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邪骨》 1.第1章 人为财死 我叫王通灵,可能这个名字对别人来说很陌生,不过如果有人愿意花一分钟在百度上搜索一下“王通灵”三个字,那么就会搜到与我有关的很多信息。 但是网络上关于我的一切信息,除了名字以外,其他的都是假的。因为除了我身边的几个人,很少有人真正的了解我。没有人知道我以前做过什么,或者正在做着什么。 我的长相奇异,用普通话讲,就是丑。若用道上的话讲,可以用几句话概括。“姿貌雄杰,奇骨贯顶,志意廓然,神鬼莫测,相貌殊异,额间隆起如珠,音辞朗润,乃大乘之器。” 我天生长了一身的邪骨头。这就注定了,我是邪人邪命,一生只能修炼邪法,走旁门左道,歪门邪道…… 故事很长,我得从头说起。 我是1986年出生,2009年大学毕业,可是毕业之后,我就一直没找到工作。因为家在农村,家境贫困,再加上从小到大父母供我念书花了不少钱,毕业没找到工作,实在是让我既郁闷又痛苦的事。我不敢把我没找到工作的事情告诉父母,而是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骗他们说我找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工作,工作稳定,不累,每月的工资两千多。这样也就不会让他们替我~操心,而父母在听到我的话之后,也确实放心了很多。 可实际上,我大学毕业之后,因为没工作,无奈之下,就从同学那里借了一些钱维持生活,我租了一个房子,合计到溪城的各处人力资源市场投投简历,找找工作。可是因为我念的只是一个专科,而且大学期间打游戏,看片,不务正业荒废了学业,结果投了很多简历,面试了几十家公司,却没有一家用人单位愿意用我。 当时的心情可谓凄惨到了极点,我抱怨过命运的不公,也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努力一些,落得个今天的下场。 可是如论我怎么做,也无济于事,我的生活还是没什么起色。可我也没有认命,为了生存,我发过快递,在餐厅端过盘子,去商城做过保洁,摆过地摊,还去百货商场做过搬运工,每天要搬上万斤的货物…… 这些工作我没有一份干的长的,不是工资太低,就是太累,而唯一的一次摆地摊,也以被城管没收了东西而告终。 这样的日子我坚持了一年,直到2010年的夏末,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因为欠了房东三个月的房租,已经被他三番五次的催交房租。而且房东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给我最后三天,三天之内交不齐房租,他就就要找人揍我,然后让我滚蛋。 我倒不怕挨揍,不过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能借钱的人我都借遍了,那个时候再也没人愿意借我钱了。我当时对于金钱的渴望,就犹如一个即将饿死的人对于食物的渴望,当时我心里的想法就是,只要有人肯给我钱,除了杀人放火,其他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做,哪怕伤天害理,我也无所谓,只要他给我钱! 被房东下了最后通牒,我就抓心挠肝的合计怎么弄钱,结果思来想去,我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好在我在溪城,还有一个铁哥们,他的名字与三国时期的猛将张飞同名,也叫张飞。而且长得跟电视剧里的张飞也差不多,黑不溜秋的。所以大家都叫他黑子。 说起黑子,他和我是发小,比我小几个月,我们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得叫我一声哥。 他从武校毕业后就在溪城一家大型商场当保安,本来混的不错。可就在上个月,这个好色之徒勾搭商场里一个卖货的年轻少妇,结果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那少妇是结了婚的人,她丈夫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的,立刻火冒三丈,丈夫带着七八个人去商场闹事,还扬言要打死黑子,黑子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身手好,这才在七八个人的围攻下全身而退。 但是后来商场被砸,事情闹到了公安局,最后黑子被炒了鱿鱼,还赔了人家一大笔钱了事。 所以现在他已经倾家荡产,要说起来,黑子现在混得比我还惨。 我来到黑子租住的房子长到了他,把我的事情跟他说了,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黑子听完我的叙述,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 “灵哥,你看我现在连工作都没有,每天蜗居在这里,我能有什么主意?” 我说:“正常的来钱途径肯定是不行了,时间上也来不及。有没有什么特殊手段,比如说歪门邪道之类的。只要能弄到钱,我不在乎用什么办法。” 黑子听了我的话,想了一会,然后说道 “我这两天也合计怎么弄钱呢,最后琢磨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咱俩现在要想改变命运,只能靠买彩票中500万了!” 我说:“你他娘放屁呢?要是能中我早买了!” 黑子说:“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方法。就是在午夜12点,找一个最邪乎的地方,按照网上说的方法,拜鬼求码!” “拜鬼求码?”我有些诧异 “是啊,鬼能预知未来。用这个方法,就能得到下期双色球一等奖的开奖号码,到时候500万就是咱们的了!” 我说:“这事也太不靠谱了!” 黑子撅了撅嘴说:“我也觉得不靠谱,可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怎么样,要不试试看?!” 我沉思了一下,问道:“网上说的方法是什么,具体怎么做?” 他说:“在午夜12点,找到一个最邪恶的地方,烧火煮水,将事先塞进塑料片号码的鱼丸倒进锅里煮,然后开始拜鬼。鬼就会用法力让带有下期开奖号码的鱼丸最先漂起来。捞起鱼丸得到的号码就是下期的开奖号码!” 我一听,说道:“这到底行不行啊,怎么感觉跟扯淡一样?” 黑子却很认真,他说:“或许真不是扯淡,到时候具体操作起来你就知道了。怎么样?有没有胆试试看?” 我说:“试试就试试,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真当我不敢啊?” 他说:“好,那就这么定了。干脆今晚就行动!” 我说:“没问题!你看咱俩去哪里拜鬼求码?” 他阴森的笑了笑说:“还能去哪里,难道你不知道溪城最凶的地方在哪吗?当然是去红楼尸场!” 虽然我心里知道黑子要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可是当我听到“红楼尸场”四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是哆嗦了一下。 其实红楼红楼尸场并不叫尸场,而是叫广场。只是因为死的人多了,被人们习惯的称为“尸场”! 红楼广场以前是溪城市最繁华的商场,占地面积极广,多达几千间商铺。曾经红极一时,后来广场里面接二连三的出事,最开始是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红衣女子在半夜的时候从广场六楼坠楼身亡,从那以后,基本红楼广场每个月都要死人,最热闹时曾有一天跳两个的记录,这两三年从楼上跳下来的少说也有几十个了,还有一次四个保安一起死在里面…… 最恐怖的是三年前的一场特大火灾,这场大火不但将商场内的所有货物都烧成灰烬,还烧死了27个人,从那以后,人们就听说那里常常闹鬼,尤其是半夜,还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甚至有人看到过楼里出现大量的火光,还有很多人影晃动,非常的恐怖。 我见到红楼广场时,已经是那场大火之后。偶尔坐公交的时候从附近经过,那是一组很古怪的建筑,中央一个大圆环,两侧各有四栋并立的高楼,下面六层连在一起是商场,上面是豪华住宅,似塔非塔,似楼非楼。 据说红楼广场最早的开发商叫世华集团,03年为了拆迁曾闹得轰轰烈烈,甚至用了放火烧居民房子的损招,烧死了二十多人,负责人因此入狱,之后那里半夜经常有各种哭声。 第二任负责人接手后,工地上经常出事,该负责人私吞抚恤金,拖欠工人工资,后来此人和小蜜离奇死于工地的总部,死状极其恐怖,据说是被獠牙利齿的生物活生生撕碎,遍地是飞溅的鲜血。 第三任负责人总算是完成了全部拆迁工作,但是不久后就出意外摔死了。 第四任负责人因为怀疑工地上有人搞鬼,带了几个打手半夜去埋伏,不料看工地的老头不知道领导驾临,放狗把该领导咬得惨不忍睹,随行的七八个人拨打120足有半个小时硬是没人接听,最后该领导活活痛死了,据说现在半夜还能听到他的痛嚎声。 后来世华集团破产了,由一个香港老板承接重新启动工程,香港老板特地请了一位风水先生来看风水,风水先生说这儿在古代是焚尸场,不能动土,不肯为他施法。香港老板不愿放弃,去马来西亚请来一个巫师施法,正式开工了。开工第一天工人就发现桩子打不下去,还挖到了一个太岁(这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了),第二天在工地里挖到八个空棺材。结果不到一个月,香港老板和他在大陆的老婆,以及和老婆生的两个儿子。还有小蜜以及小蜜生的两个儿子,连同马来西亚请来的巫师一同死于非命。正好八个人,与棺材的数目相同。 从这次事件以后,红楼广场彻底声明远播。再也没有开发商打红楼广场的主意,这里也就成了一片荒地。 据说运气不好的人晚上路过附近时,看“红楼广场”四个字会变成“红楼尸场”,实际上那个“广”字在白天看也有八成像“尸”字,光线不足时就更像了。正因为有过这么多灵异事件,红楼广场之名远扬,堪称溪城第一邪地。 我虽然大胆,听说要去这第一邪地“请鬼”,也有些头皮发麻背上发冷,各种传说我可以不信,但是一起接一起的死人事件却是铁的事实,那地方真的太邪门了。 不过眼下也是没有办法,我和黑子太需要钱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我们不择手段! 2.第2章 活见鬼 我和黑子立刻着手准备晚上拜鬼的事。 黑子那里还有点钱,我们将要带的东西列了一个清单。然后去了一个大超市,买了一个大铝锅,一个汽油炉,一个大漏勺,一瓶白酒,三斤鱼丸,一捆蜡烛,一堆带编号的塑料号牌,十瓶矿泉水,两个大号的手电筒…… 一切准备就绪,到了晚上十一点,我们背着一堆东西,悄悄的出了门,直奔红楼广场。 晚上十一点四十,我们拐进了通明路,这条路很狭窄,宽度只能勉强一辆车通过。路两边的树木高大茂密,枝叶几乎完全遮住了天空,也遮住了单排的路灯,整条路都显得非常幽暗。此时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仅有极少数车辆,加上光线幽暗树影微摇,阴森气氛扑面而来,我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 过了一会,我们来到了红楼广场楼下。昏暗的光线下,大门入口上方四个大字分明就是“红楼尸场”,并且墙上染有大~片血迹……再看整个红楼的颜色,就好像被鲜血涂抹过一样。 “真他妈邪门!”我骂了一句,虽然内心有些慌张,可是从骨子里讲,我是一个大胆的人,对于这些,其实也不是很在乎。 不过黑子就不同了,别看他长的人高马大的,还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其实胆子小的很。此时他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可他偏偏又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竟然背着包在前面探路。我也打起精神,跟在他的后面。走了一会儿我才发现我们去的地方是地下停车场入口,地下通道内的灯本来就不亮,而且有些灯坏掉了,向前看去黑沉沉阴森森,无比寂静,我们的脚步声显得特别响,特别空洞。 我觉得身上有些冷,心跳也在加速,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急促起来。黑子的脚步开始变慢,跟我走成了并排,接着稍落后我一些,我听到了他的呼吸声也很急促,转头一看,他黝~黑的脸色已经很是苍白,一双眼睛也不停地眨巴着。 地下停车场很空荡,这儿更加安静,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地下封闭的空间有一种特殊的压抑感,只要是半夜到过地下停车场取车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就更不用说了。说实话,我宁可到乡下的乱坟岗睡一夜,也不愿在这里转一圈。 就在这里进行吗?我转头望向黑子,他却望向了上楼的步行楼梯,示意要往那边走。我发现那边地面铺着厚厚的灰尘,墙壁可能是因为漏水变得污浊斑驳,白灰有些脱落,“安全出口”四个字居然还在不停地闪烁,感觉比别的地方更阴暗,带着一股阴邪的气息。 我望着黑子,黑子也望着我,昏暗的光线下“安全出口”的绿光闪烁不停,映得我们的脸匆明忽暗,忽绿忽黑,非常诡异。我们都看到了彼此的不安,如果我们是来探险的,现在就可以回头了,但我们不是来寻幽探奇,而是来求鬼邪显灵,越阴邪的地方越好,所以我们不能退缩。 黑子咬了咬牙,低声道:“走!”先向前走去。 我立即跟上,走了几步好像后面有脚步声在跟着我,并且像有人在盯着我,我背上一阵阵发冷,汗毛倒竖。我知道这种情况下不适合回头看,所以强忍着没有回头,加快脚步与黑子走了个肩并肩,这时已经到了楼梯口,那种阴郁、压抑、腐朽的气息更重了,恍惚中似乎有一个声音从远方传来:“痛——啊,痛——啊……” 我停步凝神静听,黑子也在这时停止了脚步,所以特别安静,可是没有嚎叫声,也没有脚步声。也许是我太紧张产生幻听了,可黑子为什么也同时停下?我觉得喉咙发干,想要开口说又不敢发出声音,这里实在太安静了。 楼梯是转折的,楼梯下方砌成了一个小房间,黑子走到门前,放下右手的袋子,伸手想要去抓门把手,但手还没有碰到门把就缩了回来,犹豫了好几次才抓~住门把手一旋推开了门。 有一股特别阴冷闷浊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没有灯,外面的灯光也很暗,所以只能隐约看到是一个小房间,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 我们走了进去,也许是在较小的空间内有了安全感,也许是已经有些适应了这儿的环境,我感觉轻松了一点,不那么紧张了。可能之前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太紧张以致产生幻觉,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即使有鬼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怕它做什么?人越怕鬼,鬼便越吓人;人若不怕鬼,一切鬼邪皆是虚幻,这么一想,我胆气大壮,更加镇定了。 黑子掏出打火机点蜡烛,双手不停地颤抖,点了好几次也没点着。我鄙视了他一眼,镇定的接过他的蜡烛点燃,帮着他把供品拿出来用纸盘子装好、摆好,把一瓶白酒倒在五个小杯中,再拿出三枝香点着,插在一个装了米的小罐子上面。 酒菜、香烛、供品摆放整齐,感觉更加瘆人了,这可是请鬼光临啊! 黑子示意我拿出汽油炉点燃,他把铝锅架在上面,把矿泉水一瓶瓶倒进锅里。我们一直没有说话,就像是怕会惊动了谁,锅里的水还没有烧开,所以还是很安静,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沿着楼梯往下走。 我们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路过,我们的动作都僵住了,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全神贯注听着那脚步声,却忘了灭掉火光把门关上。当时有些吓傻了,大脑不会思考。 脚步声是两个人,一边往下走一边聊着什么,但我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只知道他们在说话。不一会儿他们走到了门口,在门外出现,却是两个拿着手电筒和警棍的保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都长得很强壮。 我和黑子都震惊到了极点,在这个荒废已久的地方,午夜十二点,怎么可能还有保安?而且这两个保安的样子我以前在报纸上见过,他们分明就是红楼广场以前死去的四个保安中的两人。 他们真的是鬼!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本来我以为自己胆子很大,可是真的见到鬼,我差点就被吓尿裤子。好在我还算镇定,没有喊出声。黑子一把抓~住我的手,非常的用力,从这力度上我知道他也被吓的不轻。 那两个保安却古怪,站在门口往里面扫了一眼,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转身走了。 我很惊讶,房间里面有烛火和汽油炉的火焰,非常明显,他们不可能看不见我们。为什么那个保安一眼扫过,就像是扫过一片黑暗区域,眼光没有丝毫停留,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在我万分惊讶中,两个保安渐渐走远,还是一边走一边说话,似乎是在互相开玩笑,我还是没能听清楚他们说话的内容。更奇怪的是他们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就像是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刚好这时铝锅里的水受热发出了声音,在这非常安静的地方显得特别响,也不可能听到远方的脚步声了。 真是活见鬼了! 我咽了一下发干的喉咙,望向黑子,只见他嘴巴张得极大,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嘴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本来是蹲在地上的,这时已经瘫坐在地面上。 3.第3章 拜鬼求码 “你没事吧?”我轻推了他一把。 “啊……”黑子惊醒过来,长长吐了一口气,急促地喘息起来,就像是刚跑完八千米,哆哆嗦嗦地说,“它,它们……没,没……没有影子。” “他们是鬼!现在走了!看来无心加害我们,只是想吓吓我们。”我忐忑的说道。 黑子又缓了一会,然后严肃的说道:“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也点点头,说道:“我也没想到。” 黑子没有再说话,他的双手一直在颤抖,想要站起来,双~腿发软使不上劲,只能坐在地上喘气,满脸都是冷汗。可能是因为他对这儿的情况了解得更多,所以他的心理压力更大,受惊吓的程度比我更深,近乎达到崩溃边缘了。 我想要拉他起来,他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臂,真不敢相信他有这么大的力气,差点把我的骨头都捏断了。他有些艰难地说:“你,你把鱼丸倒进锅里煮,看清楚了,第一个浮起来的捞住,千万不要弄错。” 我点点头,拿起他做了记号的鱼丸倒进锅里,他翻身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于胸前,低声念叨着。他的声音很低,又一直在哆嗦,我只隐约听到了一些词句,大概意思是在此地游荡的英灵,威灵显赫神通广大,今有某姓某名,请求打听某月某日某种彩票开奖号码,如愿意指点,便让锅里相应号码的鱼丸浮起来。中奖之后会以猪牛羊三牲大祭,以冥界别墅、豪车、游艇、钱币等等致谢…… 我有点想笑,但还没笑出来房间里面突然起了一阵冷风,吹得烛火急剧摇晃,几乎熄灭。同时三枝香火寸许长的白灰折断,铝锅冒起的蒸气也向旁边飘去,就像有人快速跑过一样。 我大吃一惊,这是一个密闭的楼梯间,外面是地下停车场也不怎么透风,之前烛火根本没有摇晃过,怎会突然起了这一阵风?而且房间里面的温度像是突然下降了,我不由自主连打了两个冷战,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这一次绝对不是我的心理因素产生恐惧,而是真的有了明显气场和温度变化。 鱼丸还没有煮多久,都是沉在水下的,这时却有一个很突兀地浮起来了。我顾不上害怕,急忙用漏勺舀住,可以看到上面有清晰的数字:1。 紧接着是第二个鱼丸,7 然后是第三个,4 “174,你去死?!”我立刻头皮发麻,黑子探头过来一看,立刻浑身哆嗦,嘴里嘀咕了几句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开始疯狂的磕头,似乎是在向鬼神谢罪。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本能的继续捞鱼丸。 第四个号码是5,第五个号码是14 “我要死?” 最后一个号码是24 “两个都死?” 看着这一连串的数字,我全身都开始哆嗦,看来今天拜鬼不成,还得把命搭上。 最后一个篮球,出的还是4! 直到最后一个篮球到手,黑子立刻招呼我赶紧收拾东西。我和他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开始哆哆嗦嗦的收拾。 “呜呜……”突然,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哭,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的注意力从铝锅里面收回来侧耳静听,却又听不到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哭声。 当时我的心里慌张极了,根本没法思考太多。拿好了东西,我和黑子就要出门。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阴风吹来,地上的三根蜡烛突然全部熄灭。 我们两人被吓了一跳,屋子里一下暗了下来,好在我们还有手电筒。 我打开手电,对着房门照去,黑子连惊带吓已经走不动道了,我只好拖着他的一条胳膊往外走,可我刚要推门,耳边又再次响起那个女子的哭声。 “呜呜……” 我用力的推开门,可就在我推开门的瞬间,手电电光所及之处,我看到远处一个红衣女子的背影,她一身红衣,背对着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她的身子猛然转了过来,披肩的长发遮挡住了她的脸,透过发丝的缝隙,我看到了她那绿油油的眼睛和那血红的嘴唇。 “妈呀!鬼!”我尖叫一声,黑子也跟着我一起尖叫。 我咬牙推开门就要往外冲,可那门就好像被人在外面反推一样,而且力度极大,竟然直接将我和黑子两人推回了小屋之内。 砰! 一声闷响,门竟然直接锁上了。 这一下我和黑子都急了,我疯狂的扭动门把手想要把门撞开,不停的用脚踹门,可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黑子也用铁锅疯狂砸门,可是并没有效果。 “灵哥,你让我缓一缓,等我缓过来咱俩一起把门撞开。我现在全身突突,一点劲也使不上。”黑子焦急的说道。 “好!” 我扶着黑子到了一个墙角,拿着手电筒向四周疯狂照射,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我起身重新点上了蜡烛,屋子里一下亮堂了许多。这让我和黑子一下多了很多安全感。 “去死……” 我们的耳边再次响起那女鬼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很近,似乎她就在我的面前。可当我挥手做出攻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地面上摆放的那些东西突然动了起来,砸向我和黑子。 我愤怒的挥手抵挡,烛光摇曳中,红衣女鬼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对面的墙角。而且她的一根手指,正指着我。 “去死……” 我一下子急了。朝着黑子骂道 “黑子,你这个怂包,你倒把在床~上干女人的劲使出来啊!现在再不往外冲,咱们两个就得在这里等死了!” 我说完,拉了黑子一把,或许是黑子已经缓的差不多,在我的一拉之下,黑子一下站了起来。 他似乎一下子多了不少力气,我们两人同时向着房门一脚踹去。 砰! 房门被我们一脚踹开,我拉着黑子疯狂的向着地下停车库跑去。 没跑多远,我就能肯定后面有人在跟着我并且盯着我,如芒刺在背,但是我不敢回头。 我不敢回头,咬紧牙疯狂的往外走,憋着一股劲和黑子跑到了外面。看到了一些灯光,听到了一些声音,后面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终于不那么明显了。这时我一颗心才落回肚里,发现全身都是冷汗,手脚酸~软,像是刚经过了一场极限运动。 4.第4章 心有余悸 我们在一条主干道上等了五分钟,打了一辆出租。 上了车,黑子掏出两支烟,递给我一支,我本来是不抽烟的,可是这个时候,我也点了一支烟。我们狠狠地吸,狠狠地吐,想要把心里面的恐惧全吐出来。把一整根烟吸完,黑子才有了点精神,双眼反射着远处的灯光显得特别亮,脸上露出笑容,问道:“号码全了吧?” “全了。”我低沉着嗓子回答,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就看这次能不能成功了。”黑子若有所思 “成功个屁,我看这次咱们麻烦大了!”我说道。 黑子也不说话,递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不要乱说。 车子行驶在路上,已经是深夜,这时更加安静了,路上看不到一个人,路灯透过树叶忽明忽暗。我总是感觉后排黑暗中坐着一个人,通过车内后视镜,有时暗影一闪也像是有人坐在那儿。我强忍着没有转头看,微侧头看了黑子几次,他已经完全缓过气来了,看不出紧张……难道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车子拐上了大街,路灯雪亮,往来的车辆也多,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我转头往后看,后面当然没有人,也没有别的东西。 因为我执意要回家,车子最终停到了我家楼下,黑子也和我一起下了车,今晚他就住我这。 我住的地方是一个足有三十年历史的旧小区,连个保安都没有,车子横七竖八乱停,草木没人打理疯长,漏水加上油烟致使楼梯上结了一层厚厚的油垢,斑驳变色的墙壁上层层叠叠全是小广告,专业打孔、包治性~病之类,即使是在白天走进去也有些阴森。这样的地方住着当然不舒服,但是租金也便宜,是我这种阶层的人最佳选择,现在超过一半都是出租户。 我们慢慢的走上楼梯,在楼梯里,我问黑子 “黑子,那个楼梯间是不是很特别,否则怎么会见到那红衣女鬼?”我忍不住问黑子。 “哦,哦,那个房间……”黑子有些紧张起来,“大部分跳楼的人,都是抬到那个楼梯间,等殡仪馆的车来拉走。所以,所以……那红衣女鬼,应该就是第一个从红楼广场坠楼的人。” “卧~槽,原来你小子都知道,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你这是明显的要坑我啊!”我破口大骂。 “灵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为了不让你担心,我才没说。我要承受的压力,其实比你还大,刚才你看我都吓成啥样了。” 我瞪了黑子一眼,骂道:“你个怂货,刚才要不是我,你就得被吓死在红楼里了!” 黑子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太丢人,低下头没说什么。 “你的胆子,以后还得练!”我又教育他一句。 我们沿着那条污秽恶心的楼梯到了三楼,我掏出钥匙开了门,立即听到了年轻女人“嗯嗯啊啊”的声音,以及劣质床垫弹簧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声音是从一个房间里面传出来的,门居然没有关紧还留了半尺来宽的缝。 这套房子是两室半,我住一个大间,一个叫孙虎的人住另一个大间,还有一个小间最近没人住。孙虎是hlj人,比我大两岁,长得也算阳光帅气,就是为人有点小气。他凭着一张小白脸,今年勾引了一个叫赵晓的女人同居,两人精力旺~盛,经常发出少儿不宜的声音,而且声音总是特别响,大概以为我今晚没回来,居然连门都没关好就开战了。 我习以为常,没开客厅的灯,用手电照明打开了我卧室的门,先走了进去。黑子却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隔壁的门缝里面瞄了几眼,脸上带着古怪笑容。 我的床一米四宽,勉强也能睡得下两个人,但是两个大男人躺在一起听隔壁的叫~床之声实在有些尴尬。我突然想起房东把小间的锁匙留在我这里,方便来看房的人,小间里面有现成的床,于是我找出锁匙打开了小间的门,把黑子赶到小间去了。 黑子也很乐意,淫~荡的笑了笑,屁颠屁颠的去了那间小屋。我都能想到他大概会在里面做哪些龌龊的事情。 我觉得有些头晕,也很疲惫,往床~上一躺就不想动了。黑子的方法真的有效吗?明天能发财吗?这件事会不会有其他后遗症?我不敢多想,一想心就悬了起来,感觉窗外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我后背贴在床~上还是一阵阵发虚、发冷。 可能是听到我带人回来了,隔壁的声音曾经暂停并关好了门,这时又响起来了。虽然声音没有之前那么大,夜深人静还是声声入耳,每一个声响都让人想入菲菲,每一次叫唤都像是毛毛虫在心里爬,想抓出来又抓不住,着实让人恼火。 看在是舍友的分上,平时我都忍住了没有骂人,这时情绪有些反常,特别易怒,跳起来对着墙壁猛踹了一脚,大吼道:“你t~m~d敢不敢再大声一点,让全世界都听见?” 隔壁立即安静了,但仅仅过了十几秒钟,声音又响起来,赵晓的呻~吟声比刚才更响,这对狗男女还真听话,真的更大声了。 我很无语,扯过毛毯蒙住了头,用手指塞进了两边耳孔。其实我还有别的高招,戴上耳塞听音乐,隔壁就是拿来高音喇叭叫我也未必能听到,不过我这时不想动,也没心情听音乐,直接用手指头堵耳朵了。古人洗耳不听亡国音,我堵耳不听呻~吟声,也算是近圣近贤之举吧? 我突然觉得有些冷,不知道是我的眼睛闭上了还是灯灭了,眼前一片漆黑。虽然看不见,我却可以感觉到房间里面起了一阵冷风,窗帘在飞扬,一些塑料袋和纸片在飘动。我想要坐起来,却浑身使不上劲,身体不听指挥,连眼睛也睁不开。接着有一股冷意沿着我的双~腿向上延伸,脚掌、脚腂、小~腿、膝盖、大~腿……双手也同样有冷气侵入,冷意所到之处变得麻木僵硬,像是被东西压住了,也像是打了大剂量的麻药失去了知觉。 这是怎么了?我有些惊恐,但不能完整清晰地思考,更无法挣扎和移动,心慌慌像是连自己的心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我无法确定这个过程有多长,可能很长时间,也可能只是几秒钟,之后我的神智就更加迷糊了。 …… “吱呀”一声,我的房门被打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人,我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可以确定是女人,因为她体形纤细并且有披肩的长发。 5.第5章 被鬼缠身 一定是赵晓,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女的,也是这样长的头发,只是她怎会有我房门的钥匙?门外的人站了好一会儿,慢慢走了进来,我看到了她的脸,果然是赵晓,只是脸苍白得吓人,表情也有些僵硬和古怪,不像是平时的她。 她跑到我房间来干什么?我很紧张和恐惧,想要问她,但是开不了口,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赵晓走到了我床边,低下头来朝我微笑,眼神很温柔很深情,笑容却很阴森和古怪。我想要逃跑,想要抓~住什么,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力,这种无边的虚浮和惊恐很难用语言准确表达出来,总之非常可怕。 赵晓的脸一直向我靠近,直到她的鼻尖快要碰到我的鼻子才停下,然后保持着这个动作,脸近距离对着我的脸不动。说实话她长得挺漂亮,我甚至嫉妒过孙虎这小子艳福不浅,但这时她神情诡异,距离我如此之近,却让我毛骨悚然。 我惊恐之极,奋力挣扎,“啊”的一声惊叫,猛地坐了起来。眼前一片昏暗,却又透出一点儿朦胧微光,像是有好几个人影在我眼前晃动,用爪子拉扯着我。我双手乱挥,扯落罩在头上的东西,眼前猛地一亮,原来灯还在亮着。 房间里面没有人,门也关得好好的,盖在我头上的只是毛毯,看来只是我做了一场噩梦,赵晓没有进来过。我狠狠喘了几口气,感觉有些虚弱,头重脚轻,全身冰冷。初夏时分,白天气温高,下半夜还是有点凉意,小吊扇一直在对着我吹,也许身上是被吹冷了。可是梦里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我听人家说过“鬼压床”的现象,就像是刚才那种样子。 从红楼广场地下停车场出来,我就一直感觉不对劲,这绝对不是我太敏感自己吓自己,而是真的有“脏东西”跟着我来了。 就不知道黑子那边什么情况,是否他也和我一样,或者他什么事也没有? 我打开屋里的灯想去问问黑子,结果看到客厅一片漆黑,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看来大家都睡了。 我再次回到自己的床头,还是感觉有些头晕、疲惫和虚弱,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快凌晨四点了,我关了风扇和电灯,躺在床~上盖好毛毯,沉沉睡去。 我睡得很不安稳,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感觉还是有些不舒服。黑子一大早起来就离开了,估计是去彩票站投注去了。 外面艳阳高照,室内也一片光明,昨晚经历的阴暗和恐惧都变得很遥远了,我的心情大为好转,跳下床光着脚往卫生间跑。 拉开门冲出去,差点与一个人撞在一起。客厅没有窗户,也没有开灯,光线比较暗,只见那人湿漉漉的长发,一张脸雪也似的白,看不到鼻子和眉毛,只有两个黑眼睛和血红的嘴唇,比我昨晚梦到的赵晓更恐怖。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怪叫着向后跳,撞在半开的门上差点跌倒。那怪物也被我吓了一跳,接着向我走来,口吐人言:“你怎么了?” 是赵晓的声音,而且适应了光线之后,我看到她脸上贴着白色面膜,头发刚洗过还没有擦干,胸前有些水渍。白色的薄t恤被打湿~了粘在身上,里面是真空的,两座山峰轮廓清晰可见。她手里拿着内衣内~裤,看样子是要进卫生间洗澡。 “你……你想吓死人啊!”我忍住了骂人的话,毕竟这种情况下骂人有失风度,也显得我太不经吓了。 “啊?”赵晓愣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家,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出来。” 我挥了挥手:“算了,下次贴这玩意最好开灯……你没上班么?” “今天是星期六,我休息。” “哦,哦……”我应答着又往卫生间门口走,人生三大急,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不料赵晓也同时往卫生间走,我们两个又差点撞在一起。 “我拿一条毛巾。”赵晓对我笑了一下,但是隔着面膜,却让我觉得很古怪,她真的是在笑吗?面膜下面真的是她吗?昨晚怎么会梦到她走进我的房间?我突然发现面膜这东西特别恐怖,比面对着骷髅头更让人发毛。 赵晓拿了一条干毛巾就出来了,等我进去放完水,刷牙洗脸出来,她已经拿掉了面膜在她的房间门口擦着头发。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嫩,二十出头正值花样年华,不贴面膜无论怎么看都不算难看,身材也不错,歪着头擦头发的样子也很有风情。 孙虎星期六是有上班的,这时不在家,我与她虽然颇为熟悉,但孙虎不在时我很少去她房间,此时她穿成这样我也不便多搭讪,所以对她略一点头就走进了自己房间。 赵晓走到我门口,嫣然一笑,脸庞略有红晕:“对不起了。” “没事,没事。” “我是说昨晚……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她说话的同时还在擦头发,双手上举搓动,胸前隆~起的地方跟着巍巍颤颤,波涛汹涌,特别撩人。 “呃……”我真不知该说有事还是没事。我要说没事,以后她更大声叫;我要说有事,岂不是很尴尬?还好她笑了笑,转身走了。 我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烦躁,说不上什么具体原因。这小妞晚上故意大声叫,现在又穿得这么暴露来向我“道歉”,这是居心不良想要勾引我么?死扫货,这是想要陷我于不义啊,岂不闻朋友妻不可欺?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直到中午黑子又来找我一起出去吃饭,我没什么胃口,情绪低落心不在焉,黑子却精神抖擞,谈笑风生,小眼不时闪过亮光。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两点,黑子带着我去一个茶馆喝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大多与黑子相识。 没想到这货平时就是一个爱买彩票的主,看来他约我去拜鬼求码,也是早有预谋的事。 彩票站里的人,他们有的捧着图册摇头晃脑念着诗句,有的拿着纸张写写画画,有的以放大镜研究小报上的图案……有一个山羊胡子还用手提电脑排出卦盘,掐着手指头推算,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我知道黑子这是在“博取百家之长”,确保万无一失。在茶馆里待了两三个小时,众人议论纷纷,各说各的道理,并无定论,很少人看中4号篮球。 我和黑子研究了一阵,确定按照原计划,我全部的家当大概还有200多块,买了100注双色球。黑子也同样买了100注。后来他又追加了100注,并且跟我说,要是真中了,这100注他分我一半。 对于是否能中奖,我心里虽然有有点期待,希望中奖。可是一想到这一连串的数字代表的意思,我就觉得没戏。 今天是周六,双色球周日才开奖,不过黑子却一直保持兴奋,晚上还拉着我又出喝了顿大酒,这才回家。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才扶着墙壁回到住处,往床~上一倒便不省人事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了一阵阵寒意,又处于昨晚那种半清醒半迷糊状态,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 我可以肯定,有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站在床边看着我,我想要看清她的脸,但无论怎样努力也看不清。越是看不到,我就越想要看到,可是心里又怕看到的是青面獠牙或血肉模糊的脸,这么矛盾和恐惧非常奇怪。 她伏到了我身上,脸对着我的脸,我还是看不清她,只感觉有冰冷的唇堵住了我的嘴,只能出气不能进气。那种冰冷的感觉从嘴唇延伸到了胸口,再扩散到了全身,似乎连骨髓都变冷了。 我极度恐惧,奋力挣扎,可是力不从心,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救命啊……救命啊……” 我拼命挣扎、呼叫,突然感觉身上一轻,挺身坐了起来,这才知道是做噩梦了。眼前一片漆黑,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黑暗中能看到,总之我是看到了。那是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绿得没有边际,带着极深的幽怨和痴迷,让人心痛心碎。 “谁?”我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声,其实我心里已经非常肯定,就是那个红衣女鬼。 就在我想要再看仔细一点的时候,那双眼睛却消失了,我揉了揉眼,发现房间里面并不是太黑,没有什么眼睛更没有人,倒是窗帘随着夜风一阵阵飘动。 我感觉身上发冷,疲困难受使不上力气,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发现身上特别冷。毫无疑问我被女鬼缠上了,可是它缠着我做什么?拜鬼求码的是黑子,许下承诺的也是黑子,我只是捞了几个鱼丸,我不是主角啊! 我开了灯,定了定神,对着窗外低声说:“你找错人了,谁许的愿你找谁去,我没欠你什么,不要再来惹我,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这话刚说完,耳边就响起了那女鬼的嘲笑之声。 “哈哈哈……” 我大惊失色,一颗心呯呯狂跳,我该怎么办? 6.第6章 邪门了! 不过那笑声只是持续了几秒就消失了,看来对方现在还不想对我下手。 我看了一下手机,才凌晨两点多,想要熬到天亮不容易,忍不住拨出了黑子的手机号码。这件事必须要由他来承担,他是主角,没有理由让我一个人扛。 手机放在耳边好一会儿也没有传来声音,拿到眼前一看,屏幕上显示正在拨打之中。我掐断重拨,还是显示在拨打,但没有声音。再一看信号强度,操,连一格都没有,平时在家都是满格的啊! 突然手机中传来了声音,那是一片混杂的声音,像是有许多人在叫喊,隐约还夹着一个年轻女人的呜咽声。我以为是黑子在跟什么女人吵架了,听了十几秒钟还是没有他的声音,定睛一看,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我的手一抖,手机往下掉,“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后盖和电池都蹦出来了。 节能灯突然开始闪烁,忽明忽暗,一股冷风在房间里面打着旋,把纸片、泡面袋子都吹动了。我背上一阵阵冷意直透头顶,头发炸了起来,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无法呼吸,心脏像是被挤压到了喉咙,嘴里干涩异样,连口水都吞不下去。 我不能待在这里了! 我冲向房门,拧着门把往里面拉,可是拉不开,反向用力一旋再拉,还是拉不动。我急坏了,左转右转,使出全力拉扯,可是把手能转动,门就是打不开。 手机拨不出去,门也打不开,窗户和阳台是有防盗网的也跳不出去,还能怎么办?我咬了咬牙,抓起一把椅子向窗户砸去。我相信砸破玻璃的声音会惊醒孙虎和赵晓,甚至惊动楼上和楼下的人,这样我就不会孤身一人面对女鬼了。 “呯”的一声闷响,实木的旧椅子砸在玻璃上,居然没有破,我的手却震得发麻。窗户只是普通的玻璃,这么大的力量怎么可能砸不破?节能灯又闪了几下,完全熄灭了,屋里一片漆黑,好像有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我惊怒交集,抡着椅子狂砸,窗户的玻璃却像是铜墙铁壁,没有丝毫破损,而我喘气却越来越艰难,开始全身乏力、发软,最终坚持不住向后倒下,重重摔在地上。 撞击的剧痛让我清醒过来,我不是摔在地上,而是摔在床铺上,掐着我脖子的其实是我自己的双手,刚才的一切只是做梦而己。 我浑身冷汗,气喘如牛,喘了一会儿开了灯,却找不到我的手机,探头一看,我又吓得一个哆嗦——我的手机掉在地上,后盖和电池都蹦出来了,跟我梦中掉在地上的样子一模一样。 刚才的一切是那么真实,手机砸在地上是真的,身体摔在床~上也是真的,现在还有些痛,如果是做梦怎会看清手机摔在地上的样子?如果不是做梦,刚才我做了什么?最初我被女鬼压住,已经醒了,做了许多事后发现又是在梦中惊醒,那么我现在是不是真的醒了?是不是还在做梦? 我连自己是不是清醒的都不知道,真tm邪门了! 我捡起手机和电池,把电池装好,开机,一切正常,信号很好。我拨出了黑子的号码,很快传来他的声音:“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跟我一样,兴奋得睡不着了。” 我沉声道:“睡不着个屁,那女鬼跟上我了,这两天晚上都做怪梦,被压……总之很不对劲。” “啊?!”黑子低呼一声,很快就说,“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明天晚上我们就去还愿,还了愿就没事。” 我怒道:“还个屁,还到那鬼地方去还愿?你不想活了?!” 黑子那边一下子被我呛的没电,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现在就受不了了!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有没有大师高人之类的,帮我找找人!” “噢,噢……要不我明天想办法帮你弄张符,你带上它就没事了。” 我说:“弄不好今晚我就得死在这,现在我出不去了,你快点想办法!” “啊……不,不……不用怕,很快就天亮了,你再坚持一下。明天就可以拿到钱,100注啊,5个亿啊,想一想你有那么多钱,就不会害怕了。我跟你说真话,我也怕得要死,可是为了钱,再怕也得撑着啊,现在我们已经成功了,只要多买点纸钱烧给它,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 我很郁闷地掐断了通话,这个怂货是绝对不会来救我的,再说也没用,我还是自己想办法。我相信现在门是可以打开的,但是我没有勇气去试,而且出去了也未必安全,想一想那阴暗污秽的楼梯,以及楼梯口到小区门口那一段树影如鬼魅的路,比待在房间里更恐怖。 我找出一把水果刀紧握在手里,背靠着墙壁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妈的,哥连城管都不怕,还会怕了你一个女鬼?有本事你就出来,看我不一刀把你劈了! 坐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不那么害怕了,看来女鬼的能耐也有限,只能在我睡着的时候捉弄我,影响不了清醒时的我,鬼也怕恶人这句话是真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女鬼没有出现,我却越来越困,以前通宵打游戏或打牌也没这样困过。我有些怀疑,这两晚女鬼在梦里嘴对着嘴吸我的气,可能把我的精神和力气给吸走了,所以我老是感到全身乏力。 终于窗外渐渐变亮了,远处传来早起的人声、车声,小区里有些人的厨房也亮了起来。我精神放松下来,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的很沉,或许是因为太阳升起的缘故,我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随便泡了一碗泡面吃下,这时候黑子来了。他面带笑容,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纸符递给了我。 “灵哥,把这个戴在身上,保你没事!” 我接过了黄纸符,问道:“这东西你从哪弄的?” “从望溪公园一个摆地摊的算命老头那里,听说这东西灵的很,专门护身用的。鬼要是见了它,得躲出一百丈开外。” “切,地摊货能管用吗?”我说道 “灵不灵试了才知道,那老头在我们那一带,名气很大。只要咱们挺过了今晚,变成了亿万富翁,花重金请一位高人过来,帮忙解决一下就可以了。这都是小事。” 我笑了笑,“你小子想的真他妈美啊,还小事?要是彩票不中呢?老子明天交房租的最后期限就到了。到时候房东真要带人来揍我,你可别在边上看着。” 黑子摸了摸嘴唇,笑道:“有我呢,打鬼我不行,打架我可不惧!对了,那老头还教了我一句降服女鬼的咒语。” “咒语?什么咒语?” “人见低头,鬼见俯地!” “人见低头,鬼见俯地……就这一句啊?能灵么?”我问道 “灵不灵你晚上试试就知道了。” “那好,今晚你就住这吧。跟我一起看着摇奖直播,中与不中到时候就知道了。多一个人,阳气还能多一些,或许那女鬼就不敢出来了” 黑子立刻拉起了苦瓜脸,“灵哥,你就放过我吧,你长的这么帅,那女鬼或许是看上你了。我这么黑,她对我没兴趣,所以……我还有事,明天见!” 说完,他竟然跟做贼似的动作十分麻利的逃出了我的房间。 “你他~妈~的真怂,到底是不是兄弟?!”我朝着门口大骂一句。 不过黑子却一点回应都没有,整个人迅速的消失了。 我咬了咬牙,拿起那张符纸,看来晚上只能我一个人扛了。黑子这家伙到底还算有点良心,弄了张符给我。希望这东西能管用。 7.第7章 女鬼附体 渐渐的,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我回到自己的小屋,关好窗户,拉好了窗帘,打开灯和电视,准备等着看双色球的现场摇奖直播。 等待中我很是心不在焉,一会想彩票到底能不能中奖,一会又想要是真成了亿万富翁我要如何如何,一会又想我该怎么对付女鬼,一会又担心明天房东带人找上门来…… 胡思乱想之中我心里一直念着那句咒语,希望女鬼别再出现。 终于熬到了晚上九点半,双色球开奖的时间,我拿起彩票,跟着电视中的摇奖号码对照。 “本期第一个中奖号码是4!”电视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还真是4!我的心一下子兴奋了,看来似乎有点眉目。 “本期的第二个中奖号码是6!” “本期的第三个中奖号码是8!” …… “本期的中奖号码是4,6,8,9,19,22蓝色号码是12。” 看着电视里的摇奖结果,我的心拔凉拔凉的,一种想死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废了半天劲,冒着险,花着钱,居然没中。还把女鬼惹上了身,每天还要被债主催债。这人生……真他吗的,曰了狗了! 我的内心极度的失望,郁闷,渐渐的躺在床上,也不在乎什么女鬼不女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迷迷糊糊中,我又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冷意从双脚侵入,又进入那种不能动不能说话的状态,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我身边出现了一个人,正是那个长头发的红影,她用冰冷的手来摸我的脸,摸了一会儿整个身体都贴在我背上,双手在我前胸后背来回抚摸,衣服根本挡不住,那感觉就像是一条蛇在身上游。 我立刻慌了,我身上不是有符么?难道那符是假的,根本不灵?还是这女鬼法力太高,符已经失效了? 我就说地摊买的能有什么好货! 我惊怒交集,想要挣扎吼叫,却力不从心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你妹啊,这算是还是算猥亵?有没有哪个部门接受这方面的投斥? 那女鬼在我身来回摸了一会儿,又开始跟我嘴对着嘴吸我的气息。我知道它是在吸我的阳气,长此以往我会越来越虚弱甚至死掉,它却越来越强大,所以我毛骨悚然惊骇欲绝,哪里有半点香艳可言? 我突然想到了黑子告诉我的那句咒语。立刻在心里默念 “人见低头,鬼见俯地!人见低头,鬼见俯地!人见低头,鬼见俯地!……” 就在我念起咒语的时候,女鬼的身影立刻出现在我的床前,与以前不同的是它的长发在飘动,衣服也在鼓荡,全身散发出凶戾气息。我看到了它的眼睛,与上回在梦里看到的一样绿得像是没有边际,但上次显得深情和痴迷,楚楚可怜,现在却带着怨恨和怒火。 它生气了,这咒语不仅没有镇住它,反而把它激怒了! 我暗自叫苦,看来这下要玩完了。 女鬼这一次不温柔了,直接扑过来按住了我,俯下头嘴对着嘴开始吸我的阳气,吸得比前几次更快更猛,颇有直接把我吸干的趋势。我又怕又急,奋力挣扎,可是无论怎么用力也动不了一个指头。 狂乱之中我只能在心里默念那句咒语,过了好一会我才感觉压力突然一松,鬼压床的状态消失了,只是我还处于将醒未醒的状态。女鬼离开了我,飘到了远处,看不到它的身体只能看到它的眼睛,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带着惊恐和愤怒。 我继续念,那双睛睛也消失了,房间里面变得亮堂和温暖起来,但是只要我一停下,阴冷黑暗的感觉又涌来,把我吞没,我急忙又开始念,阴冷和黑暗气息又渐渐消失。 我处于似梦非梦的状态中,可以有条理地思考,眼睛没有睁开也可以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况。就这样来来回回把那句咒语念了无数遍,女鬼没有再出现。 “嗯……啊……啊……” 我突然听到了隔壁传来赵晓的呻吟声,以及床垫有节奏的吱呀声,心神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隔壁,脑海中立即幻象丛生,哪里还能集中精神念咒? 我暗叫不妙,想要不听,但是声音却清晰地传进耳中,而且诱惑力前所未有的强烈,赵晓衣着暴露的样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很快我气血涌动,气息急促,身体有了反应,体内一股邪火让我感觉像要爆炸了。为什么平日听惯了,几乎可以无动于衷的叫声,今天会变得这么敏感? 女鬼又来了,本来我已经处于清醒的边缘,又被它控制住了,我以极大的毅力再念咒,可是满脑子都是邪念,精神不能集中,没有效果了。 隔壁这一对贱人早不做晚不做,偏偏在我即将赶走女鬼的时候开始高呼酣战,别说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便是一个老和尚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专心念经了吧? 女鬼又控制住了我,整个人压到了我身上,在我身上乱摸,更糟糕的是我感到它在摸我的小兄弟。它第一次它控制我时,我只是全身不能动,看不到它的形体,被它吸了几夜阳气后,现在我不仅能“看”到它的身体,还能感觉到它的身体存在,真的有东西压在我身上! 紧张、恐惧和愤怒让我感觉隔壁的声音遥远了,加上那股阴冷气息的侵入,我体内的邪火反而冷却下来。我尽可能使自己镇定,集中精神念咒,女鬼离开了我,长发飞扬,全身散发出一股股黑气,眼中带着可怕的怨恨和怒火。 不知道是它已经适应了我念咒,还是我此刻不够专注,咒语的效果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了。它不肯离开,但也不敢再来碰我,就在床边恨恨地盯着我,像是我欠了它一千万似的。 我没有明确的时间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女鬼消失了,但我还是不能醒来。接着房门被打开了,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披散着长头,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 赵晓? 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幻觉,是女鬼变化出来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但我又清楚知道进来的是真人,不需要理由,总之我就是知道进来的是真人。她的容貌和身材都与赵晓一模一样,只是眼睛呆滞而茫然,显然也被女鬼控制了——不,严格来说是她被女鬼附体了,因为她的眼睛很绿,像是蒙了一层绿雾,与那个女鬼的眼睛一样。 她(它)想干什么? 8.第8章 鬼艳~遇 赵晓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我床边,以前我有好几次看到她穿得很暴露,她的体形我是熟悉的,没有见过的只是很小面积,现在都一览无余了。不可否认,她长得挺漂亮的,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皮肤也算白~嫩,焕发着青春活力。 我根本不是用眼睛看到的,所以不想看也不行,再说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场面能不看么?至于咒语,现在我已经提不起来了。 赵晓毫不客气爬上了我的床,亲我的脸,抚摸~我的身体,并且把我的衣服脱掉。她属于娇小的体形,据我所知力气并不大,但这时力气却大得惊人,毫不费力就把我翻过来翻过去,很快我也一~丝~不~挂了。 接着她开始用各种方法挑逗我,刺激我,个中详情实在不便多说。说实话,如果没有女鬼附体,一个这样的女人脱~光了跑到我床~上,我不介意顺水推舟,顺势骑马。可是现在她被女鬼附体啊,我哪有那个兴致和勇气?但是我的身体在她的刺激下却不争气的有了反应……完了,今天既失~身于人,又失~身于鬼,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人?要是孙虎知道了,怕要跟我动刀子吧? 想到孙虎,我立即欲念消失了一大半,他就在隔壁,我怎能一墙之隔与他的女朋友苟合?这太不仗义了。况且那女鬼没安好心,只怕是要借体采阳补阴把我吸干。没人会来救我的,也不能指望女鬼大发慈悲饶了我,如果我不自救,不仅要死在它手里,还要“身败名裂”,死了都没脸见阎王。阎王问我怎么死的,我说上了舍友的女朋友脱阳而死么? 我只能靠自己,而我唯一能让女鬼有些忌惮的只有咒语。虽然护身符我也带着,可是一点作用都没起。 我豁出去了,以强大的意念,不理会任何事情只管念咒语。 其实高僧念经特别有效,就是他们的念力强,全神贯注,心无杂念。我这种一往无前,不顾一切的心态,暗符某种较高的境界,阴冷气息开始退缩,赵晓的动作慢了下来,有时还愣着不动。 我只顾念经,翻来覆去不停的念,不管身外一切。女鬼也在尽力控制着赵晓挑逗我,想要打乱我的注意力。我念经只是在意念中进行,不是真的念出来,对女鬼的克制是有限的,主要是保持我自己内心清明,内心清明自然鬼魅难惑。女鬼对我的影响,主要也是精神和意志方面的控制,所以我赶不走它,它也无法完全控制我,展开拉锯战了。 不知过了多久,阴冷气息完全消退了,赵晓“咦”了一声,上半身离开了我,我也完全清醒过来了。城里的夜晚灯光很多,透过窗户照进来,房间里隐约可以看到人,她一脸惊讶和惊慌地望着我,猛地张嘴惊叫:“啊……” 我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别叫!” 赵晓用力挣扎,我只好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她滑溜的后背,并且双~腿把她钩住,按紧了她的嘴:“你是想叫你老公过来看看么?是你自己跑到我房间来了!”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哪能被人看到?赵晓愣了一下,不挣扎了,之前她虽然被女鬼控制,自己应该也有些印象,现在反应过来了。我慢慢松开了按着她嘴巴的手:“不想被人知道的话,就不要乱叫,不要乱动。” 她喘着粗气紧张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告诉她真话,只怕她又要大叫,所以冷冷地说:“可能你梦游了吧。” “快放开我!”赵晓低声说,露出羞涩难堪的样子,显然已经完全明白是什么状况了。 我放开了她,她立即跳下床,飞快地跑了,连门也没有关上。 很快隔壁传来孙虎含糊的声音:“你去哪里了?” 赵晓:“我……我上厕所。” 孙虎:“衣服不穿就出去?” 赵晓:“反正外面又没有人,你不是也没穿衣服吗?” 孙虎:“……好像刚才隔壁有声音。” 赵晓:“不知道,睡觉。” 孙虎:“奇怪,我记得在跟你xxoo啊,怎么就睡着了……” 这种老房子质量差,隔音效果不好,隔壁说话的声音我全听到了,还好孙虎没有发现,否则一定会拿着刀冲过来跟我拼命,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我不敢怠慢,急忙端坐起来,嘴里不停的念着咒语。 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连着几夜对抗女鬼,我的感知力明显提升了,所以能在梦中看到本来看不见的东西,进行有效的逻辑思考,这是一种精神力的壮大。现在为了保命诵咒,比平时做一切事情都要更用心,更专注。我有信心,只要我没有睡着,集中精神念咒语,女鬼就不敢靠近我。 压力产生动力,我就一直这样诵着咒语,直到天蒙蒙亮。这时我才注意到隔壁有肉搏战的声音,与以往不同的是赵晓没有大呼小叫,只是偶然低声嗯啊几声,我一直在专心背咒语,竟然没有注意到。也许是赵晓良~知大发现,刻意收敛不影响邻居了吧?反正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放在心上,继续诵着咒语。 隔壁不是很明显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天亮,前后恐怕超过一个小时了。这是要向我炫耀,还是荷尔蒙过剩了,这么玩命地干? 直到早上孙虎弯弯着腰走出了卧室,赵晓弄了点吃的,两人吃完就上班去了。 我虽然很困但是却没有睡意,因为三天交房租的期限已过,房东随时有可能带着人来。好在孙虎他们走了没多久黑子就来了。他一脸沮丧,说气话了唉声叹气的,看来昨晚彩票没中对他的打击很大。 我看着黑子,越看我越来气,拜鬼求码这馊主意就是他想出来的。现在可倒好,强~奸不成反被草,一分钱没弄到不说,反倒赔了不少钱,而且还惹了一身骚。 我一生气,骂了黑子几句,他也不言语,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说再多也没用。 我也渐渐平复了心情,看了看黑子,又想了想拜鬼求码也是我同意的,花的钱也基本都是他的。这事也怨不了他。 “你小子也算讲良心,还知道过来保护我。现在我太困了,得去睡会,你帮我盯着点,房东他们要是来了你再喊醒我。” 我说完,就回屋睡觉去了,留下黑子一人在客厅。 我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我刚走出卧室,就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 “咣咣咣!” 敲门的声音很大,紧接着就听见有人说话 “王通灵,快开门,我是房东!”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穿上了鞋,以防万一,一会要是真动起手来是打是跑我都方便。黑子也站了起来,看着门口。 9.第9章 鬼上门 我打开了门,门外一共站着四个人,除了房东以外,他身后还有两个小伙子和一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样子很凶,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人。两个小伙子的眼神也特别尖锐,还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看他们的阵势,显然是来者不善,房东他们也看到了我和黑子。 四人走进客厅,房东撅了撅嘴,问我道:“怎么样啊,王通灵。房租你准备好了吗?” “还……还没有。本来合计昨天晚上……” “没有?你他妈还要拖到什么时候?这都三个多月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把钱给我,咱们还是朋友。以后该怎么处还怎么处。要是不给钱,你就等着挨揍吧!” 我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来我以为今天能弄到钱,可是没弄到。你能不能再给我三天,最后三天?” “不行!”房东摆了摆手,很不耐烦的样子。 “我就问你一句话,有钱没钱!”房东指着我的鼻子问道。 “没钱!”黑子大手一拍,直接拍在了房东的手背上,然后身子一晃,站在了我和房东之间。 房东的手背被黑子拍的生疼,立刻怒道。 “你他妈算哪根葱,这事跟你有关系么?替他出头?” 黑子盯着房东,同样怒道:“怎么着,你们还想练练?” 房东正要继续说什么,可他身后那个长相很凶的中年男子一把拉住他,喝道 “别跟他们废话了,不给钱就揍他!上!” 说话间,中年男子直接挥起拳头,向着黑子的左脸打来,同时他身边的两个青年也动了。 黑子的头向旁边一侧,直接踢出右脚,一脚将房东连带他身后的一个青年踢倒,同时又挥出一拳,直接奔着那中年男子的脑门打去。 黑子的身高有一米八五,足足比其他人高出一头,腿长胳膊长,出手又极重,而且速度快的惊人,这一拳一脚正好打的结实,直接将三人打倒,而另外一个青年,看着黑子这身手,立刻就害怕了。不过他还是抬起右腿,向黑子踢了过来。 黑子左手一翻,直接抓~住了他的右腿,然后向前一撞,这青年单腿站立不稳,直接被黑子撞飞出去。 “啊……” 四人各自痛苦的叫了一声,看着面前的黑子,眼中露出忌惮,显然面前这个高大个是个练家子。 他们又迅速爬起,跟黑子打在一起。中间的过程很是精彩,我就不一一描述。不过从头到尾,黑子都没用我动手,而是很干净利落的把四个人打了一顿,尤其对于那房东,更是连续踢了三脚。 直到房东疼的实在受不了,并且发誓绝不报警,黑子这才停手。 我看着被黑子打的鼻青脸肿的四人,有些尴尬,毕竟是我欠人家钱,现在倒好,债主反倒被我给打了一顿。 我看着房东,干咳了一声 “刘哥,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我情况特殊,你再给我三天,我连本带利,还有今天的医药费,我一起给你。说话算话!还有几位哥们,今天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对不住大家。” 我说着,向四人抱了拳,算了赔礼了。 房东哪敢多说什么,现在是我怎么说怎么是。而且我也给足了他面子。他自然是给了台阶就会下。 “那好,我就再等你三天!” 说完,他们也不敢再停留,一个个满脸憋屈的离开了。 等到他们离开,黑子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算是打完收工。 直到傍晚,黑子确定我不会再有麻烦之后,这才离开。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怕鬼。 我回到自己的床~上,开始继续念咒,现在这个咒语已经被我念的滚瓜烂熟,而且在念咒的时候我的精神状态非常集中。 如果今晚那女鬼再来的话,或许我会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让它再也不敢来纠缠我。 我合计这女鬼跟房东他们差不多,都是欺软怕硬,我越怕它它就越缠着我,躲避不是办法,强势才能吓走它。 想到这里,我又把昨天黑子给我的那张符拿在了手里,不管这东西灵不灵,好歹也是一种心理安慰。 这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且今天的天,似乎比往常还要黑,周围的气氛也有些压抑。我站在窗边看了看天空,这才发现天空中乌云密布,不知什么时候变天了,风也开始大了起来,吹在外面的窗户框上,发出呜呜的声音。 估计一会会下雨吧,我拉好了窗帘。回到床~上继续诵咒。 虽然我心里有些不安,但我没有退缩,我相信只要我不睡觉,它就奈何不了我,今夜就算是向它宣战了! 过了一会,我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孙虎和赵晓的说话声。 这两人回来之后,开始在客厅的厨房里鼓捣起来,显然实在准备晚饭。 我把房门推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看了看两人。两人的精神都不太好,估计是昨晚太玩命了,现在虚的不行。 我心道,嘿嘿,有能耐你们再战个通宵梅开九度试试? 在心里鄙视了两人之后,我关上了房门,继续诵咒。 没过多久,大约是晚上九点钟左右,灯光突然开始闪烁,闪了几下就熄灭了,房间里面黑得出奇,连窗外的灯光都看不到。我感觉到阴冷邪恶的气息如潮水涌来,充满了整个房间,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又来了!以前都是在梦中感应到女鬼到来,这一次竟然是在清醒状态下出现,我怎能不吃惊?女鬼更加强大了! 隔壁房间传来孙虎怪叫:“我~操,怎么停电了?” 赵晓的声音接着响起:“怎么突然变冷了,阿……阿嚏。” 小两口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进一步证明我是清醒状态,我们处于同样的环境中,女鬼连他们也恨上了么? 我摁亮打火机走向客厅,准备与孙虎两人会合,多两个活人在身边肯定会增加安全感。孙虎也举着打火机拉着赵晓走出房间,不料这时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我们两人手里的打火机都熄灭了。 我再摁打火机,连摁了五六下,只见火石闪现火花,却没有火苗跳起。孙虎不停地按打火机,也是像我一样不能点亮。 “真他妈活见鬼了。”孙虎骂了一句。 我心中一凛,确实是活见鬼了,但这话可不能说出来。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冷风又起,阴邪之气更甚,并且带着某种凶戾煞气,连他们两个也感应到了,都惊叫了一声:“怎么鬼气森森的?” “是啊,变天了也不会这么黑啊?” 10.第10章 在劫难逃 我立即开始大声诵咒,熟能生巧,此时我念得也算是字正腔圆,庄严肃穆,大厅内的阴暗气息立即消散了许多,孙虎把打火机点燃了,两人快步走到我旁边,赵晓惊讶地问:“原来你会念经,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空回答她,继续大声念诵,咒音像是空气清新剂,把阴冷黑暗的气息净化、推开,加上孙虎手上的打火机,大厅里亮堂多了,但远一点的地方还是无限的黑暗。 好景不长,很快更加阴邪的气息逼近,充斥了整个房间,带着血腥味与腐臭味,大厅里又变得无比黑暗和压抑。我无法再那么专心念咒了,这种阴邪煞气会让人产生严重负面情绪,变得心神不宁、急躁、冲动、易怒,前几天我就见识过了。现在阴煞之气比我之前遇到的浓重得多,很快就对我产生了明显影响,头晕气急,很难保持平静的心情集中精神念咒。 孙虎破口大骂,骂供电局乱停电,骂下水道没人疏通这么臭,骂了一会觉得不过瘾,连鬼也骂上了:“什么妖魔鬼怪,装神弄鬼,老子不怕你,老子什么都不怕,有本事现身出来,老子一刀砍了你。” 赵晓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你别骂,我怕,我怕……” 孙虎怒道:“怕什么,怕个鸟啊,谁真的见过鬼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自己吓自己而己!” 赵晓嚅嚅道:“可能真的有……昨晚我,我……” 孙虎手里的打火机毫无征兆地突然灭了,两人交谈的声音立即停止,除了我念咒的声音外,好像还有其他声音。我虽然在尽可能专心念咒,还是听到了卫生间里面传来声音,“咕咚,咕咚”,像是下水道堵住了刚刚打通,也像是有水从下水道冒出来。 血腥味更重了,还有难闻的恶臭,就像是堵了几十年的下水道的恶臭加上死老鼠的腐臭,也许人的尸体腐烂了也是这种臭味,我没遇到过不能确定。 卫生间里的声音响个不停,臭气越来越重,似乎有液体从卫生间流出来了。我们两个都在不停地摁打火机,我的打火机总算是又点着了,但周他们两个却发出了可怕的尖叫声——卫生间里面有许多浓稠的污血流出来,红中带紫,触目惊心,血腥味和恶臭正是它发出来的! 毫无疑问,女鬼的实力又大幅增强了。它昨晚没有从我身上吸收到阳气,却附体在赵晓身上吸收了她和孙虎的精气,难怪他们昨晚反常地折腾了那么久,今天气色那么差。现在女鬼的实力不知增加了多少倍,我念咒根本镇不住它,计划跟不上变化,只能先逃离这里再说了。 我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总之先离开这恐怖的地方,我叫了一声:“快走!”先向门口走去。孙虎和赵晓吓坏了,急忙跟着我走,眼前突然变黑,打火机又灭了。 快步走到门前,我伸手去摸门,却没有摸~到门,而是碰到了墙壁。我向左右摸索,摸~到的都是一样的墙壁,没有门,打火机没有熄灭之前我看得很清楚,门就在这儿,距离不过五六步,不可能走偏太多,门到哪里去了? 我不信这个邪,扶着墙壁向前一直走,走了足有十步也没有摸~到门。难道是方向弄反了?我转过身摸着墙走,却摸~到了一只手,吓得我急忙缩手,一颗心差点从胸膛里面踹出来。 “啊!”孙虎怪叫了一声,“王通灵,是你的手吗?” “是我,这边没有门。” 孙虎道:“门应该是在这里啊?” 赵晓惊恐的声音响起:“谁在我后面?” 我一阵毛骨悚然,我和孙虎碰在一起,她跟在孙虎后面,她的后面就可不能有人,那么是谁跟在她后面? 我和孙虎不停地摁打火机,火石迸射~出极细小的火花。大厅里面非常黑,几乎是没有任何光线,我们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这么一丁点小火花闪过的瞬间,也能隐约看到人影,果然赵晓后面还有一个人影! “啊……”孙虎和赵晓先后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惊叫声,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人在大惊之下,会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我被他们压在墙壁上又紧紧勒住,几乎无法喘气了。 “快放开我,快找门!”我大叫一声,两人总算是放松一些了,但还是一左一右紧紧靠着我,大概他们认为我会念咒有安全感吧? 屋里的臭气更浓了,我穿的是拖鞋,感觉污血已经涌到了我的脚边,沾湿~了我的脚。现在顾不上这些了,我强自镇定,又开始念大咒,一边念一边贴着墙向前走,寻找大门。 于此同时我把手里的符也打开了,朝着周围晃了晃,可是什么效果也没有,周围的情况一点都没变。我现在算是彻底确定,这符毛用都没有! 不但符没效果,其实我念的这个咒语的效果也是有限的,况且我只是初学乍练,念咒的效果很有限。现在女鬼已经很强大,使用污血和恶臭的秽气来反克制咒语的圣洁光明气场,我被压制,几乎是完全没有效果了。 感觉沿着墙壁走了很久,还是没有碰到门,这太不可思议了,客厅有大门、卫生间的门和三个房间的小门,以及通向厨房的通道,不可能沿着墙走了这么远什么都没有碰到。 鬼打墙! 从小听老人讲鬼故事,没少听过“鬼打墙”这个字眼,就是人被鬼怪迷惑找不到路,一直在原地转圈圈,想不到今天让我给遇上了。 伸手不见五指,找不到出路,空气中弥漫着恶臭,脚下~流淌着污血,还有个女鬼就跟在我们身后,谁能不心惊肉跳? “怎么办,怎么办?”孙虎和赵晓完全慌了。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不是专业人士,几天前我还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呢,现在除了会念咒,没有任何克制鬼邪的方法了,更何况是一个已经变得非常强大的女鬼。 突然一道强光闪现,外面开始闪电下雨,闪电像是一把开天巨斧劈开了黑暗,同时耳边也传来惊天动地的炸响。在那道强光闪现的瞬间,我看到了我前面几步外站着一个女人,披散着长发,一张本来应该端庄美丽的脸,像是被踩碎了的熟鸡蛋一样已经严重变形,脸上还带着污血和脑浆,只有一双眼睛是完整的,绿油油的又很朦胧,充满了怨念。 我吓得连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心里想跑,可是哪里能迈得动脚?孙虎和赵晓更不经吓,直接翻白眼倒下了,响起了两声身体着体地闷响。这下好了,变成了我单独面对女鬼了,我为什么就不昏倒呢? 我下意识地后退,背部贴到了墙,我看不到女鬼,但是我知道她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也许是恐惧已经达到了极点,我没有崩溃反而冷静下来,反正逃不了了,随它怎么样吧,但是我很不甘心,我疯狂地大叫:“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我没有得罪你,对你许诺的人也不是我,你找错人了!” 女鬼没有说话,但是我的脑海中感应到一个声音,或者一个意思,那是非常深的怨念: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我问:“你为什么恨我?” 回荡在脑海中的还是那个意思:我恨你,我恨你…… 看样子它只有恨,没有别的思想。这女鬼是跳楼摔死的,莫非摔坏了脑袋神智失常了?疯子就够让人害怕了,疯鬼当然更要命,却偏偏让我遇上了,这是什么样的运啊! 11.第11章 事情严重了 我以为今天在劫难逃了,不料又有一道强光闪现,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感觉整个世界都被炸碎了。 那种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消失了,亮光是从厨房方向和两个大卧室传来的,这三个方向都有窗户。我看清了整个客厅,同时听到了大雨撒落的声音,和狂风吹过树叶的哗啦声。闷雷阵阵,紧接着又有一道雷电在附近落下,发出震耳欲聋的炸响,白光亮彻天地。 可能刚好有一道闪电轰在附近,把女鬼制造的黑暗环境震破,而鬼是最怕被雷劈的,看来现在女鬼已经被吓跑了。 趁着闪电亮起之时,我冲到了大门旁门,终于摸~到了门。但是我迟疑了,孙虎和赵晓生死不知,我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们跑了。电灯开关就在旁边,我伸手摸~到,一按就亮了,客厅里立即一片通亮。 地上没有污血,但流趟着污水,带着毛发和泡沫,脏得发黑,散发出恶心的腐臭味。孙虎和赵晓直~挺~挺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身上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刚才我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从卫生间流出来的是污水不是污血。扫视了屋内一眼,没有看到女鬼,也没有明显的阴邪气息,我大着胆子走到孙虎身边,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呼吸,看来只是吓昏了。 “孙虎,孙虎……”我拍打着他的脸,拍了几下他就醒了,有些迷惘地望着我,接着撑起身看向地面和他女朋友,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发出了一声不像是人的尖叫:“有鬼啊……” 赵晓被他叫醒了,像接力赛似的,也发出了一声穿云裂石绕梁三日的惊叫,叫得我一阵阵汗毛炸起。 真是默契啊,难怪人家能成一对儿。 用惊叫发泄完了心中的恐惧,两人缩在一起,孙虎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不知该怎么说,干脆装糊涂,摊了摊手:“大概……可能卫生间下水道堵住了吧?” “不,有鬼,有鬼,我看到她的样子了,她的脸……”赵晓失控地大叫起来。 “我也看到了,太可怕子……这里不能住了,快走!”孙虎拉了赵晓就往大门口跑,跑到门口又回头,冲进了他们卧室,手忙脚乱收拾东西。仅花了两三分钟,他们就拾收了一个旅行包,连身上沾了污水的臭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逃了。 出门的时候孙虎回头吼了一句:“王通灵你t~m~d不要给我装糊涂,那女鬼一定跟你有关系,明天再找你算账!” 我连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今晚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过,哪里还顾得上明天?我也不能待在这里了,回到卧室拿了手机、钥匙、身份证等必不可少的东西,我也逃了。 沿着狭小、肮脏、黑暗的楼梯往下走时,我感觉后面有一个人无声无息跟着我,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女鬼。我没有回头,用手机当手电筒迅速下楼,沿着小路急走,来到了小区门口。 小区门口有几间食杂店和一间麻将馆,这时已经快到午夜,只有麻将馆里面还有两桌人。我暗松了一口气,走了进去,装作站在旁边看人打麻将,转头一看,那女鬼竟然跟来了,就站在卷帘门旁边,离我不到五米远。它明明站在灯光下,我却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眼睛。 这么多人在明亮的灯光下打麻将,它居然敢靠近?我一阵阵头皮发麻,想走不敢走,留在这里却又像有麦芒在背,一阵阵寒意从脚底直透头顶。 麻将馆也快要关门了,恰好有一桌打完,四个赤膊凸肚的大汉高声吆喝,兴高采烈地议论着,就从女鬼旁边走出去,却没有人看女鬼一眼。我的心又凉了半截,原来只有我能看到它,别人看不到它,那么它要对我出手的话,别人也帮不上忙。 我冲出了麻将馆,在大雨中狂奔,我知道跑也没有用,但是恐惧却让我不得不跑。我的神经确实是比较大条的,但大胆也有大胆的坏处,想要被吓昏都办不到,连日的紧张和恐惧积累起来无法得到释放,我已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像一张弓的弦快要崩断了。在大雨中跑了许久,我进了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但是它也跟了进来,超市里面没什么人,我只好再往外跑。 后来的事我就有些模糊了,感觉自己生病了发高烧,但我的理智还在,我依稀记得我是朝着黑子住处的方向狂奔,至于后来的事情,我真的记不清了,似乎我敲了一扇门,然后推开,再然后的事情我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发现周围的事物我非常的熟悉,头顶白色的天棚,墙上贴的那副画着红色鲤鱼的年画,还有窗台摆放的那盆变色花……然后我就知道,我现在正躺在我在农村老家的炕上。我的父母也在身边,还有黑子。 后来我才从黑子那知道,当天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跑到了黑子那,然后敲开了他的房门,黑子见到我时,我已经神志不清,嘴里头一直说着“别过来,别过来……”然后就昏过去了。好在那女鬼在我昏过去之后并没有出现。 黑子摸了摸~我的头,发现我浑身滚烫,甚至我的呼吸都时强时弱,而且从我的表情他能看出我受到了极度惊吓,他知道这下事情严重了。他先是带我去了医院输液,结果毫无效果。最后无奈之下,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我的父母,在我父母的要求下,他把我送回了农村老家。 至于我房租的事情,则是我父母走了几家亲戚才凑出这笔钱,然后交给黑子,由黑子再跑了一趟溪城,把钱交给了房东。包括我出租屋里的东西,也是黑子帮着收拾之后带回来的,还有他自己的。我已经出了事,他也不想一个人呆在溪城,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我一点都不记得。当我父母见到我的样子的时候,立刻嚎啕大哭。黑子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讲了一遍,我的父母不停的擦着眼泪,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哪里受到过这么大的刺激。 自从知道了我的事,我的父亲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常常失眠,而我母亲本来因为喝中药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肠炎又犯了,她的胃也跟着难受,每天早晨起来都要到院子里吐一阵,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这才能好受点。 我知道因为我的事情,父母伤心难过,又为我担心,他们心力憔悴,身体也生病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却没有埋怨我一句。甚至连一句批评的话都没有。或许这就是父母对儿女的爱吧! 我看着他们难过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想想我从上大学到现在这五年,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实在太对不起他们了! 12.第12章 瘫痪女人 而且那女鬼已经跟来了,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她就来缠着我。有一天晚上,我的父母也见到了她。 巨大的压力之下,我们全家人开始到处打听,看看哪里有什么大仙或者高人之类的,能帮我把女鬼降服或者赶走也行。 一周之后,我母亲从一位村里的老太太那里得到一个消息,在我们的邻村,王家崴子村,有一个双~腿瘫痪的女人,她自从双~腿瘫痪之后,就多出一种本事,那就是她的眼睛很特别,别人是否被鬼迷了,或者家里坟地是否出了问题,她用自己的眼睛一看,就能知道。 说起来,我母亲的娘家,就是在王家崴子村。我的姥爷和我老舅他们一家,一直都生活在那里。而我所在的村子,在王家崴子的上游,名叫八楞树村。我们这一地区,全部都是满族自治县,具体属于ln省,溪城市,溪城满族自治县,田师傅镇,八楞树村。传说在很早以前,我们这个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榆树,这榆树有八个楞,每一个楞里能站一个人,因此我们这地方就叫八楞树村。 对于这个传说,我还是相信的,毕竟我们这帮淳朴的老百姓,祖辈相传,是不会骗人的。而且在当年努尔哈赤建立的满族政权首都实在新宾的贺图阿拉,那里真就有一颗巨大无比的老榆树,那地方我在大学的时候还去过,当时亲眼见过那颗榆树。 我母亲先是给我老舅妈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根据地址先去人家拜访一下,一是把事情跟人讲明,二是跟人家约个时间。后来我老舅妈给我母亲回了电话,说一切都安排好了。让我们第二天上午就去。瘫痪女人 电话里,我老舅妈还向我母亲介绍了一下那人的基本情况。她是个中年妇女,年纪还没我妈大。以前也是生活美满,后来她丈夫因为偷东西被抓~住坐了牢,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有一天下大雨,家里的房梁突然塌了,直接把孩子砸死了,也砸断了她的双~腿。 从那以后,她就变成了一个瘫痪的女人,可也很奇怪的多出了几种特殊的能力,其中一种就是她的眼睛,她也就是靠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维持着生计。或许这就是苍天有眼,天无绝人之路吧。 那天早晨一大早,我母亲就拉着我,还有我父亲,我们三个人一起,顺着乡下的小路,向着王家崴子走去。我头一天被女鬼缠着没睡好觉,早晨起来的时候头一直疼,走在路上,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头也晕乎乎的,而且疼的厉害。 那感觉就好像我的脑袋被灌了铅一样,特别的沉,我甚至觉得我这一颗头能有上百斤重,比我身体其他部位加一起都沉。我想努力的把头抬起来,可是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低着头,慢慢向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到了人家的门口,我母亲敲了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的,然后门里就传来了狗叫的声音,那狗叫的很凶,还好它被链子拴着。我们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在院子里,我透过屋子的窗户,看到屋里有一个瘫痪的女人,她正坐在一张轮椅上。 她笑着跟我们摆了摆手,招呼我们进去。进到了屋内,我母亲先是把买好的水果放在了她家的桌子上。我父亲也是上前问候一番,三人寒暄了几句,说了一些基本情况。只有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当时我头疼的厉害,估计是红衣女鬼特别不希望我来这里,这才让我头疼吧。 我迷迷糊糊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家里的摆设,对着房门是一座白色的观音像,上面是一张供桌,供桌上摆着三种水果,水果前面摆着一个香炉,香炉里擦着三根香,还在燃烧。在观音像的旁边还摆着一摞佛经,佛像的下面是一个拜佛用的蒲团。虽然这女人已经瘫痪无法跪拜,可是东西她倒是准备的挺全。估计她有时候也会坐在蒲团上念佛之类的。 那女人转头看向了我,当看到我的面相时,她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被吓了一跳,而且还吓的不轻。 对于她的反应,我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是见怪不怪了,因为从小到大,很多人见到我的长相,都是这个反应。因为我长的,确实很难看。 我的身体很正常,五官也很正常,可我整个头部的骨头,却长的特别奇怪,我的后脑是凹陷的,有一块骨头竟然长到的脑子里面,如果用手摸就能摸到,后脑勺留下一个坑;而我前方的额头却又高高隆起,并且在脑门的正中央,还鼓起了一个包。我曾经用手摸过无数次,确定这个包是一块骨头,我天生就是这样一副样子,从一生下来就是。 那女人吃惊的看着我,我十分尴尬。她似乎也感受到自己这样的反应很不好。 “姐,这就是你的儿子吧?” “是啊。他病的不轻,还麻烦你帮他好好看看。” “你儿子的长相……好特别啊!” “他天生长的丑,从一生下来就这样。让你见笑了!” “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他的骨头……来,孩子,你过来,让我给你摸摸骨!” 摸骨?摸骨是什么鬼。我当时并不太懂,可是见那女人招呼我过去,我也没有迟疑。这时候我父亲也很懂事的,从兜里掏出了200块钱,走动佛像前,双手很恭敬的,将钱放到了供桌上。 那女人并没有在意我父亲的举动,而是开始用她的双手在我的头顶摸了起来,脑前脑后,眼睛鼻子嘴,都被她摸了一遍,她又摸了摸我的身上和双手,最后又让我抬腿摸了摸我的腿。大概摸了十分钟,我的全身就这样被她摸了一遍,我很不自然,十分的尴尬。 而整个过程,这女人的表情也是由吃惊,到诧异,最后就是瞠目结舌,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似乎惊讶的同时,她很担心什么。 摸完了我的骨,那女人感叹道 “嫂子,不瞒你们,这孩子的样子,姿貌雄杰,奇骨贯顶,志意廓然,简直神鬼莫测啊……你们知道他的长相为什么这么奇怪么?就是因为他长了一身的邪骨头,普通人一般也就是一块,顶多两块,而他却是全身都是。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是百年不遇啊……” “不过虽然难得,可却是一身邪骨,若是正骨,这孩子可就是天生的帝王命啊!他的相貌,与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有些相似,不过一正一邪,这也注定这孩子这一生只能修炼邪法,走歪门邪道……所以,他被鬼纠缠实在是一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听了瘫痪女人的话,我有点发蒙。 “一身的邪骨头,邪骨头是什么意思?” “人身上的骨头有很多种,正骨、反骨、邪骨、怪骨、凡骨、妖骨、贱骨、淫骨……大千世界,正骨多的人就是正人君子,如文天祥,岳飞等民族英雄。反骨多的就是反骨仔,如魏延,李自成等。以此类推,而你天生长着一副邪骨,这注定你只能成为一个邪人。而你不能走正道,走正道也不会有任何前途。只能走旁门左道,歪门邪道……这就是你,邪人邪命!” 我一听她的话,吓了一跳,虽然她说的头头是道,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 “你说我不能走正道?” “是啊,你只能做一些旁门左道的事情,如果做正道的事情,你是没有前途的。想想你从小到大你成功过吗?” 我立刻反思,从小到大,无论是读书学习,还是毕业工作,我都是搞的一塌糊涂,根本就一事无成,哪里成功过? “我从小到大,确实一事无成,难道真的是你说的这样?” “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至于你现在的毛病,也一定是遇到邪祟了,你这种人,最愿意招惹这些东西。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你肯定是去过一些邪恶的地方。没错吧?” “是啊!”她说的我心服口服,我只能点头称是。 “来,现在让我看看你,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按照她的吩咐盯着她的眼睛看,突然,她的眼睛开始猛的一睁,整个眼睛立刻大了不少,而且特别的明亮,我看着她的眼神,她的眼神特别的刁钻,有点像一双毒眼,或者说是像鹰的眼神。她的眼皮一睁一睁的,不是眨眼,而是整个眼皮往外拉着眼睛。 很奇怪,我刚看了不一会,就感觉她的眼睛开始像一个转盘一样转了起来,虽然我也知道她的眼睛不可能旋转,但是当时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她的眼睛就像一个漩涡,把我的目光都给吸了进去。 这期间,她一句话没说。又过了一会,她停止了观察。然后对我们说 “这孩子大头沉啊!被女鬼缠上了!” 大头沉就是头晕的意思,再加上她说我被鬼缠上,看来这瘫痪女人真有些道行,我的事都被她说中了。那她说我有一身邪骨头的事,估计十有八九也是真的了。 “我们就是为这事而来,还请您帮忙化解一下!”我母亲哀求道。 “这个……”那女人沉吟了一下 “这女鬼死的很不正常,我看她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她的人,道行高深,我不是他的对手!实在抱歉,我帮不了你们!” 13.第13章 萨满巫师 我们立刻紧张了,她家还供着观音菩萨呢,如果连她都解决不了,那还有谁能帮忙解决? 我父亲立刻说,“只要能让孩子病好,我们花多少钱都行。大仙,你就说个数吧。” 那女人摇摇头,跟我父亲说:“哥,这真不是钱的事,要是能解决,我就帮忙了。这女鬼刚才我也看到了,如果只是她自己,我还是能对付的。可是在她的背后,还有更强大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我却看不透!” “这么说,那人很厉害了?”我问 “没错,而且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妖怪什么的。我修行尚浅,只能看出这么多了。恐怕那东西不会放过你的。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有死于非命!”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女鬼的问题还没解决,居然还牵扯出她背后的邪恶力量。而且对方还要害我,这下麻烦可真是大了! 我的父母也立刻急了,我母亲甚至跪在地上哀求 “我的好妹妹,你就救救他吧!” 那女人连忙拉住我的母亲,让她起来。 “办法倒不是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愿意尝试!”我母亲焦急道。 “我倒是知道一个人,这个人道行高深,或许能解决孩子的问题。不过此人亦正亦邪,家里虽然供着仙堂,也帮人瞧灾解难,但同时她也修炼邪法,实际上她的真实身份是一名萨满教的巫师!若这孩子只是个普通小孩,去找她也是无妨,只要给足了钱,她收了钱自然替你们办事。只是这孩子一身邪骨,或许她会对孩子感兴趣,那事情就要另当别论了……” 我母亲犹豫了一下,说道 “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救孩子的命要紧。大不了多给她一些钱。巫师都爱钱,只要钱到位,其他的应该不是问题!” 我父亲寻思了一下,也点头表示同意。 “她是谁啊,家又在哪?”我母亲问 “姐姐,如果你们执意要去,我也不拦你们。不过万事都要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姓曲,人称曲仙姑,村北临河边第一家就是她家。” 从那女人家出来,我们就直接去找我姥爷,把事情跟他们说了,几个人听了我们的讲述,一个个心情沉重。我姥爷不停的吧嗒着一支旱烟,直到把旱烟抽完,这才开口。 “你们说的那家男人姓林,姓曲的是他老婆。他们家有很多生意,算是村里的大户,不过平时很少跟村里的人来往,生意都是那男的在打理,而那女的,多少年都是足不出户。对于她家的情况,我们基本都不了解。” “广兰,你带着小芝先去她们家看看,实在不行多给些钱。求她帮帮忙,她应该能同意。” 广兰是我老舅妈的名字,小芝是我母亲的小名,听我姥爷说完,我老舅妈就骑着摩托,带着我妈出门了。我们则呆在这里等她们消息。 一直等到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我母亲她们也没回来,我心里有些没底,也不知道她们为啥去了这么久,可是光想也没用,饭还是要吃的。在吃饭前我又突然想到了黑子,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喂,灵哥,什么事啊?”黑子接起了电话。 “黑子,我现在在王家崴子呢,早晨有个女人给我看过,说那女鬼是被人害死的,现在害死她的人还要对付我。我母亲已经去找大仙了。这事很麻烦,我看不单是我,这次恐怕你也跑不了。我看你还是来我这,要是能行,晚上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啥?有人要害我?”黑子那边有些意外,“可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啊。灵哥,你找的人不会是胡说八道吧?” 我冷哼了一声,“你别不当回事,我都被搞成啥样你也知道,那邪祟道行很深,他要真想害死咱们,恐怕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别你哪天突然猝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卧~槽,不会这么邪乎吧?”黑子问。 “事情就是这样,你还爱信不信,别哪天你死了,怨我没告诉你!” “好好好,我信了,你现在在哪?我一会就去找你。” 我把我姥爷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告诉了黑子,他说一会就到。等我们吃完饭,黑子也骑着一个破自行车,找到了我姥爷家。他的脸上有些焦急,显然是被我的话吓到了。 见面之后,我又把早晨见那个瘫痪女人的全过程详细的跟黑子说了一遍。 “现在咱俩算是同命相连,在一条船上,谁也跑不了。” 黑子挠了挠头,虽然他已经认可事情基本就是这样,可是他还是有一些疑虑。 “那怎么我从红楼尸场回来就一直没事?”黑子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我怎么知道,或许是你命好?但是咱俩谁先死还真不一定!” 黑子有些慌张,“灵哥,你可别吓我啊。我命好就不至于混的这么惨了……” 我们俩又聊了一阵,直到下午四点多,我老舅妈和我母亲才回来。我母亲面色有些哀伤。 “怎么样?”我父亲急切的问道。 “我们费了半天的劲,这才谈好,今天晚上天一黑,咱们就去她家,能不能救通灵到时候她一看就知道了。不过她很忌讳别人叫她巫师,到时候咱们都要叫她仙姑!” 我看着母亲憔悴的样子,心里更难受了…… 直到天黑,我们吃过晚饭,我和我父母,黑子,以及我老舅他们一大家子,带好了买来的水果,香,油灯等物品,跟着我老舅妈,向着曲“仙姑”的家走去。 路上我们基本没说什么话,见到几个熟人也只是简单的应付一声,直到我们走进一条小路,小路的两旁都是半人多高的杂草。再往前走前面就出现了一片树木,这树很大,本来长得很茂盛,当时正值夏末秋初,已经有少量的落叶随风飘落,整个林子的气氛,给人一种很幽深的感觉。 直到穿过这条小路,我们终于看到一扇大门,门的两边是两根巨大的石柱,石柱的前方还放着两个石狮子,狮子的脖子上分别用红布系着一个铃铛。大门是红色的,不过其中有的地方用金粉刷过,在黑夜里,那些金粉可以反射月光,看起来很亮。 我们走到了门前敲了敲门,院子里立刻传来一阵狗的狂吠之声,而且听声音,不止一条狗,起码三条。 立刻有人把门打开,迎接我们进去。我刚一进门,就看到门边上有一个小房子,房子里面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显示器,显示器里正好是我们进入院子的画面。显然院子里有监控探头,而给我们开门的人,是林家的门卫。 门卫是个年纪约有60多岁的男子,他看了看我们。没说什么,然后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那边!” 14.第14章 请仙上身 我们沿着院子里的路,顺着他指的方向向前走,院子里的狗不停的狂叫,我的注意力也完全被它们吸引,一共三只狗,被分别关在三个大铁笼子里,放在了不同的位置。院子很大,种了很多果树,有点像个小果园,在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口巨大的水井。果树的前方是一排房子,在九点钟的方向是这排房子的前头,一个二层的小楼。 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这个二层小楼。当时对于林家院子里的整个布局我并不明白,直到后来我研究了风水之后,回忆起来,才明白林家的整个风水布局,在风水上是一个“卧龙局”。 那个二层小楼就是龙头,而后面一排长长的房子就是龙身和龙尾,水井正好在龙口处,形成了青龙吸水的格局,整个林家的房子,就像是一条龙趴在那里喝水。卧龙局的主要作用,就是吸财。难怪林家的生意会这么兴隆。 我们走进了那个二层小楼的一层,进屋之后,我就看见一个年级约有50多岁的妇女坐在小屋的火炕上,她见我们来了,招呼我们坐下。我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其实很小,要比寻常的家庭小了三分之二,屋里的四面墙壁和棚顶,全部都用金纸糊上了,在灯光的照耀下,整个屋子显得金碧辉煌。显然这个屋子并不是用了居住的。 在小炕的对面,则是一大排神台,分为左中右三个格子。中间的格子,供的是本师释迦摩尼佛,佛的旁边是观音菩萨。右边的格子里供的是太上老君,而在左边的格子里,供着一个陶瓷做的古代老太太的神像,老太太的旁边,还供着一只黄铜铸造的龙。 整个神台的规模,要比我上午去的那个女人家里,大了好几倍。而且神台上,很多地方都被人放上了钱,全部都是100的,我大约估计了一下,少说也有五六千。看来这些钱都是以前别人来看事的时候放的。 当时对于老太太和这条龙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并不知道,后来我知道,那老太太正是东北保家仙中的头号大仙——老黑太太。而那条龙来头也很大,是南天门的天龙。 我好奇的把周围的一切看了一遍,然后才看向曲仙姑。她的面容有些黑,五官也很平常,不过她那双眉毛,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眉毛又细又长,而且双眉上扬,有点像京剧里的某种脸谱。不过那个是画出来的,她这个是天生就长成这样的。 后来在我了解面相这门学问之后,我知道她的眉毛属于那种引仙眉,或者说是灵童眉。就是长着这种眉毛的人,多半都是和仙家或者灵体打交道的。而且他们本身,在前世就是修道者。 曲仙姑从始至终都是笑呵呵的,从她供奉的神仙和她的表现来看,我很难把她和巫师联系在一起。而且瘫痪女人也说过,她亦正亦邪,正邪双修,看她今天晚上的样子,应该不会害我吧。 我们把水果都供上之后,我父亲又给曲仙姑点了一支烟,曲仙姑拿起烟卷抽了几口,然后向着我们所有人看了一遍,尤其是对我和黑子,她的目光在我们身上停留的更多。 曲仙姑吐出一口烟,笑呵呵的问我,“怎么样,到我这堂口你的心情是不是会好一些?” 她没问的时候我还没什么特殊感觉,可听到她问话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我的头似乎从进屋之后就不疼了,而且也不沉了,竟然很轻松的就能抬起来。 我的内心立刻感到有点神奇,然后对着曲仙姑笑了笑,“是啊,心情好多了。” 曲仙姑又问黑子,“那你呢?感觉怎么样?” “我也一样,心情好!”黑子说道。 “那好,你的事还好,一会再说。我先来问他。”说完曲仙姑指着我,“你现在去上香吧。然后陆续磕头!” 我立刻拿出香,用打火机点着,先是在佛前的香炉上插了三根,然后是太上老君,然后是老太太和龙那里。接着又陆续给每个神像磕了三个头。我磕完头刚要站起身。曲线姑却突然说道。 “你先等等,在佛像前面跪着,我看你还有没有救!” 我内心一振,也不敢多问,直接跪在了佛前。曲仙姑从炕上下来,站在我的身后,我感觉到她似乎双手合在一起做出了一个手势,好像是某种手印,但肯定不是双手合十这么简单。虽然我也没回头去看,但是我的感觉就是那样。 然后我就突然感到一股热流从我的尾巴根开始沿着我的脊椎向上流动,一直流到我的颈椎,然后上到了头顶。我立刻感觉全身发热,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一个热鸡蛋在我的后背滚了一圈,这时曲仙姑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直觉告诉我她在探查我身上的一些东西,或者是我本身,或者是关于那个女鬼,我不知道。 这种热流向上涌的感觉持续了五六次,直到曲仙姑的呼吸变得平稳,我的感觉也全部消失,她才让我站起来。 “你还有救,那就让我来给你看看。” 说完,她也点了三支香,然后把香插在了供着老太太和龙的那个香炉上,这时我父亲也再次掏出了1000块钱,放在了那个神台上。 曲仙姑也不去看,而是重新盘坐在炕上,不一会,她就哈气连天,甚至都趟出了鼻涕,突然,她的身体猛的晃动起来,两条胳膊和双腿也不停的打颤,紧接着她全身的骨骼咔咔直响,整个人披头散发,好像从一个正常的女人,突然变成了一个精神病。我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 突然,她低下的头猛的抬了起来,开口来了一句,“我是老太太!” 她的语调很奇怪。这句话一出口我瞬间诧异了。因为说话的声音,已经不是曲仙姑本人的声音,曲仙姑的声音是很明亮的。而这个声音,既沙哑又苍老,分明就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而且老太太这句话,带有极重的方言,根本不是东北方言,如果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看来这是请仙上身了。那老太太又说了一句话,可是我们却没人听得懂。正在胡乱猜测的时候,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男人。看年纪估摸40多岁,我老舅妈他们跟他打了招呼,显然是认识此人。 后来我才知道,这人是曲仙姑的侄子,在东北的跳大神中,除了大神之外,还有二大神,就是帮着大神忙活的,伺候大神的。这个二大神倒不用被附体,只要能听懂仙家在讲什么,然后照做就行。 而来的这个男人就是二大神,是来当翻译的,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小名,红柱子。 15.第15章 道邪命 有了红柱子在场,这老太太说什么,我们自然听得懂。红柱子先是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这老太太。 这老太太来头很大,基本上了解东北大仙的人都会知道她,她叫老黑太太,也叫黑老太太,有的地方叫她黑妈妈。她的本体是一只黑熊成仙,早期在hn项洲修炼,后来来到东北铁刹山,做下很多功德,被铁刹山长眉李大仙封为东北道教总护法。在东北三省,一般的道观和有些寺庙,都会有黑老太太的塑像。 在东北,出马仙打头的是胡三太爷、胡三太奶,而保家仙打头的就是这老黑太太。 听完了红柱子的介绍,我对这老太太的道行有了一些期待,想想这么厉害的大仙,应该能解决我的问题吧。 红柱子给老太太点了一个烟卷,又倒了一杯白酒,老太太吧嗒了几口烟卷又喝了两口白酒之后,这才开口。 “你现在有鬼缠身,不过我的堂口有鹰仙,那鬼进不来,只要一靠前,就会被我的鹰仙咬死!” 说完,老太太又看了看我的脸,然后用手把我的全身摸了个遍。当他摸~到我的额头的时候,突然猛的用手狠戳我的额头,然后骂骂咧咧的说道 “一身的邪骨头,你这额头长的不好,高高隆~起,长相难看,将来必定有难,得破!” 这老太太的反应居然跟那瘫痪女人有很大的不同,虽然也看出我是一身的邪骨头,但是她既没有感到惊奇,也没有赞叹。反倒对我一顿狠批。我不知道她是根本没瞧得起我这一身的邪骨头,还是刻意避重就轻,故意说话打击我? “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老太太问 我母亲立刻将我的生辰八字报了出来,“今年虚岁25,属虎的。农历九月二十九日,上午九点九分出生。” 老太太开始掐起了手指,不断的推算着什么,嘴里还默默的念念叨叨。不过声音太小,我听不清楚。我当时对她又掐又算的颇为好奇,就像在看表演一样。 过了一会,老太太的脸色突然一变,缓缓开口道 “你这命里“九”占的太多了,都说九九归一,你前世是个和尚,如果你能在19岁那年出家,现在的这场祸事也就免了。可是你没能出家,又招惹了恶鬼,现在要处理起来,就有些麻烦。” “不过很奇怪,你本来就是该出家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没能出家……?” 老太太说着,又开始掐诀算了起来。而我和我父母也开始回忆,在我19岁那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结果想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事。 老黑太太也是算了半天,直到最后她也摇摇头,没想到就连她的道行,都没算出个所以然来。 “天机难测啊,天机难测……” 老太太感叹了一句,停止了掐算,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你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很神秘的力量,居然连我都看不透……” “不过我算出来,你的命很特殊,天生的道邪之命!” 我一听,有些莫名其妙。 “道邪命?这是啥意思啊?” “你若是在19岁那年出家,可能一生无事。如今未能出家,你的命就彻底变成了道邪之命。不但容易遭至邪祟,而且只能修炼邪法,瞒天过海,偷换天道,逆天改命,这就是道邪命!” “逆天改命?”我感觉这老太太说的太玄了,这种东西我只在小说里见过。 “你修炼邪法,必遭天谴,将来若想逆转天运,只能逆天改命!” 她这么一解释,我立刻明白了。不过在内心深处,我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这些,反正我也说不上来,从这老太太给我算命开始,我就感觉她的表现有些怪怪的。 老太太又抓起了我的手,看了看我的手相。 “你一生命运坎坷,就算躲过了眼前这一劫,两年之后,也必有大难,我从你的额头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关口,你也得破一破。不过这是后话,而且还有一件事,你中指的妖脉还在,你的祖上,有人修炼邪法吧?” 我一愣,从小到大我也没听说过我祖上有人修炼邪术。我本能的把目光看向了我的父母。 我父亲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我们老王家祖上确实有人修炼邪法,就是我奶,他的太奶。不过自从我奶死后,她的那些东西,已经消……消失了!” “消失了?”老太太狐疑道,“我看并没有消失,你们王家太奶还养了不少鬼呢。从她死后,这些鬼就无家可归,现在已经跟来了。你要不说实话,我就直接问它们!” 老太太说完话,又念了一段很长的咒语,在她念咒语的时候,我的身体居然也莫名其妙的有了反应,那感觉就像过电一样,我觉得我的感知能力一下子灵敏了很多。难道这就是我一身邪骨头的反应? 然后我就看到在屋子的中间,有一堆模糊的鬼影,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是能看清人形轮廓。 我小声的问黑子,“黑子,你看到屋子中间有鬼没有?大概有十几个?” “鬼?灵哥,你可别吓我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又问了我的父母,他们也都没看到。 “别问了,你是道邪命,在我的加持下自然能够看到!” 老太太说完,点了一根香,将香放在眉间,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跟什么人聊天一般。时断时续,有时候语气严厉,有时候缓和。至于她说的什么,我只能说,并不是人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仙家的语言,其实也就是动物的语音,被称之为“上方语”! 过了好一阵子,老太太手里的香都烧了大半截,这才结束对话。 “王家太奶的东西还在,这些鬼希望你能拿到东西,然后投到你的座下,跟着你混!”老太太指着我说。 “啊?”我犹豫了,本来从我内心来说,我不想招惹这些东西,不管他们是大仙还是野鬼。可是眼下我正是缺钱缺的厉害的时候,看着神台上一把把的钞票,我又有些动心。 “怎么样?”老太太问我 我刚要说话,我的父亲却抢先说道 “祖上有规矩,王家后人再也不许养鬼!这事不行!” 我父亲拒绝的很干脆。从他的话中,我听出这背后肯定有什么故事。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你奶奶的事情,这些鬼已经跟我说了,它们也不难为你们王家。只要这小子答应它们做出道仙就行。” 出道仙,东北大仙的体系大概有三种。第一种是出马仙,就是专门为人瞧灾解难,治病救人的。仙家通过做这些事情,来积累功德,增长法力。这种事主要是对外人。还有一种是保家仙,以保护自己家里人平安,富贵为主。主要是对内,很少对外。像曲仙姑,她做的就是保家仙。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 而第三种,就是出道仙。前两种仙,无论是出马仙还是保家仙,都是仙家带着人修行。而第三只出道仙,则是由人带着仙家修行。人要是积累的功德大,做的好事多,仙家就跟着沾光,也就会暗中保护此人,给此人一些帮助。如果人要是经常作恶,仙家就会跟着折损阴德。久而久之,就会离此人而去。 而如果我答应这些鬼魂做出道仙,这些鬼就会暗中保护我,但是我也要把我做的绝大部分功德,分给它们,让它们早日修炼成仙。 “那也不行!”我父亲还是拒绝。 老太太又劝了一阵,无论怎么说,我父亲就是坚决不同意,最后此事也只能作罢。 见我父亲如此坚决,老太太也不再多说,“那好,我老太太不再劝说,先帮这小子解决了女鬼再说。” 16.第16章 我和黑子的底蕴 说完,老黑太太又拿起一根香,点着之后,对着香念念有词。 “鹰天飞,你让她进来,我要问话!”这鹰天飞是老黑太太堂口的守门的鹰仙。 说完,她把手中的香向着门口一指,门外突然吹进来一阵冷风,我对这冷风的感觉特别熟悉,正是那个红衣女鬼来了。 我突然感到凉飕飕的,冷气从我的双~腿开始往上蔓延,我的心也突然变得紧张。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用手中的香在我的面前晃了三圈,那种冰冷的感觉才消失。 “你们给她让让!”老太太喊了一声,示意我老舅他们向后靠,留出中间的空地。 然后她的香又是向前一指,突然,红衣女鬼的身影出现在了炕前的空地上,她的形象清晰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不过表情呆滞,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提着胆子仔细的看着红衣女鬼,尤其是她那摔碎的半拉脑袋,和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更是让我触目惊心。 老太太又念了一句我听不懂的法诀,然后对着我们说 “你们看到她那双绿油油眼睛没有,这是被人拘了魂魄,用邪法炼制后的结果!” 她的话刚说完,那红衣女鬼就开始说话了。 “我恨你,我恨你……”她说的还是这几句。 “你叫什么名字?”老太太问 “我叫吴-菲-菲” “你是怎么死的?” “被-人-害-死-的!” “被什么人害死的?” “我是被……被……啊!” 女鬼刚要继续往下说。她那绿油油的双眼猛然闪了一下,然后女鬼就突然抱起头,不停的尖叫,给人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于此同时,有两道绿光直接从她的双眼射~出,直奔老太太而来。 老太太大喝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她一把捏断燃烧的香头,将那香头向着绿光扔去。随后又打出一个奇怪的手印。 我只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抬头看时,香头已经在空中完全燃烧起来,变成了黑灰,而那两道绿光也消失不见。 那女鬼的表情立刻变得狰狞可怖,开口时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老东西,你别多管闲事!别以为我怕你!” 老太太冷哼一声,“以你的道行,再修炼100年,也不是我的对手!” 女鬼哈哈大笑,继续发出男人的声音,“除非你找出我的本体,否则也奈何不了我,哈哈哈……” 说完,女鬼又看着我和黑子,突然,她伸出手指着我说道 “你们两个冒犯了我,还破坏了我的好事!你们都得死!你一身的邪骨头,都是我的!”她说话的时候,面目狰狞恐怖,杀气腾腾 我和黑子都打了个哆嗦,尤其是黑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把我的刀拿来!”老太太对着红柱子说道。 红柱子立刻从神台下面的抽屉里,找出一把包着红包的菜刀。这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菜刀,而是被老黑太太用法术祭炼过的法器,专门对对一些比较强悍的邪祟。那男人一看到这个东西,立刻逃走了。女鬼本来绿油油的眼睛,也突然暗淡下来。表情变得呆滞,不再言语。 之后无论老太太再问什么,女鬼都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老太太对我说:“她被那个东西弄的神智不清,只能记得自己的名字和自己是怎么死的。而她因为是被害死,身上全是怨念,而你是一身的邪骨头,她自然缠着你!” “不过,以那个男人的道行,他应该早就可以杀死你,可或许是因为你身上的那种神秘力量,他才一直没能得逞!” 我听了老太太的话,若有所悟,可我从小到大,也没发现我有什么神秘力量。我又想到了黑子,便问道:“那他怎么没事?” “如果我没看错,他的身份应该很特殊!从他的面相就能看出,他双眉之间是雷霆,额头带着天师印。虽然他并没有让它们发挥作用。可这些东西,却代表了他的身份,他的祖上,有人是天师。而且还是非同小可的天师!” “天师?”黑子也很诧异,这事他可从来没听祖上的人说过。可是他家里有很多道教的书籍,有些还很古老,都是线装的,甚至还有一本是用竹子刻的,这些倒是真的。不过他爹死的早,临死前也没跟他说过这些。 “小伙子你姓什么?” “我姓张!” “姓张?或许你是张天师的后人。你眉带雷霆,额头有天师印。说明祖上抓鬼除邪积累了极大的阴德,所以这邪祟还不敢动你!” “哦!”黑子应了一声,陷入沉思,估计他正合计老太太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也有些意外,没想到黑子这家伙还有这个身份。不过就算真是这样,这小子从小就不学无术,就知道打架斗殴,现在毛都不会,这张家的传承,到他这估计早就断了。 我又问老黑太太,“现在那人说要害我们,老太太你得帮帮我们啊!” 老太太笑了笑,“这个是自然,只要把这女鬼解决了。那人就找不到你们了。不过这女鬼身世太可怜,我不能就这么将她灭杀,罪魁祸首是她背后的那个男人。所以对于这女鬼,我只能先把她的魂锁住!” “锁魂?” “是啊,把她囚禁起来,慢慢化解她的怨念,也许几年之后,她就会得度,重新投胎去了。不过说起来,这事还需要你的帮助。” “我?我怎么帮你?” 老太太让红柱子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子,对我说道:“这女鬼一直纠缠你,我需要用你的血,将她锁在这个法器里面。所以,我需要借你的一滴血用!” 跟我借血锁魂?这事我可从来没听过。我有些紧张,若她手中的真是法器,法器难道不能直接收鬼吗? “这……”我有些犹豫 “我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你也知道,她背后的那个男人很厉害,这女鬼只对你有痴念,除非用你的血,否则我也对付不了这只鬼!” 看来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要么给她血,要么带着女鬼回家。而显然,我是无法接受后者的。 “跟我借血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这是在帮你,如果你不相信,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便是。” “我的条件也很简单,一会这个小瓶子,我要自己带回家。”我总感觉把我的血留在一个巫师家里,是非常不合适的。 “这个当然没问题!” 我见老太太答应了。于是咬破中指,将三~点鲜红的鲜血滴进了小玻璃瓶里。 老太太接过瓶子,开始念诵咒语。不一会,那女鬼就开始动了,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渐渐的变小,最后钻进了那个玻璃瓶里。老太太念完咒语,将玻璃瓶盖好,又晃了晃,这才递给我。 “女鬼的问题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那害死她的人呢?他可说了要我们的命啊!”我问 “这个你们也不用担心,女鬼的魂被拘在这里,他短时间内找不到你们。而且你们身上都有些底蕴,以他的道行,现在就算对付你们,也会元气大伤,弄不好还会被天师印镇压。所以,不必担心。” “那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没准那人什么时候就来害我们了!”我说 “所以,你们两个要尽快的成长起来,只要能找到他的本体,我就有办法对付他!你本来就是道邪命,他也是天师的后人,你们俩本来就该修道,这是命中注定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那你说我两年之后有大难,这事怎么办啊?” “这个我可以请天龙帮你破关,不过今天不行。要等到今年的正月十五,那是仙家的大节,当天天龙借助月光天子的威力,可以帮你破关!” “那就是说正月十五我们再来一趟呗?” “是的!”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阵,老太太又对我和黑子做了一些叮嘱。然后我们就准备离开。 就在离开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我太奶遗留下来的东西在哪呢? 我心里合计,想要问问老黑太太,可是有我父亲在场,他一直反对这事,我犹豫了半天,也没好意思开口。 可就在我们起身刚要走出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老黑太太,突然我的心里有人跟我说了一句话 “你太奶的东西在你们村北山的一个山洞里!” 17.第17章 挖棒槌 回到家里的当晚,红衣女鬼果然没有出现,我睡得非常的安稳。之后的几天也同样如此,这让我觉得,女鬼的事情确实得到了解决。 不过每次当我看到那个装着我三滴鲜血的红色小瓶,都感到有些不自在。我总感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按照我的理解,女鬼之所以会进入瓶子里,弄不好是为了吸食我的鲜血。一旦她吸食了我的鲜血,或许她会变得更强。到哪个时候,这个小小的瓶子还能锁住她吗? 还有曲仙姑在锁魂的时候一直在念着咒语,她到底念的是什么啊?我听说有些巫师会利用人的鲜血给人下咒之类的,她对我难道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这些事情,我想了很久,不过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最后干脆不想了。反正我现在就感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掌控的,若想掌控或者了解一些事情,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我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想到这里,我跑到了黑子家,我们本来就是邻居,挨的很近。我知道他家有一些道书,或许这些书会对我有一些帮助。 书被放在黑子家的仓库里,那里面什么都有,乱七八糟的,我们翻了半天,才翻到一个大木箱子。听黑子他母亲说,他们张家的族谱就在那个箱子里。不过自从黑子他父亲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拿出来过。至于里面具体都有什么东西,只有他父亲知道,就连他母亲也不知晓。 我和黑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个巨大的木箱子翻了出来,然后把锁撬开,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里面放的全是书,而且都是旧书,还有不少是线装的,我随便拿出几本翻了一下,发现里面的字都是古代的字,有的我还不认识。等把所有的书都找出来之后,黑子从里面找到了一本已经泛黄的书,这本就是他们张家的族谱。 最后我俩研究这本族谱,研究了半天。终于确定,黑子他家祖上,还真是张天师的传人。不过张天师的传人有很多,他们只是其中一个分支,而且当传到他太爷的时候,当时正好赶上rb侵略中国。他太爷看到rb人的暴行,一怒之下舍道从军了。所以从他太爷之后,到他爷爷的时候,他爷爷就不会什么法术了。而到他父亲的时候,已经是徒有其名。至于到了黑子,他连天师传人的事情都不知道。 所以张家天师在黑子他们家的传承,到他这里,其实已经断了。 我们整理好了箱子里的书,黑子拿出几本看了看,只是看了几眼他就没了兴趣。 “白瞎这些书了,现在我一个法术都不会。我看还是算了,我对这玩意没啥兴趣!” 我看着黑子,这家伙的反应跟我估计的完全一样,我说:“你不看就给我看,我现在对这些东西,兴趣倒是极大。” 黑子看着我,“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将来只要你炼成了。能对付那邪祟就行了,我练不练无所谓。” 我说:“那好,反正马上就要入冬了。我在家也没事,就准备天天看书。” 于是黑子就把他那一箱子书抬到了我们家。而我从那天开始,就开始天天在家看书,我犹如恶狼扑食一般,如饥似渴地看着那些说。对于不会的字,我就翻字典,不理解的话,我就反复琢磨。 不过即便是这样,因为没有传承,也没人教。有些书上写的那些典故,或者是特定的名词,我还是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一连半个多月,我一直在家闷头看书,我看的书除了老庄等道家基础书籍,还有周易参同契、黄帝阴符经、金丹大成集、丹阳语录、太乙金华宗旨、方壶外史、圆峤内篇、三丰玄指、慧命经等等,还有一些书,居然连书名都没有。不过里面的东西,写的却很玄妙。尤其是那一套竹简书,显然是从秦汉的时候传下来的。已经算是一件难得的文物了。那上面的字我都不认识…… 半个月的时间,我大概看了三四本书,都是走马观花的看的,对于里面的很多东西,我也都是不求甚解。不过虽然不求甚解,但我也发现,自己对于道术这类东西还是有一些天赋的。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些都是正道的法门,不太适合我。如果换了一些邪法,或许我会更有天赋。 半个月之后,有一天我突然感觉如此重复的看书,既枯燥,又无聊。于是又找来了黑子,琢磨着趁着入冬之前,弄点钱花花,好歹买点年货,过个好年。而且看着父母每天那么辛苦,我却失业在家啃老,那种感觉,让人特别的难受。 没想到黑子跟我的想法一样,我们俩一拍即合。 “灵哥,弄钱的事我都琢磨过了,现在这个季节。咱俩或者上山偷木头,卖木头。或者就去村东头的乱葬岗子里刨坟,高低也能弄点陪葬品之类的。” 我看着黑子,喝道:“你他~妈~的能不能想点好主意,偷木头?难道你想在派出所里过年?兔子不吃窝边草,刨坟咱俩也得找一个远地方去刨啊,村东头的坟可都是咱们村里的。刨人家祖坟,让人知道还不打死咱俩。再说了,这个村里都是穷人,能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品?” “那咱俩咋办?” 我寻思了一下,说道:“要我说,咱俩不如上山去挖棒槌。这个季节其他的草都枯了,只有像棒槌这类灵物叶子才是绿的。所以寻找起来也方便,要是运气好,挖个一两支棒槌,也能卖个好价钱。就算没挖到,随便捡点蘑菇回来,也不算空手而归啊!” 棒槌,是老百姓对于人参的俗称。我们这里处于长白山的余脉,山里多多少少生长着一些人参。 “挖棒槌?”黑子立刻来了兴致,“我听说前几年村里的陈二柱子一下在山上挖了七八颗人参,卖了五六千呢!” 我说:“谁说不是呢,不过陈二柱子根本不会挖,把人参的根都挖烂了。听说他是用镐刨的,这傻~逼要是会挖,那些人参少说能卖五六万!” 黑子说:“我也听说挖棒槌有很多讲究,不过我从来没挖过,不太懂啊。” 我说,“我也不太懂。不过我爷爷活着的时候,我听他讲过当地不少挖人参的故事。多少我也懂那么一点。要不咱俩就试试吧。” “那好啊,试试就试试,我正愁在家没事干!” 于是我俩商量好,又跟各自的父母作了说明,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去北山挖人参。 第二天一早,我们带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出发了。我背着一个箩筐,箩筐里放着两把小铁铲子,两把刷子,还有两个猪肋骨扇,一捆红绳,外加香和蜡烛,一把小刀。还有一些花露水,除蚊香,外带两把雨伞。 而黑子则背着两床被子和一个帐篷,外加一些吃的。北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六七座山绵延到一起,每座山都很大,而且山势绵延起伏,进山之后,一天的时间根本回不来,往往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而我和黑子,自然是做好了在山里过夜的打算。 18.第18章 进入山谷 我们背着这身行头走在路上,遇到村里人的时候就跟他们打个招呼,有的人不明所以,好奇的看着我们,而有的人,经验老道,已经猜出我们这是要去挖人参。 等我们走到村北的那条大河边上,这里已经没有人家住户,只有一座拱形的小桥,我和黑子走在桥上,看着桥下清澈的河水。 这条河被称为太子河,其实算是太子河的分支,相传当年燕太子丹刺杀秦始皇失败,被人追杀,一路逃亡,逃到了太子河的岸边。结果走后走投无路,无奈之下只能跳河自尽,因此这条河被称为太子河。 说来也奇怪,这条从北山上流淌下来的清澈河流,多少年来,水里连一条鱼都没有,别说是小鱼,就算其他活物也没有。多少年都是如此,所以特别的奇怪。 我们看了看河水,随意聊了几句关于太子河的传说,然后走过了桥。向着前方的山脚下走去。 我们沿着山路一直向上,刚一进山,我就闻道一股山野泥土的芳香。是一种山间特有的味道,闻到这种味道,我就觉得自己特别的接地气,甚至都想钻进土里去享受一下这种感觉。我和黑子都猛吸了几口,精神也都跟着振奋。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已经到了一座小山的半山腰。 简单的停下来歇了歇,喝了点水,我们又继续赶路。路是我领的,黑子跟在我身后,他对这里并不熟悉,反正我怎么走,他也跟着怎么走。 我们一边走,我一边跟黑子讲关于挖棒槌的一些事。 “深山看见娃娃跑,一定是个宝中宝。深山看见大姑娘,一定是个草中王。七两人参只为珍,八两人参才叫宝。九两人参很难找,十两人参宝中宝……” “有道是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凡是挖人参的人,在看到人参的时候,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先吆喝一声——棒槌!这时候同伴就要大声的问,是几品叶?然后你就得答,是几品叶……” 黑子问我:“什么叫几品叶?” 我说:“人参一年的叫三花,只有三个小叶子;二年的叫五个叶,三年的叫二甲子,四年的四品叶,五六七年的人参都有可能出现七品叶。” “不过这也只是通俗而论,若要详细的判断人参的年头,单从叶子看还是不够的。尤其对于野山参年头的坚定,更是如此。” “对于野山参,有一首民谣是这么唱的,芦碗紧密相互生,圆膀圆芦枣核艼,紧皮细纹疙瘩体,须似皮条长又清,珍珠点点缀须下,具此特征野山参。” 黑子又问我,“那回答完几品叶之后还要怎么做?” 我说,“然后你就拿出红绳,把人参绑住。这样它就不会跑,如果不绑,它就跑了。” “跑?它是植物怎么会跑?” “你还别不信,人参这玩意很奇怪的,它真会跑。而且如果你不认识这个东西,无意间用脚把它踩了,它就在地下三年不出。连叶子都不长。等到第四年才会突然出来。” “很多人在山上都看到过穿红肚兜的小孩,其实这就是人参。而且是成精的,他们一般不会害人。” “不过有一些特殊的人参,比如有一种长相怪异的老头参,挖它的时候不能用铲子,只能用猪的肋骨扇。那样它的根才不会被挖断。如果你用铲子挖,它就会变成妖怪,来害你!” “还有一种叫做王八参的,它的长相跟其他所有的参都不一样,而是像一个圆了咕咚的大萝卜,想要捉住它,单用红绳还不行,还需要用柳树的枝条,而且要用枝条直接穿透人参,穿好之后,放在后背扛着回家,整个过程不能回头看。只有到家之后才能回头。虽然这对人参会造成破坏,但这王八参,只能这么挖!” “这王八参,就是十两以上的参!……” 我连续的一番话听的黑子一愣一愣的。 “灵哥,我没看出来啊,你懂得这么多啊?” 我得意的笑了笑,“这算什么,我都是从我爷爷那听来的。他知道的更多,其实我也从没挖过人参。只是认识!” 黑子说,“你说那王八参得用柳条挖,可咱们也没准备柳条啊。这山上也没柳树。” 我说,“你想啥呢,那可是十两以上的大参,千载难逢,咱俩怎么可能遇到?能遇到一个四品叶的野山参就不错了。要是运气再好一点,遇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参,我也可以用猪肋骨扇对付。” 黑子想了想,带头道:“你说的也是。” 我们继续边走边聊,我一边卖弄着自己的学问,一边看着前方,现在我们脚下已经没有路了,都是一些乱石和丛林,而我选的方向,主要是向着一些悬崖峭壁的脚下走去。 又过了几个小时,已经到了中午,我们绕来绕去,已经转过了三片悬崖绝壁。 黑子累的满头是汗,看着我盯着一片又一片山壁观察,开始向我抱怨,“灵哥,你这是咋领的路啊。到处往悬崖峭壁上看,你找啥呢?你到底是来采灵芝还是来挖人参啊?” 我说:“你懂个屁啊,我这是在看风水呢。哥看了半个多月书,好歹对于风水也是一知半解。” “你看这片山的走势,东高西低,三面环山,在那边的悬崖底下就是一片山谷,乃是此地阴气最重之地。人参性喜阴凉,如果咱俩去那边山谷里寻找,一定会有收获!” 黑子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就听明白了。而我呢,正在心里合计,那个山洞到底在哪呢? 我吃过午餐,又休息了一会,直到太阳有些偏西,这才向着远处的山谷走去。 这一路特别难走,脚下都是一些碎石和杂草,头顶是茂密的森林,周围不时的传出各种鸟叫和虫鸣,虽然已经入秋,可是山里的虫子还是很多,我和黑子只好拿出一些花露水涂抹在身上。 去山谷的路是下坡路,越往下走越显得昏暗阴凉,我这时才意识到。我俩居然忘了带手电筒。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们才走进那片山谷,我冲着谷内喊了几声,能够听到悠远的回声传来,黑子也兴奋的喊了几声。 “咱俩忘了带手电了,趁着太阳还没落山,赶紧找个地方搭起帐篷,隆~起火,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吧!” 我说完,开始和黑子在附近寻找适合搭帐篷的地方,我们用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一块很较为平整的地方,简单的清理的地上的树叶和碎石,从附近找来几根废弃的长木。便和黑子拉起了简易帐篷。 我们的帐篷是最简单的那种帐篷,好在周围都是树,我们绑的很结实。可以确保不会被大风刮跑。拉好了帐篷,铺好了两个床位。我们又从周围找来一些石头和柴火,隆~起了一堆火。等我们做完这些,天已经彻底的黑下来了。 山里的夜晚格外的寒冷,何况我们还在山谷里。我和黑子拿出了一些吃的,一边吃一边围着火堆烤着火,一边感受着山里的凉风阵阵。 黑子一边吃一边抱怨,“这次失误了,早知道带几瓶白酒好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最适合喝酒了!” 我也很赞同的说道:“是啊,在山里生活真有味道。可惜少了酒……下次,下次一定要带!” “灵哥,你说到了晚上,山里会不会有狼啊?” “要说过去,这山里确实有狼。可是现在,这么多年,狼早就不在这片山呆了。所以,咱俩可以大胆放心的睡了!” 吃饱了之后,我就和黑子钻进了帐篷。躺在了用干树叶铺好的床~上,盖上小被子,感觉暖烘烘的。第一次在山里过夜,感觉还真不错。满意中我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 19.第19章 老洋炮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被尿憋醒了,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我本能的伸手摸了摸旁边的黑子,一摸,没有! 我又仔细摸了摸,“黑子,黑子,你在不?” 没人说话,我站起来,朝着旁边踢了两脚,没踢到什么东西。估计黑子也起来到外面撒尿去了。 我走出帐篷,借着月光向周围看了看,月光下,我看到前方一个人影,他背对着我,看他的身形应该是黑子。这哥们果然出来方便了。 我也找了一个地方,准备撒尿。可就在这时,我看到黑子身后,突然有站起来一个人影,那人影又高又壮,正一步步的向着黑子走去。他走路的样子很奇怪,每走出一步,身子也跟着晃三晃。 更奇怪的是,它走起路来,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吓了一跳,三更半夜的,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不会是鬼吧? 我立刻朝着黑子大喊,“黑子,快看你后面,有东西!” 黑子听我这么一喊,已经顾不上撒尿,立刻转身,就在这时,那个人影一下子朝着黑子扑了过去,一下就把黑子扑倒了。 噗通一声,两人扭打在了一起。我立刻急了,连忙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朝着黑子跑去。 “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赶紧给我滚,要不老子把你脑袋砸烂!” 我边跑边喊,三步就冲到两人身边,我瞅准那家伙的脑袋就要下手,那家伙突然发出一声动物版的低吼。 “是黑熊!灵哥,快救我!”黑子大喊一声。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瞅准了黑熊的后脑,用石头猛的砸去。 “吼!~” 我的力气极大,黑熊被这一下砸的不轻,它的动作立刻变得缓慢,黑子趁着这个空当从黑熊的身下滚了出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胳膊受了伤!” “快跑!” 我拉起黑子就往回跑,可是地面上都是石头,我深一脚浅一脚的也看不清楚,突然一脚下去没踩实诚,结果把脚崴了。我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 “卧~槽!”我大骂一句,正要爬起,身后的黑熊已经冲了上来。 黑子正要回头拉我,可见就在这时,在我们两人的前方,我又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手里貌似那拿着一把猎枪。他的枪口正对着我的脑袋。 我吓蒙了,这人不会是要在这里把我们俩杀了吧? “快趴下!”那人大喊一声,我和黑子立刻反应过来,赶紧趴下。 “啪!啪!啪!” 那人连续开了三枪,每一颗子弹都是从我的头顶呼啸而过,打在了黑熊身上。黑熊几声惨叫,然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显然是受伤极重。 那人快速的走了过来,我和黑子也从地上爬起来。那人没顾上看我们,而是到了黑熊旁边,又补了两枪。确定黑熊彻底死透之后。这才抬头看着我们。 “你们两个找死啊!大晚上敢在这里过夜,不要命了?要不是我一直盯着这里的动静,你俩今天就得交代在这!” 说话间他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我和黑子也看清了他的脸,他是一位老人,估计有五六十岁,脸上胡子拉碴,全身穿的埋汰巴拉的。可他的身体很壮,而且从刚才他的动作和枪法上,我们知道,这老人是一位职业的猎手。 “老人家,这次真是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命!”我和黑子向着老人家一连说了好多感谢的话。 “你们俩是谁家的小子,这么不懂事,这里是葡萄沟,是黑熊出没最多的地方。还敢在这过夜?” “我们……对这里不熟悉,不知道……” “哼!你们两个臭小子,还好一进山谷就被我发现了。不过也好,有了你们当诱饵,我这才顺利的杀了这只黑熊。我都找它三天了!”那老头说完,笑了几声。 我心里暗道,原来这老东西是把我们当诱饵了,没想到我们两个无形之中,就被他利用了。看来他救我们只是顺路,杀这只黑熊才是真的。 我们又又把老者请进帐篷闲聊了一番,请他吃了点东西。 闲聊之中,我才知道,原来这老家伙也是我们村里的人,不过他在村南边,离我家那里很远,而且他一年之中,至少有大半年都呆在山里,所以认识他的人也不多。 他姓杨,外号叫老洋炮,是个职业猎手,专门靠贩卖动物肉,骨,皮之类的生活。常年出没在这片山里,对这片山非常熟悉。 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打猎上。 “老杨叔,你打了这么多年的猎,就跟我们讲讲呗。这打猎具体得怎么个打法啊?” 老洋炮笑了笑,说道:“这打猎确实是一门大学问,很多东西外人都不晓得。今天老汉难得在山里遇到几个活人,就跟你们两个后辈讲讲。” “首先,你要想打好猎就得成为一个优秀的猎手,而要成为一个好的猎手,最先要学习的倒不是怎么打猎,而是如何在受到猎物攻击的时候逃生。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猎人,就要保证自己不死。比如在遇到黑熊或者狼群的时候,如果手里没有家伙,又遭到它们的追击和围攻,你们怎么办?所以这逃生的手段,是猎人首先要具备的。” “第二嘛,就是要了解各种动物的习性,比如狐狸爱打洞,在它们的窝附近,一定会找到一些大洞留下的松软的土壤。再比如这黑熊,秋天一到,它们就会跑到山谷里的葡萄架下面吃葡萄。熟透的葡萄有甜又好吃,除了蜂蜜,黑熊最爱吃山葡萄。葡萄架下有阴凉,黑熊吃饱了就会在葡萄架下面睡觉。每天就过着这样慵懒的生活,直到把所有的葡萄都吃光。它们才会离开!” 我和黑子听到这里,突然明白,这里就是葡萄沟,难怪会遇到黑熊。 “这第三~点,就是要有一身狩猎的本事。好的身手,精准的枪法,沉着冷静的判断,这些都是必不可少。不过对于打猎来说,能不用抢最好还是不用枪。因为这样会打烂动物的皮毛,就不值钱了。最好是利用陷阱或者下套子。” “陷阱往往是对付那些老虎狮子之类的大型动物,咱们这一代没那些玩意,所以我平时只是下下套子。” “别看这下套子简单,一截钢丝往树上一绑,就齐活了,其实也是门技术活。这套子的高度非常重要,悬挂在半空中,让行走的动物头部正好钻过去,高一点、低一点都不行。套不同的猎物,套子要下在不同的高度,做套子的钢丝也不一样。捕猎黑瞎子、马鹿这样的大型动物,要用8号、10号钢丝;套狍子用12号、14号钢丝就行;野兔小,用20多号钢丝就够了。下套子,套住的多是马鹿、狍子,尤其是狍子。这傻狍子一根筋,按说你把脑袋钻进套子里,退出来不就得了,它不退,非得拼命往前挣。结果越挣越紧,勒死了都出不来。狼就很聪明,它要进了套子,就会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退回来。野猪也不好套,尤其是大一点的野猪,脑袋又大又滑,套子一滑就跑掉了!” 20.第20章 一碗葡萄酒 我说:“看来这狼和野猪还挺贼,那怎么捉它们?” 老洋炮眯着眼说:“贼?再贼也跑不了它们!” 他说,捉狼或野猪,得用炸子儿。这炸子儿相当于小炸弹,把碎瓷片、铁渣子、碎石子砸成豆粒那么大,裹上硝酸钾火药,外面用一层细麻绳紧紧绑住,在外面糊上层羊油,弄好后,差不多有小鸡蛋那么大,扔在野猪、狼群经过的路上,这野猪或狼只要一口咬下去,半个脑袋就给炸飞了。 解放后,政府号召大规模打狼,猎人还发明了各种下毒饵的方法。国家规定,不准用毒饵杀动物,唯独消灭鼠患和豺狼时可以。杀狼的毒饵要放在骨头肉里,狼吃这块肉时,要嚼骨头,把毒饵咬烂了,就毒发身亡了。还有猎人将毒饵放到鸟雀,尤其是喜鹊身上的。狼尤其喜欢吃死喜鹊,吃完后没多久,就毒发身亡了。 我忍不住问:“动物里是狼最难药吗?” 老洋炮说:“不是,最难药的是狐狸。” 我问他:“那狐狸怎么药?” 老洋炮说:“狐狸这东西最贼,你把毒药放在肉骨头里、羊油里,它根本闻都不闻!药狐狸吧,得用枣!” 我惊奇了:“狐狸还吃枣?” 老洋炮说:“咋不吃?药狐狸吧,得去掉枣核,把枣核换成毒丸,旁边再放上几颗好枣。这狐狸吃完了好枣,才会吃带毒的枣,最后才能药死。” 我忍不住啧啧称赞,说:“看来是动物高一尺,人高一丈啊,这野兽看来是完啦!” 老洋炮说:“没办法,这都是动物逼的!深山老岭里,种地又不行,动物还老来祸害庄稼、牛羊,不打死它们,人就得饿死!” 我问:“那打野兔子、野鸡这些咋办?” 老洋炮说:“打小动物,一般是用狗撵,撵出来后,再用枪打。现在不让用枪了,主要靠下活套,这个最管用。” 说到这里,老洋炮突然脸色一变,说道:“你们两个小子,回去之后可别跟村里人说我有枪的事。要是说了,政府保准给我没收!我这枪,可有些年头了……” 我连忙说:“老杨叔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的。” 我又继续问,“老杨叔,除了你说的这些,打猎还有没有其他要注意的?” 老洋炮神秘的笑了笑,“当然还有,不过你们太年轻,有些事恐怕说了你们也不懂!” 我说:“难不成你也会遇到山里的一些邪祟?” 老洋炮一愣,看了看我,说道:“好个小子,莫非你也懂这套?”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不懂,可是你常年在山里打猎,估计难免会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吧?对于这些事情你是怎么处理的?” 老洋炮说:“对于这类事情,猎人当然有猎人的方法,就是要拜山!” “拜山?”我有些好奇 老洋炮刚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问了半天,我还没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和黑子把我们准备上山挖人参的事跟老洋炮说了一遍。对于这挖人参,老洋炮也懂一些,还跟我们介绍了一些经验。而且他还说,这葡萄沟里以前确实有不少人参,可是近几年有不少人来挖,现在已经基本挖绝了。所以我们如果想要在这里挖人参,既要冒着被黑熊吃掉的风险,而且还什么也玩不到。 我们聊着聊着,天就亮了。天一亮,老洋炮就让我们在这里帮他守着黑熊的尸体,他则要回到自己在山里的小木屋里,把他的木爬犁拿来,把黑熊的尸体托运回去。 我和黑子等了大概一个小时,老洋炮才拉着他的木爬犁回来。木爬犁,是一种在山间最有效的运输工具,它是用木头制成,下面的两条筋还打着松树油脂,可以在山间的湿泥土、烂树叶和草地上滑行。非常的方便。 以往若是老洋炮自己,他就会把黑熊的尸体就地分尸。分成若干块分批次运走。现在有我们两个帮忙,就要省事的多。我们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黑熊的尸体推上木爬犁,连拉带拽废了很大的劲,这才把它拉出山谷。 忙活了大半天,我们终于把黑熊拉到了老洋炮的住处。 这是一个小木屋,木屋的周围还围了一圈木头栅栏,门口还拴着两条猎狗。两条猎狗见了我和黑子,狂吠了几声,可是老洋炮出声一呵斥,它们就没了动静。老洋炮取出刀来到院子里,先是砍下了两只熊掌。然后剥了熊皮,之后则是开始肢解黑熊,而我和黑子则在旁边看着。 直到日头过了中午,老洋炮总算把黑熊大卸八块。他带我们走进了屋子,一把掀开地面上的一块木板,这时我才看到在这地面下面,居然有一个地窖。老洋炮下了地窖,我和黑子则在上面把熊肉递给他。忙活好了一切。老洋炮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你们两个小子也下来看看吧!看看我的收藏!” 我们正有此意,也想看看老洋炮的地窖里都放了什么东西。于是下了地窖,借着昏暗的亮光,我看到地窖的四周摆放着很多~肉块,有的已经风干,成了腊肉。墙上还挂着很多动物的皮毛。以我的见识,我看出有鹿皮,有兔子皮,还有狐狸皮等等。而在另一个角落里,则摆放着很多动物的骨头,还有鹿角,还有一些动物的爪子。 看着这些东西,我感觉这老家伙的收获还真是不小,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动物死在他的手上。像他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遭报应。 我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地窖入口的一个坛子上面。这坛子居然有大半个身子埋在地窖的土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埋的这么深? 黑子也对这个坛子很好奇,还走过去敲了敲。 “小伙子,这个东西你们可别乱动。这可是老汉的宝贝!” “这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黑子问,说话间他还用鼻子闻了闻。 我也闻了闻,隐约闻出了一股酒气的味道。 “这是老汉亲手酿的山葡萄酒。一会请你们两个喝几杯!” 一听说有酒喝,我和黑子立刻来了兴致,连忙一口答应下来。老洋炮走到酒坛子旁,打开盖子,让我们闻了闻山葡萄酒的香气。我和黑子都是猛吸两口,这酒的味道,真是好极了。 从地窖上来,老洋炮升起了火,开始准备饭菜。我和黑子则在周围简单看了看。黑子更是按捺不住,想要趁着老洋炮不注意的时候偷点酒喝。可是连续几次,都没能成功。 最后老洋炮做了四个菜,招呼我们开饭。我和黑子看着桌子上的四盘肉,都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虽然我们也不知这些都是什么肉,可是味道确实相当的好。老洋炮用饭碗当杯,给我们一人倒了一碗葡萄酒。 “来,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三个干一个!” 说着,老洋炮举起了酒杯,我和黑子正吃得兴起,这时才注意到老洋炮从地窖里拿出的那碗葡萄酒。 我一看这葡萄酒的颜色,血红血红的,我突然有些诧异,葡萄酒顶多也就是粉红色,可是这碗酒,红的就跟一碗血一样。我把酒拿到嘴边闻了闻,虽然酒香的气味很浓,可是隐约的我也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气息。 难道这真的是一碗葡萄酒吗? 21.第21章 人参奶奶 我正在犹豫怎么办,可是黑子和老洋炮已经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碗了。 “哈哈,好酒啊!灵哥,你愣着干什么,快尝尝吧!”黑子说完,又夹起了一块瘦肉放进嘴里,吃的美滋滋的。 老洋炮也是一脸笑呵呵的看着我,“快喝吧,小伙子!” 我有点盛情难却,而且酒我已经端到嘴边了,又一想老洋炮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他不可能害我。否则他就不会救我了。而且在酒里放点动物的血液,比如放点鹿血之类的,从泡酒上来说,也是大补。所以我也不再多想,直接喝了一大口。 我们边吃边聊边喝,聊着聊着,我突然问了老洋炮一个问题。 “老杨叔,你在这山上这么多年,有没有发现哪里有个山洞?” “山洞?”老洋炮愣了一下,“我在山里呆了一辈子,从来没发现哪里有山洞!” “真的没有吗?”我有些不甘心 “真的没有啊。哦,对了,这山里只有一个地方我没去过,那就是龙脊山。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山洞!” “你没去过,为什么没去过?” “那里太邪门了,据说去过那里的人回来之后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所以没人敢去那里!” “哦” 我应了一声,对于龙脊山,我小时候就听说那个山很邪门,听说那山的后面有妖怪,专门吃活人。到那去过的人,没有一个不死的。 “你们要是真想挖参,我看还是去大瓜叶,那地方很少有人去,肯定会有!”说着,老洋炮用手透过窗户给我们指了一个方向。 “从这里翻过两座山,就到了第三面山,那个地方叫大瓜叶。我保证那地方准有!” 我好奇的问,“你为啥那么肯定?” 老洋炮笑笑说:“你们这辈子挖不到,下辈子也别想挖到!” 我愣了一下,有些生气,“老杨叔,你这是诅咒我们呢?” 老洋炮继续笑道:“连这你们都没听过?上山挖参就得有人骂你们。这个山背挖不到,下个山背也别想挖到。那么就得去下下个山背。那就准有!” 我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挖人参还有这个讲究! 这顿饭一直从下午吃到了傍晚,直到太阳落山,我们每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黑子喝的最多,一人喝了三大碗,而我也喝了一碗多。老洋炮大概喝了两碗。 山葡萄酒劲是很大的,而且还都是后反劲,我们都喝的迷迷糊糊,不知不觉中全都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一切如常。黑子还像死猪一样睡在我的旁边,唯独不见老洋炮。我伸手拍了拍黑子 “喂,黑子,都中午了,别睡了。起来了!” 被我叫了三遍,黑子终于起来了。 “老洋炮怎么不见了?” 我们俩都很纳闷,开始在周围寻找,可是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他人。院子里的两条猎狗也不见了。难不成这老家伙又出去打猎了? 我们在屋里等了半天,直到太阳下山,也没见老洋炮回来。我们有心出去寻找,可这茫茫大山,又不知道去哪里找。最后觉得老洋炮在山里呆了一辈子,应该没事。 第二天早晨,我和黑子早早的起来,装备好一切之后,准备按照老洋炮说的,翻过两个山背,去大瓜叶。看看是否真像他说的,能够遇到人参。 我还特意带上来老洋炮的手电筒和吃剩的一些肉块,准备好一切,我们正式出发。这次因为目的明确,我们的速度很快,到了下午,已经来到了大瓜叶。这个地方都是成片的翠绿的松林,从远处看,整个山背的样子,真就像一片巨大的瓜叶。 走进了松林,我和黑子分头行动,他向东边寻找,我像西边寻找。不过我们一直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之内,就这样,大概过了三个小时,我们还是一无所获。虽然我看到地上有一些蘑菇,可是现在只是一心的想寻到棒槌,没有心思采蘑菇了。 眼看着夕阳就要落山,我也写沮丧。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黑子在远处喊道:“棒槌!” 我楞了一下,这家伙真找到棒槌了?还是逗我玩呢?我立刻问道:“几品叶?” “十……十品叶!” 十品叶?我的第一反应是黑子看错了。 “灵哥你快来啊!”黑子扯着嗓子朝我喊道。 我立刻朝着他那边跑过去,边跑我还边喊:“你赶紧用红绳把它绑住!” 等到我跑到黑子身边,他已经用红绳把人参绑好了。我定睛一看,心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乖乖,他娘的还真是十品叶! “用一根红绳不好使,多绑几根!” 我说完,立刻拿出红绳,用刀剪了几条,和黑子一起绑上。直到把这颗人参绑的严严实实。 “发财了发财了,这东西要是到手,少数也能卖几十万!” 我和黑子立刻激动起来,我的心脏砰砰狂跳,这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落山了,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凉风,冷飕飕的。林子里也暗了下来,一下子变得有些阴森。 被冷风一吹我立刻打了个哆嗦,感觉这风吹的有的古怪。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人参精在作祟,不过眼下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挖了参再说。 我从箩筐里拿出猪肋骨扇,对黑子说:“这么大的人参只能用这东西挖了,要是老头参咱们就能得手。要是它变成了王八参……那就见机行~事!” 我们拿出手电,立刻开工。先是把人参周围的杂草拨开,然后沿着人参根部,慢慢的向外,一点一点的挖。这时,我们周围的风更大了,头顶也乌云密布。 我们挖的起劲,根部没注意这些变化,不过我的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哭泣的声音 “呜呜呜……”这是一个老婆婆的声音,我吓了一跳。立刻问黑子 “黑子,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黑子立刻说,“我也听到了,好像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我们俩立刻吓了一跳,难不成是这个人参真成精了?还是个老奶奶?因为我们要把她挖走所以她哭泣? 我头脑一热,干脆不去多想,冲着黑子说道:“快挖!不管那么多,挖完赶紧走!” 我们俩立刻加快了挖掘速度,甚至在很多细节上已经不在注意,在我的印象中,我有好几次挖折了人参的根须,虽然这会大大影响它的价钱,可是我们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正当我们把人参挖出一半的时候,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响雷在我们头顶炸开。 咔! 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我和黑子正挖的专注,被这雷声一震,心里下了一跳。这时,天空之中开始下起雨来,这雨来的相当的迅猛,犹如瓢泼。转眼之间就把我们全身都淋湿~了。 旁边的手电也被雨水淋湿,不过此时还能继续发光。我看了黑子一眼,说道 “这雨下的太不寻常了,咱俩快点,干脆别管根须了,直接把整个参挖出来算了!” 黑子也点头同意。我俩立刻用力挥动手中的猪肋骨,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整个人参从地里挖了出来。这时我也终于看清了这人参的全貌。 它长得圆了咕咚的,有点像一只背了巨大甲壳的大王八。 “王八参!” “咱俩没柳条啊!” 正在我们惊呼的时候,那王八参居然开始动起来了,就像一只乌龟在地面上趴下,不过它的速度,就像过街老鼠那么快。 看这王八参就要逃跑,我眼疾手快,抓~住一根猪肋骨,一把将它插~进了人参的后背,直接将整个人参穿透。虽然这东西不是柳条,我也希望它会有效果。 “啊~~!!!” 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就在这时,周围的森林之中突然出现了很多小孩的身影,大概有十几个,他们看上去都是三五岁的小孩,每个人都长的白白胖胖,还穿着一个红肚兜。 我和黑子立刻头皮发麻,这……这些都是人参娃娃啊!它们都成精了! 这时,这些人参娃娃开始哭泣起来,林子里立刻响起一片孩子的哭声,这哭声哭的既单纯又悲伤,让人揪心。 “奶奶……你们害死了我们的奶奶……” 说话间,这些孩子竟向我和黑子围了过来。而此时,在我们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位面色惨白的老奶奶,她的胸口还有一个被贯彻的洞,大量的鲜血正从那巨大的伤口中流出。 “你们两个该死的人,还我命来!我要你们偿命!”说着,她睁开血红的双眼,伸出双手,向我们冲了过来。 “还我奶奶命来!”那十几个人参娃娃突然也变得凶神恶煞,双眼放光,张着血盆大口向我们咬来。 我和黑子吓得魂飞魄散。这老太太的凶相,比那女鬼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周围一群恐怖的小孩,以及这电闪雷鸣,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怖森林。这种气氛足可以把人吓出心脏~病! “快跑啊!” 我和黑子几乎同时做出了反应,选定一个方向拔腿就跑,边跑嘴里还念诵着咒语 “人见低头,鬼见伏地,人见低头,鬼见伏地……” 而我的手中,还结出了一个手印,是我从书上学来,专门对治山妖的。 22.第22章 毒龙入海 黑夜之中我们已经慌不折路,为了跑的快些,背后的箩筐之类的已经被我们扔了,手里的手电早就没了光亮,也被我扔了,就连那根~插着人参的猪肋骨,也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我们只能乱跑。 背后的惨叫之声一直不断,听起来阴森恐怖,不过我们一直大声的念咒,而且在我前几天所看过的一本书里,提到过一种手印,那个手印就是专门对治山妖精怪的。我在跑的时候也结出了这种手印。似乎有些效果,那些妖精始终没有靠上来。 可是我们不敢回头看,只能拼命的跑。 我能感受到我的背后正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若不是我的手印,或许它们已经扑上来了。可虽然它们没扑上来,可却一直紧跟着我们,似乎只要我们有一个疏忽,它们就会乘虚而入。 我们就这样一直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突然,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高山,前面的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我还能听到远处有流水的声音。 “哗啦啦,哗啦啦……” 当我再仔细听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似乎还有铃铛的声音。 “铃铃铃……” 这声音好像是从水中发出的,而我们身后的那些妖精,本来追我们追的很猛,可是当我们跑到这里的时候,它们突然一下子停止了脚步,尤其当它们听到那段铃声之后,竟然一个个面露恐惧之色,为首的那个老妖精也是如此。竟然不敢再上前一步。 “铃铃铃……” 水中的铃声居然更为强烈,有点像在焦急的催促。那些人参精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下子吓得惊叫一声,开始纷纷后退,几秒钟之后,就都化作一道道白光飞走了。 我有些头皮发麻,能把那群妖精吓走,那这地方得有多恐怖,难道我们误打误撞来到了龙脊山脚下了? 见那群妖怪被吓走了,我和黑子一下子放松下来,我们直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大概缓了十分钟,我们才重新站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 “黑子,如果我没估计错,这里可能就是龙脊山了!你有点心理准备!” “啊?龙脊山?”黑子吓了一跳,“灵哥,上回拜鬼求码是我的主意。可这次挖棒槌却是你的主意,咱俩互坑了一次,算是扯平了吧?!” 我说:“你他娘的给我滚犊子,咱俩早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也没想到挖个棒槌会搞成这样!” 我们俩互相埋汰了几句,然后就寻找了一个地方休息。直到天亮,我们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前方是一条河,我和黑子过去看了一下,根据我们的判断,这里就应该是太子河的源头。 我对黑子说:“咱们既然来了,是生是死听天由命。既来之则安之,不如沿着河流向上,去看个究竟!” 黑子点点头,说道:“来都来了,怕个鸟。我倒要看看这地方有什么秘密!” 我们沿着河道向上,周围的枯草很多,不过走起来却不太累。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山脚下,这里居然有一个巨大的山洞,没想到河水是从这个山洞里流出来的。看来山的那面,应该有个湖泊之类的存在。 我看着眼前这个山洞,内心有些狐疑,难道我太奶留下的东西在这个山洞里? 不过我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可能,水流是从洞内向外流。除非在这里做一艘木船,然后逆流向上,滑进山洞,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可是这里的水势很大,而且也没有适合放下木船的地方,就算有木船,想要逆着如此湍急的河流而上,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东西应该不在这个山洞,那么只有另外一种可能,这附近,应该还有别的山洞!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着黑子了,于是将我那天临走前从老黑太太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黑子,让他帮我在附近找找山洞。 黑子听完我说的话,奸笑道:“灵哥啊,没看出来啊。你隐藏的这么深?” 我说:“不是我隐藏的深,实在是我父亲不同意。我没有办法!他应该是有某种隐情,或许这事与我太奶有关,所以我想搞清楚!” 我把理由说完,黑子也表示支持。于是我们开始在附近寻找山洞。 这里就只有一座龙脊山,虽然山体很高,可是山上光秃秃的,基本没有多少植被,所以视野很开阔。 “这里还真邪门,山上连草都不长!”黑子说道 我也认真的把整个龙脊山看了一遍,然后又回想了一下我这几天所看的书。突然我想到,在一本有关茅山术的书中曾提到过炼山之法。 这炼山之法,是一门非常高深的法术,需要有极深的道行,才能施展。 简单点讲,炼山之法就是通过布阵的方式改变整个山体原有的风水和功能,以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而被祭炼过的山体,随着炼山年头的增加,山上的植被就会慢慢减少,直到最后光秃秃的,寸草不生!而它周围的一切,也会随着改变。 而我们眼前这座龙脊山,就是被人改变了风水,而且我估计这炼山的年头,至少也在百年以上。 一百年前,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费周章的非要炼化这座山呢?我看着眼前的龙脊山,陷入沉思。 黑子闲着无聊,也帮我分析道:“灵哥,这地方不是叫龙脊山么?你看这座光秃秃的山,是不是真像一条龙从地底钻出,而这山就是它的脊背?” 黑子的话立刻提醒了我,我再次仔细看了看山势。突然我的眼前一亮。 “这山确实像龙的脊背,但不是从地底钻出,而是钻入地底!” “这是一个局,如果让一个对于风水一知半解的人看,他或许会看成青龙出~水局,不过仔细看,却又不是。如果是青龙出~水,则应该是龙头向上,水从山顶而下。而这个却是龙的脊背朝天,这应该是……毒~龙入海!” “毒~龙入海?” “没错,此地本来是块风水宝地,名为青龙吐水,山水自山顶而下。可却被人破了风水,从山底挖通了水道,让水从龙的后背流出,结果龙也变成了毒~龙。吐水变成了入水。” 说到这里,我感叹了一句,好好的一个风水,居然被人如此恶意的破坏。想到这里,我也突然想到,为什么太子河里,居然连一个活物都没有。 “没想到太子河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没有活物。如果我没猜错,这山的背面,一定有一些可怕的东西!” 黑子听我这么一说,有些害怕。 “灵哥,我可听说来过这的人都死了。那咱俩……?” “那些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沾染了毒~龙的气息,我猜这气息,跟咱俩听到的那个铃声有关!” “那铃声咱俩可都听到了,怎么办啊?” “只要我们两人回去做个净身,应该就会没事。毕竟这里的邪气,要比一百多年前,弱了很多很多。” 黑子听了我的话,这才放心。 对于这里的情况,现在还不是我和黑子研究的时候,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找到我太奶留下的东西。我想她之所以会把东西放在这,或许也与这龙脊山有一些关联。 我们俩开始分头寻找,把寻找的重点放在山脚和山脚略微向上的位置,因为我想,我太奶一把年纪,应该不可能爬太高的山。 果不其然,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就有了发现,在山脚与半山腰中间的位置,一处悬崖峭壁上,发现了一个圆形的山洞! 23.第23章 穿着道袍的骷髅 山洞是我先发现的,我招呼黑子过来,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看。就在前方一个光秃秃的山壁上,有一个圆形的山洞,这山洞的洞口不大,我们目测洞口直径应该只有一米。正好能容下一个人钻进钻出。 不过这山洞的位置,却让我和黑子有些尴尬。它大概在那个峭壁的中间位置,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看来我们想要爬进去,只能用绳子从上面顺下来。可是我们却没有绳子。 犹豫了一下,我们准备还是先走近去看看情况再说。 我俩很快的爬到了那片峭壁下面。我抬头向上看了看,这个峭壁大概有一百多米,而且十分陡峭,头顶洞口的位置好像被人用朱砂涂抹过,显得非常的红。显然确实有人进出过这个山洞。 我站在原地想着对策,而黑子已经开始寻找可以攀爬的路线。他在周围几个地方试了几下,确定这里的石头够结实。 “灵哥,我估计这个山洞应该可以爬上去。估计当年你太奶也没用绳子!” 我说:“或许真是这样,她们那个年代的人,都是艺高人胆大!” “灵哥,你来看这里,这里好像是人的脚印!”黑子指着一处山壁说道。 我立刻走过去看了看,“卧~槽,还真是脚印,这可是在峭壁上啊,难道这人是飞上去的?” “看这脚印应该是个男的,或许那人会轻功吧,而且内力很深。”黑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黑子说的对不对,可是眼前的脚印却是真的。看来古人真的就是直接赤手空拳的进的山洞。 “他娘的,咱们也不能输给前辈,别人能上,咱们也能上。黑子,咱们爬上去!” 我和黑子都不含糊,说做就做,黑子当先就在石壁上摸索起来,我则跟在他的后面,石壁上的石头都很结实,黑子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爬出去了十米左右,而我要比他慢了一倍。大概二十分钟之后,黑子已经爬到了洞口。他低头看了看我。 “灵哥,你爬的太慢了,快点过来,你看这洞口红红的,好像被人用朱砂抹了一圈。” “黑子,你在那别动,千万别进去,等我一会看看再说!” 可是我说的还是慢了,黑子已经把一只手伸进了洞口,突然,洞口里猛的吹起一阵疾风,这风的力量极大,我在底下都听到一阵猛烈的呼呼的声音,甚至感觉整个山体都震动了几下。 “啊!!” 黑子尖叫一声,他的手掌立刻掉了一层皮,鲜血淋漓,更糟糕的是被疾风猛的一吹,他的身体已经不稳,开始摇晃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卧~槽!”我大骂一声,加快了攀爬速度。 “灵哥,你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 黑子手里的血一滴滴的滴落下来,都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喘着粗气使劲往上爬,在马上就要到达洞口的位置,我立刻咬破中指,挤出一堆血液,猛的甩进了山洞。 山洞中的疾风立刻停止,我一把抓~住黑子受伤的右手,把他的手挂在了洞壁上。 黑子有了借力的地方,双臂用力,直接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拉进了山洞。他钻进去之后,又把我拉了进去。 黑子满头大汗,“灵哥,刚才好险啊!要不是你,恐怕我就玩完了!” 我说:“你也太冒失了,这是滴血阵!只有用布阵之人后人的血脉才能破了此阵!若是外人,被猛风一吹,就会全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最后滴尽鲜血而死!还好你只是伤了一只手!” 黑子一脸惭愧,也不说话。 我用衣服撕下一块布给黑子做了包扎,完成之后。我们开始打量眼前的山洞。这个山洞不大,只能容得下我们躬身前进,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隧洞有多长。好在黑子兜里还带着打火机。借着打火机的光亮,我们缓缓的向前行进。 刚走出两米,我就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这种味道我很难形容,我记得在我姥姥去世的时候,当时正是三伏夏天,在她的尸体上,我闻到的就是这股味道。这是死人的味道! 难道山洞里有死人?不应该啊,我太奶是用棺材下葬的,就算是洞里有死人,也绝对不是我太奶。可又会是谁? 借着微弱的光亮我向前看了看,突然我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影,他站在那里,身体还晃动了几下。 “洞里好像有人!咱们小心!”我小声提醒黑子 黑子跟我一样,他也看到那个人影了,他整个人立刻警惕起来,还顺手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 我们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那人影还是站在那里,身体微动。 “你是什么人?”我大喊一声,顺势扔出一块石头 “啪!”石头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但肯定是没打到那人,而是打在了山壁上。 “好像不是人!”黑子战战兢兢的说。 “难道是鬼?不可能!”我立刻否定了这种猜测,“洞口有朱砂辟邪,鬼是进不来的!”。 这时候黑子也把石头扔了出去,这下直接打在了那人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走,过去看看!”我冲着黑子说了一声,我们立刻加快了速度,直到走到那人的近前,借着火光,我终于看清这人居然是一副穿着道袍的骷髅。它站在那里,根本一动不动。或许是因为火光摇曳,让我们看着它,感觉它在动。 “站骨?”我有些惊讶,“看来这人生前就是一个得道的高人,已经通了大小周天。否则他的骨头不可能一直站立!” 我从黑子的手中接过打火机,借着火光开始从上到下打量起这具骷髅,他穿了一身道袍,看来是个道士。道袍上是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这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而他的腰间,还有一块木制的腰牌。我拿起木牌,仔细看了一下,上面刻着三个字,“赵至刚”。看来是这人的名字。 我又看了看骷髅的脚下,地面上是一层黑乎乎的东西,看来是他的尸体腐烂留下的。不过当我仔细辨认时,我又立刻否定了这种想法。这些东西都是一小节一小节的,更像是某种虫子。 “黑子,你来看看这些东西,是什么?”我指着地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让黑子看。 黑子感到有些恶心,可是还是仔细的看了看。 “灵哥,这些东西这么臭,我看是已经变成肉干的黑蛆吧!” 我笑了笑,“没那么简单!” 我从身上又撕下一块布,把布拿在手里,然后念了三遍护身咒,这才捡起地上的一只小虫,然后拿到我和黑子面前,借着火光仔细辨认。这一看之下,我们立刻发现,小虫的腹部,居然长着一排密密麻麻的虫足,这东西是蜈蚣! 我拿过打火机,把这蜈蚣放在火上烧,刚烧了两下,这蜈蚣就开始浑身吱吱的冒油,同时,开始动了起来。 24.第24章 羽化仙师赵至刚 黑子有些害怕,立刻问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死了居然还能动?” 我说:“你别害怕,我只是想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现在已经能够肯定,这东西是僵尸蛊,它身上冒出来的就是尸油。” 僵尸蛊,是我前些天在家里看到的一本关于茅山道术的书上记载的东西,以这种蜈蚣为例,它们本来就是被人炼化的蜈蚣蛊。然后寄居在这个道士身上,钻入他的五脏六腑,开始吸血吃肉,在他的体内成长,直到把人彻底吸干,它们没了宿主,也就因为缺少血肉,自然死亡了。 不过这种死亡,并不是真的死亡,而是处于一种假死的休眠状态,只要遇到新的宿主,它们还可以复活。而这种假死状态,就被称之为僵尸状态,所以这种东西就被称为僵尸蛊。 僵尸蛊最怕的就是火,只要用火一烧,它们就会真的死亡。虽然看着是在动,不过那只是它们最后的垂死挣扎。 我把关于僵尸蛊的事情跟黑子说了一遍,并且提醒他要注意脚下,更要注意,别把自己的血,滴到这些蜈蚣身上。 黑子听了我的话,立刻找了一块干净的空地。而我则先给骷髅拜了三拜,然后抻下道袍,将这些蜈蚣蛊收在了道袍里。道袍本是辟邪之物,有了它,这些僵尸蛊危害不了我们。 “灵哥,这么说这道士是中蛊而死了,你不是说他修为很高吗?他怎么会中蛊?” 黑子问的问题也正是我的问题,在我看来,以这道士的修为,这些蜈蚣蛊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他很容易就能对付,可是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难道他是被我太奶杀死的?可是这人能站着死,应该不是打斗后的结果,而我太奶难道比这道士还厉害?我不太相信。 或许这件事情真的和我太奶有关,但我也不敢肯定,因为没有任何线索。要想搞明白这些,首先要把山洞里的情况完全摸清。想到这里,我对黑子说 “先别考虑这个,找到我太奶留下的东西再说!” 我说完,和黑子继续往前走,大概走出两米左右,我们就到了山洞的尽头。看来我太奶藏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 我和黑子立刻开始寻找,没过多久,我就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用碎石堆砌的石堆,我们扒~开石堆,在里面发现一个小木箱子,这木箱子做的很简陋,应该是就地取材,我和黑子没费多大力气,就用石头砸开了箱子。 箱子里面是一套衣服和一个鼓。这衣服和鼓都很特别,衣服是一身银白色,全身都是铝片,而且腰间还系着一圈腰铃,这衣服穿在身上,动起来就是铛啷啷的直响,在东北,这衣服是专门给跳大神的人穿的,东北人称之为“腰铃”。而这个鼓表面上没什么特别,可是它的鼓皮,是用人皮制成的,这东西被称为“太平鼓”。 不过这太平鼓其实并不太平,只要一敲这鼓,就很容易把鬼神招来。 把这两件东西拿出来,箱子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了。我看着眼前这个破箱子和手里的两件东西,内心有些失望,这两件东西虽然不普通,可是对于跳大神的人来说,都是必备之物,这些东西根本就是我太奶身上的寻常物件。价值也不大。 难道我太奶废了半天劲,就是为了把这两件鸡肋东xc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我觉得不太可能,而且这个木箱子也太粗制滥造了,哪像装宝贝的样子? “我太奶不可能就留这些东西给我,咱俩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如果没有,恐怕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 “拿走了?不能吧,这洞口的阵法,寻常人根本就进不来!”黑子不太相信我说的 “先找找再说!” 我也不多说,眼下先把整个山洞仔仔细细找一遍再说,如果真没东西,我觉得我太奶真正留给我们王家的宝贝已经被人拿走了。 我和黑子在山洞里整整转悠了两个多小时,把山洞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找了三遍,再也没有任何的发现。只是在那道士脚下的位置发现一个隐蔽的石坑,可那石坑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东西。 “看来东西果然被人拿走了,而且很可能就是这个叫赵至刚的道士!”我有点咬牙切齿,这个道士不知道什么来历,居然把我们王家老祖宗的东西拿走了。 黑子说:“可他明明已经死在这里了,东西不可能是他拿的!” “不是他也是他的同伙!咱们回去查一查赵至刚的来历就知道了!” 确定再无收获,我们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离开了山洞。临走的时候,我还特意用道袍将那一包僵尸蛊带走。既然我适合修炼邪法,那么或许有一天会用上这些东西。 我和黑子爬出了山洞,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又回到了龙脊山脚下。我再次抬头看了看这座奇怪的山峰,到底山的后面有什么东西?百年之前又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硬生生破坏了这里的风水? 这些我都不得而知。一个个的谜团等待着我们去拆解。 下山的路上,我和黑子都有些沮丧,我俩忙活了好几天,结果无功而返,我又不准备跳大神,弄了一套腰铃和太平鼓也没什么用处。不过这两样东西可以辟邪倒是真的,为了以防万一,黑子早就把那个道士的腰牌系在了自己的腰上。同时手里拿着太平鼓,还时不时的敲几下。 而我本来没想太多,可是看到黑子一惊一乍的举动,我也有些神经,结果在他的撺掇下,我把那套腰铃穿在了身上。 现在我们俩就是活脱脱的两个逗比,他腰间系着腰牌,手里敲着鼓,而我一身腰铃,走起路来银光闪闪,全身的声音稀里哗啦,如果有外人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一定以为这是两个! 直到天黑的时候,我俩才傻了吧唧的下了山,黑子脱下外衣,把所有的东xc好,这些东西我不能让我父母知道,只能放在他家。 回到家里,我编了一个在山中迷路的理由,将事情搪塞过去。 在吃晚饭的时候,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我父亲;“父亲,咱家附近有没有道观之类的,或者说道士?” “道士?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我随便问问,我看着那瓶血挺吓人的,担心曲仙姑做了手脚!” 听我这一说,我父母的脸色瞬间一变,他们之前根本没多想。 “难道那女鬼又来找你了?” “没有,不过我还是想自己强大起来,所以就问问。” 我父亲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咱家这附近并没有道观,不过在田师傅镇去往溪城的方向,有一座大山,叫做铁刹山,那里有九座山峰,称为九鼎铁刹山,那里是东北道教的发源地。那里有道士!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三叔还去过一次呢” “你们去过啊?那太好了,那你听没听过一个叫做赵至刚的道士?” “赵至刚?!”我父亲的脸色猛的大变。他猛的抓~住我的手 “你怎么会知道赵至刚?!说!”他突然变得非常的严厉。 “我……我在山里遇到了一个老猎人,他叫老洋炮,他说年轻的时候在山里遇到过一个道士,叫赵至刚。他跟我说的,还让我跟他学法术呢!”我开始顺嘴胡编,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看来也只有这么说,我父亲才不会怀疑。 “老洋炮?”我父亲回忆了一会,应该是在想老洋炮是何许人也。然后狐疑的看着我,似乎不能确定我说的是真是假。 而从他的反应,我就知道,我父亲肯定知道赵至刚,可是他却刻意隐瞒着什么,不让我知道。 沉默了一会,我父亲才缓缓开口 “当年我和你三叔去铁刹山的时候,在山脚下,看到了赵至刚的坟墓。墓碑上有几个字——羽化仙师赵至刚!” 25.第25章 我太奶的邪恶 “这么说他是死在铁刹山了?”我装作很好奇的样子 “那当然!不信你可以去问你三叔,当年我们亲眼看到他的坟墓。现在他的坟墓也肯定还在呢。”我父亲说的信誓旦旦,看样子不像说谎。 “那当时你们去铁刹山做什么?” “旅游啊。”我父亲很诚恳的说。 我看着他的目光,真挚而慈祥,我在内心告诉自己:他是我的父亲,肯定不会骗我,他是我的父亲,肯定不会骗我…… 如果我父亲说的是真的,那么在铁刹山,肯定能够找到赵至刚的坟墓。如果赵至刚真的死在铁刹山,那么山洞里的那具骷髅又是谁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急匆匆的来到了黑子家,先是按照道书上的净身法,做了一场简单的法事,给我和黑子净了身。然后我把赵至刚的事情跟黑子讲了一下。 黑子听完我的话,说道:“要想查赵至刚很简单,咱俩去趟铁刹山就行了。到时候他是不是死在铁刹山,一查便知。”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铁刹山咱俩肯定要去,不过眼下,我想我们更应该去一个地方。” “去哪?” “我们老王家的祖坟。我从小到大,家里人从来不让我去给老祖宗上坟,如果我猜的没错,我们王家的祖坟肯定有蹊跷!” 黑子阴森的笑了笑,“嘿嘿,灵哥啊,你不会想刨你们家的祖坟吧?” 我怒道:“谁说要刨祖坟了?咱们先去看看那里的风水再说,或许会有线索。我太奶那辈,肯定有很多秘密。或许这跟我一身的邪骨也会有关!” “啧啧啧,灵哥,你怎么把自己长的丑的原因都怪到你太奶身上去了?” 我却郑重其事的说:“黑子,你看我像开玩笑么?书上说有一种巫术被称为换骨,就是把一身凡骨的人换成其他骨体的人,或正或邪,弄不好我还真是被人换过骨的!” “算命的不说你是天生邪骨么?” “或许是他道行不够,没有看出真正的端倪。你别管了,今晚咱俩就去我家的祖坟看看,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我当然去!” …… 到了晚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和黑子走出大门,悄悄的沿着门前的庄稼地,绕过村子,钻进了树林,我在前黑子在后,我们走的方向就是我家祖坟的方向,虽然我一直没去过那里,可是那里的大概位置我还是知道的。而且那里肯定有墓碑,我虽然不知道太爷太奶的名字,可是爷爷奶奶的名字我还是知道。 林中的树木幽深茂密,不过好在今晚正好是十五月圆之夜,所以月光通明,再加上我们手里的手电,走在林中视野非常的开阔。只是周围阴风阵阵,不时的传来几声怪异的叫声,还有头顶落下的树叶,偶尔会落到我的身上,就像有人时不时的碰我一下。 越往里走,我心里越是发毛,这些树叶就好比一只只小手,在抚摸~我。 不过我们一直壮着胆子向前走,在翻过了两片山地之后,我们来到了一片松树林。这里已经到了我家的祖坟范围之内,我以前听我父亲说过,我爷爷和奶奶的坟,正好位于两颗环抱的松树之间。 “这里有两个松树很有特点,它们相距一定距离,本该一直向上长,可是很奇怪的却长成了弧形,扣成一个环,碰到了一起。我爷爷和我奶奶的坟就在这两颗松树之间。咱们找找看。” “松树长弯了?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黑子感到有些神奇。其实我也是感到很奇怪,从来没听说松树还能长弯。 我们俩开始在附近寻找,每走几步,我们就看到几个坟包,看来这里真是一片坟场,不只我们老王家,还有其他家族的坟地,也都在这里。 走在这些坟地里,我和黑子都有些胆怯,偶尔脚下还会踩折几根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也不确定我是真的踩在了木头上,还是踩在了骨头上。反正脚下偶尔也会出现一些白花花的东西。但我不敢细看,也不敢低头。 没用多久,我们就找到了那两颗环抱的松树。两颗松树下面是两座鼓起的坟墓,坟墓的前方,是两座墓碑,我把手电光打在了墓碑之上。 “王德山之墓,杨素珍之墓,没错,这里就是我的爷爷奶奶。” 我立刻跪在两人的坟前,分别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开始寻找我太奶的坟墓。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太奶叫什么,我父亲从来没跟我说过,不过家族之间的坟墓一定会挨得很近。 十分钟之后,我在我爷爷奶奶坟墓的东南角,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土包,土包的前面是用几块简易的石头堆砌而成的坟口。这坟口往往是人们在上坟的时候,上香和点蜡烛用的,其实它的真正用途,是人在死亡之后,鬼魂可以从这个坟口钻出来。 虽然土包的前面并没有墓碑,但是如果我判断没错,这个土包里埋的,就应该是我太奶。可是…… 这坟竟然是斜着砌的,从东南朝向西北,而且还是在一个斜斜的山坡上,这从风水的角度讲,算是犯了“棺在东南主必薨,门朝西北后代殁”的大忌!这分明就是一个绝户坟! 我突然想到,从我爷爷那辈开始,王家每一辈每家每户都要死一个人,从我大伯,我二叔,我三叔,我四叔……他们每个家里都有人夭折,或者出横祸而死。只有我家,还算一直平安。不过就算轮,也该轮到我家了。 或许我在19岁那年不应该是去出家,而应该是去死…… 一想到这里,我头皮发麻。我太奶好狠的心啊,居然不顾惜我们王家后代的性命。那些死去的人…… 而且棺材还是斜的,我突然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一道皎洁的月光竟然直接透过森林,照射在了这座坟墓之上。月亮本就是阴性,月光同样如此,没想到这棺材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方位和朝向,完全是因为天上的月亮,它在吸收月亮的阴气,使得这里成为了一块极阴之地! 我恍然大悟,感到不妙,正准备拉着黑子撤退。就在这时,土包里突然出现了响动。 “嘎吱,嘎吱……”这个声音很难形容,就好像是有人在用爪子挠棺材板子。 “看来我太奶已经成我僵尸了!这个坟也是他自己设计的!她好狠啊!害死了我们王家这么多条人命!咱们快走!” 我说完,招呼黑子就要跑,可我们没跑出多远,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影。 大概有七八个,所有的人都背对着我,每个人的背影我都熟悉,他们突然转过身子,当我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脸时,我的全身立刻哆嗦起来。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鲜血,其中还有一个小孩,他的一只眼珠挂在脸上,而且还在滴血。他手里拿着一个礼花,正朝着我笑。 “大哥…二哥…大姐…小姑……小侄儿!” 我哆哆嗦嗦,这些人都是我们王家横死的长辈,其中有几个没比我大几岁,还有一个比我小的,就是我的小侄儿。 我小侄儿是小时候过年放礼花的时候,被礼花崩死的。当时他满脸是血,还有一只眼珠被崩碎,另一个挂在他的脸上,整个脑子,被崩碎了一半。 那小孩朝我笑了笑,伸出他的小手招呼我,“来啊,小叔,过来玩啊!” “过来玩啊!” “过来玩啊!” “过来玩啊!” 26.第26章 神奇的腰牌 我当时真的被吓蒙了,而黑子已经被吓尿了。这些鬼,都是我们王家横死的,他们每一个都死的很惨,有自杀的吊死鬼,有被水淹死的,有被车撞死的…… “卧~槽!你们好歹也是我的长辈,虽然做了鬼,看在都是同宗的份上,今天就放我们一马吧!” 我既有哀求,又有愤怒,更有后悔,看来选择来这里,我还是太冒失了。 我一把从黑子的裤腰上拽过赵至刚的腰牌,希望这个东西能有用。同时嘴里念着一个辟邪的咒语。如果那些鬼敢冲上来,我就用这腰牌对付它们。 果然,它们看到我手里的腰牌,似乎有些忌惮,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不断的用语言恐吓我们。 我们陷入了僵持,我的脑子转的飞快,正在想着对策。 可就在这时,我身后的坟包里面的动静更大了。 “咣咣!” 这分明是有东西在撞击棺材板子,我能够明显的看到坟包上的土正在不停的震动。 坟包里突然冒起了一阵黑烟,咔嚓一声,一只漆黑而又干瘪的手从坟包里伸了出来,它的指甲足有半指多长,紧接着是第二只手,也咔嚓一声抓破了土壤,接下来棺材盖猛的飞起,卷起了一阵尘土。一个修长的黑影从里面崩了出来。 这黑影披头散发,全身干瘪,穿着古代妇女的衣服,她的面容恐怖,没有鼻子,嘴也早就风干了,露出一排黑色的牙齿。似乎还有一些虫子在她的嘴里爬来爬去。 我很确定,这人就是我的太奶! “妈呀~~妈呀~妈呀~妈呀~妈呀~”黑子不停的喊娘,全身突突个不停,这次他是吓得屎尿俱下了。 我也吓得哆嗦个不停,但我知道,光害怕是没用的,必须拿出一些手段,来对付它们。 “太……太奶,我是你的曾孙王通灵啊。我们无意冒犯,还请您老放我们回去吧。回去之后,我肯定给你多烧点金元宝!” 其实这话我也就是说着玩的,说的就连我自己都不信,因为我知道,眼前的人只是一具僵尸,早就不是我的太奶了,何况以我太奶心肠的狠毒,就算她还活着,也都未必能放过我。 这僵尸根本就没人性,而那些死去的人也都是她给拘来的。或许她要在死后做个鬼王? 那僵尸根本不理我,而是直接向我冲了过来。 我拿起赵至刚的腰牌,向前一推,同时念了一段咒语。 “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敕!” 本来这咒语应该有几分威力,可是我没什么修行,所以就算念出来,也是收效甚微。果然,那僵尸根本就不在乎我念的咒语,而是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我情急之下,一把将手中的腰牌扔出,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东西了。 就在我把腰牌扔出的瞬间,腰牌突然发出白光,亮的就跟一个灯泡一样,这东西还真的是一件辟邪的法宝。 啪! 腰牌直接打在了僵尸身上,擦出了一些火花,僵尸身前的衣服立刻被烧掉了一块,它的身体也向后飞了出去。而那腰牌,似乎并没有善罢甘休,竟然直接追了过去! 那僵尸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似乎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能后退。而那腰牌却一直在周围漂浮,似乎这东西拥有某种意识,我突然意识到,这东西里面,肯定有仙家或者鬼神之类的灵体附在其内。 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有如此奇效! 那赵志刚一生高深修为,到死也没留下别的东西,只有这个腰牌,看来或许他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防止有这么一天,所以留下了那个腰牌。 腰牌就犹如仙侠小说中的法宝一般与那僵尸纠缠在一起,同时在它周围不停的转动。看来腰牌里灵体的修为相当之高,而且赵至刚在临死之前,肯定通过法力祭炼多次。所以这腰牌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黑子也看得一脸振奋,现在他也不尿了,而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振作了,似乎因为这个腰牌,给了他极大的勇气。 僵尸的周围渐渐的多出了一些白色的光点,有点像一只只的萤火虫,这些光点正在彼此的链接在一起,组成一个阵法。 我看着这一幕,内心惊奇不已 “这是仙家在布置阵法!”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但是能够肯定,这的确是仙家所为。而且这些光点链接起来,有点像一条蛇,这条白蛇正慢慢的把那僵尸缠住。 “呜呜!”僵尸不停的怒吼着,她的声音很低沉,似乎嗓子里有什么东西,想咽咽不下,想吐吐不出。 僵尸已经被缠的不能动了,就在这时,一个奇怪的阵法图案出现在僵尸的脚下,有点像七星连珠,直接将它困住。同时腰牌猛的一闪,一个道士出现在了阵法之内! 我和黑子睁大了眼睛,那道士身上的那件道袍,我俩太熟悉了,这分明就是赵至刚的道袍,那这个道士,肯定就是赵至刚了。确切的说,是他的灵魂。 真没想到,赵至刚在临死之前,竟然把自己的元神留在了这腰牌里! “枉我当初一念之仁,险些铸成大错!通灵,你过来,用你的人间阳火烧了她!” 我一愣,这道士居然喊我的名字,而且只称呼了名而没称呼姓,似乎他跟我很熟悉。 “这……” “快过来!它要不死,你们全家早晚死~光!” 赵至刚的话说的没错,我立刻咬牙,从地上抓过一把干草,拿出打火机,慢慢向着阵法中间走去。 “寻常的火根本烧不了他,你快点,我的元神坚持不了多久!” 我立刻意识到,灵魂的元神远远没有肉~身健在的元神强大。一旦赵至刚坚持不住,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该怎么做?” “我教你三昧真火咒!你跟着我念!” “九天九阳九紫气,灌我头顶净我身。内证光明超日月,三昧真火万万里。五脏六腑永清净,千窍百脉尽纯阳。金光金罩护我身,阳火阳气作法衣。身内三尸与九虫,身外妖魔与鬼怪,神火燃烧再燃烧,燃烧诸邪化灰烬。慧日放光再放光,速破无明成大道。” 27.第27章 尸阴经与血玉 我按照赵至刚教我的开始念,但我实在太紧张了,本来想尽快把这个咒语记住,可是越是着急,我脑子越是不好使,念了好多遍都记不住。 “九天九阳九紫气,灌我头顶净我身。内证……內证……” “九天九阳九紫气,灌我头顶净我身。内证光明超日月,三昧真火万万里。五脏六腑永清净,千窍百脉尽纯阳。金光金罩护我身,阳火……身外妖魔怪……” 我试了好几次,可就是记不住,大概背了上百遍,我终于把这几句话记熟。 “要没时间了,快点火!” 我激动的拿出了打火机,然后点着了干草,一边点我一边用三昧真火咒加持这些火苗。然后我快速的走到僵尸面前,也不敢抬头看她,而是直接将手里的一把火推到了僵尸的身上。 “呜呜!”僵尸惨叫几声,身体立刻燃烧起来,我一直不停的念着咒语,火势着的很旺,而且是不符合物理规律的着法,显然是我念的咒语发挥了威力。 可我刚念了两遍,周围突然一下子暗淡下来,我猛的睁开双眼,发现阵法和赵至刚已经不见了,而那块腰牌也已经掉到了地上,我的眼前只剩下那具燃烧的僵尸,可它还没死呢。 它的全身都在燃烧,发出滋啦啦的声音,非常的恐怖。突然,它的双手猛的向我抓来,想要掐住我的脖子。 我想要动弹,可是根本来不及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一把拽住了我,猛的一拉,直接把我拉了回来。正是黑子1 黑子一把拉过我的同时,更是向前大力的提出一脚,这一脚直接揣在僵尸的身上,把它踹出一米开外。没想到黑子能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威,这还真让我感到诧异。 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从僵尸的嘴里突然吐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噗!” 僵尸吐出的东西我没有看清,只看到一道红光,犹如闪电一样向我射了过来,这东西直接砸在我的胸前,我就感觉自己像中弹了一样。 “啊!” 我痛苦的惨叫一声,这东西直接砸在我的右胸上,自己的胸前立刻鲜血淋漓。 我一把抓~住自己的伤口,更抓~住了这个东西,黑暗之中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只是感觉这东西非常的凉,就像冰块一样。可是现在不是研究这个东西的时候,我把精力都放在了眼前的僵尸身上,同时我嘴里的咒语从始至终从未间断。 “九天九阳九紫气,灌我头顶净我身。内证光明超日月,三昧真火万万里。五脏六腑永清净,千窍百脉尽纯阳。金光金罩护我身,阳火阳气作法衣。身内三尸与九虫,身外妖魔与鬼怪,神火燃烧再燃烧,燃烧诸邪化灰烬。慧日放光再放光,速破无明成大道。” 我一直不停的念,僵尸还在原地挣扎,不过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随着它的濒临死亡,之前被她控制的鬼魂,也全部战栗起来,根本不敢靠近我和黑子。 黑子从地上捡起腰牌,站在我的前面,似乎在看到这个腰牌的神奇之后,当然,他也看到了赵至刚的威武,黑子也一下子像是开了窍一样,不再像以前那样怂了。 我继续不停的念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那团火熄灭,所以的鬼魂也都消失了,我们俩慢慢的靠近那堆烧焦的东西,发现只是一堆黑灰,再也别无一物。内心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如果今天不是有赵至刚仙师,我和黑子肯定完了。 劫后余生,让我俩高兴的笑了起来。可当我想到我太奶的邪恶,内心却总也不舒服。 我太奶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呢?难道她中了什么诅咒不成? 我们将周围简单的清理了一下,最后我走上了坟包,想要看看我太奶的棺材里,是否还有其他东西。 因为棺材盖已经被大力掀起,整个棺材已经彻底的暴露在我们眼前。我拿着手电,小心翼翼的向着里面照了照,整个棺底铺着一层黄布,前面是一个白布枕头。却确定棺材里不会有其他东西,于是直接跳进了棺材,开始一点一点翻动起来。 像我太奶这么邪乎的人,应该能留点什么东西才对,也许本来放在山洞里的宝贝,已经被她在临死之前放进了棺材里。而这些,外人并不知道。 我仔细的翻了半天,棺材里除了一些死人的被褥枕头之类,再也没有其他东西。我有些失望,直接将整个棺材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被褥都被我撕开了,可还是什么都没有。正在我失望的时候,我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把目光放在了枕头下面的棺材板上。这里有一块木头的颜色,与周围的颜色不同。我用手指敲了敲 “咚咚咚!” 木头里面好像是中空的,我又敲了敲其他地方,仔细的做了对比。 “这里果然是空的,黑子,把刀递给我。” 黑子立刻从衣服里拿出一把尖刀,我接过刀,慢慢的将木板划开。取下表面的木板,我看到里面放着一本线装的书。书的封皮上,是人用手写的三个繁体字——尸阴经。 “《尸阴经》?” 我从来没听过还有这么一本书?它属于哪门哪派,还是我们王家的老祖宗自创的?不过不管哪一种,我太奶这么重视这东西,它一定是个宝贝! 我没管那么多,直接把这东西收入怀里。然后又在棺材的其他地方找了一圈,确定再无收获。这才罢休。 今天晚上,我等于刨了自家祖坟,还烧了老祖宗的尸体,这下事情闹得大了,想隐瞒也隐瞒不了,而且我也没想隐瞒。我正有很多事情,想和我父亲当面问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把东西重新收拾好,我对黑子说 “黑子,咱俩回去吧。我们王家的祖坟以后还得重建,等我回去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恩!” 黑子没多说什么,搀扶着我,慢慢的朝着山下走,他的手里始终握着那个神奇的腰牌,似乎那个东西能带给他很大的力量。或许是因为赵至刚与他的老祖宗张天师都是同道中人?我不知道。 而我的手里,也有一个东西,就是那个凉的向冰块一样的东西,此时我拿着手电,借着明亮的月光,也终于看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一块全身通体血红的玉佩。 “血玉!” 我惊呼一声,手里有些颤动。 黑子立刻问我,“血玉是什么东西?” 我说:“血玉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最邪乎的东西!这东西并非天然,而是人为产生。在人临死之前,要死还没死,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将这块玉扔入人的口中,卡住人的喉咙。那么这死人的最后一口气,就会想吸吸不进来,想呼呼不出去。最后被活活憋死,这种人在死了之后,内心的怨气是最大的。而他们死后的尸体会渐渐流出~血水,血水就会渗入到玉石之中。久而久之,玉石就会变成血玉!” “不过一具尸体就算怨气再大,它的鲜血也顶多能将玉石染红三分之一,而这块血玉居然通体红色,所以它至少已经被人祭炼过三次了!甚至可能更多!而且所用的尸体越是怨毒,越是邪性,那么血玉也就越邪性,威力越大。” “而且它的上一代祭炼者,就是我太奶了。这东西一旦吸了人血,就会摄受人的灵魂,被吸了鲜血的人,在死后,他们的鬼魂就会被收在血玉里!” 我说完,就想要把这东西扔了,可是之前我的血已经沾到了这个东西上,如果不做处理,就算扔了也没用,而且这东西也绝对会影响我的心智,在我死后,我的灵魂就会主动的找到它。然后寄存到里面。 黑子听了我的讲述,连连咋舌,“这东西太邪性了,不过或许会适合你啊!你天生邪人邪命,再配合这个邪乎东西,或者会有奇妙的化学反应啊!” 黑子说的,其实也是我想的,这也是我潜意识里想把这东西留下的原因。 “哎!”我叹了口气,“命运就是这样,我心善命邪,可能真的没什么办法,如果我以后修炼邪法,你可不要怪我啊!” “黑子点了点头,咱们一直都是好兄弟!就算一正一邪,也没什么不好。我知道你本性不坏就足够了。至于修什么法门,那也是命里注定的!” 听黑子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一下敞亮了不少,我生怕自己日后修炼邪法走上邪路,让人瞧不起。不过现在黑子的体谅和理解给我了很大的安慰和鼓励。 我握着血玉,隐隐的,我能感受到它的力量。这东西虽是至邪之物,可也有个优点,那就是因为它实在太邪乎,所以可以用来辟其他的邪。而且用这东西,可以重创其他的法器。无论正邪,都可以。 把尸阴经和血玉收好,我们一路疾行,我没有回家,因为伤的挺重,我得去村里的老中医诊所,包扎一下。 28.第28章 孙小红是我的! 我们村子并不大,只有1300多户人家,所以村里只有一个诊所,还是一位姓孙的老中医开的,我小时候母亲经常带我去那里看病,不过自从我上高中住校之后,就再也没去过那里。但我知道一点,就是那姓孙的老中医,有一个孙女叫孙小红,她和我同岁,我们还是小学同学,她还做过我的同桌,我大概能想起她的样子,梳着两个小辫子,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而且她的学习成绩非常好,可是奇怪的是,她小学毕业之后就辍学在家了。本来以她的条件考上一个名牌大学应该不是问题,可是本来念的好好的,却突然辍学,这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诧异。至于原因,我听说她是为了继承孙家祖传的医术,这才退学。 如今我和她十几年没见,也不知道这孙小红出落成什么样子了。 黑子也是一脸淫~荡的表情,小时候我们都在一个班级,他对孙小红的印象也很深。 孙家的诊所大概在村子的中间位置,那里除了诊所还有两家卖店,算是村里最繁华的地方。我们进了村,沿着大道一直向前走,没过多久,就看到路边立着的一个夜光牌子。牌子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诊所。 我们走到诊所的门前,这个门是孙家的大门。发现已经关门了。估计现在这个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了。人肯定都在睡觉。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用手敲击着院门,院子里立刻传来几声狗吠。 “有人吗?看病!” 我喊了两声,过了一会,诊所里的灯亮了起来,然后有人推开了房门,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谁啊?”那人问道 说话的是个女孩,不用说,肯定是孙小红了。 “是孙小红吗?我是你的同学王通灵啊,我受伤了,正在流血,麻烦你帮我包扎一下。” “王通灵……”孙小红应该在头脑中检索关于我的记忆。 之后她没有多问,而是走到大门后面,拉开门栓,打开了大门。就在大门打开的瞬间,我和黑子看到一个苗条女孩,她身材纤细,长着两条性~感的长~腿,个头应该在一米七以上,胸前的双~峰傲人挺立。 我哩……! 虽然我和黑子还没看清她的脸,但是我们已经开始激动了。 孙小红看到我身上流了很多血,立刻把我们带进了诊所,进了诊所之后,她立刻开始忙活起来,先是接了一盆温水,然后准备了湿毛巾,还有药水、药布、镊子…… 她在那边忙活,我和黑子则坐在诊所的凳子上,放肆的看着她。借着灯光,我仔细的看了看孙小红,身材自不必多说,这次我主要看她的脸。她的长相比小时候要漂亮的多,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皮肤特别白。尤其是脸上的两个酒窝,让人看着,就好像她总在冲你微笑。 看着她忙活,我和黑子都有点陶醉,之前我怎么没听说村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看着孙小红,我和黑子都有一种与她相见恨晚的感觉。我还能保持矜持,黑子好色的本性却完全暴露出来,估计他现在正在yy一些东西,看那猥琐的样子,就快流出哈喇子来了。 看完了孙小红,我又打量了一下这个诊所,它有两间屋子。我们在的这间属于外屋,这里有一套沙发,两张床,还有桌椅板凳等。周围的墙上则张贴着一些关于针灸、解剖、以及流行病防治等医疗图片。 这时孙小红已经走进了里屋,我也好奇的站在了里屋门口向里面看了看。最里面是一个小卧室,小卧室的外面有一个隔断,隔断里面是一个供桌,供桌上面供着药王孙思邈的圣像。 药王孙思邈据说是佛教药王菩萨乘愿再来,其《千金方》和《大医精诚》一直源远流长,尤其是《大医精诚》中那句“夫杀生求生,去生远矣!”深刻的阐述了他悲悯众生的胸怀,因此,孙思邈以其高超的医术和高贵的医德被后人尊称为药王。 所以自古以来的中医大夫,都有供奉药王的习惯,也并不奇怪。 孙小红准备好了东西,从里屋走了出来,然后仔细的看了看我们。最后终于从我和黑子独特的长相中对上了号。 “还真是你们,王通灵,张飞!我没说错吧?” “没错没错,就是我们。都是老同学了。多年不见,甚是想念!”黑子舔~着个大萝卜脸,居然抢了我的话。 孙小红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让我把衣服脱掉,我立刻站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脱了,赤~裸~着上身,站在她的面前。 我的身材还算不错,以前也经常锻炼,尤其对于平杆支撑情有独钟,所以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更可贵的是,我还练出了六块腹肌。 我站在那里,对着孙小红摆了一个pose,秀了一下我的肌肉。她看我这个样子,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示意我坐下,然后开始查看我的伤口。 她先是用毛巾沾着温水帮我擦拭伤口,然后又把手放在我的伤口周围按了按。看了一会,她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这伤……有些奇怪啊。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我~干咳了一声,“额……就是被黑子咬的,你赶紧帮我包扎一下吧!” 见我刻意避开了她的问题,孙小红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她用手指在我的伤口上抹了一点血,然后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你这伤,恐怕伤的不寻常吧?或许你们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不过我提醒你,以后还是少去为好!” 我微微一愣,难道她也精通一些门道?居然看出了一些端倪。或者只是出于她作为医生的敏感? 我有些尴尬,说道:“你别问了,还是赶紧帮我包扎吧!我着急!” “包扎?你这伤口简单的包扎根本没用,要想治好,只能用针灸!” “针灸?这只是个伤口啊,怎么会用到针灸?”我有些不解。 “你这伤的不寻常,具体怎么回事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所以需要用针灸刺激经脉。” “那就针灸!”我也不想墨迹,她说怎么治,我就怎么治。 孙小红也不啰嗦,从里屋取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里面大大小小足有上百根银针,这些针有长有短,有大有小,短的只有一指长,而最长的大概有20多厘米。 孙小红直接把那根最长的银针取了出来,在酒精灯上轻轻的烤了几下,然后对准我伤口的位置。 我有些头皮发麻,急忙说道:“这针这么长,你要扎死我啊?” 孙小红白了我一眼,“你傻啊,我又不全部扎进去,到了一定深度就会停止。” “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啊?比如不用针灸?” “没有了,你要想治病,我就这一个方法!你到底治不治?” “那……好吧!” 我没办法,虽然有点害怕,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下针,不过这针虽然看着恐怖,但是真扎上,其实一点都不疼。而孙小红的手法非常的熟练,而且每次拿出不同型号的针时,她的指法和手法都不同。有时候好像看都不看就下针,而有时候她嘴里还要小声说着什么,像是在念咒语。然后才下针。有时候稳准狠,有时候轻慢柔。 中间的过程我不一一描述,只能说她扎针的手法很艺术,就像在看一场表演,让我有些陶醉。当然,此时我也意识到,这孙小红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中医,她应该还学过一些治疗邪病的医术。看来这些应该是她爷爷教她的。 在她给我施针的期间黑子一直没闲着,总是跟孙小红套近乎,问东问西。从她们的聊天中,我也得知,孙小红的爷爷三年前就去世了,现在家里就剩她一个人。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而我开始的时候还能专注着听一听,可是随着孙小红施针,我开始渐渐产生了困意,最后不知在什么时候,我居然睡着了。 睡着之后,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画面很凄凉,似乎有很多难民跑到我的面前,他们一个个破衣烂衫,对着我哭诉一些事情,可是具体说的是什么,我又好像没听见。反正就是有一群人在对着我哭。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我回忆了一下之前的梦境,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 而黑子居然一直在陪孙小红聊天。到了最后,黑子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他最想问的问题。 “小红,冒昧的问一下,你,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啊,怎么了?”孙小红回答的很简单。 “那个……难道你从来没谈过男朋友?” “是啊,我从没谈过男朋友,我还是呢。” 卧~槽!! 我和黑子立刻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互不相让,这年头要是能找个老婆,太不容易了! 我俩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内心振奋。而孙小红却什么都没感觉到,可能她从小就辍学在家,深居简出,思想还未开化,所以她的很多认知和观念,可能在我们看来,会觉得有些幼稚。 交了诊费,我和黑子离开了诊所,一路之上,我们俩都在斗嘴,互不相让。 “孙小红是我老婆!” “是我老婆!” “是我王通灵的!” “是我黑子的!” …… 29.第29章 赵至刚是谁? 我们俩一直争到了家门口,临分别的时候,我们都各自反思了一下。然后都骂了一句自己贱!然后就分手了。 我们俩确实是贱,跟人家只见过一面,孙小红也没答应要做我们的女朋友,我们私底下却争执不休,你说是不是贱? 走到家门口,我内心对比了一下我和黑子的实力,要说追孙小红,我和黑子相比,其他条件都差不多,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要完胜黑子,那就是老子还是处~男!而他呢?早不知道轮了几手了。 “嘿嘿!”我奸笑一声,“黑子啊,孙小红肯定有处~男情节。配处~男,天经地义,你就给我靠边站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美滋滋的,面带着微笑,走进了院子。这时我父亲推开房门,也走了出来。见我才回来,他有些生气 “你他娘的昨晚去哪了?害得我们担心一夜!” 我早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想隐瞒什么 “父亲,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和母亲说,咱们进屋谈吧。”说话的时候,我一脸的认真,又用手指了指我受伤的右胸。 见我受伤,我父亲微微一愣,他知道我准没做什么好事。 我们进了屋,一家三口围着桌子,我详细的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尸阴经和血玉的部分。 当我把事情讲完,我本来以为我的父母一定会称赞我,因为我一直认为,我为王家做了一件好事。 可谁知道,听完我的讲述,我母亲面色沉重,似乎在担心什么。而我父亲,却是无比的愤怒 他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个混账东西,给我跪下!” 我一下就蒙了,我的父亲怎么会反应如此激烈。 我内心是一百个不忿,可是我的父母为我~一辈子心,无论如何,我不能把怒气撒到他们身上。 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我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太奶那么邪恶,他要害死咱们家族所有的人啊!难道我这么做也有错?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现在都到这个份上,你就不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吗?” 啪! 我父亲一个嘴巴直接扇在我的脸上,我的脸疼的火辣辣的,我猛的抬头,盯着他,一句话不说。 我父亲犹豫激动,身体开始颤抖,而此时,我的母亲已经哭了起来。 “你太奶……你太奶是好人!我不许你侮辱她!” 好人?我实在无法接受父亲的话,可是我是晚辈,是他们的儿子,再不接受,我也不想反驳。 我沉默。我的父母也沉默。 过了许久,我父亲伸出双手,把我扶了起来。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哎!命啊!这就是我们王家的命啊!你~爷爷临死前,让我发誓,就算王家死再多的人,也不能把事情告诉王家的后人!除非……通灵啊通灵,你真是王家的不肖子孙!” “既然如此,我也不许再遵守当初的誓言,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两点。第一,你太奶绝对是个好人。第二,赵至刚……赵至刚就是你太爷!” 咔嚓! 我的脑子如中了晴天霹雳,“什么,赵至刚就是我太爷?他可是姓赵啊!我们家姓王!这怎么可能?” “你的太爷本名叫王兆华,赵至刚是他出家之后的名字!当年铁刹山的掌门道号叫赵至真,人们称呼他为至真道人。你太爷出家之后,法名为至刚,随掌门取赵姓。所以叫赵至刚,而黑子的太爷,其实是他的师兄,名为赵至玄!” “那我三叔他们不是说我太爷是个酒鬼,赌徒,而且他还抽过大烟?” “那都是我们哥几个为了哄骗你们这些后辈瞎编的!” “那我太奶呢?她修炼邪法又怎么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爷爷说,你太奶是个好人。你~爷爷不会说谎的。你太奶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们王家!” “那铁刹山真有赵至刚的墓地吗?” “真的有!当年我和你三叔就是为了去寻找你太爷的墓地,他确实被埋在了铁刹山!” 我又把我在山洞遇到道袍骷髅的事情跟我父母讲了一遍。 “我觉得山洞里的才是我太爷,黑子还有他的腰牌!” 我父亲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亲自带你去一趟铁刹山,打开你太爷的棺木,看个究竟!” “这……” 我的脑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如果我太爷早就死在了铁刹山,那么山洞里的那具骷髅又是谁?他怎么会有赵至刚的腰牌。或许铁刹山的墓是空的?可那骷髅若真的是我太爷,难道他是中了我太奶的蜈蚣蛊而死的?那我太奶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是好人? 我开始头疼,这个事情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而我父亲,也是如此。他只知道祖训就是这么交代的,至于原因,他也不知道。 “这些都是王家祖上的事情,我们本来不想波及后代,可是你,却一直在刨根问底!你~爷爷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能动王家的祖坟。一旦有后人动了王家的祖坟,整个家族就会面临灭顶之灾!可是你……” 我无奈,问道:“难道王家从老祖宗开始就注定要死人不成?哪有的道理,我就不信这个邪!这个事情我不但要查,还要一查到底!” 我父亲更是无奈,“事已至此,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大不了我们陪你一起死!” 入夜,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之中,我看到我家的窗户外面,有一群小鬼正围着我们家的房子转悠。他们有老又少,有男有女,大多死相难看,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没了眼睛…… “王通灵……王通灵……请让我们进去!” “王通灵……王通灵……请让我们进去!” “王通灵……王通灵……请让我们进去!” 门外不时的传来这句鬼话,可能我父母听不见也看不见,可是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为什么,从墓地回来之后,我对于周围鬼魂的感知能力,照比之前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我下意识的摸出了怀里的血玉,在我的阳气的温养下,这东西现在显得更润泽了。难道是因为它? 30.第30章 九鼎铁刹山 我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确切的说,并不是我的身体站了起来,因为我还躺在炕上。应该是我的灵魂站了起来。 我透过窗户,看了看那些鬼魂,它们虽然看起来很恐怖,可是我却不感到害怕,恰恰相反,倒是那些鬼见了我,露出很大的忌惮。甚至有几个,似乎修为比较弱,竟然跪在了地上,还有一个老者,竟然在跪拜我。 嗯?这是怎么回事? “通灵先生,请让我们进去,给我们一个家,我们不会害你的!请你收留我们,做我们的主人!” 我有些意外,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就是你太奶留下的残余鬼魂,以前都是为她老人家效劳。现在你得到了血玉,那里是我们的归宿,请您收留我们吧!” 果然是因为血玉,我看着这群鬼,一共十二只,确定它们对我没有任何威胁之后,我将他们领进了屋子。 “既然你们以前跟着我太奶,那我问你们,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你太奶只是用鲜血喂养我们,可是从始至终,都没用我们为她做事!所以我们并不清楚。” 众鬼面面相觑,搞了半天,它们也不清楚。 我接着说:“让我收留你们可以,不过以后你们必须听我的,否则我就灭了你们!” 我说的信誓旦旦,而且语气非常的凶狠,其实我只是吓唬它们,灭鬼的本事,我还不会呢。 “主人请您放心,我们一定誓死效忠主人!” 它们说完,集体跪在我的面前,开始向我磕头。 鬼道的规矩我还是懂一点,既然它们来投奔我,我自然要送点见面礼。最好的见面礼,就是我的血了。 “你们流浪了这么多年,估计也没吃一顿饱饭。这样,一会我会用我的鲜血喂养你们!” 众鬼点头称是,然后身子一晃,直接钻进了我的血玉之中。 这时,我也突然睁开了双眼,刚才似幻非幻之中,我确确实实感受到这些鬼的存在,我拿出~血玉,用手摸了摸,又用心感受了一下。确定这里面真的有一群鬼,而且还不止十二只。 我取出一个玻璃瓶,割破手掌,滴了半瓶鲜血,然后将血玉浸泡到鲜血当中。这样就算是喂养这些鬼了。 做好了这一切,我是真的疲倦了,倒在炕上,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又开始做梦了,这个梦和昨晚在诊所的梦如出一辙,同样的荒凉之地,同样的一群逃荒难民,同样的,它们跪在我的面前,向我哭诉着什么。不过这次,我却能听的清清楚楚。 “主人,我们被扎的好痛啊!就是那个女孩干的,她的银针是法器!” 我一愣,“这么说你们也是鬼了?” “我们是一直生活在血玉里的鬼,虽然几十年过去,我们的法力都减弱了不少,可是只要主人每天用血喂养我们,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强大起来。请主人别让那女孩再扎我们了,有两个鬼差点被她扎死!” 我笑了笑,“她有这么大的本事?我怎么没看出来?她用的什么法门?” “主人,你有所不知,这小女孩一点都不简单,她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代,她修炼的法门,是鬼门十三针。别说是普通的孤魂野鬼,就算是法力强悍的仙家,只要得罪了她,也会被她扎死!” 鬼门十三针! 我内心一震,这个法门我早就听说过,在一些书上也有记载。 据说当年药王孙思邈创造了鬼门十三针。这鬼门十三针有两种用途,第一种就是把已经走进了鬼门关的人,通过针灸,让他起死回生。这种用途其实就是普通的医学用途,只是手段非常的高明罢了。不过鬼门十三针还有一个用途,那就是用来对付鬼,或者再广泛一点讲,对付灵体,仙家,甚至天人,等等。一般用鬼门十三针惩治的都是恶鬼和恶仙,用这套针法可以直接将它们扎死。 不过据说药王孙思邈创造了鬼门十三针的第二个用途之后,却被药门中一些心肠歹毒的人利用,他们学会之后,不但不悬壶济世,反而为了利益到处杀鬼,无论是恶鬼,善鬼,甚至一些神仙,都在劫难逃。 药王在得知此事之后,捶足顿胸,最后行走天下清理了门户,同时也发誓毁掉鬼门十三针的第二用途。只保留第一种,用它来给人治病。 可没想到,这套针法却一直在孙家的后人中传承下来。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对着这群鬼说道:“看来我真小看了孙小红,没想到她这么厉害。可是她或许因为不明所以,只是想给你们一些惩戒!以后有我在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那就好,请主人为我们做主!” 这些鬼说完,消失不见。 第二天,我从梦中醒来,昨天梦里发生的事情,还都历历在目。我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血瓶,里面的鲜血,竟然一滴不剩,全部被吃光了。 我取出了血玉,又将玻璃瓶藏好。直接去找黑子。把我自从拥有了血玉之后的变化跟黑子说了一遍。 黑子撅了噘嘴,“灵哥,这么说你现在是比较牛b了?能见鬼,而且还有了一群鬼跟班?” 我笑道:“这是必须的!你灵哥现在终于牛b了一点点。” 黑子说:“其实我自从有了腰牌,也牛b了一点!” 我说:“只要你小子以后不怂,没准哪天激活天师印或者雷霆啥的,那时候你就更牛b了。” 我俩闲聊了几句,我又把去铁刹山的想法跟黑子说了。黑子表示同意,吃过早饭,我和我父亲,还有黑子,三人坐上了当天的汽车。先是到了田师傅镇,然后打了一辆三轮车,三轮走了很长的一段山路,把我们带到了铁刹山脚下。 “三位,前面已经没路了,我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三轮车司机很实在,一直把车开到再也开不动的地方。 “我很满意,谢谢你!”说完,我父亲掏出了50元钱,递给了司机。 打发了司机,我们沿着山坡向上,我父亲根据当年的记忆,找到了一条通向山顶的人径小路。这条路走的人很少,一路之上我们也没碰到其他人。 一边走,我父亲一边跟我们介绍铁刹山。 铁刹山是东北道教的发源地,传说当年长眉李大仙就是在这里得道成仙。这里有一个山洞,名为云光洞。传闻云光洞内有八样宝贝,分别是石龙、石虎、石蟾、石木鱼、石寿星、石定风珠、石仙床、石莲盆。素有“九顶铁刹山,八宝云光洞”之说。 当年东北的道家始祖郭守真曾经驻足此山,而且在明朝著名的小说封神榜中,明确写道,姜子牙差散宜生、晁田文武二名,星夜前往九鼎铁刹山,八宝灵光洞来借取定风珠。 而且小说中对于铁刹山的描写,也非常的精彩。“嵯峨矗矗,峻岭巍巍;嵯峨矗矗冲霄汉,峻岭巍巍碍碧空。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挂似飞龙;岭上鸟啼娇韵美,崖前梅放异香浓。涧水潺流出冷,冷云黯淡过来凶,又见飘飘雾凛凛风,咆哮饿虎吼山中,寒鸟拣树无栖处,野鹿寻窝没定踪;可叹行人难进步,皱眉愁脸抱头蒙。” 我父亲讲了一路,看来他对这铁刹山非常的了解,而且有几处我们路过的地方,在那些山壁上都刻着一些诗句,最大的一处山壁上刻着“铁刹三千年!”。还有两处山壁则刻着符咒和神人的画像。对于这些东西,我们都从内心深处感到敬畏。 铁刹山一共有九座山峰,被称为九鼎。八峰共同围绕中间的第九峰,而我们要去的,就是这第九峰的一处隐蔽所在。我父亲根据当年的记忆,带着我俩穿过一片片的山林。终于来到了当年赵至刚的坟墓所在。 烈日当空,周围却非常的安静。这里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我们穿过杂草,隐隐的,我看到了一座坟。我立刻加快了脚步,穿过杂草,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坟包。那坟前还立着一块墓碑。 等我走的近了,我也终于看清了墓碑上的刻字。的的确确就是,羽化仙师赵至刚! “没错,看来这真是赵至刚的坟!” 我们正在感慨,正考虑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突然在我们头顶一座山峰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位道士打扮的老者向我们喊道 “几位远来是客!贫道已经准备了一壶清茶,还请三位进道观一叙!” 31.第31章 登仙台 这老道出现的太突然了,我们都是一个机灵,立刻抬头寻声望去,只见在我们前方的一座山峰之上,有一个人正站在树尖上,一身道袍,全身的毛发都已经花白,他手中拿着拂尘,正微笑的看着我们。 看来他应该早就注意到我们了,可是我们却一直无知无觉,他一直暗中跟踪我们到这里。这老道的修为一定很高!我们正在观望时,老道一甩手中的拂尘,竟然凌空跃起,从山峰之上向着我们飞来,那山峰离我们的距离,少说也有几百米的高度,这老家伙竟然就这么跳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他用的是武功还是道术,可眨眼的功夫,老道就已经落了地了。他看了看我们,尤其在我的面相上多停留了一会。 我父亲看到老道,立刻跪倒在地,说道:“俗人王正清拜见传一道长!” 我和黑子也立刻跪倒在地,那老道看着我们,笑道:“正清,我和你们一别多年,没想到今天又见面了!” “是啊,道长一向可好?” “道门以无事为兴隆,贫道困则睡,饥则食,一向过得逍遥自在!” 说完,老道拂尘一甩,示意我们起身,我们连忙站起来,我父亲又上前给老道嘘寒问暖,又续了叙旧。期间,我父亲重点给传一老道介绍了我和黑子。 那老道看到我和黑子,笑了笑道 “一个是道门之后,一个是一身邪骨,一正一邪,倒也有趣!” 我和黑子面色微变,真没想到,这老道只是看了我们几眼,就把我俩看穿了。 我们跟着传一老道穿过了一片树林,来到了一条由碎石堆砌而成的山间小路上。沿着一直向上,没走多久,眼前就出现了一座道观。 这座道观并不大,但是做非常的古朴,估计至少也有几百年的样子,道观的门前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字,紫~阳观。紫~阳观的前面,摆着一个铜铸的香炉,香炉上插着很多正在燃烧的香,香烟袅袅,在配合山中特有的雾气,使得此地有一种云雾缭绕之感,让人仿佛置身仙境。 周围还有十几个活动的香客,他们看到传一老道归来,纷纷跪地磕头,传一老道也不理会,只是甩了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示意不必多礼。那些香客起身之后,看到我们跟在传一老道的身后,也都微微躬着身子,对我们格外的尊重。 传一老道带着我们走进紫~阳观,立刻有两位中年道士从道观中走出。然后向着传一老道躬身问询。估计他们俩个应该是传一老道的徒弟。我们也对这两人跪拜回礼,之后则被传一老道带入了一个小小的隔间。 隔间里有有一张小木桌子,两边各放着两个蒲团。桌子上摆放着茶具,还有一壶刚泡了没多久的清茶,淡淡的水汽从壶内飘出,带着一股茶香的问道。 老道示意我们就坐,然后他自己也坐下 “本观修行清贫,吃的都是粗茶淡饭,还请各位体谅!”说完,老道亲自拿起茶壶,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茶。 以他铁刹山掌门的尊贵身份,亲自给我们倒茶,真是太瞧得起我们了,我父亲想要阻拦,可是却被老道阻止。 “道长真是折煞我等,折煞我等!” “都说了远来是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说完,老道又看了看我和黑子。 “你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不用多说,我已经知晓。家师当年羽化之日,曾经说过,日后若有王家后人找上此山,则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天意如此,贫道自然会顺应天意!” 我有些好奇,问道:“道长所说的家师是……” “就是你的太爷,也是我的先师,赵志刚!” 原来如此,我接着问道 “那还请道长告诉我们,我太爷到底是不是死在这里?” “这里虽然有他的坟,不过那座坟是空的!” “那他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不知道,当年家师说他三日之后就会飞升,把铁刹山掌门只为传给我之后,就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不过在他临走之前,他嘱托我,若日后有王家后人找上门来,就让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急切的问道 “小友稍安勿躁,喝了这杯茶,贫道自然会带你们去,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老道拿着茶杯,请我们喝了几口茶,可我却有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他要领我去什么地方,可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 喝完了茶,老道这站起身,说道 “请随我来!” 我们立刻起身,跟着传一道长,走出了道观,绕到了紫~阳观的后面,这里有一扇结实的木门,木门用铁链锁着。门的旁边还立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禁止通行”四个字。 “这条路已经几十年没人走过,贫道今天就为你们破个例。” 说完,传一道长念念有词,然后向着木门打出一个法诀,木门应声开启。进入木门之后,我们的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许多。眼前是一条通往山顶的路,路是用石板铺成,两边杂草丛生。看起来没什么特别。 虽然没看出什么门道,但我知道,这条路绝不简单! 老道也不说话,带着我们三人一路向上,山路的两边都是一些奇妙秀丽的风景,可是我们走的很快,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看。 老道一直走在前方,他健步如飞,就算是我和黑子这样的年轻人都跟不上,更别说我的父亲了,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我父亲就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看不到人了。 眼看着就要到山顶了,我心里有些着急,高声问道 “前辈,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我们要去的就是第九峰的峰顶,那上面有登仙台,当年长眉李大仙就是在那里一步登仙,两位速速随我来!” 老道说完,速度更快,可他并不是走的快,也没有运用轻功,而是跟寻常人一样迈着步子,只是他这一步下去,就好比踩在了地图上一样,一步能走出五六米。 我站在他后面大概二三十米的地方,这一幕我看得真切。我忽然想到,在前些天我看的一本书上,曾经提到过道家的一个修炼法门,名为“缩地术”。用了这门法术,一步迈出,可以缩地,等于平常之人几步的距离。 我和黑子不想被落下,带着对登仙台的憧憬,跟着小跑起来,不一会,我们就到了峰顶。 站在峰顶之上,我环顾周围的八座山峰,真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传一道长站在山峰的悬崖边上,招呼我们过去,我和黑子立刻跑了过去,到了悬崖边上,我向前一看,眼前的情景立刻惊的我目瞪口呆。 我本来以为在悬崖边上,我看到的肯定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再神奇也顶多是一片云海。可是我眼前看到的,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镜子,这个镜子,直接倒映出了整个天空,甚至空中的白云,飞鸟,霞光也都一一映衬其中。 看着眼前的镜子,我就仿佛置身天界。在这镜子的中间,还有一座银白色的石台,石台的一端,通过一个狭窄的石条,正好链接着我们脚下的悬崖。 32.第32章 坠崖身亡 “这就是登仙台?”我问 “没错,就是这里。你太爷就是让我把你们带到这里!” “这里虽然神奇,可是与我们王家又有什么关系?” “这里是铁刹山的一处秘境,若非大事因缘,从不轻易开启,据说此地连通仙界,凡是能够踏上登仙台的人,都可窥探天机。或许先师,已经将你们王家的秘密藏在这里,等着你们去开启。” 老道的话说的颇为自信,我也信了七八分。只是这登仙台处在眼前深渊之上,只有一条狭窄的天然石条链接,万一我们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跌落。思索片刻,我问道 “此地颇为神奇,只是万一我们有个闪失,失足跌落,不知道这镜面是否能够擎住我们?还请前辈指点!” 老道微微一笑,说道:“如果失足跌落,则必定坠入深渊,粉身碎骨。所以还请小友三思而后行。不过当年先师在临走之前,留下了四个字,或许可以对两位有所指点。” “哪四个字?” “水月镜天!” “水月镜天?什么意思啊?”我问 “实在惭愧,贫道修为有限,穷尽一生,也未能参透!登仙台就在眼前,去与不去,还请两位自行决断!” 说完,老道也不再说话。我和黑子看着眼前的奇景,心里却在盘算去还是不去。 沉默片刻,我重点观察了一下老道的神色,确定他确实没有骗我,我心里有了决断。 “黑子,你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万一有个闪失,你把我的尸体埋了就好!” 说完,我就要行动,黑子一把拉住了我。 “灵哥,要去一起去,我跟在你身后,也有个照应!” 我看到黑子真挚的目光,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两人,小心翼翼的,摸~到了那个石条边上。我摸了摸那个冰冷的石条,感叹道 “大自然还真是鬼斧神工,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天然之境,这登仙台李大仙踩得,我们也踩得!” 说完,我和黑子开始动手,我当先一脚踩在了石条之上,这石条的宽度跟我的身体差不多,我在前,黑子在后,我们彼此拉着手。慢慢的向着中间的登仙台挪动。 周围没有山峰,我们的身体一直保持平衡,一切顺利,可就在我们走到石条中间的时候,身后的传一老道却突然狂笑起来 “啊哈哈哈!” “两位小友走的太慢,就让贫道助你们一臂之力!”说完,这老道突然纵身跃起,直接朝我和黑子扑了过来,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脸上也带着诡异的微笑。 “卧~槽!” 我和黑子内心巨震,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会对我们出手,为什么?他都修炼了将近百年,可谓德高望重,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而且他还是我太爷的徒弟,还是我父亲的朋友,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 我们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老道的双掌拍中了后背,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我和黑子直接被拍飞出去,身体堕入虚空,竟然直接摔了下去! 眼前突然一黑,等我们再睁眼时,我发现我得眼里再也没有了镜面,再也没有了奇景,只有悬崖上无数的花草从我的眼前急速的划过,我发现我们正在坠落,看来我们就要摔成粉身碎骨!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看着不远处的黑子,欲哭无泪,是我连累了他,还有我的父亲,他也肯定凶多吉少! 可是就算到死,我也不明白,这老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再也没有了奇迹,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我只能无奈的闭眼等死。 …… 我们的坠落暂且不表,单说这一日,铁刹山紫~阳观前,正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入道大典。所谓入道大典,通俗点讲,就是有人出家,虽然出家的只有一人,参加典礼的信众也是极少,不过这场典礼却办的非常的隆重。 只见在紫~阳观前搭起一座高台,高台之上正襟危坐一位老者,这位老者正是铁刹山的掌门,但却不是传一老道,在他的下方石台之下,此刻正跪着一位年轻男子,这男子三十出头,整个人精气神十足,一副道貌岸然。 这是此人,今日在铁刹山出家。 突然,天空之上,传来两声呼救,有两个人从天而降,正是我和黑子! 我们俩犹如天外来客,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老道抬头一望,见大白天的居然有人莫名其妙的从天而降,先是诧异,随后便凌空跃起,卷起手中拂尘,将我和黑子二人一把卷入怀中,我们顿时感觉似乎有一双大手将我俩拖住,随后缓缓落地! 难道我们没死? 我和黑子异常激动,落到了地面,我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情景,我立刻有些发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跌落谷底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而眼前这些人我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我看着黑子,他也一脸的惊异,难道我们已经死了?魂魄在铁刹山游离,见到了同样死去的人? “请问这里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我朝着老道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们才对,说吧,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老道反问道 “我们……我们是从山上掉下来的!” “那你们叫什么名字,来此何事?” “我叫王通灵啊,他叫张飞,难道你们不认识我们,那铁刹山的掌门赵传一你们总认得吧?” “赵传一?老夫赵守阳,是铁刹山第十一代掌门,铁刹山历代掌门,并没有叫赵传一的!整个铁刹山也没有赵传一!” 卧~槽?我和黑子有些蒙圈,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之前的赵传一老道是假的?不能啊,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他,怎么会有假。而且他还带着我们进紫~阳观喝茶。这紫~阳观总不会是假的吧?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前方的紫~阳观,这一眼看去,我内心顿时咯噔一下,眼前紫~阳观的样子,与我早晨见过的紫~阳观,居然有很大的不同,眼前的紫~阳观非常的破旧,而我早晨见的那个却明明被翻新过。 难道我们早晨去的不是铁刹山?我立刻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包括人事物,尤其对于周围的山体做了仔细的分辨。最后我确定,我和黑子早晨来的,就是这个地方! 虽然紫~阳观可以翻新,可是山还是原来的山。 看来我们是回到了紫~阳观翻新之前,也就是说,我们回到了古代,我们穿越了! 33.第33章 水月镜天! 似乎只有这一种猜测才说的通,不过穿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发生,那都是小说里骗人的,现实中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生!所以我很快又否定了这种荒谬的想法。可如果不是穿越,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是我们的幻觉?我立刻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一股专心的疼痛感传来,我又和黑子互相扇了几个嘴巴,确定这并不是幻觉。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我们已经摔死,变成了鬼,而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鬼! 可如果是鬼,我怎么还会有肉~身? 乱了乱了,我现在居然连自己是人是鬼都搞不清楚。看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想到这里,我对这老道笑了笑 “我们兄弟二人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感谢道长的救命之恩。我们这就告辞!”说完,我们就要走。 可是老道却哈哈一笑,说道:“你们既然会在这里出现,就是与我铁刹山有缘,恰逢今日是我铁刹山的盛会,你们既然来了,就请一同参加我们的入道大典吧!” 说完,老道招呼身边了两位道童,给我们安排了座位。我本来打算离开,不过我内心的疑问太多,转念一想,留下来观察一下情况也好。 坐下之后,我简单的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周围其他人身上,除了那些香客和几个道童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道台之下的那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我看了看他的面相,此人面方耳阔,五官圆正,英姿不凡,器宇轩昂,确实是天生修道的材料。 这时,另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道士走上了道台,站定之后,朝着台下的人高声说道:“贫道赵至玄,受家师之命,主持本次入道大典。……王兆华,现由家师赐你法号,赵至刚!” 听完这位中年道士的一段话,我和黑子如遭霹雳!眼前的两人,竟然是我俩的太爷!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们激动不已,甚至顾不上什么大典,直接冲了出去,黑子冲向了赵至玄,而我则冲向了赵至刚。 “太爷,我是你的曾孙啊,我加王通灵!你认识我吗?” 那中年男子一愣,喝道:“休要胡闹,本人出家之前虽有妻子,但是却未生儿育女!” “你妻子叫兰翠花,她是我太奶啊!” 我说完,赵至刚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妻子的名字?” “我……”我支吾了半天,估计我怎么说也是说不明吧。 就这样,一场隆重的入道大典,最终被我和黑子搅黄了。对于我和黑子说的事情,三位老道都是一头雾水。 黑子急了,从腰上取下赵至刚的腰牌,说道:“我说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我俩是从未来来的,我这还有他的腰牌呢!” 说完,黑子把腰牌递给了我太爷,我太爷看了几眼,又把腰牌还给了黑子。说道:“一块腰牌,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种东西,谁都能刻!” 黑子却不服,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腰牌,你死了之后的元神就附在这上面。不信让你师傅看看!” 说完,黑子把腰牌递给了赵守阳,守阳老道结果腰牌,用手轻轻的抚摸了几下,又闭眼认真感受了一番。 突然,他将腰牌抛起,口中念念有词,腰牌立刻发出白光,绕着紫~阳殿内飞行,片刻之后,在大殿的中央,形成一个奇怪的阵法,阵法之内,出现了一个虚幻的道士人影。 人影看到赵守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弟子赵至刚拜见师父!” 他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赵守阳和赵至刚看着这个元神虚影,虽然他的样子要比现在的赵至刚苍老,可是只看了一眼,他们就立刻认出,此人正是赵至刚!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尤其是我太爷本人,他看着自己未来的样子,瞬间石化。 到现在,他们也终于相信我和黑子说的,我们来自未来。 之后,我和黑子把我们坠崖的经过详细的跟他们三人讲了一遍。听完我们的讲述,赵守阳喃喃自语 “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水月镜天……没想到你们进入了水月镜天境!” “水月镜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是当年长眉李大仙在飞升之前,参悟的一种境界,他把它留在了登仙台上。没想到用在了你们身上,不过你们所经历的一切虽是真实,但是归根结底,却也是镜中水月!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啊?”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你们只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和我们一起老死!” “可是……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有我们的生活世界,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们正说着,突然一个道童闯了进来。 “启禀掌门,山下来了一个女的,说她叫兰翠花,她要找王兆华!” 是我太奶! 我立刻激动不已,还没等掌门开口,我就说道:“我们这就去!”。只要见了我太奶,我就能弄清楚一切了,到底她是好人还是坏人,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当面问我的太爷太奶,一定能够知晓。 守阳真人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表示同意。我立刻拉着我太爷的手,还有黑子和他太爷,我们四人一起来到的山门之外。 到了山门之外,我看到一个打扮朴素的农村妇女,正跪在山门外哭泣。我太爷立刻上前扶起了她,这女子二话不说,直接扑向我太爷的怀中,痛哭不止。 我太爷摸了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说道:“翠花,真是难为你了!为了让我出家,你却一人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我太奶又哭了一阵,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你为了破掉你们王家遭受的诅咒,立志修道,我又怎能不成全你?王家的诅咒,就由我来受好了!只希望别再殃及王家的后代子孙。” 我太爷苦笑着,叹了口气,说道:“哎,这都是王家先祖造的孽啊!若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财宝,王家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而我也不用出家,和你长相厮守!”说到这里,我太爷也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 34.第34章 王家往事 他们一连说了很多,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已经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在一百多年前,王家先祖为了寻找一批名为“九缸十八锅”的神秘财宝,不惜丧尽天良,杀人炼尸,与正道为敌,与邪道斗法,造孽无数,结果不但没有找到财宝,还落得个斗法失败,最终中了邪道大能的诅咒,魂飞魄散的下场! 从此之后,王家的世世代代都在遭受这样的诅咒,死的人一代比一代多,直到最后,所有王家的人都死~光,这个诅咒才会终结。除非王家后代子孙中,有人能够破除这个诅咒,从那时开始,王家的祖先就开始琢磨,如何才能破除这个诅咒。最后得出结论,因为祖上杀人炼尸造孽太多,修行正道法门恐怕万年难成,只有修炼邪道法门或许有可能偷天换日,逆转天机。 所以王家族人中,有人为了生存,从一百多年前,就开始修炼邪法,并且一代传一代。而那本邪法的名字,就是《尸阴经》。 可是等到《尸阴经》传到我太爷的手中,他却感到修炼邪法丧尽天良,天理不容,所以毅然决然的摈弃掉了。而是另辟蹊径,投身道门。于是在与我太奶兰翠花结婚不久,我太爷就下决心正是出家修道。 这下可就苦了自己的妻子兰翠花,王兆华刚出家没多久,兰翠华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不让诅咒再落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兰翠华思考再三,最终决定,修炼邪法《尸阴经》,在她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就上山将此事告诉了王兆华。这也就有了她和我太爷在此地见面的一幕。 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也能够猜到,赵至刚虽然道法精深,可是还是不足以破掉古代邪修大能的诅咒。所以兰翠华只能用自己修炼的邪法,以邪克邪,将诅咒对于王家的伤害降到最低。最终她才选择了斜棺下葬。并且在临死之前,让赵至刚将本来藏在山洞里的尸阴经放进了她的棺材里,将血玉塞进了她的喉咙。 可是赵至刚在羽化之前,似乎已经窥探到了几分天机。在做完这些之后,他的内心一定是纠结和撕裂的。他似乎一下子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一生修道,最后还是用邪物邪法来让自己最爱的女人承受如此命运。这一生的追求,实在是南辕北辙! 于是他经受不住良心的谴责,感觉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毫无意义,于是在铁刹山挖好了自己的坟墓,准备一死了之。可是在临死之前,他又去了水月镜天,做最后的尝试,没曾想,这次他居然成功了。或许当时他已经看到日后会有王家后人找上铁刹山,于是将此事托付给自己的徒弟赵传一。 之后,赵至刚离开铁刹山,最终回到了那个山洞,选择了用兰翠华留下的蜈蚣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是自杀的。可是在自杀之前,他为了防止日后兰翠花的尸体起尸为恶,这才留下了自己的腰牌。 而他们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爷爷,也确实一生平安,寿终正寝。只是这事也只好了一代,到了我父亲他们这辈,诅咒又开始了。所以诅咒重新发作,但我父亲他们仍然不敢动我太奶的祖坟。因为一动祖坟,可能结果更糟。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思绪又重新回到了眼前,虽然后面的事情还是我的猜测,但是我估计,我至少能猜对一半。 两人聊到最后,兰翠花准备离去,临走之前,她又问道:“孩子出生时你不在他身边,那么就现在给他取个名字吧。” 我太爷沉思片刻,“你对我的恩德重如泰山,就叫他王德山吧!” 王德山,正是我爷爷的名字。 我太奶就要含泪离去,我突然意识到,这样一个历史性的画面,如果不记录下来,实在是要遗憾终生。 “请等等!”我说道。 “请先受晚辈三拜!”我说完,也不解释更多,直接跪地,咣咣咣给我太奶磕了三个响头。我知道我这么做,可能并不能改变故事的结局,也无法改变因果。但是,至少我可以做个记录。 “麻烦两位和我来一张合影!” 我说完,拿出手机,和我太爷太奶来了几张合影,而黑子也效仿我,和他的太爷玩起了自拍。 画面一下子变了风格,虽然有些怪,但是我们一时之间,都忘却了烦恼。尤其是我太爷太奶,他们根本没见过这种东西,拿着我的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还被我调出的一些搞笑视频逗得哈哈大笑。 在愉快中,我们彼此分别。回到道观之后,我们又和守阳真人等,一起玩起了自拍。晚间,我和黑子住进了道观。开始思索应该如何离开。 天气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凉,竟然下去了雪,我感到非常奇怪,早晨我们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这里还是春天的样子。 我和黑子走出了道观,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这些草木竟然已经全部枯萎,树上的叶子也全部掉光。 这…… 下午的时候,我和黑子忙着自拍留念,根本没注意这些变化,只有到了冬天,天气变冷,下起了雪,我们才感受到不同。 难道我们在这里一天,就是一年? 我不敢多想,或许水月镜天境界里,就是这个样子。可是我和黑子,并没有衰老啊。 第二天,我们仔细观察,的的确确是一年四季。第三天,第四天…… 直到第四天的清晨,我听到了一个噩耗,日军侵略中国东北。而同样在这一天,守阳真人羽化飞升了,临死之前,他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赵至刚。我们为他老人家办理了隆重的后事。 第五天,其实也就是第五年,也是日军侵略中国的第二年,百姓流离失所,东北民不聊生,赵至玄义愤填膺,将铁刹山嘱托给赵至刚,下山舍道从军去了,从此一去不复返。黑子哭的一塌糊涂,可是这一切,我们就像看电影一样,只能看,却无法演,更无法改变。 35.第35章 修炼尸阴经 这五天以来,赵至刚每天忙于修炼,对于我和黑子关照甚少。而我闲着无聊,就把王家先祖留下的那本尸阴经拿了出来,在我太爷的道观里研读邪书,这个画面,让人有些尴尬。 尸阴经是我们王家历代先祖历经上百年凝结的修炼邪法的精华。为了给予后代更好的传承,这本书写的通俗易懂,而且主要以图画为主,文字为辅,让所有人都能看得懂。这本书虽然很厚,可是五天以来,我已经看了大概十分之一。对于里面的邪法,我似乎真的有某种天赋,基本上看了之后就能理解,就算有个别不懂的地方,结合图案,自己再认真揣摩一下,也就理解了。根本不存在读不懂的地方。 “实在是太神奇了!这本书太适合我了!”看到精彩之处,我不禁赞叹了一句。 就在这时,我太爷走了进来,他看着我手中的书,苦笑道 “虽然我不情愿接受,但是你一定知道我将来的结果。我并没能破掉诅咒,所以这个重任,只能交给你去完成了!但是作为你的先祖,我要告诉你,我选择修道,从来不曾后悔!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哪怕他是命中注定的不可能!我虽然失败了,但是你要永远记住。不是道法不敌邪法,只是我修为不够,与道无关!” 他说的坚定有力,带着对于大道的无上的追求与强烈的执着。 我看着他,眼中有些湿~润,认真的点了点头。 “太爷,你是一个真正的道士!作为你的后辈,我为你骄傲!”说完,我又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赵至刚笑了笑,“既然天命如此,正法不通。那就只能用邪法了。破除王家诅咒的希望就落在你的身上了!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在出家之前,对于尸阴经也有些研究,以后的日子,就由我指导你修炼!” 我立刻大喜道:“请太爷多多指点!我一定想办法破除王家的诅咒!” 赵至刚说道;“这《尸阴经》从王家祖上开始,经过几代人的传承,这本书作者甚多,传承时间超过百年,其上记载的很多邪法至今已经失传。所以此书对于你来说,极其难得!” “此书大致可分为五大部分,分别是蛊术,降头,痋(疼)术,恶咒,秽~物。这五大类。蛊术、降头想必你都听过。恶咒主要是用来诅咒他人,控制鬼怪等。秽~物也可以理解为邪物,比如僵尸和你身上的血玉都属于秽~物。而五大邪术中,最神秘的就是痋术,痋术简单的讲就是疼术,就是可以活活让人疼死的邪术。不过此法的修炼非常的深奥,其威力也远在蛊术和降头之上。尸阴经上虽有不少记载,但是大多语焉不详,这个我也没研究过,只能靠你自己日后自行参悟了!” “今天我要教你的法门也是五大邪术中最简单的,恶咒法门!” “恶咒好比是将军下达的军令,军令一下,所有的鬼怪都得听命。这就是恶咒。恶咒的种类有很多,不过大多都是一些鬼王的名号以及某些密语。有的咒语是用人言诵出,有的咒语是用鬼语诵出。恶咒可以有很多,但是诵咒的诀窍却只有一个,就是一心不乱,当你想要用恶咒控制鬼神或者诅咒某人时,你只能一心想着此事,而不可以打其他妄想,这样长期修炼,你的修为才能精进。除了这个关键点之外,诵咒的气息,字句的抑扬顿挫以及连贯程度。还有咒语本身,都会对恶咒的威力产生影响。” “尸阴经上有一个最简单的咒语,名为止血咒。人在受伤之后,一诵此咒,鲜血就会戛然而止。” 我说:“这个咒语我知道,咒曰:日出东方一点红,右手持金骑白牛,一声喝断丢流水,禁止洪门不准流,雪山童子到,雪山童子止,雪山童子敕,血止!止血!” 赵至刚点了点头,说道:“此法严格来说,也不算邪法,道教也可使用。不过修炼此法,若是能配合画符,效果更佳。现在我来教你画符!” 说完,赵至刚拿出了笔墨、符纸、朱砂等物。 他将一张空白的符纸铺好,然后墨水和朱砂搅和到一起,用毛笔蘸了朱砂,说道:“这画符也是一门大学问。有的人画的符灵,有的人画的不灵,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画符犹如混沌初开,以一念不生为最佳,以一念不动为其次,在毛笔下落那一点,混沌初开,然后一气呵成,过程中毫无杂念,这样的符就灵!如果画符的过程中心中妄想纷飞,则画出的符就不灵!” 说完,赵至刚闭眼深吸口气,然后迅速拿起毛笔,在符纸上一笔点下,接着一顿龙飞凤舞,只是几秒功夫,一道止血符就被他画成。 他将止血符递给我,说道 “以后你就照此练习。这些天先别做其他事,每天就练习画符诵咒!” 我接过符纸,看了看我太爷亲手画的符,我决定这张符我一定要好好珍藏。 接下来的一周里,我每天都在练习诵咒画符,不敢有丝毫懈怠。赵至刚每天都会来检查我的功课,然后再教我新的东西。而对于黑子,他也做了一些指导,不过却不是什么道教的法门,而是道教的武功。 他传授给黑子的武功名为《道门伏魔功》,这套武功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而且还有一个独特的用处,那就是对付僵尸。其中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僵尸的克星。甚至练到火候,一招魁星踢斗就可以把僵尸踢死。 这一周里,我们过的很平静,很充实,只是赵至刚却一天比一天衰老,对于他来说,一天就是一年。 之后的几天里,我又在赵至刚的指导下,学习了蛊术和秽~物。就这样,又过了七天,我和黑子在水月镜中,已经呆了半个月。 第二天一早,一个年轻人来到了铁刹山,说要拜赵至刚为徒。我和黑子一看这年轻人的长相,立刻认出,此人正是年轻时候的赵传一。 那年轻人跪拜在赵至刚面前,请他收为徒弟。 “请师父收我为徒,赐我法号!” 赵至刚看了看我,问道:“这个年轻人,你也认识吧!” 我说道:“就是他送我们来的这里。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这一生道法都会传授给他一人,我看就叫他传一好了。” 赵至刚点了点头,说道:“传一?这个名字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法号传一!” 36.第36章 九缸十八锅 转眼之间又是半个月过去,我们在铁刹山上已经呆了一个月。也亲眼看着赵传一一天天成长起来,赵至刚一天天老去。 这一日,赵至刚似乎已经感觉大限将至,竟然带着我们众人,在铁刹山找到一块偏僻的空地。 “我就要离开这里,你们就在这里给我挖一座坟吧!” 我看了看他,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我内心复杂,真没想到,我当日看到的坟,居然是我亲手挖的。冥冥之中,这些都是定数。 我们都没有多说什么,用了半天时间,把坟挖好。还将一座空棺材放进了坟里。 赵至刚走到棺材旁边,用力将棺材盖推开,朝着我们笑道 “庄子云,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死本来就是一场梦幻泡影,今天你们的师父,已经死了!” 说完,他拿起那座自己早已刻好的墓碑,亲手将他立在自己的坟前。 我清楚的看到,墓碑前刻着一排大字——羽化仙师赵至刚! 赵至刚走进了棺材,安详的躺在里面,感受了一下死亡的气息,又重新坐起,看着我们。说道 “当年达摩祖师西去,只在棺材中留下一只草鞋。今日我也效仿圣人,在此棺中留下一只鞋好了。就算是为了祭奠!” 说完,他脱下了自己右脚上的一只鞋,放在了棺材里。然后纵身一跃,一脚踢起棺材盖,将棺材盖好。 “下葬吧!” 周围几个人立刻动手,开始填土。这时赵至刚把我拉到一边,语气沉重的说道 “通灵,王家的未来就靠你了。我猜测王家的诅咒,或许与那传说中的九缸十八锅宝藏有关。你回去之后,沿着这条线索,往下查一下。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嘱托!” 我听了他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然后和我们一一道别,最后他光着一只脚,迈着步子离开了。 他没有告诉我们他要去哪里,可是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泪如雨下……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就算万劫不复,堕入十八层地狱,我也要将邪法修成! 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赵至刚。 而第二天,当我和黑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突然变了,我看到了眼前四面环绕的八座高山,而我自己,正盘膝坐在铁刹山第九峰的峰顶,我的旁边是同样在打坐的黑子,而眼前的水月镜天已经不见了。 难道我们回来了?我看了看四周,看到了我的父亲,还有传一老道,他正朝着我们微笑。 看来当初我和黑子刚到山顶的时候,可能就已经进入了水月镜天境中,只是我们并没有察觉到。 我也笑了笑,可是我的笑容里,却带着淡淡的哀伤,对于我们王家,主要是我太爷太奶命运的哀伤。 我和黑子噗通一声跪倒在传一老道面前。“多谢道长指点之恩,王家之事,我已经清楚!” 传一老道哈哈大笑,“真没想到,我的法名居然是你小子给我起的!” 我父亲也说道,“你们在里面的一切,我都看到了。通灵,从此以后,无论你做什么,父亲都会支持你!” 我们又重新回到紫~阳观,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我们向传一老道拜别,就此离开。 回到家里,一连几天,我的思绪都难以平静。我和父亲再次来到了王家祖坟,这里已经被我的几个叔叔重新整理一番,可是我看到我太奶的坟还在原位,并没有动,我非常不满。于是自己动手,为我太奶建了一座新坟。同时去山洞里取回了我太爷赵至刚的骷髅,连同道袍一起下葬,与我太奶形成合墓。 我特意把这个墓的位置放的很正。来表示老子根本不怕什么诅咒。 做完了这一切,天气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天上开始漂起雪花,冬天到了。我和黑子也没了弄钱的兴致,啃老就啃老吧,等过了这个冬天再说。不过我也不是在家无所事事,恰恰相反,我每天都在刻苦的研读尸阴经,还有黑子给我的其他道教书籍,甚至我还看了几本佛经,只是可惜,当年对于佛法只是浅尝辄止,还没有意识到佛法的伟大。反正我学的东西非常庞杂。 当然,整个冬天,我和黑子还在秘密的做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打听关于九缸十八锅的消息。只是一直临近春节,我们也毫无消息。 到了春节,家家户户开始张灯结彩,贴对子,贴春联,贴窗花,贴门神,挂灯笼,到处都开始洋溢着浓浓的年味。 我家所在的地方属于满族自治县,虽然我们王家不是满族,可是村里确实有很多满族人,据我们当地的地方志记载,他们是大概在一百年前移民到这里的。满族人过春节有一个传统,那就是扭大秧歌,每年春节扭大秧歌时,他们都会穿上自己的民族服装,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的拜年。这些年来,满族大秧歌已经成为我们村里的特色。 等到扭大秧歌的时候,我和黑子也出去看了看,在喧闹的人群之中,我看到一位眼熟的老者,他正是老洋炮。在我盛情的邀请下,老洋炮和黑子来到我家,算是我们春节之前,来一次小聚。 酒桌之上,我们天南海北的闲聊,聊着聊着,我们就聊到了满族人的一些风俗,没想到以聊到这个话题,老洋炮立刻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堆。 “满族人过春节讲究可多了,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要给祖宗摆供。这摆供也有很多讲究,猪头要摆在正中间,猪鼻孔插上大葱,还有干饭五碗。供菜更有特点:第一碗是煮熟的“猪肉方子”;第二碗是过油鲤鱼;第三碗是炸粉花;第四碗是素菜大葱;第五碗是豆腐方块。满族人祭祖用的祭品,祭祀之后则由家人分吃。供方子肉象征四时吉庆;供鱼象征吉庆有余;供粉花是保佑后辈发家;供大葱要剪去葱根,扎成一把,标志着本家后辈聪明伶俐,光宗耀祖。” 我一听,这老洋炮讲的头头是道,颇为好奇,便问道 “你知道的这么详细,你不会是满族人吧?” 老洋炮笑了笑,“没错,我老杨正是满族人!而且不瞒你们,我还是爱新觉罗的后裔!皇族之后!” “皇族之后?”我笑了笑,“你这老家伙是喝多了吧?开始顺嘴胡说了。” 老洋炮带着几分醉意,又喝了一杯白酒,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信,这么着,我先给你们说几句满语!” 说完,老洋炮捋了捋自己的舌头,开始嘟囔起来,“乌拉乌拉呜啦呜¥……¥……” 他说的什么我和黑子根本听不懂,不过似乎真有点像满语。 “哈哈,怎么样,这次你们相信了吧?” “信个屁啊!你说的我们又听不懂,如果你真想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就得说点你们皇家的隐秘之事,如果确有其事,我们才会相信你是爱新觉罗的后裔。” 老洋炮被我们这么一激,有些急了,喝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真当我不知道一些秘密?那我今天就来给你们讲讲满族宝藏九缸十八锅的秘密!” 九缸十八锅! 卧~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老洋炮居然知道九缸十八锅的消息。 37.第37章 将计就计 我内心一震,立刻来了兴致,看着老洋炮有几分醉意,正好套一套他的话。 “你说的九缸十八锅,到底是怎么回事?” “嘿嘿,”老洋炮瞅了瞅我们,说道:“九缸十八锅,自然就是装满了九缸十八锅的金银财宝了!” 接着他又说道:“老铁山上财宝多,金银九缸十八锅,不在南坡在北坡,南坡北坡都不在,就问门前李大哥!”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这是寻找财宝的口诀!” “那老铁山在哪里啊?” 老洋炮哈哈一笑,“告诉你们你们也不敢去,其实老铁山,就是这龙脊山,在清朝的时候,那座山就叫龙脊山!” “不过……这个秘密你们不许……不许……跟……跟外人说!” 说完,老洋炮喝醉直接趴在了酒桌上。 我内心激动,原来宝藏跟龙脊山有关?难怪龙脊山会被人炼化!可是那个地方非常的邪恶,以我现在的修为,肯定去不了那个地方。 想到这里,我有低头看了看老洋炮,我有些奇怪,以这老家伙的酒量,只喝了这么几杯,他不可能喝醉才对啊。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在装醉,那么他之前跟我们说的话,一定带有很强的目的性!这老家伙肯定是故意向我透露这些秘密的,他肯定早就知道龙脊山宝藏的事,只是自己能力有限,缺少帮手,自己一个人无法搞定。这才准备拉上我和黑子。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个哆嗦,当日也是他指点我们去的大瓜叶挖人参,而那个人参……竟然是十品叶!当时我们因为贪心只顾着高兴,可是现在仔细回忆起来,难道当初我们的运气真的就那么好,随便找个人参就是十品叶? 这绝不可能!而且当天早晨老洋炮给我们喝了那个能强力醉人的葡萄酒之后,他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他很可能是提前去大瓜叶准备十品叶的“人参”了! 而那些人参……我再次想到那人参奶奶恐怖的样子,她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人参?! 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卧~槽!原来这一切,老洋炮早有预谋,他就是想利用那些东西把我和黑子逼近龙脊山,然后让我们在山中有所发现,然后主动来找他。岂料我去龙脊山另有目的。 那一次他的计划没能得逞,于是这次干脆主动向我们提起宝藏的事情,他知道我和黑子缺钱,对宝藏的事一定会有兴趣。 我在脑中将这些东西整理完毕,对于老洋炮的心思已经能够肯定,我又想到这老家伙当初射杀黑熊根本就不是为了救我们……他只是想利用我们! 一想到这,我突然脊背发凉,当初他给我们喝的那几碗葡萄酒,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的头上冷汗直冒,看着眼前装醉的老头,却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忌惮,当初他跟我说过。猎人遇到邪祟要拜山,恐怕这老家伙也是精通此道! 我估计这老家伙之前肯定去过龙脊山。看来眼下只能将计就计。 我们把老洋炮送回了家。回来之后,我就把我的猜测跟黑子说了。 黑子听完之后,也是倒吸口气。现在我们最担心的就是当天喝的那些酒,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查一查,那些酒到底有没有问题。 送走了黑子,我打开了尸阴经,开始慢慢的查找。直到三天之后,我在尸阴经的蛊毒篇中,找到一种叫做溶血蛊的蛊虫。这种东西,可以在人体内一直潜伏,直到接到主人的命令,才会发动攻击。 溶血蛊是一种肉~眼不可见的小虫。中了蛊的人会一切如常,无知无觉。可是只要下蛊之人念诵咒语,这些蛊就会瞬间攻击敌人,在敌人体内,将人活活咬死! 我立刻拿出~血玉,诵了一个召鬼咒,将血玉中的所有鬼全部请出,他们一共三十多只。 “拜见主人!” “不必多礼,我问你们,那晚我用血液喂养你们,你们是否发现我的血有什么不同?” 众鬼互相对望几眼,说道:“主人的血很香,没什么不同!” 其他的鬼也都纷飞点头。可是其中有一个小男孩,却摇了摇头。 “我看到主人的血中有虫!” 我立刻激动,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生前就是天生一副阴阳眼,死后法力更强,所以能看到!若是法力弱的鬼,是看不到的!” “那些虫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的?” “那些虫有点像蛆虫,但是却长着锋利的牙齿,虽然不大,但是很凶,白色的!” 我一听,没错,就是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就是用蛆的幼虫炼制的。 一想到这里,我感到真他妈恶心,现在我的体内,血液里,居然有很多蛆虫。卧~槽! 我对着众鬼摆了摆手,“现在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随后我又对着小男孩笑了笑,“这次你做的很好。以后我会把你当成重点对象来培养!” 小男孩对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众鬼下去之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开始思考对策。 若是换了以前,我拿这个溶血蛊可能真没什么办法,可是我太爷在水月镜天中可是整整教了我三周,我等于是进入幻境深造。虽然时间短促,但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这溶血蛊只是蛊术中比较低级的一种。要处理起来并不难,这种蛊最喜欢尸油,只要用尸油配合诵咒,就可以将溶血蛊吸到尸油里。不过凡是邪术,被破之后施法者都会遭到反噬,如果我现在解蛊,那么老洋炮那边遭到蛊毒反噬必定会觉察,所以在我解蛊之后,还有把这些蛊虫处理掉。 我做好了准备,叫来了黑子,把我们中蛊的事跟他说了。黑子听了之后很气氛,直骂老洋炮不是人。 “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么狠,我当初可是喝了三大碗,这几天就感到胃里不舒服,灵哥,你喝的少,你先救我吧!”黑子哀求道 我说:“有我在你担心个屁啊!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想办法给我捉两只老鼠回来!” “老鼠?你要那玩意干啥?” “你别管了,想要活命,照做就是。” 38.第38章 解蛊 黑子转身出去了,而我则是在家里的后院烧起了一堆火,然后拿出一把用旧的铁锅,把铁锅架在火堆之上,然后把之前从山洞里带出的那些僵尸蛊扔了进去。 不一会,大勺开始发热,那些僵尸蛊被火烤的难受,全身开始吱吱的冒油,同时开始犹如蛆虫一样,在铁锅里乱爬,它们身上的油液开始分泌~出尸油,没过多久,整个铁锅就多了一层尸油。 我看着这群蠕动的僵尸蛊,手中掐了一个法诀,开始口诵恶咒。 “无卡拉卑鄙,乌拉拉黑!” 我诵的都是鬼语的恶咒,只能音译,却无法翻译成~人类语言。 随着我口诵恶咒,那些僵尸蛊瞬间变得痛苦起来,在油锅里不停的翻滚,更多的尸油从它们身体里泌~出,这是维持它们之所以不死的原料。它们的身体开始慢慢收缩,整个身子也停止扭动。 “无卡拉卑鄙,乌拉拉黑!” …… 没过多久,所有的僵尸蛊都死绝了,等着尸油稍稍降温,我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用铁勺将所有的尸油装进了玻璃瓶。整整装满一瓶,我看着这一瓶尸油,内心感慨,这可是我太爷身上的尸油,不过他人早就死了,能用这些东西救我和黑子一命,我想他是愿意的! 到了傍晚,黑子带着两只大耗子回来了,这两只大耗子足有两尺多长。长得肥头大耳,一看就是经常偷吃庄家的那种。 “今晚午夜十二点,借着月光的阴性,我要解蛊!” 我们做好了准备,到了晚上十二点,我和黑子带着两只大老鼠,还有尸油等东西重新来到了后院,我的父母也跟了过来,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虽还有几天就要过年,可是天上的半块月亮还是清晰可见。 “这样的月光足够了,黑子,我要在这里跪着拜月,你把一只老鼠放在我的前方,然后用手举着尸油,放在我的头顶上方。” 黑子应了一声,立刻用铁线穿透了一只老鼠的尾巴,把它绑的结结实实,那老鼠一只在吱哇乱叫,看着它痛苦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别扭,但却无能为力。 “把它绑在前面的树上,一会我解蛊之后,只能把这些蛊放在它们身上,用这两只老鼠代替咱俩,这样老洋炮才不会觉察!” 黑子立刻把那只大老鼠吊绑在树上,然后拿着尸油瓶子,打开盖子,举在我的头顶。而我则抬头望月,不停的跪拜,口中念念有词。 “黑玛雅及噶,无故芦苇!” “黑玛雅及噶,无故芦苇!” “黑玛雅及噶,无故芦苇!” 我不停的念着咒语,然后我就感到我全身发热,一股股热流开始从我的脚底往头上翻涌,我知道这是这些溶血蛊开始往我的头顶爬。它们虽是蛊,但是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虫子。 其实蛊的本质是鬼而不是虫,所以有的蛊是肉~眼可见,而有的蛊是肉~眼不可见。而这种溶血蛊就是肉~眼不可见的。我现在做的法事,就是要把这些蛊吸进尸油里。 热流不断的向上涌,而此时我头顶的尸油里已经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些白色的小虫,透过玻璃瓶细看,这些小虫就好像是还没长成的小蛆。 黑子和我父母看到这一幕,纷纷咂舌,我母亲干呕了两口,差点吐了。而黑子一想到自己身体里有是这些玩意,而且比我还多,也感到反胃。 我不停的拜月,借助月光的阴性,我诵咒的威力会更强一些。没过多久,我体内的热流消失,整个人恢复如常,身体也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我知道我的蛊已经解了。可是这只是完成了一步。 接下来我要把这些蛊放到前面的那只老鼠身上,看着这只被折磨的半死的老鼠。我说道 “这只老鼠现在被折磨了半天,它的怨念一定很重,现在我要把它放下来,用尸油喂它!” 说完,我站起身,把那只老鼠从树上扯下来,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木箱子里,然后把尸油倒进木箱子的碗里,老鼠本来就喜欢吃油,一看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自然直接扑了上去,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一会功夫,整整一大碗尸油就被老鼠吃的一滴不剩,我看了看老鼠的双眼,已经发红,这说明它已经中了蛊了。 接下来我用同样的方法,为黑子解了蛊,只是在喂老鼠的时候,我一下喂了三大碗,到最后把所有的尸油喂光,那老鼠吃的肚子鼓鼓的,在木箱子里,已经有些走不动了。 “现在咱俩的蛊已经解了,而且老洋炮不会觉察。就算他念咒,死的也是这两只老鼠。” 我说完,和黑子一起把两个木箱子抬到了我家后院,木箱子外面还围了一层铁丝网,确保老鼠不会咬破木箱逃跑。 做完了这一切,我们收拾东西回到了屋子。 我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东西,那就是当天在曲仙姑那里拿回的血瓶,我回忆了一下当初曲仙姑念诵的那个咒语,当时我不明白,可是现在因为学了恶咒篇,我很清楚,那个咒语不是什么好咒语。 估计是一种用血养鬼的咒语,想到这里,我立刻找出了血瓶。刚一拿出~血瓶,我就问道一股特别血腥的气息,而且血瓶里面的血,竟然全部变成了黑色。 “糟糕!”我面色一变 “怎么了?”黑子问道 我看着血瓶,说道:“这曲仙姑果然没安什么好心,虽然不至于要我的性名,可是她这种手法,是想通过血瓶养鬼,来利用女鬼吸收我的一些阳气!你看我的血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这说明女鬼的法力至少比以前增长了一倍。只要她在血拼里继续修炼,早晚有一天她会冲破血瓶出来,到时候就是我阳气被吸干的时候。而她,肯定也不会放过你!”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直接把血瓶烧了?” 我摇了摇头,“没用的!这女鬼现在吃了我的血,再加上曲仙姑当天诵咒加持,已经变得更厉害了,一旦把血瓶烧坏,就会把她放出来,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秽~物镇压!” 使用秽~物,也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方法了,若是一般的鬼,我诵咒就能对付,可是眼下这只女鬼,她之前就被人炼化过,然后又经过曲仙姑诵咒加持,而且又喝了我邪骨里的血。现在她的法力要在我之上。 “我恐怕她现在已经不是一般的女鬼,而是成为了煞灵!这种东西相当可怕,要对付她,最好是用一些极其污秽的东西!” “什么东西?” “最好是用处~女的精血……可是这种东西,该上哪里去找?” 黑子挠了挠头,说道 “要不你就厚着脸皮,上孙小红那要点!” 39.第39章 自行破关 我立刻怒道:“你他娘的放屁呢?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开口?难道我见了孙小红,然后跟她说,小红啊,你给我点精血吧!卧~槽,我这不神经病么?” 黑子哈哈大笑,“到时候孙小红肯定用鬼门十三针扎死你!可如果孙小红那没有……那还能上哪找去?” 我想了想,说道:“如果有产妇生产时的血也可以,或者死孩子身上的血!” 黑子苦着脸说道:“灵哥,你说的这些东西咱们根本没地方找去啊!” 我也颇为无奈的说道:“如果都没有,只能用黑狗血先顶一顶了,不过效果恐怕不会太好!把狗头和狗爪放在狗血里,然后将血瓶塞进狗嘴里,还能镇压一段时间。” “也只能这样了,明天我就去镇里给你买只黑狗回来!” 说完,黑子转身离开了。 我一人在房中,我看着手中的血瓶,内心十分不安,因为在血瓶的屏蔽上,那个女鬼的鬼脸已经慢慢的显现出来,尤其是她那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更是让我感到胆寒。还有她的诡异笑容,仿佛在嘲笑我一般。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血瓶中传递出来的寒气,以及那种深深的怨毒,这女鬼待在这个瓶子里,犹如人待在地狱一般,那种黑暗,苦闷,压抑的感觉,会让女鬼疯狂的吸食献血而发泄,她会先爱这些鲜血,时间长了又会变成恨,然后就是恨给她鲜血的人。然后就是疯狂的报复…… 想到这里,我内心忐忑,无论如何,我都得想办法消灭这只女鬼。不过就算这女鬼我能对付,可是她背后的曲仙姑,绝对是个难缠的家伙,还有那个害死她的人,这两个人,都不是现在的我能够对抗的。 而且若真的跟曲仙姑撕破脸,恐怕会引起斗法,而我学习尸阴经只是刚起步,法器,蛊虫,秽~物我都没有呢,也没有特别厉害的鬼仆,我拿什么跟人斗啊?不过她还不知道我有血玉在身,就算想害我也没那么容易。而且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肯定要找黑子和孙小红帮忙。 “最好她能知难而退,否则的话,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我又想到了上次曲仙姑跟我说的让我正月十五去她那破关的事情,我的面相我太爷赵志刚已经给我看过,确实需要破关。可是他说过,这种事情只能靠我自己,理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别人说能帮忙破关,那都是一些治标不治本的说辞。 看来这个正月十五,只能我自己自行破关。而且这样,也就等于给曲仙姑传递了信号——我识破了她的诡计! 第二天中午黑子给我带了一只黑狗回来,看着这只小黑狗,我实在不忍心,我这种修法真是有违慈悲之道,不过王家诅咒在身,而且眼下也是性命悠关,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黑子杀了狗,把狗头狗血狗爪等东西放在了一个水盆里,等我过去看的时候,水盆已经变成了血盆,我把狗头摆在血盆的中间,狗头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分别摆了一只狗爪,然后又把狗嘴掰开,把血瓶塞了进去。最后又用狗血淋在了狗头和狗爪之上。 “把这血盆密封,挖坑埋了!” 我说完,和黑子一起动手,在我家门前的山脚下,选了一块空地,然后趁周围没人,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把血盆埋了。埋好之后,我本来还想布置一个简单的阵法,不过需要用到很多木桩。我担心这样会引起人的注意,所以也就作罢。 “这东西至少能镇压女鬼三个月,到明年春天之前,她不会出来!不过我们要在这之前,想想彻底解决她的办法!” 我和黑子回到了家,眼看着就要过年,我可不想因为这些事情把年味搞没了。 整个春节过的还算很愉快,我们一家人过的很愉快,走了不少亲戚。不过今年我们没去我姥爷那,只是电话问好,我怕去了王家崴子,若是见到曲仙姑,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过了正月初三之后,我基本就在家修炼,诵咒,练习蛊术,学习降头,不过我主要做的还是诵咒,背诵各种咒语。其他的因为冬天条件有限,我也只能等到来年春天捉些活物来再说。 不过正月十五的破关我还是要准备一下。 邪法之中基本没有对于破关的说法,破关只是东北大仙的说法,在邪法修炼中,破关可以被称之为解降头。而且是解的先天降头。 先天降头,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人在前世所造的恶业,今生需要受报,所以这个人才会今生受难。而这个前世的恶业,就称之为先天降头。 眼下,我也只能用解降头的方法来破关了。因为这关口毕竟是我自己的,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靠我自己。 我破关需要用的东西主要有几种,一种古代的铜钱,这种铜钱年代越久远,效果越好。然后还需要一个纸人,这个纸人将来会作为我的替身去承受我索要承受的灾难,还需要一只全身红毛的公鸡,不可以有一点杂毛。最后还需要一块滑铁! 所谓的滑铁,其实就是农村在耕地的时候,耕地用的那个犁杖。犁杖的前尖,因为常年的耕地,那块铁就会被土磨的铮亮,用手摸起来滑滑的,我需要用的就是这个东西。 滑铁耕地就是破土出垄,所以滑铁也有破厄之意。不过我只需要像手心那么大的一小块就足够了。我父亲专门找来家里用了很多年的犁杖,用铁锤子给我砸了一小块滑铁。一个犁杖,也就此报废。 到了正月十五的晚上,我找来了黑子帮我,正月十五也是鬼家的大节,黑子头带天师印,可以保证我在施法的时候,不会有小鬼的干扰。 到了子时,外面正是灯火通明烟花灿烂的时候,而我在家里,破关解降的法事也正式开始。 我拿出~血玉,一按之下,三十几只小鬼立刻出现。这些鬼虽然没什么本事,开始帮我把守四方却没有问题。 我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盘水果,三个馒头,还有一碗米饭。掐诀之下,诵了一个变食咒。 变食咒,可以将人间的食物变得无限多,供足够的鬼食用。要说起来,这个变食咒属于佛教的咒语。 “南摩萨嚩怛他蘖多嚩卢枳帝唵三婆啰三婆啰吽” …… 我念了三遍,然后唱道:“汝等鬼神众,我今施汝供。此食遍十方,一切鬼神共!” 说完,我将手中的水果和米饭等物分别弹指三下,然后扔向这些饿鬼。 饿鬼一见到有这么丰盛的食物,纷纷抢食。 “吃饱了你们就给我东西南北四面把守,没有我的同意,不允许让其他的小鬼来干扰!” 我说完,也不理会这些饿鬼。点燃了三根香,然后口诵咒语 “咖喱拉萨库!” 我边诵咒语,边用香在纸人的身上写下我的名字。最后把三根香插在了纸人的手上。 “此香为引魂,他日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招魂之时,找我王通灵!” 说完,我咬破中指,利用指血在纸人的眉心一点 “以后你就是幽魂王通灵!” 40.第40章 冤骨浮尸 “幽魂王通灵听命,今日子时,鬼门大开,随我引魂香,去山神老爷庙里报道。这是登庙香火钱,带去献给山神老爷!” 我刚说完,那纸人突然动了一下,这表示我已经做好了替身,就算两年后我真有什么大难,也是它替我去地府报道。 我给黑子使了个眼色,“黑子,你现在带着纸人和铜钱赶紧去山神庙,在庙里把纸人烧了。然后把这一串穿着红线的铜钱埋在山神庙的门前,注意,别让人看见!” 黑子点了点头,虽然今日百鬼夜行,而且三更半夜的一个人去山神庙,他有些瘆得慌,可是为了帮我,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带好了腰牌,黑子提了提自己的底气,拿着纸人和铜钱,出了门。 做了一个替身等于我为自己多留了一条后路。 解决了替身的问题,接下来就是正式破关,我一把抓起地上一身红毛的大公鸡,那公鸡有些害怕,叫了两声,扑腾了两下翅膀想要挣脱,可是我的力气很大,没有给它机会。 “发心吧,我不会杀你!只是借你的血用用!” 说完,我一把按住公鸡的脖子,另一只手猛拧公鸡的鸡冠子,那鸡冠子被我狠狠一拽之下,立刻撕裂了一大条伤口,鲜血刺啦一下喷了出来,我立刻拿出那块滑铁接着,一边接着鸡血一边诵咒。 “洗哇卡莫比,死嘎牙休息!” 这些都是鬼语,大意是借你一身红血,洗我一身恶业! 公鸡呜呜的叫了两声,直到它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滑铁,它再也没有反抗。 接好了血,我把公鸡扔到了一边,我母亲立刻抓起公鸡对伤口做了处理。 我同样伸出自己的右手中指,用牙咬破,然后将我的三滴血,也滴在了滑铁之上。同时我立刻点起一根香,把滑铁拿到了月光下,接着月光的阴气一照。 同时用香没有燃烧的一头,开始在滑铁上沾血化符。 “一画天地开,二画日月明,三画恶业息。月光天子显神威!” 我一口气画了三遍破厄符,然后把香沾血的一头放进了嘴里,同时用针扎破我的食指,把我的食指放在了滑铁之上。 “吸血!” 我大喝一声,这已经是到了法事的最后关头,同时也是最痛苦的一个过程,因为我需要借助月光天子的威力把这些血吸进我的身体,表示恶业消除。 也就是说,只要血能吸干,就表示破关成功,血要是没吸干,破关失败! 最关键的是,我只能用一根食指凌空拽着这块沉重的滑铁。虽然它只有巴掌大小,可是我的伤口只有针尖大小,那些鲜血立刻顺着我手指的针眼流进我的身体,我能够感受到那股热量。 而同时,滑铁的沉重,也坠的我食指专心的疼痛。眼下的一幕,是我用一根手指头尖,吸住了一块滑铁。这根本就不符合物理定律。 “啊!”我疼得自冒冷汗,虽然时间只有十秒左右,但是这种疼痛,比剁掉我的一根手指还要疼。 在我强忍了一阵之后,血终于被全部吸干,整个滑铁的表面,露出了我之前化的那道破厄符,整个符的表面有点呈现金黄色。这表示已经破关成功。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黑子也回来了。脸上带着笑意。 “灵哥,我已经全部搞定了,一切顺利!” “那就好!” 这下我终于放心,能够将一场大难化解于无形,说明我的修行有了很大的进步。其实就算我不做那个替身,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为了更加保险,我才烧了一个替身。 这件大事终于搞定,我也暂时松了口气,不过我正月十五没去曲仙姑那。她肯定知道我的事了。我有些担心,她会很快对我动手。 所以整个冬天,我待在家里,除了修炼尸阴经什么都不做,当然,我还看了不少黑子借给我的那些书,准备做到博观约取,厚积薄发。而黑子那边,也没闲着。他一直在修炼他的道门伏魔功。甚至有一天这哥们跟我说,自从他修炼的道门伏魔功,他发现自己那方面比以前更厉害了…… 我还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对在血玉中的鬼,我做了超度,它们都是一些普通的鬼,法力有限,已经帮不了我什么。留着也没用,所以除了那个小男孩,我都想办法把它们送上了黄泉路。它们可以重新去地府投胎,这也算是功德一件! 另外关于血玉的正确用法,在尸阴经里已经有明确的说明,必须是使用者用自己的鲜血祭炼之后,血玉才能真正为此人所用,发挥出真正的威力。我按照书中的方法对血玉重新做了祭炼。现在这东西通体血红,表面就像镜子一样光滑。而且更邪性了,我带上这东西,普通的鬼都不敢靠前。 据尸阴经记载血玉其实是用来修炼疼术的,不过至于具体的用法,又语焉不详,可能这样疼术的失传有关。 反正不管怎么着,哪怕我只能发挥出~血玉的三层威力,对付一般的邪祟,也都可以应付。 三个月后,春天到了,我在家“闭关”百日,也终于出关了。现在我的实力,已经远非年前可比,通过持诵阴阳通咒,我成功开了阴阳眼,现在见鬼,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需要血玉的加持。 春天一到,天上开始下起了春雨,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春雨特别多,第一场春雨就下了整整三天。春雨过后,周围的河水汹涌,尤其是北山前面的那条太子河,河水已经快要漫过河岸,非常的吓人。 村里的人都好奇,也都去看热闹,我和黑子也去了,还没走到黑边,我就听到河水汹涌的流淌,我抬眼看去,发现村长老张也在人群之中,不远处我还看到了孙小红的身影。 我和黑子立刻走到了孙小红身边,笑了笑说道 “嘿嘿,小红,咱们又见面了!”说着,我用眼睛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孙小红,这丫头可真漂亮。 黑子也贱贱的笑着,跑到孙小红旁边套近乎。 我们正闲聊着,突然有人喊了起来 “你们快看那水里,那水里,有两个骷髅头!” 我们三人也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水面上一片白花花的东西,都是人体的各种骨头,上面还有两具骷髅头,这堆骨头很突兀的漂浮在水面上。 这下大伙开始议论纷纷,众人立刻喊来了老村长,老村长看了半天,面色有些难看。 “我说咱们赶紧报案啊!这里有凶杀案!” 孙小红看着那堆漂浮的骨头,问我道:“这些东西你们怎么看?” 我看着那堆漂浮的骨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凶杀案?开什么玩笑!这堆骨头通体雪白,在这么湍急的河水中居然浮在水面上不动。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她问道 “这是一堆冤骨,这些人生前都是含冤而死,而且它们的魂魄被人施法锁在了体内,最后只能寄存在这些骨头里,所以这些骨头才能飘起来而不动。” “那这些骨头是从哪来的?” “还能哪来,自然是龙脊山!” 41.第41章 死了五名警察 我之所以非常肯定冤骨是从龙脊山来的,理由也很简单,太子河里从来没有活物,就是因为龙脊山,而且这水肯定有毒,何况龙脊山我也去过。看过那里的风水。是毒龙入海的局!在这种局里出现冤骨,其实并不奇怪。 “灵哥,那你有什么想法?不是说那里有……有那个吗?”黑子有些贪婪的问我,他要说的是关于九缸十八锅的事。 “我当然想去一探究竟。不过需要有人帮忙!”说着,我把目光投向了孙小红。 孙小红有点尴尬,说道:“你们别看我啊,我就是一个中医大夫,不懂这些。” 我笑了笑,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当初我身上的鬼都被你的鬼门十三针扎的半死,你还说你什么都不懂?” 孙小红一愣,惊讶的看着我,她没想到她修炼的法门会被我识破。不过她看来并不想去,选择了沉默。 我故意讥讽道:“身为药王孙思邈的后人,本来应该悬壶济世,救万民于水火。我想你也不想让村里死人吧?” 我这么一问,立刻戳中了孙小红的心思,她沉思了一下,最后说道:“那好吧,不过我不能保证肯定能帮到你。” 我笑了笑,说道:“你同意去就行,也不用你做啥,就给我们养眼,我们也会有动力!” 我们三人正聊着,有几个胆大好事的村民已经用木头杆子把那堆白花花的人骨掘了上来,大家围绕着白骨议论纷纷,而老村长也第一时间打了报警电话。 看着众人围着白骨看,我们三人也走了上去,等我走到白骨旁边,我看了看这些白骨,他们的手脚都有身前被打断的痕迹。就在这时,两股和强烈的怨念立刻冲进我的脑中。与此同时,在我的脑子里,响起了两个声音。 “我们死的好惨啊!” “好惨啊……” 这是骨内怨灵的声音,孙小红的脸色也变了,看来她也有了同样的感应。 我立刻朝着周围的村民喊道:“大家快后退,千万别碰这些骨头,这些骨头很邪门的!” 我这一声吆喝,村民们先是一愣,然后都很识趣的选择了后退,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朴实的村民会本能的选择相信。就连老村长在我的吆喝下,都后退了一步。 这些冤骨很明显就是秽物,尸阴经中有很多处理秽物的方法。我蹲下来看着这堆白骨,伸出右手,掐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我本不来,是汝要爱。连根拔起,超出天外!” …… 这是一首超度亡灵的偈颂,我一连诵了三遍,虽然我并不是高僧,以我的修为也无法把这些冤魂超出天外,但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化解它们的怨念,只要他们的怨念消除,就可以脱离白骨,选择投胎。 我的这些举动立刻引起了村民们的好奇,有人在背后议论,更多的人是感到惊奇。 “听说王通灵年前被鬼缠,找了高人化解,没想到他现在也学会这套了!” “要我看,是他病还没好吧,要是正常人谁能这么神神叨叨的,一堆白骨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看也是,或许是他受了刺激,神经不正常了!” 村民这么冷嘲热讽的议论,我倒无所谓,可是老村长的脸上却挂不住了。见我神神叨叨立刻呵斥了我几句 “通灵啊,这里没你的事,你就别在这瞎参乎了!” 说着,他走到了我的身前,拉了拉我的衣服,然后又递了一个眼色,意思让我靠边站。 我内心感到好笑,说我瞎参乎?到底是谁瞎参乎? 我也不理会,说了七遍偈颂之后,我站了起来。准备静观其变。 又过了一会,远远的听到警车发出的警笛声,我抬头一看,看到有两辆警车正向我们这里驶来。 车子开到了近前,从车上走下一共五位民警,他们都是年龄在40岁左右的中年人,为首的那名警察身材高大,身体很壮,他走在最前面,看来应该是这五人里的小头头。 “封锁现场!” 四名警察立刻在白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而为首的那名警察已经带上了白色手套,正要去检查那堆白骨。 我立刻上前,想要劝他小心 “警察同志,这些白骨里有怨灵,你要多加小心,最后轻拿轻放,别惊动了它们!” 我说完,正准备后退,可是那警察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说有鬼?你疯了吧?这世界上哪有鬼啊。没事给我滚一边去,被耽误老子破案!” 我一听,有点怒火中烧,看来这一直在警局里作威作福惯了,还真是不怕死啊。 “你要不怕死你随意!我还不管了!”我怒道 那警察一听我的话,更生气了,一把抓住我的衣服领子,就要动手。老村长立刻上前,拉住了他,然后把我支到了一边。小声的跟那警察耳语了几句。 我虽然没听到他们说的什么,不过从老村长赔笑的脸上来看,估计他在说完精神有问题之类了。 那警察最后白了我一眼,也不再理会。 而我也没了兴趣,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爱死不死,谁管你! 我和黑子还有孙小红就此离开,之后的事情我们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那五名警察当天就进山了。 当我听说他们进山之后,我就跟黑子说:“这五个人死定了!告诉老村长,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我本来只是一句气话,可谁知道黑子居然真把这话告诉了老村长,而且还在老村长面前一顿吹嘘,说灵哥可是有道的人,一个冬天修炼的很多东西,道法高深…… 我估计黑子是看村民都在议论我想帮我吹吹牛逼,万一这五个人真死了,我不就可以成为预言帝,一炮而红了么? 而事实也确实如我所料,三天之后,有村民发现五名警察的尸体从河道内顺流而下,被冲到了北山的河岸边。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其中的一具尸体居然变成了僵尸,把发现他的那个村民活活咬死了,还喝了他的血。而僵尸喝完血之后,又重新逃回了山里! 此事因为有被咬死那人的两位朋友做目击证人。立刻被证明情况属实。 这一下事情闹大了,据说县里的公安局都炸了锅,此事已经惊动了市委市政府。老村长如坐针毡,担心自己的乌纱帽不保。 正在老村长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上面派来了两位专家,据说这两人是从市里来的,而且来头极大,其中一个是非常杰出的考古专家,虽然年纪轻轻,却在东北这一代挖掘过很多古代遗迹,包括古墓、古战场、古城之类的,经验丰富。而另一位身份更神秘,据说是全国超自然现象研究协会的资深会员,曾经接触过并处理过很多神秘事件,发表论文数十篇。 42.第42章 高冷美女与眼镜男 在两名专家没到村子之前,我和黑子,还有孙小红就被老村长邀请到了村委会。他的意思也很明显,希望我们陪同两位专家进山一同调查,同时还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通灵啊,我老张也不拐弯抹角,早知道会像你说的这样,我就不让那些警察上山了。现在麻烦来了,还得请你们帮帮忙啊!” 说着,他拿出了一沓钱,直接塞给了我,“村里一年到头也弄不到多少钱,就给你们三个小娃娃一人两千。帮你张叔叔上山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邪乎东西?” 两千块钱,对于我们农民来说,已经不少钱了。我虽然极度缺钱,但是还有点不好意思,心想这钱是收还是不收。可是黑子却一个劲的给我地眼神,那意思就是赶紧拿着,不要白不要啊! 于是我接过了钱,笑道:“老村长请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你把事情调查清楚!同时也会保证专家的安全!” 不过我说是这么说,可是谁知道要来的这两位专家到底行不行啊?如果他们跟之前那帮警察一个德性,我才懒得搭理。到时候就算他们死了,也不关我事。 我们正聊着,就听门外一阵汽车轰鸣之声,有两辆汽车开进了村委会的大院。前面的一辆是警车,后面是一辆专用的越野车。从警车里下来三位警察,从他们的打扮来看,应该都是警局里的领导级别的。 老村长立刻上前欢迎,笑呵呵的对着其中一位警察说道 “没想到刘局长会亲自来这里,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那个被称作刘局的警察冷眼看了老村长一眼,只是应了一声,就没再搭理。而是回头朝着后面那辆越野车走去。 他亲自走上去打开了车门,陪笑道 “欢迎两位专家,这次需要麻烦两位了!” 这时,从越野车上走下来两人。为首的是一位眼镜男,他长得很白净,也就二十多岁,看上去像一个文弱书生,胸前挂着一个单反照相机。他的身后是一位长发美女,看上去很高冷,长得很像范冰冰,也是二十多岁,她带着白色的手套,手里拎着个箱子。 看到这两人我和黑子还有孙小红都是一愣,本来我们以为上面派来的专家肯定都是年龄很大的,至少也是人近中年,可没想到来的这两位都这么年轻。而且男的举止文雅,女的美丽高冷,怎么看也不像专家。 黑子在我耳边低估道:“灵哥,就这两位,能行吗?恐怕进山也要托咱们的后腿吧?” 我说:“我看他们也是中看不中用,不过不管怎么说,咱们钱都收了,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至于进山之后,是否保护他们,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黑子嘿嘿一笑,说道:“那男的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不过这女的长的这么靓,我不能让她死了,我还想跟她约个炮啥的!” 我鄙视的看着他:“就你长的这副德性,还想做护花使者?!” 黑子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必须的必啊!” 这时老村长等人围了上去表示欢迎,我们也借机凑了上去。 黑子看着那个高冷美女,舔了舔嘴唇,对我说道:“灵哥,我最喜欢高冷范的,小红让给你,这个我来搞定!” 我和孙小红一听他的话,都很无语,我正要骂他,这家伙已经走上前去,跟那个高冷美女打招呼。 “嗨,美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你可以叫我黑子!”说着,这家伙把自己的手伸向了高冷美女,想要跟她握手。 看着黑子那一副不要脸的贱样,我内心多少有点嫉妒,毕竟人家是美女啊,谁不想握她的手,只是现在人多,我不像黑子,把自己的内心表现出来。 那高冷美女看了黑子一眼,并没有跟他握手,只是微微一笑,表示礼貌。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他一眼,我估计这是有外人在,若是没人,这美女肯定要发飙。 “如果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办正事吧!”高冷美女无视了黑子,对老村长说道。 “好好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本村的村长,我叫……这位是……那位是……” 老村长墨迹了半天,终于把我们都介绍了一遍。其中也把让我们进山的意思跟两位专家说了出来,但是他并没有说是给了我们钱我们才同意去的,而是说我们对山里的情况熟悉,找我们是为了给两位专家当向导。 而眼镜男和高冷美女也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吴刚,我是一名神秘现象研究者。对于任何神秘现象,我都可以用科学理论把它解释清楚。”眼镜男非常自信的说道。 “我叫唐玉,大唐盛世的唐,美玉的玉。我名字的意思是盛唐的美玉。我是一名考古工作者!”高冷美女自我介绍道。 所有人都介绍完毕。我这才知道,原来唐玉和吴刚两人之前并不认识,也没有任何往来,只是因为这次任务特殊,这才被安排在一起合作。 大家又聊了几句,也算互相认识了,这时唐玉提出想要看一看那四位警察的尸体。 老村长立刻带着我们来到了村里一间废弃的仓库,因为这次死人事件比较特殊,在未能调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市里已经下令不允许家长私自领回尸体。我们走进了仓库,仓库的光线有些昏暗,不过好在被拉上了临时灯泡。 四名警察的尸体都是赤身裸体,看的孙小红非常不好意思,她用双手遮住眼睛,不好意思多看,最后干脆脸一红,对我说道 “王通灵……我在外面等你们。”说完,她就转身走到了门口。 而那三位警察也是简单看了看,那位刘局还装作很悲伤的样子掉了几滴眼泪,然后就在老村长的陪同下回村部休息了。 可唐玉和吴刚却表现的非常认真,他们走过去认真的检查每一具尸体,这时黑子也非常不要脸的跟在唐玉的旁边,装作一副很热情服务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往唐玉的脸上和胸口瞄。 唐玉立刻瞪了黑子一眼,然后站起身,对黑子说道 “我喜欢一个人工作,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就会像这这人的生殖器一样”说完,她袖子一甩,立刻从袖口飞出一把飞刀。 咔! 飞刀正中那尸体的生殖器,将那东西切成了两段,流血不止。刀的另一头,还刺进了尸体的之中。 卧槽,下手够狠的!看到这一幕,我倒吸了口气,一般美丽的女人对这种恐怖的东西都会远远的避开,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生猛。我立刻给黑子递了个眼色,黑子马上站起身,走到了我的旁边 “黑子,这女人比我想的要生猛的多啊,你看她,一刀切了那男的的生殖器!她会不会有sm倾向啊?弄不好她以后的男人也会被她切了……你确定还要约炮么?” 43.第43章 奔向龙脊山 黑子有些忐忑的说道:“卧槽!我藏片万g,御女无数,也是吃过见过的,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狠的……” 我们俩在小声嘀咕,一旁的吴刚也是看得瞠目结舌,不过他因为很理智,所以除了有些惊讶,并没有其他反应。 他们在继续看着尸体,而我和黑子在此之前,已经看过了。这些尸体一个个就像被狗啃了一样,身上有很多伤口,和被咬食过的痕迹。很多骨头都被咬的稀碎。 尤其是他们的骨盆居然都被咬碎了,而人的骨盆和牙齿,是人体最坚硬所在。普通的狼是根本咬不动的,何况我们这山上根本没有狼。而且从伤口所受到的伤害来看,他们应该是在水里受到的攻击。 我和黑子继续小声谈论着唐玉,不过我们的谈话好像被唐玉听到了,这一下她更不高兴了,突然伸出右手,指着我说道 “我警告你们,别再说话,否则会影响我的分析判断,后果自负!” 她的语气很重,有点颐指气使的感觉。 听到这话,我有些不乐意,不就是个专家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年头,说一个人是专家,就跟骂她也差不多。于是我问道:“据我说知,你是个考古工作者吧?可你的表现有点像个侦探啊?你对尸体也有研究?” 唐玉看了我一眼,不屑的说道:“你懂什么?在挖掘古墓的时候,开棺遇到尸体是很常见的事情,我们自然要研究!这事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 听她这么说,明显是没瞧起我,我有些生气道:“那你倒说说这尸体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死的?” 唐玉笑了笑说:“从伤口所受到的伤害来看,他们应该是在水里受到的攻击。也就是说,他们是被水里的东西咬死的!” 我微微一愣,笑道:“专家就是专家,那你说说它们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 “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能够轻易的咬碎骨盆,除了鳄鱼和鳄龟之外,恐怕再没其他生物了,不过鳄龟是外来物种,而你们这山上,也不会有鳄鱼吧?” 唐玉刚说完,吴刚开口道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尸蟞!尸蟞属于龟的变种,因为经常吃尸体而长出锋利的牙齿,产生了变异,变成了尸蟞。它们嗜血成性,极其凶残!” 我一听,这两人分析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我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曾经在这条河的水中听到过一种类似于铃铛的声音,请问二位,如果是尸蹩,那么它会发出类似于铃铛的声音吗?” 吴刚和唐玉陷入沉思,片刻之后,吴刚开口道 “从生物学的角度讲,没有任何一种动物能够发出类似于铃铛的声音,即使是产生变异的尸蹩也不会,除非这是一种新物种,或者就是一个铃铛!” “新物种?”我有些好奇,“如果是单独的铃铛它怎么可能会动,除非用妖法控制!” 吴刚说,“我是一个用科学解释一切现象的人。我不相信有什么妖法。如果说还有其他的可能,那也是这个铃铛被人放在了尸蹩体内,只要尸蹩在水中游动,铃铛就会响起来!” 我一听,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吴刚说的很有道理,尸蹩以尸体为食,所以就算水里没有任何活物它也能够靠吃尸体生存,而如果在它的身上放上一个类似于法器的铃铛,那么当这铃铛摇晃的时候,自然能够施展邪法…… 我看着唐玉和吴刚,看来这两人还真不简单。 “那些白骨应该是从龙脊山的背面漂出来的,如果我们想尽快到达那里,就需要逆流穿过那个山洞。我们需要电动快艇!”我好意的提醒道。 唐玉笑了笑,“我们没有快艇,就算有也不可能运到山上。不过我们带了电动马达,到时候可以做一个木筏!” “没问题,不过如果去那里,我还需要带上一个人!” “谁?” “我们当地的一个老猎人,山里有黑熊,他可以保护我们。” “这个没问题!” 我们商定好一切之后,各自分头准备,黑子回去带吃的和行李,孙小红回去准备药品和防身的银针。而我则回来画了一些道符,现在我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这些东西了。 将一切装上了越野车之后,唐玉坐上了主驾驶的位置,我们向着山里出发了。这一路之上,只要能开车走的地方,我们都选择开车。直到将车开到接近山腰的位置,前面除了大石头就是各种树木,实在无法再开了。 我们这才全部下车,拿好了东西,我和黑子抬着电动马达,老洋炮背着猎枪,我们一同向着龙脊山的方向走去。 我们边走边聊,一路之上都是老洋炮在吹牛逼,跟我们讲解他以前打猎的光荣事迹,我们每走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回忆自己以前在此地打到过什么东西。 我看他吹的吐沫星子横飞,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很淳朴的山野老汉,居然会想办法用他们猎人的一套邪术害我。或许他是想一个人独吞财宝? 整个过程中,我和黑子都不动声色,一直跟老洋炮有说有笑,让他自以为自己的阴谋得逞。其实我之所以要带上老洋炮,是因为老洋炮肯定掌握了关于九缸十八锅很多东西,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他这一点。反正现在除了他手中的猎枪,他对我和黑子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走了没多久,队伍就分成了梯队。唐玉和孙小红两个女生自然走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不知在聊些什么。而我和黑子,还有老洋炮则在一起侃大山。只有吴刚这个眼镜男在后面落单。 落单也是怪他自己,似乎这个家伙对什么东西都特别好奇,到了山里,总是左顾右盼,这看看,那望望,还时不时的用手中的相机拍几张照片。结果他自然落在了后面。 我回头看着吴刚,感觉这家伙除了头脑分析还算可以,似乎再也没有其他本事。不过我也不能确定,只能等着以后看看他的表现了。 我们在林中休息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上午,终于来到了龙脊山脚下的那个山洞。 我们立刻动手,锯了一些木头,做起了木筏,然后安好了电动马达,之后又做了几个划水用的船桨。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登上木筏,打开电动马达,同时划着手中的木浆,控制好方向,向着山洞里冲去。 44.第44章 水洞惊魂 进入山洞之后,视线一下子变得昏暗。我们立刻打开手中的手电,向着周围照了照。同时也向水里照了照。 我们是逆流行驶,为了保险,木筏的速度被控制的很慢。洞里阴森森的,我用手电照了照头顶,头上大概还有两米的空间。上面的石头湿漉漉的,不停的有水珠滴到我们身上。 刚走了两分钟,我突然看到我们头顶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在动,我正要仔细看,突然孙小红尖叫一声。 “有东西掉进我脖子里了,它在咬我,啊——!” 说着,她开始本能的全身晃动起来,我坐在她的后面,立刻拿着手电,扯过她的脖领子往里面照了照,没看到什么。 孙小红还在叫。 “你快帮我把它弄出来!它在往我肉里钻!” 情急之下,我立刻把手伸进孙小红的后背,摸了半天,除了摸到滑滑的后背还有胸罩的后面再也并没有其他东西。 “它在爬,爬到我前面来了!” 前面?难道爬到她上了?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摸一摸。 “唐姐姐,你快来帮我!” 唐玉立刻转过身,脱了孙小红的外衣,一把搂起她的内衣,看到一个足有一尺长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正往孙小红的肚皮里钻,唐玉一巴掌拍在那东西身上,那东西立刻全身一缩,唐玉一弹,直接把它弹到了水里。 “是蚂蟥!大家小心!” 唐玉话刚说完,又有三只蚂蟥从头顶掉了下来。 这时候我们都拿起手电向着头顶照了照,抬头一看,洞顶上秘密麻麻的全是蚂蟥,或许是它们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从洞顶向着这里聚集而来。密密麻麻的蚂蟥竟然像下雨一样从我们头顶掉了下来。 立刻我们的头上,身上,还有木筏上,到处都是蚂蟥。 我们立刻紧张了,“卧槽,我还真以为水里没有活物,搞了半天它们都生活在山洞里!” 见到这么多蚂蟥,我们虽然紧张,但是还算镇定,可是吴刚却乱了方寸,情急之下他居然尖叫着跳了起来,当他再次落到木筏上时,木筏被他重重的一踩,开始左右摇晃起来。 这种情况太危险了,弄不好就会导致翻船。 我一把拉住吴刚的裤腰带,“你他娘给我坐下!” 情急之下,我直接抓起孙小红的衣服,在空中轮了两圈,把很多蚂蟥打到了水里。而老洋炮更干脆,直接开了两枪。 “快走!” 黑子大喊一声,用力的拽了一下马达,木筏直接冲了出去,但是还是有些蚂蟥落到了船里,吴刚被吓得不清,正在不停的扒拉身上的衣服。 这时孙小红从包里掏出两把药粉,直接洒在了众人头顶和船底。 “这是我研制的除虫药粉,对付蚂蟥非常有效。” 借着药粉的威力,我们用手扫了扫全身,将身上的蚂蟥扫到了水里。 但是还是有十几只蚂蟥掉到了船里,我的衣服上也落了两只。我以前就听人说过蚂蟥这种东西可谓无孔不入,如果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一旦被它钻入人体,那后果不堪设想,以前就听村里人说过有个女人在洗澡的时候,被蚂蟥顺着小便钻入身体还浑然不觉,最后受尽了痛苦死去…… 不过这东西虽然很恐怖,但是却是制作蛊虫难得的材料。如果我能搞到几只,把它们练成蛊…… 想到这里,我招呼黑子,说道 “黑子,我正好带了一个塑料瓶,这些蚂蟥对我有用,你帮我捡几只!” 我和黑子同时动手,不停的清理船上的蚂蟥,每捡到一只,就把它放进玻璃瓶里。清理了船上的蚂蟥,我又看了看洞顶,洞顶还有,就是没之前那么密集。而且它们被孙小红洒了药粉之后,竟然不再往下掉了。 木筏的速度突然变的很快,当转过一个弯道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岔路。 “前方有岔路……”唐玉刚要往下说什么,只是木筏因为速度太快,拐弯的时候由于惯性直接撞到了岩壁上。 咣当! 电动马达立刻熄了火,更糟糕的是木筏已经偏离了主水道了,被前方的激流一下子冲进了岔路。 “糟了!” 我暗骂一声。一旦进了岔路,如果岔路再分岔路,我们很有可能在这里迷失方向,一旦找不到正确的水道,就会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黑子试着启动电动马达,但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木筏漏水了!” 吴刚尖叫一声,喊话的时候都带着哭腔。 我的心“咯噔”一下,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木筏要是沉了,我们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老洋炮也变了脸色 “哪里漏水?” 吴刚指了指自己脚下,老洋炮伸手过去摸了摸,他抬起手时,我看他手上全是水。 唐玉也急了,顾不上控制船的方向,立刻转身伸手去摸,我打着手电给她照明,吴刚抬起了脚,他的鞋已经湿到脚背了。 我仔细的观察木筏底部,唐玉也摸的很认真,我并没有看到哪里有渗水的迹象。 过了好一会,唐玉开口说:“我判断应该没漏,是不是刚才船撞到石壁的时候激起的水花落到了船里?” 我点点头,说:“就这么点水,而且一直没有变多,确实没漏!” 我们俩说完,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吴刚。这家伙还真被我猜中了,真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货。只能做一些理论宣讲,又是怪兽又是尸蹩,说的头头是道,结果遇到几只蚂蟥就被吓的不得了。这哥们跟唐玉比,实在是差远了。 我们立刻放心了许多,正要喘口气,船底突然咣当一声,似乎撞到了水底的石头,整个船开始不停的摇晃。吴刚再次受了惊吓,身子一晃,半个身子立刻探出了木筏,眼看就要一头栽到水里去了。 我之前用手电照过水底,水里全是蚂蟥,一旦吴刚掉到水里,不消片刻,就会被大量的蚂蟥钻人体内,到了那时,只有死路一条了。 眼看吴刚就要落水,我身子向前一探,一把抓住了吴刚的裤腰带,用力一拽,把他拽了回来。 我刚把吴刚拽回船舱,船底又是一声巨响,整个船在水中来了一个180度的旋转,首位调换之后,再次冲入了一个岔道。 我立刻从船上找出了三个木桨,扔给黑子和老洋炮,三人开始拼命的滑,试图控制船的平衡。唐玉在前面也努力控制船的方向。 这时候洞内突然想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从水底传来的,我仔细一听,好像是铜铃的声音。 “铃铃铃……” “又是这个铃声!当天我们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水底下有东西!” 45.第45章 僵尸再现 黑子大喝一声,直接把手中的船桨捅向了船底,而老洋炮则扔下木浆,拿出了他的老式猎枪,摇晃着站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大骂着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完,他向着河里一连开了三枪。 “砰砰砰!” 三枪过后,船底传来了几声闷响,铃声消失了。 “快滑!” 我和黑子不敢耽搁,甩开膀子拼命往前滑,眼下已经顾不上岔道的事了,先摆脱了那水里的东西再说。我们用的力气很大,小船的速度很快。 孙小红再次拿起她的包,抓了两把药粉洒向我们身后的水里,这样至少水里的蚂蟥是过不来了。 这时我对孙小红说:“小红,借我药粉一用!” 说着,我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不由分说直接抓起一把药粉,但是并没有直接扔出,而是将药粉放在手掌中,双手合十,诵起了咒语。 “功利亚拉黑山谷哈!” 如是三遍,然后才把药粉洒向水中。我诵的是一种可以驱赶蛊虫的咒语,再配合孙小红的药粉,应该很有效果。扔出药粉之后,我很自信的说道 “它不会过来了!” 我们暂时安全,就找了个石壁勉强停住了木筏,唐玉鼓捣了一会,船终于再次发动起来,我们调转了船头,向着来时的方向驶去。 一路之上我不停的诵着咒语,同时把药粉洒向水里,就这样经过一番波折我们终于找到了主水道。 我们沿着主水道继续向前,前方的洞口越来越开阔,水流也变得越加平缓。 突然,我听到前方洞口又响起了诡异的铃声。这铃声有些沉闷,回荡在整个洞内。 我立刻怒道:“不管你是何方邪祟,等我出了山洞,一定收拾你!” 我们继续向前,山洞两侧开始出现了河岸,吴刚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通灵哥,你看前面河岸上,怎么趴着个人?” 我内心一惊,立刻用手电向着吴刚指的方向照了照,那个东西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重点是他穿着人类的衣服,还真是个人。 我立刻示意唐玉慢点开,同时向着那人喊了一嗓子,“喂,你是人是鬼?” 那人没说话。 黑子说:“不管是人是鬼,把船开过去看看!” 唐玉也不含糊,直接开着船,慢慢的靠近了那个人。船还没靠岸,黑子就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石岸上,他走到那人身前,照着那人的屁股直接踢了一脚。那人毫无反应。 “是个死人!” 我们也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个死人,就是烂的不彻底,头发和指甲都在。 黑子看了这个死人几眼就没了兴致,转身就要上船。可他刚一转身,那个死人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掐住了黑子的脖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简直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根本不容我们开口告诉黑子。 “是僵尸!” 我猛的一跳,凌空一脚直接踹在那个死人的头上,可是这一脚就好像踹在了石头上,我的脚心被咯的生疼,巨大的反作用力直接把我弹到了岸边。 怎么这么硬? 这时老洋炮已经端好猎枪瞄准了那人,可是因为黑子被它锁住,老洋炮不能轻易开枪。 黑子看我直接被弹飞出去,立刻双脚一踩地面,双腿猛的用力,整个人立刻倒立而起,同时一脚踢出,这一招好比倒挂金钩,不但让自己成功摆脱了僵尸,而且还照着僵尸的天灵盖踢了一脚。 “魁星踢斗!” 啪的一声脆响,那死人的头盖骨被黑子一脚踢碎了,黑子转过身来,照着那僵尸的腹部再次踢出一脚,那僵尸立刻发出骨骼断裂的脆响,它的脊椎已经被黑子踢折,身体变成了两截。而黑子借着这一脚反作用力直接落到了我的身前。 黑子的这几招当真不俗,看得我们眼前一亮,对付僵尸,寻常的武功根本没有效果,只有像黑子这样学过道门伏魔功的人,才能一脚把僵尸的骨头踢碎。 “还真有你的!”我夸了黑子一句。 而那具僵尸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这时我们才仔细看着它,我突然发现,从它的骨架上看,这僵尸很像当天的那位警察头头。 “这具尸骨身材高大,如果我没猜错,它应该就是那个变成僵尸的警察头头,只是……这僵尸都快要烂成骨架了,他怎么会腐烂的这么快?” 黑子说道:“或许它是被那尸蹩吃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是被尸蟞吃,也是被啃的只剩骨头,而不是烂。他身上的肉明显是烂的,而且最奇怪的是他们五个人都被咬死,可只有他变成了僵尸,这是不是很奇怪?” 我这么一问,众人都若有所思,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吴刚立刻站了出来,说道:“据我分析,所谓的僵尸,只是人死后,体内生存的细菌控制了人体的神经系统,而造成的某种特殊的反射。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感染了这种细菌,所以也只有他才变成了僵尸。” 说着,他跳上了岸,拿着手中的相机,对着被黑子踢成两截的僵尸拍了几张照片。 我们看着他的举动,有些无语。我更是嗤之以鼻,小声说道 “什么狗屁理论,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实际上根本不对!” 直到吴刚拍完了照片,我们再次登上了船。 前面的路很顺利,但是我们的心情一点也不轻松。直到出了洞口,我的内心才能稍微放松一些。 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湖泊,这是唐玉从自己的手提箱里拿出了一个望远镜,开始向湖泊的对岸望去。而我开始观察四周,到了这里,我更能清晰的看到,整个毒龙入海局的全貌。 观察了一圈之后,我的注意力也同样集中在了对岸,虽然有些远,但以我的洞察力,我已经看出对面有一片红光,那应该是以前杀戮而留下的血光。 这时唐玉也惊讶的开口说道 “你们看对岸,那里有几颗桦树,桦树本来应该是白色的,可是那几颗桦树居然是红色的!” 黑子立刻从她的手中抢过望远镜,一看之下,他也说道 “果然是红色的桦树!” 我说:“那片土壤被鲜血染过,桦树吸收了土壤中的血液,所以变成了红色。看来那里就是以前葬尸的位置!一会大家小心,千万别靠近那几颗桦树!” 众人都点了点头, 我们划着木筏向着湖的对岸驶去。我本来担心在湖面上又会遭遇什么凶险,可是这次却异常顺利,远远的,我就看到了那几颗血红血红的老桦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