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看过来,倾城杀手妃》 第001章 生命最终,归于尘土 “谢茵之你厉害啊,这次的任务这么简单啊,你居然还能给我失败?” 又是头儿催命般的声音,茵之撇了撇嘴,却还是不得不恭敬的道:“那人从小没爹没娘的,那么辛苦却还想好好地活着,我不忍心” “得了吧,得了吧,哪一次你忍过心?”头儿打断她无力的辩词。 这个人,在训练时身手算得上组织里数一数二的,连他这个所谓的头儿都要用全力和她打才勉强平局。本来是最被期望的一个人,结果谁知道出任务时居然是这个无能模样,真的能气死个人。 “不用多说了,你走吧,再也不要回到我们组织了,你既然压根杀不了人,还做什么杀手,随便找个风水宝地去当你的圣母吧。” 他随手拿了一包什么东西给她:“这里头有钱,够你以后生活的,你走,别老是在我面前碍我的眼了。” 谢茵之迅速地收下了那袋钱,竟也乖乖的往门外走去,一只手还在纸袋上撕了一小条缝,用一只眼看进去,竟然真是好多好多的红票子。 “这么好啊。”她轻轻地一句低语。 哇塞,这么好的待遇不是一个个都去辞职了吗?谁还愿意留下?嘿,算不算赚到了呢? 只是她没看见,当她出了房间之后,头儿那无情凉薄的眼神。 谢茵之是个杀手,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杀手,自然没有意识到,她从小在组织里头长大,知晓那么多组织机密,那群老狐狸怎么可能放她走。 她有看到袋子里的机票,却以为是组织看她辛苦,奖励她出国旅游用的。 次日,她便收拾了行李到达机场。 茵之一直是个美人,今日她穿着宝蓝色连衣裙,细腰用腰带束着,长发弄了波浪卷,脸色白希,长长的睫毛,活像画中走出来的。 脚步一步一步都迈得坚定,美丽的样子和清淡悠然的气质引来了不少回头客观望。 倏地,某处传来一阵嘈杂,众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过去,也有好多人往那边跑去,然而茵之却当做没有注意到。她仍然往另一边空旷的地方走。 直到。 “碰!”的一声枪响。 谢茵之一愣,终于明白——有人将别人都引到另一个地方,是为了对付她,知道她不喜欢多管闲事。众人也被这枪声有吸引过来了。然而,从心口处流出的血不再是手指能抓得住的。身体重重倒下,像坠落的蝴蝶。耳边还有路人的尖叫声。 是谁,是谁杀她? 已经有思绪了,可在下一刻,思绪断了。 她,死了?一切归于尘土了? 马上就能知道是谁了,为什么这么快就没了呼吸,她才十九岁,还有大把大把的岁月没有过呢,是谁?谁这么狠心地杀了她? 一切怀疑的事情,她都再也无法去想了。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床上地少女动了动手指,睫毛轻颤着,泪水从眼角顺滑到下巴。 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又有了呼吸,莫非?其实她根本没事,只是自己吓自己? -本章完结- 第002章 悲天悯人的谢茵之 有种魂魄归位的感觉,谢茵之终于知道自己确实还活在世界上了。 如今脑子也转得动了,仔细想想她也是醉了。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了,一定是那个猥琐坑爹的组织置她于死地。 曾几何时有个哥们告诉她,她迟早会死在她自己这种悲天悯人的性格上,她还不信呢!现在,应该是应验了吧。 她是一个高中生,还记得上一个平安夜,她的苹果手机无故被盗,作为一个身边遍布各种各样杀手的杀手,她早知道小偷是谁了。 “茵之,她把你的最新款的手机给偷了,你既然没办法拿出证据证明,可是她既然让你吃了这么个闷亏,以眼还眼,你得让她吃个更大的闷亏。” 好友愤愤不平地这么对她说。 “哦?我要怎么做?”谢茵之不解的问。 “你是不是傻啊,你把他抓出来,再把她打个半死,组织也只能庇护你啊。而她还能把你弄死吗?我就不信了。”好友给了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谢茵之:“” 看了看手上的苹果,这是那人刚给她的,那人打不过她,家里的情况也不好,怪可怜的。 “算了吧。” 谢茵之好友被她这副样子气笑了。 义愤填膺地道:“你可真逗,人家给了你一个红苹果,你还真把自己价值好几千的苹果送出去了?是哦,反正都是苹果也没什么差别,而且人家这个能吃,你那个还不能吃。” 冷哼一声,脾气暴躁的某好友转身就走掉了,谢茵之还呆呆的站在原地,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是有点不划算?算了算了,也不能凡事都算个划算。 于是她拿着手上的苹果,简单地洗了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想起这一段过去,抽了抽嘴角,谢茵之有些后悔。 又想起一次出任务。 她看那首脑竟是个行动不便,一脸沧桑的女人,听说她曾经被老公抛弃,她的孩子还曾经暗杀过她。 当下不忍犹如河水泛滥,后来被她的手下打个半死,幸好还靠别人支援,才没有归天。后来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才稍微能下床,简直要命。 那时她对同是杀手的朋友怎么说来的? “你们对那个女的不要太狠,她很可怜的。” 回忆起这样的过去,谢茵之已经不仅是简单的抽嘴角了,那是简直不忍直视过去的自己的那副模样,这个鬼样子能活到现在真是得了老天爷的庇护了,感谢老天爷。 这一次不管有死或者没死,下辈子她都一定要做个狠心的人。当初,她对人人都好,人人都说她有圣母般的胸襟,可人人都对她很狠心。 圣母一般博大的胸襟?现在听来没有从前那么有意思了,反而有种从前都没感觉到的戏谑和嘲弄,原来,那些人一直都在嘲笑她罢了。 欲哭无泪。下辈子,她要将这害人的同情心扔的一干二净。 仔细转了转眼球,眼睛也能睁的开了。 缓缓睁了眼,没有刺目的光线,只有微弱的烛光。越来越黑线。 谁特么这么穷,大晚上灯也不开,居然只点个蜡烛? -本章完结- 第003章 ‘男鬼’的相助 微弱的烛光下,谢茵之看见了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男子正看着自己,光线将男子的脸映得蜡黄。 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 “啊——!有鬼啊!” 胆子并不大的茵之不由大喊起来,用拳脚施展在这个鬼身上,但打出去的力气让她咋舌,明明用尽全力,却和棉花一样打在‘男鬼’身上。 她不可置信,一拳打的比一拳卖力,最后‘鬼’一点儿没伤着,自己却无力地瘫软在床上。神识回归脑中。 谢茵之自暴自弃地觉得自己一定还是是死了才会见鬼的,又想起自己十九岁就受枪伤而死,那么痛,不由扁扁嘴,有点儿要哭的征兆。 不料—— “呜哇哇哇——!”对面的男鬼抢了先,生生让谢茵之眼中刚刚酝酿出的湿意瞬间干涸。 “唉!”看着眼前大概有二十几岁了的高大‘男鬼’这么梨花带泪地哭着,谢茵之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生了出来,却强烈被她压了下去。 伸手重重地拍了‘男鬼’的肩膀,豪迈地道:“不就是死了嘛,再投回胎,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大男人的有什么好哭的。” 这可怜的孩子固执地以为自己over(结束)了,甚至连带着以为对面的人也因为什么事情死了,好心的忍着悲恸安慰人家,却不料对方竟哭得更大声了。 “坏人,坏人,你干嘛说隽永死掉了,隽永是人,是人!不是鬼!”小孩儿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的泪连着鼻涕也往下流。 砰,砰,砰。 谢茵之只感觉天雷滚滚,听这男鬼的意思,是他是人不是鬼咯?那么?自己也是活着的了? 不自觉地出了声:“你的意思是你是人,不是鬼咯?” 男人扁扁嘴:“本王当然是人了,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茵之并不在意这人说的她全家都是鬼,反正她全家就只有她一个,满脑子想的都是oh,她真的还活着! 巨大的激动让她一点儿不在意这个自称本王的男人脸上还挂着的鼻涕和眼泪,还有他傻啦吧唧的样子,扑过去就给人一个大大的熊抱,抱着还哈哈哈哈地傻笑起来。 白隽永闻着扑面而来的馨香,有些愣神。 好像有很久没有人会这么抱着他了,那些人都说他是傻子,是白痴呢。眼里划过冰凉阴冷的光。 可当谢茵之的水眸对上他的双眼时,阴冷冰凉却换成了懵懂的眼神。甚至嘴巴还啃上了手指。 茵之忽略掉这一幕,惊讶地问:“哇!了不得,了不得,你居然能从那群怪物手上把我给救出来,肯定很厉害吧。” “哇!你身上怎么穿着这样的一副,你是搞spy(角色扮演)的吗?” 看着男人懵懂的样子,谢茵之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再迟钝也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有正常的这年纪的男人做得出梨花带泪的哭泣模样和啃手指这种幼稚的行为,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大概是个心智迟缓者,嗯,也就是智力障碍者,或者再俗气些就是他是一个——智障。 作为一个长这么大没见过智障的女子‘关爱智障儿童,守护残缺花朵’这么一句标语从她脑中淡然飘过。 谢茵之心里有些好笑,心知这智障穿着不凡,定然是个有钱的智障。 白隽永小孩子气一般地冷哼一声,到:“什么怪物?你自己躺在大街上,本王才把你扛回来的。还有,本王一个王爷穿漂亮衣服不是很正常吗,小姐姐你真是太奇怪了。” 这个什么什么人居然叫她这个比他小了好几岁的人叫小姐姐?果然是智障。 不对!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为什么他居然自称王爷? -本章完结- 第004章 被什么怪东西给盯上了 王爷,王爷,王爷—— 谢茵之低头看自己的衣着,是复杂的古代裙装。可她明明是在机场受枪杀的啊。 她想,这短短一段时间她大概是用尽了下半生的一半惊吓了,她这应该是——穿、越、了! 穿越,也就是说她其实还是死啦?也就是说她再也不用被那个组织封杀啦? 谢茵之笑得合不拢嘴,心里感叹的不得了。 死得好,死得好啊!一边感慨,一边激动着,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其实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白隽永看着眼前间歇性发神经的女子,一派天真的喊了好几遍‘小姐姐’。谢茵之终于受不了了,叉腰认真地道:“少年,我比你小了些,你不应该喊我小姐姐的。” “哦。”白隽永又啃了啃手指头,道:“那隽永叫你小妹妹咯。” 谢茵之:“” “你还是叫我小姐姐吧。”至少自己的心智比他成熟不是吗? 说着伸手用力地将面前这傻子的手从他嘴里拔了出来,看着上面的唾液,嫌弃地拍了下他的手,龇牙咧嘴地道:“还不赶紧去洗手?” “你嫌弃我?” 男人眼中正酝酿着湿气,谢茵之的嘴角抽了抽,怎么感觉这家伙又要哭了呢? 安慰性的拍了他两下,这么大人了,智力却还和小孩子一样,怪可怜的。 ‘怪可怜的’她的口头禅。谢茵之自嘲的笑了笑。 “你叫隽永对吗?那你姓什么啊?” 白隽永呆了呆,这女人,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号?呵,居然还有人不知道他这个臭名昭著的傻子的名号?还这么友善地对他? “白”白隽永答道。 抓住白隽永的手,对睁眼第一个看见的这个人亲切地自我介绍:“hello白隽永,呃,是你好,我叫谢茵之。真的很高兴认识你啦。” “你知道吧,我刚醒来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诶。” “我都很奇怪我怎么还活着嘞。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呢。” 谢茵之本来就是个话唠,只是一般对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面对眼前这个人,她知道他智力有些许问题,心里就没怎么芥蒂。 比起那些心机深沉的人,或许和这种人玩耍才是归宿? 拍拍隽永的背,谢茵之像哄小孩儿一样道:“隽永不用在这里陪我了,自己回房去睡吧。” 白隽永突然变得局促起来,脸色也有些稚子般的尴尬。 “这里,这里就是隽永的房间” 谢茵之:“” “你什么意思。”环顾整间房,这么小间的房间,是堂堂王爷的居室? “你不是王爷吗?听起来这么厉害,就只有这么狭窄的一间房间?” 白隽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其他房间都被他们抢了,他们都说我是一个傻子不配不配住。” 茵之一听,登时不淡定了:“什么?!我咔,谁特么这么?连王爷的地盘都敢抢,还说你是傻子,隽永啊,别跟我客气,打死他们!” 白隽永扁着嘴,又是一副委屈的快要哭了的样子。 谢茵之?呵,既然你这么关心本王,从今以后就是本王的人了。 本是为了掩人耳目捡着么一个女子回来的,本以为也会像其他女子那般嫌弃他,却没想到是这么有意思的人呢。 -本章完结- 第005章 什么缘的源头 谢茵之愤怒地卷起袖子。 “要不是我现在身手不行,我就替你打死那群狗东西!” 隽永这可怜的傻子,自己东西都被人强占了也没个自觉,唉,真是让人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帮他讨回公道! 谢茵之就是这么一个人,她的同情心就像河水那样,一旦泛滥就一发不可收拾。 白隽永看着气愤的谢茵之,她的手袖被挽起,露出手臂,上面斑驳着淤青,他伸手去按。 “茵之很疼对不对?” 谢茵之一愣,终于注意到自己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抽了抽嘴角。这浑身酸酸痛痛遍布紫痕的让她知道——这是家庭暴力,家庭暴力!天哪,自己这具身体到底遭受过什么鬼对待啊。还未感慨完,她又听到白隽永的声音。 “没关系,没关系,茵之你看,隽永身上也有哦。”说着也将袖子掀起。 “嘶——”谢茵之看着上面的痕迹,抽气声起,她的身上是浅浅的紫痕,可这个隽永的身上却都是深紫色的,还有红红的血痕,谢茵之的心一抽。 “隽永,被打的时候很疼对吧。” “嗯,现在还很疼” 声音越来越小,像一个委屈的小孩子。 老成的叹了口气,谢茵之起身,把床还给白隽永:“隽永睡吧,我已经睡够了。” 白隽永盯着她眼下的乌青,乖巧地道:“茵之可以和隽永一起睡啊,他们所有人都嫌弃隽永,从来没有人和隽永一起睡过呢。” 谢茵之:“” 这可是古代啊,男女大防不晓得被看得多重。 “为了茵之和隽永各自的名声,不可以哦。”谢茵之用哄小孩的语气。 不料白隽永竟直接拉着她的手,往下一拽,谢茵之‘噗通’一声倒在了白隽永的身上。下一刻,意识到这幅场景究竟多暧昧后,小脸爆红。 白隽永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处:“茵之茵之没关系,不会有人看见的”说完便是绵长呼吸。 哇,这个场景 在陷入无尽yy前,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中——这货他只是个傻子。 谢茵之撇撇嘴,好吧。 随着眼皮越来越沉,她居然在一个刚认识还没有一个小时的小子的身上,十分安心的睡着了。 感觉到怀中的人已然睡熟,白隽永睁开了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刚刚说着睡够了现在却马上就睡着了的女人。眼底深藏的阴鸷狠绝奇迹般地淡了淡。 呵,仔细看看还挺可爱的,盯上怀中女子丰满的嘴唇,半晌,薄唇贴上她的唇,舌撬开了她的唇,轻咬了她的舌头。 这样也没能醒来?睡得够深啊!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也一定是一个好女人。 做完坏事之后,白隽永也闭上了眼。 茵之,茵之,茵之 很高兴认识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哦,好不好呢? 茵之,茵之,茵之 不好也得好哦! 他渐渐生成的执念让睡梦中的谢茵之无端一颤,呼吸有些急促,梦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盯上了。 谢茵之不知道,因为自己心底那份还未完全扔掉的‘仁义善良’,会给自己惹来了多大的祸端 -本章完结- 第006章 兄长谢子炀 谢茵之再醒来的时候就是清晨了。 一脸懵逼地看着周围的环境还是非常不适应。怎么还是这股鬼地方。 呕!那个恶心的组织,当初她怎么就上了那贼船呢? 哦,对了,那个傻子去哪儿啦? “茵之,茵之,起来吃饭饭啦!” 谢茵之的目光转向他,看他一直都坐在桌前,不知道坐了有多久,他的桌上摆着两碗粥,不对,准确的是两半碗的粥,和一盘干干的不知道阉了多久了的咸菜。 坐起来,张了张嘴,觉得舌尖有些疼,谢茵之甩了甩头,可能是自己昨天不小心咬着的吧,昨天一整天就是迷迷糊糊的。 她走到桌前坐下,默默地夹起一丝咸菜,干巴巴地问道:“隽永每天早晨都是吃这些东西吗?” “是啊,茵之快吃快吃啦,不然今天会没力气的。” 谢茵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呃,为什么只有半碗粥?” 在她说完的时候,白隽永已经端起他的那碗粥喝了一口,听罢,放下手中的碗:“厨房每天都只给隽永一碗粥的,今天只分了茵之半碗,茵之要是不够吃的话,我把剩下的也给你好不好。” 说着伸手递出自己手中已经喝了一口的粥。 谢茵之怜悯地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连你的下人都敢苛待你的吃食?你父皇都不管吗?” 谢茵之边说边注意着用词,王爷的父亲始皇帝,那么他应该叫他父皇没错。 “父皇他们都不知道这些的。” 谢茵之撇撇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是懒得管吧,真是最无情不过帝王家,如果这傻子身在普通人家应该也能过的还行。 人都说她谢茵之看不得人家不好,可是她如今真的无能为力,上辈子说一定要扔掉的同情心还根深蒂固的结在她的胸膛,唉! 看白隽永一直盯着她手上的半碗粥,谢茵之愈来愈不忍,拿起碗,轻轻地将粥倒入白隽永碗中,用勺子挖了干净。 “隽永吃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说罢站起来不再看他。 白隽永看着碗里满满的粥,本以为她只会感谢的吃完这一半的粥,或者把他的也抢过去,没想到居然一口也不吃。 眼中有些嘲讽,在家中养尊处优惯了,这些东西入不了口么? 却见她转过身来,见他完全不吃那叠咸菜。 “你不喜欢吃这个咸菜吗?” 白隽永摇摇头。 下一面见谢茵之一筷子夹起那把咸菜,如数往口中送去。 口中边嚼着咸菜边道:“看什么看,我是真的没有胃口吃不下那白粥。” 说完狠狠地将口中的咸菜咽了下去,眉头都没皱。 嗯,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吃。 白隽永呆呆的看着她的样子,是真的呆了。 到底谁才是娇生惯养? 随即一口一口的喝起了粥,心中有种不知名的情绪,让他很想将眼前的这个女人吞噬下去,很想看她被他掌控的样子。 “喂,傻子,外面有人找这个丫头。” 一个粗鲁的婆子十分粗俗地道,然后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谢茵之惊得都呆了,隽永家的仆人都这么嚣张了。 心中愤愤不平使她跳起来道:“你个老不死的狗东西,你他妈给我站住,回来,喂!你喊谁傻子呢。” 白隽永看她这一副炸了毛的模样,伸手拉她。 “茵之茵之,有人找你耶,有人找你耶!” 看他这幅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谢茵之痛苦的扶额,只能被他拉着的他走了。 前脚刚到客厅就被人“啪!”的一巴掌打了个正着。 “你这个蠢货啊,蠢货啊,你到底是要让我们家怎么蒙羞了你才能甘心啊。”她听见有男声是这么道的。 谢茵之懵了,神啊,谁可以告诉她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这几天遭受到的都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续轰炸啊! 谢茵之摸着自己经肿起来的脸颊,退了两步才没有倒在地上,她一脸莫名,打人也应该有点理由吧? 下一秒她听到了单纯的声音:“不许你欺负茵之,不许你欺负茵之!” 眼泪顿时倾倒了出来。 咦?怎么会这样呢?真奇怪,明明不想哭的,怎么眼泪它自己流了出来。 谢茵之此刻半点情绪也没有,毕竟她不是原主,和打她的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关系。 她看向男人,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长相,反正就是面目可憎。 白隽永帮她擦眼泪:“茵之不哭,茵之不哭。” 谢茵之一愣,哭得更凶了,这些日子所有的难受都一起宣泄了出来。 “呜呜呜呜!” “为什么啊?” 她抓着白隽永的手就不愿意松开,在她眼里,白隽永是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和她混得最熟的人。 那面目可憎的男人看他这副模样,指着她的手都在颤抖:“你这个孽女啊,孽女啊!子炀还不把你这个妹妹拉起来?” “是!” 谢茵之终于发现这面目可憎的恶心的男人身边还有一个男子,生的倒是俊秀,撇撇嘴,可惜和此人只是一丘之貉。 谢茵之拉着白隽永的手,死都不肯松开,却还是被这个叫子炀的人强行分了开。 然后谢茵之就被人拽了出去,出了王府的地方到了一个更为陌生的府邸。 满脑子都是隽永最后的哭声。 “不要带走茵之哇,呜呜呜!” 那时候的声音真的非常杂乱,男女撒泼的声音交相错杂,简直让人犯耳鸣。 现在的茵之满脑子都是白隽永的脸,类似于第一次睁眼的小动物认母亲一样,只相信这一个人。 对拉她回来的谢子炀充满了敌意。 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自从她回来以后便甩门而去,只留下她和谢子炀大眼瞪小眼。 谢子炀伸手从袖中掏出了一瓶药膏。 谢茵之警惕地看着他道:“什么东西啊,硫酸吗?” 谢子炀虽不知道硫酸是什么东西,却也没有出口去问,将瓶中的膏药涂抹在了手上,伸手往她脸上抹去。 谢茵之一愣。 听见他的声音,和温和,和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你实在太不懂事儿了,你看,又被父亲打了吧,很疼吧。” -本章完结- 第007章 谢子美 脸上冰凉的触感让谢茵之一愣。 “你是谁?如刚才那个人所说,是我哥哥吗?” 这个问题让谢子炀愣住了,手中的动作也停止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记得我了吗?” 茵之诚实的点了点头。 她确实不记得她,但是是在没有失去任何一段记忆的基础上。 只见谢子炀的脸色渐渐变差了:“她们伤着你头了?” 谢茵之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他,难不成说,是,她们不仅伤着你妹妹的头了,她们还杀了她吗?这太诡异了,她还好端端的坐在这儿呢。 顿了会,她摇摇头道:“我没事。” 这反映又让谢子炀愣住了,从前她这个妹妹一旦受了伤都是及尽所有力气向他哭诉,吵闹,每次只会闹得他一个头两个大,这回居然只是这个反应,这让他真的觉得,这妹妹出事了。 敛着眉道:“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茵之看着他,笑笑,什么也没说。 这真是个笑话,这人现在说他们过分,从前他们欺负她的时候,他这个做哥哥的都在干什么,如果他有稍微护着她,谢茵之至于死在外头,被那个傻子王爷捡回去吗? 还有,她那便宜爹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她被那傻子救了在人家那里呆了一夜,就使家族蒙羞了吗?难道死在自己家人的手上对于祖上就很光荣么。 呵,她真的是到了一个凉薄的世界啊! 谢子炀毕竟是男子,不能在妹妹的房里待太久,帮她擦了药就出去了。 谢茵之摸了摸肿起的脸颊,周身的杀气暴涨,捏了捏没甚力气的手,身上的戾气少了不少。 “唉!”无奈的叹了口气,首先得把身体练好,才能去惩罚那群以前虐待前主,以后将会虐待她的那些践人呢。 至于那个便宜爹,呵,她可不认为她和他有多少感情,这巴掌,甚至是更多,待她强大些,必是要还回去的。 况且养她谢茵之长大的并不是那家伙,而是那个坑爹组织,现在组织把她得命收了走,她也不欠他们了,现在的她真的是钱债、情债都半点儿不剩。 人人都说无债一身轻,但谢茵之现在只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哀凉,是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哀凉。 捂着脸,一时失声。 “你是说,谢茵之那小践人被谢子炀和父亲从傻王那里接出来了吗?” 一个女子摸着头发,浅笑着问。 “回小姐的话,是的,是。” 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跪在她身前。 “啪!”女子一个巴掌对付过去,正中那侍卫脸上:“没用的狗东西,本小姐不是让你找几个人打她,往死里打吗?你们这群废物,本小姐真真养了一群废物!” 那自称本小姐的女子,暴躁地四处走动,手舞足蹈。 侍卫知道这是三小姐暴怒时的招牌模样,半点世家风范也没有。捂着脸颊恭敬道:“是属下不好!” “彭!”一个茶盏砸到侍卫的身边,碎成渣渣。 他暗自心惊,三小姐做事向来没个准头,也幸而如此,这茶盏才没能正打着他的头部,要他的命。 “还不快点滚出去!滚!” 是女子暴躁地声音,吓得侍卫胆儿都破了,连滚带爬地出了去。 谢子美看着这一幕,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她就是喜欢看别人这样,匍匐在她眼前,像狗一样! 这也是她向来折磨谢茵之的原因,谢家嫡女对她俯首称臣,不是很有意思吗? “是什么事情让我们美美发这么大火呢?” 一道声音响起,谢子美顺着声音一看过去,就是面具附脸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房。他的声音很好听,在谢子美看来,他的脸也一定很好看。 谢子美巧笑:“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她扭着腰走到他面前,环住男子的腰身,将脸贴在男人的胸膛。 她抬头看男子,惦着脚尖朝男子的薄唇吻去,却被男子拦住。 谢子美一愣,皱了皱眉。下一刻被男子拦腰抱起。 “哎呀~”谢子美娇嗔一声,下一秒被扔到了榻上。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男子戏谑的声音响在谢子美耳边响起,引得她的娇笑:“公子真坏!” 衣裳褪尽,二人很快就坦诚相对。 丝幔遮住了榻上风光,一室的低吟。 看着面具公子的一系列动作,谢子美娇声道:“公子又要走了吗?” 谢子美脸上带着未退的情谷欠,两人的身体还紧紧靠在一起。 “我还有事。”看着女子满脸的不舍,男子轻笑:“本公子还会再来找美美的。” 话毕毫不留恋地起身穿衣离去。 谢子美俏脸一红,看着男子的背影,起身去清理身体,满脑子都是方才的芸雨。 这公子真俏。 回忆又到了两个月以前,她的房里无故多了一个带着面具的俊俏公子哥,那公子哥似是中了什么药。 也是那一次,谢子美耐不住寂寞偷吃了禁果,自那之后那公子就经常来找她,每回都是一场芸雨之后就先行离去,但谢子美觉得,那公子还是在意她的。 毕竟她自觉自己表现得很好。 这一下,谢茵之的那些事,都不算什么了。 ————分割线———— “王爷王爷快点吃饭。” 下人们端着饭菜在白隽永面前。 “我不吃,我不吃,我要茵之,我要茵之了啦!” 白隽永撒泼无赖中。 “啪!” 饭菜被一个下人扶落在地。 是王府的管家,只见那老管家摆着恶狠狠的一张脸。 “把王爷关进柴房里头,等他饿一会儿自然就会吃饭了!” 此话一下,便有几人架起白隽永。 隽永拳打脚踢的:“不要,隽永不要,隽永不要,你们这些坏人!坏人!”不管他怎么吵怎么闹,最后还是被关进了柴房。 门一关,暗无天日。 架白隽永到柴房的下人嘲笑地看着他哆嗦发抖的样子。 “呸!不愧是傻子,哼!” 一人嗤笑了一句关起了门。 却没看见在关上门那一瞬间,房中之人眼中毁天灭地的煞气。 -本章完结- 第008章 姐姐,什么怪味啊 柴房里空气稀薄,所以比外面还热上许多,隽永的额上不一会儿便蒙上了一层薄汗。 总有一天,他会让那群恶仆都为他们自己所为,付出代价。 白隽永闭上眼假寐,却满脑都是谢茵之身上的馨香,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好似上头还有她的味道,越发眷恋起她柔软的身体,嘴边勾起了一抹非人的笑意。 ——————————分割线—————————— “小姐这是大少爷为您添补的药物。” 谢茵之刚躺上床,就谢子炀身边的大丫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两滚坐了起来,差点没掉到地上。 目瞪口呆的看着小丫鬟手上拿着的大瓶小瓶的药物,再转眸看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她的嘴角抽搐了下:“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为什么我这里有这么多药品啊?” 那大丫鬟瞥了她一眼。 “还不是您没回都不省心,受人欺凌,每回都要受一回伤,大少爷才准备这么多的。” 谢茵之感觉一阵眩晕,伸手指向其中最大的一瓶。 “那个又是什么东西?” 大丫鬟看她这个样子并不觉得奇怪,大少爷跟她交代过四小姐失忆了。她耐心的给她解释道:“这一瓶是跌打的药,旁边一瓶可以祛疤,这边这一瓶是止疼的,刚刚小姐您指的这一罐则是解毒的,药性较轻的任何毒药都可以解去,药性较重的都可以缓解。” 听完她的话,谢茵之已经不知道因该如何反应,怪不得原主被欺负成这样还能顽强的活这么久啊,就凭这千奇百怪的药物,想她死都难了。 “这药贵的要命,都不知道大少爷怎么弄得这么大一瓶。” 谢茵之接过药的时候动作轻的不能再轻,贵的要命啊,那不是跟金子一样了吗? 谢子炀啊谢子炀,败家子啊败家子。 想她前世的时候,生病了也是不吃药的,省下的钱都是买东西去看望那些残疾老人和被遗弃的小孩。 活得半点儿不像杀手,倒真的跟他们所说的圣母一样,那说多了都是泪。 这回接下这些药之后,下回就让谢子炀直接给她现金好了,看他为了自己的妹妹也不容易,和那些小气吧啦的人不同,这点倒是让人认可! ——————————分割线—————————— 谢家的五小姐在处理完手边的事情之后,变动身去寻自己的姐姐谢子美,她们女儿家的总喜欢凑在一起玩闹。 刚一进门就看见谢子美正躺在榻上,跟没了骨头似的瘫软着。 谢子美看着连门都没敲过就进来了的妹妹,不悦的皱起了眉,幸好自己刚才已经整理好了衣冠,不然她芸雨后的样子都让她看了去。 “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谢子璇笑笑,并不在意,一脸欢快的凑了过去:“姐姐最近的脸色愈发红润了呢,是不是用了什么东西护肤啊。” 谢子美嗔怒的笑笑:“哪能啊,什么东西都没用!自然就这样了。” 脸上倒是越发红了。 谢子璇笑了两声,一会儿又皱着眉头道:“姐姐,你的房间怎么有一股子怪味啊?” 话毕,谢子美先是一愣,随即慌乱的皱了皱眉,拉着谢子璇:“什么,什么怪味?” 她害怕是方才她和那个男人做的事情留下了异味,虽然她确实偷尝了禁果,可并不想让任何人发现,那可是会毁了她一生的事情。 谢子美皱了皱眉,再松开。 “啊!姐姐,您换了一款香啊!和你之前的不一样,仔细闻闻倒不怪挺香的。” 谢子美想起前两天她确实换了款香,松了一口气。 “是不一样了,是不一样了。” 谢子璇看她这个举动,偏了偏头,总觉得最近姐姐怪怪的,难道是因为谢茵之那个小践人回来了吗? -本章完结- 第009章 救下了银面男 谢子璇神色暗暗,谢茵之那小践人,呵,她这个克死自己母亲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分割线—————————————————— 是夜,谢茵之在床上躺着,失眠得很厉害,她睡不着。 说真的,谢茵之此人从小到大都没做过几件亏心事,每天都吃嘛嘛香的,再加上其人没心没肺,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失眠这种事,所以这会子难受极了。 躺着躺着,窗外有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措不及防的触到她鼻尖,更有‘倏!’的一声草木声响。 腾的一下,谢茵之坐起身来。打开窗一看,什么都没看见,歪了歪僵硬的身体,正打算关上窗,就听见了一阵粗重的呼吸。 “诶?” 她一低头,就看见了靠在墙上的男人,还有地上泛着黑色的血液。心里一揪。 “嗯”谢茵之沉吟着考虑要不要救他,半晌想起前世自己临死前的誓言‘把无用的同情心抛弃掉’谢茵之压抑着,面无表情的合上窗。 “女人!” 银面男看她一副完全忽视自己的样子,不由出声。 “我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我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谢茵之闭眼,默念两声后终于睁眼,手中的动作快速了不少,却被男子一把抓住了素白的手。 他本来是打算到谢子美的院里去的,犹豫了半晌,怎么就晕倒到了这个地方? 是的,这个人就是白天出没在谢子美房里的银面男人。 “喂,我和你不熟,不要这么熟稔的抓我的手吧。” 谢茵之抽着嘴角,看着抓着自己的一双被鲜血染红了的手。 “你丫什么人啊,怎么被伤成这样?还有,你快一点儿放开我的手。” 银面男人看着面前女人无语的样子,感觉有意思的勾了勾唇,这个女人倒是和谢子美那个骚。蹄子半点不像。 “你帮我,我就答应放手。” 说着手中的速度加重了几分,谢茵之觉得自己的手就要被男人抓断了,无奈道:“嗯啦,嗯啦!” 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迅速,男人缓缓起身。 谢茵之扶着他,尽管她心里很想帮帮他,不过,谢茵之还是愤愤地道:“我可不是观音大菩萨啊,是你逼我我才让你进来的。” 银面男人看向她,女子散落着青丝,正因为纠结而咬着唇,却还是搀扶着他起身,帮他翻进自己的房间,越看越好奇,她究竟怎么敢帮助他这么一个来路不明还受此重伤之人。 他就是觉得自己就算到谢子美那里,那个懦弱无用的女人一声沉不住气的叫喊声都可以引来旁人要了他的命,才犹豫去或不去她那儿的。 他今天又被那群人追杀了,呵,中了长期性的媚药的那一次不说,这次还受了重伤。 至于谢子美那种女人,在他眼中,不过是解毒、泄yu的工具,他身边并不缺那种放荡之人,但至少这个谢子美还算干净,他也就勉强接受了。 看向房里这个美人,不知道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谢茵之撕掉了一条从未穿过的白色裙子,这裙子在银面男人眼里是他见过的最朴素的。 皱了皱眉:“你平时都穿这种东西吗?” “什么话这么多?” 刺啦!谢茵之边撕边肉疼着。 她随便拿起了一瓶药物,撒在上面。 “那是何物?”银面男子好奇地问。 “毒不死你,哼,你浪费了姐姐这么尊贵的药物,浪费了姐姐这么宝贵的时间,时间就是生命,你这么做,相当于谋财害命你知道吗?” 虽然嘴上倔强,帮他包扎的动作却半丝没有怠慢,伤口清理了使银面男人好受了不少。 却在这时,一股不分时间的腾了起来。 那媚药又开始发作了,白面男子低头,看着谢茵之的表情越来越飘忽起来。 -本章完结- 第010章 大男孩男人 他的思绪在不听使唤,眼神也落在了女子某处的丰盈。 鼻尖是茵之的体香,眼神渐渐迷离,谢茵之正俯身为他包扎,男子的手慢慢的放在茵之背上,挑拨性的一划。 谢茵之一个反射性抬头,就看见男子似乎神色都不清了,满脸欲色,一把抓住她就要吻下来。 “我靠禽兽!”谢茵之惊呼一句。 头一偏,断开了这一吻,男子是真的失了心智,紧紧搂着她手边就开始胡乱摸索。 “碰!”谢茵之狠狠一推他,面具男的头部狠狠地撞向床头。 他清醒了不少,却并不打算强忍着这毒发的,而是将手转向了茵之的脸。 “呵,小美人,不如和我睡了吧。” 寻常女子面对此举,要么脸红要么尖叫,可谢茵之狠狠地赏了他一个爆粟。 “你这小子,想找死是不?” “啊!”银面男人揉着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暴力啊。” 谢茵之看他这副搞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却得来那人一记白眼。 “喂,哥们,你是中了药吧。” 他随和的模样将谢茵之的警惕心瓦解了些,也成功地打开了话匣子。 “是啊!”男子感慨地道,呼吸愈发粗重,却不再对谢茵之动手动脚了,既然她不愿意她也不想强求。 “你真的不和我睡?”他再次问了一遍。 “啪!”又得来一个爆粟。 “你怎么老是喜欢打人头啊!”男人捂着头。 谢茵之无语地对他说:“妈的看你一副打扮我还以为你挺高冷的,结果怎么这样啊。” 银面男又翻了一个白眼:“你一个女子,谈吐居然这般粗俗,啧啧啧!” “总比你一上来就问美人,要不要一起睡觉的好吧。” 两人都是诡异的自来熟之人,一下子就聊得不错了,看着他一副隐忍的难受的样子,起身给他拿药,拿的是据说可以缓解百毒的比金子还贵的丹药,给他喝下。 “这么名贵的药,你居然舍得给我吃?” 男人嘴里含着药物,不清不楚地道。他自然是认识此药的不然也不会不过问就喝下,谢茵之自然知道这一点。 “你可以付给我钱啊,我现在缺钱。”谢茵之并没有看他,而是掂量着这药究竟能卖多少钱。 ”你要向我买这药吗?如今金子什么价,你把这东西称一下,就按金子的两倍价格给钱吧。刚才那一颗算给你试用的怎么样,很地道吧。” 男人满头的黑线,那股确实少了很多,可他的气息仍然很重。 “这么算其实你还更吃亏,这种药除了王孙和贵族可都买不到,贵族中还需要声誉好些的才能买,你们谢家估计就只有你哥哥谢子炀买得到了。” 谢茵之看着眼前的药品,并不在意他所知道的已经超出了普通人该知道的了,看着男人:“少年,你如此实诚的说出来,我怎么会再舍得卖给你嘞,我决定不卖了。” 男人没什么所谓,本来也不打算坑骗眼前的女子。 “不过看在你这么实诚的份上,哈哈,以后有危难,在牵连不到我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哈,你算是我帮助过的这么多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在我刚救回你的时候立刻就恩将仇报之人,真让我感动。” 银面男人看着一脸幸福的谢茵之,无语地想,这女人从前救下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真够倒霉的。 却突然很想逗逗她,伸手抓住她的手,一扯让她趴到自己身上。本以为她会羞愤难当,却没想到。 “啪!”头上又一痛。 银面男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女人。 却看见她正指着自己的某处:“你确定不去处理一下?我看你似乎有点难受啊。” 男人朝着她所指的地方低头一看,尴尬万分,怒喝:“你你,臭不要脸!” 这一副羞愤的小模样逗得谢茵之哈哈大笑,她一直都是是腐女,此男根本比不过她。 看他起身,谢茵之一副很熟的样子地拍了拍他的肩:“快去吧,别憋出病来了。”那老成的,比人家老母还认真。 银面男黑了脸,再次引来谢茵之的哈哈大笑。 不得不说,谢茵之的药都是上等货,这会他行动不再那么困难了,回头朝她风流一笑:“小美人,哥哥先走了再来找你。” 谢茵之翻一个大白眼,小男孩儿一样的男人,还装什么邪魅。 “快走快走!” -本章完结- 第011章 怨从何而起,何去何从 银面男回头,脸上是放肆的笑容:“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茵之。” 她也扬起了张扬的笑,发丝在晚风的抚弄下显得妖娆,银面男看得愣住了。这女人真美!虽然那个谢子美的皮相也不错,可独独缺了一份动人。 谢茵之也反问:“你又叫什么名字?” 银面男又是一愣:“我叫靳言若。” 谢茵之低低的喃喃两边他的名字,嫌弃道:“真难听,这么娘里娘气的名字,算了,以后我还是叫你银面吧。” 靳言若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可以啊。” 比起言若这个名字,或许他真的更喜欢银面这个称号。 “快走吧,不然真的憋坏了。” 眼见这女人的目光又看向了某处,银面的脸紫了紫:“你这女人,好不要脸。” 落荒而逃。 在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谢茵之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东西,明明是开朗的性格却要强装阴沉,他周身衣着都透着沉闷。 谢茵之无奈地动身清理血迹,没什么好想的,他们只是些有点故事的普通人而已。 ————————————分割线—————————————— 谢子美这会子已经浅浅的睡着了,突地闻见一股淡淡的药香味,睁眼,无意间看到窗外若影若现的人影,瞬间惊地跳了起来。 失声就要尖叫,幸而银面身手恢复的还行了,马上上前捂住她的嘴。 “美美,没有想我吗?” 邪魅的目光,好听的嗓音瞬间俘获了谢子美的心,却没有看见那邪魅目光中的鄙夷与不耐。 看到她差点尖叫的样子银面越发厌恶这女人,他忧虑的确实不错,这女人胸大无脑,足足一个蠢货。 只是生理上的问题他不得不找一个人来发泄,不然这样的女人他甚至不想多看一眼。 “你来了!” 谢子美惊呼,双手瞬间缠上银面的腰,唇再次主动向他袭去,又被男子截下。 银面在她耳边轻道:“美美总是这样着急。”像恋人的低语。 谢子美的心瞬间跳的更快。 “讨厌啦,明明每次都是你先来找人家的。” 银面看她羞涩的样子,银面差点反了胃,却忍了下,伸手去拔她的衣裳。 谢子美也迫不及待的脱起了银面的衣裳。 说这谢子美是真真放浪,寻常女子做这等事哪有她这般急切的,银面眼中泛起浓浓的嘲讽,想起谢茵之的样子,目光暖了些,心想同是女子怎得有这般大的差距。 而谢子美刚抬眸,就正好看见银面眼中的暖意,心中小鹿跳的越发快了。 银面看着谢子美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欲色越发鄙夷,他于她只是名字都不知道的陌路人,这女人竟这般容易的交出自己,真是不折不扣的荡妇。 他只有在毒发之际才待在她身边那么一会儿,她估计还真以为他眷恋她的身体里,呵,可笑。 他从不强迫任何女人,身下这个女人是她自己从骨子里放荡,若是被毁了一生可怪不得他了。 “啊!” 谢子美一声尖叫,即刻就被银面用手堵住。 “被外面的人听到可就不妙了,美美。” 听着男人唤自己这般亲昵,谢子美意乱情迷地点了点头。 被刻意压低了的靡靡之音在夜下更添惑人之感。 而男人的眸色却始终暗沉,如果不是那些人,他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一种被称为怨恨的情感慢慢飙升到极致。 -本章完结- 第012章 渣爹渣渣渣 清晨。 “老爷,咱们家的几位小姐倒是都到了出家的年纪了呢,该给她们安排亲事了呢。” 叶姨娘柔弱无骨地瘫在谢名天身上,床上的光景不难看出两人昨晚一夜没睡都干了什么,都说男人四十一朵花,这谢名天倒正是生龙活虎地年纪。 叶姨娘侧卧着,眼含秋波。 “乖,你说得对。” 谢名天伸手在女人的柔软处掐了两把,引得女人娇笑连连。 叶姨娘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当然要将女儿们都嫁得好呢,尤其是她,谢、茵、之! 谢茵之是被一阵刺目的晨光弄醒的,睁眼的时候差点被光闪瞎了眼。 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告诉她,她昨晚又救了一个人,那人浑身是血的躺在窗前。那个男人逼着她救他。 谢茵之默默地将自己的记忆改了,嗯,是男人强迫救他的,自己不是巴巴的想救人家的,自我洗脑了之后欣然地接受了事实。 “小姐,老爷和叶姨娘让您到前厅议事呢。” 有一个小丫鬟来喊她,谢茵之不耐的眯了眯眼:“知道了,待我洗漱了去。” 为什么突然让他们去前厅,议事?议什么事?她和他们有什么东西可以议? 待谢茵之慢悠悠地走到前厅,人都到齐了,就剩下她还未落座。 “你这个孽女!” “碰!”一个茶盏朝她彪过来,谢茵之下意识地接住了,里面的茶水撒了点在她手上,一想到这东西还不知道被谁喝过,一阵嫌恶,脑子还没转弯,身体就行动了,顺手直接将茶盏扔了回去。 “碰!”一声砸在了主坐上的男人。 前厅里头有一刻的死寂,下一秒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啊!谢茵之你干什么?” “茵之,你干什么?” 周边的好几个女人和女孩都不由站了起来,指着谢茵之怒吼,一阵骂过一阵,就是没有人给谢名天擦拭头上的茶水。 谢茵之看了眼自己的手,抽了抽嘴角,幸好如今这原主力气小,不然换作她的身体,此男估计命不久矣,就不只是溅了点茶水这么简单了。 阿弥陀佛。 谢子炀上前,给谢名天处理伤口,一句话都未有讲过。 谢名天一把挥开他,上前又给了谢茵之一巴掌。 “啪!”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眼神,只见谢名天一巴掌一巴掌的抽下:“你这孽女!孽女!”一看就是怒急了,谢茵之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对上他的眼,却被狠狠地踢了一脚,跌在地上。 脸上的疼痛真的让谢茵之觉得莫名其妙,世间怎会有这般无理取闹之人?她做错了什么要被他这么打?唯一的错不就是进门时把一盏莫名其妙砸过来的茶欢还了回去吗?他凭什么,没有人可以这么对她,没有! 谢名天此刻在小妾和姨娘年前丢尽了脸,怒意自然而然地转到罪魁祸首谢茵之身上。 “孽女,你竟然还敢还手。” 谢茵之咬唇,身上的痛意升起,满心的莫名,打人也要理由的不是吗? 这老践人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 前世从未触及的一种恨意灌进了她的心。 -本章完结- 第013章 给我滚去道观 “你叶姨娘说的不错,像你这种野丫头我是管不住了,不如早日嫁出去,哼!” 谢茵之猛地抬头。 这个人他有什么资格干涉他的终身大事,再看看其他人,皆面带讽刺巴不得她赶紧滚,不由苦笑,谢茵之,其实你是一个多么命苦的孩子,长这么大总是伤的莫名其妙,死的莫名其妙,这种时候连站在你这边帮你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别说帮你说话了,就是为你站出来安慰你两句的人都没有,一个普通的人活着总要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才可以在艰苦的环境下坚强的活下去,可你一个都没有。 谢子炀,谢子炀是她一母所生的哥哥,可是此刻他只是低着头敛着眉,连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那他为什么要一直提供谢茵那些名贵的药物呢? 或许是为弥补这种时候的无视吗?或许是觉得什么都不为这个亲妹妹做点什么将来就是死也不好见母亲? 所以说在不影响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可以对自己无限好,真够凉薄的,谢子炀。 谢名天看着这个自己一向看不惯的女儿道:“那时你不是和那个傻王玩的很好嘛,不然你就嫁给他好了,就你这种孽畜,该要受苦头的。” 谢茵之被他的目光一刺,再好的修养都烟消云散了:“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婚姻大事。” 本来要再加上一句半身进棺材了的老践人的话被一个巴掌打断了。 是谢子炀,谢茵之咬牙,眼中冒着火焰如有实质都能灼伤谢子炀了。 “哎呀,老爷,这小妮怎得变成这样了,您要是以为纵容指不定要怎么给夏家丢人,连父亲都胆敢顶撞了。” 谢姨娘走到谢名天面前福了福身。 “倒不如” “谢姨娘说的是,倒不如让她先离开谢家到那道观去养养性子,吃吃苦头。” 谢子炀看似愤愤不平地打断了叶姨娘的话,可结果却让叶姨娘的脸一黑。她本来是想让老爷直接把谢茵之这个小践人逐出家门的,却不料谢子炀这个程咬金半路杀了进来,现在要是再次提出倒显得她居心叵测了,不得不说,这谢子炀倒是比谢茵之这个小践人要聪明得多了。 谢茵之狠狠咬唇,唇都被咬破了,脸上早就肿了,那些庶出的她的平辈皆满脸鄙夷与讽刺,她呆呆的看着地面满脸无神。 谢名天狠狠地哼了一声:“明日,就让这畜生滚到道观里,没到十七岁不许回来,回来后若是还是这副模样就直接给我滚出夏家。” 说完拂袖而去,这一会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说成,今天召所有夏家的子女来仿佛就只为看着一出闹剧罢了。 谢茵之还保持跌坐在地上的模样,所有人的影子都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直到真正寂静,她觉得看笑话的人应该都走完了的时候,有一双手将她扶起。 谢茵之直到是谁,却在那人扶起她之后,巧妙地多开了他的搀扶,颤颤歪歪地走回自己的房间,虽然一直都没有抬眸,却可以看见下人们好奇的目光。 “小美人,刚刚去哪儿了啊?” 刚回房,迎面就是一枚亮晶晶的银面具,可谢茵之却忍不住腿软,抬头露出一张伤的不像话的脸,在银面惊疑的目光下,晕了过去。 -本章完结- 第014章 你收我做徒吧 “头儿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心慈手软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赶走我,就让我继续留在组织好吗? 我再也不会只是个废物了,我会帮组织好好干的,我是个杀手,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谢茵之看见自己回到了死去的前一天,正是头儿拿一袋钱给她的时候,而她笑嘻嘻地接过离开,她亲眼看着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之路,在头儿面前进全力挽留,尽全力保证,可是头儿好像并没有听见,此刻她有在头儿无情的眼神中看到一抹惋惜,深知这是头儿给她的选择,这一刻她知道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就算还是杀不了人头儿大概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是她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根本怪不得别人。 “呜呜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让我回去!让我回去好不好!” 现在她所待的地方真的好寒冷,在这里没人关心她,没人理解她,只有人虐待她和看她笑话,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泪水不要钱的往下掉,银面男人将她扛上榻上之后看她睡梦中一直在流泪,手忙脚乱的拿帕子给她擦泪。 皱起了眉,真倒霉,才刚来找她玩就看见她这一副要死要活的落寞模样。 谢茵之,这个名字到时经常在谢子美口中听到,好像这个家里好多人都当她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自嘲的笑笑,这倒是和他很像啊,可这个女人的性子跟他完全不一样,换做他如果看见门口躺着一个受伤的人向他求助,说不定只会再添一刀送人早登极乐。 “头儿我错了。” 念叨着这一句话,谢茵之再次看见自己在机场被枪杀。待机场被清场之后,还有警员在场,一到黑影悄悄将她的尸体卷走。 待警员追上,人早已不见了,谢茵之目瞪口呆,这是她死后的事情吗,她的尸体被留在了组织,有人不可置信地问头儿为什么。 头儿的声音很清晰:“毕竟是组织的人,绝不能让她的尸身留在外头。” 要她死不是头儿的意思,可他必须服从组织的命令。 越窝心越想回去啊,不想醒来啊。 然而越这么想醒的越快,一睁眼就是阴面男那张脸。 “银面?” “真没想到我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你啊。” 不是爸,不是妈,也不是哥哥,而是一个刚结缘不久的陌生人。 “谢茵之,你在家里的处境真不好。” 她们刚认识没多久,说话还有些客套,根本也不是可以诉苦的人,谢茵之一咬牙:“谁让你来了,你还是早点走吧,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摸着疼痛的脸颊,坐起身来,拿药擦脸,她不会傻到谢子炀不帮她连带着他的要也不用那么傻得地步,如果谢子炀会因此愧疚她倒是很愿意试试,可今天他是什么样的人她看的清清楚楚。 就算他有帮她,也只能说是一个好心的陌生人都会这么做的,谢茵之根本没办法拿他当做哥哥。 清凉的药品让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好了不少。 道观吗?两年吗? 谢谢你们给我这两年对于这个世界的磨合期,两年之后,我定不会再如此狼狈,原主谢茵之的死,还有她的痛与辱,一定会讨回定要讨回来。 阴面男在一边看着女子的周身气势,欣赏的笑了笑。 “银面,你可以自由出没我府,应该属于身手不错之人吧,我救过你的命,为了报答我,你收我做徒怎么样?” -本章完结- 第015章 是友还是敌 银面的眸色渐渐转深。 “你确定吗?让我这么一个来路不明成天被人追杀的人教你武功,做你师父?” 谢茵之一手还在给自己上药,一边转头:“你觉得我现在这个处境,能挑吗?你放心你做我师父,我肯定学了功夫要帮助你的,你若愿意做我师父,从此你的仇家就是我的仇家好吗?” 看他仍然是不为所动的模样,谢茵之的语气近乎央求:“好吗,拜托你了,银面。” 银面抿了抿唇:“好吧,不过我可是很严厉的。” 谢茵之笑笑:“求之不得。” 凭他的身手,确实能教她一些东西,只不过:“可惜,在你的府中,总归是不方便的。” 谢茵之摇摇头:“不会不方便,那些人明天要把我赶到尼姑庵呢,两年才能回来,这两年总归可以有能够避开别人眼线的时候。” 她自嘲的笑笑:“我现在,很狼狈对吗?” 银面点点头,尽管脸上红肿谢茵之还是笑靥如花:“两年之后定不会再这般狼狈了。” 银面想安慰眼前的这个女子,可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更不知道,就在这一刻,少女的已然开启了他的心房了。 谢茵之恭敬地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然后,磕了一个头,双手奉上一枚玉佩。 “这是拜师礼,师父请收下。” 银面笑吟吟地接下了,放在手上掂量了半天。谢茵之看着他掂量:“哼,你要是把这东西弄没了,你就不是我师父了。” 银面手上的动作一顿,默默地收起了玉佩。 声音一轻:“乖徒儿,有人来了,我走了。”说着挑了挑谢茵之的下巴,啪!手背被打了一下。 “什么样子。” 银面讪笑,脚一蹬,人就跳窗离开了。 “小姐。” 一个小丫鬟敲了敲门,谢茵之开门。 满脸的冷若冰霜:“你来做什么。” 谢子炀身边的大丫鬟,她见她的次数已经太多了,现在,她手上拿着一个托盘,上面呈着两个鸡蛋。 轻轻地剥了壳,用帕子包住,准备给她揉脸,当初,这位小姐都是委屈的看着她大哭,然后乖乖地让她揉脸,她以为这一次也是这般,却不料。 “啪!”谢茵之打翻了她手上的东西。丫鬟一愣,谢茵之抱歉地道:“抱歉,抱歉,不小心把这些东西打翻了,快快收拾一下吧。” 丫鬟收拾了地面,抬头正打算斥责一句,待看到她眼神之时生生止住了。 谢茵之的眼神中透着杀气,嘴角却仍携带着笑意,更让人不寒而栗:“你这是什么眼神呢?想骂我对吗?谁给你的资格,谢子炀吗?”两把将她推至门边:“滚!别再让我看见你,再这么假好心地来恶心我,爷见你一次打一次!快滚!” 丫鬟灰溜溜得跑了出去,跑了几步正撞上一个人。 抬头,在谢茵之那边受的气急需一个出气筒发泄,她堂堂大公子身边的大丫鬟,平日的确趾高气扬了些,可哪里被这般对待过。 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大公子?” -本章完结- 第016章 谢子炀的苦衷 “为何本公子的妹妹这般讨厌你呢,你对她并不好吧。” 谢子炀狠狠的勾起她的下巴,眼神十分凌厉。 不一会儿,放开了她,走进了谢茵之的房里。留下一个丫鬟独自跪坐在地上。 她哆嗦着身子,完了,大公子似乎……生气了。 谢茵之躺在床上,听见又有人要进来了,恼怒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居然还敢进来,你真以为我不敢打……” 剩下的话被她咽回喉咙里,眼神变得奇怪:“你来做什么。”皱了皱眉,再道:“给你的丫鬟出头吗?” 看她凶神恶煞的样子,谢子炀摇头,他还真是低估了他这个妹妹的火气。 “为何这般对我生气,可是怪我方才并未帮你说话?” 谢茵之抬眼,满是讥讽:“哪敢啊!” 他又不是她哥,她怎么可能会奢求这么多,她一直是替原主心疼的。 谢子炀狠狠地戳了两下她的脸:“我想我以前跟你说过,你想要过得好,我就必须在这个家里有些地位,我想要有些地位就必须博得谢名天的喜爱,这都是权宜之计。” 谢茵之抿唇:“可是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日日被人欺辱,夜夜夜不能寐……” 说着谢茵之不好意思地顿了顿,这种苦楚她根本没有经历过,说出来还能这么悲伤。不有感慨自己这会做戏的能力越来越好了。 谢子炀却以为是她悲伤的快说不出话了才有这一停顿的。 只听谢茵之继续悲苦地问:“尽管我这般辛苦,你还是打算用你现在的这种方法,为我争取一个好日子吗?” 谢子炀有几分愧疚:“对不起……” 红肿的脸变白了些,谢茵之眼中溢满了嘲讽:“既然如此,你居然还能冠冕堂皇的说这么做是为了我吗,谢子炀?你根本就是为了你自己!” 谢子炀无奈地道:“看来你是真的忘了所有事情了。” 谢茵之一脸茫然,安静地听谢子炀道:“这件事我曾经与你说过,娘临终前曾单独叫我到她床前,将刚刚出生的你托付与我,让我护你一辈子,并且她还叮嘱我……一定要成为下一任家主,不然她死不瞑目。” “所以,阿茵,我说是为了你其实是不准确的,我的确为你,可不单单是为你,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父亲对你居然那样坏,我也不知道你的脾气也是那么不好,我不能为你跟他们争执,只能在他们伤害你之后来安慰你,你如今……是讨厌这样的我了吗,方才我在你眼中有读懂你的意思,你觉得,我不配当你哥哥对吗?” 谢茵之惊讶地看着他,竟是这样吗。 面对谢子炀眼中的黯然,她低头:“对不起,谢子炀,我什么都不知道……” “送你到道观是如今最好的选择,至少她们的手不再伸得到你那边。” 谢茵之的头勾得更低了:“是我不识好歹……对不起。” 谢子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什么样的孩子我很清楚,阿茵,我们会让让我们吃苦的人付出代价的。” 谢茵之看他眼中的沉浮都呆了,她的这个便宜哥哥肯定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温暖。 -本章完结- 第017章 谁更可怕? 谢子炀看着她红肿的脸,皱眉。 “方才你为何不让绿芽给你揉揉脸?” 谢茵之扁扁嘴:“那丫头恃宠而骄,太傲气,我看不惯。” 谢子炀拿出刚才从绿芽那里哪来的鸡蛋,递出去:“自己揉。” 谢茵之刚才对他有些误会,此时的气焰小了不少,乖乖地剥了蛋壳,给自己揉起来。 “你且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去道观静养。” 谢茵之小声地囔囔道:“去哪里静养不好,偏偏去尼姑庵。” 谢子炀的脸色变得有点奇怪:“道观是道士清修的地方,有女子也是女道士,什么尼姑庵?” 谢茵之:“” “好吧,我为我的无知道歉。” 待她二人说的差不多后,谢子炀出了茵之的房。 神色一瞬间变得无情,直接往自己房里头走去。 看见大丫鬟绿芽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然后向她走过去。 绿芽瑟瑟发抖着,她从来未有见过公子这样看她,公子向来都是温暖如玉的。 不料她家公子直接一手擒住她细细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亲眼看着她生命漫漫地流失,直到她的面色变得青紫,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放下她。 绿芽捂着自己的脖子,惊恐地看着谢子炀,从未想过他竟然有如此凶残的模样。 “公” 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谢子炀俯身:“抱歉,很难受吗?” 绿芽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起来,或许刚才那样的公子只是撞了邪呢?现在的公子才是真正的公子吧。 她点了点头,期待谢子炀安慰她两句,却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拍了两下,力道不算轻,怎么也不像怜香惜玉的模样。 还有,他的声音淡漠地近乎残忍。 “茵之说,你恃宠而骄了啊,绿芽。怎么这般不知分寸,难道真的不知道本公子对妹妹的重视吗?”狠狠地拉扯了她的头发:“或者,你是觉得,以你大丫鬟的身份迟早都可以给本公子暖床,所以恃宠而骄只是迟早吗?或许你以你的姿色真的有一日可以爬上本公子的床,那之后呢?本公子有可能放纵你吗?你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哦,绿芽。” 绿芽吃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好可怕,她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 谢子炀松开了抓着绿芽头发的手,脸上满是温暖:“绿芽,回吧。” 绿芽退后了两步,脸上带着对这个男人的痴迷:“是,公子。” 好似他从未对她不好过。 另一处角落里。 “王爷您既然这么讨厌那个人为何不直接把他杀掉?反而一次一次地放过他?”一身黑衣的暗卫,看着白隽永不解地问。 “呵。”隽永轻笑一声:“他带给本王那样的体验,本王怎么会让他死的那么轻松呢?怎么着也得让他死的不舒服。” 暗卫点头:“这些日子给他的,应该很折磨他吧。” 隽永轻轻一笑:“是吗?” 可是,不够呢,还远远的不够。 -本章完结- 第018章 只有开头的故事 怎么会够呢?怎么可能就这样便到头呢?那不是便宜了那个人了么? 白隽永的目光不知道看着哪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眼神中折射出森凉的光,显露了他的情绪。 次日。 谢茵之带着一堆的行李到达了道观,想她自己居然连尼姑庵和道观这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都搞混乱也是醉了。 果然如前世那群人所说——圣母当的久了连脑子都不好使了吗? 谢子炀派给她的小厮和丫鬟都给她打发下去了,现在房屋里头大概就剩下两个人了,看着眼前虚无的空气,谢茵之无语道:“怎么了,怎的还不出来啊?” 一直待在角落里的银面闻言,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谢茵之皱眉:“原来以为我遣散下人你就该出来了,没想到还要我来请,面儿不小嘛。” 银面爽朗地笑了,摸摸根本就不存在的长胡子,老气横秋地道:“为师这不是想看看我的徒儿有什么样的资质嘛。” …… 时间有半刻的停滞。 “噗!”过了几秒谢茵之笑出了声来:“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其实这么逗比呢?哈哈,乐死宝宝了。” 这下轮到银面无语了,斜视了谢茵之一眼:“真不害臊,多大年纪了,还这么自称宝宝。” 谢茵之无言,不得不感慨时代的代沟真的是一个十分磨人的东西。 两人瞎聊了一会,银面终于一句话扯到正题上了:“你要哥哥我教你什么?”邪魅地一勾唇,继续道:“我看你怕是来的时候就早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以我的能力,却依然那么快就被察觉,你这洞察力也不是盖的。” 谢茵之听了他的话也是难得的认真脸:“光有洞察力有什么用?”这回倒是大度地将他自称‘哥哥’的那一茬揭了过去:“你若是仇人,我发现了你,可是打不过你,你脑子要是再比我好使一点儿,我还不得死在你手上。” “这倒是。”他很怜悯地看了眼谢茵之,她脸上的红肿还没能完全的消退,但是却并不丑陋,这个女人他倒是真的不怎么讨厌,或许收做徒弟真的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这丫头的拜师礼要是出手估计还能卖不少钱呢…… 虽然他肯定不会拿她的拜师礼去换钱就对了。 “那么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教你呢?” 谢茵之无奈地叹气:“我这种类型的还真心不好教,首先,你得教我练就好身手的秘诀,再其次,你得教我怎么杀人……” 银面挑眉:“杀人还要教吗?一刀子进去不就成了吗?” 谢茵之再次无奈地叹气:“我这种情况……它不一样!” 有些事情还没有做好可以告诉眼前这个人的心理准备。 不管再怎么自来熟的人,只要有点心眼,对于陌生人,总还是有些防备的,还有就是……这个男人明显的有故事,可是他的事情她半点不知道,所以不能轻易地就全盘拖出自己的底细。 唉,如果现在相处的是隽永那个傻子,应该就用不着顾虑这么多东西了吧!银面看着谢茵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也明白…… “乖徒儿其实还是信不过为师的吧。” 他的语气中满是玩笑的意味,谢茵之知道他没有将她的不信任放在心上,松了口气。幸好这家伙还算通情达理,要不然再他要是一气之下走掉了,叫她上哪去找这么一个愿意教她点功夫的人。 既然想着没什么了,便也放下心来与他调侃:“你就完全信任我吗,咱两不是彼此彼此吗?” “谁说的?”银面不屑地道。 谢茵之的面皮跳了条,忍着不爽:“哦?” 只见银面随随便便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眼神像是注视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然后,他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抿了一口后轻轻地道:“从前呢,有一个富家公子哥,从小到大都过着放荡不羁的日子……他其实不想要过那种日子的,只是在他们家的那种富宅中,不会学着糊涂犯傻的人,一般都是短命的……” 银面的声音幽幽的,她从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声音讲话,心神不由地被他所吸引。 他没有停顿,连续道::“慢慢地,那富家公子长大了,周围盯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多……越来越不怀好意起来。” 茵之脸色严肃地点了点头,知道他下面要说的应该就是重头戏了,气都怕喘重了会打断他。然而,她难得认真的模样落在了银面的眼里……银面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后来……。”故意兜了个圈子后再道:“那个富家公子被神仙给看上了,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周围的好人都善有善报,周围的恶人都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眼神中全是逗趣,再没有半丝认真了。 谢茵之:“……” 这好端端的故事生生的烂尾了,谢茵之能说她很想杀人吗? 陶醉在自我世界里面的银面刚一说完便感觉到了一阵浓浓的煞气。 一低头发现谢茵之正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神跟恨不得吃了他似的。 “嘿,傻妞儿,不会真把哥哥讲的话当真了吧?” 谢茵之:“……” 狠狠地瞪着他,怎么办,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两遍,她快克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 不,想想吧,这家伙要是被她打得满地找牙的话也挺可怜的…… 可怜个鬼啊! 银面乐呵呵地道:“你不告诉我你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先告诉你?那我不是亏大了吗?” 此人还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扁。 谢茵之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抬头:“呵呵,你说的不错,所以……现在本小姐要休息了,还请你离开,咱们先休息一日,明天再见吧。” 说着已经将人推到了窗户边上。 “走走走,赶紧的。” 银面被她弄得笑了:“好罢,好罢,为师先走了,你不要太想念我。” 待他离去之后,谢茵之无言地看着天花板发呆,真是虎落平阳啊,怎么找了这么不靠谱的人当师傅……那个银面男年纪才几岁呢!说不定还没比她大几岁。 跳窗离开的银面情绪也不稳定……他刚才居然差点真的将自己的那些事情讲与她听了? 什么时候这警惕性变得这么差了? -本章完结- 第019章 戴着金面具的男人 次日的卯时,谢茵之被一个小丫头吵醒了,警惕地坐了起来。 谢茵之看着她,是从未谋面过的面容:“你是谁?” 小丫头眼眶红红的,谢茵之默默地看着她。 “小姐。”丫鬟出声:“奴婢就回了一趟家,为何再回来小姐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呢?呜呜呜。” 谢茵之感觉她是真的快要哭出来了,连忙道:“等等,别哭啊,我没事,我真的没有事。” 或许她不说话还好,一旦安慰了这丫头,反而越发哽咽的不可收拾。 “呜呜呜呜,怎么可能没事,奴婢刚回夏府的时候,大公子就告诉奴婢小姐失忆了,让奴婢做好小姐不认识奴婢的心理准备,今儿个一看,小姐的脸还是肿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慢慢地擦了把自己的泪水:“早知道早知道奴婢就不回家了。” 谢茵之看出她的愧疚,眼泪还哗啦啦掉,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你在,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不必愧疚,是我自己没本事让别人给欺负了的。” 小丫鬟呆愣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是奴婢的错。” 经过她的解说,谢茵之终于明白,自己不是没有贴身的丫鬟,而是这丫头前些时日回家看望爹娘了罢了。 这个丫头是自己娘亲留给她的丫鬟,她的父母原来也是府上的下人,只是年岁大了之后,谢茵之的母亲给了他们一笔钱财,只留下了他们的女儿来照顾茵之,便让二老回家安度晚年了。 小丫头是父母老来得子生出的孩子,比起茵之只小了一岁。 据这丫头所说,她的母亲在四十五岁的时候,九死一生地生出的她,如今她十五岁了。 茵之终于了解到,自己如今是个二八少女,已然是十六岁的年纪了。 哦呜!拜拜年轻了三岁,赚大发了,看这青葱的年纪。 谢茵之友好地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眼中又慢慢浮起水雾:“小姐果真不记得奴婢了。” 谢茵之瞪大了眼睛:“别哭啊,我只是不记得了而已,还没死呢!” 她的说法引来小丫头娇嗔的一瞪,眼中还含着泪:“小姐瞎说什么呢?” 谢茵之笑了,好可爱的婢女呢。 “小姐从前都喊奴婢阿芹的,芹菜的芹。” 谢茵之笑米米地:“哦,原来是小芹菜啊!” 阿芹呆愣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小芹菜?”哭丧着脸:“小姐,叫小芹菜不好听啊” 谢茵之揽住她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我觉得好听就好听。” 在主仆相认之后,一道男音响了起来:“茵茵美人,咱们今天去哪玩比较好啊?” 小丫头大惊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小姐闺的银面男子:“你你?” 下意识地站出来,挡在自家小姐前面:“你,你是何人?” 谢茵之感觉到了她的忠心,满意地勾唇,而银面看着眼前一个外人,眼中闪过阴鸷。 刀的寒芒一闪,谢茵之皱眉:“别乱来啊,我的人。” 银面默默地收起手中的武器,对那婢女笑笑:“美人的丫头?” 阿芹一脸防范地看着银面,小心翼翼地问茵之:“小姐,这位是?” 谢茵之走到了二人中间。 向二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刚认不久的师父,银面,这位,是我们家小丫头小芹菜。” 阿芹警惕仍然不减:“银面?怎么会有叫这种名字的人?” 谢茵之拍了拍她的肩膀;“名字只是代号而已,所以代号也可以当做是名字。” 阿芹不安地道:“小姐不妥啊!” 这个陌生人,还指不定信不信的过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一个人。 银面挑挑眉,好似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小丫头,你说的话我听得到哦,你在想什么本公子差不多也知道,还有,你小姐还喊你小芹菜呢,比本公子还奇怪的多吧,按你那个说法,你更信不过。” 阻止了二人无止尽地争论,谢茵之摆摆手:“没什么信不过的,只有信过了才知道信不信的过啊。” 阿芹和银面皆不约而同地看着她,尤其是银面,真有趣,她还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 银面似笑非笑地道:“本公子早就告诉你们家小姐本公子的名字了,她自己说本公子的名字娘里娘气,非得叫本公子银面。” 阿芹看向自己的小姐,眼中略有些许尴尬:“小姐,奴婢不要叫小芹菜,奴婢叫阿芹啊!” 谢茵之严肃地点点头道:“知道了,小芹菜。” 阿芹:“” 银面:“” 阿芹满脸认真:“小姐,这是道观啊,万一被人看见,就是长了一万张嘴也说不清啊。” “得了得了,不要闹腾了。”银面拉起谢茵之:“现在绝对没有人看见,有人本公子肯定是知道的,走,带你出去玩。” 阿芹很想拦住男人,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姐被带走。 谢茵之回头冲她一笑:“小芹菜放心吧,你小姐我不会有问题的,别担心,帮我做好保密工作啊,等我回来。” 阿芹机械性地点点头。 待茵之走开之后,阿芹在自家小姐的房间走来又走去。 小姐怎么这样的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还放心跟他出去?万一小姐要是在他那吃亏了可怎么是好啊。 这件事情,她是不是应该告知大公子一声? 茵之和银面走在大街道上,银面有银面具覆脸,谢茵之则是用一块面纱。 面纱让她的脸显得若隐若现,完全看不到红肿,曼妙的身躯,丝滑宛如瀑布的秀发,清丽的肌肤,引来了周围好些人的旁观,尽管脸上戴着面纱,但是看见的人都知道,虽然看不清脸,但一定是个非常少有的美人。 银面看着她的悠然自得样子,有些稀奇,她居然可以完全忽视别人的目光? 不卑也不亢。 仿佛看见了他的疑问,茵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人长得太美,被别人这么看都已经习惯了,其实人家也很困扰啊。” 某阁楼之上,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男子正看着街上嬉笑的一男一女,眼中是浓浓的阴霾,仿佛有可怕的魔鬼,寄居在那双美得可怕的眸子中。 “那个女人,是谁?” -本章完结- 第020章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横戌看向金面所指的方向。 “属下只知那个人会在此处活动,却并不知为何身边会有一个女子,戴一张面纱,看不出是谁。” 金面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唇边勾起了极致嘲讽的笑:“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不过就是让他泄yu的工具罢了,哼。” “王爷,咱们要不要去会会他们?” 横戌问向金面男。 金面男人看向下头,笑容愈发阴沉:“见着故人,去碰碰面,问个好,是礼数。” 白隽永看向正和茵之嬉笑的银面,看着二人欢快相处的模样,眸中有深深的不屑和愤恨。 他到底有什么资格笑得这么开心? 不是说,这些日子给他的已经足以让他痛苦了吗?为什么现如今能笑得这般开心? 二人投向银面和茵之的目光实在灼人,谢茵之敏感地抬起头来,向阁楼上头看去,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楼上的行人太多了。 这里明明不是京城却依然人满为患,据说这道观附近的街道,向来都这样繁荣呢。 “银面,我总感觉有人在上面看我们。” 银面也向上看去:“我怎么感觉不到。” 话落,惹来谢茵之的一记白眼:“刚才不是还说洞察力有多敏捷,一有人就可以发现了。” 银面的面皮跳了跳:“拜托,那是在室内,这可是在大街上啊,美人。” 金面和横戌相视一眼,都感受到女子看上来的锐利目光。 “此女子,不简单哪。”横戌赞赏的看着街上的茵之:“尽管脸被面纱遮住了,气质也没能被遮得住,不得不说,他这次看上的女子,很有水准。” 金面男瞥了他一眼,倒也不反对他的说法。 只是可惜了,如果这个女人是站在他的对立边的话,立马就会被他解决掉。 眼中黑暗愈来愈浓郁,称地整个人都阴沉下来。 “走吧,说好的去看看。” 横戌抱拳:“是!” 当茵之看到一个摆首饰的铺子时,停了下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都不值钱,可若是待会21世纪,那可样样都是古董。 银面看谢茵之被地摊货迷得七荤八素,痛苦的扶额,这是一个多么可怜,多么让人心疼的没见识的女人啊。 “我说,你要什么首饰你们府上会么没有,怎么就看上这样的地摊货了呢?” 谢茵之满脸你不懂的表情:“我是在考虑它的未来价值,你想想看啊,这样的东西在这个时代虽然不值钱,你看,再过千百年之后,它不是一样是古董?” 银面对她的无知肃然起敬:“那么你觉得,若非上等之物,要怎么经得起时间的消磨,一般的东西只会一点点坏掉,烂掉而已。” 听他这般有道理的理论,谢茵之低头:“好吧,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瞬间对那些东西都没了兴趣,不实用没有价值的东西,要来做什么? 就像人一眼,普通的人只会在时间的消磨下坏掉烂掉,不想这样的话只能做上等的人。 正当二人打算走开的时候,谢茵之看到地上一道越来越近的阴影,在银面那里。 不由抬头看向银面那边。 却刚巧对上那人一双眸子,那一瞬间,心中升起一股畏惧的感情,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种忍不住要远离的感觉!来势汹汹且莫名其妙。 她看见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茫,感觉他似乎在某一瞬间有那么一点点落寞。 感觉是对他自己的落寞,与她无关,但是—— 谢茵之自我鄙夷了一下,落寞?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戴金面具的男人,却也明白他的危险,这种男人还会落寞? 自己不会真的是傻吧。 低下头,再抬头的时候,金面男人已然没有再看她了,但是谢茵之却发现金面男人和银面之间的气氛愈发微妙起来。 她怀疑地看着二人,为何这感觉这么奇怪呢? 且方才金面男人看她的眼神那么吓人?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近来真的记挂阁下记挂的紧,可惜每回见面,阁下身边总是有着形形色色的姑娘在呢。” 说着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谢茵之一眼。 为什么感觉到这话里头的一股子酸味呢?谢茵之瞪大了眼睛,天啦,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难道说这二人其实是老相好? 那可糟糕了,这金面男人这话说得怕是已经误会自己和银面的关系了,说不定还可能从而影响到了二人的感情,那她岂非造孽了,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的。 尽管不在本意,所以,她注意到了,就一定会注意的,她若是再不解释,就有损阴德了。 看着二人深情对视,又参夹着暴风雨似的危险,自以为很会看眼色的谢茵之决定帮帮二人。 现在这个时代。男女只为传宗接代,男男才是真的真爱,断袖之癖都不容易,在光天化日之下都不能牵个小手亲个小嘴,她一定要帮助这艰难的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然实在太可怜了 走上前拍了拍金面男子的肩膀:“这位公子千万不要在意啊,我和银面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你们聊,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哈。” 说完,并没有注意到银面的脸色已经涨成了屎黄色,大摇大摆地朝前头走去,走着走着还不忘转过头来,给银面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发现银面的脸色变得红的发紫,越发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只是真想不到,银面这样的男人,在小攻面前还会脸红啊。 金面男人:“” 这个女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这动作,莫非是要给那个男人什么暗示? “你站住!” 谢茵之乖乖地站住,回头,目光十分深情仗义:“你们聊吧,不用当心我,我不会说出去的,爱一个人就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也不要违背自己的本性,上吧,祝你们幸福。” 三人无语,所以,这个女人到底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银面气的快步上前几步拖回正在犯傻一时还拯救不回来的谢茵之,抬头与金面男人道:“本公子托了阁下的福,一直过得非常好,但是今天要带这二傻子去看脑袋,就不与阁下谈天了,想必阁下应该知道傻子是什么感觉的,这孩子一定十分压抑痛苦,所以要在前期治好” 狠狠地被茵之踩了一脚,银面咬牙切齿地继续道:“不然真的傻了就治不回来了。” “你”横戌迈出一步,被金面男人拦住,看着二人的背影,横戌义愤填膺:“王爷,让属下弄死他!” “没那个时间了。”白隽永沉沉开口:“该回京了。” -本章完结- 第021章 很早开始就是仇人了 谢茵之被银面扯到了很远处,回头再也看不到那一对主仆了。 “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银面笑得几乎鬼畜地问她:“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看他面部表情几乎扭曲的样子,谢茵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点点心虚:“我以为你们是那种关系。” 没办法,腐女真的伤不起啊。 银面看她这副模样也差不多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了,声音瞬间拔高了了好几度:“你以为我是短袖?” 这声音一出,周围的人惊疑地目光就扫了过来,银面的表情更扭曲了:“我的天,你这小妮子脑子里头每天都在想什么啊?” 谢茵之皱眉:“我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好。” 银面一愣,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见到生平宿敌,你心情会好吗?” 谢茵之也一愣:“你们是仇家?” 银面点点头,谢茵之扁扁嘴,伸手就拉着银面的手袖:“啊啊啊,对不起啦。” 银面叹了口气。 茵之觉得他看见这一位仇人,整个人似乎都不好了,想她前世尽管是杀手,没杀过人,也没结过什么让她这么心累的仇人:“你们一定得是仇人吗?” 银面点点头:“反正这辈子肯定是仇人,还肯定会是你死我亡的那种。” 茵之点了点头:“好吧。”拍拍他的背:“没事没事,反正都注定了” 银面一愣,感觉有种不知名的感情在慢慢流入心田。 看他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谢茵之打趣道:“你们两到底是怎么闹到不共戴天的这种地步的,你总该不会是日了金面男他娘吧。” 银面扯了扯嘴角,笑得僵硬。 茵之看他这副模样,觉得他从前大概将那金面男人看得有几分分量吧。 “不过要我说,既然你们是仇人,你得去换一个面具,人家那金面具可比你这银面具气派多了。” 银面还是没有讲话,谢茵之越看越心疼这可怜的孩子:“别这样啦,美人带你去吃好吃的。” 然而,茵之一说完便后悔了,因为,这人立马就雀跃地点名了一家此处最贵的酒楼,而且脸上再也没半点难过的样子。 谢茵之:“你这个心机boy” 银面挑挑眉,忽略掉这个他听不懂得名词:“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换一个气派点儿的面具,其实吧,我穷,买不起金子,但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丢人。” 真可怜‘我给你买。’茵之差点脱口而出,随即被自己咽下,这万恶的同情心。 要不是她也买不起金子,说不定还真不小心答应下来了。 银面被她逗得大笑。 “今天,咱先玩一天,明天开始,教你武功,嚯嚯嚯嚯!” 谢茵之无语:“何弃疗?” 两人都没有发现,二人的感情已经慢慢变得深了,已经开始可以互相调侃玩笑了。 当谢茵之回到道观以至申时,也就是北京时间的15点到17点。 道观里头的女道士和男道士纷纷侧目,毕竟这是清修的地方,很少有人进进出出,更何况是这样美丽的女子。 “她大概就是谢府的千金吧。” 有几个八卦的道士聊起了天。 “长得可真好看啊。” 托这位小姐的福,最近的道观还真是热闹了不少,比如方才,就有那么一位俊俏的公子进来。 翩翩润如玉,俊朗世无双。 谢茵之无视他们的目光,反正她就是在这待个两三年的,虽然时间比较长,只是她的生活都离他们远远的,想来想要有点纠缠都不容易。 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在正厅看见了谢子炀。 谢茵之有点不明所以,这还没来多久吧,他怎么就来看她了? “谢茵之,那个男人,就是你所谓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谢茵之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阿芹,这丫头 只见阿芹早就低下了头,谢茵之扯了扯嘴角,皱眉。 “你别看她。”谢子炀平静地对她道:“你知不知道,要是那个男人对你有不轨之心,你会被他毁掉!” 谢茵之被他吓了一跳:“要不要这么严肃?” 谢子炀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怒喝:“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谢茵之被吼地一抖,这声大得,都可以把屋顶掀翻了,显然阿芹也被他吓到了,呆呆地看着他。 大公子从来都待人有礼,温暖如春风,还没有露出过这么凶狠的表情,虽然凶狠可是并无实质的表情 她觉得大公子有些失常,可谢茵之看来,或许这才是谢子炀的真性情? “哥,大哥。”谢茵之狗腿地走过去给他捏肩:“你看,我在这里待着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找个人陪我玩,教我武功多有意思啊。” 谢子炀皱眉:“还是觉得不甚妥当。你这丫头,你想要师父,我可以帮你找信得过些的人,这样来历不明的师父,我们还是不要了为好。” “不要。”谢茵之想也不想就拒绝:“你不要干涉这件事情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管,出了什么事情我自己负责。” 这回谢子炀并没有再激动了,平淡地道:“真有什么事情你自己负责得起吗?” “谢子炀!”茵之忍不住拔高了音调,在看见他的眼神之后硬生生地软了下去:“你又不可能看着我一辈子,我今后还不是得自己做主一些事情啊,反正迟早都是这样,不如早做准备。” 说着,被谢子炀漫不经心地一瞪:“你懂什么?女孩子家家就因该好好待在闺阁未来嫁一个好夫婿,生一群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圆满,可你看看你,想着要师父,想要练武功,明明什么都不大懂,还成天想做这想做那,我今天就跟你说好,你,绝对不可以认一个陌生人当什么师父。” 谢茵之被他说得一愣愣的,古代的思想不就是这般吗?女子只要嫁得好就行,可是:“我不要,我今天也告诉你,不可能,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妹妹的话,你就不要再管我这管我那了。” 要是让她早早嫁出去,成天看着婆家的脸色过日子还不如让她去死。 她可是一个向往自由的新型女性,她的梦想就是可以回道母系社会,那多好。 二人大眼瞪小眼,正当气氛僵持不下,连阿芹都害怕的时候,谢子炀叹了口气。 -本章完结- 第022章 烬焚 谢茵之笑了,知道谢子炀已经先妥协了,笑得十分得意。 谢子炀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无奈地道:“只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啊,没事,我答应了。”谢茵之高兴地拍了拍胸脯,表示你怎么样都不是问题。 “我会派一个我身边的心腹来保护你。” 话还没说完,谢茵之就一个撇嘴:“到底是派一个人保护我还是监视我啊?不行,绝对不成,我的一言一行要是都在你的监控之下,那人生就没有意义了啊,绝对不可以。” 一连串的否定词吐了出来,谢子炀挑眉:“刚才可是你自己拍着胸脯同意的,这会子可没门反悔了,烬焚,从今往后,小姐交于你来保护。” 他的话刚一落下,一个黑影闪过,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是,公子!” 谢茵之:“” 她憋了好久憋出一句话问了出来:“我觉得这位兄弟称呼很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何人这般有才。” 那黑影全身都被黑衣包裹着,脸上也覆着一块儿黑布,他露出一双闪着冷光的眸子:“是大公子赐的名,意味着一辈子效忠,哪怕只剩灰烬,也要一直焚烧着。” 谢茵之却好似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一样,一脸崇拜:“精分,精分,这名字真不赖,我大哥真有才,哈哈哈。” 在场的其余三人皆一脸无语:“茵之,是烬焚,不是精分。”谢子炀蹙眉教育她道,虽然他真不知精分何解,只是看这丫头的表情都可以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意头。 谢茵之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知道是精分。” 阿芹:“” 多么熟悉的感觉。 带这个烬焚出来没一会之后,谢茵之觉得谢子炀应该可以放心了,谢子炀不是敌人,大概有这么一个可以让他兄妹二人联系的人也好。 然而谢子炀已然在此处坐了很久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谢茵之吩咐道:“阿芹,送大公子离开。” 阿芹一愣,小姐好像有点儿生她的气啊。 谢子炀一走,那个叫做烬焚的男子就漠然地走了出去,也不晓得隐在了什么地方。 谢茵之轻嗤,这不是,又是一个心气儿高的人物吗?监视她还真是太委屈了啊。 谢子炀身边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一个比一个高傲,然而这个人和那个绿芽就不同了。 明显此人比那个煞笔女厉害的多了,能耐啊!可惜,不论此人有多大能耐,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心高气傲之人了。 不过,这个谢子炀倒真的是重承诺之人,说好为母亲保护她这个妹妹,结果居然真的没有食言了,不错。 只是谢子炀其人多年所练就的那种虚伪,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了。 说实话,对于刚来到这个世界还不久的她来说,谢子炀,阿芹,银面等等,就算是有血缘的人,也都是一样的——不可信任。 活的足以让人身心俱疲的。 -本章完结- 第023章 小姐,对不起 可就算身心俱疲又如何?既来之则安之,就算这个世界不是属于她的,她也一样可以风生水起,身边有谁没谁有什么关系呢? 待阿芹送走谢子炀后回来:“小姐” 谢茵之没有看她,自顾自的往卧房里去了。 阿芹一愣:“小姐您是在生气阿芹的吗?小姐?” 谢茵之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怎么会呢?” 就走回了房间,谢茵之坐下,揉了揉略疼的太阳穴,明显阿芹是谢子炀那边的,原主到底是有多不靠谱,才让自己身边唯一算是忠心的丫头倒戈谢子炀那里。 真的是,蠢到爆了。 阿芹战战兢兢地走进来,道谢茵之面前:“小姐您需要奴婢给您备水沐浴吗?” 谢茵之抿抿干涩的嘴唇道:“去吧。” 没有多余的话,阿芹看她不温不火的模样,心中有些难受,噗通跪下:“小姐,您别生气了,您就原谅阿芹吧,好吗?” 谢茵之终于抬眸,眼中没什么情绪,嘴角还有淡淡的浅笑:“阿芹说什么呢,什么原谅你,你做错了什么吗?” 阿芹一愣,从未想过小姐还有这样的模样,她的明面儿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和平时不大一样而已,可是仅仅只是这样都能让人心惊。 这也是现代那些老古董所不知道的谢茵之。 她虽然有些时候真的很圣母,但是该有的原则总是有的。在伤人,杀人这种见血的事情上她一直都是圣母的,其他方面她都很少给人留颜面的。 若阿芹真是个蠢些的,指不定真以为谢茵之根本没有生气,而只是心情不太好。 阿芹自是知道的,她低头道:“阿芹,阿芹不该将那位银面男子的事情告诉大公子” 谢茵之挑眉:“阿芹,这也没什么不对啊,你也是担心我,你觉得我会因此生气?” 虽然这句式像反问句,可它只是单纯的疑问句。 阿芹磕了一个头:“奴婢是小姐的人,不应该将主子的事情告知别人,哪怕是大公子,也是不行的,是奴婢不好,奴婢知错了,下次定然不会再犯了。” 谢茵之刮了刮自己的指甲,站起身来扶起她,脸上满是嬉笑:“小芹菜也太认真了吧,虽然我也真是不喜欢你随随便便将我的事情告诉谢子炀就对了。” “毕竟,小芹菜,我想有些事情我还是有自己决定的资格的,母亲留你下来,应该是照顾我的而不是谢子炀的吧。” 阿芹点头:“是,阿芹记住了。” 谢茵之和气地拍拍她的肩膀:“去吧。” 目送着她走了开,谢茵之知道,对待自己手下的人,总要用些手段才能让他们真正臣服于自己。 眼神一历地扫向某个角落:“看了听了也就罢了,舌头还是莫要太长的比较好哦,精分。” 烬焚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来,这个女人可以发现他一直在看他,还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真的不简单呢,他可是大公子身边最擅长隐藏的人呢。 看样子这位小姐,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无知无能了。 “干嘛,突然发现其实我也是有点能耐了是吧,精分一直看着我我也不会变成精分的,所以别看了。”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在对空气讲话。 然而不久之后有声音传来:“小姐多虑了,一般的废话就算我喜欢讲公子也懒得听。” 谢茵之:“好好好,你家大公子懒得听我的这些废话行不行……” 这家伙别的不行,嘴贱还挺厉害的。 烬焚:“哼,知道就好。” 谢茵之:“……”这精分居然还这么傲娇? 夜幕降临,外头有蝉鸣的声音。 谢茵之躺在床上,她没有认床的习惯倒是在哪睡都好好的。细细地听起外面的蝉声。 前世住在喧嚣的城市里哪里有过这样的体验,京城的蝉也少了,只有这一处的清静的地方才有这样的自然之风。 据她所知,这座道馆的位置靠山呢,谢子炀还真是挑了一个静养的好地方,不用看见那让人嫌恶的便宜爹和那些虚伪的白莲花姨娘的日子真的好幸福。 只是……这两上还是有些微肿,可见那个所谓的便宜爹当初下手有多狠了。 如果不是谢子炀的那些药物这张脸都会被他毁掉,那个老践人到底哪里看她不爽了要这么对她? 次日,谢茵之无聊地在房中度过了半日。 终于抓狂…… “我靠,银面这个不靠谱的师父,怎么到现在都不来找我啊啊——” 阿芹给她倒了杯水,茵之拿起一饮而尽。 “他不来找我,我还不能自己去玩吗?”腾地站起来,就往室外迈去,阿芹眼见就要跟过去,被谢茵之拦住了:“阿芹不要跟了……” 阿芹皱眉:“可是小姐……” 谢茵之摸摸她的头:“放心小芹菜,精分跟着我呢!” 话音刚落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随手拿了面纱戴上,毕竟她的这张脸还有点微肿。 于是乎,烬焚心情极差地跟上了谢茵之,这多事的女人。 今日白隽永很早就待在昨天的那一条街道了。却不在见银面和昨日那个女人了眼中讽刺的光闪过。 莫不是怕的都不敢出来了? “点戍,走罢!” 被称点戍的人应了声是,便跟了上去。 然,白隽永则在看见某个身影的时候停了下来。 之间那女子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块糕点当着满大街吃了起来,白隽永不屑,那人到底是看上这女人哪一点了,粗鄙! “走,我们下去会一会那个女人,探探她的底线。” 点戍一愣,昨天横戌就和他说过那些事,就是不知道那个男人身边何时又多了一个女人,他想那女人若是落到主人手里,不管和那男人有何关系都会被主子整得很惨的吧。 -本章完结- 第024章 喂,你干什么 谢茵之刚看到一条小巷后面似乎有好吃的东西,兴奋地奔了过去,打算从小巷子穿过去比较快,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她的柳眉皱了起来,利落的将腰身向下一闪,可是速度太慢了,还是被人钳制住了。 “精分!”谢茵之乘着空大喊一声。然而没有被理会。 白隽永凑近她道:“你的下属没事,只是暂时晕过去了而已。” 谢茵之看着他脸上的金面具,冷笑:“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要做什么?” 白隽永隔着面纱拍了拍她的脸:“知道我是什么人的,可都死了呢!你确定要知道?” 谢茵之挣扎这着欲图离开他的钳制,却无奈动弹不得,眼睛瞪着他:“都死了?不,那银面为什么还没有死,你只是在说大话而已。” “是吗?”白隽永细细的端详着她的脸,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一根手指头挑开她的面纱,双眼在看见她的脸时,微微不敢置信地眯了起来。 谢茵之?她怎么会在这里,问题是,他怎么会跟那个人走在一起? 为什么这个自己最看好的女人,和那个男人关系那么近? 不知为何,一团邪火升了起来,白隽永伸手捏着谢茵之的芊芊细脖,力度大的竟然将她提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跟他走在一起?” 谢茵之所需要的氧气被这个可怕的男人强制挤了出去,脸色变得青紫,难受地伸出了舌头。 直到茵之自己都以为自己就要再死一次的时候,整个人被放了下来。 空气突然之间灌进口腔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妙。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了。 她抬头想看向眼前的金面男,男人居然低下了头,突然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抱歉。” 谢茵之被他这幅样子弄得有些心软了,不顾难受地道:“没咳咳,其实也咳咳,没什么关系。” 然后,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没关系?怎么就没关系了,她可是差点死在这男人的手上啊! 圣母心又犯了。 待缓过来之后,她皱着一张还微肿的脸,苦逼地道:“我刚刚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随便就算了,我告诉你,我可是差点被你弄死了啊!” 说的好,就是要这样。 可是这家伙为什么突然之间态度转变这么大?说不定是有什么阴谋呢! 她还傻兮兮地顺着他矫情?真的是够了!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种时候还是保住小命比较重要。 深呼吸一个来回,谢茵之温婉地笑了:“这位金面大哥,小妹不怪您的,不知您可否让在小妹先行离开?” 白隽永一愣,随即笑了,凑近她的脸,言简意赅地道:“不可以。” 谢茵之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突然这样突然那样的,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啊!” 白隽永看着他眼中满满的心疼:“我刚才不小心过于激动了。”他摩挲着谢茵之的脖子:“还难受吗?” 谢茵之看着他眼中是真的快要溢出来的心疼,突然之间毛骨悚然,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干嘛突然这样子,她往后退了两步。老吓人了好不好, 却见他继续靠近茵之,语气十分不善:“你的脸怎么了。” 谁伤了她的脸?谁居然敢这样对他的茵之。 谢茵之看他这个表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有那么吓人吗?” 隽永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不吓人,还是很美。” 谢茵之龇牙咧嘴:“咱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了好吗,吓死人了。” 话才刚说完,她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一只手蒙住了。嘴唇被吻住了,谢茵之无语地咬着牙,这个世界的人类实在太奇怪了,就说这个金面,上一秒要杀她,结果下一秒就这么吻她? 尽管边吻她一边遮住她的眼睛,金面的动作也没有被影响,一心完全可以两用。 “嘶!” 谢茵之的嘴唇被咬破了,金面男将舌头探了进去,谢茵之:“” 幸好这个角落足够隐蔽,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不然,再这样制度的古代还真是有几分麻烦。 她的舌头有点疼啊! 谢茵之被放开,头被摁住了看着地面,再抬头的时候金面已经戴好他看着价值连城的面具。 谢茵之一个大白眼送给面前的男人,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嘶。”可真疼啊。却见隽永也伸手,擦了擦她的唇,嘴角勾起了温柔地笑容。 “走吧。”揽住她的肩膀:“一起去吃点东西吗?” 谢茵之叹了口气:“不了不了,不再吃了,我吃的很饱了。” 金面揽着她的动作重了些:“去吃。” 谢茵之无语地想要挣开他:“大哥,我真的经不起你这么闹了啊。” “为什么?”白隽永皱眉:“你讨厌我吗?” 谢茵之觉得他的声音有点落寞,叹息道:“你看,我的嘴唇都肿了,舌头也疼,你你你叫我吃什么吃得下?” 白隽永敛了敛眉:“那我送你回去好吗?” 谢茵之一脸有气无力地道:“你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白隽永摸摸她的头:“那茵之,我送你回去怎么样。” 谢茵之无奈地叹气:“我不用你送我了,我自己就可以走了,我们一男一女的,走到那个人多口杂的地方也不大妥当,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个呸,再也不见了,死bt。 一下子坏的要掐死她,一下子又突然待她这么好,整一个脑子有坑的神经病吧。 上天保佑,希望自己不要再和他有任何交集了,神经病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不阴不阳的,诡异至极,而且她和银面的关系还行,这家伙应该会不择手段对付他说不定会牵连到她。 哦对了,说不定他就是要利用她对付他的,哼!被她发现了吧。 -本章完结- 第025章 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的噩梦 谢茵之捡起自己的面纱戴上刚好遮住被金面啃得乱七八糟的嘴唇,狠狠地用鼻子呼出一口大气,转身就走。 白隽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与其说面无表情,不如说有一种茫然,像童真稚子一般的茫然。 为什么这样,他居然还伤了茵之?茵之那个样子好像很怕他?不对啊,茵之怎么可以害怕他,谁都可以就是茵之不行。 点戍走了过来:“主子,那位姑娘的下属大概已经醒来了,我们接下去去哪儿呢?” 白隽永看向远方:“还是回京,那群东西若是发现了现在待在那里的傻王是假的,就有些麻烦了。” 点戍点头称是。白隽永皱着眉头道:“你叫横戌去查一下谢茵之,谢家的三小姐。” 谢家在京城也算是富贾之家,是做生意出来的,再加上谢子炀更是京中的风云人物,从前的谢家在茵之爷爷那一辈是辉煌的,但是渐渐在谢名天的手上有些衰败了但是众人都觉得谢家不会轻易衰颓。 因为谢子炀其人甚至还很受当今圣上看好,宫中大小宴会都因此有谢家的一席之地,尽管并无人在朝为官,他们也都知道,若是谢子炀哪一天入朝为官了,必然不是小官。 点戍有些奇怪,主子和谢家的人一向并无交集,怎得突然之间关心起那一位名在京中甚至连名字都极少出现的一位小姐,只是主子的命令,作为属下的他们不可置疑。 他恭敬地作揖:“是,主子!” 谢茵之走着走着小跑了起来:“精分,精分!” 不会谢子炀刚派他来的第二天就出事了吧,那她怎么跟那一位便宜大哥交代啊。 谢茵之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的时候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坐在地上,靠着墙一动不动的模样,走了上去,拔了拔他的手:“精分快醒醒。” 这一晃还真把他晃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瞬间满眼的惊骇,他记得之前跟在这位三小姐身边跟得好好的,突然之间后颈一疼就这样晕了过去。 “你没事吧。” 谢茵之皱眉,看他这一副茫然的样子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既然这样那倒省得麻烦了。 “好你个精分,我都走出几百米开外了发现你不在还到处找你,结果你就在这里偷懒,还睡了一觉,谢子炀怎么派了一个你这么懒的人来保护我,真是的一点也不用心。” 烬焚眯起了眼,意味不明的看着谢茵之,这是审视的目光。 谢茵之挑眉:“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你在这里不是睡觉?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烬焚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的疼痛不是假的,谢茵之的表情也不太像假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这副模样很吓人啊好不好。” 谢茵之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能装,烬焚冷冷地道:“没什么事情,玩够了就早点回去。” 谢茵之:“” 金面怎么不直接做掉丫的,还让他活着危害苍生,不对,是危害她,唉。 “话说,你下次要是再在哪里睡着了还要我来找你的话,我就喊谢子炀把你带走,哼。” 谢茵之自己说了都有些难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这样做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死矫情吗?简直了。 可是这烬焚这人就是这样,不装的像一点就不好蒙混过关了,这件事情的起始如果被谢子炀知道了,以后日子就一定不会再消停了,为了她生活这样久违的安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怪不得她了。 回到道观之后,谢茵之又和阿芹玩闹了很久,直到晚上,才刚一沾床谢茵之倒头就大睡,入梦之际,她看见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那个人是金面男。 只看见他一脸的温柔缱绻,提起了她细细的脖子,眼中透着残忍的光芒,然后把她狠狠地甩开。 嘴上一直温暖地叫唤着:“茵之,茵之” 男性的气息越来越贴近,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尖尖的獠牙,直接往她的脖子靠近,眼见就要咬了下来,眼神也变成了嗜血的红色,还泛着野兽般的绿光,面部也越来越扭曲,像一具死了千年的死尸,身上的衣裳也变成了和电影里那些僵尸一样的古代官服。 “妈啊啊啊!” 天知道她最怕这样的东西了。 谢茵之腾地坐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喘气。 呼哧呼哧,妈的,这个该死的金面男人,她居然还做了关于他的噩梦,可见遇到他之后的心里阴影面积。 要不要这样他穿着官服,长长獠牙,扭曲的面容 啊啊啊啊!吓死人了啊,大晚上的,做这种噩梦这下子要睡不着了,她是真的怕这种东西的。 都怪那个金面男人,她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做噩梦了。 默默地走出了房间,刚巧碰到烬焚,谢茵之挑眉:“你怎么还没睡呢!”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也是么?” 谢茵之叹了一口气:“非也非也,我不是还没睡,我是睡了一觉醒来再发现睡不着了的,” 烬焚看着她狭长的双眼难得地透出了兴味:“你莫不是做了噩梦如今睡不着了吧。” 听他这瞧不起的语气,谢茵之咬牙嗤笑:“怎么可能,小爷我是谁,谢茵之啊,噩梦,噩梦算什么?” 天啦,要是被他知道真是因为噩梦还不得遭他大半天的讽刺啊,说不得,绝对说不得,里子没了,面子还是要的。 倒是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婉啊! “早点去睡。”烬焚面无表情地道:“女人睡少了不好。” 啊嘞茵之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从来没有发现,这家伙还挺暖的不是? -本章完结- 第026章 练武要从基础抓起 回房之后,一夜好眠直到次日太阳晒屁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刚醒,刚抬头就看见了满脸疲惫的银面。 谢茵之:“” 这样突然冒出来,简直吓死个人了。 “你干什么突然之间冒出来?女孩子的闺阁也是可以随便闯进来的吗?” 银面的黑眼圈有一点儿深,开口是十分喑哑的声音:“美人,我好累啊。” 四面八方都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敌人,身边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记得从前什么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从哪一年之后,自己的生活开始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唉。”谢茵之做起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怎么了,昨天都没看见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银面蹙眉:“又被人追杀了整整一天,才摆脱不久。” 谢茵之无语地问:“还是上一次的人吗?” “不是”他的脸色很差:“我总是被四面八方的人追杀,从来都不是只有一路人。” “你曾经究竟是做过什么大罪大恶的事情,才这样仇家前赴后继,个个都要你的命?” 银面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过得这日子也是无语极了。 双手叠起来,半个人趴在床头,可怜兮兮地。 他这幅模样让谢茵之有些心疼,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我觉得你不是什么恶人,肯定是他们有什么误会吧。” 谁知他居然抽噎起来,像一个受伤的孩子,泪水打湿了谢茵之的床单。 从来没有人这么替他说过话,没有人这么信任他过——肯定是他们有什么误会。 他早就已经被无数人深恶痛绝了,包括拥有血缘的亲人,想不到这辈子还会有一个人相信他,明明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好了好了。”谢茵之安慰着:“不要再哭了,被我看见了也就算了,被我这边伺候的人看见了你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样子就毁于一旦了。” 真可怜。 他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带着平时想来邪肆的笑,没有丝毫的泪水挂在脸上,若不是那床单确实湿了一小块,她都看不出他刚才还掉过泪。 这个银面,看着放荡不羁,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男子吧。 谢茵之伸手拉着他出去:“走吧,咱们在院子里练武功吧。” 银面一愣,呆呆地跟着她走,感受这手上传来的温度,心中也无比温暖。 一个时辰之后,谢茵之不由在风中凌乱。 这个扎马步的姿势已经摆了一个时辰了,也就是两个小时。 阿芹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烬焚在暗处倒是冷眼旁观,阿芹倒了一杯水,想要喂自己的小姐喝下,可是被银面拦住了。 “人再向下曲一点,手不应该放在这个地方!” 谢茵之被他吼得一都,然后整个人定住了一般,姿势标准。 这一蹲又是半个小时,目视前方,一动不动,然后银面终于不再讲话,也不再有动作了。他优雅的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慢悠悠地喝了起来,谢茵之的额上有密密的汗水,呼吸起伏厉害,却仍然坚持着。 看向银面,却发现他正在喝茶,满脸的享受,随手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那是谢子炀送来的点心,据说非常好吃,她还没有吃过呢! 她看见银面看向了她,眼睛眯了眯,那疑问的目光像是在问:“你也想要吃?” 谢茵之点点头,欢心地跑到他的面前,却不料,银面的眼神一变:“谁让你过来了?” 谢茵之一愣,立即明白,会以地跑了回去,继续刚才的动作。银面站了起来,指着谢茵之:“没有师父的同意随便起来,还乱跑,再加半个时辰。” 谢茵之:“” 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用她想吃的东西引诱她,欲哭无泪,这烈日当空的,身上还穿着这么厚的衣服。 还有这个动作,真的好不喜欢,腿张得这么开,人压得这么低。 “小践人”谢茵之低低的道。 银面自然听到了她的低语,故意露出不解地抬头,眼神犀利地看了她一眼,茵之默默地将目光投向蓝天,不再看向他,省得到时候时间又增加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娇憨地小模样让银面的心情愉悦了起来。 银面的唇边多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藏在暗处的烬焚看见了,眼中的神色有些莫测,死死地盯着银面,银面显然也是感受到了这一抹不怎么友善的目光,轻轻端起了手中的茶水,朝他一比,笑了笑,要怎么友善就怎么友善。 阿芹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没看见任何东西,心中暗自觉得自己小姐这个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师父脑子不是很好使。 谢茵之觉得今天咋骂不得是时间长的没有边了,她想喊个结束,但是最终都吞下去了,停下的时候黄昏都近了。 结束之后,她重重地瘫在地上,什么形象也没有了。 谁不知道一个姿势摆久不动都难受地要命,更何况还是这种动作,现在的她感觉浑身都是酸着的。 银面十分赞许地看着她:“想不到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居然有这般定力,练了这么久。” 谢茵之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此话怎讲?”虽然被说资质不错还是蛮开心的。 然而银面给他的回答差点让她吐出一口老血。 “本公子本来以为一个姑娘最多练习半个时辰就坚持不下去了,也没想过要你练习多久,没想到你足足练了。”说着抬看向了天空中的太阳:“两个半时辰,这说明你稳,忍,不错。” 这一回不管他说什么谢茵之都无感了,她只有一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想让我扎这么久的马步,只是因为我做到了所以想看看我可以坚持多久了?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停下了?” -本章完结- 第027章 我手上有大蒜你别过来 银面想也不想就道:“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了,我想我是时候回去了,从这里到京城虽然用不了久,但是也有些路程,可不能误了膳食的时间亏了自己。” 说着,谢茵之估摸着他的气都还没有喘上两口,人就没影了。 阿芹赶紧上前将躺着的谢茵之拉了起来。 嘴里囔囔道:“这是什么师傅,让小姐您扎了几乎半天的马步,根本什么重点都还没有教好不好?” 谢茵之全靠阿芹的力气才站了起来,满脸的酸爽:“哎哟哎哟。” 烬焚看了她半晌,冷哼一声:“无病申银。” 谢茵之无语了半晌哀嚎道:“谢子炀啊,你派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是真的浑身酸痛僵硬成不成,有半点虚伪掺假死全家好不好。 不对啊,谢子炀这些便宜亲人不算的话,她全家好像就她一个人了? 命苦啊! 谢茵之悲痛地拉着阿芹的手与她亲近:“阿芹,还是你最好还是你最好。” 阿芹:“” 谢茵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都觉得这表情实在浮夸僵硬得很。 由着阿芹的搀扶,谢茵之没骨头一般地软在了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说真的这个身体的底子好弱啊,就这样浑身的筋肉都好像绷紧了一般。 扎个马步就这么矫情,真心没用,比前世差的远远的了。 阿芹拿来了晚膳,谢茵之实在没什么胃口,随便应付了两口就过去了,沐浴的时候也是在大浴缸里头躺着就不想起来,直到阿芹差点以为她出事了闯进来,谢茵之才阻止了她慢悠悠地爬起来,手上都被水泡出褶子了。 这一夜她睡得十分安稳,毕竟实在是累极了。 只是她朦胧地感觉夜里有一双手一直在摩挲着她的脸。 谢茵之不舒服地吧唧了嘴,连侧身都懒得侧身了,床榻一矮,转眼间谢茵之就被人轻轻地搂住了。 即便是夏日,入夜了却还是微凉着的,干好茵之身上什么都没有搭着,有些冷,好不容易寻到了热源,下意识地就贴过去。 这很像她上辈子买的个抱枕娃娃,就是大了一些。 什么时候上淘宝买的这么大一号的抱枕来的?不管了。 谢茵之一条腿勾住他的双腿整个人就像八爪鱼一样的抱着他,小脸贴在了男人的胸口处。 双手一动,碰到了隽永的面具,可是并未察觉,而是继续呼呼大睡。 白隽永看着那张清丽的脸,眼中阴鸷的表情淡去了一些。 当他知道那个男人居然当上了茵之师父的时候真的非常的生气,他的茵之怎么可以让那种东西当师父,真没眼光! 对那个男人更加恨上了三分。 可是他对茵之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仔细想想仍然未果,白隽永觉得茵之这么好玩的人,总归是他的,别人怎么可以碰?尤其是那个家伙。 还有茵之,戒备怎么这么弱?怎么能对别的男人这么好?茵之真是不自觉的一个姑娘! 可是或许就是她的毫无防备和辛苦,他才能这样,离她这么近。 隽永伸手搂住她,俊脸凑近她的颈脖处,他的茵之好香,伸出舌头舔了她颈脖一口。 真的好好吃的感觉。 谁知谢茵之居然被他给弄醒了。 她倏地睁开亮晶晶的大眼睛,而隽永早已将面具戴好了。 谢茵之看着眼前放大了的金面具,双眼一瞪。 僵尸?这个难道不是梦?她不是才刚醒吗? 心中大骇,下意识地从枕头床边掏出一样物什,当白隽永以为她会拿出什么杀伤性武器的时候,她拿出的东西让他一时无言—— 这个是一串大蒜。 他就说怎么一进来就有一股子蒜味,只见谢茵之将大蒜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然后后知后觉地尖叫:“啊” 白隽永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巴,谢茵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为什么梦中还有她特地放着辟邪的大蒜可是如果不是梦,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一定是梦。 还有刚才它应该是想要咬她的。 “别咬我啊。”说着拿起大蒜对着他:“再过来你就死定了。” 没错,这应该就是在梦里,如果应该是她最厉害了吧。 当谢茵之就要拿起一杯什么的时候,直接被白隽永一掌打晕过去,他轻飘飘地接住了她。 拿起那一个杯子,还是以为这才是杀手锏,有什么武器,只是打开之后,闻到了一股糯米的味道。 皱着眉喝了一口,嚼到一颗糯米丸子,口感非常好。 随后,他将茵之脖子上的大蒜取了下来,和汤水一起放在原处。轻轻地在她的嘴上舔了舔。 他知道这动作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只是觉得,很喜欢,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所以就这么做了。 然后,他敏捷地离去,没有被任何人给发现。 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后,谢茵之懵懵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自己脖子上也没有大蒜。 唉,果然是做梦的,啊啊啊,全身酸痛,奇怪了,脖子也好疼。 算了,睡吧睡吧。 本来,谢茵之本来是不相信鬼神那些的,只是,自己的灵魂都能穿越那些事情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万事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哦,对了,还有,以后一定要离那个人远一点 想起他先前在她的梦中那一副狰狞的模样鸡皮疙瘩又起来了,这个人真的太恐怖了,入了别人的梦还是这样的凶恶模样。 却完全忽略了其实是她自己怂,怕了那家伙了。 -本章完结- 第028章 那媚药的药性又发作了 又是烈日当空的一日。 “今天我们练什么?” 谢茵之痛苦地扭扭脖子,扭扭手,浑身都有些僵硬。 银面沉吟着道:“看你昨日那架势,马步已经扎的极其的稳了,今天,就练习平衡吧!” 谢茵之无语:“怎么都练这样的东西啊” 银面的脸色严厉起来:“你以为你能练什么东西?没学着走就想着飞了?那个习武之人不是从最基础连起!” 谢茵之:“”问题在于这些基础,她都练过无数遍了,上辈子,她的的基础比谁都练得扎实,一想到这辈子又要从新开始,这心里就犯抽抽。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一点,只当她是急于求成的也正常。 于是,谢茵之不得不低了头:“好吧,那你想要我练什么?” 过了半晌,谢茵之小心翼翼地走在一张长长的板凳上头,头上端着一碗水。 谢茵之无语地道:“这不是人家学礼仪的时候用的吗?” 好像在电视剧上头看过的。 之间银面不屑地嗤笑:“那家小姐不懂规矩到需要用这种方式学规矩?” 谢茵之:“”好吧,她练她的,不跟他说七说八的总行了吧,说什么都是错。 一碗水端平不就好了吗?这么简单。 果然,虽然她力气小,什么都做不了,可是这种事情又不需要什么力气,只要注意一些就好了。 这么一想,脚下也轻快了不少,阿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走来走去,可碗中的水没有洒落半点,哪怕是走到边上转身的时候。 烬焚看着这一幕,抱着剑,看呆了。没想到三小姐这么厉害! 谢茵之小心着从上面走了下来。 拿下手上的水碗:“喂,我想这个已经练得差不多了,那些基础的我真的不用怎么练了,我挺熟的。” 银面皱起了眉:“确实还可以。”说着,他伸手指着某处:“那个杆子看见了没有,将自己的身子练柔软些。” 谢茵之道点点头:“就像练习舞蹈一样啊。” 舞蹈的基础功也是难不倒她的,想当初,她也是被称作过芭蕾小公主的,然而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当她的腿伸到杆子上的时候,感觉一根筋被扯着了,再加上,银面走了过来,将她的背使劲往下一压。 “哇啊啊啊!” “身体这么僵硬,还想学武成为高手?” “哇啊啊啊!” 嘎达,嘎达,谢茵之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压碎了,银面半个身子都差点压在她的身上,谢茵之觉得自己的腿快被这么折腾断了。 阿芹看着二人贴的这般近,上前一步:“银面公子,这般不妥!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银面没有回头,仍然看着帮着谢茵之将整个人压下去。 “我算是她的师傅,所以这般又怎么?” 谢茵之从未听到银面用这种语气讲话:“看不出来,你还挺认真啊。” 说着被他瞪了一眼。 “嘶呼嘶呼。”很疼啊啊啊。 “给我好好练着,别老那么多废话!”谢茵之身上传来的点点体香侵蚀着他的嗅觉。 狠狠地皱起了眉,那种感觉又上来了。 呵,他怎么忘了,自己身上可是寄宿着长期媚药这种不定时炸弹的,现如今,药性又发了。 谢茵之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立刻起身扶着他,略有一些担心。 银面对她笑了笑:“乖徒儿自己好好练一练吧,为师可能要先走了。” 声音喑哑的让藏在暗处的烬焚都侧目,这男人这种状况 蹙着眉头现身:“三小姐,需要我帮你送一送这位公子么?” 要不说不定半路上就出事儿了。 “不用。” 话一说完,银面一愣,烬焚也是一愣,只见谢茵之搀扶着他回房。 “小姐,不妥!”阿芹惊呼。 “没什么不妥的。”谢茵之进门后,也没有关门,银面做到椅子上头之后,已经实在坐不住了,满脑子只想着女人。 某处更是有了明显的反应,恨不得朝谢茵之扑过去,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快一点让我走。”银面强忍着,希望自己不要做出什么出格丢人的动作,大喘着粗气,眼中的神色越来越不清。 “是谁给你一个大男人下这种药。”谢茵之递上特地从谢府带出来的药丸:“这种东西确实可以折辱时下的女人,可是对于时下本来就三妻四妾的男人不就相当于作乐助兴的吗?” 银面低下了头,忍者不适:“因为,bt啊。” 谢茵之十分赞同:“你说得对啊,可不就是bt吗?”随即打量这他的脸色:“感觉怎么样,有好些没有?” 果然那种迷离的神色已经没有了,想来是没那么难受了。 银面抬眼看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你所说,这种不定时发作的媚药,这不过就是用来助兴助我作乐的,你又何苦频频用药救我?” 谢茵之拍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样被人下了这种东西总归是屈辱的,我不知道是谁下这种招数,也不知道谁是为什么用这种招式,或许你也曾因此和许多讨厌的人发生过关系, 但是正因如此,别人逼着你做这种事情,你就偏偏不能如了他们的意。哪怕只有一次两次,也足够气死那群打你主意给你下药的人。” 银面看着她的脸上呈着的惑人光彩,问道:“你不会觉得这样的我,很让人恶心吗?” 茵之皱眉:“你为什么这么想,这么着也不是你的本意啊,不过还是要早点找着解药的,不让一旦你对这个药物有了抗药性,这药不再对你有作用了的话,就真心不好办了。” “确实不是我的本意。” 和那群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做,就算表现的再怎么温情都掩盖不了心中想要作呕的感觉。 银面拉住茵之的手,将她整个人往怀中带:“谢谢你” 谢茵之倒也不矫情,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背。 银面对她挑眉:“要不要出去走走?” 谢茵之点了点头:“可是”盯着他的某处看了半晌:“你真的不需要去解决一下吗?” 银面的脸色一紫:“你这丫头那里学来的这些?好不知羞!” 谢茵之茫然脸:“这种东西也需要学吗?”慢慢慢慢就知道了吧。 银面:“”谢子炀自己混的倒是风生水起,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本章完结- 第029章 赶赶赶,赶死去投胎啊 两年之后。 一座道观之中,一男一女舞着剑,男的俊女的俏,堪称奇美的风景线。 眼见女子在男子的带领下急速翻身,刀剑起舞,女子秀发随着风飘扬,跳起,下腰,横扫。 长剑扫过空气带起劲风,可见力气所用之猛。 银面也想不到这个女子会有这般潜力,仅仅两年居然进步如此之大,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就像是本来就会做这些,只是忘了,稍加提点就能回忆起来的感觉。 看着这个一手带起来的少女,银面还是很自豪的,谢茵之也觉得这个师傅确实不错,或许再找一个也很难这么尽心,这么厉害了。 虽然,这两年,银面还是饱受着那媚药的折磨,可是谢茵之觉得他还一如初见的模样,还是很率直,真心很不赖,此人 就是不知道,何人这般对他,是误会,还是这家伙曾经真的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谢茵之想着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已经盯着银面看了许久了,之间他一眼瞥过,看她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勾住她的肩膀:“怎么这样看着我?突然之间反应过来你已经不知不觉得爱上我了?” 谢茵之翻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觉得有可能吗?” 转身,自顾自地连起了剑,一个动作一个动作都十分认真,是行云流水的大方,正如谢茵之这个人给他的感觉。 银面的眼神中流入出一抹向往的神色,马上又被她敛了下去。 谢茵之突然停了下来,道:“银面我想出去走走,你也知道,前些日子谢子炀就让我准备回京了,我想再看看这个地方”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了,最熟悉的地方不是她生养她的京城,而是收留她的渝州。 最熟悉的人不是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而是无意间救下的陌生男子师傅,她的人生还挺讽刺不是? “好啊,不然万一以后再也没可能回来了。”银面倒也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谢茵之见阿芹和烬焚都想要跟上来的模样道:“都不要跟了!就出去走走” 阿芹看着二人越来越熟的模样焦急地都差点跳脚,她家小姐怎么可以跟这种男人这么要好,且不说他的身份那般神秘他是身上还有那种药的人啊,这种人,小姐怎么不离的远远的呢? 她的焦躁被银面发现了,他侧头面无表情地看了阿芹一眼,阿芹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杀气。说实话,就算他和小姐相识这么长时间这个男子一直都是那种十分逗趣的类型,她却是从没感觉到过他身上气息这么不善过,这是为什么,突然之间 待二人离开之后,阿芹仍然呆呆地站在原地,这时暗处的烬焚走了出来,步伐不紧不慢的,也是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 “她和这个男子就算现在再怎么熟,今后回京之后也很难再有交集了。” 大公子已经完全重视起来了,这个被三小姐称作银面的男子恐怕再也接近不了三小姐了。 阿芹下意识点点头,可是此男刚才为什么对她有那么深的敌意?难道他知道她经常跟小姐说他的坏话了吗? 这街道还是从前那般的繁华,谢茵之很喜欢,比起京城真心好太多了。 谢茵之找了一个小摊和银面一起坐下来:“老板,来两碗面,一份牛肉面,一份杂酱面。” 别看这小摊小,可人却真不少。 他们左边那一桌坐着正从京城出来的生意人,谢茵之曾经听说她谢家也是做生意起来的,可是谢名天他基本上就是享受先人的成果,基本上没有再做什么就等坐吃山空了。 如今的谢家,看起来风光,其实全是谢子炀一个人撑起来的,亏那个谢名天还自以为厉害的跟什么一样。 茵之之所以知道那是京城来的商人,是因为,这两个大老爷们嗓门实在大,正讲着京城前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呢。 原来前阵子,京城将军府出了件大事。 那段时间战士吃紧,不料将军府的夏家人居然把国家情报告诉敌军,导致我朝的军队全军覆灭。我朝死伤惨重,损失惨重,圣上大怒,幸好苏家军按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夏家人已经被满门抄斩了,在知情百姓眼中,这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儿啊。 “这夏家真真是活了该了!吃的是国家的俸禄居然还胆敢叛国!满门抄斩又算什么,这样的家族就应该株连九族!” 二人丝毫没有顾忌地道,全不顾周边的人已然纷纷看向他们许久了。 这时有一个女子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走了,谢茵之:“” 看着她桌上只吃了两口的面,真浪费啊! 之间她小碎步地走着,脸上是茫然的表情,就像毫无生机的布偶娃娃,可是她生的也是不错的,小巧的鹅蛋脸,凤眼像被水洗过的干净。 “快让开!别挡道!” 谢茵之的瞳孔缩了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银面也呆住了,想要伸手拉她没拉到。 茵之以自己吃奶的力气朝那个女子扑过去,直到二人都摔道在地,那马车才暂停下来。 谢茵之撑起自己的手。 嘶,应该擦破皮了,有点疼啊。 怒瞪向马车的方向:“没看见有人吗?赶什么赶,赶着去死啊,还是他娘赶着去投胎啊!” 众人本来在看见这么一个美人的时候都是眼神一亮的,清婉、可人,漂亮 可是,一说话众人的眼中就剩下了一个词——粗俗。 银面也捂住眼睛不忍直视。 只见那男人撩开马车帘:“既然没有人受伤,那就走吧。” 谢茵之看见了那一张精致的俊脸,眉头狠狠皱起来,眼见马车就要开了,破口就是一阵大骂:“谁他娘告诉你没事了?如果不是我这位姑娘就有事了好吗?我靠,我就从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赶时间也不能用人命来赶吧!” -本章完结- 第030章 最好的他 尽管谢茵之是真的气愤极了,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气得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shit!什么人啊这是” 众人:“”果然粗俗的让人无言以对。 白知远坐在马车上,赶车的殷准不屑地道:“刚才那女子什么人啊,怎得这般粗俗!” 他轻笑:“怎么?殷准觉得她粗俗,只有我一人以为还挺有意思的吗?” 殷准:“”爷近来的口味是愈发奇特了些了,这哪里是有趣?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乡野粗妇呢。 之间白知远靠在马车上:“现如今那里还找的到这般率真的女子。” 殷准不爽地道:“这话倒是不假,爷您去哪家杀猪人家里的小姐随便挑一个都没有她这般口没遮拦,倒是杀猪人家的婆娘有的一拼。” 白知远轻飘飘地看了了他一眼:“殷准,积点口德吧,不要背后这般说一个姑娘家家的坏话,平白失了风度。” 殷准一噎,专心赶着他的车:“是,爷,属下明白了。” 却说这一边的谢茵之,不爽地咒完了这马车上头没水准的家伙,转身去看那一位女子。 却见她正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脸色惨白地,头发也有些凌乱了。 茵之慢慢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给她整理微微凌乱的发丝,一缕两缕的梳理好, 众人又惊叹于这位女子的优雅动人和善良,一下子觉得非常为违和,上一秒还怒意冲冲,这一秒又笑靥清婉如花。 难以理解啊,这种女人。 女子抬头看她好像只是凭直觉,半晌眼里才有了焦距。 茵之听见她说:“谢谢你救了我。” 对此,谢茵之拉起了女子,笑笑:“姑娘家家的一定要时刻保持形象,头发乱了就不美了。”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为何这个陌生女子会为她顺头发。 她以为谢茵之会问些什么,不料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起身来:“姑娘,下次一定小心。”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我叫谢茵之,很高兴认识你。” 女子轻轻扯了扯嘴角:“夏我叫伊夏。” “原来是伊夏啊。”谢茵之眼见一个男子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喊道:“小姐!” 谢茵之看见既然下属来了,便也稍稍放心下来,稍微道了一趟别,转身就走。长发向后一扫,淡淡的清香绕在她的周围。 留下女子呆滞着看着她的背影,银面看见她不管他自己走了,连忙追了上去。 “小姐,出了什么事情?”林松焦急的问像伊夏:“小姐,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越是这种情况之下越不可以想不开啊!” 伊夏就像是一块破布一样让他拉扯,周围围观的人早就散开了,没人愿意去看一个普通小百姓要死要活的样子。 “我不会坚持不下去的,他们要我死,我就偏要活着!” 她咬着下唇,拼命地忍着泪水,绝望总是肉眼不能测量的而她,其实早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但是却有一堆活下去的理由。 那边的银面走上去,费了好大的力量才跟上谢茵之:“你干什么自己走掉了啊,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谢茵之走着走着的脚步顿了下来,脸色变得风云莫测起来:“等等,不对啊,我的面好像还没有吃完啊?” 银面认真的点了点头:“你现在才发现吗?自己吃到一半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救人家姑娘,救完之后又马上就走,现在个我说面还没吃完,所以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谢茵之拉着他的手:“不行不行,咱得回去把东西吃了,要不就打包带走。” 银面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要,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刚才干嘛去了?” 只见谢茵之的表情变得纠结:“我刚才光顾着耍帅了,忘记了。” 银面:“”,看着她的表情也变得不忍直视:“你一个丫头家家的就算是耍帅也不会有姑娘看上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谢茵之一拳朝他肩膀打过去:“你说什么呢你,我告诉你,我对女人可没有兴趣的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搞得什么鬼东西,不会真以为她是百合吧? 谢茵之不知道的是,这一段时间和银面相处的时光是她在未来最为怀念的,少年那般无邪,尽管悲伤但是仍然坚持初心。 这是这个男子最好的时光,和谢茵之度过的两年。 -本章完结- 第031章 你和一个外人做戏给我看? 谢茵之和银面二人来回道观从来都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 这一回二人刚到房里之后,就看见了一位这两年来已经很少出现了的客人——谢子炀。 死一般的寂静,谢茵之莫名有一种被抓歼的错觉,银面没眼色地凑过来,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气氛怪怪的?” 谢茵之的面皮抽了抽:“你就真的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吗?咱两这像是被抓歼了的模样。” 谢子炀的一个冷脸看了过来。谢茵之不由得嘿嘿一笑:“哥” 银面:“”鄙视的看了谢茵之一眼。 谢茵之就像没有注意到一样,给他比了个眼色,他瞬间会以,状似高深地道:“好徒儿,想来我两已经游历的差不多了!为师该走了!”再向谢子炀作揖:“在下先行告退了。” 随后速度几乎肉眼难见地跳窗离开,结果差点被绊倒。 “啊!”谢茵之抬头慨叹一声:“我这师傅确实调皮了点,不过跟着他学习,还是十分有益处,可以经常外出体验人间疾苦。” 谢茵之常常脱线的思维是难以理解的。 “够了!” 不过谢子炀作为哥哥是了解她一点点的,虽然那次从永王那里将他带回来之后她就变了好多,可是妹妹就是妹妹,只不过—— “你居然跟一个外人在哥哥面做戏给我看?” 谢茵之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谢子炀看她不明所以的样子,心中的火气更大了:“你刚才和你所谓的师傅在这一唱一和的,不就是为了让我看吗?那不就是跟外人一起做戏给我看吗?” 谢茵之呃了一声,突然之间有些无言:“我这不是还在怕你说我吗?” “我说你难道还不能说了吗?”谢子炀十分‘平静’地刮了刮自己的手指甲:“你和这么一个真名都不知道的人玩的这样近了,还不允许我这个做哥哥的说上一两句了吗?” 谢茵之狗腿的上前给他倒茶:“这不是我觉得我自有分寸吗?” 谢子炀冷哼:“分寸?你能有什么分寸?长兄如父!” 谢茵之不满地嘟哝:“长兄如父那是父亲死后的说法吧。” 阿芹和烬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影了,谢子炀站起来,指着谢茵之的额头重重地点了好几下。 “你觉得这是父亲死后的说法对吗?像你我这样,有父亲等于没父亲,凡是只能靠得住自己的人,像是有父亲的人吗?” 谢茵之从来没有想过谢子炀也是这样自主叛逆的样子。 可是谢茵之也不是什么听话的好孩子,她仍然反驳道:“长兄如父是老话不错了,只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也是老话,你看这叫我怎么看?” 她感觉谢子炀的脸被她气得紫了,站起来就道:“好,好,好,你就认你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吧!以后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好不好。” 谢茵之一愣,虽然她是叛逆了点,可也不希望这位真心对她不错的大哥真的不理她了。 “别走啊。”谢子炀不理会。 谢茵之连忙上前拉他:“别走啊,哥,亲哥,亲哥哥” 天啦,她的节操要没有了,然而这一招倒是真的管用,谢子炀终于转过身来。 他十分认真的对谢茵之道:“你要记住,我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谢名天只是和我们有点血缘关系的人,他也算不得亲人,你那个师傅就更不要说了,阿茵,我不希望你被男人骗了,不希望你变成像咱们的母亲一样!到最后只能后悔。” 谢茵之抬头看他:“母亲后悔?” 谢子炀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以后会慢慢告诉你,但是现在你一定要记得,不要太过于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谢茵之忍不住提醒他一句:“哥,你也是男人” 说着被谢子炀瞪了一眼:“不要太钻牛角尖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好了。” 谢子炀终于愿意坐下去了,他道:“你此番回京,首要面对的就是太后的寿宴,在宫中定然要小心翼翼。” 一听是皇室的宴会,谢茵之有些发憷:“不可以不去吗?” “谢子美和谢子璇可都盯着此次钓个金龟婿回来好好嘲讽你呢!你确定你不去?” “看这模样是去定了哦。” 谢子炀点点头:“没什么事情,总归我是会护着你的。” 不得不说这一次,谢子炀真的感动到她了,仅仅是为他所说的话和眼中所流入出来的真正的关心。 先前她真是误会过他了。 “谢子炀,真谢谢你。”把我看得这么重,唯一的亲人,这种分量真的太重了:“我以后一定不会了,尽管我的师父真的不会是什么恶人,在我心里也是我大哥最重要!” 她拍了拍胸脯,七分认真三分玩笑地道。 “我今晚在此偏房留宿一夜,明ri你跟我一起回去。” 谢子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们总在捉摸着要把你嫁出去,嫁给一个足以让你受辱的人家,我是定然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是啊,谢茵之想,对于古代的女子而言生的好不如嫁得好,那群人是想要断她后路啊! “这群人,还真够狠心的啊。” 谢茵之喃喃自语地道:“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遭受这种对待。” 谢子炀笑了:“你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们照样这么对你。”看她面露不解,谢子炀说:“因为他们都嫉妒你。” 谢茵之嘿嘿地笑了起来:“你说的对,对我不好的人都是因为嫉妒,毕竟我人见人爱。” 谢子炀没管她的自恋,道:“你天生就是谢家的嫡女,当时的谢家,那般风光,现在也不错,他们自然嫉妒。 还有那些个姨娘,机关算尽,确仍然要喊我们几声少爷小姐,他们怎么会不嫉妒?“ -本章完结- 第032章 这谢名天好生不要脸 马车声咕噜咕噜地转得急切,可是茵之的内心却从未有过的平静。 只不过是皇宫罢了,虽说说的难听写是吃人的地方,但是,若是你无心争执再加上小心翼翼的话,必然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你若平平常常,无缘无故也不会有人盯上你。谢子美和谢子璇之所以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就是应了谢子炀所说的两个字——嫉妒,嫉妒……本来就是可怕的。 其实只要不出头就啥事没有了不是? 况且她谢茵之不管前世今生都不是那种喜欢出头的人,只是谢家嫡女这事儿也不是她可以决定的,但虽然这样也不代表她是那种随便她们姐妹俩欺负的人。 这富丽的皇宫金灿灿的确实亮眼确实气派,被那么多人喜欢也是很无奈啊。权利的至高点,可以控制别人死活,也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毕竟谁都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谁都不喜欢被掌控的感觉…… “小姐,快下来吧。”阿芹的声音将她从人生的感慨当中回到了现实。 “到了?还挺快的嘛!” 阿芹嘟囔道:“才不快呢,是小姐你一直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没感觉到时间都过去多久了。” 谢茵之下车:“知道了知道了,小芹菜,话说你进宫都不紧张吗?” 刚说完才见她腿抖得厉害,不由哈哈笑了声:“别抖了,抖了,再抖就成筛子了。” 阿芹一愣,怒嗔道:“讨厌啦,小姐,怎么这么嘲笑奴婢?” “别聊天了,别人都进去了! 谢子炀看这一主一仆聊得火热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这倒是点醒了二人,脚步连忙快了不少。 当谢茵之走进宫殿的时候还是唏嘘啊!够漂亮…… 这会子,一道急吼吼地身影跑了过来,眼见就要扑到茵之身上了,被谢子炀挡住。 谢子炀笑到:“永王殿下,不知您找子炀做什么呢?” 白隽永将食指放入口中:“我……本王不找子炀,找茵之。”口中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谢茵之首先就看不下去了,将他的手指将嘴里拔了出来:“不干不净,吃了会生病的。” 语气就像和自家还未懂事的孩子讲道理一般,偏偏白隽永还真听了,小心翼翼地再舔了两口才讲手放下。 谢茵之:“……”手有这么好吃吗?她都快要以为他这手堪比桌上的琼浆玉液了。 拿起一块点心想要往他嘴里塞去,却被谢子炀挡住,她一愣,发觉周围已经有好几人在看她了,谢茵之想来这是古代不是现代,男女之间确实该要有些顾虑的,手一顿将糕点往自己口中送去,作出享受的模样。 周围贵妇贵小姐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不过是个没什么教养的在京城长大的比乡野 丫头不如的女子罢了。 茵之看向白隽永的眼神中有些愧疚,只见他满脸贪吃的模样也没有怪她因为在意别人的看法不能对他好,心疼地叹了口气,这个痴儿啊……这么傻,怪不得人人都喜欢欺负他。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连头都不再抬起,既没有再吃什么,也没有讲话。 这个位置正好夹在谢子炀和白隽永中间,是个不可多得的尴尬位置。 “永王殿下不知从哪里知道小妹的名字,只是这称呼确实不好,影响你们彼此的名声。” 谢子炀知道,对面这傻子哪里有什么所谓的名声,他这么说只是维护着自己妹妹的名声,和这个傻王爷的脸面罢了。 白隽永似乎是懂了他的意思,他小声地像是说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地到:“子炀是说,隽永这样对茵之不好对不对。” 见谢子炀点头没说话白隽永着急地道:“你说对不对,对不对?” 谢子炀无奈地道:“对。” 白隽永突然低头,憋着一口气道歉:“对……对不起,隽永不说话了。”他看了一眼谢茵之,到了句歉:“茵之,不要怪隽永……”说完,勾着头打算走开。 谢茵之重重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这家伙要道歉?她忍着气,压低声音道:“咱能不能别这么小媳妇儿啊,谁怪你了,你……”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谢子炀面无表情地转了身,茵之终于反应过来,这谢子炀不管说什么都是为了帮她,然而她却不识好歹的为白隽永说话,要是她说了她想说的那句——你又没有错,那意思不就是谢子炀错了吗? 可是谢子炀是为了她好,她不能说他有错,可是隽永喊她名字而已也没有错…… 这真是一件纠结的事情,但是闲人隽永这个人小孩子一般,大概不会怎么计较,可是谢子炀这个人心思就敏感啊,这事如果她没有把立场搞清楚了,说不定他会记挂超级久的。 “咳咳”谢茵之咳了两声,只用近距离的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总之,隽永你先回你的位置……别再随随便便过来了,影响不好。” 隽永听话的点点头,谢茵之看向谢子炀:“大哥,你就坐在我旁边这个位置呗,座位如果没什么讲究的话。” 谢子炀冷着脸,没有拒绝就这么坐下了。 谢茵之:“”这大哥脾气还真心不咋地的。 再过了一会儿,谢名天和谢子美,谢子璇走了上来。 哟呵,这一对姐妹花儿穿的可真漂亮呢,这衣服这料子,比她这个嫡女要好不少呢! 谢名天看见主座还空着,十分满意,想来这个儿子还是有些孝心的,知道这个位置是要留给父亲的。 他刚一坐下,就听见了周边指指点点的声音。 “你看,那是谢家如今当家的,是谢大公子的父亲。” 一个官家小姐不屑地道:“哎呀,他怎么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这可是皇上给谢大公子的位置呢!” “谢公子真是太有孝心太值得称道了,可是他可能不知道,这个位置可不是按照辈分来坐的呢!” 谢名天听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紫,五彩缤纷好玩极了。 谢茵之当然也听见了,抿着唇,脸色严肃,但是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可以看到她面部的抽搐。 哈哈哈哈,这真是大快人心啊! -本章完结- 第033章 太后娘娘的为人? 看样子这个自以为大爷的自大之人,也会有觉得被打巴掌的感觉啊! 估计觉得自己被人侮辱了吧,真爽,这个谢子炀、这位哥哥也真是一个十分腹黑之人啊! 不仅全了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孝心,还侮辱了这位一直看不惯着的谢家家主。 说实话,此人出了找了个好肚皮投胎了,其他地方真的一无是处,能力上是这样,秉性也不行。 谢名天虽然感觉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地说着他,这屁股底下的椅子突然仿佛发起了烫,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恨不得马上站起来给谢子炀让座。 只是他是长辈,谢子炀是晚辈,上座自该是长辈坐着的,且他谢子炀混到这么大的地步不也是因为有谢家在背后吗,若是没有他谢家,谢子炀也只是空有才赋无处施展的黄毛小子罢了。 谢名天自以为是的以为着,坐着的动作也稳了些。 况且若是他给他让座了,今后在夏家他的威严还何存啊! 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搞得周围看着这一幕的人纷纷撇嘴,甚至已经有人用嘴型比到‘不要脸’甚至偷偷摸了把自己的脸皮以暗示别人意味。 谢名天分明感觉到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屑鄙夷,对谢子炀也有了些不满,转眸等了他一眼。 谁知谢子炀突然站起来了,恭恭敬敬地躬身道:“父亲,怎么了,是子炀哪里做的不好么?” 谢茵之真的很想喷笑,好聪明好让人解气的哥哥啊!但是呢,她已经不是神队友的,切不能再当了猪对友。 这下周围的目光越来越灼人,基本上快要烫伤了谢名天。 他只能笑幂幂地道:“子炀在说什么呢!怎么会?” 谢子炀低了头:“父亲方才的神色让子炀误以为父亲对子炀不满意,现在父亲说没有,子炀就放心了。” 谢茵之在心里已经哈哈哈哈的停不下来了,这个谢茵之再这么下去就要把谢名天玩坏了。 瞅瞅周边那些小姐看这谢名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渣。不错不错这很谢子炀。 再瞧瞧谢名天,满脸的菜色却只能堆笑。 能被自己的儿子这般咬的死死的,除了谢子炀,也就没有谁了。 这个时候,有一位年迈的太后走了上台,高位一个座位上上台坐下。 谢茵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位太后娘娘,她的脸上已然写满了岁月的痕迹,满满地透着慈祥,可是难掩的犀利和威严也并不违和。 总之能当上太后的绝对并非普通货色,要不然就是心狠手辣,要不然就是很有心计。 如果她心狠手辣,谢茵之想,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的人的气质大概会有些尖锐刻薄,可是这位太后娘娘并不是这样的。那么她大概就是那种很有心计,又一直都维持初心,从来没有爱上过先皇,不然定然是做不到这般在后宫冷静生存。 谢茵之默默地在心中为这位太后娘娘下了定义。 -本章完结- 第034章 茵之,不要生气 茵之扫了一遍全场,发现白隽永居然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那边。 作为一国的王爷,怎么着也是皇子,怎么待遇这么差,身边似乎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真可怜。 谢子炀瞥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同情心,你觉得永王很可怜,我劝你不要这么想。你不了解他从前没痴没傻的模样,让皇上都忌惮,所以他现在有多痴傻,从前就有多可怕。” 谢子炀转回了头,谢茵之发现谢子美和谢子璇都看了过来,好像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模样。 谢茵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轻轻瞥了二人一眼,之间两姐妹瞬间转头,谢子璇还轻嗤了一声。 而谢茵之并没有高兴于自己占了上风,而是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白隽永,他现在有多痴傻从前就有多可怕,眉头一蹙,终于转头,再也没有看他。 而她没发现的是,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白隽永的脸有一瞬间被无比阴沉的神色覆盖,他露出了被几缕发丝挡住的一只眼睛,眼中有难以形容的可怕。 茵之,你要听他的话,再也不理我了么? 他虽然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却也大概可以猜得到,如果茵之以后再也不理他了,那么他怎么办! 他的目光焦距于一点,使他看上去有些沉默的癫狂。 “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殿下?谢茵之皱眉,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向那一张脸,面部肌肉抽了抽。 这不是那个赶着投胎结果差点撞上人家姑娘家家,最后霸气侧漏地吐出一句——既然没有人有事,那就走吧。 呵,日他娘的。 可能是她的目光实在炙热,让白知远察觉到了什么,看了过来,在看见她的脸的一瞬间也十分惊讶。 这个女子不是那一天那个 只见谢茵之浅笑,白知远一愣神,再见她眼珠子向上一翻,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衣冠楚楚的太子殿下,人品肯定不行。 白知远一愣,嘴角竟是勾起了一抹笑。他的这一笑却将谢子璇和谢子美迷了个七荤八素的。 谢茵之看她俩那花痴相,冷笑,两个红心被丘比特之箭射到了?谢家的庶女看上了太子殿下,翻译一下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真搞笑,也不照照镜子瞅瞅自己什么模样,是什么人就该配什么人,这一点谢茵之看得通透,可这两姐妹却妄想着上天,简直就是笑话。 人生在世该有的自知之明得有才好。 却见白知远上了坐之后,还在看着她,满脸的似笑非笑。 谢茵之的面部表情一瞬间变得骇人,自以为满满地都是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结果他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谢茵之冷冷地哼了一声,缓缓地喝一口茶掩盖住自己淡淡的不爽。 没有人发现这二人的无声交谈,除了一直看着茵之的隽永。他的眼中有好多让人惊骇的东西,不寒而栗,只是,白隽永的眼中仿佛漫上雾色,然后再一次变得单纯无邪。 陆陆续续有人进场,最后进来的是那一位皇帝陛下白离修。 当他走上最高位的时候,众大臣起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离修和蔼地双手朝空中虚扶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谢茵之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可以见到真正的皇帝,好稀奇的感觉。 她明显的发现白离修的目光看向隽永,明摆着的厌恶,只看见白隽永傻笑着看着他,白离修嫌恶的将目光离开他。 谢茵之看向白隽永,眼神中有着心疼,还有安慰,可是谢茵之知道白隽永看不到的。 白隽永确实看不到,可是他感觉到了,突然之间,白隽永觉得,心跳有些快。 茵之其实还是很关心他的,茵之是他的,白知远还有那个男人都不能把她抢走。 所有前来给太后娘娘贺寿的大臣们都奉上了寿礼,谢家送的是一幅据说千金难求的名家之话。 只是当到永王那边的时候,白隽永啃着手指头,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谢茵之心里嘎达一声,隽永他不会没有准备寿礼吧,也是,这傻孩子哪里会想这么多东西。 可是,这只会成为那群人嘲笑他的理由。 “这个傻子怎么可能还会准备礼物,怕是空手而来的吧?” “呵呵,你觉得呢,这个傻子傻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还会想到那些东西。” “这个傻王早就是修远皇室的耻辱了好吗?”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周围的笑声一声高过一声,也并没有人上前压制,谢子美和谢子璇也是指指点点地对着白隽永。 谢茵之咬唇,也无能为力,坐下将头勾着,狠狠地咬着口中的食物,甚至不忍心听那些辱骂隽永的话。 白隽永是谢茵之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是她的恩人,而且他那么单纯,谢茵之早就不把他看得挺重的了,这么单纯的人,为什么现在要遭受这些凌辱。 白隽永看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说话不屑,眼神轻蔑的模样,眼中含着一包泪:“呜呜呜,你们都欺负人,你们都欺负隽永。” 结果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活像一个小媳妇,而周边的鄙夷之声愈来愈明显。 “若是永王没有准备,也就罢了吧。” 上座的太后状似无奈地一声叹息,可是座下的谢茵之却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恶意,如果真的要为白隽永解围为什么不早些?而要等这些人逐个将他损个遍之后,才说什么算了呢? 谢茵之拼命的给自己灌水,一杯、两杯、三杯手被谢子炀按住:“别再喝了,待会儿又要去如厕。” 谢茵之呆呆地看着他道:“你不说也就罢了,你一说我还真感觉有点内急。” 谢子炀:“” 谢茵之脸色一菜:“不行了,我要憋不住了,茅房在哪里啊?” 谢子炀给她指了方向,谢茵之低调地起身加紧双腿的走了,看得谢子炀只想笑。 -本章完结- 第035章 死了就死了,谁在意呢? 可是这边的谢茵之并没有去上厕所,她刚一离开那个宴会现场的时候,脸上就早没有刚才的窘迫了。 她只是出来找白隽永的,这个傻子,他认得路吗? 茵之低低地喊:“白隽永,白隽永,隽永你在哪里?”谢茵之自己也喊得无语了,这声音不是自己的嘴巴念叨给鼻子听的吗,怎么可能指望谁能听的见。 然而她却听见了一阵比一阵震耳欲聋的哭声,寻着声音找了过去。 谢茵之看见一个热蜷缩着坐在某个地方,周边的宫人都离他远远地,都怕被传染了傻气似的,赶紧走了,这个地方空无一人。 而谢茵之走过去,坐在了白隽永旁边,看他哭的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一样,就戳了他两下。 白隽永一抬头,看见谢茵之之后哭的更加凶了。 “你够了!” 真的是搞得跟她欺负了这家伙似的,可见他真的停不下来的模样,谢茵之也气啊,随即起身:“你先慢慢哭,我先走了哈!” 白隽永的眼泪竟是马上停下了:“茵之不要走。” 谢茵之在他身边坐下:“隽永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宴会?” 她抛下一个反问句,白隽永一愣:“皇奶奶的生日啊。” “那么生日,需要什么呢?”谢茵之循循善诱,或许隽永他不是傻,只是因了某种机缘智力退化了,那么她可以教他一些。 白隽永呆呆地道:“生日要吃好吃的,还要还要有礼物,他们都在给皇奶奶送礼物。” “可是为什么隽永什么都没有准备?”谢茵之在他身边,慢慢地问。 白隽永不好意思地道:“隽永没有,没有东西可以送,隽永,隽永家里都是不好的东西,好看的东西,都被陈叔带回家了。” 一听这话谢茵之差点炸了,站了起来:“你说啥?你怎么连自己的东西都保不住啊,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谢茵之觉得跟他讲话十分的累,但是还是忍不住教他点东西。 她没看见自己说他没用的时候,他眼中闪过的阴霾。 茵之无语地叹气,拉着白隽永的手,认真地道:“隽永对不起啊,我说的可能过分了,可是你怎么可以就这样随便别人欺负呢?” 白隽永感受着自己手上传来的体温,愣神,有多久没有人因为一点小事情还愿意与他道歉了。 肩膀被谢茵之拍了两下,他看向她,只听见女子轻轻地:“你不要再哭了,我先回去,你待会跟上来啊,别跟别人说见过我哦!” “茵之。”白隽永喊她:“茵之你讨厌我吗?” 谢茵之一愣:“你为什么这么问你呢?” “因为,因为”他有些不安地道:“他们都不喜欢隽永,子炀也不喜欢隽永,你和子炀那么好,肯定也不喜欢隽永。” 谢茵之感觉他再说绕口令,只是这是个通俗易懂的绕口令,所以谢茵之懂了:“怎么肯能,我不讨厌你的哦,而且什么叫我跟子炀好,谢子炀是我亲哥,成不。” 谢子炀说他没有痴傻之前是很可怕的,可是现在,只是一个没人喜欢的傻孩子罢了,她怎么会随便因此抛弃这样赤子之心的人。 “可是,隽永感觉茵之是不是有点喜欢太子哥哥啊。” 谢茵之挑眉:“我喜欢谁,你在开玩笑?我长这么大,还就真没有喜欢过谁。” 她说得笃定,却让白隽永眼眶又一红:“茵之也不喜欢隽永,对不对?” “当然了。” 她说了之后,隽永眼中的泪水险些就要掉出来了,谢茵之感觉到了不妥,险险的改了口:“当然喜欢你了。” 随即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再站起来,伸手拉起白隽永。 “我先走了,赶紧回来哦!” 话刚一说完,人就没有影了,白隽永看着貌似空无一人的周围,身形一动,嘎达,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假山后头。 一个宫女脖子被直接扭歪死在了原地。 这个宫女想来是碰巧出现在这里的,因为原本是一直都没人的,她是刚刚才过来听的墙角。 殊不知,所谓墙角哪里是那么好听的? 茵之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俩见过的这件事情,那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至于这个宫女,白隽永的眼中浮起笑意,顶多就像一根针沉入大海,翻起的了涟漪不过几秒钟而已。 在宫中生存,还这么多事不就是找死吗?自己不要命也怨不得他啊。 白隽永看着宫女凸出来的眼珠子。 “啧啧啧,真丑。” 一把刀从袖中划出。 白隽永红着眼睛被下人带着进了宴会现场。 谢茵之看着他眼眶红红的有些气,不是都叫这小子不要哭了吗?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只是当他坐下时,她还是莫名地送了一口气,没事情就好。 这个傻子,她不想要他有事情。 谢子璇看了过来:“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对那个傻王十分关心啊。” 谢名天的目光也扫了过来。 谢茵之淡定地喝了口茶:“妹妹说笑了呢,永王可是王爷,我怎么可能高攀的起?” 谢名天冷哼:“没出息的东西。” 谢子炀倒是很欣赏谢茵之的说法,她这么说之后,这些人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况且也不是在损了别人尊严的基础上,是讲道义的体现。 在某一处假山后头,一名宫女发现了一具被剜了眼睛的尸体,一只眼睛流着血,一只眼睛插着刀。 “啊啊啊!”她被吓唬的尖叫起来,退后了两步。 太后身边的一位姑姑上前:“喊什么呢,什么事情啊,大惊小怪的。” 待看见地上尸体的时候,忍不住惊呼,却明显比那个丫鬟镇定。 “找人把这一具尸体拖下去,不要摆在这里碍眼了。 丫鬟抖着身子:“不,不用找凶手吗?” “这种事情在宫中又不是一次出现,每次都查个水落石出是不可能的,估计又是哪家公子干出来的事情。” 现在那些被娇惯着的公子视人命为草戒,根本不稀奇。 死了就死了吧,关谁什么事呢? -本章完结- 第036章 季家小姐 自从谢茵之会到宴席的时候谢子炀在和就她介绍着在场的一些富家公子哥……喋喋不休的。 比如说苏家的公子苏泽久啊,哪哪家的公子谁谁啊,至于她一下子记住了苏泽久的名字是因为先前在渝州听到的留言。 他低调小声,谢名天并未注意,只当是茵之缠着谢子炀。 “苏泽久的那个苏是不是那个把立过大功,还把夏家给……了的那个苏家?” 谢茵之小心翼翼地问,谢子炀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还知道这事儿?” “呃。”谢茵之无语地道:“先前无意间听到人家讲的。” 谢子炀点了点头,看她似乎没对几个感兴趣,也懒得一个个介绍了。 谢茵之闲下来,把目光投向了修远帝。 那个中年皇帝白离修不知道在和太后娘娘说些什么,坐在下头的谢茵之觉得太后娘娘是很高兴的。 只见修远帝站起身来道:“快宣季姑娘进来……” “宣季姑娘觐见!” 修远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抖着嗓子喊到。 谢茵之身脖子去看,一位淡雅美丽,脸上呈着清雅的笑容之人走了上来。 这个世界可真小……谢茵之想。这位姑娘不就是先前那位太子殿下险些撞死的吗?她说她叫什么,好像是伊夏啊…… 之前就说好像没有伊这个姓嘛,原来这姑娘姓季,季伊夏……倒是不错的名字,很配她这个人呢。 这般女子,真是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名字称了人,还是人称了名字。 这位季姑娘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背挺得很直,茵之想,她一定是哪个大家的姑娘,特意学过礼仪的,可是她看见她明明是在渝城啊?可是在哪个城市和学什么礼节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谢茵之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太多了。 “母后,这位季姑娘,可是季家的千金呢!母后最近身子不太好,让季姑娘给您调理调理。”白离修有孝心地道。 下头有官员议论的声音。“季家?就是京城有名的医学世家季家?” 就算女子行医是不合礼数的,但若是季家似乎就没那么说不通了。 谢茵之挑眉,悄悄地问谢子炀道:“还有这么一个家族?” “是。”谢子炀点头:“只是这季家向来低调,无心朝政,只是名声在外,一整个家族都非常高傲,不轻易出面行医” “正因如此,才更为人所热。”谢茵之笑米米地接过他的话,谢子炀看着自家的妹妹有略微的赞赏。 谢茵之抿唇,这般浅显的事情,没什么好赞善的。 那位太后娘娘轻轻地笑了:“皇帝真是有心了。”显然也是欣慰于他的孝顺。 尽管宫中太医无数,但是皇帝会为了她这个母亲去宫外,还是那般难缠的季家求医,确实难得难得。 皇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来人,快来,给季姑娘赐座。” 伊夏刚坐下,就面带微笑地细细的扫了一眼全殿的人。 谢茵之也一直看着她,因为是见过的,她大眼笑得弯了起来,伊夏看到她的时候一愣。 谢茵之举起了一杯酒,再没什么破绽的喝下去,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伊夏却明白,她是在问好。 伊夏也学着她,不动声色地回敬,毕竟对这一位姑娘,伊夏是喜欢的,这位救过她的命的美丽女子,尽管性子是真的有些许奇怪,但就是那种讨人喜欢的,莫名地想要亲近。 这样的人,身边朋友应该很多的吧。 眼神一转,她发现有一个人正盯着自己,而且是死盯着不放,伊夏毫不畏惧地抬起头来与他互看,眼中的气势丝毫不输。 “季姑娘这两天就先行待在宫中吧,给朕的母后调理调理。”皇帝爽朗的笑道。 伊夏行礼:“是,皇上,民女遵命。” 直到宴会接近尾声,谢茵之早就吃的肚皮圆圆,她打了个饱嗝,却遭来周边的谢子美和谢子璇嫌恶地一瞥,还有谢子炀严厉地一瞪。 她皱着眉头干笑,连一个嗝都不让人打,真的是,还让不让人活了? 宴会结束,官员们零零散散地离开,谢茵之则安安静静地跟着谢子炀,他们没有和谢子美那群人一辆马车。 因为谢子炀说身体多有不适,就拉着谢茵之走到了前头。 白隽永安静地跟在他们旁边,唯唯诺诺委委屈屈的,一直低低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谢子炀先受不了了,转过去,面无表情地道:“永王爷跟着子炀作甚。” 白隽永老实的摇摇头:“隽永不跟着子炀,隽永跟着茵之。” 谢子炀不知该说什么,多么实诚的孩子,谢子炀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而是谢茵之赞赏地勾住了白隽永的肩膀:“走走,跟姐姐回家。” 活像拐卖小孩儿的, 谢子炀一只手狠狠地盖在了茵之的头上:“跟什么一样,一点儿规矩也没有。”说完,转眼对白隽永就换了一张脸:“让永王见笑了。” 谢茵之:“”这谢子炀真的是变脸变得比翻书还要快。 几人走在皇宫里头,谢茵之听到身边有一个婢女小声地道:“你晓得吗,刚才小梅在假山后面看见了一具尸体。” 谢茵之的脚下一顿,下意识地偏过头。 她方才和隽永呆的那个地方,不就有一座假山吗? 白隽永不顾谢子炀在边上,拉着茵之的衣袖:“茵之我们走吧,回家回家。” 他的声音纯真无邪,可是谢茵之没有动容,站着就拉不动。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是脖子扭断了而死的,眼睛还被剜了。” 谢茵之倒吸一口凉气:“谁这么丧心病狂?” 她看向谢子炀,谢子炀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而白隽永站在一边神色不明,所幸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 谢茵之连忙拉住白隽永的手:“隽永,你没事吧?你没看见什么吧?” 白隽永一愣,掩盖住眼中不为人知的东西,天真地道:“隽永不知道,看见什么啊,茵之?” 谢茵之松了一口气:“没看见就好,没看见就好。” “怎么?”谢子炀挑眉:“你是害怕永王若是看见什么被那人发现,会被杀人灭口的么?你刚才,根本没有去茅房吧。” -本章完结- 第037章 都不理隽永 谢茵之心之这位大哥的机智,知道掩饰已经无力了,嘿嘿地笑了:“这都被你发现了,谢子炀不错嘛,很有推理的潜能,要不要考虑当侦探?” 说着,想到方才的话题,谢茵之试图吧方向掰道正轨之上,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隽永的情况,要是被别人欺负了都没处说的是吧谢子炀。” 听她直接喊他的名字:“没大没小的。”谢子炀冷哼一声:“不过,你倒是可以放心,永王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一定要说灭口,倒是你被灭口的可能性比较大。” 谢茵之松开白隽永走到谢子炀旁边:“拜托,我又没有招惹谁,会有哪个忍心伤害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蒲柳之姿、聪明伶俐、善良勇敢的的好人家的姑娘。” 谢子炀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没羞没臊的,有谁家姑娘是这么夸自己的?”谢茵之吐了吐舌头,直到走到宫门口,还是忍不住嘘嘘:“你刚才没听见那人讲吗,死了就算了,眼睛还被剜了,这要么就是深仇大恨,要么就是”心里bt啊! 后面四个字被谢茵之狠狠地咽了下去。 白隽永好奇地眨着眼睛问她:“要么就是什么?要么就是什么?” 谢茵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小孩子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大人说话别插嘴。” 谢茵之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小孩儿的老母,有些话不会当着小孩子的面儿讲,就怕世界太阴暗带给他心理阴影。 可是此刻的白隽永就像一个吵着要吃糖的孩子:“是什么嘛,是什么嘛?” 谢子炀:“”当年的永王去哪儿了,换作从前他是绝对想不到,那么小就那么聪明冷酷的王爷会对自己的妹妹露出那样一副表情 谢茵之看见一排下去的马车,假兮兮地感慨:“呀!没想到来参加宴会的人居然有这么多啊!谢子炀,咱们的马车是哪一辆?” 谢子炀指着后头一辆朴实却精致的马车,戏谑地道:“我们来的时候就是坐这一辆。” 谢茵之:“” 好吧。 她挥一挥手终于可以摆脱白隽永这一个好奇宝宝:“隽永,我先走啦,下次再找你玩啊~” 白隽永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脑子回想起方才谢茵之所说的话,要么是深仇大恨,要么是什么呢? 茵之她在心里面是怎么评价真正的他的呢?茵之以后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是不是就会讨厌他? 不,白隽永的眼神变得狠辣。他绝对不会让茵之知道这一件事情的,那两个宫女,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只是这宫中打杂的吧。 这样到还好,省得背后有人的会牵扯太多。 谢茵之和谢子炀走了之后,谢子美,谢名天一行人才走出来,谢子美扭着腰:“爹,那个谢子炀也太猖狂了些吧,他刚才在那殿中明显要给爹爹难堪嘛。” 谢子璇点头,也接茬:“就是啊,爹爹,没有咱们谢家,他谢子炀又怎么能有今天?” 谢名天在二人中间走着,倒是显得沉静只是心中并没有那么平静,因为,今日这场宴会,宴会上那些小姐夫人说的什么他可以不在意,毕竟只是一群闲来无事的长舌妇罢了。 只是连上座的皇帝都有意无意扫下来的严厉目光让谢名天的老脸都差点挂不住了。 心中对谢子炀也有了些意见。 谢子美瞥了一眼谢子璇:“璇儿,不许没大没小,哥哥就是哥哥,怎能直呼其名,莫要跟那些个没规矩的小践人学坏了。” 小践人?白隽永的脸暗暗阴沉了下去,她是在骂茵之么?践人,找死! 他正按捺不住想要做些什么,谢名天脸沉了下来,狠狠地一巴掌:“你一个喊谢家的嫡女小践人,这就是你学的礼数?” 谢名天很讨厌谢茵之,却不代表他喜欢谢子美,在他看来这些个女儿不过是几个赔钱货罢了。 他火气正大着,这个不知所谓的女儿凑过来,岂不找打? 白隽永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子美狼狈的捂着脸,眼中嘲讽的光芒闪过。 他呆呆地看着谢子美捂住自己的脸的模样,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指着谢子美笑起来,就像是一个不知事的孩子:“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被打了,哈哈哈哈,丑八怪被打了。” 谢子美顺着声源处抬头,颤抖着的手指指着自己:“我?丑八怪,你这个该死的傻子,你说什么呢!” 白隽永眼神控诉地看着她:“隽永才不是傻子,丑八怪,打得好,哼哼,丑八怪更丑了,打得好,打得好,丑八怪生气也更丑。” 既然是傻子,那好啊,傻子不就是给自以为聪明得人添堵的吗?这个蠢女人居然敢骂茵之! 谢子美刚走上一步,被谢子璇拉住:“姐姐何苦与一个傻子计较?” “哼!”谢子美狠狠地出了一口气,看谢名天已经扔下她二人独自走到前头了,便不怎么避讳地道:“谢茵之那个小践人似乎很喜欢这一个大傻子,也不怕被传染得变得更蠢,呵,都是蠢货,一个样。” 转身就拉着谢子璇小跑着跟上谢名天。 白隽永站在原地,这谢家除了茵之以外的那一个两个,真的让人讨厌的要命呢,尤其是这三个人,怎么明明是一家的人,相差却这么大。 傻子?白隽永的眼中多了阴鸷的光,那个谢子美啊,身上似乎沾了些他送给那男人的礼物,看样子还真的没有节制呢。 能和这种女人做那种事情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茵之的身边? 还未出闺阁便与男人苟且,看样子这样的女人,不用他出手,都会自食恶果的。 这个时候,白隽永看见白知远走了出来,乐颠颠地跑过去:“太子哥哥好久没见了!” 只见他正和一个女子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太子哥哥的嘴角扬起了笑容:“原来她叫茵之啊。” 白隽永眼底的东西给自己挡住:“太子哥哥在说什么?怎么都不理隽永,呜呜呜。 -本章完结- 第038章 莫名其妙的喜欢 白知远这才看见了隽永,朝他挥了挥手:“原来是七弟啊!七弟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而白隽永已经盯上了白知远身边的这位姑娘,一派天真:“你是谁啊?” 伊夏看见他眼中直达眼底的孩子般的纯真,道:“想来,这位就是永王了吧。” 隽永拍着手:“你怎么知道,好厉害啊,隽永什么都还没有说呢!” 伊夏笑笑:“永王的性情,伊夏还是略略知道一些的。” 白隽永看似黯然地低下了头:“他们都说隽永是傻子,果然宫里面最傻里傻气的就是隽永吧。” 他边说,边傻里傻气的流着哈喇子,下意识地将手指放入口中。 伊夏一愣,看白隽永朝她走近,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白隽永的脚下顿住,眼中有点受伤,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只是谁都没有注意,那点受伤并没有到眼底。 伊夏也觉得不妥,却仍是朝白知远和隽永一行礼。转身就退了下去。 白知远叹了一口气:“七弟,本宫早与你说过了吧,不要边说话边流着涎水,也不要老是啃着自己的手指头,脏兮兮是会遭人讨厌的。” 白隽永十分孩子气地哼出一口气来:“隽永才不会让人讨厌呢!是他们喜欢嘲笑隽永,她们都讨厌隽永,呜呜呜只有茵之不嫌弃隽永,呜呜呜。” “哦?”白知远挑眉:“你说的茵之是谢家千金么?” 白隽永吧唧了半天的嘴,咽下一口唾沫才继续道:“什么,什么是千金,好不好吃呀,太子哥哥?” 白知远对自己也无语了,怎么会问一个傻子这些问题。 这下白知远没问题了,反而是隽永靠了过去:“太子哥哥你认识茵之吗?” 白知远难得的有耐心:“不认识,但却是见过的。” “哦哦哦!”白隽永像是知道了什么重大的事件似的重重点头,以茵之的表现看来,他确实没有说谎话。 真让人不舒服,为什么茵之总是认识那么多男人,而且好似在那些人的心中印象还挺好? 不行,不行,茵之是他的,不能让别人抢走了! 他认识的那么多人之中,从他‘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一个人关心过他了,好多人都傻子傻子地喊他。 虽然他也习惯了,并且那些真的侮辱过他的人,最后都受到了惨重的代价,他的尊严,怎么会容许他人践踏? 他确实是狠的,扒皮抽筋这种事情他还真的就没怎么少干过,只是那一次捡回一个快要死在了街上的女子之后,好多东西似乎都改变了。 比如,有这么一个人,她会当你脆弱,当你只是个孩子,有些你好奇的东西会慢慢地教你,虽然对于他来讲,这种举动可能是搞笑的,但是不得不说,她总能碰到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感觉,白隽永也不知道。 但是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欢。 -本章完结- 第039章 或许她真的应该改变了 这夜晚的风果真令人舒坦。 “七弟若是自己无法回去的话,本宫便送你一程吧,你那王府的下人,也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居然把主子晾在外头。” 整顿,白隽永低着头让人看不出神色,好好整顿,所有人都说他的府中下人毫无规矩,只是为何每次整顿都只会让那些人愈演愈烈呢? 谢茵之的肚皮撑撑的回到府内,在自己的别院里看见了烬焚。 “诶?兄台你咋还在这里呢!我不是已经安全从道观回来了么!你不是也该回到谢子炀那里了么?” 烬焚狭长的双眼淡淡地扫过她,冷哼一声:“哼,你以为我想吗?都是公子的吩咐。” “呵呵。”谢茵之面无表情的发笑:“你就狂吧你,没人理你。” 烬焚:“” 什么女人,什么脾气啊这是。 “没人理我最好,我还怕你以后动不动找我烦人。” 这下轮到谢茵之无话可说了,这这,到底是什么下属,怎么这样啊! 腮帮子一鼓,谢茵之气呼呼地回了房,懒得跟他闹罢了。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想起谢子炀在殿上给她介绍那一位位的,谢茵之有种奇怪的不真实的感觉——她在这个世界,竟然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这年纪在前世也就刚刚成年吧,唉。 嫁人,要嫁给谁呢? 沐浴出来之后谢茵之直接扑到床上,沉沉睡去。 “我的孩子长大以后一定要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这个声音在谢茵之的耳边诡异地熟悉,她有点懵懵的,就快要想起来了,对了,这是前世她经常会梦见的一个声音。 好温暖,就像是在you惑着她。 ‘我的女儿一定要带人和气好好做人。” “不要想着去伤害任何人,茵之。” 谢茵之终于想起来,她心中唯一一段并非发生在组织的往事,是在当初,她还有家的时候。 以前每一次听到这温柔的几乎蛊惑人心的声音的时候,谢茵之都会默默地重复一遍,然后努力去做。 而如今,她感觉自己生在一片混沌之中,慢慢地后退。 “死女人”谢茵之不知为什么,脆弱地颤抖着:“你把我一个人扔下,还叫我对别人好?” “茵之,不要怪妈妈。” 我不怪你,妈妈 谢茵之咬唇:“怎么可能不怪你,我快恨死你了。” 离开家的一段苦不堪言的经历灌进她的脑中,谢茵之的眼中浮起泪意:“为什么在我每次恨那些人恨得牙痒痒的时候,你总要入我梦来给我洗脑?我讨厌死了,讨厌死了!” 你放过他吧。 他虽然过分,可是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一次又一次,真的太让人烦躁了。 “去死啊,都去死啊!”她的眼中已经染上了一些疯狂,原来,她并不是性本善的。 “茵之,不要这样。” 女人的声音淡淡的:“我希望你善待他人。” “善待个鬼啊!我善待的那些个人,不都是到最后捅我一刀的人吗?我为什么?” “要温和待人啊!”心中的声音还是那么缥缈,可却显得没那么惹人厌烦了。 谢茵之面无表情:“再多说一句,就算你死了,我也要送你下地狱。” 她、不要、再这么、愚蠢的、善良下去了! 谢茵之慢慢转醒,真没想到这一睡,天都亮了! 那个女人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了,魂魄什么的入梦是不可能的了,这一切只是心魔罢了。 唉,或许她真的真的应该改变了。 -本章完结- 第040章 惩那个奸除那个恶 “小姐,怎么这一大早的就要出去啊?”先前在渝城也就罢了,可现在这可是名人汇聚的京城,指不定一个什么做不好就要落下话柄的。 谢茵之拉着阿芹就往外头走:“待在家里憋死个人,走啦走啦。” “不跟大公子说一声吗?小姐。” 茵之不耐烦了:“为什么我什么事情都要和他报备啊,我也是有自己思想的好不,管他的。” “可是”阿芹犹豫着,谢茵之无语地翻白眼:“就算你不告诉谢子炀,不是还有那家伙吗?真搞不懂你在担心一些什么。” 她努努嘴,阿芹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烬焚啊。”小声地喃喃自语:“我都忘了还有他了。” 她家小姐总是做一些不怎么靠谱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大公子给她摆平麻烦的,阿芹早就习惯了小姐的事情一定告诉谢大公子。 毕竟大公子是真的关心小姐的,只是她不知道,谢茵之早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谢茵之了,现在她家小姐的脾气可是倔得很的。“真的好久没有在京城的街上晃悠了呀,渝城那几条街感觉都走烂了,小吃什么的都吃遍了。” “咱俩就高高兴兴地出去走走,消化消化今天早上的早饭咯。” 阿芹:“” 她家小姐每一次出门都这么激动,其实女孩子家家还是文文静静地待在家里头比较好,只是二小姐和四小姐不也是常常出门么? 罢了罢了,她作为一个婢女还是遵从主子心愿吧。 “小芹菜啊,这京城可比渝城热闹多多了。” 阿芹点点头:“是啊是啊,真不愧是国都呢,小姐您说对吧。” 谢茵之点头:“以前都没发现这里这样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 有了对比,但说实在话,茵之还是更为喜欢渝城的,那个地方民风淳朴,和这里不大一样。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阿芹一愣:“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敢顶风作案?”还没说完却只见谢茵之回头,提速猛地追了上去。 “诶!小姐!” 刚喊完,谢茵之已经窜到了很远的地方,阿芹无奈地叹息,小姐就是太好太善良了,这般冒昧的行侠仗义可切莫要出什么事情可好,想着,阿芹提起裙摆跟了上去。 谢茵之的速度是快的,这是她第一次展示自己身手,不知何时脸上已经蒙上的面纱,布料遮着她的脸,只能朦朦胧胧看到纱下面的肌肤,却难以辨认身份。 谢茵之慢悠悠地走出两步,刚好挡住小偷的去路,见那家伙气急败坏,竟然掏出了一把匕首慌乱地指着谢茵之,她挑眉:“兄台,您举着刀,很吓人啊!” 被偷东西的老板顿住脚步,在那小偷的身后,似乎呆住了,这位姑娘怎么突然之间站出来了? 很吓人还敢强出头,那姑娘说完之后顿顿又道:“只是兄台,您的手可不可以不要抖得这么厉害?” 周边的围观群众笑了,笑声激怒了小偷。 -本章完结- 第041章 这么瘦弱还敢偷盗? 周边的围观群众笑了,笑声激怒了小偷。 “啊!!!” 那人吃错药似的向前冲,前一刻谢茵之还抠着自己的指甲,阿芹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想要尖叫着提醒自家小姐,却好像忘了怎么说话,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下一秒,谢茵之抬眼,眼中露出不屑来。 身子向前倾些,将重力偏到前头,一把将那小偷提起来,往地上抛过去。 只是并未用很大的力气,却足以让瘦弱的窃贼起也起不来。 谢茵之扯扯嘴角:“我去,我没有花什么力气,咋就起不来了呢,你这么弱还来当贼?” 阿芹整个人都已经看傻了,眼前这位真的是自己的小姐吗? 虽然这两年小姐跟那个银面男人玩来玩去的,都以师徒之名,但是阿芹真的没有想过小姐会有这种进步。 说实话就是银面也觉得很神奇,神奇于明明这个女子已经错过了练功的最好时间,却进步的如此神速。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谢茵之前世虽然从未杀过人,从未完整地完成过一次任务,但是她的身手绝对不是盖的,能和她一决高下只有她的头儿,那些技巧招数都熟记于心,如今这两年的训练。 差不多也恢复了前世的七八成。 只是谢茵之看向地上的那窃贼,还是没有用全力,不然可以让他再也起不来,不过到底也不需要做得太绝了。 没过一会,官家来了,那被偷的店家朝谢茵之道了一声谢之后便和官家走了一趟。 阿芹已经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了,小姐,多么强势啊。 周围的围观群众慢慢退去了。 谢茵之捋了一把自己的刘海,向阿芹笑着:“小芹菜,怎么样啊,你小姐我帅不帅,不,厉不厉害?” 那小模样跟小孩儿吃了几斤蜜糖似的爽快畅意,阿芹抱怨道:“小姐要是遇到了一个厉害的可怎么办?阿芹知道你这性子肯定是下不了狠手的啊。” 谢茵之摸摸她的头:“摸摸头摸摸头阿芹不要担心,你小姐我遇强则强的。” 在阿芹印象里自己和小姐从前是没有这样的关系的,不过,她似乎更喜欢现在的相处,现在的小姐。 “是不错,很厉害。” 谢茵之身后响起这么一道声音,轻轻缓缓地却十分有力。 阿芹的警惕性瞬间提高:“小姐,这位公子又是谁?”谢茵之敏捷地发现烬焚也从暗处到了明处,对这里盯得仔细。 是的,这两位都没有见过这个金面男人,头上有些冷汗涔出来,这人怎么这般阴魂不散啊,在哪都能碰上他也是醉了。 要是谢子炀发现她身边有了这么一位危险人物,不管怎么样,估计她以后就再也没有自由了。 皱着眉头半晌,谢茵之笑着撞了下阿芹的肩膀:“干嘛,他就感冒了声音变了再加上换了面具你们就不认识他了?” 阿芹张大了嘴巴:“这位是,银面公子?” 谢茵之点了点头,走到白隽永身边,压抑着心中的那点不争气的畏惧,拍他的手:“干什么今天摆这么恐怖的表情啊,你看,阿芹和角落那家伙都认不得你了。” 谢茵之很想抱头惨叫,他会不会被这个无情的家伙给杀死啊,说了这样的话,明明他和银面是大仇人。 呜呜呜,吾命休矣。 说完那一番话之后的谢茵之是这么想的。 -本章完结- 第042章 你凶我? 不料,像谢茵之想像的,金面一把掐死她的情景并没有出发生,反而那个男人搂住了她:“有那么吓人吗?” 他在她的耳边气息轻吐,谢茵之全身诡异地僵硬住,并且金面发现,她的全身似乎都有些发抖? 而且明显到外人都能看得出来,谢茵之是不想的,可是她真的害怕啊,这样的一个男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搞死她。 虽然她不怕死可她也不想死。 可是他勾着她肩膀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啊,真是让人受惊,不说话还让人舒坦一点。 茵之觉得如果自己不作出什么反应的话一定会让这些人有所怀疑的。 “哈哈哈哈哈。” 谢茵之干笑伸手就拽住金面的手腕:“走,咱们去哪里吃饭吧银面。”转身对银面和阿芹凶巴巴的道:“你们就别跟来了,那里老贵了。” 阿芹嘟嘴:“小姐真小气不去就不去嘛。” 谢茵之笑嘻嘻地拉着金面进了酒楼的一间包厢,金面刚一坐下,谢茵之脸色一垮夸张地双手合十:“金面大哥我有罪!” 白隽永慢慢抬头,看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你怕我?” “呃。”谢茵之听他这么说有一瞬间的茫然:“那个,不是啊,你和银面不是仇人嘛,我还偏偏说你是银面,就怕你不爽然后一掌劈死我啊。”谢茵之越说越小声,后面的几个字几乎细弱蚊蝇。 看见金面男人越来越复杂的眼神,谢茵之解释道:“那什么,其实我也不是为了什么目的要称呼你银面的,只是那比较方便,我周边的那几个人都是我哥那边的人,对我大哥死心塌地的,如果被我大哥发现我周边都是这么些奇怪的人,我以后的人身自由客就不保了。” 待谢茵之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说他奇怪,不是找死嘛。 连连改口:“其实也不是你奇怪,你和银面都很奇怪” 啊啊啊,谢茵之在心中哀嚎,她这喋喋不休的到底都在讲些什么,简直了,真是的。 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他和她关系很好吗?她要和他解释。 谢茵之觉得自己经常被这个男人吓得智商不在服区内,丢死人了。 所幸也不再纠结:“不说了不说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想象中被掐死的情景没有出现,反而是这个男人,面具掩盖住了他的表情,他缓缓地,朝她走来,轻轻地搂住她:“怎么会杀你。”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谢茵之:“”这狗粮发的,然而作为‘女主角’她整个人是懵逼的。 神色一冷:“我靠你够了,动不动的干什么呢!” 完了,这下要死,第二次见面,他掐着她的恐怖模样被谢茵之刻在了心里,所以此刻看见这个男人还怕怕的。 然而这一次金面还是没有动手,甚至没有动怒,只是神色平静地盯着她说:“你凶我?” -本章完结- 第043章 你和他很熟吗? 谢茵之:“”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摆出这个样子很可怕吗?茵之觉得自己快哭了,她的表情就是快哭了,可是嘴巴发出的声音又是笑着的,整个看上去很滑稽。 白隽永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模样,有些疯疯癫癫的,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谢茵之是被他给吓成这副模样的。他心中暗自思量,就算茵之疯疯癫癫也没关系,他又不嫌弃她。 “别笑了,吃些东西么?” 白隽永话音刚落谢茵之一愣,随即没好气地道:“没钱,你请客我就吃。” 白隽永直勾勾地看着她,谢茵之皱眉:“干嘛,你不信,我是真的没钱,真真真的。” 她谢茵之说的话虽然不是百分百的实话,可是没钱的这个梗,从来都是真的。 她每个月的那些零用钱都会被有意无意地克扣,到她手上的少之又少。 再加上先前在渝州,显摆了一场,请银面吃了一顿饭,再加上那段时间的轻奢,现在的她其实就是一个小穷鬼 这个时候,店小二走了进来,谢茵之勾下头,这包厢也是要花钱的,刚才她想也没想地吧金面男人给扯进来,都不知人家带钱没有,这要是被赶出去,那可就丢人了。 “把你们店里头的招牌菜,都上一份,零钱不用找了。” 说完,抛出一个钱袋,谢茵之就追随着那个抛物线,星星眼,小二准确地街上,放在手中颠了颠,眼神一亮,连忙狗腿地道:“好嘞。” 谢茵之一眼神淡然地看了眼小二的背影,说的话却和这清雅的气质不同:“零钱就这么送出去啊,其实你给我都好啊。” “本座的钱从来不会随便给别人,除非” 谢茵之抬眸看他:“除非什么?” 白隽永认真地看着她:“除非,是本座的夫人。” 谢茵之当着他的面笑了笑,然后略微偏头,翻了个白眼,嘴唇的嘴型比着——做梦。 等待膳食的时候谢茵之是十分安静的,一手撑着下巴无所事事,随手把玩起胸前的碎发。 这个时候要是有个手机该有多好,她看一看今天的新闻也比现在这样相对无言的感觉好啊,当初跟银面吃饭的时候,她可以和那家伙从城东买菜的失业了讲到城南的小寡妇昨天又和哪个男人睡了 这种落差,谢茵之不由念出声来:“跟银面吃饭也不带这么尴尬的。” 金面何其敏锐自然是听到她说的话了,脸一沉:“你和他的关系,很好么?” 谢茵之有些心累,也懒得动:“还行吧,还算可以。” “你觉得他怎么样?”金面的声音很沉着,谢茵之觉得他就是单纯的和她谈论银面这个人,没有要生气的征兆,也懒得设防:“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啦,反正我是觉得他这人大概还可以,跟我性格蛮像,挺合得来。” 谁知他才刚说完,金面的脸色就黑了:“你说他和你性格像?”声音倏地变得尖锐:“不!你们一点也不像!” 谢茵之被他吓一跳:“干什么啊,你吓我一跳。” -本章完结- 第044章 她哪里来的姘头 这个时候,酒楼的小厮上菜,过了不知道多久,金面才道:“总之你要记住,你们两一点也不相似,他可不是你所认为的好人,你啊,就是太容易被人的表象骗住了。” 谢茵之觉得他说这话并不像是只说银面一个人,好像还有什么别的深意,可是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吸引去了。 直到未来的某一天,她终于明白了他的真意,可是那个时候此乃后话,可暂且不提。 白隽永一直在给谢茵之夹菜,精致的面具泛着光泽。 谢茵之忽略了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唯一的感想是,此人他多半脑子不好使。 她吃的认真,忽略掉了金面男人眼中柔和的光,只是那柔和下面有一种志在必得的占有欲。 当谢茵之吃完之后,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不是完完全全的吃货,可我也算是半个吃货,对于请我吃饭的人总有那点莫名地好感。” 她一本正经的胡扯着,就像是在说我叶良辰他日必有重报一样,大义凛然,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既然已经吃饱了,那便走吧,不要久留了。” 谢茵之点点头:“好呀。”回去晚了,指不定谢子炀看见了就炸了。 谢茵之看向金面,有些许好奇地问:“金面大兄,您为何会在京城?” 问完之后就后悔了,她和这位仁兄不熟,人家请她吃顿饭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也算是嗯有些交情了,但那交情也就一丢丢,要他回答她的问题还真难了。 白隽永不甚在意:“本座本来就是京城的人,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 谢茵之:“” 现在倒是不能说这家伙阴魂不散了,实在是她这些日子和银面走得近了,难怪会被盯上。 她一脸认真的对他道:“你可能是因为银面才逮到的我吧,我告诉你哦,其实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好,就算你杀了我,你也不能让他伤心难过的,顶多就可惜一下,艾玛,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丽动人,气质不凡,善良可爱,聪明伶俐的姑娘居然就死了,说不定纸钱都不一定给我烧一会,你看,你杀了我还极有可能浪费力气。” 谢茵之说着自己都觉得真是这么一回事,她和银面确实是这样的交情啊,也没有多深。 金面男人听到之后,表情却变好了。 “谁说我要杀你了?”看着谢茵之的表情,道:“走吧。” 谢茵之说着却自己在心中叹气,她默默地可怜自己一把,这个世界有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吗?谢子炀?不,这家伙关心的只是妹妹,若他不是她的妹妹那就什么也不是,银面?诸如上述自己所说,确实交情也不深。 啊啊,混的真的很差啊。 当二人出酒楼的时候,看见了一抹不知到什么时候就站在哪里的声音吗,身边站着阿芹和烬焚。 谢茵之的脸上又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副表情,像是要哭的,其实嘴巴里却发着笑声,她倒霉的时候经常会露出这种表情,滑稽,可也充分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无奈与感慨。 这个世界,哪里都有这个金面男人,吓得她晚上还能做关于他的噩梦还有这个总是神出鬼没的谢子炀每次出现都跟要抓她歼一样,谢茵之觉得她可以和阿芹还有烬焚组一个捉歼小队,专门抓她的姘头。 不对啊,谢茵之觉得自己神经病,她哪里来的姘头?真是醉了。 -本章完结- 第045章 风雨将来? 然而她的身边此刻却实站着一个酷似姘头的家伙,这会子,谢子炀正一直直勾勾地盯着白隽永。 谢茵之笑了,是那种干笑:“哥啊,你不记得他了吗?人家换了个面具,你看看,是比之前那个气派吧。” 谢子炀盯了他半晌:“是比之前那个好看了,好久不见啊,言若公子。” 白隽永轻笑:“是一些时间没见了。” 谢茵之:“”完了,这肯定是要暴露的,金面和迎面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完全是不同的两类人,这下子谢子炀肯定是要识破了,这么聪明的哥哥。 然而 “公子最近情绪似是不太好啊,说实话,这些日子以来小妹真是拜托您照顾了。 谢茵之笑了:“他对我很好吗,之前练那啥柔韧性的时候,差点把我整个腰弄折,很好吗?” 谢子炀看了她一眼,没有讲话,谢茵之心中嘎达了一声,记得之前又一次好像也是这样,那个时候她答应他什么呢?好吧,谢茵之记性太好了,根本没忘记那次事情。 直到金面走了之后,谢茵之跟道谢子炀旁边,他一言不发,谢茵之默默道:“其实吧,谢子炀,那家伙不是银面。” 谢子炀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说,谢茵之跟在她身边道:“那个人是银面的仇人。” 谢子炀很高冷,茵之觉得自己应该要放大招了:“我第二次见到那家伙的时候差点被掐死呢!” 谢茵之边说边想,她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大哥要是真的关心她的话总该给点反应吧。 阿芹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谢子炀终于转身看她,神色是恨铁不成钢的:“你这丫头,你就不能长点心吗?第二次见面差点让人整死,你还能跟他吃饭?” 谢茵之默默的低下了头:“那什么,这家伙就是一个怪人,而且他那么厉害,我想做什么都难啊!” 谢子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皱起了眉:“那你为什么要说他是你的师父?” 谢茵之抓了抓自己的发,才道:“我这不是怕你嘛。” “哦?”谢子炀抬眸看她:“怎么?你是宁愿失掉一条性命,也要在我这里蒙混过关是么?” 谢茵之把头勾得更低了。 谢子炀叹了一口气:“总归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要记住,哥哥总是比外人要信得过的。” 这个妹妹怎么自那一回以后就不再信任他这个哥哥了? 谢茵之一愣,平生头一回感觉到了自己也有了自己人。 “谢子炀,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见到的最最好的人了。” 谢子炀挑眉,不置可否。皇宫之中,太后娘娘慈眉善目地坐在上处。 伊夏低着头,大家闺秀之范尽显,太后的眼中透着满意。 “季小姐啊,哀家最近这头发它老是掉,公众的太医呀,已经不知道开了多少调理方子了,总是不见好,不知季小姐可有办法?” 伊夏轻轻颔首:“回太后娘娘的话,民女是知道一些调养的方子,不知太后可愿意相信伊夏,然后一试?” 太后笑了:“季家的医术可谓是名扬千里,虽然季小姐后来才回来,但是凭着季家人的天赋,和那份严谨,你等若是出来行医,自然是没有不信的道理。” 伊夏谦卑地道:“太后娘娘您过滤了,季家怎得承担得起?” 太后摆了摆手:“这天下之人说承担得起,那么季家自然是承担的起的,季姑娘也是承担的起的。” 伊夏长长的睫毛轻颤,嘴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不知这位太后娘娘若是知道了她并非季家之人而是夏家人,又会是何感想? 夏家,被他修远王朝冤枉的死了全家的一个家庭,虽然这位太后和上头那位皇帝都很清楚,她夏家忠烈之后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们只怕早就想随便想一个理由将他们全部铲除,可怜她从前,到底是有多么的天真哪。 当初,若不是她的父亲和母亲将家中一位忠心的小婢女易容成她的模样,替她受了斩刑,只怕这个世界便不会有现在这个所谓的季家伊夏了。 当初,她生命中最为绝望的时候,身边谁也没有的时候,唯有这个男人,他站在她的面前。 “伊源哥哥,夏夏没有家了,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们,都死光了。” 那时候的无助,那时候黑夜的绝望,她现在仍然记忆犹新,唯独身边一人,传达着微弱的暖意。 “夏夏别怕,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好吗?”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好吗? 夏夏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幸的,真正关心着她的父亲母亲,血缘至亲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最初最早最真的情谊也托付给了一个错误的人,那个时候身边如果没有这么一号人,她会怎么样,身边只有一个林松。 她想,她会死吧,因为这样一个无可眷恋的世界怎么可能能够让她这样向往幸福之人驻足。 可是,在父母死去之后,她还哪里来的幸福,季伊源的出现,只是让她有了活下去的信念罢了,世界上还有关心她的人,世界上还有人会给无处可去、无家可归的她留下一处容身之所。 这样就真的够了。 苏家和皇家毁了她的夏家,她不能翻这皇室的天地,但至少要搅得苏家不得安宁吧。 “季姑娘,在想些什么呢?怎么这般发起呆来了?” 伊夏从回忆被召唤到现实之中。 “回太后娘娘的话,伊夏在想,开哪几种药呢!” 这个时候,白离修来了。 “季姑娘和太后在说什么呢!” 白离修身后跟着几个太医走了进来:“本来朕想让太医们为太后娘娘先看一下,没想到季姑娘也在这里,既然如此,也让他们看看,从季姑娘这里学一些东西,不置可否啊,季姑娘?” 伊夏轻笑点头:“自然是可以的,这是伊夏的荣幸。” 伊夏坐下,轻提笔墨,丹唇轻启:“侧伯叶,山萸肉,何首乌,枸杞子。地黄,甘草,桔花,丹参,女贞子,黄芪,熟地黄,墨旱莲,当归”伊夏轻抬头:“这药量,伊夏附在后头了,各位前辈们麻烦了。” 几位太医面面相觑,这季姑娘真心厉害,从这些药理之中可见她对医药的熟练,甚至比他们对医术的研究要更成熟些。 宫中这几位太医基本上都是医痴,这一下对这位姑娘更加敬佩了。 伊夏离开之后,白知远带上了一个婢女走上前来。 “皇奶奶,孙儿带了这么一位姑娘来了,来照顾皇奶奶的日常起居可好,小姑娘行事细心,也稍微懂些药理。想来太医不在的时候,她也能够帮衬到您一些。” 太后看向他:“太子有心了,姑娘便留下吧。” 白知远微微行礼:“皇奶奶,孙儿的府上还有些许琐事还未有处理好,且先行告退了。” “行了,太子平时也忙,且自去吧。” 白知远交代了一声之后,行礼告退,殷准在一旁有些担忧:“太子殿下,这位姑娘的身世我等虽然已然查清楚了,可她究竟经历了哪些我等尚未可知,就这么让她接近太后娘娘真的好吗?” 白知远皱着眉头:“关心太后这是本宫为人儿孙应该做的,但身边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那位姑娘本宫看得出来,她并非什么恶人,想来不会做出什么不妥之举才对。” 殷准皱眉,真是但愿如此了。 这一个深夜,那婢女给太后娘娘端上了药品,却不料太后娘娘喝下之后便开始身子不适应,没过半个时辰还吐了口血。 甚至惊来了圣上。 宫中的下人都被太后娘娘突然的症状给吓了一跳。 …… -本章完结- 第046章 牢狱灾 “来人,把那个季伊夏给我宣上来!” 龙颜大怒,皇上连对那位小姐的称呼都改了,从季家的小姐,到直接的季伊夏,可见落差是有多大。 众人的表情是同情的,看来这位季小姐,要有大麻烦了。 伊夏睡眼还迷离的被宫人叫了起来,心中的不耐与厌烦几乎快要冒出来,对于这修远皇朝,伊夏还真的是一丁点儿好感都没有。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暴露,她的情绪还有,她的愤恨。 她刚到达皇宫的一室偏殿,就被皇帝带着怒意的大吼吓得一抖。 “大胆季伊夏!还不给朕跪下?” 她莫名其妙,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狗皇帝居然大发雷霆了? 虽然心里不屑甚至鄙夷,面上却仍然是一副温顺模样,她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但皇帝的怒气确实不容小觑。 伊夏虽然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却也更明白什么叫欲加其罪何患无辞,她不就是被这样了,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吗? “不知皇上今夜宣民女前来,所为何事?为何圣上这般大怒?” 这是她真心的疑问,可是在皇帝眼中却是她欲盖弥彰。 “季伊夏,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不清楚吗?居然还敢狡辩?” 伊夏面色仍然淡淡的:“小女什么都没做,自然不清楚圣上的意思。” 至于狡辩就更有意思了,她就询问了一句便是狡辩了么? 皇上身边一直站着的苏泽久看了半晌的热闹终于开口:“皇上,此事尚未查出,也不能肯定就是季小姐的过错,说不定是哪里有疏漏呢?” 伊夏皱眉,这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男子,想来他苏泽久也是把存在感放得够低了吧,居然让她现在才看见。 苏泽久从先前大宴的时候就对这位姑娘很好奇,为何向来不求闻达于诸侯的季家,会出现这样一位愿意抛头露面,甚至是进宫的女子。 他看向季伊夏,却看见了女子眼中浓浓的戒备之情。 戒备?为何会露出这样的一副表情?苏泽久的神色变得复杂,这个表情,为何会有那么几分熟悉呢? 熟悉?大概是错觉吧。 季伊夏不敢相信第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的人居然会是苏泽久,随即自嘲的笑了,为她讲话又如何,她不承他的情就是了。 “苏少将军就不必多说了,这件事情就是她有问题,不然太后怎么会好端端的腹泻不止,甚至还吐了血,现在又这么难受的卧床。” 季伊夏蹙眉,看样子太后娘娘是吃了她所开的药才这样的了,只是,不可能啊,她开药的时候可是谨慎又谨慎着的,肯定是有什么人想要陷害于她。 伊夏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是仔细再想想,她觉得要陷害于她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当初开那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药方都是经过信得过的人之手,想来没人那么傻用此事来害她。 这回她真是没什么可以怕的。 只是皇上以为这是她的错,看来是少不了一阵子的牢狱之灾了。 果然,圣上的脸色阴沉沉的,他威严地道:“将这大胆狂徒给朕拉进牢里,直到事情水落石出。” 季伊夏磕头不卑不亢地道:“民女并无伤害尊贵的太后娘娘之意,太后娘娘此事并非民女所为,还请皇上早日查明真相,还民女一个清白啊!” 这话一般换谁来说都是悲愤的,但是季伊夏却不相同,她表现的淡淡的,并不在乎这场牢狱之灾。 这样的风度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是胸有成竹。苏泽久以为这个女子应该是属于后者的。 伊夏被宫中侍卫带了下去,甚至犀利地制止钳制她的人,她没有想过要逃。 白离修气的面部表情都抽搐了:“为何做了这般错事,脸上还这般风轻云淡?是不把朕放在眼底吗? 苏泽久作揖道:“可能这位季姑娘真心什么都没做,也有可能是她跟本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白离修揉着额角:“爱卿先下去吧。” “是!”苏泽久颔首,恭敬地退了下去。 想起卧床的母后,白离修的头隐隐作痛。当初他派人到季家去请大夫的时候,并没有邀请得到季家的任何一位,只有这位几些日子前才回到季家的小姐才愿意进京看看太后。 这内幕出了季家也就他一人知道了,早知就不该为了面子去请一个看着就不甚靠谱的姑娘来为母后调养绳身子,药这种东西又是绝对不能乱吃的。 季伊夏默默地蹲在牢房里,本来以为自己毫不在乎的,只是,进了这么一个狭小幽暗的地方,就是心理压力都非常的大。 她仿佛闻见了周围有血腥的味道,还有拷打的声音,突然蹲下瑟瑟的抱着腿蜷缩成一团发抖。 这个地方,真的好可怕 京城的季家。 “家主” 一个下属将伊夏遭遇的那些事情重复给座上的家主听。 季伊源突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伊夏被关进大牢了?” 那下属点了点头:“据说是小姐开的什么药,让太后娘娘喝了之后腹泻不止甚至无力地只能待在床上了,似乎先前还晕过去一回。” 季伊源皱眉:“这不可能!伊夏的医术,本家主有把握,绝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况且就算伊夏真的想行什么不轨之事,定然不会这般明显,惹人话柄。 说着便已经动身走了,下属不解地问:“家主,您要去哪里?” 季伊源地脚下动作半分没有怠慢:“自然是要进宫的,为伊夏要回清白。” 那位下属呆呆地看着家主的背影,小声地自言自语:“家主对伊夏小姐真好。”明明是才找回来不久的妹妹,不知不觉感情便这般深了,也是,家主向来待人宽厚,这般其实也并不奇怪。 -本章完结- 第047章 为何这般相信? 在京门口,季伊源自然而然地被拦下了,于是他自爆身份:“本公子是季家现任家主季伊源。” 守门之人让他进来了。 走着走着被白离修身边的汪福安拦下:“陛下早知公子会来,特让杂家前来招待。” “陛下有心了。”季伊源面无表情:“只是在下实在担心小妹,希望能早些面圣,也听说小妹犯了写过错,但在下有些担心啊。想查个真相,若是小妹真的犯了大错,便自该交于皇上惩戒。” “想来皇上也是明白公子的用心,甚至知道公子会连夜赶来。” 季伊源温润的笑笑;“毕竟这些日子季家十分家主疼爱自己刚寻来的妹妹的事情已经沸沸扬扬了,皇上怎么会不知?” 之所以这位皇帝不乐意见他无非是不想这么快地查那件事情,若是伊夏有问题,想来皇帝自然是开心的,若查出来不是伊夏的错,那么让伊夏在牢中度过这么一夜,也可以惩罚他季家的所谓的高傲。 果然是斗不过当权者。 皇宫这般大,自然是不缺卧房的,季伊源被安顿在一处,却整夜的睡不着,满心都是伊夏在牢中担惊受怕的模样,咬着牙,控制着自己。 他都担心要是控制不住自己,会在这宫中做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若是实在冲动了,只会拖累季家,拖累夏夏。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终于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却仍然放心不下伊夏,一直属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次日更是天还没亮,就在院前踱步,走来又走去,直到早朝之后,才得以面圣。 “欢迎了,季家主。”连白离修都这般态度可见季家的本事。 即便如此,季伊源仍然低头,谦逊道:“不敢担。伊源只是听说太后娘娘不舒服,进攻前来瞧瞧的。” “哈哈哈!季家主想来是为自己的妹妹验证清白的吧,何必找那些牵强的理由呢?” 季伊源思量着白离修应该没有动怒,便也轻笑道:“陛下神武,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圣上。” “行了。”白离修爽朗的道:“朕的母后的身子如今才好了些许,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据说若无早调理,会出大事的,朕也甚是希望不要是季小姐才好,昨日太医们都忙着照顾朕的母后,这部今早便早早地派了闲下来的太医去鉴定了。” 这时候,几名太医走了上来,齐刷刷的跪下。 “都怎么样了?”白离修是一个有威严的帝王,这不,刚一句话就把几位太医给震慑住了。 其中一名太医擦了把汗道:“回皇上的话,药渣中发现了两味相克之物。” 季伊源面色一紧:“绝无可能,小妹熟读药理,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开出两味药理相克的药。” 白离修面色一沉:“你怎么知道你那妹妹不是学艺不精,况且朕听说了,那个季伊夏只是你几日前刚寻回来的妹妹吧,为何季家主您这般肯定于她?” -本章完结- 第048章 季家主还真是关心妹妹啊 气氛几丝僵持,下头那位太医又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那两味药并无出现在季姑娘的药方之中,只怕是煎药之人后来特地加上去的。” 场面安静下来,白离修的脸上有两分尴尬,却将尴尬引到太医身上:“怎的不早些说清楚,还让朕误会了伊夏小姐和季家家主,还请季家主不要在意。” 那太医磕头认错:“微臣知错,还请皇上降罪。” 季伊源敛眉,心中微微嘲讽,面上却更为恭敬:“怎敢怎敢?皇上您也是关心则乱,且这位太医终归也是为小妹洗清冤屈,还希望皇上不要罚他。” “既然季家主都这么说了,也就罢了。”白离修眼神一厉:“你们几个,还不下去?” 几位太医磕头之后离去,剩余白离修和季伊源,季伊源先行开口:“皇帝陛下,草民想现在将小妹接出来,她从小虽不在我季家却也是被娇惯长大的,肯定受不了牢狱之苦的,不知可否?” 白离修哈哈地笑了:“现如今误会既然已经解除,接出来是理所当然的,要不季家主便在此等着吧朕命人将伊夏小姐带出来。” “不必麻烦了皇上,草民前往即可。” 白离修感慨:“季家主是真的很关心妹妹的啊!” “小妹从前吃了些苦,如今草民不忍她再受难了,自然关心就多了。” 季伊夏这一生没受过这样的灾难,哪怕是在从前那一段她这一生中最可怕的时光里面都不曾有过。 善良的牢头看着这位姑娘一直在里头瑟瑟发抖的模样,给她递了好几回热水。 看她抖着手结果,也有些心疼,这样一个姑娘,这般面善,怎会有这一场牢狱之灾、 牢头听见有人闯进来的声音,连忙走了出去,看见了万岁爷和一位俊俏公子,他连忙跪下:“皇上万岁!” 白离修挥手:“起来吧。” 牢头难以想象,皇上怎么会进来这大牢呢?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事情啊。 季伊夏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害怕更甚,这是也要严刑拷打她么? 她慢三拍地抬头,看见了季伊源。 她是在做梦吗,嘴角慢慢勾起笑容,好像每次痛苦绝望,看见的都是这张温暖的脸:“季伊源哥哥。” 她挣扎着站起来,却头晕目眩,重心不稳地栽到了季伊源的身上。 “伊夏,我来接你出去了。” 她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季伊源想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都是这样,明明是炎炎夏日,身子总想冰块一样凉,今天更加没有温度了。 季伊源将伊夏拦腰抱起,白离修皱眉:“不如先让季小姐在皇宫休息一下再离开吧,这样的状况出宫委实不便。” 季伊源颔首:“谢皇上。” 当伊夏睡了一大觉之后醒来,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门,看见了季伊源,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久,直到看见了他脸上温暖地笑容,才偏过了头,脸上略微有些热。 “伊夏,走吧,一同去看看太后娘娘。” 季伊源毫不避讳地牵起了伊夏的手,伊夏一愣:“伊源哥哥,这般不妥吧。” 季伊源松开了手淡笑:“伊夏若觉不妥,那便不牵手了罢。” 二人肩并着肩地走在偌大的皇宫之中,半路上撞见了同路的谢子炀、谢茵之一行人。 -本章完结- 第049章 不是同样是兄妹嘛 “谢茵之?” 伊夏喃喃自语,而一直没有注意到伊夏这边的谢茵之也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抬起了头。 稍稍面露惊讶:“诶?伊夏?” 她确实不知道会碰见这位季家的小姐,也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她的名字。 伊夏朝她一笑:“谢姑娘要去哪里?” 谢茵之皱皱眉,看了一眼谢子炀的脸色,靠近伊夏,小声道:“听说,那位太后娘娘不知道干什么好像很难受地样子,我就跟着谢子炀来,看看能不能见着什么热闹。” 伊夏:“”这姑娘怎么这般实诚。 季伊源挑眉:“你们认识?” 伊夏浅笑着点点头:“其实说起来,谢姑娘还是伊夏的救命恩人。” “哦?”谢子炀仿佛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就这丫头,什么本事都没有,还能救这位姑娘的命?” 谢茵之砖头咬牙切齿的瞪着谢子炀:“怎得这么瞧不起我啊谢子炀。” “为兄并不是瞧不起你,为兄只是” 茵之觉得他想的很难受,她问:“只是什么?”谢子炀叹气:“好罢,为兄就是瞧不起你。” 谢茵之脸色一紫,跳脚了:“你妹妹我天生一副侠义心肠,作为哥哥你居然这么不了解我,还说我什么本事也没有,我告诉你,我要是露个几手,吓死你呀。” 可能谢茵之常犯二,谢子炀是无感的,伊夏却是噗嗤地笑了:“谢姑娘,谢公子,你们兄妹关系真好啊。” “哎哟。”谢茵之笑了:“怎么叫谢姑娘这么生疏,你可以叫我茵之呀。” 谢茵之一直是一个外向的女生,但伊夏也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所以爽快地唤了一声茵之。 茵之很高兴地道:“还有啊,我和谢子炀关系一点也不好,所以你不要太羡慕,这个是你哥哥吗,我觉得你俩关系才算不错呢。” 谢子炀并不在意她所说的,这些日子他也算摸清楚了,若是她真的与谁关系不好,是不会当着那人的面说的,这丫头可精的贼的很。 伊夏看向季伊源:“我们不一样的。” 谢茵之无所谓地挑眉:“有什么好不一样的,同样都是兄妹咯。” 谢子炀见二人似乎都不想说这事,而谢茵之又是那种逮到话茬就不会轻易放过的人,便咳了两声,主动道:“不是要去看望太后娘娘么,走吧。” 季伊源也跟着道:“正好,既然如此便顺路一起吧。” 谢茵之走在伊夏身旁,问道:“这位太后娘娘这个,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听说挺严重的们会不会嗝屁啊。” 伊夏之前在渝城就见识过茵之的说话方式但是还是难以理解那些她听不懂得词汇。 “嗝什么?” “咳咳。”谢茵之压低声音道:“就是死翘翘。” 伊夏一愣,表情严肃起来:“茵之,这种话可不当乱说的,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谢茵之眨巴着大眼睛:“这么恐怖啊。”得了,不说还不行吗? 古人就是乱七八糟的规矩多的让人厌烦。 当赶到太后的慈宁宫的时候,那边站着一群的人,跪着一个宫婢。 而站在一旁啃着手指头看着这几幕的白隽永十分眼尖地跑了过来:“茵之,茵之你怎么也来了?” 他正要扑进谢茵之怀中的时候,谢子炀挡在了茵之的前头:“啊!看来永王殿下真的很喜欢子炀呢!每次见着子炀总是这么热情,子炀都快要无法消受永王的厚爱了。” 眼见白隽永一脸嫌弃地退了好几步,就准备将沾着唾沫的手往衣服上擦去,茵之拉住了他的手,从袖子中拿出手帕:“你咋这么脏呢?” 白隽永一副受了伤害的模样:“茵之嫌弃我” 谢茵之给他擦了手之后,被谢子炀扯到了身后。白隽永,看了看谢茵之,再看着谢子炀,扁着嘴道:“子炀欺负人,子炀天天都欺负人。” -本章完结- 第050章 臣女以为此事不会这么简单 谢子炀被他小媳妇般的声音弄得脸色有些紫。 茵之不晓得为什么,总感觉有些搞,便也眨巴眨巴眼睛:“子炀欺负人,子炀天天~都欺负人” 然后满意地看着谢子炀满脸的大便色,隽永则在一边拍手:“学的好像,茵之好厉害好厉害。” 谢茵之这才发现,虽然她们这边很嗨皮,可是太后的房内,那是安静到了极点,似乎有暗流在涌动,白隽永悄悄地道:“茵之茵之,里面好可怕的,隽永都怕了。” 谢茵之拍拍他的手背:“隽永不怕,不关你的事。” 谢子炀皱眉:“季姑娘和季公子都已经进去了,不进去么?” 谢茵之点点头,谢子炀接着看着白隽永毫不避讳的道:“谢茵之,你不觉得你对永王已经太好了吗?连我看着都觉得不妥的那种了。” 白隽永茫然地先看着谢子炀,再看了看谢茵之。 谢茵之叹气,看了眼白隽永:“谢子炀没有人喜欢他,我” 谢子炀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进去吧。” 谢茵之跟着他走进去,因而也错过了白隽永眼中的阴暗,而茵之回头看他的时候,他早已恢复了原来傻傻的表情。 谢茵之笑着朝他招手,他欢快地走了进去,好似方才的情绪从未存在过。 间内,白离修的脸色十分难看,谢茵之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便问向伊夏:“刚才这发生了何事?” 伊夏看着她,路上早已与她讲清楚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只需道个后续就好。 她谨慎地小声道:“大概是这位宫女在太后娘娘的碗里掺了那两味相克之药意图谋害太后。” 谢茵之皱着眉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宫女背后的主子是谁?是被谁指使的么?如果是找出这背后主谋应该会挺棘手的。” 谁知她刚说完,伊夏就看了一眼她,再看向太子白知远,之后及不可见的点了头。 谢茵之瞪大了眼睛,嘴型比到——太子? 伊夏点头,可茵之却皱眉,不对啊这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一点了。 一切都太简单了,简简单单的顺承着。 伊夏莫名其妙带到头上的罪名简简单单地被摘掉,这位突如其来的婢女简简单单地被逮出来,幕后的‘真凶’太子殿下被简简单单地揪出来,就好像被引导出来的。 妈的那个人陷害个人居然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真的当所有人都和隽永是傻的吗? 看样子,是有人不知道他们身边,还有这么一位堪比柯南的大侦探——谢茵之了。 谢茵之刚想说什么,旁边的伊夏便也开口:“皇上,民女以为,此事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谢茵之:“” 看样子伊夏也很有做侦探的潜质啊,好吧,这个其实很明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看样子想要和柯南一个水平还是略难啊,不过……真想四十五度忧伤的仰望天空。 转念谢茵之又想,既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么在座的这些人应该都心知肚明吧,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指出,若是伊夏和她都当旁观者了,那他应该会倒大霉吧。 -本章完结- 第051章 遇杀手,茵之受伤【中秋快乐】二更 这个白知远也没有她想象的混得那么好嘛。 白离修面对伊夏还是有略微的心虚的,毕竟误会了她,所以语气有几分的和善:“季姑娘说,有何不简单?” “民女以为,太子殿下是不会伤害太后娘娘的。” 一直十分安静的白知远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其实他一直在等一个判决,可能是正义的也许是被扭曲的。 只见谢茵之看着他似笑非笑,唇形比着——傻子。 白知远:“”这女人,唇边却勾起了笑,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 在这空闲,伊夏已经将疑点讲了一遍,和茵之当初想的是差不多的。 皇上点点头:“季姑娘说的有道理。” 在帘子后头的太后也虚弱地道:“哀家信得过太子,这件事情不是太子做的,那便另查吧。” 谢茵之对这群人十分无语,真的信任的话刚才去哪儿了?假的信任又何苦再说信任呢? 真是搞笑,凉薄,这皇家之人,谢茵之看向隽永,他单纯的模样映入眼帘,谢茵之叹气,其实成了傻子也好,毕竟不需要活得太累了。 众人好像此刻才终于察觉的模样,也连连称是。 茵之觉得那个设计之人又傻又聪明。 傻在将一切设计的过为明显,聪明在算计到了人心。 他算计到不会 有人在这种状况下为白知远讲话,也或许这是一种试探,试探白知远在这一群人心中的地位。 在场的这些人似乎都不是白知远这方的人,不然也不会明知真想却死扣着不放。 包括皇帝和太后的凉薄一定也在那人的注视之下。 她的眼光乍然犀利地看向全场,发现他们虽然面色各异,却没什么不妥的,大概不是这些人里的吧。 谢茵之虽然环顾了全场却唯独忽略了一旁的白隽永,她总是看不到他眼中的复杂,一如之前的每一次。 因为谢茵之在心里已经给他贴上了标签,单纯,无害,傻。 茵之始终相信周边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这不,戏才落幕,看官便纷纷散场了,包括她,也拉着伊夏先走了,谢子炀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待在皇宫,季伊源则留下来给太后娘娘开些调养的药方。 只是,这一次隽永居然没有出来就粘着她。谢茵之还感觉有些稀奇呢,她有些担心是谢子炀说的那些话让他听懂难受了。 “嘿,你都被皇家那些人给误会到蹲大牢了,怎么你哥哥还给那个太后开药,那些太医那么厉害找他们不就好了么?” 伊夏叹了口气:“季家的家训是善始善终,我们接了太后那事,就得好好调养她的身子,他是在替我收拾这一切,季家在修远的名声极高,能请到季家比请到太医厉害得多,对于皇室更是这样了。” 果然是这样,不知不觉之中二人已经走出了皇宫,谢茵之说想要去走走,所以二人便逛到了一处人烟稀少之处。 只是周边的空气有些凝固,有若隐若现的杀气。 有刀茫闪到谢茵之的眼睛,她跃起一脚踢出去,伊夏一愣却听见有人倒地的声音。转身一看,一个摔倒在地的黑衣人,全身都被蒙住,手上还拿着一把刀。 伊夏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揪得紧紧的,呼吸不知被什么夺了去。 只是那个蒙面人很快就站了起来,而伊夏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群这样装扮的人给包围了。 这个时候的谢茵之咬紧了牙关,那一脚明明可以更重的,明明可以直接把他踢得起不来的。 两年的功夫加上前世那强大的功底,不应该惧怕这些人的,可是可是 浓浓的不安朝她席卷而来,她从未有对谁下过狠手,现在怕也是做不到的。 周边的这些人煞气重重,谢茵之几乎没空闲的时间去想到底是谁要这般置人于死地。 不管怎么说她必须保护好伊夏,起码,不能让伊夏受伤,不管怎么说拖她走走的人是她,她得负责。 一脚一脚踢出去,一拳一拳打下去,却狠不下心去杀人,可是她不忍心杀人不代表人家不忍心杀她,她一直护着伊夏的动作早已经激怒了几位杀手。 一刀一刀甩下来都毫不手软,谢茵之身上已经几处挂彩,一直在伊夏周围,这些人的目标是伊夏! 伊夏多么玲珑的一个姑娘,自然也察觉了。谢茵之一直在她周圈之内保护着她,伊夏不忍道:“茵之快走!这些人的目标在我,他们想杀的人是我!” 谢茵之皱眉:“不可能的事情,抛下你先走这种事情我要是做到了,以后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一名发了狠的杀手猛地就盯上了谢茵之的要害处——腹部。 谢茵之身子一偏,还是被刀没入了,鲜血飞溅出来,只是不是要害罢了,伊夏紧紧地吸了口气,大喊:“茵之啊!” -本章完结- 第052章 茵之我来找你+上架公告 谢茵之支撑不住狠狠地跪了,身上还插着一把刀,她咬着牙,双唇紧闭,样子隐忍,瞬间将近腹部的刀给拔了出来,汗水在那一瞬间一颗颗大豆般的溢出来。 血液从伤口涌了出来,她捂着伤口,看着那群杀手受惊吓般的眼神,突然忍不住笑出来了,笑自己的无能。 “哈哈哈哈。” 不知怎么就是感觉十分凄厉,谢茵之的眼泪这个时候流了出来,根本控制不住的那种,她难受,可是不怎么想哭的。 明明说好的,下辈子不能再那般软弱下去了,愚蠢的善良,连自己的好朋友都保不住。 明明上辈子就是因为自己这样的性格才会死去的,为什么就是这样蠢蠢的改不掉?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狠狠地抹了脸上的眼泪:“来啊!再来啊!你们厉害就杀了我啊!” 伊夏呆呆地看着几乎快疯魔的谢茵之,还有她腹部附近入柱般流出的鲜血,有些心疼,终归是为了她她才会受这么重的伤,可她现在吓得动也动不了,更遑论上前去扶她了。 谢茵之颤抖着手拿出一把匕首,这个古代世界你不杀人,就会有人来杀你…… 不就是这么冷酷的规则么? 终于,有人来刺她的时候,她的匕首先一步刺入那人的胸膛,只是她的手颤抖着,根本没勇气用力让其毙命,这个时候又被那人的同伴从头部狠狠地踹了一脚,谢茵之狼狈地倒在了地上,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无力地晕了过去,最后清晰的念头是——伊夏,快逃! 季伊夏冲向她,张开双手:“你们这群人伤她做什么?你们的目标不是我吗?” 快逃?不,她不会逃的,要死便一起死罢,虽然大仇未报,但不代表她就这样贪生怕死下去了! 黑衣杀手面面相觑,他们本来就是来杀这个女人的,只是地上那个小美人硬挡着他们才动的手,现在这不识好歹的女人现在挡在前面,不是如了他们的意吗? 几名黑衣人举着剑,伊夏几乎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这几天没了徒弟玩耍的银面无所事事地在大街上闲逛,逛到了自己平时最爱去的一个地方,人烟稀少,最好睡觉。 京城可难得这样清净之地啊! 只是这处清净之地今天竟然有打斗的声音?银面表示想要看看热闹去,结果才一到那儿就看见一个女子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一个女子护着她,视死如归地闭上眼,银面凝神一看,那躺在地上的小身影真挺像他徒儿谢茵之的。 当即眉头一皱,抽出佩剑,斩杀那些个黑衣杀手,却还是给跑了两个。 他看向那两名女子,其中一个浑身都在颤抖:“茵之……茵之……你醒醒……” 银面的瞳孔微缩,谢茵之?真的是谢茵之? “谢茵之!”银面蹲下,将谢茵之拦腰抱起:“谢茵之,你怎么了?” 浑身冰凉,面无血色,只有微弱的呼吸,脉搏也很微弱:“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们……”伊夏还想说什么,银面直接便无视了她,看着谢茵之的腹部还流着血,十分着急,甚至有些无措。 “你帮我找到谢子炀,告诉他找我在城西的医馆。” 伊夏知道,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这位救了她二人的公子……撑到见着谢公子。 当她回到皇宫附近的时候谢子炀和季伊源碰巧走了出来。 “伊夏?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季伊源看着她疲惫的模样,还有满手的鲜血着急地问。 “我……我没事……” 季伊源不信:“你没事?没事你这满手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谢子炀瞥了眼她手上的鲜血,淡漠地看了两眼,并不在意。 然而伊夏接下来的话让谢子炀面色骤变。 “这血……这血不是我的……这血……是……是茵之的……茵之的血……”伊夏很难受,腿都抖得差点站不稳。 “你说什么?谢茵之她怎么了!” “城西医馆,是一个银面男人……救了我二人。” 季伊夏说完便直直倒下,不省人事,被季伊源稳稳接住……,他叹息,怎么突然之间遇见了这种事情。 而谢子炀早已没了身影,谢子炀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奔到医馆里头去的,他看见地上有沿路的血,他有种感觉,那些血,就是谢茵之的,毕竟二人血浓于水,有时总会有些感应。 而另一边,一个地下组织里面,跪着好几个黑衣杀手:“主子,抱歉……任务没能成功……” 白隽永的脸色阴沉:“你们……说什么,让你们处理掉一个女人居然都做不到?” 那几个杀手竟颤抖起来:“属下们无能,只是当时有一个女人,有些身手,是那个人拖延了时间,后来又恰巧来了救兵……不过即便如此,属下们也已经把那添乱的女子打成重伤了,不死也只剩一口气了!” 白隽永皱眉:“女人?什么女人?” 一个杀手邀功似的道:“那个女人叫她……叫她什么茵来的,还是茵什么来的?” 另一个杀手打断他的回忆:“是叫什么茵之!话说那个女人真厉害,被捅了一刀还能自己拔出来,甚至没有直接晕过去……真十分值得敬……” 话来没说完,那人感觉呼吸一窒,脖子被眼前的主子给扯着:“你说什么!?” 他看着自己被人捏着脖子提起来而瞪大了眼睛:“是茵之,主子饶命,属下没有记错……”不料主子下的手更重了,他痛苦地没挣扎两下,便永远停止了呼吸…… “从前你们无故伤人,本座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如今……你们竟然敢伤到本座的茵之头上了!简直找死!” 剩余一个杀手惊恐地看着他:“主子,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属下们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白隽永凉薄的看着他:“是不知者无罪……还是无知者无畏?本座看你二人这般无用……不如就下了地狱当你们的无知者,一直无畏下去罢!” 嘎达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又一具尸体无声无息地倒下。 白隽永带着金面具的身影也早已消失,横戌吩咐人来收拾尸体。 主子对下属向来是很好的,这儿人只是江湖的亡命之人……向来作威作福,爷好心给他们出路,没想到竟这般办事不利,早该去死的败类,如今死了也便罢了…… 白隽永迈着的脚步沉重,心中也有种名为担忧的情绪在蔓延,茵之,我来找你…… -本章完结- 第053章 哎呀,好久不见了 一家经常有名的医馆之中,谢子炀脸色沉闷地在前厅走来走去,他问向银面:“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为何茵之会变成这个模样……” 银面平时潇洒不羁可这个时候脸色也很沉重。 他也是非常担心的。 “今日,我去京城里头一处常去的寂静之所之时正好寻见她和一位姑娘正被一群杀手包围着,出手救下她之时她就已经是这个模样了,刚送到的时候,血都不知道流掉了多少了。” 满脸惨白惨白,浑身冰凉冰凉,银面印象之中的谢茵之向来都是动如脱兔的,他从未看见过这丫头这般没有生气的时候。 那会,感觉心上的一根弦被什么抓紧了……他与谢茵之两年相处,虽不至朝夕,却也天天见面。 虽然女人有时大大咧咧,疯疯癫癫……但是银面觉得,那只是真性情的一种表现罢了,自己对她已经有了些感情在里头了,从未有一个女子,让他能感觉到如此舒服,很久未有人,待他这般良善了。 也是正因如此,看见她受伤,才会这般难受…… 没去在意银面的心理,谢子炀皱起了眉头,按理说这丫头应该至于得罪上何人,季姑娘也不是什么恶人,怎会有仇家这么煞费苦心地找来杀手去杀她们呢? 谢子炀不知道的是,谢茵之根本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的目标只有伊夏而已。 白隽永一人走在路上,脸上的面具印着自然光,熠熠生辉,周围来往之人时而不时地看向他,而他正一个人在思考问题,根本无暇顾及闲人的目光。 他想要解决掉的只有那个自以为是,多管闲事的所谓的季伊夏罢了,为何茵之会参和进来? 唉,他叹了口气,茵之就是这样……为什么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呢? 虽然茵之对他也好,对那家伙也好,对一个相熟不久的姑娘也好……对那些个不知所谓的也好,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 甚至没有杀死想杀死她的杀手……为什么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此时此刻,被白隽永所挂念着的昏迷在床的谢茵之,不知为何神识非常清醒,只是眼睛死活睁不开。 在那些歹徒朝她挥刀的时候,她心中作祟的所谓善良又冒了出来,这是她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习惯,并不是她一朝一夕想改就可以改的……当那种会将她置之死地的感情冒出来的时候,就像一句话很流行的话那样,其实一开始,她是拒绝的……然而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最终她受了重伤,可是歹徒们安然无恙只是活动了下筋骨,要是有下一次……谢茵之十分有骨气的想,要是有下一次,她一定卯足了劲,拼上一条命,也要宰的那些龟孙子连娘也不认,即便她从前每次吃苦头之后都是这么想的……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种什么状况,只是一定不是什么好状况,她以一敌几,打到后面根本就是凭着直觉才撑下去的。 命运多舛,她……该不会是又死了吧…… 上一次死起码她找到了自己的死因,这一次不会死的这么冤吧,那些人是杀伊夏的……啊啊啊,她为什么要那么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啊,明明去搬救兵也许就管用啊! 谢茵之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把一天发生的和最近发生的好找总结一下,一总结,她想睁眼看看,可是没那力气,浑浑噩噩之中有一次晕了过去。 再后来她感觉有人在轻抚着她的发丝。 那只手,冰冰凉凉的,却在这夏日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夜半,阿芹本来是一直守着茵之的,然而被白隽永打晕了。 什么情况,谢茵之有意识的时候是这么想的,谁啊?谢子炀?还是坏人…… 坏人看上她的美貌,爱上她了,艾玛,真羞涩。 然而所谓看上,那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看样子自己现在应该是待在安全的地方的,说不定就是谢子炀呢!话说那种情况下回事谁救了她? 在她苦苦思考还是想不清的状态下有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轻轻的摩挲。 谢茵之:“……” 突然,有阵子她觉得自己的嘴巴很干:“水……水……” 银面和谢子炀那些大老爷们哪里会照顾人,阿芹也形同虚设……她连口水也没喝上,其实她不想这么矫情的要别人伺候她喝水,但是这也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正如她也希望自己的身子不要像这般闪了架似的疼…… 或许真的要醒了,她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慢慢喂水下去。 哟呵,谁这么细心…… 待她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金色面具。 说实话,这面具对她而言的作用犹如恶鬼对上胆小鬼……她紧紧地深吸一口气。 “妈啊!”慌乱地一动,扯到伤口,脖子一偏,脸色僵硬…… 好痛…… 一抬头却看见那人一脸的受伤:“你就这么怕我吗?” 谢茵之:“……”她的脑子都还没转过来,一脸呆滞,然后哑着嗓子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茵之此刻的声音就像唐老鸭…… 面上稍微有些尴尬。 “没什么,就来看看你……”金面的声音很平淡。 谢茵之挑眉,明显不咋信:“你大爷有这么好心?” 说完捂嘴,怎么把心里想的给讲出来了?这男人待会看她这样再不一刀可怎么办。 她的目光撇到门口,满脸的满脸的焦急,谢子炀怎么不出现在那里?你妹妹有难啊…… “你……在看什么?”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谢茵之心头一颤,男人继续道:“你就这么讨厌我?想要我走吗?” 谢茵之面皮抽搐:“我说大哥,你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到底是想要干嘛啊,神经病啊!你要杀要剐倒是痛快些啊!” 说完谢茵之差点想给自己一巴掌,这话说的,不跟你有种就杀了我一样吗,面对这种脾气不好的人,讲这种话不是找死吗? 谢茵之啊谢茵之,你这九死一生一场,连脑子都钝了…… “我不会杀你的……” 语气温柔。 谢茵之被他吓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句话自然而然地被她在脑子里翻译成——我不会杀了你,我会把你慢慢玩死…… 她微微抖着手:“你……你和银面什么仇什么怨可都不干我事的……你想我怎么样。” 白隽永皱眉:“我说我不伤害你,你不信?” 谢茵之摇头:“你让我怎么信啊,你第二面见我就要杀我好吗?” 白隽永低头,原来原因出在这里……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以后肯定不会了……” 谢茵之想她是真的被吓得不清啊,这个人这次出现,怎么讲这么多莫名奇妙的话呢?而且……谁要他保证以后肯定不会了……真是一个怪人。 谢茵之就算能和他说几句话,吃一顿饭,但其实还是怕他的。 “这位公子,我家小妹正受着伤修养呢!需要歇息,您能否不要呆在这里,让她再歇息会?”谢子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谢茵之看过去,睁着星星眼,哇,以前咋就没发现子炀欧巴这么帅? 白隽永没理会他,轻抚自己的面具之后,对茵之道:“你好生修养罢……” 只转眼,金面男人就消失了。 谢茵之终于松一口气。 谢子炀缓缓走上前,抬眼道:“醒了?” 谢茵之:“……” 人家哥哥宠妹妹宠得跟什么一样,她上辈子也没有哥哥,这辈子有个哥哥也不容易,怎么这么冷淡,要是没有那个便宜娘亲的交代,这哥哥估计鸟都不乐意鸟她。 “看样子真是厉害了啊,本公子的好妹妹。” 谢茵之苦着脸,大概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 果然——下一秒,谢子炀平板无起伏地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这两年跟你那位师父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了,对吧,嗯……本公子的妹妹果真了不起,听说你当时以一敌百厉害得很哪。” 谢茵之抿唇,笑的有些不自然:“那什么,也没有啦……” 其实她的功夫绝对不是三脚猫,可是他不知道而已啊! 一激动又扯到伤口了,谢茵之脸上的笑干脆地停在了脸上。 谢子炀看的出她疼故意问:“哪里疼……是这吗?” 花一些力气地往她的伤口按了下去。 “卧槽!”谢茵之低咒:“你这是谋杀亲妹你知道吗?你这么对我,我……哎哟,哎哟……你肯定不是我亲哥,我是捡来的妹妹……” 谢子炀不咸不淡地道:“如果知道疼下次就不要傻子一样强出头!就算别人了受伤,死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保护好自己的命。” 这话固然听起来无情凉薄,但是谢茵之却觉得心上一暖,这或许是真的关心吧:“哥……亲哥……” 伸手就要抱人家胳膊,然后又扯着伤口了,脸都有些变形了。 “看来不把你绑在床上不得动弹,你的伤口就永远好不了了。” 谢茵之扁嘴:“行了行了,我不动还不行。” 绑在床上,那不是要她命吗?这腹黑的大哥,总是知道怎么治她。 “你睡吧。”他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显然是要守着她。 “谢子炀,阿芹怎么办?” 他瞥了一眼阿芹一眼:“过会就醒了。谢茵之:“……”她想说的是,他不打算把阿芹带到她的寝室吗,这趴在地上睡得不是…… “你放心,大夏天,她着不了凉的。” 谢茵之:“……” 好吧,谢子炀你赢了。 果然这个哥哥啥怜香惜玉都是假的骗人的。 知道次日,阿芹摸着自己的脖子醒来,看着自家小姐还躺在床上,大公子正坐在椅子上守着,心下一愣,噗通地跪下。 谢茵之睫毛一颤,缓缓睁眼,看着她跪在地上的模样疑惑地道:“一早上的干什么呢!” “小姐……对不起,奴婢不知怎么,不知怎么就……” 谢茵之摆手:“哦,说你躺地上的事儿吗?不干你的事儿,我看着你晕过去的,可我扶不了你,你可能是太累了吧……也麻烦你守我一晚上了。” 她睁眼说瞎话的能耐让她自己都惊讶。 阿芹很感动于小姐的不怪,可是又有些疑惑:“小姐,奴婢的脖子怎的有些疼?” 谢茵之笑了笑:“你摔下去的时候估计撞到哪里了吧,不奇怪。”说完转脸看向谢子炀:“谢子炀,我想要回谢府,不想待在医馆里面了……” 古代的医馆不是现代那种消毒水的味道而是极其浓郁的草药味,天知道她最讨厌这股味道了,闻久了别提多难受了。 谢子炀皱眉,谢茵之接着到:“而且我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了其实已经可以起床了,你不要担心了,只要注意到不再让伤口裂开其实就可以了没什么问题不要担心。” “也罢,若你实在想要回去就回吧。” “就是说咯,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嘛。” 说完惹来谢子炀的一记冷眼。 谢茵之:“……” “话说,昨天那种情况是谁把我和伊夏姑娘救下来的?真得感谢那位好心人啊,不然我和伊夏肯定折那群人手上。” “嗯,也不需要太感谢了,以身相许即可。” 银面的声音响了起来,谢茵之的目光刚触及到他,便看见他一个媚眼朝她彪过来。 “哎呀!居然是你救了我,好久不见了啊!” 谢茵之很激动。 银面挑眉:“我也没想过再见居然是这种状况,我说小美人,你得罪什么人了?” 阿芹走上前挡在自己小姐面前。 谢茵之笑了:“你看你,再做出这样登徒子的模样,我家小芹菜都看不惯你了。” 银面摊手,毫不在意。 “大恩不言谢,我要回谢府啦,咱们以后有缘再见了! “唉!”银面长叹一声:“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啊!相思之苦谁能解?小美人,既然你要回去了,那后会有期吧!” 还相思之苦呢!谢茵之笑了:“神经病!” 银面的身手也是极好的,消失的速度不比金面慢多少。 谢子炀感叹:“看样子真该把你嫁出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被人用刀捅了,既不哭也不闹,身边的男人还都是这般危险厉害的人物,得给你嫁个什么夫婿才镇得住这些个蓝颜啊!” 蓝颜? “你胡说什么呢,我啥时候哪里来的蓝颜,嗬我就笑了,我有蓝颜我还不知道了怎么滴?” 阿芹走近谢茵之,小声道:“小姐啊,您已经十八了,再不嫁,再不嫁就是老姑娘啦,大公子肯定会给你找一个合适的相公的。” 谢茵之眯眼,已经不想说些啥了,十八岁也是刚成年的豆蔻少女好吗,怎么在这就成了老姑娘了,还嫁不出去什么的? “谢子炀,你不打算让我回去吗?我想回去啊!” “不用再说了,想回便回吧。” 谢茵之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看来这位大哥对自己的妹妹也不是那种极其溺爱,谢子炀,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顽固嘛。 谢名天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这谢家有一天居然会迎来传说中的季家的客人。 这季家可是非常有名的医学世家,一家子都向来高傲的很,哪怕是皇族也很难请的动的一个家族。 他尴尬又激动地看着正端端坐着的季伊夏,和安安静静喝着茶的季伊源,不由出口道:“咳咳,季家主今日前来,真是令我谢家蓬荜生辉,只是,不知您所谓何事?” 季伊源年纪轻轻,然而他的地位足够他承受谢名天的尊称。 “实不相瞒,在下是前来寻谢茵之小姐的。” 谢名天一愣,这个时候谢子美和谢子璇走了上来,谢子美在看见季伊源俊朗温润的面容的时候,神色一亮,随即听到他是来寻谢茵之的,神色变得尖锐。 “不知这位公子来寻我那成天无所事事,还目无尊卑的三妹妹作甚?” 她的话音刚落,伊夏抬眸,眼色淡漠地道:“谢姑娘,我和兄长是来找寻谢小姐的,还请你嘴上自重一些。” 显然是有些不悦了。 谢子美的脸色一变,自然很清楚这个女子称谢茵之小姐,而喊她姑娘明摆着是不曾把她放在眼中的,一时就有些生气:“你” 谢名天皱眉:“子美,不得无礼!还有,子璇还不见过季家主?” 谢子璇和谢子美皆低头福身:“见过季家主。” 季伊源连个目光都没有赐予二人,半晌之后,谢子美和谢子璇的腿都弯的酸了,伊夏才帮忙道:“你二人还是先起来吧。” 谢子美有些生气地道:“季公子还未出口,季小姐怎能替季公子说这话呢,这是基本的尊卑,季小姐难道不懂么?” 季伊源抬眸看伊夏,轻笑道:“既然谢姑娘不愿意领伊夏的情,不如且让她再蹲会子吧。” 谢子美脸色一紫,谢子璇刚才在伊夏开口的时候早就起身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以一种僵硬到滑稽的姿势蹲在那里。” 谢名天哼出一口气来,明显也是对这个女儿不满了,并没有帮她讲上一句话。 知道谢茵之慢悠悠地走进来,看见这场景,忍不住挑眉。 “咦,姐姐怎得以这种要上茅房的姿势蹲在这里?茅房在内室,这般蹲着有些丢人吧?” 伊夏一愣,激动地站了起来:“茵之,你没事了吗?” 谢茵之皱眉:“你看我,我很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模样么?伊夏放心,我已经差不多了,稍微睡一会,醒来了、包扎了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哦,对了,季公子,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让她起身?” 谢茵之想,这毕竟是谢家,谢子美出糗,可不就是她谢家出糗么,如今的谢家,虽然连着谢明天和谢子美她们这些人,却也包括她谢茵之和谢子炀,虽然不爽但是暂时还是得和他们做一段时间的蚂蚱,系在一根绳子上。 况且,谢子美是看着她的面子上才可以起身的,想来这位姐姐心里会更加心塞塞的吧。 季伊源淡然地道:“这是自然。” 谢子美虽然不乐意,但是也不得不屈辱地起身,谢子璇看谢茵之如此这般得意,不怎么乐意了,道:“姐姐昨晚去哪了,怎得连大哥都出去了也没能回来?莫不是又做了什么给我谢家丢人的事情?” 伊夏听她说这样的话,心中冷笑。面上却半点儿不显:“茵之,你们谢家可真是奇怪呢,为何你一夜未归,他们不担心你有事,却怀疑你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谢子美冷哼一声,插嘴进来:“季小姐也不能怪子璇啊,毕竟是三妹妹一直以来的作为,都没个正形。” 谢茵之让她丢过这么多的脸,她也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谢名天皱眉对谢茵之怒道:“昨夜又去了哪里了,竟是一夜未归,你这孽女,你若做了什么让我谢家蒙羞之事,休怪到时为父翻脸不认人。” “谢家主误会什么了吧。”伊夏拉住了谢茵之的手,向她道:“谢小姐是难得一见的善良之人,还很有侠义心肠,真得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了,今日伊夏是特来报答的。” 季伊源站了起来,唤来婢女,拿出一个盒子来,递上前给谢茵之:“谢小姐,这些是我季家感谢你的一些小小心意,作为医药费赔给您。” 谢子美和谢子璇看着那一盒子价值连城的珠宝都瞪大了眼中,谢茵之看了一下,马上就收下了,矫情就是践人,况且她还穷着呢,有了这笔钱,以后就可以有能力挥霍一把了。 她原来以为这就是全部了,没想到季伊源递出一盒珠宝之后又接着道:“钱财上的补偿何能补偿这救命之恩,从此若谢茵之小姐有需要,我季家一定定力相助。” 谢茵之一愣,惊讶了,季家这样的家族对她有求必应的话,那岂非倍有面子?天哪,她只是不小心犯了些好心而已,并没有想过的到这般报酬的。 只是她确实久了伊夏的命,谢子炀也没有想过这位季家这般年轻的家主,竟然如此看重自己的妹妹。 听闻这位季小姐常年流落在外,没多久之前才回到季家谢子炀深思,恐怕这其中肯定有些内幕,而那些个内幕,大概没几个人清楚吧。 他上前一步:“这是小妹应该做的,季公子何须这般客气,不过季公子既然这么说了,那小妹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茵之:“” 谢茵之已经无言以对了,她这哥哥够虚伪,够无理取闹,先前还告诉她就算别人死了她也得保护好自己,现在就变成了——这是她应该做的了。这就是他的好哥哥。 不过谢子炀果然是道上混的好手,这样又客气又接受了好处,让两方都好看不少。 谢子美和谢子璇的眼中都有几分嫉妒,她凭什么就能让这个季家如此尊重,如此承诺? 她们刺在茵之身上的目光非常的明显,谢茵之感觉到了,轻飘飘地看了谢子美姐妹二人,那一眼是淡然是淡泊名利,然而下一秒变成了非常明显的得意和嘚瑟。 显然这一下吧两姐妹刺得不轻。 “茵之,我和伊源哥哥还有些事情,得先回去了,改日,我会过来再次拜访的,你要好好养伤。” 人在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的感情一般会急速上升,何况是茵之和伊夏二人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感情自然会深一些,伊夏显然已经把她当成好友了,她还亲密地牵着她的手呢。 季伊源走在前面,回头来看了一眼,伊夏连忙追了上去。 待二人的影子消失之后,谢名天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这兄妹二人竟然将他给无视了,还是和谢茵之这个孽女相谈甚欢。 谢子璇嗤笑:“季姑娘还说让你好好养伤?谢茵之,我真看不出你到底伤在哪里,想来你只是演一出苦肉计博取同情罢了吧,亏得你把季公子和季小姐骗成这幅模样。” 谢茵之抬头看她,眼神是深深的嘲弄:“苦肉计?妹妹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这么臆想臆断真的好吗?” 说完,连个眼神都没有赐予几人,叫上阿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头。 谢名天看向谢子炀:“子炀,你昨日怎么也一夜没有回来,今天还跟这孽女一起回来?” 谢子炀沉声道:“子炀只是想看看她是否又在外头犯什么难以原谅的错误才去找她,谁知这一找就是大半天的,今早才在一家医馆里面找到她,就带她回来了。” 谢名天皱眉:“虽不知昨日究竟发生何事,但是子炀,以后找不着她就不要去找了,这样的孽女就是死在外头我也未必担心,你也不必去在乎,她一惯喜欢缠着你,之前在皇宫之中想来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往后你不要和她走过于近了,为父才放心将这谢家交与你啊。” 这谢茵之与她的母亲有些地方实在是太相近了,谢名天不知怎么的,就是厌恶于她。 她的母亲在后来那般厌恶这个家,他莫名其妙地就会拿那谢茵之与那个女人重叠,虽然谢子炀也是那人的孩子但性格不像,他下意识地就不希望谢子炀和谢茵之那孽女相亲近。 谢子炀作揖,缓缓道:“子炀明白。” 交代完之后,谢名天转身回屋,谢子炀的眼中满满地都是戏谑,一股子嗜血的戏谑,如果谢明天此刻看见,肯定会讶异于,这眼神是他最熟悉的,那个女人,在对谢家失望透顶之后,脸上的表情经常就是这样的。 这个谢子炀才真真的是得了母亲的真传! 谢茵之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阿芹非常担心她一直都非常担心。 谢茵之笑了:“干嘛啊,这个表情,怪骇人的。” 阿芹露出一个又想哭又想笑的表情:“小姐你真是的,怎得受了伤还是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小姐你就一点儿也不疼吗?” 谢茵之默默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处:“疼啊,肯定是疼得咯。” 可是小芹菜你不知道,这点小伤跟前世的那种伤比起来,根本就什么都不是的好吗? 可她没有说出来,指不定人家就当她神经病。 她笑道:“你看,我受了这样的小伤,换来的东西也不少的呀,有钱还有人情,一点都不亏啊。” “谁说不亏的。”阿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亏死了,真的亏死了,为什么奴婢的、那个时候没有跟着小姐,不然奴婢可以为小姐挡刀的。” 谢茵之连忙安慰:“天哪,我的小芹菜,小乖乖,那情况,要是再多一个你,我还不得去一条命啊。” 阿芹嘟嘴道:“小姐是嫌弃阿芹是累赘吗?” “当然没有,我们家小芹菜这么可爱怎么会是累赘呢?” “小姐” 谢茵之和她闹着,脑子里却在思考另一件事情,到底是谁要置伊夏于死地呢?真是奇了怪了,莫非,茵之的脑子中出现了一张金色的面具——莫非,是他? 看他昨晚的样子,妈呀,还真有可能是这家伙。 可是他也没有动机啊,大概。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银面,其实相处两年,茵之还是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师傅,他和金面男人到底有何怨何仇,他们这两个人到底分别在对方的世界里是什么样的角色? 谢茵之不知道的是,她这个时候在想着的二人,正因为她,碰着面呢! “将谢茵之伤成那样一副模样地人,是你吧。” 银面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白隽永挑起了眉头:“怎么,你知道?”银面轻嗤一声:“昨夜,你去看过她吧,她的哥哥跟我说过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白隽永笑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干你什么事情?” 他的眼中是漠视一切的轻蔑。 “白隽永!”银面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尖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这些年这般追杀我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这些人?” “你的这些人?”白隽永看着他,眼中透着残忍,声音好似兴味,又像嘲讽:“我对你的人向来都没有兴趣,可是这位谢家的小姐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了?” 银面被他说的一噎,白隽永轻笑一声道:“你身边那么多女人被你称为你的人也就罢了,可是谢茵之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 银面皱起了他的剑眉:“她是我的徒弟,你要是再敢伤害她一分一毫,我必然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放过我?”白隽永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意思的事情:“你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呢?你不放过我?我未必还放过你!你不觉得这句话,就是一个笑话吗?你身边可不止这么一个徒弟,还有那么多与你有一夜芸雨之情的女子,难道你要这么一个个地护过去么?你真有那能耐不如顾及好你自己吧。” “真是多谢你的担心了,我会顾及好我自己,还请你离谢茵之远一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接近她,不知道这一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去针对她,她对我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白隽永一只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太阳穴:“你叫我干什么我就要干什么么?白晋诺!你没有那么重要!” 一声白晋诺让银面整个人愣住,嘴唇颤抖了两下,缓缓道:“呵,你不提我都快忘记了,我自己的名字。” 他告诉茵之的名字其实是假的,并不是他故意要欺瞒,只是确实不可说而已,靳言若只是他的化名,因为‘言若’诺,靳同晋,故随口胡邹了这么一个名字。 他更为接受银面这个名字,是因为言若,只是假名罢了。 “没想到再一次在我面前提及这个名字的人,会是你。” “白晋诺,你叫我离茵之远一点不是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不只不会离她远远的,我还会在她身边最近的地方,那样你憋屈,我也高兴,不是一举两得吗?” 银面狠狠地皱着眉头:“白隽永,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告知天下,告诉谢茵之吗?” 白隽永不屑地挑眉:“你可以说啊,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死的话,我隐藏你的身份不过是为了和你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若是你的身份被人所知,会遭来你的各路仇家,你活不了多久的,而我的身份若是公诸于世,最多加快我的计划而已,孰轻孰重你可以去试试,我是不甚在意的。” 看得出来,银面被他气的不轻:“所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愿意放过她吗?” 如果他说是他就愿意去死吗?回答是否定的。 “你死啊。”白隽永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却透出极致的凉薄:“不管怎么样,即便你死了,我也是定然不会离开茵之的” “茵之……你为什么喊她茵之?”银面的脸色一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你到底是那一次见到她和我一起才认识她的,还是之前与她有什么纠葛,她是好姑娘,你不要伤害她。” 白隽永不屑极了:“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吗,叫我不要接近她,不要伤害她,离她远远的…… 还有什么,赶紧说,说完了赶紧走!” 银面看着他,满眼的认真:“你这次为什么要派人杀她,后面还要去看她,你该不会是想要玩弄她吧……我那徒弟谢茵之有时候机灵的很,劝你不要安那个心……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所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这件事情的,你可以放心,所以你还是先好好回去,当你的傻子去吧。” “说完了么?”白隽永的面色一变:“说完赶紧滚出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银面转身对他皱眉:“你居然会放我走?你不是天天都想着有机会逮着我然后将我折磨至死么?” 虽然他有安排退路,但并不是万全的。 白隽永的脸色一冷:“怎么,这么想被我杀死吗?本座确实很想让你死,但是这一次先放过你一次,如果下次你再这么送上门来,本座定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就算你的身后有那么些个你辛苦养大,辛苦训练的……狗!” 银面藏在暗处的属下身上的气息都暴戾了些许,却被银面轻飘飘的眼神给制止了。 他深深地看了白隽永一眼,情绪不明,神色不明,转身就走了。 他走之后点戍走上前来:“主子,为何好不容易有一次可以让他不能翻身的机会,为何要这般放过?” “本座自有分寸。” 点戍称了一声是,过了半晌之后,慢慢退了下去。 白隽永看向那一扇门。 白晋诺救了茵之的一条命,他放他一条命,算是感谢他了……今日之后他白隽永和白晋诺,还是不共戴天,那件仇恨不报,他就誓不为人。 就是茵之……他不知道,他的茵之现在怎么样了,他的茵之其实还是很排斥他的,这张金面具下的这个人格,已经被狠狠地讨厌上了吧。 茵之对人人都是这般的好,对那个谢子炀,季伊夏,白晋诺,还有对他…… 此刻,善良的谢茵之正望着天花板,无聊的数羊,主要是现在有伤在身,想要做什么事情都不被允许……真的好讨厌这样。 要不是伊夏她们给了她这么多的好处,她早就到后悔星忏悔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自己控制不了的善良,让她被误会的多深…… 多年之后听别人的描述的时候,她想说……我真的不是你们所说得这样啊…… 尽管如此谢茵之早就习惯了真心地对待她所认为的好人。 她对白隽永的好是真的,对银面的好是真的,但是不代表她内心深处真的觉得她可以为这些人去死啊…… 有的时候她真的非常唾弃她自己控制不住的行为…… 白隽永在她眼里可爱又可怜,他不明白,这样的人即使是傻子,也惹人喜欢啊,为什么那么多人嫌弃他讨厌他,就是喜欢啃手指,没啥脑子……其他都还好呀。 “这个该死的谢茵之,该死的,该死的!” 谢子美踢着桌子,椅子,发泄这心中的怒火,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因为都被她给赶走了。 想起她今天当着父亲,谢子璇,还有大哥面前出的丑她心中郁结越发地深了。 “死践人,死践人,死践人!” 凭什么她出那么大的风头,可她却像跳梁的小丑?小践人,她一定要毁了她的!一定要! “小践人!你给我等着!” 闹累了之后,她就像一个疯婆子一样,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想到谢茵之手上的那盒珠宝,紧紧地咬住了牙…… 总有一天,那些东西,她也会拥有的,而且……是更好的! 这个时候,谢子美闻见了一股久违的味道。 -本章完结- 第054章 掐死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个气味……谢子美觉得非常的熟悉,然而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了,哪怕只是轻飘飘的感觉到了,都可以激发出她的。 那种蚀骨缠绵不知怎的就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等着那个人进来找她,可是似乎并没有。 这个总是戴着银色面具的公子莫不是在等着她主动,这公子可真是越来越坏了,或许第一次是有些许强迫在里头,但谢子美知道,第一次之后便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了,所以何苦忍受深闺寂寞? 等以后大婚之日,稍微使用一些计谋,还是可以混过去的。 况且这位公子,虽然蒙着面儿,但气质非常之好,声音也很是好听,况且每次都可以让她情动……她……就是喜欢得紧。 她谢子美虽然在某些方面是喜欢这个男人的,但是她并不觉得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公子哥儿是她的良人,所以她一直在京城中挑选自己所谓的“良人”一边在男人的身下流连忘返。 她本以为和这个男人两年没见了,这次一定是想她回来找她了,所以她开起了窗,唇角一勾,魅惑地道了一句:“公子~” 银面一愣,转过头,盯着谢子美看了半晌,偏偏头,有些不解:“姑娘,你哪位,认识我?” 这个女人是谁啊,他是来找小徒弟地,怎得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个女人。 谢子美一愣,原本的媚眼如丝变得不敢置信,随即又皱眉。 他忘了她了?怎么可能,这位公子是在开玩笑的吧!一定是在开玩笑。 将心中的尴尬压了下去:“公子怎么如此幽默,这次前来,不就是寻奴家的嘛~” 银面在心中搜索了一下,因为身重媚药的关系他身边的女人一把把的,哪里会每一个都有印象,每一个一般都是知道名字之后又没怎么睡过然后就忘了。 可是像这种闺阁中的清白女子他可真的是很少招惹的,多半是她们慢慢自己答应下来的,他觉得自己没啥必要去每个都记下名字,那样太累了。 只是这谢家的人他似乎是在刚被种下去媚毒就勾搭到的,印象也会比后来那些人清楚一点…… “咳,本公子当然记得很清楚了……” 这位应该是谢府的二小姐吧…… 他已经很少在媚毒发作的时候放纵了,从前是因为不怎么懂事,并且在那种事情发生之后多少有怨愤,才发泄得过了些,这一会他真不是来找这谢家的这个谁的。 在他的心里谢家稍微重要些的人,只有他小徒儿。 她的小徒儿被这些所谓的家人欺负成那样,日子过得那般清苦,最重要的是每次大方的徒弟想要请客的时候都会因为没钱而半路夭折,而据说那些钱都是被这些人扣除的他就更讨厌了。 不想多余的纠缠…… “姑娘要是没事儿的话本公子先走了。” 银面懊恼地离开谢府,谢子美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这是什么意思?!谢子美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吼:“你这是什么意思,睡完之后就翻脸不认人吗!” 银面听完之后,马上就顿住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变得邪肆戏谑,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美美是希望本公子负责么,就因为当初你自愿跟本公子睡了几次?你想要本公子如何负责,娶你回去吗?” 谢子美大概是被他的眼神里的残酷刺激到了,开始变得口不择言了,言谈变得尖利无比,她张口就大骂:“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么?想娶我就你这种来历不明无权无势没钱的烂人,就凭睡过本小姐,你就想要娶本小姐,太高看自己了吧! 其实像你这样的男人,根本没有人会在乎!你这个烂人!烂人!烂人!” 谢子美也是气急了,她用女孩子那般重要的清白,想换得这个男人的关注和不管不顾的追求,想换想要得到一种优越感,然而男人却对她无动于衷,她怎么可能不纠结,不气急? 一句像你这样的男人,根本没有人会在乎深深地刺激到了银面,嘴角的笑整个僵硬住了。 谢子美感受到了一阵浓浓的杀气,眼睛害怕的瞪大了,这一刻她后悔了,后悔气愤之下将这样的心里话气急败坏地说出来了,明显,她触碰到了这个男人的逆鳞。 她的害怕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下一秒,她的脖子被银面掐住,这个时候银面的表情是相当可怕的,就像一个快要承认地崩溃的疯子。 他这种人,没有人在乎?是的!这些年这些日子,这个世界都在告诉他这件事情,除了那个小徒弟,除了那几个还必须依附着他才能存活的人,他白晋诺哪里还有人在乎。 本来,他也是皇室中人,也是个受人瞩目的皇子,却为何会落到这般地步,一开始的时候,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啊! 只是后来……后来真的发生了不少事情…… 可是他不想的,他真的不想的,那一日的心境现在仿佛还在心中最显眼的地方,他想要埋藏的那件事情,他想起来就想吐就犯恶心的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让他变成如今这样没人在乎,人人得而诛之的模样,他也恨啊! 此刻的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般,就想要这个恶心的女人去死! 另一边的烬焚告诉谢茵之,他在谢子美那儿看见了银面的这件事情。 他看二人的气氛很僵硬,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就马上来通知谢茵之。 他在谢府晃悠的时候正好逛到了谢子美的别院,看见了谢子美发了疯地朝银面公子大吼的那一幕。 烬焚十分怀疑他俩那里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那时,谢茵之一愣,这是谢家,要是谢子美那个无脑的家伙惹毛银面出了啥事情,谢子美肯定是要遭殃的,所以她立刻悄悄得赶到谢子美的别院。 刚好看见银面掐着谢子美的脖子,谢子美的面部扭曲得非常难看,已经缺氧地闭上了眼睛。 心里一跳:“住手!银面!你给我住手!”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银面的手下意识一松,谢子美重力一个不稳直接倒在地上,大喘着气。 谢子美难受至极完全不知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一下子涌进嘴喉咙里的空气有多舒服。 下一秒,被人一敲颈部,晕了过去。 银面呆呆地看着谢茵之,再低头看差点掐死一个女人的双手。 嘴唇颤抖:“我……我……对不起!” 谢茵之还喘着气,拍着自己的胸口。 过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斜眼看向银面:“你这个大傻逼!” 谢茵之气的爆粗口。 银面一愣,他听见少女的声音。 “你要是把谢子美给杀了,这事情就没完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这件事情被透露出去,很好,你又多了一路仇人,你很乐意?你跟我到什么歉,我还早希望这女人登天呢,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可你真的杀了她,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银面呆呆地看着她。 谢茵之很少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以前跟谢子美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银面一愣,看着她:“我来谢府本来是找你的,可是半路上遇见了这个女人苦苦纠缠。” 谢茵之:“……” 银面看她没有说什么,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就知道她正纠结于第二个问题。 过了半晌才开口:“这个人,我跟她……” 后面两个字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谢茵之睁大了眼睛:“你跟她睡过?” 银面:“……”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怎么由她说出来就感觉这么奇怪呢? 谢茵之挑着眉头看他:“啧啧,这种货色你也看的上眼?这个不行,品味忒差劲了吧!” 银面咬牙,心情有些复杂。 谢茵之拍拍他的肩膀:“这臭娘们肯定是做了什么让我师傅生气的事了吧,别理他,别气坏了身子,徒弟以后长大了还要孝敬您的。” 银面面皮抽了抽:“臭丫头,谁要你孝敬了?” 谢茵之哈哈笑了两声,现在感觉终于对了两分,刚才总是觉得气氛怪怪的。 她看向地上的谢子美,不可见地皱了眉头:“这谢子美也真是够傻,一点也不懂得自爱,你也真是,要不要这样,她的脖子都紫了,别人问起来可怎么办?这会子是因为你们俩先前的那种关系,她大概会将遇见你的事情隐瞒下去,以免自己以后留污点 但是以后你要是再这么冲动下去,小心没过几年就四面楚歌了!” 银面叹了口气道,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有似乎什么都没看:“其实……我早就已经是四面楚歌了。” 谢茵之看向她,这一眼中什么都没有,空空洞洞的,唯独剩下坚强。 “就算四面楚歌了,也不要破罐子破摔啊,因为乱来的后果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不知道你的故事是什么样子的,但一定是够惊心动魄的还好对待你现在的一切,若是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有资格在你的敌人面前,好好活下去。” 这一晚,谢茵之和银面说了很多的话,虽然只是空口白话,没甚用途但是真的在某一些方面,给了银面很大的动力。 谢茵之的腹部还有伤,因为方才的剧烈运动缝合的一小块地方又裂开了,直到鲜血从纱布都浸到外裳的时候,银面才注意到。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鲜血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染红她的衣裳,惊奇道:“你伤口裂开,都没疼没感觉吗?” 谢茵之低头一看,扯了扯嘴角:“还不是都怪你,这下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痊愈了!” 银面注意着周围,小心翼翼又悄悄德将她送回房。 谢子美那个蠢女人是错的,他不是没有人在意的,这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你只要对她好些,她也会待你很好,并且…… 他看着她衣裳上的血渍。 并且……不记代价。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天上月亮微弱的光,印在女子的脸上,散发着迷人的圣洁感。 真美啊,这个小徒弟,这一夜,银面他是这么想的。 那一夜之后。 半个月之后。 谢茵之想,谢子炀到底是觉得她有多么娇弱才半个月没让她出门,如今伤口真正好利索之后,她终于被取消了禁足令。 那天晚上伤口裂开,之后谢子炀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默默地事情说了,当然谢子美的那一段事情隐她机智的瞒住了。 就说只是银面前来谢府和谢子美发现了,争执起来才变成这样,不过没被谢子美知道身份,她刚巧拦住了银面才给谢子美捡回一条命来。 而那个所谓的禁足令嘛…… 所谓禁足令虽无其形,但却有一个强大的执行者——就是烬焚。 当初谢茵之不怎么瞧得上的烬焚,他充当着一个恶人的角色,这半个月来,谢茵之因为实在想要出去,软的硬的都在这人身上用过了,却丝毫不管用,想来当初谢子炀把他安插在她的身边就是打了这个主意,这家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而且性子就像那破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她虽然不屑,但是有一个丫头却动了惷心了。 这会子阿芹正傻愣愣地盯着烬焚看了半晌,嘴角勾着花痴的笑,对上烬焚那张万年不变的木头脸,谢茵之痛苦的扶额。 这阿芹究竟是什么眼光啊,能看上这种家伙。 “精分啊!已经半个月过去啦,我想出门,好不好。” 明显谢茵之这是来软的,然而对方毫不领情,面无表情,谢茵之皱眉:“喂,禁足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身上那点儿伤也好利索了,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了!” 烬焚还是无动于衷,谢茵之终于怒了:“去你全家啊!我告诉你,我生气发起火来我自己都很害怕啊!你别惹我,让我出去。” 烬焚瞥了她一眼:“本来就有打算让你出去了,何苦纠缠?” 谢茵之一愣,瞪大了眼睛:“纠缠?我纠缠你?我纠缠你做什么啊,你自己老是限制我这限制我那的” “这是大公子的命令。” 谢茵之不由笑了:“他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啊?嘿,背后有人撑腰了不起了是不?” 阿芹看她似乎很生气,拦住她:“小姐,咱们不是要出去吗?为什么在这里吵架啊?” 谢茵之呆若木鸡地转头看她:“天哪,小芹菜你真的是” 说着,转身就要出门,阿芹连忙跟了上去,烬焚也默默隐在暗处,双唇紧闭着,一眨不眨地看着谢茵之。 “小姐,小姐您刚才要说什么呢?” 协议之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我要说你你有异性没人性!” 阿芹小脸一红:“小姐,您胡说什么呢!” 谢茵之叹了口气,呼吸夏日燥热的空气:“诶?这明明不是春天啊,这么热的天气,我家的小丫头怎么就思春了呢?” 阿芹的小脸又一红:“小姐” 谢茵之打断她:“你得了吧还想狡辩,你不要以为你喜欢精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哈,看看你自己那满脸的春,情。”她顿了顿,再道:“就是这人实在闷骚,他的主可不是我能做得了的,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他自己决定还是谢子炀决定了。” 隐藏在近处的烬焚并不知道二人正在讨论些什么,只是他盯着谢茵之,竟然发起了呆。 “小姐,小姐,如今咱们有钱了,可以一起去那家酒楼吃饭了。” 阿芹的声音响起,谢茵之看着那栋酒楼,道:“今天你小姐大病痊愈,自然是应该带你们好好吃一顿的,但是咱去另一家酒楼吧。” 谢茵之对这一座酒楼有着迷之畏惧,这栋酒楼是先前和金面一起吃饭的地方,想想那顿饭吃了之后,她居然没有胃疼,也是神奇。 并且是非常神奇,所以她这种体质能不能算是刀枪不入? 可是小芹菜显然不怎么领情:“小姐,您是觉得那家酒楼太贵了心疼银子才不愿意去的吧!” 谢茵之瞪大了双眼:“你觉得你小姐我是那么吝啬那么小气的人吗?我只是担心又遇见之前那个人,哼,不过如果你会因此瞧不起我,那去就去!” 小芹菜也真的是,知道也不应该说啊,多没面子。 然而这一回她一念之差进入了酒馆,谢茵之看到了好多熟人,她竟然不知道,太子殿下也很喜欢在这玩……太子殿下的身边还跟着白隽永。 谢子美,谢子璇今日居然也来了?简直了 谢子美因为先前的事情,一直都对外宣称身体不适,所以抱病修养在家,今天终于可以出来浪了? 哈哈,这点倒是跟她一个样…… 白隽永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连她都没有注意到,这么一看其实还是略有点深沉的嘛。 也不是平日头那么傻缺的模样。 这个傻子安静下来,还是很俊的嘛,绝对的大帅哥啊! “妹妹怎么也来玩?姐姐记得妹妹可是很少来这里玩的呢!” 谢茵之挑眉:“是啊,我的月禄是不够到这儿玩的,看样子姐姐反而是很经常到这儿来呢!” 谢子美听言,一脸的菜色,也终于闭上了嘴巴。 白隽永在二人交谈之时抬起了眼,眼中孩子般的天真难以作假,他指着谢茵之,像是看见了什么很喜欢的东西,半天没说出话来。 谢茵之眨眨眼睛,十分俏皮地道:“永王好啊!” 一旁被默默忽视的白知远挑眉:“谢姑娘这是对本宫不管不顾么?” 谢茵之看向他,像是这个时候才见着他的样子,满脸的惊讶:“抱歉抱歉,太子殿下,茵之还以为只有永王在此,并无他人呢,真是失礼了,在此给您赔礼了,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白知远的嘴角有些抽搐,这谢姑娘明明就是不待见还一定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但是,这并不讨人厌不是吗,眼前的这一位姑娘他真的一点也不讨厌。 相比宫中,京城中的其他姑娘,那可以称得上是真性情了,毫不做作,俏皮,可爱。 之所以现在这般不待见他,估计是先前在渝城的那件事情让她心里有了些隔阂。 那天马车确实超了速,是他的疏忽,这位谢小姐很勇敢也很仗义,对陌生人这般出手的人相助真的十分少见了。 “茵之茵之,你也来这儿玩儿啦?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谢子美看见这一幕之后,浅笑道:“哎哟妹妹,你跟这永王的关系可真真好的让姐姐羡慕了呢!” 可她的声音之中并没有半丝羡慕,更多是嘲讽。 “姐姐不必羡慕。”谢子美莫名其妙的挑衅并没能激怒谢茵之,她轻缓地道:“不管怎么说,永王殿下也是救过妹妹性命之人,若是妹妹与其关系还不能好,不就太没情没意了吗?” 她笑得清婉美丽,有一抹动人的风采,白知远看呆了。 谢茵之从来是美人,有的时候性子虽然跳脱了些,但是安静下来那是绝对的古典风,吸人眼球。 “哼!”谢子美不屑地哼声,起身,稍微与白知远告了别之后,再不屑地看了一眼白隽永,也优雅的离开,然而这一切在谢茵之眼中都体现了一点——她只是个跳梁的小丑罢了。 谢子璇一直都跟着这位自己的亲姐姐,这会也不意外地跟在她背后走了。 白隽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踱到了谢茵之身边,他看着谢子美的背影:“茵之,那个丑女人好像越来越讨厌隽永了。” 他嘟着嘴,像是一个没有朋友玩耍,不开心又落寞的孩子。 谢茵之拍拍他的手,认真地道:“一个脑子有坑的女人而已,别理她,这种人,你要她喜欢你做什么。” 一个被惯坏的女孩子而已,她迟早会因为自己的不懂事买单的,竟然还和银面发生了那种关系,谢茵之是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都知道清白对姑娘家家有多么重要,她倒好,这般大方,还不知廉耻地去勾引别人……她要是再这么下去下场一定会足够倒霉。 白知远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羡慕起了这个傻子。 “没想到本宫的这个傻弟弟与谢姑娘还有这种渊源啊!真的引人慨叹。” 白隽永皱眉:“太子哥哥说什么呢,隽永才不是傻弟弟,隽永真的非常聪明的!” 谢茵之点头附和:“没错,隽永非常非常聪明,太子殿下怎么能喊他傻弟弟呢?” 说着伸手递出一块手帕:“把你的涎水擦擦,省的一会又遭人嫌弃。” 白隽永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眼中泪光有点闪烁:“茵之会嫌弃隽永吗?” 谢茵之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她要去嫌弃谁呢?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什么人也没有,即便前世她也是个孤儿,早就习惯了所谓孤独,但是先前毕竟有那么多同生共死的朋友…… 虽然,她最早的时候也是有父母亲的…… 她一直知道,好也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才对你好,她现在就用自己的真心拼一拼人品,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个不管怎么样,也站在她这边的人。 白隽永,谢子炀,银面……这三个人她会无条件的当做朋友,直到某天他们让她心寒意冷的时候,会默默说再见的。 白知远皱着眉头半玩笑半认真地道:“本宫怎么老是觉得,谢小姐有些讨厌本宫呢?” 谢茵之挑眉,她真的没有想过他会将二人这种互相讨厌的情绪挑明了说,愣过之后也只是笑笑:“太子殿下真是说笑了,民女怎敢讨厌我朝的太子殿下? 况且民女一点也不讨厌草菅人命,轻视百姓,自私自利,麻木不仁之人也就不会讨厌太子殿下您了。” “你大胆!”白知远身边的殷准站了出来,呵斥谢茵之,被白知远拦住了。 “怎么?谢小姐眼中,本宫竟然是这种人?” 谢茵之低头:“回太子殿下的话,民女不是那个意思。” “哦?”白知远的兴趣上来了:“那么谢小姐是什么意思?” 谢茵之皱着眉,看似花脑子地想了半天,才慢慢道:“明女已经忘了刚才说了什么东西了,哎呀,这记性也真是够了,太子殿下您说对不对?” 殷准十分生气地又打算站出来,可是白知远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殷准才默默地收回脚步。 这女人是不是觉得殿下不和她一个女人计较她就可以这般放肆? “啊,隽永,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你们家太子哥哥的属下才这么凶我?” 殷准:“……”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不是耍赖不承认么?就因为太子殿下看上去就不怎么想动她? 然后,谢茵之不想和白知远再讲话了,她拉着白隽永,也向他道别:“太子殿下,我将永王带出去玩了,会把他安全地带回宫的,先走了!” 随后,连一段背影也没有留下就拉着白隽永走了。 阿芹和烬焚面面相觑。 “小姐这是……什么也不吃了吗?” 烬焚留了一个背影给她,阿芹连忙追上去:“嘿,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啊?” 烬焚微微转身:“回府吧,她也不需要我们这么跟着。” 阿芹对上他深沉的目光,不知为何,脸上有些灼热。 跟上他的脚步离开这里回去了。 可是另一边就有人不自在了,殷准咬牙切齿:“太子殿下,真就放任那个女人这么说您么?” “不是很有意思吗?”他看向阁楼下面,谢茵之拉着白隽永强势地走在前头的模样:“况且先前在渝城那会子为了赶时间,本宫确认做错了。” “太子殿下,那事儿与您无关的,太后娘娘的生辰咱们不管怎么说,都一定是不可以耽搁的,毕竟也没有伤到人不是?” 白知远叹了一口气:“即便如此,若那回谢小姐没有出现的话,季姑娘有可能会散命,此乃草菅人命,季小姐和谢小姐皆是百姓,本宫不是就轻视百姓了么,只顾自己的着急事儿却丝毫不给她人着想视为自私自利,当时说既然人没事儿便先走不就是麻木不仁么? 她一连说了那么多个词,就像是放鞭炮似的,却字字珠玑都说到点儿上了也说明她脑子清醒,敢当着本宫的面儿说出来证明她不畏权贵,殷准你说,这样的女子是不是很少见了?知道你是衷心,可以后你也不要再难为她了。” 殷准思量半晌终于开口道:“是,属下明白了。” 而此刻,脑子清醒,不畏权贵的谢茵之正在大街上吃着最爱的炸丸子:“隽永,我吃几小盒丸子了?” 她打算吃五小盒就不吃了的,可是吃着吃着就忘了。 那小纸盒子也是随便扔掉的,况且不是在一个摊子上头买的,逛到哪里就在买,现在不知道吃多少了已经。 “你说这卖丸子的这几个地方真的是良心卖家吗?”谢茵之认真地提出了她的质疑:“为什么我吃了这么不少了,可那感觉就像是还没吃过一般,半点儿感觉也没有,真是怪了。” 白隽永的肚子这个时候叫了两声。 谢茵之看向他:“你看,你不是也没饱,果然那丸子不是饱满的……” 白隽永看着她手上的半小盒的小丸子,咽了口唾沫:“茵之,隽永一口都还没有吃呢。” 谢茵之一愣,尴尬地笑了:“对了,你还没有吃啊,不好意思啊。” 说着竹签挑起一只丸子往他嘴巴里面送去。白隽永比她要高些,谢茵之只能踮起脚尖,白隽永也微微低头,张口,这一幕在路人们看来,是非常唯美的。 男子这般俊朗帅气,女子这般清雅美丽…… 只可惜男子看着明显脑子不好,只是百姓们都是没见过传说中的傻王的,自然不知道这位公子就是白隽永。 谢茵之看着他吃下,然后也弄了一个给自己吃。 这东西对她来说可比酒店里的那些山珍更加唇齿留香。 白隽永看着她手中的那只竹签,刚才她用了,然后……他用了…… 呼吸一置,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心里好似暖暖的,她下意识的激动就可以看出……究竟嫌弃不嫌弃了,他现在这幅傻子模样,怎么值得她对他那么好? “茵之刚才跟太子哥哥说太子哥哥的坏话,都不怕太子哥哥生气吗?” 谢茵之抿唇:“他有点风度有点是非心都不应该生气的,我又没有说错什么,况且我知道他不会对我下手哒……你知道为啥吗?” 白隽永不解地摇头,谢茵之笑了:“因为我颜值高啊。” 看他懵逼地模样,谢茵之解释道:“所谓颜值高……就是长得好看的意思啦……长得好看就会被原谅,哈哈!” 茵之都被自己的自恋给吓到了,明明她没有把握白知远会不生气的,只是因为她是伊夏救命恩人,而白知远欠伊夏一点儿小小的人情她才敢明目张胆得挑衅这个一国太子…… “你太子哥哥的修养和人情味还是不错的呀!” 白隽永嘟着了嘴:“这么说的话……茵之以后会不会更喜欢太子哥哥不喜欢隽永了呀!” 谢茵之毫不避讳地挽住了他的手,向前走:“不知道,现在不会,哈哈,走吧!” 白隽永看向自己被挽着的手,在谢茵之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唇,眸色深了深。 谢茵之之所以挽着他的手就不放的原因是……她很担心这傻孩子会走丢…… 世界是大的也是小的,比如这会,谢茵之正在街上逛的好好的,就遇见了——银面。 谢茵之是看见他正揣着一把剑无聊的这里走走哪里走走。 她笑米米地问好:“哟,好久不见了!” 银面这时才终于注意到了她,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牵着白隽永的手,眼中闪过复杂,嘴角还是笑着的:“啊,这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傻王嘛,我说,你什么时候跟这个傻子走到一起去了?” 他特别咬着傻子这两个字,让谢茵之听得清清楚楚。 诶,这是个什么情况?谢茵之不解了银面不是这种尖酸刻薄的人啊,应该不会莫名其妙地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的。 白隽永像是十分害怕地朝谢茵之的背后退了两步。 演戏,经过这些年来的磨练,他可是好手呢。 谢茵之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地问他:“你怎么了?怎能火药味这么浓?你们认识?” 银面冷哼一声:“这么出名的傻子小爷我怎么认不出来?你说你也不看看他那个样子,我听说傻气也是会传染的,怪不得我觉得你最近也有些变傻了!” “你说什么呢?”谢茵之皱眉拔高了声音,银面这么说就算隽永智商不够也会难过的呀,如果白隽永一天到晚都经历这般纯粹的恶意,一定非常难受,她十分认真地对隽永道:“隽永别生气啊,这个人不是每一次都这样的,偶尔脑子有坑,说什么你也不要理会他知道吗?” 银面有些懊恼,也是,她什么都不清楚,他又什么都不可以说,她当然以为是他不好了,可是……银面觉得,他真的很不放心白隽永和谢茵之走在一起,非常不放心。 白隽永这个人,绝对不是善茬……然而,他也有他必须要保守的秘密,所以必须帮着白隽永遮掩他的事情,才不至于让自己…… 他是自私的,这个时候他不能为了谢茵之去揭露白隽永,所以就算不被理解,他也只能这么不断的说他的坏话,指不定就会有一句让让谢茵之听进去了离白隽永远远的…… 谢茵之看了一眼白隽永,拉着银面说悄悄话:“你今天怎么了,真是够了啊,你这么说就算他是个傻子也会伤心的,快停嘴吧。” “你干嘛对谁都这么好啊,担心以后被骗被欺负。” 谢茵之撇嘴:“放心放心,谁要是骗我欺负我我就抛弃谁,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反正我已经尽力对一个人好了,反正放手的时候就不会纠结,就算再怎么样,损失的是那个人不是我。所以你别担心……” 虽然她这句话是笑着说出来的,银面也能感觉带其中的凉薄,也是,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少了她这么一个朋友,她是可是不用有负担的,而失去她的人,才受的是最大的损失。 对于她这种思想的豁达,银面是很佩服的,很少有人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 可是……银面想,她这样子,真的不会受伤吗? 谢茵之默默回到了白隽永的旁边,这会子白隽永拉着她的手就走:“隽永讨厌那个人,隽永不要看见他!他会欺负人……” 谢茵之无奈地被他拉着走,转身向银面挥手:“拜拜,走了!” 终究他只能皱眉看着他,也挥了挥手蹩脚地道:“掰掰……” 谢茵之露出了一抹笑容,白隽永紧紧攥着她的手就往前走。 谢茵之被抓得难受,道:“隽永,疼……” 白隽永终于放手,手足无措地看着茵之被他攥红了的手,道:“对不起,茵之,呼呼,呼呼就好了……” 说着就拿她的手放在嘴边吹了两口。 谢茵之松开手:“没事了,没事。” “茵之,你喜欢刚才那个人吗?他那么讨厌隽永,要是茵之喜欢他,肯定也会讨厌隽永的……对不对?而且而且茵之,他是坏人啊,茵之不要被他骗了。” 谢茵之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隽永别怕,他不是坏人,是朋友……” 白隽永楞道:“不是不是,他才不是朋友,不是朋友,隽永讨厌他,好讨厌他!” 朋友?他白隽永和他白晋诺怎么可能会是朋友!为什么那个家伙会让茵之这么确定他是好人,他明明可恶成那样,他明明是那种人,歼险狡诈,为什么要在茵之面前装的那么好? “茵之不要信他,茵之信隽永……信隽永好吗?” “唉!”谢茵之重重地叹气,她不能谁说什么就信谁,尽管白隽永傻了她也不会不思考他的话,毕竟他只是智商倒退,不是真的脑子有病。 可是……“你们这样我觉得很为难啊!你让我信谁比较好?主要是你俩说的话我都是信的呀!那这种情况要我怎么样?” 这不是信谁都不对嘛。 白隽永一愣,茵之也信他? 可是……茵之怎么可以将他和那个男人摆在同一块位置呢?那个男人在茵之的心里面怎么配和他平起平坐? 茵之是他的,谁也抢不走,谁也不可能抢走的。 “算了,今天玩的差不多了,我送你回京吧。”谢茵之觉得有些心累地道。 白隽永看着她美丽的容,锃亮的眼,心中暗自决定,一定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本章完结- 第055章 哥,你是我亲哥 这一天真的过得十分心累啊,阿芹和烬焚也不晓得到哪儿去了,可能是先回去了…… 不过话说银面很失常啊,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那样的人言辞间变得那么刻薄? 他和隽永肯定是认识的,只是隽永这个情况,她也不能问出个什么鬼。 这俩人之间到底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隽永那样可见是多么讨厌银面了……不应该啊。 谢茵之甩了甩头,根本想不出来原因,白隽永默然地悄悄地跟在她的身边:“茵之,茵之,你生气了吗?” 谢茵之想事情想得投入,根本没理会身边的那点儿动静,直到发现了周围的安静得不正常之后,回过头,就看见白隽永不知不觉被她甩在了身后很远的地方,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 心里一个不对劲,跑了过去:“怎么了,干嘛蹲在地上,不舒服吗?” 待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满脸的鼻涕眼泪,谢茵之一愣,突然之间怎么哭成这样了? “你……怎么了?” 结果白隽永自己泣不成声:“茵之是不是要讨厌隽永了,是不是呜呜再也不喜欢和隽永一起了?隽永都没有人一起玩的,隽永,呜呜呜隽永真的不要再让茵之讨厌了,茵之别生气了,好吗?” 谢茵之一愣,她并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在乎她的看法,不管怎么样,她从前都是杀手出生的,那个圈子一向冷漠,根本就没有什么情谊,就是死了谁也是正常的事情。 突然之间被需要,还真是有些措手不及地慌乱。 “你别哭了……” 谢茵之抽了抽嘴角,周边的人看她二人的表情愈发奇怪了,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一个大男人。 手忙脚乱地拽他起来:“你快起来啊,别蹲着了,那么多人看见的啊。” 这个回头率简直就高达百分了好吗? 就算因为一直都长的美常被注视,可那也不是这样的啊,这个什么情况就像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被千夫所指一般。 从前被指指点点也不是这种的,她感觉自己是恶霸,正欺负着良家妇女…… 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家伙蹲在自面前,哭得梨花带泪,她只感觉整个人都不是很好了。 可是眼前的家伙一副我就哭就哭根本停不下来的模样真的很让人心焦啊。 谢茵之咬牙,被周围各种各样的目光搅到心烦意乱。 “闭嘴,别哭了!”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不是冲着白隽永,是冲着那些不知死活只知围观的百姓。 隽永虽然面上不查,可是心里也是一惊,她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纯粹的杀气? 谢茵之伸手拉他,他顺着站了起来,谢茵之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拿出帕子笑着给他擦泪:“我终于知道这一块破布成天带在身上是做什么了,原来都是给你擦鼻涕的啊,真是的,下次不能做太好的。” 之后,眼神淡淡地扫向几个旁观人士,吓的几人纷纷后退,做鸟兽散。 谢茵之舒一口气。 “茵之……”白隽永轻轻地摆动她的一角。 “怎么了吗?”她的声音很轻缓,并没有和他计较。 “茵之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哦!” 白隽永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谢茵之一愣:“刚才我就瞪了那几个人一眼啊,怎么就吓人啦?” 这孩子,莫不是太脆弱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常年混迹在杀手堆里,身上难免沾染些铁血杀气,曾经像个机器人一般的被训练,身上气质早就没有普通人那么纯粹了。 “走吧隽永,不要多想了,我就送你回皇宫吧。” 将他带回皇宫之后,谢茵之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白隽永和银面的纠葛,隽永他一个傻子哪会和谁有什么纠葛,可是若没有纠葛,银面并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家伙又怎么会对他那么说话…… 脑门都快炸裂了却毫无头绪。 毕竟她来到这个世界,来到这个谢家也就短短两三年的时间,诸多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走着走着,就不小心撞上人了。 她下意识地道:“哦,不好意思,抱歉了。” 连人的脸都还没看清,就绕开走掉了。 也自然没看见,那人在看见她的脸那一刻之后的惊艳,和让人恶心的痴迷目光。 这小妞不是谢家的那个丫头嘛,男人的嘴角有一抹淫邪的笑容。 这么久不见了竟然连表哥也认不得了? 先前只是远远地看见过这一位表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这一近看真是不得了了,这美的,这身材,不就是极品嘛…… 和这个女人睡一定比那谢子美有意思的多吧。 想起谢子美,那个骚蹄子,不知道第一次给了哪个也男人,在床上那是浪的不行了,真是让人犯恶心。 哼!就那一路货色,他睡了也就过了,怎有方才那个小表妹来的动人呢? 谢茵之刚回到谢家自己的别院里头就踉踉跄跄地到了床上,躺下就睡大觉。 这一梦,还回到了小时候。 说是小时候,还不如说——那是她人生中一场难以忘怀的噩梦。 梦中那个女人抱着一个女孩,捂着孩子的嘴巴,明明自己怕得浑身颤抖,却仍然安抚着自己的孩子,给她顺着气。 女孩张大了嘴巴,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可是就像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一般,半晌才抖着嗓子,极其小声地喊了一声——妈妈。 女人捂着她的嘴巴摇头,脸上的泪痕无声诉说着她心中的悲苦。 在这一日,谢茵之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寡不敌众,活生生地被人用乱刀砍死。 父亲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可是那一群魔鬼就像注意不到这一点一样,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削死…… 谢茵之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章脸因为疼痛而被扭曲到狰狞,她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她想要冲上去,起码……最后喊一声爸爸……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贸然上去,她和 母亲都少不得死在这一群人的手上…… 她和妈妈躲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大一小俩人都在颤抖着,早就汗流浃背了,这个地方非常安全,是个很难发现的角落,只要没闹出动静,她们母子俩是可以躲过这一劫数的。 果然,直到那群人离开之是,她们也没被发现,这真的是一场死里逃生。 那些人没了踪影之后,即使她的妈妈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哭到晕过去,谢茵之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是……悲伤的看着她的爸爸,那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曾经抱着她说的话一遍遍在她的心中回荡。 “爸爸以前啊,手上沾满了鲜血,活得真的很累,遇上你妈妈之后金盆洗手,现在才能有了我家小宝贝。 我们家的小宝贝一定是爸爸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积来的,爸爸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因为爸爸曾经造的业,会失去我的宝贝女儿。” 多么那是她头一回感受到幸福的调调。 爸爸…… 对那曾经,虽然稍微有点儿印象,可是早就不深刻了,毕竟当时她还那么小,可是那个时候回想起来,字字都是清晰的。 她的爸爸曾经也是做杀手的,杀了好多好多的人,可是遇到妈妈之后,他就再也不干那些肮脏事情。 她们家本来多和谐啊,可是这样的和谐只维持了七八年……她也只单纯幸福了四五年…… 时间隔了却正巧被从前的仇家找上门来,早已和杀手二字没了关系的爸爸,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些人啊? 那天之后,妈妈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城市,爸爸甚至……没有人给他收尸,没有人给他送葬! 谢茵之睫毛一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早就布满了她的整张脸…… 她慢慢蜷着身体,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茵之,对人一定要和善,知道吗,不要造孽,不要惹别人,真诚对他人他人总会真诚对你的。” 别的小孩子在大人的撑腰之下长大,可她,从小就被灌输着这样的思想……这也是养成她后面那种性格的根本原因吧。 冰冷的汗水从她额头间滑落。 谢茵之轻轻闭眼,她怎么有这样的母亲啊? 她的脸色惨白着,眉眼间平平淡淡,不见有什么情绪。 上辈子得死伤和这辈子的这些事儿都是拜这些死人所赐!为什么她这样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从来不敢也不想忤逆? 她又想起,自从父亲死之后,他的母亲就开始有些不正常了,经常笑的莫名其妙,哭的莫名其妙,她知道她的家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可是,那个时候她觉得,只要还有母亲在,那么一切都不算什么,小时候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现在她明白了,那个时候她还有亲人,还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那是安全感。 可是她一直都低估了那个女人对那个男人的情分了。 她走了,丢下她一个人,陪着那个男人去了…… 多么不负责任的母亲,居然这么狠心地就抛下自己的孩子,就算再怎么痛苦也不应该这样吧…… 想起后来,自己步了那个男人的后尘,她听从那个女人的话,从没有杀过人,没有害过人,因为那个男人的死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她不想要变成那个样子的。 所以她从来结缘不结怨,所以她的同情心向来比其他人要重…… 虽然她根本不想的。 那个女人,明明口口声声说什么不要让她变成她爸爸那样,口口声声地教育她,可是她却中途放弃守护她,亲手让她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然后变成训练场上的一台机器。 又不让她杀人伤人,受尽苦楚。 想着想着,突然,谢茵之觉得窗口有人在看她,猛地抬起头来,对上的是一张金色面具覆脸的人。 白隽永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很想看见谢茵之,明明……她才刚把他送回王府,他就迫不及待地处理一切着急的赶过来了,没想到,会看见她一个人哭成那个样子的模样。 他狠狠地皱眉,是谁欺负了他的茵之了? 他张了张嘴道:“你怎么了……” 谢茵之楞了大概三秒钟之后道:“卧槽……” 动作极快地将泪水抹干净。 金色面具掩盖住了白隽永的脸色,映衬出了他阴沉的神色。 她为什么会哭?被欺负了么? 谢茵之看他这副模样,一股子无名火就这么涨起来了,她恶狠狠地咬牙:“既然你进来了,也就是说小芹菜和烬焚不在这院中了?” 那么正好,她倒是想要看看,真正和这个男人拼杀起来,她能有几分胜算,若是可以死在今天,她也没什么所谓了,至少不用再一直盯着这个人的脸色过日子了。 况且今天,她的心情确实算不上好,他一定要撞上枪口,她也没办法。 她是杀不了他的,这一场,她就当做一场比试,虽然依照这个人的德行她有可能会死在他手上,但是对她来说……生死早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吧,像她这样的人,一旦连死也不怕了,大概真的就什么都不怕了吧。 她随手卷起室内摆放着的一把剑,指向金面男人,男人皱眉:“你……作什么” 谢茵之眼神一遍,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头的狗腿子和好说话。 一剑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招式使了出来,金面男人也拿出了佩剑。 刀剑相击,发出刺耳的“铿锵”的声音。 “谢茵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谢茵之听见自己的名字后,皱眉:“你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吗?” 这张金面具下的脸回事熟人吗? 说话的空隙间,二人又过了三招,谁也没有让谁。 金面的眼中闪过复杂:“没想到那个蠢物居然可以把你教成这个样子。”说着眼中闪过两分不屑:“只是我想,空有你这样的身手怕是没什么用,还不是会受伤,还是可以被一群废物弄死。” 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分了。 白隽永也不想对谢茵之这么冲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伤成那样子躺在床上,可现在却对他拔剑相顾,就气的牙痒痒。 可是这件事情根本就是,谢茵之心中的一根刺,她手下一顿,抬眼去看他。 就这一瞬间,白隽永是感受到了她的杀气的。 “谢家的三小姐,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个蠢物将她的身手调教地好些还有点可能,可是这一种煞气,怎么会是一般之人可以拥有的呢? 谢茵之像是用完了耐心,下手的一招一招皆是狠戾的,上辈子,那个头儿是她们这一组的最强者也只能和她打一个平手,还是在她担心落了他的面子礼让三分的情况下。 谢茵之一直都是适合学武的。 在某些时候比男人只好不差,她觉得头儿对她也是有所高看的,只是没有想过她是个根本不会杀人的废柴,后来杀她,是组织的意思罢了。 想起前世种种,谢茵之不小心出了神,却被白隽永看了准的打掉了剑,然后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将她擒住。 谢茵之叹了一口气。 就知道会输,没想到这么快,被抓着之后,谢茵之就像是一滩软泥一样的,靠着金面拽着才没有和地面亲密接触。 谁知—— “碰!” 男人直接放手,谢茵之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幸好她机智地一翻身,这才遏止了脸朝地的恶果。 她恶狠狠地瞪向金面男人,要拽着也不拉紧一点。目光接触到男人双眼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目光啊,平静中还带着点儿温柔,不要太吓人。 男人一只腿半跪在谢茵之双腿中间,双手撑着地面。 谢茵之:“……” 这分分钟野合的姿势是什么情况? “喂,地上可不干净呢!”说完之后被男人带着兴味的目光刺了一下:“我说这地上不干净是指你我这样待在地上,衣服会弄脏,你可别多想啊!看着这么正经,怎么其实这么污呢?” 白隽永挑眉:“我想多什么?” 谢茵之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好好好,是我输了,你要杀要剐请自便吧。” 这么阴阳怪去就不对了吧。 然而金面男人没有杀她,也没有剐她,而是轻轻地在她的嘴上啄了一口。 谢茵之连忙捂住了嘴:“你干嘛,这都几次了?” 金面看着她这个模样,知道这是白隽永这个傻子永远也不可能会看见的模样,心情有几分愉悦。 “这是你随随便便拿剑指我的惩罚。” 谢茵之一听,默默地傻眼了:“我没有听错吧,你说什么?这是惩罚,你不要吓我,你有什么目的直说啊,你没病吧,居然这么随随便便放过我?天哪这个世道还真是变了……我跟你说啊,你要是……” “闭嘴!”白隽永忍不住打断她:“你是有多想死啊!放过你还这么多废话。” 他是念在她情绪不怎么稳定才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的。 谢茵之直勾勾地看着他:“哇,兄台,我今天怎么突然觉得,你也蛮好的。” 他挑眉,低语道:“我从前不好么?” 谢茵之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捂住了嘴:“不对啊,你这么亲了我,按照规矩来讲,我会不会被抓走浸猪笼?要不然就是以后嫁不出去了?完了完了,我这一辈子都要被你给毁了。” 白隽永十分想要知道她的思维是怎么做到的这么跳跃的,却也明显捕捉到了一点:“你要嫁人,嫁给谁?” 谢茵之毫不避讳地看他的眼睛:“你猜啊。” 她上辈经常和男性朋友打交道,所以不会羞于面对男子。 “唉,再不嫁出去,谢子炀就要把我卖出去了,随便找个公的嫁了吧。” 白隽永:“……” 没有女人会像她这样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嫁人这种话。 “好忧桑啊,我为什么要这么早嫁人,我才十八啊。” 这个年纪在现代,才刚成年啊!多么稚嫩的花儿啊。 她不甚在意地说着,在她心里这个金面虽然陌生,虽然怎么样的,但至少两人也算亲密接触过了,虽然不是她想的,但反正不是陌生人了还注意个啥。 刚才得不爽和怨气慢慢慢慢就消散了。 “你刚才,是为什么那样?”金面平淡地问。 谢茵之一愣,也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苦笑道:“刚才情绪有点激动,还得多谢你不计较了,不过是你无故闯入我谢家的,所以错也不全在我……” 那件事情,她不想要任何人知道。 “既然那件事情你不愿意说那你愿不愿意解释一下,你的真实身份?怕是不只是谢家的三小姐这么简单吧。” 谢茵之一愣,她的身份引人怀疑了? 她原本以为,她是魂穿,就算各种不对劲也不会让人察觉什么,可现在金面的问号给她打响了警钟。 “你又不了解我,说什么不简单,我一直都是这模样的好吗?”说着,话锋一转:“所以,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只是想来看看你……伤好的怎么样了。” 谢茵之挑着眉头看他:“原来你是来关心我的啊,真是,我都以为你是来搞事情的了,不过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我这次受伤又不是因为你……。”说着她顿了顿,想到了一个事儿,不由为这个想法惊讶:“那群杀手,不会是你的人吧?” 她说这话本就是胡乱猜测的,因为伊夏和这个男人无冤无仇,她哪来的动机啊。 不料,他却是点了点头的。 谢茵之真的惊吓到了。 “不过我知道他们误伤人了之后,已经惩罚过他们了。” 谢茵之惊讶于他的坦诚,却依旧冷哼一声:“都是你自己人你会怎么惩罚,罚面壁五分钟还是跪搓衣板啊?” 听见她不屑的话语之后,白隽永笑了:“所谓惩罚又怎么会如此简单?” “不简单你要怎么样,宰了他们吗?切!” 他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泛起诡异的温柔。 “宰了倒是不至于。” 但死相却实不怎么好看。 “所以嘛,我已经好很多了,你大概……可以走了吧。” “不走了。”男人很任性。 谢茵之脸色秒变得僵硬:“赶紧走,等下谢子炀要是来了,我得死在他手上。” 男子走了上前,揉了揉她的眼睛:“哭得整个人都变丑了。” 说完之后人影一闪,再不见踪影,谢茵之一愣,轻抚自己的双眼。 …… 什么嘛。 另一处别院。 “小表妹,表哥今日来找你是有话跟你讲。” 柳旭刚走进他那小表妹谢子美的房里,本来是寻她说那美人表妹的事情,却一下被床上的光景夺去呼吸。 床幔轻飘,散发着肆意的暖香,这一阵暖香诱着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向床榻。 女子曼妙的身姿在烛光下散发着极大的you惑。 这时,一只素白的手从帷帐内伸了出来,露出雪白的身子。 他带着欲望的眼神目不转睛的停留在她的身前,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 女子不安分的手一点一点攀附上男人的胸膛,随着她的挑逗,柳旭饥渴难耐迫切的褪了身上的衣服,直接反被动为主动,压覆在她身上。 谢子美唇角扬起狐媚的笑意,对着榻上的男人轻轻地吹了口气:“喜欢吗?” 柳旭上下其手,在她身上不停歇的剧烈动作着:“喜欢,表妹真是越来越…嗯…懂得表哥的心了…舒服…” 男人的触碰使谢子美娇喘着,无一不在说明此刻她是多么的享受。 帷幔随着床的抖动而摇曳,榻上一对活鸳鸯难舍难分的纠缠让人脸红心跳。 近来,谢子美不知为何,总是觉得空虚寂寞得很,而且是浑身不得劲的感觉。 她觉得,这大概是缺男人了,果然有些东西是不可以碰的,一旦碰了就停不下来了。 但是即便,既然已经无力回天了,那她也不需要再隐忍了,这些个男人在某些方面还是需要她的不是? “怎么,嗯,表哥还在想其他什么事情吗?” 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眼神迷离,表情早已因为隐忍而显得狰狞无比。 这一点,谢子美是鄙夷的。 虽然她不知道哪个待着银色面具的公子在做这档子事情的时候是什么个模样但是绝对不会是这样让人嫌恶,恶心的。 她想起先前与那个男子的争吵,感觉脖子之上还有痛觉。 “这次,是表妹不用心了吧!” “啊!表哥……好讨厌~” “是讨厌还是喜欢?” “呜呜呜呜,喜欢……嗯……” 天渐渐黑了。 “表哥,你来找我不会被外头的人发现吧?” “这个表妹就不用担心了,我是悄悄地来的。” 谢子美媚眼如丝:“表哥来找子美,是所谓何事呢?” 柳旭的眼中闪过迟疑,他要说吗? 谢子美将他的迟缓放在眼里,轻轻媚笑:“表哥有何事,但说无妨。” 柳旭爽朗一笑,将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 谢子美看似十分乖巧可人地点着头娇笑了一声。 实则正咬牙不屑着。 又是谢茵之,这个表哥究竟是什么眼光,回什么会看上那个臭丫头。 “自古表亲联姻之事也是数不胜数,亲上加亲也是喜事儿不是?表妹你看如何?” 谢子美轻轻颔首,将身子贴上男人的胸膛:“表哥可真讨厌,现在还在人家身上呢,怎么就想着别的女人了?” 柳絮的呼吸一紧:“呵呵,其他女人算什么,能与子美享乐,才是快哉。” 谢子美捏着嗓子咯咯咯的笑得勾人:“表哥真会说话,不过若是表哥真的喜欢那谢茵之,子美可以给您一臂之力哦,只希望表哥不要忘了子美才好……” 或许她可以借用这个蠢货的这份心,将那个一出生就比她高贵些的践人毁掉,只有把她毁掉,她才会甘心! “表妹真这么想?” 谢子美点头,轻笑,伸手环住男人:“若是表哥喜欢,咱们要不……” 说着二人又滚到了一处,纠缠一夜。 谢子美不知道的是,在她第一次与那个银色面具男人发生那种关系之后她就再没有退路了。 那一种媚药药性实在太强,中药之后第一个接触的女人,是必然会染上一些的…… 白隽永当初选择此药目的是为了让白晋诺收到惩罚,他觉得,会过到这药的女人,也必然不会是什么善茬……也就不甚在意。 这些人若喜欢,就享受一辈子吧! 这一夜,有人酣畅淋漓,也有人一夜未眠。 谢茵之独自在这院子里面走了好久,然后听到有人来敲门。 她上前开了下门,看见了谢子炀还有身后的阿芹和烬焚。 “诶,今天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都来做客?” 谢子炀上前,看着她肿的像核桃一样的双眼:“今天哭过了?” “咳。”谢茵之轻咳一声:“没什么,就是做了一场噩梦。” 谢子炀盯着她:“今天,院里又来人了?” 谢茵之点点头,随即吐槽:“不是我说,咱家这防御还能更烂一点吗?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进来?” 茵之招呼谢子炀坐下,之后给他倒了一杯水:“况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谢子炀蹙眉:“这么大的事情你怎的也不和我说?” 谢茵之嘟嘴:“我还以为你知道,而且就是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卵用啊?谢家上下,根本没有打的赢那家伙的人……”说着又惊讶地道:“嗷!是不是小芹菜和精分又被打晕啦?” 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谢子炀察觉这院子来人了。 阿芹上前一步:“小姐说什么?阿芹和烬焚是被打晕的?而且还是又被打晕的?阿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唉!”谢茵之叹气“小芹菜,你还是和精分先下去吧,我和大哥有话讲。” 阿芹虽然不乐意但还是不得不退下。 整个庭院就剩下谢茵之和谢子炀二人。 “其实没有必要让他俩下去的,告诉他们,让他们警醒些也是好的。”谢子炀喝了口茶淡淡道。 “一点也不好。”谢茵之一屁股也坐下:“精分和小芹菜根本打不过那个男人,我都打不过……” 谢子炀却是笑了:“你打得过谁?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天天打不打的,还非要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学武,你真觉得那个你的师傅会可靠吗,说不定他所告诉你的名字都是假的。” “我知道啊。”谢茵之淡淡道:“这些东西我早就考虑过了,可我找师傅的目的本不是学武。” 谢子炀这回倒是感兴趣地挑眉:“不是为了学武,先前不是还说要防身吗?” 谢茵之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她不是为了学武而拜师,只是为了,以后若有用武之地,也有个借口告诉别人这满身的武艺是哪里来的罢了。 她不觉得这一辈子她都会被那段心魔所困,她相信,她迟早是会克服的。 “罢了罢了。”谢子炀带着叹息地道:“你的那些个破事儿我也不想再管了,迟早是要找个男人来管你的,不如赶紧找了。” 谢茵之一愣:“你这是,要把我嫁出去?” 谢子炀肯定地点了点头:“嫁出去之后,本公子还真不相信了你身边还能有那么多男人纠缠着。是,你现在年轻貌美,但身边围着的都是那么危险男人,怕是以后要受伤的,况且你这年纪,别人家的小姐怕是连孩子都几岁了,你还在家里大街上到处窜。” “可是……”谢茵之笑了:“大哥都还没娶,小妹却这么早嫁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呢?” “不碍事,至少我可以管的住自己,不至于惹上一些如狼似虎的姑娘……” 谢茵之:“……” 如狼似虎……这四个字在她的脑中自动配上了金面和银面的两张面具。 “是不是如狼似虎,我还真不大看的出来……” 谢子炀斜眼看了她一眼。 “你管那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叫金面,管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叫银面,这样下去其实没什么意义不是?而且没意义还很危险,你在明人在暗……怎么说对你都是不利的。” 谢茵之笑笑:“没事儿,总得付出信任和真情才会有所收获,况且到现在为止,我也没觉得后悔,这样就好了。” 谢子炀看着自己妹妹亮晶晶的眼睛,无奈的摇头:“你这样,很容易被骗,受伤的。” 谢茵之笑得没心没肺:“那也不能因为害怕受伤就到处留心眼啊,正所谓不经历几个人渣怎么会找到真爱,其实交朋友也是这样啊!况且本性不坏的人,怎么无故会去伤谁?我觉得那俩人虽然性子奇怪身份奇怪,但心地不会很坏。” 现在笑的单纯的她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因为现在的这种看被狠狠地伤害一通,并且深深后悔。 “罢了罢了,既然你喜欢这样,就自己坚持着吧。” 我会一直做你的后盾,如果有人伤害你,我绝对不会对那人手软。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在心中立下承诺。 他这个妹妹啊,从小就没有被谁疼爱过宠爱过。 谢明天觉得她极像母亲,对她整天不是臭骂,就是毒打,还有那个叶姨娘,日日盯着她每月的那些零钱,若不是阿娘留给她的嫁妆在他的手上,只怕是也要被这个老践人给贪了个干净,再加上天天添乱的庶妹,她就没有过上几日的好日子。 现在他这妹妹到了要出嫁的时候了,当初娘亲将她交付给他的时候,就要他给她寻一位好夫婿,许她一生无忧无虑。 他那时既然答应下来了,这会子就必定是要做到的。 谢茵之看着这个哥哥,看他眼中货真价实难以掺假的担忧和关心,心中一暖。 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人用亲人的姿态这样苦口婆心地教她做人的道理了。 大人的唠叨很烦,谢子炀有的时候确实很让人讨厌,但谢茵之不得不承认,到现在,这个哥哥所做的一切还都是为了她这个妹妹。 这一瞬间她是释然的,她从前不是这个时代的谢茵之又怎么样,至少,现在她是,以后她也是……眼前这个人,在未来不知道能活多长的人生中,将永远是她的亲人。 不管嫁人之后,她会添上什么样的亲人,谢子炀在她生命中还是有着不可磨灭的位置。 看在他这么好的份上,从今以后他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做了十几年的孤儿的女孩,终于又有亲人了。 就这么想着,不由有些心酸,低着头,不想让谢子炀看见她眼眶红红的模样。 这种酸涩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的,她是个只有自己的人,一直以来都这样,所以她想要多一些朋友,所以她愿意和别人交心…… 可人心隔肚皮,总有太多假意,即便再怎么用心呵护都有破碎的一天,但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一旦养成就不会再容易消失。 些谢子炀的真心,谢茵之在一点一点的细节中看到了。 谢子炀看着她的肩膀有些奇怪的在抖动:“你怎么了?” 在她抬头的时候,谢子炀看见了她满脸的泪水的时候顿住了……站了起来 “哈哈”谢茵之含着泪水笑了:“哥,你是我亲哥……” 她伸出手,拥抱住了谢子炀,谢子炀伸出的双手一顿,叹息:“瞎说什么!我本来就是你的亲哥,血缘的关系是假不了的。” 顿住的手落在了谢茵之的背后,轻轻拍着,像是安慰一个寂寞的孩子。 可谢茵之就是哭的停不下来…… 若是她从小就无父无母,或许她会变得冷漠,没有这么渴望亲情……可她曾经也是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的。 她有爱她的父亲,母亲,家里的条件也很不错,过过小公主一样被宠溺的日子。 她是后天被逼成孤儿,逼成一个杀手的,谁也不知道一个刚几岁的时候就失去一切的孩子多么孤单。 在很多方面,她义气,有情,可她心里早已冰凉到没有温度了。 可她知道,要是对别人不好,她就真的连朋友伙伴都没有了!她不想那样…… 谢子炀,这个一开始她并不如何看好的哥哥,是他让她重拾起那些早已经忘记的感情…… 谢子炀,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我不是你的妹妹,却占了你的好,所以我会替你的妹妹珍视你的好的。 -本章完结- 第057章 下油锅都陪你 书带着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报,恭敬地站在座下,对一个带着银面具之人认真道:“言若公子,当年的事情,咱们又查出了一些眉头来了。” 白晋诺站了起来。 他一直调查的那事情,这么长时间没有后续了,今天竟又是被查出什么了么? 当年的那一件事情,虽然所有人都觉得查的差不多了,可他还是没有放弃过。 让他戴了这么多年面具,见不得光的人,他一定要一个个的揪出来!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你说,是谁。” 秋书感受到了主子浓浓的杀气,她都不知有多久没有见着主子这样了…… 明明近几年性子已然平稳许多了,果然当初那件事情让主子印象太深了,怎么都无法忘怀和释然…… “属下曾经四处打听,都没听闻过当年之事,这不前些日子派了春琴到一位皇上从前的心腹身边前潜伏了一段日子才了解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她先说了一堆的话才缓缓再道:“依照那位臣子所言,当初之事,牵扯最多的就是谢家的大公子,皇上只是下令,派人执行,将一切做的滴水不漏的,就是那位公子。” 白晋诺听完,整个人都楞在了当场:“你刚才说谁?谢家……大公子?” 秋书皱眉,不太明白公子怎么会是这样一副惊讶的模样。 白晋诺目光严厉:“是确定的吗?有没可能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他的声音疑问而且焦急。 秋书一愣,从前因为她的能力为公子所认可,所以他可从来不会怀疑她打听来的情报,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虽然奇怪,但秋书觉得可能是此时至关重要,所以公子才要多问两句以表确定,她认真的回答白晋诺的疑问:“回公子的话,不会有问题,您也知道春琴的性子,男女在和合之时并不会心存太多芥蒂,她的旁敲侧击问出的东西全是最最可靠的。” 白晋诺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不想确定而已,为什么那件事情的执行者,会是她的哥哥? 谢家的大公子,他比谁都知道是谁,可是从前见到他的模样,他无外乎是一名温润公子,平和睿智,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主子,是否要将此人擒来?” 当初,主子抓着与当年只是又千丝万缕关系之人都无不被整得死相凄惨……想来这位谢大公子也不外如是吧。 白晋诺想起这些年来他所受到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家主子说的居然是:“不,先莫要轻举妄动。” 秋书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晋诺,虽然不明白,却仍然恭敬地行礼:“是,属下明白。” 白晋诺挥了挥手,秋书顺从地退了下去。 知道秋书的身影消失之后,白晋诺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本来,既然此事已经被揪出了,他说什么也不应该放过谢子炀的,可是,一想到某双明亮的眼睛,想起她与他抱怨她哥哥的时候流露出来的表情,少见的温暖……他就不忍了。 谢子炀怎么样怎么样,虽然嘴上似乎是极其讨厌,但是脸上却明摆地写着对这位哥哥的在乎…… 他怎么能对这个谢子炀下的去手,可若不下手,又怎么对的起自己这些年所受的苦和磨难? “罢了……拖拖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叹息,还有明摆着的挣扎。 “怎么能拖呢~公子~” 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一个女子走了上来。 面色白希,画着惑人的妆。 外头披着长长的外衣,却似乎热的不行了,将外裳褪去,里面仅仅着一件粉色的透明薄纱,的身材尽显无疑。 一般男人见此春色早已按捺不住,白晋诺却仅仅眯了眼睛:“春琴,本公子与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在本公子眼前穿成这个模样,你是不要命了吗?。” 被唤作春琴的女子魅惑地眨眨眼睛:“公子,奴家热,奴家很热啊。” 白晋诺的冷淡地看着她:“你又乱吃什么药了吧。” 春琴早已拨弄起自己的衣裳,眼见薄纱都要掉落的时候,白晋诺在她身上搭上了外裳。 “穿好了,别乱来,以后不许随便吃那些药了。” 春琴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公子,有人说……奴家吃了药之后,才更美,公子你看……奴家美吗?” 白晋诺睨着她,嘴巴吐出残忍的话语:“丑死了,就像是一只发情的畜生。” 春琴整个人一抖,抬头看他:“公子不是被人下了这档子药吗?为何那时候不找奴家,而是别的女人,公子是嫌弃奴家……脏吗?为何还说奴家是发情的畜生?” 白晋诺转身,背对着她,虽然很多时候谢茵之觉得这个人是逗比的,但是他在属下面前十分有威严。 “春琴,你不是没有别的特长,可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最让人不耻的路呢?并没有人逼你,但你却一定要以这种方式生活下去,自甘堕落,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公子的面前说这样的话?脏,脏也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还有资格怪别人嫌弃于你?” 白晋诺这话似乎是说给春琴听,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是为了警醒谁。 春琴被他的气势吓得腿软了,身上的药性上来了,她不得不在地上打着滚,想要寻找可以发泄的出口。 “公子,奴家知错了,奴家知错了,奴家好难受,帮帮奴家好么……” “夏琪!”白晋诺喊来一名高挑冷淡的女子:“把春琴带下去,再找个人来……” 夏琪看这场面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一把将春琴捞起来,可春琴一挂到她身上就开始乱蹭,夏琪面色不变,一掌打在春琴的颈脖上,春琴晕了过去,可嘴上还一阵阵娇喘着…… 她们这些人,全都是有故事的,其中最惨的怕就是春琴了吧…… 没了孩子,没了家,最终还被负心汉赶出来,遭过襁爆…… 心里扭曲了也是正常的,公子刚将其带回来的时候一开始只是不言不语,后面却慢慢地变得浪荡,和青楼女子没什么差别,脑子十分清醒,在公子手下练了写手段,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她是公子身边不可缺少的助力,但是公子似乎早已不想看见她再这么沉沦堕落下去了。 “若有一天,我能大仇得报,你们这几个,就寻个地方,好好生活吧,跟着我也没有什么前途。” 他没有想过要坐上哪个位置,却被人整蛊,不得超生,即使这样他对那里仍然无所求,他想要的,只是这一口气。 他憋着这口气这么久了,气出了,接下来的日子估计就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夏琪看着自己的公子这般神伤的模样,眼神坚定:“夏琪愿永久跟随公子,至死方休!” 白晋诺缓缓闭上了眼…… 四面楚歌之时,身边还能有这样不离不弃之人,也许,他错了,他不是一直孤独着的。 脑中浮出一张明媚的笑脸。 “银面,今儿个我请你吃饭,有钱!” 在她身边的他,大概才是真正的他吧。 是这个没有正经拜过师的徒儿,让他还有机会知道,没有经历先前这些事的他可能是什么模样。 手里拿着所谓信物,白晋诺挑眉。 这丫头是在哪里学来的送个东西磕个头就是拜师了? 时间不知不觉又这么过了几日。 上京的皇帝似乎终于想起自家还有几位儿子还没成亲呢。 依照修远帝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和永王殿下也是该娶亲的年纪了,不如便两门亲事一起操持了。 所以最近京城待字闺中的女子基本是沸腾的…… 当然……紧紧只是为了太子娶亲,永王的所谓婚事,在一众吃瓜群众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大多人数的人认为,像永王这样的夫婿,根本是没有哪家人会要的。 太子府最近热闹非凡,可永王府任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今早谢茵之刚一睡醒,就被阿芹急吼吼地拉起来见她亲哥,谢子炀了。 茵之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见谢子炀心情就不是很好了:“干嘛!” 火大的话都不怎么想要说了。 谢子炀平静地看着他,面上露的却是嫌弃的神色:“一个姑娘家家这副模样地见人,真让人担心会嫁不出去。” 谢茵之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我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就算仪态不好也没关系,反正这一颗珍珠是难蒙尘了。” 谢子炀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松动的表情。 谢茵之斜眼看他:“大早上地找我干嘛也不说。” 谢子炀皱眉:“这是做妹妹的和兄长说话应该有的样子吗?”随即又十分无奈地道:“你有听说过太子殿下和永王在招亲的事儿吗?” 谢茵之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你是说……隽永要嫁人了?” 谢子炀皱眉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太子殿下要选亲了。”他端起茶杯,抿了两口之后,道:“为兄先前与太子殿下也有些接触,太子殿下是品学兼优之人,况且性情温和,为人可亲,从前在为兄心里就是个好人选。” 说完看着谢茵之呆呆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他皱起了眉:“怎得说起这样的话你就这个表情,你不会是不想嫁人吧,女儿家长大了终归还是要嫁的……” “额,谢子炀,不是啊……”谢茵之看着他手中的茶:“从刚才你说的时候我就认真的想过了……” “想过了什么,说,别总是磨磨唧唧的。” 谢茵之有些犹豫,却还是说出来口:“大哥啊,这是隔夜茶,而且隔了两夜,你喝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谢子炀拿着茶杯地手顿住了,下一秒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看着风轻云淡的,谢茵之不由敬佩:“大哥好气度,喝了放了两夜的隔夜茶还能这么淡然处之……小妹实在佩服!” 刚一抬眼,看见了他扭曲的脸色:“你这丫头,放了两天的茶怎么不收下去?” “我忘了。”谢茵之很理直气壮:“而且我和小芹菜他们都是不喝茶的人,谁知道你端起来就喝,一喝还两大口,喝了还想要喝……” 她都惊呆了好吗 “哦,还有,你刚才说隽永要嫁人了……然后呢?” 这一句话说完之后,气的谢子炀拂袖就离开。 “好好好,我也不想管你了,你爱嫁不嫁!” 阿芹呆呆地看着公子似乎动气的样子,觉得小姐居然这般厉害,能够让公子这么生气。 可谢茵之却只觉得他是因为喝了放了两天的隔夜茶,才恼羞成怒的。 直到谢子炀的身影消失之后,阿芹小心翼翼地问向谢茵之:“小姐是真的没听见大公子说太子娶亲之事吗?谢茵之不屑:“我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见?” 这下阿芹着急了:“小姐,那到底是为什么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是挺好么?” 谢茵之看着阿芹,恨铁不成钢地道:“太子哪里好了,将来他得是当皇帝的,必然后宫佳丽三千,假设真的嫁给他,到时候后宫根本不会有你小姐的一席之地,懂?” 阿芹显然不是很懂:“可是大公子他又不会害小姐您。” 谢茵之叹气:“谢子炀肯定是不会害我的,只是他是男人,不知道男人的劣根性,有权有势有钱的男人,是很不适合做夫婿的……他可能觉得因为太子比较厉害,所能会护我周全…… 可他不明白,如果我嫁了太子,能伤害我的根本只有太子本身……阿芹我真的不想要嫁给这种男人。” 她和每一个现代人一样,只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哪怕其人只是个杀猪的帅哥,也好过当皇帝的和那些达官贵人。 阿芹还是摇摇头:“小姐,阿芹不明白,那么多人想要嫁给太子殿下,这说明太子殿下总是好的吧?” 谢茵之笑了:“本小姐不求闻达于诸侯比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行了吧。” 看着小芹菜怪异的脸色,拍拍她的肩膀:“安啦安啦,想嫁的时候自然会嫁就对了。” 阿芹被她不冷不热地态度也气的跺着脚走了。 谢茵之回到房中,躺在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嫁人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不能乱来,她得为自己的幸福自己的未来负责。 “谢子炀,小芹菜,你们就让我为了自己再任性一回吧……” 以前从来未有想过的嫁人那些事儿,现在却突然迫在眉睫。 。如果太子和隽永同时娶妻,一定要让她嫁,还不如嫁给隽永…… 说起隽永,似乎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也不晓得会不会又被人欺负…… 想着想着,被一个突然探进窗户的脑袋吓了一大跳。 谢茵之:“我、靠!妹妹的,你干嘛神出鬼没的啊,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喜欢不请自来啊?” 银面一愣:“除了我,还有谁会不请自来吗?” 谢茵之阴沉着脸咬牙:“是是,除了你还真没谁了。” 银面自来熟地跳窗进来,和谢茵之一起走到前厅,看见一杯茶水,乐颠乐颠地跑过去喝了一大口。 结果如数地喷到了地上。 “呸呸呸!噗!谢茵之,你这是什么茶,怎么一股怪味?” 谢茵之挑眉:“是吧,一股怪味,真怀疑刚才谢子炀是怎么喝下两大口的……” 这事儿不提也罢,提了,特别是听到谢子炀这个名字的时候,银面的脸色一沉,有淡淡的煞气外泄…… 谢茵之双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这是怎么啦,就算这样也不用杀气这么大呗,都是男人嘛!” 白晋诺一愣,回过神来,看了谢茵之一眼。 谢茵之笑嘻嘻地问他:“今天这么着急寻我所谓何事,大早上的就登门拜访?” 银面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你这谢家的防卫,特别是你这边的防御倒是越来越强了,只可惜还是挡不住小爷的。” 谢茵之可没工夫听他自恋:“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不是为了听你说自己有多厉害的。” 他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要事相求。” 谢茵之皱眉:“干嘛这么严肃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那我真的不客气了啊。”看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谢茵之又有些后悔了。 但是银面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直接斩钉截铁地道道:“明日江湖上有一场大会,我想找你一起参加。” 谢茵之:“江湖……武林大会?”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银面皱着眉点头:“哦,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谢茵之表示激动:“那不是会见识到很多很厉害的人吗?这么好的差事为什么要来找我?” 银面挑眉:“你居然觉得这差事儿好?那些江湖人士可是很危险的,基本上是十几年才聚一次的,况且一般武林人人一生都去不了一次,我现如今也还算小有名气,但是对于背后没有背景之人,这场聚会就是鸿门宴啊!” 谢茵之:“……所以你来找我,是要我陪你下油锅啊!” 银面点点头,谢茵之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这般实诚。 “可你身边妹子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 银面笑了:“我身边的妹子?啊!你是说那一堆歪瓜裂枣啊!” 谢茵之一愣,然后挑着眉歼笑:“哎哟,不错哦,眼光很好嘛!”说着大义凛然地拍拍他的肩膀:“看在你这般诚实的面儿上,就算真的是油锅我也跟你下了!” 白晋诺看着她这样的模样,不由无奈地笑了。 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收回了笑意。 其实,让她去参加这场危险的聚会不是突发奇想,他也是存着私心来找她的,带她去,还有别的目的。 “那么,明日戌时,我来接你,你自己搞定你家里的这些事儿吧。” 谢茵之点了点头。 “你不用来找我了,你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吧” 窗帘飘飘,房间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谢茵之看着窗户发呆。 和银面参加武林大会……她好像已经完全融入这个世界了,穿着古装的人,说着之乎者也的人,她其实还是有几分不习惯啊! 经常想要回家,可她哪里来的家呢! 一瞬间,迷惘涌了上来,突然就一阵犯困,倒在床上再次呼呼大睡起来。 “施主,施主……” 谢茵之猛的被惊醒,被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就伸手去砸那人的头:“什么东西?” 然而手却一下打空,谢茵之之间从榻上滚到了硬邦邦地地板。 “啊呀……” 半晌之后,谢茵之撑着地板坐起来,整个人都懵掉了。 什么东西,她刚才不是醒了吗?刚才难道是个是梦中梦? 真是见了鬼了,居然梦见了一个老和尚?她都怀疑自己到底得要是多缺男人啊,做这种梦也是醉了。 起身往窗外一看,发现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今儿个的这阳光倒是毒辣得狠了,闷热,明天怕是要下雨的。 武林大会真是挑了个好日子啊! 次日,谢茵之过着和往常并无差别的日子,也没有表现出对什么武林大会的激动。 只是对谢子炀别样的殷勤。 今天谢子炀看着她地目光都是带着警惕的。 -本章完结- 第057章 血腥,你们太脏了 不过直到日中,谢子炀告诉她:“今天我傍晚有些事情不在,你好好待在家里,我虽不知今儿个你是怎么突然这样,但是不管你想干什么,记住,我不许。” 要是是做什么好事儿,这丫头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谄媚的形容,必然是又要去做贼,然后心虚了。 谢茵之一愣,她什么都还没讲他就不允许了?不过……要是谢子炀今儿个傍晚不在的话……那她岂不是可以无所顾忌的为所欲为了? 她屁颠屁颠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面对着铜镜,她觉得不能这么低调着去。 那种听着就很高级的聚会怎么可以随便,怎么着也该让人眼前亮一下吧。 而且江湖上那么乱,指不定那场聚会,银面的仇家都准备看他笑话呢,男人嘛,最不能输的就是权势还有女人了。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她还没自己化过妆呢!曾经作为杀手的她当然明白,要怎么化妆,才显得美显得魅惑了…… 这一张脸,是出色的画,上些颜色就是极美了,但是谢茵之皱眉,还不够! 妆梳好了之后,谢茵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知道人外有人,即便再美也有更美,不过…… 她朝镜中的自己轻轻地优雅点头……美得让人窒息。 变脸,她可是好手呢! 今天她要掩饰的是以为妖娆的得体的,良家妇女…… 她刚一开门,就碰上外头躺在树干上喝茶的烬焚。 烬焚看见这样的谢茵之之后,感觉呼吸一顿,赶紧移开目光,仿佛不忍亵渎这九天神女一般美丽的女子。 他知道她生得极美,却没见过它这般打扮过,太美了……是从未见过的绝色。 谢茵之明显也看见了他:“嘿,精分,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和小芹菜就不要跟了啊,我会安全回来的。” 烬焚听到其说话一阵恍惚,这样的性子才是谢家的三小姐才对啊,刚才那个样子,他都快不认识了…… 待他缓过神来,眼前早已没了人影,待他再追上去,也没有再见到那一道窈窕的影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总是这般拿她无法。 “烬焚,你在干什么?” 阿芹在他身后关心地问道。 烬焚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他低低的嗓音。 “没什么。” 阿芹一楞,神情有些失望。 戌时已到,一处几日前刚建好装修完毕的酒楼一夜之间就客源满满。 鱼龙混杂,只是没人知道此酒楼仅仅只是为了十几年一度的江湖就会而建设的。 银面额头上的青筋有暴跳的趋势。 他的对面正是喝着茶,时不时飘来几个不屑的眼神的金面男人。 他记得邀请名单上本来没有他的名字的,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这个人人不耻的傻王在江湖上已经有这般能耐了…… 然而他身边的那位,虽然早就知道,可是刚了解谢家大公子在这样的宴会居然也有一席之地的时候他惊讶地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既然是皇上手下的红人,那么这场上有他,难道是因为皇家的手已经伸到江湖了吗,然而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皇家真的知道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恐怕早就忌惮他忌惮谢家,谢家是无法存在这么久的。 此人心机定然是极其深沉的,不然怎么可能在皇家和江湖上左右逢源却仍安然无恙? 还有,白隽永身边坐着的那个美人,不是人称修远王朝第一美人的黎洛洛么? 美人很美,却实在娇弱了些,虽不知白隽永平日里顶着一个傻子身份,偶尔戴着一面面具是怎么认识这位美人的,但是确实有两把刷子。 倒是他那个不知守时的徒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白隽永正喝着茶,就有几名公子哥绕道他的面前说话,虽则如此,眼神却一直往他身边的美人瞧。 白隽永偶尔回他们一两句,对他们如有实质的目光投在今日的女伴身上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妥。 谢茵之蒙着面纱在一家成衣铺买了一件儿质量上乘的衣裳刚换好的时候,就连店家都被这个娇媚玲珑的女子惊艳到了…… 谢茵之走到了银面所说的地址,果然看见了一座酒楼,现在应该还都在第一层楼会面吧。 酒楼里头,男人们都盯着金面男人身边的第一美人,他们几乎只听过这没人的芳名,却没有见过她的真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另一边的谢茵之轻轻地解开了面纱,露出了白希美艳的脸,收身的衣裳虽然保守,却完美勾勒出了她身材的曲线。 当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 浅红色的华衣裹身,薄纱披肩,长裙摇曳在地,粉黛轻施,腰间束起,发丝轻扬,像极了染上凡尘十丈软红的神女…… 再对比眼前的第一美人,真的胜了不知道多少筹…… 白隽永在看见那一张脸的时候也惊艳了,然后便是疑问,最后又是怒意。 谢子炀见着她之后也是一愣,眉头皱了起来。 只见谢茵之左顾右盼着像是在寻什么人,有男子上前搭讪也是直接忽视,向着目标跑去,显然没有看见谢子炀,这个时候,谢子炀站了起来,对属下吩咐了几句,就很快的离开大殿。 总之,不能让他这不靠谱的妹妹知道他在这。 谢茵之缓缓走到银面跟前,招手:“师父,好巧!” 她期待银面说一句——不巧,我在等你。 然而……银面盯着她看了半晌,道:“你迟到了多久你知道吗?” 谢茵之悄悄抛了个媚眼给他:“这不是打扮久了嘛,怎么样,我比那些歪瓜裂枣给你长脸吧?” 银面看着眼前美丽到脱俗的女子,点了点头。 谢茵之悄悄道:“既然如此,我这件儿衣服挺贵,你给报销一下呗。” 银面皱眉:“报……销?什么意思?” 谢茵之笑笑着解释:“大概就是,你看,你叫我来就是雇我当女伴的,你看我免费来了,那这个过程中产生的费用你来付,就是报销了。” 银面的嘴角抽了抽:“我怎得会有你这般吝啬的朋友?”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啊,什么叫吝啬……”说着声音小了一些:“我一个女儿家的本来就没钱了,你……你这不是坑我吗?” 银面被她可怜兮兮的目光弄得无法,只能道:“行了行了干什可怜兮兮的,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谢茵之脸色一僵:“我忘了!” 银面被她突然惊悚的声音吓了一跳:“忘了什么?” 谢茵之看着她:“我今天走的可是高雅路线,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就露陷呢?”睡着又端着脸,安静地在白晋诺身边坐下。 无视周围种种目光,扫了一眼全场,看见了对面的金面男人。 她一愣,他也在这儿?吵他露齿一笑,却只见整个被忽视。 谢茵之叹了口气,罢了,金面和银面本来就是仇家,她现在坐在人家对立面,还是不要热脸去贴冷屁股了吧。 在这个聚会中,她看见了黑炭似的壮汉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突然心生羡慕。 上头的武林盟主叫大家不要拘束之后,果然没有一个人再拘束了,全场哗然。 什么啊,这里根本不需要端架子拘束嘛! 再端了一会,看着豪爽的江湖草莽们,谢茵之再也撑不住了,腾地就站起来,凑了上去:“你们在喝酒吗?算我一个!” 几十个壮汉转过来看她:“哈哈哈哈,小美人走开去,回家绣花,别在这给爷爷们瞎掺和!” 谢茵之看他们不相信她会喝酒,随手搬起一大坛,就往嘴里灌去。 喝完之后任然意犹未尽:“好酒!好酒!” 几个壮汉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看起来一章就能捏碎的小娘们有如此好的酒量。 “可别喝完了,给爷爷们留点儿!” 他们这几个可都是酒迷,见识了这女子的酒量之后也不再看不起她了。 反而把她拉进来坐下,几十个人围在一起喝酒谈天好不自在。 “想当初老子那可是横扫千军!气势不可挡啊!” “洒家也曾将那我乱臣窃贼打到娘都认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 谢茵之的声音也洪亮豪迈:“各位大哥好厉害!在下羡慕!” “你一个姑娘家羡慕个啥啊,好好回家相夫教子吧,哈哈哈哈!” 谢茵之腾地站起来:“姑娘家怎么地了?姑娘里也有女中豪杰啊……姑娘家也有惩歼除恶劫富济贫之人啊!” 这豪爽的性子和她脸上的妆容太不搭调了! 谢茵之借着去茅厕的时间去洗了把脸,现在终于正常了,真不明白,早知道什么江湖聚义这么有意思,她干嘛要化那么端庄的妆容。 回到原位的时候。 几个糙汉子看着她嘿嘿的笑了。 “小娘们还是这样比较正常,咱们行走江湖之人整得跟个花蝴蝶似的做什么不是?” “哈哈,大哥说的对,大哥说的对!” 白隽永:“……” 白晋诺:“……” 白晋诺根本没想过这丫头居然能和这样的几个大老粗玩的这么好……然后还能把自己整得像一个大老粗。 其他一开始被她惊讶到的几个武林里头的公子都差点惊掉了眼睛,纷纷觉得还是第一美女的气质比较好 。 可现在的第一美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这是怎么了?几个男子面面相觑,纷纷围上去表示关心。 然而人家黎洛洛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仍然闷闷不乐,看的一众护花使者心怀不忍。 再看向大口喝酒的谢茵之,心中泪流成河…… 直到很晚了,聚会才结束。 银面基本上是拖着谢茵之离开地。 “待会会很危险,你要是喝醉了可怎么办,我怎么在你喝醉的情况下安全把你带回你家去啊!” 谢茵之缓缓站直,很冷静:“谁告诉你我醉啦?这么低度数的酒也能喝?你小瞧我了哈!” “我说,你说你既然在宴会上要卸妆为何还要化妆来?” 谢茵之撇嘴:“我怎么知道这场宴会这么亲民,我还以为有多傲娇呢!” 白晋诺不太听得懂她说的话,二人遇上了迎面而来的金面和黎洛洛。 谢茵之本来是打算当做没看见的样子直接绕过,可金面却拉住了她的手。 谢茵之看向他:“干嘛,刚才不还是爱理不理的吗?”傲娇地哼了声:“人都是有脾气的。”说完挣脱之后,头也不回地准备走。 这回倒是银面憋不住了:“我说,你怎么老是纠缠我徒儿啊,有本事自己也去找一个徒儿啊,谢茵之,别理他” 白隽永斜眼看着白晋诺:“要过去自己过去,茵之留下。” 谢茵之皱眉,看他:“那边,有人?” 他点了点头,身边的黎洛洛抖得像个筛子。 银面却被他淡漠的眼神激的气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谢茵之皱眉,沉声道:“安静,来了!” 几人都诧异地看着她,只见她后退几步,妥妥都站在了银面背后:“师父,你上!我给你当后盾……” 白晋诺无语地沉默了几秒钟,才道:“你之前和那个季家叫啥名的不是很讲义气地挡在人前面吗?” 谢茵之后怕地道:“那不一样,伊夏手无缚鸡之力……师父能者多劳。” 银面本来拔好了的剑又扔在了地上:“得了,你金面兄比我厉害让他能者多劳。” 然而金面却十分不给面子的拔尖刺过去。 银面赶紧闪躲,然后捡起了地上的剑和他打了起来。 金面摁了摁脸上的面具:“要不我们两人先杀一场,谁活下来,谁打下面的?” 银面也毫不示弱:“来啊!比试一场啊!” 谢茵之看着二人水货难容的模样,和即将临近的敌人:“都不想四个人以前死就都先一致对外!” 这俩人在这关键时刻搞什么鬼呢! 白晋诺和白隽永被提醒到了,为了保住谢茵之 黎洛洛哪里看见过这样的情况,吓得整个人都快瘫软到地上了。 敌人露脸了,白晋诺和白隽永转眼就和敌人们拼杀起来,而谢茵之看着鲜血飞溅,默默地站在了黎洛洛跟前。 这个黎洛洛一看就是有父有母的,她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的父母失去孩子的。 失去亲人的滋味,她一向懂。 然而奇怪的是,谢茵之和黎洛洛的这个方向,一直都没有人攻击。 谢茵之:“……” 所以,敌人们还算怜香惜玉咯? 且说白隽永这边,不知在一招一式间解决了多少个对手,那些人也算看的起他,一次性围了七八个在他身边,他一件剑过去,鲜血溅了他一脸,可是杀戮不会因此而停下…… 银面看见他被包围心中偷着乐着,可谢茵之却不希望她们这在场的四个人有事儿。 她看着金面男人陷入四面楚歌的场面,在他的背后——有人偷袭! 这一招几乎是致命的伤害。 不知怎么的,谢茵之的身形就动了,她不可能让银面出手,况且也来不及了…… 她一个极速旋身躲过了周边之人的攻击,两分惊险两分奇怪,怎么她一参和这几些人就都怂了几分。 眼见背后偷袭的那个杀手手中的长剑就要砍刀金面男人了,说时迟那是快,谢茵之用平身最快的速度,左手上的短刀割了杀手的颈动脉,右手扯住男人的头发向外一扯,男人倒下,看着自己身旁鲜血快速流淌,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脸上清幽的三小姐。 白隽永一愣……茵之…… 他记得在杀人见血这一点上是有些许心魔的。 谢茵之看着自己手上沾染到的鲜血,有一瞬间的窒息感。 窝囊废!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想自己的。 可是……每当她想起那一张素白的手,每次摸着她的头,温柔的声音——茵之,一定不要步你爸爸的后尘。 已经死掉的人,一遍一遍在她心里作祟,本来找该接触的东西却晚来了这么久…… 这是她第一回杀人……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反而有点轻松。 她蹲在地上,感觉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 突然,有一双手环住了她,轻声安慰道::“茵之,不要哭……” 谢茵之一愣:“我什么时候哭了……” 说着才感觉到脸上一片湿润。 周边的敌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决干净了。 金面男人一言不发地轻搂着她,谢茵之挣扎着站起身来,抹掉眼泪:“我才没有那么矫情呢!”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原来,先前的所有想法都只是自己在给自己施压,其实并无什么关系的。 这时候黎洛洛不知为何激动地站了起来,拉住谢茵之的手,谢茵之哑然。 黎洛洛的手颤抖着,谢茵之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起患难之后,感觉陌生人也没有那般地难以相处了。 这个姑娘也是个不小心被牵扯进来的可怜人。 然而,当黎洛洛看见谢茵之手头的鲜血,整个人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缩回了手,谢茵之一愣,不解地看着她,可是她颤抖地看着他们三人,伸出一只手来,一边颤抖一边指着他们:“你们……你们……实在是太脏了,太脏了……” 说着,晾上吊着两行泪,谢茵之一愣,看着手上的鲜血。 杀过人的双手,确实很脏……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小手:“茵之,谢谢你救了我。” 金面男人道谢,谢茵之看着那一张精致的面具道:“我才要谢你呢!”谢茵之笑了笑。 今天她感觉,非常轻松。 黎洛洛的身影早已不见,谢茵之虽然心中有些微沉,但也没有过于的难受。 生活的水深火热的人想要活着的,哪能有所谓绝对的干净?一个被惯着长大的闺阁中的姑娘,哪里能体会这些。 谢茵之并不觉得被黎洛洛这么说了会有多羞耻,毕竟若是他们几个人的双手没有沾上鲜血,这个时候死的就是他们了……善可以,但是愚善者即蠢,她蠢了这么久了,早该清醒过来了。 谢茵之抬头,看见金面男人一直看着她,也投以微微一笑。 银面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模样,皱眉:“怎么,你现在跟他这么熟了?” 谢茵之尴尬地笑笑:“也不是很熟啦,反正大家也没有必要……” “谁说没有必要了!”银面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还不待她开口,脾气就上来了:“谢茵之,你不要墙头草了,你就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个吧!我和这个人永远是敌人,你站在他那边,就也是我的敌人!” 银面很少这么冷冽认真地对着谢茵之说话,谢茵之一愣。 其实白晋诺也不想说这些的,谢茵之对他来说也算是有一定重要性之人,他不想失去,然而白隽永是他的仇人……他不能忍受她和他走这么近。 谢茵之叹了一口气,她的性格本就是那种不管是谁都会去尽力帮一帮的那种,他觉得金面不是坏人,所以帮他,但是她的心中还是有衡量情分的能力。 她和银面的情分,是比较深的,这个银面与她相处了好几年了,帮衬她照顾她,是难得遇见的朋友,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自然是银面比较重要。 白隽永看着谢茵之的模样,大概知道她是怎么选择的了。 他看了一眼白晋诺,那一眼当中什么都没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谁也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寒凉和强势的志在必得…… 谢茵之面对着白晋诺的面具,晚风轻轻,吹起她的衣袖衣摆。 “银面,我是选你的。” 说完这七个字之后,她就径直往前走了,淡然地跨过地上的尸体,血腥味略微有些浓郁,但是对于谢茵之来讲完全不算什么。 她从银面的身侧走过,没有再回头讲一句话。 白晋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说,她是选他的,可为什么他的心情还这么沉重? 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安? -本章完结- 第058章 太子和永王的选妃宴 以前,如果有人问谢茵之,做杀手,最重要的是什么东西。 谢茵之会说——保持初心。 这个圈子是很容易让人迷失的,若一旦迷失,将会变成一台毫无情感的杀人机器,这样的同事谢茵之见过很多,也知道其中的可怕之处。 可如今她终于明白,保持初心固然是重要的,但是大概还是有更重要的东西。 早期,她是组织非常器重的一张牌,经历的训练比其他人的要辛苦些,她很感谢组织那时候对她的栽培,也没有想到自己后来会是那样一个空有一身功夫的废柴,组织也确实亏大了。 她还记得曾经有一人,因为她被组织重点栽培和训练,和她就一直不对头,直到他死了,谢茵之才知道这个人是多么嫉妒她,讨厌她。 说真的,每个人都不好过,那人嫉妒她被重点培养,却不知她也羡慕他们轻松自在。 再怎么被培养又有什么用处呢,最后还不是无知可笑地被组织杀掉吗? 所幸今日之后,她不会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无能杀手谢茵之了。 白晋诺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再想什么,天空中飘起大雨,茵之抬头看天。 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周身的血腥已经不再,衣裳贴在身上。 她没有伸手去挡雨,而是任由大雨的冲刷,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却也不显得狼狈,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不知什么时候,银面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这样的她无奈道:“等在这里淋雨吗?还不快些走,我送你回去。” 谢茵之轻轻呼气,也看向他:“这一场大雨,会冲刷走一切污秽的。” 他点点头。 谢茵之皱眉:“我从那一个杀手手下救下了你的死仇敌,你会生气吗?” 白晋诺摇摇头:“你这么做才是情有可原的,若是你见死不救的话,我反而要深思一下我所收的徒弟人品是不是有问题了。” 一些新型的词汇,有的谢茵之说过几遍就被这男人记在心里了。 他这么说,谢茵之心中轻松不少:“我师傅真是个有气量的人。” 银面抬头也任由大雨淋下来:“我并不是什么有度量的人……” …… 待谢茵之翻墙进入自家大院的时候,就看见一道人影翩翩而立。 谢茵之:“……” 不是说好今天可能有事儿的吗? 谢子炀看见被淋成了落汤鸡的自家妹妹,眸色倏地一沉。 将她上上下下扫了个遍,没发现受伤的地方,几不可见松了一口气,然而那脸色任然难看的够可以的。 “大哥……你咋在这呢!” 谢茵之的声音里有些发抖,还有些心虚,刚才淋着雨的时候不觉得,此刻还真的有些冷,再搭上谢子炀凉飕飕地眼色,谢茵之只觉得更了冷了。 鼻腔里痒痒的,一个不查,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谢子炀眉头狠狠地皱起来看着她:“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瞅瞅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被哪个外人看见了估计都嫁不出去了,姑娘家家也不知注意仪态?” 待谢茵之走近之后,谢子炀闻见了她身上的酒气……登时就炸了。 他一把抓住谢茵之的手:“你喝酒了?似乎还喝了不少?你一个女儿家,居然学大老爷们喝酒,大晚上的出去,满身酒气的回来,这要是传出去,你的名节可就毁了,怎么从来都不注意一些,多大的人了还要大哥这么操心?” 顿了顿再道:“你没有出什么事吧?” 谢茵之也是无语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管家婆一样的大哥:“我说谢子炀,你怎么比别人家的老奶奶还啰嗦啊?” 谢子炀一听他拿他和老奶奶相比,顿时就更气了:“你以为我很喜欢很愿意说你吗?若是你能稍微让人省点儿心,我又怎么有必要要数年如一日的重复这些就是小孩儿都该明白的东西?” 谢茵之真觉得若不是谢子炀在外的形象大多冷漠,疏离,她真会以为眼的七尺男儿会是一个话唠鬼。 “阿芹,赶紧去备热水,伺候小姐沐浴?” 谢子炀吩咐一旁一直目瞪口呆地看着谢茵之这般形容的阿芹,阿芹如梦初醒一般,点头如捣蒜地下去备水了。 谢茵之和谢子炀两人安静了许久,这个时候一个婢女撑着油纸伞走了进来,低着头道:“大公子,天色很晚了,该回去歇息了。” 谢茵之看着眼前的婢女挑眉,这不是先前那个绿芽嘛,这么久不见了似乎改变了不少,气焰也没有当初那么嚣张了。 她刚这么想的时候,绿芽抬头看了一眼谢茵之,眼神中什么情绪都有,就是唯独没有半点儿正能量,谢茵之在心中冷笑,可惜了,原本以为这个女人有了一点儿做下属的觉悟,没想到还是原来的模样死性不改啊。 她嘴角恶劣地勾了起来,又是给别人找不痛快的时候了:“大哥……我看你这婢女好像很讨厌我的模样,她刚才看我的眼神,我都怕了。” 绿芽浑身一抖,没想过她会这么咄咄逼人的连她的一个眼神也要拿出来说事儿。 可是大公子对这谢茵之这般在乎,只怕她的这句话已经在大公子心中掀起风浪来了。 绿芽抬头看向谢子炀,果然那个眼神温柔到让人害怕,她看向谢茵之的眼神又多了两分怨愤。 不待发生什么事情,阿芹已然烧好了洗澡水,谢茵之揉了揉鼻子,开心地泡澡去了,谢子炀则是回自己房中去了。 绿芽恭恭敬敬地跟在他的身后,她等待着大公子的怒火,可是这一回谢子炀什么也不曾说。 绿芽突然觉得,其实那个谢茵之在大公子的心中也没有那般重要。 待谢茵之泡完澡之后,看着桌面上热腾腾地姜汤,赶紧上前喝了一口,感觉体内地寒气一瞬间蒸腾了,暖暖的,很贴心,她笑道::“小芹菜,你好生贴心啊,以后我都不忍心把你嫁出去了!” 阿芹嘟着小嘴:“小姐就知道说这种话来哄奴婢,明明有事儿从来都不叫上奴婢,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谢茵之口中含着一大口汤,含糊不清地道:“那还不是因为不太方便嘛,不然怎么可能不带你去。” 咽下之后,看着阿芹笑米米地道:“小芹菜的手艺真不错,典型的贤妻良母不是,也不晓得这以后啊,是谁这么有福分能娶到我家小芹菜,烬焚吗?” 阿芹一愣,脸上染上浅浅的红晕,谢茵之看着,八卦地笑了。 阿芹看她这个模样,有些害羞地道:“小姐就不要拿阿芹寻开心了吧,阿芹愿意一生不嫁,就只守着小姐的。” “诶~”谢茵之明显不是很相信:“你现在是这么说的,待以后再大一些,想男人了,可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吧!况且我怎么忍心一直把阿芹留在身边留成一个老姑娘呢?” 一句想男人让阿芹的脸上红晕更甚:“小姐真不知羞,阿芹才不想男人呢,阿芹只想小姐!” 两人说说笑笑了许久,谢茵之才上塌睡觉。 想起今日,她救了人,也杀了人,可能还有伤了人吧…… 银面和金面两人,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变成仇敌呢? 剧谢茵之的观察,金面其人,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银面也就不用说了。 再想起金面偶尔流露出的对她的关心,即便最早的时候,他对她有些许的敌意,但是谢茵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好似也没有起过杀心,那次差点被掐死之后,他也说是激动了,甚至还道歉了…… 然而谢茵之就是搞不懂,哪里有什么好激动的…… 至于银面,她知道他的身份也很神秘,这俩人,从前究竟有什么纠缠的,要这么分外眼红? 想着想着,越想越乱,睡意渐浓,夜半便沉沉入睡。 次日的清晨,阿芹急吼吼地给谢茵之梳妆打扮,据说……是要进宫,参加个劳什子的选妃宴,嗯……太子殿下选太子妃,还有永王殿下选王妃。 然而对于这一切,谢茵之只想哀嚎六个字——关她什么事啊! 谢茵之自知自己配不上太子和王爷这种权贵,本来是死活不想去的,奈何谢子炀死活要她去,想想也是醉了。 这一回谢子美谢子璇二姐妹也是同去的。 当她看见这素日招摇的两姐妹今日更招摇的时候,心中是不屑的。 做太子妃和王妃就有这么好?在她眼里这些人的行径就像屎壳郎见了屎…… 咳,却不是说太子和隽永是那什么,主要在于所谓太子妃和王妃的位置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亏得这些女人一点点惦记,最让她不耻的就是谢子美这个毫无羞耻心的女人,她那一副不洁的身躯又要用以引诱太子了吗?要不是银面,她还真不知道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居然是如此放荡yin秽之人。 谢子美在看见被整得清新脱俗美丽动人的谢茵之的一眼时,眼中闪过嫉妒,这个小践人整得这么狐媚恐怕也是要去抢太子殿下的吧。 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有一瞬间,谢子美的眼中是满满的阴谋,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不得不说谢子美这会子是真的误会茵之了,谢茵之并没有想过要勾搭太子,她甚至连自己现在被打扮成啥样儿了也是不自知的,一大早起来打扮的时候她都还没睡醒,只是像一头死猪一样的任由摆弄,哪有什么闲工夫去管着摆弄成什么样,直到现在她还寻思着应该利用什么时间好好补一下眠呢! 可谢子美也不是会去管这些东西的人,她只觉得她不爽了嫉妒了就是谢茵之的错。 当到皇家宴会的现场的时候,谢茵之还是不由感慨其隆重,太子殿下的周围围绕了不下五重的姑娘,谢子美她们这等晚来的只能干跺脚着急,而谢茵之倒是乐得自在,然后换来谢子炀的淡淡一撇。 “咳咳咳” 谢子炀犀利的目光扫了过来,谢茵之立马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不得已也屁颠屁颠地朝太子的放心凑过去。 谢子炀顺着她的身影,本来是略满意的,却在看见她轻飘飘忽视过白知远而去,却乐颠乐颠的跑到永王白隽永身边的时候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谢子璇眼尖的瞥见了,嗤笑道:“哎哟,姐姐这怕是对永王有点意思吧,这要是两人凑到一对去了,岂非也是一桩美事?” 说完之后她明显的感受到谢子炀身上地气息完全变了,阴沉到谢子璇打了个哆嗦,她这才想起来,这个大哥和那个谢茵之似乎是一母所生……那么,她算个什么东西。 看见谢子璇低着头,谢子美咬牙道:“大哥莫不是生璇儿的气了?” 谢子炀淡淡地看过来:“为兄不曾生气,为何二妹要这么问?” 那表情那眼神,跟真的十分不解似的。 这边的谢茵之走到白隽永身边之后,撩衣服坐下,然而一秒……两秒……三秒……之后隽永一个字都没有说。 不对啊,谢茵之奇怪的想,往日里她就算不来找他他也会黏着她,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觉得太子白知远身边没人环绕可他身边谁也没有然后心情不好,谢茵之想着,觉得深有可能,他们家隽永就是这么单纯。 她坐在他身边,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白隽永转头,看了谢茵之一眼,之后重重哼了一声,又撇过头。 “啊嘞?”谢茵之惊奇,这小孩子是在生她的气吗,她做错了什么没有? “喂,你怎么了呀?” 她又听见了仿佛小孩儿般斗气的哼哼声,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伸手就去抓他的手道:“你干嘛,好像生我的气一样?” 白隽永偏头。 “哟呵!”谢茵之终于忍不住笑了:“隽永说说看,我哪里惹着你了?” 白隽永咬唇:“茵之穿的这么漂酿是不是也是想要嫁给太子哥哥,隽永就知道,你们都想要嫁给太子哥哥,都不喜欢隽永,没有人喜欢隽永……” 说着说着竟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谢茵之:“……” 这特么就尴尬了,要她怎么说? “我没有想要嫁给你太子哥哥啊!” 隽永听她这么多说,像是被分了糖的孩子,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了,他道:“那茵之是不是要嫁给隽永,是不是要给隽永做娘子?” 谢茵之嘴角抽了抽:“那个倒……也没有……” 话音刚落,就看见某王爷的眼中瞬间包了一泡泪。 真是活见鬼了……谢茵之是这么想的。 “呜呜呜,茵之也不要隽永,茵之也不要隽永……” 谢茵之两眼发直地看着对方发达的泪腺所酝酿出来的泪水,她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会有机会见着一个成年男子哭成这样的一副模样。 现在才发现组织里被人调侃成娘炮的哥们到底有多么爷们。 周边的人因为白隽永哭泣地动静都看过来了,他们看谢茵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反正谢茵之是这么想的。 她不得不无力地看向白隽永:“爷,大爷,咱能不能不要哭了,咱有话好好说。” 果然小孩子还是好哄的,她刚一说完,白隽永就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周边的那些女子大多知道永王什么性情也便不甚在意地回头做自己的事情了,只有谢子炀脸色愈发地难看了。 “隽永不哭,除非茵之答应做隽永的娘子,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额……”谢茵之瞪眼:“你这是要强迫我嫁给你咯?” 白隽永睁着濡湿的大眼睛看着她,反而让谢茵之有些愧疚,她居然这么与一个傻孩子讲话,实在太不应该了。 白隽永不解地问:“隽永强迫茵之了吗,茵之是不是也讨厌隽永了?” 谢茵之叹了一口气,有微微心疼,这孩子跟她说过最多的话大概就是——音质会不会讨厌隽永,茵之是不是也讨厌隽永…… 她知道,这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大男孩…… 生在皇家,却没有受到半点作为皇子的尊贵与荣耀,谢茵之虽然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模样,但是她现在竟有点希望他能够回到从前,尽管像谢子炀所说的手段非常也好过这样的任人欺凌的好…… 她来到这个时代见过的第一个少年,她非常为之熟悉的人,她希望他好好的。 她看见他支支吾吾地道:“茵之,之前茵之一直不在,隽永一直没见到茵之,隽永还以为茵之讨厌隽永,都不理隽永,也不找隽永玩了,那个时候隽永好想茵之,呜呜,隽永是不是喜欢茵之了?” 谢茵之一愣,嗷,她都忘了先前她去那渝城两年,也与隽永这么久没见面了。 尽管如此,两年之后的再相见,两人竟然也没有半分生疏,真真是难得…… “说起来,我们已有那么长时间没见了,之后你还记得我啊,真难得……” 白隽永看着她感慨的模样小声道:“茵之这么好,就算过很久很久隽永也不会忘记的。” 况且那两年,他们可是经常相见呢,还有,他大概也知道为何茵之会出现在渝城。 一旁的谢子美和谢子璇正好好的看谢茵之笑话,突然感觉到一阵阴戾之气,一阵阵冷意…… 白隽永大口吃着糕,这谢家,该好好整顿下了,不然这一个两个不是东西的总是想着怎么伤害他的茵之。 这个时候,修远帝十分威严地走了上来。 满意地看着太子和数位世家小姐相谈甚欢,甚是满意,也看见永王身边一个娇俏美丽的女子。 眸色渐深,此女究竟是真的与永王交好,还是只是想这么引人注目? 当谢茵之看见皇帝到场的时候,腾地站了起来,朝白隽永简单说了两句之后就连忙跑开,到谢子炀的身边去。 谢子美轻抚着自己的头发道:“妹妹与那永王可是相谈甚欢哪,姐姐看来,你二人还甚是相配啊!” 谢茵之瞥了她一眼,不屑地道:“傻逼……” 多余的话甚至都不想说。 这个蠢女人,她迟早有一天会为自己的愚蠢浪荡付出代价的,现在爱逞口舌之快且由着她吧! 这一副娇弱的身子,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了。谢茵之就觉得,这谢子美虽然从前就怪惹人讨厌了,也没有这般让人恶心的媚态,这个银面也真是太不拿女儿家的名誉当一回事儿了,不过即便这样谢茵之也觉得,毁了谢子美的人是她自己。 非处子之身的这个定时炸弹被谢子美自己埋在身上,随时都有可能把她炸得体无完肤,她又何苦再去为难于她,这个谢子美也真是够蠢,纸终究包不住火,她真以为自己能够掩饰住她那肮脏的躯壳,还想着高攀皇家太子,真真是不要脸极了。 善恶自有天报。 谢子美听见谢茵之的辱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吞怒地道:“姐姐可不曾说过什么重话吧,妹妹为何要这般辱骂于我?” 谢茵之安静地坐下却是半点不再理她。 谢子美委屈地看向谢子炀:“大哥,你看看三妹……” 谢子炀眼神冷冽地扫向谢茵之:“怎的言语这般无理,父亲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看谢茵之半分不动,谢子炀怒道:“谢茵之,还不赶紧道歉!” 谢茵之瞬间抬头看他,她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得为了母亲的遗言而努力,谢茵之觉得自己也不能过于任性…… 谢茵之看着谢子美,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说着,一阵滔天的杀气也随之释放,谢子美觉得一双无形地手扯着她的脖子,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看向谢茵之,发现她的眼神可怕至极,像是地狱里的恶鬼,谢子美的眼中散发着最为原始的恐惧。 谢子炀一愣,也看着谢茵之,眼中流露出心疼来,原来,她的妹妹如此讨厌虚与委蛇的道歉,可他还这般强迫…… 直到谢茵之缓缓地闭眼,谢子美才觉得身上的压力减了下来。 眼中恶毒更盛,看样子,那件事情得早点做了,不然这小践人的气焰怕是更为嚣张了…… 今儿个,那个柳姓的表哥,可是也来了呢! -本章完结- 第059章 是非蹉跎 谢子美看向谢茵之喝水的茶杯,成色极好,只是…… 她眼中的恶毒愈发浓烈,过了今天,这个小践人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这般嚣张了,而且估计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羞愤的去死吧。 谢茵之自然是不知自己此刻的处境的,只是看着谢子美明显存着敌意的眼眶,嗤笑着她的不知死活。 她先是喝了一口茶,反是越喝越渴……谢茵之不疑有它,越渴越喝,并没有注意到谢子美眼中闪过的得逞的快意。 大哥谨慎,进这皇宫带着的都是自家的杯子,估计是因为在这朝中也有政敌,忧心出什么岔子,才让他们自带,以免出事儿…… 这会用的时候悄悄地拿出来,也不会如何…… 这东西向来都是大公子身边的丫鬟绿芽整理的,谢子美眼中的快意更甚,若不是她谢茵之平日里就树敌无数,这事儿能有那么好成么? 那个柳旭,应该早就等不及了吧? 呵,谢茵之这个天生的妖艳践货,只需几眼就能把男人勾得神魂颠倒,今儿个便好好尝尝吧,被男人硬生生强迫地要了的滋味…… 三妹妹,我等着看被我亲手毁掉的,你的人生的模样! 谢茵之喝多了水觉着有些内急。 这水不合格吧,越喝越渴就算了,喝多了还尿急又不解渴……她要投诉!皇家的茶水的质量怎么能差! 没有打招呼,谢茵之腾地就站起来转身就打算离开宴会现场。 谢子炀皱眉,问到:“去哪?” “如厕!”谢茵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谢子美轻嗤了一声,谢子炀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谢子美马上正了脸色,眼中的畅意却是再也掩饰不住。 她终于可以出口气了!谢茵之这个小践人,为什么她从一出生就不如她,为什么她是嫡女可她只是个庶女?在这谢家,人人都拿她当主子,可她却得被人瞧不起?即便她扣过她的月钱,在父亲那儿也比她要有脸面,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不够,一点也不够…… 她想毁掉这个总让人不痛快的践人,她是克死自己母亲的不吉之人,活在世界上也终归祸害,不如就让她去自取灭亡吧! 这个世界不是围着她谢茵之的,经过这个晚上,小践人就会变得人人唾弃的荡妇了!呵! 她虽然很想亲眼看着谢茵之浪荡的模样,但是只怕是不能了! 她的眼中有些可怖的东西,嫉妒和报复的块感…… 虽然她和那柳旭也有过几场巫山芸雨,但她对这位见色起意的表哥可是半点感觉也不曾有的,他和她,只是互相帮助,填补某些需求罢了…… 倒是那位带着银色面具的公子,虽然她从不知他是一个什么模样,但是与他的鱼水之欢到真真是…… 她不自觉的轻吟一声,似乎在感慨追忆享受着什么…… 谢子璇听到这一声春意无限的吟哦,未经人事地她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动了一下,不知为何她看向这位姐姐时,泛起了一股子恶心,就像是她这个素来亲近的姐姐是个什么脏东西似的。 她早就感觉有些奇怪了……姐姐似乎有什么地方变了,变得连她都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而谢子炀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的,只是他嘴边绷紧的弧度,有些诡异的阴寒和残忍,嘲弄…… 另一边的白隽永一直悄悄地注意着谢茵之这一桌地动向,当看见她起身出去的时候,眼中有一瞬间的流光闪过。 茵之她,要去做什么? 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白隽永捂着肚子,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一见了便是内急憋的狠了的模样,也匆匆出去,没几个人注意到他的动向,没办法,毕竟傻子永王,本来就是无人关心的…… 另一边的谢茵之在从茅房里头出来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从某处一直上升着一股子怪异的感觉,这是她从来没有经受过的,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 她现在这浑身不得劲感觉,这想找男人的感觉,会有这种羞耻的感觉,大约是中药了吧。 春药!到底谁会对她下这种这么下三滥的东西? 想着,谢茵之的心中浮出了谢子美的模样,她狠狠地咬牙,这货大约是嫌命长了!本来打算由着她自生自灭,如今她却逼着她用手段让她自现原形…… 不过……谢茵之已经喘起了粗气,果然现在还得想想自己怎么办比较好,现在自然是不能够回大宴上了,不然丢脸的就是她了,万一她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了什么事儿来了,那岂不毁人三观嘛…… 再万一她光天化日之下抢起了民男就更糟糕了。 这大白天的,下春药,也太特娘的白日喧淫了吧!谢子美果然豪放啊! 她不知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细细地汗布满了额头,满嘴的娇喘,再加上优柔娇美的身段,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 是个男人很容易就为这等尤物而疯狂…… 谢茵之觉得这个时候,就应该找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估计熬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 突然,她感觉背后似乎……有人! 警惕地后旋,出腿……只是因为药物的缘故,这一脚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被人一手擒住了腿。 谢茵之看着眼前地陌生人,看他眼中淫邪的光芒一阵反胃,长相一般,神情猥琐,在谢茵之眼中——奇丑无比。 她的面色一冷:“你是谁,做什么!” 她一边在药物的折磨下坚持,可却忍不住喘着粗气,在柳旭的眼中就是娇喘连连……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脸上邪恶的光芒更甚,谢茵之厌恶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柳旭忽略掉了她身上的冷意,只当她是在强撑。 单手竟触碰上她肤若凝脂的白希小脸儿:“表妹这是怎的了,可是想男人了,来表哥帮你~” 谢茵之:“……” 心里bt!见都没见过的人居然敢这么碰她! 眼见柳旭毫不避讳地就要脱她的衣服…… 谢茵之看着周围,只有草丛,这bt莫不是想要和她……在这里……野合? 丑男人,恶心!想的美! 谢茵之感觉肩膀被这个恶心的男人摸了又摸,可她只感觉恶心,那股子尽然还不及这恶心之感! 只见男人的目光聚焦在她丰盈的某处,眼见双手就要覆上来了…… 柳旭在就要碰上那一对心之所向的时候,感觉到了一阵浓郁的杀气! 他下意识地抬头对上谢茵之的眼,却只看见锋芒一闪…然后便是从未经历过的剧痛—— “这位兄台怕是合作错人了吧?” 此刻的柳旭,源源不断地鲜血从他的左眼当中流出来。 写茵之看着他捂着左眼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的模样,忍着身体的和不适,轻笑道“眼睛真是一个脆弱的东西呢,得好好保护啊,这匕首轻轻一碰,鲜血怎么就源源不断了呢?” 柳旭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尖锐无比:“你这个践人,你这个魔鬼,你究竟是什么人!” 谢茵之喘息地声音愈发急切起来了,她心中虽着急,可是面上仍然不显:“我是什么人?我想你没必要知道……” 这个男人用他那一双恶心的双眼觊觎过她,那么…… 谢茵之撑着走上前,眼中黑暗无限,亲亲一挖…… “啊啊啊啊!” 柳旭杀猪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这双恶心的双眼就当赔我精神损失了,其他的,便罢了。” 她的声音轻且缓,像是给予凡人慈心与恩惠的神…… 这才是组织要培养的谢茵之,在经历了一场死亡,一场阴谋之后,终于诞生了…… 柳旭的尖叫声过于尖锐,然而此地正是皇宫侍卫也极少经过的地方,况且大多宫女和宾客都在宴会上,所以即便他喊破喉咙也是无人问津的…… 然而白隽永却被这尖叫声引了过来,他看着痛到打滚,且满眼还留着血的男人,眸色不变,直到看见一个背影踉跄的女子。 他眉头一皱,跟了上去。 呼哧呼哧,谢茵之正难受地忍着羞耻的独自走着,额头上出的汗水早就把发丝打湿了。 她好像听见了隽永在喊她,好像他就在她身后,可是谢茵之没有反应也没有回头,反而是越走越快。 这傻孩子,她可不想用现在她这个模样吓他。 然而她一个中了药的女人怎么可能快的过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男人干净纯澈的气息就这么朝她袭来,谢茵之只觉得自己的理智都要被药物吞噬了。 当白隽永见着谢茵之这样一个模样的时候,也只一愣,眼中闪着单纯的光芒:“茵之茵之,你怎么都不理隽永了?” 男子鼻尖的气息几乎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连想都没想就往男人的嘴上吻了上去,甚至上下其手地乱摸了起来…… 白隽永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她怎么无缘无故就……当触及她几乎失去理智的目光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茵之这是,中药了吗?谁给他用的这种下三滥的药物? 不知怎的他想起来方才见到的那个男人,他觉得这期间大概有什么问题! 失去了理智的谢茵之完全没有自己认为的那种坚持和操守,因为一阵高过一阵的,她竟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衣裳。 和白隽永也是越来越近,都快要融在一块儿了,白隽永看着她这个难受的模样,这个意乱情迷的模样,眼中也有些着迷……不如,就这样吧,如果她想要,他就给她,在她眼里他还是她认识的单纯的样子,到时候她就再也无法离开他的怀抱了! 可是……谢茵之平日里倔强的性格又出现在他的脑中,若今天真就任由她这么做了,以后会怎么样呢? “茵之……” 他的眼中泛起害怕的白雾,就像一个受了欺凌的小兽……受伤和疼痛,这目光唤醒了谢茵之的一些理智。 “啊啊啊!” 她尖叫着推后了好几步:“隽永,隽永……对不……我……” 看着眼前的男人发丝散乱,衣裳半开,嘴唇被吮得通红通红的眼中泛着泪水,谢茵之真觉得自己是一个禽兽。 她的匕首上还沾染着柳旭的鲜血,她将匕首在身上擦个干净之后,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刀…… 清醒点,她得清醒点! 白隽永看她对自己这般狠辣的模样,眉心一动,面上却还是担忧的模样,指着谢茵之的腿,捂着嘴:“血……茵之流血了!” 谢茵之皱着眉头道:“隽永别怪我,乖,也别跟着我,我先去小河里洗个澡,下次找你玩啊!” 她的语气就是在哄一个小孩子,白隽永看着她的背影,流着血还去小河洗澡,初秋了还去小河里洗澡,他的茵之是不要命了吗? 他听见了周围熙熙攘攘地声音,这怕是有人要来了。 他走几步回到柳旭那儿,看着早已疼得晕了过去的男子,眼中闪过阴鸷到极致的光。 他细细地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高声尖叫道:“啊啊啊!” 脚步声愈来愈快了,在有人到来的那一瞬间,白隽永跑到了那人身后,那是一名御林军,后头是皇帝还有几些世家公子和小姐。 白离修看着眼前的光景,再看向瑟瑟发抖的白隽永。 “喊什么喊,没点出息。” 白隽永颤抖着手指着柳旭:“父皇,眼睛流血,他的眼睛流血……呜呜呜,隽永好怕,隽永好怕……” 白离修脸上一沉:“怕就给朕滚回去,省的在这丢人现眼!” 谢子美也在这一行人之中她看见柳旭这样一副模样的时候,吓得尖叫起来了,幸而别的小姐也被吓得够呛故而没有特别显眼。 谢子美瑟瑟发抖,这是谁干的?这么残忍残暴的手法……是谁?谁会这样?谢茵之,是谢茵之吗?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柳旭其人虽然好色,但也没有其他气候,故而没有人可以得罪,一定是那个小践人做的! 那人好可怕,好可怕……她从未见过一个活人被硬生生地挖了眼睛!残忍,太残忍了,她不知道那谢茵之骨子里居然是这般很狠辣的人,她突然有点后悔今天弄了这么一出闹剧了! 他们一行人本来是按照规矩,到点就沿途在这赏风景的,却没想到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谢子炀也觉得有些奇怪,而且他那个不懂事儿的妹妹今天这茅厕,去的有点儿久了…… 他有些担心,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没有谁可以询问,只有一个从刚才开始就哭的停不下来的永王,似乎也一直没有待在宴会上。 “永王殿下方才有没有见到小妹?” 白隽永哭到抽噎得道:“隽永没有,没有见到小妹……” 谢子炀皱眉,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又听到:“隽永没有见到小妹,可是隽永见到茵之了……” 谢子炀觉得自己面部表情快要龟裂了:“她在哪?” 白隽永对谢子炀小声地说道:“子炀子炀,茵之刚才抱隽永还亲亲隽永,茵之还流血了,还说还说要去小河洗澡,茵之好奇怪啊,为什么要去小河洗澡呢?” 谢子炀大惊,看向周围,幸而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他对白隽永道:“永王殿下,此事儿能否不告知与别人?” 白隽永本来的脸红了:“羞羞的事情,隽永才不要告诉别人呢!” 得到了他的承诺,谢子炀马上就飞奔离开。 当他到达御花园一边的小河的时候,看见一抹身影停滞在水中,感觉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 “谢茵之!” 他纵身一跃,将谢茵之捞了上来,这会子谢茵之身上的药物也快褪的 差不多了。 谢子炀摇晃着安安静静地她:“谢茵之!” 谢茵之一愣,回神,看着他半天,道:“谢子炀……” 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这个妹妹的脆弱,但仅仅只是一瞬,她身上的气息变得强硬:“谢子美!我将也会让她经受这一切,然后,揭露她的真面目!” 谢子炀一愣,半晌才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待谢茵之交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越说,他的脸色越阴沉,直到最后,谢子炀的脸色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的用阴沉二字来表示的。 “你说得对,她是比较有嫌疑的,或者说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件事儿就是她做的。”他顿了顿:“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谢茵之挑眉:“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啊。” 她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笑了:“她用这么简单的方式来整我怕是也不大看得起我,那我又何必去想的太复杂?惩罚一个智障而已,办法不需要太聪明。” 随即,她转头看谢子炀:“要不这样,我给她一条生路吧……” 这样一条生路,相当于就是放过她了,对于一般人是这样,但谢子美…… 谢茵之笑了,即便是一条生路,一条光明大道,她仍然相信她那位愚蠢的姐姐也有办法走成死局…… 谢子美,就是这样的一位天才,不是吗? 若这般都可以把自己毁了,谢茵之觉得,她谢子美也没有资格怪她,只能感慨自作孽不可活了。 然而,浑身乏到脱力的谢茵之到底经受不住晕了过去。 谢子炀看着自家妹妹,无奈地看了叹了口气,这个妹妹啊,不知不觉中又受了这么多苦头了。 既然她想要玩玩,那他这个哥哥自然是要帮衬着一些的…… 至于别人会变成一个什么模样,他想他其实并不怎么关心,更何况是一个苦心积虑总想着伤害他妹妹的人…… 谢子炀想起之前在武林聚宴是见到她的场景,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那个师傅,真真神秘,在江湖上混的似乎也还不错,只是……他不应该将他的妹妹拉进那一片混乱之中。 先前派去的那些杀手,也因为她这妹妹的瞎掺和而以失败告终,真够不懂事的…… 一点也不知道要如何保全自己才是正确的……也罢,她何苦懂那么多,他这个哥哥保护她不就够了吗? 先前是为了母亲的遗言,现如今的谢子炀不得不说,他和这个妹妹的兄妹情已经远远要比母亲的所谓遗言重要多了! 时间真的能改变好多东西,对母亲的怀念,对她的遗言的执念,他淡了,但是对这妹妹的感情却深了…… 和从前的疏远不同了,现在的他和她更像兄妹了,血浓于水,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他将她背起来,去了他偶尔在皇宫里头的休息室,之后再不声不响地回到了大众之间…… 别人只以为他去了一趟茅房。 他睨了一眼谢子美,呵,等阿茵醒来,好戏就得开始了,你觉得你的命运会事什么样的呢?谢子美! 敢伤害他的妹妹的人,就算你有幸逃过这一劫,也逃不过我手上的这一关! 谢子美的余吓未平,就有感觉到一阵浓浓的不安与害怕……她看向谢子璇,想要开口说一点儿什么,然而谢子璇突然退了几步,没有看着她眼神有些躲闪。 她现在真的有些讨厌嫌恶这个姐姐了!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想和她接触。 谢子美一愣,浓浓的悲凉和恐惧围上了她…… -本章完结- 第060章 自作孽,误了一生 谢茵之完全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 幸好没起晚了,虽然她要是起晚了谢子炀一定会帮她做那些事儿,但是若是这都要假手于人,岂不无趣? 这个谢子美,她要自己来惩戒。 今晚,就看看这个姐姐要如何选择了……这药她是吃定了,但是她给她的,就不知道她的好姐姐要不要“享受”了。 她谢子美若还要点脸,必然是能够逃掉这一劫的,若是她连手松成这一种程度了谢子美还能逃不出去,那便也怪不得她了。 谢茵之看着自己身边摆着的那一瓶药…… 她还是特地让谢子炀选了药力不高的,便是知道谢子美蠢,只想给她一个惩戒,既然谢子美没那能力如愿毁掉她,那她也不需要过于咄咄逼人,过了今日,希望她长长脑子。 她确定这事儿就是谢子美干的,毕竟其他人毫无动机理由,只有她对她咬牙切齿…… 她拿起小瓷瓶,整理了一下衣裳,现在都还没干,这样子穿了这么久,明天看样子要生病了。 还有……在她发情的时候,咳,是在她因为那破要药差点把持不住的时候,她似乎对隽永做了什么。 妈呀,那个小纯情的,肯定给她吓坏了吧……说不定以后都会离她这个怪阿姨远远的? 虽然谢茵之确然要比白隽永小,但是依照双方的心理年龄比照,她确实是可以算怪阿姨了,泪。 她的脸有些火辣辣的,毕竟在男女之事上她也是个纯的像张纸的人,在她眼里,关系好的男性朋友全是哥们,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件事儿,有点扰她心湖…… 啊啊啊,乱乱的。 这个时候,有个小丫头进来,手上拿着一套衣裳。 “三小姐,这是大公子方才派人准备的衣裳,您在此换上吧。” 谢茵之独自换号衣服的时候,照着一面铜镜,直接无语了。 完全粉色系……粉色的丝带,粉色的薄纱,粉色的衣料。 半晌,那丫鬟又拿了一根丝带上来:“三小姐,您的头发大概还是湿的,莫要梳发髻了罢,稍微系着即可。” 谢茵之看着那粉红色的发带……仿佛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没想到谢子炀是好这口的人啊,粉色系,小萝莉…… 她在心里略显邪恶地笑了起来。 不过……这特么不是她的调调啊!穿成这样她都不想去见人了! 她又不是那些个官家矫情的小公主,这装扮简直不能忍! 当她走到大殿上的时候,歌舞升平,然而却仍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谢茵之的肤质本就细嫩白希,脸上因为睡久了略显茫然,再加上一身的粉红,像极了邻家的小妹妹,让人很想好好疼爱一翻。 然而,这邻家的小妹妹的眼神却并不友善。 她几步走到谢子炀旁边,坐下,尽量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挑这种颜色的衣裳啊?你见过我有一件这种色的衣裳吗?” 谢子炀瞥了她一眼:“你从前都是穿这种颜色衣裳的,三年前。” 谢茵之:“……” 哥哥的恶趣味啊!苦了做妹妹的啦! 自她坐下之后,就一直能还没感觉到一道目光,是什么样的呢,恐惧,害怕,狠…… 呵?谢茵之想笑,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呢!居然半点不知检讨! 她轻轻转过头,看着她露齿一笑,可谢子美感觉到了一股森然之气,浑身一抖,想起柳旭表哥双眼留着血,癫狂的模样,害怕到了极致。 谢茵之并不是多么残忍的人,对柳旭所做的可以说是今生家前世最狠的了,从未想过,会有一个这样让人犯恶心的人盯着她,还想和她……这是谢茵之忍耐的底线,偏偏男人不知死活的手还想落在她身上,失去双眼的代价,已经有手下留情了,他活该!没人能那么对她! 她即便有再好的素质修养也难以忍受那个人的侮辱! 谢子美的这一番做法让谢茵之完完全全确定了事情的始作俑者。 手中的小瓷瓶被她紧紧攥住! 她从来没被人下过药!这谢子美开立了先河,她也从没给人灌过药,谢子美真是占了她两个第一次呢! 谢子美只感觉阴风阵阵……觉得这大宴她是越来越待不下去了。 不一会儿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谢茵之无奈地摇头,这般容易,真没意思,随后,不紧不慢地跟了出去。 谢子美跑的飞快,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谢茵之挑眉,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这谢子美也有这样的可以动作比兔子还要快的一天呢! 谢茵之的速度自然要比谢子美快的,毕竟她不是养在深闺的温室花朵,她经历残酷训练的时候,这位便宜姐姐还不知道在哪随地大小便呢! “跑的可累否?需不需要停下来喝口水?” 她温暖的关怀的声音响了起来,谢子美的身形一顿,颤抖着的回头,看着对方清纯可人的面容,心中一阵嫉妒,都忽略了她诡异阴冷的气质…… “你这个小践人!你想做什么?你追出来作甚?” 谢茵之笑了:“我没想什么。” 她看谢子美愚蠢的松了口气的模样,继续道:“我只是想将你所对我做的,完完全全还给你,虽然不会多一分,但我想,也不会少几分,毕竟我这个人,喜欢把账算的清楚些,不想欠了谁,更讨厌别人欠我!” 这一句话,相当于给她判刑了。 谢子美惊恐地看着他:“我什么都没做!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人人都看见你跟着我出来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她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你别以为你做了什么还可以独善其身!” 谢茵之挑挑眉头:“哦呵,是吗?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怕了!” 嘴上虽说着怕,行为上却没有半点儿害怕,直接就擒住她的下巴,用力一扣。 “从前的我,可能就直接受了你送给我的哑巴亏了,但是现如今,既然我已经确定要改变自己那性子了,放过你就太不应该了吧?” 谢子美惊恐地看着她把什么东西往她的嘴巴里面倒,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粉末……谢子美狠命地挣扎,然而她一个普通人怎可敌得谢茵之这个地道组织出来的杀手。 她的挣扎在谢茵之眼中就是困兽之斗,她一般不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但如今的她也绝不容忍因为她的退让而让这些人放肆! “谢子美,你不是很喜欢下药嘛?想来被下药之后,也不如何抗拒的吧,你好好享受吧,夜还长着,还有一份小礼物等着你呢!能不能像我今天中午那么熬地度过这一劫,还得看你自己了。” 说着竟是扛起了她,扔到了一片草丛后头。 当她看见草丛旁的几个男人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抽抽了下。 怎么是这样的脏乞丐啊? 她招待谢子炀招呼几个男人过来,要求没有身手,要求不强势不霸道,可也没想到他竟招来了这么几个病殃殃的乞丐…… 罢了罢了,反正她终归也没有真的想要太过分了。 稍微惩戒一下便罢了吧,这几个看上去就性冷淡的乞丐,虽然不能拿谢子美如何,可是稍微恶心恶心她还是足矣的。 一开始的时候,谢茵之是想要像谢子美想要毁掉她的那个样子去毁掉谢子美,但是毕竟都是女人,女人有何苦为难女人,再说了,她最后也没有怎么样,若是做的过了便显得她小气了…… 她给她下药也只为争一口气罢了。 果然,她即使将谢子美这么直接丢在几个乞丐面前,他们也不曾如何围观于她,更别说上下其手了。 他们躺在地上,咳嗽着,似乎谢子美根本不是女人一样。 有人给他们钱叫他们过来,让他们不管见了什么都不要声张,为了生活他们自然是乐意的,这可是他们这辈子都无法触及的皇宫啊,事儿多了只会苦了自己,只是一个女人罢了,总是性命比较重要的。 谢茵之处理完事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几个乞丐大眼瞪小眼,到尾也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只是那个被扔在这个地方的女人,似乎渐渐起了变化。 谢茵之回到大宴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大椅上。 “回来了?” 谢子炀平静地道,谢茵之嗯了一声。 谢茵之看向谢子璇,她记得这个妹妹和谢子美的关系不是不错么?怎么谢子美不在这么久,她一点也不关心呢?看样子这两姐妹之间,也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好嘛。 这一场宴会终于结束,结果是许家一位姑娘许配给太子白知远作良娣,据说是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但谢茵之知道,这许家可是太子党,这么一搞,怕是想加深关系。 但是良娣,也只不过是妾罢了,要说这太子妃的位置可还是空着的。 至于永王嘛…… 皇帝白离修看向谢子炀:“爱卿啊,令妹可是还未婚配?爱卿觉得朕的永王如何啊?” 谢茵之一口茶差点如数喷出来。 还是谢子炀比较冷静,转头看向谢子璇,笑的温润。 “皇上所言,子璇可有意乎?” 谢茵之:“……” 她这大哥可真厉害,她都忘了谢子璇也是他妹了,这样的举动一出,一来是让人看出这谢子炀比较关心于谢子璇,二来避免了谢茵之与白隽永的纠缠。 谢子璇根本没有想到大哥会扯到她,她自然是不乐意嫁给一个不受皇家宠的傻子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谢子炀淡淡一笑:“皇上也看到了吧,小妹俨然还没有出嫁之行,提起这事都有些无措了,子炀也不好为难啊。” 修远帝自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也不多说。 倒是白隽永呆愣愣地看着他们避他如洪水猛兽的模样,谢茵之的心中升起不忍来。 谢子炀这么做,可能会伤到隽永吧,白隽永明明也是皇子,可过的哪里是皇子的生活,他吃的东西,前世组织里头被训练的狗都是不吃的。 谢茵之觉得,白隽永他也是需要关怀的,他,一定活的非常累吧? “民女以为,永王很好呢!” 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突然biu出这么一句话来,待想要收回都来不及了。 她能不能点击撤回? 全场寂静,都看向这一位美丽的女子,部分男子看着白隽永的眼神都带了些敌意。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怎么就看得上永王那一个傻子呢? 大部分人的心里,是这么想的,白隽永看着谢茵之,眼底也是满满的震惊…… 谢子炀的脸色已经黑的像一块碳了。 上座的白离修豪气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朕的皇儿自然每个都是好的。”他看向谢子炀,道:“爱卿啊,你的这一位妹妹对永王倒很是另眼相待啊,朕以为有情人就该成为一对儿,咱们是否都可以探讨这二人的婚事了?永王老大不小了,令妹也该是出嫁的年纪了吧!” 这一句话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却没有半点儿可以商量的余地。 谢茵之痛苦地扶额,天啊,她说了什么,她究竟到底说了什么啊! 哪怕是她并不讨厌的隽永,嫁人这种事情她也是没有想过的啊!好、可、怕、啊! 谢茵之看向谢子炀,发现他的脸色黑的怕是都可以滴出墨水来了,却还是恭敬地道:“皇上言之有礼,草民以为此时可以虑之。” 嗷,他不会真的气到要把她给嫁出去了吧,别啊,她只是忍不住了说一句话而已。 宴会已经到达尾声了皇帝也早就下去了,散场时,谢茵之看见了许久不见的伊夏。 “茵之,好久不见了呢!” 谢茵之非常惊讶:“伊夏,你也在这儿?” 她可一直没有看见她呢! 伊夏牵起她的手道:“我可是一直注意着茵之的,可是茵之没有看见我,茵之啊,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都吓到我了,你不会真的喜欢永王吧?” 谢茵之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很想说,姑娘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难得没看见她身边的这位的脸色已经这样差了吗…… 显然伊夏不是会看人眼色的人。 “茵之,固然永王,永王还不错,赤子之心,可是,可是……” 她说的支支吾吾的,但是谢茵之知道,她是为她好的。 可是,怎么她还是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好像她是一个不懂事儿的孩子,然后长辈们各个苦口婆心都不听…… 怎么会有这么乱七八糟的既视感。 “我就那么说一句话而已,真的!” 这些人想的都好多啊,还有那个皇帝……搞得现在谢子炀看着就那么不爽,指不定又要说她说上几天几夜,真会搞事情。 她看隽永到现在也没有来找她玩,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果然是今午太bt了吓到纯洁的好孩纸了。 谢子炀招呼了谢子璇一起走却看也没有看谢茵之一眼……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这一个两个这么对她。 “嘿,伊夏,我哥哥似乎有点生我的气,我得去哄哄他,先走了。” 季伊夏看着她的背影,转身向季伊源道:“他们兄妹二人的感情真好啊!” 男子温暖的面容就在她的眼前,磁性的声音撩着她的心弦:“莫非我二人的感情就不好么,夏夏要去羡慕别人?” 伊夏低着头道:“我们二人这个,不一样的……” “哦?”季伊源轻笑,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温柔:“伊夏且说说,有何不同?” 伊夏触及他的目光,脸颊渐渐红了:“也……没有什么不同。” 季伊源见她这小模样,执起她的手,便也离开这一宴会的现场,而两人都没有去注意,身后那一道深沉的目光。 苏泽久站在原地,握着酒杯的手紧紧攥了起来。夏夏……吗? 这边的谢茵之自知理亏,哪怕人家谢子炀不怎么理她她还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企图找话题插嘴,奈何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谢茵之突然想起个事儿,对谢子炀到道:“大哥,谢子美她……” 对啊,谢子美人呢,怎么过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谢茵之给她下的药药性并不很强,怎么说现在都应该消退了回来。 谢茵之是觉得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毕竟那几个乞丐要么性冷淡,要么性无能,怎么可能会拿谢子美怎么样,顶多就恶心恶心她对几个脏乞丐能发什么情…… 她刚想去把谢子美抓回去,就听见了一阵高音尖叫。 mdzz,大晚上的喊魂呢! 虽然如此,谢茵之还是走过去凑热闹了,这不是谢子美方才呆的地方吗?她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才刚刚走过去,谢子璇就也一阵尖叫,叫的谢茵之差点没两眼一翻晕死过去,她不能理解大晚上的到底是多吓人的事情能喊成这副模样,这群当小姐的人就是矫情。 可当她真正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是忍不住惊呼。 “我的妈呀!” 什么情况,入目之处只见着白花花的一片肉在晃动,糜乱,一个女子和……几个男人…… 谢茵之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不可描述的一幕,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场景。 谢子美在上,把几个男人都给强了?刚才被尖叫声所掩盖住的申银渐渐冒了出来,在寂静的夜填了几分靡靡之气…… 谢茵之凝神去看,艾玛,这姿势,这得是有多么饥渴难耐才做的出来? 周边围观的人多了起来……虽然有些人嘴上唾弃,但这现场版活春宫也燃烧起了众人的八卦之魂。 声音渐渐消散,运动却一直没有停歇…… 女子高高的仰头,脸上的表情是痛苦交织着欢愉的…… 谢茵之看周围的好几个男子都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巴不得亲自上去,也来一场巫山芸雨。 周边的姑娘大多扶着树干呕去了,谢茵之只想嗤笑她们没见识,她看着草地上的一片凌乱,只能摇头,她真没想到会这样,更没想到这谢子美真的什么人都可以…… 这姿势任谁都看得出是谢子美强迫的男子们的了,谢子美其人只怕是毁定了。 谢茵之还是低估了谢子美能作的程度,原以为她是怎么着也不至于太惨,顶多当着乞丐的面儿发发情就过来,没想到她居然之间上了。 然,就在此时此刻,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果体和模样已经遭众人围观,仍然不知廉耻的去撩拨此刻身下的那个乞丐。 谢茵之觉得这谢子美眼光还算不错,这几个乞丐里头,稍微正常些的也就她现在身下的这位了。 男乞丐看见了周边之人的围观,挣扎着想要起来,然而在一瞬谢子美就坐在了他的身上。 “嘶——” 谢茵之抽气,正中要的一幕时,双眼被谢子炀给捂住了,两把被推到一棵树下。 “女儿家怎么这般不知羞?这等事情也是能看的吗?” 谢茵之嘿嘿地笑了,然后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就严肃了起来,道:“谢子炀,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没有想到谢子美她真的……” 谢子炀打断她的话:“我知道。” 谢子炀转头看向还有好几个人围观的地方道:“我知道。这事,只能怪她自己。” 若不是她自己作孽,又如何会走到这个地步…… 毁了一生。 -本章完结- 第061章 选择吧,吃泥还是喝药 “抱歉了,各位!” 谢子炀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他缓缓站出来,手上拿着一件长款披风,他上前,直接将谢子美拽了起来,给她裹上披风,将她的身子掩的好好的。 总归她已经被所有人都看了个便,也没什么可多顾及的,只是总不能再这么任由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谢家人。 即便她丢人,谢家也丢人,但他也不怪茵之,毕竟他知道谢茵之也不想赶尽杀绝,本来他是没打算放过一个给他在乎妹妹下药的女子,但是经历过这么一个晚上,谢子炀觉得够了,她也够可怜的了。 谢子美还没有反应过来,狠狠地挣扎着想要回到原来的位置,谢茵之皱起了眉头,走两步上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够了!” 真的够了! 她想惩罚她,想让她付出代价,但是她没想到这代价居然这么沉重。她没想到这谢子美连脸都不要了,连乞丐都可以…… 谢茵之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缓过来之后,觉得有几分愧疚蔓延了上来,谢子美这人虽坏,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乞丐……这辈子算是毁了个干净,怕是无法再翻身了,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 谢子美似乎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清醒了,她看着自己如今的狼藉模样,和地上脏兮兮的乞丐,没什么别的反应…… 当看见谢茵之还有周围一众人之后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 为什么,什么时候围了这么多人上来了? 刚才不是还空无一人吗?她只想,只想来一次就好的,什么时候围上这么多人的? 她看着眼前的谢茵之,恨的咬牙切齿,再接触众人嫌恶厌弃的目光,浑身颤抖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该被毁掉的,该被毁掉的是谢茵之,是谢茵之这个小践人才对啊,为什么是她!不应该是她的! 周边的几个公子哥yin秽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前,披风微微敞开的地方,她吓得尖叫。 “啊啊啊啊!” 谢茵之扯下了自己头上的发带,将披风和紧,在她腰上系上。 谢子美一把重重地将她推开:“践人,都怪你!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啪!” 谢子美脸上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这回是谢子炀下的手。 谢子美抬头,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谢子炀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若不想自己变得更遭,最好闭嘴!” 谢子美的浑身一顿,终于闭嘴,谢茵之拾起那根丝带,给谢子美系紧之后,一起身便毫不留情地狠狠地也将她推了一把,语气冷漠:“谢子美,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不管你变得再怎么样可怜!你给我的我还是会如数还给你。” 譬如这一推! 她是傻了么,居然还对这种人愧疚她对谢子美仅剩的一点点怜悯都因为那一推一骂而消散地干干净净了,如今的谢子美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个自食恶果的坏女人罢了。 她知道,这件事情定然没怎么好结束,她家的那位叶姨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加上谢名天那搅屎棍,以后的日子怕是麻烦咯! 过这样的日子到还不如,嫁给白隽永,在他的王府开辟新天地呢! 众人都无奈地摇头,看着这谢子美的目光越发不善。 这世间怎会有这般无理取闹心思恶毒的妇人?妹妹关心她,还这般对待自己的妹妹。 不仅是个荡妇,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贱妇。 谢子炀揽着她,谢茵之觉得有些刺眼,咬着牙的力度也有些大, 她这是怎么了?害怕自己的哥哥被别人抢走吗? 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体验这种感情,像一个孩子因为妈妈对别的孩子太好而吃醋,害怕妈妈喜欢别的孩子而不喜欢自己,会担忧的感情。 原来谢子炀于她而言,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了啊…… 她将目光转移到谢子璇的身上,她还在一旁干呕不停,哪怕受尽屈辱的是她关系向来不错的姐姐,也没有打算上前给其半点儿安慰,谢子美是什么感觉呢? 是半点儿不在意,还是也会觉得哀伤哀凉,如今那谢子美怕是恨她已入骨了吧! 但是谢茵之知道,这一切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哪怕经历了这一切她也不悔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自己都不自爱,如今,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再爱她了罢。 “谢子璇,该走了。” 谢茵之唤了她一声,头也不会就走了,谢子璇只得忍着恶心,走了几步,跟上了她。 闹剧差不多散场,观众也该离了,只是周边嗡嗡的指指点点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歇过。 谢子美的身子不再空虚之后,心中却一阵冷意…… 以后,她会变成怎么样的? 不!她是要嫁给太子的,她是要成为 太子妃的人,啊啊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啊啊啊! 到了宫门口,谢子炀将她送进了马车。 谢茵之上前道:“这样吧,咱们先不走,我想和她先说几句话。” 谢子炀点头:“罢了,你有话且去说吧,若她过分也不必忍耐。” 谢茵之的心里一阵温暖,点点头,大步跨上马车。 当谢子美看见上车之人是谢茵之的时候,心中的愤恨愈发浓郁。 “践人!现在你得意了是吧,我的一生被你毁了,现在你得意了是吧!像你这种克死自己母亲的践人!就应该去死啊,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活着!为什么你还能活的这么好?” 谢茵之看着她,目光里头无喜无悲:“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今天特地来找你聊,不是想要看你的臭脸,只是想要跟你讲清楚些。” 谢茵之说到这里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诚然今天是我给你下的药,这倒不错,然而这亦是你欠我的,今午给我下那下三滥破药的人是你我也知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里没别人我也不想跟你遮遮掩掩,今儿个,我已经打算放过你了,甚至于送你的男人都是些有气无力的病痨子似的的人,凭这些手无缚鸡之力 甚至连与你芸雨都没有的人,又怎么能足以让你走到这样一步?我真是不明白了,你是怎么勾引到这样的几个男人的,你是怎么面对这样的几个男人还下得去手下得去嘴,你是怎么就饥不择食如狼似虎到了这样一种状况? 从前你与银面的那些事儿,我就当不知道,可你为何到了外头还可以这么银荡,你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一副荡妇的模样之后还有脸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谢子美想来是被她这么一长串长的像是在放鞭炮似的的话给说愣了,在消化了那荡妇四个字的时候,抱着头尖叫起来。 “践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这么说我?” 然后她又一愣,看着她:“你说银面,银面是谁?你……你难道认识那个银面男人?” 她的声音几乎尖锐到沙哑,谢茵之不知道应该吐槽点什么。 “是的,我认识,不仅认识,还有点熟。” 谢茵之看见谢子美的肩膀晃了两下,看着她,眼中透着讥讽:“不过据他所说,你与他认识的怕是比我与他认识的要早呢!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早在几年前便已经与陌生男子有了苟且,现如今却还想着太子殿下身边的位置,真不知该说你是有勇气,还是痴心妄想!”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是这么肮脏的癞蛤蟆,呵,天鹅被吃了恐怕都会觉得自己被玷污了…… 谢子美看着谢茵之的眼神有些惊恐,她知道,她居然都知道,看样子,她对那一位公子很是熟悉,可笑的是她从前还一直以为,那位银面公子找她,共赴芸雨是因为有情。 可是,谢子美笑得都有些癫狂了:“既然你认识他,想来你也干净不到那儿去了吧?怎么,与他滚床的滋味很好吧?是不是回味无穷啊?” 谢茵之看她这幅模样,心中摇头,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怜悯的:“我和他是好友,就算有些感情并不是你这样龌龊的人能体会的,像你这种人,即使是能够勾引到一个个男人,能爬上那些渣渣的床,得到的真心,又能有几颗呢?” 谢子美被她的怜悯刺激的再次尖叫起来,胸口抖动的太厉害,又露出的些许风光。 谢茵之瞥了一样,嫌恶地转头:“仔细点儿掩盖住你自己肮脏的壳子吧!” 说完转头就下了马车。 夜风吹下来让她打了一个喷嚏,果然今儿个是受了凉的,该难受了。 “小姐~怎的也不晓得多多添一件衣裳?” 小芹菜的声音有些许嗔怪,谢茵之笑笑:“放心吧,你小姐身子硬朗着呢,少穿两件都不碍事儿的。” 嘴上这么说着,行动上却任由阿芹给她披上一件披风。 她觉得自己是绝对不会感冒的,然而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 这不,也就第二天,她便发起了高烧。 她都快忘记了,原来发烧是这么不得劲的感觉…… 浑身无力,头疼脑热。 昏昏沉沉的时候,她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分不清前世还是今生。 她好像又看见从前机场被枪杀的模样,她好像看见头儿深沉冷冽的模样。 头儿服从组织的命令要杀她,她都忘了,从前她安安稳稳待在组织的时候头儿对她也不错呢! 算是比起其他人要好的多的。 她这一队的头儿,别看大家叫他头儿,脑中会浮出一个肥头大脑,油腻腻的人物形象来,其实他们头儿可是个大帅哥呢! 头儿的名字叫华寻,在组织是典型的冰山美人。 至少大多数人是这么认为,本来谢茵之应该会和其他人一样这么觉得,如果这位冰山美男没有才刚喝两口酒,就抱着她喊妈妈的话…… 人类总是感性的动物,就算从前无可留恋,也会动不动想到从前,谢茵之也不例外,特别是在这种身体难受脑子不清醒的时候。 “咳咳咳咳” 果然过去的时光被用来回忆时是会被美化的。 从前难以忍受的残酷训练在现在看来都是美好的经历。 她的上一场青春经历的东西,实在太少了,没谈过一场正经的恋爱,没干成过一件骄傲的事儿,没看见高中那老妖婆生管寿终正寝……就这么死了…… 真是好不甘心啊! “小姐,稍微喝一口水吧!” 小姐?谁是小姐?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喊小姐的?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仿佛昨天还在高中那无聊的课程上,别人高考紧张的要命,她等任务紧张的要命…… 想起前世的种种,那两张人脸不期然就冒了出来。 她的爸爸,还有妈妈,这两个,很早很早就抛弃掉她的亲人。 她好像听到妈妈问她过得怎么样。 梦中,她没有说话,或者是说了话,可谁都没有听到。 过得怎么样?谢茵之想,应该还算可以,虽然这儿有很讨厌她的人,也有她很讨厌的人,但毕竟她有一个关系她的哥哥。 和她一个姓氏,和她流着相思的鲜血,还有认识挺久的好友,臭味相投,交情颇深。 还认识一个衷心的丫头和一个冷面热心的侍卫,还有一个单纯至极的傻孩子…… 她想她应该算是过的很好的了,应该要比从前好的多多了。 父亲被杀,母亲自杀,变成杀手,被组织除掉…… 嗯,如今一定是比前世过得好的,但是那个人想要问她,她不会回答的……她早就没有关心她的资格了,自己选择死亡,何苦在梦中做一些假惺惺的姿态? 谢茵之觉得自己从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是总有那么几个无法原谅的,譬如……她的妈妈。 她难得不知道自己浑身是血的断了气的出现在孩子面前会给孩子带来多大的心里阴天和伤害吗?难道不知道没了父母亲人的孤儿在世界上会活的多么痛苦吗? 她知道她的妈妈爱她的爸爸,她不能自私地强行留住她,但是妈妈为什么不连着那时候的她一起带走?要留她一个人在人世间。 她早就看透人世间的了冷漠,却依然无法变成一个冷漠的人。 当别的孩子陆续被别人领养回家,可她却一定想要待在孤儿院。 谢茵之其实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要早熟,她看见了福清惨死的模样和母亲自杀的模样,却没有心理扭曲,可能是这种较强的心里能力被看上了,组织才选走她的吧。 心里能力强,应该也是无情的一种样子吧。 在训练里她次次光彩无限,是组织看重的培养对象,然而执行任务时却怂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连组织都无法容忍…… 过了不知道多久,谢茵之张开眼睛,可能是因为睡得有点过久了,嘴巴里面干干的,阿芹见她醒来,连忙递给她一杯水。 “小姐,你睡了好久啊。” 谢茵之淡淡的点头:“我知道……头都睡大了。” 阿芹给她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来,是黑乎乎的中药,道:“小姐,你把这药喝下去吧,小姐你高烧不退,阿芹都担心死了。” 谢茵之接过那碗药,看了两眼,最后又递了回去。 “罢了,小芹菜,我还有点儿想睡,你先下去吧。” 阿芹愣了一愣,随便扁嘴:“小姐!别以为阿芹不知道,小姐就是不想喝药了……” 谢茵之一阵无语:“这都被你发现了。” 阿芹自豪地拍了拍胸脯:“那是自然!” 谢茵之豪迈地接过中药,拍拍她的肩膀:“好孩子,我喝还不行吗,你出去吧,也守了我很久了,该休息了。” 说着吧阿芹推搡着出去了,阿芹三步一回头地叮嘱道:“小姐,您一定要记得吃啊!” 谢茵之笑了笑:“我都这么大了,喝顿药还需要看着吗?” 阿芹相信的点了点头:“那小姐,我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 “知道啦知道啦!”谢茵之催促道:“我们小管家婆也要好好休息啊!” 半天把阿芹送出去之后,谢茵之看了看那碗黑乎乎的药。 不就是一碗中药嘛。 感慨之后,面无表情地端起药来,开了窗,眼睛都不眨地朝窗外的树下泼了出去。 之后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这么恶心这么难闻的药,她怎么可能会去喝? 是药三分毒啊,这小感冒自然自然就会好了,喝啥药啊,又浪费钱又浪费心情…… 至于小芹菜,她还是太年轻了,看不清这些套路啊! 谢茵之揉了揉鼻子,半晌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这着凉的感觉可真心不怎么样,难受的紧。 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谢子炀肯定来都没来过,或许他已经早就从烬焚那里知道她生病的事儿了,可就是没来,不晓得是出于谢名天那里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 虽然谢茵之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现,但是她的心里其实挺失望的,甚至还可以说,有点儿心凉。 她生病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小婢女,不过这总好过前世生病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的好。 果然是尝到了温暖,便再也受不住寒凉了吗? 若是温暖的这么短暂,注定要寒凉的话,她可不可以不要这一份温暖了? 像从前那样,没父没母,没亲没故,虽然孤独,但是自在那般总比尝遍温暖,失去一切,虽然幸福,但都过去的好。 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谢茵之又一次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到了正午。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这一回是真的无力到起身都难了。 “咳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 直到肺差点咳出来,才停了下来。 这才看见了一张温柔隽秀的脸。 谢茵之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来了。” 此刻这张脸可并没有如何温柔,谢茵之撇嘴。 只见眼前的桌子上,一边是一碗药,一边是一坨稀泥…… “你干嘛?” 谢子炀端起一杯茶水。 谢茵之:“……” 她觉得她每次看见谢子炀,他都在喝茶,喝得风度翩翩,喝得引人入胜,喝茶的动作也越来越好看了,谢茵之不想和他说太多话,可是好奇心还是驱使了她:“这一坨啥啥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摆在这里?” 谢子炀再次喝了口茶:“你自己选。” 嗯?谢茵之是一脸懵逼的。 “选什么?” 谢子炀的声音很平静,宣布着他给谢茵之的选项 “选择你是要吃掉这一……坨吸收了你早上倒出去之药的稀泥,还是喝掉这一碗你现在应该喝下的药。” 谢茵之脸上的肌肉有些许抽动——什么鬼? 之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向窗外看了一眼后,咬牙切齿,精分!肯定是精分! 这个该死的臭八婆…… 转而抬头,看向谢子炀:“我选择……吃稀泥……” “嗯。”谢子炀点点头,将托盘递上去给她:“既然这土还是稀的,药汁儿应该渗的还不错,还未完全被吸收,想来这么吃下去还是有些效果的。” 谢茵之:“……” 天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哥哥啊,居然可以做到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吃泥巴…… 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确定她一定不会吃泥,她都送到嘴边了,谢子炀仍然不为所动。 谢茵之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泥。 谢子炀终于抬眼:“既然不吃泥,就好好喝药吧。” 谢茵之刚闻到药的那股子味道,就按难以忍受地捏住了鼻子,胃里的东西似乎翻滚了起了。 “谢子炀,我真觉得你很奇怪啊,我昨儿个大晚上的就生病了,你不管不顾,现在过了这么久了,才给我出现,逼我喝药?你真有这么关心我为什么不早点来?” 她说的很动情,一副看透了谢子炀伤透了心的模样。 谢子炀却看的比她还透。 “别给我玩这些乱七八糟的花样,把药喝下去。” 谢茵之:“……” 看样子套路套的下阿芹,套不住谢子炀,现在的谢子炀,脸色难看极了。 她只好嗲这嗓子撒娇:“大哥~我,我不想喝嘛,这个药实在太难喝了啦!” 现在的谢茵之为了不喝药,如果身后有一条尾巴都会可劲地对谢子炀摇起来了。 谢子炀的脸色终于好些了,然语气仍然非常生硬:“喝下去,底下的药渣可以留着。” 谢茵之看他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有些泄气了。 “好嘛好嘛,喝就喝咯!” 说着,仰着头,视死如归地一饮而尽,苦的差点直接吐出来…… 见她喝了下去,谢子炀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似的变出一粒蜜饯,直接喂进她嘴里。 谢茵之吃到了甜甜的东西,才感觉胃里好受些了。 “早些喝完不就没什么事儿了?” 谢茵之躺下,不理他…… “今儿个,谢家因为谢子美的事情,已经兵荒马乱了,叶姨娘快气疯了,父亲倒是直接晕了过去,为了掩盖你做的那些事儿,我忙了一个早上,你现在倒还气我来的晚了?” 他的语气淡淡然然的。 谢茵之翻了个身看他,半晌才道:“我刚才,只是……只是不怎么想要喝药罢了,其实,我刚睁眼看见你了,就已经不怪了……” 不怪了,就是心里还有些过不去…… 谢子炀认真地看着她:“以后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要说那样的话了。” 谢茵之自然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话了,一时理亏,懂事地点了点头。 谢子炀的手贴在了她的额头,收回地很快:“嗯,还烧着,要好好喝药。” 话刚说完,就起身离开。 谢茵之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她都快忘了,原来这就是有亲人的感觉。 如何能放下……这份暖意。 -本章完结- 第062章 谢家热闹啊 尽管有了谢子炀的关心,谢茵之这病还是持续了几天才好转一些,烧总算是低了,也让谢茵之松下一口气来—— 总算不用担心自己哪一天就烧傻了。 然而才刚有好些,阿芹就带来了一个近乎噩耗的消息。 皇帝那边颁发了圣旨,圣旨的内容大概是——谢家三女谢茵之,和修远王朝的永王择日成亲,据说是过去当正室的。 正室,那可是王妃啊!然而谢茵之一听,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是白眼一翻晕了过去,这一晕,又烧了几天。 “你说,三小姐真的有那么讨厌永王吗?居然听到这门亲事之后就又病了啊!” “不会吧,当初可是她自己在永王的选妃宴会上说永王不错的,既然这么说了,又怎么会是讨厌永王呢?” 阿芹最近经常听到类似于此的话语,今儿个就出来抓了趟药,刚回来就又看到有人在这嚼舌根了。 “你们这些人又在嚼什么舌根呢!” 几个下人看见了她,倒也丝毫不避讳的道:“难道我们说的有错吗?你家小姐难道不是刚一听见与永王的婚事就晕了过去吗?” 阿芹一愣,支支吾吾地道:“那个,小姐,那个……” 她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就算她们说的她有点生气,好像她们家小姐和什么人一样,可是小姐她确实晕过去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她只知道,她家小姐,绝对不是她们所以为的那种人。 几人看着阿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的样子,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轻蔑地嗤笑一声也就散场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抹隐在暗处的身影,金色的面具掩盖住了所有的表情。 只是那紧抿着的唇线,暗示着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如何。 他是今儿个谢茵之府上迎来的第一位大爷。 见他的时候,谢茵之正卧病在床,一开始的时候与这位大爷讲话的方式是这样的—— “病了?” “嗯。” “难受?” “嗯。” “活该?” “嗯,额……” 她不太搞得懂他到底是来搞什么飞机的,自从上回,她在他和银面之间选了银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谢茵之面前晃悠过了。 谢茵之倒也乐得自在,反正又不欠他的。 只是……今天他来做什么? “你来干嘛?” 这么想着,她就这么问了,这下子,她哑成了公鸭嗓的声音就这么暴露了。 就像一个东北的糙汉子的声音,非常粗犷…… 谢茵之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嗓子会变成这个模样,白隽永也没有想到,看着她,就目不转睛了起来。 “干嘛?” 谢茵之被她的眼神盯的难受。 他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我还是劝你少说点话。” 谢茵之被他明显嫌弃的眼神搞火了:“你什么意思,突然出现还不准我讲两句话?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长这么大还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 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就像是金属重重摩擦所产生的恼人的声音。 谢茵之默默地叹了口气,闭口不再说话了,现在她这嗓子,说话不就是搞笑嘛! “听说,圣旨让你和……永王,成亲?” 谢茵之点点头。 白隽永金色面具下的眼睛认真的打量着她:“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听说你一听这消息,直接就晕过去,病得更重了?” 他的声音中含着些许讥笑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在嘲笑什么。 谢茵之抬头皱眉看她:“你居然连这事儿都知道啊,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的一举一动你都了解一些?” 白隽永正了正脸上的面具,冷哼:“不过刚来的时候听到的墙角罢了,怎么,你是害怕我认出了你的真面目也不过如此?” “嗤!”谢茵之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她嗤笑道:“我有什么真面目可以给你去看穿?虽然我不屑向你解释什么,但我也很讨厌被别人误会,我会晕过去,只是因为本来就强撑到极致了,本来有好些,那会子是最难受的时候,然后撑不住了!” 她的声音沙哑而粗,说到最后连讲的什么都很难以去听清楚了,但是白隽永还是每一个字都理解了。 眼中的神色缓和了些许,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不太好看,谢茵之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神色,但却知道他的语气是生硬的:“你虽这般说着,谁知道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谢茵之皱眉就瞪向了他:“你爱信不信!这么不信我,那你闲的没事了也别来找我。” 她觉得她此刻的这状态,很适合给唐老鸭配音,生动形象。 白隽永看着她倔强的模样,眸子的颜色渐渐深了:“唉,我还是拿你没办法啊。” 是低低的呢喃声,可谢茵之清楚明白地听清楚了。 什么鬼,还是拿她没办法?这是什么意思? 谢茵之越想越奇怪,这话怎么像是那种女朋友和男朋友吵架,然后男朋友因为心疼心爱的女友不忍心责怪一样…… 这是什么莫名奇妙的感觉,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总是觉得这男人的目光很有几分温柔……温柔,那是什么鬼啊! 他和她不熟的吧,这种男人会对她温柔? 谢茵之如今好好的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每次和这个金面男人的相处都很奇怪…… 似乎他有的时候对她很好,有的时候又对她不怎么好,但是似乎都没怎么伤害过她,虽然有着很奇怪的个性,但是个方面的平行也不如何坏,除了先前无故地派遣杀手去伤害伊夏,似乎也没有做什么坏事…… 况且听说那些人误伤了他,还说惩罚了那几人。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对她都可以算是好了。 可是,人人都说,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那么他无缘无故就对她好起来,又是什么原因? 这个金面男子,真的很奇怪,谢茵之是觉得他,很有故事…… 银面也一样有故事,这两个天天顶着面具过日子,跟脸上有什么见不到光的东西似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渊源,他们,分别有什么样的过去。 白隽永乘着她发呆的时候,替她理了理被角,然后离开了。 谢茵之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此刻的谢茵之可没有什么心情去挽留谁陪她聊天。 她连自己黄莺般的嗓子都留不住,更何况是完全不受控制的一个人。 她不知道的是,永王白隽永和她的亲事一宣布,这事儿就闹得满城风雨,就差一点点火候就可以直接盖下谢子美的闺阁风流之事儿了,所以今儿个,不管怎么说她都绝对安静不了了。 不必她去找聊天,马上就会有人来找她聊天了。 刚才离开的那位爷只是开始呢! 啪嗒! 谢茵之感觉房门直接被一脚踹了开,会用这么暴力的方法开门的人……谢茵之觉得,除了银面那个不靠谱的师父,应该没谁了。 “谢茵之,听说你和那个白隽永要成亲了?” 他刚一进来,就势如破竹…… 谢茵之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了,不就是结个婚吗,有必要这样一个个地轮流上门吗? 看这银面,似乎火气还不小。 且说白晋诺也是进来才看见她躺床上,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了?” 谢茵之生无可恋地开口:“你觉得呢?” 银面也被她这沙哑的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声音吓了一跳。 谢茵之觉得面对了金面之后,她的声音已经不是公鸭嗓这简单的东西可以比拟的了。 这应该都相当于那锯子砍树的时候摩擦的声音了,难听的要命。 白晋诺皱眉,脸上的面具泛着银光:“怎么生病生这么严重?” 谢茵之哼哼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谢子美,麻烦的臭女人。” 谢茵之有点担心自己的嗓子会就这么被毁掉。 她放轻了声音道:“你先帮我拿一下水吧。” 谢茵之接过银面递过来的水,慢慢地喝完,之后,感觉讲话应该不会那么难受了。 银面皱眉:“你那庶出姐姐的事,我倒是听过一些,那时发生了何事?” 谢茵之笑了笑。 谢子炀将那件事情处理的不错,谢茵之不知道他是怎么让谢子美闭口不言她的事情的,但是多亏谢子炀帮忙,她少了不少的麻烦。 “她啊,她给我下药,后来我啥事没有,然后我就也给她下药,然后她就这样了……” 她的声音虽然难听,但是毕竟喝了水,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难懂了,至少白晋诺是都听懂了。 “她竟然给你下药了?”他是很震惊的,但是想到她说没事便也松了口气:“嗯,你做的不错,就是应该还击回去,多余她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人,就是不应该客气。” 谢子美笑了笑,开心于他帮她讲话。 这就是哥们儿啊! 白晋诺看着她微笑的模样,心里有点儿异样,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嗯,你还是这般不讲话比较正常,一讲话就像一只坏了嗓子的鸭子。” 谢茵之脸上地微笑瞬间龟裂。 什么东西,居然说她像鸭子,还是坏了嗓子的鸭子! 银面本来还损她损的有几分开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东西,脸色突然变得深沉了:“我在大街上听到你和那个白隽永的亲事是怎么回事?” 谢茵之叹气:“我哪知道,我刚听到的时候也是吓得够呛好吗?” 银面挑眉朝她笑,丝毫不客气的在她的房内找了张凳子,丝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是吗?我怎么听说谢家三小姐在永王和太子殿下的选妃大宴上直言——永王很好,这事儿传到宫外来,可是一段佳话,你知道吗?” 谢茵之有点无语:“宫外的人确实八卦。”这破嗓子让她每一次说话都得扯着嗓子,有些难受:“我那时候不也是看永王比较可怜嘛,有点心疼,就随便说了几个字,谁知道到了今日居然还成了佳话。” “你觉得他可怜啊,没想到我徒儿也挺怜香惜玉?” 谢茵之皱眉:“银面,我咋觉得你今儿个的讲一些话很有些阴阳怪气吗?你干嘛啦?” 白晋诺狠狠地瞪她:“你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不管是谁你都去怜悯,在你的眼里谁都很可怜吗?” 谢茵之不大明白他突然之间是受了什么刺激,心里也有点气愤,不知觉的语气就有些呛人了:“你在说什么呢!再说了,要不是因为我这性子,我还能认识你?别说认识了,就说你还活不活得在这世界上都是个问题了好吗?你现在到来问我怎么谁都怜悯了?” 再这么和他们这一个两个的辩论下去的话,她指不定就要哑掉了,索性就闭口不言了。 白晋诺知道她那点破脾气破性格,说话做事总得给自己争一两口气也就不和她计较。 也知道她身子难受,不想和她再争吵,只好强势点地道:“不管怎么样,以后,你还是不要和白隽永多来往的好,而且,一定不可以嫁给他!” 他希望她连话也不要与那个人多说,更何况还是嫁给他!那个人,很危险,现在他这傻徒弟看见的他,只是个假象,那个人的残忍和阴鸷都被他常年埋在骨头里面,要他讲,不管是她还有皇室那些人和天下人所看见的傻王,还是她和她所知道的金面男人,都不是真实他。 那个男人可怕的本性已经被他自己掩盖的太深了,这样的人非常危险…… 嫁给他岂不是羊入虎口? 可谢茵之完全不能理解于他,她只觉得他是在耍脾气,按捺着暴躁,声音平稳地道:“银面,我不知道你和从前的白隽永有什么纠葛,但是现在的他仅仅是个单纯的孩子,他已经这样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在宫中活得也很辛苦,我先前见过他每天所过的日子,估计下人的房间都要比他的宽敞,在吃食这方面他也过得不好,可是就算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对于他来讲也没有怨言,可见他的单纯。” 白晋诺看着她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模样,很不忍心,很像开口去揭穿白隽永,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事儿如果她知道了,指不定白隽永那个人会采取什么极端的措施,他不能随随便便让自己的徒儿陷入危险。 尽管先前秋书与他告知了,谢家大公子,这个徒儿的亲哥哥与那件事情的关联……他也没办法将这件错事迁怒到她的身上。 不可原谅的人是谢子炀,与些谢茵之没有关系,她一定不知道那件事情,否则凭她的心性,是绝对不会容许哥哥这么做的。 谢茵之看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这么看着她,于是提醒他道:“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她的声音还是很难听,白晋诺闭了闭眼:“这件事情,无论你怎么开口我也绝对不会妥协,你一定不能嫁给他,否则,我们便决裂吧!” 谢茵之一愣,抬头看他:“你说什么?决裂?”她没想过他会这么执着,她沙哑着嗓子就道:“就因为这件事情你要跟我决裂!你知不知道,这事儿是圣旨,是皇帝的旨意,你知道抗旨是什么罪吗!你让我这亲不成我就不成,你是想我去死吗?” 白晋诺听着她扯着本来就沙哑的嗓子,心中有些心疼,而且她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然而就是过不去他心里那一关:“既然你执意不听我的话,那么我也不愿管你了,你若实在想嫁就去嫁啊!” 他的声音也有些尖锐,两人愈发大的争吵,引来了刚到这里看望谢茵之的谢子炀,他推门而入,看见两人都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冷脸对白晋诺道:“我谢家不欢迎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还请这位公子速速离开,不要等子炀招呼来了侍卫,扰谢家清净。” 银面转头看向谢子炀,那一眼里有从来没有过的仇恨。 谢子炀微微眯眼。 银面拂袖而去。 谢茵之一把瘫软在了床上。 “怎么了?他来多久了……” 谢茵之,张了张干涩的唇:“很久了……”顿了顿又道:“我今天就不明白了,大哥你身边的那个精分,到底是干嘛的,怎么不管谁谁都拦不住啊,我说,这个发癫的银面,是今天的第二只……” 谢子炀心疼她的嗓子,给她的杯子续了水:“别一直讲话了,先喝了水吧……” 谢茵之觉得很有些心累。 “大哥,你说我是一定要嫁给隽永了吗?”谢茵之询问他。 谢子炀的脸色沉重:“我也不愿你嫁与永王……” 他的脸上沉重,可谢茵之却笑了:“什么啊,我还以为我大哥这般的人不会有那种势利眼的想法的,你这不是还是看不起人家比较单纯嘛?” 谢子炀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你也没有很不愿意嫁啊。” 她若嫁,目前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毕竟皇帝可是下了圣旨的了,抗旨的罪责并不是谁都可以承担得起的……纵然他再怎么不愿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只有嫁,才对他们最有利。 “其实吧!”谢茵之看天花板,小声的道:“就算是皇帝陛下没有下过这一道旨意,如果一定要嫁,我也会选择永王……” 谢子炀认真地看着自家的妹妹:“这是为何,一般人家的姑娘,可都想嫁给太子那又聪明又有权势的人过好日子,你怎么就不同了?” 谢茵之将双手靠在自己膝盖上,笑着说:“你不是也说嘛,大多数的姑娘都会更喜欢太子点心这样的男人,那么太子殿下身边的美人肯定一个接一个,我可不想挤在一堆女人的中间。 隽永,人人都喊他傻王,却不知,他恐怕是所有皇子当中最干净单纯的,嫁人是一生的,过日子也是一生的,太复杂太累啊,哥……” 谢子炀一愣,没想到自家这个平日里一直以为不懂事,淘气,调皮的妹妹会有这么独到的见解…… 可他还是担心:“万一,永王殿下何时恢复了从前,脑子正常的模样了,你待如何,为兄记得,那个时候的他还有个未婚妻,都快要成亲了……” 谢茵之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过去。 却还是不甚在意地道:“那不是简单,到时候,他都不是我认得的隽永了,我还在乎做什么,对吧……哥,你放心,而且都这么长时间了,他……哪里会那么容易恢复啊。” 这一天她们聊了非常久,讲述着婚后的生活该如何,作为皇亲国戚面对皇亲国戚要怎么得体…… 谢茵之的声音不行,大多数都是谢子炀在说。 直到谢子炀离开,谢茵之还是茫然的,她,竟然在和亲人,讨论结婚的事情吗?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事情,连做梦都未曾梦见的场景。 谢茵之觉得,如果在这世界她一定要嫁给谁的话,与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还不如是单纯的隽永呢! 既然什么事情都因为这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成为了定局,那么她会让隽永的生活好起来而不是一个劲地去抱怨…… 好像还很恍惚呢!她要成亲了? 前世没谈过恋爱她就死了,这一世,没谈过恋爱就要结婚了,谢茵之觉得有些想笑,看样子不管在哪个世界,她的生活总是过得这么匆匆呢! -本章完结- 第063章 一场晕乎乎的婚礼 又是一天入夜。 时隔这么长时间,谢茵之的风寒总算是好了,因此,立马就迎来了她,和皇宫那位永王殿下的婚事。 就在明天。 今晚的谢茵之……直接失眠了。 日子过的真好快,明天她就要和白隽永成亲了。 她会成为王妃,成为皇室的一份子,从此在刀尖儿上生存,太可怕了。 不过也好在隽永是所以王爷中最单纯,最不惹事而的一位,所以倒是不需要非常担心。 可是…… 谢茵之双手撑着下巴,双眼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不想嫁人啊,她刚才十八岁就要嫁人,太没有天理了吧!天理何在啊! 她还没有享受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一直被困在这谢家,根本没有所谓的自由可言…… 累啊! 正当她怎么想都想不通的时候,阿芹走了进来。 “小姐,还不想睡吗,明天可是要成亲呢!早些休息比较好吧。” 这小丫头看着也挺累的了。 谢茵之无奈地摇摇头,她还记得先前骗了这小丫头把药给倒了,她可是几天没给她好脸色看呢!今儿个怕是累坏了都忘记了还在与她置气了吧。 “小芹菜看着比我累啊!先去睡吧,我睡的着的时候自然就会睡了。” 在这方面,谢茵之可是很少亏待于自己的。 “那小姐真的要早点去睡啊,这次可不能再欺骗阿芹了?” 谢茵之点点头,看着小芹菜上眼皮和下眼皮都打起架来了还不忘关怀她,心中也是有些高兴的。 阿芹退下去之后,谢茵之从床上坐起身来。 睡着?明天就要嫁人了,她甚至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让她怎么可能睡得下? 她打开窗户,看见一抹黑色的人影,双眸在一瞬间对上,那人正静躺在一颗树的大枝干上,看她突然开窗,眼中有些微讶。 谢茵之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 “你有酒吗?我想小酌两杯……” 烬焚本来是要拒绝的,然而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去搬了一坛来。 院子里头的大榕树下有一对石桌石凳。 谢茵之示意烬焚坐下,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不是碰碰被子什么的,话倒也不多。 主要是烬焚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平日里说话也极少,况且为人略有些高傲,一般不屑与人谈天。 而谢茵之虽然话多,而且什么都敢说,毫无避讳,但是今天也不如何想说话,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喝两杯而已。 但是,这一场对谈总是要有人开口才进行的下去的,这先开口的,自然是从来都没啥包袱的谢茵之了。 她爽快地喝下一杯酒,道:“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可以和你一起喝酒……” 烬焚一句话没有,谢茵之也不觉得奇怪,继续道:“说真的,你受谢子炀的吩咐守在我的身边,一点都不像是在保护我,完全就是监视嘛。” 而且这所谓的监视也有些过于不负责任了吧。 她倒是不知避讳为何物,十分直接地道:“每一次我这院子里头,或者在外头有被什么危险的人纠缠上你就没有出现过……” 她有些抱怨地道。 这究竟算是哪门子的侍卫,一点应该的责任都没有尽上过。 烬焚喝了一口酒,觉得今儿个这酒比茶还要涩然。 他平日从来自诩自己武艺不错,可是却从未发想过潜伏于她身边的危险。 谢茵之觉得他的脸色和平日里似乎有那么一丢丢不同,她觉得他可能是愧疚了…… 但是她也就发个牢骚,并不希望烬焚去愧疚什么。 “那什么,那几个家伙也确实厉害,我也不能给你那么大要求嘛,他们都是很强势的人,不想别人知道别人就不会知道的,所以其实一般人也都不会发现。” 烬焚的唇抿成了直线,他一直以为自己算成功算还行,却到头而来换来一个一般人的定义。 谢茵之举杯,和一回不是对着他的,而是对着夜空之上的月亮。 谢茵之看向那一轮弯月,嘴角也弯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她最近的悲欢离合,大概就是了离开谢子炀,离开谢家吧。 她自嘲的笑笑:“我明天就要嫁人啦,但是我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呢,甚至一想到新婚,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无悲无喜……也不激动,我这结的到底是哪门子婚啊! 永王的单纯心性虽然不是其他人可以相比的地方,但是我还是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啊。” 跟谢子炀的话,她会说嫁给白隽永很好,跟阿芹她会说她很开心不用担心,其实她自己心里是很莫名的,莫名到有些害怕。 嫁人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就谢子炀跟她说的那些话就给她打响了明晃晃的警钟。 白隽永现在是傻是单纯,但难保有一天不会恢复成从前没傻的样子。 到那个时候,事情有可能会演变成什么样呢?他从前还有一个未婚妻,谢子炀说当时两人的感情,还挺好的样子。 啊啊!真麻烦啊! 未来未来,真的未知的让人胆颤。 “你之前不是还与大公子说过永王多好多好,怎么,现在就怕了?” 谢茵之本来是做好自己要唱一晚上独角戏的准备的,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开口说话,而且说出来的话还这么让人不爽。 “你说,我能要死要活的不嫁,然后让谢子炀去抗旨吗?” 谢茵之没好气地道:“况且,永王确实要比其他王爷要好,至少不会置我于水深火热的地步,我……我就只是因为觉得怪怪的,然后想要找人发发牢骚而已……” 明天就要为人妇了,她怕今天不将憋在心里的这些事情吐露清楚的话,以后就会憋疯的。 这个精分还真是不近人情,没有人情味! 谢茵之起身,也失掉了喝下去的性质:“扫兴,不喝了不喝了。” 烬焚看她就要回房,在脑子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就先动了。 “为何就走了?能为三小姐分担,是属下的荣幸。” 谢茵之脚步顿住,转身看向烬焚,捂住嘴:“天哪!你说什么!” 她立马回到了原位坐下:“烬焚啊,真是少见,你居然叫我三小姐,还在我面前自称属下,很少吧,我都感动了。” 烬焚看她夸张的模样,面部的肌肉抽了抽,表情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谢茵之也不恼,嘴上还哼起了小曲。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就要嫁给你啦……” 哼着哼着竟然自己就忍不住噗嗤地笑了。 可烬焚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就是那双桃花眼看着她,多了些难懂的感情…… 谢茵之自己嗨得也欢畅。 “我发现跟你聊天的人必须得是个乐天派,必须会懂得自嗨,不然肯定讲不下去,会无聊到死的。” 她举杯调侃他,烬焚的杯子再次和她相碰。 这是他们第一次靠的这么近讲话,也是他们第一次喝酒,然而,看着天空中清冷,耀眼却不刺目的月光,烬焚想,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吧。 “小芹菜是肯定会作为陪嫁的丫头,和我一起的,烬焚,要不你就回到谢子炀的身边吧。” 谢茵之喜欢双手撑着头。 她看着烬焚,一脸认真地接着道:“我总觉得你在谢子炀身边会多一些用武之地,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派你来看着我,你看,真委屈你每天看我这么不顺眼还要看着我的,都几年了……” 烬焚皱起了他好看的眉头:“不。” 谢茵之一愣,眼中是满满的惊讶,就算烬焚只说了一个字也足够她震撼了:“我没有听错吧,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你居然说不?” 这货不是早就不想伺候她这没啥前途的三小姐吗? 烬焚给自己续了杯酒:“没错,不。”他喝下那杯酒,发出快意的感叹,接着道:“你先前不是与大公子说我这个侍卫在身边是形同虚设的么,也抱怨我没有尽好自己的责任,这是我的败笔,所以,我不可能现在回到大公子的身边。” 谢茵之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让你回去还不回去啊,居然这么死脑筋。”她想了想,继续道“这么说吧,这不是你没尽好责任,你也不用觉得什么败笔,是那几个家伙太不客气,武功太厉害了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烬焚依旧面无表情:“三小姐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 谢茵之:“……” 这精分是怎么回事儿,居然真甘心跟着她嫁出去,这辈子,就做她的侍卫,不想要大作为了? “不是……”她都无语了:“我自己可以保护好我自己啊,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况且那俩人虽然神出鬼了点,但也不怎么会伤人,再说了,我都有些日子没见过他们的影子了,说不定嫁于永王之后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呢?你又何苦……” “我意已决。” 尽管谢茵之苦口婆心地说了半天,烬焚还是用这四个字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谢茵之想,这也是醉了。 她无耐地摇头,道:“精分啊精分,我想做给你一个人情真挺不容易的,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啊!” 这件事情怎么商量都没有结果之后,谢茵之索性也不说了,单单就剩喝酒。 烬焚也是一杯一杯地频率更加快了。 直到不知道第几杯的时候,烬焚直接眼睛一闭,倒在了桌上。 谢茵之揉着额角,觉得头有点疼。 推了烬焚两把,没推醒,再推了两把,还是没醒。 “什么嘛,我还没喝够呢,太不够意思了吧!” 既然决定无趣了她也懒得再坐了,起身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了条薄被,给他披好之后就回房望天花板去了。 望着望着,也渐渐睡着了。 整个谢家似乎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然而在某间房里并没有这种让人心安的平静。 “啊啊啊!” 一阵令人耳朵发麻的叫喊声响起。绿芽看着眼前笑容温润的公子,心中泛起一阵恐惧。 此刻的她正被吊着,头发散下来,而谢子炀正拽着她的长发,用力地扯着。 绿芽痛的尖叫。 “绿芽,本公子听二小姐都说了,先前给三小姐下药那事儿,你也有参与?” 绿芽看着眼前面冠如玉的男子,因为接下来将会经历的未知的恐惧而心惊着。 她大口喘着气,不敢说谎,点了点头,头皮的疼痛更甚了。 “为何呢?绿芽,本公子一直以为待你还算不错,可你怎么就看本公子的妹妹这般不顺眼呢?” 绿芽心颤连着牙也在颤:“奴婢心,心悦公子,公子却只对三小姐好,奴婢,奴婢……” 她的眼睛发直地看着谢子炀,像是一个牵线的木偶一样,只能说得出心中真实所想。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谢子炀突然掐上了绿芽的脖子:“绿芽啊,本来你是有机会的,可是如今,你的机会已经被自己败干净了。” 绿芽口中的空气被一只大手挤了出去,很久,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窒息感了,现在重温,果然还是那么的让人害怕…… 这一回这可怕的感觉并未曾持续太久,谢子炀松手之后,离开了这间房。 绿芽大喘着气,眼中出现几分茫然…… 她实际上是家主的人,所以大公子很少会这么对她的,谢茵之,每次都是因为谢茵之! 家主那么讨厌那位三小姐,大公子在外表上很少与三小姐交往,可是暗地里每次都吩咐她照顾三小姐,她因为对大公子的倾慕,此事儿从未与家主说过,然而……今儿却……她想她不能这么再沉默下去了。 绿芽刚这么一想,突然觉得眼前的事物就那么一花,可下一秒又恢复清晰。 她想,大概是因为受惊了吧。 这个时候,她又看见大公子回来了。 她再次害怕地发起了抖,却被一双大手握住了肩膀。 她茫然地看向眼前的人。 “大公子?” 那人点了点头。 绿芽颤抖着嘴唇道:“您,你为何又回来了?” 却见他眼中再没有方才的厉色,满满的全是温柔。 “方才,绿芽是说,倾慕于我?” 绿芽眼中带着痴迷地点了点头:“是……是的,可是您……” 一只冰凉的手抬起来她的下巴,声音轻柔似有低叹:“方才本公子出去的时候仔细想了想,那般对芽儿,确实是做的过了。 芽儿本是父亲那边的人,本公子总觉得心里面有些过不去,所以有些时候对芽儿总是不好,现在又担心真的伤了芽儿的心了。 既然你的心还是在本公子这的,本公子便以为,不管你是不是替父亲看着本公子的,我都该体谅些。” 绿芽一愣:“那刚才,三小姐的事儿……” 眼前之人无奈的摇头:“那只是个理由而已,我真的不喜欢芽儿总是替父亲看着本公子的感觉……” 绿芽就看着他,鬼使神差地相信了他的话。 眼前有人微凉地叹息:“芽儿可愿意现在就成了本公子的人?也好让我可以真的相信你?” 绿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大公子的嘴里听到这种话,觉得有些羞。 男人微笑:“若是不愿,便也罢了……” 绿芽怎么会不愿,她深怕大公子反悔,立马就拉起他的手:“公子……公子……奴自然是愿的。” 她的脸上闪过羞恼。 自己怎么这般…… 然而,在看见大公子那张温柔俊脸的时候,她几乎抛弃了自己所有的理智,几乎迫不及待地就贴了上去。 她想要成为大公子的人,她很像很,想,想了好久了。 不过一会儿,她将自己扒了个精光,看着眼前男人衣冠整齐,脸上顿时红了。 伸手去解他的衣裳,两人便一起滚到了床上。 一室的惷光,娇吟不断…… 在暗处,有人淡然离开的身影。 “公子,今儿个还没到与绿芽翻脸的时候,您本不应该那么做的。” 谢子炀的脸上一点别的表情也没有。 他身边的那个人叹了口气:“幸好那女人过蠢,还补救的回来。” …… 而绿芽还沉浸在此时的幸福当中,却不知此刻与她翻云覆雨,水汝胶融之人并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个人。 “芽儿从此少与父亲那边来往,可好?” 绿芽觉得身子里的渴望由她无法控制的速度蔓延了上来,她需要,需要她爱的大公子。 “绿芽今后只是大公子的人,啊~” 男人得到了毫不犹豫地进入了女人。 他知道,这个女人以后再没有威胁了。 绿芽痴迷地看着眼前抱着她,温情脉脉的男人……像是从没有过任何不愉快。 今后,她是公子的人了,她彻彻底底是公子的人了…… 次日的清晨,谢茵之忍着剧痛无比的大头任人打扮。 为什么她就不能嗨一把嗨到错过婚礼啊? 不过,她也不能给白隽永难看。 嗷!难受啊,感觉太阳穴就要炸裂了一样。 阿芹在谢茵之身旁,捏着鼻子:“小姐你怎么回事,怎么脂粉味也掩不去你身上的酒气?” 谢茵之狠命地眨眼睛,试图唤醒自己的清醒…… 然而,直到她抓着一个苹果被谢子炀背着上了花轿之后,也没能所谓清醒…… 她在花轿上就沉沉睡去了。 周边的器乐声都不能够听清楚了。 这晚上没睡好,真怪难受的。 一睡就睡了一路,哈喇子差点流一脸,谢茵之清醒过来,歪了歪脖子,觉得幸好脖子没给睡歪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奏乐的声音已经结束了,谢茵之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来,伸了多久的手,一愣,赶紧抓住。 下了花轿,头上盖着红帕子,只能由着那只手牵着她。 “茵之小心,那里有火!” 谢茵之被他这一声吓得差点跳起来,也正好跨过了那火盆子。 谢茵之咬牙切齿地看着那火盆子,转头握紧白隽永的手:“谢谢隽永提醒……” 她和白隽永也有好几天没见了吧,男子嘿嘿地傻笑两声。 谢茵之被喜帕盖住的嘴角也浅浅地笑了。 然而脚下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两步…… 幸好动作浅,没有人看见。 她晕晕乎乎地站着,晕晕乎乎地被送入了洞房,晕晕乎乎地睡得不醒人事。 晚上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漆漆的了。 门被咔支地推开,谢茵之知道,大概是白隽永来了。 她的头靠着床边,勉强不再睡下去。 那烬焚的酒后劲很厉害啊! 谢茵之默默地等白隽永给她撩开了喜帕,之后就不大受控制地朝床上歪了过去。 白隽永看她这样,惊呼:“茵之晕过去了,茵之要晕过去了!” 谢茵之赶忙捂住他的嘴:“没有晕,我还没有晕呢!” 白隽永睁着眼睛好奇地问她:“茵之怎么了?” 谢茵之很尴尬…… “没怎么……” 今天过得太晕了,她真的已经嫁给隽永了吗? 她从今天起就要从少女变成妇女了吗? 她看白隽永脸上的红晕,挑眉问到:“隽永也喝酒了吗?” 他看着她捂脸:“隽永的头晕晕的,隽永是不是快死掉了?” 谢茵之的嘴角抽搐,起身扶着他:“瞎说什么呢,你只是喝醉了。” 谢茵之想,不管他的智力以后会不会恢复正常,现在他都是她熟悉的隽永…… 不一定发生的事情,她也没必要过于纠结了…… -本章完结- 第064章 谢茵之,我找谢茵之 如果一个人人天天都活在对未来的恐惧中,那么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谢茵之正伸手打算扶住隽永,然而,在她的手还没碰到他的时候,白隽永整个人就跌了两步,直接撞她身上了。 谢茵之哪里可以承受这样的重量,只觉得这隽永看着瘦瘦的却没想到这么健壮…… 他的胸膛挤着她的柔软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双眼闭上,像是睡着了模样。 刚才还挺清醒的,怎么就这么倒了? 谢茵之的被他压的差点喘不过气,忍住想要揉胸的冲动,疼啊…… 再给他压上几次,她肯定要变成太平公主了。 她重重地推开了他,把他翻倒在床上。 这都什么事儿啊—— 谢茵之闭眼,好痛…… 等这一阵疼痛过去之后,谢茵之看着白隽永一身的喜服,还有自己的凤冠霞帔,她倒是没有想过,她平日里过着那么凄苦的生活,嫁妆却真心不少,谢子炀大方极了,看样子不仅把娘亲留下的嫁妆都尽数给了她而且自己还添了一大笔。 如此,她以后在这王府的日子,和隽永就不需要太辛苦了。 想着,嘴角抿出了个笑,也躺下闭眼了。 不就是睡一张床嘛,谢茵之没觉得有什么好矫情的,毕竟早就睡过了嘛。 直到半夜,谢茵之被一双手给摇醒了,她早就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了,突然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是自己家里头进贼了。 腾地睁了眼睛,抓住那‘贼人’的手,就打算一招制敌。 不料那人哇哇大叫了起来。 谢茵之:“……” 她终于知道是哪个人这么无聊,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了,便连忙松开了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干嘛呢!” 谢茵之是个融入环境的好手。 毕竟比起孤儿院,其他地方的环境都算还不错了,她自然是不怎么挑剔的。 白隽永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谢茵之:“茵之茵之,我们成亲了就要一起睡了吗?” 谢茵之看着他什么都不懂的单纯模样,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白隽永的脸倏地一下红了。 谢茵之觉得有些好玩,捏了捏他的脸:“乖,躺下来睡觉……” 白隽永被她弄得浑身一僵,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谁这么对待,好像很亲昵的样子。 谢茵之看着他那呆萌的模样,笑道:“怎么了?大半夜了还不想睡吗?” 她和他睡居然丝毫都不觉得奇怪吗?白隽永的眼中闪过一些不悦。 虽然他不希望她嫌弃他不和他睡,可是谢茵之这般随意却也不是他想要看见的,这会让他以为她很习惯…… 这种习惯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脸上如自己所愿地闪过不自然…… 谢茵之看着他挑眉,那眼神就是在问——怎么了? 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般的有耐心。 他的脸上闪过红晕,纠结地道:“我们我们不脱光光吗?” “脱光光啊。”谢茵之喃喃了一遍,然后似乎是终于想到什么,表情扭曲地看着他:“什么脱光光?” 白隽永两只手的食指相对着点了点:“就是,就是隽永和茵之脱光光了抱在一起,然后在床上睡觉觉啊!” 谢茵之的表情变得怪异:“这事儿,是谁告诉你的?” 白隽永支支吾吾地道:“是,是宫里的老嬷嬷……” 哪个bt地老嬷嬷敢教她家纯洁的隽永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 “谁啊?叫什么名字?” 谢茵之像是一个被踩了尾巴而炸毛的猫。 可白隽永似乎被她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住了。 狠命地摇头:“隽永不知道,隽永不知道……” 谢茵之感觉到了他的怪异:“怎么了?” 白隽永的手发着抖,看着她的眼神中都带着点害怕:“茵之是不是,是不是也要打隽永了?” 咦?谢茵之傻了眼。 因为大概知道白隽永在这王府里头的处境,所以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将这怎么看都像是害怕到了极点的孩子拥在了怀里…… 单手拍着他的后背。 她记得,从前那个人还活着的时候也曾经这样对她过,那个时候的她觉得,安心极了。 白隽永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么一个举动……他将头枕在她的肩窝处,心里泛起了从来未有过的暖意。 “你放心,我怎么会打你呢,今天我们俩成亲了,那么以后我保你,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她从未对谁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像个社会姐一样说什么保谁……自然也就不知道她的这话,在从来只有自己一人孤军奋战的白隽永的心里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 今后,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了,谁也不能抢走的! 谢茵之拍了他两下,随即从他的怀抱里抽出来。 白隽永感觉到了怀中馨香的远离,眼中闪过一丝谁也读不懂的情绪。 谢茵之缓缓在床上躺下:“别老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个老嬷嬷跟你说这些肯定是没安好心的。” 白隽永乐颠乐颠地跑到床边,从整头底下拿出一本泛黄的人书。 自言自语地道:“隽永觉得书书上面的人,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谢茵之翻身做了起来,抢过白隽永手中的书,打开一看,额头上瞬间掉下几根黑线。 上面的男男女女以各种姿势纠缠着,这姿势……绝了,没想到思想一向死板迂腐的古代还有这种东西。 她眼睛发直地看着书,默默地翻页,继续看下去。 看着看着…… “呀呵!姿势不错嘛!” “搞什么嘛,这样不对吧?” “哈哈哈,这表情没谁了!” 白隽永的嘴角抽动……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可以这般毫无压力的面对春宫图…… 他一把抢过谢茵之手中的图,谢茵之不解地看着他。 他点着手指:“好羞羞,茵之偷看好羞羞……” 谢茵之双眼一翻,道:“羞什么,你自己不是也偷看了吗?”说着抢过那本图册‘biu’地扔了出去,拉起白隽永让他躺下:“睡吧睡吧。” 说着自己先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白隽永睁着眼睛看着她,眼中闪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听着女子不一会儿就变得绵长的声音。 她还真这么放心的让他睡在身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女子轻轻的抽泣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伤心事儿,两行泪顺着白希清透的脸颊滑落。 白隽永随手将她脸上的两滴泪水拂去,目光沉沉。 想到什么事情了?这么伤心…… 次日清晨,谢茵之醒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满满都是心累,昨天晚上,她居然梦见那个头儿要把她所有的财产给充公了…… 有没有良心,被狗吃了! 啊啊啊!她的财产居然变成了遗产……说不定不久就变成银行的钱了。 她咬着呀,腿踢着,满满地都是不甘心。 不小心碰到身旁的人,她一顿,瞬间安静冷静了下来。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替他盖好被子。 钱啊!前世的钱变成了她抓不住的东西,那么今生的钱她一定要狠狠攥紧! 对了,那批嫁妆! 这个时候又一位嬷嬷走了进来,谢茵之才不管她,直径冲了出去。 这个时候白隽永也被“吵醒了”他看着那个嬷嬷,眼中闪着茫然的光。 “茵之呢,茵之去哪儿了?” 那嬷嬷上前一步走:“王爷,不知您与王妃圆房与否?” 白隽永继续茫然着。 那嬷嬷摇头道:“王爷能否起身?” 白隽永看着她,听话地起了身,那老嬷嬷收起了一块干干净净的帕子…… 然后起身离开,眼中满满的全是不屑。 她离开永王府的时候,听到身后一阵惨叫,心中的嘲讽更胜,这永王现在这模样,活该被一群恶仆欺凌,就算娶上了皇上身边的红人的妹妹,又能改变什么呢? 只是她没听出来,这道凄厉的尖叫并不是属于一个年轻正直壮年的男子的尖叫的。 谢茵之正踩着王府管家肥溜溜的肚子。 “说!我的嫁妆呢?我的钱呢,我才睡了一夜,这笔钱被你弄哪里去了?” 这王府的下人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倒是连主子的钱都敢吞了……呵呵,贪钱也是要看人的好吗? 她谢茵之看起来很像是任人欺凌剥削的人吗? 本来今天还不爽这呢,这群人倒好,直接撞枪口来了! 那管家眼中闪着恐惧的光芒,可是为了拿笔巨款,还是不得不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王妃就可以随随便便乱打人吗?天理何在!” 谢茵之呵呵一笑:“天理?你一个恶仆倒是和我说起了天理?” 这个时候,动静引来了好几个下人驻足。 看着新来的王妃吧这个一贯欺人太甚,趾高气扬的管家踩在脚下,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在管家的头上狠狠踹了一脚。 那管家只感觉头部一阵剧痛,耳边嗡嗡直闹,再用一点劲只怕就会疼的晕死过去。 谢茵之就是不让他晕过去,她知道他大概承受的住什么程度的疼痛。 谢茵之残酷地冷笑:“在够强的武力下,有的时候天理并没有什么用途。” 就像她的前世一样,但是…… 谢茵之话锋一转:“况且,整理你这种恶劣的贱奴的我,就是天理不是吗?我是在帮天理处理掉你这样的垃圾。” 周边的下人张大了口,这王妃居然这般厉害,这以后,怕是没有谁还敢欺负永王了吧…… 那管家颤抖地道:“若是今儿个这事儿传到皇上耳中,王妃你可知会如何,你这般草菅人命……”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茵之一脚踩在他传宗接代的物什上。 “啊啊啊!” 一阵杀破狼的尖叫声响起。 周边的男仆不由夹紧了腿,天啊,这这……看起来都疼啊! 那管家早就疼得眼泪鼻涕还有汗水都一并喷出了……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把我的钱还给我,否则你们这一个个都会死在我手上死的很惨! 我的那位哥哥之所以昨儿个会把嫁妆那般给我,想来也是有些万全之策的吧,在我自行解决的时候你们最好给我诚实些,你们也可以传到皇上那边啊,到时候且看看,换了谢子炀,换了皇室插手,究竟是最为王妃的我倒霉,还是作为下人的你们这些人倒霉?”说着她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微笑:“别以为现在倒霉的不是你们,你们就可以得意,手头上不干净的家伙,迟早被我拽出来剁掉!” 这年头,还有人抢钱抢到她头上了,从前人人都觉得她谢茵之是个典雅美人,却不知她泼妇起来几乎不是人,她只是一般都隐忍着而已,可如今她不想自己的宽容变成他们这群人放纵的资本,就要给他们这群没规矩的人一个下马威! 她可不想每天或者肯咸菜吃稀饭的生活!她也不希望隽永以后还过这样的生活,钱很重要,谁敢抢她的钱,她就敢要谁好看。 兴许是人人都怕苦惜命,有一个下人噗通下跪:“回,回王妃的话,小的知道,知道您的嫁妆此刻在何处……” 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看着谢茵之,显然是害怕极了的模样。 谢茵之看了一眼此人,收回了自己踏在管家腹部的脚,微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位小哥儿本妃有赏,但是若是少了半个数儿,本妃怕是都不会再如此宽容了呢。” 那跪着的奴才慌忙点头:“是是是!” 谢茵之笑的更从容了:“早说不就好了吗,还让本妃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做出这般生气的形容。”看着一个个抖成筛子的下人她边虚扶一下示意他们起身,边浅笑道:“不必过于害怕,本妃平日里还是很宽容温柔的。” 几个下人几乎神同步的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起了身。 那管家的身下还有鲜血流出,谢茵之笑了笑:“呵呵,不会有事儿的,本妃就是出手了,妇道人家又能有多大力气,保准修养几个月后还是不会影响管家和小美人恩恩爱爱的。” 说着转头看向方才的那位小伙儿:“嗯,给本妃领个路,那些个钱得放好了心里才能有些个保障啊!” 那个仆人抖着腿,怕得快要站不稳,却不得不跟上她走上那个小仓库。 而那位管家,没一会儿就直接晕过去了。 一道修长的人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肿成了猪头的丑陋模样,眼中尽是黑暗的光芒。 “呵!” 白隽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绕过他,毫不在乎地离开了。 谢茵之看着那个小仓库,嘴角抽抽。 仓库虽小,可……财富倒是不少。 这一库子的银钱让他不得不嗤笑这王府的管家怕是都把王府的财富当成自家来掌握了吧,银钱也不晓得搬回自己家,反而高调地摆在这里,克扣隽永的日常自己享用,真真可恶!这得是有多大自信? 那奴才跪下小心翼翼地道:“王妃,都在这儿了,劳烦您放过我等,从前,从前我等都是被管家那恶仆给逼迫的,并不是,并不是本意……” 谢茵之看着她们,了然地点头:“想开你们也是迫于无奈……” 啊呸,这群人若不是存着恶意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地跟着那老不死的管家去欺负隽永,不过既然他们自己都这么说了,想来以后也是不敢再如从前一般,她倒是没有咄咄逼人的必要了。 几个下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谢茵之取了六片金树叶递给那个带她来此仓库的下人。 随即退了出去,拿了吧提早备好的锁头,将财库关上。 几个下人眼中都流露出遗憾来。 谢茵之皱眉看着他们:“怎么了,捞不到钱觉得惋惜?要不我打开让你们分去?” 几人被她轻柔的声音吓得不轻:“不,这本就是王妃的财物,奴才们不敢觊觎!” 谢茵之宛如银铃的声音响起:“是啊,你们是不能觊觎的,不过此乃王爷的财产,到底和本妃也没甚关系的,以后可别再弄错了。” 几人皆颤抖着点头道:“是是是,奴才们明白。” 谢茵之满意的点点头,抛着钥匙玩儿着走远了。 她看见白隽永朝她走进,挥了挥手:“隽永!” 白隽永走向她,一脸稀奇地道:“茵之,隽永刚才看见管家里,他躺在地上睡觉觉,脸上肿得像个大猪头,好好玩好好玩……” 谢茵之叹了口气:“怕是那个管家摔着了吧,唉,现在的人哪,真是一把老骨头了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子。” 白隽永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谢茵之噗嗤笑出了声。 “以后谁敢欺负咱,咱就怼死谁!” …… 在一处黑暗的地下停车场内。 “砰砰砰!” 枪声和尖叫声交杂着。 领头的男子面上没有半点表情,远远地看着这回的敌人。 “哈哈哈哈!” 有人放声地笑着,他们这一方早就只剩下苟延残喘了,早死晚死都得死,还怕个什么! 他眼前的这个男子近几年变得越来越残忍可怕,早在几年前此人就有冷面罗刹的称号了,可如今更为贴近这个绰号,杀伐果断,冷面铁血。 可是,男人放肆地挑衅眼前这个随时都有可能结束他性命的人。 “华寻啊华寻,这几年你倒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是不是当心自己一直保持着当初的水准,下了地狱之后,会被你那一手调教起来的小菩萨亲手杀掉?” 这一句话,让华寻一张几乎万年不变的脸狠狠地一沉。 他亲手举起枪,上膛,正中眉心,任务结束。 “寻,不错啊,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旁边一个卷发大波美女走在他的身边。 华寻从来没和任何一个女人有太多的交集,因此魅力极大,她想争上一把。 谁知男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组织的华寻,听说只对曾经那个被组织当重点对象培养,结果一事无成,最终被组织处理掉的那个废物女人有所不同,如今看来竟然是确有其事?” 男人顿住前进的脚步,略微转头:“不想死就滚。” 说完之后,他离开了现场,回到了休息室。 闭上眼,嘴上淡淡地念着—— “谢茵之……” 当时在机场,本来他是有些准备的,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他几乎从小看着她长大,最后竟然亲手将她送走,他将她带进组织,却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他终究还是欠了她…… 就算谢茵之这个人,平日里几乎很少有个正形,但或许现在还是很恨他吧。 “你和她的缘分未尽,还有相遇的机会……” 华寻听到一阵缥缈到虚空的声音,有些许苍老在里面,他皱眉,想要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突然一阵剧烈的眩晕,好像掉进了什么漩涡,虽然努力的保持杀手的紧觉,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晕了过去,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却不知到危险的源头。 这回是哪个仇家找上的门,居然连他都没能发觉,看样子要阴沟里头翻船了。 不知过了多久,华寻睁眼…… 看着一群穿着奇怪的人正围着他,像是在动物园里围观的游客。 他的脸色难看极了,正打算掏抢,却发现……枪,不见了。 他抬头,拧眉,他可不是没有枪就不行的。 正打算出手的时候,一个奇怪的,穿着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衣服的古装男子,还正看着他道:“这位公子,你怎会的出现在我谢家?找人么?” 华寻一愣,谢家?他从未听说过什么谢家,姓谢的倒是认得一个。 “谢茵之……” 他有些鬼使神差地开口:“我找,谢茵之……” -本章完结- 第065章 华寻(求月票啊) 谢茵之觉得,嫁一个并不如何受关注的王爷其实挺好的,毕竟她的夫君是个傻子,就算没去宫里请安,失些礼数,也是没什么的。 况且皇家那些人并不喜欢隽永,去请安可没什么有意思,没去指不定还少一顿折辱。 但是,她和隽永成亲已然过去了三日,现如今,正是回门的时候。 谢家虽然是娘家,可那位爹爹未必肯出来见他,她的姨娘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但至少那里还有一位哥哥。 人家可等着她回家哪,她也得告知他现在自己还好,如此才能安心。 “隽永,今天是我回门的日子,得回去几日。”她和白隽永商量道。 白隽永看向她:“茵之回去哪里,是回去茵之的家里吗?那茵之还会来吗?” 谢茵之看着他眼中的小心翼翼,半晌后,笑了出声:“做什么这么担心,我可不就是让你一起吗?” 白隽永抿唇:“真的吗?隽永可以和茵之一起吗,可是子炀不喜欢隽永,隽永害怕……” 谢茵之皱眉,谢子炀不喜欢隽永吗,看着白隽永这样对自己有一种自我贬低的表情,谢茵之安慰道:“隽永不要这么说吧,谢子炀就那样一个性子,其实不讨厌你的,而且我保证他以后对你一定会很好。” 谢子炀是她的哥哥,是她认定的哥哥,在很多时候,谢茵之还是为他讲话的。 白隽永点了点头,像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孩子。 谢茵之叹了一口气,隽永这样呆头呆脑一些,不用陷入那些政治斗争中的话其实很好,或许这么普普通通的一辈子,还能过得比寻常人更为幸福。 如果他能够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她会愿意一直陪着他下去,直到找到一个他可以真心托付的姑娘。 等到那个时候她就功成身退,去过自己的生活也不错。 现如今,这个永王府,倒可以成为她躲避风雨的好场所,皇帝的这场赐婚,其实挺好。 除了那些没什么脑子的恶仆,她看不到其他危险。 谢茵之与白隽永说完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和白隽永乘上了一辆简单的马车,走上了会谢家的路。 谢茵之一路上看着繁华的京城,走起了神。 这样的繁华,不知道吸引过多少政客和百姓的驻足向往。 但是谁又看见了这儿深深埋藏着的冷漠人情和虚伪呢? 白隽永看谢茵之盯着那外头发呆,凑过去就问:“茵之在看什么,好看吗?” 谢茵之默默地转回头,放下车窗:“不怎么好看。” 她没有盯着白隽永,自己发着呆,没注意到白隽永眼底的深沉。 路途虽然不远,但还是要走许久的,谢茵之不由感慨与古代交通的落后。 从王府到谢家马车的摇晃一直让谢茵之有些昏昏沉沉的,没多久,她就靠在白隽永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对白隽永非常的放心,白隽永看她沉睡的模样,对外问了句:“横戌,离谢府还有多远。” 赶车的车夫转过头来,可不就是横戌嘛:“回主子的话,也并没有很远了。” “没有很远了就再绕了一会儿。” 横戌一愣,没想到主子会提出这样的命令:“主子,既然快到了,为何还要再绕一会儿呢?” 白隽永的脸色越发冷然,横戌一僵:“王爷,属下知错。” 说着,不待白隽永多说什么,横戌将马车掉头了,又再稍微绕了一圈。 白隽永看向谢茵之,目光放轻柔了一些,微微一低头,把玩起了她的手指。 茵之看来睡得很熟呢,他记得茵之的警惕性并不差,可为何在他身边会这般放松。呵,看样子这是信任他到极点了呢! 谢茵之醒来的时候,马车刚好到谢府的门口。 她有些懵然地看向隽永:“我睡了多久?” 白隽永点着手指数了半天,伸出十个手指道:“茵之大概就睡了这么久。” 谢茵之:“……” 谢茵之猜了猜,大概十根手指是多的意思吧。 “隽永是说,我睡了很久吗?” 白隽永点了点头,谢茵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头都睡大了,看样子真是睡了太久了,连什么时候到这里都不知道。 隽永也是个善良的,竟一直等着她睡醒而不喊她。 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和仪态,安静的下来马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拉着隽永,那样子,不像是面对自己的丈夫,到像是在养孩子,模样仔细极了。 谢子炀在门口已然等候多时了的模样,在看见这样的一幕,眼中溢满了复杂。 深深地叹了口气。 谢茵之刚一转身就看见了谢子炀带着一群家丁守在门口,等她回家,心中溢满了感动。 其中,谢子炀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全身被黑色斗篷遮住的男子,谢茵之一瞬间就被这人身上的气质吸引住了。 谢子炀身边什么时候有这样一号引人注意的人物了?她怎么不知道。 “草民恭迎王爷,王妃娘娘。”以谢子炀为首,周边一圈人皆跪了下去行礼,无一不恭敬。 白隽永笑得天真无害,而谢茵之则专注地看着那个没有跪下的人士。 这个斗篷男…… 怎么看怎么眼熟,可是谢茵之的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认识穿着打扮这么奇怪的人。 就在她打量他的时候,斗篷男也正打量着她。 白隽永捅了捅谢茵之:“茵之茵之,子炀他们还蹲着呢!” 谢茵之被他唤得回了神。 “啊!瞧我这心不在焉的劲儿,大哥,你们都快起来吧。” 谢子炀给她行礼,她还真不是很受得住。 说完这句话,谢茵之再次看向了那位斗篷男,完全忘了他方才的无礼。 谢茵之看向谢子炀:“哥,这位是……” 谢茵之觉得那斗篷男似乎斜了她一眼。 这一眼真的是莫名熟悉,谢茵之心里突然有个猜测,可仔细想想,怎么都不可能啊。 谢子炀清了清嗓子道:“今后,这位公子就是你的侍卫之一了,哥烬焚一起保护你。” 谢茵之扯了扯嘴角,干笑道:“不用了吧谢子炀,平日里有烬焚一个盯着我就已经够烦了,而且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我看既然有和没有也没甚差别,不如就不要了吧。” 可能是因为谢茵之对他所派的人的质疑,谢子炀的脸色有点难看地道:“烬焚并不是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只是你认识的那几位皆擅长隐藏,出其不意,烬焚太实在,你眼前这一位,大约会比他好些,两人合作才能把你给我看好了。” 谢茵之抿唇看向那位据说比烬焚还要厉害些的兄台:“哥们,让我看看你的脸。” 长得不好看的她才不要呢! 当她的手还未触碰到他所带着的斗篷是,就被男人的手擒住。 谢茵之心下一跳,瞬间一个反手将手撤了回来。 什么鬼,是和她打架来的吗? 谢茵之翻身,侧踢,他退后一步躲过,再踢,再躲,三个回合之后,谢茵之极速旋身,再出腿,还是被躲过…… 谢茵之自知和他继续下去也没设么意义,马上退回白隽永身边。 皱起了眉。 这家伙的动作,真好快,比她还快,躲避的力度也很稳,像是看透了她出招的方式。 谢茵之想了想,她记得银面有一招,很厉害的样子,她看着他打过两次,便记在了心里。 她纵身而起,半空旋身,借力,这一脚的力度足够将人踢至晕死。 华寻双眼一眯,看准之后也狠狠出脚,两力相撞,起初没分胜负,然而,华寻再更用力,谢茵之终究还是敌不过他。 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没有摔到四脚朝天的地步。 “厉害了我的哥。”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这么豪不吃力地跟她打? 而白隽永看完二人之间的这场比试之后眸色深沉了很多。 谢子炀听谢茵之连我的哥都说出来了,脸一黑:“你一个女孩子,怎能和男子比试?出手还这般彪悍,若不是永王殿下宽厚,哪个还敢娶你这样的人。” 谢茵之听完他这句话,扁扁嘴。 待谢子炀带着谢茵之和白隽永回府的时候,才终于认真介绍道:“这位是两日前初来我们家的华公子。这位是永王殿下的妃子,我的妹妹,谢茵之。” 谢茵之听到华公子三字的时候,右眼皮一跳。 “华公子?华?” 她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可是姓华的她只知道一个。 “华寻?” 怎么可能华寻会出现在这里。 当男人脱下斗篷露出那张俊脸时,谢茵之的呼吸一置。 “华寻,真的是华寻!” 头儿……头儿…… “谢茵之你厉害啊,这次的任务这么简单你还能给我失败。” “不用多说了你走吧,既然你根本杀不了人还在组织里当什么杀手,找一个风水宝地去当你的圣母吧。” 那天的头儿她还记得呢,反常的话多,反常的激动,反常的无情…… 眼前这个是华寻不错,可是,他怎么在这! -本章完结- 第066章 太会拉仇恨了(求月票) 第066章 太会拉仇恨了(求月票)    华寻这个人,变了不少啊。 以前就冷酷了,现在更冷酷了,前世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去多纠结了,眼前的此人,她不太知道该怎么去买面对。 是他任由组织下手杀了她,但也是他从前将她带回组织,虽然训练辛苦,却也少吃了许多的苦头。 这个人虽然你年纪和她相仿,但是比她成熟多了,曾经也在他的帮助下度过不少难关。 现在叫她和他兵戎相见,她一定做不到,但突然要是让她和他嬉皮笑脸,她更做不到。 一直以来被自己放在心里强调的那些负面情绪突然之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从前她也是想过要是再见华寻会怎么样,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地发一次疯。 但是现在别提发疯了,她连情绪都没有多少。 果然还是时间冲淡了一切,或者说现在这具身体不是完全属于她的,所以有些情绪很难传播? “怎么,见到我没什么话想要说么?” 谢茵之还未有什么动作,华寻便先一步开口了。 谢茵之的嘴皮子动了动,半晌才僵硬地扯出一句:“哈,这么久没见了,身手矫健了不少啊。” 华寻挑眉,似乎是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反应会这么平淡。 见她说完就要从他身边过去,一把拉住了她,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你就没什么话想说吗?” 谢茵之看了他半晌…… “很久没见了。” 说完,叹了口气。 “谢茵之!” 华寻一声口令,谢茵之下意思站好,全身绷直,面色严肃。 然后发现谢子炀和白隽永都一脸莫名地看着她时,浑身一僵,她怒瞪华寻:“你想干嘛!” 隔了这么久了,她居然还会下意识地去听从他的命令,简直就想自然的反应一样,真的,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没什么。”华寻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但是语气中完全透着满意。 谢茵之看他这副得意的样子,牙一咬,转身就走,白隽永看了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迈步子跟上了谢茵之。 这一次华寻没有拦着谢茵之,却拦住了白隽永。 “你是什么人。” 他算看出来了,现在的谢茵之身边的许多人都被她视为重要,他有点好奇,这些人都是什么样的。 白隽永看着他,露出了惊恐的眼神:“你……你是谁?” 华寻见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傻气,挑眉:“居然是个傻子。”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半点嘲讽的意味,可是周边的人听了都不由的觉得尴尬。 “咔哒。”谢茵之打开了房门,将白隽永拉到一边,皱着眉打量华寻:“兄台你看起来真是世界最聪明哦!” 说完之后,推搡着白隽永进房,瞪了一眼华寻,关上了门。 华寻皱着眉头:“越来越没大没小欠管教了。” 这话刚一说完,谢子炀看着他,脸色差劲了起来:“华公子,若是你这样下去,那么在下怕是不能让你在小妹身边待下去的,在下的妹妹在下自然会管教。” 谢子炀的语气很不善,可华寻没有半点生气,反而心情还好了起来。 看样子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还是有人惯着的,既然这样,他到真安心了不少。 单纯的打击果然没有改变她,还是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这样也好。 既然她已经不属于那个世界了,那么他也不需要一直拿着那世界的法则去约束她了。 但是…… 华寻想了想,谢茵之的动作比从前慢了不少,力气没有了从前那样的力量,再这么下去,别说退步了,怕是都要退化了。 得好好训练训练。 白隽永被谢茵之带到房里的时候,眼中包着泪,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咬着唇,就像一个小媳妇。 谢茵之扁嘴,说真的,不管怎么样她还是看不惯他这个样子。 “别哭了。” 在她面前哭哭就算了,要是在别人面前露出这鬼样子,还不得被人贬到尘埃里头去。 白隽永还算听话,谢茵之一让他别哭,他还真就不哭了。 嗫嚅地道:“隽永是不是真的很傻,刚才那个人也说隽永傻,还有好多人都说隽永傻……” 谢茵之头疼了起来,她发现隽永一旦被谁称做傻子,都要在她面前一直问个不停。 她都无奈了,今天又见着华寻,心情都差上了三分,见他这样,更难受了。 “你先别吵了,让我歇会儿再闹。” 谢茵之一头扎在自己出嫁前的闺阁的塌上。 果然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心里还是酸酸的涩涩的。 白隽永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这会这般焦躁是因为方才的男子吗?他眼中的黑光浓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听见了被子下蒙着的哭泣声。 很浅很浅,可是还是有的。 不知怎么,觉得心口处有些疼,他上前,温柔地牵起了谢茵之的手。 “茵之不哭,茵之不哭。” 他的声音还是傻傻的,可谢茵之却感觉到了其中的温暖,在被窝里面抹了把脸爬起来:“嘿嘿,谁说我哭了,骗你的!” 白隽永梭然松开了手:“茵之这个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 谢茵之哈哈地笑了起来。 白隽永看着她。 暗道:大骗子,明明眼睛都还是红的…… 只是……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穿着打扮那么奇怪,发还那么短,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谢子炀这个蠢货居然还敢把他安插在茵之身边。 白隽永悄悄掩盖住了眼中的精光。 他问谢茵之:“茵之茵之,刚才那个人是谁啊,他好吓人啊。” 谢茵之见他真的很好奇,叹了口气道:“我的一位故人,很久没见了,隽永不喜欢他离他远点就好了。” 谢茵之很不客气的道。 华寻这个人,基本上除了做任务,和平时训练,其他都挺漫不经心的,你不跟他说话他一般还不会先跟你搭话,再有一点,就是你跟他说话了,他也未必理睬,反正就是很高傲一个家伙。 以前就是这样,现在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前可能是因为她太不争气了,所以华寻偶尔会炸炸毛,可现在连他炸毛估计都没机会见着了。 …… 用午膳的时候,她难得地看见了许久不见了谢名天还有谢子璇。 她有几分好奇谢子美如今的状态。 餐桌上,谢名天的脸色难看极了。 可今儿个谢子璇,面若含春的让谢茵之很是摸不着头脑。 谢茵之拿起公筷,给白隽永夹了一块牛肉:“隽永多吃点,长点膘。” 华寻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谢子璇看着他的眼神含情脉脉的。 “华公子还请尝一尝这一道菜,璇儿先前试过,很好呢!” 谢子璇也拿起了公筷,给华寻夹菜。 噗!谢茵之差点让一口饭噎住。 谢子璇这声音嗲的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还璇儿呢!恶心过了吧。 想想她给隽永夹菜说的话,跟谢子璇比起来,她可不就是一个糙汉子嘛,谢茵之撇嘴,低头扒饭。 她就从来没那胆子给华寻夹菜,因为华寻是不会因为性别而给谁面子的。 他不吃别人夹的菜。 华寻拿起公筷夹起来,往小盘子里一扔,一个字都没说。 谢子璇的脸瞬间爆红,低头,咬着唇。 谢茵之挑眉看他:“sir,在别人家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华寻放下筷子:“所以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依旧没有半点轻蔑的模样,但谢茵之就是不能拿他怎么样,一时间非常的咬牙切齿。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你赶出去。” 谢子璇看他们之间的气氛愈发僵了,目光一闪道:“来者是客,姐姐怎么做了王妃还这么不懂礼数呢?” 谢名天一拍餐桌:“放肆!你也知道她做了王妃?” 谢子璇被他吓得一颤:“爹!” 刚想说点什么,却在见到谢名天冷然的模样时闭上了嘴。 华寻一个字也没有说,也不怪谢茵之的无礼,却让谢茵之有点怔然。 要换以前,他说这种让他丢人的话得话肯定要被罚的,除非华寻心里有愧于她。 咦?难道华寻因为当初的事情,也愧疚吗? 唉,谢茵之叹了口气,他也是为组织卖命,她不能怪他。 谢茵之说赶他出去只是想气气他,她怎么可能赶华寻,毕竟这人曾经可从来没有把总是赖在他那蹭吃蹭喝的她赶走。 白隽永吃的更沉默,就偶尔看看华寻,偶尔看看看谢茵之。 实际上周围的人即便什么也没说,都感觉华寻那一头短发实在过于抢眼。 谢茵之抓了抓头皮,有些无奈:“你这头发怪让人愁的哟,什么时候可以长长啊。” 华寻一听长头发这事,脸黑了。 “我打算什么时候再剪短些,头发长,像娘们。” 谢茵之又差点喷饭了。 餐桌边的几个男人都黑了脸,就是傻兮兮的白隽永,也按捺着心里的火气。 谢茵之笑了:“你这话拉仇恨了吧,哈!” 第067章 白晋诺,银面(求月票) 第067章 白晋诺,银面(求月票)    华寻轻飘飘地看了眼谢茵之。 …… 在娘家的这段时光过得很快,但谢茵之一直也没见到谢子美和那位姨娘,这确实有些神奇了。 谢子美究竟怎么了,是因为出了那档子的事儿都没脸出现了?谢家就这么把这个谢家的羞耻藏起来了? 今儿个,就是回王府的日子了,因为谢子炀让华寻贴身保护她,所以华寻也跟她走了。 马车上坐着两男一女,本来就是容易尴尬的,再加上华寻把白隽永当做不存在的空气,便更加尴尬了。 “你嫁给这个人了?” 谢茵之尴尬地道:“嗯。”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吧,只见她话音刚落,华寻就用一种完全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她。 白隽永的眼中闪过阴翳的光,而谢茵之的眉头都快皱一起了。 烦躁,不要太烦躁。 此刻的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不在的这几天京城里头发生了一件足以让整个王朝变天的大事。 两日期,有刺客潜入宫中刺杀毒害了皇帝,如今的皇帝正卧床不起,甚至连什么时候会断气都没人知道。 当谢茵之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当日的傍晚,宫里来人通知。 传她们进攻,谢茵之拍案而起:“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没人早来知会?” 那前来通知的太监低下了头,他觉得这位王妃娘娘很有几分可怕,他……他就是耽搁了一会了才来的,毕竟一个傻子王爷就算知道这件事情又能如何,还能翻了天不成。 谢茵之想来也是想到的这一点,无奈到狂躁地叹了口气。 这天变得这么快,快到她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近在眼前了。 若是白离修死了,那么继位的应该是白知远吧。 谢茵之前世虽很多事情没办成,却也看了不少宫斗剧,也知道若是新皇登记,大多会……血洗有威胁的亲信。 隽永……隽永虽然确实是没什么威胁的,但也难免被牵连。 还有,谢子炀曾经说过,白隽永在变得痴傻之前也是个让人忌惮的,若是白知远登基指不定会就第一个拿最好宰的隽永开刀。 谢茵之猛地抬头看隽永,竟然发现他正在活蹦乱跳地在打苍蝇,完全欢欢乐乐的丝毫不知道危险此刻离他有多近。 不是都说简单的人活的都会比复杂的人容易些吗? 为什么唯独对隽永这么残忍。 她再抬头看华寻,看他那无所畏惧地扣着干净的指甲缝时,真的一时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待那小太监下去之后,华寻漫不经心地看着快要着急成那热锅上的蚂蚁的谢茵之道:“有什么好着急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谢茵之不由瞪大了眼睛,她头儿的脑回路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哎。 在现代,依照他的势力和武力是没有谁可以碰他不错,可这古代可没他说的那么简单,古代皇权至上,皇帝几乎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华寻似乎是终于看不下她焦灼的样子了,转身便不予理睬地离开了。 谢茵之似乎是力竭了地笑了一声,朝门口怒吼:“我靠!这都是什么人啊!” 白隽永默默地看着她焦躁不安的样子,眼底素来无情光芒起了些涟漪。 谢茵之想了又想,想了再想,决定去会一会那白知远。 等白隽永睡熟之后,她换了一身夜行衣,离开了永王府,直接向皇宫奔去。 唐唐一届杀手,本来就前世就没能混出什么水准来,这辈子若是连个傻子都保护不了的话,她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 她没有察觉到,在他俩离开没一会,背后还有一道黑影跟了上来。 白隽永站在窗台前,看着谢茵之消失的方向,本来想跟上去看看她想去哪里,做些什么,但是有人比他还要快了一步。 他的眸色很深沉,华寻,究竟是什么人,在谢府的这几天他曾经派人去调查,可没有查出任何与此人有关的资料。 就像是完全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过去,也没有有关联的人…… 穿着打扮还十分奇怪,甚至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奇怪,太奇怪了,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般神秘的人,为什么谢茵之会认识他? 谢茵之蒙着脸潜入皇帝此刻歇息处,不知一路上解决了多少侍卫,才有机会看见正为皇帝喂药的白知远。 他手上的药,谢茵之觉得很熟,那不就是谢子炀经常给她备的那解药丸吗? 听说白离修中的毒较深,可为什么不用对症下药的东西解毒? 她可以确定了,一定是那毒解不了,所以才不得不用此药吊着。 还真是委屈了白知远这么有孝心了,只是…… 谢茵之破门而入,白知远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 转身,面露惊讶,却不得不与谢茵之周旋起来。 可白知远这个仅仅练得三脚猫功夫的人又如何是训练有素的谢茵之的对手。 谢茵之给他留了些脸面,放开他,在他面前单膝下跪。 “冒犯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知远怒道:“你可知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茵之轻轻解开了脸上的黑面纱,一张白希清丽的脸庞就呈现在了白知远面前。 “永王妃?” 谢茵之点了点头。 白知远皱起了眉:“永王妃来此来做什么?” 谢茵之认真地对他道:“太子殿下,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今日,本妃听闻有刺客行刺皇上,皇上今儿个危在旦夕了,这皇宫一定危险,若是本妃能在这宫中帮助太子,说不定太子殿下在某些方面可以轻松得多。” 她们的组织任何一个人,可都不是好请的,就看白知远同不同意了。 虽然这宫中也有宫中的侍卫。 “吾可以贴身保护太子殿下直至殿下登基。” 她这话还是硬咬着牙说的,她一个看上去就是弱女子的家伙凭什么说这种自大的话,不明真相的人笑死都有可能。 可 是白知远看她半晌之后居然好不费劲地就答应了。 谢茵之松了一口气,觉得轻松了不少,可是心底里头还是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不对劲。 “可永王妃来了这里永王没事吗?” 白知远问了一句,谢茵之点点头:“没事。” 她默默地低了头,站在白知远旁边俨然就是一个好属下。 白知远觉得有些好笑:“永王妃,你究竟图些什么?” 谢茵之就等他这句话了,只有他问了她才能说自己所图的东西:“只希望未来太子殿下成了一国之主,可以赐王爷一处边远封地,好好生活,若是太子殿下觉得在下好用的话。” 白知远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若是他此番能够成功登基,自是会让白隽永有个栖身之处好好生活,但是,白知远突然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大说得准。 屋内的二人取得一致的统一战线,屋顶上也有两个人正相对着,气氛很差。 华寻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带着一张银色面具的男人。 白晋诺自也盯着他。 “你是何人?”白晋诺问。 华寻没理他,只看着瓦片下缝隙的谢茵之和白知远相谈的模样。 白晋诺显然也见着了,他低囔道:“谢茵之?” 他们从缝隙里见着白知远走了出去,可谢茵之一人留了下来。 白晋诺正打算下去,却被华寻拦住。 “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冷到可以冻死一个人,但是银面显然不是容易被他冻上的。 被他拦住得瞬间就拔剑指向华寻。 华寻很少见着样的冷兵器。 从前要么用枪要么用匕首,倒从未见过古人的剑。 一时还真有些许愣神。 白晋诺毫不留情的一招直接向他。 华寻下意识地去躲,却心知必然要受点伤的,这时,被一道力拉了一把。 谢茵之也抽出一把长剑,两剑相撞,两人都退后了一步。 待谢茵之看清了对面的人时也不由讶然:“银面?” 白晋诺冷冷地看着她:“永王妃。” 谢茵之一愣:“你干嘛呀,突然这样?” 白晋诺眼色一寒:“永王妃,我可不是什么银面,哦,对了,您可能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吧,我叫白晋诺。” 谢茵之一愣:“白晋诺?!” 这个名字,她曾经听过几次,此人的名声可是差的可以的,此人…… 谢茵之不敢置信地看向银面:“你是白晋诺?” 眼见白晋诺的剑就要朝他刺来,华寻将剑从白晋诺的手上踢了下来。 看着谢茵之:“傻,对人一点警惕也没有。” 他就是旁观了这么一段时间也看明白了,谢茵之对半是被眼前的家伙摆了一道。 看她愣神愣到失魂落魄的时候,华寻和白晋诺也打了起来。 “难过什么,你被人欺骗了感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没练成金刚不催?” 谢茵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被他这么一说,她居然都难过不起来了。 说真的被信任的人骗了,这还真不是第一次,惭愧的是,每一次都被华寻见证了。 “行了,你又多了一项嘲笑我的理由了。” 第068章 畜生啊! 第068章 畜生啊!    白晋诺看着谢茵之身边的这个奇怪的男人。 “你是谁?” 谢茵之听出来了,他的声音里没有从前的轻松肆意…… 华寻自然是没有搭理他的。 谢茵之:“……” 这就是华寻,太过于目中无人了,和他说话是很容易冷场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来的?” 谢茵之也好奇的问华寻。 “出来看看。” 华寻言简意赅地道。 谢茵之扶额,果然和这样的人讲话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这个时候,白晋诺拿出了一样东西,待谢茵之看清之后,她愣了。 “这是当初你所谓的拜师礼,现在我觉得也没什么必要放在我这了。” 谢茵之有些许愣神,这是什么意思,要和她反目成仇了吗? 之间白晋诺将那玉佩向她抛来,谢茵之没有伸手去接,似乎正等待物品砸到她身上来。 可一旁十分安静的华寻却一把接了住。 谢茵之愣在原地。 看着白晋诺脸上覆着的银色面具,变得十分陌生。 就像回忆里父亲母亲的模样也很陌生一般。 她好像又被人放弃了啊! “你在胡思幻想些什么?”华寻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关心意味十足。 谢茵之愣了一下,抬头茫然地看他:“我在想爸爸妈妈……” 之所以能和华寻吐露这些心事,是因为他都了解,她的情况他都知道,不需要避讳什么。 华寻看着面具覆面的白晋诺,还是面无表情,玉佩在他的手上断成了两截。 他又转脸看谢茵之,话题转得很快:“为什么这种东西他有可是我没有。” “诶?”谢茵之有些不解,可是想想也没什么奇怪,华寻对她来说,确实算是师父类的人。 白晋诺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的模样,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你们这是无视我吗?” 谢茵之无语地抬头望天,心中连半点儿惆怅都给华寻这冷漠的样子给耗没了。 她指着华寻,对银面道:“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无视你,是他无视你。” 她觉得自己要是再和华寻待下去,迟早也会变成一个“呆子” “谢茵之,我劝你早点离开这里,留下来对你毫无好处。” 他的声音从未如此的冷漠过,谢茵之心里很有几分难过,可是华寻站在这边,她又不能过于丢人。 她想说些什么,最重要还是没有开口。 华寻却难得看向了白晋诺:“凭什么。”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华寻虽然比从前更加冷漠了,但是这毫不妥协,目中无人的本质倒是从未见过,这样惹人讨厌的本性,能一直保持也很不容易,谢茵之是这么想的。 这世界上有些人过于在意别人的想法,有些人从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这二者虽然都不是正确的,但是若只是为了自己轻松点,后者确实更好些。 有些时候她就很羡慕华寻,因为她从来做不到这样。 华寻很少开口讲话,最多就是和她讲两句。 华寻对她有什么情感吗?谢茵之想,大概就是从小到大相处的人情谊,还有最后的那点儿愧疚吧。 是的,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什么感情呢? “银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白离修,不会是被你……” 若他是白晋诺,早已被遣出宫的王爷,再也不得进宫的王爷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若他是白晋诺,那白离修不就是他的父亲么,他会杀了自己的父亲?她认识的银面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应该不是他才对。 可白晋诺却笑了,那样的笑容谢茵之没有见过:“是我啊,你要如何?” 谢茵之一愣,感觉心有些发凉。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白离修再怎么不对,那也是他爹啊! “你管得着吗?”他的声音更凉。 谢茵之已经不是震惊这么简单了。 她觉得,自己从来未有认识过眼前的这个人。 “不管你要怎么样,我都不会由着你乱来的。” 谢茵之坚定地看着他。 白晋诺却不再看她,从屋顶上跳到栏杆上,再到地面,很快便连影子也没有了。 谢茵之看着他的背影,甚至没有情绪。 既然她从未真真认识他,她也没必要沉浸在从前那个开朗的幻影中。 华寻看她从纠结转到淡然的样子,其实颇为欣赏,拿的去放的下,这很好,就是这看人的眼光和对人的警惕,还需要好好培养一番。 过了没一会,谢茵之没有在意还站在她身边的华寻,自顾自地回到房里,华寻自然也是不在意的,悄悄隐在了暗处。 护着她,是他欠她的。 次日很快就到了,谢茵之一直守着白离修,虽然她并不想浪费时间在看着一个她爹爹辈的男人身上,但是,谢茵之默默地谈叹了一口气,尊老爱幼,这个人现在的处境这么危险,半死不活的,她……她……她么就当陪一条要死的狗狗度过余生就好了。 反正这狗狗的余生也没有多长了。 现在的谢茵之就是没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黑眼圈延伸都可以到肚脐眼了,那样子不要太吓人。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的打斗声由远及近了。 谢茵之一个激灵地清醒了,难道是银面?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啊,想要谋朝篡位吗? 白离修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浅了,谢茵之知道他没有多久活头了。 做皇帝真可怜,最后竟然是被自己的儿子谋害的,幸好她的隽永单纯,绝对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 扫了眼暗处的身影,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头儿在,她安心多了。 她到了前厅,看着宫中侍卫和一群蒙面人打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实体,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让人有些许难以接受的反胃,谢茵之也一样。 但是,她想起白知远所答应她的,咬咬牙,最终还是上了。 此刻的谢茵之像是换了一个人,杀伐果断,冷酷绝情。 暗处的华寻眯了眼睛,嘴角竟难得的出现了笑意,转瞬即逝,昙花一现,但却是真的存在的。 谢茵之,这样的谢茵之要是回到组织里,还有谁可以说她是废物呢?她从前只是,心里有坎没过去罢了,这个样子不是很好吗,很帅气。 像组织里花大心血培养出来的精英,多多雕琢,一定不会比他这个头儿差。 白知远没想过自己面前的姑娘杀起人来竟然是这个模样,他记得初见她的时候,她在见义勇为,救下了差点儿丧命于他马车下的伊夏姑娘。 那之后他对她也有微微在意上几分,之后二人没什么来往,再后来她便嫁给了他那个被世人所不耻的傻子皇弟,就更少相见了。 他那皇弟真的好福气,这样好的姑娘,这样为他着想的姑娘,能遇见,真的很有运气。 在谢茵之挡在白知远的身后,砍到不知道多少个敌人之后。 她听见了白知远的声音。 “你!——” 他似乎很惊讶,可话还没说完,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谢茵之一惊,正打算转过头去看看情况,却让人从背后搂住了。 那人搂得很紧,几乎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完全被禁锢住了,这多危险她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身后的人要用这种方式抓着她? 她用力的挣扎,可就是挣不脱身后的人。 “华寻!”她又惊又怒地喊了华寻,希望他来帮她一把。 听到这个名字,抓着她的人双手一顿,谢茵之猛地挣脱,好不费劲地后转,正打算一个下劈来制敌,却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制止了自己,她重力不稳地倒退了两步。 看见白知远被人绑了起来,而华寻被五六个黑衣人围在了中间。 谢茵之有一瞬间听漏了自己的心跳。 “隽……隽永?” 隽永怎么会在这里? 谢茵之茫然,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也由不得她茫然,在宫变的时候,白隽永他带着一群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死士,杀手,这一切不是都摆在明面儿上了吗?怎么容得她再犯傻? 谢茵之突然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 华寻没两下就解决了围在他身边的那几个,血腥味更加浓郁了。 华寻制服敌人地方式一向简单粗暴,因此那几个倒在地上的人都死的很凄惨,导致周边的杀手有些犹豫不决了起来。 华寻看谢茵之强撑着站着,身形都有几分摇晃了,刚上前一步,正好就接住了倒下的她。 他冷然地看着白隽永:“我就知道,你肯定有问题。” 白隽永看着他将谢茵之抱了起来,脸上再也没有从前的宽厚善良,他脸色阴沉地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本王命令你,放下她。” 华寻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白隽永瞬间冷然地抽出长剑,指向他。 这个时候,谢茵之睫毛颤了颤,睁开了双眼,看见华寻正抱着她,公主抱的那种。 “咳,咳,你在发什么神经,干嘛突然抱着我,bt吧……” 她头有点晕,声音弱弱的,完全不记得刚才是她自己先晕过去的。 “碰!” 华寻毫不怜香惜玉地松手,谢茵之直接摔地上了。 她痛得恨不得在地上滚两圈,哭笑不得却丝毫不带火气地道:“畜生啊……” 她没有因为华寻直接把她扔地上而生气发火,而华寻显然也没有因为她的言辞而有气。 白隽永觉得,他们的关系应该其实很好。 第069 变 第069 变    谢茵之缓缓地站了起来,怒瞪眼前这个摔她的人,然而后者却毫不在意地目中无人着…… 气的谢茵之差点又白眼一翻晕过去了,她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因为一些小事情而生气。 正自我催眠着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已经落在她头上很久了。 是隽永。 谢茵之的眼神暗了暗,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银面,白隽永……最近的事情真是不少,一件一件的让人措手不及。 华寻像一个旁观者的立着,谢茵之十分心累的垂垂头。 白知远被几个人扣着,谢茵之的嘴唇动了动:“你打算,拿他怎样?” 谢茵之觉得她似乎知道为什么白知远昨天让她留下了,原来他早就留意白隽永了。 谢茵之现在并没有力气去质问白隽永,问她为什么隐藏的这么深,为什么欺骗她的感情,问了不就更加显得她自己就是一段笑话吗? 白隽永看她对他的这种截然不同的态度,眼中的光芒乌黑了几分。 “你希望我把他怎么样?” 谢茵之是投一次听见他用这样的声音讲话,雌性,理智,有魅力,可是,她的心里十分酸涩,她觉得自己还是更加喜欢从前那个样子的隽永。 他变了,变得她都快要认不出来了,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 谢茵之想起来先前谢子炀所说的,他没有变得痴傻前的模样,深沉,稳重,可怕…… 那个时候她希望他恢复从前的模样,不要傻傻呆呆地任人欺负,可是在今天这种时候,她居然怀念起了先前他的模样,她知道,她再也见不到了。 有点失落,有点失望。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 “我希望你放了他。”然后,让一切回到从前的轨道…… 她的声音里有些无,因为她知道…… “不可能。” 是,肯定不可能,他煞费苦心的伪装,潜伏,可能就是为了这一刻,又怎么可能因为她随意的一句话而改变,他的问题只不过是问问,并没有打算征求她的意见。 谢茵之大概知道,白离修快要升天了,白知远被控制住了,白晋诺这个被天下人所叛的也不可能和他争这个位置。 从前那个单纯的隽永,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别有用心想要登上那个位置啊。 他问她这么一句,完全也只是问问而已。 谢茵之不知道他一个傻子王爷就算登上了那个高位又有什么能力去堵住百姓的悠悠众口,但是,他既然如此去做,就一定有那个道理。 “虽然早知道茵之你会武功,今天看见你站在我的对立面还是有点惊讶啊。” 谢茵之恍然,低头,默不言语。 倒是白知远,心知自己大势已去,抬头就看谢茵之,道:“谢姑娘,看来永王殿下是不需要你舍命来保护的人,你也别在参合了,回吧。” 他的眼中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看得见的自嘲,虽然从一开始谢茵之对这位太子的印象就停留在——草菅人命之上,可就在这一刻,她才发觉,白知远是个难得的好人。 白隽永的眉头挑了挑,却并不是他心情好,他的表情可是阴沉的非常可怕的。 他拽住谢茵之的手腕:“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茵之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使劲地抽回自己的手:“没做什么。”现在说出来,不就是个笑话吗?她居然不自量力的想要去保全他,想要让他安全…… 可白知远完全没没有理解她的想法,自顾自地对着谢茵之道:“你一个女子真是胆大,敢来找本宫,想要求本宫,若本宫称帝放你和永王离开……”说着转头向白隽永道:“本王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喜欢跟在本宫身后,喊本宫做太子哥哥的皇弟会这么对本宫。” 谢茵之的眼神暗了暗,好多东西都变了。 虽然她知道白隽永不会将她怎么样,而且头儿在旁边,她的底气是很足的,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酸酸涩涩的。 “来人,将王妃带下去。” 白隽永直接下了命令,有几个人就要上来将谢茵之拖下去。 谢茵之皱眉,想要拖她?太不给面子了吧…… 就在那暗卫的手要搭上谢茵之的时候,白隽永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谁让你碰她了?” 说时迟那时快,谢茵之拽住了那暗卫的手,快准狠的一个过肩摔。 “碰!”的一声,那暗卫的脸狠狠地砸到了地面。 华寻皱眉。嗯,动作不够干练,力度不够大,人连鼻血都没流一点儿。 不满意啊不满意,果然还是太久没有训练了,都快要退化了,得寻个机会让她好好去历练历练了。 华寻默默地走到了另一边去思考该如何才能让她有比较大的提升。 谢茵之根本不晓得华寻的算盘,看着旁边一脸惊诧的另一个暗卫,微笑浅浅的:“抱歉啊,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我跟着你走可以吗?” 那暗卫感觉舌头打结,连话都忘记要怎么说了。 谢茵之点点头,跟着他走了,华寻看到了,跟在谢茵之的身后,默默地准备离开。 而白隽永喊住了他,华寻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谢茵之看了他一眼:“自己小心。” 华寻不置可否。谢茵之到了一处房屋里休息,心累身体也累,躺下之后就睡着了。 没有回永王府啊…… 另一边的白隽永和华寻两眼对峙着。 半晌之后华寻先开了口:“早就叫觉得你有问题了。” 白隽永挑眉:“你知道?” “我不知道。”华寻面无表情:“但我没有谢茵之等在内的其他人那么蠢。” 虽然眼前的人演的很真,但有些时候还是会微微露出一些让人奇怪的马脚。 让他来说——到底是年纪小,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做到完美无缺。 “本王觉得你很不错。” 华寻点头,没错,他就是很好。 “若是你愿意站在本王这边的话……” 这个男人气场很强大,绝非池中之物,若是以后被有心人利用,或许会有点麻烦。 “不了。”华寻拒绝的很随意,他已经有了自己所属的组织,又怎么会站在别人那边呢?然后,他再道:“我只站在谢茵之这边。” 是,他欠她一条命,总得还清。 白隽永的脸黑了一层。 “谢茵之是朕的王妃,将来会是我的妃子,你这样凑在他的身边是不是不太妥当?” 华寻并不在意:“我对她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你不需要想太多。” 说完之后,扬长而去,白隽永并没有叫人拦住他,也没有扣留下他。 …… 后面的几日,谢茵之都过得十分平淡无奇,那之后她就一直待在皇宫的这处别院,对外界消息不闻不问。 第二天,就有人将她在永王府的衣物都拿了进宫,阿芹和烬焚也都进来了。 谢茵之如何也忘不了,刚见到她的阿芹死活追问她为何憔悴这么多,这么多,这么这么,可她照镜子的时候明明觉得还是那么的细腻红润有光泽的。 况且那时候她和阿芹也就一天没见了,这小丫头还能抱着她的手说她瘦了不少…… 至于烬焚嘛,这家伙一天到晚冷着一张木头脸,谢茵之也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什么。 倒是华寻这家伙一日比一日忙了起来,一般情况下都很少回来,谢茵之偶尔很好奇他一天到晚的都在搞什么东西,甚至于前几天还找她接了一大笔钱。 他的身上只有毛爷爷…… 她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忘记华寻当时借钱的那个表情,难看的像被逼着吞了一斤苍蝇下去似的。 她也可以理解,毕竟华寻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叫他向女子借钱,确实有点…… 但谢茵之对待自己的头儿可是绝对不会吝啬的,当时谢子炀给的嫁妆可都沉沉地放在库房里头呢。 今天,谢茵之正照常吃着自己简单的早餐的时候,阿芹急吼吼地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这号丧般的声音让谢茵之手一抖,勺子上的粥又回到了碗里。 谢茵之的嘴角抽搐:“你在吼什么啊!你小姐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我哪里都好可以吗!” 阿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小姐,是真的不好啦!” 谢茵之:“……” 她是真的很好啊,这丫头怎么就不相信呢? “不是小姐不好,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对小姐不利啊!” 谢茵之挑眉:“哦?”她还真有点好奇:“什么事情啊,对我不利?” 阿芹低下头,眼里浮着泪:“是皇上她,皇上封了一位皇后,不是……不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