也由于法律的残酷性，更加能够增加家族的凝聚力。自己犯了谋逆的大罪，自己的门人、奴仆、侍婢都是被诛杀的对象。 而且出卖家主的奴仆都无法在这个封建社会立足，他们只能跟着家主一条道走到黑。 黄胜终于出发了，王遥没办法留在南京统筹指挥。他乐滋滋的跟着黄胜出海，还得意洋洋的偷看黄胜的脸色。他心道，你黄胜不肯我跟着，朝廷不让，你再怎么牛也不能公然抗命吧！ 谁知一上船王遥就乐不起来了。黄胜安排王遥亲自负责舟山的海防建设，要在舟山建一个要塞，还要修沿海大堤，要屯田，反正事情太多，因为黄胜准备在舟山安置军民二十万。 黄胜算过账，后世一百多万人可以在舟山丰衣足食，但是现在根本做不到，现在农林牧渔业和后世没法比，但是六分之一还是可以满足的。 三人都在‘扬州四号’旗舰的船头吹风，正是七月流火的天气，船舱里闷热的很，怕热的黄胜有些想念后世的空调。 黄胜看着嘴噘得老高的王遥笑道：“王遥，你不是想经营新西兰么？现在先经营舟山群岛练练手。把这个中国第四大岛经营好了，咱们以后进可攻退可守，只要保持海军的先进性，咱们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黄奕这段时间已经兴奋得不行，魏忠贤在这个时候算计自己三人，简直就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黄奕道：“我们好好经营舟山要塞，这里到浙地、南直隶都方便得很。大明朝以后的海贸都会被我们控制，学生军水师沿江可以进攻到皖地、赣地、湖广、巴蜀。沿海可以。” 王遥打断他道：“行了，不要你来背地图。我知道舟山要塞的重要性，我还知道要储存淡水，要防备台风。” 黄胜赞叹道：“还是王遥有知识，说到了经营舟山的关键，我们不要怕花钱财，集中财力经营，把扬州的玻璃厂和铁厂六号车间搬迁来这里，造战船以后也以舟山为主，从今往后先进的武器，高端的产品都在这里生产。台湾都暂时不去完全占领，让荷兰人好好经营几年，然后我们去摘桃子。” 黄奕道：“是啊！台湾还是太远，我们现在就去经营还力有不逮，我们可以和荷兰人谈判暂时和他们妥协。让他们放下心来与我们共同经营台湾，到我们去摘桃子时桃子才大呢。” 王遥白了黄胜一眼道：“我可是福州的同知大人，你安排我在舟山工作好像不合适吧？” 黄奕道：“老太监根本就是想把我们困在福0建让海盗、山贼把我们消耗了，他机关算尽太聪明，可惜没有算到自己的老命。我们名气大，口碑好，崇祯皇帝马上就上台了” 黄奕看见何湘也来到了船头马上闭嘴，何湘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也开朗了许多。 她见到黄胜三人谈事情虽然好奇，也不好意思来听。黄胜看见何湘远远地站在一边，对她招了招手。 何湘马上紧走几步来到了黄胜面前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何湘现在越来越像秘书，一副干练的模样。 黄胜笑道：“我们三人的辞官奏章和控诉阉党设计迫害我等的公文都发出去了？” 何湘道：“都已经发出去了，还让咱们的人到每个路过的城池张贴，跟贴上次辽海大捷战报一样。” 政治斗争是最下流的，其实对手是不可以用好人和坏人来衡量。 对手里也有一心为国的能人志士，自己的阵营里也有唯利是图的奸诈小人。所有的政治领袖都心知肚明，但是政治领袖自己就肯定是厚黑高手，不是心黑手狠的阴谋家不会成为政治领袖。 政治斗争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谈不上什么对错。政治家们斗得狗咬狗一嘴毛不要紧，关键就是不要出四九城。 千不该万不该让所有无辜的老百姓也来政治斗争，妻子揭发丈夫，儿子揭发母亲，小心提防自己的邻居，在城市里搞械斗，最后导致道德沦丧。 这样丧心病狂的政治家是最恶毒的，为了他狭隘的个人目的把整个国家都搞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黄胜就是一个最无耻的厚黑高手，他在水师出发前，上了几道奏本，字里行间以一股凛然正气痛斥阉党，直接骂九千岁魏忠贤迫害士大夫，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还辞官不做了。 但是兄弟三人以白身慷慨赴悲歌，去南海和海盗、倭寇决一死战，准备为国捐躯。准备以自己三兄弟的战死唤起朝廷的警觉，对阉党痛下杀手。 这是何等胸怀？简直可以和舍身饲虎的佛祖媲美了，从此黄胜兄弟在大明朝的光辉形象无与伦比，他们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魏忠贤一个半文盲老太监，他哪里懂什么政治斗争，他那一点小伎俩在黄胜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他还傻兮兮的认了许多干儿子、干孙子，还乐呵呵让拍马屁的大人给他修生祠。 魏忠贤也太蠢了，政治觉悟和黄胜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人家明明是用了捧杀的计谋，是准备欲让其灭亡，先让其疯狂。 黄胜认为天启帝即便不死魏忠贤恐怕也把他自己的路走到头了，魏忠贤和正德年间的立皇帝刘瑾何等相似，刘瑾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何湘凝视着黄胜的脸，美人这一刻已经泪眼朦胧，她时时刻刻都想多看黄胜几眼，想把他深深地记在心底，过奈何桥时也不能忘了。 她自从根据黄胜的授意洋洋洒洒写下了她自以为能够流芳千古的好文章，或许文官士子们读到她写的如同绝命书的文章时，自己已经和大人一起葬身大海了。 大人三兄弟的英名会传唱千古，不知道大家会不会知道还有何湘这样一个小女子也慷慨赴义呢？我何湘不遗憾，更加不后悔，能够陪着大人共赴黄泉是我的福分。 大人指名道姓对九千岁魏忠贤一干阉党口诛笔伐，看来是知道这一次去南海是凶多吉少，他们已经抱了必死之决心。大人也不能活着会来，受了奇耻大辱的九千岁和阉党们岂能善罢甘休。 大人准备以自己的死唤醒大明朝的士大夫，大人太伟大，有什么办法让大人不要死去呀？ 这几天秘书何湘温柔体贴得让黄胜都有些不适应，本来还喜欢挨挨擦擦占这个美人便宜的，现在美人不躲了，也不嗔怪自己。黄胜反而不好意思，现在对何湘倒是彬彬有礼了。 黄胜看着何湘那难舍难分的眼神有些摸不着头脑，他问何湘道：“何湘，你为什么这几天都闷闷不乐？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对我讲，别憋在心里，会把自己憋出病来的。” 不问还好，黄胜这么一问美人反而哭出声来了，她流泪道：“大人，何湘三生有幸能够陪大人浴血沙场，何湘死不足惜，只是还望大人保重自己，千万要活着回去”美人悲苦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死守待援 王遥觉得很奇怪，道：“咱们这一次去南海应该是稳操胜算，何湘你也是跟着我们去过辽海的，建奴那么凶猛都对我们都无可奈何，区区海寇，我们兄弟还不在话下。” 黄奕还以为何湘是回忆起自己遭遇倭寇的情景，安慰她道：“何湘，你如果害怕就不要去南海了，在舟山协助王遥建设舟山要塞吧，正好王遥这里需要你这样的大才呢。” 聪明的何湘立刻感到事情蹊跷，她擦了擦眼泪狐疑道：“你们不是准备去和海盗拼命吗？” 黄奕笑道：“用拼命这个词不贴切，有些抬举海盗，我们就是去剿寇，要争取在短时间内恢复南海的秩序，最起码要把海寇打跑。” 何湘有些不相信问道：“海寇厉害着呢，盛大人告诉奴家。福0建总兵俞咨皋大人调集了几万兵马围剿，都功败垂成。咱们才不到三千人如何能够把他们打跑？” 黄奕轻蔑道：“打海战人多有什么用？要有坚船利炮才行，我们虽然只有‘扬州号’系列七艘战船，武装商船二十艘，但却是南中国海最猛火力的船队，那里没有人能够打败我们。” 何湘见黄奕说得这么笃定有些将信将疑，但是心情也好了许多。她自己也许都不知道，她已经爱上了学生军这个集体，她实在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南海。 黄奕这一次留下了‘江阴号’、‘嘉定号’和改装过的觉华岛水师战船十几条，为来往舟山和扬州的运输商船护航。 因为有许多设备是万万不能被人抢去的，安全第一。 准备去南海的船队有二十七条大船，九艘小型快船。这九艘快船有些像后世的小炮艇，船头和船尾各安装了一门六磅线膛炮，配了六门三磅战防炮，乘员四十二人，其中水手六人。 还有三桅炮船、苍山船、蜈蚣船、海沧船、快船、马船、开浪船，这些大明朝廷调拨的战船二十二艘。 黄胜也没有和操江提督徐文爵客气，从他麾下的水手里挑了四百人，补充了一些学生军干部，把这些水手和去年初觉华岛带出来的水手混编后来驾驶这些海船。 这些船都是有记录在册的水师装备，是大明朝的财产，不是黄胜的私产，是阉党让黄胜去南海拼命下的钓饵。 黄胜准备把钓饵吃下，连鱼钩都不准备还给渔夫。这些船和学生军水师的船队磨合，以后编组护航船队时用得着。 黄胜准备这一次海战过后，把大明朝在册战船报三分之二以上的战损，要求朝廷再次补充。以后就会不停的要战船，反正自己多要一条别人就会少一条，这就是实打实的此消彼长。 出了长江口，往南过了钱塘江口不远就是舟山群岛，李国柱已经接到黄胜的通知来舟山会师。 黄胜一行来到定海卫舟山中中千户所，离和李国柱约定的日子还有几天，大家都上岸帮忙，学生军真是没话说，主动参加指挥建设新厂区的劳工大军。 黄胜对学生军的工作热情给予了肯定，但是不能把学生军当劳力，黄胜只允许他们每天帮半天忙，还是以学习和训练为主。 王遥欣赏了自己的领地有些兴奋，舟山可是个好地方，这里山清水秀风景独好，还有金色的海滩。三人都不约而同起了去游泳的心思。 大家嘻嘻哈哈在海滩来了个篝火晚会，几个侍婢都光着白生生的小小脚丫在沙滩上嬉闹。何湘本来还忐忑的心情终于放下了，她也和几个小姑娘疯作了一团。 学生军都有默契的给自己的先生留了一大块地方，王遥抱着腿坐在沙滩上对黄胜道：“如今我们谁也不怕了，现在要去新西兰殖民，容易得很。我们先在大明混，如果不能够扭转乾坤，就远遁新西兰，在那里建立一个华人国家，把所有能够找到的书籍都带去。” 黄奕笑了笑道：“你就只想着自己没事了，一亿多的大明老百姓就弃之不顾了？” “抬杠，我不是说无法改变一切，才远遁新西兰吗？”王遥道，“黄胜，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样子。” 黄胜有些黯然道：“这一次海战，学生军的伤亡不会避免，我在看这些孩子们，一个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啊！” 王遥知道这个时代的海战就是硬碰硬，互相炮击，虽然学生军的战船火力猛，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战船不挨对方的炮弹，伤亡应该小不了。 为此黄奕还把所有战船都包上了结实的帆布，避免被实心鉄弹击中后木屑横飞伤人。 王遥道：“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战争总要死人的，所有人都懂。你和黄奕要千万小心，不要怕麻烦，把盔甲穿戴整齐了。” ‘扬州四号’旗舰已经都包上了铁板，重要的地方都包了铜板，除非人被炮弹直接打中，否则很难给学生军造成伤亡。 黄奕还准备了许多钢管，和敌船接战时都可以伸出船体四步，把战船搞得跟刺猬似的，敌人即便有火船突破火力网，也靠不上这七艘‘扬州号’系列战船。 黄奕从历史书的记载得知郑一官的一贯战术，他们派许多火船冒死突进，这些火船撞上敌船，前面的带倒钩的铁刺就会牢牢钉入敌船的船体。 这些火船是分前后两个船体。火船上的水手点燃前面船体的易燃物，然后从后面的船体快速逃离。 黄奕苦思冥想，终于创造性搞出了这个刺猬自保法。火船离自己的战船六米以上的距离放火，如果逆风给战船能够造成的破坏可以忽略不计，顺风也给学生军留下足够的时间来防范。 况且自己战船上的学生军又不是死人，如果发现危险可以用水龙灭火。 顺风放火是容易了，完成了放火任务的水手想逃离时就悲催了，他们逆风逃跑会成为学生军火枪手的靶子，况且还有火炮和战防炮的射击呢。 估计郑一官只要有一次大败，以后就难找到奋不顾身来放火的水手。 毕竟真真正正敢舍生取义的人只占极少数。明明九死无生的攻击，只有恐怖分子才能够做到，可惜一般人都不是恐怖分子。 五天后等来了会师的李国柱船队，李国柱看来是想去拼命，带来了五十几条战船和武装商船。合计来了有三千五百私兵。他的这一支私兵连船带装备恐怕就值五百万两白银。 黄胜对李国柱的表现很满意，这小子应该是孤注一掷，要不就打赢了郑一官以后独霸一方，要不就打输了灰飞烟灭。李国柱的本钱都在这里，估计能够远征的海船都带来了。 他很光棍，既然投靠了黄胜就不想让黄胜猜忌，自己主动要求住到黄胜的旗舰来，还美其名曰便于统一指挥。黄胜当然欢迎。两家战船合计近一百艘，浩浩荡荡往南海方向去了。 目的地黄胜早就想好了，直接去闽地中左所厦门城汇合许心素。许心素现在是大明朝福0建水师的把总，自己直接去调他参战。 李国柱和许心素的关系好得很，许心素虽然也得了李国柱父亲在厦门城的家当，但是没有对李家做落井下石的事情，还和郑一官交手几次。 李国柱和他一直保持联系，见黄胜准备调许心素参战心里对他的指挥能力又肯定了不少。许心素久在南海，是这里的活地图，能够得到此人帮助大人肯定如虎添翼。 黄胜知道历史，如果自己不去赶快去把许心素弄出来，他年底或者明年初就会被郑一官干掉。郑一官攻击福0建中左所厦门城目的就是杀许心素。 因为有许心素这个海上贸易的行家，会直接影响到郑一官投靠大明朝，半官半寇发大财的计划。 许心素本来和郑一官是同行，都是海商加海盗。但是许心素脑瓜子灵活，早早花了大价钱投奔到了俞咨皋麾下，混了一个官身。 还利用大明朝水师的身份拉拢海盗投靠，直接威胁到了郑一官的权威。他还是个不甘寂寞的主，鼓动荷兰人的东印度公司会同大明朝水师共同对付海盗。 可惜东印度公司心怀鬼胎，不肯出力，最后明军大败，俞咨皋也落了个留任待参。郑一官可是得势不让人，随后就来报复大明朝，在福0建、广0东沿海抢掠，连破数城。 当黄胜和李国柱的联合船队在来南中国海厦门的路上时，浑然不知的郑一官正意气风发的攻击福0建总兵俞咨皋的厦门港口呢。 郑一官的海盗部队势如破竹，明军落荒而逃。郑一官轻而易举就获得港口，稍稍休整就往厦门城进发。 明军大多数都擅长守城，许心素把自己的财产拿出来分给明军将士们，厦门城又是巨石垒砌坚固无比，郑一官准备不足没有带火炮，一时无法得手。他怕许心素逃跑，把厦门城团团包围。 郑一官赶紧派人去港口的战船拆火炮运来攻城，这一来一去就耽误了三天时间。许心素利用这三天，加固了城防。 郑一官的火炮运来了二十门，在厦门城下一字排开。“轰、轰、轰”巨响过后，厦门城头飞石乱蹦，城头厦门军民血肉横飞。 许心素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带着家丁和军民冒着炮火死扛，真正的拿人命在填。许心素当了两年把总，手下有营兵四百，自己还有三百家丁。 由于许心素有钱，他是海商加海盗出身，懂得武力的重要性，平时对这七百人很是恩厚。 在这些兵丁和家丁身上可花了不少银子，这些人都有全甲，大部分都是火绳枪手，他们准备的火绳枪可不是大明朝生产的垃圾产品，而是许心素花高价买来的荷兰人制式火器。 厦门城还有一个千总的守军，平时许心素也和他们交好。厦门卫所兵也守土有责，海盗来犯当然要拼命抵挡。这些人也得了许多许心素给的赏银，为了自己为了银子他们必须拼命。 因为大家都知道海盗破城后，自己的钱财和女人肯定会被海盗抢走，丢命的可能也会超过八成，海盗当然是无恶不作凶残成性。 厦门城那血肉模糊的城墙上，老百姓也被许心素发动起来，许心素自己掏银子把离城墙不远的老百姓宅院都买下，这些房屋都是石块垒砌而成，许心素让老百姓拆了，把石头和巨木源源不断往城墙上送。 以后几天的攻防战打得相当惨烈，海盗如狼似虎的往城墙上攀爬，厦门军民往下劈里啪啦扔石头，那些火绳枪手都以排枪齐射威慑敌人。 郑一官是志在必得，许心素是死守待援，许心素知道城破其他人或许有活路，自己必然死定了，所以他不惜代价，把自己在城内府邸存的所有现银积蓄全部发给了守城的士兵和民勇，自己带着家丁亲自督战。 双方都打红了眼，郑一官透过千里镜发现厦门城的守军里出现了孩子和老人，知道自己只要再给许心素雷霆一击就万事大吉了。 可惜自己的军队也疲惫不堪伤亡惨重。他当机立断调港口守卫战船的军队和水手来攻击，把这里经过几天恶战疲惫不堪的士兵换去守港口。 第一百八十八章：厦门攻防战 冷兵器时代的城池攻防战是最残酷的，攻击部队在和守城部队战力相同的情况下，必须有守城方五倍以上的部队才可能有机会破城，这就要取决于双方主将的智慧和决心。 还有士气最重要，久攻不下攻城部队就会气馁。守城方如果久守无援也会失去希望。 许心素看着遭到自己顽强抗击的郑一官部队还把厦门城围得水泄不通，知道自己很难幸免，他看着支离破碎的城池心里悲苦。 那位总兵大人俞咨皋虽然是名将之后，可惜实在不是一个有胆识的将军，每一次恶战他都恰到好处的不在现场。 自己投奔他麾下后劳心劳力想有一番作为，谁知以大明朝福0建总兵的军备，竟然还打不过海盗，屡战屡败损兵折将。 现在只有自己还有勇气和郑一官对决，今日自己被郑一官斩杀，福0建还有谁敢和郑一官为敌？ 郑一官如此不惜血本，他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自己就是郑一官此行的目标。嘿嘿，我许心素也纵横台海二十年，要我的命，你也要脱层皮。 许心素见郑一官暂时停止了进攻，赶忙组织军民加固城池，运输石头，他还把牢里的罪犯都征用了，告诉他们如果此战获胜，他们以前的罪过一笔勾销，还可以领到自己的赏银二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罪犯都嗷嗷叫着愿意为大人去拼命。 郑一官等来了生力军，又增加了十几门火炮，总攻击开始了。所有的火器都对着城墙倾泻，组织的步兵方阵举着巨盾往城头轮番冲击。一架架临时赶制的云梯搭上了城墙，又被守军砸断了。 那些用石头硬砸云梯的可不是守城主力，他们都是乡勇民壮。擅长守城的主力兵丁只用推杆推动云梯的一角，云梯就会翻转过来，云梯上的海盗就掉下去大半。 攻守双方正在残酷交换着鲜活的生命，这时候双方战士已经没有了思维，他们都机械的挥舞着兵器红着眼砍杀前面的活动物体。 黄胜又不知道有这样的好事，他带着船队来到了厦门港口附近，观察哨发现了几艘哨船，李国柱确认是郑一官的船。黄胜派自己的九艘小型快船左右包抄，自己的‘扬州号’系列迎头痛击。 这就是高科技的优势，由于黄胜的瞭望哨都是四十倍焦距的双筒望远镜。在郑一官哨船发现自己的船队前就作了部署，郑一官哨船发现时赶紧全速逃窜，被包抄的快船堵住了退路，三艘哨船被击沉一艘，其余两艘见无路可逃很理智的投降了。 黄胜立刻把俘虏押到议事舱审问，其中有一个老水手竟然认识李国柱，他跪在李国柱脚下哭诉。 原来这个名叫凌洪的老水手是个头目，管理一艘哨船和十个海盗兵丁。他十几年前就跟着李国柱的父亲李旦跑海，没有想到今日见了小主人李国柱，一时悲喜交加。 黄胜仔细观察凌洪的表情，再详细问了他这两年的情况，心里有数了，这位凌洪也是老海贼，在郑一官手下不过得了一个相当于小旗的职务，还是管带一艘哨船，肯定是没有得到重用。 哨船相当于陆军的夜不收和探马，是个高危兵种，他都快四十的人，还被委任这么个差事就可见一斑了。 李国柱乍见故人感慨良多，他跪下替老水手求情。黄胜顺水推舟收下凌洪，并且委任他一个从七品副总旗的官身，立刻让何湘给他办理官凭文书，并且留在旗舰担任向导。 黄胜现在任命六品以下的武官只要报备就可以，到了操江提督那里从来没有被驳回过，上报朝廷后从来都是顺利过关。 大明朝廷的武官和海盗给的头目孰重孰轻凌洪那会不知，老水手磕头碰地泣不成声。 凌洪本来就因为是李旦的老人，不怎么受郑一官待见。他这一次发现自己被朝廷水师包围战战兢兢地选择了投降，本来还怕性命不保，官军平时还经常做杀良冒功的买卖呢，不要说自己是实打实的海盗。 谁知喜从天降，遇到得了朝廷官身的小主人来找郑一官晦气。自己还当上了官老爷，那位年轻的先生大人还叮嘱自己好好学习，争取立功，以后还会升官发财。 凌洪把自己了解的郑一官近况和郑一官攻击厦门城的战况都原原本本陈述了。黄胜、李国柱得了这天赐良机还会轻易放过？凌洪主动请命，依旧驾驶自己的哨船回航，在路上诱捕其他哨船。 黄胜当即派了一个小旗的学生军一级射手，并且准备了一架双筒望远镜，随凌洪去诱敌，并且让自己的九艘快船尾随，准备包抄。 黄胜知道只要能够悄无声息把敌人的哨船都干掉，他们就如同一个瞎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方向袭击他们。 黄胜和李国柱决定封堵厦门港口，争取把这里的一百多艘郑一官的大小海船留下。联合船队悄悄地往厦门港口逼近，由于凌洪的无间道行为，又有几艘哨船被拿下，几乎兵不血刃。 因为这些哨船发现凌洪的船后，都没有一丝提防的动作，而是靠上来和他叙话。他们很快就被黄胜的快船包围，然后凌洪就开始喊话，保证这些人投诚后的人身安全，还告诉他们老主人的公子就在这里，现在已经是官老爷了。 这些人看见老大哥和前小主人都投降朝廷，也就不抵抗，乖乖地做了俘虏。 当然这也是黄胜占了正统的好处，黄胜是代表国家，代表政府，不管这个国家和政府有多么不堪，在海盗眼里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贼向官兵投诚是应该的，他们没有心理压力，只是怕官兵背信弃义，砍下他们的首级换赏银罢了。 老水手言辞烁烁自己已经被大人收编为官军，而且小主人李国柱也是五品千总，现在就在大人麾下当差呢，这些人本来跟着郑一官的时间就不长，忠诚度不高，他们就改弦易辙了。 黄胜和李国柱已经把厦门港的敌船了解的一清二楚，最后黄胜决定，自己的‘扬州号’系列战船攻击，其他战船堵港。 所有俘获的郑一官兵丁都由凌洪带领，让他们喊话劝降，要是能够让郑一官战船放弃抵抗投降，每劝降一条船，每人赏银三十两，官升一级。 黄胜知道对付贼兵的办法，就是要恩威并施，首先就是要立威，要把对方打得哭爹喊娘，看见自己的战船就害怕，给他们造成一种投降才有生路的感觉。然后让俘虏喊话让他们消除投降也会被杀头的恐惧。 黄胜选择自己带‘扬州号’系列战船突击，就是展示自己强大的火力，震慑这些海盗，也有让李国柱手下开开眼的意思。 李国柱手下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们都是桀骜不驯之徒，这些人和他讲道理没用，只有武力和银子有效果。 一切准备就绪，黄胜的战船全速突进，船头的火炮只管往港口停泊的战船轰击。攻击太突然，郑一官在厦门港口的海船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只有十几艘主战船满员。 其他船上都是值守人员，这些船上值守的人员恐怕只能把船勉勉强强开动起来就不错了，那里会有攻击力。况且他们的主炮都拆下来送去了厦门城了。 七艘战船喷射出炮弹落入胆敢抵抗的郑一官战船，很快就有几艘战船燃起熊熊大火，估计是被击中火药桶了。 船上水手炮手纷纷跳海逃命。郑一官的水手还是比较有战斗力的，马上就有战船反应过来，开始反击，无非是炮来炮往，炮弹乱飞。 由于‘扬州四号’大多数都是线膛炮，精度和敌人的滑膛炮不可同日而语，况且口径也比他们的大许多，很快那些对射的战船就被打哑了火，随即郑一官船队那些还又动力的海船就开始夺路而逃。 黄胜开始装填哑铃弹，这些炮弹是专门对付敌船桅杆的。顾名思义炮弹如哑铃状，打出去时是飞快旋转着的，落到敌船甲板上对桅杆的破坏力极强。 那些被学生军监督着用来劝降的俘虏，他们本来还是被动劝降，现在看见自己的前战友不堪一击被学生军打得哭爹喊娘，已经是真心实意劝降了，他们其实是想救那些前袍泽的性命。 他们扯着嗓子，拼命喊话，让郑一官的海盗们放下武器，不要再抵抗了没有用，你们会被杀光的。渐渐地有船打起了白旗，慢慢地就开始多了起来。 一支没有信仰，组织混乱以抢劫为生的军队只能打顺风仗，一旦遭到惨痛的打击很快就会崩溃，四散奔逃。 逃是逃不掉了，黄胜以有备算无备，自己又是集中力量攻击郑一官的一部分兵力，在整体实力上又是这一部兵力的几倍。 郑一官虽然现在有六七百条海船，但是战船不会超过二百条。在厦门港口有一百多条海船，其中大多数是运兵船和补给船，只有不到五十条战船和武装商船。 学生军出师以来的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海战，持续了两个时辰不到就结束了。 斩首不多，俘获很多，战船就俘获了三十几条，运输船和补给船有六十条上下，俘虏抓了一千多人。海盗的船上当然有许多金银财宝喽，他们攻入厦门港也劫掠了不少财货。 第一百八十九章：捡便宜 学生军军纪如山，一切缴获都归公，由政治文化干部把每一个人的战果记录在案，以后论功行赏。学生军的缴获也是提升和考察政治觉悟的依据。李国柱的军队就不行了，还发生了多起由于抢夺财物斗殴的情况。 人比人该死，货比货得扔。李国柱看了军纪严明的学生军，又看了自己自以为是精锐的手下，羞愧难当，气冲冲的带着侍卫去督查军纪去了。 黄胜知道郑一官正在和许心素血战，此时不去捡便宜更待何时？ 学生军战士大部分上岸整队，船上留下水手、炮手和少量学生军战士戒备。黄胜带领了四个把总的学生军不到一千六百人，本来四个把总满员应该是一千六百人，因为经过这一次海战有了伤亡，现在已经无法满员。 可笑的就是何湘，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搞了一身铠甲穿戴整齐，兴冲冲要上岸跟着黄胜去攻击郑一官的部队。黄胜第一次看见女人着甲，不禁上上下下打量了何湘好久。 何湘本来就是个美人，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更加妩媚动人。黄胜好久没有和女人那个了，一时间到有些心猿意马。 美人看着刚才还指挥若定的大人一副猪哥状看着自己，脸就红了，她娇嗔道：“大人。” 黄胜赶紧严肃起来，对何湘道：“何秘书，你认为自己穿着铠甲可以跑几里呀？学生军这一次是奔袭，每个人都要发挥作用，你跟着，我还要浪费几个学生军特地保护你，你认为我会让你跟着吗？” 美人一下子就无语了，何湘是高智商的女子，倒是能够冷静的分析问题。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服大人带自己同去了，可怜巴巴道：“大人，您要当心，千万不要冲在前面。” 何湘经过这一次亲眼目睹学生军战船和郑一官战船的对决，对自己大人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南京兵部尚书盛大人把郑一官说得无比强大，现在看来言过其实呢，大人才是最厉害的海战高手呢。 包猛子在旁边呢，他立刻道：“何秘书放心，咱们又不傻，怎么可能让先生在前面。”黄胜捏着鼻子想，我是一军主帅也没打算亲自动手杀敌呀。 这时候黄奕急匆匆跑来了，气喘吁吁的。他一直忙着收拢缴获的敌船呢，这活儿也不轻松，要派有经验的学生军每艘船，一个船舱一个船舱的仔细检查，防止有漏网之鱼躲在里面。 要是漏网之鱼夜里钻出来搞破坏，放起火来就麻烦了，会火烧连营的。他刚刚接到学生军报告，知道黄胜要去攻击郑一官在厦门城的部队，让自己全权负责厦门港口的防务。 黄奕不乐意了，见了黄胜就道：“为什么不让我去，我比你体力还要好一些呢！” 黄胜道：“这里太重要了，郑一官虽然这一次被我们偷袭，失去了一些战船，但是他的实力还在，他的船队我们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所以要你这个技术流在这里布置防务，这一方面我不如你。去攻击郑一官疲惫不堪的军队简直就是过家家根本没有挑战性。” 黄奕知道郑一官就是以水师称雄的，倒没有听说他的陆战如何了得。况且他们已经在厦门和许心素死磕了好几天了，如果这时候被生力军袭击应该就崩溃了。 黄奕也不再坚持，对包猛子道：“包猛子，你要看好先生，掉了一根毛你就别回来了。”包猛子笑着答应了。 黄胜叮嘱道：“你千万不能大意，别让郑一官的船队复制了我们今天的打法，我们把海港里的船丢了，就回不去了，我们和郑一官可不一样，他的兵丁大多数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们就悲催了，两眼一抹黑，说不定阉党还会趁机给我们使绊子。” 黄奕道：“我知道轻重，所有水手和炮手都严阵以待不下船。” 李国柱见学生军以他难以想象的速度就做好了攻击装备，自己也不甘落后，派心腹家丁们驱赶那些还贼眼兮兮盯着财物的自己部下。黄胜让李国柱做好准备火速跟上，也不等他马上出发。 兵贵神速，此时郑一官新败，他应该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如神兵天降，正是惊慌失措之时。黄胜肯定要趁敌人被突然袭击打懵了的时候扩大战果。凌洪带了几个本地人又主动充当向导随学生军攻击前进。 一路上不断抓获从厦门港逃跑的海盗，黄胜也不斩杀他们，而是收缴武器让他们跪在路边，派人收拢集中看管。自己毫不迟疑快速推进。 厦门城，在超过三十门红衣大炮的掩护下，紧锣密鼓攻城的郑一官海盗部队，承受着巨大的伤亡，终于登上了厦门城头。 许心素的手下也急红了眼，家丁火绳枪手集结，排成火枪三段击的传统阵型，交替发射前进，几阵整齐的枪声过后，登上城头的部队已经所剩无几，他们支撑不住又被许心素打了回去。毕竟从城里支援城头有路可走，城外支援城头却必须攀爬云梯，速度是无法相比的。 城头的攻防战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双方死伤太多已经麻木了。都在不管不顾的砍杀对方，这时候已经没有了战法和战阵，大家都在搏命在比顽强。 郑一官用千里镜看得真切，知道许心素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当机立断。挥舞令旗全军压上，成败在此一举。郑一官的队伍都不傻，他们知道这一次攻击肯定能够成功了，都怪叫着往城头冲去。 最先进城的人不但可以得到赏赐，还可以挑先看上的大宅院，抢金银财宝和美女，他们此时都无比兴奋跑得飞快。 精疲力竭的许心素眼中含泪，他默默地看着潮涌而来的郑一官军队，把手里的火绳枪扔了，对身边幸存的家丁道：“你们已经尽力了，郑一官再次攻击你们就投降吧。郑一官只不过是想我死，我现在就如他所愿。” 许心素拔出腰间的倭刀就准备自刎。几个家丁赶紧把他扑倒，夺下了他的倭刀。 家丁头子许心虎急道：“许大人，我等杀了这么多郑一官的手下，那里还能够投降，即便郑一官不杀我们，他的手下也不会饶过我等，我等跟大人一起和他们拼了。” 城头上所有人都知道城破自己是无法幸免了，郑一官吃了这么大的亏，那里还肯放自己逃生。他们都挣扎起来准备进行殊死抵抗。连伤患都知道难以活命，他们也拿起石头和能够找到的武器装备临死一击。 冲来的人潮越来越近，城上已经没有火炮可以发射，因为炮弹打得太多，炮已经报废了。就在郑一官军队接近城池的时候，郑一官的中军敲起了退兵的铜锣声。 来势凶猛的郑一官军队马上就掉头退回去了，许心素看着退去的郑一官部队茫然不解，难道俞咨皋总兵大人来救援自己了？他也不敢多想，赶紧让还有体力的军民加固城池收集武器。 郑一官此时心急如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道哪里来的明军竟然断了自己的后路，还往这里杀来，自己面临腹背受敌的战局，如何是好？ 郑一官仔细听了探马和逃回败兵的回禀，他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自己以人困马乏不到七千人的部队不可能打败那一支刚刚获胜士气旺盛的明军，况且还不知道他们后面还有没有援军。 这时候郑一官的枭雄本色体现了，他作了一个明智的决定，跑。郑一官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汉，辎重全部抛弃，也不让大家焚毁有意丢给明军。 这小子太精明了，知道大明朝的军队有了缴获就有了战功，人头就不是个事儿，他们可以随随便便屠杀一个村寨就可以获得，海盗和老百姓的首级有没有区别，况且自己在厦门城下丢了近三千部下呢。 如果自己把辎重都毁了，明军将领老羞成怒就会不死不休的追着自己打，那么自己损失就大了。所以毁了辎重是损人不利己，郑一官不干。 黄胜带着学生军全速前进，他不怕中了埋伏，根据情报分析，自己是误打误撞来到这个战场的，是不可以复制的突发事件，郑一官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布置好口袋装自己。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中埋伏，但是还是还派遣了六个小旗的尖兵搜索前进。 特别遇到山险林密之处，都由尖兵搜索，并且用望远镜远眺后才让自己的主力进入。一路上还是不断抓到俘虏，黄胜已经判断郑一官肯定得知有军队来支援厦门城。 黄胜不能确定郑一官有没有拿下厦门城，也不能确定郑一官会不会来攻击自己。在接近厦门城五里时学生军已经列阵摆出了攻击队形，学生军队伍的人数更少了，因为又留下了几个总旗收拢战俘。 大约一千三百人踏着口哨节奏前进，黄胜这一次是奔袭什么重武器都没有带，只有两个总旗的掷弹兵跟着，他们的七磅开花练球手雷可以发挥出虎蹲炮的作用。 这时候就能够提现出学生军的强军风范，每个人的装备和战甲都有八十斤重，他们还能够健步如飞，队列整齐。 第一百九十章：穷寇要追击 到了离厦门城三里就发现了郑一官的大营，没有人去楼空，里面有几百伤兵在哀嚎。辎重和火炮都没有带走，还有许多军粮。 黄胜笑了，敌人已经胆寒，把自己也当做那些鼠目寸光的明军将领了。伤兵留下了，是郑一官不好下手杀这些自己人，留给自明军将领做恶人，他们得了物资，有了首级还会傻傻的和他去拼命？ 黄胜不是那些明军将领，东西要伤兵不杀，敌人要追，他马上命令包猛子和马如虎各带六百人，相隔五里交替掩护追击扩大战果。 自己只要留一个百总就可以。两人大声领命，但是异口同声要先生再留下两个百总，自己只要带五百人追击就行。 黄胜知道两人是怕自己不安全，他告诉两人，马上就会通知后面看押俘虏的学生军都来郑一官大营汇合，自己万无一失，而且李国柱马上还会有两千人赶来这里呢。 黄胜叮嘱两人一定要交替休息，追击大概一百里左右就回师打扫战场。不能采取对郑一官队伍围歼的打法，要尾随攻击，千万不要心太黑妄想把郑一官的部队都留下。 总之一句话，安全第一，战功第二。两人心领神会，带着学生军和向导一溜烟杀向前去了。 黄胜派出探马回港口报信，并且让他们通知沿途留下的学生军押着俘虏火速来郑一官大营汇合。 黄胜和许心素不熟，他也不在许心素惊魂未定的时候贸然要求进城，而是让学生军打扫战场，特别看好郑一官丢下的三十几门红夷炮，这些红夷炮虽然笨重了些，但是安装在城堡的炮台上用来防守还是威力十足的。 很快后续的学生军就赶到了，那些俘虏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搬运工，把散落在战场的物资和尸体都集中处理。 许心素在城头左看右看也看不见城外援军来人联络，心里是满腹疑问，城门已经被巨石堵死了。他让许心虎从城墙上用绳索溜下，到对面援军大营探听消息。 就在这时李国柱的人马也陆陆续续赶到，许心虎正好遇到了李国柱。他是认识李国柱的，两人还比较熟，死里逃生的许心虎见了李国柱，还以为是李国柱来救援自己的，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李国柱心情很不好，他本来还认为自己的私兵应该是比较强大的存在，和学生军一起打仗后才知道他们根本就是个渣。 人家学生军攻击郑一官都不带上自己的部下了。特别他来到厦门城下发现这里的仗已经打完，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学生军已经再接再厉前去追击郑一官了。 李国柱带上许心虎来到黄胜的大帐，跪地请罪道：“先生，下官无能，没有给先生当好马前卒。反倒让先生身先士卒了，下官惭愧得无地自容，请先生责罚。” 他真的是自尊心受伤了，自己的军队在人家后面吃落地桃子，还因为分赃不均掐架，太丢脸了。 黄胜不以为意安慰他道：“李先生不要妄自菲薄，请起来说话。学生军是天下最强的军队，那里是你的手下可以媲美的。我观你的部下已经跟大明边军不相上下了。” 旁边的许心虎汗已经下来了，自己以前的小主人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呀，怎么在这个先生面前如此恭敬，好像是这位先生叫做学生军的部队来救援的自己，学生军有这么厉害？ 李国柱介绍道：“先生，这位是许心素把总的心腹之人，名叫许心虎，是个有胆有识的好汉，他们守城整整八天，几乎伤亡殆尽，正准备玉石俱焚之时得先生救援才幸免于难。” 许心虎磕头碰地道：“先生大恩，小的没齿不忘。小的这就回去告知许大人，许大人马上会来慰劳大人的学生军，拜见先生。” 黄胜最关心许心素的安全，问道：“许壮士，你家大人可安好有没有受伤？” 许心虎道：“承蒙先生挂念，许大人些许小伤未伤到筋骨不碍事，小的这就回去告知许大人。” 李国柱和许心虎一同去了厦门城，不久厦门城门就打开了，许多百姓军民都随许心素来黄胜大营慰劳大军，可惜刚刚经过战乱，厦门城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拿得出手。 不多久许心素带着手下来了，见了黄胜慌忙磕头参见。虽然许心素这个把总是正五品武官，但是黄胜是从五品文官，而且是福宁道兵备，是许心素名正言顺的顶头上司。 黄胜在南直隶搞的幺蛾子还没有传到福建呢，现在应该根本不会有消息传来了。 因为大明朝廷根本顾不上这件事了，天启皇帝估计马上会死了。最后的日子里，魏忠贤都陪着他呢。这时候老太监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管黄胜的事情。 大明官场正是六神无主的状态，肯定会混乱好一阵子呢，福建这个地方，黄胜当然会在这里无法无天。如果哪位大人敢唧唧歪歪就给他扣上个阉党的帽子，反正天启朝末年要是不和阉党眉来眼去还稳稳地当大官的是凤毛麟角。 黄胜见学生军已经有三个百总的人马来到了大营，让他们立刻救治郑一官丢下的伤兵，并且让他们挑选俘虏去帮忙。 救治时挑活命机会大的下手。黄胜知道学生军随身携带的急救包里药物有限，不能为了那些没有希望活下来的敌军伤员浪费时间的药品。 学生军没有任何疑问，哪怕是救治敌军伤兵，他们去挑选俘虏帮忙了。俘虏们被押到大营，大部分就被当做苦力搬运火炮等物资。 那些看上去不老实的俘虏被指令两手抱头排成三列跪在地上，一个俘虏方阵四十五人，由一个小旗学生军看管教育。 现在跪了三个俘虏方阵，学生军到里面拉人准备让他们做帮手救治伤兵时，这些人立刻炸锅了。俘虏们都以为屠杀战俘的工作开始了。学生军反应神速，立刻列队挺枪，明晃晃的刺刀对准了手无寸铁的俘虏们。 这些俘虏们都领教过学生军火枪的厉害，一下子就怂了，他们都跪下磕头求饶。医务兵指导员何为贵穿着从六品大明武官官服出现了。 他是黄信派来的医疗队指导员，医疗队百总江训发带着队员们在厦门港救治伤员呢。随何为贵来这里的医务兵只有二十几个人。现在要救治上千人根本做不到。所以他只能选择拉壮丁来进行野蛮治疗。 那些俘虏看见来了朝廷武官，都哭喊道：“大人饶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从来没有干过坏事” 何为贵心里好笑，学生军都不能保证人人都没有干过坏事，海盗竟然从来没有干过坏事奇哉怪哉。 他大声道：“瞧你们一个个的怂样子，真丢强盗的脸，学生军是天下最强的军队，从来不枉杀无辜，我们先生从来都不杀放下武器的俘虏。” 何为贵让一百多俘虏都抬起头来，又指着郑一官伤兵住的几个帐篷，道：“先生有好生之德，命令我等救治你们那些伤兵袍泽，现在是来挑选人去帮忙的，你们要老老实实地干活，如果有非分之想的奸猾之徒我也不会手软。” 俘虏们发现不是准备屠杀他们，而是带他们一起去救人，都磕头道谢。他们都挺直身板跪得笔直，接受何为贵和手下挑选，去干活总比跪在这里好。 后来没有被何为贵挑选上的四十个俘虏就悲催了，厦门城来这里慰问朝廷大军的老百姓刚巧来到这里，他们发现了这些跪在地上的俘虏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厦门城军民死伤三四千人，现在他们对郑一官的海盗恨之入骨。 学生军喝止都没有效果，场面一时失控，那些在学生军监督下干活的俘虏一时间人人自危，战战兢兢地不知何去何从。黄胜和李国柱、许心素听到外面吵闹也走出大帐来查看究竟。 黄胜看到混乱不堪的场面有些恼怒，让卫兵鸣枪示警。“啪、啪”两声枪响，群情激奋的厦门军民才停止了施暴。可惜已经有大概一半俘虏奄奄一息了。 黄胜大声喝道：“学生军是大明朝的军队，是威武之师，是仁义之师，从来不屠杀战俘。本官念你们有亲人被海盗杀害，一时失控，这一次不予追究，如果再敢在本官军中有此行为斩。” 学生军立刻众口一词重复黄胜刚才说的话。 黄胜安排人来救治被打伤的俘虏。并且让李国柱和许心素都去本部传达命令，不许随意打杀俘虏。那些惊魂未定的俘虏都跪下磕头，感谢大人救命之恩。 黄胜心里有一个瓦解郑一官军心的计划，需要利用这些俘虏来完成呢。许心素刚刚死里逃生手下伤亡殆尽，已经没有什么本钱了。精明的海商许心素这时候当然会选择紧紧抱住黄胜的大腿。 他很光棍的跪在黄胜面前道：“大人，卑职不才蒙大人解救铭感五内，今日投靠大人，望大人收留。以后大人如有驱使，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黄胜当然高兴能够得到活地图许心素。他赶紧扶起许心素道：“许大人，本官知道你是纵横南海的豪杰，早就想和你会晤。现在机缘巧合，以后我们一起霸占南海如何？” 许心素今天经历了一步地狱一步天堂的大喜大悲，已经看开了许多。本来以为自己铁定会烟消云散了，谁知奇兵天降，自己绝处逢生。而自己的敌人郑一官现在却在亡命奔逃，只要把郑一官打掉霸占南海唾手可得。 第一百九十一章：血洒他乡 许心素激动道：“正该如此，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此时正逢郑一官新败，现在他还不知所踪，如果郑一官没有能够顺利返回大琉球魍港基地，那里应该是群龙无首。此时进攻事半功倍。” 黄胜道：“本官正有此意，学生军都会在明天回营，我们集中所有力量来个一劳永逸，把郑一官彻底打垮。即便不能斩尽杀绝，也得让他对南海构不成威胁。 三天的准备时间应该够了，咱们三家兵马就在三日后集合，兵发大琉球魍港郑一官老巢。” 许心素道：“大人，卑职现在就去联络以前跟着卑职的水手炮手，郑一官来得太快，卑职的手下有许多人没有来得及赶到厦门守城，他们应该就躲藏在附近。” 黄胜当然知道像许心素这样的老狐狸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狡兔还有三窟呢，他应该还要多一些。黄胜欣然同意道：“许大人尽管集结人马船只，无需问本官，本官用人不疑，你只管用心做事。” 许心素要赶紧召集人马，这年头实力压倒一切。自己经过血战家丁损失了超过一半，实力已经和李国柱差了不知多少。 现在得趁附近的部队都被郑一官打散了的良机，收罗些人马来。把自己存在钱庄里的银子拿些出来，犒赏三军不是动动嘴就行的，要有真金白银才可以。 第三天下午包猛子和马如虎带着学生军押着俘虏抬着缴获回来了。郑一官这一次可以说是怒不可遏，来攻击他的这一支明军太可恶了。他们追着自己屁股打，害得自己的队伍连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郑一官火了，决定不逃了，等着给追兵来一下很的再走，让那些追兵不要欺人太甚。他组织起两千多强壮有体力的兵丁设伏，准备给追兵一个教训。 正好轮到包猛子六百学生军追击，尖兵小旗发现了郑一官的伏兵，交替掩护火速退回。郑一官计划流产，见包猛子兵少，由伏击改为堂堂阵战。 郑一官有足足两千五百人，他认为自己肯定稳操胜算。因为他透过千里镜观察发现追兵也没有重武器。郑一官的方队踏着鼓点前进，军容还算整齐。可惜盾牌太少，火绳枪也不多，南方人的弓箭又不如建奴犀利。 学生军前三排都是全钢甲，后三排也是为了跑动方便穿着的水师装备轻便藤甲。学生军也是排着整齐的队列踏着口哨的节奏前进。 接近对方大概一百五十步时骤然停下来，前排火枪手蹲姿举枪，后排站姿举枪，弓箭手机动准备，掷弹兵已经双手握住了开花链子手雷的把手。 郑一官的队伍人数是包猛子的四倍有余，他们人多胆气壮，他依然让队伍保持攻击队形前进。 敌人接近到六十步时，包猛子下令掷弹兵准备，随即令旗落下，掷弹兵挥舞着链子转了四圈，三十六颗链子手雷脱手往郑一官的队伍里砸去。 此时郑一官队伍已经在五十步的距离了，手雷的炸响就是开火信号，学生军严阵以待。“轰、轰、轰。” 手雷不断炸响，“呯、呯、呯”三声火枪齐射的枪声响过，郑一官的海盗部队倒下了一大片，这时学生军弓箭手已经箭发连珠了。 “嗖、嗖、嗖”钢箭破空声不绝于耳，这是真正的立体攻击，郑一官的海盗部队那里见过。他们已经有几百人倒下了，随即海盗们就崩溃了，大家鬼哭狼嚎往后狂奔。 郑一官大惊失色，慌忙带着家丁队上前压阵，砍了几个奔逃的海盗也无济于事，家丁队反而被溃兵冲得七零八落。兵败如山倒，郑一官见大势已去也只好慌忙后撤。 学生军整齐的吼声响起：“放下武器，投降免死，放下武器，投降免死。”他们依旧踏着节奏前进，不紧不慢的射杀手里还有武器的海盗。 许多海盗悟性不低，他们跪倒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学生军倒是信守承诺连正眼都不瞧他们一下，继续前进、前进。马如虎的第二梯队也赶到了，他们继续随着郑一官的败兵追了下去。 郑一官逃，学生军追，一路上再也没有敢留下阻击的海盗，学生军已经又追击战变成了单方面的抓捕和猎杀了。 最后学生军的队伍已经实在太庞大，连俘虏已经达到三千多人，而郑一官的队伍都没有了建制，最后还跟随在郑一官身边的只有不到三百人。 疲惫不堪的郑一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他看了看无精打采的手下，心里悲苦。 自己本来已经稳操胜券，眼看着厦门城就要得手，自己虽然损失巨大，但只要破城，金银财宝、壮丁、美人还不都是自己的？单一个许心素的银子就不会少。 谁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天杀的明军，不但快要到手的厦门丢了，还把自己的船队丢了。 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弟兄死在这里，郑一官实在跑不动了，他对手下道：“兄弟们，咱们不逃了，大伙儿就留在这里和明军决一死战。” 郑芝虎冷冷道：“拿什么决一死战，咱们现在连武器都不全，盔甲全扔了。现在不逃等着白白送死吗？” 郑芝虎是郑一官的铁杆兄弟，以前对郑一官可是毕恭毕敬。现在由于吃了大败仗每个人对郑一官都有怨气，连郑芝虎说话都有些不堪入耳。 此一时彼一时，郑一官也不计较许多，艰难的爬到高处用千里镜眺望追兵来的方向，良久，郑一官乐了。天主教徒郑一官在胸前画着十字道：“上帝保佑，感谢上帝救了您的儿子。” 他经过观察发现学生军已经开始退兵了。包猛子严格执行黄胜的命令，估摸着追杀了一百里左右，立刻下令停止追击全军撤退。 学生军连续作战实在疲惫不堪，而且给养也即将告罄，又多了两千多战俘需要看管，兵力已经捉襟见肘。 包猛子严格执行退兵条例，不断留下伏路军，交替撤退。郑一官逃出生天，在庆幸自己命大的同时赶紧去找附近的暗桩也就是潜伏在这里的特务去了。 福建的许多大户都和海盗有些交往，他们也有大船跑海，如果敢不买海盗的账，后果会很严重。 郑一官收拢了残兵败将，嘴里满是苦涩，出来时一万三千多人，现在只有不到一成。 他根本不敢在这里停留。要是这时候被任何明军发现，他们都有这个胆子，有这个可能攻击自己，打落水狗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况且还可以获得货真价实的海盗首级领赏呢。 包猛子的缴获可不少，郑一官仓皇逃窜铠甲兵器丢了一路。俘虏随身携带的金银珠宝数目可观，他还是依照学生军的老规矩颗粒归仓，死海盗都是扒得赤条条后割下脑袋，统一埋了。 反正劳力很多，让他们一路挖坑埋人。然后就是把他们当驴使，肩挑背扛运输物资。缴获的牲口太少，连小推车都不多，所以包猛子回来得比较晚。 黄胜不放心他们，这几天哨马不绝，学生军的一举一动黄胜都了如指掌，但是直到他们全部回营黄胜才安心了。 战争伤亡是不可避免的，黄胜把学生军阵亡烈士的遗体都安葬在厦门城外后世陈嘉庚先生墓附近，这里风景优美还可以听海涛声。 二十九位烈士血洒他乡，其中就有泰州的子弟兵十一人。黄胜安排厦门城的官员在这里建忠烈祠，供奉学生军的英灵，让他们享受香火。 厦门百姓官兵都是学生军救的，他们对打败海盗救自己与危难之中，而且对老百姓秋毫无犯的学生军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当即就有几个乡绅模样的人表态，这里的军民每年都会来拜祭学生军英灵，以后子子孙孙都会如此。 学生军还有重伤员四十多人，估计致残的有一半。 学生军里有这个时代最好的外科医生，有先进的护理理念，这些伤员被感染坏血症的很少，能够熬过三天的大多数能够活下来，因为破伤风最可怕，三天后还活着的就安全了。 轻伤暂时无法参加战斗的学生军还有一百多人，黄胜大约减员两个百总。他心里沉甸甸的，学生军可不是这样，他们都知道打仗会死人的，政治教官讲得很清楚，在战场上越怕死越死得快。 况且连战连捷，伤亡低，学生军士气高涨，都摩拳擦掌准备去掏郑一官老窝呢。 自己在厦门已经站稳了脚跟，大海盗郑一官，自己早晚都会打垮他，对于这一点黄胜很自信。 因为黄胜对郑一官的实力、智商值以及他的战略、战术都研究的通透。以有备算无备，自己还有官兵捉强盗的大义，郑一官如何能敌？ 黄胜已经通过审讯俘虏得知，郑一官已经在现在的大员后世的台湾的魍港基地进行了浩大的屯田工作，数万汉人在那里生活。 贪婪的黄胜马上流口水了，大员现在可以说是无主之地，应该是谁抢到就是谁的，自己当然要领先一步做台湾的主人。 郑一官在那里经营了几年，已经有了基础，自己当然不能放弃，荷兰人暂时想办法跟他们和平共处，以后再慢慢图之。 黄胜让何湘给留守扬州的柔儿去了信，六百里加急报平安让家里人放心。让她派遣学习各种技术的学生来厦门，并且带许多设备来这里，特别要多派水泥厂的熟练工。经营台湾没有坚固的海堤怎么能行？ 大战在即，黄胜不敢懈怠，每天都深入基层和学生军官兵们交流，给他们讲戚继光大战倭寇的故事。 学生军都知道了戚少保的‘封候非我意，但愿海波平。’他们都是知识青年，人人都感觉到了榜样的力量。 可惜到许心素带来了几十艘船来会师的时候，海上变天了，经验丰富的老水手凌洪和活地图许心素都知道台风要来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天公不作美徒呼奈何？ 第一百九十一章：血洒他乡 许心素激动道：“正该如此，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此时正逢郑一官新败，现在他还不知所踪，如果郑一官没有能够顺利返回大琉球魍港基地，那里应该是群龙无首。此时进攻事半功倍。” 黄胜道：“本官正有此意，学生军都会在明天回营，我们集中所有力量来个一劳永逸，把郑一官彻底打垮。即便不能斩尽杀绝，也得让他对南海构不成威胁。 三天的准备时间应该够了，咱们三家兵马就在三日后集合，兵发大琉球魍港郑一官老巢。” 许心素道：“大人，卑职现在就去联络以前跟着卑职的水手炮手，郑一官来得太快，卑职的手下有许多人没有来得及赶到厦门守城，他们应该就躲藏在附近。” 黄胜当然知道像许心素这样的老狐狸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狡兔还有三窟呢，他应该还要多一些。黄胜欣然同意道：“许大人尽管集结人马船只，无需问本官，本官用人不疑，你只管用心做事。” 许心素要赶紧召集人马，这年头实力压倒一切。自己经过血战家丁损失了超过一半，实力已经和李国柱差了不知多少。 现在得趁附近的部队都被郑一官打散了的良机，收罗些人马来。把自己存在钱庄里的银子拿些出来，犒赏三军不是动动嘴就行的，要有真金白银才可以。 第三天下午包猛子和马如虎带着学生军押着俘虏抬着缴获回来了。郑一官这一次可以说是怒不可遏，来攻击他的这一支明军太可恶了。他们追着自己屁股打，害得自己的队伍连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郑一官火了，决定不逃了，等着给追兵来一下很的再走，让那些追兵不要欺人太甚。他组织起两千多强壮有体力的兵丁设伏，准备给追兵一个教训。 正好轮到包猛子六百学生军追击，尖兵小旗发现了郑一官的伏兵，交替掩护火速退回。郑一官计划流产，见包猛子兵少，由伏击改为堂堂阵战。 郑一官有足足两千五百人，他认为自己肯定稳操胜算。因为他透过千里镜观察发现追兵也没有重武器。郑一官的方队踏着鼓点前进，军容还算整齐。可惜盾牌太少，火绳枪也不多，南方人的弓箭又不如建奴犀利。 学生军前三排都是全钢甲，后三排也是为了跑动方便穿着的水师装备轻便藤甲。学生军也是排着整齐的队列踏着口哨的节奏前进。 接近对方大概一百五十步时骤然停下来，前排火枪手蹲姿举枪，后排站姿举枪，弓箭手机动准备，掷弹兵已经双手握住了开花链子手雷的把手。 郑一官的队伍人数是包猛子的四倍有余，他们人多胆气壮，他依然让队伍保持攻击队形前进。 敌人接近到六十步时，包猛子下令掷弹兵准备，随即令旗落下，掷弹兵挥舞着链子转了四圈，三十六颗链子手雷脱手往郑一官的队伍里砸去。 此时郑一官队伍已经在五十步的距离了，手雷的炸响就是开火信号，学生军严阵以待。“轰、轰、轰。” 手雷不断炸响，“呯、呯、呯”三声火枪齐射的枪声响过，郑一官的海盗部队倒下了一大片，这时学生军弓箭手已经箭发连珠了。 “嗖、嗖、嗖”钢箭破空声不绝于耳，这是真正的立体攻击，郑一官的海盗部队那里见过。他们已经有几百人倒下了，随即海盗们就崩溃了，大家鬼哭狼嚎往后狂奔。 郑一官大惊失色，慌忙带着家丁队上前压阵，砍了几个奔逃的海盗也无济于事，家丁队反而被溃兵冲得七零八落。兵败如山倒，郑一官见大势已去也只好慌忙后撤。 学生军整齐的吼声响起：“放下武器，投降免死，放下武器，投降免死。”他们依旧踏着节奏前进，不紧不慢的射杀手里还有武器的海盗。 许多海盗悟性不低，他们跪倒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学生军倒是信守承诺连正眼都不瞧他们一下，继续前进、前进。马如虎的第二梯队也赶到了，他们继续随着郑一官的败兵追了下去。 郑一官逃，学生军追，一路上再也没有敢留下阻击的海盗，学生军已经又追击战变成了单方面的抓捕和猎杀了。 最后学生军的队伍已经实在太庞大，连俘虏已经达到三千多人，而郑一官的队伍都没有了建制，最后还跟随在郑一官身边的只有不到三百人。 疲惫不堪的郑一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他看了看无精打采的手下，心里悲苦。 自己本来已经稳操胜券，眼看着厦门城就要得手，自己虽然损失巨大，但只要破城，金银财宝、壮丁、美人还不都是自己的？单一个许心素的银子就不会少。 谁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天杀的明军，不但快要到手的厦门丢了，还把自己的船队丢了。 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弟兄死在这里，郑一官实在跑不动了，他对手下道：“兄弟们，咱们不逃了，大伙儿就留在这里和明军决一死战。” 郑芝虎冷冷道：“拿什么决一死战，咱们现在连武器都不全，盔甲全扔了。现在不逃等着白白送死吗？” 郑芝虎是郑一官的铁杆兄弟，以前对郑一官可是毕恭毕敬。现在由于吃了大败仗每个人对郑一官都有怨气，连郑芝虎说话都有些不堪入耳。 此一时彼一时，郑一官也不计较许多，艰难的爬到高处用千里镜眺望追兵来的方向，良久，郑一官乐了。天主教徒郑一官在胸前画着十字道：“上帝保佑，感谢上帝救了您的儿子。” 他经过观察发现学生军已经开始退兵了。包猛子严格执行黄胜的命令，估摸着追杀了一百里左右，立刻下令停止追击全军撤退。 学生军连续作战实在疲惫不堪，而且给养也即将告罄，又多了两千多战俘需要看管，兵力已经捉襟见肘。 包猛子严格执行退兵条例，不断留下伏路军，交替撤退。郑一官逃出生天，在庆幸自己命大的同时赶紧去找附近的暗桩也就是潜伏在这里的特务去了。 福建的许多大户都和海盗有些交往，他们也有大船跑海，如果敢不买海盗的账，后果会很严重。 郑一官收拢了残兵败将，嘴里满是苦涩，出来时一万三千多人，现在只有不到一成。 他根本不敢在这里停留。要是这时候被任何明军发现，他们都有这个胆子，有这个可能攻击自己，打落水狗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况且还可以获得货真价实的海盗首级领赏呢。 包猛子的缴获可不少，郑一官仓皇逃窜铠甲兵器丢了一路。俘虏随身携带的金银珠宝数目可观，他还是依照学生军的老规矩颗粒归仓，死海盗都是扒得赤条条后割下脑袋，统一埋了。 反正劳力很多，让他们一路挖坑埋人。然后就是把他们当驴使，肩挑背扛运输物资。缴获的牲口太少，连小推车都不多，所以包猛子回来得比较晚。 黄胜不放心他们，这几天哨马不绝，学生军的一举一动黄胜都了如指掌，但是直到他们全部回营黄胜才安心了。 战争伤亡是不可避免的，黄胜把学生军阵亡烈士的遗体都安葬在厦门城外后世陈嘉庚先生墓附近，这里风景优美还可以听海涛声。 二十九位烈士血洒他乡，其中就有泰州的子弟兵十一人。黄胜安排厦门城的官员在这里建忠烈祠，供奉学生军的英灵，让他们享受香火。 厦门百姓官兵都是学生军救的，他们对打败海盗救自己与危难之中，而且对老百姓秋毫无犯的学生军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当即就有几个乡绅模样的人表态，这里的军民每年都会来拜祭学生军英灵，以后子子孙孙都会如此。 学生军还有重伤员四十多人，估计致残的有一半。 学生军里有这个时代最好的外科医生，有先进的护理理念，这些伤员被感染坏血症的很少，能够熬过三天的大多数能够活下来，因为破伤风最可怕，三天后还活着的就安全了。 轻伤暂时无法参加战斗的学生军还有一百多人，黄胜大约减员两个百总。他心里沉甸甸的，学生军可不是这样，他们都知道打仗会死人的，政治教官讲得很清楚，在战场上越怕死越死得快。 况且连战连捷，伤亡低，学生军士气高涨，都摩拳擦掌准备去掏郑一官老窝呢。 自己在厦门已经站稳了脚跟，大海盗郑一官，自己早晚都会打垮他，对于这一点黄胜很自信。 因为黄胜对郑一官的实力、智商值以及他的战略、战术都研究的通透。以有备算无备，自己还有官兵捉强盗的大义，郑一官如何能敌？ 黄胜已经通过审讯俘虏得知，郑一官已经在现在的大员后世的台湾的魍港基地进行了浩大的屯田工作，数万汉人在那里生活。 贪婪的黄胜马上流口水了，大员现在可以说是无主之地，应该是谁抢到就是谁的，自己当然要领先一步做台湾的主人。 郑一官在那里经营了几年，已经有了基础，自己当然不能放弃，荷兰人暂时想办法跟他们和平共处，以后再慢慢图之。 黄胜让何湘给留守扬州的柔儿去了信，六百里加急报平安让家里人放心。让她派遣学习各种技术的学生来厦门，并且带许多设备来这里，特别要多派水泥厂的熟练工。经营台湾没有坚固的海堤怎么能行？ 大战在即，黄胜不敢懈怠，每天都深入基层和学生军官兵们交流，给他们讲戚继光大战倭寇的故事。 学生军都知道了戚少保的‘封候非我意，但愿海波平。’他们都是知识青年，人人都感觉到了榜样的力量。 可惜到许心素带来了几十艘船来会师的时候，海上变天了，经验丰富的老水手凌洪和活地图许心素都知道台风要来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天公不作美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