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并肩王》 第一章 弃子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着几颗残星,秋日的第一场雾伴随南下的寒流,悄悄地蔓延着,大地朦胧,如同罩着白色的轻纱,此刻没有了夏日的炎热,多了些秋日的清凉,薄薄的一层晨雾,把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它仿佛新娘子白色的婚纱,朦胧间透着一种美丽,透过层层“薄纱”,依稀可见不远处的树林在晨雾的笼罩中如仙境般神秘与空灵。 沈言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草席上,浑身火辣辣的疼痛,如同散了架,睁开双眼茫然的望向四周,依稀只见一层白白的薄雾映入眼帘,如同置身于仙境。 “我不是触电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里?”朦胧间沈言发现自己身穿一件血迹斑斑的白色长衫,心中充满了不安、惊讶和疑惑。 突然,沈言脑袋剧痛,浑身颤抖,大量的信息如同电影胶片一幕一幕在脑海中涌现,沈言死死咬紧牙关,浑身上下被汗水打湿,如同洗了一个桑拿。 不知过了多久,汗水停止渗出,身体也不再颤抖,平静下来,沈言的眼神显得无比复杂,记忆慢慢的整理清晰。 “嗯,这里原来不是地球,是从未听说过的景元大陆,这个叫沈言的人竟然是个坏事做尽的纨绔,这次因偷窥县令千金出浴时被人发现,事发后被沈半县下令活活打死。” “难道我触电后机缘巧合占据了他的身体?这就是流行的魂穿?”随着记忆慢慢的苏醒,沈言迷惘的眼神显得无比复杂。 “这里是立国三百多年的大夏朝,大夏朝繁荣昌盛的同时造就了许多豪族、富户,陵南的沈家便是其中之一,人称沈半县。沈言则是沈半县之子,然而他既不是嫡出,也非庶出,而是沈半县一次醉酒后强推丫鬟的产物。” 如同梦幻般的传说在自己身上发生,沈言仍有些不太相信,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似乎想要寻找证据印证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嗯,昨晚的事原来是个陷阱。” 沈言一番感慨,脑海中自然的浮现昨晚一些香艳的画面,尽管没有完全消化,可沈言仍从这些残留的记忆画面中发现一些蹊跷,不管这个身躯的主人怎么纨绔,他是没有胆量潜入县衙后院偷窥县令千金出浴,且让人逮了个现行。 既然没有胆量却又主动进入后院,那只能说这是别人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是谁?动机是什么?”一个人不管做什么,必然有他的动机,沈言想要融化更多的记忆而从中找寻蛛丝马迹,可记忆却跟他开了个国际玩笑,偷窥前后的一些画面如同断了层的胶片,怎么也无法连贯起来。 通过有限的记忆片段,沈言知道沈家表面上一团和气,兄友弟恭,可暗地里勾心斗角、魑魅魍魉的事是屡见不止,莫非有人认为自己是他的拦路石,还是有人想要杀鸡儆猴? 有没有可能是外人为了报复自己? 不管是谁,动机是什么,自己的穿越已然打破了他的阴谋,只要自己回沈家,他必然会有后续的阴谋,以自己在沈家的尴尬地位,自己只有一个同样的结局。 “我该怎么办?”一想到面临再死一次的风险,沈言的身体轻轻的抖了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清晨的清冷袭击孱弱的身躯。 “算了,既然回不去,就离开吧,反正沈家对自己而言没有任何情感,也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人或事。”一想到前路渺茫,沈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惘,可随后眼神变得坚毅,拖着孱弱而疲倦的身躯向着渺茫的方向迈开步伐。 “爹,我们走了大半夜了,大家都累了,能不能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会。”沈言颤巍巍的穿过差点埋了自己的小树林,一轮红色的朝阳如同佛光普照驱散树林中一层白色朦胧的雾,渐渐露出青中显黄的枝叶,耳旁传来一阵如同黄莺般悦耳的声音。 带着一丝好奇与不安,沈言迎着朝阳的光线望去,朦胧间见到一辆不显奢华的马车停在一棵比较粗壮的大树下,前后各有一名青衣护卫迈着矫健的步伐观察地形,脚步间透露一股强烈的自信。 “嗯,赶了大半夜的路确实有些乏了,大家在这里休息片刻后继续赶路。”秋慕白的脸上露出一些倦意,坚毅而睿智的眼神望了望秋盈雪白嫩的脸上浮现一丝倦容,心中有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不安和恐慌。 “秋大人赶了大半夜的路一定很累吧,为了区区名册和账簿何至如此。”秋慕白坐在车辕上,紧绷的神情刚松懈下来,耳畔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 “许元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呀。”心中的不安成为事实,秋慕白疲倦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本官实在不明白你们一路追赶就是为了那子虚乌有的名册账簿?”望着许元丰古井不波的神情,秋慕白的神情尽管平静,可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无奈。 “名册账簿?莫非有什么狗血剧情?”马车旁的对话一字不漏的钻进耳朵,沈言眉头轻轻一跳,忍住心中的不安向马车好奇的望去,三名黑衣人一前两后的站在马车后面。 “秋大人何必睁眼说瞎话呢。”许元丰脸上浮现一副自信的笑容,双眸中透露一股精明望着秋慕白的眼睛,“秋大人是个聪明人,知道识时务,应该不会逼在下使用过激的手段。” “本官手中根本就没你所说的名册账簿。”秋慕白清楚对方的出身和主子的行事风格,因而平淡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安,可骨子里的那份傲气以及自己肩负的责任,秋慕白知道自己是退无可退,“本官的原则和立场你应该并不陌生,不要说本官手中没有那子虚乌有的名册账簿,即便有,本官也不会为虎作伥。” “秋大人这是将在下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了,不知是秋大人故意如此,还是不相信在下手中之刀不锋利,非要逼在下使用一些暴力手段。”许元丰本着猫捉老鼠的心态追赶秋慕白,可老鼠突然偏离了自己的掌控,许元丰的眼神中不由得流露一丝杀意。 “哈哈,怎么不再继续展现你的君子风度了,这可有违你主子的风格。”秋慕白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一脸正气的凝视对方,整个神态完全是视死如归,可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的颤抖而展现了此刻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擅杀朝廷官员,罪加一等。” “擅杀?”许元丰的嘴角泛起一股嘲讽与得意,“此地偏离大道、人烟稀少,只要处理干净,谁知道秋大人路过此处被在下所杀,即使被人知道了,那又如何,活着的秋大人对朝廷有用,死了的,呵呵,以在下主子的分量稍稍运作,过段时间也就无人再提。” “并不否认阁下主子的分量,既如此,何必多言,动手便是,本官有何惧哉!”秋慕白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身为皇子不懂韬光养晦而大势发展自身实力,甚至这份实力已然影响到皇上的朝堂布局,而这或许正是皇上没有立他为储的缘由。 “秋大人为官清廉,更是一身浩然正气,在下深感敬佩。”许元丰的嘴角泛着一股从容的笑意,仿佛胜券在握,“秋大人悍不畏死,可不知秋大人貌美如花的千金是否也有这份勇气。” “你……”秋慕白心中泛起一股无名怒火,所谓祸不及妻儿,而对方却拿盈雪的性命要挟自己,此举太过卑劣,可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只能用充满怒火的眼神瞪着对方。 “剧情虽然狗血,可别因为好奇而惹祸上身。”感受到林边剑拔弩张的氛围,沈言双手并拢,一丝好奇、一丝期待、一丝恐惧的复杂情绪涌现心间。 “林中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许元丰挥手示意身后同伴准备动手之际,耳旁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神定气闲的说道。 “还是被发现了。”沈言与马车的距离也不过十来棵树,尽管很小心,可自己的行踪还是暴露了,而自己根本就没有逃走的可能,况且也不能让熟悉自己的人知道自己还活着,既然如此,自己还不如光棍的走出去。 “不知朋友如何称呼?”望着沈言一身染血的白衫,许元丰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在下只是一名弃子,是谁并不重要,今路过此地,并不想牵涉你们的是是非非。”尽管内心很害怕,但面对眼神犀利的许元丰,沈言略显苍白的脸上并无惧色。 “好胆。”见身躯虚弱的沈言与自己直视,许元丰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眼神犀利,强健的右手缓缓抽出背在身后的单刀,挽了个刀花后锁住沈言所有的退路,单刀直劈沈言面门。 “这下玩大了!”望着劈向自己胸前的刀锋,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恐惧、悲哀、留恋、贪婪,最后变成一片空白。 第二章 大内侍卫 沈言走出来时想到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对方如此不讲理的使出这么霸气的一刀,双眸中闪现一丝恐慌,人呆呆的更是手足无措,正在此时,耳旁传来“铛”的一声脆响,沈言回首一看,只见一名青衣护卫轻松的挡住许元丰含怒的刀锋。 “你是谁?”自信满满的一刀竟然被一名普通的护院挡住,许元丰眼神中闪现一丝惊讶和狐疑。 “我是谁不重要,武者应有武德,不可随意对普通人出手。”高庸嘴角轻轻上扬,慵懒的站在马车旁。 “一个敢杀官、向普通人动手的人有何武德!”沈言神情略显呆滞,惊魂未定的随口说道。 “大内侍卫?”许元丰清楚秋慕白护院的实力,可眼前这个貌不起眼、又有些懒散的人竟然轻松挡住了自己的含怒一击,脑海中突然浮现主子提供的一个尚没确定的情报,因而饱含深意的望了对方一眼。 “你猜?”望着许元丰严肃的神情,高庸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可心中那根弦却绷的更紧,知道自己暗中保护秋慕白的人只有三个,对方是如何猜出自己的来历? “秋大人身边竟然有大内侍卫,这下就很有趣了。”据传大内侍卫只有十八名,是皇帝手中最神秘的力量,从未有过暗中保护朝臣的先例,由此可见秋慕白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或者说皇帝对秋慕白手中的账簿名册有多看重。 “能与神秘的大内侍卫交手,想想就兴奋呀。”许元丰的神情虽是一副无所谓,可心中却是无比的紧张,隐约夹杂着一丝无奈。 “许元丰,你在道上也有几分名望,在下念你成名不易,倘若就此离去,在下当什么事也没发生。”高庸一改慵懒的神态,嘴角泛着一股淡淡的自信,双眸中闪现着睿智、不带一丝情感凝望了许元丰一眼。 “大内侍卫果然霸气。”许元丰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短暂的波动,眼珠轻轻一转,狡诈的扫视了秋慕白一眼,“秋大人的从容淡定应该是来自身边的大内侍卫吧,可不知道这位大内侍卫能否同时保护的了秋大人父女?” “多谢阁下的好意,可在下使命在身。”许元丰嘴角泛起一股淡淡苦涩,坚毅的双眸凝视着不动如山的高庸,“在下手中刀一直渴望着能与神秘的大内侍卫交锋,既然今日遇到了又岂可错过。” “有意思,本以为这一趟十分的无趣,却不曾想快到终点时还有动拳脚的机会。”高庸的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虽未与大内侍卫交过手,可在下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许元丰的眼神流露一些自信。 “少说废话,要打就打。”高庸嘴角浮现一些淡然的笑容,双腿不丁不八的站立,浑身充满了爆发的力量。 望着对方浑然一体的姿势,许元丰眼神中涌现一丝凝重,左手背向身后、悄悄向两位同伴传递了一个暗示,右手握紧单刀、深吸一口气,猛地劈向高庸左肩。 看到对方使用一记老套的招式,高庸收起玩味的心情,右手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迎上许元丰的刀锋,挡住单刀的攻势后沿着刀刃滑向刀柄,发出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看到高庸中规中矩的招数,许元丰的心中不由得滋生出大内侍卫不过如此的狂妄念头。 然而这个念头刚滋生,高庸突然变招,手中剑改挡变刺,以一个犀利的角度刺向许元丰胸前膻中穴。 见对方娴熟的变招、且招数切换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破绽,许元丰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有一丝感触:大内侍卫果然名不虚传。 尽管心中感触,但许元丰并未因此而惊慌,而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沉着冷静的将单刀往回收后以单刀横档,用刀面挡住剑尖,试图让对方无法寸进。 “不错,以你的实力确实有和大内侍卫叫板的资格。”几招试探后,高庸发现对方的经验极其老道、功力不凡,眼神中难得的流露一丝严肃,手中剑再次变招,又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许元丰握刀的手腕。 见对方再次突如其来的变招,许元丰心中感慨对方老练的同时并没有慌乱,而是冷静的挥舞单刀横削对方剑刃,意图荡开剑刃,然后再以一记反手刀横切对方,从而迫使对方回援而掌握进攻主动权。 望着对方沉着冷静的应招,高庸的嘴角轻微的上扬,顺着对方的变招而改变招式。 双方各自算计着,缠斗一起,一时间竟然未能分出胜负来。 “靠,他们不是绝世高手吗,怎么打斗一点都不行电视里那样飞来飞去?”呆呆的望着打斗的场面,沈言似乎一点都不相信交手的两人是高手。 “你不是我的对手。”大家的注意力被高庸两人吸引时,一名黑衣人趁机挥刀攻向护卫在马车旁的青衣护卫,一招试探后,青衣护卫连退五步方站稳脚步,虎口隐隐发麻,黑衣人冷眼望着青衣护卫的变化,嘴角泛起一股自信的冷笑,左手握刀,右手化拳再次发起攻势,直击对方的心窝。 感受到胸前一股凌厉的拳风,青衣护卫的眼神中山下一丝惊慌,神情有些紧张且手忙脚乱的舞动单刀向黑衣人的拳头斩去,脑海中也清楚以自己的实力最多能牵制对方半盏茶的时间,之后自己便是鱼肉而对方是刀殂。 “就是现在。”对方两名护卫成功被自己同伴牵制住,第三名黑衣人趁机扑向马车,意图抓住秋盈雪而要挟秋慕白交出名册账簿。 “贼子,欺人太甚!”瞧见黑衣人如同苍鹰一般扑向马车,秋慕白瞬间便猜到对方的意图,刚毅的脸上闪现一丝愤怒,纤弱中带着丝丝皱褶的手指遥指黑衣人,恨不得一指将对方碾压成灰,可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满腹经纶此时一点都派不上用场,心中不由得涌现一股不敢和痛恨。 黑衣人并没有因为秋慕白的愤怒而停止,相反却是极其嚣张的一刀劈开马车的车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秋盈雪不由得的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精致俏丽的容颜由于惊吓而有些泛白,面对黑衣人的刀锋,秋盈雪一双水灵的如同会说话的大眼睛中明显闪现一丝惧色。 “哇塞,美女耶。”秋盈雪顾盼生姿的容颜映入眼帘时,沈言原本略显呆滞的眼神一亮,忍不住细细打量,只见眼前一张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的俏丽容颜,尽管由于惊恐而浮现一丝苍白,可丝毫没有影响到女子的丽质,却让人觉得另一种容颜,尽管见过各种类型的美女,仍被眼前这张脸色略显苍白的俏丽容颜所惊艳,嘴角不由得发出啧啧声,眼神中就差一丝绿光。 惊叹之余,沈言就算再笨也明白黑衣人的意图,对方的手段尽管卑劣,可效果却十分有效,沈言有些期待秋慕白等人的反应,但内心中更多的是担忧,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保护对方的冲动,嘴里有些不切实际的低声谩骂了一句畜生。 “溜还是留?”沈言清楚趁机溜走才是理智的选择,可就是迈不开腿,仿佛就此离去会丢失一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沈言顿时陷入了两难。 “哦,不……”犹豫间沈言看到黑衣人挥刀劈向秋盈雪,明亮的双眸中流露一丝凄凉,尽管明白黑衣人不会真的辣手摧花,可不知为何心中如同刀割,脑海变得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失去了颜色。 沈言心中滋生莫名情绪时,突然感到身体突然被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拎起来,如同超人向黑衣人飞去。 “。”沈言一开始还诧异自己怎么会飞,可眼睛的余光看到高庸嘴角淡淡的笑容时便已明白这是高庸将自己当成人型武器攻击黑衣人。 “找死。”见沈言的身体离自己不到一丈时,黑衣人嘴角泛起一股残酷的冷笑,刀锋反转,劈向沈言的身躯。 “妈的,这下真的死翘翘了。”见黑衣人的刀锋与自己的身躯越来越近,沈言的脑海中闪现各种可能,然而面对绝对实力,任何计谋都是空的,自己血肉之躯如何能挡住犀利的刀锋,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悲催,想到这里,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死灰。 “不,我不甘心。”或许是求生的欲望起到作用,刀锋离自己不足一寸之际,沈言双手猛的一把抓住黑夜人握刀的右手,身体趁势如同老树盘根一般缠住黑衣人的身体。 “小子,就这点能耐还想英雄救美。”见沈言盘住自己身躯时,黑衣人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嘲讽、不屑和杀意,左手抓住沈言的后背,让沈言的身躯悬在半空,同时右膝踢向腹部,当膝盖猛烈撞击沈言而使对方身体变成工字时,黑衣人将沈言的身体猛的砸向马车,右手握刀趁势劈向完全空虚的后背。 “这下彻底完蛋了。”黑衣人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变招让沈言彻底陷入了绝境。 第三章 石灰粉的妙用 “嗯,怎么回事?”身体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入手反倒是富有弹性的柔软,沈言心生疑惑,忍不住轻轻的揉了揉、捏了捏。 带着一丝疑惑,沈言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美女的身上,细一看,她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或许是因为恼怒和羞涩,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见此情景,沈言心生旖旎,双手不由得又轻轻揉捏了一下。 “你,流氓。”秋盈雪出身虽非富贵,可休养一点也不输那些富贵小姐,平日里也是一副温柔优雅,从未与人红过眼,更别说有一个陌生男子的双手按在自己从未被人触碰过的一双玉兔上,秋盈雪心中闪现一丝恼怒、羞涩,同时又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涌现心间,原本由于惊吓而略显苍白的脸颊不由得浮现一抹嫣红。 “我……我不是故意的。”感受到身下娇艳欲滴的容颜夹杂隐忍的愤怒,沈言莫名的感到一丝紧张。 “不是有意的,那你还不赶紧起来。”秋盈雪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要给沈言一记耳光,可不知为何,脑海中莫名的闪出一个不一样的声音,似乎很享受这种从未体验过的酥麻,双臂似乎酥软无力,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有一丝娇羞,也有一丝水雾。 “靠,又来。”感觉身体出现异样的变化,沈言有些舍不得的撑起身体时,从秋盈雪迷人的双眸中见到一道亮丽的刀锋,沈言紧张而笨拙的一把抱住秋盈雪纤廋而丰满的身躯向一旁滚去。 沈言身躯滚动的那一刹那,黑衣人的刀芒劈到,强大的力量直接将马车劈成两半,沈言心中惊呼的同时顺势向一旁滚去,险之又险的避开。 “你混蛋。”见沈言非但不起身,反而抱紧自己,秋盈雪感到无比的羞愤,自己何曾见过如此恬不知耻的登徒子,可在滚动的那一瞬间,才发现对方并非是轻薄自己。 “你还不放开我。”愤怒过后才发现对方仍紧紧的抱着自己,秋盈雪感到一丝娇羞,眼睛轻轻的眨了眨,洁白的面颊有些微微发烫。 “好一个郎情妾意。”十拿九稳的一刀竟然出现了意外,黑衣人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冷意,似笑非笑的望着沈言,刀锋遥指沈言单薄的身躯。 似乎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沈言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和狠劲被彻底的激发出来,轻轻推开秋盈雪,嘴角轻轻上扬,双手抓着泥团轮番的掷向黑衣人。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见沈言使用如此无赖的招数,黑衣人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嘲讽和挑衅,将单刀挥舞的密不通风,轻松的击散泥团,片泥不沾身。 “就是现在。”沈言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袖中有几包石灰粉,当时十分诧异,打算离开树林后再丢掉,没想到此时可以派上用场,沈言清楚要用石灰攻击必须做到一击便中,可如何降低黑衣人的戒备心便成了首要难题,当双手触摸到不算坚硬的泥土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沈言的脑海中闪现,因而沈言才会采用如此无赖的手法,等黑衣人因自大而降低戒备心时,沈言顺势将衣袖中的石灰粉仍向黑衣人。 “啊,我的眼睛。”或许根本没有将沈言放在眼里,或许真的是中了沈言的诡计而放下戒备,见石灰粉飞向自己时,黑衣人想也不想挥刀将其击碎,当眼前飞扬着随风飘逸的石灰粉时,黑衣人方意识到不对劲,可此时为时已晚,有些石灰粉已成功的飘进自己的眼中,那股灼热的疼痛让黑衣人几乎陷入歇斯底里,人也变得焦躁、狂躁。 “噢耶。”见黑衣人中招,沈言兴奋的站起来,眼神中流露兴奋、得意。小样,任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哦不,是石灰粉。 尽管眼中的那股灼烧让人狂躁,可听到沈言略显放肆的得意笑声,黑衣人逐渐平复情绪,竖起耳朵倾听沈言的位置后,紧握单刀的手臂上青筋尽显,含怒的向沈言斩去。 “糟糕,这下玩大了。”感受到黑衣人凶猛的刀芒,沈言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连呼吸都感到无法顺畅,心中彷徨而不知所措。沈言清楚无论朝哪个方向逃都无法躲不开致命的刀芒,怎么办? 突然,沈言的脑海中闪现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念头,可向前冲就能化解眼前的危机吗?沈言也不太肯定,但能肯定的一点是不向前冲,肯定是死路一条,想到这里,沈言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再次爆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黑衣人,嘴里同时低声的呢喃,妈的,拼了。 “这小子发什么疯,不会是被吓傻了吧。”自沈言如同超人一般出现并救下秋盈雪,秋慕白虽然觉得沈言的出现改变不了大局,可内心中仍祈祷沈言能做回救美的英雄,带着复杂的心情一直关注着沈言的表现,可见到沈言眼前发疯的表现,秋慕白认为沈言就是一个白痴。 “这小子怎么出此昏招。”当黑衣人刀劈马车时,高庸心中清楚黑衣人不会真的取秋盈雪性命,但他仍然别有用心的将沈言当人型武器仍向马车,意图暂时缓解一下黑衣人的气势。 可让自己没有想到的是,沈言的开局竟然是如此之妙,竟然懂得用卑劣的手段让黑衣人受伤,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沈言是一个孱弱之人,不懂得因势利导、趁势扩大成果,反而得意忘形的给黑衣人反击的机会。 更让自己没想到的是,面对这个反击,沈言竟然不退反进,难度沈言真的是取得一次胜利而得意忘形吗? 不对,退无可退,只能向前冲。高庸一边与许元丰缠斗,一边思考着如何化解当前逆局,突然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明白了沈言的无奈、睿智和勇猛。 砰,黑衣人的刀芒狠狠狠的将大地斩开一道深深的裂痕,而沈言高速奔跑的身躯如愿以偿的撞上了黑衣人,可结果并不像沈言预想的那般,反而有点像一只弱小的兔子撞到了一只强壮的山羊。 沈言清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黑衣人腾出手来,否则对方一刀就能将自己劈成两段。想到这里,沈言迅速的抱住黑衣人,双腿盘在对方的腰腹间。 局势似乎又回到之前的一幕。 黑衣人没想到这个文弱之人竟然又一次躲过自己含怒一击,并成功缠住自己,这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想到这里,黑衣人强忍着眼睛火烧火燎的疼痛,用刀柄猛的撞击沈言的后背。 噗,一下,两下,三下,沈言孱弱的身躯无法承受强有力的捶打,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胳膊酸软无力,沈言心中清楚再这样下去,黑衣人不但摆脱自己的缠绕,而自己的小命就会丢在这里。 “小子,看你还能坚持几下。”虽然看不清沈言痛苦的表情,黑衣人仍能感受到自己强有力的捶打让沈言受伤不轻,嘴角泛起一股残忍的冷笑。 “放手吧,不然你会死的。”眼前这个莫名出现的男子看上去十分孱弱,可展现出来的形象却十分伟岸,秋盈雪心间有股异样的感觉在流淌,眼帘里不由得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耳旁回荡着黑衣人嚣张的嘲讽和秋盈雪莫名的关怀,沈言心中滋生一种莫名的悲哀,既然不管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那为何不在临死之前反咬对方一口。 咬,脑海中刚浮现这个字,沈言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坚毅,嘴巴顺着黑衣人的脖子狠狠的咬去。 一股腥腥的、咸咸的味道在嘴里流过,沈言慌乱的吐出嘴里的异物,接着狠狠的又咬了一口。 “啊……”猝不及防下被对方生生咬下一块皮肉,黑衣人痛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而眼泪恰巧加剧了眼中石灰粉的灼烧,让黑衣人倍加疼痛。 黑衣人自出道以来经历过的硬战、恶战不下百场,从未遭遇今天这般狼狈,如果对手是一个比自己更厉害的人物,黑衣人也就认命了,可眼前这个人明显是一个孱弱之徒,正常情况下,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掐着对方的脖子无法动荡,可结果却让自己遍体鳞伤。 黑衣人心有不甘,灼热疼痛的眼睛中流着淡淡的血水,右手握着刀柄死死的撞击沈言脆弱不堪的后背,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快。 沈言每承受一次撞击,嘴角边溢出一口鲜血,同时更狠狠的咬住黑衣人的脖子,每一口都带出一块血肉,此刻的沈言完全如同一个疯魔之徒。 沈言与黑衣人现在拼的是身体的素质和毅力,而沈言在这方面明显处于弱势。这不,黑衣人连续捶打了几下后,沈言明显感觉到双臂酸软无力,黑衣人趁机摆脱,挥刀砍向沈言脊背。 黑衣人的攻击清晰可见,可沈言已浑身酸软而无力避开,当刀锋入骨的那份疼痛让沈言惨叫一声、双眼无力的闭上而陷入了昏迷。 第四章 食物中毒 金陵,三面环山、一面背水,有虎踞龙盘之势,大夏朝开国皇帝见此地有帝王之气,遂建都于此,经过三百多年的发展,金陵已成大夏第一城,是文人骚客、士子心中的圣地。 望江楼,百年历史老店,位于金陵城最繁华的街道,紧靠秦水,是青年才俊、文人士子饮酒聚会、吟诗作对最喜爱的地方。 对面的一个角落,沈言正静静的欣赏着眼前装潢大器却不显奢华的望江楼,脑海中的思绪不由得浮现自己穿越后所经历的一幕,那日树林一战,黑衣人一刀差点断了自己的生机,幸运的是,自己的缠斗给高庸争取了机会,而高庸也没有辜负大内侍卫的盛名,最后以左臂受伤为代价,成功击伤许元丰后再击杀黑衣人,形成二对二的局面,许元丰见事不可为后只好悻悻离开。 当时高庸望着几乎没有生机的沈言,第一反应是放弃搭救,可不知为何高庸最后还是出手相救,更带着自己来到金陵,给了自己一些银两并建议自己入住望江楼。 经过一路上的调养,沈言背部的刀伤已然好了七八成,只要动作不是特别的大,基本上已感觉不到啥疼痛了,只是脸色还略显苍白。 沈言抬头望了对面的望江楼,只见一对雄壮的石麒麟威风凛凛的立在大门的两边,脑海中虽不清楚高庸让自己入住这里的缘由,但既来之则安之,或许入住后方能知道其中缘由,想到这里,沈言信步向望江楼走去。 “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沈言脚步离望江楼大门不足一丈时,一名小二连忙从大门里小跑出来,脸上堆砌了职业的笑容,只是眼神稍显空洞,神情也略显无精打采。 “住店。”沈言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 “公子里面请。”小二的神情中带着丝丝紧张、焦虑。 随着小二的步伐缓缓走进大堂,只见大堂内聚集了二十几个人,他们或坐、或站,有的悲愤、有的激动、有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狡黠,有的脸上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笑容,但他们没有一个发出声音,齐刷刷望着靠楼梯一桌,气氛十分诡异。 带着疑惑,沈言顺眼望去,只见一位年近五十上下的青衣老者脸色青紫、口吐白沫、身体不停的抽搐,瞧此情景,沈言的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食物中毒,可一家享誉百年的老店怎么会出现这种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时间,沈言的脑海中充满了疑问。 “你们到底想要闹哪出?”沉思间,沈言听到一个美妙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眼前之人拥有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程东家,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是故意闹事似得。”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面带着淡然自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着不屑的神情扫视了大堂内诸人一眼,“现在的问题是徐大贵在你们望江楼吃饭却口吐白沫、身体抽搐,我们有理由怀疑这里的食物不安全,大家只是想讨个说法,虽然我们眼下没出现类似的情况,但谁也不敢保证我们离开后是否会出现这些症状。” “我们望江楼乃是百年老店,口碑一向很好,对于徐大贵出现的情况我们深表同情,但也不能就此就认定是在我们望江楼出现的食物中毒。”美妙声音的主人程可儿不温不火的说道。 “望江楼确实是百年老店,可你敢保证你们的每一分食物都是合格的,如果可以,那徐大贵为何会中毒,还望程东家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灰色长衫眼神严厉的盯着程可儿。 “对呀,对呀……”其他的食客跟着后面起哄的说道。 “你们……”程可儿的眼神虽坚毅,却闪现一丝薄薄的泪花,脸上写满了委屈,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涌现心间。 “别说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欺负你一个弱质女流,今天程东家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那我们就见官。”看到程可儿一脸无助的神态,灰色长衫男子的眼神中不由得流露一丝得意之色,扫视了大堂内诸人一眼。 “罗大夫,见官,这对望江楼的声誉不会太好吧。”有人对灰色长衫男子说道。 “那就要看程东家能否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了。”灰色长衫罗大夫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不管程东家怎么决定,反正我们在理。” “小兄弟好像不是金陵人士?”灰色长衫罗大夫面带着淡然的自信笑容望了望沈言,似乎已然吃定了程可儿。 “罗先生是大夫?”人生往往如此,很多时候都是事情主动惹上身。沈言虽不想介入到这起纠纷中,可人家主动找到自己,没理由退缩。 “小兄弟是如何知道在下是一名大夫?”罗大夫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 “这么刚才他称呼你为罗大夫吗?”沈言翻了个白眼,看上去挺精明的一个人,咋就问了这么一个弱智的问题,是没话说,还是故意给程可儿施加压力? “哦哦,小兄弟对此事如何看?”罗大夫的眉头轻轻一皱,自己怎么变得如此粗心。 “先生是大夫,应该对药理十分熟悉,但不知道先生对食物特性和食物相克也熟悉呢?”图穷匕见了吧,听到罗大夫的询问,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就知道此次食物中毒的纠纷是个局,自己只是不清楚这个局的动机,但自己也不能随意的认同罗大夫的立场或顺着他的思路。 “哦,食物特性在下到时略知一二,至于食物相克在下倒是第一次听闻。”罗大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和蔑视,心中并不认为眼前这个如同乡下青年能说出一个啥来。 “民以食为天,饮食是要讲性的,而食物的性便是指食物有寒、凉、温、热这四种不同的性质,中医称为四性或四气,这个罗大夫烂熟于心,在下也就不多赘言了。”沈言快速的扫视了出事的徐大贵桌子上盘盘碟碟,嘴角轻微上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微的笑意,“至于食物相克,其实很简单,由于混食两种或两种以上性状相畏、相反的食物所产生的一种肠胃道不良反应症状,进餐时若不注意吃了这类相克的食物会容易出现比如休克、抽搐等症状。” “胡说八道,在下执医已近二十载,从未听说如此悖论。”罗大夫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慌乱,声色俱厉的说道。 “你没听说过,并不代表就不存在。”程可儿听完沈言的言论中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亮光,如同漆黑的夜晚突然闪现的一道亮光。 “我明白了,这个乡下小子是你们望江楼找来的托,想要以歪理邪说改变你们食物不安全的丑闻。”罗大夫有些歇斯底里,脑门上泌出一丝冷汗,“罢了,本来还想着让你们望江楼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既然你们如此做作,那我们就见官吧。” “先生莫急,其实在下所言是有出处的。”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望了罗大夫一眼,摆明了要设局摆望江楼一道,可你身为大夫连最基本的常识也不普及,只能说是活该,“医圣张仲景的《金匮要略》中曾提到有48对食物不能放在一起吃,如螃蟹与柿子、葱与蜂蜜、甲鱼与苋菜等,不知先生听了在下的话是否有印象?” “既然诸位想要见官,那就见官吧。”听到沈言的言论竟然是出自医圣的《金匮要略》,程可儿的眼神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信心也陡增,仿佛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大家请看徐大贵都吃了些啥,鲤鱼加猪肉会中毒,而猪肚加莲子是中毒必死,这才是徐大贵致死的根本所在。”沈言再次扫视了徐大贵桌上的盘盘碟碟,嘴角泛着自信的笑容,“当然,望江楼也有责任,开酒楼应该也要知道食物的特性和食物相克之理,否则很容易造成食物中毒,不过,先生身为大夫,理应知道这些而故作不知以此作为要挟的凭证,实为不智。” “好,别以为此事就此作罢。”想到没有完成主子的任务后的代价,因死缠烂打而破坏了主子布局的代价,罗大夫不得不灰溜溜的决定离开,离开前的眼神阴沉的怕人,冷冷的盯着沈言,仿似一条毒蛇盯上了猎物,最终带着恨意摔门而出。 沈言站在窗户边,伸了个懒腰,轻轻的推开窗户,顺着夕阳西下的余光向秦水眺望,只见暮色暗淡,残阳如血,秦水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打在水面上与碧绿的水波融为一体,金光璀璨,煞是好看。 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沈言脑海中思绪有些散乱,莫名的被带到金陵,莫名的介入望江楼食物中毒的纠纷,这些莫名的事固然让自己费神,可更让自己费神是如何生存,自己是身无分文且无任何经济来源自己接下来该如何选择,或者该做什么营生? 第五章 救命稻草 沈言静静的站在三楼一间雅间靠水的窗户前,轻轻推开窗户望向黄昏下的秦水,金黄的夕阳撒在水面上,秦水仿似一颗颗神奇的小星星在闪闪发光。 “今天多谢公子仗义相助,不然我们望江楼免不了要惹上一场莫名的官司。”程可儿洁白的右手一个请的手势,明媚的双眸中浮现一丝感激,“本该当时就应该向公子致谢,可当时场面混乱,仓促间只好先安排公子休息,怠慢之处还望公子勿怪。” “举手之劳而已。”经过半天的休息,沈言的精气神都有所恢复。 “对公子而言是举手之劳,但对我们望江楼而言避免了一场莫名的官司,对我而言不次于再造之恩,现备上薄酒还望公子赏脸。”一个身穿灰色短打的中年男子面露憨厚的笑容。 “这位是我们的掌勺师傅林叔。”程可儿娇艳的脸颊上写着淡然的微笑,指了指灰色短打的中年男子向沈言介绍,随即指向一位年约五旬上下的青色长衫男子,“这位是我们望江楼的掌柜七叔。” “见过两位。”沈言面露淡淡的微笑颔首示意,“在下只是一个落难之人,过了今日不知明日饱滋味,今天能吃到如此丰盛的酒宴,何谈赏不赏脸。” “公子太过谦虚。”程可儿的脸上写着狐疑,可眼睛的余光见到沈言的穿着时才意识到之前忽略的一些细节,“公子胸怀大才,眼前的困境只是一种磨难。” “东家,不好了,楼下来了许多地痞和衙役。”沈言正不知该说借你吉言还是尴尬以对时,雅间外传来一个焦虑的声音。 “本想好好宴请公子,却被一些琐事所打扰,还望公子见谅一二。”程可儿的眉头轻轻一蹙,一丝担忧在眼神中快速闪过。 “无妨。”沈言脑海中浮现罗大夫带着恨意离开的眼神,就清楚此事不会轻易罢手,“在下也一道下去看看。” 随着程可儿等人来到大堂,沈言倚靠在楼梯上,只见罗大夫矗立在柜台边,神情倨傲中夹带着一丝得意,他的身后四散的站着十几个青色短打之徒,手拿木棍脸上流露着桀骜不驯,在大堂的一旁站在四名衙役,神情冷漠,正对楼梯的角落里坐着两位锦衣青年,一个脸上稍显苍白,手拿折扇,潇洒的扇着,另一位神色略显复杂的盯着罗大夫等人,沈言看到这幅情景,一股淡淡的笑意在脸上闪现。 “程东家,我们又见面了。”望看到主事人出现,罗大夫神色倨傲的望了程可儿一眼,稍微压低声音说道,“我说过中午的事不会善了的。”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都说了中午的事是个意外。”望着罗大夫不可一世的神色,程可儿气不打一处来。 “意外?”罗大夫的嘴角泛起一阵冷笑,“徐大贵中午食物中毒时,我们当时都懵了,恰好被你们胡搅蛮缠糊弄过去,我们原本也想着望江楼百年老店的声誉而就此罢手,可你们枉顾人命的作风实在让我等心寒,今日望江楼不给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们誓不罢休。” “你们欺人太甚!”程可儿手指着罗大夫,由于气愤而微微的颤抖着。 “笑话,你们望江楼不注重食物安全而导致顾客食物中毒,事情发生后不思妥善解决,还说我们欺人太甚。”罗大夫面冷之色,盛气凌人的指着程可儿说道。 “哇,还真是热闹呀。”沈言本想静静的欣赏眼前这一幕好戏,可不知为何看到程可儿被罗大夫盛气凌人欺负时脑海中涌现一股莫名的情绪,“这不是罗大夫吗,你怎么这么空闲又来望江楼聚会呀,不知罗大夫想吃些啥呀?” “小子你怎么和罗大夫说话呢。”一名青色短打青年讨好的望了罗大夫一眼,挥舞着木棍,嚣张的指着沈言大声呵斥。 “啊哟,我好怕怕。”沈言轻轻的拍拍胸,神情极其夸张,“主人尚未开口,没成想狗抢了主人的风头。” “小子你说谁是狗?”嚣张青年先是用木棍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柜台,再拿木棍指着沈言大声说道。 “谁吠谁就是咯。”沈言用右手小拇指轻轻的挖了挖耳朵,然后对着手指轻轻的吹了吹,一脸的不屑望着嚣张青年。 “你小子找死……”嚣张青年恼羞成怒的挥舞木棍向沈言冲去。 “你看,主子没发表意见,狗又开始狂吠了。”面对气势汹汹的嚣张青年,沈言面不改色的望着罗大夫,眼神中充满了仿佛看透一切的挑衅,嘴里低声嘀咕,“经历了林边那场恶战后我还怕打架。” 沈言如此笃定的原因是相信这场架打不起来,罗大夫身边虽然聚集了十几号人,个个凶神恶煞的神情,他们真正的用途是撑场面、砸场子,而非打架,况且大堂内好歹有四名公差,他们明显是勾结在一起,以威吓的手段逼迫程可儿让步而达到他们的预期目的。 “够了。”果然如沈言笃定的那般,罗大夫伸手拉住嚣张青年,低声呵斥,随即眼神阴冷的盯着沈言,“外乡小子,多谢你中午告知我等食物相生相克之理,否则我等必然无法知晓望江楼以此隐晦手段故意谋害徐大贵的恶劣行径。” “高!”听完罗大夫倒打一耙的言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竖起右手大拇指,“看来罗大夫此次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呀。” “外乡小子,这是我等和望江楼的事,你最好不好插手。”瞧见沈言为自己点赞,罗大夫神情稍显嘚瑟,可随即脑海中闪现主子训斥自己没完成任务时的情景,身体不由得轻轻颤抖了一下,眼神不由得瞄了大堂一角的锦衣青年。 “你说的非常在理。”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算你小子识相。”听到沈言之言,罗大夫的嘴角轻轻上扬,泛起一股自信的笑容,一丝嘲讽之色在眼中一闪而逝。 “沈公子怎会如此。”程可儿的脸上浮现一丝失落,可脸色随即恢复如常,“沈公子非亲非故,又怎么能要求他帮望江楼说些啥。” “罗大夫,不知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戏谑,凝视着罗大夫,“我呢是一个外乡人,又身无分文,在金陵城人生地不熟,幸好程东家见我可怜收留我,还让我在望江楼帮忙,你说像这样的恩情我是不是该知恩图报,还是见有人欺负程东家而躲避呢?” “小子,你敢戏耍我。”罗大夫脸上洋溢的得意顿时变成了恼怒,“看来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程东家,今天你要见官,这里刚好有几位金陵府的差大哥,你要私了,我们可以坐下了慢慢谈。”罗大夫恨不得让身边的人将沈言痛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可拿下望江楼的任务不容有失,只好强忍不满,转头对程可儿虚情假意的说道。 “罗大夫,你好薄情寡义呀。”沈言故意手掐兰花指,指着罗大夫面露委屈之色,宛如一个被抛弃的怨妇,随即脸色恢复如常,一本正经的说道,“罗大夫,一个人做事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名或利。” “你们不惜以人命设局,绝对不会是为了区区几个小钱,对吧,罗大夫。”沈言明亮的双眸中流露一丝自信,如同掌握了一切蛛丝马迹的神探,凝神望了罗大夫一眼,“既然不是为了钱,那么是为了啥呢?” “你们的目的是望江楼。”沈言望了罗大夫一眼,随即眼神扫视了大堂内诸人,“众所周知,望江楼不仅是百年老店,位置更是背靠秦水,乃文人雅士聚会之佳所,这么优越的地段必定会遭到同行或一些野心家的仇视,加上望江楼恰好经历了老东家病故、新东家又是一介女流,如果还不趁着这个时机吃下望江楼,难得要等新东家完全成熟起来后再吃吗。” “罗大夫,如果说你不懂食物相生相克之理,是不是有些瞧不起你呀。”说到这里,沈言面露微笑望了望罗大夫。 “巧舌如簧。”罗大夫心中大为吃惊,没想到这个外乡小子竟然将自己夺取望江楼的手段揣摩的丝毫不差,尽管心里吃惊,可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你说我要吃下望江楼,荒谬,我只是一个坐堂大夫,哪来这么大的财力。” “罗大夫,不是我瞧不起你,以你的实力想要吃下望江楼简直是痴人做梦,你只不过是某些人手中的工具,甚至是说一条有利用价值的狗。”瞧见罗大夫怒气冲天的模样,沈言淡然的笑了笑,“你别生气,我说的是事实。” “一个人身处逆境或极其不自信时,总会不自觉的想要寻找可以帮到自己的人或事,就如同溺水者总是会胡乱的抓东西,目的就是想要找到一个救命稻草。”沈言说到这里,眼神流露一丝淡然的伤感,“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刚才你的眼神不自觉的瞄了大堂的某个角落。” “说得好。”正在此时,望江楼大门口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第六章 我爹是尚书 “沈兄弟,没想到你不但打架勇猛拼命,还能将人性看的如此通透,这一点都不像你这个年纪应有的阅历。”高庸面带着一丝微笑,缓步迈入望江楼。 “我当是谁,原来是高老大呀。”沈言颇为诧异,自己刚来金陵,谁也不认识,谁会喊自己为沈兄弟,疑惑的向大门望去,只见三位男子迈步进来,为首一位是一名五十多岁的清瘦老者,身后左边是一位四十出头的面白无须男子,右边则是满脸含笑的高庸,身后两人与清瘦老者约一步的距离。 “沈兄弟,这里好热闹呀。”高庸扫视了大堂一眼,带着一丝疑惑。 “高老大怎么得空来这里看好戏?”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淡然的笑了笑,旁若无人的跟高庸闲聊了起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不,这里唱的正是一出巧取豪夺的戏码。” “天子脚下竟然还有如此霸道无礼之事?难度不怕王法吗?”高庸有些困惑的望了大堂内的诸人一眼。 “高老大,你这是装无知呢,还是不问世事久了不知人间痛苦,亦或是逗我玩呢。”沈言的嘴角轻轻一憋,眼神中流露一丝不屑或鄙视,“只要有人就有争斗,谁输谁赢凭的是拳头或背景,你说的王法,古往今来,王法都是强权者欺凌弱小的武器。” “沈兄弟,慎言。”见沈言如此愤青的一面,高庸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望了前面清瘦老者一眼,深怕沈言再胡言乱语,随即转换话题,“我们东家曾在望江楼吃过几次饭,对这里的饭菜赞不绝口,这不,今天得空特来饱饱口福。” “东家?高庸是大内侍卫,他的东家岂不是当今皇帝!”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些疑惑,脑海中快速运转,随即见高庸轻轻点头示意,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好奇和兴奋,却没有一丝诚惶诚恐的感觉,“皇帝,多么伟大的职业,以前只能在电视上见到,没想到今天却见到了活的、真的。” “靠,你们在那叽叽歪歪过不停,当我们不存在呀。”之前的那名嚣张青年用木棍用力的敲打柜台,眼神凶狠的盯着沈言。 “我没当你不存在呀,只是当你是透明的。”沈言笑嘻嘻的望着嚣张青年,嚣张是需要资本的,别看你们人多,可是你们不敢在这里打架,现在有大内侍卫坐镇,还有高高在上的皇帝,望江楼算是保住了,不过巧取豪夺的大戏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着实有点可惜,因而沈言有些不地道的刺激着嚣张青年,试图将事态扩大,一劳永逸的解决望江楼纠纷,算是对程可儿宴请自己的一个回报。 “靠,我看你是欠揍。”嚣张青年果然上当,嚣张的挥舞着木棍,似乎要冲向前狠狠的修理沈言一顿。 “够了。”自高庸三人缓步迈入大堂,罗大夫感到事态似乎要超出自己的控制,眉头深深的皱了皱,眼神不自觉的又望了大堂角落的锦衣青年一眼,一丝凶狠的目光盯着沈言,恨不得将对方生吞,“外乡小子,之前我就劝告过你,你真当我们这些人都是摆设不成。” “摆不摆设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没按什么好心来望江楼的,还伙同官差,正如高老大所言,难道你们真不怕王法,还是觉得你幕后的主子比王法还大。”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严厉凝视着罗大夫。 “休要污蔑,我们来望江楼是为了讨回公道。”罗大夫有些愤怒的说道。 “讨回公道?你说我就信呀。”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轻蔑的笑容,挑衅的望着罗大夫,“为了达到龌蹉的私欲,你们不惜以人命设局,企图蚕食望江楼。” “至于手段,我不得不为你点个赞。”见罗大夫张嘴想要辩解,沈言丝毫不给对方机会,“身为坐堂大夫,你敢说你不知《金匮要略》?不要急着否定,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 “身为马前卒,能完成这样的任务确实难能可贵。”沈言说到这里,眼神越过罗大夫,望向大堂角落的锦衣青年,“事到如今,你身为罗大夫的幕后主使者,还想继续观望或者不想出来谈一谈吗?还是继续想牺牲这些可有可无的马前卒?” “一群废物。”锦衣男子自沈言让罗大夫吃瘪后再也没有潇洒的扇着扇子,而是眉头一直微微的皱着,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沈言,似乎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一看公子的行头便知公子是非富即贵呀。”望着锦衣青年缓步走到柜台前,沈言微笑着打招呼。 “小子,一看你土不拉几的样子就不知道本公子是谁?”锦衣青年脸色阴冷,不屑的望着沈言。 “不好意思,我刚从乡下来,还真不知道阿猫阿狗。”沈言瞥了锦衣青年一眼。 “小子,找死。”锦衣青年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轻视过,眼神的怒火腾的一下爆发,“给我打死这个外小人,出了事,由本公子担着。” “好威风呀。”瞧见这些地痞们操着木棍气势汹汹的准备行凶,高庸的眼中浮现一丝怒火,冷冷的扫视着一群地痞,随即眼神落在四名衙役身上,“官痞勾结,看来沈兄弟没有妄言呀。” “身为官差,目睹事件发生时竟然不闻不问,甚至还漠视事态的发展,看来金陵府越活越回去了。”高庸的嘴角泛起一股冷笑。 “老小子,这不关你的事,劝你哪里凉快呆哪里去,以免惹上不该惹的人或事。”一名衙役冷漠的瞥了高庸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 “高老大,被人藐视的滋味如何?”见堂堂的大内侍卫竟然被一个小小的衙役鄙视,沈言忍不住揶揄高庸一番。 “少说风凉话。”高庸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随即转过头对清瘦老者恭敬的说道,“东家,本打算陪着东家回味一下望江楼的美味,却不曾想被一些宵小之辈败坏了兴致,还望东家海涵,我这就处理。” “朕……真的是几年不出门,这个世道变得让我有些看不透。”清瘦老者说完第一个字后,眼神中出现了短暂的犹豫,随即朗声说道,“你看着处理,不必问我的意见。” “像,真像。”清瘦老者说完后,再次凝视望了程可儿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回忆、一丝爱护,嘴中低声的呢喃。 “小子,看来你是这起闹事者的幕后主使者了。”得到清瘦老者的指示后,高庸一改慵懒之态,浑身充满了霸气的指着锦衣青年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来望江楼的目的是啥,现在你们最好都给我闭上嘴,放下手中的木棍,让我东家好好吃上一顿,否则别怪我给你们松松骨。” “掌柜的,吩咐下去,好好备上一份酒席,酒钱不会少一个子儿。”目光霸气的盯着诸人一眼后,高庸转过头对沈言面前的程可儿淡然说道。 “高老大,霸气。”沈言的双眸中闪现一丝敬佩,竖起大拇指说道,“不过,高老大你觉得他们都是软柿子,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还是你是他们的主子,他们那么听你的话。” “我让你们动手打死那外乡小子,都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锦衣青年极其嚣张的说道,“现在再加上这个老小子。” “童公子,息怒,何必为了这些泥腿子而生气。”见童少军暴跳如雷的神态,罗大夫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恐惧、一丝兴奋,随即连忙调整心态,谄媚的劝道。 “滚一边去。”童少君没好脸色的盯了罗大夫一眼,随即眼神落在程可儿凹凸有致的胸前,根本没将大堂的诸人放在眼里,极其嚣张的说道,“臭娘们,真将自个儿当回事,本公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要不是我家老不死的拦着,本公子早就用强了,何必如此折腾。” “恭喜,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心声了。”沈言的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笑容望了童少军一眼,“真是难得呀,将自己的私欲竟然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对你要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小子,休要得意,等下就让你知道破坏本公子好事的是什么下场。”童少军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沈言的身影,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紧盯着程可儿,似乎要将对方拖到自己胯下,狠狠的蹂躏。 “唉,不但私欲较重,色心更是大的冲破天。”沈言不由得砸吧着嘴巴,一脸的不屑,“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你这样极品的儿子。” “你知道本公子爹是谁吗,他当朝户部尚书,当今十八皇子是本公子的铁哥们。”说到这里,童少军望了大堂一角的另一位锦衣青年一眼,眼神中流露一丝羡慕、一丝不屑。 “哇哦,官二代哟,老爹还是二品尚书,更让人羡慕的竟然还有一个皇子是铁哥们,怪不得如此嚣张。”沈言嘴里满是羡慕之语,可眼神中却满是不屑,“有个当尚书的爹竟然可以在金陵城横着走,我也很期望有这么一个强大背景的爹呀。” 第七章 不情之请 “父……付东家……”另一名锦衣青年自清瘦老者进来后,一直蜷缩着身体安静的坐在大堂的角落,打算等事情结束后悄悄的离去,却不曾想童少军为了显摆身份而将自己拉出来,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走到清瘦老者身前心惊胆战的打招呼,可见到清瘦老者犀利的眼神,惶恐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站到一边去。”清瘦老者锋利的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瞪了十八皇子一眼。 见清瘦老者对自己的态度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十八皇子夏元虚的眼神中忍不住再次流露出悲凉、无奈和愤懑,还有一丝渴望,“为何您一直这么对待我,难道我不是您的儿子吗,既然生了我,却从未关心过我,哪怕正眼瞧我一眼也好呀。” “你是童延边的儿子?”清瘦老者并不清楚夏元虚对自己的情感,一双如同一把锋利尖刀的眼神冷冷的盯着童少军,面含威严的说道。 “你认识我家那个老不死的?”童少军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神会有如此的魔力,仿似自己没穿衣服一样那样光溜溜的让其一目了然,心中有些发怵,可一想到自己好歹是二品尚书的儿子,又岂能害怕眼前这个清瘦老者,“老头,看在你认识我家老不死的份上,本公子劝你离开,不要蹚望江楼的浑水。” “臭娘们,本公子是什么身份,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乖乖交出望江楼并好好服侍本公子,否则别怪本公子动粗。”童少军有些不敢面对清瘦老者,随即转过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程可儿,“给本公子笑一个,别他娘的像死了爹一样。” “童公子,望江楼的老东家确实死了没多久。”罗大夫一旁善意的提醒道,可是收到的却是童少爷的一记恼怒的白眼。 “高庸,除了十八皇子和童少军外,其他人都给我打断一条腿。”当着自己的面,还如此嚣张,清瘦老者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火。 “小姑娘莫怕,由我在,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清瘦老者吩咐完高雍后,转过头柔声的跟程可儿说道,“不知小姑娘怎么称呼? “朕……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跟我的一位故人有些相像,故而冒昧问一下。”瞧见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羞怒,清瘦老者忽然醒悟身为男子不可贸然问一个陌生女子的名字,以免太过轻浮。 “家严程东福,家慈付芷媛。”今天发生的事让程可儿的心一直起伏不定,见清瘦老者冒昧的问自己的名字,程可儿的眼中浮现一些恼火,以为对方想要轻薄自己,可从对方的眼神中没有看到丝毫的歹意,反而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鼓励和喜爱,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不知老先生认识是的家严还是家慈?” “我与令堂相识于二十年前,不知令堂安好?”清瘦老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期待。 “家慈已于三年前离世。”程可儿眼神中的疑惑之色更为浓烈,这个老头不会是个骗子吧? “没想到我几年没出门,竟然不知你已仙去……”清瘦老者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回忆神色,脸上露出一丝迷人的笑容,一个清秀的身影不由得在脑海中闪现,一些似乎有些遗忘的片段如同一张张胶片在脑海中不断跳跃,“不知你离世之时是否会想起我,即便没有,我也不能怪你,怪只怪当年我的立场不够坚定,否则又岂会造成今日局面……” “回去吧。”看见高庸三下五除二将大堂内的地痞和衙役都打断一条腿后,清瘦老者忽然觉得有些失落,神情有些低沉的说道。 “高老大威武。”沈言一点都不惊讶高庸手起刀落间打断这些人的腿,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听到清瘦老者意兴阑珊的离去,面露一丝遗憾的向高庸道别,“高老大再见。” “沈兄弟,有缘再与你喝上几杯。”高庸清楚清瘦老者来这里并不仅仅是饱饱口福,内心中更想见一见那位故人,这也是清瘦老者为何每隔几年都会微服来望江楼的原因所在,没曾想这次来却是噩耗,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高庸内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些唏嘘。 “许三原,告知童延边,让他好好管教他的儿子,莫要再打程可儿和望江楼的主意,否则朕不介意在天牢里给他父子预留一间牢房,同时去一趟金陵府,让宋玮好好整治下面的衙役,如若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就让他卷铺盖回老家种红薯去。”走出望江楼大门外,清瘦老者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低声对身边的面白无须男子吩咐道,“让老十八呆在府内三个月,不得外出。” “老奴遵旨。”面部无需男子许三原轻轻点了点头。 “吏治是多么头疼的问题,朕一刻都未轻视过,也曾认为在朕的统治下,虽不至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也算是国泰民安,却不曾想这次微服给了朕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同时也让朕更加清楚任重而道远。”清瘦老者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眸不由得回头望了望江楼的大门一眼,流露出一丝兴趣,“高庸,那个年轻人是什么身份?” “回皇上,他叫沈言,是陵n县沈半县的庶子……”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迷惘,述说着自己打探到关于沈言的身份及日常恶劣的做法,随后讲到护送秋慕白途中遇到沈言的的经过,包括自己不怀好意的将对方当成人型武器也没有隐瞒。 “这么说来,这个年轻人也算是有功之人,只是他让人有些看不透。”听完高庸的述说,清瘦老者沉思了片刻,对沈言前后的变化确实有些琢磨不透,到底是经历了生死大变后的痛改前非,还是另有所图? “阴险。”许三原对沈言用石灰粉的手段攻击黑衣人有些不屑。 “许公公,卑职的看法略有不同,这个叫机智,对待敌人务必是一击便中,否则很有可能便会被敌人所制。”高庸经历过各种或光明或阴暗的争斗,清楚打架与君子比武不是一个概念,而许三原并没经历过太多的生死搏杀,故而才会觉得沈言此举太过阴险。 “以正合以奇胜,一个极其纨绔之人又怎会懂兵家要义?”清瘦老者眼神中的疑惑和好奇似乎又多了几分。 “许三原,让锦衣校暗中多照顾一下望江楼,不要让一些宵小再觊觎望江楼。”程可儿秀丽的身影不由得在脑海中浮现,好像与二十年前的那个美丽的身影逐渐合二为一,“另外让锦衣校的人多查证一下那个年轻人的资料。” “沈兄弟,没想到你刚来金陵就收到皇上的关注,不知道这对你是好事还是坏事?”高庸的眉头轻轻一跳,似乎再为沈言的未来而担忧。 “那小子竟然如此幸运,能得到皇上的额外关注,看来此次以后必定深受隆恩,是否要提前结识一下?”自皇上登基以来能让皇上额外关注的人,许三原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靠,就这么走了,还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这么多伤号,你让我怎么处理呀。”望着高庸三人有些落寞的身影,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童大公子,你是自己走呢,还是送你离开呀?”沈言的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眼神中有些戏谑的望着童少军,“我个人不介意用拳头送你离开。” “你……”童少军没想到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是这个结局,阴鸷的眼神中写满了不甘和愤怒,可是靠自己一双只会揉捏胸器的双手又不是对手,只能选择灰溜溜的离去,“臭小子,此事不算完。” “好呀,我这儿等着你回来。”沈言的嘴角泛起一阵灿烂的笑容,心中笃定望江楼的风波算是彻底结束了,以清瘦老者的身份和缜密的思维,既然他插手了,此事就不会另起波澜。 “这次又要多谢公子仗义了。”望着童少军灰溜溜离去的背影,程可儿的眼神中写满了大大的惊讶,原本一件十分棘手的纠纷,却不曾想这么轻视的解决了,想到这里,程可儿不由得对眼前看起来十分文弱的沈言充满了好奇,“七叔,将这些人全都拖到外面去。”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看到程可儿好奇的打量自己,沈言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造型,有些嘚瑟的说道。 “噗呲。”瞧见沈言如此自恋的一面,程可儿不由得一笑,随即意识到这样有些不礼貌,立即闭上樱桃小嘴,但嘴角的笑意仍隐藏不住,“林叔,重新准备一桌酒菜,我要好好谢谢公子。” 望着程可儿一笑百媚生的风情,沈言不由得看呆了。 “公子,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说?”望着沈言有些痴迷的神情,程可儿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心中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喜悦,然而眼神的余光瞧见大堂内的那些伤号,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犹豫和坚决。 “不情之请?”听到这个词,沈言的小心肝莫名的扑腾跳了起来,“莫非是因为我帅气的外拨成功的打动了她的芳心,还是因为我帮她解决了望江楼纠纷后想以身相许吗,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第八章 审时度势 “啊,你的意思是让我做望江楼的名誉顾问?”沈言嘴巴张的极大,眼神中充满了惊讶,脸上有一丝发烫,似乎在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感到羞愧。 “公子以为小女子有啥不情之请?”程可儿的眼神中有些诧异,不太明白沈言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哦,没啥。”沈言有些尴尬,虽说望江楼是多事之秋,但总胜过居无定所,况且还有一些收入也不错,“那我就多谢东家收留了。” “公子能留下那是我们望江楼的荣幸。”虽然不清楚沈言的来历,但从面对十数名地痞时不动如山的气势上,程可儿相信沈言不是平凡人,更重要的是对方两次三番的帮助自己,自己也应有所回报,况且将对方留在身边,也可以判定对方有没有不良居心,“不知公子对如何经营望江楼有什么好的见解?或者说如何在众多竞争者脱颖而出?” “东家,你还真一点也不客气。”沈言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前世做这个项目调研的一些情景,眼神中浮现一丝水雾,随即轻轻的叹了口气,“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将这些尘封记忆吧,况且身边有美丽的东家也是赏心悦目的,或许还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说不定。” “东家,你说的这个可有点难呀。”脑海中灌输并存留着大量的信息,可沈言并不打算轻松的说出来,越容易得到越不会珍惜,也不显得珍贵。 “我知道这个不容易。”程可儿的眼中闪现一丝坚毅,“我不想望江楼在我的手里垮了,毕竟这是爹留给我的唯一产业。” “金陵城的酒楼多如牛毛,竞争本身就比较大,可还有许多有实力的人都来投资酒楼,他们必定视望江楼为眼中钉肉中刺,都想分一杯羹,我很担心抵挡不住这些人的魑魅魍魉之计。”程可儿说到这里,情绪稍显低落,忍不住轻撮一口杯中酒,脸颊上浮现一丝嫣红,煞是诱人。 “东家,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誓死跟随东家。”七叔和林叔的眼神有些泛红,语气坚定的说道。 “东家,不必为此事心忧。”沈言也没想到程可儿娇小的身躯里竟然埋藏着如此大的压力,忍不住开口劝道,“望江楼是百年老店,一些宵小多少还有些顾忌,不会采取太过卑劣的手段。” 沈言也知道这话纯属扯淡,商业上的尔虞我诈是层出不穷,可面对程可儿低沉的情绪时,心中更加不忍让她直面这些血淋淋的争斗,自己真心想为其披荆斩棘、保护她不受风雨侵扰。 “我没事,让你们见笑了。”程可儿悄悄的抹去眼中的一丝水雾,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流露一丝坚毅。 “既然蒙东家收留,我沈言愿为东家保驾护航,不让人蚕食望江楼。”看到程可儿情绪的转变,沈言似乎又找到了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欲与天斗,其乐无穷。 “望江楼想要更上一层楼,其实说难也不是很难。”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自信的微笑,眼神也显得格外清明,“望江楼地理位置优越,又有百年历史,在金陵城享有一定的声誉,深受青年才俊、文人士子的青睐,仅仅这些还不够,我们必须丰富菜系。” “除此之外,我们必须要扩大望江楼的知名度。”瞧见程可儿等人微微点头,沈言的眼神中笑意更浓,“望江楼想要短期内获得民众的选择,最佳的方式便是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让潜在的消费者知道这家酒楼。” “广告宣传就是让人给发传单,告知这家酒楼怎么怎么样,同时佐以优惠打折或促销等手段吸引潜在消费者尝鲜的好奇。”突然看到程可儿等人的眼神中流露惊讶,沈言才醒悟在不知觉中说了一些后代专业名词,不由得尴尬一笑,幸亏程可儿等人不懂这些,否则,自己不就是一个大笑话。 “当然,这些手段只是短期内有效,望江楼要想长期在竞争者中脱颖而出,除了偶尔的创新一些菜系和促销手段外,最根本的是该酒楼的货源是否新鲜、是否能低价拿到货,卫生是否合格,掌柜的和小二有没有服务意识,而这是品牌的保证。”沈言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在员工面前意气风发的指点江山,“但是仅仅靠此还是不够,望江楼想要长久的发展,就必需和当地衙门处好关系,更要和当地有影响力的地痞维持一种合赢的关系,这些结合起来方可让望江楼成为当地的品牌领导者。” “但是这些说起来容易,但操作起来并非易事。”沈言说到这里,嘴角自信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僵硬,“然而今天我们将地痞和官府算是完全得罪光了,想要靠他们支持望江楼,似乎有些异想天开。” “听公子之言仿似茅塞顿开。”虽然沈言的谋划暂时无施展的土壤,可并非毫无头绪,起码短期性的手段完全可用,程可儿的嘴角泛起迷人的笑容,红红的脸颊煞是好看,“大政方针有了,我们便可先用短期策略,至于后面的,我们可以徐徐图之,正如七叔和林叔说的那样,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不相信望江楼会垮在我手里。” “我们听东家的。”沈言三人相互瞧了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举起手中酒杯,眼神闪现坚毅。 金陵城,户部尚书府。 高大的砖筑院墙,墙檐下砌筑斗拱,显得古朴厚重。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尚书府。 “爹,望江楼的事被我办砸了。”童少军脸上阴沉的走进书房,瞧见其父童延边手里拿着一部论语端详的,一改之前的纨绔、浮躁的形象,低沉着声音,缓缓说道。 “为父已知。”童延边读完书页上最后一段话,缓缓放下书本,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童少军一眼,“在你回来前,为父已接到随侍太监许三原的告知,让为父好好管教你,不得在染指程可儿和望江楼,否则不介意让我父子俩去天牢里坐坐。”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清瘦老者真的是皇宫里的那位。”童少军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侥幸,幸好当时发现事情不对劲,用一个没啥智慧的纨绔形象蒙混过关,随即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不屑。 “想让你我父子同坐天牢不是他想要就能做到的,他也要考虑一下大皇子及幕后之人的意愿。”童延边的嘴角泛起一股冷笑,当今天子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之人,在他的统治下,大夏朝颇有点中兴的感觉,而这都是一些势力故意给他造成的一个假象,毕竟治大国如烹小鲜,不是个人能力强就能掌控天下的,许多事还是需要具体的操作者和执行者,而这部分绝大多数都不是受他所制,他是空有力而无处使。 “哦,你又没见过他,又如何判断是他呢?”望着脸上闪现自信神态的童少军,童延边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当时并不太肯定,但是夏元虚见清瘦老者迈步进来后的神态变化,我觉得夏元虚肯定认识对方,而谁又能让夏元虚如此害怕、胆颤呢?”不得不说童少军的观察能力十分出色,没放过当时场面的任何一个细节。 “嗯,望江楼的事,你做的很好。”童延边难得的赞扬了童少军一句,“既然他让人给为父传话,那从即日起,你就不要插手望江楼的事,也别去找那个程可儿了,好好的在家禁足三个月吧。” “爹,您既然夸奖了我,那为何又要让我禁足三个月?我们为何要怕他?”童少军有些不解的望了父亲一眼。 “这不是怕,而是一些面子工程。”童延边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严厉,狠狠的盯着童少军,“望江楼对大皇子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产业,但我们不能因为此而破坏了大皇子的整体布局,否则我父子俩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为父能坐上并坐稳户部尚书这个位置,除了自身实力外,还要懂审时度势,更不会意气用事,而这也是大皇子对为父放心的一个原因。”望着童少军一脸不甘的神态,童延边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有多人盯着为父这个位置,有多人想要将为父拉下马,这点你多少心中有数,毕竟除了大皇子,还有其他皇子也觊觎皇宫里的那个位置,也有很多门阀、好强与大皇子并非一路。” “我知道了,只是我不甘心。”童少军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闷声的应道。 “你是为父唯一的子嗣,为父又岂会让你白受这个冤屈。”童延边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狠光、一丝期待,“等大皇子成功后,我父子俩便是从龙之臣,届时新账老账一把算也不算迟。” “嗯。”童少军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还夹杂着一丝狠戾。 第九章 对楹联 要说最近金陵城里什么最火,无疑是望江楼的促销优惠活动,凡是手拿优惠券的顾客只要来望江楼一律按照优惠券上的折扣打折,凡是能对上望江楼出的楹联,根据楹联的难度进行相应的折扣,甚至免单。 “什么折扣,什么优惠,什么楹联,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童延边从管家手里拿过一张优惠券,嘴角泛起一股不屑的冷笑。 “老爷,这无非是望江楼在故弄玄虚,不必理会。”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 “故弄玄虚?”童延边眼睛轻轻的眯了一下,脑海中闪现一丝灵光,似乎没有抓到,双手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老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哦,对了,少爷最近几天有什么特别反应没有?”管家的背影刚到门口,童延边似乎想起什么,随意的问道。 “回老爷,少爷这几天一直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外出。”管家稍微犹豫了片刻,缓缓应道。 “嗯。”童延边的嘴角泛起一股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冷意,“这个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不只尚书府出现了优惠券,金陵城里凡是有点身份的官员、士子,部分贩夫走卒手里都莫名的收到了印有望江楼标记的优惠券,有的人不以为然,有的人冷笑,有的人随手一丢,总之反应各不相同。 但有一点是基本相同,世人皆有观望的好奇心理,凡是收到这个优惠券的人绝大多数还是想去望江楼观望一番。 “哟,这不是詹兄吗,莫非也是来品尝望江楼的新菜?”望江楼大门口,一位身着一袭白色长衫的青年士子向另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青年拱手。 “是也不是。”灰色长衫詹士晖笑容可掬的应道,“听说望江楼以文会友,以楹联应对天下文友,故特来瞻望,顺便品尝望江楼的美酒佳肴。不知李兄是否也是如此?” “正是。”一袭白色长衫李允皓轻轻点头,嘴角泛起自信的微笑,“詹兄先请。” 詹士晖脸上泛着自信的笑容迈步向望江楼走去,可刚迈开几步,突然停止,眼神死死的盯着望江楼大门的门框,眼神中露出深深的沉思,嘴中轻轻的念着什么。 詹士晖虽年龄不大,却自幼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深得身为翰林编修的叔叔詹佑天喜爱,特接来金陵深造,凡詹士晖参加的文友交流会,无不独领风骚,可谓风头正盛,更被好事者誉为金陵青年第一士子。 李允皓出身贫寒,可自幼苦读,学富五车,年纪虽轻,却已连续参加举人之试都名落孙山,虽有些心灰意冷,却仍在积极备考。 李允皓十分好奇詹士晖的神情举止会这样失态,忍不住顺着詹士晖的眼神望向望江楼,只见古色古香的门框上左边有字,而右边却是啥也没有,带着对文字的好奇,李允皓轻声念着,“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妙,妙不可言。文字里不仅表达了酒楼的名字,更凸显了一种难以抒怀的情怀。”李允皓的嘴里发出吱吱声,似乎为这一句对联而赞叹不已。 “原来是詹公子、李公子,两位公子已好长时间没来我们望江楼了。”店小二阿福瞧见詹士晖呆呆的站在大门不远处,李允皓发出赞叹声,连忙笑着相迎。 “小二,这是怎么回事?”詹士晖手指着门框,眼神中的疑惑丝毫不减。 “哦,詹公子是说楹联呀。”经历了沈言狂轰滥炸的灌输,阿福相较之前的服务理念和状态都有了质的飞越,心中对今天的优惠折扣和楹联充满了好奇和担忧,一早就站在大门口,时刻观望着外面的风吹草动,可见到远近闻名的詹公子也被沈言的策略所吸引,心中忍不住轻轻的松了一口长气,也对沈言的敬佩油然而生,默默的为沈言竖起一个超级大拇指。 “这个是我们沈大哥想出来的,他说楹联只写一半,让像詹公子、李公子这样有身份的人写下另一半,凡是能对上并获得沈大哥的认可,不管在我们望江楼消费了多少,一律享受五折优惠,同时可以对沈大哥出的其他楹联。” “这有何难。”一名身穿藏青色长衫的青年才俊朗声说道。 就在詹士晖和李允皓沉思之际,望江楼大门外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好奇观望心态的青年才俊和文人士子,至于那些贩夫走卒,他们追求的折扣,对这些文字别说兴趣,一见到就头痛不已。 “吴兄这么快就有了下联?”同来之人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郭兄,你似乎有些瞧不起我呀。”被称呼为吴兄的青年男子面露一丝得意神情望了另一人,“你听好了,我对的下联是梦佳湖,梦佳人,梦佳湖畔梦佳人,佳湖依旧,佳人依旧。” “不错,不错。”旁边的人听了后,都不由得发出赞许。 “郭兄之才一直在我之上,不知郭兄是否也有下联呀?”被旁人赞许,吴兄眼神中流露的得意更浓,有些挑衅望着郭兄。 “哪里,哪里,小弟我才疏学浅,哪里这么快就有下联。”郭兄嘴里虽说着谦虚之言,眼神中流露的却是自信和骄傲,“闻墨坊,闻墨芳,闻墨坊内闻墨芳,墨坊万年,墨芳万年。” “你们俩对的都很好。”李允皓的嘴角泛起一丝笑容,眼神中也浮现一丝睿智的光芒,连忙赞许还在自鸣得意的吴、郭两人,“我们今天能与詹公子在望江楼外相遇,就是一种缘分,平常我们也经常听到詹公子的风流趣事,今日不知是否有幸能聆听詹公子的绝对?” “李兄,你这是在捧杀我呀。”詹士晖知道李允皓这是在帮自己获取名声,所谓投桃报李,自己也应该给对方增添一些名声,“看李兄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如李兄先来。” “既然詹兄之请,那我就不客气了。”得到詹士晖的善意的回报,李允皓笑容可掬的说道,“仲秋夜,仲秋月,仲秋夜里仲秋月,秋夜永恒,秋月永恒。” “我之才能远逊于詹兄,下面就请詹兄说出下联。” “听雨轩,听雨喧,听雨轩里听雨喧,雨喧九秋,雨轩九秋。”詹士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自豪,脸上挂着贵族式的笑容,朗声念出自己的下联。 “同样是下联,但我等与詹公子相比,实属是班门弄斧呀。”听完詹士晖的下联,李允皓率先鼓掌赞赏。 “诸位都是有才之人,今日能来望江楼乃是我们望江楼的荣幸。”经营手段虽出自自己的谋划,可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多少心中还有些忐忑,沈言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这一招已然起到了很大的效果,信心也变得更加充足,满脸笑容的走到大门口前,朗声对外面的青年才俊、文人士子以及贩夫走卒说道,“凡是手里有我望江楼独有的优惠券,不管你们消费了多少,望江楼一律按照优惠券上折扣进行打折,请大家放宽心开怀畅饮。” “诸位,这位便是我们望江楼的顾问,这些优惠折扣和楹联都是他想出来的。”阿福没有忘记在关键的时候推沈言一把。 “这个对联是你想出来的?”望着沈言略显清瘦的身躯,詹士晖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狐疑,詹士晖不太相信这么有水准的文字会出自眼前这个身沾铜臭之人。 “正是。”望着詹士晖眼神中的怀疑,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淡然,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颗宽广的情怀,不是每个人能正面自己的长短,眼前这个眼神中写满了高傲的青年才俊一定觉得自己的对联抢了他的光环,毕竟出现在这里的食客不仅是贩夫走卒,还有更多的文人士子,甚至一些富家千金,而这些人流传消息的速度绝对不可以臆测。 “既然你说是你写的,那不知你的下联是什么,还是你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下联,又或者你是从别人那里抄来的,亦或是你这样做,纯粹是为了招揽顾客的噱头?”詹士晖的眼神轻轻一转,眼神中浮现一丝冷笑。 “这位公子说的这么多,你让我一下子哪能记得住,又怎么一下子对的上来。”沈言脸上笑容不变,嘴角轻轻上扬,“小样,我固然需要优惠券打广告而招揽顾客,可并不意味着你惹事我就会息事宁人。” “就一句,本公子想听听你的下联。”詹士晖骨子里的那份高傲是要看对象的,像对待沈言这样的人,根本不需假装,高高在上多好,不但能体现自己的身份,也能给对方带来心理上的压力。 “好,既然这位公子想听,那我就献丑了,话说在前头,我对的下联不好,你们可不要嘲笑我哟。”沈言本不想这么快就公布下联,加上楹联本身就没有绝对的下联,只要意境文字都匹配,就是完美的下联,但看见众人的神态,沈言觉得绝对不能坠了望江楼的名声,“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沈言话落,全场一片寂静。 第十章 无妄之灾 “我这里有一楹联,不知你能否对上。”詹士晖有些不高兴,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挑衅,也不管沈言是否答应,直接说出上联,“水陆洲,洲停舟,舟行洲不行。” “天心阁,阁落鸽,鸽飞阁未飞。”望着神色有些嚣张的詹士晖,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然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情绪,想也不想的直接对上下联,“靠,写诗对盈利,按照真实本领,我确实不如你,可好歹我是经历了知识信息时代的狂轰滥炸,多少也会抄袭吧,拿这个来压我,似乎你找错了方向。” “逢迎远近逍遥过。”詹士晖很不甘心的又说了一句上联。 “进退连还运道通。”沈言轻松的对上下联,随即嘴角轻轻一笑,“既然詹公子这么有雅兴,我这里还有一句上联,凤落梧桐梧落凤。” 听完上联,詹士晖顿时陷入了沉思,此联看上去简单易懂,可难就难在这一句回文联,正读反读的意思是一样的。 “这楹联似乎不难呀,为何詹公子还在沉思不对下联呢?”一旁的一个士子随意的说道。 “你懂什么,这是回文联,看着简单实际很难的,说不定压根就没下联。”另一个人明显在帮詹士晖找台阶。 “珠联璧合璧联珠。”望着詹士晖沉思的神情,沈言嘴角淡然的笑了笑,自己不能因一时意气而影响了望江楼的生意,笑容满面的望着众人朗声吟出下联。 “我不用你这么好心。”沈言的好心却引来了詹士晖的咆哮,詹士晖感觉这是对方在狠狠的打自己的脸,自己可是金陵第一士子,却被一个只知铜臭的人用一句回文联难住了,传闻开来,自己还有很颜面在金陵城呆。 “既然你不用我这么好心,那我再出一联吧。”沈言的嘴角笑意更浓,既然你这么不识趣,给你台阶你不下,那就别怪我害你文名受损了,想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千古绝对,随即吟了出来,“烟锁池塘柳。” “诸位,我们不打扰詹公子冥思苦想好不好,大家都到了我们望江楼门口,又岂能不进去品尝一下我们望江楼经历三个月苦心研制的新菜肴,在享受优惠的同时还可以吟诗作对,岂不是其乐穷穷。”说完千古绝对后,沈言没再看詹士晖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诸位,里面请。”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大家来这里本身就是带着好奇来图鲜的,再加上闻名的詹士晖被望江楼的顾问以楹联难住,心中更加好奇,尤其是最后一联,可谓是满场震惊,无人敢应,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个看上去满脸笑容的年轻人。 众人心中都清楚“烟锁池塘柳”看上去简单,意境上也是描绘了一个幽静的池塘、绿柳环绕、烟雾笼罩,可这五个字中却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上联,想要对出合乎五行并且意境相符的诗句实属不易。 众人带着不同的情绪一个个迈进望江楼,李允皓神情复杂的望了望詹士晖和望江楼,随即也随着众人的脚步走进望江楼,大门外只剩下詹士晖进也不是,走也不甘,有些发呆的矗立在原地,仿似一座雕塑。 “多谢诸位赏光。”随着一干人迈进望江楼,沈言的嘴角泛着一股笑容望了柜台里面的程可儿一眼,“希望大家今天吃好、喝好、玩好,不醉不归。” “掌柜的,买单。”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大堂有一五人座的贩夫走卒率先酒足饭饱,其中一人打着大大的饱嗝,嘴角挂着满意的神色朗声喊道。 “好了,五位爷一共消费了三两六钱银子。”阿福快速的扫了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嘴里吧嗒吧嗒的念叨着,随后报出一个总数,“不知五位爷有没有我们望江楼的优惠券,我们可以根据优惠券上的折扣给五位爷打折。” “你说的是这个吗?”一人有些不在意的从身上掏出一张满是折痕的优惠券。 “好的,您稍等,您的优惠折扣是一折。”阿福接过满是折痕的优惠券,脑海中闪过穷鬼就是穷鬼,好不容易获得一张优惠券,竟然折叠成这样,生怕弄丢了似得,可随即眼睛一瞄优惠券的边角,发现符号跟发出去的有些不太一样,“五位爷,不好意思,这张优惠券好像不是我们望江楼的。” “你说什么?你是想说我们弄虚作假咯。”一人火爆的跳了起来,大声吼道,“这张就是你们望江楼做的优惠券,你们不会是不想打折而欺骗我们这些顾客吧。” 大堂内的食客听到此人的嘶吼声,有的掏出优惠券看了又看,有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怀疑,有的表情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我说这张优惠券并非出自我们望江楼,不能享受应有的折扣,还请五位爷支付三两六钱。”阿福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害怕,可并没有胆怯,仍是挂着笑容,缓缓说道。 “你什么眼神,瞧不起我们穷苦人的出身是不是,别以为你们店大可以欺负我们穷苦人。”一人突兀的站来起来,手指着阿福气势汹汹的说道,“谁不知道望江楼是百年老店,没想到却也干着店大欺客的肮脏活,今天你不给我们五人一个说法,我就活撕了你。” “能将你手里的优惠券给我看看吗?”沈言意识到这其中必有猫腻,一定要及时处理,否则自己弄出来的优惠券将会成为反制望江楼的致命武器。 “你谁呀,凭什么要将优惠券给你看?”暴跳脾气的人歪着头,一脸的鄙视。 “在下是望江楼顾问。”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瞧这架势,对方是有备而来,手里的优惠券也一定存在猫腻,否则对方不会这么霸气的耍着无赖,但大庭广众之下,不管对方手里的优惠券是否是真的,必须要大事化小,绝不能给望江楼抹黑,“我想确认一下你手里的优惠券是否真的出自我们望江楼,只要是真的,我们一定会按上面的折扣打折,同时给你们送一些小礼品,作为惊扰的歉礼,不知你们几个意下如何?” “我怕是给了你后你会反告我们手里的是假的。”手拿优惠券的人望了沈言一眼,“东西是真是假,到了你的手里,还不是你说了算。” “这位朋友说笑了。”沈言感到事情有些棘手,可此刻是骑虎难下,一定不能退缩,“实不相瞒,我们望江楼推出优惠券活动之前,也曾考虑过有人会冒充或作假,因而我们在优惠券上做了一些特别的防伪标记,这个标记就是一些特殊的符号,不是清楚内情的人是无法仿制的。” “哦,此中竟然还藏着这个玄机,那我们就不必害怕望江楼用此来欺骗我们了。”听了沈言的解释,有的人连忙再次掏出优惠券,仔细的盯着,果不其然,在优惠券望江楼标识下发现了一些不知道是啥玩意的符号。 “小子,我就知道我们不该来见识望江楼的风采,今天竟然被人说我们弄虚作假,我这辈子什么都做,就不做假,你胆敢诬陷我,我和你拼了。”火爆脾气的人说完操起桌子的碗碟朝沈言狠狠的砸去。 “沈大哥,小心。”瞧见架势不对后,阿福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见沈言脸色丝毫不惧的站在原地,眼神冷冷的望着五人。 “我本打算,不管你手里的优惠券是真是假,我们望江楼都默认是真的,毕竟你们是来照顾我们望江楼的生意,这点脸面我还是要给的,可是你们此来本就没按什么好心,如果说什么骗吃骗喝,那就小觑了你们,说说你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沈言用胳膊挡开碗碟,任由油污在自己的脸上、衣袖上滴落道地面,眼神里闪现的是一道威严的光芒,仿似看穿对方的心思。 “小子,你胡说八道,我跟你拼了。”火爆脾气的人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但拳脚一点都不马虎,凶猛的砸向沈言的脸面。 “果不其然,他们就是来恶意破坏的。”虽不清楚五人的来历和幕后的主使者,但事情明摆着对方是想要拆望江楼的招牌,思考间,沈言身体左微微一转,轻易的避开火爆脾气之人的拳头。 “砰。”火爆脾气的人刚好踩到了破碎的碗碟上,滴落在地面的油迹带着润滑的惯性使得他脚一滑一头砸在旁边的一个桌子,十分不凑巧的是,眼角正中桌子的拐角,火爆脾气的人随即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叫声,随即向旁一倒,有不知是巧合还是不巧,脖子刚好触碰到破碎的碗碟,脖子上的血瞬间如同一幅唯美的画面爆开。 “不好了,杀人了。”一旁的人连忙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快去报官,捉拿凶手。”有的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小子,你胆敢实用魑魅魍魉的手段暗杀我兄弟,我与你誓不罢休。”一人眼神中暴露出浓烈的凶光狠狠的盯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生吞活剥方肯罢休。 第十一章 盗圣 “东家,我们绝对不能让沈言蒙受这不白之冤。”七叔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一入衙门少不了三十杀威棒,不知沈言那瘦弱的身躯能否受得住。 “七叔,我们该怎么办?”程可儿娇俏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前几天沈大哥的朋友才打断几名衙役的腿,他们必定会趁机报复,况且这事事件明显是一个圈套。” 经过几天的相处,沈言成功的让程可儿改口,也让对方对自己产生了足够的信任。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花点银子去金陵府打点一二,希望他们不要做的太过。”七叔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眸中浮现浓烈的担忧,“怕就怕他们根本看不上我们这点银子,不愿意松手呀。” “目前我们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林叔深叹了口气。 “那好,我这就从账房里去些银子去金陵府打点一二。”程可儿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坚毅,不管花费多少银子一定要保住沈言。 “东家,此事你是一个女子不好抛头露面,还是我去吧。”七叔长叹了口气,眼神中的担忧一点也没有减少。 望江楼楹联的盛况和死人事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金陵城的大街小巷。 “事情虽然偏离了计划之外,效果却在计划之内。”童延边收到消息后,轻轻摸了摸下巴下的短须,眼神中浮现一丝淡然的不屑,自古民不与官斗,即便你引起皇宫里那一位的关注,然而他每天日理万机,又岂会还记得你一个非门阀出身的乡巴佬,这样的身份和阅历尤其是经历了官场沉浮几十年之人的对手。 “爹,听说望江楼出事了?”童少军的眼神中流毫不掩饰兴奋和喜悦。 “少军,为父跟你说多少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喜怒哀乐不显于色,这点自控之力都没有,将来如何成就大事。”望着喜形于色的儿子,童延边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爹,我知道了。”童少军的好心情如同淋了一场瓢泼大雨无情的被冲抹的一干二净,“这不,听到了一些好信息,一时之间没控制好情绪。” “为父说了望江楼的事你不要插手,即便是收到任何有关望江楼的消息都不要表露出来。”童延边严肃的盯了童少军一眼,“回去继续呆着去。” “爹,听说望江楼出事了?”秋盈雪轻盈的走到秋慕白的身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你知道出了什么事吗?” “盈雪,这些身外事你不应该过多理会。”秋慕白一到金陵城,立即将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名册账簿上缴给皇上并与之深谈一次后,皇上并没有安排任何事物和职位,一直让秋慕白处于空闲的状态,“我们爷俩身处金陵城这个风暴中心,随时都会陷进去而拔不出来,爹与你说这些也是你好。” “爹,是不是沈言出事了?”秋盈雪的嘴角微微一笑,上前拉着秋慕白的胳膊轻轻的摇晃,“我知道爹说的这些都是为女儿好,可是爹也教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沈言毕竟救过女儿的命,他出了事,女儿如果知道了还袖手旁观会一辈子心不安的。” “唉。”听了秋盈雪的话,秋慕白的长长的叹了口气,“爹就知道一当你知道了望江楼的事一定会想着去救那沈言。” “盈雪,你答应爹一件事,不要轻易的插手沈言这件事,就当爹求你。”秋慕白的眼神从来没有这般严肃,这般严厉。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秋盈雪的心不由得跳跃的更加激烈,仿似有什么不好的大事要发生。 “盈雪,沈言一事看似一件普通不过的刑事案件,可在出事之后,爹综合收集到的各方因素,再加上爹的推测,此事并不简单,可以说是一发而动全身,很可能会引起金陵城的大风暴。”秋慕白的眼神显得有些缥缈而不真实,“当今圣上乃一代明君,可帝国的门阀豪强虎视眈眈、外戚专权、诸子夺嫡,这些势力的交锋全都集中在金陵城,虽说这些势力目前维持着平衡,可毕竟皇上已年迈,他们等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掀起大风浪的契机。” “爹,您说的太夸张了,沈言是什么身份,又怎么能引起这么大的风浪。”秋盈雪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 “沈言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可诸多势力都在布局望江楼,想从中赢得博弈的一个基石。”秋慕白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怪只怪望江楼名声太响或者说运气不好,怪只怪沈言为何要听取高庸的建议入住望江楼。”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爹,我有些不甘心,心也不安”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可秋盈雪内心中感到一丝丝绞痛,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林边沈言抱着自己避开黑衣人的一幕幕画面,想到出神处,耳根不由得浮现一丝红晕,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望着秋盈雪的神态,秋慕白不由得轻轻的摇了摇头,知道沈言的身影已经深深的印在盈雪的脑海中,或者说盈雪已对沈言心生情愫而不自知。 “小子,你醒了。”沈言的眼皮轻轻跳了跳,耳旁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小子,你得罪谁了,他们这么狠心的将你往死里整,不过你小子命却是挺硬的,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 “这是哪?”沈言的嗓子沙哑的问道。 “我靠,你小子不是被打傻了吧,这是哪?这里当然是牢房,而且是死囚房。”苍老而中气十足的声音有些不屑的说道。 “牢房?死囚?”沈言的嗓子似乎变得更沙哑,有些急躁的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子,我看你是被那三十杀威棒打傻了。”苍老的声音又说道。 “三十?我怎么记得我昏迷前就超过了五十。”沈言的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罗头,刚才拖进来的那小子是谁呀,还让您亲自送进来。”牢房外不远处传来的话语让沈言和苍老的声音陷入了沉静。 “小武呀,这小子前几天得罪了马捕快他们,今天犯了命案后来到府衙竟然还想着要见府尹,宋大人是那么好见的吗,况且主簿大人交代了,有机会将这小子往死里整,然后随便挂一个罪名。”罗头心情还不错,笑着交代道。 “罗头说的就是这小子前几天打断马捕快等人的一条腿,妈的,胆敢如此凶狠,瞧我不将他往死里整。”小武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罗头放心,这小子交给我处理,保证让罗头满意。” “小武你做事,我罗头还是放心的。”罗头笑呵呵的迈步离开。 “小子,不错嘛,敢将这些鹰犬爪子的腿打断。”苍老的声音沉寂了片刻,似乎有些忍不住寂寞或闲得发慌而又在沈言的耳旁响起。 “老人家,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如果有,我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沈言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慢慢的支撑身体、抬起头来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邋遢、长发遮住了面容的老者。 “老人家,我很老吗?”苍老的声音仿似踩到了地雷,猛的跳了起来,那迅速的动作一点也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比一般年轻人还要灵活,神情严肃,眼神犀利的盯着沈言。 “你不是老人家,难得你是年轻人呀。”沈言被对方犀利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可一想到眼前的状况,自己又害怕他做什么。 “老人家,老人家,是呀,我都在这个呆了十三年了,想当初在江湖上也闯了近二十年,确实是一位老人家了。”苍老的声音似乎有些发癫,疯疯傻傻的自言自语道。 “老人家,你没事吧。”沈言还真怕眼前这个人突然发疯,连忙轻声问道。 “小子,你知道老夫是谁吗?”苍老的声音突兀的问道。 “谅你小子也不知道,想当初老夫叱咤江湖时,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见沈言的眼神中闪现迷茫的神色,苍老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轻轻撩开遮住面容的长发,双眸中暴露一道犀利的光芒冷冷的盯着沈言,“说,你是谁派来的,竟然不惜玩苦肉计想要博取老夫的同情。” “老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是谁,你为何在这里,我压根就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别弄的神经兮兮的样子。”沈言原本还为眼前这个老者忽疯忽正常而感到同情,可对方的神态明显是装出来的,而且还是一个很故事的人。 “你真不知道老夫是谁,也不是别人派来想要博取老夫同情的?”老者犀利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沈言一会儿,发现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清明让老者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你真的不是他们派来的,或者说他们已然放弃了从我这里获取他们想要的东西了?” “老头,别嘀嘀咕咕了,我压根就不知道你是谁?”沈言再一次明确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 “老夫是远近闻名的盗圣。”老者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还念的神色,似乎在回忆以前的光辉。 第十二章 越狱 “七叔,怎么样?见到了沈大哥吗?”老远见七叔慢慢的回到望江楼,没等七叔喘口气,程可儿有些发急的问道。 “东家,恕我无能为力。”七叔长长的的叹了口气,望着程可儿的脸上一副焦虑的神态,心中也有些郁闷和焦急,“我本打算到了金陵府找一个衙役塞些银子,然后进牢房与沈言见上一面,可是刚到门口就被看门衙役拦下,问明缘由后,对方直接要将我驱走,我手里拿出一些银子放在对方手里希望通融一二,谁知对方根本不理不睬,相反用一种不屑和冷漠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我,并说如果再留下不走,将用棍棒驱赶我,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先回来,与东家商议一下。” “东家,看来此事远比我们想象中的难,其中必有一些我们不知的缘由。”林叔在旁唉声叹气的说道。 “姑娘,我们今天不做生意。”几人愁眉苦脸之时,耳旁传来阿福的声音,三人抬头向大门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米白色衣裙的美丽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向柜台走来。 “不知姑娘有什么事,我们望江楼今天有事,不对外营业。”程可儿深深的打量了走进来的女子,对方的容颜、气质绝非出自普通百姓之家。 “我来此不是为了吃饭。”秋盈雪迟疑了片刻,“我此来是为了沈言。” “为了沈大哥,你认识沈大哥?”程可儿的心中突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我知道沈言出事了,本来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可来到这里后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秋盈雪突然感觉到自己很无用,“冒昧的问下,你们有没有去大牢见过沈言?” “没有。”凭着女人独有的直觉,程可儿觉得秋盈雪可信,因而将七叔去金陵府的情况丝毫不落的讲了一遍。 “这就糟糕了,难道爹说的都是真的?”听完程可儿的讲述,秋盈雪眼神中浮现一丝迷茫,嘴里轻声的嘀咕着。 “真的,什么真的?”程可儿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疑惑,不禁问道。 “我爹说沈言的事件虽是一个偶然,但这个偶然中夹带了许多的必然。”秋盈雪沉吟片刻,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无奈笑容,“望江楼有着百年声誉的酒楼,自身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遭遇有心人的阻击,因为这是很多大人物在博弈,望江楼只是他们眼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平台。” “姑娘之言,我有些不太明白。”程可儿一双黛眉轻轻的皱了皱,双眸紧紧的盯着秋盈雪。 “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秋盈雪知道一时间根本无法解释清楚,索性就不解释,“沈言恰好在这个最不佳的时间挤进了那些大人物的博弈棋盘中,成为牺牲品,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我不相信,我也不会就此束手旁观。”程可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坚强、坚毅的神情。 “我来此,不是为了劝你不作为,而是想让你们作为之前多考虑一些,以免没能成功搭救沈言反而将自己也搭了进去。”秋盈雪内心中是十分期望程可儿等人能成功的将沈言解救出来。 “东家,我们不如去找沈言的那个朋友,或许他有办法?”一旁的林叔突然脑光一闪,闪出高庸勇猛的形象。 “沈大哥的那个朋友或许是有办法,但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住哪儿,或许等到我们找到他时,沈大哥已经……”程可儿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可怕的结局。 “你们说的那个沈言的朋友,是不是前几天在你们望江楼勇猛的打断地痞和衙役腿的人?”秋盈雪虽不清楚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却明白来这里的人是谁,“你们不必找他了,他是不会帮沈言的。” “为什么?他们不是朋友吗?”程可儿有些不理解秋盈雪的话,甚至内心中觉得对方是来捣蛋的。 “朋友?不,他们不是朋友。”秋盈雪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一个人的身份在很多时候能明确他的立场,除非高庸放弃现在的身份,义无反顾的搭救沈言,可是以沈言和高庸的交情根本不会出现这个情况。 “不是朋友,那为何那天那个人还帮沈大哥教训那些地痞?”秋盈雪的话让程可儿越来越糊涂。 “那个人是官场之人,而沈言只是一介平民,他不可能为了救沈言而放弃眼前的一切。”知道程可儿不清楚这里面的游戏规则,秋盈雪耐着性子慢慢的解释道,“他们两个之前只见过一次,而那次沈言还被对方算计了,尽管后来他也救了沈言的命,但那次并不违背他的立场和原则。望江楼再次见面可以说是一次巧合,也可以说是对方有意为之。” “我跟你们讲个故事,或许你就能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秋盈雪稍微沉思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回忆,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天沈言勇救自己的情景,眼神的余光见程可儿好奇的盯着自己看,秋盈雪的嘴角泛起一股甜蜜的微笑,慢慢的讲着自己与到沈言后的情况,当然,自己也故意遗漏沈言无意轻薄自己的情节。 “看来我们真的不能为沈大哥做些什么,一切只能靠沈大哥自己了。”程可儿的眼神中涌现一丝深深的无奈,洁白的牙齿紧紧的咬住性感的嘴唇,一丝红色的在嘴唇上泌出而不知觉。 “请不要过多自责。”望着程可儿的神态,秋盈雪的眼角泛起一层水雾,“我叫秋盈雪,当我听到我无法搭救沈言的时候,心中的那股疼痛,我想应该不亚于你。” “老头,盗圣很了不起吗?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小偷。”沈言并不知道关心自己的双姝此刻正在望江楼里聊着自己,此刻的他正被眼前这个忽然疯癫忽然清醒的老头弄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小子,你压根就不懂盗的艺术。”盗圣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浓的不屑,“小偷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只是手快,快到让人没有防备,而盗却不一样,不仅要懂机关算术,还要懂五行八卦等奇门艺术,更重要的是轻功一定要好,否则又怎么能飞檐走壁。” “切,还飞檐走壁呢,你不是被关在这里十几年了,你要是能飞檐走壁,你还会留在这里?”沈言压根不相信老头吹嘘的东西,还真当自己没见过世面的土老鳖。 “臭小子,你怎么不懂礼貌,我老人家话还没讲完,你就打岔,一点教养也没有。”盗圣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瞪着沈言,“我说到哪儿了?” “老头你会飞檐走壁。”对面的盗圣仿似一个智如儿童,沈言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对对,盗这一行一定要会飞檐走壁,难不成要撞墙进去盗呀,这个好像不是盗,是抢。”盗圣的话语没有丝毫的逻辑,完全是想到哪说到哪,“其实,盗的最高境界不是盗取物品,而是盗取人心。” “老头,不会吧,你还要挖人家心脏呀,你真病态。”沈言似乎被老头的怪癖恶心到。 “屁,不懂就别乱说,盗取人心哪里是挖人心脏,是偷盗女人的心,让她爱上自己并且爱的无法自拔。”盗圣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柔光,仿似自己眼前站着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老头,你能不能别吹了,你也不瞧瞧自己那德行,还偷盗人心,让女人爱上你,我看你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可惜你我身陷囹圄,否则我本着尊老爱幼的精神,找个会看精神病的大夫给你好好瞧瞧。”沈言真的不敢相信一个人自恋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眼前这个老头的境界。 “十几年没动过拳脚,也不知道有没有生锈了。”面对沈言的嘲讽,盗圣丝毫不在意,眼神中闪现一丝飘忽,嘴里自言自语着。 “小子,想不想出去见识见识?”不知道老头是突然间开了窍,还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有些浑浊的双眸也变得了清晰、明亮,紧紧的盯着沈言,喃喃自语,“根骨还算不错,可惜过了最佳年龄,算了,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出去见识,见识什么呀,你怎么出去呀?”沈言仿似没太明白老头话语中的意思。 “当然是飞檐走壁出去呀,难道你以为那几个狱卒会大发慈悲放我们出去不成,年纪轻轻身体不行也就罢了,脑袋不行可就是废了。”老头的眼神扫过沈言,仿似一台激光扫描仪逐寸的扫过沈言的身躯。 “靠,老头你不会真的会飞檐走壁吧。”沈言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一丝明亮,有些不太相信,却又有一些期待,随即脑海中浮现一个奇怪的念头,嘴巴张得大大的,“老头,你不会是想越狱吧。” “老头,我可不要越狱呀,被再抓回来可是要加罪的。”见盗圣轻轻的点点头,沈言嘴巴张得大大的,留下了活下去的希望很渺茫,可越狱的罪名却让自己一辈子也无法洗刷掉,自己绝对不能被眼前这个疯癫的老头害死。 第十三章 钟山之巅 钟山位于金陵城东,以“龙蟠”之势,屹立于大江畔,饮霞吞雾,一年四季郁郁葱葱,山顶常有紫云萦绕,巍峨的山巅犹如金陵的守护神,时刻注视着金陵城的大街小巷。 “老头,你将我掠来到底想干嘛?”沈言此刻没有丝毫力气的趴在盗圣的脚边,仿似盗圣身边一只听话的狗。自盗圣没经过沈言许可而强行掠走时,沈言就知道这辈子都洗脱不了逃犯的罪名,可形势比人强,沈言没有丝毫之辙,只能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是哪儿。 “小子,你不是想见识啥叫飞檐走壁吗,现在不是见识到了嘛。”盗圣的眼睛有些飘忽不定的盯着山巅的一块巨石,“你不觉得这里紫气萦绕,仿似仙境嘛。” “还仙境呢,大半夜的都快冻死了。”沈言感觉到身体有些僵硬,冷的只打颤子。 “年纪轻轻身子就这么虚弱,一点都不像男子汉。”盗圣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打趣的说道。 “时不迁,我在这里等了十几年,你最终还是来了。”沈言正想反驳之际,耳旁票来一个似近忽远的沙哑声音,忍不住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时间过的真快呀,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盗圣的嘴中轻轻的呢喃了一句,眼神中浮现愧疚、憎恨、爱怜和柔情的复杂神色望向山巅的巨石,“鬼婆,这十几年一直在这里等着我?” “时不迁,难道你不知我的性格吗?还是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沙哑的声音在巨石后面幽幽的响起。 “十几年都过去了,你还记住这些陈芝麻乱谷子的事不放吗?”盗圣的嘴角泛起一阵淡淡的苦涩。 “时不迁,你二十年前偷了我的心,骗了我的感情,你竟然将我们之间的感情视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怪不得这十几年你宁愿躲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也不愿意与我共度良宵。”鬼婆的声音中蕴含着一丝怒气,身体从巨石后面飘到了离时不迁一丈多远的地方停下,眼神中有些幽怨,但更多的是愤恨。 “老头,你的品位严重有问题。”鬼婆的身影飘过来时吓了沈言一大跳,脑海中第一反应还以为见到鬼,可随即释然,眼睛忍不住去打量鬼婆,只见一个满头银发随着夜晚的秋风飘逸着,额头上没有什么皱纹,眉毛稀疏的散开着,两眼有神像罩一了一层白霜,手拄拐杖,满脸怒气的盯着盗圣,似乎想要生吞了对方。 “小子,嘴巴怎么这么臭。”鬼婆随意的挥动着手中的拐杖朝沈言轻轻一指,只见一根雪白的银针朝沈言的胸口快速飞来。 “鬼婆,我们都已经老了,火气怎么还这么大。”盗圣的身影飘到沈言身前,用破旧的衣袖轻轻一挥,轻松的接住了鬼婆的银针。 “时不迁,你是否要一直和我这么对着干?”鬼婆的神情变得更激动,眼睛的狠戾之气仿似到了爆发的边缘。 “鬼婆,你有什么冲我来,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盗圣轻轻的摇了摇头。 “外人?你这么护着他,难不成他是你跟哪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的野种?”望着盗圣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鬼婆的双手轻轻的颤抖着,“既然这样,那就让他随你一起下地狱吧。” 鬼婆话音未落,身体迅速的冲向沈言,手里的拐杖狠狠的刺向沈言的太阳穴,同时右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向盗圣的下盘,迫使对方自救。 “喂,你这个死婆娘讲不讲理呀……”沈言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莫名的横飞了起来,脑海中闪现一丝惧意,随即发现盗圣横拉着自己的身体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鬼婆的致命一击。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盗圣左手横拉着沈言的右肩膀,准备甩到不远处,同时右腿迎上鬼婆的右腿,轻轻的荡开。 鬼婆见盗圣轻易的化解自己的攻势,心中的火气更盛,右手挥舞着拐杖攻击盗圣的腰部,左手以一记擒拿手去抓沈言的胳膊。 盗圣仗着自己的修为比鬼婆高,右手以一记龙抓手稳稳的抓向鬼婆的拐杖,拐杖被抓的那一刹那,盗圣忽然意识到自己中了鬼婆的圈套。 可惜为时已晚,拐杖里突然飞射及十数枚银针,银针离自己的距离不足一寸,即便盗圣的修为再高,也无法避开所有的银针,随后感到腰部中了不下十枚,同时,鬼婆的左手抓住了沈言的左胳膊,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掐在沈言的胳膊上,疼的沈言龇牙咧嘴的惨叫一声。 “躲了十几年,还是没躲开这个命。”盗圣轻轻的放开了鬼婆的拐杖,右手在腰间摸了摸,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 “鬼婆,不……”盗圣突然发现沈言的身体猛烈的打着摆子,扫眼望去,只见鬼婆正用左手向沈言的胳膊强行灌输内劲,企图将沈言的身体爆开。 盗圣想要将沈言的胳膊从鬼婆的手中甩开,可鬼婆紧紧的抓住,哪怕是断开沈言的胳膊,鬼婆输进沈言身体里的内劲也会像是无头苍蝇横冲直撞,那感觉仿似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自己的血肉,沈言也只会想到用折磨身体的方法消除身体里的内劲,最后落个血肉横飞的下场。 盗圣虽没按什么好心挟持沈言越狱,但内心中也想着在碰到鬼婆后让沈言送自己最后一程,原来盗圣决定离开监狱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或者说自己根本就想死在鬼婆的手里。 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因为一个赌约自己前去偷鬼婆的心,期间发生的一幕幕,有甜蜜的二人世界,有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断争吵、甚至大打出手,有的是为了自己与别的女人有染而让鬼婆醋意大发、甚至动手杀了对方。 也正是如此,或许是腻了鬼婆,自己借此和鬼婆大吵大闹了一番摔门而走,再也没回去过,后来鬼婆出来找自己,发现自己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鬼婆原本内心中的丝丝愧疚立马被爆发的醋意替代,对自己拳脚相向,最后趁自己不注意间,又杀了那女子。 直到那一刻,盗圣觉得鬼婆是如此的蛮不讲理,心中对鬼婆充满了恨意,可自己却狠不下心来对鬼婆动手,只好再次远避他乡,谁知不管自己躲到哪里,要不了多久鬼婆就会接踵而至,心灰意冷下,盗圣就故意犯了一个错误而被投入金陵府的大牢,这一躲就是十三年,直到今天见到沈言。 脑海中的思绪飞快的闪过,盗圣的手也没有停下来,挽救沈言的唯一方法就是以毒攻毒,用自己的内劲化解鬼婆强行灌输的内劲。 鬼婆与盗圣这一对冤家仿似一对红了眼的赌徒,一个拼了命的向沈言身体内灌输内劲,一个竭尽全力的向沈言的身体内输入内劲意图消化鬼婆的内劲。 一开始沈言觉得鬼婆的内劲仿似一条凶猛的野兽自己的身体内横冲直撞,而随着盗圣的内劲灌入身体内,仿似一座火炉狠狠的炙烤这这头凶猛的野兽,一兽一火炉仿佛将自己的身体当成了战场,你来我往的拼命折腾着沈言身体的每一根纤细而脆弱的筋脉。 每次沈言以为自己撑不过去时,身体内的筋脉仿似一根根海绵,每次在到达极限时,筋脉就会变得粗壮一些,每次都会在极限到来后变得再粗壮一些。 鬼婆和盗圣此时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即便两人的内劲在沈言的身体内相互折腾,可沈言毕竟是一个没有丝毫武学底子,更谈不上有内劲的普通人,他的筋脉在承受两人内劲的较量后应该会有所损失,可沈言的筋脉非但没有受损,反而在两人的强行灌输下,筋脉如同一颗幼苗在疯狂的吸收养分后茁壮成长。 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不认输,或者是不想在对方面前落败,鬼婆即便发现一丝不对的苗头,仍没想过要停手,相反是不断的加大内劲的输出。而盗圣骨子里那份傲气似乎再次被鬼婆点燃,源源不断的向沈言的身体灌输内劲,抵消鬼婆的一次又一次的攻势。 “咚咚。”即便两人修为在强,在这种没有节制的灌输下,两人的内劲总会有枯竭之时,鬼婆和盗圣先后摔倒。 “师傅……”鬼婆摔倒的那一刹那,从巨石后面快速的奔来两个俏丽的身影。 “我不是说了不让你们俩出来吗!”鬼婆的声音沙哑中透着极度的疲倦,身体轻轻的打着摆子。 “没想到,你收了这么美的两徒弟。”盗圣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霜,眼睛不再有神,而是多了一些浑浊。 “你休要对她俩动什么歪脑筋。”鬼婆的身体极度的摇摆着,双眼冒着火光狠狠的盯着盗圣。 “月儿,这些年来我恨过你,躲着你,但从来没想过要杀你。”盗圣的眼神中突然浮现了一些柔情。 “你叫我什么?”突然听到甜蜜的名字,鬼婆的双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瞪得大大的,仿似正在做着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美梦。 “月儿,你听我说完……” 第十四章 位卑未敢忘忧国 “月儿,经过十几年的沉思,发现我最终爱的还是你。可惜发现的迟了些。”盗圣的嘴角突然泌出一丝血丝来。 “不晚,一点都不晚。”起初鬼婆以为盗圣在编制谎言欺骗自己,可看到盗圣眼中的柔情,仿似回到二十多年前两人刚坠入爱河的甜蜜时光,鬼婆的眼里泪光闪闪。 “我躲着你,不是不爱你,而是我惹了一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如果我们在一起,他会拿你来要挟我,我不想让你涉险,哪怕是一丝丝危险。”盗圣的眼光里满是温柔,嘴角的血也逐渐变多。 “迁哥,为什么你不早点跟我说。”鬼婆仍由眼泪挂满脸上,眼神中不再有狠戾,也不再有嫉妒,只剩下爱。 “月儿,我不行了。”说到这里,盗圣激剧的咳了几声,满嘴都是血,“我不会后悔今夜来这里,但我后悔的是为何要到今天才来。” “迁哥,你别说了,我用内劲帮你疗伤。”鬼婆缓慢的向盗圣爬了过来。 “傻月儿,你我的内劲都灌倒这小子的身体里了。”盗圣伸出手想要去拉鬼婆,可是还差一点。 “无瑕、无垢,扶为师过去。”鬼婆的身体仿似绝了堤的大坝,衰弱的很快。 “小子,别装死了。”在无瑕无垢的帮助下,盗圣轻轻的搂着鬼婆不再丰腴的身躯,眼中满是柔情,右手拿着鬼婆的拐杖轻轻的捣了捣沈言。 “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不是死对头吗,怎么还搂上了。”沈言的身体仿似充满了无处宣泄的力量,又仿佛有一头猛兽和一只火炉仍在对峙,让自己感到舒服又非常的难受。 “小子,你现在是否感到身体里有两股力量在不断的盘旋、交锋?”盗圣的眼神中闪现智慧的光芒。 “切,你什么都知道。”沈言不雅的竖起中指,指了指盗圣。 “小子,眼前你身体的两股力量不但会让你变得更强壮,不过你不懂如何掌控这两股力量,迟早一天他们会在你的身体里爆发,那个时候,你的身体仿似烟花般绚烂,只是没光只有血雨。”盗圣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露出一丝光芒,“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教你掌控之法,如何?” “真的假的?”沈言以为盗圣没事在吓唬自己,可是盗圣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清明让自己不得不怀疑,从认识盗圣的那一刻虽然一直没什么好事,可起码有一点,盗圣没想过害自己,沈言不由得点了点头。 “小子,我和月儿都不行了。”见沈言张嘴似乎想要问什么,盗圣连忙摇手示意沈言别说话,“我和月儿生前不在一起,希望你能在我俩走后将我们合葬在一起,就葬在这仿似仙境的钟山之巅。” “老头,不是吧?”沈言似乎不太相信认识没几个时辰的盗圣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师傅,我们俩不想你死。”无瑕无垢的脸上挂满了泪花。 “傻丫头,为师能在死之前与迁哥相逢,死后更能与迁哥同穴,为师很欣慰。”鬼婆从来没有用这么安详的眼神望过无瑕无垢,“为师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们姐妹俩。” “师傅……” “迁哥,你说让着两丫头跟着这小子如何?”鬼婆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期待。 “听你的。”盗圣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月儿,你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想要化解这小子身体内的两股力量,除了必要的运行方法,还要借助于阴阳调和。 “小子,以后你要好好待她俩,不准欺负她俩,否则即便我死了,也会回来找你。”鬼婆说完,轻轻的依偎在盗圣的怀里,眼中流露出幸福之色,随即头轻轻的耷拉了下来。 “小子,听仔细了,运行方法我不说第二遍。”盗圣随即将如何掌控身体内两股力量的运行方法飞速的说给沈言。 “靠,不带这么玩的,这掌控之法怎么就离不开女人了呢。”听完盗圣的话语,沈言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 “师傅……”无瑕无垢发现鬼婆和盗圣都一动不动的坐着,随即发现两人先后离世,顿时哭得稀里哗啦的。 “先别哭了,赶紧找工具挖洞,将你们的师傅和老头埋了。”见到无瑕无垢这哭声,心中感到无奈,这都是什么对什么呀,嘴里不由得低声呢喃道,“这大半夜的做这是不是不太吉利呀” “用你们手里的剑挖吧。”望着两女漫无目的的找工具,沈言忍不住提醒道,“埋一送一,哦不,是埋二送二,这个生意到底亏不亏呀。” “老头,有机会我会带着她们俩来看你鬼婆。”三人费劲气力挖好坑,中间两女的剑断了,就用剑鞘,剑鞘折了便用手,终于挖好了两米见方的坑,沈言三人轻轻的将盗圣和鬼婆的身体慢慢的放到坑里,然后用手一抔一抔的将盗圣和鬼婆埋葬,望着新坟矗力在眼前,沈言轻轻的叹了口气,“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望你们俩阴间相爱一生。” “我们走吧。”当东方一丝银白的曙光穿透云雾时,沈言的眼神从新坟挪开,回过头扫视了两女一眼,淡然说道。 “我们想留下陪伴师傅。”无瑕轻轻的拉了拉无垢的衣服,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沈言。 “随便,虽然你们师傅交代让我好好照顾你们,但你们不愿意跟我离开,我也不强求。”沈言轻轻的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神态,眼神中夹带这些丝丝失落,不是对美女不愿跟随的失落,而是那种对美好事物或景色无法再见到的失落。 “姐姐,师傅临终前交代我们俩跟着他……”无垢的话了一半,一双大大的眼睛蕴含着无奈、期待的眼神看着无瑕。 “既然决定了,那就走吧。”沈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希冀和担忧,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是逃避还是回望江楼、又或者去金陵府自首,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浮现程可儿的俏容,此刻的她应该是在为自己担忧吧。 “大人,前面怎么多了一座坟?”沈言离开后的半个时辰,东方闪耀着一道红光穿透云层,两个身着黑衣长衫的人悄悄的来到钟山之巅的巨石边,一人的眼神中写满了诧异,低声对另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说道。 “糟糕,定然是他昨晚来过了,并与那个贼婆娘动手了。”中年男子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眸中写满了担忧,“费了十几年的时间与对方慢慢磨,希望能从他的身上获得那东西,可眼下线索全断了,主子知道后一定不会轻饶了咱们。” 清晨,阳光冲破了雾霭,透过一丝泛红的霞光,仿佛是氤氲着片片霞光,光彩四溢。 “小子,我很敬佩你有种越狱,可你这智商有些堪忧呀。”当沈言迈着轻盈的步伐穿街走巷回到望江楼门口前,突然窜出六名捕快,手握刀柄,只要沈言有拘捕或逃逸的倾向就格杀勿论,为首之人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你是主动跟我走,还是我用刀驾着你走?” “沈大哥,衙门的人放你回来了?”听到门口的吵闹声,阿福探出头见到沈言的身影,有些诧异的问道。 “沈大哥,你……”听到阿福大嗓门那一惊一乍的声音,程可儿拉着秋盈雪的手快步走到门口,见到沈言,一夜没睡的双眸中丝丝泛红,张嘴想要说话,可场面诡异的气氛似乎让程可儿发现一些不对头的苗头。 “小子,女人缘不错嘛。”为首的捕快用一种怪异的眼光扫视了程可儿、秋盈雪的身躯,随后眼光落在无瑕、无垢的身上,阴冷的笑道,“难怪你越狱后哪儿也不去。” “越狱?沈大哥,你……”程可儿的脸色有些发白,身体轻轻的颤抖。 “越狱?你说我越狱?”沈言用右手小拇指轻轻的挖了挖耳朵,随即嘴对着小拇指轻轻一吹,眼神中仿佛根本不将眼前的捕快放在心上,“你说我越狱,我就越狱了,请问我是怎么越狱的?是怎么离开守卫森严的金陵府大牢?” “小子,你满嘴胡说八道,昨晚我们将你关进死囚牢,子时时分狱卒巡查时发现你与另外一个死囚不翼而飞,而此刻你出现在这里,这不是越狱是什么?” “对呀,不翼而飞,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沈言接过对方的话语,戏谑的说道。 “那如何解释你不在牢房?”为首捕快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死囚牢里门锁未动又无地道,沈言和那老头是如何逃出来的。 “解释,我需要跟你解释吗?”沈言的眼神严厉的盯着对方,“请问我身犯何罪?而你们金陵府未经审判就将我关入死囚牢?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干着草菅人命的龌龊勾当,我虽是小人物,却也时刻牢记位卑未敢忘忧国,与你们这群蛀虫相比,我原来是那么的高尚。” “小子,你胆敢戏弄我。”为首捕快眼神里满是愤怒,握着刀柄的手猛的用力,刀抽出一半后冷冷的望着沈言。 第十五章 受审 “慢着。”高庸从一个背光的角落里缓缓走出来,嘴中细细的咀嚼着尚未吃完的早餐。 高庸奉命前来暗中查探望江楼风波的来龙去脉,以及负责暗中保护望江楼的锦衣校,锦衣校在沈言出事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说明锦衣校定然存在问题,甚至有很多势力插入其中,夹杂着这些复杂因素,高庸原本不想露面,可听到沈言那句位卑未敢忘忧国时知道自己必须要出面,否则一当皇帝知道了此事,必然会对自己有所疏远。 “你是谁,胆敢阻碍官差拘捕逃犯。”为首捕快不太清楚高庸的来历,但身为金陵府的捕快,他很清楚金陵城到处都有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因而眼神中有些狐疑的望着高庸。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金陵府的公文吗?”高庸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金陵府办案,何来你说三道四。”为首捕快似乎断定眼前这个貌不起眼的男子故意捣乱,“奉劝你一句,不要插手,否则别怪我手里的刀不认识你。” “好呀,就不知道你手里的刀子快不快?”高庸笑呵呵的望着为首捕快,侧过头,轻声说道,“我与你们金陵府宋大人也有几面之缘,关键是,这附近有五名锦衣校,你手里没有抓捕公文,他们必然会抓住你这个小辫子不放,就怕到时连宋大人出面都保不了你。” 听到高庸的话,为首捕快的眼神中短暂的浮现了一丝疑惑,随即脑海中闪现出衙门时同知大人交代的话:不管你采取什么手段,都要迫使沈言先动手,然后以拒捕名义将其格杀,想到这里,一丝犹豫的眼神中在眼中快速闪过,眼睛的余光扫视了周围一眼,随后用狐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高庸。 高庸一副慵懒的神态站在那里,望着为首捕快变化的神情,摆出一副你爱信不信的神态,让对方有一种抓狂的冲动。 “昨天望江楼发生了一起命案,而眼前之人便是犯罪嫌疑人,我们是来传唤他去问话。”沉思了片刻,为首捕快将抽出半截的刀插回去,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意,望着高庸缓缓说道,同时脑海中想着虽没完成同知大人的交代,但能将疑犯再带回金陵府,届时想搓成圆的绝对不会是方的。 “你这种态度就对了。”高庸以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淡淡的望了为首捕快一眼,随即眼光落在衣衫褴褛的沈言身上,“沈兄弟,你这是闹哪出呀?” “闹哪出?高老大,还不是你们衙门干的好事,未见官先享受一通杀威棒,没有丝毫人性。”沈言昨挨了五十多记杀威棒,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衣裳与血肉连在一起,还露出一大片肉,没有及时用盐水清洗,也没有换衣服,下山前感觉屁股凉飕飕的,只好解开上身的扣子,随意的挂着腰间以便遮住露在外面的屁股。 “打住,我可不是衙门的人,不要将他们没有天理的做法强行扣在我的头上。”高庸的嘴角泛起一股莫名的笑意,眼神不由得看向沈言的屁股,“挨了多少下?”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昏迷前应该是五十七下。”沈言的嘴角泛着淡淡的苦涩,刚穿越时被人杖毙,昨天有遭遇杀威棒,难道我的屁股这么惹人喜爱? “五十七下?确实有些过了。”高庸皱起眉头,眼神中闪现一丝明悟之色,加上眼前这些捕快的凶狠作风,这里面没有猫腻才怪,随即眼神看了沈言一眼,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沈兄弟尽管随这些捕快回去,料想他们也不会再给你三十杀威棒,或许此次你能见到宋大人,也可能洗脱嫌疑,还你清白。” “希望如此吧,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就纳闷了我这个匹夫怎么就这么霉。”沈言知道自己没的选,谁让自己手中无权无势,面对强权时只能低下自己并不昂贵的头,渴望权力的念想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无瑕、无垢,你们俩留在这里。”沈言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双胞胎姐妹,一丝无奈的歉意在眼睛一闪而过。 “师傅曾交代,你去哪,我们便去哪。”无垢知道沈言摊上了事,心中有些彷徨,不知道自己与姐姐该怎么办。 “屁话,我上茅厕,你也跟着呀。留在这里,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会妨碍我。”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见过呆萌的,没见过这么呆萌的,这完全是一副涉世未深的呆萌嘛,真是醉了。 “东家,这两位是一位故人的弟子,麻烦你在我回来前多照应下。”沈言俊朗的脸颊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个放心的神情望了程可儿一眼,轻声嘱托道。 “沈大哥,请小心,也请放心。”程可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来,你还能走着出来,我跟你姓。”听到沈言与程可儿郎情妾意的对话,为首捕快嘴角挂着一些冷意,不禁腹议道。 “或许是该回去复命,同时也请皇上出宫看一出好戏。”望着沈言潇洒中略显落魄的身影,高庸的眉头扬了扬,嘴中低声的呢喃。 “李二,这是怎么回事。”为首捕快李二押着沈言出现在金陵府衙的府堂时,同知俞啸泽将李二唤到身前,皱着眉头低声叱问道。 “同知大人,小人并不是不想按照您的吩咐办事,可是事情稍微出现了一些偏差。”李二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惧意,有些胆怯的说道,“小人按照同知大人的指示,在望江楼门口守了一夜,一早果然见到了那个小子,正想迫使他拘捕时,望江楼的人出来了,随后又出来了一个满口胡言的中年男子,说什么有五名锦衣校在望江楼附近,小人当时也多了一个心眼,不管那个中年男子说的是啥,用眼多观察,结果小人还真发现了一丝可疑的迹象,有几个人眼神冷冷的盯着我们。” “屁话,你认识锦衣校,连本官都未曾见过。”俞啸泽满眼狠意的盯着李二,似乎在责怪对方办事不力,又像是怪对方多此一举。 “同知大人,要不小人将那小子再打一顿杀威棒,昨天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再加上今天这一顿,他绝对撑不到中午。”李二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狠意,随即见俞啸泽阴沉着脸,似乎不太认可,连忙改口,“要不小人先将他收监,然后让罗豹狠狠的折磨那小子一顿,同知大人也知道,凡罗豹折磨过的囚犯,没有一个能撑上一个时辰。” “俞同知,本府听说昨天望江楼出了命案,不知凶手是否已抓捕?”俞啸泽面色阴沉脸色正准备吩咐李二去办,金陵府知府宋玮轻捋着下巴下的一缕长须,面露笑容的说道。 “回府尊,凶手已于昨晚缉拿归案,这不下官正要提审凶犯。”俞啸泽不经意的朝李二使了个眼色,低着头答复道。 “好,犯人何在,本府要亲自审问。”宋玮笑容满面的说道。 “犯人就在府堂。”俞啸泽心中有些不太高兴,心中腹议道,“老狐狸,又来抢功劳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并从实招来所犯之罪行。”宋玮安排升堂后,衙役们连呼威武,宋玮一拍惊堂木,望着沈言,威严的问道。 “草民沈言,没杀人,没放火,不知大人让草民招什么?”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深怕这个知府是个糊涂蛋,知府与同知,一正一副,又怎么可能会是一条心,正的怕副抢了自己的位置,而副的整天想的便是抢正的位置,可眼前这个知府似乎并不怎么精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同知根本不鸟他,但他仍满面春风的与同知相处甚欢。 “大胆。”宋玮再次拍响惊堂木,眼神冷冷的盯着沈言,“昨天望江楼发生了命案,而你便是案犯凶手,本官有没有说错。” “错,而且错的离谱。”沈言知道这是自己反击的唯一机会,一旦错失,杀人的罪名只怕真的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大人,草民身为望江楼的顾问,又岂会在望江楼杀人,这不明摆着给望江楼抹黑吗。”沈言勇敢的直视宋玮的眼睛,没有丝毫惧意和胆怯。 “昨天望江楼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优惠活动,可谓是宾朋满座,有人拿着假的优惠券故意想闹事,小二制止不住时,草民上前劝告闹事者,谁知闹事者恼羞成怒的用满是油污的碗碟砸向草民,草民怕误伤其他客人,故而不能避开,然后用胳膊挡住砸过来的碗碟。闹事者见状,趁机扑向草民,草民见其强壮,怕抵挡不住,故而侧身让开,谁知闹事者脚踩在了满是油污的碎碗碟上,脚下一滑便一头撞到了另一桌,巧合的是闹事者的眼睛正中桌子拐角,疼痛下侧身一躺,更加巧合的是,闹事者的脖子刚好撞在摔在地上的碗碟碎片,锋利的碎片划开了闹事者的脖子大动脉。”沈言的眼神中泛着自信的神色,娓娓道来。 “一派胡言,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了。”宋玮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火。 第十六章 案件重演 “慢着,大人这是要屈打成招吗?”沈言神色凛然的望着宋玮,眼神中闪现一丝嘲讽、坚毅。 “大胆,本府做事又岂容你说三道四。”宋玮的怒火被彻底的点燃,为官这么多年来,见识过各种类型的案犯,但从未见过眼前这个如此嚣张、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不将他打怕,又岂能显示自己为官的威风,又岂会让他从实招来。 “慢着,大人真想屈打成招?”沈言感到宋玮眼神中的冷冷杀意,大腿有些轻轻的哆嗦,但此刻绝对不能低头,更不能被屈打成招。 “小子,你接二连三的戏耍本官,咆哮公堂,你是何等嚣张跋扈。”宋玮眼睛的余光冷冷的看了看俞啸泽,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嘲讽,右手轻轻举起惊堂木,然后在空中稍停,再急落直下,以泄胸中怒火,随即从签筒里抽出三支红头签重重的仍在地上,“来人,大刑伺候。” 左边靠案几的衙役上前拾起红头签,转过身走向沈言,右边靠案几的衙役也随即走了出来,左边最后一个衙役转身从身后暗门里搬出一条长凳,两边中间各走出一名衙役手执法棍,几人通力合作,准备将沈言按在长凳上,痛打三十大板。 “慢着,靠屈打成招的官员都是昏官,难道大人也是一名昏官不成。”沈言使劲的推开想要按住自己的衙役,眼神冷冷的望着高高在上的宋玮,“大人,你认为人是草民所杀,请问草民的动机何在?大人又有何证据?没有证据就胡乱暴打犯罪嫌疑人,这是没天理、没人性的做法,会遭报应的,难道大人不怕吗?” “大胆,胆敢藐视本官的签命。”宋玮感到自己都快抓狂了,难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一个好当当的功劳即将到手,却不曾想眼前这个案犯却是如此的让自己头疼,自己是官,不管对方再说什么,一律不听,先打了再说,“给本官行刑。” “慢着。”宋玮的话刚说完,府堂内又冒出一句慢着。 “谁?是谁诚心跟本官做对?”宋玮气的暴跳如雷,手拿惊堂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狠狠的盯着沈言,发现这句慢着并不是沈言说的,随即用狐疑的眼神扫视了府堂内所有的衙役,最终的眼光落在俞啸泽的身上,府堂内敢和自己叫板的人也只有同知,其他衙役没人敢。 “宋大人,好大的官威呀。”这声音不是府堂内发出的,而是从府堂门口传来。 “是谁?未经许可,擅闯金陵府府堂,罪加一等。”宋玮眼睛气鼓鼓的盯着府堂门口,似乎想要生吞了对方方能宣泄心中的怒火。 “宋大人这官做的确实威风,不过也是,在这金陵府的一亩三分地上,宋大人便是这里的王者,想打谁便打谁,想骂谁,谁还敢反骂不成。”一个清瘦的身影缓缓迈入府堂,身后一左一右跟随的正是高庸和许三原。 “臣金陵府宋玮叩见皇上,吾皇万岁。”宋玮的眼神闪现一丝狐疑,动作一点也不迟缓,连忙从案几后走出来,跪拜在地上,“臣不知皇上到此,未能远迎,望皇上恕罪” “叩见皇上。”见宋玮跪下,府堂内其他人连忙扔下手中之物,慌忙的跪下。 “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前来金陵府,是随性而为,还是另藏玄机?”俞啸泽低着头跪下,眼神中闪现一层浓厚的迷雾。 “嗯哼。”府堂内诸人都跪迎大夏中宗皇帝夏天启,唯独沈言傻愣愣的站着,高庸忍不住低声提醒沈言下跪迎接,没有选择的沈言只好入乡随俗。 “起来吧,朕也是一时兴起。”中宗皇帝夏天启右手虚抬,示意宋玮起来说话,“朕许久未出皇宫,也不知人间疾苦,故今天来金陵府了解一下。” “皇上若想知道金陵的情况,传召微臣即可,何须劳烦皇上亲临。”宋玮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狐疑,低着头面露笑容的说道。 “宋大人的意思是不欢迎朕?”夏天启眯着眼睛,眼睛随意的扫过府堂内的诸人一眼。 “臣惶恐,臣死罪。”宋玮吓得连忙跪下,低着头,眼神中露出一丝难以明悟的神色。 “起来吧,朕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夏天启伸出手虚抬一下,“在审什么案件,朕可否旁听?” “皇上能听微臣审案,那是微臣的福分。”宋玮有些拿捏不住夏天启的真正用意,“昨天望江楼发生了一起命案,堂下便是案犯。” “哦,望江楼?朕有些印象。”夏天启的嘴角挂着一幅淡淡的笑容,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宋大人,你继续审案吧。” “堂下案犯,将你杀人经过从实招来。”宋玮安排一个椅子等夏天启坐下后,走到案几后,手拿惊堂木准备拍下时,突然意识到皇上在场,轻轻的放下,眼神不带丝毫情感的盯着沈言,威严的说道。 “回大人,草民说过了,草民没有杀人,也无杀人动机。”沈言接着又将案犯时的经过陈述一边,眼神清明的说道。 “天下岂有如此巧合之事,休要花言巧语的欺骗皇上、欺骗本官。”宋玮的眼神中浮现浓浓的不信,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此说来,岂不是死者自己杀死了自己。” “大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此巧合之事未必不存在,大人不知,或许是大人没见识过。”沈言不卑不亢的应答,“存在即合理,天下万事万物我们又知晓几个?” “一派胡言,本官以为你年轻纯善,却不曾想你如此刁滑,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了。”宋玮说到这里时眼睛的余光扫视了夏天启一眼,见皇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吩咐衙役道,“继续行刑。” “大人,草民之前就提过你这是屈打成招,况且草民只是犯罪嫌疑人,而非真正的囚犯,你这么做是伤天理,有违人权。”沈言毫不畏惧的与宋玮对视,“身为官员,审理案件时要排查各种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而非一味的屈打成招,如此非但不能正确结案,反而让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让含冤之人蒙受不白之冤。” “你这是在教本官如何审案吗?”宋玮的声音陡的一下提高了许多,眼神威胁的盯着沈言,含怒的说道。 “草民何德何能敢指点大人审案,只是作为一名嫌疑人,草民有权去提一些建议,至于是否采纳,则取决于大人是否英明。”沈言丝毫不惧宋玮的威胁,“草民昨夜被抓至金陵府,嚷着要见大人,可结果是遭受五十七下所谓的杀威棒,直至草民昏迷,后又将草民丢入死囚牢,里面的狱卒更嚷着要弄死草民,然后随便找一个罪名按在草民身上,这朗朗乾坤下竟有如此黑暗之事,如若说这些不是大人指使,那也只能说明大人昏庸无能,在自己的治下竟隐藏着如此骇人听闻的勾当,这让百姓如何信服,依靠像你这样的一群昏庸官员,天下又如何大治。” “你…你这刁民满嘴的信口雌黄,本官……”被沈言一阵抢白,宋玮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官府自有一套自己的做事风格,你一介草民安敢诽谤官府,不怕抄家灭族吗。”俞啸泽望着颤抖的宋玮,嘴角泛起一股冷笑,尽管自己与宋玮不是一条船上的,但面对皇上旁听,俞啸泽不得不暂时抛下与宋玮的恩怨,帮宋玮圆场,“即便你再怎么不满官府的做法,你也绝对不可以越狱,若非本官早有安排,你现在岂不是逍遥法外。” “这位大人,草民想要声明以下几点:一,草民是嫌疑人,而非罪犯;二,草民来金陵府是协助调查,而你们却让草民享受了五十七下杀威棒的待遇;三,草民不是越狱,而是被关押在同监的惯犯挟持,以作为越狱的人质;四,草民如果真要越狱,又岂会自己再回望江楼,毕竟草民并不算是真正望江楼的人,草民来金陵城也不过数日而已;五,草民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况且草民被望江楼东家聘为顾问,又岂会做那些有伤望江楼名誉之事;六,死者之死,纯粹是一个巧合。”沈言的思维十分清晰,有条不紊的说道。 “草民遭受的遭遇不得不让草民有理由相信,你们是一群不作为、草菅人命的昏官、庸官。”沈言毫不畏惧的迎上俞啸泽那阴沉的眼神,“大人也不必用那杀人的眼光看着草民,为了证明草民的清白,草民愿意案件重演,让大人清楚案件的始末,还草民一个清白。” “乱弹琴。”俞啸泽有些不可理喻的望着沈言,“本官为官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什么案件重演。” “那是大人见识少。”沈言丝毫不给俞啸泽丝毫情面,语带讽刺的说道,随即转过头,向站在夏天启身后、面无表情的高庸说道,“不知这么大人是否愿意帮草民一个小忙?” “哦,不知让本人如何帮你这个忙?”见夏天启轻轻的点了点头,高庸也有些好奇的问道。 第十七章 给你一个官做 “简单,只要大人准备一些带着油污的碗碟,和一张桌子和一些棉布。”沈言的眼神中泛着充分的自信。 “有油污的碗碟、桌子和棉布?”大家的好奇心被沈言之语充分的调动起来,有些发呆的宋玮连忙吩咐衙役去准备。 “这位大人,请站在这里,同时将这些碗碟拿在手里,不要将碗碟里的油污滴落出来。”等衙役准备好满是油污的碗碟、桌子和棉布,沈言自己动手用棉布仔细的包裹好桌子的一角,随即指示高庸站在桌子不远处,沈言自己则站在桌子一旁,“好了,这位大人用你手中的碗碟砸向草民。” “你确定要本人这么做?”众人被沈言一系列的举措弄糊涂了,这不是明显的找虐吗,怎么会是案件重演。 “嗖。”见沈言自信的点了点头,高庸控制好力度,将手里的碗碟飞速的砸向沈言。 沈言也是完全模仿望江楼当时的情景,忍着痛用胳膊挡住飞来的碗碟,破碎的碗碟洒落一地油污和碎片,沈言破旧的衣服也是油污一片,胳膊上也有几处泛红。 “这位大人,你这个时候应该向草民冲来。”沈言接着示意高庸应满含怒火的冲向自己,自己则是侧身一让,重演着望江楼的那一幕情景。 “砰”的一声,高庸没有用内劲控制自己的下盘,如同一个强壮的普通人踩在沾满油污的碗碟碎片,脚下不禁一滑冲下沈言,而看到沈言侧身一让,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以图平稳重心不稳的身躯,可近在咫尺包着棉布的桌角抢先迎接自己的右眼,不禁感到一阵涨疼,身子不由得向旁边一倒,脖子顿时感到一阵撕裂的疼痛,忍不住伸出手一摸,感觉到一丝湿漉漉的,偏头一看,脖子竟然被破碎的碗碟碎片划破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瞧见如同鬼魅一般的案件重演,宋玮的嘴巴张的大大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府堂内何止宋玮一人的表情如此,一干衙役的神情仿似见了鬼,个个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仿佛是一座座石雕,惊讶的望着情景演变。 “怎么会这样。”俞啸泽的神情一点都不输给宋玮,嘴里轻声的呢喃道。 “咋会这般巧合呢。”许三原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高庸。 “有点意思。”夏天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脑海中沉思着眼前这个不尊礼卑且花言巧语的沈言是否值得自己出手,却不曾想他自己已成功的救了一大半,因而兴趣更浓的望了望沈言。 “这位大人,实在抱歉让你受伤了。”沈言伸出手拉起躺在地上的高庸。 “本人是一介武夫,这点皮外伤算不了什么。”高庸按了按仍在流血的脖子,嘴角挂着一股莫名的笑容,朝沈言轻微的点了点头,“本人之前一直好奇你为何要用棉布将桌角包起来,现在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在保护本人,不让本人的眼睛受伤,否则本人真的可能会让满地的碗碟碎片割破脖子,造成大出血,如果真出现这个情况,神仙也救不了本人。” “大人英明。”沈言竖起大拇指,向高庸轻微的颔首示意,“昨夜望江楼的桌子并没有棉布包裹,而死者的眼睛撞到桌角,那种疼痛是这位大人的几十倍、乃至几百倍,疼痛中带着一丝慌乱,被碎片割破大动脉也在情理之中。”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便是昨日望江楼的案件重演。”沈言的眼神中闪现着一丝智慧的光彩,嘴角微微上扬,凝视望了望宋玮和俞啸泽,“不知大人是否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地方,或者认为草民仍是满嘴跑火车、一派胡言。” “不知大人在案发后有没有让仵作检查死者的尸体?”见两位大人仍闪现着惊讶的神情,沈言的嘴角挂着一丝自信的笑容,“瞧大人们的神情应该是没做这方面的安排,这完全是渎职行为。” “瞧瞧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整天都在做什么,拿着俸禄不干活,不是风花雪月就是钻营、勾心斗角,有哪个诚心实意为皇帝做事,又有哪个将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沈言的内心中犹如一道爆发的火山,不吐不快。 “放肆。”宋玮猛的一拍惊堂木,吓的沈言一个哆嗦,“你一介草民胆敢妄议国事。” “大人之言犹如醍醐灌顶让草民明白了一点,大人采取的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霸道、简洁干练,效果明显。”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冷笑,“但是草民想要说的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每一个繁荣的盛世都离不开草民们的辛勤付出,让草民们了解国事有时能让他们更好的支持国家,为国家付出。”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沈言铿锵有力的说道,“请大人宣判望江楼案件的结果。” “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一句家事国事天下事,朕不虚此行。”夏天启缓缓的站了起来,饱含智慧的双眸中流露一丝好奇、惊讶,多少年没见到如此果敢、正义感爆棚的年轻人,关键的是这个年轻人有才华、条理清晰,可惜的是出身不好,否则加以深造,必会成为一名栋梁。 “宋大人,朕原本不想干预你审案,可朕听了这么多以及观看案件重演的过程,朕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所言所行,望江楼案件应是一个意外。”夏天启的眼神中略带一丝惹人猜想的深意望了宋玮一眼。 “皇上所言甚是。”宋玮内心中一点也不想这么轻易的定案,不想放过让自己难堪的沈言,可皇上的态度明摆着是要定案,形势比人强,宋玮的嘴角泛着一丝苦涩,“微臣惶恐,一时不察差点酿成冤假错案,还望皇上降罪。” “望江楼杀人一案实属一场意外,死者是被碎落一地的碗碟碎片胳膊脖子上的血管而造成,与望江楼及望江楼顾问沈言无丝毫关系,死者家属不得事后再找望江楼和望江楼顾问沈言麻烦,沈言当场无罪释放。”宋玮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心态,手举惊堂木,朗声的说道。 “大人明察秋毫,实乃百官楷模。”听到被宣判无罪当场释放,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连忙送上一记非常明显的马屁。 “这个沈兄弟,损人时让人恼羞成怒,可拍马屁时竟然如此可爱,让人一目了然。”高庸的嘴角也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 “宋大人,朕知你,以你之才华担任金陵府知府有些大材小用。”夏天启的嘴角挂着一副莫名的笑容,望了宋玮一眼。 “微臣惶恐!”听到夏天启如此甚赞自己,宋玮没有丝毫喜悦之情,略带凉意的秋天丝毫挡不住一股汗水从背脊上渗出,连忙站了起来,想绕过案几跪下。 “你不必如此。”夏天启摇了摇手阻止,眼神中闪现一丝回忆、一丝失望,“朕四年前提你为金陵府知府,是想让你整顿金陵府,可你的所作所为让朕深感失望,管理上实施中庸之道不说,你竟然与老三牵扯一起,莫非你们宋家认为老三才是走到最后的那一个人。” “哦不,你们宋家,包括那些士族门阀是不会轻易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或者说没有明确的迹象时,你们这些士族门阀是不会下最终决定的。”夏天启说出这番话时根本就不考虑宋玮会有怎样的反应,或者说夏天启知道自己这么说会造成怎样的反应或结果,但有些事不是畏惧或退缩就能获得想要的答案,“朕知道说的这些让宋大人很惊讶,以朕的水平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朕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朕乃天子,谁敢扰乱朕的天下便是与朕为敌。” “朕知道你们这些士族门阀子弟一直信奉一个理念,便是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王朝,朕也相信一个王朝活不了那么多年,或者有,你们也会在幕后推波助澜让这个王朝结束,大夏同样如此,朕需要你们,只是需要你们为朕做事,创一个盛世,而非让你们牵涉朕的子嗣,让他们陷入夺嫡的漩涡中。”夏天启说到这里,饱含深意的望了宋玮一眼,“朕不会剥了你金陵府一职,不仅仅是因为你是宋家子弟,而是朕觉得你有大才,心中也有理想有抱负。” 宋玮、俞啸泽和高庸的眼神中闪现深深的诧异,他们从来没想到大夏中宗皇帝这个时候如同一个小孩一样彻底的爆发,尤其是许三原,这个伺候了皇上三十多年,从未见过皇上如此的一面,皇上十二岁登基,先是太后干政、外戚专权,后是诸子夺嫡,皇上一路走来都是兢兢业业,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后再说出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任性。 “你叫沈言,见识了你的案件重演,朕想给你一个官做,不知你敢不敢去做?”夏天启根本不去观看诸人的神情变化,充满好奇的眼神随意的扫了扫衣衫褴褛的沈言。 第十八章 刑部主事 “给我一个官做?为什么?”沈言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短路了,这一切仿似天方夜谭般降临在自己身上,是那么的虚幻不切实际。 “朕想给你一个官做,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嘛?莫非你胆怯还是你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做官的料?”夏天启饶有兴趣的盯着沈言的眼睛。 “草民只是好奇,我妈教过我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便有也是给那些勤快的人,而我爸也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草民不是士族门阀子弟,身上也没有功名,人长得虽然帅,但也还达到那种帅到爆棚的程度,像草民这样的人出去随便一抓便能抓到一大把,皇上为何要选中草民。”一丝喜悦在明亮的双眸中一闪而过,沈言随即眉头轻轻皱了皱,眼神中写满了疑惑。 “哦,这么说你爹娘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夏天启的心情似乎很好,或者想在这里彻底的放松一下,“朕赏你一个官,你却是这副神情,好像这个官如同菜市场的大白菜般不值钱。一旦朕将这句话放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欣喜若狂、趋之若鹜,可你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还要问为什么,有趣。” “每个人都有选择权和被选择权,草民只是希望自己不是那个糊涂蛋而已。”沈言不相信皇上不调查自己,沈言从皇上的眼神中看出对方误以为嘴里的爸妈是这副身躯的父母,嘴角泛着一丝苦涩。 “朕用人固然要考虑出身,但更重要的是能力。”夏天启轻轻的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沈言的眼睛,“你一手策划了望江楼优惠券活动,证明你做事不拘一格,勇于创新,望江楼的楹联也表现出你的文采,同时你刚才的案件重演,说明你做事条理清晰,另外你面对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仍能保持一个清醒的心态,说明你不为利益所诱,最关键的是你说的那句位卑未敢忘忧国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朕相信能说出这番话的人绝对心存正义,而这些便是朕想要赏你一个官做的缘由。” “草民多谢皇上赏识。”沈言抱拳施礼,双眸中闪现一些智慧的神采,“既然皇上赏赐,应该不会给草民一个九品芝麻官吧,官太小,草民可没兴趣。” “竟然敢跟朕讨价还价。”夏天启的眉目中闪现一丝莫名的微笑,“朕观你之才情,给你一个刑部主事怎么样?” “刑部主事?几品?”沈言一头雾水的问道。 “正六品。”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惊讶,实在没想到沈言竟然捞到如此大的好处,或者说压根没想到皇上会一时兴起赏赐沈言一个刑部主事。 “正六品?不算太小了。好,这个官我要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欣喜,“皇上,你金口玉言,可不许反悔。” “放心吧,朕金口玉言又岂会做那出尔反尔的下作勾当。”夏天启朗声一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回忆和沉思,似乎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 “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带着沈言来金陵的这几天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过程波澜曲折,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惊讶,真不知道沈言这小子走了什么运,两次见圣都给皇上留下了极佳的印象,这下更离谱,皇上竟然史无前例的封赏他为一个正六品的刑部主事,这完全是一步登天呀。”高庸眯着眼,望着沈言那张稍显喜悦神色的脸颊,心中颇为感慨。 “上次就应该下定决心和这个乡巴佬认识,可咱家也没想到皇上会打破惯例任命一个毫无根基、毫无身份的人为刑部主事,莫非是皇上想要打造一个奇迹,而这个乡巴佬恰好符合皇上心中的目标?”许三原对这个消息似乎还没完全消化,眼神中浮现着诧异,“真不知这小子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看来从今日起真的要和这个乡巴佬拉好关系了。” “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蒙受圣恩,这一步迈的太大,小心根基不稳,重重的摔下来。”俞啸泽眼神明显的带着一丝不服气和嫉妒。 “这小子能获得皇上器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皇上此举背后的用意,看来有必要通知家主,让家主提前防范。”宋玮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 “童大人,下官无能,未能及时处理望江楼那小子。”俞啸泽等皇上一行人离开后,对身边人随意的交代了几句,第一时间赶去户部尚书府,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向童延边汇报,“下官没想到皇上会亲临金陵府,并插手望江楼一案,最后还赏了那小子一个刑部主事。” “刑部主事,不大不小的官职,他这一出玩的是什么用意?”听完俞啸泽详细的描述金陵府案件的审理过程及结果,童延边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本想制造一个机会除了那小子,没成想却让他因祸得福。” “童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俞啸泽的脸上写着一丝不甘,想到沈言在金陵府呛自己的哪些话,眼神中浮现一丝冷冷的杀意。 “刑部虽然有我们的人,但那里毕竟是七皇子的势力范围,我们也不太好过多插手、干预。”童延边快速的思考着对策,脸上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皇上此举等同于强行在七皇子的势力上撕开一道口子,让那小子充当探路石,当然,七皇子可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也不会欣然接受皇上的安排,七皇子必定会有所表示,虽然明面上不会做什么,但背后的阴谋诡计和一些小伎俩肯定是层出不穷,让他小子自己卷铺盖滚蛋,我们在一旁看好戏就行。” “还是童大人老谋深算,哦不,是考虑周全。”俞啸泽的脸上写着一丝得意,一丝失落在阴鸷的眼神中一闪而过。 “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内暂时不要挑战宋玮的权威,要做出一副和平相处的假象。”童延边似乎忽然想到什么,轻声吩咐道,“大皇子或许对这个好消息有兴趣了解、也会借机部署一二。” “你去城东的翠轩搂,告诉那里的掌柜,让他将这封密函第一时间送至巴中宋府,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家主。”等皇上一行人走后,宋玮的脸上露出一丝沉思,伏案书写了一封密函,随后叫来一名心腹,低声吩咐道,“也该去三皇子府一趟了。” “什么?父皇去了金陵府,还赏了一个穷小子一个刑部主事?”宋玮赶到三皇子府后,连忙将皇上亲临金陵府以及封赏沈言刑部主事的事情如实的说给三皇子夏元辰听。 “父皇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啥药?”夏元辰一时未能领悟夏天启此举背后的意图,一双略带迷人的眼眸几乎眯成一条线,脑海中一道灵光快速闪过,然而什么也没抓到。 “按照父皇的品性以及处事方法,绝对不可能对宋大人说出如此诛心之语,莫非父皇意识到什么还是想破釜沉舟打破什么?”夏元辰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嘴中低声的呢喃。 “王爷,其实不管皇上此举有什么打算,目前对我们而言并没有损失什么,刑部是七皇子的地盘,该头疼也是七皇子,而非王爷您。”宋玮一扫往日慵懒形象,眼神中闪现智慧的光芒,轻声的说道。 “不错,父皇子嗣众多,可皇宫里的位置只有一个,谁要想走到最后一个凭借的就是谁手里的底牌多、底牌大。”夏元辰的眼神中浮现自信的光芒,“本王兄弟之中真正实力能排上号的也就那么几个,老大掌握户部,是我们一干兄弟中最富的,加上母族的势力,能挤上前三。吏部是老二的地盘,朝堂中一半官员是老二的人。” “王爷虽未插手六部,可在军方中拥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军权才是实力的保障。”宋玮的嘴角泛起一股笑意,淡淡的说道。 “军方,再加上你们宋家,本王根本不惧其他的兄弟。”夏元辰的眼角中浮现出一股强烈的自信,插手六部固然拥有一些话语权,但乱世军权才是生存的唯一保障。 “或许让人给老七制造点麻烦,刑部的乐子将会更大。”夏元辰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什么?父皇到底想干什么?”当夏天启任命沈言为刑部主事的消息传到七皇子府时,夏元辉有些生气的摔碎了最心爱的一个玉马,嘴中喃喃说道,“兄弟几个中,本王的势力不是最大,也不怎么显山露水,为何父皇不安排进其他部堂,而是选择刑部?是父皇对自己不信任?还是别有动机?” “不管了,不管父皇此举的用意到底如何,本王绝对不能让其他兄弟看笑话,我也绝对不能让那小子轻松的在刑部立足。”似乎想到了什么,夏元辉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来人,去刑部尚书府给本王传个话,让林笑棠安排一下,绝对不可让那小子安稳的待在刑部。” 大夏中宗皇帝亲临金陵府旁审望江楼一案,以及额外封赏沈言为刑部主事的消息通过各自的渠道快速传遍金陵城各方势力。 第十九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在各方势力纷纷议论沈言意外被任命为刑部主事的消息及皇上此举的用意中,沈言嘴角挂着轻松的笑容,迈着轻松的步伐缓缓走到望江楼的大门前。 “沈大哥…沈大哥回来了。”沈言的身影刚出现时,阿福的眼睛张的极大,一脸茫然和不可思议,随即朗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眼睛中蕴含中丝丝泪水,“沈大哥,你没事吧。” “阿福,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怎么会有事。”望着阿福蕴含情感的眼神,沈言心中忍不住滋生一丝感动,上前一把抱住阿福。 “沈大哥,你回来就好。”望着沈言嘴角挂着微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柜台前,程可儿的眼神泛起一层水雾,声音略显哽咽。 无暇污垢见到沈言安全的回来,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也释放出一丝淡然,眼神中浮现一些释然,欲言又止。 秋盈雪同样也是这份神情,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 “好了,我的东家,我这不完整的回来嘛。”望着真情流露的程可儿,沈言心中颇为感慨的轻抚着程可儿一头乌黑顺滑的秀发。同时眼神中蕴含着一丝笑意和感激望了望秋盈雪,随即目光与无暇无垢进行了一个简单的问候。 “沈大哥,衙门怎么突然放你回来了?”程可儿的眼神中难得的浮现一丝柔情,轻轻的推开沈言,光洁的脸颊上浮现一丝红晕,低着头轻声问道。 “怎么,我们的大东家是不愿意看到我回来吗?”沈言的脸上挂着丝丝笑容,打趣的说道,“林叔,有吃的吗,我好饿。” “沈大哥,你就知道取笑我。”程可儿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小女儿姿态。 “有,有,包你吃饱。”林叔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水雾。 “多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与关怀,让你们担惊受怕了。”沈言眼神中饱含真挚,深深的向大家拘礼。 “好了,沈言回来了,大家收拾收拾心情。”七叔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略显激动的说道,“对了,沈言,金陵府没有再为难你吧。” “没呢,他们昨晚也打了一通杀威棒,今天只是走一个正常的取证过程,最后发现闹事者纯属意外身亡,与望江楼和我无丝毫关系,事后死者家属不得再追究望江楼和我责任。”沈言大致将案件重演及宋玮的宣判述说了一遍。 “谁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亲临金陵府。”别人为沈言感到庆幸和喜悦时,秋盈雪从中听到一个重要的信息,不由得感慨说道。 “说实话,还真要感谢皇上亲临,不但让我的屁股免了一顿揍,还赏了一个刑部主事。”沈言心有余悸的说道。 “沈大哥,这是真的吗?”见沈言肯定的点头示意,程可儿的脸上浮现一丝喜悦,心中悄然的滋生了一股淡淡的失落,觉得沈言做了官后肯定会和自己越来越远,装出一副喜悦的笑脸,“恭喜沈大哥了。” “东家,不管我沈言今后是什么身份,望江楼的顾问都不会丢,除非东家主动不要我了。”程可儿表情隐藏的再好,仍未逃脱沈言的眼睛,心中有一种淡淡的刺痛,眼神中浮现一股真诚,双手抓住程可儿的一双玉手,语气肯定的说道。 “林叔,多准备一些好吃的。”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水雾,转过头对尚未离去的林叔说道,随即转过头对秋盈雪说道,“盈雪姐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一并留下,为沈大哥贺喜。” 听到程可儿的邀请,秋盈雪满含复杂的神情望了沈言那张洒脱、嬉笑中带有一丝玩世不恭的脸,一双美丽的双眸中闪现一丝喜悦、犹豫和不安,为沈言一步登天感到喜悦,这样对方的身份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沈言这么快就入朝为官,固然是一件喜事,但沈言毫无根基、又无经验,而金陵城暗潮汹涌,诸皇子为了那张龙椅到处布局、不博弈,沈言很容易中别人的圈套,只要稍不留神,屁股下的椅子还没坐热就被别人赶下台,甚至要了命。 “秋小姐,多谢你为我的案子操心,我沈言何德何能获得秋小姐如此关怀。”沈言望着神情变化的秋盈雪,心中颇为感慨,没想到对方竟然也为自己的案子而操心,眼神中闪现一丝感激,真诚的说道。 “你不必如此,我丝毫没用上力,倒是可儿妹妹为你茶不思饭不想,你要感激的人也是可儿妹妹。”秋盈雪明显不想说出实情,可不知道为啥,话顺着嘴巴一股脑的冒了出来,很顺畅、很自然、也很真诚,也许是为自己的不作为而感到愧疚,也许是被程可儿的坚持而感动。 “沈大哥,你一身疲倦,衣裳也破败不堪,先去洗漱一番,然后再好好的填饱肚子。”程可儿的眼睛扫到沈言身上的残破不堪的衣裳,眼神中浮现一丝柔情,轻声说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身上穿的是啥了。”沈言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眼神中浮现一丝自嘲,“阿福,帮我准备一盆盐水和一桶清水,然后再帮我去买一套衣裳,等回头我给你银子。” “沈大哥,瞧你说的,我为你办事,还需要你给银子呀,衣裳,东家早就为你准备好了。”阿福畅快的应答。 “还是东家考虑周全呀。”沈言感激的看了程可儿一眼。 “哟,真是热闹呀,这色香味俱全,不愧是百年老店呀。”沈言洗漱一番后出来与程可儿等人闲聊了一会儿,林叔拿出看家本领炒了几个拿手菜,正当沈言等人举杯庆祝时,门外传来一个比较尖中有带点娘娘腔的声音,“咱家来的可正是时候,几位不会不欢迎吧。” “岂敢,言即便是想请许公公也不一定能请到。”望着门口许三原带着两名青衣信步走了进来,沈言的脑海中写满了疑惑,在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上,只能是笑着脸,一副热烈欢迎的神态,“公公,请。” “沈大人莫怪咱家不请自来。”许三原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眯着眼扫视了在座诸人一眼,“秋大小姐也在呀,好久没见到令尊了,不知秋大人最近在忙些什么?” “多谢公公关心,家父很好。”秋盈雪不知道许三原的身份,也不知道许三原话语中的意思,只好官方的回答道。 “那就好,就怕秋大人闲不住,出去乱走反而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许三原话中有话的说道,随即看向沈言,“咱家还未恭喜沈大人,年纪轻轻便官居六品,实乃是有为青年,今后还望沈大人有空多与咱家走动走动。” “公公过奖,能与公公走动实乃言三生修来的福分。”沈言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许三原突然起来的造访,更不明白许三原话语中的用意,自己是什么身份,即便自己莫名其妙的得来一个六品的刑部主事,可在对方眼里,这个官职给他擦鞋的资格都没有,可他为何屈驾来这里与自己交好? “沈大人一定很好奇咱家为何会突然造访吧?”许三原一双眼睛仿佛可以洞察一切,带着丝丝笑意望了望沈言,“其实咱家也是奉旨而来。” “奉旨?”许三原的话让沈言原本不太清晰的思维变得更加混乱,怎么这其中又牵扯到皇上? “皇上知道沈大人没有为官经验,又没有任何根基,心中有些担心,故而让咱家前来,顺便给沈大人带来两名侍卫,以防万一。”许三原心中其实也颇为感慨,伺候皇上三十多年,从未见过有一位臣子能蒙受皇上如此圣恩,担心沈言年轻、根基不稳,派自己前来嘱咐刑部的一些背景,也担心沈言年轻气盛而遭人报复,派了两名锦衣校担任沈言的侍卫,这是何等的荣耀。 “多谢皇上圣恩,也多谢公公辛苦。”沈言也被许三原的一番话彻底的震呆了,皇上对自己的眷顾远超过君臣的恩情,“公公既然来的巧,不如一起吃个便饭?边吃边聊,如何?” “沈大人正与朋友聚餐,咱家贸然入座似乎有些不太方便呀。”许三原的眼神闪现一丝犹豫。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更何况这个朋友是公公您。”沈言爽朗的笑道,而秋盈雪、程可儿等几位也很识趣的邀请许三原入座,并说女人不该抛头露面而离座,然后让林叔准备另一座吃的,一是招待许三原带来的两位锦衣校,二是自己等人就餐。 “不知沈大人对六部有哪些认知?”许三原见沈言轻微的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八年前皇上任命七皇子长掌管刑部后,七皇子在母系一族的帮组下不断布局,任人唯亲,凡是明面上不是七皇子一系的人全都被七皇子以各种理由铲除,如今的刑部可谓是七皇子苦心营造的铁打营盘,当然其中不排除仍存在个别还未暴露的其他势力的暗谍。” “所以沈大人上任时必须要做到新官上任三把火,否则便会被他们的下马威所驱逐。”许三原满含用意的眼神望了望沈言。 第二十章 阳谋 “三把火?”沈言知道新上任的官员为了坐稳或者说体现自己的威望,在上任伊始时会放三把火,可问题是刑部的情况有些特殊,心里有些拿捏不准,“这三把火如何放?不知公公有什么指示?” “好吧,就当我没问?”望着许三原一副你别问我的神情,沈言不由得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神情。 “如果我是七皇子,我会怎么做?”脑海中闪现许三原述说的刑部情况,沈言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中虽有不太好的预感,却没想到刑部的情况竟是如此糟糕,七皇子既然将刑部视为禁脔,必然会采取一些手段让自己无法在刑部站稳脚跟,而关键点是七皇子会采取怎样的手段。 “亲力亲为?”亲历亲为是很多“新官”常犯的毛病,每件事情都想面面俱到,并且事无巨细的关心询问,结果不但加重了自己的工作量,下属也会觉得自己不被上司信任。久而久之,新官会不堪重负,下属也会因此失去工作的积极性。 “给下属信任?”信任下属的工作能力,学会适当放手,起到把关、指导作用。 “或者是静观其变?”不必急着一上任就想要大幅度的调整,这样会引起很大的反弹,尤其人都有念旧的感情,任何对旧主管、旧做法的批评都会引起反弹,所以一开始都要接纳,再慢慢去改变。去芜存菁,从中发现真正能为自己所用之人。 运用技巧,温和渐进才不会引起反感,最忌讳的就是拿起刀子进行所谓的变革,事实上,这样反而会产生非常大的阻力,甚至产生阳奉阴违的情况,与部下先把诚信建立起来,然后再让他干这个干那个。“未信,则以为厉己也”,当信任还没建立起来,自己让下属干这干那,他们肯定不乐意。 “信任怎么建立?”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信任从小事做起。小信成则大信立,罚不信,则禁令不行。讲小信用,大信用也就会逐渐确立起来,赏罚不讲信用的话,那么法令禁规就无法推行。 新官上任最重要的是烧出温暖人心之火,烧出取信于民之火,烧出公道正派之火。 一时间沈言的脑海中闪现各种可能的应对之策,但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这些都只是理论,但总算是聊胜于无,或许自己根本就不该想这么多,还是见招拆招,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想到这里,沈言的眉头轻轻的舒展开,眼神中也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看来沈主事已然是胸有成竹了。”望着沈言神情的变化,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和惊讶,刑部的局完全是一个死局,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官员面对这个死局都会束手无策,否则皇上也不会特意让自己来提醒或警示沈言,可对方的神情明显是所有明悟,这似乎不太可能,一个毫无经验的人面对这个死局时更是毫无头绪,沈言的这副神情莫非是不明白刑部的局到底有多深?带着这些疑惑,许三原试探的问道。 “公公抬爱了,言何谈胸有成竹。”沈言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现一丝智慧的光芒,“刑部的水很深,深到言一涉入必死无疑,可在不清楚对方的布局前提下,任何对策都是空谈,唯独见到庐山真面目时,方知胸中念想是否可行。” “有信心面对就好,咱家也不虚此行。”许三原的嘴角泛着一股淡然的笑容,盯着沈言自信的眼神凝视了一会儿,笑呵呵的说道,“沈主事上任后虽会遭遇一些磨难,但刑部的人不会明着为难沈大人,或许会是阴奉阳违,或者给你一个几乎完不成的任务。” “多谢公公指点,言不胜感激。”沈言轻轻的颔首示意,眼神中浮现一丝自信、一丝期待,更多的还是茫然。 “时间也不早了,咱家也该告辞了,咱家走之前预祝沈主事鹏程万里。”沈言与许三原边吃边聊,时间差不多后,许三原主动提出离开,眼睛中夹杂一丝鼓励深深望了沈言一眼。 “两位怎么称呼?”许三原离开后,沈言闭上眼睛,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随后眼睛微微张开,来到两位锦衣校身前,面带微笑的问道。 “卑职常武、卑职章盛见过大人。”常武、章盛连忙站了起来,眼神中夹杂复杂的情感望着沈言,双手拘礼的说道。 “两位不必多礼。”沈言轻轻的摆了摆手,明亮的双眸中带着丝丝睿智的光芒,仔细打量了常武、章盛两人,两人的年纪都在三十出头,正是身富力强的年纪,两人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不羁和不忿,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狐疑,随即淡然笑了笑,“两位在锦衣校中应当有一定的身份,本该有着不错的前程,然而今天起却被调来保护我这个貌似前程似锦、实质是前途不明的人,心中存在一些异样的情感也在所难免。” “不必解释,也不必在意什么,我能体会、理解你们的心情。”见两人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异动,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沈言连忙摇了摇手,“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明白人,我只想说一句,不管你俩现在有什么样的心情,今后我们三人的命运将会连在一些,那些不想让我好过的人也未必会放过你们。” “当然,如果你们是他们派过来监视我的则是例外。”沈言的眼神中蕴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静静的看了两人一眼。 皇宫,御花园。 御花园内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御花园地面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性图案,丰富多彩。葱郁的树丛映衬着红色的墙壁和金黄的琉璃瓦,亭子旁边是一座山,那座山是一座石头砌成的假山,四处是碧绿的树木。 “许三原,你见了沈言,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夏天启信步走到小亭子里,眼睛望着不远处的假山,眼神中浮现一丝迷离,淡然的问着紧跟着身后一步之远的许三原。 “回皇上,奴才不知该怎么说。”许三原轻微的弓着身子,面色如常的说道。 “你呀,朕曾下旨内监不得干政,甚至严厉的惩处过几起影响恶劣的例子以儆效尤。但朕现在问你话,你也不必担心有人找你麻烦,朕还没糊涂到那种程度。”夏天启知道许三原心中的担忧,眼角泛着一股自豪的笑容。 “奴才不敢。”许三原的身子弓的更低一些,眼神中浮现一丝感激和水雾,一个侍候皇上三十几年的内监能获得皇上如此的信任,这份殊荣非比寻常,“奴才见到沈言后将刑部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顺便多嘴的说了一句新官上任要三把火。” “哦,那沈言如何反应?”夏天启未等许三原说完,饶有兴趣的问道。 “回皇上,沈言听后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三把火,随后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约一盏茶的时间,然后眼神中恢复一丝清明和自信,似乎找到了破解之法,奴才冒昧的询问了一句,谁知沈言说了一句,眼前想到的一切对策都是空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必须明确了对方的阴谋阳谋,方能有针对性的寻找破绽然后一击必中,否则打虎不死,反被虎伤。”许三原低着头,不带丝毫情感的述说着沈言当时的表现。 “听到危机不畏缩,也不茫然,更没有盲目找帮助,加以深造必能成器。”夏天启收回望着假山的眼神,带着一丝自信的笑意,看了低着头的许三原一眼。 “如果他能成功度过这一难关,朕或许要好好考虑给他一个更重要的机会。”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坚毅,也有一丝冷意从坚毅的眼神中一闪而过。 听到夏天启低声的呢喃,许三原将头垂的更低,心中明白皇上果然将沈言当成了一颗若有若无的棋子,提拔沈言为刑部主事看似有些儿戏,实质是皇上要打乱七皇子在刑部的势力布局,如果沈言成功打乱七皇子的布局,证明沈言不仅有才,更有大气运,当然,如果失败了,对皇上而言,也没损失什么,这也是皇上为何嘴中只是呢喃成功,没提失败。 刑部公堂。 “部堂大人,您叫下官前来有何吩咐?”刑部员外郎崔鸣仕带着一丝拘谨和惶恐走到林笑棠身前,脸上堆积着巴结的笑容,缓缓说道。 “没啥事,只是唤你前来询问刑部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案件?”林笑棠的脸上挂着一丝和蔼的笑容,眯着的眼睛中浮现一丝严厉之光淡然的扫过崔鸣仕略显肥胖的身躯。 “回部堂大人,刑部近期内并无要案、大案,只是昨日京郊发生了一宗面案有些棘手。”崔鸣仕不太明白高高在上的林笑棠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日常从不过问的事。 “嗯,今天皇上封了一介草民为刑部主事,王爷不希望这个人安稳的呆在咱们刑部,当然,咱们不能明着让他难堪,也不要耍阴谋诡计,要弄一些阳谋,迫使对方无法站稳脚跟便可,你能否将此事办妥当?”林笑棠一副人畜无害的笑道。 第二十一章 沈言审案 沈言一身青色长衫,嘴角轻微上扬,挂着一丝自信的微笑,迈着轻盈的脚步缓缓来到刑部大堂,无暇、无垢一身黑裳、女扮男装紧跟在沈言身后,常武、章盛一身黑衫走在最后,派头十足中带着酷炫、霸道。 “本官是新任刑部主事,不知本官的办公场地在哪?”迈进刑部大堂,沈言瞧见一名书吏从眼前走过,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连忙轻声唤住。 “新任刑部主事?在下并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书吏一脸傲然的说道。 “不会吧,吏部的文书昨天就发过来了呀。”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脑海中浮现一丝杂念,莫非是吏部故意如此,他们在发放官印时明显是一副有好戏看的神态,不对,他们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错误,绝对不会将麻烦牵扯在自己身上,文书绝对是送到了刑部,是刑部的人想要让自己难堪,这种做法虽儿戏,可效果还是比较明显。 “这是本官的官印,麻烦你带本官见部堂大人。”沈言从腰间掏出官印,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不愠不火的望着书吏。 “在下很忙,你看?”书吏一副匆忙的神色,似乎不太愿意给沈言带路。 “是吗?可本官见你并不行色匆匆,而是很悠闲,瞧你的神态似乎专门在此等人,不知你等的那一位是不是本官呢?”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玩味的笑容,冷冷的直视着书吏的眼睛,似乎想要将对方看透。 “你…你胡言乱语。”书吏被沈言直视的有些发毛,心中有些忐忑、有些心慌的说道。 “本官是否胡言乱语,你心中有数。”沈言盯着书吏淡淡的冷笑,“这完全是儿戏,不知是看不起本官还是想出此方法之人的智商犹如儿童,竟然用如此幼稚的手法,好笑。” “为何在此喧闹?”沈言话刚落,从旁边传来一个局促中带有一丝愤怒的声音。 “小人见过崔员外郎。”书吏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慌乱和惧意,低着头说道。 “原来是崔员外郎,下官沈言,新任刑部主事,今日前来点卯,还望员外郎今后提携一二,下官将不胜感激。”沈言上任之前对刑部的官员和人员还是做了一些必要的功课,崔鸣仕,崔家旁系子弟出身,不得家族重视,为人善钻研,亦善左右逢源,凭借个人才能现官居从五品的员外郎,恰巧此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本官哪敢提携沈主事,沈主事之职乃皇上钦点,说不定本官日后尚需沈主事提携一二呢。”崔鸣仕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吏部文书昨天送达,本官以为沈主事今日不来点卯,故而没有交代下去,下面的人也不知道沈主事今日前来。” “下官初来乍到,不知道的事多着呢,还望大人今后多指点指点。”沈言说完,右手从左手衣袖中掏出一些银票趁着旁边无人时轻轻塞到崔鸣仕的手中,“下官今日刚来,不知大人有什么交代没?” “交代谈不上。”一丝淡淡的笑容从紧绷着的脸上一闪而逝,崔鸣仕轻轻的将银票塞进衣袖中,动作极其熟练,昂着头率先向里走去,沈言亦步亦趋的跟着,“听闻沈主事善刑名,今日部堂里刚好有一案件让本官着实头痛,不知沈主事能否为本官分忧一二。” “能为大人效劳乃是下官的荣幸,不知下官如何为大人分忧?”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泛起一股莫名的笑意,终于进入主题了。 “沈主事既然善刑名,不如此案交给沈主事主审如何?”崔鸣仕的嘴角虽挂着一丝笑容,但语气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审不好就是你沈言的责任,审好了便是我的功劳。 “哦,审案呀。”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刑部怎么会用如此简单的手法刁难自己,莫非是自己的银票起到了作用,但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又岂敢违背上面的意志,哦,明白了,此案绝对不是普通的案件,案件里面必定有猫腻。 “莫非沈主事不愿意,或者是觉得对刑名的理解还不够而不敢接手?”听见沈言话语中夹带一丝犹豫,崔鸣仕淡然的一笑,嘴角浮现一丝轻蔑,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草根即便有种莫名的运气而获得机遇,他还是改不了一个草根的本质。 “好呀,如果下官在审案过程中遇到哪些不明白之处,还望大人多多指教。”既然这是一个阳谋,自己根本无法躲避,倒不如放开胸怀主动去接受,只不过,在这之前,自己也可以故意装成一副弱势的姿态,好让对方掉以轻心。 强势也好,弱势也罢,是要根据情景、对象的演变而采取相应的手段,目的都是为了彻底的打倒敌人,正所谓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必须要一击必中,让对方永远记住自己并不是一个随意让人欺负的。 “案件是这样的,昨日京郊上报了一桩投毒杀人案,京郊知县有些拿捏不准,只好将此案呈报刑部,恰好此案交到本官手中。”崔鸣仕带着沈言走到沈言的办公地点,拿出一本案卷,打开给沈言翻看。 京郊兵营中有一个名叫吴怀的士兵,被指控将砒霜放在馒头里,毒死了京郊县民边某,其邻妇孙氏与卖馒头的、卖砒霜的都作为证人指控吴怀,经京郊知县审理,吴怀已低头认罪,被判为死刑。 “不知案犯、证人现在何处?”沈言快速的浏览完案卷,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查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案犯、证人恰巧今日凌晨带到刑部。”看到沈言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态,一股轻蔑之情在眼睛中一闪而逝,脸上露出一副关怀的笑容,虚情假意的开导道,“京郊知县、刑部上下都认为此案铁证如山,准备批准结案了。” “哦,既然上下都认为此案已铁案如山,那大人为何还要让下官审理此案?”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笑意,若有所思的望着崔鸣仕。 “本官觉得此案不该如此结案,但本官又找不到破绽在哪,故而内心中十分焦虑。”崔鸣仕似乎察觉到沈言有所怀疑,心中莫名一跳,收拾情绪,淡淡的说道,“这不,沈主事恰好今天前来刑部点卯,而本官又听闻沈主事善刑名,故而让沈主事再次审理此案,等沈主事审理后再结案。” “好吧,下官不敢说一定能找到破绽为大人心安,但下官一定会尽力而为。”听到这里,沈言已然完全明白了崔鸣仕的布局,此案看似铁证如山、毫无破绽,但此案仍是事有蹊跷,而崔鸣仕正是借助此案来给自己下马威,确切的说,如果自己无法找到破绽,崔鸣仕必然会训斥自己一顿,让自己羞愧、无法融入刑部,也让刑部上下嘲讽自己,直至自己主动离开,更甚者,训斥自己草菅人命,借故参自己一本。 “你每天能卖多少个馒头?”在崔鸣仕让人传唤案犯、证人的过程中,沈言一直苦死这此案的破绽到底在哪,但见到案犯和证人后,沈言先传卖馒头的问道。 “大约两三百个吧。”卖馒头的跪在地上抬起头回答。 “一人大约买几个?”沈言又问道。 “三四个。”对方又答道。 “如此说来,你每天要同近百个顾客打交道咯?”沈言稍微沉思片刻说道。 “是的。”卖馒头的了点头头回答道。 “这近百人的相貌、姓名,以及哪一月、哪一天来买过你的馒头,你都能记得吗?”沈言突然提高声音问道。 “不能。”卖馒头的微微一怔,又摇头答道。 “既然不能,那么你为什么偏偏记得吴怀是某月某日买过你的馒头呢?”沈言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道灵光,立即追问道。 “这,这……”听到沈言的叱问,卖馒头的明显感到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回答不出。 “那为何你的证词上明确写着你清楚的记得。”沈言似乎找到了某些关键所在,紧接着问道。 “我本来也不记得,那天县役宋某来对我说:‘衙门里正审问一桩投毒杀人案,凶犯吴怀已经服罪招供了,只是缺少一个卖馒头的证人,你就出庭作证吧!’大人,我们做小本生意的人怎敢得罪衙门里的人?我便依允了。”在沈言的紧紧逼问下,卖馒头的仿似彻底的放开了,缓缓说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沈言的眉角轻轻的露出一丝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自信,“传孙氏前来问话。” “不好,这小子似乎真的找到了此案破绽的关键所在,难道他真的善刑名而获得皇上的器重后被破格提拔?”崔鸣仕见沈言如此之快的推翻了卖馒头的证词,脑海中写满了诧异和震惊,同时心中也闪现一丝愤懑和担忧,“该不该让他继续审下去,只怕他真的会找出此案的破绽而结案,非但完不成部堂大人的交代,也会让这小子一下子扬名于刑部。” “大人,你是在担心下官审理不好此案吗?”眼神的余光见到崔鸣仕神情的变化,沈言心中泛起一阵冷笑,脸上满是歉意,关切的问道。 第二十二章 沈青天 “孙氏,你之前曾说你见到吴怀投毒,此事当真?”见孙氏的神情略显紧张,沈言挥手示意让其放松,脸色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缓缓问道。 “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孙氏的眼神稍微闪烁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肯定的答道。 “你确定?”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怀疑,“你每日见到什么人,他们的模样你都能清晰的记住?” “民妇确定。”孙氏肯定的说道。 “这么说来你的记忆力超群呀,起码本官做不到。”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然的笑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脸色严肃的说道,“本官怎么听说案发后,京郊县衙有衙役上门找你?” “啊?”孙氏的脸上浮现一副活见鬼的神色,眼睛张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望了沈言一眼,“大人,民妇不想做假证,是衙役宋某上门找到民妇,说这个案件已铁案如山,但最好还是需要一些证词,让民妇作证,民妇当时不想出面,可衙役宋某威胁民妇,民妇没有办法,俗语说民不与官斗,民妇迫于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作证。” “哦,你的言外之意是衙役宋某对软硬兼施,迫使你出面作伪证,是吗?”沈言的眉角浮现一丝笑意,案件查证到现在,案件基本上有了反转的可能,或者案件的破绽终于被自己找到。 “是的,大人。”孙氏的眼睛里浮现了一丝泪花。 “孙氏,本官问你案发前,你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一些特别的地方?”沈言的信心更加充足,眼神中也浮现了一丝笑容,突然问道。 “回大人,民妇知道吴怀和边某关系向来不和睦,案发前,民妇听到边某和吴怀大吵了一顿,最后吴怀摔门而出,等吴怀出门后,民妇隐约间到听到一阵犬吠,好像中间还夹杂着边某的几声惨叫。”孙氏想了想,突然想到了边某和吴怀吵架的事,连忙说道。 “嗯,很好,你先下去了,在这份证词上签字画押吧。”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淡然说道,“带砒霜店的掌柜前来问话。” “吴怀在你那买了多少砒霜,做何用途?”砒霜店掌柜的进来后,沈言笑容满面的问道。 “回大人,吴怀在小的店里买了二两砒霜,至于做何用途,小的不得而知。”掌柜的低着头说道。 “你经营这类有毒之物,在买出的时候,难道不问一下顾客买了后做何用途吗?”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这类物品极具杀伤性,怎么能随意流通市场?为了减少危害性,官府应该要进行必要的管控才行,当然,这仅仅是沈言的有感,暂时还没有这个权力和能力做到这点。 “回大人,小的当时问了,但吴怀并没有回答,小的也就没多问,也不敢多问。”掌柜的心中产生了一丝后怕,将大部分人买砒霜的用途总结了一下,“不过买砒霜的人大都是用来毒老鼠,谁会傻的买砒霜服用。“ 看来卖馒头的和孙氏是受到衙役宋某的逼迫而出面作假证,唯独卖砒霜的说的是真的,吴怀确实在他那里买了一些砒霜。与三人先后问话后,沈言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其中的真伪。 “大人,经过下官的询问,此案的案情正如大人预测的那样存在破绽。”等卖砒霜的掌柜下去,沈言的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笑容望了崔鸣仕一眼,“不过是否能最终明确破绽,下官仍需要问一下当初验尸的仵作,不知仵作是否一同随来?” 沈言清楚崔鸣仕等人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必定做足了功课,不可能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查找更多的蛛丝马迹,让自己找到此案的破绽。 “本官看到案卷时心存疑惑,故而也让仵作一同前来,准备询问一番。”崔鸣仕的脑海中浮现一丝不妙的念头,但案情到了这个阶段,即便自己想要阻止沈言查下去也只是耽搁对方的一些时间,除非现在不让沈言再接触这个案件,否则破绽和真相很快就会被沈言查到,况且自己内心中似乎也想要看看沈言的能耐到底有多大,这不仅仅是收了沈言的好处,更多的是对沈言的能力有个整体的了解,好准备后续的手段。 “大人果然是思维缜密。”沈言连忙送上一顶并不高明的高帽子,却让崔鸣仕有些哭笑不得,“传仵作。” “仵作,案发后你检验尸首时有何发现?”仵作到场后,沈言没有丝毫寒暄,直奔主题的问道。 “回大人,案犯后,下的随同县尊前往案发现场,当时见边某嘴唇发q县尊与小的都怀疑是中毒身亡,恰巧吴怀当天与边某发生争执,而在这之前吴怀从砒霜店里买了一些砒霜,县尊大人询问过左邻右舍后,一致认为吴怀是怀恨在心,因而投毒将边某毒死,杀人泄愤。”仵作将案发现场的经过及京郊县令的查证过程简单的陈述了一遍。 “哦,那回到县衙后,县令是如何审案的。”沈言然有兴趣的接着问d县尊提审吴怀,但吴怀死都不承认,县尊大人有些急不可耐的用刑,结果吴怀被打了几次后最终招认了自己投毒杀人。”仵作的脸上浮现一丝理所当然的神情。 “屈打成招,为何这些当官的都喜欢动用大刑呢,这不明摆着迫使犯罪嫌疑人主动抗下罪证吗,什么时候这些官员能改改这个毫无人性的手段,真真正正的想着帮助犯罪嫌疑人洗清罪行,抓住真正的罪犯。”听完仵作的话语,沈言瘪瘪嘴,眼神中浮现一丝嘲讽、一丝无奈,望了崔鸣仕一眼,淡然说道。 “嗯哼。”崔鸣仕的脸上浮现僵硬的表情。 “仵作,你有没有对边某的尸体进行解剖或者验证?”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期待。 “回大人,当初县尊大人已然定案,小的也就没有多事。”仵作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狐疑。 “身为仵作,有责任去验尸,而不是县尊如何定,而自己不作为。”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厉色,严肃的说道,“将边某的尸体抬来,准备一根长长的银针,本官要亲自验尸。” “沈主事,死者为大,这样验尸是对死者不敬呀。”崔鸣仕的眼睛里闪现一丝轻蔑、一丝厌恶和害怕,轻声的向沈言说道。 “大人,验尸是为了让死者走的心安理得,也是不让真正的凶犯逍遥法外。”沈言有些不敢苟同的说道。 “仵作,你看,银针上根本不见黑,证明死者不是被砒霜毒死的。”尸首被抬来后,沈言手握银针,静静的站在尸体前好长时间,嘴中低低的呢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如此,只是为了让你走的心安理得,不冤枉一个好人,让真正的凶手落网,我只好对不住你了,嘴里念叨完,右手轻轻的颤抖着,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一下插进死者的胃部,接着颤抖的拔出来,见银针无丝毫变化,沈言抬起头,甩掉心中的那一丝惧意,朗声说道。 “喉咙也不见黑。”沈言说完后又插在喉咙里,拔出来后,银针不见黑,“死者若是被毒死的,插入喉咙和胃部的银针就会泛黑,可本官手里的银针无丝毫变化,足以证明死者不是被毒死。” “大人,经过下官的排查以及将前后的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下官已查清此案的真相。”沈言站了起来,眼神里闪现着自信的光芒,朗声说道,“带案犯吴怀,人证孙氏、卖馒头的和卖砒霜的。” “吴怀,你与边某素来不合,边某死前跟与你大吵一架,而恰巧那一天你为了毒死家里的老鼠去砒霜店里卖了二两砒霜,因而左邻右舍都认为你毒死了边某,这点孙氏等人可作为人证。”等一干人等带来后,沈言稍微沉思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 “京郊县令和仵作赶到案犯现场发现死者嘴唇发青,加上左邻右舍提供的证词,县令便认定是你毒死了边某,后见你不招,便采用大刑,而你受不了刑罚,便无奈的承认毒死了死者。”沈言先是看了跪在地上的吴怀一眼,随即扫视了在场诸人一眼,接着说道,“死者嘴唇发青,不是因为被砒霜毒死,而是被狗咬了几口,最后死于狂犬病,所以嘴唇发青,这点孙氏的证词可作证。” “不要问我为什么被狗咬了会的狂犬病,嘴唇会发青,这些是基本常识。”瞧见崔鸣仕等人的脸上闪现了一丝诧异,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淡然说道,“京郊县令为了增加说服力,因而派衙役宋某前去找卖馒头的和孙氏作伪证,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本官事后会上折子如实上奏。” “孙氏、卖馒头的,本官知道你们身为小人物不容易的地方,也念你们是初犯,此案就不追究你们刑责,望你们今后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正气,“吴怀,现在案情大白,本官宣判你无罪,当场释放。” “大人,您真是断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爷。”吴怀等人听到沈言的宣判后,齐刷刷的大声喊道。 第二十三章 孤臣 “你是白痴呀,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枉本官如此信任你。”沈言判完吴怀案后不顾崔鸣仕悲苦中带着多变复杂的神情,也不没去看那些书吏眼神中闪现的一丝崇敬之色,向崔鸣仕轻轻的拱拱手,潇洒的离去。望着沈言洒脱的身影,崔鸣仕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随即愁眉苦脸的来到林笑棠身前,如实的汇报了沈言审案的整个过程,林笑棠听后暴跳如雷,拍着桌子大骂崔鸣仕。 “部堂大人,或许我等都小觑了沈言。”崔鸣仕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脑海中浮现沈言询问案件过程的一幕一幕,发现沈言的作法与现职官员完全不同,沈言不上来直接审完罪犯,而是先从人证入手,寻找案件的破绽,最后才审问犯人,“或许我们一开始就应该多打听一些消息,而不是认为对方是泥腿子出身就从内心中轻视对方。” “你现在说这些有啥用,没完成七皇子的交代,你我有何脸面坐在这里扯这些没用的东西。”林笑棠没有一点心情想听崔鸣仕的解释。 “部堂大人,下官没能完成七皇子的交代,固然要受到相应的责罚,但是下官也成功的打探了沈言的虚实,为下次拟定策略时提供了相关的佐证。”一丝不满和愤恨从崔鸣仕的眼神中一闪而逝,随即低下头,轻声说道。 “你之言也不无道理。”能坐到并坐稳刑部尚书这个位置,足以证明林笑棠并非是一介庸才,沈言之事既然发生了,固然需要崔鸣仕背黑锅、承担七皇子发泄的怒火,但总不能将崔鸣仕暴打一顿,而是想方设法找到对方的弱点,然后借机发出致命一击,“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沈言?” “部堂大人,既然沈言有如此才情,下官觉得再让他审理奇案、悬案只会增加其名气,时间一长必定让底层的一些书吏产生一些遐想,既然如此,倒不如让部里的所有官员、书吏与其隔绝,不让他做事,只挂着刑部主事的空衔,时间一长,他必定会不满,想闹事,届时我等便可借机拿下他。”崔鸣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即有嫉妒、不甘,又有艳羡、赞赏。 “这倒不失为一个良策,只是不知道七皇子会不会给我等如此长的时间。”林笑棠的眉目间浮现一丝无奈和担忧。 “严令官员、书吏不许议论沈言审案之事,更不得传播。”林笑棠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轻轻拧在了一起,严肃的吩咐崔鸣仕。 即便林笑棠想到了控制言论,然沈言断案如神的消息和沈青天的名号仍飞快的传遍了金陵城各方势力的耳中。有的人只是一笑了之,并不认为一个善断案的人能对自己更进一步带来多大的益处,或者说,他们的骨子里仍瞧不起没有良好出身的沈言。有的人陷入沉思,觉得皇上不可能贸贸然提拔一个毫无益处的人,莫非这是皇上对某些人提出的警示。有的人觉得有必要是拉拢尚未完全崛起的沈言,为自己今后的发展埋下一支伏笔。 “爹,您找我?”秋盈雪洁白的脸上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秋慕白身前,轻声问道。 “嗯,爹刚听到一个消息,或者说是一个传闻。”望着青春洋溢的秋盈雪,秋慕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慈爱,眼神中也闪烁着关爱,“沈言断案如神、案犯和人证等齐声称呼沈青天的消息现已传遍了满金陵城。” “沈…沈言他断案如神,他被称呼为沈青天?这是怎么回事?”秋盈雪心中猜测沈言也就在这一两天内上任,但并不清楚是今天走马上任。 “事情是这样的……”秋慕白随即将听到的有关沈言审案的过程快速的说了一遍。 “嗯。”秋盈雪轻声的哼了一下,心中明白沈言一上任将面临着重重考验,可没想到沈言一上任便能轻松的翻盘,还获得了一个青天的名声,这对他今后的仕途有着莫大的益处。随即脑海中再次浮现了当日沈言在林边救自己时无意间轻薄自己的情景,随后浮现一个高大清正廉明的青天大老爷的形象,可一时间秋盈雪似乎无法将这两个形容融为一体。 “盈雪,爹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你的心思,但爹想要提醒你一句。”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担忧和无奈,担心秋盈雪对沈言的情感会沦陷,不管沈言有着怎样的出身,身边有好几个女子,可以证明沈言无法做到像自己这样专一,一个不专一的男人不是一个好丈夫,这是秋慕白的信念,秋慕白也是这么做的。可秋慕白心中也清楚,一个男人的身边围绕着很多女人,证明这个男人绝对的优秀,而优秀的男人则是女子的上佳伴侣。 “不知爹想要和盈雪说什么?”望着陷入沉思的秋慕白,秋盈雪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诧异。 “盈雪,沈言崛起的速度太快,没有良好和深厚的根基,这样的官员很容易遭人嫉妒、也容易遭受政敌的攻讦,你想和他交往,爹不想拦你,但你一定要做好两个准备,一是提心吊胆,随时要有遭遇风暴的心里准备;二是包容心,到了今天,爹不得不承认沈言很出色、很优秀,一个优秀的男人身边必定有很多红颜知己,你要有宽厚的包容心,不要善妒。”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慈爱、一丝无奈。 “爹,你瞎说什么呢?”秋盈雪的脸上浮现一丝绯红,娇羞的说道。 “爹有没有胡瞎说,你心中清楚。”瞧见秋盈雪一副小女儿的心态,秋慕白深吸了口气,女儿大了,也有了心上人了,我也老了。 “爹,沈言不是深得皇上的器重嘛,如果出事了,皇上会保他的呀。”秋盈雪忍着一丝羞涩,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淡淡的说道。 “不错,皇上确实喜爱沈言,但有一个前提条件,沈言必须符合皇上的心意,且不断的为皇上创造价值,可一旦沈言做了一件让皇上不满意的事,同时又受到政敌的攻讦,皇上是不会出面搭救的,换句话说,沈言要想一直获得圣恩,就必须要一直获得皇上的喜爱,这是一件极其难的事。”秋慕白深有感触的说道。 “如今朝堂的局势十分混乱,诸皇子想染指朝堂,门阀士族纷纷浮出水面支持他们心目中的皇子,一干外戚也是如此,这些势力交织在一起,他们绝对不允许一个没有背景和根基的人从他们的碗里抢食物,而皇上是一个雄心勃勃的盛世君主,他一心想要打破朝廷现有的格局,创造大夏的真正盛世。”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迷惘和担忧,“沈言要想一直获得皇上的喜爱就必须要做一个孤臣,与百官为敌的孤臣,这是一件多么难的事。” “爹做不到与百官为敌,所以爹才会有今日的境遇,皇上虽信任爹,但又不是完全的信任。”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失落,颇为感慨的说道,“做孤臣,不但要莫大的勇气,一路披荆斩棘,同时要时刻将自己置之死地,迎接各路明枪暗箭。” “即便沈言具备这样的勇气、魄力和能力,可这其中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大问题。”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堪忧,似乎在为自己的前程担忧,也似乎为女儿的幸福担忧,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担忧,“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不再年轻,如果再年轻三十岁,以皇上的雄心和魄力,对沈言而言绝对是一件幸事。” “皇上为何要选沈言做这个孤臣?”秋盈雪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机缘。”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茫然,“至于你今后是否想要和沈言继续交往,爹不拦你,一切由你自己拿主意。” “许三原,你说的都是真的?沈言获得了沈青天的名声?”夏天启手拿一本奏折,认真的着奏折上有关白莲教闹事的内容,脑海中想着是该下旨申斥当地官员办事不力,还是采取引蛇出洞,暂时不闻不问,听完许三原述说的沈言断案和沈青天的名声后,猛的放下手中奏折,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喜悦和期待的神色。 “奴才哪敢欺骗皇上呀,这一切都已在金陵城传的沸沸扬扬了。”许三原站在下首,低着头,肯定的说道。 “朕知道沈言有些才能,但他的才能却再次超脱了朕的期望,一个没有根基和经验的年轻人能在一群狡如狐狸的官员中翻盘,确实让朕大吃一惊。”夏天启轻轻的敲着案几,眉目间陷入一丝沉思。 “看来朕的孤臣计划可以实施了。”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坚毅,有股破釜沉舟的决心,“许三原,传朕口谕给老十八,解除禁足并让他多与沈言走动。” “奴才遵旨。”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明亮。“原来皇上不仅仅想要打造一个寒门奇迹,还要让沈言做孤臣,更让一向冷落的十八皇子牵涉其中,这一步棋究竟有多大,看来只有皇上一人知道。” 第二十四章 拉拢 “欢迎沈青天回家。”离开刑部大堂后,沈言带着无瑕两姐妹在常武两人的向导下,在金陵城大街小巷游逛了起来,一是熟悉金陵城是地形,二是欣赏金陵城古色古香的景色,三是淘一些精致可爱的饰品,等几人都逛的有些累了,沈言一行人回到了望江楼,刚到门口,阿福大嗓门的喊道。 “阿福,瞎说什么呢?”沈言笑着给了阿福一拳。 “沈大哥,我哪里瞎说呀,现在你沈青天的名声已响遍了金陵城。”阿福一脸真挚的说道,随即将传遍沈言断案和沈青天的名声简单说了一遍。 “哦,按道理刑部的人应该会封锁这个消息,怎么会任由消息流传开来呢?”沈言的眉角写着一丝疑惑,这里面到底有啥玄机,莫非是其他势力故意为之?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在刑部的日子将会更难过,这也是为何自己判完吴怀案后,没留住刑部,是因为自己暂时还没有直面刑部的实力,只能暂时选择退避,同时也算是给刑部重新认识自己的一个缓冲台阶。 “不管这些身外的东西,人不能活在虚名中,开心过好每一天就好。”沈言眉头轻轻的扬了扬,笑着对阿福说道,“进去吧,跑了一天,有点累了,让林叔准备一些好吃的,今晚要大快朵颐。” “放心吧,东家早就安排好,几次来这里望着外面,每次都心神不宁的回去。”阿福如同话唠一般,快速的说道。 沈言在望江楼的身份有些特殊,名义上是望江楼的顾问,但基本上不问事,又仿佛望江楼是他的家,望江楼的每一位对沈言都很亲切,也没有因为沈言身份的变化而转变,这或许跟沈言的为人处世有关,他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仿似家人的情感。 “请问沈言沈主事住在这吗?”接近黄昏时分,沈言在望江楼的后院里跑着步,门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不知这位是怎么称呼?”听到声音,沈言慢跑到大堂,脸色红润,一丝汗珠随着沈言的脚步滴落下来,望着眼前的来者,一个四十出头的灰色长衫男子腰杆笔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在下苏长梅,十二皇子府的管家。”灰色长衫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傲色。 “十二皇子府?不知苏管家此番前来有何指教?”沈言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指教谈不上,只是在下听闻沈主事年少有为,今天特意前来认识一番。”苏长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静静的打量着擦拭汗水的沈言,似乎一下子就要将沈言看透。 “多谢苏管家的好意,只是在下心中有一疑问,不知当不当问?”沈言微笑着望着苏长梅。 “沈主事有啥疑问尽管开口?”苏长梅仿佛知道沈言想要问什么,嘴角泛着一丝莫名的笑容。 “在下只是好奇苏管家怎么会关注在下这种没啥身份的人?”沈言知道苏长梅此来是代表十二皇子的意思,但有些话是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沈主事何必自谦,沈主事的名声传遍金陵城,文采斐然、断案如神,俨然成为金陵城新一代的青年代表和楷模。”苏长梅的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沈言。 “哦,在下怎么不知?”沈言思考着苏长梅贸然前来的用意,可是一时之间无法把握透,“苏管家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需要言做什么?” “哈哈,沈主事果然是个通透之人。”苏长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讶然,有些话不可在官面上说的如此直白,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不论穿什么样的锦衣依然改不了沐猴而冠的神态,心中虽腹议,脸上却挂着爽朗的笑容,“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此番前来是带着善意而来,也是为沈主事的前程而来。” “哦,为在下的前程?不知苏管家有何高见?”一丝灵光在沈言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却没有抓住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带着一丝诧异望了苏长梅一眼,沈言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知沈主事是否清楚朝堂的格局,是否清楚金陵城的格局?”苏长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着一丝期待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 “苏管家说笑了,在下来金陵城才几天,又岂会清楚苏管家所说的这些。”沈言的脸上露出一副赧颜,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苏长梅。 “哈哈,沈主事不必不好意思,诚如沈主事所言,这些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揣摩透的。”苏长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一丝得意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逝,似乎是在嘲笑,似乎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在下此番前来就是想与沈主事结个善缘。” “善缘?不知苏管家此言是何意思?”沈言似乎抓住了苏长梅的用意,但似乎又不太明确。 “不知沈主事是否知道十二皇子?”苏长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笑意,见沈言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十二皇子虽不在朝堂担任职位,可十二皇子的母族是名满天下的赵氏,赵氏是西北望族,其先祖曾追随并辅佐太祖皇帝开创大夏朝,由于赵氏无心官场,太祖皇帝鉴其功勋屡次封赏,经过十几代的发展,赵氏俨然成为西北第一大族。” “哇塞,赵氏家族果然厉害,可这与在下有什么关系?”沈言似乎并不明白苏长梅话语中的意思。 “沈主事请耐心听在下说。”苏长梅的眼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眼神,似乎有些责怪沈言贸然插嘴,又似乎嫌沈言有些笨,随即眼神中闪现一丝高傲,“十二皇子深得赵氏当代家主的喜爱,赵氏也愿意辅佐十二皇子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皇子更进一步是啥?”沈言听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丝火光,果然这些皇子个个都野心勃勃,“苏管家贸然与在下说这些,难道就不怕在下告密吗?” “告密?哈哈,沈主事是这样的人吗?”苏长梅高傲的笑了笑,“即便沈主事想去高密,不知门路在哪?估计沈主事还没说出来,十二皇子便已知晓,同时,你我说的这些言语,哪一句有大不敬,皇上或宗人府又岂会在意这些莫须有的话语,或者说皇上或宗人府又岂会在乎沈主事你的告密言论。” 苏长梅说的一点也不客气,皇上或宗人府根本不会将没有背景的沈言放在眼里,又岂会在乎他的这些莫名言论,听完这番话后,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似乎有些刺痛到了沈言。 “十二皇子鉴于沈主事有才情,又没有背景,说的更直白一点,沈主事想要凭借自己的才情获得更大的发展几乎是一条死路,谁会在意没有背景的沈主事,如果你今后愿意为十二皇子尽心尽力做事,十二皇子会竭尽所能为沈主事披荆斩棘、给沈主事铺上一条康庄大道。”苏长梅的神色高傲,眼神中浮现一丝严厉、一丝不屑,也带着一丝威吓。 “哈哈,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没成想我沈言刚上任第一天就能获得十二皇子的赏识,不知我是否该仰天大笑一番。”沈言自嘲的摸了摸鼻子,随意的将毛巾挂在肩膀上仿似化身为店小二,面露一丝狂放、欣喜、无奈和担忧。 沈言一直相信大树底下好乘凉,朝堂中如果获得高层的栽培,仕途之路无疑是畅通无阻,但十二皇子是否自己需要的那颗大树,沈言不敢确定,皇上子嗣众多,有实力有能力的大有人在,十二皇子一直不显山露水,低调做人,除了吟诗作对,从没出现在朝堂之中,不曾想他的野心与日常表现完全不一样,或许他一直在蛰伏,伺机而动。 诚然,十二皇子是第一个向自己伸出橄榄枝的人,如果沈言有往上爬的野心,沈言应该会选择十二皇子,但不知为何,自己素未与十二皇子谋过面,也不清楚十二皇子的为人和做事风格,但沈言内心中总觉得十二皇子不是自己的良选,或许是苏长梅嘴里说到了西北第一大族赵氏让沈言感到顾忌,一个过多依赖名门望族的人又怎么会去倚重泥腿子出身的自己,而且自己对十二皇子而言只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或许自己的骨子里有一股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理念作祟,或许虽没领悟皇上要自己做孤臣的意志,可是沈言心中清楚皇上是为唯一的一颗参天大树。 “不知沈主事是否考虑清楚了没?”望着脸色变化不定的沈言,苏长梅的脸上闪现一丝自信,心中似乎已认定了沈言没有其他选择,一副胸有成竹的笑容挂着脸上。 “多谢十二皇子赏识,多谢苏管家器重,此事涉及到言的前程,言需要慎重思考一番。”沈言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有些空灵和迷雾,心中清楚十二皇子拉拢自己不是因为自己真的有才,能辅佐他更进一步,而是为了作秀,作一个买马骨的秀,心中也清楚一旦拒绝了对方,必定会遭到对方的阻击,甚至会成为对方的眼中钉。 “那沈主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十二皇子可是很少赏识一个外人,更没有伸出过橄榄枝。”苏长梅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意,语带威吓的说道。 第二十五章 真情流露 “嗯,这下麻烦了。”沈言并没按照苏长梅期待的那样给出一个爽快的答复,苏长梅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怒火,眼神中毫不掩饰威吓神色,甩袖离开,沈言的嘴角泛着一股无奈,一双漂亮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似乎为苏长梅的恐吓而担忧,又似乎在为自己的前程为担心。 “沈大哥,瞧你神色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程可儿脸上挂着一副淡然的笑容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瞧见沈言的神态后,心中微微一痛,眼神中浮现一丝关切。 “也没啥。”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淡淡的说道。 “沈大哥,如果你信任可儿,就说给可儿听,虽然可儿无法帮你想到解决的方法,但可以为你分担你的忧愁。”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失落,似乎是为沈言不想跟自己分担他的忧愁而失落,又似乎夹杂着一丝其他情绪。 “东家,我……”望着程可儿眼神浮现的一丝失落,沈言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自己想保护可儿让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想让她沾染烦恼和忧愁,却不曾想让她误会了自己,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沈言的脑海中莫名的闪现这个词汇。 恋爱?自己并非是这个尘世的人,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情感,一直都是以一种笑看风云的心态观看身边的人和事,自己孤身一人,没有任何负担和责任,没有目标,只想着浑浑噩噩的过好每一天,就算出事也不会牵连到别人,说的更直白一点,自己没有资本恋爱,却不曾想对程可儿的一丝情愫早已在自己心间扎下根,或许是这份情愫来的太快,自己一直不敢正视,而是将对方当成了家人,或者自己一直不愿意去思考这个甜蜜的事。 “可儿。”听到程可儿似嗔似怨的语调、望着对方睫毛轻颤的模样,沈言一把将程可儿拽过来、搂入怀抱,紧紧的抱着,生怕对方从自己的怀中飞走,嘴中轻轻的喊了对方的名字。 “沈大哥,你……”被沈言搂入怀抱的那一瞬间,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一丝恼怒,随即被一丝羞涩和甜蜜所替代,鼻尖传来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汗臭,耳根浮现一层淡淡的绯红。 “可儿,我不是不想跟你讲我的麻烦,而是不想让你活的那么累。”沈言柔情的说道。 “沈大哥,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只会给你增添烦恼,却无法为你分担忧愁。”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不自信,怯怯的说道。 “傻可儿,你怎么会没用呢,你在沈大哥的心目中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打理望江楼本身就是一个劳心劳力的事,而你还要面对各种纷扰,成功的养活了包括沈大哥在内的所有人。”沈言轻轻的摸了一下了程可儿一头乌黑的秀发,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真的吗?”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喜悦。 “当然了。”沈言的声音极其温柔,“沈大哥不想让你太累,所以才没跟你讲,而不是不愿意说给你听。” “沈大哥,我……”程可儿的脸上浮现一丝赧颜,有些羞涩,“沈大哥,可儿是不是不是一个好女人,认识沈大哥没几天就喜欢上沈大哥了。” “傻可儿,你怎么会是坏女人呢,你在沈大哥的心目中你是天下最善良的女人。”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有回忆,也似乎也有一些洒脱,“感情这东西本身就是一个很玄妙、很难捉摸的东西,来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很多人见了一面就喜欢上对方,这个叫一见钟情。有的人相处了很久才会彼此有感觉,这个叫日久生情。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彼此之间都没啥感情。” “那沈大哥喜不喜欢可儿?”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羞意,将头埋在沈言并不宽厚的胸膛,耳根浮现一丝绯红,声音小的如同蚊子一般。 “可儿,你知道吗,当沈大哥第一眼见到你,便被你的美貌、善良和坚毅所打动,而见到你被地痞欺负时,恨不得变成身负绝世武功的侠客搭救你,可惜沈大哥手无缚鸡之力,无法用侠客的方式搭救你。”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温情,“沈大哥喜欢可儿,只是沈大哥一直觉得无法给可儿带来安逸而幸福的生活,一直不敢正视自己的情感。” “沈大哥,当初见到你仗义执言时,可儿心中觉得沈大哥是一个真正的侠客,是一个勇者。后来沈大哥深陷牢狱之灾,可儿觉得天仿佛塔了下来,想要竭尽全力搭救沈大哥,可惜可儿没有用,一点也帮不上沈大哥。”程可儿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哽咽,一丝凄迷和一丝甜蜜。 “可儿不求沈大哥大富大贵,也不怕担惊受怕或流离失所,只求沈大哥能喜欢可儿,哪怕是一天,不,一个时辰也好。”程可儿彻底的敞开了自己的心扉,将自己对沈言的情感轻声的述说出来,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仿似积累的心结一下子得到了宣泄,“可儿知道沈大哥是个很出色很有能力的人,身边必定会出现许多红颜知己,可儿只希望如果沈大哥身边真的围绕许多红颜时,沈大哥的心中能给可儿留一个位置,哪怕是小小的一个位置。” “可儿,我……”沈言感到的说不出话来,紧紧的搂着程可儿的身子,沈言感觉到了程可儿对自己的感情,却没想到对方陷得如此之深,也没想到自己对程可儿也有着很深的感情。 沈言似乎想要说自己只喜欢程可儿一人,可话到喉咙眼,脑海中突然闪现了秋盈雪俏丽的身影,挥之不去,沈言内心中似乎有些鄙视自己的多情,却无法否定自己对秋盈雪也存在一丝异样的情感。 “沈大哥不必解释什么,可儿从秋姐姐的眼神中能看出她对喜欢沈大哥,只是碍于身份无法说出口,而沈大哥对秋姐姐也存在好感。”程可儿依偎在沈言的胸前,眼神中浮现一丝甜蜜、一丝失落,轻声的说道,“可儿不是吃醋,只是觉得可儿得到了沈大哥的喜爱,就不应该自私的不让秋姐姐得不到,或者说可儿希望沈大哥也给秋姐姐一个机会。” “我的傻可儿。”听到程可儿如此无私大度的话语,沈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一个女人大度到愿意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可眼前的傻可儿刚得到自己的情感,她就主动的推荐另一个丝毫不逊于她的女人,这是真傻吗,不是,她是非常稀罕自己的情感,生怕失去自己,只好委屈自己的情感。 “可儿,沈大哥不敢保证能给你怎样的幸福,但沈大哥一定能做到会好好的疼爱可儿,将可儿视为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沈言有些激动,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直视自己情感后的真情流露。 “咳咳。”两人郎情妾意时,耳旁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程可儿将头从沈言的胸前抬起来,沈言转头瞧见阿福一脸的笑意站在不远处,右手大拇指瞧瞧的向自己竖起,程可儿的脸红到了耳根子后面,一把推开沈言,低着头不好意思的一溜烟跑走了,剩下沈言孤立的站着问着空有的余香。 “沈大哥,我不是为了坏你好事,只是大堂来了一个人非要见你,我也没办法只好破坏你和东家的好事。”阿福右手插到自己的头上,轻轻的挠了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沈大哥,恭喜你,东家喜欢你的事我们全都知道,只是我们都不好意思提醒你,没想到你今天终于开窍了。” “怎么,你们都知道东家对我的情感?”见阿福轻轻的点头,“看来我真的很笨,这么明显的事,我都没感觉到。” 沈言不想解释,也不想跟阿福讲自己的情感,有些事自己一个人扛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况且可儿没有误解就行。 “沈大哥是做大事的人,又岂会在乎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阿福送上一顶大大的帽子。 “你什么时候嘴巴变成这么甜了。”沈言打趣的说道。 “这还不是沈大哥的培训的功劳。”阿福笑着说道。 “来者是何人?”沈言的眉角浮现一丝疑惑,现在离晚饭不到一刻钟,按常理,这个点是不应该有人来找自己。 “就是沈大哥刚来时遇到的闹事者同伙,好像是什么十八皇子。”阿福提到这个人时脑海中就浮现了当初一群地痞欺负望江楼的那一幕,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怒火。 “十八皇子?我和他没有任何交集,他来做什么?”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各种念头,但似乎无法抓住核心的东西,“算了,不管他有什么用意,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 “阿福,你去大堂告知他让他等一会儿,我先去洗漱一番。”来着毕竟是皇子的身份,以现在这副妆容去见他有些失礼,同时心中也存在一些其他的念想,故而淡然的对阿福说道。 第二十六章 与皇子打架 “微臣见过十八皇子。”洗漱过后的沈言,身上穿着一件青色长衫,脸上带着一丝恬淡而自信的笑容,夏元虚此刻不是被禁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十八皇子驾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不必多礼。”夏元虚的眼神有些空洞,神情也略显僵硬,仿佛望江楼带给他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本皇子也不知道为何要来。” “十八皇子此话何意?”沈言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惊讶,夏元虚主动跑来望江楼却不知道为何要来,这是啥意思,玩我呢?“这个时候刚好饭点,前来用餐?” “本皇子本来被禁足,中午时父皇解了本皇子的禁,还说什么今后要多与你走动走动,本皇子想了一下午也想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本皇子想不通父皇的用意所在。”夏元虚的脸上没有一丝皇族的骄傲和高贵,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卑微、失落,眼神中浮现一丝悲哀的神色。 “我请你吃酒怎么样?”望着夏元虚脸上浮现如此神色,不知道该说什么,恰巧肚子有点饿了,随意的说道。 “请我吃酒?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酒?”夏元虚仿似一只受伤的刺猬,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让外界刺探到他的内心。 “请你吃酒还需要理由吗。”沈言的内心中对夏元虚产生了一丝好奇,眼前这个皇子到底遭受了多大的委屈、受了多大的罪,眼神中才会有如此复杂的神色,对亲情的渴望,对世俗的激愤,对权力的奢望。 “你我非亲沾故,你为何要无缘无故的请问吃酒?”夏元虚收拾起一些乱七八糟的情怀,眼睛睁的大大的,语带疑惑的说道,“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坏,除非有着不可告人的动机。” “没有任何理由,我喜欢率性而为。”听完这句话,沈言心中突然滋生一股想要暴打夏元虚一顿的冲动,这都是什么人。 “一个人没有节制、没有计划,凡是讲率性而为是很难成功的,像你这样的人,做官也不能脚踏实地的做事,本皇子真不知道父皇为何会额外提拔你做官。”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嫉妒、一丝嘲讽。 “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是皇子,我真想揍你一顿。”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火气。 “怎么被本皇子说中了就原形毕露了。”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傲然,“本皇子府上虽没几个人,但本皇子好歹也跟府上的护院学过几招,就凭你那单薄的身子想揍本皇子,真打起来还真不知道谁揍谁呢。” “好呀,那我们就打一架再说。”沈言的火气彻底的被激发了,或许是受到盗圣和鬼婆的内劲的刺激,沈言总觉得自己随时要爆发,内心中有一股想要撕裂的冲动。 “打就打,本皇子还怕你这个乡巴佬不成。”夏元虚的眼神中先闪现一股犹豫,随即被沈言带着怒火的眼神刺激到,或者夏元虚一直被压抑的很痛苦,也想找个机会好好宣泄一下。 “砰。”夏元虚话音刚落,沈言一拳砸在夏元虚的眼眶上,疼的夏元虚一声惨叫。 “你这个卑鄙小子竟然使诈。”夏元虚轻轻揉了一下被砸的眼眶,眼神中冒着愤恨的怒火,大声吼道。 “靠,打架还讲什么君子风度吗,打架讲的就是趁人病要人命。”沈言嘴上轻松的说着,手脚一点也不含糊,右手握拳攻击夏元虚脸部,右脚直踹夏元虚的膝关节。 夏元虚满含怒火的挥舞着双手迎接沈言的右拳,两腿同时微微弯曲向内并拢,企图夹住沈言的右脚。 “砰。”沈言一记左勾拳击中夏元虚的下巴,差点将夏元虚的下巴打脱臼,嘴里还不饶人的嘲讽道,“小子,你想着要挡住我的右拳,却忘了我还有左手,难不成你不知道人是有两只手的吗。” 夏元虚轻轻的退后几步,使劲的揉了揉被揍的位置,眼神中闪现一丝泪花,更多的是怒火和不服,自己好歹学过几招,怎么会一上来就被眼前这个泥腿子狂揍。 “小子,不要用那种不服气的眼神看我,我是专治各种不服。”沈言边说边动手,一记凌空飞腿踢向夏元虚的胸前。 夏元虚这下子学聪明了,见沈言的攻势猛烈,不敢贸然硬接,一个侧身让开沈言的飞腿,等沈言身子凌空没有着力时,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向沈言的腰部。 砰的一声,沈言的身体原本向前凌空,结果被夏元虚的一拳砸的向旁横移了一尺。 “你不是很狂吗?”首尝胜利的夏元虚嘴角泛着一股得意,左腿向前一步迈进,右腿跟着一记直踢,狠狠的踢向沈言的腰部。 沈言腰部被夏元虚一记右拳砸的一阵火热疼痛,见夏元虚得势不饶人的攻势,连忙迎着夏元虚的右腿一个翻滚,双手顺势抱住夏元虚的右腿,借助对方右腿的力量,身体半蹬,右手握拳趁势砸在夏元虚的右腿上。 夏元虚被一拳砸的后退了几步,沈言蹬着的身体如同一头出涧的猛虎,狠狠的追着夏元虚稍微后退的身体,拳头彷如狂风暴雨接连的砸向夏元虚的大腿。 夏元虚承受不住沈言接二连三的拳头,身体猛地一个趔趄向后一倒,沈言见状猛地扑向夏元虚,爬在夏元虚的身体上,双腿死死的压住夏元虚的身体,拳头狠狠的砸在夏元虚的胸膛。 夏元虚被沈言砸的眼冒金花,身体猛的一屈,双腿绻起,膝盖用力猛的踢向沈言的后腰,沈言一个趔趄,身体向前一倒,爬在夏元虚的身上,没等夏元虚下一个动作,一个懒驴打滚避开。 夏元虚张开嘴巴,狠狠的喘着气。沈言也好不到哪里去,张开嘴巴,狠狠的呼吸着空气。 两人随后对视一眼,相互指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挑衅,随即两人对视着大笑了起来。 “你说请本皇子吃酒,这话还算不算数?”夏元虚望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沈言,咧着嘴角,忍着疼痛,问道。 “当然算数。”望着鼻青脸肿的夏元虚,沈言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胸口,“怎么,你想喝酒了。” “想,特想。”夏元虚轻轻的颔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胸口。 “那今晚谁先喝趴下谁就是狗熊。”沈言忍着身上的疼痛,嘴巴轻轻上扬,放肆的狂笑起来。 沈言和夏元虚心中都背负或隐藏着一些无法宣泄的压力,如果一直任由这个负面的情绪隐藏和深埋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必会造成一些无法言明的后果,而今天借着这个机会两人好好的打上一架,不管是对沈言还是夏元虚而言,都宣泄了心中那股戾气,减弱了心中的负面情绪,同时,两人虽然打了一架,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内心中都认可了对方的存在,心中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两个男子真奇怪,打架打的不亦乐乎,打完了还相视狂笑,最后竟然拼起酒来。”无瑕一旁远远的观看者沈言和夏元虚漏洞百出的打架,嘴角泛着一丝莫名的笑容,对身边的无垢轻声说道。 “男人的心思真难猜。”无垢深有同感,歪着头无法理解沈言两人的心理。 “这是男人之间惺惺相惜的心态。”程可儿之前见沈言和夏元虚打起来,心中满是担心,深怕沈言吃亏了,又怕沈言将夏元虚打伤了惹上官司,后面见到两人相视大笑,放下心中的担心,听到两姐妹的对话,知道两姐妹一直跟鬼婆生活在钟山之巅,很少见到外人,也不清楚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情感,笑着解释道。 “沈大哥就是生猛,连皇子都敢揍。”阿福的脸上写满了崇拜,心中对夏元虚原先有些不满的心态也随之释然,然后冲着沈言大声喊道,“沈大哥,你就是我的偶像。” “这个沈主事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常武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沈言与夏元虚打架的过程,心中想着如果万一动作过猛而伤到对方时,第一时间冲上去分散开两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可观看了打架的过程,常武的担心根本就没有出现,不管是沈言还是夏元虚出手虽都不留情,但并没丧失理智,两人看上去伤痕累累,却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是呀,也不知道他单薄的身躯里竟然隐藏着如此大的胆,身为臣子谁敢出手揍皇子,真不知道今后跟着他会惹出怎样的祸害。”章盛一脸的无奈,眼神中却闪现一丝激动、兴奋和期待,或许章盛的心中一直向往着这样快意恩仇的生活。 “你说这事,我俩怎么跟许公公汇报?”常武突然压低着声音,只让章盛一人听到。 “怎么汇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反正有些事情不是咱俩能做主的,只要将经过上报清楚就行,至于结果是惩还是奖都是上面决定的,于我俩何干?”章盛望了望相互扶持起来的沈言和夏元虚,也刻意的压低声音说道。 第二十七章 君前奏对 翌日,清晨。 朝霞染红了天际,霞光也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散发着一丝从未有的安宁和寂静,藏着天穹悄悄的聆听着大地苏醒的声音,初升的阳光洒在望江楼东面的窗户上,柔光轻轻的触摸着窗台,抚醒了一片片睡中的景致,柔和温暖的阳光慢慢的探出头,张开灿烂的笑脸。 沈言轻轻的张开眼睛,迷糊糊的望着窗台溢进来的惬意阳光,掀开被角,光着并不健硕但棱角分明的上身缓缓走到窗台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随即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头昏沉沉的,腿脚有些发软,这是宿醉后的下场。 昨晚,沈言与夏元虚拼酒时谁也不服输,拼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两人都从桌子上滚了下去,嘴里还一直嚷嚷着对方是狗熊,更夸张的是沈言的嘴里嚷着自己是熊大,夏元虚是熊二,活脱脱的是一对狗熊兄弟。 程可儿一直坐在柜台后面静静的看着沈言和夏元虚拼酒,发现两人都醉的不省人事,便让常武、章盛两人送夏元虚回去。 “一直以为古代的酒没什么度数,没想到喝醉了也是头疼的要命。”沈言的眼神迎着柔和的阳光向远处眺望,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昨天与夏元虚打架拼酒的场景,嘴角不由得闪现一丝莫名的笑容,“不知道夏元虚那小子怎么样了?” 皇宫,勤政殿。 “许三原,你说昨天老十二派人前去望江楼要拉拢沈言而被沈言拒绝,老十八也去了望江楼和沈言打了一架,最后两人喝酒都醉倒了?”夏天启打完一套自幼学的养身拳,伸了伸胳膊,淡淡的询问站在下首不远处的许三原。 “看来老十二也坐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见许三原肯定的点了点头,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锋芒,“老十二的背后离不开赵家的支持,看来赵家也是一改百年风格、打算冒冒风头了,对了,赵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锦衣校暂时没有收集到这方面的情报。”许三原微微屈着身体轻声说道。 “锦衣校已经烂到骨子里了,已经成为朕的那些儿子争权夺利的工具了,他们已经靠不住了。”夏天启的眼神中隐藏不住一股怒火,“朕的这些儿子个个都不简单呀,朕还没死呢,他们就将手伸进六部、伸进军队、伸进锦衣校,急不可耐的要抢朕屁股下的这把椅子了,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把椅子是朕给他们的,朕不给,他们难道想用武力抢吗。”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许三原已经很久没见到夏天启眼中冒怒火了,连忙跪下说道。 “起来吧,朕没说你,也没怪你办事不力。”夏天启右手虚抬,眼神中浮现一丝迷离、一丝怒火,“朕这些年来一直励精图治,一心想要打造大夏盛世,为此不惜与实力强悍的抗门阀士族对抗,经过四十多年的腥风血雨好不容易就要看见胜利的曙光,怎么也没想到堡垒就在采摘丰硕果实前在内部腐烂。朕很心疼,但更多的是愤怒,愤怒朕的好儿子们不想着帮助朕,而是在朕的背后挖朕的墙角,断送大夏的根基。” “难道他们一点都不能体谅朕的用心和朕的期望?”一股浓烈的失望之情在夏天启的眼神中闪动,“朕为了栽培他们,可谓是煞费苦心,为了充实国库,为了让朝臣能与朕一条心,让朕有更多的钱币、更大的资本实现朕的抱负,朕让老大掌户部,老二掌吏部,老三与军方打好关系,可是他们是怎么回报朕的,他们竟然将朕的良苦用心当成了他们经营势力的资本。” “其他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只知道盘算着怎样获得最大的利益,怎样经营势力,怎样和朝臣、门阀士族和地方搞好关系,从未真心为朕做过一件实事,想想这些,朕真的心寒。”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一股深深的失望,一副怒其不争的神色。 “皇上,该早朝了。”许三原不知道怎么接茬,或者说心中隐约明白这是皇上在自己面前倾诉苦水,这完全颠覆了皇上在自己心中那种高大上的形象,一个内监能享受这种待遇殊为不易,是极大的荣幸,但更多的是一种潜在的祸因。 “许三原,传朕口谕,让老十八和沈言早朝后御花园见驾。”夏天启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似乎想要将这些不痛快的全都揉碎。 “哟,一夜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憔悴,昨晚回去后莫非你像头老牛般大干特干?”瞧见夏元虚神色疲惫、身形落拓的站在皇宫大门口,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安和惶恐,沈言明亮的眼神闪现一丝诧异,似乎不太明白身为皇子的夏元虚怎么会如此害怕皇宫大门,不由得的打趣道。 “大干特干?什么乱七八糟的。”夏元虚一点都不明白来自后世流传的段子,神色略显紧张,又有些惶恐。 “嘿,我说哥们,你这是咋了?难道昨晚干的腿都软了?”昨晚醉酒后,夏元虚要求沈言私下没人的时候不必称呼自己为皇子,沈言可不管夏元虚说的是不是酒话,除了几个宫廷侍卫彷如标枪般站在不远处,还真没啥外人,用一副男人都懂的神情望着夏元虚。 “你这惫货,整天就知道那些苟且之事。”夏元虚虽没经历过真枪实干,但身边那些狐朋狗友哪一个不擅长这方面的勾当,耳濡目染下肯定能理解沈言眼神中表达的意思,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似乎是为交友不慎而感到悲哀,也似乎是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无法消散。 “哥们,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波澜和挫折,但人不能背着包袱上阵,要学会放下和放弃,有些东西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哪怕你再怎么争也得不到,既然如此,何必又费劲心思整这些让自己更痛苦,要像我这样,每天都乐呵乐呵的,偶尔想着该想的事,做着爱做的活,多自在,多轻松。”沈言伸出右手轻轻的拍在夏元虚的肩膀上,用一种活波中带点低沉,端庄中带点诙谐的语气开导道。 “你不懂。”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之色,一副你不懂无法跟你沟通的神色望了望沈言,“你说的很轻松,但我相信有些事落在你头上,你也无法放开。” “也许吧。”沈言一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有些话点到了为止,况且自己和夏元虚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因而没必要设心处地的考虑他的立场、开导他,“不就是进宫见驾吗,至于这么恐慌吗?” “吱呀。”沈言的话语刚落,耳旁传来一阵阵古朴而庄重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只见一群穿着深蓝、藏青、红色的官员有秩序的从内往外走来。 “皇上口谕,宣十八皇子、刑部主事沈言御花园见驾。”队伍的最后是一名身穿蓝色的青年太监,看到沈言两人的身影,尖着嗓音缓缓说道。 “什么?一向不得宠的十八皇子竟然被皇上传召,这是不是要翻天的前兆?”太监尖锐的嗓音传到这些高贵的大臣耳中,有的人眉头不由得皱起,带着一丝遐想思考皇上此举的用意,有的人心中想着要尽快将这个消息传给自己幕后的人知道,有的人认为皇上传召沈言不算什么,毕竟沈言的名声在两天传遍了金陵城,皇上传召也在情理中,可传召沈言的同时又传召十八皇子,这背后必然隐藏着玄机。 一干高贵、属于同一阵营的大臣三五成群的低声议论着,随即快速的离去,仿似从未出现过,除了一阵秋风吹过。 “微臣沈言叩见皇上。”沈言随着青年太监来到御花园,两只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好奇,忽然见到一个清瘦的身影走到眼前,连忙跪下,朗声说道。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听到沈言的声音,一直心神不宁的夏元虚连忙跟着跪下,略带紧张的说道。 “都起来吧。”夏天启的脸上不带丝毫情感的望了沈言和夏元虚一眼,挥挥手,淡淡的说道,“不必太过拘谨,朕传唤你们二人前来,只是随便聊聊。” “骗鬼吧,随便聊聊,你不是每天日理万机吗,啥时闲的这么蛋疼找我过来闲聊。”听到皇上的话,沈言忍不住腹议道,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不信的神情。 “沈主事有心事。”沈言神情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夏天启的观察,一双锐利的眼神扫视了沈言一眼,淡然问道。 “没呀。”沈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似乎也忘了礼节,随意的应答,“皇上莫非长了一副钛合金狗眼,自己神情的变化竟然没有逃过他的观察。” “哦。”夏天启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不相信的神色,但也没表现出一副深究的模样,而是淡淡的说道,“你二人,一个是朕的儿子,一个是朕的肱骨之臣,都是大夏未来的栋梁,今日传唤你二人,是想跟你俩好好的谈谈,也算是朕对你们俩的考核,来一场君前奏对。” 第二十八章 沈言,你怎么看 “老十八,你这些年来是不是一直都在恨朕。”夏天启的眼神淡淡的望了望神情略显紧张、眼神复杂的夏元虚,突兀的说道。 “儿臣不敢。”夏元虚吓得脸色有些泛白,眼神中闪现一丝慌乱、不安,连忙跪下,颤巍巍的说道。 “给朕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朕还没死呢,难道你想跪死朕吗。”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火,眼前这个儿子生性懦弱,见到朕仿似老鼠见到猫般那边战战兢兢,难道朕长的很怕人不成?或者说是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 想到这里,夏天启轻轻的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得浮出一个长相婉约、甜美的江南水乡女子,一束长长的马尾辫垂在脑海,其性格恬静,不争不抢,知道朕的身份后并不吵着要跟朕回宫,反而是朕知道她有了朕的骨血后接其回宫,可惜的是她不习惯宫中的生活而逐渐憔悴,朕也曾为了哄她开心在她的宫殿内修葺一些江南的建筑,可结果却是加剧了她思乡的心而多次提出要回江南水乡,废话,朕的女人跟朕回了宫又岂有单独离开的可能。 正是有了这些小矛盾,加上宫内其他妃嫔的蛊惑,老十八的母亲最终饮恨皇宫,直到那时朕才清醒的知道朕的这些妃嫔愿意进宫服侍朕是为了她们家族的利益,而非是出自对朕的感情,因而她们在宫内结党营私、排挤异己,都想从朕的身上获得更大的利益而假装一副对朕很依恋的神态,为了后宫的安宁,朕也不好揭穿她们,只好将老十八自小送到宫外,派心腹抚养其成长。 这些年来,朕虽然没出宫看过他,也没有在宫内召见过他,但朕私下里从未停止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可他的眼神中一直充斥着一股恨意、一丝胆怯、一丝懦弱和一丝渴望,身上没有一个地方像朕,如若不是确信他是朕的儿子,朕还真怀疑他不是朕的骨血。 “敢爱敢恨才是大丈夫所为。”脑海的画面一幅幅的闪过,夏天启轻轻的叹了口气,一丝慈爱之色在眼神中一闪而过。 “父皇,既然您将儿臣生下来,为何不对儿臣尽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而是从小就将儿臣送到宫外让下人照顾,儿臣真的有那么遭你恨、遭你嫌弃吗,如果是,你何不找一个罪名处决了儿臣,或者将儿臣流放到极荒之地让你眼不见心不烦。”夏元虚此刻仿似受到了什么刺激,又仿若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了一般,将这些年来对皇上的恨彻底的倾述了出来。 “儿臣从不奢求父皇能像对待其他兄弟那样让儿臣偶尔能享受一刻的天伦之情,儿臣只是希望父皇能正眼看儿臣一眼,哪怕是一眼也让儿臣感到心满意足。可结果呢,儿臣从未享受一个皇子应有的待遇,父皇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儿臣一眼,儿臣这些年受尽了兄弟们的欺凌,大臣们的嘲讽,而儿臣只能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不敢争辩,不敢抱怨,只能把自己关起来躲着一个无人角落里哭。”夏元虚闪着泪花,红着眼望着夏天启。 “为了博得父皇正眼看儿臣一眼,或者说为了创造一个让父皇看儿臣一眼的机会,儿臣不惜自暴自弃,与金陵城那些纨绔们同流合污,斗鸡遛狗,就差率虐、杀人放火了。可结果呢,父皇看儿臣的眼神中只有厌恶和憎恨。”夏元虚说完一直埋藏在心中的怨恨后仿佛整个人都虚脱了,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 “你不懂。”听完夏元虚的抱怨后,夏天启的眼神显得有些呆滞、空洞,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随后这一对父子眼神相互对视着,都不说完,似乎一下子都释放了,也似乎明白了彼此的情感。 “哇哦,这一对父子竟然有着如此复杂的情感纠葛,说白了还是没有良好有效的沟通。”沈言一双眼睛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低着头眼睛紧盯着自己的脚,沉思不语。 “沈言。”夏天启的眼神中恢复一丝清明,眼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轻轻的喊了一声。 听到皇上喊自己,沈言清楚此时绝对不能应答,否则一定会让皇上的颜面过不去,自己也会有一丝莫名的风险,沈言心中强迫自己不理不睬,低着头继续看着自己的脚,仿佛自己的脚是一个极具欣赏价值的艺术品。 “沈主事,皇上在叫你呢。”望着低头不应的沈言,许三原从沈言的身后轻轻拽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轻声提醒道。 “哦,你叫我?”沈言仿佛是大梦初醒的神态,眼神中闪现一丝迷雾,略带疑惑的问道,话语中也没有看敬称。 “朕以为你是一个憨厚实诚的青年,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狡猾。”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赞赏,这小子明显是在给朕台阶下,但表演的痕迹太过浓厚,一下子就让朕看透了,语气略带责备,“刚才你没听朕和老十八的对话?” “皇上,臣冤枉呀,臣就是一个实诚忠厚的人。”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憨厚的笑容,一副委屈的神态望着夏天启,“皇上您不知道呀,昨晚臣与十八皇子先是相互切磋了身体承受抗打能力的极限,然后又喝的酩酊大醉,到现在身体还酸痛着,也困着呢,这不,刚才臣一不小心就神游天外,与周公探讨人生呢。” “你这小子真圆滑。”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明知道对方睁眼说瞎话,也没揭穿,眼神中毫不吝啬的流露一丝赞赏,“沈言,你对当今朝堂格局怎么看?” “啊,臣不清楚朝堂格局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瞎说吧,那样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沈言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皇上此番召自己进宫必定会问自己一些有关朝堂的问题,但真没想到会是如此庞大的一个格局,而且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是得罪人的事,不能贸然回答,因而能躲就躲,不能躲开就想办法耍赖。 “沈言,身为臣子怎么可能不清楚大夏的朝堂格局,你不会是想耍赖吧。”夏天启一副洞察秋毫的神态,眼神闪现一股莫名的笑意望着沈言。 “啊,臣哪敢呀。”沈言一副你怎么猜到的神情望了皇上一眼。 “说吧,错了,朕不怪罪,对了,朕说不定有赏。”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神色,带着一丝狡黠,似乎找到了自己年轻时的一些影子。 “皇上,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说的不对,你可别罚我哟。”沈言的眼神闪现一丝无奈,一丝狡黠的眼神悄悄的闪现,“按常规推理,皇上金口玉言,说不罚就不会罚,可还有一句话不是说伴君如伴虎嘛,皇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还真让人纠结。” “皇上,大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彷如一个迟暮的老人,政治上已开始走下坡路,对外策略也显得略微保守。”沈言沉思了片刻,将这些时间听到的各种传闻进行整合,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开口说道。 “这个沈言看上去不像是个愣头青呀,怎么说话一点都不给皇上留情面?这不是明显主动送上门让皇上处置吗。”听到沈言突兀的观点,一旁的许三原吓到一个哆嗦,眼神中浮现一丝狐疑,连忙低下头沉默不语。 “这小子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难度只是徒有其表?换成是我,打死我也不会这说,这不是狠狠的打父皇的脸吗。”夏元虚也吓到不轻,低着头,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 “嗯,大胆。”听到沈言的言论,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火,狠狠的盯着沈言,仿佛是一头饥饿的猛虎凶狠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皇上,是你让我说的,可我说了后你就生气,那算了,我不说了。”沈言耍起无赖,一脸委屈的说道。 “继续说下去。”夏天启板着脸仿似一张扑克牌,冷冷的看着沈言。 “臣臣不敢说了。”沈言故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委屈的望着夏天启,见到对方脸上很僵硬的挤出一丝鼓励的笑容,沈言心中一丝小小的得意,接着说道,“皇上乃是旷世明君。” “朕不需要你捡好听的说。”夏天启的眉头轻轻皱了皱,脸上浮现一些阴霾。 “皇上,你听臣说完呀,一个好的听众要有耐心。”沈言嘴巴轻轻的瘪了瘪嘴,一副顽皮的神态,“皇上十二岁登基,当时太后干政、外戚专权、宦官弄权。” “那些门阀见君主年幼,似乎也想要拉拢豪强蠢蠢欲动,可以说皇上的统治地位岌岌可危。”沈言说到宦官弄权时,眼神偷偷的瞄了许三原一眼,见对方没任何反应,接着说道,“幸运的是皇上洪福齐天,危难之际总会有忠臣挺身而出,帝师兼左相郭子安暗中策划,加上皇上抱负远大,天资聪颖,在郭子安的支持下,皇上成功收回军权,此后皇上励精图治,几乎成功打造了大夏盛世。” “沈言,你是这么看的?”夏天启的眉头紧紧深锁,似乎不太满意沈言的说法。 第二十九章 三大影响 “臣的看法当然不止这些。”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眼神显得也格外明亮、清澈,仿佛是一双迷人的珠宝吸人眼球,“在皇上大刀阔斧整顿朝政时,首先受到创伤的是外戚,那些士族门阀也会有间接的损失,因而他们不甘心手中的、或即将到手的利益就这样仿佛煮熟的鸭子飞了,因而打算联手准备与皇上明着干上一场,可惜事不密而被皇上获知,此次计划便流产了。” “后来有的人认为这样与皇上对着干没有赢面,因而便想到采用祸水东引这一招,他们将目光瞄向了大夏的敌人,北胡。”沈言说到这里,眼神偷偷的瞄了皇上一眼,见皇上的神色不变,壮着胆子接着说道,“北胡几乎每年冬天都会寇边,美其名曰打草谷,边关百姓苦不堪言,皇上见状,将国库的赋税全部拿出来征集天下壮民,与北胡在草原上一战定胜负,此后数年内北胡都不曾犯边。” “你说的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与朕问你的朝堂格局似乎并无太大的关联?”夏天启的眼角露出一丝笑容,隐约中带着一丝不满。 “大夏在皇上的统治下虽没达到盛世的盛况,但离盛世也不算很远,再进一步,盛世的盛况即将绽放。”沈言没有理会皇上眼神中的不满,眼神中闪现一丝迷离,“皇上积蓄了多年的力量准备再次爆发时,突然发现事情有些偏离了方向,或者说有些事皇上心中清楚,却失去了掌控的力度。” “怎么说呢?”沈言似乎找不到确切的辞藻,右手轻轻的挠了挠后脑勺,“皇上在积蓄力量的同时,不甘失败的士族门阀也同样没有闲着,但是他们这次变得更精了,或者说手段更隐晦了,他们不再明着与皇上作对,也没有借用外族力量,而是把眼光放到了皇上的身边,妄图从皇上的身边瓦解皇上精心打造的壁垒。” “不可否认,士族门阀这次的手段的确高明,效果也十分明显,在他们的精心部署下,众多皇子不清楚或不理解皇上的宏图大业而或明或暗的与他们走到一起,悄悄的蚕食着大夏基业的精血、破坏皇上多年的布局和心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这些皇子为了争权夺利,丝毫没有领会皇上的霸业和布局,或者说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一直暗中进行破坏,皇上又怎么可能会将他屁股下的椅子传给这样的皇子,想到这里,沈言暗自庆幸成功的拒绝了十二皇子的橄榄枝,否则自己也将会成为皇上的刀下之魂,尽管在今后的仕途中会遭到十二皇子和其他势力的打压和狙击。 “皇上你可别问我怎么知道士族门阀的想法和做法。”沈言说到这里见皇上的脸上浮现一丝疑惑,有些赧颜的说道,“皇上也曾说过,自古以来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这些士族门阀其实跟商贾一样,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而皇上的宏图伟业是在破坏他们的利益,他们当然不会允许皇上这么做,可惜的是,他们遇到了皇上这样一位旷世明君。” 沈言说到这里,故意送给了皇上一定高帽子,让皇上心情愉悦,或者说是为了缓解一下有些压迫的氛围,否则沈言自己还真不敢再接着说下去。 “外戚和豪强见状,又岂会坐失这个他们认为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他们纷纷浮出水面支持出自他们家族的皇子或者与他们利益捆绑在一起的皇子,妄图实现从龙之功、借机实现利益最大化,为此,他们要么与士族门阀合作、要么斗争,但不管采用哪种手段,他们都彷如蛀虫啃噬着大夏的精血。”见到皇上轻轻的颔首,似乎认可了自己言论,又似乎在沉思,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莫名的笑容。 “这些势力交织在一起,相互影响、相互斗争、相会协作,将触角渗透到朝堂百官、军队乃至衙门的低层,从中牵制皇上的精力,让皇上抽不出更大的力量从容部署、应对,这些固然可怕,但不会影响到大夏的根基。”说到这里,沈言忍不住再次打量了皇上一眼,见对方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情感,沈言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但皇上眼神中偶尔流露的一丝欣赏不得不让沈言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臣觉得影响到大夏的根基有以下三点。”沈言的眼神不由得望了不远处的假山,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似乎冒着极大的风险,又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想要获得皇上的鼓舞。 “第一个是士族门阀的影响力。他们虽然没有正统的名望,可他们在地方的影响力远远超过官府,许多官府解决不了的事,这些士族门阀就能轻松的解决,而且很多时候官府无法管到这些士族门阀,比如有些士族门阀的人明明犯了国法,官府在查办或追究的时候,最后被他们用特权、或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将当地官员拉入他们的阵营,最后要么不了了之,要么他们就是用家法处置,而将国法置若罔闻。” “第二个是各级衙门中的低层吏员、书办和幕僚。这些人看起来没啥权力,可他们绝对是一群不容小觑的力量,他们不仅仅是一群个体,他们更多的是同袍、同窗、师生等关系交织在一起,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对上可以阳奉阴违,对下则会欺凌黎民百姓。官府明知道这是一群怎样的人、会对自己造成怎样的威胁,可实际生活中官府无法离开这一群人,而这一群人的存在正是印证了一句古话: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沈言说到这里,停顿了半天,眼神有些迷离,一丝无奈和一丝惶恐,再没了之前的那份自信从容。 “嗯,你怎么不说了?”瞧见沈言停了半天也不张嘴,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有赞赏,有无奈,有惶恐,有威严,也有一丝淡淡的杀意。 “第三点,臣不敢说。”沈言的眼神闪现一丝惶恐,嘴角中泛着一股淡淡的苦涩。 “你胆子不是一向很大吗?怎么不敢说了。”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一个胆敢跟皇子打架的人又岂是胆小鬼,莫非他的第三点太过骇人听闻还是故弄玄虚想要博取朕的赞赏? “皇上,臣胆小如鼠呢。”沈言自嘲的笑了笑,胆大,那也看面对谁,面对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不得到皇上的许可,自己哪敢说呀。 “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夏天启似乎明白沈言的心意,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神淡然的扫过沈言,眼角浮现一丝喜色。 “皇上你真的不怪臣胡言乱语?”见夏天启肯定的颔首示意,沈言嘴角泛起一股无奈的笑容,这都算什么事,自己给自己挖坑吗?“那臣就妄言了。” “第三个是皇上的继任者。这个虽然是皇上的家事,但皇上的事便是国家的事,如果继任者无法体现和领悟皇上的意志,他不可能萧规曹随、继往开来的沿着皇上设定的路往前走,很有可能会中途放弃,或者彻底推翻。” “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青年,竟然能将大夏的朝局说的这么透彻,难怪皇上会格外器重他,提拔于草莽。”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小星星,沈言的表现完全颠覆了自己对他的认知,看来皇上提拔他绝非是一个偶然,他的前程也必定是不可限量。 “不是吧,沈言不是泥腿子出身吗,怎么比我这皇子还清楚朝堂的格局,仿似他是久经官宦的老狐狸,最关键的是他说的这些言论,父皇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要是换成了任何一个皇子,早就被父皇训斥了,真不知道这个怪胎怎么有这样的好运。”夏元虚的眼神浮现一丝嫉妒、羡慕。 “沈言,你胆子果真非是一般的大呀,竟然敢妄议朕的禁忌。”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火,但在怒火的背后有一丝沉思,一丝欣赏。 “皇上,臣不知道这个是禁忌呀,再说了,皇上说过不管臣说的是啥都会恕臣无罪的呀,你可是皇上呀,金口玉言,怎能随意更改呢。”沈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睛挤了半天都没挤出泪水,连忙低下头,用手偷偷的沾了一点口水往眼睛轻轻的涂抹,然后抬起头满脸委屈、一脸苦相的望着夏天启。 “别给朕装出一副无赖的神态。”夏天启被沈言的一副无赖样子给逗笑了,紧绷着的脸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既然你给朕说了这三大影响,那你也给朕说说这三大影响力的破解方法。” “皇上,你这是高估了臣的能力呀。如果没有皇上的赏识和提拔,臣现在还在名不经传的草根人物,又岂会有今天的荣耀,以臣的阅历和知识结构,臣能说出这三大影响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知道破解方法呢。”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 “你小子别跟朕装,说吧,朕知道你有答案。”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股莫名的神色,“朕很期待你能给朕说出怎样的答案。” 第三十章 破解之法 “皇上,你这不是为难臣吗,你这是强人所难呀。”沈言的脸上流露一丝无奈的苦笑。 “你小子的表现一点都不像你的年纪,太过圆滑,也一点都不果敢,像你这样,你让朕如何信任你,如何为朕办大事。”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露出一丝戏谑,带着挑衅的眼光望着沈言。 “皇上,你的意思是只要臣说了,你就会给臣高官做吗?臣读书少,皇上可不要骗臣。”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小星星,一副讨价还价的神态,借驴下坡的说道。 “少给朕来这一套,快点说。”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严厉,威严的望着沈言,不含丝毫情感。 “皇上登基以来做了许多超越前人的功勋,其中影响力深远的是消除了宦官弄权,强硬的打压了外戚专权,因而臣深信皇上心中对这三大影响早已定论,也有破解之法,而这些也是皇上这些年来一直在坚持的事。”沈言知道凡事都要有个度,耍无赖也好,装疯卖傻也罢,自己都需要一个度,否则起不到效果,反而会遭来祸端,在说出自己见解前不妨先送皇上一顶高帽。 “皇上,臣先声明这三个真的是无解,或者说,想要化解这三大影响非一朝一夕之功,尤其是前两个,需要很多代的经营和奋斗方能完成。”沈言的嘴角泛着淡然的自信。 “嗯,这些朕都明白,说些具体的。”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希冀,或许这个自己偶然遇到并提拔的人真有办法破解一直压在朕心头的三大影响。 “皇上,想要铲除门阀的影响,必须要做到三点,一是改变选官制度,这点皇上一直在做,成绩也十分显著,已然点燃了科举的星星之火,但臣觉得科举的力度还不够,或者说现在的科举还被门阀把持着,毕竟他们拥有比寒门更多的教育资源,目前寒门取士是十不足一,等什么时候寒门取士的比例能达到一半、甚至超过一半的时候才是科举的火力全开。”沈言说到这里,眼神偷偷的瞄了皇上一眼,察觉到皇上并没有什么不悦,嘴角隐藏着一丝轻微的喜悦,知道自己的观点没有引起皇上的不满,心中放下一丝莫名的担忧。 “臣觉得仅仅靠科举一途是无法消除门阀的影响,想要铲除门阀的影响,必须要下一剂猛药,就是战火。”沈言的嘴角泛着一丝笑容。 “战火?”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惧意,弱弱的望了沈言一眼。 “战火?”许三原的眼神中冒充一丝诧异,这小子的心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念头。 “战火?”夏天启的嘴里轻轻的呢喃了一下,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是的,战火。只有战火可以摧残门阀的基础,让他们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再佐以商业打压,门阀的影响力将会彻底被消除。”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门阀最大的资本是商业,如果官府能扶持一些商业跟门阀展开竞争,加上战火的袭扰,门阀的影响终将被消除。” “扶持商人打压门阀,难道你不知道士农工商的地位,不知道绝大多数商人的幕后主人都是门阀吗?”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满,沈言的想法很好,但实施起来有着超大的难度,无论是科举,战火还是以商业抗衡都无法一下子将门阀的影响力铲除。 “所以臣说过,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沈言卸下了心中的一丝担忧,更确切的说心中的一丝对权力的渴望促使自己真心实意的为皇上出谋划策。“皇上,臣想说的是先用科举蚕食起根基,再用战乱剪其枝叶,最后提高商人的地位以腐蚀其树干。” “皇上,臣认为提高商人的地位可以有这么几个好处,一是可以提高商业税从而充实国库,二是让商人尝到甜头,他们必然不满门阀对他们的压榨,三是门阀看到商人的地位提高,变得更有钱,他们必然也会投入更大的精力、人力和武力,从而减轻对官府的影响,甚至会为了赚取更多的钱而向皇上低下他们高昂的头颅。” “如果能增加国库的收入,就会无形增加朕的实力。”夏天启听完后轻轻的颔首,眉头紧紧的锁住,脑海中认真思索提高商人地位带来的利与弊。 “接着说说如何消除底层吏员、书办和幕僚的影响吧。”沉思了片刻,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熠熠光辉,带着丝许的欣赏和鼓励望了望沈言。 “消除底层吏员、书办和幕僚的影响,很难,千古以来除了千年的世家能稍微影响到他们,就不曾有人能完全掌控这一群人,古往今来一国之主失去对这一群人失去控制的事比比皆是,因而臣觉得与其说消除,倒不如换个说法,尽量去掌控,让他们为皇上所用。当然,这里面也涉及到许多方面的因素,比如民心所向,吏治整顿和手段等。”沈言心中也有些苦恼,这一群人不管在什么年代都依然很活跃,也有着深远的影响,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担忧之色。 “朕明白你说的这些,也能理解你的担忧。”夏天启仿佛看穿了沈言的担忧,脸上浮现一丝欣慰,眼神中同样蕴含着担忧。 “至于继承人吗,皇上,其实,这件事很多时候都是皇上的私事。皇上心中觉得谁是合适的人选,便是谁,不会因为外人的干涉还改变决定。”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仿佛是在组织语言,寻找一个能让皇帝不生气的措辞,“皇上最多要考虑的是这个继承人需要守成还是开创,是合适的管家还是喜欢任人唯亲等等。” “皇上,门阀、外戚、皇子相互交织在一起,眼前的局面仿佛达到了一种平衡,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僵局。” “沈言,看来朕还是小看了你,你的言论勾起了朕对年轻时候的回忆,也引发了朕对未来的憧憬。”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眼前这个沈言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不但说透了朝堂的格局,也说到朕的心坎里,朕自登基以来就知道头上的三座大山,也清楚如何化解,可朕身边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完全猜到朕的心思,以朕能力,以他之才,朕相信能完全掌控他,不会成为危害朝政的权臣。 “沈言,朕想听听如何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期待,真的将沈言看成了一个从政多年、有着丰富经验的老人。 “皇上,你还是放过臣吧,臣哪有这能耐呀。”听到夏天启的询问,沈言暗叹一声,嘴角浮现一丝坏坏的笑容,耍起了无赖。 “沈言,你可知道朕为何不追究你的无赖、嬉笑行为吗,朕觉得你是可造之材,是一个好苗子,而且有些话深得朕心,故朕一直想给你表现的机会,如果你自己都不珍惜,那就别管朕翻脸不认人。”夏天启似乎看透了沈言内心的想法,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仿佛一个长辈在劝导一个误入歧途的晚辈。 “好吧好吧,就知道今天进皇宫肯定会被查问。”沈言仿佛是在抱怨,又仿佛是在倾述着什么情感,嘴中低低的呢喃,“皇上,打开僵局并不难,难在皇上手中有多少能真心实意的为皇上办事的人,有多少物资真正被皇上所控,皇上能否真正的指挥的动军队,能指挥,他们真正的战力又如何?” “臣不得而知这些,也不想知道,就让臣站在一个局外的角度瞎说一番。”似乎看到了夏天启想要告诉沈言这些答案,沈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一丝清明,有些东西不是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好,“先提拔一些真正有能力,且对皇上衷心的人,不一定是什么高官,只要能打破眼前的用人僵局便可。” “皇上一定要牢牢控制六部的运转,就眼前而言一定要牢牢控制吏部、兵部和户部,至于原因、至于如何操作,皇上一定比臣清楚。” “说了这么多,朕就想听听你的操作之法。”夏天启饶有兴趣的说道。 “皇上,你这是逼死臣的节奏呀,是把臣往百官、皇子的对立面硬推呀,臣只要说了答案,今后还不被皇子、百官们的口水淹死呀。”直到此刻,沈言似乎找到了皇上提拔自己的真正目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悲哀和无奈,沉思了片刻,脸上流露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悲愤,反正自己啥也没有,也不怕被口水淹死,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六部的实际掌控人都是皇上的家人,这些东西都是皇上给的,皇上不想给,他们伸出手强行要就是坏了规矩,既然坏了规矩,就应该承担一定的惩罚,可以禁足,可以美其名曰的代皇上巡视边关呀,等等不一而足。”既然开口说了,沈言就没有啥顾忌了,眼神中也流露一股坚毅之色,“至于六部的名义掌控人,那就更简单了,要么下发到地方,要么派人查查他们的账务呀,他们的屁股肯定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至于下面的人,也可以六部对调,这样好的就是打破一家独大,不好的地方就是相互制约,关键时刻可能会出现掉链子的风险。” 第三十一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以来未敢一日忘忧国,也未尝一日忘记民间疾苦,朕曾想过巡视天下,但考虑到朕年事已高,同时诸子皆已成年,可替父分忧,今命大皇子元昌巡查岭南、粤东,二皇子元杰巡查冀北、蒙北,三皇子元辰巡查蜀川、汉中,四皇子元旭巡查中湖、北湖,五皇子元飞巡查西北、关西,六皇子元虬巡查东疆,七皇子元辉巡查云贵,八皇子元庵巡查西江,九皇子元璧巡查东山,十皇子元畴、十一皇子元翰巡查江南,十二皇子元凯、十三皇子元羽巡查湖州,十四皇子元贞、十五皇子元懋、十六皇子元曈巡查淮安,十七皇子元珅、十九皇子元灿、二十皇子元沙巡查淮北。” 夏天启听完沈言的言论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随后轻轻的挥挥手让许三原将沈言和夏元虚送出皇宫,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沈言之计的可行性以及其中的利弊要害,经过一夜的琢磨以及反复推敲,夏天启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能再任由儿子破坏自己的局,于是一股脑的将已成年的皇子们打发到地方上,美其名曰代朕巡查,除了老十八,并在翌日早朝时颁布圣旨,并要求圣旨下达后,一干皇子必须三日内离京,去民间体察疾苦。 夏天启明白将儿子们打发出去不难,难在让他们去哪里,夏天启是绝对不允许皇子们去他们母族的地方,也不允许去跟他们紧密联系的门阀所在地,只有让他们与这些支持的实力分开,他们的力量才会收到威胁,正如沈言那坏小子所言的那样,让他们相互猜忌、相互制约,重新打乱他们的布局,让朕从中获利,或者赢得更多的时间。 正是有了这些层面的考虑,夏天启草拟圣旨时将这些儿子打发到不同的地方,让他们自己瞎折腾去,他们越是折腾,彼此之间的矛盾就更越严重,朕就越有更多的时间从容布局。 “什么,父皇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突然一下子将我们全都打发出去了。”听到圣旨时,被特意叫来早朝的一干皇子面面相觑,眼神中浮现浓烈的疑惑,内心中几乎不敢相信圣旨的真实性,关键是自己去的地方都是别人的势力范围,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去找罪受,明摆着要自己跟对方开撕嘛,父皇为何要做这个一点都不高明的决断,难道父皇不怕我们打破僵局,造成更大的麻烦。 十八皇子夏元虚脸色蜡黄,所有的兄弟都被父皇点名去了地方,唯独自己没有被点名,心中的那份悲苦真的无法倾述,眼神中不由得泛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原以为昨日的那番倾述得到了父皇的体谅,也解开了彼此之间的那份心结,可现实却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这股无形的疼远比有声的要强烈几万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淮北郡白莲教匪闹事凶猛,淮北郡总督侦剿不力,剥其官位,押解金陵打入天牢,刑部审之,淮北郡不可一日无总督,特命吏部尚书谷朝汝接管淮北郡,望谷总督上任后尽管解决白莲教匪,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 “微臣遵旨。”谷朝汝听到圣旨内容时,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眼神中出现了短暂的恍惚,仿佛末日就要降临,这不是明摆着降自己的职吗?这种感觉仿似嘴里吞了一颗大大的黄莲,苦的自己无法言语。 “怎么回事,父皇为何要将谷朝汝调走,这是给自己警告,还是别有用意?”夏元杰一时之间无法领悟到夏天启圣旨中意思,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因谷朝汝任职地方而导致吏部尚书空缺,朕寻思着谁可以接任?诸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夏天启根本没有给殿内皇子、百官任何遐想的时间,接着抛出一个让大殿内所有人目瞪口呆的问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朕再三思考,秋慕白可为吏部尚书。同时考虑到朕年事已高,为提高朕的办事效率,特组建内阁,从百官中选出五名官员授二品内阁学士衔,秋慕白为其中之一,望秋卿今后尽心尽力为朕办事。”夏天启没有等百官议论并推荐人员,而是挥手直接让身边的许三原宣读早已拟好的圣旨。 “微臣惶恐,微臣谢主隆恩,微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时刻不忘皇上隆恩。”秋慕白被提前告知要参加今日的早朝,当时心中还诧异不已,没成想皇上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一个足以让百官吞噬自己的惊喜,听到圣旨后,连忙小跑到班列的中间,跪下泣声说道。 “什么?让秋慕白接替谷朝汝任吏部尚书,还授予内阁学士衔,父皇这是明着要夺我权了,为何父皇第一个拿我开刀,莫非我好欺负吗?”夏元杰的脑海中一下子变得空白,脸上变得特别难看。 “看来父皇是准备向老二动手了。”一干皇子的脑海中闪现莫名的兴奋,随即变得黯然,“不对呀,如果要动老二,又怎么让老二去冀北、蒙北巡查?父皇如果真要动老二,那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该动我们几个了?难道父皇铁了心的要与门阀斗到底不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即位四十余载,屡见六部之间相互扯皮,严重影响了办事效率,之所以出现这个情况,其主要原因是彼此相互不了解对方的办事流程,针对于此,朕觉得有必要让六部的官员相互轮岗,且轮岗之人绝对不能是下面的吏员、书吏,而是朝堂授职的官员,每一部都要抽人去其他五部,至于抽调何人,各部部堂于明日早朝时递折子给朕。”夏天启似乎根本不理睬儿子们的心情,挥手让许三原继续宣读早已起草好的圣旨。 “什么?父皇这是怎么了?”一干皇子被夏天启这一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也根本想不到一国之君竟然荒唐到让六部官员轮值,最重要的是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突然被人强行的撕开,这份痛楚无法言语。 “皇上这是疯了吗?”百官似乎完全不认识高高坐在上面的夏天启,完全被一招玩蔫了,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还不错,昨天冒着极大的风险说出的点子竟然有了实现的土壤,这下子一干皇子和六部的人还不是忙的晕头转向,忙着巩固自己的权力,又要去蚕食别人的实力,除非是有一个更有实力的人促使他们握手言和,否则只会永无止境的斗下去。”今天同样额外参加早朝的沈言站在大殿最后的一个角落里,眼睛眯着,打着瞌睡。 “沈言向父皇进言的内容几乎都被父皇采纳了,我一个皇子竟然还不如他那个泥腿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我是该嫉妒呢还是嫉妒呢?”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似乎想要好好认识沈言一番,让其在父皇面前帮自己说些好话。 “这个沈言真的让人看不透,昨天御花园的一番奏对竟然差不多都变成了现实,服侍皇上三十几年,从未见过皇上信任一个人达到如此程度,关键是这个人还是一个新人,难道皇上想要推翻让沈言做孤臣的念头不成?”许三原一早知道圣旨的内容,可读完后,仍然被震撼到了,一个没有根基的新人获得皇上的信任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可似乎这些因素主动的送给沈言,让他一步步往上爬。 “刑部主事沈言何在?”夏天启眯着眼睛扫视了大殿的皇子和群臣,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也很享受自己的言论让皇子和群臣无所适从的感觉,看到大殿诸人的反应,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胜利的微笑,脑海中不由得想到这一切的成功是来自沈言的言论,眼睛不由得扫寻了一遍,没见到沈言的身影,不由得提高声音问道。 “刑部主事沈言何在?”夏天启等了片刻,不见沈言站出来,眼神中闪现一丝狐疑,再次拔高声音问道。 “喂,皇上是叫你吧。”沈言旁一位身穿红色官衣的青年官员轻轻的拽了拽沈言的便服,轻声说道。 “啊?”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困意,脸上露出一丝歉然的笑容,对身旁这位红色官员轻轻颔首。 “微臣刑部主事沈言叩见皇上,吾皇万岁。”沈言缓缓走大殿的最后一个位置走了出来,一身便服仿若鹤立鸡群般突兀、显眼。 “诸卿,殿内所跪之人乃是朕于草莽中提拔的刑部主事,你们大多数人只闻其名,还没见过本人,今天借着早朝的机会,大家彼此多认识一下。”夏天启说到这里,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诸卿,你们可知道朕今天朕颁布的这些圣旨出自谁的建议吗?不错,他便是刑部主事沈言,昨日朕与沈主事于御花园一番畅谈后方有今日的这些圣旨。” “靠,不是吧,皇上你咋就出卖了我,这不是将我放在百官心中的怒火上炙烤吗!”听完夏天启的推荐,沈言彻底的蒙圈了,自己这下没得选择,只能跟在皇上屁股后屁颠屁颠的了。 第三十二章 我是直的 “鉴于沈主事的功勋,特赐布匹一百,绸缎一百,赏内阁行走。”望着群臣眼神隐现的怒火、皇子们隐隐闪现的杀意和沈言一脸憋屈的神态,夏天启的心情大好,缓缓站起来,大手一挥,示意安静,随即朗声说道。 “什么?”夏天启的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仿似菜市场,所有的皇子、大臣都抛弃了应有的素养,三五成头接耳的大声议论、喧哗。 “肃静。”许三原的脸上浮现一丝怒火,眉头轻轻的一皱,眼睛快速的扫视了皇上一眼,随即大声的呵斥道。 “怎么?诸卿对朕的这道任命有异议?还是觉得沈言无法堪任?”等殿内安静下来后,夏天启的脸上浮现一丝嘲讽,一丝淡然的笑容,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众人一眼,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臣惶恐,臣不敢。”听到皇上话语中略带责备的语气,大殿内的皇子和群臣一股脑的跪了下来,齐声的说道。 “诸卿只要用心为朕办事,朕都不吝赏赐,沈言敢向朕进言,朕觉得应该赏赐,更何况沈言的进言具有很大的可行性,否则朕也不会颁布圣旨。”夏天启的右手轻轻的挥了挥,示意众人都起来,“朕此次赏了沈言,希望以后能赏更多的人。” “诸卿如果没有其他事就退朝吧。”望着大殿内神色各异、各怀鬼胎的皇子和群臣,夏天启忽然有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眼神中闪现一丝不耐烦,轻轻的挥了挥手,“沈言留下。” “皇上,不知让臣留下有什么交代?”沈言本想第一个脚底抹油,免得出了宫门会遭到群臣的攻讦,没想到皇上留下自己,等殿内的人都走完了,沈言没有丝毫怯意,大胆的抬起头迎上皇上的目光。 “沈言,老实说,你有没有恨朕将你放在百官敌对的位置?”夏天启神色稍显复杂,最后带着一丝期望的眼神望了沈言一眼。 “皇上,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瞧见皇上复杂的神色,心中很突兀的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别看皇上是一个威风八面的职业,可眼前这个老头却很悲哀,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斗了大半辈子了,固然成绩斐然,压的敌人不敢翻脸,可现在呢,后宫的女人与他同床异梦,儿子们想他屁股下的那把椅子,没有丝毫父子之情,唯独一个心中仅存的这份天伦之乐,皇上为了保护他不得不狠心自己斩断,故意装成一副讨厌他的神态,大部分臣子与他离心离德。 “真话?假话?”夏天启的嘴里轻轻的呢喃,这小子确实与众不同,大多数情况下,是个人都会说臣惶恐,谁敢跟朕说真话假话,朕欣赏他的也正是这点无畏的精神,“朕要听真话。” “臣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懵了,第二反应是生气,第三反应是无奈。”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脸上是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 “那假话呢?”夏天启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的颔首。 “皇上,你耍赖皮。”沈言的脸上一脸的无奈,苦着一张脸,似在指责,实是活跃气氛,“假话就是皇上这是在栽培臣,只有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才是真的勇士,才有资格为皇上效命,同时臣也感慨终于有了自己的钱帛,不再赖在望江楼吃白食了。” “你小子永远是这么有趣,话语中也是蕴含了人生哲理,值得让人沉思。”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下台阶。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但语气中略带着显摆的意味。 “朕话音刚落,你小子就自吹上了。”夏天启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欣赏的笑容,许久没见到一个年轻人敢在朕面前如此的轻松、可以肆无忌惮的与朕聊天,仿佛在他的眼中没有尊卑,确切的说,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表现出怎样的一种态度,这样的年轻人不但有趣,也带给朕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态,貌似朕在他的面前也很放松,不必揣摩对方的心意,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你这一句就很有哲理,让人回味让人沉思。” “皇上,臣这不是吹,而是大实话。”沈言死皮赖脸的说道。 “那倒也是,瞧你之前弄的那些楹联也能看出你的文采。”夏天启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赞许的神色,“放心,你只要用心为朕办事,朕绝对不会亏待你,不但保你荣华富贵,也会保你平平安安。” “你可算出来了。”沈言的脸上挂着轻松而恬淡的笑容,嘴里轻轻的吹着口哨,一双眼睛瞄来瞄去,可惜从皇宫内走到宫门没见到一个宫女,不知道皇上故意不让自己见到,还是宫女真的忙碌着,带着一丝失落的情绪走到宫门外,耳旁传来一个似乎有点熟悉的声音。 “靠,是你呀,你不回去日,待着这里做啥,莫非你与特殊癖好,可我的取向是正常的呀,你不要找我好不好。”瞧见夏元虚脸上浮现焦虑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轻浮的神态扫视了夏元虚一眼。 “你取向才有问题呢。”沈言调侃的语气和色色的表情是傻子都能看明白,夏元虚一脸的鄙视,可眼神中夹杂中意思期待,“沈主事,不知是否有时间,本皇子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有事?好事还是坏事?先声明啊,坏事别找我,除非是那种坏事。”望着神色复杂的夏元虚,沈言收拾起玩世不恭的神态,一本正经的说道。 “别,你别跟我说不是啥好事?”望着欲言又止的夏元虚,沈言心中泛着一股不太好的念头,连忙挥挥手阻拦道。 “其实也没啥。”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迷离,“我想喝酒了,去望江楼喝几杯吧。” “你小子昨晚还没喝够呀。”沈言的嘴角泛起一阵苦笑,看来夏元虚找自己必定不是啥好事,否则也不会打着去望江楼喝酒的幌子了。 “正如你所言,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夏元虚的嘴角泛着一阵苦笑,神色复杂的望了宫门一眼,仿佛想要穿透看到皇宫里的风景,可惜什么也看不透,随后带着一丝失落转身向前迈步离去。 “看来夏元虚这小子今天受到的打击不小呀,莫非是因为皇上让一干皇子巡查天下而没他的份?还是另有原因?”望着夏元虚略显单薄的身躯,沈言的脑海中浮想联翩。 “说吧,你想跟我说啥?”两人一路默默无语走进望江楼,沈言并没有选择一个雅间,而是示意夏元虚坐在靠里面的一个座位,招呼阿福沏上一壶茶,随意的问道。 “怎么,望江楼这几天的生意不怎么好呀。”夏元虚眼睛扫了一遍大堂,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此时尽管不是饭点,可凭借望江楼的影响,虽不至于宾朋满座,但也不至于眼前这种门可罗雀的景象。 “还不是你们这些滚犊子搞的。”沈言一副无奈的神情望了夏元虚一眼,见对方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复杂的神色,有怨恨,有苦涩,也带着一丝冷意,“别这样看我,望江楼没招谁惹谁,却成为你们这些皇子手中博弈的一个平台,我就纳闷了,赢得了望江楼就能赢得哪一步?或者说赢得更大的筹码不成?” “屁,望江楼地段好,能赚钱就意味着能给你们带来更大的筹码吗?”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恨意、无奈和嘲讽,“我看未必,或者说你们这些皇子想的太理想化了,凭借一个酒楼固然能获得一个生财的平台,但相对于争取那个位置而言,这点钱财无异于是九牛一毛。” “聊胜于无吧。”夏元虚感叹的说道,“你说的这些跟我没又没啥关系。” “确实,如果跟你有关系,你还能这么安稳的坐在这里不成。”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无奈的笑容,“不扯这些让人头疼的,说吧,说说你到底想跟我说些啥。” “沈言,你觉得我有戏吗?”夏元虚的眼神有些空洞,沉吟了片刻,略显紧张的问道。 “啥?你说的是啥,我不大明白?”沈言似乎能感觉到夏元虚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情绪,也大致清楚夏元虚问的是啥,但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表现出自己听明白了,况且凭借自己单薄的身躯和毫无根基的实力而随意的介入他们皇子的游戏中,那还不被他的兄弟们轻松的弄死,因而这个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是自己最佳的选择。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问题。”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肯定和坚毅,“虽然我不应该有此妄想,但这些年的经历和苦难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掌握自己的命运,才不会被别人欺凌和嘲笑。” “我这些年来没有朋友,也没有人能说上几句心里话,唯独你。”夏元虚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自嘲和无奈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前天晚上跟你打了一架并喝的烂醉如泥后,我心中似乎很喜欢跟你相处。” “别,打住,我是直的,不是弯的。”沈言连忙阻止夏元虚道。 第三十三章 夏元虚的机会 “什么弯的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夏元虚一脸茫然的看着沈言,真不明白沈言脑海中怎么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词汇。 “算了,不跟你说了,跟你说也说不清。”沈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副哥的世界你不懂的神情扫视了夏元虚一眼,“直说吧,你想要做啥?” “很简单,我不再想过那种被人欺凌、被人嘲笑的日子。”夏元虚的眼神中露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神色。 “大哥,你没发热吧,这个还叫简单。”沈言的眼睛中闪现浓浓的鄙视,这丫的不是被生活欺负傻了呀,人怎么可能不被人欺凌、不被人嘲笑,即便是皇帝也偶尔会被所谓的清流、铮臣指着鼻子骂。 “我是认真的。”夏元虚无视沈言鄙视的眼神,眼神清明的盯着沈言的眼神,流露出一股坚毅。 “你丫傻了吧,你以为你想你就能实现吗,你这叫空想,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沈言眼睛肿的鄙视神色更浓,嘴角轻微上扬,丝毫不给夏元虚面子,嘴里不饶人的说道,“有空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倒不如利用你皇子的身份去追求哪家的闺女、给你生一窝小皇子更现实。” “我是认真的。”夏元虚丝毫不顾沈言的嘲讽,眼神特别的坚毅,仿佛是一个头脑反应不太灵敏的傻子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沈言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眼神狐疑的望着夏元虚。 “从未如此认真过。”夏元虚肯定的点了点头,“我需要你的支持和帮助。” “靠,打住,你以为我是谁呀,我有啥能力给你支持和帮助。”沈言连忙挥手阻止夏元虚说道,眼神狐疑的望着夏元虚,看来这小子真是被逼疯了,仿似溺水之人胡乱的在抓救命稻草,可惜我不是那根稻草。 “沈言,你现在虽然啥都不是。”夏元虚突然见到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愤怒,连忙改口说道,“不,你不是啥都不是,而是你现在虽然没有任何根基,看似没有任何实力,可你却有一个别人都无法比拟的优势。” “哦,我都不知道我的优势在哪?快,说来听听,让我乐呵乐呵。”听到自己竟然有别人都无法比拟的优势,沈言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狐疑,随即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仿佛一朵花似得。 “你真的不知?”夏元虚有些不相信的望着沈言,见到对方一副美滋滋的神态,心中浮现一丝不太好的念头,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你最大的优势是父皇的器重和信任。” “你没有搞错吧,满朝官员哪一个不是深得皇上器重和信任,否则又怎么会让他们身居要职。”沈言似乎知道夏元虚想要表达什么,但此时的自己真的不太适合介入到皇子们的游戏中,故而装疯卖傻的说道。 “算了,我拿你当朋友,跟你倾诉我从来没有透露过的心声,你却拒我千里之外。”夏元虚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失落,一丝悲愤的情绪涌现心头,微微红着眼望着沈言。 “哟,你小子的脾气见长呀。”沈言一脸戏谑的望着夏元虚,脑海中闪现许多念头,随即脸色严肃的望着夏元虚,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那好,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本去实现你心中认为极其简单的理想?” “不要跟我说你啥都没有,光凭心中一腔热忱就想实现你心中的梦,这是痴人说梦话。”沈言好不客气的打击着夏元虚心中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的意思是我毫无希望咯。”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悲哀和凄凉,还有一股淡淡的却无法消散的失望。 “希望?你多大了,还抱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沈言有些无语的望着夏元虚“我问你,你有啥资本或优势觉得你有希望?” “我知道我啥都没有,母亲没有显贵的出身,只是江南一个农家女子,不过可惜的是在我三岁那年她就过世了,父皇又不喜欢我,然后就将我送到宫外交给下人照顾到今天。”夏元虚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冷冰冰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你也清楚你的处境,你的那些成年的兄弟中哪一个没有显赫的母系背景,哪一个不与朝臣们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哪一个不将手脚伸进朝廷各级衙门,哪一个府上没养上一些死士,只要他们一声令下,有多少人愿意为他们前赴后继。”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冷笑,不带丝毫情感的望着夏元虚,“可你呢,不是我打击你,你啥都没有,你凭什么跟你的那些兄弟们斗?”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一无基础,二无帮手,三不得父皇的欢心,想要跟我那些有权有势的兄弟们斗,无异于蚍蜉撼大树。”夏元虚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似乎有些飘忽不定,神情也略带恍惚。 “既然你都知道这些,又没有打虎的本事,为何做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蠢事?”沈言心中有些诧异,或者说不是很清楚夏元虚心中为何会滋生这个抱负,是真的被欺压够了,还是别有用机? “沈言,你知道吗?在和你打架之前,我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或者说我那个时候的目标是想吸引父皇的关注,可结果父皇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我一眼。那个时候心中除了怨恨就是渴望。”夏元虚的嘴角泛着一阵苦涩,眼神中浮现一丝迷离,大口喝上一杯阿福送上的酒水,“可和你打了一架后,尤其是昨天在御花园里听到你跟父皇奏对后,我昨晚冥思苦想了一夜,我不断的问我自己,我的追求是什么?难道就这样的过完这一生吗?” “沈言,我相信你也曾迷惘过,也曾清醒的认清人生的目标在哪?”夏元虚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的明亮、肯定和坚毅,“你知道吗,见到父皇跟你奏对的情景后,说实话,我内心中除了嫉妒还是嫉妒。” “那是哥长的比你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真的想要这么做?”沈言和夏元虚不咸不淡的闲聊着,心不在焉的喝着酒,沈言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心态,一本正经的望着夏元虚,似乎想要确认夏元虚是不是在开玩笑,又似乎想通了什么。 夏元虚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希冀。 “那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一股若有若无的笑容在沈言的嘴角闪动,明亮的双眸中闪现一股智慧的光芒,来到金陵城的一幕仿似电影画幕在脑海中浮动,不公正的对待不断的刺激着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一丝野心,而此刻这个野心似乎寻找到了适合生长的土壤。 沈言心中清楚皇上虽然器重自己,但不是器重自己多大的才华,也不是器重自己安邦定国的才能,皇上只是器重自己的诙谐、有趣、知进退,更重要的是皇上需要一名孤臣,敢于和群臣和皇子站的对立面,转移群臣及皇子的实现,如此一来,皇上可以退到幕后,自己仿似提线木偶被皇上操控与群臣奋战。 当然,身为孤臣就应该有孤臣的觉悟,在朝堂不结党,可是,是人就会有朋党,没有人能做到没有亲朋好友,没有人情往来,没有求人办事或被求办事,可以说,孤臣这个使命比登天还难。 况且,自己入朝没几天,却先后得罪了七皇子和十二皇子,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利益冲突,但无形中给自己画了一个紧箍咒,加上诸子夺嫡的气氛越来越浓烈,没有那个皇子为了拉拢自己而与七皇子和十二皇子做对,确切的说自己的价值还没那么大。 总的来说,皇上让自己做孤臣的使命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的,而这也正是让自己憋屈的地方,别人穿越过来不是有这金手指,就是有那金手指,穿越后吃香的喝辣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要多惬意有多惬意,跟这些比起来,自己就是苦逼一枚。 本来明白这个背后的代价后,沈言的心情一直很压抑、沉重,仿佛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本想借着和夏元虚喝酒的机会化解压抑的心情,然而夏元虚主动透露的野心让自己怀疑中也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 夏元虚看上去一无是处,没有丝毫的赢面,可仔细的分析,夏元虚也不是一点优势也没有,皇上对待夏元虚表面上看是十分的厌恶,其实这一种保护,是一种无法言明的父爱。夏元虚虽然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没有帮衬,可换言之,一旦皇上想动朝堂、或者朝堂有个风吹草动不会牵扯到他。 只要妥当的利用皇上对夏元虚的保护之心,可以让夏元虚去体现儿子对父亲的爱,不在明面上争抢,也不在朝堂中拉帮结派,如此可以降低皇上的关注度,也不会引起其他皇子的打压。最后可以坐观其他皇子斗来斗去,而夏元虚则暗中发展,此消彼长下,夏元虚未尝就没有赢面。 真正的机会是皇上给的,所以能得到皇上的心,夏元虚未尝没有机会。 第三十四章 赶走沈言 “你的意思是要我不争不抢,只是体现对父皇的赤子之心?”夏元虚狐疑的望着沈言,似乎不太相信光凭这个方法就能实现心中的念想。 “那你以为呢?”沈言的嘴角浮现自信的笑容。 沈言原本并不想介入皇子的争斗游戏中,可夏元虚的坦诚让自己想通了之前一些被忽视的东西,或者说更加清晰的认清了自己该走的路,神情变得轻松,眼神真诚的望着对方,将对方仅存的优势淡淡的说了出来。 “可父皇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很厌恶的样子,你觉得我能在父皇面前表现出一股赤子之心吗?”夏元虚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仿佛曙光在眼前绽放,结果那只是萤火虫的光,白让自己空欢喜一场。 “有志者事竟成,皇上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无所不知,所以不要抱着想要得到皇上的喜欢而刻意接近或讨皇上的喜欢,而是真的对父爱的一种渴望和对皇上的孝心,如果你做不到这点而表演的痕迹过浓,不但起不到效果,反而会让皇上更加厌恶你。”沈言轻轻的砸了夏元虚一拳头,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沈言,我若成功必不负你。”夏元虚似乎看到了曙光,眼神中闪现一股从未有的兴奋,言辞深切的对沈言许诺道。 “别,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图你汇报,而是互惠互利罢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迷雾,仿似夜半星空的星星让人捉摸不透。 “我知道我现在啥也没有,说什么你也不相信,但我会永远记住我对你的承诺。”夏元虚铿锵有力的说道。 “好,我信你。”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些莫名的笑容,男人的诺言可靠吗?这个答案不言而喻,自己没必要跟对方较真,“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光靠你我的力量是无法完成你心中的目标,可你的处境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拉拢人手,即便你这么做,别人也不会相信你、或者说别人不相信你能走到那一步。” “我给你几个建议,如果你能做到,你未尝没有机会坐到那个位置,一是孝心,从此刻开始,无论是人前人后,你都要真心实意的对皇上好,一定要表现一副孝子的模样,不要有表演的丝毫痕迹;二是低调,从这一刻开始,你不曾跟我说过你心中的念想,也不要对别人说出你的念想,同样也不参合任何国事,也不参合任何势力团体,当然,目前情况下,不会有人找你,可未来不见得就没人会找到你头上,让你做傀儡;三是隐忍,不管你之前遇到了怎样不公正的对待,从此刻起,你都要将这些忘记,不要想着你哪一天发达了去报复他们,同时一定要忍住你内心中的那股念想。”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自信,嘴角轻微的上扬,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 “我明白了。”夏元虚红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多谢你这顿酒,虽然喝的不尽兴,但我收获很大,但为了避嫌,我先走了。” “好,不送。”沈阳头也不回的挥挥手,随后让阿福给自己再送上一壶酒,一叠花生米,自斟自饮起来,一股怡然自乐的情怀。 “沈主事,在吗?”沈言似醉非醉间,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眯着有些醉醺醺的眼朦胧间见到一名书吏站在大门前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 “啥事?”沈言眯着眼,淡淡的问道。 “沈主事,可算是找着你了,部堂大人召集各级吏员召开紧急会议,就缺沈主事你一人了。”书吏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 “瞧你气喘吁吁的样子,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累而垮了身子,不着急,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我只是一个主事,上面还有那么的官员,慢慢说。”沈言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沈主事,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缘由,但部堂大人很焦急,还望沈主事火速赶回,也不要让小人为难。”书吏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焦虑,眼神急切的望着还在优哉游哉喝着酒的沈言。 “好,那你稍等,我先醒醒酒。”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沈大哥,没事少喝点,喝多了伤身。”书吏离开后,程可儿端了一杯醒酒茶,一脸关切的说道。 “好,我都听可儿的。”沈言一口饮完醒酒茶,笑着握着程可儿的玉手,眼神中浮现一丝温柔,“我的可儿还没过门就开始管这管那了,等过了门,我家可儿岂不是要将我管的死死的。” “沈大哥,你就知道取笑可儿。”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甜蜜和温柔,脸上浮现一丝绯红。 “哈哈,沈大哥心甘情愿被我的可儿管。”沈言轻轻的摩挲着程可儿的玉手,脸上真诚的说道。 “谁是你的可儿呀?”程可儿娇羞的捶了沈言一下,随即正色的说道,“沈大哥,你快去忙正事吧。” “你叫赵维谦,进入刑部有五年多了。”沈言醒完酒后,享受了短暂的一番儿女私情,嘴角挂着一副甜蜜的笑容来到大门前望着一脸焦急的书吏,淡然的说道。 “大人如何得知小人的姓名?”赵维谦的眼神中浮现一副惊异,眼前这个沈言虽为刑部主事,可在部堂里也就露了一次脸,虽然部堂大人下达了封口令,可部堂里的低层书吏们都对他的刑名能力赞不绝口,可没想到的是自己只与沈言见过一面,且并没有交流,他就记住了自己的姓名以及入职时间,就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不记得这些。 “赵书吏为人细心谨慎,颇为实干,这五年多来凡经手的案卷从未出现过一次差错,本官虽在部堂里只露过一次脸,可有能力的人本官一定会记在心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的笑容,淡淡的望了赵维谦一眼,“赵书吏是个有才能的人,也是一个有担待的人,可惜” “大人说的可惜是指什么?”听到沈言的点评,赵维谦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发了。 “没什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前缓缓走去。 望着沈言潇洒中带着青春的步伐,赵维谦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浓烈的疑惑,为何沈言讲话只讲一半?为何他会提到自己的过往却以一句可惜结束?这句可惜代表了什么含义?带着无法释然的疑惑,赵维谦的步伐迈的一点都不踏实。 “沈主事,身为刑部官员竟然不点卯,也不到部堂办公,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吗?”沈言的身影刚出现在林笑棠的眼前,林笑棠板着脸严肃的训斥道。 “嗯,竟然饮酒了,沈言,你当这里是什么?”林笑棠闻到一股酒味后,鼻子轻轻的搐动,眼神中流露一丝愤怒,几乎指着沈言的鼻子大声呵斥道。 “大人,下官”沈言张开嘴想要解释什么,没曾想被林笑棠不留情面的打断。 “沈言,犯了错就是犯了错,本官不想听你解释、狡辩,本官忍了你很久了,或者说你眼中根本就没有我刑部,还是你觉得自己是皇上亲授的官职就可以高高在上。”林笑棠狠狠的盯着沈言,似乎为找到沈言的过错而感到欣慰,又似乎想着如何让沈言吃不了兜着走。 “部堂大人,下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崔鸣仕坐在离沈言不远的地方,扫视了沈言一眼,随即脸上正经的望着林笑棠。 “崔员外郎,你有什么要说的。”林笑棠的怒火似乎还没消散,冷冷的说道。 “部堂大人,你之前不是提到皇上要刑部抽调人员去其他五部轮调吗,下官觉得沈主事善刑名,且能力颇为出众,为了不弱我刑部名声,下官建议沈主事为轮调官员之一。”崔鸣仕说到这里稍微看了林笑棠一眼,见到林笑棠的眼睛眯了一下,似乎赞同自己的建议,接着说道,“下官虽是沈主事的上司,但俗话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下官举荐沈主事前往兵部。” “靠,这不是明着赶我走吗?”听到崔鸣仕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得腹议道。 “嗯,沈主事的能力确实非凡,而且深得皇上器重,代表我刑部前往兵部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建议。”听到崔鸣仕的举荐,林笑棠的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七皇子对自己提出的冷藏沈言的建议未置可否,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赶沈言出刑部,没想到皇上今天下旨让七皇子巡查云贵,而弄了一个六部官员轮调的旨意,这不是自己刚好困了就有人递上枕头吗,崔鸣仕不愧为自己养的一条狗,深知自己的想法,正好与自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引沈言入彀,完成七皇子的交代。 “沈主事,刚才本官的语气稍微重了一些,但本官也是为了沈主事好,沈主事还年轻,切不可意气用事,不知沈主事是否有信心代表我刑部前去兵部轮调?”林笑棠的嘴角浮现一丝亲善的笑容,完全是一副亲和的上司形象,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如何严厉的训斥沈言。 第三十五章 沈言,你去练兵吧 “嗯,林笑棠这是搞什么,难道不知道沈言是朕亲自任命的主事,竟然将他赶到兵部去轮调。”夏天启手里拿着六部轮调的名单,随意的扫视了一眼,突然见到沈言的名字,眉头轻轻一皱,随即有些火大的说道。 “皇上,林笑棠又岂会不知沈言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可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急切的想赶走沈言。”许三原站在一旁低着头说道。 “朕恨的就是这样的臣子,心中只有权力,容不得新人,更将朕的旨意当成耳旁风。”夏天启将手里的名单轻轻的放下,眼神中浮现一丝悲愤。 “皇上,奴才觉得林笑棠将沈言调到兵部对沈言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对皇上也是一件好事。”许三原抬起头,脸上挂着一副笑容。 “你这个狗奴才,怎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成这么好听的了,说来听听。”夏天启饶有兴趣的望了许三原一眼,淡淡的问道。 “皇上,沈言善刑名,按理来说留在刑部是最妥当的,这样不但符合他的身份,也造就了皇上同他的一段君臣佳话。”许三原见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的色彩,知道自己的话对了皇上的胃口,便接着说道,“皇上给沈言机会,但更希望沈言的才能不仅仅局限于刑名。” “看来你这个狗奴才还挺欣赏沈言那个臭小子的。”夏天启轻轻的抚了下巴下的一缕胡须,嘴角泛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奴才哪懂的什么欣赏呀,这不是奴才见皇上特别喜欢沈言,所以就多留了一点小心思,多了解他一点,也好随时能向皇上报告一下,顺便也讨皇上的喜欢。”许三原偷偷瞄了夏天启一眼,见皇上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就知道自己的这个马屁拍对了。 “你这狗奴才,接着说。”不得不说,许三原十分了解夏天启的脾性,将马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而夏天启听着也十分的顺心、舒畅。 “皇上,可沈言不仅善刑名,也善经营,望江楼如果不是因为有人刻意压制,依照沈言的经营手段,虽不敢言日进斗金,但绝对是座无虚席。”许三原笑着说道,“林笑棠只顾着刑部的利益而将沈言赶到兵部去轮值,看上去是为了将沈言赶走,实际上这里面暗藏着许多玄机,对沈言而言是充满了挑战和机遇。” “机遇和挑战?”夏天启的嘴中喃喃自语,似乎在沉思,似乎要许三原继续说下去。 “皇上,奴才只是一名没啥学问的内监,哪里知道啥机遇和挑战呀,这些都是奴才随便一说,奴才想秋学士一定知道,毕竟他有学问,又有经验。”许三原知道有些话不能通过自己这个内监的嘴里说出,否则就是干政,尽管皇上不会怪罪,但小心不是坏事,况且自己将这个球抛给一直站在这里不言不语的秋慕白,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一个示好的台阶。 “你这狗奴才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吊朕的胃口。”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的笑容,许三原伺候朕这么多年,从未犯过一次错,也总能在关键的时候点醒朕一下,可惜他是一个残缺之人,否则入朝为官也必有一番作为。 “慕白,你来说说看。”夏天启的嘴角泛着一股莫名的笑容望了秋慕白一眼。 “皇上,林笑棠赶走沈言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缘由是为了给七皇子一个交代,这个皇上比臣清楚,臣就不赘言了;第二个缘由是沈言如果留在刑部,林笑棠便会觉得多了一个耳目,风险时刻存在,而且林笑棠也会冷藏沈言。”秋慕白早朝结束后就被皇上留了下来,原以为是帮助皇上处理一些政事或听皇上的垂询,却没想到会参与到沈言轮值去留的利弊分析。 秋慕白心中明白许三原让自己发言是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对许三原的慷慨和友善还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却不知道许三原给自己进言的机会出自两个目的,一是许三原身为内监不可过多发表自己的见解,二是许三原是给沈言机会,自上次许三原见到秋盈雪和沈言在一起,就认为两人的男才女貌,借此机会卖给沈言一个人情。 “沈言去了兵部也将会面临两个去留的选择,一是被兵部冷藏,只挂名不做事,二是被兵部打发到兵营去训练新兵。”秋慕白沉思了片刻,眼神中闪现一丝智慧的光芒,“依照黄未民的为人和作风,应该会选择后者,而据臣了解,这段时间兵部刚好要训练一批新兵,黄未民不会给沈言多大的权利,给少了又显得他没气度,因而撑死了五百新兵,且都是不服众的、愣头青的兵痞。” “嗯,老六虽然被朕打发到东疆巡查,但绝对不允许兵部出现另一个声音,朕也认为黄未民会做这个选择,况且昨天朕故意告诉群臣朕的圣旨来自沈言的建议,以黄未民的为人一定会让沈言穿小鞋。”夏天启轻轻的颔首,依照对黄未民的了解确实会如秋慕白说的那样。 “沈言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实质是一个做事很有计划的人,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绝对不会贸然出手,所以臣很期待沈言到兵部后训练新兵的过程中会发出怎样有趣的事。”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脑海中突然闪现女儿俏丽的身影,真不知道沈言这小子哪点好,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对其产生一种魂不守舍的感情。 “不错,以朕对沈言那小子的了解,这小子做事看上去天马行空,可事后研究其走的每一步都是认真思考的,朕觉得他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诚如他向朕进言的那些国策,每一条每一字都比那些历经官宦多年的老人还要老辣。”一提到沈言,夏天启仿似有说不完的话,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的笑容,“他做事一向是谋定而后动,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年纪。” “是的,臣虽与沈言只有一面之缘,可这一面之缘却是生与死的选择,如果没有遇见他,臣都不知道是否能安然抵达金陵,说到这,臣深感惭愧,沈言救了臣和小女的命,却一直没有前去感谢他。”秋慕白脸上浮现一丝憨厚的笑容。 “按照你们这么一说,朕很期待沈言在兵部会闹出怎样的幺蛾子。”夏天启的眼神浮现一丝期待的笑容,眼睛中充满了憧憬,随即恢复正色,望了秋慕白一眼,“慕白,朕目前只封了你一个学士,故而这段时日你要帮朕多处理一些政事,朕也好偷偷懒了。” “臣惶恐,臣会尽力办好差事。”秋慕白一本正经的说道。 “在下沈言,前来兵部轮值。”沈言带着常武、章盛一身便装来到兵部大堂,看到一个书吏,连忙拦住对方,面露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言?”书吏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困惑,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闪烁,“你比你的同僚来的要晚些,他们几个部堂大人已经安排好差事了,你随我去见部堂大人吧。” 书吏说完,不顾沈言脸上露出怎样的表情,径直向部堂办公地点走去,留下一个高傲的身影让沈言欣赏。 “靠,怎么这些书吏咋都是一个德行,好像自己有多么高贵似得。”望着书吏的声音,沈言的嘴角轻轻一撇,不由得腹议道。 “下官沈言见过部堂大人。”沈言来到兵部尚书的办公地点,见到黄未民低着头正在阅览卷宗,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讨好的笑容,朗声说道。 “老夫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沈主事,怪不得老夫一早出门就听见喜鹊叫。”黄未民头也不抬,淡然的说道,“不过沈主事,虽然你深得皇上的器重,但轮调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应该迟到吧,你的同僚早就来了,老夫也安排好了差事,你这样让老夫怎样说你好呢。” “部堂大人,是下官搞错时间了,还望部堂大人海涵。”沈言拘手施礼,脸上挂着的笑容仿佛冻结了,心中不由得腹议道,“靠,我来的时间刚刚好,这明显是刑部的那几个人为了让自己难堪,故意来早了以显示自己迟到,这都是啥事嘛,一个不小心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算了,老夫没时间责怪你。”黄未民抬起头、放下卷宗,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让百官难堪的人,既然来到了咱兵部,不逮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番,又如何对得起六皇子和兵部上下。 “沈主事,老夫听闻你善刑名,怎么不留在刑部继续发挥你的专长,而来我兵部轮值。”黄未民的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静静的看着沈言。 “部堂大人,下官履职才几天时间,充其量就是一个土包子,上面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呗。”沈言也意识到了黄未民想要故意为难自己,自己已然给了对方台面,可对方依然不依不饶,真以为自己是土包子那么好欺负,别人都将官场的那一套那到表面上,我就反其道而行之,有些话就是当面说开,怕个毛,再说了,我的背后大树是皇上,沈言有些志得意满的想着。 “嗯,你怎么跟老夫说话呢,真是没教养。”黄未民似乎真的被沈言气到了,又似乎找到了一个发难的机会,“原本老夫正发愁如何安排你的职务,现见你如此粗鄙不看,那你就去训练新兵吧。” “你和那些兵痞是一个德行,老夫觉得你会和他们相处的相得益彰。” 第三十六章 挑战 “诸位,这位是新来的千总沈言,今天起他将负责训练你们,沈千总来这之前是刑部主事,由于咱兵部暂时缺人手,故而借调过来挂千总衔、专职训练你们。” 翌日,沈言带着常武、章盛和女扮男装的无瑕两姐妹在兵部一名书吏的指引下来到京郊外的一座军营,进军营前,沈言见辕门没人看守,新兵召集时也是非常的散漫,超过限定的时间人还不到一半,好不容易等五百名新兵到齐后,这名书吏死气沉沉、慢条斯理的介绍道。 “大家热烈欢迎沈千总。”书吏望着台下一群新兵,眼神中毫不掩饰轻蔑,冷冷的说道。 “沈千总,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去部堂里找部堂大人。”见台下新兵没啥反应,书吏的脸色难看的对沈言拱拱手说道,随即大步离去,仿似多待一秒会让他浑身不自在。 “靠,拽什么拽。”望着书吏神气离去的背影,沈言嘴中轻轻的嘀咕一下。 “大家好,我叫沈言,今天起将负责训练你们。”沈言神情高昂望着台下五百新兵,眼神中充满了兴奋、激动,哪个男人没有英雄梦,哪个男人没有热血梦,哪个男人没有军人梦,如今自己站在台上,仿佛心中的那股热血彻底的沸腾。 “今天主要和大家见个面,聊一下你们当兵的理由,哪一位主动先说说呀。”沈言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心中觉得台下的这些新兵们定然会像后世那样坐下来,一起热烈的讨论着自己当兵的理由,可眼前的现实却狠狠的打了沈言一记耳光,沈言的热情丝毫没有得到台下新兵的响应,反而是大家一脸漠然的望着台上的沈言,丝毫不给沈言颜面。 “看来大家对我都是很排斥呀。”沈言的脸上虽挂着爽朗的笑容,可脑海中却闪过许多念想,看来兵部将自己赶到这里来练兵不是一件自己想象中那样的轻松呀,d,这哪里是一群新兵蛋子呀,他们完全是一群桀骜不驯的兵痞呀,每个人的脸上写着骄傲、不服气和鄙视的神色,不给自己颜面也算情理之中,可td不将他们驯服,自己如何在这里立足。 满脑子的抱怨归抱怨,如果处理不好这些兵痞蛋子,估计自己就要跑路了,可怎样才能和这些兵痞处到一起,如何让他们听自己,与这些桀骜不驯的兵痞相处可不随便忽悠两句就能完事并取得效果的。 沈言此事脑海中兴奋早已消失殆尽,自己兴冲冲的以为迈向成功的第一步,可眼前的路明显不平坦,兵部的那些老家伙明显给自己挖了一个极大的坑,沈言此时忽然意识到没有经验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自己无从军经验,没有训练的经验,加上自己的年纪,能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能不能赢得这些兵痞的真正信服,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和考验。 这里的人都用桀骜、蔑视的眼神鄙视着自己,尤其是一些刺头或自认为有真本事的兵痞要为难自己,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自己开门见山的挑明,光明正大的解决,想到这里,沈言一扫阴霾的心情,脸上露出一股自信的笑容。 “诸位,既然大家对我心存排斥,那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言,刑部主事兼千总,负责你们的训练,以后我们就是一起生活战斗的兄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听我号令。” 沈言挺拔的身姿站在台上,不动声色的再次自我介绍了一番,心想这下你们总得给我一些反应了,诚然,沈言的话确实让下面的兵痞们脸上流露一些明显的惊讶、不服、嫉妒和挑衅等复杂神色。 “也许你们之中有人会这么想,我这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家伙凭什么训练你们,瞧我这单薄的身躯,你们一拳头就能将我砸倒。”沈言突然觉得用拳头将这些兵痞们打趴下、打服气了,他们定然会认可自己、会听自己的,而自己也能在这站稳脚跟,不会受到别人的嘲讽,因而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底细了,现在我不将自己当成千总,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认为自己的拳头比我硬的,对我训练你们的能力表示怀疑的,欢迎你们来挑战。” “我们是军人,眼前虽无战事,可身为军人比的还是杀敌的本领,你们不用担心打赢我后我会借机报复,如果你们当中谁能打败我,我定会向皇上举荐你们,或许你们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内阁行走的职衔,这个虽不是什么官职,却可以随时见到皇上。” 沈言的这番话一说完,台下的兵痞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靠,不就是有一个嘴上无毛的家伙嘛,瞧他那瘦弱的身板,打败他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他就算不能获得举荐,起码也没啥坏影响,兵痞们相互的望了望,心中虽有跃跃欲试的冲动,却没有人出头,或许他们心中还存在一些担心。 “你们不都是认为天老大、地老二,你们自个儿是老三吗,怎么,都td怂了,没人敢来试一试吗?”沈言用一副挑衅的眼神扫视了台下的兵痞一眼。 自从跟夏元虚打了一架后,沈言感觉到打架原来还是蛮能体现男人味,因此除了健身就是找常武、章盛和无瑕、无垢等人过招,经过这几天的恶补,加上良好的消融盗圣和鬼婆强行灌溉自己的内劲,沈言自我感觉良好,虽谈不上武林高手,但远比眼前的这些兵痞厉害。 沈言的一番挑衅之言,果然引起了兵痞们的反应,话音刚落,就有人跳出来挑战。 “别瞧不起人,就你男瘦弱的身板,我担心你不够我一拳头。” “怎么称呼?”沈言细细的打量着挑战者,只见对方二十五六岁,生的是虎背熊腰,十分健壮,胳膊比自己的大腿还粗,颇有点后世的健美先生的感觉。 “我,卫重安。”卫重安一脸的傲气看来沈言一眼,随后退后两步,双拳摆出一个攻击的姿势。 “来吧。”沈言双手抱拳,朗声喊道。 卫重安丝毫不客气,右拳一个虚幻的动作,欺身而上,沈言见状,左手握拳顺势砸向对方的左拳,卫重安丝毫不示弱,右拳霍霍生风的迎上沈言的右拳,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给沈言下一击的机会,随即两拳相碰发出一声闷响,两人都是选择硬碰硬的对抗,随即两人各退半步,沈言轻轻的甩了甩手,心中暗道对方实力果然不俗,不愧为兵痞中的刺头。 沈言的心思,台下的兵痞并不之地,但他们却被沈言的表现给震住了,卫重安虽不是兵痞里最厉害的,但绝对能入前十,可以说是兵痞中的佼佼者,可眼前的卫重安使出全力的情况下竟然被沈言一记左拳击退,要知道正常情况下,右拳的力量远比左拳重,沈言以左拳迎接卫重安的右拳,在力量上就处于弱势,可结果却是斗了个旗鼓相当,由此可见卫重安不一定是沈言的对手。 “再来。”沈言右手握拳猛的冲向卫重安。 卫重安的右手感到一阵阵发麻,没想到这个身材瘦弱之人的力气丝毫不必自己小,轻轻的呼了一口浊气,沉下心来,左手偷偷的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右手。 卫重安此时是有苦自己知,看到沈言换成更有力量的右拳,只能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用有些发麻的右拳迎接,两人的拳头再次硬碰硬,发出一身沉闷的声响,卫重安顿时感觉右手似乎失去了知觉,身体不由得向后半登,沈言得势不饶人,右拳化抓,直抓卫重安咽喉,迫使对方扭头躲避防守,注意力转移,而右腿猛的一记直踢,狠狠的踢在卫重安的胸前,卫重安顿时感觉胸前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觉到眼前闪过许多星星,身体的不由得往后一倒。 卫重安满脸通红的愣着躺在地上,不知道该继续打下去,打,自己明显不是他的对手,低头认输,自己又拉不下这个脸。 “你没事吧?”沈言潇洒的走到卫重安身前,伸出右手,轻轻的将卫重安拉起来。 “属下狂妄,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向千总挑战,请千总惩罚。”直到这一刻,卫重安才有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羞愧的低下高昂的头颅,真诚的向沈言行了一个军礼。 “哈哈,我之前就说过了,你不服我,可以挑战我,你何来过错,我又为什么要惩罚你。”沈言几乎秒杀了实力强悍的卫重安,几乎震住了台下所有的兵痞,大家心中都在仔细的衡量自己有没有机会打赢轻松击败卫重安的沈言,顿时台下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唉,这个大块头不止一身蛮力,攻守随意转换,可惜,不懂武学招数,输给沈言这个异类一点不冤。”常武站在台上的后面,仔细的观看打斗的场面,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别人不清楚沈言的成长有多快,可这几天自己和章盛以及身边女扮男装的两位都被沈言成长的速度震住了,不仅力道上有了大幅的提升,招式变化上有日臻完美,无论是自己还是章盛要与沈言单打独斗,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真不一定能稳赢。 “还有谁想要挑战?”沈言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淡淡的嚣张。 第三十七章 属于自己的战歌 听到沈言嚣张的挑衅,几个兵痞相互看了看,都低下他们一向高昂的头,随即都转头将目光投向了队伍的最后一个人的脸上,沈言顺着目光扫过去,只见对方比卫重安还要小上个两三岁,论身材远不如卫重安,但比自己要壮实一些,他身上的那股气势隐隐有种高手的感觉。 沈言没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望着对方,右手一个请的动作。 那人的脸上明显有些犹豫,似乎在掂量自己的实力,最终好像受不了众人目光的压力和期待,或者说自己心中那股野心促使自己站了出来。 “在下裴向东,前来挑战。”裴向东向沈言行了一礼,眼神有些倨傲和倔强,但语气明显比卫重安礼貌。 “请。”沈言也不多言,对方一眼看上去比卫重安更难对付。 裴向东手握一杆长枪缓缓的走到台上,沈言则是借用常武的单刀。 十八般兵器中,沈言对单刀情有独钟,或许刀可砍、切、削、割、剁、刺,或许刀比较直接霸道,或许没有任何理由。 望着沈言自信的姿态,台下的兵痞们不由得小声议论起来,沈言刚才以拳头硬碰硬轻松的击败卫重安,那他应该更擅长拳脚,可他现在却随意拿别人使用的单刀做兵器,难道他不知道兵器是自己的灵魂,需要熟悉方可以如臂使指,莫非他已练到了什么兵器都能达到这个境界?如果是这样,那裴向东也不一定能赢。 望着沈言随意的挽了个刀花,仿佛一介宗师随意的摆出一个姿势,裴向东的信心似乎受到了某种压抑,自己虽比卫重安要强一些,但强的也不是一个境界,想到这里,裴向东脸色显得更加凝重,随即深吸一口气,也罢,自己尽力而为,也不算辜负台下兵痞们的一番心意、也算是对得住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里,裴向东不由得振作精神,一身低沉的喝叫,以一个漂亮的冲刺率先向沈言发起攻势,这一招不仅赢得台下兵痞的叫喊,也赢得了台上常武等人满堂喝彩,沈言见状,不敢轻视,收起怠慢之心,右手挽刀,身形斜转,用刀刃轻轻的磕住裴向东的枪尖,将对方这一招十分凌厉的攻势化为无形,兵痞们这边的喝彩声未停,又不禁为沈言的轻松化解而叫好。 化解了裴向东的攻势,沈言欺身向前,右手单刀直劈对方肩膀,裴向东轻声叫喝,用枪架开沈言的刀锋,枪尖顺势斜刺下来,沈言化攻为守,架开对方的枪尖,有收到向前猛刺,裴向东闪身避开,枪尖自下而上猛挑沈言的小腹,沈言见状,后退一步,让开这一记狠招,裴向东借机又一记斜挑,枪锋直逼沈言的腰部,沈言见对方来时凶猛,如果再退让,对方必定会趁势逼人,既然不能后退,沈言索性选择向前,刀锋死死压住对方的枪尖,随即刀锋避开枪尖沿着枪杆快速的切向裴向东的胸腔。 裴向东似乎没有想到沈言会选择不退反进,更是化被动为主动,杀招迭起,顿时感觉到有些猝不及防,不得不甩开沈言的刀锋向旁边避开。沈言见状是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左手化抓,猛的抓向裴向东的枪杆,右手单刀彷如柳絮狂飞,刀刀直逼裴向东胸前要害,与裴向东展开近身战。 裴向东是一步受挫,步步受困,手中枪尖根本无法发挥长兵器的优势,之前的攻势顿时化为乌有,自己也陷入防守状态。 沈言得势不饶人,充分发挥刀的优势,或砍或切或削或刺,发挥近身战的有点,不让裴向东脱身,忽然看到裴向东眼神中一个短暂的出神,沈言抓住机会,利用对方长枪无法防守的漏洞,右手单刀斜砍裴向东的肩膀,同时左手化拳,狠狠的砸在裴向东的下巴。 裴向东只顾着竖起长枪,用枪杆挡住沈言的刀锋,却没顾到沈言的左勾拳,但沈言左拳打在自己下巴的那一瞬间,裴向东感觉自己的下巴似乎要歪了,这也是沈言手下留情,否则再加几分力气,裴向东的下巴定然会被沈言打歪,然后借机用单刀劈了对方,让对方彻底的报废。 摸着有些发痛的下巴,裴向东似乎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失败,或者说他骄傲的心无法承受失败的现实,不过随即见到沈言的嘴角挂着友善的笑容,裴向东放开心怀,坦然接受失败的心理,其实自己败的也不冤枉,毕竟自己比卫重安强不了多少,而卫重安几乎被沈言秒杀,自己呢,能坚持过上这么多险象环生的招数,也算对得起自己,对得住台下的兵痞们了,从对方手下留情上看,沈言明显并没有尽全力,而是有所保留,既然如此,自己输得就不远,如果自己还不知进退不知好歹,那也太不识抬举,也枉为军人了。 “多谢千总手下留情,属下败的心服口服。”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些许念头,裴向东也就坦然的接受了失败的事实,诚恳的向沈言敬了一个礼。 “哪里,哪里,你我相互切磋,不必在意输赢,以后大家都是生死兄弟,况且你的实力确实非比他人。”沈言走过来热情地握着裴向东的手,真诚的说道。 见沈言没有丝毫骄傲的狂妄,反而十分的谦和,与那些自己见过的上司身上那股盛气凌人的姿态完全不同,裴向东,包括台下的兵痞们都有些感触,也有些感动,裴向东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服气。 就这样,沈言用自己的拳头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征服了台下的兵痞,加上他的胜不骄和谦和的作风赢得了台下兵痞们的好感和尊敬,也算是为自己在他们心目中建立了威望和尊严,再也没有人像之前那样无视自己。 “我今天很开心能认识你们这帮生死兄弟,今日我以兄弟之情待你们,也希望我今后可以将我的后背完全放心的交给你们。”等裴向东归队后,沈言的嘴角泛着自信的笑容,走到台子前沿,扫视了台下一群威武雄壮的兵痞,开心而真诚的笑了。 “你们当兵不是为了家人填饱肚子,就是生活无路可走,我不管你们之前如何,也不管你们为何要选择当兵,但我知道你们是一群有能耐的真汉子,虽然你们不讨人喜爱,没关系,从这一刻起,只要你们真心听我训练,我必喜爱你们。”看着台下队列整齐的兵痞,沈言知道自己的这一步走对了。 “你们都听好了,从今日起你们当兵是要拿饷银的,刮风下雨,袖手高坐,也少不得你一日三分,但你要记得,这银两都是官府从百姓身上纳来的,你在家种地辛苦,现在不用你劳动,白养你几年,不过望你们能上阵杀敌,你不肯杀敌,养你何用!”沈言说到这里,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脸色严肃的说道,“我希望你们从一刻起一定要威武雄壮,像虎、豹、熊、罴一样勇猛,如果你们不努力,你们自身就会遭到杀戮!” “也许你们之中有人觉得现在是太平盛世,哪有那么多的仗可以打,这一点我不想多说什么,凡当兵的不是为了想着打仗,而是加强训练,万一有用到我们的那一天,也不至于慌手慌脚的拿着兵器盲目的杀敌,说实话,我也不愿意见到我们手拿兵器上阵杀敌的那一天真的到来。”沈言说着,眼神也变得柔和,神情中有些期待。 “我希望大家在一起相互切磋,相互交流,提高自己的实战能力,而我也会根据大家的训练情况和身体素质,有针对性的给大家提出建议,并实施一套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案。”沈言神情高昂的说道,仿佛是为了宣泄心中一直隐藏的野心,又似乎真的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由于今天我们初次相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废话,也不谈那些不切实际的训练,现在我想跟大家聊天吃饭前,教大家一首属于我们自己的战歌,大家有没有信心学会?”沈言用期望的眼神望着大家。 “既然千总发话了,那我们就学呗。”台下一片笑声。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停留。 上报皇帝兮下救黎民, 杀尽敌倭兮觅个封侯! 沈言朗声的念叨,随后让大家跟着自己念,直到大家都会念了,沈言才微笑着让大家稍事休息,准备午饭,然后和大家一起吃饭,不搞特权,也不搞特殊,同时让他们为自己准备一个大通铺。 “沈主事,属下不太明白,你为何要费尽心思要留下和他们同吃同住?”台下兵痞们三五成群的离开后,章盛心中有些疑惑,走到沈言身前,低声问道。 “我虽然没有带兵的经营,但我知道立威后需要与他们打成一片,需要和他们交心,否则只能用强权迫使他们为自己效命,而非真心为自己效命。”沈言笑着解释道。 其实,沈言心中十分清楚这样一个道理:救一个人,要先救他的思维,教一个人,要教他改变心态,帮一个人,要帮他养成想好的习惯,助一个人,要助他自己做完事情,授人以鱼只会让人养成索取习惯,授人以渔可以让人独立创造,改变思维和心态才可以令人蜕变。 而改变这些兵痞的心态就是为了让他们真正为自己效命。 第三十八章 沈言,你好大的胆 “怎么,你们平时的伙食就是这个?”望着卫重安端上来差不多喂猪的伙食,沈言的好心情顿时变得十分压抑、气愤。 “千总,我们这些人都是被放弃的人,或者说我们不懂得阿谀奉承而让兵营的人觉得我们是兵痞、刺头,因而他们就将我们一股脑的全都打发到这里,每天让我们吃这些连猪都不愿吃的伙食,更别提我们的军饷和装备了。”卫重安被沈言狠揍一顿后,彻底的对沈言心服口服,心中也没啥顾忌,将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一股脑的抛了出来。 “什么?他们也不给你发军饷?”沈言的眉头轻轻皱在一起,眼神中浮现一些阴霾。 “被打发到这里的头两个月还按时发放,第三个月开始军饷就不见了影踪,我们去上面要,他们就说户部没给他们,这不是扯淡吗,如果不是考虑到闹事会牵累家人,我们这些人早td将那些乌龟王八蛋的龟儿子捏个粉碎。”卫重安一说到这个就来气,脏话连篇的说道。 “重安,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按照我的这份伙食给我打包一份,等吃完这顿粗糙的食物后,我为大家讨一个说法去。”沈言虽然不是很清楚是谁扣了这些人的军饷,却知道,如果自己能成功解决这事,他们必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兄弟们,我并不知道你们过的是如此清苦,不过没有关系,从这一刻起,你们就是我沈言的兵,我不会再让你们吃这些连猪都不吃的粗糙食物,不过,在我没走之前,这顿食物我们还得吃,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沈言随即站了起来,眼睛中泛起一些水雾,红着眼对身边的士兵说道,随即拿起一个粗糙的还带着麦壳的荞麦馒头,大声的喊道,“兄弟们,来,我们啃美味的猪蹄。” 沈言嘴上虽说的很轻松,可荞麦馒头进入喉咙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嗓子被荞麦壳生生的划过,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但为了能拉拢这些士兵的心,自己不得不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谈笑间吞下去。 “我们啃猪蹄咯。”士兵一时之间没有领悟沈言的话语,随即见沈言吃的津津有味,都恍然大悟,随即大家齐声喊道。 “这一刻,我才真正的走进这群士兵的内心。”沈言狼吞虎咽的吞着馒头,然后大口的喝着冰冷的凉水,仿佛自己咀嚼的是山珍海味,是绝世佳肴。 “主事,你真的要为他们讨个说法?”一顿饭大家吃的热火朝天,痛并快乐着,等大家都吃完后,沈言让裴向东暂时负责大家的训练,然后带着打包好的食物,带着常武等人离开了军营,常武回头望了一眼辕门,随即走到沈言的侧身后,轻声问道。 “是的,我好不容易收拢了这些人的心,破解了兵部给我设下的圈套,我又怎么不为他们讨个说法,为他们要来军饷。”沈言知道此事的难度不小,可自己的话既然放了出来就必须要去面对,哪怕前面是一片刀山火海。 尽管此事的难度不小,可沈言并没有想着要去兵部要,去户部闹,那里的官员根本不会买自己的账,他们不落井下石算是给自己面子了,还指望他们帮自己,既然兵部户部去不了,自己还有一个最大的依仗,自己有内阁行走的职衔,随时都可以入宫见皇上,并将打包的食物给皇上看,虽不至于闹出什么大风暴,起码也会掀起一些小风浪,顺带着讨要一些好处,军饷啥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问题是,自己怎么让皇上心甘情愿的帮自己,或者能给皇上一个怎样的名头,或者是能给皇上带来怎样的好处?而这个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和根本。 “主事,莫怪属下多嘴,克扣军饷明显是军方联手兵部和户部所为,主事若贸然介入说不定会被对方反制,为了这群兵痞而搭上主事的前程,似乎不划算。”章盛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轻声的劝说道。 “我知道,多谢关心。”望着章盛关心的脸孔,沈言的眼中浮现一丝感激,自己虽与他们俩相处的时间不长,而且他们是带着使命在自己身边,不过他能在此事上真心为自己考虑,就值得感激,“放心吧,此事我心中有数,我不会直接去找兵部或户部,不会给自己难堪。” “这不是沈主事嘛,咱家还没恭喜沈主事呢。”许三原远远的看见沈言的身影出现在皇宫时,连忙迎上两步,轻声说道。 “许公公,我又没啥喜事。”沈言一头雾水的问道。 “哈哈,沈主事轮调兵部,并挂临时千总一职,这不是喜事又是啥,朝堂那么多官员,可身兼文武两职的屈指可数。”许三原笑呵呵的解释道。 “这个也算喜事?”沈言的嘴角轻轻一撇,笑容满面的说道。 “沈主事手中提的是何物?”许三原眼睛不经意的望了沈言手中的打包的午饭,面露疑惑的问道。 “这个是我的午饭。”沈言将手中打包的午饭向前一提,淡然的说道,“我想见皇上,不知皇上现在是否有空?” “皇上有空,不过咱家小声的提醒沈主事一句,皇上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见圣时还要小心点。”许三原的嘴角露出善意的笑容,“沈主事到现在还没吃午饭。” “多谢许公公提醒,今日来的匆忙,下次若公公得空,我一定请公公喝两杯。”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感激,见圣时皇上的心情很重要,而谁清楚皇上的心情好坏,唯有许三原,可许三原并不会将皇上的心情好坏告诉每一个见圣的官员,今天能告诉自己,是因为对方想买自己一个好,这是一个天大的人情,“我早就吃过了,只是觉得手中食物有些特别,故而想请皇上一同品尝。” “满朝官员没有一个像沈主事这般拥有七窍玲珑心,怪不得皇上如此喜爱沈主事。”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轻轻的颔首道。 “臣沈言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沈言小心的走到皇上近前,跪在地上,朗声的说道。 “朕听闻你去了京郊训练新兵,怎么跑到朕这里来偷懒呀。”夏天启见到沈言的沈言,原本不好的心情似乎有些舒缓,丢下手中的奏折,皱着眉头说道。 “皇上,臣哪敢偷懒呀,这不是臣刚到京郊兵营,中午的时候吃到一些从未吃过的食物,觉得新奇,所以特意抽空带着一些给皇上尝尝鲜。”沈言说完,连忙将手中打包的馒头举过头顶。 “难道你有这片忠心和孝心,起来说话吧。”夏天启紧皱的眉头轻轻的舒展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 “沈言,你好大胆,竟然刚糊弄朕,难道你觉得朕因为喜爱你就不会责罚你吗?”夏天启从沈言手中接过馒头,打开一开,原本稍稍舒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神中闪现一丝犀利,冷冷的盯着沈言,仿似沈言不给一个解释就法办了对方。 “皇上息怒,臣不是有意想要欺骗皇上,而是臣觉得这个荞麦馒头确实新奇,所以才会拿来进献给皇上。”沈言里面跪下,嘴里轻声的喊着冤枉。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天启印象中的沈言不会无故拿自己开涮,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自己内心中似乎也是想为沈言开脱一二。 “皇上,这个其实是臣训练新兵的午饭。”沈言抬起头,眼中饱含泪水的望着皇上,言辞恳切的说道,“皇上,臣满怀激情的前往京郊训练新兵,可迎接臣的哪里是什么新兵,他们是一群被军队视为刺头的兵痞。” “哦,这么说你是来向诉苦或者是抱怨的咯。”夏天启的眼神中蕴含一丝冷意的望着沈言,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失望。 “皇上,臣哪敢向皇上抱怨呀。”夏天启眼神变化没有逃过沈言的细心观察,“臣虽然面对一群刺头,但臣心中无惧,可臣知道自己没有领兵经验,也没有训练新兵的经营,故而决定采取最粗鄙的方法获得士兵的认可。” “粗鄙的方法?”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好奇,注意力成功的被沈言带着走。 “就是用拳头去征服他们。”沈言自信满满的说道。 “拳头,就靠你这单薄的身板?”夏天启的眼神中明显闪现一丝狐疑。 “皇上,不要瞧不起臣好不好,好歹臣也是练过几天的,不信,你可以叫人来试验一下臣的拳头到底硬不硬呀?”沈言仿似感到无比的委屈,苦着一张脸。 “朕才没有这个闲工夫。”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耐烦。 “皇上,臣用自己的拳头获得他们的认可,中午时候与他们一起吃的就是这个,并且他们已经好几个月都没领到军饷了。”沈言知道这个是自己唯一能帮裴向东他们提高伙食、要到军饷的机会,一旦皇上失去耐心,自己就白来这一趟了。 “皇上,臣认为他们都是一群赤胆忠心的军人,可他们天天吃这些,又领不到军饷,这是逼使他们要与皇上离心离德呀。”沈言借势危言耸听的说道。 “沈言,你好大的胆。”夏天启猛的一拍案桌,满脸怒气的说道。 第三十九章 敢亮剑的大夏皇家军 “皇上,不是臣胆大,而是臣说了大实话。”沈言丝毫不畏惧发怒的皇上,眼神诚恳的说道。 “朕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见沈言的眼神中没有丝毫胆怯、大无畏的眼神,夏天启强行克制自己的怒火,仿佛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 “皇上,五百名士兵对大夏而言算不得什么,他们就是一群弱小的蚂蚁,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们不是没有能力,只是不善于蝇营狗苟、趋炎附势而受到上峰的唾弃,这伤的不是五百名士兵的心,伤的是大夏的军心。”沈言无畏的望着皇上,言辞恳切的说,“皇上,这绝对不是极个别现象。” “皇上,试问一个没有军心的大夏,如何保证边关的安全,如何保证百姓的安居,如何保证大夏的基业。”沈言知道到了此刻,自己绝对不能含糊的说一大堆的理由,这没有用,必须要给皇上一记重锤,哪怕遭到皇上责罚也无法,进,则可以获得五百刺头兵痞的心,退,可以摆脱皇上让自己当孤臣的使命。 “朕就知道你见朕必定没好事。”夏天启深叹了口气,军队的腐败又岂会不知,只是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抓,这其中不是动一两个人就能摆平的是,迫于现实的需求,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将朝堂的局打破,迫使门阀的实力浮出水面, “皇上,瞧你说的,弄的臣好像就是一个瘟神似得,臣有这么不讨人喜爱吗,臣觉得自己长的还是蛮帅气的呀。”沈言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好一副自我陶醉的神态。 “皇上,给臣三个月,不,一个月足矣,臣定然会给皇上打造一支逢战敢亮剑,战必胜的大夏皇家军。”沈言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 “沈言,你这语气不小呀,还战必胜的大夏皇家军呢?”夏天启一脸的不屑,如果不是心中有些喜爱对方,早就喊人将他逐出皇宫了,“等等,你说的是什么?大夏皇家军?” “是,大夏皇家军。”沈言肯定的点点头,“皇上,臣练兵用于啥?当然是出则战与外敌,内则剿灭白莲教匪,退则可为皇上看家护院。” “沈言,你自己都说不懂练兵,却为何大放厥词的说要为朕打造大夏皇家军。”夏天启的眼中面向带着一丝期待,一丝怀疑,一丝英明。 “皇上,臣确实没有经验,但这不是问题,臣要的是他们能与臣一条心,臣指东,他们向东,臣指西,他们向西。”沈言自信满满的说道,忽然想到这一切都是皇上给的,自己的风头绝对不能超过皇上,“臣则是皇上中的长鞭,只要皇上握住,甩哪,臣就打哪。” “皇上,臣要获得他们的认可和拥戴就必须解决一件事,提高他们的伙食标准,让他们领到该领的军饷。”见夏天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变化,沈言接着说道。 “你说的轻松,你可知道追回军饷,朕要追究多少人的罪责,朕都不敢轻易这么说,轻易去做。”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一丝怨恨和一丝失望。 “皇上,臣想向皇上讨个差事。”沈言的眼珠轻轻的转了转,“臣想让望江楼承包这五百士兵的伙食,至于费用,皇上如果可怜臣,就从国库里掏一些赏给臣。。” “至于他们的军饷,臣认为不必经过兵部和户部,直接通过宫内采买的途径给望江楼,然后再由望江楼转给他们。” “就知道你小子没安什么好心,你是望江楼的人,这么做望江楼定然获益,可朕能获得什么?”夏天启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市侩的商人,不见利益不松口。 “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沈言仿佛是一个被夏天启抛弃的妃子,满脸的哀怨,又似乎不必皇上好多少的市侩商人,“皇上,臣可以退一步,这一个月的费用和军饷由臣自行解决,但一个月后,皇上必须给臣双倍的报酬。” “皇上请给臣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臣要带领这五百士兵与金陵的精锐来一场硬碰硬的对抗,如果臣侥幸获得了胜利,臣希望皇上能答应臣的要求。” “沈言,朕觉得你从商应该比现在更有成就。”夏天启原本愤怒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眼神中浮现一丝真诚的笑容。 “皇上,臣被皇上提拔前就是望江楼的顾问呀。”沈言的脸上写着志得意满的神情。 “沈言,你先看看这份奏折,然后说说你的看法。”心情大好的夏天启随手从案桌上拿起一份奏折丢给沈言。 沈言小心的接过奏折,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发现奏折是蒙北郡郡守夜照辉的递呈的,内容是大夏最大的敌人北胡派出使团前来金陵,一是为改善两国关系,二是商议边关设立榷场,加大两国边关贸易,三是和亲,北胡王子想要迎娶大夏的公主,四是北胡国师准备文会大夏的士子精英,五是很大夏最精锐的一支队伍来一场正面的对抗。 “哇,这北胡的口气不小呀,小小国师竟然如此狂妄。”沈言颇为感慨的说道。 “北胡虽狂妄,可他们的实力却不容小觑,朕当年征集天下壮民在塞北扫草原与北胡一战,尽管朕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保证了北胡多年不敢犯边,可当年一战朕也是惨胜,天下壮民能或者回来的十不足四呀,也正如如此大的损失,朕无法继续挥军北上,一劳永逸的解决北胡。”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回忆,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 “皇上,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一战,大夏边关又岂能安稳,尽管这一战大夏的损失极为惨重,但相对边关的安稳,这一战值得。”望着神色略显悲伤的夏天启,沈言忽然觉得皇上活的很累。 “北胡经过那一战后的休养生息,如今的实力逐渐恢复,但不知道我大夏的实力是否也恢复到当年的状态,此番北胡国师美其名曰商议榷场也好,和亲也罢,都是为了打探我大夏的虚实。”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智慧的光芒,“既然北胡国师想要打探我大夏虚实,臣觉得就与他们来一场两国盛会,臣相信以我大夏三百多年的积累,还会怕小小北胡的国师不成。” “沈言,你知道朕为何会欣赏你吗?”夏天启似乎根本就不给机会让沈言回答这个问题,似乎是自问自答,“你的很多言论十分老练,也大多符合朕的心意,那你说说如何处理北胡国师一行?” “皇上,臣觉得吧,太过隆重则显得太给北胡面子,他们的面子不值得皇上大张旗鼓的弄的全天下都知道,仿似我大夏怕了他们似得,但不声不响吧,又会让他们觉得我大夏没有礼貌,既然如此,皇上不如让礼部拿个方案,但皇上一直都留中不发,等北胡一行快到金陵时,皇上随意的让礼部派出官员以接待藩国之礼便可。”沈言想了想,觉得一个拖字最符合皇上的心意,果不然去,皇上听了轻轻的颔首,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会意的笑容。 “至于榷场一事,到时派秋大人出面交涉,只要把握住这个原则便可,一定严格控制铁器和盐的外流,至于繁荣榷场,臣觉得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事,如何运作,皇上一定比臣清楚。” “至于和亲,荒唐,我大夏乃泱泱大国,况且我大夏的实力远比北胡强,又岂会有公主外嫁之理,臣觉得北胡真想要和亲,可以,让他们将北胡最美丽的公主嫁给我大夏的皇子。” “至于文会和武斗,那就满足北胡国师的愿望,我大夏士子最擅长的便是文会,难道还怕他们塞外番子不成,武斗,虽然北胡一向好斗,但我大夏的军队也不差,不是吗。” “皇上,北胡一行的时间是一个月后,那时候臣率领大夏皇家军与金陵精锐比试的结果也出来了,如果臣率领的大夏皇家军侥幸获胜,臣想请命与北胡武士会上一会。”沈言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看法,最后眼中充满期待的主动请缨,都说北胡骑射厉害,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如果自己真的幸运的与北胡一战,且侥幸获胜的话,不仅大夏皇家军会名扬天下,自己也因此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牢固,在朝堂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那些朝臣们想动自己,真的需要掂量掂量,想到这里,沈言真心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 “沈言,你确信?”夏天启从未见过一个年轻人能在自己面前如此放得开,表现的如此自信,自己差点真的信了。 “皇上,俗话说,有信心未必会赢,但没信心一定会输,臣虽不敢拍着胸脯说做的非常完美,只要皇上给臣一个月的时间,给臣想要的军饷,臣就敢下军令状。”沈言挺起胸膛,眼神中浮现一丝傲然。 “朕信你。”不知为何,夏天启从沈言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敢想敢做,“许三原,从国库中提出白银五千两交给沈言,作为大夏皇家军的军饷,同时,朕将亲笔书写大夏皇家军作为他们的旗帜。” “奴才遵旨。”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了大大的惊讶,三十多年了,从未一个臣子能让皇上从国库中提出银子,就连皇子都不成,别看皇上只提了五千两白银,可这几乎占了国库的十分之一,这仅仅是让许三原惊讶的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则是皇上要亲笔书写大夏皇家军,自皇上登基以来,从未给军方的人题过字,即便是当年与北胡那一场决战也未曾有,这个沈言在皇上心目的地方到底有多高? 第四十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大哥,你不是去京郊训练新兵了吗?”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望江楼柜台前,程可儿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诧异和甜蜜。 “在军营里吃过午饭后回来见了皇上一面,这不刚从皇宫里出来,本来想着直接回军营,可心中想到望江楼还有我家可儿,所以转个弯来咯。”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双眸饱含温情的望着正在忙碌的程可儿。 “沈大哥,谁是你家可儿?”听到沈言称自己是他家可儿时,程可儿的眼中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娇羞的说着反话。 “呵呵。”见到程可儿娇羞的模样,沈言望的似乎有些傻了。 “沈大哥,你”见沈言出身的望着自己,程可儿内心是甜蜜的。 “可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言连忙摸着程可儿的小手,程可儿略有些害羞,想要抽回,但不想太用力,就轻轻的抽了两下,沈言也不想放开,“我跟皇上讨要了一个好差事,你猜猜,猜中了,沈大哥有奖。” “可儿哪里能猜到。”程可儿的脸上泛着绯红,见沈言的眼神中满是期待,“皇上给沈大哥加官了?” “不对。”沈言轻轻的摩挲着程可儿娇嫩的小手,“我今天去京郊兵营,发现他们的伙食极差,又好几个月没有领到军饷了,所以便进宫见皇上,将士兵的遭遇告诉了皇上,然后皇上同意我负责训练的五百名士兵的伙食将交给望江楼,每餐保证一荤一素一汤。” “哇,那我们望江楼岂不是发达了。”一向稳重的七叔停止敲打算盘,眼神中冒出许多小星星,喜笑颜开的说道。 “啊,七叔也在呀。”沈言仿佛才见到七叔,眼神中略微闪过一丝尴尬,轻轻的放开程可儿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袋。 “沈言,我可一直都在东家旁边。”七叔的意思说沈言眼中只有程可儿没有旁人,不由得打趣道。 “呵呵。”沈言有些尴尬的笑道。 “沈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程可儿的脑袋里快速闪过这笔生意做下来要赚多少,满脸激动的问道。 “我又岂会骗你。”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笑容,“不过,第一个月需要望江楼先垫付相关费用。” “为何?”七叔十分诧异的问道。 “因为我跟皇上打了个赌。”沈言的神情中浮现一丝无奈,随即将自己与皇上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 “啊,那这个风险很大呀。”七叔似乎有些怪罪沈言的意味。 “放心吧,七叔,我做事有分寸,况且,一个月后,皇上会支付两倍的报酬,这件生意只赚不赔。”沈言自信满满的说道。 “七叔,我相信沈大哥不会害我的。”程可儿一旁帮腔的说道。 “我不是怀疑沈言,只是这件事的风险很大。”七叔轻轻的摇了摇头,东家一向精明能干,可惜跌入爱河后,眼中似乎只有沈言,见到沈言时,一副娇羞的小女儿心态,没见到时,又有些魂不守舍,七叔不是怪罪程可儿,而是有些担心沈言走的太远,程可儿跟不上。 “七叔,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一个月的时间想将一支实力并不怎么强大的士兵打造成实力强悍,能打败金陵精锐确实有些痴人做梦,但七叔不知道其中有一层另外的缘由,我目前不太好公布,但请七叔相信我,我沈言好歹还挂着望江楼顾问的头衔,虽然没为望江楼做啥有意义的事,但绝对不会拿望江楼的声誉做不好的事,更不会损害望江楼一丝一毫的利益。”沈言知道七叔担心自己一个月后会败给金陵精锐,可七叔并不知道自己麾下的那五百名士兵并非啥也不懂的新兵,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只是被军方和兵部的人抛弃了。 沈言有理由相信只要重新竖起他们的信心和信念,他们的状态很快就会恢复到巅峰状态,加上自己脑袋中后世的一些军事理念,一个月的时间虽不能将他们打造成一支战无不胜的雄狮,但绝对会亮瞎全金陵各方势力的钛合金眼睛。 “可儿,你为何如此的信任我?”沈言拉着程可儿离开柜台,走到望江楼的后院,坐在过道的长廊上,沈言轻轻的搂着程可儿轻盈纤柔的身子,眼神中浮现一丝迷离,一丝温柔。 “可儿相信沈大哥不管出自什么目的,都不会做有损望江楼的事,不会伤害可儿。”程可儿轻轻的靠在沈言并不宽厚的肩膀上,一脸的幸福。 “沈大哥什么时候回军营?”程可儿一百个不想破坏此刻幸福的氛围,自己多想一直这么依偎在沈言的肩膀上,做个幸福的小女人,可身为女人,一定要将心爱的男人放在第一位,沈言身兼两职,必定十分忙碌,不能因为自己的贪欲而坏了沈言做大事的雄心,更不能让沈言陷入温柔乡。 “傍晚时候吧,等林叔做好了五百人的饭菜,我随他们一道走。”沈言轻轻的摩挲着程可儿乌黑秀丽的长发,“可儿,我觉得让林叔等人做好再送去不太妥当,即将进入秋末了,天气也渐渐转凉了,做好的饭菜送到军营也都凉了,况且林叔要照顾望江楼的生意,也不能让林叔太累了,不如让林叔派个信得过的人直接待在军营里生火做饭,士兵们只要有肉吃,也不会太过讲究味道是否是纯正的望江楼风味。” “嗯,这个听你的。”程可儿轻轻的嗯了一声,“沈大哥为何一定要在皇上面前让望江楼承包这五百名士兵的伙食?” “真话还是假话?”沈言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俏皮。 “啊?”程可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真话。” “你是我的可儿,有什么好事,我当然会在第一时间想到你,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沈言轻轻的说道。 “那假话呢?”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期待。 “假话,那当然是,我是望江楼的顾问,有好事,我又怎么会忘记望江楼呢。”沈言笑嘻嘻的说道。 “沈大哥就知道耍我。”程可儿知道沈言所谓的真话假话都是一样的,只是说法不一样,能找到沈言这样一个时刻想到自己的男人真是一种幸福。 “千总回来了。”浓情蜜意的时间过的总是飞快,沈言等林叔做好了饭菜,并带着林叔的徒弟,常武章盛以及死活都要跟着自己的无瑕无垢押着几车的材料,风风火火的向京郊军营赶去,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军营时,军营里发出了响亮的欢呼声,许多人虽然没说什么,但他们内心中多少还是觉得沈言一旦离开就不会回来。 “兄弟们,我胡汉三,哦不,我沈言又回来了。”沈言望着喧闹不已的军营,想要活跃下气氛,不由得说出了后世一句非常经典的台词,可话音刚落,发现不对劲,连忙改口说道。 “兄弟们,我身后几车子都是来自望江楼的食物,身后的这位是望江楼的大厨,今天起,我们的伙食将有望江楼承包,我们再也不用去啃那硬邦邦的连猪都不吃的荞麦馒头了,今天起,我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哦不,军人操练时不可喝酒,等大家放假时,我请大家去望江楼喝酒。”沈言爽朗的笑道。 “多谢千总。”望见一车车的食物,五百名兵痞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似童真般的笑容,有多久没闻到这么香的食物了,有多久没吃肉了。 他们之中,有的人怀疑沈言一去不返,有的人虽有信心沈言还会回来,但不会这么快,也不会提升他们的伙食,可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你们都是我沈言的兄弟,为你争取这点福利算不得什么。”看到五百兵痞真心的喜悦,沈言也为他们感到开心。 “看来沈主事这一招是走对了,这些兵痞此刻才真正的接受了沈主事。”见到五百兵痞真心的喜悦,常武、章盛对望了一眼,之前担心沈言无功而返,现在看来沈言立足已不成问题,威已立,恩虽不大,却已在这群兵痞们心中种下了苗子,只等发芽。 “兄弟们,开吃咯。”沈言指挥大家将几车的伙食运到营帐,一一摆好,随即面露喜色,朗声喊道。 “沈兄弟在吗?”就这大家准备痛快的大吃一顿时,耳旁传来一阵爽朗豪迈、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当是谁,原来是高老大。”沈言顺着声音凝望,只见高庸带着几名皇宫侍卫押着几车箱子缓缓而来。 “沈兄弟自履职以来,屡建奇功,我一直想找机会当面恭喜一番却未得空,今日奉命办事正好见到沈兄弟,就恭喜沈兄弟了。”高庸走到沈言身前,轻轻的拍了拍沈言的肩膀,不知为何,从开始利用沈言做人形武器到现在的器重心态,不知道是沈言的人格魅力影响到了高庸,还是皇上对沈言的额外器重让高庸生出了一番亲近之心。 “多谢高老大。”沈言笑容可掬的说道,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的神色望了望高庸身后的皇宫侍卫和几车箱子。 “我奉旨给沈千总押送军饷而来。”高庸明天沈言眼中的疑惑,眼神扫了四周一眼,朗声说道。 “臣多谢皇上圣恩。”沈言知道皇上从国库中拿出了五千两白银,却不知道让高庸今日就送到,看来皇上对自己的期望很大,或者说对自己训练这五百兵痞的期望很大,自己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第四十一章 操练项目 “沈兄弟,不止这个,皇上还让我送来了几车好酒。”高庸指着最后几辆车,眼神中闪现一丝兴奋,自己当差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皇上赏过如此多的好酒,不过想到皇上要转达的话语,心情也就平复了许多。 “诸位,皇上知道大家受了很大的委屈,可皇上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日下午听到沈千总提到诸位这段时间收到的委屈,皇上深表遗憾,不过也借着今日机会,皇上赏下好酒让大家今晚畅饮一番,皇上还表示,今后诸位不管遇到任何委屈都可以向沈千总阐述,沈千总定会帮你们解决。” “多谢皇上。”五百兵痞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真没想到沈言不仅帮大伙儿提高了伙食标准,也要到了拖欠的军饷,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沈言真的将他们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上达天听,这个沈言看起来文文弱弱,身躯也不怎么强壮,可他的拳头的力量比卫重安还厉害,兵器比裴向东还牛,这些已然让大伙儿从心里接受了他。 大家被别人打发到这个地方不闻不问,任由大家自生自灭,大家心中一直都不好受,除了无法接受被抛弃的命运外,来到这里,从未见到有任何一支部队,哪怕是一群新兵在这个军营中驻扎过,仿似这里俨然成为了被遗忘的角落,大伙儿为此抗争过,可结果被打压的更厉害,甚至有的家人受到了威胁,为此有的人自暴自弃,有的人变得更加的愤世嫉俗,有的人想通过暴力来发泄大家心中的不满。 而今天沈言的出现,沈言真心的为大伙儿着想的事让每个人都心生好感,觉得他是真正问大家好,从心底接受了沈言的存在。 “兄弟们,皇上并没有遗忘你们,遗忘你们的只是一群寄生虫,我们根本就不应该为了他们而感到自暴自弃,更不应该为了他们而放弃自己的理想,我们是骄傲的大夏士兵,是逢战敢亮剑,亮剑必胜的大夏皇家军。”望着大家感触颇深的面孔,沈言跳到桌子上,深情并茂的将大夏皇家军称号的由来陈述给五百兵痞,让他们放宽心。 “兄弟们,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沈言在述说大夏皇家军由来的过程中,示意常武章盛带人将皇上赐的好酒倒出来,分给大家,等大家每人一碗酒时,沈言高举酒碗,朗声吼道。 “不醉不归。”大营了响声震天。 望着大伙儿激情高昂的状态,沈言知道此刻自己真正的收获了五百兵痞的心,他们已然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沈言心中颇为感慨。 “沈兄弟,你果然厉害。”高庸举着酒碗轻轻的碰了沈言手中的酒碗,轻声的说道。 “高老大何出此言。”沈言有些疑惑的问道。 “沈兄弟文能治国,武能安邦,这还不叫厉害,那叫什么。”高庸笑嘻嘻的说道,“喝完这碗酒,我就要回去复命了,走之前,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高老大,如果你这么说,没将我沈言当兄弟。”沈言轻轻的捶了高庸一下,随后用酒碗碰了对方的酒碗一下,“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再说如果没有你,我也早就挂了,更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都没对你说声谢谢,因为我将你当成了兄弟,是兄弟,就没有必要说谢谢和对不起。” “沈兄弟,就冲你这句话,你这个兄弟,我高庸认了。”高庸也是行走江湖之人,虽然这些年来为了自己的位置而变得有些虚伪、尔虞我诈,但听到沈言如此豪爽的话音,心中被压抑的那份豪气也似乎被解封。 “有空多到望江楼走走,我跟可儿说过了,去了不收你酒钱。”沈言笑嘻嘻的说道,高庸去望江楼,一个可以带去人气和收入,二则万一望江楼遇到了什么不平事,有高庸这样的大内侍卫坐镇,可儿不会受到伤害的。 沈言本来是想将无瑕无垢两姐妹留在望江楼保护可儿,可无瑕无垢两姐妹死脑筋的认为自己到哪,她们俩就要跟到哪,最后自己迫于无奈,也觉得身边有美色欣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就带着她们俩女扮男装来到军营。 “哟,你啥时和望江楼的东家好上了?”高庸眯着眼有些羡慕,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八卦,“那秋大人家的千金怎么办?” “我不知道,或许是缘分未到。”沈言有些低沉,随即爽朗一笑,“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些不着边际的没用。” “有理。”高庸爽快的喝完酒,“走了。” “不送。”沈言跟着喝完碗里的酒,轻轻的舒展了一下有些发闷的眉头,“兄弟们,今晚放开了喝,谁td没喝倒,谁就td熊蛋。” “喝,谁怕谁呀。”大伙儿的声音此起彼伏。 翌日,沈言睁开微微发酸的眼眸,昨晚大家趁着酒醒,或者说大家借着喝酒的机会狠狠的发泄了这段时日受到的委屈和压抑,最后没有一个没喝醉的。 “兄弟们,今日起我们将正式进入操练,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跟大家说几句。”沈言酒醒后,稍微吃了一些东西,便吹响号角,等大家都到齐后,没有丝毫形象的坐在台子的边缘,两只脚轻轻的来回晃动。 “昨天我为大家讨来大夏皇家军的荣耀,但这份荣耀想要实至名归、甚至天下流传,靠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够,为此,我们必须要加倍的操练,但也不可盲目的操练,为了鼓励大家,或者说检验大家操练是否有成效,一个月后,我们将与金陵城最精锐的军队来一次血与肉的较量,也顺便帮大伙儿解解气,大家也可以借此机会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无冤无仇的帮兄弟出气。” 沈言仿似有一个邻家男孩一般随意的说着,可台下的士兵们心仿佛是煮沸了热水,完全不顾忌军纪,仿佛走进了菜场,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大家有没有信心打赢金陵精锐,获得最终的胜利。”等大伙儿议论的差不多时,沈言站了起来,明亮的双眸中露出强烈的自信。 “有。”大家的声音几乎震翻了天。 大伙儿心中明白,沈言说是为了检验操练的结果,实际还不是想着帮大伙儿出气,跟着这样的千总,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其实,大家还真一厢情愿的误会了沈言,沈言真没想过要帮大家出气,即便有这个想法也是如同一个小火苗一样被沈言压住,这倒不是说沈言不想帮大家,而是他没有这个实力。与金陵精锐比武,更多的是沈言为了赢得皇上的信任,好解救自己做孤臣的危险使命。不过歪打正着的是,这些兵痞的士气和热血被沈言彻底的激发了。 “既然大家都有信心,那我们接下来就接受最艰苦的操练,为期一个月。”沈言大手一挥,仿似自己是征伐天下的大将军,挥舞着马鞭指点江山,“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操练也不是随便乱来,我为大家准备了这么几个操练项:队列、擒敌、战术喝体能。” “队列:就是面对什么兵种的敌人采用何种阵型,且阵型如何转换,队列如何配合等;擒敌:步伐、拳法、腿法、兵器和防击打技术;战术:主要训练的是单兵战术,如何提升士兵使用刀枪剑戟的战斗实力;体能:这个项目比较多一些,有常规的五公里越野、百米冲刺、蛙跳、俯卧撑等。” “今天第一天操练,所以先从体能项目开始,为了增加大家的热情,我会跟你们一起参加体能项目中每一项的操练,同时每天最后的一百名将没有肉吃,包括我在内,如果我操练的这些项目中也在最后百名内,我也没有肉吃。”沈言笑着说道。 “操练前,我想宣布一项任命。”沈言的眼睛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士兵,“我虽挂临时千总职衔,兵力也不是满员,但老话说的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昨天我向皇上举荐了裴向东和卫重安出任把总,皇上也同意了,并给了我五个把总的腰牌。” “我为何只举荐他们俩,而不是一下举荐五个,原因是昨天只有他们俩出来挑战我,而你们都没有。”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严肃,“我手里还有三个把总的腰牌,我将在这个操练的一个月内根据大家操练的成绩、态度以及能否带领大家创造一个新的成绩,先后授三位把总,希望大家踊跃表现,认真操练,不仅仅是为了获得把总的职位,更多的是为了出一口心中恶气。” “让那些不拿正眼看你们的人用仰视的眼神望着你们,用崇拜的心情看着你们,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目标。” “裴向东、卫重安出列。”沈言从身后的常武手中接过两枚把关腰牌,随即向站在队列的两人朗声喊道。 “今天我代表皇上特授你二人把总一职,望你二人今日起好好操练,带领大家创造一个新的成绩,狠狠的扇那些一直嘲笑你们之人的一记响亮的耳光。” “卑职定不负千总期望。”裴向东、卫重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激情,看到了热血和斗志。 第四十二章 步战演练 “操练开始。”沈言示意裴向东、卫重安归队,“体能项目五公里越野项目正式开始,时间为一刻半钟。” 沈言按照大家排成的队列,示意大家排成十列,齐头并进跑了起来,等大家都跑起来后,沈言跳下高台,示意常武、章盛记录大家的时间,无瑕无垢记录最后一百名是谁,随后原地轻轻的跑着,轻轻的原地跑着,然后猛的冲向前方的队伍。 沈言清楚自己的体质没这些兵痞强,而且自己起步也比他们晚,想要赢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己是想要赢他们,还是没肉吃?沈言一边追赶一边无聊的想着。 “兄弟们,想吃肉的就加快速度奔跑。”沈言追上最后一名士兵时,胸中感觉到有些发闷,喉咙里也感觉到咸咸的,呼吸也略有一些急促,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和激情,沈言不得不深深吸了口气,朗声喊道。 沈言的鼓舞明显提升了大家的激情,大家的身体素质虽然很好,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良好的操练,也没有经历过越野奔跑,因而在速度上明显就上不来,但沈言的鼓舞之语钻进大家的耳中,好强的心思在每个人的心中发芽,明显加快了脚步,虽然有些士兵的呼吸明显出现了急促和紊乱,但他们仍在坚持着,没一个人停下来。 “兄弟们,曙光就在前方,我们不能气馁,想想这些时日我们遭遇的委屈,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我们更应该坚持。”跑了一般的路程后,沈言感到胸前更加的气闷,已然超过了近三成的人,望着身边或身后逐渐掉队的士兵,沈言继续鼓舞、继续打气。 “哇靠,终于到终点了。”沈言的双腿仿佛灌了铅,酸痛不堪,很想躺下了休息,可见到身边东倒西歪的躺着许多到达终点的士兵,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尽管自己也很想躺下休息,可躺下非但不能得到良好的休息,反而会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兄弟们,都站起来,原地慢跑几分钟,至于原因,稍后我给大家解释。” “千总,为何不能立即坐下来休息?”裴向东率先抵达终点,浑身酸痛,本也想坐下休息,但多年来养成的坚毅风格,强忍着酸痛,原地站立,仿似他手中的枪杆那么挺拔。 “这个涉及到人身体的血液循环。”沈言等五百士兵恢复了一些疲倦后,让大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席地而坐,自己坐在中间,稍微组织下语言,将长跑后为何不能立即坐下休息的原因简单的说给大家听。 人体随着奔跑而导致心血管机能活动加强,骨骼肌等外周毛细血管开放,骨骼肌血流量增加,以适应身体机能的需要,而运动时骨骼肌的节律性收缩,又可以对血管产生挤压作用,促进静脉血回流。 当人体在停止运动后,如果停下来不动,或是坐下来休息,静脉血管失去了骨骼肌的节律性收缩作用,血液会由于受重力作用滞流在下肢静脉血管中,导致回心血量减少,心输出量下降,造成一时性脑缺血,出现头晕、眼前发黑等一系列症状,严重者会造成休克。 “怪不得我刚才感觉到头晕眼花呢,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覃槐安粗矿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赧颜。 “不要羡慕哥,哥可不是传说。”沈言微笑着望了覃槐安一眼,望着众人眼神中闪现的一些小星星,“其实这些都是我在家乡时跟一个游方郎中学的。” “之前就说过最后一百名晚上没肉吃,等名单统计出来,就让你们眼馋。”沈言站起来扫视了众人一眼,面带着淡然的微笑,“好了,玩笑归玩笑,事情还得做,大家原地休息一刻钟,然后再跑回原地。” “千总,不会吧,还要跑,我们这种跑法能为我们提升战力吗?”郭进弧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耐烦,一丝怀疑。 “为何还要跑,训练越野长跑是否对提升战力有效果?”听到郭进弧的疑问,沈言嘴中低声的呢喃一句,随即眼神正色的说道,“看来你们之中有此疑惑的不知郭进弧一人呀,那我就借着郭进弧的疑问,为大家解释一下。” “越野长跑表面上除了能增强体制外,其他并无用处,但是,请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遇到了一场恶战,除了兵器装备等,我们凭借什么活下来,甚至取得这场恶战的胜利?”沈言带着期待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未等别人回答,接着说道,“想要在恶战中存活下来,最大的依赖是自己的实力,实力的体现则是你们的身体素质,所以不要小看眼前这个看起来没有用途的越野长跑,或许未来就是靠这个不起眼的长跑让你们活下来。” “千万不要小看了任何一个训练项目,或许眼前你们见不到什么效果,但将来或许就是救命的本钱。”望着大家的眼神中仍有一些疑惑,沈言趁热打铁的说道,“我们都希望训练提高自己杀敌的本领,提高刀枪剑戟的使用水平,提高自己的实战能力,但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是我们的身体素质。” “还有疑问吗?”沈言面带着亲和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见到大家的脸上都浮现一丝思考之色,随即淡淡的笑了笑。 “没有了。”郭进弧铿锵有力的说道,随后大家一起朗声吼道。 “没有,那就跑回去。”沈言淡然的笑了笑,随即率先向远点奔跑。 一众士兵望着沈言率先奔跑的身影,相互对视了一眼,有的人咬紧牙关,有的人无奈苦笑,有的人面露沉思,神情不一而足,但不管是哪一种神情,最后都跟着前面那个并不强壮的身影奔跑了起来。 常武、章盛站在终点望着五百士兵先后跟着沈言的身影向原点奔跑而去,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冲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短短两天的时间,沈言竟然神奇的获得了这些兵痞、刺头的心,即便是有着多年领兵经验的老将都不一定能征服这五百士兵,获得他们的认可。 沈言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不论是常武还是章盛都心生好奇,随即也迈开脚步追赶起沈言的步伐。 “今天是大家第一次越野长跑,很多人都没按照预定的时间完成,按常理应该从宽考虑,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说要多长时间达到就要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因而凡是没能在一刻半钟达到终点的士兵今晚都没有肉吃。”沈言气喘吁吁的跑到原点,双腿仿佛灌了铅,每迈一步都感到异常的疼痛和困难,“这其中也包括我在内,我将与没达标的士兵们一起没肉吃,但是明天,我一定要吃上肉,你们呢,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的士气完全被沈言激发到高峰。 “好,接下来,我们五百士兵分成两队进行步战攻防演练,裴向东领一队为守,卫重安领另一队为攻。”望着众人高昂的士气,沈言微微一下,士气可用,就看他们这些骄傲的兵痞们之间的磨合和实战能力了。 卫重安、裴向东两人领命后,迅速分配士兵,部署攻防阵势,沈言望着两队熟练而迅捷的动作,脸上露出的微微笑容,五百士兵虽少,可他们强壮有力,脸上仍保留着悍杀之气,有此可见他们的底子很扎实,也算得上是精兵强将了,随后卫重安、裴向东两人分别指示旗兵挥舞旗子,随着旗语的变动,两队士兵的阵型越来越熟练,看的沈言是眼花缭乱。 随即见到卫重安威风凛凛的指挥士兵们摆好阵型,那身形和手势,甚是自信和熟练,两百多士兵气势高昂的冲向裴向东布好的防御阵型,争先恐后的迈开双腿冲杀而去。 “千总,你觉得他们如何?”覃槐安、朱铭铉两人被沈言留下,并未让他们参战,两人带着情绪站在沈言的身后,见到袍泽们熟练而自信的阵型,满脸兴奋的问道,仿似参战便是他们。 “覃槐安,这就是传说中的步战演练吗?果然是气势雄厚,威武雄壮。”沈言微微一笑,但眼中却夹杂着一丝忧虑。 “正是,我当兵多年,参加很多沙场演兵,可这么小规模的确实首次。”朱铭铉一旁接过问话答道。 “嗯,那依你之见,他们能不能打败同等兵力的北胡武士或士兵?”沈言要有兴趣的问道。 “千总,不是我自吹,我们都是大夏的精锐之师,只是不懂巴结而被人弄到这里后不闻不问,让我们自生自灭,幸得千总慧眼,我们可都是铮铮铁骨的男儿,这声势,这实力,如果还打不赢北胡,那简直没有天理。”一说到这,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着兴奋,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战火连天的沙场。 覃槐安没在北地当过兵,没见过北胡军队的实力,因而听到朱铭铉的话语,连连点头,包括见多识广的常武章盛两人也练练点头,仿佛打败北胡不费吹灰之力。 听到朱铭铉自信的话,沈言一声不吭,自己虽从未见过北胡的人,更没与北胡的人打过交道、交过手,可善于骑射的北胡军队哪是这么好对付的,人家是骑兵,咱们是步兵,以步兵对抗人家骑兵,先天上就输了一阵,更何况演兵不是实战,气势弄的再大,花样再多,也只是花拳绣腿而已,好看未必实用。再说,战场形势瞬间万变,瞬息之间便会影响到一场战争的胜负。 若是这一场演练就能预判战事的输赢,那谁还td打个鸟仗。 第四十三章 战术思考 “覃槐安,你怎么看?”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起期待,微笑着望了对方一眼。 “兵强马壮,可与北胡一战。”覃槐安沉吟片刻,点点头道。 “你们说的不错,北胡乃游牧民族,马背为生,体格彪悍,居无定所。长期漂泊不仅锻炼了他们的马上技能,也增强了他们的危机感,所以才会战力强悍,不惧生死。”沈言微微打量了覃槐安和朱铭铉的神色,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微微一笑,说道。 “你们实力虽然强悍,但与北胡骑兵还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再者说,你们这些年也耽于安逸,训练强度不过,因而如与北胡发生战事,我估计开战之初,吃上败仗也属正常。”说到这里,沈言见覃槐安和朱铭铉的脸上都流露出愤懑的神情,淡然一笑,接着说道,“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随着战事的展开,我大夏军民知耻而后勇,逐步锻炼成长,日渐彪悍,用不了几日,就可与北胡一样骑马射箭,并斩杀他们于马下。想想我大夏屹立三百多年,遭遇欺辱何止百次,我们又何曾怕过谁来?你们也不用妄自菲薄。” “先不说这些遥远的东西,我们首先想的是如何提升我们的实力,再想着如何在一个月后击败金陵的精锐,最后才能去想与北胡游骑一战。”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一丝期待和一丝自信,“好了,不说了,我们接着看卫重安和裴向东的对抗演练,看看有没有需要弥补的漏洞。” “哎呀,可惜。”朱铭铉见卫重安的一个冲刺被裴向东挡住,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脸上流露一丝遗憾。 “裴向东虽年轻,可他的一身武力值在我们这群人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卫重安想要凭借蛮力取胜,无异于螳臂当车。”覃槐安感同身受的说道。 沈言一边听着朱铭铉和覃槐安的感慨,一边凝视的望着卫重安和裴向东的攻防演练,脑海中也认真思考着如果自己是卫重安,如何花最小的伤亡击败裴向东,而不是这样跟裴向东你一招我一式的打来打去,先不说实力是否相当的问题,身为主将勇猛固然可以激发士气,可一旦被对方的主将或士兵缠住,而对方主将或士兵采取有效的阵型挡住卫重安的攻势,那这次发起的攻势就失去了意义,只是徒增伤亡。 如果自己换成防守呢,这样一对一的与攻方展开单挑真的好吗?就是最有效的方法吗? 这样的单挑确实很有浪漫色彩,也能充分显示个人英雄色彩。想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这样一副唯美的画面:两军交战之际,士兵排好阵型。双方的将领,乘白马或红马,持长枪或大刀,穿银盔或金甲,纵马出列,奔至最危险的第一线,高声喝道,“尔等鼠辈!谁敢出阵与吾交锋?” 这时,对方的阵营里,既不用乱箭射他,也不用群起殴他,竟然也是一样,闪出一员骁将,奔至最危险的第一线,高声喝道:“汝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吾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接着,就是两个人的单挑。你骑马冲过去,然后对架起长枪挡住,战马错开,调转方向,发起再次重逢。 单挑的结果是不一合,或三五合,或数十合,一方将领被挑下马来。而士兵们也不做任何反扑,就立即拱手认输,于是,战争结束。 这种单挑作战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只要主将战胜,则全军皆胜;只要主将一输,则全军皆输。整个战争的胜负,竟完全取决于两个主将的武艺高低。士兵们仅仅只起摆设作用,并没有任何实际价值。 既然是这样,那还要那么些士兵做什么?难道士兵们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么?难道士兵们不会一拥而上,把单枪匹马的敌将捉住么? 一场战争的输赢完全放在两位主将的单挑上,是不是有些儿戏?或者说直接派出主将,你来我往的决斗,还要花那么多的精力和心血培育士兵做什么? 两军对垒,士气对于战争胜负有很大的影响,开战前武将阵前比试,胜者一方都会士气高涨,而失败者一方士气都会受打击,加上主将比试,分则见生死,战败方都要承担失去主将的风险。武将阵前比试是一种对阵策略,以武将个人勇武影响整个战争局面。但是,在实际战争中这种局面极少出现,一军将领对一只军队极为重要,除非是领军冲锋,不然武将多是在近卫重重护卫下指挥作战。 除非出现小规模的战争,需要主将亲自上前线杀敌,否则这样做的风险远远大于利益。战争规模越大,战略战术、集团性的作战方式成为首要致胜因素,个人武力的作用就越小。 主将乃军中之宝,是军队指挥系统的首脑。主将一失,三军尽墨,所以全军上下必须要全力保护主将的安全。主将阵亡,必然导致军队指挥系统的失灵,全军的崩溃也自是在意料之中。自古以来这种例子实在数不胜数。 那如何避免出现主将单挑呢,或者说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得一场战争的胜负呢? 骑兵冲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目前根本没有实力发展骑兵,大夏不产马,没有合适的战马来源,加上某些军队将领的不重视,以及某些势力其他的念想,大夏的骑兵一直得不到重视,大夏的骑兵加起来不足十万,零散的分在各将领的麾下,同时,这些骑兵对马术的控制也一直比不上马背上长大的北胡,真要靠他们与北胡骑兵决战,还不如靠步兵。 骑兵行不通,那长枪兵呢? 长枪兵是军队中不可获缺的一个兵种,相对而言,长枪兵杀伤力强,刺死砍伤,刺杀的杀伤力远远大于砍杀,如果敌人是重甲装备,长枪可以比其他兵器更好的发挥穿透力,而且功能比较全面,不仅可以对抗步兵,还可以更好的对付骑兵长枪重量轻,杀伤距离长,是骑兵的致命威胁,也使战阵后排的士兵利用前排士兵之间的空隙对敌人作战。 但是,长枪兵属于重装类步兵,又是方阵作战,相对来说,他们的移动速度就会缓慢,如果遇到了灵活机动的北胡游骑,就是长枪兵噩梦开始的时候,必然是死伤惨重。 骑兵没有实力发展,长枪兵有利有弊,那什么兵种比较合适呢? 弓箭,远距离杀伤无疑是上佳的方式。当然,弓箭也有薄弱之处,便是不能近战。 脑海中沉思着,突然闪现了打造一个混合兵种的念头,前排是长枪兵,同时配备斩马刀,后排是弓箭手,手中也配备战刀或其他武器,这样既具备抵挡骑兵的正面冲击,也给骑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最重要的是减弱了游骑兵的威胁。 远程性杀伤武器的代价肯定比单挑小多了,弓箭在战争中的效果绝对有效果,单挑往往是一鼓作气、一击得手,而且随着战争的发展,对于主将的要求也更高,武艺固然很重要,可若不懂兵法,最多只能算的上是一名猛将,所以一名合格的主将必须还要懂兵法,运筹帷幄,哪部分进攻,哪部分防守,哪部分迂回包抄,这些都是需要主将去指挥。 怎样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战争的胜利是主将在战前必须要考虑的事,所以选择弓箭这种远程杀伤武器原来越具有效果,同样,对弓箭手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想要震撼性的打击敌人的士气,必须要具备精良的箭术,不仅要射的准,而且还要射的狠,一次性的将敌人射成刺猬,那才具有震撼力。 想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弓箭手们箭无虚发的箭矢纷纷钻进游骑兵那薄弱的皮甲,杀的游骑兵嗷嗷直叫,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些微笑。 “千总,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瞧见沈言露出会心的微笑,覃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看到重安和向东打斗的比较精彩,因而忍不住想要为他们鼓掌。”沈言知道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现在还没到公开的时候,有些事情是需要先改变他们的思想方有实施的土壤。 “是呀,重安这个大块头一身蛮力,是个冲锋陷阵的良才,一招一式都是大开大合,而向东攻防兼备,年纪虽轻,却严格要求自己,为人异常冷静,认识他这么长的时间,几乎没见到他冲动的时候,他们俩打起来,精彩。”朱铭铉北地当兵多年,养成了一股豪爽的性情,这群人中唯有裴向东能让自己信服几分。 “你们两个在不同的军队中当兵多年,以你们的见识,觉得重安和向东这场步战演练谁胜谁负?”沈言的战斗力虽提升了许多,但眼界还没有随着他的战斗力同步提升,或者说,沈言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比较少,固然有自己的判断,但还需要这些有经验的老兵指点。 “或者说,以你们俩的见识说说对场步战演练的看法或建议?”沈言期待着望了覃槐安和朱铭铉。 第四十四章 使命 “千总,以卫把总的实力能与裴把总东打到现在俨然是超常发挥了,从两人单挑的实力上看,卫把总失败是必然的结果,问题的关键是卫把总的部下能不能抓住卫把总缠住裴把总的这个有利机会,他们抢占有利地形而打散防御,从而赢得这场演练的胜利。”朱铭铉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眼神静静的盯着打斗的场面,期待的望着卫重安的队伍,希望他们可以创造一个奇迹。 “千总,这场步战演练的结果必是卫把总失败,正如铭铉说的那样,卫把总的人能否抓住时机击败对方,可眼下的场面是卫把总的人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他们都是散漫的各自向前冲,这固然是冲锋陷阵的必要条件,但他们没有形成一股力量,就好像一个人打架,他的拳头没有收回去而直接挥出去,这样挥出去的力量远不如先将拳头收回再挥出去那么大。”覃槐安望着言论的场面,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仿佛见到了一件不太完美的礼品,又仿佛觉得这样的演练太过浪费。 “老覃,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确实,他们的冲锋过于分散,仿似他们不是一个团体,又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信任,都在各自作战,没有将力量形成一股绳,这样又如何能取得胜利。”朱铭铉一旁连连点头,仿似为自己有这样的队友而感到自卑,也仿似为自己没能冲锋陷阵而感到遗憾,也有没上阵而陷入同样的尴尬而感到庆幸,也有没有像覃槐安那样的细微的眼力而感到一丝赧颜。 沈言静静听着覃槐安和朱铭铉的看法,眼神不带丝毫情感的望着言论的场面,正如两人说的那样,不论是裴向东还是卫重安,两人都默默的选择单挑,部下的士兵都散漫的各自游斗着,并没做到像一对士兵那样协同作战,这也的演练根本不见效果,也体现不出价值,如果一个月后还是这种状态,那还和金陵精锐比个屁呀,直接认输得了。 沈言心中清楚,五百士兵会出现眼下这个情景,不在于越野长跑有多累,不在于他们的实力有多差,不在于他们没有军纪,而是他们这段时日来彼此之间的不信任,不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身边的战友,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或许他们这段时间的冷漠让他们失去了彼此的信任基础,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但不管是什么缘由,彼此的不信任对军人来说就是一个很致命的缺陷。 问题既然发现了,那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沈言一边眼睛不眨的望着演练的场景,脑海中一边静静的思考着。 “演练结束了。”眼神中见到卫重安被裴向东打倒在地时,沈言知道这场演练已经进入了尾声,答案也正如覃槐安和朱铭铉说的那样,卫重安为首的攻方失败了。 “原地休息。”望着演练场面进入尾声,沈言带着覃槐安等人走到两队前面,示意大家各归各队站好。 “兄弟们辛苦了。”等两队站好后,沈言站在中间仿佛是一名检阅雄师的大将军,“今天这场演练充分展现了兄弟们的实力,我为你们骄傲。” “你们来说说这次演练怎么样?”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微笑,望了一身白灰点的郭进弧微笑着说道,“郭进弧,你先来。” 演练使用真刀真枪肯定会出现误伤的风险,因此演练前,沈言示意卫重安队穿黑色,裴向东队穿灰色,使用木制武器沾上白灰,凡身上要害部分有白灰点的,一律视为阵亡,按照规则,郭进弧一身白灰点,证明他已阵亡了。 “千总,属下协同卫把总攻击裴把总虽然输了,但裴把总也算不上赢,千总你也看到了,我们两百四十九人不足三十人活下来,而裴把总麾下两百四十八人也不足三十人活下来,这样的结局算是平局。”郭进弧的脸上浮现一丝疲倦,右手拄着木制横刀,骄傲的说道。 “卫重安,你来说说。”沈言的嘴角泛着一丝笑意,对郭进弧的话未置可否。 “千总,属下无能,未能在演练中攻下裴把总部署的防御。”卫重安的脸上浮现一丝难堪,神情有些沮丧的说道。 “重安,这只是演练,不论结果,我只想听听你对这次演练的看法,或者你说说在这次演练中你有什么收获,或者还存在哪些不足的地方。”沈言一脸鼓励的望着神情沮丧的卫重安,淡淡的说道。 “千总,属下知道自己不是裴把总的对手,可属下觉得只要缠住裴把总,兄弟们定然会冲破裴把总部署的防御阵型。”卫重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傻乎乎的神态,沉思了片刻,朗声说道。 “裴向东,你来说说。”听完卫重安的看法,沈言轻轻的笑了笑,转过头望了裴向东一眼,淡淡的说道。 “千总,属下虽然部署了阵型阻挡了卫把总的攻势,可属下却被卫把总缠住无法分身,只好想着先解决了卫把总,然后腾出手来再挡住对方的攻势。”裴向东眼神中闪现一丝无奈,以自己的身手想要赢卫重安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可没想到卫重安此次竟然超常发挥,深深的牵制住了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士兵一个个缠住自己麾下的士兵,双方兵力相等,实力也都差不多,演练的结果差不多就是双方都倒下了。 “嗯,房步瞳,你有没有补充的?”沈言微笑着望着裴向东战队中间一个貌不惊人的青年,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 听到沈言的鼓励的询问,房步瞳的眼中明显浮现一丝诧异,自己和沈言并无交集,即便自己被人打发到这里,自己仍低调的做人做事,身边的人对自己也不怎么理睬,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沈言不但注意到自己,还能准确无误的喊出自己的名字,这足以让自己诧异中带着一丝欣喜,谁不想获得上司的认可,谁不想获得上司的欣赏而更上一层楼,低调做人也好,高调也罢,只是一种不同的姿态。 “千总,说实话,这次演练虽有好的地方,但更多的还是暴露了许多不足,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家习惯了各自为战,彼此不信任,不习惯或者不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这种方式无论在哪一种规模或形式的战争中只会让自己吃亏。”房步瞳先是向沈言了敬了一个礼,随即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讲述自己的理解和看法。 “嗯,其他人还有什么补充或见解吗?”听完房步瞳的陈述,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扫视了两个战队的队员,朗声问道。 “没有了。”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朗声的答道。 “很好,我前面提到了你们在这次演练中的非凡的表现,这里我就不再啰嗦了。”沈言望着士气高昂的士兵,心情澎湃的说道,“但是,你们之中也有人清醒的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和演练中需要改进提升的地方,下面我想说说我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你们都知道我是没有任何领兵经验的千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对兵事一无所知,相反,除了我没有上过战场外,我懂的并不比你们少,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充分信任。”沈言没有直接说出此番演练的不足,也没有将点名几个人的话进行一番总结,自己没有领兵经验是一个短腿,自己唯有打破这个短腿让他们没有这方面的借口,自己说的话他们才会充分的信任,才会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对自己接下来的训练他们才会做到无条件的奉令行事。 “我们是军人,不是武士,不管面对多或少的敌人,我们必须要拧成一股绳,将所有的力量形成一个大的拳头,一击必中,而不是眼前的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严肃,冷冷的望着站成两队的士兵,“当然,你们今天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不是你们刻意要这样,但细细分析下来,还是你们的责任,原因是你们刻意的将这段时日受到的不公正对待伪装了自己的心,或者说你们选择了封闭自己,不愿意相信别人,深怕受到伤害。” “兄弟们,不开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眼前要做的是如何以最佳的状态去挑战金陵精锐,给那些伤害我们的人致命一击。”沈言的眼神中饱含深情,“兄弟们,或许你们觉得我们即便挑战了金陵精锐,也无法报复到伤害我们的人。” “兄弟们,如果你们信我沈言,我必定会帮你们报仇,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生生忏悔。”沈言知道眼前的人还没有完全放开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因而不愿意相信别人,更不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想要报仇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直截了当的报了仇确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但兄弟们有没有想过,让他们或者恐惧之中比直截了当的报仇是不是更有意义。” “兄弟们,我不想对你们说什么信誓旦旦的话,那没意思,我只相信我说的必定会成为现实。”沈言望着大家,见有的人脸上露出沉思,微微一笑,“给你们报仇只是我人生中微小的一个目标,带你们走向辉煌才是我的使命。” 第四十五章 改变 “你说什么?”黄未民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眼前垂着头的书吏黄远封,不带丝毫情感的叱问道。 “部堂大人,根据小人打探的消息,沈言昨晚黄昏从望江楼带了一个厨师和几车食材前往京郊兵营,后来又有几名皇宫侍卫押了几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送到兵营,瞧那车子的压印,车上的东西应该有些重量,小人本想进兵营打探一二,但被留在兵营外的皇宫侍卫拦住了不让进。”黄远封低着头,脸上浮现一丝戾色,“今天小人在兵营外听到沈言带着他们训练,似乎沈言获得了那五百兵痞的信任。” “黄远封,如果你不是老夫的侄子,就冲你汇报的这些内容,老夫会狠狠打你三十棍。”黄未民的脸上浮现一丝怒色,“你说的这些内容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嗯。” “部堂大人,不是小人不卖力,而是小人无法进入兵营打探具体的虚实。”黄远封的脸上浮现一丝委屈,眼神中蕴含一丝怒气。 “嗯,你是什么样的人,老夫不清楚吗,如果不是看在过世的兄长对我有恩,我又岂会安排你在兵部做事。”黄未民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黄远封没什么真才实学,只知道依靠自己的关系狐假虎威,欺善怕恶,幸好没做什么大恶,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大义灭亲。 “叔叔,我不是不能吃苦,可是叔叔你也知道兵营里住着的那些兵痞们对我们充满了怨恨,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兵营虽然没人值守,可侄儿我就是不敢进去一探究竟。”黄远封的眼珠轻轻的转动着,一看神态就知道此人是胆小怕事,没有担待。 “老夫强调过多次,部堂里你我只是上下属,不是叔侄,也不要称呼老夫为叔叔,难道你忘了吗?”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冷意,冷冷的盯着黄远封,“沈言不是你带过去的吗,你怎么就进不去呢?” “是部堂大人,小人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小人带着沈言去了兵营,当时还成功的挑起了兵痞们对沈言的愤怒,然后小人以为成功了边选择了离开,离开前还隐约听见沈言说什么挑战来着。”黄远封低下头,眼神中闪现一丝恨意,脑海中想到:嗯,什么玩意,不就是身居尚书吗,难道我就这么没用,没用,那你就不要用我呀,竟然在部堂里不敢让我喊你叔叔,再说部堂上下谁不知道我是你侄子。 “那些兵痞都是什么来头,这个你也清楚,此事从头到尾老夫一直让你经手,中间没人其他人碰过,所以你应该也清楚这些兵痞的来头。”说到这里,黄未民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担忧和恐惧,这些兵痞都是军方以各种理由打发到自己手里,军方如果不是怕担着责任,估计这些兵痞的坟上早就长青草了,可是军方怕担责任,就将这些烫手山芋丢给自己,还美其名曰自己是兵部尚书,有责任处理,想到这里,黄未民深深叹口气,心中第一次闪现不该伸手拿军方那些烫手的银两。 原本以为这些兵痞被打发到京郊兵营,并暗中规定那里不再增添新兵,作为那五百兵痞的养老之地,让他们自生自灭,可没曾想皇上突然闹出什么六部官员轮调,恰巧沈言这个让百官头疼、嫉恨之徒被刑部林笑棠赶到兵部,为了打压沈言,或者说让沈言滚出六部,自己便让他打着训练新兵的旗帜去训练这五百兵痞,谁知这些兵痞突然间怂了,竟然被沈言那个乡下佬折服了,td军方不是说即便是军方的人都无法一下子折服这五百兵痞,那个沈言有什么能耐竟然做到了军方一些大佬都做不到的事? “那些人被放到京郊兵营,一个是为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另一个集中起来,即便他们想要闹什么幺蛾子,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也会第一时间采取镇压策略。”黄远封的嘴角浮现一丝惧意,当初以为自己是兵部尚书的侄子,他们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结果那次差点被那里面的一个大块头给打了,幸亏自己跑到快,所以上次将沈言丢在兵营就赶紧撒腿就跑了。 “黄远封,你知道这个就好。”黄未民的嘴角浮现一丝痛快,这五百兵痞如果真被沈言那个乡下佬折服了并收为己用,自己这张老脸怎么向军方的人交代,又怎么向六皇子交代,“单挑的事老夫已知道了,昨天中午沈言急匆匆的进了一趟宫,然后便去了望江楼,傍晚时分才带着望江楼的厨子和几车食材回到京郊兵营,至于后面皇宫侍卫押着的是皇上赏赐的酒,赐给沈言及五百兵痞的,今天一早沈言便带着他们展开了训练,先是什么奔跑,后面则是弄了一场步战演练。” “黄远封,你都说说你身居一线都打探了什么鬼消息,还不如老夫坐在这里知道的多呢。”黄未民一脸嘲讽的望着低头不语的黄远封。 “部堂大人,小人”黄远封瞧见黄未民的嘲讽之色,连忙将头低得更低,几乎都碰到了自己的胸前,眼神中浮现一丝恨意,却很好的隐藏起来。 “好了,你下去吧,这个事老夫会好好思量一番。”黄未民有些厌恶的挥挥手。 就目前打探的消息显示,沈言已经笼络了那些兵痞的心,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手段,但肯定跟沈言进宫脱不了关系,宫中那位真的如此信任沈言吗?看来接下来是有必要改变对沈言的策略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采取打压冷藏的态度,而是改为拉拢,一个可以改善跟沈言的关系,二是如果沈言真的将那五百兵痞折服了,无形中也算是增加了一位盟友,说不定也能让六皇子高兴。 “兄弟们,我们这次演练的目的不是为了分出胜负,也不是为了试探你们的实力,我只想让你们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来你们封闭了心。”沈言望着五百张神色不同的面孔,神情有些感慨的说道,“这些时日来,大家在一起彼此不信任,但又相互离不开,或者说你们自从被流放到在这里就意味着让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无法再离开,直到你们死亡或者向他们屈服的那一天。” “假如你们心有异样的想法,还没弄出个风吹草动,金陵城便会上下皆知,金陵城也会迅速派出军队将你们无情的镇压。”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似乎之前有些无法想通的细节到了此刻有了一些新的理解,军方或兵部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这些人流放到这里不闻不问,或者说军方或兵部的人更希望这些人耐不住而跳出来闹事,届时皇上必定会大发雷霆而对他们采取武力镇压,甚至是株连三族,想到这里,沈言不由得感慨,这些人的心肠可真不是一般的毒。 那自己被打发到这里,真的是黄未民让自己来训练他们吗?肯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是自己无法折服这些人而选择逃避,是让这些人将自己碾压,还是让这些人跳出来闹事牵连到自己?如果自己没有用拳头征服他们,如果没有改善他们的伙食,如果没有为他们要来五千两银子做军饷,如果皇上没有赏赐美酒,如果没有这些在一天内完成,他们根本不会信服自己,而自己的命运将会是另一种结果。 “兄弟们,不管大家之前受到的对待,我希望大家能暂时抛弃这些,将心交出来和大家一起心连心完成训练,迎接新的挑战,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们自己,你们现在欠缺的就是彼此的信任。”沈言的眼神中夹着一丝泪花,既为他们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叫屈,也为自己的命运鸣不平,“说实话,我无法带给你们更高的战力,无法让你们一展心中报复,但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信任,提供更好的平台。” “你们信我吗?”说到这里,沈言朗声的吼道,似乎要将心中的那股不平通过这一声呐喊释放出来,也似乎是为了宣泄心中的那份委屈。 “我信。”卫重安率先喊道。 “我信。”裴向东稍微沉吟了一刻,也跟着喊道。 “我信,我信,我信。”朱铭铉、郭进弧和覃槐安跟着喊道。 “我信。”房步瞳稍微沉思片刻,眼神中闪现一丝坚定,挺起腰杆,朗声喊道。 “我信”接下来又有一些士兵跟着喊道。 “我信”随即兵营内五百名士兵朗声呐喊,似乎又同样在宣泄着心中的那份委屈和那份不公平的对待。 “多谢兄弟们对我的信任,我沈言定不负兄弟们的信任。”听到五百士兵高声的呐喊,沈言的眼眶浮现一丝湿润,随即深深的向五百士兵鞠了一躬,一表示谢意,二也是为了获得他们的认可而欣慰。 沈言知道,五百士兵高声呐喊我信的时候,才从骨子里接受了自己,并承认自己的存在,他们将心完全的释放,听从自己的命令,或许从此刻起,这五百人将他们的生死完全交给了自己,或者说此刻起,自己成功的改变了他们的思维。 “好,接下来,我们训练相互信任。”沈言的眉头闪现着一丝兴奋,“信任是我们彼此协同作战的保证,也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彼此的根源。” 第四十六章 特种作战小队 “不过,在展开信任训练前,我想宣布一件事。”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犹豫,“房步瞳出列。” “到。”房步瞳大步迈了出来,腰杆笔挺的站着,仿佛是一杆标枪屹立在沈言的面前,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自己一直低调做人做事,这个新来的千总不至于再拿自己开刷立威吧,再说威他已立,恩惠也给了,没必要再找自己麻烦? “我与你们认知的时间虽短,但根据你们的实力和未来作战需求,我决定成立一个特种作战小队,结合房步瞳的实力和特长,我决定任命房步瞳为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房步瞳可以从现有的兵员中选调十九人,你们的训练将与大部队分开。”望着房步瞳惊讶的眼神,沈言淡然的笑了笑,“房步瞳,你有信心吗?” “有。”房步瞳心中的诧异一点都不比沈言刚来时少,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这样的好事不应该落在自己头上,自己自入伍以来不论自己怎么表现,上面的人对自己的表现一直都视若无睹,甚至因为自己的出色表现而遭到同僚的嫉妒、打压和陷害,最终被流放到这里,可沈言的出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不,确切的说改变了五百人的命运。 沈言成功的举荐裴向东和卫重安为把总时,自己的心理隐约有股不服气,对裴向东,自己谈不上服不服气,但对于卫重安担任把总一职,房步瞳认为沈言的骨子里和自己之前的那些上峰们没有区别,可此刻沈言任命自己为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时,房步瞳心中是彻底的服气了,自己虽不清楚特种作战小队具体的使命和要求,可从字面上理解,肯定有别于正规作战,而相对于正规作战而言,自己更擅长以奇胜,或者说自己作战不太愿意按照正常途径按部就班的战斗,而是根据实际情况,临场发挥。 真没想到,短短的两日时间,沈言不仅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连自己的特长和爱好也能摸的一清二楚,这证明沈言对自己等人是花了心思和精力,是真的想带给大家一个更好的发展平台。 “多谢千总赏识和提拔,属下定不负千总的希望和寄托,定以生命保证誓死完成任务。”心中带着感激和感慨,房步瞳啪的给沈言敬了一礼,以示感激。 “我不需要你搞生搞死,我只需要你们好好的活着,然后才认认真真的对待我的每一个命令,记住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即便完成了使命又有什么意义。”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股从未有的真诚,扫视了大家一眼。 “剩下的队伍分成三队,准备三个不同的信任训练,然后轮流训练这三个项目。”沈言示意房步瞳先归队,然后再挑选人员,“第一队训练的项目是盲人与拐杖,由裴向东负责;第二队训练的项目是信任背摔,由覃槐安负责,第三队训练的项目是云梯,由卫重安负责。” “你们或许对我说的这些词十分的陌生和好奇,没关系,我相信你们通过这些训练后,定可以真正做到彼此信任,将后背交给对方。”望着大家脸上诧异的神情,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怀念,这三个训练课程是自己穿越前刚学完的信任拓展训练,没想到前世没用到,到用到了士兵的训练上,也算是没白花课时费。 盲人与拐杖训练的目的是让士兵体验盲人的世界,在日常生活和训练中以及未来的战争中对战友多一份尊重和理解,同时也是为了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增加彼此之间的战友情谊,培育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意识。 这个训练项目是两人一组,一个装盲人,另一个扮演拐杖,装盲人的士兵需要用黑色纱巾或布条蒙住自己的眼睛,不能偷看,也不能摸着走,先原地转三圈,然后在双手保持一种平衡,听从拐杖的提醒,从而在拐杖帮助自己穿越障碍物,一圈结束后,两人互换角色,再来一轮。 信任背摔训练项目是为了提升团队的信任,而信任往往创造美好的意境! 这个项目训练需要八人一组,相对而立,两手伸出,手心向下,手肘稍有弯曲,把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抓好,做好承重准备。倒下来的士兵需要站在一个大半人高的平台上,或者站在两人的肩膀上,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倒下时下面的八人不管承受多大的力量,有多辛苦,多难受,绝对不能松手,一定要把倒下来的战友稳稳的接住。 当然了,针对那些胆怯或还没完全放开的士兵,接人的士兵可以通过喊话来鼓舞,比如说:放心,来吧,我们一定会接住你,你一定可以。等等类似这类鼓励的话语。 至于云梯训练是培养士兵的责任意识,培养战友之间的相互信任。 孔子曾说过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意思就是说一个人不讲信用,真不知道怎么能行。指人不讲信用是不行的。 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是最老实的人,因为只有老实的人才能经得起事实和历史的考验。最老实的人是有道德修养的人,是值得人信任的人,所以我们往往愿意与这样的人交朋友。 每对搭档面对面站立,手持一根长约1米、直径约32毫米的木棍,木棍的表面需要光滑,以免划伤,木棍需要与地面平行,起高度介于肩膀和腰部之间,不允许将木棒举到比肩膀还高,形成一个类似水平拜访的木梯形状,每根梯线之间的高度可以略有不同,形成一定的起伏,搭档需要肩并肩排成两排,总共需要10到12根。 选择爬梯的士兵站在云梯的一端,从这里开始爬到云梯的另一端。每个人必须牢牢抓住木棍,一定不允许在怕梯的队友经过时失手。否则,一旦有人不慎失手,丧失的信任将很难恢复,也就失去了训练的意义和目的。 这一步云梯完成后,加上让做云梯的士兵举起双手,手心朝上,爬云梯的士兵就躺在这些士兵的手上,让做云梯的士兵将爬云梯的士兵从前面传递到后面,这样讲更能增加彼此的合作责任和信任。 “训练开始。”沈言介绍完训练项目的内容后,示意裴向东、覃槐安和卫重安组织各自的队伍进行尝试训练。 “房步瞳,你带着挑选好的士兵随我到一旁。”沈言见大家在训练中出现各种故障,稍微指导一下,见大家逐渐熟悉了训练项目后,眉角浮现一丝笑容,朝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房步瞳说道。 “千总,我们要训练什么?”见沈言带着自己等人来兵营的边角,房步瞳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们的训练比起他们来更为严苛,或者说更为残酷,你们可以称其为魔鬼训练。”沈言望了脸上浮现一丝焦虑的房步瞳,淡然的笑了笑,“体能训练是他们的三倍以上,除此之外,会着重训练你们的战斗技巧,训练后要熟练掌握单刀以及短兵器的格斗技巧,包括徒手格斗,学会用手、脚、膝盖、肘等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杀人,要习惯并适应夜战、巷战,攻城拔寨,也能搜捕、脱险逃生等。” “啊,不会吧千总,这么艰难。”一名士兵的嘴角泛着苦涩,微微的叫苦道。 “这只是其中的一项训练,如果你们现在觉得难,或者无法适应,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们也不会嘲笑。”沈言带着一丝鼓励的眼神望了叫苦的士兵,“当然,如果训练中途故意不用心,而被淘汰,那就不能怪我们嘲笑了。” “千总,既然你相信属下等,属下等比不会因为苦而退出,定会完成千总的训练项目。”房步瞳望了大家一眼,随即向前一步,腰杆挺直,朗声说道。 “正是我相信你,所以我才会选你为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队员也由你自行选择,我相信你的眼光和实力,眼下可能只会是枯燥而繁琐的训练,请大家相信,一个月后你们将会大放异彩,其光芒会远远超过裴向东他们。”沈言轻轻的点点头,示意大家不要气馁,更不要因为训练的内容超过了正常的几倍以上而退缩。 “除了体能训练外,其他的训练内容包括攀爬、酷跑、潜水、潜伏、窃听、捕俘、审俘、画像、手语多种获取情报的手段,还有使用特殊语言或符合作为密码通信联络,甚至还会有刺杀或斩首。”沈言将自己知道的特种训练方式大概的说了一遍,即便如此,房步瞳等人听的都目瞪口呆,当兵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严苛的训练,果然是魔鬼训练。 “你们以为就这些训练内容了吗?”沈言望着大家目瞪口呆的神情,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笑容,这些人想的还真简单,他们即便是都通过了这些训练,也只是理论的知识,一旦参与到战争,他们能不能狠下心来,还真不敢打包票,只有经历过鲜血的洗礼,他们才会真正的成长为特种作战小队。 “今天下午学会这些训练课程后,我将要你们明天起接受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训练。”望着大家的脸上浮现一丝兴奋,沈言淡然的说道,“不要以为野外生存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我只会让你们带上3天的食物在野外生存7天,行军一千多公里,在这个过程中会带着裴向东等人实施对你们的抓捕,而你们必须要做到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成功的反突围。” 第四十七章 沈言,这个人情很重 “裴向东,你来说说盲人与拐杖训练的心得。”沈言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特种作战的皮毛一股脑的讲给房步瞳等人后,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信任训练的场所,见到裴向东的第一队已训练结束,带着淡然的笑容问道。 “千总,当我的眼睛被蒙住时,感到一片黑暗中有些无助、孤独和恐慌,正当属下心中惶恐时,有一双大手牵住了属下的手,属下心中顿时滋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然后耳旁传来前面有故障,刚开始,我们彼此不熟悉或者不信任,听到对方的提醒后,属下总是触碰到障碍物而无法轻松的绕开,或者对方无法及时提醒,让属下出现一些小小的失误,属下当时心中确实有些埋怨,可随即想到千总这么训练必定有特殊用意,所以属下再次鼓舞自己要相信对方,最后经过一段艰难的磨合,我们俩最后轻松的抵达目的地,然后换成属下指引对方,我们又一次胜利了。”裴向东仔细的回味着训练时的心情起伏,稍微组织一下语言,深情并茂的说道。 “这个训练看起来简单,可让属下等人懂得了信任,虽然我们彼此之间有些熟悉,但不愿彼此信任,可经过这个训练,我们愿意付出,愿意彼此协作,虽然不曾合作过,最后却能做到配合默契,我们彼此牵着对方的手,一起轻松越过障碍物。”裴向东眼神中闪现一丝信服,一身佩服,“千总,通过这个训练,属下明白了千总的良苦用心,信任别人,信任自己。” “嗯,不错。”沈言没想到裴向东总结的这么到位,换成自己都不一定有这么深的感触,听完后,深深的点了点头,“好,那你们稍事休息片刻,进行第二队的训练项目。” “覃槐安,你来说说这次训练的心得。”沈言带着裴向东的第一队来到覃槐安第二队的训练场地,让裴向东的第一队在一旁听着覃槐安的训练心得。 “千总,属下是一个粗人,说的不好,还请千总不要见怪。”覃槐安谦虚的说道。 “覃槐安,你七年前入伍,入伍后从未主动与人发生过矛盾,或者说你的人生哲学是能忍则忍,不能忍还是先忍,可六个月前,你在所在的部队被人陷害,四处伸冤无果,最终被人流放到这里。”事实上,以沈言的能力无法清楚的获知覃槐安的档案,但沈言有一个优势,与许三原关系极好,因而沈言托许三原调出这五百人的档案并非难事,同时加上常武、章盛将知道也毫无保留的私下里告知沈言,因而沈言才会如此准确的指导房步瞳的特长,清楚覃槐安的过往,以及知道大多数人的“黑历史”。 “没事,大胆的说,我知道你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沈言鼓舞的说道。 “千总,属下曾被人逼到万丈悬崖的边上,那个是什么样的感受,没有亲身经历过,还真不一定能体会到。”覃槐安的嘴角浮现一丝苦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初被同僚陷害的场景,眼中闪现一丝悲戚,“是恐惧、彷徨和无助。” “因而在进行信任背摔训练时,属下真的是不敢上,不敢想象如果属下倒下去,而他们没能接住,虽然不至于坏了属下的性命,但属下就是不敢上前。”覃槐安想到当时的情景时,仍感到一阵后怕或赧颜,“最后属下心一横,就上去了,好几次想要倒下去,可腿一直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最后想到别人都完成了,凭什么我不可以,一狠心硬着头皮倒了下去,发现整个人落在软软的手上,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安心的感觉。” “随后,属下再次去接别人时,心情也发是了转变,见到他们一个一个地倒在我们的手上,虽然手臂被压得生疼,但属下心中有一种无比的喜悦:别人相信我。” “千总,属下实话实说,没有千总的信任训练,属下对眼前的五百士兵没有一个信任的,也不会将后背交给他们,但是属下现在相信我们在千总的带领下有了凝聚力,我们是可以相互信任、团结、并肩作战。” “很好,训练就是这么的简单,只要你们愿意相信,愿意付出就能获得彼此的信任。”沈言知道一起扛过枪的关系最铁,只是他们之前的经历不得不封闭自己的心,但经过短暂的信任拓展训练,他们很快就会彼此信任,虽然还不敢保证做到如臂使指,但是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他们必定能抱成一团,成为真正的铁血战士。 “这里交给第一队,第二队随我去第三队的训练场地。”望着大家的脸上虽疲倦,但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笑容,沈言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卫重安,第一队和第二队都派了代表说了训练的感悟,你这边打算怎么弄呀?”沈言带着覃槐安的第二队很快来到卫重安进行云梯训练的场地,望着一头汗水的卫重安,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问道。 “千总,你这不是为难属下吗,属下就是一个大粗人,哪能说出什么道道来。”卫重安用衣袖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这个大块头应该也要有大智慧,今后打仗你总不能冲锋在第一线吧,现在人少,你可以这样,可将来队伍扩大了,你还能这样吗。”沈言走到卫重安身前,轻轻的捶了对方一下,沈言从接受卫重安挑战的那一刻就知道,眼前这个大块头是个憨厚的性格,为人虽有些冲动,但总体上还是能克制自己的冲动,稍加调教,还是一个不错的将才,尤其挺适合率领队伍冲锋陷阵,“身为将领,要多读书,多了解军事部署和军略,这样才能走的更远。” “千总,说实话,属下还真那么远大的抱负,属下愿意追随千总,愿意为千总冲锋在第一线。”卫重安轻轻的拍了拍发达隆起的胸肌,铿锵有力的说道。 “行了吧,不管将来会做什么,都要将基础打牢固了,多想一步总会有用到的地方,正所谓平时多流汗,战时就会少流血。”沈言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于着急,卫重安这么多年已经习惯冲锋陷阵的战斗模式,突然让他身居幕后,定然不习惯,这个只能通过潜移默化慢慢来引导。 “卫重安,你带队前往盲人与拐杖的训练场地,这里交给覃槐安的第二队。”沈言轻轻的拍了拍卫重安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等这一轮的训练结束后,也是到午饭的时间,午饭后大家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再进行一轮的信任训练,之后便是训练操列和队形。” 沈言计划午饭后先去房步瞳那边,巩固一下特战的训练课程,剩下的时间交给房步瞳等人自己摸索,让他们加深理解。然后自己便到大部队这边进行操列和队形训练,尝试着训练长枪与单刀及弓箭的结合,将他们打造成一只混合战队。 “许三原,朕听闻你用权力从兵部要了一些档案,可有此事?”夏天启眼神凌厉的望着跪在下方的许三原,语带责备的问道。 “回皇上,奴才该死,奴才不该用特权从兵部调取档案,请皇上责罚。”许三原原以为兵部透露自己用特权调取档案还需要一点时间,自己可以趁着这个空档主动向皇上请罪,没想到兵部这次的效率竟然这么高,一点都不像平时那样拖沓,许三原同时也清楚,皇上既然主动责问了,绝对不能推脱,一定要主动扛下罪责,皇上或许念着自己的旧情不会责备自己宦官干政,脑海中也第一次闪现帮助沈言划不划得来。 “你这个狗奴才,朕知道你的为人,不是特别的事,你定然不会这么做。”夏天启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的望了许三原一眼,示意他起来回话。 “回皇上,昨天沈主事进宫后主动找到奴才,说为了更好的了解那五百兵痞的过往,最短的时间内收获他们的心,最好能有他们的档案,这样便能做到知己知彼,也好量才施用,奴才当时不知怎么搞得脑子一热,就冲动的答应了,事后奴才想要反悔,但想到皇上一直对奴才的谆谆教导,说做人一定要言而有信,奴才最好硬着头皮跑了兵部一趟,命人誊抄了一遍那五百兵痞的档案,后交给沈言。”许三原低着头,眼珠轻轻的转了转,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的汇报了一遍,“奴才该死,请皇上降醉。” “沈言这个大胆的东西,竟然懂得用朕身边的人,难道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夏天启猛的一拍案几,震的案几上的奏折轻轻的跳动了一下,“你这狗奴才,你是朕的人,怎么沈言找你,你就这么随意的卖他一个面子,莫非你们想要结党不成?” “皇上,奴才哪敢呀,奴才当时寻思着沈主事深得皇上器重,加上沈主事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更好、更快的获得那五百兵痞的心,而且兵部的人也在打压他,所以奴才就冒着皇上的天威,帮了他一把。”许三原低着头,眼神不敢与夏天启对视。 “沈言,咱家这次帮你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这个人情很重,不知道你用什么来还?”以自己对皇上的理解,调取档案的风波基本上是雷声大雨点小,自己也不会受到什么责罚,至于沈言吗,在皇上与沈言的打赌没有揭晓答案前,不出意外,皇上定会口头训斥一番,不会将此事闹的太大。 第四十八章 挑战军方 “沈言沈千总在吗?”沈言坐在辕门边上,刚讲解完特种作战的一些策略和小技巧后,从辕门外走进一个三十出头,一身劲装的男子迈着矫健的步伐从远处缓缓走来,其身后跟着四名精壮的男子。 “在下便是沈言,不知壮士如何称呼?”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疑惑,自己虽然没安排人看守辕门,可这里除了自己,几乎已成为无人问津之地,眼前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杀气,不出意外,应该来自军方。 “在下赖俊集,步军校尉。”赖俊集一脸傲然的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屑。 “在下见过赖校尉。”沈言微微向赖俊集颔首施礼,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步军校尉乃正五品军职,他来这里想干什么?“不知赖校尉前来有何指教。” “放肆,你怎么跟我家校尉说话呢?”沈言的话音刚落,赖俊集身后一个面容骄横的男子眼神凶狠的盯着沈言,傲然的叱问。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说话,他是你家校尉,又不是我家校尉。”沈言一脸无惧的与对方对视,眼神中流露一丝傲然,对方明显是来意不善,自己又何必做那烂好人,自己虽比对方低一个品级,但对方并不是自己的直接上司,自己又何必低声下气。 “放肆,本将的军职在你之上,见到本将你不施军礼也就罢了,本将属下亲卫质问一下,你竟如此无礼的大喊大叫,成何体统。”赖俊集貌似抓到了沈言的尾巴,手指着沈言的鼻子傲然的质问道。 “按理本人见到赖校尉确实需要施军礼,可是别人对我横眉冷对,难道本人还要卑微的向对方下跪不成,就好比一条疯狗向本人叫嚣,难道本人也要向那条疯狗叫嚣不成。”沈言丝毫不惧赖俊集蛮横无理的神态,嘴角轻轻上扬,悠哉的望着对方。 “好大的胆,竟敢辱骂本将亲卫。”赖俊集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意和杀气,眼神凌厉的盯着沈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沈言已被对方杀死了好多回了。 “辱骂?你哪只耳朵听到了我有辱骂之言?”沈言极其嚣张的有右手小拇指轻轻的挖了挖耳朵,随即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仿似吹走的正是眼前这个来意不善之徒。 见沈言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赖俊集眼神中的怒火更盛,但理智告诉自己此刻不可妄来,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黄远封找到自己时的情景,自己看着对方孝敬的几张银票份上,才不辞辛苦的跑一趟,原本以为压压沈言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可眼前的沈言给自己的感觉并不是善茬,莫非这是黄远封给自己设的圈套? 不可能,随即被自己否定,即便黄远封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再说自己一直在兵部横着走,除了自己的出身,更关键的是自己深得六皇子的器重,黄未民虽对自己有些嫉妒之心,但六皇子大业未成前,对方是不会轻易、也不敢对自己动手。 既然排除了黄氏叔侄陷害的可能,那只有沈言不是善茬的可能了。但是,根据自己得到的情报,沈言为人处世不像眼前这般蛮横呀? “你有胆辱骂本将亲卫为疯狗,莫非没胆敢承认吗?”赖俊集有些想不通沈言为何会如此针对自己,或者说对方有什么资本敢这样对待自己,遂眼神凶狠的盯着对方责问道。 “本错,本人确实说了疯狗一词,但是本人说的是比如,赖校尉非要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亲卫,在下除了恭喜之外,确实有些无力阻止。”沈言眼神中闪现一丝狡黠,望了赖俊集一眼,随即转过头对房步瞳等人说道,“我呢虽然没见过啥世面,可第一次见到有人非要用疯狗来形容自己的亲卫,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呀。” 沈言的嘲讽之语引起了房步瞳等人的哄堂大笑,原本他们听到沈言的冷嘲热讽时嘴角就露出了笑意,但一直克制着,可沈言再次嘲讽时,这些人再也忍不住,随即放肆的大笑起来。 “斗胆,你胆敢如此对待本将。”赖俊集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手指颤抖的指着沈言,恨不得立即出手将对方大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前段时间不知听谁说来着,我们大夏的军人外战外行,见到北胡就腿软,可欺压良善百姓,个个都变成了混世魔王,内行的不得了,刚听到时,在下还不怎么相信,总觉得我大夏军人都是一群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今日终于不得不相信了。”沈言的嘴中发出啧啧声,好像长辈对晚辈充满了失望,怒其不争。 “千总,我大夏的军队大部分还是好的,只是一小部分的人自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在哪里都横着走,这些人都是军队的蛀虫,大大的败坏了我大夏军人的形象。”房步瞳的眼神藐了赖俊集一眼,接过沈言的话说道。 “放肆,你什么身份胆敢如此说本将。”赖俊集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刚好房步瞳说的话似乎直指自己,又见对方一身士兵的服侍,连忙向前迈了一步,狠狠的望着房步瞳,大声叱骂。 “怎么,你步军校尉想在我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竖立威风吗?”见对方想要动手的冲动,沈言向前横迈一步,挡在赖俊集与房步瞳中间,冷冷的盯着赖俊集,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沈言,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千总,官职在本将之下,况且这里也是隶属于步军,本将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虽然不清楚沈言的身手到底如何,可从黄远封嘴中得到的消息,沈言既然能折服自己都没办法震慑的兵痞,就证明他确实有些自己不及的手段,故而色厉内荏的说道。 “笑话,你说是我上司就是我上司了,啊,这些人不都是被你放弃了吗,怎么又突然觉得他们有用了。”沈言丝毫不留情面的指着赖俊集的鼻子说道。 “即便他们被军方放弃了,他们还是军人,是步军,就得归本将管。”赖俊集有些拿捏不准沈言这番话的用意,这五百人被流放乃是公开的秘密,可没有一个人将此事挑开。 “错,大错特错,他们是军人不假,但已经不归你管,而是归我管,我们是大夏皇家军,所以你无权指责他们。”沈言极其霸道的宣告自己的主权,不给他们丝毫情面。 “沈言,你好大的胆子,本将领军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大夏皇家军,你乱扯军号,莫非你想造反不成。”赖俊集似乎抓住了沈言话语的漏洞,兴奋的说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话语有造反之意,小心我告你污蔑之罪,没听过,那是你见识少。”沈言嘴角浮现一些轻蔑的笑容,冷冷的盯着赖俊集,“废话少说,估计你来这里也没按什么好心,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时间。” “想打架,我奉陪到底。”见到对方眼神中再次浮现的一丝怒火,沈言再次不留情面的说道,“如果没胆子打架,要么就让你的亲卫代替,我这边随便找个人奉陪,要么就td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少td杵在这儿叽叽歪歪,还td煞风景。” “气死我了。”是当兵的都有几分土性,加上赖俊集为将这么多年,顺风顺水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窝囊气,牙齿咬的嘎嘣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挥舞着拳头猛的冲向沈言。 “来得好。”沈言心中大叫一声好,就怕你不发火,给自己来阴的,发火动手了就能证明自己是被动自卫,到哪里都有理,能站住脚跟。 沈言脑海虽想着这些,但手脚一点也不含糊,右手握拳迎向赖俊集含怒的拳头,重心集中在左腿上,右腿猛的踢向赖俊集的下阴,准备让赖俊集的小弟弟跟着他一道受伤休养。 “啊。”赖俊集挡住了沈言的拳头,没挡住沈言的右腿,当右腿正中赖俊集下阴时,赖俊集嘴中发出一阵嘶吼的狂叫,随即双手猛的捂住小弟弟,在地上不停的跳动。 沈言一招秒杀赖俊集,不是说沈言的功夫比赖俊集高很多,而是沈言打架根据对象来的,像对付赖俊集这种人,沈言一向是什么招好使就用什么招,从来没有什么忌讳,同时,赖俊集心中也有轻视沈言之意。当然,沈言刚才一腿也是没用全力,否则赖俊集的小弟弟当场就被沈言踢爆了,这只是沈言给赖俊集的一个警告,当然,这个警告比杀了对方还要让赖俊集难受。 “常武,打出大夏皇家军的旗号,让对方看清楚,免得回去后乱嚼舌根,坏我名声。”沈言轻轻的拍了拍右腿,似乎踢了赖俊集的小弟弟污了自己的右腿似得,随后风轻云淡的对站在不远处的常武说道。 听到沈言的吩咐,常武面无表情的迈着矫健的步伐与章盛一同走到沈言身前,从胸襟中拿出皇上御笔书写的大夏皇家军旗号递给还在狂跳不已的赖俊集看。 看到大夏皇家军五个鎏金大字,再见到皇上的题名,赖俊集的眼神傻了,自己这一回是踢到墙角了,白疼了。 “别不服气,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想要报仇,一个月后,你可以率领八百名士兵与我大夏皇家军比上一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大夏军人。”沈言戏谑的望着赖俊集,脸上装出一副好人的神情。 “沈言,你这是挑战我步军,挑战军方。”赖俊集声调走样的说道。 “我们走。”见沈言轻松的耸耸肩,赖俊集觉得自己留下没有意义,捂住小弟弟转身慢慢离去,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对身边四个亲卫狠狠的说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我定会活剐了他,并灭其满门。” 第四十九章 腹黑的皇上 “哦,你说什么?”夏天启浏览这奏折,漫不经心的听着许三原的回话。 “回皇上,奴才刚刚收到沈言大打赖俊集一顿的消息。”许三原低着头,想到沈言差点踢爆赖俊集的小弟弟,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笑容。 “沈言打了赖俊集一顿,这是怎么一回事?”听到许三原只言片语,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赖俊集作战十分勇猛,身手非凡,三年前老六巡视北地时发现对方是一名猛将,遂调其到金陵任职,后授予正五品的步军校尉,被老六视为军中第一打手,更被好事者戏称为金陵步军擎天柱,怎么会被手无缚鸡之力的沈言暴打一顿? “皇上,奴才实在没想到沈主事平时看上去文质彬彬,可打起架来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许三原随即将常武章盛告知的信息如实的向皇上做了一个陈述。 “沈言这厮怎么会如此阴险?”听完许三原的陈述,夏天启皱着眉头,嘴中低声的呢喃,沈言留个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阳光、干练,没想到与人打起架来却变得如此阴险,攻人下阴这种损招都能使出,自己是否要重新审视对沈言的感官? “对了,赖俊集不是想压制自己被沈言打败的消息吗,那朕就帮他一下,许三原,你想办法让人广为传播赖俊集差点伤了人道的消息,记住,一定不要让对方查到这个消息是从你这边传出去的。” “奴才遵旨。”许三原听到后先是一愣,随即眼神中闪现一丝明悟,嘴角微微一笑:沈言,皇上给你加了难度,看你如何过关斩将了。 “裴向东,你挑选一批善于使用长枪这种长兵器的士兵,卫重安,你挑选一批善于使用单刀这种短兵器的士兵,郭进弧,你挑选一批善于弓箭这种远程射击的士兵,挑选完后,分成三队站好。”沈言一招秒败了赖俊集后,又稍微叮嘱了房步瞳几句后,带着常武章盛来到大部队训练场地,见三队已然完成了信任拓展训练,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吩咐道。 “千总,能透露一下这么做的用意吗?”朱铭铉跑到沈言的身前,笑嘻嘻的问道。 “我就知道你们心中会有疑惑。”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你们的实力都很强,又经过信任拓展训练,已然是一支合格的队伍,但是,我们未来遇到的敌人不可能只有步兵,将会出现骑兵,弓箭兵甚至重装兵种,因而我们训练的目光不能只限于步战,可我们目前没有能力去发展骑兵,目前只能训练一支混合兵种,不仅可以碾压步兵,也能防御骑兵。” “千总,不是属下说消极的话,我们想那么远有用吗?”朱铭铉的眼中闪现一股淡淡的忧愁,似乎对未来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我无法拍着胸脯跟你们说这个一定有用,但是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身为军人,无法上战场是一种悲哀,但上了战场更是一种悲哀。”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从未有过的悲戚和明悟,是呀,军人无法上战场,练就一身武艺等同于无,可上了战场就意味着会有伤亡,会造成许多家庭的破碎。 “我们曾经被人抛弃过,为了走的更远,我们必须要学会比其他人考虑的更多。”沈言轻轻的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脑海中这股莫名的情绪也甩掉,“皇上赐下大夏皇家军这个军号,是期望我们比现役的军队做的更好,战斗力更强,一旦我们达到了皇上的期望,我们才会真正走到幕前,成为别人敬仰的存在,而非像现在这样蜷缩在这里,任人欺凌。” “同样的道理,一旦我们达到了皇上的预期,大夏皇家军必定会扩军,而你们也会有更好的平台,将来也会面临各种挑战,也会面临不同兵种的较量。”沈言的眼中闪现出一个炽热,仿佛一道曙光就在自己的眼前绽放,“既然有这个目标,那我们为什么不愿意多考虑一点,多做一点,成为别人效仿的楷模。” “正是有这层考虑,我才会有打造一个混合兵种的念想,至于实战效果如何,这个尚需检验,同时,以你们的经验也可以判断判断。”沈言并没有很直白的说自己的这个想法一定可行,也没有用权力压他们一定按照这个实施,而是先给他们描绘一个前程似锦的蓝图,然后让他们自己思考。 “千总,属下一共挑选了一百二十七人。”裴向东挑选完适合使用长兵器的士兵,并按队形站在左边,自己走到沈言身前,啪的一个军礼,朗声说道。 “千总,属下一共挑选了二百三十四人。”卫重安让挑选的士兵站在中间,紧跟在裴向东的身后,走到沈言身前,施完军礼后,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朗声说道。 “千总,属下挑选了八十三人。”郭进弧慢腾腾走到沈言身前,让挑选出来的士兵站在最右边。 “朱铭铉,剩下的三十六人,你说该怎么办?”沈言示意裴向东三人归到自己选的士兵队伍前,眯着眼,看来朱铭铉一眼,淡然问道。 “属下不知千总的整体部署,不敢妄言。”朱铭铉给人的感觉虽一直很直率,但面对沈言抛出的这个问题,沉思了片刻,摸摸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也是。”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流露一丝沉思,“我们虽然只有五百人,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的设想是设立五个大队,有五位把总分别率领,每位下面有三十人使用长兵器为前排,四十五人为弓箭手在中间杀敌,二十人使用短兵器在后面防御。当然,不论使用什么兵器,并不仅仅只限定使用这一种兵器,凡是战队需要的兵器都必须涉猎而且精通。” “把总的作用不仅仅是用来冲锋陷阵,与敌人单挑,更多的是指挥,是布局,是号令,凡把总一声令下,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所辖士兵必须勇往直前的向前冲,用长枪、用弓箭、用单刀杀敌。”沈言的脑海中闪现一副雄赳赳的画面,自己将权力下放给把总,他们根据战争情况制定相应的策略,士兵们根据号令,动作整齐划一,震撼人心。 “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是配合大家作战,在关键时候给对方痛击。”沈言铿锵有力的说道,“这便是我的设想,不管遇到什么战役,我们都必须全力以赴。” “房步瞳需要的人,我已经给了他了,也将培训的内容灌输给他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摸索了,至于你们,我只授了两个把总,还有三个名额,本来是想再考核你们一段时间后再授予,但眼下的计划发生了一些微调,需要有人带头做这个,因而我打算暂时选三个人临时负责,最终根据情况是否要将把总一职授给他们。” “郭进弧、朱铭铉、覃槐安出列。”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我现授予你们三人暂时负责另外三队,你们三个和裴向东、卫重安按照我的设想,挑选合适的人员,然后一起集中训练操列和队形。” “属下领命。”裴向东五人走到队伍前面,啪的一个军礼,朗声应道。 所谓操列队形,是根据地形条件、敌我实力等具体情况部署的战斗队形,从基础的一兵、一伍、一列开始,直至全军,做到立兵伍、定行列、正纵横,孙膑兵法中罗列了八阵,分别是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钩形阵、玄襄阵,正所谓练步就是练人,操列和队形的要求是几百人彷如一人便是合格。 “你们五个先商量着挑选人选,然后按照要求进行操练,下午主要的训练项目便是操练队形,不要嫌枯燥无味,这个在未来的战争中是最基本的东西。”沈言看来裴向东五人,示意五人可以商量着选人,不必拘泥于某种形式,结合个人特长和潜力发展。 “下午操练完操列队形后,傍晚时候再进行一次负重越野长跑,每人负重十公斤,同样,最后一百名仍没肉吃。明天上午进行越野长跑和战斗技能,这方面我暂时没办法提升你的战力,只有靠你们自我摸索了。”沈言的嘴角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淡淡的笑了笑,随即正色说道,“明天午饭后,我会在你们之中抽选五十人前去围捕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你们务必要一击便中,不可给他们机会逃离你们的围捕,如果让他们成功逃离围捕便是他们获胜。” “没挑选上的人继续训练越野、技能和队形训练。”说完后,沈言朗声问道,“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千总,属下刚听到一个消息,不知该不该说。”沈言向裴向东五人简单的讲述了操列队形训练的要点后,就带着常武章盛离开了,把训练交给他们五人自行摸索,在回营的途中,章盛脸上浮现一丝犹豫。 “说吧,我们之间没什么不可说的。”沈言眉角轻轻一蹙,随即淡然笑了笑。 “我们前面将千总狂揍赖俊集的事告诉了许公公,公公转述给皇上听,谁知皇上吩咐许公公暗中透露了这个消息。”章盛他们与许三原的沟通途径,沈言一直没过问,也一直不清楚,但真心没想到他们沟通消息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皇上,这是想干嘛?”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眼神有些发呆,随即明白了皇上此举的用意,这是迫使自己站在军方的对立面,迫使自己必须赢得一个月后的胜利,想通后,沈言不由得腹议道:皇上,你果然很腹黑。 第五十章 水下偷袭 “千总,你说房步瞳他们会潜伏在哪里?”沈言从裴向东等五人的队伍里各抽十人擅长使用短兵器和弓箭的士兵,组成一个五十人小队,由卫重安率领,自己带着常武和无瑕无垢两姐妹女扮男装,前往老山一带搜索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奔出兵营外,卫重安等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似外面的空气比兵营里的要新鲜好多,每个人呼气的神情极具夸张,差不多一刻钟后,卫重安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走进沈言身边,轻声问道。 “老山。根据我和房步瞳的约定,他们二十人会提前半天抵达老山潜伏,然后我们达到后便会对他们实施围捕,而他们的目标便是反围捕。接下来就要看是我们胜利,还是他们逃脱成功了。”沈言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前世的时候看到穿警衣的同志抓捕罪犯时的那种崇拜和憧憬,没想到穿越到这里,自己也有这样的机会,甚至远超穿警衣的同志。 沈言当初让房步瞳带人前往老山潜伏,是觉得老山的地形不错,离兵营的距离不算太远,虽然要过江,但比起钟山和摄山更适合,况且过江也能体现作战的一些军略,比如是否可以实施半渡而击之,或在岸对面实施埋伏、袭扰,这些都能体现房步瞳的特种作战策略,也能考验卫重安的行军部署能力。 说实话,沈言虽然是带队人员,名义上一切都是需要沈言决策,但很多时候,沈言觉得做一个外行领导远不如放权更具效果。 说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浮现老山的大致画面:老山的山势呈西南东北走向,西段较高,龙洞山以东,山体分为南北两列,南列由西华山、馒头山、大马山等山峰组成,北列由太平山、钓鱼台等山峰组成。其中龙洞山最高,海拔达到442米,其中最负盛名的便是龙洞,以其山势险峻、洞大深奇以及美妙的传说而吸引着众多游人,前世一直想去而没去成,这次接着实施围捕与反围捕好好弥补一下心中的遗憾。 龙洞洞口上方奇石峭立,形似雕工流畅、造型精美的龙首,春夏季节,云雾低空缭绕,穿洞而过,若隐若现,谓之为龙洞仙境。洞内有一大厅,能容千人,两厢石壁数丈,巍伟峻峭,洞高35米,常年滴水,厅侧有岔洞,洞中有洞,深不可测。 当然,除了龙洞还有狮子岭,狮子岭坐落在西华峰下,于大刺山与西华山之间,高363米,山上有5个峰,以西华峰、莲花峰最为奇特,据民间相传,地藏菩萨在西华山坐了一夜,后山石头从地下訇然而起,形态很像狮子形,故此得名。 老山整体山体由震旦系灰岩、千枚岩及寒武系灰岩、白垩系砂岩等构成。老山位于流水作用特别活跃的地区,石灰岩溶洞发育良好,因而老山地区的泉水大都为温泉,呈带状分布,绵延十里,水温最高65,最低12,平均水温25。富含多种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对人体健康养身保健功效显著,具有一定的医疗价值。 沈言心中想着,不管围捕与反围捕谁胜谁负,最后自己都要带着无瑕无垢好好的泡一泡温泉,算是对自己好一点。 “千总,属下虽不怎么熟悉老山地形,可老山那么大,房步瞳他们完全可以散开,凭我们五十几个想要将他们成功围捕似乎不太可能。”卫重安有些纳闷沈言为何会让房步瞳等人选选择山里,而不是乡村等平原地带,这样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对方,围捕起来也比较方便,山里,连正常走路都难,况且山里到处有野兽,别还没实施围捕就遭到野兽的攻击,那才是笑话呢。 “重安,接下来的路程如何行军,如何部署,如何应急都需要你动脑筋想,我只会在宏观上给你一些建议,这也是我为何会选你,而没有选裴向东他们几个。”沈言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希望卫重安多动脑子,也在创造机会让卫重安独自成长。 “千总,属下”卫重安本想婉拒,可见到沈言毫无商量的眼神,卫重安轻轻吸了一口气,算是认命了,轻轻的拍了拍有些头疼的脑袋。 “陈大柜,你为什长,负责前面探哨和警戒,陆阿权,你为什长,负责后面警戒。”卫重安猛的一拍自己大腿,吩咐自己麾下两名刚任命的什长。 “领命。”零时被任命为什长,陈大柜和陆阿权都笑的嘴巴都裂开了,随后带着自己的下属按照卫重安的指令高效的做起事来。 “千总,我们真幸运,江边刚好有几艘渔船。”沈言一行来到江边,常武见江边停了几艘渔船,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船家在不在?我们要过江。” “过江?我们劳作了大半晌了,你瞧午饭还没来得及啃上几口呢。”一名光着膀子的汉子从江边的芦苇丛中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着腰间的绳子,一看便知对方刚从芦苇丛里方便回来。 “船家,放心,我们不是什么恶人,我家少爷想要去过江拜访一位同窗,走的匆忙,没有提前雇上一艘船,带着一丝侥幸到江边试试运气,这不,刚好见到船家你们的渔船停在这里,所以我想雇你们几个渡我们过江。”常武说到我家少爷时,手微微指了一下沈言,沈言也向那船家轻轻的点头示意。 “我们不是不想渡你们过节,只是这船资吗?”船家原本不想疲劳渡江,可见到眼前这些人个个都是精壮之人,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能拿到合适的船资,疲劳就疲劳点呗,反正自己从小就靠着江水生活,难道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船家,你放心,船资少不了你的。”常武见船家愿意渡江,笑逐颜开的保证道。 听着常武和船家的讨价还价,沈言的眼神不由得望向不远处的芦苇,只见江边芦苇有的稀疏,有的繁密,密密的芦花舞动着袅娜的身姿,亭亭玉立,倩影婆娑,沈言轻轻掰下一根满头芦花的芦苇,挥舞起来,在风的吹拂下,芦苇就像天女散花一样,在头顶纷纷扬扬。它们纷飞,如冬日的小雪,却比雪更优雅。它们纷飞,如迷你的小伞,却比小伞更可爱。它们纷飞,如秋天的落叶,却比落叶更轻巧。悠然的飘,自由的飘,随着风儿轻轻飘入江水,便作伴友同行。飘向天空,便作唯一的白云。飘回芦苇丛,便作白雪点缀。 看到这副情景,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闪现前世小时候常在池塘边与小伙伴玩耍的情景,可惜这副情景只可成追忆。 “少爷,该上船了。”听到常武的催促,沈言不由得收拾起一些感触的情怀,登上渔船。 “如果我是房步瞳,会不会留一下一个善水性的水鬼潜伏中水中,然后凿穿渔船,不说别的,自己带来的五十人,大部分都不习水性,光是这一招就能灭掉自己小一半的人。”沈言随着渔船轻轻的晃动,感觉自己都快要睡着了,眼神凝视着江水的流动,右手轻轻的划过水面,见对岸离自己越来越近时,沈言忍不住胡思乱想。 “少爷,好奇怪,你看那芦苇真有灵性,跟着我们渔船在动耶。”无瑕似乎有些晕船,紧紧握着无垢的手,无聊的望着水面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突然见到水面上有一根芦苇跟着渔船在动,忍不住好奇的说道。 “芦苇跟着渔船在动,应该是渔船划动而带动了水面的波纹,芦苇就跟着动了。”沈言不在意的说道,眼神顺着无瑕的手指的方向望去,不对,带动波纹的芦苇应该是横着飘在水面,可自己见到的芦苇是竖起来,很明显这是水鬼用芦苇在呼吸,自己真是乌鸦嘴,看来自己想到的,房步瞳也想到了。 “卫重安,水下有人。”沈言朝离自己不远处载着卫重安等人的渔船朗声喊道,同时用手指着水下。 “房步瞳,你这个混蛋,我们都不会水呀。”卫重安虽然听清了沈言的提醒,可他们这一船人除了船家,他们都不会水,只要水下的人凿穿渔船,或者将渔船摇翻,这一船的十几个人就全都挂了。可有的时候越是担心什么就会来什么,见到渔船有缓到急的晃动,卫重安的担心变成了事实,在卫重安即将落水前,对着水面大声骂道。 “救人。”见卫重安乘坐的渔船翻了,沈言神色不变的对身边几个会水的士兵吩咐道。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几个在江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故意弄翻我们的渔船。”见沈言身边几个人干净利落的跳入水中,船家满脸惊惧的望着沈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船家,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之所以会出现这种事,绝对是个意外。”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和善的望着船家,风轻云淡的说道。 房步瞳这小子不错,虽首次独自执行任务,水下袭击这一招干的漂亮,这么一来,到了对岸,估计也就二十几个算是活着的,其他的人只能让他们再坐渔船回兵营接着训练了。见到房步瞳的手笔后,沈言对后面老山之行的围捕更加期待。(沈言如此期待,你们就不期待吗,你们还不乖乖的收藏,推荐,打赏吗。) 第五十一章 孤阳旺盛的沈言 “卫重安,你带着他们回兵营,丁三林,你现在是什长,带队跟我走。”沈言感到一丝郁闷,房步瞳安排了三个会水性的士兵随便的发起一起水下袭击就干掉了包括重安在内的二十六名士兵,原本自己还打算借此机会好好栽培一下卫重安,可现在不得不让卫重安带着挂了的士兵乘坐渔船回兵营接受更严酷的训练。 “你们三个也走吧,半个时辰后,我将亲自带队围捕你们。”沈言感到一丝欣慰,房步瞳懂得利用环境制胜,算是达到了为将的基本境界,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光靠这点还不够,接下来的挑战才至关重要。 “原地休息半个时辰。”沈言明亮的眼睛扫视了向大部分浑身湿漉漉的士兵,吩咐丁三林带队原地休整,等衣服干的差不多再出发。 “你们俩没事吧。”沈言也有些无奈,房步瞳顾忌自己的身份及是否会水性而没有袭击自己乘坐的渔船,但是同船的士兵为跳水救援同伴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其中很多水花溅到无瑕两姐妹的身上,两人的衣服上印上了无数的水印,仿似许多花瓣印在衣服上,水花多的地方,隐约间能见到两人洁白光滑的皮肤。 “没事,多谢关心。”无瑕见沈言的眼神中露出异样的神采,顺着沈言的眼神见到自己身上有些地方湿透了,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红晕,眼神中浮现一丝羞涩和慌乱,低着头轻声的答道。 “嗯,你们俩是否需要到一旁将衣服弄干?”沈言强忍着心底滋生的异样念想,神色清明的望着江水,故作轻松自然的说道。 “不必了,这点水迹不碍事。”无垢似乎也感受到了沈言眼神的变化,心里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个,无瑕,无垢,我刚才”沈言嘴角的笑容浮现了一丝尴尬,以无瑕无垢的功力,她们俩身上的这些水花根本不会影响到她们,或许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那自己为什么不去问同样被水花溅到身上的常武呢?沈言轻轻的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脑海中这个莫名闪现的问题甩掉。 “沈大哥,你不要多想,我和妹妹没有其他意思”瞧见沈言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无瑕也显得有些局促,脸上的红晕仿佛想要抢占她那白皙水嫩的肌肤。 “我还是在附近四处走走吧。”沈言有些不太好意思再继续和无瑕无垢单独相处,不由得迈着步伐向不远处的芦苇丛走出。 望着流动的江水,沈言感觉到自己有必要好好梳理一下情感的选择,自己虽然喜欢美女,但这种喜欢只是对美色的欣赏,而不是像最近一段时间这样,只要与美女相处,心中都会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似乎想要完全占有对方,这到底是自己的本性,还是身上有盗圣和鬼婆的内劲而改变了自己的心性?自己不得而知,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还是见一个爱一个?沈言无法给出明确答案。 还有自己到底要走一条怎样的路?皇上给自己限定了做孤臣。孤臣,于艰难竭蹶之中处荆棘榛莽之内,诚心事主不计得失,动心忍性,打碎门牙和血吞,创不世之奇勋,即一时为人误会,也能峭然孤立,特出与众。孤臣,是皇帝用来达到政治目的和标榜官员节操的工具而已。皇上于草莽间提拔自己,不正是如此吗。 可自古以来孤臣的结局都没什么好下场,孤臣需要刚正不阿,一身正气,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特质,况且孤臣为朋党权贵所不容,大起大落,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身为皇上,没有一个不多疑,而皇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下属的结党和不忠,可为人处世什么时候能避开这个,正所谓多交朋友,少结冤家才是发展之道。 世人皆喜欢悲剧英雄,喜欢的是他们身上的品质,在某种程度上,正直的臣子大多是尽人事,听天命;孤臣却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份气节,让人敬重。可政治生态若无改变,孤臣再怎么流泪流血,身背万条莫须有之罪名,纵能留取丹心照汗青,却也只能常常成为悲剧英雄。 孤臣行不通,良臣呢?俗话说孤臣易做,良臣难谋,士族、学子追求的是青史留名,孤臣依靠一腔热血和信念,而良臣则需要更多集大成的执政能力和政治手腕。自己有经世治国之才吗?有强大的执政能力吗?貌似没有。 金陵城都在盛传自己善刑名,可自己在这方面有多大的造诣,自己最清楚,留在刑部发展不是长久之计,否则,迟早会暴露自己的短板。 领兵作战,看上去威风凛凛,可在这个重文轻武的年代,武将只能是,也只会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有用,别人视你为珍馐,没用,则弃之簸箕,不再理睬。 想了很多,沈言似乎发现真的一无是处,文也不行,武也不行,难道自己真的只能成为皇上用来对抗百官的棋子? 或许这样的棋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沈言不梳理还好,一梳理发现自己的思路更乱,随即嘴角浮现一丝自嘲的笑容,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蹬下捡起一颗小石子,轻轻的仍了出去,从水面上划过、跳跃,打破水面的宁静,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水面出现一长缕的波纹。 “是谁?”顺着水面的波纹,沈言看到水下有一道身影隐没,心头不由得闪现好奇,是谁会在江水里游弋、潜水? 听到沈言的声音,一颗脑袋破水而,墨般黑的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张妖异的网,几缕发丝散在饱满光洁的额头上,甩动湿漉漉的长发,水珠四溅,就像一株出水芙蓉,令人怦然心动,体态修长。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沈言见到眼前这副唯美的画面,脑海中浮现雪为肌骨易消魂墨色的情景,眼神由不得自己掌控痴痴望着对方,嘴中不由自主的吟道。 “登徒子。”见沈言的眼神不正的望着自己,李韵涵心间涌现一股无名之火,猛的向岸边游来,自己追捕一名恶徒三天三夜却被对方利用江水逃脱,心中有些愤怒加上身上汗迹让衣服紧紧的沾在身上,浑身难受,故而趁着无人下水清洗一番,谁知刚洗好准备上岸,眼前之人莫名的出现,还玩起了打水漂这种孩童玩的游戏。 见到对方游泳的姿势,沈言看的有些痴呆,对方的水性确实不错,轻轻摇曳身姿,就像一条美人鱼,朝着岸边游来。 忽然对方手中飞出一条长长的丝绫卷向沈言,稳稳的缠在沈言的腰间,对方猛的一用力,沈言的身子向前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进水里,为了稳住身子,沈言不由得沉声喝气,将身体的内劲灌送到双腿,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牢牢钉死在软软的江堤上。 对方见沈言稳住身形,遂借着沈言的力量,猛的向岸边快速冲过来,一记凌厉的双腿连环踢向沈言胸前。 “要死了,要死了。”见到对方近乎真空的胴体,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风姿绰约,犹如仙女,沈言不禁看得呆了,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着了火一般,脑袋里几乎一片空白。 “登徒子,受死。”见沈言一副不堪的神态,李韵涵心头更气,忍不住加大了攻击力度,一招快过一招,一招狠过一招,沈言在对方的不间断、无死角的攻击下,频频失手,险象环生,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突然,沈言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刀割、如火灼的疼痛,这个突然而来的疼痛仿佛是一直无形之手唰的撕裂开沈言的胸膛,将里面的血淋淋的心硬生生的掏出了,然后缓缓用力捏紧,再捏紧,最后砰的一声爆开。 感觉到这股剧烈的疼痛,沈言情不自禁的用双手捂住胸口,一下子跪在松软的江堤上,张大嘴巴,想要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大颗大颗的汗水如泉涌。 “喂,你别装死。”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起惊讶,自己的攻击虽然很凌厉,可每一拳每一脚的力道都控制好了,不会要了对方的性命,只会让对方受些伤害以示惩戒,可沈言眼下的这副情景,完全是一副快要嗝屁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言之前一直按照盗圣传授的化解之法慢慢的掌控这两股内劲,从中得到了许多好处,比如力气变大了,身体变强壮了,也有一丝内劲了,心中不由得产生一丝怡然自得的心情,认为盗圣是吓唬自己的,可沈言绝对想不到盗圣和鬼婆的两股内劲在这个紧要关头又在自己身体内莫名的斗了起来。 沈言虽然一直按照盗圣教导的方法慢慢掌控身体内的两股内劲,可沈言似乎忘记了掌控之法必须要阴阳调和,可沈言自己似乎不太相信阴阳调和之道,或者说还没有水到渠成的境界,故而一直是孤阳旺盛,因而见到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心中都会产生异议的冲动。 李韵涵很美,与秋盈雪和程可儿的美完全不同,加上近乎真空的胴体攻击沈言,多少会出现一些走光的画面,无形的刺激着沈言身体的孤阳,另外,沈言第一次强行运用内劲,因而才会触发两股内劲又斗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 中阴招 “这下糟糕了。”李韵涵与沈言的打斗声很快传到了无瑕无垢两姐妹的耳中,两人跟常武交代一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沈言身边,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见沈言痛苦的捂住胸口,不由得暗呼一声糟糕。 无瑕无垢跟在鬼婆身边学武十几年,虽然没有学会鬼婆的真传,可十几年的锤炼,武学功底不算太差,当日也目睹盗圣和鬼婆强行向沈言身体内灌输内劲,以及盗圣临终前以安葬自己和鬼婆为条件传授沈言的掌控之法,因而见到沈言这副情景时,姐妹俩相互对视一眼,知道沈言身体内的两股内劲又干上了。 “姐姐,这下该怎么办?”无垢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惊慌,不知所措的望着痛苦不堪的沈言。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为何要为难沈大哥?”无瑕内心中的惊慌比妹妹好不到哪里去,可此刻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否则不但救不了沈言,反而会让事情更糟糕。 “你们俩是登徒子的同党,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李韵涵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疑惑沈言为何突然间会如此,但见到无瑕两人前来,顿时提高警惕。 “登徒子?我想姑娘有所误会,沈大哥有程姐姐,绝对不会对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无垢在姐姐鼓舞的眼神下,逐渐让焦急的心平静了下来,眼神清澈的望着李韵涵。 “家里有相好的,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沈言留给李韵涵的印象太深了,不管无瑕无垢怎么解释,李韵涵就是不相信这件事就是一个误会。 “无垢,看来这位姑娘对沈大哥的误会很深,这下该怎么办?再不救治沈大哥,他会被身体内的两股内劲活活的撑死。”无瑕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淡淡的焦虑。 “哈哈,有趣,有趣,本想逃命,却没想到一下子遇到了三个角色大美人。”萧天明眯着眼睛从不远处的芦苇丛中钻出来,猥琐的扫视着李韵涵和无瑕两姐妹,眼神中泛着蓝光。 “你果然没有逃走。”见到萧天明的身影,李韵涵一双玉手不由得的握紧拳头,没想到自己还是太过大意,没有细察周边环境,以为萧天明已渡江而去就几乎脱光衣服洗漱,这一下让萧天明这个狗贼过足了眼瘾,怪不得萧天明瞧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色光。 “呵呵,如果我远遁而去,又如何见到你那白皙而性感的身体,好一个美女出浴呀,让我心中的邪火更加旺盛,如果不好好的发泄,又如何对得起我我浪迹花丛这么多年,又如何对得起你那让我垂涎的玉体。”萧天明一副猪哥的眼神,深情的望着李韵涵,眼神不经意间扫视了无瑕无垢的一眼。 “萧天明,我追了你三天三夜,原以为你借着江水远遁,没想到你还敢现身,这次我看你往哪里逃。”听到萧天明满嘴的污言秽语,李韵涵气的差点将一口洁白的牙齿咬碎,玉手指着萧天明,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追了我三天三夜,这证明你喜欢上我了,说实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萧天明嬉皮笑脸的说道。 “诶,别生气,都说女人生气了容易老。”见李韵涵即将要爆发,萧天明轻轻的摇了摇手指。 “纳命来。”李韵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手中丝绫仿似一条充满怒火的苍龙猛的卷向不远处嬉皮笑脸的萧天明。 “唉,我都说了女人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就动手,女人嘛就应该好好的将自己的男人伺候舒服了,哦,对了,你现在还没有男人,不过不着急,我马上就会成为你的男人,我会让你欲仙欲死,让你再也离不开我的小弟弟。”萧天明与李韵涵这三天来交手不下百次,早已摸透了李韵涵出手的套路,见到对方的丝绫,丝毫不在意的抓住并挽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的用鼻子嗅了嗅,嘴里发出啧啧声,仿似丝绫中带着李韵涵身体的香味。 见到萧天明抓住丝绫后做的丑态,李韵涵心中的怒火更盛,心中虽然清楚这是萧天明故意激怒自己,可自己就是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力的想要将丝绫拽回来,可丝绫纹丝不动的被萧天明抓在手心。 “这么想要回丝绫呀,想要你跟我说一下呀,我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肯定会给你。”萧天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左手从腰间的兜里漫不经心的掏出一丝粉末,轻轻的抹在丝绫上,然后趁着李韵涵用劲来回丝绫时突然松手,丝绫仿似有了生命,飞速的飞向李韵涵的胸前。 李韵涵一直用力想要拽回丝绫,却没想到萧天明关键的时候松手,身子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刚巧不巧,一双玉足碰到了躺在地上几乎不动的沈言,一个趔趄,李韵涵差点摔倒,丝绫也飞回到自己脸部,鼻子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李韵涵有些不在意,用手抓好丝绫,冷冷的望着萧天明。 见丝绫飞回被李韵涵轻轻的抓在手心,萧天明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得意之色。 “看我暗器。”萧天明知道此刻必须要分散李韵涵的注意力,同时迫使对方血液加速流动,自己涂抹的药效才会来的更快、更猛。 听到萧天明要发暗器,李韵涵连忙运足内劲准备避开,可内劲运足全身,并没有见到萧天明的暗器,顿时知道自己被对方耍了,而对方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嘲讽,一丝莫名的神色,仿佛自己已然成为了他手中猎物,任由他主宰。 突然间,李韵涵感到身子有些发热,内心中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脑海中总想着一丝羞人的事,双手不由得的放开丝绫,朝着身上仅有的一件几乎透明的衣服摸去,似乎想要拉开,让自己的身体毫不保留的展现出来。 此时的李韵涵终于明白了萧天明的诡计,对方定然在丝绫上涂抹了让人动情的药粉,怪不得刚拉回丝绫时自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多怪自己太过大意,否则又岂会中了萧天明的暗招,这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美女,这个感觉如何,等一下我会让我的小弟弟更好的招待你,保证让你时刻想念着我的小弟弟。”萧天明对自己涂抹的药粉充满了自信,这么多年来,靠着这个不知道有多少贞女、烈女、侠女和名门闺秀被自己推倒,任有自己在他们身上纵横驰骋,玩遍了花样。 “这位姑娘,你怎么了?”李韵涵身体的变化也引起一直在旁焦急不已的无瑕无故的注意,姐妹俩连忙上前想要帮忙。 “哈哈,今天真是赚大发了,自己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一次玩过三个,想想就感到兴奋。”萧天明仿佛吃定了无瑕无垢,眼神中蓝光大盛,嘴角充满了邪笑的望着无瑕无垢,并慢慢向她们俩走来。 “看我暗器。”行走间,萧天明从腰部兜里掏出一些粉末,右手运足内劲突然向无瑕无垢扔去。 见萧天明扔出粉末暗器,无瑕没有丝毫犹豫,挥剑劈向粉末,可粉末丝毫不受剑刃的影响,仍朝自己和无垢的面部飞来,无瑕心中顿时产生一股不好的念头,可为时已晚,粉末轻轻的洒在自己和无垢的面前,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无瑕无垢虽从鬼婆身上学到了许多本领,可很少在尘世间走动,根本不清楚尘世间的险恶,中了萧天明的阴招并不意外。 萧天明见三人都中了自己的药粉,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邪火,慢慢的向三人走来。 “在这里,快。”当萧天明即将走到无瑕三人身前,准备为所欲为时,耳旁传来一个焦虑的声音,心中暗骂一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离自己二十米外出现二十几个黑色劲装的人,手里全都拿着弓箭,一路向自己这边狂奔而来。 一看对方的行头和装备、以及彪悍之气,久经世面的萧天明顿时明白眼前这伙人绝对是久经沙场之辈,很有可能是军方的人,这是td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刚来时,这里不是连个鸟也没有嘛,怎么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人,自己的好事马上就好开始了,可深深的被眼前这些人给破坏了,想到这里,萧天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杀意。 对方人虽然多,但自己的身手毕竟放在这里,杀光他们这些人也只是耽误一会儿小弟弟行乐而已,想到这里,萧天明慢慢的从背后拔出长刀,刀锋冷冷的指着常武和丁三林等人。 “看来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了。”见萧天明拔刀相向的姿势和气势,常武心中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对方的对手,但不管是不是对手,自己必须要出手,遂噌的一声猛的抽出腰间单刀。 “一队放箭,二队准备。”见沈言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身边的无瑕无垢以及一个半透明的女人在沈言身上摸来摸去,加上萧天明拔出长刀相向,丁三林知道对方沈言和无瑕等人必定是中了此人的阴招,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丝焦虑,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迫使自己很快冷静下来,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攻击指令。 第五十三章 煎熬的销魂 嗖嗖,十支箭矢彷如十头毒蛟带着冲天的怒火向萧天明胸前急射而来,萧天明见状,嘴角泛起一股轻蔑的冷笑,光凭十支箭就想伤我,这也太小看我。 只见萧天明挥舞着长刀,当当响,十支箭矢被萧天明高超的刀术一一劈开,没有一支箭接近萧天明身体半尺距离。 轻松的荡开箭矢,萧天明的嘴角泛着一股轻蔑的冷笑,眼神中带着嘲讽望着常武、丁三林等人。 “第二队放箭,第一队准备。”见到第一队的十支箭矢被对方轻松的荡开,丁三林似乎不奇怪,能轻松的让千总中阴招的人定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如果十支箭矢就轻松的解决掉对方,那也太高估自己等人的箭术了。 还来,光靠十支箭矢就想射中我,这帮人简直就是猪吗。萧天明挽了一个刀花,准备以一个极其霸道的刀花震住眼前这些人,迫使他们知难而退。 “第一队放箭。”见到第二队的十支箭矢射到一半射程时,丁三林冷冷的盯着萧天明的眼睛,见到对方眼神中露出轻蔑之色,丁三林冷静的下达第一队射击的命令。 果然不出丁三林的预料,萧天明用一种轻蔑的姿态轻松自然的荡开第二队的十支箭矢,正准备嚣张而挑衅的望向自己,可突如其来的再一波十支箭矢距离自己不足一丈的距离,此时再想轻松的荡开并非易事,想到这里,萧天明不得不做出后退两步的打算。 “第二队射击,第一队再射。”丁三林的初步目标正是迫使对方离开沈言,避免对方狗急跳墙下以沈言的性命做要挟,而对方被自己的计谋迫退两步后,丁三林知道自己必须趁机再迫使对方离沈言更远一点,方便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 见到先后出现的二十支箭矢,萧天明的眼神第一次眯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凭借自己的功夫想要杀掉眼前二十几人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可眼前的情况却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迫使自己后退,再退几步,自己就要跌落江里了,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想到自己的面子受损,萧天明眯着的眼睛中杀意更浓,手中长刀一刀快过一刀,刀刀劈在先后射来的箭矢上,这些力可穿石的箭矢在萧天明的面前没有丝毫生气。 常武见萧天明似乎要反攻,心中明白光靠这二十几人的箭矢无法缠住萧天明,自己必须在一旁分散萧天明的注意力,给丁三林等人更多的有利机会,想到这里,常武猛的大喝一声:贼子,休要猖狂,吃我一刀。说完便挥舞着单刀向前冲去。 这群人中,也就你稍微难缠一点,但光靠你想要让我吃瘪,你再回去练上几百年。见到常武挥舞单刀的气势,萧天明先是一愣,随即放下心来,一个人的功夫如何,不一定要交给手才知道,有时候见对方的举手投足的姿势和气质就能判断一二,除非对方想要扮猪吃老虎,可眼前这个情况,对方似乎没有这个心情。 似乎看穿了常武的实力,萧天明的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的笑容,坏我小弟弟的好事,我又岂会让你们死的那么轻松自在。脑海中闪现念头的同时,萧天明挥着长刀荡开眼前最后一支箭矢,舞着长刀准备以一记重劈狠狠的斩在常武的单刀上,意图想要震开对方的单刀。 正常情况下,结果一定会按照萧天明设想的那样,常武冲到萧天明的眼神,挥舞着单刀劈向对方,而萧天明则以一记重劈斩在常武的刀背上,狠狠的震开。可眼下与萧天明对峙的并非是江湖中人,而是一群懂得把握战机的军人。 就在此时。见到萧天明的注意力成功被常武分散,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的怕人的杀气,沉重冷静的再次下达射击命令:第一队放箭。 “第二队放箭。”见第一队的十支箭矢离萧天明将近一丈距离时,丁三林果断的再次下达射击指令。 丁三林说完后,快速的从背后的箭壶中抽出一支箭矢,缓缓的放在弓弦上,眯着眼睛冷冷的望着萧天明的咽喉,随即轻轻的闭上,突然猛的睁开,右手松开箭尾,箭矢仿似出海蛟龙嗖的一声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流射向萧天明咽喉。 丁三林八岁起随着爷爷进山打猎,将近二十年的磨练,箭术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对自己射出的这一箭也充满了自信。 萧天明轻松的荡开先后射来的二十支箭矢,心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傲意,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冷冷的望着不远处突然停下的常武,心中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这是多年来行走在生死边缘时形成的感觉,凭着这个感觉曾多次成功的避开死亡的威胁。 萧天明有些想不通,眼前这些人的实力根本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这个危机从何而来?带着诧异,萧天明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突然见到一枚箭矢带着强大的气流直奔自己咽喉而来。 见到威胁的来源,萧天明脑海中虽还有疑惑,但手中长刀一点也不含糊,一个竖切,切中急射而来的箭尖,箭矢被长刀一分为二,朝自己身体的两侧飞过,脖子都感觉到那个强大的气流。 丁三林见萧天明轻易的劈开自己充满自信的箭矢时并未感到气馁,相反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冷笑,这只是开始,随即从箭壶的最左边抽出一支形状有异于常规的箭矢,快速的放在弓弦上,猛的向着萧天明咽喉再次急射而去。 还来。萧天明心中感到无比的郁闷,这些势力低微的人竟然凭借箭矢迫使自己无法与他们施展近身战而展现自己的强项,否则这些人早已被自己斩成了肉泥。 郁闷归郁闷,见到飞来的箭矢,萧天明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带着一丝冷笑、挥舞长刀劈向箭尖,飞驰的箭尖再次被长刀一分为二,突然,强烈的危机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浓烈,只见分开的箭矢中再次射出一支短小的箭矢,带着丝丝强悍的气流直奔自己的咽喉。 “啊。”萧天明压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没啥实力的人竟然懂得箭中箭,自己反应速度已经超出了常人,可正是没想到对方的技能,自己无法用长刀再次荡开短箭,只能侧身避开,可身体的反应还是没跟上箭矢的速度,短小的箭矢切开自己的脖子边缘,带着丝丝血肉向身体后飞出,萧天明受到箭矢的惯性,身体也不由得向后倒退几步,左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讶。 “第一队、第二队平射。”见自己的箭中箭成功的伤到萧天明,丁三林轻吁了口气,随即眼神中闪现强烈的杀气,本着趁人病要人命的原则,冷冷的下达放箭的指令。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见到又一波的箭矢飞来,萧天明十分的郁闷,原本小弟弟可以享受三人的美味,可结果不但没享受到这幅美艳的待遇,自己反而受了伤,气的嘴角狂吐一口鲜血,身形不由得急速后退,一脚踏空跌入江水里,凄厉的喊叫。 “一、二队漫射三轮。”尽管自己成功的伤到了萧天明的脖子,对方也跌入江水里,但再漫射三轮,一则可以确保对方是否已远遁,二则也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有某支箭矢不长眼而侥幸射中对方。 “丁什长,退后三百米设防,背向沈千总,期间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得回头,否则军法处置。”常武见到萧天明被丁三林的箭中箭所伤,本想扑上去缠住对方,不让对方逃脱,可眼神中无意间扫视到沈言的情况,只见几乎脱光了的李韵涵正缠住沈言,并在沈言的身上摸来摸去,同时无暇无垢也解开了一直束扎的青丝,两人也是衣裳半裸,春光若隐若现的趴在沈言身上,见多识广的常武顿时明白了这三人都中了萧天明的媚药,都想通过沈言来解毒,常武羡慕的同时也为沈言的身体担忧,不知他能否同时应付三个,但是常武也明白,这三人,尤其是无暇无垢两人不是自己等人能触碰的,因而果断的越权向丁三林下达命令。 “常侍卫,为何要下这个命令?”丁三林带队退到两百米外背向沈言布放,走到常武身前,轻声问道。 “放心,听我的没错,我不会害你。”见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一股不信任的神色,常武轻叹一口气,嘴巴凑近丁三林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沈千总他们几个中了媚药。” “多谢。”丁三林带着一丝歉意向常武拱了拱手。 “没事,我想我应该要提前恭喜丁什长了。”常武淡然的笑了笑,“此番之后,沈千总必定会重视丁什长。” “借你吉言。”是男人,哪个不想自己的职位能跟进一步。 “半个时辰了,还没结束,声音还弄的这么大,沈千总难道是属牛的,这么能干。”闲聊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原本羡慕中还担心沈言身体能否吃得消的常武不由得发出一番感慨,干字发音特别重。 “终于结束了,一个半时辰呀,沈千总是属狗熊的吗,真没想到他那并不强健的身体是怎么这么的能干。”人在什么情况下最受虐,正是常武等人的情况,耳朵里一直传来销魂而缠绵的声音,自己等人必须要装着啥也没发生,这样的煎熬充斥着常武等人的每一根神经,尤其是过来人,又如何能忍受这种,因而他们一个个的弓着身体仿佛变成了大龙虾。 第五十四章 因祸得福 沈言仿佛做了一个美妙的梦,在梦境中自己惬意的享受着无暇三人的美艳服务,这个感觉似真似幻,忍不住发出一阵舒爽的喊叫,感到自己浑身舒爽、畅快,仿佛身上是每根汗毛都感到无比的爽快。 带着舒爽而惬意的心情,沈言运行盗圣教导的掌控之法,发现身体内的两股内劲似乎得到了一种完美的平衡,由各不相服变成了相濡以沫,又似乎演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无法分离,同时将原本就很粗壮的筋脉冲刷的更加粗壮,随着沈言的运行,内劲仿似乖宝宝一样顺从的听着沈言的指挥,好玩而又刺激。 沈言不清楚盗圣与鬼婆的内劲在阴阳相济的融合下,已经完全融成了一股内劲,而这股内劲的主人便是沈言,这也是为何盗圣一再强调的掌控之法必须配合阴阳相济,可以说萧天明的阴招不但没有让他的小弟弟享受到快乐,反而让沈言享受到这个特殊的待遇,也成全了沈言在武学功底上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凭借着身体内的内劲,沈言已然有了跻身一流的水准。 但这一切的变化,沈言并不清楚,舒服的想伸一个懒腰,想到便去做一惯是沈言的行为准则,伸出双手时发现双手受到什么束缚,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压在,手的触感是软软的还富有一定的弹性。 带着疑惑,沈言缓缓的张开一直紧闭的眼睛,之前不想张开眼睛似乎担心一张开眼,美妙的梦境就会消失,只见李韵涵正趴在自己身上,无瑕和无垢分别躺在自己的两个胳膊上,自己与她们几个都是皇帝的新装,而且自己的双手正紧握着她们俩胸前的玉兔,一阵微弱的江风拂过,感觉小弟弟有些黏糊糊的,忍不住轻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弟弟正金刚怒目的昂首挺胸向自己、又似乎向李韵涵三人示威,似乎比之前更加茁壮了。 怎么会这样?自己不是和李韵涵发生误会而打了起来,打斗中自己身体的两股内劲突然不和谐了,发生了争斗,而自己似乎无法忍受这种痛苦而晕了过去吗?怎么会变成眼下这副情景。 李韵涵似乎也做了一个美梦,梦境中自己变得无比的奔放,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快感,仿佛自己的身体都要被沈言融化了,身体舒爽的似乎都要散架了,这种感觉极其美妙而让人着迷,让自己无法自拔。 感受到枕头轻轻的动了一下,李韵涵用嘴巴轻轻的挪了挪,似乎想要压住枕头不许动,让自己继续沉迷在这种美梦里。双手也忍不住挪过来想要帮助嘴巴压住枕头,可是不知是凑巧还是无意,李韵涵的双手碰到了沈言威武雄壮的小弟弟,李韵涵觉得有些好奇,枕头旁边怎么多了一个硬邦邦还带着丝丝热度的兵器,似乎还有一些黏糊糊的感觉。 带着疑惑,李韵涵忍不住轻轻的睁开眼,可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李韵涵感到了羞涩,但更多的是愤怒,只见自己正枕在沈言强有力的腹部,随着沈言的呼吸轻轻的一起一落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知廉耻,双手用力的想要握住拳头以发泄心头的怒火。可手中之物却强有力的跳动着,仿佛是人是脉搏,耳中也传来一阵舒爽的喔声。 “淫贼,纳命来。”见到这副情景,李韵涵顿时明白了自己的清白没有了,变成了残花败柳之身,放开手中之物,运足内劲狠狠的击在沈言的腹部。 沈言压根没想到眼前原本很温馨香艳的一幕变成了一记蕴含内劲的重拳击在自己的腹部,没有丝毫防备,重拳的那一刻,沈言感觉自己的腹部如同火灼般痛苦,嘴巴不由得张开、喷出一口鲜血。 “为什么?”沈言知道李韵涵会有强烈的反应,但没想到反应的代价却如此之大。 李韵涵双目怒睁,仿佛随时会喷出火来,玉手再次运足内劲,准备击在沈言的胸前。 “姑娘,住手。”无瑕无垢在沈言抬头的那一刻已经醒了,但看到自己不着片缕的躺在沈言的胳膊上,带着丝丝羞意,连忙轻轻的闭上眼,脑海中享受快感的同时不由得想到自己等人先后中了萧天明的药粉而导致眼前这个情况,本来是不好意思睁开眼面对这一切,可李韵涵强烈的反应超越了无瑕无垢的想象,不由得张开眼喊停李韵涵再次的愤怒一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而快速的说了一遍。 “不管怎么样,他也不可以趁人之危。”听完无瑕无垢的陈述,李韵涵也想起来事情的经过,眼神中一股歉意一闪而逝,仍嘴硬的述说着沈言的不是。 “姑娘,我想沈大哥也不愿意这样,可事情发生了,完全都怪沈大哥似乎也有点不太公平,要怪就怪使用药粉的那个坏蛋。”无垢的善良完全熄灭了李韵涵的怒火,或者说成功的转移了李韵涵愤怒的对象。 “萧天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必杀你。”李韵涵心中愤恨的发着誓言,就坐了起来,将雪白光洁的背留给沈言。 “虽然我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不管怎么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沈言有些恋恋不舍的抽开紧握玉兔的双手,收回凝视李韵涵光洁雪白肌肤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一边运行内劲修复李韵涵重拳的伤痕,嘴上一边诚恳的说道。 说完后,沈言缓缓站起来,慢慢站起来,想常武站立的方向走去。 “嘴上说着负什么责任,可转眼就跑了,伪君子。”听到沈言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李韵涵满含委屈的流出了泪水,嘴中低低的呢喃。 “姑娘,你肯定误会沈大哥了,沈大哥不是逃避责任,而是去找他们拿衣服,一定是这样的。”无垢很善良,也很聪明,加上师傅的嘱托,以及这段时日与沈言的相处,说对沈言没什么好感,那是假的,但如果说有了男女之间的情感,那也不至于,可眼下发生了这样的关系,这层情感似乎也有了转变的土壤。 “千总,你的战斗力怎么这么强,一个半时辰耶,有什么诀窍没,快教教我们。”常武听到沈言的脚步走到自己的身后,没有回头,而是嬉皮笑脸的说道。 “什么战斗力,什么一个半时辰?”沈言一时之间没有领悟常武话语的意思,迈步向前走了一步,才明白常武话语所指的意思,遂笑道,“有些事,是学不来的,这是天赋。” “常武,把我和无瑕等人的行囊拿过来。”沈言的行囊中装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全都是程可儿精心为自己挑选的,目前自己一套都没有穿,至于无瑕无垢的行囊,不用想肯定也常备了几套换洗的衣服,毕竟她们是女儿身,在这方面毕竟沈言更讲究。 “无瑕无垢,这是你们的衣服,先穿上吧。”带着常武取回来的行囊,沈言快速穿上一套浅蓝色衣服,然后迈着矫健的步伐再次走到李韵涵三人坐立的地方,强忍着心中想继续欣赏无瑕无垢等人美妙而曲线玲珑的身躯,将手头的两个行囊递给无瑕无垢。 “姑娘,在下沈言,你我虽是初次见面,在意外的情况下发生了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我不想辜负这一份意外的缘分,但也会尊重姑娘的内心,如果姑娘没有良缘,也愿意与在下继续相处,在下非常乐意与姑娘交往、相处。”沈言从无瑕的换洗衣服中挑选了一套白色的衣裳递给背对着自己的李韵涵。 “如果姑娘不愿意,或者暂时觉得不合适,不要紧,如果姑娘哪天累了,或者想要暂时休息,我会一直在金陵的望江楼等着你。”沈言将衣服轻轻的放在李韵涵的侧腰位置,随后转过头,脑海中完全是李韵涵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随后静下心,轻声的说道。 “姑娘如果愿意,还请告知你的芳名?” 沈言带着满满的期待和丝许的热情,可回馈的反应是李韵涵的沉默,沈言感到一丝尴尬,你这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好不好! 见对方没有丝毫回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尴尬的笑容,缓缓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无瑕无垢身前,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两人一眼。 “无瑕无垢,虽然鬼婆临终前让我照顾你们两个,我之前只想着将你们当成我的妹妹,可发生了今天的事,再将你们俩当成妹妹,那是不负责任的,也是骗人的,我不敢说我会一下子爱上你们姐妹俩,但我会试着多与你们接触、沟通,更多的了解你们,然后再好好的与你们谈上一场恋爱,古往今来,先结婚后谈恋爱的多的是,还有结了婚一辈子没谈过恋爱的。”沈言的眼神真诚的望着无瑕无垢两人。 “那可儿姐姐和盈雪姐姐怎么办?”无瑕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个我来处理,绝对不会让你们难堪,也不会让他们受委屈。”沈言因祸得福的解决了盗圣和鬼婆遗留的内劲问题,无瑕无垢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姑娘,如果想通了,请记得我在金陵望江楼等你。”沈言没有回头,而是语含真挚的说道,说完后,凝视着眼前的无瑕无垢,“你们俩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跟我进山,你们俩就留在这里稍微休息。” “兄弟们,打起精神,随我进老山去抓房步瞳等人。”沈言随即向着一直站立的丁三林等人朗声喊道。 第五十五章 鹿死谁手 “这位妹妹,你能告诉我你们和沈言的关系吗?还有这个沈言是干什么的?”等沈言带着丁三林等人走了很远,眼中的视线逐渐模糊时,李韵涵才转过身来,望着眼前一对几乎没有差异、容貌却丝毫不逊于自己的姐妹花,“对不起,之前不知道你们俩是女儿身,还以为你是那个登徒子的同党而误会你们俩了。” 李韵涵江湖出身,性子活泼,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刚失身于沈言,尽管是一个意外,但女儿身的矜持,让她羞于面对沈言,同时心中多少还有些恼怒沈言的威猛,穿衣服的时候明显感觉的身体如同散了架,两腿之间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眉头轻轻的蹙着。 “说起沈大哥,那可神气了,来到金陵后勇救可儿姐姐,被人诬陷身陷囹圄,审案时巧获皇上的器重而赏官”无瑕无垢也有同样的感觉,那股舒爽和疼痛刺激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自己都无法站立,故而姐妹俩相互扶持,不让自己摔倒,也想减轻疼痛,天真烂漫的无垢强忍着撕裂的疼痛,将自己知道的,听来的有关沈言的事慢慢的讲述了一遍,说完后,仿佛自己也像是重新认识了沈言一边。 “你所说的可儿和盈雪又是怎么一回事?”带着一丝好奇,或者说想要更清楚了解沈言,李韵涵认真的听完无垢的话,可听到沈言竟然有了别的女人时,心中泛起一股自己都不清楚的感觉,忍不住问道。 “可儿姐姐是望江楼的东家,盈雪姐姐是秋大人的掌上明珠,她们俩都曾被沈大哥救过,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是英雄美人,她们俩都对沈大哥产生了爱慕之情,眼前沈大哥只接受了可儿姐姐,不过他们还没拜堂,也没有同房。”无暇接过妹妹的话,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淡淡的述说着沈言与程可儿、秋盈雪认识的点滴。 “这个男人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吗。”听完无瑕无垢的讲述,李韵涵轻轻的蹙着眉头,嘴中轻声的自言自语,同时脑海中闪现一个模糊的身影,似正义,似猥琐,似智慧,似霸道,似乎对沈言产生了一丝好奇。 “丁三林,原本我打算用五十人的兵力去围捕房步瞳在内的二十人,可江边一下子折损了大半兵力,如今我们的兵力与房步瞳几乎相当,针对这个情况,想要完成围捕房步瞳的任务,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行走在路上,沈言一直沉思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完成围捕任务,苦思不得结果,遂不再去想,眼神扫过行走在队前的丁三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丁三林的档案,顺便问一下有着丰富狩猎及当兵经验的丁三林。 丁三林,今年二十七岁,八岁起随同爷爷进山狩猎,一手精湛的箭术便是从那时候开始学习并掌握精髓,十六岁替年迈的爷爷入伍,入伍后凭借出色的箭术获得上峰的好感,可一次上峰醉酒后欲要轻薄一名清白农家女子,丁三林见状上前阻拦,遂扫了上峰兴致而将其得罪,后上峰一直冷落于他,即便如此,正常杀敌中,丁三林一直冲锋在第一线,也曾两次救过起上峰姓名,因而上峰想用其才,可又不敢用,直到四个月前,上峰命令其一名亲信带着丁三林等人杀良冒功,丁三林毅然抗命,上峰原打算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砍了他,可念其旧情,最后将丁三林打发到京郊兵营,任其自生自灭。 “千总,想要围捕,兵力起码是房步瞳的十倍,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但千总目前的兵力是房步瞳相等,想要围捕对方,只能迫使对方分散,然后再分而食之。”丁三林知道这是沈言对自己的考验,顺利通过,虽不敢说能稳坐把总一职,起码也会受到像房步瞳同等的待遇,因而将这些年来所学所用的知识,再结合老山围捕的情况,给出了沈言一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不错,我十倍于敌,就实施围歼,五倍于敌就实施进攻,两倍于敌就要努力战胜敌军,势均力敌则设法分散各个击破之。兵力弱于敌人,就避免作战。现在的情况正如你小子所言,看来这些年来你没有荒废呀。”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现一道亮光,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发现了丁三林对军略的认知,从对方的谈吐和答案上看,对方在这方面还是做了一些研究,功底也必将雄厚,看来这几年的磨练没有白费。 “我心中一直有个念头,想要打造一直精通骑射的骑兵,可受到一些条件的局限性而无法实施,一个是这支骑兵的统领,二则是没有足够的战马。”沈言的话语中充满了遗憾,“不过今天我发现你的才能,终于解决了我的第一个难题。” “所以我想着是否要想搭建一个骑兵的框架,先练习步战射击,将箭术掌握的更为精湛,等有了战马后,再进行骑战射击练习,丁三林,你有什么看法或建议?”沈言满含期待的望了丁三林一眼,随即眼神虚无缥缈的望向不远处的老山。 “属下多谢千总的赏识。”沈言话语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丁三林不可能不明白这是沈言有意提自己为骑兵统领,可自己绝对不能被眼前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一定要保持清醒和冷静,“千总,请恕属下直言,以千总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再建一支骑兵或者是先将这个框架搭起来,千总之前的混合兵种很有实际效果,等混合兵种完全熟悉了各种阵列队形的演变,而那时千总手中又有了战马,完全可以从现有的兵员中抽调人员组建一支骑兵小队,实施袭扰。” “不错,你很难得,没有被这份喜悦冲昏头脑。”沈言轻轻的颔首,一个人有才不算什么,懂得进退也不算什么,可一个有才又懂得进退、且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思维才可贵,眼前的丁三林就是属于这种可贵之人的行列。 沈言内心中第一次滋生了感谢兵部的打压之恩,如果没有兵部的打压,就不会让自己去京郊兵营训练这五百个所谓的新兵,没有这样的机会,沈言就不可能在这群人发现像丁三林这样的人才。 “好,以你才能,做一把总完全不是问题,但我内心中更期待你将来统领骑兵的风采。”沈言满怀激情的给丁三林画了一个饼,“丁三林,你带一什人先行,与我保持一里路的距离,打探房步瞳的消息,如果有机会就实施分而食之策略,蚕食一个便多了一分胜算。” “围捕的性质相当于狩猎,而这方面你比我更擅长,祝你好运。”沈言轻轻的拍了拍丁三林的肩膀,激励的说道。 “属下领命。”丁三林随后挑选了十个擅长箭术的士兵后,向沈言施了一个军礼,迈着自信而矫健的步伐率先向前冲去。 丁三林心中清楚,接下来的围捕不是凭借自己等人勇武的蛮力取胜,而是靠自己多年来养成的狩猎天赋和能力,需要的是自己设置的陷阱,当然,山里应该会有一些猎人遗留的荒废陷阱或被破坏的狩猎工具,而这些将是自己用来围捕房步瞳等人有效的武器。 “前面有陷阱。”丁三林带队刚进入老山时,发现地面上的泥土有些新,也有些翻动的痕迹,带着一丝谨慎,缓缓蹬下身体,用手轻轻的触碰覆盖在新土上的一些枯草和树枝,发现下面设置了一个简陋的陷阱,掀开一角,发现下面没有刀光剑影,顿时明白这是房步瞳等人设置的陷阱,陷阱虽然简陋,但是如果没有自己的经验和小心,就会很容易跌落陷阱内,按照规则,算是阵亡了。 房步瞳这方面的造诣和天赋并不亚于自己,难怪千总会挑选他为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这并非说自己在这方面就弱于他,而是他和自己的侧重面不一样,这也是为何千总会透露自己更适合骑兵小队的统领。想通这些因素后,丁三林一扫之前内心中埋藏的阴霾,脸上露出强烈的自信笑容:房步瞳,就通过围捕与反围捕看看到底谁在这方面更有天赋。 轻松的绕过粗糙的陷阱,并简单的破坏并做了一个明显的标识提醒后面的沈言,然后丁三林带队继续向前小心的前进。 “队长,他们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了近两个时辰,看来他们的信心不足呀。”不远处一棵大树杈上,一名士兵望着丁三林等人远去的背影,小心的向房步瞳低声嘀咕道,“不过这个丁三林比卫重安谨慎多了,不知道在江上发动的水下袭击将卫重安干掉是福还是祸?” “丁三林出身猎户,在这方面的天赋肯定比卫重安更谨慎,不过光靠这个天赋就想要稳赢我那也太小看我了,这场围捕与反围捕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房步瞳的眼神冷静的盯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丁三林等人,自信的说道。 “走,到下一个陷阱的地方等他们。” 第五十六章 漂亮的第一炮 “哟,丁三林这小子不错嘛,刚到这里就发现了一个陷阱,而且还做了这么清晰的标识,生怕我们会掉下去挂掉呀。”常武走到丁三林发现的一个陷阱前,见到鲜明的提示标识,常武的脸上浮现一丝惊讶,自己很小心的观察了陷阱的周围,如果没有这么明显的提醒,自己真的不太确定会不会掉下去,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轻声向身边的沈言说道。 “我之前还真没发现丁三林在这方面的天赋,或者说,我接触大家的时间太短,短的我只能强行记住极具代表性或影响颇大的那几个。”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自己捡到宝的那个大赢家。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要充分展现出强大的耐力和冷静,与丁三林保持一定的距离,既要给房步瞳消灭我们的机会,又不能真的让对方消灭了丁三林。” “千总,你不打算亲自出手?”听到沈言之言,常武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惊讶。 “有些事需要自己亲力亲为,但有些事则需要放权给下面的人,让他们放手去做,如此一来,一则我可以享受整个过程,从宏观上判断哪里需要弥补,二则也让他们获得充分的信任和锻炼,毕竟未来他们才是这支军队的实际指挥者。况且丁三林这小子在这方面的天赋远比我强,我若强行出手,做的不一定比他更出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放权本身就是管理者一门高深的艺术,而且自己也可以从中偷偷懒,一路欣赏老山的美景,也算是弥补前世的遗憾。 “真羡慕丁三林那小子。”常武的嘴角泛起了轻微的笑容,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有一个陷阱。”走了大概一里路,丁三林再次发现了房步瞳设置的一个陷阱,小心破坏并做了标识,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 丁三林心中清楚,光是破坏这些陷阱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获得了这场围捕与反围捕的胜利,要想获得胜利,必须将对方全都抓捕或者剿灭,自己带队进入这片地带虽成功破坏了对方部署的两处陷阱,但对方的人员却没有损失一个,换句话说,自己和房步瞳的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丁三林在骨子里想要赢得这场斗争的胜利,一个可以体现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二则可以留给沈言更佳的印象,为自己今后能坐稳骑兵统领提供更大的资本,当然,想要赢就必须要有付出,而且手段绝对不能太过卑劣,这毕竟是同僚之间的一场合理的较量。 “走,继续前进,希望在下一个地方能见到活人。”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强烈的自信,脑海中一直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带自己在内一共十一人,房步瞳会不会不敢派出所有的人前来击溃自己或者消灭自己?或者说他想要自己分散兵力,然后再一一蚕食?而这个也正是自己的想法,房步瞳如果将兵力聚集在一起就失去了围捕与反围捕的意义。 如此一来,问题也随之而来了,两人都想分散对方的兵力而蚕食对方,那就要看谁能获得先机,或者说谁在狩猎方面更有天赋,谁准备的更加充分,更有耐心。 “队长,果然不出你所料,千总不会亲自带队实施围捕。”暗中尾随丁三林的房步瞳和一名士兵再次见到丁三林等人迈着矫健而整齐的步伐向前离去,这名士兵的眼神中闪现满满的敬佩。 “千总不亲自带队,那是他想给下面人更多的机会,也是想要我们更快的成长起来,不像其他的将领,要么凡是亲力亲为,要么功劳是他的、黑锅是别人的,能跟着这样的千总是你我的福分。”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情绪,“但是我没有想到,卫重安竟然能挑选丁三林这样一个极富狩猎天赋的人,且获得了千总的赏识,不管这次围捕与反围捕他是胜还是败,他都赢得了一个比你们更高的起点。” “不至于吧,我们这些人好歹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大家怎么没有发现丁三林还有这方面的天赋?”房步瞳身后的士兵似乎不太相信房步瞳对丁三林的评价,或者说他无法接受这个评价。 “话虽如此,可这段时间,谁也不信任谁,谁也不会告诉谁他的底细,说到这个,我还真是佩服千总,他的手法果真通天,我们虽是五百人,可来自不同地区的军队,也是遭遇不同的缘由被打发到这里,可千总却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能将我们这五百人的来历摸的一清二楚,而且还能从中判断出我们的专长。”提到这个,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炽热的光芒,能跟随这样的人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千总不出手也好,这样也显得公平,否则以千总的手段,我们这些人输定了。” “可是前面传回来的消息不是说江边一下子干掉了对方大半兵力吗,剩下的兵力与我们差不多,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属下觉得我们的胜算也大于千总。”听到房步瞳的话,士兵有些不太相信。 “是的,千总的兵力和我们差不多,如果我们再干掉丁三林这一什,从兵力上看,我们赢定了,可是我一直有个感觉,只要千总亲自出手,凭他一人就能干翻我们二十人。”瞧见士兵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信和惊讶,房步瞳淡然的笑了笑,“你还别不信,千总有这个实力。” “走,丁三林在下一个地方估计就要分兵了,也是到了我们短兵相接的时候了,老是破坏陷阱也分不出一个胜负来,接下来才是狩猎的开始。”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自信的光彩,也带着一丝好胜的期待。 “什长,我们确定要分开吗?”果然不出房步瞳的预料,走了大概小半里路,丁三林突然停下脚步,将十人聚拢在一起,轻声的吩咐着,听到分开的指令,一名士兵有些疑惑的问道。 “按道理,我们最好不要分开,一旦分开就会成为房步瞳的猎物,但是如果我们继续在一起,房步瞳不会出来与我们厮杀,这样僵持下去,只会是耗时间而起不到实际效果。”丁三林耐着性子低声解释道,“不要忘记我们不仅善远攻,近也可防守和攻击,唯一的担心是我们分的太开会遭遇房步瞳集中兵力将我们一一蚕食,所以我才会如此安排。” “放心,今天才是围捕与反围捕的第一天,后面还有六天的时间,在这六天里,我们比拼的除了天赋,更多的是耐心和技巧,我不会因为得到千总的赏识而急于表现,这不是千总想要的。”丁三林随即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朝着前方的三个方向分散开来。 “房步瞳,我诱饵已经下好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来了。”丁三林一路上破坏了房步瞳布下的四个陷阱,来到了狮子岭下,一名士兵静静的趴在一块石头的后面,身上穿着浅灰色的衣服,不细看,还真以为是一块石头,当见到丁三林的身影时,心跳不由得稍微加速了一点,趁着丁三林的眼神望向别处的空隙,这名士兵悄悄的向后爬去。 “这里是一个伏击的上佳场所。”扫视着周边的环境,丁三林低声的对身边的一名士兵说道。 “什长,那对方会不会在这里设伏?毕竟只有什长和我出现在这里。”身边士兵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期待,眼睛不由得向周边扫视。 “镇定点,也不要四处张望,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缓缓向前继续行进。”丁三林的眼神眯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神态向刚才隐藏着士兵的石头走去。 “真玄,差点就暴露了。”隐藏的士兵悄然的藏到另一个地点,瞧见丁三林向自己之前藏的石头走去,轻轻的吁了口气,幸亏自己临时决断要换一个地方,否则自己的行踪就暴露了。 士兵心中发着感慨,却不知他的行踪已然被丁三林发现了,这倒不是说他移动的时候被丁三林发现了,而是丁三林走到石头前发现了一些趴着的印痕,心中有些疑惑,这个地方虽然偶尔有野兽出没,但这个印痕不像是野兽的,再仔细辨认一番,这个完全是一个人的印痕。 这个发现让丁三林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右手不经意的从印痕上拂过,发现还有一丝淡淡的温度,丁三林的嘴角顿时闪现一丝自信的微笑,看来对方必定是看到自己后觉得这里不安全才转移的。 那他会向哪里转移的? “走了这么久还真是有点累了,不如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再寻找他们的踪迹。”丁三林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故意的捶了几下腿,慢悠悠的说道,眯着的眼神随着印痕的轨迹方向快速扫视了一眼。 “果然是朝着这方向转移的。”丁三林凭借多年的狩猎经验很快发现了转移的痕迹,嘴角浮现一丝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交锋即将开始,希望这第一炮打的非常漂亮。 第五十七章 沈言出手 “你是特种作战小队的人,怎么?阵亡了?”沈言一行人走到狮子岭时,见到一名身穿浅灰色衣服的士兵满脸沮丧的站在这里,眼神中流露一丝不甘和愤懑,沈言轻笑着走到这名士兵的身前,面带鼓舞的微笑望了对方一眼。 “回千总,属下被丁什长联同一名士兵成功围捕,按照规则,属下已经阵亡了。”这名士兵啪的一下给沈言行了一个军礼,眼神中浮现一丝懊恼,自己已经精心潜伏了,却还是被丁三林发现并设计围捕,最后不敌丁三林而阵亡。 “不用灰心,丁三林那小子在狩猎方面有着很高的天赋,就连我都比不上。”沈言轻轻的拍了一下士兵的肩膀,微微一笑,虽不倾城,却很清爽,“既然被围捕了,就好好想想自己失败的原因,今后不再犯同样的问题便可。” “好了,要相信自己,你先去进山的地方扎营,注意不要让猎户贸然进来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等待我们回归。”沈言爽朗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丁三林这小子不错呀,都开张了。”望着士兵远去的身影,常武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这才开始,丁三林与房步瞳谁胜谁负还不能盖棺定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然之色,丁三林固然不错,但只仅仅是围捕与反围捕的开始,先赢先输不是关键,关键是要看在接下来的较量中谁更能沉住气,谁更能抓住对方的漏洞而牵着对方走。 沈言心中清楚,虽然丁三林和房步瞳的较量中获得了初胜,但房步瞳并未显现劣势,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致胜的重要因素。 “走吧,前面还有不错的风景。”望着一脸沉思的常武,沈言淡然的笑了笑,迈着步伐率先向前走去。 “房步瞳是千总提拔的特种作战小队队长,丁三林呢,千总也有意思让他将来成为骑兵作战大队队长,两人不论从作战风格上,还是个人统率才能上都是不分上下,千总,以你之见,这场较量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常武望着沈言逐渐远去的步伐,连忙迈开大步,走到沈言身后,带着疑惑和期待的问道。 “常武,你问的这个问题很刁钻,不管我说什么答案,都会让他们觉得我心有偏属,你变坏了哟。”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头也不回的说道,“两人在某些层面上的有着共同点,但两人在宏观上还是有着一些微妙的差距,但这个差距通过他们对细节的把握而弥补,至于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现在还真不好说,毕竟在这场较量中可能会出现一丝意外的或不可控的因素。” “意外或不可控的因素?”常武本想从沈言的嘴中获得答案,可听了沈言的话后反而变得更加糊涂。 “有些话眼下还不能说的太明,拭目以待吧。”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虚无,冷冷的望向不远处的狮子岭,“我开展这场较量的目的是为了提升他们的战力,而不是真要分出个胜负来。” “千总的意思是你要亲自参与?”常武似乎从沈言的话语间抓到了什么,可又什么痕迹也没有,常武有些郁闷的低声问道。 沈言未置可否,嘴角浮现一丝诡秘的笑容:房步瞳、丁三林,为了提升你们的应付突然事件的能力,让你们更加清醒的认识任何时候除了要对付对手外,也要分出一丝精力以防出现第三路的对手,防止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情况,我临时改了计划,我将亲自带着十几个人对你们俩展开围捕,所以这个游戏才开始。 为了更好的消耗两人的力量,沈言决定暂时不出手,依然保持这种貌似游山玩水的心态,一路领略风景,试探房步瞳和丁三林的实力和漏洞,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出手,原则便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是一击便中,这才是这场围捕与反围捕的精髓。 沈言带着这样的心情在这附件一呆就是五天,五天来,沈言陆续见到了房步瞳和丁三林手下阵亡的士兵,常武统计了一下,房步瞳一方阵亡了八人,丁三林一方阵亡了六人,从阵亡的人数上看,丁三林暂时领先。 沈言明白,这一方面是丁三林狩猎的天赋起到了作用,另一方面丁三林等人的武器更适合狩猎,房步瞳等人携带的武器几乎都是短兵器,适合近身战,因而房步瞳吃亏便吃在武器上,希望同这场较量能让房步瞳清醒的认识到,特种作战小队不仅要精通短兵器,也要精通其他兵器,比如弓箭,有时候能用弓箭解决的问题,没必要用短刀近身与人搏斗。如果房步瞳不能领悟到这点,他这个队长的位置也坐不长。 是时候了。听到常武统计的伤亡人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微妙的笑容,明亮的双眸中透露一股强烈的自信。 “常武,你带九人去围捕丁三林,你们五个跟我去围捕房步瞳。”围捕行动的第六天,沈言召集分散在自己四周的十四名士兵,迅速冷静的下达了自己改变的计划。 “什么?丁三林不是为我们打前哨吗,我们怎么去围捕他了?”常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头脑有些迟缓的问道。 “不要问为什么,事后我会告诉大家为何要下这个指令,现在,你们无条件的执行命令。”沈言现在并不想过多的解释,常武虽无带兵经验,却有着多年的锦衣校经验,他带领九名士兵去围捕包括丁三林在内的四人,虽不至于完胜,但绝对不会完不成任务,至于自己带着五名士兵去围捕包括房步瞳在内的十二人,似乎有些异想天开。 但是,房步瞳绝对想不到自己会突然改变计划而向他们动手,这是自己一个突然袭击的上佳机会,布局得力,一定会一击必中。 根据这几天观察到的情况,沈言知道房步瞳带着人在龙洞内休整,龙洞外部署了四名暗探,只要自己成功解决了这四名暗探,然后便可实施瓮中捉鳖,一窝蜂的将房步瞳等人全部围捕。 沈言带着五人快速的奔向龙洞方向,在离龙洞还有将近一里路时,沈言示意五人放慢脚步,眼神冷冷的观察着周边的环境,搜索哪个位置最适合潜伏,突然见到一颗大树的树杈上有一个人影晃动了一下,见到这个情况,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们五个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慢慢行走。”说完后,沈言趁着潜藏在大树上的人没有在意,快速的向大树放心奔去,五名士兵感到身边一阵微风吹过,却已不见了沈言的身影。 来到大树下,沈言站在潜藏在大树上士兵的背面,抬头微微一望,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我不上树也会让你自己下来,随后沈言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运足内劲,猛的一下砸向士兵的腿弯处。 咚的一声脆响,中招的士兵来不及抱住树杈,狠狠的跌路下来,在即将落地时,沈言转过身体、向前迈了一步,双手运足内劲向前一推,将树杈上跌路的士兵生生的横移了三步的距离,然后再由其跌路,然后低下头,轻声说道:你已阵亡。 “千总,你怎么会?”被沈言宣布阵亡的士兵眼中写满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也想不明白沈言怎么突然出手了,随即想到沈言伸出双手横移自己时,脸上浮现了一些感激,“多谢千总。” “不必谢,我将你打下来本来就让你受伤了,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伤的更严重,不想给你一个逃避操练的借口。”沈言伸出手,一把将士兵拉起来,嘴角浮现爽朗的笑容,“你留在这里稍微休息片刻,稍后我们一起归队。” “还有三个。”沈言的嘴中轻声的嘀咕了一句。 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沈言先后发现了潜藏的三名士兵,采用不同的方法逼迫他们自动跳出来或滚出来,然后一一宣布他们已阵亡。 “房步瞳,接下来,该你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惊喜。”解决了最后一名暗藏的士兵,沈言的眼神向龙洞望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属下见过千总。”但沈言的身影离龙洞还有五丈的距离时,房步瞳小心的从龙洞里探出头,见到沈言的身影时,房步瞳的眼神中写着明显的惊讶,随即轻声的向沈言施礼。 “本来我想偷袭你的,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见到房步瞳的身影,沈言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原本想要实施完美的瓮中捉鳖,却没想到对方主动钻出来见自己,“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属下并没有发现千总的身影,只是第四名暗探到了换防的时间,却没有见到他回来的动静,加上属下也想出来小解,故而一出洞口便见到了千总的身影。”房步瞳虽不清楚沈言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心中多少已意识到自己在这场较量中落负了,不过幸运的是不是败在丁三林的手中。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算你和我打成了一个平手吧。”看来自己还是有点小看了房步瞳,同时房步瞳也是一个有着气运的人,这样的人一定要好好运用方能成为自己的臂助。 第五十八章 得陇望蜀 “你是否心存疑惑我为何突然会插手你和丁三林的较量,而且还亲自动手?”望着房步瞳疑惑的眼神,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随即将自己改变计划的原因简单的说了一遍。 “属下十分惭愧,只想着如何与丁三林过招,却没有深想到这一层。”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自责。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水下袭击一下子干翻大半人,一路上设置的陷阱,如果不是遇到丁三林那小子,估计又要干掉一半,剩下的人经过这几天的折磨,精气神早已处于低迷状态,你再设计,他们必定会败在你手里。”沈言轻轻的拍了一下房步瞳的肩膀,眼神中闪现一丝鼓励之色。 “以你之才,完全可以胜任特种作战小队队长一职,你所欠缺的就是实战的磨练,特种作战小队讲究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不过,将特种作战小队交给你,我很放心。” “多谢千总信任,可属下还是败在了千总的手里。”房步瞳的嘴角浮现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房步瞳心中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心细再加需要小解才发现了沈言的身影,否则定然会被沈言瓮中捉鳖,将自己等人一网打尽。 “怎么,你不甘心败在我手里?”沈言的眉头轻轻跳了跳,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轻轻的捶了房步瞳一下,开玩笑的说道。 “属下不敢,只是心中确实有些憋屈。”房步瞳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能被沈言赏识并提拔,这是自己的荣幸,能被沈言亲昵的捶一下,这也说明沈言是一个毫不摆官架子的上峰,能与沈言交锋,更是自己成长的需要。 “憋屈,憋屈啥呀。”沈言嘴角浮现淡然的笑容,随即眼神清明的望了房步瞳一眼,“走吧,一起去看看常武有没有解决丁三林那小子。” “你不会让我再动手了吧。”望着有些神情有些发愣的房步瞳,沈言的嘴角轻微上扬,眼神中浮现一些淡淡的笑容,说完后,迈开双脚,大步向下走去。 “兄弟们,跟着千总回去咯。”沈言轻松的语言感染了房步瞳,让自己似乎找到了十几岁时候的激情和冲动,挥舞着双手,朝龙洞里还在休整的士兵大声喊道。 “常武,你这是怎么了?”沈言率先走到龙洞下方的一个平地上,瞧见衣衫褴褛的常武满脸憋屈的站在那里,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愤懑和不甘,见此状态,一丝疑惑在沈言明亮的双眸中轻轻闪过,快速走到常武面前,朗声问道。 “还不是丁三林那小子干的好事。”常武本来就拉着脸,听到沈言好奇的询问,常武的脸上变得更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又黑又紫,手指着站在不远处的丁三林,佯怒的说道。 “看来你带队围捕丁三林的任务并没有成功呀。”沈言的眼珠轻轻一转,事情的经过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常武确实有够郁闷,自己以为凭借绝对的优势围捕丁三林的使命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可结果非但不是这样,几乎是恰恰相反,自己这一方的士兵虽然成功的收拾了丁三林身边的士兵,可丁三林一人凭借超强的狩猎天赋,先后将自己身边的人一一击败,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最后若不是自己凭借超强的武力值碾压丁三林,失败的还真有可能是自己,尽管结果是自己赢了,可丁三林带给自己的威胁很清楚的写在自己身上,上衣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不必耿耿于怀,领兵作战不是你的强项,而丁三林这方面的天赋远胜于你,你以己之短攻击丁三林之长,失败并不是一件耻辱,更何况你还赢得了结果,尽管这个结果的代价有些大。”沈言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真诚的说道。 “算了,正如你所言,输给丁三林不算什么,谁叫他是你赏识的人”常武虽然与沈言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多少还是清楚沈言的为人和眼光,提拔的几个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都各有所长,而自己还真不这方面的料,看来今后还是乖乖的听从许公公的安排,留在沈言身边做好一个护卫该做的。 沈言并不清楚这一次的经历让常武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长短,更加明确了自己应该走的路,如果知道了,沈言肯定会说上一句:你td别矫情了,这么多年了才意识到呀,就你这智商跟十岁孩子没啥区别。 “丁三林,你是否对常武突然带队袭击你而感到意外?”沈言看来一眼仿似一杆标枪站在身边不远处的丁三林,眼神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走到丁三林身前淡淡的说道。 “属下不敢。”丁三林的神色有些拘谨,自己确实对常武带队袭击自己感到诧异和郁闷,原以为常武想背着沈言干掉自己等人,可随后的交手中见到对方并未下死手,心中虽还不清楚具体的缘由,但可以肯定对方是受了沈言的指示。 “不敢,证明你心中还是有想法的。”沈言微笑着走到丁三林的身边,轻轻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随后沈言将自己临时改变围捕计划的缘由细说了一遍,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的神色望了望丁三林。“现在心中还憋着火吗?” “属下不敢。”丁三林再次说着这句话,但这句话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眼神中也浮现了一丝明悟之色。 “身为什长带兵作战就要多方面的考虑,不仅要考虑到天时地利,也要考虑许多意外的因素,如此方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而非遇到了突发情况时以惨重的代价赢得胜利。”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鼓舞,脸上露出一丝真挚而爽朗的笑容。 “多谢千总鼓舞,属下明白了。”丁三林啪的给沈言施了一个军礼,眼神中浮现诚恳和坚毅之色。 “兄弟们,这次为期七天的围捕行动结束了,大家在这次的围捕中表现都很优秀,也超出了我的预期,这里我要特别嘉奖房步瞳和丁三林两位。”沈言示意大家按队形站好,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鼓舞之色扫视了大家一眼,激情高昂的说道,“房步瞳有着优良的宏观布局能力,这点是一位队长必须要具备的才能,丁三林超强的狩猎天赋、懂得利用地形使得他成功的围捕了十几名对手,这也是一名什长必须具备的才能。” “尽管此次围捕很成功,但是在具体的细节中还有一些不足,比如士兵彼此之间的协调,比如不懂得如何运用引蛇出洞而减小自己的伤亡等,这里我就不一一列举,我希望大家通过此次的围捕行动好好反思,有哪些值得发扬,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沈言说到这里,眼神再次扫视了大家一眼,见到大家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和明悟,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好了,大家收拾收拾,两刻钟后列队归营。”沈言爽朗的说道,但一丝失落在眼中悄然的闪过,原本打算泡泡温泉,可是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貌似没啥激情,因而就取消这个计划,只好心中默默期许这下次带着程可儿、无瑕无垢她们再来这里散散心,谈谈情,游山玩水的同时泡泡温泉,增加彼此的感情。 “沈大哥。”当沈言带着大家走出老山时,坐在路边休息的无瑕无垢连忙站起来,天真浪漫的无垢连忙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刹住脚步,悄声的喊了一声。 “无瑕无垢,你们俩怎么在这里?”见到无瑕无垢的身影,沈言的眼神一亮,感觉两人比之前似乎多了一些气质,漂亮的容貌更吸人眼球,脑海中突然闪现一道灵光,“你们俩不会一直都待在这里等我吧?” “嗯。”听到沈言的话,无瑕无垢都轻轻的点了点头,美丽的双眸中浮现一丝羞意。 “你们俩真是小傻瓜。”沈言有些意外,但更多是的感动,从未想过竟然有女孩子愿意在默默的等待自己,就好像前世忙碌了一天的男人摸着黑回到家里时,温柔漂亮而贤惠的妻子将家里的灯亮起,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等待男子的归来,这份幸福,这份相濡以沫的情感,是每个男子梦寐以求的。 “沈大哥,李韵涵姐姐选择去追杀那个坏蛋,一个是想要报仇,但更多的还是抹不开自己的面子。”无瑕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俏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绯红,低声的说道。 原来她叫李韵涵,多么好听的名字。听到无瑕的提醒,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李韵涵那雪白的肌肤,傲人的身材,直爽的性子,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丝失落。 沈言见到无瑕无垢的那一刹那,眼神的余光扫视了无瑕无垢的身边,没见到李韵涵的身影时,眼神中流露一丝失落,而听到李韵涵的名字那一刻的失落更加浓烈,只是隐藏的比较好,沈言心中轻声的问着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好色之徒了。 沈言并不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只记得最后一个女人,有的男人还记得每一个女人,尤其是第一个女人,这样的男人就是得陇望蜀的典型代表。 第五十九章 不知礼仪的沈言 “什么?有人在望江楼闹事?”沈言带着大家回到兵营时,瞧见阿福一脸焦虑的在辕门前走来走去,带着疑惑和好奇,沈言加快脚步走到阿福面前,从阿福的嘴里得知有人在望江楼找可儿的麻烦,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怒火,脸色阴沉的说道,“说具体点。” “沈大哥,前几天有一个身穿锦衣的老头来到望江楼,点了一些招牌菜,也没法是任何特别的事,然后这个老头每天都来,每天都点不同的菜肴,而且出手也十分阔绰,从不吝啬对我们的打赏,毫不意外,这个锦衣老头仍像往常那般出现在望江楼,可今天并没有点任何菜肴,而是直接找到七叔,说我们望江楼抄袭他们酒楼的菜肴,硬要吵着我们赔偿,否则就报官。”阿福快速的陈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眼神中的愤怒之色丝毫不减。 听到阿福的陈述,沈言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很明显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阳谋,锦衣老头连续几天点不同的菜肴是为了摸清望江楼菜系的特色,估计对方必定擅长烹饪,否则光靠吃是说不出来每个菜肴的烹饪方法,可以说对方是一个思维缜密且经验丰富的老狐狸。 理清事情的经过,那该如何化解呢?沈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千总,要不要我们帮忙?”听到事情的大概经过,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冷的杀意,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沈言下令,自己必定带队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不用。”沈言淡然的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手,这个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对方肯定清楚自己在我望江楼的位置,也清楚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望江楼和自己的底细既然被对方摸的一清二楚,那就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而是靠智商,也就是说这件事需要跟对方斗智斗勇了。 沈言明白任何一件事的发生必定有他的动机,那这个锦衣老头是谁?他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选择跟望江楼过不去,跟自己过不去?他的身后有没有幕后黑手?沈言的脑海中浮现一系列的疑惑。 “常武,你现在就带着阿福回望江楼,想办法打探锦衣老者的来历。”沈言的眉头一直没舒展过,眼神浮现一丝冰冷的杀意,每个人都有逆鳞,而对沈言而言,望江楼便是他的软肋和逆鳞,自己必须要先回去拖住对方,自己的出现也会给可儿和七叔无形的助力和信心,“阿福,你先随同常武回去,然后告诉东家和七叔等人,万事有我,不用担心,只要先拖住对方,我必会想办法处理好此事,我做好一些安排后,随后就回望江楼。” “房步瞳,丁三林,你们俩先回兵营,转告裴向东带队继续按照常规训练,就说我有事需要回望江楼一趟,然后你们俩各自挑选两三名头脑灵活,身手矫健的士兵,分批悄悄进金陵,然后去望江楼外,暗中打探那个锦衣老者的住所和背景,我要你们在明天日出之前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也算是我给你们俩的另一个考验,能做到吗?”沈言心中清楚,这件事绝对不能莽撞,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否则在这件事上,自己就是那只无头的苍蝇,所以自己必须要想到可能的每一个细节。 “保证完成任务。”房步瞳、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从没有的坚毅,冷静和杀意。 沈言安排好一切可能想到的细节后,眼神的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带着无瑕无垢向金陵方向迈步走去。 “我不管你们有任何理由,总之你们望江楼现在涉嫌抄袭我们酒楼的菜肴,我现在给你们下最后通牒,今后你们望江楼不准再向客户供应与我们酒楼同样的菜肴,同时赔偿我们酒店这段时间的损失。”沈言走到望江楼大门时耳旁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充沛的声音,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嚣张。 “沈大哥,要不要出手教训他?”无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愤怒,玉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不用,眼下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不可莽撞。”沈言轻轻的摇了摇手,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冷意,冷冷的望着望江楼的大门,“我们进去吧。” “今天望江楼好热闹呀。”沈言迈着自信而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望江楼,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快速的扫了一圈,只见程可儿和七叔满脸憋屈的站在柜台边,柜台外一个年约五十出头,一身锦衣的老者面带着冷意的望着程可儿和七叔,老者身后站了两名身材魁梧、提醒强健的中年男子。 “沈大哥,你怎么回来了?”一丝怒色在程可儿的脸上流露,突然见到沈言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进来,俏丽的脸上马上写满了惊讶、喜悦和淡淡的羞意,眼睛水灵灵的望着沈言,似发呆,似发泄,似含情脉脉。 “出去走了几天,想回来看一下大家,就回来了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甜蜜和安慰。 “可儿,这位老人家是?”沈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惊讶,扫过了锦衣老者一眼,开口向程可儿问道。 “呵呵,老朽苏士复,忝为聚香楼掌柜。”锦衣老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傲然之色,淡淡的扫视了沈言一眼。 “哦,原来是苏师傅呀,哦,原来您不是名震天下的宝芝林黄师傅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莫名之色。 “老朽姓苏不姓黄,是士林的士,复仇的复,是聚香楼的掌柜,不是宝芝林。”锦衣老者苏士复的眼神中明显闪现一丝恼怒和不悦。 聚香楼,坐落在金陵的玄水湖畔,近几年才冒出来的一家酒楼,味道虽不怎么滴,却名气不小,有小道消息,聚香楼的幕后老板是某一位皇子,故而很多达官贵人为了想要巴结这位皇子,偶尔也要以承受胃的代价而去光顾聚香楼。 “哦,您贵为聚香楼的掌柜,今日怎么得闲前来照顾我们望江楼的生意,看来望江楼的名气要甩聚香楼几条街呀。”聚香楼的资料在沈言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副若有所思的自恋神情望着苏士复,“苏掌柜的若是想要屈尊来我们望江楼,那可干不成掌柜了。” “谁说要来你们望江楼干活了。”苏士复的眼神如同喷火器闪现中怒火,随即似乎想到什么,轻吸了口气,平复一下有些冒火的心情,冷冷的说道,“老朽来这里是为了追究望江楼抄袭我们聚香楼菜肴的事。” “哦,您是说我们望江楼抄袭你们聚香楼的菜肴?”沈言一个极其夸张的表情望着苏士复,仿佛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一个白痴,“我没听错吧,我们望江楼乃是百年老店,而你们聚香楼不过这几年才冒出来的暴发户,竟然好意思说我们望江楼抄袭你们,请问你们有什么好的菜肴吸引我们去抄袭呀。” “我与你说这些干什么,我是来找望江楼的东家和掌柜的。”苏士复一副不屑的神情望着沈言,话语之中透露的意思是:你小子算哪根葱。 “你找可儿和七叔确实跟我有很大的关系。”沈言笑嘻嘻的望着苏士复,特别喜欢看苏士复生气的神态,一个生气的人最容易暴露他的弱点,除非对方是一个极其懂得隐藏的人,但一个善于隐藏的人,他就不会轻易的生气,这是一个辩证的关系。 “关系,啥关系?哦,老朽想起来了,你好像是沈言,金陵城闻名遐迩的善刑名的刑部主事,只是老朽应该叫你沈主事呢,还是称呼你沈千总。”苏士复一早就认出了沈言,只是并不像揭露对方的身份,可对方的三言两语有一种让自己想要狠揍他一顿,而且金陵城都在盛传这小子难缠,今日一见,这人小子果然难缠,只是他怎么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回来。 “看来您是有备而来呀,将我的底细摸的这么清,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可不知道您老人家的来历,不如您老发发慈悲让我也知道一下,如何?”沈言一副无赖的神情望着苏士复,眼神中浮现一丝轻蔑,似乎丝毫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语言上也是极尽的戏谑,是一有机会就想刺激对方老而弥坚的身体。 “程东家,不要怪老夫欺负你一个弱质女流,今日望江楼不给老朽一个说法,老朽只好见官了,本来老朽念在咱们是同一行,加上见官的话多少会影响到酒楼的生意,故而带着一丝善心前来跟你们商谈,只是你们竟然拿着老朽的善心当驴肝肺,实在让老朽太过失望,尤其是沈主事,满嘴胡言乱语,完全是一副不知礼仪的土包子。”苏士复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随即转过头望着脸上浮现甜蜜笑容的程可儿,冷冰冰的说道。 第六十章 姜还是老的辣 “您老千万可别冲动,有事好商量。”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不安。 “怎么,现在想到求我了,你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吗。”瞧见沈言一副服软的神态,苏士复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得意和嚣张。“不过,如果能得到名闻金陵的沈主事哀求,老朽也将会名满天下呀,想想就很美妙呀。” “您老上了年纪,身体不行了,脑子也不行了呀,怎么这么会做白日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副轻蔑之色,“您老别动不动就要见官,搞得官府就像是您老人家开的,也别动不动就欺负女子,那显得您老人家多没水平呀,您老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完全可以冲着我来,我吗年轻力壮,不像您老人家那样孱弱,不会被人气死,更不会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 沈言说完后,笑嘻嘻的当着大家的面拉着程可儿的玉手,仿佛是宣告主权,也仿佛告诉苏士复,这件事由他抗,不要再去找程可儿,否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更多的是在向苏士复传达一个信号,我沈言虽是有一个光脚的,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懦夫,你敢欺负我在乎的人,就要做好被我踩的准备。 “放肆,你是如何跟我们掌柜的说话。”听到沈言语气中夹杂着冷嘲热讽之言,苏士复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转过头向身后的一男子传递了一个信号,这个强壮的男子迈出一步,鼓起自己粗壮的胳膊,向沈言示着威,狠狠的说道。 “哦,对哟,他是你的掌柜,又不是我的掌柜,我干嘛要跟他好好说话。”沈言一脸的不屑望着这名男子,仿似对方就是一个智障儿童,“如果他来我们望江楼好吃好喝着,我呢当然欢迎,也会很客气;如果他来这里跟可儿和七叔好好说话呢,我也会送上我的礼仪和尊敬,但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不纯,更想显示他的威风,那我又何必要假仁假义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都被对方打到家门口了,我还要低声下气的去求人家的谅解,那我td不是有病吗。”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从未有过的冷意,冷冷的望着这名大块头,眼神中充满了挑衅,随即淡淡的望了望苏士复,“别看你一副强壮的外表,真要打架,你还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不信,你大可以试一下。” “老朽本不想将此事闹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见官。”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之色,压制了即将暴怒的大块头,不管自己是否有理,都不要在望江楼里轻易动手,这也是上面人的交代,若真要去见官,以自己的身份去见官,金陵府的那些吸血鬼还不将自己吸的个精光,但自己身后的人,金陵府不但怕,而且很多人都怕,怕完之后就会巴结,想到这里,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傲然之色,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连给自己身后的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好呀,那就去见官吧,反正我们望江楼身正不怕影子斜,打铁还是自身本事硬,不怕你们这些魑魅魍魉的勾当。”沈言笑眯眯的望着苏士复,眼神中闪现一股明悟,看来这个苏士复幕后之人的背景必定吓人,但是为何会为难望江楼呢?望江楼有什么值得这些势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老头姓苏?自己来金陵唯有跟一个姓苏的人打过交道,那就是十二皇子府上的管家苏长梅,那是自己最后驳了对方的面子而让对方生气的拂袖而去,莫非这个苏士复是苏长梅的人? “您老不知跟金陵府的宋大人关系熟不熟?”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精光淡然的扫了苏士复一眼,见到对方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不熟呀,也没关系,那您老跟俞同知呢?也不熟呀,那您老跟哪个比较熟呢?” “您老估计也听说过,我没被皇上提拔为刑部主事前,曾与宋大人和俞同知有过几面之缘,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对我这个半路出家之人是否还有印象,唉,说起来我也算是他们的晚辈,没事时应该提点礼物多去看看他们。”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望了苏士复一眼,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惜对方是一头道行较深的老狐狸,没有轻易的显露脸色。 “不要用你那肤浅的关系来吓老朽,老朽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苏士复用一副不管你想玩什么花样、我都能一眼看穿的眼神望着沈言。 “哇,那您老可要多喝水,否则您老还不被咸死呀。”沈言嘴角轻轻的上扬,一副欠揍的神情望着苏士复。 “泥腿子果然是泥腿子,不管怎么包装打扮,骨子里的低下之气也无法改变。”沈言的一番话气的苏士复差点吐血,眼神中浮现一丝狠戾之气,冷冷的盯着沈言,仿佛一条毒蛇冷冷的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程东家,你虽是一介女流,但你在老朽的眼里你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之人,老朽再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不要因为一些外人的存在而影响了自己的主见,明天一早老朽再来时希望能听到好消息,否则老朽不介意前往金陵府鸣鼓。”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恐吓,冷冷的望着程可儿。 “沈主事,老朽心头有一句话不吐不快。”说完后,苏士复根本没给沈言任何反应和思索的时间,接着面无表情、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你年纪还轻,说话呢一定要多注意场合,尤其是你现在是有官职在身,说话更要注意礼节,要懂得国法礼仪、要懂得尊老爱幼,要懂得谦卑,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可就惨咯。” “多谢您老的关心和爱护,您老放心,就算您老翘辫子了,我呢还会活的好好的。”沈言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俊朗的脸上写满了嬉皮笑脸,根本没将苏士复的话听进去,“您老既然要走,可要走好了,小心路上什么石子呀绊倒了,马车呀撞倒了,还有达官贵人家的狗咬了呀,一定要多小心点,您老慢走,恕我刚从兵营回来非常劳累就不送您老了。” “说实话,我怕送你老出去会被金陵城的人扔鸡蛋呀。” 苏士复虽听不懂沈言说的话音,但不难猜测,其话语的背后肯定不是什么好意,眼神冰冷的望着沈言,带着丝丝怒火和冷意,随即脸上浮现了灿烂的笑容,向沈言轻轻颔首,迈着步伐,缓缓离开。 “这个老头搞什么,明明是针尖对麦芒,可最后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是啥意思?”沈言被苏士复的笑容给迷惑了,脑海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沈大哥,这个老头的目的就是想要讹我们望江楼一些银两,大不了给他一些就是了,何必跟他置气。”望着苏士复离开的背影,程可儿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收回远望的眼神,闪现一丝甜甜的笑容,眼带情意的望着沈言。 “可儿,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理解你的想法。”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伸出右手想要轻轻抚摸程可儿的光洁的额头,可突然想到无瑕无垢还在自己身后,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些不好意思,“不管是谁,欺负我可以,但欺负我家可儿,我一定想办法抽回去,让他知道我不是一个任人欺负之辈。” “沈大哥,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可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冲动,更不要为了我冲动,好吗?”程可儿的眼神浮现一丝水花,甜甜的望着沈言,如果不是考虑到时机和地点不合适,恨不得立即投入沈言的怀抱,紧紧的抱着沈言,一刻也不想分开。 “放心吧,冲动是魔鬼,我会时刻保持理智的,苏士复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了,我只想你永远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沈言终于没忍住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抚摸着程可儿洁白柔嫩的脸颊,眼神中浮现浓浓的情意和幸福。 “我此次回来就是知道有人要欺负望江楼,欺负七叔,欺负可儿,我回来后虽然一直在刺激对方不暴露他的目的、不让他得逞,否则逼急了我,我真说不定会动刀子。”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冷意,随即收回视线,眼神再次变得温柔。 “可是,沈大哥你刚才这般冷嘲热讽会不会?”程可儿本想说沈大哥你这般刺激苏士复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但脑海中浮现的甜蜜让自己收回了自己的想法,不管任何时候,自己都不会怀疑沈言的出发点和立场。 “不会,不过我不得不想说一句姜还是老的辣,他最终还是没暴露他的目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些自信的笑容,“他连续几天来我家点招牌菜后突然说我们抄袭聚香楼,绝对不会只想讹诈一些银两,必定还有其他目的。” “只是尚不清楚这个老头的背景来历,他的目的,我们才能找到应对之策。” 第六十一章 击鼓鸣冤 翌日清晨,一缕霞光仿似一把利剑刺破灰蒙蒙的天际,澄清又缥缈,微微的秋风带着落叶的声音,仿佛一群高飞的云雀在欢快的歌唱。? 沈言带着程可儿和七叔等人缓缓的走在街面上,早起的人已开始摆摊设点、招揽生意了,沈言微笑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缓缓向金陵府的方向走去。 “沈大哥,我们真的要去金陵府鸣鼓吗?”程可儿紧紧的跟在沈言身后,俏丽的面容浮现一丝淡淡的忧愁,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淡淡的问道。 “为什么不去,我们有理有据,我就不相信金陵府胆敢包庇苏士复,我定要告苏士复诽谤之罪。”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自信,转过头给了程可儿一个安慰和鼓舞的眼神。 “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诽谤这个词我从来没听过。”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和担忧,大夏立国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告人诽谤的罪名。 “是呀,沈言,我活了这么久真没听说过这个词,我们担心此事没有先例,金陵府不好量刑定案呀。”七叔跟在程可儿的后面说道,眼神中同样浮现一丝担忧和疑惑。 “放心吧,一切有我,我绝对不会让人欺负到望江楼、欺负到七叔、欺负到可儿头上而无动于衷,我也绝对让那些还在觊觎望江楼产业的人大吃一惊。”沈言脑海中浮现房步瞳、常武打探到的消息,胸有成竹的说道。 “嗯,我和七叔都相信你,也会无条件的支持你。”程可儿的眼神中虽还闪现一丝担忧,但更多的还是浮现一股信任,一丝甜蜜。 沈言几人随后不在谈论此事,而是聊着家长里短的话语缓缓走到了金陵府衙门前,沈言面露淡淡的笑容,静静的站在金陵府的鸣冤鼓前,见衙役还没站岗,遂从鼓架上掏出鼓槌,双手轻轻的试了试鼓槌的重量和捶打的力度,随后狠狠的击打鼓面上,鼓面出咚咚的声响。 “何人大胆前来鸣鼓含冤?”鼓声响了几声后,几名衙役慌乱的跑了出来,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惊讶和怒容,金陵府前的鸣冤鼓已经很多年没被人敲响过了。 “是你?”沈言之前在金陵府的表现大放异彩,在这些衙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而见到沈言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浮现浓浓的惊讶,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也张开似乎说不出话来,然后一名头脑反应稍快的衙役诧异的问道。 “怎么,不欢迎我吗?”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的望了几名有些慌乱的衙役,笑容满面的说道。 “小的不敢,小的岂敢。”几名衙役面面相觑,不敢直视沈言微笑的眼神,谁不知道沈言自从金陵府精彩绝伦的表现而获得皇上的青睐,这是几辈子祖坟冒青烟修来的福分,俨然成为这些底层的衙役心目中向往的偶像。 “我呢,鸣冤鼓也敲了,不知道啥时能进入大堂呀?”沈言已然笑容可掬的望着几名衙役,自己是来找人麻烦的,但没必要对这些底层的衙役板着脸,这样除了能显摆自己的威望外,得不到任何好处,倒不如如沐春风的和这些底层的衙役建立一种和睦的气氛,说不定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您里面请,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听到鸣冤鼓后定然会快进入大堂,然后走正常的流程。”一名资格比较老的衙役似乎感受到沈言如沐春风的笑容,慌乱而紧张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大人、俞大人,许久不见,两位大人气色红润、红光满面的,看来这段时日两位大人的生活很性福呀。”沈言惬意舒服的姿态站在大堂中间,上次因为被羁押而来,心情做不到真正的放开,故而不敢明目张胆的扫视,此次不一样,以一种轻松自在的心情扫视着大堂的布局,眼神的余光见到宋玮和俞啸泽面无表情的先后走了进来,连忙收回视线,正色的向宋玮和俞啸泽施了一礼。 “怎么是你。”宋玮见到沈言的身影时,眼神中浮现一丝异样的神色,忍不住向俞啸泽望了一眼,见到俞啸泽的脸色与自己无异,心头见不由得浮现一股恼怒,衙门前的鸣冤鼓自从自己上任以来从未被人敲响过。 鸣冤鼓是供老百姓鸣冤报官之用,是为方便百姓告状,大夏开国皇帝特下圣旨,命各级官署大门前必须设置一鼓,并规定鼓声一响,不管何时官必上堂,藉以显示便民、德政,若闻鼓声而官不上堂者,一律交刑部以渎职罪定刑,摘其顶戴、流放三千里,以儆效尤。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鼓声竟然演变成了当地官员是否是清官、好官的一个重要标志,因而各地官府为了自己的政绩和大堂内高悬的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想方设法通过恐吓、威压等各种手段禁止百姓击鼓鸣冤,最终鸣冤鼓已然成为了一种摆设,民间已经很多年没有响过鸣冤鼓了,却不曾想今天被沈言破了例,这等同于活生生的在宣告宋玮和俞啸泽不是好官、清官,甭想宋玮和俞啸泽的脸上有多难看了。 “怎么,宋大人貌似不太欢迎下官呀。”望着两人酱瓜色的面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 “沈言,难道你不知道鸣冤鼓的作用吗?”俞啸泽声似咆哮的斥问道。 “知道呀,不是用来给百姓击鼓鸣冤的吗。”沈言淡淡的应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来击鼓,戏耍我等。”听到沈言明知故犯,俞啸泽的眼神中差点都喷出火来,冷冷的望着沈言,眼神的余光见到宋玮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心头不由得浮现一股无力感,仿佛沈言就是一个无人可以管制的无赖。 “大人,你这可是污蔑下官了,下官前来鸣鼓当然是有冤屈希望得到大人公正严明的审理,还下官一个清白。”见到两人气急败坏的神态,沈言的嘴角仍然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不咸不淡的说道。 第六十二章 先下手为强 “你有冤屈,为何不去找你的上司,去找吏部、找刑部的部堂申述,为何要来我金陵府鸣鼓,你当金陵府是菜市场吗,想来便来。&bsp;&bsp;”宋玮有些气急败坏的斥问道。 “宋大人此言差矣,下官前来金陵府鸣鼓当然是有事实依据的,一是下官虽是刑部主事,但下官所告之人并非官场中人,不能向上峰申述,只能从金陵府;二是金陵府有这个职责;三是并没有明文规定下官不能敲响鸣冤鼓。”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望了宋玮和俞啸泽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既然你如此说,那你状告何人,什么罪行?”听到沈言述说的原因,宋玮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苦笑,这个沈言完全是一个怪胎、根本不将官场的那一套放在眼里,怪不得满朝官员在骨子里都看不起他、视他为眼中钉,因为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泥腿子。 “下官要状告聚香楼的掌柜苏士复,至于罪名吗,诽谤。”沈言丝毫不顾宋玮嘴角浮现的无奈何苦涩,义正言辞的说道。 “什么?本官没听错吧。”听到沈言的话语,宋玮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都能一口吞下一个鸡蛋,睁大眼神死死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这不是一场闹剧,自己为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闻过有人告他人诽谤的,跟别提见过,今日难道自己犯太岁,不仅沈言破了例,敲响鸣冤鼓,还听到一个新罪行,诽谤。 “怎么?瞧宋大人的神情似乎不想受理此案?”望着宋玮略显夸张的神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之色,“莫非大人心中害怕什么?” “荒唐,举头三尺有神明,本官心生何惧,只是念你刚涉官场不懂规矩,本打算不去追究你乱敲鸣冤鼓之责,可你却满口胡言,沈言,本官问你,你心中可有我大夏王法?”宋玮的嘴角明显泛起一阵苦涩,这都是什么人什么事,瞧起神态,不像是闲着没事干而来搞事呀,可诽谤之罪真是闻所未闻,莫非又是他所言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宋大人,正是下官心中有大夏王法才会前来金陵府击鼓告状,或许在宋大人心目中下官此举实属荒唐,可下官此番击鼓并非荒唐,而是确实要状告聚香楼掌柜苏士复诽谤之罪,告他诽谤望江楼抄袭聚香楼菜肴的诽谤。”望着宋玮站起来一副送客的神情,沈言不慌不忙的喊了一声,随即眼神中浮现一股淡淡的自信,淡然说道。 “宋大人如果不愿意受理此案,没关系,下官不强求,但下官绝对不允许出现诽谤望江楼之罪的人逍遥法外,无可奈何之下,下官只好去宫门前敲响登闻鼓了,让皇上亲自审理此案。”沈言的脸上浮现一股你不受理、我就去找别人的无赖神情,气的宋玮牙咬的嘎嘣响。 “放肆,你敢要挟本官。”宋玮眼含怒火的冷冷盯着沈言,脸色气的铁青。 “宋大人误会了,下官又岂敢要挟大人,只是大人应该知道下官头顶上有一个内阁行走的职衔,虽然这个职衔没啥特别大的权力,却时刻见驾,想想,这是一个多么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特权呀。”沈言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要挟的神色,根本无视宋玮眼睛中的怒火,自顾自的说道,“只是下官觉得此事属于民事方面的纠纷,没必要见驾让日理万机的皇上亲自审理,所以才前来金陵府希望宋大人秉公审理,可是眼下的结果让下官很失望。” “宋大人如果不愿意受理,而下官又无其他申述之处,只好厚着脸皮去找皇上了,大不了被皇上轻斥一下,再说能被皇上轻斥也是臣子的一分荣幸。“沈言的脸上完全是一副无赖的神情。 “你”宋玮怎么也没想到沈言胆敢拿皇上来要挟自己,可这个要挟还正中要害,如果此事闹到皇上那里,自己就不仅仅是渎职的问题了,带着丝丝怒火,宋玮冷冷的望着沈言,一副想要生吞了对方,“好,本官就破例受理此案,本官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了。” “来人,前往聚香楼传苏士复前来金陵府协助调查。”宋玮随即面色阴沉的望着大堂内的衙役,咬牙切齿的说道。 “宋大人,您最好让人去望江楼找苏掌柜的,如果下官没猜错的话,这个时候的苏掌柜应该出现在望江楼了。”沈言一副好心的提醒着宋玮。 “苏士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见官吗,那我就先下手为强,看谁告倒谁。” “沈言,昨天你那样驳老朽面子,那样刺激老朽,老朽又岂会不知你的用意,可为了完成苏管家的交代,老朽忍了。“苏士复慢悠悠的想着望江楼的方向走去,脸色浮现一丝得意之色。 自己这次的布局可谓是天衣无缝,谁能想到自己连续几天点上望江楼的招牌菜便能如数家珍的说出菜肴的特色和烹饪之法,这一次还不是完全吃定了望江楼,逼迫望江楼不再供应这些招牌菜,彻底断绝望江楼的生意来源,这就是拒绝苏管家的下场,程可儿,你可不要怪罪老朽,谁让你们是沈言最亲近的人。 想到这里,苏士复的眼神中闪现一副美妙的景象:自己走进望江楼,程可儿等人委屈的向自己求饶,苦苦哀求,而自己呢则狠狠的将沈言一帮人踩在脚下,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居高临下、脸上露出一副胜利者的神情怜悯的望着他们,随后冷冷的拒绝他们的哀求。 想想这个就爽。苏士复的嘴角浮现一丝舒爽的笑容,随即眼神中流露一丝残忍的笑容。 “请问你可是聚香楼的掌柜?”正当苏士复一副舒爽神态时,耳旁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自己的遐想,带着丝丝怒火,准备将不长眼破坏自己美梦之人臭骂一顿时,扭头一看,只见身后气喘吁吁的跑来两个衙役,便脸带诧异的颔示意。 “有人状告你诽谤,我家大人望你去金陵府协助调查。” 第六十三章 金陵府交锋 “草民聚香楼掌柜苏士复见过大人。&bsp;&bsp;”苏士复一脸茫然的出现在金陵府的大堂,本来志得意满前去望江楼,还没走进望江楼大门时就得到金陵府衙役的告知,有人状告自己,需要自己前往金陵府协助调查,带着浓浓的疑惑,缓缓走进大堂,见到宋玮端严的坐在案几后,连忙鞠躬施礼。 “苏士复,本官问你,堂下之人你可认识?”宋玮猛的一拍惊堂木,面含严肃的望着苏士复,朗声问道。 “是你。”听到宋玮的询问,苏士复转过头才瞧见堂下站立的人竟然是沈言,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怎么会是沈言,随即转过头望向宋玮,朗声说道,“回大人,草民认识此人。” “很好,此人状告你诽谤,诽谤你说他们望江楼抄袭你们聚香楼的菜肴,可有此事?”宋玮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问道。 “大人,草民冤枉呀,草民听闻望江楼出现了和我们聚香楼同样的菜肴,本身还不怎么相信,可经过几天的调查现他们望江楼确实抄袭我们聚香楼的菜肴,草民本想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前去望江楼理论、协调,不料此人竟然满口胡言,甚至不顾草民年迈而出言挖苦、讽刺,草民知道他有官身,迫于无奈都一一忍了下来,草民本想今日再去望江楼协商、理论,还没到望江楼,就被大人的衙役唤来。”苏士复一脸的委屈,如果不是顾忌颜面,此刻肯定会装出一副泪流满面的悲惨神态,博取宋玮的同情。 “岂有此理,堂堂刑部主事竟然如此,实在是”听到苏士复满口委屈之言,再瞧其神态,加上本身对沈言的厌恶和不满,宋玮的情感天平自然的就倾向了苏士复,皱着眉头,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宋大人,且慢。”听到宋玮即将说出一些不堪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泰然自若神态,直视着宋玮,连忙阻止道。 “大胆,本官尚未问到你,竟敢胡乱插话,难道不怕本官治你一个藐视之罪吗?”宋玮一直想要寻找沈言的尾巴而未果,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对方主动送上门,宋玮又岂会轻易放过,故而眼神犀利的望着沈言,似乎真要治沈言一个藐视之罪。 “宋大人的官威果然让下官敬佩不已。”沈言根本无惧宋玮的轻视,一个自己并无过错,宋玮不敢轻易治自己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二是自己身上好歹挂着刑部主事,千总和内阁行走的职衔,宋玮要治自己罪名前需要得到皇上的允许,而目前自己并未让皇上失望,宋玮不敢越这个雷池半步。 “下官之所以喊宋大人且慢,也是为宋大人着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自己吃定了宋玮。 “沈言,你再若胡言乱语,本官即便拼着前程不要,也要治你之罪。”宋玮一直强忍着怒火,见沈言接二连三的挑战自己的权威,心头的怒火似乎到了爆的边缘,眼神泛着通红之色,冷冷的望着沈言。 听到宋玮之语,苏士复低下头,不敢直视,可嘴角浮现的笑容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心中更是巴不得沈言继续像个愣头青一般的刺激宋玮,让宋玮出面治沈言,而自己随后也逼迫程可儿买了望江楼,轻松的完成苏管家交代的任务。 “皇上曾与下官说过宋大人是有大才之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做出一些让皇上不满的事。”沈言突然抬出皇上对宋玮的评价,让宋玮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冲动,眼神有些尴尬的望着沈言,只好任由他继续胡说八道下去。 “宋大人,作为一名官员审理案件的忌讳就是错误的引导他人,而宋大人前面的问话明显带着引向性,让对方顺着宋大人的思路说话,宋大人,这不是公正的审理,而是想要快结束此案,然后给下官一个胡乱审理的结果。”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犀利的眼神,根本不给宋玮丝毫面子,你出自宋氏门阀就自以为很了不起吗,别人买你这个情面,可是你如果做不到公正的对待此案,我又何必给你面子。 “放肆,你是在教本官如何审案吗?莫非你真以为皇上赏识器重你,赏了你一个刑部主事就自以为自己很会审案不成?”宋玮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宋玮心中也感到很奇怪,自与沈言交锋以来,似乎无法克制火气,轻易的被对方刺激的想要爆。 “宋大人不必动怒,下官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下官还是那句话,如果宋大人觉得不愿意审理此案,就没必要强装着受理,而在审理过程中胡乱的下决定。”见到宋玮如此暴怒的神情,沈言心头的莫名之火似乎也要烧起来,自己从未与宋玮生过正面冲突,也没有涉及到利益纠纷,为何宋玮见自己说出公正的话就会如此。 沈言并没意识到自己的一番公正言论严重的驳了宋玮的官威与面子,再加上对沈言的偏见,宋玮不如此对待沈言,难不成还要叫宋玮好言好色的与沈言一副和谐的模样不成。 “听你之言,你是不满意本官的审案方法咯。”宋玮轻吁了口气,强行克制住心头的怒火,不带丝毫情感的望了沈言一眼,“也难怪,你沈主事现在名闻金陵的沈青天,自然不会满意本官的审案方法。” “不满意,你大可不来呀,来了,就要听本官的。” “宋大人这话说的有点过了。”沈言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冷意,“皇上既然让宋大人坐镇金陵府必然是宋大人有着独到的一面,下官刚才言论只是善意的提醒,如果宋大人觉得下官驳了您的颜面,无妨,我们大可见驾让皇上评评理,说不定皇上认为下官年纪轻,不懂世面而偏颇宋大人呢。” 你说见驾就见驾了,你当皇上那么好见的呀,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听到沈言的言语,苏士复低着头,眼神中浮现一丝嘲讽之色,不由得腹议,可随即听到宋玮的话,苏士复的嘴巴不由得张的大大的,充满了惊讶和恐慌,心头也不由得浮现一丝不好的感觉。 第六十四章 诱人的魔鬼 “本官知道你随时可见驾,但是本官不能容忍的是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此事来要挟本官,莫非你真当本官这个知府是摆设吗。?&bsp;&bsp;”宋玮的话顿时让堂内的气氛冷到了极致,似乎随时都会爆。 怎么可能,这个土包子竟然能随时见驾?就连苏管家伺候的主子都没有这个特权,为何这个土包子有,真是老天不长眼。听到宋玮怒气冲冲的话语,苏士复低着头,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恐慌,怪不得他敢拒绝苏管家,原来他的后台更硬、更大,自己这回是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可儿原本对沈言充满了信任,静静的站在堂门口听着沈言如何意气风的打赢这场官司,可听到宋玮这番剑拔弩张的话,程可儿的心头感到了一股不安和担忧,不由得转头看向身边的七叔,见到七叔的脸色同样如此,忍不住想要开口,可脑海中对沈言的莫名信任,使得她轻轻的张开性感的樱桃小口,硬是没出声来。 “宋大人,您身为金陵府知府,竟然这么不明辨是非,下官只是一个善意的建议竟然引得宋大人如此暴跳如雷,实在让下官不安,让金陵城百姓失望,更让皇上失望。”沈言似乎没有听到宋玮怒气冲冲的话语,仍然自顾自的说道,“身为审案人员,一定要端正自己的态度,认真对待每一个可能让自己疏忽的细节,而不是一开始就主观臆断,然后带着引导性的话语引导他人进入自己主观臆测的结局。” “宋大人一开始问苏掌柜的话就是带着这样的引导性,给了苏掌柜一个明显而强烈的信号,即便苏掌柜真的诽谤了望江楼,听到宋大人的言语,苏掌柜也会极力反对。”沈言根本没有给宋玮任何反驳或怒的机会,而像是在自导自演着一幕充满世态炎凉的话剧。 “苏掌柜的,本官问你,你六日前前往望江楼点了几道望江楼的招牌菜,随后几天同样如此,可有此事。”沈言此刻直接越过宋玮,望向站在身边的苏士复,不带丝毫情感的问道。 “不错,老朽当初确实是去了望江楼点了几道招牌菜,后面几天同样如此,只是老朽听闻望江楼也供应我们聚香楼的菜肴,故而前去打探实情,但是拿不准望江楼是否有抄袭之嫌,故而接连几天都点了我们聚香楼独有的菜肴,经过一一品尝后,最终确定望江楼确实抄袭了我们聚香楼的菜肴。”苏士复虽不清楚沈言为何胆大妄为的越过宋玮而向自己问话,但自己早有准备,将自己布下的局一一的陈述了一遍。 “好,既然你品尝望江楼的招牌菜而确定望江楼抄袭你们聚香楼的,那本官问你,这些菜肴的烹制之法的关键是什么?”沈言的嘴角浮现爽朗的笑容,明亮的眼神静静的盯着苏士复,不急不慢的问道。 “狮子头,肉糜解冻,加少许盐、白胡椒面、用手顺一方向揉搓,不时用力甩”苏士复随即说出来几道望江楼招牌菜的烹饪之法的关键点,这一点并不奇怪,沈言一开始就预测了苏士复必定懂烹饪之法,否则不会光凭借品尝菜肴而断定望江楼抄袭聚香楼了。 “看来苏掌柜的确实精通烹饪之道。”听到苏士复的话语,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忍不住称赞,见苏士复的脸上浮现一丝淡然的得意之色,沈言突然画风一转,抛出一个与此案无关的话题,“你五天前酉时三刻突然离开正在营业的聚香楼,独自去了哪里?” “胡说,草民从未时一刻离开望江楼后一直待在聚香楼,哪里也没去。”听到沈言突然抛出的问题,苏士复的神情明显的愣了一下,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慌乱,稍微犹豫了片刻,然后淡定的答道。 “既然如此肯定,那你为何会犹豫?”沈言趁热打铁的追问道。 “草民上了年纪,有些事记不清,当然需要想一下才能肯定。”苏士复早有心理准备,不急不躁的说道。 “看来苏掌柜的记性确实不太好,那本官就来帮苏掌柜的好好回忆回忆。”沈言的嘴角轻轻的向上撇了撇,浮现一股淡然的自信,“苏掌柜的五天酉时三刻从聚香楼的后门独自一人悄悄的离开,去了一个离聚香楼后门不到半里路程的一个独门小院,独门小院里住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妇,苏掌柜的在这个独门小院里待了不到一刻钟便离开,随后回到了聚香楼,本官说的可对?” “不用急着回答本官的话,本官还有更精彩的内容帮苏掌柜的慢慢回忆。” 沈言自信的言论完全摧毁了苏士复一心构建的防护,仿佛被沈言一击便击中了要害,苏士复的眼神中明显出现一丝慌乱和不安,张开嘴想要辩解一二,可被沈言堵截了,一番想要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特难受。 这个沈言难道真的向外界传闻的那样会审理案情,他头顶上的青天之名真的名副其实吗?俞啸泽一直冷冷的看着沈言与宋玮的交锋,内心中也希望宋玮真的强硬一回,强行治沈言一个什么罪,可宋玮的表现让自己很失望,而听到沈言的问话,俞啸泽尽管与沈言不是一路人,内心中还是为沈言竖起了大拇指,起码人家沈言在审案之前做了很多的调查,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不像宋玮那般凭着自己的臆断而定案。 难道我真的错怪了他?瞧见沈言三言两语让苏士复显出了原形,宋玮原本愤怒的心如同被强行浇灌了一大盆冷水,不得不冷却下来,静静的思考着自己的问案方法是否真的如沈言所言的那般不堪,骨子里的那份傲气第一次似乎受到了打击而变得有些不确定。沈言的问话方法不带任何引导,相反,表面看上去是顺着苏士复的思路再走,可实际上沈言完全掌握了问案的每一个环节,最重要的一环是沈言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因而也就任由沈言喧宾夺主的审理此案。 沈大哥果然没有骗我,幸好我一直安慰自己必须无条件的信任沈大哥。听到沈言的问话和苏士复慌乱的神情,程可儿一直紧张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苏掌柜的,想要知道那个妙龄少妇在你离开后去了哪里吗?”沈言笑容满面的望着苏士复,这个笑容对苏士复而言仿佛是引诱人犯罪的魔鬼。 第六十五章 顺藤摸瓜 “本官告诉你,她离开住处后去了一个地方,一个让你想不到的地方。 ”沈言根本没给苏士复任何思考的时间,一点一点的透露信息,一步一步的摧毁苏士复心中的防线。 “去了哪里?”苏士复此刻仿佛不再是那个精通算计的掌柜,而是变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智障,顺着沈言的话题问道。 “苏掌柜真的想知道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自信笑容,眼神中浮现一股莫名之色望着苏士复,见到对方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茫然和迫切的眼神,沈言嘴角再次浮现一股莫名笑容,知道此事几乎已成定论,遂微笑说道,“她去了聚香楼后院最北面的一间屋子,至于屋子里住着谁,苏掌柜,这个就不必本官再说了吧。” “是他,真没想到竟然是他。”听到沈言的话语,苏士复的眼神闪现一股不可思议的神情,脸上浮现了一丝怒容,枉自己这么信任他,更将他当成自己最亲信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苏管家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苏掌柜,更让你惊讶的还在后面。”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可这个笑容对苏士复而言,是残忍的、无情的。 “这个女子在那个房间里足足待了小半个时辰,出来后虽然进行了一番梳妆打扮,但一丝蛛丝马迹仍然透露了她这房间了做了只有成年人爱做的事,眼角蕴含着淡淡的媚意,一看就知道对对方的表现很满意。”说到这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些淡淡的笑容,向苏士复的身边走进了一步,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男人都懂的笑容,“苏掌柜这个年纪了,还有这个雄风,实在是令本官敬佩不已。” “本官让人私底下向那名女人进行了询问,对方一开始并不想透露什么,可是她没有苏掌柜这样有着强大的心理防线,越想隐藏什么就会越容易暴露一丝痕迹,因而本官的人说出这名女子当天的行踪时,她就害怕了,什么都说了,包括和那个房间里男人做了什么,什么感受,以及和苏掌柜的行房次数和时间,包括她的心理想法,毫不保留的全都说了出来。”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随即凝视了苏士复一眼,接着说道,“最后这名女子不但说出来苏掌柜去她那里想要她去做什么,也交代了苏掌柜幕后之人交代的话语,苏掌柜需要本官在这里重复一遍吗?” “不必了。”苏士复眼神中浮现一丝愤怒、怨恨,其中还夹杂一丝死灰之气,牙齿咬的嘎嘣响,断然拒绝道。 “苏掌柜,是否还需要本官继续说下去,一直说到你是如何设计望江楼抄袭聚香楼一事。”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怜悯,苏士复辛辛苦苦为别人做马前卒,可别人压根就从来没信任过他,不但以他的子女安全作为要挟,同时身边最亲密、最信任的两人都是对方的棋子,专门用来监视苏士复。 怜悯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被一股恨意替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你不来欺负可儿,这些隐晦的东西又如何能被房步瞳和丁三林等人侦破,或许天下压根就不存在什么无缝的隐秘,只是有没有人认真的去破解。 “不必了。”苏士复的神情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原本有些红润的肌肤也变得黯淡无光,随即抬起头望着一直坐在案几后面的宋玮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随即变得从容淡定,“大人,草民愿意招供。” “好。”宋玮的心中有一千个问号闪过,这个沈言还真不是一般人,短短的一番话竟然让一个有着坚强防线的人突然变得如此脆弱,甚至不用逼问,对方却主动招供,看来自己真的在某些方面小看了沈言的才能,自己是否要改变立场,与沈言打好关系?这个念头仿佛是一个致命诱惑的毒药在脑海中反复出现,不可抑制。 “回大人,草民与望江楼乃竞争对手,可聚香楼的生意根本不足望江楼的一成,因而草民想着如何击败望江楼,几天前草民偶然路过望江楼,一时兴起便走了进去,点了几道望江楼极富盛名的招牌菜,进口的那一瞬间,草民心中闪现过无数念头,但更多的是赞誉,怪不得聚香楼无法竞争过望江楼,先菜肴的口感上就无法媲美,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因素,聚香楼根本不是望江楼的对手。”苏士复眼神无光的望着宋玮,脑海中闪现出千般念头,可哀莫大于心死,遂将自己的设计望江楼的前因缓缓说来。 “也就在那一刻,草民脑海中浮现一个无法抹去的念想:告望江楼抄袭聚香楼的菜肴,而这不得不提到草民的一个特长,只要经过草民的嘴,草民便知晓如何烹制。” “如此说来,沈言状告你诽谤之事属实了?”听到这儿,宋玮已然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插嘴问道。 “大人,是的,草民确实是想要诬告望江楼抄袭聚香楼。”苏士复心思复杂,并非听清宋玮说的是诽谤,肯定的点了点头,主动说出是诬告。 苏士复尽管心如死灰,可并没愚笨到供出苏管家,因为他从沈言的话语中并非涉及苏管家,同时心中也清楚如果真的愚蠢的供出苏管家,非但于事无补,自己将会死的更快,以苏管家的手腕和腹黑的心思,自己子女也必定受到牵连,而自己独自扛下这个罪名,苏管家也不会动自己的子女。 苏士复的聪明之处也获得沈言点头的称赞,苏士复如果将苏管家供出来,这一起案件的性质也会随着被告人身份的变化变得复杂,同时以自己眼下的身份和实力根本无法撼动十二皇子府的管家,而眼下的结果也正是沈言想要的。 “沈言,对方已然承认诽谤,但本官从未听说过此案,因而无例参考,不知如何量刑。”宋玮主动忽略苏士复言语中诬告,维持沈言所说的诽谤,同时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自己虽然为官多年,在审案方面自己还真不如眼前这个看起来器宇轩昂却让自己头痛不已的沈言。 “沈大人,草民有一疑问想要向大人求证,不知大人是否赏脸为草民释疑?”苏士复知道诬告的罪名坐实了,但有一件事让自己一直疑惑不解,沈言是如何知道自己金屋藏娇的事。 “你是想问本官如何知道她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笑容,笑容中充满了一丝悲凉,事情到了此刻,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再隐瞒对方,“你应该知道本官的官职,除此之外,本官还是一名千总,手下总有那么几个善于跟踪之人,也必然有那么几个心细之人,而正是他们通过你的行动轨迹从而获得了这些蛛丝马迹。” “任何一个看起天衣无缝的阴谋并非真的没有丝毫破绽,关键在于侦破之人有没有抓住蛛丝马迹而顺藤摸瓜,然后一一求证,便可破解。” 第六十六章 宋不归 “沈言,七叔真没想到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敢与宋大人针锋相对。? ”走出金陵府,七叔望了一眼巍峨中带着丝丝阴森的金陵府衙门,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外面的空气就必里面的要新鲜许多,随后盯着沈言的眼神,感慨的说道。 “七叔,这不是我胆子大,而是我有理有据,再说宋大人内心中对我虽然充满了嫉妒,但他毕竟不是阴险小人,不会真想着要拿我开刀。”沈言快回味了一下审理案件的整个过程,脸上浮现一丝淡然的谦虚。 “沈言,我不是太明白,既然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去告苏掌柜的诽谤,而苏掌柜的明明承认了自己是诬告我们,可你仍坚持是诽谤而不是诬告,为何你最后如此轻松的放过苏掌柜的。”听到沈言的解释,七叔微微一笑,随即问到脑海中一直苦死不解的问题。 “是呀,沈大哥,我也不太明白。”程可儿一直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亦步亦趋的跟着沈言的步伐,默默的走在沈言的身后,听到七叔的这个疑惑,忍不住开口说道。 程可儿和七叔怎么也没想到沈言费劲心思去告苏士复诽谤,结果案件审理下来,苏士复自己都承认了诬告之罪,沈言结果却是非要坚持诽谤,而且还主动建议宋玮轻判,判苏士复罚银一百两,名誉损失费三百两,望江楼经营损失费一百两,合计五百两,再加上苏士复当面向望江楼掌柜的道歉,这个结果给人的感觉就是高高的拿起、轻轻的放下,如同儿戏。 “哈哈,这个其实很简单,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了这么几个因素,一是苏士复并不是真正的罪魁祸,他只不过是一只被人利用的可怜棋子;二是诬告是要坐牢的,而诽谤这个罪名自大夏立国来还未出现过,想要怎么量刑,宋大人也必然拿不定主意,那还不是以我这个原告的建议为准;三是如果过于惩罚了苏士复就等同于向他幕后的主子宣战,而我目前还斗不过苏士复的幕后主使者,只好选择忍气吞声;四是这个结果也会让相关觊觎望江楼的人知道我沈言并不好惹。”沈言笑嘻嘻的解释道。 “对了,沈大哥,你是如何知道苏士复的把柄的?”程可儿本来想问苏士复幕后的主使者是谁,可见到沈言淡然的摇了摇头,加上一直对沈言抓住苏士复的把柄而好奇,本来不想问的,可话题既然打开了,且回去望江楼的路上总不能干巴巴的闷着头走吧,遂问道。 “你说的是那个女人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真没想到苏士复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有如此雅兴养一个金丝雀,可他自己又喂不饱金丝雀,金丝雀只好出去找能喂饱自己的食物了,更没想到与苏士复牵扯在一起的一男一女竟然都是苏长梅可以安排的坐探,想想这个苏士复还真不是一般的霉。 脑海中闪现这些画面,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莫名的笑容,眼珠轻轻一转,亦真亦假的说道,“简单,我这几天不是一直在京郊外练兵吧,也从他们之中挑选了几个头脑好、反应快的人,让他们跟踪苏士复的行踪,从而抓住一些蛛丝马迹,再进行顺藤摸瓜。” 沈言不会告诉程可儿,为了能撬开苏士复秘密养的金丝雀,房步瞳他们几乎动用能动用而不伤人的所用手段,最终还是用自己曾经无意跟他们提过的疲劳审讯方法最终撬开了那个女人的嘴,否则今天还真不知道自己与苏士复的较量谁胜谁负。 说真的,沈言虽然给了房步瞳和丁三林必须要在今天天亮前就打探到想要的线索,却没想到两人做的结果远远过了自己的预期,这一点还真的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和是人之才,或许自己在未来将要他们提供更多的展平台和空间。 “大人,一位自称翠轩搂的掌柜一直在后堂候着大人。”宋玮在沈言的建议下宣判了苏士复的罪名及处罚后便宣布结案,说实话,宋玮原以为沈言必定会借机狠狠敲诈苏士复千儿八百的,还涉及其他一些方面的东西,真没想到沈言一副来势凶猛的态势却是这样风轻云淡的收尾,带着丝丝疑惑,低着头走回后堂,放迈腿跨进门槛,耳旁传来一名小厮的声音。 “叔叔,他怎么来了?不是说,非特殊情况,叔叔与自己不见面,即便见面也是自己打着幌子去翠轩搂吃饭。”听到小厮的声音,宋玮的眉头轻轻跳了一下,原本就很疑惑沈言的结案的动机,现在更加疑惑叔叔到来的原因。 “侄儿见过叔叔,不知叔叔怎么突然来侄儿之地。”带着一丝疑惑,宋玮加快脚步,走进后堂,只见宋不归老神在在坐在那儿,品着茶,一副怡然自乐的神态。 “家主来信了,一是夸你反应及时,二是让你慎重对待沈言,如果能拉拢便拉拢,不能拉拢也不能树之为敌。”见到宋玮轻轻的向自己施礼,宋不归面色含笑的望了对方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直接说明来意。 “老夫呢最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知道你在对待沈言一事上偏离了家主的期待,所以今天特意趁着这个点悄然而来,可路过大堂时听到你正在审理沈言一案,也听到了你与沈言针锋相对的词语,说实话,老夫心中对你略感失望,或许是老夫对你的期望太高。”宋不归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盅,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都怪侄儿莽撞,差点坏了家主的安排。”宋玮本来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听到宋不归的这番言语,屁股连忙向前移了好大一截,屁股虚坐在椅子上,脸色浮现一丝尴尬之色。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马后炮话,你若莽撞,老夫当年也不会举荐你来金陵做老夫的助手,你与老夫一明一暗为家主效力了。”宋不归右手轻轻一抬,阻止宋玮虚情假意的言论。 “老夫知道这几年你已成功的成为三皇子身边不可或缺的人,或许正是如此的顺利,让你在某些事情的看法上,眼界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固然有你的责任,当然也有老夫的责任,老夫应该多盯着你一点,让你时刻保持清醒才对。” 第六十七章 宋氏的志向 宋不归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无奈,如果不是当年垂涎你娘的姿色而设计与她生关系,老夫又岂会如此用心让你来金陵,又岂会如此用心帮你擦屁股,即便如此,你娘也不应该拿此事永远来要挟老夫,何况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证据早已毁了,而且你爹也早已过世,老夫还怕你们娘儿俩能闹翻天不成,老夫这么做只是在弥补当年由于冲动而造成的孽缘。 宋玮并不清楚宋不归与娘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觉得每次见到宋不归时总觉得对方的眼神中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心中疑惑,但又不敢问出来,也无法问出来,只能一直默默的承受,尽管也曾私底下打探过,可是自己家族中的地位并不高,很多事情又不能经外人之手,故而,这么多年来并不知道宋不归和娘之间的私情。 “根据老夫得到的情报,皇上非常器重沈言,甚至对其格外信任,这是一个极其强烈的信号。”宋不归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忧色和疑惑,想不明白以皇上的性子怎么会如此信任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沈言。 “叔叔,侄儿不太明白。”宋玮心中觉得宋不归的话有些夸大其词,在这个门阀为主导的社会,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人即便获得了皇上的器重和信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最多像只小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泛起一阵涟漪。 “皇上自登基以来,只信任过三个人,第一个人则是帝师兼左相的郭子安,不过那老小子极其聪明,在皇上稳固了地位后,毅然决然的选择归隐,正是郭子安的这个选择,皇上对其十分信任,曾多次私访郭子安住宅,老夫想关于皇上与郭子安的事你比老夫还熟悉,这里老夫就不多言了。”宋不归此刻仿似一个谆谆善诱的老学究,满腹经纶的夸夸其谈。 “第二个人则是伺候了皇上三十多年的许三原,别看皇上当年严厉打击宦官,可皇上对许三原的信任从未改变,这一点也不得不佩服许三原这个阉狗,不仅懂得察言观色,三十多年来从未做过一件不讨皇上欢心之事,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许三原是一个多么心细之人。” “至于第三个人,确切的说只能算半个,他便是现任的吏部尚书秋慕白。”说到这里宋不归轻轻的吁了口气,随后接着说道,“为什么说秋慕白只能算半个,这个跟秋慕白的选择有关系,当年皇上看中秋慕白之才情,试图让秋慕白成为皇上手中的一柄剑,肆意的掠杀我们这些世家子弟,让秋慕白做一个孤立于百官之外的孤臣,可秋慕白聪明的选择了拒绝,按照皇上的性子,秋慕白的立场应该十分凄凉、悲惨,可秋慕白从未失去过帝心,但由于这个梗的存在,皇上做不到完全的信任秋慕白。” “如今看来,皇上心中信任的第四个便是如同彗星崛起的沈言了。” “叔叔,你是否太过抬举沈言了,沈言可不像郭子安和秋慕白那样满腹经纶,也不像许三原那般懂帝心,他完全是一个莽撞、横冲直撞的乡巴佬。”宋玮经过今天的案情审理虽然对沈言的看法有所改观,但并不觉得沈言会成为皇上信任的第四人,因而不以为然的说道。 “宋玮,看来这几年你真的过的太过于顺坦了,竟然忘了自己的根本,别忘了,我们宋家先祖也是乡巴佬出身,曾获得机遇加上自己的勤奋而开创了我们宋氏门阀,如果你连这个根也忘了,老夫想即便家主不责罚你,你也不会走的太远。”宋不归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淡淡的怒火,怒其不争的说道。 “叔叔,对不起,侄儿心急一时口误。”宋玮连忙歉意的站了起来。 “你可知皇上对沈言的态度?你可知皇上为何要给没有丝毫实力和背景的沈言一个内阁行走的头衔,而不给你?你可知皇上为了沈言的一句话,毅然决然的从本身并不宽裕国库中抽了五千两白银给沈言作为京郊兵营那些人的军饷,京郊兵营的前因后果你也知道,你是否可以做到从皇上那里要来这些军饷?你可知为了皇上为了沈言一个建议竟亲笔书写大夏皇家军作为京郊兵营的旗号?”宋不归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意,冷冷的看着额头泌出一丝汗迹的宋玮,不带丝毫情感的叱问。 “单从这些因素上看,如果不信任沈言,皇上为何要给他这些,要为他做这些?”说到这里,宋不归的声音陡然提到了一个分度,盯着宋玮的眼神,冷冷的说道。 “叔叔,侄儿知道错了,只是侄儿之前一直都在针对沈言,还望叔叔教我如何改善与沈言的关系。”面对强势且心中有些害怕的宋不归,宋玮不得不低下一直自诩为聪明且昂贵的头颅,虚心的向宋不归请教道。 “简单,还有几天便是你娘的五十五的寿辰,你完全可以在此事上稍作文章,举办一个什么文会,邀请一些文人士子和名流千金参加,顺带着邀请沈言,借此机会多与对方接触从而改善与他的关系,至于怎么操作,就不用老夫怎么教你了吧。”宋不归眉头轻轻一皱,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曼妙的身影,随即淡然的说道。 “侄儿明白了。”听到宋不归的建议,玮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惧意,不知为何,从自己将娘接到金陵后,娘心中似乎很排斥与自己一起生活,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严厉,严厉到自己都无法忍受,故而很多时候,自己都是选择远远的避开,现在突然听到宋不归的建议,宋玮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时间没向娘问安了。 “宋玮,老夫临走之前想要警告你一句:不要忘了我们宋家的组训,不要忘了家主的志向,更别忘了你接近三皇子的使命,如果你忘了这些,用不着家主出面,老夫就会办了你。”宋不归并不清楚宋玮内心的变化,但见到宋玮神色的变化,忍不住出言警告。 “侄儿时刻不敢忘。”宋玮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离开巴中时,家主对自己的谆谆教诲,以及对自己的使命的严厉渴求,但是宋玮内心中一直都觉得宋家是不可能实现那个志向,虽然宋家是门阀、是大族,在巴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影响力,但是与一个国家这样的庞大机器相比,宋家还是差了很多。 宋玮有这个想法,或许是因为他的在宋家的地位不够,根本无法接触到宋家的核心,不清楚宋家这些年到底隐藏了怎样的实力。如果知道了,或许连他自己都会大吃一惊,或者说瞠目结舌。 第六十八章 秋盈雪的情意 (祝大家元旦快乐)“真没想到沈大人肯赏脸前来参加家慈的寿辰。??&bsp;&bsp;”宋玮站在府邸的大门前,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笑容满面的迎接每一位前来参加宴会之人,趁着一个空闲怎么稍微休息一下,突然见到沈言从不远处缓缓的走来,脸上遂浮现一丝和善的笑容,如沐春风的说道。 “宋大人尊慈大寿,下官又岂会不来。”瞧见宋玮满脸的笑容,沈言脸上写满了爽朗的笑容,眼睛的余光扫视了宋玮的府邸,只见朱漆大门上方悬着“宋府”的匾额,府邸颇有气势,大门两侧则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还有几名小厮满脸微笑在站在两旁。 沈言这几天过的特别的充实,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京郊兵营里与士兵们一起训练,增加自己的体魄,同时也不断的向常武、章盛挑战,增加自己的武技,偶尔还抽出时间回望江楼和程可儿谈谈情、说说爱,增加彼此的情感。 同时,也会抽出时间与无瑕无垢姐妹俩切磋切磋,闲聊一番,增加彼此的认知和了解,尝试着能否彼此接受对方的情感,不能占了人家的身子就不闻不问,也不能强行的走在一起,强扭的瓜虽然可以处在一起,但没有情感,沈言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今天早上在兵营里收到金陵府衙役特意送去的请柬,沈言猜不透宋玮的用意,并不打算来参加,一个是自己与宋玮并无太多的交集和情感,二是宋玮与自己似乎也不怎么对眼,谈不到一起来,两次见面都是因为官司。 后来想了想,既然人家敢送请柬,自己为何不敢去,金陵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况且即便有什么阴谋阳谋,也不应该在宴会上针对自己,如果真有阴谋阳谋,躲不是自己的风格,而且躲的一时,躲不开一世,有些事必须要用于面对。 沈言与宋玮寒暄一番,随着宋玮的指引,缓缓走进宋玮的府邸,映入眼帘的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微微的秋风掠起眼前一汪澄碧,湖中伫立着一座凉亭,碧瓦飞甍。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崚峋,铺着红毯的长廊贯穿了整个楼阁,楼阁几乎布满雕花格子窗,典雅精致。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 柔和的灯光下,池塘的水面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紫色的睡莲花朵由于没有强光的照射正在水面上慢慢闭合,在绿树倒影的映衬下,更显得细致柔和,清爽别致。闭目聆听,有流水之声缓缓入耳,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令人心旷神怡,好似进入了人间仙境。 “沈大哥,你怎么也来了。”沈言正微微的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一刻宁静,耳旁忽然传来一个如同天籁之声,缓缓睁开眼见,之间秋盈雪正面目含笑的站在不远处凝视着自己。 沈言凝神望着秋盈雪,只见对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清莹秀澈的黑眸,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娇俏玲珑圆润鼻翼很丰满,不点自红的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袅娜地倚在水亭雕花木栏旁,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瞧见秋盈雪如此姿态,沈言仿佛如痴如醉,心头浮现一股醉人的心扉,心跳的很厉害。 “你怎么会在这?”半天回过神来的沈言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一丝尴尬在眼中轻微的闪过,自己与秋盈雪认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艳的一面,美艳的让自己心动了。 “我为何不能来这儿?”秋盈雪的眉目间似嗔似笑,不答反问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言突然间现自己很不会讲话了,望着惊为天人的秋盈雪,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也是来参加宋大人母亲大寿的?” “是的,同时也是参加后面的诗词大会。”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晶莹的双眸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情意。 秋盈雪并非像一般女子那般矫揉造作,也有着一般女子正常的矜持,但骨子里还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自与父亲一番对话后,秋盈雪一直在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沈言,是出自英雄救美的情节,还是真的喜欢对方,喜欢的理由又是什么,加之后来现望江楼程可儿对沈言的情感,秋盈雪明显感到了压力,内心中一直期待着能与沈言会面、聊天、游山玩水、吟诗作对等,可沈言这段时间却一头钻进京郊兵营,很少露面,因而秋盈雪的期待一直没能出现。 同时,父亲自出任吏部尚书后,几乎很少与自己沟通,心中对沈言的那份情感越来越浓,或者孤零零的待在金陵这个陌生的环境中,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情感上本身就会变得更加孤独,更需要情人的出现和关怀,哪怕对方只有一个小小的眼神,一个微笑,一句问候都会让自己兴奋不已。 秋盈雪本来也想着去望江楼找程可儿聊天,可不知为何自己的潜意识总告诉自己不要去,或许是怕自己对程可儿生出敌意,或许怕在程可儿面前隐藏不住自己对沈言的情感,故而自上次因为沈言一案去过望江楼后,再也没有去过望江楼。 今日意外的收到宋玮的请柬时,出于无聊的秋盈雪想也不想的就选择前来宋府,顺便一瞻金陵士子的文采,却不曾想自己来了后更无聊、郁闷,身边时不时的出现一些登徒子,打着各种幌子围着自己转,迫于无奈,自己暗暗的选择出来透透气,却不想刚出来就见到了自己一直想见而见不着的沈言,眉目间浮现着一丝没有刻意隐藏的情意静静的望着沈言。 “秋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害得我在里面好找。”沈言心中十分诧异,为何几天不见秋盈雪而再见到时,她的脸上明显浮现着对自己的情感,那样的真实,脑海中快思考着可能性时,耳旁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顺着声音瞧去,只见一名年月二十出头、身穿一袭白色长衫的男子俊朗男子站在秋盈雪的身后,眼神中丝毫没有隐藏那股浓浓的情意。 “咳咳。”瞧见秋盈雪身后的年轻男子,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迈着轻盈的步伐向秋盈雪走去,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第六十九章 贱人就是矫情 (大家元旦快乐!)“是你!”听见沈言的声音,青年男子才意识到秋盈雪不远处还有一个人,顺着柔和的灯光远远望去,只见沈言笑容满面的向秋盈雪走了过来,忍不住张开嘴巴轻声说道。? “哦,请恕在下眼拙,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离秋盈雪不足两米距离时,沈言缓缓的停下脚步,明亮的双眸浮现一丝淡淡的狡黠,轻轻打量了站在秋盈雪身后的童少军一眼。 “沈言,你少tmd跟我装蒜,你真让我恶心。”瞧见沈言故意装着不认识自己的神态,童少军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怒色,完全撕下在秋盈雪面前伪装的亲善和气的君子形象,手指着沈言的鼻子,怒声呵骂道。 “哦,原来是童大少呀,一段时日不见,童大少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而这里的灯光又比较柔和,还真没一下子认出童大少来,真是抱歉呀。”沈言面带着淡淡的微笑,根本无视童少军双目中露出的怒气,向前缓缓又迈了几步,站在秋盈雪的面前,秋盈雪轻轻呼出的气息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沈言一副很享受的神态淡淡的望着童少军,不断的刺激着童少军的怒火。 “童大少,这个时候不去青楼,或者待在府上抱着丫头滚床单,怎么得空跑到这里来了。”沈言向秋盈雪眨了眨眼睛,随即脸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望着童少军。 “沈言,你少冤枉我,我童少军乃户部尚书之子,又岂是你嘴里所说的那种人。”见到沈言与秋盈雪亲密的站在一起,童少军阴鸷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冷,随即脸上浮现一丝阴险的笑容,“据我所知,你沈言到是那种人,与望江楼东家不清不楚,还时不时的逛青楼,真以你为耻,怎么有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贱人就是矫情。”听到童少军话语中隐藏的意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闪现一股淡淡的嘲讽,随即不再看童少军,凝神望着眉角含情的秋盈雪,闻着对方身上若隐若现的一股香味,沈言感到一股心旷神怡。 “本来以为来了这里会很无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看来上天都在嫉妒我的英明决定,故而安排一些小丑来恶心我。”沈言无视童少军的存在,嘴角泛着一丝爽朗的笑容,似笑非笑的说道。 沈言说完后,清澈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情愫凝视着眉角含情的秋盈雪,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自己与秋盈雪认识的点滴,心中不由得出一阵无奈的感慨,此刻才现秋盈雪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不下于程可儿,原来当初在林边的时候她的容貌就深深的刻在自己脑海深处,自己只是觉得身份上的差距,以及莫名穿越的身份,以及后来接收了程可儿,又加上稀里糊涂的与无瑕无垢生了关系,从而刻意抑制自己对秋盈雪的情感。 可让自己没想到的是,自己越是抑制,这份情感爆的越猛烈,再次无意遇到秋盈雪时,感受到对方明显的情意如同导火线彻底的燃起了自己努力抑制的情感。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无耻吗,见一个爱一个,还是以为自己是穿越一族可以拥有特权做种马? 一丝丝念头过音的度脑海中快的盘旋,可结果却是越来越乱,此刻只想和秋盈雪好好的相处,最后脑袋支配着手脚,沈言视若无人的猛的一把拉着秋盈雪的玉手。 “沈大哥,你”见到沈言如此孟浪的一面,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惊慌,但更多的是喜悦和一丝丝羞意。 “沈言,放开秋小姐。”听到沈言的话语,童少军内心的火气快积累,如果不是当着秋盈雪的面,如果不是打不过沈言,早就想上前狠狠的揍沈言一顿,此刻又瞧见沈言无视自己的存在紧握着秋盈雪的玉手,火气如果被点燃的鞭炮,彻底爆了,同时脑海中想到,放开她,让我来。 “我为何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瞧见秋盈雪眉角含羞的偷瞄了自己一眼,知道秋盈雪对自己的孟浪行为并不排斥,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随着这一拉而明确了下来,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随后转过头望着童少军,淡淡的笑道。 “秋小姐,沈言此人太过狡猾,且粗鄙不堪,如若秋小姐下令,我定会拼着性命不要,也要阻止沈言骚扰秋小姐。”童少军难道聪明了一回,知道自己不管是口才还是拳脚都不是沈言的对手,故而将视线转移到秋盈雪身上,只要秋盈雪开口,自己定会大声喊叫,让宋玮府上的小厮狠狠的揍沈言一顿。 “盈雪,本来我想着和你静静的待在这里欣赏池塘里睡莲,听听石壁上流过的水声,可为何总有那么几个不识趣的人破坏这个情意绵绵的气氛呢。”沈言随着童少军的话,轻轻拉着秋盈雪的玉手,感受到玉手上传来的微微温度、软软的手感以及有些慌乱的心跳,沈言装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打趣道,缓解秋盈雪有些害羞的心情。 “沈大哥,你太坏了,不但没有得到我同意就拉我的手,还如此嘲笑他人,真是太坏了。”秋盈雪眉角含情的望着沈言,根本没有正眼看过童少军一眼,哪怕是眼神的余光都没扫过童少军,听到沈言情意绵绵的话语,秋盈雪的心仿佛被沈言彻底的融化了,嘴里接二连三的说沈言坏,同时也任由沈言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好像自己挺享受这个感觉。 “呵呵,你不知道吧,这个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沈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前世嘴边精彩挂着的一句话,不由得说了出来,随即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可惜的是,前世一直想要变坏却没有这方面的机缘,因而也就没有获得女人的青睐,哪怕是女恐龙都没有。 “够了。”听到沈言和秋盈雪仍无视自己的存在继续在谈情说爱,童少军忍不住大声吼了一句,吓得秋盈雪娇躯微微一颤。 “童少军,我当你是个人,所以才会跟你说这些,你刚才tmd一句犬吠吓到了盈雪,你必须向她道歉。”感受到秋盈雪娇躯的轻颤,沈言的眉头轻轻一拧,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怒气,冷冷的看着童少军,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你tmd敢动我吗?”望着沈言眼神中的怒火,童少军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退堂鼓,但碍于男人的面子,不由得死撑着。 “你tmd的就是一贱人,就是tmd矫情,就是tmd欠揍。” 第七十章 头痛不已 “童少军,你tmd不会在这里玩强推吧?这么刺激的好东西,兄弟们可要一起分享。 ? ”就在沈言冷冷的盯着童少军时,不远处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盈雪,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身边有什么样的朋友,自己就会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被这些人污染,我们进去吧。”沈言松开秋盈雪的手,领先半步向里面走去。 沈言虽然不介意、或者说很情愿牵着秋盈雪的手,但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胆大到手牵手在公开场合一起走,沈言不考虑自己的颜面,也要考虑秋盈雪的感受。 见沈言放开自己的手的那一刹那,秋盈雪心中似乎变得有些空,随即见到沈言迈步向里走去,聪颖的秋盈雪瞬间便明白了沈言这是考虑自己的颜面,不让自己太过难堪,私下里男女手拉手的没啥影响,可走进去,就会有很多目光注视到自己,沈言再牵着自己的手,便会惹上许多没有必要的流言蜚语,想明白这些,秋盈雪的心间泛起一丝淡淡的甜蜜,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如此的心细。 “喂,你挡住我道了。”沈言带着甜蜜的心情迈着小步,不至于让秋盈雪跟不上自己的步伐,可刚走到之前那个沙哑声音主人身前时,便听到对方便嚣张的声音。 “不好意思。”沈言此刻没有丝毫想要与人争斗的念头,满脸谦虚的说道。 “不好意思就行了,你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沙哑主人日常嚣张惯了,见到沈言低头认错,变本加厉的说道。 沈言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向沙哑主人道歉,却没想到对方非但不领情,反而更为嚣张,沈言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怎么,小子,说你不得呀,你什么表情呀。”沙哑主人见沈言的眉头皱了一下,手指着沈言的鼻子,嚣张的叱喝道。 “滚,我今天心情好,本不想惹事,事情却一而再的惹上身,真tmd晦气。”沈言一把抓住沙哑主人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轻轻用力一掰,疼的对方只喊疼。 “小子,你给我等着,在金陵城没人能欺负了我还能逍遥的活着。”见沈言放开自己的手指,沙哑主人连忙向边上让开一步,随后死性不改仍嚣张的指着沈言。 “再不滚,我打断你的腿。”沈言也感到十分郁闷,自己没这方面的心思与人斗吧,偏偏有人主动热上来,自己是该退缩呢,还是迎着问题而上,又或者这才是宋玮邀请自己来的目的? “沈大哥,何必跟这样的人斗气。”秋盈雪紧跟着沈言的步伐走了过来,轻声安慰道。 秋盈雪甜蜜的心情也不想让人破坏,可眼前这个沙哑主人在自己出来时就对自己污言秽语的,如果不是地点不合适,都不知道会生什么样的事。 “怎么只有你,童少军呢?”见到秋盈雪的那一刹那,沙哑主人凶狠的目光顿时变了味,眼神中浮现一丝蓝色之光,似乎忘记了与沈言的不痛快。 “你说的那个人就在你眼前,真是白长了一副皮囊。”沈言侧着身子向后退了一般,刚好挡住了沙哑主人看秋盈雪的视线,不咸不淡的说道。 “md,我又没问你,你tmd插什么嘴。”沙哑主人似乎忘记了沈言刚才轻易的掰疼自己手指的事,见沈言挡住了自己看秋盈雪的视线,忍不住骂道。 “文天裕,你不是号称以一敌十嘛,人家都tmd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在那叽叽歪歪的,你真tmd不是男人。”不远处的童少军见文天裕走出来寻找自己,眉头轻轻的皱了皱,想着怎么将文天裕推下水,虽说文天裕这个人不怎么滴,自私好色、好勇斗狠,可他有一个好姑姑,便是皇上的妃子,还有一个哈表哥,便是大皇子,这个身份一向都是他欺负人的份。 “沈大哥,我们进去吧。”听到文天裕的名字,秋盈雪的黛眉轻轻蹙了一下,随即不顾男女之别拉着沈言的手想要进去。 “md,臭娘们,我以为你很清纯呢,没想到也是骚包一个,竟然主动拉男人的手,你有那么猴急吗,要不我就在这里伺候你,保证比那个瘦不拉几的要强。”文天裕伸出手,想要拦住沈言和秋盈雪两人,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春光。 “盈雪,站到我身后。”见到文天裕猴急的神态,沈言知道对方脑海中想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画面,轻轻一拉,将秋盈雪拉到自己身后,随即低声问道,“这个文天裕很有名吗?” “我偶然间听爹曾说,他好像是琬妃的侄儿,是大皇子的表弟。”秋盈雪站在沈言的身后,感受到沈言对自己的爱护,沈言那并不宽厚的身体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阻拦了文天裕的邪恶心思。 “琬妃的侄儿、大皇子的表弟,真有趣。”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沈言多少知道了各个皇子的母姓,大皇子的母亲来自汉中府汉阳的文氏,文氏当年资助大夏开国皇上打江山,深得开国皇帝的信任,经过三百多年的展,文氏俨然成为了汉阳乃至汉中的土皇帝。 “听爹说,这个文天裕恶名昭彰,可地方官府碍于文氏的压力和大皇子的实力,都选择了睁一眼闭一只眼,文天裕见自己作恶不会受到惩罚便变得更嚣张,作恶的手段更恶劣,他犯下的罪是罄竹难书的,但是在文氏的强硬保护下,当地官府根本就无能为力,后来在当地名声实在是太臭了,所以选择到金陵躲躲风头,没想到到了金陵后,他还是这么的嚣张。”秋盈雪仿佛就是一个活动的情报机器,信息量远远过沈言,当然,绝大多数都是跟秋慕白闲暇时闲聊而知道的。 “宋大人都请的些什么人?”听到秋盈雪低声说的情报,沈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个宋玮到底想干嘛,请的这些人真的是用来针对我的吗? “一个人做了错事不可怕,怕的是做错后非但得不到相关的教训和惩罚,而是不断的鼓舞和保护,这样的保护下,他犯的错只会越来越多,越拉越大,大的最后就无法隐藏,只能寻找他的保护伞继续寻求庇护,如果保护伞足够强大,他非但没事,当事人反而成为了待罪羔羊,听你这么一说,眼前这个人便是这方面的典例。”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此人的背景并不简单,如果继续这死缠着不放,还确认让自己头痛不已。 第七十一章 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这不是沈言沈大人吗,怎么没进去?”沈言皱着眉头想着如何应付文天裕时,耳旁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高老大,怎么会是你?”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高庸乃大内侍卫,他怎么会来参加宋玮母亲的五十五大寿,或者说宋玮有什么渠道能将请柬送到高庸的手中。 “秋小姐也在呀,令尊最近可好。”高庸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扫视了一眼,随即见到秋盈雪与沈言亲密的站在一起,脸上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神情望了沈言一眼,“沈大人,瞧你的神情好像遇到了麻烦呀。” “多谢,家父很好。”见到高庸的身影时,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羞涩和甜蜜,低着头轻声应道。 “是呀,有几个臭虫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的老是缠着盈雪,想狠狠的将这些臭虫踩在脚下吧,可今天毕竟是宋大人尊慈的大寿宴会,动手动脚的多不好,可是不动手吧,这几个臭虫老是缠着盈雪,实在让人心烦。”沈言似乎一点都不将文天裕和童少军的纠缠当回事,笑嘻嘻的说道。 “你沈大人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好心。”高庸的眼角浮现一丝狡黠,淡淡的扫视了文天裕和童少军一眼,缓缓说道,“要不我帮你通知你麾下的士兵,等寿宴结束后在路上设下埋伏,将他们臭打一顿,以泄你心头之恨。” “你当我是你那样的大老粗呀,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笑容中蕴含了男人之间的友谊。 “我是大老粗不假,可是有些时候大老粗的处理方式比较直接有效。”高庸感受到沈言的友谊,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 “去你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拉着秋盈雪的手,望了高庸一眼,“走吧,我们进去吧,寿宴估计也要开始了。” 沈言知道在这里无法动粗,讲理也讲不清,况且文天裕的身份放在那里,自己还真不好将对方怎么样,只好暂时选择退避。 当然,这倒不是说沈言怕了文天裕,只是眼下还没有与对方撕破脸皮的必要,除非对方真的做了一些太过于让自己恼火或者过分的事,那个时候即便不想撕破脸皮也要这么做了。 “小子,怎么认怂了,只要你从爷的胯下钻过去,并让那个女的将爷伺候舒服了,爷就放过你。”瞧见沈言不理睬自己而要进去参加寿宴时,文天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挑衅的望着沈言,仿似只要自己动动嘴,沈言必定会乖乖的听从自己。 听到文天裕叫嚣的声音,沈言转过头冷冷的望了对方一眼,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随即不再理睬对方,拉着秋盈雪的手与高庸肩并肩的走了进去。 “喂,你tmd的将爷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望着沈言离去的身影,文天裕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恼火,自出生以来,自己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无论是钱财和女人,正是如此的顺风顺水才导致了文天裕自大的性格,可今天遇到了沈言,一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但折了自己的面子,更掰疼了自己的手指,自己又岂会轻易的放过沈言,“喂,说你呢,你小子聋了吗?” “高老大,你也瞧见了这只臭虫是多么的难缠。”听到文天裕叫嚣的声音,沈言停下了脚步,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的神情望了高庸一眼,“这只臭虫的背景有些不简单,如果事情闹大了,还望高老大找个机会向你的东家帮我美言几句。” 沈言说完后,缓缓转过头,眼神冰冷的盯着文天裕,眼中露出一股冰冷,冷的让文天裕有些害怕。 “沈大哥,你”看到沈言神情的变化,秋盈雪甜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俏声的说道。 “没事,沈言不论在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理智,把握好尺度。”瞧见秋盈雪俏丽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高清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拦住了想要跟在沈言身后的秋盈雪。 自从奉命保护秋慕白以来的那段时间,高庸也被漂亮聪颖的秋盈雪所吸引,但是这份吸引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感,而是那种对美色的欣赏。高庸心中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即便喜欢上了对方,也会由于身份的差距而会越走越远,况且,自己习武这么多年来,似乎对男女之间的情感看的并不重。 高庸一早就知道沈言与秋盈雪两人互生情愫,原本不太看好两人,可自从与沈言交心以来,回想着沈言做事的风格,觉得对方是一个汉子,况且皇上对沈言也抱着极大的期望,沈言这个官做的越来越稳,因而自己也改变了立场而看好两人的情意。 “我本来不想在宋大人尊慈的寿宴前闹事,可你却凭借着高贵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耐心和底线,真当我不敢揍你一顿,我这次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沈言面朝着文天裕,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冷冷的看着文天裕。 自从沈言初步融化了盗圣和鬼婆的内劲,性格较之前世有了很大的转变,前世的沈言虽有些愤青,但相对比较胆小或者说懦弱,能不出风头时绝对只在一旁观看,眼前的事情如果生在前世身上,沈言定会低着头,不声不响的离开,而现在的沈言,虽谈不上好勇斗狠,可胆量确实增大了许多,敢于正视,甚至是出手。 这种性格上的转变,沈言也曾冥思苦想过,可一直没有结果,最后只能强行将这个转变归纳于两个原因,且是两者相互结合在一起的原因:一个是穿越一族的福利,确切的说,一个人离开了熟悉的母体而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性情会生一些微妙的变化;第二个则是体内多了盗圣和鬼婆的内劲,两者融合后无形中改变了沈言的性格和胆量。 “你敢。”瞧见沈言眼神中浮现的凶意,文天裕自出生以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眼神,即便自己犯了再大的过错,家主责罚自己时都没有这样凶狠的目光,因而文天裕内心中隐约感到一丝害怕,色厉内荏的叱喝道。 沈言根本就不理睬文天裕色厉内荏,毫不犹豫的一个猛冲,冲到文天裕身前,一记漂亮的重拳狠狠的砸在文天裕的鼻尖上。 拳头轰在鼻尖的那一刹那,文天裕清楚的听到一声脆响,鼻尖的软骨断了,瞬间的那股疼痛传输到大脑神经,文天裕嗷呜的大叫一声,鲜血顺着鼻子里冒了出来。 第七十二章 藏头祝寿诗 “粗鲁。?&bsp;&bsp;”沈言的暴力恰巧被路过这里的一位贵妇瞧见,皱着眉头轻声的说了一句。 “文天裕,我知道你是琬妃的侄儿,大皇子的表弟,我也清楚你的底细,我也知道以你之能在宴会后必定能查到我的身份,我在这里撂下一句话,有能耐,一切都冲着我来,如果你敢祸及其他人,我必定会让你下半辈子在痛苦中度过。”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神微微的下移,冷冷的盯着文天裕小弟弟的位置,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的笑意。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沈言。”说完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转过身子,面向高庸,淡淡的说道,“高老大,我想我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本来今天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就麻烦高老大帮我送给宋大人的尊慈,祝她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喂,我说你不会是害怕那小子事后报复而想着先离开吧。”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的颔了颔,开玩笑的说道。 “你高老大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那样的人吗。”沈言微微一笑。 沈言突然决定离开,不是因为怕了文天裕,而是觉得这样的场合待着真的没啥必要,除了一大堆的应酬,还是应酬,因而借着文天裕的这件事,假装生气的离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借口,同时也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高老大,麻烦你替我送上两诗给老寿星宋老夫人。”沈言说到这里,根本就不顾高庸是否同意,也不管文天裕是否愿意,嗤的一下,撕下文天裕白色长衫的一角,看了文天裕一眼,瞧见文天裕眼神中浮现一丝惊恐,微微一笑,“我不打你,只是想再借你的东西一用,不过这种东西我是只借不还的。” 说完,沈言的右手轻轻的从文天裕的鼻尖划过,手指上沾了文天裕的鼻血,低下头稍微沉思片刻,随即在撕下的白色长衫的飞的写着,现手指的血不够,就再次从文天裕的鼻尖沾上一些,一直等写完了,望了眼神中惊恐不已的文天裕一眼,淡淡一笑,“我也是为你好,今后少想那些有害身体健康的事,这样多好,既给你降了火,也帮我完成了这两诗。” 沈言说完后,缓缓走到高庸身前,将这两用鼻血写成的祝寿诗交给高庸。 “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祝寿诗,却从没见过用鼻血写的祝寿诗,我也算是服了你了。”高庸面露微笑的结果沈言递过来的祝寿诗,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随即眼神瞄了一眼,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惊讶。 “你没见过,那是你见识少。”沈言的嘴角浮现轻快的微笑,随即望了神色稍显不安的秋盈雪一眼,轻声的问道,“我要走了,你是随我一同走,还是继续待在这里?” “我还是留下吧。”秋盈雪一百万个想跟着沈言离开,但是自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估计不到一个时辰满金陵都是自己的流言蜚语,严重到让自己无法继续待在金陵,甚至都能逼死自己的可能。 “也好,反正这里有高老大在,量谁也不敢再怎么着你。”听到秋盈雪的选择,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失落,不过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让秋盈雪等人现。 沈言本想着与秋盈雪一起离开,然后趁着夜色泛舟秦水,想想那是一件多么温馨浪漫的事,可现实有的时候却是很骨感,或者说沈言出邀请的时机不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见这里没自己啥事了,沈言的嘴角露出欢快的笑容,随即朗声高喊一句,潇洒而从容的离去,不带走一边云彩,却带走了某个人的心。 “沈言,沈兄弟果真豪气,我就欣赏你这份豪气。”听到沈言嘴里吟出的诗句,高庸身体内那股豪气的血液被刺激到,朗声向着沈言的背影高声喊道。 “他就是沈言,名满金陵的沈青天,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份豪气。”外面的打闹声早已传到了里面,许多人都悄然的走了出来,见到的是却是沈言潇洒的背影,许多人听到沈言这个名字后,眼神闪现的是一丝火热的心,尤其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千金,至于那些所谓的士子们,他们的眼中也是一片火热,只不过是羡慕和嫉妒。 “粗鲁,莽夫而已,什么豪气。”见到许多女子的眼神中冒出火热的眼光,文天裕捂住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知道什么,沈言不仅善刑名,文采更佳。”听到反对声,一名样貌一般,身材稍显丰满的女子闷声的说道,“沈言前段时间在望江楼出的千古绝对,到现在还没人能对上,你不是不服吗,只要你能对上,我马上服你。” 烟锁池塘柳。该女子说完后,嘴里大声的说出沈言当初在望江楼难住金陵青年第一士子詹士晖的那句绝对。 此句一出,所有的人彻底的哑了,不管是服气的,还是不服气的,都没有了声音,这句楹联在金陵城到处流传,也有许多不服之人想要对上,可惜的是,不论你是学富五车,还是自以为楹联魁,都无法给这句绝对匹配上完美的下联,此上联已然成为了金陵最负盛名、最让人艳羡、但也是最让人头疼的话题。 “这位壮士,不知道你能不能先透露一下沈言写给宋母的祝寿诗呀。”一名年约三十出头的贵妇人,满是粉黛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望着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沈言,随后转过头了出言向高庸请求道。 “这个好像不太方便吧。”面对这个满是粉黛的贵妇人,高庸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为难,毕竟这个是给宋母的祝寿诗,不能在当事人不在的前提下随意的朗诵给别人听。 “这位壮士,老身也很好奇,你念吧。”宋母在一名丫鬟才搀扶下,拄着拐杖本来要进去,可到了这里却见到宾客都围在这里,心中略有不满的同时也心生好奇,听了个大差不差后,开口淡然的说道。 “见过宋老夫人。”有认识宋母的人,见到宋母出现,连忙恭声问安。 “沈言共写了两诗,本人只是一介大老粗,不知道诗的好坏,就随意念了。”见宋母也同意在这里朗诵,高庸也就不必拒绝粉黛贵妇人的请求。 五华山上踞劲松, 虬枝繁茂啸长空。 千年古刹收眼底, 世纪沧桑记心中。 风雨雷电浮尘净, 春夏秋冬年寿增。 福荫遍泽子孙旺, 千里祝寿暖春风。 “接着是第二。”高庸快的念完第一,稍微停顿一下接着念道。 生诞正逢雪迎春, 日新年新万象新。 快意真心谁若懂, 乐邀同游共凡尘。 “也不怎么样嘛,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特别呀。”听完诗文,文天裕毫不客气的打击沈言的名声。 第七十三章 沈言,何许人也 “不懂,就别瞎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 ? ? ”听到有人打击沈言的才情,一名士子站了出来,面露沉思之色,缓缓说道,“詹士晖詹公子也在,大家完全可以听一下他对沈言这两诗的点评。” “咳咳。”詹士晖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原本并不打算出头,可被别人点到名字,詹士晖想不出头也不行了,以免弱了自己的名声,随即轻轻的咳嗽了两下,以示自己的存在,“说实话,在下无法点评这两诗的意境。” “你们看,连金陵第一士子都说沈言的这两诗不好,你们干嘛还这样卖力的为沈言叫好,他又不是你们什么人,况且你们这样为他叫好,他又听不到。”童少军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霾,本指望文天裕出面压压沈言的风头,可结果却成了沈言的独家秀,心中憋住一股气无处宣泄,因而听到詹士晖不敢妄加点评之语时,想也不想抢着说道,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之意。 “童公子是否太过心急,在下的话尚未说完。”听到童少军的抢白之语,詹士晖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不高兴,自己只是想先抑后扬的抬高自己的身份,可童少军的一番话完全变了味,如果自己不纠正,或者不说清楚自己的立场,自己便会成为童少军的同党,成为踩压沈言的急先锋。 虽说自己对沈言的才情确实心有不服,但是自己心眼还没狭小到要靠踩压沈言而获得更大的名望,沈言走的路与自己完全不同,自己也没必要通过踩压的方式赢得名声。 “沈言的第一诗,在下不敢妄加点评,因为这诗的意境十分高,正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同时诗文的意境中也充分体现了对宋老夫人的尊敬,表示宋老夫人是有一个多福多寿之人,福泽千秋。”詹士晖虽忌惮童少军的身份,但自己走的是清流,以自己和叔叔在清流的地位,即便自己得罪了童少军,自己也不怕童少军的打击报复,“这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足见沈言的文学功底十分雄厚,并不是某些人嘴里所言的那般一无是处。在下虽不才,却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等意境的诗。” “至于第二诗是一藏头诗,将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连贯起来便是生日快乐。”詹士晖的眉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惊讶和敬佩,当初沈言一联就让自己甘拜下风,今日两祝寿诗更让自己敬佩沈言的才情,“当然,如果仅仅这么理解这诗则显得有些肤浅,这诗不仅是一藏头诗,也体现了宋老夫人的生诞之日,更体现了宋老夫人的经历和心境。” “试问在场的每一位,在你们并不清楚宋老夫人的过往经历是否能写出如此贴合实际的藏头诗?”詹士晖的嘴角浮现一丝挑衅的色彩淡淡的望了童少军一眼,随即清明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敬佩扫视了诸人一眼,“在下虽被人戏称为金陵青年第一士子,可以在下之才确实无法写出如此符合心境的藏头祝寿诗。” 詹士晖的眼神中虽浮现了一丝敬佩,可更多的还是不甘,不甘自己的名望竟然被沈言如此轻松的压住,可惜的是,自己本想临时献丑写出一比沈言更符合宋老夫人心境的祝寿诗,可将脑海中所有的词汇组合起来也想不出一能越沈言境界的诗文,况且自己再写同等题材的诗文本身就落了下风。 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这是每一位士子的心声,詹士晖也不例外,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名声不就是为了能在皇上的心目中获得一个更大的平台吗。 沈言的官职虽低,却身兼文武,最关键的是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这已然不算官场上的秘密,沈言的突然崛起,不仅给了许多寒门士子一个追求的目标,也给了詹士晖很大触动和压力,对沈言平步青云的展之路,詹士晖说不嫉妒和心动,那绝对是违心之论,不过能让詹士晖当面说出某方面不如沈言之语,足以证明詹士晖心境的成长。 “原来如此,听了詹公子的评论,方知沈言不愧是能出烟锁池塘柳如此绝对的人。”听完詹士晖对两诗的评价,在场绝大多数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恍然之色,才明白看上去粗鄙不堪的沈言真的有如此之大的才情,原先对沈言出绝对的怀疑和猜忌之心随着这两祝寿诗的问世而逐渐烟消云散。 “沈言,何许人也,这藏头诗竟然如此贴合老身心思。”听到高庸朗声藏头祝寿诗时,宋老夫人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一个从未谋面之人写的诗竟然如此犀利,如此贴合自己的心境,再听了詹士晖的点评,宋老夫人心中的情绪犹如风起大海、波涛惊浪。 “宋玮,像沈言这种知心的客人你怎么能让他随意走了。”宋老夫人眉头中流露一丝惊喜和狐疑时,瞧见宋玮从不远处快走来,等宋玮走到自己身前时,瞧见对方眼神中浮现的疑惑,没给对方任何思考的机会,朗声说道。 “娘,您说什么?沈言走了?”宋玮对眼前生的情况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宾客为何不在厅内喝茶聊天,一个个的都站在池塘边吹着微微的秋风,连自己的娘也是如此,可自己一来便听到娘的质问,脑海中似乎有了一个模糊的推断。 “宋大人,在下东家听闻宋老夫人今日寿诞,特命在下前来送上祝福,祝宋老夫人身体安康。”看见宋玮狐疑的眼神四处打量了一下,高庸的嘴角泛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个沈兄弟到哪里都会成为风口浪尖的人物,真不知是该艳羡还是替他感到忧虑。 “另外,在下受沈言沈大人委托,送上两祝寿诗给宋老夫人,望宋老夫人和宋大人笑纳。”高庸说完后,递出沈言用文天裕鼻血写成的两祝寿诗。 “怎么会是用血写的,这是多么的不吉利。”宋玮接过诗文,打开随意的浏览了一下,见到用鼻血写成的诗文,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脑海中闪现沈言此举的各种可能。 “宋大人误会了,沈言没有别的意思,恰巧诗成之前沈大人与这里的两位贵宾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口角之争,随后又进行了身体上的一些接触,沈言见此破坏了宋老夫人寿诞的氛围,因而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同时呢,想着既然来了,又没啥礼物,遂就地取材临场挥写了这两祝寿诗给宋老夫人。”高庸笑容满面的帮沈言开脱道。 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这样随性的就地取材呀,这是多么的不吉利呀。听到高庸的解释,宋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不忿。 第七十四章 小人物的悲哀 宋老夫人的寿诞会是什么样的过程,诗词会上有出现怎么样精彩绝伦的诗文,这些都不是沈言要去考虑的,当背负双手的沈言缓缓迈出宋府大门的那一刻,沈言的心情是十分舒畅的,尽管心中有一丝小小的失落,秋盈雪不能与自己一起泛舟秦水。 该去哪里?这个时候回兵营肯定不合实际,金陵城自己能去的地方,似乎也只有望江楼,可望江楼在哪个方向?自己好像有些迷路了。沈言抬头望了一下星空满布的夜空,淡淡的星光照不清地面的路,这样稍显昏暗的星光还真是无法辨别去望江楼的路,早知道从宋府拿一个马灯也好过眼前这个情况。想到这里,沈言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凭着记忆向一个方向迈步走去。 “老板,来碗馄饨。”路过一个馄饨摊时,沈言突然听到自己的肚子里出咕咕声,随即哑然一笑,自己从中午到现在似乎没有进食,本想着在宋府大快朵颐一番,结果却变成了眼下这个情况,随即眼神四处扫视了一眼,这个小摊的生意还真是火爆,六张桌子坐满了四张,其中有一桌的客人看上去似乎不像是中原人。 “好了,您稍等。”听到又有生意上门,正在抱着馄饨的中年妇女清脆的应道。 “瞧这客观的面容,似乎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呀。”中年妇女下好馄饨后,其男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馄饨走到沈言身前,憨厚的笑道。 “确实是第一次,我呢来金陵的时间不长,晚上也很少出门,这不今天无意走到这里,现你这里生意很红火,加上闻到了馄饨的香味和肚皮实在是饿了,所以就停下脚步,尝尝馄饨的滋味。”听到憨厚男子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前世下班后经常路过一个馄饨摊,想起那个馄饨的味道,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落寞。 “那您慢慢品尝。”憨厚男人并没有现沈言眼神中情绪的变化,仍憨厚的说道。 随着憨厚男人放下馄饨,沈言的眼神轻轻的凝视了桌子上的这一碗香喷喷的馄饨,瞧见碗里的馄饨仿似一条条小鱼,在水面上很悠闲地飘荡着,热呼呼的汤上浮着一层金黄色的油和碧绿的葱花,煞是好看。 鼻子突然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这香味是浓烈的、细腻的,透着一股股农家气息,使人食欲大增,满口生津,沈言忍不住馄饨的诱惑,用汤匙轻轻地搅一搅,碗里的馄饨一个个都活跃起来,一个个打着旋儿,在碗里转圈,互相碰撞,像一只只戏水的小鸭子,十分可爱。 舀起一个来仔细端详,重叠在一起的皮儿呈透半明状,薄薄的,软软的,好像薄纱一般,依稀可见那嫩红嫩红的肉馅。 沈言轻轻的舀起一个馄饨吞入口中,吸一口馄饨中饱满的汤汁,含在嘴里,细细品味,汤汁在舌头上来回滚动着,微辣的汤汁刺激着味蕾,使得舌头有点麻麻的,但那弥漫了整个嘴巴的香味,又促使你忍不住再吸一口,仿佛带着你走进散着稻香与泥土气息的故乡的田野。 轻轻咬开滑滑的馄饨皮,里面的一小团肉馅是粉红色的,很嫩,在勺子上微微晃动着。沈言轻轻的咀嚼着肉馅,唇齿间充溢着肉的香味,那感觉是很微妙的,让人陶醉其中。 “嗯,不错,地道,就是这个味道。”当一碗馄饨吃完后,沈言细细的回味着刚才的那份美味,心里充盈着满足感。 “老板,你这馄饨很地道。”沈言赞不绝口的称赞道,“看你这馄饨皮擀的这么薄,应该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吧,就你这皮估计也得需要一个多时辰吧,还有陷也是上等的猪腿肉。” “客观您真是神呢,我们两口子在这里卖馄饨也有些时日了,却从未遇到一个如您这般精通之人。”听到沈言的称赞,憨厚男子那满是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笑容。 “我家婆娘每天擀面都要擀上一个半时辰,只有如此才能擀出如同蝉翼的皮,同时,这个陷必须选上好的猪腿肉,剁细了再拌上生姜米、蒜蓉和料酒等佐料搅匀,煮馄饨时,先用热水将白胡椒粉、葱和猪油在碗里冲开,这样煮出来的馄饨才香气扑鼻。”憨厚男人笑着说道。 “老板,你跟我说的这么细,就不怕我回去也弄一个小摊来抢你的生意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开着玩笑说道。 “瞧公子就不是普通人,又怎么会操作如此下作的行当。”憨厚男子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丝毫不担心沈言会抢他的饭碗。 “耿老三,别tmd嘴上冒泡了,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上缴了吧。”正当沈言想要说那可不一定时,耳旁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 “豹爷,这个月的钱前两天不是才上缴了吗,怎么今天又要上缴了,我们两口子做的是小本生意,哪来那么的钱上缴呀。”听到这个声音后,憨厚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怒容,随即隐藏的很好,转过头望着迎面走来的四个青色短打青年,一脸恭敬,低声说道。 “那你前两天吃饭了,怎么今天还吃呀。”为青年一脸骄横的望着憨厚男子,脸上浮现一丝恐吓之意,“让你上缴你就上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豹爷,我们两口子真的是小本经营,一天的收入不够一两碎银,我们还要靠着这些进食材,生活,还望豹爷通融通融。”憨厚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哀求之色。 “我通融你,谁tmd通融我呀。”为男子狠狠的挥舞了手中的铁棒,耀武扬威的恐吓道,“这条街都是受我保护,如果你不上缴保护费也可以,那你就tmd给老子滚出这条街,否则别怪老子心狠砸了你的摊子,让你再也无法摆摊。” “豹爷,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们当初说好了,每个月给您5两碎银,您保我们平安,可这个钱我前两天才上缴您了,您不能又来要呀。”憨厚男子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怒容,可生活的艰难和压力迫使自己不得不向恶势力低下头,以保平安,可对方得寸进尺的态度真的让自己很为难。 沈言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如明镜似得知道这些恶势力为了更好的生活,他们不断压榨所谓受保护的群体,讲仁义守信用的恶势力还好一点,不会太过为难如同憨厚男子这等小人物,可像眼前这个豹爷就是一个出尔反尔之辈,这个做法只会加剧小人物的悲哀,情节严重将会酿成一些惨剧,这便是底层小人物的悲哀。 沈言想要出手帮助憨厚男子,可心中更清楚,如果自己无法根除豹爷的势力,只会害了憨厚男子,加大惨剧结果,另外,即便铲除了豹爷的势力,谁又能保证没有第二个豹爷出现呢,正所谓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可不帮吧,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惨剧的生。 望着咄咄逼人的豹爷,沈言脑海中陷入了一丝徘徊。 第七十五章 毁人子孙根 “耿老三,我再说一遍,今天这个保护费你是缴也得缴,不缴也得缴,不要逼我飙,否则别怪我心狠砸了你破摊子。? ? ”听到憨厚男子苦苦哀求的神态,豹爷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火气,眼神冰冷的望着憨厚男子。 “豹爷,是吧。”沈言心中明白再这样下去,憨厚男子必定会忍不住而爆,小人物有他的悲哀,但小人物更有他的自尊,即便这份自尊极其廉价,但他是真实存在的,也是极其温馨温暖的,沈言不忍看到这样的男子随着豹爷的肆虐妄为而破坏了这一家子的幸福。 “臭小子,你tmd以为你是谁呀,怎么,想做英雄呀,小心老子将你打成狗熊。”见沈言笑容满面的站起来其,豹爷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鸷和狠辣,冷冷的望着沈言,右手挥舞着铁棒,凶狠狠的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人要有诚信,正所谓人无信则不立,即便你是混恶势力的,也不能肆意的破坏这个游戏规则。”沈言根本无觑豹爷凶狠的眼神和冰冷的威吓语言,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望着豹爷。 “客官,您先走吧,这里没你啥事了。”见沈言见义勇为的站出来为自己说好话,憨厚男子心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感动,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而将这个好心的顾客卷进来,因而勇敢的站出来,拉着沈言的胳膊,劝说道,随即转过头望着凶恶的豹爷,脸上浮现一丝无奈的笑容,“豹爷,不关这位公子的事,我这就叫我家婆娘给您缴上这个钱。” “md,这个时候想要缴了,晚了。”豹爷自出来混还从来没有人驳自己的面子,尤其是得到主子的器重后,自己在这一带就是土皇帝,谁tmd见了自己不像是老鼠见了猫,可没想到今天自己出来要个保护费竟然被沈言这个二愣子驳了面子,如果不给他一些教训,那自己岂不会是遭到道上的人嘲笑,被下面的人看不起,更让自己的主子觉得自己无用。 “老板,这下还真跟你没啥关系了,这下是我自己的事了。”沈言知道憨厚男子是一片好心,不让自己卷入这起风暴中,可豹爷骄横的目光和霸气的语言着实让自己感到一些不爽,况且,自己既然跳出来想要帮憨厚男子,又岂能让对方陷入更大的风波中。沈言说完,轻轻的放下憨厚男子紧紧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脸上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 “瞧豹爷的霸气,你在这一带应该是横着走呀。”沈言向前迈了一步,挡在憨厚男子和豹爷之间,脸上浮现一丝冰冷的笑意,冷冷的望着豹爷,“豹爷混哪里的呀,说来听听,这样好方便我以后不进入豹爷活动的区域呀。” 说实话,自从融合了盗圣和鬼婆的内劲,经常跟常武等人过招,沈言还真没有将豹爷这四个地痞放在眼里,沈言担心的是自己无法做的更好,确保自己离开后保证憨厚男子一家的平安,如果没有这层的考虑了,沈言早就三五拳脚将对方打趴下了,还至于和他这么多的废话。 “小子,擦亮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以后见到豹爷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听到沈言话语中略带恭维的语气,豹爷的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嚣张,“这条街就是归豹爷管。” “我想凭借豹爷威风凛凛的本事,身后一定还有人吧。”见到豹爷没有肺腑的暴露了自己的底细,沈言趁热打铁的询问着豹爷背后的势力。 沈言绝对不相信凭借豹爷这样的小混混身后会没有人罩着,否则早就被人收拾了,还会任由他们逍遥到现在。沈言如果不将豹爷身后的势力摸清楚,贸然将豹爷收拾了,自己虽不惧豹爷身后的势力,但定会给憨厚男子一家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总不能因为自己善意的举动而造成了更大的祸害,那自己岂不是成为了罪魁祸。 “怎么想打听豹爷的势力呀,告诉你也无妨,就凭借你这样的人即便知道了豹爷身后的人,你也不能将豹爷怎么着。”豹爷虽混恶势力,但不是一个愚蠢之人,否则也不会得到他身后人的赏识让他打理这条街,因而听到沈言的试探之语,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 “豹爷是金陵府邢捕头的人,即便我弄死你,邢捕头也不会将我怎么着。”豹爷神情中浮现一丝得意的嚣张。 “金陵府捕头,虽谈不上是什么官员,可是手头有着一些不小的实权,金陵府很多事都需要经过他手里,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听到豹爷自大的说出幕后黑手,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变得更加的冰冷。 “豹爷,如果你的身后没有更大背景的人物,那就对不起了。”沈言活动了一个胳膊,右手压着左手手指咯咯响。 “tmd的臭小子,敢耍豹爷。”听到沈言话语中蕴含的冷意,豹爷的眼神中浮现浓浓的怒火,狠狠的盯着沈言,挥舞着手中铁棒。 “瞧你这副神态,你幕后的人只有金陵府的邢捕头了,至于他身后是谁,对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我吃定你了。”说完,沈言不再废话,右手握拳以一个急快的度冲向豹爷,豹爷冷不防的挨了沈言一记重拳,顿时感觉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md,给老子弄死他。”豹爷实在没想到沈言说打就打,出手根本是不留丝毫情面,而且出手迅、狠辣,完全像是一个老练的恶势力份子,同时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自己的颜面大跌,自出道以来,自己啥时吃过这样的亏。 豹爷话音一落,率先舞动手中的铁棒狠狠的砸向沈言的脑袋,身后三名青年也挥舞着铁棒冲向沈言,寻找机会砸向沈言身体的其他位置。 见到铁棒如同一条恶龙冲向沈言,沈言身后的憨厚男子的脸色浮现一丝苍白,自己只是一介平头百姓,社会的最底层,何时见过如此暴力血腥的场面。 憨厚男子的脸上虽浮现苍白,可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意,豹爷的铁棒看上去威猛、霸道,可在沈言的眼中却是漏洞百出,在躲过豹爷的一记铁棒后,沈言看到漏洞,侧过身子,右腿狠狠的踢在豹爷的裤裆。 小弟弟是身体最脆弱的部位,稍微用点力就疼的受不了,更何况沈言这一腿的力量虽不至于裂石,却可以断骨。 “嗷。”胯部受到沈言猛烈的一推,豹爷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声音顺着寂静的夜晚向远处传开。 瞧见豹爷双手捂住裤裆,疼的在地上打滚,其他三名青年下意思的向后退了两步,眼神中浮现一丝后怕,实在想不到沈言出手竟然是如此的阴狠,专攻人下阴,这完全是毁人子孙根呀。 第七十六章 惩恶扬善 “沈大人,这是何故?”三名青年准备出狠话时,耳旁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抬头一见,只见一位三十七八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脸上浮现一丝焦急之色。 “宋大人,你怎么来了?”听到声音有些熟悉,沈言回头一看,看到宋玮脸上浮现一丝汗水,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身前,带着丝丝疑惑,沈言开口问道。 “沈大人,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宋玮稍微喘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跳,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如果不是叔叔安排自己要交好沈言,如果不是沈言莫名的写了两祝寿诗让娘大为欢喜、迫使自己追回沈言,自己又何必趁着夜黑的天空、累的像头牛来追沈言,幸运的是沈言因为馄饨摊而耽搁了行程,自己追到了,否则还真有可能要追到望江楼了。 “哦?”听到宋玮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莫非邢捕头是宋玮的人,宋玮才是豹爷的真正幕后黑手呢? “我说沈大人,你都到了府上了,咋就丢下两祝寿诗就跑了呢,这可不是君子之风呀。”宋玮根本不清楚沈言脑海中的念头,平复了呼吸,脸上露出一副淡淡的笑容,仿佛如沐春风般的和善。 “哦,宋大人说的是这个呀,下官还以为”听到宋玮的话语,沈言轻轻的吁了口气,如果宋玮真的是豹爷身后真正的黑手,这事还真不好弄,别看宋玮日常一副中庸的样子,可是门阀出身的子弟,他们的骨子里天生带着一股天生的傲气,而且以宋玮的人脉和资源,自己与之为敌确实有些不智。 “沈大人以为是啥?咦,这是咋回事?”宋玮说到这里,才现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随即扫视了一眼,只见一名青年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出嗷嗷叫的声响,另外三名青年手里拿着铁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旁边还有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呆呆的望着沈言和地上打滚的青年。 “你说他们呀。”见到宋玮轻轻的颔,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沈大人,你来的正好,在你的治下竟然出现恶势力乱收保护费的事,其实吧,这个也算是常见之事,但是宋大人的手下竟然是这些恶势力幕后的保护伞,今天当着当事人的面,宋大人如果不能给当事人一个合理的交代,那就别怪我翻脸,小心我在皇上参你一本。” “沈大人此言当真?”宋玮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和恼怒,当着这些外人被沈言说到治下出现这个无异于打脸。 “宋大人,你觉得下官有这个必要骗你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说实话,沈言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判断一下宋玮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着急追赶自己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岂有此理,天子脚下,尔等竟然敢行此等恶劣之事,还不快快如实招来,金陵府谁是你们的庇护人?”瞧见沈言一脸正色,宋玮的脸上感到火辣辣的,比别人打了一巴掌还要疼痛。 “宋大人,下官刚才已然问清楚了他们背后的庇护人。”瞧见三名地痞的眼神中出现一丝慌乱,相互看了一下,随即都将目光落在还在地上打滚的豹爷身上,沈言微微一笑,出言说道,“这些人受到金陵府邢捕头的组织和庇护,下官虽不是金陵府的官员,却也是挂职刑部,下官的言论从法理上而言也算是有利证据,还望宋大人对这些危害百姓生活的恶势力严惩不贷,对于敢于庇护并组织他们犯罪的幕后主使者更要从严处理。” “沈大人放心,本官身为金陵府知府,定会严厉打击这些恶势力,绝对不会放过庇护和组织这些恶势力的幕后主使者。”听到沈言说的幕后主使者是邢捕头时,宋玮明显感到了一丝轻松,邢捕头是俞啸泽的人,平时对待自己的态度基本上都是阳奉阴违,如果自己不是为了维持金陵府的平衡,早就将他拿下了,如今邢捕头这个跟头算是栽定了。 宋玮心中也清楚,邢捕头是幕后主使者,俞啸泽如果没有从中获得好处,那是不可能的事,自己完全可以借助邢捕头这件事将俞啸泽牵扯进来,即便俞啸泽能成功摆脱,也必定是元气大伤,毕竟他唯一能摆脱此案的策略是丢卒保车,可真要如此,今后金陵府的人谁还敢真心实意的为其效力。 况且这里面还牵扯到风头正盛的沈言,无论于公于私,自己必定会揪住此事不放,也真没想到自己带着一丝情绪出来追赶沈言,而对方却送了自己如此大礼,真不知道自己要感谢他还是要嫉妒他。 “宋大人,下官再跟你算个账,这些人每个月从每个摊贩收取五到九两不等的碎银做保护费,这一条街有多少商贩,除此之外,他们经常出尔反尔的增加收保护费的频次,以及其他一些额外的非法收入,可想而知,他们一个月的收入有多少,其中有多少进了邢捕头的户头,这些账目,下官就不一一陈述了。”沈言见到宋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自得之色,心中揣摩着宋玮的心思,知道这是他在金陵府梳理人员、竖立威望的绝佳时机,身为门阀子弟、又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的政客,又岂会轻易错过如此绝佳机会。 沈言一心想着将邢捕头拉下马,还百姓们一个清平的世界,却不知道邢捕头乃是俞啸泽的人,更不清楚宋玮是想着如何将俞啸泽一并拉下来。 “多谢沈大人为百姓们主持公道,本官定会向皇上明言侦破此案乃是沈大人的功劳。”宋玮收到沈言送出的如此大礼,本着投桃报李的念头,以及叔叔的使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向沈言伸出橄榄枝,改善自己与沈言对立的关系,拉拢沈言成为自己的盟友。 “不必如此,下官所为乃是一名普通官员的本分,算不上什么功勋,只要宋大人不要怪罪下官越权就好了。”沈言明白宋玮话语背后的用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正气凛然的说道。 “草民多谢大人拔刀相助,更多谢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还草民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憨厚男子知道沈言是官后,连忙跪在沈言身前,从来没有一个官员正眼瞧过自己一眼,更别提为自己伸张正义,因而眼神中流露一丝感激,诚惶诚恐的说道。 “不必如此,本官做这个不是为了扬名立万,只是做了一个普通官员应该做的,况且惩恶扬善乃是一个具有良心之人的基本准则,本官见到了,又岂会袖手旁观。”沈言一把拉起憨厚男子,笑容满面彷如如沐春风的说道。 “您、您莫非就是流传金陵城的沈青天?”见到沈言如此和善、平易近人的神态,憨厚男子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极其遥远却又极其高大的形象。 第七十七章 做官的使命 “沈大人,家母一再要求我请回沈大人,否则家母非但要怪罪本官,同时家母的寿宴也将毫无生气、失去一些光彩,同时后面的诗词会又岂能少了像沈大人这等风采之人,还望沈大人赏脸。??&bsp;&bsp;”一旁冷冷的看着沈言与馄饨摊贩一副亲民的形象,宋玮心中浮现一丝怪怪的感觉,自己何等身份,什么时候会在乎这些底层人等的感受,也只有沈言这个怪胎才会如此,哦不,沈言本身就是来自这等身份。 当然,宋玮的这个念想只会在脑海中闪现,不会表露出来,自己当初看不起沈言而与对方对立,除了沈言三番两次驳了自己的颜面,更关键的原因不正是沈言的出身,门阀与贫寒本来就不可能走到一起,对立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如果不是家主的志向,如果不是叔叔的使命,自己也不会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具,如此和气的与沈言说话。 “宋大人,这个”听到宋玮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犹豫,自己如果不回去吧,似乎不太妥当,似乎像是在拿乔,但是再回去吧,给人的感觉就是自己在摆架子。 回去,往大了说,可以结识更多的青年才俊,拉拢更多的人脉,为将来奠定基础,往小了说,不但可以和高庸畅快的闲聊,还可以和秋盈雪偶尔玩一下眉目传情,但是,沈言的骨子里是不想再回去,因为眼下提升或者说巩固自己实力最为重要,况且背后还有皇上要求自己过孤臣的期望,高庸的捧场或许就是监视自己的一个信号。 “沈大人莫非连这点面子也不给?”瞧见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犹豫,宋玮趁热打铁的劝说道。 “宋大人,这个还真与下官给不给面子没多大关系,下官刚才在想,宋大人如果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整理一下金陵府的秩序,以免夜长梦多走漏了消息而给宋大人带来许多不必要的困扰和难度,这岂不是很亏。”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无奈,前去宋府的诱惑固然很大,可见到高庸的那一刻自己就揣摩到皇上的用意,自己没必要再回去,遂打着这个幌子搪塞一番。 “不过,宋大人也不能因为布局金陵府而耽搁了老夫人的寿宴,否则定会有人参宋大人不孝,这个吗,还真是麻烦。”沈言知道大夏立国后历任皇上曾多次强调过百善孝为先,也树立过这方面的典范,因而即便成功给自己找到借口,也不能一味的鼓吹宋玮去布局金陵府而耽搁了宋老夫人的寿宴,否则事情传开,自己也会顺带成为别人攻讦的目标,这个无妄之灾自己才不会主动惹上身。 “宋大人此刻必定是左右为难。”沈言笑容满面的说道。 “正是如此。”宋玮绝对不想放弃到手的机会,可更不想成为别人攻讦的目标,况且自己已然达到了叔叔交代的使命,至于沈言是否再回宋府,还真不是特别的渴求。 “下官胸中到是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说。”瞧见宋玮眼神中闪现的一丝犹豫,沈言的嘴角轻微上扬,知道自己成功勾起了宋玮一直隐藏很深的权力欲念,这几乎是门阀子弟的通病,因而接着诱导宋玮朝着自己设下的目标迈进。 “沈大人此言差矣,本官虽与沈大人打交道不多,可也算是知心,沈大人心中有何良策,尽管开口,无论是否可行,本官心中自有定论。”面对唾手可得的机会,宋玮骨子里不想放弃,心中尽管清楚这是沈言的计策,却不得不顺着沈言的思路说话。 “宋大人既然如此明言,那下官就随便一说了。”见宋玮不得不进入自己设下的彀,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面露真挚的情感,缓缓说道,“下官建议宋大人即刻前往金陵府布局,打邢捕头一个措手不及,秘密羁绊或羁押邢捕头,同时封锁相关消息,然后再赶回宋府,第二日一早提审邢捕头,佐以充足的证据,邢捕头即便想抵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如此宋大人既能完成金陵府布局,又不耽搁老夫人的寿宴。” “沈大人虽年轻,却很老练,此招确实不失为当务之急的上策。”宋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意动。 “宋大人,下官还要急着回望江楼,就不回宋府了,还望宋大人在老夫人面前帮下官美言几句。”说到这里,沈言故意向宋玮传输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沈言觉得宋玮对自己的转变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又不清楚具体的缘由,自己也不能任由对方轻易的把握或摸透自己的底细和为人习惯,故而故意装成一副急色的神态,给宋玮一个假象,让对方以为自己急着回望江楼和程可儿生点成年人爱做的事。 “一刻值千金,既如此,本官就不打扰沈大人的兴致了。”宋玮明悟了沈言表情,脑海中不由得有些瞧不起,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才几天就彻底的暴露了急色的底细,一个急色之徒,想要掌控并不难,难的是无法摸清对方的喜好。 “下官祝宋大人马到功成。”沈言见宋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轻蔑,尽管对方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一直细心打量对方神情的沈言现,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们三个带着地上打滚的那个,跟本官回金陵府,记住只要你们表现好,本官定会对你们三个从轻落,如果能指证他人,本官更会法外开恩。”宋玮身边没有其他可用之人,只好将主意打到还矗在那不知如何是好的三个青年,脸上浮现一副和煦的微笑,仿佛自己便是他们三个最值得亲近和信任的长辈,同时呢,也担心对方三个在半路上给自己下黑手,遂给他们三个画上一份唯美的蓝图,让他们三个临时为自己所用。 “草民不敢收沈青天的馄饨钱,况且沈青天能来草民这里吃馄饨,那是草民的福分。”望着宋玮渐行渐远的身影,沈言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随即从衣袖里掏出一些碎银递给憨厚男子,憨厚男子激动的满脸通红,连连摆手,表示不敢收,也不会收。 “收下吧,你这是小本经营,就靠这一碗碗的馄饨赚点辛苦钱,总不能因为我是官,来你这里吃碗馄饨就不要钱,那我多来几次,或者都叫上一些同僚,那你还不亏死。”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拉住憨厚男子的手,将手头一些碎银塞进对方的手掌之中,如沐春风的说道,“我呢,也怕言官说我吃馄饨不给钱,你知道的,那些言官就喜欢干这些不着调的事,你不会是想让我背这个罪名吧。” “草民岂敢,草民不敢。”瞧见沈言一副轻松自在的神态,憨厚男子跟着憨厚的笑道,“只是您给的有点多。” “不多,如果多,就算是我预定下回的馄饨钱。”沈言爽朗的笑了笑,“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做官的不能总想着拿你们的东西,更应该想着如何能给你创造一个更平和的生活环境。” 第七十八章 北胡来客 “好一个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 ”沈言激情高昂的高大形象还没完全树立起来,耳旁传来一个轻快的鼓掌声,沈言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像是中原人的那一桌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青年男子站起来,拍着手掌,大为赞赏。 “瞧兄台的容貌不像是中原人呀。”沈言原本的计划是说完这一句充满震撼力的话语,然后给憨厚的馄饨摊老板一个极其潇洒的背影,缓缓离去,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自己的一番装逼竟然意外得到一粉丝。 “沈大人不会是像那些人一样瞧不起我们这些外乡人吧?”络腮胡男子的嘴角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眼神清明的望着沈言。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想我大夏乃泱泱大国,秉持着良好的对外友谊,又岂会瞧不起外乡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顺着络腮胡瞧去,只见那一桌坐了三人,除了络腮胡站了起来,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和一个不到二十的俊美白面男子,那雪白的肌肤胜过一般女子。 “我们爷三常年在塞外行商,算是有点见识吧,说句大实话,从未见过像沈大人这样真心为民的官员,听到沈大人语出惊人的那一刻,在下心生敬佩,故而冒昧鼓掌,还望沈大人不要见怪,也不要认为在下乃行脚商人而轻视。”络腮胡男子好像很少像今天这么冲动和兴奋,眼神中浮现一丝殷切之意,差点让沈言误会了对方是弯的。 不要说沈言感到诧异,就连络腮胡同桌的两人也十分诧异,俊美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和好奇的望了络腮胡和沈言一眼,自己的认知世界里,络腮胡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度可以克制自己意念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今天这般情况。 同桌的那个五十出头的男子也带着同样疑惑的神情,自己与络腮胡认识快十五年了,对方还是懵懂少年时便教对方武艺,这么多年了从未见到对方有如此异常的表现,他到底有着怎样的想法。 “兄台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介凡人,又岂会因种族和地域差别而瞧不起对方,那是肤浅的见解。”沈言绝对不相信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会因为一句话而为对方喝彩,起码自己就不是这样的人,对方如此表现,会不会带着什么目的? “沈大人莫要见怪,在下只是敬佩沈大人之言而出一句感慨。”似乎洞悉了沈言和同伴的疑惑,络腮胡脸上露出一丝淡然而自信的微笑。 “无妨,在下十分喜欢豪爽的朋友。”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看似不经意的望了络腮胡一眼,“望兄台领略我大夏无限美好景色的时候,吃遍我大夏的美食,在下有事,先行离开了。” “沈大人,慢走,我相信我们之间有缘还会再见面的。”络腮胡男子的眼神中浮现出一股强烈的自信,望着沈言有些惊愕的神情,淡淡的笑了笑。 “希望如此。”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疑惑,随即抛开脑海中的杂念,迈着矫健而自信的步伐,向远方的望江楼走去。 “哥哥,你怎么会突然如此?”望着沈言渐行渐远的身影,络腮胡的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随即缓缓坐下,屁股还没碰到板凳,耳旁传来一个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仿似黄莺出谷,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的声音。 “莎琳娜,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要问,你看国师就很淡定的不出声。”听到妹妹的声音,络腮胡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溺爱和温柔。 “谁说国师很淡定呀,他只是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莎琳娜的嘴角浮现一丝甜甜的笑容,一对美丽的酒窝仿佛在微笑。 “好了,巴图尔、莎琳娜,我们此番乔装打扮先行抵挡金陵,目的不是为了引人注目,而是暗中打探金陵的虚实,方便我们更好的与大夏谈判。”阿古腊的脸上浮现一丝威严,眼神中却浮现一丝溺爱,刻意的压低声音。 不错,这三人正是来自北胡的国师阿古腊,北胡大汗长子巴图尔和大汗的掌上明珠,也是北胡的明珠,莎琳娜。 巴图尔是大汗的长子,自小聪慧,学什么都很快,近几年来,在自己的帮助和影响下,大汗逐渐放权给巴图尔,仿佛真的是在栽培巴图尔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北胡之主,但实际上大汗的内心是否真的像表面那样放权,阿古腊心中不是很明确,毕竟涉及到权力之争,谁也不会真心实意的相信对方,即便是父子关系,况且这里面还涉及到多方面的因素,族人之争和利益关系,谁也无法一下子就能洞悉一切。 不管别人是如何评价巴图尔,阿古腊的心中认为巴图尔是继任大汗之位的最佳人选,这不仅仅是巴图尔对自己的情感是亦师亦父亦友,更重要的是他能带着整个北胡走上更辉煌的生活,至于大汗的其他几个子嗣,要么没有大局观,要么手腕阴毒,要么只知道靠玩弄女人和依赖女人获得大汗的信任。 阿古腊虽睿智,可对人性和亲情的了解并不像他对国事那么在行,有时候,枕边风比实干更重要,尤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高位者或独裁者,内心中是恋权的,即便是死,也不愿意将权力交出去,北胡大汗巴萨纳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他隐藏的一直很好,同时巴图尔也没暴露任何对权力的野心,故而两父子目前还能相安无事。 至于莎琳娜,她的美丽在北胡草原是出了名的,被誉为北胡的珍珠、红霞,许多闻名而来的青壮年为了一睹莎琳娜的风采和容颜,经常生约架、决斗,这类的事在北胡也不算什么新闻了,如果哪一天没有听到这方面的事,反倒是一个新闻。 自己此次奉大汗之命来大夏,表明上是倡导两国和平,实际上是打探大夏的虚实,为了来年大汗入侵大夏奠定基石。 正直勇敢的巴图尔和聪明美丽善良的莎琳娜深得阿古腊的喜欢,他经常会出这样的感慨:大汗生了一对好儿女。 “巴图尔,今天的这个情况,我希望不要再出现。”脑海中浮现一丝乱七八糟的念头后,阿古腊轻叱着巴图尔。 “放心吧,大夏能有他这样的人,估计也是凤毛麟角。”巴图尔的眼神中闪现一股莫名的神色,“我总觉得他将来会成为我们最强劲的对手。” 第七十九章 望江楼的明天 沈言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绝佳机会,一个提前认识北胡使者的机会,一个可以掌握更多信息的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有更多准备的机会,当然,沈言此刻并不会觉得自己在未来的一天会他们针锋相对,更不会成为他们头疼、咬牙切齿又惺惺相惜的对手,此刻的沈言正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往望江楼缓缓而去。?? 即便沈言事后知道了这个,也只是轻轻的感叹了一句,时也命也,并无一丝懊恼之意,这就是沈言,从不为错过的东西而感到懊恼,只会珍惜眼前的每一个机会,争取眼前的每一线希望。 “沈大哥,你怎么来了?”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望江楼柜台时,程可儿一脸的惊叹,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羞意。 “我来看看我家可儿,是不是不欢迎我呀。”沈言毫不形象的趴在柜台上,看着俏脸有些绯红的程可儿,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之前怎么没现这个小妮子这么美,这么清纯,沈言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吻上一口。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逝,沈言可不敢冒失的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一个是怕唐突佳人,另一个则不忍心,尽管心底最深处滋生一股火苗,但这股火苗沈言完全可以压制住。 “沈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被沈言打趣一番,程可儿的俏脸变得更红,“沈大哥,你吃过了吗?” “吃了,来这里之前吃了一碗很地道的馄饨。”沈言笑容可掬的说道,随即描述着馄饨的口感和味道,仿似嘴里又生津了。 “一碗馄饨你怎么能吃的饱,我这就叫林叔准备一些吃的。”程可儿完全像一个贤妻,眼神中浮现一丝责怪,责怪沈言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个大男人晚上只吃一碗馄饨肯定是不行的。 “不了,林叔也忙碌了一天了,这个时候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尽管你是他的东家,但是也要体谅一下他老人家。”沈言轻轻的拉着准备离去的程可儿小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脸上浮现一丝宽厚的笑容,开着玩笑说道。 “没事的,我有一碗馄饨吃已经很不错了,以前有的时候连一碗馄饨都吃不上,不也熬过来了吗。”说到这里,沈言的脑海自然浮现了前世艰辛的打工生活,颇为感慨的说道,“不过,现在我有了可儿,不管在哪里我都会让自己吃的饱饱的,不让我家可儿担心。” “沈大哥,今后不管你去了哪里,我这里永远为你准备吃的。”程可儿本想说你以前怎么过的如此艰辛,可听到沈言满嘴的情话,程可儿自动的忽略了这个问题,不想再让沈言想起以前不开心的往事。 “好了,你也忙碌了一整天,这个点也没啥顾客再来了,吩咐阿福收拾一下打烊吧。”沈言的眼神快的扫视了大堂一眼,没见到大堂里有一个客人,桌子也都摆放的很整齐,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这段时间生意不好吗?” “嗯,还行吧。”程可儿望着了沈言一眼,见到沈言满是关心的眼神,感觉到这段时间由于生意较差带来的负面情绪顿时得到了安慰的臂膀,眼神中微微泛红,但还是强忍着不想告诉沈言,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忧,为望江楼操心。 “你不说我也知道。”程可儿微微变化的神情并没有瞒过沈言有神的眼睛,脑海中浮现自己进入望江楼后的每一点滴,知道望江楼想要扭转局势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自己既然知道了,不管出于什么考虑,自己必须勇敢的承担起振兴望江楼的担子。 “这段时间那些地痞是否还来闹事?是否还有人借故来望江楼找茬?”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关怀,温柔的望着程可儿,“可儿,你要相信我,不管生了任何事,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前面,为你遮风挡雨,绝对不会让你感到一点委屈。” “沈大哥,我相信你能做到,可正是如此,我才不想让你那么累,你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兵营里训练,本来就很累了,如果我再说这里的事,你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程可儿第一次主动的迎上沈言温柔的目光,坚定的说道。 “傻可儿,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既然我们好了,我就必须承担这份责任和使命,我必须带着望江楼走向更美好的明天,而不是将所有的责任和压力都压在你的肩膀上,还美其名曰的我是大男人,我有很多比这更要的事,这不是我的风格。”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自责,自责自己太过疏忽了程可儿的情感,疏忽了自己身为男人应当承担的责任。 “我们将来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我在哪里,在忙什么,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永远是放在第一位。” 身为男人固然有自己的事业,但绝对不可以忽略身边女人的感受,程可儿虽不是事业心很强的女总裁,可是振兴望江楼的使命仿佛像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她娇小的肩膀上,让她无法喘息,让她过的一直很压抑,也失去了很多。 自己既然接受了她的情感,就应该连同她承担的责任也接过来,如此才算是一个合格的男人。沈言望着脸上有些憔悴和焦虑的程可儿,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的同时,也给自己定了目标。 “放心吧,万事有我,我一定会扭转局面,让望江楼有一个更好的明天。”沈言像是在安慰程可儿,给她鼓励和信心,又像是安慰自己,给自己定下目标和责任。 当然,沈言心中也清楚,仅仅有目标是改变了望江楼的现状,目前之前早就有了,想要望江楼有一个更好的明天,就必须抓住一切有利机会去实施,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没有官身,无法帮望江楼做什么,但现在可以了。 眼下是振兴望江楼的一个大好机会,自己也不用担心地痞再来闹事,也不用担心官府的欺压,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些布局蚕食望江楼的oss都离开了金陵,而这正是让望江楼重振辉煌明天的希望所在。 第八十章 只动手,不动嘴 “阿福,现在离关城门还有半个多时辰,你现在就出城去京郊兵营一趟,找到房步瞳、丁三林和裴向东,让他们三个带着几个可信的人明天一早分批进城,告诉他们进城后,立刻前来望江楼,我有任务要他们秘密执行。”沈言转过头望着外面的天色,眼珠轻轻的转动了几下,脑海中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不带丝毫语气的向正在准备关门的阿福说道。 “沈大哥,你想要做什么?”听到沈言的安排,程可儿下意识的知道沈言是想要出手了,内心中担心沈言的步伐迈的太大,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好的局面。 “放心吧,一切有我。”听到程可儿关心的语气,沈言的心中微微一暖,眼神中浮现一丝安慰的神色,淡淡的说道,同时脑海中想到:是时候该向某些人摊牌了,总不能老是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常武,你出来,我有些事要问你。”沈言知道常武此刻正握着一壶酒水坐在庭院中欣赏着有些暗淡的星光,沈言此次回金陵参加宋老夫人的寿宴不方便带着常武,故而让他留在望江楼。 “千总,有啥事尽管吩咐。”常武带着淡淡的酒意来到沈言的面前。 “常武,一个正常的人不是什么事都擅长,你不必为了老山的事而放不下。”常武之前很少喝酒,可老山一行回来后,常武一有空就会拿起酒壶,沈言知道尽管常武心中放下了,可心中还是有点恼怒,或者说有个心结没打开,“你擅长的是刺探消息和与人应酬,领兵不是你长处,所以老山之行不必再成为你的包袱,如果你放不下这个包袱,你不但停步不前,甚至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你的同伴。” 沈言原本是想让常武自己明悟过来,可是这几天来,常武似乎并没有走出来,反而陷的更深,沈言心中多少明白常武的感受,同样是许三原派来保护自己的,章盛在军事方面的天赋就比常武强,这让常武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或者心中有根刺,正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多谢千总教诲,常武明白了。”常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红,精气神相较之前有了很大的转变,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一杆随时出击的标枪。 常武本来已经放下了,一心只想着保护好沈言的使命,可见到章盛在军营里混的那么吃香,心中确实有些不忿同样是许公公派来的人,为何他比自己更好,同时也不清楚沈言对自己和章盛的安排,故而心中一直觉得憋屈,想要借酒浇愁,然而此番听了沈言的一番话,彷如醍醐灌顶,让他彻底的明悟了。 “我想在你来我这里之前,应该知道谁是这一带的夜晚制裁者。”瞧见常武神态的转变,沈言淡然笑了一下,自己虽不能给常武他们俩什么职位上的安排,可他们这段时间对自己也还算得上忠心耿耿,也经常会将自己的消息偷偷的转给许三原,但这个也是自己想要的,不论自己有多大的权力,皇上是不会完全信任自己的,只有让皇上觉得自己好控制,知道自己都在干了那些重要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皇上才会放心,才会一如既往的信任自己。 “千总是想?”听到沈言的询问,常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明亮,内心中的思路也仿佛波涛一样此起彼伏。所谓夜晚制裁者,说白了就是混恶势力的,因而没有一位官员愿意与夜晚制裁者打交道,除非自身有足够的实力压住他们,或者说不爱惜自己的羽毛,愿意与他们联手赚那些黑心钱。 沈言凭借什么要去与夜晚的制裁者打交道,是脑子热的冲动,还是谋定后动的缜密计划?常武不得而知,但他知道自认识沈言以来,从没见过沈言因为冲动而冒失的做个一件失去理智的事。 “山岳帮武震岳。”见到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从未有的自信,常武想也不想的说道,“千总,带我一个。” “不,你另有任务。”沈言婉言拒绝了常武的请求,随即淡淡的说道,“山岳帮能成为金陵夜晚的制裁者,必定会受到多方面势力的关注,我需要你将这些消息详详细细的给我打探出来,同时以锦衣校的身份告知那些监视山岳帮的同僚,让他们今晚放假。” 沈言绝对不会相信没有锦衣校监察山岳帮,甚至有可能监察山岳帮的锦衣校已然与武震岳成为了秘密合伙人,当然,甚至会有一些大势力的人也在盯着山岳帮,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今晚要去拜访武震岳,让他成为望江楼的真正保护人,而不是动不动就来这里寻机闹事。 当然,光凭自己去说,武震岳绝对不会买自己面子,那如何才能让对方改变立场呢,拳头,黑暗势力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便是用拳头说话,为了防止锦衣校出面,以及其他可能出现的因素,所以沈言才让常武将那些监察山岳帮的锦衣校设计调走,也正是有了这方面的考虑,沈言才会让阿福临夜出城通知裴向东等人带人进城。 自己既然决定了要干,那就干一番大的,小打小闹太过小气不说,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千总一人前去,是否太过”常武本想说沈言你一个人前去,是不是有点自大呀,但话到了喉咙眼,还是忍住了,可眼神中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常武内心的想法。 “我这不是自大,而是时不我待,今晚必须要去那里了,明天的金陵府可能会掀起一场风暴,所以在这风暴来临之前,先解决一部分问题,让望江楼有一个更好的明天。”沈言随即简单的说了一遍邢捕头暗中组织和庇护地痞收取保护费被自己撞破,宋玮内心中的想法和布局。 “真是人渣,官府里有这样一群坏分子,吃亏倒霉的还是百姓。”听到沈言的陈述,常武的眼前中浮现一丝厌恶和愤怒。 “宋玮承了我这个人情,所以在他布局金陵府之前,我要先解决地痞的事,然后再让他还我这个人情,如此地痞的骚扰没了,甚至可能会成为互惠互利的伙伴关系,再加上官府的照应,凭借望江楼的经营手段,望江楼必定会重新振兴。”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希冀,笑容满面的望了程可儿一眼,仿佛是在告诉对方:放心,既然我要做,我就会做的最好。 “无瑕,无垢,我们走,去会一会金陵城夜晚的制裁者山岳帮武震岳。”沈言望了一眼从楼梯下缓缓下来的无瑕无垢,两姐妹定然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所以下来看自己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变成了一股冰冷的冷意:武震岳好说话,那就不动手,只动嘴。不好说话,那只动手,不动嘴。 第八十一章 挑战武震岳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来我们山岳帮闹事。&bsp;&bsp;”沈言带着无瑕无垢仿似闲庭漫步一般走到山岳帮所在地,看到门口站着两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本想好好说一句话,可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蛮横的叱问自己。 “靠,挺蛮横的吗。”听到对方的骄横之语,沈言二话不说,上前抬起一脚,狠狠的踢在对方的膝盖上,疼的对方冷汗直冒。 沈言此番来这里,本想着能动嘴,便不动手的理想,可有时候只动嘴不动手会让人瞧不起,反不如先动手,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价值和地位,迫使对方动嘴不动手,因而听到左边男子蛮横的话,自己不假思索的就上前给了对方一脚。 “去,通知你们武老大,就说望江楼沈言来访。”沈言心中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对付这些只能看门的地痞,就像脚踩蚂蚁一样那般轻松,但动完手后,该有的礼貌还是要保持的。 “小子,你等着,竟然敢到我们山岳帮挑衅闹事,看我们老大怎么将你打残废。”右边一个男子脸上浮现一丝惊容,自被纳入山岳帮以来,自己从未见到像沈言这般嚣张之人前来挑衅,甚至出手打人。 “废话真多。”沈言跟着右边的男子走进庭院里,只见一块不大的场地,周边摆了各类兵器与一些石锁石墩,想必这里是他们日常练武的地方了,此刻正是夜黑之时,因而空无一人,绕过练武场,景致却一下变了,后面是一处池塘,将这里分成了两个分明的区域,绿树之后隐现的园林庭院,便是后院,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 “放肆,这里其岂是你来的地方。”沈言脚步站在练武场四处打量时,耳旁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 “你就是武震岳?”沈言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年约四十上下的男子满脸怒容的走了过来,身后跟了二十几个身体健壮的男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操持着刀枪剑戟,一副彪悍十足的气派,相比之下,自己身边只有无瑕无垢,表面上看弱了许多。 “鄙人正是山岳帮帮主武震岳。”瞧见沈言和身后的两名女子,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轻视和藐视,随后浮现一丝倨傲,“你是哪个道上的,为何要到我这里闹事?” “闹事?哦不。”听到武震岳自以为是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眼神中闪现一丝冰冷,冷冷的盯着武震岳,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来这里的用意,即便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的说给你听。” “最近一段时间,你们山岳帮经常有人前往望江楼闹事,我知道他们必定是受了你的指示,至于这个是你的自作主张,还是也是受人指使,我不在乎,我此番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今后你们山岳帮不得再派人前去望江楼闹事,否则,我见一个抓一个。”沈言的语气充满了极致的冰冷,眼神中闪现一股浓浓的杀意。 “靠,你当你是谁呀。”听到沈言冰冷的话语,武震岳尚未开口,身后一名三十出头的精壮男子抢先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蔑视。 “武老大,看来你门下的狗不怎么懂事呀,我跟你说话,他却抢着说,没有一点做狗的觉悟。”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轻蔑的笑容,仿佛对方是一只任由自己掌控的木偶。 “他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武震岳明白沈言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挑拨意味,眼神中浮现一丝不屑,冷冷的说道。 “看来还是要靠拳头说话呀,其实我最恨用拳头,因为我是一个喜欢动脑筋的人。”听到武震岳的话语,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本来就想好了只动手,不动嘴的,动嘴,只是想试探一下武震岳的反应,仅此而已。 “说吧,你是想单挑,还是群殴。”沈言极其嚣张的用手指着武震岳,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不屑和藐视。 “小子,我看你是傻了吧,还群殴呢,你们才三个人,其中还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你不会是想靠她们俩吧,那你tmd的也太怂蛋了。”之前抢着说话的精壮男子眼神中浮现一股嘲笑,脸上浮现一个极其夸张的神情。 “猪的智商永远无法跟人相比,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沈言收回手指,轻轻的挖了一下耳朵,随即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单挑,是我单挑你们一群,群殴,是我们三跟你们二十几个混打。” “小子,别tmd太自以为是,太自以为是的人都活不长就。”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火,粗壮的手臂轻轻的舞动了两下,挑衅的望着沈言。 “既然要靠拳头说话,就别tmd的那么多废话,打了再说。”沈言说完,脚下猛的用力,飞的向对方二十几人冲了过去。 瞧见沈言快如流星的身影,无瑕无垢两人对望了一眼,随即跟着沈言的步伐冲向人群。 “靠,真tmd瞧不起人。”见到沈言率先动手,武震岳轻轻的眯了一下眼睛,随即向前一步,准备挡住沈言的冲锋。 “砰。”沈言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武震岳的拳头上,出了一声巨响,随即两人分开,沈言是刹住了冲锋的脚步,而武震岳则是向后连退三步,方才站稳脚跟,眼神中闪现一个惊讶。 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看似文弱之人的拳头竟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拳头有多硬,武震岳自己知道,自己靠的就是一双铁拳活生生在金陵打出了一片天地,成立了山岳帮,可以说,除了一流高手,自己的铁拳罕逢对手。 瞧见武震岳的眼中闪现短暂的分神,沈言本着趁人病要人命的原则,再次冲向武震岳。 同一时间,无瑕无垢凭借着轻盈的步伐和娴熟的招数,彷如虎入羊群,没有一个地痞能在她们俩手上走上两招。 “砰。”沈言与武震岳的拳头再次硬碰硬,沈言的身影稍微晃动了一下,而武震岳这次则是退了五步方站稳脚步。 瞧见这个结果,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后怕:自己何时惹了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 “相公,救我。”就在武震岳惊讶后怕时,后院中传来一个凄凉的叫声。 第八十二章 废了萧天明 “是谁胆敢闯我后院。&bsp;&bsp;”听到凄厉叫声的那一刹那,武震岳毫不犹豫的向后院急的飞奔而去,无视沈言是否会向自己手下之人下手,又仿似借着这个借口逃窜。 “虽然主人没有相邀,我们还是跟去看看。”沈言扫视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山岳帮的帮众,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说完后,迈开步伐跟向武震岳的步伐。 “狂徒,有胆放开我娘子,我们决一死战。”沈言的脚步刚迈入后院的院子,听到武震岳的声音中充满了暴怒和急躁,顺着朦胧的星光望去,只见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挟持着一名年约三十上下的女子,女子身上不着片缕,春光完全绽放。 “废话,刚才我还没爽够呢。”萧天明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淫光,都怪上次一下子将药粉全用了,这次不得不用强,谁知还没弄几下,这个女子就趁着自己不注意跑了出来,自己胡乱的披了一件外衣追了出来。 萧天明自从江边逃脱后,带着极其郁闷的心悄然潜入金陵,后得知山岳帮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所,因此这几天都潜伏在山岳帮里躲避风头,可躲了几天后,现李韵涵没有追来,同时无意中见到武震岳的娘子,虽说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憋了几天,终于没憋住,小弟弟提枪上阵便出来作案。 “你若与我有啥过节,尽管冲我来,为难一个弱质女流算什么英雄。”武震岳的眼神闪现浓烈的红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别tmd废话,等我爽够了再说。”萧天明根本没有将武震岳放在眼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眯着眼睛欣赏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还真别说,我玩了那么多人,从来没有试过在她们的男人面前玩,估计这个挺刺激的。” “靠,我虽然很喜欢做这样的事,可最tmd讨厌用强了,靠用强真丢男人的份。”瞧见场面悲愤中带着旖旎的氛围,沈言忍不住开口说道。 “谁tmd那么多废话。”听见又多了一个人的声音,萧天明停止手上的动作,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浓烈的恨意,冷冷的说道,“md,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看你这次谁来救你。” “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名?我好像没见过你。”听到萧天明的话音,沈言感到一丝莫名其妙,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望了望对方,瞧见对方眼神中冷冷的杀意,更是感到奇怪。 “沈大哥,他便是李韵涵姐姐要追杀的坏蛋。”无瑕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萧天明,眼睛不由得四处扫视了一眼,并没有见到李韵涵。 “都是这个坏蛋,上次我们在江边才跟沈大哥生了”无垢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恨意。 “武震岳,你这次可得欠我一个人情了。”听到无瑕的提醒,沈言顿时明白了当日江边无瑕等人是中了这个人的药粉,否则也不会生那样的关系,眼睛淡淡的望了搂着女人的萧天明一眼,随即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朝着武震岳缓缓说道。 “欠你人情,都tmd什么时候,你还有这个心思。”听到沈言的无稽之谈,武震岳有些鄙视,眼神冷冷的盯着萧天明,只要对方一个疏忽,即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救下自己的妻子。 就在武震岳想着如何搭救人质时,眼前突然一花,一个身影彷如流星一般在自己的眼前一闪而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细细的打量,只见沈言已然站在了萧天明的身前,根本不顾人质的安全,拳头狠狠的砸向萧天明的脸面。 沈言出拳快如闪电,萧天明想要避开无非有两个选择,一是用人质抵挡,二是放开人质,自己后退一步,然后借机反击。 正常情况下,人通常会选第二个,这是人的本能反应,人在面对危险之时大脑会做出一个躲避的信号。 瞧见沈言强劲有力的拳头,萧天明想也不想的向后退了一步,同时不由得松开控制身前女人的右手,险险的避开。 瞧见萧天明的反应,沈言轻轻的吁了口气,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轻松笑容。沈言在赌,赌萧天明的本能反应是否如同大多数人的反应,同时沈言一点也不担心萧天明会选第一个,如果萧天明真选了第一个,沈言的拳头必然会砸到萧天明的脸上,为什么? 女人的身高不到萧天明的脖子,如此差距的身高,又怎么能挡住沈言的拳头。只是萧天明选了第一个,沈言便无法做到搭救人质的目的,或者说自己更要花点心思了才行。 沈言趁着萧天明松开手向后退的那一瞬间,一把拉住身为人质的女人,然后用力使劲向后一甩,虽然会让对方摔倒,但是,她却成功的逃离了萧天明的魔爪。 “小子,你胆敢耍我。”瞧见沈言行云流水的动作,萧天明知道自己被沈言算计了,眼神中喷出浓浓的怒火,死死的盯着沈言。 “别tmd那么多废话,打过再讲。”沈言说完,舞动着拳头狠狠的砸向萧天明。沈言的出拳没有任何花哨,更多的是实用,只要能砸到对方,便是胜利,这是沈言出拳的理念。 其实,沈言心头也憋住一股火气,自己本来是找武震岳解决问题的,没想到自己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比武震岳更危险的人,而自己也必须跳出来暂时抛开与武震岳的冲突,充当一回英雄。 这是沈言骨子里沉淀的信念,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而生改变,唯一能改变的是沈言对待此事的方法。 正常情况下是拳克指,指克掌,掌克拳,这是武学上的一种循环,就如果剪刀石头布一样,带着掌克拳的信念,萧天明瞧见沈言的拳头,想也不想的就出掌破敌。 萧天明的想法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自己的一掌非但没能克制沈言的拳头,反而被沈言的拳头震的麻,真没想到对方的拳头力量是如此之大。 沈言得势不饶人,拳头轻松破开萧天明的掌劲,右腿狠狠的踢向萧天明的下阴,萧天明双腿并拢,夹住沈言的右腿,左手化刀,狠狠的切向沈言的胸前要穴。 沈言右手挡住萧天明的左手刀,左手一记漂亮的左勾拳狠狠的砸向萧天明的下巴,砸到下巴的同时,右腿用力成为身体的重心所在,左腿膝盖狠狠的踢向萧天明的胸前。 萧天明连续两次被沈言击中,双腿不由得松开,沈言趁着这个机会,右腿狠狠的踢在了萧天明的小弟弟位置,几乎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小弟弟被沈言狠狠的踢爆,只听见萧天明一声惨烈的嗷嗷叫。 沈言彻底的废了萧天明,今后无法再人道了。 第八十三章 江湖事江湖了 “我说了你欠我一个人情。&bsp;&bsp;”成功废了萧天明后,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转过头向身后不远处的武震岳说道,“我希望山岳帮今后不得前去望江楼闹事,以此来抵偿你欠我的这个人情。” 望着脸上神色复杂的武震岳,沈言心中思绪纷扰,自己来这里本想与武震岳好好打一架,用拳头迫使对方不要再去望江楼闹事,甚至都做好了武震岳不服气,自己再狠狠的狂揍对方一顿,直到对方服软为止,谁知打了没几下就出现了变局。 谁会想到在打斗过程中出现了萧天明这个额外因素,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小弟弟而强行推倒武震岳的娘子,自己也没想到最后为了让武震岳承自己一个人情,竟然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挑战萧天明,要知道萧天明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个有名的坏分子,手上功夫一点都不含糊,却没想栽在自己的手中,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结果。 “小子,你敢废了我?”疼痛让萧天明变得更加疯狂,强行运行内劲控制自己的伤势,眼神中闪现出浓浓的杀意,冷冷的望着沈言,恨不得将沈言千刀万剐,但是,即便真做到了这点,自己的小弟弟再也享受不到快活了。 “废了你,为何不敢,你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高手。”听到萧天明怨恨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一直都逍遥法外,这不是说你有多么的厉害或者多么的幸运,只是老天一直在给你悔改的机会,可惜,你一直不知道珍惜,在同一条错误的道路上一头走到黑。” “今天你遭受这个抱怨,是你应该承受的,也是你应得的,只是这个惩罚来的太晚了一些。”沈言清澈明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不带丝毫情感的望着萧天明,“今日暂且留你一条性命,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如果你想报今天之仇,尽管冲我来,我还真不怵你。”沈言知道自己竟然废了萧天明是一个意外的结果,正常打斗下,自己是否能打败萧天明尚且是个未知数,但是今日废了对方的命根子,他的武学也必定会受到影响,所以再遇到萧天明,自己未必就不能再将他压住。 “武震岳,我将这个杂碎交给你处理了,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要杀要剐随你决定。”沈言不再看萧天明一眼,转过头望着脸上仍挂着复杂神色的武震岳,只见对方的眼神中有怨恨,有愤怒,有痛恨,有感激,最终轻轻的向自己点头示意。 瞧见武震岳的表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此番出马总算搞定了一个,暂时解决了山岳帮的麻烦。 沈言心中明白,搞定了山岳帮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更多的挑战是在后面。 “我们走吧。”脑海中快的闪过各种念想,沈言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随即抛下脑海中各种杂念,面露自信和宽厚的微笑向无瑕无垢说道。 “武老大,我希望你能遵守我对你的要求,否则我不介意再来一趟。”路过武震岳身边时,沈言稍微停顿了一下,不咸不淡的说道,没有恐吓,也没有请求,“对于今天生的事,我很抱歉。” “放心。”听到沈言的话,武震岳轻轻的将光着身子的娘子搂在怀里,眼中充满了温柔和温情,头也不抬的说道。 武震岳内心中的思绪仿佛波涛那般汹涌,一个打斗中竟然引出了一直藏在后院里萧天明,更没想到对方趁着自己与沈言打斗的空隙去轻薄自己的娘子,想到这里,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浓的杀机,冷冷的盯着躺在不远处的萧天明,随即收回视线,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娘子,右手轻轻的拍着对方的光洁的背部,仿佛在说,不用害怕了,这一切都过去了。 “沈大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萧天明,而是将他交给武震岳?”走出山岳帮,无垢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或者说天真浪漫的无垢根本没将自己当成外人,心中有啥疑惑就会心直口快的问出来。 “道理吗,其实很简单,我只想将让武震岳欠我一个更大的人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神秘的笑容,淡淡的望了远方有些朦胧的夜色。 沈言不亲自处理萧天明,这里面涉及到了许多因素,一是沈言总觉得不能随意的去人性命,即便对方是个罄竹难书的坏分子,在没有审判结果下,自己不会也不能取他小命;二是自己现在是官,即便知道了萧天明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渣滓,可没有苦主申冤,沈言也无法插手,而将萧天明交给武震岳,不但是买对方一个好,毕竟萧天明强推了他老婆,这个恨不是千刀万剐便能消除的,而且也算是借刀杀人,除掉这个祸害。 最重要的一点是,沈言暂时还不想与武林中的人结怨,尽管自己的身手已然不凡,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心一点总不是坏事。毕竟自己这番前来是为了望江楼,而不是混恶势力。 “这么说,望江楼的麻烦解决了吗?”无垢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为程可儿感到高兴。 “望江楼的麻烦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武震岳等人的骚扰捣乱只是一个表现,解决了武震岳并不等同于就解决了麻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而自信的微笑,解决武震岳只是向前迈出了一步,后面的才是问题的关键。 “哦不,娘子,你为何这么傻?你为何要自尽。”沈言三人的脚步刚踏出山岳帮大门时,耳朵传来武震岳怒吼的声音。 “没想到武震岳这样的人竟然能娶到这样一个贞烈的女子。”听到武震岳声嘶力竭的怒吼,沈言不用想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必定是武震岳的娘子认为自己的身子被人轻薄了而不再干净,故而不忍坏了武震岳的声名遂选择自尽以洗脱自己不干净的身子,脑海中想到这里,沈言不由得的停下脚步,感慨的说道。 “江湖事江湖了,希望山岳帮今后能信守承诺不再找可儿姐姐的麻烦。”无瑕听到沈言的话语后,嘴角浮现一丝祈祷,期望沈言今天这一趟没有白来。 沈言带着无瑕无垢一边欣赏着原生态夜空下的街道,一边迈步缓缓走回望江楼,脑海中逐步完善着计划。 “宋大人,你这是何意?”同一时间,邢捕头望着一脸笑容的宋玮,眼神中闪现浓烈的疑惑,不清楚宋玮为何突然来到金陵府,更莫名其妙的将自己关起来。 “邢捕头,本官为何会这样,你应该比本官更清楚。”宋玮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得意之情,冷冷的望了邢捕头一眼,“好好在这里呆上一晚。” 第八十四章 未雨绸缪 翌日清楚,当东方的天空中闪现第一缕红霞时,沈言早早的站在望江楼的后院中,练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浑身感到特别的舒畅,一套拳打完后收拳见到裴向东一行人彷如标枪一般站立在院中,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衣角,翩翩起舞,见到他们几个正准备向自己施礼,沈言微微一摇手。 “来说说,我这套拳脚怎么样?”沈言示意裴向东等人放松,随意的问道。 “千总的拳脚功夫看上去软弱无力,可施展开来却又是滴水不漏,这等拳脚功夫,属下乃第一次见到。”裴向东在几人中的实力最强,眼界也最广,见到沈言有意考问自己等人的意思,稍微沉思一下,随即缓缓说道。 “好了,问你们这个问题只是让你们放松一下心情,即便你们是军人,也不要弄的时时刻刻都紧绷绷的,累。”听到裴向东的回答,沈言未置可否的笑了笑,“这套拳脚不是用来搏击和杀敌的,是用来强身健体的,是我这段时间闲暇时琢磨出来的,你们几个有没有兴趣学呀?” “多谢千总厚意。”听到此套拳脚是沈言所创,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都浮现了一丝惊讶,本来学现有的拳脚功夫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可沈言竟然自创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这是何等的智慧和天赋。 “裴向东,我让你带着你的人这几天给我好好打探一下到底有多少人,什么势力对望江楼抱有企图心,或者说他们想要染指望江楼?”沈言将裴向东等人的神情一览无余的收入眼中,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身为上位者,尤其是军队体系,就是要下面的人对自己充满敬畏和信任,如此他们才会对自己的任何一条命令都会认真的执行,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冰冷之意,淡淡的看了裴向东一眼,开口缓缓说道。 “我知道,这样会耽误你们这段时间的训练,离一月期限现在还有十七天,但是,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和实力,一月期限不会成为阻碍你们展的拦路石,相反,会成为你们扬名的基石。”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中强大而自信的笑容,扫视了裴向东等人。 “裴向东,我希望你尽快能告诉我有些名单,然后你便可带着你的人回京郊兵营继续正常的训练。” “属下领命。”裴向东啪的一声给沈言施了一个军礼,铿锵有力的说道。 “房步瞳,我让你带着你的人暗中打探、监视山岳帮的帮众的活动轨迹,打探有没有什么势力和山岳帮暗中打交道,或者走的特别近,另外,监视山岳帮的锦衣校也是你这次监视的任务。”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严肃,淡淡的望了房步瞳一样。 尽管昨晚已与武震岳达成了共识,但是不将对方的实力彻底的摸清楚,以及他背后是否隐藏着oss的事弄清楚,山岳帮迟早还是会再来望江楼的。 “对于那些对望江楼有企图心的人,如果有必要,你可自行决定有否要采取行动,前提是你们不可陷阱去,否则,即便我出面也无法保全你们,明白吗。”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冷意和杀气,“这次就当成是你们特种作战小队的实战任务,我不允许你们出现伤亡。” “属下领命。”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坚毅,双脚并拢,腰杆挺的笔直。 “别着急,刚才说的说的只是其中一个任务,第二个任务则是由你带人监督裴向东提供名单上的人,同样,如果有必要,可采取相应的行动,我希望此事尽快有个结果。”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温暖的扫视了裴向东和房步瞳一眼,笑容可掬的说道。 “丁三林,我让你带着你的人执行三个任务,一个是打探三个外地人,虽然我和他们初次相遇,但我总觉得这三个人不简单,甚至我觉得他们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麻烦,尤其是其中那个老者,他给我的感觉仿佛是一座大山,无法攀越的大山,所以你只要打探他们入住的地址便可,最好能打探到他们的身份。”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昨晚在馄饨摊遇到的三个人留下的感觉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有说不出来,希望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希望他们不是自己想的哪方面的人呢,否则自己还真吃不定他们。 “第二个任务是你派人暗中留心一下有没有人找馄饨摊的麻烦。”沈言随即将馄饨摊的地址和老板的模样简单的描述了一番,也将为何要丁三林派人观察的缘由说了一遍。 “真没想到千总竟然是个热心肠的人。”听到沈言的描述,裴向东三人的眼神中都流露一丝敬佩,一个官员不对百姓耀武扬威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更别提出手帮助了对方,而在事后派人默默的关注,沈言的这个做法实在是出了裴向东三人对沈言的印象。 “第三个,也谈不上什么任务,只是等下你前往金陵府一趟,帮我细心观察一下金陵府各位的反应,同时打探一下金陵府有没有生什么特别的变化。”沈言思前想后总觉得宋玮的目的不仅仅是将邢捕头拉下来,还有别的自己无法知道的目的,同时,邢捕头一案定会牵扯到盘根错杂的利益群体,自己想要让金陵府出面保护望江楼,就不能让宋玮在这次布局中失利,确切的说,是要有的放矢的找到金陵府内的派系,然后才能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沈言做事一向是未雨绸缪,绝对不会等事情生了再去找原因,找责任,他总希望是在事情生前收集各方面的情报,让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布局。 “千总放心,这些属下定会办的妥妥的。”丁三林的脸上浮现一丝敬佩的笑容。 “这个点,你们都还没吃早餐吧。”布置完任务,沈言感觉到自己饥肠辘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囧意,昨晚到现在就吃了那么一碗馄饨,后面还与人动手,清早上还做了一番运动,不饿才怪呢,“你们稍等一下,在这里吃过了,然后从后院的侧门分批离开,我预祝你们此次任务一帆风顺。” “谢千总。裴向东等人的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自己等人一大早就分批悄悄的进城,哪有时间吃饭,这不,早就饿了,只是碍于任务,不好在路边摊吃上一些垫垫肚子。 “不必言谢,你们为我办事,我又岂会让你们受委屈。“沈言笑容满面的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收买人心的意味,即便裴向东等人知道了沈言的用意,他们也愿意被沈言收买。 第八十五章 邀美同游 “见过千总。??&bsp;&bsp;”常武一身酒气的走到了正在吃着精美早点的沈言身前,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沈言的对面,打着一个酒嗝。 “看来昨晚你喝的挺尽兴的吗。”瞧见常武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笑容。 “千总,昨晚你真是威猛呀,两拳震住武震岳,三拳两脚就废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萧天明,这等赫赫武功让属下敬佩不已。”常武虽是满脸酒气,可眼神中浮现的一丝清明让沈言察觉到常武是人醉心不醉。 “属下真是敬佩千总,一身武学进步神,属下现在已然不是千总的对手了。”常武心中颇为感慨,当初许三原派自己和章盛前来保护沈言,就是因为对方不会武功,谁知经常与自己和章盛以及无瑕无垢切磋的沈言竟然有着如此高的天赋,一身功夫已然不下二流水平了。 常武心中感慨,敬佩,但是并不清楚沈言为何习武的进展会如此的神,其实说白了,根本原因还是沈言肯吃苦,能吃苦,不论是否刮风下雨,沈言从未间断早晚各一次的锻炼,起初的用意是强身健体,可正是有这个毅力,在得到外因的帮助下,以及上天赋予的一些天赋,沈言的武学才会有这个进展度。 “那个锦衣校没有怀疑到你吧。”沈言悠闲的吃着程可儿精心为自己烹制的早餐,内心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程可儿了,真的是印证了一句古话:要想留住一个人的心,先要留住他的胃。沈言现在的胃就被程可儿的美食征服了。 “千总,放心吧。”常武的嘴角闪现一丝自信的微笑,“巧合的是,监视山岳帮的那名锦衣校恰好之前与属下一起办过差,所以借着熟人的面孔,对方并没有产生怀疑。” “根据属下从那名锦衣校嘴中打探到的消息,那名锦衣校和十三皇子府里的管家走的很近,基本上每隔个三五天,他便会暗中与十三皇子府里的管家碰上一面,从中捞取一些好处。”常武知道沈言想要更多的信息,因而在与对方闲聊中总是有意无意的刺探对方的底细,而那名锦衣校或出于显摆,或出于其他目的,也是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一些信息给常武。 “十三皇子府?嗯嗯,有点意思。”听到常武的话语,沈言慢慢的嚼着嘴里的早点,若有所思的念叨,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你劳累了一晚,先下去休息吧。” 看来,十三皇子府有人是想将山岳帮纳入手中呀,看起来有人是想接着恶势力或江湖的力量搞风搞雨呀。望着常武离去的背影,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淡然想到。 这些皇子中,除了极个别手中掌控大权,其他的皇子手里根本没有任何实权,只能依靠皇子的身份招摇撞骗,拉拢朝堂中有实力的官员,或拉拢有潜力的官员,为其所用,要么就依靠母族的力量,暗暗的展自身的实力,要么就与那些门阀暗通款曲,相互合作、相互利用,要么就依附在其他皇子之下,保存自己。 想染指恶势力的皇子,还真没出现过,老十三的胆子果真非一般的大呀,难不成他不担心名声吗。 算了,这些事自己即便想管也管不了,只要查看那么锦衣校有没有跟山岳帮走到一起,如果走到一起,走到什么程度,这些才是制定下一步动作的依据。 望江楼的事是一下子急不来的,尤其是那些幕后的势力没有浮出水面前,更急不来,否则被那些幕后势力碾成碎粉,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翘辫子的。 “见过秋大人。”沈言吃完早点,放下眼前的这些烦恼,随意走在金陵的大街小巷上,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秋盈雪的地方,抬头凝神望了一眼,随后见到秋慕白的身影,沈言恭敬的问候道。 “原来是沈大人呀,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见到沈言的身影,秋慕白的神情明显一愣,随即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自从林边一别,多日没见秋大人,心中甚是想念,这不,今日就过来拜访秋大人。”沈言的嘴上像是抹了蜜,甜甜的说道。 “我看你不是来找我的吧。”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睿智,眼神淡淡的扫视了沈言一眼。 “秋大人,我不来找您,我来这里做啥?”沈言被秋慕白的眼神看到有些心慌,自己无意中走到这里,确实不是特意来拜访秋慕白。 “沈大哥,你怎么来了?”秋盈雪听到外面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走了出来,瞧见沈言身影的那一刹那,眼神中浮现了浓浓的惊喜和丝丝的羞涩。 “这不,今日没啥事,所以过来瞧瞧秋大人,顺便过来看看你。”沈言刚才说过来拜访秋慕白,现在当着秋慕白的面可不敢说特意过来见秋盈雪,否则,这不是在打自己脸吗。 “好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吧,我还要部堂里办公。”秋慕白知道沈言前来的真正用意,说实话,自己现在对女儿和沈言的事业看的比较开,只要他们有缘,能走到一起,自己没必要强行阻拦,因而见到沈言与女儿眉目传情的神态,秋慕白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给他们提供了下台的机会。 “沈大哥,进来说,不要老矗在门口,像个门神。”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眼神中浮现一起希冀。 “不了,我来这里是想请你出去走走的,游览一下金陵的风景。”瞧见秋盈雪神情中蕴含的希冀眼神,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本来自己是潜意识走到这里,证明自己心中是想和她单独相处,听到秋盈雪邀请自己进去聊,自己内心中挺高兴的,可是,想到昨晚本打算邀请秋盈雪泛舟秦水,因而想着带秋盈雪出去四处走走,散散心。 “出去呀?”听到沈言的邀请,秋盈雪的眉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孤男寡女的出去,是不是给人太随性了,可想到自己对沈言的情感,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你等我一会儿。” 第八十六章 戏耍谷德堂 “盈雪,你看这里的景色多漂亮呀。&bsp;&bsp;”沈言与秋盈雪并排走到了金陵最负盛名的玄水湖,望着三五成影的俊男才女在一起吟诗作对、谈情说爱,沈言笑着对秋盈雪说道。 清晨微微的秋风吹来,为玄水湖的湖水穿上了百褶裙,清澈的湖水中有一群群鱼儿自由自在地畅游着,它们有的三五成群,追逐嬉戏,好像顽皮的孩童,有的二鱼结伴,碰碰头再碰碰尾,有的独自一人,好像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湖面一条条小舟就像一片片树叶随风飘荡。 “是呀,这里的景色真美丽。”顺着沈言手指的方向,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的笑容。 “走吧,我们划船去。”沈言此刻的心情特别舒畅,心中美滋滋的,不由得想到了泛舟玄水湖,没等秋盈雪是否同意,拉着秋盈雪的小手,朝着泛舟的地方奔去。 小船沿着宽阔的湖面缓缓前行,睡莲临水而栽,叶椭圆形,浮生于水面,全缘,叶基心形,叶表面浓绿,背面暗紫,紫色的花瓣腼腆地开满枝条,随着微风拂过水面,宛如少女揽镜自照,欲语还羞。明媚的阳光透过湖边的树木,洒下碎金般的亲吻,斑驳的树影荡漾在湖面上,一缕淡淡的秋风带起阵阵水面的涟漪,不断的旋转。 闻着身边秋盈雪身上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沈言感觉心中痒痒的,仿佛百爪挠心。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秋盈雪光洁的额头。 “沈大哥,你?”见到沈言抚摸自己额头的瞬间,秋盈雪顿时感到满面绯红,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和羞意,轻轻的扫视了沈言一眼。 “对不起,盈雪,此刻的你实在是太漂亮了,让我忍不住生出一丝爱慕之心。”沈言的嘴角不断的说着一些甜蜜的话语,去沦陷秋盈雪还有一丝淡淡的防备之心。 “沈大哥,我不是怪你轻薄,只是我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心里准备。”秋盈雪的眼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媚意,清纯的脸上浮现的绯红彷如天际的红霞,那般的美艳。 “我知道我这样很唐突。”沈言拉着秋盈雪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眼神中浮现一丝柔情,任由小船随着风儿轻轻的摇摆。 昨晚的拉手让沈言和秋盈雪确定了彼此的内心和情感,今日的这番拉手,让秋盈雪心中对沈言的依赖又多了一分,内心中也多了一分甜蜜的渴望。 “走吧,时间不晚了,也该上去吃午饭了。”沈言拉着秋盈雪的小手坐在小船上一上午的时间,任由风儿轻轻的吹动这小船,心不在焉的欣赏着玄水湖的美景。 “哟,这不是秋大小姐吗?怎么今日和你的情郎出来幽会了。”沈言和秋盈雪刚将小船靠边,耳畔传来一个略显嚣张的声音,“我原本以为秋大小姐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原来内心中也却是如此的狂野。” “不知道哪里跑来一只野狗胡乱犬吠,好心情都被登岸时的犬吠所破坏。”听到有人恶意的中伤秋盈雪,沈言的眉角轻轻跳了一跳,眼神中充满温情的看了秋盈雪一眼,以示安慰,随即眼神冰冷的望着恶语中伤秋盈雪的青年男子。 “小子,你骂谁是狗呢?”青年男子听到沈言隐晦的骂自己是野狗,心中的火气莫名的燃烧,眼神冷冷的望着沈言,恨不得将沈言剁成肉酱。 “谁吠谁就是咯。”沈言一改冰冷的眼神,眼神中闪现一丝狡黠的笑容,淡淡的望了青年男子一眼,温文尔雅的说道。 “小子,你找死是吧,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青年男子的眼神中浮现浓浓的怒火,脸色铁青的望着沈言。 “我又不是你娘,怎么知道你爹是谁?”沈言心中有些好笑,为什么这些官二代都喜欢动不动就问别人,你知道我爹吗,真tmd没出息,都是坑爹一族。 “小子,你胆敢瞧不起我,你给我听好了,我爹是吏部尚书谷朝汝。”青年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傲然之色,冷冷的望着沈言。 “等等,吏部尚书不是秋慕白秋大人吗,什么时候变成谷朝汝了,他不是被调往淮北郡任总督去了吗,他什么时候有调回来了?”听到对方是谷朝汝的儿子,说什么谷朝汝还是吏部尚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故意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态。 “臭小子,一时口误不行呀,我爹调到地方任职,乃是实权。”青年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慌乱,本来被秋盈雪的美貌吸引而冲昏了头脑,一时口误竟然被对方抓住,“小子,怎么,怕了吧,怕了就赶紧滚蛋,就凭你啥也不是的身份怎么能配得上秋大小姐。” “怕,我好怕。”听到青年男子的话语,沈言十分配合的拍拍胸脯,装成一副十分害怕的神态,眼神中浮现一丝慌乱的神情,淡淡的望着对方,“知道了你爹的名字,不知你又叫啥?” “小子,看你也挺上道的吗,听好了,本公子乃谷朝汝四子谷德堂。以后见到本公子,就远远的绕开。”青年男子谷德堂的神情中浮现一丝倨傲,仿佛沈言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会滚的远远的。 “谷德堂,我还以为是骨头汤呢。”沈言的嘴巴轻轻上扬,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狡黠笑容。 “你敢戏耍我。”瞧见沈言眼中戏耍的神情,谷德堂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眼神凶恶的盯着沈言。 “戏耍?我为何要戏耍你?你又不是木偶,也非街头耍杂技的猴子,我怎么会戏耍你呢。你一定是听错了,或者说你昨晚没休息好,没听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挑衅。 “小子,你混哪里的,知道本公子的身份竟然还敢嘲笑。”谷德堂的眼神流露一丝疑惑,冷冷的望着沈言,谷德堂突然见到秋盈雪一脸笑容的望着沈言嘲讽自己,心中不由得浮现一丝不好的感觉,对方赢得秋盈雪的芳心,还知道父亲的动向,证明对方有些身份,或者有家人在朝堂为官。 想到这里,谷德堂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犹豫,地方再大的实权都不如在朝为官。 第八十七章 伟丈夫 “哟,这不是谷公子吗?怎么被人呛着了,谁这么大胆敢呛你谷公子呀。&bsp;&bsp;”就在谷德堂眼中浮现摇摆不定的神色时,耳旁传来一个比谷德堂更让人讨厌的声音。 “元桢开,这里没你啥事,有多远就滚多远。”听到这个声音,谷德堂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厌恶之色,仿佛对方就是一只惹人嫌的臭苍蝇。 “谷德堂,别把自己当一回事,我乐意留下看你笑话。”元桢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轻蔑,眼神快的扫过秋盈雪洁白的脸颊,眼神中浮现一丝自以为隐藏很好的色光,“全金陵的我们这个圈子谁不知道你谷德堂喜欢人家秋大小姐呀,几次表白都被人家无情的拒绝,本打算让你爹出面提亲,谁知你爹真不走运,竟然被外放,此事就被搁浅了。” “元桢开,你tmd给我住嘴。”听到元桢开当着秋盈雪的面说出自己酒后在朋友圈放出的豪言壮语,谷德堂的眼神中浮现一些赧颜,恼怒的望着元桢开,冷冷的说道。 “怎么,被我们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了,这可一点都不像我们谷公子的为人呀,你平常时候见到稍微漂亮的女人,不是连魂都没了吗。”元桢开根本没想过要给谷德堂的颜面,哪里伤疤疼就撕哪里。 “你tmd就是一条疯狗。”气急败坏的谷德堂仿佛完全撕破了脸面,狠狠的辱骂元桢开。 “靠,你胆敢骂我,信不信我将你打的连你娘都不认的。”听到谷德堂的辱骂声,元桢开的眼神不由得眯了一下,闪现一丝浓浓的火光,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方能解恨。 “沈大哥,我,他”瞧见沈言认真的听着元桢开和谷德堂的对话,秋盈雪的心中不由得出现了一丝慌乱,眼神中浮现一丝不安的神色望着沈言。 “小傻瓜,他们喜欢你是他们的权利,我还不至于小气到不让别人喜欢你,再说了,有人喜欢你,证明你很抢手呀,今日有幸听到了这些话,狠狠的给我敲了一警钟,我绝对不能辜负你对我的情感。”沈言亲昵的刮了一下秋盈雪的鼻子,手指触碰到秋盈雪软软的、滑滑的鼻子时仿佛被电到了,感觉到麻麻的。 瞧见沈言亲昵的动作,秋盈雪心中仿佛有许多小鹿在无拘束的奔跑,心中泛出一股异样的感觉,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媚意。 “谷德堂,你别tmd再缠着不放,谁不知道你就是一怂货,明明喜欢对方,却不敢表白,还装什么清高,你tmd没看到你心中女神就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了吗。”沈言和秋盈雪眉目传情的瞬间,元桢开的声音再次打破了这份甜蜜的氛围。 听到元桢开的声音,沈言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元桢开的话语中很明显的充满了挑拨和挑衅,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邀请秋盈雪划个船,谈个情,我容易吗。 “小子,我不管你是混哪里的,今日遇到了谷公子,你就得滚的远远的,同时主动离开秋大小姐,我就当什么都没生过。”元桢开一把推开还在纠缠自己的谷德堂,心中泛出一股淡淡的冷笑,随即眼珠轻轻的转动,计上心头,一举三得的机会来了。 “哦,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我长的帅就等于我好说话。”沈言轻轻的撩动了耳边的一缕鬓,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转过头望了秋盈雪一眼。 “沈大哥,你太逗了。”从来没有见过沈言如此俏皮的一面,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 “小子,你这是找死,你知道吗?”瞧见秋盈雪笑靥如花的神情,元桢开的眼神明显出现了一丝垂涎之光,眼神冷冰冰的盯着沈言,心中不断问,为什么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为什么她不对着自己展现如此迷人的笑容。 “我确实想找死,不知道你有没有好的方法?”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对方不存在一般。 “告诉你,谷德堂的爹被外放,我爹仍在六部,我爹乃吏部侍郎元翔东,识相的话,就自己跳到玄水湖里去,免得弄脏了我的手。”元桢开将沈言的笑容视为一种掩饰胆怯的方法,眼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残酷笑容,自己不但赶走了沈言,也将谷德堂狠狠的踩在脚下,甚至还能获得美女的芳心,真是一举三得呀。 “哦哦,原来又是一个官二代呀,你们这些傻逼,连自己对手是谁都不清楚,就tmd在这里大放厥词,有意思吗,要是我爹的官位比你们还高呢,你们是不是全tmd给我下跪求饶呀。”沈言突然一改温文尔雅的形象,变得极其嚣张、霸道,冷冷的扫视着元桢开和谷德堂等人,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一个侍郎的儿子就敢如此嚣张,足以证明你这一生干了多少缺德事,难道你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笑话,只要我爹不倒,我就是王法。”元桢开在沈言的刺激下,纨绔的本性最终完全被释放,极其嚣张的望着沈言。 “原以为自己之前很纨绔,可跟这些王八羔子一比,自己的那点出息还真不算什么。”瞧见元桢开嚣张的神态,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为身躯的原主人感到委屈。 “小子,怎么怕了,怕了,就tmd滚蛋。”瞧见沈言不说话,元桢开以为沈言被自己的身份吓到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冷冷的望着沈言,随即扫视了秋盈雪一眼。 “盈雪,你说一个男人天天打打杀杀的好不好?”沈言根本无视元桢开的叫嚣,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温柔,望了秋盈雪一眼。 “打打杀杀的肯定不好,不过如果他是为了身边最爱的人而被迫出手,那他就是有情有义的伟丈夫、真汉子。”听到沈言的询问,秋盈雪一开始没明白沈言话语的意思,可随即见到沈言的眼神,秋盈雪无比温柔的说道,仿佛自己是一个多么贤惠、多么善解人意的小媳妇。 “有情有义的伟丈夫,这是一个多么崇高的目标呀,真的很难呀。”沈言轻轻的点亮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向往的疑惑,“本来跟自己说,这两天就收手不打架了,可是你们几个傻逼就非要逼着我打架,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破例好了。” 第八十八章 煞星 “我知道你是谁了。??&bsp;&bsp;”正当沈言摩拳擦掌之时,谷德堂的眼神一亮,随即眼神中明显的浮现一丝后怕和犹豫,有些胆怯的望着沈言,怯声说道。 “喂,你tmd倒是快点说这小子是谁?”听到谷德堂的声音,元桢开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答案,虽然自己想要挑起谷德堂与沈言的矛盾,可是能多知道对方的底细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他就是沈言,我们的煞星。”谷德堂偷偷的望了沈言一眼,只见对方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没有怒火,心中的紧张顿时得到了舒缓。 “什么,他就是沈言,不可能吧,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听到谷德堂的答案,元桢开一脸的不相信,仿佛谷德堂故意编造一个让他退走的理由。 “信不信由你,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反正我是相信了。”谷德堂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又似乎在肯定自己的答案,铿锵有力的说道。 “你们的煞星?此话何解?”沈言来金陵也没多久的时间,与官二代接触最多的还是童少军,顺带着昨天晚上的文天裕,其他的人还真没怎么接触过,自己啥时成为了这群官二代的煞星了,带着浓浓的疑惑,沈言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说了,你可别打我。”谷德堂心中也感到十分的恼火,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竟然遇到了这个圈子里广为流传的煞星,真是晦气,早知道在这里会遇见他,就装着不认识秋盈雪好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有那么可怕吗?”听到谷德堂的话语,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自己长的也不彪悍呀,脸上也没有横肉呀,为何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变化这么大,嘴角浮现一丝自以为很帅的笑容,望了谷德堂一眼,瞧见对方根本不给自己答案,便望了秋盈雪一眼,“盈雪,我又那么可怕吗?” “可怕不可怕,不是靠外表,而是靠手段。一定是你的某些手段让他们感到了一些恐惧,所以才会封你为他们的煞星。”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估计从今天起,金陵的官二代们再也没人会来骚扰自己了,因为他们肯定都会知道自己是沈言的人,而沈言则是他们的煞星,虽然名声上受到了一些损伤,但这不也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再说了,自己和沈言是两情相悦,这些名声又算的了什么。 “你一来到金陵,便与童少军生了冲突,随后痛打了对方一顿。”谷德堂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仿佛是在回忆,又似乎不想提起这些丢人的事。 “就凭这个?”沈言的眼睛睁的大大,如果仅仅靠这个,是不是太过于儿戏了,打了一个户部尚书的儿子就成为了他们这个圈子的煞星,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莫名其妙。 “当然不止是这个,你痛打了童少军后,以童氏父子俩的性格,竟然没有在事后报复你,甚至还下达了封口令,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同时,昨晚你又再遇到童少军,压制的对方连嘴都不敢顶,甚至还将文天裕痛打了一顿,要知道文天裕是谁呀,他可是琬妃的侄子,大皇子的表弟,正是这些事传开后,大家就戏称你为我们的煞星,谁遇见你,谁就倒霉,你看现在这个情况不正是如此吗。”谷德堂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眼神中浮现一丝后怕之色。 这个沈言看上我文质彬彬,一副佳公子的神态,可如果真要惹了他,他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上前照打不误,这些都不是让自己等人感到后怕的,让人后怕的是,沈言不管打了谁,谁都不会前去报复沈言,听说沈言是皇上的人,靠着这层关系,谁被打了,还不是自认倒霉,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煞星。 回头想想也是,谁有那么的好运,在草莽中遇到了皇上,并获得了皇上的欣赏和器重,虽说沈言现在官职小的可怜,但满朝文武谁也不敢小觑沈言背后的力量,毕竟圣心难以揣测,在沈言没有完全失势的前提下,不论是身为户部部堂的童延边,还是琬妃的娘家侄子,都不得不对沈言暂时忍气吞声。 幸好的是,沈言此人平常比较低调,也不与自己的这个圈子有正面冲突,除非是像自己今天这般倒霉,主动触到沈言的霉头,否则,两方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 “哦哦,那你现在是想要被我一顿狂揍呢,还是?”弄清其中的来龙去脉,沈言的嘴角轻轻的上扬,这都是什么事,什么理呀,这群无所事事的纨绔们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闲的闷。 尽管这个煞星的名头不好听,可有一样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就是自己遇到这些纨绔后,只要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般情况下都会退避三舍,除非自认为他的拳脚硬过自己。当然了,坏处就是自己不可能和他们打成一片。其实吧,这也算不上啥坏处,本来自己就不可能跟他们走到一起,贵族和贫寒是永远存在的一对矛盾体。 “我走,但是你不就是凭着拳头硬吗,有能耐,我们动嘴不动手。”元桢开的眼神中也浮现一丝后怕,但骨子里的那股傲气或者说不甘这样丢人,遂嘴里放出一番狠话来。 “动嘴不动手,你的意思是文斗呗,是比楹联,诗词还是啥?”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这群人呀,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连走还要放狠话,自己是那种被狠话吓住的人吗,明显不是,“来来,你赶紧呼朋唤友,我呢,最近刚好闲的有些慌,正想见识见识你们这些人的诗词文章。” “时间地点,你们挑,挑好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奉陪到底。” 沈言完全是一副虱子多了不怕咬的模样,自穿越以来,一直都在听闻大夏的文人士子是多门的风骚,整天就知道吟诗作对,一直想找个机会了解一下他们,可惜,自己一直比较忙碌,除了与詹士晖等人因楹联时而打过一场交道外,其他的文人士子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沈言心如明镜,靠这些纨绔又岂能弄出什么诗词文会来,他们必定会找枪手,或者直接邀请那些稍有名望的士子参加。 但自己会害怕他们吗? 第八十九章 太聪明的女人 “沈大哥,你真的要参加他们的文会,与他们文斗吗?”望着谷德堂等人不甘心离去的身影,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忧虑和希冀,小声的问道。 忧虑是担心沈言在文会上会输给他们,自己虽然与沈言接触的时间不长,可从未听说过他在这方面还有什么超强的造诣;希冀是因为知道沈言多少还是有一些才情的,比如那句千古绝对,比如昨晚送给宋老夫人的祝寿诗,更重要的是自己是真心希望自己喜爱的男人在文学造诣上并不输给常人,或者说希望沈言的文名压过善刑名的名头,也压过善军事的名声。 清流才是当前社会的主流,谁若能在清流上获得一席之地,就等同于他获得了永垂千古的基石。正如爹那样,在清流中有一席之地,即便曾经抗过旨,也受到过磨难,但还不是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 “放心吧,我知道你担心的是啥,可是就凭这群纨绔还真掀不起风浪来,最多只会让人觉得恶心或心烦。”沈言给了秋盈雪一个宽慰的眼神,嘴角泛出一股淡淡的自信笑容,神采奕奕的说道。 “他们虽然不堪,可他们身后的背景却不得不让人重视。”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希冀,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 “我知道,我答应他们参加文会,主要有这么几个原因,首先他们和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们永远是对立面,除非我愿意改变立场,但是,一旦我这边刚暴露出想要改变立场的念头或行动,皇上那边就会派人将我拘起来。”沈言心中清楚除了皇上给自己定下的使命,另外,贵族和贫寒不可能会走到一起,这是一个永远无法调和的矛盾体。 “沈大哥的意思是说,你只能按照皇上给你设定的路往前走?”秋盈雪的罥烟眉轻轻的蹙了一起,忧愁中带着淡淡迷人的风采,沈言看的眼睛明显一亮。 “是的,正是如此,无论我打了哪一个官二代还是啥,只要不做的太过火,只要不越过皇上的底线,我都会平安无事,这也是我为何打了童少军,打了文天裕仍能潇洒的邀请你游湖的原因所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微笑的背后隐藏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和忧愁,圣心难测,谁能保证永远会猜到皇上的心思和底线。 “可是,沈大哥你又能如何每次能都猜到皇上的心思?”听到沈言的话语,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无奈,聪明的她早就从秋慕白的身上体会到了圣心难测,爹是那么艰辛的从江南弄到了那本足以在朝堂掀起滔天巨浪的账簿名册,可结果呢,皇上却是将此事搁浅,而冷处理了爹一段时间。 “谁又能做到这一点,就连伺候皇上那么长时间的许公公都不敢保证,不过,皇上的一些基本底线我还是能把握住的。”沈言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事实上,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压对了皇上的心思,顺着皇上的思路办事,也正是如此,自己才能像现在这么逍遥自在。 “那其他原因呢?”秋盈雪知道这是沈言的命运,想要改变,非常难,比登天还难,因而就不想顺着这个话题,免得让沈言感到无奈和心中有些不痛快,遂问起了其他的缘由。 “朝堂一向是重文轻武,多参加一些文会当然对自己的名声有利,前提条件是在文会上大放异彩,虽然我不敢说我满腹经纶,但吟诗作对吗,总是有那么几首,露露脸,保证不输还是有点底气的。”废话,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最起码可以做到不会吟时也会偷,偷偷的剽窃几首经典的,还不如震的他们那群纨绔目瞪口呆。 “一个人要想快速的崛起,无非是两个途径,一个是在清流中博取几分薄名,这个固然需要倨傲的性格,可也要看时机,看有没有贵人拉一把,很多文人士子都在走这条路,因而想要在这条路上杀出重围赢得天下传的名望,并非易事,你看詹士晖被戏称为金陵青年第一士子,可在皇上眼中,他连个屁都不是。”沈言的脑海中虽然积累了几千年的文化精髓和糟粕,可让他考取功名或者说博取名声,他目前还真没这方面的心思。 “至于第二途径便是军功,尽管朝堂重文轻武,可一旦获得了实打实的军功,便有了资本,但前提是军方或兵部的人能本着良心做事,不抹杀军人的军功。” “沈大哥的意思是,你两个途径同时进行?”听到沈言的话音,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异样的神采,想到沈言最近一段时间忙于练兵,不难猜出沈言的心思。 “不错,是非成败就要看十几天后的一场博弈了。”听到秋盈雪的猜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这个女子真是聪慧,很多时候一点就透,甚至还没有提醒,对方便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幸好在这个男权占主导地位的社会,否则,还真的会让许多男人望而却步。 “第三个原因则是我故意要皇上知道,我又在胡闹了,可胡闹的同时,我极度的把握好了尺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狡黠笑容,皇上,你不是要时刻知道我的动向吗,那我就故意搞点事让你头疼。 沈言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眼下绝对不能表现的太过优异或出色,否则定会引起皇上的猜忌,自己可不想随意的丢弃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一个官员的名字或者事情不能时刻出现在皇上的脑海中,时间一长,皇上就自然会将自己遗忘,深知其中的道理,自己又怎么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我明白沈大哥的意思了,沈大哥这样做,一个是正面的告诉那群纨绔子弟,你一点都不害怕他们,而且还是希望他们与你闹的越凶越好,这样,皇上就会放心你不会与他们走到一起。第二个则是要让皇上时刻记住你的名字,但是呢,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做那么有意的事,同时你也担心你表现的太过优异,皇上心中会不舒服,甚至会有所猜忌,故而你才会偶尔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甚至是有些胡作非为,而这正是你打消皇上对你的猜忌,让你永远获得皇上信任的秘密武器。”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智慧的光芒,仿佛智慧女神附体。 听到秋盈雪的这份解释,沈言的眼神中充满了诧异,妈呀,这个女人太聪明了,聪明到让男人都自惭形秽,无地自容呀,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回家。 第九十章 朕即国家 “爹,您回来了呀。”秋盈雪与沈言在外面随意的吃了一些金陵特色后,沈言便送秋盈雪回来了,沈言如此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第一次约会时间不能太长,免得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第二个则是需要处理一些正事,谈情说爱是人生的润滑剂,秋盈雪带着甜蜜的心一步三回头,望着沈言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转过头,看到秋慕白正襟危坐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茶盅细细的品味着。 “我再不回来,又岂能见到我的宝贝女儿的魂都被人家勾走了,爹什么时候能享受你这一步三回头的待遇呀。”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她的智商不下于一般男子,可以说,一个男子想要欺骗秋盈雪的情感那是几乎不可能的,除非她主动犯傻,可沈言这小子却偏偏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出色,身边好几个人女人围着他转。 “爹,您又来笑话我。”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甜蜜,洁白的不施粉黛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绯红,走上前来着秋慕白的胳膊,轻轻摇晃着说道。 “好了,爹可是老胳膊老腿,摊不得你这样摇晃。”秋慕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溺爱,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霾。 “爹,您又在想那些政事呢?”秋慕白的眼神没有逃过秋盈雪的观察。 “算了,这些事跟你说,只会徒增你的烦恼,你有这个时间烦恼还不如烧几个小菜让爹好好的喝上两杯更实际。”秋慕白慈爱的望着青春靓丽的秋盈雪,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忧愁。 “爹,你知道今天女儿和沈言出去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嘛?”秋盈雪走到秋慕白的身后,轻轻的给秋慕白捏捏肩,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随即淡淡的问道。 “收获,你们年轻人谈情说爱还有啥收获,你不会是想告诉爹,爹就要将你下嫁给沈言吧。”秋盈雪的力度控制的刚刚好,秋慕白感觉一上午的疲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神中浮现一副很享受的神态,淡淡的说道。 “爹,您又在胡说了。”秋盈雪故意的稍微加大了一些力度,轻轻的捏了捏秋慕白的肩膀,眼神中浮现一丝羞意,娇声的说道。 “女儿今天最大的收获是认清了沈言的为人处世的生存哲学。” “他小小年纪何来什么为人处世的生存哲学,不可能吧。”听到秋盈雪的话语,秋慕白的身子明显一硬,眼神中浮现出一股浓烈的怀疑,怎么可能,一个不满二十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会有生存哲学,这是天方夜谭,如果这话不是出自秋盈雪之口,秋慕白很有可能当场就叱喝对方胡言乱语。 “爹,是真的。”秋盈雪随即将沈言为何要参加纨绔们约的文会一事毫不保留的说给秋慕白听,其中也包括了自己与沈言的对话。 “这哪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城府?许多人活了一辈子也没有他这份感悟和心得,这明明就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的智慧,他还是一个人吗?”听到秋盈雪的描述,秋慕白深深的震撼了,一个年纪如此轻的人竟然有着不下于活了几十年的感悟和心得,这很妖孽。 怪不得皇上会选他做孤臣,怪不得他自做官以来,不管做了什么对的,还是不对的,皇上从来没有下旨申斥过他,甚至还在百官明前给他树立形象和威望,知道了沈言的小算盘,才明白了他为何比其他年轻人走的更远的缘由了。 或许,他才是皇上心目中不可或缺的孤臣人选,或许,他真的能完成这个无法完成的使命。 不知道为何,秋慕白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这个奇怪的念头,奇怪的都让自己大吃一惊,更感到不可思议。 “爹,您说什么呢,他不是人,那我又是什么?”听到秋慕白嘀咕的声音,秋盈雪的脸上故意弄出一副不高兴的神态,轻轻的摇了摇秋慕白的肩膀,撒娇似得说话。 “你看你看,你这还没过门呢,你的心就向着沈言那小子了,今后你让爹如何是好呀。”秋慕白轻轻的捋了一下脑海中有些杂乱的思路,眼神恢复清明,淡淡的笑了笑。 “爹,您今天这番表现让我很不满意,我决定惩罚你”秋盈雪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望了秋慕白一眼,随即缓缓的说道,“惩罚你不许喝酒。” “哎呀,沈大人,你让咱家好一番等待呀。”沈言一边慢慢的溜达,一边嘴里吹着口哨,慢慢的出现在望江楼,左腿刚迈进望江楼大门,耳旁传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这位公公是?”瞧见一名二十出头,脸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带着一丝疑惑,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满面春风的问道。 “咱家是许公公的人。”年轻的内监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之色,连忙拉着沈言的胳膊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许公公给咱家传下话,说见到沈大人,让沈大人火速进宫一趟。” “这位公公,发生了何事让许公公如此火急火燎的召在下进宫?”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唉,这么说吧,你昨天进了金陵城,咱家许公公就知道你回望江楼了,所以许公公便让咱家前来望江楼给你传个话,让你火速进宫,不要让皇上等的着急。”年轻的内监一脸着急的神态,生怕沈言还在这里磨叽,耽误时间。 “好,那就劳烦公公带路。”沈言自然的从衣袖中掏出一张价值不高的银票悄悄的塞进年轻内监的手中,对方眼神中明显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是不是沈言来了,来了,就让给朕滚进来。”沈言刚到勤政殿门口,正准备开口说微臣沈言觐见,夏天启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微臣沈言”沈言连忙小跑的跑了进去,正要跪下敬安,夏天启朗声阻止道,“沈言,你不给朕在京郊兵营里好好练兵,为何要跑回金陵胡作非为?” “皇上”沈言张大了嘴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皇上怎么会突然责难自己?是为了昨天文天裕的事,还是? “沈言,你是不是很好奇,你才做的事,朕就知道了,朕要告诉你,朕即国家,在朕的统治江山下,不管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朕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更何况这小小的金陵城。” 第九十一章 瞎猫碰到死耗子 “皇上,微臣惶恐。”听到夏天启的责问,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恐慌,连忙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说道。 “起来吧,不要给朕作秀了。”夏天启的眼神恢复了正常,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 “沈言,你可知朕为何要责问你?”见沈言站了起来,夏天启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望了望沈言。 “微臣惶恐,微臣不知。”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天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让皇上大发脾气,可是心中有委屈也无法说出来,这是身为臣子的悲哀。 “朕给你提个醒,你昨晚不是挺威猛的吗?朕怎么不知道你拳脚功夫那么厉害呀。”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浅笑,一丝玩味的笑容在眼神中一闪而逝。 “昨晚,很威猛?皇上,您是说昨晚在我宋府动手的事?”见到皇上轻轻的点了点头,沈言仿佛是受委屈的一方,右手偷偷的沾了点口水,涂抹在眼角下,装成一副悲戚的神态,“皇上,微臣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呀,皇上,您是知道的,微臣出身不好,做事也欠考虑,受不了对方的骄横谩骂一,下子没忍住就热血的冲动起来,微臣真不是有意的,也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呀。” “沈言,如果不是你日常的表现让朕满意,朕现在又岂会听你在这里唠唠叨叨。”夏天启望着沈言一副悲戚的神态,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觉得沈言眼前这个样子实在滑稽,却也十分天真,对,就是天真,充分的体现了沈言的本质,是一个没有啥坏心眼,只知道热血冲动的青年,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昨天被你狂揍的那人是琬妃的侄子,大皇子的表弟,昨晚被你狂揍后,他直接跑到琬妃哪里痛哭,然后倾述你的不是,幸好朕对琬妃的这个侄子有所了解,否则琬妃跟朕说起这事时,朕也恨不得狠狠的抽你三十鞭。”夏天启似乎能理解沈言当时冲动的心态,似乎是为了给沈言开脱而找到的一个借口,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啊,皇上,微臣真的不知道他是琬妃的侄儿,否则,给臣十个胆子,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揍他呀。”沈言故意装出一副很吃惊的神态,可怜巴巴的望着皇上。 “得了吧,你连皇子都敢揍,更何况是一名外戚。”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微笑,眼神中不置可否的望着沈言,“你不是被他们戏称为他们的煞星吗,既然是煞星,就应该有煞星的神态和威望。” “皇上,您连这都知道了,您真是神了。”沈言顺势的给夏天启送上一顶高帽。 “神?天下之人谁敢称神,朕说了朕即国家,凡金陵城发生的点点滴滴,朕只要想知道,没有一个能逃过朕的掌控。”夏天启的话语中充满了无限的霸气,那意气风发的状态仿佛让他回到了年轻时候,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激情。 “朕此番召你来,一是当面申斥你一下,这些时日你给朕好好的收敛收敛,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怕朕猜忌你吗,又为了能时刻让朕记住你,所以你在不违背朕的底线前提下,故意的闹出一些事。”夏天启仿佛掌握了一种魔法,将沈言的心思看的十分透彻,丝毫没有隐藏的空隙。 不是吧,做皇上的就这么神,这么牛,我的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看穿了,你叫我今后怎么跟你玩呀。听到皇上的话语,沈言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就仿佛自己说了一弥天大谎时,突然被知情人当面拆穿,神情中带着一丝不自然和尴尬。 “就你这点小心思,朕都猜不透,朕何以治理大夏这么大的江山。”瞧见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就仿佛沈言做了一件错事,自己真在教诲他。 “至于第二件事,朕收到一些情报,说北胡的国师带着两名年轻人暗中先到了金陵,尽管这个情报尚不明确,但不管有任何蛛丝马迹,朕也不能含糊以待。”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精芒神色,仿佛是一只休养多年的雄狮,见到猎物时就想要一下子扑上去的感觉。 “北胡国师?”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了昨晚馄饨摊遇到的那三个异乡人。 “朕此番传召你来,就是希望你能在这件事上多花点心事,看看能不能查到他们的行踪和落脚点。”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和无力,“朕一手打造的锦衣校却成为了朕那些不成器的儿子们争相抢夺的资源,现在的锦衣校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朕也曾想过力挽狂澜改变锦衣校的现状或废了锦衣校,但深深一想,如果朕真的这样做了,不但会给那些觊觎朕位置的儿子们及其背后势力提了个醒,也会让那些无处可归的锦衣校成为社会治安的一大隐患。” “皇上英明。”沈言不清楚皇上为何会跟自己说这个,但确实很赞同皇上没废除锦衣校的决定,否则,以锦衣校那种只会欺软怕硬的风格,定然会成为欺压百姓的一大利器。 “英明?如果朕真的英明,就不会出现眼下的困局和四分五裂的朝堂格局了。”听到沈言的赞誉声,夏天启不知为何感到沈言仿似自己多年的老友,在其面前根本不必隐藏自己的情绪。 “皇上,微臣有一事想要启奏,是关于北胡国师的,但是呢,微臣却没有真凭实据。”沈言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让皇上继续这样,否则皇上一旦回过神来,觉得在臣子面前失态了,那自己就是倒大霉的时候。 “什么事?说来听听。”夏天启的注意力成功被沈言所吸引。 “臣昨晚离开宋府后,无意中走到了一个馄饨摊,然后”沈言随即将昨晚在馄饨摊发生的事娓娓道来,没有丝毫的隐藏,包括怎么出手教训那些地痞,包括和那三个异乡人的对话,甚至包括面对那个异乡老者的感觉,全都说了出来。 “臣觉得那三个人并不像他们所言的是行脚商人,因而,臣大胆的动用大夏皇家军的士兵暗中调查他们的动向,还望皇上恕罪。”说完后,沈言不忘说自己越权了,皇上,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了。 “沈言呀沈言,你让朕怎么说你好呢,你这完全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还是你的运气太好,每一件事都那么的符合朕之所愿。”听完沈言的沉思,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精芒,语带兴奋的说道。 第九十二章 大夏雄狮 “沈大人,皇上没有责问你吧?”沈言带着唏嘘的心态走出勤政殿,路过站在不远处的许三原时,耳旁听到许三原轻声的问候。 “多谢公公关怀和照顾,皇上召下官来就是申斥了两句。也是,这段时间下官总觉得路走的太顺,有些飘飘然了,皇上的这一顿申斥仿佛醍醐灌顶,让下官彻底的明悟了这段时间的骄傲,以及自己不该太过于蛮横。”听到许三原的关怀,沈言心中感到一阵暖暖的,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能在皇上眼皮底下对自己嘘寒问暖,足以证明自己在对方的心中有一些地位。 可是,即便如此,自己和皇上关于调查北胡国师的事也不能让许三原知道,这不是说皇上不信任许三原,而是怕许三原知道了,想要争功派出锦衣校去调查,如果真出现这个情况,那全金陵的人都知道了北胡国师来到了金陵,暗中调查也就没有意义了,更显现出皇上是多么的小气,甚至出现皇上害怕了北胡国师的谣言。 沈言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奇怪感觉竟然再次获得了皇上的欣赏,或者正如皇上所言,自己这一下还真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但眼前这一切还不能让自己表现的太过得意,毕竟这一点与十几天后的那场较量比起来就没有丝毫可比性,就像是一粒沙子扔进平静的湖面掀不起半点浪花。 “没事就好,沈大人毕竟还年轻,有的时候呀,还真不能由着性子来。”许三原低着头,轻声说道。 “多谢公公关心,下官先告辞了。”沈言悄悄的向许三原一个稽首,脸上露出了微微笑容,迈着步伐缓缓的向外走去。 这个沈言呀,还真不简单,换成是谁打了琬妃的侄子,皇上也不可能只将对方唤来申斥两句,皇上为何对沈言这般好,或者说沈言有什么本事值得皇上如此对待他?望着渐行渐远的沈言背影,许三原抬着头微微的出神,脑海中思绪万千,想要理顺,可总找不到源头在哪。 “千总,属下前往金陵府听审,宋大人凭着强有力的证据,剥夺了邢捕头的捕头一职,然后再根据邢捕头这些年来有组织恶势力犯罪的罪行再量刑,同时,宋大人也传了话,凡是这些年被邢捕头等人欺压过的,只要证据确凿,都会成为量刑的重要组成部分。”沈言离开皇宫后,径直回到望江楼,一到望江楼后院,便见到丁三林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椅上,对方看到自己身影时,连忙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金陵府其他官职的神态反应呢,有没有阴沉着脸,有没有人激烈的反对?”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凝重,如果宋玮此案审的太过顺利,只能说明,宋玮的目的根本就没达成。 “回千总,激烈反对的人没有,只是那位同知好像从头到尾都阴沉着脸,属下无意中发现邢捕头几次将眼光投向那位同知,可对方就是不站出来为邢捕头说话。”丁三林的脑海中将上午宋玮审理案件的经过一一回味,突然发现了俞啸泽一直都阴沉着脸,包括邢捕头求救的眼神。 “看来邢捕头是俞啸泽的人,可俞啸泽为何不站出来为邢捕头说上一两句话,哪怕是转移话题,也能让邢捕头减轻点罪名?他这种丢卒保车的做法就不怕其他的人感到心寒吗?”沈言理解丢卒保车的要义,可是这个前提是让卒子知道自己必须丢弃他,同时会好好的对待卒子的家人,而不是像俞啸泽的表现。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该头疼的是宋玮,不是自己。想不明白,沈言索性就放弃不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吗?” “回千总,没有了。”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股肯定。 “那宋玮当时是什么神态?脸上是浮现了笑容,还是面无表情?”沈言很好奇宋玮取得这场胜利的表情会是什么,忍不住问道。 “属下没有仔细观察,但无意中发现宋大人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的神态,不时的偷望俞同知几眼。”丁三林仔细的回忆着宋玮当时的神态,也幸亏自己记忆力不错,有着心细如发的观察力,否则还真不一定能看到宋玮当时的神态。 “嗯,对了调查那三个异乡人有没有线索?”沈言坐在石椅上,随意的问道。 “千总,这个暂时还没有任何线索,毕竟昨天晚上在馄饨摊吃馄饨的人不多,而且属下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调查,只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抽丝剥茧慢慢调查。”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坚毅,只要有一丝痕迹和线索,自己必定能找到他们的落脚点,可问题是,自己不能明目张胆的去一个个的调查,只能暗自摸查,无形中难度增加了许多倍。 “嗯,此事你放在心上便可,我知道这个事查起来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那三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北胡国师,所以,你在调查时一定要多注意自身安全。”沈言知道有些急不来,所以给了丁三林一个宽慰的眼神,同时也给了对方一些压力,如果没有压力,做起事来总不如带着一丝淡淡的压力那么有效果。 “千总放心,属下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的落脚点。”听到沈言的话语,丁三林知道这个难度自己必须要挑战,而且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挑战成功,这是对沈言信任的汇报,也是检验自己实力的标准。 他们三个在馄饨摊那里吃馄饨,是否就会在那一带落脚?按常理,这个推论是成立的,但北胡国师暗中潜入金陵,不可能按照常理推论,如果他们不在馄饨摊附件落脚,又会在哪?沈言也百思不得其解。 “嗯,此事虽着急,但也不可太过着急而乱了分寸,具体的细节如何,你自己把握便可,不必事事向我汇报。”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鼓舞,鼓励丁三林敢作敢为,关键时刻善于把握时机而做出正确的决定。 沈言知道,寻找北胡国师固然是手头的重中之重,但即便寻到了又能如何,也翻不了身,或者抬高不了自己的身价,唯独十几天后的较量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只有赢了那场较量,不论是自己还是裴向东他们一帮人才算是真正的翻了身,洗脱之前被人诬陷的罪名,而成为大夏真正的军人,真正的大夏皇家军,大夏的雄狮。 第九十三章 士子,好名声 “可儿,从今天起,凡是能对上我这些楹联的顾客,一律给出五至八折的优惠。”望着丁三林离开的身影,沈言沉思了片刻,随即走到柜台那里拿出笔墨纸砚,唰唰的写了十几页大字,然后轻轻的哈口气,等墨迹干了后,放在柜台的一边,随后程可儿缓缓的从后院中走了过来,轻轻坐在沈言的右边。 “沈大哥,你的意思是?”程可儿顺着沈言手指的方向快速扫了一眼,只见沈言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楹联,有通俗易懂的,有文意深奥的,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俏声的问道。 “可儿,望江楼想要走的更远,就不能局限于眼前的这些损失,更要拓展视线,不能单一的依靠精致的菜肴来吸引顾客,再精美的食物总会有吃腻的时候,而且随着物质生活的提高,人也就会变得更加的挑剔,所以我们要在发展中求变,求变中发展。”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自信,就不相信了,自己的脑海中有那么多关于酒店营销的资料,就不能带着望江楼走的更远。 “嗯,我一切都听沈大哥的。”程可儿的眼中浮现一丝信任的微笑,甜甜的望了沈言一眼。 “你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哪一天将你买了呀。”沈言轻轻的刮了一下程可儿俏丽挺拔的鼻子,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 “如果沈大哥真的这么狠心,我也没有办法。”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俏皮的笑容,似有甜蜜,似有作弄。 “沈言在吗?”就在沈言与程可儿甜甜蜜蜜的时候,望江楼的大门外传来一个极其嚣张的声音破坏了甜蜜的氛围。 “何人?”听到声音,沈言的眉头不由得轻轻一皱,听声如见人,足见此人日常中也极为跋扈。 “在下乃是吏部侍郎次子元桢开的随从,今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通知你今晚酉时三刻在聚香楼恭候你的大驾。”元桢开随从见到沈言后,眼睛看也不看沈言一眼,神情倨傲的说道,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面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那般。 “聚香楼?这么有缘分。”听到元桢开举办文会的地点竟然选择在聚香楼,沈言的神情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怎么?害怕了,如果害怕的话,只要向我家公子磕个头认输,我想我家公子定然会大人有大量的。”元桢开的随从听到沈言嘀嘀咕咕的声音,但没听清,自以为是的认为沈言感到了害怕,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冷笑,就凭你这种没啥身份的人竟然敢跟我家公子文斗,胆儿也太肥了些吧,幸好,你有些自知之明。 “哈哈,好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用的奴才。”听到随从叫嚣的声音,沈言忍住心态逐渐燃起的怒火,眼神中浮现一丝轻蔑,淡淡的笑了笑,随即铿锵有力的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我沈言必定按时到达。” “哼哼,我本想一片好心提醒你主动认输,没想到却被你当成驴肝肺。”听到沈言的强有力的回复,随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眼神中浮现一丝等下要你好看的神情,随即转身迈步离去。 “沈大哥,你要参加什么文会?”听到沈言与随从的对话,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虑,淡淡的问道。 “没事,就是去吟吟诗,做做对,这可是我的强项。”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宽慰的神态,淡淡的望了程可儿一眼。 “就知道吹牛,没有一点正行。”程可儿知道沈言的楹联非常厉害,但还不知沈言会吟诗,不过对沈言有着几乎盲目的信任,程可儿相信沈言吟诗的本事一定不必楹联差,可听到沈言自吹自擂的神情时,仍忍不住露出一丝小女儿神情。 “好了,现在离文会的时间还早,我再跟你说说我对如何经营酒楼的一些想法,至于如何操作,这些具体的事物还是需要你和七叔等人执行,我呢,就偷偷懒了。”知道程可儿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沈言的神情中露出一丝淡淡而甜蜜的笑容。 “望江楼的地段我就不复赘言了在,这个地段乃是黄金地段,这也是为何有那么多的人想要蚕食望江楼的原因,我这里想说的是想要望江楼财源滚滚,就需要培养忠实而稳定的顾客。”沈言稍微沉思片刻,将脑海中关于经验酒楼的一些理论用自己的语言稍微组织一下,也让程可儿更能通俗易懂。 “忠实而稳定的顾客?顾客来望江楼只是吃饭,或者是吟诗作对,为什么还要将他们培养成忠实的顾客呢?”沈言的第一句话就让程可儿感到一些不理解,好看的黛眉轻轻的蹙了一下。 “我问你,这些顾客为什么要选择望江楼吃饭,而不是去其他地方呢?”听到程可儿的疑问,沈言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淡淡的问道。 “当然是我们望江楼的地段好呀,菜肴精致,价格也算公道,物美价廉呀。”程可儿想也不想的回答道,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疑惑:顾客来酒楼吃饭不都是这个样吗? “你说的这些都是常理,也是一般酒楼的经验之道,但是我们想要改变望江楼的现状,就必须换一个思路。”听到程可儿的回答,沈言未置可否的笑了笑。 对于很多经常需要在外面解决中晚餐的顾客来说,除了地段外,首选是小型的酒楼,一来相对物美价廉,二来比我们望江楼这种大中型酒楼更有亲切感,熟悉的地点,熟悉的老板,甚至熟悉的小二,都能吸引住常客,因此说,我们望江楼明显不符合他们的选择要求,可儿,你肯定心里觉得失去了他们无所谓呀,反正我们不是他们的首选,但是,这是一群颇为庞大的顾客群体,如果我们坐失这些顾客群,对我们望江楼而言,也算是一种无形的损失。 所以呢,我们望江楼也要适时地改变一些经营上的理念,针对这些顾客群,我们可以专门弄一些味道好,价格便宜的菜肴,如果能稳定这些顾客群,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就凭这些顾客群,我们刨去各项开销之后还能创造稳定的增值。 当然,我们主要的顾客群体是那些文人士子,不能本末倒置,所以呢,针对那些清高的文人士子,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只要能对出我的那些楹联,就可以享受五至八折的优惠,这样一个可以满足那些清平士子为博取名望而担心自己的钱包,同时呢,也满足了那些有钱有势的士子们膨胀的心理愿望。 凡是,士子,谁不好名声,这是人性。毕竟我的那句千古绝对放在那里,谁都想对出下联以显示自己才高八斗,高人一等。 第九十四章 我是来参加文会的 “沈大哥,做到这些就可以改变望江楼的现状了吗?”听到沈言的酒楼经营之道,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炽热的火光,仿佛见到望江楼重新崛起的曙光。 “这些仅仅是一些表面的,或者说一时之计,想要长久的经营,需要让顾客在我们望江楼有一种家的感觉。”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神秘而自信的微笑。 “家的感觉?顾客来我们望江楼不就是为了吃顿饭,或者吟几首诗,抒发一下心中的情怀吗?”听到沈言提到家的感觉时,程可儿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疑惑。 “只有让他们产生家的感觉,他们才会常来呀。”沈言淡淡的一笑,“但是,想要让顾客感到温馨,产生家的感觉,就有两个不可或缺的因素:一是亲切优质的服务,我们一定要视顾客为亲人,经常和顾客进行自然而亲切的接触,使顾客愿意常来常往。” “二是经常变化菜式,不能一层不变。我们要随时根据顾客的口味调整菜单,并且呢,要依据季节的变化而调整口味,唯有不断的让顾客有新鲜感,他们才不会因为日久而声腻,而随着和顾客不断交往和深入接触,才能逐渐使顾客固定下来,他们心甘情愿的选择我们望江楼。” “总之一句话,要针对各种顾客群体,制定不同的价格策略。”沈言说完后,望了望程可儿,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自信。 “沈大哥,虽然你说的一些东西我还不是很懂,但我想你的方法应该可行,我等下找七叔和林叔沟通一下,如果他们俩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按照你的方法进行调整。”程可儿的眼神中虽然还有一丝疑惑,可心中基本上已然接受了沈言的建议,加上出于对沈言的信任,觉得这个是眼下改变望江楼现状的一个良策,但出于对七叔和林叔的尊重,程可儿仍然觉得要获得他们俩的同意。 “你这个想法是对的,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望江楼有七叔和林叔坐镇,就相当于有了两宝,以他们的智慧和经验,定然能指出我这些构想的不足而进行弥补。”沈言轻轻的拉着程可儿的小手,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澈和鼓励,给程可儿一个充分鼓舞的笑容。 “沈大哥,你知道吗,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对望江楼的现状充满了担忧、惶恐和不安,还有一丝淡淡的迷茫,生怕做不好而辜负了爹一生的鲜血,幸好遇到了你,才让我从迷茫中找到了方向和光明,是沈大哥给了我希望。”程可儿突然眼神中浮现一丝泪光,声音稍微哽咽的说道。 “傻可儿,不是你做不好,而是你将这个责任当成了包袱,让你在前进中感到了压力和迷茫,加上一些外界不可抗拒的因素让你感到了痛苦,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挑不起这个担子。”沈言轻轻的拍了拍程可儿娇嫩润滑的小手,眼神中浮现一丝鼓舞和鼓励,似解释,似开导。 “好了,以后不用再想这些压在你肩膀上的包袱了,你以后呢,就想着望江楼一天能赚多少钱呀,好好的照顾好七叔和林叔呀,当然,也包括我了。”沈言亲昵的摸了摸程可儿的小手,脸上浮现一丝向往和憧憬,一些甜蜜的幸福。 日落时分,沈言与秋盈雪漫步走到聚香楼大门前,停下脚步,感受到微微的秋风呼呼地吹,紫藤花的叶子落下来,好象一只金黄色的蝴蝶,落到地上,在地上打着滚,为没有人管而高兴。在空中,多么自由,飞扬啊!叶子落光了,紫藤花的藤干枯了,西垂的夕阳穿过紫藤,只见几个孩童正在欢快的拍着皮球,传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抬起头向天空望了望,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了,它收敛起刺脸的光芒,像个害羞的孩子露着红红的脸蛋,留下一圈柔和的光晕。那一望无际的晴空本来是淡蓝色的,像明净的镜子,现在却慢慢的加重了颜色,越来越浓,越来越蓝,简直像画家在用蓝色的画笔层层渲染。它周围的天空却呈现出黄里透紫的迷人色彩,向大地喷出了红艳艳的光芒。 “多么美的夕阳呀。”沈言傍晚时分先去迎接秋盈雪,然后两人漫步走到聚香楼大门外,看到落日的景色,沈言轻轻的感叹了一句。 随后抬头望了望眼前宏伟豪华阔气的聚香楼,只见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大门前一左一右屹立着两只雄壮的貔貅,左边门框上写着佳肴美酒餐满厨,右边则写着送客迎客座不虚,大门上方的正中间挂着一块鎏金匾额,书写着狂草的醉仙楼三个大字,煞是气派。 “盈雪,进去吧,让我们见识一下聚香楼的奢华,见识一下传闻中的文会是多么的酸腐。”望着眼前奢华的聚香楼,沈言的眼神中感到了一阵震惊,从外面装潢上,聚香楼甩了望江楼几条街。 “哟,这不是沈大人吗,不待在望江楼,怎么跑到我们聚香楼来了?”沈言的脚步刚迈进聚香楼大门后,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我们的案子不是已经了结了吗,他怎么还来聚香楼,想要闹事不成?带着浓浓的疑惑,苏士复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尖酸刻薄的神态,不冷不热的问道。 “不对呀,难道元桢开那帮家伙不在这里搞什么文会?”听到苏士复的尖酸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苏士复一眼,眼神中故意露出一丝疑惑。 “元公子举办的文会不在我们聚香楼,难道在你们望江楼呀。”听到沈言的疑惑,苏士复没好气的回答。 “那不就对了,既然元桢开那帮家伙在你聚香楼开文会,那就证明我没来错。”沈言的嘴巴微微上扬,浮现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凝视着苏士复的皱褶满面的脸孔,不咸不淡的说,“难道元桢开那帮家伙没有交代你,我是来这里参加文会的吗?” “你来参加文会?没搞错吧。”苏士复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写满了惊讶和疑惑,你沈言不是一个土老鳖吗,啥时听说过你还有文采,让你来参加元公子的文会,岂不是让文会大跌档次。 “行了,别在那里磨磨唧唧了,你去告诉元桢开,就说我沈言如约而来了,我来这里参加文会的,不是听你磨磨唧唧的。”沈言懒得更苏士复过多解释,直接打断他的质疑,眼神中浮现一股不容抗拒的神态淡淡的扫视了苏士复一眼。 第九十五章 姚孟宪夫子 “沈言,你够胆呀。”听到苏士复的禀报,元桢开带着一帮纨绔齐刷刷的来到大门,堵住沈言的路,眼神中浮现浓烈的挑衅,冷冷的说道。 哼,你不是拳脚厉害吗,今天我们不玩拳脚,玩诗词楹联,看你怎么出丑,出洋相。元桢开等人虽然听说了沈言的那句千古绝对,但是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沈言这个土老帽能出那样一句难住全金陵士子的楹联。 “我为什么不敢来,这里又不是什么刀山火海,也非人间炼狱。”沈言根本无视元桢开的挑衅,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再说了,来这里还有免费的晚餐,又能和我心爱的女人一起欣赏落日的美景,欣赏你们吟唱的绝世好诗词,这是一件多么温馨、多么美妙的事呀。” 听到沈言说自己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的那一瞬间,秋盈雪感到自己心中仿佛闯入了一只迷了路的小鹿,在自己的心间来回的奔跑着,眼神中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光洁雪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绯红,既好看,又诱人。 “我也懒得跟你费什么话,既然是文会,就需要有一个敲门砖,你有什么诗词作为敲门砖呀?”元桢开眼神的余光见到秋盈雪煞是诱人的姿色,眼神中浮现一丝异样的光芒,心中涌现一股烈火不断的焚烧着自己的意志,为了不至于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元桢开强忍着心中的那团火,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将矛头对准了沈言。 “敲门砖?我怎么没听说呀。”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微笑,似有疑惑,似有嘲讽。 “那是你没见识。”元桢开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或许吧。”沈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尴尬,淡淡的望了元桢开一眼,“你需要什么样的敲门砖?” “我们既然在聚香楼举办这场文会,那你就针对聚香楼的特色来一首楹联吧,楹联不你是最擅长的吗。”元桢开的嘴角浮现一丝阴谋得逞的贼笑。 “对楹联,你确定?”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不会这么简单吧,明知道我出了一句千古绝对,你还要在这个题材上面出题,你是故意放水呢,还是你有些弱智? “怎么,莫非你害怕了,你不是最擅长楹联吗。”元桢开的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容,“我呢,也算是一片好心,怕你拿不到这个敲门砖,所以呢,就让你在最擅长的楹联上出题目了,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我觉得你闻名金陵的那句千古绝对吗,估计也是假的吧。” “能得到闻名金陵的沈大人的一副楹联,实乃是我聚香楼的福分呀。”苏士复一旁不阴不阳的说道,话语中充满了讽刺,除了身份的对立,更多的是当日沈言恶人先告状、且赢得了官司,让苏士复倍感没有颜面,苏士复对沈言抱着冷淡的态度,最根本的一个因素是沈言掌握了苏士复的把柄或者说秘密,但苏士复又知道沈言绝对不会傻的将这个把柄和秘密公开,所以情感上对沈言十分记恨。 “楹联吗,不是说有就有,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你以为是菜市场的大萝卜呀,说有就有。”沈言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想要捉弄元桢开和苏士复的意思,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 “怕了就是怕了,何必要找这个不上台面的理由。”元桢开故意激将的说道。 “靠,我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说吧,要通俗一点的,还是高雅一点的,我觉得以聚香楼的风格,通俗的就行。”沈言故意装出一副被刺激到的神态,红着脸怒气冲冲的说道。 “沈大哥,你”听到沈言的话语,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随即眼神的余光见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顿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沈言的表演。 沈言的眼神快速的扫视了聚香楼奢华的大堂,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张口吟道。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饮两杯茶去; 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拿一壶酒来。 “这都是什么对什么呀,没有丝毫文理,简直就是狗屁不通。”沈言的话音刚落,元桢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恶意的笑意,冷冷的攻击到。 “没有文理,狗屁不通?请问你懂楹联吗?我想你为了想要在这个文会上压住我,或者说为了达到打击我的目的,你肯定请了这方面的专家,不服,你找个人评判一下呀。”沈言一副洞悉一切的神态冷冷的望着元桢开,眼神中浮现一丝冷冷的笑意。 “算你聪明,去找姚老夫子来评价。”听到沈言仿佛知道自己一切的安排,元桢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和惊讶,但更多的还是不服气。 “姚老夫子好。”不一会儿,沈言见到一个年约五十出头,下巴下养了一副山羊胡的老头缓缓走到自己面前,元桢开等人见到此人后,脸上收起纨绔的嚣张表情,全都变成了一副乖宝宝的神态,恭敬的问候。 “小伙子,你就是出了那句烟锁池塘柳的沈言?”姚老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沈言,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和狐疑。 “如假包换。”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恭敬,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前提下,或者说在对方没有完全表露出敌意的前提下,自己没有必要弄出一副不知礼仪的二逼青年,况且元桢开等这样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纨绔官二代都对此人这次服气,相比对方在文学上必定有很深的造诣。 “姚老夫子,莫非是金陵书院的姚夫子?”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不太肯定的低声说道。 “不错,老夫正是金陵书院的姚孟宪。”姚孟宪虽然上了年纪,可听力却没下降,秋盈雪低声的嘀咕,姚孟宪听的很清楚。 “晚辈见过姚夫子。”听到姚孟宪肯定回答,秋盈雪轻轻的侧了一个身,向姚孟宪施礼。 “你是谁家的闺女?”姚孟宪见到秋盈雪知书达理的神态,脑海中没有丝毫的印象,不由得轻声问道。 “家父秋慕白,曾听过姚夫子的几堂课,日常也常常感慨听姚夫子的课听少了,只要提到姚夫子的课,家父常常面露遗憾。”秋盈雪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姚夫子,很有名吗?”沈言就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眼神中浮现一些淡淡的疑惑,元桢开等人向这个老头低头也就算了,连秋盈雪也是如此,这老头很厉害吗? 第九十六章 五百两一副楹联 “沈大哥,慎言。”听到沈言的疑问,秋盈雪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无奈,低声的说道。 “沈言,本来就是要慎言。”秋盈雪的话语,元桢开听的清清楚楚,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嘲讽之意,冷笑着说道。 “我即便不慎言,你又能耐我何?”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挑衅,冷冷的望着元桢开。 “老夫此番来这里就是听说出了烟锁池塘柳的沈言会来,所以前来作为评判,不是在这里听你们打嘴仗的。”姚孟宪身为金陵书院的夫子,脾气也不是特别的温顺,听到沈言和元桢开两人不对路的言语,眼神中闪现一丝轻蔑,冷冷的说道。 “姚老夫子,学生请你来也是点评一下沈言的一副楹联,学生听了此联后发现没有丝毫文理。”元桢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得意之色,抢先打着预防针。 “你既然要老夫点评,你又何必那么多废话。”姚孟宪虽是元桢开等人请来作为评判的,可面对元桢开的嘴脸,姚孟宪也丝毫不给对方面子,“说出楹联的内容。”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饮两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拿一壶酒来。”听到姚孟宪话语中严厉之意,元桢开的嘴角浮现一丝恼怒,却又不敢发火,只好憋着将沈言的楹联吟了出来。 “如此通俗?”姚孟宪心中以为沈言出的楹联必定是高雅的,可听到元桢开吟出后,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这副楹联中完全没有丝毫高雅的意境,通俗的不能再通俗,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嘴中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就是如此呀,所以学生才会认为沈言此联没有丝毫文理嘛。”元桢开一直紧张的盯着姚孟宪,生怕对方给出一个很高的点评,当听到姚孟宪嘴中低声呢喃,顿时放宽了心怀,坚持自己的主见朗声说道。 “不对,此联表面通俗,实则充分体现了聚香楼的特色,实在是一副难得的佳联。”姚孟宪嘴中不断的吟着沈言的楹联,仔细的品味着,突然发现此联若从字面意思上理解是一个很俗的楹联,可从字里行间中却充分的蕴含着聚香楼的特色,此联实乃是一副通俗易懂的佳联,看来自己太过自大,轻看沈言的年纪,没及时品味出这副楹联的真实意境。 “姚老夫子,您刚才不是说”听到姚孟宪突然改口,元桢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烈的惊讶,张开嘴想要反驳,可瞧见姚孟宪一副如醉如痴的神态,元桢开不得不刹住自己想要反驳的话语,心中充满了震惊。 看来这个姚夫子确实有几分实力,这首对联的意境正如他所点评的那般。听到姚孟宪的点评,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和敬佩,不仅敬佩姚孟宪的学识,更加敬佩的是他的品格,沈言虽然与姚孟宪没有任何交流,但是从对方的气质和谈吐中多少能判断姚孟宪是品格,再加上对元桢开等人的态度,沈言有理由相信姚孟宪的品格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的,身上有股不畏强权的气质。 “元桢开,姚夫子也点评了我的这副楹联,不知我是否有资格参加你举办的这场文会?”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淡淡的看了元桢开一眼,缓缓说道。 “既然姚老夫子说你这副楹联有内涵,就算你拿到了敲门砖了。”元桢开一脸憋屈的说道。 “快快,笔墨伺候,将这副楹联记下来。”苏士复神情有些尴尬,但为了提升聚香楼的生意和影响力,连忙让人将这副楹联记下来,准备裱起来,作为点缀门面。 “慢着。”听到苏士复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苏掌柜,在下的这副楹联只是作为参加元桢开举办文会的敲门砖,可不能让你记录下来,并挂在你们聚香楼哟。” “沈大人,这”听到沈言的拒绝之言,苏士复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的笑容,主人不同意,即便自己挂了出来,也只能成为笑话,眼神中浮现一丝哀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希望对方能网开一面。 “苏掌柜,这副楹联不是不可以挂出来,只是吗,这个也不能白让你挂。”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废话,我们又不是亲朋好友的关系,是竞争对手,更存在之前你想要诬陷望江楼的前嫌,我岂会有这么好心让你用我的作品作为你们招揽生意的楹联。 “沈大人的意思是?”苏士复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明亮,明白沈言话中有话,但又猜不透沈言话语中的要求,因而不得不厚着脸皮问道。 “简单,想要挂我这副楹联,你需要出五百两白银的润笔费方能作为你们聚香楼招揽生意的招牌,否则免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冷笑。 “五百两,是不是太高了?”苏士复听到沈言的话语,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五百两,你还不如去抢呢。”见沈言一副狮子大开口的得意神态,元桢开一旁冷嘲热讽的说道。 “我就是明抢,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沈言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眼神中闪现一股高傲的神色冷冷的望着元桢开。 “苏掌柜,是否要花五百两的润笔费,你自己看着办。”沈言冷眼看了元桢开一眼后,随即脸上浮现一副无所谓的神色淡淡的望着苏士复。 “这个,五百两确实有些高。”苏士复的脸上有些难看,你沈言又不是什么大名人,这副楹联固然得到了姚夫子很高的点评,但绝对不值五百两。 “我又不是拿你当冤大头。”沈言的嘴角浮现一副随你便的笑容,明亮清澈的眼睛淡淡的望了苏士复一眼,“这副楹联呢,确实不值五百两,连五两都不值。” “沈大人,你这是在戏耍我吗?”听到沈言自己说这副楹联连五两都不值,却开口要五百两,苏士复的脸上浮现一丝怒容。 “苏掌柜,请听我把话讲完,听完后,你再表态好吧。”沈言的嘴角闪现一丝戏谑的笑容,“这副楹联出自我手,而我呢,没有丝毫名气,就这个而言,这副楹联确实不值五两,但是,这副楹联得到了姚夫子的好评,姚夫子一句点评值千金,要你五百两,这可是打了五折的优惠。” “再说了,虽说我现在没啥名气,楹联不值钱,但是只要没人能对的上我那句烟锁池塘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名气便会飙升,届时,别说我的楹联是否值五两,就是五千两,五万两也是有价无市。”沈言的嘴角浮现一副冷笑望了望苏士复。 “身为一名商人,不仅要懂得经营,更要有投资的眼光,否则,你之能成为昙花一现的商人,而无法成为一名引领潮流的成功商人。” 第九十七章 装逼格调 “沈大人,你果然够精明,也够狠。”听到沈言的解释,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 “苏掌柜此言差矣,正所谓在商言商,楹联出自我手,你要用,就得要付出相应的报酬,哪里有没有付出就想要回报的,再说了,我也没有强迫苏掌柜要花五百两买下这副楹联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精光淡然的望了苏士复一眼,神情很轻松的说道。 “理是这个理,只是这价格?”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自己原本并不清楚沈言这副楹联的价值,但姚夫子的点评让这副楹联的价值倍增,加上今日文会的盛世,如果聚香楼适时的挂出这副楹联,必定会成为金陵文坛上的一段佳话,也会给聚香楼带来很多慕名而来的顾客。 “苏掌柜,我还是那句话,嫌贵就别买,让我免费供应给你聚香楼,你我非亲非故的,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傻不拉几的大善人吗?”沈言的眼神中故意浮现一丝不耐烦,给苏士复施加一些压力。 沈言之所以将这副楹联的价格抬的这么高,一个原因是楹联得到了享誉金陵姚夫子的点评,让楹联本身的价值上涨,另一个更为重要,沈言是故意的,借机好好宰一下苏士复,以泄当日的诬陷之恨。 “沈大哥,既然你拿到了文会的敲门砖,那我们就进去吧,苏掌柜又不想买你的楹联,元公子在这里等的也着急,杵在这里多不合适呀。”秋盈雪领悟到沈言的目的,顺着沈言的思路轻声说道,仿佛是在告诉苏士复,想买就快下决定,不买,就别浪费时间。 “承蒙沈大人割爱,将此楹联惠存聚香楼。”苏士复的眼神中流露一丝阴冷的坚毅,自己想要这副墨宝的心意已决表露出来了,如果因为银两的问题而没有挂出这副楹联,同样也会成为金陵的笑话,所以在秋盈雪的激将下,苏士复最终答应花五百两买下这副楹联。 “苏掌柜果然大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根本不为这五百两而心动,或者根本就没将这五百两放在心上,随即眼珠轻轻转动,浮现一抹微笑,望了望苏士复,不咸不淡的说道,“苏掌柜,刚才这副楹联是通俗了一些,我这里还有一首比较高雅一些的,比前面一副更贴合聚香楼的特色,不知苏掌柜有没有兴趣一道买下?” “高雅的?不了,不了,这一副刚刚好。”听到沈言的话音,苏士复想打人的心都有了,自己绝对不能再上沈言的当,因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沈言的一番好意,即便是后面一副楹联比刚才这一副好一百倍。 “那就可惜了。”沈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中浮现一丝可惜的神色,“刚才那一副楹联说实话是为了应付元公子提出的敲门砖而临时做出来的,没有深思熟虑,在某些意境方面肯定存在某些不足,至于我脑海中的这一副,是字字斟酌出来了。” “沈言,你玩够了没?”听到沈言的话语,元桢开的脸上浮现一丝阴霾,什么为了应付自己而随意的吟出一副楹联,这固然让自己的颜面受些损害,可让自己愤怒的是对方随意吟出的楹联竟然得到了姚夫子很高的点评,现在更要抛出一副字字斟酌的楹联,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玩?元公子,请你收回这样的话,或许对你们这样的人而言,一副楹联的问世是自己的游戏,可对我们这样出身的人而言,任何一副楹联都彷如自己的子女,自己的心血,何来玩这个说法。”成功的激怒了元桢开,沈言的嘴角轻微的上扬,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装出一本正经的神态,丝毫不给元桢开的面子,严肃的说道。 “你”被沈言一顿抢白,元桢开生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还真不愧是我们这些人的煞星,出手又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论口才,自己也不是此人的对手。 “沈贤侄,老夫妄自托大称你一声贤侄。”听到沈言还有一副比刚才更高雅的楹联,姚孟宪的眼神中浮现一些光彩,仿佛面前站着一个没穿衣服、身材凹凸有致让人喷鼻血的绝世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无比心动。 “言何德何能得到姚夫子一句贤侄之称。”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些谦虚,连说不敢。 “沈大哥,姚夫子乃是金陵文坛的泰山北斗,可谓是桃李满天下,而沈大哥你呢,虽才名不显,可是自那句烟锁池塘柳问世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对出下联,足以证明沈大哥的文采斐然,并非像某些小心眼的人心中想的那样,更非是欺世盗名之辈,现在更得到姚夫子一句贤侄之称,沈大哥日后在金陵的文坛彷如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旁的秋盈雪为沈言能获得姚孟宪的赏识而感到欣慰和兴奋。 唉,盈雪呀,能获得姚孟宪的赏识确实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可是,你怎么忘了皇上让我承担孤臣的使命这件事呢。固然,与金陵文坛的泰山北斗结交不算是结党营私,也没违背孤臣的下线,可问题的关键是,姚夫子的门生遍天下,甚至有很多是位居三品的要员,这不是变相的拉帮结派吗?这是犯了皇上的大忌。 事实上,沈言心中对能获得姚夫子的赏识而感到兴奋,可惜的是,自己现在毫无根基,自己只能迎着皇上的喜好行事,如此才能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地位。 沈言有此信念,倒不是说沈言是一个权力主义者,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好身边自己在意的人,就必须要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地位,必须出人头地,走的比别人更高、更远。 “沈贤侄,秋姑娘所言甚是,老夫不仅知道你那句烟锁池塘柳的绝对,也听说了你为金陵知府宋大人的母亲那两首祝寿诗,由此足见你的文采。”姚孟宪顺着秋盈雪的话语说道,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和请求,“不知沈贤侄能否告诉老夫你脑海中更为高雅的楹联?” “这,好吧,既然姚夫子相请,在下如果还不吟出来,那在下就太过矫情了。”沈言本来就没想过不吟第二幅楹联,自己想装逼就就要逼格弄的高调一些,顺带着弥补一下昨晚没能在宋府装逼的损失,现在姚孟宪给了自己一个梯子,如果自己不抓住这个机会,那自己就不是太傻,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在姚孟宪的面前表现出来,因而只能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随即朗声吟道。 酒后高歌,听一曲铁板铜琶,唱大江东去; 茶边旧话,看几许星轺露冕,从海上南来。 第九十八章 秋夜曲 “酒后高歌,听一曲铁板铜琶,唱大江东去;茶边旧话,看几许星轺露冕,从海上南来。”听完沈言吟出的楹联,姚孟宪跟着吟了一遍,随即眼神中闪现一丝兴奋的神色,仿佛饮下一杯醇酒,醉眼朦胧中见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美好身材,不由得朗声说道,“妙,妙不可言,此联不仅大气,也透析了人间百态,老夫读书四十余载,扪心自问,从未见过如此贴近生活、却又十分高雅的楹联。” “沈贤侄,老夫来之前还对你有些瞧不起,或者说你即便有些才能,也不会高到哪里去,然后现场听到你刚才一联,老夫心生愧疚,真心没想到贤侄之文采超越老夫数倍。”姚孟宪的眼神中闪现炽热的光芒,仿佛沈言是一件让自己爱不释手的玩具,恨不得将沈言牢牢的抓在手里,不让沈言跑了。 “姚夫子太过夸奖,言不当夸。”沈言没想到见过大世面的姚孟宪竟然会有如此一面,或者说对自己的赏识竟然如此之高、之重,连忙谦逊的说道。 “老夫说的是实话,起码以老夫之才无法做出如此之联。”沈言越是谦逊就证明对方是一个谦谦君子,是一个既有文采又有文德的青年才俊,这也充分证明了皇上提拔沈言是一件理所当然之事,也说明了皇上的眼光是多么的毒辣。 “姚夫子谦虚了,以夫子之才,想要做楹联定然会比言刚才这一副好上千倍万倍。”沈言连忙给姚孟宪送去一顶高帽。 即便无法与姚孟宪保持一种良好的关系,自己也不能与对方恶意相向,除了必要的礼仪礼节外,姚孟宪确实是一个让人值得尊敬的文坛泰山北斗,再说了,与姚孟宪保持这样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对自己,对姚孟宪都不是什么坏事。 “我为什么要拒绝。”听到沈言之联,听到姚孟宪如此之高的点评,苏士复的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应该说你先做出来,如果更适合聚香楼,我们可以慢慢谈,而不是一下子将路给堵死了,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冲动,如此没有理智? 自己不是被苏管家成为智囊的老狐狸吗?怎么会被沈言牵着鼻子走?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迟缓了?被沈言引入彀中而不自知?苏士复阴沉着脸不断的在脑海中问着自己。 “元公子,你是打算我们杵在门口进行文会呢,还是这场文会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呢?”望着苏士复眼神中出现的懊恼,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转过头望了望元桢开,脸上浮现一丝戏谑的神情。 “哼,既然要举办文会,又岂能在这里举行,大家且随我前往文会地点。”元桢开的眉头一直紧紧的皱在一起,仿佛印证了心情十分的沉重和阴冷。 “非常感谢诸位前来参加在下主持的这场文会,更感谢姚老夫子百忙之中抽空来做评判,在下万分感激。”一行人走到文会的大厅后,元桢开直接走到会场中间,一扫之前的阴霾,脸上浮现着淡然而自信的微笑,激情高昂的说道。 “元公子乃吏部侍郎公子,我等能参加这样的文会,万分感谢呀。”元桢开一早就安排了托,只要自己话说完,这些托就会烘托文会的氛围,不至于冷场。 “姚老夫子乃我们金陵文坛的泰山北斗,今日还请姚老夫子出题。”瞧见文会的氛围达到了一个小高峰,元桢开的嘴角浮现一些自信的微笑,走到姚孟宪的身前,鞠了一躬,神色恭敬的说道。 “诸位都是金陵的青年才俊,是我大夏未来的希望,此时此刻此景让老夫心情颇为激动和欣慰,就以秋夜这个主题作为今晚文会的题材,诸位的诗词皆要贴合秋夜这个主题,最后希望大家做出好的诗词文章来。”姚孟宪丝毫不客气的接过元桢开的话题,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欣慰,随即眼神望向了沈言,朗声说道。 “秋夜,这个主题很贴合现在的场景,姚老夫子不愧为金陵书院的夫子。”姚孟宪的文会主题刚说完,元桢开连忙送上一顶高帽。 “沈言,你楹联堪称金陵第一,但不知诗词水平如何?”送完高帽后,元桢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挑衅的韵味望了望神情坦然的沈言与身旁的秋盈雪正低声说着什么,让秋盈雪一直轻笑不已,脸上浮现一丝灿烂,瞧此情景,元桢开妒火中烧,开口打断正郎情妾意的沈言与秋盈雪。 “哦,元公子这么给在下面子,按理说在下不应该驳了元公子的面子,但是,如果在下第一个做出诗词来,我怕后面的人就没有信心再作诗词了。”沈言此番参加元桢开的文会,其目的并非是为了获取名声,而是为了破坏,确切的说,要比就要稳稳的压住元桢开等人,不让他们在文会上有丝毫翻身的可能,就好比获取敲门砖一样,两副楹联让元桢开等人全都闭嘴,所以沈言要么不装逼,要装逼,就要将格调提的很高,让元桢开等人抬头敬仰自己。 “沈言,虽说你楹联堪称一绝,但诗词并非楹联,我就不相信你在诗词上的造诣也如同楹联一般。”谷德堂一直静静的看着元桢开与沈言斗来斗去,不想插嘴,但听到沈言如此自负的说只要他一开口,其他人都失去了作诗的信念,这也太自负了,忍不住心中的热血,出言挑衅道。 “谷公子,莫非你不知道楹联与诗词不分家吗?”听到谷德堂的挑衅之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对方的语气就好似一个小孩子在嫉妒他的同伴手里比自己更好玩的玩具那般。 “哼,理是这个理,但是很多人擅诗词不擅楹联,很多人擅楹联不擅诗词,我就不相信你两样皆擅长。”谷德堂的眼神中明显闪现一股不信邪的神色,这个世界上确实有既擅长诗词又擅长楹联的人,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看上去风度翩翩的沈言。 “好吧,既如此,那在下就就让你见识见识。”沈言的嘴角闪现一丝莫名的自信,“哦,对了,这个诗词的主题是关于哪方面的?” “哼,连主题都不知道,还自吹什么呀。”谷德堂的眼神中明显闪现一丝轻蔑,“今夜的主题是秋夜诗。” “秋夜诗好呀,充分体现了此时此景。”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用你拍姚老夫子的马屁。”听到沈言马后炮的话音,元桢开瞪着眼看着沈言,冷冷的说道。 “这不是马屁之言,而是肺腑之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淡淡的说道,随即眼珠轻轻的转动,嘴中郎声说道,“有了,听好了我这首秋夜曲。” 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 银筝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归。 第九十九章 一诗震全场 沈言刚吟出这首秋夜曲,整个文会顿时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寂静,稍微有点文学底蕴的人都震住了。 这首秋夜曲前两句是写景,写得颇为悠闲,秋夜微凉,景物凄清;末两句是写情,主人公寂寞难寝,殷勤弄筝。此诗语极委婉,情极细腻,把儿女羞涩的情感遮掩得严严实实:少妇独守空闺,沉浸于相思,不忍更衣;借弹筝自遣寂寞,又不忍回屋。 “这首诗的意境非常高,沈言借用女主人公心理活动来展示其独守空房的哀怨,曲尽其妙;代写思妇心境,抒发内心空虚的痛苦,更显深刻细腻生动,流露出女主人公独守空房、思念丈夫的怨情,表现出沈言诗艺的功力。”姚孟宪身为这场文会的评判,沈言的秋夜曲刚吟完,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明亮,将这首诗的意境做了一个很高的点评。 “姚老夫子,这首诗真的有这么高的评价吗?”听到姚孟宪的点评,元桢开的脸上有些阴沉,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朗声问道。 “元桢开,你是不相信老夫的文学功底吗?”听到元桢开的质疑,姚孟宪的脸上有些难看,冷冷的望了元桢开一眼,语气中有些质疑。 “姚老夫子,学生不敢,只是学生尚不明确这首诗的意境,因而才会这么问。”听到姚孟宪质疑的语气,元桢开的心中有些发慌,连忙解释道。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老夫一再要求你们好好读书,可是你们经常将老夫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这下闹笑话了吧。”姚孟宪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屑,随即眼睛中流露一丝浓烈的惊讶,沈言年纪轻轻竟然能写出拥有这样意境的一首诗,实在难得,随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为元桢开等人释疑,朗声的详细赏析这首秋夜曲。 沈言这首秋夜曲的首句点明时间,夜幕初临,月亮刚刚从东方升起,秋露虽生,却还微薄稀少,说明天气已经凉爽,但还不觉寒冷,给人一种清凉之感,烘托出女主人公清冷孤寂的心情。这与下面一句正好相互呼应,由于天气已凉,所穿的轻盈细软的罗衣,已感到单薄了。但还不觉得寒冷难忍,所以还没更换衣服。字里间隐隐充溢出女主人公因秋凉需要更衣而思念远方丈夫的情愫。 第三句写女主人公的弹筝行动,实际是以乐曲寄情。讲述女主人公一直在室外弹筝,从月亮初升一直到夜深,仍然在频频弹拨,丝毫没有回房的意思。实写女主人公迷恋弹筝,以至废寝忘餐。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并不是因为爱弹筝爱得入迷才这样,而是“心怯空房不忍归”,以揭穿了女主人公内心处的秘密。 末句以巧妙的构思和奇特的表现方法,通过女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展示了她独守空房的哀怨。写女主人公在深深思念着远出的丈夫,夜不能寐,不愿独守空房,只有借弹筝来排遣凄凉寂寞的情怀。房空,心更空虚,其情悲切。 “一个没有充实的人生阅历,是写不出这样意境的一首诗,以沈言的年纪,怎么能表达出如此境界的诗文?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又有着怎样的才华?”姚孟宪赏析完这首秋夜曲后,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和惊讶。 “哼,算你小子走运,竟然蒙出了这么一首有意境的诗。”元桢开明显不服气沈言压住了全场,一首开篇之作就让文会的氛围陷入了绝对的尴尬,元桢开清楚自己等人、包括自己邀请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写出这样意境的一首诗,即便是号称金陵第一青年士子的詹士晖都做不到。 元桢开心中很不服气,可面对沈言的这首秋夜曲,元桢开想不服气都不行,或者说,自己想要作出比沈言更高意境的诗根本不可能,自己清楚自己的底蕴,除了偶尔吟唱一些打油诗,像这种高深意境的诗,自己只能是望洋兴叹,自叹不如。 “不是吧,这个沈言真的这么厉害,楹联、诗词双才吗。”听到姚孟宪的点评,谷德堂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嫉妒和不甘。 谷德堂原本还期望着借助元桢开举办的文会狠狠打压一下沈言的气焰,从而降低沈言在秋盈雪心目中的形象,现在倒好,非但没有降低形象,反而提升了形象,自己怎么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这个沈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但诗文、楹联让同辈的人甘拜下风,手下更有一帮能力出众的人才,自己一次行动竟然让对方完全掌握了自己的把柄,自己与他作对是不是不太明智?”同样有着感慨的是站在文会一旁的苏士复,听完姚孟宪的点评和赏析,苏士复心中的思潮彷如大海中的滔天巨浪,久久无法平息。 “沈大哥,真的这么厉害?”听到沈言的这首秋夜曲,秋盈雪嘴中轻轻吟唱,脑海中不断的赏析着这首秋夜曲的精髓,秋盈雪的智慧虽不下于一般男子,但文学功底上明显不如姚孟宪,赏析中无法透彻这首诗的意境,而听完姚孟宪的赏析和点评后,秋盈雪的明眸中明显浮现一丝钦佩和开心,同时还有一丝淡淡的疑惑。 沈沈言的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自己虽不清楚沈言的过往,可一个没有深厚的社会阅历和对女性心理、国事的充分掌握,是写不出这样意境的诗文,沈言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 “在下的一首秋夜曲作为这场文会的抛砖引玉之作,还望诸位写出比这首更有意境的诗文,让在下好好学习学习。”听完姚孟宪的点评和赏析,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古人的智慧,尤其是文学大家的文学功底和智慧还真不容小觑,这首秋夜曲是自己偷用唐代大诗人的经典之作,原以为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能完全读懂这首秋夜曲,却不曾想姚孟宪丝毫不差的赏析出诗文的意境。 这首秋夜曲虽被姚孟宪完美的赏析和点评,但沈言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姚孟宪,没有一个人能作出这样意境的诗,即便是姚孟宪,段时间内想要作出这样意境的诗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所以听完姚孟宪的赏析和点评,沈言的神情很淡定,心中十分清楚,自己这首诗是完全的震住了全场,无人敢出面挑战,或者说无人再敢吟诗。 望着全场震惊的氛围,沈言的嘴角浮现了淡淡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想到: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我呢,是不会吟时也会偷,现在就偷了这首秋夜曲震住你们所有人,这感觉,倍儿爽。 第一百章 秋夜下的温馨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沈言一诗震全场后,元桢开等人脸上无光,大家也就没有了心思再吟诗作对,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沈言,眼神中充满了嫉妒、怨恨,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沈言早已被元桢开等人千刀万剐了。 元桢开瞧见这种氛围,知道文会再开下去已然没有必要,因而只能虎头蛇尾的宣布这场文会流产。 文会结束了,沈言婉拒了姚孟宪的邀请和交流,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出聚香楼,此时刚好是华灯初上,沈言眼角随意的扫视着金陵的夜景,心中有一种欢畅的感觉。 “沈大哥,姚夫子乃金陵文坛的泰山北斗,他很少向人发出邀请,你为何要婉拒呢?”沈言欣赏着秋夜的美景,耳旁听到秋盈雪的疑问,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盈雪,我说这首秋夜曲是我偷用的,你相信吗?”沈言没有直接回答秋盈雪的疑问,而是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反问秋盈雪。 “沈大哥,你是在开玩笑吧。”秋盈雪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沈言会偷用别人的诗文,再说了,即便是偷用,自己虽不敢说博览群书,可有名的,流传广泛的诗文,自己都看过,唯独这首诗听都没听过。 秋盈雪不相信以这首诗的精髓不可能不流传开,即便是真的没有流传开,以姚孟宪渊博的知识和脑海中掌握的诗词文章,不可能不知道这首谁是原创还是抄袭。 “跟你说着玩的。”瞧见秋盈雪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相信,沈言轻轻吸了一口气,知道有时候真话不如谎话那么有效果,因而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笑了笑。 “姚夫子的文名太高,如果我过多与其接触,虽然会抬高我的名声,但没有任何根基的名声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也有一种高攀的感觉,甚至会给人造成一种自己矫揉造作的感觉,这样不好。”沈言收回远望的眼神,望了一眼身边的绝世佳人,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 “可是,名望高了,对你的官场之路不是有裨益吗?”秋盈雪有些不太明白,或者说不太理解沈言的决定。 “人固然需要靠贵人举荐或抬爱,但如果自身没有根基或者说没有相匹配的实力,只会成为别人的附庸,或者给贵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沈言轻轻的笑了笑,耐着性子向秋盈雪解释道,“人,贵要有自知之明,我呢也希望获得别人的举荐和抬爱,你应该知道我的贵人是谁,如果我重新拜码头,你说我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好了,不说这个,可惜今天这个文会虎头蛇尾的结束了,玩没玩好,吃也没吃到什么东西,感觉肚子饿饿的,我带你去吃馄饨。”听到自己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声,沈言腼腆的笑了笑,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扫视了四周一眼辨明方向,随即向昨晚的那个馄饨摊走去。 “沈大哥,应该不至于这么小气吧,竟然只请我吃馄饨。”听到沈言邀请自己去吃馄饨,秋盈雪的明眸中闪现一丝疑惑。 “盈雪,你先别说我小气,你去了那里,吃了馄饨后再做评价。”秋盈雪的神态没有瞒过沈言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睛,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换成谁,也会有这个想法,不过,我昨晚无意中路过那个馄饨摊,发现味道真的很地道。” “我相信沈大哥不会那么小气的。”听到沈言的解释,秋盈雪的嘴角浮现甜蜜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娘亲跟自己说的一番话:一个男人如果在乎你,他才会很细心的关怀你,体贴你,此时的沈言对待自己就是这个心态。 “盈雪,你真美。”月色下看到秋盈雪甜蜜的笑容,沈言的神情明显一呆。 明月从东方天便悄悄睁开了眼睛,它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月光悄然弥散,柔柔的,像刚刚洗涤后的绸缎,像婴儿涓涓的皮肤。月光穿过树荫,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洒落在脸上,多么的柔和! “盈雪,你瞧,天空的月光是多么的温馨,仿似一曲扣人心弦的旋律。”沈言抬头望着柔和的月光,脑海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思绪,月光像一位知己,倾听自己的絮语。 “沈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听到沈言的感慨,秋盈雪的一对美丽的罥烟眉轻轻的蹙了一下,沈言给人的感觉一向干净、爽朗和阳光,从未见过沈言如此感伤的一面,心中忍不住产生一丝好奇。 “没事,只是很久没有这么安静、温馨的看过月亮了。”是呀,自穿越以来,不是在昏迷中度过,就是在忙碌中度过,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倾听自己心声的知己,也没有足够的闲暇时光向别人倾述,因而错过了许多美丽的景色,也错过了许多美丽的时光。 “能与沈大哥一起欣赏这温馨的月光,漫步在金陵的大街上,盈雪也感到温馨。”秋盈雪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娇小可爱的邻家小女孩,那么的乖巧,那么的清纯,那么的美艳。 瞧见秋盈雪这个足以吸引任何男人眼球的姿态,沈言的心猛的加快了跳动,忍不住轻轻拉着秋盈雪的小手,继续向前迈着小步伐。 “沈大哥,我”瞧见沈言轻轻的拉着自己的小手,秋盈雪的心彷如几只小鹿东走西顾,手心中微微的泌出一丝汗迹,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绯红,感觉自己幸福的像朵花儿。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恋爱中的女人特别美,脸上的表情及全身散发出愉悦,肌肤也跟着美丽起来,沈言望着眼前的秋盈雪,嘴中轻声的吟道。 “自君之出矣,鸾镜空尘生。思君如明月,明月逐君行。”听到沈言吟出的凤求凰,秋盈雪的心间浮现浓浓的甜蜜,眉间闪现一丝媚意,轻轻的低下头,轻声的吟出自君之出矣,表达了自己对沈言深深的爱恋和思念,以此诗来抒发自己对沈言的情感,更是希望沈言能早日上门提亲,实现心中期待的愿望。 秋盈雪吟完后,脸上的绯红仿佛胭脂画满了自己粉雕玉琢,没有丝毫瑕疵的脸颊。 第一零一章 莎琳娜 “沈大人,您怎么来了?”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馄饨摊时,憨厚的老板眼神中浮现一丝激动,手忙脚乱的用抹布使劲的擦着桌子。 “你这里的馄饨好吃,让我有一种流连忘返的感觉,所以呢,今日得空带着友人一道前来。”沈言的嘴角泛着一股淡淡的笑容,望着忙碌的憨厚老板,心中颇为感慨,如果自己没有意外穿越,自己也将是一个为着生活不断奔波的社会底层人员。 “沈大人,稍坐片刻,我这就吩咐我家婆娘给沈大人来两碗馄饨。”憨厚老板的脸上浮现憨厚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感激和惊讶,感激沈言昨晚的仗义行为,惊讶,一个官员竟然说自己的馄饨让他流连忘返,这是何等的亲民,没有丝毫的官架子。 “沈大哥,你说的馄饨就是这里?”秋盈雪明亮的双眸淡淡的扫视着周遭的环境,只见馄饨摊摆放了六张桌子,已然坐满了三张,可见馄饨摊的生意还算不错。 “哟,这不是沈大人吗?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沈言和秋盈雪闲聊着等待馄饨之时,耳旁传来一个悦耳动听中又夹杂着一丝浑厚,仿佛说话的人故意压低声音。 “哦,原来是你这个远方来的朋友,你的两位同伴呢?”带着一丝好奇,沈言转过头瞧见昨晚遇到的三位行脚商人中的那个面白者站在自己侧身不远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迷人又好看。 “我那两位同伴有事。”面白男子眼珠轻微的转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不介意的话,那就一起坐吧。”沈言热情的说道,正想着怎么找到你们的落脚点,你竟然主动的走进自己的视线,老天都在帮我呀,可惜,丁三林此时没有出现,否则,以丁三林的能耐定然能顺利找到他们的落脚点。 “好呀,我呢初来金陵,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今日能再遇到沈大人,足以证明我们之间有着浓厚的缘分,今后还望沈大人多多关照。”面白男子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想到:哥哥不是说这个沈大人将会成他最难以对付的对手,可是,我怎么没看出来。 不错,眼前这个面白男子正是北胡的明珠,北胡的公主莎琳娜,女扮男装的一个人独自出来逛夜市,瞧见沈言的背影后,不太确定,走上前见果然是沈言,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就与沈言打招呼,并接受了沈言的邀请,与沈言一桌。 “老板,再加一万馄饨。”瞧见莎琳娜似乎不扭捏的坐在自己的对面,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连忙对正在忙碌的老板朗声喊道。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听到对方说跟自己有浓烈的缘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尴尬,你一个大男人跟我有啥缘分,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莎琳娜一眼,轻声问道。 “我叫莎琳,沙林,来着大夏的最北面,经常往返于大夏与北胡。”莎琳娜差点说出自己的真名,随即眼珠轻轻一转,报出了沙林这个名字。 “听说北胡多风沙,却没想到沙兄弟的肤色竟然如此雪白,比一般女子还白,真是羡煞旁人。”沈言仔细的打量了莎琳娜一眼,只见莎琳娜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怎么看莎琳娜都像女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淡淡的说道。 “肤色因人而异,中原人也有长的比较黑的,皮肤粗糙的。”莎琳娜的眼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羞意,随即隐藏的很好,朗声反驳道。 “这倒也是,人的肤色确实不能以地域而论,地域论肤色只是一个笼统的感念,具体的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异。”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位姑娘如此水灵,莫非是沈大人的红颜知己?”莎琳娜虽然不太清楚大夏的文化,但从秋盈雪的梳妆打扮上还是可以批判出秋盈雪乃待字闺中,却和沈言坐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轻声问道。 “正是,盈雪不仅是我的红颜知己,也将是我的爱人。”沈言丝毫没有羞耻心,落落大方的承认秋盈雪与自己的关系。 “沈大哥,也真是的,当着外人的面竟然说的这么露骨,难道就不能含蓄一点吗。”听到沈言如此直爽的承认自己是他的爱人,秋盈雪首先感到一阵的甜蜜和幸福,随即感到一丝无奈,沈大哥怎么能如此大大咧咧呢。 “如此佳人,确实可以般配沈大人的风采。”莎琳娜说出这番话时,心中感觉到怪怪的,仿佛自己是月老,见证了沈言与秋盈雪的爱情。 “多谢沙公子夸奖。”听到莎琳娜的肯定,秋盈雪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疑惑,鼻子轻轻的嗅了嗅,总感觉到莎琳娜身上有股女人才有的香味,但碍于初次见面,不便过多打探。 “沙兄弟,何时从北方而来,准备在金陵待多长时间,待在金陵的这段时间,凡是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沙兄弟尽管去望江楼找我,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定当义不容辞的帮你。”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既然逮到了这个机会,如果不好好刺探一下你的行踪动机,那岂不是太亏了。 “我吗,两个月前从北方而来,至于待在金陵多长时间,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这次我是随着家中长辈而来,主要是跟在他们的身后学习一下如何成为一名出色的行脚商人。”听到沈言的询问,莎琳娜明亮的双眸微微一张,似乎感觉到沈言的有心刺探,但又不太确定,因而小心谨慎的按照哥哥交代的回答。 “金陵是我们大夏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若得闲,还是要多走出去看看金陵的山山水水,不至于白白来金陵一趟。”听到莎琳娜滴水不漏的回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小样,还挺厉害的吗,这么刺探都不中招,看来自己不能太过露于痕迹,否则,只会提高他的警惕心。 第一零二章 秋天的童话 “沈大人,馄饨好了,请慢用,小心烫。”憨厚老板用盘子盛着三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快速的走到沈言身前,恭敬的端下来,细心的叮嘱着。 “好的,老板,你忙你的去吧。”瞧见老板如此细心的一面,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亲和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沙兄弟,你慢用。”瞧见老板摆放好馄饨后,沈言客气的向莎琳娜说道。 “沈大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又有一些不好意思。 “有啥问题,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能回答的,一定如实回答。”沈言的眼珠子轻轻的转了转,莫非这个沙林知道了自己想要刺探他的底细,先用话将自己堵死,或者想要问自己为何要打探他的行踪? “我呢,只知道别人称呼你为沈大人,尚且不知道你的大名,以及在大夏的哪个衙门任职,如果沈大人方便的话,请告知。”莎琳娜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淡淡的羞意,抬头望了沈言一眼,随即低下头,对着馄饨碗轻轻的吹气。 “呵呵,我当你会问我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呢,原来是这个呀。”听到莎琳娜的问题,沈言仿佛自己如释重负,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恶气,“我叫沈言,任刑部主事,官职六品。”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希望我们能聊得来,成为真正的朋友。”沈言伸出手想要和莎琳娜握手,以示友好。 瞧见沈言伸出的右手,莎琳娜的眼神中明显流露一丝犹豫,身为女儿家,岂能轻易与陌生男子有肌肤之亲,即便是自己来自北方豪爽的北胡,握手,则意味着自己与沈言的关系非同一般,或者说自己心中喜欢对方才可以,可是自己并不喜欢他呀。但是,如果不和沈言握手,那岂不意味着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就会暴露。 握手吧,不好;不握手吧,也不好,莎琳娜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沙兄弟,莫非看不起我而不愿意与我握手吗?”似乎瞧见了莎琳娜的难以抉择的困境,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霾,淡淡的望着莎琳娜。 “非也,只是我不太习惯握手。”听到沈言的激将,莎琳娜最终还是选择了与沈言握手,眼神中浮现一丝羞意,一丝无奈和一丝好奇。 沈言握住莎琳娜玉手的那一刹那,感觉到对方手很纤细,小巧,非常白,眼睛不由得盯了一眼,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道亮光,自己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手,同时,莎琳娜的手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甜香,既光滑又水嫩,这哪里是一双男人的手,明明是一双女人的手。 握住了莎琳娜的玉手后,沈言才发现莎琳娜原来是女扮男装,根本就不是一个大老爷们,怪不得说话的腔调怪怪的,也不愿意与自己握手,沈言心中明白,这个时代远非后世那般,男女可以随意的握手,这个时代,只有至亲之人,或者说是男女关系才能握手。 识破了莎琳娜的身份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的在莎琳娜手心中挠了挠,迅速的松开了莎琳娜的手,同时也明白沙林这个名字必定是假的。 感觉到沈言自己手心的动作,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羞意,也带着一丝淡淡的恼怒,正要生气时,沈言却已放开了手,莎琳娜想要生气也无法生气。只好将这股恼怒放到了眼前的馄饨上,生气的一口吞下热腾腾的馄饨,随即快速的吐出,脸色泛红,伸出灵巧的舌头,不断的吸着气。 “慢点吃,小心烫着。”瞧见莎琳娜如此可爱的一面,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脸色露出一丝关怀,淡淡的问道。 “我给你们讲个幽默故事吧。”瞧见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沈言的眼珠子轻轻一转,嘴中淡淡的说道。 古时,一官最贪。两人打官司,原告送他五十两银子,被告知道了加倍送贪官银子。上堂时,贪官大喝:打原告二十大板。原告伸出手作五数说:“老爷,小的是有理的。”贪官一只手放在额头,一手伸开作十状,说:“他比你还有理呢。” “沈大人,莫非你就是那贪官?”莎琳娜还有恼怒沈言的无礼,故意拿话呛道。 “我倒是想做贪官,可惜,自我上任来也就审理了一起案件,幸运的是,理清了案件的来龙去脉,没有让蒙受冤枉的人继续遭罪,而将真正的凶犯绳之以法。”沈言知道莎琳娜的小女儿心态,嘴角挂着一副淡淡的笑容,改变策略,知道自己不能太过着急而去打探对方的底细,而是想着先如何建立与她的信任关系,遂大度的说道。 “沈大哥说的是你上任第一天审理的馒头案?”一旁的秋盈雪轻轻的吹着勺子里的馄饨,细嚼慢咽的吞食着,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丝幸福的神色,淡淡的问道。 “其实吧,沈大哥,你也并非只审理了这一起案件。”看到沈言轻轻的点头,秋盈雪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沈大哥刚来金陵就破了望江楼的食物中毒案,前几天还破了聚香楼诽谤案,昨天不也破了捕头有组织犯罪案吗。” “如果你要将这个非要摊到我头上,那就算吧。”听到秋盈雪给自己撑面子,沈言瞧见秋盈雪的粉脸上俏皮的笑容,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还是有女朋友好,关键时刻知道给自己撑面子。 “这么说,你是非常擅长审理案件咯?”听到沈言与秋盈雪一唱一和的神态,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迷惑、一丝向往和一丝好奇,似乎忘记了沈言刚才挠自己手心的事,好奇的问道。 “沈大哥不仅擅刑名,也擅诗词楹联。”秋盈雪似乎给沈言打广告打上了瘾。 “这位姑娘,我们不知沈大人擅长什么,但对我们而言,沈青天这个称呼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最亲切。”憨厚的馄饨摊老板送完隔壁一桌的馄饨刚好路过这里,听到秋盈雪的话语,带着丝丝的兴奋与感觉,插嘴说道。 “沈青天?”听到馄饨摊老板的话,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和惊讶。沈言如此之年轻,从沈言与秋盈雪的话语中也可以判断沈言为官时日尚短,就获得了青天这个称呼,这可是一个很高的赞誉,到了此刻,莎琳娜对沈言才滋生了一丝好奇和兴趣,仿佛是自己在这个秋天的夜晚中听到最美丽的童话。 第一零三章 做官的信念 “沈大哥,我怎么感觉你对那个沙林特别好,似乎有什么让我无法明白的动机。”吃完馄饨,沈言与莎琳娜又聊了一些闲话后,莎琳娜便起身告别,望着莎琳娜远去的婀娜的身影,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 “我们边走边说吧。”沈言喊来老板付完馄饨的钱,刚开始老板怎么也不收,可是最终沈言要挟说,如果不,我以后再也不来这里吃馄饨了,老板迫于无奈只好带着感激的心情收下,沈言站来起来,向远方缓步走去。 “这个沙林乃是女儿身,很有可能是来自北胡的奸细,虽然这样的事不归我管,但是今天皇上特意跟我提到北胡国师悄然来到金陵,或许这个沙林跟北胡国师有关联,所以呢,我想从她的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沈言的眼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疑惑,很明显沙林是女儿身,可是她在北胡是什么样的身份,一个能跟北胡国师平起平坐的人,身份应该不简单吧。 “沈大哥的意思是”听到沈言的解释,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明悟的光彩,但似乎有些核心的东西没把握住。 “我现在也不确定她就一定跟北胡国师有关系,但是只要有一线可能,都不能轻易放弃。”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笑容,“本来我是想刺探她的底细,但是,她很精明,反应也很快,所以明着刺探是行不通的,因而,我才改变策略,与她建立信任的关系,然后再试图突破。” “那她如果真的和北胡国师有关系呢,而那时沈大哥与她也建立了关系,你将如何处理与她的关系?”秋盈雪有些不太明白为何沈言一定要与莎琳娜建立信任关系,这好像是男女之间只有情人才能建立的关系,莫非沈大哥是见对方长的白皙、漂亮而心动? 可是,沈大哥不是有了自己和程可儿吗?怎么能见一个爱一个呢?秋盈雪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个怪诞的念头,似乎挥之不去。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沈言并不清楚秋盈雪脑海中闪现的这个念头,瞧见秋盈雪轻轻的蹙着罥烟眉,神情有些爱怜,淡淡的笑了笑。 “沈大哥,你做官的信念是什么?”望着沈言并不高大的身影,秋盈雪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初林边沈言拯救自己的那一幕,眼神中浮现一丝情意。 “做官的信念?”听到秋盈雪的疑问,沈言不由得跟着轻声念叨了一句,眉头轻轻的皱了皱,自己还真不知道做官的信念到底是什么? 为民请愿,造福一方,貌似自己没有这么伟大;做贪官,好像也不是自己的风格;随波逐流,得过且过,这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人生信念。做一个青天大老爷,这是何等的难。做一个善权谋的政客,自己好像没有着本事。 这些都不是,那自己做官的信念到底是什么?沈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沈大哥,不必急着回答,我也是随意的一问。”瞧见沈言沉思的状态,秋盈雪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的信念是什么,等同于行尸走肉,可沈言明显不像是这样的人,或许他从来没有思考这样的问题,或许是他刚为官不就,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瞧见沈言的神态,秋盈雪忍不住为其开脱。 “秋大人为官的信念是什么?”沈言收回沉思的心神,望着脸上浮现一丝淡淡自责的秋盈雪,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和宽慰的神色,转移秋盈雪的注意力。 “爹做官的信念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崇敬和骄傲。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信念是多美的崇高,但在实际操作中定然会存在许多阻碍吧。”听到秋盈雪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 沈言很清楚,崇高的信念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阻力,因为在现实官场中,有人做官想的不是如何把事情做好,整天的可能就想着如何升官,如何发财,以至于被金钱美色所击倒,成为权力的奴隶,其结果不仅严重地损害了官府的形象,而且也被百姓所愤恨,所唾弃。 为官是做大事而不要做大官。一个人职位再低,只要时刻想着为百姓做好事,百姓就会永远记住他。一个人职务再高,不为百姓办好事,终究会被百姓唾弃。 为官不易,不应为官不为。作为一名官员,自然肩负更多的责任与使命,如果事事只顾一己之私利,何不早日辞官归故里,也不用在面对百姓的渴盼眼神中犹疑不定。不为浮云遮望眼,原作春泥更护花。 满怀热忱,感情真挚。“百姓心就是力量。”正所谓官员是舟,百姓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为官就是真心实意的为百姓做事,所谓政绩,那也是实打实的功勋,不贪一时之功,不图一时之名。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坚定意志,奋斗不止,为官当求真务实,真抓实干,不受虚言,不听浮说,不踩华石,不兴伪事。理应拼搏奉献、建功立业、志存高远、坚定信念,脚踏实地,竭尽所能,为百姓解难题,为百姓谋福利。 “沈大哥,你似乎心有所得呀。”瞧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秋盈雪的眉角浮现一丝明悟,轻声问道。 “盈雪,你将来必定是我的贤内助。”沈言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轻轻的拉着秋盈雪的玉手,真情流露的说道。 “我根基浅,也没有为官的经验,考虑问题从来没有按照官场的规则进行,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喜好行事,或者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小聪明办事,因而为官之时处处受到别人的掣肘,让自己寸步难行,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到我,或要求我去改变而适应官场,做官就应该真心实意为百姓谋福利,想百姓之想,厌百姓之厌,踏踏实实的给皇上一分完美的答卷。”沈言意气风发的说道。 “当然,这个只是理想化的状态,想要做到这一步,何其艰难,但是,不能遇到阻碍就退怯,而是应该披荆斩棘,坚定自己的信念,勇往直前。” 第一零四章 眉目初现 翌日,清晨,当东方的第一缕霞光照射到望江楼,沈言已然做完了每天都坚持的晨练,刚毅的脸上泌出丝丝汗迹,沈言用毛巾轻轻的擦了擦,瞧见房步瞳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昨晚,沈言与秋盈雪漫步走到住所后,沈言回到望江楼,和程可儿闲聊了一会儿,与无瑕无垢过了几招,便洗漱睡下。 “千总,属下业已查明有三股势力或明或暗的与山岳帮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瞧见沈言晨练刚结束,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钦佩,没有一个人达到沈言这个位置时还天天坚持着晨练,锻炼自己的体魄。 “哦,说来听听。”沈言示意房步瞳放松一些,不要弄的像是在军营里那般拘束。 “第一股势力便是十三皇子府上的管家吴祥卓,根据属下打探到的消息,吴祥卓代表十三皇子想要收了山岳帮,成为称霸金陵的一枚暗棋,同时,也想凭借山岳帮为其增加收入来源和消息来源。”瞧见沈言的姿态,房步瞳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沈言没有丝毫官架子,只要不是在正式场合,或者下达军令时,沈言一般都是要求自己等人放松,与自己等人平起平坐,平易近人。 “这个,我已然从常武的嘴中得到了印证,只是常武打探到的消息没有你这么细致。”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房步瞳继续说下去。 “第二股势力乃是锦衣校的一名统领。”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锦衣校乃是当今皇上一手组建,用来监视天下百官的爪牙,实在没有想到如今的锦衣校竟然沦落至此。 “锦衣校的最高官职为指挥使,乃许公公兼任,下设一名指挥同知,实际上指挥同知打理着锦衣校的一切,锦衣校下设五名统领,三十名佐领,下面便是普通的锦衣校,他们分别监视大夏各地官员,其中一名统领管辖金陵,看来管理金陵的这名统领有异心,或者说有特别的想法,还是他只是指挥同知的棋子?又或者是其他势力的棋子?”沈言跟着许三原打过很多次交道,加上常武和章盛的灌输,对锦衣校的组织架构十分的熟悉,听完房步瞳的话语,沈言的脑海中自然就浮现了锦衣校的架构。 “不错,正是何晴沣。”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厌恶,一个见不得光的人竟然将手伸的那么长,简直就是官场的败类。 “第三股实力正是和千总有着仇怨的步军校尉赖俊集。”瞧见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房步瞳接着爆出第三股势力。 “赖俊集,他不是六皇子的人吗?他怎么也和山岳帮扯上了关系?难道山岳帮真的就是一个香饽饽,什么人都想咬一口吗?”听到房步瞳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也太扯了一些吧,皇子府的管家,监视山岳帮的锦衣校,竟然还有军方的人。 “看来是我小觑了山岳帮的实力,否则不会引起这些势力的额外关注。”沈言稍微沉思片刻,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山岳帮真正的底蕴在哪里,这些人与山岳帮的关系到底如何,“你继续打探他们与山岳帮的关系,以及山岳帮的底蕴。” 沈言就不信邪了,一个混恶的山岳帮竟然如此抢手,山岳帮真的是武震岳一手创建吗?有没有得到别人的支持,这些在没有明确消息前,沈言还真不好盖棺定论。 “属下领命。”房步瞳啪的一下给沈言施了一个军礼。 “对了,这两天我一直没有回兵营,兄弟们的训练情况如何了,你可知道?”沈言示意房步瞳不要那么正经,问话吗,又不是下达军令,何必那么死板,可是,见到房步瞳不理不睬,仍然按照自己的原则做事,沈言只能摇头苦笑,自己又不能强求。 “训练一切正常,兄弟们的实力相较之前有了质的飞越,请千总放宽心,十几天后的较量必定让那些曾经踩过我们的人大跌眼镜,也会让他们对我们重新刮目相看。”房步瞳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向沈言做了一个简单的陈述,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坚毅、肯定和自信。 “很好,你们都是有着充实的底子,只是这些时日有些荒废了,如今重新收拾、训练,很快就会超越巅峰状态。”沈言对下面的人充满了信任,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看到他们的实力,沈言才会敢向皇上狮子大开口,否则,还不是早早的夹着尾巴,低声下气的坐着那里让别人看笑话。 “如果千总没有其他的吩咐,属下继续盯着山岳帮去了。”房步瞳见沈言皱着眉头一直在沉思,久久不说话,忍不住打断沈言的沉思,轻声说道。 “嗯,你去吧。”沈言轻轻的挥了挥手。 “属下见过千总。”房步瞳的身影前脚离开,丁三林后脚就走了过来。 “千总昨夜也去了馄饨摊?” “你也在?”听到丁三林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自己昨天在馄饨摊前,虽然与秋盈雪和莎琳娜聊的甚欢,但自己时刻在关注着身边的景色和人物,并没有见到丁三林的影子。 “千总抵达时,属下正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观察,千总没有见到属下并不奇怪。”瞧见沈言的神态,丁三林的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狩猎者善于伪装,否则,便不会等待猎物上当,一旦狩猎者选择了伪装,猎物是很难发现狩猎者的行踪,这点的自信,丁三林还是有的。 “千总,请恕罪,属下并非是想打探千总的秘密,只是属下见到千总与后来的那位青年相谈甚欢,加上那位青年疑似千总所吩咐的外乡人,因此属下在她离开后便一路尾随,结果发现他并没有入驻酒楼,而是选择了一个民居,瞧其神态,这个民居应该是他买下来的,做为落脚点。”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清明,并没有认为自己监视沈言的朋友有错。 “我知道你做事的原则,这样的事,我也不放在心上。”沈言的眼神中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一个下属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做事而无意中碰到了自己的隐私也不算什么,“事实上,我也对她的身份表现怀疑。” “多谢千总宽宥。”瞧见沈言没有丝毫责怪的神态,丁三林真正的放松了下来,心也踏实了,“属下尾随他到了民居,只不过并没有见到他的两位同伴,属下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仍不见结果,所以就决定先撤了,免得蹬的时间长了,而露出马脚。” “嗯。”听到丁三林的话语,沈言淡淡的笑了笑,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事情俨然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也有了初步的眉目,接下来的便是继续盯着。 第一零五章 夹着尾巴做人 “请问,沈言沈大人在吗?”丁三林离开后不到一刻钟,大门口传来一个脆生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粗嗓子。 “哦,原来沙林兄弟呀,今日怎么得空来望江楼?”瞧见女扮男装的莎琳娜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明细的诧异,昨晚之言只是场面上的一番客套话,莫非来自北胡的莎琳娜听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尽管自己内心中十分想要刺探到对方的底细,但凡是总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蹴而就似乎有点有驳常理。 “家中长辈今日没有安排见习活动,一个人待在家里十分无聊,同时家中长辈也同意在下多与沈大人打交道,冒昧打扰之处,还望沈大人不要见怪。”莎琳娜心中也有些郁闷,昨天无意中跟哥哥巴图尔随意聊天的时候聊到了沈言,没想到哥哥却让自己多与沈言接触,想方设法了解沈言的底细,看看能不能从沈言的身上刺探到大夏一些不为自己所知的隐秘,带着这样的任务,莎琳娜强颜欢笑的走到了望江楼。 “不冒昧,不打扰。”听到莎琳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 “沈大人今日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希望沈大人能给在下做个向导,游玩金陵的山山水水。”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腼腆和犹豫。 “好呀,我刚好来金陵没几天,也想好好欣赏金陵的美景。”沈言的眼神闪现一丝诧异,随即眼珠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朗声说道,“那你稍等我片刻,我去交代几件事。” “这里是金陵最负盛名的明秀山,我们现在站在的地方是明秀山的主峰凤翔峰的脚下,东北是龙山,西北是虎山。”沈言本打算去钟山的,但怕跟着身边的无瑕无垢会触景生情,悼念已仙去的鬼婆,所以想了想,决定带着莎琳娜和同样女扮男装的无瑕无垢来到了金陵最有旅游价值的明秀山。 “中间叫凤翔峰,东北为龙山,西北为虎山,你们大夏取名字还真有学问,也很有趣。”听到沈言简短的介绍,莎琳娜轻轻的捂着嘴,轻笑道。 “之所以叫龙山和虎山,你看从这里向动望去,由凤翔峰绵延向东,一脉逶迤而下者,其形状像不像一条卧龙,所以才被命名为龙山,而从这里向西望去,由凤翔峰西侧的山梁状若伏虎,所以才会被称为虎山。”听到莎琳娜一丝莫名的笑容,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自己也算是第一次来明秀山,但脑海中关于明秀山的记忆却很多,基本都是一些理论上的东西,见到实物,今天还是首次。 “明秀山最美的就是这个时候,虎山之侧有大片的枫叶,而这个时候枫叶已然红了,想想,满山枫树长满了红色的叶片那是多么美丽的景致呀。”说完虎山,沈言的脑海中自然浮现虎山之侧的枫树岭,这个时候的枫树岭的枫叶早已红了,秋风微微吹过,枫叶发出哗哗声,带着一片一片的枫叶轻轻的滑落,那叫一个美呀。 “听你这么一说,看来你对明秀山十分钟爱呀。”听完沈言的介绍,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情绪,自己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除了蓝天便是绿草,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秀丽的景色,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向往。 “非也,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到明秀山,只是看过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内心中对明秀山也向往已久了。”一抹忧愁在沈言明亮的双眸中一闪而逝,明秀山的美是无法通过语言来描述的,心中对他也十分的向往,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这么说,你得要感谢我呀,否则,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明秀山呢。”莎琳娜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沈言的嘴角轻轻的上扬,露出憨厚的笑容。 “小子,纳命来。”沈言一行人边说变笑,来到了枫树岭,准备欣赏漫山遍野已然红了枫叶,刚到枫树岭入口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犀利的钻进沈言等人的耳中。 “不好,有刺客伏。”沈言内心中感到十分诧异,拿捏不准突然冒出的刺客到底是刺杀自己,还是刺杀莎琳娜,但不管刺客的目标是谁,自己都必须要快速的闪躲、应对,因而听到尖锐嗓音的那一刹那,沈言本能的拉着莎琳娜快速的向一侧滚去,同时嘴中朗声喊道:无瑕无垢,快闪到一边。 沈言拉着莎琳娜闪滚的时候,两人的身体免不了的要接触,沈言轻轻的压着莎琳娜的傲人的身躯,胸前明显感觉到身下的躯体有着无与伦比的弹性,不必用手触摸,也能感受到雄伟的玉兔是多么的傲人,身下的身躯有些微微的颤抖,沈言连忙再翻滚一下,然后双手撑地、轻轻的跳了起来。 “你”莎琳娜怎么也没想到沈言突然拉着自己向一旁闪躲,自己珍藏了十八年从未让任何异性触碰的私密竟然隔着并不宽厚的衣服让沈言压着了,心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恼怒和羞涩,但心间却闪现一股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异样感觉,似乎有点酥麻,又似乎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这感觉真的很怪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瞧见莎琳娜满是绯红的面颊,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本来是一个本能的反应,虽谈不上什么英雄救美,却给了对方一个极其负面的印象,这买卖亏大了。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不是被武震岳杀了?”沈言向莎琳娜道了个歉后,抬起头,凝神望向刺客,瞧见萧天明的身影时,沈言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了不信和惊讶。 “哼,就凭那小子三脚猫的功夫想要杀我,你也太小看我了。”萧天明的眼中浮现一丝怨毒、阴冷和浓烈的杀意冷冷的望着沈言。 当日,萧天明趁着武震岳娘子自杀,武震岳伤心痛觉无暇顾及自己时,自己凭借着心中的一股怨气强提内劲仓皇而逃,便一直躲着这里养伤,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遇到了废了自己、毁了自己小弟弟的沈言,带着滔天的怨恨,萧天明想也不想的偷袭沈言,可结果,被沈言的本能反应而化解。 “既然逃离了,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不应该再出来惹是生非。”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股莫名的神色望了望萧天明的下阴部位,有些戏谑的说道,“哦,忘了,你不但没有尾巴,连小弟弟也没了。” 第一零六章 再遇李韵涵 “你欺人太甚!”听到沈言的戏谑之言,萧天明气得手指轻轻的颤抖,再也不想跟沈言有任何废话,因为再跟沈言废话下去,自己就会被沈言活生生的气死,遂以一种力劈华山劈向沈言的胸前要穴。 “来得好。”沈言说那么多戏谑、讽刺的话语,其目的就是为了刺激萧天明,让其丧失理智,一个丧失了理智的刀客并不可怕,他的出招只能靠本能,可怕的是刀客手段高明又有清醒的头脑,见达到自己的目的,沈言也不再废话,双手合掌顺势夹住萧天明的长刀,右腿趁势踢向萧天明的下阴。 “哼,当日你废了我,是因为是手中无刀,今日我长刀在手,还会输给你不成。”见沈言夹住自己的长刀,右腿踢向自己的下阴,萧天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冷,反正自己小弟弟没了,即使被踢了,也不会疼的要了自己的命,既然如此,自己就双手握刀,猛的转动,就看你双掌能不能顺势而变,否则就给了我一刀断你双手的机会。 瞧见萧天明的变化,沈言心中顿时明了萧天明的阴谋,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淡淡的笑意,枉你还是老江湖,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谁说没了小弟弟,被人踢了就不会疼的要命了,还想变招断我双手,做你美梦去吧。 沈言右腿灌上内劲,以一个达到千斤的力量狠狠的踢在了萧天明的下阴,双手顺势放开夹住萧天明的长刀。 “啊。”当沈言的右腿提到自己下阴的那一瞬间,萧天明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十分的离谱,自己又一次中了沈言的圈套了,可惜,此事为时已晚,沈言的一脚狠狠的将自己踢到了五步开外,下阴传来一阵轻微的骨折声,疼的自己扔掉了长刀,双手捂住下阴,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哗哗的滴落。 “没常识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仅没常识,还自以为是。”沈言迈着矫健的步伐,缓缓走到萧天明的身前,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的望着萧天明,眼神中没有怜悯也没有疼很,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杀了我吧。”再一次被沈言踢中下阴,萧天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死灰,知道自己躲不开被杀的命运了,正所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既然在江湖上混,靠药粉或用强的方法让小弟弟过瘾,就要有随时被杀的心里准备,可td没有小弟弟被废了的心里准备呀,而且一废还是两次,栽在同一个让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人手上,这反差,真的让萧天明有一股想要痛哭一回的冲动。 “杀了你?我可是文明人,再说了,我也是一名官员,岂能滥用私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喜悦,只是以一种平常的心态淡淡的扫视了萧天明一眼,“按照你所犯的罪行,足够砍你十几回,但是,我不能代表那些被你伤害的人做决定,也并非神仙来判定你的罪行,即便如此,我想,我也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关你一辈子,让你下半生在牢狱中度过。” “想想,牢狱中那些被关押了多年的人,他们自从被关押后,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他们也有正当的生理需求,他们怎么办呢?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来解决他们的需求。”沈言的嘴角突然浮现一丝阴冷的笑容,确实,我没有权利判你死刑,也无法替代那些被你伤害的人定你的罪行,但我却又权利让你生不如死。 “别想着,你会武,他们不是你的对手,当你被送入牢房的那一刻,我会废了你的武功,让你的身手还比不上一个壮汉。”瞧见萧天明似乎想要反驳的神色,沈言的明亮的双眸浮现一丝恶毒的黑色,此刻的沈言仿佛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你敢。”听到沈言的安排,萧天明的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如果真的被沈言送进了牢房,且被沈言废了武功,那自己进去后只有一个结果,菊花不保,想到这里,萧天明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阴冷,也不再声色俱厉,而是色厉内荏的说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他要做君子不想杀你,我来。”沈言正想要再次摧毁萧天明的心理时,耳旁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丝丝怒气。 “李韵涵,怎么会是你?”听到声音有些耳熟,萧天明心中泛起一丝诧异,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身劲装打扮的李韵涵手握着长长的丝绫从不远处缓缓走来,每一步是那么的轻盈,却又是那么的有力,仿佛每一步都给自己的心房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波。 “萧天明,我追了你那么久一直没有你的行踪,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李韵涵的身影站到了沈言的身边,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更多的是怨恨,冷冷的望着萧天明,缓缓的抖了抖手中的丝绫。 “想我萧天明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来,要多逍遥就多逍遥,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天意弄人呀。”萧天明丝毫不睬李韵涵的怨恨眼神,自顾自的哀叹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瞧见萧天明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轻笑,朗声的说道,随即不再看萧天明一眼,转过头望了李韵涵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神中闪现一丝复杂神色,随即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将这片空间交给李韵涵。 “沈大哥,是李韵涵姐姐,她怎么来了?她会真的杀了那个坏蛋吗?”但沈言站稳脚跟时,无瑕无垢两人快速的走到沈言的身后,无垢低声的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就想像是萧天明怎么会在这里刺杀我一样。”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和无奈,这又是一件自己无法掌控的选择,“或许由她杀了萧天明是最好的选择,杀与不杀,还有由她决定吧。” 沈言理解李韵涵对萧天明的恨,原本只是为了给那些受伤害的人报仇,却没想到自己也中了萧天明的阴招,如果不是有丁三林带队将萧天明赶走,李韵涵的身子早已被萧天明侮辱了,这个仇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也并非一个杀字简单了断的。 “走吧,将这里交给她吧。”沈言很想对李韵涵说:这几天你过的怎么样,但发现,这纯属扯淡,因而稍微沉思片刻,还是将这片空间交给李韵涵,怎么决断都是由李韵涵处理。 第一零七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谢谢。”遇到萧天明的刺杀和再遇李韵涵的尴尬,沈言已然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带着满脸疑惑的莎琳娜站到了枫树岭的入口处,没有任何动静和言语,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眼睛也失去了一些光彩,大约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李韵涵缓缓走了过来,满脸的尴尬,轻声说道。 “对不起。”听到李韵涵的声音,沈言愣了半天,缓缓转过身,不知道该用温情的眼神望着对方,还是自然的姿态迎接李韵涵的身影,憋了半天,嘴里冒了这三个字出来。 “李姐姐,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无瑕见到气氛有些尴尬,从沈言的身后站了出来,走到李韵涵的身前,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澈,满脸笑容的说道。 “我这几天一直在找萧天明的踪迹,但是我对金陵一点都不熟悉,所以,一直是毫无头绪的找。”李韵涵后悔不该过来跟沈言再见一面,应该直接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可不知为何,自己竟然神使鬼差的来到了这里,与沈言碰面说了一句谢谢后,竟然发现自己对沈言无话可说,感到自己十分尴尬,幸好无瑕的出面化解了这份尴尬,既给了沈言一个台阶,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李姐姐,你应该去望江楼找我们的呀,我们虽然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沈大哥可以呀,他可以调动一些力量帮你找,这样岂不是既省心又省力。”无瑕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拉着李韵涵的手,笑容满面的说道。 “这个”听无瑕的话音,李韵涵不由得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情绪,闪现一丝犹豫。 “留下吧,我不敢保证能带给你怎样的幸福,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感到幸福。”沈言知道自己必须要表态了,自己虽然对李韵涵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是,李韵涵的姿色绝对算的上是一流,面对这样的美女,自己说不喜欢,那也是自欺欺人的,而且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的这一丝犹豫,也就表明了她想留下来,所以,自己如果拒绝就会伤了对方的情感,也会导致自己与她再也无缘,即便事后花费怎样的代价和努力也很难挽回,所以,自己不能有一丝的犹豫,眼神中流露一丝清明,肯定说道。 “李姐姐,留下吧,没事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一起聊聊天,相互切磋切磋呀。”听到沈言的挽留之言,无暇的心中虽然有一些淡淡的小情绪,但心中明白李韵涵留下的可能性极大,而且自己也不能表露出任何反对和不满的情绪,自己好不容易获得了沈言的一丝好感,为了能和沈言待在一起,遂也开口挽留道。 “是呀,李姐姐,留下吧,我们一起可以游山玩水呀,忘记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做一个闲暇自在的人多好呀。”无垢没有无暇想的那么多,听到姐姐开口挽留,加上对李韵涵的感觉也好不错,所以也开口挽留道。 “这个沈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身边怎么有那么多的女人,眼前的这两个绝色的双胞胎,昨晚馄饨摊遇到的那个绝世佳人,望江楼里还有一个含情脉脉的俏佳人,竟然在枫树岭遇到了一个姿势不比自己弱,除了肤色稍微比自己黝黑一些外的美艳女子,难道他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吗?”莎琳娜静静的看着三个女人围着沈言在转,脑海中闪现许多的疑惑。 潜入金陵的第二个晚上就在馄饨摊前遇到了沈言,昨天又遇到了,今日奉哥哥之命特意与沈言接触、交流,想要更多的了解沈言是个怎样的人,可没想到其他方面没有了解到,倒是先了解到了沈言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莎琳娜对男子多情并不感冒,尽管父汗和哥哥身边有许多女人,可内心中中莎琳娜一直想要找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子,与自己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因而即便是草原各个部落中的王子、英雄纷纷向自己提亲,自己一个都没有答应,除了自己没有看上他们之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太过多情,身边有太多的女人。 也正是如此,自己才会缠着哥哥此次偷偷的带着自己潜入金陵,一个是为了散心、见世面,最根本的还是想要摆脱那些狗皮膏药的纠缠。 “我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沈言是个什么样的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莎琳娜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断在从沈言、李韵涵等人的身上扫来扫去,脑海不断的对自己说,沈言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不知为什么,越是这么劝自己,自己的心中总觉得好像即将要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 “好,那我就暂且先留下。”听到沈言的挽留之言,加上无瑕无垢的劝说,李韵涵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羞意,偷偷的瞄了沈言一眼,见到沈言脸色闪现诚恳的神色,稍微沉吟片刻,俏声的说道。 “哼,我留下,不要以为我是给了你机会,而是我是受到无瑕无垢的邀请而留下。”自己说完留下之言后,发现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放松和喜色,李韵涵故意板着脸,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望着沈言,冷冷的说道。 李韵涵决定留下,除了沈言的挽留,无瑕无垢的劝说,还有一个根本的原因,自己虽然是江湖儿女,但对贞洁看的不比一般人轻,既然自己已然失身沈言,那除了下嫁给沈言外,还有出家为尼,但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出家的心里准备,或者说自己还是比较眷恋这滚滚红尘,所以决定先留在沈言的身边,观察沈言是否真的是自己的良配,如果不是,到时再说是出家,还是终生不嫁。 “不会吧,就这样被沈言骗到手了?”听到李韵涵的话音,莎琳娜的心中不知怎么泛起一股从未有的酸楚,心中觉得怪怪的。 “多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愿意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沈言知道李韵涵故意说出一些冷冰冰的话,无非是想要凸显她的地位,搞得神情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可是,自己压根就不在乎男强还是女强,只要在一起和谐、幸福就行。 “你们等我片刻,我先去将萧天明安葬了吧。”沈言从李韵涵的神态中判断出萧天明已然被杀,虽然说对方是个很招人厌的人,但人死为大,况且也算是自己与李韵涵的媒人,给他挖个坑安葬,也算是积点阴德。 听到沈言的话语,李韵涵等人的脸上浮现一丝浓浓的惊讶和不解,随即瞧见沈言迈着矫健的步伐向枫树岭里走去,李韵涵的脸上浮现一丝明悟。 第一零八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千总,你回来了。”当天色接近黄昏时,沈言带着李韵涵四女晃悠悠的出现在望江楼门口时,裴向东彷如一杆标枪一般站在望江楼的大门外不远处,任由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也不担心影响到望江楼的生意,而见到沈言身影的那一刻,裴向东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见到沈言身边多了两个陌生人,急切想要表达的话也收了回去。 沈言安葬好萧天明后,带着李韵涵、莎琳娜等人在明秀山一带玩了大半天的时间,同时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算是在相互了解,后来见时间不早。 “向东,既然来了,就里面请吧。”见到裴向东身影的那一刻,沈言心中明白定然是裴向东有所发现,所以才会有如此神态的站在大门外等候自己,可见到时机不对,便有强行控制自己。 “无瑕、无垢,游玩了一天,也有点累了,你们姐俩代替我招呼她们俩,安排七叔烧一桌好菜,好好招待,解解乏。”沈言的脚步刚跨进望江楼大门时,对身后的无瑕无垢淡淡的说道。 “说吧,有什么发现?”瞧见无瑕无垢带着莎琳娜和李韵涵走进望江楼的后院,沈言走到大堂最里的一个桌子,坐下,轻轻的问道。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千总的一双慧眼。”裴向东站在沈言的一侧,一改之前的严肃神态,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觊觎望江楼的势力有很多,属下大致归纳了一下,他们分别是户部尚书童延边的独子童少军,吏部侍郎元翔东,礼部尚书马战新,五品步军校尉赖俊集,这些人都是六部中的核心人员,或者说他们是代表了其幕后的主子跳出来做马前卒。”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浓的惊讶,一个小小的望江楼怎么会吸引皇子们的博弈。 “第二股势力则是一些门阀士族,这其中包括了巴中宋家、西北赵家等和某些皇子相互结合的势力,也包括了像裴家、崔家这样的商业大族,另外还有同行的竞争对手。”裴向东说到这里时,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忧愁。 “向东,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总不能背着包袱活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裴家会反过头来求你,且以你为傲。”沈言从许三原那里知道裴向东的出身和过往经历,真没想到一向严格要求自己的裴向东竟然出自淮安郡首府安州府的裴家,一个在政治、商业上都有很多建树、不次于门阀世家的裴家,认识裴向东这么久以来,沈言原本打算将这个事永远的烂在心中,没想过要与裴向东摊牌,跟对方提出身的事,可见到裴向东提到裴家之时眼神中冒出的怒火,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出言宽慰道。 “多谢千总宽慰,属下知道分寸。”裴向东虽然对沈言如何获知自己的出身而感到一丝好奇,但并没有过多的疑虑,毕竟沈言身后有许多大人物,只要有心,想要获得自己的身份并非什么难事。 “自我决定离开裴家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和裴家没有半点关系,况且,我欠裴家的这么几年来也早已还清了,接下来我是为自己而活,为自己的理想而活。”裴向东的情绪稍显混乱,但语言逻辑还是比较清晰,眼神中再也没有当初对裴家的那股恨。 “恩,你将整理好的名单给我,今晚就出城,然后主持兵营里的日常训练,我希望你带着大家在十六天后的争锋中亮出你们的獠牙,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你们的人带着颤抖的心去忏悔。”沈言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主,否则就不会动不动就向别人亮拳头,见到裴向东完全放下了家族的包袱和裴家的荣誉,心中暗暗为其感到高兴的同时,也给了他目标。 “千总放心,属下定不负千总嘱托。”裴向东第一次没有向沈言啪的一下敬礼,而是脸上浮现一个感激和惺惺相惜的笑容,露出一副灿烂的笑容。 “这样子才不会让自己活的很累,人要为自己活着,为自己值得在乎的人活着,而不是背着包袱活着。”沈言站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裴向东的肩膀,眼神中浮现一丝欣慰,嘴角浮现一股明亮清澈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的清爽和自在。 “对了,你对如何处理这些觊觎望江楼势力的人有什么看法或建议?”沈言的脑海中一直沉思着如何破局,尽管事情有了眉目,但没有相应的实力就无法撼动这些觊觎者。 “千总,我们目前还不具备对抗这些狂风暴雨的实力,要么理智的放弃,要么就是负隅顽抗到底,属下清楚望江楼对于千总的重要性,因而属下只能建议千总理智的同时需要疯狂,至于如何疯狂,属下向千总心中已然有了选择,属下这里就不多啰嗦了。”裴向东自奉命彻查觊觎望江楼的势力后,一直在想如何破局,最终发现竟然是一个死局,除非沈言自动放弃望江楼,不与那些皇子们争锋。 但是,以沈言的为人又岂会主动放弃,况且这里面还牵扯到沈言的小情人程可儿,沈言更不会轻言放弃,所以只能与之抗衡,可是,这个社会,又有谁能与皇子抗衡? 答案有两个,一个是借助皇上的势力强迫皇子们放弃这块蛋糕,虽然皇上很器重沈言,但是皇上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望江楼而跟手握实权的皇子们过不去;另一个则是找到一个实力差不多的皇子,与之虚与委蛇,采取驱虎吞狼之计,让皇子们斗来斗去,沈言坐得渔翁之利,但是这个前提条件则是沈言能打动某一位皇子,起码表面上如此。 可是,这些皇子们哪一个不是像成了精的妖怪,即便不是,身边也有许多智若狐狸的客卿、谋士为他们出谋划策,驱虎吞狼很难施展的开,一不小心反而中了别人的圈套,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疯狂一把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善后,杀鸡儆猴能不能起到效果,会不会引起反弹,以及皇上对待此事的态度。”沈言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眼神中浮现一丝迷茫,一丝困惑,一丝坚毅和一丝期待,“望江楼的事,还可以拖上一段时间,只要那些皇子们没有回到金陵,我们都可以游刃有余的开展任何一个行动,而一切的一切,我都需要你们在十六天后能不能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否则,正如你所言的那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一零九章 武震岳的选择 “沈大人,在下山岳帮武震岳求见。”沈言随后与裴向东又聊了一些关于士兵训练的相关事情后,裴向东决定趁着天未黑就出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欣赏和无奈,欣赏裴向东认真的态度,无奈则是裴向东把自己逼的太紧,沈言目送裴向东离开,准备去后院时,望江楼大门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武帮主如何得空来我望江楼?”顺着声音望去,沈言发现武震岳一身白色衣服,袖口上扎了一条黑色丝带,神情似乎苍老了许多,足见突然丧妻之疼对武震岳的打击很大。 “不知沈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瞧见沈言眼神中流露的疑惑,武震岳有些死灰的眼睛中浮现一丝苦涩的笑容。 “说吧,我想武帮主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沈言望着武震岳眼神中流露的神色,脑海中虽然有疑惑,但还是带着武震岳走进三楼的一间厢房,推开靠秦水的窗户,沈言向外眺望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淡淡的问道。 “在下此来见沈大人想要表达三个意思。”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很明显的犹豫,轻轻的望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沈言,对方的眼神中未置可否的随意望了自己一眼,眼神中无喜无忧,瞧见沈言淡然的神态,武震岳稍微沉吟片刻,自己来不就是与沈言沟通的吗,为何来了还会犹豫呢?遂眼神中浮现一丝坚定。 “哦?三个意思?还挺多的吗,说吧,在下洗耳恭听。”听到武震岳的话语,沈言的眉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武震岳的心头闪现一丝震撼和惊讶,自己也算是走南闯北了,见过一些世面,可从来没有见到一个像沈言这样的人物,在他这个年纪就能自己无法看透。 “第一个在下想对沈大人说声谢谢,前天晚上如果不是有沈大人出手,拙荆将会遭受那人的蹂躏和摧残,尽管拙荆觉得愧疚于在下而选择自尽,但总算保全了清白的身子,否则,拙荆即便去了,也不会心安。”武震岳的眉宇间流露一丝恼怒和悲戚,望了沈言一眼,言辞恳切的说道。 “这个不必言谢,那人与在下也有一些过节,即便没有,在下遇到了那样的情况,在下也不袖手旁观。”沈言知道武震岳这是给他的娘子面子,事实上,萧天明已然占有了武震岳的娘子,只是事情做了一半而让武震岳的娘子逃脱,既然武震岳选择隐瞒部分真相,沈言也不会傻不拉几的说出来。 “第二个在下想向沈大人坦白一些秘闻,有关山岳帮的来历。”武震岳知道自己既然做了选择,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藏着掖着,没意思,同时,妻子的离去让武震岳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也让武震岳失去了某些信念。 “如果武帮主方便又愿意向在下倾诉的话,在下愿意洗耳恭听。”这个才是沈言最关心的问题,自己花费了心血和人力尚且无法打探出完整的情报,如果武震岳真的愿意主动说出来,对自己而言,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收获。 “在下七年前一次意外被一伙仇人围追堵截,生命垂危之际恰逢何晴沣相救,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在下暗中潜入金陵组建山岳帮,成为何晴沣敛财和收集情报的工具。”说到这里,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灰色,当年的意气用事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只是在下当初没想到何晴沣竟然是锦衣校的一名统领,事后发现时,在下已然深陷其中而无法退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为其做事,这几年来在下确实也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勾当,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在下心中总感觉到一些不安和愧疚。”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回忆的神色,脸上也不由得闪现一丝晦涩,开始为自己当年的鲁莽行为而感到愧疚。 “随着在下对何晴沣的了解越来越深,在下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浓烈,在下知道何晴沣的秘密太多了,在下眼下对何晴沣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一旦在下价值失去了,或者说何晴沣认为在下无法带给他认为有用的价值,届时以何晴沣的为人,必定会想方设法向在下动手,那时即便在下想要反抗,也无法反抗,因而在下终日惶恐不安,生怕何晴沣哪一天突然向自己下死手。”武震岳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何晴沣为人太过阴毒,且为人刻薄,只要认为有价值的时候,尚且能容忍一二,一旦自己没有价值了,何晴沣必定会对自己下死手,欲除之而后快。 “幸运的是,就在在下终日惶恐不安的时候,在下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拙荆,而她的出现也改变了在下的心态,为了拙荆,在下心中暗暗下定决定,洗心革面,做一个能守护拙荆的好人,可惜,这个心愿维持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拙荆竟然遇到了那个人,也做了一个不该做的选择。” “尊夫人是一个性情中人,也是一个刚烈之人,在下心中敬佩不已,死者已矣,还望武帮主放开心怀,尊夫人也不希望你这样消沉的过下去。”沈言一直静静的听着武震岳的述说,眼神清明的望着武震岳苍老了许多的面庞,听到这里,沈言忍不住插嘴开导道。 “拙荆虽然人走了,但她却永远活在在下的心中。”听到沈言的开导之言,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感激,嘴角浮现一丝甜蜜而幸福的笑容,仿佛是一个刚陷入爱河的愣头小伙。 “在下此番前来的第三个用意是想得到沈大人的庇护,如果沈大人愿意庇护在下,在下愿孝犬马之劳。”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坚毅而肯定的神色。 “武帮主不会是来戏耍在下的吧?”沈言一直很耐心的听着武震岳的陈述,但听到第三个用意时,沈言的眼睛不由得眯了一下,开玩笑,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敢庇护武震岳,或者说自己拿什么实力对抗何晴沣,即便锦衣校已然失去了昔日的荣耀和权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何晴沣手头有多少死士,许三原都不敢放出豪言说要对付何晴沣,更何况自己。 莫非武震岳这是在试探自己是否想要动他,又或者是打探自己的虚实?听完武震岳的一番话,沈言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各种可能性,可是,没有一个可能自己能确定,所以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阴霾。 第一一零章 权宜之计 “沈大人,误会了,在下岂敢戏耍于你。?&bsp;&bsp;?? ?”瞧见沈言的神色,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惶恐,自己选择沈言作为庇护,也算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满金陵中能让自己信服的人不多,沈言算半个,自己固然可以投靠其他让自己信服的人,但是,自己的投靠固然会让他们感到欢喜,却无法给对方带来更高的价值,最多算是锦上添花,如果自己无法在段时间内获得这些人的器重和信任,自己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泯然众人矣。 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也是让自己不做选择的所在,这些人的实力固然强悍,但是,他们身上有一个通病,就是看自己是否有价值,且价值有几何?同时,一旦自己要与何晴沣翻脸时,这些人是否愿意站出来拉自己一把,答案很明显,以自己的实力和山岳帮的价值,无法带给这些人想要的价值。 而沈言不一样,这是一个毫无根基的新兴贵族,不,确切的说是新进官员,没有丝毫实力,可是他的背后却有皇上在撑腰,只要没有失去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单凭这一点,沈言就有比任何人都要强的优势,而这个优势恰恰是其他人不具备的,因而,只要沈言接纳了自己,且自己获得了沈言的信任,虽不敢断言自己今后就能平步青云,起码比现在混恶要好上许多倍。 最关键的一点,沈言身边没有像自己这样的人,武震岳深信,沈言想要往上爬,就需要自己这样的人为其打理黑暗势力。 “沈大人,在下是带着诚意而来,并非是试探,也并非戏耍。”望着沈言一直沉思的神态,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尴尬和无奈,自己何尝这样的请求过一个比自己小上将近一半的年轻人,可为了自己更好的活着,活着说为了实现自己对死去的娘子的承诺,自己必须要重新找到一个可以拉自己一把的人。 “武帮主,就当在下深信你这番言语自肺腑,可你有没有想过以在下的实力如何庇护你?”沉思了良久,沈言的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望了望神情略显紧张的武震岳,缓缓说道。 “沈大人,在下知道以沈大人目前的实力,远不如何晴沣,甚至连赖俊集都不如,但是,沈大人身上有几个优势则是他们无法比拟的。”听到沈言的询问,武震岳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无奈,可随后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很好的把握,自己与沈言的交集也将到此为止。 “哦,在下有什么优势能让武帮主如此刮目相看?”听到武震岳的话音,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诧异,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什么优势可以让何晴沣都无法比拟。 “沈大人先是一个性情中人,这一点先不论好坏,起码有一点,只要沈大人认可了在下,即便在下有着怎样不好的过去,沈大人都不会计较,同时,如果在下一旦有事,沈大人定会伸出援手拉在下一把。”武震岳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稍微沉思片刻,似是组织语言,又似是给自己打气。 “其次,沈大人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这一点别说何晴沣无法做到,即便是他的上司指挥同知郭扁瑄也做不到,只有指挥使许公公由此殊荣。”武震岳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丝艳羡,谁能想到刚来金陵没几天的沈言竟然意外获得了皇上的赏识,这简直就是几辈子祖坟冒青烟而修来的福德。 “沈大人千万不要小看这份殊荣,满朝文武,有哪一个不是削减了脑袋想要获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可是,能获得这份殊荣的人屈指可数。” “沈大人也不要妄自菲薄眼下的官职小的不入流,可是,满朝文武中又有哪一个同时身兼文武。”武震岳想要了解沈言的身份并非难事,起码在金陵生的点滴几乎没有一件事能逃脱武震岳的情报网。 “可以说,沈大人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崛起的契机,在下深信沈大人也在寻找这个契机。”武震岳一改之前颓废的神态,眼神中闪现一股精光和自信,同时也有一股炽热的神态在眼神中一闪而逝。 “看来何晴沣找你做他黑暗中敛财和情报收集的工具没有找错人。”听完武震岳的分析,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些分析看似没什么,只要关注自己的人都能看到,但是,对一个混恶的人来讲就不一样,有些事并没有在世面上流传开,他一个混恶的人能知道,证明他确实有些非常人的手段和渠道。 “是,在下不想隐瞒,也没必要隐瞒。”听到沈言的夸奖之词,武震岳心中感觉怪怪的,“但是,何晴沣对在下并不信任,他一边让在下为其敛财、打探情报,一边却派了几波锦衣校的人监视在下,甚至还派了几名锦衣校打入山岳帮暗中潜伏刺探在下的和监督在下的行为,这些人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再详细的布局总会有遗漏的那一面,再缜密的人都会有漏马脚的一刻。” “如果换成是在下,想必在下也会派人监督你的一切,毕竟你对何晴沣而言如同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会威胁到、或者说牵扯到何晴沣的前程,毕竟何晴沣在金陵城还做不到一手遮天,万一哪一天你出事了而将他供出来,他岂不是跟着倒霉,再说,正如你所言,以何晴沣的为人,除了死人,他还真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沈言的嘴角轻微上扬,派人监督为自己所用的人,这一招玩的一点都不漂亮,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随时都有可能刺向自己。 信任是相互的,是一切的基石,同时信任是一种希望,也是有限的和可遇不可得的,所以需要慢慢地,小心地培养,但是,以自己眼下和武震岳的关系,自己是不会跟武震岳说出这番真话的。 岁月的年轮,在经历了风雨后方能见到彩虹,才能沉淀出深刻的轨迹,心灵的安宁,在得到尊重和理解后才能彰显纯净的气息。 武震岳可不可信,这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沈言在等着武震岳真的向自己敞开心扉,将和山岳帮纠缠不清的势力和盘托出,否则,武震岳即便真的想要寻找做庇护,也只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 第一一一章 小伎俩 “沈大人,莫非是想要在下纳投名状?”望着沉默不语的沈言,武震岳有些拿捏不准沈言的态度,不由得开口试探道。 ? “非也,事实上,我对投名状啥的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武帮主尚未向我完全的敞开心扉,还是有所隐瞒。”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股胜券在握的神情淡淡的看了武震岳一眼,一改之前在下这个称呼,第一次采用我这个称呼。 “在下不太明白沈大人所言?”听到沈言的话语,武震岳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难道沈言真的对自己了如指掌吗?为何说自己并没有完全释放自己的秘密? “武帮主是个明白人,应该不需要我说的那么透彻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望着武震岳。 “沈大人莫非是指有哪些人与在下打过交道吗?”瞧见沈言的神态,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随即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怒容,这个沈言似乎也管的太宽了吧,自己还没有完全投靠呢,你就这样限定了自己的自由。 不对呀,按照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报显示沈言并非是这样的人,他的言语中定然还有一层是自己尚且没有领悟到的意思? “需要我提醒武帮主一下吗?”瞧见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的疑惑之色,沈言有些拿捏不准武震岳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 “还望沈大人明示。”听到沈言的话语,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 “不知武帮主和赖俊集是什么关系?”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冷冷的望了武震岳一眼,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赖俊集?沈大人所说的是不是步军校尉赖俊集?”听到沈言的提醒,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明悟,但有些不太明确沈言是如何知道赖俊集与自己有交集的? “不错。”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眼神中闪现一股不容琢磨的神态,淡淡的望了武震岳一眼,似有好奇,似有些不耐烦,似有一些即将逝去耐心。 “山岳帮一名帮众无意中与赖俊集生了冲突,赖俊集凭借军官的身份当时将那名帮众揍的差点翘了辫子,后来赖俊集见山岳帮油水很大,心中产生了一些歪念,以此来要挟在下,让在下从每月的收入中抽成三成孝敬于他,他便彻底不再追究那名帮众,否则,他必揪住此事不放,迫于无奈,我只能答应抽出每月收入的一成,否则,即便杀了那名帮众,在下也断然不会答应。”武震岳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一股明显的无奈。 当初这个事情也曾与何晴沣私下汇报过,但何晴沣的回答差点让自己掀了他的桌子,何晴沣当时对自己说,我不管你与何人生怎样的冲突,我只要你本月固定的上缴多少银两,其他的我一概不出面,如果你完不成该上缴我的那部分,你大可以多收一些费用增大收入呀。 当时听了何晴沣的答复,自己的心可以说是哇凉哇凉的,哪有这样的人,只管向自己伸手要孝敬费,却不管自己的死活。 “哦,这么说来赖俊集是故意赖着你咯。”听到武震岳的回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笑容,赖俊集想钱想疯了吗,不但想要染指望江楼,也将手伸进了山岳帮。 当然,沈言心中清楚赖俊集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主子六皇子服务,赖俊集这么缺钱,是不是意味着六皇子的开销太大,有些捉襟见肘呢,还是说赖俊集的胃口太大,想要捞取更多的好处? “在下不敢妄议赖俊集的行为,只是这一年多来,在下也是苦不堪言,一方面要一文不少的上缴何晴沣的孝敬费,另一方面还有将每月收入的一层交给赖俊集。”听到沈言的话音,武震岳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这些当官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自己可以说是一直生活在夹缝中,稍微出一点差错,自己也就完了。 “这么说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武帮主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是个难得的人才。”沈言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股爽朗的笑容。 “多谢沈大人夸奖。”见到声音露出和善的笑容,武震岳心中顿时坦然了许多,心中觉得自己已然差不多打动了沈言,就差沈言点头了,届时自己可以拿沈言当枪使对抗何晴沣了,驱虎吞狼,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哦,那不知吴管家与武帮主的关系如何呢?”瞧见武震岳的眼神中露出一丝轻松的神态,沈言的嘴角露出一股淡淡的笑容,小样,你一来就和我玩花样,非要挤牙膏似得一点点的透露一些信息给我,你此番前来的出点就不是很纯,我当然也要戏耍你一下,玩一个小小的心理推理,你果然在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露出一丝松懈。 “吴管家,哪一个吴管家?”听到沈言的询问,武震岳的眼神明显露出一丝慌乱,眼珠不由得转来转去,强做镇定的神态,淡淡的问道。 “武帮主,有些事这样藏着掖着没太大的意思,我知道你想要投靠我是真的,你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应该让我更多的了解你,方便我的决断,可你一来就是真是假的告诉我这些,如果我对你的了解仅仅停留在表面,确实很容易被你蒙蔽,而成为你手中的一杆枪。”瞧见武震岳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阴冷的笑容,不留情面的说道。 “可惜,我对你的了解不是只停留在表面,而你对我的了解却是如此,如此不对等的情报,你的小伎俩又岂能瞒过我。” “沈大人所言,在下不是很明白。”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惊讶和恐惧,可隐藏的很好,强行镇定自己已经紊乱的心态。 “这么说吧,你娘子的身份,你应该比我跟清楚。”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精光,仿佛眼前的一切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眼神中闪现一丝轻蔑的笑容,“所以说你不可能不知道吴管家,你更不应该与我在吴管家的身上装着不知道,这样反而暴露了你心中的小伎俩。” 第一一二章 掌控山岳帮 “沈大人,在下愿意说出实情。”听到沈言的话语和瞧见沈言仿佛掌握一切的神态,武震岳和盘托出了此番前来的真正用意。 武震岳组建山岳帮时得到了确实何晴沣的大力支持,因而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在金陵站稳了脚跟,并成为金陵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在这一点上,武震岳并没有隐瞒沈言。但是,随着山岳帮不断的壮大,何晴沣的胃口也越来越大,武震岳用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随着武震岳掌握何晴沣越来越多的秘密,何晴沣已然对武震岳产生了杀机,但是何晴沣还需要武震岳为其敛财,因而一直到现在都没用动武震岳,只是派了几名锦衣校暗中监视,甚至还派了几名锦衣校打入山岳帮内部监督武震岳的一举一动。 武震岳意识到这一点,一直想要摆脱何晴沣的操控,意识到何晴沣的意图后,武震岳一直暗中在寻找新的靠山,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这样的一个人为其撑腰,所以此事一拖再拖。 后来赖俊集的无意卷入,武震岳似乎看到了曙光,但是赖俊集的行为同何晴沣没有差别,实力无法镇住何晴沣,所以武震岳只能将这份苦楚深埋在自己的心底。 偶然的机会,武震岳遇到了他的娘子,后来得知他娘子竟然是十三皇子府吴管家的外甥女,武震岳顿时感到了机会来了,可是吴管家有这个心想要帮助武震岳,却没有这个实力,同时十三皇子对山岳帮也不是十分的看中,唯一能看中的便是山岳帮能给十三皇子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因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吴管家继续同武震岳打交道,但是,想要让自己出面镇住何晴沣,这是不可能的。 然而,随着武震岳娘子意外的自尽,武震岳觉得吴管家这一条道路即将要断掉,心中十分的彷徨和恐惧,加上他娘子临终前嘱托武震岳不要再为何晴沣打理山岳帮,所以武震岳的心中更加急剧的想要摆脱何晴沣的操控。 但是,如果没有一个新的实力为武震岳撑腰,武震岳是甩不掉何晴沣的操控。 前晚,沈言的意外出现,让武震岳似乎再一次看到了曙光,所以将目标放到了沈言身上。 武震岳为何要在两天后就主动找到沈言,一个是确实是为其娘子守孝,不方便外出,但是,更多的是打探沈言的底细,否则,如果真的诚心想要为其娘子守孝,武震岳想要找沈言做新的庇护者,起码也要等他娘子过了头七,而不是只过了两天就急不可耐的找沈言。 同时,武震岳也收到了风声,何晴沣这段时间需要用钱打点一些关系,何晴沣为了弥补这个空缺,把眼光放到了山岳帮身上,即便是涸泽而渔,何晴沣也必须要这么做。 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武震岳才会找到沈言,让沈言出面,或者说把沈言当成了对抗何晴沣的一杆枪。 “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吗,何必弄的这么神神秘秘,而且还对我藏着掖着。”听完武震岳的陈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就知道你来的目的不纯。 “说实话,在下也想着一开始就向沈大人坦白,但是,在下担心沈大人不相信,同时也担心沈大人拒绝,所以,在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武震岳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苦涩,谁知道你沈言如此透彻的掌握自己的情报,谁又知道你沈言竟然会花大精力和心思掌握自己这等人的情报,你这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嘛。 “事实上,我对山岳帮也确实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是,我不需要山岳帮,或者说,我目前确实很需要,一个是需要你能给我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同时也能帮我打探到一些我无法掌握的渠道情报,但是,我不会乘人之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清澈的目光。 “山岳帮确实是一块大肥肉,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啃得动,起码以我现在的实力就是如此。”沈言知道了武震岳的目的,也清楚山岳帮的价值,但是,沈言更清楚自己的实力,自己此时如何插手山岳帮,无疑中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典范。 “沈大人,在下诚心诚意的想要投靠沈大人,还望沈大人接纳。”武震岳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错过,非但错失了攀附沈言的机会,也错失了让沈言出面保护自己的契机。 “说实话,我很想帮你,但是,你也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不能随意的答应,否则不仅害了你,也会拖累我。”沈言毫不留情的拒绝道。 “在下清楚沈大人的难处,但是,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在下担心何晴沣就会向在下下手了,我想沈大人也不会失去我们山岳帮无偿提供的一笔收入吧。”武震岳此时真的感到了无比的焦虑,找沈言,也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可沈言的拒绝,自己将彻底了没有活路。 “你的境遇,我只能说我很同情,也只能说我很抱歉,我做不到的事,我就不能随意的瞎承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漠,淡淡的望了武震岳一眼。 事实上,沈言确实想要插手山岳帮,让其成为自己手里头一股黑黑暗的实力,为自己敛财,为自己打听更多的情报,但是,让自己现在就出手对抗何晴沣,这是十分的不理智,也是不现实的。 “沈大人,在下不需要沈大人你现在就出手对抗何晴沣,以在下掌握到的情报,何晴沣在这近二十天内都没时间和精力向在下动手,动手那也是二十几天后的事。在下只是希望沈大人能在二十几天后能出面给在下撑下腰,何晴沣虽然阴狠,但是也足够聪明,他见到沈大人出面,定然会有所顾忌,在沈大人没有失去皇上的恩宠前,何晴沣还是不敢轻易的向沈大人下手,而这也正是在下的机会。”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晦涩,脸上流露一丝悲哀,言辞恳切的说道。 “在下愿意拿出山岳帮这几年积蓄的一半作为沈大人出手的答谢费。” “二十几天后再出手,容我想想。”听到武震岳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陷入了一股沉思和犹豫,脑海中不断的盘算着将山岳帮纳入的利与弊。 第一一三章 天下第一门阀 “好,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也不要你一半的积蓄,我只要你每个月提供收入的三成,如果你觉得可以,我就答应你,如果何晴沣向你下手,我就出面帮你化解。”沈言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肯定。 每个月有山岳帮三成的收入,便解决了自己银两上的困扰,自己在金陵的任何一个开销都需要银两,自己总不能老是从可儿手里拿,那自己不是真的成了吃软饭了嘛。 况且,十六天后自己与金陵最强兵力较量后,加上北胡国师一行的事都将会得到妥善的解决,自己的实力和名声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届时何晴沣不得不给自己几分薄面,如此一来,自己庇护武震岳也并非是多难的事。 “一个月三成的收入?”武震岳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无奈和犹豫,随即脸上浮现一丝肯定,轻轻的点了点头,“好,这个比例在下愿意接受。” “一个月三成的收入呀,起码也得有几百两吧。”望着武震岳离去的身影,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听完沈言的要求,加上何晴沣带来的压力,武震岳最终同意了沈言的要求,每个月拿出山岳帮收入的三成,沈言届时出面化解何晴沣向武震岳下的死手,怎么算都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 “沈大哥,瞧你笑容满面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吗?”等武震岳离开后,沈言稍微收拾一下心态,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沈言俊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到了柜台,程可儿瞧见沈言笑容满面的样子,嘴角浮现一丝甜蜜的微笑,淡淡的问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可儿你真是太聪明了。”沈言望着忙碌的程可儿,眼神中浮现一丝怜爱之色,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静静的看着程可儿俏丽的面庞。 “沈大哥,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嘛?”瞧见沈言眼神中带着丝丝甜蜜的神色静静的望着自己,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浓的甜蜜和情意,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光洁雪白的肌肤,有些不太自然的看着沈言。 “没有,可儿你这么漂亮,脸上怎么会有花呢,即便有,那也只会增添你的美。”沈言的嘴巴仿似抹了一层蜜,情话绵绵的说道。 “好一个郎情妾意呀。”沈言趴在柜台上和程可儿甜甜蜜蜜的说着话,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阁下是?”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沈言只见一名年约三十出头,一席灰色长衫打扮的男子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气质。 “在下是谁并不关键,关键是有人想要见你沈大人一面,不知沈大人是否有这个雅兴?”灰色长衫男子的嘴角浮现一个极其有魅力的笑容,淡淡的看了沈言和程可儿一眼,语气中有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你这么神神秘秘的,万一你是人贩子怎么办?”望着一副魅力大叔的神态,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嫉妒,嘴角挂着一副嬉笑的神态,淡然的望着灰色长衫男子俊朗的脸庞。 “传闻不是说沈大人的胆子很大吗,怎么有了爱人后胆子变小了,还是传闻不符呀。”灰色长衫男子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戏谑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挑衅的神色淡然望着沈言。 “呵呵,别给我弄什么激将法,这个对我,没用。”沈言的眼中轻轻的转了转,细细的打量了眼前灰色长衫男子一眼,可以肯定眼前男子是第一次相见,他是什么人,出发点又是什么?沈言的脑海中闪现了许多疑问。 “在下杨玄翼。”灰色长衫男子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一丝精光在眼神中一闪而逝。 “杨玄翼?很有名吗/不好意思哟,我没听说过。”听到杨玄翼自报家门,沈言的脑海中快速的想着来人的身份,可脑海中几乎找不到对应的人物,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一个如此风度翩翩且魅感十足的中年大叔应该不是一介默默无闻之人,或许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不够。 “湖州郡松山府杨玄翼。”瞧见沈言一副疑惑的神态,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你知道我的名字才怪呢,我几乎不入世,即便做过几件大事,也都化名或者乔装打扮,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人除了自己最亲信的几个人外,外界几乎都不知道自己。 “湖州杨家?天下第一门阀的杨家?”听到杨玄翼出自湖州杨家,沈言差点跳了起来,开玩笑,杨家的势力乃是天下门阀之最,如果杨家不是一直都保持低调和韬光养晦,天下没有人不知道杨家,自己知道杨家,也是秋盈雪一次无意中聊到的,秋慕白上次就是从湖州带回了一本名册账簿差点丢掉了性命,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遇到了杨家的人,可问题是,自己和杨家并无交集和瓜葛呀。 “天下第一门阀,不敢当,这些都是宵小之徒无聊时瞎起哄弄的称呼,当不得真,要说天下第一门阀,那必定是当今皇族,夏家。”听到沈言嘴里冒出天下第一门阀,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丝得意,随即隐藏的很好,连忙谦逊的摇头说道。 “我与杨家并无交集,不知杨家为何要见我?”沈言本来就好奇来人的身份,知道对方来自天下第一门阀的杨家,沈言心中的好奇更加的浓烈,仿佛有蚂蚁不断的挠着。 大夏能被称之为门阀的并不多,可没有一家敢称天下第一门阀,更别提当今中宗皇上对削减门阀的决心和手腕,即便如此,中宗皇帝仍不敢对杨家轻易出手。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具体为什么要见你,只有你见了当事人,你才会知道。”杨玄翼的眼中没有丝毫情绪的望了沈言一眼,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静静的等待着沈言的回复,杨玄翼的心中十分笃定,这天底下,还没有一个人听到杨家的名声后,敢出言拒绝的,想来沈言也不例外。 “弄的这么神秘,肯定没按什么好心,不见也罢。”听到沈言的回答,杨玄翼自信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天下还真有一个知道了杨家的邀请而拒绝的人,这个人不是傻子就是愣头青。 可沈言是傻子或愣头青吗? 第一一四章 杨满楼 “哦,沈大人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意,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阴霾,一丝威胁的神态在英俊魅力的脸上闪现。 “我考虑的很清楚。”沈言根本无视杨玄翼威胁的脸色,笑容满面的说道,“如果杨家真有诚意要见我,又岂是随随便便的来望江楼告诉我一声,有人要见你,充分显示了你们杨家高傲的气质,仿佛杨家要见我是我的荣幸,但是,你的这个做法完全是将我放在不对等的地位上,将我视为你们杨家的附庸,对不起,你们杨家固然是天下第一门阀,但那是你们杨家的,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果你非要显摆这个身份,请找在乎这个名声的人。” “其次,你来找我,证明我对你们而言是有利用价值的,但是,我对你们一无所知,这又是一个极不对称的信息,如果我现在就去了,就等同于被你们要挟了,不管你们提出怎样的要求,我在先天上就比你们矮一截,这个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所以,请收回你那高高在上,却故意露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假模假样。” “你”听到沈言丝毫没有情面的话语,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的冷意更加浓烈,一丝淡淡的怒容在眼神中微微的闪现,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杨玄翼身为杨家嫡系中最出色的子弟,几乎相当于杨家在金陵的半个话事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自己面前用这种态度和语气说话,即便是一些官居一品的要员见到自己都会点头哈腰的,让自己充分享受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怎么,请不动我,恼怒了,想要动手呀,那就更证明了你的动机不纯,对我别有企图。”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戏谑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你们杨家实力强横又能怎么样,在当今皇上的统治下,即便你们杨家是条龙,你们眼下也得盘着。 “玄翼,我就跟你说收起你的那一套,你那一套对沈大人一点作用也没有。”就在杨玄翼几乎要爆发的时候,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又带着淡淡沧桑的声音缓缓从门口传了进来。 随后,只见一位六十上下的清瘦老者,瘦削的脸膛是紫红色的,两鬓斑白,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沧桑中带着一丝慈善的眼睛炯炯有神,显得神采奕奕,一身黑色长袍着身,拄着拐杖缓缓的走了进来。 “九叔,您怎么来了,不是说我带着沈言去见您吗?”瞧见清瘦老者缓缓走了进来,杨玄翼连忙上前想要搀扶,眼神中流露一丝尊敬,轻声说道。 “玄翼呀,我不进来,你能请得动沈大人吗?”清瘦老者笑容满面的望了杨玄翼一眼,没有丝毫责怪,也没有任何赞许,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 “九叔,是玄翼办事不力。”听到清瘦老者的话语,杨玄翼连忙低下头,轻声说道。 “没啥办事得不得力的,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又岂能请得动沈大人,而我呢,人老了就会多想,所以就跟着一道来了,这下,沈大人总没有理由拒绝我了。”清瘦老者的脸上浮现和善的笑容,似乎根本就不会因为沈言的拒绝而感到生气,也似乎一开始就想到了沈言会有这个反应。 “老人家如此岂不折煞我了。”听到清瘦老者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疑惑,但出于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沈言连忙站直了身体,脸上浮现一丝惭愧的笑容,又带着一丝赧颜的尴尬。 “沈大人,我不请自来,不知你是否给我这个糟老头一个面子,找个地方我们聊聊,如何?”清瘦老者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仿佛眼前的沈言是自己乖巧懂事的子孙辈,可这份慈祥的笑容背后却隐隐流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非霸道,而是王道。 “老人家楼上请。”到了此刻,沈言没有丝毫拒绝的理由,况且,自己也十分好奇杨家为何会找到自己,毕竟自己和杨家没有丝毫交集,以杨家的实力也根本看不上自己这等微薄的身份。 “老人家请坐,不知我该如何称呼您?”沈言带着清瘦老者和杨玄翼来到刚离开不到一刻钟的三楼的雅间,走进雅间后,沈言示意清瘦老者请坐,眼神中的疑惑之色丝毫没消散,望了对方一眼,试探着问道,同时脑海中不由得无聊的想到,如果不是这间雅间的环境优美,自己还真有将这间雅间做为会客间的怪诞念头。 “我的名字呀,好久没用了,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清瘦老者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回忆,似高兴,似兴奋,似无趣,神色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 “不好意思,刚才听到你的疑问,我年纪大了,一时之间走神了,想起了许许多多以前未曾想起、也不愿意想起的往事。”清瘦老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歉意,完全是一个充满了魅力和绅士的老大爷。 “不碍事,人到老年有值得自己回忆的事,那才叫幸福,也证明了年轻的时候拼搏过、努力过、奋斗过,人老了,就不会后悔自己这一世没白活。”沈言的嘴角轻微的抽搐,这都是啥事呀,自己随意的一问,竟然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但不管怎么说,在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意图前,该有的礼貌,该有的文明和风度,自己还是要维持。 “沈大人的年纪不大,这份感悟却远比一般老年人还要成熟。难得,难得,怪不得如此年纪就能取得如此成绩。”听到沈言的一番感慨话语,清瘦老者的嘴角浮现一丝欣赏的笑容,就冲着刚才的这一番话,自己这一趟就没白来。 “我想玄翼跟沈大人也提了我们来自哪里,我呢,就不多说了,这次我来,是想和沈大人做个生意?”清瘦老者满是沧桑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精光,完全隐盖了脸上和善和慈祥的笑容。 “做个生意?不知道您老有什么生意需要找我来做?”听到清瘦老者的话语,沈言明亮的双眸浮现的疑惑更加浓烈。 “我想沈大人将望江楼卖给我。”清瘦老者收回眼神中的精光,饱经沧桑的双眸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那一道精光从来没有出现过。 “将望江楼卖给你?”沈言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仿佛能吞下一枚鸡蛋。 “是呀,将望江楼卖给我。”清瘦老者跟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眼神中浮现一丝笑容,随即淡淡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我的名字叫着杨满楼。” “您老没搞错吧,我们望江楼不买!”沈言想也不想的说道。 第一一五章 实力决定地位 “老人家,我尊敬你,那是因为你上了年纪,可是上了年纪并不意味着就可以胡言乱语,所以呢,想要让我尊敬,你就该有一副老人家真正的慈祥,而非这种假仁假义的慈祥,看着让人感到恶心。”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股坚定的神色,丝毫不在乎杨满楼的身份,杨家的地位。 “你是怎么跟我九叔说话的。”听到沈言理直气壮的声音,杨玄翼的眼睛微微一眯,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 “他是你的九叔,又不是我的九叔。”沈言丝毫不怵杨玄翼的威吓之言,眼神中浮现一股淡然之色,与杨玄翼直视,丝毫不落下风。 “玄翼,不要无理。”杨满楼抬手阻止了杨玄翼的暴怒,随即转头望了满脸怒气的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沈大人,也不必动怒,老夫刚才之言也是为了望江楼考虑。” “为了望江楼考虑?”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尊敬,而是冷着脸缓缓说道,“笑话,虽然我不清楚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有一点肯定不是为了望江楼。”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出发点应该是为了望江楼这个招牌。”沈言已经不再是刚来金陵的昔日吴下阿蒙,随着对望江楼的了解越来越深,知道的秘闻越来越多,差不多能猜到望江楼真正的价值是什么。 “不错,我看中的正是望江楼的招牌,身为生意人,我不想看到望江楼这个招牌毁在了小程东家的手上。”杨满楼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丝可惜的神态。 “请您老放心,望江楼不会毁在可儿的手上,望江楼只会在可儿的手上发扬光大。”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沈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朗声说道,似是信念,似是承诺,似是给自己鼓舞打气。 “人有信心不是坏事,但是信心过了头,就不是一件好事。”听到沈言如此执着的话语,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流露一丝失望。 “我知道,但是我想说的是:有信心未必会赢,但没信心一定会输。望江楼不会买,您老还是请回吧。”沈言根本不给杨满楼丝毫情面,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沈大人就不再考虑考虑?你确定望江楼能在那些势力的争锋下完整的存活下来,而且还能带着望江楼走向更辉煌的明天?”瞧见沈言微微生气的神态,杨满楼也不生气,脸上浮现一抹彷如和煦春风的笑道。 “我原以为那些势力布局、争夺望江楼只是为了增加一丝收入而已,可是听了您老的刚才一番话,我才领悟到事情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但是,即便如此,我相信望江楼依然会屹立在秦水之畔,东家仍是可儿。”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股充分的自信,那些浮出水面想要争夺望江楼的势力固然有着可怕的背景和实力,但是,只要自己撑过了十六天后的那一场较量,只要成功的破坏了北胡国师一行的目的,自己与望江楼必定会安然无恙,况且,这其中还牵涉到皇上心底隐藏着对可儿的娘一份无法斩断的情绪,想通这些因素后,沈言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很好奇沈大人的信心来自哪里?六部的刑部主事一职,还是临时的千总一职,还是来自皇上的额外提拔?”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冷笑,淡淡的说道,“这个世道还是靠实力,沈大人的实力还不足以保住望江楼。” “沈大人,玄翼说的话虽然有点难听,却是事实,所以呢,回应沈大人之前的一句话,年轻的时候拼搏过,努力过,争取过,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不会后悔,沈大人也努力了,也拼搏了,也争取了,但是望江楼你还是保不住的。”杨满楼的话更直接,更伤人,却让人无法生气,因为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鼓励。 “不错,我不否认不管是哪个世道,最终靠的还是实力,就如同你们门阀一样,如果你们的实力不够强大,早就被皇上削平了,天底下也再也没有门阀了,但是,你们现在仍活得自由自在,就证明了你们的实力连皇上都不得不顾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直到此刻,沈言才真正领悟了杨满楼找自己的目的,买望江楼是一回事,打探皇上的虚实才是此行的真正用意。 皇上这几年对门阀的打击从未停止过,但是成效越来越缓慢,甚至有些官员阳奉阴违,拒不执行皇上的旨意,加上这些年来诸位皇子的夺嫡之心和之行,也牵扯了皇上许多的精力,因而当年被皇上压制的无法动弹的门阀们再一次走了出来,要么暗中与某位皇子联手,要么暗中扶持某些势力,要么暗中进行中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杨家头顶上顶着天下第一门阀的帽子,这些年来过的也十分的压抑,如今见到皇上压制的势头有所减缓,加上朝堂格局的变化,杨家似乎也无法做到真正的低调和韬光养晦,准备走出来,如果真如外界传闻的那般,杨家必定会成为反对皇上的总指挥,发挥天下第一门阀的光辉。 但是,杨家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低调和韬光养晦是不可能一下子暴露出自己的獠牙,因而,事态没有明朗前,杨家必须先摸底,摸清皇上真正的底牌和想法,本来杨家找其他人了解更为妥当,或者说直接找到某一位不得意的皇子,扶持一下,让他成为杨家的傀儡,但是,在金陵城的局势还不是很明朗的情况下,杨家暂时不敢将脚步迈的那么大。 抛开那些人外,谁才是替补或者说矮子里拔的将军呢,很显然,这个人就是自己,一个没有丝毫根基,却深得皇上信任和器重的新进官员,一个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根本就不入流的官员,这也是为何杨家主动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杨家真的只是想要买望江楼,他们应该直接找可儿,而不是来找自己这个看上去像是吃软饭的人。 当然,杨家找自己最直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自己没有任何实力,他们认为自己好拿捏,只要给点甜头,或者施加一点压力,自己就会屈服。 诚然,自己并不否认,这个社会,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实力决定地位,如果自己的实力够强大,杨家还会如此吗? 第一一六章 二品的诱惑 “沈大人,年轻气盛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看不清时局的年轻气盛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他人,害了你在乎的人和在乎你的人。”瞧见沈言陷入的沉思,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淡淡的扫视了沈言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多谢您老人家的关心,我这个人呢一向没啥志向,也没啥长处,唯独对分寸一向控制的很好,虽然我没啥实力,可俗话说的好,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呢虽说不上是什么大丈夫,但是,人只要活着,总要有一个自己坚守的原则。”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美好的心情根本就没有受到杨满楼和杨玄翼的打击。 “好一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惜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个境界?”听到沈言说出这番激情高昂的话语,杨满楼轻轻的拍了拍手。 杨满楼虽然为沈言的话语而鼓掌,但眼神中流露的神态却丝毫不觉得沈言就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之所以不愿意卖望江楼,是因为还没有提到让沈言心动的价格,或者说,给出的代价尚且无法让沈言感到满足,所以才会满嘴的说什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一旦让沈言感到了满意的代价,这番话估计早就不知抛到哪里去了。 “如果我们杨家愿意全力支持沈大人,让沈大人再向前连迈几步,作为回报我们杨家的支持,不知沈大人是否会将望江楼卖给我们杨家?”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期待望了沈言一眼。 “杨家的全力支持,这个确实是一个很大的代价,但是,你们杨家的道与皇上的道是背道而驰的,如果我接受了你们杨家的支持,岂不意味着我要背叛皇上的信任,你觉得我离开了皇上的信任,你们杨家即便是全力支持我,我还能走多远?”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一股你别将我当傻瓜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杨满楼。 “呵呵,即便没有皇上的信任,我们杨家想要全力支持一个人,不敢说能位极人臣,起码做一个三品要员不是什么问题,如果时机合适,二品也不是什么问题。”杨满楼嘴角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眼神中闪现一股精光凝视着沈言的眼眸,只要沈言点头,似乎二品官职招手就能获得。 “哈哈,好一个二品,想想这个就让人艳羡呀。”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艳羡,神色闪现一丝浮动。 “对呀,二品,那可是多少人追求了一辈子都无法追求到的,这个跟望江楼相比,孰轻孰重,沈大人心中必然有数了。”瞧见沈言眼中浮现的艳羡神态,杨满楼的眼前微微一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只是有没有找对方向,找到这个人的爱好和缺点,从沈言的表现上看,二品对沈言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二品要员跟望江楼相比,无论是谁都会选择二品,再说了,有了二品官职在身,只要头脑不是特别的榆,想弄几个望江楼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说,沈言面对这个诱惑,必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即便程可儿知道了沈言的选择,沈言又岂会在乎程可儿的感受,沈言最多是多花点时间和精力去赔偿程可儿,甚至心再狠一点,直接将程可儿有多远甩多远,还省心呢。 当然,这些都是沈言时候的事,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杨满楼望着沈言陷入沉思的神态,脑海中淡然的想道。 “二品对我而言确实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但是,从古至今凡是不劳而获的人都没有一个好的下场,而且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二品要员,没有深厚的根基,是几乎很难立足朝堂,无法立足朝堂就意味着手中无权,手中无权,岂不意味着自己得到的只是一个虚衔,您老觉得这个虚衔对我还有着致命的诱惑吗?”听到杨满楼给出的二品要员时,沈言确实心动了一下,但是,仅仅是心动,沈言还没有被这个诱惑冲昏了头脑,还能保持理智的思维,因而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漏洞而进行反驳。 “沈大人确实不愧为年轻一代的翘楚,许多人面对我这个代价时都会陷了进去,即便是有一些有着丰富阅历的人也做不到沈大人这般理智,回头看来,我确实小看了沈大人,或许沈大人真的能达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境界,但是,这个境界能让你有饭吃,能让你有大房子住,能让你在乎和在乎你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吗?”杨满楼确实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沈言面对如此诱惑时竟然还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光凭这份理智,沈言将来的前程必定不可限量。 “有人迷失,那是因为他心中有贪欲,正所谓无欲则刚,我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也很想达到您老给出的那个地位,但是,我会凭借自身的努力,加上皇上的提拔,一步一步走到那个位置,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清明,脑海中不由得想到:靠,装什么逼,二品耶,就这样与自己擦身而过。 “如果我今天接受了您老的条件,则意味着我会成为您老的附庸,因为您老对我而言就是靠山,您老心情好,或者说我还有价值,您老会对我说,嗟,来食。”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肯定,即便心中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过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老此番前来望江楼,收购望江楼只是一个顺带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我成为您老的棋子,或者说想要从我这边探听皇上对待门阀的底线在哪里?”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仿佛超越年纪的智慧光芒,凝视着杨满楼和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杨家蛰伏了这么多年,早已失去了耐心,加上皇上近十年来大半的精力被朝堂格局所牵扯,以及地方官员对待皇上消弱门阀的旨意阳奉阴违,所以,杨家觉得你们的时机来了,但是,你们还不敢确定,或者说,你们在局势还没明朗前,不敢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了。” “不知我说的可对?”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股淡淡的冷笑,双眸炯炯有神的望着杨满楼。 第一一七章 是棋子还是干掉 “沈大人,你似乎太过高估你自己了。”听到了沈言一番几乎接近真相的话语,杨满楼不由得眯上眼睛,眼神中透露一丝精光和杀意,冷冷的盯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一口吞下,杨家在暴露出真正的意图前,是绝对不可以让人知道的,可沈言竟然从自己的只言片语出推断出杨家的真正目的,这是何等的大事。 眼下摆在面前的选择无非是这么两个,一个是沈言答应自己的条件,成为自己的棋子,第二个是沈言拒绝了自己的条件,自己则需要派玄翼将沈言暗中干掉,而且还要保证沈言不将此事透露给其他人,尤其是不能透露给皇上。 一时间,杨满楼的脑海中闪现了许多念想,眯着的眼睛一直冷冷的盯着沈言,雅间的气氛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是我高估自己,而是你们的目的太过明显。”沈言并不清楚杨满楼脑海中的真正想法是什么,但是沈言心中明白,既然自己揭开了杨满楼此行的真正目的,那迎接自己的结局也正如杨满楼给出的两个选择。 第一个,自己绝对不可能违背皇上的旨意,确切的说,就目前的实力而言,自己不可能放弃皇上这座比杨家更有实力、能获得更多利益的靠山,而舍本求末的选择杨家。 第二个,如果杨家真打算派人来干掉自己,自己并不恐惧,但是,沈言最担心的是杨家为了达到干掉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而这个通常是门阀的选择,因为在他们眼中,只有结果,不在乎过程。 即便是面临这样的担忧,沈言心中也无所畏惧。如果自己害怕了,岂不明显的告诉杨家,我怕了,你们还是别来干掉我吧,我投降,况且,害怕也是于事无补,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必须要勇敢的面对,如此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沈大人,跟你简短了聊了一会儿,说实话,你确实是个人才,而我呢,也很欣赏你,但是,你不该暴露我们杨家的真正的目的,这样只会迫使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选择,但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我必须要做出这样的选择。”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眼神中流露一丝精光和杀意冷冷的凝视着沈言,希望沈言此刻能答应自己的条件而成为杨家的棋子,这样对杨家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可惜的是,面对杨满楼冷冷的眼神,沈言不为所动,眼神中闪现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和坚定的神色与杨满楼对视。 “我现在很好奇沈大人是如何推断出我们杨家的真正目的?”瞧见沈言眼神中不愿屈服的神色,杨满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沈言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现在虽然还看不出什么,那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施展舞台,只要给了他足够的舞台,他将会成为这个舞台的主宰。 这个怪异的感觉一直在杨满楼的脑海中盘旋,也正是如此,杨满楼才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干掉沈言,而是在极力争取。 “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清楚您老此行的目的,可是您老跟我提收购望江楼的事,你也看到了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但是,随着我的深思,我发现您老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个,或者说,您老的目的不止这个。”听到杨满楼的询问,沈言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眼神中浮现明亮而清爽的笑容,仿佛眼前的杨满楼是自己一个相识多年的忘年交,相互倾述着各自的心事。 “打断一下,为何你肯定我的目的不是真的要收购望江楼?”听到沈言的话音,杨满楼的眉头微微一皱,自己的言行举止中毫无破绽,沈言是如何判断自己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收购望江楼? “您老或许是将我的底细打听的太过清楚而忽视了一个微小的细节,确实,我和可儿的关系非常深厚,如果我开口,可儿便会成为我的新娘,而正是我和可儿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您老才会觉得找我谈收购望江楼的事乃是名正言顺的事。”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自信,似甜蜜,似肯定,淡淡的望了杨满楼一眼。 “但是,我和可儿的关系没有明确,或者说没有公开,您老便找我谈收购望江楼的事,您老觉得正常嘛?如果您老真心想要收购望江楼,您老则会跟可儿谈,而不是找我,或许您老也不要试图说这是一个男权社会,只要我同意了,可儿必定会同意,如果您老真要有这个念想,那我只能想说一句,您老太过高估了我,也小看了我。” 听到沈言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看来自己确实小看了眼前这个年纪虽轻、却有着缜密思维的青年才俊,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杨满楼示意沈言继续说下去。 “当我意识到您老的目的不是这个时,我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以杨家的底蕴又岂会真的在乎望江楼这个招聘,既然目的不是如此,那会是什么呢?”瞧见杨满楼的神态,沈言稍微了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似乎是在想着是如何看破杨满楼没有破绽的目的。 “杨家被称为天下第一门阀,这既是有一个荣誉,但同时也是一个负担,皇上消弱门阀的雄心从来没有停止过,如果皇上这近十年来不是被朝堂格局牵扯住了大部分的精力,杨家必定会遭遇皇上的铁拳,届时,杨家是该选择屈服,还是站出来迎接皇上的铁拳呢?当然,我不是杨家人,我不会去想这个问题。”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精彩的说书人,自己的每一句每一字都牵住了杨满楼的关注点。 “虽然我不太确定杨家的真正想法是什么,但是经过几百年的沉淀,杨家绝对不会甘心将手头固有的权力拱手让人,换成是我,我也不会,所以答案就浮出水面了。” “你的分析似乎是丝丝入扣,但是,以我们杨家的底蕴为何要找你,而不是找其他人?”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火,一丝不甘,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自己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小人物却有着如此恐怖的缜密思维,这样的对手幸亏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否则,结果还真不敢让自己去想,带着这样的念想,冷冷的问道。 第一一八章 鱼肉与刀俎 “至于为何不选其他人,我想这个并不难回答,杨家没有真正走出来时,是不可能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如果你找了其他有实力的人,他们固然需要杨家的支持,但是,杨家同样背负着暴露目的的风险,以杨家现有的谨慎心态,是不可能会去选择别人。”沈言根本无视杨玄翼犀利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股自信而爽朗的笑容。 “至于为何选我吗,简单,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可是却深得皇上的信任,一个内阁行走的身份让多少人羡慕,而正是这个身份,杨家觉得我一能轻易的见到皇上,也能从皇上口中得到一些口风,二是我很好被人操控,毕竟没有谁能抗拒杨家给出的条件,也无法抗拒一个从六品飞越到二品的诱惑。” “但是,你沈大人却拒绝了。”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这么多年来顺风顺水惯了,还真没将沈言放在眼里,理所当然的认为沈言所说的那一切,仿佛沈言是一只田螺,只要自己伸出几根手指,抓住沈言那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可现实却给了自己狠狠的一记耳光。 “沈大人,你今日拒绝了我们杨家的条件,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杨家事后采取疯狂的报复?”杨玄翼还是无法接受眼前这个比自己弱小的存在竟然比自己更胜一筹的事实,更无法接受沈言竟然敢拒绝杨家开出的条件,以前,杨家只要开出条件,没有人会拒绝,没有人敢拒绝,全都是趋之若鹜,可眼前的这个沈言竟然是个异类。 “我并不否认,杨家确实是我无法对抗的强大存在,但这并非意味着我就要选择屈服,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面对死亡,我并不觉得可怕,可怕的是,我不知道做怎样的选择,谢谢你们让我找到了答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根本就没有将杨家的报复当回事,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戏谑笑容,望了望杨玄翼,开口反问道,“不知你面对生死存亡之时,会选择哪种死法?” “你”听到沈言戏谑的反问,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火,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僵硬,冷冷的望着沈言,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杨玄翼真的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想要向沈言出手。 “我知道你是一个高手,但是,请你收回你身上那份故意装出的清高,单对单,我丝毫不怵你。”望着杨玄翼眼神中流露的怒火,沈言明亮的眼神中也闪现一丝怒火,控制着身体里的内劲,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仿佛一柄随时出鞘的宝剑,冷冷的盯着杨玄翼,不就是门阀子弟吗,搞得人五人六的样子,顺着你,你就露出一副假装的和善,不顺着你,你就暴露了你的本质。 “嗯?”瞧见沈言释放出一股丝毫不比自己弱的气势,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疑惑,自己掌握了杨家在金陵负责的全部情报,情报只显示沈言好斗勇,常常向那些纨绔的官二代动手,除此之外,并未任何蛛丝马迹显示沈言竟然有着丝毫不逊于自己,甚至比自己还要强一些的气势。 “高手?比玄翼还要强的高手?”杨满楼同样瞧见了沈言散发出强悍气势,眼睛微微一眯,怎么可能,沈言这个年纪怎么会比玄翼还要厉害,玄翼可是杨家嫡系最出色的子弟,家族花费了多少心血和代价才造就了玄翼今日的气势,没有任何根基的沈言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难不成高手成了大白菜,自己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吗? “想要干掉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我既然知道了你们杨家的真正目的,就不难猜出你们杨家想要干掉我的决心,但是,只要我不死,我就会变成一条藏于黑暗中的毒蛇,伺机报复,我想,以我的身手加实力,想要干掉杨家几个话事人,问题应该不是特别的大。”望着杨满楼和杨玄翼眼神中闪现的惊讶,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本来自己还没想到释放自己的实力,可杨玄翼竟然敢刺激、威胁自己说要报复,这不是给了自己一个明显的提示吗。 “我不否认你有这个实力,但是,如果你这样做,难道你不怕给你身边的人带来灾难吗?就不怕我们杨家向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下手,或者逼迫你现行吗?”杨玄翼第一次感到一些憋屈,眼神中流露的杀意丝毫不减。 “怕?当然怕。但是,她们既然选择了我,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知道这是杨玄翼在打击自己的信心,沈言微微一笑,俊朗的脸庞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不择手段通常是门阀常用的手段,但是,我的那些红颜知己并非都像我一样属于草根,她们也有着自己骄傲的身世,所以,你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以此来要挟我,除非是你们杨家彻底甩开蛰伏,走了出来。” “即便如此,大不了,我多杀几个杨家人,为她们报仇,然后在她们的坟前洒一壶清酒,独自守着她们的坟墓到天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即便沈言死过一回,可内心中还是很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人在面对选择时,不能犹豫,即便错了,也要果断的选择 “可是,你们杨家只要有五个话事人被我干掉,你们杨家便会乱,届时,那些平时和你们一团和气、称兄道弟的门阀会纷纷浮出水面,瓜分你们杨家的利益,你们杨家的损失比我更大,这个损失,你们杨家承受不起。”说到这儿,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淡淡的望着杨满楼和杨玄翼。 “我说这个,是我面临最坏的打算,我压根不想出现这样的局面,你们杨家也不想出现这个局面。”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皇上,你们事后也别想着干掉我,只要我有个什么闪失而没有挂掉,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不是你们杨家所为,我都会将这笔账算到你们杨家头上,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你们杨家最好是希望我平平安安的,我好,你好,大家好。”沈言想要保住可儿等人的安危,或者说迫使杨家不事后干掉自己,自己就必须拿出绝对的实力出来震住杨满楼和杨玄翼,让他们心有顾忌。 至于事后杨家要采取怎样的一个方法对待自己,那是以后的事,如果自己无法震住杨家,那自己必定会成为鱼肉,而刀俎则是杨家。 第一一九章 好的对手 “沈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听到沈言放肆的话语,杨满楼眯着满是沧桑的眼睛,一改之前和煦春风的笑容,冷冷的望着沈言。 “非也,非也。”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杨家不找我,我又岂会放肆的去找杨家,那不是找死吗,我还不至于闲着干这么无聊的事。” “正如我刚才所言,这一切都是我面临最坏的结果,至于是否会面临这个结果,主动权不在我,而在于您老,在于你们杨家。”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个迷人的弧度,眼神中流露一丝强大的自信,笑容满面的说道。 “沈大人,我们就此别过,如果还有机会再见面,我希望沈大人不要这么聪明,我更希望你信守承诺,此事,不传第四人知道。”好半响后,杨满楼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向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时,杨满楼回头望了望沈言,阴沉着一张老脸,冷冷的说道。 “您老慢走,您来有空常来。”沈言根本没有在乎杨满楼阴沉的表情,脸上浮现笑嘻嘻的神态,朗声说道。 “这尊大菩萨终于走了。”一直等杨满楼和杨玄翼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沈言轻吁了一口气,感觉背上一阵凉意袭来,原来与杨满楼的对峙中,沈言表面上获得了胜利,但紧张的压力和气氛还是让沈言感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 “九叔,我们接下来真的就此放手吗,而不是采取将沈言干掉?”走出望江楼大门外,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浓的阴霾,一丝杀机隐隐闪现。 “眼下只能如此,沈言有两句话说的很对,天下第一门阀对我们杨家而言固然是一种荣耀,但更多的是负担,同时,对待沈言,如果做不到一击便中,那我们杨家就会在明面,而沈言却隐藏在暗处进行刺杀,一旦他成功的刺杀了我们杨家的高层,杨家的损失就会超越皇上削弱门阀带来的影响和代价,而这个代价,我们杨家确实承受不起。”听到杨玄翼满是不甘和怨恨的话语,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无奈何苦涩,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江楼的大门一眼,随即眼神中流露一丝低沉的情绪,缓缓说道。 “玄翼,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虽然没有达到我们预期的目的,那也只能证明我们小看了对手,今天有这个结局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起码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沈言的身手不在你之下,这个消息表面上对我们没什么用处,但是,如果后期我们一定和沈言站在对立面,那就要下足足够的本钱,一次性的将沈言击杀,不给对方丝毫反击的机会。”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一扫之前的无奈和郁闷。 “如果我让你现在干掉沈言,你说实话,你能做到一击必中吗?” “九叔,玄翼做不到。”听到杨满楼的问题,杨玄翼深深的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股无奈,淡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暂时放下这些,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接下来,我们该做啥还是做啥。”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智慧的光芒,但是在这片光芒的背后隐藏着淡淡的无奈和一抹杀机。 “玄翼只是不甘心我们杨家竟然被沈言这样的一个小人物所要挟。”听到杨满楼一番无奈中透露一股自己暂时没有领悟到玄机的话语,杨玄翼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眼神中明显的写着无奈,不敢和郁闷。 “不甘,也要放下,做不到一击必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潇洒的身影,但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如果我们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那我们就不会被对方反制了,不过这件事充分告诉了我一个道理,面对任何一个对手时,都要竭尽全力,更不能因为对方的实力而小觑,否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杨满楼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中的无奈一闪而逝,自己心中何尝不想干掉沈言,但是,除了沈言有一身不下杨玄翼的本领外,最关键的一点是沈言深得皇上的信任,如果做不到一击必中,或者说只要留下了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对杨家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或许皇上缺的就是一个向杨家下手的正当理由。 “多谢九叔教诲,玄翼明白了。”与其说杨满楼在感慨,倒不是如说是在教导杨玄翼,身为杨家嫡系最出色的子弟,杨玄翼当然能听出杨满楼话外之音,尽管心中还有一个梗没有迈过去,但是面对自己真心敬仰的九叔,杨玄翼还是真诚的说了一番道谢的话。 “走吧,回去好好准备下一次的博弈。”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斗志,一个好的对手可以让自己充满了活力,在杨家这么多年了,能让自己有斗志的人还真不多,没想到了自己老了,还能遇到一个让人既吃惊又意外的对手,实在难得。 “沈大哥,你忙完了呀。”当沈言调整好心疼走到了后院,瞧见无瑕等人欢畅的聊着,只有莎琳娜有些尴尬的坐立不安,无垢瞧见沈言的身影时,眼神中浮现一时淡淡的笑容,开口问道。 “嗯,遇到了两拨人找自己,差点没把自己累死。”沈言走到无瑕等人中间,随意的坐了下来,拿起一杯早已经凉了茶水,也不管这杯茶水是谁的,有没有喝过,咕隆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他怎么能这样呢?太没礼貌了吧,也不问问这个杯子是谁的,就喝了,这叫我如何是好。”瞧见沈言丝毫不文明的举动,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无奈、恼怒,还有一丝淡淡的羞意,两人共用一个杯子,这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做到的事,自己虽然答应留下来,但是,自己还没完全做好和沈言相处的心理准备呀。 “沈大哥,都是一些什么人呀,这么晚了还找你。”无瑕一脸诧异的望着沈言,感到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一个很不错的对手。”沈言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措是多么的没有礼貌,也让众人感到无奈,“一个好的对手,可以激发一个人无穷的斗志,我很喜欢今晚的这个对手。” 第一二零章 最强劲的对手 沈言没想到自己一个无意识的举措,让几个女人原本欢快的聊天氛围变得有些诡异,尽管无瑕想要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但是几女一看到沈言手里把玩着那个茶水杯,大家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沈言无礼的举措,最后,在尴尬的气氛中,大家草草的吃了一些饭菜。 沈言虽然不清楚为何气氛会突然变得尴尬,但是感觉到原因肯定是在自己身上,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到来让大家有些不适应,脑海中还淡淡的想着: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沈言见气氛不对,后来便起身离开,而在沈言离开的那一瞬间,莎琳娜也起身告辞,沈言说要送莎琳娜一程,没想到莎琳娜一口回绝了,还说这是天子脚下,没人敢作奸犯科,没有必要相送,再说,大家玩了一天,都累了,所以大家赶紧洗洗睡吧。 “沈大哥,也真是,怎么能这么鲁莽呢,好不容易在李姐姐心目中留下了一个好印象,却被这个无意识的举措破坏的一干二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无垢一双明亮而清纯的目光中闪现一丝惋惜,淡淡的跟姐姐无瑕说道。 “或许,沈大哥真的是渴了,所以才会如此,或许,沈大哥将我们都当成了最亲密的人,才会如此。”无瑕也想不明白一向精明的沈言怎么会犯这个低级错误,好不容造成的温馨气氛被他生生的破坏了。 “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独自一个人坐在安排好的房间的椅子上,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复杂的神色,有恼怒,也有一些莫名的情绪,内心中似乎有些欢喜沈言的这个举措,但是又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沈言的这个举措,因而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发着呆。 “我留下是对还是错?”李韵涵的内心中也是极度的矛盾,自己的内心中似乎又想留下来,但又不愿意留下来,本来已决定不想这个让自己无法决断的问题,可沈言这个无意识的举措不得不让李韵涵再次思考。 自己留下,真的仅仅是因为失身于沈言吗?有没有可能自己内心中有那么一点喜欢上他呢?李韵涵轻轻的托着自己的香嗮,嘴中轻声的呢喃,随即脸上浮现一丝红晕,自己都感到了耳根发烫,不由得轻啐了自己一口:李韵涵,你想男人想疯了吧。 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意,李韵涵站了起来,走到床前,掀开被子,躺下,再蒙头盖住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羞人的事。 “真没想到沈言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一个连小节都不注重的人真的能成为哥哥最强劲的对手,打死我都不相信,哥哥不是常说不拘小节会失大节吗。”莎琳娜迈着轻盈的步伐,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离望江楼不是特别远的一间民房,嘴中低声的呢喃。 “莎琳娜,在说些什么呢?出去一天了,可有啥特别的收获呀?”巴图尔见天色早黑了,但是莎琳娜还是没有回来,心中一直焦虑不安,想出去找吧,又怕莎琳娜突然回来,与自己错开,不找吧,心中又是十分的放心不下,所以只能焦虑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到,即便期间国师阿古腊劝说了好几次说莎琳娜是富贵之人,大夏金陵的治安也很好,莎琳娜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巴图尔就是不放心,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莎琳娜安全的回来,瞧见对方嘴中低声的呢喃,不由得问道。 “没啥。”瞧见巴图尔直愣愣的站在那儿,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随即从巴图尔焦虑的眼神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莎琳娜的嘴角浮现一丝迷人的微笑。 “莎琳娜,今天都去哪玩了,那个沈言没有对你起什么疑心吧?”瞧见莎琳娜的微笑,巴图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爽朗的笑了笑。 “没有,沈言对我压根没有任何怀疑。”莎琳娜的脑海中一会儿闪现沈言勇武的形象,一会儿闪现沈言彷如儿童的天真,莎琳娜的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丝古怪的笑容,随即将今天沈言带着自己去明秀山玩,以及在明秀山枫树岭发生的事毫无遗漏的转述给巴图尔和阿古腊听。 “这么说,沈言倒是一个多情种,一个多情的人,情感便是他致命的弱点,或许将来的某一天还真的能用到这一点。”听完莎琳娜的述说,阿古腊的嘴角浮现一丝冷冷的笑容,男人不能有情,更不可多情,自古多情空余恨,只有斩断情根,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多情的男儿虽无法成为枭雄,但却是一个真汉子。”巴图尔的想法与阿古腊完全相反,一个多情的人,虽然不能说他的品德有问题,但是,一个多情的人便是一个性情中人,这样的人,做朋友,可以交心,做敌人,也可以交心。 “哥,一个好的对手真的可以让人充满无限的斗志吗?”瞧见巴图尔和阿古腊截然相反的神态,莎琳娜未置可否的笑了笑。 “莎琳娜,你为何要这么问?或者说你是听谁说的这句话?”听到莎琳娜这个问题,巴图尔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莎琳娜虽然一向聪明可爱,但是她从来看不关心政治,突然从她的嘴里冒出这么一句富含哲理的话,巴图尔一下子还真没反应过来。 “沈言说的呀。”瞧见巴图尔的神色,莎琳娜感到一丝奇怪。 “沈言说的?他为何要对你说这句话?”巴图尔自以为莎琳娜暴露了身份,沈言只是没揭露,但是呢,又通过这句话来传递某些自己一下子无法猜到的用意。 “没有了,他不是对我一个人说道。”瞧见巴图尔如此紧张的神色,莎琳娜也敢到一丝紧张,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闪现一丝疑惑,随即将沈言回到望江楼见了两拨客人以及无瑕与沈言的对话做了一个简短的述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你暴露了,沈言想要通过这句话向我传递某个用意呢。”听完莎琳娜的陈述,巴图尔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一丝解脱,同时,又多了一些疑问。 沈言真的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吗?与沈言接触的人会是谁呢?沈言怎么会有这样的一番感悟呢,不过这个感悟确实蕴含一定的哲理。 瞧沈言的年纪应该还没自己大,可是,他却有着让自己无法看透的气质,他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一个奇怪的对手,也希望他真的如自己的感觉那般,成为自己最强劲的对手。 第一二一章 低调与高调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翌日,早朝结束后,沈言接到皇上召见的旨意,带着一丝疑惑,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勤政殿,瞧见脸上满是憔悴的夏天启,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朗声说道。 “起来吧,朕此番召见你是想问你一下,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到底如何?”瞧见沈言一脸疑惑的神态望着自己,夏天启满是疲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没有丝毫犹豫,直奔主题的问道。 “回皇上,大夏皇家军组建的时间虽然短暂,可经过微臣这段时间的打磨,加上士兵们的艰苦训练,大夏皇家军虽不敢妄言已是大夏第一军,但是,微臣有绝对的信心能在十几天后的争锋中获得胜利。”虽然不是很清楚夏天启为何会关心到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也不清楚夏天启这么问的动机,但是,沈言已然将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和这段时日训练的成果挑选了一些重点进行了一番陈述。 “沈言,朕从来没想过你一个从来没有掌握过军事技巧的人是如何获得大夏皇家军的认可,更是如何将大夏皇家军的战力恢复的,但是,这不是朕此次召见你的关键。”听完沈言的陈述,一直眉头紧皱的夏天启稍微的舒张了一下眉宇,眼神中闪现一丝亮光和认可。 “微臣恭听皇上的教诲。”听到这里,沈言明白了皇上此番召见自己并非是一场简单的问话,话语后必定还有着让自己一时间无法掌握的其他用意。 “朕此番召见你来,是想听听你这个内阁行走的一些想法。”果不其然,夏天启召见沈言的背后顺带着一个更大的目的。 “不知皇上需要微臣陈述哪方面的想法?”尽管沈言的脑海中写满了许多问号,更不清楚皇上为何不与自己陈述事态,而是直接询问自己的看法,这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吗,比无字天书还难上万倍呀。 “稍安勿躁,且耐心等待,等待几人,届时朕会让你心中明了事态的缘由以及你需要表达的想法。”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精光,更写满了斗志,随即脸上浮现一道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在考核沈言,又似乎是不让等待变得焦虑和无聊,遂问道:“沈言,朕听闻你这段时间整天都待在望江楼,你是如何掌控大夏皇家军的训练?” “皇上,这个可不是微臣在偷懒哟,微臣这么做也是有着充分而必要的理由。”沈言没想到皇上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幸好自己脸皮厚,胆子大,心态好,否则还差点被皇上这么随意的一问而慌了。 “哦,偷懒还有充分而必要的理由,说来听听。”夏天启原本只是随意一问,没想到沈言的表现却让自己有了一丝好奇,好奇沈言的真正理由,也好奇沈言是如何为自己解脱的。 “皇上,您应该也知道,一只军队的训练固然需要最高领导的指导、监督,但是微臣觉得并非如此,领导只需要在训练之前将一些训练的方案和规划让下面的人清楚的知道,同时设定好相应的奖惩机制,并严格执行,下面的人都会按照这个训练的方案执行,大夏皇家军的训练已然进入了正规,微臣只需要盯着训练的进展,不需要时刻盯着他们的训练,况且,适度的放权给下面的人,一个可以锻炼他们的才能,二个也可以体现出微臣对他们的充分信任,让他们更有激情的将能力发挥出来。”沈言稍微沉思片刻,朗声说着一丝管理上的心得,尽管这些心得未必入得了皇上的法眼,但是,这些确实是沈言这么做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微臣身为望江楼的顾问,就不能在望江楼陷入危机时不理不睬,所以呢,微臣就借着金陵府宋大人为其母亲祝寿的缘由一直留在了望江楼,一边掌握这大夏皇家军的训练情况,一边暗中调查到底是哪些人将罪恶的双手伸向了望江楼。”沈言说到这里,偷偷的望了皇上一眼,见皇上的眉宇间露出一丝不怒自威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神秘的笑容,接着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缓缓说道:“皇上,您说,这个应该不算是微臣在偷懒吧。” “沈言,朕就知道你是一个闲不住的主,朕让你暗中查访北胡国师行踪的一事,你却将精力放在暗中调查觊觎望江楼的那些人头上,朕真的不知该如何批评你。”听到沈言的自我辩解,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脸上故意浮现一股失望的神态。 “皇上,冤枉呀,微臣从来没有瞎干活,也没有视皇上的旨意于不顾呀,微臣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做着微车该做的一切。”瞧见夏天启脸上的神态,沈言似乎有些拿捏不准皇上有没有真的生气,脸上流露一丝慌乱,眼神中的神态却异常的清明。 “哦,朕再给你一个自我辩解的机会,如果你能成功的说服朕,就算你没有偷懒。”瞧见沈言的神态,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可惜,沈言没能细细的观察到。 “微臣自被刑部调到兵部后,微臣一直为了大夏皇家军的事劳心劳力,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并且带着大夏皇家军一步一个脚印的训练,当然,目前大夏皇家军还没有打响自己的旗帜,这一点,尚且不能完全说的上是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卷,但是,微臣相信,只要皇上所指方向,大夏皇家军必定会轻松的拿下皇上手指的方向。”沈言心中明白,有些事有时候需要低调,但有些事有时候一定不能低调,必须要高调,此刻就一定要高调一些,并且要让皇上知道自己这训练中承担的不可或缺的重任和付出的汗水、努力的心血。 “其次,微臣让皇上暗中调查北胡国师行踪的事,微臣目前已然有了一些进展,但是目前证据不足以证明那三个行脚商人就是北胡国师,否则,微臣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汇报给皇上,何须让皇上担忧、过问。”低调也好,高调也罢,必须要把握一个度,同时,更要将高帽送给皇上舒服的戴着,否则,一切的努力都是空的,这个浅薄的道理,沈言烂熟于心。 第一二二章 帝师郭子安 “至于望江楼,首先既然担当了望江楼的顾问一职,就应该为望江楼做点实事,而不是徒有其名,而且皇上与小程东家的长辈又是相识,微臣更不应该坐视不理,任由歹人意图染指望江楼。”沈言的话语中充分体现了铿锵有力的气度,也委婉的表达了皇上你不能因为可儿的娘走了,你就搞什么人走茶凉。 “这么说,你已然调查清楚了是谁将双手伸向了望江楼?”听完了沈言的自我辩解,夏天启的眉头轻轻皱了一皱,朕统治下的大夏真的到了这样的不堪的境地了吗?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进行着强取豪夺的勾当。 “有一些眉目了,只是证据尚不够确切。”沈言真的很想大声喊出来,想要夺取望江楼的幕后之人便是你的儿子们加上一些实力强横的门阀、大族,可是,沈言更清楚,以目前自己在皇上心目的地位和价值,即便自己说了出来也于事无补,皇上不可能为了自己而将矛头对准他的儿子们,谁也说不准一向精明的皇上为何会放任他的儿子们在朝堂布局、争权夺利,谁也说不准这其中是否有皇上在考核接班人的可能。 “儿臣元虚叩见父皇,愿父皇万岁。”沈言的话音刚说完,勤政殿大门外传来夏元虚的声音。 “嗯,起来说话吧。”示意夏元虚进来后,并瞧见夏元虚实打实的给自己跪下且磕了几个头,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欣慰,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总算有长进了,眼神中对朕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股怨恨了,难得,难得。” “父皇,那是儿臣之前不懂事,不但不能体会父皇的一番良苦用心,而且还整天耍脾气,故意刺激父皇想要多关注儿臣一眼,想一想,那时的儿臣是多么的幼稚呀。”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清明,勇敢的迎上夏天启不怒自威的眼神,淡淡的笑了笑,随即,眼神不由得偷偷瞄了沈言一眼。 “哦,一个人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就学会长大,不知道,你是怎么学会长大的?”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股饶有兴趣的神态,淡淡的望了夏元虚一眼,似鼓励,似疑惑,似不信。 “父皇应该还记得当初儿臣由于交友不慎而帮助童少军敲诈望江楼的一事,如果不是沈言恰如其分的帮助望江楼,望江楼估计已然成为了童少军名下的产业,当然,这个并非是让儿臣醒悟的原因所在。”说到这里,夏元虚睁着明亮的眼睛望了望一旁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的沈言,眼神中闪现一股复杂之色。 “此事,朕还没有遗忘,也正如你所言,确实不足以成为你醒悟的原因所在。”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笑容,跟着夏元虚的话语,缓缓说道。 “那父皇更应该还记得儿臣跟沈言打了一架的事。”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羞愧,俊朗的脸上写着一丝赧颜,但随即脸上写满了自信的笑容。 “莫非,你的转变跟沈言有关?”听到这里,夏天启已然明白了夏元虚的转变竟然跟沈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眼神中写满了诧异、震惊和疑惑。 “父皇明鉴,儿臣长这么大,除了受到哥哥们的欺压外,还从来没有让外人给揍过,可是那一次儿臣被沈言揍过后,儿臣心中感到恼怒的同时,突然间似乎明悟了一些东西,再加上沈言一旁的一番言语刺激,让儿臣彻底了明白了,身为父皇的儿子,即便不能为父皇尽心尽力的办事,也要不能给父皇添堵,否则,还不如做一个黔首。”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激动和感激。 “能明悟,长大是一件好事。”夏天启原本并没有传唤夏元虚前来,只是出于某些层面的考虑,加上老师跟自己提到一些话语,自己不得不让夏元虚此刻到来,原本还想着如何将夏元虚仇恨的目光不当回事,可没想到,现实的变化却是如此的快,快到让自己都无法掌握。 想到这里,夏天启的眼神不由得扫向了自夏元虚进来后便一直仿佛老僧入定了沈言一眼,眼神中写满了诧异和惊喜,此人难道真的是朕的福星,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但是,凡是朕交代的任何一件事都能办的妥妥的,不让朕多操一分心,而且很多时候都是让朕惊讶的奇迹,此人看起来是一副贱贱中带着一丝文质彬彬的感觉,可他的思维却是无与伦比的缜密,做事不冲动,凡事都是谋定而后动,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表现,比起一些老狐狸还要圆滑、成熟**诈。更为关键的是,他一下懂得知进退,就像现在这样。 朕是否要给他一个更大的舞台让他展现一下才华,看他是否能创造一个更大的奇迹?望着沈言静静不语的夏天启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了想要给沈言更大官职的念想。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要做些什么,就应该好好珍惜,如果你真的有才能,朕会给你机会,让你帮朕好好做事,同时,只要你好好帮朕做事,朕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夏天启收回沉思的眼神,闪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望了望夏元虚,鼓励的说道。 “微臣秋慕白参加皇上。”夏天启的话音刚落,勤政殿便响起了秋慕白爽朗的声音。 “不必多礼。”得到皇上的许可后,秋慕白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进来,掀起下摆,准备下跪施礼,夏天启连忙挥手虚抬,示意秋慕白不必下跪。 “多谢皇上。”尽管经常得到皇上的特殊照顾,秋慕白的眼神中仍然浮现一丝感恩的神色,抬头望向皇上。 “草民叩见皇上。”夏天启示意秋慕白一旁站立后,勤政殿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夏天启破天荒的没有第一时间让这个苍老声音的主人进来,而是站了起来,挺拔的脊背稍微微微弯曲,似乎是鞠躬行礼。 沈言瞧见皇上如此的神态,眼神中写满了惊讶和诧异,天底下还有谁能让皇上做出如此的神态? “恭迎老师。”就在沈言惊讶不已的那一瞬间,夏天启仿佛看到了沈言的惊讶,为沈言揭晓了答案。 可是,沈言听到这个恭迎老师的那一瞬间,沈言彻底的蒙圈了,皇上的老师又是谁? 第一二三章 璞玉 沈言顺着缓慢的脚步声望去,只见许三原双手轻轻的搀扶着一位满头银发,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一副鹤发童颜,神采奕奕,满面春风,举止大雅,年逾古稀的老者缓慢的走了进来,每一步似是颤颤巍巍的,却每一步充满了力量。 沈言认识许三原有些时日了,除了偶尔搀扶皇上外,从未瞧见过他搀扶过其他任何一人,能让许三原搀扶的人,身份必定是无比的尊贵,可是眼前这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是谁呢?仅仅是皇上的老师吗?瞧见老者缓缓走到身前,沈言瞧见皇上的神态仿佛变成了小学生见到老师那般忐忑、那般不安,那般带着小小的恐惧。 见到如此诡异的氛围,沈言的脑海中写满了疑惑和惊讶。 “学生天启见过老师。”瞧见郭子安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夏天启连忙向前走了几步,深深的鞠了一躬,真情流露的问候。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而老朽即将行将就木,当不起您这一礼。”郭子安伸出一双满是皱褶的大手,轻轻的虚抬,脸上浮现一丝真挚的情感,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欣慰。 “老师当得起。”夏天启伸直腰杆,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水雾望了望满头银发的郭子安,眼神中浮现一丝愧疚,“朕十分惶恐,在老师颐养天年之际,还派人将老师暗中接回金陵,让老师车马劳顿,心中实在是有愧。” “老朽一开始也十分诧异,如果不是瞧着许公公这张熟悉的脸孔,老朽还真不敢相信。”郭子安心中清楚夏天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当年主动请辞,夏天启虽然表面上做足了功课,但内心中并无多少挽留之意,而今天夏天启却暗中派人将自己接回了金陵,必定有着让他感到十分棘手的事,需要自己的智慧为其指点迷津。 “老师,既然您来了,朕心里的一块大石仿佛尘埃落定了。”望着郭子安一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 “老师,朕来为您介绍一下,许三原您是认识的,朕就不多说了,这位是秋慕白,被朕授予二品的内阁学士。”夏天启指着一旁眼神中闪现一丝恭敬的秋慕白,神情略带激动的说道。 “秋慕白,老朽早有耳闻,心中有丘壑,是一位干员。”郭子安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肯定,给予了秋慕白一个很高的评价。 “多谢郭老的认可,晚生惭愧。”听到郭子安给出很高的点评,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心悦,但更多的是惶恐和不安,一个人名声太大有时候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这一点,秋慕白是深有体会。 “这一位是朕的老十八,一向不成器。”夏天启随即指着夏元虚为郭子安介绍道。 “龙生九子,况且老朽觉得十八皇子是块璞玉,需要一个精于雕刻的大家慢慢雕刻,将来未必就不会成为一条真龙。”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之色,自己虽然没有见过夏元虚,但是关于他的事迹,自己听的都起老茧了,况且,他能进入勤政殿参与此次的讨论,也是自己主动提出的,一个是看一下夏元虚是否真的是一块璞玉,二个是看一下自己离开了朝堂这么多年,自己的话,皇上还听不听。 “多谢郭爷爷的教诲,元虚必不敢忘。”听到郭子安说自己将来未必就不会成为一条真龙,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炙热的光芒,随即悄悄的隐藏起来,脸上浮现一丝愧色。 “精于雕刻的大家慢慢雕刻,这位大家说的不会是沈言吧?”听到郭子安的话语,夏天启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老十八遇到沈言之后的变化,或者说,沈言带给老十八的影响,这一点完全超越了自己对老十八的影响。 “老师,朕来为你介绍这一位,这一位是朕提拔于草莽的沈言,朕呢,也赏了他一个内阁行走的职衔。”夏天启轻轻的驱走脑海中不该闪现的念想,最后将目光落在一直仿佛老僧入定的沈言身上,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惊讶,一个年轻人很难做到面对今日局势时,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沈言,老朽知之不详。”听到夏天启的介绍,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朝堂中的任何有名望的人,自己基本上都是耳熟能详的,可眼前这个沈言,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郭老不知,实属正常,晚辈只是一介草莽,焉能入得郭老法眼。”听到夏天启介绍时,沈言心中满以为郭子安会给自己一个很高的点评,谁知给了自己一个如此的评价,沈言的心中多少有些火气,但这段时间多少养成了一些养气功夫,脸上丝毫不露不满或其他的神色,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不悲不燥,还行。”瞧见沈言的神态,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的神色,随即补充说道。 “老师,您有所不知,沈言此人”夏天启随即将自己遇到沈言后发生的点点滴滴,挑出最重要的一些信息说给郭子安听,尤其是断案如神,练兵得法,暴打老十八的事迹。 “思维缜密的人一向很难做到胆大包天的地步,没想到,你如此年纪却能做得如此通透,更难得的的是你小小年纪却文武双全,这一点已然超越了老朽在你这个年纪的表现,难得。”听完夏天启挑选的述说,郭子安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沈言的年纪不超过二十,却有着如此的表现,稍微加以雕刻,未必不能成为皇上手中最强的一杆枪,一位比秋慕白更能干的要员。但是,年纪如此之轻便获得了如此高的成就,心中未免不会产生一股傲气,这对他的人格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这个度尚需要仔细斟酌,就仿佛一块璞玉,没有雕琢好,就会成为一块废品。 “多谢皇上错爱,多谢过来抬爱,这些都是言胡作非为而已,当不得皇上的夸奖,当不得郭老的认可。”听到郭子安的褒奖,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诚恳,连忙谦虚的说道。 第一二四章 朝堂起波澜 “你们必定十分诧异朕为何会召见你们?”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扫视了殿内的诸人一眼,缓缓说道,“朕治理偌大的一个大夏,却没几个人能让朕感到真正的信任,而殿内的你们是朕真正可以信任的人,这也是为何朕要召见你们的缘由。” “朕此番召见你们,是为了三件事需要你们提出你们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一丝希冀,一丝明亮,一丝痛苦,“第一件是关于淮北郡的白莲教一事,朕之前调换谷朝如前往淮北镇压白莲教,可是,谷朝如畏敌如虎,不敢与白莲教交锋,导致淮北郡一地遍地都是白莲教匪,局势糜烂不堪,再不拯救,淮北郡将会在朕的手上消失,成为白莲教立身之地。” “第二件事是北胡联合草原各族,暗中准备入侵蒙北郡,企图再次燃起两国烽火。”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一丝深深的失望,“第三件便是朕之前让朕的那些成年的儿子到各郡代替朕巡查,朕原以为将他们安排到其他人的势力范围会掀起他们的的斗争,谁知事情并不是朝着朕的设想再走,他们要么与当地的门阀、大族达成了某种协议,联合起来,要么就根本无视朕的命令,与其他兄弟们相互调换巡查的地点,前往支持他们的门阀、大族的所在地,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事情已然超越了朕的掌控。” “说吧,你们都来说说对待此事的看法或破解之法。此事,朕尚未在朝堂上公开,一个怕引起不必要的风暴和反弹,第二个,朕不想给人一种昏聩的感觉,或者说朕即将失去掌控朝局的错觉。”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浓的失落,自己的儿子竟然为了这张龙椅已然与朕撕破了脸面,难道朕对待他们的教育方法真的有大问题吗? “秋慕白,你身为内阁唯一的学士,你先来说说你的看法。”瞧见勤政殿内诡异的安静的氛围,夏天启的眉头轻轻皱了皱,点名说道。 “回皇上,这三件事看起来着实让人苦恼,但是,并不是没有破解之法。”被皇上首先点名,固然是一种荣誉,但也可能会成为一种负担,但事情已然发生了,秋慕白只能硬着头皮陈述自己的看法。 “哦,什么破解之法,说来听听。”听出秋慕白话语中丝毫不觉得这三件事有多么的难,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明亮,急切的问道。 “这三件事看似一个三个独立的个体,但对待这三件事的方法唯有强势的镇压,言外之意,换上需要调派强大的军队兵分两路,一路直扑淮北郡,以强大的兵力彻底的压住白莲教嚣张的火焰,另一路抵达蒙北郡,让夜照辉全力支持这一路大军,在蒙北郡布防,微臣料想北胡瞧见蒙北郡的兵力,也不敢轻言开启战事。”秋慕白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破解之法。 “朕没有听到你是如何破解朕的那些儿子设下的局?”听完秋慕白的看法,夏天启的眉头轻轻的舒张了一下,这个确实是一个眼下最有效的解决方法,但是如何化解朕的儿子们给自己设下的局,秋慕白确实只字不提。 “回皇上,只要成功解决了淮北郡的白莲教,挡住了或迫使北胡不敢燃起烽火,第三件事就不再是问题了。”秋慕白低下头,轻轻的说道。 “不错,秋大人不愧是皇上麾下最有名望的大才,皇子们为何要对皇上的旨意阳奉阴违,还不是因为皇子们觉得皇上手中没有觉得的实力能震住他们,一旦皇上成功的解决了淮北郡白莲教一事和迫使北胡不敢燃起战火,皇子们必定会心慌,届时,他们必定会向皇上低下他们高昂的头颅。”听到秋慕白的话语,郭子安先是没明白过来,可深深一想,却完全领悟了话语中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暗暗给秋慕白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沈言,你来说说看。”听到郭子安也赞同秋慕白的建议,夏天启的眉宇间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但心中总觉得有一个关键点自己没有抓住,因而带着一丝淡淡的不甘,开口随意的问道。 “皇上,真要微臣说呀,微臣觉得秋大人和郭老的建议很好呀。”听到皇上的点名,沈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内心中也迫切想要通过此事来展现自己的才能,但是面对勤政殿内的几个要员,沈言知道,此时低调乃是上策,因而一直在假寐。 “怎么,朕听你这话语中似乎你有不同的看法,有,就说来听听,不要跟朕藏着掖着。”瞧见沈言的神态,夏天启似乎抓到了一丝灵魂,可是,似乎又什么也没抓住,但是,心中却明白,沈言这小子必定有着他自己的一番见解,遂激将的说道。 “好吧,皇上既然让微臣说,那微臣就瞎胡闹的说了。”沈言的嘴角浮现所以玩味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清明,眼珠轻轻的转了几圈,看来朝堂又要起波澜了,而且是一股大风浪,只要皇上动手,夏元虚的机会就会出现:“皇上,您还记得微臣曾跟你说过的三大影响吗?” “朕何曾忘记过,难道这三件事与你之前提到的三大影响有什么关联吗?”听到沈言的反问,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顺着问道。 “有关联,但是,要怎么看待他们的关联关系。”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三件事正如秋慕白说言的那般,看起来是三个独立的个体,但是,这三件事的本质却离不开门阀、幕僚和接班人的关系,因而沈言胸有成竹的说道。 “皇上,老朽冒昧的打断一下,您所说的三大影响是指什么?”听到皇上与沈言的对话,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所以浓烈的疑惑,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一回事,这三大影响又是什么? “老十八,当时,你也在场,你为老师解释。”听到郭子安的疑问,夏天启的连忙说着一些道歉的话语,最后让夏元虚帮忙陈述沈言当初向自己提出的三大影响。 “郭爷爷,事情是这样的”听到夏天启的指令,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兴奋,原本以为勤政殿内没自己的啥事,却没想到关键时刻沈言给了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于是,带着感激的心情,夏元虚慢慢的陈述着沈言与父皇只见有关三大影响和破解之法的对话。 第一二五章 剿抚结合 “怪不得以沈言如此的年纪却能获得皇上如此的信任,换成自己,都未必能想到困压大夏的三大影响是什么,即便能想出,也真不一定能想出破解之法,看来自己之前确实有些小看了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中带着一丝贱贱的沈言。”听完夏元虚的述说,郭子安的心中泛起了一股浓烈的酸意和妒忌,一个没有经过良好的教育,一个没有良好的出身,却比门阀、比贵族、比大族、比接受过更高教育的人有着更高的视野和前瞻的眼光,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发光,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器重看来并非意外。 “皇上,一味地武力解决固然可以解决淮北郡的白莲教一事,但是,皇上有没有想过,那些白莲教的教徒来自哪里?他们都是穷苦的百姓,都是皇上的子民,但是,他们为何会不愿服从皇上的管辖,不,确切的说,不愿意服从当地官府的管辖而加入白莲教呢?只有想到这个原因方能有针对性的从根本上解决白莲教一事,否则,今天武力镇压了,几年后,十几年后,他们又会死灰复燃。”沈言根本不清楚郭子安现在是如何评价自己的,只是清楚既然皇上让自己表达,那就按照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 “百姓们没有路走了,或者活不下去了,他们才会铤而走险,那是谁让他们活不下去了呢,当然不是皇上您,也不是淮北郡的总督,而是淮北郡各地的官府,以及他们的那些幕僚、书吏们,他们为了中饱私囊,或者说为了一己之利,不断的盘剥百姓们赖以生存的口粮,让他们无法生存下去,他们才会铤而走险。”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悲苦,似为淮北郡的百姓而感到悲苦,又似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悲苦,也似乎为陵南的沈家而感到悲苦。 “幕僚、书吏们几乎垄断了当地官府的一切行为,收缴赋税只不过是敛财的最基本方法,其他的方法层出不穷,很多都是闻所未闻。”沈言说到这里,很突兀的停了下来,不再言语,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无奈和苦涩。 “沈言,你是如何获知这些幕僚和书吏的做法?你又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听到沈言直指幕僚和书吏的万般不是,郭子安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突然抢断沈言的话语,淡淡的问道。 “两个方面,一个是从书籍上看到的,这一点,我想郭老比我懂得更多,第二个,我的出身决定了我与幕僚和书吏们要经常打交道,但是,我有我基本的底线,我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弯曲事实,也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念而去打击报复,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一点,我相信郭老为官从政的那么多年,也能体会到,只是,郭老可能从未认真的思考过幕僚和书吏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听到郭子安的询问,沈言的眉头轻轻的跳了跳,就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必定会受到郭子安的质疑。 郭子安虽然是皇上的老师,但是他的门生不仅仅只有皇上一个,他的门生中有很多是官员,但并非他所有的门生中都能做到官员,那这些人的出路在哪?答案很明显,幕僚和书吏以及书院的教员成为了他们的不二之选。 郭子安的质疑不仅仅是为了他的那些没有做到官员的学生,也可能是为了他自己,或者处于他自身的立场考虑,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郭子安必定会出面询问自己,这一点,沈言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并且想到了回复的话语。 “所以,针对淮北郡的白莲教一事,微臣觉得,前期是剿为主,抚为辅,中后期是抚为主,剿为辅,只有将剿、抚结合起来,再加上出台一些安抚民生民心的政策,以及处理和解决一批罪名深重的官员、幕僚和书吏,白莲教的教徒必定能感受到皇上的圣恩而重新投入皇上的怀抱,不再与皇上对着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一种胜利在望的感觉。 “而领兵作战的将领将成为出兵淮北郡最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因为不管剿也好,抚也罢,很多东西都需要这名将领在百姓中重新树立的光辉的形象和威望,而不是将这份成功转化为别人的功勋。”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有一股强力的念想一闪而过,但是,心中很清楚,即便自己争取了,皇上给了自己这个差事,自己也不能成为这个独当一面的人,自己一个还没有这样的资格,另一个,这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太多,自己上面必须要有一杆大旗。 想这么多,干嘛。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还没有完全达到这个地步,还是老老实实的想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吧。 “沈言,那你以为满朝将领中,谁是最合适的人选?”听到沈言的建议,夏天启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这个观念看似没什么突显的地方,但是,深深一体会,便能从中领悟许多东西,自大夏立国以来,面对白莲教的任何一次闹事都是采取剿之策略,从未有人提出过抚之手段,而今沈言却系统的提出了剿抚结合的策略,这个本身就颠覆了大夏三百多年的传统。 另外,沈言的话语中虽然没有明确透露,可是,字里行间却显现出领兵将领的重要性,朝堂那么多将领,朕身为一国之君,但是,又有多少将领没有被朕的儿子们拉拢,又多少还能真心实意的为朕办事?夏天启的心中有一本厚厚的册子,清楚的记载了朝堂中各将领的出身,特长,功劳以及投靠了哪一位皇子。 可以说,满朝将领,真正能为朕所用的屈指可数,可是这几个将领一概不能调动,因为他们还有更大的用处。 至于沈言的话语中是否还隐藏着其他的用意,尚且需要朕慢慢回味。 “皇上,派谁领兵作战,可否稍后再议?”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言最怕的就是皇上问自己这个问题,自己当然想说自己是最合适的呀,可是,自己凭什么说出来,就凭麾下五百人的大夏皇家军吗? 第一二六章 误国之论 “好,那你接着说说你的看法。”听到沈言耍赖似得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自己已然从沈言的话语中领悟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理念,至于如何做,则是需要自己拿主意了。 “皇上,以微臣之见,北胡陈兵蒙北郡不足为虑。”听到皇上话语中透露的欣赏之意,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自己的这番言论完全说中了皇上的心事,又岂能不获得皇上的欣赏,这倒不是说秋慕白的看法就不好,只是秋慕白心中有所担忧,没有切中皇上内心中隐藏的心事,故而,在这方面有所疏忽。 “信口雌黄,北胡的实力并不比我大夏弱上多少,如今北胡陈兵蒙北郡,你竟敢胡言乱语说此事不足为虑,老朽看你这是误国之论。”听到沈言信口雌黄的言论,好不容易对沈言有着刮目相看的郭子安拄着拐杖,眼神中喷出怒火,朗声吼道。 “郭老不必动怒,我的这番言论是否是误国之论,听我说完后,郭老再盖棺定论,可好?”沈言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番言论竟然引起了郭子安如此强烈的反应,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泛起一股淡淡的苦笑,随即眼神中流露一股自信的微笑,俊朗的面庞上浮现一丝不卑不亢,淡淡的说道。 “以微臣的推断,北胡陈兵蒙北郡并非是为了此刻想要与我大夏燃起战火,而是想要试探我大夏的国力有没有恢复,确切的说,北胡想要试探我大夏的底线在哪里?”瞧见郭子安轻轻的点头,沈言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沈言,你之所言,皆是你的猜测,莫非你以为你的猜测便能影响到国策吗?如果你的猜测错了呢,你能承担起这个巨大的损失吗?”听完沈言的解释,郭子安并没有从中领悟到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依不饶的数落着沈言。 “皇上,您应该知道微臣这两天在查什么,如果微臣没有推断错误,北胡陈兵蒙北郡一事,又何尝不是为了给咱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从容不迫的赢得他们想要的结果。”沈言根本没有直接回答郭子安的质问,而是抬起头,与皇上对望了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和自信,淡淡的说道。 “如果我们在与他们的较量中彻底的粉碎了他们的阳谋,北胡要么从蒙北郡撤军,要么直接挥军南下,寇我边关,但是,这段时日,如果蒙北郡还不能建立起必要的防御,微臣认为皇上可以直接抄了蒙北郡某些官员的老家。”沈言并不确定要下能否向勤政殿内的众人透露北胡国师意图与大夏文斗的事,因而说的比较隐晦,但是,皇上一定能听明白,这就够了。 “当然,面对北胡陈兵蒙北郡一事,如果我们太过较真,调派了大量的兵力在蒙北郡一带布放,微臣觉得此事有点大题小做,也觉得有点向北胡示弱,但是,如果啥也不做,又有点神经大条,蒙北郡上下都不会安心,因而,微臣建议皇上可调派一军前往蒙北郡,美其名曰:大练兵,既安了蒙北郡上下的心,也让北胡见识我大夏雄狮的威力。”瞧见皇上眼神中流露的赞赏之色,沈言知道自己隐晦的表达是对的,因而接着侃侃而谈的说道。 “那你认为朕应该调派哪一军前往蒙北郡呢?”听完了沈言的建议,夏天启的眉宇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暂时,似乎因为沈言的建议而让自己脑海中一直想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的核心已然触摸了边缘。 “皇上,调派哪一军,微臣资历浅薄,对朝廷格局尚不能完全掌握通透,故而,这个吗,还是不要让微臣胡言乱语的好,皇上定夺便可。”听到皇上的询问,沈言的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这个事,我怎么知道谁合适,谁不合适,我最想去淮北郡剿匪,可是我都不敢毛遂自荐,更别提,去蒙北郡了,所以,迫于无奈的沈言只好与皇上玩起了太极,将皮球踢回给了皇上。 “就知道你小子滑头、奸诈。”听到沈言无赖之语,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如果沈言真的说出了建议,夏天启内心中还真的担心沈言是一个刺头,或者说,沈言心中的欲念太强,应当好好的扼杀一番,但是,沈言啥也不推荐,还跟自己玩起了俏皮,足以证明沈言的一颗赤子之心。 “郭老,听完了我的一番解释,不知道郭老是否要认为我的一番言论是否是误国之论呢?”听到皇上假装的叱骂自己,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就当成这是皇上对自己的赞誉,脸上浮现一丝憨厚的笑容,随即转头望了郭子安一眼,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老朽并不清楚你嘴里说的是什么,尽管皇上觉得你的言论有理,但是,老朽依然保留之前对你的评价。”听到沈言转过头想要将自己一军,郭子安的眉头微微一皱,自己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到一个年轻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自己应该感到恼怒才对,但是,自己似乎对沈言丝毫没有恼怒之心。 “老师,沈言之言,虽不能最终决断,但绝对不是误国之论。同时,朕知道你们肯定对沈言说的话感到云里雾里,因为,有一件事,满朝中只有朕与沈言知晓,所以,沈言说的是什么,朕心中有数,但是,朕暂时还不能公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望老师海涵。”听到郭子安话语中隐藏的一丝不满,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苦笑,这个北胡国师一行的事,目前还不能对外公开,只能有自己为沈言证明他的言论确实有很大价值和可行性。 “不是吧,满朝中只有皇上和沈言知晓的一件事,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皇上对沈言多大的信任呀?还是皇上觉得我做的不好,而给自己一个暗示呢?”听到皇上的言论,一直站在殿内默默不语的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和一道精光,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各种可能性,但结果却是没有结果,眼神不由得扫了沈言一眼。 沈言似乎感觉到了许三原的眼神,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给了许三原一个宽慰的笑容,示意许三原不要多想。 第一二七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是吧,父皇对沈言的信任竟然达到了如此之高的境地?”夏元虚一直默默的虚心听着沈言与父皇的对话,当听到父皇说出满朝当中只有父皇和沈言知道的事,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妒忌和兴奋,妒忌自己为何没能拥有这样独特的待遇,这个足以让满朝文武为之痴狂的待遇;而兴奋,则是因为自己和沈言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自己与沈言是一对互惠互利的联盟,沈言越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越高,对自己越有利,对自己的帮助越大。 然而,兴奋的同时,夏元虚心中也隐隐约约中感到了一丝失落和担忧,担心自己与沈言的差距越来越大,当差距到了一定的境地,两人的地位就会变得彷如一道鸿沟而无法跨越,最终这个联盟形同虚设,或者说,自己只能成为沈言的陪衬,沈言无法带给自己最大的裨益。 尽管夏元虚的心头浮现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还是对沈言目前能获得父皇的这一份殊荣而感到默默的祝福,起码在联盟没有撕破之前,沈言得到的越多,对自己的帮助就越大。况且,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并不是一个为了自身的利益而不顾这个联盟,或者说,以沈言目前的地位和影响力,还不足以单方面的反悔并撕毁这个联盟。 “看来自己之前的担忧有些杞人忧天了,以目前沈言的状态和在皇上心中的影响和地位,盈雪和沈言的交往不见得就是就是坏事、就是没有结局,或者说,沈言不见得就会走向一条孤独的路、一条成为满朝文武对立面的绝路。”听到皇上的一番话语,秋慕白低沉着头,脑海中快速的闪现了许多的念想,但更多的还是关于沈言为何会成功,以及未来的走向和命运。 起码有三点可以见证沈言不会孤独:一个是沈言的身边始终有盈雪等绝世女子一路的陪伴,这份来自红颜的陪伴不仅能促使沈言无穷的斗志,也可以让沈言一路上欣赏风格各异的风景,陶冶心情,而让沈言静下心来从容应对。 第二个则是沈言比一般臣子做的更好的地方,便是沈言一直能揣摩到皇上内心的深处,沈言的每一次应对都能深深的戳中皇上的心坎,让皇上龙颜大悦,从而降低了一些不必要的风险和潜在的隐患,这一点尤为重要,是许多臣子一辈子都学不来的技能,或者说是许多臣子明知道却做不到的技能。 最后一点则是沈言懂尺度、知进退,没有背负太多的条条框框,不像一般士林的人,将自身的原则太当回事,始终坚持着自以为是的原则和骄傲,殊不知,在皇权至上的年代,任何一名官员的权力都来自皇上的赏赐和厚爱,一旦失去了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即便再有才干,大度的皇上在用你的同时也在默默防备着你,而心眼狭小的或没有气度的皇上,干脆直接将你的官位一捋到底,彻底的打回原形,而那个时候,即便想要再抱住皇上的大腿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或许只有抱头痛哭才是唯一的选择。 这三个方面或许便是沈言跳出皇上让其成为孤臣使命的必备技能。 “看来这个沈言一点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皇上并不昏聩,却如此的信任和器重这个沈言,这个表象让人感到无比的诧异,要知道自己当初能获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除了帝师这个身份外,自己为了皇上的理想一路披荆斩棘、乘风破浪,助其巩固了皇权后,由于自己的理念与皇上有些不同而选择隐退,而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才完全获得了皇上的信任和器重,这个代价何其大!可眼前这个沈言呢?与自己对皇上的帮助相比,沈言的贡献几乎为零,但是他获得的信任和器重并不比自己少。”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灰蒙蒙的神色,似乎有些不甘,似乎带着一丝浓烈的嫉妒。 诚然,在一个没有完善的制度制约的前提下,没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完全交出手中的权力,即便表面上交出了,暗中依然控制着一大批所谓的门生、幕僚,行使着幕后的权力和影响力,操控着朝政的走向。 权力完全可以腐化一个人的斗志,也可以促使一个人的斗志,这一点郭子安深有体会,自己隐居这么多年,心中何尝放弃过对权力的渴望,否则的话,以如今的这个年纪,为何皇上暗中发出邀请,自己便毫不犹豫的选择出来帮助皇上,说白了,还不是心中对权力的那份渴望没有完全的放弃,说的好听一点,便是想着将自己的最后一道光发挥出来,说的不好听的,便是恋权。 或许,正是对权力的这一份渴望,让皇上与自己走分开了,而自己选择归隐时,皇上才对自己彻底的放心了。郭子安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这个念头。 “沈言,你继续说说如何应对皇子们给朕设的局?”夏天启并不清楚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掀起多大的风浪,或者说一石激起千层浪,也不清楚自己的这一番话让勤政殿内的诸人有了怎样的心思和情结,只是觉得沈言的这一番应对颇有道理,具有一定的可行性,沈言唯一没有明确的,或者说沈言耍滑头的地方便是没有直言派哪一军前往蒙北郡大练兵,派哪一将领前往淮北郡剿抚白莲教。 “皇上,其实秋大人对这一条说的比较通透了,微臣觉得秋大人之策乃是上上之策。”听到皇上的询问,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自己并不是不想说出更好的策略,细心品味秋慕白的安稳之策,确实是目前最佳的选择,同时呢,也算是看着盈雪的份上,给足了秋慕白的面子。 “皇上,您与其花费大心血和精力应对皇子们的布局,倒不如花心思和精力解决淮北郡的白莲教和取得对他们的胜利,微臣想着,只要这两个沉甸甸的胜利果实摆放在朝臣面前,皇子们必定感到恐慌,届时,皇子们想要获得更大、更多的权力,有两个途径可以获得,一个是举起造反,一个是向皇上暂时低头。”望着一脸深思的皇上,沈言嘴角浮现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第一二八章 人选 “造反,朕即便再给他们几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听到沈言说出的两条路时,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道浓烈的光芒,仿佛一柄锐利的宝剑,脸上写满了自信。 “皇上,微臣浅见,还望皇上不要怪微臣胡言乱语。”听到皇上话语冲隐藏的杀意,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连忙跪下,眼神中流露一丝惶恐,脑海中淡淡的想到:夏元虚,我能帮你的,今天只能帮到你这一步,至于你是否能领悟,或者你能领悟多少,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 “起来吧,朕没有怪你之意。”瞧见沈言诚惶诚恐的神态,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情绪,一个臣子需要的品德便是对朕的惶恐,只要朕的一个威怒的眼神,即便不干臣子的事,臣子也需要向朕低下他昂贵的头颅,正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没想到殿内的几人,只有沈言一人真正做到了这一点。 夏天启的这个想法稍微有些偏激,不能说秋慕白等人没有想到,只是他们仍在沉湎于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而暂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如果换成平时的状态,秋慕白等人必定也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跪下,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 但是,一个小小的疏忽,有时便是致命的一击,虽然这一击对秋慕白等人并不能造成巨大的伤害,但相对而言,皇上心中的那一杆天平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老师,您是如何看待这些事情的?”瞧见沈言乖乖的站了起来,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心中对沈言的好感进一步提升,眼睛微微一眯,随即向帝师郭子安询问道。 “皇上,如今的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皇上应该多给年轻人一些表现的机会,老朽已老矣,很多时候,脑子已经转不动了。”听见皇上的询问,郭子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想着要表现自己,重新获得权力的渴望,但是通过皇上对沈言的器重和信任一件事上的感悟,觉得自己再眷恋权力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郭家子孙后代,想通这些,郭子安带着一丝无奈的情绪缓缓说道。 “老师的智慧彷如高山,朕始终需要老师的指导。”听见郭子安的一番话,夏天启心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彻底放下心中的一块巨石。 说不担心郭子安继续想要获得权力,那是假的,但是,郭子安毕竟是自己的老师,是帝师,如果自己不表现出眼下的这一副神态,自己将会遭受到士林永无止境的抨击,故而,即便自己对郭子安有所不满,也不能刻意的表现出来,这是夏天启内心中一直隐藏的痛苦。 “皇上,老朽这一生没有的别的请求,只求皇上看在老朽的一份薄面上,能否再赏赐老朽几亩良田,让老朽的子孙有生存的根本。”到了此刻,郭子安算是真正的、彻底的放权了对权力的渴望,虽然有些晚,但总比到了进棺材的那一刻要好上许多,起码,此刻还能凭借自己的一份老脸,从皇上的嘴中获得一些田地的赏赐,毕竟田地乃是生存根本。 “老师,朕做到很不好,这么多年来一直忙于国事,而疏忽了这一细节,朕心中有愧。”听见郭子安要求赏赐田地的意愿,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朕会下旨给户部,在老师的家乡挑选良田三百亩作为老师的私田。” “老朽多谢皇上恩赐。”听到皇上的一番赏赐,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权力再也与自己无缘了,接下来的时日,可能真的是颐养天年了。 “这个郭子安果然是一个老江湖,明知道自己无法再获得权力,竟然通过这个方式来获得更大的权益。”许三原一开始并没有想通郭子安为何会说出这一番话语来,可稍微一沉思,便明白了郭子安的用意。 许三原心中知道郭子安再次踏进金陵的目的,原想着凭借着帝师这个身份,加上皇上面临的困局,皇上多少会给郭子安几分薄面,授予某一虚职,却没想到,关键时刻,郭子安顿悟了。 “郭老不愧是为帝师,深深的把握住了皇上的心思。”秋慕白稍微沉思片刻,也明白了郭子安这是唱的哪一出,心中暗暗为郭子安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同时淡淡想到,不知道自己老了,是否也能享受这番待遇?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每一步都算计的十分精确和到位。”沈言虽然没有足够的政治经验,但看过这方面的书籍和影视剧实在是多的不能再多,一听到郭子安的话语,便明白了郭子安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沈言原以为郭子安此番被召见会获得皇上的再次重用,压根没想到结局却是这一副情景,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 “秋慕白,你来说说,谁可以领兵前往淮北郡,哪一军可以前往蒙北郡?”明确了郭子安对权力不再眷恋一事,夏天启的眼神中仿佛闪现了一丝兴奋的光芒,但是不能确定这两路的领军将来,夏天启的心还是完全放不下来。 “微臣觉得金陵左军总兵陶定谦可胜任前往蒙北郡布放。”听见皇上的询问,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推荐人选本身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一点沈言做的就是干脆,凡是问到他,他就选择插科打诨的岔开话题,皇上也不以为意,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沈言这一点做的比较好,人比较真诚,自己何时有这样的待遇和命运呀,可是,面对皇上的询问,自己这一次无法退却,否则,自己这个内阁学士估计也就到头了。 “陶定谦此人善守,被同侪戏称为乌龟壳,足以知晓他善于防守,由他率领金陵左军,加上蒙北郡自身的兵力,即便北胡真的想要与我大夏交火,在物资和资源充足的前提下,陶定谦必定能防守三个月的时间。”听到秋慕白提到陶定谦的名字,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欣赏,陶定谦此人不仅善于防守,为人也必将中正,目前并没有投入任何一个皇子的阵营,算得上自己的铁杆支持者。 “那淮北郡,谁去比较合适?”确定了蒙北郡的人选,夏天启的目光再次落在秋慕白的身上。 第一二九章 小小的请求 “淮北郡?微臣心中并未合适的人选?还请皇上恕罪。”秋慕白心中确实想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故而先说出了蒙北郡的人选,而不是淮北郡的人选。毕竟淮北郡乃是金陵的西大门,选人这方面必定要慎重,否则,自己将主动为政敌们攻讦自己提供的最佳机会。 “连你心中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吗?”听到秋慕白的话,夏天启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皇上,微臣无能,无法为皇上分忧。”瞧见夏天启有些失落的眼神,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怪怪的感觉,脸上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 “这不是你的错。”尽管心中感到一丝悲怒,可尚未丧失理智的夏天启并没有怪罪秋慕白或者是其他人,毕竟造成这一切的幕后者是自己,如果一开始自己不任由儿子们胡乱的夺权,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如果一开始自己不想着通过这种方式来培养接班人,朝堂就不会四分五裂,那些门阀、大族就不可能借助儿子们的实力而蓬勃发展,更不可能让他们暗中控制朝政的走向。 难道满朝之中没有一个人适合去淮北郡吗?朕统治下的大夏真的到了如此困境吗?连一名合适的将领都无法选出来吗?或者说,需要朕御驾亲征,方可以吗? “皇上,微臣有一个小小的想法,不知是否合适?”瞧见勤政殿内诡异的静谧氛围,沈言感到一丝不适应,或者说瞧见皇上失落的眼神,或者说沈言想要暂时离开金陵一段时间,带着大夏皇家军进行实战演练,只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战斗,大夏皇家军才会真正的恢复到巅峰状态,甚至超越巅峰,真正成为一支浴火凤凰的军队。 “哦,沈言,你有什么想法?”听见沈言的声音,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之前两次问沈言谁是合适的人选,这狡猾的小子一直避而不谈,或者跟自己耍赖,可在最关键的时刻,这小子却主动开口说有一个小小的想法,这是见朕可怜,还是这小子不愿意见到朕难堪而良心发现呢? “皇上,您是知道的,微臣最近一段时日一直在京郊兵营训练一支特殊的军队,微臣一直认为只有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他们才能真正的当得起皇上亲自授予的军队番号,才能真正为皇上效力,为皇上平叛那些癣疥之疾,为皇上戍守边疆。”瞧见皇上许可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既然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那自己就应该勇敢的面对,而不能藏着掖着,否则,机会就会从自己手指缝中悄悄的流逝。 “朕知道,但是你麾下的那支军队只有五百人,又岂能担当如此重任?”瞧见沈言主动请缨的精神,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情绪,有一种患难见真情、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尽管这个感觉很荒诞,却真实的流淌在夏天启的心间。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眼神,一个小小的问候,就会让人感觉到温馨、感动不已,让人铭记于心。 “皇上,微臣的想法是微臣带着他们作为先锋部队,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让他们经历血与火的洗礼,促使他们快速成长,然后好完成微臣与皇上之间的那个赌约,微臣还想着赢皇上一场呢。”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顽皮,又似真挚。 “朕又岂会在乎你的那点赌资。”听到沈言似乎顽皮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知道这是沈言在缓解殿内的气氛,同时也是在真心为朕考虑,这点就足够了,因而在某些细节上,朕又何必过于计较沈言的某些小节,“第二个目的呢?” “皇上,第二个目的便是微臣想要狠狠的杀几个祸国殃民的白莲教匪,多杀一个真正的白莲教匪,便是还淮北郡一个安静的乐土。”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自信而淡然的笑容,“当然,由于微臣的兵力有限,微臣不可能扫荡整个淮北郡的白莲教匪,因而微臣才说愿意做一先锋部队,前往淮北郡的一府,皇上再调派一军前往坐镇,淮北郡白莲教将不再是皇上的心头之患。” “朕答应你的请求。”听完沈言的建议,夏天启稍微沉吟片刻,觉得让沈言带着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一府并不是不行,从沈言表达的意思上看,沈言只会前往离金陵最近的芜州府,芜州府的陵南县与金陵的宁江县接壤,也只不过一天的路程,应该不会耽误沈言与朕之间的那个赌约,况且,沈言更看中这个赌约,他极度需要通过这个赌约来实现他的价值,除非白莲教调动大部队将沈言围困在芜州府,但短短的几天时间,白莲教的人是否有这个意识和这个魄力都是个问题,又怎么那么巧会调派大部队围困沈言呢。 “多谢皇上给微臣这机会,微臣必定不负皇上所望。”听到皇上的许可,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强烈的自信,虽然眼下不是最佳时机,但是,完全可以借助此次出兵的机会与沈家做一个了断,好好调查自己刚穿越时被人陷害的内幕和原因了。 沈言这么急切的想要带来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除了之前所说的两个原因外,最真实的原因便是想要调查当初被人陷害、设局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这也是沈言一直念念不忘的事。 沈言当初在林子边醒来从来没有停止想要调查当初的真相,只是那时候自己无权无势,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选择远离陵南,恰巧刚出林边就遇到了秋盈雪等人,无意中救秋盈雪而身受重伤,自己陷入了昏迷,如果不是高庸带着自己来到金陵城,自己也就没有今天的这样的一个小小成就,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回陵南县,调查当初的真相。 “皇上,微臣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望皇上许可?”轻轻甩去脑海中一直萦绕不断的念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眼珠子轻轻的转了转,随即抬起头望了皇上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请求之色。 第一三零章 狮子大开口 “你说?”听到沈言的请求,夏天启估计沈言想要什么特权和战略物资啥的,相对沈言对朕的一片忠诚之心,这些东西并不算什么,只要沈言开口,朕必定会答应,不会搪塞。 “皇上,微臣想要十八皇子随军出征,凭借皇子的身份,进行一些安抚的工作比微臣这个身份更有效果。”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脸上流露一丝真诚。 “什么?沈言竟然向父皇请求让我随军出征?自己没有听错吧,可自己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呀!”听见沈言的请求,夏元虚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合不起来,眼神中写满了诧异,尽管自己与沈言是联盟,可沈言也曾说过,目前还不适合公开自己与他的联盟关系,这样对自己的发展不利呀。随即想到这里是勤政殿,不管沈言出于何种目的,自己绝对不能有异样的表情。 “沈言,朕之前派了三位皇子前往淮北郡,以他们三个的身份,难道不足以当此重任吗?”听见沈言的请求,夏天启的眼神微微一眯,潜意识中看了夏元虚一眼,瞧见夏元虚一副惊讶的神情,夏天启的心悄悄的放下,看来沈言并没有与老十八走到一起,对方这个请求看来是真的想要为朕做事,为淮北郡的百姓做事。 “皇上,正是淮北郡有了三位皇子,才会造成一些不要的麻烦呀。他们三个之间谁主谁从,皇上并没有明确,况且,十七、十九和二十皇子与白莲教的蓬勃发展,甚至导致政令不行的局面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沈言说到这里,瞧见皇上的脸上浮现一丝怒容,连忙惶恐的跪下,“皇上,微臣并非是诽谤这三位皇子,只是,三位皇子没去淮北郡之前,白莲教闹事虽然声势颇大,但并没有揭竿而起,甚至都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攻城事件,最多只是小规模的打打闹闹。” “你的意思是老十七他们三个与白莲教走到一起,白莲教借助他们三个人的名分揭竿而起吗?”夏天启的脸上阴沉着,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皇上,非也,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听见皇上开口询问,沈言心中轻叹了一口气,都说伴君如伴虎,稍不留神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幸好皇上开口询问,否则皇上做一个闷葫芦,自己今朝还真是没摸透皇上的心思,毕竟说皇子的是非乃是臣子的一大忌讳,稍微圆滑一点的臣子都不会犯这个忌讳。 “哦,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啥意思?”夏天启的语气稍微有一些好转,但话语中仍然透露着一丝怒火。 “皇上,三位皇子是代替皇上巡查淮北郡,他们都想通过巡查的这件事情上引起皇上的关注,故而,微臣推断,他们为了丰硕的建树和形象,必定产生分歧,但是,他们谁也不服谁,或者说,他们之中除了年龄上有顺序外,职权上并无,因而,一旦出现意见分歧之时,除了争吵还是争吵,争吵完便会赌气,如果微臣没有猜错,三位皇子必定都在淮北郡的首府相州府,可是他们又不在一个衙门或府邸里,微臣如果没有猜错,十七皇子占据年龄的优势,在淮北郡总督府,十九皇子在淮北郡总兵府,而二十皇子却在相州府的府衙。”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侃侃而谈的说道。 “神了,沈言竟然推断的丝毫不差。”听完沈言的推断,一直低沉着头只想做一个静静聆听的许三原不由得抬起头,眼中闪现一股惊讶和震惊,淡淡的扫了沈言一眼。 “好,即便如此,朕完全可以下旨给他们三个,而不是要老十八跟着你去呀。”许三原神情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夏天启的观察,说实话,夏天启第一次对沈言的推断产生了一丝小小的佩服,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竟然丝毫不差的推断出远在几百里外的事情,确实很神奇,沈言的推断能力很完美。 “皇上,非要如此,那只有两个结果,首选需要皇上调派大部队打通到相州府的通道,其次,调派大部队保护这三位皇子出城,然后与微臣回合。”听到夏天启的有些赌气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皇上呀,即便你对十八皇子如此不待见,但也没必要弄的这么明显吧。 “看来不管自己怎么努力,父皇都不愿意给我机会,即便之前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听到夏天启略带赌气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灰色。 “不错,朕给你的考核,你没有一个让朕失望,朕当然知道你不可能率军攻打相州府,如果朕没有猜错,你必定率军抵挡芜州府,甚至只会攻打芜州府的几个县城,如此一来,你不但可以达到练兵的目的,也可以让老十八为你善后,安抚当地的官员与百姓,为后面的大军打开局势。”瞧见沈言自信的神态,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赞许。 “皇上圣明。”听到夏天启的这番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原来只是一个考核,我还真以为皇上不喜欢夏元虚达到了这种境地,差点以为自己赌错了呢,连忙给皇上送上一顶高帽。 “沈言,你还有什么要求?”收到沈言的高帽,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蕴含着一丝期望和希冀,轻声问道。 “皇上,微臣原本想着呢,每人一匹战马,但微臣知道,大夏缺马,就不狮子大开口了,微臣需要每人一副全新亮白的铠甲,一把长刀,一杆长枪,一副长弓,五袋装满箭矢的箭囊”沈言掰着手指慢慢说道。 “等等,你当朕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仓库呀,还掰着手指头慢慢数呢,再说了,你麾下只是五百名步军,要这些东西有啥用,做装饰品吗。”听到沈言说了几句,夏天启连忙打断的说道,再让沈言说下去,除了战马,估计都会掏空金陵的兵器库,这完全是一副漫天开价的态势嘛。 “皇上,您有所不知呀,他们确实是步军,但是,他们是不一样的步军,皇上,您别问,问了微臣也不说,十几天后,皇上到时一看便知。”瞧见皇上欲要问话的表情,沈言连忙打断,嘴角浮现一个浅浅的微笑,完全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形象,故弄玄虚的说道。 第一三一章 精兵与病虎 “沈言,你好大的胆,朕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铺。”瞧见沈言狡黠的笑容,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童心,仿佛领家孩子一般逗着沈言。 “皇上,瞧您说的,您都给了微臣三分颜色了,微臣不用来开染铺,难道还用来收藏做传家宝呀,那多浪费呀。”瞧见夏天启的脸上第一次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沈言的嘴角跟着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插科打诨的说道。 “就你理多。”夏天启身为大夏的皇上,又岂会不知道沈言这么做、这么说都是为让朕开心,这份忠心和孝心比起朕的那些儿子们强多了,比起满朝文武们不知道要强多少倍,笑归笑,但正事还是不能忘,“你打算哪天离开金陵?” “回皇上,只要微臣要的那些装备一到手,马上便离开,同时,微臣希望皇上下封口令,此事除了殿内的人知晓外,不让第七人知晓,微臣呢,也想悄然的离开,可以杀白莲教一个措手不及,或者说,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为皇上先夺一城。”沈言的嘴角也收起那份玩笑的表情,神色严肃的说道。 “这个要求,朕答应你,如果在你抵达陵南县之前有第七人知道,朕定会株泄密者九族。”夏天启当然明白沈言这些话语背后的用意,除了兵贵神速外,也当心有些人的嘴角不干净,无意中泄露了风声,白莲教能一次又一次的跳出来闹事,没有一次能彻底的消除干净,谁也保不住朝堂里没有他的同伙。 “只是以你们五百人作为先锋部队,朕觉得苦了你。”望着沈言还有些稚嫩的脸庞,夏天启第一次有些伤感的说道。 “皇上放心,微臣相信两个真理,一个是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第二个是只有经历了风雨的洗礼,雏鹰才能真正的展翅翱翔于天际,成为雄鹰。”沈言没有想到皇上对自己的信任如此之重,竟然有些伤感,心头涌现感动的同时,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傲然的说道。 “说的好。”听到沈言的这一番话,夏天启轻轻的鼓了鼓掌。 “皇上,微臣希望皇上选派的大军能在十三天后及时抵挡芜州府的陵南县,微臣届时将会撤离陵南,暗中回到京郊兵营,然后参加与皇上的那场对赌,还望皇上提前备好赌资,因为微臣赢定了。”瞧见皇上眼神中的赞许,沈言神气的说道。 “哦,朕就怕你有这个信心,没那个实力呀。”夏天启似乎完全放下了政事,与沈言玩了起来。 “有信心未必会赢,但没信心肯定会输,所以微臣赢定了。”似乎明白了皇上的心思,沈言给了自己一个加油的姿势,神情淡然的说道。 “秋慕白,不知你是否还有什么补充的?”瞧见沈言的神态,夏天启微微一笑,随即转过头望向了秋慕白,淡然的问道。 “回皇上,微臣没有特别的补充,微臣只是想要提醒沈大人一句,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因而沈大人在暗中出发前,除了那些需要的武器装备,应该也多准备一些粮草,你总不能让麾下的士兵饿着肚子与白莲教作战吧。”听到皇上的询问,秋慕白稍微深思了一下,随即似乎抓到了沈言的漏洞,淡淡的补充道。 “多谢秋大人关心,秋大人的这番话对大部队而言,乃是至理名言,但是,对下官而言,不太适用,秋大人多少应该也知晓下官麾下的士兵都是一些怎样的人,因而呢,下官并没有想着让他们吃的饱饱的上前线,而是想着让他们如何从敌人的手中抢来粮食。”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神秘的微笑,淡淡的望了秋慕白一眼。 “从敌人的手中抢来,这个似乎不太可能吧?”听到沈言似乎信心自我膨胀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和怀疑,脸上明显写着:小子,你傻别当我也傻的神情,如果不是看在盈雪的面子,不是看这里是勤政殿,有皇上在,真想破口大骂沈言一顿,你还是真是个自大的骄傲狂人。 “秋大人,你虽是文官,肯定也懂兵家之道,但是,并不清楚下官是如何训练这支部队的,也不清楚他们的风格,所以,并不奇怪。”瞧见秋慕白的神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唉,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实话,你不必如此吧,你确实不知道大夏皇家军的训练方法和作战风格吗。 “秋慕白,沈言在这一点上确实没有说大话,欺诓。”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再一次为沈言担保道。 “老师,您有什么看法和建议?”夏天启说完后,眼神中扫了一直低着头假寐的郭子安,淡淡的问道。 “回皇上,老朽并无其他看法和建议,老朽为皇上有沈大人这样的奇才而衷心的祝贺。”郭子安的心中确实有些波澜,原本以为自己是一介奇才,为皇上赢得最终的胜利一路上披荆斩棘,硕果累累,然而自己的长处无非是知识渊博,为皇上出几个主意,进入勤政殿的那一刻,心中还有些小看天下英雄,觉得自己仍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甚至连秋慕白这样闻名的大才也没放在眼里。 可是遇到了沈言这个异类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推翻自己的原则,最终选择真正的解甲归田,成为一介富翁,不再眷恋任何权力,自己之所以有这番心思,除了皇上对沈言格外的信任和器重外,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沈言自身的才能逼迫自己下定了这个决心。 虽然自己与沈言没有任何交集,自己对沈言的了解也仅仅是勤政殿内的这么一小会儿,可是,这一小会儿的时间仿佛几个世纪,让自己真实的了解到了沈言的才能,以及皇上为何会如此的信任和器重沈言。 先不说沈言的才情到底如何,起码有一点是臣子们从来没有做到的,以自己对皇上的了解程度,没有一个臣子敢跟皇上戏耍玩笑而皇上甘之如饴,甚至与沈言一起玩耍,这一点足以颠覆了自己对皇上所有的认知。 “好,既然如此,你们都先告退吧。许三原,你搀扶老师离开。”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强烈的自信,放任了这么久,是时候该收拢一下了,否则,那几个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一只趋之死亡的病虎,爪牙不再锋利了。 第一三二章 恩惠和理由 “十八皇子,请留步。”走出宫门外,望着眼前不远的夏元虚,郭子安朗声喊道。 “不知郭爷爷有何吩咐?”本想着快走两步,赶上沈言,打听一下行程的夏元虚,听到郭子安的叫唤,连忙停下脚步,恭敬的向郭子安施礼。 “许公公,不知道老朽能否与十八皇子单独说上两句,当然了,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在一旁听着,毕竟老朽说的只是一番劝勉的话语。”郭子安转过头,眼神中不露丝毫痕迹的望了搀扶着自己的许三原,淡淡的说道,似请求,但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激将之法。 “郭老客气了,十八皇子能听到您老的劝勉之语,那是何等的荣幸。”听到郭子安的这一番激将之法,许三原即便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再跟着旁听,因而松开搀扶的双手,让夏元虚搀扶,自己静静的向身后走去。 许三原想要了解郭子安向夏元虚说了什么,这并非是一件多难的事,只要事后向夏元虚打听,料想夏元虚也不敢隐瞒自己。 “十八皇子,是否想要更进一步?”望着许三原逐渐离开的身影,郭子安刻意的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郭爷爷此话何意?”听到郭子安的这一番话,夏元虚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怦怦的跳个不停,仿佛想要跳出自己的嗓子眼。 “十八皇子,不要诧异,也不必惊慌,老朽此话并无其他用意,老朽只是告诉十八皇子,如果你想要更进一步,必须要将沈言牢牢的抓在手中,让他成为你最有力的臂助。”瞧见夏元虚有些慌乱的神态,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失望,一个已然十九岁的皇子,竟然还如此的稚嫩,喜形于色,就不大有可能获得更大的成就。 “郭爷爷为何要告诉元虚这番话?”听到郭子安的话语,夏元虚以为郭子安看破了自己与沈言的关系,心中更显慌乱,随即想到沈言跟自己说过的一番话,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让自己的心乱了,否则,不是敌人打败了你,而是你打败你自己,随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问道。 “老朽当年蒙受你母亲的恩惠,故而老朽想要报答这份恩惠。”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缅怀之色,眼神中深邃,又似空洞。 老朽当年虽然与皇上的理念有些差异,但心中一直舍不得手中的权力,故而硬着心肠帮助皇上对付门阀,不料一次意外,老夫与皇上巡视江南时中了政敌们的埋伏,老夫与皇上都受了些伤,那时多亏了你母亲的悉心照顾,正是有这份恩情,老朽一直铭记于心,想要报答这份恩惠,可惜的是,你母亲跟随皇上进来宫却又不习惯宫中的争斗,最终遭受其他妃嫔的陷害而香消玉殒于宫内,那时老朽已然告老还乡,即便知道了这件事,也无能无力了。 “老朽言尽于此,想要更进一步,就要紧抓住沈言。”郭子安说完后,放开夏元虚搀扶的双手,自己拄着拐杖颤巍巍的向前缓慢的走去。 “十八皇子,郭老跟你说了什么,您竟然是如此一副惊呆的神情?”瞧见郭子安缓慢的身影,许三原快速的走到夏元虚身前,低声的问道。 “没什么,郭爷爷只是告诫本皇子,前面的那些年都白活了,要自己应该多读书,多向父皇尽孝心。”耳旁传来许三原的询问,夏元虚猛的一个激灵,仿若呆若木鸡的神情也有了一丝活力,脑海中想到沈言交代自己的一番话,不由得说了出来。 夏元虚知道郭子安跟自己说的那番话打死也不能告诉许三原,否则,不但害了自己,也会害了沈言,夏元虚相信,即便许三原有胆子去问郭子安,郭子安的回答不外乎也是这个答案。 “秋大人,刚才在勤政殿下官不是特意的针对你,所以下官的有些话还望秋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沈言快走两步,追上秋慕白的身影,脸上浮现一丝歉意。 “沈大人,你这话有些见外了。”瞧见沈言歉意的神情,秋慕白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鼓励,“老夫之前对你也谈不上什么了解,所以呢,有些话也算是说的很直白。” “秋大人太见外了,下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今后你我私下里是否可以不用相互称呼官职,不如我称呼您一句秋叔,您呢直接喊我的名字或贤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诚恳。 “你这个建议不错,你我相识也算是有一段时日了,虽然我对你的了解不多,但是我相信盈雪的眼光,既然盈雪心中有你,你我叔侄相称也不为过。”听到沈言的建议,秋慕白的嘴角微微一笑,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冲着盈雪的面子和关系,你应该早点改口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用官职相互称呼呢,做个不开窍的闷葫芦呢。 “秋叔,我这一两天随时都会率军离开,还望秋叔在我离开金陵的这段时日里,暗中照拂一下望江楼,秋叔应该也知道,目前有很多势力都盯着望江楼,我在金陵虽然不能阻止这些人的野心,但多少能防止一些宵小之徒,但我担心我离开金陵的这段时日会有人借机闹事。”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 “沈言,我很好奇,你应该知道觊觎望江楼的幕后都是一些什么人,你为何还要这么执着的想要保住望江楼?”瞧见沈言脸色浮现的担忧之色,秋慕白并没有着急应承沈言的请求,而是眉头轻轻一皱,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毕竟以自己对沈言性格的了解,沈言虽然有着自己坚持的原则,但对身外之物,沈言看的并不是特别的重。 “多谢秋叔的提醒,我虽然是最近才获知觊觎望江楼的人到底是哪些人,但是,这不足以阻止我保护望江楼的决心,除此之外,我要护住望江楼的原因有三个。”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坚毅的神色。 “三个理由?说来听听。”听见沈言想要护住望江楼的理由竟然有三个之多,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浓的疑惑,自己一直以为沈言是为了望江楼的女东家程可儿想要保住望江楼,除此之外,竟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理由,实在是让自己有些惊讶。 第一三三章 以天下为棋 “第一个理由,秋叔应该能想到,我确实因为跟可儿的关系而想要极力保住望江楼,不让那些幕后之人吞噬掉望江楼。”沈言的眼中浮现一股坚毅的神色,脸上流露一丝淡淡的甜蜜,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身边男人的唯一女儿与自己也有着情愫,丝毫没考虑到对方为女儿打抱不平。 “这个原因我确实能想到。”听到沈言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尴尬,和女儿的意中人在谈论另一个女子,这个感觉实在有些怪怪的,心中隐约有点为女儿叫屈,可这个问题自己又不能太过干涉,毕竟这是女儿的情感,女儿就是喜爱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中带着一丝贱贱的感觉的男人。 沈言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有些贱,但是,人格和人品却是让自己无法可说,有担当,有能力,更是深得帝心,如果不出意外,前途将不可限量,不可否认,这样的人物确实为女子的良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些过于花心,无法做到专一。 “第二个理由,秋叔其实应该也能猜到,只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而已。”沈言并不清楚秋慕白此刻脑海中对自己的印象和评价,眼神中流露一丝无奈,嘴角泛起一阵淡淡的苦涩,缓缓说道,“我需要钱,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行,尤其是在这个繁荣的金陵城,想要获得更大平台的发展,两袖清风只会迎接死胡同。” “你这话虽然有失偏颇,但我确实找不到一个更伟大的词或者立场来反驳你。”听到沈言的这个理由,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浓的震撼,一个还不满二十的年轻人竟然有着如此深的感悟,这是妖怪呢还是天才,要知道,自己明悟这番道理时已然过了而立之年,自己即便明悟了这个道理,可自己却不屑为之,也正是如此,自己虽然博得了好名声,却让自己和盈雪的生活很是清苦。 “我只是有些好奇,即便你保住了望江楼,程家小女娃就会将银子无限的供你使用吗?”虽然赞同沈言的理念,但是内心中还是有些排斥,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秋慕白的眼中闪现一丝淡淡的明悟,或许沈言只是想要获得一个更好的生活水平,这样对盈雪也没啥坏处,或许沈言知道了皇上让其承担孤臣的使命后,一直想着如何摆脱这个命运,而钱有时却是一个很有效的手段。 “不瞒秋叔,我现在所有的开销,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可儿的无偿提供,这也是我为何要极力发展望江楼,让望江楼更赚钱,做的更大,更不允许别人从我的手中抢走这个赚钱的平台。”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烈的坚毅,仿佛饿极了,好不容易乞讨到一碗可以饱腹的食物,而此时恰巧有人想要抢夺他的碗里的食物,沈言只会拼了命的护住这碗可以让自己饱腹的食物。 “我虽然无法接受你的观点,但是我能理解,也能感受到你想要护住来之不易的东西。”秋慕白轻轻的点了点头,“第三个呢?” “秋叔有所不知,可儿的娘与皇上是旧识,而从皇上对可儿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皇上的心中有可儿的娘,这个原因,还不值得我要拼命保护望江楼吗?”沈言小心的扫视了四周一眼,见周围没几个人,稍微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沈言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顿时一亮,写满了惊讶。 “这事有必要欺骗秋叔吗?”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所以肯定。 “那皇上是否知道要动望江楼的人是谁吗?”秋慕白稍微平复一下有些跳动不已的心,装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缓缓问道。 “皇上或许早已知道,但是我今天也将此事向皇上做了一个简单的陈述,只是并没有谁出谁是幕后之人。”沈言并不清楚皇上是否早已知道,但是以皇上的为人,他不可能不知是谁在捣鬼,只是为了收拢那张无形的大网,皇上一直没有采取措施,或者说,望江楼的丢失与皇上的布局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故而皇上才会不理不睬。 “皇上当时的态度是?”秋慕白有些震撼和好奇,好奇皇上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态在看待此事,这也决定这自己在此事上要花怎样的精力和代价去帮助沈言。 即便盈雪喜欢沈言,自己也不可能毫不保留的帮助沈言,起码眼下的沈言还不值得自己全力支持,也许等沈言有了一定的实力和地位,自己或许会改变自己的立场和想法,但眼下,还是各自为自己的前程和利益为好。 这不能说秋慕白过于现实,只是官场确实如此,父子之间站在不同的阵营都是常见之事,更何况八字只有一撇的翁婿关系。 “皇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从皇上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些怒火,真的怒火,即便皇上隐藏的很好,可我还是很清晰的看到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回忆,脸上浮现一丝肯定,“或许,这个是皇上故意让我看到的,如此好让我更能大胆的为皇上冲锋陷阵,撕破那些人的布局和阵线,为皇上的反击起到桥头堡的作用。” “你为何有这个想法?”秋慕白心中有些诧异,沈言看待问题的高度竟然不必自己低,甚至有些视角还超越了自己。 “说实话,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如今朝堂让各位皇子弄的四分五裂实在是皇上一手布的局,以皇上的精明和强大的手腕,皇子们不可能有丝毫机会从皇上的手中夺取权力,可事实却是真实的存在,那皇上为何要这么做呢?”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似乎在寻找答案,又似乎在组织语言。 “皇上此举,或许是引蛇出洞,将那些门阀、大族们准备一网打尽,如果这是真的,那皇上这一盘棋下的会让天下人为之震惊、为之疯狂,毕竟天下间,还没有人有这么大魄力和气度下这么大的一盘棋,一盘以天下为棋,连皇子都成为棋子。同时,皇上此举,不排除在筛选接班人的可能,谁能在这个棋盘中存活下来,不见得就不能成为皇上的接班人。”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明悟的光芒,充满了自信。 第一三四章 贱贱的沈言 “高老大,你怎么在这里?”沈言与秋慕白一路上边走边聊,聊了许多,算是增加了认识,分别前,沈言要求秋慕白不要告诉秋盈雪,说自己即将领兵出征,希望告诉盈雪,这一段时日要加大京郊兵营士兵的训练强度,所以来不及与盈雪告别,只能通过秋慕白代为转达,秋慕白还笑骂了沈言一句,我倒贴了女儿,还让我跑断腿。 沈言与秋慕分别后,径直回到望江楼,准备和可儿等人打过招呼,并安排一些善后的事,脑海中思考着一些应对方案时,突然瞧见高庸仿似一座雕塑一般站在柜台的一边,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 “这不,你不是要执行一项任务吗,皇上见我这段时间没啥任务,就让我跟在你身后做一名小卒子,听你差遣呗。”瞧见沈言脸色浮现一丝惊讶的神情,高庸的嘴角泛起一股亲切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得了吧,你是高手耶,还要做我的一个小卒子,你这不是踩我吗?”听到高庸话语背后的意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感激的笑容,皇上担心自己有个什么闪失,或者说担心夏元虚有什么闪失,就让高庸前来保护,这件事看上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足以证明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再一次上升,上升到了秋慕白这样的程度,真让自己感动不已呀。 “皇上已然调派了你需要的东西在今天申时一刻前会暗中送到京郊兵营,我呢,来望江楼也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传达皇上的旨意,二个呢,看你有什么安排,你说话,我跑腿。”高庸的眼神露出轻微的笑容,一种很舒服的笑容。 “你还别说,我眼下确实有几个事需要你这样的高手出面处理。”听到高庸的话音,沈言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珠子轻轻的转了转,淡淡的说道。 “别,我只是说着客套话,你可别当真。”听到沈言真有事要自己跑腿,高庸的嘴角微微一撇,眼神中浮现一副你小子别耍的我神态。 “你是高手,说话当然算数了,怎么能说是客套话呢?你当我傻呀。”沈言一把拉着高庸的胳膊,不给对方任何反驳的机会,如果沈言跟高庸交手,不出十几个回合,沈言必定被高庸打趴下,但如果说到动嘴皮子,十个高庸都不一定是沈言的对手。 “第一个事,你去一趟步军衙门,警告步军校尉赖俊集,告诉他,望江楼由你护着,让他这段时间乖乖的,不要闹什么幺蛾子,更别要动望江楼的歪脑筋。”沈言似乎不顾高庸苦着的嘴脸,接着说道,“去完步军衙门后,你再跑一趟礼部,告诉吏部尚书马战新,就说你的事,皇上已然知道了,只是皇上觉得你是有干才之人,希望他改过自新,不要再做错事,否则,不要怪皇上不念旧情。” “停停,去步军衙门警告赖俊集不是什么问题,可是跟马战新交锋,你觉得我是他的对手吗?他一个嘴皮子就能将我说死。”还没听沈言说完,高庸连忙叫停。 “你不必多说什么,你只需要做你的本色就可以,板着脸,很冷的跟他说这番话,我想他定然会感到诧异,一个太过聪明的人,必定是一个多想的人,当他多想时就会想到他做了很多让皇上不满的事,所以呢,他也就没有啥精力再来折腾望江楼了。”沈言的嘴角浮现残忍的笑容,制服一个聪明人没什么大成就,让一个聪明人活着恐惧中,那才叫一个爽。 “你这是叫拿鸡毛当令箭。”高庸的话刚说出口,连忙闭紧嘴巴,眼睛睁的大大的。 “乖,好好替我办好这两件事,你刚才的话当我没听到,否则,哼哼”沈言的嘴角浮现所以淡淡的笑容,语带威胁的说道,“办完这两件事,然后你去通知十八皇子申时一刻前抵达京郊兵营,否则,就让他一个人追赶我,或者让他直接留在金陵。” “喂,你真的将我当成你的小卒子了,让我跑断腿呀。”听到沈言又说了一个任务,高庸的脸上浮现一丝苦楚,眼神可怜的望着沈言。 “别,别跟我装,这不是你自个儿说的要做我的小卒子吗,我的小卒子又岂是那么好做的,这几件事做好了,我再考虑一番是否收你做小卒子。”沈言板着脸严肃的说道,可话还没说完,自个儿率先的笑了起来。 “就知道你不是一个什么好人。”瞧见沈言爽朗的笑声,高庸跟着爽朗的笑了起来,随即轻轻的捶了沈言一拳。 高庸虽然不是很清楚让自己办这两件事的用意,但沈言不说,自己也不必去问,不过,自己总感觉到这两件事跟望江楼有关,毕竟沈言将自己当兄弟,这点小事,又不是违背王法,违抗皇明,跑一下也无所谓。 “我只是忙不过来,如果我忙的过来,我才不考虑收你做小卒子呢。”沈言轻轻的说道,确实,沈言在临走前要让一些觊觎望江楼的人暂时收敛一下手段,让高庸警告赖俊集和马战新,基本上不是什么问题了,吏部侍郎由秋慕白暂时压着,估计也没啥精力来望江楼闹腾,至于童少军父子,估计会第一时间听到高庸高调的警告,加上秋慕白的暗中掣肘,他们父子俩估计也会收敛一些,如此,这帮人的风险暂时解除了。 至于门阀大族,他们的手段无法是商业兼并或恐吓,只要可儿不慌不乱,暂时问题不大。况且自己也会通知武震岳,让山岳帮在这段时间暗中帮忙照顾一下望江楼,如果收到什么风吹草动的消息,需要及时通知到无瑕无垢。 当然了,安排了这些,自己毫少不了要和可儿告个别,也会有些甜言蜜语要说,同样,自己也不会告诉可儿自己真正的使命,只说自己要练兵,只是无瑕再留在望江楼。 同时,自己会留下无瑕无垢,一则可以照顾可儿,二来可以和山岳帮暗中进行一些沟通,以防有些人狗急跳墙,采取一些阴暗的手段。 至于李韵涵,自己暂时还无法确定是让她留下,还是让她跟自己走,或许,自己应该跟她开诚布公的谈一下,让她自己决定是留下帮忙照顾望江楼,还是跟自己走。 这些事虽然不是特别的麻烦,但要处理起来,也不是一个两个时辰就能处理好的。所以说,有时候女人多了,也是一种麻烦,不过,沈言很喜欢这样的麻烦,内心中更希望这样的麻烦越多越好,你说沈言贱不贱。(沈言这么贱,这么喜欢这样的麻烦,你们喜欢吗?反正,我很喜欢。) 第一三五章 物资装备 “是千总,属下见过千总。”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京郊兵营辕门时,值守的两名士兵啪的一下,给沈言施了一最尊敬的军礼。 “稍息。”见到两名值守士兵的眼神中闪现的尊敬,沈言的心间不由得浮现一股从未有过的自豪,是呀,凡是男人,心中便会有军人梦,而沈言现在不仅实现了这个梦,还得到了这样一批拥有绝对战斗力士兵的拥护和爱戴,沈言睡着了都会笑醒。 “千总,您怎么不进去?”瞧见沈言站在辕门前,身边跟着几个人,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一个英俊的让人嫉妒的年轻人,常武算是熟人了,还有一个上次来送酒的人,左边一名士兵大着胆子问道。 “我在等人送些装备来,你现在进营喊卫重安带队在申时一刻前抵达院门口,现在还有一刻钟,速去速回。”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而自信的笑容,对着这名士兵平易近人的说道。 “沈大人,你这兵练的还挺有样子的吗,就不知道战力如何了?”瞧见辕门两名值守士兵的气势,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赞许,即便这些士兵有着相应的底子,但是,如果不是沈言训练的方法妥当,这些士兵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到之前的状态,甚至超越之前的状态。 “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谁。”听到高庸赞许的话语,沈言有些轻飘飘的自吹自擂,但眼神中一丝清澈的眼神明显告诉高庸,沈言的话语要多假有多假,“至于战力吗,相信到时候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你就吹吧,怪不得我现在看见天上到处都是牛在飞呢。”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 “这个沈言,还真的有点让我看不透。”瞧见沈言和高庸有说有笑的聊着,女扮男装的李韵涵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来之前,沈言和自己开诚布公的聊了一下,原本自己不想跟着沈言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言将无瑕无垢全都留在望江楼,身边没有一个女人时,自己的心中竟然莫名的想要跟着沈言,脑海中还不断的安慰自己说,这是一个增加了解的绝佳机会。 沈言确实是一个让自己感到很奇怪的人,长相吧,虽谈不上有多帅气,但绝对是属于耐看型的,有气质,有担待,关键是身上有一股无形的魅力总是吸引着自己,一身几乎能跻身二流的武艺,而他的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能力出众的人,比如眼前这个一看就是高手的高庸,竟然和沈言如此的熟络。 “千总,您可回来了,想死我了。”聊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卫重安带着百人队伍整齐的一路跑到辕门前,没有一个人累的气喘吁吁,证明这段时间的越野长跑的效果很显著,而卫重安见到沈言的那一瞬间,脸上浮现一丝激动,连忙上前,先是施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即一把抱住沈言,仿佛两人好多年没见过一样。 “重安,我们不是才几天没见吗,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热情,莫非你见我长的帅,你变了,变成弯的了?”瞧见卫重安如此率直的性格,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欣慰而爽朗的笑容,没有一个人上司喜欢下属是一个心机男,时刻对上司表现出他的心机,这样的下属,虽然会成功,但是前提是他能成功的踹掉他的上司,或者他的上司比他更有心机。 “千总,什么是弯的?”听见沈言嘴里冒出一句说自己变成了弯了,卫重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除了夏元虚和常武心知肚明外,高庸和李韵涵的脸上也写着一丝疑惑。 “弯的吗,就是龙阳之好。”沈言笑着捶了卫重安胸前一下,爽朗的笑道。 “千总,您”听到沈言竟然说自己是一个同性恋,卫重安顿时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委屈,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可见到沈言眼神中浮现是笑容,卫重安顿时明白了这是沈言跟自己开玩笑,随即脸上浮现所以赧颜,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来了。”就在此刻,高庸的耳朵中传来一阵阵车辙声,眼睛向着金陵的方向望去,嘴中轻声的说道。 “哎呀,怎么劳烦许公公亲自送来,这让我倍感压力呀。”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顺着金陵的方向望去,不一会儿,一队人马护送着一车车的箱子快速驶来,为首之人竟然是许三原,瞧见许三原的身影,沈言连忙上前三步,眼神中浮现一丝感激。 “沈大人要办事,咱家就厚着脸皮向皇上主动请缨,特来见识一下沈大人麾下的兵到底有多雄壮。”瞧见沈言的神态,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这个沈言确实会做人,不枉自己主动结交。 许三原此番前来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护送物资装备,更主要的是想见识一下沈言麾下这五百名的大夏皇家军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竟然敢叫板金陵最强的军队,同时,见识完后,一个是可以放心让沈言率军开赴芜州府陵南县,另一个则可以安心的回宫向皇上回复。 当然,如果大夏皇家军的实力连许三原这一关都过不了,估计沈言想要开赴陵南的梦就会戛然而止,也别提什么跟皇上对赌的事,估计以后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将会是一落千丈,甚至是直接被皇上列为黑名单。 “能得到许公公的赏阅,这是大夏皇家军的荣幸。”沈言当然知道许三原亲自压阵的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自信而爽朗的笑容,丝毫不担心大夏皇家军过不了许三原这一关。 “卫重安,你带队护送车队入营,然后清点一下。”沈言不是不相信许三原会在物资装备上做什么手脚,让卫重安清点,仅仅是一个手续和流程,这一点,许三原心中也明白。 “许公公,营内请吧。”瞧见卫重安带队从许三原的人手中赶着马车将物资装备拉入营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一三六章 目标陵南府 “许公公,你看他们的阵容如何?”沈言一行人进营后,沈言便让人通知裴向东组织剩下的队伍进行列队欢迎,当沈言陪着许三原走到队伍前列时,沈言的眼神中浮现所以自信的笑容,淡淡的问道。 “很雄壮,确实有大夏皇家军的气势。”许三原曾多次陪同皇上阅兵,眼界还是具备的,原本以为沈言即便能获得大夏皇家军的认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们恢复到巅峰状态,可是,见到了裴向东等人组织的队形,许三原心中震撼了,这不到四百人的队伍散出来的气势竟然不亚于千人,甚至还要越,由此足见,沈言这段时间训练的成功是多么的丰硕。 “沈大人果然是一个人才,不仅善刑名,更善军事。”瞧见大夏皇家军的气势后,许三原不吝自己的赞赏之词。 “我哪有这样的才华,这一切都是托皇上的洪福,我吗,只是动动嘴而已。”听到许三原的赞赏之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脸上装着一本正经的神态,谦逊的说道。 “咱家说的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乃是肺腑之言,咱家回宫后,必定会将大夏皇家军的气势和沈大人的辛苦和能力如实的禀告皇上。”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赞许,听到自己的夸奖而不骄,沈言这样的年纪确实不凡,虽然皇上已然给沈言的官路做了特殊的限定,但是,这与自己想要送他再往高处走一段想违背。 “多谢公公的美言,我定不会相忘公公的美德。”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压低声音,缓缓说道,“我知道公公平常也没啥特别的爱好,只是偶尔在闲暇时煮上一壶清茶慢慢品尝,恰巧,我懂一门茶艺,比煮茶更有味道,等我从办完事情回来,若公公公得闲,我一定请公公品尝一下我的茶艺,也定然会让公公赞不绝口。” “哦?真有此事?”听到沈言竟然懂一门茶艺比自己煮茶更有味道,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小子,你不会是诓我的吧,可是,瞧沈言的神态无比的真诚,加上沈言一向都善于创造奇迹,许三原心中不由得多信了几分,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急切和期待,“如若真如沈大人所言,咱家定会前往品尝。” “能得公公的品尝,我那一门茶艺必定会美名传天下。”沈言笑容满面的说道,“不过,这段时间,还劳烦公公抽空多关注一下望江楼,公公应该也知道望江楼对我的重要性。” “就知道你没按什么好心。”听到沈言的话外之音,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自己何尝不知道是哪些人要动望江楼,皇上也是心如明镜,只是目前还没有到揭开底牌的时候,如果自己贸然介入,会不会影响了皇上的大局? “我知道这个要求对公公而言稍微有点过了,毕竟公公几乎没什么闲暇时间。”瞧见许三原脸上浮现的一丝犹豫,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好的感觉,许三原一直都代表了皇上的心态,许三原如今都露出了犹豫的神态,足以证明皇上早已知晓了觊觎望江楼的幕后之人,只是目前还不想动他们,看来自己有时候还是将问题想的有点简单,哎,不知道自己此番前去陵南回来后,可儿她们会不会受到什么委屈? “好吧,我虽然不方便出面,但是我会让人暗中照顾一下望江楼。”许三原虽然清楚皇上目前不想动觊觎望江楼的幕后之人,但是,只要自己不出面,安排其他人稍微盯着一下,问题不是很大,况且,这可是一个让沈言欠自己一个人天大人情的好机会,自己又岂能白白错过。 “多谢公公费心。”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心中的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由高庸的警告,秋慕白的掣肘,在加上许三原的照拂,起码段时间内望江楼不会出问题。 “千总,属下清点完毕,和账簿上没有出入。”一刻多钟,卫重安快步跑到沈言的身前,啪的一下一个军礼,随即递上手中的账簿,“属下的人已然接替看管物资状态的任务,请千总放心。” “卫把总,你做的很好,你现在归队,站在覃槐安把总一侧。”接过账簿,沈言看也不看的收入袖中,脸上浮现一丝严肃的神色,朗声的说道。 “得令。”卫重安大声喊道,脸上浮现了一丝会意的笑容,还是千总有办法,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千总竟然给队伍弄来了那么多装备,都不知道,自己清点那些装备时,口水差点都流了出来。 “沈大人,咱家的任务已然完成了,也见识到了沈大人训练的成果,咱家这就回宫复命了。”瞧见沈言的神态,许三原知道沈言准备要进行出征前的誓师大会了,准备激励士兵们的士气了,自己已然完成了皇上较大的见识和交接清单的使命,为了不影响沈言的地位,自己该离开了。 “公公慢走,军务在身,就不多送公公了,常武,代我送一下公公。”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稍微深思一下,顿时便明白了许三原的用意,心中除了一丝感激,还是感激,于是便让许三原的下属常武代自己送一下许三原,算是给许三原一个单独问常武的机会,这或许也算是投桃报李吧。 “兄弟们,我们辛苦的训练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大家的成长我是牢记在心的,但是,我们有这样的成长还远远不够,为了让兄弟们更快的成长,也让兄弟们回味血与火的洗礼,我决定带着你们与敌人、真正的敌人厮杀一场,你们有这个胆子吗?”瞧见许三原远离的身影,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炽热的光芒,慢慢的从裴向东的身上,扫视到卫重安身上,麾下的五位把总一个都没有错过。 “一切听从千总指挥,听千总的话,就会有肉吃,有饭吃。”卫重安率先喊道。 “有。”听到卫重安完全不靠谱的喊叫,阵型中的士兵们都乐了,随即高声齐喊道。 “好,既然大家都有信心,那我就带着你们去迎接血与火的战斗,迎接新的辉煌,我现在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收拾行囊,然后再次回到这里集合,我会将刚领到的武器装备分给你们,酉时整,我们出,目标陵南府。”望着大家兴致高昂的神态,沈言笑了。 第一三七章 打哪里 “千总,我们这是准备去哪里与敌人开战呀?是陵南县吗?”天色已近黄昏,性格豪爽的卫重安骑着战马与沈言并排而行,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朗声的问道。 “卫重安,你觉得呢?”听到卫重安的疑惑,沈言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千总,你是知道的,让我动脑筋还不如让我动手更直接。”听到沈言的反问,卫重安赧颜的笑了笑,嘴巴微微一咧。 “你们呢,有什么看法和见解,也一起说一说吧。”瞧见卫重安一副傻呆的神情,沈言微微一笑,知道卫重安不是不动脑子,而是习惯了能动手则不动脑,随即转过头,向身旁不远的裴向东等四位把总问道。 “千总,我们现在的方向是一路向西,而金陵附近又没有真正的敌人,那千总带着我们一路向西的目的地是哪里呢?千总也说过目标是陵南,属下听闻淮北郡最近白莲教闹的比较猖狂,莫非千总是带着我们是攻打白莲教?”听到沈言的提问,裴向东稍微沉吟了片刻,脑海中将自己所知的信息进行了汇总,脑海中突然浮现了白莲教一事,眼神中闪现一丝兴奋,略带疑惑的说道。 “去打白莲教?千总,就凭借我们这五百人吗?”听到裴向东的话语,郭进弧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担忧,不太肯定的说道。 “五百人咋了,我们照样可以将白莲教打的落花流水。”卫重安一旁兴奋的说道。 “卫重安,你是不是听说有仗打便兴奋不已呀,打仗,我们大家都不怵,但是,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现在连对手的实力、兵力部署都不清楚,你这么盲目的兴奋可不是一个好的状态。”覃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深思,语带劝慰的说道。 “千总,你说目标是陵南县,那我们的目标是陵南的白莲教还是淮北郡的白莲教?”听完几人的对话,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思虑,脸上写着兴奋与担忧的复杂神情。 “如果我让你们跟白莲教交锋,没有援兵,就你们五百人,你们有没有胆子跟白莲教干一场?”抛出问题后一直静静的聆听着麾下五位把总的讨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莫名情绪,看来这些人这段时间尽管恢复了实力,但对战争的理解和信念还没有完全恢复,一个出色的将领,在基本确定了作战方向后,不是心存疑惑,而是想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去赢得胜利,或者说,以最小的代价进行战略转移,诱敌深入,然而分而击之。 “千总,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一声令下,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不管前方的敌人是谁,属下必定会竭尽全力的向敌人发起疯狂的攻势,哪怕拼到最后只剩一兵一卒。”卫重安想也不想的接过沈言的话,肯定的说道。 “如果我们真的要跟白莲教开战,属下觉得还是要深思一番,否则,我们不但起不到锻炼的效果,反而将我们全都陷进去。”郭进弧的眼神有些不太肯定的说道。 “属下觉得如果真要打白莲教,那我们就要想到从哪里打,怎么打,然后想要打到怎样的程度,陵南是否是一个恰当的目标,附近有多少白莲教的兵力,这些事先都应该打探清楚。”覃槐安望了望一片模糊的远方,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 “千总,白莲教现在势头正盛,我们要去跟他们开战之前,应当先想好我们的后退之路,否则,白莲教没打着,我们反而被白莲教围困住了。”朱铭铉内心中虽然觉得沈言带着大夏皇家军去攻打淮北郡的白莲教确实有些以卵击石的感觉,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哪怕这个命令是错误,在没有正确命令下达前,还是要执行,最多在执行过程,想着怎么选择一条后退之路,免得将自己所有的人都围困住了。 “千总,属下刚才想了想,如果我们要去打白莲教,不是不可以,只是以我们手头的兵力做不到与白莲教全面开展,而是选择一府一地的白莲教做为试炼石,或许正如千总的目标是陵南县那般,只是选择一县作为试炼石,这样一来,一则试探白莲教的战斗力,二则也可以达到锻炼我们的目的,三则一旦白莲教大部队围困我们前,也好成功的撤退或战略转移,而不是一味的死战到底。”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淡淡的自信和战斗的欲望,歇了这么久,再不好好打上几仗,手脚都快生疏了,同时,只有通过战争才能不断的锻炼自己,提升自己,达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房步瞳,丁三林,你们二人怎么看?”听完五位把总的看法和见解,沈言并没有未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向身后不远的房步瞳和丁三林问道。 “千总,属下觉得,想战便战,至于如何战,打哪里,这个,属下觉得千总带着我们的方向是向西,而与金陵最近或接壤的便是淮北郡的芜州府下的陵南县,属下赞同先打陵南,然后趁着敌人没反应过来时,一举拿下芜州府。”丁三林听到沈言的询问,眼神中闪现一丝智慧的光芒,语带肯定的说道。 “属下的看法和丁三林基本相同,只是作战手法上稍有差异,属下建议,属下带着麾下先悄然潜入陵南,打探敌情,然后摸掉敌人的几个首领,然后千总带队攻城,敌人必定是不战而降。”房步瞳的作战风格完全体现了特种作战小队的优势。 “高老大,你怎么看?”沈言淡然的笑了笑,仍然不置可否,随即向一旁一直不语的高庸问道。 “别,你要我动手杀人行,让我动脑子想战略可不行。”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丝震撼,沈言麾下这些人的实力已然不错,可这几位被沈言点名的人都有着不俗的军事素质,欠缺的可能便是恢复信心和对战争的理解和信念,仅此而已。 “元虚,你呢?”听到高庸耍无赖的神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问着身边神情有些亢奋的夏元虚。 “我和高大人的观念一致,我是来学习的,不是出主意的。”夏元虚即便内心中想要表达自己的观念,但是,正如那几位把总说的那样,对敌人一无所知,说了只会害了大家。 第一三八章 我沈言又回来 “你们呀,让你们发表看法吧,都一个个的藏着掖着,生怕说错了,这一点很不好,身为一名军人就应该敢作敢为,而不是在战前摇摆不定,这样只会拖累大家。零九小說網”沈言的脸上浮现了一股严肃,眼神中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冷冷的望着西方。 “多谢千总教诲,我等必定铭记于心。”听到沈言严肃的话语,郭进弧等人的脸上感到微微发热,确实,自从被闲置到京郊兵营后,自己的信念、抱负和斗志都消磨殆尽,尽管沈言带着大家成功的恢复了战斗力,但是,自己等人并没有完全恢复对战争的理解和信念,身为把总,如果做不到这点,就无法带着大家真真正正的与白莲教交锋,或者说,还未交锋,就已言败。 “我希望你们牢记于心一点,军人就应该有军人的豪迈,要有一股勇往直前的勇气,即便面对千百倍于己的敌人,明知道会败,但内心中和脸上都不要表现出来,否则,未战心已败。”听到郭进弧等人的言语,沈言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下来。 “我之前就对大家说过了,我们的目标是陵南县,那我们此次作战的敌人只会是陵南县及周边的敌人援军,最多会牵涉到芜州一府的白莲教,不会将淮北郡的白莲教全吸引过来,除非我们的运气实在太差,白莲教正在部署攻打宁江县,如果我们真有这样的运气,说不定这将会是我们建立绝世功勋的机会也说不定呢。”说到这里,沈言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劲的,不会自己刚到陵南,恰巧白莲教正准备要攻打宁江县,估计白莲教的高层还没自我膨胀到这个境界。 “所以,针对这个情况,我现做如下行军部署。”沈言稍微沉思了一下,脑海中反复推敲着方案的可行性和是否存在漏洞,但随即一想,天下本没有完美的计划,只有遇到计划时有没有相应的应急能力和从容应对的心态。 “丁三林,你带领所部人马超过大部队的速度,明天天亮前,我希望你带领所部已然抵达陵南县外的小树林。”沈言说的小树林,正是自己穿越时躺尸的地方,也在林边与秋盈雪相遇的地方。 “属下领命。”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强烈的战意,歇了这么久,真的要好好展现自己的价值和能力,否则,真的有一种废了的感觉。 “房步瞳,你带领特种作战小队,紧跟丁三林所部,明天巳时前要成功打探到陵南的白莲教情况,兵力如何,布防如何,以及陵南县内的乡绅和百姓的情况。”沈言随即向房步瞳下达了行军计划和战前指令。 “属下领命。”房步瞳右手紧紧的握拳,轻轻的碰了碰胸前,眼神肯定的答道。 “裴向东,卫重安,郭进弧,覃槐安,朱铭铉,你们五人带领所部于明日午时前必须抵达陵南外的小树林,与我和丁三林汇合,届时,我则根据房步瞳提供的情报进行新的部署。”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朝麾下五位把总朗声说道。 “属下领命。”听到沈言的命令,裴向东五人的眼神浮现一丝疑惑,沈言竟然不跟大部队一道,而是单独离开,这似乎有点怪怪的,但他们五人的军事素养依然让他们齐声答道。 “元虚,你随大部队走,常武,你留下随同元虚一道。”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脸上写着一副不可抗拒的神态望了夏元虚一眼,根本不顾夏元虚眼神中哀求之色,眼神中浮现一丝宽慰的笑容望了望夏元虚,“元虚,你的体质跟我和高老大不能相比,如果你随同我们一路狂奔,只会让你的身子吃不消,我让你留下,也是为你好。” “好,既然如此,你们各自按照我的部署行动起来,我们陵南外的小树林见。”沈言安排好了行军计划,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向高庸等人大喊道,“高老大,上次我昏迷中被你带到了金陵,这次我清醒着想跟你比比脚力,看看你和我谁先抵达小树林。” “李,你随我和高老大一道。”沈言本想直接称呼李韵涵的名字,可想到自己现在是当着士兵的面,这一点不太妥当,毕竟,大夏有明文规定,凡军中将领,不带携带女眷出征。 这个规定有好有坏,可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沈言也不想妄加评论。 李韵涵一直静静的站在沈言身边的不远处,仿佛是一个贴身护卫,不管之前的探讨打哪里,还是沈言在部署行军计划,李韵涵都是静静的看着沈言,眼色复杂,而听到沈言提议自己跟他和高庸一道先行,李韵涵的耳根子不由得一红。 “沈兄弟,跟我比脚力,那你一定要做好输的准备。”听到沈言的提议,高庸的神情明显一愣,以自己的接受的知识层面,还没有一个军队的最高将领甩开大部队、单独前行的先例,看来沈言确实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 “那可不一定。”瞧见高庸自信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笑话,自己算是师承盗圣一脉,虽然盗圣并没有教自己任何武学,但是,盗圣和鬼婆临死前,将他们的毕生功力全都传给了自己,同时,也将一些秘籍交给了无瑕无垢,这不等同于交给了自己一样吗,沈言筛选着盗圣和鬼婆的那些自己和抢来的秘籍,最后选了盗圣最拿手的轻功和一本不知是盗圣的还是抢来的一套刀谱,在无瑕无垢坚持不懈的监督和喂招下,加上一身已然挤入一流水准的内劲,沈言早已脱胎换骨了,只是沈言一直没有显露出来。 即便上次带着莎琳娜游玩明秀山的枫树岭遇到了萧天明,沈言都没有使用轻功和刀谱上的武学,依然凭借着跟常武等人过招的几招普通的招式,却打得萧天明毫无还手之力,如果高庸还是用老旧的眼光看待沈言,结果,必定会让高庸大吃一惊。 部署完了行军计划,沈言的眼神不由得向朦胧的西方望了一眼,脑海中淡然的想到:陵南,我沈言又回来了。 “那你就做好被我虐的准备吧。”高庸爽朗的笑道。(沈言,又要回到陵南了,和之前的做一个告别,同时,沈言即将开启战斗模式,你们还不快出来帮沈言摇旗呐喊,等待何时。) 上架感言 亲爱的诸位书友们,大大们: 上架了,心中自然有着许多感概,此刻心情仿佛回到了懵懂的少年,想要说的话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句,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首先要感谢责编徐徐大大,没有他的认可和赏识,就不可能有签约的可能,更别说说上架了,编辑,不仅是作者的审核官,更是作者的坚实后盾。同时,也要感谢签约编辑银子。 感谢支持本书的书友们,你们有发评论支持的,有投推荐票的,有打赏的,也有私下qq给我提意见的,也有默默的浏览,默默支持的。无论你是积极发言的,还是沉静于潜水的,都是构成一本书的成绩单,没有你们的支持,就不可能有创造的动力(以海也是喜欢默默的看书,默默的支持,习惯潜水)。 第三个要感谢的是自己的爱人和宝贝女儿,没有他们的鼓舞和支持,以海的创作梦估计早已歇菜了。 以海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心中一直有一个写作梦,可生活首先是第一要务,没有一个安稳的生活条件,也曾愤世嫉俗过,为什么起点的那些大红大紫的天才不是我,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初那股愚蠢式的质问已然回归了平淡。 以海就是一个平凡人,和你们一样的平凡人,不是什么天才。默默写书,不懂拉票,也不知道如何拉拢书友,不过,有些事以海会竭尽全力的去做好,比如情节的设计 所以,以海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要走的路也很远。 以海喜欢写书,也希望有资格继续待在这里,没有豪言壮语,只想恳求有能力的书友尽量的多订阅,多投票,多打赏。 希望喜欢以海的朋友们继续支持以海。万分感谢。 最后,祝所有喜欢以海、喜欢极品并肩王的书友们,不喜欢极品并肩王的朋友们,路过极品并肩王的书友们,开心快乐的度过每一天,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以海 2017年2月10日18时55分 第一三九章 和过去做个了断 “沈兄弟,我劝你就别硬撑了,跟我比脚力,你这是自虐。”望着沈言丝毫不逊于自己的速度,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和震撼,沈言的脚力怎么可能会赶的上自己?二十多天前的沈言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现在的沈言竟然有着不输自己的脚力,这样神速的进步还不让高庸感到惊讶,那沈言有着怎样的变化才让高庸感到震撼。 “高老大,牛皮不是吹的,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沈言知道高庸并没有施展全力,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沈兄弟,如果我不是考虑到你身边的这一位,我早就迈开大步甩你几条街了,还在这里听你风凉话。”瞧见沈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脚下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吹牛谁都会。”沈言丝毫不给高庸面子,嘴角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说完后,拉着李韵涵的手,全力加速,在高庸诧异的神情中很快就冲到了前面。 “你”瞧见沈言突兀的拉着自己的手,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所以慌乱和恼怒,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羞涩。 李韵涵根本没有想到沈言会突然拉着自己的手,本能的想要抽出来,可是沈言很用力的握着不松手,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恼怒和羞涩,任由沈言这样握着自己的手,带着自己快速的向前奔走,一丝丝凉爽的秋风从自己光洁红润的面颊掠过,冲散了脸上淡淡的绯红。 “沈兄弟,前面便是宁江县与陵南县交界处了,按照我们这个速度再跑上三个多时辰便到了你我初次相遇的林边了,现在天色也很晚了,明天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建议再往前跑到陵南县阳丹镇的白石山休息一晚,清晨你我再跑一程,看谁先到林边。”高庸的脸上微微泌出是一丝细汗,气息稍微有些紊乱,再跑下去,估计就会在沈言面前丢脸了。 说完后,高庸望了望与自己并排而行的沈言,瞧见沈言神色如常的神态,高庸的心中泛起的诧异更浓,自己一个人奔跑了大半夜,气息已然出现了微微的紊乱,可沈言带着一个人奔跑到现在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沈言的身体这得有多变态呀,任何一种武学都需要循序渐进,可怎么到了沈言这边就变得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也好。”沈言虽然表面上神态自若,但身体的内劲已然向自己发出了警告,如果再这样奔跑下去,或许要不了多久久会出现高庸现在的这种状态,况且,高庸说的也很对,明天抵达陵南后将会有很多事处理,自己必须时刻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而睡眠不足则会严重影响到头脑的判断。 “沈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何自己一直看不透他呢?”李韵涵一直静静的任由沈言拉着自己的手奔跑到现在,换成自己,早已累趴下了,可沈言的状态仿佛是没有任何事情一样,脸不红气不喘。 这样变态的身体,自己闻所未闻呀?李韵涵脑海中不由得想到初次见到沈言后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的沈言估计就有这样变态的身体了,平时却一点也不显山露水,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如果对手一旦错误的低估了沈言的实力,定然会被沈言反击的体无完肤。 不管高庸和沈言有着怎样的心态和心情,几人继续奔跑了一段路程到达白石山后,沈言选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示意李韵涵靠在自己身边,然后随意的靠在一块大石上,一股淡淡的忧愁从眼神中一闪而过,尽管自己的灵魂跟沈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但这副身体还是跟沈家有关系,希望通过自己回陵南彻底的解决自己与沈家的恩怨,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沈言绝对不相信,自己的这副身躯没有遭受沈家的虐待,毕竟自己的出身放在哪里。 此次回陵南最主要的目的是和过去做个了断,从此后再无这方面的任何牵挂了。 带着一丝胡思乱想,沈言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入睡了。 李韵涵一直紧闭着眼睛,靠在沈言的身边,生怕沈言会对自己动手动脚,自己是该顺从呢,还是拒绝?虽然内心中清楚沈言不会这么做,毕竟高庸离沈言的距离不足八丈,沈言有任何一个动作都不会逃过高庸敏锐的听觉和判断。 高庸和沈言之所以要分开一点距离,一则是高庸早已看出了李韵涵是女扮男装,内心中清楚沈言身边有很多红颜,但实在没想到沈言胆大到这种程度,连出征都带着女眷,还是沈言这个年纪离不开女色,怪不得初次见到沈言的那一刻,总感觉沈言的身体似乎被什么掏空了一样。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沈言选的地方有些狭小,三人勉强可以依偎在一起,但是考虑到李韵涵毕竟是女儿身,而自己睡觉时偶尔也不会太过踏实,万一触碰到了李韵涵的身体,尽管隔着衣服和无意识的举措,但朋友妻不可欺,这是至理名言,即便李韵涵现在还不是沈言的妻子,但连出征都带着,这个身份是早晚的事。 沈言并不清楚高庸对自己的评价,因为此刻的沈言早已进入了甜美的梦想,发生轻微的鼾声。 听到身边传来鼾声,李韵涵轻轻的睁开眼睛,偷偷的瞄了沈言一眼,接着微弱的星光和月色,瞧见沈言的脸色十分的平静,但是眉头却微微的皱着。 看来这个白天表现很洒脱的大男孩过的并不顺心,一个人睡觉的表情充分反应了他的心情,而沈言的睡容中无意的皱眉,可见沈言日常背负了许多的压力和负担,但是,从来不愿意跟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分担,而是独自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为身边的女人遮风挡雨,这样担待的男人确实是女人的良配。 瞧着沈言熟睡的神态,李韵涵的脑海中不由得浮想联翩,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沈言俊朗的面容,而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沈言,也算是自己生平第一次,想到这里,李韵涵的耳根不由得一红,随即转过头,不再看沈言,脑海中却胡思乱想了一番。 也不知什么时候,李韵涵也进入了甜蜜的睡梦中,微微的秋风轻轻的挂着,发出轻微的呼呼声,与沈言轻微的鼾声遥相呼应。 第一四零章 新生之地 一宿无话,第二天,天蒙蒙亮时,沈言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发现肩膀有些沉重,带着淡淡疑惑,轻轻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只见李韵涵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膀,睡的很甜蜜。 瞧见这副模样,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虽然不是很清楚李韵涵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但不管是哪一种,只要对方能将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证明了她的内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位置,只是李韵涵自己不知道,或者不愿意承认而已。 瞧见李韵涵这副甜梦的睡姿,沈言看的似乎有些痴,什么样的女人最有魅力,沈言从来没有总结过,但此刻的李韵涵便是。 正在沈言心中感慨的时候,耳旁传来一阵轻微的嘤咛声,细细一听,方知李韵涵正说着梦话,沈言本想凝神听上一听,想要知道李韵涵都说了些什么,可随即一想,这样貌似不太好,万一事后李韵涵知道了,自己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在她心目中树立的形象全都毁了。 沈言有些犹豫之际,瞧见李韵涵的眼皮轻微的动了动,沈言知道李韵涵即将要醒了,随即微微转过头,闭上眼睛,装睡,以避免李韵涵发现枕靠在自己的肩膀时有些尴尬。 果然,沈言刚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李韵涵张开了美丽的双眸,发现脖子有些僵硬,准备要轻轻的晃动脑袋时,才意识到自己后半夜几乎都枕靠在沈言的肩膀上,脸上微微发烫,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意,幸好沈言还没醒来,否则还不尴尬死,想到这里,李韵涵赶紧挪开自己的脑袋。 似乎感受到了李韵涵的心情,过了好一会儿,沈言才张开眼睛,装出刚睡醒的样子,而此时的李韵涵早已恢复了常态。 “走吧,我们争取卯时三刻前和丁三林汇合。”沈言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望了李韵涵一眼,神情淡然的说道。 “沈兄弟,早呀,你昨晚睡的可好?”瞧见沈言和李韵涵一前一后的走到自己身前,一早就醒了高庸,脸上浮现一丝暧昧的笑容扫视了沈言和李韵涵一眼,挤眉弄眼的问道。 “高老大看来昨晚睡的不踏实呀,不过也是,荒郊野外的,你又要负责我的安危。”沈言似乎没有看清高庸暧昧的神情,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再比一程吧,争取卯时三刻前抵达林边,和丁三林汇合。” 沈言虽然说和高庸再比一程,但实际上,两人几乎是并肩抵达林边。 “属下见过千总。”当沈言拉着李韵涵的手出现在林边时,丁三林带着麾下的士兵早已抵达,并且分散开来,相互之间却是一个攻防兼备的阵型,几个人默默的啃着干粮,瞧见沈言身影的哪一瞬间,丁三林仿佛是一只充满野性的豹子,可见到来人是沈言时,丁三林笑容满面的向沈言打着招呼。 “我原以为会比你们先到,却没想到,自己偷懒,中间睡了一觉,却让你们赶先了。瞧你们一个个眼袋突出的模样,一看便知道你们是赶了一夜的路,身心应该都有些疲倦了,只是你们的意志再强行支撑着你们。”瞧见丁三林等人的脸上都浮现一丝明显的黑眼圈,沈言的心中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这便是丁三林的风格,也是军人必须要做的选择。 “我命令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啃完手中的干粮,然后喝上几口水壶中清凉的水,就地躺下睡觉,谁没睡够一个时辰,不许醒。”沈言心中明白短短的一个时辰无法弥补一夜不睡的状态,但是,睡一会儿总比不睡要强上许多,剩下的只能凭借他们的身体素质和信念了。 “多谢千总。”听到沈言看似严厉,实则关怀的话语,丁三林等人的眼神中浮现一了一股浓浓的感激之情。 丁三林这一什的兵力是经过沈言特批,名义上是一什,实际是二十几人,这二十几人也将是未来沈言麾下骑兵大队的骨干,沈言不可能不对他们好。 “沈兄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丁三林带着自己的这一什士兵全都进入了睡眠状态,发出强烈的呼噜声。沈言静静的站在原地发呆。 “在想着刚认识你的第一次。”听到耳旁传来高庸的询问声,沈言收回发呆的神情,脸上浮现一丝感慨,穿越后穿过小树林,意外发现了秋盈雪等人因为名册账簿被三名黑衣人追杀,自己原以为是一出狗血剧,谁知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卷入,而见到秋盈雪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仿佛动了,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后面见到黑衣人欲要用秋盈雪的性命要挟秋慕白交出名册账簿,自己却被高庸当成了人形武器。 幸好自己命大,也幸好自己见多识广,更重要的一点是自己的衣袖中那些石灰粉,否则,自己或许当成就被黑衣人砍成了肉末。 正是这些幸运,让自己成功做了一回救美的英雄,而且还轻轻的揉捏了秋盈雪胸前那一对看似并不丰满,实则让自己垂涎三尺的大球,想到这里,沈言似乎仍感觉到手有余香,有一些感觉犹在。 “缅怀过去都是人老了才会做的,你还不到二十,就开始缅怀了,看来你是人未老,心已老呀。”高庸知道沈言在缅怀什么,也明白一个人回到之前一个熟悉的地点,心中总会产生一些微妙的感觉,故而,有意取笑沈言道。 “你是看我长的比你帅,你心中不平衡,所以一直想要污蔑我吧。”沈言知道高庸的好意,能获得高庸的一份友谊,沈言也十分的珍惜,尽管两人相处的机会不多,但是,都很珍惜每一次相处的机会,只是他们相处的方法喜欢通过这种互斗、互踩、互相开玩笑。 “高老大,你知道吗,这里是我的新生之地。”开完玩笑后,沈言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正经,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上次和秋盈雪翻滚的地方,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新生之地?何解。”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神中写着一丝疑惑。 沈言为何要将这里视为他的新生之地呢?李韵涵同样感到一些诧异。(聪明的你们,知道沈言为何要将这里视为自己的新生之地呢?) 第一四一章 噩梦 “高老大,你应该可以想到的。”瞧见高庸疑惑的表情和李韵涵诧异的神色,沈言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凝视了高庸一眼,淡淡的反问道。 “你们这些文人呀,总是将一些事情弄的神神秘秘的,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竟然说出这么有创意的词。”高庸的眼珠子微微转了转,似乎抓住了某些关键的信息,但是心中却不敢肯定。 “吃些干粮吧,现在,我们还不能做其他的,只能等待房步瞳打探的消息以及裴向东等人都到了后,才能开展下一步的行动。”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未置可否的笑了笑。 “千总,我们都睡够了一个时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们呢?”一个时辰过的很快,丁三林等人先后醒了过来,丁三林望了望天色,随即又望了沈言一眼,面露一些埋怨的说道。 “只是想让你们多睡一会,估计一会房步瞳派人过来了,你们想睡,我也不会让你们再睡了。”知道丁三林想要表达的意思,沈言笑容满面的说道,“你留下一人在这里等候消息,其他人都随我进入林中,这里虽然偏僻,很少有人来,但是,并不代表没人来,小心一点总不是什么坏事。” “这里是我当初差点埋骨的地方。”沈言带着高庸、丁三林等人默默的穿过林间,来到了沈言刚穿越时的地点,只见这里有一个不高的土包微微隆起,似坟墓,似土丘。 “差点埋骨?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等人的心间都涌现了无数个问号,也都好奇沈言为何差点会埋骨于此。 高庸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回忆,脑海中浮现当初沈言从林间走出来时单薄的身躯,似乎身上的衣服带着一丝血迹,当初还以为是被黑衣人劈出来了,没想到沈言被黑衣人劈伤之前,身上就已经有了血迹了。 “实不相瞒,我是土生土长的陵南人,”沈言知道自己要调查当初被人陷害的事需要高庸、丁三林等人的协助和帮忙,自己的身世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即便自己想要藏着掖着,一旦自己穿过这个林间而进入陵南县城,自己的名声和身世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因而,沈言选择主动说出来,如此一来,一则可以体现自己的苦衷,二则也显示了自己对他们的信任,所以,沈言将自己脑海中有关自己这副身躯之前的主人日常行为和在沈家的出身和地位,包括自己为何会被杖毙的前因后果都如实的向大家做了一个陈述。 “沈兄弟,我只想说,人不轻狂枉少年,难怪你说这里是你的新生之地。”听完沈言的述说,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了浓烈的诧异,自己虽然不是很清楚沈言具体的身份,但相信皇上和许三原必定早已调查清楚,皇上选择如此的信任和厚爱沈言,足以证明沈言的身世清白,没什么问题,可听完沈言的述说,高庸才发现,沈言的身世仿佛是一本书,如此的让人憎恨,却又让人珍惜,尤其是抵达金陵后,沈言完成了完美的蜕变,成功的脱胎换骨,完全变了一个人,和之前没有一丝相同的地方,或许正是这个巨大的改变,才让皇上觉得沈言是一个可用之人。 “不过你之前的生活和十八皇子何其相似,只是十八皇子仍有底线,而你是彻底的没有底线,只要是坏事,没有你没干的。”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信任的微笑,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似打气,似鼓舞。 “没想到千总之前的为人竟然是如此的纨绔,如此让人憎恨的一个人,或许没有这样的经历,千总就不会有后面的那番醒悟。”丁三林听完了沈言的述说,心中百感交集,一个人做错了事固然可恨,但值得让人尊敬的是他能醒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或许千总不这么做,沈家的兄弟们早已将他铲除了。 “沈言竟然还有着这样一段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段让全陵南的人为之憎恨的过往,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如此的大彻大悟,变成了另一个人,不过回头想想,他有时眼神中仍然不经意中流露一丝坏坏的表情,看来,他还是受到之前的影响,只是现在的克制力超强。”李韵涵的嘴巴微微张开,实在想不到一个看似伟岸的人竟然有着如此卑劣的过去,这种鲜明的对比仿似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似乎让人无法串连到一起。 “沈言,原来你的心中竟然如此的凄苦,虽然我没有你这样的经历,但是,我想我能体会你的苦衷,你纨绔,做坏事,只是为了自保,你的出身决定了你不可能得到沈家的认可,如果你过于精明,更会遭受同辈的打压,甚至连性命都有危险。” “沈兄弟,此番前来陵南与白莲教交锋,莫非是想要趁机打击报复沈家?”尽管高庸心中不愿意这么想,但是,沈言明显带着这样的动机,自己不得不问清楚。 “高老大,你有这个担忧实属正常,我想换成是我,也会如此。”听到高庸的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我此番选择来陵南,目的有三,其中两个原因向皇上做了解释,第三个没说出来,便是,我此番来陵南,是想调查当初是谁设计陷害我的,动机什么,查到这些后,方便我和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如果幕后之人真的和沈家的人有关联,从此后,我是我,沈家是沈家,我和他们再无半点关系。” “其实,即便我第三个目的没有说出来,但是,以皇上睿智和精明,必定能想到我来陵南的第三个目的,只是皇上需要来印证一下他想的对不对,我是否能做到克制自己的报复心。事实上,皇上同意我领兵前来陵南,除了皇上对我的信任外,也有一番考核的意思,顺便让我体会一次衣锦还乡的梦,但是,这个梦是噩梦,不仅是沈家的噩梦,也是我的噩梦。”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并不在乎高庸等人知道了自己的这些秘密后,会远离自己,或嘲笑自己,真正的兄弟,是不会在乎自己有没有不堪的往事,有没有光耀的前程,而是一路上的相知相伴。 第一四二章 陵南无贼兵 “千总,房队长让属下前来向千总汇报。”沈言的过往并没有遭到高庸等人的嫌弃,反而让他们的情谊变得更加的牢固,这或许是沈言预料之外的果实,几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随即放肆的大笑了起来,似乎想跟过往说再见,就在气氛融洽之时,一名穿着劲装的特种作战小队士兵,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沈言神情,面露恭敬之色,轻声说道。 “哦,房步瞳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沈言示意这名士兵不必拘谨,笑容满面的问道。 “回千总,陵南县城中无一名白莲教匪徒。”这名特种作战小队士兵将房步瞳带着自己等人潜入陵南后打探的情报大致说了一下,一开始,房步瞳等人压根不相信自己打探到的情况,可几次确认后,房步瞳等人最终确定了陵南县城无一名白莲教匪徒,因而这名士兵最终肯定的说道。 “什么?陵南无贼兵,这是怎么一回事?”听到士兵的汇报,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疑惑,按照道理而言,这个是不可能的情况,白莲教怎么会放弃陵南这个作为攻打金陵的跳板? 陵南虽然只是芜州府治下的一个县,但是陵南却是芜州府最大的粮仓,也是攻打金陵的一个主要跳板,白莲教既然敢举旗造反,就不可能没有这个战略眼光。 况且,陵南除了粮仓这个最大的根基外,还有大量的铁矿,这个可是铸造兵器的根本,另外,还有大量的乡绅和大户,这些都是可以影响到当地政令的走向。身为白莲教的首领,他的眼光应该不至于那么狭隘,心中应该有通盘计划。 可现实却是陵南县城没一名白莲教匪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千总,有没有有可能是白莲教还不知道陵南的重要性?所以才没有派兵驻扎在陵南。”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的疑惑丝毫不下于沈言,皱眉沉思了片刻,试探的说道。 “如果我是白莲教的匪首,不可能没有这个战略眼光,眼下陵南没白莲教,只有这么三种可能,第一个是他们的眼光只局限于淮北郡大部地区,暂时还不想跟朝廷这么硬碰硬,不想攻打金陵;第二个可能是他们内部的意见不统一,因而暂时没人主持陵南的事务,故而,就出现了房步瞳打探到的情况;第三个则是他们想要和平解决陵南,一个是取得陵南当地乡绅、大户的支持,另一个则是不想过分吸引朝廷太对的关注,让他们可以平稳的过度。”听到丁三林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自己虽然不是很清楚白莲教的通盘算计,但是,自己看过这方面的书籍和影视实在是太多了,因而举一反三的说道。 自古以来,凡是敢举旗造反的,要么被生活所迫,无法再生存下去,所以才会铤而走险。要么是胸中有丘壑,却一直等不到伯乐的赏识,最终被歧途所引诱而失足。要么就是像白莲教这般精心部署的,想要从现有政权中谋取更大的利益和收获。 白莲教举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尽管每次都被朝廷所灭,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白莲教又会死灰复燃,所以,身为白莲教的匪首绝对是精心部署的,而非仓促成事。 “房步瞳呢?他怎么没有来?”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道灵光,但是,却没抓住核心的东西,因而皱着眉头随意的问道。 “回千总,房队长觉得陵南的情况有些诡异,因而不放心,所以带领其他兄弟想要打探更多有效的情报,同时,房队长也打算越过陵南,去打探陵南周边的情况。”听到沈言的询问,这名士兵神色恭敬的答道。 “陵南周边可有贼兵?”这个问题看似很随意,但是如果陵南周边部署了打量的白莲教匪徒,而陵南无一贼兵,那只能有一种情况,白莲教在陵南部署了一个很大的网,等着自己或者说是朝廷大军主动往里钻,白莲教看准时机收网,将自己或朝廷其他军队一网打尽。 “目前还没有打探到更有效的情报,但是,房队长说了只要有情况,会第一时间派人禀报千总,供千总抉择。”这名士兵清楚沈言的担心所在,这个也是房步瞳担忧的地方,因而听到沈言的询问,很神速的应答。 “嗯,希望这不是一个陷阱,否则,白莲教里有高手。”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期望,一丝忧愁。 “千总,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丁三林的眼神中同样浮现一丝担忧。 “现在的情况不明,如果贸然进城,就怕前面是白莲教精心部署的陷阱,但是,如果不进城,就可能会错过一个重要的机会。”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丁三林的疑问,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各种可能,以及应对之策。 “沈兄弟,要不我进城再打探一下?”高庸站在一旁,瞧见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遂出言问道。 “不用,如果陵南县城中真的没有白莲教匪徒,即便再进去打探几次都没用,现在的问题是陵南无贼兵是否背后暗藏什么玄机。”沈言轻轻的摇了摇手,示意高庸不要轻举妄动。 “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一个等,一个是等裴向东等人抵达,另一个则是等房步瞳是否能带来更有效的情报。”沈言心中明白,自己如果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贸然进城,这个风险太大。这倒不是说沈言害怕,而是沈言必须要考虑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果实,而非一个人很随意、任性。 沈言现在最担心的是白莲教在陵南部署了一张大网,如果真是这种情况,自己手里头这点兵力能否掀起一点浪花,能否完美的退出,如果将兵力浪费在这,沈言有点不甘心,或者说沈言的目标不是这里,这里仅仅是沈言视为起点。 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这样的一个机会,不可能因为情况不明而贸然退出,这样还不如贸然进城呢? 如果陵南真是一张大网,自己该怎么选择?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沉思。 第一四三章 进城 “千总,裴把总等人业已抵达林边外,是否让他们都进入林子,请指示。”沈言绞尽脑汁也想不通陵南到底是个怎样的局势,想不通后,索性不再去想,自己席地而坐,坐在当初刚穿越躺的位置上,眼神中一直带着淡淡的沉思,半天不说一句话,就这样时间匆匆而过,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士兵走到沈言身前,朗声问道。 “嗯,既然到了,就让他们进来,四周布防,不要让路过的人贸然进来。”沈言收回沉思,眼神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和一道淡淡的精光,此时房步瞳还没有给自己传来更新的情报,自己内心中虽然很着急房步瞳的最新情报,但是,自己不能在这里漫无目的的等下去,自己主动出击也不实为一个有效的方法。 “裴向东,我要带人进城,你暂时带着大家藏在这里,如果有白莲教出现时,我会派人通知你,如果你没有收到我的通知,你可自行决断是否要攻打陵南或者攻打陵南周边县。”等裴向东等人都到了,沈言示意大家随意的坐下,然后将陵南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最后,说出了自己的决断。 “千总,不如让属下进城。”听到沈言的吩咐,裴向东的眉头轻轻一皱,身为大夏皇家军的最高指挥者,觉得沈言在陵南局势不明的情况下贸然进城,实在是有些不理智。 “不,你的任务比我重,在我离开后,你将临时担起大夏皇家军的重担,你要带着他们艰苦的忍耐,等待是最煎熬的。”沈言并没有打算此时告诉裴向东等人有关自己的身世,眼下还不是时候,尤其是自己打算带卫重安进城,以他的性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定然会向沈家动手。 “丁三林,你带着你那一什,现在就悄然进城,然后在县衙一带分散开来,卫重安,你将你的士兵暂时交给他人代管一下,你随我进城,另外,元虚和常武也进城。”沈言说完后,根本没有给麾下的人任何思考的机会,朗声说着进城的计划。 “常武,你带着元虚一道进城,重安跟高老大一起,我和李一起。我们几个人都要分开进城,不要引起守门士兵的注意力,进城后,我们在县衙附近汇合。”沈言知道一大伙人一起进城必定会引起守门士兵的关注,因为那是特别的显眼,但是,几人一道分开,便不会引起守门士兵的关注。 “属下领命。”听到沈言的吩咐,裴向东、卫重安等人朗声应道。 “都清楚了,那就进城吧。”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走到裴向东的身前,右手轻轻的拍了拍裴向东的肩膀,语气真诚的说道,“向东,白莲教的部署超脱了我的想象,加上我有一些很重要也很特别的事,必须要进城,所以,兄弟们暂时就交由你全权负责,辛苦你了。” “千总小心,只要千总一声令下,属下必定带着兄弟们冲入陵南。”感受到沈言的真诚和执着,裴向东无奈的笑了笑,眼神中浮现一丝感激和真诚。 “你们是从哪里来,到陵南有何贵干?”但沈言和李韵涵并肩走到陵南东门时,被一名无聊的士兵随意的拦下,朗声的问道,士兵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摩擦着,一副主动要钱的动作。 “我们兄弟俩是读书人,此次出来是想见识一下陵南的山水风景,这样可以让我们的头脑变得更加清醒,然后为来年的春闱做准备。”沈言似乎并没有看到这名士兵的动作,或者是看到了,不想给,如果给了,岂不是再说,自己有问题,你赶紧不让我进城吧。 “最近西面不太平,为了防止有匪徒乔装打扮而进入陵南,所以,我们需要搜身,看你们是否是匪徒。”瞧见沈言丝毫不给面子,不暗中给自己几个小钱花花,这名士兵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神气活现的说道。 “兵大哥,你说的在理,只是,你说西面不太平,可我们是从东面而来,怎么可能是匪徒呢。”沈言一把抓住想要搜身的士兵,眼神中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光芒,冷冷的望着这名士兵。 “小乌,怎么了?”沈言和这名士兵纠缠的动作引起了坐在大门边打瞌睡的几名士兵的注意力,他们一窝蜂的走到了沈言的身前,个个都是神情紧张的望着沈言,好像沈言是一个混世大魔王。 “伍长,我怀疑这两人是白莲教的匪徒,乔装打扮想要进城,因而提出搜身要求,可是我还没搜呢,这人就抓住我的手腕,这不明显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名叫小乌的年轻士兵一脸委屈的望着来人,眼神中浮现一股只有这些经常在一起才能看明白的眼神。 “大胆匪徒,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乔装打扮潜入县城,也不瞧瞧这里是谁的地盘。”收到小乌的眼神,伍长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明悟的神色,大声的呵斥道。 “你是沈家的沈言?”伍长冷眼一看沈言,顿时觉得沈言的脸很熟悉,熟悉到自己特别的憎恨,因为沈言之前曾仗势欺人打过这名伍长的脸,所以,即便沈言化成了灰,这名伍长都不会忘记沈言的容貌。 伍长是一名老兵了,在陵南看守城门的时间已然有七年的时间了,所以,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也曾为了说过沈言一句,就被沈言狠狠的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后来听说沈言偷窥县令千金出浴,而被沈半县下令狠狠的打死。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人扔到了城东那片无人去的树林里。当时,包括自己在内的全陵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家私底下都兴奋不已,这个害人精终于被惩治了,小姑年们今后再也不用担心走在大街上被沈言调戏、袭胸和摸屁股了,要不是沈半县家大业大,众人给面子,都会放鞭炮以示祝贺。 “你不是被打死了吗?”可眼前此人是活生生的沈言,而不是一个长的像沈言的人,伍长的思路有些凌乱了,这大半天的不可能会闹鬼,那只能是沈言本尊了。 第一四四章 林佩蓉 “兵总,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在下可是初次踏入陵南的地界,不可能是你说的那个人,况且,你也确定你嘴里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在大白天里出现,不是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清爽的笑容,神色不变,淡淡的说道。 “你说的也是,只是,现在西面不太平,你怎么能让我确定你不是白莲教的匪徒?”伍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眉头轻轻的拧着。 “这个吗,在下无法拿出有力的证据,只是,在下想说,在下确实是良民,不是白莲教的匪徒。”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清明,眼神迎上伍长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也是,还没有一个匪徒能在我的眼皮底下逃过,再说了,陵南的林县尊是何等人物,没有一个匪徒敢在林县尊的治下闹事。”伍长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傲色,白莲教在淮北郡闹的多欢腾,可就是没有一名匪徒出现在陵南,这不是林县尊的赫赫威名震住了那些白莲教匪徒,又是什么。 “兵总,在下和同伴能进城了吗?”瞧见伍长自傲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自己的脑海中似乎有这名伍长的记忆,只是记忆的片段并不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知道这名伍长在陵南看守东门蛮长时间了,为人有些猥琐,但是,平时也算是比较热心肠,故而深得下面几名士兵的爱戴。 “进去吧,记住,不要闹事,如果事后让我知道了你是匪徒,我定会带人亲自将你击毙。”伍长瞧见很多人的眼光都注意到这里,知道想要从沈言身上敲诈一些小钱已然不太可能,因而,神色嚣张中带着一丝严肃,狠狠的说道。 “沈言,看来你在陵南的名声很响亮呀,即便大家以为你死了将近一个月了,可是,你的名声依在。”李韵涵随着沈言的脚步慢慢向县衙方向走去,路上没什么人,李韵涵低声的打趣着沈言。 李韵涵也清楚大街上人不多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人心惶惶,谁也不能确定白莲教是否会攻打陵南,什么时候攻打。 “别羡慕哥,哥那不是传说。”听到李韵涵的打趣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无奈苦笑,脑海中却闪现陵南县令林学谦的资料。 林学谦现年三十九岁,担任陵南县令已然四年了,平日里一副不言苟笑,实际上却是贪婪无比,沈家每年向其孝敬了银两不下五千两,林学谦为人虽奸诈、贪婪,不过,确实有些真才实学,起码在他的治下,几乎没有出现过大案,或许是陵南有沈家在内的大户和乡绅的支持,或许是林学谦与沈家和这些乡绅们处的如火如荼,故而,沈家和乡绅们都给足他的面子。 林学谦的资料在沈言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浮现了曲线玲珑有致的林佩蓉的身影,林佩蓉是林学谦唯一的女儿,长的精致,仿似一个芭比娃娃,陵南的沈家和乡绅们都想要将林佩蓉娶回家,一个是和林学谦打好关系,第二个确实是林佩蓉有几分姿色,让沈家和乡绅们的子弟暗中垂涎三尺。 林佩蓉的容貌和身段似乎在沈言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并不否认,林佩蓉长的是很好看,但是跟沈言身边的秋盈雪和李韵涵等人相比,还是要稍逊一筹,或许是沈言在回味林佩蓉的姿势以及让人喷鼻血的胴体,或许是沈言没有吃到,心中略带一丝淡淡的疑惑,才会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林佩蓉的身影。 可是,沈言并不知道的是,当初林佩蓉被自己看光了身子后,差点选择了自尽,一个是因为自己清白的身子被名声坏透了沈言看光了,另一个则是林学谦在此事上的处理让林佩蓉唏嘘不已,或者说,心中十分的不满。 当初,沈半县虽然下令杖毙了沈言,但是,为了熄灭林学谦心中的怒火,确切的说,是贪婪的欲火,沈半县拿了十张千两的银票才摆平了林学谦不再追究。林佩蓉事后知道后大哭了一场。 林学谦知道林佩蓉的举措后,嘴角浮现一丝贪婪和心满意足的笑容,脑海中淡然想到:哭啥哭,不就是被一个死人看光了身子吗,以我的关系和地位,在陵南,谁敢提此事,只要你看上的男人,谁看不娶你。 脑海中虽然这样想,但是表面功夫还要做,因而吩咐下人精心准备了几道小菜,自己亲自端着送到林佩蓉的闺房,示意林佩蓉多吃一点,同时暗示关于沈言偷窥的事就此罢休。但是,性格有些烈的林佩蓉并没有答应。 此事确实关乎到林佩蓉的名声和清白,如果轻易的算了,确实心有不甘。可是林学谦的答复让林佩蓉差点崩溃了。 林学谦当时是这么说的:女儿呀,此事已然发生了,沈言呢,也被沈半县下令杖毙了,可以说无解。其实呢,爹也想给你出气,但是,事情一旦闹大,女儿你的名声就会受污,一辈子也洗不掉的污点,女儿你如何再以清白之躯觅得一名如意郎君。所以为了保住女儿你的清白,不可闹大,如果真要闹大,其结果无非是这么两个:一是严惩沈言,根据大夏朝律法最多挖其双眼,流放一千里,但是,他已被杖毙了。二是蓉儿下嫁沈言,此途蓉儿亦不会答应。 爹不愿意追究沈家的一个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沈家在陵南的地位是爹也无法撼动的。 林学谦为人虽不咋的,但这句话确实是一句大实话,沈家虽不是官身,却在陵南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沈家拥有良田千亩、酒楼六家、布庄三家、矿场四处,其余物产几近百个,几乎垄断了陵南县的民生物资。如果动了沈家,陵南的民生就会陷入动乱,这严重会影响到林学谦的政绩,所以,林学谦也不敢动沈家。 李韵涵并不清楚沈言此刻脑海中在想什么,也不清楚沈言此刻脑海中不断浮现林佩蓉的身影,可是,瞧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坏坏的神情,李韵涵心中估计着沈言此刻肯定没想啥好事。 第一四五章 阴谋与调查 陵南府城东,沈府东院,一间厢房内。 “秋娘,大少爷我认识你也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你一直都在拒绝我,莫非你是在利用我吗?要不,今日你就从了我吧。”一位脸色泛白、英俊面庞却带着一副阴鸷眼神的青年男子凝视着旁边的年轻女子,一副急色的神情,眼神中散发出浓浓的欲火。 “大少爷,请自重!”娘望了眼前这位一看就知道酒色过度的男人,不愠不火的答道,眼神中闪过一阵不屑、蔑视,可见到对方猴急的想要轻薄自己,秋娘严厉的眼神冲闪过一道杀机,并甩开大少爷的臭手,随即嫣然一笑,“大少爷,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否则就失去了个中情趣。再说,这种事情总得讲究你情我愿,如此方可水乳交融,只是秋娘尚无心理准备,还望大少爷多给秋娘一段时日。” “秋娘,你老是如此推脱,莫非你根本就瞧不起大少爷我?”沈维见秋娘如此推诿,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怒火,可深知秋娘的厉害,有火却不敢发泄。 “大少爷,此话就冤枉秋娘了,若秋娘对大少爷无意,秋娘又岂会心甘情愿的帮助大少爷,又岂会呆在大少爷身边由你轻薄。”秋娘伪装成一幅十分委屈的样子,凄然的说道,“二十几天前,你让我设计除掉你那个窝囊废的老三,我都不明白,以他的出身又怎么能入到你大少爷的眼。” “秋娘,对不起,都是大少爷我不好,大少爷我不该如此猴急。”沈维再次拉住秋娘的左手,轻声宽慰道。 “大少爷乃是成就大事的人,又岂会如此在意儿女私情。”秋娘适时宜的说道,“等大少爷成功之日,秋娘任凭大少爷摆布。” “好啊!”沈维听闻此言,犹如打了一剂鸡血,浑身泛起一股斗志,可眼神中仍充满了色欲。 沈言并不清楚沈家老大一直在排斥自己,并勾结外人陷害自己,此时的沈言已然抵达了县衙附近,且和高庸等人成功汇合。 “丁三林,趁着陵南无贼兵,我要将你的人分成三波,一波在县衙一带,调查林学谦父女以及县衙的每一位官员和吏员,看看他们也没有暗中和白莲教接头。第二波暗中调查陵南大户和乡绅们有没有和白莲教接触,或者说,白莲教有没有跟这些人接触,第三波,重点监督陵南的沈家,这个号称富有半县的美誉。”沈言走到丁三林的身前,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沈言随即低声告诉丁三林有关沈家的情况:沈半县有五子八女,分别为大少爷维(排行老大)、二少爷钧(老三)、我(老六)、四少爷达(老七)、五少爷康(排行十一),大小姐碧瑶(老二)、二小姐碧荷(老四)、三小姐碧云(老五)、四小姐碧君(老八)、五小姐碧玉(老九)、六小姐碧夏(老十)、七小姐碧如(排行十二)、八小姐碧翠(排行十三)。 “千总放心,属下省得。”丁三林知道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除了明面上调查这些人是否跟白莲教接触,实际是调查沈言当初被陷害之事的罪魁祸首,尤其是沈言的同辈兄弟姐妹的嫌疑最大。 “十八皇子,你是此次安抚陵南的主要人,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你要拿出皇子的身份和陵南县令林学谦打交道,我会让常武时刻保护你,至于你何时去见林学谦,你自己决定。”吩咐完丁三林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望了夏元虚一眼,“你明我暗两途彻查陵南的情况,同时,皇上也授权给你了巡查和安抚当地官员的特权,所以,如果你发现了林学谦有什么不法的证据,微臣建议不要急着出手,毕竟,我们目前不宜打草惊蛇。” “沈言,本皇子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元虚的眉头轻轻一皱,沈言的话语中充分透露了林学谦的手脚不干净,既然不干净,为何不抓,还要自己睁一眼闭一只眼。 “十八皇子,我们目前并不能十分的肯定林学谦就一定有问题,陵南虽然无贼兵,但并不清楚白莲教有没有人渗透了进来,所以,我们目前一定要保证陵南的稳定,不让百姓们出现慌乱和人心惶惶的局面,如果一旦出现这个情况,皇上心中必定会人十八皇子不堪大任。”沈言知道夏元虚心中急切的想要表现自己,比如发现了林学谦的问题,必定会动手,但是,这样只会加大陵南的动乱,对自己,对夏元虚,对百姓都没有益处,所以,沈言才会苦口婆心的劝道,希望夏元虚一定要大局观,因此,沈言才会拿出皇上的评价来警示夏元虚,以免夏元虚完全凭着性子乱来。 “本皇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听完沈言的劝告,夏元虚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原本觉着沈言主动提出让自己跟随,是送给自己一份功勋,好让自己提升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可到了这一刻,夏元虚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简单。 除了沈言要送自己一份功勋外,更是锻炼自己的手段,提升自己的技能,这些在日常中没有一个人愿意跟自己分享的,看来沈言确实是真心帮助自己。想到这里,夏元虚之前内心中一丝不安的想法,或者说一些小人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一丝真诚,轻轻的向沈言点了点头。 “高老大、李云,你们俩随我朝陵南最大的富户走一趟。”沈言并不清楚夏元虚脑海中的想法,自己此次来陵南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洗漱当年被人陷害的罪魁祸首,沈言感觉沈家有着最大的嫌疑。所以,才带着高庸和李韵涵,前往沈家打探一二,并让丁三林安排人手监视沈家,这样的双保险,沈言相信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定然能从中翻出有利的证据。 沈言部署完行动计划后,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嘴中低声呢喃了一句:是时候该做一个了断了。 第一四六章 死人又岂能复生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里是闲人免进的沈府吗?”当沈言带着高庸、丁三林和李韵涵三人缓缓的走到沈家大门前,被一名长相凶恶的门丁挡住,凶神恶煞的说道,随即这名门丁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烈的惊讶,脸上写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沈言?” “放肆,你什么身份,竟然敢直呼我家大人的名讳。”身材健硕的高庸一副凶狠的神态狠狠的盯着这名门丁,虽然此时已然进入了秋末,但气温并不低,可是高庸的眼神让这名门丁明显感到一阵寒意。 “烦请通报一声,内阁行走,刑部主事和大夏皇家军千总沈言前来拜会沈半县。”瞧见这名门丁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惧意,丁三林的嘴角浮现一副戏谑的微笑,朗声喊道。 “等着。”这名门丁瞧见被打死了的沈言突然出现在大门口,还是一副官身,脑海中带着浓浓的疑惑,扫视了沈言等人一眼,狠狠说道。 “沈兄弟,你这样直白的回来,是否有些不太妥当?会打草惊蛇。”望着门丁离去的背影,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 高庸突然间觉得沈言出身在这样的家庭确实不幸,从仆人的态度可以看出沈家的大致情况,非黑即白呀,这样的家庭定然充满了尔虞我诈,如果不懂得善于保护自己,只能成为被别人蚕食的食物。 “理论上说,确实会打草惊蛇,但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幕后之人突然见到我的那一刻,即便再老练的狐狸都会露出惊讶,而这便是我的机会,所以,也需要你们帮我细心的观察,看看谁见到我的那一刹那会有异样的表情。”沈言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淡淡的说道。 “沈言,你这样说不无道理,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便是任何一人见到被宣布死亡的你,都会露出异样的表情,你又如何确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张开嘴慢慢的说道。 “你说的这个,我确实没有考虑到,但是,我想见到我活着跟见到我被害后还活着,这两种的表情定然有着一丝差异,而这就需要你们信息的判断了。”沈言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心思有时候确实比男人要细腻,只是这个问题并不难分辨,见到自己还活着的人脸上浮现的是惊讶和震撼,而见到自己被害后还活着,除了这副神情外,还有一股吃惊。 “老爷,门口一位官老爷前来拜会,只是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小的也不敢贸然应诺,只好前来禀报。”门丁一路小跑到沈半县的大厅,瞧见沈半县正品着茶,脸上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门丁趁着沈半县的心情不错,连忙上前施礼。 “你来了我沈家这么多年了,难道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吗?”瞧见一个门丁模样的人弯着腰站在自己的面前,神态极其恭敬,沈半县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怒火,无规矩不成方圆,沈家便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门丁是没资格跟自己汇报的。 “老爷,小的错了,只是小的见门外的官老爷确实有些不太一样,所以小的才急吼吼的越级向老爷禀报。”门丁知道沈半县的为人,趁着沈半县此刻的心情还不错,连忙开口解释道。 “什么不一样,他是什么官身?在陵南的一亩三分地上,除了林县尊能让我出门迎接外,其他人都没这个资格。”沈半县确实有这个资格,只是这么多年来顺风顺水惯了,确实有些嚣张,有些跋扈了。 “门外之人长的跟三少爷十分的相像,好像跟三少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他有三个官职,内阁行走,刑部主事和大夏皇家军的千总,正是这些,所以小的才慌张的跑到老爷这里禀告。。”门丁心中也拿不定主意门外之人是否就是沈言,自己本想还要确认一下,只是被高庸那犀利的眼神所吓。 “你这么多年都吃的是啥呀,内阁行走,大夏皇家军从未听说过,再说了,从古至今又有哪个是文武兼职的,还刑部主事和千总呢,一听就是假冒之辈。”听到门丁的话语,沈半县压根就没深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随即朗声喊道:“管家,你现在派一个信任的人去县衙,告知林县尊,就是我府外有人假冒官身行骗,另外,你去大门看一下来人,同时稳住对方,至于你,扣两个月的月俸,以儆效尤,免得以后还犯这种错误。” “是,老爷。”管家在门外朗声应答,随即听到一阵脚步声越走越远。 “多谢老爷。”门丁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恼怒,自己辛苦跑一趟,结果还少了两个月的俸禄,这都叫什么事嘛,随即带着一丝无奈的神情缓缓离开。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行骗到沈家?莫非是西面的白莲教?”管家一路走,一路想着行骗的人是谁,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遂不再去想,径直走向大门。 “来者何人?在哪里任职,到我沈府有何贵干?”管家人还没走到大门,隐约间见到四个人影随意的站在大门口,堵住了进出,幸好,沈府家大业大,一般人都不敢随意的靠近,否则,还真被人笑话了。 “你是沈三三少爷?”管家走到门外,瞧见沈言等人的面容时,管家的脸上如果川剧变脸那般经常,一会儿变了好几个颜色,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惊讶。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瞧见沈言嘴角浮现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态,管家坚强的心脏仿佛被植入机械鼓槌,不断的敲打个不停。 管家对于沈言的记忆是最深刻的,从沈言出身后,就从来没有断过关于沈言的任何消息,年纪大了一点后除了惹是生非的负面消息,便是欺男霸女的罪行,眼前此人与沈言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断定沈言已然被杖毙,眼前此人的气质和沈言完全不同,自己可以百分百确定眼前此人就是沈言死而复生。 可是,死人又岂能复生! 第一四七章 耀眼的刀 “你是谁?竟然如此对待我家大人。你可知我家大人是谁?”瞧见管家老态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冷笑,冷冷的盯着管家。 丁三林原本觉得沈言之前的那些纨绔的作风虽然不咋地,可是并没有鄙视或者放弃对沈言的尊敬,毕竟沈言的现在完全是变了一个样,而且,沈言确实带给了大夏皇家军更大的发展机会和平台,而今日见到了沈家的管家后,丁三林觉得沈言能走出去绝对是幸运,否则,只能继续装疯卖傻躲过别人的阴谋阳谋。 “不知这位大人官居何职?”官居经历的风雨毕竟要比一个门丁多多了,加上丁三林的眼神远不如高庸,因而管家心中虽然感到一丝寒冷,却远不如高庸带给门丁的那股寒意。 “我问你,你见过最大的官是什么品秩?七品还是八品?想知道我家大人在哪里任职,不是不可以,只是,之前已然跟你们家的看门狗说过了,难道还要再说一遍吗,如果,再换一个人来,是不是还要再说一遍,见一个说一遍呀。”丁三林的话虽然有些胡搅蛮缠,但是对这样的大门大户就应该采取不一样的态度,好说话,就彬彬有礼。不好好说话,难道还要贴着别人的冷屁股呀,那不是贱吗。 “果然是行骗之人,见到自己后竟然连官职都不敢说,只是眼前这个人长的怎么就这么像沈家的那个窝囊废的三少爷呢?”瞧见丁三林一副痞子的神态,管家的嘴角微微一笑,果然是一群没见过啥世面的乡巴佬,想要行骗竟然跑到这里来了,你真以为我们沈家是吃白饭长大的呀,除了沈言那个窝囊废,沈家没有一个愚笨之徒。 “管家,二十几天不见,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势力,那么的狐假虎威呀。”沈言知道此刻需要自己出言了,否则,气氛必定会无比的尴尬。再说了,自己只要一说话,管家必定感到更加的惊讶,会流露出其他的神情,也好方便高庸等人细心的观察。 “你真是三少爷?天可怜见,你竟然还活着,活的这么滋润,老爷知道了,必定会很高兴。”听见沈言的话语,管家的眼神中果然流露出一股震惊的神情,眼珠子轻轻一转,连忙笑着说道。脑海中不由得骂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二十多天前,自己明明亲自判断了沈言已然被打死了,怎么还活着,而且活得还那么的滋润,真是没天理。 “别,将近二十年了,管家可从来没有喊过我一声三少爷,你不当面骂我一声小畜生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再说,这么多年了,你克扣我每月的生活费,也不知道够不够你在外养的金丝雀呀,想想,真是为你感到骄傲,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用钱祸害人家才二十出头的小媳妇,生生的逼迫与心上人阴阳两路。”沈言心中明白,管家已然相信了自己便是沈言,但是,自己再给他下一剂猛药,管家必定再无疑惑,有疑惑的也只是自己为何还活着。 况且,自己这番话并非是无的放矢,通过这番话可以让管家明确感到自己不但还好好的活着,就连他平日里做的不能见光的一丝肮脏勾当也一清二楚,这样一来,就会给管家造成巨大的心里压力。 “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果然,听到沈言的这番话,管家的眼神中明显流露一丝不安,自以为此事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即便是那名小媳妇都是对自己都是感恩戴德服侍自己,而没有觉得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自己。 沈言又是如何知晓的这么清楚? 自己当年见到那名小媳妇长的很水灵,也有些像自己的意中人,故而就萌生了想纳她为妾的念头,后来得知她竟然有了心上人,一点都看不上自己,恼羞成怒的管家暗中操作一番,硬生生的将她的心上人害死,而且还背负了一个欺凌老人、并将之残忍杀害的罪名,最后被判了一个斩立决。 “管家,我想县衙的人也快到了,就不知道林学谦有没有时间一道前来,否则,还真是热闹,不过吗,我想林学谦一定会来,而且还会陪同某位人物前来。”瞧见管家眼神中偶尔流露的慌张神色,沈言眼珠子微微一转,加上对沈家的了解,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推断,沈家必定以为是自己是行骗之徒,所以呢,肯定是要去县衙一趟,之前从府内大摇大摆的走出一个人,便是带着这样的任务,管家一直和自己等人磨叽,便是为了拖住自己等人。 殊不知,自己在这里磨叽,也是和夏元虚商量好的一个计策,尽管自己要和夏元虚一明一暗两途打探陵南的情况,但是这个主要是针对陵南有没有白莲教匪徒,顺带着诓林学谦一下,否则,自己还真不好跟林学谦见面。毕竟,自己有愧与他家的女儿嘛。 “三少爷,您说什么,我听不懂,既然您已回来了,还不赶紧进府,也让老爷高兴一下。”瞧见沈言嘴角浮现的戏谑笑容,管家似乎明白了眼前的状态,这一切都是沈言布的局。只是以沈言这样的窝囊废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进去?不着急,林学谦没来,我贸然进去多不好呀,免得到时说我没家教,没礼貌。”管家越是着急,越说明自己的布局完全是对的,林学谦必然在夏元虚的旁敲侧击下,亲自赶过来,查获一起大案,冒充官员案。 面对这样的诱惑,林学谦必定无法抵制的住,毕竟,这里涉及到了沈家这样一层关系在,林学谦又岂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听见沈言的这番话,管家的眼神中浮现一副震撼的神情,接触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见过沈言如此厉害的一面,一直以来,都以为沈言除了吃喝玩乐,就剩下欺男霸女了,凡是能干的或不能干的坏事,沈言没有一件是没做过。 “三少爷,您看,我要不回去禀告老爷一声?”管家说完,便想要迈步离开,借机回去告诉沈半县一声。 “慢着,我没进去前,谁也不许进去,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沈言唰的一下抽出高庸的佩刀,明晃晃的刀锋映着秋日午后的阳光,特别的耀眼。 第一四八章 你真是朝廷官员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有情人的带着情人潇洒,没情人的看着别人潇洒。)“三少爷,您这是做啥?”瞧见沈言从高庸的身上抽出明晃晃的佩刀,管家的心中浮现一丝不好的念头,感觉只要自己敢动一步,沈言真的会劈了自己,只是一向懦弱的沈言何时变得如此霸道?带着疑惑和不安,管家的神情略带惶恐的说道。 “乖,只要管家你不乱动,我手中的佩刀就不会乱来。”沈言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佩刀,让午后的阳光映在明亮的刀锋上,通过阳光的折射,晃的管家明显睁不开眼。 “三少爷,您看能不能将这玩意收拾起,我上了年纪了,看到这个瘆的慌。我保证不进府,即使要进去,也是等三少爷先进去。”明晃晃的刀锋让管家明显感到一丝不安和恐惧,脑海中十分诧异一向懦弱的沈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势,强势到让自己没有丝毫反驳之力。 “好呀,不过,在我收起佩刀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管家,还望管家能如实回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突然闪现一股凌厉之色,深深的刺入管家的心扉。 “三少爷尽管问,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沈言轻轻的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管家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这个沈言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不仅变得强势,而且还善于控制气氛,让人的思路不知觉中跟着就跑了。 “我很好奇,管家为何就这么讨厌我,从小就让你这么讨厌,是我在哪里得罪了你吗?”瞧见管家的嘴角浮现的神色,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淡淡的笑容,随意的问道。 “这”管家怎么也没想到沈言问出这个让自己尴尬不已的问题,憎恨沈言乃是骨子里的事,又怎么能放到桌面上来说。沈言这是故意为难自己,还是真的一直困惑着这个问题?管家心中有些拿捏不准。 “瞧管家的神色是不愿意说呢,还是说不出口?”瞧见管家尴尬的神色,沈言犀利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之色,“要不,我帮管家你来说?” “管家是因为我的出身而歧视我吧。谁说不是呢,谁叫我的娘亲只是沈府的一个丫鬟,而且还是沈老爷一次酒后强推的产物。当然了,这样的出身确实让沈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能瞧得起,管家瞧不起我实属正常。只是管家为何就说不出口呢?是不屑说,还是不敢说?”沈言根本就没看管家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 “三少爷,”听到沈言撕破脸的说出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言语,管家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嘴角不由得再次泛起一股抽搐,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安,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别,千万不要叫我三少爷,我可担不起。”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开玩笑,前面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听到对方喊自己一声三少爷,如今见到自己这么强势,手里拿着明晃晃的佩刀,一副山大王的形象,就连忙改口喊自己三少爷,这不是明摆着在戏弄自己吗。 “管家,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一下。”沈言丝毫没给管家任何反应的时间,眼神中闪现一丝魅惑的笑容,脸上浮现一股爽朗的微笑,“我被打死之前,曾偷窥了林学谦女儿出浴,这个我想管家一定比我清楚,不知管家能否为我解释一下,我是怎么知道林佩蓉刚好洗澡,又是怎么顺利的进入县衙的后院,然后又恰巧的被人逮个正着?” “三沈沈言,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当初是一个怎样的人,知道林小姐想要出浴的事对你而言并不难,至于后面的两个问题,我实在不知呀。”瞧见沈言一丝怀疑的眼神,管家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不安,这家伙莫非是在怀疑自己耍什么阴谋,让他入彀吗?这是天大的冤枉呀,自己虽然从骨子里瞧不起沈言,可是,仅仅是因为他的出身,身为沈府的管家,必定要以沈半县的喜好为喜好,加上后来沈言的胡作非为,想要自己对其另眼相看也不可能呀。 “这么说来,你是一点也不知情咯。但是,为何在我出事后,你是第一个到场的,嗯?”听到管家想要狡辩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凌厉的锋芒,冷冷的直视着管家的眼睛,沈言凌厉的眼神仿佛一把出鞘的冰冷宝刀,狠狠的刺在管家的心扉,让他无法呼吸。 “这个,这个是大少爷听人说你偷偷的溜进县衙的后院,加上你平日的作风,大少爷生怕你做出有损沈家家风的勾当,故而,大少爷从外面叫人传话给我,让我带人前往县衙后院,将你押回沈府,好好看管。”管家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惶恐,从未有过的慌乱,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锋利的眼神,即便是沈半县的眼神中也没有,脑海中不由得想到当初大少爷给自己传话的一幕,不由得说了出来。 “哦,这么说来,这件事跟你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了,都是沈家老大在幕后策划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扫视了高庸、丁三林等人一眼,瞧见高庸等人的眼神中尽管浮现一丝疑惑,可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个,这个吗,我也不好瞎说。”听到沈言想要将此事的罪魁祸首栽给大少爷,管家有些慌乱的心顿时清醒了许多,连忙摇头说道。 “放心吧,这件事已然过去了,我又不想找你们算账,更不会冤枉你,栽赃给你,说你是沈家老大陷害我。我呢,此番前来,主要是想拜会沈半县,原因吗,你也知道,西面的白莲教闹的很欢腾,而我呢,身为朝廷内阁行走,刑部主事和大夏皇家军千总,又岂能坐视家乡同袍受到那些匪徒的抢劫、杀戮,故而,带着侍卫只身赶来,只希望沈半县心中哪怕有一丝爱民之心,将同袍们组织起来,共同保卫自己的家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再说,管家心中已然起了一些戒备之心,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你真是朝廷命官?”听到沈言一番感慨激昂的话语,管家的眼神浮现一抹浓烈的疑惑。一个被宣布死亡的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变成了朝廷的官员,这是何等的戏剧性,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奇谈。 第一四九章 最大嫌疑人 (有情人的和情人度过浪漫的时光,单身狗的哼着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祝情人节快乐。)“喂,不是吧,我家大人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在怀疑我家大人的身份,难道非要让我家大人拿出官印,你才相信吗?”丁三林的嘴角浮现一抹蛮横的笑容,凶狠的盯着管家,让管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三林,休要放肆,我此行陵南,是想借助陵南的大户和乡绅们自发的组织、捐助,保当地百姓一方平安,不要搞得我们跟土匪似的。”沈言知道丁三林是在唱什么脸,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假装着微怒,轻声呵斥道。 “管家,县衙的人也该到了吧,你是不是有所表示呀。”沈言和管家磨叽了老半天,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差不多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县衙派来的人也该到了,林学谦也该到了。 “这?”听到沈言丝毫不留情面的揭穿沈半县的用意,管家的嘴角浮现一丝尴尬的神色。 “哟,这不是沈管家吗,怎么劳烦你出来迎接,实在是不敢当。”管家的话音刚落,沈言的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一只公鸭在嘎嘎的叫,“县尊大人正陪同一位大人物在我的身后,还望沈管家赶紧进去通报一下沈老爷,好让沈老爷出来迎接。” 听到区捕头的话,管家的脸上浮现一阵尴尬,不由得望着沈言,只见沈言抬头望天,看也不看自己,可是管家就是不敢迈腿进去,生怕自己一动脚,沈言就会挥舞着手中佩刀砍了自己。 “沈管家,莫非你没听到我的话吗?”公鸭嗓子区捕头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霾,固然你沈管家在沈府的地位不俗,可是,你毕竟是民,而我呢,虽然不是什么官,可好歹是一名吏呀,好歹是陵南县的捕头,多少人想要巴结自己还来不及,今天要不是县尊大人亲自交代,我才不愿意跑来充当信使。本想着还能从沈半县手头捞取几分好处,没想到,沈管家却仿佛一座石雕,这不是很明显的在打自己的脸吗。 瞧见区捕头变脸,沈管家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焦虑,如果今天得罪了区捕头,虽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今后如果还想要不花钱的驱使区捕头,似乎不太可能了。但是,不是自己不进去报信,只是,你区捕头身为捕头,难道没有一定的眼力吗,难道没看出来,场面说话算话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仿佛一副风轻云淡的沈言。 想到这里,沈管家急中生智的向区捕头挤眉弄眼,努嘴示意,这里的话事人是沈言,不是自己。 “你们几个就是前来沈府行骗,冒出官员的匪徒?”也不知道是沈管家的努嘴起了作用,还是区捕头突然明悟了,觉察到眼下的氛围实在有些诡异,一名年轻男子手里拿着出鞘的佩刀,一名健硕的男子站在他身边,一名英俊的让人嫉妒的年轻人站在一侧,还有一个看上去并不怎么强壮的青年站在另一侧,四人的站姿仿佛是一个阵型,只要攻其一处,另外三人立即会援救。虽然感觉怪异,但是,区捕头还是故意露出一副强悍的姿态,冷冷的望着沈言等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听到区捕头的话语,沈言右手握刀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随即看也不看的将佩刀插到高庸手中的刀鞘里,然后伸出小拇指轻轻的挖了一下耳朵,漫不经心的说道。 “放肆,你这匪徒,胆子着实不小,你要知道,这里是陵南,是林县尊的地盘,也是我区捕头照看的地盘,是条龙,你得给我盘着,是只虎,你也的给我卧着。”区捕头并不清楚沈言的身份,只是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面熟,再说了,自己虽不是日理万机,但是有多少人暗中巴结自己,自己难道将要见到的每个人都记在脑海里,那还不是活活的累死。眼神中流露一丝戾气,凶狠的说道。 “看来区捕头的这架势着实不小呀,想当初,我哪怕是远远的见到区捕头,都要躲着走,真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敢站在区捕头的面前,聆听区捕头的教诲呀,真不知是区捕头弱化了呢,还是我长进了。”沈言伸出右手小拇指,轻轻的吹了一口,眼神中浮现一丝轻蔑,仿佛被吹走的不是耳屎,而是眼前的区捕头。 “等等,听你这话,你似乎认识我?”听到沈言摸不着头脑的一番话,区捕头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眼前这个看起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的人。 “需要我给你一点提示吗?”沈言一副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是沈家的那个窝囊废沈言,你不是被打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想了好半天,区捕头终于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熟悉的年轻人是谁了,眼神中闪现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 “阎王爷觉得我是被人陷害的,所以特容许我回来报仇,你身为陵南的捕头,却敢陷害我,我特意找你来偿命。”沈言装着一副凶残的神态,冷冷的盯着区捕头。如果沈言将头发散开,再突然刮起一股阴森森的风,吹起沈言散开的头发,还真的很瘆人。可是,此刻是阳光普照的午后,没有一点阴森的感觉。即便如此,沈言犀利的眼神仍然让区捕头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关我事,我又没害你,你要报仇找别人去。”区捕头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慌乱。 “那我出事的那天,为何你是和沈管家一前一后出现?”沈言的眼睛微微眯着,冷冷的盯着区捕头,仿佛眼神中带着某种魔法,只要看了,人就会中招,不知觉中说出自己隐藏在内心中的真话。 “那是因为,你沈家大少跟我说,你溜进县衙后院,欲图不轨,所以我才会出现在后院。”区捕头实在是被沈言的那股眼神看的发慌,做了这么多年的捕头,一向都是欺负人的份,今天着实被吓了一大跳,慌乱的说出当日闯进后院的原因。 “算你识相,没有欺骗于我,否则,我定用刀劈了你。”从区捕头的嘴中获得的信息也是直指沈家老大,看来,当初想要陷害自己的人,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第一五零章 报复 “沈言,你使用了什么妖法,竟然差点迷惑了我的心智,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沈言收回眼神的那一刹那,区捕头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心存疑惑的问道。 沈言并没有回答区捕头,而是与高庸等人相视了一眼,见到高庸等人都轻轻点头,基本上已然确定了幕后黑手,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生在沈家这样的家庭确实不是一种幸福,加上没有显赫的出身,只能是别人眼中任意宰割的鱼肉。 沈言当然不会告诉区捕头,其实,不论是之前对沈管家,还是刚才对区捕头,沈言都是运用了一种类似催眠的手段,加上心里的蛊惑,让他们不知觉中陷入了沈言制造的一种幻境,幻境中,人的思维会变得十分的简单,只要沈言问什么,幻境中的人都会如实的告知真相。 这个手段虽然很有效果,但是,沈言也是首次使用,是否有什么后遗症,沈言并不知道,同时,使用这个幻境手段时,不但要结合当时的气氛,还要运用心理学,先让对方心灵上产生不安,然后让其归于平静,这一切,都是需要一定的内劲作为辅助手段。幸好,沈言身体的内劲已然到了一种新的高度,如果换成在金陵时的那种水平,沈言还真不敢贸然使用,因为,这个未知的副作用很大可能会应在自己身上。 这也是为何沈言之前都不曾使用的原因所在。 “区捕头,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没有通知沈家的家主前来迎接?”就在区捕头困惑不解之时,耳旁传来一个中气较足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望。 “回县尊,我跟沈管家说了,可是沈管家愣在这里不为所动,卑职准备亲自进去时,却被眼前之人扰乱了心神,一时之间忘了这事。”听到林学谦的责问声,区捕头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惶恐。 “被人扰乱了心神?你身为陵南的捕头,难道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嘛?”听到区捕头的解释,林学谦更加来气,还不如不解释呢。这话,又怎么能当着十八皇子的面说,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虽然捕头并非是官,仅仅是吏,虽然归主簿管,但好歹也是我的人吗,怎么能这样丢自己的脸呢。想到这里,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霾。 “回县尊大人,不是卑职定力不够,而是他施了什么妖术,干扰了卑职的心神。”区捕头有些心慌的解释道。 “妖术?莫非是西面的白莲教匪徒。”听到区捕头的话,林学谦的眼睛微微一眯,白莲教最擅长装神弄鬼的,莫非已然有白莲教暗中潜入陵南了? “是你?”夏元虚从林学谦的身边站了出来,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冷冷的盯着沈言,表情极尽夸张。 “十八皇子,您认识此人?”听到夏元虚浮夸的叫喊,林学谦的眼中浮现一丝惊讶,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怎么和十八皇子认识? “哼,对方烧成灰我都认识,前一段时间,他竟然打了我一顿。”夏元虚的表情略显狰狞,眼神中流露一丝恨意,冷冷的说道。 “什么?大胆匪徒,竟然敢揍皇子,区捕头,给本县拿下这几名狂徒。”听到夏元虚的话,林学谦的眼中闪现一丝惊讶,不管这几名匪徒是否知道夏元虚的身份,揍皇子就是犯法,罪行严重的,可是要抄家的。林学谦随即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眼下不就是一个巴结十八皇子的最佳契机嘛,尽管十八皇子没啥实力,但是,皇子的身份毕竟搁在这里,能巴结上肯定没啥坏处。 “怪不得觉得你大变样了呢,变得这么强势和霸道,原来你真的沦为匪徒了。不过也是,像你这般坏事做尽的人,不沦为匪徒,确实没天理。”听到林学谦和十八皇子的对话,沈管家的眼睛微微一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道。 “怪不得呢,原来果真是白莲教的匪徒,会施妖法,否则又怎么能影响到我的心神。”区捕头的眼神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同时,脸上浮现一丝可惜又可恨的神情,淡淡的望着沈言那古井不波的脸。 沈家出了沈言这样的败类确实是一件很让人感到可惜的事,但是,沈言的沉沦似乎早已注定了,性格决定了命运,同样,出身决定了选择。 “卑职领命。”区捕头的脑海中闪现了许多念想,但是还是神情高涨的大声应道,眼神中似乎闪现了一股扬眉吐气的感觉,一扫之前被沈言压制的萎靡状态,当然了,也不排除想要报复的念想。 之前只是怀疑沈言是匪徒,没有确凿的证据,尽管沈言在沈家、乃至陵南是人人喊打的老鼠,但是,沈家的地位毕竟放在那,如果没有沈家人开口,即便是县尊林学谦都不敢轻言断沈言生死,唯独,沈半县可以定沈言的生死,这也是为何沈言偷窥林培蓉出浴被逮个正着后,沈半县下令杖毙沈言,林学谦都不说话的一个原因。 “区捕头,你确定想捉拿我?”瞧见区捕头神情的变化,手已搭在刀柄上,随时都可以抽出佩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丝戏谑。脑海中不由得敬佩出身皇家的人就是不一样,每一个都是天生的好演员,连夏元虚这样平时没有经历政治舞台的人都能将对自己的恨意刻画的惟妙惟肖,自己如果不是此事的策划者,自己都差点以为夏元虚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恨。 “别说有县尊大人的命令,即便没有,在下身为陵南县捕头,抓贼,抓匪徒乃是本职工作,在下劝你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刀剑相向伤了你。”区捕头嘴里说着好听听的话,并非是区捕头仁慈,怕真的伤着了沈言,而是担心自己一个人不是沈言四个人的对手,所以才会虚情假意的说道。 至于沈言出身沈家的事,区捕头根本就不会去考虑,当初沈半县下令杖毙了沈言,也就意味着沈家与沈言那仅存的香火之情随着那一顿暴打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来沈言此次回沈家,多半也是为了报复。 区捕头只是心存疑惑,沈言大难不死后怎么学到的一身妖法?又怎么会有如此的信心可以一定能报复到沈半县和沈家? 第一五一章 戏耍 “区捕头,你可想好咯,抓我的后果。”听到区捕头色厉内荏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区捕头果然还是这样一副欺软怕硬的性子,自己四个人,而对方就一个人,一向精明过头的区捕头又岂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碍于林学谦的命令,区捕头不得不弄出这样一副声势来。 “废话,你是贼,我是兵,水火不相容,在下又岂能容忍你这么逍遥的站在沈家大门口。”瞧见沈言嘴角浮现的戏谑笑容,区捕头的脸上感到一阵火辣,仿佛自己没穿衣服一般站在沈言的面前。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来吧,想让我束手就擒,你还不够这个格。”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区捕头一眼,仿佛眼中根本就没有区捕头,对方只是一股空气。 “你”沈言一副无视的态度,彻底的恼怒了区捕头,区捕头噌的一下抽出腰间的佩刀,冰冷的刀锋遥指神情淡定的沈言,眼神中浮现一丝冰冷,但更多的是复杂之色,有畏惧,也有害怕。 “大胆,竟然敢向我家大人动手,我看你是想造反。”丁三林缓缓走到沈言身前,取出斜跨在肩膀上的弓,看似随意的拿在手里,却是随时都可以从背后的箭壶中抽出箭矢,射向区捕头,洞穿区捕头的肩骨。 “放肆,你们这是公然拒捕。”瞧见剑拔弩张的气氛,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色,自己为官多年,何曾见过如此胆大的匪徒,竟然敢公开和捕头刀剑相向,这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嘛。 “区捕头,还不速速将他们逮捕,如若拒捕,本县给你特权,可以就地格杀。”看到沈言等人丝毫不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林学谦眼神中的怒火不由得变得更甚,同时,心中也明白,这股歪风邪气必须要狠狠的扼杀住,否则,今后的陵南谁将自己这个知县放在眼里。 “林知县好大的官威呀,看来是名副其实的陵南土皇帝呀。”沈言一副嬉笑的神情淡淡的望着林学谦,丝毫没将林学谦那威风凛凛的话语当回事。 “你,”瞧见沈言如此嚣张的神情,林学谦气的肺都炸了,手指着沈言,颤抖不已,半天说不出话来,随即转过头,狠狠的望着区捕头,“区捕头,你是抗命不遵吗,还不速速将他们就地格杀。” “诶,我说区捕头,你一个人呢,根本就无法抓住我们四个人,不如这样,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可以去搬援兵,不过呢,来回一趟县衙的时间根本就不够,当然了,你可以假装回县衙,然后将林知县丢在这里,等过了一盏茶后,你再回到这里,就不知道林知县今后会不会给你小鞋穿呢。”沈言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一脸怒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区捕头对望了一眼,沈言还连忙向区捕头眨了好几回眼,就仿佛一对性趣相同的人在眉目传情。 “对哟,对哟,你看沈府就在你身前,你可以进沈府召集家丁呀、仆役呀和护院啥的,有多少你召集多少,我们都接着,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和魅力。”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跟着身后起哄道,也学沈言那样,不断的向区捕头眨眼睛,仿佛真的一心想要为区捕头着想。 “你们太欺负人了。”瞧见沈言和高庸一唱一和的调侃自己,区捕头紧绷的神经似乎崩溃了,一脸的苦涩,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哀求。 “区捕头,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吧,我又怎么会害你呢,我这是明显的在帮你好不好,好歹你我相识一场,我又怎么忍心见你这么痛苦呢。”沈言一副被冤枉了神情,眼神中差点浮现泪花,凄凉的望着区捕头,好像自己被区捕头甩掉了怨妇一般。 “就是,沈大人没啥特别多的优点,心肠软是一个最大的优点,他见林知县给你下了一个你根本完不成的任务,这不,怕你回去挨训嘛,所以呢,就出面给你出点子,让你完成这个完不成的任务,他可是一心为了你呀,差点将自己的立场都忘记了,他容易吗。”高庸的脸上浮现一股淡淡的恼怒,仿佛在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人家沈言为了给你出主意,连自己的立场都不顾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呢。 “三沈沈言,你闹够了没,这里是沈府,如果你还将自己当成是沈家的人,就该收敛一点。”瞧见沈言和高庸如此的戏弄区捕头,更是完全不将林知县放在眼里,沈管家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色,这不是明显的给沈家制造麻烦,给沈家和林知县之间制造裂痕吗,因而没忍住心中的怒火,开口责问道。 “怎么,沈管家你这是想要路见不平一声吼呢,还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呀?”听到管家的责问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阴谋得逞的轻笑,眼神中浮现一丝寒意冷冷的直视着沈管家,没有丝毫情感。 瞧见沈言丝毫不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沈管家的嘴角浮现一丝苦涩。想当初,自己在沈府,除了沈半县外,哪一个不给自己几分薄面,之前的沈言见到自己就仿佛是老鼠见到了猫,能有多远则躲多远,可眼下呢,不但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还时刻威胁自己的性命。 “沈管家似乎忘记了一些游戏规则,看来需要我再次给你一丝警示了,免得你上了年纪老是忘记。”沈言冰冷的眼神冷冷的盯着管家,仿佛对方只是自己眼中的的鱼肉,自己可以随时宰割。 “一,我手中有刀,你没有,所以,你不要妄图反抗。二,我如果还将自己当成沈家人,那我则是主人,而你只是一名仆人,一名高等的仆人,主人没说话前,你最好还是闭上你的嘴,免得让别人笑话尊卑不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复杂之色,有恨意,但这股恨意不浓,或者说,这股恨意只是身体的前主人残留的意识,已经慢慢的消散了。 “等等,你说什么?如果你是沈家的人?莫非你是沈家的什么人?”林学谦听了半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态的关键点。 第一五二章 声东击西 “林知县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浅笑,淡淡的望了林学谦一眼,半天才缓缓说道。 “你果真是沈家之人?可是,沈家年轻一辈本县都见过,除了那个窝囊废的沈言。你就是那个沈言?你不是已经”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一丝恼怒,瞪了沈言半天,想要说你不是死了吗,但还是生生的卡住了。 “林知县是想说我不是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并且成为了白莲教的匪徒,是吧?”望了望林学谦脸上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缕智慧的光芒,不徐不疾的说道。 “区捕头,我现在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进沈府,将府里的青壮男丁一起喊来,将我抓捕,否则,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想要完成林知县的任务,就要听我的。”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魅惑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区捕头。 “沈言,你身为沈家子弟,怎么可以与白莲教扯上关系,本县念你年轻,只要你诚心悔改,并告知本县都有哪些白莲教潜入了陵南县,本县便网开一面,饶恕你冲撞本县之罪,也可以减轻你其他方面的罪行。同时,本县也会向十八皇子求情,轻饶你的殴打皇子的罪行。”听到沈言看似平静,语气中却略带嚣张的话语,林学谦的眉头轻轻一皱,不知道沈言嚣张的本钱在哪里,为何一再要求区捕头进沈府叫援兵? 莫非,沈言是想报复沈家,但是又不敢进去,故而让区捕头将府里的人喊出来,然后一一对质,又或者沈言施行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将沈府里青壮男丁都喊出来,白莲教其他匪徒便从其他地方攻入沈府,洗掠一空吗? “多谢林知县好意了,可惜,你不懂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沈兄弟,要不由我进入请沈府的人出来?”瞧见区捕头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态,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轻视,身为捕头,连这点果敢都没有,真是浪费了这样一副好皮囊,怪不得说话像公鸭嗓子那般难听。 “不,我们是有身份的人,又岂能做那种不请而入的鸡鸣狗叫之辈。”听到高庸的激将法,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看也不看区捕头一眼,随即转过头望了沈管家一眼,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想要让沈家的出来还不简单,管家你说是吧。” “三,三少爷,我上了一把年纪了,您就别拿我开涮了。”瞧见沈言眼神中浮现的一抹冷意,管家的心头浮现一丝后怕,沈言敢当着林知县的面还展现一副如此嚣张的姿态,说明沈言根本就没将林知县放在眼里,也更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想到这里,管家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灰色,一抹哀求。 “放心吧,我说话一向算话,只要你不动,我是不会动你的。”瞧见管家眼神中浮现的害怕之色,沈言似乎找到了一种快感,算是为之前将近二十年的虐待收回了一点利息,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理当快意恩仇。 “杀人了,放火了,快来人呀。”沈言突然很突兀的大声喊起来,声音中蕴含了一丝内劲,震的管家等人眼冒金花。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沈府外闹事?”听到沈言歇斯底里的吼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沈府内先后跑出来十几个年轻力壮之徒,有护院,有仆役,也有小厮,其中一名一身黑色短打的中年男子,满脸的怒容走到了这群人的最前面,凶神恶煞的说道。 “高老大,怎么样,我这招比你亲自进去邀请更有效、更直接吧。”瞧见一下子出来二十几个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根本就没正眼看过这些跳出来的青壮年,得意的望了高庸一眼,神情充满了得意。 “切,我还以为你有多高明的手段呢,还不是这种弱智的手段,也幸亏这些都很弱智的人才会中你的小伎俩,否则,你别说将人喊出来,估计连个屁都喊不出来。”瞧见沈言一副得意的神态,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赞色,可嘴里却不阴不阳的损道。 “那是你没这个本事,瞧见我的方法有效,你嫉妒了。”沈言仿佛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愣头青,听到高庸的话语,脸上泛红的辩解道。 “真是一对活宝。”听到沈言和高庸的抬杠,李韵涵一旁静静的无语,眼神中闪现了一股异样的感觉,望了沈言一眼,嘴中低声的呢喃道。 “管家,您也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名男子的眼神中随意的扫视了一圈,突然见到管家颤巍巍的站在一边,不言不语,男子的脸上浮现一抹惊讶,连忙向管家问安。 “罗教头,这里没你的事,你带着府里的人都回去吧。”沈管家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灰色,心间浮现一丝不好的感觉,沈言突兀的喊叫,目的绝对不是为了给区捕头喊援兵,更不是为了解决恩怨,莫非是声东击西? “既然出来了,如果我们不给一点欢迎仪式,是不是觉得我们的诚意不够呀,高老大?”听到管家的话语,沈言淡淡的看了管家一眼,没有任何言语,但是这种无声的压力比有形的压力更让管家受不了,随即沈言又和高庸闲谈了起来。 “确实如此,如果不让他们知道你沈兄弟的欢迎礼,确实有点小看了他们?怎么,是你来,还是让我来?”沈言的话语虽然俏皮,但是高庸还是从沈言的话语中领悟了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动手将这些人全都打趴下,不让他们在进去。 “你是高手耶,让你来是不是太给他们面子了?”听到高庸的询问,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态。 “确实也是。”听到沈言的吹捧,高庸的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好像跟我说过,你想要做我的小弟,既然你是我的小弟,是不是该为我出力呢?”沈言一副小人的形象,嘴角微微上扬。 “沈兄弟,你又阴我。”听到沈言的话,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苦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真不知自己怎么了,怎么会遇上沈言这样的奇葩怪胎。 第一五三章 蒙圈 “沈言,你太放肆了。”瞧见沈言如此嚣张的神态,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恼怒之色,很想狠狠的抽沈言一大耳刮子,一则为了自己的颜面,二则算是为了给女儿出口恶气。 “三,三少爷,我求求你,放了罗教头他们吧。”听到沈言话语中蕴含的一丝怒火和戏谑,精于世故的管家知道沈言这下真的要动手了,罗教头虽然算不得沈家的核心人物,但是,沈言一下子将沈家这么多人打趴下,确实会让沈家成为陵南的笑谈,更损害了沈家的颜面。 管家从来没有怀疑过沈言是否有这个实力一下子能这二十几个青壮男子打趴下,瞧见沈言的神态,管家觉得这个对沈言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来,管家的心肠蛮好的吗,但为何就对我这么恶毒呢?”听到管家的哀求,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阴冷的笑容。 啪、啪、啪就在林学谦质问沈言,沈管家哀求沈言的那一瞬间,高庸动手了,只见一道人影快如闪电的冲进罗教头的人群里,沈言的话还没说完,包括罗教头等人统统的被沈言打趴下了,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 “沈兄弟,怎么样,这份礼,你可满意?”打完后,高庸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望了沈言一眼。 “不怎么样,我怎么感觉高老大你的功力退步了呢?按照以前的经历来推算,你应该提前一个呼吸的时间将他们都打趴下。”沈言丝毫不给高庸的面子,毫无表情的说道。 “沈言,你太过了,好歹你也是沈家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可以引狼入室?”瞧见高庸一眨眼的功夫将罗教头等人全都打趴下,沈管家的眼神中写满了震惊和无奈,然而一股强烈的质问涌现喉咙里,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引狼入室?你是说他们是豺狼之辈咯。”听到沈管家歇斯底里的吼叫,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高老大,他说你是豺狼耶,要不要你好好的咬他一口。” “你被狗咬了,难道你还非要咬狗一口呀,那你跟狗有啥区别。”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的神情。 “林知县,你知道刚才那个被骂为豺狼的人是谁吗?”夏元虚知道该是自己上场表演的时候了,眼神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轻声的问着身边的林学谦。 “十八皇子莫非知道,难道他们不是白莲教的匪徒?”林学谦并不是一个智商有障碍的人,否则,又岂能坐到知县这个位置,并且能让陵南的富户、大户和乡绅们打好关系,和平共处,因而,从夏元虚的话语中一下子就听出了话外之音,夏元虚必定认识这些人,而且这些人的身份必定不敌,否则,沈言又岂敢殴打皇子,而且还逍遥法外。 想到这里,林学谦顿时感觉自己仿佛陷进了一个顺带着将自己编织进来的陷阱,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复杂神色望了夏元虚一眼,随即眼神落在一个让自己无法看透的沈言身上。 “林知县果然精明,竟然从本皇子的只言片语中便能猜到。”瞧见林学谦的神色,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不过,林知县可要听清楚了,更不要受惊吓了,此人乃是父皇亲自授衔的大内侍卫。” “大内侍卫,一向神秘莫测的大内侍卫?”听到夏元虚的答案,林学谦的眼睛睁的极大,似乎有一种爆裂的感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一片空白,大内侍卫一向都是奉旨办事,如此看来,沈言也绝非什么白莲教匪徒,而是真的有官职在身,怪不得十八皇子被打了一顿,只能忍气吞声,只能流露一丝恨意,而不敢报复。 “什么人敢在我沈府门外闹事,翻天了不成。”沈半县瞧见管家半天没回来汇报,也听到沈言那一阵蕴含内劲的嘶吼声,心中猜测管家定然被缠住了无法脱身,此时,县衙也应该派人来了将那些冒充官员的骗子抓起来了,本来想派个人打探一下,可是府内的青壮年都跑了出来,无奈之下,只好亲自跑一趟,谁知,出门之前,老大竟然带着一个女人缓缓的跟在自己身后,沈半县原本心情就不好,瞧见沈维的这副神态,眉头不由得紧皱,可是啥也没说,气呼呼的走到了门口,瞧见地上躺了一大摊人,不由得气愤的责问道。 沈半县心中当然有火,一个是老大如此不堪的行为,二个是自己掌控沈家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欺负到沈家头顶上,三则管家这么半天了,也不回来给自己吱个声,都是要反了的节奏呀。 “老爷,您怎么亲自出来了。”听到沈半县的声音,沈管家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脚步不由得挪动了两步,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赶紧看了沈言一眼,只见沈言丝毫没动,心情顿时放松不少,连忙向沈半县问候道。 “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仗着我对你的信任,你就这么半天不给我吱个声,嗯。”听到沈管家的沈言,沈半县脸上的怒容一丝也没有减少。 “沈老爷,你终于出来了,”瞧见沈半县的身影,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笑容,随即想到自己刚才好像是被夏元虚摆了一道,自己还有必要引荐沈半县吗? 林学谦当然清楚夏元虚前来陵南的目的,定然跟西面的白莲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组织陵南的大户、乡绅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准备以陵南为跳板,反击白莲教。 毕竟淮北郡的白莲教现在闹的正欢,而十八皇子来之前,已然有三位皇子在淮北郡巡查,林学谦真没想到一个淮北郡竟然由于白莲教举事而困住了三位皇子,又引来一位皇子,共有四位皇子涉足淮北郡。 只是这个想法稍微有些天真,真以为白莲教都是纸糊的吗,否则,又怎么在极短的时间内席卷整个淮北郡。 “林知县,你也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瞧见林学谦一脸无奈的神情,沈半县彻底的蒙圈了,脑子似乎一下子转不过来。 第一五四章 质问 “沈老爷,这话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不过,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你家的沈言身上。”听到沈半县的疑惑,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不由得望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沈言。 “那个畜生,不是早就被我下令打死了吗,今天这事怎么又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半县更加的蒙圈,眼神中明显的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沈老爷你莫非真的不清楚沈言的情况?”林学谦似乎不太相信沈半县一点都不知道沈言的情况,自看到沈言站在这里时,林学谦的脑海中浮现一个疑惑:莫非当初沈半县并没有真的打死沈言,而是手下留情,然后将沈言暗中送走,谁知沈言误入歧途,被白莲教吸纳。 “畜生,见到老夫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吗?”带着丝丝疑惑,沈半县快速的扫视了一圈,发现沈言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望着前方,尽管脑海中十分的惊讶,但瞧见沈言这副吊儿郎当的神态,沈半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脸色铁青,连忙厉声呵斥道。 “哦,原来此人便是模糊记忆中的陵南首富沈半县,完全是一副富家翁的模样,看不出来此人的手腕有多厉害吗。”听到沈半县的呵斥声,沈言未置可否的淡然望了沈半县一眼,微微打量一番,脑海中很想将一个成功企业家的形容与眼前这位富家翁的形象融合起来,可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瞬间,沈言一丝模糊的记忆彷如泉涌一般浮现在脑海中,通过记忆的融合,沈言发现这将近二十年的时光里,从来没有从沈半县的身上感受到父亲的一丝关怀和痛爱,享受到的都是毫无情面的训斥、责骂。 固然,沈言留给沈半县的负面印象多的不像话,让沈家丢脸,让沈半县难堪,可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沈言不成才,沈半县起码要占到七成的过错。 沈言从来没有奢求过从沈半县的身上获得半点父爱,也不奢望获得沈半县对沈言印象的改观,只希望苟且的活着,可结果呢,一次稍微大点的过错,实际上这个过错还是人为的陷害,沈半县就下令将沈言活活杖毙,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不管沈半县对沈言有着怎样的情感,起码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沈言身上流淌着是沈半县的血。 亲情?沈言虽是沈半县的种,从沈半县对沈言的态度上根本没有任何亲情可言,如果有亲情,沈言或许死的更快。沈半县对沈言只有嫌弃、憎恶。 不,沈言不甘心,活着才是硬道理。 一瞬间,一些从未有过的情绪在沈言的脑海中不断的涌现,沈言的脑海中的思绪彻底的崩溃了。随着这些情绪的慢慢沉淀,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看来这是沈言留下的最后一丝意念,如今将随着自己对沈言记忆的彻底融合而烟消云散。 “哦,沈半县果然霸道呀。”沈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淡淡的望着沈半县,没有丝毫情感,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仿佛眼前站的是一座可以移动的雕像。 “畜生,”见沈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沈半县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指着沈言的鼻子,恨不得再抽沈言一顿。 “慢着,我敬你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但是,也请你注意的措辞,不要张嘴闭嘴就是畜生、畜生的,仿佛你不是人似得。”望着沈半县一脸的怒气,加上沈言彻底的融化了原来的记忆,也就是说,眼下的沈言和沈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因而嘴里不冷不热的说道。 “畜生,你在跟谁说话呢?”沈半县从来没有想过沈言有这么大胆子,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跟你呀,除了你,你以为是跟谁。”沈言的嘴角浮现阴冷的笑容,“不要跟我说你是我爹,我没有那么好的福分。” “之前,我或许很期待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从你下令将我打死的那一刻,你我的父子之情、血肉关系已然被你打断了。”沈言说出这番话后,仿佛心中的一块巨石彻底的放了下来,不再有丝毫的负担。 “畜生,你说断就断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呀。”沈半县一双眼睛中泛着红光,冷冷的望着沈言,恨不得将沈言痛打一顿,以泄心头之火。 “哦,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问你一句,希望你扪心自问一下,然后再回答:你有将我当成你的儿子吗?”望着一脸怒气的沈半县,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解脱的神色,也有一丝狡黠的智慧闪过。 “你此话何意?”沈半县尽管精明如狐,可一时之间并没反应过来沈言此话的意思。 “我如果真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何你一口一个畜生呢,如此称呼,父子亲情何在?另外,府里上下表面上喊我三少爷,可私下里都称呼为贱种,上下尊卑何在?”沈言不愠不火的说道,眼神中却无丝毫情感。 “你心中或许会说我这些年来无丝毫上进之心,更是恶行满贯,有辱沈家颜面。”望着沈半县眼神中浮现的诧异和震惊,沈言突然间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或许这是这具身体原来的意识尚未完全被沈言融合,“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子不教乃父之过,儿子如何,很多时候看爹娘,而我呢,自小没娘,唯一可依赖便是你和府里的大夫人,但是,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和府里的大夫人有尽到这个责任吗?” “没有,我在你的眼中只不过是一次醉酒后偶尔为之的产物,没有丝毫身份和地位,更是因为这个出身,让你差点成为陵南的笑话,也正是如此,你才会狠心的将我活活打死,既然如此,你说我们还有父子之情、血肉关系吗。”沈言的神情有些冷漠。 “你”沈半县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畏惧自己如虎的沈言竟然敢出言质问自己,根本就没细想沈言的变化,而是火气变得更大,脸色铁青,眼神逼人,似乎想要生吞了沈言方可甘心。 可以说,沈言的每一句话没有任何重量,可每一句话却深深的刺中了沈半县的心,听到沈言的话语,沈半县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眯,虽然还是怒容满面,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这么多年来对沈言的态度,没有对错,有的只是没有情感和浓浓的厌恶,而这份厌恶则是他的出身。 第一五五章 谜面 “老爷,莫生气,身体要紧,何必为了一些小事而生气。”沈管家连忙走到沈半县的身前,从右边扶住沈半县,见沈半县脸色铁青,连忙开口说道。 “三少爷,你怎可如此与老爷说话。”沈管家眼神中不由得瞄了沈言一眼,尽管发现了沈言的神情微妙的变化,可仗着沈半县在,沈管家的胆子顿时大了许多,似乎又找到了当初俯视沈言的那个感觉。 “沈管家,看来你又忘记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规则了,看来我很有必要通过特殊的方式让你多长一点记性。如果再胡乱插嘴,休要怪我动手。”沈言面色一沉,眼神中闪现一股冷意,冷冷的盯着沈管家。 “你”听到沈言充满杀意的话语,沈管家面色酱紫,气得说不了话,原本仗着沈半县想要扳回一城,在沈言的面前展现沈府管家的气势,可瞧见沈言眼神中那股杀意,沈管家顿时像哑了火的枪,气得发抖。 “你什么你,难道你想要让我动手不成?虽然你是沈府的管家,但是,千万不要在我面前显示你是多么的高高在上,比你高的让你无法敬仰的人我都笑嘻嘻的面对,更何况你这样的人物,所以不要逼着我动手,而我也不是你随意可以呵斥的某某。”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不屑,望着沈管家气急败坏的神态,淡然的笑了笑。 “你这个逆子,老夫今天非要再教训你一顿。”沈半县气呼呼的说道,眼神扫视着沈言冰冷的眼神,拿起拐杖想要抽打沈言一顿。 “沈半县,想要打我的人有一大群,但还轮不到你,或者说,你还不够这个资格。”瞧见沈半县举起的拐杖,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容,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情感。 “逆子,你说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沈半县气的不轻,举在的拐杖停顿在半空中。 “沈半县,我家大人敬你上了年纪,才一再容忍你,否则,不用等大人动手,我便拆了你身后极其奢华的府邸。”沈言不想再跟沈半县纠缠,微微的甩给丁三林一个眼神,让丁三林出面充当一回恶人。收到沈言传递过来的沈言,丁三林的眼睛微微一眯,向前缓慢的走了一步,挡在沈言和沈半县之间,眼神中流露一股淡淡的杀气,将兵痞的气势充分的展现出来。 “放肆,老夫在训斥逆子,关你何事。”瞧见丁三林横插一腿,沈半县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恼怒的火焰,冷冷的盯着丁三林。 “沈半县,我是怕你知道了我家大人的身份后,你会吓的跪在地上,内心中深深的生出一股悔意。”丁三林的嘴角泛起一股轻蔑的笑容,仿佛看透了沈半县这样为富不仁的大户。 “你称呼他为大人,老夫根本就不相信一个无丝毫才能的窝囊废竟然还能做官,那简直就是耻辱,更是皇上没有识人之明。”沈半县根本就不相信沈言还能做官,如果他都能做官,那沈家每个子孙都是大官。 “放肆,竟然敢污蔑父皇。”听到沈半县的话语,夏元虚的脸上浮现一丝阴沉,冷冷的盯着沈半县一眼,随即不带丝毫情感的望了林学谦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林县令,在你的治下竟然出现了污蔑父皇的言语,不但你听到了,本皇子,大内侍卫高大人还有沈大人都听到了,本皇子希望你能给父皇一个交代。” “十八皇子,这”听到夏元虚的话语,林学谦的神情明显一愣,大夏朝治理天下虽没兴盛文字狱,可是沈半县一时激动的口误,确实存在污蔑的可能,但是,当着皇子的面污蔑皇上没有识人之明,确实有暗喻皇上昏聩之嫌疑。 “林大人,此人是?”听到夏元虚的话语,以及瞧见林学谦为难的神情,沈半县的脑海中明显浮现一丝迟缓的疑惑,难不成林学谦身边的年轻人真的是皇子?如果真是,那还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沈老爷,此乃十八皇子,奉旨前来陵南巡查,安抚民心,并抵挡西面的白莲教之徒。”听到沈半县的询问,林学谦的嘴角浮现一丝苦笑,自己今天招谁惹谁了,还是出门没看黄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借此机会可以巴结上皇子,没想到等待自己的却是一个早已编织好的圈套,而自己还傻乎乎的主动往里钻。 “草民拜见皇子。”从林学谦的嘴中得到确切的消息,沈半县顿时傻了,活了大半辈子了,见到最大的官就是林知县了,连知府都没见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了皇子,这是祖坟冒青烟?还是霉到家。早知道皇子前来,自己早就出来迎接了,更不会说有污蔑皇上之嫌的话语了,想到这里,沈半县的心中充满了悔恨,但更多的是愤怒,如果不是沈言这个逆子,自己又何至于此而失去理智。 “十八皇子,草民年老昏花,一时口误,还望十八皇子大人有大量。”愤怒过后,沈半县知道自己眼下必须低头,向皇子低头。 “沈半县,本皇子知道你富甲一方,可是,做人要有底线,要有爱国、护民之心,只有国家强大了,你们才有安稳的生活环境,只有民众才能给你们带来利益,不要总觉得自己富裕了,就可以胡作非为,之前的事,本皇子可以不管,但是,本皇子希望你不要倚老卖老、为富不仁,否则,国法容不了你。”听到沈半县低头认错的话语,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不由得偷瞄了站在一旁的沈言一眼,见到对方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赞许和鼓励,遂大义凛然的说道。 “多谢皇子宽厚,也多谢皇子教诲,草民必定牢记于心。”见夏元虚肯放自己一马,沈半县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沈半县,本皇子心中虽然也恨沈言,但是,为了父皇的颜面,为了证明父皇有识人之明,本皇子现在特意给你介绍一下你口口声声骂的畜生,希望你听完后,还能站稳脚跟,同时心中不要滋生悔恨的情绪。”瞧见沈半县脸上露出一股轻松的神情,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股戏谑的笑容,随即不徐不疾的说道,仿佛正在用一双充满魔力的手慢慢揭开谜面。 第一五六章 圣女和算账 “听清楚了,沈言乃是父皇提拔于草莽的青年才俊,现身兼刑部主事、大夏皇家军千总和内阁行走,深得父皇的信任和器重,凡沈言建议,父皇没有一个不同意的,就连朝中重臣、皇子都没有这个待遇。”一丝骄傲在夏元虚的眼中一闪而逝,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或许你们从来没有听过大夏皇家军和内阁行走,那本皇子就告诉你们,大夏皇家军乃沈言建议并一手组建的一支军队,父皇为此亲笔题字作为军旗。内阁乃沈言建议,父皇额外提拔并授衔的官职,这样的待遇,就连父皇的老师都未尝有过。”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激情,一股奋斗的目标在脑海中清晰的涌现。 “这一切不会是真的吧,沈家已然是陵南的大户,在陵南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影响力,如今再加上沈言的官职和影响力,那沈家在陵南的地位岂不要远超我这个朝廷的知县。”夏元虚的话语仿佛是一道无与伦比的魔音,彻底的冲毁了林学谦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仿佛已然看到了沈家凌驾自己之上的结果。 “幸好自己之前从来没有和沈言直面过,即便是发生了偷窥女儿出浴的事,自己也是等沈半县处理完了再出面的。”想到这里,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侥幸,幸亏自己当初为了取得更大的利益而故意拖延了一些时间,否则,自己也是打死沈言的帮凶。 “对了,他偷窥女儿出浴,是不是意味着他对佩蓉有意思,自己是否要将佩蓉许配给他?”林学谦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这个念头。 “老夫没做梦吧,这一切都是真的?”听到夏元虚的介绍,沈半县顿时感到一阵头晕,仿佛无法接受沈言竟然能做官的事实。 “不是吧,我以后在沈家还怎么活呀?”沈管家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悲哀,这么多年欺凌沈言的事迹仿佛电影胶片一般在脑海中不断的放映,脑海中充满了一股悔意和悲凉。谁能想到沈家最美出息的一个人竟然会走到这个地位,真不该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呀。 “嗯,这个窝囊废竟然都做官了,那自己陷害他的事,岂不”一直在旁冷冷的观看者事态发展的沈维,听到沈言竟然是朝廷官员,更深得皇上信任和器重消息的那一刹那,心间浮现一丝悲凉,生怕自己陷害他的事情会曝光,遭到沈言的打击和报复。 “竟然还有人让我看不透的。”凌秋娘静静的站在沈维身边,仿佛是一个乖巧懂事的丫鬟,可听到夏元虚的话语中,凌秋娘心中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没有看透沈言,第二反应才是朝廷竟然如此重视陵南,竟然派了一位皇子和一位宠臣来到陵南安抚民心。 凌秋娘,白莲教圣女,一身武学俨然达到了一流水准,即便是和高庸单打独斗也不见得会落于下风,三个月前潜入陵南,目的是想从陵南沈家弄一些银子,作为白莲教扩充的经费。这三个月来,成功的魅惑了沈家大少沈维,并从他身上或明或暗的弄走了白银一万两,珍宝无数,折合现金已不下于六万两了。 原本计划再弄一些银两,可沈维的权力有限,无法弄到更多的银两,因而想着就此退去。但是,心中总觉得不甘心,故而还继续留在沈府,看看有没有机会,否则,只好让人明着攻打沈府,逼迫沈府交钱赎人。 “十八皇子,这些都是皇上的英明,我们在这里好像有故意卖弄之嫌,还是不说的好。”瞧见众人脸上浮现各种颜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 “沈大人,你说我这演的怎么样?没有给你丢脸吧。”瞧见众人的神色,夏元虚仿佛一个小学生做了一件事想要得到老师的夸奖,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之色望着沈言。 “三,三少爷,小人之前一直是有眼无珠,还望三少爷大人有大量,饶恕小人之前的罪行,小人愿做牛做马报答你。”沈管家毕竟有多年的伺候人的经验,很快就从惊讶中清醒了过来,眼神中浮现了一股深深的悔意,颤抖的恳请沈言道。 “沈管家,你这么说,岂不是要折煞我吗。”听到沈管家哀求的声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 “看来,沈言这个人并不像之前表现的那么嚣张,只是欠缺的是自己的一个道歉,即便是做了官,但是,年纪还小,很不够老脸呀,自己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分寸,多巴结巴结,说不定自己还能从沈家飞出去,成为沈言身边的管事呢。”听到沈言善意的笑容,沈管家的脑海中不由得浮想联翩。 “嗯,看来这小子对沈家还是有情感的。”听到沈言的话语,沈半县眼神中浮现一丝希望,只要沈言对沈家还有情感,这件事不仅不是坏事,反而会是一件大好事。沈家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壮大在陵南的地位,甚至可以将势力发展到芜州府,成为芜州府的大户。 一幅伟大而美妙的宏图在眼前不断的清晰、壮大,沈半县心中美妙的想着。 “看来自己是要好好表现一番了,自己完全可以几次机会和沈家搭上关系,甚至让佩蓉嫁给沈言都不是问题。”瞧见沈言的表现,林学谦的眼神微微一眯,脑海中不断想着如何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沈管家,你是沈府的管家,这么多年来这么做也无所谓对与错,只是吗,我现在不是沈家的人,你对我的那一套不管用。你要做牛做马,我可不敢要,都这么老了,万一给我做牛做马没做上几天就积劳成疾,那我岂不是亏死了。而且,我此次回来不是找沈家算账的。沈家对我而言,我根本就没看着眼里,从来没有。”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众人神情的变化完全收在眼里,真没想到人性和人心竟然是如此的微妙。 “不论沈家是多么的富有和奢华,这跟我没有丝毫关系,之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或许,之前的我曾想过能在沈家苟且的活下去,但是,那一顿毒打让我彻底的明白了,我对沈家而言,甚至连一头畜生都不如,既然有这样的地位,那沈家对我而言,也就不算什么了。” 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脑海中不由得想到:兄弟,我欠你的,我已然帮你出气了,从此后,沈家是沈家,你是你,你是我,我也是你,还望你一路走好。 第一五七章 骤变 “我此次来陵南,来沈府,只想知道当初是谁陷害我、让我去县衙后院的,此事调查清楚后,我将与沈家无半毛钱的关系,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沈家是否发达,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想着沈家与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美好愿望,这个只能是某些人心中的痴念。”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冷冷的笑容,眼神落在一直站在旁边不言不语的沈维身上,看的沈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逆子,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沈府的人,难不成你做了高官就数典忘祖了吗?”听到沈言绝情的话,沈半县似乎感到了一种不安,如果没有沈言做官并拒绝承认与沈府关系的这回事,沈家依然是陵南的首府,可沈言拒绝承认与沈府的关系,那沈府将会成为陵南的笑话,并遭到沈家对手的压制,很可能会从此后一蹶不振。因而,沈半县想到了是用血亲逼迫沈言承认是沈府的人。 “数典忘祖,哇哦,这个罪名好大呀,可惜,你此刻用他来压制我,本身就没什么好心眼,如果我还是之前的我,那你的眼神中依然是那股憎恨,而知道现在的我对沈家而言有着天大的利用价值,就想用这种关系来束缚我,你早干嘛去了。”沈言知道沈半县的用意和动机,可是依然不给沈半县丝毫面子。 “哼,只要我不松口,你即便想要脱离沈家,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沈半县的眼眼喷出一股怒火,只要自己不承认,沈言已然无法脱离沈家。 “放心,我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但是,不管你是否承认,我此次回陵南的最大事情便是找林知县和县衙的户房。根据大夏律,我已死亡,因而在陵南的户房等级上我是一个死人,可是呢,我却又活生生的活着,这很矛盾,所以呢,我就想找林知县和户房的人帮我重新弄一个户籍,姓名吗,我也懒的改,但是,户籍所在地吗,就是我娘生前所在地吧,反正,也在陵南下面的一个小山村,偏僻,正合我意。”瞧见沈半县一副死要纠缠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的说着自己来陵南的用意。 “林知县,不知道这个小忙,你和县衙的户房是否愿意帮呢?”沈言说完后,眼神中直愣愣的盯着林学谦,似乎没有求人的情感,反而多了一副逼人的气势。 “沈大人所求,乃是下官的幸运,下官又岂敢不办。”瞧见沈言眼神中的冷意,林学谦心中明白,表面上沈言是一副相求的神态,但实际上,不管自己办不办,沈言都会办妥此事。 况且为了体现沈言的地位,皇上竟然派出了大内侍卫保护,而且还让一名皇子相随。表面上看,夏元虚是此行人的头脑,但实际上,沈言才是这一行人的头脑。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林学谦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也算是白搭了。 “林知县,你”听到林学谦果断的答应沈言重新建一个户籍,沈半县的眼神闪现一股更大的火气,手指颤抖的指着林学谦,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此事也算是结束了,下面就我被人陷害的事,我想当着大家的面,找沈家大少爷聊两句,林知县也顺便做个人证,免得说我欺负人。”沈言丝毫不管沈半县的状态,眼神中闪现一股冰冷的之色。 自从出生后,从来没有受到一点父爱的关怀,现在知道自己做官了,想要用自己的官声为沈家扩大势力,这根本不可能,自己还没有下贱到这个程度,心中善良也没有达到这个程度。正所谓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可是,人欺我一寸,我只要有机会,必定双倍、十倍的回报。而现在,自己只是实事求是的与沈家断绝关系,这做的一点都不过分,如果换成了其他心胸狭窄的人,恨不得从沈言瓜分更大的的利益,填补这么多年来受到的伤害。 当然了,沈言之所以想要不报复沈半县和沈家,这毕竟涉及到了伦理纲常,自己眼下能做到的便是利用自己死亡又复活的漏洞改掉户籍,否则,自己想要脱离沈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找我说什么?”听到沈言突然将矛头对准自己,沈维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恐慌,一丝惧色。 “沈家大少,不必惊慌,我找你只是想问几个问题,仅此而已。”瞧见沈维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是大夫人所出,不管从何种层面上讲,沈家将来都会由继承,只是,我很不明白,我一个丫鬟生的孩子,跟你相比,你是天上飞舞之人,我连地上爬的蚂蚁都算不上,只是,你为何还要处处找人打我、恐吓我,甚至设下必死的陷阱让我一头钻进去。”沈言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沈维一眼,缓缓说道,将这二十年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一件接一件的缓缓说了出来。 “你胡说八道。”听完沈言的话音,沈维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更大的慌乱。 沈维脑海中清楚有些事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有些事自己就是要让沈言知道,沈家未来是属于他沈维的,你一个丫鬟家的孩子,有多远则滚多远,别癞蛤蟆想迟天鹅肉,痴人做梦。 沈言的话语让众人心中感到一阵阴寒,没想到沈家竟然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黑暗,而承受这份黑暗的人竟然是陵南一个人人喊打的坏人,而如今听到沈言的陈述,加上沈维的神态,众人终于明白了,原来沈言之所以如此,全都是沈维逼的,如果不这么做,沈言早已被沈维毒打致死了。 “逆子,你”听完了沈言的陈述,沈半县的脑海突然浮现了一丝后悔,自己不能因为沈言的娘是丫鬟就从小歧视他,不管他娘是什么身份,可是,没有自己,沈言又怎么会生出来。 “老不死的,我等你归西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你一直这么活着,我何时才能出头,何时才能掌握沈家大权呀,再说了,不弄死一个两个,谁tmd将我放在眼里呀。”听到沈半县的指责,沈维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眼神中冒着火红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沈半县。 “这样多好呀,我弄死了一个,其他人看到我,都怕我了,等我再将你弄死了,沈家就是我的了,到时候,我有花不完的钱,还有我的美人。”沈维说到这里,伸出手想要拉住秋娘,证明自己的价值,可手伸出去,什么也没触碰到。 第一五八章 继承和魅惑 “秋娘,你”瞧见凌秋娘远远的离开自己,沈维疯狂的脸上浮现一丝阴鸷,一双恶毒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对凌秋娘的动作写满了不解和愤怒。 “沈大少爷,你是白痴,我可不是。”瞧见沈维疯狂的神态,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厌恶之色,“天底下没有几个人会盼着自己的老头子早日归西,更没几个人会亲口说出来,像你这样疯狂而恶毒的人,我若还留在你身边,岂不会被你拖累。” “你”听到凌秋娘没有丝毫情感的话语,沈维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对自己柔情蜜意的秋娘怎么会变得这么陌生,这么绝情。 “你什么你,你我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你还真以为我对你这样白痴的人有情呀,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都什么德行,还想得到我的身体和心,做梦吧。”凌秋娘的光洁雪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媚笑,可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沈维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自己一直没有看透的沈言身上,仿佛沈言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绝世宝物。 “秋娘,枉我对你一片痴情,没想到你对我却是如此的绝情。”凌秋娘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刀,一点点的撕开沈维的心,随即眼神中写满了疯癫,仿佛就要疯了。 “沈大人,你这些年来欺骗了多少人呀。”面对沈维那发了疯的歇斯底里的嘶吼,凌秋娘不闻不问,一双充满了魅惑的眼神不断的在沈言身上来回扫视,仿佛想着一下子将要沈言看透,那双媚眼中充满了魅惑,定力不够的人,真的会一下子被凌秋娘这双魅惑的眼睛吸走了魂魄。 “你对我很了解?”听到凌秋娘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原以为此女乃是沈维身边的丫鬟或者某位得宠的小妾,可从两人的对话中来看,两人的关系并非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无可厚非,沈维看上的是凌秋娘的姿势,当然,光以姿色而论,凌秋娘确实有让人心动的资本,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没有一个地方不让人产生倾慕的心情,再加是凌秋娘时而露出的一些魅惑,是男人都难逃她的魅惑,没有一个可以做到柳下惠。 至于凌秋娘为何选中沈维,绝对不会是因为沈维有着过人的魅力,一个女人想要假意的和一个男人眉目传情或情投意合,无非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为了权势,为了财帛。瞧凌秋娘的言谈举止,不像是是为了躲避仇家,而沈维又没有任何权势,所以,凌秋娘看上沈维,图的不过是财帛。确实,沈家乃陵南首富,而沈维又是沈家的嫡长子,得到他的喜爱,确实会弄到很多钱财。 但是,沈言心中总有一个怪怪的念头,凌秋娘看上沈维绝对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一个自己无法看透的目的。 “了解,谈不上。只是你的所作所为确实欺骗了全陵南的所有人,这一手玩的确实很高明,小女子心中敬佩不已。”凌秋娘的眼神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沈言。 “魅狐子。”瞧见凌秋娘的神态,李韵涵的心中不知为何产生一股不喜的情绪,嘴中低声的呢喃一句。 “难道沈言真的像这个女人说的那样,真的欺骗了全陵南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沈言心中背负着怎样的痛苦和压力,或许真的是压力促使了他成熟,没有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又如何一飞冲天。”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明悟。 “看来自己还不如一个女人的见识。”听到凌秋娘的话语,沈半县原本颤抖的身体稍微好了一些,可心中的那股悔恨却有增无减,原以为自己最爱的长子会成为沈家重要的接班人,一个丫鬟生的孩子,即便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成为沈家的接班人。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长子却是败家的贼人,而丫鬟生的孩子却成长为一名可以凌驾于一县之首之上的存在,这是何等的讽刺。 为了获得沈家的继承权,沈维竟然陷入了疯魔状态,不仅设计害死沈言,还时刻盼望着自己早点归西,是不是到了一定的时候,他也会设计害死自己呀。想到这里,沈半县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凉,但更多的是悔恨,自己不该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更不应该因为出身而歧视他人。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什么,更没必要说我前面的所作所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可这笑容里却隐藏了多少辛酸,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和不堪,更承受了多大的折磨。 “你也不必用话来套我,说实话,我能猜到你躲在沈家的目的和用意,但是,我对你躲在沈家没什么兴趣,也不会去管你怎么弄,所以你最好不要招惹到我。”沈言的话语虽然没有丝毫情感,却充分体现了他内心中对沈家没有丝毫留恋和情感,不管是之前的灵魂还是现在的沈言,都是如此。 “说实话,我在沈家三个月的时间已然达到了我想要的大部分目的,原本还想继续留下一段时日,可沈维这个白痴竟然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我又岂会跟在他身后作死,所以呢,我留不留在沈家,意义都不大了。现在,我对你充满了好奇和兴趣。”凌秋娘的话语中充满了魅惑和挑衅,似乎沈言不答应,就会死皮赖脸的跟在沈言身边。 “不可否认,你长的很好看,也很有魅力,但是,你弄错了对象。原本我很好奇白莲教为何不攻打陵南,原以为这是白莲教高层不想过多的激怒皇上,同时让陵南成为与皇上缓冲的一个地带,可现在我明白了陵南为何无一名白莲教匪徒的原因了。”凌秋娘的魅惑对沈言一点用途都没用,这么长时间了,沈言身边的女人有哪一个姿色不是上上等,再加上经历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沈言又岂会被这一点的魅惑所吸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白莲教的匪徒,而且在白莲教有一定的地位,你潜入陵南的目的是想要获得更多的财富,为白莲教扩大做经费,可以说,你一人可抵十万白莲教徒。”一丝灵光在脑海中浮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而自信的笑容。 第一五九章 沈言,你敢坏我大事 “沈大人果然睿智,小女子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不知沈大人是如何猜到小女子的身份?”听到沈言一语中的猜到自己的出身,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浓的诧异,自己潜入陵南三个月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可以猜到自己的身份,而沈言和自己只有一次正面的接触便能猜到自己的身份,这实在让自己惊讶不已。 “这个很难吗?”瞧见凌秋娘的诧异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 “沈大人是想抓住我吗?”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媚笑,淡淡的扫视着沈言,也不再追问沈言是如何猜到自己身份的,这已然不是自己关注的重点,现在想要知道沈言对待自己的态度。 “抓,为何不抓,你是匪徒,而我是官,天生的对立,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咯。”沈言的嘴角淡淡笑了笑,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为凌秋娘魅惑的眼神所动。 “那就不知道沈大人有没有这个实力了。”听到沈言确切的回答,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轻笑的身体带到了胸前伟岸一阵轻颤,让人浮想联翩,也好奇这个骨架娇小的女人为何生出这么一副伟大的胸器。 “有没有实力,动过手之后才知道,只是,在抓你之前,我需要跟沈家的老大做一个了断,或者说,已然不用做了断了。”沈言的眼神扫过一脸疯狂的沈维,本来还想质问沈维为何要对自己如此残忍,但见到沈维此刻的神态,已然知道了陷害自己的幕后之人,沈言突然失去了想要惩罚沈维的念头,或许让他生活在恐惧中才是最大的惩罚。 “那就试试吧。”沈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好好打一架,以泄自己心中无处宣泄的火气。 “呵呵,沈大人一行是六人,不知沈大人是想单打独斗,还是群殴我这个小女子一人呢?”凌秋娘的眼神中扫过了沈言等人一眼,通过实力的判断,唯独高庸能对自己造成一定的威胁,至于沈言其他人,没有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笑容,似挑衅,似魅惑。 “你也不必用激将法,虽然对待白莲教应该一窝蜂而上,将你擒拿。但是,我知道你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也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自信,所以,我满足你的要求,我一个人前来会会你。”沈言清楚凌秋娘话语的用意,不就是怕自己等人群殴她吗,不就是怕高庸为主力,自己等人一旁牵制吗,自己本来就没有这样的想法,本来就是想自己亲自动手,一个可以试探一下凌秋娘的实力到底达到怎样的水平,也可以检验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来成长到了怎样的实力,二个是发泄自己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 况且,自己等人群殴,必定会造成一些疏忽,毕竟自己等人从来没有正式的磨合过,联手之间肯定存在某些不足而给对方一个机会。同时,自己等人全上了,谁来保护夏元虚。 “哈哈,沈大人果然豪气。”听到沈言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看来沈言还是自恃太高,或者说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是一个高手,这样也好,本来自己还担心无法从这些人的围攻中脱身,现在好了,只要自己抓住沈言,这些人必定投鼠忌器。 当然了,自己身为白莲教圣女,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潜入陵南,只是,在没有必要暴露身边人的时候,还是不暴露为妙,也未来将来攻打陵南留下一个棋子。 “沈兄弟,你确定要亲自动手?”高庸一旁静静的打量着凌秋娘,对方虽然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但是高庸总感觉对方并不简单,不像是一个弱质女流只会一丝魅惑之术,因而带着一丝疑惑淡淡的说道。 “无妨。”沈言轻轻的摇了摇手,同时给了高庸一个安慰的眼神,压低声音说道:“高老大,你要小心,我担心此女不是一个人,如果我们一起上,或者是你上去了,我担心她的人会借机擒下十八皇子,那时我们反而会陷入被动。” “丁三林,将你的佩刀借我一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将凌秋娘放在眼里。(:之前的章节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bg,沈言是从丁三林的手中白拔出佩刀,不是高庸,高庸是玩剑的,不是玩刀,bg已改,后面再看的人请自动忽略此处。) “常武,你护送十八皇子到我的身边来。”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灵光,对站在林学谦身边的夏元虚和常武缓缓说道。 “也太小看我了吧,竟然连兵器都要向别人借,真是太瞧不起人了。”瞧见沈言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微怒。一个人敢小觑对手,一种是自大的人,一种是真才实学的人,一种是傻子,很明显,沈言这三种都不是,那他为何还要如此呢? 沈言根本没有理会凌秋娘对自己的看法,缓缓的接过丁三林递过来的佩刀,轻轻的挽了一个刀花,眼神中浮现一丝凌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势的气质,仿佛一把出鞘的宝刀,随时想要饮血。 “嗯,这个沈言还真让人看不透,握刀在手的这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仿佛是变了一个人。”瞧见沈言的变化,凌秋娘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眯,收起原本小觑的心,缓缓的从腰间抽出从未亮过的软剑,猛的一用内径,软剑顿时散发出一股锐利的气势。 “恩,此女的内劲远超过李韵涵,看来自己也不能因为对方是女流之辈而掉以轻心。”瞧见凌秋娘的其实,沈言脑海中也闪现了一股重视。 两人都收起了玩耍之心,沈言一个重劈,狠狠的劈向凌秋娘那看似娇弱、却浑身颤抖的胸器,丝毫不顾忌江湖忌讳,而凌秋娘则以一记毒蛟出洞的招式狠狠的刺向沈言的咽喉。 两人一交手并施展了实力,都没有试探对方,似乎都想一招便伤到对方。 两人的招数都很凶猛和阴辣,剩下的就是谁的速度快,谁先攻到对方身体而迫使对方临时变招,而这这一方面,沈言明显有着优势,一则沈言的出手便抢占了先机,二则沈言的重劈本来就是一个大而无锋的攻势,讲究的就是力度和速度。当然,凌秋娘的招数也是以速度见长,同时,速度中带着一丝变招。 砰。两人的刀剑在空中突然接触,沈言并没有伤到凌秋娘让人嫉妒的胸器,凌秋娘也没有刺中沈言的咽喉,最终,两人的刀剑在空中接触。此刻便是谁的力道大,谁能压制住对方。当然了,除了力道,还要看两人的内劲。而这方面,沈言明显占绝对优势。 “沈言,你敢坏我大事。”凌秋娘根本没想到自己与沈言的打斗只有一招便分出了胜负,更没想到自己竟然败给了这个看似没有丝毫实力的男人,沈言的力道和内劲狠狠的压制着自己,让自己的软剑无法动弹半分,凌秋娘娇喘着,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神色,带着一丝淡淡的恨意,朝着沈言大声叫道。 第一六零章 喝洗脚水 “笑话,你是匪,我是官,你能有啥大事让我来破坏。”沈言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招竟然震退了凌秋娘,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心中还以为这是凌秋娘设下的圈套,可瞧对方的语气和神态似乎并非如此,因而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风轻云淡的说道。 “哼,你别嚣张,不就是力气大吗,你又不是大水牛,再说了,我又不是跟你比力气,你有本事和能耐就别跟我比力气。”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脸上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态,眼泪汪汪的望着沈言。 “别,你可千万别跟我装,我不吃你那一套。”刹那间见到凌秋娘脸上露出的一副委屈神态,沈言的心中不由得滋生一股想要怜惜和保护的欲望,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才明白自己差点就中了凌秋娘的媚术。 沈言这是第一次遇到媚术,差点就中招了,幸好沈言的定力够强悍,加上内心中有所防备,所以才能从凌秋娘的媚术中很快清醒过来,否则,还真的会答应凌秋娘的要求,不用力气跟她对打。不使用力气,还不如直接捆缚双手呢。 “沈言,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呀,这么一点怜香惜玉的风度都没有。”凌秋娘内心中十分诧异自己百试百灵的媚术竟然在沈言的身上失效了,师傅不是说过,天下男子没有一个能逃过自己的媚术吗?为何在沈言的身上就出现了意外。 “要打便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听见凌秋娘话语中夹杂着思绪的魅惑之音,以及凌秋娘一副委屈、娇嗔的神态,沈言的眼神微微一眯,随即眼中浮现一丝精芒,冷冷的盯着凌秋娘,根本不为凌秋娘的媚术所动。 “沈言,你真不是男人。”瞧见沈言一副不为所惑的神态,凌秋娘无奈的收起自己的媚术,重新抖了抖手中的软剑,剑尖在秋天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发生冰冷而刺眼的锋芒。凌秋娘似乎想要以折射的光线照耀沈言的眼睛,让沈言出于暂时的失明状态。 凌秋娘的想法是好,但是,没有考虑到位置,此时此刻的阳光固然可以映射到手中的软剑上,但是,通过阳光的折射反射到沈言面前,并不是一个最佳的角度,况且,沈言毕竟是现代人,看到凌秋娘的举动,稍微思考一下便明白了凌秋娘此举的用意,所以沈言也巧妙的挪移了一个位置,避开了嘴角角度。同时,舞动中手中佩刀,以一记横扫千军横向切向凌秋娘的腰部。 瞧见沈言并没有中招,反而率先向自己发起攻势,凌秋娘收拾起戏耍的心态,手中软剑彷如一条出水蛟龙,剑尖又彷如漫天梅花洒向沈言胸前要穴。 两人的招式又一次攻击对方的要害,迫使对方回招救援。考验两人的仍然是速度和力度,相对而言,见识过了沈言的力度,凌秋娘在这方面明显就稍逊一筹了。 噌。沈言的刀锋并没切中凌秋娘的纤细的腰部,而是中途变招,以刀面挡住了凌秋娘的剑尖,沈言中途变招,并不像两败俱伤,所以呢,以刀面挡住软剑的剑尖,凌秋娘必定会的心生必定会出现短暂的分神,而这个短暂的时间便是自己的机会,因为,沈言是想着准备活捉凌秋娘,从而引出白莲教在陵南的潜在的势力。 沈言根本就不相信只有凌秋娘一个人暗中潜入陵南,两方对阵、使间,绝对不可能只有一枚棋子,必定留有后手。如果自己能成功抓住凌秋娘,潜入陵南的其他白莲教要么商量着如何搭救凌秋娘,如此一来,自己一方便可守株待兔。要么白莲教会派出大量的精兵前来围攻陵南,迫使自己释放白莲教,而这样的结果正和自己的心思。 自己率领大夏皇家军前来陵南,绝对不是为了打酱油的,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白莲教的士兵干上一仗,一个是让大夏皇家军得到战与火的洗礼,二个也想通过这种方式向世人宣告,大夏皇家军的崛起。 凌秋娘见到手中刀面挡住剑尖的那一瞬间确实如沈言预料的那般出现了短暂的分神,心中诧异沈言为何会中途变招,而最大的可能便是沈言怕死,一个怕死的对手根本算不上一个好的对手,即便对方有着比自己强大的实力,自己只要以命搏命的方式,沈言必定会畏手畏脚,多斗上一些招式,沈言必定会露出漏洞,而那时便是自己的机会。 想到这里,凌秋娘的最好浮现一些微笑,眼神中浮现一丝魅惑,仿佛桃花般灿烂。 就是此刻。瞧见凌秋娘分神的那一刹那,沈言猛的一个大步流星扑向凌秋娘,手中佩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攻向凌秋娘的肋下,同时,左手使出一记擒拿手,抓向凌秋娘的右手腕。 见到沈言刁钻的招式,凌秋娘的眼神浮现一丝不好的感觉,但多年的习惯和经验,凌秋娘很快就反应过来,并采取了应对策略,知道手中软剑无法挡住力道见长的佩刀,凌秋娘便向左横向挪移,避开了沈言左手的擒拿手,同时也让沈言的佩刀进入了一个攻击的死角。 在避开沈言攻击的同时,凌秋娘并不是完全的闪躲,而是挥舞中手中软剑,剑尖彷如万点星辰,猛的刺向沈言右臂,迫使沈言后退。 确实,沈言此刻的招式已然用老,佩刀的攻击也进入了一个死角,理论上,面对凌秋娘如此犀利而老道的攻击,只能以右臂中剑为代价,但是,如此一来,就等同于失去了战斗力。当然了,最佳的方式是后退,从而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再舞动佩刀反攻凌秋娘。 而这一切的反应都在凌秋娘的算计中,不管是右臂中剑,还是选择后退,都逃不开凌秋娘接下来的一系列招式。正所谓一子错、满盘输。凌秋娘的算计便是如此,沈言一旦后退,精气神必定会受到影响。 “糟糕。”一旁观看打斗场面的李韵涵见到这个危机时刻,眼神中浮现一丝焦虑,似乎依然看到了沈言败退的局面,右手不由得摸向丝绫,准备出手。 “不好。”瞧见沈言出于逆势状态,丁三林左手不由得执弓,右手不知觉的伸向背后的箭囊。 “嗯。”看到凌秋娘凌厉的攻势,高庸脸上的神色不由得一沉,右手不由得紧握静静的插在剑鞘的里剑柄。 “跟老娘斗,你只有喝老娘洗脚水的份。”瞧见沈言落入下风,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得意,仿佛曙光就在眼前绽放。 第一六一章 阶下囚与幺蛾子 “你真以为这一招就想要迫使我后退吗?”面对危机时,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从未有的斗志,身体微微一侧,险之又险的避开凌秋娘的软剑使用的万点星辰攻击。 身体侧身避开软剑的瞬间,沈言右手佩刀快速的换到左手上,右手化刀猛的切在凌秋娘右手的手腕上,迫使对方丢掉手中的软剑,同时,右腿膝盖以一记漂亮的膝踢猛的踢向凌秋娘的腹部。 凌秋娘习武至今,见识过各种高手,也见过各种各样的打斗方式,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沈言这般近身的格斗术,加上还略带一丝无赖的招数,凌秋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中招了,手腕被沈言手刀切中后传来的疼痛不得不丢掉手中的软剑,即便知道,丢掉软剑则意味着自己会成为阶下囚,但是,疼痛之后带来的本能反应便是丢掉。 这还不算是让自己要命的,要命的是沈言的一记膝踢正好踢中自己的腹部,顿时间,腹部传来一阵彷如翻江倒海般的疼痛,仿佛自己肚子里的肠胃都挪了位,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弓了起来,试图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你输了。”沈言左手握刀顺势将刀面放在凌秋娘的肩膀上,刀刃紧紧的贴合这凌秋娘娇嫩白皙的肌肤,只要凌秋娘有个什么异动,刀锋就会像沈言这般没有绅士风度,沿着凌秋娘的脖子轻轻的滑动,一双明媚而深沉的眼眸望了光洁额头上由于疼痛而泌出的微微细汗,沈言的脸上无喜无忧的说道。 “沈言,我恨你,你真不是男人,对一个弱质女流之辈竟然下如此重的手。”凌秋娘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眼神中流露一丝恨色、不甘和一股无法明悟的复杂神色,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战场上不分男女,只有对手,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这有这个觉悟,而不是等被我打败了,才咬牙切齿的诅咒。”望着凌秋娘的神色,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深邃的眼眸中浮现一股无法明悟的感情,淡淡的说道。 瞧见沈言成功的制住凌秋娘,李韵涵悄悄的送来了手中的丝绫,脸上紧张的神色也得到了缓和,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同样,瞧见沈言赢得了结果,丁三林的右手离开了箭囊,左手的弓也垂在地上,不再以一个攻击的姿态拿着了。 “怎么可能?”瞧见沈言如此的犀利,毫无花俏的打斗招数,沈维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死灰。沈言何时变得这么厉害,自己真的不知道,如果沈言真的想要对自己不利,自己即便叫上府里所有的护院、包括罗教头,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住沈言的杀招。 “错了,自己真的错了。”瞧见沈言如此的生猛,沈半县的心中生出了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的悔恨,心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丝绝望,沈言这样出色的人竟然没有发现,而是生生的将他活活打死,并迫使着对方主动离开沈家,从今往后,沈家将会成为陵南的笑话。而自己一旦西去,沈家再也无法称雄陵南,霸占陵南首富的位置。 “沈兄弟,好样的,刚才我是真为你捏了一把汗呀。”瞧见沈言成功的生擒了凌秋娘,高庸原本有些沉思而担忧的神色顿时变成了一副轻松的神态,缓缓走到沈言的身前,淡淡的说道。 “高老大,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听到高庸语气带着一丝关切,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并不见得非要说出来,有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简短的话,并能体现出来。 “确实有些小看了你,沈兄弟,你让我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真理,回头想想,二十几天前你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而现在已然有了和我单挑的实力了,尤其是你这一身的近身格斗术,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即便是我与你近身厮杀,都有七成会中你的招。”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喜色,但更多的是沉思,一个毫无武学根基的人怎么能在二十几天的人就达到了和自己差不多一个水平,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沈言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和努力。 “什么?沈言练武竟然不到一个月,难道他真的是一个什么练武天才吗?”听到高庸的夸奖,李韵涵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自己虽然跟在沈言的身边,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或者意识到过沈言习武的时间竟然不足一个月,而实力竟然如此厉害。 “不是吧,我竟然败给了一个习武不到一个月的人,这都是一个什么世道呀。”听到高庸的话语,凌秋娘的整个世界仿佛要崩塌了,自己苦学十五年方有今日的成就,而沈言竟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达到了这样的水平,尤其是他的近身格斗术,简直就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 “高老大,当你经历生死边缘的考验,你也会变得我这么厉害,没有一个人面对死亡压力时不想反击。”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灰色,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自穿越以来的几次面临死亡威胁,以及盗圣和鬼婆的再造之恩,尽管鬼婆和盗圣的出发点不是为栽培自己,可结果却是如此,这便够了。 “沈兄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高庸知道沈言回陵南的私事已然完成,而且还抓住了白莲教的一名看上去身份绝对不低的人,接下来沈言定会布局全陵南的事了。 “这里不是谈话之所,况且,我还需要等房步瞳的回信。”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眼神中浮现一股爽朗而自信的笑容。 “林知县,本来我是不好意思打搅你的,但是为了本官的户籍以及陵南的情势,本官呢,只好厚着脸皮打扰林知县了。”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来到了陵南,如果妄图离开林学谦而单独布局陵南,似乎不太现实,尽管心中有些无法面对林佩蓉,但是,大局为重,自己只好厚着脸皮了。 “陵南县衙简陋,但是能得到十八皇子和沈大人的指导,那是全陵南的幸事。”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安,一个是沈言和十八皇子强龙压住自己这条地头蛇,二则是担心林佩蓉见到沈言后,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李云,你押着这位白莲教徒,我们去县衙。”沈言转过头望了李韵涵一样,缓缓说道。 第一六二章 补偿 “臭男人,离老娘远一点。”瞧见李韵涵缓缓的走到自己身前,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慌乱,仿佛李韵涵是一头洪荒野兽,让凌秋娘感到无比的恐怖。 “臭男人,臭男人,你不是天天对臭男人投怀送抱呀。”听到凌秋娘歇斯底里的嘶吼,李韵涵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真弄不懂一个牺牲女色的白莲教徒成为沈言的阶下囚后,怎么骨子里如此的痛恨男人,搞得她就像是一个贞洁烈妇一般。 “不必理睬,不听话,就拿根绳子拖着走。”听到凌秋娘的嘶吼声,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都什么人呀,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现在你是阶下囚,还讲究那么多。 “沈言,你不是男人。”听到沈言没有丝毫感情的话,凌秋娘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慌,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哀求和恼怒。 “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你来鉴证。”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耐烦,女人固然需要疼爱,即便是对手。但是,像凌秋娘这般无理纠缠的人,沈言心中也感到一丝恼怒。 “啊,原来你是”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恐慌的神色望着李韵涵缓缓走到身边,鼻子里突然闻到一股女儿家的香味,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明亮,张大嘴巴,有些诧异的说道。可是见到李韵涵凌厉的眼神,随即闭上嘴。这倒不是说凌秋娘怕了李韵涵,也不说是想要讨好李韵涵,只是突然间认识到沈言身边竟然有女扮男装的人,那为何自己的媚术对沈言就不起效果呢,带着这个困惑,凌秋娘才忘记了想要反驳李韵涵。 “逆沈沈大人,暂且留步。”瞧见沈言迈步离去的身影,沈半县犹豫了一会儿,随即朗声喊道。 “不知沈老爷喊本官留下有何指教?”听到沈半县的声音,沈言的眼睛微微一眯,脑海中浮现一丝疑惑,转过身,脸上不带任何情感,不徐不疾的说道。 “沈大人,难道真的想要数典忘祖,不认沈家吗?”瞧见沈言的神态,沈半县的心中莫名的一痛,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伤了沈言的心,才会让沈言如此绝情。可是,为了沈家的地位,沈半县不得不厚着脸皮,眼神中浮现一丝恳求神色,希望沈言能看到沈家养活对方的情面上,不要真的那么绝情。 “沈老爷,你应该知道这样一句话,有其因必有其果,沈家种了因,必然要收获这个果,沈家不能将这个因、这个果强行拆开,让他人无辜的承受这个本不应该承受的代价。”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沈半县想的太过美好,心中只有沈家,何时为自己想过,如果自己现在没做官呢,是不是沈半县的嘴里仍然是一口接一口的逆子、畜生。 “只要沈大人愿意承认与沈家的关系,沈家愿意做出任何补偿。”瞧见沈言嘴角那一抹的冷笑,沈半县知道想要让沈言回心转意的难度实在过大,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都应该极力的争取。 “补偿?沈半县觉得什么样的补偿才能弥补本官这二十年的伤害,什么样的补偿才能弥补本官的一条命,什么样的补偿才能补回亲情和爱?”听到沈半县竟然以补偿来挽回自己对沈家的承认,沈言嘴角浮现的那一股冷笑更加的浓烈。诚然,你沈半县确实是陵南的首富,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弥补,即便用钱可以做到,那也要看当事人的心态,不说别人,起码自己就觉得亲情和爱就是无法用金钱能买到的。 “只要沈大人愿意,沈家愿意以一半家产做为补偿,不知沈大人是否满意?”听到沈言一系列的质问,沈半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悔恨,但是,事实必须让自己低头,况且损失一半的家产能换到沈言承认沈家的关系,这个价格超值。只要有了沈言这层保护伞,沈家必定迈出陵南,成功在芜州府扩充实力,甚至可以成为淮北郡的大户。 同时,有了沈言的这一层保护,沈家甚至可以摆脱士农工商中商的地位,成功向上迈进,再经过十数年的积累和沉淀,沈家未必不能成为当地的乡绅,甚至是大族。 “爹,我不同意,沈家的家产又岂可送给贱婢的子嗣,这样会让爹和沈家成为全陵南、乃至芜州的笑话。”听到沈半县要送出沈家一半家产作为补偿,眼神中一直充满怒火和惧色的沈维突然跳了起来,眼神中浮现一丝恶毒和疯癫,咬牙切齿的说道。 “逆子,老夫说话,哪来你插嘴的份,至于你前面的罪孽,老夫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呢。”听到沈维恶毒的拒绝话语,沈半县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怒火,如果不是沈维的陷害,沈言即便痛恨沈家,也不会做到如此的绝情,彻底跟沈家断绝关系。再加上沈维的恶毒心肠,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都没有放权下去,否则,自己也未必没可能会中沈维的诅咒和陷害。 “老不死的,沈家的家产是属于我的,不是你的,更不是那个贱婢生下野种的。”听到沈半县的怒火之言,沈维的眼神中浮现了一股更浓烈的疯癫,眼神中浮现一丝更加恶毒、阴冷的神色,冷冷的扫过沈半县和沈言。 “如果你再污言秽语我母亲半个字,我就打肿你的嘴,让你今后再也无法言语。”听到沈维一而再的出言侮辱自己的母亲,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杀机。固然,这个母亲跟自己一点亲情也没有,但是,她名义上还是自己的母亲,自己做出和沈家决裂的选择已然沦为天下士林攻讦的把柄,就不能在母亲这个事情上有任何退步。 就好像自己为何要选择母亲的出生地做为户籍地,也正是有这样一层的考虑,以此来堵住天下部分士林的攻讦。 “哼”听到沈言的威胁之言,沈维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惧色,冷冷的看了沈言一眼,不敢大放厥词。 “沈老爷,本官来陵南还有很多公务要做,没时间跟你谈论这些莫名的事,告辞。”沈言说完后,不再理会沈维的恶毒的眼神,不再理会沈半县哀求的神色,随即大步流星的离去。 第一六三章 布局 “沈大人,白莲教是否会派兵攻打陵南?”林学谦一路小跑,跑到沈言身前,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之色,缓缓问道。 “林县令觉得呢?”听到林学谦的疑惑,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放慢脚步,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春风拂面,淡淡的望了林学谦一眼,反问道。 “下官才疏学浅,又不知兵事,故而无法推测。”瞧见沈言脸上浮现爽朗的笑容,林学谦心中泛起一起复杂的感慨,如果不是刚刚发生了与沈家决裂的事以及强悍的战力,林学谦误以为沈言便像是一个邻家男孩那般亲和。 “林知县如果是才疏学浅之辈,那天下何来干才之徒。”听到林学谦自谦的说法,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和的说道。 沈言已然不是初入官场的那种愣头青了,什么也不懂,只知道使用蛮力,现在已然懂得利用一些政治手腕去拉拢、蛊惑一些官员了,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给夏元虚拉拢人才。固然,沈言的骨子里依然保留了一些优良的品质,这些东西不管任何时候,沈言都不愿意、更不想想丢弃,只是更加成熟的运用一些必要或非必要的手段为自己增势。 “白莲教是否会派兵攻打陵南,这要取决于我们的贵宾在白莲教的地位如何了,但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身份,我们都可以拿这个来做文章,要么引蛇出洞,吸引对方高手来援救;要么让对方派兵来攻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期待,期待白莲教派兵攻打陵南,这固然给陵南的百姓增加了压力和负担,但是,可以让陵南的百姓和富户及乡绅们知道,战争就在他们的眼前,随时都可能爆发,如果他们依然安逸的过着每一天,就无法体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境界。 况且,战事一旦爆发,也可以让大夏皇家军获得成功锻炼的机会,如此一来,他们的整体实力便会得到大幅的增长,同时,士气和对战事的理解便会恢复巅峰状态,对接下里的与金陵最强兵力一战更有胜利的把握。 “沈大人的意思是这名女子是白莲教的大人物?”听出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隐晦的欲念,嘴角浮现一丝疑惑的问道。 事实上,很少有几个男人能逃脱凌秋娘的媚术,当凌秋娘向沈言施展媚术之时,尽管不是面向林学谦,但是,林学谦的心底仍然产生一股仿佛年轻人的冲动,身体的某个部位又似乎找到了年轻时的感觉,易冲动,也易勃起,恨不得将凌秋娘狠狠的压在身下,好好享受一番。 但是,林学谦冲动的同时,心中更清楚,像这样的尤物,谁碰谁倒霉,也不是自己能享受起的,沈家沈维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林学谦疑惑的是,沈言是如何判断凌秋娘是白莲教徒,毕竟沈言和对方也是初次见面,连自己等人都没发现,竟然被沈言发现了,难道他真的是一个拥有特殊才能的天才。还有,沈言是如何断定凌秋娘在白莲教拥有不俗的地位? “感觉。”沈言看似很随意的说道。 可是,判断凌秋娘的身份又岂是沈言嘴里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的层面,比如心理层面的,比如使间的需求和层次。当然了,如果仅仅只是从使间这个层面上看,沈言无法断定凌秋娘在白莲教是否有着不俗的身份,因为利用女色做为间谍这样的例子实在是枚不胜举,但是,一个女色竟然让白莲教不向陵南派出一兵一卒,再加上凌秋娘天然的一丝气质和举手投足见养成的上位者气息,那这名女色的身份就不一样了,正如沈言向凌秋娘说的那般,凌秋娘一人可抵十万白莲教徒了,这是何等之高的赞誉。 “感觉?沈大人之言是否有些儿戏。”听到沈言的看似随意的话音,林学谦不以为然的说道。 “儿戏也好,其他也罢,总之,此女的身份确实不低,对本官而言,是个可以布一个局的重要棋子,因而,回到县衙后,还望林学谦派人妥善看管,不要让歹人将其成功的援救走。”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未置可否的笑了笑。 “沈大人,这个,下官县衙里虽然有人,但是,沈大人应该知道他们的实力实在不咋地,下官担心让他们看管会坏了沈大人的大局。”听到沈言让县衙的人看管此女,林学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县衙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此女的媚术,最后不是被同伙援救出去,就是被此女魅惑的主动放弃离开,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 “无妨,本官知道陵南县里没有高手,但是本官身边的人还有比看押更重要的任务。”听到林学谦的拒绝之语,沈言心中明白这些林学谦不想担责任,或者说事情没开始前就推卸责任,这是一个久经官场老狐狸的通用技能。 沈言让林学谦的人看押,其目的就是让凌秋娘的同党知道,靠县衙的这些人无法阻挡他们援救的步伐,同时,自己和高庸等人则可以化明为暗,一旦发现凌秋娘同党援救后,或可用将其拦截,或者可以跟随其后,找到他们在陵南的落脚点,从而一窝蜂的将白莲教的潜在在陵南的势力一锅端。 当然,这个是沈言的初步设想,具体的步骤还没有详细规划好,同时,也需要房步瞳打探到有关白莲教的最新动态,因而,沈言并没有打算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布局如实的告知林学谦,一则,沈言担心林学谦太过狡猾而露出一些端倪,二则,沈言从骨子里还是不太相信林学谦能和自己一条心的从容布局,应对白莲教的反扑,三则,沈言心中有所怀疑陵南县衙里就有白莲教徒、凌秋娘的同党,只是沈言不敢断定。 正是,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沈言才跟林学谦说让县衙的人看管凌秋娘。 想到这里,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嘴角浮现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一场以凌秋娘为诱饵、针对白莲教徒的布局已然在沈言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大致的框架。 第一六四章 搭救与战机 “牛护法,属下已然打探清楚,圣女确实被关押在县衙大牢的丙字三号牢房。???&bsp;&bsp;”陵南南城一间商铺的后院,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壮汉脸色恭敬的望向一名三十出头的劲装男子,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的做了一个汇报。 “嗯,马护法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听到了中年壮汉的汇报,牛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和沉思,冷冷的问道。 “属下无能,无法探到马护法那边的消息。”劲装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的神色。 “本护法知道了。”听到劲装男子的话语,中年壮汉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出去,让自己冷静思考一下。 “哼,本护法虽然和马护法奉命前来协助圣女在陵南收集金钱做为扩充白莲教的经费,尽管马护法和自己同级别,但是,自己和他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如果不是圣母和教主的压制,自己肯定与马护法见一面就打一次,这一次圣女意外被捕,自己该不该援救呢?如果自己不去救,而马护法成功救出圣女后,自己岂不是又要被对方笑话。”瞧见心腹手下离开后,牛护法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犹豫。 牛护法确实有些犹豫,毕竟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久,一直都想在教主和圣母面前表现自己,如果自己不去搭救圣女,事后被教主和圣母知道后,必定会遭到教主和圣母的训斥,同时,马护法必定会落井下石。但是,牛护法心中有些担忧,圣女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小小的陵南竟然有人能擒住圣女,如果自己去救援了,很有可能会人没救出来,又将自己搭进去了,这样,非但让自己在马护法面前失去颜面,更会坏了教主和圣母的大局。 “牛护法,属下刚得到确凿的消息,马护法带人前往县衙大牢那边去搭救圣女去了。”就在牛护法犹豫不决之际,刚离去的劲装男子再次走了进来,脸上浮现一丝焦虑之色。 身为牛护法的嫡系心腹,劲装男子十分清楚牛护法和马护法之间的斗争,所以,两人随同圣女潜入陵南后,圣女为了耳根清净,同时又避免不必要的争吵,圣女才会将牛护法和马护法分开,两人一南一北分化、拉拢陵南的大户和乡绅,捞取钱财。而圣女为了体现公平,则选择了亲自去陵南的富沈家捞取钱财。 “什么?”听到劲装男子的话语,牛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嘴中低声的嘀咕道:你是马,又不是猪,怎么就不经过大脑思考呢,能将圣女擒拿住,就证明陵南来了高手。 “去召集人手,随我前往县衙大牢。”尽管心中对马护法的简单粗暴做法有非议,可是,马护法走在救援的前面,自己必须要跟着去,否则,自己不仅让马护法嘲笑,也会在圣女的心目中降低位置,更有可能遭到教主和圣母的教训。 “千总,属下来迟了。”县衙大牢旁边的一间废弃的民房内,房步瞳一脸风尘走到沈言的身前,啪的一下先给沈言施了一个军礼,嘴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辛苦了,有没有什么好消息?”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的捶了房步瞳一下,示意房步瞳放松,最终淡然的说道,眼神中浮现一丝希冀。 “千总,属下带队潜入陵南时现城里竟然没有一名白莲教徒,当时属下便觉得此事太过怪异,毕竟白莲教的声势正旺盛,而且陵南又是扼守金陵的西大门户,以白莲教的声势而言,白莲教不可能会放弃这块随时可以吞下的肥肉。”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似回忆,似总结,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兴奋。 “正是带着这个疑惑,属下带队又向西、西南和西北方向打探,最终在西南四十七里的一个山谷里现了一支约四千以上的白莲教士兵,属下觉得这支士兵必定是攻打陵南的主力,所以属下稍微打探这支军队的装备和大致实力后,带人迅回来向千总汇报。”房步瞳的脸上虽然有些疲倦,但是神情却是极度的兴奋。 “这个消息确实很重要。”静静的听完房步瞳的汇报,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亮光,果然这一趟没有白来,不但可以锻炼大夏皇家军,如果部署得当,甚至可以全歼这一支白莲教士兵,想想就让自己兴奋不已,五百人干掉四千多人,这或许会成为未来军事上以少胜多的典例。 “房步瞳,听令。”沈言沉思了许久,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歼灭这一支白莲教的兵力,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告诉自己,在不清楚白莲教士兵的领是一个怎样的军事人才前,任何计划和部署都是纸上谈兵,只有亲临战场,根据天时地利,从容部署,方能拟定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 但是,自己留着城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想要歼灭城外的兵力,必须等自己在城内利用凌秋娘为诱饵有了收获后,自己方能离开。 “属下听令。”听到有军令,房步瞳的眼神闪现一股浓烈的兴奋。 “你立即派一名士兵前往我们汇合的树林,通知裴向东带兵绕开县城,于今天天黑前赶到距离白莲教士兵驻扎地七里的地方,派兵打探消息,不要让敌人现自己的行踪。”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脑海中想到了一个可行的计划,但是主力必定是裴向东带兵先抵达,所以才会让房步瞳派兵通知裴向东。 “属下遵命。”听到沈言要自己拍一个士兵前去通知裴向东,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失望,好不容易寻找到了战机,可是听沈言的话语,自己似乎无缘参战,但随即瞧见沈言的神色,似乎事情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房步瞳,你立即带领其他特种作战小队前往白莲教驻扎地,打探对方的详细消息,越详细越好。”沈言瞧见房步瞳的神色,淡然的笑了一笑,士兵不惧战,甚至渴望参战,这是一件好事。 “属下领命。”果然,沈言还是考虑到了让自己参战,听到这一番后,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了一股浓烈的兴奋。 第一六五章 原来是你 “千总,属下打探到了有几个人带着兵器直奔县衙大牢而去,属下认为他们必定是奔着千总擒下的那名女匪徒而来,所以属下未敢过多跟进。同时,城南方向也来了几个人,神色跟着几个人相似,属下估计他们的目的也是如此。”房步瞳带着幸福的脚步离去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丁三林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瞧见沈言的那一刻,丁三林急忙的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果然是条大鱼。”听到丁三林急忙忙的汇报,沈言的神色反而坦然了。 尽管沈言的表情一直都很笃定自信,但心中对自己的判断在没有揭晓答案前,沈言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无法淡定,而且,这也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独当一面,心中肯定十分的希望自己做到最好。而现在从丁三林的嘴中得到的消息足以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心中肯定有些兴奋,但兴奋过后,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一个稍不注意的细节会让自己从喜悦的顶端跌入低谷。 “丁三林,你立即带领你麾下的士兵,带上足够的箭矢,埋伏在此,瞧见我发出的射击信号后,便发起攻击。”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冷静的神色,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杀机。 沈言原本打算让白莲教的人成功救走凌秋娘,但是,听到丁三林的汇报,沈言的脑海中大致推算了一下,除了可能大牢里的匪徒不会暴露外,城里的白莲教匪徒基本上都会赶到这里,既然是这个情况,自己就有必要改变计划,将前来救援的白莲教一锅端,然后携带胜利的士气,今晚子时再将城外的白莲教士兵给灭了,这一仗便是完全胜利了。 “千总,放心,属下必定不会放走一个匪人。”丁三林的眼神浮现一抹兴奋。 “同时,派个人给常武传话,让他在县衙保护好十八皇子,这里没他什么事。另外,让高老大和李云立即赶到这里,在白莲教援兵抵达前赶到,这里的大事少不了他们俩的参与。”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冷静和一丝精芒,仿佛一头野狼凝视着猎物。 “圣女,你先走,这里交给我了。”沈言吩咐完丁三林后不到半刻钟,民房外传来一个极其粗嗓的声音。 “牛护法,你来晚了,圣女已然被我搭救出来了,你就不要凑什么热闹了,还是乖点回到城南,继续弄钱去。”听到粗嗓的声音后,沈言本想一个人迈步走出去,挡住他们,可脚步还没有挪动,又听到了这个粗嗓的声音,听其内容,应该是救援凌秋娘的同伙,但是呢,这两伙人有矛盾。 “嗯,如果你不是离这里近上一里路,救出圣女是我而不是你马护法。”另一个声音传入到沈言的耳中。 “你们这些尊贵的客人既然来了,又何必如此着急的离开,不如一起回去。”听完外面两人的对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迈着轻盈而矫健的步伐缓缓走了出去。 “沈言,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早预料到有人来救我?”瞧见沈言身影的那一瞬间,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不好的感觉,脑海中稍微思考一下,顿时明白了这一切原来都是沈言设下的局,可恨的是,沈言竟然将自己当成了诱饵。 “当我知道你是白莲教高层的时候,我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一个是你的同伙知道你被擒后是否要来救援,二是你留在城外的士兵前来攻打陵南,迫使我将你释放。”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自信的神色望了望凌秋娘,淡淡的说道。 “你擒下我的那一刻就已然布下了这个局?”听到沈言的话,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疑惑,魅惑的眼神瞄了沈言一眼。 如果沈言从擒下自己的那一刻就布了这个局,那足以证明了沈言的城府到底有多深,一点都不像沈言的年纪,比一个久经官场的老狐狸更有城府。 “实不相瞒,我擒下你的那一刻并没有如此深的念想,但是,林知县问了我一个问题,才让我有了这个想法。”沈言的嘴角浮现淡然的笑容。 “不知林知县问了什么问题?”听到沈言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林知县问的是白莲教会派兵攻打陵南吗?”这个问题不是什么机密,无所谓告不告诉凌秋娘,“正是这个问题,让我联想到了你在白莲教的身份,虽然我不太确定你在白莲教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份,但是,当我进入陵南后竟然发现陵南城内竟然没有一名白莲教的士兵,加上林知县的问题,我料想城外必定有白莲教的士兵,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只是没有攻打陵南。” “或许,陵南里有你,可是你一个人潜入陵南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和效果,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个人的实力肯定有效,因此,陵南城里肯定有你的同伙,而知道了你被擒的消息后,你的同伙不可能不救你,如果真不救你,那就证明我的推断错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言,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我不如你,还枉为我为沈家那个白痴设下那个圈套,让沈半县下令将你活活打死,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没死。”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原以为自己是棋手,没想到自己却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或许,当我设计的那一刻,已然进入了你的圈套,你一早就想着要脱离沈家,只是你不死,或者说沈半县不同意,你就无法脱离沈家,因而,你从小就故意暴露出一副纨绔的做法,让沈家的人将你恨死,同时,这也是自我保护的一个手段,所以,在我设计陷害你的那一刻,你就将计就计,然后趁机脱离沈家。”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自信的神色,静静的盯着沈言。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你是如何确定你不会被打死,你对自己又是何其的狠毒。”说到这里,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原来是你。”听到了凌秋娘的话语,沈言才明白陷害自己的真正策划者竟然是眼前这个看似魅惑的女人。 第一六六章 收网 “你我都被对方算计了一回,算是打平了。”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复杂神色,凝视了凌秋娘一眼后,突然失去了想要报复的念头,淡然的说道:“之前你也算是为了取得沈家老大的欢喜而针对于我,算不上你我之间的仇怨。但是,你现在是白莲教高层,而我是官员,我们现在的立场不同,所以,你要越狱就要问我同不同意。” “小子,就是你抓住圣女的?”马护法撇着一张嘴,冷冷的盯着沈言,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不屑和挑衅,如果沈言不是一直很凌秋娘在对话,马护法估计早就想冲上前去,将沈言撕成两半了。 “怎么,你不服气吗?”听到马护法话语蕴含的仇视和不满,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戏谑的神态淡然的扫视着对方。 “小子,我看你很不顺眼,很想好好的揍你一顿。”马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战意,右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单刀,浑身充满了爆发力。 “你看我不顺眼,难道我看你就顺眼了吗,瞧你那寒碜样,就不应该出来吓人,即便没吓到人,可万一吓到花花草草,吓到小朋友,那是多大的罪过呀。”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神色,脸上一副轻蔑的事态。 噗嗤。听到沈言打趣马护法的话语,凌秋娘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笑出来,可不知为何,就是没忍住,突然笑了出来。 “小子,找死。”听到沈言的挖苦和讽刺话语,马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杀意,猛的挥舞着单刀,以一招凌厉的招式劈向沈言。 “想战便战,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瞧见马护法的攻势,沈言的眼神中收起轻蔑的神色,脸上流露一丝严肃,嗖的一下拔出丁三林的佩刀,抽刀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快到让人眼花缭乱,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迎上马护法的单刀攻势。 沈言虽然不是很清楚马护法的实力,但是,对方已然知道自己擒下了凌秋娘,却仍然想要拦住自己为凌秋娘争取时机,同时身上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好战气势,显然,对方的实力不在凌秋娘之下,起码两人的实力是旗鼓相当的。因而,沈言也收起玩弄的心情,一则自己不能输,否则就输掉了气势,二则也想要检验一下自己真正的实力到底达到了怎样的境界。 “圣女,我们走。”瞧见马护法成功的缠住沈言,牛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深思之色,通过沈言擒下圣女一事判断沈言的实力应该和马护法差不多,可是,沈言竟然一个人走了过来想要阻止圣女和自己等人,对方要么就是自信满满,要么就是傻瓜一个,很明显,沈言的神色是第一种,因而,其中定然有自己想不到的意外,所以自己应该趁机离开方是上策。 “想走?问过我了吗?”牛护法的脚步刚向前迈了一步,高庸爽朗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身前,手中一朵漂亮的剑花攻向了牛护法,成功的挡住了牛护法离去的身影。 “果然有援手。“瞧见高庸的身影,牛护法的心中释然,怪不得沈言敢一个人走出来阻拦自己,原来果然有后手。 “还好,高老大总算在关键的时刻赶到了,否则自己还真是分身乏术,无法阻止他们离开。”听到高庸的声音,沈言不再顾忌凌秋娘和牛护法等人是否能安然离去,沉下心来专注的和马护法斗了起来,一招一式都信手拈来,同时将学到的刀谱完全的融入刀法中,一时间与马护法斗的不相上下。 “嗯,这小子的实力果然非凡,怪不得能成功擒下圣女。”马护法虽然斗志昂扬,但是,并没有因此而小看沈言,一开始就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和十成的实力与沈言斗在一起,可是,即便如此自己竟然是攻少防多,这小子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而且,马护法明显感觉到沈言的刀法越用越纯熟,原本有些无法灵活贯通的地方,随着与自己的交锋中对这些刀法似乎有了新的心得和感悟,手中的佩刀越用越顺,仿佛达到了一种新的境界。 “这还怎么打呀!”瞧见沈言的招式越来越有一种大师的风范,马护法越大越吃惊,这小子年纪轻轻,实力已然很强,可是悟性更强,竟然能在战斗中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却在眼前这个小子的身上体现了。 “马护法的实力基本上很自己不相上下,原以为马护法和沈言相斗,一时之间两人很难分出胜负,可是,瞧见马护法的状态,基本上已然处于防守状态了,沈言这个变态怎么这么厉害。”凌秋娘的眼睛一直冷冷的盯着沈言,瞧见沈言的刀法越来越纯熟,凌秋娘似乎能感同身受马护法的痛苦和烦恼。 “原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可没想到这个便宜是对手的。”随着高庸的剑招越来越犀利,牛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绝望,原以为沈言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因而在马护法缠住沈言的那一刹那,牛护法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思,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对手比沈言更变态,更让自己头疼,在与高庸的对招中,自己基本上都是处于防守状态,而且都是险之又险的化解,再打下去,不出几招自己就会受伤。 “你怎么不逃走呢?”李韵涵和高庸的身影几乎是一前一后出现在这里,当高庸挥剑迎上牛护法的那一刻,李韵涵缓缓的抽出丝绫,眼神一直冷冷的盯着凌秋娘,瞧见凌秋娘的眼神一直盯着沈言,尤其是对方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时,李韵涵的心中浮现一股酸酸的味道,似乎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夺了的感觉。 “逃走?如果我想走出县衙大牢,难道还需要他们前来搭救吗?”听到李韵涵的话语,凌秋娘似乎感觉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眼神中浮现一抹怪异的神色,淡淡的扫了李韵涵一眼。 “放箭。”沈言并不清楚李韵涵和凌秋娘的心态,当自己稳稳的压住马护法后,沈言的眼神中瞄了一眼其他白莲教徒,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杀机,该收网了。 第一六七章 击杀 “放箭?”听到沈言突兀的声音,凌秋娘的心中浮现一股不好的念头,带着一丝疑惑,凌秋娘一双魅惑的眼睛不由得的扫视了一圈,可是并没有见到沈言的同伙,难道沈言是在故弄玄虚?可是,沈言已然占据了上风,为何还要故弄玄虚呢? “不好,快趴下。”就在凌秋娘收回眼睛的那一瞬间,彷如漫天的箭雨突然从沈言走出的民房中向自己身后的白莲教徒飞射而来。瞧见箭雨,凌秋娘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性感的樱桃小嘴张的大大的,随后意识回归到脑海,大声喊道。 凌秋娘有此意识,并不代表随同牛、马护法一同前来的人都有这个意识。当箭雨飞射到这些人身前时,有人才意识到除了沈言和高庸的阻拦,竟然还有一队弓箭手埋伏在此,慌乱中纷纷挥舞手中兵器,想要荡开飞射而来的箭雨。 但是,丁三林这一队士兵箭术的实力本来就不弱,加上丁三林这段时间刻苦的训练,他们的箭术虽然没有达到丁三林的水准,但是差距也不是特别的大,尽管人不多,可是飞射的箭雨却有着相当强的杀伤力。这不,慌乱中就有人先后中招。 熟悉丁三林的人都知道他的箭雨从来不是一轮,在一轮箭雨过后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第二轮箭雨接踵而至,这下让原本有些慌乱的人更加手忙脚乱。忙中肯定会出错,第二轮箭雨又有白莲教徒受伤。 第二轮箭雨后便是第三轮、第四轮除了每人的箭囊中留下两根箭矢,在丁三林的带领下,这一队士兵背后箭囊中的箭矢都飞快的射完了。 经过多轮飞射后,随同牛、马二人而来的白莲教教徒已然只剩下三人没有中招,可是,他们三人的脸上汗水直冒,脸色有些发白,握着兵器的双手微微颤抖,如果再有一两轮的射击,他们已然无法能荡开箭矢了。 砰。当最后一轮箭雨射完后,丁三林带着麾下的一队士兵整齐有序的从民房里走了出来,每人的弓弦上都搭着一枚箭矢,对准了剩余的白莲教徒,仿佛只要敢动一下手脚,这队士兵手中的箭就会不留情面的射过来。 “沈言,你混蛋。”瞧见身边白莲教徒的伤亡,凌秋娘原本白里透红的光洁面部浮现一丝苍白,原本魅惑的眼神中微微泛红,带着一丝水雾盯着沈言,恨不得剐了沈言的皮方可甘心。 “小子,你胆敢杀我弟兄,我与你拼了。”瞧见自己的人被沈言射杀的差不多情景时,马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浓的恨意,手中单刀挥舞的更加猛烈,完全放弃了防守,一心只想搏命,哪怕是以自己的性命伤了沈言也是甘心情愿。 当的一声。瞧见马护法以命搏命的攻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打了一会儿了,自己的招式不但顺手了,而且也越来越纯熟,同时,马护法的招式自己也已然掌握了,因而,面对马护法发疯似得攻来的单刀,沈言手中佩刀顺势迎上、挡住对方的单刀。 挡住对方攻势的同时,沈言以强悍的力度迫使马护法的单刀顺着自己预想的轨迹偏移,然后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斜切马护法的肋下。 噗嗤。马护法的单刀偏离了自己掌握的方向,而沈言的刀锋又是以自己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击自己的肋下,无法防范下,沈言的佩刀成功的切中马护法的肋下,当刀锋划破马护法肋下之肉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啊。一股疼痛从肋下传来,马护法的身体不由得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嘴中不由得大喊一声,意图减轻身体的疼痛感。 沈言成功伤了马护法后,舞了一下佩刀,趁势猛的一刀捅进马护法的腹部,并顺时针转了半圈,当场将马护法击杀。 沈言佩刀捅进腹部的拿遗产,马护法的眼神中闪现一股不敢和愤怒,其中还带着一丝后悔,随即眼神中的生机越来越少。 “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加入白莲教。”成功干掉马护法后,瞧见马护法临死前眼神中流露的复杂神色,沈言的嘴中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事实上,这是沈言第一次杀人,尽管杀的是白莲教徒,但是,沈言的内心中仍然有一种复杂而莫名的情节,就仿佛是潘多拉魔盒一般,一旦打开了,就会引起一系列的魔怔。沈言并不想成为一个滥杀之徒,除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关键沈言的本心如此,本性亦如此。 “沈言,你”瞧见马护法被沈言杀死的那一瞬间,凌秋娘仿佛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尽管马护法算不上是一个什么好人,但是,自从来到了陵南,马护法对自己恭敬有加,也对自己言听计从,算得上是一个战友,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友被人杀死,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不要猫哭耗子了,他们是罪有应得。”瞧见凌秋娘的神色,李韵涵的眼神中也浮现一丝莫名的情绪,沈言在自己的印象一向都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当然,自己的第一次除外,不过,自己的第一次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通过身体的映射,自己应该很疯狂。可沈言拿起刀、或者说承担另一个角色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果断、霸气中带着一丝杀戮。 “他是匪,我是官,天生对立。”听到凌秋娘歇斯底里的嘶叫,沈言原本不想搭理,可是瞧见对方眼神中浮现的悲戚,沈言莫名的答了一句。 “高老大,你比我慢了许多。”沈言从马护法的身体上缓缓抽出佩刀的时候,发现高庸还在猫戏老鼠的逗着牛护法,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这一个微笑驱散了自己内心中的阴霾、驱散了自己中欲要杀戮的念想。 “你得意啥,我这是让你出风头。”听到沈言的取笑声,高庸拿出差不多九成的实力,一剑快似一剑的攻向牛护法,没过十招,高庸的剑成功的刺中了牛护法的胸前要害,当场虽然没毙命,但是,离毙命也只是几个呼吸的事。 “除了女的,其他人全都就地击杀。”瞧见高庸干掉牛护法时,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杀意,向站在不远处的丁三林下达了一个看似残酷的军令。 第一六八章 往事不堪 “沈兄弟,这女的咋办?”瞧见丁三林带人捆住有些失魂落魄的凌秋娘,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将她继续关押在县衙大牢。”沈言稍微沉思片刻,放了凌秋娘肯定不可能,让高庸等人看押,有些大材小用,所以只能继续关的县衙大牢里,至于县衙大牢的白莲教内鬼是否要趁机放她离开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内鬼如果真的放凌秋娘离去,或许可以借机将内鬼捞出来。 “沈兄弟,瞧你神色,是否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瞧见沈言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态,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认识沈言以来,从未见过沈言有此神态,或许沈言的心思已然不在凌秋娘的身上,而是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沈言处理。 “不错,房步瞳打探到城外西南四十七里处有一股四千多的白莲教士兵,我已然派房步瞳打探更多的消息,同时也让裴向东带领所有兵力前往那里,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我就要赶过去,准备今晚将这股白莲教士兵歼灭掉。”听到高庸的询问,沈言收回沉思的心神,嘴角浮现一丝期待的神色。 “有仗打?这么好玩的事,算我一个。”听到沈言的解释,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股喜色和诧异,沈言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原本只是想要了解谁是陷害他的幕后之人,竟然成功引出了白莲教的高层,而通过一个十分明显的陷阱,又成功击杀了好几个白莲教高层和匪徒,现在又发现了城外还有一股白莲教士兵。 “放心吧,你现在可是我的小弟,我都上前线了,又岂能没有你的份。”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 “丁三林,将这名女匪徒重新送进大牢,然后带人将这些匪徒的尸首送到县衙,一刻钟后在此集合,然后你带队立即赶赴房步瞳所在地与他汇合,等候我的作战指令。”沈言脸上浮现清爽的笑容,朝着押着凌秋娘的丁三林,淡淡说道。 “属下领命。”丁三林说完后,右手做了几个动作,随后押着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凌秋娘向大牢方向走去。 “沈兄弟,瞧你神色,你对全歼城外的白莲教士兵是胸有成竹呀。”望着沈言自信而清爽的笑容,高庸的心中有些期待和好奇只有五千兵力的沈言是如何歼灭四千多匪徒的? “要说完美的计划,那是肯定没有的,要说有些想法,那是肯定的。”沈言淡然笑了笑。 “那倒也是,我虽没领兵打过仗,但好歹也有这方面的见闻,一支军队的指挥官即便是亲临现场都不一定能制定一个完美的作战计划,最多是在战略上有部署,至于战术方面的事物,那是需要知己知彼,再结合天时地利与人和,制定一个行之有效的战术。”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轻轻的点了点头,生怕沈言说出一番胸有成竹的话,那样的话,沈言只是一个武断的、自负的人,而自己只能劝解一番。 可听完沈言的答复,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自己的担心可以说是多余的,沈言并没有丧失自我,相反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只有这样的沈言,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一个理智的政客,把握好机会,未来的沈言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你们这是做什么?”丁三林带人将白莲教牛、马护法和其他匪徒的尸首送到县衙大门时,一名衙役瞧见这等情况,眼神中流露一丝恐慌,声音颤抖的问道。 “奉我家千总之名,特送来潜入陵南的白莲教匪徒的尸首,望林知县派人妥善安置这些尸首,我家千总后面还有大用。”瞧见衙役的神色,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轻视,一个如此胆小的人又怎么能做好衙役这样的差事。 “你家千总,又是什么白莲教徒,你说的都是什么?”听到沈言的话音,这名衙役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怀疑,这群人不会是什么歹人吧,前来县衙闹事,从来没有听说过陵南县有白莲教徒呀。 “这不是沈千总身边的将军吗?你不是随同沈千总在执行公务吗,怎么来县衙了?”区捕头奉林学谦之命站在县衙门口等候沈言,可是等了大半天没等到沈言,却等到丁三林带人押着将近十具血迹斑斑的尸首,区捕头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惊讶和恐慌,脸上带着一抹讨好的神色望了望丁三林。 “我家千总已然成功引出潜入白莲教的高手,除了做诱饵的那名女匪首,其他的匪徒全都被我家千总当场击杀,这些便是他们的尸首。”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一股骄傲,淡然的扫视了区捕头一眼,“还望区捕头代为收押一下这些尸首,本人将要随同我家千总执行另一公务。” “啊?好的,在下这就叫人办理。”听到沈言还要执行公务,尽管心中充满了惊讶和诧异,但区捕头却不敢有丝毫表现,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脑海中不由得想到:这个沈言还真叫人看不透,一出手便有如此大的收获。 沈言在沈府门外的表现给了区捕头极大的震撼,加上沈言这么高效率的做事风格,确实让区捕头心中滋生了一丝浅浅的敬佩,但更多的还是恐惧和害怕,恐惧沈言的实力,害怕沈言的果断和凶狠。 “有劳了。”听到区捕头的话语,丁三林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身为官差就应该有这样的果敢和魄力。 “区捕头,你这是在干嘛?”区捕头唤来人从丁三林等人的手头接过牛、马护法等白莲教徒的尸首后,望着丁三林一行人刚毅而整齐的步伐离去,将这些尸首放在县衙一间废弃的停尸房后,区捕头连忙用水好好的清洗一双手,仿佛手上沾染了让人恶心的而又洗不掉的脏东西,恰巧林佩蓉从这边路过,拿着一些丝绣准备去绣房,瞧见区捕头鬼祟的动作,不由得好奇问道。 “原来是小姐,小的是奉命来此处理一些事物,没想到打扰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瞧见林佩蓉的身影,区捕头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复杂的神色,有艳羡和贪婪,也有轻蔑和尊敬。 “我爹的命令吗,我爹回来了?”林佩蓉随意的问道。 “回小姐,不是县尊大人的命令,而是沈言沈千总的命令。”区捕头似乎没有想到沈言曾经偷窥过林佩蓉出浴的事,想也不想的答道。 “沈言?沈府的那个沈言吗?他什么时候变成千总了?”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和震惊。 “回小姐,正是。”区捕头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不妙的神色,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口误竟然引起了林佩蓉痛苦不堪的往事。 “他竟然没死,还做了什么千总?”瞧见区捕头尴尬的离去,林佩蓉的眼神中写满了疑惑。 第一六九章 我的悲伤谁懂 “爹。”林佩蓉带着浓烈的疑惑,脚步不由得走到了林学谦的书房,瞧见林学谦正低头处理一些杂务,脆声的问了一声安。 “是蓉儿呀,你怎么到爹这里来了?”瞧见林佩蓉俊俏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自从沈言事件后,林佩蓉从来没有主动来到自己的书房,林佩蓉为此也开始习起了刺绣,也是尽可能的躲着自己。有时候两父女两就如同是一对陌生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几乎都是刻意的避开,像今天这般蓉儿主动走进自己的书房,并向自己打招呼还是第一次。 “爹,女儿刚听说沈言没有死,还做了千总,这是真的吗?”林佩蓉知道想要解开自己的心结,就必须要问个明白,否则,以自己的信息渠道根本就得不到全面的消息。 “你是如何知道的?”林学谦最担心的就是林佩蓉知道了沈言还活着,并出现在陵南后的过激反应,或许沈言也有这个意识,所以才会刻意的避开,选择在县衙大牢外守候白莲教徒的救援。可是,这才多长时间,林佩蓉就知道了沈言的消息。看来有时候刻意的躲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 “女儿刚才听区捕头提到的。”林佩蓉虽然不是很清楚林学谦心中的想法,但还是很诚实的说出知道此事的来源,随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说道:“刚才区捕头带人将七八具血迹斑斑的尸首藏在了早已废弃的停尸房,听区捕头说,这些尸首都是白莲教徒的,是沈言设伏并成功击杀的收获,然后沈言又带人执行另一个公务了。” “什么?”听到林佩蓉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睛睁的极大,脸上写满了诧异和惊讶。沈言刚来陵南就成功的引出潜藏在沈府的白莲教高层,随即布局想要引出白莲教的同党。 林学谦原本以为这只是沈言单方面的设想,白莲教没有攻打陵南并不仅仅是有人潜入后进行分化、拉拢等行为,而是白莲教的高层必然不敢轻易跟朝廷翻脸,或者说还在试探朝廷的态度,所以才会放弃攻打扼守金陵西大门的陵南。 可是,林佩蓉的话让自己对沈言的看法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沈言的猜想都是真的,也成功的将这些潜入陵南的白莲教徒击杀,这可是一个颇为丰硕的功勋,一个沉甸甸的胜利果实。看来,这个沈言确实有几分能耐。 收获已然到手了,沈言还要执行什么公务? 同时,另问题也随之而来了,沈言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甚至远超过一些经验丰富的官员和将领,那他为何还要弄出之前的那些罪恶的行为,故意成为陵南人唾弃的对象? 答案到底是什么,林学谦不得而知。 “蓉儿,沈言确实没死,也不知怎么前往金陵而获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并获封刑部主事,要知道这个可是六品呀,也不知又怎么兼任了大夏皇家军的千总,以及内阁行走。”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艳羡,身为朝廷官员,不管是身居几品,都想获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从而加官进爵,可是,这样的好运却落了在沈言的头上。 “对了,内阁是皇上最近才组建的一个架构,代为皇上处理一些军务政务方面的事宜。目前只有吏部尚书挂着内阁学士的头衔,也只有沈言一人有着内阁行走的特权。”林学谦担心林佩蓉不太懂内阁的职权,所以根据自己知道的内容做了一个简单的解释。 “另外,沈言名义上是随同十八皇子前来陵南抵抗西面的白莲教,可是以爹的判断,沈言是此行的负责人,连皇子都要听从他的命令,这是何等的荣耀,更是皇上何等的赏识。”林学谦说到这里,眼睛望了林佩蓉一眼,只见对方没有丝毫情绪的变化,稍微放下心来,就怕林佩蓉听到沈言后出现一些疯狂的举措,那样的话,自己也保不住她的小命。 “沈言此番回陵南,除了公务外,也是有自己的私事,就是脱离沈家,爹猜想沈言的做法应该是得到皇上的认可,否则以皇上掌控大夏的情报网,不可能不知道沈言的底细。”林学谦也不是很明白皇上为何会放任沈言要脱离沈家,仅仅是因为沈家是商人家庭吗? 士农工商,商人再有钱,在身份上还是处于最底层。当然了,一个超级富裕的商人家庭在地方上还是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就好比沈家在陵南对自己的影响。 “这么说来,区捕头说的都是真的了。”耐心听完林学谦的解释,林佩蓉皱眉一双黛眉,轻声问道。 “嗯,确实如此。”瞧见林佩蓉如此平静的心态,林学谦突然觉得有点怪异,以林佩蓉的性格虽然不会大吵大闹,但也绝对不会是如此的平静。 是因为林佩蓉已然完全的放下了,还是另有其因?莫非林佩蓉因为自己的清白之躯被沈言看了,心中已然有了的他的身影。这绝对不可能,林学谦很快的就甩掉这个完全不可能的想法。 “女儿要去刺绣了,就不打扰爹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佩蓉的脸色无喜无忧的说道,随即向林学谦轻轻施礼,便施施然转身离去。 走出门外,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水雾,写满了各种情绪。 在屋内,林佩蓉不是不想将自己真实的情感流露出来,可是以自己对爹的了解,即便自己表现出来,也于事无补,甚至会被爹数落一顿,就好像自己被沈言看光了身子的那一次,爹不但不帮自己,还从沈家捞取了一大笔所谓的遮羞费。 爹,你就这么缺钱吗,就这么不看中女儿的清白吗?或者说,女儿的清白和幸福在你的眼中还不如钱财吗。林佩蓉越想,眼中的水雾更加浓烈,仿佛就要滴落下来。 林佩蓉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悲伤无人能懂。 第一七零章 夜袭 “千总,前方便是白莲教士兵的藏身之所了。”沈言一行人悄然抵达裴向东临时的兵营,随后和房步瞳悄然抵达白莲教士兵藏身之所,房步瞳手指着前方一个山谷,低声的说道。 “军纪严明,队形整齐,看来这一支白莲教军队的首领是一个在军事上颇有造诣之辈呀。”顺着朦胧的夜色,沈言向山谷里凝视一会儿,发现对方虽是白莲教徒,可是军事素养绝对不下于朝廷里一般的将领,这让沈言感到惊讶的同时,也感到有些头疼。 一个出色的对手固然让人觉得敬佩,但是想要打败这样的对手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沈言虽然没有从军的经历,但是,脑海中有着许多有关经典战例的知识。所以看到了山谷中白莲教的军容军纪,沈言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应对之策。 “千总,对方确实有着不错的军事素养,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将一群乌合之众训练成这样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确实不容易。”听到沈言的感慨,房步瞳的眉头也轻轻皱了一下,自己当兵这么多年,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是,自己也经历过几场生死之战,侥幸活到今天除了运气,也有实力。 如果让自己率军和山谷中的白莲教士兵大干一场,即便实力相当,自己都没有绝对的信心能彻底打赢,况且,对方的兵力是自己的八倍之多,想要取得这一战的胜利似乎有些异想天开。 “怎么,没有信心?”似乎感受到了房步瞳信心的摇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轻轻的拍了拍房步瞳的肩膀。 “要说信心满满那是自欺欺人的话,可要说没有信心,那也不是我的为人。”感受到沈言的信任和鼓舞,房步瞳的心中有股暖流悄然的流过,以往的将领从来没有这么细心的关注过自己的情感,更没有这样细细的为自己鼓舞和打气。光是这份信任和鼓舞就值得自己献上自己的忠诚乃至生命。 “敌人的人数固然是我们的八倍之多,但是,人数有时不是取得胜利的关键,以少胜多的战力自古至今数不胜数,只要找到敌人的薄弱环节,我们便可以赢得这场战争,再一次创造一个以少胜多的案例。”沈言的俊朗的脸上浮现一股爽朗的笑容,世上没有一件事是固定不变的,同样的道理,再完美的军事防御总是有漏洞的,问题是对方的漏洞在哪里? “千总,属下想要再去打探一下敌人的部署。”听到沈言的话语,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念想,再去打探白莲教兵力的部署和防御,伺机找到对方的弱点。 “我确实需要你再去打探一下,但不是现在。”听到房步瞳主动请缨的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俊朗的脸上闪现一丝沉思,脑海中闪现一股初步作战计划。 “千总打算怎么行动?”似乎能感受沈言的想法,房步瞳的嘴角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笑容。 “我们先回去,然后一起完善作战计划。”沈言说完后率先悄然的离去,除了刚才爬下的地方留下一丝温度,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属下见过千总。”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兵营时,裴向东等人连忙站起来,纷纷向沈言敬礼,眼神中充满了炽热的光芒,既是对沈阳敬佩,也是为接下来的战斗而狂热。 “都围过来吧。”沈言走到一个矮几上,上面布下一个简易的沙盘,沙盘上正是这一片的地形图。 “我们在这,白莲教的四千兵力在这。”沈言明亮的双眸透过微亮的灯光轻微的打量了一下沙盘,然后用手随意的点了点,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扫视了裴向东等人,“接下来我们将要打一场硬战,敌人的兵力是我们的八倍之多,你们有信心吗?” “有。”裴向东等人虽然不是清楚具体的沈言的战略思想,但是从接到沈言下达的命令那一刻起,就知道战争随时会在自己的身边爆发,身为军人就应该做到心中不畏战,且时刻迎接战斗的准备,不仅要做到以多胜少,更要做到以少胜多,如此方才是一名出色的军人。 “大家既然都有信心,那大家就说说这一战该如何打?”瞧见裴向东等人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充满自信的眼神扫视了裴向东等人一眼。 沈言脑海中尽管有了初步的作战计划,但身为军队负责人,固然需要独断乾坤,但是,沈言的想法一直都是只要没有确定一个明确的方案,或者说,即便自己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比较妥善的计划,最好也需要多听一下麾下基层将领的意见,正所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有了他们的建议或旁观者的看法,也可以做到补缺补差。 “千总,我们的兵力远不如敌人,所以如果正面对抗的话,我们的损失会比较大,甚至会超过我们的承受范围,因此,属下建议是夜袭。”裴向东稍微沉思了片刻,率先开口说道。 “夜袭是一个好的计划,但是,什么时机最合适?”听到裴向东的建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瞬间便抓住了裴向东建议的关键点。 “属下认为凌晨时刻最佳,那时是人最困的时候,敌人的防备和戒律也会处于最低时刻。”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 “凌晨时分,人在这个时候确实最容易犯困。”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 “你们呢?有什么看法?”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鼓舞,淡然的扫视了卫重安等人。 “千总,你直接下命令吧,让我动脑还不如让我动手呢。”卫重安裂开嘴巴,露出憨厚的笑容。 “千总,直接下命令吧。”朱铭铉、覃槐安和郭进弧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露出一丝笑容,随即异口同声的说道。 第一七一章 七分胜算 “卫重安,你率领所部及覃槐安所部由正面发起袭击;裴向东,你部左翼袭击势,郭进弧和朱铭铉,你部右翼袭击。”听到诸人要求直接下达命令的话语,沈言将脑海中涌现的作战计划稍微做了一个挑战,缓缓说道。 “房步瞳,你率领特种作战小队,子时前要潜入白莲教内部,进行放火、袭扰和暗杀行动;丁三林,你部随同裴向东部从左翼攻击,在裴向东部与敌军接触交锋后,你部便向敌人的右翼发起射击,不要吝啬手中的箭矢,有多少射多少。” “诸位听令:子时正发起袭击。”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 “属下领命。”兵营里想起一股低沉的声音。 “沈兄弟,那我呢?我做什么?”听完沈言吩咐裴向东等人的任务,可是并没有提到自己,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不由得张嘴问道。 “放心吧,高老大,跑不了你的活。”听到高庸略带焦虑的声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宽慰的笑容。 “现在是戌时一刻,除了必要的警戒外,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有足够的体力厮杀。不过吗,千万不要贪睡而错过了时辰,也不要觉得睡不够也会影响到厮杀。”瞧见大家兴致高涨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鼓舞的神态。 “沈言,我见你一副自信的神态,难道你真的觉得凭借五百人可以击败四千多敌人吗?”李韵涵一直静静的看着沈言部署完作战计划后,一个人走出兵营,随后跟了出来,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李韵涵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低声的问道。 “身为一军主帅,不管面对多少兵力的敌人时都要时刻保持一副自信的神态,否则便会影响到军心和士气,是兵家大忌。”听到李韵涵的声音,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稍微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 “这么说来你心中也是没有足够的自信了。”听到沈言的话语,李韵涵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沈言竟然没有足够的自信,却依然要向敌人发起袭击,这是什么节奏。 “也谈不上没有自信。一场战役取胜的关键,除了兵力、装备和士气,有的时候还有运气。首先敌人绝对想不到我会出现在陵南,也想不到我会在子时向他们发起袭击,这一点上,我已然有了两分胜算。”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前方,缓缓说道。 “子时乃是人最疲倦的时候,届时大部分的敌人正处于睡眠状态,手中没有兵器,听到我们袭击的消息时必定会心中慌乱,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这一点上,我又有了三分的胜算。再加上特种作战小队的袭扰、放火和刺杀,敌人必然更是人心惶惶,我又有了两分胜算。七分胜算在手,如果我还不敢跟敌人打上一仗,那我还不如不领兵。”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也带着一丝狂热,如同一个赌徒。 “真不懂你们这些男人的心思。”听完沈言的分析,李韵涵的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容。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我本不应该带你前来,好不容易让你脱离了厮杀,却又让你进入另一情况的腥风血雨。”沈言的眼神中突然浮现一抹柔情,转过头凝神望了望李韵涵。 “身为江湖儿女,我已然对这些场面习以为常,况且,跟你出来也是我自己的想法,与你无干。”突然瞧见沈言柔情的眼神,李韵涵感到有些不适应,同时,心中浮现一丝甜蜜。沈言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公务,很少有时间跟自己单独相处,即便有这样的机会,沈言也从来没有表露过这样的心思,这个感觉有些怪怪的。 “那需要我做什么?”李韵涵不敢再看沈言的眼神,生怕自己陷阱沈言编织的情网中无法自拔,因而连忙转换自己的注意力,轻声问道。 “你跟在我身边吧。”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想到李韵涵也有害羞的时候,不过怕李韵涵觉得不好意思,沈言连忙补充说道:“高老大和你会随着我潜入敌人中军兵营,找到敌人的主将,只要我们成功的制住对方,这一仗不用打,我们就赢了。” “还有一个多时辰,便会见分晓了。”沈言的眼中浮现一丝期待。 “将军,我们在这里隐藏已然有三天时间了,如果还不去攻打陵南,到时教主和大元帅会不会怪罪下来?”与此同时的山谷兵营里,一名青衫中年男子一脸忧虑的望着上首一身戎装的中年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敬佩之情。 “黄兄,不必着急。”听到青衫男子焦虑的话语,戎装男子放下手中的兵法书籍,眼神中浮现一抹自信和无奈。 “陵南本身并无价值,只是我们目前还不具备和大夏进行正面交锋的实力,不要以为我们成功的占据了淮北郡就可以拥有和大夏朝廷一拼的底蕴,这一点教主、圣母和大元帅都知道,这也是为何会选我前来攻打陵南,而不是教里那些好战分子前来。”戎装男子的眼中闪现一抹智慧的光芒,淡淡的望了青衫男子一眼。 “况且,陵南城里有圣女,还有牛、马两位护法进行捞钱行动,如果我们逼的过激,陵南的那些大户和乡绅们就不见得会那么乖乖的听圣女的话,如果真要发起攻势,反而会坏了圣女的计划和部署,尽管圣女在教内没有啥实权,但是她是圣母唯一的徒弟,这一份情面,我不得不给,而且还要给的足够。”戎装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丝毫不像是一个征战四方的将军,反而像一个侃侃而谈的儒雅之士。 “将军,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不甘心在这里坐等。”青衫男子的眼神中流露一丝不满。 第一七二章 黄维迁 “黄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好不容易获得了教主的信任,才获得如今的地位和实力,不要因为一时焦急复仇而导致前功尽弃。”听完青衫男子的感慨和抱怨,戎装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无奈,轻声安稳道。 “灭门之仇,我又怎么能忘得了。”青衫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激动,眼神中闪现一股仇恨。 “你的遭遇我知道,但是,目前在我们还没有绝对的实力,我们只能隐忍。”戎装男子的眼神中也闪现一丝无奈,黄维迁什么都好,满腹经纶不说,也知兵法,如果没有他的帮忙和协助,自己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获得这个位置。 “这些年来要多谢将军的容忍和照顾,否则,维迁或许早已撒手人寰了,更别提心中的仇恨了。”黄维迁并不是一个迂腐的读书人,只是心中一直想着怎么复仇,故而,心中无法容下其他的事,急切的想要打下陵南,获得更大的功劳。 “黄兄,打下陵南对我们而言,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问题是,打下了,怎么办?与朝廷正面对抗吗?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目前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一旦朝廷回过神来,调派大部队前来围剿我们,我们好不容易取得的果实将会成为泡影,届时,不要说实现我们心中的梦想,想着怎么报仇,估计连命都会丢掉。”戎装男子对眼下白莲教的实力十分熟悉,尽管是白莲教士兵的将领,可是并没有盲目到可以轻易的推翻大夏。 “将军,所言甚是,维迁确实有些心急了。”听完戎装男子的话语,黄维迁焦虑的心态逐渐缓和了下来。 “维迁,你我相交十几载,相知很深,我又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思呢。”瞧见黄维迁逐渐平复的神态,戎装男子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多谢将军宽容,天色已晚,维迁就不多打扰将军了。”心情逐渐平复后,黄维迁站了起来,向戎装男子拘手施礼,随即转身缓缓离去。 “这个黄维迁呀,如果能摘掉心中的那份复仇怒火,以他的才能想要全身心的助我,我在白莲教的地位或许会再向前迈几步,又岂会在乎圣女的感受和制约。”瞧见黄维迁在昏暗灯光映射下的孤独身影,戎装男子轻轻的拍了一下案几上的兵法书籍,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杀意:“哼,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能耐的份上,我又岂会如此给你情面。” 黄维迁并不清楚戎装男子早已对自己起了杀心,还以为对方一直很照顾自己,还心存感激,带着逐渐平复的心缓缓向自己的营房走去。 “你是谁?”黄维迁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走进营房内,刚要伸手点上营房内的灯,朦胧间瞧见一名身穿黑衣劲装的青年男子正施施然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神态潇洒而淡然,身后一左一右各自站在一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谁?在营中是什么地位。”沈言跟李韵涵聊完后,一时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带着高庸和李韵涵悄然的潜入白莲教的大营,恰巧潜入了黄维迁的营房,瞧见黄维迁回来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终于有人来了。 “难道你就不怕我大声喊叫引来士兵,将你们包围吗?”黄维迁的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心中也清楚对方没有一见到自己便下死手,就说明对方暂时没有想杀死自己的想法,或许对方只是想要从自己的口中获得一些情报而已。 “我既然敢来,就没有将你们这点兵力放在眼里,想要围住我们三个人,再给你十倍的兵力还差不多。”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轻蔑,艺高人胆大的说道。 “还请你如实的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免得我到时手一抖,误伤了你的性命就不好了。”瞧见黄维迁嘴巴轻微的张开,准备想要说些什么,沈言连忙打断道。 “我随便说一个名字和地位,你也会相信吗?”黄维迁并没有跟着沈言的节拍在走,眼神中闪现一抹智慧,淡然的反问道。 “瞧你的衣着打扮,并不是白莲教的将领和士兵,应该是文职类的,可是,你又是一人一个营房,那就说明你不是普通的文职类人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类似于将领身边的幕僚。”沈言从黄维迁的手中抢过火折子,轻轻的打着并点上案几上的灯,细微的打量了黄维迁一眼,淡然的说道。 “另外,你的双手白皙,就说明你很少干一些粗活、脏活;眼神中带着一丝闪躲,证明你内心中很害怕和犹豫,想要编织谎言欺骗我,又担心我事后反悔,顺手做了你。同时,你的眼神中也有一股坚毅和贪生的神色,这说明你的性格是一个坚毅的人,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人并不会流露贪生怕死的神色,可是,你的眼神中有,这说明你身上背负着你必须活着才能完成的责任。”沈言随意的说道,可是见到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震惊,脸上便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黄维迁,缓缓问道:“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听完沈言的分析,黄维迁的脸上露出一股强烈的震撼和惊讶,眼前这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底细的,莫非有人出卖了自己,可是知道自己情况的人只有戎装将领一个人。他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说吧,告诉我答案吧,像你这般隐忍想要活着的人,应该是不会跟我说假话的,尽管我们不熟悉,尽管我是来打探情报的。”就在黄维迁疑神疑鬼的时候,沈言清爽的声音仿佛是一道魔音再次钻进黄维迁的耳中。 “在下黄维迁。”黄维迁知道自己已然没有其他的选择,瞧对方的神色确实是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可是对方却有着一双魔眼,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心,看穿自己是否在说谎。 第一七三章 白莲架构 “看在你是一个很实诚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劝告: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听完黄维迁的介绍,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细微之处就让自己成功探测到了黄维迁的心里,并成功让其说出了白莲教的部署,看来对方并不是死忠的白莲教徒,所以,沈言的心情大好,眼睛不由得了望了对方一眼,只见黄维迁的脸上浮现一丝忧虑,遂好心的说道。 “多谢。”听到沈言善意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一个对手竟然如此好心的提醒自己,是不是有毛病? “我已然说出了山谷中军事防御的特点,不知三位能否告知在下你们是何方神圣?”黄维迁大着胆子迎上沈言似笑非笑的神色,轻声问道。 “我是一名千总兼刑部主事,级别很低的,不过吗,我左边的这位是大内侍卫,右边的是我的近身护卫,此次来陵南就是为了你们白莲教。”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股极具魅力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黄维迁一眼。 “大内侍卫?”黄维迁原本很在乎沈言是什么人,可是听到他身后竟然有一名大内侍卫,眼神中浮现一股惊讶,大内侍卫并非是菜市场的大白菜,随处可见,一般情况下,有大内侍卫暗中保护的人起码也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可是沈言只是一个六品的官员,这实在让自己感到狐疑和惊讶不已。 “说到这里,倒是让我很好奇潜入陵南的白莲教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想你是这支军队将领的幕僚,应该能知道这个消息。”沈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冒出一道精光,淡淡的盯着黄维迁,让对方有些发毛的感觉。 “潜入陵南的人员是以圣女为首,然后便是牛、马两位护法带着各自的人为辅。”黄维迁心中尽管还没有从震撼中清晰过来,或者说还没有理顺大内侍卫为何会出面保护一名只有六品的官员,可是听到沈言的疑惑,黄维迁已然豁出去了,或者说,既然说出来山谷的情况,再多一个陵南的也没有任何压力了。 “圣女?啥情况。”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疑惑。 “白莲教的组织架构比较复杂,之前白莲教是以白莲圣母为首,可不知为何,如今多了一个教主,圣母甘愿与他平起平坐,教主之下便是文相和大元帅,两人一文一武,下面再根据具体情况设置文官和武将了,山谷的将领便是其中武将之一。”黄维迁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疑惑,心中也好奇为何白莲教的组织架构会如此的莫名其妙。 “圣女则是圣母的徒弟,更是圣母的接班人,听说当代圣女凌秋娘深得圣母的真传,更将传说中的媚术练的出神入化。同时,圣母之下便是护法和各堂的堂主,负责日常的事务。但是,让人和奇怪的是,圣母和教主两套机构仿佛一点也不冲突,但是,两班人马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斗的你死我活的。” “我就说凌秋娘的身份不简单,原来她是你们的圣女。”耐心听完黄维迁的介绍,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真没想到凌秋娘的身份竟然是圣女。 “我现在很好奇,你竟然跟圣女他们接触并交锋过,为何你还能安然无恙的潜入到这里?”黄维迁并不知道沈言已然击杀了牛、马护法,并又关押了圣女,只是单方面的以为知道获知了圣女等人是白莲教的身份。 “你不用想着陵南城内之人的情况了,除了你们的圣女,其他人皆以当场被我击杀,这其中包括了你嘴中的牛、马护法,至于圣女,也被关押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明亮,淡淡的盯着黄维迁,缓缓说道。 “什么?你们派来了多少高手?莫非朝廷已然派了大军前来攻打白莲教吗?”听到沈言击杀牛、马护法和关押圣女的消息,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惊讶,脸色一片苍白,据说圣女和牛、马护法的武功很高,可是仍然是这种结局,只有朝廷调派大军才有可能。 “我便是朝廷的先锋部队,朝廷岂能容忍白莲教举旗造反大旗。不要以为皇上对白莲教的发展不闻不问,其实,你们一点都不了解皇上,才会由此误区。”沈言笑容满面的说道,似是在给黄维迁解释,也似是在给自己鼓舞。 “朝廷怎么可能抽出兵力来?所有的皇子相互制衡,北胡又虎视眈眈,皇上和朝廷大部分的精力都被这些势力牵制住了,怎么可能会调派兵力前来围剿白莲教?”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疑惑,略带疑惑的眼神望着沈言,似乎在怀疑沈言。 “看来你对朝廷的了解不下于一般人呀。”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淡然的笑了笑,“确实,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是,如果你仅仅从这个层面来分析问题,你就会陷入片面,从而局限了你的思维,朝廷除了被这些势力制衡一部分兵力外,还有一些兵力驻扎在金陵,皇上只是想着让地方上先处理,如果地方上没有这个能力,皇上必定会动用金陵的驻军。”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知是因为心情好,还是其他原因,耐着性子和黄维迁一起探讨。 “那这么说你也是金陵的驻军了?”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智慧的光芒,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语气肯定的说道。 “可以这么说,但事实上,我并不率属于金陵驻军,因为我是大夏皇家军。”沈言的眼神中浮现有一股自傲。 “大夏皇家军,从未听说过的番号。”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没听说过很正常,因为这是一支全新的军队,一支由我打造并训练的军队。”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流露一股傲然之色。 “你打造的军队,怎么可能?”黄维迁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朝廷的军队制度没有这个先例。 “敌袭。”就在黄维迁疑惑之际,耳旁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呐喊。 第一七四章 离间 “夜袭?这是你组织的夜袭?”营房外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喊叫,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诧异,凝视着沈言的眼眸,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什么。 黄维迁虽然没有从军经历,可是跟着戎装男子身边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名一军主将竟然潜入敌人大营,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自负,难道他不知道一旦他陷入敌人的包围或者不幸被捕,这对士气和军心将造成多大的打击吗? “本来我好心让你离开,看来,上天也想让你成为我的俘虏。”沈言微微点头,眼神中闪现一副莫名之色,淡淡的望了望黄维迁,似乎对黄维迁成为自己的俘虏还有些不太满意。 “黄幕僚,将军让我来问一下,你这里是否有事。”沈言的话音刚落,营房外传来几个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刚到门口就停止了,随即一名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我这里没啥事。”黄维迁的眼睛不由得望了沈言一眼,瞧见对方没有任何表情,随即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啊。”黄维迁的话语刚落,沈言大呼一声。 “黄幕僚,怎么了?”沈言的声音刚落,营房的门就被掀开,只见三名全身武装的士兵手握着兵器,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你们是谁?”冲进来的士兵瞧见沈言等人一副淡然的神态坐在椅子上,相反黄维迁一旁尴尬的站着,这三名戎装男子的心腹顿时知道怀疑是黄维迁里应外合,否则,敌人又是如何潜入并发起袭击的,三名士兵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瞪着黄维迁。 “这下惨了。”瞧见三名戎装男子的心腹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黄维迁顿时明白了沈言的计谋,之前还诧异沈言为何要自露行踪,原来的目的是让想挑拨离间,让戎装男子怀疑自己的内鬼,通过亲信的陈述,即便自己说破了嘴,也是无济于事,这个内鬼的帽子是戴定了。 瞧见受伤士兵的逃离,很明显,沈言的离间计很成功。想到这里,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灰色,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算是白费了,灭门之仇也将成为自己毕生的冤屈了。 “动手。”沈言朝黄维迁淡然的笑了笑,随后和高庸、李韵涵一前一后,分别扑向三名士兵,高庸和李韵涵成功的击杀了两名士兵,沈言却只是伤了那名士兵,并让他成功的逃离。 “沈兄弟,你的功夫不行呀。”瞧见逃出营房的受伤士兵,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凝视了沈言一眼,随后嘴角浮现一股坏笑,瞬时明白了这是沈言的计谋。 “黄幕僚,你是想给我带路前去找你的将军呢,还是等我们离开后,你的将军将怒火全都洒到你身上,而你却是百口莫辩。怎么选择,聪明的你一定能给出一个美满的答案。”沈言俊朗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抹莫名的笑意,看着黄维迁的眼睛,缓缓说道。 “为什么是我?”黄维迁的眼神中一片死灰,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我也不知呀,或许是上天的决定吧,谁让我潜入后就发现了你的营房呢。”沈言轻轻的耸了耸肩,脸上浮现一股无辜的神色。 沈言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通过黄维迁去找白莲教军队的将领,恰好的是刚好在自己发起袭击后,有白莲教的士兵前来确定或者说保护黄维迁,沈言并临时改变主意,瞬间计上心头,成功的达到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我带你过去,你是否能保住我的一条命。”黄维迁知道自己已别无选择了,不带沈言过去,即便沈言不杀自己,时候戎装男子也不会放了自己。带沈言前去戎装男子的营房,虽然说会遭到戎装男子的痛骂,但是,只要沈言愿意带自己离开,自己的命就能保住,虽然离报灭门之仇又远了一步。但是,只要自己活着,灭门之仇就有希望。 “你很识时务,也很聪明,更有才干,从刑法的角度看,有一个叫污点证人,只是,这个说法并没流传开来,但是,只要你愿意这么做,只要你加入白莲教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我保你一条命,也保证事后不再找你麻烦。”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真诚,肯定的点了点头。 “但是,我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放了你,我需要你从今而后改头换面的活着,如果你同意这个做法,那我们的交易就达成了。” “好,我答应你。”黄维迁想了想,觉得这是自己眼下唯一的选择,而且也是最佳的选择。 “千总,你怎么也来了。”沈言带头迈出黄维迁的营房,对面悄然走来一名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对方瞧见沈言的那一刻,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崇拜。 “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很成功,继续放火,袭扰,让敌人的心中产生更大的恐惧,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有高老大在,这个小小的白莲教兵营,还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们。去吧,做你该做的。”沈言轻轻的拍了一下这名士兵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 “千总,我们的任务已然完成了,队长让我们分散开来,就是担心敌人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怕我们陷入敌人的反包围,所以才让我们分开撤退。同时,寻找机会,看能不能刺杀白莲教的几个中高层,让敌人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和反击。”这名士兵的眼神中浮现浓烈的战意和炽热的光芒。 “既如此,那你就跟在我的身边,随我去见一见这支白莲教军队的主将。”听到士兵的解释,沈言心中颇为感慨,这才多久,房步瞳竟然成功的完成了他的使命,为裴向东等人创造了一个绝佳袭击的机会。 沈言心中十分清楚,即便没有房步瞳等人的作用,裴向东等人的袭击也会起到效果,但是,加上房步瞳等人的作用,这个袭击效果将会翻倍,甚至能达到一个更好的效果。 第一七五章 斩立决 “黄维迁,你这个小人,竟然蒙骗了我这么多年,看我今天不杀了你。”当黄维迁带着沈言出现在戎装男子营房前,戎装男子身边聚集了五十多名士兵,眼神中充满了杀意,狠狠的盯着黄维迁和沈言等人。 “将军,我”黄维迁本想说,我是冤枉的,可是话到嗓子眼,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裤裆里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既然这样,再多的解释也没有,反而显得自己太过小气。 “杀他,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呀。”沈言缓缓向前一步,恰好挡在黄维迁和戎装男子之间,脸上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戎装男子一眼,似乎根本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中。 “你是谁?”瞧见沈言的举措,戎装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火和疑惑,眼睛死死的盯着沈言,恨不得将沈言撕成两半。 “你真失败,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怎么跟我打,怪不得,我随意的发起一起袭击就让你如此的手忙脚乱,匪徒果然是成不了大事。”沈言伸出右手小拇指,轻轻的在耳中掏了掏,随即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满脸的不屑和轻蔑。 “放肆,怎么跟我们将军说话的。”沈言轻蔑的话语不仅深深的刺激到戎装男子,也让戎装男子身后的士兵们满眼怒火,恨声的说道。 “那是你们的将军,又不是我的将军,我为何要跟他好好说话,又为何要对他低声下气的说话。”沈言眼神中轻蔑之色丝毫没有消减,脸上还多了一副你们全是白痴的神色。 “给我杀了他们。”戎装男子似乎再也无法容忍沈言的嚣张和蔑视,眼神中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怒火,右手猛的抽出佩刀,遥指着沈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保护黄幕僚,没有他的引路,我们不可能做的这么完美,今晚的袭击也不会这么成功。”瞧见戎装男子的杀意,沈言转过头对跟随而来的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说道。 “李云,这次也不用你出手,你帮忙保护黄幕僚,同时,看看有没有逃跑的,如果有,你就将他们拦下或者击杀。”吩咐完特种作战士兵后,沈言转过头望了李韵涵一眼,眼神中闪现一股柔情,轻声说道。 “高老大,这次我们好好比试一下,看看谁撂倒的敌人多,输的人回到陵南后请赢的人喝酒。”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和战斗欲望,望着前方戎装男子等,朗声说道。 “好。”高庸缓缓的抽出佩剑,挽了一个极其花哨的剑花,随即率先向前冲杀过去。 “高老大,你耍赖,我还没说开始呢。”瞧见高庸的动作,沈言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语,可动作和身手一点都不含糊,身影仿佛是一只饿极了的猎豹,飞速的向敌人冲杀而去,只见一路的残影飘逸。 “杀”瞧见沈言和高庸一点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戎装男子的面色有些僵硬,眼神的怒火已然到了极致,挥舞着手中佩刀,让下面的人纷纷冲上前。 沈言使用近身格斗术,要么给你敌人一拳,要么给敌人一腿,拳打、掌切、脚踢、膝踢、肘击,凡是能用到的近身格斗术,沈言无所不用其极。在沈言的概念中,不管用什么招式,只要能成功的干掉对方,或让对方丧失反抗力便是王道。 而高庸的每一招、每一剑都是充满了美感,或者说都是剑道的一种境界,两个人的打斗方式完全不同,高庸的境界仿佛是大师,而沈言就像是街头打架的地痞,充满了暴力。 “不会吧,竟然比你少一个,气死人了。”不到十五个呼吸,戎装男子身边的几十名士兵全都被沈言和高庸撂倒,除了满地打滚的就是寂然不动,没有一个可以站起来的,比完了,沈言稍微清点一下被自己撂倒的人数,竟然和比高庸只少一个,眼神中充满了憋屈和不满,更多的还是挑战。 “你的进步实在让我大吃一惊呀,这么短的时间,撂倒敌人的数量竟然只比我少一个,看来下次,你我就要打平了。”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惊喜,沈言的成长速度实在让自己惊讶,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像沈言这么变态的习武天才。 “怎么样,我就说了,你们不够我和高老大杀的。还有没有呀,都喊来,让我和高老大再比一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戏谑,淡淡的望着戎装男子,“不过,很可惜,你无法再叫道人了,你的人要么别我的人缠住,要么葬送在我的人放的火海里,要么被你的人误杀了。” “你,你到底是谁?”戎装男子也算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可是,面对笑嘻嘻的沈言,内心中第一次产生了害怕、胆怯的情绪,仿佛对面站的不是一个俊朗的小伙,而是一个充满了笑容的魔鬼,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我一开始就对你了,你还真失败,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一个失败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浪费粮食、浪费空气、浪费水源、浪费生命。”沈言脚一勾,勾起一把单刀,单刀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滚,沈言随后用右手抓住,并用单刀挂在戎装男子的脖子上,只要对方用一个异动,沈言绝对会给对方的脖子来一个切割手术,而且还是免费的。 “我乃大夏皇家军千总,刑部主事,内阁行走沈言,奉旨前来剿灭你们这群不事生产、只知道蛊惑民心的坏分子。”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充满了一股傲气,仿佛居高临下的看着戎装男子。 “至于你是谁,在白莲教担任何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破坏了百姓安宁的生活,更妄图颠覆皇上统治的主权,实乃是罪大恶极,我代表皇上、代表刑部、代表被你们残害和蛊惑的百姓,以及代表月亮正式的宣判你有罪,待处理完这里的事务后,回到陵南便实施斩立决。”沈言一副义正言辞的说道。 第一七六章 怎么,欺负我年轻 “我呢,这个人比较仁慈,你只要让你的人缴械投降,我会考虑给你减刑。你应该知道,在事情没有完全公开前,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暗中操作的。”望着眼前戎装男子失去了之前的嚣张,仿佛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沈言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用刀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的滑动,眉宇轻轻的抖了抖,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着戎装男子。 “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沈言的话语,戎装男子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凝视着沈言,灰白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一丝亮光。 “你觉得我有诳你的必要吗?”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戏谑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戎装男子一眼。 “好,我答应你。”瞧见沈言肯定的答复,戎装男子稍微沉思一会儿,眼神中浮现一丝精光,一道狡黠的神色在眼中一闪而逝,隐藏的极为隐秘。 “既如此,那就带路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神秘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戎装男子一眼,顺势收回架在戎装男子脖子上的单刀。 “去死吧。”瞧见沈言轻易的相信自己的谎言,顺手抽回架在脖子上的单刀,戎装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狠辣之色,垂下的佩刀高高的举起,趁着沈言放松戒备之际,猛的一刀劈向沈言的脑门和前胸。 “小子,你还年轻,根本就不知道兵不厌诈的精髓。”戎装男子对自己的这一刀充满了自信,自己这一刀绝对不会落空,定会中伤沈言,届时,自己再施展刀法,必定能从眼前这些人当中逃走,只要离开了他们,自己再聚集残兵,然后再退回芜州府,届时将自己灰溜溜惨败的罪名推脱到黄维迁的身上,就是说黄维迁是内应,如此一来虽然会在大元帅面前丢脸,但不会丢了兵权,只要兵权在,自己还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千总,小心。”特种作战士兵瞧见戎装男子的刀芒,眼神中闪现一股着急,忍不住大声叫道。 “糟糕。”瞧见沈言轻易相信戎装男子的神态以及戎装男子的反击,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焦虑,右手不由得紧握着丝绫,准备出手席卷戎装男子手中的佩刀,给沈言争取脱身的机会,或者说给沈言减轻受伤的程度。 “坏了。”高庸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戎装男子,手中佩剑挥舞着剑花,双脚用力,准备随时接应沈言。 “唉。”黄维迁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沈言,当沈言和高庸成功撂倒戎装男子身边的士兵时,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忧色,但更多的是喜色,起码觉得事后不会遭受戎装男子的责备。然而事态的发展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设想,或者说沈言还是太过年轻,根本就不知人心险恶,在面对绝对胜利之时掉以轻心了,从而给了戎装男子一个反击的佳机,看到沈言即将被戎装男子的佩刀劈中,黄维迁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或许,面对自己的还是要接受戎装男子的责备。 “就知道你会耍阴招。”沈言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戎装男子有此反应和动作,自己说斩立决也好,还是故意轻易的信任对方也罢,都是给对方一个机会,让其暴露出隐藏的阴招。 事实上,沈言一点也不相信,一个领兵征战的将领,他的心理素质是那么的脆弱,自己和高庸只是将他身边的士兵撂倒,就仿佛天塌下了,这绝对不正常。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因而沈言故意设局,给了戎装男子一个机会,果不其然,沈言顺势收回单刀时候,戎装男子爆发了。 瞧见戎装男子凶猛的佩刀,沈言嘴角浮现一股轻蔑的笑容,右手单刀顺势上扬,刀背狠狠的切在戎装男子的刀刃,强行改变了戎装男子刀刃的轨迹,随后,沈言扭动单刀,刀面沿着戎装男子佩刀的刀刃快而迅猛的滑向刀柄。 单刀距离戎装男子刀柄还有一寸距离时,沈言快速的抽回单刀,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狠狠的斩向戎装男子的手腕。 戎装男子对自己偷袭的一刀充满了自信,因而见到沈言做出快速反应并反击的时候,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诧异,脑海中不断的想着,不可能。当见到沈言的刀锋斩向自己手腕时,戎装男子想要挥舞佩刀自救,似乎已然来不及,无奈之下,只好后退一步,带动着佩刀往后退。 戎装男子刚退了半步,沈言的刀锋狠狠的斩在自己的刀背上,震的虎口一阵发麻,差点没有握着佩刀,尽管如此,右手还是微微发颤,再也无法承受沈言的攻击。 沈言似乎感觉到了戎装男子手腕的情况,单刀抬起后又快速的落下,这一刀斩下来时,不仅加大了力度,还运用了部分内劲。 砰。当沈言单刀的刀锋斩到戎装男子的刀背时,金属触碰传来的声音差点震聋了戎装男子的耳朵,更是震的眼冒金星,就在此刻,戎装男子感觉到手中的力量顿时了轻了一点,随即耳中传来一个金属落地的声音,原来是自己的佩刀竟然被沈言这一刀斩断了。 由此可见,沈言这一刀的力度有多大。更可以想象一下,戎装男子手腕本来就微微发颤,再迎接沈言如此重力量的一刀,虎口都震裂了,丝丝血迹染红了虎口。 “原来他早有准备。”瞧见沈言一个漂亮的反击,并在此掌控局势,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怪异的神色,彷如心头一块巨石悄然的落下。 “又玩这样的花样,差点被你吓死。”瞧见沈言一刀快似一刀劈向戎装男子,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水雾,眼眸中不由得露出一丝嗔怒。 “沈兄弟,你还真让我吃惊。”高庸原以为没有防备的沈言定然会中招,岂料看起来出于弱势的沈言竟然早就预料到了对方会有此阴招,所以设下这个圈套让对方主动钻进去。 “怎么?欺负我年轻,没见过世面,以为你的这一阴谋诡计会得逞?”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容冷冷的盯着戎装男子的眼睛,丝毫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第一七七章 大胜 “不可能,你不可能看透我会出此招。”瞧见沈言脸色一副自信的神色,戎装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疑惑,沈言是怎么能算到自己会出此阴招? “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吗?当你说答应我时,眼神中流露的那一抹眼神就已出卖了你,即便我没有捕捉到你这股眼神,你觉得我会绝对的相信你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身为一军主将,既然如此的天真,怪不得白莲教历来都无法成功。” “高老大,他就交给你了,只要暂时不要了他的性命,随便你怎么折磨。”沈言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优待俘虏这个念头,自己没有趁机下死手,已然算是本着人道主义了。沈言本来想着自己转身的那一刹那,用刀柄狠狠的撞击戎装男子的前胸,让其受伤,可是,想了一想,自己不能在李韵涵和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面前表露的如此阴险、狠辣。 “你现在想办法让山谷中的白莲教知道他们的主将已然被我俘虏,让他们缴械投降,凡缴械者,一律不杀,凡冥顽不灵者,则杀无赦。”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坚毅之色,向着站在一旁的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朗声说道。 “属下领命。”听到沈言的吩咐,这名士兵随即钻入黑夜,融入火光和夜色之中。 “黄维迁,走吧,山谷中善后的事,我还需要你帮忙一二。”沈言本着人尽其才的想法,眼神中浮现一股真诚,淡然的望了黄维迁一眼。 沈言知道,黄维迁愿意出面帮助自己善后山谷的事,定然会事半功倍,如果他不愿意帮忙的话,有裴向东等人处理,结果也会很快出来,只是效果上,远不如由黄维迁出面的好。 “你就这么相信我?”听到沈言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自己从来没有听说一个将领竟然这么信任俘虏,历来只有奴役俘虏,从事一些繁重的事务,却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异类。 “信不信任,靠嘴巴说,你信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玩味的笑容,淡淡的扫过黄维迁。 “确实,信任不是靠嘴巴说的,而是心灵上的一种无声的沟通。”听到沈言这句话,黄维迁深有同感,自己与戎装男子相识了十几年,平时里,戎装男子总是对自己表现出一副信任有加的模样,然而,沈言一个小小的离间却让戎装男子充分的暴露了其阴险的内心。 “说实话,我这个人比较懒,偶尔呢也喜欢玩玩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套路。毕竟你是这一支军队的幕僚,比我更熟悉这里的情况,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由你出面处理比我更有效。”沈言丝毫不担心黄维迁会从中作梗,觉得对方答应处理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既然你这么说,我没有理由不照做。”黄维迁知道自己已然上了沈言的“贼船”,想要下船只有让沈言满意了,才有机会。而怎么让沈言满意呢?唯独听他,供他差遣,完成他的交办的事务便可,只有如此,自己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和机会。黄维迁不会天真的认为只要完成了沈言交代的事,便会获得沈言的信任,这是不可能,这比天方夜谭还夸张。 “既如此,那你就去忙吧。”沈言大手一挥,大度的让黄维迁离开,自己带着李韵涵向交战的地点走去。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瞧见沈言放任自己一个人在处理山谷中的事,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疑惑,这是信任还是想要借刀杀人?黄维迁心中明白,大营里剩下的士兵如果知道了是自己“勾结”沈言的话,他们必定会仇视自己,也不是没有怒发冲冠、挥刀砍向自己的可能。 只是,到底是信任还是借刀杀人,黄维迁一时之间真的弄不清楚。带着这个疑惑,黄维迁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戎装男子的营房,整理沈言需要的东西。 “伤亡情况如何?”当沈言和李韵涵出现在战场交锋处时,高庸已然押着戎装男子到了这里,迫使对方让白莲教缴械投降,加上房步瞳等人的暗中宣扬和丁三林等人的弓箭之威,以及裴向东等人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让这群没有经历真正战火的白莲教们彻底的害怕了,所以,没有等戎装男子开口,就有白莲教士兵偷偷的扔下兵器,有人做初一,就有人做十五,随后便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大队的白莲教士兵扔下手中的兵器,选择投降。 “回千总,我方三十七人受伤,但不影响战斗力,无一人阵亡。”裴向东在战火刚停下来的时候,让朱铭铉等人接受白莲教的投降,自己带人清点战果,因而很快就回答了沈言的问题。 “五百对四千多,只有三十七人受伤,无一人阵亡,这是何等的战功,何等的大胜。”听到裴向东的回答,高庸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浓烈的惊讶,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竟然在沈言的一手策划下落下完美的帷幕。 “你胆子还真大,就这么点兵力竟然敢袭击我。”戎装男子原本以为沈言带来了不下于五千的兵力,可是被高庸押到这里才发现沈言的兵力竟然几百人,自己的兵力是沈言的好几倍,竟然被沈言一个袭击就彻底的落败,这份耻辱深深的刺激着戎装男子的每一根神经,可是,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因而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 “不管我有多少兵力,结果是你失败了,这一点就足够了。”听到戎装男子的话语,沈言的嘴巴微微一撇,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哼,这不算本事,有能耐,咱们光明正大的打上一仗。”戎装男子似乎还是有些不死心,或者说故意想要刺激沈言。 “枉你还是一军主将,连最基本的兵法常识都不知道,还妄言说什么光明正大的打上一仗,你以为打仗就像地痞那般喊上一般人,然后相互的砍在一起,最后谁还站着,谁就是胜利者,幼稚。”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浓烈的不屑。 第一七八章 凯旋 山谷袭击善后的相关事宜由黄维迁出面很快就处理完了,比沈言预想的还要快一刻钟,由此可见黄维迁在这方面的才能有多厉害。 山谷袭击,白莲教伤亡七百多士兵,大部分是因为被身边的同伴误伤,其余三千六百多人全都成为了沈言的俘虏,物资装备更是不计其数,反正沈言也懒得看这些东西,连黄维迁送来的账本,沈言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便笑着对黄维迁说:让你做就是相信你能做好,如果对你送来的这些账本我还要一一的细看,那就没必要让你出面处理了。 黄维迁听到这番话后,心中是怎么想的,沈言并不清楚,也没打算去了解,沈言的注意力在两件事上:第一件事嘛,沈言内心中多少有些兴奋,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仗,完美的袭击足以列入军事教科书,沈言说不兴奋,那是骗人的。至于第二件事则是这么多俘虏,就五百人看押,他们会不会集中闹事,如果分开看押,人手明显不够,着实让自己头疼。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样瞎想就是想破脑袋也无济于事,这先这么办吧,反正只要押着戎装男子,量这些士兵也不敢太过造次。”沈言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嘴中低声的呢喃。 “兄弟们,这一仗打出了咱们大夏皇家军的气势和风格,战果也是丰硕的。但是,这仅仅是我们的开始,我们不要因此而盲目自大,切不可心生骄傲,所以呢,我希望你们时刻都要记住这个成果的同时,记住我送给你们的一句话:戒骄戒躁,心怀谦逊,认真训练,勇攀高峰。”望着逐渐收拢队形的大夏皇家军,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傲然,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在火把的映射下显得格外亲和。 “多谢千总教诲,我们必定时刻记住心间,永不相忘。”听到沈言鼓舞的话语,裴向东等人异口同声的大胜喊道,声音震彻了山谷,四处传来回音。 “哼,要不是黄维迁那个小人做内应,我又岂会败给你。”听到沈言自信的话语,戎装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不敢和愤怒。 “原来这才是朝廷军队的实力,怪不得我们不是对手。”垂头丧气的白莲教士兵听到大夏皇家军的嘶喊声,原本略带灰色的眼眸变得更加灰白,仿佛是一群秋后的鹌鹑,耷拉着脑袋,没有一丝活力和生机。 “兄弟们,带好家伙,看着俘虏,我们列队回陵南。”瞧见士气高昂的麾下士兵,沈言的情绪也被感染了,眼眸中闪现一股激动和兴奋,大手指着陵南的方向,朗声喊道。 四十七里的路程对充满激情的大夏皇家军而言,并不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原本估计需要两个多时辰,竟然不到两个时辰就走到了陵南的西门前,此时,东方的天际已然泛白,白中透露一丝红晕,又是一个艳阳天。 “距离开城门还有小半个时辰,你们排好队、耐心等着。”当沈言带队走到西门前时,城墙上的守卫士兵睁着睡眼朦胧的双眼,头倚靠在女墙上,随意的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可是随后见到的一幕,让这名士兵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城墙下齐刷刷的士兵列队站好,虽然看不清神情,可那气势绝对让自己有种心悸的感觉,因而这名士兵的两腿微微打颤,声音中带着颤抖。 “兄弟,不必紧张,我乃是朝廷的人,麻烦通知林知县,就说我沈言回来了。”沈言本想着自己是军方的人,可是一想,自己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军方的人,所以只好说自己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没听说朝廷有军队调动呀。”听到沈言运足内劲的声音,这名士兵的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睛死死的望着城墙下,意图将沈言的容貌牢牢的刻画在心间。 “县尊大人还没起床,有什么事等县尊起床后再说。”这名士兵一路小跑到县衙,气喘吁吁的想要进去喊林学谦前去印证一下城外的人是不是沈言。当然了,这名士兵也没有多想,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无需让他亲自跑到县衙这边来,只要向上汇报一下便可。或许是沈言说通知林学谦的话语让他的思维有些走偏。 “管家,不是我不懂事,只是西门外来了一支四千多人的军队,说是朝廷的人,领头的说他叫沈言,让县尊前去迎接。”这名士兵将白莲教的俘虏也当成了沈言的兵,这个乌龙闹的有点大,这也是距离远造成的误会。 “你说什么?沈言回来了?”夏元虚自从得到沈言的一番醍醐灌顶后,每天不论是否刮风下雨,不到卯时就起床,进行身体锻炼,即便来到了陵南,即便昨晚由于心中思潮澎湃而睡的很迟,这个好不容易养成的习惯已然成为了一种惯性,恰好小跑到这里,听到这名士兵的话语,眼神中带着丝许的兴奋,大声问道。 “回这位爷,小的说的句句当真。”士兵虽然不清楚夏元虚的身份,可是瞧见夏元虚的穿着和气质,也能判断出夏元虚的身份不简单。 “太好了,我这就去西门城墙迎接沈言凯旋而归。”夏元虚一开始并不知道沈言昨晚就出城准备干一场大的,可是,到了半夜还没有沈言的消息,然后从常武那边确定了沈言昨晚出城袭击白莲教,带着兴奋和遗憾,夏元虚前半夜基本都是辗转反侧,所以听到沈言回来的消息,顿时就明白了昨晚沈言定然是大赢家。 “皇,黄公子,小人这就喊县尊随后赶到。”林学谦交代了县衙里的亲信,一定不要公开夏元虚皇子的身份,只是说是一个很尊贵的黄姓公子,管家也是一个很聪明的角,临时改口,同时也表达了对林学谦的尊敬,更是聪明的提到林学谦随后就到。 “沈言,果然是你。”夏元虚带着激动的心情,在常武的陪同下,一路小跑到西门城墙上,透过女墙,瞧见沈言朦胧的脸,夏元虚高声喊道:“沈言,欢迎凯旋归来。” 第一七九章 扩军计划 “打开城门,欢迎沈千总凯旋归来。”得到管家的提醒,林学谦很快就抵达了西门下,老远对着守卫士兵朗声喊道,守城士兵立即行动起来,一阵沉重而尖锐的声音缓缓响起,透过门缝,林学谦的脸上浮现一股爽朗的笑容,不管沈言是否能听到,大声喊道。 “排好队形,原地不动。”瞧见城门吱呀的打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神望着徐徐开启的城门,对身边士兵朗声高喊道。 “高老大,押着贼首,我们进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黄维迁,你暂时留在军队中。”沈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身边不远的黄维迁轻声说道。 “祝贺沈千总凯旋归来。”望着沈言自信而矫健的步伐,林学谦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形象和全陵南视为过街老鼠的形象重合一起。 林学谦并不是很清楚沈言的部署和战斗计划,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沈言昨晚出城是向白莲教发起袭击,原本以为战争打起来了,沈言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想要分出个胜负结果,起码要到中午。可是,很明显,对方现在站在自己的面前。 “多谢林知县挂心,白莲教乃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沈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丝毫没有将白莲教放在眼里,心中固然有兴奋,可是过了两个时辰了,兴奋劲也小了许多,加上也要显示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脸上就显示出风轻云淡的神态。 “不知沈千总此番战果如何?”瞧见沈言一副如此神态,林学谦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尴尬,但好奇心明显比尴尬更重要。 “来,给林县令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准备攻打陵南的白莲教主将,同时成功歼灭白莲教七百多士兵,另外,我身后还有三千六百多白莲教俘虏,我军无一人阵亡。”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不骄不躁的说道,仿佛这一切就像刀削土豆那么轻松。 “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如果不是天色渐亮,还真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 不是说白莲教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怎么遇到了沈言就这么怂了呢?林学谦内心中虽然没有褒奖白莲教的意图,可这么快就被沈言打败,确实让他有些想不通和意外。 “林县令,此次我缴获的物资装备无数,但是呢,我们还要看押这么多俘虏,所以呢,只挑选了我们急切需要的物资装备,至于其他的,还在城西南四十七里的那个山谷,还请林县令稍后派人前去清点一下,然后带回来交给我。”沈言丝毫不给时间让林学谦消化这个消息,眼神中流露一丝淡然,微微的凝视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下官遵命。”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对方很明显取得了一个巨大的战果,可是,为了这一些物资装备,竟然让自己派人帮他清点,再押回来给他,明显的将自己当成了免费的苦力,没有一点好处可捞。但是,即便自己心中有些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单凭这一战功,沈言足以引起军方各大佬的关注,再加上皇上的信任,说沈言不会一飞冲天,实在是天理难容呀。 “沈言,好样的。”夏元虚走下城墙,站到了沈言的面前,脸上流露一丝兴奋和激动,朗声说道:“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喊上我呢?” “十八皇子,你的任务是安抚民心,下官的任务便是率军征战。”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此番战功这么大,本皇子稍后就会向父皇递折子。”夏元虚知道这是向父皇邀功的好机会,尽管这份战功没有自己的份,但是,父皇看到沈言获得这么大的战功,说不定一高兴,也能赏赐自己什么。 “多谢十八皇子。”沈言明白夏元虚的用意和想法,虽然这事应该由自己做,但是,夏元虚主动揽过去,也未尝不可,尽管皇上对夏元虚还有一些偏见,可是,谁也说不准皇上的心态。 “林知县,麻烦你稍后召集城内的乡绅和德高望重的老者,我要当面处决一些白莲教徒,一则让城内的人知道,陵南是太平的,二则,也给白莲教一些教训,做到以儆效尤的效果。”和夏元虚闲聊的时候,沈言一直想着该如何处决白莲教的俘虏。 沈言心中明白,自己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处理这么多俘虏,交给林学谦处理吧,很可能处理不当而引起不变要的骚乱,尽管林学谦在陵南的地位很高,可是,没有强悍的武力震慑,这些白莲教徒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当然了,处决也只是针对这支白莲教军队的将领,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兵,沈言并没有想过要杀俘,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了,谁也保不准他们离开后不会被白莲教的人重新征集,再次成为对抗朝廷的兵力来源。 将他们关押吧,一个是陵南还没有这么大、这么多的牢房,二个是这些士兵肯定会遭受到陵南某些人的仇恨和虐待,如此一来,必定会加大仇恨,甚至出现兵变的风险。 尽管这个问题很让很头疼,可沈言不得不操心,或者说完全将此事丢给夏元虚处理,一则可以增加夏元虚的处事能力,二则也可以显示夏元虚的王者风范。但是,沈言骨子里有想着将这群士兵纳为己用的私念。 大夏皇家军要想获得更大的发展,就必须要扩充兵力,兵员就成了自己最困惑的难题。 征兵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一群没有任何训练的新兵想要成为一支敢战的雄兵,这其中要花费太多的经历和心血,自己不一定有这个时间,所以,有一定训练基础,甚至上过战场的老兵便是最佳选择。 老兵从哪里来,一个是从军方调人,即便军方同意,沈言也不放心,兵部和军方的人视自己为眼中钉,他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交出他们的人给自己,即便他们真的这么做,其目的也是昭然若揭的,必定想要从自己的手中夺权。 结合这些综合因素,最佳的选择便是眼前这些白莲教的士兵了。 第一八零章 军议 “沈千总,那城外的这些俘虏怎么处置?”林学谦似乎也想到了城外的俘虏,眼神中浮现一丝尴尬和无奈,小心的瞄了沈言一眼。 “暂时安置在城外,由我的人看押,等处决完了匪首之后再定。”沈言的脑海中一直想着如何将这股生力军纳入自己的麾下,所以暂时不想将白莲教士兵押入城内。 “既然沈千总如此决断,那下官安排人手准备一下。”听到沈言不让自己插手这些俘虏,林学谦顿时放下心来。 “那就有劳林县令费心了,现在天色刚亮,等到辰时,还望林县令将城内的乡绅和德高望重的老者聚集到此处,届时,我将对白莲教匪徒首犯进行处决,以免夜长梦多。”沈言知道处决这事一定要及时处理,避免时间长了,一则让这个余威减弱,二则也避免给白莲教的人一个缓冲时间,让他们心怀异心。 “沈千总,放心,下官一定会按要求完成,说到这个,下官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问?”林学谦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沈言虽然取得了袭击的胜利,但是,这个不是正面交锋,而且沈言的兵力有限,万一白莲教其他匪徒听到陵南竟然消灭了四千多白莲教,他们聚集更多的兵力前来时,沈言又离开了,或者说沈言的兵力正面交锋根本阻挡不住白莲教的大军,届时陵南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林县令是在担心白莲教会派后续兵力前来攻打陵南吗?”沈言似乎猜到了林学谦的心思,眼神中闪现一道智慧的光芒,淡淡的扫视了林学谦一眼。 “沈千总果然智慧。”看到沈言一语中的,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惊讶,看来这个沈言的智慧确实有些不能小觑。 “放心吧,本官奉旨前来就是剿灭陵南及周边地区的白莲教,陵南一日遭受到白莲教攻击的风险,本官就不会离开。当然了,朝廷的大军估计也就这几天就到,所以不用担心陵南城安危。”沈言当然不会告诉林学谦,自己这一趟来只是磨练大夏皇家军,并不是真的守护陵南的安危,当然了,如果这一段时间真的有白莲教增援部队前来,自己也责任,也有义务扛起守卫陵南的重任,因而在称谓中第一次用上了本官。 “有沈千总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听到沈言的保证,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坦然,或者说悬着的心就定了下来。 尽管官员的保证一文钱也不值,但是,军人的保证相对而言,含金量就高了许多。 “十八皇子,等处决完白莲教匪首后,还需要你出面跟城里的乡绅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者进行一番沟通,并告诉他们,朝廷大军随后就到,望他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给我们足够的支援。”沈言随后转过头对一直静静站在身边的夏元虚说道。 “放心吧,这个是本皇子应该做的。”听到沈言善意的提醒,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感激,尽管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有了沈言的这番善意的提醒,夏元虚心中更加清晰要做的事和谈话的对象及内容。 “好,既如此,大家就分头行事,时间到了,请到城外找我,高老大,押着匪首跟我出城。”交代完了相关事宜后,沈言一个漂亮的转身向城外走去。 望着沈言潇洒的背影,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神色,本来想好了要请沈言吃上一顿好吃的,可是话还没到嗓子眼,沈言就转身离开了。 “千总,我们接下来刚怎么做?”当沈言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裴向东仿佛标枪的身躯微微放松,沉思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就知道你想的比别人多。”听到裴向东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惺惺相惜的笑容,“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趁着这个时间,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和看法。” “千总,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待在陵南,而是要主动出击。”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思索,以现有的兵力待着陵南城内等待敌人的后援兵力,可是主动出击也是一件很冒险的事,可是两者相害取其轻,主动出击远比坐守要好许多。 “主动出击?裴把总,我们才五百人,这次袭击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方有这样骄人的成绩,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遇到了大部队敌人、并与他们正面交锋时仍然会占据这样的上风,并取得同样的成果。”裴向东话音刚落,郭进弧就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老郭,你这个怂货,就知道你打退堂鼓,胆子这么小,那就别当兵。”听到郭进弧的话语,卫重安一股怒气的冲着郭进弧吼道。 “卫重安,我这不是胆怯,更不是怂,而是就事论事,我们就五百人,白莲教一旦知道了山谷袭击的消息,再次派来的兵力绝对不下于五千,起码是我们的十倍以上,即便我们个个战斗力超强,正面交锋也不可能挡得住。”听到卫重安的吼叫,郭进弧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生气,脸上浮现爽朗的微笑。 “身为军人,我们不能盲目的一心想着打仗,而是均衡敌我的实力,找到正确的方法,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而不是凭着一股蛮劲奋勇杀敌。”郭进弧说到这里,望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并没有生气,忐忑的心也就定了下来,起码沈言不是一个以言治罪的上司。 “郭把总说的不无道理,打仗要靠谋略,要充分考虑到各种因素。”望着卫重安红着的脸,沈言的脸上露出一股安慰的笑容,示意卫重安不要冲动,大家这是在议事,不是吵架,没必要都红着脸。 当然了,沈言也是清楚卫重安和郭进弧的为人,否则也不会还没等大家商议完就表达自己的立场。 “只是郭把总的某些对战争理解的观念需要改一改了。我们主动出击不一定就要正面交锋,袭扰和游击一样可以拖住敌人们,甚至消灭敌人。” 第一八一章 深思熟虑 “裴向东,我现命你为为主将,郭进弧、卫重安为辅,率领三百五十名士兵于今日午后出发,房步瞳、丁三林为先锋,在陵南周边寻找白莲教,采取袭扰、游击策略,争取拖住并达到消灭白莲教的有生力量。”沈言绝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想要成功的锻炼大夏皇家军,就不能待在陵南等待敌人的后援,而是要主动出击,只要不是正面交锋,大夏皇家军一定可以成功的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请千总放心,属下必定不会辜负千总的期望。”裴向东望了卫重安和郭进弧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同时,心中也明白沈言这个安排的用意,卫重安勇猛,郭进弧老练,自己居中协调,三人组合可谓是黄金搭档。 “覃槐安、朱铭铉,你二人各自挑选所部五十精兵,准备从这些俘虏里挑选出合适又愿意加入大夏皇家军的白莲教士兵,为我们壮大实力,趁着驻守陵南的这段空闲时间,争取将他们训练成基本合格的士兵。”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俊朗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爽朗的笑容,对覃槐安和朱铭铉缓缓说道。 “千总,你是打算从他们中挑选士兵吗?”乍然听到沈言的命令,覃槐安带着浓烈惊讶的眼神望了和朱铭铉一眼,沈言的这个做法如果在战时是没什么问题,可关键是现在不是战时,收纳俘虏定会遭到上司的猜忌。 “我知道你们的担心和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大夏皇家军扩军势在必行。”沈言的明亮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坚毅和肯定,大夏皇家军创建之时沈言心中就有了规划,绝对不会只是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只是当时沈言一是无法确定能否在大夏皇家军中站稳脚跟,二是不太清楚大夏皇家军能达到怎样的一个实力。 然而,经历了昨晚山谷的一场夜袭,沈言对裴向东等人、对大夏皇家军已然了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加上成功俘获了这么多白莲教士兵,如果放任他们离去后将会造成巨大的风险,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沈言才会决定从白莲教士兵吸纳兵力。 “千总,属下知道扩军是必然的,只是为何不等回到金陵,由皇上下旨交兵部和军方,这样岂不稳妥很多。”即便沈言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但是朱铭铉还是善意的表达了自己的观念。 “兵部和军方派来的人,你们会相信而且敢用吗?”听到朱铭铉的观点,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 “可是,收纳贼兵的风险不比回金陵后要小呀。”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担心。 “放心吧,所有的风险和责任交给我来处理,我只需要你们挑选士兵的时候多点心思,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挑选憨厚忠实的,至于那些滑头,或者对白莲教死忠的人,一律不要,我们的原则是宁可少选、不选,也不能冒这个风险。”沈言的脸上浮现一股自信的微笑,眼神中充满了鼓励,望了朱铭铉等人一眼。 “既然千总决定,属下领命。”朱铭铉和覃槐安相互望了一眼,微微点头,随即朗声应道。 “沈兄弟,你这么做,回到金陵后会不会遭到皇上的记恨?”等沈言全部安排妥当后,高庸封住了戎装男子的穴道,将对方交给丁三林等人看管,趁着沈言单独一人思考之际,悄声问道。 “高老大,说实话,我知道这么做带来的风险,但是,有些事必须要做,而且是不能等,我稍后也会将陵南发生的事、包括扩军的想法如实的向皇上递上一个折子,这件事上我也需要你将这里的事通过你的渠道向皇上禀告,再加上十八皇子的折子,我想皇上一定能睿智的想到我的苦衷和用意,从而原谅我先斩后奏的行为。”听到高庸善意的劝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沈言心中十分清楚为臣之道,更懂得明哲保身,但是,想要更好的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就不能用嘴巴说,而是要不断的壮大实力,只要心中时刻将皇上放在首位,不触犯皇上的底线,以皇上的睿智和大度,定然会宽宥自己的决定。 再说了,扩充大夏皇家军,不仅是为了自己,更多是为了皇上,只要自己成功的将大夏皇家军打造成一支真正的雄狮,皇上必定不会责备自己,反而会在暗地里鼓舞自己。问题的关键依然是金陵的那一战,只要大夏皇家军成功的打赢了金陵的精锐,自己做的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既然你心中有了全盘的算计,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你需要我想要透露什么信息给皇上,只要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我能帮你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高庸并不清楚沈言想要扩军的真实想法,本着友谊的情分,淡然的说道。 “不需要你刻意说什么,只要如实的将你看到的、听到的呈现给皇上,皇上必定能从中获得需要的信息,会给出一个综合的评判。”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股强烈的自信,淡淡的望着远方。 “接下来你真的要将裴向东等人派出去吗?如此一来,陵南城内只有一百人,想要看押三千多兵力,这已经不是捉襟见肘的事了,而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一旦白莲教士兵在有心人的组织下跳出来闹事,我们根本弹压不住。”高庸的眼眸中闪现一股忧虑。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快刀斩乱麻,辰时处决白莲教的匪首,杀一儆百,让白莲教的士兵感到恐惧,同时也让陵南的人感到恐惧的同时感到一丝欣慰。”沈言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对高庸提出的问题,丝毫不担心。 “你的意思是让城内的人既感到你有这个能力保护好他们,又让他们觉得白莲教随时都会打来,让他们捐献物资和财物吗?”高庸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经常接触一些高官,也道听途说了这方面的许多信息,所以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沈言的用意。 “至于黄维迁,你打算怎么处理?” 第一八二章 黄维迁的往事 “黄维迁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是尚不明确他加入白莲教的真正原因,所以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他。”听到高庸的提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没人会放弃人才,尤其是自己的处境更需要不同的人才辅佐,自己又不是全能型选手,只是不清楚黄维迁的底细,即便自己有这个心,也不能开这个口。 当然了,沈言在山谷中让黄维迁帮忙善后,其实就是在考验黄维迁的能力还有人品,能力上没话可说,人品上稍微欠缺,也正是这个原因,沈言才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如果能力和人品都没问题,沈言才不会管对方的底细呢。 “如果你有意的话,我觉得趁着这个机会跟他好好聊一下,是人才就要争取,有瑕疵才能更好的掌握,如果一个太过完美的人,我想你也不敢用。”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 “你未来到底会走军方的路还是文官之路,现在还不明确,毕竟皇上的用意是让你做孤臣,站在文武百官的对立面,单靠你一人,你很难走下去。所以,不管你未来走上了那一条路,你都需要帮手,裴向东那几个人在军事上确实能给你很大的帮助,可是文官上,你现在没有丝毫根基和帮手,这很危险,两条腿走路才平稳,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想的还多,还远。”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智慧的深邃。 “多谢高老大的提醒,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人在一旁提醒,即便我是全能型的,也会有犯迷糊或错误的时候。”沈言微微点头,眼神中浮现一抹感激之色。 “黄维迁,我此番喊你来,是想问问你,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沈言得到高庸的提醒,径直走到黄维迁的身边,瞧见黄维迁一个人呆坐在地上发呆,眼神中闪现一股迷惘。 “我乃白莲教徒,你是官府中人,你来问我你下一步该怎么做,你觉得合适吗?”听到沈言这个问题,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了一股浓烈的疑惑,睁大眼睛盯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看过透彻,沈言这一招到底是啥用意?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是一个有大才的人,屈身白莲教着实浪费了你的才干。”沈言根本没有去猜想黄维迁的心思,很直白的说道。 事实上,有时候想要俘获一个人的心,拐弯抹角不如单刀直入,单刀直入固然会让人觉着难堪,但是,只要对方有这个心思,效果就会很明显。 “你在山谷中让我处理善后事宜就是在考验我的能力?”听到沈言直白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深思,随即浮现一丝明悟的神色。 “不错。”沈言微微点头。 “然而,即便我有才干,可是我贼,你是官,你觉得我会为你出谋划策吗?或者说,我给你提出的看法和想法,你敢采纳吗?”黄维迁的心中是十分震撼的,沈言很年轻,却有着如此深的城府和算计,再加上合适的机遇,未必没有更大发展的可能。 “你如果愿意跟我说,我想听听你加入白莲教的原因?”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真诚,加入白莲教的原因无非就那么几种,要么无路可走,要么被人蛊惑,要么为了情面,要么为了仇恨。 “仇恨,灭门的仇恨。”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言的询问,黄维迁的心间似乎有一种倾述的冲动,或者说,自己已然觉得这个仇恨已然没有报复的门路了,或者说,倾述也是一种发泄的方法,只是之前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 为什么说沈言是合适的人,一是沈言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往,当自己倾述时,沈言听到的一切都很新鲜、好奇,二是不管沈言对自己做何处理,自己说完了,也发泄了,心中的痛苦或许就少了一分了。 “官府的人?”听到黄维迁带着恨意的话语,沈言的脸上浮现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黄维迁加入白莲教的原因。 “不是,地方的一个豪族的子弟看中了我的妻室,想要用强,我那妻室虽不是出自什么大户人家,可是性子也比较刚烈,在争执中用剪刀伤了对方的命根子,豪族事后知道后,觉得我妻室断了他家的香火,带着怒火前来我家讨个说法,其实就是前来报复,三言两语间便动手打人,豪族凭借人多势当众将年迈的父母打死,将我捆绑起来,当着我的面,让府里的下人和小厮对我妻室强行用强。”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无法消灭的怒火,仿佛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 “豪族报复完了,带着轻蔑的眼神离开后,我挣脱了束缚,爬到倒在血泊中的父母,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然后又爬到妻室身前,瞧见妻室下身都是血,脸上没有一丝生机,我轻轻的呼唤这妻室的名字,妻室醒来后,带着朦胧的眼神望了我一眼,随即眼泪哗哗的留下来,当我想要开口安慰时,妻室选择了咬舌自尽。”黄维迁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了一层厚厚的水雾,脸颊上了也写下了一丝泪痕。 “即便这件事过了八年七个月零六天了,我仍然无法忘记妻室看着我的眼神,无法忘记倒在血泊中年迈的双亲,无法忘记豪族轻蔑的眼神。”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过往如此悲惨,又让你重新回忆起,就仿佛又在你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加大了伤口的疼痛。”沈言沉默了许久,眼神中闪现一股无奈,不管身处何世,仗势欺人的事总是屡见不止,人世间不断的发生这样的惨剧。 “官府有没有说法?” “没有,事后我击鼓鸣冤,官府不但不传唤豪族对簿公堂,反而判我诬告,流放三千里。”黄维迁眼神中那股恨意丝毫没有减弱。 “我和戎装男子认识了十几年,两年前他突然找到我,说可以帮我报仇,我一直苦想着如何报仇,加上觉得和他相识,便愉快的答应了他加入白莲教,事后一直帮他处理杂务和练兵,直到昨晚被你俘虏。” 第一八三章 橄榄枝 “我以前以为他虽然谈不上是一个有抱负的大丈夫,可是为人也比较真诚。谁知昨晚被你一个小小的离间计就让他露出了伪善的面具。”黄维迁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感慨,一丝唏嘘。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心本来就是很难猜测。”沈言轻轻点头。 “你真的想知道我给你有啥建议吗?”沈言的一番感慨仿佛深深的击中了黄维迁的内心,或者说黄维迁发泄完了,心中也舒畅了一些。 “我找你难道是想跟你谈古论今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真诚,心中也明白黄维迁问这番话的用意。 “困守陵南不如主动出击,只是你的兵力过于单薄,正面上无法与白莲教大部队交锋,所以呢,最佳的策略便是袭扰白莲教的粮草,断掉他们的供给来源,如此一来,白莲教必定会人心惶惶,为了挽回士气,白莲教要么向百姓增加赋税。可是白莲教真要这么做了,这么多年积累的形象全都毁了。”望着沈言真诚的脸颊,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了一抹沉思,不管沈言的用意是什么,自己也不想没报仇就死了,所以,自己的建议如果得到了沈言的认可,说不定就会有活下去的可能。 “要么加大对大户、乡绅的盘剥。只是白莲教对各地大户和乡绅的观点是巴结和拉拢,不敢过分得罪,尤其是一些高层十分清楚单凭白莲教的本领无法管理好地方。”黄维迁说到这里有意的望了沈言一眼,只见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轻轻的点头,黄维迁知道自己所表达的内容基本上获得了沈言的认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又多了一分。 “要么就调派大部队,寻找你的部队,将你围追堵截也好,紧随其后也罢,不管采取怎样的方法,目的只有一个,将你逼出来,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将你消灭。”黄维迁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望着沈言。 “确实,你说的这些基本上切中了我的思路,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思维和才情。”听完黄维迁的分析和看法,沈言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从黄维迁这简短的分析中就能看出对方的才能倾向性,典型的参谋性人才。 “基本切中你的思路?也就是说还有一些细节上有出入咯。”听到沈言的话音,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股自信和惊讶,以自己的才能说出这番建议并非难事,一则自己知道沈言的兵力只有五百,更加清楚白莲教的底蕴和部署。可是,沈言刚来这里就能和自己想到一块儿,甚至某些细节上比自己更稳妥,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神呀,不由得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哪里不一样?” “我没想着去袭扰白莲教的粮草,而是采取游击、袭扰的策略,不与白莲教正面交锋,只要拖延住白莲教前来攻打陵南便可。“听到黄维迁的疑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不隐藏自己制定的作战策略。 “拖住白莲教的主力不攻打陵南,莫非,朝廷的大军随后会到?”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智慧的光芒,一语中的。 “不错,我出征前与皇上约定过,朝廷大军会在十天后抵达陵南,我的任务只要拖住白莲教十天的时间,然后我便会率领大夏皇家军撤离,回金陵。”沈言一点都没有隐瞒黄维迁的想法,既然萌生了想要招揽对方的念头,就应该在某些事情上做到开诚布公,一个可以让黄维迁了解自己的想法和布局,二个也可以让对方有一个清醒的评判。 “你的意思是等朝廷大军来了后,你不参加后面的战事?”听到沈言的话音,黄维迁的眼神明显写着疑惑,朝廷大军到来后,定然会以风卷残云的形势扫荡白莲教,这样大的一个功勋,沈言竟然选择放弃,他脑子没毛病吧。 “三个原因。”似乎能感受到黄维迁的疑惑,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兴奋和希冀。 “在下洗耳恭听。”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莫名的诧异,沈言放弃这么大的功勋竟然有三个原因。 “一,围剿白莲教有没有我这五百人并不会影响到大局,起码我还没有自大到我的这点兵力可以左右战局前,所以我我留不留下,都不是关键。况且,我留下就要听从大军主帅的调令,但是,军方对我成见比较深,我不想冒这样的风险。”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现一股无奈,军方的人容不下自己,一切都是皇上布下的局,自己无力左右。 “二,我的重心在金陵,起码大夏皇家军没有闻名天下前,或者说没有达到皇上满意的境界时,我只能选择留在皇上的身边,让皇上时刻能关注到我,从而加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三,我此番领兵前来陵南,与其说是守卫陵南,倒不如说是为了磨练大夏皇家军。” “我不是很明白。”听完沈言的三个理由,原本疑惑重重的黄维迁变得更加的疑惑。 “这里面的因素比较多,我原本只是一介布衣,蒙受皇上器重和信任,赏我刑部主事一职,却遭受到刑部上下的排挤,加上与皇上奏对朝堂格局,当时意气风发的提出六部轮调,谁知皇上采纳了,结果刑部就将我这眼中钉打发到兵部,而兵部知道六部轮调出自我的手笔,所以呢,他们也容不下我,就将我打发去训练士兵,士兵全都是被军方和兵部抛弃的人,于是我就大胆的组建了大夏皇家军。”沈言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娓娓道来。 “为了帮助大夏皇家军的士兵达到他们的心愿,或者说,为了让他们重新站起来,我便与皇上打了一个赌,十二天后,大夏皇家军将于金陵的精锐来一场比武,如果我赢了,皇上就承认我的付出和价值。”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坚毅之色,仿佛什么也阻挡不了。 “说实话,我此番来找你,是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让我们一起创造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第一八四章 破家县令 “为什么你要选我?”听完沈言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虽然自己提出的建议和想法在某些层面上和沈言是不谋而合,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沈言就要向自己伸出橄榄枝呀? “因为你是一个有才能、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真诚,微微的凝视着黄维迁,“当然了,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仁慈的心搭救你,我只想告诉你:人若要实现自己心中的梦,就一定要自己去拼搏,靠人实施的机会都是水中花、镜中月。” “你的才能正好弥补这方面的短板,如果你愿意,我不敢说我能给你怎样的平台,更拍着胸脯说帮你报仇,这些全是tmd扯淡,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就是你若帮我,我定不负你,就像大夏皇家军的将士一样,成为我的生死兄弟。” 沈言知道黄维迁上过一次信任的当了,所以自己没必要再说那些动听的誓言,唯有靠真诚去打动对方,相信这短暂的时间里,黄维迁必定对大夏皇家军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没有一句是假话,只要这些能打动黄维迁,那对方就有可能会投入自己的阵营。 “你真想让我投靠你?”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脸上浮现一丝沉思,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投靠沈言的利与弊。 “人固然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有才,又背负着责任,可是,单靠你一个人的能力,想要实现你心中的夙愿,这一生,估计都没什么希望。当然了,如果你只是想要刺杀豪族,或者花重金请刺客又另当别论。”听到黄维迁的询问,沈言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投靠你,你又怎么能帮我实现我的夙愿?”见沈言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接着问道。 “我前面说过了,想要实现自己的夙愿,只能靠你自己,我帮不了,确切的说,我最多只能提供你一个平台,至于你能在这个平台上得到怎样的发展,这个需要你的才能来体现。”沈言微微一笑。 “可是你现在的职位并不高,又如何给我一个比较大的平台?”黄维迁似乎不太相信沈言真的能给自己一个不错的平台。 “确实,我现在品级只不过是六品,即便要给你也不会超过七品,不过,这个品级相当于一县之尊了,你饱读诗书,应该听过破家县令,灭门知府这个说法,如果你真的能坐到这个位置并且坐稳的话,以你的手段,想要与豪族周旋,问题应该不大。如果你的才能能达到灭门知府的水平,想要实现心中的夙愿,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了吗。”沈言深邃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明亮的光芒,就仿佛是一个循循善诱的江湖术士,不断的给黄维迁挖陷阱,让对方钻进去。 “你说的这个确实很诱人,但是,前提是我先要证明我的才能是否能达到这个条件。”黄维迁的嘴中轻声的呢喃着,眼神中流露一丝向往的神色,“并不否认,你这个条件很公平,如果我达不到你的要求,即便你给了一个更大平台,我也无法胜任。” “你能明白这一点,就证明你并没有完全被仇恨遮住你的智慧,如果你没有意识到这点,你即便答应了帮我,我想我也不会提供你更大的平台,因为一个被仇恨遮住眼眸的人如同一个丧失理智的人,不值得帮助和信任。”沈言望着黄维迁眼神中浮现复杂的神色,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仿佛是一个知心哥哥在劝慰着失忆的好友。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黄维迁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流露一股坚毅,迎上沈言的目光,沉声说道。 “什么条件?只要不违背原则,不违背道义,我想我应该能做到。”听到黄维迁露出肯定的答复,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就仿佛一个经过一番努力获得了自己羡慕已久的玩具。 “我的条件便是,当有一天我具备了想要找豪族复仇的能力时,你不得以大义阻止我,更不得在我的背后给我施暗招。”黄维迁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希冀,紧紧的盯着沈言的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生怕沈言会反对。 “我当是什么条件呢,原来是这个。说实话,你不必担心我会阻拦你,有仇不报妄为男子汉,不过,我也善意的提醒你,对付你那仇家,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须要让对方没有丝毫反击之力,否则,只会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听到黄维迁的条件,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原本心中还担心对方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 “好,既然你这么爽快,又需要我为你效命,那我的后半生就为两件事而奋斗,一是帮助你而让我获得更大的平台,二是复仇。”黄维迁听到沈言爽快的应答,嘴角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自己的小命不但保住了,而且还获得了一个新生,从贼匪的身份摇身一变,变成了官府的人,实在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在我回金陵之前,你先帮我招降这群身份、家事清白,对白莲教并不死忠的士兵,然后以文吏的身份管理训练事宜,等回到金陵后,我会委托人给你弄到一个官员的身份,接下来,你想要获得怎样的平台,就需要靠你自己了。”听到黄维迁终于向自己投诚,沈言的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眼神中闪现一丝熠熠光辉,有兴奋,有喜悦。 有了黄维迁的帮助,招降的事情必定会事半功倍,毕竟黄维迁对这群士兵知根知底,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之后再以文吏身份管理训练事宜,就需要体现他的能力了,一个是他办事的能力,一个是他能否获得覃槐安和朱铭铉等人的认可了。 “放心吧,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我又何脸面留在这里,又有何脸面想做那破家县令才能干到的活。” 第一八五章 立威 “草民等见过沈大人。” 一个时辰过的很快,这一个时辰里,沈言一直待在城外,和黄维迁商议着招降白莲教士兵的相关事宜和要求,随后又向裴向东等人介绍了黄维迁,并一起确定了主动出兵的一些细节和注意事项。 当时光的指针准时指向辰时,林学谦带着城内的乡绅和德高望重的老人缓缓走到城外,看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让人敬仰的沈言,众人同声向沈言问安。 “诸位都不必多礼。”瞧见诸人的脸上露出不同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可是细心的沈言随即发现这些人的脸上有一点的神态是相同的,没错,就是敬畏,自己创造的功勋让他们感到了敬畏。 “多谢沈大人。”瞧见沈言亲切的笑容,这些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沈言这小子没发达之前,简直就是陵南的祸害,臭名昭著,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对他恨之入骨。可是,就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做了官,而且还带兵打败了白莲教的一支军队,这样的变化和结果彻底的颠覆众人脑海中的既有印象,简直就像是老天瞎了眼。 “诸位父老乡亲,你们都是陵南的支柱,小子之前曾做过许多混账事,让诸位嫉恨不已。所幸的是这些事有伤风化,小打小闹,没有一桩是伤天害理的。但尽管如此,小子仍不容陵南,当然了,系哦啊自己离开陵南前曾做了一件有伤风化的事,为了当事人的清白,小子这里就不多赘言了。”望着眼前一张张记忆有些模糊的脸孔,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容,心中清楚自己在这些人心中留下了形象极其恶劣,为了纠正这个形象,沈言就不得不表露出一股亲切,亲切中体现一丝威望。 沈言并没有摆出一副官架子来,反而以自嘲的方式讲述着之前的事,给人的感觉是年轻不懂事,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所以呢,希望大家不要往心里去,如今呢,也懂事了,并建立了功勋,很了不起的,你们就看在这些功勋上,忘记之前的是是非非吧。 “我就说沈家这小子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的简单。”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嘴中低声的嘀咕道。 “就你有前瞻性,也不知当初是谁喊的最响,让他滚出陵南。”须发皆白的老者话刚落音,身旁一位年龄差不多的人出言讽刺道。 “嗯哼。”听到身后的声音似乎有些偏离轨道的迹象,林学谦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尴尬,连忙轻声的咳了一下。如果仅仅面对沈言一人,林学谦也不会如此的拘谨,可是,今天在场的还有一位是皇子,林学谦可不想让皇子觉得自己治下竟然是如此的不懂礼仪,这个跟教化有着必然的联系。 “诸位,小子委托林知县请诸位来这里,是因为陵南西面有白莲教闹事,这件事大家心中都清楚,也十分担心陵南的安危。为了还陵南一个安稳的环境,小子奉旨前来,幸运的是,小子刚来陵南就击溃了一支四千多人的军队,这支白莲教的军队原本打算这两天就会攻打陵南。”听到林学谦的咳嗽声,沈言明白自己应该直接的说出召见这些人的用意。 “小子获得这个情报后,立即派出斥候打探详细情报,在获得第一首情报后,小子并组织兵力于昨晚子时与白莲教交火,幸运的是,小子所部成功的击败了白莲教,并成功俘虏了白莲教主将和部分兵力。”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明亮而深邃的眼睛缓缓的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位,露出一丝真诚,也露出一丝威严。 “为了保卫陵南的安全,严厉打击白莲教的士气,小子决定处决为首的白莲教主将,所以特意请诸位前来瞻仰,同时也显示我陵南上下一心,无惧白莲教。”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笑容中蕴含了一抹淡淡的阴谋,此举就是要让陵南的乡绅们见识自己较为血腥的手段,同时也让他们担忧之余静下心来。 “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中充满了血腥,乡绅和老者们顿时像沸腾的茶壶响个不停,又仿佛是林中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安静一下,听沈大人继续说。”瞧见眼前一副乱哄哄的场景,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恼怒。 “诸位,之前林知县曾与小子探讨过白莲教是否会调派大军前来攻打陵南,这里,小子再与诸位说一下,只要有小子在一天,就会保陵南一天安全。”瞧见林学谦“震住”了场面,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明白这些人的心思,所以就将林学谦心中的担忧和自己的解释说了一遍。 “来人,带匪首。”望着乡绅和老者们脸上复杂的神色,沈言转过头对身边不远处的丁三林朗声喊道。 “小子,偷袭不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就正面的交锋一次,如果我再败给你,我便心服口服,如果你没这个胆而杀掉我,就证明你不敢跟我交锋,不是我的对手,心中怂了。”戎装男子被丁三林押解到沈言身前时,瞧见场面的气氛,就知道沈言这是想要拿自己开刀了,心中有些恐惧,知道沈言这是想要杀自己以立威。但脸上仍流露出一股视死如归的神态,傲然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逼迫沈言放开自己,率军与自己一战。尽管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应该争取。 “这些激将法对本官没用,赢就是赢了,不管手段如何,战争本身就是一个讲究结果的事,再者说,如果你的防御更严格,即便我想袭击,也没有机会,所以说,你的失败从根源上是你对军事布局只知一些皮毛,仅此而已。”戎装男子的嘴一张,沈言便明白他话语背后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冷笑,到了这个时候还打肿脸充胖子,还要死扛,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 “哼,如果不是出现了内应,你又岂能找到我的防御漏洞。”戎装男子一脸不屑的望着沈言,似乎自己的失败真的跟黄维迁的内应有着充分而必要的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在嘴巴上跟我玩这些没有用途的游戏,这只能反映出你内心不仅幼稚,而且恐慌。你说的内应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在我潜入你的大营之前,我的士兵已然控制住了局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现一股严厉。 “斩立决,立即行刑。” 第一八六章 物资筹集 “林知县,之前跟你提到的物资一事,还请派人尽快去处理,本官需要在日落前收到这批物资,以免耽误了时间而让白莲教获知这个消息。” 手起刀落间,沈言先后处决了白莲教几名军队的将领,除了戎装男子外,其他被处决的人,都是黄维迁提供的名单,沈言想不想的就答应了,即便其中有黄维迁的私心,但只要不影响到大军,沈言并不太过关心。 乡绅和老者望着这个血腥的场面,顿时脸色发白,甚至有个别两人出现了干呕的现象,乡绅和老者们的表现一个不拉的映入沈言的眼帘,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看到这一幕血腥的场面,我今后提到筹集物资的要求时,你们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扫视完了乡绅和老者的神情后,沈言转过头望着脸色同样略显苍白的林学谦,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之色,轻声说道:“本官大致看了一下陵南的城墙,有些地方已然老旧了,稍后你要抽调壮丁对需要修补的地方进行修葺,另外,本官需要你在城南荒废地方搭建一个临时的校场,本官会调派一部分兵力在那里训练。这些事情也需要在今天日落前处理完毕,日落前,本官会和士兵们一起待在这里。” “啊,下官争取按时完成。”听到沈言一系列的要求,林学谦原本苍白的脸色中又浮现了一丝诧异和无奈,这个沈言咋就这么会折腾人,来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诸位,沈千总这么做也是为了陵南的安全着想,请大家要多加理解,不要认为沈千总是一个滥杀之人,毕竟你们对沈千总的了解还是比较深厚的。”夏元虚见到沈言传递过来一个微笑的眼神,尽管脸色也略显苍白,可嘴角还是勉强的露出了一丝微笑,缓缓的从林学谦的身边走过,站在乡绅和老者们的面前,朗声说道。 “林知县,这位是?”听到夏元虚突然的冒出来,有人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诧异,眼神中流露一丝疑惑,向林学谦问道。 “诸位乡亲父老,本官这一段时间一直忙着公务,忘了给各位介绍了。大家想必都听说过皇上曾派了三位皇子前来我们淮北郡巡查的事吧。”林学谦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当初是自己要刻意隐瞒夏元虚的身份,以防有人对其不利,可现在这个身份再要隐瞒下去,自己这个知县估计也就做到头了。 “不错,我等早有耳闻。莫非他就是三位皇子的其中一位?”听到林学谦的话,有人自作聪明的接过话语,缓缓说道。 “不对呀,我听说三位皇子全都被困在相州府呀,怎么会来我们陵南呢?”有人表现了怀疑的神态。 “诸位,请听本官说完,这位是从金陵来的十八皇子,奉旨安抚民心。”听到场面七嘴八舌的声音,林学谦的脸色微微一红,眼神的余光不由得望了夏元虚一眼,瞧见夏元虚没有丝毫生气的神色,才轻轻吁了一口气。 “草民等见过皇子。”听完林学谦的介绍,这群乡绅和老者们连忙慌乱的下跪、施礼。 “诸位都起来吧,本皇子虽为皇子,但此次是随同沈千总一同而来,虽然说沈千总管军,本皇子负责后勤,但实际上,本皇子知道父皇的用意,是希望本皇子跟在沈千总身后多加学习。”夏元虚连忙上前扶起一位年纪最长的老者,眼神中浮现一丝真诚,朗声的说道。 “或许你们会觉得疑惑,本皇子怎么会跟在沈千总身后学习,本皇子这就给大家解释一下:沈千总虽然年轻,可是经验十分丰富,身兼文武之职,他上马能领军,下马能管政,曾多次跟父皇奏对,每一次奏对都深得父皇的喜爱,你们所知的皇子巡查便是出自沈千总之手。”夏元虚心中明白提升沈言的知名度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利大于弊的好事,因而嘴角带着一丝爽朗而自然的微笑,扫视着乡绅和老者。 “所以,大家请放开心怀,不要担心陵南的安危,本皇子深信只要有沈千总在陵南一天,白莲教就不会打到陵南,而且本皇子也将一直待在陵南。”望着大家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夏元虚趁热打铁的继续鼓舞着大家的士气。 “只不过,沈千总出发的时候比较急,除了武器装备外,几乎没带任何粮草物资,所以,本皇子这里呼吁大家能自发、自觉的站出来,为沈千总他们提供必要的粮草物资,我们总不能让我们的士兵饿着肚子与白莲教打仗吧,所以呢,为了我们的士兵有着更好的体力和精力,还望大家踊跃的捐献粮草物资。” “果然,沈家这小子喊我们前来就没按什么好心。”听完夏元虚的鼓舞之言,一名五十出头的男子嘴中低声的呢喃。 常言道宴无好宴,可起码还有吃的、喝的,而沈家这小子竟然来一场另类的,直接让我们观赏砍头,几颗血淋淋的透露在自己的眼皮下翻滚,害得自己早上吃的差不多都吐出来了。沈家这小子做完恶人了,就让皇子出来做好人,这一出戏真是精彩。 “我捐献粮食五百担。”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人群的最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喧闹的议论,让场面变得异常的宁静。 大家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脸色苍白、颤巍巍的站在那里,眼神中流露一丝敬畏、兴奋、无奈和尴尬的复杂神色。 “哦,原来是沈家老五呀,你不是在学堂里读书,跑到这里来做啥?”瞧见少年的面容后,一位四十出头的发福男子,眼神中浮现一抹嘲笑,淡淡的扫过少年。 “我听闻有人消灭了一支白莲教军队,所以特意过来瞻仰一二,补充一下胆识。”少年的嘴角浮现一股傲然,淡然的看了这名中年发福男子一眼。 “你们沈家号称沈半县,就捐献五百担粮食,是不是太过于小气呀,还是觉得沈千总与你们沈家断绝了关系,捐献这点物资想恶心一下对方呀。”瞧见少年眼神中的傲气,这名中年发福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眼神中浮现一抹坏笑。 沈言昨天在沈府面前与沈家断绝关系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陵南,中年发福男子知道这是一个嘲讽沈家的绝佳机会,或者说,如果挽救不回这次的颜面,沈家的损失不仅是遭受嘲讽这么简单。 “你也知道,我只是个一心读书的人,并不清楚沈千总为何要和沈家断绝关系,但老师曾说过凡事有其果,必定是有其因,况且这事也非我能管的。”不错,这名少年﹢是沈家的五少爷沈康,目前在县学堂读书,这次前来正是受到沈半县的交代,希望能改善与沈言的关系。 第一八七章 小心思 “我想你理解错了,这五百担粮食并不是代表沈家,而是我个人捐献的。”沈康的嘴角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因为中年发福男子的揶揄而感到气恼。 “哟,你小子倒是挺有良心的吗?五百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一个闲置的沈家少爷有这么多粮食捐献吗?”中年发福男子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戏谑,带着一丝骄傲的神色望着沈康。 “沈千总率军抗击白莲教,保我陵南一方平安,身为陵南一份子,我理当竭尽所能的捐献物资粮草。”沈康的眼神中没有激动和愤怒,神色平和的望着中年发福男子,缓缓说道:“我做了读书人该做的事,倒是你身价富有,理应率先捐献,而不是责问我捐献的多还是少,我相信不管捐献的多与少,都是一份心意,沈千总不会为了你捐献的多,就与你特别的亲,我捐献的少,就离我远远的。” “你还别拿话激我,我本来就打算捐献粮食六百担。”中年发福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阴沉,被沈家打压也就罢了,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沈家的一个毛头小伙吗。 “多谢诸位的慷慨,沈千总得到这些粮草物资后,必定会倍加奋勇杀敌,确保陵南一方平安。”在沈康和中年发福男子的刺激下,在场的人你三百,我两百的捐献起来,气氛顿时高涨,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直到此时才明白沈言为何要轻装上阵,除了武器装备外,只带了两天的口粮,原来粮草物资是从当地的乡绅们当中捐献。 这一招果然高明,既显示了上下一心的决心,也体现了沈言的霸气和果敢。夏元虚似乎没有想过万一当地的乡绅们不愿意捐献怎么办? “多谢乡亲们相信小子,小子必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听到粮草物资已然募捐完毕,沈言带着爽朗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真诚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 “为了体现保卫陵南的决心,以及不将战火在我们的眼前燃起,本官决定午后派出先遣队前往陵南四周扫荡白莲教,还望诸位将粮草物资于午时前送到城南荒废的林地,那里将做为本官训练士兵的临时校场,本官之前也曾委托了林县令将那里处理一下。当然了,诸位如果有心,也可以加入,毕竟人多力量大,做起事来也会快捷许多。”本着人多好办事的理念,也体现自己心胸的宽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千总,你真的决定派出先遣队寻找白莲教吗?”一位五十出头的灰色长衫男子,脸上浮现一抹担忧,大胆的迎上沈言的目光,朗声问道。 “是的,本官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小事儿诓骗大家。”听到有人质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眼神中蕴含了真诚望着这名灰色长衫男子,脑海中闪现这名男子的信息:此人姓牧,经营客栈和青楼,之前的沈言经常光顾牧掌柜的生意。 “只是,草民听说白莲教有雄兵二十万,请问沈千总麾下有多少士兵,贸然出击是否有失妥当?”牧掌柜仗着自己与沈言比较熟络,直视着沈言的眼神,似乎一点都不怵沈言那明亮中带着平和的目光。 “牧掌柜经营客栈,偶尔听闻白莲教实力雄厚,不足为奇。但是,牧掌柜是否听到了白莲教这二十万雄兵集聚一地呢?”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法抗拒的神色淡淡的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没有,牧掌柜只听说了白莲教有雄兵二十万,却并不知道这二十万都布防在哪里?” “牧掌柜,以你的消息渠道,不知道本官说的这些可对?”说完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捉弄的神色,淡淡的望着牧掌柜。 “这”听到沈言的询问,牧掌柜的额头上泌出了一丝汗迹,眼神中出现了一丝飘忽。 “牧掌柜,本官帮你回忆一下吧,你名下的倚翠楼七个月前是不是突然多了一个护院,姓牛的,身手非常了得,自从他担任倚翠楼的护院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倚翠楼吃‘霸王鸡’了,还有你府上也多了两名护院,虽然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可是他们都是姓牛的介绍来。”沈言本不想揪住牧掌柜不放,可是,他主动撞上来,自己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呢。 听完沈言的话语,牧掌柜仿佛是一只耷拉着脑袋的鹌鹑,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和灰色,让牛护法充当护院是上面的意思,表面上是为了保护自己,实际上还是为了敛财。 “大家咋耳一听,哇,白莲教有雄兵二十万呢,我们还怎么抵抗呀,干脆白莲教一来,我们就举白旗算了,既能免去刀兵之祸,也能保住自己的钱袋,反正不管谁统治陵南,只要不剥夺你们手中的现有利益就可以了,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沈言根本不再去看牧掌柜的神色,眼神中蕴含着一丝淡淡的怒火,这群人的本质放在这里,他们只管自己的利益得失,才不会去理睬他人的死活。 “本官可以告诉你们,白莲教的主力放在相州府,毕竟相州府是淮北郡的首府,只要打下相州府,从政治意义上就等于拿下了淮北郡。其余的兵力分散在各府地镇压当代的豪强和乡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扫视着在场的人,即便自己再怎么设计、努力,他们还是没有拿出百分百的诚意,这也无所谓了,毕竟人是自私的,可以理解。但是,你自私可以,不能影响到大局,不能出来说负面的话。 “不要以为白莲教到现在还没有攻打陵南,是因为陵南背靠宁江县,也不要以为陵南由你们坐镇,白莲教不敢前来。本官可以告诉你们:白莲教不来攻打陵南,那是因为白莲教派出了打量的人潜入陵南,渗透、瓦解和捞取钱财,成为白莲教扩军的费用,不要以为这事离你们很远,或许他们就藏在你们的府上。”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 “不要以为本官在危言耸听,本官刚入陵南就成功的捕获了一名白莲教的高层,后以他为诱饵,成功的诱杀了九名白莲教的匪徒,这其中还有两名护法。这件事,你们可以向林知县求证,从头到尾,林知县都参与了。”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不含任何情感的望了在场的众人一眼。 “这”听到沈言的话音,众人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 第一八八章 坦白 “诸位,只要大家团结一致,白莲教根本就打不到陵南来。但是,如果大家还抱着三心二意的想法,不要等白莲教打来,沈千总为了保住抗击白莲教时没人拖后腿,必定会陵南进行一番清洗,大家是否和白莲教有关联,大家心来有数。”听到沈言仿佛训斥的话语,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写着一丝向往,自己何时有这样的实力和魄力,虽然心存幻想,可并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判断,直到此时需要自己出面做好人,收拢人心。 “本皇子的原则是:不管之前你们和白莲教有着怎样的关系,只要不是白莲教的死忠份子,本皇子必定不会追究。但是,沈千总如果和白莲教打了起来,你们当中还有人三心二意的,即便本皇子想要保护你们,沈千总手中的刀也不会放过你们。” “皇子,你所言当真?”听到夏元虚慷慨激昂的保证,牧掌柜仿佛又活了过来,原本略显灰色的眼眸有了色彩了。牧掌柜心中清楚,沈言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底细,必定会严查自己,所以说自己的一条腿已经迈进棺材了,可是听到夏元虚的保证,牧掌柜觉得那一条似乎又回来了。 “本皇子所言必定是一口吐沫一口钉。”夏元虚轻轻的拍打着并不强健的胸脯,眼神中流露一股充分的自信。 “皇子所言当真,草民愿招,还望皇子留草民一条小命,草民愿再捐献粮食五千担。”瞧见夏元虚的神色,牧掌柜知道自己想要活下去,只能向夏元虚妥协。 牧掌柜一年前纳了一房妾室,长的娇小可爱,牧掌柜十分疼爱,只要是妾室提出的要求,牧掌柜都会满足,即便满足不了,也会变着法儿满足,后来妾室推荐了牛护法前来当护院,牧掌柜没答应,可为了打消妾室那哀怨的眼神,牧掌柜只好将牛护法安置到自己名下、自己雇人当掌柜的倚翠楼做护院。 原本牧掌柜只觉得妾室是一片好心,谁知一次无意中发现了妾室偷翻自己的账目,模仿自己的笔迹做假账,而且还有一枚跟自己私人印章一模一样的印章,当时,牧掌柜心中的怒火差点烧毁了理智,但是,为了更清楚的知道妾室的动机,牧掌柜之后故意弄了一些假象的东西,妾室根本不知情,又在账目上做假账。 牧掌柜忍无可忍之下,一把揪住妾室的衣领,大声的质问对方,谁知对方先是一副眼泪汪汪的神态,无效后,改为强势的姿态,告诉自己她是白莲教的一员,负责接触自己并从自己手中捞取钱财,已然在自己账目上做了许多假账,而且牛护法等人也是白莲教的人。 牧掌柜当时的心中既是悔恨,又是痛苦,自己该不该向林知县举报呢?可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人,自己实在是舍不得,或者说自己是真爱上她了。可是不交出去,自己只能被动的成为白莲教的一员,充当白莲教的走狗。 最终,还是舍不得妾室占据了上风,所以,牧掌柜成为了白莲教的一员,为白莲教提供陵南的情报和钱财。 “自从你加入白莲教后,为白莲教提供多少情报、多少钱财?”听完牧掌柜的陈述,在场的人脸上都露出了鄙视和憎恨,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丝唏嘘,眼神中闪现一丝光芒,朗声问道。 “草民提供了陵南的城防情况,以及陵南各大户的情报,提供了三千两白银。”听到相信的叱问,牧掌柜羞愧的低下头。 “什么?”听到牧掌柜的话语,原本脸上写着憎恨的人,神色顿时变了,牧掌柜提供了大户的情况,保不准自己府上就有白莲教的探子,怪不得沈言之前说白莲教难保不在自己的府上,顿时,群情汹涌,差点想要用口水淹死牧掌柜。 “只要你愿意悔改,本皇子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做人,不知你是否愿意?”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智慧的光芒,眼睛冷冷的盯着牧掌柜。 “多谢皇子开恩,草民愿意悔改。”听到自己有了一线生机,牧掌柜连忙点头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说的捐献物资来,至于的罪名,等沈千总成功打败了白莲教后,本皇子会当中宣布。”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想到自己也成功的破获了一起白莲教内鬼事宜,这感觉超级爽。 “牧掌柜,你不用担心白莲教事后会报复,牛护法已然在昨晚被本官击毙,至于你府上的那两名白莲教徒,成不了什么气候。”瞧见夏元虚脸上写着一些得意,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撇,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夏元虚一眼,随即落在牧掌柜的身上。 “房步瞳,你带领二十名士兵,前往城南牧府捉拿白莲教徒,不可伤害无辜性命。”瞧见牧掌柜的神态,沈言眼神中没有忧伤和喜悦,人的选择注定了他会走什么路,牧掌柜因为妾室而选择了白莲教,只能说他运气背,随即朗声对身后不远处的房步瞳大声说道。 “属下领命。”听到沈言的吩咐,房步瞳迅速带领特种作战小队气势高昂的从众人的身前走过,特种作战小队散发出来的气势,仿佛是二十只猛虎,十分的惊人。 瞧见特种作战小队的气势,原本有些担心的人,脸上浮现了一些宽慰的笑容,管中窥豹,这二十人散发出来的气势如此强烈,那沈言麾下士兵的气势和战斗力可想而知。 “诸位,不必因为白莲教势大而担心,白莲教的实力跟朝廷比起来就是萤火虫与皓月,皇上已然派出了大军,不日就会抵达陵南,届时,别说陵南无碍,整个淮北郡也会收复。”瞧见这些乡绅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些人都是贱骨头,你求着他,他反而傲的很,可是,一当你展现了实力,这些人就会怂了,从骨子里感到害怕。 这不,瞧见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散发出的气势,这些人的脸上明显感到了震惊和放心。 事实上,沈言也是有意让这些人感到特种作战小队那强悍的气势,目的就是震慑这些抱着小心思的乡绅们。 “最后,本官想要对你们说声谢谢,没有你们的慷慨,本官的士兵就没有饱腹之食,也就没有足够的体能作战。当然了,皇子已然说了,只要你们与白莲教断绝一切关系,既往之事,不予追究,本官会执行皇子的命令。但是,只要从此刻起,仍然有人跟白莲教暗通款曲,那就不要怪本官刀下无情了。” 第一八九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裴向东,此次出击的风险过大,一切都要谨慎,我就将他们的安危全都交给你了。”午时很快就来临了,望着整装待发的裴向东等人,沈言缓缓走到队伍的前列,眼神中蕴含着真诚,“诸位,消灭白莲教是大事,但是,前提是一定要多加注意自己的安危,你们都是我沈言可以托付后背的生死兄弟。” “请千总放心,属下等必定不会贸然出击。”听到沈言苦口婆心的劝道,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水雾,丝毫不觉得沈言此举太过女性的阴柔,缺少阳刚,反而会认为这是沈言真情流露,真的将自己等人看的比生命还重。 “我在这里预祝兄弟们凯旋归来,届时我必定会第一个站在城门口迎接诸位兄弟的回归。”瞧见裴向东等人真情流露的神情,沈言心中颇为激动,心中不由得浮现一股自豪感。 “出发。” “出发。”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充满了高昂的士气和激情。 “沈兄弟,裴向东等人已然看不到背影了,你怎么搞的像一个望夫石一样。”瞧见沈言痴呆的神态,高庸的眼神闪现一抹差异,嘴角浮现一缕淡淡的笑容,与沈言并排而立,顺着沈言的目光向前方望去,除了一堆漫天飞舞的尘土,啥也看不到。 “高老大,此战的胜负将成为我人生的分水岭。胜,则可以向前迈进一步;败,将会被打回原形。”沈言深邃的眼眸望着远方,眼神中流露一丝伤感和莫名的神色,“你说人是否很奇怪,当一无所有的时候,想的便是图一个温饱,可到了我这个水平,却想要往上更进一步,获得更大的权力,从而保护好身边值得爱护和保护的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未来会怎么样,也从来不敢奢望我能让我值得爱护和保护的人过上一个平稳而安定的生活,不求富贵,只求相濡以沫的生活在一起,日出时,并排坐着欣赏着朝阳升起的辉煌;日落,并排行走在乡间小路。”沈言的眼神在闪现一抹淡淡的伤感,以及一抹向往。 “可是,沈老大,你知道吗,想要实现这样的生活愿景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眼神中却闪现一股炽热的神色,望着远方。 “沈兄弟,人生的境遇本身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我们只能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向前迈进,迈着坚定而自信的步伐,稳稳的走好每一步,你是如此,我是如此,大众又何尝不是如此。”听到沈言的一番感触,高庸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丝回忆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初习武所经历的每一个台阶,正所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看来高老大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惜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否则,我一定请高老大喝上两壶浊酒,慢慢听高老大讲述。”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疑惑,随即很好的隐藏,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独特的故事,高老大也不例外,只是,眼下并不是和高老大煮酒谈往事的时候,上午抓住了牧掌柜的妾室,陵南城内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尽管有些事情都是夏元虚的事。但是,没有自己麾下强有力的武力镇压,光凭借夏元虚一个皇子的身份,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场面。 “确实,陵南城里还有一大堆烂摊子要收拾,光凭借十八皇子的经验和稚嫩的手段,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陵南城里的那些老狐狸,而这,也正是你没有亲自率军出击的原因吧。或许你也是存在考验裴向东那小子的用意,毕竟,你也不知道你未来的路是军队上,还是文官上,所以,你必须在军队树立一个你绝对的助手,军事上真正的能帮助到你。”高庸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智慧的光芒,不仅看到了陵南不亲自出击的原因,也想到了沈言在下一盘不错的棋。 裴向东如果能成功通过沈言的这次考验,那今后沈言逐渐会将军队的管理和指挥彻底的交给裴向东,毕竟裴向东的忠诚已然得到了印证,欠缺的就是军事实际指挥能力了,而这,并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必须通过不断的战与火的洗礼才能蜕变,或者说才能体现。 至于留在陵南,除了要帮助夏元虚震住陵南的老狐狸,还有一层是想要考验黄维迁的处事能力和眼界,如果只有处事能力,而没有相应的眼界,沈言也不会给黄维迁一个更高的平台。 当然了,沈言眼下的平台也不大,但是,沈言有足够的资本,正如沈言所言的那般,裴向东这一次出击就是他人生的分水岭,赢了,沈言的职位就可能不再是刑部主事和大夏皇家军的千总了,如若不出意外,沈言的这一番扩军必定会得到皇上的认可,起码暗地里会认可。如果沈言真的在十二天后成功打赢了金陵的精锐,再加上陵南的成绩,皇上一定会重用沈言,一则成为皇上树立寒门的楷模,二则成为百官的对立面。 届时,沈言的平台就会变大,黄维迁的平台也会变大,裴向东的平台也会变大,只要诚心实意跟着沈言的人,又有相应才能的人,平台都会变大。 “高老大,我发现你做大内侍卫实在有些屈才,不如你跟皇上申请,真来做我的小弟吧。”沈言并不清楚高庸脑海中想的那么深远,望着高庸一副宗师的姿态,嘴角浮现一股清爽的笑容,开着玩笑说道。 “好呀,只要你敢向皇上开口,皇上又同意,我无所谓呀,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明白沈言的意思,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大有一副你敢说,皇上又愿意放,我就跟你混的表情。 “算了吧,谁不知道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暂时借调你,还要看皇上的心情,将你挖过来做小弟,那皇上还不将我骂死呀,我才不会这么自讨没趣呢。”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了一股爽朗的笑容,似乎之前所有的伤感的情绪都已烟消云散。 “沈兄弟,你想好怎么处理陵南的事了吗,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 第一九零章 美丽的谎言 “真的是你。”沈言带着高庸和李云的身影出现在县衙大门口时,一道俏丽的身影挡住了沈言的去路,眼神中浮现一丝怨恨、恼怒和莫名的情绪,一双美丽的双眸带着冰冷望着沈言。 “是我,没想到我们这快就见面了。”瞧见拦住自己的身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苦涩,尽管肇事者不是自己,可毕竟是自己抢夺了这副身躯的灵魂,之前的罪孽也只能由自己来承担。自己总不能对她说,不好意思,偷看你洗澡的人已经死了,我的灵魂只是凑巧得到了这副身躯,所以呢,想要揍他,还是骂他,还是处罚他,甚至嫁给他,那都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天哪,这话说出去谁信呀,先不说别人是否用一副傻子的眼光望着自己,光是一个逃避责任、不敢担待的罪名就够自己受的了。 “这么快?莫非你就是这么的不想见到我,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要对我做出那等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明亮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沈言,似乎想要钻进去,看看沈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之前纨绔、坏事做尽,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事后,沈言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尤其是这次回来,不但身居官场,还领兵作战,刚到陵南就成功破获了白莲教潜入陵南的人员,还因此设下一个圈套,环环相扣,并完美的击杀了陵南城内其他的白莲教。 如果这件事是说明沈言有着超高的智慧,那沈言半夜袭击白莲教军队,亲自潜入敌营,并成俘虏了白莲教军队的主将,还俘虏了一大群士兵,这就说明了沈言的谋略。 事后果断处决匪首,震慑白莲教余匪,同时也震慑了陵南城内的那些乡绅们,这就说明了沈言极其果敢。 一个集智慧、谋略和果敢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偷看自己洗澡的猥琐男子呢? “等等,我对你做了什么事?我什么也没看到,更什么也没做,你这样说,可是让我背负很大的罪名。”听到林佩蓉的话音,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脑海中残留的印象告诉自己,自己还没有偷看到对方洗澡时就已经被发现了,如果真的偷看到了沈言,一饱眼福,自己担待一下这个罪名,料想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想推脱罪名吗?还是你觉得现在的官职比我爹还高,就可以掩盖事实。”听到沈言撒赖的话语,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失落,一丝悲愤和一丝恨意。 “非也,并非是我想撒赖,如果我真的看到了什么,我宁愿承担所有的责任,可是,我什么也没又看到,害得差点死掉了。”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看来这个罪名是已被自己也洗脱不掉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陵南一枝花,许多人想要攀附都没有此机会,而我不知怎么走了狗屎运,或者是被你美丽的容颜所迷惑,竟然冒着全陵南男子攻击的危险,想偷偷看看你,谁知命运捉弄人,竟然发生了当初的那一幕。”沈言突然意识到想要跟林佩蓉讲清楚这其中的过节比登天还难,为此,沈言决定向林佩蓉说一个谎话,一个美丽的谎话。 “我对此感到深深的悔恨,为此在被杖毙后,我觉得死不瞑目,所以硬撑着一口气,没想到这一口气竟然让我活了下来。本来想着回来跟你解释。可是我知道,任凭我怎么解释,都不会让人相信,所以,我决定远走他乡,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就想着走到哪里是哪里吧,内心中抱着时间可以冲淡这一切的念想。”沈言说到这儿,眼神中故意浮现一丝莫名的哀愁,一股成熟的忧郁气质油然而生。 “谁知造化弄人,我竟然遇到了高老大,恰巧高老大又遇到了匪徒,我被迫加入厮杀,这一次又差点死掉,幸亏高老大救了我,将我带到金陵,又凑巧的惹上了一场官司,恰巧又遇到了皇上,皇上见我自辩的时候条理清晰,便赏了我一个官做,谁知,被上司不容,被上司调到了另一个衙门做事,而另一个衙门的上司也容不下我,就让我去训练士兵去了,我哪是这块材料呀。”沈言娓娓的说着自己的经历,希望通过这些痛苦的经历化解林佩蓉的恨意,或者说,让自己这些痛苦的经历换取林佩蓉的同情,毕竟女人在情感上天生富有同情心。 “幸运的是,这些士兵并不像想象中难免难处,跟他们待久了,就想兄弟一样,然后,皇上就派我来陵南剿匪。当初我的心中既是兴奋有是忐忑。兴奋的是我终于可以实现很多男人梦想的事了,忐忑便是我知道一旦到了陵南,我们必定会碰面,而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这个感觉让我转辗反侧。”沈言说到这里,忧郁的眼神偷偷的瞄了林佩蓉一眼,只见林佩蓉俏丽的脸上似乎少了一丝冰冷,多了一丝同情。 看到这个神态,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既凄苦,又爽朗,心中知道,自己的这一关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 “沈兄弟泡妞的水平绝对一流,瞧这口才,真是没话说。”一直静静聆听着沈言的述说,眼神的余光瞧到了林佩蓉的神态,高庸真为林佩蓉感到惋惜,又一个姑娘要沦陷在沈言的三寸不烂之舌下。 “为什么他从来不跟我说这些甜言蜜语,难道他心中没有我吗?”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委屈,偷偷的瞄了沈言一眼,只见沈言的眼神中流露的忧郁之色越来越浓,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见沈言如此,李韵涵的心中就多了一分酸楚。 难道随着和沈言相处的日子久了,自己已然爱上他了吗?李韵涵有些不太敢面对自己的情感。 当然,不管是高庸还是李韵涵,都知道沈言的这一段过往,只是没想到沈言为了化解这一关,竟然编造出了这样一个美丽的谎言,真实到让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李韵涵似乎突然忘记了沈言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脑海中只有沈言是一个集智慧、谋略和果敢的男子汉,一个女人的绝佳良配的形象。 第一九一章 从贝从戎 “沈兄弟,真有你的。”瞧见林佩蓉带着淡淡羞涩的心情缓缓离开,高庸悄然的给沈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只是你这样的欺骗她,让她心中种下了你的身影,你以后怎么跟她交代。”李韵涵凭借女人独特的细腻明显感觉到沈言的一番话语已然在林佩蓉的心中种下了一个种子,一旦有充分的水分和阳光,这个种子就会发芽、并迅速成长。 黄维迁一直静静的跟在沈言的身后,不管是沈言说出美丽的谎言时,还是高庸和李韵涵说出一番感叹,黄维迁的神色一直没有任何变化,脸上流露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淡然的望着县衙大门前的鸣冤鼓。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要在陵南的这段日子里能摆脱这样的纠缠和罪名,也算是功德圆满。”听到高庸和李韵涵的话语,沈言的眼眉见浮现一股无奈,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件事。 这倒不是说沈言有多寡情,而是沈言真的没有想好该怎么跟林佩蓉相处。说实话吧,林佩蓉根本就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沈言在推脱,瞧不起她。所以沈言很无奈,只能采取一个拖字诀。 “下官见过皇子。”沈言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缓缓走入县衙大堂,瞧见夏元虚坐在几案后一副坐立不安的神态,很明显,这一定是夏元虚第一次坐在这样的位置上,所以才会有此神态,沈言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脸上写着一丝恭敬。 “沈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本皇子正愁着如何打开这个白莲教的嘴,从中突破白莲教在陵南的势力,可是,本皇子与林大人怎么也无法撬开这个匪徒的嘴,着实让本皇子头疼。”瞧见沈言迈着轻盈的步伐,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容,原本还指望着撬开牧掌柜妾室的嘴,可是不管是好言相劝还是恐吓,对方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眼神中流露一丝轻蔑的笑容,冷冷的盯着自己,弄得自己异常尴尬,差点就同意了林学谦动大刑的建议。 “沈大人来的正是时候,这下就可以撬开这名匪徒的嘴了。”林学谦坐在几案的一侧,瞧见沈言一副淡定的神态,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抹狡黠的神色。 “哦,林知县就这么相信本官就一定能撬开这名匪徒的嘴吗?”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神色望了林学谦一眼,随即转过头粗略打量了一眼跪在大堂内的女子,只见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眼神中浮现一抹楚楚可怜的神态,让人感到怜惜,眼神中闪现一抹若有若无的媚意,让人忍不住心生一股想要保护的念头。 真是一个媚术大成的俏佳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 “下官听皇子说沈大人十分擅长刑名,下官虽未见过沈大人审案的风采,但是下官相信皇子的眼界,因而今日有幸见到沈大人的风采,实是下官的福分。”林学谦并未直接回答沈言是或者不是,而是通过旁征博引来激将,确定沈言一定可以撬开这名白莲教匪徒的嘴。 “既然林知县对本官抱着如此的信念,本官如果不拿出一些绝活来,估计还真会让林知县失望。”瞧见林学谦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想要激我,那我就顺着你的意思,恰好我也要打开这个突破口,化解陵南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势。 “瞧你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态,本官心中十分矛盾,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沈言与夏元虚的眼神中空中做了一个短暂的交流,同时暗示夏元虚稍安勿躁,随后转过头,绕着牧掌柜的妾室缓缓的走了两圈,每一步的距离都是相等的,每一步的速度也是均匀的,随即站在女子的身前,蹬下身子,望着眼前一副绝色的姿容,嘴中泛着一股淡淡的苦涩,缓缓说道。 沈言的自称并没有说本官,而是以第一人称自称,这也是觉得垃圾距离的一个称呼,本官、本官的,总觉得会拉远距离,虽然说审案时为了体现官威,自称为本官会比较妥当一些,但沈言还是觉得反其道而行之。 “贼?何为贼?”瞧见沈言一副淡定从容的姿态,加上夏元虚和林学谦的话语,女子丝毫不相信沈言会是一个擅长刑名的官员,可是瞧见沈言的举动,女子心中又有些拿捏不准,因而听到沈言的感慨之语,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轻视的笑容。 “贼,从贝从戎。以戎毁贝,为贼。所以呢,就有很多层解释,基本的解释便是偷东西的人,比如说是盗匪,通常说的贼人、盗贼便是这个意思。还有一层意思便是对百姓有危害的人,比如民贼、蟊贼。更深一层的解释便是不正派,比如说贼心不死。”听到女子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怪异的笑容,故意装着不知道女子话语中的意思,顺带着插卡你女子的注意力。 “当然了,还有两层引申的解释,一个是狡猾,比方说贼溜溜。另一个引申的意思则是很,比如说贼冷。”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抹明亮的神色,淡淡的望着女子。 “你很贼。”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女子静静的听完沈言的解释,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蔑视,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书呆子竟然也是一个刑名高手。 “不知你是属于教主一系和圣母一派?”瞧见女子的眼神中闪现的那股蔑视,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眼神中流露一抹清爽的神色,随意的看了女子一眼,趁着女子注意力转移的瞬间,突然问道。 “圣母。”女子丝毫没有觉得到沈言问话的用意潜意识答道,随即意识到似乎中了沈言的圈套,眼神中闪现一丝轻微的慌张,连忙强做镇定的说道,“圣母是谁,教主又是谁,小女子不知,小女子只是一介平民,意外得到老爷的宠爱,你们是不是想要老爷捐献一些物资,你尽管开口,小女子回去后一定奉劝老爷答应便是,为何你们非要将小女子抓来,搞得小女子以为遇到了强人,差点以为贞洁不保,对不起老爷。” “精彩。”听到女子强做镇定的解释,沈言轻轻的拍起了掌,一个是为了女子的急智,不分立场;另一个则是意味着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第一九二章 辣手摧花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圣女可不像你这样。”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戏谑,轻轻的摇了摇头。很明显,这名女子受过问讯的专业训练,以常规的问讯手段根本无法从对方的嘴里撬出有效的信息,除非采取疲劳战术,否则,任何常规的问讯手段都是无效的。 可是,沈言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采取疲劳问讯,同时,林学谦也不会同意采用这个手段,尽管自己可以无视林学谦的意见,但是,自己绝对不能让林学谦轻视,所以沈言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注意力跳跃法,就是说当你的注意力在这个问题上思考时,沈言的问题已然跳跃到了另一个不同层面的问题上,让人顾此失彼,防不胜防。 “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谁不知道圣女是被你抓起来的。”女子丝毫没有觉察到沈言话语中设下的圈套,顺着沈言的话语,愤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圣女被我抓住的消息?”沈言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顺着这个问题趁热打铁问道。 “陵南谁不知道这事。”女子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强词夺理的说道。 “知道圣女被抓的消息,除了我的人,只有白莲教的人知道,可是你不是我的人,那你是什么人。嗯。”沈言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望着女子,眼神中闪现了一股不屑,任你再狡猾的猎物,也逃不过经验老到的猎人之手。 “是,我是白莲教的人,你又能拿我如何,杀了我?哼哼,圣母即将带领白莲教攻克相州府,届时白莲教携胜利的气势,别说一个小小的陵南,即便是宁江县,甚至金陵都挡不住白莲教大军前进的步伐。”被沈言三言两语刺破到自己的身份,女子的眼神一改之前的楚楚可怜之态,闪现出一股英气,丝毫不畏惧的盯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脑海最深处,只要有机会,便会将对方干掉。 “这才有点白莲教该有的气势,我喜欢这样直爽的性子,可惜,你是贼,否则,做下来,喝喝茶也未尝不可。”瞧见女子承认自己是白莲教的身份,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转过头不动声色的望了林学谦一眼,思维再一次跳跃。 “还想喝茶,只要有机会,我恨不得杀了你。”女子并不清楚这么问的用意,以为这是男子的通病,见到自己的姿色,加上获得了想要的信息,脑海里开始动歪脑筋了。 “杀,可惜你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机会,不过你倒是有一个其他的方法,至于什么方法吗,你应该懂的。”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故意流露一股轻佻的神态,眉角轻轻一抖,脸上写着一副痴色的神态。 “不管身居何位,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无法改变,这不,当着皇子和自己面,本性就这么轻易的暴露了。”听到沈言一副调戏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一股鄙视。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瞧见沈言的这副神态,女子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厌恶和愤怒。 “男子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可是你还不是竭尽所能的讨好你心中厌恶的男子,为了白莲教的发展,施展浑身解数,不惜牺牲色相,你又好到哪里去。”瞧见女子眼神中流露的厌恶,沈言的嘴角写着一股蔑视,自己做的就不正,还嘲笑别人。 “哼。”听到沈言的嘲讽话语,女子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怒色,瞪着沈言,嘴中发生一股低沉的哼声。 “瞧你的眼神中带着媚意,这点跟圣女很相似,两个人不可能同时都带着媚意,所以呢,你们都应该练过类似媚术的武学,但是,瞧你眼神中透露的媚意仍有一丝很浅的后天痕迹,可以说你的功力虽已大成,但不如圣女的境界。”听到女子的哼声,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回忆,脑海中浮现初次见到凌秋娘的神态,她与眼前这名女子的眼神中媚意何其相似,却又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圣女出自圣母一系,而你与圣女有着相同的功法,所以呢,你应该也是出自圣母一系,加上你之前无意中问答我的问题时给出的圣母答案,所以,我肯定你是圣母的人。”沈言看也不看女子的神态,接着缓缓说道。 “白莲教原本是圣母一人当家,可惜,不知为何突然多了一个教主,圣母和教主为了大业看也和平共处,但是,随着逐步攻克淮北郡诸多府城,两人之间已然出现了一丝微妙的裂痕,只是两人都不像面对,所以,只要是教主率军攻打的地方,圣母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圣母打下的地方,教主的人,也不会出现,相州府是一个例外,两人同时率军从不同的方向围困,都希望是自己第一个攻入相州府。”沈言再一次引爆一个重磅信心,当然,这个信息的来源是与黄维迁闲聊白莲教时得到的情报,现在引出来就是彻底的击毁女子的心理防线。 “除了相州府,陵南也是一个例外,城内有圣女为首、牛马两护法为助手的圣母系,不断的分化城内的大户,捞取钱财。而城外则驻扎着一直教主系的军队,兵力四千多人,他们藏在城外三天,就是等圣女即将获取功勋时一把攻破陵南,攫取最终的胜利果实。”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静静的望了女子一眼。 “教主系的将领已然在你被抓之前,被我在城西外处决,可以说这一支的力量已然形不成什么威胁;圣母系的人,牛马护法已被我击毙,圣女被我关押,你也被抓,你觉得白莲教还能在陵南掀起什么风浪来吗?”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不屑,到了这个境地,白莲教除了短期内调派大军强行攻打陵南外,似乎还真没有其他办法占领陵南。 “哼,我白莲教的奇人异士何其多,你即便抓住了我,抓住了圣女,斩杀了主将又能如何,只不过是你暂时的胜利而已,只要抽出身来,单凭圣母一人便能轻易的攻克陵南。”女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疯狂,丝毫不给沈言任何情面。 “我深信圣母由此能力,但是,圣母短时间内根本就不会来,她要在相州府外时刻监视着教主,否则,她的位置就会受到教主的威胁,所以呢,就不要做圣母前来搭救你的白日梦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丝毫不受女子话语的影响。 “虽然你很美艳,也很动人,更让人心中生出一股无形的怜爱,但是,这并不影响到我的心,也不会左右我的判断,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乖乖说出陵南城内还有多少白莲教的人,都分布在哪里,不说,我不介意辣手摧花。”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杀意。 第一九三章 找圣女聊天 “哼,要杀要剐随便,我若皱一下眉头就算你赢。”白莲教女子听到沈言充满杀意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丝冷笑,充满挑衅的盯着沈言。女子心中很清楚,只要自己没有供出白莲教其他的同伙,沈言绝对不会杀了自己。 “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佩服。”望着女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沈言明亮的双眸中流露一抹敬佩的神色,淡淡的望了女子一眼,“我知道陵南城里除了你们这些已经暴露的人,定然还有其他暂时没有暴露的人,甚至这县衙里都有你们的人。除了你们圣母一系的人,想必教主一系也有人一直潜伏在陵南城内,一直没有暴露。” “不过,你放心,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将这些人找出来。”望着一抹诧异的神色在女子的眼眸一闪而逝,随即以疑惑的神情望着自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只要找到了你们的联络方法和暗号,想要将他们挖出来,并非难事,至于找到你们的联络方法和暗号,这个对我而言,也非难事。” 沈言说出这番话并非是在诳白莲教的女子,沈言的身边就站在黄维迁,虽然黄维迁在白莲教的地位不一定比眼前这个女子高,也难接触到这方面的信息。但是,只要有一些基础的东西,再加上一些大胆的假设和排查,想要将潜伏的白莲教势力查出来也并非太难。 当然,沈言暂时不想将丁三林调回来,相对陵南的形势,沈言还是认为将丁三林放在战场上更重要,否则,以丁三林的嗅觉,加上黄维迁提供的信息,排查白莲教的潜伏者也将是事半功倍。 “林知县,将这名女子暂时收押。记住,不要和之前的那名女子关押在一起,没有皇子或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这名女子,若发现有人接触,则视为同党,立即羁押。”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细细的打量了女子一眼,随后转过头,向坐在夏元虚一旁的林学谦朗声说道。 “沈言,你所言都是真的?”瞧见林学谦让区捕头带人将这名女子押下去后,夏元虚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望着一脸自信的沈言,连忙问道。 “皇子请放心,下官心中有数,否则也不敢肆意的破坏皇子和林知县的问讯了。”瞧见夏元虚眼眸中闪现的一股忧虑,沈言知道这是夏元虚在担心自己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俊朗的脸上浮现一副宽慰的神态。 “黄维迁,如何将潜入在陵南的白莲教揪出来,这事我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如果需要人手,就去城南荒废的校场,让覃槐安和朱铭铉抽出人手,全权配合你处理此事。”给了夏元虚一个宽慰的神情后,沈言转过头看来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黄维迁,眼神中闪现一丝鼓励,朗声说道。 “请大人放心,在下定不负大人期待。”黄维迁想过沈言会委派自己使命,可是没想到会委派自己如此重的任务。在听到沈言话语的那一刹那,黄维迁原以为这是沈言在给自己找一条退路,毕竟自己的身份比较尴尬,沈言并没有授予自己任何职位。可稍微一想,沈言绝对不会如此,毕竟自己刚投靠对方,尚未体现对他的作用,对方不可能将自己视为一颗弃子。 这个可关系到沈言是否能在陵南官场乃是乡绅们树立威望的机会,处理的好,沈言的威望就会超越林学谦。当然了,这其中的困难也比较多,一旦潜伏的白莲教收到这方面的风声,定然会销毁或更改联络安好。 不过,这也将是自己加入沈言阵营的第一个任务,自己务必要完成,而且还要完美的完成,丝毫不能给沈言丢面子。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感激、激动、兴奋和自信。 “黄维迁,如何查处,我不会干涉你的行动,也不会给你下达任何指令,稍后我会让覃槐安和朱铭铉各抽调两名士兵暂时听你调令。”沈言知道黄维迁心中或许还有些担忧,遂完全放权给对方。 “呵呵,谁说沈言年纪轻就不知道找替罪羊,这不,还没开始就已找好了替罪羊,想到了退路,这丝毫都不像沈言这个年纪应有的城府。”听到沈言竟然将此事交给眼前这名年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轻蔑和嘲讽。 “林知县,你这两天最好一直待在县衙里办公,哪里也不要去,也不要和县衙里的人说这方面的事。虽然你不可能是白莲教的人,但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只好先委屈林知县这两天了。”沈言似乎并不清楚林学谦心中的想法,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沈言还是友善的提醒林学谦道。 “沈大人这是怀疑下官?”听到沈言友善的提醒,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微怒。林学谦虽然一直在沈言面前自称下官,但是架构上,沈言管不到自己,这仅仅是级别上的一种谦称而已。可涉及到自己被怀疑,林学谦当然不愿意了。 “非也,正如我刚才说的话,只是为了稳妥起见,谁也无法保证县衙里就没有白莲教的潜伏者,如果稍有不慎让白莲教的潜伏者知道了这些消息,他们便有充足的时间潜逃了。”听到林学谦的质问,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眼神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 沈言知道林学谦看不起自己,除了自己曾经的疯狂错误行为,关键的一点是自己的年纪轻,又没有扎实的学问,自己只是得到皇上的恩宠而任官,必定会受到通过科举这种正统模式而脱颖而出的林学谦轻蔑。所以,自己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怀疑对方,必定会遭到对方的怨恨和反击。 “哼。”听到沈言的解释,林学谦的眼神中流露一丝不满,可是对方说的也没有错,自己虽然是一县之尊,但是,县衙里所有的人和事都不是自己一手抓的,甚至某些人员的任命也是芜州府下达的指令,再加上一些幕僚和书吏的挑选,确实不敢保证没有白莲教的潜伏者。 “高老大、李云,你们二人随我去一趟县衙大牢,找圣女聊聊天去。” 第一九四章 如何联络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沈言走进牢房,瞧见凌秋娘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于是随意的坐在凌秋娘的对面,眼神中流露一股清爽的神态,淡淡的望着凌秋娘。 “凌秋娘。”凌秋娘一扫之前的颓废,“怎么,想要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向我炫耀吗?” “我为何要用这种庸俗的姿态面对你。”瞧见凌秋娘眼神中闪现的一抹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清爽的笑容,仿佛春天的一缕清风,微微吹过湖边的垂柳,不由得让人感到一阵舒服。 “那你为何来此,是想提审我吗?”凌秋娘似乎根本不相信沈言的话语。 “你虽是白莲教的人,但我想要提审你,我就不会亲自来这里,并且坐在你的面前跟你说话了。”沈言不改嘴角仿佛春风拂面的笑容,淡淡的望着凌秋娘,仿佛在看一位多年未见的好友。 “道不同不相为谋。”似乎感受到沈言那股清爽的笑容,凌秋娘的神色稍微有点转变,但语气中仍然带着一丝冰冷。 “你是白莲教的圣女,在白莲教的地位应该不低,应该也清楚白莲教圣母和教主之间的关系。”沈言望了凌秋娘一眼,缓缓说道。 “怎么,想要从我的嘴里打听白莲教的秘闻吗?”听到沈言的话语,凌秋娘顿时竖起了戒备心。 “你可以这么理解。”凌秋娘神态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沈言的观察,只是沈言并不在意,毕竟自己来这里,并非真的想要找凌秋娘聊天,而是希望从对方的嘴里获得潜伏在陵南的白莲教之间的联络方式和暗号,尽管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多一个可能,也要竭尽全力的去尝试。 “白莲教原来都是圣母领导的,下面分设各堂,还有就是一些护法和圣母的弟子,其中最出色的那名弟子便是圣女,只是不知何时白莲教多了一名教主,在教主的下面有文相和大元帅,一主政,一管军,相对而言,教主系的人要比圣母系的人更像是一支军队,圣母系的人则有些江湖人士的习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白莲教的圣女,而是一名多年没见的老友,两人坐下了,谈古论今。 “看来你知道的信息很多吗,既然你连白莲教高层的事都知道,你又何必从我的嘴里打探消息呢。”听到沈言提到白莲教的架构,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这名出自沈家的废物,怎么会有如此详尽的信息,就好像是一名白莲教的老人一般。 “圣母和教主为了白莲教的大业,暂时相互忍让,相互妥协,相互迁就,就好像一对黄金组合,所以才能攻城略地,一路高歌,轻易的攻克了除相州府的府城和陵南县的淮北郡全郡,光是这份战功足以傲视历代白莲教的先辈。”沈言丝毫没有在意凌秋娘话语中的语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可是,随着白莲教的地盘越来越大,圣母和教主之间的那份信任也产生了裂痕,或者说两人都不想对方获取的功劳比自己大,否则,自己对白莲教的掌控力就会减弱,因而圣母和教主眼下各自率军驻扎在相州府,都想第一个攻下相州府。但是,两人之间都在防备对方,都不肯用尽全力,要不然的话,相州府早就被白莲教攻下了。”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的眼神望了望凌秋娘,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获得某些自己还没有完全理清的答案。 “同样的情况也在陵南出现了,圣母一系的人以你为主,主张分化、瓦解陵南对白莲教抵触的情绪,顺带着捞取钱财做为扩大白莲教的费用。不可否认,这一点,你们做的非常成功,除了你和牛、马护法外,肯定还有其他圣母系的人潜伏了下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暴露,这些人绝对是圣母的嫡系心腹。”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抹智慧的光芒,望着凌秋娘,可惜的是,凌秋娘似乎不为所动,仍然一副冰冷的脸色静静的听着沈言自言自语。 “当然了,教主见到你们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心中肯定不甘心,所以,他必定也会派出他的心腹潜入陵南,与你们争夺、瓜分现有的利益,或者说,你们与教主一系的人已然达成了某种默契,你们负责一南一北,他们则负责城东城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脸上流露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神态。 “你们差不多是一年多前就潜入了陵南经营,而你呢,也是三个月前潜入陵南的,我琢磨着教主的人也是和你差不多的时候进入陵南的,只是,我想不通的便是你们既然有这么长远的规划,怎么会让教主一系的人坐大,从你们手中分夺利益呢?”沈言的眼神中写满了疑惑,诧异的望着凌秋娘,似乎想要凌秋娘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都知道的这么详尽了,还需要我说什么呢?”似乎能猜到沈言的心思,听完沈言的分析和阐述后,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惊讶,依然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 “南北的牛马护法被我击杀了,这对我而言,固然是一件利好之事,可是,对教主的人而言,同样也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可以从容的从牛马护法手中接过南北的利益,毕竟你现在身处囹圄,圣母一系的人无法形成一个强有力的指导,即便还有圣母的心腹在负责,可是他现在一定不敢显露出来。”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抹自信的光芒,淡然的扫视了凌秋娘一眼。 “正如你的分析,教主的人同样不敢跳出来。”凌秋娘顺着沈言的话语缓缓说道。 “所以,他们必定在暗中协商,只是,他们又是如何知道对方的身份,又是如何联络的?”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 “你是想从我嘴里获取他们的身份和联络方法吧。”凌秋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极其性感、诱惑。 第一九五章 叶三娘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答案吗?”瞧见沈言轻轻的点头,凌秋娘的眼神中流露一抹玩味的笑容,是你傻呢,还是我天真,竟然以为我会告诉你这个答案,好让你立功,你也太搞笑了吧,还是说你打算笑死我呀。 “没关系,你不说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最为关键的是我已然从你的神色中看到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这就足够了。”瞧见凌秋娘冰冷的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沈言的神色并没有感到尴尬,嘴角仍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 “哦,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神色,你竟然说从我的神色中有了判断,你说谎也稍微有点依据,好不好。”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好笑,沈言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说谎?我为何要对你说谎。”听到凌秋娘竟然说自己说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笑,自己说真话,竟然被凌秋娘误解了。 “难道不是吗?”凌秋娘丝毫不相信沈言单凭自己的神色就能推测出来联络方法和暗号。 “就当我说谎吧。”和女人理喻是永远没有结果的,这一点的觉悟,沈言还是有的,因而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的看了看凌秋娘。 “没想到堂堂的官老爷竟然也说谎,怪不得不得民心,我们白莲教轻而易举的就打下淮北郡。”瞧见沈言脸色浮现的身躯,凌秋娘的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仿佛自己赢得了一场很重要的比试。 “官老爷也是人,是人都会说谎,你也会,所以并不奇怪。”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你们白莲教打下淮北郡,跟官老爷是否说谎没有必然的联系。说你们深得民心,那是自欺欺人,并不否认当地的官员中有那么一些害群之马,他们自私自利,将自己的利益看的过重,不断盘剥百姓的民脂民膏,所以你们才会有生存和发展的土壤。” “当然了,你们很善于煽动民心,时机把握的也十分精准,所以你们白莲教才会有如此势头的发展。至于你们白莲教为何能轻易的打下淮北郡,我想这个应该是你们教主的功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教主是一个在军事上有着不错的造诣,所以才能打造出一支战斗力不错的军队。可惜的是,教主的野心太大了,大的已然威胁到了圣母的地位。”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神色,淡然的扫视了凌秋娘一眼,只见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情绪。 “当然,这些事虽不是很遥远,但是,起码眼前不会是我所要考虑的,我眼下要做的便是揪出你们在陵南的潜伏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其实,我是真的能猜到你的人,至于教主的人,我尚无头绪,不过,只要设下圈套,你的人必定会帮我引出教主的人。” “你就吹吧。”凌秋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嘲讽的神色,自己潜入陵南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听闻过沈言还有这方面的智慧。大话谁都会说,但是,起码要分清对象,在明眼人面前说大话,这是自己找虐。 “我知道你不相信,那你就听我慢慢跟你说。”凌秋娘不屑的神情并没有逃过沈言的双眸,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智慧,嘴角微微上扬。 “城南能排上号的大户、乡绅也就那么几个,牧掌柜算是其中之一,原因在于他除了经营酒楼外,还经营青楼,其中城南最大的倚翠楼便是他的产业。”沈言说到倚翠楼三个字的时候,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了一股异样的神色,随即小心的隐藏起来,不让沈言感觉到。 “最先潜入陵南的应该倚翠楼的老鸨叶三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是七年前来陵南的,然后就当上了倚翠楼的老鸨,这七年来叶三娘的容颜从来没有变化过,以前呢,我还觉得很好奇和羡慕,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叶三娘定然是练了驻颜有术的功法,甚至有可能,她的那张脸也并非是她的真容。”沈言并没有观察到凌秋娘眼神中闪现细微的变化,仍是自顾自的说道。 “也许你会否认叶三娘是你的人,但是,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便是她。” 听到沈言说出这么大的一个概率时,凌秋娘的眼神明显浮现了一丝慌乱,虽然想要狠好的隐藏,但是,总是无法做到的平心静气。 “为什么我敢说有这么大的概率,有这么几个原因结合起来,让我不得不将视线放在了叶三娘的身上。”沈言似乎感觉到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绽放,因而并没有在意凌秋娘眼神的变化,脸上浮着一丝兴奋。 “一,你的一名同门师姐妹,她的身份我不太敢确定,只是她同样会你的媚术,所以我暂且将她视为你的师姐妹。她是一年前来陵南的,然后一个机缘巧合下让牧掌柜遇见,从此后,牧掌柜便将她视为天人,整天魂不守舍的,最终不知怎么就让牧掌柜得手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眼珠子不停的转动。 “或许是她故意为之,也或许是叶三娘觉得有必要控制牧掌柜,这样捞起钱财来更方便,毕竟牧掌柜在城南也能排的上号,白莲教的发展急需要钱财,这样的凯子又岂能白白错过。”说到这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真理就在他手里。 “你的推理很合情合理,很有逻辑性,思维也很缜密,我现在很期待你的下文。”听到沈言的分析,凌秋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不用再听沈言说下去,因为她已然说中了对象。但是,自己也不能让沈言很顺当的说下去,怎么办? 突然,凌秋娘的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自己一直用否定的话语来否认沈言的推测,但是,沈言依然自顾自的说下去,所以,自己干脆就改变方法,虽然你猜对了,但是呢,我这次就顺着你的说法,我看你怎么说?想到这里,凌秋娘的眼神中流露一抹淡淡的得意。 第一九六章 卿本佳人 “二,你进入沈家之前,沈维经常去的地方便是倚翠楼,自从认识你之后,他几乎再也没有去过倚翠楼,而据我了解,沈维认识你也是在倚翠楼附近。”沈言并没有中凌秋娘的算计,依然按照自己的猜测往下说。 “你们二人的活动圈都在城南,你说这两点是有多么的巧合呀,你那同门师姐妹也是倚翠楼附件遇到了牧掌柜,你也是那里遇到沈维,两人都将你们视为天人,然后接回府上,备受宠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副自信的笑容,越往下说,越接近真相了。 “三,牛护法为何会被牧掌柜安排到倚翠楼当护院,其实,你那同门师姐妹的目的并不是让牛护法担任牧掌柜家的护法,而是去倚翠楼,这样,牛护法就更好和叶三娘碰头了。” “厉害,果然厉害。”听完沈言的分析,凌秋娘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震惊,沈言和自己接触也只不过这么几次,他从来也没有认真打听过自己的底细,可就是从自己的神色中推测出一丝蛛丝马迹,再加上大胆的设想,竟然真的被他蒙对了,不由得伸出一双粉嫩的玉手,轻轻的为沈言鼓掌。 “这种巧合实在让人产生许多怀疑,只是没有人愿意往这方面想而已。”听到凌秋娘的赞赏,沈言俊朗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赧颜,右手轻轻的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算你猜对了叶三娘是我的人,可是你没有真凭实据,你凭什么将她抓捕?你如果胡乱抓捕的话,难道就不怕官声受到影响吗?”凌秋娘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沈言,瞧见对方光洁白皙的脸庞,俊美突出的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无一不在显现着优雅,同时,那一张坏坏的笑脸,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凌秋娘没有想到以前在沈府任人欺凌的沈言竟然有着如此的美貌和智慧,自己也算是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也瞧见过不少年少有为的俊杰,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让自己看走眼过,唯独眼前的这个沈言是个例外。 到了这个时候,凌秋娘才真正意识到沈言一直都在伪装,不让自己受到一丝伤害,不惜将自己的名声弄臭,光是这份心智就让人敬佩不已。 不知为何,自己明明和沈言处于绝对的对立面,可是眼下的自己竟然对沈言产生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有好奇,也有敬佩,还带着一丝好感。凌秋娘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样的一个印象。 “不错,确实在没有证据前,我不能抓捕,即便是寻常的调查也不能,以免打草惊蛇。”沈言并不清楚凌秋娘对自己的感官在悄然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无奈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异样的色彩。 凌秋娘明显是一个百媚千娇的女人,端庄的时候是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娇,艳而不俗。可一当施展媚术的时候,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从骨子里散发出妖媚,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子们,牵动着男子的神经。 沈言有时真的分不清,凌秋娘到底是端庄的还是妖媚的。 但是,沈言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便是凌秋娘绝对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人,聪慧丝毫不下秋盈雪。 “所以呢,你猜到的固然是对的,可惜,这对你而言并没有任何的进展,因为你没有办法抓捕叶三娘,同时,你也无法从我嘴里套出我们的联络方法和暗号,所以,你根本就无法设计诱出教主的人,最终的结果,你还是一筹莫展。”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丝魅惑的笑容,小巧的嘴唇挂着性感的微笑,似在嘲笑,又似在引诱。 “无所谓,你或许根本就不清楚我来陵南的目的。”望着凌秋娘性感的嘴唇,沈言的喉咙里莫名的发出一阵咕隆声,似乎真的被凌秋娘的魅惑所吸引。 “哦,那你是否想告诉我呢?”凌秋娘的嘴角浮现一抹好看的笑容,一对小酒窝清晰的浮现在她那雪白光洁的嘴角边。 “告诉你也无妨。”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越来越愿意和凌秋娘相处,越来越喜欢和凌秋娘聊天,“我这次前来陵南,最大的目的是练兵。” “我掌管大夏皇家军不到二十天,虽然他们的战斗力已然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是,想要成为一支强军,仍然还有许多缺陷,所以,想要提升他们,唯独经历真正的战争。然而大夏境内并没有一支军队可以让我们经历血战,恰好,白莲教闹事了,因而我才会主动请缨,前来陵南练兵。”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真诚的笑容,将此次前来陵南的目的娓娓道来。 “真的假的?”听完沈言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似乎不太相信沈言的话语。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或者说你有什么值得我欺骗你。”瞧见凌秋娘一副怀疑的神态,沈言的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舒服,眉头轻轻一皱。 “看来,我们都小看了你。”凌秋娘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知道沈言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一个拥有近乎妖孽的智慧,又怎么会在脸上随意的写着反应内心的表情。 “看来我是无法从你这里获得想要的答案了。”沈言望了望凌秋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不过,此行也算有不错的收获,起码让我获得了一个新的线索。” “可惜,这个线索对你如同鸡肋。”凌秋娘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卿本佳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可惜,随即朗声说道,“高老大,李云,走,咱们去会会那个叶三娘,看看她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第一九七章 倚翠楼 “哎哟喂,这不是沈三少吗,你可是许久没来我们倚翠楼了。”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倚翠楼时,门口一名年约三十出头,一身青色短打装扮的人,脸上浮现一丝诧异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上身微屈,“沈三少还是要找紫姑娘吗?” “最近出了一点事。”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爽朗的笑容,“我这次来不是找紫姑娘,而是想找叶三娘。” “沈三少不找紫姑娘,而找三娘?”青色短打的脸上浮现一抹浓烈的诧异,沈言不是被紫姑娘迷的神魂颠倒的吗,怎么这次不找紫姑娘? “是的,不知三娘现在是否有空呀?”沈言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三娘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休息吧。”青色短打的脸上流露一丝疑惑的笑容。 “还劳烦光大哥帮忙去看一下。”沈言说完后,顺手从衣袖里掏出几两碎银悄悄的塞进光大哥的手中。 “沈兄弟,果真风流呀,连小小的龟公对你都这么熟络。”瞧见光大哥转身向里走去,高庸顺着沈言的脚步,向大堂里走去,眼睛不断的扫视着周边的环境,嘴里还不由得打趣着沈言。 “那都是之前任性不懂事。”沈言清楚高庸在拿自己开涮,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苦笑。 “我看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坏胚子。”瞧见沈言对倚翠楼这么熟悉,李韵涵的心中本来就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舒服,再加上高庸的一番打趣的话,李韵涵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酸醋,眼神中浮现一丝冰冷。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呀。”听到李韵涵话语的一些酸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一个女人如果吃自己的醋了,那就足以证明对方已爱上了自己,相比调查叶三娘的底细,知道李韵涵心中爱上了自己,这个收获更大。 “以前呢,太过任性,如果没有经历那场事故,我估计还是那样浑浑噩噩的过上混吃等死的生活。现在回头想想,之前的生活一点意义都没有,没有追求,没有希望,没有人生,哪像现在这样,为了实现自己心中想要的生活,不断的拼搏,迎接一个又一个未知的挑战和风险,最关键的一点是能和心爱的人以及生死兄弟一起迎接。”嬉皮笑脸过后,沈言的脸上浮现一番感慨,一丝向往,还有一抹淡淡的情意。 “就知道油嘴滑舌。”听到沈言的一番话,李韵涵心中的那份酸醋似乎减少了,多了一丝甜蜜和幸福,嘴中仍不依不饶的说道,可那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也多了一丝情意。 “哎哟,这不是沈家三少吗?哪股风将你给吹来了。”正当沈言想要说话时,二楼上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沈言微微抬头,目光顺势望向二楼,只见叶三娘轻轻的依偎在楼梯上,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簪凤钗,显得体态修长妖娆,上身是一件红玫瑰香紧身袍,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美丽的蝴蝶结,竟不盈一握,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一双修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玉足也在无声的妖娆。 “许久没见三娘来,甚是想念,今特抽空一见三娘,还望三娘赏脸陪我兄弟三人小酌几杯。”望着成熟性感妖娆的叶三娘,沈言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异样的情色。 “哼,就知道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坏胚子。”瞧见沈言如此一副神色,李韵涵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冰冷,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抽叶三娘几个耳光,衣着竟然如此暴露,吸引着沈言的目光,让男子想要犯罪。 “果然是一个媚意十足的女人,一身媚术已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是一个高手。”高庸同样被叶三娘的媚意所吸引,但是多年养成的清心寡欲的习惯,加上一身出色的功力,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尽管眼神中还流露一丝不一样的情色,但那只是一种欣赏,而没有犯罪冲动的念想。 “既然是三少的兄弟,那就一起上来吧。”沈言三人的神态意思不落的映入自己的眼帘,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玉手轻轻一抬,示意沈言三人上楼。 “那个中年男子竟然很快从自己的媚意中清醒,虽然眼神中还有一股异样的情色,却没有了冲动,很明显他的一个高手,实力应当和自己在伯仲之间。沈言右边那个年轻人,一看就是女的,连最基本的伪装都不会,难道不知道女人是没有喉结的吗,而且,她见识了自己的媚术后,竟然没有中招,反而眼神中写满冰冷的恨意,这违背了男人对色的追求和理解。”叶三娘随意的扫视了高庸和李韵涵一眼,就对高庸和李韵涵的身份和实力做了一个几乎接近实际的评估,光是这份眼力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不说说沈言是一个高手吗,连秋娘都不是他的对手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中了自己的媚术,瞧他那副模样,很明显是被自己的媚术所魅惑。”叶三娘对自己的媚术充满了自信,天地下只要境界不超过自己的男人,没有一个人可以轻松自然的挡住自己的媚术。 “不对,一个实力不下于秋娘的高手,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中招,莫非擒下秋娘的不是沈言,而是沈言左边的那个中年男子,是他将这份功劳让给了沈言?”叶三娘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沈言是一个高手,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过自己的眼力,从沈言踏入倚翠楼的那一天起,叶三娘就试探过沈言很多次,没有一次看出沈言会武功。 即便沈言出事后再学武,先不说有没有过最佳年龄的问题,光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要达到秋娘的境界,似乎没有任何可能,即便是有奇遇,甚至得到了前辈的真传和内劲,除了这些外在东西外,最关键的还说要看自己的悟性和天赋,沈言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才能。 “沈三少,你不是被沈半县打死了吗?” 第一九八章 试探 “看来三娘对我的事格外关心呀,这真是我的荣幸呀,上次侥幸。”沈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叶三娘的身前,右手熟练的挽在叶三娘丝毫没有赘肉的腰间,轻轻的抚摸着,眼光顺着叶三娘雪白的颈脖瞄向叶三娘胸前雪白高耸的酥胸,眼神中流露一丝情色。 “沈三少,你竟然吃我的豆腐,难道你不担心我家紫儿对你生气嘛,紫儿这段时间里,天天都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想着你,可是你快二十天不来,一来就吃我这个徐娘半老的人的豆腐。”瞧见沈言的动作,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里写满了媚意。 “你即便不担心我家紫儿会吃醋,你也要考虑一下你身后那个姑娘的感受吧,她看我的眼光可是充满了恨意,很明显,她对你有情哟。”叶三娘的嘴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咯咯笑声。 “三娘可一点都不老,在我的眼里,三年便是这个时间是最有魅力的女人,风韵犹存,风情万种,媚而不娇,紫儿不会吃醋,我身边那位也不会担心的。”沈言似乎丝毫没有在意叶三娘是如何看破李韵涵的身份,眼神中的情色丝毫没有减弱,右手在叶三娘腰间抚摸的力度稍微加大了一些,都快摸到叶三娘的翘起的臀部了。 “沈三少,你这嘴巴还真甜,怪不得我家紫儿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叶三娘明显感受到沈言的力度加大了,右手顺势抓住沈言沈言想要继续作怪的右手。 “想要我陪你小酌,这价格可比我家紫儿要高出五倍哟。”挡住沈言作怪的右手后,叶三娘的嘴角流露一抹轻轻的笑容,眼神里闪现一股莫名的神色。 “三娘,钱对我而言都是身外之物,唯有能让我心情舒畅的人才是最重要。”被叶三娘抓住右手后,沈言就顺势停止了向下抚摸的动作,轻轻的握着叶三娘雪白晶莹的玉手。 “既然沈三少这么说,那就去我的房间吧。”对于突然而来的沈言,叶三娘也是有着一定的提防心理。 沈言偷窥林佩蓉出浴后发生的事情,以及沈言强势回归,抓捕凌秋娘、击杀牛马护法,以及成功袭击了城外白莲教的军队,并将主将斩立决的事已然传遍了陵南,叶三娘心中也是十分好奇沈言的来意。 “能得到三娘的相陪,我心中甚是欢喜,为何我之前就没有发现三娘的好,发现三娘的魅力呢,反而将时间都浪费到其他人的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呀。”沈言放开叶三娘的右手,随着叶三娘轻盈的步伐缓缓向前走去。 “沈三少这么说,紫儿一定会伤心的。”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以前的沈言虽然是倚翠楼的常客,每次见到自己时,沈言的眼神中虽然会流露一丝情色,但是更多的是胆怯,从来不敢正眼看自己一眼,都是远远的偷看自己。然而,今天的沈言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不但敢直视自己的眼神,还敢吃自己的豆腐,瞄向自己傲人的酥胸,更是差点摸到了自己翘起的臀部,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媚术带来的后果,而是沈言的身上发生了一些自己尚且不清楚原因的改变。 “紫儿会伤心,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的心现在已然容不下别人,只有三娘的成熟而性感的身影。”沈言知道叶三娘话语中的用意是来试探自己,可是自己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对方呢。 “我与三娘认识也算是有些年头了,回头想想差不多六年多了,以前每次来倚翠楼都是想要找三娘,但是,三娘仿佛是高高在上的仙女,而我只是凡尘的一只癞蛤蟆,所以,只能借着找紫儿的幌子,想要多看三娘一眼。” “口是心非吧,你每次来找紫儿,都将紫儿折磨的半天下不了床,如果你心中真有我这个徐娘半老的人,又怎么忍心那么对待紫儿?”叶三娘的嘴角流露一丝怪怪的笑容,很明显,沈言说的这一番话全是扯淡的。 “我只是将紫儿当成了三娘,今日好不容易壮着胆子来找三娘,可是三娘每句话都离不开紫儿,这叫我情何以堪。”沈言知道继续停留在这样层面的试探,永远没有结果,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话题,心中微微泛起一丝焦虑。 沈言来之前已然做好了叶三娘是一个极度难缠的人物,可是见了面,与之几番试探后,才知道之前的预估还是小看了叶三娘,无论是语言上,还是阅历上,甚至是智慧上,比起叶三娘的老练,自己还是稍逊半筹。 “沈三少,你是说我是继续称呼你沈三少呢,还是沈大人?”正当沈言有些一筹莫展之际,叶三娘似乎也不想继续跟沈言绕圈子,眼神中流露一丝异样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沈言。 叶三娘确实有些拿捏不准沈言此番的来意,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以自己的眼力竟然有些无法看透对方。很明显,之前以为沈言真的中了自己的媚术,尽管沈言对自己动手动脚,眼神中也流露一丝情色,可是,在这背后,沈言的眼眸中更多的是一丝清明,加上沈言虽然一直对自己口花花,可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动显得格外理智。 “随三娘喜欢,我无所谓,这仅仅是一个称呼而已。”听到叶三娘的问题,沈言的嘴角流露一抹淡淡的笑容,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三娘来陵南已然六年了,这六年里也接触了陵南的许多大人物,这其中包括了林知县,却不知道三娘这六年来捞取了多少钱财,又收集了多少情报,安插了多少女谍?” “沈三少,这话何解?”突然听到沈言这么直接的问题,叶三娘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讶然或疑惑,沈言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 叶三娘知道沈言此番回陵南,必定跟白莲教脱离不了关系,毕竟他回到陵南的这两天也做了许多成绩斐然的事,每一件事都是跟白莲教息息相关的,莫非他来倚翠楼是想调查我的底细吗? “沈三少的意思是怀疑我是白莲教的人?” 第一九九章 做买卖 “瞧三娘说的,我只是突然觉得以三娘妖娆的容颜和层出不穷的手段,想要去任何一个大的府城发展,其成绩都会比陵南要好上许多倍。却不知三娘为何会选择陵南这个小县城?”沈言俊朗的脸上流露一丝清爽的笑容,到了此刻,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伪装被叶三娘媚惑了。 “所以,三娘选择陵南必定有不得已的理由,而这个理由绝对不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事业上需要你。可是,是什么样的事业需要三娘,答案随意呼之欲出了,还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一点吗,三娘?” “沈大人看来是很笃定我就是白莲教的人了?”叶三娘嘴角浮现一抹情感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神色,俏生生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一下子就沈言完全看透,了解沈言的用意。 “我虽然对武学没有什么造诣,可是我却知道一点,凌秋娘会媚术,牧掌柜的妾室会,三娘也会,像媚术这门高深的武学很多人都会选择敝帚自珍,即便不是如此,媚术也不会是菜市场上的大白菜那般随处可见,所以呢,你们三个应该是出自一门。”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一抹自信的智慧光芒,淡淡的望着叶三娘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庞,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 “凌秋娘是白莲教的圣女,牧掌柜的妾室也是,所以呢,三娘也是。”沈言淡淡的望着叶三娘,脸上虽然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可眼眸中明显浮现一抹戒备的神色。既然揭露了叶三娘是白莲教的身份,就要做好随时翻脸、动手的准备。 “精彩。我之前就怎么没有发现沈大人就这么睿智呢,通过一些小小的、单独的个体事件就能将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串在一起,这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风格确实让我敬佩。”叶三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和欣赏的神色,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 “多谢三娘的夸奖。”尽管身份不同,立场不同,听到叶三娘的赞赏,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以三娘展现的媚术,我猜想三娘在白莲教的地位绝对不俗,应该就是我要找的圣母系在陵南的潜伏者,实际的负责人。” “看来你对白莲教了解甚多呀。只是,你觉得我的地位高,还是圣女的地位高?很明显,圣女的地位仅次于圣母,与护法的级别相差无几,你还觉得我的身份高于圣女,是白莲教在陵南的实际负责人吗?”瞧见沈言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叶三娘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轻笑,可脑海中却深深的震撼了。 猜到自己是白莲教的身份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容易,自己在陵南六年,却没有一个人猜到自己。而猜到自己是陵南的实际负责人,这个难度比之自己的身份起码要难上五倍以上。可是沈言单凭一些片面的东西,就敢于求证,并一语中的,实在是不简单,如果教内多一些沈言这样大智慧的人,少一些勾心斗角的事,白莲教何愁大业不成。 不知为何,叶三娘的神色闪现了一丝感触,一丝遐想,一丝对沈言的欣赏。 “你说的确实在理,圣女在名义上确实有着和护法差不多的权力,但是,不管在哪里,都是讲究谈资论辈,圣女虽有名义,可是资格上远不如一些老牌的白莲教教众,比如说三娘你。虽然我无法猜到三娘在白莲教的地位,但是,以你的实力和资格,应该和护法差不多。”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同样是护法,也还是存在一些差距的,其中有核心的,还有外围的,就好比随圣女而来的牛、马护法,应该就是外围的,他们还没有资格进入核心圈。”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似乎想到了自己的经历,又似乎是有感而发。 “就像教主看起来十分强大,和圣母平起平坐,但是,真正涉及到白莲教的核心和传承,教主就不一定就有这个资格,所以,他才竭尽所能的想要获取这方面的资格,当然了,这是他个人的私心作祟,不说也罢。”沈言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说偏题了,赶紧收回,嘴角浮现一抹赧颜的微笑。 “既然沈大人都猜到了,怎么这次前来是想抓捕我吗?”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戏笑,高庸虽然很棘手,但是,自己想要成功的逃离,沈言三人根本拦不住,所以,叶三娘的脸上一直浮现着一抹轻松的神色。 “想要抓捕三娘你,单凭我们三个可不够。”沈言并没有隐晦自己等人的实力,否则,叶三娘的脸上也不会一直浮现这一抹轻松的神态,早就想要借机而逃了,或者采取其他手段了,而不是如同看戏一般的看着自己的表演。 沈言也很无奈,现在终于明白了凌秋娘说的鸡肋是啥意思了,自己明知道叶三娘就是白莲教的潜伏者,而且身份绝对不简单。但是,自己等人就是没有这样的实力将其抓捕,一则,沈言不想以一个惨重的代价实现这个目的;二则,自己与白莲教虽然对立,但是,还没有发展到一见面就要死掐的那种;三则,明知自己不是对手,还要一股脑的想要去抓捕叶三娘,那不是英勇,而是傻。 “算你识相。”听到沈言自愧不如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承认不如别人,尽管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但是很少有人能说出口,因为一个勇于承认自己不如对手,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尊严,尤其是男人的面子很值钱。还有一层便是这个人很智慧,能屈能伸,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人只要获得一个机遇,便能趁势而飞,成为人中龙。 “其实,我来找三年,除了确定三娘的身份,还有便是想要和三娘做一桩买卖,一桩关乎白莲教的出路以及我个人前程发展的买卖。” 第二零零章 被调戏了 “做买卖?”听到沈言提出和自己做买卖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浓烈的诧异。当身份被沈言揭露后,自己想过很多中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沈言竟然敢和自己做买卖,有点意思,他可是官府中的人,而自己却是白莲教众,莫非他有私心而不顾大夏的律法吗?叶三娘不由得翘起性感的嘴唇。 “是的,买卖,就不知三娘有没有兴趣?”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而自信的笑容。 “沈兄弟,你”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第一次浮现了一丝慌乱,与匪人勾结的罪名可不轻,沈言初涉官场,可能不明白这个,但是,自己心中很清楚这个罪名的代价有多大,因而,不顾沈言的颜面,开口准备提醒。 “高老大,放心,我心中有数。”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知道高庸在担心什么,可是,高庸并不清楚自己的整体计划,并不清楚自己与叶三娘虚与委蛇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李韵涵好,对自己有了情感,还能时刻站在自己的背后,默默支持自己。想到这里,沈言忍不住转过头看了李韵涵一眼,不看还好,一看,沈言感激转过头,将目光落在叶三娘惹人无限遐想的身躯上。 相对高庸的紧张,李韵涵却是一肚子的火气,自随着沈言踏入倚翠楼后,李韵涵心中蕴藏的火气越来越大,有怒火,还有妒火,还有醋火,尤其瞧见沈言与叶三娘打情骂俏的时候,李韵涵的心中一直憋着这些火气,如果不是怕影响到沈言的计划,李韵涵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叶三娘的对手,早就抽出丝绫,想要狠狠的痛打叶三娘一顿。 “哼。”瞧见沈言的举止动作,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冷冷的看了沈言一眼,随即也将目光落在叶三娘的身上。 “既然沈大人这么有诚意和信心,如果我连听都不听,那是不是有些不给沈大人的面子呀?”叶三娘静静的瞧着沈言三人的举措,心中猜测着沈言三人的关系,同时也在想着沈言嘴里说的买卖是啥东西。 “我面子不算什么,哪有三娘的颜面好看,既光滑,又水嫩,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两下。”沈言心中清楚自己的一番话已然成功的激起了叶三娘的好奇心,同时也清楚叶三娘想要刺探和猜测自己说的买卖到底是啥,所以呢,为了不给叶三娘足够的时间思考,沈言不由得再次口花花的说道,意图转移叶三娘的注意力,尽管这个可能性极小,但是,沈言还是想要试一试。 “好吧,你先说吧,我很好奇你所说的买卖到底是啥?”叶三娘猜了一会儿,实在是毫无头绪,索性就放弃猜了。 “白莲教小打小闹,皇上不会过多理睬,只会让地方上处理,只要白莲教的高层成功的拉下当地官府的一些有一定分量的官员,白莲教是发展,还是潜藏,都不是什么问题。然而,今天的白莲教犯了两个忌讳。”沈言望了叶三娘的眼眸一眼,只见对方的眼神中写着一些复杂的神色,沈言的嘴角轻轻一笑,缓缓说道。 “两个忌讳?说来听听。”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震撼和好奇。 “一是,当今皇上清明,大夏和平,所以白莲教发展的土壤就变得没什么营养了;不要说皇上不管事,任由朝廷朝着迷乱的方向发展。如果你真有这样的想法,那就说明了你们白莲教一点都不了解皇上,不了解对手,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沈言的眼中流露一丝复杂的神色,按道理,自己是不应该同叶三娘说这些,可是,想要让叶三娘同意自己的买卖,就必须让她清醒的认识到白莲教的现状和未来。 “你是他的官,当然要为他说话了。”听到沈言的话音,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讽刺。 “非也。皇上自登基亲政后,就励精图治,才获得了大夏的发展,与北胡一战,保证了大夏边疆的安宁,竭尽所能打压士族,是为了想要让寒门获得更大的发展机会,像这样一位有着大决心、大魄力的皇上,又岂是昏君?至于朝政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只能稍微透露一点,那是皇上在下一盘大棋。” “二是,白莲教的举动已然超越了皇上的底线,皇上即便不为了的自己的颜面,光是为了让大夏境内的其他官员和百姓看到,皇上也必定会调派大军前来,这一点皇上已然做了。不要跟我说,皇上无大军可用,这样的观念是荒谬的,是傻瓜的。也不要想,朝廷大军来了,还有教主一系的人与朝廷大军对抗。这种想法反而会让你们圣母一系的人死的更快,更多。”瞧见叶三娘的轻声的哼了一下,似乎默认了自己陈述的第一个,沈言嘴角浮现一抹淡然自信的笑容,接着说着第二个。 “白莲教是圣母的白莲教,教主莫名的出现,不但抢去了圣母的一部分权力,还滋生了他的私心和野望,从种种痕迹上看,教主是想要取代圣母,所以,他建立了自己的一套班子,不断的蚕食着圣母一系的利益,这不,陵南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陵南本来是你经营的地盘,可是教主为了从你手中蚕食利益,派人前来接收你的地盘。”沈言仿佛是一个出色的说书人,生动的讲述着白莲教一些不为外人知晓的秘闻。 “你是想要我帮你对付教主的人?”叶三娘很精明,精明到沈言的话音还没说完,就明白了沈言的意思。 “非也。你提供他们的身份和联络方式,我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你黯然撤出陵南,反正,朝廷大军不日就到,你是保不住在陵南的利益。”沈言苦口婆心的劝道。 “多好的提议呀。要不你加入我白莲教,我建议圣母将圣女许配给你。你不是对我也有意思吗,我可以和圣女一道伺候你,如何?”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调戏的说道。 第二零一章 三招 “真的?”听到叶三娘的建议,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向往。是男人,总会有点小小的、不真实的幻想。 “当然是真的了。你要知道,我们是学了媚术的,特别会伺候你们男人,保证让你每天晚上都欲仙欲死。”叶三娘的眼中流露一抹淡淡的羞意,似乎这些话语即便是说说,都会令自己羞涩不已。 “这个好呀,每天晚上都可以享受,这简直就是神仙的生活,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生活。”瞧见叶三娘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坏坏的笑容,仿佛真的享受到了叶三娘精心的伺候。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瞧见沈言的神态,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喜色,一丝羞意。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被你们这样日夜伺候,早晚我会精尽而亡。”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丝坚毅。 “这么说,你一直在戏耍我咯?”看到沈言一副婉拒的神态,叶三娘明亮的眼眸中流露一抹微怒,似乎沈言的拒绝严重挫伤了叶三娘的信心。 “非也。说实话,对于三娘的提议,我内心中真的很向往。可是,凡事都需要量力而行,我没有那么高超的手段压制你们的媚术,所以,在你们的媚术引导下,我还不是给你们弄的两腿每天都发软,最后两腿一蹲,翘辫子了。这就不是享受生活,而是为了贪图一时的欢愉,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沈言的双眸中闪现一丝惋惜,似乎为了放弃这样的美艳的生活而感到惋惜。 “连这个基本的小条件都谈不妥,我又怎么能相信你而将教主的人卖给你?”叶三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狡黠的笑容,一抹万千风情的神色在光洁的脸上浮现,一双充满媚惑的眼神冷冷的扫视着沈言。 “三娘,你又何必用话来激我。”瞧叶三娘眼神中流露的那一抹风情,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撇,眼神中闪现一丝无奈。 “激你,沈大人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些?”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浅笑,又夹杂一些嘲讽。 “教主一系的人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地位,必定要踩着你们圣母一系的人,就像是相州府城外的对峙一样,如果教主和圣母真的是一条心的话,相州府根本就挡不住白莲教的兵锋。然而,事与愿违,教主的人私心太重,圣母也察觉到这个苗头对白莲教的影响有多大,所以,宁愿放弃相州府,也不愿意让教主的人攻下。”沈言似乎感觉到叶三娘很享受和自己斗嘴的过程,自己也不排斥,但是,为了尽快达到说服叶三娘的目的,所以只能暂时抛开这些看似情意绵绵的话。 “陵南的局势同样如此,你带入潜入陵南这么长的时间,教主的人为了攫取你们的利益,根本就不考虑你们的感受,便派人潜入陵南,从你们手中夺取利益,不断壮大自己。”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做,都是我们白莲教内部的人,我又怎么会为了你这个外人将他们出卖呢?”听到沈言的分析,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沉思,知道沈言说的每一句都切中了自己的心坎,也说到了圣母的心事,这样的人有着这样的智慧,对白莲教而言确实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你将他们当成自己人,可是他们却不一定将你们当成自己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瞧见叶三娘似乎想要反驳的表情,轻轻的摇了摇手,接着说道,“如果他们将你们当成自己人,就不会从你们手中攫取你们的既得利益了,如果真是自己人,他们会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捞取钱财,而不是从你们经验了许久的地方、人脉里捞取钱财,减少你们的利益。” “如果我有这样的自己人,我定会感到无限的悲哀,甚至会直接手起刀落,将他们砍杀过干干净净,以免在未来的某一天给自己带来超越底限的伤害,甚至会从自己的背后给自己一刀,要了自己的小命。” “别否认,以三娘的阅历和见识,即便没有这样的经历,也会有这样的见识。”沈言望着脸上略显沉默的叶三娘,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似乎在看着自己,又似乎在看着别处。 “我想以你在白莲教的身份和地位,一定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会带给你们怎样的伤害。不要以为教主的出现带给了你们无上的荣耀,可是这份荣耀的背后,是怎样的代价,又将面对怎样的风险和危机。想必你们已经有人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只是不敢说出来,或者担心说出来,会遭到圣母的怀疑,会遭到教主的打压。”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智慧的光芒,仿佛洞察了叶三娘隐藏很深的心思。 “你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想要对付我们,想要我出卖教主一系的人。”沉默了片刻,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沈言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自己早就想要向教主的人讨个说法,只是圣母一直对自己采取打压,否则凭借自己的才能和手段,以及身为圣母的师妹这个身份,想要在白莲教中获得更大的利益,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圣母为了提拔教主上位,硬是将包括自己在内的许多嫡系心腹打发到各地,美其名曰是为了白莲教的发展,各地需要自己等人坐镇,实际上,还不是担心我们背后向教主施压。圣母自从提拔了教主后,整个人也变了。 幸运的是,圣母终于觉醒了,白莲教的发展还是需要自己等人的全力支持,光靠教主的一脉只会将白莲教拖向毁灭。 “对付白莲教是一回事,对付教主的人则是另一回事。”望着叶三娘脸上复杂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一早就看穿了叶三娘的心思,早知道叶三娘会给出一个怎样的回复。 “想要我告诉你,他们是谁以及联络方式,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接住我三招就行。” 第二零二章 降火 “三招?”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锐利的光芒,叶三娘的功夫确实很厉害,比高庸还要厉害些,即便如此,叶三娘也不会自大到三招就能打败自己吧。 “不错,三招,只要你能接下不受伤,我就答应你的建议。如果你能在三招下毫发无伤,我便主动撤离陵南,同时会无条件的帮你做任何意见不违背良心,不违背道义的事。”叶三娘对自己的功夫充满了自信,虽然听到了沈言的功夫比起凌秋娘还要高上一筹,然而,沈言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以自己的眼力看出沈言的功夫底子到底怎么样。 叶三娘提出三招,还有一个用意,沈言三人的实力虽然不如自己,但是,一旦沈言决定想要拘捕自己,自己虽然可以成功逃离,但是,这么多年辛苦积累的资源全都毁了,倚翠楼的一些嫡系的心腹也都将成为沈言的阶下囚。所以,自己才会提出三招的建议。 很明显,三招,沈言是无法接住的,因而自己不需要逃跑,倚翠楼的心腹也会安然无恙。至于沈言说的圣母和教主之间勾心斗角的事,这些离自己太远,自己既然来了陵南,就不再想着去管白莲教的是是非非,只要不涉及性命的事,自己也不想打打杀杀了,过着这样悠闲的生活,也不失为人生乐趣。 “好,三招便三招。”瞧见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的一丝戏谑的神态,还有一层隐晦的莫名悲伤,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斗志,自己尽管不是叶三娘的对手,但是想来接下三招也非什么难事。 “沈兄弟,要不我来你替接下她的三招?”瞧见沈言一脸的斗志,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和担心,面对强者仍然敢出手,这是沈言无所畏惧的精髓,但是,面对之后,将会带来怎样的伤害,就不得而知了。 高庸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虽然不能列入超一流的水准,但实力已经无限接近超一流了,今日见了叶三娘后,才知道自己以前太过井底之蛙了,把江湖事想的太过简单,或者说把江湖人的实力看的太过简单了一些。 单凭自己的实力,虽然挡不住叶三娘犀利的攻势,可是想要接下叶三娘的三招,想来并非什么难事,这其中不仅涉及到武学功底,内劲多少,还有一点是临场应变能力。采用躲的策略,这是行不通的,必须要硬碰硬,所以如何以最小的代价避开最大的伤亡,才是根本。而这就是要临场应变能力以及多年来的厮杀养成的触觉。 “高老大,怎么?信不过我吗?我习武的时间虽短,可是每一次战斗都是生死之战,只有如此,才造就了我的现在。”沈言知道高庸是一番好意,先不说叶三娘是否会同意,光是自己也不会同意,这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有些事自己必须要硬抗,这是责任,也是道义。 “明知道不可以,还这么硬撑,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有骨气呢,还是死要面子在硬撑?”瞧见沈言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笑,自己见过许多青年才俊,没有一个人可以在自己的面前还能如此淡定从容,如此神态,之前的沈言也做不到。 “无所谓是骨气还是死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即将再次挑战自己的极限。我习武不到二十天,一路走来,不断的在挑战自己的极限,所以,我对你的三招充满了期待。”沈言知道自己必须要迈过眼前这一道坎,也必须要挑战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正如当初盗圣和鬼婆传给自己内劲的那一刻,自己身体的筋脉不断的被盗圣和鬼婆的内劲冲刷,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般实力,虽然自己领悟刀谱上的招式还不够绝对的纯熟,可是身体的内劲绝对可以做到随心所欲。 有了这个基础,或者说潜在的筹码,即便自己无法挡住叶三娘的三招,也不会让自己受伤太重。 “好,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我们就开始吧,第一招,你可接稳了。”瞧见沈言流露一副坚强的神态,叶三娘的眼神中也浮现一抹赞赏,随即一双玉手化为无数的手印,仿佛有成千上百只蝴蝶在沈言眼前缭乱的飞舞,突然,这些手印仿似一条活灵活现的蛟龙,猛的撞向沈言的胸前。 “来的好。”当叶三娘说出三招后,沈言就已经将全身的内劲调动起来,仿佛一头快速飞翔的火龙在自己身体的经脉内飞驰,那么的完美,没有一丝瑕疵。所以见到叶三娘的手印时,沈言已然做好硬接的准备。 “砰。”一声脆响,当叶三娘手印撞到自己胸前的那一瞬间,沈言明显感觉到胸前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仿佛一把巨大而沉重的铁锤砸在自己的胸前,如果不是提早运行了内劲,估计,叶三娘的这一手印就会洞穿自己的胸骨,即便如此,自己已然感到了一阵难受,自己的内劲明显感到了一阵滞缓。同时沈言坐的椅子顺着叶三娘的力道带着沈言向后滑动了三步的距离,嘴角泌出一丝血迹。 “第一招,你就见红了,这个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哟。”瞧见沈言嘴角泌出的一缕血迹,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震撼,自己刚才的一掌,虽然只有自己七成的实力,可是,即便是七成的实力,这一掌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自己心中清楚。不要说七成实力,自己用五成的实力就打的凌秋娘满地跑。 “力度还行,打的自己不痛不痒。你以为我嘴角流血了,是你的功劳呀,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我最近火气比较旺,气血也比较旺,晚上又没有人侍寝,所以呢,火大伤身,刚好,三娘的一掌将这股火气给逼出来了。说到这个,虽然你打了我一下,但是,我只是三娘这是关心我,是在帮我降火,所以呢,我还是想要跟三娘说声谢谢。” 第二零三章 接住了 “牙尖嘴利,希望你的身体就像你的嘴那么厉害。准备好了没,我就要发起第二招了。”叶三娘内心中也十分震撼沈言强健的身体,但是,再强健的身体也挡不住自己雄厚的内劲。 叶三娘一边说着第二招,一边将身体的内劲提升到一个极致,身体内的内劲仿佛一头狰狞的猛虎,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狠狠的撞向沈言的胸前。 如果细细观察,第二招攻击的位置和第一招的位置都在一个点上。叶三娘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从同一个地方突破。沈言接下自己第一招时已然受伤了,第二招打向同一个位置,沈言想要挡住自己这一招,就必然会加大伤势。 “一个经验老练的人完全可以抵得上一本上佳的秘籍。”瞧见叶三娘的攻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这个叶三娘实在是太过刁钻了,功力雄浑,招式毒辣,经验更是老到的不能再老到了,遇到这样的对手,本身就是一件比较悲哀的事,现在还要被动的接下她犀利、刁钻的三招,沈言本来还有信心,可现在信心似乎有些动摇了。 脑海中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沈言的手脚一点都不慢,再次运行身体里的内劲,内劲再次快速运转起来,如同一条汽化的龙,着重仿佛胸前。 “噗。”叶三娘的玉掌再次击在沈言的胸前,沈言顿时感觉到胸前仿佛塌陷了一般,集酸、涨、疼等感觉于一体,嘴角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看来你的身体不如你的嘴巴那么厉害,这第二招就让你喷血了。那我的第三招,估计你就会躺地上了。”瞧见沈言再次受伤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轻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抹复杂的神色望着沈言,嘴上却是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我嘴巴虽然厉害,却远不如我身体厉害,只是你还没有体会到而已。”沈言明显感觉到胸前有一股气运行的不是那么顺畅,强行调整内劲,带着这股气顺着身体运行了一个周天,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沉重和刚毅,眼神露出一副假装的坚强,顺带着一丝戏谑,嘴里口花花的说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吃我的豆腐。”沈言的神色没有逃过叶三娘的双眸,彷如星辰的双眸中浮现一丝冰冷,冷冷的盯着沈言,“第三招了,希望你能接下。” 听到叶三娘不带丝毫情感的说出第三招,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重,前两招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这第三招的劲头肯定比前两招更厉害。原本以为即便自己不能迈入一流的水准,但是凭借着盗圣和鬼婆的内劲,也有一流水准的人一较高下,谁知,遇到了叶三娘这个超一流的人,看来自己此行是凶多吉少了。 脑海中虽然有些消极的念想,但是行动上并没有受到脑海消极念想的影响,依然加强身体里的内劲运行周期,原本一些不顺畅的地方,也变得顺畅了,察觉到身体内的变化,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斗志,似乎信心又回来了。 “砰。”叶三娘的第三招带着无与伦比的攻势凶猛的击打在沈言的胸前,沈言明显感觉到胸骨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身体不由得后退了四步,方站稳脚步,双腿微微打颤。沈言感觉到身体里有一团浊气和淤血,不吐不快,同时,眼神中浮现了许多小星星,差点就晕了过去,感受到身体的异样,沈言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坚持住,坚持住。 “挡住了,真的挡住了。”从叶三娘出手的那一刻,李韵涵的心仿佛就到了嗓子眼,李韵涵虽然不是很清楚叶三娘的境界到底有多高,但是从对方出手的姿势和气势上所展现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就连高庸都是一副戒备的神态,足以证明叶三娘的境界超过了高庸,否则高庸不会表现出这样的一副神态。 “真是让自己大吃一惊。”瞧见沈言成功的接下了叶三娘的三招,高庸的脸上同样浮现一股震惊,自己虽然没有和叶三娘交给手,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和沈言比试过,但是相对而言,沈言的实力远不如叶三娘,按照常理而言,沈言肯定是无法接下叶三娘的三招。然而,实际情况却是让人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瞧见沈言硬接了自己三招后,只是接连的后退了几步,吐了几口血,却没有晕倒,这样的结果让叶三娘有些瞠目结舌,无法想象。 叶三娘的概念中,自己的三招是一招比一招强,而且每一招都打在同一个地方,第一招就让沈言前胸受伤,第二招是伤上加伤,第三招是集前面两招的威力,彻底的爆发,让沈言的伤势彻底爆发出来,其结果应该是沈言吐血、倒地、晕倒。而不是眼下的吐血、后退,还嬉皮笑脸的对着自己笑。 自己这三招的威力有多大,别人不说,自己可是很清楚的,几年前自己的实力还没有达到现在这个更稳定的境界,曾有一名实际几乎达到超一流的浪荡子,想要调戏自己,最后被自己语言所激,答应接下自己三招,同样的这三招让那名浪荡子当场吐血身亡。 沈言的实力与那名浪荡子相比,远不是一个境界的,可是结果却完全相反,这极度的违反了自己的认知,或者说沈言有什么保命手段不成? “三娘,幸不辱命,我成功的接下了三娘的三招,虽然吐了血,但那些都是火气太过旺盛而导致的,现在吐出来了,感觉自己轻松多了。”望着一脸惊讶的叶三娘,沈言的两腿微微打颤,胸前传来剧烈的疼痛,嗓子有点发咸,似乎还想要吐血。之前吐血是因为不吐不快,现在绝对不能在叶三娘的面前吐血,所以,沈言强行忍着,嘴角浮现一抹坏坏的笑容,缓缓的说道。 “你真让我惊讶,更让好奇。”叶三娘原以为沈言是在强撑,可是,瞧见沈言还能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叶三娘似乎推翻了这个想法,眼神中的震惊更加的剧烈。 第二零四章 三个条件 “三娘,既然我接住了你的三招,三娘是不是该兑现承诺呀,告诉我陵南城里谁是教主的人呀。”沈言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中浮现一抹真诚望着叶三娘,瞧见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沈言现在很担心叶三娘出尔反尔,毕竟没有公证人,自己一方的实力远不如叶三娘,况且,与女人说理,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你是担心我说话不算数,是吧。”沈言的小心思没有逃过叶三娘细心的观察,嘴角浮现一抹性感的微笑,这个小男人还真有趣,身上藏着连自己都无法捉摸的神秘,自己是不是要借机好好的将对方的底细逐一的挖出来呢?还是趁机解脱压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叶三娘有些拿捏不准。 “放心,我叶三娘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信字,既然答应了你的要求,就一定会兑现,况且,对你这个小男人出尔反尔,似乎我有点不忍心。”瞧见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挑逗的微笑,眼神中闪现一股炽热的神色,“只不过” “等等,我最讨厌说了一半后,再冒出只不过、但是这类的话,这样的话语真的让人很纠结。”听到叶三娘嘴中冒出只不过三个字时,沈言顿时感觉到一种不好的感觉,连忙打断道。 “你没听我说完,就怎么知道,我说的就不好呢?”叶三娘也被沈言的举止逗乐,这个小男人很有趣,敢担当,身上有一股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同时,也带着一丝老于世故的老练,一个极其矛盾的体现,到底经历怎样的变故,才能造就这样的气质。 “好,你说。”沈言强忍着胸前的疼痛,藏在衣袖中的双手也有一些轻微的颤抖。 “三个条件。”叶三娘并不清楚沈言现在的状态一直在强撑,瞧着沈言淡定的神态,还真以为沈言成功的接下了自己的三招,因而,眼神中流露一丝欣赏,也有一丝好奇,同时还存在拖延时间的念头,叶三娘还是想看一下沈言是否真的在硬撑。 “不是吧,我就知道只不过后面的内容肯定让人纠结。”听到叶三娘嘴里吐出三个条件时,沈言顿时感觉到眼前一阵发黑,微微颤抖的双手捏着手诀,缓缓的运行身体里的内劲,似乎能暂时压制伤势,最好能平复伤势。 “怎么,你不答应,我无所谓呀,反正,对我没什么伤害,大不了,我直接动手就是了,我想在陵南县城里,还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瞧见沈言脸上浮现一抹为难的神色,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看沈言的洋相。 “好,你说吧。”似乎感受到了叶三娘的心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 “一,我不会告诉你,教主的人是谁,但我会告诉你,他们的联络方式,至于他们的身份,我需要你自己去查。”叶三娘一副好玩的笑容望着沈言,内心中抱着一丝复杂的念想望着沈言,既希望沈言听到这个条件后,立即开口拒绝,又十分期望沈言一口答应,然后凭借自身的能耐找到教主一系的人。 “好,我本来就不奢望你能直接告诉谁是,我只希望能到联络方法和暗号便可,有了这个后如果还不能将教主一系的人挖出来,那我也就没有必要留在陵南了。”听到叶三娘面露出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说出第一个条件,沈言轻微的松了一口气,这个条件在自己的预期内,所以,自己并没有感到为难或者失落。 “很好,够爽快,我喜欢你的直爽。第二个条件便是你要放了圣女和小蝶,我也不为难你,要你先放了圣女和小蝶,因为我根本就不担心你事后出尔反尔,因为你一旦反悔了,便给我了一个足够杀你的理由。”说到这里,叶三娘的眼神中第一次浮现一抹淡淡的杀意,似乎沈言敢言而无信,叶三娘便会杀向县衙。 “放了圣女和小蝶,虽然有些难度,但这个问题不大,我想我能做到。”沈言也不用问小蝶是谁,因为不用问,小蝶一定是牧掌柜的妾室。至于释放圣女和小蝶这个确实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毕竟自己抓捕了圣女和小蝶后,并没有立案,所以县衙里根本就没有相应的案件和资料,只要自己稍微运作一下,就可以偷偷的将圣女和小蝶放了。 “我就知道你很爽快,既然你答应放了圣女和小蝶,我的第三个条件也就不刻意刁难你了。”听到沈言的话音,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胜利的微笑,“我的第三个条件便是,我暂时不能撤离陵南,即便要撤离,也是需要你将教主一系的人全都抓住了,同时,我也要将我的人安全的带离陵南。” “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大。但是,我的时间并不多,我能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所以,我必须要在三天内找到教主一系的人,而你最好也在五天后撤离。之后,我们再见面是朋友也好,还是敌人也罢,那都是以后的事,起码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三娘能兑现自己的诺言,我也向三娘保证,我的人,在这五天内不会踏入倚翠楼半步,除非教主的人逃到这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微笑。 “既然沈大人如此爽快,那我们就这么愉快的结成暂时的同盟,我会亲自去接圣女,接到圣女后,我会亲口告诉沈大人关于他们的联络方法和暗号。”叶三娘之所以如此爽快的答应沈言,除了自己的承受信诺这个原则外,还有两个,一个是圣女的安危很重要,自己虽然能成功劫狱,但是,相对劫狱这样暴力的手段,远不如这种何种更妥善。 另外一个是根本原因,叶三娘早就看教主一系的人不爽了,如果不是受到身份的影响,叶三娘早就想要跳出来,找圣母和教主理论一番了。再加上沈言的一番关于教主和圣母关系的言论,叶三娘不想认同,可是真相便是如此,所以,才会借助沈言的手先铲除教主一脉的人员。 第二零五章 他是我的男人 “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三娘什么时候去大牢外,打个招呼便可,我会亲自将圣女交到三娘的手上。”沈言明细感觉到伤势已然到了要奔溃的边缘,眼神中浮现一抹坚毅,俊朗的脸上流露一抹爽朗的笑容,向叶三娘一抱拳,随即转身离去,行事干净利落,不丝毫拖泥带水。 沈言如此雷厉风行的动作,看的高庸、李韵涵不由得一愣,两人随同沈言踏进倚翠楼,看到的沈言都是一副坏坏的表情,嘴里一直吃着叶三娘的豆腐,可突然间变得如此急切,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两人还真有点不适应,相互对望了一眼,随即跟着沈言的脚步离开。 “高老大,快扶着我。”沈言的脚步刚迈出倚翠楼的大门,顿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边漆黑,身体颤巍巍的想要倒下。 “沈兄弟,你怎么了?”明显感觉到沈言身体的颤抖,高庸轻轻的扶住沈言的身体,就像是一对好兄弟,相互搂着肩并排而行。可实际上,沈言的整个身体都是依靠在高庸的身上,靠着高庸的力量,缓缓向前迈步而行。 “没事,先离开这里,叶三娘的掌力太过雄浑和犀利,我一直强行忍着伤势不发作,但是,我快忍不住了。”沈言的话语中出现了一丝颤音,完全借着着高庸的身体才能缓缓的离开。 瞧见沈言的神态出现了一些变化,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些焦虑,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自己此刻不能上前搀扶沈言,毕竟自己等人还没有完全离开倚翠楼的地盘,如果自己的表现稍微有些异常,就会让叶三娘等人发现破绽,从而让沈言的付出白费了。 望着沈言一副无力的身躯,李韵涵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深深的敬佩,之前觉得沈言虽然不错,各方面都很优异,可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对,就是坚忍。然而沈言此刻的表现完全颠覆了李韵涵眼中的印象,沈言明知道自己无法承受叶三娘的三招,可是为了达到目的,不但依靠一己之力接下来叶三娘的三招,而且完全是靠着一股毅力强撑到现在,这份坚忍,值得自己敬佩,也让自己内心中某棵小幼苗仿佛吸收了充足的养分得以疯狂的发芽、成长。 李韵涵心中感到敬佩的同时,也明白了眼前这个男子平时看似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状态,看着一些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模样,实际上,沈言一直在伪装,不想让别人看透他的内心,沈言心中到底背负怎样的情感和责任,心疼,对,李韵涵现在的感觉就是心疼。 “我就说这小子没这么厉害。”叶三娘静静的站在二楼的窗户前,沈言伤势发作的状态一丝不拉的收入演练,望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的男人竟然有如此一股坚忍的毅力,叶三娘感到一丝吃惊和震撼。 叶三娘本来就对沈言的表现有着一丝怀疑,不管沈言如何的伪装,叶三娘这份怀疑一直没有放下,所以,在沈言急切离开的时候,叶三娘心中的怀疑变得更加浓烈,自己虽然对沈言不是很了解,可是依照沈言进入倚翠楼的表现来看,应该在离开时不会忘记再吃自己的豆腐,嘴里应该是口花花的说着讨人欢喜的话。 沈言正是忽略了这个细微的细节,才被叶三娘抓到了空子,才发现沈言根本没有接下自己的三招,对方一直在强撑。虽然有这个发现,可是叶三娘心中没有丝毫感到欣喜,反而多了一些惆怅,也有一股莫名的惊讶。 “算了,既然答应了要兑现承诺,就顺便再送他一个人情吧,希望他以后能记得自己的好。”带着一丝莫名的惆怅,叶三娘急速的转身,从身后几案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在手中稍微把玩了一会儿,脸上浮现一抹坚毅,身影嗖的一下从窗户下飞了出去。 “叶三娘,莫非你想反悔?”瞧见从天而降的叶三娘,高庸仿佛是如临大敌,神色变得有些紧张,眼神中写满了戒备。 李韵涵更是很直接的抽出丝绫,仿佛一条红色的蛟龙在李韵涵的身前飞舞着,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如果我想要动手,你们能挡得住吗?”瞧见高庸和李韵涵的神态,叶三娘的心中顿时感到一种轻松,仿佛他们越是对自己抱着仇视的态度,自己心情越舒畅。 “即便挡不住,我们也不会束手就擒。”听到叶三娘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的意思,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悲戚,知道这一战将会是自己出道以来最无力感的一战,却也是自己最心甘情愿的一战,不为别的,只为友情,只为自己的心意。 李韵涵虽然没有发表什么感慨激昂的言论,可眼神中流露的坚毅和视死如归的神色充满印证了她此刻的心情。 “沈言有什么好,值得你们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他而死?”瞧见高庸和李韵涵的神色,叶三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饶有兴趣,很明显,高庸只不过是奉命保护沈言,至于李韵涵吗,无非是对沈言有那么一点情意。但是,不管是使命还是情意,在面对生命的时候,答案很明显呀,生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使命和情意。 “在下虽然奉旨保护沈兄弟,但是,沈兄弟从来不将在当成外人,而是将在下当成了生死兄弟,单凭这一点,在下就愿意同沈兄弟同生共死。”高庸的眼神中虽然流露出一丝戒备,可是听到叶三娘的问题后,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回忆,脑海中满是和沈言认识后的点滴。 “那么你呢?是因为你喜欢沈言?”听完高庸的感慨,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赞赏,转过头问满眼中都是仇恨的李韵涵。 “你是怎么看出我对他有情,又是怎么看出我是女儿身的?”听到叶三娘的询问,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但更多的是甜蜜。 “这个很难吗?”望着一脸紧张的李韵涵,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性感媚惑的微笑,笑容里充满了自豪和骄傲,“凡是男人看到我,没有一个眼神中不流露出一股想要征服的神色,即便不是,也会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神态,唯独你,瞧见我的第一眼,你的眼神中写满了仇恨和怒火,我和你无冤无仇,可你为何对我会有这副眼光呢,答案很明显,因为你在吃醋,生怕我抢了沈言。” 是的,一个年来比自己要小的女人竟然害怕我抢了她的男人,光是这份荣耀就足以让叶三娘感到欣慰。 “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第二零六章 香艳的疗伤 “有意思,不过我喜欢这个答案。”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隐晦的悲戚,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心爱的人,尽管对方是冲着自己迷人的外表来的,但那又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喜欢就行。 可惜,那时的自己不懂爱,也不愿意牺牲,不愿意将自己千辛万苦修炼的一半内劲送给他,所以不愿意答应和他同床共枕,结果,对方就离自己而去,找另一个原因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欢好去了。 当时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恨不得手提三尺青峰,直接将对方砍成肉泥。幸运的是,自己的媚术刚好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刻,自己必须静下心来,否则,自己便会走火入魔,前功尽弃。正是如此,自己才错过杀掉对方的时机,而等到自己的媚术大成的时候,自己对他、对这份感情已然有了一层新的感悟。 也幸亏当初的媚术到了一个关键时刻,否则,自己真的会做出来让自己痛恨终身的错误行为。也正是如此,自己对待情感一事看的十分单薄,同时,内心中更是敬佩那些真心相爱的男女。 “你喜欢有啥用,难道你会因此放过我们吗?”望着叶三娘沉默不语的神色,李韵涵的眼眸中闪现一丝不安,仿佛这便是叶三娘动手之前的征兆。 “李云,你带着沈言速速离开,最好立即出城去找裴向东那帮小子,虽然以他们的武功肯定是挡不住叶三娘,但是,凭借他们多年在军队中厮杀的经历,尤其是丁三林那小子一定有办法带着沈言离开陵南。”高庸虽然不清楚李韵涵的真名,但是沈言一直都是喊他李云,再说了,此刻也不是追究真名假名的事,重要的是能不能带着沈言离开,重要李韵涵能带着沈言离开,自己即便是丢了性命,也是值得。 “想走?晚了。”听到高庸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眼睛的余光不由得扫了精神略显萎靡的沈言。 “晚不晚,试过才知道。”高庸将沈言送到李韵涵的肩膀,噌的一下抽出佩剑来,随即挽了一朵剑花,眼神中浮现一股坚毅。 “他是你的生死兄弟,是你的男人,可是,你们难道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感受吗?再这样折腾下去,再想不伤他的元气而救他,真的晚了。”瞧见高庸一副拼命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副无奈的苦涩,难道做一个回好人,还是被对方视为恶意。 高庸身为一个大男人,没有这份细心,但没有相应的眼力,又是怎么能保护好沈言呢。李韵涵身为女人,即便是江湖儿女,也应该有女人独有的细腻,如此才能将一个男人留在身边吗。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要救沈言?可是,你不是白”听到叶三娘的话语,高庸和李韵涵相互凝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震惊,叶三娘可是白莲教的人,怎么会这么好心要救沈言呢,再说,沈言这一身的伤,也是拜叶三娘所赐呀。 “信不信由你们。”费了这么多口舌,叶三娘似乎也感到了一丝不耐烦,如果不是对沈言有着一丝特别的好奇,自己才不会死皮赖脸的想要做回好人呢,“信,就将他交给我,你们在楼下等也行,在门外等也行,只要不影响倚翠楼的生意,更不要影响我救他就行。” “姑且信你一回。”高庸走到李韵涵身前,伸出手搭在沈言的经脉上,发现沈言的经脉时而铿锵有力,时而萎靡不振,看来情况真的是不容乐观,自己虽然也能救下沈言,但是,正如叶三娘所说,自己救下沈言,必定要以伤害沈言的元气为代价,一旦元气受伤,起码几天内都不能动弹,可是沈言身边还有许多事要做,时间对沈言而言最为珍贵。 “那就交给我吧。”叶三娘说完后,身影一花,就飘到了沈言的神情,打开有些不舍的玉瓶,倒出唯一的一颗呈棕褐色的药丸,药丸倒出来的那一刻,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的精气神顿时感觉到十分的舒畅。 “撬开他的嘴。”叶三娘望了沈言紧闭的嘴唇,对李韵涵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啊,怎么撬呀?”李韵涵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有些慌乱无章的说道。 “既然不会,那你就站的他身后去,帮我扶着他的身体,不要让他倒下了。”感受到沈言的伤势有些恶化,叶三娘的眉头轻轻一蹙,右手轻轻捏开沈言的嘴巴,左手迅速的将手心里的棕褐色药丸丢进沈言的嘴里。 “等等,他不会吞咽,即便药丸再有效,不进脏腑,也起不到药效呀。”高庸瞧见叶三娘有些粗鲁的动作,眼神中仅有的一些戒备心也松懈了下来,叶三娘确实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伤害沈言。 “哼,你过来用口水帮他消化药丸。”似乎也感觉到了沈言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消化药丸,叶三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无奈,朝身后的李韵涵淡淡的说道。 “啊。”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李韵涵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绯红,眼神中浮现一丝慌张,虽然自己是沈言的女人,但那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现在要当着叶三娘和高庸的面,和沈言如此的亲昵,即便是为了救沈言,李韵涵感觉自己一时之间还是放不开,做不到那样的开放的动作。 “还说他是你的男人呢,连这点基本的东西都做不到。”瞧见李韵涵一副为难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随即一把抓住沈言,性感的小嘴贴上沈言的嘴唇,吐了一口口水到沈言的嘴中,发现没有丝毫效果。 瞧见这个方法没用,叶三娘赌气的用嘴贴上沈言的嘴,伸出舌头仿佛一条害羞的毛毛虫钻进沈言的嘴里,轻轻的搅动着,帮着沈言消化药丸。 帮助沈言消化药丸的同时,叶三娘似乎感觉站在大街上与沈言如此有点过了,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抓起沈言的衣襟,嗖的一下向自己的房间飞去,飞行的过程中,右手紧紧的搂住沈言的腰部,左手拖住沈言的脖子,好让沈言的嘴巴不离开自己的嘴巴。 “高老大,我不是不想救沈言,可是”瞧见叶三娘如此开放的动作,随后飞离自己的视线,李韵涵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后悔,脸上仍然浮现着满满的绯红。 “我知道你的尴尬,换成了是我,我也做不到。”瞧见李韵涵的尴尬,高庸很明白、也很理解李韵涵的第一反应,谁也做不到像叶三娘那样的开放。 “只是这疗伤太过香艳。” 第二零七章 解衣宽带 “臭小子,便宜你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叶三娘感觉沈言嘴里的药丸已然完全的消融了,雪白光洁的脸上浮现满满的红晕,微微发烫,连耳根子都红了,眼神中浮现一抹羞意。 叶三娘名义上是倚翠楼的老鸨,看似风情万种,媚术更是修炼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这点小事对她而言,应该如同喝水吃饭这么简单。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叶三娘的表象而已。 叶三娘修炼的这门媚术有一个独特的地方,便是不可以破身,一旦破了身,自己一半的内劲就会自动的传给破她身的那个男人,所以,叶三娘即便曾经有一分爱,也舍不得将一般的内劲送给心爱的男人,所以才会造成一些莫名的误会,而叶三娘也一直守身如玉到现在。 身处这样一个风情的大染缸,还能保住洁白如玉的身子,足以证明了叶三娘是一个十分自廉自贞的人,也说明了到目前为止,尚没有一个人的实力超过叶三娘的媚术,这也是能保住自己的清白。或许,这也是叶三娘来到陵南的一个原因。 陵南虽然是扼守金陵的西大门,可毕竟不是金陵治下,而是靠山靠水的一个县城,即便这里车水马龙,可真正的高手,又有几个喜好留恋青楼? “这个臭小子,还真让自己看不透。”望着沈言刚毅俊朗的脸颊,叶三娘莫名的伸出洁白的右手,轻轻的抚摸了沈言的脸颊一下,然后飞快的缩回,眼神中浮现一丝慌乱,就如同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白鼠,心砰砰的剧烈跳动着,偷偷的瞄了一眼沈言,看看沈言是否有发现,脸颊感到微微发烫。 叶三娘是前任白莲圣母的幼徒,五岁入门,同门中有十几名师姐,可真心对自己好的,也只有三师姐,也就是现在的白莲教圣母,所以自己对三师姐的感情名为姐妹,实为母女,尽管三师姐比自己只大十三岁。 前任白莲圣母潜修武学,有天赋异禀,因而武学成就上达到了历代白莲教圣母的巅峰,偶尔机缘下得到一本失传的媚术,潜修苦学,后因走火入魔导致功败垂成,师傅门下的十几名弟子中,真正得到师傅衣钵传承的,也只有三师姐,所以,师傅不得已情况下将圣母之位传给三师姐。 但是,单论师傅潜修失败的媚术这一门武学,只有自己完全领悟了其中的精髓,并在自己十九岁那年成功达到大成境界。 为了感激三师姐对自己的恩情,自己将本名叶无双改成叶三娘,同时,为了行走江湖方便,和教内弟子方便打交道,自己就改头换面、易容成现在的这个模样,所以,沈言为何每次见到自己都是这个姿容,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悄然变老。 一开始,自己是真心实意帮三师姐做事,然而随时时间的流逝,三师姐逐渐变了,心中只想着如何将白莲教发扬光大,成功推翻大夏,自己做女皇,为此,自己曾多次劝过她,可惜,自己越劝,自己便离她越远,最终导致不再相信自己。 正是如此,自己才选择了做一个最没有权力的护法,但是,实际上影响力最大的护法,便是传功护法,专门帮圣母教导弟子。当然了,一开始,圣母并不怎么信任自己,可是自己的实力并不比圣母弱,同时,圣母又没有足够的精力放在教导弟子上,加上自己真心实意的在传功,最后圣母逐渐的放松了对自己的怀疑。 在担任传功护法的这几年,自己发现了一个好苗子,一个比自己只小八岁的凌秋娘,习武不但认真努力,很快便能掌握武学的运用,而且连媚术的要领和精髓也很快便领悟了,欠缺的就是机缘,所以,凌秋娘很快便从这些弟子中脱颖而出,更被选为圣女,圣母的接班人。 叶三娘的眼神有些发愣的望着陷入昏迷的沈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自己的往事,同时,心中十分诧异自己对沈言的心态为何会如此,论缘分,自己与沈言是初次见面;论身份,自己是白莲教护法,而他是朝廷的官员;论年纪,自己应该比他要大个七八岁。 自己为何会对眼前这个小男人就这么好奇呢?为什么见到他被自己打伤后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觉,竟然舍得拿出师傅传给自己唯一的一颗救伤圣药呢?就连圣母几年前一次意外受伤后向自己讨要,自己都舍不得给。 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迷惑,右手又忍不住轻轻的摸了摸沈言略显苍白的脸颊,就这这一刹那,叶三娘似乎感觉到沈言有些不对劲,左右连忙搭在沈言手腕的经脉上,轻轻的按着。 叶三娘搭上沈言经脉的那一瞬间,顿时感到沈言的经脉里仿佛是万马奔腾,气息凌乱中带着充足的韧劲。叶三娘有些不敢相信沈言身体里的内劲竟然如此雄浑,比自己习武二十多年还要雄浑。沈言既然有如此浑厚的内劲,又怎么会被自己打伤呢? 殊不知,沈言身体的内劲是被鬼婆和盗圣强行灌入的,本来就不属于沈言,尽管沈言掌握了化解之法,也成功的消融了两股内劲,但在某个层面上,运用起来还不是十分的默契。再加上沈言并没有完全的消融这两股内劲,盗圣曾说过,想要完美的消融这两股内劲,除了自己的悟性和化解之外,更关键的还是阴阳相容,但是,沈言虽有了一次阴阳相容,可是,后面一直都是孤阳增长。所以,在受到强有力的外力刺激下,两股内劲似乎又干上了,也正是如此,叶三娘才会成功打伤沈言,沈言才无法遏制住这份伤势。 而随着沈言消化药丸的药力,就仿佛一道温和的水源温柔的冲刷着沈言身体内的两股内劲,让他们变得平稳。但是,药力毕竟是外力,想要压住这两股内劲,并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实现,所以才会出现叶三娘搭脉时的情况。 “看来只有为你解衣宽带了。”叶三娘并不清楚沈言内劲的来源以及其中的缘由,但是为了想要更加清楚的知道沈言的伤势,叶三娘的眼神落在沈言的胸前,只有解开沈言的衣服,察看伤势才能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想到变去做,因而叶三娘的右手搭在沈言的胸前,清晰的感受到沈言的心跳,眼神中浮现一丝迷茫,随即轻轻的摇摇头,解开沈言的上衣,露出强健的胸肌,胸前有一个清晰的掌印,仿佛是一个完美的纹身。 第二零八章 器大活好 沈言自昏迷在高庸的肩膀后,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境中有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朦胧人影轻轻的亲吻自己,还不断的摸自己的脸,摸自己的胸肌,感受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在对方的触摸中,自己明显的有了生理反应,小弟弟很不听话的昂首挺胸的露出强壮的一面,仿佛也在向朦胧的人影展示自己的威风,同时,嘴角发出一副轻笑。 “呸,坏胚子,都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有这个心思。”叶三娘的眼睛一直盯着沈言的身体,突然见到沈言两腿之间竟然鼓起了一个大帐篷,一开始还以为沈言带着了一个什么很厉害的秘密武器,可随后便想到了沈言身体异样的变化,瞬间变明白了沈言的小弟弟在做坏。 但是,叶三娘并不知道沈言因为做了一个香艳的梦而让小弟弟露出强势威武的一面,还以为沈言受伤了还想着这些风流事。 “没想到本钱还是挺雄厚的,就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叶三娘虽然没有亲自体会过男女大战,但身为倚翠楼的老鸨,光是听,就听了许多的好戏,有号称自己是床上小旋风,可办事不到三分钟的,反正听了各种状况的。 “咳咳。”就在叶三娘遐想中,沈言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似乎药效已经起到了完美的效果,随时都可能会睁开眼睛。 听到沈言的动静,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之色,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绯红,望了沈言一眼,随即站了起来,飘向窗前,跟沈言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是哪里?”果然,当叶三娘刚飘到窗户边时,沈言发出梦呓般的声音,随即张开眼,发现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不由得张口问道。 “醒了?醒了,就证明你死不了,死不了,那你就滚蛋吧。”不知为何,叶三娘似乎更喜欢看陷入昏迷中的沈言,清醒的沈言虽然更有趣,可是,人清醒了,就意味着身上的责任就来了,责任来了,就会来了许多想做和不想做的事。 “叶三娘,是你。”听到叶三娘的声音,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沈言突然清醒了,脑海中所有的思维都正常了,转过头,望着双手抱胸的叶三娘,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疑惑,疑惑自己不是走出倚翠楼了吗,自己不是倒在高庸的肩膀上了吗,自己又怎么会在叶三娘的房间? “你把高老大和李韵涵怎么了?”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沈言猛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上衣竟然解开了,眼神中的疑惑变得更加浓烈,直愣愣的望着叶三娘,似乎在问,是你解开我衣服的吗? “放心吧,我不会违背我的承诺,既然答应了你,我肯定会做到。”瞧见沈言一副着急焦虑的神态,叶三娘的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情绪,什么时候有人也这样为自己着急焦虑过?随即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笑容中带着丝丝苦涩,“你说的那两个人,他们在楼下的大门外。” “是你救了我?”沈言并不傻,当脑海中理顺了思路后,思维就变得清醒了。 “你受伤也是我造成的,我不想我刚兑现了承诺,却因为你倒下了,结果又变成没有希望了。”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相比我亲自动手劫狱,我更喜欢你将圣女和小蝶放回来,完成我们俩的承诺。” “既然如此,说谢谢似乎有些见外了。”瞧见叶三娘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无法抹去的忧愁,沈言的脑海中浮现一丝疑惑,救自己一命就让你这么忧愁吗,还是因为救了自己便会给濒临绝境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喂,我说三娘,你对我有意,也不用如此急色吧,我可是受着伤呢。”似乎想要解开这一团谜团,又或者想要刺激叶三娘,沈言又忍不住口花花的说道。 “臭小子,我急色?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行,难道你刚醒来,还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吗?”听到沈言又拿自己开涮,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似乎一下子就被沈言带走了忧愁,右手轻轻的指了指沈言小弟弟的位置。 “我什么德行?”听到叶三娘的话沈言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随即顺着叶三娘手指的方向,才看到自己的小弟弟竟然搭了一个大帐篷,向对方展示自己威武雄壮的一面,说到这个,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男人真的不容易,小弟弟稍微有点动静,别人就能清楚的看到,除非这个男人的小弟弟型号过小,被宽大的衣服盖住了。 “这是我的本钱,证明我的身体好着呢。”瞧见自己的囧状后,沈言丝毫没有感到羞涩和扭捏,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 “本钱是不差,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银枪栏杆头,中看不中用。”听到沈言如此的自夸自己,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鄙视。 “你又没试过,你又怎么知道,莫非你刚才摸了不成?”不知为什么,瞧见叶三娘的神态,沈言似乎想要好好的调戏对方一下,似乎是为了保自己被她打死的仇恨,又似乎有其他的意境,“你不是知道紫儿每次都被我弄的半天下不了床吗,这叫什么?告诉你,这叫器大活好。” “器大活好?”突然听到沈言冒出的这个词汇,叶三娘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可随即瞧见沈言眼神中浮现的一抹诡异的笑容,顿时明白了这是沈言在向自己炫耀,也是在暗示。 “吹牛的人,我见多了。”叶三娘似乎不想被沈言的言语击败,似乎又让自己找到了十七八岁时的那股冲进和活力,眼眸中浮现一丝斗志。 “吹不吹牛,试过便知道。”瞧见叶三娘眼神中流露的神态,沈言的心中顿时有一些莫名的快感,“刚才你不是想要摸来着吗,既然时间还早,不如让你试一试,我是不是器大活好。” “恬不知耻。”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似乎有些退缩了。 第二零九章 布网捞鱼 “沈兄弟,那个叶三娘真的救好了你?她那药真的这么神奇?”沈言的身影出现在倚翠楼大门时,高庸焦虑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欣喜,连忙走上前,轻声问道。 “有劳高老大担心了。”瞧见高庸一脸焦虑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感激。 望着真诚的高庸,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刚才房间里与叶三娘旖旎斗嘴的情景,自己一番口花花竟然让万种风情的叶三娘感到了一丝恼怒,洁白的脸颊上竟然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这可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当然,沈言并不清楚叶三娘的过往,以为身为倚翠楼的老鸨必定是久经男女之战的沙场。 “三娘,你露怯了。”沈言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是并没有深想,所以望着脸上浮现一丝恼怒的叶三娘,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轻轻走到叶三娘的身前,眼神中带着些许犹豫、些许挑衅的眼神深深的望着眼前叶三娘这张祸国殃民的脸颊。 “滚。”瞧见沈言一副逼人的气势,感受到沈言略显急促的呼吸,叶三娘的眼眸中流露一丝恼怒,闷声说道。 “滚,我不会。走,会。”瞧见叶三娘的这副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即转身向房门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转过身,“三娘,我知道你心中有我,不必刻意隐藏了。哦,对了,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沈言说完后,转过身,轻轻的扣上上衣,然后缓缓的拉开房门,迈着自信而轻盈的步伐,缓步离开。 “这个混蛋。”瞧见沈言一副故意激怒自己的模样以及消失的身影,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股莫名的愁色,仿似一件心爱的东西即将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沈兄弟,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嘴角还浮现一抹浪荡的笑容。”瞧见沈言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好奇,朗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比较好笑的事而已。”虽然高庸值得自己信任,但有些事并不适合与人分享,比如自己与叶三娘调侃的话语就不适合。 “沈,沈言,我”从沈言生龙活虎的走到自己眼前时,李韵涵的眼神中一直闪现着犹豫和不安,带着一丝忐忑的心情静静的望着沈言。 李韵涵心中一直在想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之前的自己不是一直都是敢作敢当吗,行事光明磊落,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为何与沈言相处后就变得有些犹豫,不再果敢了呢?是迷失了自己,还是另有其因? “你是想说没有用嘴帮助我将药力消化吧?”沈言从出来的那一刻就赶紧到李韵涵的神情有些扭捏,心中似乎藏着什么心事,本来想主动询问一下,但是怕自己的主动让李韵涵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反感。 “没事了。换成是我,我也是这个选择,这是人的本能反应,也是女子应有的矜持,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别忘了,我们以后可能会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呢。”瞧见李韵涵微微点头,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真诚,劝慰道。 “沈,沈言,多谢。”听到沈言宽慰的话语,李韵涵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受到了委屈的孩子,特别想在值得信任的人肩膀上痛哭一下,以发泄心中的委屈。 事实上,沈言对李韵涵的这个本能反应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则这个是女人应有的反应,自己没有权利要求李韵涵必须这么做;二则李韵涵如果做了这个事,那就没叶三娘啥事了。 自见到叶三娘被自己的言语恼怒后,沈言的心中很期待,或者说很好奇叶三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拥有绝世武功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做倚翠楼的老鸨,真的只是帮白莲教敛财吗?一个风情万种的人,又怎么会在乎自己一些调戏的言语?这样的言语不能说甘之如饴,起码每天都会遇上十几二十回吧,内心中绝对不会排斥,更不会害羞。 所以,通过叶三娘一系列无意识的表现,沈言总觉得叶三娘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一个人隐藏的再深,她的眼神中总会偶尔露出一丝破绽,叶三娘表面上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尤物,是倚翠楼的老鸨,可是她的眼眸中偶尔会闪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有不甘,有迷惑,有厌恶,有哀愁,等等不一而足。 如果叶三娘真的是想帮白莲教做事,即便屈身于倚翠楼,虽不能说欣然接受,可绝对不会流露出如此复杂的神色,这里面到底有着怎样的玄机? 沈言绝对相信叶三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很想剖开叶三娘面前的一层层伪装的面纱,直接看到叶三娘的真面目。 想到这里,沈言缓缓的转过头,抬头望了叶三娘的窗户一眼,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沈言有个感觉,叶三娘正站着窗户边,悄悄的看着自己。 自己虽然过上一段时日就会离开陵南,回金陵。按道理,自己与叶三娘和白莲教今后也可能再无交集。但是,自己内心中总感觉到自己与叶三娘、与白莲教还会碰面,所以提前多做一些防备和准备不是一件坏事,更何况,叶三娘本身就是一个让人无限幻想的尤物,多了解这样的人或事,对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而言,应该都是一件很欢快的事。 沈言也不例外。 “沈兄弟,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和打算?”瞧见沈言轻轻一语化解了李韵涵刚才心中的委屈后转过头望了望倚翠楼,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虽然这个时间很短,短的不可能发生一些男女之间的事,但高庸有个感觉,沈言和叶三娘之间总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而且他们今后肯定还会有再遇的一天,心中虽然好奇,但高庸不会愚笨的直接问出来。 “回去,先放了凌秋娘和那名白莲教女子,然后布网捞鱼。”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 第二一零章 身份暴露 “沙典史,没想到这么巧,不知有没有打搅到你呀?”沈言离开倚翠楼后,便来到县衙大牢,准备实现承诺,放了凌秋娘和小蝶。可是,自己刚来便瞧见典史沙宏亮的身影刚从羁押凌秋娘的牢房旁走过,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 沈言之前就让林学谦交代过,羁押凌秋娘和小蝶的牢房不准任何人接近,凡无故接近者,则视为同伙,可直接抓捕。身为典史的沙宏亮,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命令。可是,对方知道了,仍这么做了,要么就不将林学谦放在眼里,要么他就有问题。很明显,他是白莲教的人。 可问题来了,沙宏亮是圣母一系的人,还是教主一派的人? “原来是沈大人呀,这不,听说城内最近有白莲教的人,小的生怕有人劫狱,所以,就过来看一下。”不是说沈言去倚翠楼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沙宏亮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慌乱,随即脸上正经的说道。 “哦,看来沙典史忠于职守呀,这可是一个好的榜样。典史尚无品级,好好努力,争取获得一个九品的主簿干干,甚至八品的县丞也不是没有可能吗,我看好你哟。”沙宏亮的眼神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已经起了疑心的沈言又岂会错失观察沙宏亮的每一个细节。 “小的哪有这福分,只想做好本分的事。”听见沈言的夸奖之词,沙宏亮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诡异的神色,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沈言所言,或者说,压根就不在乎九品、八品的。 “今天天气好晴朗呀。”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突然说了一句偏题的话语,说起了天气。 “不是吧,沈兄弟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人聊天气,是不是伤势还没有完全好清,脑子有些乱呀。”听到沈言说起了天气,跟着沈言身后的高庸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心里不由得腹议道。 “是呀,陵南的秋末一直都是这样,天气比较晴朗,适合文人三五成群在一起吟诗作对。”沙宏亮听到沈言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眼睛微微张大,浮现一抹诧异,沈言怎么突然会说出天气,是巧合,还是另有其他意思? “确实,晴朗天气很适合文人们一起吟诗作对,也适合情侣一起秋游,欣赏秋天的丰收和美好。”再次看到沙宏亮眼神闪现的一抹诡异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个完美弧度的笑容,“但是呢,也更合适志同道合的人欣赏花香,因为秋天则是处处百花香。” “你”听到沈言的话音,沙宏亮的眼神张的大大的,似乎写满了不可思议,无法想象这沈言是怎么知道这个联络暗号的? “沙典史,是不是感到很惊讶呀?我是怎么知道这个暗号的呀?按道理,我是不可能知道这个暗号的,可实际情况却是我知道了。”瞧见沙宏亮的神色,沈言知道自己猜对了,沙宏亮是教主一系潜藏在陵南的负责人。 沈言实在没有想到教主的手段确实很神通,竟然能将触手伸到了官府里,虽然典史没有品级,但是却掌管着稽检狱囚,实权可谓不小。 “你”沙宏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慌乱,没想到自己在陵南潜伏了四年时间,与沈言初次见面就被沈言识破了身份。原本听到沈言前去倚翠楼的消息时,沙宏亮的眼神中还浮现一抹轻视,是男人,都喜好这个特殊的爱好吗?看来叶三娘这些年确实捞了不少呀。 正是觉得沈言逛青楼,绝对不会段时间内回来,沙宏亮才会大着胆子前来会一会凌秋娘,希望从凌秋娘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可是,天不遂人愿呀。自己费尽了口舌,甚至用教主的身份来施压,凌秋娘丝毫不买账,无果之下,自己就打算离开去找小蝶那里碰碰运气。谁知,刚迈出关押凌秋娘的牢房,沈言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殊不知,正是沙宏亮从凌秋娘的牢房里走出来,让沈言逮了个正着,使得沈言对其产生了疑心,再加上,叶三娘破天荒的先告诉了沈言关于教主一脉在陵南的联络暗号,所以,沈言才会大胆的猜测沙宏亮的身份。 一开始,沈言还不敢确定沙宏亮就是教主的人,所以,也没有直接说出今天天气晴朗,处处百花香的暗号,而是接着闲聊的方式,慢慢的试探沙宏亮的神色,谁知,沙宏亮听到沈言巧妙的说出暗号时,神色中露出了破绽,从而让沈言十分确定沙宏亮有问题。 “你是如何识破的?”望着沈言一脸笃定的神态,沙宏亮知道自己在沈言面前完蛋了,四年的潜伏可谓是功亏一篑。只是,自己即便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所以,一改之前卑微的形象,挺起胸膛,直视着沈言的眼光,问道。 “不得不说,我很佩服教主的能耐,竟然可以将你安插到陵南的县衙里做事,而且还是一个实权不小的典史。”听到沙宏亮的询问,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发出一番感慨,“或许,这其中不只是教主的能耐,还有文相的能耐。” “你莫非也是?”听到沈言如此清晰的提到教主和文相,沙宏亮的眼神中再次写满了诧异,沈言是怎么知道这些,教主的身份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文相的身份除了教内一些核心弟子知道外,外人并不知道,外人知道的只是教主身后有两人,一个是幕僚,一个是侍卫。但是,幕僚是文学,侍卫则是大元帅。 “白痴。”听到沙宏亮的询问,坐在牢房里的凌秋娘翻了一个白眼,教主下面怎么有这么白痴的人,竟然还被派到陵南这么重要的地方。 沈言走进牢房的时候,凌秋娘是看到了,但是想要提醒沙宏亮已经来不及,况且,自己和沙宏亮并不是一个阵营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去提醒了,任由沙宏亮被沈言套出身份来。 凌秋娘不关心沙宏亮是如何暴露的,她关心的是沈言是如何知道这个联络暗号的。 第二一一章 捉弄 “莫非是三娘姐告诉他的?”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疑惑,陵南城内圣母一系知道教主一系的联络方式和暗号的人只有自己和叶三娘,可是自己是不会告诉沈言的,所以沈言才会倚翠楼找叶三娘,莫非是叶三娘告诉沈言了,否则怎么会这巧合? 在白莲教的公开场合,凌秋娘会规规矩矩的喊叶三娘一声师姑或叶护法,但私下里的时候,凌秋娘一直都是喊叶三娘为三娘姐,这其中涉及的因素比较多,一则叶三娘的年纪与自己差距并不大,自己只比对方小八岁;二则私下里自己与叶三娘有许多共同的兴趣爱好,说话也能说到一起,加上叶三娘对自己也从来不摆什么架子。 “沙典史,能否如实的告诉我,陵南城内教主一系的人是不是以你为尊?”沈言并不清楚牢房里的凌秋娘有着怎样的心思,只是静静的望着一脸懊恼的沙宏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事已至此,是抓还是杀,悉听尊便,但是想要从我的嘴里套出其他的信息,休想。”沙宏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但瞧到沈言一脸戏谑的笑容,沙宏亮的脸上流露一丝坚毅。 “哦,是吗?既然沙典史这么坚定的站在朝廷的对立面,那本官就不客气了。”沙宏亮眼神中浮现的那一抹犹豫并没有逃过沈言的细心的观察,但是沈言并没有当场挑明,而是眼神中流露一丝明悟的神色,朝身后的高庸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高老大,将沙典史缉拿,稍后押解他随本官前去见林知县,堂堂的县衙里竟然藏着白莲教的匪徒,他这个知县的是怎么当的。” 沙宏亮原本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灰色,可听到沈言要押解自己,并将自己的罪名归结到林学谦的头上,沙宏亮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得意之色,随即很好的隐藏起来。 “老狐狸。”果然,深得文相信任的人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挣扎,明知道自己已然没有归路了,竟然还设计想要祸水东引,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的林学谦头上,让自己与林学谦相互撕咬,这份心机,这份算计,果然老辣。 当然了,自己已然知晓了沙宏亮的心思,就不会去上这个当。但是,为了引出沙宏亮身边的人,自己必须要和林学谦唱一出好戏。想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已然有了初步的计划,所以,才会对高庸说出这番话。 “哼,任你精明,还不是被我算计到了。”听到沈言的吩咐,沙宏亮的脑海中浮现一股得意,但为了逼真,眼神中流露一股恨意。 “高老大,人有三急,我要先上个茅房,你先押着沙典史去县衙,我解决好三急后,随后就到。”瞧见沙宏亮眼神中的恨意,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突然捂着肚子,似乎肚子很疼,随意与高庸对视了一眼,眼睛微微一眨。 “好的。”高庸知道沈言这是想要借机将凌秋娘放了,所以才故意让自己先离开,所以大声应道。 “李云,你一直都是帮我把风的,所以,你留下。”瞧见高庸明白自己的意思,沈言转过头对李韵涵说道。 “即便做了官还是这么的纨绔。”听到沈言的吩咐,沙宏亮的眼神中流露一抹轻视,沈言的名声在陵南是出了名的,虽然莫名其妙的做了官,可是,身上的纨绔风格一点都没变。 “是不是三娘姐告诉你的?”凌秋娘一直静静的看着沈言与高庸演的戏,瞧见李韵涵背对着牢房,而沈言负着双手潇洒的走进牢房,眼神中浮现一抹明悟,轻声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听到凌秋娘的回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喊三娘为姐?” “那你为何又喊三娘,而不是叶三娘或者其他的称呼?”听到沈言的反问,凌秋娘一下子就抓住了沈言话语中的毛病,不答反问道。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听到凌秋娘的询问,沈言微微一笑。 “三娘来陵南后弄了这家倚翠楼,而我呢,你应该知道我之前的名声,所以,倚翠楼是我常去的对方,时间一久,三娘便知道了我是一个很厉害的男人,所以呢,她内心中对我有了一丝好奇。”瞧见凌秋娘轻轻的点头,沈言眼眸中的笑意更浓,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丝荒诞的念头,想要捉弄凌秋娘和叶三娘一次。 “你应该知道,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好奇心,那她很快就会沦陷,成为这个男人的情感上的俘虏,三娘虽然江湖老练,但仍然摆脱不了这个命运,所以呢,你应该能想到是什么结果。” “不可能,三娘姐不是这样的人。”听到沈言信口雌黄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不信的神色,冷冷的望着沈言,似乎随时要找沈言拼命。 “瞧你的神情,莫非你对三娘也有情感,这个不可能吧?三娘可是没有你这方面的爱好呀。”沈言明亮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淡淡的望着凌秋娘,完全是一副你爱信不信的神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不可能,三娘姐绝对不可能喜欢你这样人的男人。”凌秋娘似乎不愿意接受沈言的话语,眼神中流露一副怀疑。 “这个世上有很多看似不可能,实际上却是事实的存在,否则,你以为凭借三娘那么高的武功,媚术又那么厉害,凭什么喜欢上我这样一个纨绔子弟?”沈言半真半假的继续诱惑凌秋娘,似乎非要逼着凌秋娘接受这个事实。 “不可能。”听到沈言说出这番话时,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犹豫,是呀,三娘的武功那么厉害,凭什么一直待在陵南,哪儿也不去。 “不信,你可以自己个去问三娘呀。”沈言已然一副故作轻松的神态,淡淡的望着凌秋娘。 “亲自去问?”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 第二一二章 情意 “沈言,既然你打算放了凌秋娘,为何不直接放了她,而是要在放她之前故意捉弄她?”沈言捉弄完凌秋娘后,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牢房,故意不关上牢房门,给凌秋娘借机逃走的机会。走出县衙大牢后,李韵涵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轻声问道。 “我若亲自送她离开,不管做的多么严密,总有疏漏的时候,万一事后有人借机攻讦我,即便皇上再怎么信任我,我也洗脱不了一个勾结白莲教匪徒的罪名。”缓步走在陵南的大街上,沈言感受着陵南秋末的空气,似乎熟悉又陌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缓缓说道。 “可是,你没有关上老房门,万一有人追查,你也一样逃脱不了罪名呀?”李韵涵似乎不能理解沈言的做法和解释,蹙着一双黛眉,轻声问道。 “那不一样,主动释放是勾结之嫌,没有关上老房门,这个完全可以狡辩说我只负责提审,不负责关门,这些事乃是狱卒的事,莫非要我去做不成,时候凌秋娘逃走,那是因为狱卒没有及时关上老房门。而我呢,最多是一个疏忽之罪。”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没有进入这个圈子,还真弄不懂这里面的区别竟然有这么大。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自己虽然当刑部主事的时间不长,但是,为了要做好这个官,自己花费了打量的精力去研究,而且身边还有常武和章盛这两位善于此道的老痞子指导,自己再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自己哪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于为何要捉弄凌秋娘吗,原因很简单,我放她离去,是因为形势所需,但并非意味着我内心中想要放她离开,所以呢,为了给她和叶三娘之间制造一些隔阂,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 “你们这些男人的心太坏了。”听到沈言的解释,李韵涵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嘴里轻声说道。 “你说错了,不是我们这些男人太坏,而是形势需要。况且,我是谁,我可是你的男人,你竟然敢说你的男人太坏,这不是给你自己脸上抹黑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敢对李韵涵说自己是她的男人,一是自己隐约中听到了这个说法,二是自己也找叶三娘求证了,虽然向另一个女人求证这事有点不太地道,但是,沈言做的理所当然,三是,经历了这段时日的相处和了解,李韵涵心中已然对自己有了情感,身为男人,如果连这点主动的意识都没有,那活着还干嘛。 并不否认,沈言一直期望得到李韵涵的谅解和爱,也一直为了这个事而努力着,但是大多数时候,沈言选择都很被动,都是给李韵涵自己选择,可是,经历了叶三娘的事情后,沈言觉得有些事还是需要主动一点比较好,况且,李韵涵心中已然有了自己,再不主动,那自己还是男人吗。 “你无赖。”正面听到沈言说出我是你男人这句话时,李韵涵明显感觉到耳根子发烫,虽然自己对叶三娘说了这句同样的话,但是,那个形势所迫,沈言因为昏迷而听不到,可眼下就不一样了,沈言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抹情意,同时,又是面对面的,这叫人多为情呀。 “我没什么好听的甜言蜜语,我也不能拍着胸脯保证,我只爱你一个人,但是,我能做到的是,我的心中一点有你的一个位置,而且这个位置比较重要。你可以说我花心,也可以说我多情不专一,但是,你应该知道,跟你同样情况的无瑕无垢,我需要给她们两姐妹一个交代,我也需要给可儿,给盈雪一个名分。”沈言突然停止脚步,眼神中浮现一抹真诚望着李韵涵,不假思索的说道。 沈言一直被这些情感的压的喘不过气来,虽然都说男人多情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可是情多了,也就意味着责任就大了,情感的债务也就多了,再加上,沈言一直没有定下来,确切的说,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过路客,没资格留下来谈情说爱。 沈言的内心中虽然也很花心,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很多个女人在一起,然而摆在自己眼前的选择必须是和她们在一起,伤了谁的心都不好,也不对。 可是,自己已然接受了可儿,接受了盈雪,为何就不能接受李韵涵? 说完后,顿时感觉心中舒畅了许多,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一直背负着这个情感的债务,无法倾述,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这真的不是甜蜜,不是一件心花怒放的事,不是靠嘴巴说说,然后下半身思考的事,真的是一件责任很大的事。 “我虽然是江湖儿女,但是,我也曾幻想过我心目中的形象,脸庞虽然很朦胧,但是,他一定是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我坐的他身后,与他一起共闯江湖,行侠仗义。”听到沈言一番感慨的保证,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似乎回忆,又像是甜蜜。 “对不起,让你的梦破灭了。”听到李韵涵的幻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但是,心中很明白,李韵涵既然跟自己说出这个来,就证明她心中不再去幻想这个了,因为她的心因自己而改变。 “每个女孩都会有这样的一个幻想,什么白马王子呀,什么江湖侠客呀,什么大官人呀不一而足。但是,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的幻想或许不会破灭。” “不,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的幻想将会成为噩梦,即使我还活着,都会每晚都会被这个噩梦惊醒。”听到沈言的心神和开导话语,李韵涵的嘴角浮现一抹甜蜜的笑容,得到一个男人的爱并不难,爱上一个男人也不难,难就难在自己既爱对方,对方也爱自己。君不见太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君不见太多的男人是下半身动物,眼中只有欲没有爱。 “自从那事发生后,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问自己该作何选择。每次都拿不定主意,直到你勇敢的站出来接下叶三娘的那三掌时,我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原来我不是无法面对你,而是我的心中害怕面对你,生怕你心中没有我,生怕你也是像其他男人那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李韵涵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回味,似感触。 “看来,我应该早点让叶三娘打几掌,这样,我就可以早点知道你的心思,早点把你放在手心里。” 第二一三章 斗沈言 “沈大人,这是何意?”沈言与李韵涵敞开了心扉后,两人的心情都变得愉悦了起来,眼神中相互对望了一眼,沈言便迈着轻盈而矫健的步伐向县衙走去,刚步入县衙大堂,便看到林学谦、县丞和主簿、区捕头等人围着高庸,他们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怒火,似乎想要活撕了高庸一样,只是碍于身份没有动手。然而瞧见沈言的身影时,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丝阴毒的神色,朗声说道。 “甘主簿,你这话是何意?”听到甘主簿有些恶意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阴沉,冷冷的盯着甘主簿。 “沙典史身犯何罪?竟然说拿就拿,你虽然是金陵来的官员,但是也不能说拿就拿。”甘主簿一点都不给沈言面子,眼神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沈言。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权力捉拿沙宏亮?”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浅笑,有些戏谑的说道。 “谁不知道你沈言的为人,谁不知道你之前曾受过沙典史的毒打,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恶意报复。”甘主簿的眼神中浮现一些怒意,盯着沈言。 “林知县,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甘主簿的这番话就是跟沈言撕破脸了,就是在揭沈言的伤疤,在恶意中伤沈言了,所以听到甘主簿的这番话后,沈言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冷的盯着甘主簿一眼,随意微微的扫视着大堂内诸人一眼。 “沈大人,此事确实有此嫌疑。”听到沈言的质疑,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沉,即便沙典史真的犯了什么事,沈言虽然有权捉拿对方,但起码要跟自己说一下,而不是像眼前这样直接将沙典史捉拿了,押到县衙大堂。 况且,沈言的这个做法已然得罪了全陵南县衙的班底,自己身为一县之尊,如果对方不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说法,自己的颜面和在,今后又怎么率领这个班子。 虽然甘主簿平时和自己也不一条心,但是,甘主簿这次说的到是有点依据,一年前沈言犯了一点事,沈家就将沈言送到县衙大牢里让沈言好好反省,加上沈家给沙典史送了些银两,希望好好教训沈言一顿,那时谁能想到一个全陵南心目中的坏人又怎么会在一年后摇身一变成为了朝廷的官员,所以,沙典史就在牢房里亲自狠狠的教训了沈言一顿,当时沈言放出豪言说,只要有机会,将来一定要好好报复沙典史。 沙典史听到这番话后,根本没有将沈言放在眼里,便加大了力度,再狠狠的揍了沈言一会儿,所以那一次后,沈言足足躺在牢房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次见到沙典史,眼眸中都浮现一丝惧意。 这是一个事实,沈言想要报复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其实,县衙大堂里站的每一位都直接或间接的惩处过沈言,如果沈言真的想要报复的话,以沈言现在的权势,县衙大堂里的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林学谦之前在沈府外见到沈言的那一刻心中就由此担心,那是沈言虽然没有亮出身份,但眼神瞧自己的眼色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林学谦暂时忽略了这个担心,还以为沈言真的一心想要为陵南的百姓做的实事,从而改变之前留下极坏的印象。 谁知,沈言来陵南才几天的时间,就暴露了骨子里的劣根性,举手间根本就没有将陵南的官员放在眼里,还逛倚翠楼,现在更是直接将沙典史捉拿。 “很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本官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沈言很想直接撂挑子,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撂下了这个挑子,反而真的中了沙宏亮的诡计了。如果自己真的撂挑子了,自己心中也过不了这一关,此事也将会成为自己的心魔,事后皇上也会责备自己太过自私,心中没有大局,做事没有方法。 当然了,自己并不清楚这是不是沙宏亮的诡计,但是,现在全陵南官员的心中都对自己羁押沙宏亮的这一行为认为是报复,如果自己解释,告诉沙宏亮是白莲教的人,他们非但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是狡辩,是强词夺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沙宏亮是白莲教的人,即便心中有这个怀疑,也不会说出来,因为这是涉及到了颜面之争。 听到沈言这番话,林学谦等人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原本做好了想要和沈言据理力争的心里准备,可是没想到,沈言竟然这么快就认怂了,看来一个官员不在乎职位有多高,如果他骨子里就是一怂货,怎么都是一个怂货。 “不过,从你们这样群情激奋的情况可以看出来你们很团结,这一点很好。然而,本官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你们如此团结的为百姓做个实事呢?”瞧见林学谦等人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轻声的神态,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沈大人,休要顾左而言他,我们虽然职位上不如你,但是你无法做到一手遮天,你休想报复沙典史。”听到沈言的一番嘲讽之言,甘主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坚定的神色,沈言这个坏胚子一定要狠狠的打压,否则还真的敢骑到自己头上拉屎撒尿。 之前对沈言的容忍是看在沈半县的面子上,不,确切的说,可以从沈半县的头上讹诈一些银两,然而,沈言现在已然和沈家脱离了关系,再想讹诈沈半县,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况且,沈言现在的身份好歹是一个官。 沈言刚来陵南的时候,自己等人就想着怎么沈言赶走,陵南不需要沈言,之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只是沈言一来便获得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战功,麾下又有军队,自己等人也不好做的太过明显。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但自己撕开与沈言的脸皮后,就做好了与沈言斗到底是决心。 第二一四章 断财路 “放肆,怎么跟沈大人说话的。”高庸押着沙宏亮一到大堂就发现林学谦等人全都围上了,本来自己还想说两句,可是,自己还没有开口,沙宏亮就说自己被沈言报复,本来就想要狠狠的打压林学谦等人的威风,然而自己只是一名大内侍卫,虽然品级上要比林学谦高,可是,皇上一再强调自己等人绝对不可以干涉政务,否则必定严惩。 所以自己不能开口解释,否则定会加大林学谦等人对沈言的误会,所以任由林学谦等人带着仇视的目光看着自己,静静的站着,等待沈言出面处理。 可是,高庸没想到的是,沈言来了,这些人精心的用言语攻击沈言,希望沈言动怒而失去理智,届时,不管沈言是否有理,都将变得无理,所以只是静静的站在这里,听着他们怎么攻讦沈言的,然而听了一半时,高庸实在憋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呵斥道。 “高大人,你只是一名侍卫,虽然级别很高,但是皇上曾下旨交代过,凡是发现有侍卫干涉政务者,可先斩后奏,莫非高大人是想尝试一下我陵南的大刀不成。”听到高庸的呵斥,一直沉默不语的于县丞抬眼望了沈言一眼,随意眼神中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望着高庸,没有丝毫情面的说道。 “高老大,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这些人不想我们留在陵南,认为我们留下会破坏他们的大事,所以想尽一切办法驱赶我们离开陵南。”望着高庸动怒的神色,沈言向前迈了一步,拦住想要动怒的高庸,嘴角浮现一抹诡秘的笑容,仿佛完全洞察了林学谦等人的心思。 “沈兄弟,你的啥意思?”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明悟,自己虽然只是一个侍卫,没有经历过政斗,但是,常在河边走,总会听说过那么一点,再加上自己本身就不笨,所以很快就猜到了沈言话语中的意思。 “沈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听到沈言的这番话,于县丞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压根没有想到沈言竟然如此的理智,但是,即便真的如此,也不能让沈言小看了,所以,于县丞的眼神中随即流露一抹怒色,冷冷的盯着沈言。 “于县丞,饭也不可乱吃,乱吃了,就会肚子疼,严重的话,甚至连性命都丢了。当然了,话更不能乱说,毕竟谁都只祸从口出。但是,本官今天就这么任性的说这番话,你能拿本官怎么着?”脸皮撕破了,沈言也就不再顾忌一些场面话,眼神中浮现一丝冰冷的神色,今天就是对自己在官场上一个严峻的考验,自己通过了,便是一个合格者,失败了,自己啥也不是。 “当你们知道本官从外面回到陵南的那一刻,你们心中想着怎样的龌龊念头,本官不知道,本官也不想知道,但是,有一点,你们觉得本官回来了,你们的财路又回来了。然而,本官在沈家外与沈家断绝关系的那一刻,你们似乎感觉到财路被断了,毕竟再也无能用这个理由从沈家捞取了。不要否认,你们这些年来以保赦本官的理由从沈家拿了多少钱财,这个需要本官面说出来吧,或者说需要本官给你们说出一个具体的数额呀。”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爽朗的自信,反复这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中。 “区捕头,八年前因为本官在街上打烂了一个菜农的菜,为此,你狠狠的教训了本官一顿,然后押解着本官回沈府,并暗示沈家,虽然本官在沈家并不待见,可是沈家呢家大业大,不想因为本官的一些坏事而坏了沈家的招牌和名声,所以呢,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沈管家当场就给了区捕头十两纹银。”沈言融合了之前的记忆,脑海中早就记了一笔账,本想这笔账就这么一直烂在自己的记忆里,谁知,林学谦等人今天的行为却迫使着自己不得不释放这份记忆。 “区捕头呢,一开始确实没想着能从沈家一下子就拿到这么多银两,然而现实给了区捕头一个更大的胃口,所以呢,只要本官一离开沈家,区捕头的人总会在第一时间发现本官的行踪,而本官呢,依然故我的做着坏事,而稍微有点恶迹的时候,区捕头总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然后将本官教训一顿,并送本官回沈家,然后,又从沈家拿一些好处费。这些年下来,本官算了一下,区捕头总共得到了四百五十六两纹银。区捕头,不知道本官说的这个数字对不对?”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望区捕头。 “不过话说回来,本官内心当中十分感谢区捕头这八年来不离不弃的管教,如果没有区捕头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本官真的不知道做了多少更大的坏事,或许因为这些坏事,本官早已触犯了大夏的律法,要么流放,要么别处决了,哪有今天这般能站在你的面前与你说话。” “你”区捕头原以为自己做的虽然不算隐秘,但是沈言绝对不可能说出一个具体的数字来,可是听到沈言说出的数字竟然一丝不差,区捕头的脸上浮现一丝冷汗,这些年来,确实从沈家捞取了这么多好处,也孝敬了甘主簿很多,否则,以自己的能力,又怎么能坐稳捕头这个位置。 “再说说沙典史,本官先后五次由于各种原因被关入县衙大牢,每一次沈家都会暗中给你送上一些银两,最后一次最多,这五次加起来总共是三百八十两,不知道本官这个数字我有没有说错。”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淡淡的望着眼神中浮现这阴冷的沙宏亮。 “还有甘主簿以及于县丞,你二人因为本官的罪名,从沈家分别捞到了纹银八百七十两和六百三十两。”沈言说完沙典史后,眼神中浮现一抹轻松的笑容,望了望甘主簿和于县丞,如数家珍的说道。 “林知县,需要本官说出一个具体数字吗?” 第二一五章 绝境 “沈大人,莫非你想用这来攻讦我等贪污吗?”于县丞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心中不由得腹议着:沈言,你还是太嫩了,我等收到沈家钱财之时就让沈家立下字据,这些钱财乃是沈家赠予,非我等贪污受贿。 “于县丞,并不否认,大夏律法中确实有关于贪污的罪名及定刑,但是,如果本官想要用这个罪名来攻讦你们,是不是有些太过抬举你们,或者说将你们看的很重。”听到于县丞嘲讽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似乎根本没将于县丞的嘲讽放在眼里,缓缓说道。 “本官此番乃奉旨前来陵南围剿白莲教,没有多余的精力查你们的腐败问题,至于你们是否有贪污受贿的行为,乃是十八皇子的事。不过,于县丞的话倒是提醒了本官,本官稍后会向十八皇子提供一份详尽的清单,列举这些年来你们从沈家以及陵南其他大户手里拿的财物。” “沈大人,下官等聚集在此就是想问一声,你是否真的想报复沙典史。然而,听了沈大人的这一番话,下官心中明确了沈大人确实就是此动机,否则,又怎么会将一些沈家赠予下官等的财物误以为贪污受贿,这明显是含沙射影之事。”林学谦听到沈言搬出十八皇子,眼神微微一眯,知道绝对不能让沈言将自己等人的事牵扯到贪污受贿之上,否则,十八皇子一旦插手,自己等人虽然不会受到什么大的罪行,但是,一些风言风语必定由此而生,也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等人今后的仕途。 “林知县,本官如果想要报复你们,你会认为本官先会找沙典史下手吗?”听到林学谦的追问,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霾,林学谦虽然贪得无厌,但是经验却十分老练,否则也不会将包括沈家在内的陵南大户压的死死的,果真是一个有着足够智慧的老狐狸。 “沈大人,这个下官又如何得知,或许是沙典史恰巧落单,所以沈大人就将他羁押,妄图以莫须有或者其他的罪名宣判吧。”听到沈言的询问,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轻轻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沈言。 “沈大人,下官虽然官职不如沈大人,而且沈大人也是奉旨前来陵南围剿白莲教,但是,针对沈大人的所作所为,下官必定会向皇上上一道折子,告沈大人两条罪名,一是以军干政,二是携私怨报复陵南吏员。”林学谦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沈言已然被自己等人坐实了报复沙宏亮的罪名。 “林县尊,下官认为还需要加上一条,就是向皇上陈述沈大人之前在陵南所犯的所有罪行,同时让陵南的那些受害者在折子上签名。”听到林学谦的话语,于县丞的嘴角浮现一丝阴狠的笑容。 “县丞之言果然妙不可言,因为是大实话才更有说服力。”听到于县丞的提议,甘主簿的眼神中流露一抹狠毒的笑容。 沈言,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可惜你之前犯下了太多的恶劣罪行,这些罪行虽然不至于让你被判死刑,但是,绝对会影响你的仕途。同时,你不该一来陵南就以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对待自己等人,你即便是条强龙也不能压着我们这些地头蛇。 尤其是你在城西募捐一事明显的侵害了我们的既得利益,这等同于断了我们的财路,虽然你与沈家断绝了关系,但是沈家从你出现后,明显的就想断了每年提供的孝敬费,让我们的收入一下子就少了好几成,我们又岂能容你留在陵南,否则,后面还不知道你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林学谦等人齐心协力的想要赶走沈言,除了上面的原因外,还有,沈言留下来,十八皇子必定会留下来,留下总会让自己等人感到不安,或许就是做了亏心事,所以才会担忧不已。 “果然妙不可言,算无遗策。”听到林学谦等人一副完全将自己罪名坐实的话语,沈言轻轻的拍了拍掌,似乎真心为林学谦等人感到钦佩。 “当然了,如果沈大人愿意向沙典史认个错,道个歉,并率军离开陵南,前往其他地方围剿白莲教,我等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毕竟吗,沈大人是土生土长的陵南人,我等也不愿意与沈大人撕破脸皮,这多难看呀。况且,陵南并无白莲教匪徒,沈大人留在陵南,是否也有一些不太妥当,每天的消耗也不少,这样,似乎也不太好,只有出去主动围剿白莲教,这才是真正的奉旨行事吗。”瞧见沈言的举措,林学谦似乎有些拿捏不准沈言的态度,眼珠子轻轻一转,脸上露出一副笑容,婉言相劝道。 “林知县,看来你们想要将本官等人赶出陵南的事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呀,这份苦心若用于真心实意为百姓做实事,这该有多好呀。”听到林学谦劝慰之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似乎已然接受了林学谦的劝慰。 “林知县,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呀。” “林知县,你们这是公然逼沈大人离开,难道就不怕本人事后向皇上揭露你们的丑陋行为?”听到沈言的无奈的话语,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怒意,冷冷的扫视了林学谦等人。 “高大人,我们有理有据,又岂会怕你事后向皇上直言。”听到高庸的威胁之语,林学谦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确实,你是皇上的侍卫,有权向皇上直言,但是,你不懂官场上的规则,只要沈言自己离开了陵南,即便事后皇上知道了这事,皇上不但不会下旨责怪自己等人,同时,反而会认为沈言的私心太重,并不适合做官。 “高老大,你不用多言了,他们之所以选择现在爆发,是因为他们已然是胸有成竹,根本不惧我们事后是否向皇上直言。”到了此刻,沈言似乎已然意识到了自己陷入了绝境,只能选择默默离开。 第二一六章 反击 “沈兄弟,难道你就这么轻易的认输了不成,这可一点都不像是我认识的沈言。”听到沈言的话音,高庸的眉头轻轻一皱,似乎不太明白沈言为何会这么轻易的认输。 “高老大,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反击。”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似乎真的已然认命了。 “可是,我们可以说出沙”高庸似乎并不甘心就此认输,想要说出沙宏亮乃是白莲教的事实。 “高老大,你不用再说了,我心中已然下了决心。”听到高庸打算说出沙宏亮的身份,沈言连忙阻止高庸继续说下去。 “沈言,你还是太嫩了一些。”直到此刻,沙宏亮的眼神中才浮现一抹轻松的神态,事已至此,即便沈言说出自己是白莲教的身份,林学谦等人非但不信,反而会认为沈言这是在狡辩,妄图栽赃嫁祸。 “可是”高庸似乎仍不死心。 “放心吧,你认识我这么长的时间,我何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又何时让你失望过。”瞧见高庸一脸的不甘和愤怒,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大人,属下应该没有来迟吧。”正当此时,黄维迁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县衙大堂,望着大堂内诡异的氛围,嘴角浮现一抹明悟的笑容,缓缓说道。 “黄维迁,你再不来,本官真的要被人赶出陵南了。”瞧见黄维迁及时赶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欢快的笑容。 “瞧大人的神色,属下来的应该很及时。”瞧见沈言欢快的笑容,黄维迁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林知县,你们不是说本官因为私怨而报复沙典史吗,那么现在本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本官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证明沙典史确实有被本官羁押的罪名。”瞧见黄维迁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证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沈言被林学谦等人以报复的罪名要挟,为了拖延林学谦等人,不得已情况下,自己一直不爆发,只因为手头没有足够的证据,但现在不一样了,黄维迁成功的找到了沙宏亮的证据,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更没有必要选择隐忍,该爆发了。 “下官并不清楚沈大人话语的意思?”听到沈言的话音,林学谦心中感到一股不安,但是,沈言没有揭开答案,林学谦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等人做了一些无用功,反而将自己的意图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无妨,你不用明白本官的意思。”沈言似乎有一股扬眉吐气的感觉,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的寒意,冷冷的扫视了林学谦等人一眼。 林学谦逼自己离开时,自己可以选择不离开,但是,这样就会落入下乘,甚至会成为士林的诟病,对自己的仕途有着十分不利的影响。当然了,自己更不能耍无赖,将林学谦等人强行捆绑到自己的战车上,一旦自己这么做了,就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先不说事后皇上是否要治自己的罪名,光是林学谦等人就可以选择罢工,而让陵南陷入彻底的瘫痪,如果真的出现这个局面,比白莲教闹事还要严重,这是沈言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面对林学谦等人发难时,沈言只能被动的选择拖延时间。 “沙宏亮,到了这个时候,还需要本官说出你的罪行吗?”沈言根本不顾林学谦等人难看的阴沉着的脸色,而是转过头望着一脸轻松的沙宏亮,眼神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缓缓说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沙宏亮似乎也感到一丝不妥,但是,自己并不清楚不妥在哪里,况且,大堂里还有林学谦等人为自己撑腰,自己没有必要害怕怕沈言。 “看来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呀。”瞧见沙宏亮一脸嘴硬的神态,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沈大人,请注意你的措辞,沙典史品级虽然不如你,但好歹是朝廷的官员,如果你用这样攻击性的话语,乃是有辱朝廷颜面。”听到沈言攻击性的话语,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怒意,恨恨的提醒道。 “多谢于县丞提醒,本官这样说,肯定有一定的道理,同时也请你们闭嘴,在本官没有说完之前不要随意的插嘴。”到了此刻,沈言无需再给林学谦等人面子,展现了强势、霸道的风格,眼神中露出一股霸气,冷冷的盯着于县丞。 “看来沙典史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根本不理睬于县丞眼神中暴露的恨意,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看着沙宏亮,缓缓说道。 “沙宏亮,乃淮北郡庆州府人,因一件琐事而得罪庆州府的官员,后被一名江湖术士所救,为答谢这名术士的救命之恩,加上心中的愤恨,欣然同意这名术士的要求,加入白莲教,而这名术士的身份便是白莲教教主文相。沙宏亮五年前由陵南城永捷车行的周掌柜介绍给于县丞,后由于县丞推荐给林知县,再有林知县举荐而担任陵南的典史。”黄维迁得到沈言的示意后,朗声说着自己收集到的证据。 “沙典史,不知黄维迁说的对不对?”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你,你”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时,沙宏亮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抹慌乱,自己的这些过往,就连举荐自己的于县丞都不知道,没想到就被沈言查到。 听到沈言的话语,以及沙宏亮脸上露出的神态,林学谦等人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了一丝尴尬,到了此刻,他们再愚笨也明白了沙宏亮的真实身份乃是白莲教的潜伏者。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林学谦等人都明白了沈言一早就设下了圈套让自己等人钻,可笑的是,自己等人竟然想着用此事来坐实沈言因为私怨而报复的罪名。 原来沈言和李韵涵相互接受了对方的情意后,并没有及时赶往县衙,而是先去找了黄维迁,让他前往城南荒废的校场,让覃槐安和朱铭铉派人听从黄维迁的调遣,前往沙宏亮的家里查找证据,证明沙宏亮便是白莲教的人,安排妥当后,沈言才和李韵涵急匆匆的赶到县衙大堂。 当时沈言有这个安排,并不是因为沈言意识到林学谦等人会借此机会向自己发难,而是觉得凡事都要做到完美,一旦提升沙宏亮,而自己手头没有足够的证据,只因为对上了白莲教的联络暗号,这个可不是最佳的方法和手段,所以才让黄维迁收集更多的证据,没想到歪打正着,成功的解决了林学谦等人的发难,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反击。 第二一七章 送功劳 “沈兄弟,果然有你的,没想到连我都被你的骗了。”瞧见林学谦等人憋屈的神态,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 “高老大,这个我可不是有心骗你,而是我心中也没有底。虽然你我都知道沙宏亮是白莲教在陵南的潜伏者,但是之前没有真凭实据,即便我说破了嘴皮,有人也不会相信,所以呢,为了杜绝这种可能的发生,我事先便让黄维迁带人去查。所以呢,在黄维迁没来之前,我只能选择隐忍。”瞧见高庸一脸憋屈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神态。 “沈大人,下官确实不知沙宏亮是白莲教的人呀,否则,不用沈大人出手,下官第一个饶不了他。”瞧见沈言成功的扭转局势,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尴尬,原本自己等人精心布下此局,眼看胜利曙光已绽放,谁知沈言早有安排,虽不知道自己等人的布局,却是歪打正着的破解了此局。 “林知县的意思是你们受到沙宏亮的蒙蔽,所以才会向本官发难咯?”听到林学谦推卸责任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中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林学谦。 这个林学谦果然精明,很明显,大堂内的这场局是在他的牵头下布下的,之前自己没有证据前,他们便一口咬死自己是为了私怨想要报复沙宏亮,如果黄维迁没有及时赶到,自己真的被迫接受他们的建议,撤出陵南,从此自己沦为官场的一个大笑话。然而,当黄维迁及时赶到并提出有力证据时,林学谦连忙转换立场,将罪名全都推卸给沙宏亮。 这是典型的官场墙头草,但是,身为官场之人,没有一个人会因此而笑话林学谦,这是官场上的生存哲学和智慧,官场上的人大多数是讲利益、求发展,不会将原则看的太重,太注重原则的人固然值得钦佩,但是这样的官员要么是生活清苦,要么是被明君罩着,不受政敌的攻讦,然而一旦失势,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了,官场上的这种做法,并不是值得鼓励、支持和推广,然而随着时间的演进,俨然成为了一种潜移默化的规则。 “沈大人,虽然下官不想这么推卸责任的说,可是,事实确实如此,下官一时不查察而误会了沈大人,更以小人之心猜忌沈大人,还望沈大人海涵。”瞧见沈言一副玩味的笑容,林学谦的眼中浮现一抹尴尬和不安。 林学谦心中很清楚自己等人眼下的状态,沈言没有成功反击前,自己等人想怎么逼迫沈言都可以,因为这是游戏规则,然而,沈言成功反击后,自己等人如果还想再逼迫沈言,非但起不到效果,反而会给了沈言一个追究自己诬告沈言的一个罪名,为了洗脱这个罪名,自己等人必须要成功转移沈言的注意力,眼下最佳的机会便是将沙宏亮丢出去,恰好,沈言掌握了沙宏亮是白莲教匪徒的证据。 “确实,林知县身为一县之尊,治下出现了白莲教匪徒而不知,这是失职,更为失职的是手底下的官员是白莲教的人。”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微微皱着眉头,脑海中不断思考着自己是否要借此机会将林学谦拉下马? 然而,沈言心中明白,林学谦为人虽然贪婪,却很聪明,也为百姓做过几件实事,况且对陵南的局势十分熟悉,如果沉下心来为治理陵南,不出三五年,其吏治考核必定可以获得一个上。如果将林学谦拉下马,陵南的局势不会改变,或者说,换了一个不知道陵南局势的人来当知县,或许会让陵南的局势变得更糟糕。 再说了,如果留下林学谦,再加以恩惠,在自己留在陵南的这段时间内,他心中必定想着如何补救今天对自己造成的影响,以及还恩,所以必定会认真的配合自己,比换一个人要好多了,况且,短时间内,朝廷也不可能立即派一个新的知县来。 “当然了,是否失职,这个不是本官的职责,是十八皇子的事,本官的职责是带兵保陵南一方平安。” “黄维迁,你是否派人对永捷车行的周掌柜等人进行监视,以免对方知道消息后,走漏了风声或者逃走?”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神秘的笑容望了林学谦一眼,随即转过头望了黄维迁一眼,缓缓问道。 “回大人,属下已然请求覃把总和朱把总两人派兵对可疑人物进行了监视,只等大人一声令下,覃、朱两位把总必定会第一时间控制住嫌疑人。”听到沈言的询问,黄维迁想也不想的说道。 黄维迁本想借此机会将永捷车行的周掌柜等可疑人全都抓起来,但是,黄维迁心中也清楚,这些事沈言即便想要插手,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除非是十八皇子下命令,然而此事,沈言也不想让十八皇子过多介入。 此事看起来是大功一件,然而,此事涉及到的事情比较多,一不留心便会有疏漏,甚至会陷入某些人精心布下的圈套。圈套固然可怕,但这不是阻碍沈言让十八皇子介入的原因,其根本原因,沈言留在陵南的时间并不多,同时,此事丢给陵南当地的官员更加妥当一些。所以,黄维迁才没有对嫌疑人采取拘捕行动。 “林知县,陵南城里除了沙宏亮是白莲教的潜伏者外,还有一批人也是白莲教的人,他们要么为白莲教做事,要么与白莲教暗通曲款,此事本官无权过问,所以为了保住陵南的祥和,本官希望林知县马上派人将相关嫌疑人全都拘捕,至于如何问讯,则是林知县的事,本官稍后会给你一个名单,你照着名单抓捕便可。”听到黄维迁的话,沈言的眉头轻轻一拧,这是一件很大的功劳,可是,现在自己必须要拱手让人,将这份功劳赠送给林学谦。 “当然了,林知县是否听从本官的建议,本官无权干涉,毕竟此事与行军打仗并无多大关系。” 第二一八章 反设局 “沈大人,这。”听到沈言的话音,林学谦的眼神中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自己想了各种可能,就是没想到沈言不但不追究自己等人诬告的罪名,反而将到手的一件天大的功劳免费的送给自己。 “林知县,此事是在你治下发生的,又属于民事方面的事,不交给你,难道要本官去做,或者让十八皇子去做不成?”瞧见林学谦一副惊讶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爽朗的笑容。 换成刚进入官场的时候,沈言绝对不会将这个功劳送给林学谦,不仅仅是林学谦等人设计陷害自己,更重要的是沈言的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经历了一些政务上的洗礼,沈言已然逐渐成熟了,任何事都不可能靠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就能完成了,所以需要盟友,需要一些人为自己做事。 再说了,天底下没有永久的盟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如果自己今天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自己就会被赶出陵南,而有了这些证据,林学谦等人非但不会将自己赶出陵南,反而会求着自己留下,这也是利益驱使。 所以,送给林学谦等人这个功劳看似沈言吃了亏,实际上,沈言获得的利益最大。 不管是谁,都不会、也不敢将此事揽为自己独有的功劳,必定会在请功折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而且是排在第一位的,皇上知道此事后,必定会感到喜欢,觉得自己成熟起来了,懂得合理利用资源了,不再是那个什么都冲着第一线的莽夫了。 当然了,皇上也不会觉得自己是想通过此事来收买人心,因为在皇上的心目中,自己不是地方的官员,即便是想收买人心,这些精于世故的老油条也不会给自己面子的。 同时,通过此事,只要自己在陵南一天,林学谦等人必定会全身心的配合自己,虽然不敢说要啥有啥,但短时间内,只要自己不触犯他们的既得利益,他们必定不会再设下圈套,驱赶自己离开陵南。 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等人相互凝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一个年纪如此轻的、进入官场没几天的人,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官场哲学,加上深得皇上器重和信任,又是土生土长的陵南人,确实值得自己等人沉思,是否有必要非要将他赶出陵南。 “黄维迁,你誊抄一份嫌疑人的名单给林知县,然后随我去城南校场,接下来你负责校场训练的后勤等相关事宜,同时,我们要做的便是训练,等待裴把总等人的消息,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瞧见林学谦等人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清朗的笑容。 沈言心中明白,抓捕白莲教嫌疑人的行动一定不会过于平顺,一则是县衙的捕快的实力,二则,县衙里除了沙宏亮外,肯定还有其他人。沙宏亮不可能蠢的将所有的证据都明面化,况且以白莲教的教主和文相的布局来看,他们俩是不喜欢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当然了,这剩下的事就交给林学谦等人处理了,自己没有必要去操这个心了,自己虽然成功反击了林学谦等人布的局,短时间内林学谦等人不会再向自己布局,除了前面陈述的一些原因外,还有一点便是,他们也不是一条心,一旦觉得有功劳可以获得,必定会争相抢夺,而且,沙宏亮于县丞介绍给林学谦,这个时候,林学谦和于县丞心中必定有芥蒂。 本来,知县和县丞就不可能做到一条心,知县会防着县丞抢自己的权力和利益。同样的,县丞不会甘心做副手,内心中一定会想着如何上位,想着如何从知县的手中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利益。 沈言抛出了一个球,让林学谦等人接下,相互抢夺的同时相互防备着,让他们没有更多的精力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沈言,林学谦等人都这样对你了,你为何要将逮捕白莲教徒这样的功劳送给他们,你这是想要做大好人吗?”沈言交代完后相关事情后,便走出了县衙大堂,刚走出县衙大门,李韵涵回头望了一眼县衙大门,瞧见几名衙役站在大门前,眼睛不断的望着沈言,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轻声问道。 “李云,沈兄弟不会那么好心的将这份功劳免费的送给林学谦等人。”听到李韵涵的询问,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淡淡的望着前方稀稀落落的人群,轻声说道。 “不是很明白。”听到高庸的话语,李韵涵的眼神中疑惑更加的浓烈,一点都不明白沈言此举的用意。 “表面上看,我确实送给了林学谦等人一份功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份功劳真的那么容易到手吗?其实抓捕白莲教的人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难道这些白莲教的人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还会那么乖的束手就擒吗?答案很明显,必定会拒捕,反抗。以县衙的捕快的实力,他们想要抓住普通的白莲教徒没什么大问题,可是遇到了一些高手,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届时,林学谦等人明明看着功劳就在眼前,可是就是够不着,你说,这是一个怎样的感觉?”听到李韵涵和高庸的对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明亮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智慧的光芒。 “届时,林学谦等人要么任由白莲教等人逃走,要么只能厚着脸皮再来求我。你说,林学谦等人会做何选择,所以这份功劳最终还是我们的。” “不止如此,大人此举不但让林学谦等人对设局大人一事感到不安,同时,又接受了大人的这份恩惠,所以,他们必定会对大人心存感激。另外,林学谦等人肯定不是一条心,所以,大人的举措又让他们相互猜忌。”黄维迁一旁忍不住补充说道,仿佛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聪明,又像似为了获得沈言的重用。 “既然想设局害我,就要有被我反设局的心里准备。”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抹莫名之色。 沈言本来因为这副身躯之前的荒唐事而对林学谦等人感到一些愧疚,虽然知道林学谦等人也不算什么好人,但内心中还是想着怎么去弥补一下损失,谁曾想,自己还没有将这份弥补的心思展开行动,就遭受到林学谦等人的攻讦,如果自己不反击,那不是大傻子吗。 “沈兄弟,你太坏了。”听到黄维迁的话,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轻笑。 第二一九章 龙阳之好? “沈兄弟,我们接下来难道真的像你说那般待在城南的校场练兵,然后等裴向东那小子的音讯吗?”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沈言的性格不至于这么被动,怎么突然想到要待在城南校场里练兵呢。 “高老大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这么被动?”瞧见高庸脸上浮现的一抹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陵南的情况原本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眼下已然有了初步眉目,叶三娘答应了自己会主动离开陵南,她即便选择不离开,届时自己已率军悄然回金陵了,所以她离不离开,对自己并没影响,只是印证她是否信守承诺。至于抓捕沙宏亮的同党,这些事已然交给了林学谦等人处理,即便自己想着急,也急不来的,只有等林学谦等人展开抓捕行动失败后,求到自己头上,自己才可以彻底的解决陵南的问题。 至于在外搜寻白莲教军队并实施袭扰的行动,自己只能交给裴向东全权负责,所以,自己接下来的两天内,将会比较清闲,重心暂时转到训练士兵一事上来。况且,训练士兵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前期如果不能将这群白莲教降兵打磨好,就无法让他们感受到大夏皇家军的氛围和军魂,就很难融入到这个团体中,与老兵们一起并肩作战。 当然了,自己插手训练一事,并不是说不相信覃槐安和朱铭铉两人,而是想要将覃槐安和朱铭铉的精力抽出来,让他们更好的训练这群白莲教的降兵。 “沈言,我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李韵涵的眼神中一直夹杂着一丝不忍,望着嘴角浮现爽朗、阳光笑容的沈言,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有什么疑惑,尽管问。”沈言有些好奇李韵涵藏着怎样的疑惑。 “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冷酷残忍的人,可是你明知道捕快们的实力不行,可为何还是要让他们去送死?仅仅是想逼迫林学谦等人吗?”李韵涵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自己虽然不是非常了解沈言,可是从沈言的一些表象来看,沈言绝对不是一个为了一己之利而不顾他人死活的人,可为何明知道捕快没有抓捕白莲教匪徒的实力,还让他们去送死? “我知道这个选择会造成一部分本来不该牺牲的捕快会走上不归路,我不想说做大事必定会有牺牲,那是拿别人的生命在开玩笑。但是,这是他们的职责,不能因为害怕牺牲就让他们待在捕快房里供养着,这不是在帮他们,反而是在害他们,你什么时候见过娇生惯养的孩子能独当一面,懂得感激并孝敬自己的父母?”听到李韵涵的疑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俊朗的脸上写着一丝无奈,淡淡的望了李韵涵一眼,似在解释,又似在说服自己。 “固然由于我的设局迫使他们迈出了这一步,只要是勇敢的迈出这一步,他们便是英雄,朝廷和地方官府必定会给予相应的嘉奖,其家属也必定会得到相应的照顾。”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抹无奈的笑容,自己这个选择虽然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牺牲,但是,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时候并不是有这份情感就能出手解决,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然后拔刀相助就能解决的,身为朝廷官员就必须遵循某些规则,否则,牺牲的就不是一些捕快了,连自己都会陷进去。 “也许你会说人都死了,得到这些荣誉有什么用?这一点,我不想否认。确实,人都死了,有再多荣誉有什么用。但是,他们面临死亡时是可以选择勇敢的死亡,还是屈辱的牺牲?可以为家属争的更多的生活资源,这本身也是一种贡献。” “李云,你是江湖人士,所以瞧见这些情况,心中必定感到某些愤懑,如果今天的对象不是沈兄弟,估计你会爆发。你的这种感觉,我当初刚入官场时也有,当年如果不是帝师暗中劝慰我,估计现在都没有我了。”听到沈言一番无奈的解释,高庸深有同感的望了李韵涵一眼,眼神中浮现一抹痛苦,语带深情的说道。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意气,朝廷官员自有朝廷官员的行为准则,当然,我不会变成那些只为利益、没有原则的官员。我做不到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我会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做我值得做的。”听到高庸的话,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好奇,本想开口戏笑一番,但是瞧见高庸眼神中浮现的那一抹痛苦,明白高庸如果想说,必定会说出来,如果不想说,自己问了反而会加大高庸的痛苦,也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或许你们是对的,或许我不应该跟着你们出来,而是留在望江楼,跟可儿她们在一起。”听到沈言的一番解释,瞧见高庸眼眸中的痛苦,李韵涵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第一次觉得跟着沈言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留在望江楼自然有留下的好,然而跟着我出来也不见得完全就不好,起码有些事我们见证过了,也得到了一些,只是在这件事上你的观点仍带着一些江湖味而已。”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丝真诚的宽慰,淡淡的望了李韵涵一眼,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这个李云仅仅是沈言的侍卫吗?”从第一次见到沈言和李韵涵的那一刻,黄维迁虽然没有太多关注李韵涵,可是随着接触的频率增多,黄维迁总觉得李韵涵和沈言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绝对不像表面上的这层关系。 尤为奇怪的是,沈言和李韵涵的眼神中总是浮现一抹情意,试想一下,两个男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情意,这副情景简直让人作呕吗。 黄维迁虽然不认同龙阳之好,然而,黄维迁并非是一个迂腐的人,如果沈言真的能帮助获得一个想要的舞台,管沈言喜好男色还是女色。 可是,自己并没有听说过沈言还有龙阳之好呀? 第二二零章 离开陵南 “秋娘,回来了,看来这个沈言还算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瞧见凌秋娘小心谨慎的走进倚翠楼的后门,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等凌秋娘走到自己身前时,轻声说道。 “三娘姐,莫非你知道我会回来?”听到叶三娘的话,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原本自己对沈言知道教主一脉的联络暗号时而感到困惑,所以趁着沈言忘记关上牢门时,悄然的离开,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到倚翠楼,本来还想问一下是不是叶三娘告诉沈言的,可是,自己还没有开口询问,叶三娘便似乎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会平安回来。 “不错,我不但知道你会回来,而且还知道是沈言故意放你回来。”叶三娘并不清楚凌秋娘的心思,听到对方的询问,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三娘姐又是如何知道呢?”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心中的疑惑变得更加浓烈了。 “你回来之前,沈言曾来过,”叶三娘并不知道凌秋娘心中的疑惑,也不会猜到沈言竟然在凌秋娘的面前说自己喜欢沈言,所以,将沈言到来后发生的事捡一些重点说了一遍。 “难道沈言说的是真的,三娘姐你真的喜欢他?”听完叶三娘的述说,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苦笑,原以为沈言是在骗自己,可是叶三娘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情意,只是叶三娘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什么?沈言说我喜欢他,有没有搞错,我会喜欢他,先不说我比他大,关键的是我们修炼的媚术是不可以和男人发生关系的,否则我们身体里一般的内劲会自动传给这个男人,你觉得我会将内劲分享给他?”听到凌秋娘的话,叶三娘似乎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明显是沈言故意的,故意让自己不快。 “我不知,但是,沈言跟我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便是,为何之前他一丝武功都不会,更别提内劲了,可是为何自从上次出事了,他非但没死掉,反而多了一身内劲,也会武功了,这一切当然是跟三娘脱不了关系的。”凌秋娘的脑海中浮现沈言当时说出这番话的神情和眼神,明显是真诚的。 “哈哈,秋娘,就凭他这一番鬼话,你就相信他了,认为我喜欢上他,并和他发生了关系,所以他才会变得现在这么厉害。”听到凌秋娘惟妙惟肖的模仿沈言当时的神态和眼神,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笑,没有恼怒,没有喜悦,很平淡的望着凌秋娘,缓缓说道。 “你跟他动过手,知道他最擅长的是什么,从中应该可以判断出他的武学与白莲教没有一点关系。” “他的武学确实跟我们白莲教的没有丝毫关系,而且他的武学根底很浅,一眼就能看出他习武的时间并不长,正是如此,我当时才会相信他的鬼话。”听到叶三娘的话,凌秋娘似乎解开心中的疑惑,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轻笑。 “我没有跟他过招,所以不太清楚他的武学根底。”叶三娘的眼中浮现一丝沉思,脑海中全是沈言抗下自己三招时的情景,那份沉着,那份淡定,一点都看不出沈言是一个刚习武不久的人。 “怎么说呢,他武学根底很浅,可是出手的每一招似乎都能做到随心所欲,仿佛每一招都像是经过了千锤百炼后提炼的精髓。可是,让我感到奇怪和惊讶的是,他明显很擅长刀法,而且,他的刀法似乎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然而,相对刀法,他更擅长近身格斗,他的近身格斗术仿佛是天生的,没有一招一式,没有一板一眼,然而他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却是那么的随性,那么的自然。”凌秋娘的眼神中写满了疑惑和惊讶,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沈言动手的每一招每一式,似乎沈言天生就是一个武学大师。 “说到这个,你倒是提醒我了,当沈言硬是抗下我三招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沈言身体里的内劲丝毫不下于我,但是,他尚不能完全灵活的运用和掌握,仿佛这一身的内劲是从外强行灌给他的。”叶三娘的脑海中不显得闪现沈言硬抗自己三招时运行内劲时的情景,沈言做的虽然没有一点瑕疵,但是,对一个经验老道的人而言,自己修炼来的内劲和外界灌溉的还是有些细微的诧异,尤其是尚不能完全灵活的将这外来的内劲转为自己的,沈言当时的情况便是如此。 “那这么说来,沈言能有现在的这一身功力全是别人灌输的咯。”江湖上不是没有之前是废材,后得到奇遇,然后一身功力突飞猛进,很快就崛起于江湖的先例。凌秋娘原本对沈言突然拥有了这么厉害的武学而感到敬佩,可是没想到沈言的情况竟然如此。 “管他是自己修炼的,还是别人灌输的,眼下跟我们没太大的关系,我们眼下需要做的是,要在最短的时间消除对我们不利的因素,然后悄然离开陵南。”叶三娘虽然对沈言仍充满了好奇和惊讶,但是,眼下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沈言说的是真,朝廷大军随时会抵达陵南,如果自己等人还没有完全消除这些证明自己身份的因素,又没有及时离开陵南,真的有可能会被朝廷大军包围,那时候,除了自己,即便是凌秋娘,都有可能会被朝廷大军擒拿,甚至射杀。 一个再怎么厉害的江湖高手,一旦遇到了一只超过十万兵力的军队,也只能避其锋芒的事,不要试图想着自己乃是高手,对付这些没有武学功底的士兵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谁要是这么想,谁真的是一个大傻瓜。先不说十万士兵手里有没有弓箭等远程性武器,光是十万人不动,让他一个接一个的砍杀,手脚砍麻了,也砍杀不完。 “三娘姐,我们为什么要离开陵南?”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和不舍。 第二二一章 不甘与妒忌 “是的。”瞧见凌秋娘眼神中浮现不以为然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三娘姐,我真是不太明白?沈言固然知道了我们是白莲教的身份,但是,以三娘姐的实力,沈言即便想要对我们动手,也需要好好掂量掂量他有没有这个实力。”从叶三娘的话语中,凌秋娘清楚的把握到了沈言根本不是叶三娘的对手,这个是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沈言在没有绝对实力碾压叶三娘的时候,就算知道了自己等人是白莲教的身份,应该也会量力而行,绝对不会盲目的找上门,这是自寻死路。 “除了交易和承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沈言此次带来的兵力虽然不多,但是,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之前的山谷袭击就是一场充分印证了沈言部队的实力。当然,仅仅依靠沈言的这点兵力,我并不会选择主动离开,可是,沈言只是朝廷派来的先遣军,大部队将会在这几天抵达,如果沈言将我们的身份告诉了统率大军的主帅,你觉得我们有几个人可以成功的逃离?”望着凌秋娘眼神一脸的不甘,叶三娘心中明白凌秋娘这是年轻气盛,这固然谈不上好坏,但是,面对大军压境的前提下,就不是一件好事情。 “三娘姐,我不甘心,我们这些年好不容易在陵南站稳了脚跟,过上了安稳的生活。教主一系从中插上一脚,我忍了,毕竟算得上是同根同源。可是,现在面对朝廷大军到来,我们就选择离开,又将重新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倒是无所谓,可是那么多姐妹怎么办?”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黯然。 凌秋娘虽然是白莲教的圣女,圣母的接班人,然而她的观念和叶三娘一样,对圣母的做法并不感兴趣,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排斥,所以自从来了陵南后,再也没有回白莲教总部见圣母。 “形势所迫,我们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听到凌秋娘的愤懑之语,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自己又何尝不想过上安稳的生活,打打杀杀的虽然很刺激,然而,身边有太多的姐妹需要自己照顾,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提着三尺青锋、逍遥自在。 “既然做了这个选择,速度就要快,不能赌运气,加上消除对我们的不利因素,起码需要三五天的时间,所以,这几天我会亲自找牧掌柜谈这个事,你呢,一方面做姐妹们的工作,另一方面,收拾一下,将一些依据全都销毁。”望着凌秋娘默然的点了点头,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黯然,轻声说道。 “那我们离开陵南后,打算去哪里?”凌秋娘问到关键的问题点。 “金陵。”叶三娘的明亮的双眸中浮现了一丝沉思,脑海中突然浮现沈言的身影,不由得说道。 “金陵,大夏帝都,会不会太过冒险?”听到叶三娘说出金陵这个答案,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白莲教最不想去的地方便是金陵,鱼龙混杂,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可叶三娘为何会主动选择金陵? “两个原因,一个是越风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朝廷的人不会想到我们会去金陵,白莲教的人同样想不到,只要我们自己不暴露行踪,所以,安全上不会有问题;第二个原因则是,我对沈言很好奇,想要更清楚的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同时,我内心中总有一个感觉,我们离沈言越近,我们就会越安全。”叶三娘也不清楚为何要选择金陵,但是,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去金陵。 “还说自己对沈言没有感情,这不是明显的透露出对沈言充满了好奇,正如沈言说的那般,一个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有了好奇,便会沦陷。”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怪异的神态,脑海中不由得想到。 叶三娘并不清楚凌秋娘脑海中的想法,此时,她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黯然,自己选择待在陵南,从骨子里就是想要躲开圣母和教主,除了按时向白莲教总部缴纳捞取的钱财外,不想再牵扯到白莲教的纠纷中。但是自己一旦离开了陵南,前往金陵,就会彻底的摆脱白莲教的关系,成为白莲教的叛徒,今后的路或许比回到圣母身边更崎岖、更坎坷。 然而,做出了选择,就应该坚定信念,而不是在做出选择之后,摇摆不定。 “林县尊,沈言怎么这么好说话?”沈言的身影离开县衙大堂都好一会儿了,甘主簿的眼神中仍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沈言竟然会如此宽宏大量,非但不追究自己等人诬告的罪名,反而拱手相送了抓捕周掌柜等白莲教徒。 “无他,沈言的官职虽比县尊还高,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不足,便是他之前的荒唐作为,这已然成为了他官场乃至他人生一个怎么都洗不掉的污点,所以,如果没有沙宏亮是白莲教的潜伏者这件事,沈言必定会被我们赶出陵南,没想到的是,沈言竟然成功的掌握了最有利的证据,导致我们最后功亏一篑。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一旦传开,非但我们会成为官场的笑话,同时也会成全他的美名,以德报怨。”于县丞的眼神中仍有一丝不满,不满沈言成功的摆脱自己等人精心布下的局,同时也不满沈言竟然想让这么大的一个功劳。 于县丞心中很清楚这份功劳看似送给了在场的所有人,但是,谁不知道林学谦的贪婪是没有一个限度,所以,林学谦必定会争抢这份功劳,甚至占为私有。 为何自己会在林学谦这样一个极度贪婪的人手下任副职,为何林学谦如此贪婪的人竟然还能做出一些让上峰们颇为满意的政绩,为何陵南城内的大户们心甘情愿的被林学谦盘剥?为何林学谦他吃肉,都不给自己等人一口汤喝。 于县丞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嫉妒,脑海中有些愤恨的想道。 第二二二章 缉捕与叙旧 “甘主簿,你的主要职责是缉捕,所以抓捕城内白莲教的行动将由你负责,具体执行人由区捕头负责。但是,考虑到此事乃是我陵南的大案要案,所以,本县决定成立一个缉捕小组,本县自任为组长,于县丞、甘主簿和区捕头为组员,任何一个行动都需要获得包括本县在内的缉捕小组的同意。”林学谦沉吟了许久,眼神中浮现一抹隐晦的喜色。 这个沈言还是真有点憨,明知道自己等人这么设计他,他竟然在占据有利形势下竟然不反击,反而送给自己等人这么大的一份功劳,没经验就是没经验,这样相处起来虽然不大痛快,但是,沈言待在陵南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就冲着今天这份情面和功劳,尽量满足你提出是需求吧,希望他的要求不要太过分。 “我等必然以县尊的指令为行动纲领。”听到林学谦的话语,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隐晦的阴冷,果然,还没有完全获得果实前,林学谦就想要独占果实了,尽管心中腹议不已,可表面上,于县丞的脸上还是挂满了一副笑容。 “区捕头,先将沙典、沙宏亮关起来,沙宏亮做了几年的典史,必定会安插一些亲信,为了不让人将其救走,所以不能关在县衙大牢了。然后,你便组织县衙里当值的捕快,开始按区域实施抓捕行动,为了不让其他白莲教徒感到危机,所以抓捕的时候,一定不能以捉拿白莲教匪徒为由,而是要找其他理由,同时,行动一定快。”甘主簿先是满脸笑容的应和林学谦的部署,然后板着脸对站在身边不远的区捕头吩咐道。 “哼,原以为林知县等人十分精明,经验也丰富,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露出马脚来,然而,他们几个却被沈言免费赠送的功劳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沈言送出这份功劳背后的陷阱,真是可悲。”沙宏亮的眼睛一直微微的闭着,眼睛的余光偶尔扫视着林学谦等人,脑海中想到林学谦等人竟然中了一个初出茅庐之人的局,真的替他们感到可悲。 “三哥,不知能否赏脸陪小弟喝一杯。”沈言的脚步走到城南一间酒肆前,瞧见沈康一直静静的坐在酒肆门外的一张桌子上,轻轻的晃动着手中的酒壶,似醉非醉的神态,当瞧见沈言的身影时,沈康站了起来,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开口缓缓说道。 “不知沈少爷喊住在下有何用意?”瞧见沈康身影的那一刻,沈言心中便明白沈康一定在堵在这里等自己。 “我在沈家的身份比三哥好不了多少,所以三哥也不必用话来激我。”瞧见沈言俊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沈康的神情有些僵硬,脑海不由得想到沈半县的交代,如果自己不能成功化解沈言与沈家的关系,沈半县将不会再供自己读书。 自己虽然一直看不惯沈言的纨绔做法,但是,自己的出身比沈言好不到哪里去,沈言的娘是沈府的一名丫鬟,自己娘亲也只不过是一名秀才家的媳妇,如果不是姿色出众,沈半县绝对不会将寡居的娘亲为妾室,所以娘亲的身份不比沈言的娘要高贵。正是娘亲有这个经历,所以才一再要求自己读书,出人头地,然后想方设法离开沈家这个牢笼。 如果沈半县断绝供应自己读书,以娘亲的能力和自己拮据的境况,不出半年,自己将有书也读不成,将会辜负娘亲的一片期望和厚爱。 “说吧,想找我做啥,如果是给沈半县做说客的,就不要开口,如果是其他的,我或许会考虑做下来陪你喝两杯。”望着沈康犹豫的神情,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怜悯,脑海中洪清楚沈康先后两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受到了沈半县的指使,想要化解自己与沈家的关系。 如果说在沈府中还有谁能和自己同病相怜,或许只有这个沈康,而且沈康这些年来看似过的逍遥自在,成天都耗在学堂里,可是,沈家的人都知道,沈康这是在逃避,不愿意看到自己娘亲那一双充满了期望的眼神,不愿意看到沈家的乌烟瘴气,更不愿意同沈维、沈达等人同流合污。 “三哥,既然遇到了,就坐下陪小弟喝一杯吧,不管之前有着怎样的矛盾,然而现在的三哥已非昨日的三哥,难道三哥还害怕什么不成。”听到沈言直言自己的用意,沈康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忐忑和不安,随即迎上沈言的目光,有些不太自信的说道。 “好,就看在这么多年来,你没有同沈家的那几个同流合污的份上,我就陪你喝两杯。”瞧见沈康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正如沈康所言,自己已然做出了选择,难道还害怕沈康能成功说服自己不成。 “小二,再备一桌。”沈言随意而潇洒的坐了下来,随即朝身后的高庸等人示意,坐在另一桌。 “我知道,你是受沈半县的指使想要说服我改善同沈家的关系,不过,当初在城西,没有你抛砖引玉,估计城内的那些大户和乡绅们也不会这么慷慨的捐献物资,这里,我想对你表达一下谢意。”瞧见沈康要给自己斟酒,沈言轻轻的摇了摇手,然后自己倒了一杯,随意的端了起来,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品一杯价值不菲的红酒,鼻子轻轻的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酒香扑鼻而来。 “多谢三哥。”沈康连忙激动的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似乎被呛到了,连忙咳嗽了起来,等气稍微顺了些,眼神中浮现一丝激动,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自从我躲在学堂里,沈家除了给我送学费和生活费外,几乎见不到沈家的人,没想到,沈半县那天亲自到学堂找我,让我前往城西,找机会跟三哥说上话,然后找机会劝三哥改善与沈家的关系,当我听到沈半县说出这番话时的神情,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第二二三章 万般皆下品 “说真的,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沈半县会有如此消沉的一面,仿佛再也无法掌控整个世界,眼神中再无没有当初的锐利,反而多了一些黯然,三哥,你不知道,当初我瞧见沈半县的神色时,内心中是多么的激动。”沈康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激动,兴奋的说道。 “哦。”听到沈康兴奋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笑容,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天得知三哥做了官,而且还取得了这么大的一个胜利,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可随之而来的是激动和兴奋,我真心为三个感到骄傲。所以,当沈半县找到我,并让我前往城西找机会让三哥改善与沈家的关系时,想到如果能成功劝说三哥,沈半县将会继续供我读书,我便欣然的同意了。”沈康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既兴奋,又羡慕,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妒忌。 “谁知,三哥竟然如此聪明,且对沈家的怨念如此之深,瞧见三哥这副神态,我知道,我不管怎么劝说,三哥都不会答应,所以,我现在已然放弃了。”说到这里,沈康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微笑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无助和黯然。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选择继续读书是对的。但是,凡事不可过度依赖他人的支持,要学会勤工俭学,多磨练人生事态,如此你才不会成为书呆子,不会只知读书、不知人情练达,将来中举后方能做一个好官。”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自己虽然对沈家没有好感,对沈康也没有什么感觉,然而,沈康说出了他自己的心里话,即便身为旁观者,也应该说上一两句劝勉的话。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听到沈言说出这样一句代表了天下读书人心声的话,沈康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激动,嘴里不由得跟着轻声念叨。 “读书一定不能死读书,读死书,要融合人情世故,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如此才能做一个有用的读书人。”沈言说完后,再给自己斟上一碗酒,端起酒碗,向沈康示意,随即一口喝完。 “没想到三哥这么有学问,话语中显露了深厚的文学功底,而且言简意赅、意境深远。”听到沈言再说出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绝美佳句,沈康的眼眸中浮现了许多小星星,流露一丝崇拜的神色。 沈康虽然比沈言要小几岁,可是,沈言之前做的每一件坏事可以说的上是如数家珍,对书本是深恶痛绝,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看过什么书,读过什么诗词,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每一句话语中都蕴含着深深的人生哲理,有时候自己都怀疑此人并非是沈言。 也许,沈言说出的这些蕴含哲理的话语乃是深深的体会了人情练达,方能有现在的水平。沈康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这个奇异的念头。 “回去告诉沈半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没有昨日的因,就没有今日的果,不要再想着找人来劝我,我与沈家今后不再有丝毫关系。”望着沈康眼眸中浮现的一抹淡淡的艳羡的目光,沈言明亮的眼眸中闪现一股莫名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说完这些后,你要勇敢的再说一句,莫欺少年穷。”瞧见沈康听到自己话语后露出的震撼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而爽朗的笑容,“记得跟沈半县说,就说这句话是我说的,如果他聪明的话,会继续供你读书,至于将来是否能中举,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三哥提点。”听到沈言的话语,沈康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感激,如何不知道沈言这是在帮自己,同时通过自己的嘴告诉沈半县,不要欺负沈康,否则,将来谁也保准沈康不会是第二个沈言。要知道,沈言在沈家从来没有读过书,都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更何况还读过书的沈康。 “回去吧,记得今后没事就要多与同学交流,不要再将自己的心封起来,否则,即便你的学问再大,你也是孤独的。”沈言脑海中融合的记忆知道沈康在学堂里的生活和表现,既然开口劝勉了,多说一句也无妨,或许,这一句就能改变沈康的命运,谁也保不准沈康未来就不会中举,或许那个时候的沈康将会成为自己的同盟也说不定。 “多谢三哥教诲,康知道怎么做了,康也定不会让三哥失望。”沈康知道沈言虽然与沈家断绝了关系,但是,对自己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排斥,甚至还语重心长的教诲自己,这一点,足以说明了沈言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也不像之前表现的那般纨绔和无能。 莫非之前的沈言一直在伪装?一旦离开了沈家后,才将自己真正的展现出来。望着沈言一副平淡的神态,沈康的脑海中不由得浮想联翩。 “沈兄弟,你这个兄弟也挺聪明的吗。”瞧见沈康走出了自己的视线,高庸屁股一挪,坐到了沈言的旁边,望着脸上浮现一抹沉思的沈言,轻声问道。 “沈康是沈家唯一一个对我没有恶意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跟我同病相怜的人,他的出身并不比我高贵多少,在沈府也不受待见,但是,他有点比我幸福,他的娘亲还,还能起到一些保护作用,所以,自懂事以来,沈康一直躲在学堂里读书,故意躲避沈家的风风雨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苦涩,一个有娘的孩子跟一个没娘的孩子,待遇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这也是你为何要劝勉他的原因所在。”听了沈言的一番话,高庸的脸上浮现一丝讶然,一个小小的沈府都如此,可见一县、一府、一郡乃至一个国家,勾心斗角的事那真的是说也说不完。 “他是不是一个读书的料,我不想求证,但有一点,万一他将来中举了,以他对沈家的怨念,必定会走出沈家。而且,中举的他,或许会成为我的一个同盟。” 第二二四章 降兵训话 “兄弟们,今天是你们的第一次训练,我不想说什么大话、空话,我只想对你们说一句,只要你们真心实意的跟着我沈言,我必定以兄弟相待你们。”沈言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入校场,发现白莲教的降兵正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没有丝毫队形和士气,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恼怒,随即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走到这群士兵的队前,眼眸中浮现一抹真诚,运用内劲,朗声喊道。 沈言多少能想到这群白莲教的降兵为何会如此,尽管黄维迁从他们当中挑选出清白、憨厚的人加入大夏皇家军,但是,覃槐安和朱铭铉并没有及时对他们开战一些攻心训话,并将身边的大夏皇家军兵力抽出,进行监视周掌柜等人的任务,所以,这些降兵们觉得前路一片黑暗,心中感到恐慌。 “你们虽然是白莲教的人,但是,你们并不是铁了心的要和朝廷对着干,只是受到了白莲教的蛊惑而已,所以,不必担心我会诓你们,再除了你们。”望着眼前白莲教降兵的脸上浮现一丝异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眼眸中闪现一丝鼓舞,大声的说道。 “如果我要杀你们,就不会多费周折的要招募你们,更不会想着训练你们,让你们冲锋在第一线充当炮灰,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只要你们真心跟着我,我会以兄弟之情对待你们,决不食言,如若食言,当如此枪杆。”沈言说到这里,用脚从地上勾起一刚长枪,两手紧握枪杆,运用内劲,只听见咔嚓一声,枪杆一分为二。 白莲教降兵被沈言的这一手折服了,虽然很多人可以做到沈言这一点,但是,没有一个人做的这么干脆利落,这么漂亮,要知道枪杆的材质是很坚硬的,否则又怎么能承受的住刀砍斧削。 “你们都是黄幕僚精心挑选出来加入大夏皇家军的,虽然大夏皇家军组军时间短,但是,这可是皇上亲笔题词的一支军队,而你们是大夏皇家军的第二批兵员,所以,加入大夏皇家军是你们的荣幸,也是你们的骄傲。”瞧见眼前这些降兵被自己的武力折服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到哪里,只要有实力就会震的住场面。 “虽然你们通过了黄幕僚的选拔,但是,我现在还想问一句,愿意加入大夏皇家军的,请站在左边,不愿意的,没有关系,请站到右边,稍后可到黄幕僚那边领取回家的路费。只是,我希望你们回去后,不要再助纣为虐,加入白莲教残害同胞了。”沈言心中明白这群降兵无路可走,只能被动的加入大夏皇家军,但是,身为管理者,一定要体现出对他们的重视,尊重他们的意愿和选择,所以才会多此一举的询问一遍。 “愿意。”听完沈言的话语,降兵们相互看来看,都待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挪到,然而,队伍的中间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以点带面的带动了整个降兵队伍,朗声喊道愿意。 “俗话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但是,我想对大家说的是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岂能做吃等死,今天你们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稍后我会将你们分成两队,分别由覃把总和朱把总复杂训练。”听到降兵告诉的呐喊,沈言嘴角浮现了一抹胜利的微笑。 “训练前,我得先跟你们打个气,大夏皇家军的训练跟一般军队不一样,所以,凡是中途吃不了苦,或者覃、朱两位把总觉得你们不适合大夏皇家军的,我也会将你们淘汰,所以,在训练的过程中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可以抱着侥幸心理,更不要把以往的那些作风带进来。”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严厉和杀气,丝毫不将情面的扫视了一圈。 “这一位,大家一定不会陌生,他便是黄幕僚。他之前也是跟你们一样,是白莲教的一员,是你们军队主将的幕僚,如今他是我的幕僚,即日起,他将负责你们训练的后勤事务。”沈言似乎感觉到自己眼神中的杀气太浓,所以用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黄维迁一眼,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用人的原则便是,只要你肯真心为我做事,又有点才,我不会辜负你们的付出,一定会给你们提供更好的发展机会。” 听完了沈言的训话,白莲教降兵们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激动,自己在白莲教当兵的时候,主将何时这么亲切的跟自己训过话,他对待大家仿佛人对猪狗一般,随意的打骂,从来不将大家当人看。然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将军的人却是如此的随和,虽然他的眼神中也浮现过一抹杀气,但是很快就平复了,这充分说明了,他会尊重大家,起码会做到,将大家当人看。 三三两两的降兵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肯定和被尊重的感觉,相互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大家有条不紊的按着一定的秩序很快就站好队形,眼神中浮现一抹生气和期待,还夹杂着一丝丝激动和兴奋。 “这个沈兄弟,训话还真有一把刷子。”高庸静静的站在沈言的不远处,从进入校场看到降兵的队形时,眼神中浮现了一抹失望,既是对降兵们的表现感到失望,也是对沈言招募降兵的决定感到失望。 高庸知道沈言在赶时间,想尽办法提升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实现打赢金陵精锐的期望,实现大夏皇家军的梦,从而打开皇上心中的一道门。可是眼前这支毫无纪律、毫无队形的白莲教降兵怎么能加入到大夏皇家军,光是训练他们就会花费很长的时间和精力,但沈言压根就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 然而,沈言短短的一番训话,就让眼前这支毫无纪律、毫无队形的降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队形整齐不说,降兵的眼神中都充满了生气和斗志,沈言的这番训话,简直就是亮瞎了高庸的一双钛合金眼睛。 第二二五章 全部消灭 “裴把总,我们在这一带都转了两天时间了,还是没看到白莲教的一名士兵,我们接下来是继续扩大搜寻的范围,还是就这么回陵南?”郭进弧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陵南的地理位置虽然很关键,但是,白莲教眼下的主要目标是相州府,所以留在陵南一带的兵力应该不会太多,千总带着自己等人已然成功的消灭了白莲教一支四千多兵力的军队,所以陵南一带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兵力。 “郭把总,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我觉得陵南的情况稍微有些特殊,城外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支军队。正如千总所言,白莲教的组织架构比较复杂,我们前面干掉的是教主一系的人,那有没有他们的援军在附近?圣母一系的人会不会也有一支军队?”瞧见郭进弧的神态,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千总让自己主动出城寻找白莲教的军队,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在了解了白莲教的组织架构后,自己对白莲教的情况又有了新的概念,两派的人虽然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但是陵南的情况跟相州府是差不多的。 “那这么说,我们的方向弄错了?”听到裴向东的话,郭进弧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不太确定的说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需要等房步瞳和丁三林这两个小子打探到的消息才能判断。”裴向东的眼睛向前方远眺,眼眸中闪现一丝殷切的期待。 “把总,房队长和丁什长两人都回来了。”正当房步瞳和郭进弧有些拿捏不准的时候,一名士兵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到房步瞳的身前,朗声汇报道。 “真是想睡觉,有人就递上了枕头。”听到士兵的汇报,郭进弧的嘴角浮现了一抹轻笑。 “走,回去听他们也没有打探到什么好消息。”房步瞳说完后,率先迈开矫健的步伐,向临时的驻扎地走去。 “房步瞳、丁三林,你两小子这次有没有打探到什么好消息。”裴向东的脚步刚迈进临时的驻扎地,瞧见房步瞳和丁三林两人正低声的交谈着,遂开口问道。 “裴老大,我们兄弟俩辛苦的奔波着,你却带着兄弟们在这里享受着秋后的阳光,真不公平呀。”听到裴向东的声音,丁三林的眼眸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开着玩笑说道。 “这个可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们这方面比较擅长呢。”郭进弧随着裴向东的脚步走到房步瞳的身边时,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说道。 “我和丁什长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打探白莲教的行踪,丁什长那边没有打探到任何情况,而我则在前方五十多里处有一个废弃的军营,根据灶台的数量,这一个军营的兵力大约在两千人左右,根据大营遗留的东西,这一支军队应该在一天前就离开了大营,目前不知去向。”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狐疑,将打探到的消息做了一个分享。 “一支两千人左右的兵力,一天前才离开的?”听到房步瞳的情报,裴向东的眼中流露一抹深深的疑惑,自己等人恰好是两天率军成功袭击了一支四千多人的白莲教队伍,而这一支军队就离开了自己的大营,这是一个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裴把总,你是怎么想的?”瞧见裴向东的神态,郭进弧的眼眸中同样浮现一抹沉思,如果不能清楚的探知这支两千人的军队去向,自己盲目的寻找,很有可能就会钻进对方的口袋中,成为被对方蚕食的猎物。 “我在想,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听到郭进弧的询问,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想要成功的袭扰这一支队伍,就必须要弄明白他们的动向。 “裴把总,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获得了我们两天前成功袭扰了对方的一支兵力,所以担心他们也会被我们袭击,所以才会主动撤离?”丁三林的眼眸中同样带着一丝疑惑,脑海中快速的运转,想要弄清楚这一支两千人的队伍为何会在两天前突然主动离开。 “我就知道你们聚在这里研究什么东西,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样子,一定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吧,哪像我,不动脑,只动手,多好。”正当裴向东等人苦思无果的时候,卫重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大家的面前,粗着嗓子朗声说道。 “卫重安,你不是带人在后面巡视吗?怎么突然来这里,莫非后面发生了什么事?”瞧见卫重安一副清闲的神态,身后还有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和疑惑。 “还是你在自己来说吧,我老卫嘴巴笨,怕说不清楚。”听到裴向东的询问,卫重安的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副爽朗而憨厚的笑容。 “属下见过裴把总、郭把总、房队长和丁什长。”听到卫重安的话语,这名士兵虽然是一脸的疲倦,但精神却是十足,向裴向东等人施了一个军礼。 “好了,这些礼节就不要了。”瞧见这名士兵向自己等人施礼,裴向东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连忙摆了摆手。 “属下乃是覃把总麾下一名士兵,特奉千总之命来传达一个信息。”瞧见裴向东露出体谅的神情,这名士兵的嘴角浮现一抹感激的笑容,缓缓说道。 “说。”裴向东示意这名士兵继续往下说。 “根据千总得到的情报,陵南城外共有两支军队,一支是白莲教教主一系的人,归大元帅直接率领,这支军队已然被千总成功击败,投降的大部分兵力已然成为了我们的战友。另一支军队乃是白莲教圣母一系的人,归圣母直管,人数大约两千人。”这名士兵一口气将沈言需要转到的信息说完了。 “这个信息我们已然知晓了,并且这一支两千人的军队已然离开了他们驻扎的营地。”听到士兵的话语,裴向东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涩。 “千总的意思是希望裴把总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一支两千人的白莲教全部消灭。” 第二二六章 出卖 “这个?”听到士兵转达沈言的命令,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疑惑。本来已四百多人消灭两千人就是一个极大的挑战,现在的问题是根本就不清楚这两千人的动向是哪里。 “裴把总,千总在属下来之前曾特别交代过,如果无法确定这两千人的行踪时,那敌人就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向芜州府方向撤退,另一个则是沿着南边的一条小道前往陵南。白莲教的人具体会选择哪一条,千总则需要裴把总等人根据实际情况作出判断。”似乎能猜到裴向东等人面临的困难,沈言一早就做了安排。 “听你这么说,我想起来我之前忽视的一个细节了。”听完这名字士兵的转述的话音,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道亮光。 “我在大营里发现了一个很小的细节,当时,没怎么在意,这两天的天气比较干燥,路面上的灰尘也比较大,所以掩盖了白莲教士兵的脚印,但现在回想起,他们留在地上的脚印确实是向南边的方向。”房步瞳的脑海中浮现走进废弃的大营时的每一个细节,脑海中最终闪现了地面上一大堆杂乱无章的脚印。 “南边?”听到房步瞳的话,裴向东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 “南边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通往东边的树林,很少有人走那条道路,莫非他们是想绕到东面,然后向陵南发起袭击吗?”郭进弧的脑海中浮现南边的那条羊肠小道,那是一条连接东西方向的一条小路,崎岖难走,一般人都不会选择那条路。 “这个不是没有可能,他们一定知道了我们成功的击败了山谷中的白莲教士兵,所以,他们一定会觉得继续留在大营里,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所以干脆就转移,通过南边的那条羊肠小道,绕到东面的树林,然后趁机向陵南发起袭击,从而攻破陵南。”听到郭进弧的话语,裴向东脑海中的思路逐渐变的清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听到裴向东的话,卫重安的脸上流露一丝着急,不由得问道。 “他们一天前离开,那条小路又非常的难走,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而言,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绕到城南,如果,我们从官道上向城南方向急行军,最迟应该会在明天日出前将他们堵截在那条羊肠小道上。”裴向东的眼中浮现一丝智慧的光芒,充满自信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争取今天晚上追上他们,然后鼓着一股子劲将他们全干掉,然后,我们就tmd在的地上再好好的睡上一觉。”听到裴向东的话,卫重安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冲动,想也不想的说道。 “老卫,认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终于说了一句让大家都开心的话。”听到卫重安的话,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炽热,脸上浮现一副坚毅,朗声说道。 “传令下去,现在生火做饭,大家好好饱餐一顿,然后急行军,务必要在明天子时前追上白莲教的军队,趁着对方睡眠时,将对方一网打尽。” “好好,终于可以tmd好好厮杀过瘾了。”听到裴向东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卫重安的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保证今晚让你厮杀过瘾。”听到卫重安粗爽的笑容,裴向东的脸上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同时,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一抹疑惑,千总身在陵南,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沈言,你怎么又来了?”裴向东心中疑惑的沈言,此时又一次出现在倚翠楼。 “全陵南的人谁不知道我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莫非你们倚翠楼不愿意做我的生意吗?”瞧见凌秋娘一脸怒意的望着自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我是来找叶三娘的,又不是找你的,你干嘛用这样一副神态看着我,莫非你是在吃醋?” “去你大爷的,谁tmd会吃你的醋。”听到沈言的嘲讽之语,凌秋娘人生第一次爆了粗口,眼眸中浮现一丝怒火,狠狠的瞪着沈言,恨不得将沈言一口吞下。 “没吃醋就好,我真怕你会吃醋。”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凌秋娘的粗口,沈言的嘴角仍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轻佻的神色,望着凌秋娘。 “哼。”瞧见沈言眼神中浮现轻佻的神态,凌秋娘恨不得走上前狠狠的甩沈言两个耳光,但是,自己不是沈言的对手,如果真的上前了,不是帅沈言两个耳光,很有可能自己会被沈言轻薄。另外,不知怎么搞得,三娘现在似乎是特别在意沈言,上次沈言来了后,三娘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沈言的手走进三娘的房间,陪着沈言这个坏胚子喝酒,一个多时辰后,沈言才带着微微的醉意走出三娘的房间,眼神中浮现一抹得意的神色,仿佛他被三娘伺候的非常舒服。 “你为什么每次见到秋娘,总要和她吵上两句,莫非你心中有她?”当沈言的身影走到叶三娘的房间时,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一双媚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沈言。 “我可不想跟她吵,只是她一见到我就像见到仇人似的,我又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主,所以她吵,我就跟她吵咯。”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难道不知道好男不跟女斗吗。算了,你也不算什么好男,说吧,这次来又想干嘛?”瞧见沈言一副委屈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笑,眼睛微微一眨,似乎有些看不透沈言为何又来的目的。 “无他,主要是感谢你向我提供的宝贵信息。”沈言迎上叶三娘的眼眸,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微笑,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主要是为了我自己,顺便送你一点功劳。”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及端庄典雅,又极度媚惑。 “我很好奇,你为何要告诉我城外还有一支两千人的队伍,而且这一支队伍明显跟你是同属于圣母一系的,你这么做,明显是将他们出卖了。” 第二二七章 以正合,以奇胜 “出卖?”听到沈言的嘴里冒出这个词,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 “不错,我就是将他们出卖了,然而,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听从我的命令吗?错,他们的心中只有圣母,而圣母现在的路已然偏离了白莲教的宗旨,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身边的姐妹们,我必须要摆脱这双眼睛,如此才能带着姐妹们过上真正的稳定生活。”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悲凉和一丝凄苦。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善心,看来我的好奇心揭开了藏着你心中的痛。”听完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诧异,怎么也没有想到叶三娘这么做的根本原因是想要摆脱圣母的监视,真正摆脱白莲教。 “人都是自私的,只是有的人能控制自己的私欲,有的人控制不住。”望着沈言眼眸中浮现的一丝奇异的神色,叶三娘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沈言对自己出卖陵南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而感到后悔。 “怪不得你一定要我将他们全部消灭,看来,你是真的想要完全摆脱他们。”听到叶三娘的感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完全体会了叶三娘的心情。 “说到这个,我倒是很好奇,或者说担忧凭你手下那么点人,是怎么将这支两千人的白莲教士兵全部消灭的。”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经过这两天的了解,沈言这次只带了五百名士兵前来陵南,前面成功袭击了教主一系的四千人,这固然是一个奇迹,但是,并不能完全体现沈言麾下士兵的战斗力。 这次不一样,沈言非但没有亲自指挥,而是让别人指挥,面对的兵力固然比山谷袭击的白莲教少了一半,但是,这次机会是正面交锋,真正体现沈言麾下士兵的战斗力。 “你将我成功袭击了山谷四千士兵的消息送给城外的军队,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这支军队的主将必定不会再待在原地等待我们的袭击,所以,他必定会想要出其不意的对我还以颜色。所以,他的选择无非是两个,一个是率军退回芜州府,然后集合芜州府一带的白莲教士兵,正面向陵南发起攻势。”听到叶三娘的担忧,沈言的嘴角浮现自信而爽朗的笑容。 “但是,这个可能性极小,先不说陵南相对金陵的位置,白莲教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贸然向陵南发起正面攻势的,之前你们的做法便充分印证了这一点。”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微微的看了叶三娘一眼,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端倪。 “所以,他只能选择第二条路,避开我麾下的士兵,然后从另一个方向攻打陵南,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怎么做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最佳的选择便是城东的那片树林。”沈言眼神余光悄然见到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从城西到城东,有两条可以选择,一条是城北的康庄大道,另一条则是城内的羊肠小道。康庄大道来往的人太多,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他只能选择城南的那条羊肠小道,那里人迹罕至,道路也比较崎岖、难走,正常情况下,一天走不了五十里路,即便他比裴向东提前一天的时间动身,裴向东想要堵截他,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对于陵南的地形,沈言有着充分的了解,脑海中不断融合了之前的记忆,也将陵南周边的地形牢记于心,所以,沈言即便是闭着眼,也知道陵南的哪一条路通向哪里,路况如何。 “追上又如何,最终检验的还是两军的具体战斗力,虽然你麾下的士兵战斗力不错,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五倍于己的对手,想要赢,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还要将对方全歼,这个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一直静静的听着沈言自信的陈述,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内心中既希望沈言麾下的士兵能做到将城外的那支两千人的白莲教士兵全部干掉,又不希望沈言的人能做到这一点,虽然自己想要离开,销毁这些对自己不利的因素,但好歹他们也是白莲教的中坚力量。 “你说的不无道理,正面厮杀的话,裴向东他们确实做不到将他们全歼。但是,战争除了正面厮杀,还有袭击、火烧等其他的方法,所以,裴向东那小子一定方法将他们堵截在羊肠小道,然后将他们全歼。”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向往,这么一个好玩的事,自己竟然无缘参与。 “靠一些歪门邪道取胜,实在是有失体统。”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轻视,如果大夏的军队全都靠这样的本事取胜,实在让人心中不服。 “你这么说,那是因为你对战争不理解,或者说你对兵法不熟悉,孙子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所以,任何一场战争都是要靠天时地利人和,加上一些运气,而并非每一场战争都是需要正面厮杀。”听到叶三娘不以为然的表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清明,望了望叶三娘,缓缓说道。 “当然了,战争如果没有正面交锋,而是永远靠偷袭等手段,确实上不了场面,事实上,这句兵法的意思也是如此。”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自己现在麾下缺少的就是兵力,如果兵力达到五千以上,乃至更多,自己何须靠偷袭取胜。 “我还真不知道以正合、以奇胜的意思,那就劳烦你沈千总给小女子好好解释一二。”瞧见沈言眼眸中浮现的一丝苦涩,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就仿佛赢得了自己心爱的东西一般。 “你确定想要了解以正合、以奇胜的意思吗?”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诧异。 第二二八章 交易 “在正兵与敌人交战的时候,永远要埋伏一支多余的兵力作为后备或伏兵,这就是奇兵。奇兵能出其不意,在战斗中突然打乱敌人的部署,是致胜的关键。正所谓先出合战为正,后出为奇,正奇,就是一个先后的概念,不要一下子将所有的兵力都派上了,任何时候一定都要留一些兵力作为后备队,在关键的时候派上用场。”瞧见叶三娘轻轻的点了点头,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不是在难为我吗,我又不是正规的军校毕业,也没有充足的军事理论,幸好,自己对孙子兵法比较了解,所以才能在叶三娘的面前装一下。 “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这么多年了一直在伪装自己,宁可让全陵南的人都冤枉你,你也不暴露一下自己的才华和实力,最后接着一次偶然的机会实现了完美的大逆转,达到了完美的袭击,然后便率军回到了陵南,向陵南的人宣告,你们之前看待我的眼睛都是错误的,我沈言并不是一名真正的纨绔,纨绔只是一种伪装的手段。”听完沈言的解释,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深的沉思,似乎一直弄不明白沈言到底是在伪装,还是真的如此。 如果真的如此,那为何沈言的脑海中竟然装了这么多有用的知识和才华,而且一离开陵南便获得了皇上的喜欢,当官,率军呢? “没想到三娘竟然这么的了解我,看来你是真的对我有意思了,否则,你为何会如此的了解我呢?”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这些猜测俨然成为了自己伪装的标签,仿佛自己真的将自己伪装的那么完美。 沈言心中也明白,有些事是不能解释的,即便解释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让人误会,自己太过矫情。 “就知道口花花,你前两天不是在校场上训练白莲教降兵时不是提到了大丈夫不能混吃等死,可我怎么看到的沈言都是在混吃等死呢?”听到沈言的调戏之语,叶三娘的嘴角浮现没有淡然的笑容,既不生气,也不反驳,就任由沈言口花花。 “那是给下面人说的,不给他们一些动力,他们又怎么会加倍的付出呢,这样是管理学上的一种手段而已。”听到叶三娘的打趣,沈言淡然一笑,同样的,面对叶三娘的打趣,沈言也不会生气和反驳,就仿佛对方没有说过一样。 “沈大人,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闲扯了半天,叶三娘知道沈言这一趟来的用意不仅仅是好奇为何要将城外的两千白莲教士兵出卖,更多的还是上次自己说要以这个消息跟沈言还一个交易,只是当时自己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故意吊着沈言的胃口,同时,自己又先说出了城外白莲教士兵的情况,这样沈言再次来的时候,不管自己说出怎样的一个交易,在情感上,沈言都不会拒绝。 “三娘,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这一趟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一天不说出这个交易的内容,我一天都食不安、寝不眠呀。”听到叶三娘终于说到了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沈大人还有食不安、寝不眠的时候,实在让我感到惊讶,沈大人身边有那么一个娇艳的女子作伴,怎么可能会食不安、寝不眠。”听到沈言说出食不安、寝不眠一词时,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怪异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沈言的话语。 “我上次虽然说出了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的情况,但是,我当时压根就不相信沈大人麾下的四百多人能完全将他们消灭,然而,此番听了沈大人关于以正合、以奇胜的兵法知识,我心中已然坦然了许多,而且心中十分笃定沈大人麾下的士兵必定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现在才愿意说出交易的内容。”望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笑,叶三娘的嘴边写着一丝轻快的笑容,仿佛能让沈言吃瘪是一种极度幸福的享受。 “不知三娘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沈言能做到,又不违背原则的事,我一定不会推卸。”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知道叶三娘这是在搪塞上一次不愿意说出交易的内容,即便叶三娘真的担心裴向东等人无法成功的消灭两千多白莲教士兵,那自己不管说了什么用的兵法知识,依然无法改变叶三娘的观念。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将城外白莲教两千士兵的信息告诉你,其目的是为了让你帮我做一件事,算是你我之间的一个交易。” 第二二九章 女人成衣铺 “其实,路引啥的,这个对我们不难,我们缺少的就是一个合适的身份。你应该知道,进金陵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很难在金陵立足,毕竟官府对没有身份的人查的比较严。”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是吃定了沈言,沈言一定会给自己等人弄到一个合适的身份。 “合适的身份?”听到叶三娘的话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以自己的身份不是弄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份,但是一下子弄这么多合适的身份,这个对自己而言,确实存在一定的难度,不要以为自己是官,想弄到啥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难不成沈大人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吗?”瞧见沈言嘴角露出的一抹苦涩,叶三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疑惑,似乎感觉到沈言不愿意帮这个自己忙,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提前告诉沈言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的消息岂不是亏大发了。 “非也,只是一下子弄这么多合适的身份对我而言确实有很大的难度。”听到叶三娘质疑的声音,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 沈言心中明白叶三娘之所以提前告诉自己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的消息,而并没有及时告知交易的内容,其用意很简单,自己没有拒绝的选择,一旦自己选择拒绝,非但给叶三娘一个不信承诺的负面形象,同时也会得罪叶三娘。 虽然说叶三娘是白莲教的人,与自己的立场不同,然而一个人起码的道德底线是信守承诺,不管面对怎样的一个人,都应该如此,况且,叶三娘并没有给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烦,而且,叶三娘也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所以,这个忙,自己必须要帮。 “我当然知道这个事对沈大人而言一定会存在一些难度,如果没有一丝难度,那我又何必以出卖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的性命为代价。”似乎能体会到沈言的为难,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苦涩,又带着一丝狡黠。 “我既然答应了你,只要是不违背原则的事,我都会替你办到,所以,此事还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做到。只是,我需要你提供这些人的详细信息,以及需要怎样一个合适的身份,到了金陵后,又打算做什么?”沉思了片刻,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脑海中已然有了一个初步的构想。 “给你信息不是问题,至于去了金陵想要做什么,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眉头轻轻一蹙,似乎自己并没有想的这么深远。 “依沈大人之见,我们这群女子应该做什么行当比较合适?” “一群女子,如果让你们继续操作旧业,那是对你们的侮辱,这个也并非是长久之计,毕竟这个行业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很容易暴露你们的底细。”听到叶三娘的询问,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思考。 “重操旧业?这个不行,我带着姐妹们就是不想再让她们做皮肉生意,我希望可以让她们以后做一个正常人。”沈言的建议深得叶三娘的心,重操旧业虽然会让姐妹们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但是,她们的人格会越来越不值钱,甚至,有的人会产生厌恶的情绪。 “酒楼的情况虽然会被青楼要好上一些,但是,会遭遇同样的情况,所以,这个也不合适。”一边听着叶三娘的话语,沈言一边继续思考着酒楼这个行业的可行性,突然脑海中浮现一个新奇的念头:“不如开一个成衣铺,专门做女人的生意。” “女人成衣铺?”听到沈言的建议,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女人成衣铺虽然不多,但是,这个生意也并不好做,有钱的人都是购买布匹,然后请熟悉的裁缝或私人做,没钱的人,更不会去购买成衣。 “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这个问题真不是很大。如果只是做常规的成衣,这个确实不太妥当,先不说生意好不好做,有没有利润,起码,你们没有资源,做出来的成衣也不可能得到金陵城内的那些贵妇和小姐的喜欢,所以,想要做这个,就必须要出其不意,做别人想不到的,如此,再加上适当的宣传,必定会一下子打开局面,成为金陵家喻户晓的成衣铺。”说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已然浮现了一些计划,欠缺的就是实际操作了。 “瞧你的神态,似乎已然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只是,不知道这个计划是否可行?”瞧见沈言的神态,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道亮光。 “我现在更是萌生了想要和三娘合伙做这个女人成衣铺的生意了。”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自信的神色,望着叶三娘祸国殃民的脸庞,缓缓说道。 “你先说说你的构想。”听到沈言的想法,叶三娘未置可否的说道。 “我说了,怕你不明白。有没有纸笔,我画一些衣服的图形,你一看就明白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脑海中的想法真的是一个极其美妙的想法。 “这是啥?”静静的望着沈言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布料很少、款型奇特的衣服,叶三娘的眼中浮现一抹浓烈的疑惑,忍不住问道。 “你说女人真珍贵,也最在乎的是自己身体那一个部位?”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叶三娘的问题,而是反问叶三娘关于女人最在乎自己身体的哪一个部位。 “每个女人应该都会有自己的答案,所以,你让我一下子说出来一个完美的答案来,这个我还真说不出来。”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这个沈言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怎么会扯到女人最关心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上来。 “有的女人会在乎自己的腰够不够细,有的女人会在乎腿够不够长,有的女人会担心自己的屁股够不够翘,会不会太大,有的女人在乎自己的胳膊会不会太粗,但不管是哪一个女人,都会在乎自己的胸够不够挺,有没有下垂。” 第二三零章 私人订制 “一个女人如果拥有傲人的胸器,却是下垂的,这多少会影响到美观,同时,她内心中也会恼怒为何自己的胸不那么挺拔,如果再提拔一些,便会让自己的男人更宠爱自己。”沈言一双明亮的眼睛深深的望着叶三娘挺翘的胸脯,没有丝毫转移视线的想法。 “就知道你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坏胚子。”听到沈言的话语,再加上沈言的眼神,叶三娘又岂能不明白沈言话语中的意思,时刻都想着吃自己的豆腐。 “三娘,这次你还真误会我了,我这次是跟你探讨你们女人最在乎身体的哪个部位,并非是想吃你豆腐,你要知道,每个女人的胸型都不一样,有碟型,有钟型,有梨型的,所以,这个衣服也就不能千篇一律,否则就不合身,因为这个衣服最大的特点便是合身,充分展现女性的美,让自己的胸型变得更加完美。”瞧见叶三娘的神态,沈言便知道叶三娘又误会自己了,为什么要用又这个词,因为从接触叶三娘的第一眼起,沈言故意露出一副急色的神态就让叶三娘误会自己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登徒子。 “那你为何要一直盯着我的胸在看?”听到沈言的解释,叶三娘觉得自己似乎是误会了沈言的眼光,但是,沈言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在看,不管自己是一个再怎么开放的人,也会被沈言看的不好意思,更何况自己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极度开放的女人。 “我是在研究三娘的胸型是属于哪一种,又有多大,应该采用什么样的形状让三娘的胸看起来更加的完美。”沈言极度的厚着脸皮为自己急色的行为在解释,脸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这个坏胚子就知道给自己找借口。”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绯红,似乎感到一丝不好意思,但内心中似乎又有些异样的感觉。 “所以,将来你要做这个女人成衣铺的生意,一定要奉行一个原则,就是每个人的身形不一样,胸型也不一样,所以一定要做到量身而做,通俗的说,就是要私人订制,如果才能充分体现出我们的与众不同。”似乎压根就没有听到叶三娘似嗔还怨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正经神色,同时流露一丝自信,缓缓说道。 “你这个想法虽然很大胆,很超前,但是却很新颖,我想如果真的能做到你说的这一步,一定会很抢手,成为金陵贵妇和小姐们争相抢夺的衣物。”叶三娘虽然没有亲自感受过沈言所描绘的样子,但是从沈言的眼神中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极有市场前景的衣物,身为女人,又有谁不在乎自己的胸会不会变形,会不会下垂,能不能更挺。 “当然了,也不瞧瞧我是谁。”听到叶三娘的肯定,沈言似乎有些飘飘然了。 “说你胖,你就喘。”瞧见沈言一副自鸣得意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 “当然了,这个私人订制一定是有针对性的,同时,成衣铺也不能只做这些,毕竟有这么多的姐妹要养活,所以,还是需要顺带着做一些常规的成衣,尽量做到老少咸宜。”望着叶三娘嘴角流露的一丝笑容,沈言的眼神似乎看的有些痴呆,被叶三娘的笑容深深迷惑。 “看够了没。”瞧见沈言这样的神态,身为女人的叶三娘,心中既有一丝恼怒,也有一抹羞涩,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甜蜜。 “一辈子都看不够。”沈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句的歧义,只知道眼下的叶三娘充满了媚惑的美,美的让自己差点都把持不住。 “既然你的构想这么好,为何不亲自去做这个生意,反而将这个生意送给我来做?”沈言虽然差点控制不了自己,但叶三娘一直很清醒,以前一直想着这个衣物到底是啥东西,眼下弄明白了,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你觉得我是一个大男人做这个生意合适吗,有多少女人愿意让我看到她们的胸,如果看不到她们的胸,我又怎么能为她量身定制出适合她的衣物。”听到叶三娘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自己刚穿越的一会儿,也曾想过要做这个衣物,但是,自己一个男儿身,存在许多的不便条件,所以,最终只能将这个念头掐死在脑海中,没想到遇到叶三娘后,竟然又有了施行的土壤,所以,趁机就说了出来。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之前一直留恋青楼,原来是一直在想着研究女人的身体,所以说,你的坏已然坏道骨子里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似乎已然明白了之前的沈言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坏名声了。 “你虽是男人,可你身边也有红颜知己呀,让她帮你做,也是不错的呀。” “她有她的路,我不会将我的想法强行灌输给她,如果她不愿意做这方面的事,即便我再怎么灌输,她都不会去触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脑海中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念想强行李韵涵、秋盈雪等人去做,这不是爱,而是折磨,是奴役。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开明的念想,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奇异的神色,沈言的念想绝对是一个异类,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几乎成为了男人的附属品,又有哪一个男人会为女人着想。真没想到眼前这个背负着一身坏名声的沈言竟然会有这样的念想。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听到叶三娘的感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自己的到来和言行举止本来就和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才慢慢融入这个世界。 “别卖弄你的文采了,接下来你想好了这个成衣铺的名字了吗?还有我们的合作方式又是怎样的?”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奇异的神色。 “私人订制。” 第二三一章 瘟神与望夫石 “私人订制?有没有搞错,谁会用这样的名字做成衣铺的招牌,咋眼一看还以为是棺材铺呢。”听到沈言说出私人订制这四个字时,叶三娘的眼神中顿时浮现一抹诧异,一双媚惑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没有想到沈言怎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一时间似乎有些无法接受。 “为什么不可以,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再说,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咋耳一听,不觉得好奇嘛,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一旦产生了好奇,就像是猫爪挠心,总是想要弄个明白。”听到叶三娘的疑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铺子的名字本身就是新奇百怪的,只有想不到的名字。再说,私人订制给人的感觉就很神秘,也比较高大上,所以,很多人第一眼瞧见这个名字时,心中都会产生一丝好奇,再加上一些适当的宣传,必定能吸人眼球,剩下的,便是叶三娘能否抓住顾客的心和购买欲望了。 “随便你吧,反正只是一个名字,只要不要太过怪异就行。那你想占几成的股份?”瞧见沈言的神态,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怪异的神态,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与沈言纠缠太久。 “我也不贪图你的便宜,我三你七,毕竟我只是出出主意,具体的执行和前期的投入,都需要你去弄。”听到叶三娘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真诚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想占叶三娘的便宜。 “你就动动嘴就想占三成股份,还说不想占我的便宜。”听到沈言竟然想要占三成的股份,叶三娘一双漂亮的黛眉不由得一蹙,似乎被沈言提出的条件吓到了。 “如果我不动脑筋帮你们想这个主意,你们能想到吗,不一定吧。生意,有的时候一个点子比实际行动更有价值,没占四五成的股份,实在是看在三娘的面子上。”回归到生意上,沈言仿佛变了一个人,那么的睿智,熟练的抓住了对方的心理,言语间充分显露了沈言对谈判技巧上的把握。 “算你有理。”听了沈言的言语,叶三娘稍微沉思了片刻,虽然沈言的话有一定的道理,然而自己想要获得沈言的支持,就必须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况且,沈言并没有狮子大开口,这也能反应出沈言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 想到这里,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奇异的神色,按道理而言,沈言没有理由真心实意的帮助自己,不但想办法给自己等人弄到合适的身份,而且还帮自己等人未来的生计真心考虑,毕竟立场不同,虽谈不上生死大仇,但仅仅是一个交易,沈言没必要如此。沈言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三娘,此事就说到这里,至于具体的一些细节,我希望在你离开陵南之前,认真的想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再碰头详谈一次。”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自信,凝视了叶三娘一眼,缓缓说道。 不管换成任何一个人,在这个绝对新颖的创意下,都会有些心动,况且,叶三娘求到自己头上,虽不敢说已然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但也说明了叶三娘的境地确实比较尴尬,或者说比较困难,白莲教圣母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沈言并不清楚,但是叶三娘想要摆脱白莲教圣母的控制已然很明确,所以,只要提供一条正当的生意用来躲避白莲教圣母,叶三娘都会认真考虑,更何况自己的这个创意确实足够吸引叶三娘。 同样身为女人,而且是女人中身材、容颜绝对上佳的人,叶三娘又怎么不会关注自己的身材是否会走样,胸会不会下垂等实际问题。叶三娘虽然表面上没有露出特别关注的神态,但眼眸中无意中闪露的一抹眼神已然出卖了叶三娘内心的想法。所以,沈言很确信,叶三娘一定会答应自己这个创意,并且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 “好,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想法,如果觉得合适,我会在离开陵南前再找你的。”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眉头中陷入一抹沉思,心中虽然清楚沈言的建议是一个良策,但是,这个建议太过新颖、太过大胆,这涉及到女性的秘密,并不是所有的女性都愿意公开自己的胸脯让自己等人了解。如果仅仅是自己,自己倒是可以尝试一番,可是,这涉及到十几、二十多姐妹这些年的积蓄和未来的生活,自己不得不慎重。 “没问题,我随时恭候三娘的大驾。”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清澈的神色从叶三娘的傲人提拔的胸前扫过,随即站了起来,迈着自信而矫健的步伐离开了叶三娘的房间。 “这瘟神终于离开了。”瞧见沈言离开的背影,凌秋娘的身影从过道上一个隐蔽的地方悄然的钻了出来,眼神中浮现一抹奇异的神色,低声的呢喃。 “秋娘,看来你对沈言的误会颇深呀。”一身武学到了叶三娘这种水准,即便凌秋娘的声音压的特别低,还是被叶三娘清楚的听到了,等沈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倚翠楼后,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笑,瞧见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声说道。 “三娘姐,你都快成望夫石了。”听到叶三娘的感慨,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顺着叶三娘的眼神向倚翠楼外望去,外面的街道上除了三三两两的人群,什么也没有看到,然而凌秋娘知道叶三娘眼神的关注点是什么,不由得打趣道。 “我倒是想呀,可惜人家看不上我呀,一个是我年纪比他大,二个是我的这身份也让人尴尬呀,换成是你,你会娶一个老鸨回家吗。”虽然知道凌秋娘这是在打趣自己,可不知为何,叶三娘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楚,内心中似乎在感叹韶华已去,感叹心中已然逝去的那份青春和不太美好的感情。 “三娘姐,你还说对那个沈言没有情感,你看你的眼角都春意盎然了,随着沈言的离去,你的魂已然不在了。”凌秋娘的俊俏的脸上虽然浮现一笑容,可是眼神中却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 “好了,别贫嘴了,跟我进房间,我有些话想要跟你好好谈谈。”望着凌秋娘眼神中浮现的复杂神色,叶三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知道凌秋娘对沈言的偏见比较大,但是,自己等人想要躲开圣母的爪牙,就必须抓住沈言这个看上去没啥实力的浮萍。 第二三二章 求救与婉拒 沈言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走回校场,还没走到校场的辕门,便瞧见黄维迁正悠闲的在辕门外来回的踱着步,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黄维迁应该不至于这么清闲吧。 “大人,你回来了,甘主簿在营帐里等你都快一刻钟了。属下瞧其神态是十分焦虑,估计他那边已然扛不住了,所以才会主动找大人求救。”黄维迁瞧见沈言的身影后,连忙向前迎了两步,眼神中浮现一抹轻快的微笑,轻声说道。 “我琢磨着就在这一两天他们会主动找上门来,没想到我出去溜达一圈,甘主簿就找上门来了,真是会选时候呀。”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奇异的微笑,自己当初表面上是送给林学谦等人一个天大的功劳,但这份功劳的背后有着怎样的痛苦和艰辛,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其中的痛。 “是谁在作陪?” “本来是属于,但是,甘主簿接二连三的问属下,大人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属下就一直回答说大人军务繁忙,等手头的事务处理完了,便会回来。但是,甘主簿还是很没有耐心,一再催促属下出来看看,属下最后被甘主簿磨的也没啥耐心了,就借故出来悠闲的散散步,偷回懒。”听到沈言的询问,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当初甘主簿跟在林学谦的身后设计想要将沈言赶住陵南时的风发早已不存在了,这两天为了抓捕陵南的白莲教徒,估计是吃不香睡不好,其眼圈周围的眼袋便是充分的证据,没想到最终被沈言反设了一个局,让其品尝到无法言语的个中滋味。 这就叫恶人只有恶人磨,哦,不对,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瞧见沈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黄维迁不由得腹议道。 “没人作陪,那多不好呀,这有失礼仪嘛。”听完黄维迁的解释,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俊朗的脸上写着一丝不在乎的神色。 “没有呀,属下觉得这是充分反映了自大人而下,我们整个校场里所有的人都非常的忙碌,忙的连招呼他的时间都没有。”似乎感受到了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又似乎黄维迁本身就是一个拥有黑色幽默的人,所以听到沈言的话语,黄维迁不以为然,反而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走呗,一同去见见这两天吃不香睡不好的甘主簿吧,瞧瞧他这两天有没有增加白头发。”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未置可否的说道。 “唉哟,这不是甘主簿吗,今日怎么得空到校场来呀?”沈言迈着轻快的步伐,率先走到校场内那间早已荒废、显得败落的大厅,瞧见甘主簿正焦虑的在那坐立不安,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人还没走进去,便朗声说道。 “哎呀,沈大人,下官总算见到你了,如果再见不到你的面,属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到沈言的声音,甘主簿原本焦虑的眼眸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平静。 “哦,瞧甘主簿的神色十分的着急,不知何事让甘主簿如此焦虑?”沈言明知道甘主簿此行的目的,但仍然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眼神中写满了惊讶和疑惑,凝视着甘主簿。 “沈大人,下官此行是向大人求救的。”瞧见沈言的神态,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尴尬。 当初跟着林学谦身后设计陷害沈言不说,当沈言将抓捕白莲教徒的功劳拱手相让时,不论是林学谦,还是自己,脸上虽然没有浮现得意的神态,然而脑海中明显闪现着一丝得意,觉得沈言的年纪还是轻,又没什么为官经验,所以才会出现拱手相让功劳的事。 然而,自己接手并部署抓捕行动后才知道,自己等人接手的根本不是什么一件天下掉下来的功劳,而是一个坑,一个让自己等人无法跳出去的坑。 一开始以为抓捕白莲教徒根本就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只要捕快们亮出朴刀,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白莲教徒们必定是心慌意乱,束手就擒。然而,现实和想象是完全相反的情况,当自己带人亲自去抓捕的时候,白莲教教徒们不但没有束手就擒,反而个个都像是是凶神恶煞一般,亮出武器与捕快们厮杀。 自己麾下的这些捕快们,平时一个个都能的不得了,只要将朴刀拔出一半,对方便会两股战战,所以平时也不会勤加苦练,武学底子又不够,所以遇到了这些不要命的白莲教徒后,一个个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两股战战,连朴刀都耍不好,因而,抓捕行动非但失败,就连参与抓捕的捕快都个个挂彩,最严重的一个,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幸好,当初自己等人一开始并不是以白莲教为由对他们实施抓捕,否则,这些亡命的白莲教徒一定会干掉参与抓捕的捕快,甚至包括自己,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求救?请恕本官愚昧,不知甘主簿此话是何用意?”听到甘主簿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神中却流露一丝疑惑,一副装傻的神态望着甘主簿。 “沈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大人两天前不是发现了白莲教徒的行踪人,然后委托县衙抓捕,县衙上下在林知县的组织下,对白莲教徒实施了抓捕行动。谁知,这群白莲教徒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本县的捕快、衙役根本就不是对手,下官只对一处地方实施了抓捕,结果,参与的捕快没有一个身上不挂彩的。”甘主簿知道沈言故意在装傻,但是,自己眼下有求于他,只能顺着沈言的意思说明来意。 “下官这两天一直是吃不香睡不好,最后,与林知县商议后,决定还是将此事交给沈大人处理比较妥当。” “等一下,你说的是这个事呀,我还以为城外有白莲教大军围城呢,需要本官率军上城迎敌。”听到甘主簿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流露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中明显写着一副拒绝的神色。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为了你们的利益想要将我赶出陵南,而我抓住了事态的核心,然后反设一局,你们以为天大的功劳就要到手,现在发现事态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又想将这个事丢给我,你们当我是什么呀。沈言的眼睛微微眯着,脑海中有些小人之心的想着。 “此事,本官之前说的很清楚,这件事是属于民事方面的,本官确实不宜插手。” 第二三三章 谎言? “沈大人说的虽然在理,可是,下官觉得特殊时期可以采取特殊的处理方式,沈大人也是陵南出身,自然是不会希望陵南的百姓遭受白莲教的荼毒吧。”听到沈言的婉拒,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焦虑。 甘主簿来之前虽然做好了被沈言拒绝的心理准备,也想到了沈言很多种拒绝的理由,可是没想到沈言会这么直白的说出婉拒的原因,这让甘主簿脸上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灼烧。 “你说的这话也在理,只是本官军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来帮县衙抓捕白莲教徒。”瞧见甘主簿脸上浮现的意思尴尬,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为难的神色。 “沈大人,请恕下官说一句不敬的话,沈大人前来陵南的目的是为了围剿白莲教徒,如今陵南城内发现了白莲教徒的行踪,从某种意义上,沈大人有责任和义务去抓捕这些白莲教徒。”听到沈言用军务繁忙来搪塞自己,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不安,随即心一横,鼓足勇气说道。 “甘主簿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本官麾下将士正在城外搜寻白莲教的军队,而城内的士兵只是一群降兵,难道甘主簿想本官派这群降兵去抓捕白莲教徒吗?”听到甘主簿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严厉,冷冷的凝视着甘主簿的眼眸,似乎想要将甘主簿的内心看穿。 “下官并非是此意,只是”听到沈言以麾下没有兵力为由,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悲苦,无奈的望着沈言。到了此刻,甘主簿才发现沈言并非像表面上那么好说话,反应敏捷、言语犀利,俨然比一些官场老手还要难对付。 看来包括林知县在内的所有人都小看了沈言的能耐,谁都不会想到一个极度纨绔、一个坏事做绝的人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智慧。或许当初真的不应该想着将沈言赶出陵南,否则,沈言也就会顺势给自己等人反设局了。 瞧见沈言这副神态,甘主簿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了一丝悔意。 “只是什么只是,你是否觉得抓捕白莲教徒乃是本官分内之事,所以就应该有本官接手,还是觉得你们陵南的官员无能?嗯。”瞧见甘主簿一副想要辩解的神态,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严厉,冷冷的盯着甘主簿的眼睛。 “下官”第一次瞧见沈言如此犀利的眼神,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慌乱,有些不敢凝视沈言的眼睛。 “如果你们认为抓捕白莲教徒乃是本官分内之事,那为何当初本官发现了白莲教徒的行踪并交给你们抓捕时,你们就没有想到以陵南县衙的捕快和衙役有没有这个实力,而是满脑子想着如何获得这份天大的功劳,所以并没有及时提出反对意见,而现在发现捕快的实力根本无法实现这个功劳时,又想到了本官了,你当本官是什么,又将皇上的差事视为什么。”瞧见甘主簿的眼神中闪现慌乱的神色,沈言的眼神中流露着一丝愤怒。 “如果天下所有的官员都像你们这个心思,皇上的江山早就被白莲教夺了。” “沈大人,此话似乎有些过了吧。”听到沈言将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甘主簿的脸颊上不由得泌出一丝细汗,眼神中的慌乱之色更浓。 “刚才这话本不应该由本官说出,但是,这话确实是本官的心声。”瞧见甘主簿的神态,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缓和的神色,淡淡的望了甘主簿一眼,“一县乃是地方基本的行政单位,县以下虽然还设有基层组织,以帮助县衙管理地方上的赋税、教化和治安等,可是,一县之中的主要官员都有着争抢功劳、推卸责任的想法,这个县的民生还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吗。” “当然了,本官说这话有些越权,可句句都是本官的心声,也不要怪本官的资历浅,本官未做官前,就曾大声呐喊位卑未敢忘忧国,如今有了官身,又岂会在乎自己的羽毛而不顾百姓的平安,所以,本官会去抓捕城内的白莲教徒,但不是眼下,毕竟本官现在手头无可用之兵。”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柔色,似乎不想过度激怒甘主簿,又似乎给了甘主簿一丝悬念。 “沈大人的意思是?”虽然被沈言劈头盖脸的责骂了一通,但是沈言的话并没有说死,还给自己留下了一线希望,只是这个希望似乎也有些渺茫,但总比一头回绝的要好一点,这样即便自己灰头灰脸的回去,也好向林学谦交代。 当然了,身为官场的老油条,甘主簿心中多少也清楚,沈言之所以这么拿乔,除了有意刁难自己外,还有一层是想让林学谦亲自来请,毕竟林学谦之前的做法确实伤了沈言的心,即便沈言的心胸再怎么宽广,内心中多少隐藏着一根刺,这根刺不是自己能轻易化解的,必须由林学谦出面才可以。 “本官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本官这两天确实很忙,忙着军务上的事,或许你觉得本官麾下只有这么一群降兵,除了常规的训练外,并无其他军务上的事,但是,本官城外还有四百多人的队伍正在跟一支两千多的白莲教士兵鏖战,本官身为指挥官,虽不能亲临现场指挥,但是战场的每一个细节,本官必须要想的无比通透,否则,便会让城外四百多的队伍吃大亏。”听到甘主簿的询问,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神色不再严厉,而是变得有些柔和、亲切和蔼。 “瞧你的神色似乎根本就不相信本官的话语,当然,这个本官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最迟明天上午你们便会听到捷报,本官麾下四百多名士兵再一次创造一个以少胜多的佳话。”瞧见甘主簿眼神中浮现一抹怀疑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并不在意甘主簿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话。 甘主簿并不知道叶三娘为了得到沈言的承诺将城外两千多白莲教的士兵告诉了沈言,否则,不用沈言说,甘主簿一定会相信,然而,此刻的沈言就仿佛是空口无凭的骗子,不管说的多么华美,多么真诚,甘主簿的眼眸中总是浮现一抹疑惑。 沈言几天前虽然创造了一个军事上的佳话,凭借五百人完美的袭击了城外四千多名白莲教的士兵,但是,白莲教又不是傻子,否则又怎么能席卷整个淮北郡,同样的错误又岂会犯两次,况且,小小的陵南城外,怎么会有两支白莲教士兵。 第二三四章 火攻 “瞧甘主簿的神色,似乎一点都不相信大人说的都是真的。”望着甘主簿离开的身影,黄维迁的脸上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走到沈言身前,轻声说道。 “可以理解,他负责抓捕行动,可是结果却与愿望却截然相反,心中多少憋了一肚子的火,加上没有实现林学谦独揽功劳的愿望,林学谦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走投无路的他才会到校场向我求救,他内心中虽然想到了我会拒绝,可是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抱着一些希望。然而我以一个在他看来纯属子虚乌有的事将他打发走了,脸上还能露出笑容的人,那不是傻子就是城府太深的老狐狸。”望着甘主簿离开自己的视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能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即便再怎么奸猾,都还没达到老狐狸的境界。 “大人,恕属下愚昧,裴把总他们真的可以凭借四百多的兵力成功消灭白莲教两千多兵力?”听到沈言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轻声问道。 “兵无常势,如果说绝对的把握,没有一名将领敢拍着胸脯打包票,但是,裴向东一定会想到办法,不会正面与白莲教厮杀,只要采取一些袭扰或其他偷袭的手段,尤其是在人最困乏的子夜时候发起偷袭,这个可能性还是比较大。”说到裴向东是否有绝对把握全部消灭城外的两千白莲教士兵,沈言的眼眸中也不敢露出绝对的自信,然而在秋末的季节,天干物燥,加上适当的风向,如果用火攻偷袭,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难道虽然会有,但是相对会小很多。 “看来属下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裴把总在军事上的水平甩属下几条街。”听完沈言的解释后,黄维迁的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笑容。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领域,裴向东这小子在军事的造诣和嗅觉,就连我有时都自叹不如,况且,还有丁三林这小子在,所以,此战,我对裴向东等人充满了信心。”听到黄维迁自嘲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黄维迁一眼,眼神中闪现一丝鼓励。 “你擅长的并非是军务,而是政务,虽然眼下没有你施展才能的舞台,但是,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等我们回到金陵后,你即便想偷懒,我都不会给你机会。”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裴把总,白莲教的士兵正在对面的羊肠小道上休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沈言口中的裴向东等四百多士兵经过几个时辰的急行军,终于赶上了白莲教的士兵,房步瞳带人打探到白莲教确切的消息后,走到裴向东的身前,轻声问道。 “白莲教在休息,我们也跟着休息吧。”听到房步瞳汇报的详细情况,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随即脸上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是吧,老裴,我们为何不趁着白莲教士兵休息的时候发起攻势,为何还要休息呢?”听到裴向东的话,卫重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脸上写着一丝着急的神色。 “白莲教的士兵在休息,而我们经过了这几个时辰的急行军,虽然你没感到疲倦,但是,兄弟们多少会感到疲倦,我们以疲倦之躯与精神、体力都爆满的白莲教士兵厮杀,你觉得我们的胜算有几成?况且,千总要求我们全部消灭眼前这股两千多白莲教士兵,所以,我们必须要小心谨慎,务求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完美的胜利,如此,千总以后才会放心将军务上的事交给我们处理。”听到卫重安的疑惑,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脑海中思考着怎样以最小的代价赢得这场完美的胜利,给沈言一个完美的答卷。 裴向东边说,脑海中边思考着如果此战由千总亲自指挥,千总会怎么部署?同时,裴向东脑海中有一个强烈的感觉,如果自己能成功的全部消灭掉这支两千多的白莲教士兵,千总有很大的可能将军务上的事彻底的放权给自己等人,所以,此战不仅关乎到千总的威望,不仅关乎到大夏皇家军的荣耀,还关乎到自己等人能否成功获得千总放权的一个资格。 “可是我们休息够了,白莲教的士兵也休息够了,那个时候再与白莲教的士兵厮杀,我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呀。”卫重安似乎永远不想动脑子,听到裴向东的解释,脸上写满了疑惑。 “千总曾教过我们,兵无常势,凡战,就应该多想一些我们最容易忽略的细节,我们只有四百多人,而白莲教则有两千多,将近是我们的五倍,如果正面交锋,我们几个可以保证能缠住五名白莲教的士兵,甚至更多,但是,你敢保证我们的士兵都有这个水平吗?”瞧见卫重安一脸疑惑的神态,裴向东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涩,卫重安永远是这样,不想动脑,只想动手,即便是千总说过好多次,卫重安已然故我。当然了,这并非说卫重安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愚笨之人,事实上,卫重安的智商并不低,只是他习惯了不愿意动脑。 “答案不言而喻,虽然兄弟们的战斗力都很强,以一敌五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如果真的是正面交锋,兄弟们的伤亡必定会很大,而且战争并不是过家家,我们出一个人,白莲教出五个人,然后你来我往的厮杀,等对方全部倒下了,然后大声宣判我们赢了。”裴向东知道卫重安心中的想法,所以没等对方回答,便接着说道。 “眼下是秋末,天气干燥,白莲教又在对面的羊肠小道上,队伍拉的很长,所以,正面厮杀绝非良策。” “火攻。”听到裴向东的话语,一直沉默不语的丁三林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火攻?可是如何控制好火势,别闹出了虽然将白莲教的人一把火烧了,却将这一带全烧着了。”听到丁三林的话,郭进弧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似乎内心中也倾向于用火攻。 “不错,火攻确实是最小的代价,白莲教士兵一个不会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追上来,更不会想到用火烧的方法将他们一锅端。”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赞赏的神色,怪不得千总额外提拔丁三林,以前只是觉得对方除了箭术不下自己外,其他方面并没有特别的对方,可是眼下丁三林一针见血的提到火攻之策,让裴向东明白了千总识人眼光是多么的毒辣。 第二三五章 是非 “这一带虽然林木较多,但是,我们只要控制好放火的火势及距离,应该不会出现将这一带完全的烧光了的局面。”丁三林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神色,淡淡的望了裴向东一眼。 “听丁什长之言,脑海中似乎已然有了比较详尽的计划,说来听听。”裴向东的心中虽然诧异丁三林为何会有这么出色的才能,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否要采用火攻,如果采用,那么一些细节问题又如何把握。 “裴把总,属下随同房队长打探了白莲教士兵休息的情况,白莲教的队伍拉的过长,如果我们只是想要击败对面的两千多白莲教士兵,我们无需采用火攻,我们采用以什为基本作战单位将对方切断,让对方无法形成一个有效的防御便可。然而千总下达的指令是全部消灭,所以这个策略并不完美。”听到裴向东的询问,丁三林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脑海中思考的策略和细节与裴向东等人做一个交流。 “千总一再强调,凡战一定要充分利用天时地利,眼下的季节是秋末,天气特别干燥,有的树木已然开始枯萎,而对面的两千多白莲教士兵为了躲人耳目,恰巧选择继续留在羊肠小道上休息,所以,火攻将成为最佳的选择。”丁三林说到这里,充满自信的眼眸扫视了在场的几人,瞧见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都浮现一抹沉思,知道自己的策略已然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便接着说道。 “属下的计划是,我们依然以什为作战单位,每一什负责一段,子时正,对面的白莲教士兵一定进入了睡梦中,届时大家一起放火,白莲教士兵一定不会有防备,要么就被火势吞噬,要么就被烟熏或呛到,即便瞧见火势后醒了过来,人也必定会心慌的,我们则用湿布包裹脸部,趁势砍杀没有反应的白莲教士兵,必定会事半功倍。”丁三林的眼眸中闪现一股狠辣,身为军人军人固然要有怜悯之人,但这个怜悯之人绝对不能用到敌人身上,否则,自己只会被这份怜悯之心害死。 “此战的关键有三点,一是我们要以什为作战单位;二是要将房队长的特种作战小队打散并分散到每一什中,毕竟趁势砍杀敌人,特种作战小队更擅长;三是我们要预留三到五什的士兵做预备队,千总曾说过,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一开始就要用全力,总有给自己留点底牌。”丁三林说完后,眼神中闪现一丝隐晦的期待,事实上,自己自被千总提拔为什长以来,除了老山训练时小露了一手,其他时候并没有合适的机会体现自己的军事才能,眼下便是一个最佳的机会,内心中肯定还是期待裴向东能采纳自己的火攻策略。 “丁什长,之前我并没有将你看在眼里,今日听了你的火攻之计,我深感佩服,同时,你的火攻之计非常完美,我个人完全同意丁什长的火攻之计,你们三个呢?”听完了丁三林的细节陈述,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震惊,明显感到了压力,一个来自良性竞争的压力,眼神中带着一抹赞赏的神色望着郭进弧、卫重安和房步瞳。 “丁什长的计策很完美,绝对达到了千总的期望,我个人也赞同。”郭进弧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内心中也感到了一股压力,不过,并没有任何嫉妒的心思。 “真没劲,原来还以为可以好好的厮杀一场,最后却变成了雷声大雨点小的厮杀。”感受到裴向东询问的眼光,卫重安的脸上写着明显的失望,眼神中闪现一丝没劲,这一战虽然达不到自己期望的厮杀,可是也不能因为自己厮杀的期望而强行采用大的代价,所以只能无味的同意丁三林的火攻之策。 “我觉得老丁的策略很好。”众人之中,房步瞳与丁三林的关系要稍微亲密一些,除了老山对抗外,几次都是相互联手,所以能彼此摸清对方的套路,因而毫不犹豫的同意丁三林的火攻之计。 “我们几个既然都同意了丁什长的火攻之计,那接下来便是收集火攻需要的物资,然后按照什为作战单位,迅速散开到对面的羊肠小道附近,子时正,兄弟们一起放火,将对面的两千多白莲教士兵烧成烤猪。”瞧见大家都同意了丁三林的火攻之计,裴向东以临时指挥的身份定下了最终的部署。 “甘主簿,沈言是什么态度,有没有答应接手抓捕白莲教徒的事?”甘主簿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县衙时,于县丞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沈大人并没有答应立即接手过去,但是也没有一口回绝。”听到于县丞的询问,甘主簿的眼神不由得望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林学谦。 “沈言是什么意思,本县不是太明白。”似乎感受到了甘主簿的目光,林学谦放下手中的论语,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 “回县尊,属下在校场里等了一刻多钟的时间才瞧见沈大人的面,当属下提出由沈大人协助抓捕城内白莲教徒的要求后,沈大人以军务繁忙为理由,暂时拒绝接手抓捕白莲教徒的事,属下瞧校场内除了降兵的训练外,并无其他军务可忙,为此属下质疑了沈大人一句,谁知沈大人说城外有他的四百多名士兵正与两千多白莲教士兵鏖战。”听到林学谦的询问,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丝隐晦的恼怒,但还是将沈言说的话再陈述了一遍。 “什么?他当白莲教的士兵是大白菜吗,随处可见,这不是明显的诓骗本县,明摆着要给本县难看吗?”听到甘主簿的话,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怒火,这个沈言胆也太大了。 “这不算什么,沈大人还趁机数落了下官一通,说什么身为一县主簿,在得知城内有白莲教行踪时就应该好好思量一下,以县衙里的捕快和衙役的实力,有没有这个能力将白莲教徒抓捕,而不是一听到有功劳可获,便不计后果的想要将这份功劳占为己有。” 第二三六章 撺掇 “这个沈言胆太大了,难道他真以为深得圣恩就可以一手遮天吗,就不怕本县上折子参他一本吗?”听完甘主簿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抹怒火,他沈言还真将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本县又岂是那么好拿捏的。 “县尊不必为了这样的一个纨绔生气,即便沈言现在的官职比县尊还高,但是他的骨子里还是那个纨绔,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所以他总有一天会露出的本性,届时县尊还怕皇上不降罪于他吗。”听到林学谦带着丝丝怒火的话语,于县丞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表明上劝着林学谦要大度,实际上是在撺掇林学谦要狠下心来,与沈言斗上一回,不管是林学谦斗赢了沈言,还是沈言赢了,于县丞都不会失去什么,或许还能从中谋取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沈言这个小儿,本县如果和他太过计较,有失本县的身份。”听到于县丞的话语,林学谦的眉头微微一拧,随即便明白了于县丞这是想要将自己当枪使,嘴角浮现一抹怪怪的笑容。 “县尊,沈言只不过是仗着皇上的恩宠便耀武扬威之徒而已,没有丝毫文采,最多算是一个莽撞的武夫罢了。”于县丞又何尝不知道林学谦话语所透露的意思,但是为了撺掇林学谦,只能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 “好了,此事不用再说了。”听到于县丞还有些不死心的神态,林学谦的眼神微微一眯,如果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和一副和谐的模样,林学谦早就想将于县丞赶走了,自己一人独揽大权的滋味远比有人觊觎要美上许多倍。 “对了,甘主簿,上次抓捕失败后有没有引起那些白莲教徒的疑心?”林学谦不想在此事上给于县丞太多说话的机会,因而将注意力放到甘主簿的身上。 “回县尊,下官上次带队打着缉捕江洋大盗的旗子前去抓捕,虽然白莲教徒纷纷亮出武器、并打伤了好多捕快,根据当时的境况,下官觉得他们并没有怀疑到我们已然确定了他们便是潜藏在陵南城内的白莲教徒。”听到林学谦的询问,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当初抓捕的情景,带着一丝自信的神态说道。 “事后,下官也派了一些捕快暗中监视,他们并没有离开,也没有和城内其他的白莲教徒接触。”甘主簿为了增大说服力,随即又补充说道。 “既然他们还没有起疑心,那此时暂时就缓一缓。沈言不是说军务繁忙吗,那本县就要看看他到底在忙些啥,又打算忙到什么时候,最多两天,如果沈言还不接手,那就休怪本县向皇上递折子参他不作为。”说到这里,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阴狠。 当初为了要从沈家捞取更大的好处和利益,就能不顾林佩蓉的清名,不追究沈言的罪名,而是从沈半县手中捞取了打量的钱财,就足以说明林学谦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实用主义者。 “县尊,下官就担心沈言届时又会找出其他的理由来搪塞咱们。”听完了林学谦的话语,于县丞的眉头轻轻一皱,眼珠子微微一转,轻声说道。 “于县丞似乎很担心沈言不会接手此事,那不知于县丞有何高见,不如说出来听听。”听到于县丞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隐晦的恼怒,自己都说了此事暂时缓一缓,可是于县丞仍装糊涂的说沈言会再找其他拒绝的理由,这不是明显在打自己的脸,跟自己过不去吗。 “县尊,下官哪有什么高见,只是下官觉得吧,如果我们顺着沈言的思路在走,我们就会显得很被动。”听到林学谦的话语,于县丞的嘴角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然而眼睛中闪现的一抹隐晦之色充分反映了于县丞内心中藏着一丝魑魅魍魉的诡计。 “沈言看上去冲动、无知,然而,下官并不觉得他是这样的一个人,首先,我们全陵南的人都被他骗了。在他领兵回到陵南前,全陵南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坏到极致的纨绔,可事实上呢,沈言并不是这样的人,他聪慧、隐忍,懂得把握时机,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做不到一击必中,那他必定会实施疯狂的报复,这是他骨子里无法改变的特质。”瞧见林学谦一副阴霾的神态,于县丞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隐晦的得意,知道自己的话已然成功引起了林学谦的兴趣,只是脸上仍流露出一股为君分忧的高尚情怀。 “哦,本县怎么觉着于县丞的话语是前后矛盾呢,之前还说沈言最多算是一介莽夫,怎么到了此刻又变成了一个拥有如此心机之人了呢?”听到于县丞前后矛盾的观点,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冷笑,想将自己当枪使,你得有这个本事,确实,我是对沈言充满了怨恨,想要将沈言赶出陵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一定就要冲锋在第一线。 殊不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如果没有一个详尽的计划,光靠一时的冲动,是做不成大事的,和沈言斗也是如此。况且,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怨恨,只有永久的利益,如果自己能从沈言身上获得的理由远大于怨恨,自己改弦易辙也不是不可以。 “县尊果然厉害,下官犯了这点小错都被县尊发现了。”听到林学谦抓住了自己的错误,于县丞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眼神中浮现一抹得意,撺掇别人成为自己的枪,尤其是林学谦这样的人,一定不能抱着一次就成的信念,一定要循序渐进,甚至不惜露出一丝小瑕疵给对方捕捉到。 “确实,下官之前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这不,在县尊的影响下,下官及时发现了对沈言的了解一直都停留在表面上,所以,趁着这个时候,下官深深的反省、总结了一下,才发现沈言确实让下官有些看不透,所以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还望县尊大人勿责怪。” 第二三七章 放下 “好了,不管你是如何看待这个沈言了,本县不想在此事上再议论什么,本县现在倒是希望沈言再找其他的搪塞理由。”林学谦听完了于县丞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不耐烦的神态,于县丞这个人各方面都还不错,只是一直觊觎着陵南知县这个位置,所以和自已一直不对付,这已然是陵南公开的秘密了。 “甘主簿,你继续派人盯着名单上的人,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让他们起疑心。”说完于县丞后,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疲惫,淡淡的望了甘主簿一眼,缓缓说道。 “沈兄弟,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高庸陪夏元虚走访了陵南城东的一些大户,终于等到天黑后,送夏元虚到县衙并委托常武保护后,带着些许的疲惫,手里拿着一壶浊酒路过沈言的房间,发现沈言的房间里露出一丝昏暗的灯光,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出一个孤寂的身影,瞧见房间的映像,高庸就顺手推开了房门。 “原来是高老大呀,我还以为是李云呢。怎么陪完十八皇子走访的事务了?”瞧见高庸手里拿着一壶浊酒,沈言的眉宇间浮现一丝疑惑,认识高庸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对方有如此放纵的行为。 “怎么,我来妨碍你和你的她暧昧了?”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一抹捉弄的笑容。 “高老怎么大也想嘲笑我多情吗?”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年少轻狂加风流乃是一种资本,我可不敢嘲笑沈大人你,要不然你给我小鞋穿,那我岂不亏大发了。”瞧见沈言的神态,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你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一定不是为了等你的那个她,是不是心中藏着什么无法把握的事,说来听听,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但是,也可以为你分担一二。” “你应该知道叶三娘给了我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的消息,我也派人通知裴向东了,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裴向东此刻必定也追上了那两千白莲教士兵,就不知道裴向东追上后能不能将这两千白莲教士兵全部吃下。”和高庸开完了玩笑,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些正经的神色,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 “你是担心裴向东那小子无法吃下那两千白莲教士兵?”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你呀,身处局中就无法做到清醒了。” “高老大此话何解?”听到高庸的话,沈言的脑海中闪现了一道灵光,但是没有抓住核心的东西。 “裴向东的军事才能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况且他身边还有房步瞳和丁三林这样的鬼才,以他们几个人的集体智慧,想要吃下那两千白莲教士兵虽然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只要部署得当,我想问题不是特别的大。”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丝鼓舞,收起脸上捉弄的神态,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与其坐在这里干着急,倒不如将这股精力发泄到你的那个她身上,一则可以阴阳交融,二则也可以发泄心中的担忧,多好。”高庸正经不到三秒钟,脸上又浮现了捉弄的神态。 “看来高老大是羡慕的我的艳福呀。”听到高庸的劝慰的话语,沈言虽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但是,心中明白,即便自己坐在这里干着急也无法帮到裴向东等人,倒不如像高庸说的那般放宽心态,不想这个自己无法操控的事,安心的等待结果便是。 “我倒是想羡慕,但是有些事是艳羡不来的。”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知道自己的劝慰多少起到了一些效果,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高老大不是不想要艳羡,而是高老大追求的东西与我不同。”虽然不是很清楚高庸的追求和过往的经历,但是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沈言发现高庸的内心中藏着一个无法倾述的过往,所以才会将精力全都放到武学上来,这固然让高庸的武学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然而,内心中必定也是空虚的。 “我从未见过高老大一个人手拎着一壶浊酒,这足以说明了高老大此刻的心是多么的孤寂。我虽然不清楚高老大内心中藏着怎样的过往,但是,我相信高老大一定能走出心中的阴影,成就自己的梦想。”沈言本想问高庸一句,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为何会有如此低沉的情绪。 “你怎么不好奇的问我呢?”听到沈言并不高明的劝说,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一股暖流从心中流淌,看来有朋友的安慰比一个人独自沉闷要好许多。 “我问了你也不会说,那我何必要问呢。问了,你不说,反而让气氛变得更尴尬。”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高庸一眼。 “之前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如此的器重并信任你,可听了你刚才的这一番话,我终于明白了一个浅薄的原因,你很擅长察言观色,也懂得分寸,所以你每每都能猜到皇上内心中的想法以及底线,所以,不管你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都会戳中皇上的心坎上。”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明悟的神色,一个人的才能有多大固然是一种资本,但是,如果恃才傲物,或者过于坚持自己的原则,即便有所成就,也很难得到一个很高的境界,而沈言则不同,他不仅有才,而且善于把握住皇上的心思,这一点就比一般的臣子做的要好,所以,沈言才会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 “这没办法,有些事确实是你高老大艳羡不来的。”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神色,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做了一件事得到大人的赞许。 “你就自鸣得意吧。”瞧见沈言放下的神色,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眼神中浮现一抹隐晦的悲愁,沈言能放下,自己何时才能放下。 第二三八章 秋后算账 “报千总,裴把总等人在城南的羊肠小道上全部消灭了两千白莲教士兵,裴把总等人还在处理战后事宜,担心千总牵挂战场情况,特派属下前来汇报。”经过与高庸的一番打趣后,沈言彻底的放下了心,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睡了一个美美的梦,当翌日的天色蒙蒙亮时,门外传来一个气喘吁吁、却充满了激动的声音。 “大捷?”带着些许的朦胧睡意,沈言听的并不是特别清楚,连忙坐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打开房门,望着一脸黑炭的一名士兵,眼眸中写着疑惑的问道。 “回千总,大捷。”瞧见沈言如此的神态,这名士兵的脸上虽然写满了疲倦,但眼神中却充分流露出兴奋、激动和自傲。 “实在是太棒了。”沈言昨晚虽然与高庸嬉闹了一番,基本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然而亲耳听到大捷的消息后,沈言就像是是一个兴奋不已的孩子一般欢呼的跳了起来,上前一把抱住奔波了半夜的士兵,很用力的抱着。 “你辛苦了,先下去好好大睡一觉。”似乎感到自己太过激动和兴奋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兴奋,望着被自己仅仅抱着的士兵,随即松开,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示意这名士兵下去好好睡一觉,虽然沈言感觉这名士兵不一定能睡得着,但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去战斗。 “沈兄弟,我就说裴向东那小子不会让你失望的。”送信士兵的声音很大,高庸、覃槐安和黄维迁等人听到声音后先后赶到沈言的身边,瞧见沈言衣衫不整的神态,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惊讶,脸上写着爽朗的笑容。 “大人,大喜呀。”黄维迁的眼睛虽然还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可脸上明显流露一股兴奋,望着沈言,爽朗的笑道。 “恭喜千总。”覃槐安和朱铭铉相互对望了一眼,裴向东取得这么大的胜利,是值得一件庆贺的事,同时两人心中都明白裴向东今后在千总心目中的地位将更加牢固,两人虽然有些艳羡,但并没有流露丝毫嫉妒的情绪,真心为裴向东等人取得这么大的胜利而高兴。 覃槐安、朱铭铉和裴向东等人虽然来自不同的军队,但是经历过将近半年时间的冷藏,几人日常的交流也不多,但是都知道裴向东是自己这些人中实力最强的人,不管面对怎样的困境,裴向东从来没有抱怨过、没有气馁过、更没有放弃过,所以说,能有今天的这番胜利,也是他一直努力的结果。 尤其是沈言组建大夏皇家军后,覃槐安等人与裴向东的交流越来越多,也更清楚裴向东的实力和努力,同时也建立起了一股一直藏在心里的情意。 “裴向东这小子在军事上的天赋确实有几把刷子。”听到高庸等人的恭喜,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爽朗的笑容,眼眸中闪现一丝自傲。 “这也是千总的识人之明。”朱铭铉的眼眸中流露一丝微笑,脸上浮现一丝艳羡。 听到朱铭铉的这番类似恭维的话,大家都会心的笑了。事实上,如果没有沈言,裴向东仍是那个被丢弃在金陵京郊兵营的废人,仍会遭到世人的唾弃,不会有翻身的机会。正是沈言组建大夏皇家军后,果断的提拔了裴向东,并不断的委任重任,加上裴向东自身的实力和努力,才会有今天的这番成果。 “好了,等裴向东率军回来后,我将好好宴请大家好好畅饮一番,顺便放大家半天假,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听到朱铭铉的话,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笑容。 随着裴向东成功消灭了城外的两千白莲教士兵,陵南周边已然没有一名白莲教士兵了,只有城内还有两股分属不同阵营的白莲教徒,其中叶三娘这个属于圣母一系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已然成为了自己的一个盟友,唯独属于教主一系的人,则需要自己痛下黑手,将他们一网打尽。 除了帮叶三娘等人摆脱身份泄密的因素外,还有三个因素,一个是自己来到陵南,除了战功,将城内的白莲教徒连根拔起,也是一个很大的功勋,皇上知道后也必定会嘉奖;第二个因素则是要给陵南一个交代,教主一系的行踪是自己甩给陵南县的,如果不能完美的处理,这个也将是自己的一个污点。 至于第三个因素,沈言个人觉得比前面两个更重要。自己已然成为了军方的公敌,或者说军方的人从不同的渠道听到自己痛打赖俊集的消息后,必定会看自己不顺眼,所以率领朝廷大军前来围剿白莲教的主帅一点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尽管自己先后取得了两场以少胜多的完美胜利,但这个对习惯了大军征战的大将军们而言,自己这些都是小儿科。但是,自己佐以将城内白莲教徒连根拔起的成绩,前来围剿白莲教徒的主帅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虽然一名主帅的看法不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然而,沈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名主帅一定是皇上的心腹,沈言不奢求这名主帅帮自己说好话,但是,他一旦在皇上面前说了坏话,虽然不会影响到皇上对自己的判断,可是,坏话终究会有起效果的一天。 所以,沈言做这么多,一则是为了锻炼大夏皇家军的实战能力,更多的还是想要在这名主帅的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起码可以改变他对自己的主管印象。 “如果不出意外,昨天甘主簿回到县衙后,必定会将自己拒绝插手抓捕白莲教徒和奚落甘主簿的话进行一些艺术加工,然后挑起林学谦等人对自己的憎恨,所以,以林学谦的为人和处事风格一定不会给自己太长的时间,最多只会给我两天的时间,之后便会秘密给皇上递折子。”望着大家笑逐颜开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 “是时候来一个秋后算账了,别以为我是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第二三九章 曹县尉 “县尊,下官刚得到一个确凿的消息。”日上三竿之时,一名三十出头的方脸大汉,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急促的走到县衙大堂,瞧见正坐在案几上处理公文的林学谦,眼神中浮现一抹焦虑的神态,轻声说道。 “曹县尉,你不在家休养身体,怎么跑来了?”耳边传来了一个既熟悉,又带着有些陌生的声音,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曹县尉一副病恹恹的神态站在大堂里,眼神中浮现一丝焦虑。 “回县尊,下官两年前由于追捕一名疑似白莲教匪徒而被其重伤后一直呆在家中休养,将手头的事务暂时转给甘主簿打理,但是,下官人不在县衙,心却一直在,一直都在关注着县衙里的公务。”听到林学谦的问话,曹县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 县尉,负责治安和抓捕盗贼的工作,与县丞、主簿、典史一样,都是县令的助手,朝廷承认的正式官员。曹县尉两年前重伤在家休养,这一休养就是将近两年的时间,不得已的情况下将手头的公务全都转给甘主簿负责,如果自己不是挂着县尉的头衔,估计县衙里的人都将自己遗忘了。 “本县知道曹县尉一心为公的精神,正是如此,本县才会让曹县尉一直在家休养,按时发放俸禄,并没有因此而不理不睬,也没有向朝廷上奏而撤了你这县尉一职。”听到曹县尉极力的想要展现自己一心为公的心态,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将你的事上奏了,岂不是帮你成为了英雄,我又如何让你甘心的交出手中的权力,让甘主簿代为负责呢,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没有醒悟过来,还跑过来闹心、凑热闹。 “多谢县尊对下官的照顾与关怀。”听到林学谦言不由衷的话,曹县尉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苦涩。 如果你将我英勇受伤的事上奏了朝廷,我又岂会过的如此清苦,每个月拿着那微不足道的俸禄,光是医药费都不够,还是在这个位置上爽呀,城内的大户们哪一个不向自己表示孝敬,这下好了,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都被你独吞了。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得到什么确凿的消息。”林学谦似乎突然想到了曹县尉刚进入大堂的神情,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凝视了曹县尉一眼,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什么端倪。 “回县尊,下官今日去药铺抓药时路过城南废弃的校场,一时好奇,并驻足停留了一会儿,谁知就这么无心的驻足让下官听到了沈言沈大人麾下的将士再次创造了一个以少胜多的奇迹,完全消灭了两千多名白莲教士兵,对方没有一个活口,而沈大人麾下竟然无一人受伤。”曹县尉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抹诧异,似乎一点都不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消息,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军人,但好歹知道一些兵书啥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奇迹。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曹县尉的话,林学谦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右手的毛笔不由得的跌落在案几上的公文上,拖沓出一条又粗又长的墨迹。 “下官虽然在家休养,但是绝对不会拿此事说笑,因而下官听到这个消息后,连药都没来得及抓,就赶来过来向县尊汇报。”曹县尉跟在林学谦身边多年,从来没有瞧见过林学谦如此惊慌失措的神态,仿佛天要塌下来似得。 “原来甘主簿说的都是真的,本县还以为沈言这是拿此事来诓人呢。”再次从曹县尉的嘴里获得确凿的信息,林学谦的眼眸中闪现一丝阴沉,嘴中不由得轻声呢喃。 “难不成真的要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又还给沈言吗?” “县尊,下官虽然重伤在身,动不得武,但是下官这几年在陵南还算是积累了几分威望,不如让下官带着区捕头等人前去一试。”曹县尉虽然不再管事,但是前几天甘主簿带队抓捕失败的动静那么大,陵南城凡有头有脸的人,哪个不知此事,即便曹县尉不清楚甘主簿带队抓捕的人就是白莲教徒,可是这么一个摆在眼前可以让自己重新站起来,并重新获得利益的机会,自己又怎么可以错过。 “曹县尉有此心实属难得,然而此事并非像曹县尉想的那么简单,对方乃是一群嫉妒凶恶之辈,甘主簿之前带队前往抓捕,随行的捕快没有一个挂彩的,而曹县尉又不能动武,光靠区捕头一人,此事难度很大,以本县之见,曹县尉还是回去好好休养身体,等身体完全康复了,陵南的治安和抓捕盗贼的公务还由曹县尉负责。”听到曹县尉主动请缨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曹县尉绝对不会是一心为公才提出这个建议的,必定是想要重新站出来,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 “可是”听到林学谦拒绝的话语,曹县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舍,还想继续说下去,然而瞧见林学谦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曹县尉不得不打住。 “曹县尉不必多说什么,陵南现在的局势十分敏感,尤其是县衙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曹县尉眼下最好还是安心休养,以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瞧见曹县尉的神态,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严厉,冷冷的盯着曹县尉,不容情面的说道。 “既然县尊如此说,那下官就收回请命。”曹县尉虽然不是很清楚林学谦话语中提到县衙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的意思,但是,眼下自己只挂着县尉一职而无实权,只能无奈的接受林学谦的不容情面的话语。 “本县感谢曹县尉亲自送来的这一条弥足珍贵的消息,让本县提前知道了沈大人又一次创造了一个军事上的奇迹。”瞧见曹县尉一脸的不甘,林学谦嘴角微微一笑,打了曹县尉一棍,就得给曹县尉一颗糖,否则,只会伤了曹县尉的心,虽然曹县尉有官无权,但是,明面上不撕破脸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二四零章 利益是动力 “县尊,这么着急的找下官等人前来不知有何吩咐。”目送一脸不甘的曹县尉离开后,林学谦派人将甘主簿、于县丞叫来,甘主簿瞧见林学谦一脸的沉思坐在案几旁,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不由得轻声问道。 “就在你们到达之前,曹县尉送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本县就是为这个消息将你叫来,是想要商议一下我们的应对之策。”听到甘主簿的询问,林学谦的脸上挂着一丝莫名的苦笑。 虽然于县丞和甘主簿并不是和自己一条心,但是,在大局上,两人还是可以为自己出谋划策的。 “曹县尉?他不是一直在家休养吗,他怎么跑来了。”听到林学谦的话语,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难不成曹县尉身上的伤休养好了,想要回县衙将属于他的那一份公务从自己的手上拿走?这虽然不是一个肥差,可是实权却不小,已然习惯了以这个身份做事的甘主簿,似乎有些无法想象没有了这个实权,自己是否还能像之前那般顺风顺水。 “曹县尉今早去城南药铺抓药时路过校场,并听到了沈言麾下士兵作为在城南的那条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成功消灭了两千白莲教士兵。”瞧见甘主簿眼眸中浮现的疑惑,林学谦多少能猜到甘主簿的心思。 相对曹县尉而言,林学谦更愿意用甘主簿,曹县尉的身上有一股武人的傲骨,虽然手脚也不干净,也从一些大户手中捞取一些好处,但是,就配合层面和一些理念上,曹县尉还是显得有些迂腐,或者说有一点耿直。 “什么?沈言真的又一次击败了两千多白莲教士兵,这”听到林学谦的话语,甘主簿的眼眸中流露一股惊讶,似乎根本就没想到沈言昨天跟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并且又一次以少胜多创造了军事上的一段佳话。 “县尊,这个消息会不会是假的,城外哪有那么多白莲教士兵。如果有,他们为何不攻打陵南?”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对沈言再次创造一段军事上的佳话有着浓烈的怀疑,情报会不会是假的,或者说沈言麾下的士兵会不会杀良冒功。 “本县又何尝不希望这是一个假的消息,然而,以曹县尉的为人,消息不确凿,他是不会贸然的跟本县说的。”林学谦心中想的又何尝不是如此,然而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林学谦排除了沈言杀良冒功或在虚假的可能,这些事都是可以追查到的,沈言不会傻乎乎的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冒功。 “这么说来,这个消息果然是真的了。”于县丞似乎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本县喊你们来,不是确定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而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此事过后,沈言会以怎么样的一个态度来跟我们打交道,会不会以势压人?”林学谦似乎想到了沈言想要找自己秋后算账的可能,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隐晦的焦虑。 “县尊,下官以为,沈言即便想要找我们算账,无非是两个理由,一个是我们想方设法的将他赶出陵南,然而在此事上沈言是主动摆手的,应该不会再找咱们麻烦了吧。第二个则是他主动将抓捕白莲教徒的事丢给咱们,只是咱们当时没有考虑到自身实力的情况下,贸然接受,现在又找他重新接手,下官觉得他应该不会为了此事找咱们算账。”甘主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确定的神色,似乎不太确定沈言会以怎样的一个理由找自己等人算账。 “你的意思是沈言不会找我们算账咯?”林学谦的眼眸中闪现一丝疑惑,内心中带着一丝忐忑情绪。 “县尊,这个下官还真不敢贸然断定,昨日与沈大人会面时,沈大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同时对咱们贸然实施抓捕白莲教徒行动有意见。”甘主簿可不敢对林学谦打包票,否则,一旦沈言过来找林学谦麻烦,那这个责任自己可担不起。 “你的意思是沈言对我们抓捕白莲教徒一事有意见?”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不安,这个沈言看来确实不简单,懂得隐忍,当初林学谦带着自己等人那么的为难他,他并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一旦掌握了沙宏亮的确凿证据后,非但没有为难林学谦和自己等人,反而拱手将抓捕白莲教徒这么大的功劳让给林学谦和自己等人。 都怪当初大家太过热衷于揽功,而忽视了一些重要的细节,并没有深想白莲教徒会有怎样的反应,或者说大家都自大惯了,认为在陵南这一亩三分地上,只要大家亮出爪牙,没有一个人不屈服、没有一个人敢反抗。 沈言熟知大家的心思,加上精确的预判到了白莲教徒面对抓捕时的反应,因而,故作大方的将这份功劳拱手相让,实际上却是给大家一个难题和考验,顺带着拖延一点时间。 如果抓捕成功,沈言的美名自然也逃不了;而一旦抓捕失败,一则显示了陵南上下无能,二则给了沈言足够的时间从容布局,同时等待城外的兵力回来,再厉害的高手,面对成群结队的士兵包围时,也只有束手就擒的命,即便想反抗,最终也会被射成刺猬。 想到这里,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后悔,自己明明跟林学谦不对付,不是一条心,为何在对待沈言这件事上却选择了帮助林学谦呢? 真的是大家想象中的一致对外吗? 不。 也不是因为沈言回来后断了大家的财路,而是林学谦明显感觉到沈言的存在威胁到他对陵南的影响,所以,林学谦才会想方设法的将沈言赶出陵南,让陵南重新回归到林学谦的掌控。 直到这一刻,于县丞终于明白了林学谦对待沈言的态度。 当初还就奇怪了,以林学谦这么贪婪的人,怎么不好好巴结沈言,反而选择与沈言对着干,原来利益才是最根本的动力,也是最大的动力。 第二四一章 试探 “于县丞,本县瞧你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听一下。”瞧见于县丞脸上浮现一抹不安的神色,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以自己对于县丞的了解,即便对方是面对生死选择时,仍能满面笑容,可是,眼下的局势还不至于到了面对生死选择吧。 “回县尊,下官突然想到了沈言的为人,为何前后的差距会这么大?”听到林学谦的询问,于县丞的脸上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沈言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场的几人没有是不清楚的,可是为何离开陵南后,就摇身一变成为六品官员,这是多么的戏剧化呀。 虽然这样戏剧化的事请并不多见,就当沈言走了什么狗屎运,可是一个人的性格前后怎么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呢?为何沈言做官后就变得如此有城府,这熟练的手腕比一般在宦海沉浮多年的人还有高明,沈言的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他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瞧沈言现在的手腕,我们之前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他的城府,反而内心中都觉得他还是以前的那个性格,是一个愣头青,然而经过前后这些事情,下官认为沈言必定会来找我们,虽然不会不至于让我们太过难堪,可下官内心中总感觉沈言会让我们付出一些实际行动,从而打消他对我们的报复。”于县丞并没有让林学谦和甘主簿回答,而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或许沈言正在等县尊前往校场,让县尊亲自去求沈言插手抓捕白莲教徒的事。” “你的意思是沈言在逼迫本县向他低头?”听完于县丞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阴霾。事情如果真的如于县丞说的这般,那就足以证明沈言一开始就设下了这个局,让自己主动钻进去,而自己还不自知。 “回县尊,这一切都是下官胡乱的猜测。”于县丞丝毫没有感到高兴,尽管自己和林学谦不对付,然而沈言逼迫林学谦低头,这固然让自己感到欣喜,可是,在对待赶走沈言一事上,自己的立场是很林学谦一样的,所以,沈言也会怪罪自己的。 “甘主簿,你认为此事的可能性有多大?”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确定,脸上明显写着一丝阴沉。 “县尊,于县丞的话虽然有一定的道理,然而下官觉得沈言的城府应该不至于这么深吧,也没有于县丞说的这么神吧。”甘主簿的脑海中似乎抓到了一丝灵光,却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抓到,昨天在校场的时候,自己也有这个猜测,然而,事情没有明朗化之前,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县尊,下官说句不好听的话,沈言回到陵南的第一件事并没有来县衙,和县尊接触,按照常规推理,沈言率军来保陵南平安时,应该会找县尊协商,拟定一些可行的方案,而不是擅自做主,毕竟,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的事情需要县尊出面处理、协调。”听到甘主簿的话,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县尊应该清楚,沈言一回到陵南便去了沈家,目的是干什么?衣锦还乡吗?不,他去沈家的目的是与沈家断绝一切关系,这一点甘主簿事后也给沈言重新编制了一个户籍,所以说,沈言根本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于县丞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扫视了林学谦和甘主簿一眼。 “我们都明白,以沈家的实力一定可以帮助到沈言的官职能更上一步,这并不是说沈家可以影响到朝廷的决定,但是,县尊应该明白这样的一个事实,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官员,如果想要往上爬或者说保住自己的位置,都需要打点一些关系,而这离不开钱财,而这一点沈家完全可以帮助沈言做到,但面对如此利好的关系,沈言为何果断的选择与沈家断绝关系呢?” “是沈言傻吗?然而从沈言所有的表现来看,沈言非但不傻,而且很精明,很老练。那是不是沈言憎恨沈家呢?毕竟沈言在沈家并不待见,这也是陵南都知道的事。这个倒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只是缺少有利的证据。然而下官内心中总觉得沈言除了怨恨沈家外,他根本就不需要沈家的帮助。”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的智慧,似乎把握住了事情的核心。 “你说的这些本县都知道,只是本县尚在好奇,沈言此番前来陵南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真的带兵保护陵南平安吗?顺带着与沈家断绝关系吗?有没有其他的可能,如果弄明白了这个用意,我们不难猜出沈言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我们。”林学谦似乎有些拿捏不准沈言此番回陵南的真正用意是什么,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望了于县丞一眼。 “炫耀。”于县丞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个词,仿佛这个在自己的脑海中深深的扎下跟,再无无法消散。 “看来,本县是有必要亲自去一趟校场,试探沈言一下。”林学谦似乎下定了决心,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思。 “下官见过沈大人。”曹县尉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悄悄的走进校场,见到沈言后,脸上浮现一抹恭色,低下头,轻声问好。 “曹县尉,看来你两年前伤的不轻呀,到现在还没有好。”瞧见曹县尉的脸上略显苍白,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明悟,淡然的笑了笑,“你我不是外人,不必如此拘谨。” “如果没有沈大人的救济,下官或许早已撒手人寰了,还谈什么伤好没好,更别谈心中的报复了。”瞧见沈言一副平易近人的神态,曹县尉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番感触,自己曾几何时也瞧不起沈言,甚至心中立下誓言,见沈言一次就想揍一顿。然而,自己被人重伤后,县衙里的同僚没有一个人关心自己,就连妻子都嫌弃自己,最终选择跟他人私奔了,唯独,眼前这个自己瞧不起的沈言反而暗中救济自己。 真是世态炎凉见真情。 “这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言。”听到曹县尉的感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自己当初无意的一个举措,没想到今天还成为自己的一个重要棋子,一个用来试探林学谦的探路石。 沈言当初救济曹县尉,那是因为县衙里的官吏中唯独曹县尉对自己不算太坏,再加上神使鬼差的一个念头,便有了这个善举。 正是这个善举,才有了这个果。 第二四二章 善缘 “沈大人,下官奉命前去试探林学谦,虽然林学谦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然而,以下官对林学谦的了解,林学谦内心中有些不安和恐惧,所以,下官敢断定,林学谦内心中十分害怕沈大人前去找他算账。”曹县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神态,这么多年在林学谦低下做事,早就对林学谦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曹县尉心中也十分清楚,尽管沈言对自己有救济之恩,但是如果林学谦这两年对自己刻薄寡恩,自己也不会轻易的答应沈言的要求,前往县衙打探试探林学谦。 “有劳曹县尉了,曹县尉的伤势本来还没有完全康复,却因为我的事还要奔波,我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为了体现曹县尉的辛苦,我决定送曹县尉一份大礼。”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一丝真诚,俊朗的脸上挂着一抹爽朗的笑容。 “我知道曹县尉心中有两个期望,一个是希望自己的身体早日康复,好有一副强劲的身体忠心报国;第二个希望是能找到当日的接发妻子,想询问一下为何选中抛下重伤的你,选择跟别人私奔。”瞧见曹县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喜色,沈言的嘴角挂着一副神气的笑容,似乎早将曹县尉的心理摸的特别清楚。 “沈大人果然是一个有心人,能为沈大人效命,实属下官的福分。”听到沈言说中自己内心中隐藏很深的期望,曹县尉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惊讶,随即是一份喜色。 惊讶的是沈言竟然能将自己心中隐藏这么神的期望都能摸透,这份观察力和细心绝非是一般人愿意做的,毕竟对现在的沈言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甚至还不如大捷上行乞之人。 眼眸中浮现喜色则是因为只要自己对沈言有价值,便不会将自己抛弃,或许自己有一天能通过沈言的关系不仅可以让自己做到名副其实的县尉,还有高升的可能,甚至有走出陵南的机会。 “我即将送你的大礼便是让你实现第一个期望,我已然请了齐大夫亲自为你诊治,希望你在齐大夫的诊治下,早日康复。”望着曹县尉的脸上流露一副惊讶的神色,沈言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真诚的笑容。 “下官多谢沈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曹县尉的眼眸中先是闪现一副惊讶。 齐大夫是谁,他乃是陵南最有名大夫,在陵南还没有出现一个一列他诊治不好的病和伤。自己心中何尝不想找齐大夫帮自己诊治,然而齐大夫有一个怪癖,并非是所有的病患他都诊治,即便给出万两黄金做为诊金,齐大夫如果不想诊治,看都不看一眼。但是,如果对上了齐大夫的脾性,别说诊金的问题,甚至都会出现齐大夫求着病患让他诊治,甚至不要一文诊金。 自己当初也曾上门求过齐大夫帮自己诊治,然而自己并没有对上齐的脾性,而且还没有足够的诊金,所以只能找一些游方郎中开了一个方子,按时到药铺里购买一些药,慢慢拖着,这也是自己受的重伤,两年了还没好的原因。 真没想到沈言竟然还有这个魅力和能力请动齐大夫帮自己诊治,这份恩情远比当初救济自己几辆、几十两银子要重许多。自己对沈言虽然有价值,但是这份价值绝对不值请动齐大夫,所以,听到沈言的话语后,曹县尉的脸上浮现了一副感恩戴德的神情,眼中浮现了一丝水雾。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感动时,曹县尉对沈言的态度,除了感到,便是感激。 “我算是跟齐大夫有些交情,所以才能请动他为你诊治,在接受齐大夫诊治的这段时间,我希望曹县尉抛开脑海中所有的杂念,一心听着齐大夫的诊治便可。”似乎感受到了曹县尉心中的那份感到和激动,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对充满魅力的酒窝。 “沈大人对下官的恩,下官将铭记于心。”听到沈言语带真诚的话语,曹县尉的眼眸中的水雾似乎变得更多了一些。 自己当官这么多年,经历的除了尔虞我诈、相互提防外,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盟友或者恩情可言,自己有价值,上面的人对自己就稍微客气一些,一旦自己没有价值,便会将自己弃之不理,彷如自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挡住上面的人了。 “曹县尉是有干才之人,也是陵南县衙中相对清廉的官员,我今日如此,是真诚的希望曹县尉今后认真的为陵南百姓尽一份心力便可。”听到曹县尉感恩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根本就没有将曹县尉的感恩放在心上。 “大人,你为何要对曹县尉如此的贴心?”望着曹县尉带着感激的神情离开后,黄维迁悄然的走到沈言的身前,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 “曹县尉是陵南县衙中唯一的一个对我没有太大恶意的官员,虽然他的手脚也不是很干净,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真心为百姓做事,况且这两年来,他饱受伤痛的折磨,而且还备受陵南县衙同僚的挤兑和抛弃,如果能运用好,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助力。”望着黄维迁眼眸中浮现的那一丝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人的意思是想在陵南县衙中结下这份善缘,虽然不一定能用到,万一哪一天用到了,便是一分功德。”听完沈言的解释,黄维迁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沉思,觉得沈言的善举并不仅仅是沈言嘴上说的这么简单。 诚然,沈言这么做,除了嘴上说的这个原因外,沈言也是想着如何积累一分善缘,一个有着无数善缘的人,虽然不敢说有一天自己逃难时能得到这些人的真心相助,但是,只要这些人还有一点点良知,只要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自己就是莫大的善缘。 况且,善缘终究比恶缘更有好的效果。 沈言的这个做法给黄维迁一个很大的震撼,能在这样一个人手底下做事,沈言绝对不会亏大自己。 第二四三章 不是小白 “千总,林知县前来拜访。”覃槐安一脸汗水的走到沈言的身前,瞧见沈言和黄维迁正在闲聊,朗声说道。 “哦,我一早就预料到了他会前来校场找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提前来了,有点意思。”听到覃槐安的话语,沈言的没有轻轻一拧,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望了黄维迁一眼,似乎想要黄维迁能给自己一个解释,林学谦为何会提前来找自己。 “大人,看来这个林学谦远比想象中的要奸猾。”瞧见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的神色,黄维迁的眉头轻轻一皱,眼神中闪现一抹深思。 “林学谦从曹县尉的嘴中得到大人再次以少胜多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校场,其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想向大人求证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而是想要试探大人对他的态度。” 黄维迁心中明白,上一次林学谦设下赶沈言离开陵南的局后,沈言和林学谦之间就不可能达到和谐的平衡。只是两人都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念想,尽量不要将这份恩怨过早的激发,避免达不到最佳的效果。然而,很多事并不是沈言和林学谦想要压制就能压制的。 不管是沈言还是林学谦,两人都没有想到叶三娘竟然会主动提供城外白莲教士兵的行踪,而正是这个意外的信息成为沈言和林学谦无法压制彼此恩怨的导火线。 在某种层面上,沈言和林学谦都不会想到这么快两人又要交锋了,而这一次交锋将会涉及到很多层面,甚至会引起陵南格局的变化,这正如高庸当初说的:陵南的局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不来,我也会找他进行秋后算账,他来,也是为了试探我的想法,有意思。”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对林学谦的来意十分感兴趣,或者说,林学谦的造访,让沈言省却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林知县这么热心肠,前来慰问我等,那我等又岂能那么小气将人家拒之于门外。”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股自信爽朗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淡淡的说道。 “林知县,今日怎么得闲来到校场?”沈言的脸上闪现一丝爽朗的笑容,彷如春风拂面,明亮的眼眸中流露一丝完美的神色,望着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林学谦。 沈言话语中虽然透露出一丝亲切,可眼眸中流露的那一丝玩味,明显带着一丝冷意,一丝举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沈大人此言有些见外了,怎么说沈大人来陵南也是为陵南的百姓,下官身为陵南的父母官,之前一直想着过来询问沈大人这里还欠缺什么,只是下官公务一直繁忙,所以,未能第一时间过来,望还沈大人勿怪。”瞧见沈言的神色,林学谦的脸上流露一丝明媚的笑容,似乎一点都没看明白沈言话语中的意思,又或者一点也不在乎沈言话语中的意思。 “沈大人乃陵南出身,一定会明白下官的处境。” “林知县乃陵南的楷模,深得陵南大户的爱戴,又一心为公,确实忙碌。倒是本官来了后,给林知县增添了许多麻烦,本官心中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呀。”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又何尝不明白林学谦这是四两拨千斤,即便自己想要说一些难听的话,也无法说出口。因而,脸上挂着一丝爽朗的笑容。 “下官此番前来,确实有些事同沈大人确认一二。”瞧见沈言的神色有些改变,林学谦的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不管沈言有着如何的城府,心中又佮的憎怨自己,只要自己先不表露出恶意来,沈言定然不会翻脸,所以,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必然得意实现。瞧见沈言的神色,林学谦脑海中如是的想着。 “哦,不知林知县有什么事需要同本官确认?”沈言多少能猜到林学谦此行的用意。但是,林学谦没有直接表露出目的前,沈言的脸上写着一抹微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 “沈大人之前在城西向陵南大户进行募捐活动,许多大户都答应给沈大人捐献许多物资,下官想要问一下这些大户是否都将那些募捐之物及时交付给沈大人?如若没有,是否需要下官出面帮沈大人协调并催促一下。”林学谦不管沈言是否能猜到自己的来意,望着沈言脸上的神色,林学谦的脸上流露一抹关怀之色的问道。 “这个倒是有劳林知县关心了。陵南的大户都很很给面子,也很给力,募捐的第二天,所有的募捐之物都已到位。”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些戏谑的笑容,募捐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才想到此事并过问,你这不是纯属的没事找事,或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明摆着没安好心。可惜的是,你是黄鼠狼不假,而我并不是鸡。 “看来我陵南大户还是非常支持沈大人围剿白莲教的行动呀,这也说明流露沈大人深得我陵南大户的心呀。”事实上,林学谦一早就知道了募捐的进展和结果,这不,听完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不管合不合适,先是送给沈言一定高帽子,然后趁机再给沈言扣上一定帽子。只是,这顶帽子可大可小。深得民心,有时候虽是一个一个赞美之词,然而不是适合所有的人,尤其是眼下的沈言。 沈言为官不就,又身兼文武,用深得民心来赞美,林学谦这不是表面上的赞美,而是诛心之赞呀。如果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必定会成为加诛在沈言头顶的一个罪名。 “林知县太过溢美本官了。本官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吗,这一切的成功都是皇上洪福齐天降下的福分,是皇上赐给本官的能量和荣誉。”沈言心中何尝不明白林学谦赞美之词背后的险恶用心,都说文人杀人不用刀,竟然终于见识到了。 然而,沈言已然不是那个初涉官场的小白,没有一丝提防之心木业没有一丝经验。 第二四四章 捧杀为假,阳谋为真 “沈大人乃人中龙凤,朝廷有沈大人这样的官员,乃是我大夏之幸,也是黎明之福。只可惜下官当初没有这样的慧眼,否则,一定与沈大人提前打好关系。”瞧见沈言轻易的化解了自己使用的绵里藏针的诡计,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色。 尽管自己来之前心中虽然有了这方面的准备。然而,仍被沈言这一手漂亮的还击说敬佩,事实上,即便是自己也不一定能使用这么漂亮的还击。 看来自己真的小看了眼前这个脸上略显稚嫩的沈言。 “林知县此番前来校场,绝对不会是为了夸赞本官的吧?”瞧见林学谦一直在玩捧杀的小伎俩,沈言的心中浮现一抹冷笑。 如果你面对的是之前的那个沈言,捧杀或许很好使。可惜,你眼前的沈言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沈言。 “沈大人说笑了,下官此行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这个。”听到沈言的眼眸中付下一丝疑惑,林学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扫视了沈言一眼,接着说道。 “沈大人之前不是将麾下的精兵派出城,去搜寻城外的白莲教士兵,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下官想要问一下沈大人,这些天了,沈大人麾下的精兵有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原来是此事呀,多谢林知县关心,本官也替麾下的将士感谢林知县的关心。”听到林学谦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会心的微笑,老东西,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兜圈子玩呢,本来想好好跟你这么耗着,没成想,你还是先没忍住呀。 “下官虽不掌军,然而沈大人率领士兵在陵南一带征战,下官不管是于情于理都应该关心一下,况且,沈大人出自陵南,这于公于私吗,下官也要关心一下。”瞧见沈言嘴角浮现的笑容,林学谦心头突然浮现一抹不好的感觉,仿佛自己什么也没有穿,就这么一丝不挂、赤条条的站在沈言的面前,被沈言一下子全部看穿。 林学谦心中很纳闷,自己即便是面对芜州府知府,乃至淮北郡总督,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和压力,自己面对眼前这个年轻轻轻、级别只比自己高一级的沈言时为何会有这个感觉呢? “所以,陵南上下都在称赞林知县,实在是陵南官员的楷模,甚至是天下官员的楷模。本官一直在想,像林知县这样可为天下官员表率,本官是不是等回到金陵后,在皇上的面前推荐林知县一下?”瞧见林学谦的神态,沈言似乎有一种特别酣畅的感觉,眼角浮现一抹爽快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林学谦。 小样,不是只有你林学谦会玩捧杀,我也会,而我的玩法,跟你还有点不太一样,你是那么的浅白直扑,我的呢,则需要一些迂回,接下来就看你会不会接招并中招了。 “能得沈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一句,比下官在陵南干百件实事、大事还要有效果。下官这里多谢沈大人的盛情了。”听到沈言的溢美之词,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喜色,随即想到,自己和沈言还有一些怨恨还没解开,沈言怎么会这么好心帮自己,这其中一定有自己尚且没有想到的阴谋。 “林知县有实干之才,这一点陵南上下都知道,不用本官在皇上面前赘言,而言林知县的政绩也在吏部有案卷可查,所以,这些都是林知县实干出来的功勋,并不是靠本官一张嘴皮子轻轻的一磨就能为林知县争取到这样的机会。”沈言一下子就听出了林学谦话语背后的用意,这不是明摆着在骂自己是佞臣、小人吗,靠自己动一动嘴皮子就能帮林学谦争取一个机会。 “下官惭愧,只不过是做了下官该做的本分,谈不上什么功劳。”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心中已然明白了沈言也在玩捧杀,只不过他的玩法跟自己还有一些差异,所以自己一下子没听出来。 “林知县,你看,本官一见到林知县就想到了林知县的功劳,竟然忘记了林知县的问题,还请林知县不要见怪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 “实不相瞒,本官麾下的裴向东把总在本官的授权下,带领四百多名大夏皇家军经过几天的搜寻,终于在城南那条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发现了白莲教士兵的行踪,裴把总等人就对如何围剿那两千多白莲教士兵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和争吵,最终大家达成一致意见,采用一个代价最小、战果最大的战术,然后经过精心部署,终于在昨夜子时正,成功向那两千白莲教士兵发起了攻击。幸运的是,托皇上洪福,裴把总等人竟然在无一人伤亡的代价下,全歼了城外那两千多的白莲教士兵,再一次创造了一个军事佳绩。” 闲扯了这么多,捧杀也好,绵里藏针也罢,都只不过是为了试探对方潜藏在心中的诡计,既然已经试探的差不多,就没必要继续围绕着这样的话题继续下去,因而,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丝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望着林学谦,将裴向东等人取得的战果说给林学谦听。 “当然了,裴把总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处理完了战后现场,不出意外的话,已然踏上了回陵南县城的路。本官稍后将要出南门亲自迎接胜利而归的将士,不知林知县有没有这份闲情雅致呀。”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嘴角边流泪一丝玩味的笑容,脸上写着一副真诚。 沈言说完后,仍不完给林学谦设下一个小小的圈套。 如果林学谦不答应一同出城门迎接裴向东等人,那林学谦就犯了藐视凯旋而归将士的罪名,这个罪名可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一旦上面有人想要追究这个罪名,林学谦不死也得脱层皮。 如果林学谦跟着出城门迎接裴向东等人,那在气势上林学谦就输了,一旦自己要借势发挥想要找林学谦的麻烦,在面对自己麾下四百多人胜利而归的将士面前,林学谦必定会低下他高昂的头颅。 小样,我这次还玩不死你。 这也是为什么沈言收到裴向东大捷的消息后,并没有及时公布这个消息,也没有亲自去县衙向夏元虚汇报,而是找出了一年多前无意中捐助的曹县尉,让他出面试探林学谦,没想到效果竟然比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之前的沈言捐助行动绝对是无心插柳,没想到让自己享受了柳成荫的果实。 “啊?”听到沈言的邀请,林学谦的眼眸中明显浮现了一抹诧异,原来之前的捧杀是假,阳谋才是真。 第二四五章 小心思 “属下参见千总。”当沈言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南门城外时,早已抵挡的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炽热、兴奋、激动和自豪的神色,瞧见沈言的那一瞬间,以裴向东为首的所有士兵齐刷刷的望着沈言,眼神中只有疯狂的炽热。 “兄弟们辛苦了。我在这里祝贺大家再一次创造一个伟大的军事奇迹。”瞧见裴向东等人眼神中浮现复杂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流露一丝爽朗而自信的笑容,真诚的为眼前这些人感到自豪。 “一切都是千总指挥得当。”听到沈言的赞美,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都流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 “千总,此战之前丁什长建议采用火攻,经过慎重的思考和部署,属下等人都同意了丁什长的火攻之计,此战结束后,我方竟然无一名士兵尚未,而对方两千多名的白莲教士兵则是全军覆没。”望着脸上挂满笑容的沈言,裴向东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大致说了一下此战的经过和结果。 “属下想为丁什长请功。” “你们都是好样的,不愧是大夏皇家军。”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裴把总指挥得当、丁什长献策有功,以及兄弟们奋勇杀敌,这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更记在功劳簿上。” “十八皇子,你来说几句?”沈言说完后,转过头望了望眼神中充满期待和炽热的夏元虚,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 “免了吧,我又不懂什么兵法军事。”听到沈言的邀请,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激动和向往,随即脸上写着一丝平静。 大夏皇家军虽然创建的时间短,然而随着大夏皇家军逐渐体现出强大的战斗力,必定会成为父皇的一块心头肉,将挑起大梁,因而,任何人都不得染指。沈言虽然是想卖给自己一个好,然而自己绝对不能表露出任何想要招揽大夏皇家军的想法。 “十八皇子谦虚了。”听到夏元虚的婉拒,沈言非但不生气,反而内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夏元虚的表现也逐渐成熟了,自己邀请夏元虚说两句,其目的不是真的想要夏元虚贸然的站出来说两句,而是担心稍后有人会撺掇夏元虚出来说两句,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这种可能,沈言就率先邀请夏元虚。 “兄弟们,十八皇子不说,那是十八皇子的谦逊,并非是十八皇子瞧不起咱们。”沈言必须要将自己这个问题的场子圆起来,否则,虽然不会出现什么尴尬的场面,但多少会影响到气氛。 “我大夏皇家军成军的时间虽然短,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艰苦训练,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骄傲自大,故步自封,我们应该要不断往前,创造更多、更大的奇迹,让世人知道我大夏皇家军的旗帜。”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也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 “乘风破浪,永不停止。”听到沈言的鼓舞之言,裴向东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将沈言之前的口号喊出来。 “没想到这个沈言竟然这么厉害,短短的几句话,就将士兵的士气鼓舞到巅峰状态,怪不得城外的白莲教士兵占据人多势众的优势,仍然不是沈言麾下士兵的对手。”叶三娘和凌秋娘易容成两个粗壮的男子,站在南门城墙下一个并不显眼的角落,静静的听着沈言出色的表演。 叶三娘本来不想来,可是磨不过凌秋娘,最后两人都易容成男子,站在城墙下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 “三,三哥。我怎么没有看出来这个沈言的厉害之处呢?”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着沈言的方向,一丝都没感到沈言有多么厉害。 “那是因为你只是一名武林人士,不懂兵法,所以你看不到一些潜在的东西。”听到凌秋娘的话语,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涩,刚才的称呼中,凌秋娘都差点暴露了自己和她的身份,这便是经验,是差距。 “搞得三哥很懂兵法一样。”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不服气,有些揶揄的说道。 “我也不懂什么兵法,但是城外两支白莲教的实力如何,这一点,你心中也有数。”叶三娘丝毫不理睬凌秋娘的揶揄,嘴角浮现一抹奇异的笑容。 “山谷袭击,虽然打了白莲教士兵一个措手不及,然而,四千多士兵,竟然被俘者高达三千多,这是什么概念。再说这一次的羊肠小道袭击,这一支白莲教的士兵应该知道了山谷袭击的过程,所以,在防备上应该会有所准备,可是,结果呢,两千多无一人生还,这还不能说明沈言麾下士兵的厉害吗。” “三哥,我怎么感觉到你胳膊肘往外拐呢。”听到叶三娘的话,凌秋娘心中已然承认了,可是,自己对沈言的观念,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轻易改变的,因而,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扫视了叶三娘一眼,似乎想要将叶三娘看个透彻,叶三娘为何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帮自己化解心中的这一份疙瘩。 事实上,自从上次叶三娘找自己谈过沈言会帮自己等人弄到合适的身份,并安排在金陵开一家女人成衣铺的事后,自己对沈言心中的那股恨意已然消散了许多,知识碍于情面,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同时也十分好奇,叶三娘心中到底有没有沈言的影子,否则,为何一说到沈言的时候,叶三娘的嘴角总是浮现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蜜笑容。为何叶三娘面对自己等人时,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笑容呢? 凌秋娘的这个小心思,叶三娘还不知道。 “林知县,你身为陵南的父母官,面对裴把总等人的功劳,不知林知县是否想要说两句?”沈言丝毫不知道叶三娘和凌秋娘易容成男子的形态来到了现场,更不知道叶三娘和凌秋娘背后对自己的感官,望着脸上阴晴不定的林学谦,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 第二四六章 发难 “这个?”当沈言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时,林学谦嘴角浮现了一抹无奈的苦笑,这个就好像是一个魔怔,根本无法解脱。 之前沈言邀请自己出城迎接裴向东等人时,就是给自己设下了一个局,不管自己是否出城迎接,自己都必须要应局。先抛开与沈言的私人恩怨,光是沈言这样的外来户想要挑战自己这个地头蛇的权威,自己就必须要应局。 林学谦心中也很清楚,自己不来,就会让沈言成功的抓到自己的小辫子,并在自己的头上挂一定藐视之罪。来了,就怕沈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难堪,不管自己身在何处,一旦面临着凯旋而归的士兵时,自己就必须低下头,向这群值得尊敬的人传递友好的信号。 “莫非林知县瞧不起本官麾下这些士兵吗?”瞧见林学谦左右为难的神态,沈言顺势再添了一把火。 “下官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瞧不起大夏皇家军。”听到沈言直接撕开这一层布,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之色,只是形势比人强,自己不得不低头。 “大夏皇家军,下官之前并没有听说这个番号,然而经历了陵南城外两场战役,下官心中便有了一个清晰的感念,大夏皇家军确实是一支百战之师,必定能创造更多辉煌的战果,下官以你们为傲,有了你们在陵南,下官一定深信陵南必定是平安的。” “看来林知县对大夏皇家军了解颇深呀。”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林学谦说的是什么。 “只要大夏皇家军在陵南一天,便会保陵南一天平安,这一点,不仅林知县的话语中透露出这个信心,本官身为大夏皇家军的千总,同样也有这个信心。”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只可惜,陵南并非是所有的人都觉得大夏皇家军能保陵南一方平安,或者说某些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不管实际情况,妄图想要将大夏皇家军赶出陵南城外,这些人的做法实在是太伤人心了。” “什么?”城外迎接裴向东胜利而归的,不仅仅是沈言和陵南县衙的一套班子,还有陵南的胥老、大户和乡绅,因而听到沈言的话语,人群中顿时爆发了出了一些杂音,似乎根本就没想到沈言会爆出这么强劲的料来。 “没想到县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害群之马,下官稍后回到县衙后,一定要查探过清清楚楚,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给沈大人一个交代。”听到沈言的发难,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阴沉。 沈言邀请自己前来迎接裴向东等胜利而归的将士,其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迎接,所以,林学谦内心中早已做好了相应的心里准备,只是自己没想到的是,沈言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也幸好自己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否则,还真会中沈言的招。 “哦,这么说来,林知县是一点都不知本官刚才所说的这些事咯。”听到林学谦一手漂亮的太极和拖字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摸爽朗的笑容。 自己既然想借此发难,来一个秋后算账,又岂会然给你轻易的化解,或者说,想要凭借一个拖字诀就想要避开风浪,是不是想的有点太过简单了,是瞧不起我,还是将你自己想的太高了一些。 “话也不能这么说,下官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其他的公务,很少涉及这方面的事,尽管如此,下官仍有一些耳闻,大致知道一些苗头,所以,下官才会说,稍后回到县衙后,要彻查县衙上下。”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闪现一丝不安的神色,当众采用太极和拖字诀是常用的一个手段,在这个手段上,城外的这群胥老、乡绅和大户挑不出自己有啥毛病来。 然而,自己的这个拖字诀是否能成功拖延,才是关键。如果沈言不给机会,那这一切都是空的。 “林知县一直都是陵南官员的楷模,乃至是天下官员的楷模,这一点,本官之前就跟林知县说过了,所以说呢,不管林知县多么的繁忙,总会抽出一点空余的时间研究一下县衙里的人有哪些听自己的话,有哪些阳奉阴违,听自己的,都给一点好处,不听自己的,就让他们做一些脏活累活。”沈言的话仿佛是一颗重磅炸弹他,炸的林学谦和现场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沈言这已不是表面上的试探了,而是赤条条的撕破脸了,如果不能成功的将林学谦打倒,那林学谦就会成为沈言在仕途上的敌人。尽管皇上要求沈言做孤臣,但也没必要弄的四处树敌这么麻烦吧。 “不是吧。”听到沈言现场撕破脸皮的话语,那些人老精鬼老灵的胥老、乡绅和大户的眼眸中都浮现了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对林学谦,这些胥老、乡绅和大户们是又怕又恨。林学谦每年都会从大家的头上搜刮很多钱财,作为所谓的炭敬、冰敬,自己等人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林学谦除了手脚不干净外,凡是大家求到他头上的事,没有一件让大家不满意的,所以,经过不管的较量、磨合,大家与林学谦的关系就是如此的微妙。 对沈言,这些胥老、乡绅和大户们只有怨恨。之前的沈言如果仅仅只是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估计大家也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之前的沈言做了许多让大家丢脸的事,所以才会成为全陵南的公敌。 尽管沈言现在有了官身,然而,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沈言骨子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言而喻。所以沈言和林学谦斗,这一场好戏必定很精彩。 “不是吧。”站在一个不起眼角落的的叶三娘和凌秋娘听到沈言的话语,反应完全不一样,凌秋娘则是一脸懵懂,但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担忧,沈言这个时候向林学谦发难,时机真的是最佳吗? 第二四七章 卷宗的魅力 “三哥,你好像在担心那个沈言?”瞧见叶三娘样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凌秋娘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望着叶三娘的脸庞,轻声问道。 “我担心他做啥。”似乎感觉到凌秋娘话语中蕴含着一股莫名的意境,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言此举太过冒险,如果没有充分的把握,很可能会起不到掀翻林学谦,反而会被林学谦反击。” “三哥,既然你这么担心他,为何不提醒他一句呢?”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浅笑,似乎真的要叶三娘上前提醒沈言一句。 “男人做事,必定有他的主张和分寸,身为女人,我们不必过多干预,再说了,我跟沈言除了交易外,并没涉及到男女之情,所以呢,今后你也不必用这些话来试探我了,我只想带着姐妹们过上一个安逸的生活。”似乎能感受到凌秋娘话语中背后的用意,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涩,淡然笑了笑。 “沈大人此话何意?”听到沈言撕破脸皮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之色。然而一开始自己便清楚沈言一定会借助眼前这个机会向自己发难,可是没想到的是沈言竟然如此直截了当,一点都不讲究官场上的那一套做法。因而面对沈言咄咄逼人的姿态,林学谦机智的选择了以退为进。 “看来林知县是不愿意说咯?”沈言似乎一早就预料到林学谦会选择以退为进的策略,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望了林学谦一眼。 “没关系,既然林知县不愿意说,本官也不愿意强求,只是本官手头有一些卷宗,不知道一当公布了这些卷宗,林知县还能不能如此淡定呀?” 沈言这几天除了等待裴向东最新的消息外,也是派人在收集相关的证据,即便自己和林学谦等人都知道这些事,但是凡事讲证据,不能口说无凭,所以,沈言才会暗中收集这些证据,目的就是为了等到这个时候爆发出来。 “卷宗?”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疑惑,当初自己等人设计赶走沈言时,除了自己等人和沈言知晓外,并无外人,沈言凭什么弄出这些卷宗来,莫非是忽悠人的?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怀疑。 “看来林知县还是不相信本官的话,这样也难怪,毕竟本官与林知县接触较少,所以不太清楚本官的作风和为人。”瞧见林学谦眼眸中浮现的一抹疑惑,沈言淡淡的笑了笑,眼眸中透出一股冷意。 “本官呢,一向讲究的便是有据可查,所以呢,不用怀疑本官说的卷宗是用来诓人的,本官不屑与此。” “不知道沈大人提到的卷宗是关于哪方面的?”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阴霾,心头似乎感觉到了一抹不安,感觉沈言说的都是真的。 沈言嘴里提到的卷宗,莫非有人愿意作证?如果是,这个人会是谁? 于县丞吗?他是有最大的嫌疑,自从他出任县丞以来,从来就没和自己一条心过,所以他想巴结上沈言,借此机会上位,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那除了于县丞,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可能?甘主簿呢?甘主簿之前一直都是做一些协助性的公务,自从曹县尉受伤后,将一些实权交给了甘主簿打理,甘主簿会不会尝到了甜头,眷恋这个位置,而恰好曹县尉又冒了出来,彻底的激发了甘主簿内心中的欲望? 还有区捕头,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可是他手里有着很大的实权,内心中却隐藏着很大的贪婪,之前没有希望,现在有了沈言这个变数,区捕头会不会因此而变节,投靠沈言,而成为指证自己的急先锋? 那么沙宏亮这个名为典史,实为白莲教徒的人有没有这个可能?他为了减轻罪行,所以愿意作为证人,并在卷宗上签字画押呢? 一瞬间,林学谦的脑海中想到了许多的可能性,眼眸中浮现的阴霾更重。 “林知县此刻是否真正怀疑到底是哪一个人暗中泄密,告诉本官这些,并记录在卷宗上,林知县是否也在疑惑,这些事只有当事人知道,本官又如何将这些记录在卷宗上,又如何将这些心知肚明却无法公开的事公开是吧?”瞧见林学谦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明悟的神色,仿佛眼神中闪现一道智慧的光芒,淡淡的望了望林学谦,似乎一早就知道了林学谦会有此神态,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一旦说出这个事情时,林学谦的脑海中一定会将可疑的人一一过一遍。 “林知县,你也就不用枉费心思去瞎猜了,本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脑海中的那几个人,没有一个是。本官奉劝一句,与其这样费尽心思的猜是哪一个,倒不如好好想想,本官为何能将此事誊记在卷宗上,不管今天林知县是否愿意公开,只要本官愿意,将此卷宗交给皇上,林知县一定知道此事的后果是什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淡淡的望着脸色阴沉的林学谦,似乎再给林学谦一些时间让他自己思考,又似乎在将林学谦的军。 “林知县,本官手里头的这份卷宗是否要需要公开,那就要看林知县的态度了。” “看下官的态度?”听到沈言的这一番话,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疑惑,脑海中想的信息量太多,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沈言话语中的意思。 “林知县太过谦虚了,这种事莫非还要本官明言不成?”似乎能猜到林学谦话语中背后的用意,沈言的嘴角淡然一笑。想给自己栽一个教唆指示的罪名,没那么容易。 “沈大人的意思,下官已然明白了。此事确实是下官管教不力,才会出现这样的疏漏,请沈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严加看管,绝对不允许这类的事情再出现。”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死灰,没想到沈言还真是厉害,自己准备好的所有说辞都排不上用场,完全被沈言准备的卷宗打败了。 “没想到这个沈言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么轻易的就套住了林学谦这只老狐狸。”瞧见场面上的局势完全被沈言一下子掌控了,跟没想到一向狡猾奸诈的林学谦就这么轻易的被沈言这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伙制住了,这实在是有点怪异。 莫非这一切都是跟沈言手里的卷宗有关,那这卷宗的魅力实在有些大。 第二四八章 借势 “林知县果然聪明,本官实在是佩服。”听到林学谦雷声大雨点小的回答,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然有了一个好的进展。不是所有的事一定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也并非一定将林学谦抓起来才算完事。有些事只要有一个苗头便可以了,尤其是眼前的这种情况,只要林学谦低下了头,就算是自己的胜利,况且,自己根本无法治林学谦的罪,能做到这一步,已然是一个良性发展的结果了。 至于林学谦的事,以后跟自己就不再有关系了,那也是吏部或刑部,乃至更多官员的事。 “多谢沈大人的指点,否则下官犯了事而不自知。”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事情到了这一刻,沈言也不会再追究自己什么了,事情到了现在就等于画上了一个句号,至于以后的事,那是以后的事。 “兄弟们,回城咯。”与林学谦的微妙关系达到了一个良性的结果,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着裴向东等炽热的眼神,沈言张开了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朗声喊道。 “回城咯。”听到沈言的呼喊声,裴向东等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朗声喊道。 “兄弟们,我答应了你们,只要你们胜利回来就请你喝酒,今晚我就请兄弟们开怀畅饮一番,兄弟们也敞开肚子喝过痛苦。”沈言的大手一挥,仿佛是召唤神灵的使者,带着裴向东等人先后有序的从南门城墙下走过,将一脸阴晴不定的林学谦甩在后面,也没有同那些胥老、乡绅和大户们打招呼,这些事是夏元虚的使命。 “三哥,这个沈言还真是神气,四百多人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千军万马走过,让人无比的震撼和吃惊。”城墙下不显眼的一个角落里,凌秋娘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的扫视着沈言,发现沈言的神色散发着一股英雄气概,眼眸中浮现了一丝小星星,似乎被沈言这一层色彩所迷惑。 “是呀,人真是不可貌相,只有不断的了解后才能更清楚的了解一个人。”瞧见凌秋娘的神色,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怪异的神色,似乎没有想到凌秋娘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也似乎没有想到沈言竟然有如此大英雄气概的一面。 “这个沈言真不简单,沈家终于出了一个厉害的人物,可惜,沈半县当年没想到这一层,所以,越是知道沈言有出息,沈半县就会心越痛呀。”那些留在现场还没有及时走的胥老、乡绅和大户们,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纷纷议论沈言今天带给他们的不仅是震撼,还有畏惧。 也有一部分同沈家关系不错的人为沈半县感到可惜。 “这不是邴老吗。”夏元虚带着一脸的笑容,在常武的陪同下,走进一个年约七十出头的老者,这名老者精神奕奕,夏元虚还没走进,便开口问好。 “县尊,我们”瞧着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不再以林学谦为中心点,跟随林学谦而来的管家小心谨慎的问道。 “回去。”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怒色。 “沈言,不要以为你赢了这一局,你就赢了。这场游戏才开始。”望着沈言离去的方向,林学谦心中愤恨的说道。 “大人,属下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不知当不当问。”快走到校场的大门时,黄维迁加快脚步,稍稍落下沈言一步,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哦,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听到黄维迁的疑问,沈言心情大好,打包票的应道,同时,也稍微偷下懒,正常情况下,沈言一定会仔细观察黄维迁的面部表情,加上一些合适的推理,然后自己说出问题来。 “大人,关于林知县等人赶大人离开陵南的事是一个心知肚明的事,此事根本无法上的了纸面上,更不可能会形成卷宗,为何大人十分笃定的将这本卷宗拿出来呢?”听到沈言鼓舞性的回答,黄维迁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兴奋,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自己看吧。”听到黄维迁的询问,沈言顺手将卷宗丢给对方,眼眸中浮现一股会心的笑容。 “空的?”拿到卷宗后,黄维迁带着好奇和忐忑的心迅速打开卷宗,发现卷宗里竟然没有一个字,原来沈言竟然拿着这个空白的卷宗跟林学谦玩了大半天。 “你都说了,里面是这些只不过是心知肚明的事,又怎么能形成卷宗,况且,当时在场的县衙中又有谁会站出来指着林学谦的鼻子说:就是你,非要设计赶沈言离开陵南。没有一个人会这么做的,他们之间虽然有着各自的不同利益,然而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是一致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些轻蔑和冷笑。 “搞了大半天,我们都被大人这一手给玩了。只是,属下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以林学谦的智商不应该想不到这其中的关键,可为何还要选择低头呢?”黄维迁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其中的关键点,脑海中有点晕晕的。 “这个其实也不难,林学谦并不确定我手中的卷宗是否是空白的,第二,我借了皇上的势和吏部的势,林学谦相信以我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只要将这份卷宗交给皇上,皇上必定会龙颜大怒,林学谦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和责任,所以他很聪明的选择了暂时低头。”沈言微笑着解释道。 “大人这一招无中生有玩的真绝。”听到沈言的解释,黄维迁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服字,借势并不难,难就难在能将所有的因素全都考虑到了 “是谁这么胆大,敢要赶走千总,瞧我老卫一刀劈了他。”跟在沈言身后不远不远的卫重安听到了有人想要赶走沈言,眼神中充满了怒火,手上的青筋仿佛就要绽放一眼,那么的显眼。 “重安,我们是官兵,不是土匪,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轻声呵斥着卫重安。 第二四九章 擒贼先擒王 “气死我了。”林学谦一回到县衙,总感觉到今天在南门城墙下有哪里不对劲的对方,然而脑海中一直都没理清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在哪儿,带着浓烈的疑惑,一直闷头走回县衙,眼睛无意中瞧见头顶上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终于明白自己是被沈言手里的卷宗、被沈言借势吓到了,成为当场的笑话。 林学谦嘀咕的发泄了自己的不满情绪后,脑海中不由得陷入一抹沉思,为何自己当时就没弄明白沈言这是在借势呢?为什么会被沈言牵着鼻子走,尽管自己内心中不愿意村人这个,可事实确实如此。 自己到底是哪一步算错了?如果不能找到这个错误在哪里,今后与沈言的斗争中仍会落于下风。 想到这里,林学谦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自己压根就不会想到之前自己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的沈言竟然蹦跶的这么欢,不仅官位比自己高一级,就连城府和算计都让自己大吃一惊,这样的人物不应该会是之前那般的纨绔,应该都哪里都是耀眼的明珠呀? 即便是城府再深的人,想要隐忍也不可能坚持这么长久呀,这一坚持就是十几年呀,成年人还能说的过去,难不成沈言打小就是一个怪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就开始隐忍,学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楚庄王? 然而,现实的问题是,是谁就能从孩提时代就用如此的心机?瞧沈家的根苗,出了沈言这一个异类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个还提时就用有如此心机的妖怪。 所以,沈言的转变一定是上次投靠佩服出浴后差点被打死的这个时间点。 那这个时间点,沈言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个历程,才能让他浴火重生,不仅能获得黄的信任和器重,而且心机城府仿佛一个久经官宦之徒? 如果能弄明白这一点,或许就能彻底解开自己被沈言玩的团团转的原因了。 “秋卿,罗总兵,留下,其他官员没事就退了吧。”金陵勤政殿内,夏天启一双龙目不带丝毫情感的扫视了殿内众多大臣一眼,随后眼观落在秋慕白的身上,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知皇上留下微臣有何吩咐?”等殿内大臣都走光了,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以往皇上有政务上的事需要自己处理时便会留下自己,但像今天这般将自己留下,又留下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这应该不仅仅是政务方面的事了。 罗玉辉,出身军事世家,祖上就跟随大夏开国皇帝南征北战,大小战役不下百场,几乎没有败绩,可谓是战功赫赫。罗家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飘摇,也曾没落过,然而每次没落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代,便又重新崛起,再次执掌军权,金陵五军,几乎都被罗家执掌过,当然,执掌前军的时间更长久一些。 罗玉辉为当代罗家老三,十五岁从军,从边军一小兵可是坐起,历经二十载,担任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已然在金陵前军的位置上已然长达十二年,再次向世人宣告罗家的军事才能,也显示了罗家在皇室、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留你们下来肯定没你们啥好事了。”瞧见秋慕白眼眸中浮现的一抹疑惑,夏天启的眼眸中突然流露一股仿似儿童般的笑容。 “皇上,你就不让微臣猜了,微臣可猜不到。”似乎感受到夏天启话语背后的意思,秋慕白一脸无奈的笑道。 “好了,你呀,真没趣,朕倒是有点想念沈言那小子了,如果那小子在,听到朕的这番话,一定会脸上浮现一抹惊慌失措的神态,眼睛中泛起一股水雾,即便没有眼泪,也会沾点口水,然后朝朕哭歪歪的说,皇上,微臣最近没闹事,也没闯祸呀,一直安分守己的,怎么会没好事呢?”瞧见秋慕白一本正经的神态,夏天启突然间感到跟这样直白耿直的大臣相处固然可以很好的处理政事,然而少了一些乐趣,脑海中不想到闪现与沈言相处的欢乐时光,既能妥当的处理政务,气氛又十分活跃。 “朕不拿你们开涮了,朕留你们下来,有一件事确实跟沈言有关,许三原,将老十八和沈言的奏折拿给秋学士和罗总兵看,这些奏折在朕的案几上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朕一直觉得其中有些蹊跷。”瞧见秋慕白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罗玉辉一脸茫然之态,夏天启收拾起玩弄的心态,朝身后的许三原吩咐道。 “皇上,这是大喜呀。”秋慕白快速的浏览完十八皇子递上来的奏折,眼眸中浮现一抹惊喜,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真诚的说道。 “皇上,这可是我大夏最近几年来最大的喜事呀。”罗玉辉同样快速浏览完沈言的奏折,眼眸中先是浏览一丝疑惑和震惊,听到秋慕白的话语后,脸上连忙露出一抹喜色,恭敬的说道。 “以五百士兵击败四千多白莲教士兵,这从数字上看,确实是大功。然而,朕也不是不懂军事,只是心中有一个疑惑,再怎么完美的袭击,也很难做到这一点,贼首被俘,三千多白莲教士兵被俘,光是炸营就让沈言麾下五百士兵吃不了兜着走。”听到秋慕白和罗玉辉的恭喜声,夏天启的眉角露出一丝喜色,然而脸上却写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回皇上,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的因素,不是靠推论就能推演出来的。”听到皇上的疑惑,罗玉辉的嘴角浮现一丝苦笑,怪不得皇上会留下自己,军事上的事,秋慕白虽然知道一些,但他并无领兵作战的经验,所以肯定不如自己知道的多,况且,自己即将率领金陵前军前往淮北郡侦剿白莲教,皇上这也是让自己提前知道一些前线的战况。 “根据沈千总递上的奏折,末将推测沈千总必定采取擒贼先擒王的策略,迫使白莲教主将投降,然后才有可能造成三千多白莲教士兵投降。” 第二五零章 渊源 “启奏皇上,高侍卫急奏。”罗玉辉的话音刚落,勤政殿外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启奏皇上,沈言沈千总率领五百大夏皇家军抵挡陵南后,派出大量的斥候打探陵南的情况,竟然发现陵南城内无一名白莲教士兵,为此,沈千总感到异常奇怪,命令麾下士兵绕过陵南城,沈千总则带着微臣等几个人悄然进城,亲自打探消息。”拿到高庸的秘折后,夏天启没有丝毫停顿,快速的打开、一目十行的浏览了起来。 “沈千总为了稳住陵南的局势,带着微臣等几个人和一帮降兵驻扎在陵南荒废的校场,沈千总麾下的裴把总等人在沈千总的指挥下,今夜子时正,以己方无一人伤亡的前提下,再次成功消灭一支两千多名白莲教士兵。微臣为了核实这些情报的准确性,故而未能及时向皇上递呈秘折,还望皇上恕罪。庸。”夏天启看完秘折的最后一个字时,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喜色。 “大夏皇家军,没有辜负朕的亲笔题名。沈言,也没有辜负朕的期许。” 听到皇上的喜形于色的表现,秋慕白和罗玉辉的眼眸中都浮现了一抹惊讶,高庸到底给皇上递了怎么的秘折,竟然让皇上有如此的神态。 “朕有点喜形于色了,不过,你们看了高庸的这份秘折后,也会如此。嗯,拿去看一下吧。”瞧见秋慕白和罗玉辉的神色,夏天启丝毫不以为意,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仿佛遇到了一件让自己十分高兴的事。 “皇上,这真的是大喜呀,自此后,陵南再无白莲教,算是打开了一个良好的局势,只等罗总兵率领金陵前军抵达陵南后,必定势如破竹,彻底剿灭白莲教,还淮北郡一片清平世界。”秋慕白快速的看完高庸的秘折,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诧异,沈言何时拥有如此出色的军事才能。 “孤军深入,勇擒敌首,颇降敌军,运筹帷幄,皇上,末将收回之前对沈千总的一些人云亦云的片面看法,以高侍卫递交的秘折内容看,沈千总担任一千总实在是有些屈才了,末将此刻心中就萌生了想要将沈千总要过来的念头。”罗玉辉的震撼一点不小于秋慕白,从兵部和军方传来的消息,都说沈言一无是处,眼高手低,更是不拿军方当一回事,看来这里面必定有些人故意掩盖了一些真相,莫非是跟赖俊集有关? “沈言是有积分才能,但也不至于像你说的这么神奇。”听到罗玉辉想要挖沈言的念头,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不舍,沈言是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奇葩,本来是自己一个随意的念想而给了对方一个官身,谁知,随着与沈言接触的越多,越发现他身上有一些精髓,一些治国观点竟然和自己不谋而合,自己有时甚至都在怀疑以沈言这个年纪,加上他之前不堪的人生,怎么会有怎么精辟的观点,他身后一定有高人,所以,本真想要将他身后的高人挖出来的念头,就随性的任其发展。 自己做皇上这么多年,已然有很多事让自己无法感到满足和成就了,可是,就是沈言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人,就是这份随性,沈言一次次的给了自己惊喜,自己得到心灵上的满足和成就。 “末将只是随便一说,末将怎么敢跟皇上抢人呢。”听到皇上带着贬义的话语,罗玉辉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连忙解释道。 “朕此次留你们下来,正是要商讨淮北郡的事,你们一个是沈言相识较早,一个是即将率军出征,所以,朕想听听你们对淮北郡局势的看法。”听到罗玉辉的解释,夏天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罗玉辉就是这点好,知道自己的心思,而且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 “皇上,微臣记得沈言出征前曾说过淮北郡的局势以及应对之策,当时,微臣以为沈言的话语只不过是信口雌黄的言论,然而看过了十八皇子、高侍卫和沈言的奏折,微臣深深觉得沈言当初提出的解决之策是眼下最佳、也是唯一的选择。”听到皇上的询问,秋慕白眼眸中的惊讶还未消去,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当初沈言在出征前说的那番解决之法,快速的过了一遍,自己竟然发现找不到丝毫漏洞,眼眸的惊讶变得更加浓烈。 “皇上,末将不知道沈千总说了什么用的建议,所以不知从何说起。”听到秋慕白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自己虽然掌军不管政,可很多时候军政是很难分开的,这个沈言之前还提出了什么建议,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此事不怪你,也怪不得大家,因为朕答应过沈言,下了封口令,所以,除了当时在勤政殿的六人外,并无第七人知晓。”听到罗玉辉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回头想想,这个沈言当初的建议还是有一点道理的,起码,他请求朕下的这个封口令就很有效果。 “不过,罗总兵也不算是外人,是朕的股肱之臣,又将率领金陵前军前往淮北,所以,关于沈言当初的建议,朕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许三原,你来告诉罗总兵。” “剿抚结合,相互支撑。”听完许三原的介绍,罗玉辉的眼眸中闪现一丝强烈的震撼,这个沈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军事上虽然两场小打小闹,可是战果却十分的傲人,即便是自己换成他这个年纪,只带五百名士兵,也不一定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况且,他政务上的建议却丝丝如扣,深得皇上的喜爱和器重。 自己虽然不是很清楚淮北郡的情况,但是,想要快速安抚淮北郡,就必须要剿灭白莲教,等朝廷的威望重新树立后,再用剿灭的手段只会让淮北郡的百姓敢怒不敢言,甚至会引发第二波的白莲教闹事,所以,安抚就变得十分重要了。 罗玉辉以及罗家能屹立大夏这么多年,即便跌倒还能重新爬起来,并不仅仅是军事的才华,能创造一次又一次的胜利。除了相应的军事才华和战功,政治上的事,也不必一般的官员要弱,这也是罗家一直能成为大夏皇家心腹的一个重要原因。 正如沈言提出的剿抚结合的建议一下,这个建议先不说打破了什么,其中最关的便是主将是一个最大的变化因素,时刻要正确树立朝廷的威望和形象,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打就能解决的。 怪不得皇上最终选定自己,原来这里面竟然还有沈言建议的一份渊源。 第二五一章 柱石 “皇上放心,末将相信抵达淮北郡后必定能和沈千总相处融洽,且在沈千总的协助下,在最短的时间内剿灭白莲教,还淮北郡一方平安。末将和沈千总一定是一个完美的组合。”罗玉辉稍微沉思了一会儿,像沈言这样的人还是应该早点拉拢,以皇上对其的态度上看,只要他不犯浑,将来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打好与他的关系,对自己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你这个想法很好,说的朕都有点心动了。然而可惜的是,沈言不会留在陵南协助你打白莲教,无法给你组成一个完美的搭档了。当你率领金陵前军抵达陵南之时,便是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悄然回返之际。”瞧见罗玉辉眼眸中浮现一抹期望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怪异的笑容。 “皇上,末将有些不太明白。”听到夏天启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眸中明显闪现一抹疑惑,为何皇上会说自己率军抵达之时,沈言便会悄然回到金陵。 “这个事吧,说来有点话长。朕就简短的说,朕当初答应过沈言,他前往陵南只是磨练大夏皇家军,并非真的上前线厮杀,况且,有些事还是需要他出面处理,朕才放心。他回金陵后,朕和他还有一场赌局需要进行。”听到罗玉辉的疑惑,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闪现沈言那嬉皮笑脸的神态,那么的真实。 听到皇上的解释,罗玉辉的眼眸中闪现一股浓烈的疑惑,这个沈言到底是何方人物呀?竟然深得皇上如此的信任和恩宠。满朝文武,又有哪位可以和皇上打赌,有哪个深得皇上的信任,说什么只有沈言办事,皇上才放心。即便自己及罗家,也没有这份恩宠,也无法做到可以和皇上在在一起肆无忌惮的打赌。 罗玉辉第一次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个人,一个让自己无法看透的人。 罗玉辉心中有此疑惑,那是因为他不了解老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固然,夏天启贵为一国之君,然而,夏天启自幼登基经历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不敢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这些经历造就了他扭曲的心理,所以,在他的人生信条中,是没有任何情感和亲情。 也正是这些信条,所以夏天启逼迫那么多的儿子纷纷走到幕前,这些成年的儿子们也迫切需要权力,或许在权力的诱惑下,想要从他的手中抢夺他的位置,这让夏天启内心中更加不相信亲情。所以,夏天启看似很强大,然而内心一直都是孤独的。一直不愿意相信他人,可内心中一直渴望着能享受到亲情和信任。 沈言这样一个异类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夏天启的眼中,眼神清明,似乎不眷恋权力,偶尔时又有点犯浑、没大没小的形象,完全符合了夏天启对亲情和信任的诠释,这样的一个复杂而对夏天启没有丝毫欲求的人,必然能走进夏天启的心中,必然会得到夏天启的信任。 这就好像一个没有亲情而内心中渴望着亲情的孤独老人,一旦有一个人成功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并获得这个老人的信任,即便做了一些让老人伤心或者并不很恶劣的损害亲情的行为,这个老人也会单方面的自我催眠,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人伤害了自己的情感。 一个孤独而渴望亲情的老人都会这样,更何况沈言一丝一毫也没有伤害到夏天启对他的信任和器重,反而一直在努力的加大这一份信任和器重,所以,沈言想不获得夏天启的信任和器重都难。 “皇上,沈千总有如此出众的军事才能,不让他在前线杀敌,是不是有点?”罗玉辉虽然不清楚皇上心中的真实想法,但是对沈言的好奇却是有增无减,似乎还想要争取一下。 “朕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是不是想说有点浪费呀。”瞧见罗玉辉的神态,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就好像自己心爱的玩具得到了小伙伴的喜欢和认可,那份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当初朕觉得沈言反驳金陵府宋玮的说辞清醒有条理,一时见猎心喜,就额外赏了一个刑部主事干干,谁知刑部的人以为朕要插手刑部的事,并向着给沈言来一个下马威,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刑部用了一个决案让沈言审判,没成想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同时有成就了沈言善刑名的声望,曾一度被戏称为金陵的沈青天。” “后来,朕也是出于一时好奇,便和他在御花园来了一个君前奏对,没想到他提出的困扰朕的三大影响和解决之法深得朕心,故,君前奏对的第二天,朕在勤政殿便做了一个很大的动作,并将除了老十八以外的皇子全都派出金陵,去了一个陌生的对方,一个和支持他的幕后势力并非同一阵营的地方,同时有搬出六部轮调的旨意。” “刑部知道这个后,当然毫不犹豫的将沈言赶到了兵部,兵部呢,也不想接纳,并将沈言赶到京郊那个荒废的兵营,训练那群在兵部和军方被视为刺头、无人搭理的一群人,谁知沈言竟然获得了他们的认可,然后沈言求到朕头上,说要组建大夏皇家军,朕也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便同意了沈言的请求,甚至亲笔写下大夏皇家军做为他们的旗号。” “说实话,沈言这小子确实有些歪才,但如果就让他在前线厮杀,朕也说不准是否就是一个好的选择。这小子,刑名断案是一把好手,训练士兵的成绩也算不错,率兵杀敌也有斐然的成绩,进献国策也深得朕心,现在就缺少地方上处理政务的磨练了。”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回忆,似乎最近一段时日,总是喜欢回忆,内心中总在感慨这时光的流去。 “皇上,末将觉得吧,像沈言这样的奇才就应该放在军方,好好的磨练,他日未必不会成为我大夏的柱石。”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焦虑,似乎真的担心皇上会让沈言到地方上任职。 第二五二章 全才 “柱石?罗总兵何出此言?”听到罗玉辉第一次露出焦虑的神态,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讶然,沈言和罗玉辉毫无交集,按道理,罗玉辉是不会帮沈言说话的。 “皇上,末将虽然从未与沈言有过接触,但是听了皇上的一番话,末将倒是觉得吧,沈言不是歪才,而是全才,放到哪里,就会在那发光,创造令人瞠目结舌的奇迹。而正因为沈言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全才,加上大夏军方这两年一直在走下坡路,末将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却是事实,这一点,皇上比末将更清楚,所以,末将才想着让沈言走军方之路,通过淮北郡立下的战功,给军方注入一股新鲜血液,从而激活整个军方体系。” 罗玉辉虽然不是很清楚皇上心中的具体想法,但是只要皇上有意将沈言放到地方上任职、锻炼他的实际处理政务的才能,这对沈言而言,虽然是一个很大的益处,然而对军方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况且,沈言在军方发展,并不意味着就一定比在地方上任职,或在朝中任职要差。 当然了,罗玉辉提出这个建议时并非是为了他麾下的金陵前军,也非是为了他罗玉辉或罗家的发展,而是真正的在为军方的未来担心。 也正是这一点一片忠心,罗玉辉才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才能保证罗家的荣耀,才将五军中实力位于第二的前军交给罗玉辉,至于实力第一的中军,夏天启不是没考虑过交给罗玉辉,只是罗玉辉做不到断绝与罗家的关系,或者说皇上不愿意见到罗玉辉与罗家断绝关系,故而,将中军交给了一个从寒门中提拔的冷面总兵姜靼维。 “罗总兵,你这话,在下有些不一样的观点。”本来本着不想插嘴的秋慕白,听到罗玉辉似乎想要让沈言在军方发展,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 自己好不容易同意了沈言和女儿秋盈雪之间的关系,如果沈言今后在军方发展,固然会有一个很好的前途,但是,风险比当官会更大,与盈雪相处的时光远不如现在这样,毕竟军方有规定,不允许军营中有女眷,除非做了罗玉辉这种级别的,有自己的府邸,有当别论。然而,沈言想要达到这个级别,没有十年的时光,很难。况且,皇上有意让沈言做百官的对立面,又如何会同意罗玉辉的建议,只是皇上不好开这个口,自己顺带着做一回顺水人情。 “哦,不知秋大人有何不一样的看法。”似乎没有想到秋慕白会发表不同的看法,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淡淡的扫了秋慕白一眼。 罗玉辉虽然掌柜金陵前军,但是很少入朝,所以除了军方的真正大佬和兵部的有限几个人,加上为了避嫌,几乎很少和朝廷重要官员私下接触。所以,罗玉辉跟秋慕白的关系,除了公开场合见过几面外,并无任何交集。 “在下与沈言虽然认识有一段时间,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沈言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至于这个关系也说来话长,罗总兵若是有心了解,稍后在下再说。而正是有了这层微妙的关系,小女对沈言也是有那个意思,沈言对小女也是有点意思,但是,在下并非是为了这层关系而想帮沈言说话,事实上,在下与沈言唯一的一次打交道还是当着皇上的面在勤政殿的那次奏对。”秋慕白相信以罗玉辉的能量,想要打探到沈言的底细并不难,所以想要知道沈言和自己的关系也不难,索性,就先将这个关系说出来。 “沈言这个人,咋眼一看呢,有点吊儿郎当的,好像不将任何事都放在眼里,总让人感觉到不真实,可是他看待问题的眼观和角度却是那么的老练,总能一针见血的发现问题。他也不争不抢,仿佛对待身边的任何一件事和一个人都是一场梦,然而一个人一旦进入了他的心,他必定会全身心的为对方考虑,心中时刻有她。”看到罗玉辉轻微的点头,秋慕白的眼眸中闪现一丝回忆,脑海中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 “他做事看是莽撞,然后事后分析时,却发现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经过精密的思考之后的动作,有的时候,看似莽撞,实则却达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比如此次率军前往陵南,在下曾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要带够足够的粮草,谁知,他回答了一句,粮草,敌人会供应,我们只要手中的武器装备够锋利就行,所以,他出征的时候,只带了一人一天分量的粮草。” “如果非要给沈言一个总结性的定论,在下之前一直觉得是偏执,然而,经过他经手的一些事才发现,他的每一个动作在脑海中俨然经过了十次以上的推演,或许正如罗总兵说的那般,他是百年难得的全才。”秋慕白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对沈言的感官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或许是因为女儿的关系,或许是因为沈言上一次一声秋叔的改变。 “所以,在下觉得让沈言待在军方发展,固然可以给军方注入一股新的血液,然而,这对沈言而言,就会扼杀沈言其他方面的才能,对皇上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损失。”说到这里,秋慕白稍微停顿了便可,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神态望了罗玉辉一眼,发现对方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沉思,遂接着说道。 “在下为什么会这么说,那是因为绝大多数的文官可统兵,而绝大多数的统兵将领无法做好一个官。在下此言并非是瞧不起罗总兵和诸位将军,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还望罗总兵不要放在心上。”秋慕白发现自己的这句话带有一些歧义,连忙打住望了罗玉辉一眼,瞧见对方的眼眸中并没生气,遂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接着说道。 “统兵大将一旦涉政,最大的可能便是让政治变得更加血戮、暴力,会走向一个暴力的极端,这个历史上存在的例子数不胜数,在下这里就不复赘言。” 第二五三章 毕其功于一役 “秋大人的话虽不是真知灼见,却是事实,然而,文人统率军队同样存在很大的不足。”听完秋慕白的话语,罗玉辉似乎一下子找不到反驳的言语,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罗总兵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文人在士气上和身体力行上远不如士兵,所以,光靠嘴皮子很难获得士兵的认同,即便凭借着权威获得士兵的认同,那也只是一种短暂的,一旦遭遇逆境时就会显露。”秋慕白似乎有所同感,趁着罗玉辉的话打住了自己的观点。有时候表达观点只需要一点就通,那种一点怎么也不通的人,即便再强调几遍,意义也不大。 况且,皇上还在场内,秋慕白可不想给皇上留下一个极力袒护沈言的错觉,这是皇上心中的一个大忌讳。 “至于沈言是要留在军方发展还是其他方面,这个还得由皇上圣裁。” “好了,关于沈言是否要留在军方发展,朕会认真考虑一下的。此事不必操之过急,毕竟沈言还年轻,需要有更多的机会。”听到秋慕白的话语,夏天启知道该是自己出来表个态了,否则罗玉辉估计还想着再争取一下,他不嫌烦,自己还嫌烦呢。 “之前由于提到沈言提出的剿抚并用的策略而谈到了其他的事务上,现在朕想问问两位,对接下来的具体怎么操作有没有什么建议?” “回皇上,军务上的事,微臣不大懂,政务上的事,微臣建议便是尽快回复农作物生产,保证当地民众有一个安稳的生活条件便可,具体的要结合淮北郡各地的情况而定,同时朝廷也要派出相关的官员对白莲教占领区的官员进行暗中调查,是否有变节投降的可能,绝对不可以让那些心存侥幸或脚踏两只船的官员继续留在原来岗位上,否则只会遗留后患。”秋慕白知道皇上留下自己绝对不会是为了问军事上的举措,因而率先说道。 “嗯,这一点和朕想到一起去了,那秋卿认为朝廷应该派什么样的人为好呢?”听到秋慕白的建议,夏天启轻轻的点了点头。 “回皇上,微臣认为吏部、刑部都要派出相应的官员,级别不能太低,也不可太高,郎中便可。”秋慕白胸有成竹的说道。 “当然,在处理白莲教占领区官员问题上,微臣建议不可一棍子打死,对于那些心存百信无奈投靠白莲教的官员,可网开一面。但是,为了防止吏部和刑部派出的官员弄权,所以需要皇上再派出一些信得过的锦衣校跟随,以便监督。” “秋卿所言,确实是老成持国之论。”听完了秋慕白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明亮之色。 “回皇上,在军事上,末将打算率军直奔相州府,与白莲教主力进行一场大决战,争取毕其功于一役,然后,再针对零星的白莲教徒,则采取沈言所说的安抚策略。”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 “毕其功于一役,这是一个很伟大的设想?根据沈言及淮北郡传来的情报显示,聚集在相州府的白莲教四面围城,合计兵力达十一万之众,以五万的金陵前军能否实现毕其功于一役?”听到罗玉辉眼眸中浮现的那一抹自信,夏天启的神态中浮现一丝微微的笑容。 对罗玉辉的军事才能,夏天启还是十分放心的,与金陵左军陶定谦的善守,罗玉辉则是攻守兼备,虽然金陵前军的实力非同小可,但是,白莲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打下淮北郡,足以说明白莲教并非是一群乌合之众。夏天启最担心的是罗玉辉受到沈言战绩的刺激,过于小看了白莲教的实力,从而自大的认为五万的金陵前军便可击败十一万的白莲教之众。 “请皇上放心,末将并非自大的认为金陵前军不可战胜,也不会妄自菲薄的认为金陵前军不如他人,微臣敢定下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似乎感受到了皇上眼神的担忧之色,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爽朗的自信,嘴角泛起一股微笑。 “首先,白莲教的势头虽然强劲,然而毕竟成军时间短,即便训练,也不可能大规模的公开,所以他们虽不能说是一群乌合之众,然而比起金陵五军中的任何一军都要弱上一些。第二,白莲教分兵围困相州府,也就意味着他十一万大军不可能聚集在一起,所以,末将只要攻其一处,迫使其他三处的兵力回援,从而一举击败围困相州府的十一万之众的白莲教士兵。” “军事的布局,朕不如你。具体情况,你可自行决断,只要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卷便可。”听到罗玉辉的解释,夏天启的心中虽然还有一些疑惑,然而,本着对罗玉辉充分的信任,并没有深想,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夏天启心中的疑惑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沈言在的话,一定会问:你攻打一处,另外三处就急着回援,你以逸待劳,你当那十一万的白莲教士兵是傻子呀。不管你攻打哪一处,就算是平均分一下,白莲教的兵力也有三万多,即便白莲教再怎么孱弱,你想一下子吃定这将近四万的兵力,你起码也要投入三万多的兵力,你还有一万多的兵力,你怎么抵挡回援的白莲教? 尽管白莲教的圣母和教主在权力争夺上有不同意见,然而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难道他们就不可能实现再一次联手吗? 你攻打一处,靠近的两处抽出六成的兵力回援,剩余四城兵力加上另一处的三万多兵力,分兵三处攻打相州府,你觉得相州府还能保住吗? 相州府一旦失守,你觉得躲在相州府的十七、十九和二十皇子还能平安吗?白莲教就不会拿这三位皇子的性命做要挟吗? 人可以自大,但是不要盲目自大,更不要留恋过去的辉煌,要敢于面对现实。 可惜的是,沈言不再,换成其他的官员和将领,只要不是很罗玉辉一条心的人,即便发现了这个问题,也不会说,更何况,勤政殿内其他三人对军事的造诣远不如罗玉辉,所以都没有说,再加上皇上对罗玉辉的信任,即便发现了,估计也说不出口。 “户部和兵部现在怎么说?”夏天启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并不知道这份疑惑来自哪里,因而并没有就此深问,而是问起了金陵前军出征的准备工作,内心中有点担心户部和兵部阳奉阴违。 第二五四章 口谕和动机 “回皇上,毕竟金陵五军一下子要调动两军,军方也十分支持这次出征,所以兵部一直在默默的做着本分的工作,没有特别不合拍的地方。至于户部吧,只要军队调动,免不了的要嚎叫几声,说什么赋税不够,国库不够,诸如此类的抱怨,然而,真的让他们办事,虽然还有点拖沓,但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集齐了出征大军需要的物资装备。”罗玉辉并不知道皇上心中存在着一丝疑惑,听到皇上的询问后,按部就班的述说着兵部和户部的配合工作。 “既然这两部没有拖延出征的事,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听到罗玉辉的回答,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明悟,看来军方在兵部和户部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是不是找个机会稍微削弱一下军方的影响力。 “回皇上,末将本来计划按照预定的出征时间出发。然而听到了沈言在陵南的成绩,末将心中急切的希望能和沈言进行一次深层次的交流,好更清晰的把握淮北郡的战局,所以,末将打算提前出发,三天后,末将率领金陵前军直接绕过金陵,直奔陵南,在陵南与沈言碰面,这样一来,末将起码有两到三天的时间和沈言交流,同时,邀请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一同前往相州府。如此一来,最多就会耽误沈言晚上一天的时间回金陵,末将想,这一天的时间,沈言应该不会太过计较。” 罗玉辉本来不想提前出发,毕竟提前出发就意味着某些方面的准备必然不会太过充足,然而面对淮北郡战功的吸引,罗玉辉不得不改变你原先的计划,提前出征。 到了罗玉辉这个层次,一般的战功已然很难吸引他的胃口了,然后,前面有沈言建立的赫赫战功,罗玉辉已然动了心,内心深处不想被沈言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比下去,尽管也想着和沈言打好关系,但前提是,沈言必须识时务,能给自己或罗家带来更大的价值。 “如此也好。那你到时就直接率领金陵前军出发吧,朕也就不弄什么出征仪式了,正如沈言所说的那般,秘密的行动,总能找到一些出其不意的机会,给敌人一次重创。”听到罗玉辉的话语,夏天启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眸中浮现一丝期待。 “朕很向往,也很羡慕你还能率军厮杀,朕真心向往御驾亲征,在你和沈言的协助、指挥下,亲自灭了敢挑战朕威望的白莲教。” “皇上,没有您的栽培,又岂会有末将今天的成就,所以说,不管末将在前线取得怎样的战功,那都是皇上的功劳。”听到皇上的话,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隐晦的灰色,脸上浮现一股真诚之色,抬起头,迎上皇上的目光,朗声的说道。 “好了,朕只是随便说说。朕在金陵还有一些特别的事需要处理,也需要沈言的协助。”听到罗玉辉的话,夏天启心中明白罗玉辉这是婉劝自己。 “哦,朕差点忘了,你到了陵南见到沈言后,记得帮朕传两句口谕:第一句是朕已准备好了赌资,你做好准备了吗?第二句是你难道忘记了北胡来客吗,朕还等着你给朕最新的回话呢?” “皇上放心,末将一定将这两句口谕传给沈言。”听到皇上的两句口谕,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沉思,让自己给沈言带口谕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但口谕的内容着实让自己有着摸不着头脑。 第一句口谕还好理解,毕竟皇上提到了沈言与皇上有一个赌局,既然有赌局,必定有赌资,这样才有意思嘛。 可第二句着实让自己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北湖来客,莫非是这是皇上和沈言之间的一个暗号?可这个暗号代表的意思又是什么? “你罗家世代忠良,你的军事才能,朕也知之甚深,只要你安心为朕效命,帮朕巩固大夏江山,朕又岂会亏待你和罗家不成。”似乎感受到了罗玉辉眼眸中的疑惑,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明亮的神色,神色中闪现一个充满智慧的色彩,又夹杂着一丝锐利的锋芒,似乎直透罗玉辉的内心深处。 “微臣能为皇上效命,那是微臣的荣幸,罗家能有今日的地位,那也是皇上的恩惠,没有皇上的栽培和赏识,就没有罗家和罗家的今日,末将和罗家必定为皇上效死命。”听到皇上玩出了感染的手段,罗玉辉连忙跪下,眼眸中流露出于一丝感激,脸上诚恳的说道。 “好了,起来吧。”瞧见罗玉辉诚恳的神色,夏天启右手虚抬,做了一个起来的姿态,眼眸中浮现一丝明悟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们俩都退下吧。”夏天启谈完了出兵的事宜后,感觉到有些发困,便示意秋慕白和罗玉辉离开。 “微臣(末将)告退,皇上万福。”听到夏天启的话语,秋慕白和罗玉辉异口同声的说道。 “许三原,你说这两个人都这么精,就怎么没看出来朕想让他们说说沈言竟然敢先斩后奏的招降白莲教的降兵?”望着秋慕白和罗玉辉离开的身影,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失望,淡淡的对站在身边不远的许三原说道。 “回皇上,奴才可不懂这些。只是奴才觉得吧,秋大人是两头为难,一头是对皇上的忠诚,另一头则是他的宝贝女儿,谁让沈言成功俘获了秋盈雪的心。开口说沈言吧,回去不好给秋盈雪一个交代,不说吧,又怕皇上责怪,所以,秋大人看到奏折的内容时,眼神中明显闪现了一丝犹豫和不安,然后很聪明的当做没看到。”听到皇上的询问,许三原连忙揣摩到皇上的心思,顺着皇上的心思说道。 “这个秋慕白,越来越狡猾了,越来越像老师了的风格,善于明哲保身。”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眉头微微一展,不置可否的说道。 “那罗玉辉又是什么情况?他可跟沈言没有半点关系了,他为何也不指出这一点?” “皇上,罗玉辉可一点都不比秋大人差,他并不清楚皇上对沈言的态度,再加上沈言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罗玉辉可不想在此事上落下一个落井下石的名声,所以,罗玉辉看到奏折内容时虽然也有一些疑惑,然而却聪明的选择了不说。”许三原对秋慕白和罗玉辉当吃看奏折的神态可谓是看的一清二楚。 “那你来说说,沈言招降降兵的用意或动机到底是什么?” 书友们:希望你们在喜欢或不喜欢的同时,帮忙相互转告,帮忙推广一下,你们的支持就是对我莫大的鼓励和支持,也是我码字的力量来源。秋点击、收藏、推荐、打赏,书评、月票,只总之是各种求。谢谢。 第二五五章 罗玉衣 “回皇上,奴才实在不知道沈言这么做的目的和动机,只是猜想会不会是另有苦衷?”许三原似乎早就知道皇上会问自己,内心中早已想好了答案。 “另有苦衷?什么苦衷。”听到许三原的这个说法,夏天启的眼眸中明显浮现了一丝疑惑,加上对沈言的信任,并不是特别怀疑沈言招降降兵是否存在别有动机或其他野心啥的,只是,不清楚沈言这么做的动机和目的,总感觉到心中有些不舒服。 “皇上,奴才是这么想的,沈言一下子俘虏了那么多的白莲教降兵,如果全都放回了,一则可能会成为地方上治安的一个不稳定因素,二则可能会让这些降兵再次回归到白莲教,成为朝廷的敌人,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从中选拔一些家世清明、对白莲教又不特别死忠之人成为朝廷的兵力,这样既可以避免出现一些潜在的危险,又能为朝廷征得有军事训练基础的士兵。”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自信,缓缓说道。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奴才的猜想,事实是否如此,这个还需要沈言回到金陵后向皇上亲自禀报。” “嗯,你说的这个未尝没有道理。”许三原事先并没有看奏折的内容,可他的猜想,和沈言和高庸递上的奏折内容几乎如出一辙,所以夏天启不得不相信沈言的出发点真的如此。 “三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罗玉辉的身影刚出现在罗府的演武厅时,一道靓丽中不失英气的女子出现在罗玉辉的身前,一双俏丽的眼眸中闪现一丝疑惑。 “小妹,你老大不小了,都快二十了,比宏儿还大,怎么还这么不沉稳,老是一惊一乍的。”瞧见眼前靓丽的女子,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 眼前这名年约十八、九岁的女子,乃是罗玉辉母亲老蚌生珠的闺女,名叫罗玉衣,自打出生之日起,便受到年迈的父母、兄弟姐妹的宠爱。人虽然任性,但不失正义,在大是大非上从来没有站错队。两年前,孤身跑到金陵,非要跟着罗玉辉的身边学习兵法,两年来,只要罗玉辉一有空,便会指点她与自己的儿子罗启宏。 罗玉辉没想到的是,她的悟性竟然比罗启宏还要高,尤其值得称赞的是,这两年来,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阴晴,她都会在演武厅练上一个时辰。 “宏儿呀,他就是一个闷葫芦,就像是一个小老头一样,一点都不好玩。”听到罗玉辉的话语,罗玉衣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眼眸中浮现一丝宠溺的神色,淡淡说道。 “小姑,背后说人是非,可不是君子之风。”罗玉衣的话音刚落,一个稚嫩中稍显半丝承受的声音传了过来。 “宏儿见过父亲,见过小姑。”罗启宏年约十六、七岁,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两弯眉浑如刷漆,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眸中浮现一丝严谨,向罗玉辉、罗玉衣施礼。 “宏儿,刚好你也来了,爹就借此机会说一下:爹要在三天后率领金陵前军出征,你也长大了,又是我罗府的男丁,所以府里的是就交给你操心了。”瞧见罗启宏小小年纪就流露一副少年老成的神色,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复杂之色,既有赞誉,又有惋惜。 “三哥,哪里发生了战争,竟然要出动金陵前军。”听到罗玉辉的话语,罗玉衣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好奇,俏声的问道。 “淮北郡白莲教猖狂,皇上命我率领金陵前军前往淮北郡侦剿。”即便罗玉衣不问,罗玉辉也会说的,这个本来就不算是什么大秘密,即便是秘密,皇上也没有下达封口令,所以说给家人听,不算违规,同时,也能安定家人的心。 “淮北郡的白莲教?我倒是听说了,听说白莲教已然攻克了整个淮北郡,就要达到了金陵来了,这是真的吗?三哥。”罗玉衣的眼眸中浮现一惊讶,又有一丝明悟。 “别听别人瞎说,白莲教虽然势大,但是整个淮北郡还有两个地方没有被其攻克,一个是淮北郡的首府,相州府,只要相州府未被攻克,就在政治上具有很大的意义。另一个地方,则是陵南县,一个与金陵下面的宁江县接壤的县城。”一听罗玉衣的话,就知道对方一定听到了街坊里瞎传的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 “陵南城外前段时间聚集了六千多白莲教士兵,本来差点就要攻克了陵南,然而,皇上前段时间秘密组建了大夏皇家军,其千总沈言率领五百名大夏皇家军先后两次成功的击败了城外的六千多白莲教士兵,已然保住了陵南。” “三哥说的沈言莫非就是那个闻名金陵的沈言,什么沈青天呀,什么金陵第一才子呀。”听到罗玉辉说出沈言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罗玉衣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好奇和惊讶,还带着一丝小小的崇拜。 “三哥,我也要跟着你去陵南,前去会会这个名满金陵的沈言。”瞧见罗玉辉轻轻的点头,罗玉衣的眼眸中闪现一丝兴奋,朗声说道。 “胡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跟我出征。”听到罗玉衣的话,罗玉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沈言此时并不知道金陵勤政殿和罗府因为自己的关系发生的一些微妙的事情,因为此刻的沈言早已被卫重安等人灌醉了,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 “没想到你喝醉了的样子竟然是这么的可爱,仿佛是一个孩子般的纯真,没有喧闹,没有勾心斗角,多希望一直能与你这样厮守。”服侍最后的沈言睡下,李韵涵用双手撑着洁白中泛着一丝红晕的脸颊,明亮的双眸中浮现一丝迷人的色彩,凝视着沈言的脸庞,自言自语的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韵涵心中早已承认了与沈言的情感,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倾述,现在望着沉睡的生涯,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甜蜜,深情的望着沈言。 第二五六章 吃醋了 “水”沈言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似乎有一位仙女正漂浮在自己的上方,不断的飞舞着,身材曲线玲珑,然而瞧不清仙女的脸庞,脑海中闪现了一股异样的念想时,仙女就变了一个魔法,将自己丢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自己不断的奔跑着,想要逃离戈壁滩,然而,双腿仿佛灌了铅,脑袋也感觉到一阵昏沉沉的,喉咙里感到火烧火燎的,极度缺少。 李韵涵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沈言的一侧,正当自己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耳旁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轻轻的辨听了一下,知道沈言是醉酒后想要喝水,便轻轻的坐起来,摸黑走到桌子前,从水壶中倒了一碗凉水,然后再摸黑走到床前,右手端碗,左手轻轻的插在沈言的背下,然后扶起,右手将盛了大半碗的凉水送到沈言的嘴边。 “咕隆,咕隆。”嘴唇感到了一丝冰凉,沈言不管是什么水,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慢点。”听到沈言喝水的声音,李韵涵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嘴中轻声的说道。 “真爽快。”沈言很快喝完了大半碗凉水,顿时感觉自己的喉咙清爽了许多,脑袋似乎也没有之前的那么痛了,嘴里发出梦呓的声音。 服侍沈言再次睡下后,李韵涵缓缓走到桌子前,倒了小半碗水,自己小口的喝了起来,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 喝完水后,李韵涵又缓缓走到床前,虽然看不大清沈言的面庞,李韵涵还是有些痴呆的望着沈言,不由得轻轻的低下头,一双眼眸中浮现一丝犹豫,一丝羞意,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嘴唇轻轻的点在了沈言的嘴上。 沈言的梦境又开始了,仙女似乎觉得将沈言丢弃在戈壁滩有些太过残忍,便又将沈言带到了一个环境优美的湖边,让沈言喝了一通凉水后,发现沈言的嘴角有些水迹,便不经意中有嘴噌了一下。 沈言顿时觉得仙女对自己有意思,便迎上仙女的嘴唇,双手一把抱住仙女,伸出灵活的舌头撬开仙女的嘴巴,有些贪婪的深吻了起来。 看到沈言如此的神态,李韵涵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羞意,想要一把推开沈言,可是又有些舍不得,所以就顺着沈言的意思,配合着和沈言玩起了深问。 沈言吻着、吻着,似乎觉得这样不过瘾,双手便轻轻的摩挲了起来,右手袭上了仙女挺拔翘立的胸脯,感觉到雄伟、十足的弹性,沈言轻轻的揉捏着,舌头在仙女的嘴里灵活的探索着。 李韵涵被沈言弄的有些娇喘连连,眼眸中浮现一丝迷雾,似乎想要抗拒,又似迎接。 沈言感觉隔着一副摸着不爽,便灵活的钻进衣服内,这样的感觉真实,舒畅。然后一个翻身,轻轻的压在仙女的身上,右手慢慢的顺着仙女的背部向臀部移动,随后钻进衣服内,轻轻的揉捏着曲线玲珑的、弹性十足的肌肤。 李韵涵被沈言压住的时候,感觉到沈言的下身有一个坚硬的武器正顶着自己的两腿之间,来回的摩擦着,这样的感觉让自己既舒爽,又似乎不过瘾。 沈言不停的摸着仙女娇嫩的肌肤,此时已然感觉自己的小弟弟似乎膨胀的有些难受,便慢慢的解开了仙女的衣服,右手感觉到有些湿润,小弟弟似乎更加的激动,似乎想要寻找一个桃花源躲起来,便顺着湿润的地方钻了进去。 李韵涵被沈言的小弟弟突然钻进自己的私密处,眼眸中浮现一丝羞意,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一下子无法接受沈言巨大的小弟弟,也似乎被沈言的小弟弟挤爆了。 沈言感觉小弟弟似乎找到了地方,不由得动了几下,顿时感觉好爽,似乎想要一直这么爽下去。 李韵涵顺着沈言的动作,顿时感觉舒服多了,双手不由得紧紧抱着沈言的背部,心中似乎有些担心这个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 沈言的动作时而猛烈,时而温柔,让李韵涵一直享受着舒爽的极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韵涵感觉到自己似乎再也无法承受住沈言的动作,担心再这样下去就会被沈言弄死。然而就在李韵涵的灵魂似乎要出窍的那一瞬间,沈言一个粗暴而猛烈的动作后爆发了,随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李韵涵悄悄的睁开眼睛,发现沈言依然躺在自己的身上,眼睛紧闭,发出轻微的鼾声,又一次睡着了。 李韵涵知道这是沈言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然而,这个动作让自己体会了小女人的性福,这个灵魂出窍的感觉可以让自己回味终身。 “三娘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凌秋娘路过叶三娘的房间时,瞧见叶三娘房间里传来一阵昏暗的灯光,轻轻推开房门,瞧见叶三娘正合衣的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在想着什么心思。 “你不是也没睡吗。”听到凌秋娘的声音,叶三娘轻轻的转过头,望了一眼凌秋娘,只见凌秋娘身上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衣服,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 “练了一会儿武,顺便洗了一个澡,这不正打算去睡了,瞧见三娘姐房间里还有灯光,就好奇的走了进来,想要悄悄三娘姐在做什么事。”望着躺在床上的叶三娘显露的身材,凌秋娘的眼眸中都快浮现一丝嫉妒了。 “我在想沈言。”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沉思。 “三娘姐,你还说自己对沈言没有感情,这不,终于承认了吧,承认想沈言了。”听到叶三娘的话,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古怪的神色,连忙说道。 “你这个丫头片子,我是说我在想沈言给出的开一个女人成衣铺的细节,谁知你就这么断章取义了。”听到凌秋娘的话音,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疑惑,不提沈言时,凌秋娘一切正常,可一提到沈言,凌秋娘身体里的某根神经似乎就不正常了。 “秋娘,莫非你对沈言有意,生怕我对他也有意,所以,你吃醋了!” 第二五七章 姐妹情深共侍一夫 “我吃醋?笑话,三娘姐,你没搞错吧,我会吃沈言与你的醋。三娘姐,莫非你以为我喜欢那个沈言,所以你才不敢跟我承认你喜欢沈言吗?”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眸中闪现一丝异样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沈言那张吊儿郎当的脸,那双明亮的双眸中偶尔流露的那一抹怎么也抹不去的忧愁。 “哈哈,秋娘,看来真的是被说中了。”瞧见凌秋娘眼眸中的神色,叶三娘的神情不由得为之一愣。之前凌秋娘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失魂落魄的情形,可自从被沈言擒下并关押后,这个神情经常写在凌秋娘的脸上。叶三娘心中还有些奇怪,总想问一下凌秋娘,然而,机会一直不成熟。 “三娘姐,你瞎说什么。”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神色不由得浮现一抹不自然。 “我之前就有些奇怪你为何非要我同意你要待在沈言的身边,原来还想着你是为了姐妹们,担心沈言是否会玩什么阴谋诡计,现在我才知道,你不仅是为了姐们的着想,同时,也是为你自己,待在沈言身边就可以时刻见到他,看他身边到底会有多少女人,你的机会有多大。秋娘,我说的可对?”叶三娘丝毫没有看凌秋娘俊俏的脸上浮现的那一抹不自然神态,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神色。 “秋娘,不要急于否定,喜欢一个男人并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况且,沈言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优秀,跟你也算是郎才女貌,比较登对。然而,在你们的之间还存在着一个不好的阻碍,便是他是官,你是白莲教圣女,除非你能放弃圣女这个身份。否则,只会让你们越走越远。”瞧见凌秋娘的嘴巴微微张了张,似乎想要反驳,叶三娘轻轻的摇了摇头,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床沿,示意凌秋娘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秋娘,这么多年来,几乎都是我照顾你,教你武功,所以,就算我无法全部的了解你,起码还是可以理解你一些的。你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你自从被沈言放了回来后的异常反应,充分体现了你复杂的心里。”等凌秋娘坐在了床沿,叶三娘轻轻的拉着凌秋娘的手,眼眸中闪现一丝温情,轻声的说道。 “没有三娘姐的照顾,我不可能从那一群姐妹中脱颖而出,更不可能被选为圣女,尽管我对这个圣女的身份并不看重。”听到叶三娘话起了家常,凌秋娘的眼中同样浮现了一丝温情,脑海不由得浮现了叶三娘照顾自己的点点滴滴,有些感慨的说道。 “也正是如此,三娘姐名为我的师姑,但我内心中一直将三娘姐视为姐姐,心中有什么话,我都会跟三娘姐说,从来没有隐瞒。” “是呀,这些年来,你我就像亲姐妹一样相互照应着。”听到凌秋娘的话,叶三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秋娘,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陵南后非要前往金陵吗?白莲教不应该在盛世造反,不举事,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可圣母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举事,在实力绝对悬殊下,在大夏强大的军队碾压下,白莲教终究会成为一场梦。所以我想逃离圣母的控制,远离白莲教的是非,除此之外,我还希望带着姐妹们过一些正常人的生活,尤其是希望你能离开白莲教,这样,那你才有机会和沈言走到一起。” “三娘姐,话既然说开了,我也想跟你说说我内心的想法。诚然,我对沈言确实有些好感,可是,这份好感并没有上升到男女之情。”听到叶三娘内心的话,凌秋娘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和叶三娘一起述说着彼此心里的悄悄话。 “秋娘,你觉得你并没有对沈言生情吗?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想你内心中的真实想法。”听到凌秋娘的话们也是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 “我对沈言确实有些异样的感觉,然而,我比他大,我和他跟就不可能,所以,你如果对沈言真的有会更好感,我希望你就应该勇敢的面对,并努力的争取。沈言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而且,他和其他的男人很不一样,我从他的眼神中看的出,他是一个很重视女人的人,并不会将女人当成附庸,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他都会平等的对待。” “那你知道吗?沈言身边就有一个女扮男装的人,我估计她也是沈言的女人,而且她也是江湖中人,所以他并不排斥江湖身份的女人,同时,从是跟他比对于她的态度上,也可以充分的体现出沈言是一个不一样的男人。当喜欢一个好男人时,秋娘,你一定要努力争取。” “三娘姐,多谢你的开导,我会认真想一想我对沈言的情感。”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了叶三娘一眼,轻声说道。 “你能这么想,很好。秋娘,等去了金陵,你一定要努力争取。”叶三娘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 “三娘姐,既然我都敢面对我的内心,敢面对沈言的情感,为何你就不敢。不要拿你比他大来做借口。你自己都说了,沈言是一个不一样的男人,所以他应该不会介意年来上的差异,不会介意你比他大的事实。而且,沈言并没有见过三娘姐的真面目,沈言如果见到了三娘姐的真面目,一定会被三娘姐迷的神魂颠倒,甘心拜倒在三娘姐的石榴裙下。”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真诚之色望着叶三娘,自己解开了心结,也希望叶三娘同样可以解开心结。 “你不介意我跟你抢男人?”听到凌秋娘的话,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涩。 “抢?三娘姐,你错了,我们不是相互抢,而是应该联手起来,跟别的女人抢。你自己不是说了吗,沈言的身边一定有许多女人,那我们就应该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反正我不介意。” 第二五八章 清晨的狂风暴雨 “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林佩蓉路过林学谦的书房时,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林佩蓉站在书房外犹豫了好一会儿,轻轻的走进书房,瞧见林学谦的神色有些疲倦,轻声问道。 “是蓉儿呀,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休息。”听到林佩蓉的声音,林学谦轻轻的抬起头,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望了望神情略带犹豫的林佩蓉,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轻声的说道。 “爹,女儿听说沈言又打了一个打胜仗,是吗?”林佩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坚毅,朗声问道。 “蓉儿,你之前不是很讨厌那个沈言吗,为何你现在对他的事这么感兴趣,莫非你真的对他有了情感。”听到林佩蓉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女儿只是有些好奇。”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转移话题说道。 “蓉儿,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很清楚,他并非是你的良配,如果你真的对沈言有情感的话,爹劝你趁早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似乎感受到林佩蓉的神色,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股恨意,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就因为他之前做过很多纨绔的事,让全陵南人讨厌吗。可是,现在的他不是成为了人人敬仰的英雄吗。”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林学谦的话语,林佩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朗声的反驳道。 “这个并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是爹走的路和沈言并不相同,所以注定了你和他无缘,即便强行走到一起,你会痛苦一生的,爹这也是为你好,为你着想。”似乎清晰的感受到林佩蓉对沈言的情感,林学谦的眼眸中闪现了一股诧异,之前的林佩蓉提到沈言时,眼眸中只有恨意,从来不会像今晚这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一丝甜蜜,这个沈言到底有怎样的魔法,竟然让林佩蓉对他也该了看法,并生出了情感。 “女儿管不了那么多,女儿只知道,女儿的清白之躯已然被沈言看了遍,如果不能嫁给沈言而嫁给你其他人,那女儿才会一生痛苦。如果不能嫁给沈言,那女儿宁愿一辈子不嫁,便削发为尼,一辈子伺候青灯。”林佩蓉并不知道林学谦内心中的想法,听到林学谦的话语后,林佩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说不清的神色,随即带着一丝坚定,朗声说道。 “你”听到林佩蓉的话,林学谦的眼睛张的大大的,似乎压根没想到女儿竟然有如此强势的一面。 “靠,沈言这小子的身体竟然比牛还强壮。”高庸带着微微的醉意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躺下的时候,便听到隔壁沈言和李韵涵的男女大战,原以为听一会儿便会结束,谁知,这么一听,就听到很长时间,长的让自己都无法安心入睡,脑海中总是有一道挥之不去的身影。 翌日,当天际闪现一道微弱的亮光时,沈言微微的张开了眼睛,感觉自己除了头还有些发胀外,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尤其昨晚那个美妙的梦境似真似幻,让自己回味无穷。 然而沈言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映入眼帘是一片健康色,自己的身边依偎的真是身材凹凸有致的李韵涵,看到李韵涵赤条条的躯体时,沈言顿时明白了,昨晚那根本就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的冲动,怪不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舒爽透了,经过阴阳调和后,自己身体里的内劲也得到了滋润,盗圣和鬼婆的内劲似乎更加的和睦了。 “你醒了?”正当沈言胡思乱想的时候,瞧见李韵涵的眼皮微微一跳,换做之前,沈言一定会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有睡醒,然而,加上自己和李韵涵经过上次的交流,彼此之间都有了对方的身影,再次和李韵涵水乳交融后,沈言的脸皮也变厚了许多,所以能坦然面李韵涵了。 “啊。”李韵涵张开眼睛,瞧见沈言一副深情的望着自己,李韵涵顿时感觉到一丝甜蜜,随即突然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没有穿,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绯红。 “还害什么羞呀,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你今后就是我的女人了。”瞧见李韵涵一抹羞涩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甜蜜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李韵涵,深情的说道。 “嗯。”听到沈言略带霸道的语气,李韵涵的眼中浮现一抹羞涩,脸上的绯红似乎变得更浓,尽管自己是江湖儿女,然而,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真情告白时,也会有羞涩的时候。 “韵涵,我觉得有些挺对不住你的,你的第一次是在你我神智都不清晰的时候发生的,第二次吧,也是我醉酒后发生的,没有丝毫的情感在里面。”瞧见李韵涵的神色,沈言的左手微微撑起自己的身体,右手轻轻的抚摸着李韵涵光洁的肌肤,眼神中流露一丝歉意。 “没关系,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便心满意足。”听到沈言的内心话,李韵涵感觉到自己有些感动。 “不过,没关系,我现在是清醒的,你也是清醒,为了弥补之前的两次疑惑,我决定这一次我一定带着我满满的情感。”沈言说着,眼神中浮现一抹情意,男人什么时候最容易一柱擎天,当然是第二天早上了,所以面对着如此诱惑自己意志的身躯,沈言心中没有想法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什么?”李韵涵一时之间没有明白沈言说什么,然后,瞧见沈言眼眸中浮现的那一抹坏坏的笑容,顿时就明白了沈言的想法,内心中感到了一丝甜蜜,一个男人见到了自己就想和自己发生超友谊的关系,除了下半身的思考外,还有就是情感,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吸引力,沈言即便对自己再有情感,也不会有如此冲动的时候。 “我下面还痛着呢。”似乎感受到沈言这一发的冲击波比昨晚还要猛烈,李韵涵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担心,担心自己无法承受沈言的狂风暴雨。 “没关系,我会轻一点的。”沈言说完后,就翻身压在李韵涵的身上,嘴巴贴在了李韵涵性感的嘴唇上,双手并用,轻快的游走在李韵涵的躯体上,指尖划过的地方,仿佛带着一丝魔力,让李韵涵感到一丝麻酥酥的。 沈言的动作越来越纯熟,李韵涵的反应越来越激烈,随即木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尖叫,仿佛不堪忍受沈言的狂风暴雨。 不知过了多久,木床终于平静了下来。 第二五九章 下一步部署 “你们怎么才吃早饭呀。”沈言再次舒爽后,又和李韵涵腻歪了一会儿,带着一丝舍不得的情感,终于离开了房间。当沈言出现在食堂时,正好瞧见高庸、裴向东等人正在吃饭,沈言明亮而清澈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朗声问道。 “沈兄弟,你是不是昨晚和今早弄的太爽而忘记了时间,年纪轻轻的,也要多注意身体,我们吃的是午饭,可不是早饭。”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捉弄的笑容,继续低着头吃着午饭。 “看来高老大是羡慕我的战斗力,话语中充满了嫉妒。”听到高庸捉弄的话语,沈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眼神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随意的坐在高庸的对面,眼神的余光扫视了高庸的食盘。 “说你胖,你就喘。”瞧见沈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自顾自的吃起了午饭。 “这不是积极响应高老大提出的建议吗。”瞧见高庸的神态,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暖暖的笑容,淡淡的望了高庸一眼。 “你率军出征竟然携带女眷,小心我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似乎感受到沈言一副小人得意的神态,高庸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无奈的神色。 “好了,不和高老大说笑了。趁着大家都在,跟大家说一下我们的下一步行动计划。”感受的午饭的氛围变得十分的愉洽,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 “经过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和辛苦,终于将陵南城外的白莲教士兵消灭了,而白莲教的主力目前集中在相州府。但是,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我们还不能确定芜州府的白莲教会不会反扑而来。针对这个情况,房步瞳,你率领特种作战小队,在陵南周边一带进行侦查,确保我们能在第一时间掌控芜州府的白莲教会不会反扑。”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扫视了裴向东等人一眼,缓缓说道。 “属下遵命。”听到沈言点到自己的名字,房步瞳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坐下吧,大家边吃边说,不必拘谨,也不必太过于正式。”瞧见房步瞳隆重的姿态,沈言微微摇了摇手,示意房步瞳坐下继续吃饭。 “丁三林,你率领所部配合房步瞳侦查。”看到房步瞳坐下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随即朝房步瞳身边的丁三林说道。 “属下领命。”听到沈言的指令,丁三林本来想要站起来,但看到沈言的眼神,随即又坐了下去了,朗声应道。 “裴向东,你们五位把总在接下来的时间,一边好好休整,一边好好训练,同时认真反思一下经过这两战后的得失。”沈言随即扫视了裴向东等人一眼,朗声说道。 “属下领命。”裴向东等五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前一段时间,我们俘虏了三千多名白莲教士兵,从中招降了两千名士兵,我打算将他们全都打算,分散到你们五位的麾下,在回金陵前,争取能将他们训练到你们之前的水平。你们五位有没有信心?”瞧见裴向东五人神态闪现一丝兴奋,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千总,这个是否有点难度呀。”听到沈言的话,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似乎这个任务很难。 “任务不难,我会交给你们吗,那我自己直接上就好了。”听到朱铭铉的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千总,按照既定计划,我们留着陵南的时间还有五天,想要在这五天的时间将士兵的整体实力提升一个层次,需要很多的硬件设施,然而陵南这个荒废的校场并不具备这个条件,所以,千总提出的这个要求确实有一定的难度系数,属下建议能不能回到陵南后,借助京郊兵营的设施,属下相信不出十天,定能将他们的能力整体上提升一个层次。”裴向东虽然不太清楚降兵的实力,然而陵南校场的荒废让裴向东感到沈言的这个目标的压力是巨大的,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们说的都是事实,然而我们不能因为困就望而却步,不敢锐意进取,我相信你们能做好,一则这些降兵具备一定的基础,二则你们的训练方法有效。”听到裴向东的话,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智慧的色彩,望了裴向东、朱铭铉等人一眼后,脸上浮现了一丝灿烂的笑容,爽朗的说道。 “房步瞳、丁三林,你们二人在回到金陵之前,可以从降兵中挑选一些合格的士兵,争取将你们所部的兵源发展至一百人。”沈言说完后,根本没给裴向东、朱铭铉等人反驳的机会,眼神中散发出一抹熠熠生辉的神色,自信的说道。 “千总,我们好不容易将降兵训练合格了,却被房步瞳、丁三林调走了最优秀的士兵,这个似乎”覃槐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怎么,你眼羡呀!”听到覃槐安类似玩笑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们分工不同,需求也不同,房步瞳、丁三林挑选的士兵也不一定就是你们眼中最优秀的士兵,即便挑选出最优秀的士兵,那也只能证明他们更合适房步瞳和丁三林所部的需求。” “况且,你们五人手下的士兵也一下子增加到了五百人,这对你们的统兵要求无形中也提高了要求,所以你们几个不能再用老眼光、老思维看待问题,一定要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努力提高自身的军事素养没,会到金陵后,只要我们打赢了金陵的精锐,你们必定会更加的忙碌,再想找机会提升你的军事素养,也将变得很难。” “当然了,在没有的机会下,你们的军职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不过,只要机会合适,我一定会为大家争取机会,提高你们的军职。”沈言说到这里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希冀,意气风发的说道。 第二六零章 抓捕 “多谢千总的栽培,我们一定会按照千总的指示去做,我们有信心,也有能力做好。”听到沈言推心置腹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眼神中浮现一抹激动和兴奋,朗声说道。 沈言的话说的很直,很对裴向东等人的胃口,他们心中十分清楚,没有沈言,就不会有他们发展的机会,或许此时仍留在京郊兵营里无人问津,所以,他们的心中早已立下为沈言效命的誓言。尽管他们有时会跟沈言提出不同的看法和见解,这并不是说他们从心里反对沈言的观点和命令,而是抒发自己的情感。 “既然大家都有信心,那就好。我们按照既定的目标努力向前,机会就不会从我们的手中溜走。”听到大家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意动。 裴向东等人,哪一个不是铮铮铁骨的汉子一般人很难让他们折腰,没想到自己竟然做到了。 “摆在我们眼前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使命,这个任务,裴向东、卫重安、房步瞳、丁三林,我和你们四个一起处理。”下一步行动部署在宏观上已然定下了调子,剩下的便是一些细节,这个需要结合一些具体情况而拟定相对应的策略,此时讨论也不符合现实。 同时,沈言的脑海中浮现了教主一系的潜伏者,该是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了,这样也好让叶三娘等人安心前往金陵。 “请千总吩咐。”听到沈言的命令,裴向东、卫重安、房步瞳和丁三林相互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陵南几乎没有什么大战了,自己也将出城侦探芜州府有没有白莲教反扑而来,千总还有剩中啊哟的使命交给自己。 “事情是这样的,陵南城内还有一股白莲教的潜伏者,名单都在黄维迁手中,此事我本来不想插手,原因则是因为陵南县衙上下排挤我。但是,我不能因为这个事就放任不管,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上对不起皇上的信任和器重,下对不起陵南百信的信任,中间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和兄弟们的信任。所以,经过这几天的思索,我决定不等林学谦等人前来求援了,我们先动手,将这些白莲教的潜伏者抓起来。” “记住,对方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县衙上次抓捕时,凡是到场的捕快衙役没有一个不挂彩的,所以,我不希望你们也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部署得当,从而一网打尽。” “房步瞳,你带领特种作战小队,前往城北;丁三林,你带领所部前往城西;裴向东,你带领五十名士兵前往城东;卫重安,你带领五十名士兵留在城南。我将带着高老大,以及三十名士兵前去抓捕最大的,人也最多的白莲教潜伏者。” “当然了,如果你们需要后备队员,可以从覃槐安、郭进弧和朱铭铉的所部抽调兵力,需要后备队员,并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我们的目的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果实,而不是逞英雄。” “黄维迁,你稍后将白莲教的潜伏者名单交给他们四个。”沈言一鼓作气的将自己的部署说了出来。 “千总,你偏心,为何就没有我们三个的份。是因为我们的实力不如裴向东和卫重安吗?”听到沈言的命令中竟然没有自己的事,反而还需要将自己的兵力抽调出来做为后备队员,覃槐安三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股不甘,朗声问道。 “就知道你们三个憋不住。”听到覃槐安的叫屈声,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覃槐安三人的反应。 “抓捕是一件很危险的活,虽然挑战性也很大,但是,相对新兵的训练,抓捕行动就显得不是特别重要了。再说,我这个安排可不是因为裴向东和卫重安比你们三个更厉害,而是你们三个比他们俩更老到,校场里需要你们三个坐镇,同时将两千新兵进行分组,我可是给了你们优先挑选的机会,你们如果觉得抓捕更有意义,那我就让裴向东留下来。” “千总,你早点说吗,我还以为你偏袒裴向东和卫重安呢。”听到沈言的解释,覃槐安的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丝赧颜的笑容。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这里是永捷车行,可不是你们随意闹事的地方。”沈言和高庸并排走到永捷车行大门时,一名伙计瞧见沈言和高庸的身后跟着三十名士兵,眼眸中浮现了一丝疑惑和不安,谨慎中又带着一丝怯懦的问道。 “喊你们周掌柜的出来,就说他的事犯了,本官现在要将他们抓捕归案。”沈言丝毫没有看到伙计色厉内荏的神色,眼神中浮现一抹霸气,朗声说道。 “你们是官府的人,老朽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老朽又身犯何罪?”不一会,周掌柜带着一群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眼神中浮现一抹严厉,冷冷的盯着沈言。 “身犯何罪?还需要本官明言吗。”听到周掌柜的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冷冷的盯着周掌柜,似乎根本就没有将周掌柜带的人放在眼里。 “老朽走南闯北,一向规规矩矩,也和芜州府的人比较熟络,不要以为老朽是路边那些随意欺压的泥腿子。”瞧见沈言的气势,周掌柜的心中有些不安。 周掌柜虽然不是很清楚沈言的身份,可瞧见沈言的年纪和最近听到的传闻,脑海中浮现的便是最近在陵南闹的风生水起的沈言。 “本官知道周掌柜交友满天下,比如和县衙里的沙宏亮的关系就很铁,否则,你也不会举荐他了。”听到周掌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冷笑,望了望周掌柜有些不安的神色,朗声说道。 “你这话,老朽听的不大明白。”听到沈言搬出沙宏亮,周掌柜眼眸中的那股不安变得更加的浓烈。 “到了现在,周掌柜还想要不承认吗,看来只有动手将你抓捕了,你才会老实交代了。”沈言似乎没有太多的耐心和周掌柜周旋,听到周掌柜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冷意。 “想动手,谁怕谁。兄弟们,抄家伙。” 第二六一章 束手就擒吧 “动手。”听到周掌柜动手的声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右手轻轻举起,随即向前一指。 沈言身后的三十名士兵瞧见沈言的手势后,右手纷纷从背上取下弓,横抓在手中,左手从身后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并搭在弓弦上,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是一个人在做这个动作。 随后瞧到沈言的右手向前一指的时候,三十名士兵手中的箭矢纷纷脱弦而出,朝着周掌柜等人纷纷射去。 “不好。”瞧见沈言身后士兵取弓搭箭时,周掌柜的眼睛不由得眯在一起,浮现一抹不安的神色,随即看到箭矢仿佛一阵密集的箭雨向自己等人飞射而来的时候,周掌柜眼神中的那股不安变得更浓,嘴中不由得高声喊道。 箭矢飞射到周掌柜身边时,身手反应快的人都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将箭矢荡开,手中没有武器的要么选择躲避,要么挥舞着巨大的衣袖卷动飞舞的箭矢;而那些身手反应慢的人,箭矢像是有了自己的主动神识,纷纷扎在这些人的身上,胸前,腹部,胳膊,甚至是咽喉。 “射。”瞧见第一轮的箭雨就轻松的带走了三四名永捷车行的伙计,实际上是白莲教徒的性命,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冰冷的眼神冷冷的扫视着周掌柜等人一眼,毫无丝毫情感的再次下达命令。 听到沈言下达的射击指令后,三十名士兵丝毫不乱的再次从身后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快速的答的弓弦上,做了一个稍微瞄准的动作,拉动弓弦后猛的松开手,箭矢就仿佛一道快速飞行的毒蛇纷纷再次向周掌柜等人飞射而去。 再次瞧见箭雨在自己的眼前飞舞,周掌柜等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轻松的荡开。 “射。”沈言似乎根本不考虑飞舞的箭矢能否起到什么良好的效果,又好像身后三十名士兵手中的箭矢不要钱似得,接连不断的向周掌柜等人飞射,一会儿平射,一会儿漫射,一会儿采取交叉射击方法。 望着沈言身后士兵变幻莫测的射击方法,周掌柜等人的眼眸中浮现深深的忧愁,然而手中的武器并没有丝毫的停顿。 可事实是,周掌柜等人手中的武器不断飞舞,然而总会有那么一两支箭仿佛长了眼睛,很刁钻的射中自己同伴的身上。 “高老大,手痒不痒?”瞧见局势已然完全被自己控制,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转过头望了身边的高庸一眼,眼神中流露一丝兴奋的神色,缓缓说道。 “瞧见这么热火朝天的场面,手痒是必然的。然而,这些货色不值得我动手,如果沈兄弟手痒想动手的话,我帮你掠阵。”似乎感受到沈言脑海中想要动手的念想,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个沈言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士兵明明控制住了局势,自己非要上去插一手,从而增加士兵的射击难度。 “高老大果然是高风亮节,这些货色确实不值得高老大动手。”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一时之间并没有领悟高庸话语背后的意思,眉头不由得轻轻一皱,随即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嘴角露出了一抹爽快的笑容,“那就劳烦高老大帮忙掠阵。” 沈言说完后,像一只出闸的猛虎,挥舞着手中的单刀,猛的劈向里自己最近的一名白莲教徒的前胸,这名白莲教徒似乎被飞舞的箭矢分散了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沈言的单刀,当沈言的单刀里自己不足一尺距离时才反应过来,然而为时已晚,想要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挡住沈言的单刀,可是兵器舞动一半的时候,沈言的单刀狠狠的劈在了这名白莲教的前胸,一股猛烈的撞击力将这名白莲教徒撞的向后连退五六步,前胸顺势喷出一道血箭,眼前一片黑暗,顿时倒了下去。 沈言一刀劈倒这名白莲教徒后,得势不饶人,再次挥舞单刀向身边的另一名白莲教徒斩去。 瞧见沈言手中来势凶猛的单刀,这名白莲教徒连忙向一旁躲开,险之又险的躲开沈言猛烈的攻击。 沈言瞧见自己这一刀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即又挥舞着单刀向另一名白莲教徒劈去。 瞧见沈言仿佛是一头凶猛无敌的老虎,周掌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好的神色,知道如果无法挡住沈言的攻势,加上那一轮轮的箭雨,自己手下这些白莲教徒都会毙命,然而自己手下这些白莲教徒没有一个是沈言的对手,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周掌柜硬着头皮迎上沈言。 沈言虽然没有和周掌柜交过手,但是,沈言的意识中知道周掌柜身为潜入陵南的白莲教徒的首领,身手一定不会太弱,所以,沈言并没有指望麾下士兵的箭雨会伤到周掌柜及几名身手比较高的白莲教徒。 因而,看到周掌柜主动迎了上来,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自己挥舞单刀加入战团,目的就是为了逼迫周掌柜与自己交手。 瞧见周掌柜一刀劈向自己的腰部,沈言右手握刀挡住周掌柜的刀锋,左手握拳,以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向周掌柜的脸颊。 周掌柜虽然对沈言的身上充满了敬佩,然而对自己的身手更充满了信心,即便是自己仓促间劈向沈言的一刀,也一定会迫使沈言使出全力化解。可是,瞧见沈言果真如自己设想的那般挥刀挡住自己的攻势,然而,沈言灵活的变招并没有想到,等周掌柜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沈言的拳劲已然扫到了自己的脸颊,周掌柜顿时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并不算完,沈言的拳头随即狠狠的砸到了周掌柜的脸上,沈言一拳砸歪了周掌柜的下颚,嘴里的两颗牙齿忍受不住沈言剧烈而强劲的力度,又似乎不堪忍受周掌柜对自己不负责任,这两颗牙齿顺着歪了的下颚喷射而去。 一拳起到了效果,沈言顺势舞动单刀,以一个华丽的姿势,将单刀架在周掌柜的脖子上,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 “束手就擒吧。” 第二六二章 金陵来人 沈言以秋风扫落叶的狂暴姿态,一下子将潜伏在陵南的白莲教教主一系的人全部扫荡了个干干净净,这些白莲教徒要么被当场毙命,要么面对沈言等人强横的实力面前选择束手就擒。 沈言犁庭扫闾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陵南城,陵南的百姓听闻后,奔走相告,就好像是欢庆一个重大的节日。 “怎么可能?”当消息传到林学谦的耳朵中时,林学谦气愤的连摔几个价值不菲的茶杯,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 虽然对沈言等人的实力有着一定的信心,然而,抓捕这些在刀尖上讨生活的白莲教徒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否则,当初甘主簿带领县衙的捕快和衙役也就不会铩羽而归了。可是,沈言凭什么就能轻松的将这些让自己和整个县衙都头疼不已的白莲教徒们一网打尽? 看来整个陵南的人都没有看透这个沈言,有谁知道沈言竟然隐藏的这么深,不仅武功一流,智谋更不下于一般人,甚至自己联合整个县衙的人都被沈言玩的团团转。到了这一刻,林学谦终于相信了当初设局想要赶走沈言是一件多么异想天开的事,非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被沈言反设局,被沈言玩的团团转。 而沈言成功抓捕这些白莲教徒,名义上是为公,为皇上效命,还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实际上,这是沈言在打自己的脸,而且这一耳光极其响亮,起码自己短时间内都不敢正面和沈言交锋。 林学谦此时的心中第一次萌生了一个荒诞的念头:自己不该只想着自己的一丝利益和沈言做对,毕竟沈言待在陵南的时间并不长,只要自己成功的隐忍这一段时间,陵南还是自己说了算。 然而,沈言先后两次击败城外的白莲教士兵,以及城内成功的扫荡潜伏在陵南的白莲教徒,沈言的名望已然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起码短期内,沈言的名望远远甩出自己几条街,凡是城内的大户都会看沈言的眼神了。 至于沈言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大户全都会选择遗忘,甚至会主动的帮沈言想出一套完美的说辞:这是龙潜在地,磨练沈言的人生阅历。或者会是另外一种说法:沈言这是在游戏人间。 “沈大人,还没恭喜你又一次取得这么大的功劳呢。”叶三娘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来到了校场,并在一名士兵的引领下走到了沈言的身前,望着刚锻炼完,脸上还冒着汗的沈言,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怪不得沈言会成功,对方是抓住一切机会在锻炼,光是这么毅力和吃苦的精神就不必一般人差。随即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闪现凌秋娘和自己的一段对话,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轻声说道。 “原来是三娘呀,怪不得今天下午抓捕白莲教教主一系之徒时,喜鹊一直在我的耳边欢快的叫着,原来它们一早就知道三娘傍晚时候回来呀。”瞧见叶三娘眼眸中浮现那一抹异样神色的那一刹那,沈言的眼神不由得为之一亮,差点就被叶三娘的风情给迷住了。 “谈什么功劳呀,我的这份功劳也有你的一半。” 听到沈言的胡言乱语,叶三娘的眼眸中那一抹异样的神色变得更浓,似乎带着一抹淡淡的嗔意,轻轻的渺了沈言一眼,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家乡的一个传说,男人肩膀上的军功章,一半是男人的,一半是这个男子的女人的。可以说,沈言的这一番话无意中触动了叶三娘的心弦。 “我今天前来,一个是恭喜沈大人获得的功劳,从此后,沈大人的名讳将成为整个陵南人的骄傲。第二个,按照你之前的提议,我这段时间认真思考了一下,加上和姐妹们一起商议,决定接受你的建议,去金陵开一个女人成衣铺,你占三成股份。”神色复杂的望了沈言一眼,叶三娘的脸上浮现一股莫名的神色,自己前往金陵虽然是一时之念,然而经过跟沈言的沟通,以及和凌秋娘的一番对话,自己似乎有些期待前往金陵后的生活了。 “这是好事呀。请放心,女人成衣铺的生意只会越来越火爆,必定会让你们赚个满钵。”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沈言轻轻的擦拭了脸上的汗水,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自信的说道。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或者说一个请求,不知沈大人是否会答应?”叶三娘性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期待,望着沈言。 “哦,说来听听。”听到叶三娘竟然还带着一个小小的条件,沈言顿时来了兴趣,眼神闪现一抹好奇。 “秋娘必须留着你的身边,哪怕做你的侍卫也行。”望着沈言一副兴趣盎然的神色,叶三娘突然感觉到凌秋娘这个想法怎么会有点羊入虎口的错觉。 “怎么,是不信任我,想要她在我身边监视我呢,还是让她留在我身边可以保护我?”听到叶三娘的话音,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自己压根没想到叶三娘会提出这个建议来。 “凌秋娘愿意来就来吧,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相对让凌秋娘留在我身边,我心中更是希望是三娘你待在我身边。” “那就这么说定了,那我们的身份呢?”叶三娘似乎没有想到沈言竟然希望自己待在他身边,一时之间有些茫然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不知道怎么接话。 “你们都是我娘亲远房的亲人,失散多年,这次回到陵南后,才知道你们的存在,所以,就找到你们并将你们带回金陵。这个身份如何?”一说到正事,沈言很少嬉皮笑脸,或者说,沈言此刻暂时没有什么兴致跟叶三娘说笑。 “好。我们这边已然收拾妥当了,随时都会离开。”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 “千总,金陵来人了。”忙完了这两件重要的事后,沈言暂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和大家一起训练士兵,所以时间不知觉中过了三天,今天将近中午的时候,郭进弧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诧异的神色,走到沈言的面前,朗声汇报道。 “金陵来人了?按道理不应该呀。莫非换上收到我的奏折后,改变了想法,提前出征了。”听到郭进弧的汇报,沈言的眼眸中同样露出了一抹疑惑,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又似在询问郭进弧。 “领他进来。” 第二六三章 倨傲 “在下乃金陵前军罗总兵麾下幕僚罗世新,见过沈千总。”不一会儿,一名三十出头的儒装男子在两名侍卫的护卫下,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到沈言的神情,不卑不亢的说道。 “金陵前军?”听到罗世新的自我介绍,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疑惑,金陵五军乃是大夏军队的翘楚,中军为最,前军为次,沈言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会派前军前来淮北郡侦剿白莲教。 “莫非沈大人认为在下会假冒金陵前军不成?”瞧见沈言的神色,罗世新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怒色,金陵前军虽非是大夏第一军,可并非是名声不显的。然而,沈言眼眸中浮现的神色则明显表露出一抹怀疑。 “非也,在下只是孤陋寡闻而已,何来这种大胆的想法。”听到罗世新的质疑,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神色,似乎正如自己所言的情况,真的是一个孤陋寡闻之徒。 “金陵前军前锋营已然抵达陵南城东的那片小树林,我家总兵率领大军在今天傍晚前便会抵达陵南。”前军沈言的神色,罗世新眼眸中那一抹怒色稍微降了下去,眼神中流露一股傲色,望了望沈言。 “欢迎罗总兵及金陵前军。”沈言说这句话的同时,脑海中不由得搜索罗玉辉的信息。根据自己掌握有限的信息,知道罗玉辉的出身和为人,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惊讶和佩服。 “在下先来陵南,乃是奉我家总兵的命令,希望沈大人能出城迎接一下我家总兵。”罗世新的话语中充满了霸气,似乎出城迎接罗玉辉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 “按道理,能出城迎接罗总兵乃是在下的荣幸,然而,陵南这里百废待兴,在下手中事务又比较多,十分的忙碌,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否能抽出时间来。”听到罗世新的话,沈言顿时明白了罗玉辉这是在敲打自己,给自己眼色看。 按照常规,自己率军出门迎接罗玉辉也不是不可以,然而,此话不应该出自罗世新的口中,这就变成了赤条条的威压,沈言最不担心的便是威压,论这片天空下,谁的威压最大,当然是皇上了,只要不是皇上施压,即便是皇子,沈言都不怵,又何况是金陵前军的总兵。再说了,自己与军方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的这个境界,再多背负的一点骂名,多与军方闹点毛病,皇上内心中并不会怪罪自己。 一瞬间,沈言的脑海中浮现了很多种想法,并从中获得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想法。 “你,你只不过是一个六品的主事和千总,竟然如此倨傲。”听到沈言竟然拒绝了出城迎接罗玉辉,罗世新的眼眸中闪现一股浓烈的诧异,似乎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罗世新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也只是一介白身,然而为罗玉辉身边的一名最重要的心腹,他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物,甚至有二品大员对自己都客客气气的,要知道,罗玉辉也只不过是三品的职衔。可沈言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品,以往在自己的眼中根本就不入流的小角色竟然敢如此轻视自己的话语,并拒绝出城迎接罗玉辉,这不让罗世新吃惊,那还能是什么让罗世新吃惊。 “六品怎么了,六品也是官,也有很繁忙的事务。”听到罗世新话语中的一丝微怒,沈言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根本就没将罗世新的话放在心上。 “你”听到沈言的话,罗世新的眼眸中不由得再次浮现一抹怒色。 “如果罗幕僚只是来告诉在下这个事,那在下就对不起罗幕僚了,在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没时间陪罗幕僚在这里瞎扯了。”沈言的眼眸中同样流露一丝微怒的神色,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锐利,似乎一把刀狠狠的刺向罗世新的眼眸。 “在下虽只是一名六品官员,但这也是皇上封的,并非是大街上可以随意呵斥的阿猫阿狗。” 罗世新跟在罗玉辉的身边,也算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见识过各种威严的眼眸,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沈言眼眸中这一抹锐利的眼眸,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不安,似乎真的被沈言这一抹眼光吓到了。 带着一抹怒色和不甘,罗世新摆袖离去,临走之前,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寒意望了沈言一眼,似乎罗玉辉率领大军抵达之时,便会是沈言倒霉之刻。 “大人,为何要用这种语气和态度对待朝廷来的人?”黄维迁一直静静的站在沈言的一侧,由头到尾看着沈言和罗世新的对话,望着罗世新离去的背影,黄维迁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的神态,淡然的问道。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听到黄维迁疑惑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微笑。 罗玉辉出自大夏军事家族罗家,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更是大夏不可多得的军事将领,按照常规而言,自己应该和罗玉辉打好关系,这样对自己的发展也是有一定的裨益。然而,从罗世新的态度中可以看出,罗玉辉的骨子里仍带着大家族的那股傲气,并没有平等的对待自己,尽管自己确实没什么值得罗玉辉折枝相交的资本。 很多时候,往往通过一件微小的细节上可以看出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正是罗世新无意中流露的傲气,充分反映了罗玉辉对自己的态度。既然罗玉辉表露了这种心态,自己又为何要高攀对方呢。 “属下只是担心罗总兵抵达陵南后,会给大人难堪。”似乎感受到了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黄维迁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担忧。 “放心吧,到了罗玉辉这个程度,即便他的骨子里对我充满了恨意,也不可能在明面上有所表露,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罗玉辉抵达陵南会,非但不会在此事上过多纠缠,甚至会当着没有这个事,仍旧做着该做的事。”沈言知道黄维迁是出自一番好意,所以耐着性子慢慢解释道。 “希望罗总兵正如大人所说的那样。” 第二六四章 小人与真相 “你不是奉本将的命令前往陵南和沈言接洽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当罗世新一脸不甘的走到陵南城外时,罗玉辉带着几名亲信已然抵达了前锋营,瞧见罗世新的神色,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淡然问道。 “回总兵,属下无能,未能办好总兵交代的事。”瞧见罗玉辉的询问,罗世新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惊讶,罗玉辉不是要到傍晚时才会抵达这里吗,怎么会提前抵达。尽管脑海中有这股疑惑,但是罗世新并没有表现出来,相反脸上浮现一抹愧色。 “哦,以你的处事能力竟然连这点小事都没办好,莫非你没有见到沈言?”听到罗世新的回答,罗玉辉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微微皱着眉头。 “回总兵,属下见是见到了沈言,可是”听到罗玉辉的询问,罗世新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隐晦的冷意,稍微低下头,似乎有些话不方便说出来。 “可是什么可是,你以往说话并非是这样吞吞吐吐的。”瞧见罗世新的神态,罗玉辉的眼眸中流露一丝恼怒和疑惑,罗世新的态度明显感觉到对方在沈言面前吃了大亏。 “是属下无能,属下见到沈言后,将总兵交代的话说给沈言听,谁知,沈言直接回答说他没空、抽不开身,并且说,他虽是六品官员,可是这个官却是皇上亲口封的。”罗世新知道自己假装的委屈已然成功的引起了罗玉辉的兴趣,在沈言对话的基础上稍微做了一些艺术加工,将沈言描绘成一个居功自傲之辈,根本就没有将罗玉辉放在眼里,成功的激起了罗玉辉对沈言的恨意。 “岂有此理。”果然,听完了罗世新的汇报,罗玉辉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怒色。 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言深得皇上的宠爱,更在陵南连续取得了两场胜利,莫非,这个土包子正是因为先后打败了两股白莲教士兵,就变得目中无人了吗。 “不对,如果沈言真的是这种人的话,又岂能逃过皇上的慧眼。”罗玉辉的脑海中随即闪现了一个怪异的念头,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疑惑,淡淡的扫视了罗世新一眼,随即目光落在罗世新身后一名年纪十八、九岁,十分英俊的侍卫身上。 似乎感受到了罗玉辉的眼神,这名英俊的侍卫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向罗玉辉传递着某种信号。 “好了,你跑了一趟,也辛苦了,本将会为你做主的,敢欺负本将的人,本将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似乎感受到这名年轻侍卫的意思,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罗世新一眼,瞧见罗世新的脸上仍然流露一丝不甘的神态,罗玉辉的眼眸中流露一抹莫名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大家都退下吧,本将赶了一天的路,身子似乎有些疲乏,觉得这里还不错,就在这里小憩一会儿。”罗玉辉说完后,对那名年轻侍卫朗声说道,“罗幺,你留下。” “小妹,什么情况,事情真的如罗世新说的那样吗?”罗玉辉吩咐完后,眼神不经意的望了罗世新一眼,无意中瞧见罗世新连走之前眼眸中闪现一抹隐晦的神色,罗玉辉似乎感觉到罗世新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等众人都远远的离去,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淡然的望了眼前这名年轻侍卫一眼,轻声说道。 “三哥,我虽然不大懂事,可是罗世新在你面前和在沈言面前所表露的神态完全不一样。”听到罗玉辉的询问,年轻侍卫,哦,不,应该说是罗玉衣,她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一对漂亮的酒窝顿时显现出来,无形中增添了罗玉衣的美丽。 “你这话什么是什么意思?”似乎一下子没有明白罗玉衣话语中所表露的意思,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 “三哥,罗世新在你面前表现的规规矩矩,可是在沈言的面前却表露出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气,就像是大管家在训斥做了错事的小厮那般,不但摆出一副傲然的神态,还拿话呛他,所以,沈言才会说出他虽是六品,却是皇上奉的,并非是大街上可以随意被人呵斥的阿猫阿狗。”罗玉衣的眼眸中似乎有些看不懂深得三哥信任的罗世新怎么会是一个人,一副典型的小人形象。 “如果换成我是沈言,说不定我会当场翻脸,可不会像沈言那样还能笑出来。” “不至于呀,罗世新的表现一向中规中矩,才能也很不错,所以我才会额外提携他为我的幕僚呀。”听到罗玉衣的话音,罗玉辉似乎一下子无法接受,眼神中仍流露一丝淡淡的疑惑。 “三哥的意思是说我在骗你咯。”听到罗玉辉的话语,罗玉衣一双晶莹明澈的眼珠中流露一股恼怒,似乎罗玉辉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自己不会轻饶了对方一样。 “好了,算三哥说错话了。”瞧见罗玉衣的神态,罗玉辉立即意识到自己不该怀疑对方,眼眸中连忙浮现一抹歉意,随即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望了罗玉衣一眼,缓缓说道:“小妹呀,三哥真拿你没有办法,非要闹着跟来,你要知道,率军出征不得携带家眷,一旦被皇上知道了,三哥即便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皇上砍的。” “那又怎么了,三哥大可以说我是三哥麾下的一名小兵呀,朝廷的明文规定中并没有哪一条有提到没有女扮男装的小兵吧。”罗玉衣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轻轻的扫视了罗玉辉一眼,似调皮,又似天真。 “真拿你没办法,幸亏三哥先见之明,没有告诉任何亲信你的身份,也幸亏你非要吵着要跟罗世新跑一趟陵南,让你发现了罗世新的另一面。”相比罗世新的话语,罗玉辉更加倾向于相信罗玉衣的话语,所以,罗玉辉心中已然基本确定了罗世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罗世新确实有些才能,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将罗世新痛打一顿,这样不值得。 虽然罗世新倨傲的表现给沈言留下了足够负面的影响,但那又如何,自己的出身甩沈言好几条街,自己愿意和沈言结交,那是沈言的荣幸。况且,沈言能深得皇上的信任,绝对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虽然能从罗世新的态度上看出自己的态度,但是自己只要与沈言见面后不再谈论此事,沈言也定然不会主动谈起。 “小妹,你见了沈言,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六五章 误会 “沈言是个什么样的人?”听到罗玉辉的询问,罗玉衣的眼眸中不由得流露一抹沉思,嘴中不由得低声跟着呢喃了一句。 “三哥,说实话,我还真没有看透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罗玉衣稍微沉思了一会儿,脑海中不断的浮现沈言的一举一动,可是,与沈言接触的时间太短,很难一下子就把握到沈言的言行举止。 “说实话,从金陵勤政殿出来后,三哥对这个沈言一直充满了好奇,别人不清楚皇上的心理和性格,三哥却是很清楚,这也是为何三哥这么多年来一直韬光养晦的原因所在,不争不抢,从而能在皇上的心中有一席之地。”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智慧的神色,嘴角浮现一丝自豪的神态。 “可是三哥怎么也想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对这个沈言如此的信任和器重,超越了皇上登基以来的任何一名臣子,三哥说句大不敬的话,三哥有时甚至怀疑沈言是否是皇上流落在民间的骨血。可是,从皇上对待每一位皇子的态度上,这个一点可能都没有。” “三哥,你说是不是沈言特别有才能,从而深得皇上的信任呢?”听罗玉辉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话,罗玉衣的眼眸中闪现一丝好奇,不由得想道。 “这个或许是一个原因,但绝对不是主要的原因,想一想,朝中多少年轻才俊的才能丝毫不下于沈言,为何皇上不器重和信任那些青年才俊,而对沈言情有独钟呢。”听到妹妹的提醒,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明亮的神色,随即被自己否定了这个答案。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最迟傍晚的时候,三哥不是能见到那个沈言吗,到时三哥再好好研究一下那个沈言呗。”罗玉衣瞧见罗玉辉似乎还在沉思着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无果,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怪异的念头,三哥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对一个人特别用心过,难道这个沈言真的有什么厉害的本事不成。 “说的也对,那三哥就好好休息片刻,随后进城,好好会一会这个名闻金陵的第一才子。”听了罗玉衣的劝说,罗玉辉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再单方面的思考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总兵将那名新来的侍卫单独留下,莫非是想问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不成?”罗世新离开罗玉辉后,一个人走到一角,眼神的余光不由得望了罗玉辉的位置一眼,似乎想要一探究竟。 “这个新来的侍卫到底是什么来头,总兵突然安排这个侍卫,莫非是总兵府上的某位亲戚,想要靠总兵的关系受荫?” 罗世新的眼珠子不停的转来转去,脑海中浮现各种各样的念头,心中似乎有些害怕和担忧,但又有一点微薄的底气,似乎觉得罗玉辉即便知道了自己在他面前造谣生事,罗玉辉也不会追究自己的罪名。 带着这种忐忑和纠结的心思,罗世新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脸上阴沉不定的想着。 “沈大人,你怎么来了?”沈言处理完想过事务后,悄然一个人来到了校场不远处的一间院落里。 这间院落是叶三娘等人通过沈言购买的临时安身之所,地契啥的前两天才拿到手,本来叶三娘等人并不想这么破费,但是经不住沈言的游说,说这间院落看似不咋地,但是只要挂着自己的名字,一旦被人知道了,陵南的大户必定会想尽办法将这间院落买回去,哪怕多出一些冤枉钱也愿意。 正是在沈言的这种思想下,叶三娘掏出白银三百两将这间院落买了下来,地契上却是沈言的名字。 “我来告诉三娘,从这一刻起,让你的姐妹们老实的待着这里,哪里也不要出去,更不要想着离开陵南。”当叶三娘的俏丽的身影出现在沈言的面前时,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叶三娘一眼,轻声说道。 “怎么,沈大人想反悔,还是想过河拆桥?”听到沈言没头没脑的话,叶三娘的眼睛中闪现一丝疑惑,眉头轻轻一蹙,似乎想不通沈言为何要这么做,莫非真的想自己说的这般,沈言真想过河拆桥,将自己等人一网打尽。如果真是这样,那沈言的心机实在是也太深了一些,深的连自己都没有看透。 “三娘,请不要误会。”瞧见叶三娘眼眸中浮现的神色,沈言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做好人,有时候还真的很难。 “误会?那沈大人就跟我好好说说我哪里误会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一时间似乎没有转过弯了,眼神中流露一丝戒备之心,盯着沈言。 “看来是我的表达让三娘误会了。”瞧见叶三娘的神态,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明悟的神色,看来跟熟悉的人说话,有时候还是有注意分寸的,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接见了一位来自金陵的客人,他是金陵前军总兵的幕僚,通过他的嘴里,我得知罗玉辉已然率领金陵前军即将抵达陵南,如果三娘和你的姐妹们这个时候出城的话,一定会遇到罗玉辉的兵,届时,即便有我开出的路引,估计也不好使。” “我来陵南之前就和军方的关系不怎么融洽,而前不久才接见的罗总兵幕僚,更是倨傲的瞧不起我,所以呢,我和你之间发生了一些小的误会,因而我担心你们出城被罗玉辉的兵遇到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出我开出的路引,反而会害了三娘和你的姐妹们。”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淡然的望了望叶三娘,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对方已然相信了自己的解释。 “请恕我八卦一下,你不也是领兵征战的将领吗,怎么就和军方的关系不融洽呢?还有,金陵前军总兵的幕僚怎么对你就会用那种倨傲的神态呢?”叶三娘顿时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脑海中闪现许多问题,挑选了两个最重要的问题问道。 第二六六章 甜言蜜语 “这个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听到叶三娘的询问,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怪怪的神色,望了叶三娘一眼,女人虽然很八卦,也很好奇,然而,以叶三娘的老练和成熟,加上和自己的关系程度,叶三娘不应该会问这个自己这个问题的。 “怎么,瞧不起我的出身,还是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好奇,还是觉得我现在没什么价值了,就想弃之不理。”似乎感受到了沈言眼眸中的那一抹意思,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狡黠的神色,望了望沈言俊朗的脸庞。 “怎么会呢,我对三娘的情感是真诚的,哦,不,说错了,我和三娘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也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我总觉得,我的每一个举动,三娘都能感受的到,三娘的每一个神情动作,我也能猜到,就好像心有灵犀一眼。再说了,没有三娘,那有我,我的功劳有三娘的一半。”听到叶三娘拿话呛自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似乎不想被叶三娘瞧不起,连忙解释道。 “沈大人,你的嘴真甜,我差点就相信你的鬼话了。”听到沈言一番甜言蜜语,叶三娘的脸上虽然没有神情变化,可是心里感觉到一丝甜甜的。 “三娘,我这可不是鬼话,而是真心话。”瞧见叶三娘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涩,连忙解释道。 “男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俗话说,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叶三娘的脸上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嘴角微微一撇,煞是好看,娇笑连连的说道。 “沈大人,说实话,你是否觉得我长的很好看,所以就想得到我的身体呢?”望着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叶三娘如碧波清澈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洋溢着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仿似月牙,笑靥如花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看穿沈言的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说实话,在倚翠楼见到三娘的第一眼,我顿时惊为天人,人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如果不能征服这样的女子,妄为男人。然而随着一步步的接近三娘,内心中的这团火焰顿时被熄灭了,因为,我和三娘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感受到叶三娘眼眸中浮现那一抹莫名的神色,沈言的思潮彷如泉水一般涌现。 沈言心中很清楚,自己如果在这件事上的说法无法得到叶三娘的认可,自己和叶三娘之间必定会有一道裂痕出现,尽管这道裂痕并不涉及男女之情,但会因为这道裂痕的存在而影响今后的合作关系。 在朝堂上,自己不会出现什么实质性的盟友,唯有靠自己的努力、经营,方能有自己的底牌,真的有一天的时候,可能会用到。 “那你为何上次在倚翠楼的时候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见到我时,眼神中虽然有贪欲,可是却夹杂着神圣的恐惧,可不像上次那样,眼神中没有了情欲,更没有了恐惧,反而多了一丝清明,一丝和自己平起平坐的神色。”听到沈言的解释,叶三娘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对沈言的解释很满意,也合适沈言的情况。 “人总是会变的,以前我的生活过的有些窝囊,一个男人怎么能如此窝囊的生活着呢,加上离开陵南前差一点死掉了,所以,就想着改变自己,当再见到三娘的时候,我发现我能正视三娘了,心中不再有恐惧。”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流露一抹淡淡的微笑,脑海中想到:自己的变化果然没有逃过叶三娘的眼睛,幸好自己早就想好了说辞,否则,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叶三娘解释。 “我相信一个人会变,可是,你的变化大的确实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变化实在也是太大了一些,连自己的情欲都能控制,我想说不佩服都不行。”听到沈言的解释,叶三娘的心中虽然还有一些疑惑,可是基本上能接受沈言的这一番解释。 “那你就没有好奇过,为何这么几年了,我的容颜一直没有变过?”叶三娘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眼神中流露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沈言明亮的眼睛,轻声问道。 “我一开始确实有这个好奇,也想不通一个女人的容颜怎么就一层不变呢?后来我就想是不是三娘有一种独特的驻颜术,所以才能保持容颜不变。”沈言似乎也想到了叶三娘会问这个问题,或者说,沈言一早就想到了这个答案,所以,等叶三娘刚问完,沈言想也不想的说道。 “驻颜有术?天底下到底有没有这种功法,我并不知道。”听到沈言的答案,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很满意沈言的这个答案。 “那你就没有怀疑过我有易容?” “易容?易容术虽然很常见,可是想要达到三娘这种境界,似乎很难,所以,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听到叶三娘主动提到易容术,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一早就想到了叶三娘会这么说,所以,眉头轻轻一皱,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那我告诉你,我就是通过易容才保持这张脸几年不变的,你信吗?”叶三娘似乎很在意沈言是否会相信这个说法,眼眸中浮现一丝好奇的神色望着沈言。 “信。”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既然叶三娘主动说到了,自己就顺着叶三娘的说法望下说呗。 “既然你相信,那你就不好奇我本来的面目,说不定,我长的一点都不好看,所以才要易容成这个样子。”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调戏神色望着沈言。 “以三娘的条件,一定是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三娘会有一张无盐的面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股真诚之色,望着叶三娘。 “我真没想到沈大人的嘴竟然如此的甜,就像是抹了蜜糖一样,不知以后会有多少女人傻乎乎的被沈大人蒙骗。”听了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股莫名的神色,望着沈言。 “三娘说笑了。”听到叶三娘的话,沈言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兄弟们,休息好了没,我们进城,本将要会一会保下陵南的大英雄。”天色接近傍晚时,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望着陵南的方向,朗声说道。 第二六七章 这是规矩 “大人,根据房队长打探的情报,罗玉辉已然带兵进入了陵南东门,林学谦等人正在东门城下迎接。”黄维迁的脸上浮现一抹焦虑之色,急匆匆的走到沈言的面前,望着脸上挂着丝丝笑容的沈言,轻声说道。 “哦,速度倒是挺快的吗。”沈言刚从叶三娘那边打屁回来,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和叶三娘调侃的一幕幕画面,似乎想要从中寻找某些痕迹,突然被黄维迁打断了思路,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惊讶,略带疑惑的眼神望了望黄维迁。 “大人,中午的时候,你不是交代房队长派人在东门那边盯梢吗,这不,那边刚传来消息,罗玉辉已然带兵进入了东门,即将往校场这边来。”瞧见沈言眼眸中的疑惑,黄维迁眼神中那一抹焦虑变得更为浓烈,脑海中不由得腹议道:这个大人一点都不靠谱,事情都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了,沈言还有闲情雅致跑到叶三娘那边寻开心。 “哦,瞧我这记性,差点都将这一茬忘了。”听到黄维迁的提醒,沈言的眼神中顿时闪现一抹清明的神色,一丝智慧的光芒从中一闪而逝。 “传令下去,让裴向东五位把总按照我中午制定的计划,立即在校场上展开训练的阵型,我马上就到。同时让房步瞳派四名特种作战队员前往校场门口看门,我就不相信了,我这样精密的安排,他罗玉辉还敢瞧不起我。” “属下领命。”听到沈言的吩咐,黄维迁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敬佩的神色,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黄维迁心目中的沈言就应该是这样做事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更没有任何优柔寡断。 “什么人,胆敢擅长校场。”沈言这边紧密的安排好一切后,不到一刻钟,校场门口便传来一名特种作战队员高声的喊叫声。 “放肆,怎么跟我家总兵说话的。”这名特种作战士兵的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声音洪亮、气势十足的士兵往前站了一步,右手自然的握在腰间的佩刀上,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的寒意,冷冷的盯着特种作战队员。 “这里是大夏皇家军临时驻地,太祖皇帝曾下过旨,不管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军营者,等同造反。”望着对面的士兵脸上浮现的一抹凶狠之色,这名特种作战队员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惧色,脸上没有丝毫情感的望着对方,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身体笔直,身体上每一块肌肉都充分的爆发力,就好像随时出手的猛虎。 “本将乃金陵前军总兵,奉旨前来淮北郡侦剿白莲教,陵南乃本将麾下大军的第一战,同时本将奉皇上旨意,要向沈言传达口谕,还望去通知沈言一下,让他前来听本将传到皇上的口谕。”瞧见看门士兵的身上都流露一股悍不畏死的大无畏气势,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 别人或许不清楚沈言麾下士兵之前是什么情况,可罗玉辉心如明镜似得:在沈言接手这些京郊兵营之前,这群士兵可以说散漫,毫无斗志,只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兵痞,朝廷或军方没有任何一名将领愿意接纳这些被放逐的人,这倒不是说,朝廷或军方没人愿意接纳这一群有着不俗战力的士兵,只是,不论是朝廷还是军方派去的人都铩羽而归,没有一个人可以俘获这一群的心,所以,朝廷和军方最终不得不放弃这些人。 然而,沈言接管这一群人后竟然打破了这个怪异的现象,沈言不但俘获了这一群士兵的心,更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的战斗力不但恢复到巅峰状态,单纯的从眼前四名看门士兵身上爆发的气势上看,论单打独斗,这一群士兵的实力似乎一点都不逊色于自己麾下的金陵前军。 沈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他能做到朝廷和军方做不到的事?他又有着怎样的魔力,竟然成功的俘获了这一群士兵的心,并让他们的战力达到让自己都眼馋的境界。 “请亮出你的总兵印或腰牌。”听到罗玉辉的话,这名特种作战队员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眼神中流露一抹淡然之色,似乎丝毫没有将之前那名士兵的挑衅放在眼里,淡然的望了罗玉辉一眼,不卑不亢的说道。 “放肆,你什么身份,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我家总兵说话。”听到这名特种作战士兵的话语,之前那名差点爆发的士兵,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怒气,冷冷的盯着这名特种作战队员,仿佛对方不低头认错,他便会一刀将对方砍成两半。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有着怎样的身份,来到军营就要讲军营的规矩,况且,你们也是金陵前军的人,应该比我等更清楚这一点规矩。”这名特种作战士兵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坚毅之色,淡淡的迎上对面的那名暴躁脾气的士兵,不卑不亢的说道。 “很好,军营就应该有军营的模样。”听到这名特种作战队员的话,罗玉辉丝毫没有感到生气,内心中反而多了一些敬佩,不仅对眼前这名士兵的执着和忠心感到敬佩,也对沈言训练士兵和指挥才能的敬佩,正所谓有什么的将领就有什么用的士兵。 “这便是本将的总兵印。”罗玉辉的眼眸中流露一丝淡然的笑容,随意从腰间拿出自己的总兵印递到这名特种作战队员的眼前轻轻一晃。 “见过罗总兵,请您稍等,在下这就前去通禀我家千总。”见到罗玉辉拿出总兵印,这名特种作战队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之色,稍微向罗玉辉施了一个军礼,声音洪亮的说道。 “我家总兵既然已经亮出了身份,为何不放行,还要通禀沈千总,这不是在耽误时间吧。”听到这名特种作战队员的话音,罗玉辉身后的那名暴躁脾气的士兵冷冷的盯着对方,觉得对方的举动完全是没事找事,没有将金陵前军放在眼里。 “这是规矩。” 第二六八章 罗玉辉的邀请 “规矩?谁定的规矩。”暴躁脾气的士兵似乎跟这名特种作战队员杠上了,眼神中浮现一抹不屑的神色。 “这是太祖皇上制定的规矩。”听到对方挑选的话语,这名特种作战队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望了对方一眼,仿佛对方就是一名超级白痴。 “够了,枉你跟随本将这名多年,难道连军营的规矩都望了吗。”罗玉辉一再容忍这名暴躁脾气士兵用挑衅的话语刺激看门的特种作战队员,其目的无非就是试探沈言的底细,看一下沈言在这一群被朝廷和军方宣判“死刑”的士兵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地位,经过一番试探后,罗玉辉心中已然明白了自己的这一番心机算是白费了,所以听到暴躁脾气士兵再一次的挑衅,罗玉辉连忙制止道,如果再容忍这名士兵说下去,说不定自己会成为别人的笑谈。 “下官沈言见过罗总兵,请恕下官军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前往东门迎接罗总兵,还望罗总兵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下官。”听到特种作战士兵的通禀后,沈言带着高庸,迈着矫健而自信的步伐,快速走到校场门口,见到罗玉辉会,先是施了一个军礼,然后再抱拳施礼,眼神中流露一丝憨厚的笑容。 “沈大人不必多礼,军务为重。”瞧见沈言一来就采用一种低姿态,罗玉辉心中即便有火也无法发泄出来,更何况,自己此番前来目的有四:一则是替皇上传达口谕;二则是想看看能否拉拢沈言,能不能为己所用,或者说能不能为军方所用;三则是心中多少带着一些竞争的念想,想要先了解一下沈言有着怎样的军事才华;四则是争取沈言和自已一起率兵攻打围困相州府的白莲教主力。 “沈大人虽年轻,确实皇上心目中不可或缺的人才,本将在金陵听到沈大人先后两次用计击败几倍于己的白莲教士兵,本将心中甚是敬佩。”既然沈言摆出了一副低姿态,罗玉辉就没有必要亮出一副高姿态,尽管自己的身份甩沈言几条街,然而自己摆出这样一副姿态也可以达到两个目的:一是试探一下沈言的为人;二是被外人知道了,起码可以留下一个平易近人的印象。 “下官何德何能,这一切都是托皇上的洪福,没有皇上的洪福,下官即便马革裹尸,也不会取得对敌作战的胜利。”沈言似乎不太明白罗玉辉说出这番话语的用意,但本着小心谨慎无大错的原则,沈言笑容满面的谦虚说道。 “沈大人太过自谦了。”听到沈言如此一副低姿态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惊讶,自己心中尽管做好了相应的心里准备,可还是没有想到沈言的反应能力竟然这么迅捷,谈吐和应对之词更是老练,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表现。 “皇上听到沈大人取得这么大的战功时,甚是欣慰,所以委托本将向沈大人传达口谕。” “微臣沈言接旨。”听到罗玉辉要传到皇上的口谕,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浓烈的惊讶,动作却一丝没有落下,连忙跪在地上,声音洪亮的说道。 “沈大人请起,皇上传达口谕时曾说过,这口谕无需下跪。”瞧见沈言一副如此隆重的姿态和表现,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脸上堆积着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听到罗玉辉的话语,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憨厚的笑容,缓缓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的神色望了罗玉辉一眼。 “皇上的口谕有两句:第一句是朕已准备好了赌资,你做好准备了吗?第二句是你难道忘记了北胡来客吗,朕还等着你给朕最新的回话呢?”瞧见沈言露出憨厚的笑容,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疑惑,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虽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沈言绝对不是一个憨厚之人,如果被他脸上憨厚的笑容所骗,那绝对是大傻子。 “微臣时刻不敢忘,更不会望,只是微臣分身乏术,眼下只能在陵南多杀几名白莲教徒,等微臣一回到金陵,必定会竭尽全力给皇上一个最满意的回话。”听到罗玉辉转达皇上的口谕,沈言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了一抹湿润,随即向着金陵方向,砰的一下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脸上流露一抹激动,朗声呐喊,仿佛远在金陵的皇上一定会听到自己的呐喊一眼。 “这个沈言真会作秀。然而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却是如此之高。”听到罗玉辉和沈言的一番对话,静静的站在罗玉辉身后的林学谦,眼神中流露一丝异样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想到,瞧罗玉辉对沈言的态度可以看见罗玉辉并不想太多刁难沈言,自己想要用罗玉辉对付沈言的计划估计又要泡汤了。 这个沈言离开陵南后到达有着怎样的经历,为何一个手握兵权的三品总兵也会对沈言流露出一抹善意。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不应该和沈言做对吗? “不会吧,这个沈言竟然皇上心目中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自己跟在总兵身边的时日虽然不算特别长,可也有三年了,从来没有瞧见过皇上对总兵有着这份器重和信任。”同样静静的站在罗玉辉身后不远处的罗世新,听到沈言和罗玉辉的对话,罗世新的眼神中浮现的惊讶丝毫不下于林学谦,眼神中浮现一丝浅浅的死灰,内心中似乎觉得自己今天上午不应该刁难沈言。 幸好总兵不知道我今天在沈言面前的表现,否则,为了处理好与沈言的关系,总兵真的有可能拿自己开刀,给沈言一个交代。想到这里,罗世新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庆幸。 “罗总兵,校场设施简陋,里面请。”沈言跪在地上一会儿,随即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过头看了罗玉辉一眼,眼神中浮现一抹歉意。 “本将想邀请沈大人与本将一起率兵攻打围困相州府的白莲教主力,不知沈大人是否赏脸?” 第二六九章 拒绝邀请 “承蒙罗总兵抬爱,只是下官不是很明白罗总兵这番话的意思?”沈言俊朗的脸上写着一抹憨厚的笑容,明亮的双眸轻轻的眨了眨,流露一丝疑惑,望了望罗玉辉。 “本将在勤政殿时曾向皇上说过,与相州府外的白莲教一战采用的是毕其功于一役的策略,金陵前军将攻其一处,吸引其他三处前来救援,金陵前军主力以逸待劳的彻底击败围困相州府的白莲教,从而达到解救相州府的战略意图。”瞧见沈言的沈言,罗玉辉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爽朗的笑容。 “毕其功于一役?”听到罗玉辉的君略部署,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抹疑惑之色。 “不错,毕其功于一役。”看到沈言的疑惑,罗玉辉的眼眸中闪现一抹诧异,以沈言接连击败白莲教的成果上看,沈言不会听不懂自己这一番的战力部署。 罗玉辉眼神的余光轻轻的扫视了沈言一眼,瞧见对方的神态,罗玉辉心中随之释然,沈言毕竟是泥腿子出身,即便取得了一些胜利,那也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所以无法领悟自己的毕其功于一役战略部署的精髓也属正常。 “罗总兵之策果然宏伟,下官预祝罗总兵旗开得胜。”沈言并不清楚罗玉辉对自己的评价,但心中却很明白,按照罗玉辉的军略部署,非但达不到解救相州府被围的局面,反而会让金陵前军陷进去。 罗玉辉或许将白莲教想的太过弱小和简单了些,又或者将金陵前军想的过于强大,又或许是罗玉辉的经历让他内心中产生了一抹骄傲自大的心理,认为天底下没有他打不赢的战。 罗玉辉不了解相州府外白莲教的实力,可沈言不是,沈言从黄维迁和叶三娘的嘴中知道了白莲教的实力,凭借罗玉辉麾下的金陵前军想要击败白莲教,本身就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可按照罗玉辉的君略部署,等待金陵前军的将士一个严重的挑战和考验,甚至是失败。 罗玉辉想吃败仗,那是他罗玉辉的事,自己没有必要趟这摊浑水,再说,金陵前军即便失败了,这个番号还在,只是换了一批血液,而且罗玉辉凭借罗家的实力可以东山再起。然而自己一旦深陷其中,自己可没有这样的资本,大夏皇家军还没有达到足够的实力,让皇上下决心重建。 听完罗玉辉的军略部署,沈言的脑海中一时间浮现了各种风险的可能性。本想出言相劝,然而瞧见罗玉辉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态,以及骨子里透露的那一抹骄傲,即便自己说了,罗玉辉非但不会听,反而认为自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甚至会惹得罗玉辉的不快。 尽管自己和罗玉辉不一定能走到一个战壕里,可是起码眼下自己没有必要得罪罗玉辉,因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并没有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而是预祝罗玉辉一战定乾坤。 “沈大人的意思是愿意和本将一道出兵相州府咯。”罗玉辉并不清楚自己的一番话让沈言的脑海中浮现了各种风险的可能性,瞧见沈言淡淡的微笑,以为沈言觉得自己的部署非常完美,一定可以一战而击败白莲教,让沈言分得一些战功。 “罗总兵,实在抱歉,下官与皇上赌约的时间只有三天了,时间上已然来不及了。”听到罗玉辉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歉意,真诚的望着罗玉辉。 “从这里回金陵需要一天的时间,下官想明天早上去乡下祭拜一下亡母,下午的时候便率军离开陵南,争取明天上午赶到金陵,休息半天时间,然后实现跟皇上的赌约。” “不会吧,这个沈言何德何能,竟然让金陵前军的总兵邀请,这不是明显的再送沈言一份功劳吗。可是,沈言竟然如此的不识趣,太不将金陵前军放在眼里了。”听到罗玉辉邀请沈言一起攻打相州府时,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诧异和羡慕,然而听到沈言婉言拒绝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神中流露一丝隐晦的喜色,似乎沈言的拒绝一定会让罗玉辉感到不痛快,从而与罗玉辉结怨。 林学谦一向觉得自己对沈言的了解足够多,之前为了探测沈言的底细,从十八皇子和一些蛛丝马迹中可以判断出沈言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可是,当林学谦听到沈言要急着回去和兑现皇上的赌约,林学谦的心中波澜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没想到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高得只能让自己景仰。 “什么?总兵竟然邀请沈言一同攻打相州府外的白莲教,这不是明摆着要送功劳给对方吗?这个沈言到底是什么来头?”听到罗玉辉邀请沈言攻打相州府外的白莲教时,罗世新的眼眸中浮现出与林学谦同样的神色,心中的震惊甚至比林学谦更加厉害。 然而听到沈言婉拒罗玉辉的请求,并急着赶回金陵竟然是为了兑现跟皇上的赌约,罗世新的心中浮现了一股深深的悔意,沈言的品级虽然不高,可是,沈言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比肩的,更不是可以任由自己欺凌的阿猫阿狗。 “这个沈言竟然如此的傲气,连三哥的邀请都会拒绝。”罗玉衣依然是上午时的一番打扮,静静的站在罗玉辉的身后,听到罗玉辉邀请沈言时,罗玉衣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冷冰冰的神色望着沈言,没有任何情感。然而听到沈言拒绝的话语时,罗玉衣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诧异,三哥是什么样的身份,堂堂的三品总兵,更是金陵前军的总兵,他沈言虽然是名满金陵的青年才俊,那只不过是士林中的荣誉,与军事无关,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拒绝了三哥的邀请。 “你说什么?”听到沈言拒绝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带着锐利的锋芒冷冷的盯着沈言,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沈言竟然会拒绝自己,似乎又在等待着沈言跟自己说,这只是一个玩笑。 第二七零章 得不偿失 “承蒙罗总兵抬爱,只是下官实在没有足够的时间跟随罗总兵的身后,与相州府外的白莲教一战定乾坤。”沈言俊朗的脸上流露一抹憨厚的笑容,似乎根本没有看到罗玉辉眼眸中流露的恼怒,或者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罗玉辉为此会跟自己过不去。 “哈哈,本将来之前就曾听闻过沈大人心中只有皇上,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今日一见,沈大人的表现与传闻竟然没有丝毫出入,本将不知该说些什么。”罗玉辉眼眸中的那一抹恼怒就像是天上的流星那样一闪而逝,或者说罗玉辉心中清楚自己想要凭借此事刁难沈言确实有些力有不逮,毕竟皇上为了让沈言按时回金陵下了口谕,如果自己过于紧逼,沈言完全可以用皇上的口谕做为拒绝自己的理由。 当然了,自己完全可以无视皇上的口谕,强行征用沈言到自己的麾下效命,毕竟这样的事例在大夏立国后也屡有发生,事后即便皇上知道了,也不会真的对自己降罪,最多是对自己会心存不满。 这个念头在罗玉辉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可眼神的余光无意中落到和沈言并排而立的高庸身上时,罗玉辉的这个念头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高庸的真实身份以及这个身份背后的意义,但身为罗家之人,罗玉辉心中十分清楚高庸这个大内侍卫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况且,皇上自组建大内侍卫以来,派出大内侍卫跟随大臣身边的次数不超过八次,而派出高庸紧紧是两回,一回是高庸跟在秋慕白的身后,在江南郡收集某位皇子打量的证据,差点都将性命丢掉了。第二次便是跟着沈言的身边前来陵南,由此可见,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远远高于秋慕白。 所以,自己想要强行征用沈言到自己麾下效命这个行动或许刚实施,高庸便会用最快的速度传到皇上的手中,皇上如果想要干涉,必定会对罗家大卫不利,这个风险,自己绝对不能冒。 “罗总兵说笑了,下官身为皇上的臣子,心中只能有皇上,容不下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并且小心翼翼的为皇上效命。”沈言并不清楚这短短的一瞬间,罗玉辉的脑海中闪现了各种念头,自己更是差点被罗玉辉强行征用了。 “既然沈大人要赶着回金陵兑现跟皇上的赌约,那本将就不好打断沈大人和皇上的这份雅兴了。”罗玉辉眼眸中那份震惊还没来得及消散,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本想客套的说预祝沈言取得胜利,而随即想到和沈言对赌的是皇上,如果祝沈言胜利,那便是不给皇上面子,如果说沈言会输,那也是不给皇上面子,所以,干脆不说。 “不知罗总兵在陵南要待多长时间,如果罗总兵需要在这个校场休整的话,下官愿意带着大夏皇家军离开,反正,下官明天便会带着他们离开。”瞧见罗玉辉如此“大度”的不和自己一般见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不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校场还是留给大夏皇家军吧,反正本将明天一早也要率领金陵前军离开。”罗玉辉心中清楚,沈言想让校场的话语只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如果自己当真了,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况且,大夏的军队有番号的很多,可是,没有一支军队冠以大夏两字,即便是金陵五军,也只不过是冠上了大夏帝都的名字而已,所以,皇上心目中对这一支被朝廷和军方抛弃的人充满了很高的认可度。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沈言竟然没有经过皇上的同意,便招降白莲教降兵,这一点本身就需要沈言足够的胆量和魄力,无疑,沈言这一点做的非常好,丝毫不逊于自己。而且,事后皇上并没有过问此事,再加上沈言身边还有一个高庸,所以,自己不能在明面上做的太过。 “罗总兵,那下官就为金陵前军准备休息的地方。”林学谦心中原本以为罗玉辉和沈言会为了校场而发生一些不愉快,可瞧见沈言和罗玉辉都如此的“开明”和“大度”,林学谦心中的小想法便失空了,然而这股情绪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脸上强行露出一抹笑容,望着罗玉辉,轻声说道。 “那就有劳林知县了。”听到林学谦的话语,罗玉辉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又是一个明白人。 “能为朝廷大军服务,那是下官的荣幸,就怕下官做的不够好,让将士们得不到很好的休整呀。”听到罗玉辉的客套话,林学谦的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神色。 林学谦旁观了罗玉辉和沈言的对话,林学谦顿时明白了,大树底下好乘凉,自己一直这么小打小闹的,总有一天会被人逮个现行,所以,想要借此机会巴结一下罗玉辉,看一下能不能从罗玉辉的身上获得一些好处,即便捞不到好处,起码也可以让沈言临走之前找自己的麻烦。 “总兵,属下心中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问?”罗玉辉一行人走出校场后,罗世新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犹豫,架不住内心中疑惑,壮着胆子问罗玉辉道。 “心中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走出校场后,罗玉辉的脸上虽然仍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可眼眸中却闪现了一抹冰冷的寒意,沈言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着实让自己有些难看。 “大夏立国以来,前线将领有权强行征用大夏的任何一支级别比自己低的军队,沈大人是六品的千总,与总兵的级别差距甚大,总兵为何不征用沈言到麾下效命呢?”得到罗玉辉的允许,罗世新的眼眸中闪现一抹隐晦的失落,丝毫不相信罗玉辉说的君子不夺人所好的言论,淡然的望着罗玉辉。 “原因有很多,但关键的有两点,第一,皇上对沈言的信任远远超过了本将的预期。第二,沈言身边有一个连本将都不愿意得罪的人。”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了罗世新一眼,脑海中闪现各种念头,最终决定还是先敲打敲打罗世新一下,以观后效,如果罗世新能改掉媚上欺下的坏习惯,罗世新还是一个可用之人。 “沈大人身边竟然有一个连总兵都不敢得罪的人,这怎么可能?”听到罗玉辉的回答,罗世新的眼眸中闪现了一股浓浓的震惊,如果罗玉辉向来不说假话,罗世新一定不会相信。 “所以,做任何事一定要将自己的一双招子放亮,免得得罪了自己不能得罪的人还不知道,甚至为此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一抹莫名的神色望了望罗世新一眼,表面上是说给罗世新听,实际上也是自己心中的一番感慨。 今天自己如果没有将招子放亮,而强行征用沈言的话,固然可以让沈言在自己麾下效命,可结果付出的代价或许比这个快感要惨痛几十倍。 皇上是一个什么人的,凡是跟在皇上身边的一些聪明人,没有一个不清楚的,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自己只能用得不偿失形容自己的愚蠢行为。 第二七一章 回金陵 “沈兄弟,前面便是金陵了。”沈言处理完陵南的事务后,带着大夏皇家军和叶三娘等一行人经过大半夜和一个上午的行军,距离金陵京郊还有五里路程的时候,高庸的脸上流露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一眼跟自己并排而行的沈言。 “回来了。”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 陵南之行虽然没有经历什么大风大浪,然而收获还是比较丰硕的,首先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得到到大幅的提升,最初五百名士兵的实力已然远远的超过了金陵前军,尤其是特种作战小队。同时,兵源也从最初的五百发展到了三千多人,整体实力并没有因为新兵的加入而降低,反而是提升了好几个层次,如果等同兵力下的对抗,丝毫不弱于金陵前军。无形中增加了自己手中的筹码,只要赢了与皇上的赌约后,自己和大夏皇家军必将会成为风口浪尖上的风云。 另外,通过先后两次赢得白莲教的胜利,自己已然在陵南当地百姓心目中竖立的了绝对的威望,一扫之前留下的负面印象,今后即便陵南的人还记得自己曾经的一些荒唐事,也会认为那只不过是自己游戏人间的风流,只会是一种夸奖。 而且,此次陵南之行还有一个理想的收获,那便是自己成功的与沈家脱离了关系,今后不管沈家如何或者自己如何,两者不再有任何关系,也不会相互影响,这对沈言而言,是一个重大的解脱,不仅仅是帮自己解脱了,也帮之前的沈言解脱了。 “高老大,我知道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在陵南时罗玉辉一定会强行征用我到他麾下效命。”沈言虽然不是特别清楚高庸留在自己身边的真实意义,但是,给自己带来的便利却是很多,避开了罗玉辉强行征用便是其中之一。 “这个不用谢我,是罗玉辉想的太多,如果罗玉辉当初铁了心的要强行征用你,即便我在场,也无法阻拦他的这一条军令。”似乎感受到沈言话语中的谢意,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高一级的将军确实有权征用低一级的,即便是自己,也无法当面阻拦,只有事后禀告皇上,让皇上出面,无法从根源上帮到你。 “起码你的存在让罗玉辉感到风险大于利益,让他没有强行征用我,一想到罗玉辉离开陵南前那憋屈的脸色,我就感到一种痛快。”沈言知道高庸话语的意思,然而事实上,没有高庸的存在,自己很难躲过这一劫。 “罗玉辉能屹立朝堂这么多年,自有他的独到之处,不说他了,我心中有一个疑惑,在离开陵南的时候就想问你。”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沈兄弟,你将十八皇子留在陵南与林学谦那样的老狐狸斗,是否有些不妥?”望着沈言嘴角浮现的那一抹贱笑,高庸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了夏元虚的身影,故而,高庸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心的问道。 “无妨。从陵南到金陵的路途上并无山匪等强盗,况且,我也将常武留下了,以常武的老到经验,只要皇上下旨,必定能平安的保护十八皇子回到金陵。”沈言知道高庸担心的是什么,说实话,除了皇上并无下达旨意外,沈言也想借此机会好好考验一下夏元虚,面对经验老练的林学谦,夏元虚是否还能从容面对。 陵南虽然没有白莲教,但县衙里的事并非一下子就能捋顺的,而且,县衙里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是手脚干净的,虽然查办贪污的事并非是自己的职权范围,但十八皇子有这个特权。如果他能将此事办的漂亮,必定会让皇上改变对他的态度和印象,同时,也能增加他的阅历和经验。同样,他如果做不到,反而被林学谦等人牵着鼻子走,那只能说明他还不够成熟,还需要更多的磨练。 “沈兄弟这番安排,真是煞费苦心。雏鹰都是需要经历风月才能成长为老鹰的,希望皇上和十八皇子能体谅沈兄弟的这一番良苦用心。”听完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诧异,看来沈言和夏元虚私下里必定达成了某种协议,否则,沈言也不会如此上心。 当然了,身为朋友,沈言既然不说,必定有他不说的深意,自己没有必要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就好像当初沈言听到了自己的隐秘,也不强行多问。 “人总是要学着成长,十八皇子去陵南也是我向皇上提出的要求,我只希望十八皇子能通过此事成熟起来,为皇上分忧。”沈言似乎感觉到高庸心中的疑惑,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不说十八皇子,我们马上就要金京郊兵营了,沈兄弟有什么要跟你的士兵说吗?”高庸心中虽然不清楚沈言的这个安排,但此时涉及的隐晦比较多,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为好,所以就主动转移话题问道。 “兄弟们,我们回来了。”听到高庸的提示,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抹激动的神色,转身望着大夏皇家军的士兵们,高声呐喊道。 “我们回家了。”听到沈言激动的话语,大夏皇家军士兵由衷的跟着沈言的话语高声喊道。 “兄弟们,先回京郊兵营休整一天半,后天我们准时参加跟皇上的对赌,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大夏皇家军的实力。”望着士气高安的大夏皇家军士兵,沈言朗声喊道。 “沈兄弟接下来又什么打算?”望着大夏皇家军高涨的士气,高庸内心中一团火苗似乎也被点燃了。 “还能怎样,先让兄弟们休息一天半,有足够的体力准备后天的赌约,而我呢,则是天生劳碌命,先要去勤政殿,向皇上汇报陵南之行的成果,然后和皇上探讨一下后天的赌约一事,之后便是一大堆琐事的事务。”听到高庸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浮现秋盈雪、程可儿等几人笑靥如花的神态,以及临走之前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一抹担忧,只是没有表达出来,这份对自己的情感,自己只能默默的记在心上。 “那便好,进入金陵后,我们便要分开了,这一路上,你让我重新认识了你,也让我更加的了解你的真性情。”听完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内心中有一个强力的感觉,仿佛今天之后的沈言将会迈入一个更高的高度。 “高老大,三娘,我们进城。” 第二七二章 勤政殿认错 “微臣沈言叩见皇上,吾皇万岁。”沈言进城后,先是在望江楼附近找了一个地方临时安顿好叶三娘等姐妹们,然后再抽出一点时间跟武震岳见了一面,从对方的嘴里打探北胡客人的最新消息,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自信,朝着勤政殿走去,当走到勤政殿见到夏天启的那一刻,沈言的眼眸中自发的浏览一抹真实的笑容,跪下向皇上施了一礼,朗声喊道。 “沈言,你回金陵都老半天了,怎么才知道来勤政殿见朕?朕很好奇,你心中还有没有朕呢?”瞧见沈言身影的那一刹那,夏天启那一双锐利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莫名的神色,随即板着脸,冷冷的说道。 “皇上,微臣冤枉呀。”听到皇上责怪的语气,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诚惶诚恐的神色,眼眸中流露一抹真诚的笑容。 “冤枉?那你说说,朕是如何冤枉你的”沈言嘴一张,夏天启便明白沈言又在玩苦情的一出戏码,遂冷着脸,缓缓说道。 “皇上,微臣一回来,先是安排大夏皇家军休整的相关事宜,等这些处理完了,微臣又去找走之前留下的情报人员,询问北胡客人的最新情况,正是这些事请的耽误,所以微臣来迟了。皇上,微臣可是一心为您效命,从不敢有一丝偷懒的心呀。”沈言知道皇上这是故意压一下自己,几比阿尼如此,沈言仍真情流露的说道。 “算你小子有几分良知和忠心。”听完沈言的解释后,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抹戏谑的神色,内心中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刁难沈言。 “皇上,您真是胸怀宽广的明君。”听到皇上的话语,沈言的顺势送上一顶高帽。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朕没有宽宥你,那朕就不是明君咯。”听到沈言的马屁话,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那怎么可能,皇上本身就是明君,是胸怀宽广的明君。”似乎感受到皇上的心情大好,沈言的自己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 “皇上,微臣此次陵南之行,犯了两个过错,还望胸怀宽广的明君能饶恕微臣的这两个过错。”趁着皇上心情大好的时候,沈言向皇上陈述自己犯的过错。 “臭小子,搞了半天,你是在给朕下套子呀,嗯!”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淡淡的威严,随即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为别的,就为沈言一回来就然给自己的心情变好的情分上,说什么自己都要给沈言一个自辩的机会。 “说。” “回皇上,微臣的第一个过错便是没有经过皇上的许可,擅自招降白莲教的降兵。”感受到皇上的语气,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小人。 “微臣不想辩解,但还是想解释一下。微臣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初战就能擒下这么多白莲教的降兵,当真的看到这么多白莲教成为了微臣的俘虏时,微臣也想过将这些白莲教的降兵都杀了。可是,杀俘不详,也有违天和,再者说了,这些降兵虽然站到了皇上的对立面,但是,他们还是皇上的子民,只是被白莲教洗脑了。” “微臣也想过释放这些降兵。但是微臣一旦将这些降兵放了,就会存在两个风险,一是他们有可能再回到白莲教的怀抱,与皇上再次做对;二是他们有可能会成为地方上治安的一个困扰,甚至会成为影响地方治安的一个不稳定因素。” “杀也不是,放也不是。微臣当时着实苦恼,后来微臣脑洞打开,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既然杀也不能,放也不能,那何不从中挑选一些家世清白,有没有完全被白莲教洗脑的士兵,让他们加入大夏皇家军,真正的成为皇上的士兵。” “正是这些念想,微臣才会大着胆子招降这些白莲教的降兵。”沈言一口气说完招纳白莲教降兵的前因后果,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抹楚楚可怜的神态,望着皇上,似乎在等待皇上的发落。 “嗯,胆子果真很大,但考虑却很周全,看在你忠心的份上,朕不再追究此事。”夏天启早已想到了沈言招纳降兵的动机,并非是历史上那种拥兵自重的念头,心中早已原谅了沈言这个胆大的做法,再听到沈言的亲口解释,此事便成为了沈言机智、忠心的功劳了。 “微臣犯的第二个过错便是擅自将十八皇子丢在陵南。”沈言抬起头望了皇上一眼,瞧见皇上的眼眸中流露一副果然如此是身上,沈言心中顿时明白了,自己招纳降兵的风险已然过去了,不会再成为别人攻讦自己的理由,便接着说自己犯的第二个过错。 “你将老十八留在陵南?”听到沈言竟然将此事当成了他的过错,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一抹疑惑,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 “十八皇子去陵南是微臣向皇上提出的要求。然而,微臣离开陵南时,并没有接到皇上的旨意是否让十八皇子随行回金陵,再加上陵南县衙上下贪污腐败的问题,虽然这个不是微臣职权范围的事,但涉及到贪污这个影响大夏根基的事,微臣只能让十八皇子去查。为了防止有人暗中对十八皇子不利,微臣又留下了一名对皇上忠心耿耿的锦衣校保护十八皇子。” “皇上,微臣在此事上考虑不当,还望皇上降罪。”沈言说完后,砰的一下又跪下了,头趴在地上,似乎在等待皇上的发落。 “好了,你起来了。”瞧见沈言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皇上心中没有办法想要怪罪沈言的意思,本来,沈言的安排并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便是老十八太嫩了一些,不可能是久经官场之人的对手。 “皇上,微臣离开陵南前,曾将调查到的一些罪证交给十八皇子处理,只要十八皇子查证这些罪证的真实性,便可向皇上递交折子,最终由皇上下旨定夺。”瞧见皇上的神态,沈言心中顿时送来一口气。 说实话,沈言几乎都能猜到皇上的心思,唯独对待夏元虚,沈言怎么都猜不透皇上的心思,所以,在此事上,沈言一直本着小心谨慎的态度。 “老十八虽然嫩了一些,但是,他已然成人了,有些事确实需要他独自面对,而这些事,任何一个外人都帮不了他。”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稍微沉默了片刻,眼神中流露一抹复杂的神色,良久之后,夏天启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二七三章 大胆的想法 “微臣多谢胸怀宽广的明君宽宥。”瞧见皇上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忧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明悟的神色,眼神中流露一丝真诚的笑容,望了皇上一眼。 “跟朕说说北胡客人的最新情况吧。”似乎感受到沈言眼神中的真诚,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脸上随即流露一丝淡然的笑容。 “回皇上,北胡那三名客人自微臣率领大夏皇家军离开金陵后,一直都深入浅出,从微臣安排的情报人员打探的消息显示,北胡客人这段时间总共露面九次,每一次都是与朝廷各部的一些低层官员接触,似乎想要从这些官员的口中打探我大夏的情况。”感受到皇上的心情略微好转,沈言的嘴角流露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看来北胡客人的野心一直都没死心呀。”听到沈言的陈述,夏天启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沉思,虽然没有和北胡国师接触过,但是,他们的目的很明显。 说实话,夏天启并不担心北胡客人的野心,担心的是大夏各部的低层官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北胡客人收买,从而泄露了大夏的一些机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过错就大了,自己也该趁机好好整顿一下朝政了。 “那你是否知道北胡客人都接触了大夏哪一部的哪些低层官员?” “回皇上,他们分别是礼部员外郎何冲知,户部主事果明安、户部主事叶咸德,工部郎中陈斯泽、工部主事屠宏羌,兵部郎中嬴欢、兵部员外郎李沛强,步军把总龙克铎,锦衣校佐领米佩郢。”听到皇上的询问,沈言将从武震岳哪里得到的情报稍微整理一下,眼神中带着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北胡果然是狼子野心,竟然想要从礼部、户部、工部和兵部,以及金陵步军和锦衣校那里打探大夏的情况。那你说说,你安排的人有没有打探到朕的这些好官员有没有跟北胡的人说出我大夏的一些秘密?你的人有没有打听到他们这些人跟北胡的人都说了一些什么?”听到沈言如数家珍般的说出朝廷一些低层官员跟北胡客人接触的情况后,夏天启的眼眸中不由得流露一抹愤怒之色,朕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皇上,微臣安排的这个人为了不惊动北胡的人,所以并没有靠近他们,只是远远的盯着他们和哪些人接触,因而并没有打探到他们说话的内容,还请皇上降罪。”明显感觉到皇上话语中的一抹怒火,沈言知道皇上内心中已然动了真火。 皇上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引出皇子们潜藏在心中的野心,以及大夏到底有哪些士族、大族和哪位皇子勾结在一起想要颠覆皇上的龙椅,为了这个目的,皇上花费近十年的时间隐忍,所以让朝廷的某些官员已然忘记了皇上是一名手段果断,行事雷厉的主。以自己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必定会借此机会好好整顿一下朝堂的官员,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能打探到这个已然弥足珍贵了,总比朕下面的某些官员强多了。”听到沈言的解释,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道失望的神色,随即流露一丝宽慰的笑容,沈言当官才多久,已然做的比某些当了几十年的官员强多了,起码沈言率军出征前不用朕交代,就能想到派人监视北胡客人,光是这份苦心就应该予以嘉奖。 “沈言,说说你安排的情报人员是谁,朕要好好嘉奖一番。只要真心为朕做事,朕不吝奖赏。” “回皇上,微臣安排的人上不了什么台面,因为他是金陵的一名下九流人员,微臣当初因为望江楼的事与他发生过冲突,后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然后以皇恩浩荡和皇上的恩德让他改变了一些不好的行事风格,从而帮微臣打探一些明面上无法打探的消息。由于他的武功低微,无法近距离接触北胡的国师,所以才无法打探到北胡国师和那些官员说话的内容。”听到皇上想要嘉奖武震岳,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感激,然而,武震岳的身份不能曝光,否则,他以后就无法再帮自己打探消息了。 “皇上,微臣安排的这名人员暂时还不能接受皇上的嘉奖,否他,他的身份就会曝光,也将无法帮微臣继续打探金陵一些地下的消息了。同时,也请皇上降罪,微臣并非是为了地下实力而与他交往,而是觉得想要更好的了解金陵的一些情况,更好的为皇上效命,所以,地下的一些情报还是有必要去掌握。” “朕一生虽然很痛恨地下人员为非作歹,但也不知糊涂到妄想将地下人员一网打尽,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争斗,有争斗就有明面的人物和地下的人物,所以,只要不是为非作歹之徒,还是可以利用的。”听到沈言的请罪,夏天启的望着沈言明亮的双眸中浮现一抹清明,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知道沈言的话语没有欺骗。 “朕年轻的时候也曾结交过一名地下人员,后来由于理念上的一些分歧,最终分道扬镳,然而,每每想起这段往事时,朕心中总会感到一些激动。” “沈言,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代朕好好嘉奖他一下。”夏天启发完一番感慨后,眼神中浮现一抹清明,望着沈言淡淡的说道。 “微臣代他谢过皇上。”听到皇上的话音,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抹真诚的笑容,略带激动的声音缓缓说道。 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又有几个能做到这一点,古往今来,屈指可数,这不仅是武震岳的荣幸,更是皇上的善举。 “皇上,微臣突然想到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沈言的脑海中突然想到如何将北胡国师从暗中打探大夏的秘密引到明面上来。 “沈言,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朕说话也变得藏着掖着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一抹好奇,自己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方法,这才多久,沈言就说有了一个想法。 “皇上,微臣后天就要和金陵精锐进行比试,所以,微臣想,不如邀请北胡国师观战,从而让他感受到我大夏军威雄壮,让北胡彻底的打消再次南下的野心。”得到皇上的允许,沈言望着皇上眼眸中浮现的一抹好奇,脑海中快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想法的框架和一些大致的细节。 “沈言,你这个想法确实很大胆。”听到沈言的想法后,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浓烈的震惊。 第二七四章 心怀远大抱负的楹联 “沈言,说说具体的细节。”夏天启稍微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沈言的这个想法虽然很大胆,然而并非没有实施的可能,关键要看一下沈言这个想法的细节,自己方可决定是否采纳沈言这个大胆的想法。 “回皇上,微臣的设想是,微臣麾下的五百名大夏皇家军挑战五百到八百名金陵精锐,让北胡国师明面上看到我大夏雄壮的军威,从而将他们暗中打探我大夏底细一事引到明面上来,如此一来,北胡国师也不好在暗中寻找朝廷各部堂的低层官员打探消息了,从而避免了这些官员出卖机密的风险。”沈言的脑海中早已组织好了语言和一些细节,听到皇上的询问,沈言朗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此一来,一则阻拦了北胡国师的行为,二则也规避了朝廷低层官员的一些风险。” “沈言,你这个想法虽然很大胆,但朕觉得可行。具体实施,朕就交由你负责。”认真的听来沈言的想法,夏天启的脑海中快速思考着其中的利弊得失,觉得沈言的想法是利大于弊的,因而觉得试一下。 “对了,沈言,刚才你说五百名大夏皇家军挑战五百到八百名金陵精锐?”理顺了沈言的想法后,夏天启的脑海中突然回味到沈言之前说的挑战的一番话,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 “回皇上,这不是微臣妄自尊大,也不是轻视金陵精锐,而是微臣对麾下五百名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充满了信心,如果大夏皇家军都打不赢同等兵力或者稍微多一些兵力的金陵精锐,又怎么敢称为大夏皇家军,又怎么为皇上做到出则战与外敌,内则剿灭白莲教匪,退则可为皇上看家护院。”听到皇上的疑惑,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自信。 沈言的这份自信并非是盲目的,虽然没有和金陵前军交过手,但是从陵南观看到金陵前军的气势和阵型上,沈言有绝对的信心打败同等兵力的金陵前军。当然了,金陵前军并不代表着经历了的竟然,然而,皇上想要派出金陵中军与大夏皇家军交锋的可能性极小。 况且,自己之前得罪过步军校尉赖俊集,所以,赖俊集一定会争取这个机会,想要在正面对抗上碾压自己,而军方为了维持颜面,一定会同意赖俊集的请求,一旦军方拿出这个方案,加上皇上也不愿意轻易触动金陵中军,因而,跟自己真正对抗的必定是赖俊集率领的金陵步军,这支实力也不容小觑的军队。 “朕知道你练兵很有一套,也在陵南取得了一些胜利,朕确实担心你因此而骄傲自大,既然你这么清醒,又这么自信,朕内心中也很期待大夏皇家军到底有多强,为此,朕就让金陵步军挑选六百名精锐和大夏皇家军后天在校场进行大比武。”听到沈言清醒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诧异,只要不是沈言骄傲自大,这一次的大比武还是很有看点的。 “微臣多谢皇上成全。”听到皇上的话语,沈言心中泛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果然如同自己猜测的那般,和自己最终对抗的果然是金陵步军的赖俊集校尉。 自己虽然不是很清楚金陵步军的战斗力,然而自己从高庸的嘴里也获得了金陵步军的大致情况,金陵步军是独立于金陵五军之外的另一支军队,人数高达十五万,整体实力也十分的强悍,然而,与金陵五军相比,金陵步军的实力还是稍逊一筹,但这一份差异也不是特别的明显。 然而,自己脑海中经过一番演练,五百名大夏皇家军都可以战胜同等兵力下的金陵前军,又怎么会担心实力稍逊一点的金陵步军,即便金陵步军在对抗时比自己多一百人,但在绝对值相差不是特别大的前提下,这一百人的差异并不明显,不是一万人,十万人的差异。 “皇上,微臣率军离开金陵的这一段时间发现皇上又消瘦了一些,微臣恳请皇上多保重龙体,如此,皇上才有足够的精力和身体去实现皇上心中的宏伟蓝图。”望着几乎瘦了一圈的夏天启,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抹莫名的神色,脸上写着诚恳,朗声劝道。 “沈言,如果此话出自其他人之口,朕一定不会听,但是,你这话深深的击中了朕的内心,确实,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就无法实现朕心中的宏图霸业。”听到沈言发展肺腑的劝说,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宽慰的神色,淡然一笑。 “皇上,微臣出身低微,没什么见识,然而,微臣听说了一个人只要有好的心情,身体就不会太差,所以,微臣恳请皇上不管遇到了多么愤怒的时,还请皇上保持一颗快乐的心,凡是拥有快乐之心的人,身体一定很棒。”沈言虽然不是很清楚皇上出自什么原因导致身体几乎瘦了一圈,但是,身体的好坏,很多时候跟心情有着必然的关系,因而,壮着胆子劝说道。 “朕一生操心国事,什么时候能有一个像你说的拥有一颗快乐之心。”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眉头轻轻一皱,眼神中浮现一抹犀利的神色,似乎很不高兴沈言这么劝说自己,然而发现沈言的眼眸中流露的那一抹赤子之心,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宽慰的笑容。 “皇上,请不要生气,微臣没读过什么书,也没有绝世的才华,但是此刻,微臣想要为皇上赋上一副楹联,还望皇上成全。”听到皇上莫名的忧愁,沈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荒诞的念头。 “送朕一副楹联,朕知道你在望江楼出了一副千古绝对,到现在还没有一位才子对上,朕很好奇你能为朕写出怎样的一副楹联来。”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诧异,这个沈言思维也太过于跳跃了吧。 “那微臣就斗胆了。”得到皇上的许可,沈言故意装着一副沉思的神态,眼神中不断的扫视着勤政殿的装饰,突然,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道亮光,似乎心有所得,眼神中闪现一抹自信的微笑,望着皇上,张嘴朗声吟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听到沈言吟出的楹联,夏天启不由得跟着吟了一遍,随即眼神中闪现一道犀利的光芒,盯着沈言,缓缓说道。 “好一副心怀远大抱负的楹联,朕心甚喜。” 第二七五章 礼轻情意重 “沈大人一番言语不仅精彩绝伦,更让皇上的心情大好,咱家服侍皇上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瞧见皇上在一位臣子的劝说下拥有如此快乐的心。沈大人,咱家对你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大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呀。”许三原随着沈言走出勤政殿,望着沈言逐渐远去的背影,连忙小跑了几步,追上沈言的步伐,嘴角浮现一抹轻松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瞧许公公的步伐,应该是来找我的吧,不知道许公公有何交代?”听到许三原的声音,沈言微微转过头,瞧见许三原嘴角浮现的那一抹笑容,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疑惑,刚才在勤政殿时,许三原原先一直静静的待着,沈言本想跟对方打个招呼的,可是勤政殿内当时的气氛略显沉闷,因而沈言并没有跟许三原打招呼,没想到许三原跟着自己的脚步走了出来。 “沈大人果然聪慧,咱家还没开口,沈大人就猜到了。”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许公公过奖了。”听到许三原一再的夸奖自己,沈言眼眸中的疑惑更浓烈了。 沈言现在有些摸不着头脑,许三原虽然一向都自己都很不错,但还不至于追着自己说出这样一番夸奖的话,这些夸奖的话中已然夹杂了一些阿谀奉承的意境,自己虽然在皇上心目中有一定的地位,但还不至于高的这种地步,毕竟许三原乃是皇上身边最重要的一个人,如果没有得到皇上的信任,许三原也不可能侍候皇上三十年的时光。要知道,宫内有多少人盯着许三原这个位置。 “沈大人,皇上让咱家追上来是想要表达两个意思,一个是皇上很满意沈大人陵南之行的成果,临走之前的安排也深得皇上的心思,沈大人没有辜负皇上的信任。第二是皇上想知道难住金陵士子的望江楼绝对的下联是什么?”望着沈言眼神中流露的一抹疑惑,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丝敬佩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许三原之前对沈言有着拉拢之心,然而经历了今天勤政殿的事,许三原心中更加清楚了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自己侍候皇上三十年,从来没有见到皇上听从臣子的建议,即便皇后在世时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劳烦许公公等下回帮我向皇上转达一下谢意,我能有今天这份成绩都是皇上赏赐的,我一定会全心全意为皇上效命。”听到许三原代为传达皇上的意思,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真挚的笑容,望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至于烟锁池塘柳的下联,还望许公公回去代为转告皇上,此句是我一次无意中瞧见烟雾缭绕在湖边,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印象,至于下联,实在有些抱歉,我至今仍未想到。”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丝歉意。 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惊讶,沈言一次无意中见到的自然景象竟然难倒了金陵成千上万的才子,这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中会产生一股不好的念头,会有多少人长吁短叹。 “许公公,说句实话,我能有今天这番成绩,许公公在背后也出来许多的力,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向许公公表达谢意。”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丝真诚,望着许三原一副惊讶的神态,淡淡的说道,仿佛将对方当成了多年的好友。 “沈大人客气了,沈大人没走的一步都是沈大人自身实力的体现,咱家可没帮到什么。”听到沈言感谢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欣慰,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让对方意会。 “感激的话就不多讲了,讲多了,就觉得我与公公的交情就浅了。”沈言似乎感受到许三原眼眸中的神态,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咱家就不多送沈大人了。”望着沈言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笑容。 “沈大哥,你怎么回来了。”当沈言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望江楼大堂时,程可儿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惊讶和喜色,连忙停下手中并不怎么忙碌的活计,脸上浮现一抹甜甜的笑容。 “一走这么多天,心中甚是想念可儿,这不,事情一忙完就立即回来了。”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抹深情,望着程可儿娇艳的面容,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大哥就是嘴甜,怪不得迷的可儿姐天天念叨着沈大哥。”无瑕无垢两姐妹听到沈言的声音后,连忙走出来,瞧见沈言真情流露的神态,无垢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欣喜,轻快的说道。 “无垢,……”听到无垢揭露自己的心情,程可儿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绯红,有些娇羞的望了沈言一眼,随即轻轻呵斥了无垢一句。 “无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儿姐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不想我,难道要想你呀。”瞧见程可儿脸上浮现的一抹窘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帮着程可儿解围道。 “难道我离开的这一段时间,无垢你就没有想沈大哥我吗?” “想呀,没有沈大哥的日子,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又说不出少了什么。”听到沈言的反问,无垢的脸上浮现一抹天真的笑容,眼眸中闪现一股淡淡的思考。 “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呢。”听到无垢天真无邪的回答,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股淡淡的笑容。 陵南之行经历了与李韵涵的关系,沈言已然完全放开了心态,心中不再纠结是否要和无瑕无垢发展什么关系,或者强迫自己接受她们姐妹俩,自己的心中已然有了她们俩的影子,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到而已,当再次见到无瑕无垢的时候,沈言清楚的知道,这一对双胞胎已然闯进了自己的心中。 “来,送给你们的。”沈言随即从衣袖中拿出几个做工很精细的发簪,走到程可儿等人身前,一一为他们插在头发上。 “谢谢沈大哥。”瞧见沈言温柔的举动,程可儿几人的脸上都浮现一抹红晕,无形中增添了程可儿几人的魅力,看的沈言有一种心猿意马的冲动。 “谢什么谢,这些发簪又不值什么钱。”听到程可儿几人的感激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沈言虽然这么说,但程可儿几人心中却明白这些发簪虽然不值钱什么钱,却是代表了沈言的一片心,也印证了礼轻情意重。 第二七六章 邀请看好戏 “沙兄弟在吗?”沈言在望江楼磨蹭了好长时间,差不多快到黄昏的时候,沈言才从程可儿几人的目光中离开,漫步走到莎琳娜入住的民房前,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喊道。 “谁呀。”听到沈言的声音,莎琳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随即眼神中流露一丝明悟,在金陵喊自己沙兄弟的,除了沈言还会有谁。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大人呀。”不一会儿的功夫,莎琳娜出现在沈言的面前,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 “沈大人不是出外公干了吗?怎么事务忙完了?” “呵呵,出去转了一圈,也有了一些小收获,所以就回来了。”听到莎琳娜的问题,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知道自己出城的消息不难,但是知道自己出去公干,除非是蒙的,否则一定是从兵部郎中嬴欢那几个人中的某一个嘴中获得的消息,一个无意中的话语,透露了强烈的信息,有点意思。 “不知沈大人这个时候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呢?”似乎感觉到自己的问题有问题,莎琳娜的眼眸中流露一丝忐忑,随即转移问题,似乎想要转移沈言的注意力。 “这个点正常而言是快要吃完饭了,但是,沙兄弟也不会请我吃饭,我呢,暂时也没有钱请沙兄弟吃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望莎琳娜,似乎莎琳娜的问题早在沈言的预料之中。 “虽然不能请沙兄弟吃饭,但是,却想请沙兄弟及沙兄弟的长辈后天巳时在金陵校场看一场好戏,不知道沙兄弟及沙兄弟的长辈有没有这份雅兴?” “校场看好戏?”听到沈言的话语,莎琳娜睁着大大的眼睛,闪现一丝疑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呢是大夏的一名千总,后天将率领本部与金陵步军举行一场实战演练,想要邀请沙兄弟及沙兄弟的长辈一同观看。”沈言看到莎琳娜眼眸中的那一抹疑惑,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等等,沈大人不是刑部主事吗,怎么又是千总?”听到沈言的话语,莎琳娜眼眸中的疑惑丝毫不减。 “我确实是大夏的刑部主事,同时也是一名千总,这次离开金陵便是率领本部兵马去了淮北郡陵南县和白莲教打了两仗,侥幸的是,两仗两胜,为了鼓励同僚之间的竞争,所以,才会举行一场实战演练。”沈言似乎能明白莎琳娜眼眸中的疑惑,微笑着解释道。 “多谢沈大人的邀请,只是我不太清楚长辈是否有这个意愿,我等下咨询一下长辈的想法,如果长辈愿意去观战,届时我们一定前去捧场。”明白了沈言的来意后,莎琳娜的眼眸中流露一丝惊讶,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 “那好,那我就告辞了。”得到莎琳娜的回复,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随即转身离去。 沈言此次来就是希望通过莎琳娜的嘴向北胡国师传达这个邀请,只要莎琳娜传达到了,沈言相信北胡国师一定会前去观战,毕竟这是一个近距离了解大夏军队实力的机会,而且是一次光明正大的机会,精明的北胡国师又岂会错失这样的好机会。 “莎琳娜,刚才沈言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当沈言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后,莎琳娜的眉头微微一蹙,带着一抹浓烈的疑惑转身回屋,还没有走进去,巴图尔爽朗的声音便在莎琳娜的耳边响起。 “大哥,沈言后天在金陵校场和金陵步军举行一场实战演练,沈言前来正是想要邀请我们参加,我不知道大哥和国师的意思,所以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我会问你们的意愿,如果想要去观战,届时便会前去捧场。”听到巴图尔的询问,莎琳娜一双迷人的大眼中依然保持着一抹疑惑,轻声答道。 “后天在金陵校场举办一场实战演练,这可是近距离了解大夏军队实力的好机会,既然沈言向我们发出了邀请,我们为何不去。”听到莎琳娜的话语,巴图尔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兴奋,朗声说道。 “哦,对了,大哥,沈言刚才还说他这次离开金陵,则是率领本部兵马前去淮北郡陵南县和白莲教打了两仗,而且是两仗都赢了。”莎琳娜似乎觉得有必要跟巴图尔说一下沈言离开金陵的行踪。 “什么?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吗?”听到莎琳娜的话语,巴图尔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古腊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声音带着一抹震惊。 阿古腊自潜入金陵后一直都是深入浅出,即便从兵部郎中嬴欢等人的嘴里打探消息都没有参与,都是巴图尔亲力亲为的。阿古腊这么做到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想要锻炼一下巴图尔的处事能力,另一个则是因为自己树大招风,所以能不露面则尽量不露面。 “国师,这个消息应该是真实的,沈言没有必要在这个事情上欺骗我们。”听到阿古腊疑惑的话语,莎琳娜的眼眸中流露一丝不解,轻声说道。 “国师,沈言打败了白莲教,莫非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那倒不至于,只是白莲教的实力应该不会这么孱弱,否则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席卷了差不多整个淮北郡。”听到莎琳娜的疑惑,阿古腊眼神中的那一抹惊讶丝毫不减,身为北胡国师,他不但知道白莲教的大动作,更知道白莲教里有几名教主的心腹是自己派过去暗中帮助对方的,这也是白莲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这么大成功的一个因素。 只是,让阿古腊没有想到的,如此强大的白莲教竟然会败在一个从未领过兵的沈言手中。沈言是千总,能率领的本部兵马不会超过一千,即便是遭遇战,沈言想要吃定同等兵力的白莲教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况且,自己得到的情报,陵南城外的白莲教虽然分属教主和圣母,但兵力加起来超过六千,以不到一千的兵力竟然连续两次打败了陵南城外的白莲教,这不让阿古腊吃惊,还能什么让阿古腊吃惊。 “沈言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听到阿古腊的话语,莎琳娜眼神中的疑惑又浓了一些,似乎怎么也没想到外表看起来丝毫不强壮的沈言竟然能取得这么大的功劳,莎琳娜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与沈言认识后的每一幕,似乎想要从中寻找到某些痕迹,好更深的了解沈言。 难怪大哥曾预感说沈言将是大哥最强劲的对手,看来大哥的预言即将成为事实了。 第二七七章 要多关注沈言 “叔叔怎么有空来侄儿这里?”宋玮忙碌了一天,放下手中的卷宗,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准备出去走走,刚抬起头,瞧见宋不归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宋玮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轻声问道。 “老夫此来是想问一下你是否知道沈言前一段时间离开金陵并去了哪里?”瞧见宋玮流露一副慵懒的神色,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失望。 家族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和心血培养宋玮成为金陵府尹,然而,宋玮自从坐到这个位置上,除了奉行所谓的中庸之道,并没有给家族带来任何利益,如果不是自己一直保着宋玮,家族估计早已将宋玮打发到其他地方了。 “叔叔的意思?”听到宋不归莫名的问沈言前段时间去了哪里,宋玮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怀疑,叔叔怎么对那个沈言这么上心? “老夫没有什么用意。”望着宋玮眼眸中浮现的疑惑,宋不归的眼眸中没有丝毫表情的望了宋玮一眼,略带一丝生闷气的问道。 “侄儿不知。”似乎感受到宋不归对自己的失望,但宋玮实在不知自己哪一方面让宋不归失望。 “老夫就知道你不知道。说实话,老夫对你嘴角的表现很失望。身为金陵府尹,不要老想着和哪些级别上比你高的官员称兄道弟,去巴结他们,他们固然能给你、给家族带来利益,然而,他们的潜力毕竟有限,老夫是想问你是否有关注过那些级别上不如你、却很有潜力的朝廷低层官员?”听到宋玮的回答,宋不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心中有些想不通之前一向锐意进取的宋玮,怎么来了金陵后做了金陵府尹的位置,反而养成了某些惰性。 “侄儿确实没有关注过金陵那些比自己低的官员。”似乎感受到宋不归话语中的意思,然而核心的东西似乎没有抓到,宋玮的眼眸中流露一抹疑惑,淡淡的望着宋不归,诚实的答道。 “你母亲过寿的那晚,老夫虽然没有直白的提醒过你,然而老夫当时就跟你说过,皇上这辈子信任的臣子不多,而沈言便是其中之一。沈言虽然现在的级别没你高,然而他的潜力之大让老夫都心生惊讶。可你的眼中却从来不关注他,实在让老夫有些失望。”宋不归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浓浓的失望,再一次对宋玮说了一句很失望。 “叔叔,莫非沈言离开陵南发生了什么大事?”听到宋不归话语中透露的失望,宋玮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浓烈的尴尬,硬着头皮说道。 “哼,沈言带着五百名士兵离开金陵,前往淮北郡的陵南县与白莲教打了两仗,第一次击败了四千多白莲教的兵力,俘虏了三千多白莲教降兵,第二次全部歼灭两千多白莲教,你可知道,两仗下来,沈言麾下无一名士兵伤亡,这是一份何等的战功。”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震惊。 “沈言之前并无这方面的经验,换成是你,你能取得这么大的战功吗?” “不能,你做不到。换成老夫也做不到,即便换成了朝廷中那几位成名许久的宿将都不一定能有这份战功。”瞧见宋玮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辩解,宋不归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除了这份战功外,沈言在陵南还取得了一些其他方面的功劳,比如,成功的查处了陵南县衙上下贪污的事,虽然沈言没有直接处理,但是他将这件事交给了十八皇子,以皇子的身份处理此事,这不但买给十八皇子一个极大的面子,而且这个做法更深得皇上的心。”宋不归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智慧的光芒,盯着宋玮轻轻的叹了口气。 “皇上对成年的任何一个皇子都予以了重任,甚至还暗中鼓励皇子们与朝廷官员、地方上的士族、大户结交,你真以为是皇上无力掌控朝政了,只能任由皇子们争相夺权吗?错,皇上这么多年,一直在隐忍,将皇子们背后的势力全都引出来,然后逐一击破。”宋不归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抹沉思,望了宋玮一眼,似乎是在说给宋玮听,也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皇子中,为何皇上一直没有给十八皇子任何权力,放任他自生自灭?皇上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保护十八皇子。可以说,朝廷的任何一名官员都没有想到这一点,然而却被一个刚入官场的沈言掌握了,所以,沈言才会买十八皇子这个面子,更得到了皇子的喜爱和器重,光是这么心机和眼里就值得我们去深交、去拉拢。” “叔叔的意思十八皇子才是皇上心目中的储君人选?”听了宋不归说了半天,宋玮似乎抓到宋不归话语的核心。 “皇上这么做不一定就是认可十八皇子为储君,而是一直在保护十八皇子,不让他受到这些外在的一些因素污染。至于储君,皇上心中或许一直徘徊不定,也或许是想在这些皇子中选一个笑到最后的人,至于是谁,现在还不好明确。”宋不归也有些拿捏不准皇上的心思。 “老夫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多关注一下沈言,多了解一下沈言的动态,这对你,对我们宋家而言,都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 “多谢叔叔的劝道,侄儿知道了,侄儿今后一定多花点心思和精力和沈言打好关系。”听到宋不归的话语,宋玮的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与沈言认识以来的每一幕,细细回味,真的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沈言。 沈言身为嫌疑犯时,根本无视自己的权威,冷静的与自己针锋相对,最终找到了自己审理案件的不足;沈言身为刑部主事时,根本无视刑部设下的圈套,一步一个脚印走了出来,不但让刑部上下无话可说,甚至还得到了刑部一些吏员的心;沈言身为千总时,根本无视兵部的圈套,前往京郊兵营训练那些早已被朝廷和兵部放弃的士兵,然而,沈言的做法不但狠狠打了兵部和军方一个响亮的耳光,而且还深得这群士兵的心。 换成自己坐在沈言的位置,自己根本就做不到这点。 “老夫此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后天将是沈言率领本部五百兵马和步军校尉赖俊集率领六部金陵步军在校场进行一场实战演练,这事虽然还没有完全公开,然而却引起了金陵各方势力的关注,你身为金陵府尹,事先可知道?”从宋玮的神色中可以看出,宋玮事先并不知道,因而宋不归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失望的神色。 第二七八章 沈言是一个异类 “玄翼见过九叔,不知九叔这么晚了唤玄翼过来有何吩咐?”杨玄翼的脸上流露一抹淡淡的疑惑,走到杨满楼的书房,透过书房微暗的灯光,瞧见杨满楼静静的坐在太师椅上,轻轻的摇晃着,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 “玄翼,九叔这么晚喊你来,是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想法。”听到杨玄翼的声音,杨满楼停止了摇晃动作,眼神中浮现一抹希冀的神色望了杨玄翼一眼。 “多谢九叔的抬爱,不知是什么事情连九叔都拿不定主意?”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玄翼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浓烈的疑惑。 “你可知道前段时间沈言离开金陵去了哪里?”瞧见杨玄翼一副谦虚的神色,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欣慰。杨玄翼是杨家最杰出的子弟,骨子里充满了傲气,这是士族子弟的通病,然而杨玄翼在自己的面前一直都显得这么恭敬、谦虚,这些都说明了自己在杨玄翼的心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九叔,这个玄翼不知。”听到杨满楼莫名的问自己是否知道沈言的动态,杨玄翼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淡淡的惊讶,似乎不太明白杨满楼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沈言前段时间带着京郊兵营的那五百名被兵部和军方抛弃的人去了陵南一趟,……”随即杨满楼将自己得到的消息细细的说给杨玄翼听,每一个细节就像是是杨满楼亲身经历了一般。 “九叔喊你来,就是想听听,你对沈言的评价?”杨满楼说完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望了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对沈言的评价?”听到杨满楼的问题,杨玄翼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去望江楼与沈言发生的每一幕,自己原本以为拿下望江楼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不凭借自己的魅力,光凭借天下第一门阀的名头,不仅可以吸纳天下各类人才,也会让天下许多人望而生怯。谁知,自己遇到的沈言竟然是一个另类。 对方非但拒绝了自己提出购买望江楼的请求,就连九叔出面也铩羽而归。 本来自己想着暗中将沈言干掉,谁知,沈言当场爆发的实力竟然不下于自己,因而,此事几乎已成为了自己的心结,这下听到杨满楼问自己是如何评价沈言的,杨玄翼的眼眸中闪现一股复杂的神色。 “玄翼原本以为沈言只不过是一个泥腿子,即便得到了某些奇遇,也改变不了沐猴而冠的情况,然而,玄翼回头想想,似乎有些看不透沈言。”杨玄翼本来想要将沈言贬的一文不值,然而听到杨满楼陈述的陵南之行,杨玄翼的眼眸中不由得闪现一抹震惊,确实有些看不透沈言。 “别说你看不透他,就连九叔都觉得有些看不透他。”听到杨玄翼的话语,杨满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发泄心中的那一抹郁闷之情。 “九叔一直以为将朝堂的局势研究的十分透彻,尤其是对皇上的了解更是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即便是曾经的帝师郭子安都不如九叔。然而,听到沈言陵南之行的收获及回来时的安排,九叔一直在沉思沈言的每一个举动,才发现一个奇妙的现象。” “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点,凡是金陵上的了台面的人都知道,正是沈言的出身,加上皇上有意无意的想让沈言做孤臣,所以金陵所有势力都不会认可和接纳沈言,以此想要孤立沈言,从而迫使沈言无路可走,最终要么被皇上抛弃,要么滚回老家。”杨满楼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自己曾几何时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事实却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可结果,沈言不但成功的金陵立足,硬是在金陵的各方势力中撕裂了一道口子,同时,皇上对沈言的信任和器重更超过了每一位臣子,但凡沈言建议,皇上没有一个不采纳的。” “说实话,九叔也很好奇沈言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让皇上如此对他。”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似乎很期待自己也有这样的荣耀。 “玄翼觉得沈言就是一个异类,文质彬彬中带着一抹痞气,清爽俊朗的笑容中透露着一抹邪魅和犹豫,有的时候是君子,有的时候是小人,或许皇上觉得这样复杂的沈言是真性情流露,在皇上面前没有任何的贪婪,以一颗赤子之心面对皇上,再加上沈言确实有些才能,所以才能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杨玄翼一直静静的听着杨满楼的述说,脑海中一直思考着对沈言的印象和评价。 “你说的这个不无道理,然而,单凭一颗赤子之心得到皇上的认可和信任能说的过去,然而,想要凭借赤子之心赢得京郊兵营那五百名被放逐的士兵之心,一点可能都没有。”杨满楼的嘴角流露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抹深思。 “玄翼听说,沈言刚去京郊兵营时,那群人根本就没将沈言当回事,后来沈言是通过武力手段征服了他们,所以才得的他们的认可。”杨玄翼轻声的述说着之前打听到的消息。 “光凭武力征服是不牢靠的。沈言如果只是凭借武力征服他们,他们一定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沈言,九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还有恩惠和荣誉,让他们无法拒绝的恩惠和荣誉。”杨满楼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智慧的光芒,淡淡的说道。 “九叔这么说想,让玄翼想起来了,沈言好像为了他们,专门的跑了一趟皇宫,不知跟皇上说了什么,结果,皇上给沈言送去了好几车子的物资和美酒,估计,这便是沈言给他们的恩惠和荣誉。”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玄翼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之前一个被自己忽视的小细节。 “沈言是一个什么人,对我们杨家而言虽然不是很重要,但如果将他摸透了,或许能从他的嘴中得到皇上对我们杨家的最终态度是什么?九叔这段时间总觉得皇上隐忍这么多年,绝对不是被皇子们和朝臣们牵制了精力,而是皇上有意为之,想要引出更多的人,然后,皇上再以雷霆手段,将这些势力一锅端。”杨满楼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担忧。 “九叔,皇上真的有这个魄力和能力吗,要知道,朝臣们大多数成为了皇子们的盟友,皇上许多旨意如果得不到皇子的认可,很难施行天下。”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玄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惊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第二七九章 树大招风与阴绍唐 “玄翼,如果你这么看待皇上,九叔觉得你小看皇上的雄心、魄力和手段了。”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回忆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闪现皇上这些年来经历的风风雨雨。 “皇上自亲政以来,凡是小看了皇上的人,其最终的命运都带着黯然离开了朝堂,甚至是被抄家灭族。只是这十年来一直选择隐忍,很多人已经忘记了皇上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狠角色。” “九叔,玄翼有些不太明白九叔为何会对沈言如此看重?”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皇上的雷霆手段,然而身为天下第一门阀当代最杰出的弟子,杨玄翼很早就对皇上的事迹耳熟能详,可自己成长起来的时候,皇上正是选择隐忍之际,所以未能亲自与皇上交锋,杨玄翼的心中多少有一些失落。 “正如玄翼你说的那样,沈言是一个异类,是一个潜力无限的异类,是一个能影响到皇上观念的异类,九叔如果不能完全将沈言了解透,未来我们杨家很有可能就会在沈言的手中吃亏。”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思,淡然的望了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九叔,您说的是不是有点夸张,沈言现在最多不过是一个六品的刑部主事和千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玄翼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浓烈的坏一丝,内心深处怎么都不认为沈言会有这番能耐。 “看人不能看表面,更不能看眼前。”听到杨玄翼的怀疑之言,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跟自己的孩子一般唠起了家常。 “确实,沈言眼前的品级在金陵城内根本算不了什么,一抓一大把,然而,金陵的这些六品官员中又有几个有沈言这样的境遇,京郊兵营的成效,陵南之行的收获,以及在皇上心中的器重和信任,这些硕硕成果都说明了沈言不但拥有让人艳羡的境遇,更多的是他超艳脱俗的才能。” “一个六品千总有几个人可以跟皇上打赌,可以让皇上同意调动金陵精锐跟京郊兵营的那群士兵实现实战演练,又有谁能让皇上亲笔题写军队番号,唯独沈言有此殊荣。”杨满楼的眼神中充满了一抹值得让人深思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杨玄翼一眼。 “沈言要和金陵精锐大比武?就凭他的那点兵力?”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玄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 “谁胜谁负,现在还不好说,沈言竟然敢发起挑战,未必就没有赢的希望。后天金陵校场便会见分晓。如果沈言获胜,加上之前的战功,沈言必定会扬名天下,皇上甚至会额外赏赐。” “九叔,不是玄翼说那小气话,沈言即便爬的再快,再高,也无法给我们杨家带来麻烦,或者说影响不到我们杨家的发展。”杨玄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不屑。 “我们杨家固然是天下第一门阀,然而正如九叔之前跟你说的,天下第一四个字既是我们杨家的荣耀,更是我们杨家头顶上的紧箍咒,所谓树大招风不外如此,想一想,这些年来,我们杨家可出现惊艳绝伦的人才,可有弟子做出让整个家族为之振聋发聩的大事。” “没有,我们杨家的子弟早已习惯了坐吃山空,没有了锐意进取的精神,所以,即便皇上不对我们杨家动手,我们杨家也已然在走下坡路。”杨满楼似乎根本不用杨玄翼回答,而是眼神蕴含着一层深意,缓缓说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事实上,皇上打压我杨家的心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只是这十年来来,皇上被太多的事牵扯了精力,所以才会暂时停止了打压我们杨家的行动。然而,从皇上之前将那些皇子全都派出金陵的举动来看,皇上觉得已然到了重新收拾山河的时候,所以,要不了多久,皇上在朝堂上必定有大动作。” “除非,皇上突然遭遇什么大的劫难,否则,大夏江山必定会再次掀起一番风雨来。而沈言必定会成为皇上掀起这番风雨的急先锋。然而,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充满哲理的智慧。 “我现在很想后天去金陵校场,亲自观战沈言与金陵步军的实战演练,近距离的看一下沈言的兵到底有多强,从而推演沈言的才能到底有多大,一日不弄清楚,九叔总觉得有一件事没有完成,吃不香睡不好呀。” “九叔,那玄翼到时就陪你一道去。”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玄翼心中明白了杨满楼已然拿定了主意。 “没想到将沈言赶到京郊兵营训练那一群被放逐的人竟然成就了沈言。”黄未民手中拿着一份十八皇子从陵南传来的捷报,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如果这不是十八皇子递上来的,黄未民一定不会相信。 “皇上已经定下来了要赖俊集率领六百名金陵步军和沈言麾下的五百名士兵后天在金陵校场实战演练吗?”阴绍唐不怒自威的坐在金陵步军营房帅椅上,望着营房内站立的幕僚朗声说道。 “回将军,皇上已然传了中旨,属下业已同知了赖俊集,让他务必将沈言击败,好让天下人知道我金陵步军并非是随意可以挑衅的。”幕僚听到阴绍唐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隐晦的怒火,朗声说道。 “不要小瞧任何一名对手,皇上既然让我金陵步军多一百人,足以证明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加上沈言陵南之行的战果,这个对手不容小觑。”听到幕僚略带怒火的话语,阴绍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思,内心中总觉得赖俊集此番要栽一个大跟头,但是,这个感觉并无任何根源,只能让赖俊集多加小心了。 沈言陵南之行的事和赖俊集校场实战演练的事虽然还没有公开,然而金陵的一些手段通天的士族、大户和一些高官们都已经知晓了。 当听到沈言陵南之行的功劳时,没有一个人的眼眸中不流露一副惊讶。而当听到沈言要和赖俊集在校场实战演练时,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一抹轻视,他们的内心中几乎不觉得沈言有赢的可能。 即便他们心中是这么想的,他们还是想尽办法,前往校场观战,一则可以近距离的看到沈言及大夏皇家军是怎么失败的,二则可以顺道给赖俊集一些鼓励,三则怎么说这件事是皇上许可并组织的,怎么也得给皇上一些面子,前去捧场。 第二八零章 沈言的赔率 “校尉,你真的打算亲自率领六百名士兵和沈言大比武吗?”金陵步军大营,一名侍卫的脸上浮现一抹讨好的神色望着一脸阴沉的赖俊集,轻笑着问道。 “哼,当日在京郊兵营让我难堪,我就发誓一定要亲自报仇,彻底的将沈言踩在脚下,让他永远不能翻身。”听到贴身侍卫恭维的话,赖俊集阴沉的脸上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眼眸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火气。 “沈言那个土包子竟然敢挑衅校尉,后天校尉必定能轻松击败沈言,一血当日的怨恨。”听到赖俊集充满怨恨的话语,这名侍卫的脸上更加的恭维。 “武震岳那边有什么回信没?”赖俊集似乎不想跟贴身侍卫说这件让自己丢脸的事,眼眸中浮现一抹冷意,转移话题问道。 “回校尉,武震岳那边答应了开盘口,而且校尉的赔率是一赔一点五,而沈言的赔率则是一赔五,单纯的从赔率上看,沈言明显不是校尉的对手。而且,从武震岳那边得到的反馈,买沈言赢的人不超过十个,剩下的都是买校尉赢。”侍卫知道赖俊集话语背后的意思,所以想也不想的答道。 “哼,沈言只不过是一个土包子而已,即便得到了皇上的器重和信任,仍然改变不了土包子的身份。”听到侍卫的回话,赖俊集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 当然虽然在个人武学上输给了沈言,然而,此次实战演练不是个人挑战,而是讲究的是军队作战,赖俊集就不相信土包子的沈言懂什么兵法。到时候自己想要击败沈言,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想到这里,赖俊集的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傲然的笑容。 “沈大人,武震岳求见。”夜深人静的时候,武震岳头戴一顶大毡帽,压住自己的大半个脸部,悄然的来到望江楼的后门,瞧见沈言正一个人坐在后院内,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抬头望着天空并不怎么明亮的月亮。 “武帮主来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来,过来陪我喝两杯。”听到武震岳的声音,沈言微微转过头望了武震岳一眼,轻轻的招了招收,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在下只是一介粗人,可没有沈大人这么高的文采和雅兴。”武震岳的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沈言的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轻声说道。 “我傍晚时回到望江楼时,脑海中并琢磨着武帮主会不会在大半夜的时候来望江楼一趟,所以准备了一些薄酒,等了一会儿,以为今晚只能是我对着天空这明月喝着闷酒,幸好,武帮主也是有心之人,我的这番等待没有白费。”瞧见武震岳的神色,沈言并没有揭破,嘴角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多谢沈大人对在下的信任,没有沈大人,在下或许还只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一个孤魂,沈大人可以说是在下的一盏明灯。”听到沈言的话语,武震岳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感激之色,望了沈言一眼。 “今天傍晚的时候,赖俊集派人找到在下,希望在下能开一个盘口,赌沈大人和他在后天的实战演练中谁胜谁负,赖俊集买一千两赌自己赢。截止到酉时三刻,差不多有三百人参与盘口的赌博,其中赌赖俊集赢的人差不多占了九成多,不到五人买沈大人赢。” “哦,看来金陵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赖俊集赢定了我呀。”听到武震岳说出开盘口赌博,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看来哪里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盘口。 “在下对沈大人充满了信心,所以买了三千两白银赌沈大人赢。”听到沈言的话语,武震岳似乎想要表白自己对沈言的信任,连忙说道。 “多谢武帮主对我的信任。不知道我和赖俊集的赔率各是多少?”沈言心中很是好奇自己的赔率是多少,但是又不能表现出一副急切想要知道的神态,所以,故作清高的问道。 “赖俊集的赔率是一赔一点五,沈大人的赔率是一赔五。”听到沈言的询问,武震岳并没有深想,连忙说道。 “哦,我的赔率竟然这么高,如果我赢了,武帮主就会成为大赢家嘛。”沈言听到武震岳说自己的赔率竟然高达一赔五的时候,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没想到自己的赢面竟然这么小。 “那这次盘口的庄家就是赖俊集吗?”沈言突然想到另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参与其中,如果不知道庄家是谁,是不是有点不好。 “何晴沣。”听到沈言的询问,武震岳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 “哦,是他。那为了不让武帮主输掉这三千两,我得加把劲了,否则对不住武帮主的信任。”沈言听到庄家是何晴沣时,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一个大致的计划在脑海中闪现。 “在下对沈大人充满了信心。”听到沈言开玩笑的话,武震岳又喝了一杯酒,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眼神坚定的说道。 “既然武帮主对我这么有信心,我也不能不花点钱买自己赢,这样吧,我现在手头紧,一下子抽不出太多的银两,就买五千两赌自己赢。不知道能不能赊账,或者说以物抵押?”沈言对自己的赢面充满了自信,这个盘口明摆着要送自己银子,如果自己不要,那岂不是太傻,只是自己手头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银子。 “赊账不行,以物抵押,之前也没有这样的先例,估计也很难行得通,除非抵押的物品远远高于赌资。”听到沈言的话语,武震岳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原以为沈言做官能捞到很多好处,没想到连五千两都拿不出来。 “沈大人如果信的过在下,在下先帮沈大人垫付这五千两银子。” “这怎么好意思呢。”沈言听到武震岳的话语,脸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一抹欣喜的望了武震岳一眼。 “武帮主放心,事后我一定会从赢回来的银子中抽出两成做为武帮主对我的赞助和信任。” “沈大人如此说,太见外了。况且,答应给沈大人山岳帮三成的收入还没给呢。”听到沈言如此慷慨的话,武震岳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感激。 “我喜欢武帮主的快言快语,我明天便会那些值得信任的人分散买我赢,好借此机会让何晴沣好好的吞一笔出来。” 第二八一章 买自己赢 “瞧沈大人的脸上挂着喜色,莫非沈大人有什么喜事?”翌日,沈言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叶三娘临时落脚的地方,人刚走进去,耳边便传来叶三娘带着媚惑的声音。 “三娘这不昨天刚来金陵吗?我是过来看看三娘是否适应新的环境,同时,也过来看看是否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沈言听到叶三娘媚惑的声音,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叶三娘一眼,轻声的说道。 “沈大人有心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惊讶,内心中虽然知道沈言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虚情假意的成分,可是听在耳中,仍然感觉很享用。 “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沈大人帮忙?” “哦。”沈言听到叶三娘的话语,眼眸中流露一丝疑惑,不太明白叶三娘需要自己帮什么忙。 “我们一行女子刚来金陵,人生地不熟的,出外也不方便,而且这里也只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我希望沈大人能帮我们姐妹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 “这虽然不是一个什么大问题,但确实是一个问题。”沈言听到叶三娘的请求后,嘴角流露一抹轻快的笑容。 “不过,我明天要和金陵步军在金陵校场进行实战演练,今明两天估计没时间帮三娘找合适的地方,但是我会安排金陵城的地头蛇帮三娘留意,争取三天内帮三娘解决好这个问题。” 沈言虽然没有时间亲自帮叶三娘找合适的落脚点,但是武震岳的山岳帮是金陵的地头蛇,找落脚点这样的活,肯定比自己更合适,只要提出相关的要求便可,所以沈言才会打包票会在三天内解决这个事。 “哦,沈大人要和金陵步军进行实战演练,那我就提前祝沈大人旗开得胜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沈言不和金陵前军前往相州府跟白莲教作战,急着回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要和金陵步军实战演练吗。 “我今天来三娘这里,还有一个事就是希望三娘能帮我一个小忙,同时呢,也算帮三娘赚点小钱。”沈言并不清楚叶三娘脑海中的念头,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望着叶三娘,轻声说道。 “帮沈大人的忙还能赚点小钱,不知是什么样的事。”听到沈言的话,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疑惑,似乎想不到沈言所说的忙是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沈言随即将何晴沣做庄、开盘口的事,以及自己的赔率说给叶三娘听。 “没想到金陵城竟然有这么多的人看不上沈大人,赌沈大人输呀。”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似乎为沈言的吃瘪而感到开心,身体不由得轻轻的抖了抖,胸前那一对让男人垂涎、让女人艳羡的胸器轻轻的颤动,看的沈言目瞪口呆,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光芒。 “能赚钱的事,我干嘛不参加,更何况还能帮沈大人的忙,那我就买五千两赌沈大人赢,如何?”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笑,似乎能帮到沈言的忙,内心而感到很高兴。 “那就多谢三娘了,我还要出城去京郊兵营看一下,至于三娘的要求,我想三天内必定会给三娘一个满意的答案,三娘也可以先想一下对落脚点的要求,最迟今天傍晚时候,我会让人过来找三娘。”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神色,望了叶三娘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见过千总。”沈言在金陵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所以无法鼓吹更多的人买自己赢,离开叶三娘的地方后,沈言微微皱着眉头,来到了京郊兵营,刚进兵营,一名士兵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兴奋,朗声说道。 “免礼吧,今天大家都休息,无需行礼。”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轻轻的拍了拍这名士兵的肩膀,礼貌的说道。 “属下见过千总。”沈言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到裴向东等人的神情,刚露面,裴向东等人朗声说道。 “都坐吧,今天大家都休息,明天好好跟金陵精锐打上一场,上不辜负皇上的信任和器重,下对得起我们这段时间的辛苦和努力。”沈言示意大家坐下后,眼神中带着一抹爽快的笑容,扫视了大家一眼。 “我今天来,有三个事。” “请千总指示。”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脸上立即闪现一丝严肃,铿锵有力的说道。 “不必如此隆重。”沈言示意大家不必如此,等大家的脸上再次浮现笑容时,沈言的嘴角闪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一是我想看看兄弟们的士气和状况。说实话,除了新兵在训练外,老兵们的士气和状态让我很满意,人的精神就像一把钢刀,如果使劲掰钢刀的话,虽然不容易掰断,然而一旦用劲过猛的话,钢刀并会断裂。所以,我才会让大家今天好好休息一下,以一个轻快的心态迎接明天的实战演练。” “二是我来告诉大家我们的对手是谁。大家还记得我刚来时,金陵步军校尉赖俊集便想占便宜而被痛扁一顿的事吧。经过军方几位大佬的商议以及皇上的许可,我们此次的对手正是金陵步军的赖俊集,他们出动六百名士兵。” “三是有人开了盘口赌我们和赖俊集谁输谁赢。我们的赔率是一赔五,这个赔率可不低呀,所以为了给那些买赖俊集赢的人一个颜色,我希望你们几个代表兄弟们,分散开也去买自己赢,顺便赚点小钱改善一下兄弟们的伙食。” “大家对自己有没有信心?”沈言说完后,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兄弟们的伙食得到了改善的情景。 “千总,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们送钱吗,这么好的事,兄弟们肯定会乐意买自己赢呀,我代表兄弟们买二百两银子。”听到沈言的话音,卫重安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兴奋的神色,朗声说道。 “那我就代表兄弟们买二百三十两吧。”瞧见卫重安抢了先锋,朱铭铉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抢着说道。 随即郭进弧代表兄弟们买二百两,覃槐安代表兄弟们买一百九十五两,裴向东代表兄弟们买二百二十两,房步瞳代表特种作战小队买七十五两,丁三林代表兄弟们买五十两。 “实不相瞒,我昨天已让人帮我买五千两赌我们自己赢。”沈言听完兄弟们的话后,爽朗的说道。 第二八二章 宋玮的善意 “什么?有许多人买沈言赢,其中有两个竟然买五千两?”何晴沣优哉游哉的坐在太师椅上,脑海中狂想着明天一过,自己就会增加许多进账,想到这里,心中便十分的得意。 何晴沣心中明白,沈言与赖俊集的对赌,沈言的赢面不足三成,所以沈言的赔率才会一赔五,目的,就是让许多人觉得买沈言赢,一旦沈言赢了,就会赚到五倍的利润。然而,买沈言赢的人越多,自己赚的钱就越多。 何晴沣尽管内心中十分期待这样的结果出现,然而听到这个结果真的出现时,何晴沣明锐的嗅觉似乎感到其中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事实上,能在金陵这个圈子里混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所以,没有一个人会愿意花这个冤枉钱买沈言赢,即便有那么几个,也是冲着沈言,甚至是皇上的面子去买的。可听到竟然有那么多人买沈言赢,何晴沣第一反应就是赚大钱了,可随即深思一下,何晴沣似乎感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查清了,都是哪些人买沈言赢。” “回统领,开盘口一向都是不记名的,只是给对方一个凭证,所以无法知晓都是哪些人买沈言赢。”瞧见何晴沣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阴霾,向何晴沣汇报的锦衣校有些忐忑的说道。 “那买沈言赢的总共有多少银两?”听到锦衣校的回答,何晴沣的眼眸中阴霾更加的浓烈。 “回统领,已然超过了两万两了。”锦衣校将武震岳统计的数字如实的汇报道。 “超过两万了,那买赖俊集的有多少银两?”何晴沣听到这个数字时,脑海中顿时萌生一股不好的念头。 “一万出点头。” 听到锦衣校的回答,何晴沣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从购买银两的数字上看,何晴沣顿时感觉到自己钻进了自己一心部署的圈套中,心中顿时萌生了一股作茧自缚的挫败感。 “赶紧通知武震岳,降低沈言的赔率,改为一赔一。” “回统领,来不及了,再说之前开盘口也没有这样的先例,一旦事情传开了,对我们会造成很大的麻烦。”听到何晴沣的话语,锦衣校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犹豫,随意硬着头皮说道。 “武震岳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为何不提前通知我。”何晴沣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闷声的说道。 “沈大人可在?”宋玮身穿一袭白色儒衫,缓步走到望江楼门口,朗声问道。 “宋大人可是贵客呀,今日怎么有空来望江楼找下官。”沈言在京郊兵营安排好相关事宜后,并让裴向东明天带着五百名大夏皇家军赶往金陵校场,自己便离开了京郊兵营,回到望江楼休息,前脚刚迈进望江楼不到一刻钟,宋玮的身影便出现在望江楼。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沈大人好好聊聊,然而沈大人前段时间离开金陵除外公干,所以就拖延到现在,这不,听闻沈大人回金陵后,恰好我今天下午手头也没啥公务,所以就带着侥幸的心理来望江楼碰碰运气,看沈大人在不在,谁知我的运气很好。”听到沈言的话音,宋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宋玮来望江楼找沈言,正是受到宋不归的点拨后,清楚自己想要改变与沈言的关系,就必须要主动出击,否则,不但达不到目的,也会让宋不归感到失望,甚至会影响自己在家族的地位。 “自从家母寿宴后,家母一直对沈大人赠送的藏头诗赞不绝口,我呢也被十分敬佩沈大人的文采,所以一直想要和沈大人煮一壶清酒,谈一下诗词。” “宋大人太过客气了,能赠令堂藏头诗,乃是下官的荣幸。”沈言的脑海中不断的揣摩着宋玮的来意,可是一时间有猜不到,遂见招拆招的说道。 “沈大人乃是金陵第一才子,家母能得到沈大人赠送的藏头诗,那也是家母和我的一份荣幸。”听到沈言的一番客套话,宋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真诚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听闻沈大人明天要和金陵步军校尉赖俊集在金陵校场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实战演练,所以特来祝贺沈大人一番。” “宋大人真是有心了。”沈言听到宋玮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宋玮的来意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必定还有其他的用意,这只不过是抛砖引玉的话而已。 “我也听闻了有人开盘口,沈大人的赔率竟然是一赔五,这不是明显的瞧不起沈大人吗,所以我听闻这个消息后十分气恼,便冲动的买五百两赌沈大人赢。”宋玮似乎没有猜测沈言脑海中对自己的评判,顺着沈言的话语,缓缓说道。 “多谢宋大人支持,下官也没有想到有人竟然借此机会开盘口。只是下官刚任官不久,之前又无积蓄,否则,下官一定也会买自己赢。”沈言似乎感觉到了宋玮的来意,然而宋玮没有直接陈述来意之前,沈言不会妄加猜测,免得猜错了,尴尬。 “别人不知道沈大人是一个什么人的人,我多少能了解一些,沈大人的才华没的说,望江楼门口的那一副千古绝对,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对上来,这些人当中也包括了我。至于沈大人其他的才能,我也是十分敬佩,刑名方面,说句实话,我之前确实有些抵触沈大人,因为我不愿意、也不敢承认我不如沈大人,可事实,沈大人确实比我强上一筹。”听到沈言竟然开口说要买自己赢,宋玮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感到笑容,从这一句话中,宋玮得到的潜在信息便是,沈言对与赖俊集的一战充满了信心,赢面起码超过七成。 “至于沈大人的军事才能,那是也无话可说的。全金陵的人都心知肚明京郊兵营的那五百名士兵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论是兵部还是军方都曾派人接管过,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像沈大人这般,不但得到他们了认可,更是带着他们立下了一些汗马功劳。” “当然了,沈大人陵南之行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全金陵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了沈大人在陵南立下的功劳,看来明天一战后,沈大人必定会让人刮目相看,在皇上心目的地位更加牢靠。”宋玮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一抹希冀和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似乎为自己之前的错误判断而感到一丝后悔。 沈言听到宋玮的话语,心中更加明确宋玮此番是带着善意而来的,确切的说,宋玮是想改善与自己的关系,想要向自己伸出橄榄枝。 第二八三章 实战演练前的狠话和士气鼓舞 “诸位爱卿,诸位将士,朕今天很高兴我大夏的年轻将士们在这里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实战演练。”夏天启一身明黄色龙袍站在校场的高台上,眼睛中流露一抹威严,扫视了在场的朝廷重臣,一些士族以及有一定身份的人,朗声说道。 “金陵步军乃是我大夏军队的根本和支柱,实力不可等闲视之,尤其是阴绍唐将军的统领下,金陵步军的实力一度堪比金陵五军。而校尉赖俊集也是金陵步军中的翘楚,多次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夏天启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一下,望了台下的金陵步军一眼,眼神中浮现一抹欣慰。 “沈言乃是朕提拔于草莽的一位青年,任刑部主事审案时,抽丝剥茧,认真调查取证,因而所经办的案件没有一件冤假错案。轮调兵部担任千总时,训练京郊兵营那五百名士兵,成绩卓越,更主动请缨并亲率本部兵马前往前线与白莲教作战,两战两捷,战果辉煌,打出了朝廷的威望。”夏天启说完后,眼神中流露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为沈言取得的成功而感到骄傲。 “沈言组建大夏皇家军时,曾向朕提出过想要挑战金陵精锐,朕很清楚军队只有在不断的实战中才能锻造精髓,才能打造成一支百战之师。正是这层考虑,了朕才同意沈言的挑战要求。然而,金陵前军奉朕的命令前往淮北郡征讨白莲教,金陵中军可以说是朕的亲军,非战事严重不可调动,而金陵步军这几年发展迅猛,实力强悍,所以,朕与军方商讨后,决定由赖俊集代表金陵步军、代表金陵精锐、代表军方接受沈言的挑战。” “沈言、赖俊集请上高台。”许三原知道该是让沈言和赖俊集上高台面圣,接受皇上的教导和训话,故而听完皇上的化后,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微微向前半步,站在皇上的侧身后,朗声喊道。 “微臣沈言叩见皇上。”沈言今天一身青色长衫,显得成熟稳重、干练,听到许三原的点名让自己上高台见圣,嘴角流露一抹自信的笑容,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高台上,瞧见几乎与自己同时上高台的赖俊集一眼,走到皇上的身前,跪下,施礼,朗声说道。 “末将金陵步军校尉赖俊集叩见皇上。”赖俊集一声甲胄,显得格外英武,原本打算向皇上施一个军礼,谁知沈言竟然给皇上下跪,如果自己施的礼轻于沈言,赖俊集便觉得被沈言比了下去,无奈下,只好硬着头皮,给皇上跪下。 “平身吧。”夏天启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和蔼的神色,右手微微一抬,示意沈言和赖俊集起来说话。 “此次演练虽为实战,但你二人皆是朕的肱骨,朕望两位本着切磋的精神赛出风格,赛出水平,赛出我大夏军队的实力。”夏天启等沈言和赖俊集站了起来后,眼眸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威严,随即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微臣(末将)遵旨。”沈言和赖俊集听到皇上的训导后,异口同声的应道。 “下台去准备一下,实战演练一刻钟后开始。”夏天启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兴奋之色,缓缓说道。 “沈言,我今天定要杀的你片甲不留。”看到沈言走到台下,即将和自己分开时,赖俊集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阴鸷,冷冷的盯着沈言,恨声的说道。 “赢了再说吧,放狠话谁都会,只是有这个必要吗?”沈言听到赖俊集放出的狠话,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浮现一抹轻蔑的神态,淡然一笑,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赖俊集的狠话放在心上。 “我当初能将的你小弟弟抬不起头来,今日我一样可以将你的部下打残。” “你”听到沈言的话音,赖俊集似乎感觉到小弟弟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手指着沈言,半天说不出话来。 “兄弟们,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将对方那群软脚宝打残?”沈言根本不顾赖俊集眼眸中的怒火,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自己的方阵前,扫视了裴向东等人一眼,朗声说道。 “请千总放心,无论对方是谁,实力有多强,我们一定会将对方碾压。”听到沈言的询问,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一股炽热、兴奋,朗声说道。 “很好,我很喜欢大家的这股自信。”沈言听到大家的呼喊声,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 “嗯,沈言这小子还不错。”夏天启虽然几次听闻沈言训练士兵的成果,包括陵南之行的捷报,然而这一切都是道听途说或书面上的,今夏天启一生经历过许多大小战役的,对军略方面也十分擅长,日亲眼见到沈言鼓动士兵士气的场面,顿时明白了沈言在军事上确实有他自己的一套。 “怪不得皇上会如此信任这个沈言,他确实有挑战金陵步军的资本。”姜靼维虽不是士族出身,然而是从军队基层一步步派到金陵中军统领这个位置上,况且掌管金陵中军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沈言鼓舞士气的特别之处,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 “从气势上看,赖俊集似乎被沈言那小子比下去了。”阴绍唐站在高台的一角,眼神中没有丝毫表情的看着沈言和赖俊集的方阵,当眼神中见到沈言如此鼓舞士兵士气的场面时,阴绍唐的眼眸中明显浮现了一丝不一样的神色,似乎为赖俊集感到一些担忧。 “看来我一趟来的值。”瞧见沈言鼓舞士气的场面,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盯着沈言的方阵。 “这个沈言,确实有些无法看透。”宋不归的眼神中流露一抹沉思。 “看来这个沈言邀请自己前来观战,确实有他不可告人的动机。”阿古腊从沈言鼓舞士气的方式上感受到了沈言的与众不同,脑海中似乎有所明悟,但以下无法抓住实质性的东西。 第二八四章 实战演练 “兄弟,此战关乎到我们的生存和发展,所以务必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打好这一战。”沈言根本不去管自己鼓舞士气的场面给高台上的人留下怎样的印象,脑海中稍微沉思片刻,眼眸中闪现一抹浓烈的战意,继续鼓舞道。 “请千总放心,此战必胜。”裴向东等人的战意被沈言的话语带动,眼眸中都闪现一股熊熊烈火,仿佛要将这一片土地燃烧。 “此战,我决定用圆锥阵型。卫重安,你率领本部的兵马负责冲锋,不要去管两翼,只管往前冲,直到将对方的阵型给我活生生的撕开一道口子,然后继续往前冲。”沈言带着一抹笑意望了卫重安一眼。卫重安那么喜欢冲锋陷阵,这次就彻底的满足他的要求。 “朱铭铉、覃槐安,你二人率领本部人马在两翼阻挡对方的攻势,不管对方派来多少兵力攻打两翼,两翼一定不能乱,不要给对方任何机会。”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朱铭铉和覃槐安一眼,轻声说道。 “郭进弧,你负责后方,等整个方阵成功切开对方的方阵后,你部将担起防御作战,不要给对方任何反扑的机会。”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流露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郭进弧一眼。 “房步瞳,你率领特种作战小队,一旦卫重安牵制并撕开对方方阵的口子后,你部立即向对方的左翼发起攻势。丁三林,你的目标和房步瞳一样,你向对方的右翼发球攻势。从外面给对方造成压力,迫使对方的方阵无法形成一个整体,同时,也在减弱卫重安等人的压力。”沈言望了房步瞳和丁三林一眼,眼神中流露一抹信任的微笑,缓缓说道。 “裴向东,此战的关键在于你,一旦卫重安等人成功与对方的方阵缠在一起时,你要率领你部的人马立即从正面发起攻势,不要给对方任何一个机会。同时,此战我也将交由你全权负责。”沈言给裴向东送去一个鼓舞的眼神,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家还有半刻钟的时间,你和大家一起商议一下,将我的这个作战计划完善,不给对方人和机会,争取将对方彻底的碾压,展现我大夏皇家军的威风。另外,任何一个作战计划都赶不上变化,如果对方的反应超过了我们的计划,一定要及时弥补。” “请千总放心,胜利只会属于我们大夏皇家军。”听完沈言的部署后,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自信,刻意的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时间到,两方准备作战。”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随着双方部署完毕,许三原站在高台上朗声喊道,实战演练正是开始。 随着高台上的一声令下,沈言方阵在卫重安的冲锋下,仿佛一群出闸的猛虎快速向对面的赖俊集方阵冲去。 沈言站在原地瞧见赖俊集的方阵,对方采取的也是一个攻击型方阵,沈言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轻笑,论冲锋陷阵的勇武,对方的实力明显不如卫重安。 果然,两个方阵刚一接触,卫重安率领麾下兵马勇猛的向对方冲杀过去,赖俊集方阵的阵头似乎没有预料到卫重安竟然是如此的勇猛,一个愣神,就被卫重安的人马攻破。 随即朱铭铉和覃槐安等两翼也顺利的切入对方的方阵中,郭进弧率领本部兵马小心的防御着对方的反扑。 从高台上望去,沈言方阵就像是陷入了赖俊集的方阵中,被赖俊集方阵包围。 “沈言这家伙有点意思。”夏天启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交锋的双方方阵,瞧见沈言方阵成功撕开赖俊集的方阵,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错。”姜靼维瞧见沈言方阵一开始便占据了上峰,眼神中闪现一道亮光。 “有点意思。”杨满楼瞧见双方交战的情况,嘴角浮现一抹明快的笑容,心中似乎在为沈言的部署而点赞。 “沈言确实让人刮目相看。”宋不归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淡淡的沉思。 “沈言这家伙的表现总是让人意想不到。”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看来沈言确实有挑战金陵精锐的资本。”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这个沈言确实有些才能。”阿古腊的双眼中闪现一道异样的光芒,望着双方交战的场面,脑海中不由得想道。 “赖俊集这家伙在搞什么。”阴绍唐瞧见赖俊集的方阵成功被沈言撕开,眼神中浮现一抹阴沉,脸上露出一抹冷意。 “赖俊集,如果你还不能组织起有效的反扑,你不但失去了先机,此战也将成为沈言崛起的垫脚石。”阴绍唐望着校场上沈言身边还有一部分兵力没有派上用场,而赖俊集的兵力已然全都被沈言的先锋缠住了,眼神中流露一抹沉思。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赖俊集伸出方阵的中心,瞧见场面被沈言方阵控制住,眼眸中浮现一抹恨色和怒火。 “两翼散开,不要管冲进来的对手,向对方主帅冲杀,只要将对方的主帅抓住,此战的最终胜利仍是我们的。”赖俊集眼眸中浮现一抹自信,果断的下达命令。 “房步瞳,丁三林,接下来该是你们表演的时候了。”瞧见赖俊集方阵的两翼甩开卫重安等人的冲锋,快速向自己移来,裴向东眼眸中浮现一抹残忍的笑容,小样,你的这些变化都在千总的预料中,而且千总的计划我们已经完善过了,又岂会给你机会。 “冲。”听到裴向东的话,房步瞳和丁三林相互望了一眼,都冲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股炽热的光芒,随即各自率领二十名士兵迎接赖俊集方阵的两翼。 “搞什么,沈言这么自大。”瞧见沈言方阵各自只有二十名士兵迎接赖俊集的两翼,高台上所有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惊讶,似乎都被沈言的自大震住了。 “该是我上场表演了。”瞧见赖俊集方阵的两翼被房步瞳和丁三林拖住,裴向东眼眸中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的寒意,冷冷的盯着前方,仿佛一头盯住猎物的凶猛野兽一般。 “冲。”裴向东自言自语说完后,右手高举手中长枪,枪尖指着赖俊集方阵,随即朗声喊道。 “冲。”听到裴向东的喊声,裴向东所部士兵个个都像是一头勇猛的野兽,有秩序的挥着手中的兵器,跟着裴向东的脚步,快速向赖俊集方阵的中心冲去。 第二八五章 沈言出色的表现 “原来如此。”当瞧见裴向东率领剩余的士兵向赖俊集冲杀而去的时候,高台上的所有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明悟的神色,脸上流露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态。 从战略部署上看,沈言的部署相对赖俊集而言要灵活多变的多,而且沈言几乎算到了赖俊集每一个变化的部署,以从容的姿态应对。 没瞧见吗,沈言一副风轻云淡的站在自己的方阵位置,双手抱胸,眼眸中闪现一副强烈的自信。而赖俊集此刻便是一副焦头烂额的状态,眼眸中流露一抹浓烈的怒火,开始影响到了正常的理智和发挥。 当裴向东率领本部人马快速插入赖俊集方阵时,赖俊集方阵的兵力已然再武力反抗,加上赖俊集指挥失利,很快战事就进入了一面倒的局面。 房步瞳、丁三林各自率领二十名士兵成功拖住赖俊集两百名士兵,一下子牵制住了赖俊集三分之一的兵力。而卫重安凭借勇猛的冲锋能力,一下子就冲散了赖俊集方阵的阵头。朱铭铉、覃槐安和郭进弧三人再成功的牵制住赖俊集剩余的兵力。等裴向东率领本部人马赶到时,赖俊集已然没有兵力再阻挡了。 “沈言这个臭小子果然没让朕失望。”夏天启瞧见交锋的情况呈现一面倒的结果时,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兴奋,没想到沈言这小真的做到了这一点,成功的帮朕打造了一支强军,虽然这支强军的兵力有点少,但是,沈言已然未雨绸缪的在陵南招募了一些降兵,目前的兵力已然达到了三千。尽管三千的兵力仍然有点少,但是饭要一口一口吃,事也要一步一步做,急是急不来的,最多是五千。 “沈言确实有挑战我金陵中军的实力。”姜靼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交锋的场面,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以沈言所展现的实力,以及沈言灵活多变的战略部署,同等兵力的金陵中军都不一定是沈言的对手。问题的核心不仅仅是沈言轻易的战胜了赖俊集,而是沈言带的兵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可以说,高台上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沈言带领的是一群什么样的兵,这可是一支被军方和兵部放弃了兵,然而,沈言就是凭借这些兵生生的打了军方和兵部一记响亮的耳光。 “玄翼,你可看明白了吗?”杨满楼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强烈的震撼,忍不住转过头轻声的询问身后的杨玄翼。 “九叔,我想我们都没看透这个沈言,凭借沈言展现出来的军事部署能力,完全可以胜任一军参将,甚至是总兵,玄翼确实有些想不明白沈言的脑海中为何有如此厉害的君略部署,仿佛有高人指导一般,部署中没有一丝瑕疵,就连领兵多年的老将都不一定有此才能。玄翼第二个疑惑是京郊兵营的那群出了名的士兵为何会甘心听从沈言的命令。”杨玄翼的眼眸中同样浮现了一抹震撼和沉思,之前一直都小看了沈言,以为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谁知沈言今天的表现不仅亮瞎了自己的一双眼睛,也亮瞎了高台上所有人的眼睛。 “此行十分值得。”杨满楼的嘴中轻轻的念叨着。 “之前以为沈言的潜力无限,所以让宋玮落下颜面前往结交,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沈言的潜力和能力,或许宋家真的要重新布局一下了。”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深的思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沈言此战后将扬名天下,沈言之前没有任何名声就可以强行撕开金陵各方势力的一道口子,成为金陵第一才子,今天之后,沈言将会强势崛起,不知有多少士族、大户要重新布局,有多少人想要拉拢、巴结沈言。 “或许应该多和像沈言这样潜力无限的人交往。” “看来同意盈雪与沈言交往是一个正确而明智的决定。”秋慕白望着校场的情况,眼眸中闪现一抹深思,脸上流露一抹笑容,脑海中淡淡的笑道,似乎看到了秋盈雪和沈言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沈言的表现着实让人惊喜。”许三原望着校场上一面倒的场景,眼神的余光不由得扫视了皇上一眼,瞧见皇上的脸上流露一抹喜色,许三原知道沈言在皇上心目中地位将无法撼动,自己早起的投资即将要见效了。 “幸好沈言的兵力不多,如果有个三五万,北胡想要南下都需要好好掂量一下,是否有这个实力击败沈言的兵力。”阿古腊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深思,脑海中不由得生出一番感慨,此行着实不虚,收获很大,正面了解了大夏军队的实力,脑海中对比着北胡与大夏开战的赢面能有几成。 高台上的人有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也有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安和忧色,甚至还夹杂了一抹淡淡的气愤,他们都视沈言为对手,不可能和沈言走到一个阵营中,其中以户部尚书童延边、刑部尚书林笑棠和兵部尚书黄未民为典型。 当然了,还有一部分人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脑海中浮现是打压还是拉拢沈言,他们并没有和沈言发生正面的冲突,其中以礼部尚书马战新和工部尚书赵辰侠为代表。 要说高台上谁的脸色最复杂和尴尬,无疑是金陵步军将近阴绍唐了。校场上双方还未交锋前,阴绍唐对赖俊集充满了自信,毕竟赖俊集领兵这么多年,也取得了一些不俗的成就,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 而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全金陵凡是有点实力和身份的人都知道,所以,即便沈言赢得了京郊兵营士兵的认可,阴绍唐也不认为这完全是沈言的功劳,一个是皇上的皇恩浩荡,另一个则是那五百名士兵知道或已经领悟到天明的处境,想要改变,而沈言的出身和出现给了甜蜜一个机会。 就算沈言取得了陵南对白莲教两战两捷的佳绩,阴绍唐也不认为这完全是沈言的功劳,一则是白莲教虽声势浩大,但毕竟是泥腿子出身,没啥军事素养,二则是沈言采取的偷袭战术,非正面交锋,侥幸的成分占很大的比例。正是如此,阴绍唐对沈言的功劳充满了不屑。 然而,当交锋中沈言完全预判到赖俊集的部署和计划,阴绍唐心中顿时萌生了一丝不好的念头,结果赖俊集果然被沈言呀的丝丝的,无丝毫的反抗之力。 当沈言悠闲的站在原地,部下最后一支兵力冲向赖俊集方阵时,阴绍唐的典史浮现了一抹阴沉,知道赖俊集吃定了败仗,心头大为恼火。 第二八六章 沈言,上前听封 沈言并不知道高台上人的念头和想法,望着场面完全有裴向东等人控制住,脸上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抹淡淡的自信,迈着矫健而自信的步伐,缓缓向赖俊集的方阵走去。 “不可能,我不可能败给泥腿子出身的沈言。”赖俊集望着自己的方阵逐渐被沈言方阵蚕食,有那么中浮现一抹不甘、失意和疯狂,似乎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沈言,是男人就应该亲自下场跟我比试一场,而不是像你那样做旁观者。”赖俊集瞧见沈言悠闲潇洒的步伐向自己走来,眼眸中流露一抹怒火,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亲自下场?你一个手下败将,我根本就不需要下场。再说了,身为一名将领,要做的是统筹兼顾,而不是亲自下场厮杀。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算是一名猛将,而非统帅。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大夏有多少将领、统帅会被你这句无知的话害死。”沈言听到赖俊集的叫喊声,嘴角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不以为然的说道。 “赖校尉,莫非你的小弟弟不痛了,就忘记了你败在我手下的事实了吗?哦,对了,时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小弟弟伤痛肯定早好了,忘记,也很正常。” “你,……”他听到沈言揭自己无法言语的伤疤,赖俊集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怒火,手指着沈言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如果是你的话,此时我应该光棍一点,而非像这样纠缠不清。当然,如果你真想要我下场和你比上一场,我不介意再热热身,再次将你的小弟弟痛打一顿。”沈言望着赖俊集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一抹轻蔑的微笑,一个男人就应该有担待,输了就应该勇敢面对,赢了,也不会骄傲,尤其是军人,更应该如此。 赖俊集听到沈言用话来呛自己,内心中的火气很大,然而,事实摆在面前,即便自己厚着脸皮要沈言跟自己打一场,结果还是注定了的,失败,是自己这一次实战演练的唯一结果。想到这里,赖俊集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痛恨和悔意。 痛恨沈言竟然这么不留情面的将自己打的落花流水,丝毫不给自己和金陵步军面子。悔意则是自己不应该接受黄远封的礼物和教唆,趁着沈言前往京郊兵营的时候挑衅,想要给沈言难堪,否则,沈言即便想要挑战金陵精锐,那也轮不到自己,自己也就不会出丑了。 赖俊集知道自己的失败意味着什么,从此后,自己在金陵步军中不再有任何地位,即便自己能保住校尉这个职位,也将会成为金陵步军全体的笑柄,更让阴绍唐失望,虽然阴绍唐不至于会亲自对自己动手,但是,阴绍唐的幕僚和亲信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然而,正如沈言所说的那般,即便自己再强行挣扎,一则会让人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二则也会让麾下的士兵瞧不起;三则让沈言瞧不起,四则让金陵乃至大夏的百姓瞧不起。自己丢不起这个脸,即便是自己输了。 “我输了。”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赖俊集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死灰,带着一丝无奈、不甘和悔意,凝视了沈言一眼,随即朗声喊道。 “沈言、赖俊集请上高台。”许三原听到赖俊集开口认输的声音,眼神的余光不由得扫视了皇上和阴绍唐一眼,皇上的脸上浮现一抹清淡的笑容,而阴绍唐的脸色则有些阴沉。 “微臣(末将)沈言(赖俊集)叩见皇上。”沈言和赖俊集并排而行走到高台上皇上的身前,跪下施礼,朗声说道。 “起来吧。”夏天启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沈言和赖俊集一眼,缓缓说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败了不要气馁,胜了也不要骄傲。此次实战演练只是检验一下我大夏的军队有没有在闲暇时过于疏懒,不要将结果看的太重。” “多谢皇上教诲,微臣(末将)牢记在心。”沈言和赖俊集听到皇上的话语,异口同声答道。 “黄未民、姜靼维、阴绍唐三位爱卿,你们一个是兵部尚书,一个是金陵中军总兵,一个是金陵步军将领,在军事上都有一定的素养,朕想听听你们对这场演练的看法。”夏天启听到沈言和赖俊集的回话后,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随即转过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黄未民、姜靼维和阴绍唐一眼,缓缓说道。 “回皇上,微臣之前接到沈言沈大人前来兵部轮调的事,并没有想到沈大人在军事上的才能和素养竟然丝毫不逊于刑名,微臣失察,否则微臣一定不会让沈大人前往京郊兵营训练这一群士兵,而是委以重任。”黄未民知道皇上话语背后的用意,然而,事实上,自己当初确实本着想要打压沈言的念头,可谁知沈言竟然绝地反击,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可是,当着皇上的面,自己既不能太过贬低自己的眼光和安排,也不能再次打压沈言,只好委婉的说道。 “皇上,末将之前听到沈言沈大人想要挑战金陵精锐这个消息时,确实带着一丝不看好的心态,认为沈大人眼高手低,无法担当起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可是,经过刚才的校场演练,末将觉得沈大人确实有挑战金陵精锐的资格,即便金陵中军以相同的兵力和沈大人对抗,输赢也是半数。同时,末将也对自己之前的看法太过自负了一些,末将希望我大夏应该多一些像沈大人这样文武双全的人,如此才能带领我大夏的军队创造更多的佳绩。”姜靼维身为皇上的亲信,当然知道皇上的心思,况且沈言确实有这个实力,有自己为他说话的资格,因而顺着皇上的意思,帮沈言说了几句好话。 “皇上,末将无能,掌管金陵步军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金陵步军的实力基本与金陵五军相比虽有一些差距,但这个差距绝对不会太大。然而,沈言沈大人今日这一番挑战让末将深刻的认识到了金陵步军仍存在许多的不足,还需要好好打磨一番。”阴绍唐不想承认金陵步军不如沈言麾下的大夏皇家军,可是面对如此众多的智慧之眼,阴绍唐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同时,脑海中对赖俊集的失败充满了怒火。 “三位皆是朕的肱骨之臣,说的也十分中肯,朕心甚慰。如果我大夏如果多有一些像三位这么明事理的大臣,我大夏何愁不能中兴。如果我大夏能多有一些像沈言这样有才能的青年俊杰,我大夏又何愁外敌入侵,内部有白莲教这样的宵小闹事。”夏天启听完黄未民三人的回话,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意的笑容,轻轻的扫视了黄未民三人,随即目光从阿古腊的身上略过,铿锵有力的说道。 “皇上圣明。”听到夏天启慷慨激昂的话语,高台上所有的人都露出一抹激动的神色,即便是杨满楼等人也不得不暂时收起心中的那份骄傲,包括阿古腊不得不装出一副心悦诚服的神态。 “沈言,上前听封。”夏天启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喜悦。 第二八七章 封赏 “沈言,当初你组建大夏皇家军时,曾与朕打了一个赌,今日你赢了这个赌约,朕绝对不会食言,不但会兑现之前的赌约,同时,朕要好好的奖赏你。”夏天启眼神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沈言,右手虚抬,示意沈言站起来说话。 “大夏皇家军不愧为朕的子弟兵。由于之前大夏皇家军初建,不能形成一个军制,但是,大夏皇家军今天的表现让朕看到了希望,朕感到很欣慰,经过今天的这场演练,朕决定大夏皇家军扩军,可是,饭要一口一口吃,扩军的步伐也不能一下子迈的过大,所以,朕允许你扩兵五千,你现在已经有三千了,再招募两千吧。”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激动的神色,望着沈言,带着一丝希冀,朗声说道。 “朕知道大夏皇家军扩军了,你以千总的身份再统率他们也不合适了,所以,朕决定封你为正五品的郎将,统领大夏皇家军,朕希望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再提升一个层次。” “另外,朕再提拔你为正五品的兵部郎中兼从五品的刑部员外郎,朕希望你统率大夏皇家军的同时,也要做好兵部郎中和刑部员外郎的职务,为朕效力,为大夏效力。”夏天启说完后,眼神中饱含期待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迎上自己的目光,夏天启微微一眨眼,似乎在告诉沈言,只要你为朕忠心办事,朕绝对不会亏待你。 “微臣多谢皇上。”沈言听到皇上将自己的品级提升到正五品,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和喜色,说实话,沈言没有想过皇上会借此机会提升自己,更为重要的是文武兼顾,兵部郎中和刑部员外郎虽然不是一个肥差,但是统率大夏皇家军,绝对是一等一的实权。满朝文武中有哪一位是像自己这样文武兼顾的,没有。 这份殊荣,这份圣恩,让沈言处理感到、激动,还有无比的感动、激动。 “沈言,朕相信你,相信你有能力打造一支逢战敢亮剑、亮剑必胜的大夏皇家军,至于兵部郎中和刑部员外郎,以你的才能,胜任这两个官职并不难,只要用心做好分内事便可。”夏天启瞧见沈言眼眸中浮现的一抹感动和激动,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能看到沈言对自己的感激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微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定不负皇上期望。”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水雾,心中虽然知道皇上对自己的这份殊荣不一定就是一种关怀和爱护,然而,自来到这个世界,除了身边几个值得爱护的女人外,除了和高庸的一份难能可贵的友情外,其他人无外乎是利用关系,除了利用就是被利用。然而,面对皇上对自己的这份殊荣,沈言内心中还是很感激的,起码可以让自己拥有更大的权力保护身边值得爱护的人。 “什么?”听到皇上的封赏,兵部尚书黄未民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震撼。 黄未民不否认沈言确实有些才能,也立下了一些功劳,然而,皇上也不至于一下子将沈言的品级提升到五品吧,还文武兼顾,这似乎有些太过儿戏了吧。 自己之前为了打发沈言到兵部论调,为了打趣他,所以根据他的六品的刑部主事,戏谑的给了他一个六品的千总,谁知他不但获得了那些兵痞们的认可,而且还获得了如此大的功劳,现在倒好,自己当初的玩味的念头变成了抬沈言上位的基石。 黄未民很想跳出来对皇上说,皇上,千万不要呀,可惜,自己没这个胆子,只能眼睁睁接受对自己充满讽刺意义的封赏。 想到这里,黄未民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子。 “这下糟了。”林笑棠听到皇上的封赏后,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尴尬的神色,心情的复杂程度一点都不下于黄未民。 沈言被皇上提拔的第一个官职便是刑部主事,等同于在自己的地盘上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为了给七皇子一个交代,自己便在沈言上任伊始的时候设计想要给对方一个难堪,让沈言知难而退,谁知,沈言不但轻松的化解了自己设下的局,甚至还在刑部的底层书吏中树立了某些影响力,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谁知,沈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向皇上建议六部论调,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一个机会将沈言送走吗,当听到消息后,自己心中曾闪现过一抹小小的得意,事后也成功的将沈言赶到兵部去了。兵部尚书黄未民应该跟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所以才会将沈言赶到京郊兵营训练那一群被军方和兵部放弃的兵痞。 然而,事与愿违,不论是自己还是黄未民都没有想到沈言竟然起死回生,不但成功的获得了那些兵痞的认可,而且还带着他们立下了足以让军方和兵部都羡慕的功劳,从而加大了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才有了眼下皇上额外的封赏。 身为臣子,林笑棠无法阻止皇上喜欢沈言,封赏沈言,然而封赏沈言为从五品的刑部员外郎便是赤条条的打自己的脸,皇上这是给自己一个警告,警告自己不要妄图将刑部变成七皇子的私人产业。 林笑棠的心中虽然感到郁闷,可相对黄未民而言,自己又幸运的多。毕竟皇上是硬生生的撕开了兵部的一道口子,从无到有的让沈言担任五品的郎中。 可以说,林笑棠和黄未民此刻的心情算得上是一对难兄难弟。 “沈言这一下就鸡犬得道了。”童延边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诧异扫视了皇上和沈言一眼,心中的情感起伏波澜。 自己虽然没有与沈言直接对抗,然而全金陵有身份和实力的人都知道自己一直在暗中针对沈言,只是自己做的不那么明显,也想着一击便中,否则,自己的境况估计和黄未民与林笑棠没有区别。 如果让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对沈言的打压,先别说是否能过得了自己心头的这一关,大皇子事后知道了,也不会轻饶了自己。可是继续实施打压沈言,似乎行不通,甚至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起码,毕竟沈言眼下是风头正盛,如果直接与沈言对抗,倒不如说与皇上对抗,想想这个结果就让人感到一阵胆颤。 看来自己有必要稍微收敛一点,继续暗中实施打压沈言,让其他人做出头鸟。起码,自己通过皇上的封赏可以看出,皇上暂时并没有向自己提出警告,这一点足矣。 第二八八章 各方心思 “这个沈言崛起的速度还真快。”姜靼维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 皇上这几年来从来没有封赏过一位臣子,即便有官员晋升,也都是各位皇子们博弈后再一手操纵,像沈言这样被封赏,可以说是皇上自登基以来的第一例,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例。 想到这里,姜靼维的脑海中闪现一个古怪的念头:自此后,沈言的圣眷将无人可以替代,将是皇上一朝的唯一宠臣。 然而,沈言确实有一定的实力,能将京郊兵营中那五名兵痞收服,本身就需要一定的手腕和能力,姜靼维可不相信靠皇恩浩荡便能有此收获,那是天方夜谭,是骗人的童话。 “看来今后有必要有意无意的要和沈言打好关系。”姜靼维虽被人戏称为冷面将军,但并非是说他不愿意和别人结交。一般情况下,姜靼维也不轻易与朝中或军方任何一人流露自己的看法,表面上看似孤单一人,那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让姜靼维折交的人,仅此而已。 而沈言的崛起,似乎让姜靼维看到了某种希望。 “哼。”阴绍唐听到皇上封赏沈言官职后,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冷意。 皇上虽然喜欢并厚赏沈言,但这并不意味着沈言可以踩着金陵步军上位。尽管赖俊集输了,也不代表着金陵步军就不如沈言的大夏皇家军,在阴绍唐的观念里,沈言犹如一个小丑在皇上面前极力表演,意图获得皇上的喜爱。 正是如此,阴绍唐从骨子里瞧不上沈言,即便沈言收服了连他都头疼的京郊兵营中的兵痞,即便在陵南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即便战胜了赖俊集,这些紧紧是侥幸,是沈言的运气,从沈言的骨子里看,对方根本就不懂军事。 “此行的收获颇大,确实不许此行。”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笑意。 杨满楼想过沈言获胜后,皇上必定会对沈言有所封赏,然而自己的预想,沈言只不过是官升一级,或赏赐一些布帛等物品,根本就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厚赏,沈言不但连升两级,更是位居兵部和刑部的中枢,上可监督部堂或侍郎,下可管书吏。 沈言如果手腕够强、够狠、够辣的话,沈言将会在兵、刑两步里真正的立足,并形成自己的一个团体和实力,从此与黄未民和林笑棠对抗。 这个封赏已经让很多官员垂涎并羡慕,然而,真正的大手笔或杀招则是沈言可以单独统率一军,虽然大夏皇家军眼下刚组建、兵力少,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皇上对大夏皇家军的厚爱,试想一下,大夏有那么多的军队,皇上什么时候承认过哪一支军队是他的子弟兵?唯有大夏皇家军由此殊荣。 可以说,沈言现在你有了和金陵五军及金陵步军统领相提并论的资格。 想到这里,杨满楼内心中第一次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个人,想要拉拢对方为杨家所用,起码也要达成一种战略合作关系,成为盟友。 “看来是时候改变一下策略了,宋家不能再因循守旧了。”听了皇上对沈言的封赏,宋不归的脑海中涌现了和杨满楼相同的想法。 宋家的处境和实力与杨家相比,明显就不是一个层次上,明显处于下风。宋家这几年几乎没有什么发展,反而呈现倒退的情况,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沈言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中崛起,给了宋不归一丝提示,如果能与沈言处好关系,虽然不至于对宋家有着多大的裨益和帮助,起码不会恶化宋家的发展,这是一个利大于弊的关系。 “真没想到沈言的发展竟然如此之快。”秋慕白的眼眸中流露一抹异样的神色。 沈言加官明显是一件大喜事,起码对盈雪而言是一件最好的消息,盈雪一定会为沈言感到高兴。 当然了,沈言官越大,就代表着责任越大,也将更忙碌,也就意味着沈言陪盈雪的时间回变少。不过,沈言这小子最擅长的一件事,便是做甩手掌柜,可事情却又做的很漂亮。 想到这一点,秋慕白不得不佩服沈言的识人致命和放权管理的手段,如此年纪,无师自通,这份天赋足以让自己感到惭愧、骄傲和欣喜。 “幸好自己一早就想到了要和沈言打好关系,今天看来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许三原的眼眸中流露一抹喜色。 皇上虽然不允许内监与外官勾结,然而沈言是一个知分寸的人,又深得皇上的喜爱,加上自己与沈言并无明显的结交痕迹,所以皇上是不会想到自己与沈言结交的。 当然了,自己与沈言结交虽是一件隐晦的事,但对自己而言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身为内监,身体是残缺不全的,人由此而产生一些特别的喜好,这一点沈言做的就很漂亮,同时,自己与沈言明里或暗里也可相互帮衬一下,这是互惠互利的事。 “大夏这几年一直过着承平的日子,可军队的实力并没有下降,相比当年大战,大夏军队的实力反而有所提升,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思。 沈言有着怎样的殊荣,有着怎样的圣眷,这些跟自己的关系都不大,自己此番潜入金陵,目的就是想要打探大夏的虚实。然而,通过沈言和赖俊集的实战演练,阿古腊的心中萌生一个不太好的感觉。 赖俊集代表的金陵步军虽然输给了沈言的大夏皇家军,然而深知君略的阿古腊从对比的方阵和双方展现的实力上可以看到金陵步军的实力有多强,如果同等兵力的北胡勇士与金陵步军狭路相逢,谁胜谁负乃五五之术。 金陵步军虽号称是金陵的精锐,但是,巴图尔从金陵各部得到的消息,金陵步军的实力与金陵五军相比仍有很大的差距,见微知著,大夏军队的实力不容北胡小觑。 而今天的实战演练又杀出了一匹黑马,大夏皇家军。大夏皇家军的兵力虽然少,可战斗力远甩金陵步军几条街。 第二八九章 沈大人,恭喜 “沈言,朕已然兑现了与你的赌约,接下来,该是你完成朕的第二个口谕,你什么时候能给朕一个美满的答案?”夏天启虽然没有用眼去看高台上其他人的表情,可是用心就能感受到这些人中有的对沈言充满了嫉妒恨,有的生出拉拢之心,有的还在摇摆不定,想到他们脑海中浮现的各种心思,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皇上,请放心,微臣已做到了第一步,接下来便是全心全意做第二步了,不错意外的话,微臣会在三天内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沈言听到皇上的询问,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睛虽然没有看向阿古腊,然而,阿古腊今天既然来了,肯定有所收获,接下来便是自己怎么与阿古腊摊牌的事了,反正离阿古腊公开身份也没有几天了。 “既然你如此说,朕在宫里等着你的消息。”夏天启说完后,眼神扫视了高台上的群臣一眼,随即迈步轻松的步伐,缓缓向台下的楼梯走去。 “沈大人,恭喜。”许三原瞧见皇上的脚步已然离开,连忙走到沈言的身前轻声恭喜道,未等沈言说什么,加大步伐,紧紧的跟着皇上的脚印离开。 “沈大人,恭喜。”瞧见皇上的身影离开了视线,秋慕白走到沈言的身前,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轻声说道。 “多谢秋大人。”沈言瞧见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扬,浮现一抹憨态。 “沈大人,恭喜。”姜靼维虽然不清楚皇上与沈言说的什么好消息,然而身为臣子就要有臣子的明悟,皇上不愿意告诉自己,自己就不会问,这也是姜靼维能稳坐金陵中军总兵位置的秘诀,瞧见皇上的身影离开后,姜靼维紧跟在秋慕白的身后,走到沈言的身前,眼神中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缓缓说道。 “多谢姜总兵。”沈言虽然与姜靼维没有任何交集,也不清楚对方问好的用意,然而人家主动上来向自己问好,自己没有必要不露出一副爽朗的笑容与对方回应,况且,能与姜靼维这样有实权又在皇上心目中有一定地位的将领处好关系不是一件坏事。 “沈大人,恭喜。”杨满楼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走到沈言的身前,眼神中流露一抹异样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多谢杨老。”沈言没想到杨满楼也会亲自来观战,然而瞧见杨满楼眼眸中浮现的那一抹异样的神色,沈言似乎感觉到杨满楼对自己有什么企图,然而,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前,自己最佳的应对策略便是装傻。 “沈大人,恭喜。”宋不归同样送上了自己的恭喜话语。 “多谢。”沈言虽然没有与宋不归直接见过面,然而在常武等人的灌输下,对金陵的一些实权人物、士族代表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因而听到宋不归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真诚的笑容,缓缓回道。 “沈大人,恭喜。”工部尚书赵辰侠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沈言的身前,恭喜沈言道。 “多谢赵尚书。”沈言一脸真诚的回应道。 “沈大人,恭喜。”礼部尚书马战新的心态与赵辰侠相似,但最终还是走到沈言的身前,恭喜道。 “多谢马尚书。”沈言的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应答。 有人恭喜,就有人吃味。 阴绍唐望着这么多人走到沈言身前恭喜,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冷冷的望着沈言,不言不语,随即摆着一张臭脸,迈步离开。 看到阴绍唐的举止,童延边、黄未民和林笑棠有样学样的摆着一张冷脸,望了沈言一眼,逐步离开。 沈言感受到高台上各人对自己的态度,眼神中闪现一抹奇异的神色,很明显,这些恭喜自己的人,不见得就和自己一条心,但那些不恭喜自己的人,绝对和自己走不到一起,甚至他们对自己会产生更大的阻力。 不管这些人心中有什么想法,沈言眼下最开心的便是得到了超过自己的预期,自己有了更多的权力保护心爱的女人,这一点比什么都强。 “兄弟们,集合。”沈言望着高台上的人带着各种各样的神色,各种各样的心思离去,随即甩掉脑海中那些暂时不切实际的念想,望向校场上那群眼神中充满了炽热、激动和兴奋的大夏皇家军,朗声高喊道。 “集合。”听到沈言的喊声,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流露一抹强烈的震撼和激动,齐声呐喊。 “兄弟们,此次演练过后,我大夏皇家军的名声将彻底响遍整个大夏,从此后,那些之前曾瞧不起我们的人必定是肠子都悔青了,从此后,我们可以昂起我们的头颅,骄傲的活着。”沈言在大家集合的时候,快步走到方阵的前列,眼神中浮现一抹真诚,一抹开心和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朗声说道。 “没有千总,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听到沈言的鼓励之语,裴向东等人相互凝视了一眼,随即裴向东抬起高傲的头颅,迎上沈言的目光,真诚而感动的说道。 “兄弟们,你们也听到了,皇上封我为郎将,统领大夏皇家军,既然我的军职提升了,接下来便是我帮你们提升军职了,别的军职不敢保证,也不敢保证你们能得到多大的军职,起码,千总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沈言望着裴向东等人炽热的目光,嘴角浮现了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至于提拔的事,以及我对大夏皇家军的部署和操练等相关事宜,我们回到了京郊兵营再说。”沈言的眼眸中同样闪现一抹激动,朗声说道。 “回营。”听到沈言的话语,五百名大夏皇家军齐声高喊道。 沈言和赖俊集校场实战演练的结果,以及皇上对沈言的封赏消息不胫而走,犹如传声筒一般很快传遍了整个金陵。 第二九零章 敢赖账的何晴沣 “废物,赖俊集就是tmd一废物,一傻b,害得我输了这么多钱。”当沈言赢了,并被皇上连升两级,手握实权的消息传到何晴沣的耳朵中,何晴沣气的连摔几个价值不菲的茶杯,仿佛被摔碎的茶杯就是赖俊集。 “来人。”生气归生气,然而有些事必须面对,身为锦衣校负责金陵的统领,何晴沣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的,只是明明是一个稳赢的局面却演变成输的很惨,而且还是自己设的局,这让何晴沣心中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统领,有何指示。”幕僚站在门外听到里面摔碎茶杯的声音,眼眸中浮现一抹不安的念头,希望何晴沣不要拿自己撒气,当听到何晴沣的叫唤声,幕僚带着忐忑的心,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我这次输了多少?”何晴沣听到幕僚的话语,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寒意,淡淡的望了幕僚一眼,一字一句的问道。 “回统领,买沈言赢的银子一共是两万三千零八十六两,按照一赔五的赔率,我们这次需要赔付十一万五千四百三十两银子。”幕僚听到何晴沣的询问,脑海中快速的算着账,当算出答案的那一刻,幕僚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震撼,脑门上不由得滴下几滴细汗,小心的说道。 “十一万多两,我tmd到哪里去弄。”何晴沣听到要赔付十一万多两银子时,顿时感到一阵胸闷,眼神中的恨意更浓。 “买赖俊集赢的有多少银子?” “回统领,一共是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三两。”幕僚小心翼翼的回答。 “靠,tmd连零头都不够。”何晴沣听到幕僚的回答,眼眸中闪现一抹狠色。 “买沈言赢的哪些人的底细有没有查到?” “回统领,按照武震岳口述的长相,画师大致的画出了购买沈言赢的人脸像,然后锦衣校根据这些脸像去查证,然后结果让锦衣校大为震惊。”幕僚听到何晴沣的问话,心中顿时明白了何晴沣想要耍赖,不认账,只要弄清楚了这些人的底细,何晴沣就会威逼利诱,赖掉这些银子,然而,锦衣校查到这些人底细时,全都震呆了,这些人中绝大多数人都是锦衣校不敢动的。 “说,别tmd说一半留一半。”何晴沣瞧见幕僚说话的神态,眼睛不由得一眯,脑海中浮现一抹不好的念头,冷冷的问道。 “回统领,锦衣校根据脸像查到购买沈言赢的人主要是杨家、宋家、高庸侍卫、沈言本人、武震岳和一名美艳的女子,这六人购买的盘口就达到了两万多。”幕僚听到何晴沣急不可耐的询问,眼神中闪现一抹不安的神色,连忙回答道。 “什么?”何晴沣听到幕僚的回答,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瘫坐在椅子上。原本还想着看哪些人购买沈言赢,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些自己都无法得罪的人。 “武震岳这是想要造反吗,竟然胆敢买沈言赢。”何晴沣随即想到自己手中的一条狗竟然也买了沈言赢,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大声吼道。 “这个,”幕僚听到何晴沣的吼声,吓到一哆嗦,不敢接话。 “杨家、宋家和高庸的银子照赔,武震岳的银子不但不赔,就连购买的本金也扣下,我看他敢玩出什么花样来。”何晴沣深思了一会儿,眼神中闪现一抹狠色,冷冷的说道。 “那沈言和那名美艳女子,以及其他一些散户呢?”幕僚听到何晴沣的话语,脑海中闪现一抹不安的念头,仗着胆子,轻声问道。 “美艳女子是什么身份?可查清楚了吗?”何晴沣听到幕僚的询问,并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美艳女子的身份。 “锦衣校打探到的消息,这名美艳女子是和沈言一道来金陵,瞧其与沈言的关系应当有着很深的关系。”幕僚听到何晴沣的回答,连忙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和沈言的关系很近。”何晴沣听到幕僚的回答,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深思,随即流露一抹坚定的神色。 “如果沈言或那名美艳女子前来要求赔付,就告诉他们,暂时手头没有这么多现银,让他们等着,等什么时候有现银了,再赔付。至于那些散户,一概不理,如果再来,就让锦衣校将他们全都抓起来。”何晴沣深思了一会儿,眼神中闪现一抹狠色,缓缓说道。 “另外,派人盯着沈言和那名美艳女子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他们详细的行踪,哪怕是吃饭洗澡睡觉上厕所,我都要知道吃的什么,洗了多长时间,盖的什么颜色的被子,拉的是什么。同时,派人去警告武震岳,让他小心给我办事,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就告诉他,以后不要在金陵混了。” “遵命。”幕僚听到何晴沣的吩咐,颜色中闪现一抹兔死狐悲的感觉,脸上流露一抹犹豫。 “难道你有不同意见吗?”何晴沣似乎看到了幕僚的神色,眼神中流露一抹冰冷的寒意,冷冷的盯着幕僚,一字一句的问道。 “回统领,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在想沈言现在圣眷正隆,又是手握实权的文臣武将,一当沈言前来要银子,就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幕僚瞧见何晴沣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阵慌乱,哆哆嗦嗦的说道。 “哼,沈言虽然圣眷正隆,然而,沈言毕竟是没有任何根基的,在权贵遍地走的金陵,沈言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所以,就采取一个拖字诀,谅他沈言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要忘了,锦衣校干的就是监督朝臣的机构,身为朝臣,手脚没有一个是干净的,问题是锦衣校愿不愿意死缠着不放。如果沈言真心想要闹,难道锦衣校还怕他不成,锦衣校就和他对着干,看他还敢不敢来要银子。”何晴沣听到幕僚的询问,眼神中闪现一抹不确定的神色,然而,瞧见幕僚的神态,何晴沣顿时恶向胆边生,自己是掌管金陵的锦衣校统领,难道还怕一个没有丝毫根基的沈言不成。 第二九一章 悲惨下场 “千总,营里来了一个自称是武震岳的人求见。此人的脸上写着满满的焦虑,且等了快大半个时辰了,属下瞧对方的神态,应该有急切的事找千总。”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回到京郊兵营的辕门时,黄维迁正悠闲的在辕门前踱步,瞧见沈言身影的那一刹那,黄维迁上前迎了两步,走到沈言身前,轻声说道。 “黄幕僚,大人已经不再是千总了。”裴向东听到黄维迁还喊沈言为千总,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是千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黄维迁听到裴向东的话,顿时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沈言不是千总,难道校场实战演练出现了什么意外不成? “黄幕僚,你现在该改口了,不能再喊大人千总了,而是该喊郎将了,或者郎中了,哪怕是员外郎也可,最好像我这样,直接喊大人,省事。”裴向东听到黄维迁的话语中带着一抹疑惑,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抹真诚的笑容,缓缓说道。 “郎将,郎中,员外郎?”黄维迁听到裴向东的话,眼眸中闪现的那一抹疑惑变得更浓,随即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莫非大人升官了?” “正是,我们此次赢了金陵步军,皇上瞧到了大人的才能,便当场封赏大人为郎将,统率我们大夏皇家军,同时还封了大人为兵部郎中及刑部员外郎。”裴向东脸色浮现一抹笑容,随即将校场上发生的事简短的说了一遍。 “恭喜大人。”黄维迁听完裴向东的陈述,眼眸中闪现一抹喜色,但更多的是震惊之色。 黄维迁虽然没有混过官场,可是官场上的那些门门道道还是知道一些的。自皇上一朝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沈言升官这么快的,即便是当年的帝师,升官的速度也没有这么快,由此足见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看来自己这一次真的是跟对了人,心中的夙愿真的有机会实现了。 黄维迁心目明白,沈言现在的官职虽然是五品,在权贵遍地走的金陵根本算不了什么,然而沈言的优势有很多,最重要的有三个,一个是在皇上心目中无可替代的信任,二是沈言很年轻,三是沈言独掌大夏皇家军。 “沈大人,我可等到你了。”武震岳瞧见沈言的那一刹那,眼眸中浮现一股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觉,神情激动的说道。 “武帮主,你这是怎么了?”沈言的印象中武震岳从来没有如此慌张过,即便他的妻子被害时也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般神情,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望着武震岳。 “沈大人,在下在金陵时曾收到何晴沣的警告,在下如果还出现这个情况,便让在下滚出金陵,否则,便会派人做了自己。”武震岳听到沈言的询问,仿佛是一个受到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家长,朗声说道。 “另外,在下从何晴沣派来的人嘴中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这一次何晴沣赔惨了,要赔付十一万多两银子,何晴沣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银子,或者说,手头有,但是他不想赔付,因而只赔付了杨家、宋家和高侍卫的银子,至于在下和一些散户,何晴沣压根就想要赖掉,不赔付。”武震岳的眼眸中闪现一抹胆怯之色,不是说武震岳害怕何晴沣,还是害怕何晴沣的身份,锦衣校的身份还是让武震岳感到无奈。 “沈大人和沈大人的朋友的银子,何晴沣的意思是拖延,如果沈大人敢去要,便会用锦衣校的身份来压沈大人。” “哦,何晴沣竟然如此霸气。”沈言听到武震岳的话语,眼神中闪现一抹莫名的笑容,淡然的望了武震岳一眼。 “沈大人,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武震岳瞧见沈言的神态,以为沈言是在怀疑自己的话语,眼神中闪现一抹焦虑,连忙起誓道。 武震岳在金陵发展了这么多年,山岳帮也小有成就,如果被何晴沣赶出了金陵,这不但是丢脸面的事,武震岳也无法再回到之前那种流浪的生活,所以,听到何晴沣的警告,内心十分的焦虑,全金陵中能帮到自己的人很多,然而,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接触的层面。唯独沈言或许能帮到自己。 带着一丝期许,一丝侥幸,武震岳一溜烟的跑到京郊兵营寻求沈言的庇护。 “我相信武帮主不会欺骗我。”沈言瞧见武震岳焦虑的神态,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走到武震岳身前,轻轻的拍了拍武震岳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之所以这么淡定,不是我不帮你,也不是我不着急我的银子,而是事先要有充足的准备,否则忙中就会出乱,乱中就会出错,找人麻烦,就得要一击必中,让对方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做不到这一点,就得忍着,以免出现自欺欺辱的局面。” “况且,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现在对何晴沣没有一点的了解,如果贸然上门,对方按照预期的计划敷衍我,我难道真的要大吵大闹,如果真如此,那不是挣面子,而是在给皇上抹黑。”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一道智慧的光芒,脑海中浮现一个初具雏形的计划,嘴角泛起一股自信的笑容。 “放心吧,我当初答应过要保护你,我就会说到做到。他贪不了你的三千两银子,我会让如数的吐出来。再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皇上,没有任何人可以赖掉我的银子,如果真有人这么不识抬举,那我就让他知道贪墨我沈言的银子的下场是多么的悲惨。”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冰冷的杀意,仿佛是佛挡杀佛,魔挡诛魔。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安排好一些军务上的事,你随我一同回金陵,我便亲自去会会何晴沣。” “多谢沈大人。”武震岳听到沈言的话语,心中顿时送来一口气,眼神中闪现一抹感激。 第二九二章 规划和提拔之情 “诸位兄弟,你们都是我沈言最值得信任的人,如今我升为郎将,这其中有一大半的功劳是你们的。”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真诚,望着裴向东等人,由衷的感谢道。 “大人言重了。没有大人,我们现在还待在这里,无人问津,或许就会这样虚度余生。”听到沈言的感谢话语,裴向东等人相互望了一眼,眼眸中浮现一抹真诚的神态,随即朗声说道。 “好了,既然是兄弟,感谢的话多说无益。”沈言听到裴向东等人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升为郎将,又肩负兵部和刑部的官职,所以,我不可能全身心的待在这里,跟大家一起将大夏皇家军发扬光大,所以,很多时候,我需要你们帮我管理大夏皇家军,我在与不在,大夏皇家军都要做到大夏第一军,成为皇上心目中的真正子弟兵。” “大人请放心,我等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听到沈言描绘的蓝图,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炽热,朗声说道。 “经皇上许可,大夏皇家军可扩军五千名,我们现在新老一起三千人,还有两千人的差额。”沈言听到裴向东等人信心满满的话语,脸上浮现了一抹真诚的笑容,随即扫视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这两千人的差额,估计未来的几天内将会得到各方势力的试探,希望能将他们的人安插进来。当然了,这个是我的事,不是你们的事,你们主要的事有两个,一个是帮我管好大夏皇家军,二个是提升大夏皇家军的整体实力,让新兵的实力要达到你们现在的水平,你们的实力再拔高一层。” “请大人放心,当初在陵南的时候由于受到一些条件的影响,所以无法带领新兵们好好训练,而从今天下午起,我们必定会从严对新兵的训练,让他们快速提升实力。”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如果做不到将这些白莲教的降兵提升到老兵的水平,那就证明自己等人的无能。 “很好。”沈言听到裴向东话,眼神中流露一抹嘉奖和欣慰。 “根据我初步规划,大夏皇家军将分成七队,分别是裴向东的第一队,卫重安的第二队,朱铭铉的第三队,覃槐安的第四对,郭进弧的第五队,每队的兵员为九百人。房步瞳的特种作战队,丁三林的骑兵雏形队,房步瞳的特种作战队的兵力为两百人,丁三林的兵力为三百人。你们七队的兵力先从现有的三千名士兵中挑选,剩余的士兵,我会很快补充到位。” “既然你们率领的士兵多了,现有的军职也应该会提升,我会向皇上举荐裴向东五人担任千总一职,房步瞳和丁三林担任把总一职。” “多谢大人的提拔。”听到沈言举荐自己等人升官,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感激,朗声说道。 “这是你们应得的。”沈言听到裴向东等人的感激之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黄维迁,我现在想问你一下,你是想先留在大夏皇家军中发展,还是离开大夏皇家军,去其他对方发展,即便你想要到地方上任职,我也会找吏部尚书协商此事。”沈言向裴向东等人许诺后,眼神中闪现一抹深思,望了黄维迁一眼,缓缓说道。 “你或许不知,吏部尚书的女儿是我的人,所以,开一个后门,问题不大,再说,秋大人也不会为了这个小事驳了我的面子。” “大人,实不相瞒,属下之前一直想着到地方上任职,好尽快了了自己心中的夙愿,然而此刻,属下心中的想法已经不再那么迫切了,属下想先留在大夏皇家军发展,等时机成熟后,属下再申请调任地方。”黄维迁听到沈言的询问,眼眸中闪现一抹坚定的神色,朗声说道。 “老黄,留在大夏皇家军发展是对的,你不知道,皇上可是亲口说了我们大夏皇家军乃是皇上的子弟兵,这份殊荣,不论我们走到哪里,我们都可以昂起头。”卫重安听到黄维迁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憨厚的笑容,朗声说道。 “老卫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这个却是事实。”裴向东也跟在卫重安的身后说道。 “多谢大家对我的信任。”黄维迁听到卫重安和培训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真诚。自己之前寄人篱下,不论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为自己考虑和着想,然而在这里完全不一样,裴向东等人都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这一份尊重值得自己留下。 “好,裴向东等人在军事上擅长,然而在后勤和账务上就显得薄弱,你留下刚好弥补了这个缺憾,往后,你专门负责大夏皇家军的后勤和账务管理,大夏皇家军的唯一文职,有你井然有序的打理,裴向东等人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训练士兵了。”沈言听到黄维迁的回答,眼神中闪现一抹真诚的笑容,淡淡的望了黄维迁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本来担心黄维迁急切的想要到地方上发展,脑海中还想着怎么招人来管大夏皇家军的后勤和账务。现在好了,黄维迁主动留下,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另外,能者多劳,如果仅仅让你负责大夏皇家军的后勤和账务,你的才能也得不到提升和发展,所以,我会让你担任我的幕僚,偶尔代替我会去兵部和刑部点个卯,办点事。我会向吏部报备,也会向皇上举荐你。” “多谢大人对属下的信任和提拔,属下必定肝脑涂地为大人效死命。”黄维迁原本以为沈言只会让自己留着大夏皇家军中管理后勤方面的事务,没想到沈言还会举荐自己代替对方偶尔去兵部和刑部办公,这份提拔之情,足以让自己死心塌地为沈言卖命。 除了提拔之情外,才能锻炼也十分重要,自己将来到对方上任职,如果没有足够的经验,就会被人瞧不起或架空,又如何实现心中的夙愿。 “我说过,只要你们有才能,又愿意为我做事,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们。”沈言听到黄维迁的感激之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根本就没有将这份提拔之情放在眼里。 “房步瞳,丁三林,你们在挑选士兵之前,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就在在武震岳和山岳帮的帮助下,最短的时间内打探到有关何晴沣的一切消息,包括他在吃什么,住哪里,盖什么被子,身边有什么人,越详细越好。” 第二九三章 绝美叶无双 “沈大哥,你回来了。”沈言安排好大夏皇家军的军务后,便和武震岳悄然回到了金陵,一路上也问了武震岳有关何晴沣的一些消息,听完消息后,沈言的脑海不断的思考着怎么样才能逼迫何晴沣“主动”赔付,可是一直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策略,脚步不知觉中就走到了望江楼,当自己的身影出现在望江楼大门时,程可儿欢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嗯,今天的事忙的都差不多了,感觉到肚子饿了,所以不知觉中就走了回来。”沈言听到程可儿欢快的声音,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 “嗯。”程可儿听到沈言并不是自己想着要回望江楼时,眼眸中闪现一抹失落,可随即想到沈言是无意识中走回望江楼,足以证明了望江楼在沈言的脑海中留下了足够深的、甚至是无法替代的印象。 那望江楼里有什么值得沈大哥留恋呢,唯有自己,想到这里,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甜蜜的微笑。 “沈大哥既然饿了,我这就叫七叔准备一些好吃的,让沈大哥吃个饱。”程可儿的嘴角浮现一抹甜蜜的微笑,望了沈言一眼,轻快的说道。 “可儿,望江楼的生意现在怎么样?”沈言望着甜蜜笑容的程可儿,沈言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温柔,淡淡的问道。 “虽然还没有达到巅峰状态,但相对一个月前,现在的生意好多了,这也多亏了沈大哥出的好点子。”程可儿听到沈言的询问,漂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欢快的微笑,轻快的说道。 “那就好,我就怕我出的点子不好,反而让望江楼的生意走下坡路,那样的话,我就对不起我的可儿,也对不起我未来的岳父了。”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陷入甜蜜状态的程可儿,淡然的说道。 “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呢。”程可儿第一次听到沈言口中说出想要迎娶自己的念头,嘴角浮现一抹甜蜜的笑容,眼神中饱含了深情,夹杂着一抹羞意,似嗔似喜的说着反话。 “我本来打算找一个吉祥的日子,找林叔和七叔商量,准备先将你我的婚事定下来,可是,我从可儿的话语中听出来,可儿不想嫁给我。”沈言听到程可儿似嗔非嗔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捉弄的神色望了程可儿一眼,俊朗的脸上流露一抹失落。 “沈大哥,你,……我不是这个意思。”程可儿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顿时流露出一股慌乱、娇怒和失落,望着沈言,脸上写着大大的委屈。 “可儿,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像可儿这么漂亮、贤惠、能干的女人,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佳偶对象,即便可儿不答应,我也要强行将可儿娶回家。”沈言望着程可儿脸上流露的复杂神色,沈言的心中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疼痛,像可儿这么善良的女人,自己怎么能忍心捉弄她呢,想到这里,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自责的神色。 “我知道可儿是在吃醋,怪沈大哥身边有太多的女人,而忽略了可儿。”沈言轻轻的拉着程可儿的玉手,饱含深情的说道。 “沈大哥,你真坏。”程可儿听到沈言真诚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层淡淡的水雾,一行清泪清晰的印在洁白的脸上。 “可儿从来没有怪罪过沈大哥,心中虽然也曾吃味沈大哥身边有其他的女人,可是,可儿心中很清楚沈大哥的心中有可儿,而其他女人对沈大哥也是真心的,可儿虽然只是一个小女子,但绝对不是一个善妒的女子。” “沈大人可真是多情呀。”沈言听完程可儿的内心话后,正打算安慰程可儿两句,耳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姑娘是?”沈言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门口走来一位年约二十出头,一身淡绿罗衣,脸色白皙,仿若那洁白的雪花,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双目流动,说不出的柔媚细腻,脸上似笑非笑,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沈大人这么快就忘了人家了,都说男人是负心汉,没想到沈大人也是,前两天才欺骗了人家的情感,现在就装着不认识人家了,人家的心好痛。”瞧见沈言询问自己是谁,来者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捉弄的神态,望了沈言一眼,眼神的余光扫视了程可儿一眼,轻声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媚惑。 “你是叶三娘?”沈言细细的打量着对方的神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加上媚惑的神态,沈言的脑海中顿时闪现了叶三娘的身影,然而体型相似,可面容完全不同,然而脑海中突然想到自己见到叶三娘的面容是易过容的,自己并没有见过叶三娘其他的面容。 “这是你的真容?” “看来沈大人对人家还是有情的,人家换了一个容貌还是被沈大人看出来了。”来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为沈言能猜到自己而感到高兴。 “我叫叶无双,叶三娘这个名字昨天晚上已然归去了。”不错,来者正是叶三娘,叶无双。 “没想到三娘,哦不,无双你的真容比易容的还要好看。”沈言瞧着叶无双的面容,眼神中流露一抹欣赏的神色,淡然说道。 “沈大人,瞧见我的真容后就没有感到兴奋,心中就没有冲动吗?”叶无双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挑逗的神色,望着沈言,随即眼神落在程可儿的身上。 “可儿妹妹,不是姐姐跟你抢男人,而是沈大人确实跟一般男子不一样,所以,姐姐动心了。” “如果这位姐姐真的喜欢沈大哥,我不会怪你抢走了沈大哥,我相信沈大哥不会为了你一个人而不顾我和盈雪姐姐以及韵涵等姐妹。” 第二九四章 美女侍卫 “好了,可儿妹妹,姐姐就不逗你了,你的沈大哥谁也抢不走,他肯定是你的,最多只会让你的沈大哥身边多几个女人而已。”叶无双瞧见程可儿一副甜美你的神态,眼神中不由得浮现淡淡的笑容。 程可儿听到叶无双的话语,脸上顿时写着一丝欢快的神态,望了沈言一眼,原以为叶无双真的是上门来找沈言算情感账的,没想到是叶无双跟自己闹着玩的,差点吓死了。 “我此番前来,一则是恭喜沈大人赢得的胜利并升官,二则来告诉沈大人,你安排的人已然帮我找好了落脚点,就在望江楼的斜对面,三则来问一下沈大人,我们的店铺怎么什么时候开张做生意。”叶无双的脸上浮现一抹正经,望着沈言,朗声说道。 “姐姐原来是找沈大哥谈正事的,那可儿就不打搅了。”程可儿听到叶无双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仿佛心中落下了一个巨石。 “沈大哥,你跟这位姐姐先聊吧,我去帮七叔为你准备吃的。”程可儿随即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的甜蜜丝毫不减,“沈大哥,恭喜你升官了。” “无双,你来的正好,我刚好也有事要找你。”沈言的脸上挂着一抹甜蜜的笑容,望了程可儿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目送程可儿离去,直到程可儿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才转过头对叶无双说道。 “找我,莫非你真的对我有意?瞧沈大人对可儿妹妹的神态,我真羡慕可儿妹妹。”叶无双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性格,眼神中闪现一抹挑逗的神色望着沈言。 “这个话题先不谈,我找你有两件事,一个是我让你买盘口赢了的事,这个你现在已然知道了,赚了五倍。然而,开盘口的人以为我们没有背景,好欺负,并不打算赔付。当然了,这件事,我会处理。我现在告诉无双你,只是希望你暂时不要去找开盘口的人赔付,等我这边安排好了,我们一起去。”沈言望着叶无双祸国殃民的姿容,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 “哦,这件事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一些散户前去要赔付,不但不给,反而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这些人抓起来了,本来心中还在奇怪呢,听到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叶无双虽然刚来金陵,然而想要刻意的打听某些消息,叶无双的人还是很有办法的。 “既然你开口了,我就等你的消息。”叶无双虽然也很缺钱,然而,当初听了沈言的建议买盘口,就做好了这五千两银子不要的心理准备,况且,这其中也涉及到自己对沈言情感的考核和信赖。况且,自己听到沈言赢了金陵步军后,真心为沈言感到高兴,而且还一下赚了五倍的银子,心中就更开心了。 “第二件事,我希望无双能帮我做一件事,我要查三个人的真实身份,我虽然知道他们的落脚点,也曾上去试探过,但是其中其中一人的武功很高,我根本就不是对手,我根本就不敢过于靠近,而且,他们的身份我也能猜到,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希望无双能跟在我身边为我壮壮胆,我再去会会对方。”沈言瞧见叶无双的神色,眼神中浮现一抹感激。 五千两银子对任何一人而言都不是一个小数字,昨天劝叶无双买盘口的时候,叶无双虽然没说什么,然而她的眼眸中流露一抹隐晦的犹豫和不舍,足以说明叶无双很在乎这五千两银子。但是,她依然选择相信自己,这份信任,比一般朋友还要珍贵。 “你是想要我做你的侍卫,美女侍卫耶,看来你一早就算计好我了。”叶无双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未置可否的说道。 “无双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份算计。”沈言听到叶无双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我也见到无双后,脑海中才有的这个想法。” “那我有什么好处?”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狡黠的笑容,望着沈言略显尴尬的脸庞,缓缓问道。 “无双跟我要讨要好处,是不是显得有些见外了。”沈言瞧见叶无双狡黠笑容的神态时,心中顿时明白,叶无双并非是真的想要找自己要好处,而是有一种似乎情人间撒娇的感觉,这个感觉在脑海中一滋生后,沈言总感觉到再也无法将之挥走。 “见外?没有呀,我们现在只是一种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那凡事都得要有好处,否则,那不是成了滥好人。”叶无双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沈言会这么说,嘴角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态望着沈言,似乎很享受沈言在自己面前吃瘪的感觉。 “我和无双可不仅仅是合作关系,说不定会有第二种关系、甚至是第三种关系的存在,只是现在还不明确而已。”沈言也似乎感觉到了叶无双的心态,眼眸中闪现一抹笑容,淡淡的望着叶无双。 “我就说沈大人一早就将我算计了,否则,怎么会是这样呢。”叶无双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娇嫩似雪的面容上写着一丝委屈,淡淡的说道。 “我和无双,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分的那么清楚,是不是?”沈言瞧见叶无双的神色,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望着叶无双的面容,缓缓说道,“放心,如果事情办好了,我又怎么不会给无双你好处呢。” “那什么时候去?”叶无双听到沈言松口,嘴角浮现一抹胜利的微笑。 “现在快到饭点了,等吃完午饭再去,再说,我忙碌了一上午,早就饿坏了。”沈言听到叶无双同意陪自己前去会会阿古腊,嘴角也浮现了一抹小得意的神态,“无双,留下一起吃个饭吧。” “怎么,沈大人是想介绍姐妹团给我认识呀,还是怕以后她们会欺负我呀?”叶无双听到沈言邀请自己留下吃饭,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一双媚惑的眼眸望着沈言,似乎想要看穿沈言的内心。 第二九五章 北胡国师 “沙兄弟在不?”沈言在一众女人的包围下,吃了一顿无比温馨的午饭,带着惬意的心情和叶无双再次来到了莎琳娜落脚的民房,沈言轻轻的叩着木门,朗声说道。 “原来是沈大人,不知沈大人前来有何贵干?”莎琳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带着一丝疑惑,轻轻拉开了木门,瞧见沈言和叶无双时,眼眸中明显浮现一抹讶然。 沈言身边的女人莎琳娜都见过,但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眼前这一位,只见对方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似妩媚,又端庄。 莎琳娜打量叶无双的同时,叶无双也在打量着莎琳娜,虽然莎琳娜一身男装,然而三娘的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此人明显是个女儿身,莫非沈言没有看出来吗?”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望了莎琳娜一眼,随即眼神的余光扫视了沈言一眼。 “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沈言前来拜访国师。”沈言瞧见莎琳娜眼眸中流露的那一抹讶然,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凝视着莎琳娜的眼眸,淡淡的说道。 “国师?我听不明白沈大人在说什么?”莎琳娜听到沈言要拜访国师时,眼神中明显的流露出一抹慌乱,随即很好的隐藏起来,脸上写着一抹疑惑,淡然的问道。 “我已然知道了国师的身份和来意。”沈言望着莎琳娜的眼眸,尽管对方的眼神隐藏的很好,但是那一抹慌乱还是被沈言捕捉到了,俊朗的脸上写着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放心,我此行并非带着恶意而来,只是想拜访国师,同时也想求证一下。” “带他们进来吧。”沈言的话刚说完,阿古腊的声音从房子里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沈大人,你的胆子够大呀,竟然敢带着一个女人前来。”沈言走进屋内,阿古腊带着威严的声音传到沈言的耳中。 “国师这里又不是什么龙腾虎穴,我为何来不得。”沈言听到阿古腊的声音,眼眸中闪现一抹不屑的神色。 “再说,我的胆子一向不小,否则,我又怎么会初掌兵权时就敢跟皇上打赌,又怎敢只率领五百名士兵就跑去淮北郡。” “沈大人,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猜到我的身份?”阿古腊听到沈言的话语,沉默了片刻,随即问道。 “实不相瞒,当初在夜市上与国师相遇时,心中便已经有了疑惑,只是那时还不敢确定,后来进宫听到皇上说北胡国师将来金陵,我脑海中顿时就闪现了国师的影子,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敢确定国师便是北胡来的贵客。”沈言听到阿古腊的询问,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思,似在回忆,又似在思考。 “哦,既然你不敢确定我便是北胡的国师,那你为何最终又确定我便是北胡的国师呢?”阿古腊听到沈言的话语后,眼眸中闪现一抹奇异的神色,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个事请说起来,其实也是挺巧的,我参加金陵府宋大人母亲大寿时因为与人发生了一些不快,所以不想继续留在宋府,谁知再次路过当初的那个夜市馄饨摊时恰巧又遇到了你身边那位女扮男装之人,闲聊几句后,出于礼貌,便向对方邀请,谁知她第二天便跑去找我。”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抹歉意的神色望了莎琳娜一眼,似乎想要告诉对方,其实一早我就知道了你是女扮男装的,只是碍于一些原因,没有揭露。 “我可没自恋到和一个如此美丽出色的女子见了两面,对方便会对我有好感,甚至爱上我,那是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所以呢,一个女人贸然的应诺了我的邀请,又不涉及男女情感或友情,那只能是有其他的目的,可目的又何在呢?”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虽然阿古腊并没有出来,但沈言的目光依然望向阿古腊所在的房间。 “当然,仅仅是这个事,我也不会怀疑国师的身份,最多是心存一些好奇而已。但是,我从淮北郡回来后,听到了国师身边的另一人接触了金陵很多底层官员,虽然没有听到国师的人与这些底层官员谈话的内容,但从这些频繁的接触来看,国师的人定然是在打探我大夏的虚实。”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流露一抹自信的微笑。 “这两个因素结合起来,我有理由怀疑国师的身份,所以,便向国师发出了邀请前往金陵校场观战,如果国师对我大夏没有太多的好奇,或者说想要打探我大夏军队的虚实,定然不会前往观战,或者说,再小心谨慎一点,也不会前往。而之前国师一直都是深居浅出,而此次国师却选择前去观战,有此可见我便更加怀疑国师的身份。” “试问天下谁想要了解我大夏的实力呢,唯独是我大夏最大的敌人,再加上之前国师提到来自北胡,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我便确定国师的身份。”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智慧的光芒,带着自信而爽朗的笑容,望着阿古腊的房间。 “哈哈,我以为悄然潜入金陵,不会有人猜到我的身份,没想到沈大人竟然从中一下子找到了这么多漏洞,看来,我确实小看了天下英雄,更小看了像沈大人这样的青年才俊。”阿古腊静静的听完沈言的话语后,陷入了一刻宁静,眼神中闪现一抹欣赏的神色,缓缓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望着沈言俊朗的脸庞,轻声说道。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知沈大人想要怎么样?是按照帝国奸细抓起来,还是热情款待呢?” 第二九六章 别院 “国师放心,我此次来拜访国师,一则是想当面和国师确定一下国师的身份,二则是想请国师前往礼部接待外宾的衙门,毕竟国师的身份放在这里,又岂能继续待在这里。”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淡淡的微笑,望着走出来的阿古腊,缓缓说道。 “沈大人,我如果不去礼部接待外宾的衙门呢?”阿古腊的眼眸中闪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望着沈言,似乎想要看到沈言的反应。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一下国师,至于国师怎么选择,那是国师的权力。”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微笑。 “有意思,我虽然不敢说大夏通,但大夏的许多情况我可以说了如指掌,然而这次就没有看透沈大人,这确实有点让我感到意外。”阿古腊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莫名的神色,望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看透。 “沈大人,你这么自信的揭露我的身份,就不怕我将你扣下?” “国师,我承认我的武功不如你,但是,国师想要扣下我,那也得掂量掂量一下,我能来这里,身边的人肯定知道我来这里了,再说,国师又怎么会干这傻事。”沈言听到阿古腊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自信的笑容,望着阿古腊。 “看来沈大人很有自信呀。”听到沈言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威严的眼神望着沈言,随即眼神扫视了叶无双,发现叶无双的精气内敛,是一个绝对的高手,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没想到沈言身边有竟然还有一位如此年轻、漂亮,看上去武功丝毫不弱。 正如沈言说的那样,对方来这里,他身边的人定然知道他的行踪,如果自己强行留下,就是正面与大夏做对,目前情况下,北胡还不宜与大夏翻脸,况且,沈言身边的这个女人的身手不必自己弱上多少,一旦动手,必定会惊动外面,得不偿失。 “国师,既然你不愿意去礼部接待外宾的衙门,那就继续待在这里吧,也没几天,国师就要露面了,到时候,我希望国师还能有这样一种平和的心。”沈言并不知道阿古腊的脑海中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闪现了许多念想,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阿古腊,朗声说道。 “国师,我,我不是无心的。”沈言和阿古腊寒暄了几句后,沈言起身告辞,当沈言的身影离开后,莎琳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歉意,望着阿古腊,轻声说道。 “让你去接触沈言,也是我和你大哥的意思,不能出现了纰漏,就让你背责任,再说了,沈言是一个异类,与一般大夏人还是有着区别,所以,我们不能等闲视之。”阿古腊望着脸上浮现自责的莎琳娜,眼神中流露一抹慈祥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沈大人,看来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呀,对方并没有对你动武呀。”沈言和叶无双走到屋外,叶无双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淡然的问道。 “如果我只是一个人来,动武的可能性占到了六成,但有你相伴,北胡国师即便想要动武,也要掂量掂量一下无双的实力。”沈言听到叶无双的询问,嘴角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望着前方,淡淡的说道。 “走吧,随我去另一个地方。” “去另一个地方,去哪里?”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惊讶。 “我此次带你去的地方是一个绝对秘密的对方,目前我没有带任何人去过,一旦你泄露了这个秘密,不论你还是我,即便跑到天涯海角,都将没有藏身之所。”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抹正经的神态望着叶无双,一丝不苟的说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认真。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很危险似得,既然这样,那你还带我去?”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按照沈言的说法,自己接下来去的地方绝对是一个绝对机密的对方,可自己与沈言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到相互无条件信任的地步,那沈言为何要带着自己去呢,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还是想要借此来捆绑自己? 沈言原本并没有想着要带叶无双去下一个地方,只是不知道为何,从阿古腊的房间出来,沈言的脑海中似乎并没有想着要防备叶无双,也似乎觉得叶无双随同自己前去,叶无双一定不会泄密。 “沈大人,您怎么来了。”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一个看似简朴的大院时,轻轻的敲了大门后,门发出一阵厚重的声音,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对方瞧见是沈言后,脸上连忙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问好。 “过来碰碰运气,看看许公在不?”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院子里的人轻轻的拉开门,让沈言和叶无双进去后,随即又关上了。 叶无双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可眼神中明显流露一抹疑惑,瞧沈言和对方的神态中看得出什么诡秘,果然如沈言说的那般,看来这里藏着很大的秘密。 “沈大人算的真准,许公刚回来一会儿。”听到沈言的询问,院子里的人轻声的说道。 “我怎么说一离开皇宫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好事要降临到咱家的头上,原来是沈大人大驾光临呀。”听到外面的声音,许三原慢慢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沈言,随即眼光又落在叶无双的身上。 “沈言见过许公公,本来上午的时候想要跟许公公说句感谢的话,然而,当时许公公要急着陪皇上回宫,所以就没有当面说,但是,没有许公公的暗中相助,就没有我沈言的今天,所以特想当面跟许公公说声谢谢。”沈言望着许三原缓缓的走到自己的身前,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着许三原,面露真诚的说道。 “这位是我一位朋友,值得生命相托的朋友,所以没有经过许公公的允许,就带着她一道前来许公公的别院。” 第二九七章 沈言的茶艺 “能让沈大人值得性命相托的人,绝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再说了,我这个别院又没啥特别隐私的地方,沈大人就当成是自己的家就好,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带什么朋友来就带什么朋友来。”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一抹诧异,以沈言的精明不可能随意的带一个不信任的人前来,由此可见眼前女子绝对是沈言十分信任的人。 想到这里,许三原随意的打量了叶无双一眼,人很美,很有气质,很有魅力,一身武学似乎不再自己之下。沈言的身边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奇女子? 然而,自己的情报中并没有这个女子的任何资料,如果说此女子深得沈言的信任,那绝对是和沈言认识了许久,可为何情报中并没有这个女子的任何资料,是沈言隐藏的太深,还是自己的情报网出现了什么问题。 许三原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非但和沈言认识的时间不长,更是白莲教的核心人物,一个一心为了摆脱白莲教束缚的核心人物。如果许三原知道,估计嘴巴会张的极大,眼神中一定写满了惊讶。 许三原打量叶无双的同时,叶无双也在打量许三原,瞧见许三原面白无须的中年形象,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然而听到与沈言的对话时,叶无双心中明白了眼前此人是一名内监,可他怎么和沈言的关系如此亲密而且神秘呢? 看来沈言的身上藏着许多自己暂时还不清楚的秘密。 “许公公太给我面子了。”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轻声说道。 “此次陵南之行,由于时间比较紧急,未能甄选一些好的物品,然而有幸认识了一位茶农,家中又预留了一些茶叶,我呢,喝着还觉得可以,就厚着脸皮向茶农要了一些,我虽然也喜欢喝茶叶,可是又不懂茶,所以就想到了许公公,便带着一些,请许公公品尝。”沈言说到这里,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用纸包装的小物品,轻轻的送给许三原。 “沈大人有心了,这么名贵的茶叶,咱家可不敢收。”许三原虽然说着不敢收,可是手还是稳稳的接过了沈言递过来的茶叶包,脸上浮现一抹会心的微笑。 “瞧许公公说,茶农家哪有什么名贵的茶叶,这些都不值钱的。”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会心的笑容,轻轻的解释道。 “我之前曾向许公公说过,我略懂一门茶艺,虽然不是很精通,可是还是知道一些的,并且向许公公允诺过,只要有时间,一定亲自展现这门茶艺,让许公公品鉴品鉴。”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诚挚的笑容,望了许三原一眼,缓缓说道。 “烦请许公公提供一些茶具,让我展现一下并不精湛的茶叶。” “无双,等下帮我掌控一下火候。”沈言望着许三原让别院里的人将茶具准备好,并准备了烧水的物品,用火折子点上了一些干柴,并将一个水壶放在干柴上。沈言望着这些东西都准备妥当了,而且还生火烧水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叶无双一眼,轻声说道。 “莫非沈言的茶艺与眼前这位女子有关?”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怀疑,眼神不由得扫视了叶无双一眼,然而,许三原眼眸中的诧异变得更浓。 因为许三原从叶无双的眼眸中也看到了惊讶,从这个小小的动作中可以看出,眼前这名绝美女子并不懂茶艺,所以,真正为自己展现茶艺的还是沈言。 可沈言又怎么会懂茶艺呢?莫非沈言真的什么都懂? 许三原带着一抹浓浓的疑惑,凝神望着沈言烧水的每一个细节,希望能从这些细节中发现些什么,然而,沈言的细节与常人并无不同。 等等,沈言和一般人的煮茶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沈言等水烧好后,并没有将茶叶一同放到水壶中,而是用手轻轻的捏出少许茶叶放到茶盅里,然后倒出一些刚烧好的水,等水盖过茶叶后,沈言停止倒水,然后轻轻的晃动茶盅,等茶盅的水全部包裹住茶叶后,沈言停止晃动,然后做了一个让许三原瞠目结舌的动作。 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许三原瞧见沈言将茶盅的水都倒了出来,然后重新倒水冲泡茶叶,这个和常人的做法完全相反,甚至是背道而驰了。 许三原的概念里,茶叶是和水正常情况下是一道煮沸的,沈言非但不这么做,反而用开水冲泡茶叶,然后用倒掉,这是什么情况。 然而许三原的疑惑还没有完全消除时,鼻中传来一阵清香,不错,是茶叶的清香,比之前的煮茶的香气更独特。 “许公公,请品尝。”沈言忙完了这一切,从茶盅中倒出几杯茶水,先是递了一杯给许三原,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嗯,沈大人,这茶,实在是咱家喝过最好喝的一次,嘴中带着淡淡的涩味,又不乏其香,绝对是茶艺中的精品。”许三原带着一抹浓浓的疑惑,轻轻的品了一口,随即眼神中浮现一抹奇异的神色,自己喝的茶水不下几十种,可从来没有一种茶水的味道是如此的独特,充分的反应了茶叶的清香,堪称极品。 “无双,你也喝一杯。”沈言听到许三原赞不绝口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微笑,随即端起一杯递给叶无双,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许公公,怎么样,和之前的那种茶水的味道完全不一样吧。”瞧见叶无双轻轻的接过茶杯,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鼓励的神色,随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望着许三原,轻声说道。 “沈大人,此茶绝对是天下极品,咱家喝过此茶后,再也没有喝天下其他茶水的念头和想法了。”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激动,兴奋,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许公公,怎么会呢,我今天不就是将这个茶艺送给许公公的吗。” 第二九八章 还人情 “许公公,我这次前来,还有另一个用意,希望许公公可以帮到我。”沈言瞧见许三原十分急切的想要得到这个茶艺,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说了常规煮茶和自己泡茶区别的一些细节,等许三原接受的差不多时,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希冀的神色,缓缓说道。 “说吧,只要在咱家的权力范围内,又不违背皇上的旨意,咱家乐意帮这个忙。”许三原的嘴角咧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明悟的神色,似乎一早就猜到了沈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求助自己的话,是不会到自己的别院来的。 “许公公,事情是这样的,”沈言随即将何晴沣暗中开盘口,并赖账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给许三原听。 “岂有此理,身为锦衣校统领,非但不做正事,反而做着这些歪门邪道的事,竟然还暗中开盘口,将朝廷的威严完全的踩在脚下,咱家虽然多年不管锦衣校了,但名义上还挂着锦衣校指挥使的头衔,功劳啥的,咱家也不希望挂着自己的份,但这黑锅,咱家可背不起。”许三原越听,脸色越阴沉,等沈言说完后,脸上闪现一抹冰冷的寒意,仿佛冻结了周围的空气,让人感到异常压抑。 “我正是知道许公公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得知这个消息后,急不可耐的想要告诉许公公一声,以防被小人利用,成为背黑锅的冤大头。”沈言听到许三原带着满腔怒火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平静的望着许三原,轻声开导道。 “咱家是内监出身,不好干涉朝政,所以,虽然挂着锦衣校指挥使的头衔,但实际上十年前咱家就不怎么管理锦衣校了,并将锦衣校交给指挥同知郭扁瑄打理,咱家也知道郭扁瑄是十皇子的人,可没想到这十年来,锦衣校的路越走越窄,咱家也曾想过想要重新打理锦衣校,然而,锦衣校已然烂到了骨子里,所以,这些年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三原听到沈言的开导之言,眼神中浮现一抹感激的神色,脸上流露一抹莫名的神色,望着沈言,话中有话的说道。 “一个人只要不想变坏,无论面对怎样的利诱都不会心动,一个人如果想要变坏,不需要任何的利诱,所以锦衣校出现今天这个局面,跟许公公并无关系,一切都是锦衣校内部的人腐化了,认为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了。”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流露一抹明悟的神色。 语气说是许三原放任锦衣校不管,倒不如是皇上想要借此机会好好的引出背后的实力,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染指锦衣校,多少人染指大夏的权力。 “沈大人虽然年轻,但还是很明时务。”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讶然,心中更加明确沈言能得到皇上喜爱的原因了,自己一个小小的眼神,一些潜在的话语,沈言毫无破绽的配合,这些都说明了沈言是一个十分睿智,却又不失分寸的人。 “既然是锦衣校的人破坏了大夏官场的规则,自己又破坏了自己的规则,此事即便没有沈大人请求的帮忙,咱家知道后,也会插一手。否则,事情传到别人的耳中,岂不是给咱家添堵,让咱家成为别人的笑谈。” “多谢许公公,许公公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还被我的这些琐事所打扰。”沈言听到许三原准备出手帮助自己,眼神中浮现一抹感激的神色,朗声说道。 “别给咱家卖乖了,你此次来的最大目的不就是这个吗,竟然敢算计咱家,你的胆子真不小呀,幸好,咱家很喜欢沈大人,否则,哼哼。”许三原听到沈言没有养分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眼神中故意流露一丝威严,冷冷的凝视着沈言。 “明天中午,如果许公公有时间的话,就前往锦衣校何晴沣的办公地点,我请许公公看一出好戏。”沈言知道许三原并不是真的生自己的气,而是想要和自己拉近关系,所以才会如此,正如高庸和自己,有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嘛,可从来没有见过高庸想害自己。 “为何是明天中午?”许三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沈言为何要选择明天中午,而不是今天。 “原因有三,一则是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报想进宫向皇上禀报,便是皇上传给我第二个口谕的答案,此时,如果许公公不在皇上身边,岂不是让别人抢得了先机;二是,许公公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下,我又怎么打扰许公公休息呢;三则我需要实现好好打探一下何晴沣的底细以及活动轨迹,否则,贸贸然找上门去,被人欺负了还不知找谁说理去。”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许三原一眼,嘴角浮现一抹会心的笑容。 “沈大人,这个人情咱家记下来。”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顿时明白了沈言这是给自己机会,同时又在杜绝别人的机会。或者说,这是沈言向自己示好的一个举措,是在还自己的人情。 “那好,明天中午我会准时抵达何晴沣办公的地点,看一出好戏。” “既然许公公稍后又要忙碌了,那我就不耽搁许公公了。”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知道,何晴沣此次不死,也会脱层皮。 然而,这个结果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既然自己打算向何晴沣动手,就绝对不能让何晴沣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要一棍子将何晴沣打死。 许三原是一道之光重要的棋,然而,正如许三原自己说的那样,他已经不管锦衣校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了,锦衣校已然分裂出各皇子政权斗了的工具了,所以,完全指望许三原想要将何晴沣一棍子打死,仅仅是这样的力度还不够。 那天下间谁能给自己这个无上的权力?答案显然很明显。 第二九九章 羡慕围城 “无双,别院里的人与事,永远烂在心中,不要跟任何人说。”沈言带着叶无双离开许三原的别院后,眼眸中闪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望着叶无双,淡淡的说道。 “既然不相信我,为何要带我来。带我来了,就应该相信我。”叶无双听到沈言再次盯住的话语,眼眸中流露一抹复杂的神色,从沈言的眼神中可以清晰的看出沈言对自己的信任丝毫不下于高庸,可沈言明知道自己出生白莲教,与自己的关系是对敌的,可除了这个关系外,沈言与自己也算是莫名的盟友,这样的关系换成任何人都应该是戒备着,不会像沈言这般相信自己? 叶无双有些想不通沈言对自己的态度,莫非真的像平常说的那样,沈言对自己有意思?可自己从对方的眼神中丝毫没有看到这个情况呀。 “是呀,我也很好奇为何会带你来这里,即便是现在,我也没弄明白我为何会做出这个选择来。”沈言听到叶无双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迷惘的神色,自己与叶无双的关系有些复杂,虽然立场上应该保持敌对的关系,可是,自从与叶无双相遇以来,并无一件事上叶无双站在白莲教的立场与自己作对,反而还帮助了自己许多。 如若说此事隐约中涉及到男女情感吧,可自己跟叶无双根本就不怎么熟,尤其是露出真容的叶无双,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可这也太td能扯淡了吧。 沈言虽然有着不一样的人生,然而,沈言的人生和平常人没有两样,尤其在情感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波澜,可以说是情感上的超级小白,这也是沈言为何不敢轻易接受程可儿等人的情感,也是为何一下子都接受了程可儿等人的情感。 在面对祸国殃民姿容的叶无双时,沈言内心说不动心,那是假的,说自己对叶无双没有想法,那是也是自欺欺人的。可若是对叶无双有着怎样的念想,那也不太可能,虽然自己是一个情感上的小白,但并不意味着自己便是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人,人毕竟是有理智的,而非靠着本能的冲动想干啥就干啥。 “你这话用来蒙骗未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还差不多,用来跟我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叶无双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短暂的奇异神色,随即眼眸中流露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根本就不相信沈言的话语。 “我只是说出我的心声而已,至于你是相信还是怀疑,那是你的自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 “无双,十分感谢你能陪我走了两个地方,接下来,如果你还有兴趣的话,那再随我去另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如果还像刚才这样看似平静,实则承担很大压力的地方,那我就不去了。”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脑海中猜测着沈言的生活轨迹,原以为对沈言的了解,沈言来金陵不多久,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生活轨迹,然而,今天的经历完全打破了对沈言的了解,这完全像是一个生活在金陵超过十年以上的老金陵通。 “放心吧,这次去的地方不像之前的两个地方,这次去的是帮无双找到合适落脚点的山岳帮总部,前去感谢一番。”沈言似乎猜到了叶无双的心思,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轻笑,望了与自己并排而行的叶无双一眼,轻声说道。 “沈大人,我很好奇,你来金陵的时间并不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境遇?”叶无双想了许久也想不通沈言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境遇,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淡然问道。 “我喊你无双,私下里的时候,你可以喊我沈言,没必要喊我沈大人,搞得我好像很喜欢大人这个称呼似的。”沈言一直听着叶无双喊自己为沈大人,早就想跟叶无双说私下里没有必要喊自己为沈大人,完全可以喊自己的名字,借着此次机会,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 “如果无双也有我的这些经历,就会明白我为何会有这些境遇了。” “闲来无事,说说呗。”叶无双似乎很好奇沈言的境遇,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着沈言。 “我离开陵南之前的事,你们都很清楚,尽管这里面有不为人知的的圈套,但我之前的为人怎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我不想过多解释。”沈言听到叶无双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眼神中不由得陷入了一抹回忆,似乎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又似乎想要为之前的纨绔生涯做个解释,又似乎包含了其他的用意。 “当我离开陵南后发生了许多玄之又玄,险之又险的事,每一次都可以说得上是九死一生,想要一下子说完,估计要花很长的时间,还有些时间,加上此次前往山岳帮,那我就跟你说说我与山岳帮发生的事吧。”沈言说到这里,便慢慢的说着自己与山岳帮发生的点点滴滴,包括萧天明如何凌辱武震岳妻子的事,包括武震岳和金陵某些背景人物的瓜葛,包括自己与武震岳之间的矛盾以及武震岳转变后向自己投靠的事。 “没想到沈大,沈言你竟然还有这么多奇遇,我好羡慕。”叶无双静静的听着沈言的讲述,眼眸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一个人有着怎样的经历便会有着怎样的境遇,沈言的经历铸就了沈言今天的成就。 怪不得沈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的崛起,并让武震岳主动投靠,这不仅是沈言个人的魅力,更多的是沈言有着敏锐的反应,还有一丝永不退怯的正义,如果沈言当初仅仅是为了自己和望江楼的事,不插手萧天明的事,武震岳就不会心存感激,更不会事后想到要投靠沈言。 正是沈言一点点的细小的心思和正义感,所以沈言在金陵才能迅速立足,并不断的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羡慕?羡慕哈呀,我还羡慕你呢。”沈言听到叶无双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微笑,望着叶无双那张绝美的脸庞。 “人有的时候很奇怪,就是瞎羡慕,就像围城一样,里面的人不管外面的人生活的如何,有着怎样的情况,甚至还远不如自己,然而就是盲目的羡慕。同样,城外的人也是盲目的羡慕城内的人。这便是人的性格特点,总是不自信的认为别人比自己要好,其实,人只要活出自己的精彩来,又何必羡慕别人。” 第三零零章 训斥赖俊集 “见过沈大人,不知沈大人这个时候前来未能出门远接,还望沈大人不要怪罪。”沈言和叶无双的身影出现在山岳帮总部时,武震岳正一个人坐在练武场的椅子上发呆,瞧见沈言的身影,武震岳连忙站了起来,眼神中流露一抹诧异,朗声说道。 “我此番前来,一则是感谢武帮主帮我的朋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合适的落脚点,过段时间,我这位朋友会在这个位置开一个女人成衣铺,还望武帮主今后多多照拂一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武震岳,缓缓说道。 “沈大人见外了,能为沈大人效命,那是在下以及整个山岳帮的荣幸,能帮到沈大人的朋友,更是在下和山岳帮的荣幸。”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惊讶,根据自己得到情报,沈言的朋友中并无眼前这位绝美的女人,但不管此人是谁,沈言亲自带着对方过来,不管对方是谁,有什么身份,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言的举措足以证明了她在沈言心目的位置,同时也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这就够了。 “另外一件事,明天中午时候我将前往何晴沣办公地点去要开盘口的赔付,还望届时武帮主也能一同前往,帮忙壮壮士气。”沈言听到武震岳的话语,嘴角浮现一个完美的弧度,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武震岳,缓缓说道。 “沈大人的意思是?”武震岳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了一抹惊讶和震惊。武震岳原本想着沈言一定会找何晴沣,但是不会这么快,起码要自己的人帮助沈言的人打探到何晴沣足够多的信息,沈言才会动手,可没想到,沈言竟然打算第二天中午便去找何晴沣,那这里面是否意味着沈言已然找到了何晴沣足够多的信息,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在,一时间,武震岳有些摸不透沈言此举背后的用意。 “我只有一个意思,我的钱不是那么好贪墨的,如果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管是谁,我一定要他知道贪墨我的钱有着怎样的悲惨下场,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一抹冰冷的寒意,仿佛数九寒冬一般将这一片天地冻结。 望着沈言如此冰冷的寒意,武震岳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抖,似乎真的被沈言的这一抹冰冷眼神吓到了。 “放心,我要么不出手,出手便会一击便中,让对方永无翻身之地。”似乎感受到了武震岳的担心和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强烈的自信,缓缓的说道。 “武震岳在不在?”武震岳正当允诺与沈言一同前往的时候,耳旁传来一个熟悉中带点陌生的声音。 “在,不知哪位朋友前来?”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歉意的望了沈言一眼,随即眼眸中流露一丝疑惑,望着门外朗声说道。 “一日不见,莫非武帮主就听不出在下的声音了吗?”门外的声音带着一丝颓废,缓缓的走了进来。 “赖校尉,是你。”武震岳瞧见走进来的人,眼神中闪现一抹浓烈的疑惑,赖俊集虽然长相并不魁梧,也算不上英俊,起码一眼看上去,还比较顺眼,然而眼前的赖俊集一脸的颓废,眼神中充满了血丝,仿佛像是一个落魄的流浪汉。 “没想到武帮主还能认出在下来,真是幸运。”赖俊集听到武震岳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的自嘲。 “原来沈,沈郎将也在。”赖俊集的眼神中无意中扫视了沈言和叶无双一眼,被叶无双的绝美惊艳到,然而瞧见沈言的身影时,赖俊集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有怨恨,有嫉妒,有不甘……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赖校尉,赖校尉之前虽谈不上威风凛凛,但也不至于如此邋遢,不知赖校尉为何会变得如此一抹形象?”沈言听到赖俊集跟自己打招呼,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俊朗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 “这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要假惺惺的做什么好人。”听到沈言的话语,赖俊集仿佛被刺激到了,眼神中泛出一丝红光,充满仇恨的眼神望着沈言,恨不得将沈言一口吞掉。 “赖校尉的意思是校场实战演练后回到步军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因而将这股怨恨发泄到我的头上?”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看到了赖俊集失败后回到金陵步军后遭受同僚的嘲讽,冷落,以及一些风言风语,赖俊集无法承受这股心理的压力,就变成了眼前这副模样。 “你犯下的过错,凭什么要由我来承担这个后果。”沈言有些不太明白的望着赖俊集,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是呀,我能拿你怎么样,打又打不过你,率军与你正面较量又败在你的手里,我还能怎么样?”听到沈言的话语,赖俊集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死灰,人顿时变得冷静了许多,不再焦虑和烦躁。 “赖校尉,你我虽然没有太多的私人恩怨,但归根到底还是你的欲望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如果当初你不想要从我的手里抢夺我的成果,就没有今天的校场实战演练,如果没有你一心想要将我踩在脚下,也不会有今天校场的实战演练,而这一切都是私心造成的。”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流露一抹冰冷的寒意,冷冷的盯着赖俊集。 “我敬你是大夏的一名将领,否则,我不会跟你多一句废话。” “你,……”听到沈言指责的话语,赖俊集红着眼睛,望着沈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有私心不是问题,问题是要控制住自己的私心,这是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沈言似乎训斥赖俊集上瘾了,冷冷的望着赖俊集,继续训斥道。 “不知赖校尉来在下这里,想要什么?”武震岳望着一脸尴尬的赖俊集,眼眸中浮现一抹痛快的神色,当初没少被赖俊集欺诈,没想到赖俊集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没什么,只是路过这里,不知觉中便走了进来。”听到武震岳的话语,赖俊集将快要说出口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赖俊集此番前来,本想从武震岳的手中捞些好去,准备辞官回乡下,然而瞧见沈言在场,又听到沈言的一番训斥,赖俊集即便脸皮再厚,似乎也开不了这个口,眼神中浮现一抹苦涩。 “赖校尉,身为一名大夏的军人,如果连这点委屈都无法承受,将来大夏一旦与外地发生战争,大夏又如何能守住领土,皇上又如何信得过你。”沈言虽然不太清楚赖俊集的来意,但是从赖俊集欲言又止的神态中可以推断出,赖俊集是想从武震岳的手里捞取一些钱财,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赖俊集没开这个口,就说明赖俊集还没坏到骨子里,还设有挽救的希望,所以,忍不住开口说道。 “武帮主,拿五百两银子给赖校尉,希望赖校尉能重新振作起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夏军人。”沈言随即向武震岳缓缓说道。 “我虽然落魄,但我还不至于受你的怜悯。”听到沈言的话语,赖俊集的眼眸中先是一喜,随即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不是怜悯你,你没有值得我怜悯的任何地方。我之所以向武帮主开口,是因为你还是我大夏的一名军人,你虽然被你的私心所害,也无法承受住一些风言风语,然而,你的骨子里并没有坏透,还有我值得尊敬的地方,希望你从今往后,能认真思索一下人生的方向到底是什么,真正的为大夏效力,为皇上效命,这才是我开口的真正用意。” 第三零一章 收心和闹事 “微臣沈言见过皇上,吾皇万岁。”沈言和叶无双离开山岳帮后,先送叶无双回到落脚点,随即迈着矫健的步伐,脑海中思考着这一天下来的所获,当走进勤政殿时,望着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朗声说道。 “沈言,是你呀,这个时候来见朕,有什么事吗?”夏天启听到沈言的声音,微微抬起头,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好奇,扫视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回皇上,微臣前来一则是想向皇上当面表示感谢,感谢皇上对微臣的提拔之恩。”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脑海中闪现刚进来时许三原的提醒,皇上此刻的心情很好,因而沈言说话时也很随意,就仿佛和家中一位长辈那么随意的聊天。 “二则是想向皇上汇报一下北胡来客的信息。”沈言说到这个时,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皇上一眼,瞧见皇上的眼神中果然带着一丝淡淡的好心情,听着自己说话,便接着继续说道。 “微臣进宫之前,与北胡来客进行了一番谈话,对方承认了他们便是北胡国师以及随从,此次潜入金陵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我大夏的虚实。微臣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便邀请对方前往礼部接待外宾的衙门入住,然而对方拒绝了,并说那里不如现在的对方住的舒心,为此,微臣并没有强求对方一定要去接待外宾的衙门。”沈言瞧见皇上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赏之色,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开心,朗声说道。 “微臣便跟北胡国师说,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待在那里,等时间到了,我大夏会派相关的官员前往那里接他们直接入宫。” “既然对方愿意留在那里,就让他们留下吧,你的这个安排朕很满意,既体现了我大夏宽阔的胸襟,也展现了我大夏的诚意,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考虑的事了。”夏天启听完沈言的话语后,稍微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抹满意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就为了这个事特意进宫向朕汇报吗?”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淡然之色望了沈言一眼。 “皇上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大事,微臣获得消息后,心中想的是如何在第一时间内告诉皇上,让皇上知道后可以从容的部署。”沈言明白皇上的心思,眼眸中流露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笑容的皇上,沈言轻声的说道。 “你呀,就是鬼精鬼精的。”听到沈言的话语,皇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欣慰,心中同时不由得浮现一抹感慨,如果自己的子女们都像沈言这么贴心,那将是一件多么美满的事,想到这里,皇上的心中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皇上,还有两天,北胡国师便会公开他的身份,这两天内,微臣一定会派人盯着他们的行踪,可是他的武功太高,微臣的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够,所以,微臣恳请皇上派一两名高手暗中帮微臣盯着,这样即便他们想要玩什么花样,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沈言突然听到皇上的一声叹息,知道皇上肯定不会是针对自己的,而是其他人,在皇上没有直接说出对象之前,沈言干脆就转移皇上的视线,朗声说道。 “此事,朕自有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届时你准时参加我大夏与北胡的文武赛。”皇上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心中想着让沈言继续盯着,但是,正如沈言的说的那般,沈言的武学不行,强行跟着,反而显得我大夏过于小心眼,但是,此事又不能不派人盯着,然而,以沈言现在的情况,还是有很多人很多事,不知道的为好,所以,此事就让沈言腾出手来,这两天让他安心练兵,同时熟悉一下兵部和刑部的情况。 “多谢皇上,那微臣就告退了。”沈言听完皇上的话语,心中明白皇上这是不让自己再插手北胡国师一事,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抹淡淡的感激之情望了皇上一眼。 “沈言,朕知道你是有大才之人,但有的时候,也需要收敛一下锋芒,不要到处生事,尤其是这几天内,尽量不要惹事。”皇上沉默了片刻后,忍不住还是旁敲侧击的提醒沈言,以金陵步军阴绍唐的为人,绝对不会甘心忍下心中这口气,时候必定会找沈言的麻烦,日常时候由自己照着,阴绍唐还不敢太过嚣张,然而,这几天一旦分身乏术,阴绍唐虽然不会对沈言怎么样,但是小打小闹的闹腾少不了的。 “多谢皇上的提醒,微臣进宫前遇到了赖俊集,遇见赖校尉的那一刻,微臣差点没有认出来,邋遢、落魄,一看就知道无法承受金陵步军的风雨。”沈言一听皇上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诧异,眼神的余光瞧见许三原站在皇上的身边,嘴巴不由得的张了张,从许三原的嘴型中,沈言看到了步军,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顿时明白了皇上话语背后的用意。 “阴绍唐是老三的舅舅,很有才能,这些年金陵步军在他的统率下,成绩卓有成效,同时,阴绍唐的城府也很深,这些年来虽然偶有小错,但从来没有犯过一次大错,甚至想要将金陵步军打造成他和老三的私军,可惜再狡猾的猎物也逃不过猎手的慧眼和布局,正是阴绍唐的身份和处事的方法,朕一直这么容忍着,希望他这一次也不要越过朕的底线。”皇上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诧异,自己并没有直言是金陵步军,可沈言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份聪慧确实难得,然而更难得的是沈言对朕忠心耿耿,心中没有任何杂念和私心,这比一些沉浮宦海多年的臣子更靠谱,比自己的子女更有忠心。 “原来如此。”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眼神中再次浮现一抹真诚和感激,自己虽然知道阴绍唐的背景,然而知道的肯定没有皇上知道的多,皇上愿意告诉自己这些,足以证明了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皇上,请放心,微臣这两天一定会收心,安心训练大夏皇家军,同时尽快熟悉兵部和刑部的相关事务。但是,有一件事,微臣必须要闹点事出来。” “朕不是说了吗,要你收心,不要闹事,为何还要给朕添堵。”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微怒的神态,冷冷的望着沈言,似乎对沈言的表现很失望。 第三零二章 整顿与人选 “皇上息怒,沈大人说的这件事说到底跟奴才还是有点关系的。”许三原虽然不清楚沈言为何要在皇上面前说起何晴沣的事,然而内心中感觉到沈言在此事上绝对不会害自己,同时,自己率先说出来,比通过沈言的嘴巴说出来要好多,所以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的余光瞧见沈言送来一抹眼神,许三原顿时明白了,沈言这是给自己机会向皇上陈述这个事,同时,摆脱自己的背黑锅,甚至送给自己一个重新掌握锦衣校的机会,这个沈言,心机什么时候变得也这么深了。 “哦,朕很好奇,沈言要闹的事,怎么跟你又扯上关系了?”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原本略带微怒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疑惑,红润的脸上写着一丝诧异,望了许三原一眼,随即又望了沈言一眼,心中忍不住想到,许三原会不会是在帮沈言说话?瞧这两人,平时也算是走的比较近,希望这两人没有勾搭在一起,否则,朕真的很失望。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奴才不是一直挂着锦衣校的指挥使吗,可奴才知道自己出身内监,不方便打理锦衣校,免得让人说奴才以宦官之身干政,犯了皇上的大忌,所以锦衣校的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指挥同知郭扁瑄打理,这些年来,郭扁瑄打理的锦衣校虽然没啥成效,可也没造成多大的坏事,奴才中午休息的时候才听到沈大人和赖校尉校场实战演练前,负责金陵的锦衣校统领何晴沣便暗中开盘口,操控地下赌博,……”许三原随即将何晴沣如何操控盘口,输了赖账的事从头到五,事无巨细都说给皇上听。 “奴才该死,本来是想跟皇上交代,可瞧见皇上的兴致高昂,奴才不忍扫了皇上的雅兴,所以便想着等下值后,去找何晴沣查证一下此事,毕竟奴才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锦衣校的事务了,可谁知,何晴沣竟然胆大的想要赖沈大人的,所以沈大人才会要去找何晴沣算账。” “放肆,他何晴沣胆子也太大了些吧,竟然敢私下开盘口,更离谱的是竟然赌输了还赖账,太损朝廷的形象和威望了,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尸位素餐,我大夏官员的负面典型,一定要严肃处理。”听完了许三原的陈述,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怒火,冷冷的望着许三原,愤声的说道。 “许三原,朕知道这些年来由于朕的布局,让你名义上挂着锦衣校指挥使的头衔,实际上锦衣校交给老十的人打理,从而让锦衣校变成了一盘散沙,更是欺压百姓的罪魁祸首,朕如果再不收拾这帮人,估计全天下的人都会在暗地里骂朕,诅咒朕,会再次出现白莲教举事的事。”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冰冷的神色,望着许三原,缓缓说道。 “朕布局这么多年,然而很多势力仍没有浮出水面,即便朕再等下去,他们也不会浮出水面了,既然如初,那朕就先那何晴沣开刀,也是时候该收网了,免得再等下去,朕会成为天下的笑话。许三原。”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一抹杀意和坚定之色。 “奴才在。”许三原听到皇上的话语,连忙向前一步,弓着身体,朗声应道。 “明天你随同沈言一同前往,如果何晴沣乖乖的赔付,只摘了他的顶戴,如果他想耍赖什么的,直接摘了顶戴,削为平民,并交给刑部审理,不,由你和刑部员外郎沈言,金陵府宋玮三堂会审,将他这些年做的有损大夏朝廷颜面的事全部给朕抖出来。然后将案卷直接呈给朕御览。”瞧见许三原恭敬的神态,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内心中真的很火。 夏天启知道大夏的官员很多都不敢实事,没关系,只要不影响大局就行,更不要影响到自己的布局,然而,自己呕心沥血的布局这么多年,成效并不明显,而这些官员们似乎早已忘记了朕曾经是一个拥有怎样铁血手腕的人,不杀一两个人,还真将朕当成了病老虎了。 “朕本来打算由负责金陵的锦衣校负责北胡客人的安排,看来,锦衣校真的烂到骨子里,前有佐领米佩郢与北胡的人暗通曲款,现有何晴沣开盘口、赖账,这样的锦衣校让朕又如何放心。许三原,朕要你重新整理锦衣校,你有没有信心?” “锦衣校虽然糜烂了,但朕暂时还不想撤除这个衙门,所以空缺的这个锦衣校统领一职要尽快补上,然而锦衣校现有的人员不是这个皇子的,便是那个皇子的,都不可靠,许三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夏天启并没有让许三原回答,而是直接又问道,似乎是想让许三原这两个问题一起考虑。 “回皇上,如果单凭奴才一人,奴才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重新整顿锦衣校,奴才手下虽然有几个人人,可一旦奴才真的要去做了,估计,那些统领和指挥同知会直接将奴才架空,如此一来,奴才便会辜负皇上的信任和期望。”许三原听到皇上要让自己重新整顿锦衣校,眼眸中顿时浮现一抹炽热,然而一想到锦衣校的现状,许三原炽热的心顿时就凉了下来。 “至于锦衣校负责金陵的统领人选,奴才心目中并无合适的人选。”许三原说到这里,眼神的余光不由得扫过沈言,脑海中顿时明白了沈言为何要当着自己的面提到何晴沣开盘口和赖账的事,原来沈言跟自己说完后就想着要将何晴沣往死里整,那天下间谁有这个权力,唯独皇上有。 所以,沈言才会事先提醒自己,让自己知道,同时趁着皇上心情不错,先说北胡国师的事,然而再提到何晴沣的事,知道皇上最痛恨的这种事,同时也知道皇上一直担心有人破坏了皇上的布局,所以才借此机会说来,可以说,沈言的心思环环相扣,不仅算计到了自己,也将皇上算计进去了。 这份算计,如果能调入锦衣校,绝对可以和郭扁瑄等人玩的风生水起,说不定还能扭转乾坤,真的整顿锦衣校也说不定。想到这里,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希冀,望了皇上一眼,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皇上,微臣心目中虽然没有合适的人选,但有一个人选,不知道合不合适?” “是谁,说来听听。”听到许三原有人选,夏天启面无表情的说道。 “回皇上,这个人选便是沈言沈大人。” 第三零三章 锦衣校统领 “沈言?”皇上听到许三原的人选后,嘴中低声的呢喃了一句,带着一丝怀疑的神色望了许三原和沈言一眼,似乎想要确定这两人是否勾结到一起了。 “皇上,微臣可不是这块料。”沈言听到许三原竟然举荐自己当锦衣校统领,眼神中闪现一抹莫名的神色,然而瞧见皇上的眼神,沈言顿时冷静了下来,自己绝对不能在皇上面前表露出有任何贪恋的神态,也不可以让皇上看到自己和许三原暗中结盟,况且,自己已然担任三个职务了,再挂一个锦衣校统领,那可真的是贪多嚼不烂了,而且还会在皇上的心目中留下极坏的印象。 “皇上,奴才觉得沈大人这是自谦之语,沈大人是有大才之人,正所谓艺多不压身,奴才觉得沈大人担任负责金陵的锦衣校统领完全不是问题。奴才之所以这么说,一则是大夏皇家军的训练已然上了轨道,麾下也有几名得力的干将,只要沈大人宏观上掌控训练的进度和方法,就不会耽误大夏皇家军的训练进度。”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随即望向皇上,缓缓说道。 “至于沈大人还肩负刑部和兵部的职务,奴才想沈大人对这两部的事务虽然还没上手,然而沈大人之前在刑部的表现,足以证明沈大人想要做好这两部的事务并不是什么难事。再给沈大人一些其他事务,沈大人也会做的非常完美,至于内阁行走,沈言做的也很到位,几次向皇上进言都可称得上是国之良策。所以,奴才觉得沈大人胜任负责金陵锦衣校的统领一职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多谢许公公的赞赏,可下官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才疏学浅,无法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万一做不好,岂不影响了皇上的大局,给皇上丢脸,给大夏丢脸。”沈言听到许三原的举荐之语,嘴角连忙浮现一抹苦笑,眼神的余光不由得偷偷瞄了一眼皇上,瞧见皇上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连忙谦虚的说道。 “好了,行不行不是由你们说了算,是由朕说了算,朕认为你行,你不行也得行,朕认为你不行,你行也不行。”听到沈言的自谦之语,皇上的嘴角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沈言如此年纪不骄傲,不浮躁,时刻能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已然远超了同辈的许多人,这一点实属难得。 “锦衣校是朕一手组建,组建之初帮朕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后来由于原指挥使贪污而被朕查处,之后便交由许三原打理。”夏天启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望着许三原的脸,有些伤感,有些感触的说道。 “而后又因为朕的部署,许三原便名义上挂着指挥使的头衔,实际上锦衣校的工作绝大多数交给了指挥同知郭扁瑄负责,郭扁瑄刚开始还能尽心尽力办事,然而后来一心想要抱着老十的大腿,敛财、腐败、欺压良民和商户的罪行枚不胜举,然而朕为了引出一些大鳄,一直忍着没有查办郭扁瑄等人,从而也滋长他们的私心,细数一下,已然超过了十个年头,这些年来倒是委屈许三原你这个奴才了。” “皇上如此说,折煞奴才了,奴才一心只想着服侍皇上,皇上让奴才向东,奴才绝对不会向西。”许三原听到皇上的感触,顿时泪流满面,声音中带着一些哽咽。 “朕让你担任指挥使,又让你背负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朕心中虽然无愧,然而,你这个奴才毕竟是一心为朕办事,朕又岂会亏待你,所以,借着何晴沣一事,朕放手让你整顿锦衣校,哪怕将整个锦衣校的人都查办、甚至是砍了,朕也绝对不过问。”望着许三原一脸的泪痕,夏天启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伤感,随即流露一抹坚定的神色,大夏是朕的江山,锦衣校是朕一手打造的职能机构,朕绝对不会让他成为别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朕只有一个希望,拿了多少人,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补上多少人,而这些人绝对不能是某个皇子的人或某个士族的子弟。” “请皇上放心,奴才哪怕是丢了性命,也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誓死完成皇上的使命。”许三原听到皇上给了自己如此大权力,眼神中浮现一抹感恩和激动的神色,同时,脑海中十分清楚这一切的导火线便是沈言想要闹事,可以说,没有沈言的介入,皇上还不知道什么才会将锦衣校的权力完全交给自己? 沈言这个人情,不可谓不重。或许,沈言这个盟友很值得交往。许三原的脑海中淡然的想到。 “没那么夸张,你为朕办事,又怎么会掉脑袋,再说了,朕的那些不成器的儿子一个都不再金陵,他们即便想要插手你整顿锦衣校的事,也是鞭长莫及,你是朕的人,你放心整顿锦衣校,天塌下来,朕帮你顶着。”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想到,沈言当初建议将皇子们派到地方上巡查,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层深思远虑,如果假以时日的培养,沈言的才能未必就输给帝师。 不知道为何,夏天启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这个怪异的念头。 “沈言,你虽然出生寒门,然而你的才能远远超过一些士族子弟,甚至不亚于一些大儒,朕对你也是充满了期望。”夏天启收拾脑海中怪异的念头,不由得望了一脸淡然自若的沈言,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皇上,没有您的赏识和提拔,就没有微臣的今天。”沈言听到皇上的赞美之词,脸上连忙浮现了一抹谦虚的神色。 “好了,不要在朕面前装了,你小子就是三天一闹腾的家伙,难得装了这么就的斯文,实属难得。说吧,朕如果给你这个锦衣校的统领,有没有信心做好?” 第三零四章 皇上的复杂心思 “皇上,瞧您把微臣说的好像就是市井上的地痞一样。”沈言听到皇上让自己担任锦衣校统领一职,眼眸中顿时闪现一抹兴奋,虽然不是很清楚锦衣校的权力到底有多大,但是从武震岳和常武等人的嘴中得到的消息,锦衣校绝对是一个肥差。 然而,沈言心中也很清楚,眼下的锦衣校几乎跟那过街老鼠没啥差别,想要整顿锦衣校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更非是简单的一句整顿就可以搞定的事,此职务眼下看起来让人艳羡,实则是走在刀山火海之上,一不小心,就会被刀捅一个大窟窿,被火烧成废渣。 “不要跟朕顾左右而言他,直接回答朕的问题,你有没有信心做好锦衣校统领一职。”夏天启听到沈言略带市井玩笑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轻笑,脸上故意流露一抹威严,淡然的望着沈言,缓缓问道。 “回皇上,这个事微臣还真的没啥把握,领域不同,要求也就不同,故而,微臣没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做好。”沈言知道自己一旦担任了锦衣校统领一职,便会遭受多少人的眼羡、仇恨,再加上这个位置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轻松,起码要比大夏皇家军的郎将难多了,所以,说话时也显得格外小心。 “行了,你小子的那点心思,朕又岂会不知道,说吧,有什么要求或什么想法一道说出来。”夏天启瞧见沈言的神态,知道沈言在给自己增添一些资本,所以故意说着如此的话语。 “微臣的这点小心思果然逃不过睿智的皇上的双眼。”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嘴角流露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不为自己的小心思被皇上猜到而感到尴尬或难堪。 “少给朕拍马屁,说实话。”夏天启瞧见沈言一副笑嘻嘻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就仿佛是一位年长者看见正在顽皮的小辈一眼,眼神中闪现了一抹宠爱。 “皇上,您也知道,如今的锦衣校已然成为了人人喊打过街老鼠,这一切除了锦衣校上位者的私心作祟外,还有很多的锦衣校仗势欺人,想要段时间内改变这个现状,难道比较大,即便是用大棒政策也只能短时间内改变这些锦衣校长久以来养成的恶习、陋习,唯独大量的换血方能改变眼下锦衣校的一些现状。”沈言心中明白凡事都有个度,一旦超过了那个度,好事就会变成坏事,因而瞧见皇上的神色后,沈言收拾起笑嘻嘻的神态,一本正经的说道。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换血,还不足以改变锦衣校的现状,毕竟新人存在两个不足的地方,一个是不清楚或者说不熟悉锦衣校的办事流程或做事风格,二则新人的进取心够足,可有些事并非是有进取心就能做好的。” “所以,微臣如果接管了何晴沣的位置,微臣的第一件事便是换血,淘汰一批恶迹斑斑的锦衣校。第二件事便是拉拢一批尚未完全恶化或者心中还有一些良知的锦衣校。第三件事便是孤立一批锦衣校平日里畏首畏尾,做事不果断,又没啥打错的锦衣校。”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抹自信的神色,望了皇上一眼,似乎想要得到皇上的嘉奖。 “你的策略可谓是老成持国,深得朕心。”夏天启听完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欣慰的神色,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朕原本还担心你年轻气盛,一上来就以铁血手腕立威,没想到你想的比较周全,这足以说明了你确实有担当锦衣校统领一职的潜力和能力。” “你小子虽然没在朕面前邀过功,述过苦,然而朕明白你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和不容易,你又真心为朕办事,从未有私心,加上你的建议颇具可行性,朕就将这个锦衣校的统领一职交给你了。”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突然浮现了一抹如同孩提般的童真笑容,似乎将这个手握实权的锦衣校统领当成了一文不值的一个破玩意。 “微臣多谢皇上的赏识和信任,微臣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这个事,辅佐许公公整顿锦衣校。”沈言听到皇上用这样一种方式将锦衣校统领的头衔丢给自己,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想到,皇上有时还是挺像个孩子的。 “皇上,微臣还有一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说。” “少td废话,有什么说什么。”夏天启此刻的心情似乎大好,一扫之前因为何晴沣的龌龊事而带来的一些负面情绪,嘴里带着一些脏话,朗声说道。 “皇上的要求是新招募的锦衣校只要不是某个皇子的人或某个士族的子弟,微臣肯定不会招募这样的人进来,这样的人等同于微臣的祖宗,进来后还得供着他们,更别指望他们做事了。然而,想要招募这些人之外的人,虽然很容易,但是也存在一定的难度,所以微臣想皇上给微臣已给额外的权力,可以招募一些江湖人士,或者说一些身怀武功,心存正义的江湖侠女或一些误入歧途的地痞。”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讨好的神色望着皇上,生怕皇上会一个不高兴而拒绝自己的请求。 许三原一直静静的听着沈言和皇上的对话,为沈言的良策而感到高兴,又为沈言能逗皇上开心而感到兴奋,可听到沈言这番话时,许三原不由得为沈言捏了一把汗。 皇上最忌讳的便是武以侠犯禁、文以儒乱法,虽然皇上招募了一些江湖中人成立大内侍卫,然而真正能得到皇上信任的大内侍卫没几个。可眼下沈言竟然提到要招募这样一些在皇上心目中的刺头为锦衣校,皇上又岂能答应。 “好,朕可以答应你的这个请求,但是,你招募的这些人一旦身触国法,朕唯你是我。”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请求,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寒意,沉思了片刻后,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许三原听到皇上竟然答应了沈言的请求,眼眸中顿时闪现了一抹浓烈的震惊。 夏天启之所以会答应沈言的建议,一则是相信沈言对自己没有私心,既然没有私心,沈言就会好好的管教这些被沈言招募而来的江湖中人或地痞,不会让这些人犯事。 二则自己想着让沈言做一个孤臣,既然是孤臣就要和群臣斗,之前的提拔已然在群臣中种下了一些火苗,但这些火候还不够,可锦衣校的统领就完全不一样了,沈言一旦出任锦衣校统领,必定会遭到皇子及其亲信、满朝文武、士族子弟的羡慕嫉妒恨。 三则夏天启虽然很喜欢沈言,但是还没有达到因为喜爱而过于保护沈言,同时,夏天启也想试探一下沈言的极限到底在哪里,锦衣校统领便是一个很好的试探平台。毕竟这个职位远比大夏皇家军要复杂的多。夏天启原本是想通过兵部和刑部的平台来试探沈言的极限,但正如许三原所说的那般,沈言是艺多不压身。 不论是沈言还是许三原,都不会想到皇上一个简单的安排竟然会有如此多的心思。 第三零五章 玩不死你,才叫怪 “沈大哥,你回来了。”当沈言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走进望江楼的那一刹那,程可儿甜蜜的声音在沈言的耳边响起。 “沈大哥,后院有两名你的属下正在等你。” “多谢我的可儿。”沈言听到程可儿的话语,嘴角挂着一抹清爽的微笑,俊朗的脸上闪现一抹轻快的笑容,望着程可儿漂亮的脸颊,柔声说道。 “属下见过大人。”沈言的身影出现在后院时,丁三林和房步瞳连忙站了起来,向沈言施了一个军礼,朗声说道。 “坐下说吧。”沈言轻轻的挥挥手,示意丁三林和房步瞳坐下。沈言虽然一再强调丁三林和房步瞳,私下的时候不要那么拘谨,要学会放松,然而,丁三林和房步瞳等人依然是一副故我的神态,沈言也就懒的再提了。 “大人,我和老丁分别在山岳帮的指点下,打探到何晴沣的活动轨迹,虽然有很多的收获,但是,何晴沣一向谨慎,在金陵的住宅不下五处,每晚都会在不同的地方休息,而且,身边也有不同的女人,所以,想要堵住何晴沣,这个还需要多花点时间抓住何晴沣的活动轨迹。”房步瞳瞧见沈言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中闪现一抹恭敬的神态,朗声说道。 “嗯,你们俩收集到的情报很有效果,然而,估计用不上了。”沈言静静的听完房步瞳的陈述,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 “大人,莫非属下两人打探到的情报一点用途都没有吗,还请大人再给属下和老丁一点时间,我们俩一定打探到更为详实的情报来。”房步瞳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焦虑的神态,以为沈言对自己和丁三林打探到的情报不太满意。 “不,你的情报很有效果,然而,我回到金陵后,见了几个人,然后便更改了一些计划。我明天将前往何晴沣办公的地点会会对方。”沈言随即将自己见到皇上和许三原后发生的事请简短了说了一遍。 “皇上已然宣判了何晴沣的死刑,同时将由我替代何晴沣担任金陵锦衣校统领一职。”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流露一抹自信的神色,望了丁三林和房步瞳一眼。 “属下恭喜大人。”房步瞳和丁三林听到沈言的话语后,眼神中都闪现了一抹浓烈的震惊,沈言的身上已然有了四个职位,管兵管刑又管大夏皇家军,还有一个随时都可以见到皇上的内阁行走,随时都可以向皇上进言,现在又多了一个锦衣校的统领,这份荣誉和殊荣,自皇上一朝以来,从未有一个臣子有此殊荣和待遇。 能跟在这样的人身边,绝对是一份荣耀和幸运。房步瞳和丁三林的眼眸中都浮现了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 “大夏皇家军有你们几个,我并不怎么担心,内阁行走,基本上也没啥事,兵部和刑部稍微头疼一点,料来兵部和刑部的那些大佬们绝对不会让我这么轻松的坐稳这个位置,现在又多了一个锦衣校统领,这个让人眼羡、嫉妒的职位,估计我担任锦衣校统领一职的消息传开后,将会在金陵的某些圈子中顿时会掀起一番轩然大波。”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既有荣幸,也有一抹淡淡的忧愁。 锦衣校统领一职并不是那么好担任的,比起兵部和刑部的职位更难,兵部和刑部最多会用小伎俩、小圈套等着自己往里面钻,而锦衣校将会面临被架空,不服和直接的武力对抗。 自己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必然要面对这些腥风血雨。或许这也是皇上考验自己的一道关卡。 “大人,属下说句浑话,锦衣校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大人这个时候担任锦衣校统领,是不是有点?”丁三林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轻声说道。 “锦衣校眼下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这也是皇上为何要借此机会好好整顿锦衣校的一个原因。当然了,这个事不管我们有多么完美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况且锦衣校真正的斗争是许三原和郭扁瑄之间的斗争,我吗,撑死了,站在许三原的身后摇旗呐喊。如果有人不识趣的想要通过打压我来威逼许三原,那我就采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反正,我留给外界的印象不外乎如此,又何必怜惜自己的羽毛。”沈言听到丁三林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沉思,脑海中快似的思考着一些应对之策,然而,再完美的计划也会有漏洞,既然如此,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头。 论拳头,沈言还真不怵谁,虽然锦衣校里也有许多高手,然而,即便他们能打得过自己,还能打得过叶无双不成。 沈言在勤政殿建议招募江湖侠女的时候,脑海中早已将叶无双当成了第一人选。 “况且,我的身后还有你们这帮兄弟和大夏皇家军,我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 “大人,那我们现在就回京郊兵营,挑选人手,好好训练他们了。”丁三林和房步瞳听到沈言的话语,心中已然明白,沈言在布局之处已然想到了对应之策,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 “不,在这之前,我需要你们俩再去做三件事,第一件事是将何晴沣今天所有赖账的人统计一下,最好能召集到一起,明天中午出现在何晴沣的面前,不需要他们当面对质。二是找一些兄弟来,将之前购买盘口的票证发给他们,明天中午一道前往何晴沣办公的地点,闹事,此事闹的越大越好。三是让山岳帮配合你们收集何晴沣的罪证,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沈言听到丁三林和房步瞳准备回兵营的请求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眼眸中浮现一抹狠辣的神色,俊朗的脸上流露一抹自信的神色。 “何晴沣,我这么布局,加上皇上的旨意,还不玩死你,那才叫一个怪呢。” 第三零六章 来算账的 “何统领,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你既然开了盘口,而我们又赢了,就应该按照赔率赔付,可现在是你不但不赔付,连本金都不给我们,这也太没天理了。”翌日中午,沈言一早来到了何晴沣办公的地点,安排的人已然站在何晴沣办公地点的门外,非常卖力的喊道,瞧那语气和神情,就仿佛遭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这个人你哪找来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好奇,饶有兴趣的问站在身后的丁三林。 “大人,此人是山岳帮的一名普通弟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嗓门大,胆子大。”丁三林听到沈言的询问,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将这名山岳帮弟子的情况简单的向沈言做了一个介绍。 “是一个人才。”沈言听到丁三林的介绍,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神色,轻微点了点头。 “什么人,胆敢在锦衣校门前大声喧哗,难不成不怕我们锦衣校的大刑吗?”这名大嗓音的声音很有穿透力,门里的锦衣校不得不出来呵斥一番,以免让路过的人小瞧了锦衣校,小瞧了何晴沣。 “唉哟,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呀,我们是来讨债的,莫非你们是官,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就可以任由你们欺凌不成,不要忘了,这里是金陵,是我大夏的帝都,随便路过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满怀正义的朝廷官员。”听到门里锦衣校的呵斥声,这名大嗓门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有种变本加厉的感觉,手指着大门,丝毫不给情面的戏谑道。 “放肆,我家统领也是你们这等人随意见到的吗,又岂会懒你们几个小钱,快走,免得到时我们将以妨碍锦衣校办公将你们全部拘捕。”门里的锦衣校明显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 “我好怕呀,好怕你们将我们都抓起来压。”大嗓门故意拍着胸脯,脸上露出一副害怕的神色,冷冷的望着门里的锦衣校。 “你们如果有把的话,就出来将我们全部抓起,如果是软蛋的话,就td给我们闭嘴,将何晴沣统领喊出来,有胆开盘口,输了还td不认账,什么玩意。”一名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站大嗓门的身边,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神色,望了门里的锦衣校。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我的面前如此放肆。”何晴沣一脸阴沉的从门里走到门口,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冷冷的望着大嗓门和这名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 “我们都是一群普通人,没什么背景,然而,我们此番前来并非是想闹事,而是想要何统领将我们的本金和赔付给我们,如果何统领给了,我们马上就走。”特种作战的士兵望着脸色阴沉的何晴沣,眼神中没有丝毫惧意,不卑不亢的说道。 “立马给本统领散开,否则,休要怪本统领以你们妨碍锦衣校办公的罪名将你们全都抓捕。”何晴沣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的寒意,声色俱厉的说道,效果远远比之前的那名锦衣校有杀伤力。 何晴沣瞧见眼前的情况,似乎是有人组织起来想要给自己难堪的,到底是谁想要跟自己过不去?带着一抹浓烈的疑惑,何晴沣冷冷的扫视了面前的一群人,随即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武震岳,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组织人员非法集会,莫非你想试一下我锦衣校的大刑不成。”瞧见武震岳身影的那一刹那,何晴沣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就怕有来头或者不知什么背景的人将眼前这些组织起来闹事,可是幕后主使者是武震岳的话,何晴沣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易的将对方碾成灰。 “何统领,我们此番前来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您能将我们的本金和五倍的赔付给到我们大家,我们大家马上就散开,绝对不会多逗留一刻。”被何晴沣点名,武震岳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缓缓走到人前。 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胆颤的神色望着何晴沣,脑海中不由得想到来之前沈言给自己的交代,一定要何晴沣误以为自己是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者,这样沈言可以更好的将何晴沣往死里整。 “武震岳,不要忘了你是什么什么,胆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莫非你忘了这些年你多做了些什么事,随便哪一桩,本统领都可以将你往死里整。”何晴沣瞧见武震岳眼眸中浮现的那一抹短暂的惧色,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得意的神色,跟我斗,你还不够资格。 “我虽然没有何统领的身份那么高贵,然而,我只是帮助大家喊出我们的心声,要回我们的本金和应得的五倍赔付。”武震岳听到何晴沣冷嘲热讽的话语,似乎受不了刺激,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大着胆子反驳道。 “放肆,你一个地痞头头,竟然敢跟本统领这么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何晴沣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杀意,手指不由得的轻轻一并,做出一个剑指的姿势,准备随时攻击武震岳。 “唉哟,何统领好大的官威呀。”沈言瞧见何晴沣似乎有暴走的迹象,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的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充满了一抹轻蔑的神态。 “沈大人,你是五品的郎将,本统领也是五品的锦衣校统领,品级上,你不比本统领高。职位上,你是大夏皇家军的郎将,这里是锦衣校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何晴沣瞧见沈言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时,眼眸中顿时浮现了一抹疑惑和一丝不好的念头,可骑虎难下的境况摆在自己眼前,自己只能冷脸相对,况且,自己是锦衣校统领,还怕他一个五品的郎将不成。 “确实,何统领的品级和我一样,职权上,我没有任何的权限插手锦衣校的事。”沈言听到何晴沣嚣张跋扈的声音,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神态没有丝毫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 “但是,我此番前来的目的不是干涉你锦衣校的事,而是来找你算账的。” “找我算账,算什么账?”何晴沣听到沈言的话语,脑海中顿时浮现一抹不好的念头,然后局势不得不让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 “昨天我和金陵步军校尉赖俊集在金陵校场举行了一场实战演练,然而,有人想要借此机会发大财,于是呢,便私下开盘口,聚拢了不少赌资,开盘口的人觉得我没有任何赢面,所以我的赔率是一赔五,可结果呢,我幸运的赢了。”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的述说着,仿佛这一切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去找开盘口的人呀,为何前来我这里。”何晴沣的眼眸中流露一抹不安的神态,沈言明显是不怀好意而来,如果换成人少时,自己完全可以说手头没有那么多现银,然而,眼前的局面,自己一定不能认怂。 “何统领真会说笑,全金陵的人谁不知道私下开盘口的人便是何统领,我呢,刚好今天没啥事,就过来找何统领算来来了,不要跟我说不是你,要不然他们来这里是唱大戏的呀。” 第三零七章 民心不可欺 “沈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晴沣听到沈言的话语中带着戏谑的意思,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寒意,冷冷的望着沈言。 “何统领,我的话已然说的够直白了,应该不能理解吧。”沈言瞧见何晴沣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神态,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嘴角微微上扬,明亮的眼神中流露一抹冷笑望着对方。 “何统领,这次你私下开盘口本身就已然触犯了大夏的国法,然而你输了之后竟然还赖账,甚至连这些人的本金都不给,这已然不是什么国法的事,而是人品的问题了。身为锦衣校的统领,竟然知法犯法,人品还有问题,这确实有些过了。”沈言似乎根本没给何晴沣任何说话的机会,明亮的眼睛望着何晴沣接着缓缓说道。 “当然了,如果你现在将这些人的本金归还,同时按照盘口的赔率予以赔付,我想这些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散去,否则,此事一旦闹开了,对你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也有损我大夏的颜面。” “沈大人,你这是教本统领如何做人做事吗?”何晴沣听到沈言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的话语,眼神中冰冷寒意更浓,隐约间闪现一抹淡淡的杀意。 “那就要看何统领如何做了。”沈言似乎没有看到何晴沣眼神中的杀意,俊朗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一副淡然的神态。 “这是我锦衣校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何晴沣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杀意,冷冷的望着沈言,似乎有向沈言动手的冲动。 “我确实没有这个资格,但是,我来这里,一则是要讨回我的本金,二则讨要五倍的赔付。”沈言似乎不在乎何晴沣眼神中的冰冷杀意,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说吧,何统领打算什么时候归还我的本金和赔付呀?” “本统领并没有说不还,只是现在手头没有这么多的现银,所以暂时无法归还和赔付。”何晴沣望着沈言一副嘲讽的神态,眼神中浮现一抹恨意,恨不得一巴掌狠狠的抽在沈言的脸上,以泄心头的窝囊火气。 “何统领的话语明显是耍赖呀,我们先不谈赔付的事,你先将我们的本金归还了,然后咱们再坐下来慢慢的谈有关赔付的事。”沈言望着何晴沣眼神中的一抹的冰冷寒意,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一抹春风轻轻的拂过,似乎给人带来了无穷的暖意。 “沈大人的话确实在理。”何晴沣听完沈言的话语,眼神中的冰冷神色似乎有所转变,然而眼神还没有保持一会儿,便瞬间冷着一张臭脸,冷冷的说:“本统领说的很清楚,现在手头没有这么多现银,如果愿意等,本统领保证一个月后肯定归还,如果等不了,大可以去锦衣校指挥同知、去刑部告状,甚至去告御状,本统领一概接着。但是,千万不要有任何把柄落在本统领的手上,否则,到时伤了颜面就好看了。” “好一句伤了颜面,看来何统领是铁了心的将赖账这条黑路走到底了。”沈言听到何晴沣强词夺理的话语,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何晴沣赖不赖账,自己能不能讨回本将和赔付,淡淡的说道。 “沈大人,你虽然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喜爱,但是,本统领奉劝一句,我锦衣校的事可不是你随意可以干预的。另外,你说我开盘口触犯国法,但你参与购买盘口,一样触犯了国法,所以,沈大人千万不要用这条来指责本统领。”何晴沣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狡黠的冷笑,冷冷的望着沈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至于你的本金,本统领也说了,一个月后必定归还。” “何统领,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就没的说了。”沈言听完何晴沣的话语,眼神中流露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再看何晴沣一眼,随即转过身,望了人群一眼,朗声说道:“朋友们,人家何统领仗着自己是锦衣校的统领,根本就不将我们这样的身份放在眼里,内心中根本就没想过要归还我们的本金以及支付赔付,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大家一起上,打不死这个乌龟王八蛋。”听完沈言略带煽动性的话语,人群中有人愤怒的高声喊道。 “还钱,不还钱,我们不散开,我们一直待在这里,直到对方还钱为止。”人群中有人弱弱的说道。 “去告状,去刑部告状。”有人朗声呐喊。 “抄家伙,将这家伙痛扁一顿。”有人愤恨的说道。 “何统领,听到了大家的心声了吧。不错,你是锦衣校的统领,权力之大,可监管百官,然而古语有云,民心不可欺,民意不可违,一旦你欺骗了民心,违背了民意,就说明你在倒行逆施,国法必定不能容你。”沈言听完人群中各种各样的声音,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转过身,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何晴沣,淡然的说道。 “沈大人,你这是嘲讽本统领吗?”何晴沣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流露一抹浓烈的愤怒,冷冷的望着沈言,手掌捏拳,发出咯咯响。 “何统领,如果想要动手,我就勉为其难的奉陪,如果不想动手,你就td给我乖乖的归还本金和支付赔付,跟你废话了这么久,你td当我在说屁话呀,当我在说唱逗笑,闹着玩吗。”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戏谑的神态,冷冷的望着何晴沣,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挑衅的笑容。 事情到了这一步,沈言没有必要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多么高尚的人,再怎么伪装,何晴沣也会将耍赖进行到底,既然如此,自己就应该展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免得让何晴沣瞧不起。再说了,按照约定的时间,许三原差不多也要到了,自己没有必要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好一句民心不可欺。” 第三零八章 圣旨到 “见过许公公。”沈言听到声音,就知道许三原如约而来,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回过头,望向人群,瞧见许三原果然从人群缓缓走来。 “见过指挥使大人。”何晴沣瞧见许三原来了,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许三原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随即眼眸中流露一抹不安的神色。 何晴沣名义上是许三原的人,然而,整个锦衣校系统都知道,许三原基本上不管事,除了一些许三原的心腹,九成以上的锦衣校都不会听从许三原的命令,甚至有些人明面上也不会给许三原任何情面。 “咱家虽然多年来未曾管理过锦衣校,但好歹还挂着锦衣校指挥使的头衔,听闻锦衣校有人知法犯法,特奉旨前来一探究竟。”许三原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走到沈言和何晴沣的身前,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感情色彩,不温不火的说道。 “指挥使明鉴,有人诬陷属下为非作歹,还望指挥使还属下一个清白。”何晴沣心中明白自己与许三原虽然没有太多的交集,然而,自己好歹是锦衣校的统领,许三原名义上是锦衣校的指挥使,当着外人的面,许三原多少得顾着锦衣校的颜面而帮衬自己一把。 “许公公,你可不要徇私枉法。何统领趁着本官与赖校尉校场实战演练之际,私下开盘口聚赌,事后输了还不认账,非但如此,连大伙儿的本金都不愿归还,这样的人担任锦衣校统领,这不是给朝廷抹黑吗,怪不得锦衣校的名声这么臭,全都被何统领这样的人给弄的。”沈言听到何晴沣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到现在还不知清楚自己的境况,还以为许三原会顾及锦衣校的颜面而帮衬一下,殊不知,自己和许三原才是真正的盟友,彻底来收拾何晴沣的。当然了,戏要演全了,才好玩,才会将何晴沣往死里整。 “沈大人请放心,咱家虽是锦衣校指挥使,可沈大人深得皇上喜爱和器重,同样锦衣校乃是皇上一手组建,咱家也是侍奉皇上的人,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许三原瞧见沈言的眼神,顿时明白了沈言这是要玩耍何晴沣一顿,眼神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配合沈言演下去。 何晴沣是锦衣校的统领不假,但是,何晴沣并不是许三原的人,而是前指挥使的亲信,当初皇上要彻查前指挥使的时候,何晴沣第一个跳出来指责对方,并提供了打量的证据,所以,皇上事后并没有追究何晴沣的责任,让他继续担任锦衣校统领一职,从地方上升到金陵。 皇上当初没有查办何晴沣的原因无外乎有三个,一个是皇上做个天下人看的,只要为皇上效命,皇上一定不会亏待,即便是何晴沣这样骑墙之人亦是如此。第二则是皇上为了自己颜面着想,皇上明知道何晴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为了自己的颜面和声誉,事后也不能对何晴沣太过为难,否则,这是打自己的脸。第三个是何晴沣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毕竟是锦衣校的老人,只要调来了原来的对方,放到自己眼皮低下,熟练锦衣校业务的何晴沣必定会认真做事。 “许公公秉公办理便好。”沈言听到许三原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将何晴沣撕下开盘口和赖账的来龙去脉,缓缓的说给许三原听。 “何统领,事情果真如沈大人所言的这样吗?”许三原静静的听完了沈言的倾述,眼神中没哟丝毫色彩的望了何晴沣一眼,朗声问道。 “回指挥使,事情并非像沈大人所说的那般。属下确实是想趁着沈大人和赖校尉演练的机会捞点钱财,然而属下并没有私下开盘口,而是山岳帮的帮主武震岳开的,”何晴沣听到沈言说的那么细致,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慌乱,然而眼神中无意中扫到武震岳的身影,眼珠子微微一转,将整件事的责任全都推卸给武震岳,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便可。 “何统领打的一手好算盘呀,如果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是武震岳,他为何也会来这里闹事,向何统领讨要本金和赔付,莫非是何统领曾经向武震岳借过银子一直没还,所以武震岳就借着机会机会将罪名赖到何统领的头上?”沈言听到何晴沣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戏谑,冷冷的说道。 “沈大人怎么知道本统领曾向武震岳借过银子?”何晴沣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明亮的神色,借坡下驴的说道。 “指挥使请明鉴,属下虽然是锦衣校的统领,然而平日里应酬也多,以手头的俸银根本不够花销,所以无奈之下只好找身为地痞偷偷的武震岳借了三千两银子,没想到武震岳开盘口输了,竟然想出一个如此歹毒的伎俩。” “啪啪。”沈言听到何晴沣一副人至贱则无敌的神态,不由得为何晴沣鼓起掌来。 “武震岳可在?”听完何晴沣的狡辩,许三原的心中也不禁为何晴沣的急智而鼓掌,如果自己不是事先知道了何晴沣的嘴脸,说不定自己的思路还真的有可能会被何晴沣带跑偏。 “草民见过大人。”听到许三原的叫唤,武震岳带着一抹颤抖的心缓缓走到许三原的身前,瞧见沈言暗中递过来的一抹鼓励的神色,武震岳稍微平复了一下紧张不安的心。 “刚才拖何统领的话可都听到了?”许三原根本没有拿正眼瞧武震岳一眼,身前略显高傲的问道。 “大人明鉴,事情并不是何统领说的那样,事情是沈大人说的这样。”武震岳略显慌乱的说道。 “好了,咱家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许三原听到武震岳慌乱无神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挥手示意武震岳退下。 “何晴沣,你好大的胆子,身为锦衣校统领,竟然不想着为皇上效命,暗地里做了多少为非作歹的事。”许三原的眼神中突然流露一抹锐利的光芒,冷冷的望着何晴沣,朗声说道。 “指挥使,属下冤枉呀。”何晴沣听到许三原突然的呵斥声,心中顿时一个激灵,浮现一抹不好的感觉,连忙狡辩道。 “是否冤枉,咱家会查个水落石出,会给皇上一个交代,给你一个无法再狡辩的机会,也会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瞧见何晴沣事情到了这个境地还想着狡辩,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容。 “圣旨到。” 第三零九章 捡到宝 “何晴沣身为锦衣校统领,却不想着为朕忠心办事,却只想着一些蝇营狗苟的事,甚至暗中进行着一些为非作歹的勾当,现摘去何晴沣锦衣校统领一职,交由锦衣校指挥使许三原、刑部员外郎沈言和金陵府知府宋玮三堂会审。至于锦衣校暂时空缺的统领一职,由大夏皇家军郎将沈言顶替。钦此。” 听到许三原喊出圣旨到时,不论是沈言,还是何晴沣,又或者人群中的任何一人,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许三原瞧见大家都跪下后,眼眸中流露一抹戏谑的笑容,冷冷的望了何晴沣一眼,从衣袖中请出圣旨,尖着嗓子选读着圣旨的内容。 “这不是真的。”何晴沣听完圣旨的内容后,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眼神空洞的望着许三原,似乎想要从许三原的脸上看出这只不过是许三原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何晴沣心中很清楚这道圣旨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命运,自己之前为何能耀武扬威,甚至连郭扁瑄都不太敢跟自己太过较真,就是因为皇上曾是自己的保护伞,自己当初出卖了前指挥使得到的保护伞,然而,这个保护伞却向自己下手了。莫非是自己这些年真的做的有点过?又或者将皇上的保护伞当成了自己不法的依据? 何晴沣不敢想象失去锦衣校统领后会有怎样的结局,等待自己的只有一条死路。 “沈大人,哦,不,应该称呼沈统领,恭喜了。”许三原根本不去理睬何晴沣,一双充满了锐气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着沈言,朗声说道。 “吓死我了,许公公,我原以为你会帮助别人呢,没想到我最后竟然成为了一个大赢家。”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配合着许三原继续在何晴沣的心窝中插上几刀。 “沈统领,何晴沣和这里的人和事就交给了,咱家还要回宫向皇上复命。至于沈统领打算什么时候会审何晴沣,请提前通知咱家一下。”许三原的眼眸中带着一抹会意的神态望了沈言一眼,随即脸上流露一抹戏谑的笑容,望了瘫软在地上的何晴沣,缓缓的从何晴沣的身边走过。 “许公公,救我,不念我这么多年来为锦衣校立下多少功劳,就念我这些年来的苦劳,我愿意归还盘口的本金并按照五倍的赔率赔付,更愿意交出这些年来我的所得,只望许公公救我。”瞧见许三原从自己的身边离去,何晴沣知道许三原是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如果错过了,自己真的比那些流浪汉还不如,遂猛的一把抱住了许三原的大腿,脸上流露两道泪痕,声音哽咽着说道。 “放手。”许三原似乎没有想到何晴沣会如此下贱的抱住自己的大腿,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怒容,眼神中流露一抹厌恶的神态,冰冷的说道。 “许公公救我。”何晴沣根本就没有听许三原的话,仍然紧紧的抱住许三原的大腿,带着哭腔说道。 “再不放手,我就废了你的双手。”许三原极其厌恶的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冰冷的寒意和杀气。 “许公公,何晴沣已然失去了意识,他的脑海中只想着让许公公救他,所以他听不到许公公在说什么。”沈言瞧见许三原冰冷的眼眸,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自己并不打算救何晴沣,只是自己当着这么多锦衣校的面,如果自己表现的太过无情,固然会无形中竖立一些威压,然而这个威压则是冷冰冰的,只有充满了人性的威严才能保持长久。 当然了,沈言也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开口保住了何晴沣的双手就能获得锦衣校的好感和拥戴。 “来人,帮许公公一下。”沈言的眼神望向人群中丁三林和房步瞳,示意两人前来拉开何晴沣。 “恭喜大人。”丁三林和房步瞳听到沈言的话语,知道沈言这是在许三原面前帮自己树立人缘,眼眸中浮现一抹感激的神态,快步走到沈言的身前,丁三林拉着何晴沣的左手,房步瞳拉住右手,两人相互凝望了一眼,同时用手刀斩在何晴沣的臂肘的穴道上,何晴沣受到丁三林两人手刀的撞击,双手顿时麻痹失去了自觉,许三原轻松的甩开何晴沣紧抱自己大腿的双手。 “许公公,这两位是我在大夏皇家军的两位亲信,房步瞳负责特种作战小队,丁三林负责弓箭,两人曾为我大夏立下了一些功劳,昨天两人一左一右,深深的拖住了赖校尉几百的兵力。”沈言瞧见丁三林两人轻松的解决了何晴沣的问题,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 “咱家知道,两位昨天在校场的表现十分出色,可谓是记忆犹新呀。”许三原听到沈言的介绍,眼眸中浮现一抹我懂的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对丁三林和房步瞳两人赞赏道。 “多谢许公公夸奖,末将能有这点小成就全都是沈大人的栽培和教导有功。”听到许三原的赞赏,丁三林和房步瞳两人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激动,随即将自己的功劳全都归根到沈言身上。 “沈大人,强将手下无弱兵呀,你这么优秀,你麾下的两位也很出色。”许三原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正儿八经的打量了丁三林和房步瞳一眼,两人看上去并不健硕,然而一想到昨天在校场爆发出的能量却十分的震撼。 可以说,沈言昨天能赢赖俊集,除了沈言出色的部署和指挥外,丁三林和房步瞳两人起码占了三成的功劳。 许三原的脑海中很是好奇,这样出色的人,怎么会被兵部和军方放弃了,并视为愣头?真是兵部和军方的一大损失。看人家多么有精气神,多么懂礼呀。 怪不得军方和兵部的人怎么想要收获他们的心都不可能,首先是兵部和军方的人放弃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再获得他们的认同。 沈言真的是捡到了宝呀。 第三一零章 在劫难逃 “何晴沣,你身为锦衣校统领,不忠心为皇上做事,却做着一些蝇营狗苟的事,如今事发了,不知有何感想呀。”沈言望着许三原渐行渐远的身影,回头望着仍瘫软在地上的何晴沣一眼,朗声呵斥道。 “别给我装了,我知道你这是装出来的,以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可能听到这道圣旨后,就会变成这副神态,不要小瞧了我和许公公的智慧,之所以不当面揭穿你,是没那个必要。许公公现在回宫复命去了,你跟我再装,有意思吗?”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因为我要留着你让宋大人和许公公会审。”沈言瞧见何晴沣依然是一副故我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一抹轻笑,淡淡的望了何晴沣一眼,缓缓说道。 “沈大人,我和你有仇吗?”何晴沣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醒悟了沈言和许三原这是合伙演一出戏,只是自己自大的认为皇上是不会向自己开刀。 看来皇上向自己开刀,沈言在其中起了一个关键的作用,否则,皇上不会将锦衣校的统领一职让沈言来顶替。 “我和你无冤无仇。”沈言听到何晴沣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既然没有仇怨,沈大人为何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将我往死里整。”何晴沣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 沈言的崛起固然自己感到嫉恨,可自己并没有和沈言有任何交集,更没有加入到压迫沈言的行动中,沈言为何会这么急切的想将自己往死里整,唯一的一次交集便是这次的盘口一事,莫非沈言这么心眼狭小不成? “沈大人莫非是因为此次的盘口赔付一事而想整我不成?” “何统领,不要瞎猜了,我整你并不是你我之间有没有仇怨的事,也并非是因为盘口的事,是因为这是皇命。”沈言望着何晴沣一副焦虑的神态,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皇命固然是一个理由,但是,我深信这其中如果没有沈大人的掺上一脚,皇命不会这么早下来。”何晴沣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精明的神色,望了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笑容的沈言,轻声说道。 “怪不得你能坐在锦衣校统领这个位置上这么长时间,你果然精明,通过仅有的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便能猜到事情的一个大概,说实话,即便是你我处在不同的位置上,我也对你感到由衷的敬佩。”沈言听到何晴沣的猜测之语,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一抹欣赏之色。 “皇上捋掉我的锦衣校统领一职,并交由你、金陵府和许公公会审,我知道这一次我是在劫难逃了。”听到沈言的赞赏之语,何晴沣的心中突然平静了下来,眼神中浮现一抹死灰,淡淡的说道。 “你我确实无冤无仇,可是却存在利益冲突。”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望了何晴沣一眼,突然说道。 “利益冲突?请恕我不太明白沈大人的意思。”听到沈言突然的话题,何晴沣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 “山岳帮,可以说是你一手扶起来的地下实力,这些年来,你从山岳帮捞取了多少好处,不用我说,然而,你贪得无厌,而且心狠手辣,逼的武震岳几乎喘不过气来。恰巧我对武震岳有些恩惠,所以武震岳便向我伸出了求助之手。”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神色,似乎在讲一个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故事。 “我本来并不想插手你和武震岳的恩怨纠缠,然而我要想在金陵撕开一条血路,光靠皇上的信任和喜爱是成不了大事的,很多时候,银子才是最佳的武器,所以,当武震岳提出每个月向我提供山岳帮三成收入时,我心动了。” “所以,你便一早谋划了这次的事件。”何晴沣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 “不,今天的事也是我见了皇上后才形成的计划,如果皇上没有对你死心,不想将你拿下,即便我有再多的计划也无济于事,你栽了的根本原因是你在皇上心中就是一根刺,当年就想将你给办了,然而,为了皇上的颜面,皇上一直忍着没动你,忍着让你贪赃枉法,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皇上的忍耐限度。”沈言明亮的双眸中流露一抹轻笑,何晴沣身为一名皇上的臣子,竟然无法摸透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确实是一个悲哀,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正是如此,我才联合许公公布下了这个局,一则是给皇上一个交代,二则给锦衣校一个交代,三则给金陵百官和百姓一个交代,四则给武震岳一个交代。” “我输的一点都不冤。这些年的顺风顺水,让我早已忽视了我在皇上心目的地位,也蒙蔽我的双眼和智慧。”何晴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大夏皇家军士兵出列。”沈言淡然一些,不再看何晴沣一眼,而是望向人群,朗声喊道。 “出列。”沈言的话刚说完,人群中快速的走出近百名士兵,分成三个队列,站在沈言的身前,脸上浮现一抹炽热的神态,齐声高喊道。 “武震岳,带着山岳帮的人也出列。”沈言瞧见大夏皇家军的士兵动作迅速的集合,眼眸中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随即向武震岳朗声喊道。 “丁三林,你带领大夏皇家军对这里暂时实施军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得擅自离开,直到我将这里的人和事都弄清楚了。”望着武震岳带着三三两两的山岳帮弟子,缓缓的从人群中走出来,沈言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动作和协调性就是比较散漫。 “属下领命。”丁三林听到沈言的吩咐,啪的一下一个军礼,朗声应道。 丁三林应答完后,转过身,指挥大夏皇家军迅速的跑进锦衣校办公地点,将卷宗和公共财物保护起来,不让锦衣校的人故意进行损坏。 “武震岳,带着你的人一是统计一下哪些散户需要赔付,统计好后,你先赔付,等我这边全都梳理好了,我再将这些银两归还给你。二是充当一回临时护院,配合丁三林管理好锦衣校办公地点,以及这一带地区,我希望不要有任何闲杂人等随意的走进这一片区域。”等丁三林率领大夏皇家军走了进去,沈言转过头望向还没形成一个整齐队列的山岳帮,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多谢沈大人信任和栽培。”听到沈言的话语,武震岳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浓的震惊和兴奋。 “房步瞳,将何晴沣看押起来。” 第三一一章 势单力薄 “你是何晴沣的幕僚,应该很清楚这里有多少锦衣校佐领,有多少锦衣校,有多少卷宗,又有多少财物吧?”沈言大刀阔斧的坐在在椅子上,望着战战兢兢的幕僚,眼神中浮现一抹鼓舞的神色,缓缓问道。 “回大人,小的”幕僚坐立不安的望着坐在上首的沈言,心中感到一阵恐慌,按照常规而言,何晴沣倒下后,凡是“被打上”何晴沣烙印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官老爷与何晴沣有着很大的不同,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不必拘谨,我只是想从你这边先了解一些情况,比如有多少人当值,有多少人执勤,又有多少人请假,是否有吃空饷?”沈言望着忐忑不安的幕僚,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沈言心中清楚,许三原之所以宣读完圣旨后便离开,其目的便是用来考验自己是否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所以,沈言在没有绝对了解情况的前提下,在没有绝对掌控大局前,沈言依然小心谨慎的了解更多的情况,所以,便找何晴沣的幕僚了解一下情况。 沈言明白,想要从幕僚的嘴里获得有效的情报,不能一味的打压,也不可以以官威压住对方,而是让对方感受到自己对他的一种尊重,人都是有尊严的,是人,都不愿意被人踩压着,都想获得别人的尊重,眼前这位何晴沣的幕僚也不例外。所以,沈言才会和颜悦色的问幕僚,就仿佛邻里之间相互闲聊一般。 “我知道你心中的担忧,正常情况下,我替代了何晴沣坐到锦衣校统领这个位置,我会一味地的打压何晴沣的,甚至会断绝他们的生路。放心,我跟你说这些,我就不会打击报复你们,只要你们之前没犯什么大过错,且真心悔改者,又肯为皇上忠心办事者,我想我会给你们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这一切都需要我花点时间去了解,去判断,所以,你的话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沈言望着幕僚眼神中浮现的一抹希冀和兴奋,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人,小人愿意交代。”幕僚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珠子转了半天,望着眼神平静,神色安定的沈言,幕僚感觉到沈言的年纪虽然比何晴沣年轻许多,然而为人处世上远比何晴沣和善许多,沉思了片刻,幕僚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坚定之色,内心中决定赌上一把,赌对了,自己一定会摆脱何晴沣的影子,说不定还会得到沈言的重用。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劲,没有一般人酸爽和粗鲁,说吧。”沈言听到幕僚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微笑,轻声说道。 “小人马仕超,是何晴沣的幕僚,金陵锦衣校满员应该是三百人,但实际只有一共二百七十三人,吃空饷二十七人。今天当值的共有七十六人,在外之情的一百三十四人,其余的人要么不当值,要么请假。”幕僚马仕超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尴尬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缓缓的述说着金陵锦衣校的情况。 “很好。”沈言静静的听着马仕超的陈述,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金陵锦衣校设四名佐领,今日全都当值。四名佐领中有一人是指挥同知郭扁瑄的人,一人是何晴沣的老人,另外两个差不多跟小人追随何晴沣的时间差不多,他们平日里除了公务上和小人有接触外,其他时间并无任何交集。”听到沈言的鼓舞,马仕超放开了胆子,接着说道。 “米佩郢是谁的人?”沈言听到马仕超讲到四名佐领的情况时,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脑海中突然想到米佩郢和北胡国师的人暗通曲款的事,不由得打断马仕超的话语,朗声问道。 “回大人,米佩郢是何晴沣的老人。”马仕超听到沈言的询问,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看来沈言对锦衣校并非是一无所知,是做了一些功课的。 “哦,原来是何晴沣的人。”沈言听到马仕超的回答,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米佩郢跟北胡的人暗中接触,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有何晴沣的影子,这件事就需要好好的推敲一番了。 “两百七十三名锦衣校,大部分都是何晴沣的人,他们敲诈金陵的商户,捞取了许多非法收入,部分人为了获得更多的钱财,竟然违背了良心道德,欺压商户,甚至还发生过强抢民女的事。”马仕超的眼神中带着一抹疑惑,接着往下说。 “看来这些人犯下这么多事,都是被何晴沣强有力的压下去了,果然是一片乌烟瘴气。”沈言听到马仕超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愤怒的神色,做人一定要有底线,一旦超越了这个底线,人就会变得疯狂,就会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了。看来金陵的锦衣校在何晴沣的管理下,已然腐烂到了骨子里。 “很好,你说的这些信息对我而言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你将金陵锦衣校的人重新梳理一下,哪些人做了哪些坏事,哪些人还有一点良知,哪些人可以直接宣判死刑,哪些人可以用。我现在给你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我会再来这里等候你的答案。”沈言静静的听着马仕超的话语,心中的波澜可谓是此起彼伏,自己已然对锦衣校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没想到,马仕超简短的一些话语中竟然暴露了这么多的问题,看来自己对锦衣校的管理需要进行很大的调整,而且速度也一定要快。 想到这里,沈言缓慢的站了起来,带着沉思,离开了这个房间,给马仕超留下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 “何晴沣已然拿下了吗?”夏天启瞧见许三原的身影,放下手中的折子,轻轻的舒展了一下有些发僵的上肢,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缓缓问道。 “回皇上,奴才宣读完圣旨后,沈言便拿下了何晴沣,暂时由沈言关押。”听到皇上的询问,许三原微微弓着身子,缓缓说道。 “锦衣校也该好好整顿一下了,虽然有沈言在一旁帮助,但是,你也要花点心思在这上面,光靠沈言一人,有时候还是有点势单力薄了些。”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眉头轻轻一皱,眼神中浮现一抹智慧的神色。 许三原宣读圣旨回宫复命也是自己的要求,自己就是要看一下沈言是否能在没有任何外援的情况下很好的掌握局势,从而撕开锦衣校的一道口子。 第三一二章 心存畏惧 “属下见过大人。”沈言离开房间后,走到了大堂,瞧见章盛的身影,轻声打了一个招呼,而章盛的脸上浮现一抹激动的神色,朗声问候道。 沈言身边只有常武和章盛对锦衣校十分熟悉,常武被自己留在陵南府保护夏元虚,章盛则是被自己一早留在了金陵,暗中照顾望江楼,顺便联络武震岳,昨天见完武震岳后,便暗中通知章盛今天过来锦衣校办公地点和自己汇合。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沈言听到章盛的问候声,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抹精光扫视了章盛一眼,随即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对我带常武去陵南心中有意见,只是压住没说而已。” “大人,属下不敢。”听到沈言的话语,章盛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安,连忙摆出一个谦虚的姿态。 “有不满很正常,证明你心中有抱负,想做点事情。”沈言瞧见章盛的神色,嘴角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你和常武不同,能力也不相同,我留你下来就是想要你多了解金陵的局势,尽管你心中有些抱怨,但这一点,你做的很好,你这段时间暗中帮我收集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虽然你是许公公的人,但是,你心中真心为我做事,我又岂会亏待你。” “锦衣校佐领米佩郢暗中与北胡的人勾结,皇上的意思是锦衣校内部先处理,所以此事我将交给你去办理,事情办好了,米佩郢的位置将由你来坐,有没有信心?”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鼓舞的笑容,望了章盛一眼。 “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章盛听到沈言竟然想要提拔自己为锦衣校佐领,心中顿时感到一阵轻飘飘的,尽管沈言还需要通过自己处理米佩郢的事来考核自己,然而自己若是这点事都做不好,即便沈言让自己做佐领,也不会做长久的。 “去吧,米佩郢今天当值,我一个时辰后,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沈言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章盛放开手脚去做。 沈言让章盛先拿米佩郢开刀,除了米佩郢与北胡的人勾结外,沈言的想法也是有杀鸡儆猴的念头,如果只是一味的装好人,自己根本就无法在这群人心目中树立绝对的威望,不会能站稳脚跟,然而先拿米佩郢开刀,等于自己先在金陵锦衣校中撕下一道口子,事后,其他的人见到自己时,心中必定会心存畏惧,毕竟这些锦衣校的人没有一个是手脚干净的。 “武震岳,真没想到你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何晴沣被房步瞳关押在金陵锦衣校的牢房中,眼神中浮现一抹空洞的神色,望着房步瞳身后的武震岳,眼眸中浮现一抹感慨,朗声说道。 “何统领,哦,不,你现在已然不再是锦衣校的统领了。”听到何晴沣的话语,武震岳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何晴沣一眼,脸上有些抽搐的说道。 “我不太明白你话语的意思。” “你是我一手扶起来的,虽然我这些年来从你的身上捞取了许多钱财,但是,如果没有我,你武震岳说不定早就被人给做了,所以,我从你身上获得这些钱财绝对是应该的,但为何你要背着我与沈言勾结在一起。”瞧见武震岳的眼神中已然对自己有着一些畏惧,何晴沣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自豪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武震岳一眼,缓缓说道。 “何晴沣,你说的对,如果没有你的暗中扶持,我武震岳或许早已命丧黄泉,所以这些年来我是尽心尽力的帮你捞取钱财,为你打探消息,可谓是做到了犬马之劳。然而你呢,你根本就没有将我当人看,甚至我在你的心目中地位还不如一条狗,我只是你暗中部署金陵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你敢说,这一段时间内来,你内心中没有对我动杀念。”武震岳听到何晴沣偏执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恨意,冷冷的望着何晴沣,恨不得想要生吞了对方。 “即便如此,你不应该暗中收留我的证据,也不应该背着和沈言勾结在一起。”何晴沣似乎不想理会武震岳的情绪,眼神中带着一抹威严的神色,冷冷的望着武震岳。 “你对我有恩,我这么多年为你做的这一切早已还清了你对我的恩德。我之所以留下这些证据,那是因为你的为人让我不得不这么做,万一,你哪天真的对我下死手,而我又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我只好将这些证据公布,即便我被你做了,你也会下来陪我。”武震岳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激动,望着何晴沣偏执的脸,朗声说道。 “沈大人就不一样了,他同样对我有恩,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从我的身上获得什么,更没想过要我帮他做事,我之所以会追随沈大人,那也是我主动找到沈大人,并提出以山岳帮每个月三成的收入做为孝敬的费用,即便如此,沈大人还是考虑了很久才给我了一个正面的回复。” “我主动找沈大人寻求庇护,就是为了在适当的时候,让沈大人出手,保我一命,没想你的过分贪婪给了沈大人一个完美的机会。”武震岳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感激,心中也带着一份小庆幸,庆幸自己一早就投入到沈言的怀抱,否则,继续跟在何晴沣的身边,自己一定会跟在何晴沣的屁股后面倒下。 “武震岳,你把此事想的太简单了一些,不过不要紧,事情发生了,我也不想怪你,只要你能为我做一件事,之前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何晴沣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希冀的神色,望了武震岳一眼,朗声说道。 “你是想让我帮你逃离这里吗,我虽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是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再说了,我现在跟在沈大人的身后,我又何必要做这样违心的事。”武震岳听到何晴沣的请求后,眼眸中不再有任何的畏惧,何晴沣到了现在还没有醒悟自己的处境,还想着通过自己来帮助他逃离,即便自己答应了他,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做到。 先不说自己是否能逃得开沈言的部署和追捕,光是身边这个年纪看起不大,却让自己看不透的人,就给了自己一个无形的压力,自己如果不是听沈言的命令来帮助此人,此人绝对不会给自己任何好颜色。 由此可见沈言身边没有一个是弱手,如果这种情况下,自己还答应何晴沣的请求,那只能说自己没脑子。 第三一三章 沈言的结局 “什么?皇上下旨拿下了何晴沣,并让沈言替代了何晴沣的职位?”郭扁瑄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震惊,不带丝毫情感的神色望着站在下首的幕僚,冷声的说道。 “回大人,这个信息已然确实过了,是许公公亲自宣读圣旨的,沈言当场拿下何晴沣。”幕僚的眼神中同样流露一抹震惊。皇上十几年前拿下前指挥使后,对锦衣校可谓是放任自流,绝大多数的事都交给指挥同知打理,不论锦衣校犯了何事,皇上最多让身上挂着指挥使头衔的许公公旋斥一番,从未出现过像今天这般直接拿下一名统领,皇上这是想对锦衣校动手吗? 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呀。锦衣校是皇上一手组建,这其中不仅涉及到皇上对锦衣校的情感,还有锦衣校掌握了太多的情报和机密。除此之外,一旦撤除了锦衣校,就意味着皇上当年组建锦衣校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以皇上要脸面的性格,是绝对做不出来自己打脸的举动。所以,皇上拿下何晴沣最大的可能是何晴沣犯了什么让皇上无法容忍的事。 那何晴沣到底身犯何事? “有没有查到何晴沣被拿下前的这一段日子里,他都做了什么事?”郭扁瑄并不清楚幕僚脑海中的想法,微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身为锦衣校指挥同知,如果没有弄清楚皇上突然拿下何晴沣这么大的事,郭扁瑄又怎么能安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身为锦衣校指挥同知,郭扁瑄要时刻关注皇上的一举一动,要摸清皇上的动态。如果这些都做不到,即便安稳的坐在指挥同知这个位置上,也不会长久。 “回大人,何晴沣这一段时间最大的活动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暗中送了一笔大礼给三皇子府上的管家孙思彻,似乎是想从三皇子府上获得什么,然而具体是什么,暂时还没有查明白。”幕僚听到郭扁瑄的询问,稍微沉吟了片刻,脑海中一边回忆着何晴沣的事,一边组织着语言,缓缓说道。 “第二件事是趁着沈言和赖俊集校场实战演练之际,暗中开盘口。可能是何晴沣错误的估计了沈言的赢面,或者说,何晴沣怎么也没有想到金陵的杨家、宋家和大内侍卫高庸竟然会买沈言赢,事实的结果是沈言赢了赖俊集,何晴沣输了十几万银两,野心是何晴沣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也许何晴沣一开始便想着耍赖,不认账,结果沈言等人便上门要债,谁知,许公公适时的出现,并宣读了剥夺何晴沣职务的旨意。” “锦衣校经常查到朝中大臣或将来与皇子们走动的情报,然而皇上一直对此不闻不问,所以何晴沣暗中与三皇子府管家走动一事应该不会引起皇上的震怒,所以,何晴沣被拿下的源头在于此次私下开盘口,否则,怎么会那么凑巧,沈言等人上门要债,许公公便适时的出现且宣读皇上的旨意。”郭扁瑄听到幕僚的陈述,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眉头轻轻的拧在一起,朗声说道。 “锦衣校有没有沈言的情报?”郭扁瑄不相信何晴沣下台的背后没有沈言的影子,否则,皇上又怎么会让沈言替代何晴沣坐金陵锦衣校统领的职位,锦衣校的五名统领中,负责金陵的统领职权最大,也最有油水。当然了,负责监管权贵遍地走的金陵锦衣校,有时候也挺尴尬和被动的,锦衣校看上去威风凛凛,然则这一切的背后如果没有了皇上的强势后台,锦衣校只能憋屈的活在权贵之中。 然而,何晴沣却走出了另一条路,没有皇上这个强势的后台,锦衣校已然活的很有滋味,只是名声越来越臭。 “回大人,锦衣校有关沈言的情报并不多,尤其是沈言来金陵之前的信息基本是空白一片,锦衣校也没有花费重要的人力和精力去调查沈言的过往。”幕僚听到郭扁瑄的询问,脑海中快速的闪现出有关沈言的情报,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态,朗声回道。 “沈言现在皇上面前炙手可热的红人,锦衣校今后一定要多花点时间和精力调查沈言的一切情报,免得出现了一些疏忽而导致一些重大的损失。”郭扁瑄对沈言的崛起充满了艳羡,尤其是坐到自己麾下一个重要的位置,如果不能了解沈言的一切,郭扁瑄心中会很不安,心中也会很恐慌。 沈言替代自己位置的可能性虽然不大,然而细数一下沈言崛起的时间和官职,即便没有一丝的可能性,多要做好最佳的防备,一面真的出现一丝疏忽而给了沈言一个可乘之机。 “大人,那我们现在对沈言的态度是?”幕僚想要了解一下郭扁瑄对沈言替代何晴沣的态度是欢迎,还是排斥,又或者是其他,只有了解清楚了,自己才好方便做事。 “锦衣校虽然由我负责,然而名义上还有一个指挥使,这件事暂时先观望一段时间,看一下沈言和许公公到底有没有走到一起,如果走到了一起,那此事就不太好办了,我也需要跟十皇子通个气。”郭扁瑄听到幕僚的询问,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现在虽然不太清楚沈言的情报,然而麾下一个重要的位置被沈言攫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出面表示恭喜,眼下最佳的方法便是冷处理,看一下沈言到底能玩出怎样的花样。 况且,沈言想要坐稳这个位置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何晴沣下面的四名佐领可都不是吃素的家伙,即便是自己想要获得他们四个的认可,也不是一件那么轻松简单的事,更何况沈言这样一个没有丝毫背景和实力的外来户,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沈言想要坐稳这个位置的路是十分艰辛和痛苦的。 这其中虽然有皇上的旨意,然而,皇上的旨意在锦衣校的中下层中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实际效果,所以,沈言的结局要么被架空,要么灰溜溜的离开。 第三一四章 突破口 “九叔,根据我们的内线提供的消息,沈言已然替代了何晴沣担任金陵锦衣校的统领。”沈言替代何晴沣的消息已然在金陵的权贵中迅速传开,杨玄翼获得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迈着急促的步伐来到杨满楼的身边,恭敬的说道。 “什么?”杨满楼听到杨玄翼的汇报,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震惊。 沈言这个步伐也迈的太大了些吧,刚刚被皇上在校场上封为郎将,全权打理大夏皇家军,同时又担任兵部郎中和刑部员外郎,又被替代了何晴沣担任金陵锦衣校的统领,皇上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九叔,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杨玄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艳羡的神态,轻声的问着杨满楼。 “我们暂时还不要公开我们对沈言的态度,之前虽然暗中支持了沈言一下,但此刻还是要谨慎一些。”杨满楼有些拿捏不准皇上的态度,只能暂时缓一下对沈言的表态。 锦衣校的水很深,深到杨家都不敢轻易的表态,这虽然让杨家很难堪,但这个却是事实,如今沈言替代了何晴沣担任锦衣校统领,所以在没有弄清楚皇上的用意,以及沈言的手段之前,杨家最佳的选择便是暂时一旁观看。 杨满楼心中很清楚沈言想要安稳的坐稳锦衣校统领一职并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光是锦衣校内部复杂的人心,沈言就很难梳理通透,况且还有其他的浑水在内。 “玄翼知道该怎么做了,近期内,玄翼会多加派人手打探沈言的一举一动,看一下沈言是否能安稳的坐稳这个位置。”瞧见杨满楼的神态,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轻声说道。 沈言虽然有着不俗的才能,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是沈言能驾驭的,起码锦衣校就是一个让沈言很头疼。 “叔叔,侄儿刚听到沈言替换了何晴沣担任金陵锦衣校统领一职,这个沈言是不是爬的也太快了些。”宋玮一声便服缓缓走到翠轩搂,瞧见宋不归正眯着眼睛养神,连忙走到宋不归的身前,轻声说道。 “嗯,此事,我刚有所耳闻。”听到宋玮的声音,宋不归轻轻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带着一抹强烈的震惊和疑惑。 “沈言是有大才之人,又深得皇上的信任,看来我们宋家真的要改变一下策略了,不能一心只想着和三皇子打好关系了,否则,一棵树吊死的命运真有可能发生在我们宋家的身上。”宋不归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脸上浮现了一抹严肃,淡淡的说道。 “叔叔,我们是不是太过夸大了沈言的影响力,毕竟我们宋家乃是巴中的大族,沈言再怎么有才,手中再怎么有权,他的影响力也不可能会波及到我们巴中吧。”宋玮跟沈言接触下来,对沈言的才能也是无话可说,然而听到叔叔因为沈言的崛起而想着要改变宋家的策略,这让宋玮一时间在无法反应过来,带着一抹浓烈的疑惑轻声说道。 “蠢材,看待问题的眼光不要只局限于表面,你自己想一下,自我大夏立国以来,有哪位臣子的身上同时肩负了文武两职,尤其像沈言这般独自掌管一军,又担任兵部和刑部的官职,而且还有一个内阁行走的特权,如今又添加了锦衣校统领的职衔。”宋不归听到宋玮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不满,轻声说道。 “别看沈言眼下的官职不高,然而这些官职加起来,就可以在金陵横着走。”宋不归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丝艳羡的神色,缓缓说道。 “大夏皇家军的来历和背景,你也清楚,试想一下,军方和兵部的人是否有机会攫取沈言掌柜大夏皇家军的可能,答案很明显,除了沈言,大夏皇家军不会认可任何一名心的将领,由此可见沈言的才能和手腕,可以说,大夏皇家军俨然成为了沈言的私家军,光凭这个身份,沈言绝对可以跻身于军方的大佬行列,这个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至于沈言头顶上挂着兵部和刑部的职位,你好好想一下,兵部和军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刑部又是沈言崛起的基石,尽管这两部的部堂想着法子打压沈言,然而,沈言自校场后,这两部部堂只会收起自己的触手,除非这两个部堂的后台回到了金陵,然而,这个可能性几乎很小,除非是皇上下旨将他们召回。” “另外,经过陵南和金陵校场的事情后,沈言在金陵前军罗玉辉和金陵中军姜靼维的心目中有了一定的位置,虽然,这并不会意味着沈言会得到他们的支持,然而,他们俩只要不明着或暗里踩压沈言,以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和才能,沈言想要再往上爬,不是没有可能。” “再想想,内阁行走虽是一个虚衔,然而,满朝文武中,拥有此特权的只有沈言一人,内阁行走意味着沈言随时都可以见到皇上,沈言只要没有失去帝心,沈言就是大赢家。” “至于锦衣校统领的特权,这点我不说,你比我更清楚,何晴沣为何能稳坐这个位置,又为何能在这个位置上如鱼得水,又捞取了多少的好处,这一点,你比我都清楚。”宋不归眼眸中的那股震惊之色似乎并没有消减,反而有加大的趋势。 “可是叔叔,我并不是说沈言不行,只是想要坐稳锦衣校统领这个位置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宋玮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疑惑,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然而,你没有看到此事的深层是什么,如果你想通了,便会明白沈言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并不难。”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睿智的光芒。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沈言必定会以米佩郢为突破口,从而在锦衣校中撕开一道口子,同时抓住何晴沣的那名有些胆小的幕僚,沈言如果做到了,想要坐稳锦衣校统领的位置,真的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沈言,你会以此为突破口吗? 第三一五章 被狗吃了的理想和抱负 “大人,属下和米佩郢聊了一会儿,根据米佩郢的交代,上次北胡拿出五百两黄金想要从他的嘴中打探到我锦衣校的实力,以及我大夏的虚实,米佩郢没有忍住五百两黄金的诱惑,所以他将知道的情况大致说给了北胡的人听。”沈言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耳旁传来章盛略带兴奋的声音。 沈言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其目的有二:一是给点时间让马仕超想的更细致一些,从而给出的结论会更加贴近事实,而没有遗漏;二是给锦衣校的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正常情况下,沈言接管锦衣校会在第一时间处理锦衣校的情况,要么与人沟通,要么除了卷宗。然而,沈言偏偏是不按套路出牌,让锦衣校在内心煎熬和焦虑中度过,这种压力可以让一个精神脆弱的人崩溃,等时机成熟时,沈言再和他们沟通,他们心中必定有所畏惧,也必定会想要发泄、倾述。 “章盛,看来你撬开米佩郢的嘴倒是花费了一番精力和心血呀。”沈言听到章盛带着兴奋的话语,微微睁开了眼睛,带着一些期许和满意的神态望了章盛一眼,缓缓说道。 “属下倒是没出啥力气活,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大人的功劳,如果没有大人告诉属下有关米佩郢勾结北胡的消息,属下又如何能撬开米佩郢的嘴。“听到沈言的赞许之语,章盛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淡淡的兴奋,脸上难掩一股自豪的神态,朗声说道。 “哦,那你是如何撬开米佩郢嘴的?”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好奇,饶有兴趣的问道。 “属下见到米佩郢之时,米佩郢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傲色,根本没有将属下放在眼中。但是,属下并没有气馁,也没有胆怯,耗着一些耐心和米佩郢闲聊了一会儿,趁着米佩郢眼神不在意的时候,属下便随意的说着他与北胡勾结的事,谁知米佩郢听到属下的话语后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惊慌,属下便抓住这个关键点,并以此为突破口,最终成功撬开了米佩郢的嘴。”章盛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骄傲之色,带着一丝讨好的神态望着沈言。 “身为锦衣校不能过于蛮干,也不可动不动就给嫌疑犯动刑,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这点,你做的很好,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沈言听到章盛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欣慰之色,望了章盛一眼,带着一丝笑容。 “多谢大人的教诲,没有大人的教导,属下也做不到这点。”听到沈言的夸奖,章盛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得意,然而随即意识到此时不可过于喜形于色,连忙送上一些恭敬的话语。 “放心吧,我不会抹杀你立下的功劳,只要你用心为我做事,我定会举荐你担任锦衣校佐领一职,稍后你将米佩郢的事形成卷宗,并让米佩郢在卷宗上签字画押,我明天便会将这份卷宗呈送皇上,听候皇上的旨意,届时我便会向许公公举荐你担任锦衣校佐领一职,实现我对你的承诺。”沈言瞧见章盛兴奋的神态,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爽快的说道,仿佛佐领对自己而言只不过是一件不值钱的玩意。 “多谢大人的栽培,属下今后必定会竭尽全力为大人效力。”听到沈言的再次许诺,章盛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激动的神色,朗声说道。 “处理完卷宗后,你再去会会其他三名佐领,了解他们的底细,稍后告知于我。”沈言说到这里,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章盛下去继续做事。 章盛虽然有野心、有抱负,然而以他的性格和才能更适合留在锦衣校发展,身为一名上位者不能因为属下有野心就恶意的打压,这不是一个合格上位者应该的气度,面对有野心的属下,一定要有适当的手腕引导。 沈言静静的盯着章盛离去的身影,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章盛跟在自己身边的表现,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马仕超,你这边的情况如何了?”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沈言迈着轻盈的步伐再次走到埋首伏案的马仕超身前,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小人见过沈大人。”听到沈言的声音,马仕超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血丝,这短短的两个时辰让马仕超备受煎熬,心中清楚自己笔下的名字将会改变很多很自己熟络之人的命运,可是,自己如果不这么做,自己轻则丢掉前程,重则性命不保,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马仕超的内心中起伏忐忑。 尤其是书写第一个名字时,马仕超犹豫、彷徨了许久,真的不敢下笔。可是但笔尖无意识的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时,马仕超内心的煎熬稍微好了一些,后面的名字就越写越顺了。 “沈大人,请过目。”马仕超带着一丝忐忑的心,缓缓的将笔下的名单递给沈言,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很好。”沈言接过马仕超递过来的名单,眼眸中带着一抹好奇淡淡的扫视了一眼,瞧见马仕超的文笔不错,字也写的很漂亮,完全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将锦衣校的人分成三种,一种是直接不要的,一种有待考察的,一种基本上还可以留用的。看完后,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赏之色,朗声说道。 “有没有想过今后有什么打算?”沈言望着忐忑不安的马仕超,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问道,就仿佛是隔壁家的邻居在聊天。 “打算?”听到沈言的询问,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迷惘。 “瞧你的言行举止应该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心中应该有理想,有抱负。”沈言瞧见马仕超迷惘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个完美的弧度,似乎有些好奇马仕超的过往。 “理想和抱负早就被狗吃了,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想要出人头地是一件多么艰辛的事,何谈什么理想和抱负。”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愤世嫉俗的神态。 第三一六章 收服马仕超 “看来你倒是挺愤世嫉俗的吗?”沈言听到马仕超的话语,眼神一亮,饶有兴趣的问道。 “沈大人,小人出身贫寒,父母为了供小人寒窗苦读,他们起早贪黑,身体枯瘦如柴,囊中又羞涩,没有本钱打点学堂的里师长和同窗,故而,学堂里凡是有举荐的机会都与小人无缘,望着一个个学问不如自己的同窗走出了学堂,迎接人生的曙光,小人的心中充满了羡慕。可现实却是不断的摧残着小人那一点点的自尊。”听到沈言打趣的话语,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苦涩的无奈,脑海中隐藏最深的一幕幕记忆片段被唤醒。 “随着年龄的增长,父母已年迈,再也无力供小人读书,迫于生活的无奈和压力,小人便离开了学堂,做个有钱人的西席,可是,贫寒出身始终是一个梗,东家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小人一眼,甚至是当着许多文人的面呵斥小人,那时仅有的一些自尊让小人拂袖而去。” “后来做个很多没有尊严的活计,直到流浪到金陵,瞧见锦衣校招募书吏,小人仗着自己饱读诗书的底气,便报名了,幸运的是,小人通过了三关考核,最终成功应征上了锦衣校的一名书吏,由于小人做事谨慎,从来没有出过纰漏,从而获得了何晴沣的赏识,额外提拔小人做了一名幕僚。” “这样的人生,这样的经历,小人还谈什么理想和报复。”马仕超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痛苦的无奈。 “你错了,出身贫寒不是我们的错,出身士族也不是别人的优势,虽然我们被强行的分成三六九等,然而,只要心中有理想有抱负,就会朝着自己的理想和报复迈进,如果人都没有自己的理想和报复,那和行尸走肉又有啥区别。”沈言听完马仕超的话语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 “其实说起来,我也没啥资格说你。”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前世庸庸碌碌,没啥成绩,和眼前的马仕超有着多么的相似点,这一世盯着一个超级坏蛋的名声活了下来,一开始自己也没有目标,也没有理想,幸运的是,自己离开陵南来到金陵,认识了自己值得保护和爱护的人,从此后自己才有了奋斗的目标。 “其实,我来金陵之前几乎是没有任何人生目标,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如果不是某一件事让我彻底的领悟了,人不能这样白活着,正是有了这个改变,所以我才努力的活着,我比你幸运的是,我遇到了皇上,是皇上给了我理想和抱负施展的土壤。”沈言瞧见马仕超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淡淡的说道,也不知道为何,沈言突然想和马仕超说这些,或许是他和自己的前世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触动了自己内心中的某根弦,又或许憋了这么久,想找一个陌生人倾述一番。 “经历了人生的转折,我突然间明白了,如果没有理想和抱负,即便皇上给我了施展的土壤和舞台,我也做不好,因为没有任何动力可以促使我前进。” “多谢沈大人的教诲,小人确实虚度了许多时光,也辜负了年迈父母的期望,让他们二老失望了。”听完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失落的神色,声音中也带着一些哽咽。 “马仕超,如果你心中还有理想和抱负,我愿意给你一个施展的舞台。”沈言瞧见马仕超的神态,顿时感觉到马仕超并没有完全失去激情和热血,只是生活的磨练让马仕超失去了奋斗的目标。 “沈大人的意思是?”听到沈言的话音,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亮光,随即又暗淡了下去,不太肯定的问道。 “我没有任何用意,如果你想回报你那年迈的双亲,心中还有理想和激情,我愿意给你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鼓励,不仅仅是因为马仕超有一定的才能,更重要的是想给和前世有着相同感觉的马仕超一个机会。 “沈大人如果愿意给小人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小人愿意为沈大人效犬马之劳,必定会用心为沈大人做事。”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采,似乎找到了某种让自己继续奋斗的动力。 “你心中也能想到,我对锦衣校一点都不熟悉,而现在又接管金陵的锦衣校,所以许多事情短期内根本无法理顺,我需要一个熟悉锦衣校的人辅佐,如果你愿意辅佐我,又真心为我做事,我又何必吝啬这样的一个机会呢。”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鼓舞的神色望了马仕超一眼,似乎想要看穿马仕超的内心世界。 “多谢大人信任,小人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的眼神中流露一抹激动,稍微平复一下心情,连忙站了起来,向沈言下跪,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起来说话吧,我之所以给你这个机会,不是觉得你可怜,你只是被生活的磨难丧失了人生的动力,然而,你还是有一些才能的,我也相信在你的辅佐下,我接管锦衣校的时间至少会缩短一半以上的时间。”沈言望着马仕超真诚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个完美的弧度,流露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马仕超的强项便是十分熟络锦衣校的人和事,所以沈言有理由相信有了马仕超的辅佐,自己接管锦衣校的效率必定会提高几倍,加上章盛成功的撕开了米佩郢的这道口子,自己在锦衣校立足已然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自己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光靠章盛撕开米佩郢的口子和马仕超的辅佐还不够,必须要对现有的四名佐领进行处理,自己心中的初步设想是,章盛替换米佩郢,武震岳替换一个,叶无双替换一个,剩下的一名佐领留用以观后效。 动了四名佐领后,加上马仕超的辅佐,接下来便是对锦衣校进行大换血,如此一来,自己才能在锦衣校里树立绝对的威望,同时,也可以成功的消除何晴沣的影响,如此自己才可以坐稳金陵锦衣校统领这个位置,才不会让别人看笑话,才能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卷。 当然了,计划是一回事,实施起来则是另一回事,所以,自己才让章盛先去摸另外三名佐领的底,毕竟章盛也是锦衣校出身,他们之间必定有着他们的沟通方式。再加上马仕超的名单,自己实施起来,困难会有,阻力应该不大。 第三一七章 提审米佩郢 “米佩郢,说说吧,为何会勾结北胡而出卖我大夏的机密。你可不要告诉我事先并不知道对方是北胡来客?”沈言端坐在椅子上,望着由章盛押解而来的米佩郢,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对方一眼,俊朗的脸上写着一抹爽朗的神色,朗声问道。 沈言与马仕超聊了一会儿,更多的了解了马仕超的一些过往后,沈言告诉对方自己掌控锦衣校的部署和计划,听到沈言的部署和计划后,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敬佩之色,沈言的部署和计划不仅快,而且狠,最关键的是突破口非常好,加上马仕超提供的名单,沈言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跟米佩郢谈一次。 况且,从马仕超那边得到米佩郢平日的活动轨迹,沈言心中并不相信米佩郢为了五百两黄金而出卖大夏的机密,其中必定有自己疏忽的隐秘,如果能抓到这个隐秘,自己的突破口才算完美。 “我该说的都说了,即便你再问,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米佩郢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甘和无奈,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疏忽就被身边这个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一眼的章盛抓住,从而撬开了自己的嘴,一想到这里,米佩郢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恨意,恨自己的不小心,也恨章盛,但更多的还是很眼前端庄在自己眼前的沈言。 如果没有沈言插一脚,何晴沣绝对不会这么快下台,如果没有沈言,自己与北胡之人勾结的事也不会被曝光,所以造成自己眼前被动局面的人是沈言。 想到这里,米佩郢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的杀气。 “怎么?不想说,想动手。可以呀,我也有段时间没有动过手了,如果你确信能打得赢我,就尽管出手试一试。”沈言似乎长了一双能窥视别人内心想法的双眼,瞧见米佩郢的眼神中浮现的那一抹杀气,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 诚然,这里是米佩郢熟悉的地盘,一旦这里的人知道米佩郢和自己动手的消息,很多人内心中一定想着看自己的笑话,心中甚至会为米佩郢的勇敢而鼓掌,更有甚至,这里的人集体跳出来摆出一副想要将自己驱赶的架势。 然而,蛇无头不行,自何晴沣被自己成功拿下,四名佐领是各怀鬼胎,相互之间不信任,也无法做到坐下来好好的商议,一则是他们不愿意,或者瞧不上对方,二则是自己根本就不会给米佩郢四人任何单独接触的机会。 所以,一盘散沙状态的锦衣校根本就不会对自己造成适合实质性的伤害,这样是沈言为何大刀阔斧的坐在这里给锦衣校无形心理压力一个重要原因。 “你,”听到沈言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米佩郢像是见到鬼一般的望着沈言,眼神中充满了不敢、愤怒和惊讶。 “有心无胆,怪不得你在锦衣校这么多年一直做不出什么像样的成绩来。”沈言瞧见米佩郢的神态,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轻笑,似乎根本就没有将米佩郢放在眼里。 “我之所以第一个找你,除了你勾结北胡国师出卖我大夏的底细外,也是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起码你对金陵的商户和百姓并没有太多的欺压,也没有一些恶迹斑斑的罪行,平日里偶尔也做做一些小的善事,以掩盖你内心的肮脏。”沈言似乎知道米佩郢不想跟自己多说什么,因而望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告诉米佩郢,你说不说都一样,你的老底我一清二楚。 听到沈言的话语,米佩郢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讶然,心中的思路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米佩郢怎么也没有想到沈言对自己竟然如此的了解,由此可见,沈言是做了充足的功课,既然做足了功课,就必定对锦衣校也十分的熟悉,看来何晴沣和自己这次栽的不冤。 “出卖大夏机密乃是死罪,这点身为锦衣校佐领的你一定很清楚,即便你再怎么贪婪,你也不可能为了五百两黄金而犯下诛灭三族的罪行,我想这其中必定有我尚且不知道的原因,如果你愿意说出来,我想我能说动皇上留你的子嗣一条活路,至于你和三族,必定是死罪。”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的智慧之光,望着一脸讶然的米佩郢,带着一丝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 “当然了,说不说在你。你不说,你的子嗣就会随你一道受刑,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老话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你愿意断子绝孙,我也无话可说。” “你能确定给我的子嗣留下一条活路?”米佩郢明知道沈言这是激将法,可是听到自己的子嗣能有一条活路时,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希冀的神色,又带着一抹淡淡的疑惑和犹豫。 “我没有必要诓你,再说以你的能耐应该听说了我在皇上心目中位置如何,想要留你子嗣一条后路,虽然有一定的难度,但是,我有办法说服皇上,前提是你一直不愿意说的那个消息有足够的分量。”沈言瞧见米佩郢眼眸中的神态,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不太确定米佩郢是否会告诉自己,然而对方有了松动的迹象,就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全金陵的人都知道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以你的才能确实能保我子嗣一条活路。”听到沈言的话语,米佩郢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随着沈言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 “在你告诉我之前,我心中有些猜测,不过这个猜测实在有些大胆,我甚至想都不敢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真的被自己脑海中猜测的内容吓到了。 “哦,不知道你的猜测是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米佩郢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好奇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似乎十分期待沈言的答案。 “你是西北出身,可锦衣校的档案却是关西,你为何要假冒籍贯?你必然有无法让人知晓的动机,可你的动机是什么?为了钱财,瞧你平日的表现,似乎对钱财并没有什么概念,也没有贪财的习惯。为了女色,你有这个必要吗?再说了,你平日偶尔也会逛一下青楼,但大部分不当值的时间都在待在家里陪伴自己的妻妾。为了权力,锦衣校能给你怎样的权力?你在锦衣校干了十几年了,职位依然不变,平日里也不见你多与同僚和上峰交流,所以这个也不太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神态,淡然的望着米佩郢。 第三一八章 西北赵家 “既然权力、钱财和女色都不是,那会是什么呢?唯独将你的籍贯联想起来,我脑海中便浮现了这个大胆的想法,你是西北赵家的人,进入锦衣校也是赵家的意思,其目的是掌握朝廷更多的机密,同时,赵家也与北胡暗中有着许多生意上的往来,所以,你将我大夏的一些机密透露给北胡就显得不足为奇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的站来起来,走到米佩郢的身前,轻声说道。 “不可能,你是不可能知道的,我藏的这么隐秘,从未向任何一个人说过我的来历,就连何晴沣都不知道我的来历和用意,你怎么可能会知道?”米佩郢听到沈言的猜测,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震惊,丝毫不敢相信沈言竟然猜到了事情的七八成,如果熟悉自己的人能猜到这个结果,这并不足为奇,可沈言与自己从未有过交集,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任职锦衣校统领的可能,所以他事先不可能花费打量的精力去调查自己的背景。 最关键的一点是,自己担任锦衣校佐领十来年的时间,从来没有暴露过,也没有和西北赵家的任何一个人接触过,即便是这次自己向北胡透露一些大夏的机密,也是以断了一枚暗子为代价的,是单线联系的,可沈言又是怎么能猜到西北赵家的头上。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你说与说对我而言,对皇上而言,意义已然不大了,只是,你说了,你的子嗣会有一条活路,你不说,你就会断子绝孙。”沈言瞧见米佩郢的神色,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知道自己猜对了,虽然与实际情况还会有一些出入,但绝对会猜到事情的六七成。 “我在锦衣校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沈大人这般睿智的人物,今日栽在你的手里一点都不冤。”米佩郢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深思,随即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的苦涩,自嘲的笑了一下,缓缓说道。 “沈大人的猜测是对的,确实,我是受西北赵家之命担任锦衣校佐领一职,没有西北赵家的暗中相助,以我的实力想要担任锦衣校佐领,起码要晚上五六年的时间,这些年来我待在锦衣校的目的就是为西北赵家收集更多的情报,此次向北胡透露我大夏的一些机密也是受赵家的指示。”米佩郢的眼眸中流露一抹哀伤,自己潜伏了这么多年,自己的身份不能对任何人提前,哪怕是自己最心爱的人也不能,心中受到的煎熬可想而知,可以说,自己的心早就累了。 “西北赵家是十二皇子的母族,你此次向北胡透露我大夏的机密,背后可有十二皇子的影子?”沈言听到米佩郢的话语,明亮的双眸中浮现一抹沉思,淡然的问道。 “说实话,我在西北赵家的身份并不高,赵家许多机密的事我都不知道,所以,针对你的这个问题,我真的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米佩郢听到沈言的询问,眼眸中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心中虽然清楚沈言问题背后的用意,然而,自己不知道,就不能随性的说。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将你的来历和待在锦衣校的用意都呈现在案卷中,并在案卷上签字画押。”沈言听到米佩郢的话语,知道以米佩郢的身份和地位,确实无法提供更多有效的情报,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米佩郢一眼,缓缓说道。 “好,我既然东窗事发,就知道自己没有活路,或者说,从未进入金陵淡然锦衣校的那一天开始,我已然做好了随时丢掉性命的心理准备。”听到沈言的话语,米佩郢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眸中浮现一抹不甘和无奈,缓缓说道。 “我希望沈大人能说到做到,保我子嗣一条活路。” “放心,我既然这么说,就一定会这么做。”沈言听到米佩郢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肯定的神色,望了米佩郢一眼,缓缓说道。 “来人,带米佩郢下去书写案卷。” “属下遵命。”沈言的话音刚落,房步瞳带着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眼神中带着一抹恭敬的神色,朗声应道。 “你应该庆幸你刚才没有动手,否则,你将会被我家大人当场击杀。”房步瞳押着米佩郢走出房门外,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望了米佩郢一眼,朗声说道。 “哦。”听到房步瞳的话语,米佩郢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讶然,似乎不太明白房步瞳为何要跟自己说这番话。 “你的身手在锦衣校里算不上什么高手,以你的身手也挡不住我家大人五招。”房步瞳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脸上浮现一抹自豪的神色。 “沈大人是高手?”米佩郢饶有兴趣的问道。 “虽然你我没有交过手,但是你与我相比,要稍逊一筹,而我根本就接不了我家大人五招。再说了,我家大人即便不动手,我们站在门外的人,也会在第一时间将你射成蚂蜂窝。”房步瞳说到这里,有意无意的露出藏在腰间的短弓。 “看来,我当时的想法真的错了,原以为想要动手威逼沈言。幸好,沈大人当场发现了我的想法,否则,我已然身首两处了。”米佩郢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解脱的神色,淡然的笑了一下。 “我与你说这些,是因为你在最后的关头相通了,你虽然犯了死罪,但这个错并不完全是你的责任,从某种意义上,你仍不失为一条汉子,或许正是如此,我家大人才会说要保你子嗣一条活路。”房步瞳帮着米佩郢解释沈言为何要保他子嗣一条活路的原因。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透露的隐秘值得保我子嗣一条活路,原来我又错了。”米佩郢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 “人要有骨气,即便是死,也不能丢了这份骨气,否则,即便活着,连狗都不如,这样有何意义。”房步瞳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 “大人,属下无能,竟然没有发现事情的背后竟然藏着这么大的一个隐秘。”望着米佩郢落寞的身影,章盛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望了一脸沉思的沈言,缓缓说道。 “此事并不是你的问题,如果我刚刚想到了某些关键的问题点,我也不可能想不到米佩郢出卖机密的背后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沈言听到章盛歉意的话语,嘴角浮现了一抹爽朗的笑容,抛开脑海中的一些杂念,淡淡的笑了笑,给章盛一个安慰的神色。 第三一九章 欺人太甚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沈言提审完米佩郢后,让章盛又带来一名佐领,瞧见对方的年纪三十出头,一脸刚毅的模样,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大人何必又明知故问呢?”这名佐领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迎上沈言的目光,冷冷说道。 “我知道是一回事,你说出来是另一回事。”沈言并没有因为这名佐领的话语而感到生气,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对方一眼。 “元开生。”望着沈言一抹淡然的笑脸,这名佐领的眼眸中带着一股傲色,冷冷的说道。 “元开生,西江郡人,十二年前加入锦衣校,基层做起,九年前被提拔为佐领,六年前调入金陵。”沈言听到元开生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脑海中快速的想到马仕超整理的信息,朗声说道。 “看来沈大人对属下的底细可谓是一清二楚呀,既然这样,为何还要问属下呢,是想戏弄属下不成?”元开生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情感,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 “说了解吗,也谈不上有多了解;说不了解吗,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加入锦衣校后本分做事,立下许多功劳,也正是如此,你才被擢升为佐领,担任佐领的期间,也算是能本分做事,尽管这个过程中有几次手脚不干净,但目的也算是为了打点前程,也能理解。” “然而,你六年前调入金陵后,内心中开始滋生了一些阴暗的想法,不但手脚不干净,多次欺压敲诈商户,甚至三次强抢民女,两次恶意杀人。这已然完全背离了做人的基本底线,也背离了锦衣校的原则。”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是又如何,沈大人即便想要为那些苦主申冤,可惜的是,并无任何一名苦主告到沈大人面前,沈大人刑部出身,应该比属下更熟悉我大夏的律法。”听到沈言如数家珍的述说着自己的经历以及恶举,元开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冷的望着沈言,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沈言会拿自己开刀。 “看来你很懂我大夏的律法,也是,身为锦衣校,如果不懂我大夏的律法,确实说不过去,做事也很被动。可是,你却不能因为知法犯法,这已然涉及到人品问题。”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不带一丝情感,不,其中带着一抹淡淡的怒火,看着元开生的双眸。 “沈大人,你虽然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被皇上任命为金陵锦衣校统领,是属下的上峰,可属下奉劝沈大人一句,有些事知道就好,不必过于较真,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后属下得到的好处必然少不了你那一份,如此一来,沈大人也可安稳的坐稳统领这个位置,如何?”元开生的眼中闪现一抹轻蔑的神态,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在为沈言寻找一条活路。 “果然是一副好算计。”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一开始一眼,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似乎被一开始的话语打动。 “就是嘛,沈大人,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安稳的做统领,属下等人继续做着该做的事。”瞧见沈言的神态,元开生的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元开生,你太小看我了。”沈言瞧见元开生的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容,朗声说道。 “虽然没有苦主申冤,然而,犯了法就该追究,否则要律法何用。” “沈大人,不要太过逼人太甚,山不转路转,今日沈大人追究了属下,料想整个锦衣校都不会有人服你,你便是一个空壳,没有人为你做事,你这个统领也做不长久。”听到沈言略带威严的话语,元开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冷冷的望着沈言,冷声说道。 “实不相瞒,属下乃是郭指挥同知的人,沈大人今日动了属下,郭指挥同知他日必定会拿你开刀。” “指挥同知确实是我的上峰,然而,锦衣校并不是郭指挥同知的,也不是许指挥使的,而是皇上的,今日我奉皇命出任金陵锦衣校统领一职,如果因为你是郭指挥同知的人而网开一面,那我今后才不能安稳的坐在这个统领位置上,也做不长久,下面不会有人听我的,更没脸向皇上交代。”沈言听到元开生拿郭扁瑄来压自己,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我如果是一个随意被人打压的人,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更加不会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器重,我正是敢作敢为,才有今天的地位,所以,收起你那副让人恶心的嘴脸。”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威严的神色,冷冷的望着元开生,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沈大人,你必定会为今天的这般冲动而感到后悔。”瞧见沈言坚毅的神色,元开生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怯意,似乎此刻心中萌生了一丝胆怯,色厉内荏的说道。 “后不后悔那是以后的事,如果今天不将你办了,我现在就会后悔。”沈言听到元开生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意,望着元开生冷冷的说道。 “来人,将元开生收押,待明日我奏明皇上后,再行处置。”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不再看元开生一眼,抬起头,想着门外大声喊道。 “沈言,你欺人太甚。”听到沈言的话语,元开生腾的一下跳起来,双手握拳,刚毅的脸上浮现一抹怒容,似乎想要狂揍沈言一顿。 “怎么?想动手,就怕你有这个心没这个胆。”沈言瞧见元开生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冷的望着元开生。 “沈言,是你逼我的。”听到沈言刺激的话语,元开生似乎无法再忍,恶向胆边生的挥舞着拳头冲向沈言。 第三二零章 佐领方梦学 “砰。”瞧见元开生挥舞的拳头,沈言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冷着脸,舞动拳头迎上元开生的拳头,拳头相碰事,发出一声脆响,随即元开生猛地向后连退五步,方站稳脚跟,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震惊。 元开生很清楚自己的拳头力量有多大,在锦衣校中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即便是何晴沣对上自己,都需要加倍小心方能有赢面,可是沈言随意的一击,竟然震退自己,而对方稳稳的站在原地,眼眸中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 瞧到沈言的神态,元开生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悔意,不该冲动的挑衅沈言,更不该冲动的向沈言动手,否则,以自己在郭扁瑄心中的地位,同时,郭扁瑄为了树立他自己的威望,一定会找沈言的麻烦,然而,自己动手在先,即便自己能找到很多理由,可自己率先动手已然处于下风。 “就这么点实力,还想挑战我。”沈言瞧见元开生连续后退的身影,眼神中浮现一抹轻蔑的神态,冷冷的说道。 “放肆,竟然敢向大人动手。”房步瞳听到沈言的召唤,加上里面的动静,连忙奔向屋内,瞧见屋内紧张的气氛,房步瞳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杀意,右手握着腰间的短弓,冷冷的盯着元开生,就像是一条毒蛇冷冷的盯着猎物。 “你,”瞧见房步瞳的神态,元开生的心中萌生了一股寒意,就像是自己坠入了冰冷的寒窖里,轻微的打着摆子。 “房步瞳,不必紧张,就凭他这点功夫还伤不了我。”沈言瞧见房步瞳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一抹暖意,生死兄弟就是不一样,时刻将自己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 “哼,如果不是大人有命,我必定让你血溅当场。”听到沈言阻拦的话语,房步瞳右手缓缓的离开了腰间的短弓,眼神中的冷意丝毫不减,冷冷的望着元开生。 “四名佐领中,米佩郢的实力深藏不露,你元开生充其量是第二,连米佩郢都不敢向我动手,可是你却做到了,这不是你胆子大,而是你蠢。”沈言瞧见房步瞳的动作,眼眸中浮现一抹欣慰的神态,冷冷的望着元开生,朗声说道。 “押下去,如果敢反抗,就地格杀,不必等候皇上的旨意。”沈言不带丝毫色彩的眼眸扫视了元开生一眼,朗声说道。 “遵命。” “属下方梦学见过大人。”沈言让房步瞳押着元开生离开后,又让章盛传来第三名佐领,这名佐领进来之前见到了一向高高在上的元开生竟然被押着出去,眼神中还浮现了一抹死灰的神态,这名佐领的心中顿时浮现了一抹不好的感觉,一进来,摆出一副低姿态,主动向沈言问好。 “方梦学,你是东疆郡人,七年前加入锦衣校,后立下几件功劳,深得何晴沣的赏识,也的郭指挥同知的赏识,所以两年前被提为佐领,任职佐领的两年内,你在郭指挥同知和何晴沣之间摇摆不定,从来没有明确的表过态,所以,不论是何晴沣还是郭指挥同知,都认为你是他的人,由此可见,你有着足够的生存智慧。”沈言瞧见方梦学的神态,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脸上一副春风拂面,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就仿佛是邻家大男孩。 “大人果然睿智,刚接手锦衣校就掌握了属下的信息。”听到沈言的述说,方梦学的眼眸中明显浮现了一抹惊讶。 沈言才奉旨替代何晴沣担任锦衣校统领,可对自己等人的了解,就仿佛相处了好多年的老友一般,这就充分证明了沈言做了很多功课,做事也十分认真,即便沈言任职后获得了锦衣校内部人的帮助,可也充分反映了沈言的能力,沈言担任锦衣校统领的时间才不过两个时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得到锦衣校内部之人的帮助,这,方梦学实在不敢想下去。 “不必惊讶,也不必担心,元开生不自量力的想要向我动手,所以我才会押着他下去,之前米佩郢不就是被我友好的带下去了吗。”沈言瞧见方梦学脸色浮现复杂的神态,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方梦学,你任职锦衣校佐领期间,虽然也做一些违法的事,然而,这些事都没犯大错,最多只是判你十几年牢狱之灾。”沈言瞧见方梦学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尴尬,淡淡的笑了一下,接着缓缓说道。 “当然了,如果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也不会这么和颜悦色的跟你聊了。”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望了对方一眼,瞧见方梦学的脸上尴尬之色更浓,随即缓缓说道。 “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事?” “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方梦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眼睛睁的大大的,写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你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有着生存智慧的人,更是一个任职锦衣校期间没犯大错的人,而我呢,想要坐稳锦衣校统领这个位置,并不是一味的将何晴沣的人全部推翻掉,换新鲜血液就可以的,我需要得到像你们这些有经验的老人帮我做事,所以,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大人,你没有诓我吧,按照常理,你应该会换掉我的,加上我之前确实犯了一些过错,这更加没有理由要留下我。”方梦学依然不太确定沈言真的想要留下自己。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你虽然没有准备好,但是,我觉得你可以为我所用,所以,我才考虑给你这个机会。”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想,以你的聪明劲,一定能想到锦衣校内部已然有人投靠了,否则,以我对锦衣校有限的了解,不可能对你们的信息掌握的这么透彻,所以,你还觉得我在诓你吗?” 第三二一章 吃不了兜着走 “可有派人去沈言那边打探到什么情况没有?”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焦虑,淡淡的望了眼前的幕僚一眼,缓缓问道。 郭扁瑄的办公地点与何晴沣的办公地点相隔不远,相距也不过是两三条街而已。锦衣校之前是放在一个地方处理公务的,然而,郭扁瑄觉得都在一起,一则显得拥挤,二则集中办公也会遭到一些势力的打击,三则也不好处理一些隐秘的事务,所以,郭扁瑄就让何晴沣重新选了一个办公地址。 “回大人,沈言拿下何晴沣后,便对那一带地方进行了封锁,没有他或是许公公的命令或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听到郭扁瑄的询问,幕僚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 见过胆大的,从来没有见过沈言这般胆大的,竟然在接管锦衣校的第一时间就封锁了金陵锦衣校办公的地点,还说除了皇上、许公公和他沈言的命令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否则视为乱党,竟然没将身为指挥同知的郭扁瑄放在眼里,这是无视郭扁瑄的权威,是在挑衅。 “放肆,仗着皇上的器重与信赖,竟然如此胡作非为。”郭扁瑄听到幕僚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无法隐藏的怒火,冷冷的说道。 “大人,小人派了两拨人去,可都被沈言下面的人挡了回来,根本就无法打探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要不,小人再派出第三波人前去?”幕僚心中很明白,郭扁瑄虽然跟自己说过暂作壁上观,但是,身为一名出色的幕僚,一定要在郭扁瑄想要了解沈言动态之前掌握到充分的情报,因而,私下了派了两拨人前去打探沈言的消息,可结果着实让自己苦恼、郁闷以及想要干发火。 “不用了,即便再派人也会被挡回。”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的神色,流露一股冰冷的寒意。 郭扁瑄当然明白沈言这是在打自己的脸,自己好歹是锦衣校的指挥同知,可沈言竟然将自己的命令排除在外,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按道理,自己应该前去找沈言兴师问罪。然而,自己眼下并不清楚沈言的举措,如果贸然前去,没有树立自己的威望反而折损了,这便是得不偿失了。所以,郭扁瑄宁愿小心的选择被动等待小心,也不贸然出击。 “洛沛安,云贵郡人士,你就七年前加入锦衣校,四年前被提为佐领,四年来立下了一些功劳,然而,你任职锦衣校佐领期间也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六起杀人越货,两起入室盗窃,一起**寡妇。以上这些,不知我说的可对?”沈言得到方梦学的肯定答复后,嘴角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让章盛带来最后一名佐领洛沛安,随着对方的脚步声传到自己的耳中,沈言抬起头凝视了洛沛安一眼,之间对方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阴鸷,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没想到沈大人对我锦衣校竟然是如此的了解,看来沈大人着实花费了一番心血呀。”洛沛安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惊讶,随即浑不在意的说道。 “看来你是对我的话浑不在意呀。”沈言瞧见洛沛安的神态,眼眸中流露一抹好奇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无论我是否在意,你沈大人又能将我怎么样,不要以为你押这元开生下去就会吓到我,他只是一个愚蠢之人,我怎么也弄不明白他是怎么深得郭指挥同知的信任?”洛沛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轻蔑的神态。 “哦,这么说来你比元开生高明的多咯。”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俊朗的脸上写着一丝好奇,似乎忘记了自己正在审问洛沛安。 “元开生是郭指挥同知的人,全锦衣校的人都知道,这固然给了他无限的威望,让他做事也顺风顺水了许多,然而,凡事有利必有弊,元开生得到威望的同时,毕竟这里是何晴沣的地盘,郭指挥同知即便是何晴沣的顶头上司,可直线管理这里的还是何晴沣,所以,元开生在这里,只能让金陵的锦衣校离他更远,他在这里很孤独,别看他一副威风的身体爱。”洛沛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正给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人提审。 “如果我换成是他,就绝对不会向沈大人动手,即便我的功夫比沈大人更厉害也不会动手,沈大人既然敢在身边只有一名锦衣校的情况下提审元开生,就有绝对的信心能打赢元开生,即便打不赢,也会做一些周全的部署,比如屋外那群骨子里透露出一股杀气的士兵。他们的腰间都别了一把短弓,如果他们同时向元开生射击的话,元开生不被射成刺猬才怪呢。”洛沛安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 “啪啪。”沈言听完了洛沛安的话语,不由得轻轻的鼓了鼓掌。 “那你又是谁的人?”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兴趣,朗声问道。 “如果我是沈大人的话,我就不会问的这么直白,我说出答案的话,沈大人心中一定会怀疑我说的答案是否正确;如果我不说的话,沈大人就会显得很尴尬。”听到沈言的问题,洛沛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神态,淡淡的扫视了沈言一眼。 “洛沛安,你确实是一个人才,如果你这四年来没有犯下这些大罪的话,说不定我会说服自己想要留任你,可惜的是,我最恨的便是带着衣冠楚楚的帽子,仗着自己的权力横行霸道,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伤天害理之事。”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嘲讽的神态,和自己聊了这么多,洛沛安竟然没有看出自己一直在演戏,想要套出对方的底细。 “你跟我说这么多,无法是想告诉我一个现实:你身后有人,不要随便动你,否则,我便会吃不了兜着走。” 第三二二章 立足与打脸 “沈大人果然明事理,怪不得年纪轻轻便能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洛沛安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沈言真的被自己的话吓到了。 “洛沛安,你很聪明,可惜,你聪明用错了地方。你犯下了这么大的罪,我不可能不办了你,否则,我今后怎么管理锦衣校,又怎么向皇上交代,怎么向那些受害者交代,即便那些受害者已然不在人世了,可他们的灵魂一直在看着你得到应有的惩罚。”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一脸得意的洛沛安,朗声说道。 “这么说,沈大人不愿意给我背后之人的面子了,你就不怕我身后的人事后会找你麻烦?”洛沛安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阴霾,冷冷的望着沈言,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沈言为何要这么轴,非要认这个死理。确实,自己是犯了一些大罪,然而,身为锦衣校,哪一个人的手脚干净,哪一个人没有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我不想否认你身后的人确实有找我麻烦的实力,但是,律法便是律法,之前你在何晴沣手下任职,他是怎么对待你犯下的这些事,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我现在已然替代了何晴沣做到了这个位置,你觉得我下面的人还可以继续胡作非为吗?”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威严的神态,凝视着洛沛安的眼眸。 “锦衣校是皇上一首组建,是为了监察天下百官的机构,不是哪一个人的似有财产,也并非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所以,请收起你的那份心思,对你如何审判,我心中已然有了结果,我明日便会启奏皇上,将你法办。” “沈言,我身后的人是十四皇子,你敢法办后,十四皇子回来后必定轻饶不了你。”听到沈言铁了心的要法办自己,洛沛安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惧意,冷冷的望着沈言,色厉内荏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身后之人的身份不简单,没想到竟然是十四皇子。”沈言听到洛沛安摆处十四皇子来压自己,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不为洛沛安的话而改变自己的主意。 “俗话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只不过是十四皇子手中的一枚棋子,况且,十四皇子现在正代皇上巡查淮安郡,那里可是裴家的地盘,你觉得十四皇子能短期内回到金陵吗?即便可以回来,但是,你不要忘了,我是皇上的人,十四皇子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只不过是皇上心中的一宠臣而以,并不否认,你现在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可十四皇子是皇上的儿子,如果十四皇子铁了心的想要找你麻烦,你觉得皇上会为了你而去处罚自己的儿子吗?”洛沛安似乎并不死心,仍想说服沈言。 “不错,如果我与十四皇子发生了正面冲突,皇上确实不会为了我而去处罚十四皇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谁,你在十四皇子的心中有什么用的地位,你觉得十四皇子会为了你这样的一个人而和我发生正面冲突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神色,洛沛安确实很聪明,背后主子的实力也很强大,然而,洛沛安不该用十四皇子来压自己,更不该自大到十四皇子为了他而与自己发生正面冲突。 “即便十四皇子想要找我麻烦,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法办了你,我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对得起那些被你伤害了人的在天之灵。” “沈言,你一定会为了你今天的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听到沈言坚决的话语,洛沛安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沈言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自己没被处死,等待十四皇子回来,自己再想办法让十四皇子出面将自己捞出去,届时虽然失去了锦衣校的顶戴,但是,只要有十四皇子罩着,在哪里还不是风生水起的混着。 “来人,将洛沛安压下去,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不管是谁,单独接触洛沛安,一律视为同党,就地格式。”沈言听到洛沛安叫嚣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根本不为所动,眼神中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望了屋外,朗声喊道。 “遵命。”丁三林带着两名士兵气势高昂的走了进来,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杀气,冷冷的望了洛沛安一眼,朗声应道。 “章盛,你从头到尾听了我提审四名佐领的过程,你有什么想法和建议?”望着洛沛安被丁三林押了下去,沈言收回沉思的眼眸,淡淡的望了站在自己身边不远的章盛一眼,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问道。 “大人,属下愚笨,之前竟然没有发现米佩郢等人藏的这么深,差点就被他们蒙混过关了,幸亏大人有一双法眼,米佩郢等人的罪行才显出原形。”听到沈言的询问,章盛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自己以为想要做锦衣校这个佐领是一家很轻松的事,然而听到了沈言提审米佩郢等人的全过程,才发现自己不论是在眼力上还是情报收集上、又或者在提审的技巧上竟然还有许多的不足。 “锦衣校是皇上亲自组建的监察天下的机构,之前的作风如何,我不想管,但是,从这一刻开始,之前的那些歪风邪气必须全都给我清洗的一干二净,此事,我将交给你调查处理,我会让马仕超和方梦学配合你进行此事,我希望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金陵的锦衣校全都给我梳理一遍,不要错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要冤枉一个好人,记住:锦衣校绝对不能成为藏污纳垢的场所。”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严厉的神色望了章盛一眼,朗声说道。 沈言心中明白,经历了提审米佩郢四人,锦衣校的头都被自己孤立了,再也无法对自己形成任何的威胁了,自己已然真正的立足锦衣校了。 当然了,自己想要立足锦衣校,除了锦衣校内部的危机,还有外部的危机,毕竟来自指挥同知郭扁瑄的施压,虽然郭扁瑄到此刻还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向自己施压,那是自己之前就布下了局,郭扁瑄即便来了,也会被大夏皇家军和山岳帮的人挡回去。 可是,郭扁瑄迟早会找上门来,毕竟自己已然打了他的脸面。 “马仕超,你将元开生和洛沛安这几年犯下的罪名全都给我罗列出来,明日呈给皇上御览。”沈言想到这里,不再看章盛一眼,朗声对外喊道。 第三二三章 让女人做官 “沈大人这个时候前来我这里,莫非沈大人想要对我们这群女人做些什么?”沈言处理完了锦衣校的事后,交代房步瞳和丁三林等人继续军管这一带,遂独自一个人离开了,脑海中想着如何处理元开生和洛沛安两人,以及锦衣校如何换血,还有如何应对郭扁瑄的压力,不知觉走到了叶无双等人落脚的地方,人还没走进大门,耳旁便传来了叶无双一抹戏弄的话语。 “听无双的意思是不欢迎我来了。”沈言抬起头迎上叶无双媚惑的眼神,明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不,快要吃晚饭了吗,我还没有吃呢,你们这里管不管我饭?” “大鱼大肉没有,残羹冷炙到有一些,不知是否合沈大人的胃口呀?”叶无双听到沈言的话语,知道这只不过是沈言拉近距离的一番戏谑的话,遂带着一抹媚惑的神态,望了沈言,眼神中带着一抹挑逗的神韵,缓缓说道。 “我对吃的一向不讲究,只要能填报肚子就行。”沈言真的有些饿了,中午的时候前去锦衣校办公地点到现在没有吃上一口饭,喝上一口水,一说到吃的,肚子里顿时传来一阵咕噜噜。 “其实,我来这里是想与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沈言迈着轻盈而自信的步伐,在叶无双的注视下,缓缓走到与叶无双的面部不足一寸距离,沈言明显的感受到叶无双的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扉,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疑惑,随即朗声说道。 “哦,沈大人莫非又想请我做保镖吗?”听到沈言的话,以及近距离的接触到沈言,叶无双的眼眸中也浮现一抹浅浅的绯红和慌乱。 “不,这次不是请你做保镖,而是请你做官。”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真诚,凝视着这叶无双,脑海中十分感慨造物主真的很神奇,竟然造成叶无双这样的一个媚惑天生的女子,让人见了热不住生出爱怜之心。 “沈大人,你不是说笑吧。”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明显浮现了一抹浓烈的惊讶,自己是什么身份,沈言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还会请自己做官,再说了,什么时候女人也可以做官了,如果不是对沈言有一定的了解,叶无双一定是在怀疑沈言拿自己开涮。 “本来约好你今日带着开盘口的凭证一起去锦衣校办公的地方,找何晴沣要账,而我临时更改了计划,所以你并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神态,望了叶无双一眼,轻声说道。 “哦,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让沈大人来请我做官,我很好奇。”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望了沈言一眼,同时,似乎觉得这么近的距离与沈言面对面的站着,能清晰的感受到沈言的呼吸,心中忍不住一些慌乱,轻轻的向后退了半步,这也是叶无双对上沈言以来,第一次落于了下风。 “皇上下旨让我替代何晴沣担任锦衣校统领一职。”沈言大概的将今天在锦衣校发生的事情说给叶无双听,说完后,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沉思,随即缓缓说道。 “你也知道,锦衣校现在的名声有多臭,这是因为锦衣校已然成为藏污纳垢的场所,而我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处理麾下的四名佐领,经过一番提审,我决定撤换三名佐领,其中想让你担任其中的一名佐领,所以,锦衣校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完,便独自一个人走到你这里来了。” “真的想请我做官,可是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有做官的先例,况且还是监察天下的锦衣校佐领,论品级可是七品呀。”叶无双的眼眸睁的很大,似乎还不太相信沈言说的这一番话,毕竟让女人当官可是闻所未闻。 “那又如何,只要你愿意,剩下的事交给我,如果我连这点勇气和胆量都没有,那也太窝囊了一些。”沈言从叶无双的话语中明显的感觉了对方有些意动,只是女人当官没有先例,所以心中还有些犹豫。 “无双,你也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奇女子,一定不会局限于世俗的眼光,我相信女人做官并非是一件让人诟病的事,甚至女人有时做的比男人还要出色。” “让我做你麾下的佐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五个条件,你必须答应,否则,请你收回你的请求。”叶无双稍微想了一下,觉得担任佐领一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不仅可以尝尝鲜,还可以很威风。 “哦,什么条件,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又不违背我的做人原则,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沈言听到叶无双有这个意向时,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兴奋的神态。 “第一,级别上你是我的上峰,当值期间,你不得以权压我,或欺负我。”叶无双瞧见沈言脸上浮现一抹兴奋的神态,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沈言听到叶无双的第一个条件时,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这那算什么条件,简直就是浪费条件吗。 “第二,我让秋娘留在你的身边,做保镖也好,做护卫也罢,但是,你不得欺负她,如果她从你那受到了委屈,我就不干这个佐领了。”叶无双望着沈言那张俊朗的脸庞,眼眸中浮现一抹阴谋得逞的轻笑。 “好,我答应你。只要她不过于任性,不要找我的麻烦,更不要去找我身边之人麻烦,我一定可以做到你的这点要求。”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随即浮现一抹坚毅的神态,缓缓说道。 “第三,女人成衣铺依然要开,不能因为我和秋娘都不在了,此事就搁浅了。”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接着说道。 “即便你不说这个,我也会要求你开这个女人成衣铺,毕竟,这也算是我的第一个投资和创意项目,我也不想放弃。” 第三二四章 大夏雨菡公主 “第四,一旦我的身份暴露,我会随时离开,如果因此给你带来什么灾难,请你自行承担,不要怪到我的头上。”叶无双听到沈言几乎没有为难的答应了自己的前三个要求,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沉思,随即缓缓说道。 “放心,知道你身份的人,除了我,只有你的人知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这边会泄露你的身份,至于你的身份万一真的暴露了,我不会怪你,如果情况紧急的话,或许我还会明着找你做替罪羊。”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叶无双一眼,透过眼睛的交流,叶无双顿时明白了沈言这番话的含义。 “第五,我不会女扮男装。”明白了沈言话语背后的含义,叶无双的眼眸中流露一抹媚惑的神态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尽管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女扮男装做锦衣校的佐领,如果由于你绝色的姿容,身边有了一群大男人的追求,我也会帮你挡下来,直接跟他们说,你是我的人,谁也别想。”声音听到叶无双的最后一个要求后,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神态,似真诚似玩笑的说道。 “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也很想尝试一下女人做官是个什么滋味。”叶无双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收获了一个挚爱的宝贝一般。 “说完了这些正事,我好饿。”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赧颜的神态,望了叶无双一眼,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如果你不嫌弃我这边的饭菜没有望江楼的好,你尽管放开肚子去吃。”叶无双瞧见沈言彷如邻家男孩的神态,嘴角浮现了一抹轻快的微笑,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为何自己与沈言相处时,总让自己感到开心,就仿佛自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般。 “望着你这样绝世美女,即便再难吃的食物,我也能吃出秀色可餐的味道来。”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挑逗的神色,望了叶无双一眼,只见叶无双一缕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玩玩的柳叶眉,一双明媚勾魂摄魄,秀婷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嘴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雪似冰,妩媚含情,似喜似嗔,一本正经的说道。 “爷爷,听玄翼叔说你今晚没怎么吃饭,您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女子,身穿一件翠绿色的长裙,手里端着一些菜肴,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到杨满楼的身前,脸上浮现一抹娇怒的神态,朗声说道。 “是若汐呀。”听到女孩的声音,杨满楼抬起头望着缓步走进来的女子,眼眸中浮现一抹溺爱。 “爷爷,您之前的饮食一向规律,今日是什么烦心事让爷爷没有胃口吃饭。”杨若汐有着一张樱桃小嘴,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喂喂你颤动这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有着魔鬼般的身材,让人有着无限的遐想。 “没什么,都是一些大人的事。”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爷爷,我已经十九岁了,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如果不是爷爷特别的宠爱,若汐或许早已出嫁为妇了。”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若汐轻轻的蹙了一双好看的柳眉,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缓缓说道。 “哦,对对,我家若汐已经长大了,是时候该找个婆家了。”听到杨若汐的话语,杨满楼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沈言的影子,不知道沈言是否是若汐的良配。 “爷爷,我是给您送吃的,您却这样打趣若汐,我不管您的身体了。”听到杨满楼打趣的话语,杨若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潮红,脸色有些挂不住的说道。 “爷爷心中倒是有一个人选,也正是为了他而感到没有食欲。”杨满楼似乎并没有看到杨若汐对自己的不满,脸色挂着一副慈爱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个人若汐你也有所耳闻,他便是名满金陵的沈言。” “沈言?爷爷为何会想到他。”听到杨满楼说出的名字,杨若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自己确实对沈言有所耳闻,毕竟沈言的文采那是满金陵的才子和青年俊杰都比不上的。 “沈言不仅文采斐然,前后做出了一些让人震惊的诗词和楹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小小年纪,身上已然担任了文武要职,爷爷相信,只要给他一双翅膀,他一定是可以翱翔天空的雄鹰。”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沉思,似乎在想着是否要将杨若汐许配给沈言。 “父皇,儿臣听说你今晚又没吃多少东西,这样可不行,多伤龙体呀,父皇有了一个好身体,才能更好的治理大夏呀。”一名身穿淡粉色的长裙,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勤政殿,望着仍在忙碌的夏天启,洁白无瑕的脸上露出了一些不满,缓缓说道。 “我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当面说朕呢,原来是我的宝贝雨菡公主呀。”听到声音,夏天启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望了来者一眼,只见眼前女子年约十八、九岁,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父皇,国事再重要,也比不上父皇的身体呀。”夏雨菡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望着一脸慈祥的夏天启,轻声说道。 “你的话,到让朕想起了另一个人,他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劝朕多爱惜身体,还说什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夏天启听到夏雨菡的话语,眼眸中不由得流露一抹莫名神色,脑海中浮现了沈言的影子。 第三二五章 瞎猫碰上死耗子 “微臣沈言见过皇上,吾皇万岁。”翌日上午,沈言等皇上处理完早朝后,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走进勤政殿,瞧见皇上正伏案批阅奏折,朗声说道。 “沈言,今日见朕有何事要启奏呀?”夏天启听见沈言的声音,头也不抬的继续伏案批阅奏折,只是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神色。 “回禀皇上,微臣此番前来是向皇上汇报一下金陵锦衣校的一些卷宗,微臣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可以说整晚都睡不着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余光偷瞄了许三原一眼,瞧见对方低着头仿佛一座木雕,没有丝毫表情的站立在那里,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敬佩的神色。 “锦衣校?你在锦衣校查到了什么,竟然让你彻夜未眠?”听到沈言略带浮夸的话语,夏天启放下手中的奏折,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眸中充满了一抹疑惑的神态,凝视着沈言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神态中看个究竟。 “皇上,微臣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何锦衣校的名声如过街老鼠了。”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眼眸中流露一抹淡然的神色,迎上皇上的眼神,朗声说道。 “锦衣校乃是皇上一手组建,然而现在的锦衣校已然成为了藏污纳垢的场所,微臣不知道别处的锦衣校是如何的景象,金陵的锦衣校没有一个人手脚是干净的,没有一个人的手上不背负着一些血案,甚至有的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竟然欺诈商户、强抢民女、杀人越货等龌龊勾当没有落下一个。” “沈言,朕知道锦衣校的名声不太好,然而不至于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听到沈言一本正经的生态,夏天启的眼眸中明显浮现了一抹疑惑,缓缓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朗声问道。 “皇上,微臣胆子再大,也不敢欺骗您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委屈的神态,似乎皇上的话语严重的伤害了沈言的心。 “皇上,微臣昨天整整一个下午都在提审金陵的锦衣校,当然了,微臣一个人,根本做不到提审所有的人锦衣校,所以,有针对性的提审了四名佐领,微臣真的是不提审不知道锦衣校有多黑暗呀。”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悲愤的神态,脸上浮现一抹正义,朗声说道。 “皇上,这些是微臣提审四名佐领的卷宗,他们四人都在卷宗上签字画押。”沈言说完后,随即从衣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卷宗,神色恭敬的说道。 许三原瞧见沈言的神态后,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的神色,缓缓的走了过来,从沈言的手中接过卷宗,然后转身转呈给皇上。 “沈言,你在提审的过程中有没有动用私刑?”夏天启望着许三原手中厚厚的卷宗,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疑惑,沈言审案虽然有他的一套,可是短短半天的时间,沈言竟然从这四名佐领的嘴中获得了如此多的信息,如果没有动用私刑,似乎不太可能。 “皇上,微臣可是没有动用私刑,更没有屈打成招,完全是他们主动向微臣招供的。再说了,微臣刚刚接管锦衣校,如果动用私刑,岂不是给自己树立负面的威望和形象吗。”沈言听到皇上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脸上连忙浮现一抹坚毅的神色,朗声说道。 “许三原,你是锦衣校的指挥使,你觉得锦衣校的情况真的如同沈言说的这么严重吗?”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沉思,如果锦衣校真的如同沈言的说的这般严重,那不仅仅是锦衣校本身的问题,其中还涉及到许多问题,比如郭扁瑄的管理问题,比如大臣、士族的渗透,比如给朕造成了多大的负面影响。 “皇上,奴才差不多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没有过问过锦衣校具体的事务了,所以,微臣并不确定锦衣校是否真的如同沈大人说的那般不堪。”听到皇上的点名,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恭敬的神态,心中明白,这是自己再次掌握锦衣校至关重要的一次对话,如果获得了皇上的喜欢,锦衣校便是自己手中最锐利的武器。 “皇上,奴才虽然没有怎么过问过锦衣校的具体事务,然而,锦衣校还有一部分的人员奴才直接管理,奴才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多少也了解到一些锦衣校的情况,锦衣校的情况确实很糟糕,在民间的形象简直就是臭名昭彰,他们的恶劣行为甚至比沈大人说的还要严重。”许三原心中明白皇上是要自己表一个态,绝对不会是让自己来充当和事老的,所以,就着自己知道的情况,大致说了锦衣校的情况。 “放肆,他们这些人拿着朕的俸银,竟然暗地里做着如此伤天害理的龌龊勾当,将朕当成另一个大傻瓜吗。”听完许三原的话,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愤怒的神色,猛的一拍桌子。 “皇上,息怒,这些人不知好歹,皇上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大动肝火。”听到皇上动了真怒,许三原连忙跪下,劝说道。 “朕之前听沈言说要大换血时,曾说过你的想法很周全,现在看来,朕还是小看了你当初的建议,没想到你一早就跟朕埋下了伏笔。”听到许三原劝解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虽然还有一些怒火,然而,神情却是冷静了许多,望着跪在地上的沈言,想到沈言一早就想到了对策,看来朕还是小看了对方,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深深的震撼,朗声说道。 “皇上,微臣哪有哪有的未卜先知的本领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心中明白自己这个时候绝对是不能说是自己早就知道锦衣校烂到了骨子里,所以需要换血,否则,皇上还不怪罪自己,那才叫怪呢。 不管锦衣校有着怎么样的坏名声,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锦衣校是皇上一手组建,骨子里充满了情感。 “你小子年纪轻轻,却是如此的奸猾。”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明显浮现一抹坦然的神色,如果沈言一早就知道了锦衣校的情况,并想到了这个对策,那自己提拔沈言真的就不是一个好事了。 夏天启不管有多么喜欢、信任沈言,有一点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沈言绝对不是表现的越出色就越得皇上的喜欢,这一点,不仅皇上知道,沈言也知道。 第三二六章 处置意见 “沈言,你现在是锦衣校的统领,这四名佐领可以说是你的属下,针对他们四个,你是如何定刑的?”夏天启沉思了片刻,望着跪在地上的沈言和许三原,示意他们俩起来回话,随即眼神落在沈言平日里总有些笑嘻嘻的脸上,却发现沈言此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来沈言对此事也着实头痛,带着一丝好奇,遂朗声问道。 “皇上,微臣此番进宫,便是向您汇报锦衣校的情况,同时想听旨意行事。”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心中明白这四名佐领的生死几乎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只要自己应对得当,皇上一定不会驳了自己,只是,绝对不能一上来就说这四人该如何如何,皇上一听这样的话,心中肯定不会舒服的,所以,要懂的顺势给皇上一些下坡的路。 “沈言,别跟朕玩你的那些小把戏了。”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智慧的神色,凝视着沈言一会儿,似乎想要将沈言完全看透,朗声说道。 “皇上果然睿智,不管微臣玩怎样的小把戏都逃不过皇上的慧眼,微臣对皇上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略显夸张的神态,迎上皇上的眼神,朗声说道。 “皇上,微臣是这么想的,不知道是否可对。”沈言心中明白,皇上这是考验自己,所以,说完一番俏皮话后,脸上难得的浮现了一抹正经。 “说吧,朕听着呢。”听到沈言如此的婆婆妈妈,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知道沈言这是在活跃与自己对话的气氛,免得显得有些生硬和死板。 “四名佐领中,米佩郢暗中将我大夏的机密泄给北胡来客,所以,不管他是谁的人,此人应该夷三族,否则,今后会有更多的人跳出来泄露我大夏的机密。然而,米佩郢泄露我大夏的机密并非是他的本意,而是奉命行事,所以,微臣觉得留下他刚满三岁的幼子,并流放三千里。”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淡然说道。 “按照律法,你这处罚略显重了一些,但是,正如你所言,如果不严加处罚,会有更多的人跳出来向北胡等我大夏敌人泄密,这并非是我大夏害怕了,还是以苛刑来约束和警告他们,同时,放其幼子一条活路,给他留下一条火苗,确实也体现了我大夏的仁慈,也体现了朕的包容。”听到沈言的处理意见,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深的沉思,随即眼神中闪现一道明亮的神色,朗声说道。 夏天启从卷宗中也看到了米佩郢是封西北赵家的命令泄密,这笔账,朕暂时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和精力与西北赵家决裂,所以,只能装着不知道米佩郢是西北赵家的人,更不知道米佩郢是封西北赵家的人行事,所以,只能让米佩郢一人承担这个罪名。 等朕腾出手来,手中有了更多的资本时,朕一定会和西北赵家好好清算一下这笔账。 “至于元开生和洛沛安,他们两人身上背负了许多血案,微臣觉得将两人斩首示众才能有效的警告其他的锦衣校,让他们知道莫伸手,伸手一定会被抓住,并按照我大夏的律法严肃处置。”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神色,接着说着处置元开生和洛沛安的意见。 “嗯,元开生和洛沛安暗地里竟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不处置确实说不过去,也让更多的锦衣校会觉得不公平,也起不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听到沈言的处理意见,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严肃,脸上流露一抹杀机,朗声说道。 “至于方梦学,他虽然也犯了一些错误,然而,没有一个错误是杀身的,最多判他关押十几年,可是,微臣觉得方梦学还是有可用之处,所以,微臣的意见是留任。当然了,也绝对不能什么也不处置,这样也会显得不公平,所以,微臣的建议是,让他交出这几年来捞到的钱财,做为锦衣校的办公费用。”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接着缓缓说道。 “微臣这么处理,还有一个原因,微臣不能一上来就将四名佐领全都处置了,否则,就会然锦衣校的人觉得微臣滥杀,这个印象可不好,况且,微臣也需要一个懂得锦衣校流程的老人帮助微臣做事。” “你这个建议也算中肯,朕觉得没有理由不答应。”听到沈言对方梦学的处理意见,夏天启的眼眸中明显露出一抹欣慰的神色。 听到沈言处理米佩郢三人的意见后,夏天启生怕沈言是一个滥杀的人,心中还在担心沈言是否也要对方梦学处以极刑,可听到沈言的处理意见后,夏天启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多虑了,沈言的考虑十分的周全和成熟。 “沈言,你一下子处理了三个佐领,对这三个空缺,你是怎么打算和安排的。”夏天启很想知道沈言是如何安置空缺的三名佐领,眼眸中浮现一抹好奇,朗声问道。 “启禀皇上,微臣的想法是,提拔原锦衣校章盛为佐领。章盛是许公公派来保护微臣的一名锦衣校,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微臣觉得章盛担任佐领虽然还有一些欠缺,然而,只要忠心为皇上办事,况且章盛这些年来也没有贪污、欺诈,所以,微臣想要给章盛一个机会。”沈言听到皇上的询问,眼眸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神色,迎上皇上的目光,朗声说道。 “章盛既然是锦衣校老人,身上有比较干净,这些年来也能做到为朕忠心效力,确实应该给个机会,既然你如此赏识他,朕就同意你这个建议。”皇上听完沈言的解释,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来沈言用人并没有任人唯亲,对锦衣校的考虑还算是比较周全,心中的某些担忧也就放下了。 “还有两个空缺,你是如何安排的?” 第三二七章 招募佐领 “皇上,微臣刚接管锦衣校,如果说要从现有的锦衣校中提拔两名佐领,这对微臣而言,确实有些难度,加上微臣想要换血,所以,微臣的想法是招募两名外人空降担任佐领。”沈言心中明白皇上的意思,锦衣校现有的人员手脚基本上都不干净,不可能从现有的人员中提拔。 另外,地方上的锦衣校到底怎么样,现在不得而知,估计情况不会比金陵的锦衣校好到哪里去,毕竟金陵的锦衣校在皇上的眼皮底下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地方上的锦衣校几乎没有什么掣肘,所以只会比金陵的锦衣校更加的不堪。 从提拔章盛一事上来看,从许三原直属的锦衣校中提拔倒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虽然说许三原是皇上比较信任的一名奴才,然而,面对权力之争,连父子之情都不顾,更遑论许三原的直系锦衣校了。最关键的一点,如果三名佐领全都从许三原的直系中提拔,谁能保证被提拔的人不会形成党派之争。 正是这些考虑,沈言才会一开始就想着将另外两个佐领的名单给叶无双和武震岳。 “招募两人?时间上来得及吗,是否可靠?”皇上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赞许的神色,又带着一丝疑惑,缓缓问道。 “皇上,您是否还记得微臣从金陵回来的时候曾说过有一人帮微臣监视北胡客人,皇上曾说过要赏赐,但微臣说此人的身份不能曝光,所以皇上让微臣暗中进行赏赐。此次更换锦衣校佐领一职时,微臣脑海中突然想到了这个人,所以,微臣斗胆想要将佐领的其中一个名额赏给他。”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自信,武震岳出任锦衣校佐领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之前监视北胡国师的时候已然在皇上的心中留下了印象,这一次只不过是顺水推舟。 “朕记得这事,你这个建议很好,只要认真为朕做事,朕又岂会吝啬赏赐,一个小小的锦衣校佐领,朕还拿得出。”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脸上浮现一抹肯定的笑容,赞许的望了沈言一眼。 “至于第三个名额,微臣想要将他赏给一名江湖侠女。”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忐忑,让女人做官确实有很大的阻力,所以,沈言虽然在叶无双的面前表现出足够的自信,然而向皇上当面陈述时,脸上浮现了一抹忐忑的神色。 “江湖侠女?”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沈言给出一个明白的解释。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微臣当日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陵南与白莲教交锋时,之所以能取得两次大捷,其中很大的功劳便是来自这名江湖侠女,尤其是第二次,如果不是这名江湖侠女冒着极大的风险向微臣透露白莲教的行踪,微臣也不敢保证能全歼那一支两千多兵力的白莲教匪徒。”沈言似乎感受到了皇上的疑惑,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神态,缓缓说道。 “微臣与此人素未谋面,可此人知道微臣代表朝廷前来剿灭白莲教,足以证明她心中有着大义,一个如此的奇女子,微臣觉得让她担任一名锦衣校佐领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一则可以通过她这件事,向更多的人表明一个态度,只要真心、忠心为我大夏效力,为皇上效力,朝廷和皇上一定不会亏待。二则此女的心中有大义,一旦她担任了锦衣校佐领,必定会带领锦衣校朝着一个健康向上的方向发展。” “或许,许多人在心理上无法接受女人做官,然而,任何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女人做官真的就不如男人吗,微臣斗胆说一句,这个还真不一定,只是,男人天生就觉得女人做官有违三纲五常的伦理。可是,身为一个监察天下的机构,一两个女子担任,有点时候比男人更适合,比如说,有些场合男人经常去,女人打探消息会比男人更合适。”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迎上皇上的目光,朗声说道。 “一个与你素不相识的江湖女子,竟然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向你透露白莲教的行踪,足以说明了此女心中有正义,这样的女子若能为我大夏所用,朕又岂会因为三纲五常的伦理而不给这个机会。”夏天启的眼眸中稍微沉思了片刻,沈言这小子做事还真的不按常理出牌,正常情况下,谁会为了一个女人跟朕要官。 “朕同意你的人选建议,只是,你如何再联络上这名女子,不会是你的一厢情愿吧?”夏天启说完后,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淡然的问道。 “回皇上,微臣离开陵南的时候就留了一个心眼,像这样的女子,微臣即便给不了对方一个官身,可是,如果能留在微臣身边做事,微臣身边也会增添一些实力,正是这个想法,微臣斗胆向对方开口,让她留下来帮助微臣,虽然地方并没有同意帮微臣,可是同意随同微臣来金陵,并打算住上一段时日。所以,只要皇上赏赐这个机会,微臣就有极大的可能说服对方出任锦衣校统领一职。”沈言明白皇上心中的担忧,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好,锦衣校的事,你做的很好,考虑的也很周全,今后锦衣校的事不必事事向朕请示汇报,如果需要什么支持,大可找许三原,他毕竟还挂着锦衣校指挥使,不能让他这个奴才太过偷懒。”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神色,望着沈言,脸上浮现一抹嘉许,朗声说道。 “许三原,沈言已然在金陵锦衣校中成功的撕下了一道口子,接下来便是你整顿锦衣校的时候,还有三天的时间,北胡国师便会出现,朕要你在北胡国师出现之前,锦衣校已然在的你掌控之中,金陵锦衣校不要受到任何人的掣肘。” 第三二八章 冒失鬼沈言 “唉,你这个人是怎么走路的。”沈言从皇上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与皇上又聊了一会儿其他的事,便起身告退,眼眸中带着一抹淡然的沉思迈着矫健的步子迈出勤政殿大门时,突然碰到了一个娇软的身躯,本能的想要伸出时候去搀扶一把时,耳朵中传来一阵娇斥的声音,仿佛一只黄鹂鸟在耳边轻声的歌唱,沈言一愣声,伸出的手凌在空中,任由对方娇软的身躯后仰倒下,沈言凌空的双手,仿佛是恶意推倒对方娇软身躯的罪魁祸首。 沈言顺着声音凝视一望,只见眼前一位年轻女子一身橙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橙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 沈言尽管见过许多绝世的容颜,可仍被眼前这位年轻女子的姿色所吸引,不由得望呆了。 “喂,你是谁,好大的胆子。”夏雨菡从未遇到过像沈言这般无赖之人,不仅撞倒了自己,眼神中还浮现一抹痴呆的神态望着自己,让自己感觉很不舒服,不由得轻声呵斥道。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不知有没有撞伤你。”沈言听到对方的呵斥声,眼眸中顿时清醒了过来,脑海中明白,如此绝色、如此穿着的人又出现在宫里,不是皇上的女人就是女儿,不管是哪一个身份,都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歉意,朗声说道。 “莽撞之辈。”听到沈言歉意的话语,夏雨菡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轻视,心中也明白,能出勤政殿出来的人,肯定是朝中的官员,可对方一身便服,自己也不好判断出是什么品级的官员,可从对方的年纪上看,对方绝对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 “奴才见过公主。”沈言与夏雨菡碰撞和对话的声响早已惊动了勤政殿内的皇上和许三原,带着一丝疑惑,许三原快速来到勤政殿外,瞧见夏雨菡正躺在地上,沈言的双手凌在空中,似乎夏雨菡被沈言推倒的。可是以沈言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于是稍微驻足片刻,才明白沈言无意中了夏雨菡,准备双手去搀扶的时候,可能意识到这里是皇宫,身为男儿身的沈言不好搀扶,才会造成眼下的这个情况。 “许公公,你来的正好,这个人刚才竟然走路不带眼睛撞倒了我。”瞧见许三原从勤政殿内走了出来,夏雨菡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嗔怒,凝视了沈言一眼,随即望着许三原,似乎想要从许三原的眼神中判断出眼前这个冒失鬼是谁。 “原来是沈言沈大人,沈大人怎么这么冒失的撞倒了雨菡公主,还不快快向雨菡公主道歉。”许三原似乎感受到了夏雨菡的眼神,带着一抹责怪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微臣见过雨菡公主,刚从勤政殿内出来,微臣脑海中想着一些事务,所以一时间没能观察到公主从身前走来,而撞倒了公主,还望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微臣。”沈言从许三原的眼神中看到了对方是想让自己在夏雨菡的面前演一出戏,因而,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真诚的歉意,再次向夏雨菡道歉。 “雨菡公主,沈言沈大人刚与皇上讨论了一些政务上的事,可能真如沈大人所说的那般,脑海中想着事,所以才无意中冒犯了公主,还望公主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听到沈言开口道歉,许三原连忙帮着沈言向夏雨菡说着好话。 “哼,看在许公公的面子上,这次就绕了你,我真想不通像你这样的冒失鬼怎么能做官,还能跟父皇商讨国事。”夏雨菡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嗔怒的神态,望了沈言一眼,洁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微怒,轻声说道。 “微臣多谢公主不罪之情,微臣还有些公务上的事急需要处理,微臣告退。”沈言听到夏雨菡说出不再怪罪自己的话,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神态,脸上装出一抹诚惶诚恐的感谢,连忙向夏雨菡施礼,随即转身离去。 “雨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有谁欺负你了吗?”夏天启瞧见夏雨菡走了进来,眼眸中带着一抹疑惑的神态,朗声问道。 “回父皇,刚才有一个人从勤政殿内走出去,边走边想问题,不小心撞倒了儿臣,所以才引起了一些争执,打扰的父皇,还望父皇不要怪罪。”夏雨菡一步三回头的走进勤政殿内,脑海中还在想着沈言撞倒自己的事,耳中突然传来父皇的声音,带着一抹稍显惊慌的神色,凝神望了夏天启一眼,轻声说道。 “你是谁你刚才被沈言撞倒了?”听到夏雨菡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夏雨菡的出身虽然不高,然而自小却深得朕的喜爱,相抵其他的公主而言,雨菡获得了朕的大部分父爱,也正是如此,雨菡已经快十九岁了,仍然未下嫁出去,或许朝着很多官员都知道朕特别宠爱雨菡,以为雨菡是一个骄狂之人,所以,并没有任何一名大臣敢向朕提亲,才造成了快十九岁了还是待字闺中。 “父皇,儿臣瞧您的神态似乎好像对那个沈言特别有好感。”瞧见皇上的神色,夏雨菡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好奇,轻声问道。 “还记得昨天朕跟你说的那番话吗,朕自登基以来,从来没有一位臣子敢在朕的面前劝朕要爱惜身体,即便有,那也是场面上的话,唯独沈言那小子本着一番赤子之心劝朕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原来他便是父皇昨天跟儿臣说的那个沈言呀,只是儿臣便没有觉得他有多么厉害呀,父皇为何会特别的喜爱他呢?”夏雨菡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好奇。 “连朕都无法从年纪和面相上看出谁厉害,谁不厉害,你如此年纪又怎么能看的出来。”夏天启的心情似乎不错,眼神中浮现一抹慈爱的神色望了夏雨菡一眼,缓缓说道。 “朕心中有些奇怪,沈言有些时候虽然笑嘻嘻的,可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没想到竟然也有冒失的时候。” 第三二九章 整顿锦衣校 “见过大人。”沈言从皇宫里出来,脑海中还在浮想着夏雨菡的姿容,随即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花心了,身边已然有了那么好几个值得自己珍爱一生的女子,竟然还有闲情雅致的想着不切实际的幻想,随即轻轻的甩了甩头,将脑海中这个不真实的想法甩掉,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锦衣校,守门的几名大夏皇家军士兵朗声向沈言问安。 “不必多礼。”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进去。 “大人,有一名女子说是奉大人之命前来报到,小人不敢确定,所以暂时让她在隔壁休息。”沈言的身影出现在大堂时,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激动的神色,连忙站了起来,向沈言问好,同时轻声的向沈言汇报叶无双前来报到的事。 “嗯,确有此事,你去唤章盛、武震岳和方梦学一道过来,同时也唤她过来,我有些事要交代你们。”沈言听到马仕超的汇报,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来,我为你们相互介绍一下。”等马仕超将叶无双等人全都喊来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朗声说道。 “这位是叶无双,我亲自招募的锦衣校佐领,大家不要因为她是女人就瞧不起,如果我发现大家有这样的情绪,就别怪我对你们严加惩处。”沈言站在大堂内,眼神中浮现一抹威严的神态望了大家一眼,率先将叶无双介绍给大家。 “见过诸位,本人初来乍到,还望诸位今后多多照拂一二。”听到沈言率先介绍自己,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情怀,扫视了诸人一眼,朗声说道。 “章盛,锦衣校老人,此次锦衣校佐领空缺,根据他以往在我身边的表现,我决定任命他为佐领。” “大家好,我虽然是锦衣校的老人,可是在金陵这一带还算是一个新人,还望大家以后多多支持和照顾。”听到沈言确定提拔自己为佐领一职的话语时,章盛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兴奋,朗声说道。 “方梦学,原锦衣校佐领,之前虽然做了一些糊涂事,但不影响大局,也主动上缴之前的一些不法收入,我念其改过自新,故留任,继续担任锦衣校佐领一职。” “我虽是锦衣校的老人,可仍有许多不足的地方,希望大家今后可以监督我,一起成长,用心做好差事。”方梦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神色,似乎对沈言的话语一点都不尴尬。 “武震岳,原山岳帮帮主,以前在很多事情上帮了我不少忙,我已然向皇上举荐武震岳担任锦衣校佐领一职,并得到皇上的同意。” “在下是草莽出身,不懂官场的规矩,今后还望诸位多多提携。”听到沈言竟然任命自己为锦衣校佐领,武震岳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震惊,这个消息对自己而言,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可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武震岳心中也清楚,这是自己支持沈言得到的回报,今后自己只要更用心的为沈言办事,佐领一职仅仅是一个起步,并非是终点。 “马仕超,原何晴沣的幕僚,我接管锦衣校时,积极主动的配合我整理整顿锦衣校,虽然之前也犯了一些小的过错,但不影响我继续留任,所以今后将继续担任我在锦衣校的幕僚,为我分忧。” “在下在锦衣校已然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之前的统领做事风格与大人完全不同,也多谢大人对在下的信任和器重,我一定会改掉之前的一些坏毛病,用心做好每一件事。”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感动,沈言真的是说到做到了,只要自己今后铁了心的跟着沈言走,自己被狗吃掉的理想和抱负还是会回来的,也能让双亲为自己感到骄傲。 “你们五人将会成为我在锦衣校的重要辅助力量,我不在的时候,大家要有商有量的做事,不要畏首畏尾,一定要改掉之前的一些坏风气,只要你们真心为我做事,用心为皇上效力,我一定不会吝啬向皇上举荐你们更上一层的机会。”沈言望了叶无双等人一眼,朗声说道。 “多谢大人提拔,属下一定会用心做事,不辜负大人的期望。”听到沈言的安排,叶无双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兴奋,朗声说道。 “你们都知道,我肩膀上不仅有锦衣校统领这个职位,还有其他的职位,所以,我不可能做到时刻待在锦衣校,所以,你们一定要记住,只要你们五人拧成一股绳,不管来自哪里的压力,你们都不会散,再说了,你们上面有我,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和风险,记得要第一时间告知我,我会出面帮你们处理,不会让你们感到是孤军作战,是被丢弃了孩子。如果我出面也搞不定,也不要灰心,我上面还有许公公,还有皇上。”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坚毅的神色,就仿佛是一个极其护佑自己孩子的老母鸡,牢牢的护住他们。 “请大人放心,我们省得如何做,一定不会丢大人的脸,一定不会丢锦衣校的脸,更不会丢皇上的脸。”叶无双等人听到沈言的话语,都浮现了一抹感到,尤其是马仕超和方梦学两人,之前在何晴沣的身上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一点的关怀和温暖。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我就简单对你们的工作进行一下分工。”沈言瞧见大家的神色,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神色,轻快的说道。 “金陵很大,所以大家的任务也很重,为了体现大家的竞争和管理意识,我决定将金陵分成五个区域,东城由章盛负责,西城由叶无双负责,南城由方梦学负责,北城由武震岳负责,中心地带由我亲自负责,然而,我无法做到时刻管理,所以,中心地带由马仕超代为负责,同时马仕超也肩负起居中协调,统一资源的管理。” “针对现有锦衣校人员的筛选,暂时由章盛负责,马仕超和方梦学协助,我需要你们几个在明天日出前清理好,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能用的人,你们几个挑选一下,不能用的人,将名单报给我,同时也罗列一下不能用的原因以及在职期间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至于空缺出来的锦衣校,武震岳,你可挑选几个家世清白,头脑反应快,有正义感的山岳帮子弟补充进来。” 第三三零章 以下犯上 “另外,你也要将山岳帮转给你的亲信,不能因为你担任了锦衣校佐领,就对山岳帮放任不管,我不希望山岳帮由于你的身份转变,让他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捞钱的工具,一定要控制在自己手里,为我们暗中打探消息,成为锦衣校的地下势力。”沈言望着一脸激动的武震岳,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请大人放心,小的,属下知道该怎么处理,一定不会辜负大人对属下的期望。”武震岳听到沈言对山岳帮的安排,激动的连自己的称呼都差点忘记了。 “叶无双,如果你身边有人愿意做一回锦衣校,我是来者不拒。”沈言听到武震岳肯定的回答,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叶无双一眼,没有丝毫命令的语气,就仿佛和对方商谈一般,缓缓说道。 “大人放心,我回去后跟她们提一下,如果她们有一个意愿,我明天带着她们一道前来。”叶无双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感激的神态,心中明白沈言这是帮姐妹们洗白身份。 “其实大人身边的那位红颜知己也适合做锦衣校的,大人回去后也可以跟她说一下。” “你不说,我差点将她忘记了,多谢提醒,我找个时间跟她谈一下,如果她也有这个想法,我也会直接带着她过来。”沈言知道叶无双说的是李韵涵,眼眸中浮现浮现一抹坦然的神态望了叶无双一眼,缓缓说道。 “至于你们几个,如果身边有合适的人选,我也十分欢迎你们推荐,我不担心你们推荐的人会拉帮结派,只要用心做事,一些小团体还是有必要存在的。”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抹鼓舞的神色望了章盛、马仕超和方梦学一眼,朗声说道。 “多谢大人,属下等人回去后会好好想一想,身边是否有这样合适的人选。”马仕超等人听到沈言如此开明的做法,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随即朗声应道。 “大人,属下斗胆问一下,何晴沣、元开生等人如何处理?”马仕超应答完后,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沈言看来是一个比较开明的上峰,所以带着一些期许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朗声问道。 “何晴沣的事会有我、金陵府宋玮大人和指挥使许公公三人会审,此事会在明天举行,所以,你们手中如果有任何关于何晴沣的证据,都要拿出来,这对我们会审何晴沣有着很大的帮助。”沈言听到马仕超的询问,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至于元开生和洛沛安,两人之前做了很多错事,而且身上还背负了命案,所以,两人会在明天午时斩首示众,给锦衣校一个警告。” “至于米佩郢,由于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其中涉及到一些机密的事,他犯了最大的一个罪名便是向外敌泄露我大夏机密,所以,皇上会下旨夷他三族,此事,许公公会亲自接管,不用我们操心。”沈言说到这里,俊朗的脸上流露一抹严肃的神态,冷冷的望了大家一眼。 “这些事情告诉了我们,我们只要用心为皇上办事,用心做好我们锦衣校该做的事,真心为我效命,我一定不会亏待了大家,如果大家心中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也别怪律法严苛,等下你们下去后,将这番话告诉那些能用的锦衣校,让他们长长记性,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 “属下遵命。”听到沈言有关出自元开生等人的决议时,马仕超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庆幸,尤其是方梦学,按道理,沈言的处决中也有自己的名字,可幸运的事,自己日常的谨慎心理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当然了,如果没有沈言的大度气量,自己也不会安稳的坐在这里听着沈言的话语。为了感谢沈言的再造之恩,自己只能用心为沈言效命,从此后自己将打上沈言的烙印,成为沈言的人。 “哟,沈统领好大的威风呀,这事情安排的是井井有条,我锦衣校有沈统领这样的人,实在是一种无上的荣幸呀。”沈言这边安排好相关的事务后,大堂外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 “大人,属下无能,我已然告知了大人对这里实施了军管,可这几个人非但不听,反而将我们几个痛打了一顿,然后便闯了进来。”嘲讽的声音之后,传来一个焦虑的声音。 “什么竟然如此大胆,敢无视大人的命令。”听到两个声音先后传到耳边,方梦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微怒,朗声呵道。 “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如此跟本指挥同知说话。”听到方梦学呵斥的话语,大堂外传来一个略显威严的声音,声音中夹杂了一些恼怒。 “原来是郭指挥同知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郭指挥同知大人有大量。”沈言听到大堂外的声音,眼睛微微一眯,眼眸中浮现一抹冷冽之色,该来的还是来了。 “郭指挥同知,虽然你贵为锦衣校的指挥同知,可是也不能不顾属下的命令,你这是在打属下的脸面,让属下以后怎么约束金陵的锦衣校,又如何在他们面前树立威望。”沈言望着郭扁瑄脸上浮现一抹骄横,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沈言站了起来,先向郭扁瑄施了一礼,随即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眼神忘了对方一眼,朗声说道。 “指挥同知大人如果要进来,只要让人通禀一下,属下必定出门相迎,不应该打属下的人,这是以权压人,或者说,指挥同知大人是故意做给属下看的。”沈言心中明白,自己与郭扁瑄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所以有些场面上的话保持一下就可以了,起码让人觉得自己不失礼,至于对方打了自己的人,这件事一定要让对方给自己一个交代,因而,才会冷着一张脸。 “哦,沈统领这是要向本指挥同知问罪了,你这可是以下欺上,按照我大夏的相关律法,本指挥同知有权直接将你拿下法办。”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的神色,冷冷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看穿。 “以下犯上,属下可没有这个胆子。”沈言听到郭扁瑄用这个罪名的来压自己,眼神中浮现一抹恼怒,迎上郭扁瑄的眼光,冷冷的说道。 “知道就好。”瞧见沈言的神色,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自得的神色,脸上浮现一抹骄横,冷冷的望着沈言,似乎在告诉沈言,不要试着跟我斗,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三三一章 无中生有 “指挥同知大人,正所谓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你一来非但不顾属下的命令,更是出手将属下的人痛打一顿,这还有上位者应有的气度吗?”沈言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退让神色,相反流露一抹凌然之色,迎上郭扁瑄的眼眸,不卑不亢的说道。 “沈言,你是怎么跟本指挥同知说话的,这是尊卑不分,本指挥同知念你初来乍到,如果再这么跟本指挥同知说话,就别怪本指挥同知将你拿下,然后法办了你。”郭扁瑄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怒火,沈言这是在挑衅自己的权威,因而板着一张臭脸,冷冷的说道。 “郭指挥同知,属下敬你是指挥同知,但是你却骑到属下的脖子上拉屎撒尿,你觉得属下是任人拿捏软柿子吗?竟然你不顾属下的军管命令,更是痛打了属下的人,如果指挥同知大人不能给属下一个合理的交代,不给被你打的人一个说法,属下一定会将此事捅上天,让皇上圣裁。”沈言听到郭扁瑄蛮不讲理的话语,明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怒火,淡然的望着郭扁瑄。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这么跟指挥同知说话。”听到沈言的话语,郭扁瑄身边的幕僚手指着沈言,朗声呵斥道。 “不管我是什么什么,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之色盯着幕僚,让幕僚感觉到心中一阵惧意,是从郭扁瑄身上从来没有感受到的那种惧意。 “念你初次跟我说话,如果再有下次,我定废了你。”沈言瞧见幕僚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冷的望了对方一眼,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沈言,你太放肆,你这么跟我幕僚说话,就是在打本指挥同知的脸,即便你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也不能如此骄横,本指挥同知现在就教你如何做人。”郭扁瑄的眼眸中闪现一股冷冷的杀气,凝视着沈言明亮的双眸,声音冰冷的说道。 “属下未任职锦衣校统领时便听闻郭指挥同知的身手非凡,今日有幸能得到郭指挥同知的教导,实在是属下的荣幸。”沈言听到郭扁瑄想要跟自己动手,眼眸中浮现一股强烈的斗志,冰冷的眼神迎上郭扁瑄的眼神,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正好,郭指挥同知打了属下的人,而且还如此的蛮横无理,属下也想为被打的人讨一个公道。” “不知天高地厚。”听到沈言打脸的话语,郭扁瑄的眼眸中闪现一股怒意,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随即摆出了一个攻守兼备的姿势。 “你们几个退下。”沈言瞧见郭扁瑄的姿势,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斗志,向叶无双等人朗声说道,随即向前一步,随意的摆出一个姿势。 “你们这在做什么,将锦衣校当成了擂台吗。”沈言的姿势刚摆好,耳旁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股恼怒,冷冷的说道。 “见过许公公。”沈言听到声音后,两脚并拢,神态自若的站立,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惊讶,朗声说道。 沈言心中有些奇怪许三原怎么会来的这么凑巧,自己离开皇宫的时候,许三原并没有透露出任何想要出宫的意思,看来一定是自己离开后,皇上跟许三原说了什么,所以许三原才会赶了过来,而恰巧的是,遇到了郭扁瑄想要和自己武斗的场面。 “见过指挥使大人。”郭扁瑄瞧见许三原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又夹杂着一丝冰冷的神色,冷冷的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一个是锦衣校的指挥同知,一个是锦衣校的统领,怎么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了,你们的眼中还有没有规矩,有没有皇上?”许三原瞧见郭扁瑄眼眸中浮现的那一抹桀骜神色,眼神中闪现一抹微怒,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许三原心中明白自从自己不怎么打理锦衣校的事务后,郭扁瑄几乎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尤其是攀上了十皇子这个高枝,更是对自己阳奉阴违,甚至是直接不听自己的命令。如果不是这次皇上让自己彻底整理锦衣校,自己还真不好对郭扁瑄下手。毕竟自己一旦做了,必定会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到皇上耳中,这样对自己必定会造成一些负面的东西,然而,自己此次是奉旨整顿锦衣校,就等于给了自己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动郭扁瑄。 “许公公,事情是这样,属下昨天奉旨接管锦衣校,因为考虑到锦衣校眼下的特殊情况,所以对这里实施军管,除了皇上的旨意、许公公的命令和属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这一带,然而郭指挥同知仗着自己是锦衣校的指挥同知,非但不顾属下的命令,反而出手将善意劝告的人痛打了一顿,然后闯了进来,对属下的安排横加指责,甚至还想动手教训属下,属下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奋起反击,幸好的是,许公公来的及时,这一架没打成。”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询问,眼眸中带着一抹会意的神色,朗声的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做了一个简短的陈述。 “郭指挥同知,事情正如沈统领所言的那般吗?”许三原听到沈言的陈述,眼神中闪现一抹会心的微笑,真是想睡觉,有人就送来了枕头,自己想要整顿锦衣校,向郭扁瑄动手,郭扁瑄就自动送上门来,天下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回指挥使,事情经过到底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指挥同知听闻沈言这里有江洋大盗,所以,就带人前来询问沈言一下,以免沈言年纪轻轻受到了外人的蒙骗,谁知,沈言竟然是不识好人心,将本指挥同知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狡诈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眼眸中带着一抹挑衅的神色,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神态,无中生有的说道。 第三三二章 唱一出入彀大戏 “你,”沈言实在没有想到郭扁瑄竟然倒打一耙,将罪名反推到自己头上,眼眸中闪现一抹恼怒的神色,冷冷的望着郭扁瑄。 “怎么,当着指挥使大人的面,就不敢承认了。”望着沈言的略显无助的声色,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自鸣得意的神态,小样,跟我斗,你还嫩着呢,别以为许三原来了,你就有翻盘的机会,许三原来了,我照样将你压的死死的。可惜的是,本来可以好好将你痛打一顿,许三原来了,这个希望就落空了,不过,还好,起码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了。 “沈大人,你虽然也担负着其他的官职,然而在我锦衣校,你这个统领还是需要受到我的管辖,刚才郭指挥同知的话是否当真?”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微怒的神色,凝神望了沈言一眼,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许公公,哦我,指挥使大人,属下冤枉呀,属下昨天奉旨替代何晴沣担任金陵锦衣校统领一职,由于金陵的锦衣校良莠不齐,属下便花了一点时间进行整顿,今日也将整顿的结果呈交皇上,当时指挥使大人也在场。”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随即明白了许三原这是想要和自己唱一出戏,一出引郭扁瑄入彀的戏。 “由于属下麾下的四名佐领中有三人涉嫌犯罪,征求皇上的旨意后,属下便回来撤换了原来的三名佐领,准备提拔三名新人担任佐领,然而,郭指挥同知不顾属下下达的军管命令,更是将好言劝阻的大夏皇家军士兵毒打了一顿,来到大堂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出言污蔑属下,更是当着指挥使大人的面,诬陷属下,明明是郭指挥同知犯错在先,没想到却是被郭指挥同知倒打一耙。” “哦,这么听来你二人是各执一词,咱家一时间确实也很难一下子说的清你二人谁对说错。”许三原静静的听完了沈言和郭扁瑄各执一词的说法,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淡然的扫视了沈言和郭扁瑄一眼,缓缓说道。 “沈统领,咱家现在要确认的一点是门外实施军管可有皇上的旨意,另外,实施军管的人员是锦衣校的人还是大夏皇家军的士兵?” “回指挥使大人,前天晚上属下离开皇宫前曾询问过皇上,如果属下在金陵中遭遇到一些刻意想要刁难属下的人该怎么办?皇上当时的回复是:在金陵谁敢欺负你,你这不是明显的杞人忧天吗。如果真有人欺负到你头上,你可便宜行事,不必为了一些小事就进宫向朕禀报。”沈言渐入角色的佳境,明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委屈的神态,望了许三原一眼,似乎对许三原的问题感到一些委屈。 “这不,属下昨天刚接管锦衣校时,对这里的情况一点都不熟悉,心中也清楚初来乍到,一定会有人借此兴风作浪,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属下才会下令对这一带暂时实施军管,避免一些宵小之徒为非作歹,也避免一些声名不好的锦衣校借机欺压这一带的无辜百姓和商户。” “至于负责这一带的军管的人,都是属下从大夏皇家军带来的精锐,他们本来是不当值,然而属下刚接管锦衣校,手中没有足够的人手,所以暂时便借调过来,没想到属下的这个举措不但让他们失去了假日,更遭人毒打一顿,如果属下无法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属下以后又有何脸面继续带他们,又如何率领他们为皇上冲锋陷阵。”沈言说到这里,俊朗的脸上明显浮现一抹委屈的神态,眼神中似乎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似乎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等等,大夏皇家军此时应该在京郊兵营训练,怎么会不当值呢?”许三原似乎抓到了沈言话语中的漏洞,脸上浮现一抹轻蔑的神色,冷冷的说道。 “指挥使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不当值的大夏皇家军士兵都在陵南时立下汗马功劳之人,此番不当值也是奉旨休整。”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敬佩,一直以为自己的算计虽谈不上登峰造极,可也算是一流水准了,可跟许三原一比,自己的水准几乎还停留在一些表面,不像许三原这般带着自己的思路一步一步将郭扁瑄拖下水。既然明白了许三原的用意,沈言又怎么会不极力的配合许三原演好这一出戏,即便拿不到什么小金人,但一定也是超一流的水准。 “听你这么一说,咱家倒是有了一些印象,在你回金陵的那天晚上,你进宫面圣,皇上当时兴致高昂,曾提到让立下功劳的士兵暂时休整两天,莫非负责这一带军管的人就是他们?”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嘉许的神色,沈言果然聪明,从自己的眼神中就判断出自己想要做什么,而且还极力的配合自己演上这一出,如果自己成功拿下郭扁瑄,又将欠下沈言一个大人情,或许沈言便是自己的福星。 想到这里,许三原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自从沈言出现后,且自己主动与沈言私下交往后,自己获得一系列的好处,心中不由得泛出这个念想。 “指挥使大人,属下虽然读书少,可也知道一个部门的人不可能私调到另一个部门做事,大夏皇家军是军队,锦衣校是监察天下的机构,属下又怎么会让大夏皇家军的士兵牵涉到锦衣校中呢。”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为自己遭受到的委屈叫冤。 “那郭指挥同知说你这里有江洋大盗,可有此事?”许三原瞧见沈言如此活宝的表现,强忍住笑意,冷冷的问道。 “指挥使大人,郭指挥同知这不是明显的诬陷属下吗,这里的人除了锦衣校的老人,只有属下、武震岳和叶无双是面孔陌生的人,莫非郭指挥同知大人口中的江洋大盗便是属下等三人不成?”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轻蔑笑容。 第三三三章 三宗罪 “沈统领,请注意你的措辞。”郭扁瑄一直静静的听着沈言与许三原的对话,当听到沈言诬陷自己说沈言三人为江洋大盗时,眼眸中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郭指挥同知,难道属下说的有错吗,如果不是属下等三人,莫非锦衣校中藏有江洋大盗不成?”沈言听到郭扁瑄指责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不卑不亢的反驳道。 “武震岳是什么身份,相比我们几个都很清楚,你贸然的提拔一个混地下势力的人担任锦衣校的佐领,莫非你是想将锦衣校当成你的私有财产不成。”郭扁瑄瞧见沈言的神态,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杀机,冷冷的望着沈言。 “沈言,你敢保证武震岳身上就没有背负命案吗,如果他身上背负了命案,那他就不合适担任锦衣校佐领一职。”郭扁瑄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暗自得意的神态,望了沈言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根据本指挥同知得到的消息,武震岳组建山岳帮后,与人争夺地盘时,曾向一些地下势力下过死手,同时,行事恶毒,这不是江洋大盗的行径又是什么?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女子,来历不清不楚,你又拿什么证明说她不是江洋大盗,贸然提拔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担任锦衣校的佐领,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不妥,你最好能解释清楚。” “郭指挥同知,属下听了你的话,觉得很搞笑,你这是明显的莫须有,你不清楚并不代表她便是江洋大盗,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那江洋大盗是否也太多了些,属下现在有点怀疑郭指挥同知你的智商。”沈言听到郭扁瑄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明快的笑容,淡然的望了对方一眼,朗声说道。 “你用什么语气跟本指挥同知说话的。”听到沈言的话语,郭扁瑄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冰冷的寒意,冷冷的望着沈言,如果不是许三原在场,郭扁瑄就会动手将沈言痛扁一顿。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武震岳确实是混地下势力的头脑,身上也确实背负了一些血案,然而,任何事情都是要分两面性的,在看到武震岳罪名的时候,也请分析一下武震岳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以及他成立山岳帮后有没有给社会治安带来更多紊乱,最关键的一点便是,武震岳有没有为我大夏、为皇上立下功劳,而不是一棍子打死。”沈言似乎没有在意郭扁瑄的话语,淡然的说道。 “郭指挥同知只知道事情的一面,而不知道另一面,这么武断的下决定,属下很是确定在你这样的管理下,怪不得锦衣校会成为臭名昭著,你这完全是胡乱管理。”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惋惜的神色,似乎真的为郭扁瑄管理下的锦衣校感到无比的惋惜。 “放肆,你怎么跟本指挥同知说话的。”郭扁瑄听到沈言当着许三原的面对自己胡言乱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杀意,冷冷的望着沈言,如果不是考虑到许三原在场,自己不是许三原的对手,早就暴起将沈言痛打一顿。 “属下说的是大实话,你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污蔑属下提拔的人是江洋大盗,属下就不能说你的管理无能吗,这不是明显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你这还是当着指挥使的面都这么说,如果指挥使不在场,锦衣校是不是可以由你胡作非为,乱行一通呀。”沈言此刻等同于跟郭扁瑄撕破了脸,根本不需要顾忌郭扁瑄的情面,眼眸中带着一抹轻蔑的神态,冷冷的说道。 “武震岳之前虽然有错,也有罪,然而,他近期内帮皇上立下了大功,皇上也曾多次嘉奖他,莫非郭指挥同知认为皇上对武震岳的嘉奖是错的,莫非你认为武震岳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罪恶之徒,你这么认为、并如此直白的指责武震岳、指责属下,你叫皇上情何以堪。” 听到沈言的话语,郭扁瑄的眼眸中顿时流露出一抹惊讶,武震岳什么时候为皇上立下了功劳,并得到皇上的嘉奖,自己身为锦衣校的指挥同知,监察天下,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郭扁瑄的眼眸中不由得闪现一抹狐疑的神色,微微转过头望了身边不远处的幕僚一眼,瞧见幕僚轻轻的摇了摇头,郭扁瑄眼眸中狐疑更加浓烈,这金陵发生的事竟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眼眸中顿时浮现一抹不好的神色。 “至于你说这名女子身份来历不清,不排除是江洋大盗的可能,那属下就告诉你,属下在陵南时之所以能打赢白莲教,这名女子居功至伟,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她提供的有效情报,属下即便能打赢白莲教,也不会胜的这么漂亮,更不会全歼白莲教,你这污蔑一名为我大夏、为皇上立下功劳的女子,你这是罔顾为我大夏、为皇上效命的功臣,你这是其心可诛。”沈言望着郭扁瑄的神色,眼眸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明白郭扁瑄已然意识到了危机,为了彻底的让郭扁瑄入彀,沈言再一次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听到沈言的话语,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不安,原以为自己凭借着指挥同知的身份可以完全死死压住沈言,让对方不敢有丝毫的动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疏忽,竟然让自己陷入了绝境,仿佛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自己来之前的意气风发早已被眼前的窘境所替代,自己真不应该贸然前来,应该还是再冷眼旁观一下沈言的下一步动作。想到这里,郭扁瑄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了一抹悔意。 “指挥使,属下要状告郭指挥同知三宗罪,一是状告郭指挥同知不管属下下达的军管命令,以权压人。二是状告郭指挥同知不分青红皂白殴打我大夏有功士兵。三是状告郭指挥同知污蔑属下及属下佐领的身份。以郭指挥同知这样的心胸和为人,属下觉得不适合再担任指挥同知一职,还望指挥使明鉴,并还属下及我大夏有功士兵一个交代。”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冷冷的望了郭扁瑄一眼,随即脸上浮现一抹坚毅的神色,迎上许三原阴晴不定的眼眸,朗声说道。 “沈言,你竟然敢如此污蔑本指挥同知,你这是尊卑不分,莫非真的以为本指挥同知不敢将你拿下当众法办吗?”郭扁瑄听到沈言如此挑衅的话语,红着双眼,死死的望着沈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第三三四章 摊牌 “闹够了没?”许三原听到沈言状告郭扁瑄的三宗罪,尽管没有一条罪能宣判郭扁瑄的死刑,可是,只要郭扁瑄认了这三宗罪,自己再花点时间和精力,哪怕还找不到可以宣判郭扁瑄死刑的证据吗,正当自己想要接话时,没想到郭扁瑄率先跳了出来,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粉白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恼怒的神色,冷冷的望着郭扁瑄,尖锐的呵道。 “指挥使,你这话是何意?明明是沈言提拔的人有嫌疑,你却在呵斥本指挥同知,莫非你真的以为本指挥同知为了他这样的人而故意污蔑他不成?”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冷冷的望着许三原。 “郭扁瑄,不管沈言状告你的三宗罪是否属实,在咱家没问你之前,最好还是不要打扰咱家的思路,要不要咱家教你怎么做人。”许三原听到郭扁瑄话语中夹杂着一些怨恨和不满,眼眸微微一眯,淡然的眼眸中闪现一缕精光,冷冷的凝视着郭扁瑄。 “属下不敢。”瞧见许三原的眼眸中流露的那一抹精光,郭扁瑄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指挥同知,名义上还是归许三原管,这么多年来,自己差点忘了这茬了。 “沈言,你状告上峰三宗罪,不管是否属实,按照相关律法,都是要先打你三十杀威棒,你可要想清楚了。”瞧见郭扁瑄暂时臣服于自己,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之色,淡淡了扫视了郭扁瑄一眼,随即一双眼眸中饱含着一股莫名之色,望了沈言一眼,开口缓缓说道。 “指挥使,属下从刑部出来,心中清楚状告上峰会承担怎样的后果,然而,郭指挥同知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属下感到心寒,即便属下要接受三十杀威棒,也要状告郭指挥同知,为属下,为有功的士兵讨回一个公道。”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坚毅的神色,俊朗的脸上流露一抹肯定,朗声说道。 “好,既然你知道这个后果后还要状告郭扁瑄三宗罪,那咱家就接下了。”听到沈言铿锵有力的回答,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欣慰,朝沈言示意了一个眼神,随即朗声说道。 “郭扁瑄,针对沈言状告你的三宗罪,你可有什么要说的?”许三原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神色望了郭扁瑄一眼,淡然的问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沈言既然状告本指挥同知,那就让他拿出有力的证据来。”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屑和不甘,冷冷的望着沈言。 “郭扁瑄,咱家原本还想偏袒你一二,不为其他,就为这么多年来你着实为锦衣校做了一些事,然而面对沈言的状告,面对咱家的盘问,你却仍然用这样一副口吻跟咱家说话,咱家心中实在有些发寒。”许三原听完郭扁瑄的话语,眼眸中流露一抹颇为失望的神色,望了郭扁瑄好一会儿,最终有些无奈的说道。 “沈言状告你的三宗罪,不需要沈言举证,因为这三件事咱家在侍候皇上的时候听到了沈言向皇上汇报,并得到皇上的恩准,而你的做法不仅折了锦衣校的颜面,更是折了皇上的颜面。” “你动手打人前是否觉得你堂堂一个锦衣校指挥同知,殴打一个普通的锦衣校绝对不会出问题,然而,你没有想到的是被打的人根本就不是锦衣校,而是大夏皇家军的士兵,莫非你没有从他们的衣着上看出来,还是你觉得你一直都高高在上,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身为锦衣校的指挥同知,你应该知道大夏皇家军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确实,在沈言没有打赢金陵步军前,大夏皇家军即便在陵南取得了伟大的战功,皇上也没有过多的将大夏皇家军看的很重,然而,沈言打赢了赖俊集后,大夏皇家军俨然成为了皇上心目中的第一军,是皇上的子弟兵,可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的痛打了皇上的子弟兵,这不管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你都说不过去吧。” “沈言提拔的两名佐领,都是经过皇上恩准的,两人都为我大夏、为皇上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从你的嘴里却在怀疑他们是江洋大盗,你这不是质疑沈言,而是在质疑皇上,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胆子,心中才会滋生这样的想法。” “至于你不顾沈言下达的军管命令,这一点,你固然有错,但毕竟你是锦衣校的指挥同知,面对一名统领下达的命令,你确实有权去干涉,然而,你却不知道沈言的这个军管命令来自皇上的口谕,你干涉沈言下达的军管命令,就等于在干涉皇上的旨意,你有多少脑袋够皇上砍的,才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举措。” 许三原畅快淋漓的数落着郭扁瑄,感觉一下子将这么多年来郭扁瑄对自己阳奉阴违的心结全都抒发了,心中的感觉倍儿爽,毕竟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等同于向郭扁瑄摊牌,不管结果如何,根本就不存在还有何解的可能。 “指挥使,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和太合适呀,既然你接下了沈言状告本指挥同知的事,按照你之前说的那样,应该先打沈言三十杀威棒,然后再跟本指挥同知谈这些,否则,你是不是有些包庇之嫌呀。”郭扁瑄静静的听着许三原的话语,有几次差点没忍住想要跳出来进行反驳,幸好多年来的涵养让自己冷静下来,听完许三原的话语后,郭扁瑄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包庇?咱家是不是包庇沈言心中自然有数,然而面对咱家的话语,你是否有什么想要说的,如果没有,咱家稍后便会回宫,将你藐视皇上的罪行一一向皇上陈述。”听到郭扁瑄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微怒的神色,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郭扁瑄竟然还抓住这些小节不放。 “指挥使,本指挥同知是否真的藐视皇上,你心中有数,皇上心中更有数,本指挥同知相信皇上听到指挥使的汇报后,必定会给本指挥同知一个公平的回答。”郭扁瑄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神色,这些年来掌管了锦衣校,掌握了那么多大臣的秘密,皇上不可能为了沈言而将自己拿下,况且自己的背后还有十皇子。 郭扁瑄心中得意的想着,然而,郭扁瑄忽视了两个重要的细节:一个是他攀上了十皇子的高枝,已然犯了皇上的大忌。二是,掌握越多的秘密,对皇上而言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皇上是不会容忍一个不是亲信之人掌握那么的机密。 第三三五章 定刑 “郭指挥同知,你虽然掌管锦衣校多年,也深得皇上的赏识,然而,沈言状告你的三宗罪,件件属实,不知你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许三原似乎猜到了郭扁瑄的想法,眼眸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郭扁瑄一眼,缓缓说道。 “本指挥同知没啥可辩解的,正所谓清者自清,沈言对本指挥同知的诬告,皇上自会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屑的神态望了沈言一眼,别以为你深得皇上的喜爱和器重就可以占到优势,在皇上眼中,谁有价值谁才能得到皇上的偏爱。 相对沈言迅速的崛起,郭扁瑄深信自己在皇上心目中有着无人可有替代的价值,否则,这么多年来自己不可能一直掌管着锦衣校,不管自己这么多年怎么折腾锦衣校,怎么和十皇子拉上关系,甚至大部分的锦衣校成为了十皇子的私有工具,这些皇上从来没有下旨申饬过,也没有把自己拿下,所以,自己与沈言发生了争执,郭扁瑄有理由相信皇上会继续站在自己这一边。 再说,瞎子都能看出来沈言和许三原沆瀣一气的引自己入彀,自己又岂能看不出来,况且,自己既然意识到了自己此行稍显贸然,又岂会再给许三原任何机会,因而,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不带丝毫情感的回答道。 “沈言,你对自己状告郭扁瑄的三宗罪,是否还有什么补充?”瞧见郭扁瑄的神色,许三原的眼眸中不带丝毫情感的望了对方一眼,随即转过头望了沈言一眼,缓缓问道。 “回指挥使,属下并无补充。”沈言听到许三原的问话,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之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完美弧度,平和的说道。 “既然你二人都没有啥要补充的,那咱家就直接宣判此事的处理意见了。”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沈言和郭扁瑄一眼,缓缓的说道。 “郭扁瑄身为锦衣校指挥同知,因嫉贤妒能,擅自破坏沈言统领下达的军管命令,更是殴打上前劝告的大夏皇家军士兵,给这几名士兵造成了极大的身体和心理上的伤害,同时诬陷沈言统领任用江洋大盗的事情属实,根据我大夏相关律法,应给予郭扁瑄以下惩处。”许三原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一抹莫名的笑容,稍微停顿片刻,接着缓缓说道。 “罚俸半年,并赔偿被殴打的大夏皇家军士兵每人白银五百两,向沈言统领道歉。” “让本指挥同知向沈言道歉,不可能。”听到许三原的宣判,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冷冷的盯着许三原,满脸的不甘,愤然说道。 “郭扁瑄,请注意的说话语气和措辞,咱家乃是锦衣校指挥使,是你的顶头上司,你竟然如此跟咱家说话,怪不得别人都在说我锦衣校如何的嚣张跋扈,如何如何,咱家之前一直不怎么相信,今日瞧见你这副神态,咱家终于明白了为何锦衣校在你的管理下会演变成这个模样,想想之前的锦衣校是一副怎样的情景,咱家心中感到一阵发寒。”许三原听到郭扁瑄嚣张中带着一丝愤怒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神色,淡然的望了郭扁瑄一眼,缓缓说道。 “得了,别跟本指挥同知假惺惺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你是在和沈言设局,引本指挥同知入彀,只是本指挥同知一时不擦,又有点心急锦衣校的布局,所以才会主动上门,否则,你们又怎么能抓到本指挥同知的把柄。”郭扁瑄的眼眸中流露一抹不屑的神色,又夹杂着一点点的不甘和愤怒。 “即便如此,本指挥同知乃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单凭你们二人的设局又能奈我何。”郭扁瑄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嚣张。 “咱家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皇上更清楚你的为人,所以咱家来之前,皇上特意给了咱家两道圣旨。”许三原听到郭扁瑄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望了一脸嚣张的郭扁瑄一眼,缓缓说道。 听到许三原的话语,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皇上怎么可能知道今天的事,又怎么可能会给许三原圣旨来处理这个事,莫非许三原是想要假传圣旨?不,以许三原的谨慎,不可能落下这个痕迹明显的把柄。 “沈言接旨。”许三原根本没去考虑郭扁瑄的心思,神色恭谨的请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身体微微弯曲,双手托着,缓缓说道。 “奉天承运,沈言你这小子一向都是一个惹事、闲不住的主,朕让你替代何晴沣担任锦衣校统领,你一定会借机生事,同时,也会有一些宵小之徒会惹是生非,没想到你一上任就弄了一个军管,这点很不错,将锦衣校当成了大夏皇家军来管,很有点军伍的感觉,朕很喜欢。但是,让朕更欣慰的是你提到了只有朕的旨意和许三原这个奴才的命令,才能出入,这点很符合朕的作风,朕很喜欢。因而,除了朕的旨意和许三原那个奴才以及你自己的命令外,任何人如果破坏了这个规矩,你就大胆的将他打回去,出了任何事,有朕给你撑腰。”许三原尖着嗓子慢慢的宣读着皇上的圣旨,眼眸中也浮现了一抹疑惑,这圣旨的风格完全不像出自皇上之手,倒像是出自一个顽童之手。 “另外,你向朕提出的提拔两名外来人士担任锦衣校佐领一职,朕觉得这个提议很好,锦衣校走到了今天,已然有些腐旧了,需要一些新鲜血液,所以,锦衣校的事,你大可完全放开了胆子去做,不必事事向朕汇报。记住,不要将朕的锦衣校搞砸了就成。同时,担负锦衣校统领的职务时,不要忘记了你身上还有大夏皇家军的千总和兵部以及刑部的职责,你如果忘了这些,那朕会时刻让你进宫给朕解释解释。钦此!” 第三三六章 夜长梦多 “不可能,这圣旨绝对不可能出自皇上之手。”郭扁瑄听完许三原宣读的圣旨,眼眸中浮现一抹死灰,心中虽然清楚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可是没想到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自己这一次本着来打脸的目的前来找沈言的麻烦,没想到结果却成了打自己的脸。 “郭扁瑄,到了此刻,莫非你还想辩解咱家手中的圣旨不是出自皇上之手,是咱家假传圣旨不成?”瞧见郭扁瑄的神色,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快感,没想到这次打脸竟然如此的成功,让郭扁瑄活生生的吞下自己种下的一枚黄连。 “本指挥,属下不敢。”郭扁瑄原本还想理直气壮的跟许三原理论一番,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圣旨,郭扁瑄的底气似乎被一下子消耗光了,第一次在许三原的面前低下了昂贵的头颅,不,确切的说是在圣旨前低下了他昂贵的头颅。 “郭扁瑄,现在还需要咱家再打沈言三十杀威棒吗?”瞧见郭扁瑄向自己低头,许三原顿时感到一阵异常的兴奋,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激动,望了对方一眼,朗声说道。 “属下不敢。”望着许三原一脸挑衅的神色,郭扁瑄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死灰色,知道自己这个跟头算是栽到家了。 “那咱家之前对你的宣判,你可服?”瞧见郭扁瑄的神态,许三原的心中乐开了花,自己奉旨整顿锦衣校,原本是一条满是荆棘的路,没想到沈言这个福星竟然让事情变得简单明了了许多。 “属下愿意接受惩罚。”听到许三原的询问,郭扁瑄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敢,随即闪现一抹无奈,轻微的点了点头。 郭扁瑄心中明白,自己这一次必须认栽,只要人还在,官职还在,自己就东山再起的机会,许三原虽是锦衣校的指挥使,然而,他出宫的机会少,皇上也不可能让他时刻出宫打理锦衣校,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一个身体残缺的人打理这样一个权力滔天的监察机构,所以,只要自己先忍下这口恶气,事后再慢慢找沈言算账,还是大有机会的。 “既然你也同意咱家的宣判,那你跪下接旨吧。”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郭扁瑄略显无奈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淡然的说道。 “郭扁瑄,尔身为锦衣校指挥同知,本应为朕效力,用心为朕、为我大夏监察天下,然则,尔心中一直藏着不可告人的野心,更是将锦衣校当成了私器,成为要挟朝臣的武器,从中中饱私囊,贪污受贿。更为甚者,为了自己未来的前程和后路,竟然暗中拉帮结派,形成党争,此乃大不敬之罪。根据尔的罪行,现命锦衣校指挥使许三原摘掉尔的顶戴,并将尔缉拿、收押,搜查相关罪证,等证据确凿后,公告天下。钦此!”望着缓缓跪下的郭扁瑄,许三原再一次请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身体微微弓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打开圣旨,眼神快速浏览了一遍圣旨的内容,眼中浮现一抹浓烈的诧异。 许三原侍候皇上这么多年,很少见到皇上下达如此严厉的圣旨,尤其是近十年来,皇上为了布天下的局,几乎任由朝臣们胡作非为,以图引出这些朝臣身后的势力,可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借着沈言出任锦衣校统领的机会,开始收拢局面,给了自己一个一个天大的机会。 说实话,许三原原本还担心怎么整顿锦衣校,又如何面对郭扁瑄从中作梗,自己虽是奉旨整顿,也是锦衣校的指挥使,级别比郭扁瑄要高,然而,很多时候,看待事情并非是级别高与低,而是手中是否有实权,郭扁瑄掌管锦衣校这么多年,论掌管实力而言,郭扁瑄肯定比自己掌握的多,所以自己想要整顿锦衣校肯定绕不开郭扁瑄。 然而,事情的发展竟然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预料,好的让自己都感到无比的惊讶,沈言一个军管不仅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更让郭扁瑄不惜亲身犯险,更为重要的是,皇上竟然下了这样一个态度明显的圣旨,给了自己巨大的帮助。 “不,这不是真的。”郭扁瑄听到许三原宣读完圣旨,整个身体仿佛一下子被抽完了所有的力气,差点瘫痪在地上,郭扁瑄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早对自己动了杀心,否则,皇上不可能会下这样的一道圣旨。 郭扁瑄怎么想不通皇上为何对自己起了杀心,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劳心劳力的打理锦衣校,虽然达不到前任指挥使的辉煌,可眼下的锦衣校除了名声不太好听,皇上想要的信息没有一个落下的呀。 难道是因为自己攀上了十皇子这个高枝吗? “这下糟糕了。”跟着郭扁瑄前来的幕僚一直静静的听着许三原和沈言联手引郭扁瑄入彀的对白,本想提醒郭扁瑄一下,可是出于两个原因,幕僚便放弃了提醒郭扁瑄的念头,一个是郭扁瑄的为人太过自负,公众场合,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去提醒他,二是自己确实被沈言之前的那抹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到了,生怕自己提醒了郭扁瑄,沈言会跳出来废了自己。正是这个对于自己安全的考虑,幕僚听完许三原宣读的两份圣旨时,眼眸中浮现的神色丝毫不下于郭扁瑄。 “沈言,沈统领,这里是你负责的锦衣校,你亲自上前摘了郭扁瑄的顶戴,并将他羁押在这里,稍后咱家会派人收集郭扁瑄违法的证据并提交给皇上御览,等皇室处决的圣旨下达后再执行。记住,羁押的这段时间一定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许三原望着差点瘫软在地上的郭扁瑄一眼,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可怜的神色,随即转过头望了一脸平静的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多谢许公公的信任,请许公公放心,人关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只是,这个时间不能太长,夜长梦多很容易出事的。” 第三三七章 内监合伙人 “恭喜许公公,拿下郭扁瑄这个拦路之虎和心头之患,今后锦衣校在许公公的管理必定是蒸蒸日上,属下也是与荣俱焉。”沈言示意叶无双拿下郭扁瑄,并封住了郭扁瑄的主要穴道,安排章盛带人将郭扁瑄押了下去,同时将跟随郭扁瑄前来的两人也暂时羁押,望着他们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后,沈言向前一步,望了眼眸中浮现一抹得意神色的许三原,轻声的恭喜道。 “哪里哪里。”许三原听到沈言的恭维声,嘴角浮现一抹得意是笑容,缓缓说道。 “如果说谁在这件事中的功劳最大,非沈大人莫属。没有沈大人的帮助,咱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拿下郭扁瑄,可以说,没有你的帮助,咱家整顿锦衣校不会这么顺利。” “许公公说笑了,这一切都是许公公部署得当,没有许公公的部署,即便我再怎么帮助,也无法做到这个效果。”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赞美的话,嘴角微微一扬,脸上浮现一抹憨厚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抹谦逊,缓缓说道。 “沈大人太过谦虚了,咱家和沈大人是一条战线的,同为皇上效命,同在锦衣校办公,今后一定要同心协力办好差事,为皇上效命。”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许公公,在下已然派人去请金陵府宋大人前来,许公公稍事休息一下,等宋大人达到后,便展开对何晴沣的审理,许公公意向如何?”沈言的嘴角流露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许三原一眼,朗声说道。 “沈大人做事,咱家很放心。”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之色,轻声说道。 “沈大人麾下的这几名属下个个都是精英呀。”许三原的眼眸中扫视了叶无双等人一眼,眼神中流露一抹讶然,大夏皇家军中的几人也很出色,这几人也很不错,沈言到哪里都能找到得力的属下,这是沈言的运气,还是沈言的眼光? “来,你们见过许公公。”听到许三原的赞誉的话,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会意的神色,淡然说道,“许公公,我来为你介绍一下。” “刚刚押解郭扁瑄离开的章盛,我就不用解释了,他可是许公公的老人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许三原一眼,缓缓说道。 “这位是马仕超,曾是何晴沣的幕僚,才能和忠诚方面都没问题,所以我暂时让他暂代我在锦衣校的幕僚,我不在锦衣校的时候,一切事务由他居中协调。” “小人见过公公。”听到沈言的介绍,马仕超的眼眸中流露一抹热忱,脸上浮现一丝激动,赶紧向许三原施礼,朗声说道。 “这位是方梦学,原锦衣校佐领,能力和忠诚方面都没问题,所以我就让他继续留任了。”沈言接着介绍方梦学。 “卑职见过指挥使。”方梦学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激动,腰杆挺直,朗声说道。方梦学任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许三原,眼神中充满了讶然和激动,怪不得沈言可以在锦衣校呼风唤雨,有这样的靠山,以后的发展之路绝对超过何晴沣。 “这位你是武震岳,原山岳帮的帮主,之前帮忙盯着北胡的人,就是他以及他的弟兄。”沈言手指着章盛,眼神中闪现一抹鼓舞的神色,朗声说道。 “属下见过指挥使。”章盛的眼神中写满了激动和震惊,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已然觉得深不可测,没想到沈言和眼前这位看起来十分和蔼的公公竟然联手将炙手可热的指挥同知郭扁瑄拉下马,足以看出沈言的能力有多大,许三原的能力有多大。 “这位叶无双,唯一的一位女官,也将是锦衣校唯一的一名女佐领。”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叶无双一眼,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见过公公。”叶无双微微施礼,平淡的望了许三原一眼,轻声说道。 “哦,沈大人,上次去我那边就是这位姑娘吧。”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明悟的声色,望了叶无双一眼,眼神中流露一抹惊讶,瞧此女的年纪不大,可一身武学貌似不低,是一个高手,也不知道沈言是从哪里找来的,而且,两人的关系一定不浅,否则,沈言也不会带她前去自己的别院了。 “正是,叶无双武功高绝,当然了,与公公相比,还设有一定的差距,而且为人仗义,正是有了她的帮助,我才能将一些事情做的更好。”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嗯,你们都很不错,今后在神大人的麾下做事要认真,咱家深信沈大人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只要你们用心做事,咱家也不会亏待你们,皇上更不会亏待你们。”许三原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淡然之色,扫视了叶无双等人一眼,轻声说道。 “马仕超,你们几个下去先查有哪些锦衣校可用之事。”沈言的眼眸中里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章盛等人缓缓说道,“叶无双,你留下。” “许公公,我和叶无双准备做一个买卖,不知许公公是否有兴趣也参一股呀。”等章盛等人的身影离开大堂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许三原一眼,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之色,缓缓说道。 “当然了,许公公并不是缺钱之人,也并非是贪财之辈,我和叶无双对金陵都比较陌生,这个生意做起来,今后必定会受到某些人的排挤,所以呢,需要借助许公公这面大旗,有许公公这个合伙人,事情必定会事半功倍。” “什么生意?”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好奇。 “女人成衣铺,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成衣铺,一旦这个女人成衣铺开起来,生意必定火爆,如果许公公信得过我,可入一股。”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真诚,脸色平淡的说道。 第三三八章 会审何晴沣 “见过许公公。” 事实上,宋玮接到沈言派去的人话语,一直带着一抹疑惑,锦衣校的事,怎么会让自己这个金陵府参与,而且还要和沈言和许三原一同会审,这里面到底存在什么样的玄机,说实话,宋玮一时间真的没有想透。 带着一抹疑惑,宋玮悄悄去见了宋不归,将此事的老了起码说给宋不归听,宋不归也有一点疑惑,然而,带着这一抹疑惑,宋不归告诉宋玮,不管这其中藏着怎样的玄机,起码不会对宋家不利,而且还是一个与沈言表达善意的好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宋玮正是带着这样的疑惑和使命,迈着矫健和轻盈的步伐,步入锦衣校大堂,瞧见许三原的身影,连忙上前施礼,朗声说道。 “还没恭喜沈大人又多了一分责任。”见过许三原后,宋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艳羡的神色望了沈言,朗声说道。 “哪里,这一切都是皇上赏赐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宋玮一眼,轻声的说道。 “宋大人,此次由于锦衣校内一名统领何晴沣犯了一些事,皇上特命你会同咱家和沈大人审理此案,宋大人是刑名上的高手,所以,此案还需要宋大人多多担待。”许三原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宋玮一眼,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鼓励,缓缓说道。 “许公公说笑了,要论刑名,下官哪有沈大人精通,沈大人才是刑名方面的高手。”宋玮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不忘给沈言送上一份善意。 “宋大人说笑了,下官何德何能,竟然敢在宋大人面前号称刑名高手,下官一向只会小打小闹而已。”沈言收到宋玮的善意,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领悟到宋玮这是向自己表达一份善意,这其中肯定有宋家的意思,因而,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谦虚的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我们三个聚在一起,主要是为了会审何晴沣一案,宋大人应该还不清楚何晴沣身犯何事,皇上又要我们查到什么程度,趁着这个空档机会,咱家就为宋大人解释一二。”许三原听到沈言和宋玮想回吹捧的话语,嘴角流露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下官洗耳恭听。”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宋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恭敬之色,朗声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何晴沣因为涉嫌暗中操控盘口,”许三原随即将何晴沣犯的事情,简短的向宋玮做了一个解释。 “何晴沣,你身为锦衣校统领,在沈言和赖俊集举行校场实战演练之际,为了谋取不义之财,竟然暗中开盘口,并在输了的情况下,不但不赔付购买者的赔率,还扣押购买者的本金,可有此事。”不一会儿,叶无双奉沈阳的命令,押着何晴沣出现在大堂时,许三原收起脸上的笑容,不带丝毫情感,缓缓说道。 “确有此事。”听到许三原的问话,何晴沣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死灰,平静的说道。 “身为锦衣校统领,竟然不思为皇上办事,竟然想着这些歪门邪道的事,严重影响了锦衣校的声誉,影响了皇上的信誉,你身为锦衣校统领,莫非不知吗?”许三原听到何晴沣没有丝毫狡辩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何晴沣什么时候如此诚实了? “锦衣校虽然有很大的权力,然而每日的开销也很大,以我那一点微薄的俸禄根本就不够开销的,又如何上下打点,所以,迫于无奈,我才会出此下策,没曾想却栽了。”何晴沣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然之色,没有丝毫的悔改,或者说,已然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不管狡辩还是承认,都改变不了结果,既然如此,何不光棍一点,或许还能留一个全尸,祸不及妻儿。 “你很光棍,也很配合,可是你犯的事却不可原谅,另外,咱家收到一些证据,证明你在任期间做了许多非法的事,身上更是背负了不下十起命案,虽然这些命案并不是你亲自动手,但却是由你下达的命令,针对这些命案,你可认罪?”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看来审理何晴沣的案子很快就会了解,这样的话,整顿锦衣校的步伐又迈进了一步。 “这个,”何晴沣虽然想到了这次会审会审到一些以往的事,可是没想到许三原一上来就说到自己身上背负的十几起命案,自己虽然不知直接凶手,却是主凶,一旦罪名成立,自己想要留一个全尸几乎不可能。然而,如果想要否认,很明显许三原的手中有着充足的证据,一时间,何晴沣陷入了一抹沉思和犹豫。 “认罪还是狡辩都更改不了事实,既然你如此光棍,为何就不敢承认。”沈言望着何晴沣有些犹豫的面庞,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抹智慧的光芒,缓缓说道。 “在下认罪。”听到沈言的话语,何晴沣的心中已然明白,自己走到了这一步,真的如沈言说的那样,不管狡辩还是认真,都更改不了事实,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光棍到底,这样,起码还能获得一个不算太坏的名声。 “既然你主动认罪,按道理应该会减轻你的惩罚。然而,你犯的事实在过于繁多,也很严重,因而,无法减轻你的惩罚。”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自己本来做好了攻坚战,可没想到的是自己之前准备的都没用上,何晴沣就这么光棍的承认了一切罪名,这感觉自己挥出了一记重拳,却打在一团棉花上,没有一点劲。 “按照我大夏相关律法,何晴沣犯的那些事,应被处以极刑,但这会审过程中,何晴沣积极认罪,法理不外乎人情,因而,何晴沣将被处以问斩,财产充公,家属流放两千里。”许三原望了何晴沣一眼,眼眸中闪现一抹赞许的神色,虽然何晴沣犯了事,可冲着这份认真态度,应该有所减缓。 “宋大人、沈大人,不知二位对咱家的这个审判结果,可有异议?”许三原说出自己的审判意见后,随即望了宋玮和沈言一眼,朗声问道。 “下官没有。”宋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明悟,或许皇上让自己参与会审的目的,就是一个见证,不用自己发表任何建议和看法。 “属下也没有。”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询问,眼眸中流露一抹坦然,俊朗的脸上写着一抹淡然,缓缓答道。 第三三九章 皇上的怒火 “沈大人,家叔今晚准备了一个私人宴会,还请沈大人务必赏脸。” 会审结束后,许三原带着一抹爽朗快意的心情,交代了沈言几句,随即起离开,宋玮目送许三原离开,等许三原的视线离开自己的视线后,眼眸中浮现一抹诚恳,望着沈言,朗声说道。 “今晚?下官刚接管锦衣校,需要整理一下很多的信息,未必有这个时间。”沈言虽然不清楚宋玮邀请的目的,但是心中明白一个道理,宴无好宴,所以下意识的婉拒道。 “沈大人,我知道你刚接手锦衣校确实会很忙碌,然而咱们身为官场上的人,心中也比较敞亮,然而有些事,并不是都需要亲力亲为的,适当的让下面的人做事,不仅可以偷懒,而且还可让下面的人感觉到对他们的尊重,何乐不为呢。”听到沈言的婉拒,宋玮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明白这不是沈言真的拒绝了自己的邀请,而是不明白自己邀请的目的。 “上一次家母寿宴时让沈大人感受到一些不快,我这心里一直感到一些不舒服,本来一直想着找个适当的机会好好跟沈大人小酌几杯,然而,沈大人身上的官职多,事务多,所以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此事才拖延到现在,还望沈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宋大人太过客气了,下官何德何能,敢获得如此荣幸。”沈言听到宋玮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亮光,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自己对宋玮而言,没有任何可用的价值,宋玮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输送善意,甚至还邀请自己参与私人宴会。 要知道,私人宴会都是举办者的亲信或者一些重要事务上往来的合作者才有机会参与的,自己与宋玮、或者说宋家的关系一般,宋玮没有必要如此邀请自己呀? “沈大人太过客气了,沈大人乃人中翘楚,金陵第一才子,更是金陵年轻中的表率,家叔有这样的机会邀请沈大人参加私人宴会,那是家叔的荣幸。”宋玮似乎感觉到了沈言眼眸中的疑惑,嘴角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望着沈言俊朗的脸庞,缓缓说道。 “宋大人,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飘飘然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意,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意望了宋玮一眼,缓缓说道。 “就冲着宋大人如此抬爱,如果下官再出言拒绝,似乎有些不太合情理,下官处理完锦衣校的一些公务后,必定准时抵达令叔的私人宴会。” “沈大人如此豪气,家叔在翠轩搂恭候沈大人的大驾。”宋玮听到沈言终于答应了邀请,心中露出一抹如失重担的神色,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里也没我啥事了,既然沈大人要忙,那我先告辞了,今晚翠轩搂见。” “皇上,这是奴才会同沈言沈大人、宋玮宋大人审理何晴沣的卷宗,请皇上御览。”许三原带着一抹得意的心情回到了皇宫,步入勤政殿那一刻,收敛起所有的锋芒,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皇上身前,朗声说道。 “这么快就有结果了?”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按照常规的惯例,会审何晴沣的案子不应该这么快就结束了。 “回皇上,此案能如此快捷的结束,主要的功劳还是沈大人的,在会审何晴沣的时候,何晴沣本来对自己犯下的罪名还存在一些犹豫,可沈大人似乎看透了何晴沣的心思,以攻心之术成功的让何晴沣光棍了一回,爽快的承认了罪行,也认可了奴才的审判结果。”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脑海中闪现回报沈言一个善意,因而在回话的时候,为沈言说了一些好话。 “沈言,这家伙着实让朕感到吃惊。”听到许三原的回答,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好奇。 “皇上,沈大人着实有些才华,此次奴才奉旨整顿锦衣校,原本指挥同知郭扁瑄是奴才整顿锦衣校最大的阻力和拦路虎,没想到,郭扁瑄为了体现他的权威,竟然带着一名幕僚和一名锦衣校前往沈言办公的地点,在受到几名大夏皇家军士兵的好心劝阻时,郭扁瑄非但不听,反而仗着自己武艺高强,竟然将劝阻的士兵狂揍了一顿。”许三原听到皇上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顺着皇上的话说道,随即向皇上提到郭扁瑄的事。 “放肆,谁给他那么大的权力,竟然可以耀武扬威,还出手殴打大夏皇家军士兵,真的无法无天了。”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微怒,郭扁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早有耳闻,否则,自己也不会给许三原拿道圣旨,原本是让许三原临场观看,是否真的有必要拿出圣旨,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真的对郭扁瑄深感失望。 “奴才说句实话,郭扁瑄虽然有些才能,可这一次做的确实有些过了,他不但殴打我大夏皇家军士兵,而闯进沈言办公的地点,对沈言的安排横加干涉,更离谱的是,沈言要提拔几名佐领,郭扁瑄出于私心,想要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到沈言麾下担任佐领,皇上,您也知道沈言那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所以结果肯定会拒绝郭扁瑄的指示,郭扁瑄这下恼火了,非但不同意沈言提拔的几名佐领人选,反而诬陷沈言滥用私人,诬陷他们是江洋大盗。”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失落神情,顺着皇上的话,缓缓说道。 “枉朕如此信任他,这些年来不管朕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从来没有想过要下旨申斥他一顿,更别提拿下他,可郭扁瑄是如何对待朕的,非但不为朕效力,竟然想要将锦衣校打造成他的私人产物,更投入到老十的怀抱,莫非他以为老十会是接替朕坐上龙椅的人不成。”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怒火,愤然的说道。 第三四零章 宴请 “皇上息怒,奴才正是考虑到郭扁瑄所作所为已然严重偏离了锦衣校的精髓,所以奴才清楚皇上给奴才的圣旨,并当场拿下郭扁瑄,暂时关押在沈言那边。”许三原瞧见皇上眼眸中流露的一抹怒火,心中顿时感觉到自己真正掌握锦衣校的机会来了,然而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拿下就拿下吧,这样的人,不用也罢。”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失望,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郭扁瑄的事,你和沈言多费心,尽快结案,朕不要再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奴才遵旨。”听到皇上的这句话时,许三原的心中感到无比的高兴,隐忍了这么多年,郭扁瑄终于被自己打倒了,今后锦衣校将会真正的掌握在自己手里。至于沈言,许三原并不怎么担心,毕竟沈言的重心不再锦衣校,所以,只要与沈言处理好关系,沈言绝对不会成为自己的阻力和障碍,况且,自己想要掌握锦衣校,又不是心存什么野心,而是想要更好的为皇上服务,手中有权力的感觉而已。 “还有两天,北胡国师便会亮出身份,这两天,你多派人盯着点,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夏天启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中浮现一道亮光,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有了明显的改变,仿佛整个人都充满了斗志。 “请皇上放心,自从沈言告诉皇上有关北胡国师的相关信息后,奴才便按照皇上的意思,派出了几名大内侍卫,暗中盯着北胡国师,只要这两天,他们不要闹事,绝对不会脱离大内侍卫的监视范围。”听到皇上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自信,朗声说道。 虽然听闻北胡国师是一个超一流的高手,可自己安排的大内侍卫的身手也不低,实力几乎接近超一流,即便自己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想要避开这几名大内侍卫的监视,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更何况是北胡国师。自己虽然没有与北胡国师交过手,可许三原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自信,放眼整个大夏,能与自己旗鼓相当,或者比自己更厉害的人,包括那些隐世的高手在内,绝对不超过十人。 “嗯,多加小心无大错,在这个节骨眼上,朕不希望出现任何一个不可靠的纰漏。”听到许三原自信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释然,夏天启对许三原的身手也充满了足够的信任。 “这一段时间,朕听闻金陵的一些大家族,地方上士族在金陵的代表都有一些不正常的行动,这些事,你一定要多花点心思和精力好好的监察一下,朕要知道他们的任何一次交流和碰面的目的是什么,在交流中达成了怎样的机会,朝中有哪些官员参与,朕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请皇上放心,锦衣校绝大多数的人虽然都归郭扁瑄节制,然而,奴才奉旨保留了一部分骨干,这些年来,奴才也是靠着这些骨干获得了很多有用的情报,更何况奴才现在奉旨整顿锦衣校,手里可用的人更多了,所以,监察的面也就更广了,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许三原听到皇上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朗声说道,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皇上,此事要不要让沈大人参与进来,毕竟沈大人负责金陵的锦衣校,任何一个锦衣校的调动和活动,都避不开沈大人。” “嗯,此事让沈言知道也不是不可,沈言这家伙虽然有点玩世不恭,可骨子里还是保留着一颗赤子之心,对朕也是忠心耿耿,办事也比较勤勉,更关键的是,沈言这家伙做事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有他的参与,或许会有许多让人恼怒的地方,可结果一定会让朕感到满意。”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沉思,确实如同许三原说的那般,锦衣校的任何一个调令和安排,即便不经过沈言之手,可是沈言毕竟是负责金陵的锦衣校,以他的聪明劲肯定会知道,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他参与进来,况且,以他的聪明劲,说不定还能起到一些事半功倍的效果。 “沈大人大驾光临,老夫及翠轩搂深感蓬荜生辉。”傍晚时分,沈言处理完一部分的锦衣校事务后,迈着轻盈而矫健的步伐来到了位于城东的翠轩搂,当声音刚出现在翠轩搂大门的时候,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这位一定是宋大人的尊叔,下官能受邀前来参加宋老先生的私人宴会,倍感荣幸。”沈言听到宋不归的声音,眼眸中浮现一抹随意的目光,打量了眼前的宋不归一眼,只见宋不归一身黑色长衫,清瘦的身形却显得格外精神。 “沈大人,里面请。”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哦,宋老先生今晚只宴请了我这一个客人吗?”沈言随着宋不归走到了一间雅间,除了自己外,别无他人,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淡然的问道。 “诚然。”瞧见沈言的神色,宋不归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如此,实在是让宋老先生破费了。”沈言的眼神中虽然还有一抹疑惑,但内心中却抱着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顺着宋不归的指引,坐了下来。 “沈大人乃是年轻一代的翘楚,老夫能宴请到沈大人,实在是老夫的无上荣幸。”瞧见沈言神色自若的坐了下来,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一个年轻人在得知被宴请的人只有他一个人时,还能有这么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要么他是一个无知无畏的傻子,要么便是有着极好的心理素质,很明显,沈言是后者。 “我想宋老先生单独宴请我一人,一定会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 第三四一章 结盟? “沈大人,请放宽心,老夫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宋老先生如果有什么特别的用意,请直言。”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淡然的神态,望了宋不归一眼,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大人不愧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不管身处怎样的环境都能这样的泰然处之。”瞧见沈言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赏。 “老夫此次邀请沈大人前来,主要是为了表示感谢。” “感谢?请恕在下愚昧,不太明白宋老先生话语的意思。”听到宋不归的话语,沈言明亮深邃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淡然的望着宋不归。 “前不久,家嫂,也就是宋玮的母亲过寿,当时沈大人赠送了两首祝寿诗,这两首诗深得家嫂的喜欢,由于她是一个妇道人家,没法当面向沈大人表示感谢,所以,此事只好委托给我老夫,然而沈大人一直忙于公务,所以此事才会拖延到现在。”听到沈言疑惑的话语,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明快的说道。 “此事不足挂齿,不该劳烦宋老先生如此破费呀。”沈言听到宋不归的解释,眼眸中的一抹疑惑并没有消除,如果仅仅是为了此事而专门宴请自己,确实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了。 “当然不止如此,当时,由于一些特别的人恼怒了沈大人,使得沈大人含愤离场,当时宋玮也没有很好的处置好此事,幸运的是沈大人有大气运,那人事后也不知怎么就不再追究沈大人,否则,我们宋家还真的不好向沈大人交代呀。”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歉意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宋老先生见效了,当初文公子如果不欺人太甚,我也不会动手,幸好的是文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这样的草根一般见识,否则,事后,我还真见不了第二天的太阳。”沈言听到自己与文天裕当时的摩擦,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文天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全金陵的人都清楚,如果自己不是深得皇上的器重,如果不是皇上压着此事,文天裕又怎么会轻易的饶过自己,即便如此,文天裕也曾放出豪言,只要自己有把柄在文天裕的手中,他必定对自己拆骨削肉,以泄心头之恨。 “沈大人心中应该清楚当今天下的格局,士族虽然看起来很庞大,然而面对皇上的强势手段,许多士族不得不暂时收敛,以避锋芒,然而,这十几年来,皇上不管对士族也好,还是对朝臣也罢,几乎都是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这让我们心中感到很忐忑,沈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们宋家愿意与沈大人结成同盟,宋家会权力资助沈大人更上一层,宋家希望沈大人能将皇上最新的想法第一时间告知,以方便我们宋家提前做好准备。”宋不归端起酒杯,轻轻的向沈言示意,随即喝了一小口,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望着沈言的眼眸,真诚的说道。 “宋老先生,多谢你对在下的信任,只是在下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宋老先生为何会对在下特别信任?会觉得在下是宋老先生心目中的良选?”沈言静静的听着宋不归的话语,眼眸中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平静的望了宋不归一眼,缓缓说道。 “论权势,我沈言只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官员,这在满街权贵的金陵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论背景,我沈言只不过是一个草根,相对士族和大户而言,也算不了什么。论影响力,我沈言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力。” “沈大人快人快语。”宋不归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凝视着沈言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沈大人说的这些都是表面的东西,你觉得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家族的发展,如果仅仅盯着表面看,会有很大的发展前景吗?”宋不归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闪现一抹淡然之色。 “非也,如果仅仅看表面,是不会有任何发展前景的。我们宋家发展的今天,也绝对不会看表面,之所以看重沈大人,绝对不会是沈大人现有的表面。”宋不归原本有些昏暗的眼眸中突然浮现一抹精光,饱含了人生阅历和生存智慧。 “表面上看,沈大人说的都是对的,然而,沈大人是身在局中者迷。” “哦,宋老先生能否说的更详细一点,好让在下心中也有些敞亮。”沈言听到宋不归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自己也很好奇,宋家为何会看重自己。 “自我大夏一朝以来,朝中几乎没有身兼文武的官员,有这样的人,无一不是位极人臣,辉煌一时,沈大人目前的品级虽然不高,然而,沈大人手中掌握的实权不下于朝中的二品,甚至是一品大臣。”听到沈言的疑惑,宋不归的嘴角流露一抹爽朗的笑容,又小喝了一口酒,朗声说道。 “先不说刑部和兵部的事务,单凭大夏皇家军这一支军队,沈大人就能屹立在朝堂不倒,我大夏有那么多军队,可没有哪一支军队得到皇上的亲口赞誉、并说是子弟兵,眼下大夏皇家军的兵力虽然较少,然而当日校场上展现出来的气势和能力却丝毫不能小觑,更是进入了金陵各方势力的眼中,所以沈大人不要妄自菲薄,认为自己的品级低,就不会有太高的影响力。” “如果说朝臣的权力很大,那绝对不如手握实权的军队,可这些与监察天下的锦衣校比起来,又不算什么,沈大人如今的肩膀上又承担了锦衣校统领这样的官身,足以证明沈大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宋不归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艳羡,望了沈言一眼。 “自皇上一朝,还没有一位官员身兼四职加内阁行走的特权,唯独沈大人。如果说沈大人没有一个大好前程,老夫怎么也不相信。” “多谢宋老先生的赞誉和分析,只是在下的这一切接来自皇上,皇上给,在下便是,皇上不给,在下什么也不是。”沈言听到宋不归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一番话语后,眼眸中闪现一抹讶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思维与常人完全不一样。 “沈大人有如此前程,不知是否愿意与我宋家结成同盟?” 第三四二章 宋家的善意 “多谢宋老先生的一番好意,说实话,听到宋老先生的一番话语时,我如果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然而,宋老先生也清楚我的来历和如今的成就都是靠皇上的赏赐而得到,也更明白皇上对我的定位是什么,如果我现在和宋家结盟了,不出一天,我将会被一棍子捋到底,啥也不是,那个时候,我非但帮不了宋家什么忙,甚至会成为影响宋家发展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关于结盟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沈言心中十分清楚,自己不可能与宋家达成结盟,起码,自己眼下的实力看起来很了不起,可这些几乎都是水中浮萍,是来自皇上的赏赐,如果皇上想要收回这些,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所以,面对宋不归送出的结盟意向,沈言心中很果断的婉拒了。 “沈大人果然是快人快语。”听到沈言的婉拒,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阴霾,随即眼神中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事情确实如同沈言说的那样,如果沈言今天答应了和宋家结盟,那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那今天我们就不谈这个,只谈风花雪月,沈大人虽然有一个望江楼的女掌柜为友,也不怎么稀罕金陵其他的酒楼,然而,我翠轩搂仍不自量力的想永远为沈大人敞开大门。” “有吃的,有喝的,我肯定不会逃避。”沈言听到宋不归的弦外之音,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只要不涉及结盟的事,至于是否为自己开大门之类的弦外之音,沈言压根就不在乎,即便皇上知道了,也不会过多责怪自己,最多骂自己两句,这可是跟结盟有着不一样的性质。 “叔叔,这个沈言的嘴还真紧,没想到这么年轻竟然能挡得住叔叔开出的条件。”一番酒足饭饱之后,沈言起身告辞,当沈言的视线离开了宋不归的视线后,宋玮轻轻的推开了房门,从隔壁走了过来。 “确实,以沈言的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确实值得让人钦佩,也正是如此,沈言在拒绝了老夫的结盟后,老夫依然和他闲聊下去的原因,从沈言的话语中可以看出,沈言也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今日拒绝了我们宋家的结盟要求,只不过是沈言眼下的情况有些特殊,二则我们给的还不够多,否则,一个心中充满了野心的人,是不会随意的拒绝我们宋家的结盟,我们宋家虽然在走下坡路,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言与我们宋家结盟,获利绝对比付出大。”瞧见宋玮的身影,宋不归轻轻的晃动了手中的酒杯,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一改之前与沈言闲聊的那般亲和,眼眸中充满智慧和锐利。 宋不归如果知道了当初沈言同样拒绝了杨满楼的善意,宋不归的眼睛一定会睁的很大,沈言都拒绝了杨家的善意,又岂会在乎宋家的结盟。 “叔叔,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宋玮听到宋不归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这么多年了,叔叔从来没有夸奖过一个年轻人,沈言是第一次得到叔叔真心的夸奖。 “继续维持这份平和的善意,适当的时候可以给沈言输送一些善意和帮助,让他知道我们宋家的这份善意便可,沈言虽然有野心,但他的这份野心控制的很好,也不市侩,更不是中山狼,所以,我们前期大可先投资。”听到宋玮的询问,宋不归的眼眸中沉思了片刻,一口喝掉杯中残留的一口酒水,朗声说道。 “大夏皇家军需要扩军,而且沈言出掌锦衣校,听闻沈言准备对锦衣校大换血,那我们宋家是否可以安排一些人进大夏皇家军和锦衣校帮助沈言?”听到宋不归的话语,宋玮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眸中闪现一抹自信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不用了。大夏皇家军虽然是一支战力超凡脱俗的军队,但这支军队中绝对不会允许出现士族子弟,这其中不仅仅涉及到皇上的特别关注,就是沈言也不会同意有士族子弟加入其中,大夏皇家军只有一个声音,那便是沈言。”听到宋玮的话语,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沉思,缓缓说道。 “至于锦衣校,沈言虽然要大换血,可是也不会接纳士族子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皇上一定会借此机会让许三原重新整顿锦衣校,毕竟锦衣校这些年来的名声实在是有些臭了,皇上绝对不会允许锦衣校再这样的闹下去,同时,即便有士族安排其家族的子弟加入锦衣校,这些子弟一定不会心甘情愿的为锦衣校做事,与其这样,倒不如从其他方面帮助沈言,比如说物资,比如说提供一些钱财供沈言扩大大夏皇家军和锦衣校。” “叔叔,你说皇上真的会借此机会重新整顿锦衣校吗?”听到宋不归的话语,宋玮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疑惑。 “不错,皇上这些年来之所以任由锦衣校胡作非为,绝对不是不闻不问,而是一直在布局,想要引出更大的鱼,想要了解士族的动态以及朝臣和皇子们的动态,经过十几年的布局,皇上一定会觉得该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宋不归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智慧,淡然的望了宋玮一眼。 “再说了,皇上的精力和体力已然不如从前了,他不可能再花更多的时间去等,加上沈言的异军突起,老夫深信皇上一定会整顿锦衣校,甚至会整顿朝堂。” “叔叔,那我今后是否要和三皇子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给家族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宋玮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色,缓缓问道。 “不用了,即便你这么做了,你也逃离不了是三皇子的人的影子。”听到宋玮的话语,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明悟的神色,缓缓说道。 “我们宋家虽然在走下坡路,但是,皇上也不会轻易的动我们宋家,所以今后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第三四三章 沈言,我这孙女如何 “沈大人在不?”翌日清晨,当秋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望江楼的阁楼上,杨满楼在杨若汐的搀扶下,缓缓的来到了望江楼的大门前,带着一丝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你是上次来买什么望江楼的那个老头,你找我沈大哥做啥?”阿福站在大门口打着哈欠,耳旁听到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睁开朦胧的眼睛,瞧见是杨满楼时,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浓烈的惊讶,手指着杨满楼,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伙子,我是个老头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没必要让你感到如此害怕吧。”瞧见阿福的神色,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神色。 “沈大哥正在陪我们东家吃饭,你要是有耐心就稍等一下。”阿福似乎也被自己的怯场而感到不好意思,眼眸中带着一抹疑惑,不太明白这个老头来找沈言为了啥。 “好,那我就在上次和沈言谈话的那个雅间等他。”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阿福一眼,伸出手,示意杨若汐搀扶自己向二楼的那间雅间走去。 “爷爷,沈言虽然是一个名满金陵的青年才俊,可爷爷是什么身份,为何要这么低声下气的来拜访沈言。”杨若汐搀扶着杨满楼走进雅间,轻轻的推开靠秦水的窗户,顺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顿时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怎么,觉得爷爷这样做受委屈了,还是觉得爷爷不应该来拜访沈言,而是通知沈言说我要见他,然后他就屁颠屁颠的跑到爷爷的面前,然而卑微的跟爷爷说话。”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慈爱的神色望了杨若汐一眼,眼眸中还夹杂着一丝不舍。 “爷爷,若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若汐怎么觉得也不应该爷爷来拜访沈言。”杨若汐的眼眸中并没有察觉到杨满楼眼眸中的那一抹不舍,洁白无瑕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解,缓缓说道。 “爷爷识人无数,几乎没有看不透的人,然而面对这个沈言时,爷爷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另外,爷爷之前不管向哪一个人伸出橄榄枝,说我们杨家想要帮助他更上一层,可以说,没有一个人会拒绝,甚至会想尽办法获得我们杨家的帮助,然而,沈言听到我的这番善意,不但拒绝了爷爷,反而说爷爷生不出任何的反对意见。”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初前来购买望江楼与沈言的那一番对话,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为遇到这样一个有意思的对手感到高兴。 “爷爷,真的假的,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傻瓜,不愿意接受我们杨家的帮助。”杨若汐听到杨满楼的话,一双美丽的眼眸中写满了惊讶,仿佛拒绝杨家的帮助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天底下确实有很多傻瓜,但是沈言绝对不是。”听到杨若汐的话音,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明悟的神色。 “杨老先生,背后说人是非可不是君子所为。”杨满楼的话音刚落,沈言的声音便从门口传了进来,随即只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明媚的笑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 “老夫见过沈大人,冒昧之处还望沈大人海涵。”杨满楼瞧见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不由得也跟着轻笑了起来,随即轻轻的站来起来。 “天底下能让杨老先生起身相迎的人屈指可数,在下实在没有想到也有这样的福分。”沈言瞧见杨满楼站了起来,连忙向前一步,右手虚抬,示意搀扶,脸上浮现一抹明媚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大人真是风趣。”瞧见沈言的神态,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沈言年纪轻轻,位居高职,却没有士族的骄傲,也没有草根的自卑,眼眸中一直浮现一种平等的神色,仿佛在沈言的眼眸中根本就没有士族和寒门之分。 “这位是老夫最疼爱的孙女杨若汐,今日闲暇无事,所以带着孙女过来见见沈大人,希望没有打扰沈大人。”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手指着杨若汐缓缓说道。 “若汐,你平日里不是常说沈大人的文采是多么的高,让你感到多么的敬仰吗,今日见到了沈大人还不见过沈大人。” “见过沈大人。”杨若汐听到杨满楼的话,明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疑惑,本来对杨满楼带自己前来望江楼就充满了疑惑,现在听到杨满楼的这番莫名的话,是更加的疑惑。 “不必多礼。”沈言听到杨满楼的介绍,耳旁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不由得顺着目光凝望了一眼,只见杨满楼身边的女子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怎样一个美字了得。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我望江楼不是什么三宝殿,可杨老先生这么早特意过来看望在下,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不知杨老先生是否可以开诚布公的说一说。”沈言觉得杨若汐很漂亮,可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打量一个女子确实不好,因而,沈言很快便收回了欣赏的目光,望了望嘴角浮现一抹莫名微笑的杨满楼,沈言明亮而深邃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浓烈的诧异,缓缓问道。 “沈大人年纪轻轻,就像一个老人那样的谨慎,固然是好事,有时候却失去了一些进取的意志。”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似乎犹豫了一下,可随即便坚定了下来。 “沈大人,你觉得我这孙女如何?” 第三四四章 联姻? “杨老先生,请恕在下愚昧,不太明白您这番话的意思?”沈言听到杨满楼这番很突兀的话语,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惊讶,俊朗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望了杨满楼一眼,朗声说道。 “沈大人,不要误会,老夫说这番话,是觉得沈大人年纪轻轻,身边又没有一个贴心的人照顾,生活上难免有些不周全,况且,沈大人如今也算是位高权重,府里也应该需要一位能镇得住场面的家眷。”听到沈言的话语,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一抹自信。 “杨老先生的意思是为在下保媒?”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杨满楼的话语中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将他的孙女嫁给自己。然而这可不是一般的婚假,而是涉及到立场的联姻。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杨满楼是想过通过联姻的方式来捆住自己,强行让自己加入到杨家的阵营。 “沈大人不愧是金陵的翘楚,老夫的话还没有说透,沈大人便明白了。”杨满楼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流露一抹淡然的笑容,脸上写着一丝期待的神色。 杨满楼觉得沈言一定不会拒绝自己联姻的要求,一则杨若汐长的确实很美,沈言第一眼见到杨若汐的神态时就流露出了一抹欣赏。二则杨家身为天下第一门阀,年轻才俊谁不想和杨家攀上关系,如今突然听到自己要将最疼爱的孙女嫁给他,沈言绝对没有拒绝的理由。三则,沈言已然不是刚涉入官场的小白了,经历了这么一段时间的斗志,心中一定明白有一个强大的后援对自己有着多么重要的影响。 “多谢杨老先生的一番美意,只是在下福分浅薄,不能答应您提出的联姻。”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 杨若汐是无辜的,面对这样一个美女,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动心,但仅仅是动心,男人除了下半身思考外,最重要的还是要有着的道德底线。况且,沈言很清楚自己在面对杨家和皇上之间的选择,因而,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杨满楼提出的联姻。 “是因为孙女不够漂亮吗?”正当杨满楼充满自信的等待沈言给出一个肯定答复的时候,沈言拒绝的声音钻进了杨满楼的耳中,惊的杨满楼眼睛睁的大大的,写满了不可思议和不解。 “非也,令孙女不仅美,而且还很清纯,容颜是在下见过的女子中靠前的,是一般男人心中梦寐以求的良配。”听到杨满楼不解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 沈言完全可以无视杨满楼的不解,然而,身在官场,能不与杨家这样超级大鳄发生正面冲突还是为好,正是这个原因,沈言才会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与杨满楼细心的解释。 “既然若汐是男人心中的良配,那沈大人为何要拒绝?”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疑惑,带着一抹微微的恼怒,死死的盯着沈言,似乎沈言今天不跟自己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杨满楼一定会生撕了沈言。 “杨老先生,我只能说,你跟我说这番话不是时候。”沈言瞧见杨满楼眼眸中的神色,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是时候?什么意思。”杨满楼的眼眸中写着一抹诧异,似乎不太明白沈言话语中的意思。 “实不相瞒,在下刚来金陵时便遇到了望江楼的掌柜,由于一些特别的事情,在下出手帮助了掌柜,然后便挂着望江楼的顾问,这个事,杨老先生一定有所耳闻吧。”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回忆,眼神中闪现一抹柔情。 “不错,此事在金陵已然不算什么秘密,老夫不可能不知道。”听到沈言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好奇,沈言陈述的这个事跟自己说联姻的话有什么关系。 “既然杨老先生知道这个事,那也一定也听说了在下与掌柜的之间日久生情的事。”瞧见杨满楼轻微的点了点头,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杨满楼一眼,缓缓说道。 “在下虽然与掌柜的相处的时间不长,然而,在下与掌柜的早已心心相印,只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而言,前段时间,在下已然与掌柜的私定终身,并说了,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跟望江楼的林叔和七叔商谈此事,只是,在下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忙于公务,忽略了此事,所以,在下才会说杨老先生说这番话的时候晚了。” “哼,你当你是谁呀,我压根就没看上你,如果不是爷爷骗着我来这里,我才懒得瞧你一眼呢。竟然拿这么不堪的理由来搪塞,你当本姑娘嫁不出去呀。”杨若汐一直静静的听着沈言和杨满楼的对话,当听到杨满楼准备将自己许配给沈言时,杨若汐的眼角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偷偷的望着沈言,自己虽然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然而,自己听到的有关沈言任何一条信息,都是在传遍沈言的美名,像这样的男子,虽然不一定是良配,但应该不会太差,然而带着一些忐忑和犹豫的心情时,杨若汐听到的是沈言的拒绝。 杨若汐原本想着当场翻脸,可良好的家教使得自己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想听一下沈言到底用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来拒绝爷爷提出的联姻要求,谁知,沈言竟然用与她人私定终身,这不是明显的瞧不起自己吗,因此杨若汐才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想杨姑娘误会在下了,在下确实与可儿私定终身,没有必要为了此事而冒犯另一个女子的清白。”沈言听到杨若汐略带火气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苦笑,望了杨若汐一眼,眼眸中浮现一抹诚恳,朗声说道。 “老夫相信沈大人不会用这番话来搪塞,只是,老夫心中有一个疑惑不知当不当说。”杨满楼听到沈言的话音,嘴角浮现一抹苦笑,看来自己来之前的功课还是没有做够,否则,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乌龙。 “杨老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沈言也很好奇杨满楼会说出一番怎样的话来。 “望江楼虽然在金陵小有名气,然而以望江楼的名望和财力是否能帮助沈大人更上一层?”杨满楼的眼眸中写着一抹强烈的自信,凝视着沈言的眼眸,朗声说道。 “不能。”沈言似乎有些明悟了杨满楼话语中的意思,只是尚不太明确,诚实的说道。 “沈大人心中很清楚,那为何要做这个不明智的决定呢?” 第三四五章 说客 “杨老先生说的话在理,然而,很多事情并非是一定要站在利益的角度思考,诚然,可儿固然对在下的升迁没有丝毫帮助,然而情感有时候并非是利益的结合,一个人如果凡事都从利益出发,那结果一定是悲剧的,况且,婚姻很多时候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如果我今日接受了杨家的联姻而放弃了可儿,那我明天也有可能会接受一个比杨家更厉害的联姻而放弃杨家。”沈言听到杨满楼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微怒,似乎对杨满楼说出这样的话很不理解,也有些生气。 “没想到这个讨人厌的沈言竟然还有如此深沉、成熟的一面。”听到沈言的话语,杨若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采,自己出生士族,对联姻的事看的十分透彻,幸运一点的可以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对象,不幸运的便是拿自己终身的幸福为家族换取更多的价值和利益。可沈言一个草根出身,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感悟呢? “沈大人的见解果然非同常人。”杨满楼听到沈言带着一抹恼怒的话语,眼神中闪现一抹惊讶,实在没有想到沈言小小年纪,竟然将此事看的如此透彻,门当户对这个说法十分形象,准确的表达了联姻的真谛。 “沈大人与我杨家相比,在身份和实力上确实无法相提并论,但我们杨家能有今天的发展,绝对不会是一个只看表面的家族。沈大人虽然现在没啥身份和实力,可沈大人的潜力无限,这也是老夫看好沈大人的一个重要原因。”杨满楼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判断沈言的内心想法。 “如果沈大人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做出明智的选择,老夫相信沈大人在我杨家的帮助下,一定能跻身于朝堂之中,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 “杨老先生果然是一个很好的说客。”沈言听到杨满楼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哼,我还真以为你是一个风骨极高的男人呢,谁知,被爷爷三言两语就改变了立场,十足的伪君子。”听到沈言的话语,杨若汐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冷的望着沈言,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这么说,沈大人改变主意了?”杨满楼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静静等着沈言肯定的回答。 “杨老先生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在下是说杨老先生是一个很好的说客,但是并没有说在下改变了立场、改变选择。”沈言望着一脸自信的杨满楼,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之色,缓缓说道。 “沈大人,莫非你是在戏耍老夫不成?”听到沈言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原本十拿九稳的事竟然完全超脱了自己的预期和掌控,确实让自己这张老脸感到无比的难堪和尴尬。 “杨老先生误会了,如果在下想要戏耍您,在喜爱又何必苦口婆心的和您说这些。”沈言听到杨满楼带着一股恼怒的神色,眼眸中浮现一抹平淡,似乎丝毫不为杨满楼的恼怒所动,神情淡然的望了杨满楼一眼,缓缓说道。 “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在下对可儿的情感不能因为外在的诱惑而发生变化,如果发生了变化,那它不是真情,而是虚情假意。况且,男儿不会轻易的立下誓言,一旦立下了,就不敢是面对刀山还是火海,都要勇往直前,陪着心爱的人一起欣赏日出日落,陪着对方慢慢变老,我不希望当我年老的时候,脑海中还会浮现年轻时候由于一些错误的决定而让自己抱憾终身,更不希望出现自己深爱的且爱着自己的女人郁郁寡欢,在抑郁中度过余生。” “老夫看走眼了,原来沈大人还是一个深情男子。”听到沈言的话语,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回忆前年轻时候的自己,曾经也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面前,可由于为了家族的利益,自己不得不舍弃这份爱情,最终这个女子带着伤心和怨恨离开了自己,而自己的内心中永远深藏着这个无法释放的心结。 “也许是每个人对情感的理解不同,有的人追求的是物质上的,有的人追求的是肉体上的,也有的人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有的人追求的是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也有一些人说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有的人讲究的是成人之美,不一而足。我追求的比较简单、质朴,就是希望和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慢慢变老。如果都不能和心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我觉得内心中的那份情感是残缺的,甚至说是自私的。”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忧郁的神色,每个人对情感的理解都不相同,自己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对情感的理解也比较简单,就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日出日落,慢慢变老。 “沈言是一个怎样的人?”杨若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呆呆的望着沈言,之前对沈言的误会和不解似乎随着沈言的这一番话与彻底改变了,似乎变得有些好奇了。 “沈大人总结的很精辟,道尽了人世间的情感,而沈大人的情感看起来简单质朴,可是沈大人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物质基础,再美好的情感也会变质、变味,甚至便成凄美的故事。”杨满楼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强烈的震撼,沈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怪物,竟然能将人世间的情感说的如此透彻,尤其是他的一番话语能引起自己隐藏多年的心声,这不由得让自己内心中不泛出一抹敬佩。 “沈大人,既然你对情感有着自己的理解和追求,如果老夫硬要拆散你和程可儿确实有伤阴德,不如这样,她们俩一起下嫁于你如何?” 第三四六章 杨若汐的恼怒 “齐人之美?”沈言听到杨满楼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艳羡,似乎很向往这样的生活。 “不错,齐人之美,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现如今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以沈大人未来的地位,多迎娶一方妻妾,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瞧见沈言眼眸中流露的一抹艳羡,杨满楼似乎感觉到了沈言内心中泛出的一股意动。 “多谢杨老先生的好意,只是杨老先生似乎对在下的了解还不是很够,在下除了可儿外,还有盈雪,她与在下也是心心相印,只是在下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向秋大人提亲,除此之外,在下还有三位红颜知己,她们与我曾患难与共,彼此都会辜负对方,所以,在下只能是多谢杨老先生的厚爱。”沈言听到杨满楼的话音,嘴角浮现一抹苦笑,眼神中却闪现一抹柔情,朗声说道。 “沈言,你当你是谁呀,弄的我好像死皮赖脸的非要嫁给你似得。”杨若汐听到沈言身边竟然有这么多女人时,眼神中浮现一抹恼怒的神色,脸上含冰,冷冷的望着沈言,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向杨老先生说出一个事实而已。”沈言听到杨若汐恼怒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这都是什么事,是你们上门说要给我保媒,我只是好言拒绝并陈述一个事实,我这是得罪谁了呀,弄的我里外不是人。 “误会?哼,爷爷,我们走,我即便是孤老终身,也不会嫁给他这样一个厚颜无耻之徒。”杨若汐听到沈言的话语,眼角中的恼怒丝毫没有消减,冷冷的说道。 “若汐,够了。“听到杨若汐恼怒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神中也浮现一抹恼怒,自己是何等的身份,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将宝贝孙女下嫁沈言,谁知沈言倒好,竟然找出如此荒唐的理由来搪塞自己,难道自己宝贝孙女真的不入沈言之眼吧? 不,从沈言看若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沈言对若汐并不排斥,那只有一个可能,沈言这小子暂时不想和杨家扯上关系,或许这其中还夹杂皇上对杨家的态度。 “沈大人,看来正如你说的那般,老夫对你不够了解,所以才会造成眼下这个窘境。” 杨满楼是一个极其老练的老狐狸,又岂会因为沈言的一番拒绝而恼怒,他会从沈言的只言片语中反复推敲其中存在的各种可能性,从而找到一个解决方法,这也是杨家成为天下第一士族的一个重要原因。 “应该说抱歉的是在下,只是在下福分浅薄,故而才会做出这个选择,还望杨老先生不要介怀。”沈言心中也很清楚,杨若汐虽然对自己充满了恼怒,然而杨满楼这样的一个人物绝对不会因为这个事和自己翻脸,虽然自己眼下并无和杨满楼叫板的资本,可正如杨满楼想要找自己联姻的原因那样,自己的潜力足以威胁到杨满楼。 “沈大人乃人中俊杰,未来的前程必定是无可限量,如果沈大人日后想到了要和我们杨家有什么来往,我杨家大门永远为沈大人敞开。”谈话到了这个地步,杨满楼即便想要留下来和沈言谈其他的,估计也无法进行,因而眼神中带着一丝失落,淡然的望了杨若汐一眼,随即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缓缓的站了起来,向沈言告辞。 “多谢杨老先生的美意,在下省得如何抉择。”沈言望着杨满楼的神情,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憨厚的笑容,缓缓说道。 “若汐,刚才你的话有些过了,你平日里的表现不是如此,为何竟然会这样。”杨满楼晃悠悠的走出望江楼大门后,转过头望了望江楼的大门一眼,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随即转过头,眼神中闪现一抹溺爱,凝视了杨若汐一眼,缓缓说道。 “爷爷,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就算我嫁不出去,我也不一定要非要死皮赖脸的求着沈言让他娶我。”杨若汐听到杨满楼的话语,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雅间里说的话会给杨家造成怎样的负面影响。 “若汐,都是爷爷把你疼爱坏了,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杨满楼听到杨若汐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苦涩,嘴角闪现一抹无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爷爷,您这话,若汐怎么听不大懂。”杨若汐听到杨满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感觉到自己真的做错了。 “若汐,你可知道,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你可以知道自我大夏一朝以来,有那位像沈言这般年纪时候,身上就挂着四个官职,且每一个官职都是手握实权,还有一个内阁行走的特权,随时都可以见到皇上。你又可知道我们杨家看似风光,然而若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外援,我们杨家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他人手中的猎物。”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忧愁,似乎真的看到杨家走到了一个可怕的归路。 “爷爷,即便您说的这些都会成真,可也并不代表着沈言就是我们杨家的合适外援,难道爷爷您觉得单凭沈言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改变我们杨家的命运吗,如果他真有这个能力,就算牺牲了若汐的幸福,若汐也愿意为家族做出牺牲。”杨若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水雾,长这么大,爷爷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感觉自己心中好慌。 “看人永远不要看表面,沈言眼下确实不如朝中的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或将领,可是,你可知道皇上年事已高,一干皇子没有一个没有野心的,他们对皇上屁股下的龙椅都充满了觊觎之心,为此不惜尔虞我诈,朝中大臣更是谁也不服谁,都纷纷纳入了各皇子的阵营,即便是那几个皇上真正的心腹将领没有加入到皇子阵营中,可谁能保证他麾下的将领们没有野心,没有加入到皇子的派系中,说句大不敬的话,一旦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我大夏便将会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届时,我们杨家必定会成为这些分割者眼中的大肥羊,任由他们宰割。”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堪忧的神色,低声说道。 “爷爷,若汐能理解您这个担忧,可是单凭沈言就能做到改变我们杨家的命运,若汐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杨若汐的眼角中闪现一抹疑惑,轻声反驳道。 “沈言眼下确实没有这个实力,可是,沈言有几个优势是朝中大臣或将领们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的。”杨满楼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智慧之光。 第三四七章 杨满楼话沈言 “若汐不太明白爷爷的意思。”杨若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轻轻的搀扶着杨满楼,缓缓的向前离去。 “你如果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你就不会有之前的那番话语了。”杨满楼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无奈的神色,任由杨若汐轻轻的搀扶着,缓缓离开。 “你莫非真以为爷爷对沈言不了解吗?不,爷爷虽然和沈言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可对他的了解不下于你。” “我们先说沈言个人的优势,沈言是寒门出身,加上一些不痛快的人生经历,让他深深体会到民心的重要性,这一点比朝中任何一个大臣看的都透,同时他莫名的崛起,已然在金陵年轻一代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力,这些人甚至以沈言为偶像,只是这些影响力眼下不大,可只要有一个正统的名声,沈言就可以将这股影响力拧成一股绳,形成自己的实力。” “除此之外,沈言还有他独特的交集圈子,他与寒门走的特别近,但与士族也并非是绝对的对立,不要小看了这一点,士族和寒门是天生的对立面,可沈言却中其中寻找到了一个平衡点,这一点至关重要,或许未来的一天,这一点便会成为沈言的一大臂助。” “爷爷,您说的这点也只不过是推测,是有可能,又不是一定。”杨若汐似乎抓到了杨满楼话语中的漏洞,轻声的反驳道。 “看问题永远不要看表面,一个可能就会产生无数个演变的方向,至于这些演变会朝着哪一个方向发展也需要当事人的引导,而这一点,沈言做的就很好,你好好想想自沈言来到金陵后都做了哪些,这些事情对他又有着怎样的影响?”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缕鼓励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杨若汐,慈祥的说道。 “沈言来到金陵后,无非是为望江楼招揽生意而弄出一副千古绝对,之后为了自己的案子辩解而意外获得皇上的赏识,提拔为刑部主事,后参加宋大人母亲大寿而送了两首藏头诗,名满金陵,其他的若汐并不清楚了。”杨若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回忆,将自己知道的有关沈言的消息简短概况了一下。 “你能知道沈言的这些,足以说明了你日常中对沈言也是有所关注的,可惜的是,你对沈言邓了解的还不够全面,或者说你还没有通过这些表面的了解深入的分析沈言的成功,莫非你认为沈言被皇上赏识而提拔为刑部主事真的是一种幸运吗?如果沈言没有足够的才能会吸引皇上的关注和赏识吗?”杨满楼听到杨若汐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了一抹智慧的光芒。 “这么跟你说吧,沈言的千古绝对在难倒全金陵文坛俊杰的同时,这些俊杰对沈言充满了嫉妒,然而他们在反复推敲沈言的绝对后,逐渐会发现沈言真的是具备这个才能的,尤其是宋府赠送的两首祝寿藏头诗,更显示了沈言的才华,所以,绝大多数人改变了对沈言的观感,尤其是一些出身寒门的青年俊杰,更是以沈言为榜样。” “沈言能吸引皇上的赏识正是出自沈言对刑名的推敲,为了替自己辩解翻案,沈言当堂提出了一个案件重演的理论,并付之行动,正是这个大胆且细腻的做法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沈言才会被皇上额外提拔为刑部主事。”杨满楼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的神态,以沈言的出身,竟然难倒了全金陵的才子,并拥有如此先进的一套性命理论,实在让人感到好奇。 “之后刑部的人为了刁难沈言,在沈言赴任的第一天就抛给了沈言一个难住了刑部很长的一个案子,刑部当时对沈言说是一个刚发生的案子,可骗得了沈言却骗不了我,说实话,爷爷闲暇时也推敲了这个案子,却没办法提苦主翻案,然而沈言刚接手不到半个时辰就成功的替苦主翻案了,惩罚了元凶,也惩罚了相应的人员,这些是沈言的收获,但在这个案子中沈言最大的收获是赢得了刑部低层官员和吏员的尊敬的心。” “爷爷,沈言赢得了下面人的心又有何用,真正当家作主的还是刑部的几个主要官员,沈言推翻了此案,让刑部的那几个会更加嫉恨沈言,只会让沈言在刑部寸步难行。”杨若汐听到杨满楼的分析,眼神中浮现一抹不同的见解,轻声的说道。 “你这话对一半,错一半。对的地方便是当家作主的确实是上面那几个人,可真正办事的却是下面的人,如果没有下面的人,上面的人根本做不了事。”听到杨若汐的不同见解,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如果知道沈言曾经向皇上说个三大影响,你就会明白沈言在此事上的见解远远超过了爷爷。” “三大影响?爷爷,是哪三大影响。”杨若汐听到杨满楼的这番话时,眼眸中明显浮现了一抹不一样的神色。 “士族、豪强和外戚为第一个影响,第二个影响则是各级衙门中的吏员和书办,第三个则是皇上的继承人,也就是太子的人选。”杨满楼轻轻的说着沈言当初向皇上提出的三大影响,眼眸中浮现一抹浓浓的惊叹,以沈言的年纪和出身,怎么也不会如此清楚这些,即便换成了自己,也是在事后听到沈言提到的这三大影响后反复推敲才肯定了这个说法,沈言真是一个奇才。 “沈言的胆子可真大,连这样的话都敢跟皇上说。”杨若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惊讶,沈言莫非不知道这样的话是忌讳吗,还是因为他出身草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所以才会如此的莽撞? 不,应该不仅仅是莽撞,这里面也有智慧,否则,以皇上的性子怎么不处置沈言,反而给了他更大的舞台呢。 第三四八章 门当户对 “若汐,你这么说也对,可是,沈言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可是这个怪胎的每一次君前奏对都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如果是一次,那是幸运,两次,也可以归纳为幸运,可每一次都是这个情况,那就是实力了。”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的向前迈步,眼神不由得扫视着眼前并不怎么喧闹的大街。 “沈言的这个理论获得了皇上的认可,所以才会出现各皇子被皇上派到地方上巡视,你若细心一点便会发现每一个皇子去的地方都是对手的实力,同时,沈言还提出了六部轮调的理论,正是这个理论,沈言才会被刑部的人赶到了兵部,而兵部的人也不怎么待见沈言,所以就被赶到了京郊兵营训练兵部和军方早已放弃的那五百名兵痞,谁知,沈言不但获得了他们的认可,还获得了皇上的认可,从而大夏皇家军诞生了。” “在这些过程中,沈言先后与大内侍卫的高庸关系过密,与吏部尚书秋慕白关系更是融洽,你也听到了,就差沈言上门提亲了,除此之外,沈言和许三原的关系也让人捉摸,沈言的崛起,许三原在背后也出了很多力,这很少见,许三原自获得皇上的信任后,从来不干涉朝政,更不会与大臣结识,可遇到沈言后,许三原的立场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杨满楼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诧异,这里面到底有哪些是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否则,许三原又怎会如此? “爷爷,皇上不是十分嫉恨内监与外臣勾结吗?沈言又怎么和许三原搭上了线?他们就不怕被皇上知道吗?”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若汐的眼角闪现一抹浓烈的疑惑。 “这正是沈言的高明之处,也是爷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许三原这么多年来,不管是皇子还是大臣,包括外戚、士族,从来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神色,可遇到了沈言后,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且沈言和许三原搭上线并没有落下任何真凭实据,最多只是让人有些怀疑,仅仅是怀疑,即便是皇上,也不会轻易的断这个案子。” “沈言与许三原的关系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可真正让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答案的是沈言和十八皇子之间的关系。” “沈言与十八皇子之间有存在怎样的关系?”杨若汐此刻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对沈言的过往充满了好奇。 “沈言与十八皇子初次见面也是为了望江楼的事,这个你之前也听说过了,爷爷就不跟你多说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十八皇子跑到了望江楼与沈言狠狠的打了一架,从此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比如上次沈言前往陵南侦剿白莲教,主动提出要十八皇子跟随,这不是明显是给十八皇子一个锻炼处理政务的能力吗,如果说两人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关系,沈言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让十八皇子相随。” “会不会是因为皇上想要派十八皇子前往监军?”杨若汐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个念想,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轻声问道。 “监军?不,十八皇子负责政务上的事,军务上的是都是由沈言说了算,况且,即便皇上让十八皇子监军,他根本插手不了大夏皇家军,可以说,大夏皇家军组建后便成为了沈言崛起的强有力资源,也是别人无法撼动的资源,只要沈言在一天,大夏皇家军只有一个声音,不论是谁,都无法替代沈言在大夏皇家军中的地位和影响力。”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十足的自信,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熠熠生辉。 “然而,真正让爷爷感到沈言有这个实力的皇上任命沈言替代何晴沣担任锦衣校的统领一职。” “可是爷爷,锦衣校现在的名声不是很臭吗,沈言担任锦衣校统领应该只会增加骂名,又怎么会增添实力呢?”杨若汐的眼眸中带着一抹不解的神色,轻声问道。 “这个事情就想要细细的分析一下了,按照常理而言,沈言担任锦衣校统领一职,只会招来骂名,可事实上绝非如此,想一下,沈言身上都已经有了大夏皇家军的郎将、兵部的郎中和刑部的员外郎了,皇上为何还要沈言再出任一个锦衣校的统领?”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缓缓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沈言深得皇上的信任,所以才会被任命为锦衣校的统领。”杨若汐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这固然是一个原因,可你有没有想过,沈言身上已然有了文武三个官职,皇上即便再怎么信任沈言,又怎么会给他一个监察天下的锦衣校统领?”听到杨若汐自信的回答,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那是因为皇上要借沈言的手整顿锦衣校,皇上心中又何尝不知道锦衣校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其根源是锦衣校管理上出了问题,沈言经过刑部和大夏皇家军的事让皇上心中感到一股充分的信任,觉得沈言有能力整顿好金陵的锦衣校,然后再让许三原全盘整顿锦衣校,从许三原联手沈言拿下锦衣校指挥同知郭扁瑄一事就可以看出皇上任命沈言为锦衣校统领一职的用意。” “经过整顿后的锦衣校一定会发挥出正常的能量来,加上沈言的能力和手腕,你还觉得沈言没有这个能力可以帮到我们杨家吗?”杨满楼耐着性子对着杨若汐分析沈言的优势,其目的不是为了讨好沈言,而是要让杨若汐对沈言有一个更全面的了解和认知。 “爷爷,我难道在望江楼真的说错话了吗?”杨若汐听到杨满楼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明悟的神色,终于明白了杨满楼为何会与自己说这些有关沈言的话语。 “爷爷,那我们是否要回去找沈言解释一下?” “不必了,沈言也是一个明白人,今天虽然拒绝了我想将你嫁给他的事,即便没有你说出那些话,沈言也会拒绝,因为沈言眼下是不想和我们杨家,不,确切的说,是不想和我们士族发生过密的来往,这是沈言的生存智慧。”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一则是杨若汐明白了自己的一番苦心,二则也是对沈言面对外在诱惑时仍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心。 “沈言虽然拒绝了我提出的联姻,可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便是联姻也是需要门当户对,否则,强行捆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第三四九章 狐狸尾巴 “沈大人,在下贸然来访,应该不唐突吧。”沈言送走杨满楼不到半个时辰,巴图尔带着一股豪爽的笑容,缓缓走进望江楼的大门,望着正坐在楼梯上想着心思的沈言,朗声说道。 “哈哈,我就说今天早上一起床就觉得有什么喜事,原来是贵客来访,何谈唐突。”沈言听到巴图尔爽朗的笑声,微微抬起头,望着巴图尔满面春风的神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一般,朗声说道。 “我大夏有句俗语,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贵客绝对不会特意过来找我聊天饮酒的。” “沈大人真风趣,幸好在下是男儿身,如果是女儿身,说不定真的被沈大人的风趣所迷。”巴图尔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着俊朗的沈言,轻快的说道。 “沈大人即便不这么风趣,单凭沈大人名满金陵的才名也会迷倒金陵的万千大家闺秀和名门子弟。” “我想贵客不是来特意找我聊这个话题的吧。”沈言听到巴图尔带着玩笑的话语,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沈大人果然睿智,在下此番前来拜访沈大人确实有些事想跟沈大人谈谈。”巴图尔望着沈言的眼眸中闪现那股神色,明亮的眼眸中不由得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看来这个沈言远比其他大夏人要难打交道的多呀。 “哦,不知贵客找我要谈什么事呀,如果不嫌弃的话,就随我坐在楼梯上聊吧。”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真诚的神色,并不是邀请对方坐在楼梯上而在怠慢对方。 “沈大人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你们大夏人不是一向都很好客的吗,沈大人起码也应该找一个雅间和在下坐下来聊吧。”巴图尔瞧见沈言的神态,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好奇,沈言应该不会这么轻怠自己的,那他这个用意是什么? “原以为贵客习惯了席地而坐,所以就诚意邀请贵客坐在楼梯上,并没有怠慢的意思,还请贵客不要往心里去。”沈言听到巴图尔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沈大人这是在怠慢我这个外乡人呢。”听到沈言的解释,巴图尔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 “入乡随俗,在下既然来到了大夏,就应该遵守大夏的习惯。” “既如此,那就楼上请吧。”沈言听到巴图尔的话,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向楼上缓缓走去。 “坐吧。”沈言带着巴图尔走进了杨满楼刚离开不一会而的那间雅间,右手示意巴图尔坐下,自己则是很随意的坐了下来。 “贵客,请开门见山的道出来意吧。” “没想到沈大人也有我们草原人的爽朗和直率。”听到沈言如此直白的话语,巴图尔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朗声说道。 “在下此来想要向沈大人表达三个意思,首先是要向沈大人表示感谢,感谢沈大人前段时间陪着舍妹游玩了金陵的明秀山,舍妹游玩回来后一直很开心,也很感谢沈大人的陪同,只是沈大人一直都忙于公务,在下想要代表舍妹表示感谢,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携美同游本就是一件十分快意的事,贵客不必道谢。”听到巴图尔的感谢之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莎琳娜女扮男装的样子,同时,脑海中也在想着巴图尔来找自己的真正用意。 “沈大人高义,可在下不能因此而装着没事一样的,对吧。”巴图尔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 “第二件事,国师让我过来感谢沈大人邀请参观沈大人与金陵步军实战演练的事,直面的观看了沈大人的雄风,以及沈大人麾下大夏皇家军的强悍,国师看望后,内心中一直感到一股深深的震撼,正是如此,当沈大人上门向国师求证身份时,国师敬重沈大人是个人才,故而,并没有隐瞒。” “国师乃是北胡的泰山北斗,是一带宗师,能邀请到国师参观,对在下而言也是一种荣耀。”沈言听到巴图尔说出第二目的时,眼眸中闪现了一抹明悟的神色,这个目的虽然比第一个重要,但绝对不是巴图尔此番前来的重点,因而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巴图尔一眼。 “第三个则是国师对沈大人很是欣赏,希望能与沈大人交给朋友,是很真心的那种朋友。”巴图尔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眸中闪现一抹期待的神色,其中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自信。 “四海之内皆是朋友,而国师这位朋来自遥远的北方,按道理,在下身为东道主,确实应该好好招待一下国师,然而,贵客也知道,一个以在下的身份不应该做这个事,二则是在下最近一直都忙于公务,很少有时间,故而有所疏忽,还望贵客回去向国师代为转达一句歉意。”沈言听到巴图尔的话,眼眸中顿时一亮,巴图尔终于露出他的狐狸尾巴来,什么结交朋友,无非是想拉拢、收买,成为国师的内线。 “沈大人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国师想要表达的是想与沈大人做那种可以交心的朋友,为了表示诚意,国师特意让在下送给沈大人一对玉马,一对貔貅和无数珠宝。”巴图尔说到这里,从宽带的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袋子,袋子不大不小,应该可装下一些东西。 沈言听到巴图尔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诧异的神色。 巴图尔望着沈言诧异的神色,眼眸中浮现一抹隐晦的得意,随即轻轻的倒出袋子里的东西。 沈言只见一对精致的玉马,不大,约五寸左右,一声黄绿,那一对貔貅同样是玉石的,也不大,通身翠绿,还有一堆大小不一的珠宝。 第三五零章 沈言的小心思 “微臣沈言见过皇上,吾皇万岁。”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走进勤政殿,望着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连忙上前,脸上浮现一抹真诚的笑容,轻轻跪下,朗声说道。 “起来说话吧。”夏天启忙的都感到一阵眼花了,此时正好听到沈言的声音,嘴角闪现一抹莫名的笑容,抬起头,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微微说道。 “沈言,你这个点来见朕,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朕吗?” “回皇上,好消息到不至于,不过确实有一些有趣的事想要跟皇上分享一下,所以,微臣就来了。”沈言听到皇上的问话,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夏天启一眼,朗声说道。 “皇上,请恕微臣斗胆说一句,国事固然重要,可皇上的龙体更重要,皇上只有一个强健的身体,才能带着朝臣们按照皇上心中的治国蓝图奔向光明。” “你呀,嘴就是甜,朕每每见到你之后,心情总是感到一阵愉悦,饭呢也多吃了两口。”夏天启听到沈言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轻声说道。 “皇上,微臣不是嘴甜,而是说的是大实话。”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憨厚的笑容。 “好了,你不是说要跟朕说一些有趣的事嘛,说吧。”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皇上,昨天翠轩搂的宋掌柜设宴款待了微臣。”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憨厚的笑容,随即朗声说着昨晚宋不归宴请自己的事。 “一个酒楼的掌柜宴请你,这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呀。”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不对,你说的翠轩搂掌柜,可是巴中宋氏的宋不归?”夏天启嘴里轻声说中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宋不归的资料,眼眸中浮现一道精光,朗声问道。 “回皇上,正是巴中宋氏在金陵的负责人宋不归,此人是金陵府宋大人的叔叔。”听到皇上的询问,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真诚,朗声应道。 “巴中宋不归,他宴请你做什么?莫非是想拉拢你不成?”夏天启的眼睛微微一眯,写着一抹沉思,沉下了脸,朗声问道。 “回皇上,宋不归正是有这个意思,他希望能与微臣结盟,并说只要微臣愿意与他宋氏结盟,宋氏便保微臣位极人臣。”沈言的脸上写着一抹憨厚,眼神中闪现了一抹轻轻的笑容,缓缓说道。 “可惜的是,宋不归并不知道微臣是皇上的臣子,微臣不管有什么的成就,都是皇上赐予的,并非是靠宋氏帮忙。” “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的神色,轻轻的点了点头。 “皇上,除此之外,今天早上杨家的杨满楼也去望江楼找微臣,说愿意将他的孙女嫁给微臣。”沈言说完宋不归宴请自己的事后,又说了杨满楼想要跟自己联姻的事情。 “哦,杨家也坐不住了吗,朕记得三年前八皇子曾向杨家提亲,当时杨满楼以他的孙女年幼而拒绝了,没想到他现在却舍得将他的孙女下嫁给你,看来杨家对你是足够的看重呀。”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锐利的光芒,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 “可惜,杨家的人同样不了解微臣,微臣已然是心有所属,即便杨家再怎么样,那是杨家的事,微臣也不会因为杨家而舍弃了心中所属的女子,否则,微臣岂不是成了一个寡情薄意之徒了,又怎么对得起心中所属的女子。”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眸中闪现一丝坚定的神色,似乎真的不为杨家而动心。 “嗯,看来朕也小看了你对情感的理解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你说的心有所属女子可是望江楼的女掌柜?” “回皇上,正是。不过,除了可儿外,还有秋大人的女儿秋盈雪。”沈言似乎并没有专一的感念,迎上皇上的目光,脸上浮现一抹憨厚的神态,轻声说道。 “原来你也是一个多情种呀。”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好笑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轻声说道。 “皇上,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微臣也逃不过这个坎嘛,心中有所爱,就应该勇敢的表达,并争取,只要对方愿意,微臣就会好好珍惜,不会因为外在的因素而去放弃这份真挚的情感。”沈言似乎是在向皇上证明自己是一个对待情感多么真挚的人。 “哦,对了,皇上,杨满楼联姻被微臣拒绝后,又有一个微臣都没想到的贵客前往望江楼找微臣,并向微臣表达了一些意愿,同时还送给了微臣一些比较珍贵的玩意。”沈言说到这里,从衣袖中掏出巴图尔送给自己的玉马、貔貅和珠宝,轻轻的托在手心里。 “哦,是谁这么大方呀。”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好奇,朗声问道。 “北胡国师。”沈言淡然的说道。 “嗯?”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 “微臣虽然收了北胡国师的礼物,可是微臣并不会成为他的内线,微臣是皇上的人,拿了他的东西就是让他少了一些收买其他人的物资,所以,微臣才会将这些东西呈现在皇上面前,还望皇上收去。”沈言似乎并没有看到皇上眼眸中的一抹凌厉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歪理。”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眼眸中的那股凌厉之色渐渐淡去,脸上也流露了一抹轻笑。 “这些东西,就由你继续收着吧,朕不缺这些稀罕的东西。”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言,你做的很好,没有辜负朕对你的期许,这些东西就当朕赏赐给你的吧。” “多谢皇上的赏赐。”听到皇上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感激的神态,心中却乐开了花。 沈言之所以主动向皇上交代宋家、杨家以及巴图尔找自己的事,那是因为这些事必定瞒不过皇上的眼线,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向皇上交代,给皇上留下一个憨厚、真诚的印象。结果,沈言的这点小心思做对了,皇上确实对沈言的表现流露了一抹赞许的神色,也留下了一个极佳的印象。 第三五一章 吃败仗 “沈言,朕原本担心你年轻会经不起一些外在的诱惑,然而,你的表现着实超脱了朕的预期,朕感到十分的欣慰。”夏天启望着脸上还略带一些稚嫩的沈言,眼眸中浮现一抹感慨,缓缓说道。 “皇上,微臣能有这番表现,都是皇上教导有功。”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因而沈言听到皇上的一番感慨话语,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憨厚的神态,迎上皇上的目光,朗声说道。 “打住,朕可从来没有教导过你,你不用拍朕的马屁。”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皇上,微臣拍的是龙屁,不是马屁。”沈言故意装着一副淡然的神态,插科打诨的说道。 “沈言,你能对朕如此用心,朕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夏天启根本没有因为沈言插科打诨的话语而露出一丝笑容,相反,眼眸中闪现一抹严肃和正式,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 “你现在年纪还轻,如果一下子将你提拔到更高的位置,会遭受很多人的排挤和打压,这对你的发展极为不利,否则,朕真想将你提拔为三品,甚至是而二品大员。”夏天启的脑海中回想着宋家和杨家对沈言拉拢的话语,觉得有必要暗示一下沈言,或者说警示一下沈言,沈言虽然现在的选择是对的,但并不代表着今后遇到了同样的诱惑,还能坚持正确的选择。 “多谢皇上对微臣的信任和赏识,微臣觉得现在挺好的。”听到皇上的一番肺腑,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激动和感激,眼眸中流露一抹真诚,朗声说道。 “微臣年幼的时候听过这样一句话:不是因为到了某个年纪,就一定可以做某事、做到某个级别的官员,想要得到这个级别,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不足,然后加以弥补,才有机会。而微臣现在还不足二十岁,已然做到了五品官员,这对微臣而言,已然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如果再往上爬,微臣不仅做不了,反而会因为能力不足而犯下一些过错,反而给了那些想要打压微臣的把柄,他们必定联手打压微臣,甚至会弄到皇上这里,这不是给皇上添堵吗。” “你能这样想,确实让朕很欣慰。”夏天启听到沈言发出肺腑的话语,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望着沈言的眼睛,淡然的说道。 “确实,你现在的官职相对你的年纪确实已然不错,更是肩负四个部门的使命,对你的要求必定也会相应的提高,你眼下要做的确实是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做好现有的四个部门的事务。” “朕已然下旨将老十八调了回来,预计他明天便会回到金陵。”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 “朕原本是想封你为老十八的师傅,可是,你也不是这个料,所以呢,朕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你今后还是要多抽点时间指点、甚至是教导他,你比老十八也大不了几个月,你也可以兄长的身份照顾他。” “微臣惶恐,哪有那个才能敢去教十八皇子。”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教皇子,开什么国际玩笑,这虽然是一个很耀眼的职业,可是得要有足够的文采,自己肚子有什么,自己清楚,幸好皇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否则,这不是明摆着是赶鸭子上架吗。 “别跟朕贫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么的才华和能力,朕一清二楚,让你教老十八,就说明你有这个能力,只是时机不合适。”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谦虚的话语,连忙摇手打断道。 “老十八是一个好苗子,只是朕之前太过想要保护他,让他错过了学习的最佳年龄,然而,很多事情并不是学的越早越好,这一次你提出让老十八跟你去陵南,他在陵南的表现可以说是可圈可点,深得朕心,可惜,”夏天启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失望。 “皇上,莫非十八皇子在陵南做了什么错事?”沈言听到皇上的欲言又止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微微的打量了皇上一眼,瞧见皇上的神色有些黯然,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此事跟老十八没有关系。”听到沈言的询问,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一些失望,还有一些恼怒。 “皇上,请恕微臣斗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皇上您如此失望。”沈言仗着深得皇上的信任,眼眸中浮现一抹焦虑和好奇,望了皇上一眼,朗声问道。 “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想着毕其功于一役,结果反而中了白莲教的埋伏,一战打下来,金陵前军折损几乎近半,幸好金陵前军的底子比较雄厚,杀出白莲教的埋伏,罗玉辉后来凭借着求稳的作战方式,总算与白莲教维持一个僵持状态。”许三原瞧见皇上的眼神,微微舒了一口气,将罗玉辉吃败仗的事向沈言说了一遍。 许三原一直静静的听着沈言与皇上的对话,之前听到沈言向皇上主动交代宋家、杨家和北胡拉拢的时候,许三原心中暗暗为沈言的明智的选择而点赞,尤其是主动交出北胡拉拢的物品时,许三原更是暗暗敬佩沈言的那股聪明劲。 而听到沈言与皇上有说有笑,皇上丝毫不生气,反而明着褒奖沈言,甚至还说要沈言做十八皇子的师傅时,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浓烈的震惊,幸好皇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否则,沈言一定会成为朝中重臣的众矢之的。 “毕其功于一役本身就是一个很冒进的想法,幸好的是罗总兵的军事素养在,金陵前军的实力在,否则,攻打围困相州府的白莲教必定会成为朝廷的一大败笔,也成为皇上的一个不好的名声。”沈言听完许三原的述说,眼眸中神色十分平淡,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说错了话。 第三五二章 皇上的考验 “沈言,朕听你之语、再瞧你的神色,似乎对罗玉辉吃败仗的事并没有感到惊讶,莫非你一早就预料到了罗玉辉会吃败仗?”夏天启瞧见沈言平静的神态,没有丝毫的惊讶,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和狐疑,微微的打量着沈言,似乎在等待沈言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皇上,微臣哪有那个未卜先知的能力。”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心中顿时一个激灵,差点忘记了这里是勤政殿,不是自己的后院,可以率性说话。 “未卜先知的能力你肯定是不具备的,然而,朕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你似乎一早就猜到了罗玉辉会吃败仗,跟朕说说,即便说错了,朕也不会怪你,更不会去追究你为何不提醒罗玉辉、甚至是提醒朕的罪责。”看着沈言的神态,夏天启十分自信自己那双饱经沧桑的眼力劲。 “皇上,罗总兵刚到陵南时曾邀请过微臣与他一起去攻打围困相州府的白莲教,也曾向微臣提出了毕其功于一役的作战理念,然而,微臣要急着回金陵参加与金陵步军的实战演练,故而,委婉的拒绝了罗总兵的盛情邀请。”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知道自己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估计皇上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因而,脑海中快速的想着一些应对之词。 “哦,罗玉辉竟然向你发出这样的邀请?”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 “微臣与白莲教交过手,虽然侥幸赢了两仗,但这两仗都是微臣采用偷袭的方式,并没有正面与敌交锋,故而不能真正的体现出白莲教的实力。”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皇上心中似乎认定了自己一早就知道了罗玉辉会失败。 “罗总兵或许是认为微臣凭借五百名大夏皇家军便能取得这么大的胜利,他麾下有雄兵五万,况且,金陵前军的实力远胜过大夏皇家军,想要打赢围困相州府的白莲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事实上,微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围困相州府的白莲教兵力有近二十万,金陵前军的兵力不过是五万,想要毕其功于一役确实有很大的难度,况且,罗总兵提出的作战方案是围攻某一处的白莲教,吸引其他几处的白莲教,从而以逸待劳,这个作战方案不能说不对,然而,想要这么做,金陵前军的兵力就会显得捉襟见肘,一旦白莲教根本就无视罗总兵的作战方案,以一处兵力强行硬抗金陵前军的攻击,就会牵制住金陵前军,再从两面攻击,金陵前军就会遭遇被包围的险境,最后一处的白莲教兵力甚至可以借机攻打相州府。” “微臣当时也曾想过去提醒罗总兵,然而,罗总兵当时是意气风发,况且微臣只不过是一个刚领兵的毛头小伙,微臣如果说了,必定会影响到军心和士气,罗总兵也不会相信,更听不进去,再加上因为与赖俊集发生的一些误会,军方的人对微臣也有着一些偏见,所以,微臣的劝谏之言到了嗓子眼,还是被生生的咽下去了。事后,微臣也曾想着自己的猜测的是错误的。” “当微臣回到金陵后,由于此事具有很大的不明确性,如果贸然提出来,又没有十足的证据,再加上微臣忙着准备与金陵步军备战的事,所以此事就忘记了。” “针对罗总兵失败的事,微臣恳请皇上降罪。”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深的歉意,俊朗的脸上流露一抹憨厚的神态,望着皇上,言辞恳切的说道。 “朕就知道你小子肯定猜到了罗玉辉会吃败仗的事,你为何不早点向朕说,否则,就不会出现吃败仗的事了。”静静的听完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严厉,罗玉辉的失败无形中给朝廷增加了许多的负担和负面影响,此事虽然被自己压住,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算了,朕前面说过,你即便说了,朕也不会怪你,更不会追究你,只是朕没有想到领兵征战三十年的罗玉辉的见解竟然还不如一个刚出茅庐的你,着实让朕深感失望。” “多谢皇上宽宥和厚爱,微臣诚惶诚恐。”听到皇上不怪罪自己的话语,沈言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沈言,朝中诸臣对白莲教的了解应该以你为最,朕来问你,面对气势高昂的白莲教,朕该如何处理?”夏天启望着沈言诚惶诚恐的脸色,脑海中不由得想着当初沈言提出的剿抚结合的理念,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想要考考沈言的念头,或者说是想要听一下沈言有没有更好的处理建议。 “回皇上,微臣曾说过,对白莲教一定要剿抚并用,即便是金陵前军吃了败仗,但是,这并不影响大局,对白莲教已然要剿抚并用。”沈言似乎能感受的到皇上心中郁闷的心情,嘴角流露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只是金陵前军刚吃完败仗,士气和气势上必定出于低迷时期,这个时候,微臣觉得应该是安慰罗总兵,而不是责备,否则,金陵前军的士气会更加的低迷,不利于后面与白莲教的战斗。” “你的意思是,朕不去管淮北郡的事,只要下一道圣旨暗中安抚一下罗玉辉及金陵前军,然后他们便能发挥出真正的水平和实力出来,从而成功的击败白莲教。”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带着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这只是其中的一步,也是初期的关键一步,以金陵前军现有的兵力,想要完全击败白莲教不是不可能,但是,这个难度很大。微臣这么说,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朕还要向淮北郡增兵,然后才能打败白莲教吧?一个小小的白莲教真的这么难打败吗?”夏天启似乎不太赞同沈言的建议,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和沉思。 “皇上,打败白莲教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但是,微臣觉得不能因为白莲教的实力不如朝廷就不重视,正所谓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敌人,罗总兵吃败仗的原因也许正是在战术上藐视敌人所致。”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就知道这个话匣子一旦打开了,自己都不一定能收的回来。 “沈言,朕如果让你率领大军前去剿灭白莲教,你需要多少兵力,又要多长时间?”夏天启的眼睛微微一眯,带着一抹期待的神色,凝视着沈言的眼眸,似乎想要将沈言的想法看穿。 “这下糟糕了,皇上的这个问题明显带着一丝考验和刁难,沈言,希望你不要冒进和贪功,否则你就会步入罗玉辉同样的下场。”许三原听到皇上提出这个问题时,心中暗暗为沈言捏了一把汗,自己虽然没有和白莲教面对面的接触过,可是从听来的情报上分析,白莲教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好对付,沈言一个回答不好,就会落于下乘,之前在皇上面前积累的好印象,很有可能便会成为泡影。 第三五三章 大将之风 “皇上,这个问题则要看皇上您怎么看了,皇上是想快速的击败白莲教,还是要一劳永逸的消除白莲教的影响力。”沈言听到皇上这个明显带着一丝刁难的问题,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沉吟了片刻,眼眸中闪现一抹自信的神色,迎上皇上的目光,朗声说道。 “哦,怎么说?莫非这里面还有着什么区别不成。”夏天启似乎没有想到沈言竟然是这么回答自己的。 “皇上,微臣的意思是想说,您如果想要快速的击败白莲教,树立朝廷的威望,让许多人颤抖的话,起码要有二十万的兵马。如果皇上您想要长久的解决白莲教的影响和祸害,微臣认为七万兵马便足矣。当然,前提则是这些兵力的战斗力一定和大夏皇家军的实力相当。”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俊朗的脸上流露一丝爽朗的笑容,自信满满的说道。 “七万兵马,比金陵前军只多两万,莫非你认为自己比罗玉辉还要厉害吗?更擅长领军征战吗?”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带着一抹沉思,缓缓问道。 “皇上,微臣怎么能与罗总兵相比呢,罗总兵率军征战的时候,微臣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罗总兵此次失败是在于骄敌,没有正面认识白莲教的实力而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微臣则不一样,微臣与白莲教交过手,了解白莲教的底细,绝对不会轻敌而冒进,一定会采取集中优势兵力,消灭白莲教有生力量,从而不断的减少白莲教在当地的影响,再加上一些安抚的手段,不出一年,白莲教一定会在淮北郡销声匿迹,如果对当地百姓再减免一些赋税,白莲教一定是没有再生存的土壤。”沈言明白皇上话语中的意思,然而,自己有着自己的骄傲,七万兵马确实不能在段时间内消灭到白莲教,但从长远上看,一定可以做到。 “朕知道了。”听完沈言的话语,夏天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脑海中不断反思着沈言话语的可行性。 “锦衣校的事,这两天你一定要理出一个头绪来,北胡国师即将要公布身份,朕不希望北胡国师的人出现在金陵的时候,锦衣校还是一堆乱哄哄的现象。”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鼓舞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请皇上放心,微臣这两天着重在抓锦衣校的事,已然理出了一个头绪来,剩下的就是该处理的处理,该拉拢的拉拢,该补充的及时补充。”沈言听到皇上将话题转到锦衣校一事上来,眼眸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锦衣校有马仕超几人处理,最晚在明天早上时一定会有一个方案出来,剩下的便是招募新手,然而,此事暂时急不来,只能让现有的人员多辛苦一点,大不了多发放一点饷银。 “嗯,朕对你的处理能力还是充分相信的,自从你出仕以来,办理的每一件事都很有头绪,朕很放心。”听到沈言自信的回话,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 “处理锦衣校的事,也不要忘了大夏皇家军的训练,兵部和刑部点卯的事,免得兵部和刑部的人跑到朕面前来打你小报告,届时朕就不好办理了。”夏天启望着沈言一本正经的神态,觉得自己的话或许有些压抑,眼珠子微微一转,忘了沈言一眼,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柔声说道。 “请皇上放心,大夏皇家军训练一事,微臣早已拿出了一些方案,下面的几个人也十分积极执行微臣的训练方案,训练成效也在稳步的提升。至于兵部和刑部的事,微臣等下离开皇宫后会前点个卯,看一下有没有微臣处理的事。”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本来还想着拖延两天前往兵部和刑部点卯,毕竟这两部留给自己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好,所以,内心中潜藏着一些消极抵触的情节,既然皇上主动提到了,那只能是自己调整心态了。 “之前朕允许大夏皇家军扩充到五千人,现在兵员方面怎么样了?”夏天启瞧见沈言一副自信的神态,加上对沈言的信任,并没有觉察到沈言内心中潜藏的消极抵触,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回皇上,这两天微臣暂时并没有扩充兵员。”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轻轻说道。 “是没有人选,还是其他方面的问题。”夏天启听到沈言的回到,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按照大夏皇家军的发展态势,应该不愁扩军的事,可沈言的回答着实让自己感到一丝意外。 “回皇上,这两天也曾有过一些人前来跟微臣打招呼,希望能将他们的人招募到大夏皇家军中来,微臣当时就万言拒绝了,这并不是微臣抬高自己,而是微臣认为大夏皇家军的皇上的士兵,绝对不允许出现其他势力的力量渗进来,否则,大夏皇家军便会变质,这不是微臣想要的结果,故而,微臣为了躲避这些没有必要的烦恼,便没有留在京郊兵营,同时放出风声,暂时不招募新兵。”沈言说到这里,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苦恼的笑容,自己虽然一早就预料到了一定会有很多人想要将他们的安插进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态势竟然是那么的猛烈。 “你这个想法很好,大夏皇家军中觉得不允许出现其他人的影子,哪怕兵力少一点,也要保证大夏皇家军兵员的纯正。”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的神色,实在没有想到沈言对这个事竟然考虑的是如此周全,看来沈言这一段时间确实成熟了不少,有独当一面的大将之风。 “多谢皇上对微臣的支持,微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对微臣的信任和器重,绝对不会让皇上失望。”听到皇上的赞许,沈言轻轻的拍着胸脯连忙保证道。 第三五四章 先发制人和心态 “沈言,还有两天,北胡国师一行人就会出现,你觉得如何处理北胡国师一行人?”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沈言,似乎想要听一下沈言对待此事的看法和见解。 “皇上,微臣又不擅长外交,也不擅长处理这方面的事务,皇上应该问礼部的人,比问微臣强多了。”沈言听到皇上的这个问题,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诧异,莫非皇上对北胡国师一行是心中没有足够的底气,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找自己询问? “礼部的人已然拿了两套方案给朕的,虽然你不是礼部的人,也不擅长这个方面的事务,但朕就想听听你的看法和见解。”夏天启似乎有些任性的望着沈言,不讲情面的说道。 “皇上,强扭的话不甜,微臣不擅长这个领域,说的话都是一些废话和白话,没有任何意义的呀。”沈言瞧见皇上的神态,顿时觉得皇上这是故意的,因而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望着皇上,有些耍赖的说道。 “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有很意境。”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这句话时,眼眸中浮现了一抹亮光,随即暗淡了下去,嘴里轻声的呢喃了一句。 “不管你说的对与不对,就当是朕对你一番考核吧。” “皇上,微臣觉得北胡国师一行的目的有三个,一个是打探我大夏的虚实,想要了解我大夏这些年来有没有从当年的那一战中恢复过来。第二个吗,无非是炫耀,炫耀北胡这些年的发展是如何如何,有着怎么样的实力,其实说白了就是吹捧呗,我大夏没有恢复,他北胡又岂能恢复过来。至于第三个吗,微臣觉得北胡国师一行一定准备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想要挑战我大夏的才子、俊杰和朝臣,想要刁难住他们,从而打击我大夏的士气。”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随即脑海中不断的闪现中各种途径得来的讯息,稍微综合加工一下,得出自己的一番见解来。 “所以,针对北胡国师一行,微臣觉得,只要礼部做好一些面子上的事,同时安排好相应的事务和流程,其他的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等待北胡国师一行的出题。” “你这个方案是不是显得有些被动,兵法有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听到沈言的观点,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皇上,微臣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先发制人的前提是要知道对手的所有信息,甚至是底牌,可我们对北胡国师一行,除了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外,其他的,我们并不知晓,更不清楚北胡国师会出哪一些刁难的问题,既然不知道,我们又何必要让自己那么累,还不如放宽心态,以一颗积极乐观的心态去迎接北胡国师一行的挑战。”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眼中浮现一抹不太认同的神色,轻轻说道。 “你这么说也是有一定的道理,以一个宽松的心迎接挑战确实是很重要,朕听闻很多士子在参加应举考试时,正是因为心态不好,所以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水准,从而名落孙山。”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言论后,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沉思,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皇上所言甚是,一个人的心态很重要,心态就是自己的主人。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不能控制自己的遭遇,却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态;我们不能改变别人,却可以改变自己。其实,人与人之间并无太大的区别,真正的区别在于心态。所以,一个人成功与否,主要取决于他的心态。”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沈言,看来你的成功离不开你有一个好的心态呀,这一点让朕着实吃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之深的感悟,这一点很好,远比一般人都要好,都要强。”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流露一抹赞许之意,嘴角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朗声说道。 “皇上,微臣哪有那么好的心态和感悟,只是微臣觉得吧,愁眉苦脸是一天,美好的心情也是一天,既然都是一天,那为何不能以一个美好的心情去迎接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憨厚的笑容,缓缓说道。 “许三原,传旨给礼部,让他们按照沈言的意思,重新整理一份方案给朕,让他们转换一下思路,一定不能抱残守缺,认为一些老的东西一定就是好的,固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肯定是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然而,随着时代的进步和发展,老祖宗的东西也应该与时俱进,进行一些修改以适应新的需求和便会。”夏天启沉吟了片刻后,眼神中闪现一道亮光,随即转过头向一直站立在不远处的许三原朗声说道。 “奴才遵旨。”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明显的诧异和震惊,礼部送来的方案是什么,自己多少也知道一些,自己原本也以为礼部的方案比较稳妥,不管出现了任何情况,都不会丢了面子,但是如果稍有不慎,就会丢了里子。 然而,沈言的建议相对礼部的方案而言,根本就是很松散,几乎不需要任何方案,只要做好一些礼节性的东西便可。原本还担心沈言说完后,皇上会雷霆大怒,谁知,皇上不但没有责骂沈言胡说八道,反而觉得沈言的见解很有道理,还要按照沈言的意思让礼部重新整理一套方案出来,皇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任性了。 然而,也不能说沈言的一番见解纯属胡说八道,心态是什么,自己不是很清楚,自己只知道,但自己练武时感到心烦意乱的时候,总是无法进入状态,更别说提升境界了,然而,当自己调整了心情,不但很快能进入状态,也能不断的提升境界,如此才有现在一身傲人的武学。 而这,或许就是沈言所说的心态了。 第三五五章 来自崔鸣仕的歉意 “下官见过沈大人。”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刑部大堂时,崔鸣仕望着嘴角挂着淡淡微笑的沈言,眼眸中闪现一抹复杂的神色,连忙上前打了一个招呼。 “崔大人太过见外了,你我都是刑部员外郎,何来上下之分。”沈言瞧见崔鸣仕的神态,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个完美的弧度,朗声的笑道。 “沈大人乃真君子也。”崔鸣仕听到沈言这么谦虚的说话,嘴角也浮现了一抹笑容,可眼神中的那抹复杂的神色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确实,崔鸣仕对沈言的迅速崛起充满了嫉妒和羡慕,一个年纪不到二十的青年,已然担任了如此之多的官职,尤其是锦衣校统领一职,着实让崔鸣仕有些心惊胆跳,尽管现在的锦衣校名声很臭,可手中的实权已然存在。说实话,崔鸣仕做了这么多年的官,手脚肯定不会干净。 “沈大人今日怎么前来刑部点卯,派个人打个招呼便可。”想到沈言手中的实权,崔鸣仕的声音中不由得低了几分,带着隐晦的讨好。 崔鸣仕之所以对沈言如此,除了沈言手中的实权外,还有一个原因,自从沈言担任刑部官员后,因为自己没有刁难住沈言,所以自己在部堂林笑棠的心中已然有了一分失势的趋势,崔鸣仕为了自己的前途,不得不为谋求新的机会。 尽管沈言现在的官职不高,也不一定是一个好的讨好对象,可沈言在皇上心目中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只要得到沈言的信任,让他帮忙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好话,自己未必就没有机会更上一层。即便自己没有这样的机会,但能和沈言处好关系,自己手脚不干净的痕迹即便落到了沈言的手中,沈言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甚至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是,得到沈言的信任对自己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在下刚回金陵便得到了皇上的提拔,担任了刑部员外郎一职,可在下手头的事务实在有些多,所以悲哀任命到现在还没有来点过卯,如果再不来,估计就会有人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再加上今日手头的事稍微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特意过来点过卯。”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崔鸣仕一眼,轻声说道。 “沈大人如今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谁敢在皇上面前搬弄你的是非,今后说不定在下还望沈大人多多提携呢。”崔鸣仕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一样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淡然一笑。 “崔大人说笑了,怎么说在下也是刑部的官员,之前担任主事的时候,还在崔大人手下效命,今日虽然和崔大人平起平坐,但崔大人毕竟是在下的前辈,所以呢,今后很多事,还望崔大人多多提携一二。”沈言虽然不太明白崔鸣仕话语中的意思,但能感受到崔鸣仕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或许,这对自己而言不是一件坏事。 “这个时候部堂不在,也快到了午饭点,不知沈大人是否赏脸,由在下做东,请沈大人小酌几杯?”崔鸣仕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神色,随即眼珠子轻轻一转,知道沈言此番前来点卯一定是想要了解在刑部负责的事务,可林笑棠今天根本就没来当值,所以,沈言这一趟算是白跑了,然而对自己而言,如果沈言愿意赏脸跟自己吃过便饭,便是一大收获。 “那多不好意思呀。”沈言听到崔鸣仕的邀请,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不太清楚崔鸣仕为何变得如此大方,正所谓宴无好宴,崔鸣仕请吃饭,一定有他的动机和目的,自己想要在刑部立足兵扩大影响,崔鸣仕是一个关键的人物。 沈言清楚崔鸣仕的出身,对方乃是东山郡士族崔家的旁系子弟,由于善钻研,也善左右逢源,故不得主家子弟的喜爱,完全是凭借个人的能力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以说,崔鸣仕个人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如果改掉身上的一些坏习惯,还算得上是一个人才。 崔鸣仕在刑部,虽然官职不大,可善于左右逢源,林笑棠对他也算是比较信任,对刑部的事了如指掌,如果能与崔鸣仕建立一个良好的合作关系,沈言相信自己在刑部虽不至于横着走,可绝对会事半功倍。 “沈大人乃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日常更是忙于公务,能与沈大人一起小酌几杯,那是在下的莫大荣幸。”崔鸣仕瞧见沈言有些意动的心思,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连忙说道。 “既然崔大人如此盛情,在下如果再拒绝的话,那也太不给崔大人面子了。”沈言瞧见崔鸣仕的神态,以及想要了解崔鸣仕的动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朗声应道。 “在下敬沈大人一杯。”崔鸣仕带着沈言离开刑部大堂,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可环境十分雅致的一个小酒馆,崔鸣仕点了几个菜,当小二将酒水端上桌并为自己和沈言各斟了一碗酒后,崔鸣仕短期酒碗,朝沈言示意,朗声说道。 “崔大人请。”沈言的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神态一直表现的十分自然,连忙端起酒碗,空中与崔鸣仕的酒碗轻轻一碰。 “在下与沈大人也算是有着一丝缘分,第一眼见到沈大人的时候,在下对沈大人是有着天然的好感,可惜,由于部堂的一些指示,加上在下对沈大人的一些艳羡,所以不得不跳出来选了一个颇有难度的案件交由沈大人审理,幸好沈大人对刑名十分熟络,轻松的找到了案件的关键点,并成功审理此案,为苦主翻案,也挽回了我刑部的名声,沈大人也因此获得了沈青天的美誉。”崔鸣仕喝了一大口酒,眼眸中浮现一抹歉意的望了沈言一眼。 “还望沈大人不要将此事记在心上,也请沈大人宽恕在下当初的身不由己。”崔鸣仕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期待的神色望着沈言。 第三五六章 雨菡公主的心思 “崔大人,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说实话,这件事,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怨恨崔大人,一则是正如崔大人是身不由己,二则如果没有崔大人的这一番安排,在下又岂能得到沈青天的美誉。”沈言听到崔鸣仕的歉意,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端起酒碗,示意与崔鸣仕再喝一口,大有一笑免恩仇的意思。 “在下在刑部听闻了许多关于沈大人一些不好的谣传,心中一直认为沈大人虽然年轻,但绝对不是量小之人,今日听到沈大人的话语,在下深表佩服。”崔鸣仕听到沈言的话语,心中的一块石头似乎终于沉了下去。 “沈大人今后在刑部若有需要我崔某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一定会竭尽所能的为沈大人办好事情。” “崔大人在刑部的时间很长了,又是在下的老前辈,如果今后在下有需要崔大人的地方,一定不会客气,还望崔大人到时不要故意刁难在下便可。”听到崔鸣仕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到了此刻,沈言如果还不明白崔鸣仕的意图,那自己就白长了一个空脑袋瓜了。 崔鸣仕之所以讨好自己,不是因为自己也是刑部员外郎,而是因为自己在皇上面前有着一定的话语权,更重要的一点是自己担任了锦衣校统领一职,沈言深信崔鸣仕会与自己结善缘的目的便是不要以锦衣校的身份去找崔鸣仕的麻烦,如果锦衣校想要去查崔鸣仕,一定能查到崔鸣仕很多的把柄。 明白了崔鸣仕的动机,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看来自己想要在刑部立足并不是太难。 “父皇,您怎么又没吃饭,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咋办呀。”夏雨菡迈着轻盈的步伐,身后跟着几名宫女,手中端着一些水果点心,缓缓的走进了勤政殿,望着一脸愁眉不展的夏天启,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娇怨,似乎为夏天启如此不爱惜神态而感到很生气。 “朕的这些子女中,唯独你对朕是真心好,不,还有老十八,只是老十八之前对朕还有一些怨恨,自从与沈言认识后,不知老十八怎么了,竟然一改往日的颓废的风格,竟然真的关心起朕来,也是真心想要为朕做些事,前段时日在陵南的表现可谓是可圈可点。”夏天启听到夏雨菡的声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现了一抹隐晦的慈爱。 “朕深信老十八的改变一定跟沈言脱不了关系,只是朕一直想不明白沈言以何种手段改变了老十八?” “父皇,不论是哪位哥哥、弟弟还是姐姐、妹妹,他们都是真心想要关系父皇,只是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太一样。”夏雨菡听到夏天启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尴尬的神态,这话还真不好接茬,谁都知道这些皇子们对父皇的态度,都想成为父皇的接班人,可父皇的接班人只有一个,所以,他们就绞尽脑汁的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去赢取更大的资本。可惜的是,他们永远不明白,这个位置只有一个,并不是说谁越强大,谁的资本就越大,而是谁更合适这个位置,谁能带着大夏走的更远、更长久。 “如果你是男儿身,该有多好,朕就不必为了家事而烦恼了。”夏天启明白夏雨菡话语背后的意思,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失落和无奈,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父皇,刚才您提到十八哥的变化是因为沈言改变了十八哥,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沈言又怎么能改变十八哥呢,会不会是十八哥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表现而已。”夏雨菡似乎不太相信沈言能改变夏元虚,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脑海中以为是夏元虚一定是想要获得父皇的赏识,而拼命的表现自己,可父皇对他几乎是不闻不问,只是不知为何父皇对沈言格外信任,夏元虚想到的便是通过沈言这个突破口而改变与父皇的关系,嗯,一定是这样的。 “老十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朕心中很清楚。”听到夏雨菡的话语,夏天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从果盘中随意的捏了一块水果,轻轻的咀嚼了起来。 “父皇,最近您提的最多的便是沈言,儿臣心中着实好奇,沈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父皇能与儿臣说说一下他吗?”瞧见夏天启轻轻的咀嚼着水果,夏雨菡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似乎为父皇吃自己挑选的水果而感到十分的开心。 “哦,我家雨菡公主平日里不是一副完全看不上天下男儿的神态吗,今日怎么对沈言这么有兴趣,莫非,你对沈言那个臭小子有兴趣?”听到夏雨菡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戏谑的神态,望着夏雨菡俊俏的小脸,轻声说道。 “父皇,您取笑儿臣了,儿臣又怎么会对那个沈言有兴趣,只是儿臣看到父皇与儿臣聊天时才会吃一些水果,所以儿臣才想要接着父皇为儿臣说那个沈言的契机让父皇多吃点。”夏雨菡听到夏天启打趣的话语,洁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绯红,无形中增添了几分柔媚。 “就当你说的在理吧。”夏天启听到夏雨菡的解释,带着一丝狐疑的神色望了对方一眼,淡淡的笑了一下,脑海中浮现一抹沉思:不知不觉中夏雨菡已然长这么大了,确实该是到了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了,也算是对得起她过世的娘亲。 可是,雨菡平日里表现的是一副不将天下男儿放在眼里,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子表现出过多的兴趣,闲暇时,一般都是待在宫内,刺着绣,和宫女们浇浇花,就好像是不染尘世的仙女一般,过着一副世外桃源的生活。可为何眼下对那个沈言却表现出如此的兴趣,真的是因为自己在她面前多提提了几句?还是另有隐情?她到底有着怎样的心思? 第三五七章 放权与收拢人心 沈言从崔鸣仕的嘴中得到了刑部许多的秘闻,也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崔鸣仕也十分隐晦的表达出想要跟在沈言的身边做事,沈言听到崔鸣仕隐晦的暗示后,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安抚了崔鸣仕,并表示,只要崔鸣仕认真帮助自己,自己一定会找个机会向皇上推荐崔鸣仕,崔鸣仕带着一抹欣喜,随后和沈言又闲聊了刑部的秘闻,最后两人带着惬意的心离开了那间环境雅致的小酒馆。 沈言望着崔鸣仕离开的身影,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看来挂着锦衣校统领一职还是有着莫名的好处,起码可以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崔鸣仕就是一个明证,看来明天自己前去兵部点卯也会有同样的效果。 沈言带着这么惬意的心情,来到了锦衣校,人刚走进锦衣校大堂,马仕超等人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务,走到沈言的身前,连忙问号。 “锦衣校梳理一事进行的怎么样了?”沈言望着精神十足的马仕超等人一眼,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问道。 “大人,锦衣校的人员已经梳理完毕,其中不到一半的人堪用,其他的人,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命案,属下建议按照实际情况,予以惩处。”马仕超听到沈言的询问,眼眸中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嗯,此事你们几个合计拿出一个章程便可,至于不能用的人,只要证据确凿,该杀的杀,该判刑的判刑,不要心慈手软,一定要依法办事,不可冤枉一个好人,但绝对不能错放一个罪孽深重的人,至于缺少的名额,你们也可以按照相关的流程招募新人,也可以按照之前我的说的那样举荐,总之,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一定要改变锦衣校在金陵的丑恶形象,不能给锦衣校抹黑,不能给朝廷抹黑,更不能给皇上抹黑。”锦衣校不到一半的人可以留用,意味着锦衣校这些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才会造成锦衣校如此的名声,因而沈言听到马仕超的汇报后,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杀意,朗声说道。 “怪不得沈言小小年纪就能获得如此大的成功,这份手腕和放权的管理,确实很容易收买人心,不管是谁,都想要掌握一定的权力,所以沈言将权力下放给马仕超等人,他们还不死心塌地为沈言卖命。”叶无双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自己的经历与马仕超等人不同,所以对沈言的这个做法有着更深入的理解,可以说,白莲教圣母也好,教主也罢,都不会将手中的权力放出来,即便是自己,曾经也是如此。 如果白莲教的高层也有沈言这个番管理的技巧,白莲教的发展何止今天这个局面。然而可惜的是,白莲教的人注定了做不到这一点,他们的眼中只有权力,而手中掌握了一定的权力后,便开始变得有些腐化了,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权力,不再为白莲教真心卖命了。 想到这里,叶无双的眼眸中流露一抹莫名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将沈言完全看透。 “多谢大人的信任,属下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马仕超等人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感激的神色,朗声说道。 马仕超等人有如此的表现,并不是说沈言做的多好,也并不是说马仕超等人太过于感性,而是因为马仕超等人明白,无论是谁,只要手中有了一定的权力,都是想着如何将这个权力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下面的人,只是一个办事的人,根本就不会将权力下放到下面的人手中。 可沈言的做法完全超脱了马仕超等人的认知,或许马仕超等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沈言竟然是一个如此大度的人,所以,眼眸中才会闪现这些感情色彩。 “你们只要真心为我做事,我又何必眷恋手中这些呢,况且,我并不常在锦衣校,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你们自己大胆的决定,只要给我一个章程,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结果便可,并不要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等我来拍板,而且,锦衣校做的事很多时候就是需要临机应断,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拿起该有的担当来,真心做好手头的事,一改锦衣校往日不堪的形象。”沈言听到马仕超等人肺腑的感激,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鼓励的神色,望了大家一眼,朗声说道。 “请大人放心,属下省得如何做。”马仕超等人听到沈言的鼓舞之言,内心中真心认识到沈言和以往的上峰完全不同,能在沈言这样的上峰下面做事,绝对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完全可以现自己的才华,不再像之前那般还要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抱负,生怕遭受到上峰的排挤和打压。 “你们都是我在锦衣校的心腹,所以,锦衣校的事,你们一定要多点心思,虽然锦衣校看上去很威风,让许多官员感到敬畏和害怕,那是因为他们手脚不干净,同样的,还有许多官员对我们锦衣校虎视眈眈,一直想要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下手,所以,我们一定要自身正,才不会害怕影子斜,更不会害怕别人对我们虎视眈眈。”沈言并不清楚马仕超等人的心思,或者说,即便是心中知道,也不愿意点破,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便可。 “另外,我要交给你们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大家务必要做好。” “请大人吩咐。”马仕超等人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难道还有比梳理锦衣校更重要的事嘛? “还有两天,北胡国师一行就会驾临金陵,因而许多的事务都会交给我们锦衣校来办,可锦衣校刚经历一场风雨,所以目前我们锦衣校的人手肯定不够,但是,段时间内有很难招募到合适的人选,但不管外在有什么用的困难,我们都务必要办好这个差事,这个是我们翻身的一个奇迹,因而为了办好这个差事,大家这几天务必要多加辛苦,等这一阵子忙结束了,我一定会好好犒劳大家一顿。”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扫视了大家一眼,朗声说道。 “大人所言当真。”马仕超等人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斗志,诚如沈言所言,如果锦衣校能办好这些差事,一定可以改变锦衣校的形象,以一个崭新的形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想想,就是一件很兴奋的事。 第三五八章 用人与疑人 “大人请放心,锦衣校经过梳理后的人手虽然严重不足,但属下等人一定会合理安排好人员,办好这个差事的同时,不会顾此失彼的将其他的事务性放弃。”马仕超望着一脸笑容的沈言,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斗志,这是自己,不,这是整个金陵锦衣校跟随沈言后的第一仗,办好了,就是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嗯,虽然我们大家相处的时间不长,彼此的了解度也不够,但我深信,我能留下你们,你们的身上一定有着某些特质和才能,因而,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处理好这些事务,不会由我过多的操心,同样的话,你们也需要拿出一个相应的章程出来,如果人手真的不够,我会调一部分大夏皇家军过来帮忙。”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拉拢人心就是让马仕超等人感觉到被足够的重视,他们才会玩了命的为自己做事。 既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这样的美事怎么可能,人都是相互的,只有足够的尊重他人,他人才会尊重自己,为自己办事,并不是说你有才能,是上峰,就可以盛气凌人的让下面的人干这干那,那样的上峰只是用威严来逼迫下面的人做事,而非是真心的让下面的人做事,所以就不会得到下面的人尊重,一些关键的事,下面的人就会磨洋工,事情也会打个折扣,可以说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活儿。 “沈言,你为何也要我参与到这件事上来,你要知道,我的身份很尴尬,你就不怕我暗中与北胡国师勾结,肆意破坏这些事嘛。”当马仕超等人都离开了这里,叶无双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有些让自己捉摸不透的沈言,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轻声说道。 “怕?如果我怕的话,我又何必请你来做这个佐领,既然请了你来做这个佐领,那我就要无条件的相信你,即便你的身份放在那,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人总是想要想着往前走,否则,又怎么能进步,又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沈言似乎一早就想到了叶无双会有这个疑惑,因而听到叶无双的询问时,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诚恳的眼神望着叶无双,缓缓说道。 “你就这么信任我?”叶无双听到沈言的回答,感到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以为惊喜,更多的还有一些不自信。 “人的信任是相互的,在你没有让我感到信任出现危机时,我为何就不能如此的信任你,况且,我们合作以来,我从你的身上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信任危机,既然如此,我就应该继续信任你,除非,你自己选择让我不能再去信任你。”沈言望着叶无双有些不太自信的神情,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走到叶无双的神情,伸出手想要拍一下叶无双的肩膀,似乎才意识到叶无双是一个女儿身,故而,右手有些尴尬的放在空中,拍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你这样的神色,让我无法将你之前的那个形象融合到一起,或者说,之前那个充满了自信,充满了媚惑的叶三娘去哪里了。” “我现在叫叶无双,当然和之前的那个叶三娘有着完全不同的心态。”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嘴角浮现一抹狡猾的笑容,凝视了沈言一眼,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媚惑,似乎那个风情万种的叶三娘又回来了。 勤政殿内。 夏天启一则是磨不过夏雨菡,二则也有着想要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夏雨菡对沈言的态度,故而,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将与沈言认识以来的每一件事,挑着简要的事说了一遍,即便如此,也花费了好长时间。 “父皇,这么说,沈言能有这些表现全都超出了父皇的预料了。”夏雨菡听完父皇的讲述,一双星目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似乎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竟然有着如此老练的处事能力,关键的一点还是文武双全,这似乎和自己脑海中一直做的那个梦中的形象有些吻合,难道这是天意不成? “沈言是一个人才,这一点毋庸置疑,可父皇还有些拿不准沈言一旦手中掌握了更多的权力时,会不会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无法操作在朕的手心?”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非常隐晦的担忧,这份担忧可以说是阻拦夏天启提拔沈言的一个阻拦石,如果无法释怀这一点,沈言将会一直处在夏天启的考验中,即便表上看,沈言深得夏天启的信任和器重。 “父皇,儿臣不懂这些,但曾听说两种截然相反的用人理念,不知儿臣当不当讲。”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夏雨菡的眼眸中流露一抹诧异,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的父皇,竟然也有着一些无法释怀的事,可是回头认真一想,夏雨菡似乎也找到了答案。 自父皇一朝以来,父皇身边没有一个真正信任的人,甚至有朝臣暗中都在数朝中大臣有几个是真正得到父皇信任的,由此可见,想要得到父皇感到信任是一件多么难的事。 “哦,是什么样的截然相反理念呢,说来听听。”夏天启似乎被夏雨菡的话所吸引,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神情,缓缓说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另一种则是用人要疑,疑人也要用。”听到父皇的话语,夏雨菡的嘴角浮现一抹甜美的微笑,就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好看,典雅和高贵。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人要疑,疑人也要用。这个说起来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可真要做起来,天下间谁又能有如此的情怀和心胸呢。”夏天启听到夏雨菡的话语后,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深深的沉思,似乎在总结和反思。 “这是儿臣闲暇中翻看到一些古籍中上位者用人的理念,父皇听了后权当臣在说笑。”夏雨菡的嘴角复习那一抹微微的甜笑。 第三五九章 脱缰野马 “沈大人,上午的时候在宫内不方便说话,现在总算得闲,所以咱家特意过来跟和你絮叨絮叨,不知沈大人给不给这个面子?”皇上陪着雨菡公主聊天,所以就不需要许三原在一旁伺候,许三原便借机来到锦衣校,一则是想和沈言聊聊家常,二则要借此机会整顿一下锦衣校,毕竟自己和沈言拿下郭扁瑄到现在也应该公布开来,也是时候跟锦衣校的人交代一番。 “能陪着许公公闲聊是一件很荣幸的事,何来给不给面子的事。”沈言虽然不太清楚许三原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可多少明白许三原也会找个时机整顿锦衣校,不管是许三原自己,还是皇上,都不会将整顿锦衣校的重担交给自己,而整顿锦衣校必定会从金陵的锦衣校开始,自己或许便是充当急先锋。 “沈大人离开皇宫的时候,咱家听的很清楚,皇上嘴中微微的称赞着沈大人,说沈大人不仅才能出众,更为重要的是心中时刻有皇上,看来沈大人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许三原的眼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 “许公公,这些都是我该做的,说实话,没有皇上的意外提拔,我现在的境况到底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时刻为皇上效命。”沈言不太清楚许三原为何跟自己说这些,按道理,这样的话,许三原不用特别强调,毕竟自己和许三原在某种程度上已然达成了同盟关系,所以一些好听的话,没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 “沈大人,咱家离宫前,雨菡公主正陪着皇上聊天,咱家也听到了一句皇上的肺腑之言,不知当不当跟沈大人说。”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犹豫的神色,虽然自己跟沈言达成了同盟关系,可这话跟沈言说了后,或许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负面效果,如果真的造成了这个结果,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许公公,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可以说,我到了金陵后的每一步成长,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你的影子,所以,许公公尽管说,不管此话涉及到哪一个方面,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不会有第三人知道,也不会因此而产生其他的效果。”沈言瞧见许三原欲语还休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以自己对许三原的了解,对方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莫非皇上的肺腑之言对自己有着哪些不利吗? “事情是这个起源,雨菡公主知道皇上为了罗总兵败仗的事又没吃午饭,所以就端着一些水果点心前去勤政殿伺候皇上,皇上便感叹雨菡公主很有孝心,随即便提到了十八皇子,然后又提到了十八皇子的改变一定跟沈大人脱不了关系,此话引起了雨菡公主的兴趣,便与皇上说起来此事,皇上便说了一句,沈大人是否会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无法掌控的住。”许三原稍微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沈言自己离宫前听到的皇上对沈言的担心,一则是沈言跟自己有着同盟关系,二则自己也不希望沈言出现什么岔子,不希望沈言刚崛起就因为皇上的一些担忧而导致走向了一些误区。 许三原告诉沈言这个话,主要的还是提醒沈言,做人不可太过聪明,尤其是皇上的面前,皇上固然希望沈言的赤子之心,可沈言表现的越是锋芒,皇上就越会担心无法掌控声音,这也是为何沈言爬起来的速度很快,可是级别并没有提升的太快。 “多谢许公公告知,否则,我以后依然会故我的犯这个错。”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思索,知道想要得到皇上的真正信任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毕竟自己的出身和背景放在那里,同时,自己的肩膀上担任的职位远远超过朝堂中的其他官员,这对自己固然是一种荣耀,可同时也是一种负担。 沈言心中很清楚,皇上对自己的考验从来就没停止过,这也是为何自己一直不想过多的将权力揽在手心里,否则,以皇上的线报一定会知道自己太过贪权,或许消息传到皇上的那一刹那,皇上便会下旨拿了自己。 “沈大人听到这个话语一点都不生气?”许三原瞧见沈言一副平静感到神态,眼眸中明显的写着诧异。 “许公公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很愤怒或者说很伤悲,不,我不敢说皇上的这一番话在我的预料中,我早已做好了这方面的心里准备,毕竟我的出身和背景放在那里,想要获得皇上的真心认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而,我只想做好我手头的每一件事。”沈言听到许三原的疑惑,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或许沈大人的话语正是印证了沈大人自己提出的好心态。”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丝赞许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扬,轻声说道。 “沈大人,你金陵锦衣校整顿的情况,我多少已然了解了一些,你这方面做的很好,走到了皇上要求的前面。稍后我会去锦衣校办公地点,向锦衣校宣布郭扁瑄被拿一事,此事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也没有必要继续藏着掖着。” “确实,此事应该让锦衣校的人知道,从而让他们拿出更多的热忱做事,免得他们总是提心吊胆或者说三心二意的。”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点头表示赞同。 “锦衣校会有今天这个模样,说实话,咱家也应该背负一些责任。”许三原瞧见沈言赞同的神情,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许公公此言差矣,许公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可这么长时间和许公公相处下来,多少有一些的了解,以许公公的能力如果真正去打理锦衣校,绝对会比之前的指挥使做的要好,可是,许公公掌握锦衣校的时机不对,一则是皇上不允许内监干政,尽管皇上十分器重许公公,让公公担任锦衣校指挥使,可实际管理锦衣校的人是郭扁瑄。二则吗,皇上也是在保护公公,免得公公陷入了朝臣的口水战中。”沈言听到许三原自贬的话语,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了许三原一眼,缓缓说道。 “怪不得皇上担心沈大人会不会是一匹脱缰野马的同时,还要如此信任沈大人,沈大人确实很聪慧。” 第三六零章 小人行径 “沈大人,整顿锦衣校势在必行,咱家想听一下你的看法,不知沈大人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咱家?”许三原的嘴角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许公公对锦衣校的了解远超过我,我算是一个门外汉,心中又有什么好的建议呢。”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嘴角流露一抹苦涩的笑容,自己虽然担任金陵锦衣校的统领,然而,自己对锦衣校的了解还停留在表面上,如果想要说出一些好的建议,确实有些难度。 “沈大人何必自谦呢,你对金陵锦衣校的处理就很有成效,咱家相信你心中一定有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和看法,莫非沈大人不愿意与咱家分享?”许三原听到沈言自谦的话音,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压根就不相信沈言没有好的建议。 “许公公,整顿锦衣校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关键就在于许公公想要将锦衣校整顿到什么程度。”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知道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否则,许三原一定还会继续问自己,既然如此,自己还不如光棍一点,主动说出自己的看法和见解。 “哦,说来听听。”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果然,沈言心中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和见解。 “许公公如果想要将锦衣校整顿到之前的那种状态,下手就一定要狠,首先要将锦衣校的人进行一番梳理,了解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可用的人,继续留用,不可用的人,一定不能心慈手软,该杀的杀,该拿的拿,如此才能起到整顿的效果,至于整顿后出现人员的中空,完全不用担心,想要加入锦衣校的大有人在,关键就在于如何选拔和任用。”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神色,眼眸中浮现一抹自信的光芒,朗声说道。 “沈大人所言与咱家想到了一起,咱家瞧沈大人的做法也是这么做的,如此,咱家就可以大胆的去做了,至于金陵锦衣校的事,咱家就完全委托沈大人进行整顿了,咱家就不再过问,咱家与沈大人齐头并进,看看谁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最完美的效果。”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的神色,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那我就和许公公赌上这么一回。”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嘴角露出一抹清爽的笑容,微微点头,同意了许三原的建议。 “既如此,那咱家就不耽误沈大人了,咱家也要去锦衣校办公地点那边了,进行初步的整顿。”许三原说完后,站了起来,向沈言告辞离开。 “许公公,不送了。”沈言跟着站了起来,举手作揖。 “爷爷,您从望江楼回来后,好像一直有心思,您之前不是常跟若汐说,有什么心思一定要说出来,藏在心中迟早会憋出毛病来的,不知道爷爷愿不愿意跟若汐说。”杨若汐望着杨满楼眉头紧紧的皱着,安静的坐在太师椅上,轻轻的摇晃着,杨若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担心,轻声说道。 “若汐,你应该知道爷爷为何想要将你许配给沈言吗?”杨满楼听到杨若汐的话语,微微眯着眼睛,望了杨若汐一眼,缓缓说道。 “爷爷不是说,沈言或许是能帮助我们杨家的一个人吗,所以爷爷才想着要将若汐许配给他,可是他似乎不太同意,故而拒绝了爷爷的联姻建议。”杨若汐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轻声的说着杨满楼之前安排的用意。 “这仅仅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爷爷老了,不能再照顾你几年了,所以爷爷才想着要给你找一个良配,可惜的是,沈言那小子竟然不想和我们杨家扯上关系,否则,以他的能力和潜力,加上我们杨家的扶持,不出三年,沈言一定会位极人臣。”杨满楼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失落。 “爷爷,那是沈言不识趣,不愿意接受我们杨家的好。”杨若汐听到杨满楼略带失落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骄傲,望着杨满楼,轻轻的开导道。 “爷爷之前跟你说过,这不是沈言不识趣,而是沈言太过聪明的地方,爷爷刚刚听到沈言得到了崔家那小子的善意,崔家那小子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可能力还是有的,如今他主动向沈言表达出一股善意,沈言在刑部的事必定会顺风顺水,即便林笑棠想要整沈言,沈言内有崔家那小子的暗中帮助,上有皇上的龙威,加上沈言自身的能力,刑部已然难不住沈言了。”杨满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乎觉得像沈言这么出色的人,竟然不能很杨家扯上关系,着实是杨家的一大损失。 “爷爷,人各有命,沈言既然做了这个选择,相比未来他终有一天会后悔的。”杨若汐似乎对沈言拒绝爷爷的联姻还有些一些意见,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言后不后悔,爷爷不知道,但沈言有一点做的着实让爷爷感到很敬佩。”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爷爷说的是什么事?”杨若汐听到爷爷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朗声问道。 “爷爷前面找沈言提出联姻一事,沈言后脚就进了宫,将这个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另外,除了爷爷找沈言外,宋家也想和沈言拉上关系,更让人吃惊的,北胡的人竟然也想拉拢沈言,可惜的是,我们的这些做法全都通过沈言的嘴,让皇上知道的一清二楚。”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似乎也没有想到沈言会做这个选择。 “沈言怎么能这样的,太过小人行径了吧,真没想到沈言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杨若汐听到爷爷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还带着一丝鄙视的神色,朗声说道。 “莫非正是这个事情让爷爷深感不安?” 第三六一章 法不责众 “小人行径?不,沈言这个做法非但不是小人行径,反而是他聪明的选择。”杨满楼听到杨若汐有些愤懑的声音,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言转身就将爷爷提出的联姻建议说给皇上听,这不是小人行径又是什么?”杨若汐似乎并不赞同爷爷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轻蔑的神色,轻声说道。 “若汐,你还不懂这个,爷爷也不想跟你辩解,爷爷只是希望你自己去感悟沈言这个做法到底有着怎样的高明,如果你能想通这里面的玄机,你就会明白爷爷说的话是否正确,也能明白爷爷对你的一番苦心。”杨满楼听到杨若汐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无奈,杨家虽是天下第一门阀,然而,年轻一代的子弟中没有一个有着沈言这般的智慧,他们个个都是眼高于顶,到哪里都从骨子里露出一副高傲的神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杨家子弟。 杨家靠这样的子弟想要发展,真的很难。 “大人,这是可以留用的锦衣校名单以及他们的生平简历,以及未来三天的任命清单,大人请过目。”马仕超望着许三原离开的背影后,带着一抹隐藏不住的兴奋,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到了沈言的身前,仿佛整个人都换发了青春,望着沈言一副平静的神态,朗声说道。 “对了,大人是否要对他们进行一番训话?” “此事你们几个拿主意便可,我相信你们的眼力和能力。”沈言听到马仕超带着一抹兴奋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马仕超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并不是不想训话,也不是不想干预马仕超对未来三天的任务安排,然而,相对马仕超对锦衣校的了解程度而言,沈言几乎就是一个门外汉,所以,对任务的安排不如暂时放手让马仕超去做,一则给马仕超足够的信心,二则也在考验马仕超有没有这个能力,以及马仕超对待自己的心胸如何。 至于训话,如果换成之前,沈言一定会答应,可是听了许三原提到皇上担心自己是否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沈言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冲在最前沿,只要让锦衣校的人知道自己是他们的统领,要听自己的命令行事便可。 训不训话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多谢大人对属下等人的信任。”马仕超听到沈言如此信任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水雾,回头想想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功名利禄,没有一个上峰如同沈言这般信任自己,没有一个人愿意像沈言这般放权给自己,面对这样的上峰,即便自己累垮了,也是值得。 “回头你转告锦衣校的兄弟们,大家这几天多辛苦一下,我会想办法额外给坚持在第一线的当值人员三倍的酬劳,如果有人借机闹事或者偷懒,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等下你下去告诉兄弟们,不要担心我拿不出这个银子来,你应该知道我赢了何晴沣几十万的银子,即便是给每位兄弟十两银子,还不够零头的。”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之色,心中明白,要想马儿跑得快,就要舍得多喂青草。 “属下替兄弟们谢过大人。”马仕超听到沈言的话语,眼角顿时睁大了许多,说实话,大家平日里那么忙碌,难道真的是因为锦衣校很威风吗,或许是有这个原因,但首要的条件还是锦衣校的俸禄够自己花销,现在沈言既然开口答应给这三天当值的兄弟们三倍的俸禄,兄弟们还有谁不愿意,再也不会有抱怨的声音出现。 “钱财乃身外之物,兄弟们才是一辈子的事,只要你们用心为我做事,我又岂会在乎这些小钱,再说了,挣钱是干嘛用的,当然是用来花的,既然是花,那就应该花在该花的地方,花在刀刃上,用三倍俸禄刺激兄弟们的热忱,这虽是小道,就目前的状态而言,是一个比较好的方法。”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管理上本是就是大棒加玉米,给了甜头的同时,就要给出一些框框架架,如果超越的这些框框架架,那就动刀子或者动用其他的一些暴力手段或非暴力手段。 “大人真仁义也。”马仕超静静的听着沈言的感慨,嘴角浮现一抹激动的神色,望着一脸平均的沈言,略带激动的说道。 马仕超有时想不明白,沈言明明比自己要小好多,可为什么沈言说出的一些话就如同一个积累了许多年生活经验的耄耋老者对人生的总结,那么的深入浅出,那么的有哲理,让人沉思,让人反省,让人感悟。 “明天还有一天空闲时间,让兄弟们稍微放宽一下心情,至于那些该处理的人,你们几个抓紧时间收集更多的证据,争取这几天将他们的案子给结了,我们不养闲人,关押他们的成本本身就很高,还要花费那么多的人力和物力,不值当。”沈言并不清楚马仕超心中对自己的感慨,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思索,随即闪现一抹冰冷的杀机,淡然的说道。 “我建议你们先挑选几个罪孽深重的人作为典型,先处理这些人,不要想着一下子将那么多人的证据都收集全,那是一个十分浩大的工作量,以我们现有的人力和物力,暂时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我们要集中突破,先处决几个恶迹斑斑、证据确凿的人,做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属下省得,属下来这里之前,叶佐领也是这么建议的。”马仕超听到沈言的建议,眼眸中闪现一抹惊讶,没想到沈言的建议和叶无双竟然是不谋而合。 “嗯,她有这个建议实属正常。”听到马仕超说自己的建议和叶无双如出一辙,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叶无双如果想不到这一点,那她这些年在白莲教也算是白混了。 这并不是说,位置坐的高的人就会有这个建议,而是很多人都想想着法不责众,锦衣校现有的情况又何尝不是如此,所以,只有打破这个固有的观点,就会有突破。叶无双这些年的白莲教生活,即便自己经历这样的事,多少也听说过,所以她能提出这个建议,沈言觉得一点都不奇怪。 “将现有的人员全部打乱,分成五队,你和他们四个各领一队,按照之前部署的区域进行巡逻、蹲点,重点区域,多派两名人手,然后再从这些区域中各自抽调一部分人手出来,组成一个临时小分队,暂时负责北胡国师一行的任务。” 第三六二章 请客与部署 “无双,成衣铺的生意怎么样?”等待傍晚的时候,沈言和叶无双先后离开了锦衣校办公地点,沈言望着前面姗姗而行的叶无双,开走两步,与对方并排而行,随意的问道。 “哟,真是难得,沈大人终于肯关心成衣铺的生意了,莫非沈大人之前跟马仕超提到的发放三倍俸禄的事,想要由成衣铺来承担吗?”叶无双转过头微微望了沈言一眼,眼眸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神态,随即脸上故意露出一抹寒冰,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无双,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怎么会想着从成衣铺拿钱来弥补这个空白呢。”沈言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叶无双的戏谑神色,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焦虑,似乎对叶无双误会自己而感到一阵淡然的苦涩和无奈。 “那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成衣铺的生意来了。”叶无双似乎感觉到沈言话语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焦虑,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神态,都说沈言狡如狐,是正义和智慧的化身,可还不是被自己玩的团团转。 “我好歹也有成衣铺的股份好不好,成衣铺的生意好,我就利润,生意不好,我就得贴钱呀。”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有些无奈的神情,越和叶无双相处,自己的智商似乎就越低。 “那你觉得成衣铺今天才开张就会有很好的生意吗?”叶无双的嘴角也浮现一抹无奈,成衣铺在沈言的建议下选择今天开张,可开张的时候,沈言不但没有前去观礼,甚至连自己都被沈言安排到锦衣校里办公,光靠凌秋娘等几个人,自己真的有些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可这话又不太好跟沈言提,以免让沈言觉得凌秋娘等人的能力有限,从而造成了一些偏见和误会。 “这是我的过错,今天开张也是我的建议,可是我今天一早就去了刑部点卯,还让你在锦衣校当值,错了开张的典礼,希望你的那些姐妹们不要生我的气,否则,我真的有些过意不去。”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望了叶无双一眼,缓缓说道。 “如果你心中真的感到有些过意不去,简单,你就请我的那些姐妹大吃一顿,不过,不要去望江楼,我怕我们这一群姐妹们去了,你的那个小情人会误会,给我们脸色看,那就不太好了。”叶无双听到沈言话语中蕴含着一抹真诚的歉意,嘴角微微一笑,眼眸中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声说道。 “请客吃饭,没有问题。”沈言听出了叶无双话语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吧。”叶无双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奴才见过皇上。” 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今天去了一趟锦衣校的办公地点,成效还算可以,那些郭扁瑄的亲信听到郭扁瑄被自己和沈言拿下的消息后,虽然闹了一些情绪,可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借机闹事,这对自己而言是一个好的开始。 处理完锦衣校的事后,许三原带着一个美好的心情回到皇宫,走进勤政殿的时候,瞧见皇上一个人真在批阅奏折,轻轻走上前,给皇上沏了一壶茶,轻声的说道。 “锦衣校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听到许三原的声音,夏天启头也不抬的继续批阅奏折,淡然的问道。 “回皇上,整顿锦衣校的事已然在逐步进行,奴才的想法是让沈大人先整顿金陵锦衣校,然后奴才借助这股风气引用到锦衣校,而奴才去了沈大人那边一趟,发现沈大人在这件事上处理的很有分寸,效果也十分的明显。”许三原听到皇上随意的问话,眼眸中流露一抹淡然,朗声回答道。 “哦,沈言那家伙是怎么做的,竟然让你都赞不绝口了,朕心中着实好奇。”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奏折,微微抬起头,望了许三原一眼,缓缓说道。 “沈大人先是将现有的锦衣校梳理了一遍,考察哪些人可以继续留用,哪些人的身上背负着血案,然后针对这些人,该查的查,该拿的拿,该杀的杀,目前,金陵锦衣校的人几乎一半以上的人员不能用,沈言正从中选几个典型的人做突破口,杀一儆百。”许三原缓缓的讲述着沈言跟自己的建议。 “嗯,沈言这小子做事一向有分寸,而且手段十分老练,丝毫不心慈手软,确实有大将之风,这一点很好。朕原本还担心他年纪轻,无法做的这么完美,可结果着实让朕感到欣慰。”夏天启听完许三原的陈述,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如此说来,锦衣校的整顿已然进入了一个良好的开始,朕希望锦衣校能一如既往的发挥该有的职能,不要成为过街老鼠。” “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会带着锦衣校重新走上正常的轨道,真正肩负起监察天下的职能和使命,绝对不会让就想要沦为骂名满天飞的过街老鼠。”许三原微微抬头,眼眸中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朗声说道。 “有你和沈言联合整顿锦衣校,朕甚是放心。”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言的才能放在那里,许三原又深得自己的信任,两人联手整顿锦衣校,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这一点,自己充满了信心。 “只是金陵锦衣校一下子去掉一大半的人,还能正常肩负巡逻、蹲点和监察的任务吗?” “回皇上,金陵锦衣校虽然人手严重不够,可根据沈大人的部署,这个问题应该不大,不会成为影响锦衣校使命的障碍。”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的说道。 “哦,沈言这小子是如何部署的,就这么有信心,朕很好奇。”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好奇。 “皇上,沈言将锦衣校的人员组成五个小队,分成五个区域来执行锦衣校的职能和使命,五个小队互不干涉,且存在良好的竞争,同时,从现有的五个分队中抽调部分人手再组成一个临时小队,可以肩负北胡国师一行的使命。”许三原将自己得知的情况如实的向皇上做了一个阐述。 “沈言这个安排也算中肯,比之前的安排要合理的多。只是,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还如此安排,那些锦衣校就没有意见?”夏天启似乎有些担心锦衣校的人会带着情绪,从而影响到使命的正常进行。 第三六三章 皇上的疑问 “回皇上,沈言采取的是重赏。”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说道。 “重赏?沈言莫非是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吗?这个似乎有些冒失,重赏之后呢,那些锦衣校还能安心的做着该做的事嘛?这个做法只是暂时的,想要良好的打理锦衣校,这种管理手段未来一定会捉襟见肘。”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神中闪现一丝担忧和不解,脸上微微露出一抹严厉的神色。 “皇上,奴才想沈大人如此聪慧一定能想得到皇上的担忧,然而沈大人依然选择这个方法,一定会有后续的管理手段,加强对锦衣校的管理,不会让锦衣校出现偏颇,恢复到眼前状态。”许三原虽然不太清楚沈言会有什么手段打理锦衣校,然而,从沈言管理大夏皇家军的手腕跟才能上完全可以看出,沈言做事绝对不会只局限于眼前的这一点管理水准,因而,眼神中微微露出一抹浅笑,帮沈言说着好话。 “希望如此吧,毕竟沈言这个手段是眼下调动锦衣校的积极性上佳选择。”夏天启听完许三原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夏天启的脑海中思考着沈言为何会出自策略,银子从哪里来,效果又会如何,等事态平息后沈言又将采用何种手段管理锦衣校,沈言毕竟是空降过去的统领,对锦衣校并不是十分的熟悉,下面的人想要阳奉阴违实属正常。想到这里,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浓烈的好奇。 “奴才对沈大人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以沈大人以往一惯的表现,沈大人一定不会让皇上深感失望的。”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对了,沈言这两天是否一直都在忙于锦衣校的事?”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抹莫名的神色,淡淡的问道。 “根据奴才掌握的情况,沈大人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整顿锦衣校上,今天早上前往刑部点卯,然而林部堂有事没有当值,沈大人便与崔鸣仕闲聊了一会儿,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崔鸣仕邀请沈大人去了一个僻静的小酒馆喝了几杯,随后沈大人便回到锦衣校继续处理正常事务。”许三原听到皇上的询问,眼神闪现一抹异样的神态,脑海中快速的想着沈言这两天的动态。 “嗯,朕知道了。”听完许三原的回答,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今天陪夏雨菡闲聊了半天有关沈言的事情,尽管夏雨菡一直没有正面表露,可夏天启怎么都觉得自己最喜爱的女儿对沈言有着异样的情感,难道真的是自己在夏雨菡的面前提沈言提多了,从而让夏雨菡对沈言有了情感,还是缘分天注定,夏雨菡的真面天子就是沈言,否则,为何那么士族子弟上门提亲,夏雨菡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一眼,可听了自己几次言论后,就对沈言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许三原,你说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想不通此中的缘由,夏天启不由得望了许三原一眼,眼眸中带着一抹疑惑,轻声问道。 “请皇上恕罪,奴才不太懂皇上话语中的意思?”听到皇上的询问,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脑海中快速思考着皇上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沈言是朕提拔于草莽的青年俊杰,能力呢,十分出众,朕不管有没有交代过,沈言都能十分妥善的办好手头的事务,刑名方面有着他独到的见解,领兵作战也十分出色,从这方面上看,朕看不出沈言有什么毛病,或者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自提拔沈言后的每一幕情景,能力上,自己确实挑不出任何毛病,甚至远远超过了沉浮宦海十几年的老狐狸。 沈言的能力正是如此出色,让自己感到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试想一个年纪如此轻的毛头小伙,竟然有着如此缜密的思维,有着超人一等的能力,俗话说是金子总会要发光的,可为何沈言之前为何过着那么颓废的纨绔生活,真的是沈言表现的那样,是为了明哲保身吗? 如果沈言真的有这么一份深的心机,那沈言在自己面前的表现还是真的吗?沈言会不会为了得到更多、更大的权力,故而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副赤子之心呢?如果不是,那沈言之前的表现又如何解释? “回皇上,奴才和沈大人交往不多,如果说要十分了解沈大人,这话带有很大的欺骗性,可说要一点都不了解沈大人,那也是骗人的。”许三原听到皇上的话语,脑海快速的运转着,很快就明白了皇上还是在担心沈言做的越好,越不容易受皇上的掣肘,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无法掌控。 许三原的脑海中虽然不太肯定沈言是否会朝着这方面发展,然而,就眼下阶段,沈言和自己在某个层面上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再说了,沈言教会了自己那么美妙的茶艺,怎么说,自己也应该为沈言说上两句好话。 然而,面对智慧超高的皇上,如果太过于直白的说沈言的好,皇上非但听不进去,反而会起到一些负面的影响,所以,经验老道的许三原先是摆出自己的一个态度,然后再向皇上陈述。 “皇上,沈大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点皇上比奴才更清楚,如果说沈大人会成为一片脱缰的野马而无法掌控,奴才觉得沈大人不是这样的人,说实话,沈大人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除了皇上的提拔和赏识外,更多的还是凭借着他的生存智慧和才能得到的,比如说沈大人刚入刑部的时候,林部堂安排的为难案件,如果沈大人不是打铁自身本事硬,或许那个时候就被林部堂挤出了刑部,又何来后面的事,又怎么能率领只有五百名的大夏皇家军连赢两场胜利。” 第三六四章 倒沈同盟 “后面六部轮调时,沈大人被刑部排挤到兵部,兵部黄部堂又怎么会欢迎沈大人呢,其结果还不是被调到京郊兵营训练那五百名早已被军方和兵部放弃的兵痞。可结果呢,沈大人非但打破黄部堂的安排,也赢得了他们的信任,正是沈大人出色的才能,为皇上组建了一支实力强悍的大夏皇家军。”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淡然,缓缓说道。 “确实如你所说的那般,如果沈言没有足够的本领,即便朕再怎么给他机会,他也无法抓住,看来沈言确实是一个栋梁之才,眼下虽然还很年轻,可雏形已然建立,再给他足够的机会,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般,沈言未必不能一飞冲天,成为朕的左膀右臂。”夏天启听完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眼神中的那一丝疑惑似乎随着许三原的话语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内心中真正开始相信沈言,就如同相信许三原一般。 “当然了,沈大人毕竟还年轻,今后还有很漫长的人生路要走,沈大人是否在今后的路上出现某些波澜和挫折,奴才不得而知。事实上,奴才也不太愿意相信沈大人会走上那样的一条路,毕竟沈大人就眼下的表现来看,沈大人有着足够的冷静和聪慧,每一步走的都很踏实,不像其他年轻人那般浮夸。”听到皇上的赞同之语,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眸中流露一抹疑惑的神态,迎上皇上的目光,朗声说道。 “这个未必没有可能。”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疑惑,任何一个人在没有走完人生路之前,都不能过早的盖棺定论,所以,沈言未来还有会有许多可能。 “那你觉得如何才能让沈言一直朝着朕设定的方向在走,而不是走偏呢。” “回皇上,奴才没读过什么书,没有相应的知识,所以奴才无法给出皇上一个明确的建议,还望皇上恕罪。”听到皇上的询问,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骇然,以自己对皇上的了解,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稍不留神,沈言如果没有朝着自己回答的方向上走,那自己就会成为皇上心目中的罪人,虽说沈言和自己有种某种利益上的关系,可为了这个事而损失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那就大大不值了。 “沈言还年轻,如果过早的将他提拔到更高的位置上,一则会让他产生浮夸的心态,认为只要深得朕的喜爱,仕途之路就会一帆风顺。二则吗,沈言爬的过快的话,一定会遭受很多人的攻讦,以沈言现有的心态,未必能挡得住,甚至会走偏。”夏天启听完许三原的回答,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浅笑,眼眸中闪现一抹你这个奴才就是狡猾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朕虽然将沈言定位在孤臣,可在他羽翼尚不足跟朝中大臣对抗的时候,过早的提拔沈言,非但起不到朕预期的效果,反而会害了沈言,这不是朕想要的结果。” “是的,就奴才得到的情报,现在朝中很多大臣对沈大人坐在这些位置上都抱有微词,甚至还有部分官员暗中组成倒沈同盟,希望可以利用一些有用且有效的手段,将沈言赶出朝堂,起码要拉下沈大人的锦衣校统领一职。”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古怪的笑容,随即很好的隐藏起来,装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向皇上轻轻说道。 “倒沈同盟?沈言就这么不待见朝堂吗?”夏天启听到许三原提到的倒沈同盟时,眼眸中明显的浮现一抹恼怒,朕治国这么多年,最嫉恨的便是党争,你贪污一点,如果还能真心为朕做事,为百姓考虑,朕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党争,那是亡国的前兆。 “你可查清,都有哪些人加入到这个所谓的倒沈同盟?” “回皇上,目前有据可查的人数已然超过了三十多个不同级别的官员,根据情况推演,这个人数还在不断的上升,估计接待完北胡国师一行后,很有可能突破百人。”听到皇上的询问,许三原的脑海中闪现一个明确的数字,眼眸中流露一抹异样的神色,缓缓说道。 “突破百人,朕的朝堂中才有多少官员,这都占了好几成了,莫非这些官员这么清闲,整日里不想着如何为朕尽心尽力的办事,却想着勾心斗角的事,实在让朕很失望。”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浓的失望神色,其中还夹杂着一抹淡淡的杀机,似乎很想将这些整日里不好好做事的官员一锅端,眼不见心不烦。 “许三原,这几天一定要多派出一些人手盯着这件人,等接待完北胡国师一行后,朕再跟倒沈同盟的人好好清算一下,大夏是朕的大夏,他们都是朕的臣子,岂能违背着朕的背后做这些小动作。”夏天启的眼眸中流露一抹强烈的杀气,脑海中总觉得倒沈同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一个小小的沈言,不管是六部的哪一个部堂,甚至是侍郎都能将沈言压制住,可明明他们有这个可能,还要弄出一个什么倒沈同盟来。 “可有查清谁是倒沈同盟的倡导者和组织者?” “回皇上,是文公子。”听到皇上的询问,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犹豫,最终还是说出了文天裕的名字。 “是天裕那个孩子?他为什么要弄这个倒沈同盟?”听到许三原说出的名字,夏天启的眼眸中明显的浮现一抹诧异。 “皇上,您还记得不,沈大人曾经参加金陵府宋大人母亲大寿时与文公子发生了一些摩擦,当时沈大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揍了文公子几下,导致文公子鼻子流血,后来文公子将此事告知琬妃娘娘,可此事最终还是被皇上您压住了,或许文公子正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所以才闹着好玩的弄出这个倒沈同盟来。” 第三六五章 许配与警告 “荒唐,他是什么身份,竟然弄出这样的一抹子荒唐的事来,岂不是让那些士族和朝臣看笑话。”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隐隐中还流露一丝无法言语的神色,文天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早已耳闻,可是为了引出一些对自己不满的士族,加上对琬妃的情感,所以对文天裕所犯的事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来朕有必要找琬妃好好谈一下天裕这个孩子的事,不能任由天裕再这么任性了,否则,总有一天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也会让朕很难抉择。”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似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许三原,你找个机会提醒一下沈言,朕虽然相信沈言不会给天裕这个孩子任何机会,可万一两人发生了什么误会和摩擦,朕也不好随意帮衬哪一方。”夏天启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无奈的神情,望了许三原一眼,缓缓说道。 “奴才遵旨。”许三原从皇上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无奈,由此可见,皇上目前还不会轻易的动文家,也就说说不想动大皇子,莫非大皇子才是皇上心目中的人选。 不,皇上的用意绝对不会如此肤浅,皇上不想动大皇子的意思是不想轻易的表态,如果动了大皇子,就是告诉其他皇子,大皇子已然失势了,其他皇子必定会趁机而起瓜分大皇子的实力,这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结果。同时,那些支持大皇子的士族也会从大皇子的身边抽走力量,从而无法引出隐藏的实力。 “许三原,你说朕如果将雨菡公主许配给沈言,天裕那孩子还要想着动沈言吗?同时,也可以提高沈言在朝堂中的资本?”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犹豫,这话似乎一早就想要说出来,可是,生怕自己说出来起不到效果,反而会成为笑话。毕竟,沈言之前曾拒绝了杨家的联姻,就不是没可能会拒绝自己的这个想法。 “皇上,奴才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望皇上恕罪。”许三原听到皇上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睁的大大的,雨菡公主是谁,那是皇上最喜爱的公主,曾拒绝了多少士族子弟的求亲,如果皇上真的将雨菡公主许配给了沈言,那沈言一定会再次走向风口浪尖,成为那些求亲失败的士族子弟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这个假设很让人担忧,可问题的核心还是在于雨菡公主自己,以自己对雨菡公主的了解,想要获得雨菡公主的芳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起码这么多年来,雨菡公主一向对士族的那些青年俊杰抱着极大的排斥,所以,如果自己对皇上说,这个想法很好,话一旦传到雨菡公主的耳中,那自己还不是被雨菡公主骂死。 “你这个奴才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太过于谨慎。”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饱含着异样的神情望了许三原一眼,轻声说道。 “回皇上,奴才这不是叫谨慎,而是奴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奴才随便一说,而影响到了皇上的感官,那奴才的罪过岂不是很大。”听到皇上的话语,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傻乎乎的神态,轻声说道。 “你这个奴才,怎么说话的神态和沈言那么像呢。”夏天启瞧见许三原的模样,嘴角浮现一抹浅笑,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缓缓说道。 “朕这个想法也只是随便一说,沈言那家伙身边的红颜自己不少,朕又怎么会凑热闹,让雨菡公主也搅和进去,要知道,沈言如果迎娶了公主,他一定要和身边的那些红颜知己断绝关系,以沈言那种性格,绝对做不到这点。” “还是皇上明鉴。”许三原听到皇上的话语,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如果皇上真的要将雨菡公主许配给沈言,那沈言的罪过可就大了,也将陷入一个死境,沈言身边已经有了秋盈雪和程可儿等红颜知己,如果沈言为了公主而抛弃对她们的情感,那沈言就会陷入士林清名的骂声,如果拒绝了公主,那就是抗旨,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幸好,皇上只是随便一说。 “北胡国师这两天可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夏天启虽然收回想要将雨菡公主许配给沈言的话语,可这个念头并没有在脑海中消失,只是暂时压制住了而已,眼眸中闪现一抹淡然,望了许三原一眼,轻声问道。 “回皇上,自沈大人向皇上坦白北胡国师意图收买沈大人一事,奴才就加大了监视北胡国师的人手,可北胡国师毕竟是一等一的高手,奴才派去的人无法太过近距离的接近北胡国师,所以只能远远的监视着,从监视得回来的情报,北胡国师一直都深入浅出,几乎所有的事都交由身边那个年轻男子去做。”听到皇上的询问,许三原脑海中快速的总结着监视回来的情报,稍微整理一下,缓缓说道。 “至于那个年轻男子,这两天也没有离开那个民房,所以,整体上,北胡国师还是安分守己,没有太过分的接触我大夏各官员。” “嗯,此事不能因为北胡国师的低调而有所放松,越是关键时候越要多加小心。”听完许三原的汇报,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沉思,随即缓缓说道。 “奴才省得。”许三原朗声应道。 “嗯,明天老十八就要金陵了,你去迎接一下,顺带告诉老十八,今后有什么事要多静思,如果实在找不到解决的方法,要多向沈言请教,不可再像之前那般任性胡为了。”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略带着一抹淡淡的慈祥,轻声说道。 “奴才遵旨。”许三原听到皇上这番话时,脑海中浮现一个大大的惊讶,别人不清楚皇上对十八皇子的态度,自己可是很清楚,皇上以前那么做就是想要保护十八皇子,让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可皇上眼下的态度,明显带着一些倾向性,完全改变了之前的那种心态,这里面隐藏着什么自己还无法摸透的心思? 另外,皇上这话语中还透露出另一个用意,十八皇子与其他皇子相比,虽然没有任何实力和背景,可十八皇子的优势也正是如此,如果沈言能与十八皇子真的走在一起,便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也会给那些意图倒沈的人一些颜色和警告。 第三六六章 赐宅与软刀子 “许三原,沈言来金陵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好歹也是身兼数职的五品官员,目前还一直居住在望江楼,这一点很不好,也有损我大夏的颜面,明日你给沈言在望江楼附近挑选一个雅致、环境优美的宅院,就当朕赏给他的。”夏天启感受到许三原眼眸中的神情变化,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奴才遵旨。”许三原惊讶和震惊的心情还没有过去,皇上又给了自己一记重棒。皇上赏赐官员的宅院不是没有,可没有一个官员还在五品的时候,甚至是三品的时候就得到这种荣耀,看来皇上是彻底的放开了对沈言的担忧之心,同时,也是在给文天裕及倒沈同盟敲一敲警钟,暗示文天裕,沈言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如果还要弄什么倒沈同盟,倒下的不是沈言,而是倒沈同盟的成员。 这个信息的重量丝毫不下于前面让十八皇子跟沈言讨教,十八皇子的一事只是表面上给了沈言一个更高的台阶,或者说是颜面,而赏赐宅院则是明显的向世人宣告沈言深得皇上的信任,是在保护沈言。 想到这些,许三原都有嫉妒沈言了。 “朕的印象中好像有一个外地的商户在望江楼附件买了一个很不错的宅院,哪里背靠这秦水,风景优美,布局也比较雅致,那个宅院朕觉得很不错,那个外地商户似乎前段时间得罪了老十,差点吃了官司,后来用钱买通了老十府上的管家,才侥幸躲过一命,可自此后,这名商户似乎十分厌倦金陵的生活,一直想要将手头的宅院和一些铺子转出去,可那些商户要么看不上这些家底,要么吃不下,要么就是忌讳老十和锦衣校的力量,故而,此事已然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了,一直没有结果,明天你去找一下那个商户,将此事定下来。”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回忆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奴才也记得那个宅院,确实不错,豪华不显奢华,端庄不失雅致,是一个宜家的好宅院。”许三原听到皇上的话语,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个宅院的模样。 说实话,自己也曾想过要将此处宅院买下来,可是担心一些闲言碎语,故而,一直没有动,没想到最终却便宜了沈言。 “沈言忠心为朕做事,朕又岂能亏待了他,拿出宅院就做为赏赐他打败白莲教的奖励吧。”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又回到了之前与沈言相处甚恰的时刻。 “你去安排一下,朕今晚去琬妃那边安寝。” “下官见过部堂大人。”翌日上午,沈言换了一件干净的衣物,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迈着矫健而自信的步伐走到了黄未民的身前,朗声说道。 “哟,这不是沈大人吗,你可是皇上身前的大忙人,今日怎么来我兵部了?”黄未民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部堂大人说笑了,下官今日前来就是点卯的,同时吗,也看一下部堂大人有没有一些什么公务交给下官负责的。”沈言望着黄未民的神情,眼神中浮现一抹诧异,自己对黄未民虽然不是特别的熟悉,可绝对不会像眼前这般状态。 “沈大人,说笑了,自皇上封沈大人为兵部郎中后,沈大人从来没有来我兵部点过卯,当然了,你沈大人的肩膀上有那么多职务,肯定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忙不开身,本官也能理解,更能体恤到沈大人的为难之处,本官呢,也不是不懂得体恤下属,所以呢,沈大人就挂着兵部郎中一职,至于公务吗,本官还是觉得不必再增添沈大人的负担,由其他几位郎中多辛苦一下,分担沈大人的职务,他们能分担沈大人的职务,一定会审案荣幸的。”黄未民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这么说来,黄部堂确实是一个体恤下属的好官,下官能有你这样的上峰感到一种无比的骄傲和自豪。”沈言听到黄未民的话语,眼眸中顿时闪现一抹亮光,这不是明摆着要将自己架空,自己只挂着头衔,不做事,一开始的时候,还能说是黄未民体恤自己,可时间一长,话语就会变了,变成了自己偷懒,仗着皇上的信任,不作为,这个罪名就可大可小了,黄未民这一招玩的可还真够狠的。 “沈大人能感受到本官的好意就好。”瞧见沈言一副轻松自在的状态,黄未民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诧异,根据自己得到的情报,沈言应该不是一个这么轻易认命的人呀,他应该要跳出来反对自己,并说他的兵部郎中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应该要忠君,为皇上效命,应该要分担兵部的某些职务呀。 “还是黄部堂会体恤下属,下官肩膀上抗了四个部门的公务,确实有些忙不过来,兵部的事又不怎么懂,如果贸然的接管了一些事物,又没有什么章法,做事一定会手忙脚乱,而且还会容易出错,所以,黄部堂这个安排甚得我心。”沈言望着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的黄未民,心中顿时发生了一股冷笑,谁说我沈言一定要跟你正大光明的针锋相对,我也会软刀子的,只是软刀子更累,更费脑子而已。 “黄部堂应该也知道下官身上挂着四个部门的职务,除了兵部外,就是刑部了,毕竟下官是从刑部走出来的,虽然对刑名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可那些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皇上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让下官挂着刑部员外郎的职位。刑部的事,也多亏同僚们相互支持,下官才能分担着一部分的公务。” “大夏皇家军吗,虽然这是皇上的子弟兵,可下官还是很有信心能带好这一支队伍的,这一段时间的训练也卓有成效,也得到了皇上的认可,所以才会从五百人扩张到为五千人,这可是一个很大跨越了。下官在大夏皇家军还算是有一点的话语权,下面几名将领做事呢,也还算是有才能吧,能将下官拟定的东西完美的执行下去,而且效果还不错。” “下官最近才挂了锦衣校统领,专门负责金陵,这个看起来是一个很威风的事,可是接触之后才知道,这里面还是有很门道的,下官呢也正在熟悉这些门道,相信要不了几天,下官就能将全金陵所有官员的资料全都掌握,尤其是一些皇上重点照顾的官员,他们能做到这个位置,手脚又怎么能干净呢?” 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淡淡的望了黄未民一眼,眼眸中明显带着一抹暗示的神韵,似乎在告诉黄未民,你能做到刑部尚书这个位置,手脚又怎么会干净,就算你身后有六皇子这座大靠山,可如果锦衣校真要想查你,你觉得有六皇子这座靠山就能保住你吗。答案很明显,远离金陵的六皇子根本保不了黄未民。 如果黄未民将这个事做的太绝,那就不要怪自己以锦衣校的身份来查你。 第三六七章 借势压人 “沈大人,你果然在这里,咱家一早前去望江楼寻你,却得知你离开了望江楼,咱家一寻思,你能去哪儿,咱家想了半天,觉得你来兵部点卯的可能性最大,带着一抹侥幸的心情,咱家直奔兵部而来,看来咱家还真是猜对了。” 黄未民听完沈言软刀子的威胁之言,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之色盯着沈言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沈言内心的真实想法,甚至想要拍案而起,可正在这时候,许三原那独特的嗓音传到了黄未民和沈言的耳中,顿时化解了黄未民心中的那股欲要爆发的怒火。 “哟,瞧这气氛,咱家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呀。”许三原的话音刚落,人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瞧见黄未民脸上浮现一抹异样的神情,眼珠子微微转动,估计沈言前来点卯,黄未民心里不爽,许三原瞧见黄未民这个神情,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见过许公公。”黄未民瞧见许三原突兀的来到兵部大堂,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的神色,尽管自己的级别比许三原要高许多,然而,许三原是皇上身边的人,一个眼神一个漫不经心的话都会影响到皇上对自己的感官,尽管自己的身后有六皇子,可是皇上一天没有透露出谁是大夏的继承人,皇上仍是至高无上的,正是这个原因,黄未民才会向许三原示好。 “原来是许公公呀,怪不得今早出门时总感觉到有贵人找我,当时我心中还在诧异这个贵人是谁呢。”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许三原一眼。 “你们有什么继续,咱家等你们谈完了,再找沈大人,咱家的事不着急。”许三原淡淡的望着沈言和黄未民,眼神中闪现一抹好奇的神色,内心中总感觉两人之间有着不一样的火花,再加上之前黄未民摆了沈言一道,以沈言的性格又岂会轻易的放下此事。 “本官和沈言之间的事以及了解了,许公公从皇宫中出来,又跑了一趟望江楼,再到兵部大堂,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沈言谈,本官就不耽误许公公了。”黄未民的内心中尽管对沈言充满了恼怒,可当着许三原的面,黄未民还是很有节制的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黄部堂所言当真。”许三原听到黄未民的话,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之色,轻声问道。 “当真。”黄未民果断的答道。 “那咱家来的时候怎么瞧见黄部堂与沈大人之间充满了一股火药味,莫非是咱家眼花,看错了不成。”许三原虽然不清楚黄未民为何不敢当着自己的面再与沈言斗,可不管出于什么缘由,自己都应该拉沈言一把,因而,眼眸中闪现一抹玩味的神色望了黄未民一眼,缓缓说道。 “许公公说笑了,本官与沈言之间又没啥恩怨情仇,哪来的火药味。”黄未民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许三原怪不得能深得皇上的信任,单是这一份眼力就让自己心惊不已,自己与沈言之间的火药味还没白热化呢,许三原就嗅到了。 “黄部堂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你与下官之间确实没啥火药味,但也不是风平浪静的好不好。”沈言虽然不是很清楚许三原为何要帮自己说话,可是这样一个好的机会,自己又怎么不去把握住呢,因而,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神态,望了黄未民一眼,轻声说道。 “沈言,休要放肆,你是怎么跟本官说话的,不要忘了,在兵部,你是本官的下属。”黄未民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恼怒的神情,尽管自己不怵许三原,可自己架空沈言的事被许三原知道了,皇上必定会知道,届时皇上对自己的印象必定会改变,甚至会对兵部进行一番清洗和重新部署,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坏了六皇子的大事。 “黄大人,下官正是敬你是部堂,所以说话才会这么用心,请不要忘了,下官虽是黄部堂的下属,可在某些情况下,下官并不是封口,所以有些话该讲的还是要讲,而且还要大着胆子讲,不能让兵部成为某些人的私有物产。”沈言听到黄未民恼怒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软刀子不一定能你起到多大的效果,可是自己这一次采用的是借势压人,借许三原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来压一压你兵部土皇帝的气,面对这样的手段,你一定会中招。 尤其是当着许三原的面,黄未民内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忌讳,况且许三原已然表露出帮衬自己的意思,自己再不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那自己还不被黄未民牵着鼻子走,真的会被他架空了。 “沈大人小小年纪,却有着一份大大的胆量,确实,不管是朝廷的哪一个部门,都不是某些人的私有物产,要说是谁的私有物产,那也只能是皇上的。”许三原听到沈言铿锵有力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的神色,黄未民虽然对自己有礼有节,可那都是面子上的,平日里仗着是六皇子的亲信,对自己根本就是狐假虎威,着实让自己恼怒,故而听到沈言的这份话语时,忍不住出声声援。 “多谢许公公仗义执言,下官是皇上任命的兵部郎中,今日过来点卯,谁知黄部堂竟然怪罪下官日常里不来兵部点卯而生气,故而让下挂只挂着兵部郎中的头衔,本属于下官的公务一律由他人负责,本来嘛,下官觉得这或许是黄部堂体恤下官身上的公务较多,为下官分忧,可谁知黄部堂的用意并非如此,而是带着很深的怨恨和恶毒,让下官感到脊骨都发凉。”沈言借着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诡秘的笑容凝视着黄未民的眼睛,朗声说道。 “哦,按理黄部堂不是这样的人呀,他有着怎样的安排让沈大人感到脊骨都发凉。”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顿时明白了沈言这个小滑头再借自己的势压黄未民的气,哦,不,确切的说是沈言是通过自己来借皇上的威势灭黄未民的气,尽管沈言这个举措很让人恼火,可自己对沈言的这个借势压人并不排斥,这并不是说许三原和沈言的关系有多密切,而是沈言相对黄未民来讲,沈言能带给自己更大的利益。 况且,自己今天出宫的目的就是奉旨给沈言办理赐宅一事,先不说利不利益的事,光是这一点,自己就得帮沈言说话。 第三六八章 私生子? “许公公,黄部堂的安排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的,因为无论怎么从表面上看,黄部堂的安排确实有在替下官分忧,可实际上,黄部堂是想让下官出丑,如果下官真的无知而听从了黄部堂的安排,要不了多长时间,下官的头上便会多了一个仗着皇上的信任,透露、胡作非为,不将兵部上下看着眼里,而黄部堂呢,怎同时多了一个隐忍的好名声,许公公,你说下官一想到这里,脊骨还不感到一阵发凉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沈言,脸上流露出一抹委屈的神态,似乎真的被黄未民算计到了。 “沈言,休要血口喷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官乃是体恤你年纪小,身上的公务繁多,故而才会想到给你减压的方法,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有着如此邪恶的思想,着实荒废了本官对你的一片好心。”黄未民听到沈言的话语,脑海中一直想着如何化解这样一个局面,当沈言说完后,脑海中浮现了一抹亮光,嘴巴不由得顺着亮光的指引,朗声说道,自己倒打一耙,将事情推向了另一个起伏,黄未民说完后,内心里给自己点上了一个赞,赞许自己不愧为沉浮宦海多年、有着无上智慧的人。 “黄部堂不愧是沉浮宦海多年你之人,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着实让下官佩服。”沈言听到黄未民倒打一耙的话语时,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似乎根本就没有将黄未民的话语放在心上,嘴上说着佩服,可眼眸中却浮现一抹鄙视的神色。 “沈大人,休要污蔑黄部堂,黄部堂身为兵部尚书,又岂是你嘴里说的那般不堪,况且一个部堂的任命必须要经过皇上的许可和免谈,你这话可是有点映射皇上识人不明哟。”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时,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精光,黄未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很清楚,不出意外,黄未民正是有这个打算,先将沈言架空,然后再将沈言的坏名声传扬开来,届时,沈言就背负着不好的名声,而他黄未民则的头顶上则对多了一定光环。许三原虽然内心中认可了沈言的话语,可有些话还是不能从沈言的嘴中说出来了,否则,沈言就会多了一个诽谤的罪名,故而,许三原表明上是在训斥沈言,实际上是在帮沈言解围。 “沈言,正如许公公所言的那般,不过本官有大度,不想追究你诽谤之罪,不要忘记了,诽谤这个罪名的出现还是你自己打的官司。”黄未民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前,本想着揪住沈言的小辫子不放,可听了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顿时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不得不放弃对沈言这个罪名的控诉。 “下官多谢黄部堂大人有大量,不过,下官仍是觉得身为兵部的一员,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不能游手好闲的挂着空衔,这样不好,以免下官一时糊涂就传了不好的话语出去,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那这样对刑部,对黄部堂,对皇上,都不好。”沈言听到许三原和黄未民的话,嘴角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神色,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同自己设计的那般进展。 “黄部堂,咱家本来不应该多嘴,不过,咱家觉得沈大人的话还有一定的道理,身上挂着什么职务就要做着什么样的人,这样不管对谁,都比较公平。当然了,黄部堂如果觉得咱家的话是废话,那就当做没听到就行。”许三原听到沈言表面上向黄未民低头,可实际上却蕴含了一些要挟之言,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黄未民一眼,缓缓说道。 “既然许公公这么说,那本官就买许公公这个面子,本来想着减轻沈言的负担,没想到事情竟然朝着这个结果发展,着实让本官感到无奈,看来这个世界狗咬吕洞宾的人还是太多了一些呀。”黄未民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再加上沈言话语背后透露的意思,顿时明白了自己不得不让沈言承担兵部郎中该承担的公务。 “事情这么完美的结束,岂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嘛,干嘛非要闹的鸡飞狗跳的,多不好呀。”听到黄未民妥协的话语,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眸中浮现一丝隐晦的得意,淡然的说道。 “许公公说的是,本官没有考虑到沈言是年轻气盛,这是本官的疏忽。”黄未民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隐晦的恼怒,可是表面上不得不给许三原一个面子,还有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这份憋屈别提多难受了。 “哦,对了,沈大人,咱家这次出宫,是奉皇上的旨意,皇上觉得你劳苦功高,加上之前陵南取得的战绩,觉得赐你一个宅院,皇上的意思是给你选了望江楼附件一个背靠秦水的宅院,咱家呢,不善于商谈,故而特意喊你一道前去找那个落魄的商户,一则是看一下宅院,你喜不喜欢,二则,便由你自己出面跟商户谈价格。”许三原轻轻的拍了一下额头,似乎突然间想到了自己此番出宫的目的,因而望了沈言一眼,眼眸中浮现一抹你懂的意思,朝着沈言朗声说道。 “多谢皇上,也多谢许公公,让许公公费心了。”沈言收到许三原的眼神,顿时回了一个会意的神色给许三原,接过许三原的话,朗声说道。 “什么?皇上竟然会赐宅院给沈言。”黄未民听到许三原和沈言的对话,眼睛睁的大大的,脑海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要知道,自皇上一朝以来,除了赐给帝师郭子安宅院外,沈言便是第二个,可是赐给郭子安的是一个比较普通的宅院,并不像赐给沈言的那间宅子那么豪华,身为金陵上层的一员,黄未民心中当然知道许三原说的那个宅子是哪一家,豪华程度如何,也清楚这个商户为何会落魄的原因,正是心中清楚,听到皇上竟然将这个宅院赐给沈言时,才会感到十分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黄未民着实有些想不到皇上为何会赐宅院给沈言,如果沈言出身高贵,或者说立下了更大、更多的功劳而得到皇上赐给的这个宅院,黄未民也不会多想什么,可沈言眼下的级别不过是五品,要知道,五品的官员对于金陵来说,对于大夏来说是多与牛毛,可没有一个五品的官员竟然就这样的一份殊荣。 莫非沈言真的如同外界传闻那般,真的是皇上的私生子? 第三六九章 沈家大院 “许公公,没搞错吧,这里”沈言随着许三原离开兵部大堂后,两人边走边聊,十分的投机,当到了望江楼附近一个极其豪华的院落前,许三原手指着院落问沈言,此间如何,沈言随着许三原的手指望去,只见眼前一栋豪华不显奢华,富贵中透露出雅致的院落站在自己的面前,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诧异,张开嘴,不知道该如何说。 “沈大人,你没看错,就是此间。”许三原的眼眸中也略显一丝诧异,只见眼前院落的屋顶上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就算是将整个秦水浇灌在屋顶上,也绝不会漏进一滴水。整个建筑的风格充满了浪漫和庄严,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许公公,这个实在的太过贵重了,下官承受不起呀。”望着如此富丽堂皇的院落,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意动,可脑海中却十分清楚,如果自己随意的接受了这份赏赐,将会遭受许多人的攻讦,故而,嘴角露出一抹谦卑的态度,婉辞道。 “沈大人,这是皇上赏赐给你的,不必推辞。”许三原听到沈言婉辞的话语,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心中多少明白沈言的担忧,眼眸中露出一抹宽慰的神色,缓缓说道。 “皇上赏赐前是知道这件院落的,而且皇上还是特意点出了要将这间院落赏赐给你,所以,沈大人不必觉得过意不去,或者心中有什么思想包袱。” “下官总觉得这份赏赐太过隆重,下官心中惶恐呀。”听到许三原的宽慰之语,沈言的心中稍微平复了一些,眼眸中带着一抹欣赏的神色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院落。 “草民见过两位大人。”正当沈言细细打量之际,耳旁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又带着一抹惶恐的沈言。 “两位大人是来看房子的吧,里面请。” 沈言带着一抹好奇,随着这个声音的主人迈步走了进去,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的大理石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便是正房大院,正面有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是七八间厢房,挂着各色的插画。 “不知两位大人是否满意?如果满意的话,草民愿意割爱。”苍老声音的主人话语中透露出一抹焦虑,似乎很想急切的将这间院落甩卖。 “此处确实不错,我很满意,只是”沈言并不清楚此间主人为何要急着甩卖的原因,因而听到院落主人话语中带着一抹焦虑的神态时,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 “价格好商量,只要不是让草民亏的太狠,一切都好说。”院落主人听到沈言的话语,以为沈言嫌弃价格会高,还没有完全听完沈言的话语,便急切的抢断沈言的话语,急切的说道。 “哦,那不知你觉得此间院落值多少钱,你便会转手过户给这位大人呢?”许三原瞧见沈言似乎想要问这间主人为何要急切甩卖院落前,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沈言不要多问,随即转过头望了院落主人一眼,朗声问道。 “两位大人,此间院落的地段如何,装潢如何,两位大人心中想必都很清楚,草民不敢瞎开价,只要不是让草民亏的太狠,草民愿意割爱。”院落主人等人半年的时间,从来没人敢问津这间院落,本来想不要这间院落,就卷着行囊回乡下,可是内心中总舍不得这间院落,故意一拖再拖,如果再无法转手,自己真的就不管不顾了,再留在金陵,自己迟早会被那般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活生生的吞掉。 “咱家很喜欢你的这份爽快很诚意,咱家来之前,也找了一些行家问过了,这个地段和装潢着实不便宜,不过呢,咱家也知道你的困境,也不想将你逼的太狠,所以,就按照你原价购买此间院落的七成价格,如何?”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狡黠的神色,望了院落主人一眼,似乎告诉他,这个价格已然不便宜了,不要再想着其他的,否则,连命可能都会丢在金陵,那多不划算呀。 “原价的七成?”院落主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悲哀,自己心中的低价是原价,装潢啥的,包括这些年地皮的涨幅啥的,都可以不要,只要能拿到购买的原价就很满意了,可是对方一开口便是原价的七成,答应吧,心中有些不舍,不答应吧,满金陵的这半年来只有这两人有诚意。 “原价的七成,虽然你着实亏了一些,可好歹还有进项,否则,你再拖延一下,对你总是不利的。再说了,有了这个收入,也足够你回乡下平安的度过余生了。”许三原瞧见对方有些犹豫,心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好,我答应。”院落主人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无奈的答应了这个价格。 “既如此,那就拿出地契等相关凭证吧,咱家给你的是全国都通用的银票,在方面不会欺骗你的。”瞧见院落主人的眼眸中还有一些犹豫,许三原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轻轻的在院落主人的面前晃了晃。 “好。”瞧见许三原手中的银票,院落主人的眼眸中浮现一道亮光,缓缓的从自己的衣襟中拿出一大叠地契等凭证,左手交给许三原,右手握住许三原手中的银票。 院落主人接过银票后,眼睛微微的打量了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象,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的水雾,充满了不舍和其他一些莫名的情感。 “草民谢过两位大人。”院落主人收回一些不舍的情感,向沈言两人鞠躬说道。 “不必如此,你我乃是合理交易,不必言谢。”许三原淡淡的挥了挥手。 “沈大人,这里如何,今后这里便是的沈家大院了,咱家稍后会请人更换屋匾额,沈大人可随时入住了。”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笑意,望了沈言一眼,带着一抹恭喜的神态。 “下官总感觉到皇上的赏赐太过隆重,下官心中的愿望只要有一片遮风挡雨之地便可,入住这么富丽堂皇的院落,心中总感觉到一丝不安和惶恐,生怕有一天这眼前美好的景象会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沈言听到许三原的恭喜之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谦卑。 “沈大人?请恕草民斗胆,您是否就是名满金陵的沈青天沈大人?”院落主人谢本来打算默默的离开,可听到许三原称呼沈言为沈大人,神使鬼差的问道。 第三七零章 惹出大麻烦了 “沈青天之名,在下愧不敢当。”沈言十分诧异院落主人听到自己的名声后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似乎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整个人的精神世界发生了一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眸中闪现一抹渴望,让自己感到十分的怪异。 “金陵的百姓都说沈青天是一个敢为天下百姓申冤的好官,甚至说为了替百姓申冤不惜得罪权贵,不知道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院落主人从沈言的话语中得到肯定的答复,眼神中闪现一抹犹豫的神态,微微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直述什么,可似乎又带着一抹深深的担忧。 “好官谈不上,只是在下一直本着初心,用心为皇上办好每一件差事,在审理案件的过程中尽量不要出现一些因为自己主观臆断而影响案件的过程和走向,仅此而已。”沈言听到院落主人对自己的夸赞之语,眼眸中的疑惑更加浓烈,天下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对方不会无缘无故的夸赞自己。 “沈大人,草民有一个问题贸然想问,还望沈大人不要怪罪草民。”听到沈言的话语,院落主人的心中总感觉到有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无法平息下来,似乎感觉到如果不向沈言说清楚,自己一定会带着疑惑离开金陵。 “只要你的话语不涉及国家大事,不涉及诽谤,不涉及一些无妄之人,请尽管开口。”沈言听到对方的话语,内心中感觉到总有一件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发生,因而在对方没说之前,先堵上并缩小一些范围。 “如果有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低贱之人,在沈大人面前控诉一个手握大权的人,不知道沈大人敢不敢接这样的案件?”院落主人听到沈言的话语后,稍微沉思了片刻,知道这或许是自己翻案的唯一机会,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无辜死去的妻女以及心理仅存的一抹良知。 “放肆,咱家和沈大人今日前来是和你谈地契过户等事宜,不涉及你所说的这些。”许三原一直静静的听着沈言与院落主人的对话,一开始还没有觉察到什么,可随着院落主人不断的深问,许三原内心中生出一抹不好的念头,果然,院落主人是想要沈言提他申冤,如果是一般的人,许三原也就不远多管,或许沈言帮助对方翻案还能捞取一个好的名声,可此案涉及到十皇子,许三原就不得不站出来帮沈言挡掉。 “看来沈大人也并非是像市井传闻的那般正直,并没有将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放在心上,如同那些尸位素餐的朝廷官员并无两样。”虽然挡掉自己的话语不是出自沈言之口,可这话出自沈言身边之人之口,这与出自沈言之口又有什么两样,所以,听到许三原的话语,院落主人的眼眸中流出了一抹深深的失望。 “沈大人受不受理你的案件自有他的决断,即便不受理你的案件,这跟沈大人是不是有损沈青天并无关系,请不要以偏概全、以点概面。”许三原听到院落主人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微怒,淡然的望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草民冒犯了。”瞧见许三原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院落主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恐惧,连忙低着头,谦卑的说道。 “请不要害怕,在下身边之人也是出自一片好心,并无恶意冒犯,请不要担心。”沈言的脑海中一直闪现着无数个疑惑,为何院落自己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会和自己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为何许三原一听到院落主人提出的这个可能的案件,便断定这个案件就是院落主人为苦主,为何院落主人瞧见许三原眼眸中露出的怒火,对方顿时哑了? “在下虽然不是很清楚你的遭遇和过往平生,可有一点你说的没错,如果一个人真的遭受到了莫大的冤屈,而对方又主动找到了在下,在下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对方申冤,即便是遇到了再怎么权贵之人,在下也不会妥协,毕竟法理制定后不是只约束贫民百姓的,对犯了法的权贵一样有用,否则,变成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沈大人,此言当真?”院落主人的心中原本有一些希望而被许三原无情的浇灭,本想就此带着屈辱离开金陵,可是听到了沈言的话语,心中的那份不屈又勇敢的跳了出来,眼眸中浮现一抹希冀,声音中明显的透露出一丝颤抖。 “当真。”沈言瞧见对方的神态,眼神中的那一抹好奇更加的浓烈,脸上仍是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朗声说道。 “既如此,草民向大人申冤,还望沈大人替草民做主。”听到沈言果断的答复,院落主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决绝,砰的一下跪倒在沈言的面前,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 “胡闹,沈大人今日不当值,有什么冤屈,你要么去金陵府,要么去刑部,想要找沈大人申冤,那就去刑部等沈大人当值的时候。”许三原听到院落主人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不安,连忙抢过话语,不给沈言任何开口的机会,朗声说道。 “许公公,你这是何故?”沈言瞧见许三原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一抹不解,淡然的问道。 “沈大人,请相信咱家,此案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许三原知道自己不能说的太多,也不想沈言轻易的接过此案,眼眸中浮现一抹焦虑。 “许公公,下官知道你这是为我好,可是,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愚蠢,可有些事,明知要为而不可为,那是怯懦,下官知道此案的审理一定会阻力重重,可是不能因为阻力大而不顾苦主,那我大夏又何必要这套法理,如果下官知道了此事,而因为怯懦或者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考虑,那下官这辈子恐怕都会在忏悔中度过,也无法对得起皇上对下官的信任,下官出自草莽而蒙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心中便想着为皇上办好每一件差事,这其中也涉及到替那些蒙受冤屈的苦主翻案。”沈言瞧见许三原异样的神态,以及阻止自己接受此案时就已经明白了此案涉及的人员肯定连许三原都不愿意得罪,可有些事一定要亲自面对,不为青天的名誉,只为心中那一抹良知。 “沈大人,你”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焦虑,想要拦阻沈言不要搭理院落主人,可是年轻的沈言并没有完全领悟到自己的意思,接下了院落主人的案件,这下沈言可要惹出大麻烦了。 第三七一章 莫大冤案 “许公公,能跟我说说这个案件的情况吗?”沈言先将院落主人打发到望江楼等自己,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凝视了许三原一眼,轻声问道。 “唉,沈大人,咱家那么的阻拦你,你竟然还是接下了这个案子。”听到沈言的询问,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神情,深深的望了沈言一眼,轻声的叹了口气。 “许公公,并非是下官想要冒风头,说实话,下官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然很知足,并不想冒什么风头,下官只是觉得刚才之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悲戚和死灰,下官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下官是他的唯一希望,换成是许公公的话,想必也不会忍心见到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带着悲戚和伤心离开金陵吧。”沈言知道许三原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不知为什么,沈言见到院落主人的眼眸时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年迈的双亲为了自己能出人头地而卑微的活着,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让沈言有些冲动。 “伤心离开总比丢了性命要好。”许三原听完了沈言的话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轻声的说道。 “此人名叫周福通,出身关西郡仙阳府的一个佃户家庭,其父母为了能供他读书,几乎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二十五年前,周福通孑然一身来到金陵赶考,谁知当年出了试题泄密案件,虽然此案件最终不了了之,可周福通也遭受到了莫大的摧残,周福通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后,对仕途似乎彻底的死了心,便将手头所有能典当的东西全都典当了。” “周福通拿着典当的银子开始投资做生意,还真别说,周福通还真是一个经商的好手,不管做什么生意,总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大的利益,从而获取了打量的钱财,从此后所做的生意越来越大,逐渐在金陵获得了一个不错的名声。” “在获得名声的同时,必定会遭受很大人的打压,也会遭受很多人的眼红和嫉妒,可每次都能被周福通通过一些贿赂的方式轻松的化解,直到半年前,十皇子带着一拨人想要从周福通的身上获取一些好处,恰巧的是,周福通的女人从后院跑了出来,手指着十皇子等人大声呵斥,你想呀,十皇子是什么样的身份,听到此人之女的呵斥声,哪能下的台面,便指示身便的人上前抽打了此女几个耳光。” “谁知此女倒是一个烈性之辈,被十皇子的人抽打,非但没有消停,反而更是怒骂,这更让十皇子下不了台,而十皇子身便有一人是十皇子府管家的儿子钟威,钟威此人乃是一个游手好闲之辈,仗着父亲是十皇子府的管家,欺男霸女惯了,钟威瞧见此女的容貌后,眼冒蓝光,视为佳人,心中顿时泛起一股意痒痒的感觉,所以便在十皇子的面前建议,将此女捆绑起来,任由他凌辱,好让十皇子看一场别开生面的好戏。” “禽兽不如。”沈言一直耐着性子听许三原娓娓陈述此案的过程,可听到钟威如此禽兽的一面,眼眸中浮现一抹滔天怒火。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十皇子当时是中了什么邪火,竟然同意了钟威这个如此荒唐的建议,结果可想而知,此女当着周福通和十皇子等人的面被钟威一把撕碎了衣服,露出洁白的身躯,钟威见此,按捺不住心中的邪火,便上前当着十皇子和周福通等人的面,凌辱了该女。”许三原瞧见沈言露出如此正义凛然的一面,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继续说道。 “荒唐,无耻,天下竟然有如此无耻之徒,我大夏还有没有王法了。”沈言本不想打扰许三原的陈述,可听到许三原说到这个环节时,沈言的双手捏着骨头嘎嘣嘎嘣响,就仿佛自己亲临了现场,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性,想要痛打钟威一顿。 “这还不算什么,钟威爽快了之后,感觉美美哒,便让十皇子身边的其他人一起凌辱此女,直到此女沉底的晕了过去。”许三原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 “结果可想而知,此女本身便是一个性子刚烈之人,遭受如此遭遇,寻短见已成为她唯一的选择。” “周福通的妻子听到前院闹腾声,便跑了出来,谁知,钟威一眼看上去她竟然比周福通的女儿更成熟,更诱人,经受不住心魔的摧残,钟威便故技重施,将发生在周福通女儿身上的一事搬到了周福通的妻子身上。” “可惜的是,周福通当时被十皇子的人牢牢的控制住,先是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咆哮,可耐不住十皇子的人多,最终无奈之下只好选择闭上眼睛,谁知,十皇子竟然让人强迫周福通睁开眼睛欣赏发生在他眼前的这一幕惨剧,精神崩溃下,周福通瞬间便白了头。” “人间惨剧莫过如此,许公公,发生了这样的惨剧,难道金陵府或刑部就不能给苦主一个交代吗,竟然让凶手依然逍遥法外,这着实苦主感到心灰意冷。”沈言听完许三原的陈述,心中的愤怒早已恢复了平静,或者说,即便想要愤怒,也无处发泄。 “事后周福通三番五次的前往金陵府告状,你应该能猜到金陵府宋大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每次听到周福通上门便选择身体不舒服,将此案丢给金陵府同知俞啸泽处理,而俞啸泽又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本想着要借此机会好好的打压十皇子,可是十皇子主动向大皇子输送了诚意,可想而知,周福通怎么状告,都不会有结果的。”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官官相卫何时了,什么时候这天下能多几个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好官。”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讲述,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抹无奈,大发感慨的说道。 “现在,你明白咱家为何要阻拦你接受此案了吧。” 第三七二章 请君入瓮 “许公公,说实话,下官能理解你的一片好心,可如果任用这样的事情没有一个结果,只会让那些原本受到惩罚的人更加的嚣张,固然,特权阶层确实有某些特权做为保障,然而,不能拿着这个特权任意的欺凌无辜之人,这便是人与动物的区别,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比动物懂得如何控制自己,如何运用一个有效的制约精神去制约、甚至是惩处那些越界之辈。”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从来没有过的神色,说到这个的时候,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当初自己与秋盈雪漫步秋夜之下,秋盈雪问自己做官的信念是什么,之前还有一些模糊,可听到了许三原陈述的这个案件,沈言越发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信念是什么。 对,就是本心。不管做什么官,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以自己的本心为百姓服务,替百姓申冤,办好皇上的每一件差事。 “咱家不懂这些,只是知道如果你一旦陷进了这个案件的审理过程,你就要做好与十皇子正面冲突的准备,更要面对十皇子府的反击,这也是为何金陵府宋大人一听到这个案子涉及到十皇子便聪明的选择身体抱恙的原因。”想要听到沈言慷慨激昂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赞许,身为年轻人就应该要热血澎湃,就要有梦想,并时刻为梦想而战。 “多谢许公公善意的提醒,下官心中有数,此案虽然涉及到了十皇子,但真正的元凶还是钟威,下官想要惩处的还是钟威及凌辱过周福通妻女之人。”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随即露出一丝自信的神态,朗声说道。 “你是意思是绕开十皇子,将案件的性质定位钟威凌辱周福通妻女吗?这虽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你要知道钟威是十皇子府管家钟少游唯一的儿子,而钟少游更是深得十皇子的信任和器重,十皇子府的事就连王妃都不得不向钟少游低头。”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流露一抹淡淡的笑容,沈言这个突破口很好,可是,想要将钟威捉拿归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要钟威待在十皇子府里不出来,沈言总不至于带人攻打十皇子府吧。 “看来这个钟少游是一个很厉害的茬呀,得要好生琢磨琢磨。”沈言心中也明白,想要定钟威的罪名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将钟威缉拿归案,并让他伏法,否则,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 上门去请,废话,真当自己是一个某一根葱呀,自己才和许三原拿下了十皇子在锦衣校的代言人,上门去请,还不是被人打出来;请皇上下旨,那还是直接跟皇上说,自己无能无法办好这间差事,却要硬出头;派大夏皇家军前去捉拿,废话,自己想死的话就这么干,大夏皇家军还没有包围住十皇子府,便会有圣旨下到自己的面前,说自己挟军队攻打十皇子府,是造反。 这也行不通,那也行不通,看来想要抓住这个钟威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现在能体会到当初宋大人的选择是多么聪明了吧。”感受到沈言的为难,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此事确实难度不小,不过,这样不是更有挑战性吗,反正下官又没有答应周福通要立即审理此案,下官完全可以先缓上一缓,先将手头最重要的事处理,等北胡国师一行离开金陵后,下官才会想办法审理此案,说不定,这几天,那个钟威觉得外面的空气被待在十皇子府要好,一时之间没忍住,恰巧又被下官知道了,许公公,你说,到时还不是让下官走正常的审理过程。”沈言听到许三原略带调侃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你倒是想得开,枉那个周福通如此的信任你,你却采取一个拖字诀,咱家真心佩服你的睿智。”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打趣的说道。 “这样是没有办法的事呀,谁让下官自己自讨苦吃呢,揽下了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案件,也真没有想到一个平凡的地契交易竟然能牵扯出这样一个莫大的冤案,也不知道是周福通的幸运,还是下官运背。”沈言听到许三原的打趣话语,嘴角微微以上,流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淡然一笑。 “幸好沈大人知道咱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否则,被沈大人误会是咱家设局引沈大人入彀,那咱家就是跳到秦水也洗不清了。”许三原说完后,露出了以这么爽朗的笑声。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下官人傻,说不定被许公公卖了,还帮许公公数钱呢。”沈言说完后跟着许三原朗声笑了起来,两人仿佛是一个十分熟络的好朋友。 “这个案子,咱家帮不了你什么忙。”望着沈言爽朗的笑声,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淡淡的凝视了沈言一眼,轻声说道。 “不过,皇上对你处理锦衣校的事十分认可,同时,似乎也在默默消除了对你的戒备心,这或许对你而言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确实,正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下官时刻想着的便是尽可能的办好每一件差事,不辜负皇上对下官的信任和器重。”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亮色,眉毛轻轻的跳了跳,似乎非常高兴。 “沈大人,最近一段时间你稍微注意一下,咱家得到确切的消息,朝堂官员组成了一个倒沈同盟,对象便是你,所以,你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有什么不好的把柄落在这些官员的手中,也不要让这些人轻易的掌握到了你的弱点和兴趣爱好,否则,他们便会针对这个向你下手。”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之色,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多谢许公公的提醒,难怪下官最近总感觉到望江楼一带总有一些陌生的人出入,原本还以为是山岳帮有了新成员,看来事情不是像下官想的那么简单,而是那个所谓的什么倒沈同盟想要调查自己更多的信息,所以派人监视望江楼一带。”沈言得到许三原的暗示,眼眸中流露一抹诧异,随即浮现一抹明悟,无瑕等人这两天一直跟自己说有陌生的人在监视望江楼,自己原以为是山岳帮的人在暗中保护大家,看来是自己将金陵这个圈子想的太简单了一些。 “对呀,既然无法上门去抓捕钟威,自己完全可以设局请君入瓮呀。”沈言听到许三原的提醒,脑海中突然闪过这道亮光。 “沈大人,咱家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咱家跟你说着另外的事,你的思路却又回到了周福通的案件上,咱家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听到沈言似自言自语的说道,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无奈,刚刚还聊着倒沈同盟的事,谁知沈言的思路又回到了如何抓捕钟威一事上。 “沈大人,莫非你一点都不担心倒沈同盟吗?”许三原望着沈言似有一些没心没肺的神态,好奇的问道。 第三七三章 夏元虚回金陵 “担心?下官为何要担心,他们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即便是吃人的老虎,可下官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窝囊废。”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强烈而自信的笑容,迎上了许三原的眼眸,缓缓说道。 倒沈同盟,这个倒是第一次听说,光靠名声就知道应该很厉害,可惜的是,一个组织越是庞大,就越容易出现一丝争权夺利的想法,还有,要看组织者有没有足够的领导力和向心力,如果组织者不具备这些因素,倒沈同盟无异于是一盘散沙的个体,如果他们想要对付自己,那最佳的方法无外乎是各个击破,或者说,寻找到一个稍微有代表性的人物,先将他打压,实现杀鸡儆猴的目的。 所以,想要对付倒沈同盟,或者说倒沈同盟想要对方自己,倒沈同盟的组织者无疑成了最关键的人物。 许三原虽然没有直接明了的告诉自己谁是倒沈同盟的组织者,可是从对方的神态和语气中完全可以判断出这个组织者不仅许三原认识,也和自己有一定的过节,还有一点很关键,许三原对这个组织者也略显投鼠忌器。 把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沈言不难想到组织者的人选,稍后再让山岳帮或在房步瞳稍微打探一下,不难探出谁是组织者。 “好吧,就你歪理多。”听到沈言自信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微笑,望了沈言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就不好奇谁是倒沈同盟的组织者和发起人?” “许公公,咱们俩不是外人,如果你能跟下官说,你早就说了,而你到现在还没有跟下官说这个人,那就证明你不能将此人的信息透露给下官。”听到许三原的询问,沈言淡然一笑。 “不过没关系,许公公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已然够多了,下官相信不出三天一定能调查处谁是倒沈同盟的组织者和发起人。” “咱家就知道不能跟你多说什么,你小小年纪,实在是太过狡猾。”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会心的笑容。 “许公公,这个不叫狡猾,是智慧。”沈言稍微撇撇嘴,斜视了许三原一眼,表情中充满了不满。 “好了,咱家出宫的第一件事已然顺利完成了,接下来便要去做第二件事了。”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 “沈大人,你是打算跟咱家一道去做第二件事,还是准备回望江楼找那个周福通了解案情?” “案情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必急着一时,如果许公公不嫌弃下官笨手笨脚的话,下官愿意跟着许公公去迎接十八皇子回金陵。”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 “刚才还说自己聪明来着,怎么这会儿又便口吻了。”听到沈言带着玩笑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开心之色,侍候皇上这么多年,几乎都是心惊胆战,生怕某一件事情没做好,就会遭受皇上的呵斥和训骂,幸好,自己做事够小心,这么多年了,凡是经手的事没出现过一件纰漏,也正是如此,自己才获得了皇上的信任,可这个代价实在有些过大,时刻不敢展现自己快意的心情,可谁知,自从遇到沈言这个怪胎,自己跟他相处发现竟然是如此的愉洽,几乎可以放下心中所有的思想和负担。 “走吧,许公公,你还很年轻的,别像七老八十那样磨磨蹭蹭的。”沈言似乎感受到了许三原的心境,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许三原一眼,随即向院迈着轻盈的步伐。 “奴才见过十八皇子。”沈言和许三原来到西城门,远远的望着夏元虚一身疲倦,缓缓向城门走来,当夏元虚走到城门前,许三原微微弓着身子,向骑在马上的夏元虚微微施礼。 “微臣见过十八皇子。”沈言瞧见夏元虚略带疲倦的神色,眼眸中浮现一抹好奇,以夏元虚的年纪和身子骨,就跑了这一点路程,绝对不会如此如此疲倦的神态,而这个神态,似乎跟心情有着莫大的关系。 “元虚见过许公公。”瞧见许三原施礼,夏元虚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微微弓着身子,向许三原还礼。按道理,夏元虚即便是空壳子皇子,见到许三原也不必如此,可是经历了陵南的一些事情后,夏元虚深刻明白了夏元虚在父皇心目中的位置,如果能得到许三原的额外青睐,从而得到父皇的宠爱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十八皇子,咱家奉皇上之名前来迎接,皇上本想让十八皇子回到金陵后便前往勤政殿见驾,然而,皇上体恤到十八皇子一路风尘,所以下达口谕让十八皇子先行回府稍事休息、洗漱,再午休半个时辰后,前往勤政殿见驾。”望着一脸疲倦的夏元虚,许三原的眼眸中同样浮现一抹好奇,然而许三原知道自己的身份,因而并没有多问,而是传到了皇上的口谕。 “儿臣多谢父皇的体恤,愿父皇千秋万载。”听到许三原转达的父皇口谕,夏元虚明显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气,自己现在最怕的便是一回到金陵便前往勤政殿见驾,如果父皇问道了一些自己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的问题,就会让自己很尴尬,想到这儿,夏元虚的眼眸不由得望了沈言一眼。 “沈言,你好歹跟本皇子并肩作战过,现前来迎接本皇子,难道就没有想过要设下一座接风洗尘宴吗?” “十八皇子,微臣本来确实有这个想法,然而瞧见十八皇子的脸色,才意识到微臣这个想法太过主观,竟然没有考虑到十八皇子一路奔波,十分的劳累,所以,十八皇子如果不介意的话,微臣这个接风洗尘宴改到今晚,微臣在望江楼设宴款待十八皇子。”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许三原明明说的很清楚让夏元虚回府休整,可夏元虚跟自己还这样说,那就说明夏元虚有问题需要自己帮他分析。 自己虽然跟许三原关系不错,但还没有到可以在许三原的面前透露自己和夏元虚的关系的地步,因而,眼珠子微微一转,向夏元虚示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有什么问题,你完全可以自己跑到望江楼找我。 许三原望着沈言和夏元虚眉来眼去的神态,眼珠子微微一转,自己之前对沈言主动要求夏元虚去陵南一事就感到好奇,也想不到答案,然而看到沈言和夏元虚的神态,许三原似乎有所明悟。 第三七四章 心动和利用 “说吧,当着许公公的面表现如此急切的神情,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的?” 沈言和许三原陪着夏元虚一直夏元虚的府门外,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恳请,示意沈言留下来,沈言虽然不想这么早的在许三原的面前暴露自己和夏元虚的关系,然而夏元虚的眼眸中明显浮现一抹焦虑,无奈之下,只好向许三原开口说自己想要了解十八皇子府的情况,也便于自己更好的掌握锦衣校。 许三原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思,本来也想陪着沈言一同进去,但想到了自己在沈家大院耽误了一些时间,自己也该进宫了,以免皇上着急。再加上沈言的人品值得自己信任,沈言和夏元虚走到一起也不会弄出什么坏事了,最多是,夏元虚跟着沈言到陵南,觉得沈言可以信任,所以才会想要沈言帮他拿个主意,这个事情自己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了,皇上也说了十八皇子回京后,有什么事多要找沈言咨询。 故而,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会心的微笑,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沈言望着许三原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后,转过头,望了夏元虚一眼,无奈的说道。 “沈言,你知道吗,金陵前军败了,而且败的很惨,五万的兵力经历了相州府一战后,残余的金陵前军不足两万,本来一片大好的形势被罗总兵的骄傲自大葬送了,我很害怕,尤其是罗总兵率领残余的兵力退回到陵南后,不下十万的白莲教也跟着追到了陵南。”夏元虚说到这里,眼眸中依然闪现一抹胆怯和后怕。 “你曾跟我说过,五倍的兵力就可以攻打困守城内的军队,白莲教的首脑也知晓这个兵法,故而疯狂的攻陵南城墙,可不知道为何,攻打了一个多时辰后,白莲教的首脑竟然主动退兵了,加上金陵前军残部的奋勇抵御,陵南县城总算还是保住了。” “事后我才知道白莲教首脑为何会放弃优势选择退兵,原来是白莲教的首脑得知陵南城外的两股兵力被你轻易击败,以及城内的暗桩被你连根拔起的消息后,白莲教的首脑产生了不同的意见,一方仿佛发了狂一般,丝毫不顾白莲教士兵的伤亡,想要彻底的拿下陵南,为那些死去的同伴报仇。另一方则是显得沉稳的多,担心你还在陵南城内,或者率军在城外埋伏。” 夏元虚心惊胆战的说着陵南发生的战事,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恐慌,似乎战事仍在自己的身边发生着。 “十八皇子,请振作精神,如果你无法从这个阴霾中走出来,你心中的抱负和想法终将会成为海市蜃楼,成为泡影,想要实现心中的抱负,就应该勇敢的战胜自己的心魔。”沈言明显感觉到了夏元虚的身子有些发抖,眼眸显得空洞,脸色也有些苍白,瞧见夏元虚的这些神态,沈言猛的站了起来,对着夏元虚的胸口就是一拳,打的夏元虚有些眼冒金星。 “多谢你。”夏元虚被沈言打蒙了,眼神中浮现一抹诧异,随即明显感到了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眼神中也多了一些神采,望了沈言一眼,脸上浮现一抹感激。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和遭遇,可有些事,我们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就要学会自己跟自己倾述,不断的发泄自己的不满和一些负面的东西,否则,时间一长,人要么会变得颓废,要么人就会变得崩溃。”沈言轻轻的摇了摇手,眼眸中浮现一抹真诚,望着夏元虚的眼眸,轻声说道,仿佛就是在告诉夏元虚:你欠缺的就是缺少一个可以倾述的对象。 “沈言,父皇召我回金陵,应该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到沈言敞开心扉的开导,夏元虚的心情好了许多,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眼神中闪现一抹忧愁。 “这个是跑不了的,然而皇上想要问你的问题,也不难猜测,无非是金陵前军失败的原因,以及金陵前军失败后,白莲教目前的态势,最多再加上询问你在陵南的收获。”听到夏元虚的担心,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这些问题我也能想到,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犹豫。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此话怎讲?莫非罗总兵在你回金陵的时候找过你,希望你能帮他隐藏什么?”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明悟。 “嗯。”听到沈言的猜测,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一抹亮光,微微点头。 “那你是想保住自己,还是想要保住罗总兵?”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自信的神采。 “废话,当然是想保住自己呀,可是,罗总兵曾说过,如果能帮他圆一下场子,等他回到金陵后,对我必定厚谢,甚至,可以与我结成城下之盟。”听到沈言如同白痴的问题,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随即无奈的说道。 “所以,你心动了。”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笑容。 “当然心动,我什么基础也没有,突然间有一个金陵五军中的总兵向自己伸出橄榄枝,我不心动才怪。”夏元虚对自己的心动似乎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可是你想过没有,罗总兵为何要向你输送诚意?或者说你对他有什么价值?是在他需要你帮助的前提下,甚至可以说,只要你能帮他成功的圆了这个场子,他就可以安然无恙,而你就可以得到他的诚意。”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流露一抹淡然的笑容。 “我再问你,一旦罗总兵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位置,他还有必要向你输送诚意吗,不要忘了,罗总兵这么多年来一直游走在各位皇子之间,从来没有明确的表过态,可为何在陵南的时候突然向你表态了,你有这个实力赢得他表态吗?” “你的意思是,他在利用我。”夏元虚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恼怒。 “利用?也谈不上。其实,以罗总兵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只通过你来为他圆场子,一定还有其他的方式,毕竟他掌握金陵前军这么多年,在军队中也有足够的威望和人脉。所以,他对你的并没有表示绝对的信任,或者说,他的希望并不仅仅放在你的身上。”沈言那双明亮的双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自信,微微望了脸上挂着挫败的夏元虚,轻轻说道。 第三七五章 绝不姑息 “你的意思是我说与不说都无关紧要?”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又带着一份不甘,原本以为自己有了沈言,现在又多了一个金陵前军,自己离心中的目标又近了一步,谁知,这压根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不,是人家完全在戏弄、施舍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人家想要利用的一颗棋子。 “我给你的建议是实话实说,不管皇上问什么,你一定要说实话,切不可自以为皇上不知道陵南的事,皇上需要的是你的赤子之心,要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上身为一国之主,手中又岂会没有一些独特的情报系统,因而,不出意外的话,罗总兵吃败仗的情况,皇上早已一清二楚。”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嘴角微微上扬,完全是一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神态。 “沈言,我心中已然有了一些脉络了,知道怎么跟父皇说了,多谢。”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真诚,看来当初和沈言达成城下之盟是自己人生第一次、也是最重要最明智的选择。 “说谢就见外了,我和你是同一个利益共同体,你好了,我才能更好。”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夏元虚一眼,淡然说道。 “你现在虽然手中并无实权,皇上也没有任何明示或暗示,可我相信,你经历了陵南一行后,皇上对你的感官会大为改变,或许皇上就会重用你,委你实权。”沈言望着夏元虚眼神中浮现一抹诚意,嘴角微微一笑。 沈言心中明白夏元虚眼下对自己如此信任和依赖的原因,夏元虚眼下没有丝毫实权,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真心实意的帮他,就像罗玉辉稍微露出一丝暗示,夏元虚就以为罗玉辉会支持他。所以夏元虚现在确实需要自己的帮助,加上自己在朝中没有任何背脊和实力,甚至和朝中大臣多数都是处于敌对的位置,这就让自己很尴尬,也需要一个好的名分帮助自己。 这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合作,前提是双方都能向着既定的目标不断前进,或者说,双方的合作基石不能出现问题,否则,便会出现裂缝。 当然了,如果夏元虚心中没有那个奢想,身边不管有没有人支持都不是特别重要,可问题的关键便在于夏元虚心中有那个奢想,虽然隐藏的很好,可这个奢想极其强烈。 “从你的话语中好像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只是我不太明白,我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皇子,我能帮你什么?即便是父皇对我也是若即若离,我更是从来没有在父皇的眼神中见过一丝怜爱,说实话,我有时很羡慕雨菡妹妹,她是得到了父皇满满的爱,可惜她是一个女儿身,否则,大夏的未来便是她的了。”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强烈的自卑,自己一个堂堂男儿,贵为皇子,可自己的遭遇还不如乡下的一个邻家男孩那么舒畅。 “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一下就行,皇上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充满了自信的皇子,而不是一个自暴自弃、唉声叹气的皇子,所以,你要想往前走,就要收起你心中的这些负面情绪,良好的控制好的情绪。”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夏元虚眼下的状态很自己之前是何其的相似。 “我接下了一个名满金陵的案件,元凶是十皇子府上的人,所以,一旦我要对元凶实施抓捕的话,十皇子府上的人必定会冲我而来,原则上我丝毫不惧他,但是,我现在还不想与十皇子正面冲突,尽管我已经与十皇子发生了冲突。” “你与老十发生了冲突,是指?”夏元虚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疑惑。 “我从陵南回来后,与金陵步军的赖俊集在校场举办了一场实战演练,幸运的是,我获胜了,皇上见大夏皇家军实力还可以,便提拔我的官职。”沈言微微一笑。 “这个事,我在陵南的时候已然听罗玉辉说过了,只是你升官跟老十又有什么利害关系?”夏元虚提到罗玉辉时,眼眸中还带着一抹淡淡的恼怒。 “这只是一个因,锦衣校统领何晴沣趁着我与赖俊集对战时私下开盘口,结果输了,可他很不光棍,输了不但不赔付,还扣掉本金,所以我便借着机会与何晴沣发生了冲突,谁知,许公公竟然在皇上面前举荐我担任锦衣校统领,接替何晴沣的位置。”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个完美的弧度,淡然一笑。 “锦衣校指挥同知郭扁瑄是十皇子的人,他见到我替代了何晴沣,心中当然不爽了,所以就借机在我面前施压,没想到的是许公公奉旨整顿锦衣校,郭扁瑄又撞倒了枪口上,被我和许公公联手设计拿下,我这不就和十皇子发生了冲突吗?” “老十平日里仗着自己暗中掌管了锦衣校,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郭扁瑄更是不堪。”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痛快,对手的实力少了一分,就意味着自己多了一分希望。 “你刚才提到的案子的元凶是老十府上的人,是不是指半年前老十带着管家的儿子和一些人凌辱商户妻女一案?” “看来这个案子曾经轰动了全金陵呀。”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话音,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 “由此可见,这个案子也不好翻案呀。” “当初的金陵府和刑部都不愿意接手此案,如果不是皇宫有侍卫,估计那名商户都会爬进皇宫告御状。”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唏嘘,为自己的兄弟中出现了这样的人感到痛心,也为周福通遭受这样的痛苦而感到惋惜,但更多的是愤愤不平,如果自己有这个实力,一定就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或者事后一定会严惩凶手,不管元凶是什么身份,绝不姑息,还天下一片净土。 第三七六章 去刑部 “可是,我现在是一个空壳子皇子,跟老十比起来,他是一个巨大的大象,我就是那个微不足道的蚂蚁,蚂蚁又怎么打得过大象。”夏元虚的眼眸中虽然有一抹愤愤不平,可并没有自大到自己可以掌控天下的规则,心不甘气不顺的说道。 “同样是皇子,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沈言听到夏元虚有些憋屈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流露一丝鼓舞的神色。 “眼下,你确实不如十皇子,可是这比不意味着你就完全输给了十皇子,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轻易的下定论,在我看来,起码有一点你就超过了十皇子,甚至超过了其他所有的皇子,那便是,他们全都在外提皇上巡查,而你却待在皇上的身边。” “可是,他们身边有很多是人为他们做事,手中有相当大的权力,而我却啥也没有,这一点上,我完全输了。”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失落,似乎对皇上没有给他权力而感到愤愤不平。 “你如果真是这么想的,那我真的无话可说了。”沈言听到夏元虚如此泄气的话,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微怒,淡然的望了夏元虚一眼。 “谁笑到最后,固然手中的权力大是一个重要的资本,但却不是唯一的资本。” “你这话我有些不太明白。”夏元虚的眼眸中流露一抹疑惑,迎上沈言的眼神。 “还记得我们打完架后,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吗?”沈言不答反问道。 “打完架后说的话,你说让我不争不抢,只体现对父皇的赤子之心,我当然记得,正是你的这番话,给了我人生莫大的力量,我也曾说过,如果我能走向那个位置,我一定不会负你。”夏元虚的脑海中闪现出自己和沈言打完架后,自己找沈言聊天的情景,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暖意。 “对,皇位只有一个,皇上固然要挑选一个实力最强的人,可是这不是唯一的选择,很多时候,皇上反而会选择一个最擅长隐忍,最不争不抢的人,皇上乃明君,十分清楚大夏现有的状态,需要一个温和却不是懦弱之人慢慢的休养生息,如此在未来的一天,率领大夏的将士成功击败北胡,而不是需要一个横征暴敛的人将大夏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底子彻底的掏空。”沈言凝视了夏元虚半天,眼眸中流露一抹沉思,良久后,沈言沉着声音,缓缓说道。 “你可知皇上为何这十几年来一直没什么作为,这固然是想要引出那些对抗皇权的士族,但更多是想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同时,也想着借着机会好好的治理一下天下士族,让他们怪怪的服从皇权。” “原来父皇的心中竟然藏了这么大的一个野心和抱负,我这个做儿子的还不如你对父皇的了解,怪不得父皇会如此的信任你,以前一直以为你只是凭借着诙谐、有趣而得到父皇的喜爱,原来竟然还有这样一层的因素。”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实在没有想到沈言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窥测到父皇心中的抱负。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为何要我对父皇实话实说,父皇要的不是我和罗玉辉走到了一起,而是想要听听我是否对父皇说了实话没有。”夏元虚的眼眸中突然闪现一抹明悟,感激的望了沈言一眼。 “现在明白了自己未必就没有对抗十皇子的资本了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有一个问题,你打算如何缉拿元凶,没有父皇的旨意,你不能随意的上老十的府邸抓人。”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容,眼眸中突然流露一丝疑惑和沉思,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你不会是想让我带人前往老十的府邸抓人吧,这个重要的差事,你还是别找我,我可担不起这个重任。” “我没有想过让你去抓人,你虽然有一定的优势,可是以你现在的水平和十皇子硬碰硬,无异于是鸡蛋碰石头。”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轻笑,望了夏元虚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知道就好。”夏元虚翻了一个白眼。 “你又不能上门抓人,我又帮不上什么忙,那你打算如何做?” “这个我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设想,只是计划还不周全,现在呢也没啥时间补全这个计划,只能暂时搁浅一下,等过了眼下一个更重要的事后,再进行这个案件的审理。”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自信。 “对了,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你此番进宫后,皇上对你必定是大为赞许,不出意外的话,皇上会为你最想到六部中哪一部去做事,你该怎么回答?” “当然是去吏部了,吏部掌管着天下百官,做的好的话,这些官员未来都会是自己帮手,当然是去吏部了。”夏元虚想也不想的答道。 “那我问你,如果皇上听了你的回答后,会对你做何感想,还觉得你有那颗赤子之心吗?”沈言听到夏元虚的回答,眉头微微一皱,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淡淡的说道。 “难道父皇听了这番话后对我感官会改变吗?”夏元虚似乎没有想到这里面隐藏的问题,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 “六部中,你最不能去的便是吏部,你以为皇上会想不到你的这个想法吗,一旦让皇上坐实了你这个想法,你觉得你表现的再好,再不争不抢,你还有机会吗。”沈言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不带丝毫情感说道。 “那户部呢?”夏元虚随即想到了户部,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不太确定的说道。 “户部掌管了天下钱粮,是一个很有油水的部门,不过,你也去不得,除非你想着跟大皇子抢户部的管理权,即便你没有这个想法,可你一旦去了户部,大皇子免不了有这个想法,而大皇子一旦有了这个想法,你只有死路一条。”沈言根本没去看夏元虚一眼,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和无奈,缓缓说道。 “我觉得六部中唯独这两部最有前途,如果这两部都不能去,那我应该去哪部?”夏元虚听到沈言的分析,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绝望,最有前途的不能去,难道要去那个清平的吗,那不是傻吗。 “工部吗,无外乎是负责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事务,你去不合适。礼部吗,你也不合适,礼仪、祭祀和藩属、外国往来之事需要一定的年纪和经验,至于管科举,你不是那块料。” “至于兵部吗,也不合适,一则你没有军方的背景和支持,想要在兵部里做事,很难,二则,你如果去了兵部,如果让你负责一些武将的任命,你就够麻烦了,这些武将没有一个有好脾气,动不动就发狂,只会让你很被动。” “六部中,五部我都不合适,莫非你是想让我去刑部?”夏元虚听了半天,眼神中闪现一抹不甘,你比我还不如呢,身上不是挂着刑部和兵部的职位吗,为何我就不能去吏部或户部,起码兵部也行呀,搞得你比我还厉害。 第三七七章 权力、名分和名望 “不错,去刑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刑部是负责审理大案要案的,且负责大夏司法的运转,这对你未来有着莫大的裨益。”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讶然的望着沈言。 “我问你,你如果想要走到那一步,最需要的是什么?”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光芒,凝神望了夏元虚一眼,轻声问道。 “当然是权力。”夏元虚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难道不对吗?”夏元虚回答完瞧见沈言的神色,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有些不太自信的接着问道。 “你说的这种不可谓不对,可是,权力对你来说是一条崎岖曲折的路,几乎是一条死路。竟然这条路走不通,或者很难走,那我们就要换一条路走。”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夏元虚的疑问,而是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深思。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听了沈言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浓烈的疑惑。 “权力这东西,确实是你走到那一步的基础,但不是唯一的。当你获得了相应的位置,权力也将会随之而来。”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夏元虚的眼眸中一眼,面露真诚,缓缓说道。 “无论是乱世还是盛世,想要获得那个位置,名分、名望和权力是基础,如果你只有权力,而没有名分和名望,你在这个位置上就坐不稳、或者说坐不长久。当然,如果你知人善用,坐到那个位置后,能调动一切的力量为你所用,经过一段时日的冲洗,名分和名望也会得到,只是你要有足够的实力,一一击败你的对手。” “然而,你并没有这样的实力,所以,你必须要放弃通过权力的方式走到那一步,然后在获得名分和名望,这是摆在你面前最佳的选择。” “这就是你告诉我不争不抢的道理吗?”夏元虚听完沈言的陈述,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深思,眉头不断的紧皱、舒展、再紧皱、在舒展。 “不错,因为你在权力之路的选择山已然处于劣势,所以不争不抢才是你去争抢的最佳方法。”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赞许,一个身处局中的人想要将这个看透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如果自己的脑海中不是装着几千年的精髓,自己也看不透这一点,甚至比想象还不堪。 “你说的很对,相比其他皇子,我起步最晚,即便是父皇给了我一些实权部门,然而,我想要跟那些真正手腕实权的皇子相比,仍然不值一提。”夏元虚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赞同的神色。 “至于名分,你和其他皇子几乎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唯独的差距便是,谁的母亲身份更高一些,这一点上,你虽然处于劣势,然而,更多的时候,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因为在皇上的眼中,你们都是他的子嗣,不存在谁的母亲身份更高一些,就一定坐那个位置。”沈言望了夏元虚一眼,接着说道。 “其实,任何事情都应该一分为二的看,母亲的身份高,固然是一个优势,可以拉拢到很多有身份的人,然而,这个在皇上的眼中并不见得就是一个优势,因为外戚专权的现象屡见不止,即便是我大夏一朝以来,也是层出不穷,如今外戚的力量虽然被皇上压制了一些,可是这些力量正在积蓄着能量,这是皇上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如果某皇子的母系力量太大,而他有没有足够的手腕和能力压住外戚的发展,外戚专权的现象便会发生,便会消耗我大夏的整体力量,此消彼长下,北胡的实力就会提升,所以皇上是不愿意将手中的权力交给母系实力大的皇子手中,除非这个皇子有足够的能力和手腕驾驭外戚。” “权力行不通,名分又差不多,你的意思让我赚取更多的名望,可是我不太懂你这个名望指的是什么?”夏元虚静静的听着沈言的陈述,眼眸中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欣慰和自豪,幸好沈言和自己是一条线上的,光凭沈言的这番话就可以缩短自己十几年的奋斗过程,甚至会让自己走上一条捷径,否则,凭借自己的想法,自己只会越走越远。 “名望,你可以将它理解成名声。想一想,为何那些义薄云天的人,身边会有很多追随者,为何那些仁义之君,景从者更是数不胜数,这便是名声的带来的效果。换一句话说,如果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即便你走到那个位置,天下人都会背地里嘲笑你,即便当着你的面,都会阳奉阴违,你又能怎样,一旦你的政令出不来皇宫,你说你的政权还有出路吗?”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自信的说道。 “你说的这个我懂,可是这个跟你让我去刑部又有什么关系?”夏元虚似懂非懂的说道。 “有什么关系?”沈言随着夏元虚轻声的嘀咕了一句,随意眼眸中浮现一抹正色,凝视着夏元虚的眼眸,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关系可大了。六部中又不让皇上起疑心,又不遭受有实权皇子的挤压,只有刑部最合适。”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眼眸中稍微露出一抹沉思,似乎在想着一个更好的说辞,似乎在给夏元虚消化的时间,又似乎要蕴藏着其他一些神色。 “首先,刑部会经常遇到一些大案和要案,这些固然会让人很头疼,可是你一旦处理得当,就会得到名望,即便没有大案要案,可是你会经常接触一些案件的卷宗,你从中可以反复推敲,积累经验,然后只要审理了一个有难度却具有一定代表性的案件,你也会积累名声。” “即便没有代表性的案件,也轮不到你来审案,可是你只要在这些案件中发表自己正确的见解,也会积累名声。” 第三七八章 架空沈言? “积累了名声难道就能助我走到那一步吗?”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焦虑和疑惑。 “名声能带来什么,是名望,名望又能带来什么,是影响,好的影响,就想我前面说的,仁义之君的景从者一定很多,这便是名望带来的影响。”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慢自信的说道。 “我懂了,你是想让我在刑部积累一定的名声,从而提高我的名望,进而带来一些正面的影响,为我加势,对吧。”夏元虚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明悟,脸上露出了一抹轻笑,似乎已然明白了,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法,加上持之以恒的坚持,就一定会获得想要的果实。 “可以这么说,况且,我的头顶上还挂着一个刑部员外郎的帽子,虽然我很少去刑部点卯,可并不是意味着我在刑部就说不上话,起码暗中给你一些帮衬和照顾,还是可以做到的,甚至还可以帮助你不断的积累名声,助你加势。”沈言瞧见夏元虚一副明悟的神态,眼眸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只要夏元虚弄懂了这个道理和方向,今后只要努力,未必就没有机会。 “让你去刑部,除了以上的这些因素外,还有一个,便是给皇上留下了一个好的印象,这个很重要,因为谁是皇上的接班人,是皇上说了算。” “等等,你这句话有点不太明白。”夏元虚听到这儿,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连忙打断道。 “去刑部,你可以说是想要做一个出色的刑部人员,为皇上清理天下不平的案件。不要怕,也不要笑,就这么跟皇上直白的说。另外,这话还有一层意思,便是告诉皇上,你想要远离争斗权力的漩涡,皇上听了你的话,会觉得你成长了。”沈言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跟父皇说了我想要去刑部做一个出身的刑部人员,为父皇清理天下不平的案件,父皇就认为我远离了权力漩涡,这话我能懂,可是万一父皇觉得我不争气,心中没有那个想法,从而在心中就否定了我,那我岂不是白费了功夫,彻底的没有希望吗?”夏元虚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不敢苟同的神色,连忙反驳道。 “你有这个担忧是正常的,因为你不知道皇上心中的想法。不过也是,天下间,除了皇上自己,没有一个人能清楚皇上心中的想法,但是,这不要紧,因为,你已经没有选择了,你唯有这么安慰自己:皇上一旦听了你的这番话,心中并不是觉得你不争气,放弃了,而是觉得你成长了,因为你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了,因为你不去争也不去抢,知道真心为皇上做事了,这一点,就足够了,就可以完败你的那些兄弟了。”沈言望了夏元虚一眼,眼眸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胸有成竹的说道。 “你说的对,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这一个选择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能错失。”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斗志,眼神中浮现一抹感激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 “既然你明白了自己该怎么说,怎么做,那你就洗漱休息吧,养足精神,好好在皇上的面前表现,我也不太方便在你这里留的太长,我就先走了。”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随即转身,迈着矫健而自信的步伐,离开了夏元虚的府邸。 “部堂,许公公离开这里后,陪着沈言去看了一处院子,在院子待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后两人结伴前往西门迎接十八皇子回金陵。”兵部大堂内,一名侍卫装扮的人,低着头,脸上流露出一抹恭敬的神色,将自己奉命跟踪沈言和许三原的行踪一五一十的向黄未民汇报道。 “什么,赐宅竟然比迎接皇子还重要,不过也是,十八皇子虽是皇子,可并没有什么背景和实力,所以许三原才会先陪着沈言去看院子。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沈言凭什么得到皇上赐宅的待遇,自皇上一朝,只有帝师有个此待遇。”黄未民听到侍卫的汇报,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脸上浮现一丝不太耐烦的神态,挥挥手,示意侍卫离开,自己一个人坐在几案后,一脸想不通的神色。 自己当初将沈言打发到京郊兵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黄未民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了一抹不太肯定的神色,之前虽然戏谑的疑惑沈言是皇上的私生子,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皇上不管在宫内,还是外出,身边的负责起居的内监会有一个明确的记录。 黄未民想不通的是,自打沈言去了京郊兵营,就仿佛是彻底的被改了命运,之前虽然在刑部获得了一个青天的称号,然而经沈言审理的案件唯有一个馒头案,并不能代表沈言便是这方面的能手,最多算是一个运气超好之人。 事实上,如果沈言的运气不够好,又怎么会遇到皇上而被皇上提拔呢。 沈言在京郊兵营的表现完全体现他的能力,不仅在兵法上,在为人处世上也显得格外的成熟,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表现,再加上弄出的一套训练方案,还真别说,效果还真不错,这一点已然通过了陵南两战和与金陵步军得到了明证。 黄未民对沈言虽然不感冒,在排挤,可是沈言做的一些事情,几乎都没有逃过黄未民的监视,而沈言正是在这一方面获得的成就,让黄未民不得不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一个有失水准,不太明智。 黄未民自出任兵部尚书以来,虽然在一些关键的事上很少拿主意,毕竟这些事都是需要请示六皇子后,才可定夺,可是,凡是自己决定的事,几乎没有出现乱子,唯独对沈言的安排上。 沈言成功的表现,以及皇上赐宅的事情上完全可以看出沈言确实有着非凡的才能,那自己是否还要架空沈言? 第三七九章 聪明的人不好掌控 “下官见过部堂。”崔鸣仕带着一抹疑惑的神态缓缓走到林笑棠的身前,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林笑棠,崔鸣仕有些拿捏不准林笑棠此刻的心情。 “崔员外郎,本官听闻昨天沈言前来刑部点卯,可有此事?”林笑棠眯着眼睛凝视了崔鸣仕一会儿,瞧见崔鸣仕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的神色,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脸色便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 “回部堂,确有此事。”听到林笑棠的询问,崔鸣仕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诧异,按照林笑棠的风格,似乎不应该会问如此简单的问题,搞得有点小题大做似得。 “本官听闻你昨日宴请沈言,小酌了几杯,可有此事?”林笑棠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是的。”崔鸣仕心中更加好奇,林笑棠为何会关注这些小事,难道他想借着这样的小事来惩戒自己吗? “崔员外郎,莫非你忘记了当初沈言来赴任时,是你刁难他的,是你给他难堪的,莫非你是想借此机会想要和沈言解释一番,想要跟他何解不成?”林笑棠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一抹严厉,冷冷的盯着崔鸣仕,似乎崔鸣仕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林笑棠就会冷落崔鸣仕。 “是不是认为他深得皇上的信任,身上又挂着四个部门的职位,手握实权,想借此接回好好巴结一回?” “回部堂,下官确实宴请沈言小酌了几杯,然而,下官并不是抱着想向沈言解释,而是下官觉得沈言这么迅速的崛起,很多人都想找到沈言的弱点,可如果不深入的了解沈言,又如何能探知到沈言的弱点所在,下官正是这么想的,所以,下官才会想着宴请沈言,是想多套点沈言的弱点所在。”崔鸣仕听到林笑棠露出真面目的时候,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慌乱,随即强做镇定,脸上挂着一抹无辜的神色,迎上林笑棠的目光,为自己辩解道。 “哦,听你这么说,本官是冤枉你咯。”林笑棠听完崔鸣仕的解释后,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狐疑的神色,淡然的望着崔鸣仕,似乎想要将崔鸣仕的内心看穿。 “那你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没有?” “回部堂,下官之前和沈言毕竟有着一些过节,他内心中对下官的宴请一定有着强烈的戒备心,如果第一次宴请他便贸然的套他话,肯定会什么也问不出来,所以下官的做法便是先尽量争取到沈言的好感,然后再徐徐图之,下官相信一定可以从他的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崔鸣仕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自信,迎上林笑棠的眼光,朗声说道。 “哦,看来崔员外郎确实有心了。”林笑棠听到崔鸣仕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淡然的望了崔鸣仕一眼,不置可否的笑道。 “只是,你打算花多长的时间探出沈言的弱点?” “回部堂,沈言来刑部点卯的次数并不多,下官从沈言的嘴中得到一个消息,沈言向皇上建议,他每天派一个幕僚前来点卯,然后了解你一下他所管辖的事务范围,紧急的事在第一时间通知到沈言,然后沈言第一时间处理掉,不紧急的事,沈言稍后会慢慢处理。沈言向皇上建议的原因就在于他身上的职务多,确实有些忙不过来,皇上已然同意了沈言的建议。”崔鸣仕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一抹狡黠的神色,偷偷的瞄了林笑棠一眼, 事实上,这话也是沈言故意说给崔鸣仕听的,目的就是让崔鸣仕知道皇上对沈言有多么的器重,自己一个看似不不可能的建议,皇上就是同意了,因而,让崔鸣仕更加的对沈言充满了敬意,以后合作中也将会尽可能的避免崔鸣仕故意接近自己,让崔鸣仕觉得沈言得到皇上的信任有多大,在皇上面前有着多大的话语权。 “沈言的这个安排也让下官有一些被动,所以下官心中也着实没底,不过,下官尽量多接触沈言,争取多套一些有用的信心。” “哦,沈言的这个建议着实很荒唐,没想到皇上竟然同意了,由此可见,沈言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弄臣,身为忠臣,绝对不能让沈言再这么蛊惑皇上了。”林笑棠听到崔鸣仕转述的沈言建议,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这个建议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在沈言的眼中,将兵部当成了什么,菜市场吗,随便派一个人过来点过卯就行了,这也太不将兵部当回事了吧。 “很好,你这个想法很好,好好做,如果真的探出了沈言有效的信息,记得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本官,届时本官一定介绍更多的大人物给你认识,如此,将来对你的仕途也必然有着很大的裨益。” “多谢部堂对下官的信任,下官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探出沈言的弱点和爱好。”听到林笑棠要介绍大人物给自己认识,崔鸣仕的眼眸中顿时闪现了一抹强烈的意动,可脑海中随即想到了林笑棠所谓的大人物是谁了。 正是想到了这可能,崔鸣仕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隐晦的怨恨,自己跟在林笑棠身后这么多年,可林笑棠从来没有这么表现过,好像自己为他尽心尽力就是本分,就是应该的。 “崔员外郎,你就不好奇本官说的大人物都是谁吗?”瞧见崔鸣仕眼眸中闪现的神色,林笑棠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戏谑的笑容,缓缓问道。 “下官心中确实好奇,然而,下官很是清楚,如果部堂愿意告诉下官,即使下官不稳,部堂也一定会透露出一些信息,如果部堂不愿意告诉下官,即便下官怎么问,部堂也不会说的,所以,下官就选择三缄其口,静听部堂的指示。”听到林笑棠的询问,崔鸣仕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脸上浮现一抹讨好的神色,轻声说道。 “崔员外郎,你跟在本官身边做事也有好几年了,本官十分清楚你的能力,以你之能,别说做郎中,即便是做侍郎也不在话下,可为何这么多年来,本官一直没有举荐过你吗?”林笑棠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随意的望了崔鸣仕一眼,淡然问道。 “下官不知,还望部堂明示。”听到林笑棠突然问出这么一个尴尬的问题,崔鸣仕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先是微微低下头,随后抬起头迎上林笑棠的目光,缓缓说道。 “那是因为你太过聪明,一个太聪明的人,不好掌控。” 第三八零章 客串一回月老 “奴才见过皇上。”许三原脚步沾尘的走进勤政殿,望着正坐在案几后批阅奏折的夏天启,轻声说道。 “你这个奴才怎么才回来。”听到许三原的沈言,夏天启微微抬起头望了许三原一眼,随即继续批阅奏折。 “沈言那小子见到朕赐给听到宅子有什么表情?”夏天启突然放下奏折,眼眸中闪现一抹好玩的神情,像极了一个极其顽皮的孩童。 “回皇上,当微臣前去找沈大人时,他刚好前去兵部点卯,凑巧的时,黄部堂想要架空沈大人,只是让沈大人挂着兵部郎中的空衔,具体的事务将由黄部堂的的亲信操作。”许三原随即将自己到达兵部大堂外,听见沈言和黄未民的对话,以及在兵部大堂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转述给皇上听。 “沈言这家伙,好像到了哪里,哪里就有祸端。”静静的听着许三原的转述,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好笑的神色,又夹杂着一抹向往的神情。 “黄未民这些年来一直跟在老七的身后做了很多事,同时,也背着朕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就认为自己便是兵部的土皇帝,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听他的意思,殊不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朕都清楚,只是朕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隐忍。” “现在让沈言好好的试探一下他的反应和底线,或许,沈言的出现会给了朕一个拿办黄未民的最佳理由,就像是沈言和你联手拿下郭扁瑄一样,一下子就斩断了老十的左膀右臂。” “皇上果然英明睿智。”听到夏天启的话语,许三原连忙送上一定没有丝毫隐藏的马屁。 “英明,睿智,屁,如果朕真的这么英明睿智,又岂能这么隐忍着他们,又岂能无法一下子就解决到困扰我大夏的三座大山。”听到许三原的高帽子,夏天启的嘴角微微上扬,丝毫不顾形象的大声说道。 “对了,朕很好奇沈言听到黄未民的安排后有何表现,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回皇上,沈大人的表现着实像皇上猜的那样,先是表现出一副很感激的神态,随即表露出如果让他太过清闲,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和手,说不定就会胡言乱语,也说不定会做出一些不怎么友善的事来,奴才瞧沈大人的表情,一定是想用锦衣校去调查黄部堂,而以黄部堂的精明,一定也能想到。”听到皇上的询问,许三原的脑海中浮现沈言当时的表情,嘴角浮现一抹浅笑,似乎真的被沈言的表现笑到了。 “这小子就是这么的无赖,不过,对某些人应该很有效,暂时就让他们俩先扯来扯去。”夏天启听到许三原转述沈言的表现时,嘴角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沈言这小子估计暂时没有时间和黄未民扯,否则,沈言一定会让黄未民感到很头疼,这小子深知用不同的手段和方法应对不同的人,这一点确实很不错,不墨守成规,也没有那些顾忌,朕欣赏他的正是这一点。” “是呀,沈大人确实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他接管锦衣校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梳理的这么清晰、这么有效果,换成一般人,很难做到。由此可见,皇上当初额外提拔沈大人是一件多么英明的决定。”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跟着肯定的说道。 “英明个屁,朕当初觉得他深处逆境时还能有着那么冷静的头脑,这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表现,加上朕一时心血来潮,就额外赏了他一个刑部主事,谁知,他最后却被人赶去练兵去了,幸好,成绩还很不错,没有辜负朕的一片心。”听到许三原马屁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 沈言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管朕交给他任何一件事,他都能处理的漂漂亮亮的,即便没有提前安排,只要他经手的事,没有一件能让人找到过多瑕疵的,这样一个年纪的人,能有这样的成绩,着实让朕感到惊喜,但更多的是惊讶。 可惜,沈言是一个外臣,即便朕再怎么信任他,他始终是一个外臣,如果他和朕是一家人,那该多好,那样的话,朕就完全可以放手让他去做一些事了。想到这里,夏天启的脑海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个强烈的意愿,将夏雨菡下嫁给沈言,让沈言成为自己的一家人。 夏天启美好的想了半天,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内心中的那个念想似乎变得更加的强烈,然而,夏天启心中也很清楚,有些事情一下子是急不来的,尤其是面对沈言那样性格的人,强逼,只会让他与自己越走越远,所以,最佳的方法还是让夏雨菡和沈言多接触,让他们自己萌生感情。 这个机会不远了,等处理完了北胡国师一行后,自己便会让沈言先挂着替朕教导老十八学问,然后便可以让雨菡一边听着,这样一来,他们接触的机会就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夏天启突然笑了,感觉自己就像是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卖给了沈言,又像是自己客串了一回月老,偷偷的将红绳缠在沈言和夏雨菡的脚踝上。 “你继续说接到了老十八,他当时的神态,心情如何?”夏天启强忍着脑海中的想法,微微的甩了甩头,接着问许三原。 “回皇上,奴才和沈大人在西城见到十八皇子时,十八皇子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胆怯和劳累,奴才当时很好奇十八皇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后来通过沈大人与十八皇子的对话中得知一些:十八皇子在陵南时被白莲教强烈的攻势惊吓到了。”许三原的眼眸中没有丝毫表情,如实的转述这见到夏元虚时的表现。 “老十八这孩子还是没见过世面呀,这一次沈言建议让老十八随他一同前往陵南,最终又让老十八留在陵南的决定是正确的,只有经历过大风大浪,老十八才能快速的成长。”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嘴中轻声的说道。 “相对之前而言,十八皇子经历了陵南一行,确实成长了许多。”许三原虽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适合说这话,但还是仗着皇上的信任,说了这句大胆的话。 “从老十八递上来的折子和在陵南的表现,确实有了不小的成长,可到底有着怎样的成长,还是等午后朕见了老十八后再说。”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第三八一章 商谈案情 “草民见过沈大人,多谢沈大人为草民做主,为草民申冤。”沈言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望江楼时,周福通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激动的神色,连忙上前迎了一步,微微弓着身子,轻声说道。 “周老丈,不必如此多礼。”沈言瞧见周福通的神态,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苦涩,一个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向别人低下自己的尊严。 “周老丈是否见在下许久不回,担心在下放你鸽子,以为在下不想接下你这个案子?” “沈大人取笑草民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周福通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带着一丝忐忑的心情,迎上沈言那璀璨的星眸,略显尴尬的说道。 “草民经历了大半年的波折,心中早已清楚余生想要替妻女讨回一个公道,似乎不可能了。沈大人,说句不客气的话,草民即便向你喊冤,可草民对你的期望也不是特别大,毕竟你我非亲非故,你又凭什么拼了前程不要而一定要帮草民申冤去得罪那些权贵呢,换成草民,草民也不会做出这个选择。”瞧见沈言眼眸中流露一抹鼓舞的神色,周福通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犹豫和沉思,挣扎了片刻,周福通实话实说道。 “你有这个担心很正常,正常人都会做这个选择,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沈言听到周福通的大实话,嘴角微微一翘,浮现一抹完美的弧度,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 “沈大人不要怪罪草民说的这番大实话。”瞧见沈言脸上闪现的那一抹尴尬,周福通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后悔和后怕。 “无妨。”沈言望着周福通的略显胆颤的神情,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在下之所以让你来望江楼等,是有原因的,你应该也能想得到,你在金陵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望江楼对在下的意义有重大,因而让你来望江楼等比去衙门更亲切、更靠谱。在下既然接了你这个案子,就不会中途后悔或甩手不干,只是你这个案子有些特殊,想要一下子就能替你翻案,着实不容易。” “草民知道,否则草民也不会心灰意冷的想要离开金陵这个伤心地。”听到沈言的实话,周福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悲戚,脸上挂着一丝感激。 “在下让你先等,是因为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耽误了和你聊案件的事,还望周老丈不要见怪。”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安慰,淡然的说道。 “沈大人乃是青天,必定会很忙碌,沈大人能接下草民这个案子,草民心中十分的感觉,草民不敢、更不想去怪沈大人。”听到沈言如此客套的话语,周福通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感激,但更的是惊讶,自己曾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官府中人,可从来没有一个官府的人像沈言这么有礼貌,这般和气,让人无形中伸出一股亲切之感来。 “周老丈心中应该能想到,如果单凭在下这样的身份,想要帮周老丈申冤着实有很大的难度,所以在下必须要找可靠的外援,如此才能增大翻案的可能。”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然的自信,望了周福通一眼,缓缓说道。 “草民多谢沈大人,不管沈大人能否帮草民翻案,沈大人的青天之誉确实是名不虚传,草民一定会在家上沈大人的长生牌。”听到沈言的话音,周福通内心中才真正意识到沈言与其他官府的人完全不一样,完全是一副热心肠的模样,真心为自己的案件着想,不像官府中的那些官员一脸的贪婪、自私,如果天下多一些像沈言这样的官员,天下又怎么不会大治,又怎么不会清平呢。 “周老丈,如果想要为你翻案,你还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不过,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十天内有一个初步的结果,还望周老丈耐心的等上这十来天的时间。”沈言明亮的星眸中浮现一抹自信的光芒,仿佛这案件的翻案过程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中。 “草民半年多的时间都等了,又岂会在乎多等这十来天的时间,况且,草民之前不管怎么喊冤,却没有一个官员愿意接下草民的案子,光是沈大人这么勇气,就值得草民真心感谢。”周福通听到沈言能为自己翻案,不过要等下十来天的时间,眼眸中顿时浮现了一抹激动和期待。同时,心中也在默默的念着,向死去的妻女述说着这个好消息。 “还有一件事,周老丈也要有心理准备。”瞧见周福通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兴奋的神色,沈言真心的笑了。 “沈大人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听到沈言的话语,周福通的心中有一个激灵,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抹疑惑,随即又想到,凭借沈言的为人,应该不会是什么太坏的结果,只要能惩治元凶,能给自己死去的妻女一个交代,就足矣。 “周老丈,你也清楚,最大的凶手是谁,然而他的身份实在是有些特殊,而且他现在不在金陵,所以,想要翻案,在下建议最好不要将他作为最大的元凶,否则,只会拖延案件的进展。当然了,如果周老丈非要坚持一定要严惩最大的元凶,在下也一定会向皇上递交折子,将具体的案件如实的展现在皇上的面前,可是皇上如何做,在下不敢保证。”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歉意,想要借此案惩治十皇子,着实不容易。 “针对这个特殊的情况,在下的建议,是严惩伤害了周老丈妻女的那个男子和其他帮凶,他的身份虽然也有些特殊,可是并不是天潢贵胄,在下有信心能将他缉拿,尽管想要将他缉拿归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还不至于无计可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部署。” “沈大人,能将那个畜生缉拿归案,是草民余生一直不敢奢求的幻想,如果真的能将那个畜生绳之于法,草民已经心满意足了。草民还没有愚到一定要将那为主拿下,草民如果真的这么想、这么做,只会让草民更加的痛苦和被动。”周福通的脸上浮现一抹激动,声音略显哽咽。 “说实话,草民一开始的时候便是将那位主做为元凶而告到金陵府、甚至是刑部,可结果只是草民被挨揍,连那位住的皮毛都没有伤着,经历了这些后,草民才有了这个意识,可是没想到沈大人竟然在第一时间就能找到关键点,如果草民早点认识到沈大人,又怎么会走这些冤枉路呢。” 第三八二章 勤政殿奏对 “儿臣叩见父皇,愿父皇龙体安康。”经过午休,再加上一番梳洗,夏元虚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自信,迈着矫健的步伐,轻快的走进勤政殿,望着正在伸着懒腰的夏天启,连忙跪下,恭敬的说道。 “起来说话吧。”夏天启淡然的望了夏元虚一眼,瞧见夏元虚的脸庞经历了陵南一行后,略显得有些成熟了,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诧异。 “看来还是需要经历一些事情后,你才能获得成长呀。” “儿臣多谢父皇给了儿臣去陵南的机会。”听到父皇的赞许之语,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兴奋,脸上闪现出一丝赧颜。 “看来朕这个做父亲的还不如沈言对你的了解,如果没有沈言的建议,朕也不会想到让你去陵南。”望着夏元虚和自己十分相像的脸庞,夏天启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了一抹慈祥。 “沈言是父皇的臣子,论天下谁对儿臣最了解,当然是父皇了,沈言只不过是替父皇说出了心声而已。”夏元虚听到父皇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轻笑,连忙给夏天启送上一定帽子。 “好了,别学沈言那般无赖的话语。”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跟朕说说此次陵南之行的收获吧。” “回父皇,儿臣此次陵南之行最大的收获便是知道了儿臣真正的所需。儿臣之前太过轻浮,为了想要得到父皇正面瞧儿臣一眼,儿臣胡作非为,走了偏路,如果没有此次陵南之行儿臣仍然会浑浑噩噩的活着,辜负父皇对儿臣的期望和栽培。”听到父皇的询问,夏元虚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儿臣是父皇的儿子,也是臣子,儿臣最大的梦想便是为父皇分忧,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这便是儿臣此次陵南之行最大的收获。至于儿臣在陵南做的那些微不足道的事,那些都只不过是帮助儿臣寻找到本心。” “嗯,你有这个认知,确实说明了你获得了成长,这点殊为不易。你也应该感谢沈言,如果没有他的建议,朕也不会放你去陵南。”夏天启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嘴角浮现了一抹清爽的笑容,之前一直担心夏元虚会走上一条偏路,没想到经历了陵南之行,夏元虚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本心,这点很好。 “跟朕说说金陵前军战败的起因和经过吧。” “回父皇,罗总兵率领金陵前军抵达陵南的时候,曾找过沈言谈了一次,说什么要毕其功于一役,儿臣对军务上的事不是很懂,当时听了这个策略后,心中还泛起了一股无与伦比的自豪来,认为我大夏的军队是不可战胜的。”听到父皇的话语,夏元虚轻轻的深呼吸了一下,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幸好自己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因而不慌不忙的说道。 “罗总兵后来率领金陵前军浩浩荡荡的开赴相州府,事实毕其功于一役的伟大策略,然而罗总兵有些骄敌,认为白莲教只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只要金陵前军发起攻势,白莲教的士兵必定如同退潮的潮水一般迅速退去。可是,围困相州府的白莲教不仅兵力远超金陵前军,战斗力也是非凡,所以,罗总兵才会吃了败仗。” “儿臣虽然没有参与那一战,可是后来听溃败回陵南的士兵私下聊起的时候,才知道,围困相州府的白莲教似乎早就料到了罗总兵会率领军队前去攻打他们,所以,一早就部署好了战略战术等待罗总兵。所以,金陵前军才会被白莲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那一战,金陵前军一下子就伤亡了三万多精锐。” “罗总兵战败后,率领溃败的金陵前军一路溃退到陵南,在陵南终于组织起有效的防御,而此刻的白莲教也率领不下十万的精锐抵挡陵南城外,白莲教士兵集结完毕后,勇猛的向陵南发起了一些攻势,幸好沈言之前加强了陵南城墙的修葺,再加上参与的金陵前军奋勇防御,还好抵挡住了白莲教的攻势。” “后来,白莲教的高层知道沈言成功的歼灭了白莲教在陵南城外的两支白莲教士兵,以及清晰了陵南城内的白莲教暗桩,白莲教的高层发生了分歧,最后理智的一方占据了上峰,在占着优势的前提下,主动向后撤兵,陵南之围顿时解开。” “如此说来,金陵前军遭遇败仗最根本的原因是罗玉辉骄傲自大,没有清醒的认识到金陵前军和白莲教之间的实力对比,是罗玉辉指挥和部署上出了问题。”夏天启静静的听着夏元虚的陈述,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缓缓的说道。 “儿臣刚开始是以为白莲教势大,可后来不断的反思,才明白这一点,没想到父皇一听儿臣的陈述,便找到了最根本的原因,父皇果然英明。”夏元虚听到父皇的话语,轻微的点了点头,顺带着拍着夏天启的马屁。 “毕其功于一役是一个伟大的策略,可是这个策略还是要有一些细致的讲究,而罗玉辉却骄傲自大,莫非这些年的安逸让他失去了头脑。”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微怒,相州府外一战就丧失了三万多的金陵前军精锐,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足以让人感到汗颜,更会成为别人的歧笑的话柄。 “说,罗玉辉知道你回金陵的消息后,有没有找你,让你帮他说话?” “回父皇,罗总兵确实找了儿臣,而且也提到了让儿臣向父皇说,相州府的失败是白莲教势大,与罗总兵的战略战术无关。”听到父皇的询问,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幸好沈言一早就告诉了自己怎么回答,否则,自己还真的傻不拉几的帮罗玉辉说好话。 “这点很好,你没有像其他的人那样欺骗朕,而是跟朕说了大实话。”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之色,原以为夏元虚一定会帮罗玉辉说话,毕竟自己听到的确实是这个情况。 “父皇乃是一代明君,儿臣又岂敢欺骗父皇。”听到夏天启的赞许之语,夏元虚连忙弓着身子,脸上露出一抹谦恭的神态,缓缓说道。 “经历了陵南之行,你也获得了成长,能力上也得到了一些提升,最关键的是性格也沉稳了许多,这很好。”夏天启淡然的笑了笑。 “说吧,如果朕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六部中任职,你想去哪?” “儿臣想去刑部。”夏元虚随即将沈言告诉自己的话,带着自己的情感缓缓向夏天启说了一遍。 “你确定你想去刑部?”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疑惑,正常情况下,夏元虚应该会选择吏部或兵部,怎么会想到要去兵部呢。 “看来十八皇子的这个答案是沈言告诉他的。”一旁静静的站着、仿佛是一座雕像的许三原听到夏元虚的答案,眼眸中闪现一抹诧异,随即,眼神一亮,顿时想明白了夏元虚为何要留下沈言,原来是这个原因。 “儿臣确定。”夏元虚铿锵有力的答道。 第三八三章 夏雨菡的小心思 “没想到老十八经历了陵南之行,果然成熟了许多,着实让朕感到一些意外和吃惊。”望着夏元虚逐渐离开的身影,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深深的沉思,嘴中轻声的嘀咕道。 “许三原,你对老十八的表现有什么看法?” “回皇上,奴才刚才在假寐,不知道十八皇子有着怎样的表现。”听到皇上的询问,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皇上很少向自己问这样的问题的,然而皇上今天怎么了,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这个奴才就是鬼精鬼精的,不管你说的什么样的评价,此言出自你口,进朕的耳朵,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大可放心的评价。”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又如何不知道许三原的鬼心思,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轻笑,笑骂道。 “皇上,十八皇子今天的表现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成熟稳重,最关键的是,他内心中没有太多的私念,只想着为皇上尽心尽力,所以才会选择是刑部。”许三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索性就壮着胆子,缓缓说道。 “去刑部,这个选择确实出乎了朕的预料。”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淡淡的说道。 “你说老十八选择去刑部会不会跟沈言那个臭小子有关。” “回皇上,这个吗,应该不会吧。”听到皇上的话语,许三原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个激灵,不出意外的话,夏元虚选择去刑部一定是沈言的建议,可这个事一定不能让皇上知道,否则,对沈言的发展极为不利,但是,自己又不能将话说的那么死,否则,只会加重皇上的疑心,因而,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太确定的神态。 “如果十八皇子的选择跟沈大人脱不了干系,那十八皇子为何不去兵部,而是选择刑部呢,沈大人可是挂着这两个部门的职位,然而对十八皇子而言,去兵部反而发展的机会更大一些。兵部也好,刑部也罢,这两部的部堂对沈大人都不怎么感冒,所以,十八皇子选择任何一个部门都应该跟沈大人没有太多的关系。” “你这话也有一些道理,或许朕真的太不了解老十八,所以听到老十八的选择后,内心中反而有了一些疑惑。”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或许自己一直以来都不了解夏元虚的内心需求,正是如此,自己才会单方面的想着尽善尽美的保护对方,可没想到的是,对方内心中一直都想着如何为朕尽心尽力,光是这份孝心就比那些皇子们要强上许多。 “既然老十八有如此孝心,你明日便前去老十八的府上宣读一份旨意,让他担任刑主事,在沈言那个小子的下面办事,这样也好,一则可以满足老十八的需求,二则可以锻炼老十八的能力,三则吗,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可以让沈言照拂一二。” “奴才遵旨。”听到皇上的安排,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的神态,不太明白沈言为何要建议老十八去刑部,皇上又为何会答应夏元虚的这个要求,莫非皇上心中对沈言和夏元虚的关系起了疑心,所以想借此机会去考验沈言和夏元虚的关系?还是像皇上之前说的那般,希望夏元虚在沈言的身边多学习一些? “见过十八哥,瞧十八哥的神态,一定有什么好事吧。”夏雨菡望着一脸幸福的夏元虚从勤政殿内走了出来,美丽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轻声问道。 “原来是雨菡妹妹。”夏元虚带着一丝得意的心情离开勤政殿,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兴奋之色,听到有人喊自己,眼眸中随即浮现一丝慌乱,抬头一看是夏雨菡,眼眸中的慌乱才略显平静。 “这不,刚从陵南回来,所以来勤政殿向父皇汇报一下陵南之行的情况,幸好的是,父皇听了后,稍微夸奖了一下我,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点出息,所以一听到父皇的夸奖,当然略显得兴奋了,还望雨菡妹妹不要嘲笑。” “哦,十八哥刚从陵南回来,那一路上确实辛苦了。”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夏雨菡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夹杂着一丝犹豫的神态,凝视望了夏元虚一眼。 “十八哥能跟我说说陵南的情况吗?” “雨菡妹妹想要了解什么情况?”听到夏雨菡的询问,夏元虚的眼眸中顿时流露出一抹疑惑,夏雨菡几乎都待在皇宫中哪儿也不去,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皇宫中的百灵鸟,突然听到夏雨菡想要陵南的情况,夏元虚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十八哥,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待在皇宫里,哪儿也没有去过,所以想要从十八哥的嘴中得知一些外面的世界,反正,十八哥想到哪儿就跟我说哪儿吧。”夏雨菡听到夏元虚的反问,脑海中顿时闪现了沈言的身影,可是如果直接让夏元虚说有关沈言的一些事,似乎有些太过唐突,反而会让夏元虚起疑心,索性就让夏元虚随便说,相信一定会提到沈言在陵南的事迹,届时再借着机会问,就不会太过突兀了。 “随便说,这可难道我了,你也知道我口才一般。”夏元虚听到夏雨菡的解释,嘴角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起怀疑。 “没事,反正我也没啥事,十八哥,你有没有事,如果你有什么事,那你就先离开吧,等十八哥下次见皇宫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夏雨菡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轻笑,淡然的说道。 “事到没啥事,就是晚上的时候,沈言在望江楼为我接风洗尘。”夏元虚丝毫没有怀疑到夏雨菡的动机,没心没肺的说道。 “那好吧,既然雨菡妹妹愿意听我说,那我就随便说了。”夏元虚稍微想了一下,脑海中不断的浮现陵南经历的一些情况,随即组织好语言,缓缓的向夏雨菡说道。 第三八四章 参加宴会 “没想到十八哥竟然是如此的厉害。”夏雨菡静静的听完了夏元虚的讲述,眼眸中浮现一抹惊喜,轻声说道。 “要说厉害,还是沈言更厉害一些,他在陵南部署的两次对白莲教的战争,没有一次失败,最关键的是一次比一次完美,就连父皇对沈言的这两个部署都赞不绝口,可以说是我大夏百年以来最年轻的、最出色的一名将领。”听到夏雨菡的夸奖,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淡淡的得意,脸上浮现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态,连忙将话题转到沈言的头上。 “沈言不仅在军事上表现非凡,光是陵南处理一些白莲教的潜伏者,抓出那些内线更是厉害,都让陵南的人赞不绝口。” “沈言真的有十八哥说的那么厉害吗,我见过他一面,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很特别之处呀。”夏雨菡终于成功的将夏元虚的话题转到沈言的身上,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 “是呀,沈言表面上看确实很普通,还带着点坏坏的神情,有时候说话还有点怪怪的,不知你知不知道,沈言刚来金陵时,我还跟他打了一架,你说他胆子大不大。”听到夏雨菡仿佛小女孩的话语,夏元虚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闪现沈言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态。 “还有此事,我从来没有听说,他连皇子都敢打,胆子确实够大的,父皇知道此事吗?父皇就没有怪罪过他?”夏雨菡听到沈言竟然连夏元虚都敢打,心中不由得为沈言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此事明明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即便皇上想要惩罚沈言,也早就过去了,可是,夏雨菡就是莫名的感到一阵紧张。 “父皇知道,不过父皇乃是明君,知道沈言与我打架后,并没有怪罪。”夏元虚并没有听出夏雨菡紧张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说道。 “对了,十八哥刚才说沈言要在望江楼宴请十八哥,不知十八哥能不能带上我,我从来没有出过宫,想要去外面见见世面,不知道可不可以?”夏雨菡的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抹哀求,淡淡的望着夏元虚。 “这个,你从来没有出过宫,我即便是想要带你,可是,父皇也不会允许你出宫的。”听到夏雨菡淡淡的哀求,夏元虚的心中感到一阵无力,然而,脑海中很清楚,夏雨菡想要出宫,只有得到父皇的许可,否则,自己可没法带着夏雨菡出宫。 “真的吗,如果父皇同意我可以出宫,十八哥就可以带着我去参加宴会吗?”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夏雨菡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只要自己前去哀求父皇,即便父皇不同意,也会被自己磨的没有办法,而同意,大不了,父皇会多派一些人暗中保护自己便是了。 “那十八哥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求父皇。” “儿臣见过父皇。”夏雨菡带着一丝忐忑、激动和兴奋的心,轻盈的走进勤政殿,瞧见父皇朕和许三原低声的聊着什么,连忙大声喊道。 “怎么了,我的雨菡公主,瞧你的神情,似乎有什么心事呀。”听到夏雨菡的声音,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抬起头望了夏雨菡一眼,淡然的说道。 “儿臣前来,主要是想看看看父皇,这两天的精神有没有好一些,有没有按时吃饭。”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夏雨菡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淡然的神态,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慌意,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 “主要的,那还有次要的吧,说来听听。”夏天启此刻的心情十分不错,一则是夏元虚有了有很大的成长,二则自己最喜爱的夏雨菡随即来看自己,因而,脸上挂着一抹爽朗的神态。 “父皇果然英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父皇的眼睛。”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夏雨菡稍微收拾一下有些慌乱的心情,眼中闪现一抹淡然的轻笑。 “儿臣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出过宫,儿臣想要出宫去逛逛,刚好,儿臣来的时候碰见了十八哥,于是便跟十八哥聊了一会儿,十八哥说,他刚回金陵,所以跟他有着一丝关系的沈言想要在望江楼宴请十八哥,儿臣也想跟着十八哥去见见世面,不知道父皇同不同意儿臣出宫的要求?” “你说你要出宫,这可是你长这么大第一次提出要出宫的要求呀,朕又怎么不会满足你这个小小的要求呢。”听到夏雨菡出宫的要求,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诧异,夏雨菡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要求出过宫,最关键的是,夏雨菡主动提到了想要跟夏元虚的身后参加沈言宴请老十八,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吗,自己不就是想要让沈言和夏雨菡多接触接触,让他们碰撞出火花来吗。 “父皇,您是同意了儿臣的请求吗?”夏雨菡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出宫要求竟然就这么轻松的得到了父皇的同意,原本还以为自己要多磨一些嘴皮子,甚至还要撒娇,看来自己脑海中准备的那些招一个都没有用上。 “当然了。”瞧见夏雨菡眼中闪现的一抹淡然的兴奋,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难道自己同意她出宫参加沈言的宴会就这么开心,是出宫开心,还是能见到沈言而开心? “许三原,雨菡公主从来没有出过宫,并不了解外面的世界,虽然有老十八带着,可老十八比雨菡公主好不到哪里去,你傍晚的时候随同雨菡公主一起参加沈言设下的宴会。” “奴才遵旨。”许三原静静的听着夏雨菡跟皇上的对话,眼眸中浮现一抹讶然,似乎并不理解夏雨菡突然之间为何要出宫,这一点都不像夏雨菡之前的表现,带着这抹疑惑,许三原欣然接旨,顺带着自己看看能不能了解到沈言建议夏元虚去刑部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第三八五章 这下有好戏看了 “欢迎十八皇子,许公公。”傍晚时分,夏元虚与稍微乔装打扮的夏雨菡并排而行,许三原静静的跟着两人的走后,缓缓走到了望江楼的大门,沈言瞧见夏元虚和许三原的身影,连忙上前问好。 “不知这位是?”沈言望着与夏元虚并排的夏雨菡,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问道。 “莫非我稍微乔装一下,他就认不出我了吗?”听到沈言的询问,夏雨菡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了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神态的沈言。 “沈言,我听说你在皇宫中见过她,莫非你不认识她吗?”听到沈言的询问,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眼眸中闪现一丝戏谑的笑容,淡然说道。 “我在皇宫中见过?”听到夏元虚的提醒,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眼神不经意的望了夏雨菡一眼,似乎想要看清楚夏雨菡到底是谁。 “我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沈言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自己认识的人,尤其是皇宫中见过一面的人,可是不管怎么想,脑海中就是无法找到这样一个人,因而,嘴角浮现一抹歉意的神色,望了夏雨菡一眼。 “想不起,那你是否就不让她参加你的宴会呢?”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似带打趣的说道。 “今晚的主角是你,你带来的人肯定是你的朋友,我岂会有不欢迎之理。”听到夏元虚打趣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轻声说道。 “算你识相。”听到沈言的话语,夏雨菡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 “既然人已到齐了,那就楼上请吧。”沈言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脑海中还在想着跟夏元虚一道来的人是谁。 “沈言,你是否太过抠门了一点呀,为我接风洗尘,就弄这些菜肴,怎么不上望江楼最具特色的菜肴呢,是看不起我,还是咋的。”夏元虚随着沈言来到二楼的一间雅间,望着桌上已摆好的菜肴,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神态,回头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带着一抹鄙视的神态,抗议的说道。 “打住,十八皇子,我刚当官才多久,还没拿到一两银子的俸禄呢,这么请你已然很不错了,再说了,你身为皇子,平日里肯定大鱼大肉的惯了,要多吃一些有营养的、健康的食物。”沈言听到夏元虚抗议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轻笑,不容丝毫反驳余地的说道。 “你可别小看桌子上的这些菜肴,这些都是我精心配制的,今天你吃过后,望江楼将会隆重推出,你应该为自己能在望江楼还没有推出之前就能品尝到而感到高兴。” “喂,搞了半天,你当我是试吃的呀。”夏元虚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清爽的神态,朗声说道。 “得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沈言丝毫不给夏元虚的面子反驳道。 “坐吧,现在你即便想要反悔,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吃也是这些菜肴,不吃也是这些。” “强盗逻辑。”听到沈言面露微笑的话语,夏元虚嘟囔着嘴,不情愿的迈着步子走到桌子边坐下,眼神随意的打量了一番菜肴,发现这些菜肴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每道菜都是精挑细选、精心烹制的,一看就是很用心的。 “还不错。” “味道非常棒。”许三原不声不响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毫不客气的夹起桌子上的一道菜肴,细细的品尝了一下,眼神中闪现一抹惊讶,这味道丝毫不比皇宫的御厨差。 许三原虽然陪同夏雨菡而来,可是到了望江楼,不管是沈言还是夏雨菡都没有将许三原当成下人,而是当成了一个平等的人,甚至还带着一抹尊敬,这也是许三原为何敢擅自品尝菜肴的原因。 “许公公,你可别骗我,真的那么好吃?”听到许三原赞许的声音,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诧异,瞧见许三原微微点头,连忙夹起一道菜,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微微咀嚼了一下,眼眸中顿时闪现了一道异样的光芒。 “你们望江楼是开门做生意的,为何这间雅间本公子就不能进去吃饭?”正当夏元虚大快朵颐的时候,雅间的门外传来一个带着一抹没有丝毫隐藏的嚣张的声音。 “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今天都要请什么人吃饭吗?能来你们望江楼吃饭,那是给你们望江楼面子,不要不识好歹,分清楚尊卑,如果你再有阻拦,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沈言听到雅间外传来的嚣张声音,眼眸中闪现一抹微怒,连忙向夏元虚和许三原道歉,随即站了起来,迈着矫健的步伐,快速走到雅间们口。 “沈言,不可莽撞。”许三原瞧见沈言的神态,知道沈言心中已然动了一些怒火,望江楼的掌柜是谁?那是沈言的小情人,在望江楼闹事,分明就是不给沈言面子,换做之前的沈言,沈言或许还会忍气吞声,可现在的沈言,可是手握实权的人物,如果都欺负到了自己的头上,沈言还不反击,那沈言就不是沈言了,这也是为何皇上一再说的:沈言到了哪里,哪里就有祸端。 沈言听到许三原的提醒,嘴角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回头给了许三原一个安慰的神色,随即沈言探出头,之间三名衣冠楚楚的贵公子模样的人,正盛气凌人的手指着阿福大声呵斥的,就仿佛在骂自家的看门狗。 “望江楼打开门做生意是不假,可是那也要看是做谁的生意,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走进望江楼吃饭的。”沈言瞧见这个场面时,眼眸中顿时浮现了一抹怒火,冷冷的望着三名贵公子,随即走出雅间,来到阿福的面前,朗声说道。 “这下有好戏看了。”夏元虚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颐,耳中听到沈言传来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含糊不清的说道。 “十八哥,你在说什么?”夏雨菡细嚼慢咽的吃着菜肴,在皇宫里生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妙的食物,眼神中一直都凝视着桌子上的食物,没有听清楚夏元虚的话语。 “我说这下有好戏看了。”夏元虚努力的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望了夏雨菡一眼,眼眸中浮现一抹兴奋神态,朗声说道。 “什么意思?”夏雨菡不明所以的问道。 第三八六章 戏弄 “哪里来的野狗,在本工公子的面前如此狂吠。”三名贵公子中为首一名身穿藏青色长衫的的人听到沈言丝毫不带客气的话语,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怒火,手指着沈言,丝毫不客气的骂道。 “野狗当然在狂吠了,否则又怎么会被称为野狗呢。”沈言听到贵公子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轻蔑的神态,淡然的望了对方一眼。 “臭小子,你说是野狗呢。”一听沈言的话语,就知道是在骂自己,藏青色长衫贵公子的眼眸中流露出一股强烈的怒火,手指着沈言,愤恨的说道。 “谁在狂吠谁就是咯,这还用说吗。”沈言用右手的小拇指轻轻的挖了一下耳朵,脸上露出一副极其享受的神态,随即嘴对着小拇指,轻轻一吹,似乎对面的藏青色长衫贵公子就是右手小拇指上的耳屎,轻轻一吹,就不见了踪影。 “喂,你们望江楼就是招待这样没有素质的客人吗,我要投诉,把你们掌柜的喊来。”瞧见沈言一副不屑的神态,藏青色长衫贵公子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怒火,狠狠的盯着沈言,见沈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贵公子将怒火对准了阿福,歇斯底里的吼道。 “不用了,我们掌柜的来了也没有用。”瞧见沈言走了出来的那一刻,阿福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态,静静的听着沈言高超的骂术,果然,还没有骂上三个回合,藏青色长衫贵公子就甘拜下风,竟然转过头对自己吼道,还要喊掌柜的出来,难道他不知道望江楼现在谁说了算吗。 “阿福,人家顾客提出了要求,我们要尽善尽美的照顾到顾客的情绪,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的对待,尽管只是一群阿猫阿狗,可好歹这也是一群有生命的,下次不能这样了。”沈言听到阿福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说道。 “是。”听到沈言的话语,阿福强忍着笑容,微微点头,朗声应道。 “你什么意思,为何你们掌柜的来了也没有用?”瞧见沈言跟阿福眉来眼去的神态,藏青色长衫贵公子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皱着眉头,朗声呵斥道。 “那是因为他们掌柜的要听他们东家的,而他们东家的要尊重你眼前这位顾客,也就是我的任何一个意见,这样的逻辑关系你能弄明白不?”听到藏青色长衫贵公子的呵斥声,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浅笑,带着一抹戏谑的神态望着对方。 “你”听到沈言仿佛绕口令的话语,藏青色长衫贵公子的眼眸中闪现一抹蒙圈的神态,不知道沈言话语的用意是什么。 “来,跟哥哥说说,你们都是什么人,既然来望江楼吃饭就应该一团和气的,怎么能如此没有家教的大吼大叫,吓到人怎么办,即使没有吓到人,吓到了小朋友怎么办,即使没有吓到小朋友,可万一吓到了这里的花花草草怎么办,难道你要赔偿这些花花草草的精神萎靡不振的损失呀。”沈言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食指向前,轻轻的勾勾手指头,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说道。 “你”藏青色长衫贵公子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怒意,手指着沈言,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瞧瞧你,刚才还说一副口若悬河的神态,怎么现在就变成结巴了,对,一定是理亏,所以呀,做人一定要堂堂正正的,不能搞什么歪门邪道,否则就会像中了邪一般变成这副模样。”瞧见藏青色长衫贵公子的神态,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轻笑,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臭小子,你欺人太甚,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爹又是谁?”瞧见沈言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自己,藏青色长衫贵公子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手指着沈言,脸上青筋浮现,愤怒的说道。 “想知道你爹和你是谁,这可得问你娘去,我又不是你娘。”听到藏青色长衫贵公子的话语,沈言一副风轻云淡的说道。 “臭小子,敢如此跟我们赵家说话,你死定了,我一定要将我在望江楼受到的屈辱告诉我爹,让我爹派人将望江楼拆了。”藏青色长衫贵公子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冷冷的望着沈言,似乎沈言就是一直随意拿捏的软脚虾。 “西北赵家的人,有意思。”听到藏青色长衫贵公子自报家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之前赵家的人不惜代价,将安插在锦衣校的米佩郢暴露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向北胡泄露我大夏的一些机密,皇上正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西北赵家的人非但不暂时收敛,反而如此高调,这到底是眼前这位藏青色贵公子的个人行为,还是整个赵家都是这种高高在上的风格。 “怎么,害怕了,现在害怕已经晚了,除非你愿意从我的胯下钻过,我才会考虑放你一马。”藏青色贵公子瞧见沈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还以为沈言听到自己是西北赵家的人而感到一丝胆怯,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得意,望了沈言一眼,随即向身边两位同伴邀功。 “哇哦,西北赵家,好强大的一个家族,西北赵家随便派出一个人来就能将我碾成粉碎,好怕怕,哥哥的小心肝现在都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呢。”听到藏青色长衫贵公子自以为是的话语,沈言手掐兰花指,眼眸中闪现一抹戏谑,一副妖娆的神态望着对方。 “现在可明白了我之前为何说有好戏看了吧。”夏元虚一边认真听着沈言戏弄人的话语,一边慢慢的吃着菜肴、喝着小酒,不亦乐乎,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望了身边的夏雨菡一眼,轻声说道。 “这个沈言还真有意思,他一向都是这么戏弄人的吗?”听到夏元虚的提醒,夏雨菡静静的听着沈言戏弄人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轻笑,眼神中闪现一抹诧异,轻声的问道。 第三八七章 钻胯 “那也不一定,这个还是要看沈言当时的心情,反正我之前是没有见过沈言像今天这般戏弄人的表现。”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奇异的神色,似乎想到了当初沈言跟自己说的那些疯言疯语。 “十八哥的意思,沈言经常这样戏弄人吗?”夏雨菡的眼中闪现一抹兴奋和好奇。 “也谈不上吧,这个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只是,每每遇到沈言这样戏弄他人的时候,总觉得挺有意思的,你好好听着。”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期待。 “赵家的人,这下有意思了,希望沈言能控制好尺度,否则,又要惹上一大强敌。”许三原听到赵家的人时,眼神微微一眯,脑海中不由得想到西北赵家故意泄露大夏的一些机密给北胡,皇上曾为此事想过要大动干戈,可是最终还是选择了隐忍,确切的说,选择了找一个更适当的机会爆发。 尽管如此,皇上还是派自己前去赵家进行了一番口头警告,警告赵家注意尺度,这个天下还是皇上的,不是十二皇子的,更不是赵家的。当时瞧见赵无极听到自己这一番话语时的精彩神情,现在还有些回味无穷。 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赵世楷就跑出来耀武扬威了,看来赵家根本就没有将皇上的警告放在心上,或者说,赵家以为皇上不会动赵家,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嚣张。 “想让我从你的胯下钻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沈言听到赵世楷嚣张的话语,眼睛微微一眯,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凌厉的光芒,淡然的扫了赵世楷一眼,面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本公子让你钻胯下,那是抬你面子了。”赵世楷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得意的神色,迎上沈言略显凌厉的眼神,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慌,随即脑海中给自己打气,对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自己为何要怕。 “既然你这样盛情,我又怎么好意思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呢。”沈言听到赵世楷十分笃定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诡秘的笑容,笑容中还带着一丝残忍。 “来呀。”赵世楷听到沈言的话语,微微抬起右腿,右手轻轻的拍着右腿,神情得意的说道。 “希望你不要后悔。”沈言瞧见赵世楷极具挑衅的神态,眼眸中闪现一抹冰冷,脸上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缓缓向赵世楷走去。 “糟糕,十八皇子,赶紧阻拦沈大人,否则赵家的那小子将会被沈言废了。”许三原静静的听着沈言戏弄赵世楷的话语,可听到沈言迈着矫健的步伐向赵世楷走去时,许三原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股不好的念头,突然想到沈言最擅长的还是毁人子孙根,虽说皇上对赵家的人也十分的不满,甚至要动手,可是眼下还不到动手的时候,最关键的一点,沈言现在还不具备跟赵家硬磕的实力。 “许公公,为何要阻拦沈言戏弄赵家的人?”夏元虚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疑惑,正听的带劲的时候,许三原却让自己前去阻拦沈言,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十八皇子,莫要犹豫,也莫要多问,想一下沈大人最喜欢踢人哪里,如果迟了,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对沈大人十分的不好。”许三原瞧见夏元虚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眼眸中稍显一丝着急,于是稍微点了夏元虚一句。 许三原也有些无奈,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问题,自己肯定会阻拦沈言,可是自己一旦这么做了,传到了某些人的耳中,一定会说自己勾结外臣,想要图谋不轨,尽管皇上不会相信,可是这样的话传到了,即便自己跳到秦水里也洗不清,所以就让夏元虚出面。 虽然夏元虚也不是很方便,可毕竟这次是沈言宴请夏元虚,所以,夏元虚出面,无论是于情于理都能说的过去。 “放肆,是谁这么大胆敢打扰本皇子吃饭。”听到许三原的提醒,夏元虚的脑海中突然想到沈言最喜欢毁人子孙根,想到这里,夏元虚的背上冒出了一丝冷汗,赵家是谁,那可是西北的无冕之王,连父皇都要忌讳一二,如果沈言真的毁了赵世楷的子孙根,那赵家必定会对沈言不死不休,沈言就会很麻烦。 “谁这里大呼小叫的。”赵世楷瞧见沈言离自己不足一丈的距离,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要阻止沈言钻自己的胯下,顿时有些火大,加上注意力全都在沈言身上,并没有听清楚夏元虚的话语。 “哦,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这么呛本皇子,莫非你的身份比本皇子还要尊贵?”听到赵世楷的话语,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缓缓走出了雅间,出现在赵世楷等人的面前。 “皇子?所有的皇子都被皇上派到地方上巡查了,唯独一个没用的皇子也去淮北郡攻打白莲教了,你竟然敢冒充皇子,胆子有够大的呀。”赵世楷听到夏元虚的自称,显示感到一阵恐慌,随即想到金陵无一名皇子,所以眼眸中充满了戏谑的神情冷冷的望着夏元虚,内心中还有些隐约佩服夏元虚竟然敢冒充皇子。 “冒充?本皇子有那么愚笨吗,需要冒充皇子。”听到掌控的话语,夏元虚顿时感到一些郁闷和无语,这都是什么样的智商呀,白瞎了这一副好皮囊。 “十八皇子,这点小事怎么劳烦你出来呢,打扰你用餐了,真是过意不去呀。”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顿时明白了夏元虚这是不要自己伤害了赵世楷,以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眼眸中浮现一抹笑容,淡然的扫视了夏元虚一眼,轻声说道。 “我说沈言,你设宴请本皇子本事一件开心的事,可现在本皇子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戏谑的神色。 第三八八章 猪一样的对手 “许公公,刚才你跟十八哥说的是什么哑语,为何我听不大懂。”夏雨菡望着夏元虚离开的身影,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 “这个跟沈言的风格有关系。”许三原听到夏雨菡的询问,眼眸中浮现一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跟夏雨菡解释。 “风格?沈言有什么风格?”听了许三原的话语,夏雨菡更加的疑惑。 “这么说吧,沈言跟人打架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攻击对手的胯下,如果力度没有控制好,就会让对方承受无法承受的痛苦。”许三原的眼珠子稍微转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解释。 “攻击对手的胯下?”听到许三原的解释,夏雨菡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绯红。 “沈言就这么无赖吗。” “十八皇子,这可怪不得我,我也是无辜的人呀。”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会意,朝着夏元虚弄了一副鬼脸,脸上挤出一副无辜的神情,淡然的说道。 “你真以为我是冒出的皇子?”夏元虚领悟到沈言的眼神,嘴角浮现一抹轻笑,望了赵世楷一眼,淡然的说道。 “十八皇子?不是去陵南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听到夏元虚的话语,赵世楷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有些不太肯定的说道。 “即便你是十八皇子又如何,你要人没人,要权没权,只有一个空壳子皇子,凭什么来管我。” “啪啪。”沈言听到赵世楷发飙的话语,轻轻的拍了拍掌,眼眸中闪现一抹敬佩的神色望了赵世楷一眼,随即转过头望着夏元虚,带着一抹戏谑的神色,淡然的问道。 “十八皇子,被人鄙视的感觉如何?” “不td如何。”听到沈言戏谑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的愤怒。 “不如何,那还不td打回去,好好发泄一番。”沈言此刻就像是一个带着极其诱惑魔力的魔鬼,不断的诱惑着夏元虚去狂揍赵世楷。 “怎么,你就这么想要看我跟人打架?”听到沈言蛊惑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向往,但仅有的理智告诉自己,暂时不能动手。 “我是想看看你经历了陵南之行之后,身上有没有血气,是否还像之前那般的懦弱。”望着夏元虚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继续蛊惑夏元虚道。 “你要是没有及时出来,我想他现在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了,既然你出来了,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好了。” “喂,有没有搞错,好歹我是皇子,你只是父皇的一个臣子,你就这么跟我说话,莫非是因为你设宴款待我就能如此,还是因为你是沈言就可以这样。”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悲戚,就知道自己出来没好事,怪不得许三原让自己出来,他自己不出来,估计许三原出来了,沈言就会让许三原动手了,不,沈言不会这么做,他仍会选择自己动手,只是不再毁了赵世楷的子孙根。 算了,就当自己是做好人好事,替赵世楷保住了子孙根,这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想到这里,夏元虚的脸上带着一抹慈悲的神色,淡然的望了赵世楷一眼,缓缓向前走去。 “你想干什么?”赵世楷瞧见夏元虚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恐慌,虽然自己这边有三个人,按道理,自己应该不会感到恐慌,可不知为何,瞧见夏元虚眼眸中浮现的那一抹斗志,赵世楷就不由得有些慌了神。 “干什么?你竟然这么有雅兴的打扰本皇子吃饭,那就一定要有被本皇子狂揍的心理准备。”瞧见赵世楷慌乱的神情,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轻蔑的神态。 “你别、别过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西北赵家的赵世楷,你敢打我,我就告诉我父亲,让我父亲找人教训你。”听到夏元虚的话语,赵世楷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 “唉,本想着让十八皇子去劝沈大人悠着点,没想到十八皇子竟然被沈大人蛊惑了自己动手。”听到外面的对话,许三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要站起来去阻拦,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动。 “许公公,瞧你的神态似乎有些焦虑,莫非十八哥有什么事吗?”夏雨菡并没有听清楚夏元虚要动手揍赵世楷,瞧见许三原的神情,有些疑惑的问道。 “都说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猪一样的对手,真是大开眼界。”听到夏雨菡的询问,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淡然的说道。 “猪一样的对手,许公公,这话怎么说。”夏雨菡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许三原的自言自语,带着一抹疑惑,轻声问道。 “本来此事是沈大人和赵世楷的事,咱家担心沈大人手脚力度大了,会让赵世楷承受不该承受的痛楚,所以才会让十八皇子出去化解此事,可是没想到沈大人三言两语就将十八皇子拖下了水,并让十八皇子去动手打赵世楷。”听到夏雨菡的询问,许三原轻轻的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无奈的神情,轻声说道。 “本来赵世楷听到十八皇子的身份,应该懂得急流勇退,忍一口气,此事就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没想到的是,赵世楷竟以为十八皇子冒充皇子,这智商着实让咱家感到无语。” “许公公的意思是十八哥要跟赵世楷打架,我的印象中十八哥好像不是好勇斗狠呀,十八哥为何会变成这样了呢?”夏雨菡有些不太明白夏元虚怎么会变成一个喜欢打架的人。 “十八皇子之前确实不爱打架,可自从跟沈大人打了一架后,十八皇子似乎变了一个人,再加上沈大人的蛊惑,十八皇子才会冲动的要去打赵世楷。”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沈言竟然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夏雨菡实在有些意外沈言竟然这么喜欢打架。 第三八九章 悲惨的下场 “公主有所误会,沈言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喜欢打架的人。怎么说呢,沈言平时的为人还是温文尔雅的,只是偶尔会流露出一些痞性,只要不给沈言这个机会,沈言还是一个很规矩的人。”许三原听到夏雨菡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说道。 许三原说完后,眼眸中浮现一抹好奇,以自己对夏雨涵的了解,夏雨涵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可今天的表现为何对沈言有着这么多的疑问? 莫非夏雨涵对沈言有着异样的情感?还是其他?许三原的脑海中不由得的浮想联翩。 “哦,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的多面性呢。”夏雨涵并不清楚许三原脑海中的浮想,听完了许三原的解释,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讶然,似乎感到一些不可思议。 “靠,你真敢打我?”赵世楷瞧见夏元虚挥舞着拳头直奔自己英俊的脸庞,眼眸中闪现一丝慌乱,连忙后退两步,撞到了同伴的身上。 “打人难道还分真打和假打不成。”听到赵世楷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嘲讽。 “快、快,你们两个帮我拦住他。”瞧见夏元虚的架势,赵世楷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恐慌。 “原来就是td一怂货,仗着父辈的福荫耀武扬威,自己只是一个空壳子。”瞧见赵世楷的神态,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嘀咕道。 什么样人好对付,就是赵世楷这样的人,仗着显赫的家世,自己肚子里啥也没有,甚至连一点骨气都没有,遇到了比自己狠的人顿时就怂了。 不过这样的人,也最让人感到头疼,如果不将他打怕了,他就是会仗着家世继续没完没了的纠缠,这也是为何沈言不自己动手,而是借助夏元虚动手的原因,一则赵家再势大,夏元虚再怎么是一个空壳子皇子,赵家的人都不敢明面上动夏元虚。二则沈言是想让夏元虚借着这样的机会树立信心。 “十八皇子,他就交给你了,他身边的那两个人是我的。”沈言的眼珠子微微一转,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向前跨了一步,切断赵世楷的后路。 夏元虚虽然不明白沈言的用意,然而听到沈言的话语,舞动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赵世楷英俊的脸颊上,赵世楷顿时感觉自己的脸颊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眼眶中泪水不由得打了几转,差点滴落下来。 夏元虚一拳得手,自信心顿时暴涨,双手挥舞着,轮流砸向赵世楷的左右脸颊。 十几拳下来,赵世楷被夏元虚狂揍的像个猪头。 而赵世楷身边的两人本想上前帮助赵世楷,可是瞧见沈言一旁摩拳擦掌的神态,其中一人仗着胆子向前迈了一步,就被沈言一脚踹中心口,顿时痛的眼泪哗哗的流。 赵世楷这些纨绔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被夏元虚狂揍后,手忙脚乱的想要避开,可是又不得章法,加上身体又不健硕,早已哀嚎不已。 “现在可知道本皇子是不是假冒的了?”夏元虚感觉今天这一架打的特爽,浑身充满了力量,眼睛瞪着赵世楷朗声问道。 “十八皇子饶命,我听说你去了陵南,没想到你回来了,所以就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知道你是十八皇子本尊了。”听到夏元虚的叱喝声,赵世楷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惧意,眼神的背后却夹杂着一丝阴狠,似乎想着先离开这里,然后再找人回来报仇。 “滚,以后见到本皇子躲的远远的,扫了本皇子吃饭的雅兴,我呸。”听到赵世楷求饶的话,夏元虚仿佛是一只胜利的大公鸡,骄傲的昂着头,神气的说道。 “是,是。”听到夏元虚的话语,赵世楷微微低着头,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连忙转身想要离去。 “慢着。”赵世楷的眼神虽然很隐晦,可并没有逃过沈言的观察,瞧见赵世楷正要离去的身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朗声说道。 “喂,十八皇子都说让我走了,你是哪根葱哪根蒜,竟然还想让我留下来。”听到沈言阻拦的话语,赵世楷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痛快的神情,龇牙咧嘴的说道。 “我不是什么葱什么蒜,我只是告诉你,刚才打你的是十八皇子,他打的很解气、很过瘾,可是我还没有过瘾,所以,麻烦你留下来,让我狂揍一顿,可好?”听到赵世楷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微笑,似乎根本就没有将眼前的赵世楷当回事,大大咧咧的说道。 “d,你以为你是谁呀。”听到沈言如此气人的话语,赵世楷即便被揍的不成人样,可是身上的那股傲气依然让自己挺起了脊梁骨,冷冷的望着沈言。 “我不以为我是谁呀,我就是我。”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如春风拂面的笑容,淡然的望着赵世楷,不疾不徐的说道。 “赵大公子,敢情我之前说的话你没有听进去呀,你不知道他是谁吗?”听到沈言和赵世楷的对话,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沈言这是戏弄人不偿命呀。 “他是谁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赵世楷的嘴中嘟囔着。 “来,本皇子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夏皇家军的郎将、兵部郎中、刑部员外郎、锦衣校统领兼内阁行走的沈言。”夏元虚瞧着赵世楷的神情,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见过智商着急的,没见过反应这么慢的。 “沈言?你就是沈言?”听到夏元虚的介绍,赵世楷的眼睛微微一睁,凝视了沈言好半天,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一抹愤恨和一抹你死定了的神色。 “原来你就是文公子想要铲除的对象,我现在才弄明白了倒沈同盟,原来倒的就是你,你得罪了文公子,下场一定很悲惨。” “文公子?你说的可是文天裕。”沈言第一次正面听到倒沈同盟的负责人,眼眸中浮现一抹惊喜,朗声问道。 第三九零章 沈言就是一个祸害 “你怎么知道文公子是谁?”听到沈言的话语,赵世楷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活见鬼的神色,讶然的望着沈言。 “果然是他。”瞧见赵世楷的神态,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道亮光。 沈言一早就怀疑文天裕便是倒沈同盟的背后推波助澜者,可是一直苦无证据证明,没想到今天歪打正着的从赵世楷的嘴中得到了证据,确定了这个消息后,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然之色,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文天裕组建倒沈同盟的原因? 莫非是在宋府上被自己揍了一顿,面子上不过去,事后又不能找自己麻烦,所以,才弄出来这个倒沈同盟来,希望借助其他人的力量,将自己拉下来,然后狠狠的踹自己一脚吗? “沈言,倒沈同盟是怎么一回事?”听到沈言和赵世楷的话语,夏元虚面露疑惑的问道。 “此事稍后再说。”得到了明确的答案,沈言的心情似乎也很不错,本来想要再狠狠的狂揍赵世楷一顿,现在觉得没有狂揍的必要了。 “冲着你透露了这个重要的消息给我,我就不再揍你了,你滚吧。” “不过,在滚之前,我要告诉你一句话,记住,事后想要报复,尽管冲着我来,我身上虱子多,不怕痒,连文天裕我都敢揍,更何况你,所以,你要想好了,事后如果报复我的话,就要承受我对你的疯狂反报复。”沈言说完后,挥挥手,示意赵世楷带着身边的两个同伴滚蛋。 “赵兄,现在该怎么办?”赵世楷三人撞撞跌跌的走出望江楼的大门,左边身穿灰色长衫的人,脸上浮现一抹担忧和害怕,望着一脸猪头样的赵世楷,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轻声问道。 “你们两个真没用,连帮我挡住他们的勇气都没有,枉我这么信任你们,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听到灰色长衫男子的询问,赵世楷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阴狠,随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惘、愤恨和不甘,冲着两人大声吼叫。 “赵兄,谁说我们没有帮你,你看我胸口被那个沈言踹了一脚,到现在还喘不过气来,我估计得要去回春堂找叶大夫瞧瞧呢。”右边之人手捂着胸口,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不甘来。 自己和赵世楷并无太多的交情,只是想要靠着对方良好的家世拉自己一把,谁知第一次跟着赵世楷出来吃饭,就遇到了这样倒霉的事,看来市井流传赵世楷就是一瘟神还真是没错。 “赵兄,你今天带着我们来是想请文公子吃饭的,眼下饭没吃成,我们还被打了,等下文公子到了后,还望赵兄在文公子面前多帮我们说一些好话。”左边灰色长衫男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安。 “这,放心吧,怎么说我跟文天裕也有着不俗的交情。”听到左边灰色长衫男子的话语,赵世楷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怨恨,想到等下让文天裕瞧见自己的这副狼狈样,以后还被他们几个笑死。 “哟,这不是赵公子吗,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靠,文天裕这小子以前吃饭总是最后一个到,今天刮什么邪风,竟然来的这么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赵世楷的担心还没有想到对策,耳旁便传来了一个熟悉中带着一丝陌生的声音,凝神一望,真是文天裕等几人。 “文公子,来的好早呀。” “赵公子,莫非望江楼的桌位都满了吗,你们不会为了抢桌位抢臣这副德行吧。”瞧见赵世楷等人的不成人样的脸庞,文天裕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随即狂肆的大笑道。 “别提了,今天真td晦气,进去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雅间,谁知,这间雅间被沈言用来宴请夏元虚了,我就责令伙计将沈言等人赶走,谁知,沈言就发了狂的疯狗,扑上来就想要打我,幸亏我身手矫健,沈言没打着。”瞧见文天裕等人一副嘲讽的笑容,赵世楷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尴尬,幸好自己被揍的不成人样,否则还不尴尬死。 “后来夏元虚也跑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冲着我一顿狂揍,本来以我矫健的身手,一定可以轻松的化解掉夏元虚那毫无章法的拳脚,可是,我脑子里想到夏元虚好歹是皇子的身份,就放弃抵抗和还手,就让夏元虚揍过瘾,所以就成了眼前这副德行。” 赵世楷的智商虽然不怎的,可是也知道,此事一定不能让文天裕知道了真相,否则一定会被文天裕嘲笑死,最关键的一点是绝对不能让文天裕知道自己无意中透露了对方便是倒沈同盟幕后者的事,否则,对方一定不会给自己任何面子,故而说起这个时,故意抬高自己的身手和反应,让夏元虚揍一顿解气。 “你说你遇到了沈言,还被沈言和夏元虚联手打了?”听到赵世楷略带夸张的语言,文天裕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淡然的问道。 “那还能有假。”瞧见文天裕略带不信的神情,赵世楷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愤恨的神情。 “d,沈言就是一个祸害。”瞧见赵世楷的眼神,文天裕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是,就是。”听到文天裕对沈言的评价,赵世楷的脑海中闪现了自己离开望江楼时沈言说自己揍过文天裕的话,赵世楷本来还有所狐疑,可瞧见文天裕的神态,赵世楷已然完全相信流露沈言的话语。 “你的伤势没事吧,要不要先去找个大夫瞧瞧,或者先回府上,让你的人来望江楼将沈言狂揍一顿,以泄心头之恨。”文天裕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淡然问道。 “不用了,本公子故意让他们打的,如果再去找他们,岂不是太不讲理了。”听到文天裕的话语,赵世楷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意动,可随即想到沈言连文天裕都敢打,还有自己离开望江楼时沈言说的那番话,赵世楷的眼神中闪现了一抹后怕,故作大方的说道。 “没想到赵公子竟然是如此的大度。”听到赵世楷自吹的话,文天裕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轻笑,并没有揭穿。 “那是当然的,好歹我赵家也是一流的家族,怎么能为这样的小事大动干戈呢。”赵世楷略带兴奋的说道。 “走吧,既然望江楼有沈言在,本公子暂时还不想和沈言碰面,金陵又不止望江楼一家酒楼,我们就去聚香楼吧,我请你们。”文天裕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微微低着头,不知道脑海中想着怎样龌龊的念头,随即眼神中闪现一抹亮光,神情略带着一丝兴奋,朗声说道。 第三九一章 站位之争 “吾皇万岁。”翌日清晨,太和殿,朝臣们望着皇上一身衮服,缓缓走到众臣的身前,群臣连忙跪下,口呼万岁。 “众卿平身。”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着一抹淡淡的威严,扫视了群臣一眼,右手虚抬,威严的说道。 “沈言何在?”夏天启扫视了众臣一眼,没有见到沈言的影子,眉头微微一皱,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朗声问道。 “微臣在。”沈言感觉自己还睡眼惺忪,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站在太和殿最靠后的一个位置,本想眯眼打个盹,谁知皇上一上朝就点自己名,无奈下,微微睁开眼睛,向中间走了一位,并遥遥向皇上作揖说道。 “沈言,你官职的级别虽然不高,可你身兼数职,又是内阁行走,以后凡是早朝不用站在班列的最后,就站在,嗯,就站在兵部黄爱卿的身后吧。”夏天启听到沈言的声音,远远的望去,只见沈言的脸有些模糊,眼珠子微微一转,遂朗声说道。 “皇上,这,这似乎于理不合呀。”黄未民听到皇上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这不是明显的冲着自己来的吗,莫非昨天自己在兵部想要架空沈言的事已然传到了皇上的耳中,所以,皇上才会敲打自己一番,暗示自己,沈言是皇上看重的臣子,不要想着歪脑筋对付沈言。 “于理不合?”听到黄未民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眸中闪现一抹戏谑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望黄未民,随即不再看黄未民一眼,转过头望着礼部尚书马战新。 “马爱卿,你身为礼部尚书,对朝廷的礼仪最为熟悉,你来说说,朕让沈言站在黄爱卿的身后是否于理不合?” “回皇上,沈大人的级别只有五品,按道理连入朝的资格都没有。”马战新本来听到皇上的话语时,眼眸中就闪现一抹诧异,深信不仅自己有这个反应,满朝文武中绝大多数的官员都是如此,本来自己想要站出来谏言于理不合,可没想到黄未民竟然做了一回急先锋,因而再听到皇上的询问时,马战新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疑惑,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 “皇上,你也听到了,马尚书都如此说了,就说明沈言站在微臣的身后确实不合情理。”听到马战新的话语,黄未民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兴奋,朗声说道。 “哦,你这样说也不无道理,那么如此说来沈言确实是没有资格站在黄爱卿的身后咯,看来这是朕错了。”夏天启似乎一早就料到了马战新会是这个答案,因而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凝神望了黄未民一眼,随即目光落在马战新的身上。 “啊,这,”听到皇上的话语,黄未民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半天都合不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茬。 “回皇上,按常规道理而言,沈大人只是五品官职,确实没有资格站在黄部堂的身后,然而,沈大人身兼四职,又领内阁行走,这些官职加起来,可位比一品,完全可以站在黄部堂的身后,甚至站在最前列也不为过。”马战新听到皇上说自己错了,这不是明摆着将自己一军吗,如果不顺着皇上的意思,那不是给群臣有了一个攻讦自己的理由吗?因而,马战新微微皱着眉头,顿时闪现一丝不好的念头,缓缓说道。 “马爱卿的意思是朕没有错了,而是沈言站在黄爱卿的身后也是合乎情理的,是吗?”听到马战新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就仿佛一个儿童与人打赌赢得了心爱的玩具一般,开心中带着一抹兴奋。 “回皇上,沈大人完全有资格站在黄部堂的身后。”听到皇上的话语,马战新的眼睛微微一跳,发现自己似乎完全跌进了皇上预先埋下的圈套中,不管怎么样,自己只能迎着皇上的意思说,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昧着良心说道。 “听马爱卿的话语,沈言非但有资格站在黄部堂的身后,甚至还有资格站在最前列,那朕就做一回从谏如流的明君,就让沈言站在最前列,马爱卿,你看如何?”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马战新一眼,接着说道。 “这,”听到皇上的话语,马战新彻底的傻眼了,本来这句话只是顺着皇上的意思随意一说,本以为皇上最多会让沈言站在黄未民的身后,可没想到皇上竟然说出让沈言站在最前列,如果结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成为了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让自己成为众臣的眼中钉吗。 “皇上,微臣何德何能,敢站在黄部堂的身后,更别提站在最前列了。”沈言静静的听着皇上为自己出气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感动,身为一国之君,皇上竟然为了这点小事帮自己出气,心中着实感动不已。可出气归出气,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朝堂站位可不是随便站的,是讲究资格的,以自己五品的资历,能列入朝堂,已然是一种殊恩了,更别提站在从一品尚书的身后了,如果自己真的冒冒失失的站到最前列,不出一天,自己就会成为群臣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众卿听听,沈言虽然出生寒门,更是年纪轻轻就身兼数职,可他身上没有一丝年轻人应有的轻浮,是那么的沉稳,知书达理,又那么的谦虚,你们这些级别比他高的朝臣们,应该多向沈言学习。”夏天启听到沈言谦虚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神不由得扫视了黄未民和马战新一眼。 “皇上,微臣哪有您说的那么好。”听到皇上的话语,沈言突然感觉到自己这是被皇上架到火上烤呀,让群臣用愤恨的眼神望着自己,这不是嫌自己事还不够多。 “朕说你是,你便是。”听到沈言还想要解释,夏天启的眼眸微微一怒,瞪了沈言一眼。 “既然马爱卿说你有站在黄爱卿身后的资格,甚至有位列最前列的资格,加上你年纪轻轻,如果贸然站在第一列,确实有些不妥,所以,你还是站在黄爱卿的身后,没事多听听黄爱卿的谏言。”夏天启瞧见沈言被自己瞪了一眼后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莞尔,一锤定音的说道。 “微臣多谢皇上厚爱。”沈言知道自己躲无可躲,遂光棍的感谢,然后走到黄未民的身后,朝黄未民身后的一位官员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 第三九二章 直捣龙庭 “宣北胡国师一行觐见。”夏天启见沈言走到了黄未民的身后,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冲着沈言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随即脸上浮现一抹严厉,朗声说道。 “宣北胡国师一行觐见。”听到皇上的旨意,站在大殿两侧的大汉一个接一个的朗声高喊道。 “北胡使者阿古腊见过大夏皇帝。”听到大汉传来的喊声,阿古腊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示意巴图尔和男扮女装的莎琳娜跟在自己身后,迈着矫健而自信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太和殿,眼神淡然的望了高高在上的夏天启一眼,右手横在胸前,头微微一低,朗声说道。 “放肆,见了我皇,为何不下跪。”瞧见阿古腊傲慢的施礼,礼部一官员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冲着阿古腊大声呵斥道。 “他是你们大夏的皇上,又不是我们北胡的皇上,我当然要以我北胡的礼仪来觐见你们大夏的皇上,这有何错。”听到这名官员的呵斥声,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对方一眼,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这名官员听到阿古腊的话语,本想说你强词夺理,可瞧见阿古腊眼眸中浮现的一抹精芒,连忙收回自己的话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非我说的有错吗。”瞧见这名官员哑然不语的神态,阿古腊有些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你说的没有错,可我大夏有这么一句俗语,不知国师有没有听过。”沈言瞧见这名官员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而其他官员个个都装着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无奈的神情,如果这里不是太和殿,自己恨不得就这些官员都狠狠的打几下耳光,这是典型的内斗内行,外斗怂货。 “哦,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沈大人,之前还真是小看了沈大人,竟然站在如此靠前的位置。”听到沈言接过自己的话,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沈言不是收下自己送的礼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接自己的话,那些收下自己礼的人,不是个个都装出一副与己无关吗? “你们大夏的俗语有很多,而我对你们大夏的文化并不是特别的专通,不知沈大人说的俗语是哪一句?”阿古腊的眼眸中尽管有着一抹疑惑,然而脸上仍挂着一副高傲的神态,缓缓说道。 “入乡随俗。”瞧见阿古腊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畅快的神色,你的礼我照收,可我就不给你办事,你能奈我何。 “入乡随俗。”听到沈言说出入乡随俗这四个字来,阿古腊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看来沈言这个小狐狸只收礼不干事呀。 “你们虽来自北胡,可是到了我大夏,就得按照我大夏的规矩来,否则,就是藐视我大夏的礼法,虽然你我两邦交好,可国师并不能因此而藐视我大夏的礼法,这是挑衅,更是对我大夏礼法的挑战,甚至会再次引发你我两邦的战争,如果真的因此爆发了战争,若干年后,后世的史书如实的记载了今天的这一幕,国师将会成为北胡的罪人,成为历史的罪人,你说因为这样的一件小事而背负如此大的罪名,多不值得呀。”沈言似乎丝毫没有在意阿古腊眼眸中闪现的意思,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望着阿古腊,笑嘻嘻的说道。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否则,出风头是我,而不是沈言那个乡巴佬了。”听到沈言侃侃而谈的神态,之前那名官员的脸上流露出一副明显的懊恼之色。 “不错,沈言平时看起来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思维却十分的缜密,反应也十分的到位,最关键是,反击的几乎是无懈可击。”秋慕白一直静静的站在朝廷的最前列,之前皇上抛出站位之争时并没有为沈言说话,并不是秋慕白不想为沈言说话,而是不方便说话,朝堂的大部分官员都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沈言的红颜,如果自己站出来为沈言说话,就会落入下乘,而此刻听到沈言无懈可击的反击,秋慕白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沈言这小子,还是不能低估。 “没想到沈言的反应竟然是如此的灵敏,反击也是如此的犀利。”大殿内很多官员尽管对沈言的感官并不是很好,可听到沈言的反击后,绝大多数官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赞许。 “嗯,果然没有让沈言白来,更没有白帮沈言出气,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回报了。”听到沈言的反击之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微笑。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官员对沈言的反应抱着友善的态度,还有是有相当一部分的官员认为沈言此话会刺激到北胡,如果因此而爆发了战争,那沈言绝对是罪魁祸首。 “沈大人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向你们大夏的皇帝施跪拜礼,就会引起我北胡和你们大夏之间的战争是吗,你可要想清楚了,以你们大夏现有的实力,想要跟我北胡发生战争,谁胜谁负还是一个未知数呢。”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精光,静静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内心中最真是的想法看透。 “世人都知道我大夏跟你北胡三十年前那一场大战,我大夏是完胜,如果你我两邦再次发生大战,胜利一定属于我大夏。”听到阿古腊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现一股强烈自信的光芒,凝神望着阿古腊,朗声说道。 “前几天你也看到我大夏的军威,以我大夏如此强壮和雄厚的军威,你们北胡的士兵遇到了只有溃败的份。”沈言有些大言不惭的说道。 “我并不否认沈大人麾下的大夏皇家军的实力非凡,如果大夏的军队都如沈大人麾下的大夏皇家军,我北胡根本就不敢面对沈大人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势。可惜的是,大夏皇家军只有几千人,一支几千人的军队在一场大战中根本影响不了大局。”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之色,似乎根本就没有将沈言的话语放在心上,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将大夏的军队放在眼里,经过了金陵校场的观战,阿古腊十分清楚大夏金陵步军的实力,由此可以大致推断出大夏军队的整体实力。 “诚然,国师的见解十分到位,一支几千人的军队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根本影响不了大局。”设宴的嘴角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似乎根本没有被阿古腊的话语所影响,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淡然说道。 “然而战争的形势有很多种,如果国师对军事十分熟悉的话,就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虽然不会引起别人的嘲讽,可是,国师的话语中依然犯了一些军事上的错误,而这个错误,很可能会造成致命的失败。” “哦。”听到沈言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光芒,自己虽是北胡国师,可正如沈言说的那样,自己对军事上的事确实不怎么擅长,因而不知觉的转过头望了巴图尔一眼,只见对方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阿古腊顿时明白了沈言说的话很有可能是对的,只是自己没有想到答案。 “我大夏的军队虽然入不了国师的慧眼,可是想要挡住北胡的精锐两三个月,甚至更长时间应该没啥问题吧。”沈言瞧见阿古腊的反应,嘴角复习那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大夏皇家军的兵力虽然不多,可是这几千人如果趁着我大夏军队拖延住北胡的精锐和大部分兵力时,绕开战场,直捣你们北胡的龙庭,不知道这个可能性会有几成?” 第三九三章 三道题 “放肆,你竟然说出如此藐视我北胡的话语来。”阿古腊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顿时浮现一道凌厉的光芒,冷冷的望着沈言,似乎沈言不道歉,就要动手。 “看来国师也非是一个雅量之人呀。”瞧见阿古腊的神色,沈言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内心中反而闪现出一股兴奋的感觉来。 沈言很清楚,不管阿古腊心中多么的生气,在太和殿里,阿古腊根本就不会向自己动手,毕竟阿古腊还没有自大到凭借一己之力将大夏的官员杀个片甲不留,确切的说,阿古腊并非是北胡前来刺杀大夏官员的死士。 “你这话是何意?”听到沈言嘲讽自己,阿古腊的眼眸中凌厉之色变得更加锋芒,似乎已然到了奔溃的边缘。 “刚才我所言直捣龙庭那只是战略战术上的一种假设,国师难道连这都没有看出来吗?”沈言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眼眸中浮现一抹轻笑,淡然的望着阿古腊。 “国师当然知道这是战术上的一种假设,国师之所以如此的凝视着沈大人,目的只是为了想要试探一下沈大人的胆识。”巴图尔瞧见国师脸色微怒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焦虑,生怕国师冲动,因而听到沈言的话语时,未经过国师的许可,并擅自发言。 “哦,没想到你的见解竟然不必国师低,我之前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得你不像是国师身边的人。”听到巴图尔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淡淡的望了对方一眼。 “不过,你到对是谁,眼下并不是问题的关键,既然来了我大夏,就要按照我大夏的规矩向我皇行礼。当然了,如果你们对我皇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我皇也不会一定非要逼着你们按照我大夏的规矩来,只是,你们嘴上说着你们是北胡的人,心中却想着试探我皇的反应,这就说不过去了。” “老夫来到金陵后,一直听闻沈大人才思敏捷,今日总算是领略到了沈大人的才华和急智。”听到沈言直击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身为官场之人,很少有人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沈言竟然不按照常理出牌,确实有点意思。 “北胡使者阿古腊见过大夏的皇上。”阿古腊跟沈言说完后,微微转过身,右手横在胸前,头微微一低,眼眸中闪现一抹平淡的神色,向龙椅上的夏天启再次施礼道。 “不必多礼,你们既然是北胡的使者,就按照北胡的规矩来吧。”夏天启明显的感觉到阿古腊这一次施礼比上一次真诚的多,瞧见阿古腊神态的变化,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惊讶,没想到沈言这小子竟然是如此的厉害,能这么清醒的剖析到阿古腊的内心,从而迫使阿古腊临时改变主意。 阿古腊是谁,夏天启也曾有耳闻,在北胡,即便是北胡可汗巴萨纳的命令,阿古腊还是要看心情,唯独能影响或改变阿古腊主意的,只有北胡的大皇子和北胡明珠,没想到沈言竟然也做到了这一点,着实让自己吃惊不已。 “尊贵的大夏皇上,我此次奉可汗之名前来金陵,目的已然在国书上提过,不知大夏皇上这段时间考虑的如何?”阿古腊的眼眸中一抹平静的望着夏天启,不卑不亢的说道。 阿古腊改变对大夏皇上的态度,不仅仅是因为沈言的话语,最关键的一点是不想过早的暴露了巴图尔的身份,如果巴图尔不贸然的插话,自己也不一定会改变主意。 明面上,巴图尔是自己的侍从,能进入太和殿已然是一种殊荣,在没有问及他的时候,他贸然说话,这是一种大不敬,割舌或者直接拖出去杖毙都有可能,故而,阿古腊改变主意的目的是转换太和殿内其他人的注意力。 “国书,朕早已看过,改善两国关系建立榷场这是一件好事,和亲呢,朕也觉得不是不可以,但是想要我大夏的公主嫁到贫瘠、荒芜的北胡,此事休要再提,至于文争武斗,你放马过来,朕一定接住。”夏天启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阿古腊一眼,缓缓说道。 “这么说,大夏的皇上是不准备和我北胡改善关系了,就是因为不愿意将大夏的公主下嫁到我北胡吗?”听到夏天启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道精光,眯着眼,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改善两国关系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朕又怎么会拒绝呢,建立榷场互通有无,也是为了繁荣两国的物产,至于我大夏公主下嫁到你们北胡,想也别想,如果想要和亲,那就让你北胡明珠嫁到我大夏来。”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坚定的神色,不带丝毫商榷的余地,铿锵有力的说道。 “既如此,那我们就先比试,如果大夏能赢得了文争武斗,此事就可以不用再提。”听到夏天启不留余地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事实上,北胡压根就没有想过大夏会下嫁一名公主到北胡,哪怕是以宗亲都不可能,这一条只是试探一下大夏皇上的反应和底线。 “我呢,也没有精心的准备,就是准备来了三道文题,如果大夏的才子们都能答上来,那就是我输了。” “那你就出题吧。”听到阿古腊准备了三道题,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轻松之色。 大夏乃泱泱大国,才华横溢的人大有人在,又岂会被偏僻的北胡三道题难道。 “才三道题,这么简单,这明显没有将我大夏放在眼里呀。”听到阿古腊的话语,太和殿群臣中绝大多数是官员都表现出这样的一种心态来。 “糟糕,阿古腊明显是有备而来,就怕出现这样的情况。”听到阿古腊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担忧。 沈言虽然不清楚阿古腊会出什么样的三道题,可这三道题绝对不简单。 第三九四章 第一题 “诸位都是满腹经纶之人,我这道题也不是很难,请大家听清楚了我的第一题:有三个人去客栈投宿,一个晚上的费用为三十个铜板,三个人每人掏了十个铜板,凑够了三十个铜板交给客栈的掌柜。后来掌柜的说今晚有优惠,住宿一晚不需要三十个铜板,只需要二十五个就可以了,于是便拿出五个铜板让小二退给这三个人。小二就偷偷藏起了两个,然后将剩下的三个分给了三个人。”阿古腊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扫视了太和殿内诸人一眼,之间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自己的题目,便接着缓缓说道。 “可是,问题也随之而来,三个人明明是每人一开始掏了十个铜板,现在呢,也退回了1个铜板,也就是说十个减去一个,那便是九个,也就是说,三个人每人只花了九个铜板,总共花了二十七个铜板,加上小二偷偷藏起来的两股,也就是二十九个,那么,问题来了,还有一个铜板去哪里了?” “题目这么简单,这一个当时是被”听完阿古腊的题目,有的人就急不可耐的想要表现,张开便来,可嘴里说着,脑海中却想不到答案,神色十分尴尬的杵在那儿。 “嗯,这道题有点意思?”沈言听到阿古腊的题目后,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答案,发现自己不管怎么算,都算不出结果来,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焦虑,眼神的余光向其他人望去,只见太和殿内所有的人都皱着眉头,冥思苦想,除了一开始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人急着表现外,没有一个人想到了答案, “朕虽然不是算术方面的大家,可是对算术也十分的了解,为何朕就算不出答案来呢?”坐在龙椅上的夏天启,眉头紧紧皱着,脑海中快速的想着答案,可是越着急越想不出答案来,眼神不由得望了沈言一眼,只见沈言正悠闲的打量着殿内其他的人,瞧此情景,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思虑,莫非沈言知道答案了?朕要不要点名让沈言来回答呢? “呵呵,想要答出这道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初我刚听到这道题的时候,整个脑子都奔溃了,硬是想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来,幸好出题目的人,瞧见自己如此的钻研,最后出于善意将答案告诉了自己,而自己听到答案后,硬是憋着没说话。”瞧见大殿内众人的神情和反应,熬过来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回忆。 “事实上,当初自己听到答案后,整个人的神情都奔溃了,这那里是算术题,明明是逻辑思维题。” “怎么样,诸位大人,时间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了,不知哪位大人大才已然有了答案?”时间悄然的流淌着,不为任何人的意志为改变,一炷香很快就烧完了,阿古腊瞧见大殿内的众人仍在愁眉苦脸的沉思着答案,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淡然的得意,看来这第一题就难倒了大殿的众人。 “尊贵的大夏皇上,如果在场的诸位大人都答不上来的话,这第一道题就算我赢了。当然了,如果诸位大人中有哪位能在剩下的半炷香的时间内答出来,这一道题仍算我输。”瞧见众人的神情,阿古腊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眼眸中闪现一抹得意,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望向高高在上的夏天启。 “哼,这里是我大夏的早朝的地方,并不能代表了我大夏全体才子的实力,如果给足时间,或者让全金陵的士子都来思考这第一题,我想一定会有人给出正确的答案。”听到阿古腊催促的声音,有官员的眼眸中明显浮现一抹不屑的神色,嘴中嘀咕道。 “可是,我考核的就是这样,如果你抱着这样的想法,那还不干脆说,让你全大夏的才子都来。”这名官员嘀咕的声音虽然轻,可是阿古腊的听力很好,所以听的很清楚,嘴角微微一扬,带着一抹不屑的神态,缓缓说道。 “没想到这个阿古腊还真是厉害,这第一道题就难住了太和殿内的群臣。”听到阿古腊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尽管和阿古腊站在不同的立场,可沈言的心中仍不由得给阿古腊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可怎么办,按照这样的进度,殿内的大臣没有一个能答出来,难道这第一题就让朕丢脸不成?”夏天启一眼带着一抹恼怒的眼睛,缓缓的扫视了大殿的诸人一眼,瞧见没有一个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神态,都低着头,仍在算着。 “沈言,朕瞧你自信的神态,是否已然有了结果了,既然有结果了,就要大胆的说出来,北胡国师也不算是什么外人。”如果说太和殿内有哪一个人的神情跟其他官员不一样,唯有沈言,他此刻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眼睛的余光不停的扫视着殿内的大臣,夏天启微微一打量,沈言还真的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因而,不敢失败的夏天启,只能点着沈言的名字,朗声说道。 夏天启说完,给了沈言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沈言此题不管如何一定都要答对,否则,太过丢脸,如果答对了,会有打赏。 “妈呀,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我还没有想到答案呢,叫我怎么答。”听到皇上的点名,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不安,这第一题的答案真的不是这么好想的。 “微臣遵旨。”不管自己有没有想到答案,既然皇上都点名了,自己只能是迎着头皮上了,希望上天保佑,自己一刹那就想到答案。 想到这里,沈言的眼神不由得望了阿古腊一眼,只见阿古腊的眼眸中流出一抹戏谑、嘲讽的笑容,沈言的脑海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似乎抓到了问题的关键点,眼珠子快速的转动着,突然眼眸一亮,朗声说道。 “有了。” 第三九五章 挑拨离间 “哦,沈言,你快说说答案。”夏天启本着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心态,点名让沈言来回答,谁知沈言竟然给了自己一个惊喜,说有答案了,带着一丝激动的心情,夏天启连忙询问道。 “这道题表面上看是一道算术题,实则是一道逻辑思维题,如果非要从数字上算出答案的话,结果只能越来越远。”听到皇上的话语,沈言并没有急着说出答案,而是脸上泛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自信,淡然的望了阿古腊一眼,缓缓说道。 “就知道吹牛,看你如何回答。”听到沈言的话语,大殿内很多官员的眼眸中写着一抹疑惑,似乎压根就不相信自己想不出答案的题目,会被沈言想出来。 “那你倒是快说呀。”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期待,朗声的说道。 “怎么可能?”听到沈言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脸上的神情也稍微动了一下。 “看来是被我说对了。”瞧见阿古腊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自信,嘴角微微一扬,流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只要不犯逻辑上的错误,这道题答案还是很简单的:三名客人,最终是没人出了九枚铜板,合计是二十七枚,其中客栈掌柜的获得了二十五枚,小二占了两枚,这也是二十七枚。其实还有三枚是每个人被退回来的总和,也就说说二十七加上三,不是刚好等于三十吗。” “所以这道题的核心是不要只想着支出,也要想着回报。”沈言说到这里,望了阿古腊一眼,眼眸中闪现一抹自信。 “国师,不知在下的答案是否正确。” “完全正确。”听到沈言的答案,阿古腊的眼眸中终于不再淡定了,闪现出一抹强烈的压抑,自己本想着说这个答案不正确,可是沈言已然说出答案了,如果自己否认,就显得自己太过于小家子气了,因而,带着一丝不甘和无奈,阿古腊还是给沈言竖起了大拇指。 “我实在没有想到沈大人竟然是如此的睿智,大殿内,包括大夏的皇上在上,都没有算出答案为来,唯有沈大人做到了,按照你们大夏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我对沈大人的佩服犹如秦水一般滔滔不绝。” 阿古腊虽然承认了沈言的答案,然而,阿古腊绝对不想沈言这么的出风头,或者说,阿古腊想要挑起大夏皇上一记大殿内的群臣对沈言的嫉妒之心,只要他们引起内讧,沈言后面就不会再这么出风头的回答自己接下来的两题了。 “国师太过偏爱了,皇上和满朝文武又岂会不知道答案,只是他们碍于面子,觉得以他们的身份来回答国师的问题实在是有些牛刀杀机,否则,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国师的答案,皇上和满朝文武不愿意回答国师的问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下资历浅,他们希望先让在下来回答,如果在下实在回答不出来,他们便会回答。”沈言听到阿古腊的话语,眉头微微一皱,阿古腊的挑拨离间自己实在是有过于明显,知道自己如果无法消除皇上和满朝文武的疑虑之心,自己就会陷入阿古腊的挑拨离间之中。因而,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随即浮现一抹强烈的自信,望着阿古腊的眼睛,缓缓说道。 “哼,算你小子识相。” 正如沈言猜测的那样,满朝文武中绝大多数的官员本身对沈言就有着一些异样的看法,如今瞧见沈言又独占风头,心中的那抹莫名的邪火更加的旺盛,明知道阿古腊的话语是挑拨离间,可仍不由自主的想要主动往里跳,这便是人性。可他们绝对大数人听到了沈言给出的台阶,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风头是沈言出的,可面子也给足了,如果自己还在此事上过于纠结,那就显得自己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嗯,沈言这臭小子还颇识大体,并没有中阿古腊的奸计。”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自己听到阿古腊的话语时,心中虽然清楚这是阿古腊的挑拨离间之计,满朝文武中绝大多数人也明白,可是人性的卑劣会让他们明知道这是挑拨离间之计,可仍喜欢主动的往里跳,而沈言的回答,则很好的回避了这个问题,也给足这些文武大臣的面子,如果他们再揪住沈言的这个小辫子不犯,那就显得过于小家子气了。 “沈言真的如此厉害吗?”巴图尔静静的站在阿古腊的身边,之前由于冲动犯了一些错误,害得阿古腊主动向大夏的皇上摆出了一个低姿态,尽管阿古腊没有说出来,可静下心来的巴图尔还是想到了这一点,因而后面一直只是静静的听着阿古腊与大夏群臣周旋。 当阿古腊说出第一题时,巴图尔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疑惑,这道题自己压根也不至地答案,因而脑海中也在快速的思考着答案,可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答案,正当自己心存疑惑之计,大夏的皇上主动让沈言来回答,巴图尔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诧异和疑惑,心中认为沈言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然而当沈言公布答案时,巴图尔对沈言的答案还嗤之以鼻,认为沈言这是不知道答案而故意胡搅蛮缠,可是听到国师说沈言的答案是正确的那一刻,巴图尔的心中再也不平静了。 尽管这是一个算术题,不,按照沈言的说法是逻辑思维题,自己不知道答案,而被沈言说出了答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某些方面不如沈言。 巴图尔一直都是很骄傲啊的,认为自己各方面都是胜人一筹,可此刻,巴图尔的内心中第一次浮现了一抹不自信的心情,有了一些犹豫和摇摆。 阿古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道题竟然让巴图尔的内心起了波澜,尽管眼下看不出,可未来有一天,当这个波澜不断放大时,或许这个波澜便会成为了巴图尔最致命的要害。 “看来的大哥的预言真的要成真了,沈言的表现果然让人刮目相看,或许沈言真的会成为大哥未来最强劲的对手。”莎琳娜一直静静的听着大殿内的交锋,微微低着头,生怕有人认出了自己是女儿身。 之前听到国师威风八面的时候,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些窃喜,认为大夏不过如此,连一个与国师争锋的人都没有,可后来听到沈言说出答案时,莎琳娜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第三九六章 第二题 “国师,既然沈言已然说出了第一题的答案,那就请国师说出第二题吧”夏天启的眼神中泛着一抹淡然的兴奋,望了阿古腊一眼,朗声说道。 “我的第二题稍微有点长,请诸位耐心听好。”听到夏天启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璀璨的笑容,随即眼睛微微一闭,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自己年轻游历时遇到的一件奇事,稍微整理一下,便缓缓说道。 “有一个男人和情人坐在一艘小船在大海中轻轻的划动,可是没想到的时,他们竟然遇到了一只大鲨鱼,在鲨鱼离他们只有十米远的时候,男人着急的将女人推进了海里,并抽出佩剑指着女人说道:我们只能活一个!随即男人迅速的划船逃离。” “卑鄙无耻的男人。”听到阿古腊的题目,大殿内很多人的眼眸中都浮现了一抹浓烈的嘲讽和恨意,这样的男人实在太过自私、太过懦弱。 “诸位大人有如此的正义感确实是一件好事,然而我的题目还没有说完,请大家耐心听下去。”听到大殿内有人发出愤怒的正义感,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清爽的笑容,嘴角微微一撇,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女人对男人的行为十分的失望,对于这个懦弱自私的男人,这个善良的女人并没有责怪他什么,只能说是怪自己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他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女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等待死亡,五米,四米鲨鱼的速度很快,女人知道自己再无无法逃过此劫了,因而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鲨鱼绕过了她,冲向了小船,将船上的男人拖下水,疯狂的撕咬这个男人,很快,这个男人便尸骨无存。” “活该,这样的男人简直是男人的败类。”尽管阿古腊说让大家耐心的听下去,可是听到这里,仍然有人发出不平的声音,仿佛自己便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是最伟大的评论师。 “后来,女人被路过这里的商船救了下来,女人发现船长望着海水在哭泣,女人心中便充满了好奇,忍不住上前问船长为何要哭泣。船长本来不想说,可是耐不住女人的好奇,最终说出来了原因,而听人听到后伤心欲绝,跳进好礼自杀了。”听到有人的评论,阿古腊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无论在哪里,这样的人大有人在,自己也就不再奇怪,继续说着问题。 “请问,船长说了什么?女人才会跳进海里自杀。” “船长一定说,哇,你长的很漂亮,你的男人也已经舍你而去了,不如,以后你就跟我吧。”听到阿古腊的问题,有人想也不想的说出来自己自以为是正确的答案。 “不对。”听到这个答案,阿古腊的嘴角浮现了一抹莫名的笑容,淡然的摇了摇头。 “丢人现眼。”听到这个答案后,夏天启的眼睛中闪现一抹失望的神色,这个回答固然是自己的一己之言,可也代表了大夏的颜面,随便说出一个答案,而且这个答案还带有一丝威胁的意境在里面,明显就是回答者本人的真实写照,看来接待完北胡国师一行之后,此人已不堪大用了。 这名官员随便说出的一个答案,没想到却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如果知道会有这个结果,相比打死也不会瞎说。 “我还以为第二题远比第一题要难上许多呢,没想到第二题竟然如此的简单。”沈言静静的听完阿古腊的问题,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这个问题似乎也太简单了一些吧,这哪里是考人的呀,明显是放水吗,莫非这个阿古腊突然想要改变立场了。 沈言知道自己这是胡思乱想的,阿古腊不可能改变立场,只是自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阿古腊怎么会出这么一道简单的题目。 其实,沈言并不知道,大夏的官员很多都没见过大海,又别提见过鲨鱼以及了解鲨鱼的细习性了,因而,这些官员们听到阿古腊的问题时,几乎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甚至有人误以为将鲨鱼等同于食人鱼了。 “这个阿古腊丝毫不容小觑呀。这个问题明显又是难道了许多人,看来我大夏的官员在这方面有着明显的不足。”听完阿古腊的问题,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讶然,这个问题是闻所未闻,瞧大殿内群臣的反应,就知道这第二题又难道了他们。 看来正如沈言之前跟朕说过的一番话,你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不知道沈言这小子是否知道答案?”脑海中浮现沈言的身影时,夏天启的眼神不由得望向了沈言,瞧见沈言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的眼神中写满了疑惑,淡淡的望着阿古腊,夏天启瞧见沈言这个眼神,似乎知道答案,又似乎不知道,还真是不太好把握。 “大夏皇上,看来我的这第二题又难住了大殿内的群臣。”阿古腊虽然知道沈言之前成功的化解了自己的挑拨离间,可内心中十分明白,大殿内的群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第一题的答案,既然沈言已然成功化解了自己的计策,自己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这说什么,因而趁着群臣思考第二题答案无果的时候,阿古腊的话语中又隐射到了群臣不知道答案。 “此题不难,正如沈言所言,我大夏乃泱泱大国,又岂会被你的这些旁门左道的题目难住,群臣不回答,那是给国师一个面子,仅此而已。”夏天启听到阿古腊的话语,明知道自己和大臣们想不出答案来,可是俗话说,输人不输阵,在气势上一定不能输了。 “沈言,朕瞧见你似乎又知道答案了,你来告诉国师,免得其他大臣说出答案来,让国师觉得我大夏是在欺负他们边陲小国。”夏天启说道这里时,眼眸中浮现一抹期待,一抹不自信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希望沈言能再次创造一个奇迹。 第三九七章 侥幸的答案 “皇上,你这不是明摆着要将我往火坑里推吗,我回答出第一题后,已然引起了大殿内多文武官员的小情绪,如果再回答出第二题,那这些官员的眼神岂不会是要杀了我呀。”沈言听到皇上再一次点自己名来回答,心中莫名的闪现一抹小情绪,皇上这个做法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孤立,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沈言心中尽管有这股小情绪,可是面对皇上的点名,沈言就不得不再次站出来,望着皇上眼眸中那一抹的期待,沈言不得不心中泛出一抹无语,只能再次成为皇上手中的那把剑,成为群臣嫉妒并孤立的那一个。 “皇上,其实这第二题的关键是鲨鱼的习性,如果知道鲨鱼的习性,答案就随之而出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收起心中那股小情绪,淡然而自信的说道。 “莫非沈言又知道答案。”听到沈言的话语,大殿内的群臣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强烈的震撼,一个个相互的凝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和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要知道,自己等人虽然不是博览群书,可是的书籍绝对远远超过沈言的量,甚至是沈言的十几倍,可自己并没有想出答案,而沈言竟然知道答案,这不是明显的打自己的脸吧,一个博览群书之人的见识竟然还不如沈言这样的一个人。 “难道沈言又知道答案。”听到沈言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惊讶和狐疑,如果自己当初不是恰巧在那艘商船上,这个问题即便现在来问自己,自己也一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答案,莫非沈言真的是自己在金陵的一大对手。 “什么,沈言又知道答案。”巴图尔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强烈的震撼,这一次的震撼远比上一次更强烈,心中的那股不自信似乎又有了一次想象不到的冲击破。 “嗯,沈言又知道答案,他竟然这么厉害。”莎琳娜的眼眸中闪现一些小星星,带着一丝诧异的眼神,低着头,不由得遐想着。 “沈言,你快告诉朕答案是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兴奋和激动,没想到自己又一次歪打正着,沈言又一次创造了一个奇迹。 “皇上,这个男人把女人推下船后,为什么要拔出自己的佩剑,还恐吓女人说两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其实是这个男人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一下,眼神中带着一抹自信的神态望了阿古腊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男人故意用自己的佩剑割伤自己,血顺着船沿滴入大海,海水慢慢的染成了红色,流出的血液带着一抹血腥味吸引了鲨鱼,男人为何要这么傻,这么做,目的就是要救这女的。” “什么?不肯能,这个男的明明就是一个自私、懦弱之人,怎么会变成如此深情、勇敢之人,这个答案绝对不是真的。”听到沈言的答案后,之前对这个男人充满了不屑和鄙视的人的脸上完全写满了不可思议和惊讶,一个人在脑海中印象怎么可能说变就变,这一定是沈言胡编乱造的。 “什么,答案竟然如此简单。”听完沈言的答案,大殿内也有一些人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个答案竟然是如此的简单,怪不得沈言在回答之前曾说如果知道了鲨鱼的习性,这个答案就很简单。看来这个沈言的见识还真不少,可问题的关键是,沈言又是如何知道鲨鱼的习性。 “嗯,不错,沈言这小子确实没有让朕失望。”听到沈言的答案,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笑容,没想到沈言又一次创造了奇迹,实在难得。 “真没想到这个沈言年轻如此之轻,可见识似乎不比大殿内的其他官员要少,此人必定会成为我北胡的重大对手。”阿古腊之前觉得巴图尔的感觉有些夸张,可自己两题全都被沈言答出来,这或许不算什么,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大殿内的众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出来,这就显示了沈言是多么的才华横溢。 “国师,不用说,我这一次又回答正确了吧。”沈言瞧见阿古腊的神色,眼眸中闪现一抹自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国师一眼,朗声说道。 “恭喜沈大人,没想到沈大人竟然是如此的厉害,这一题如果没有大海上的阅历是很难回答出来的,沈大人如此年纪,竟然对大海的生物知之甚详,实属难得。”阿古腊听到沈言带着一抹淡淡的骄傲神色,嘴角浮现一抹明悟的笑容,很明显,沈言嘴角的骄傲是故意装出来的,他是怕自己再一次使用离间,让他成为大殿内的众矢之的,可是,这一次不用自己再使用离间,沈言已然成为了火上的烤肉,成为了大部分的眼中钉。 身为这一群拥有特权的人,谁也不想有人突然冒出来取代自己的位置,会比自己强,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 “只是我很好奇,沈大人什么时候去过大海,又如何了解到大海生物的习性?” “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国师之所以出这道题,就是因为我大夏的官员绝大多数都没有去过大海,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大海生物的习性,可是,有些事不是一定去过才知道答案,有一些事情可以是祖上传下来的,只是后人忘记了整理,忘记了祖上流传的东西,才会疏忽了这个,在下从小喜欢听人叫一些冒险的故事,恰巧,在下听到过有关鲨鱼的一些传闻,所以才会知道鲨鱼的习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阿古腊一眼,缓缓说道。 “如果国师换成其他题目,或者大海里其他的生物,在下就不一定就知道他们的习性,所以说,在下能回答这一题,纯属侥幸。”沈言何尝不清楚自己眼下的窘境,因而,才会如此谦卑。 第三九八章 以彼之道 “沈大人又何必谦虚,侥幸也是一种实力,如果没有相应的实力,又何来侥幸一说。”阿古腊知道沈言的用意,可是自己抓到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怎么可以让机会从自己的手指缝中悄然的溜走。 即便此次自己无法中伤到沈言,无法引起大殿内众人对沈言的仇恨,也一定不能让沈言这么轻松,否则,谁也保不准又是沈言能回答出自己的第三题。不管有没有这个可能性,自己也一定不让这样的情况出现。 “在下从国师的眼眸中似乎看到国师有那么一点点怕在下的眼神,不知道在下有没有没看错,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在下就很好奇,国师又怎么会怕在下这样的一个小人物。”沈言明白阿古腊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因而,绝对不能和阿古腊的思维保持在一个方向,一定要转换阿古腊的视线和注意力,如此才有可能改变现状。 “哦,我乃堂堂北胡国师,又怎么会害怕沈大人你?”阿古腊听到沈言的话语,一时之间并没有意识到沈言的用意,不知觉中顺着沈言的思维在走。 “说真的,在下也很好奇。”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讶然,脸上写着一抹沉思,淡然一笑的说道。 “或许是因为在下长的比国师好看,或许是因为在下比国师年轻,或许是因为在下敢和国师针锋相对。”沈言心中大致能猜到阿古腊眼眸中害怕自己的原因,应该是怕自己会猜出第三题的答案,即便不是这个原因,也绝对不是自己说的这些胡扯的原因。 “我承认沈大人长的很好看,可惜我是男的,不是女的,否则还真有可能会被沈大人迷住。”听到沈言胡搅蛮缠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自己虽然不太理解沈言的为人和处事风格,可在太和殿这样庄严的地方,沈言绝对不应该如此胡说八道,那他有什么动机呢? “嗯,沈言这是在做什么?”听到沈言胡说八道的话语,大殿内的众人都惊呆了,太和殿何时出现过像沈言这样的情况,难道就不怕皇上治罪吗? “沈言为何要转移话题?”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讶然,有些不太明白沈言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即便国师是女的,我也不敢迷住国师,你那么老,又那么丑,迷住了,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沈言继续发挥胡搅蛮缠的本事,胡言乱语道。 “其实那天晚上在馄饨摊上巧遇国师后,在下就知道国师并非一般人,虽然没有猜到国师是北胡的国师,可是绝对不是国师所言的行脚商人,因为国师的身上没有铜臭味,相反,国师的身上有着一抹高高在上的感觉,后来国师又安排身边的女人接触我,目的就是为了想要了解我。” “可是在下很好奇,在下在大夏并不是一个位极人臣的官员,也没有足够的名气,为何国师想要如此的了解我呢,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到答案是什么,加上国师派了一个美女接触我,我只能这么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长的帅,所以国师想要认识我。” “我吐。”听到沈言如此自恋的话语,大殿内有人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有人发出了一抹啧啧声,还有人做出一副狂吐的神态。 “沈言这小子实在是太过自恋了。”秋慕白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浮现了一抹无奈,之前为沈言连答两题而感到一抹欣慰,这样的沈言才能配得上聪明才智的盈雪,可听到沈言如此自恋的话语,秋慕白的心中浮现了一丝后悔,不应该同意盈雪和沈言交往。 “沈言何时变得如此自恋。”夏天启一点都猜不透沈言的用意,即便如此,夏天启依然没有阻拦沈言,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做任何事都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有他的用意。 “没想到沈言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听到沈言的话语,莎琳娜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失望,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沈言的形象会是如此的糟糕,让人恶心。 “沈大人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我也很好奇沈大人为何要转移我的注意力?”阿古腊静静的听着沈言胡扯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了一抹精芒,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瞬间便抓住了沈言如此的动静,可是一时之间没有抓住沈言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朕明白了,沈言是在担心他连续答对了两题,会成为群臣攻讦的目标,所以故意表现出如此一副不堪是形象,其目的就是为了降低自己在群臣心目中的印象,这份心机实在是让朕刮目相看。”听到阿古腊的提醒,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明悟,一下子就抓住了沈言这么做的真正动机。 “只是沈言至于要这么小心眼吗,朕的目的不就是让他成为群臣的对立吗?莫非沈言不愿意做孤臣?还是沈言并没有意识到朕让他做孤臣?又或者沈言的动机中还藏着动机?” “国师果然厉害,在下这么一点小心思竟然一下子被国师猜到了,在下实在很佩服,如果北胡的可汗知道国师这么厉害,一定会更加的器重和信任国师,一定会让国师担任更重要的职务,比出使我大夏强上百倍的职务。”沈言听到阿古腊竟然猜到了自己的动机,眼眸中并没有似乎的慌乱,而是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采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策略。 沈言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一招会不能起到效果,可是脑海中总觉得这一招一定要用,即便自己的话传不到北胡可汗的耳中,哪怕是恶心一下阿古腊也是一件畅快的事,谁让阿古腊之前离间自己来着。 “沈大人说笑了。”听到沈言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睛不由得一眯,似乎刺痛了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愿意回想的秘密。 “既然沈大人答出了第二题,那就请诸位挺好我的第三题。” 第三九九章 第三题 “第三题终于来了。”听阿古腊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前两题看似很难,可幸运的是都被沈言这匹大黑马答出来了,阿古腊现在终于要说第三题了,只要撑过这第三题,大夏就是一个稳赢的局面,即便第三题没人能答上来,大夏也是赢了两题,也是赢面。 “终于第三题了。”大殿内的文武官员听到阿古腊的声音,几乎每个人都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这样紧张压抑的气氛着实让人难受,关键的问题是,阿古腊连出两题,风格完全不一样,完全超脱了自己的知识范畴,自己答不上来,本身就是一件很掉面的事,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两个问题被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沈言答出来,这就让人感到很尴尬了。 固然,沈言望江楼的那句千古绝对也难住了大殿内所有的人,可楹联并不能反应一个人的文学功底,只是文学闲暇之余的兴趣,沈言的千古绝对只能说明沈言在这方面确实有着一定的造诣,包括宋府流传开来的两首藏头祝寿诗,亦是同样的道理。 自己等人是何等的身份,想要向沈言这样卑微的人低头,那还不如杀了自己呢,更何况,文人身上都有一个自以为非常昂贵的气质:头可断、血可流,文人士气不可丢。 大殿内绝大多数人的心理便是尽快结束这场文斗,至于接下来的武斗,谁胜谁负,跟自己的颜面就不搭嘎了。 “中原的文化已然源远流长,我虽是北胡的国师,却对中原的文化一直比较神往,闲暇之余,也曾研究中原的文化,然而,我在研究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便是,任何一个王朝都会经历建国、兴盛、盛世、衰败和灭亡的过程。”阿古腊并不清楚夏天启和大殿内群臣的想法,或许心中多少能猜到一些,也引不起阿古腊特别的关注,眼下的阿古腊微微闭着眼,一双饱经风霜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凝重。 接连两次精心选择的题目被沈言答出来,即便阿古腊再怎么见过世面,内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不怎么坦然的,如果这两题被大殿内那些闻名遐迩或者德高望重的人答出来,也还能说的过去,可偏偏被沈言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答出来了。 不过,有舍也有得,起码这两题成功的难住了大殿内所有的人,包括高高在上的大夏皇上,这足以为傲了。 想到这里,阿古腊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眼眸中浮现一抹清爽而自信的笑容。 “我的问题是,盛世为何难以保持长久?” “什么?”听到阿古腊之前的话语,大殿内许多人以为阿古腊是在阐述一种情怀,对中原文化向往的情怀,可听到阿古腊的问题后,大殿内许多人都呆住了。确切的说,大殿内的人压根就没有想到阿古腊会出这样一题。 这道题基本上没有固定的答案,完全属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不管说出怎样的一个答案来,都可以雄辩说自己便是最正确的。 同时,有人也觉得阿古腊的这道题完全是送分题,莫非阿古腊的前两题输了,已经没有信心再进行第三题了,所以随意的弄出这道题。 “如果将这道题想的太过简单,就会中了阿古腊的计。”沈言淡然的望着大殿内群臣的神情,瞧见有的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有的人脸上写着了一抹轻松,有的人脸上浮现一抹淡然,不管这些人的脸上有着怎样的表情,无一例外的都认为阿古腊的这道题实在过于简单。 “盛世是每一个朝代必然经历的一个历程,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后,就会开始松懈、放松,因而就会走下坡路,所以就无法保存长久的盛世了。”有人侃侃而谈的说道。 “盛世无法长久的原因有很多,但最关键的一点便是思想上会不会走下坡路,一旦思想出现了这个症状,盛世就会走向衰败。”有人摇头晃脑的说道。 “政治到了一定的极限,比如会走下坡路,正所谓物极必反正是这个道理,所以,盛世根本就无法长久。”有人引经据典说道。 一时间,大殿内仿佛成为了菜市场,说出了很多中可能和原因。 大殿内除了皇上、许三原、军方的人和秋慕白以及沈言外,其他的人几乎没有不发表言论的。 “沈大人,不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阿古腊一直静静的听着众人的答案,但一直都是面露出一层淡然的微笑,没有丝毫改变,耐着性子听完了大家的观点,阿古腊的眼神落在沈言的身上,饶有兴趣的望了沈言一眼。 “我呀,还没有想好呢。”听到阿古腊的询问,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微微摇着头说道。 “哦,以沈大人的睿智又岂会没有想到答案,莫非沈大人不愿意说,还是觉得大殿内的群臣没有一个是正确的,所以,沈大人说了,怕这些大人会欺负你呀。”听到沈言婉言谢绝的话语,阿古腊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阴谋,淡然一笑。 “国师太过夸赞,在下才疏学浅,又岂能想到如此完美的答案。”沈言当然清楚阿古腊话语中的意思,可眼下并非是自己跳出来的时候,该韬光养晦还得装着,一个锋芒毕露的人,最容易得罪人,也最容易陨落,这点,沈言十分的清楚。 “沈大人看来这下是选择韬光养晦了,不想太过锋芒,其根本还是怕自己回答出第三题后会成为众矢之的呀。”阿古腊一眼就看穿了沈言的心思,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继续将沈言的军。 “或者说,沈大人已然答对了两题,根本就不想答这第三题,完全瞧不上呢?” “沈言,你心中有什么答案,尽管说来,我大夏乃泱泱大国,又岂能让北胡的国师看轻。”夏天启一直静静的听着大殿内众人的答案,尽管很多答案创意新颖,可自己内心中总觉得这些答案不是最完美的答案,因而听到阿古腊主动让沈言回答,夏天启的眼眸中同样浮现了一抹期待。 “沈言,你已然答对了两题,这第三题即便知道,也不能答出来,否则,你真的成为了孤臣,成为群臣的眼中钉,以后,你即便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你在朝堂也将很难立足。”秋慕白静静的听到这里,内心中有些担心沈言太过锋芒毕露,又说出了第三题的答案,这样的话,沈言将彻底自绝于朝臣。 第四零零章 盛世五要素 “皇上,今天是怎么了,大殿内有这么多的大臣、贤臣,为何不让他们来回答,而是偏偏选中了我呢。”听到皇上再次点名让自己来回答,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无奈。 随即瞧见秋慕白传递过来的眼神,沈言心中虽然明白秋慕白的意思,可有些事不是躲着就能躲开的,固然,自己再次回答会成为群臣的众矢之的,然而,对自己的发展却有着不可替代的影响。 想到这里,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坚决,既然皇上目前如此看重自己,即便让自己做孤臣,只要对自己的发展有利,手中有了更大的权力,孤臣又何妨。 皇上既然让自己今天独领风骚,自己又何必浪费这样的机会,或许,经历了今天的太和殿之事,皇上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改变,只要是一个好的方向发展,自己再怎么成为群臣的众矢之的又何妨。 “国师,要回答你这个问题,首先得要明白什么是盛世。”想通了个中缘由,沈言的心已然沉淀了下来,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自信。 “哦,我虽然并不清楚沈大人想要表达什么,然而听到沈大人的这一句话,我觉得还是很有新意的。”听到沈言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和期待。 “故弄玄虚。”一而再的听到皇上点名让沈言回答,大殿内的绝大多数人心中还是有着某些情绪的,尽管没有正面的暴露出来,可是心中还是多少有些阴霾的,这不,听到沈言的话语,有人还是忍不住小声的嘀咕一句。 “不回答阿古腊的答案,而是先问这个问题,沈言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瞧见沈言领悟了自己的眼神中依然选择了回答阿古腊的问题,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沉思,有些不太明白沈言为何要做的这么坚决,莫非沈言真的那么喜欢做皇上的孤臣? “沈言这小子的表现总是让朕感到意外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惊喜,不知道沈言这一次又带给朕怎样的惊喜?”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期待的眼神望了沈言一眼,嘴里轻声的嘀咕着。 “沈言此次之后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将会更加的牢固,皇上之前虽然欣赏沈言,可心中还是有些狐疑,可沈言一而再的帮助皇上长脸,加上一些其他的因素,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只涨不减。”许三原一直静静的听着沈言的表现,心中带来一抹强烈的震撼,但这个震撼怎么也比不上皇上刚才嘴里轻声的嘀咕。 “所谓盛世,即一个国家内政外交均有建树时的状况。”沈言根本不去想大殿内其他人的想法,既然放开了,就勇往直前,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内政方面:经济繁荣,科技发达,思想活跃,文化昌盛;外交方面:军事强大,贸易繁荣,影响力大等等。具备了这样的现象便是盛世的体现。” “沈大人,我承认你说的这些有道理,然而,你的回答似乎与我的问题有些出入。”阿古腊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疑惑,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色,淡然的问道。 “国师莫急,想要揭开盛世无法长久的面纱,就要先了解盛世的情况,否则,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答案,然而这个答案并不是国师想要的。”听到阿古腊有些焦急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中原人历来有追求盛世的情结,然而,盛世往往可遇不可求,它的出现离不开下列五个条件:第一,英明的皇上;第二,廉洁而充满活力的官僚机构;第三,适度的人口数量,充余的耕地;第四,较少的受供养人数;第五,强悍的边防军,即便不能攻击,也足以自保。” “国师,不知道我说的这五个因素是否正确?”沈言说到这里,并没有急着往下说,而是眼神中流露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阿古腊一眼,朗声问道。 “沈大人果然博学多才。”听到沈言的询问,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诧异,微微转了一下头,与巴图尔的眼眸在空中来了一次碰撞,随即淡然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既然国师认可在下的这番言论,那在下就接着往下说。”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 “事实上,这五个条件中,除了英明的皇上何时产生有时例外,其余四个条件一般情况下只有在开国初期才完全具备。正如大殿内的诸位大人所言的那样,土地兼并,人心贪婪等等因素都会诱发盛世转衰败的因素。” “当然了,当英明的皇上出现时,后面四个条件便会相应的诞生,即便四个无法同时产生,也会产生两三个,如此便能再次创造盛世。如果没有了英明的皇上,即便有后面的四个条件,盛世也难以出现,所以说,中原王朝更迭后很容易出现盛世,但过不了多少年,便会由盛而衰,这虽不是什么自然定律,可却充分体现了人心和人性。” “啪啪。”沈言的话语刚落,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了一道亮光,轻轻的鼓起了掌。 “沈大人,说实话,我年轻的时候曾游历过很多地方,也认识了很多所谓的人杰,我也曾经问过很多人有关这个问题,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能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答案,唯独沈大人的答案让我有一种心悦诚服的感觉,尽管你我是不同的身份,我仍然想要为你鼓掌。”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亮光,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望着沈言。 “多谢国师的抬爱,其实,在下的言论算不得什么,大殿内很多大人的言论都毕竟在下完善,只是国师的眼光带着某些偏爱,才会认为在下的观念深得国师的喜爱。”听到阿古腊的话语,沈言的心中不由得泛出了一抹苦涩。 皇上推着自己往火坑里跳,阿古腊同样如此,为何做一个装逼的有为青年这么难。 第四零一章 武斗 “沈大人是我见过最谦虚的一个年轻人,实属难得。”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有些话点到便可,加上之前若明若暗的挑拨离间,相信大殿内很多的官员对沈言是恨之入骨,沈言虽然答对了自己的三题,成为赢家,可实际上,沈言面临的将会是这些表面上光鲜亮丽、可骨子里却是小鸡肚肠之人的挤压,沈言想要再往上爬,付出的努力将会是正常人的几倍、十几倍。 阿古腊的算计固然是相当的老辣。然而,阿古腊的算计仍出现了一丝偏差,这个偏差便在于皇上对沈言的态度,或许阿古腊也想到了这个偏差,只是心中觉得即便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可与群臣不伍,也很难立足,更别提做出一番成绩了。 “我游历许多地方,这些问题也曾问过很多知识渊博的学着,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像沈大人连对三题,沈大人的智慧着实让我吃惊不已,以沈大人的智慧足可以位列一品,可现实却是,沈大人在大夏的品级不过是五品,说实话,尽管我与沈大人站在不同的立场,我内心深处也为沈大人叫屈。”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哈哈,能得国师的赞赏实乃在下的荣幸,然而正如国师所言,在下乃大夏官员,不管是几品,皆是皇上的恩德,况且,在下做官的时间也不过月余时光,已然身居五品了,在下心中已然十分知足了。”沈言十分清楚阿古腊的动机,明面上为自己抱不平,实际上是离间,一则让自己对眼前的官位心生不满,二则刺激大殿内的官员对自己不满,因而,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再说了,我大夏乃人才济济,在下只不过是最微末的一位,又如何当得起国师的如此夸赞。” “哈哈,沈言所言甚是,阿古腊,你身为北胡国师,身份固然很尊贵,可对我大夏的情况并不是十分的熟悉,但是,你对沈言的赞赏是对,要知道沈言乃是朕提拔于草莽,从一开始的六品,才月余时间已然擢升为五品,身兼四个部门的官职,像这样的情况,你们北胡是绝对不会这种情况的。”听到阿古腊一直在提拔,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威严,这也太过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朕又岂会被你三言两语就改变了立场,朕今后只会对沈言信任有加,不会猜忌、甚至不用沈言。 “哈哈,既然大夏的皇上如此说,那我这里就预祝沈大人步步高升,他日位极人臣。”听到夏天启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就好像自己的心思没有被人看破那般,又仿佛旁若无人的说道。 “阿古腊,文斗之前你曾说过,如果我大夏赢得了文斗,我大夏下嫁公主到北胡的和亲一事就此作罢,如今沈言连队三题,朕希望和亲的提议到此为止。当然了,如果北胡可汗愿意将他最宝贝的女儿嫁到我大夏,朕还是举手双欢迎。”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兴奋,望着阿古腊,神情高昂的说道。 “我既然说了这番话,此事等我回到北胡后,一定会劝说可汗放弃。”阿古腊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无奈,尽管一开始对此事并没有抱有任何的期望,可实现如此,还是让内心中感到了一丝丝不痛快。 “阿古腊,北胡的国书上层提到过要文武斗,如今我大夏赢得了文斗,不知武斗,阿古腊是否还要正常进行?”夏天启此刻就仿佛是一个赢得了胜利的孩子,脸上闪现着一抹兴奋和开心,扫视的余光扫视了沈言一眼,目光随即落在阿古腊的身上,高昂的说道。 “文斗,本来是打算与大夏的诸位大人来一场诗词大赛,可是我北胡身居塞北,教化之道肯定比不上大夏,所以,我才没有考虑这个,从而改为人生阅历或知识结构,没想到我的三道题难道了天下许多博学多才之人,却败了沈大人的手中,可谓是时也命也。”阿古腊听到皇上的询问,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眼眸中闪现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 “既然文斗输了,那就在武斗上扳回来吧。” “阿古腊,你既然如此信心,朕就陪你走一回。”听到阿古腊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自信和强大的战意,大夏与北胡乃生死大敌,尽管有着贸易等方面的来往,可一旦涉及到武斗层面,不管是北胡还是大夏,骨子里的那股好战之气就会油然而生。 “我久居塞北,一直听闻大夏金陵有五军,乃是大夏军队的柱石,我此次带了八百北胡精锐,想要和金陵五军中的军队斗上一斗,看看到底是我北胡精锐稍胜一筹,还是大夏的金陵五军更厉害一等。”阿古腊的眼眸中同样浮现出一抹战斗的神色,迎上夏天启的眼神,铿锵有力的说道。 “国师,我大夏的金陵五军是何等的身份,又岂能随便跟你带来的八百精锐交手,要想和金陵五军交手,那就先跟在下麾下的大夏皇家军过过招,如果北胡国师能赢得了我大夏皇家军,再和我大夏的金陵五军交手也不迟。”听到阿古腊一上来就想要和金陵五军交手,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神往的神色,大夏皇家军都想和金陵五军交手,可是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你一个外人也想要有此待遇,是不是太过高看自己。 再说了,自己曾经和皇上说过,只要自己赢得了金陵精锐,和北胡武斗的事就由大夏皇家军来承担,因而听到阿古腊的话语,沈言不等皇上开口,连忙站出来抢先说道。 “金陵五军加上金陵步军,每一支军队的实力都远远超过我大夏皇家军,国师不会是怕了我大夏皇家军吧。” 第四零二章 请战 “沈大人,你的大夏皇家军战斗力固然非凡,可是想要和我北胡的精锐比,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火候,你还是不要太过高看大夏皇家军为好。”阿古腊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自己观看者大夏皇家军和金陵步军的对战的场景,大夏皇家军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十分的强悍,凭借自己此次带来的北胡精锐想要轻松的打败大夏皇家军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然而,瞧见沈言的神色,似乎是铁了心的要和自己一战,沈言的信心从何而来?大夏的皇上莫非就忽视自己的要求,不派金陵五军出战,而改为沈言的大夏皇家军? “国师,不去做,光是凭空想象又岂能有一个正确的结果,你虽然观看了我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可那只是一种假设性的对比,没有真正和你北胡精锐斗上一场,谁输谁赢还不是一定的事呢。再说了,如果你北胡精锐打赢了我大夏皇家军,那你北胡的士气岂不是更加的高昂和旺盛,届时再与我金陵五军中任何一军相斗,那也是一件好事。”沈言听到阿古腊略带看不起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一点都没有将阿古腊的话语放在心上。 “当然了,如果万一我大夏皇家军侥幸赢了你北胡的精锐,那对我大夏皇家军来说,也是一件十分长脸的事。” “沈大人说的虽然很在理,但是,我可以拒绝你的要求。”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随即抬头望了高高在上的夏天启一眼,缓缓说道。 “大夏皇上,我北胡是带着诚意而来,此次就是想要和金陵五军中的任何一军比斗一番,还望大夏皇上本着两邦友好的精神,派金陵五军出战。” “皇上,我金陵右军愿意出战。”听到阿古腊一直叫嚣的沈言,身为金陵右军总兵的刘达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战意,冷冷的望了阿古腊一眼,随即抬头望着夏天启,言辞恳切的说道。 “皇上,我金陵后军也想出出风头。”金陵后军总兵贾明良听到了刘达恺请战话语,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跟着朗声说道。 “这两人看来想要出风头想疯了,阿古腊既然说是北胡的精锐,那实力一定不会太差,同等兵力下想要打赢对手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可是以金陵后军的实力,最多和北胡精锐旗鼓相当。”姜靼维听到刘达恺和贾明良请战的话语,眼神微微一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金陵后军和右军的实力对比,想到最多平局的结果时,姜靼维的眼眸中不由得闪现一抹无奈的神色。 想要打败北胡的精锐,或许只有自己麾下的金陵中军,可是姜靼维心中很清楚,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下,皇上是不会轻易派自己出战的,因而,听到两位同僚的请战,姜靼维只能微微一笑。 “皇上,您还记得微臣之前向皇上提出的要求吗?如果微臣侥幸赢了金陵精锐,与北胡武斗的事必须交给大夏皇家军,当时皇上可是答应了微臣的,皇上乃明君,一定会给微臣这个机会的,对不对。”听到金陵右军和后军总兵的请战,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不太好的感觉,如果自己再不争取,皇上说不定真的会派这两军中的一军出战,到时候,锻炼大夏皇家军的机会就拱手让人了。 “什么?沈言竟然很早之前就做了这个布局,这也太那个啥了吧。”秋慕白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睛不由得一睁,原本对沈言肆意的连答阿古腊的三题有些小意见,后来又听到沈言主动要和北胡精锐对战,秋慕白感觉沈言就是一个超级好战份子,心中还有些嗔怒,然而听到沈言刚才的这一番话语,秋慕白的眼神闪现了一抹莫名的神色,没想到沈言很早之前就已然想好了今天的退路,这份算计,着实让自己吃惊。 “这个沈言竟然一早就将我金陵步军当成了跳板。”听到沈言的话语,阴绍唐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阴霾,阴绍唐原本就对沈言独领风骚的表现有些嫉妒,现在更是有些愤懑。 阴绍唐似乎没有想过,当初和沈言一战的对象不一定就是金陵步军,之所以出现金陵步军迎战大夏皇家军,关键还是在于军队对沈言的轻视,派出了本就是沈言手下败将的赖俊集出战,如果派出金陵步军中其他的将领,大夏皇家军和金陵步军谁胜谁负还是一个未知数。当然,过去的事已然过去,不能假设。 “这个沈言有点意思。”姜靼维原本觉得金陵中军没有出战的机会而感到一丝可惜,可听到沈言的话语时,姜靼维的眼神不由得一亮,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平日里有些嬉皮笑脸的沈言。否则,皇上为何要让他身兼四职,而不是其他人,或者是自己。 “嗯,这个沈言莫非是想要和我抢功劳吗?”听到沈言的话语,刘达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狐疑。 “有刘达恺和自己竞争本来就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没想到半路上还杀出一个沈言了,这下更有意思了。”贾明良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好奇,淡然的想道。 “哎呀,沈言,你不说此事,朕还真的忘记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狡黠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扬,故作姿态的说道。 “皇上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忘记实属正常。”听到皇上的话语,沈言的眼珠子微微一转,顿时明白了皇上话语的用意,连忙送上一定小小的帽子。 “沈言,经过你的提醒,朕想起来了,当初你刚组建大夏皇家军的时候,曾跟朕提过此事,当初朕压根就没想过你会打赢金陵精锐,故而就随意的答应了你的要求,没想到朕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呀。”瞧见沈言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第四零三章 军令状 “朕乃一国之君,不管出于什么状态下说的话,那都是圣旨。只是,此战关于到我大夏的颜面,以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吗,朕不是不相信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可大夏皇家军毕竟是初创,实力和战斗力上必然有些力所不逮。”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望了沈言一眼,有些犹豫的说道。 夏天启说这番话并不是不相信沈言和大夏皇家军,可这次武斗毕竟涉及到外藩,是跟大夏的生死大仇的北胡进行,如果输了,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而是给了北胡一个假象:大夏的军力不外乎如此,同时,也会滋生北胡入侵大夏的信心和决心。 “皇上,大夏皇家军虽是初创,可经历了这一段时间的训练和战斗,实力虽还不如近金陵五军和金陵步军,可差距也不是天壤之别,微臣相信,只要给大夏皇家军一次机会,他们身为皇上的子弟兵,一定会创造出奇迹来。”沈言一听皇上的话语,心中顿时明白了皇上的想法,身为一国之君,面对北胡这样的强敌,内心中即便倾向性让大夏皇家军出战,可心中多少还有一些担忧。 除了这个因素外,皇上内心中还有一层考量:皇上内心中即便想要让大夏皇家军出战,可金陵五军毕竟是成名已久的军队,而且阿古腊还点名让金陵五军出战,如果皇上还让大夏皇家军出战,那皇上就要背负一个昏庸无能的过错,甚至还要将自己和皇上打造成佞臣和昏君的组合。 为了安抚住金陵五军总兵的心,为了让金陵步军觉得仍被皇上重视,为了让阿古腊无话可说,皇上必须要和自己唱一出戏。 “皇上,请给微臣一次机会,也给大夏皇家军一次机会,微臣可以向皇上及诸位大人下军令状,一定不会输给北胡的精锐。” 沈言之所以敢这么说,一则是对大夏皇家军充满了信心,尽管不清楚北胡精锐的实力,可整体上应该不会比金陵前军强太多,在几百兵力的对抗下,尽管大夏皇家军并没有和金陵前军交过锋,可从军容军纪等各个层面上,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并不比金陵前军差,因而大夏皇家军一旦和北胡精锐交锋,起码立于不败之地,只要没有输,自己立下的军令状就没问题。 二则大夏皇家军还需要更大的磨练和挑战,确切的说,更需要一场有深远影响的交锋来加大名声,陵南两败白莲教让大夏皇家军有了崛起的土壤,金陵校场击败金陵步军,让大夏皇家军扬名金陵各个圈子,但想要让大夏皇家军扬名天下,眼下和北胡精锐一战是势在必行,只要不输给北胡精锐,大夏皇家军的名声必定传扬天下,而自己身为大夏皇家军的实际指挥者,也必定会随着大夏皇家军的名声而扬名天下,自己也将获得更大的舞台。 三则给金陵五军和金陵步军一个台阶下,如果自己非要抢过这个机会,势必会得罪金陵五军,自己已然得罪了金陵步军,如果再得罪金陵五军,即便大夏皇家军在皇上的心目中有着非凡的地位,可与金陵五军和金陵步军相比,大夏皇家军的筹码还不足够,一旦金陵五军和金陵步军联合打压大夏皇家军,大夏皇家军必将面临当初京郊兵营的那种状态,所以,想要争取这个机会,就要让金陵五军和金陵步军没有怨言。 四则是给皇上一个台阶。身为一国之君,在这样的场合,如果自己不拿出一定“诚意”出来,皇上即便想要给大夏皇家军这个机会,也不能说出来,毕竟这涉及到大夏的颜面和皇上的颜面。 五则给北胡和阿古腊一个交代,自己这么执着的要抢过这次交锋,阿古腊心中势必会觉得自己轻视了对方,现在弄出一个军令状出来,阿古腊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也不会太过明显。 沈言想到了不输,可并没有想过万一输给了北胡精锐会怎么样?难道在沈言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想过会输吗? “沈言这是疯了吗?还是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太过顺风顺水,信心就过度膨胀了。”听到沈言竟然弄出军令状来,即便对军务上不怎么熟悉的秋慕白,眼神中也浮现了一抹惊讶,沈言这次确实过于胡闹了,两国武斗可不是过家家,凭借组建才一个月时间的大夏皇家军就想对抗北胡的精锐,是沈言的脑子糊涂了,还是北胡的精锐是纸糊的?秋慕白的脑海中甚至萌生了退朝后一定要告诫秋盈雪,让她认真思考对沈言的情感,沈言这一惊一乍的,让自己感觉到心都要蹦出来了。 “沈言这话是什么意思,明着捧我金陵步军,实际上是挖苦吗?”听到沈言说大夏皇家军的实力不如金陵步军,阴绍唐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眼神一眯,沈言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心,金陵步军明明败给了大夏皇家军,这当着群臣的面说大夏皇家军不如金陵步军,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没想到沈言这家伙倒是挺有骨气的。”听到沈言的话语,刘达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惊讶,之前听说过许多有关沈言的负面消息,心中一直觉得沈言就是靠着皇上的信任才得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即便之前战胜了金陵步军,刘达恺对沈言的感官也没有发生便会,然而刚才听到沈言竟然为了与北胡精锐对抗而下军令状,刘达恺对沈言的感官顿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要知道,这些年来,不管是军中老将和是初生牛犊,对北胡都有一种畏战情绪,否则,当年击败了北胡后,军方一直都未曾提出过扩大战果的建议,而是选择保守的防守。 “沈言这家伙看来并不是像外界传闻的那般不堪嘛。”贾明良从来没有与沈言打过交道,所有的关于沈言的消息皆来自军方或下属,之前对沈言还有着一些抵触心理,认为沈言只不过是一个弄臣而已,后来听到沈言打败了白莲教,也是嗤之以鼻,觉得白莲教只不过是一群泥腿子,战斗力又能强到哪里。 后来听说沈言竟然打败了金陵步军,贾明良的心中对沈言稍微有了一些印象,稍微派人打探了一下沈言的过往,发现,沈言的崛起固然离不开皇上的信任,可很多事都是靠沈言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并不完全像外界传闻的那般不堪。所以说,谣言害死人呀。 当听到沈言主动挑战北胡精锐的话语,贾明良心中暗暗为沈言竖起大拇指。 第四零四章 沈言的底牌 “沈言这小子,越是认识,惊讶就越多。”姜靼维的眼眸中写着一丝震惊,身为金陵中军的总兵,自己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当年正是悍不畏死的敢跟北胡拼,与军中那些畏战的人形成一幅鲜明的对比,自己才在皇上的心目中有了一定的位置,后来更是拼死血战,才创造了一个有一个的军事奇迹,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然而,随着位置越坐越大,姜靼维对大夏和北胡的实力更加的清楚,心中才明白军方为何对北胡是那么的畏战。这倒不是说大夏的军队个个都怕死,而是大夏并没有足够的骑兵,在面对来去如风的北胡骑兵面前的,大夏的军队就显得十分的笨拙,也并无太过强大的防护能力。 随着交锋的次数越来越多,大夏在这方面的劣势越来越明显,可上到皇上,下到军方都不能拿出一个妥善的应对之策。 或许有人早已想到了应对之策,可这个成本实在太大,时间也很漫长,所以,大家就选择了漠视和放弃。 对抗北胡快如闪电的骑兵,要么就组建一支同样战斗力的骑兵,然而大夏的战马远远不够,而且从上到下都骑兵并没有太多的重视,或者说对战马并不怎么重视,认为战马有三个作用,一个是将领的坐骑,二是充当驼夫,运送粮草物资的。三是粮食补给,粮荒时,军队中许多的人甚至出现过多次再杀战马的事。 要么就组建一个被动的防御,比如斩马刀、长枪等兵种,可是,并无一个军队愿意这么尝试,再加上以防御为主的思想引导下,有想法的,或者能有效击败北胡的人都慢慢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军方已然适应了这种状态。 久而久之,大夏对北胡的情结就是畏战,只要你不要来侵犯,大夏边军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来侵犯大夏的边关,大夏的边军便以坚固的城墙做为防御的依仗。 然而,此刻听到沈言竟然抢着要迎战北胡精锐,姜靼维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笑容,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那么有冲劲。 可惜的是,沈言是大夏皇家军的郎将,是大夏皇家军的实际指挥者,如果不是有这种身份的话,就冲着沈言的这份豪情,姜靼维心中都想着将沈言调到金陵中军来好好磨练、栽培。 “这个沈言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许三原一直静静的听着,可听到沈言为了想要抢夺迎战北胡精锐的机会,精锐连军令状都抛出来了。 自己侍候皇上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有人在皇上面前说要立下军令状的,这份豪情实在是让人感到一种无比的舒畅。 “沈言这小子就是聪明,最会明白朕的意思。”听到沈言弄出一个军令状来,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虽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可是冲着沈言这份聪明劲,夏天启还是觉得沈言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夏天启本来还担心沈言无法领悟自己的意思,然后就无法让沈言代表大夏皇家军出战,没想到沈言不但领悟了自己的意思,还让金陵五军和金陵步军都无话可说,也让阿古腊无话可说。 “沈言莫非是疯了,还是觉得凭借大夏皇家军那非凡的战力就狂妄自大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大殿内很多官员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嘲讽,人要量力而行,并不是皇上器重你,你就什么都行。 很多人都期待着看沈言的笑话。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个心态。 事实上,许多人对沈言的感官虽然不怎么好,可是并没有单方面认为沈言就是行或不行,而是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沈言之前的每一步脚印,发现,沈言每一步走的都很踏实,很稳重,绝对不像眼前表现的那么疯狂。 既然沈言敢下军令状,就说明沈言心中还是有足够的底气,这个底气便是大夏皇家军,由此可见,大夏皇家军与金陵步军一战并没有拿出绝对的底牌。 想想也是,当日沈言率领的大夏皇家军对战金陵步军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就轻松的击败了赖俊集率领的金陵步军。 想通这些细节的官员们,他们的内心中还是十分期待沈言和北胡精锐的一战。 “这个沈言还真的有点让自己看不透,瞧此情况,北胡精锐必须要先和大夏皇家军一战了。”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诧异的神色,沈言到底有着怎么的军事才华,自己不得而知,可凭借他麾下的大夏皇家军的实力,也能印证沈言在军事的造诣一定不差。 北胡精锐一直瞧不上大夏的军队,这一次也是奉可汗之名,名义上是与大夏武斗,实际上是折损大夏的颜面。也好,既然沈言一定要拉着大夏皇家军丢脸,那就成全他,等击败了大夏皇家军后,再与金陵五军中某一军交锋也不迟。 阿古腊的概念中从来就没有想过北胡精锐会输给大夏皇家军,或者说,阿古腊觉得北胡精锐一定会轻易的击败了大夏皇家军,这对北胡精锐而言本身就不算什么,也不会提升北胡精锐的士气,只是多了一个过场,仅此而已。 “光是冲着沈言的这么信心和豪气,一旦沈言掌握了相对的权力或兵力后,他一定会成为我北胡最强硬的对手。”巴图尔对沈言的感官和阿古腊并不相同,巴图尔从见到沈言的第一眼起就觉得未来的沈言是自己最强硬的一个对手,现在听到沈言为了想和北胡精锐一战,精锐弄出了一个军令状来,这虽然有些赌气的感觉,可一个没有绝对自信的人,又怎么敢随意的下军令状,除非那个人的脑子坏了或疯了,可是,沈言是一个非常清醒和理智的人,所以,他的手中一定还有很强大的底牌,之前与金陵步军对战中并没有拿出来的底牌。 可沈言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第四零五章 祸水东引 “沈言,朕原本觉得大夏皇家军初创实力上会有所不足,不过,你是大夏皇家军的郎将,对大夏皇家军最为熟悉,既然你敢下军令状,朕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代表我大夏迎战北胡的精锐。”夏天启的眼神中故意弄出一抹沉思,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沉吟了片刻后,朗声说道。 夏天启一开始并没有想着让大夏皇家军出战,可看到沈言自信满满的样子,加上内心中对大夏皇家军的偏爱,夏天启内心中有了一丝意动。 夏天启让大夏皇家军出战,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如果一上来就让金陵五军中的一军出战,万一输给了北胡精锐,那大夏不仅输了面子,里子也输了个干净,更重要的大夏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但是,大夏皇家军出战就不一样了,输了,不管怎么说,大夏皇家军创建的时间不过月余,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新人,就算是输给了北胡精锐,面子上也过得去,也有一个充足的理由。 万一大夏皇家军侥幸赢了,不仅赢得了面子,里子也有了,更关键的是狠狠的抽了北胡精锐一个耳光,这将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多谢皇上,微臣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时,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而自信的笑容,连忙跪下,朗声说道。 “国师,此战就由在下代表大夏皇家军迎战北胡精锐,还望国师吩咐一下,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因为我不会手下留情,我会靠这一战上报皇上对大夏皇家军的信任,下对大夏皇家军士兵的信任。”沈言得到皇上右手虚抬示意站起来后,随即转过头望了阿古腊一眼,眼神中写满了一股强烈的挑衅,和一抹不屈的精神。 “我很好奇沈大人的这份自信来自哪里?”瞧见沈言的神色,阿古腊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疑惑,是沈言手中还有自己不知的底牌,还是沈言太过顺畅而变得有些自大? “人有自信不一定会赢得结果,但是,一个人如果连最基本的自信都没了,那肯定是没有结果,哦不,还是有结果的,只不过是失败的结果。”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爽朗的说道。 “至于国师想要知道在下的自信来自哪里,下午校场自会便知。” “沈大人既然如此说,那我就静观结果。”阿古腊并不认为沈言能打赢北胡精锐,因而眼神中虽然带着一抹疑惑,但并没有影响自己的判断。 “我来到金陵后,曾有幸听到沈大人那两首藏头诗和望江楼的那副难倒全金陵文人的绝对,沈大人既然如此有才,我虽然不擅长楹联,可年轻游历的时候,曾听闻过一副楹联,然而当时由于一些俗事而没有听到下联,当我再去找那个出上联的人时,发现那人竟然被仇家杀害了,因而此联成为了那人的遗联,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着如何办他完成下联,可一直没有结果,今日不知沈大人是否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 “国师太过抬举在下了,在下只是一个粗鄙的乡野之徒,偶尔冒一两句诗词楹联已然是极限了,又怎么能帮国师完成这个心愿呢。”沈言听到阿古腊的话语,眼眸中顿时浮现了一抹疑惑,按道理,阿古腊出了三题后,应该不会在文斗上再出题,可为何阿古腊还要如此呢?莫非背后隐藏着自己不知的动机? “大殿内诸位大人个个都饱读诗书,文采斐然,才思敏捷,国师如果想要完成这个心愿,在下觉得国师应该找诸位大人帮忙,而非找在下这等粗鄙之人。” 既然不明白阿古腊背后的动机,沈言采取的策略便是推卸,将此事推到殿内的诸位大人头上,顺带着给诸位大人送了一些帽子,夸夸他们的文采。沈言并不奢望通过这一句夸奖就能改变殿内众臣对自己的感官,只是祸水东引而已。 当然了,如果阿古腊背后真的隐藏着什么动机,不管自己怎么祸水东引,阿古腊一定会将此事赖到自己头上。 “没想到沈大人年纪如此轻轻,竟然如此谦虚,比起某些人可要强多了。”阿古腊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抹戏谑的神态淡然的扫视了殿内某些人一眼,同时,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挑衅,似乎想要挑起众人对沈言的仇视。 “谁不知沈大人那句烟锁池塘柳难倒了全金陵的才子,当然这些人当中也包括了殿内的诸位大人,因而沈大人在诗词楹联上的才能一定比诸位大人要强。” “哦,诸位大人,我来自塞北之地,不懂你们大夏的文化,刚才之语并无刻意冒犯,只是实话实说,还望诸位大人不要往心里去。”阿古腊眼神的余光瞧见某些官员听到自己的话语后闪现了一些不屑和不满,脸上连忙堆积一丝憨态,轻声说道。 “沈言,我何尝又不知道你是在用祸水东引的方式将我的问题转移掉,既然明白了你的方法,我又岂能这么轻易的放弃。”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淡然的望着沈言,脑海中淡淡的想道。 “国师来自偏远的塞北,看来确实不知我大夏的文化,诗词楹联乃小道,是文人茶余饭后闲情雅致、或抒发情感的平台,跟治国安邦的经世致用没有多大关系,所以说,一个人有没有才,不是说他的诗词楹联好,就有才,还是要看他的经世致用的安邦之道。”沈言听到阿古腊的话语,顿时明白了阿古腊话语背后潜藏的用意,这个老家伙并不甘心自己轻易的答出了他的三题,所以找个法子来消遣自己,甚至还拉那些没有眼观之人来仇恨自己,真是卑鄙。 “诸位大人绝大多数的精力都用到了治国安邦上,都用到了经世致用上,因而并无太多闲暇的时间研究诗词楹联,因而,并不能单纯的认为他们的才能就不如在下。” 第四零六章 请将不如激将 “沈言这小子的反应倒是挺快的。”听到沈言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赏,这小子也太过狡猾了,竟然懂得明哲保身的同时还用祸水东引,将矛头引到殿内这些官员的头上,最终虽然没有成功,却成功给这些官员送了一些帽子,也改变了一些官员对他的看法,这似乎一点都不像沈言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怪不得盈雪对沈言有着这样的情感。 “沈言这家伙就是奸猾,猜到了阿古腊的用意后,竟然采用祸水东引的方式,想要将矛头引到殿内其他官员的身上,虽然没有成功,可这份反应着实让朕吃惊呀。”夏天启静静的听着沈言的反击,没想到沈言的反击不仅漂亮,还不留丝毫痕迹。 朕让他做孤臣,并不是让他卷起袖子跟殿内的官员们对着干,有的时候,迂回反击才是最有效的手段,这一点,沈言深得个中精髓,甚至比一些老臣还要老练,朕实在有些想不透沈言的这个年纪怎么会有如此聪慧,难不成沈言真的是天才? “没想到沈言武也行,文也行,怪不得皇上如此器重。”姜靼维心中十分明白,沈言这次一旦赢了北胡精锐,他的名声就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如果皇上愿意放开权限,扩大大夏皇家军的规模,大夏皇家军不是没有可能成为金陵第六军,沈言将会有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本事。 最关键的一点是,沈言不仅在军事上有着卓越的成绩,文采上丝毫不必那些才子差,内政方面虽然还没有体现出沈言的潜力和能力,然而,通过沈言之前在刑部的表现,以及向皇上的谏言,再加上今天太和殿的表现,沈言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天才、奇才、全才呀。 姜靼维出身贫寒,骨子里并无士族那些傲气,面对沈言如此优越的表现,心中尽管有一些小情绪,但绝对不会想着怎么去打压沈言,而是选择继续观望,看一下沈言的潜力和能力到底有多强大,甚至还可以暗中予以照拂。当然,这个也是要等沈言找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会去做。 姜靼维的这个情结,正是皇上这么多年来信任他的一个重要因素,否则皇上又怎么将金陵五军中最重要的中军交给姜靼维负责。 “沈言这个人虽然没啥本事,可这些话却是实情。”殿内诸位官员听到沈言略带吹捧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轻笑,原本对沈言带着仇视的心也似乎淡了一些,眼神中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苦大仇深的盯着沈言。 当然,有些官员对沈言的感官在潜意识中悄然的发生了改变,但有些官员不管沈言如何送帽子,如何装疯卖傻,他们骨子里就是仇视沈言,恨不得将沈言落下来痛打一顿,因而,听到沈言竟然主动挑战北胡精锐时,他们虽然嘴巴里没有说什么消极的话语,可内心中还是很高兴的,甚至都想着看沈言如何失败,并在失败后联名参沈言一本,将他彻底赶出朝堂。 现在听到沈言被阿古刁难住,这些官员的心中更是闪现出一种快感来,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如果不是对象不对,这些官员甚至都会拍手叫好。 这些中最典型莫过于户部尚书童延边、刑部尚书林笑棠以及所谓的倒沈同盟。 “沈大人虽然说的在理,可事实便是事实,不存在假设,更不允许解释。”阿古腊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沈言在化解自己的出手。 “莫非沈大人害怕答不出来,而影响到沈大人的金陵第一士子的名号不成?”正所谓请将不如激将,阿古腊望着沈言始终一副坦然的神态,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稍稍刺激沈言道。 “名声对在下而言如浮云,在下心中的愿望便是用心办好皇上交代的每一件事。”沈言一听阿古腊的话,就明白了对方这是在激将,因而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国师,在下原本一片好心帮你找正确的人帮你完成心愿,奈何国师丝毫没有领悟到在下的意思,唉。”沈言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好像阿古腊做了一件愧对自己的事,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沈言不由得吟道,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伤愁。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好诗。”听到沈言突然吟出诗句来,殿内的文臣们听到后,个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一开始便没有领悟此诗的境界,可随着领悟的加深,每个人的眼眸中都浮现了一抹不愿意回忆的情景。 生活中肯定存在着我好心对你,你却不领情的情况。可以说,沈言的诗句深深的击中了殿内每一个人心中隐藏的那份情绪,包括了对沈言有着意见或者仇视沈言的人。 “沈大人之才果然名不虚传。”听到沈言的诗句,阿古腊虽然一时之间并无完全的领悟,可瞧见殿内众人的神态,阿古腊知道沈言此诗句一定非凡。 “一碗清茶,解解解元之渴。” 阿古腊不管沈言是否答应帮自己对出下联,淡然的吟出藏着脑海中很多年的上联来。 “这副楹联的上联也太简单了一些吧。”听到阿古腊的上联,殿内有人的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轻视,嘴中随即朗声吟道。 “两味草药,发发发体之寒。” “不是只有你能对上,我也有下联,请听好了。”有人见别人先对出下联,眼眸中不由得闪现一丝瞧不起的神态,明明是找沈言的,你这不是明显的在帮沈言解围吗,脑海中虽然这么想着,可嘴巴说出的话语脑海中的想法完全想法,话说回来,谁不想趁着这个机会在皇上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一部水壶传传传记之美。” “嗯嗯,不妥,上联中提到了解元,下联怎么能这么对。”有人表现出不同的观点。 第四零七章 沈言的智商 “这副楹联应该这么对:半轮明月,探探探花之长。”提出不同见解的官员朗声说出自己的下联。 “哼,此联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想要对出下联,不是探花对解元,而是要弄明白三个解字的意思。所以我的一部水壶,传传传记之美,才是最佳的下联。”之前对出一部水壶的人听到半轮明月的下联时,眼眸中闪现一抹浓烈的不屑,朗声说道。 “就你的对,那你说说,你的下联有何妙处。”对出半轮明月的官员听到一部水壶的官员跟自己唱反调,眼眸中流露一抹恼怒,愤懑的说道。 “我的下联妙就妙在三个传字。第一个传是传说之意,第二个传是流传之意,第三个传是传记之意。”听到对方的挑衅,这名官员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强大的自信,带着一抹自鸣得意的神色,朗声说道。 “我觉得两位的下联都不错,但是跟我的相比还稍微差一点。”听到两人似乎要掐起来,中间一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九品虞人,候候候补之缺。此下联如何?” “岳大人,你就不要瞎掺和了,你就这下联是文不对题。”听到中间之人的下联,有人提出反对的的见解,眼眸中带着一丝不屑,朗声说道。 “我的是瞎掺和,那你的下联是什么?我就不信,你能对出比我还要好的下联来。”姓岳的听到有人贬低自己的下联,眼神中顿时流露出一丝不愉快的神色。 “刚才周大人说的在理,想要对出这副楹联,就先要弄清楚三个解字的意思,虽然我不是很有把握,即便如此,我觉得我的下联仍然比你的要好上一些。你听好了。”这名官员说到这里,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自信和挑衅。 “五言绝诗,施施施主之才。” “也不怎么样吗。”听到此人的下联,岳姓官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嘲讽,并没有觉得此下联要比自己的高明。 “哼,你懂什么,我的下联中第一个施是施舍,第二个施字很明显是姓氏,第三个施字的境界就比较高明了,是施主的意思。” “照你这么说,那我的下联应该比你的还要高明。”听到盟友岳姓官员被人欺负了,身为盟友,立即有人跳了出来反驳道。 “我也不跟你多废话,听好了我下联:半盅浊酒,管管管家烂醉。” “不明白三个管子的意思?其实你只要深想一下,就能猜到,第一个是管包管,第二个是管姓,第三个是管家。如何,比你的下联境界要高上一筹吧。” “既然这么说,那我的下联也比较贴切:几句颂言,尚尚尚书之德。”随即有人说出了自以为很不错的下联。 “第一个尚是崇尚,第二个为姓氏,第三个明确是尚书。” “既然这么说,那我的下联也很有意境:几缕星光,参参参商之明。第一个参是参加,二个参是参差不齐,第三个参是参商,天生的一种星星的名字。如何?” “你们说的都很不错,只是我这个下联更为贴切一些,且听好了:半矢流羽,中中中行之盔。” “啥意思?” “三个中字,是三个读音,第一个中为四声,是击中的意思,第二个同佟姓,现在已然很好见到这个姓氏了,但并不代表着没有,这个中姓可是先秦的一个大姓。至于第三个中为一声,中行是官员,我想这个官名大家应该都不陌生吧。” “沈大人,你看殿内的官员如此踊跃,不知你的下联可想好了没?”阿古腊静静的听着大殿内官员如同菜市场般的吵闹,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氛围。 “既然这些大人都已帮国师对出了下联,国师从中挑选一个便是,在下还没有想到下联。”沈言听到阿古腊的话语,眉头轻轻一皱,阿古腊好像跟自己杠上了,为何要对自己如此紧逼。 “沈言,如果你有好的下联,不妨说出来。”夏天启听着大殿内争吵的声音,眉头紧紧的皱着,眼下的太和殿哪有一点庄严的氛围,完全就像菜市场那般吵闹,眼前的这帮官员着实让朕很恼火,可朕却又不能明着发火,只要将希望又一次寄托在沈言的身上,希望沈言能对上一个意境更高的下联,将这些不要脸皮的官员彻底的比下去。 “皇上既然开了口,那就容微臣再斟酌斟酌。”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原本不想掺和进来,可眼下不得不插进来了。 “想要对出这副楹联的下联,首先要明白三个解字的意思。” “唉,我说沈言沈大人,此番话,本官已经说过了,你再说就没什么新意了,还不如直接对出下联,让本官等人悄悄你的下联到底有多深的意境。”沈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之前说出要理解三个解字的周姓官员打断。 “多谢这位大人的提醒,下官并不是想要重复这位大人的观点,而是下官的话还没有说完。”沈言听到自己的话语被人打断,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满的情绪,眼眸中带着一丝淡然,缓缓说道。 “哦,那沈大人就继续。”听到沈言的话语,周姓官员的脸上并没有一丝尴尬的神色,反而多了一丝淡淡的恼怒,好像是在怪沈言为何不将话说清楚,害得自己当中出洋相。 “想要明白三个解字的意思,就要弄明白这个楹联是在什么背景下出来的,这点很重要,只有弄明白了这副楹联的背景,三个解字就不能猜明白。”沈言并不清楚这位官员心中隐藏的想法,听到对方的话语,嘴角淡然一笑,继续说道。 “这还要想吗,这不很明显吗,第一个是解字是解渴,第二个是姓氏,第三个是考试的名次。”听到沈言的话语,之前被沈言抢白的官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浓的不屑,这样的智商,还被人称为金陵第一士子,这不是在糟蹋第一士子的名号吗。 第四零八章 瑕不掩瑜。 “这位大人所言甚是,此句可谓是古今称绝,难就难在联中三个解字,第一个解字作动词,第二个应为解姓,第三个是考试的名次。此联构思确实为妙。三个解字,字同义异,三字三用,应对颇难。”沈言丝毫不为对方的话语所恼怒,脸上仍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 “这个意境,殿内的诸位大人都已经想到了,但不知道诸位大人是否知道此联产生的背景?” “国师,在下年幼的时候,曾听市井的一人说过这样的一个故事,或许与国师的上联背景有关系,或许一点关系也没有,纯属误打误撞。”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阿古腊一眼,眼神闪现一抹狡黠的笑容。 “传说一位姓解的考生参加乡试获得了第一名,也就是解元,远近闻名,一日,解姓解元游山口渴,便向一位老者讨茶渴。老者随意的问他身份,谁知这位解姓解元很骄傲的说自己是解解元。老者听后,觉得此人太过锐气外露,不懂礼貌,于是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一个想要挫挫对方锐气的方法,老者便以能对上他出的的对子方能赐茶,因而才弄出出句来。“ 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之色,淡淡的望了阿古腊一眼,沈言相信阿古腊一定知道这副上联的背景,也知道当时对出的下联是什么,只是故意不说出来,只是想要刁难自己,顺带着刁难一下殿内的诸位自以为是的官员。 “沈大人这个传说很有意思。“听到沈言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惊讶,当初自己就是跟在那个解姓的解元身后,沈言所说的传说就仿佛身临其境一般,着实让阿古腊感到震撼。 “老者虽然觉得解姓解元太过锐气,可在与解姓解元的聊天中,还是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解姓解元听到老者的身份后,眼珠子微微一转,便灵机一动,立即对出下联:七弦妙曲,乐乐乐府之音。” “对句中的三个乐字,第一个是动词,第二个同岳姓,第三个也同岳音,乐府是老者的身份。” “解姓解元之所以这么快对出下联,就在于这位老者的身份,这位老者姓乐,曾在朝廷乐府为官,后隐居于此,抚琴乐山乐水,何等的逍遥自在。” “还好,沈言对出的下联并不是沈言的答案,而是别人早已对出的下联。”听到沈言的答案,殿内很多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幸好的是,这个答案不是沈言的,而是别人的,否则,他们这些资格比沈言要老的官员都将会惭愧的无地自容。 “沈大人编造故事的能力实在让我佩服不已,我当年如果不是恰巧的跟在身边,我也一定会被沈大人编造的故事所迷惑,可惜的是,当时的那位解元根本就没有对出下联,眼眸中带着一抹惭愧愤然离开,后来在下山途中遭遇到家族的对手,由于心情不好,所以话语中带了某些偏激的词汇,彻底的惹恼了对方,对方本身就嫉妒这位解元的成绩在他之上,加上听到一些偏激的词汇,所以便让人上前狂揍这位解元,谁知下手之人不知轻重,这位解元当场吐血而亡。” 阿古腊听完沈言的答案后,脑海中写满了震惊,沈言不仅才思敏捷,更重要的是,竟然利用一个故事就成功的转移了殿内诸位官员对他的仇恨,自己既然知晓了沈言的用意,又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松的迈过这一关,因而,眼眸中带着一丝伤痛、一丝回忆,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述说着事情的原委。 “所以,沈大人对出的下联根本就不是那位解元的,而是沈大人自己的,沈大人又何必要将这份名声拱手让人呢。” “什么,这副下联是沈言对出来的,不是别人的。”听到阿古腊的话语,殿内的许多官员仿佛炸了锅,自己等人绞尽脑汁想这个下联,有的人说了出来,有的人心中有了下来,但碍于身份,并没有说出来,可自己的下联与沈言的下联相比,无论在意境上,还是词汇上,都落于下乘。 或许,沈言这一个传说故事,就是为自己是下联造势,听了沈言的这个传说故事,大家都觉得这个下联才是唯一的选择。 “大家都不要吵,今日蒙皇上邀请,金陵书院的姚老夫子刚好也在,就让姚老夫子点评一下。”听到众人吵闹不已,站在姚孟宪身边的一位官员,眼珠子微微一转,脑海中想到了如何将沈言打压下去的办法,那就是借助姚孟宪的点评。 “老夫久不闻外事,今日蒙皇上邀请,可老夫年纪已大,刚才不知觉中打了一个盹,因而并没有听到事情的起源和经过。”姚孟宪今日被皇上请来的目的就是万一北胡国师弄出一些文学题,而殿内诸位朝臣答不上来的时候,指望姚孟宪扳回一城。 姚孟宪本来也不想辜负皇上的信任,然而听到阿古腊的三题时,即便是姚孟宪饱读诗书,也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答案,幸好的是,沈言这匹大黑马成功的扭转并控制了局势,姚孟宪听到沈言的答案时,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厚的欣赏,如果不是碍于场面,姚孟宪一定会和沈言打个招呼。 正是带着这种放松的心情,姚孟宪不想掺和到太和殿的是是非非中,可还是被身边的人一秒钟出卖,姚孟宪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既然躲不过,那就装傻充愣呗。 可事情并不是像姚孟宪想的那么简单,姚孟宪的话语刚说完,有人便将阿古腊说出上联,大殿内许多官员对出的下联,包括沈言说的那个传说故事和下联,向姚孟宪娓娓道来。 “这个三乐对三解,词性、功用分别对应,对仗工整,即景应对,切人切事切情。美中不足,音律差些,但瑕不掩瑜。”既然躲不过,那就直说吧。 第四零九章 荣耀和赢面 “姚老夫子,咱们又见面了。”沈言瞧见姚孟宪站了出来为自己的下联做了一个公正的点评后,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姚孟宪一眼,微微施礼,朗声说道。 “当日一见沈大人,便知沈大人是一个杰出的青年,沈大人尤其在楹联上的造诣可谓是登峰造极,实在是年轻一代的楷模,即便是老夫,也自叹不如。”瞧见沈言彬彬有礼的神态,姚孟宪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这小子时而笑嘻嘻,时而彬彬有礼的绅士,时而又如街头混世的不良青年,姚孟宪实在有些无法看透沈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管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自己和沈言并无太多的交集,今后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跟自己并无关系,最多见面时点点头。 当今之世,能得到姚孟宪夫子如此之高的赞誉,几乎是屈指可数,没想到沈言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竟然有如此这份殊荣。 得到姚孟宪的赞誉跟得到皇上的器重可不是一回事,得到皇上的器重固然存在才能的可能,然而这个并非是唯一的因素,而得到姚孟宪的赞许,,德才兼备是唯一,太和殿内的一众官员就不明白了,沈言有着怎样的德行和才能获得姚孟宪如此之高的赞誉,为何自己等人就看不到沈言的德才呢? 阿古腊此刻的心情有些郁闷,自己原本想要给沈言拉仇恨,谁知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夫子竟然改变了这个情况,阿古腊虽非是大夏之人,可来到金陵后,也曾听闻过姚孟宪的为人,乃经世大家,门生弟子遍布大夏官场的每一个角落,而且为人一点都不刻板,所以深得学生们的喜爱。 最关键的一点是,姚孟宪很少点评一个人的才能,教了那么多的学生,也认识那么多的青年才俊,可真正点评之人不超过十人,其中以吏部尚书秋慕白为最。 即便是秋慕白,姚孟宪都没有这么赞誉过,更没有说过自己的某一方面才能不如对方,唯独眼前这个沈言,这话要是传开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叹息,有多少人想要挑战沈言。更更重要的一点是,沈言从此之后将会名扬天下。 这是何等的荣耀! “好了,沈言有才朕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连姚老夫子都这么赞誉,朕着实有些吃惊。”夏天启听到姚孟宪对沈言的点评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心中十分清楚姚孟宪的一句话顶上一般人的一百句话在士林中的影响,看来沈言在士林中已然站稳脚跟了。 “阿古腊,既然文斗结束了,你的楹联,沈言也帮你对上了,帮你完成了心愿,接下来该是好好准备下午的武斗了,朕很期待你们北胡精锐的实力。” “大夏皇上请放心,下午的武斗,我北胡勇士一定会拿出最巅峰的状态来备战。”阿古腊的心情很郁闷,可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后,即便心情再郁闷,也要露出一副淡然的笑容,迎上夏天启的眼神,朗声说道。 “既如此,那未时正,金陵校场相见。”听到阿古腊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诸位下午没事皆可前去观战,亦可以喊上三五知己一同观战。朕要让我大夏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大夏的军队绝对不比北胡弱。” “臣等遵旨。”听到夏天启霸气侧漏的话语,太和殿的众臣不管带着怎样的心思,齐刷刷的鞠躬施礼,朗声喊道。 “马爱卿,中午帮朕好好招待北胡国师一行,让他们深刻感受我大夏的美食。”夏天启右手一挥,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了。 “众卿退下,沈言留下。” “姜靼维,你也留下。”夏天启稍微想了一下,随即补充说道。 “不知皇上留下微臣有何吩咐。”姜靼维带着一抹疑惑,向皇上施了一礼,轻声问道。 “沈言,你给朕一个准信,你对打赢北胡精锐到底有几分把握?”夏天启并没有及时回答姜靼维的问题,而是将眼神对着沈言,脸上浮现一丝严肃,朗声问道。 “回皇上,如果微臣说有十分的把握,皇上也不会相信微臣的话语,甚至会认为微臣在吹牛。”听到皇上的询问,沈言稍稍沉思了一下,朗声说道。 “可如果说一分把握都没有,那也不可能。” “至于到底有几分把握,微臣现在还说不上来,不过依照微臣的推断,北胡精锐的实力应该跟金陵前军差不多,或许还要比金陵前军稍强一些,如果微臣这个推断是正确的,那微臣对北胡精锐的赢面可占到六成五。”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自信,一本正经的说道。 “六成五的赢面,这个赢面已经很大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姜靼维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诧异和好奇,即便金陵中军对上金陵精锐的赢面也只不过七成,这是不是意味着沈言一手训练的大夏皇家军有着和金陵中军一战的实力?还是说沈言这是吹嘘? 姜靼维虽然不是很了解沈言,可是一个稍微聪明一点的臣子一定不会在皇上的面前将话说的太死,尤其在当今皇上的面前更要时刻保持谨慎,所以,姜靼维并不认为沈言是在吹嘘。 既然不是吹嘘,那就说明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并非是表面上所展现的那般,沈言还有底牌没有拿出来,可为了能击败北胡精锐,沈言决定拿出这个底牌。 “你就有如此信心?”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多久没有听到这么畅快的消息了,军务上,只要一问到军方,军方的回答永远是那么的保守,让朕有一种无处使力的感觉,着实让人感到无趣。 没想到沈言的回答竟然如此干脆、利落,这点很好,看来姚孟宪给沈言的点评应该还要再加上一句:沈言,你的胆子也非常大。 第四一零章 武斗之前 “朕留下你们二人,原本是想让姜靼维从金陵中军中挑选一部分实力强悍的士兵暂时冒出大夏皇家军,迎战北胡精锐,可朕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沈言竟然有如此之高的赢面,那朕就没有必要做这个不光彩的事,万一传开了,朕的脸面将无处存放呀。”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然的望了姜靼维和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沈言听到皇上的这番话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可姜靼维不一样,姜靼维从皇上这一番话中听出好几个层面的意思。 第一,皇上是十分的信任和器重沈言,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然而,皇上竟然为了要让沈言代表大夏皇家军出掌,甚至想到了让金陵中军冒出大夏皇家军,其目的就是为了保证大夏皇家军能赢得这一场胜利。 当然了,皇上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做,完全可以驳回沈言的请战要求,改为金陵五军出战,可正是对沈言的信任和器重,皇上才会同意沈言的大夏皇家军出战,可内心中又担心大夏皇家军初创,实力上稍微有些不足,所以就想到了李代桃僵的方式帮助沈言获得最终的胜利。 皇上这一辈子虽然也玩过很多阴谋,可像这样帮助臣子的阴谋尚属第一次。 第二,皇上对沈言的信任超越了太和殿所有的文臣武将,其中也包括了自己。皇上一听到沈言的赢面占到了六成五,想也不想的就改变自己脑海中的计划,要知道,皇上是一个计划性很强的人,几乎很少改变自己拟定的计划,正是如此,姜靼维听到皇上的话语,内心中才会赶到深深的震撼。 “国师,我瞧你刚才在殿内的神情十分郁闷,莫非是因为我们连输三题吗?”巴图尔紧紧的跟着阿古腊的身后,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疑惑,朗声问道。 “连输三题固然让人无法兴奋起来,可要说让我感到如此郁闷,那还不至于。”阿古腊静静的走着,耳旁听到巴图尔的询问,阿古腊稍微沉吟了片刻,淡然的说道。 “那国师为何如此郁闷?”巴图尔一时之间无法猜到阿古腊郁闷的原因。 “说起来,此事也算不得什么光彩。”阿古腊转头望了巴图尔一眼,随即将事情的经过大致了说了一遍。 “没想到国师竟然如此的老辣,稍不留神就会中了国师的圈套,只是我也想不通沈言明明比我还小,却怎么有着如此惊人的反应。”听完阿古腊的解释,巴图尔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明悟,器重还夹杂着一丝疑惑。 “或许,这便是沈言的机缘,也是我们北胡的一个劫难。”阿古腊述说完了后,心中的郁闷顿时好了许多,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一改之前的颓废。 “文斗输了,下午就好好与沈言进行一番武斗。” “对了,那些精锐准备的怎么样了?”说完后,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战意,输给大夏的胥老,自己面子上还能过得去,可输给沈言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阿古腊心中着实有些不高兴。 “国师,这八百人在卡布拉克的带领下,士气高昂,随时可以参战。”听到阿古腊的问题,巴图尔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自信,卡布拉克是自己最亲信的人,实力强横不说,关键是有勇有谋,确实是自己的一大助手。 “卡布拉克是你的人,他的能力和品性如何,你最清楚。”听到巴图尔的话语,阿古腊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 “既然可以随时参战,那你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保存足够的体力,未时正的时候,好好教训沈言一顿。”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带着一丝不爽的神色。 “请国师放心,我北胡的勇士在战场上还从来没有输给别人过。”听到阿古腊的交代,巴图尔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自信,铿锵有力的说道。 “姚老夫子,学生真的没有想到你对沈言那小子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秋慕白跟在姚孟宪的身后,缓缓的走着,脑海中浮现出沈言今天在太和殿的表现,眼眸中浮现一抹喜色。 虽然沈言做事着实让自己有些不放心,可整体上,沈言的表现可谓是可圈可点,自己也无法挑出大错,至于那些小节上的问题,自己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纠正,只好随之任之。 “你怎么跟夫说到沈言了?”听到秋慕白的话语,姚孟宪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以自己对秋慕白的了解,秋慕白绝对不是嫉妒沈言比他强。 既然不说嫉妒,那秋慕白的态度是什么?莫非是儿女情感。想到这里,姚孟宪的脑海中突然闪现秋盈雪带着沈言见到自己的情景,眼眸中顿时山西哪一丝明悟之色。 “沈言其他的方便的才能如何,老夫不得而知,确切的说,老夫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做这个无聊的事,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所以,这方面我不做点评,即便想要让老夫点评,老夫也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既然说不出来,如果还后者脸皮去点评,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不过沈言在诗词方面的早已着实不低,尤其一些用词方面,连老夫有时都自叹不如。说实话,老夫有时在想,沈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何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非凡的表现。 “可老夫后来一想,沈言再优秀又如何,跟老夫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非要有,按就是对我大夏的一片忠心。“ “老夫知道你家闺女和沈言走的近,这是一件好事,你应该多鼓励,不要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便可。”姚孟宪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秋慕白一眼,淡然的说道。 “果然瞒不过夫子的眼睛,盈雪和沈言的关系虽然没有完全传开,可是很多人都已然知晓了,看来学生确实要问问沈言的意思了,这样拖着,对大家都不好。” 第四一一章 掉包的可能性 “沈大人,请恕本人多嘴一句,大夏皇家军真的有这个实力能赢北胡精锐吗?”姜靼维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皇宫,等了一会儿,瞧见沈言的身影后,姜靼维的眼眸闪现一抹好奇。朗声问道。 “姜总兵,世事无绝对,凡事如果有百分之百的赢面,那还有什么意思呢。”沈言缓缓的走出皇宫,脑海不断的想着下午应该采取怎样的战术,面对绝对实力的北胡精锐,尤其是大夏皇家军并不熟悉北胡的作战风格,如果贸然出击,赢面很小。 走出皇宫大门的时候,耳旁传来姜靼维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眸流露出一抹感激的神色。沈言心清楚姜靼维并不一定是真的关心自己,但不管姜靼维的出发点是什么,能这样关心自己,自己就应该心存感激。 “大夏皇家军虽然初创,实力上并不怎么强悍,然后,任何一场战斗,只要不是实力太过于悬殊,都应该尽最大的努力和拼搏去赢得最终的胜利,哪怕是惨胜,也是胜利。如此一来,不管是我自己,还是大夏皇家军的将士,都不会后悔。” “姜总兵,你应该也清楚大夏皇家军士兵是一群怎样的人,他们为了想要出人头地已然耗费了太多的时光,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奋力一战,只有如此,他们才能重新走在世人的面前,也会让那些曾经让他们不堪的人深感后悔和不安。” “身为他们的郎将,我不一定能带着他们走向多么的辉煌,但只要有一线会,我一定会带着他们走向世人的面前,让世人重新认识他们。”沈言说到这里,眼眸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右紧紧的握臣拳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就是为了这一次会。 “沈大人原来是如此心胸的人,本人之前有些看轻了你。”姜靼维静静的听完沈言慷慨激昂的话语,眼眸浮现了一抹沉思,一个年轻人有冲劲肯定是好事,可是,沈言的冲劲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是更多的为了大夏皇家军的将士们,这就足以说明了沈言的心胸,也怪不得沈言能得到大夏皇家军将士们的认可。 无论是军方还是兵部,当初想要获取京郊兵营那五百名兵痞们的认可,可是,他们都是站在一个很高的姿态,并没有真心为他们的立场和未来考虑过,所以,根本就无法获得他们的认可。 听了沈言的这一番话语,姜靼维的心也萌生了许多的念想,回头想想自己年轻时候的冲劲,为了坐到这个位置上自己的付出和努力,心有着太多的私利,从而早已抛弃了心的梦想,跟着自己一起走到今天的人,几乎没有了。而自己也在这个过程悄然的改变,逐渐的伤了兄弟们的心,使得他们与自己貌合神离,甚至逐渐的离开了自己。 “能得到姜总兵的这番话,比任何一句赞誉都要强。”沈言虽然不是很清楚姜靼维内心的想法,然而瞧见姜靼维眼眸的沉思,沈言觉得自己的这一番话触动了姜靼维的内心。 “沈大人,本人之前对你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还有些瞧不起,然而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你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本人心豁然开朗,真正的明悟了沈大人为何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就是这份心思,一个人真心为身边的人着想,一定不是什么坏人。”姜靼维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带着一抹鼓舞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沈大人,本人虽然并不清楚你打赢北胡精锐的底牌是什么,不过没关系,你代表的是我大夏的军方,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底牌,只要能战胜北胡精锐便可。等此事结束后,本人真诚的希望沈大人没事多到金陵军走动走动。” “多谢姜总兵的信任,我一定会牢记姜总兵的这番话,如果得空,一定会都与金陵军走动走动,多向姜总兵学习学习。”沈言听到姜靼维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沈言明白姜靼维这是向自己示好,虽然并不清楚姜靼维为何突然向自己示好,然而,能得到姜靼维的示好,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装清高呢。 “你说什么?”阴绍唐的眼眸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望着下面的幕僚。 “将军,下面的人说姜靼维离开皇宫的时候,站在皇宫的外面等沈言,等到沈言出来后,姜靼维驻足和沈言闲聊了一会儿,随即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分头离开。”瞧见阴绍唐冰冷的神色,幕僚的眼眸没有丝毫情感,淡然的说道。 “姜靼维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军方不是早就说好了要好好的打压沈言这小子,为何姜靼维突然变卦,莫非觉得沈言深得皇上的信任,就想要改变立场了吗?”阴绍唐的眼眸浮现一抹狐疑,嘴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将军,想要了解姜靼维的态度,首先要知道皇上留下姜靼维和沈言说了些什么,依照姜靼维的性格,对方绝对不可能主动向沈言示好,这么多年了,姜靼维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态。”幕僚的眼眸浮现一抹智慧的光芒,神色肯定的说道。 “我也很奇怪皇上为何要单独留下姜靼维和沈言?莫非皇上觉得大夏皇家军不是北胡的对,想要抽调金陵军的人冒出大夏皇家军吗?”阴绍唐的眼眸浮现了一抹疑惑,眯着眼,缓缓说道。 “这个倒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样做,就能确保沈言最后可以战胜北胡精锐吗?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样瞒天过海之计似乎并不能行得通,以北胡国师之前在金陵的行动,他们一定也做了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属下看,这个掉包的可能性不大。” 第四一二章 打破不可战胜的神话 “兄弟们,我此番为大家争取到了一个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一旦我们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之前那些陷害大家的幕后凶手一定是惶惶不可终日。”沈言带着一抹爽朗的心情,快步走到京郊兵营,随即将裴向东等将领全部召集到一起,还没等裴向东等人施礼问好,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朗声说道。 “大人,是什么样的好机会?”听到沈言的话语,每个人的眼眸中都浮现了一抹好奇,只有卫重安咧着嘴,大声的问道。 “与八百名北胡精锐一战。”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北胡精锐?”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大人,北胡精锐怎么会出现在金陵,莫非两邦发生了什么吗?” “北胡之前曾向皇上下过国书,希望能改善两邦的关系,因此北胡国师带着八百名北胡的精锐前来金陵,其中一项比斗就是大夏与八百名的北胡精锐一战。”听到裴向东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北胡国师要求大夏派出金陵五军中的任何一军迎战,但我为了让兄弟们有一个展现自己的舞台,因而向皇上下了军令状,此战由我大夏皇家军出战,而且是许胜不许败。” “与北胡一战,我大夏皇家军好像并无这样的实力和勇气?”朱铭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犹豫,带着一丝疑惑,淡然的说道。 “世上的事,没有一件是百分百有把握的。这一战是摆在我们面前必须迈过的一关,如果我们觉得准备不足,实力不够,等等,而选择惧怕与北胡一战,那这一件事一定会成为我大夏皇家军的心魔,如果无法迈过这个心魔,我大夏皇家军的前途也就这样了,更别提让那些陷害过大家的幕后黑手活着忏悔和恐惧中,那只能是自己一个美好的想法,不,是一个空想。”沈言心中明白这不是朱铭铉懦弱,而是整个大夏的军队斗畏惧与北胡一战,因而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如果我们想要走出去,让世人重新认识我们,这一战就是挡在我们面前的一块巨大的拦路石,我们无法绕过,就有勇敢的将它掀翻,滚到路边去,如此,我们才能战胜我们的心魔,真正成为一名合格的大夏皇家军将士。” “我知道不仅是你们,整个大夏的军队系统,心中都畏惧与北胡一战,原因无外乎觉得北胡的骑兵来如风,我们大夏的兵种根本挡不住北胡的骑兵,这是一个事实,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一定要和北胡开战,我们遇到了这样一群快如闪电的北胡骑兵时,该怎么办?选择懦弱的退后,还是选择勇敢的站起来,选择一个合适的战术,勇敢的去北胡一战?”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激动、一抹向往和一抹鼓励,望了大家一眼,朗声说道。 “我将选择放手一搏,功劳和勋章永远属于勇者。” “大人,不是末将懦弱,只是我大夏皇家军根本就没有一个合适的战术去迎战北胡的骑兵。”听完了沈言慷慨激昂的话语,朱铭铉的骨子里隐藏的那份热血似乎也被说动了,只是残存的一些理智告诉自己,与北胡一战不是靠冲动就能解决的。 “你们都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兄弟,我又怎么会拿着你们的生命去实现我的梦想。”听到朱铭铉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然的望了对方一眼,随即扫视了大家一眼,大家的神色和朱铭铉并无太多的差别,由此可见,大家对北胡的畏惧有多么之深。 “北胡最厉害的是什么?无法是骑兵的冲击,面对骑兵的冲击,我们大夏不管是那一支军队斗没有实力与对方对抗。然而,骑兵并不是不可战胜的神话,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兵种或者说武器打破这个神话,我今日就要带着大家去打破这个神话,让世人重新认识我大夏皇家军。” “大人,只是有什么样的方法能打破这个神话?”听到沈言的话语,大家虽然并不认为沈言在自吹自擂,可是大家的眼眸中还是浮现了一抹浓烈的疑惑。要知道,大夏这么多年与北胡对抗的经验,如果北胡的骑兵真的可以打败的话,那大夏的军队早已做到了,而不是将这个机会留给沈言。 “此次与北胡精锐一战,并不是一个十分空荡的草原,而是金陵校场,那里有多大,你们都清楚,固然不会影响到骑兵的冲击,可多少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的。当然了,场地的限制并不是我手中打败北胡精锐的武器。”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自信,扫视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对抗骑兵最佳的武器有两个,一个长枪兵,一个是斩马刀,如果是对上轻骑兵,弓箭也是一个很好的武器。” “斩马刀是什么兵器?”听到沈言提到斩马刀,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诧异,连忙打断了沈言的话语,朗声问道。 “斩马刀是一种类似于我们现在用的横刀,其作用就是斩断马腿,失去了战马的北胡骑兵,你们还害怕吗?”虽然被裴向东打断了,沈言并没有感到生气,而是嘴角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 “怪不得大人很早就从我们当中挑出了不分士兵练习横刀,部分人练习长枪,原来大人早就有了与北胡一战的想法。”听到沈言的解释,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明悟之色,之前对沈言要求打破常规的训练感到一些疑惑,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沈言为何要坚持这么做的原因了。 “我们兵力虽然有限,可是,我一早就想到了要和北胡一战,所以,针对北胡的骑兵,我早就想好了如何打破骑兵不可战胜的神话了。” 第四一三章 许胜不许败 “我等忙着如何立足并加强自身实力的时候,大人的战略眼光已然放到了北胡,大人这份前瞻性的战略部署,可以说朝中没有一位大人或将军能做到。”听到沈言的略带煽动性的话语,郭进弧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炽热,望了身边的裴向东等人一眼,瞧见他们的神色和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差异,带着一抹敬佩的神色,朗声说道。 “少来。”沈言瞧见郭进弧等人的眼眸,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心中不由得闪现一抹自豪感,说实话,没有一个人不愿意听好话,尤其是身边最信任的好话,即便有些粗糙,也会让人赏心悦目。 “此战的关键在于我们如何挡住北胡骑兵的快速冲击,只要我们挡住了这一波,接下来便是我的表演,针对下午即将展开的一战,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大人,我老卫还是那句话,只要大人下命令,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誓死挡住北胡骑兵的冲击。”听到沈言的话语,卫重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战斗神色,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故而想也不想的说道。 “大人,你既然早已想到了要和北胡一战,那一战还是由你来部署,我们执行。”朱铭铉的眼眸中带着一抹激动和兴奋,朗声说道。 “大人,你说过长枪兵、斩马刀和弓箭能克制北胡的骑兵,那我们就从这方面来着手准备,只要在前锋和两翼部署得当,即便无法打败北胡精锐,起码也是立于不败之地。”郭进弧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爽朗的笑,对下午的一战充满了信心。 “大人,我大夏皇家军虽然没有足够的战马,可大人之前就设立了骑兵大队,所以,末将认为此战一定要派上骑兵大队,虽然不能正面与北胡交锋,但在声势上一定不能处于弱势。”覃槐安稍微想了一下,眼眸中闪现一道亮光,朗声说道。 沈言从陵南回来后,就在大夏皇家军中设立了骑兵大队雏形,由丁三林出任骑兵大队的把总一职,虽然人数仅有三百人,战马不足五十,可在丁三林的训练下,这三百人上马便是骑兵,下马便是弓箭兵,实力非同小可,骑兵大队雏形的进步,大家是有目共睹,大家私下里都说丁三林天生就是一个领兵的将才。 “大人,末将觉得此战我们以防为主,以攻为辅,首先要确保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想着如何取得胜利,针对这个战略部署,末将建议,前锋为长枪兵,两翼为斩马刀,后军则为骑兵大队雏形。”裴向东静静的听着大家的建议,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脑海中快速的想着如何部署与北胡的一战。 “大人,末将率领的特种作战小队似乎在这个对战中发挥不出什么优势来,所以,末将请命参战,随便放在哪个位置,只要能参战就行。”房步瞳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焦虑,这一战明显是步军和骑兵的较量,自己所部是擅长刺杀等一些小道的杀招,在这样的交锋中似乎没有用武之地,故而,眼眸中浮现一抹向往,言辞恳切的说道。 “大人,末将觉得此战不应该以防为主,我们面对北胡的骑兵,本身就出于相对弱势,如果再采取保守的作战风格,一旦北胡骑兵获得了某些优势,我们就会棉铃一败涂地的情况,况且,兄弟们虽然都悍不畏死,可从军这么多年来怎么说也养成了不敢与北胡一战的心理。所以,末将觉得此战,我们一开始就向对方发起冲锋,打破北胡的部署,或许还有一线胜利的曙光。”丁三林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沉思,虽然裴向东的作战部署比较稳妥,可面对实力强悍的北胡骑兵,稳妥又是就意味着失去先机,所以,反其道而行之,或许有一线希望。 “你们几个人的提议都很好,站在不同的立场思考这一战,大家自由群策群力,我大夏皇家军才会迎着一个又一个的挑战,成功的获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这是我对你们的期望。”沈言听完了大家的建议,未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眼眸中浮现一抹鼓舞的神色,朗声说道。 “请大人下作战指令。”听到沈言的话语,熟悉沈言风格的裴向东等人知道这是沈言要部署作战指令的前兆,故而,裴向东等人的脸上浮现了一抹严肃,眼神中闪现一副兴奋,朗声说道。 “此战我们能用的兵力只有八百人,所以,我要将你们七队的兵马抽调出来,组成一个作战团队,第一、第二队各抽调一百五十人,第三到第五队,每队各抽调一百一十五人,特种作战队抽调五十五人,骑兵雏形队抽调一百人。”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神色,扫视了裴向东等人,淡然笑道。 “第一到第五队,每队都要抽出长枪兵、长刀手和弓箭手,特种作战抽出的人要综合作战靠前的士兵,骑兵雏形,五十人为骑兵,五十人为弓箭手。届时,这八百人将全部打乱,不再为哪一队,而是组成一个新的作战团队,长枪兵长枪兵三百人,长刀手两百三十五人,弓箭手一百六十人,加上骑兵雏形和特种作战士兵,刚好八百人。” “此战的阵型采用锋矢型,前锋两百长枪兵、一百长刀手和一百名弓箭手,两翼为一百长枪兵、一百长刀手、六十名弓箭手和五十名特种作战士兵,后翼为五十名骑兵和剩下的长刀手和特种作战士兵。” “一旦潜伏占据上风,骑兵立即冲锋。”沈言一口气说完自己的部署,说完后,望了大家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我们是大夏皇家军,即便我们曾经对北胡也畏战,可你们一定要告诉兄弟们,我们这一战的意义,记住:此战关乎到我大夏皇家军是否能成功走向世人的面前,能否让那些陷害兄弟们的罪魁祸首感到恐惧和不安,所以此战,许胜不许败。” 第四一四章 战前鼓舞 “瞧北胡精锐的气势,沈言这一次估计要踢到铁板上了。”下午未时,金陵校场来了许多达官贵人,其中也不乏一些倒沈同盟的官员,瞧见北胡骑兵展现出来的气势,他们觉得沈言没有丝毫赢的希望,甚至有人想到了,等武斗结束后,一定会参沈言一本,并以军令状为依据,此次一定要将沈言打下皇上器重的神坛。 “瞧见对面的气势了吗,他们一定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即便如此,届时你们按照我既定的作战部署,长枪兵和弓箭手只管负责对面冲锋的骑兵,长刀手只管负责对方战马的马腿,我就不信邪了,失去了战马的北胡骑兵还能称得上精锐。记住一点:只要我们成功的挡住了骑兵的攻势,发挥出长枪兵、长刀手和弓箭手的优势,届时便是我骑兵发挥冲锋的时刻了,此战也将会成为我大夏皇家军表演的最佳舞台。”望着对面北胡骑兵展现出来的气势,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光是瞧对方的气势,就比大夏皇家军要强,尽管如此,沈言依然没有感到气馁,相反,内心深处的斗志变得更加的炽热。 “此战,依然有裴向东居中指挥,我稍后便会上高台,站在皇上的身边,为你们摇旗呐喊。” “请大人放心,此战许胜不许败。”听到沈言的鼓舞话语,裴向东等人以最大的热情高声呐喊,声音震撼了整个校场,就连对方的北胡精锐都侧目想看,眼神中原本的轻视也变得了一些严肃。 “原本大夏皇家军的气势比起北胡精锐来稍显不足,可没想到沈言战前的一段鼓舞的话语,顿时让大夏皇家军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单纯从气势上看,此时的大夏皇家军不必北胡精锐弱。”站在高台上的一干官员、将领瞧见台下大夏皇家军的气势发生了质的变化,眼眸中都浮现了一抹好奇,心中十分好奇,沈言到底做了怎样的战前鼓舞,又如何让大夏皇家军的士气发现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沈言这小子似乎天生就是吃军队的饭,即便换成我处于这样的境况,想要通过短短的一句战前鼓舞,都不一定能取得这样的效果。”姜靼维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奇异的神色,眯着眼,凝神着正在往高台缓缓走来的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完全看透。 “沈言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阴绍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尽管内心中依然瞧不起沈言,可眼下的情况,还是深深的震撼到了阴绍唐。 “看来还是不能小觑沈言这个对手,一个简短的战前鼓舞,就让大夏皇家军的士气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看来这一战,北胡精锐如果不能收起轻视之心,赢面并不是很大。”同样站在高台上的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担心,眼神不由得望了身边的巴图尔一眼,之间巴图尔的眼眸中同样浮现一抹凝视,阿古腊的心仿佛一下子就坠入了谷底。 “微臣沈言见过皇上,吾皇万岁。”沈言迈着矫健的步伐一步并两步,快速走到高台上,走到皇上的身前,连忙下跪,朗声说道。 “起来说话吧。”夏天启的眼眸中同样闪现出一抹好奇,原本心中多少还有一些担忧,然而瞧见大夏皇家军眼下的气势,夏天启心中的担忧顿时少了几分。 “沈言,我很好奇,大夏皇家军刚步入校场的时候,气势似乎并没有如此高昂,为何你简短了鼓舞后,会变成如此?”秋慕白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强烈的震撼,沈言的才能到底如何,自己现在仍不得而知,可眼下皇上心中肯定也是充满了疑惑,虽然皇上没有开口让自己询问,可是多少能揣摩到皇上一些心事,故而,秋慕白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强烈的好奇,望着沈言的俊朗的脸颊朗声问道。 事实上,高台上的人,不管是谁,都对沈言战前鼓舞的一番话充满了好奇,只是有的人碍于面子,有的人跟沈言不熟,还有的人巴不得沈言会失败,因而,不管他们心中有着怎样的想法,都没有开口询问沈言,而秋慕白的询问正中这些人的下怀。 “秋大人,战前鼓舞目的是提高将士们的士气,想要提高他们的士气,那就要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如此才能一语中的,否则,即便说破了嘴,也无济于事。”沈言似乎明白高台上众人的想法,听到秋慕白的询问后,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并没有说出战前鼓舞的话语,而是说出了战前鼓舞的真谛。 “知道将士们想要什么,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可身为一军之主,竟然能做到这一点,足以证明了沈言极其用心。”听到沈言的回答,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秋慕白的眼眸中还是浮现了一抹爽朗的笑容。 “这个看似很简单的道理,可为何到了我这个境界的人,竟然想不到,或者想到了,而不屑为之。”姜靼维的眼眸中依然闪现出一股震撼,沈言的话语看似很简单,可是想要做到这一点,真心不容易,大夏整个军队系统中能做到沈言这一步的人,几乎没有,所以,就更显得沈言这番话是多么的珍贵,看来自己真的要改变一下对军队的管理风格了,否则,未来未必不会出现那么一天,自己被沈言甩了一大截,那就面子和里子都没了。 “哼,哗众取宠。”阴绍唐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不屑,身为一军之主,连这样的小事都要牵挂,又怎么能带领将士们走向一个接一个的辉煌。 “都说大夏的将领不顾士兵的死活,眼中只有权力和功勋,没想到还有沈言这样的一个异类,真不知道沈言未来会有着怎样的前程。”阿古腊的眼眸微微一眯,虽然自己对军务上的事不是很懂,可沈言的这一番话却是很浅白,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前程一定不会太过凄惨。 第四一五章 什么战术? “沈言总是能带给自己一些惊喜。”夏天启虽然对军务上的事并不怎么专长,可身为一国之君,即便的军务还是很熟悉的,因而听到沈言的这番话后,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赏,大夏那么多军队,那么多将领,能真正做到这一点的,这些年来,唯独沈言,也怪不得沈言一入京郊兵营就能征服连兵部和军方都无法收服的五百兵痞的心,这并非是偶然,而是沈言的人格魅力,看来,朕今后应该多加重视沈言,让他发挥更大的光和热。 “阿古腊,既然双方都已准备妥当,武斗就正式开始吧。” “武斗开始。”瞧见阿古腊微微点头,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严肃,对身边的许三原朗声说道,示意许三原宣布武斗正式开始。 听到皇上的指示,许三原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来到高台的边缘,高举手中的一枚令旗,朝着校场上挥舞了几下。 “终于要开始了。”瞧见高台上的挥舞的令旗,裴向东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炽热,是扬名立万还是兵败如山倒就看今天这一战了。想到这里,裴向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一下有些激动的心,随即举起手中长枪,向着对面的八百名北胡精锐的方向一指。 “冲。”看到裴向东高举长枪,大夏皇家军将士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齐声高喊道。 “嗯,瞧大夏皇家军这份气势,比沈言战前鼓舞的时候又提升了几个档次,如此看来,大夏皇家军这一战未必就没有赢面。”高台上的姜靼维瞧见大夏皇家军如虹的气势,眼眸中闪现一抹惊讶,原本觉得沈言的战前鼓舞已然很了不起了,没想到,大夏皇家军本身的气势更加让人不可捉摸。 “只是大夏皇家军的这阵仗,似乎从来没有在战场上出现过?莫非这便是沈言的底牌?” “看来这大夏皇家军果然有两把刷子。”阴绍唐的心中尽管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瞧见校场上大夏皇家军展现出来的气势,眼睛不由得一眯,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来。 “看来大夏皇家军在沈言这小子的率领下确实有了一个很大的变化。”秋慕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震撼。 瞧见大夏皇家军的气势,高台上的一干官员、将领的眼眸中都闪现出来一抹震撼,有的人脸上浮现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有的人脸上闪现一抹迷之尴尬,有的人脸上浮现一丝惊讶和不安。 “沈言,这大夏皇家军在你的率领下,战斗力确实不错。”夏天启的眼眸中同样流露出一抹震撼,看来之前的担心是多余,光是这份气势,大夏皇家军就未必会输给对面的北胡精锐。 “大夏皇家军的气势比上次对战金陵步军时有了质的飞越,看来沈言上次确实藏了拙,希望北胡的儿郎们不要掉以轻心,否则,还真有可能会败给沈言。”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震撼和担忧。 “不好,沈言此人的军事才能果然非同一般,虽然从来没有和北胡的勇士们交过手,可对北胡勇士们的骑兵作战方式很熟练,长枪兵结合弓箭手,对骑兵的威胁力还是蛮大的。”巴图尔瞧见大夏皇家军的阵仗,眼眸中浮现一抹担忧。 巴图尔尽管对北胡骑兵的战斗力充满了自信,然而大夏皇家军展现出来的阵仗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生活在马背上的巴图尔十分清楚骑兵的优势和不足,骑兵最擅长的是冲锋,一旦步军遭遇到骑兵的冲锋,便是败亡的局面。而骑兵最害怕面对的便是弓箭,一旦骑兵遭遇大量的箭雨,骑兵的冲锋优势就会减弱。 而现在沈言又加了一个不知作用的长枪,巴图尔虽然对沈言不是特别的了解,然而,巴图尔对沈言的感觉是对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说,沈言准备的这个长枪一定有着不可忽视的功效。 “气势还不错,可是一场战争的胜负并不是靠气势的,而是靠实力。”对面的北胡骑兵千夫长卡布拉尔瞧见大夏皇家军展现出来的气势,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冷笑,脑海中早已忘记了巴图尔特别交代的不要小看了任何一个对手。 “冲锋。”卡布拉克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朝着对面的大夏皇家军一指,高声的喊道。 “杀……”得到卡布拉克的指令,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北胡精锐双腿夹着战马,如闪电般向对面的大夏皇家军冲锋而去。 “长枪兵准备。”裴向东瞧见北胡精锐快如闪电的冲锋过来,眼眸中流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冷静,手中长枪一挥,朗声喊道。 听到裴向东的指令,身处锋矢的长枪兵纷纷的将长枪倒着斜插在地上,枪尖成四十五度角,斜指着前方。 “沈言,这是什么战术?”夏天启望着大夏皇家军的举措,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不由得开口问道。 “皇上,请恕微臣先卖个关子,等武斗结束后,微臣再向皇上详细解释。”沈言听到皇上的询问,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淡然的望着校场上的大夏皇家军,朗声说道。 “大胆沈言,皇上开金口向你问话,你竟然不识好歹。”一名礼部的官员瞧见沈言如此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一抹隐晦的得意,随即脸上挂着一抹严肃,冷冷的望着沈言,大声呵斥道。 “你是谁?皇上都没有怪罪在下,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当着友邦的人,说出如此不团结的话语,真是斯文败类。”沈言听到这名礼部官员的话语,眼神中带着一抹疑惑的神态望了对方一眼,自己跟对方无冤无仇,而对方却借助这个机会向自己发难,很明显,对方一定是倒沈同盟的官员,因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冷笑,望了对方一眼,一顶大帽子狠狠的扣在对方的脑袋上。 “你,……”听到沈言的话语,这名礼部官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怒火,冷冷的望着沈言,正想要反驳,却听到皇上的话语,不得不闭上嘴巴。 “好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观看武斗,不要妨碍朕的雅致。”瞧见这名礼部官员的举措,夏天启的眼眸中同样浮现一抹疑惑,尽管礼部或其他官员会经常弹劾某一官员,夏天启也早已习以为常,然而,沈言的一句话说的非常在理,旁边还站着北胡国师阿古腊,即便大夏官员内部有斗争和矛盾,也一定不能当着阿古腊的面说出来,否则,岂不贻笑大方,故而,夏天启右手一挥,示意这名礼部官员闭嘴。 第四一六章 长枪的威力 “靠这些破长枪就想要挡住我伟大北胡骑兵的冲锋,不是你太傻,就是你太天真。”卡布拉克瞧见大夏皇家军的阵仗,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浮现一抹狂肆的冷笑,嘴中低声的嘀咕了一句,屁股下的战马速度丝毫没有减,仿似一道道摸不着的疾风掠过。 “弓箭手,准备。”瞧见北胡骑兵离自己越来越近,裴向东越来越冷静,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战意,冷冷的望着前方,不带丝毫情感的下达着作战指令。 “冲。”卡布拉克瞧见大夏皇家军彷如一群被吓傻了的呆子静静的杵在原地,嘴角浮现一抹残酷的冷笑,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的朝着前方狂甩。 “不好,原以为沈言还有几把刷子,可是眼下大夏皇家军的情况完全是被吓傻了,新兵的不足充分的体现了出来。”姜靼维瞧见大夏皇家军呆如木鸡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惋惜,轻轻的嘀咕了一句。 “还以为大夏皇家军有些能耐,没想到却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软蛋,瞧见北胡精锐的冲锋顿时吓傻了,还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此战已然没有任何悬念了。”阴绍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既希望大夏皇家军不要这么窝囊,也不希望大夏皇家军能挡住北胡精锐的冲锋。 高台上有这样看法的是大有人在,尤其是那些倒沈同盟的官员,瞧见大夏皇家军如此不堪的架势,有些官员的嘴角都浮现了一抹得意的神态。 “莫非是我看错了不成?”瞧见大夏皇家军的架势,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和不解。 “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应该不是如此,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巴图尔的眼眸中闪现一丝不解和疑惑,双眼瞪的老大,想要看个明白。 “沈言,大夏皇家军怎么……”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强烈的惊讶,沈言不是信誓坦坦的说大夏皇家军不会输吗,怎么还没有开始,大夏皇家军就被北胡精锐吓傻了。 “皇上,请稍安勿躁,继续往下看。”沈言似乎一下子就能猜到皇上的心情,眼眸中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轻声说道。 “长刀手,准备。”瞧见北胡骑兵距离自己不足十丈时,裴向东冷静的下达作战指令。 十丈的距离,对骑兵而言,几乎等同于零距离,裴向东的话音刚落,卡布拉克的骑兵已然冲到了斜插在地上的长枪,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的向长枪砸去。 “弓箭手,放箭。”瞧见卡布拉克的动作,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轻笑,沈言早就想到了北胡精锐会有怎样的反应,因而斜插在地上的长枪并不是训练时候的长枪,而是临时赶制出来的,材质并不是像裴向东手中那杆长枪,而是采用竹子临时制作的,长枪大约有一丈多长,粗细如同均匀,因而,遭受到卡布拉克的狼牙棒砸击,长枪并没有应声而断,而是向旁边来回的摆动了几下。 卡布拉克有此反应,并不代表着其他的北胡精锐都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击打斜插在地上的长枪。即便有击打的,竹子的韧性充分的体现了出来。 随着北胡精锐冲锋到长枪前,战马的快如闪电的速度使得根本停不下来,因而,许多北胡精锐的战马被斜插在地上的长枪刺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现。 “长刀手,出击。”裴向东瞧见北胡精锐第一排的战马纷纷撞击到斜插在地上的长枪,冷静的下达了作战指令。 听到裴向东的指令,一群手握长刀的大夏皇家军士兵从长枪兵的夹缝中快速的冲到长枪边缘,手握长刀狠狠的向那些没有撞击到长枪的战马马腿砍去。 同时,弓箭手一轮接一轮的箭雨向着冲锋而来的北胡精锐射去,使得他们要么应付长刀手的攻击,要不应付弓箭手的箭雨,总之,两头只能顾上一头。 “卑鄙。”卡布拉克瞧见大夏皇家军的战术,眼眸中闪现了一抹后怕,自己不应该这么冲动的冲上来,而是多观察一下,大夏的人真卑鄙。此时的卡布拉克的脑海中想起了巴图尔的吩咐,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狂躁。 卡布拉克即便停下来了不冲锋,那骑兵的冲锋优势也就丧失了,靠单兵作战,或步军对抗,北胡精锐还真不一定是大夏皇家军的对手。当然了,假设仅仅是假设。 “两翼变防守为攻击,长枪兵刺杀,长刀手横劈,特种做战队攻击。”瞧见沈言制定的锋矢阵型成功的挡住了北胡精锐的骑兵冲击,裴向东的嘴角流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快速的下达着作战指令,脑海中不由得想道:大人的布局果然很前瞻,完全将北胡精锐的作战方式揣摩到位,凭借此战,大夏皇家军一定会成为金陵第六军,取代金陵步军的位置。 听到裴向东作战指令,锋矢的两翼顿时与前锋齐头并进,长枪兵手握长枪刺、劈、挑,长刀手双手握刀,横劈、竖砍,而弓箭手与前锋的弓箭手合并一处,轮番向眼前的北胡精锐狂射。 每一枪刺出,每一刀砍出,每一箭雨射出,都会沾染一些鲜血,有北胡精锐的,也有北胡战马的。 要说到近距离作战,大夏皇家军中谁为王者,无意是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短短的几个冲锋和厮杀,就放到了一大批北胡精锐,可以说,特种作战下对每一个出击就能放到一名北胡精锐。 卡布拉克要崩溃了,按着之前的作战风格,眼前的大夏皇家军根本就不够自己冲锋的,然而,眼下的对手站下你出来的实力和战术让自己彻底的疯掉了,冲锋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八百北胡精锐几乎倒下来一半,而对方几乎没有一个伤亡,靠着剩下的一半骑兵,想要突破眼前这个用竹子制成的长枪阵,几乎不太可能,难道,自己也要学对手那般,丢弃骑兵的优势,改为步军对抗吗? 第四一七章 大胜 “原以为大夏皇家军被北胡精锐骑兵的冲锋吓傻了,原来大夏皇家军是等着北胡精锐骑兵的冲锋,没想到沈言的这个战术精锐如此高明。”姜靼维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震撼,自己领兵这么多年,也曾和北胡交过手,深知北胡骑兵的厉害,可没想到的是,一直对北胡骑兵没辙的大夏竟然出现了沈言这个怪胎,瞧此战术,完全打破了常规,一些不起眼的武器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没想到大夏皇家军竟然挡住了北胡精锐骑兵的冲锋。”阴绍唐的眼眸中浮现强烈的震撼,事情真是一波三折,之前瞧见大夏皇家军如虹的气势,觉得大夏皇家军即便赢不了北胡精锐骑兵,也不会输的太惨,而后瞧见面对北胡精锐骑兵冲锋时仿佛吓傻了大夏皇家军,阴绍唐认为大夏皇家军徒有其表,谁知,结果却是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大夏皇家军不但成功挡住了北胡精锐骑兵的冲锋,反而,正在扩大占据,逐渐占据了上风。 “不可能,大夏皇家军怎么可能挡得住我北胡精锐骑兵的攻势。”阿古腊似乎不想要自己眼睛见到的场景,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强烈的震惊。 “卡布拉克精锐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临战之时还是轻视了大夏皇家军。”巴图尔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不满和愤怒,如果不是卡布拉克太过轻敌,北胡精锐骑兵又怎么会由上风变成了弱势。 “什么情况?”高台上的一干官员、将领望着大夏皇家军精锐成功的挡住了北胡精锐骑兵的攻势,而且还发起了反击,一个个都大眼瞪着小眼,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态。 大夏和北胡的每一次交锋,基本上都是大夏先败,然后大夏再纠集大量的兵力并以人海战术获胜,哪有像今天这般,在同等兵力作战下,一扫大夏之前逢战先败了惯例,成功的挡住了北胡精锐骑兵的冲锋,而这看起貌不起眼的长枪精锐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武器。 高台上有几位是领兵征战多年的老将,他们第一眼瞧见沈言临时赶制的长枪时,丝毫不以为意,从来没有想过沈言会靠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长枪精锐起到了这么大的效果。 除了长枪外,沈言部署的战术也至关重要,长枪、长刀、弓箭的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还有在校场上指挥的那名手握长枪的将领,这些都是眼下挡住北胡精锐骑兵的关键。 想到这里,他们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兴奋,眼光不由得的去寻找沈言的身影。 “沈言,朕好像明白了你部署的战术。”瞧见校场内大夏皇家军逐渐占据上风的情况,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多少年了,同等兵力下的大夏军队何曾能与北胡骑兵打成平手,更何况,再打下去,大夏皇家军的赢面更大。想到这里,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激动和兴奋。 “皇上果然睿智,通过简单的观看就看透了微臣这小小的战术。”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连忙轻声说道。 “沈言呀,此战你有大功。”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微微一笑,心情顿时打好,不由得大发感慨的说道。 “骑兵出击。”裴向东瞧见大夏皇家军成功的取得了战斗的话语权,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激动的神色,高声喊道。 裴向东虽然对沈言充满了信任,可多年的从军经验以及道听途说的一些话语,心中十分清楚想要挡住北胡骑兵的冲锋根本不太可能,然而,沈言的部署就仿佛是充满了魔力,完全是化腐朽为神奇,将不可能的事生生的演变了成了可能。 “兄弟们,接下来看你们的表演了。”丁三林听到裴向东的指令,手中单刀,遥指对面的北胡精锐骑兵,眼眸中充满了激动,朗声高喊道。说完后,丁三林率先绕开斜插在地上的长枪,向对面的北胡精锐骑兵冲去。 事实上,不仅仅裴向东有着这样的心情,大夏皇家军的每一位参战的将领都是这样的心情,每个人都被沈言的部署深深的震撼了,每一个人都指挥着身边的士兵勇猛的向眼前的北胡精锐骑兵冲杀,每一次出击,几乎都会放到一名对手,尤其是房步瞳带领的特种作战小队,更是其中的翘楚。 “嗯?沈言竟然还派出为数不多的骑兵正面挑战北胡精锐骑兵,莫非沈言是被眼前短暂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姜靼维瞧见丁三林率领五十名骑兵正面挑战北胡精锐骑兵,眼眸中写满了惊讶。 “年轻就是冲动。”阴绍唐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屑,沈言明明占据了上风,只要继续对抗下去,即便没有战胜北胡精锐骑兵,起码也是打成平手,这也是大功一件,可是为了贪图更大的功劳,精锐冒险出动骑兵,要知道,大夏骑兵的战斗力还不如步军呢。 “什么?”瞧见丁三林带领五十名骑兵彷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向自己冲杀而来,卡布拉克的眼眸中写满了震惊,似乎根本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出动骑兵与自己剩余的骑兵正面对抗。 不是说大夏没有骑兵,而且也不重视骑兵吗,怎么眼前这支军队中竟然还有一支数量不多的骑兵,更让人惊讶的是,这支只有几十人的骑兵竟然敢和自己正面交锋,莫非真的将自己当成了软蛋? “挡住他们。”心情郁闷、烦躁的卡布拉克挥舞着狼牙棒,高声喊道。 两军我、骑兵很快就正面交锋了,丁三林的骑兵组建时间虽然很短,可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却丝毫不容小觑,加上北胡精锐骑兵的胆气已然被长枪刺破了,所以,即便丁三林的骑兵数量不多,可依然和北胡精锐战斗正酣。 “房步瞳,带着特种作战小队迎上去,配合丁三林作战。”望着丁三林成功的与北胡精锐骑兵正面交锋不落于下风,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强烈的自信,望着战斗场面,高声喊道。 “卫重安,率领所有的长刀手正面冲锋。” “朱铭铉,覃槐安和郭进弧,率领所有的弓箭手,轮番向对方射击。” “所有的长枪兵,随我正面冲锋。” 裴向东眼睛望着前方,右手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作战指令一个接一个的下达,下达完作战指令后,手握长枪,快速的从斜插在地上的长枪缝隙中穿过,向对面的北胡精锐骑兵冲杀而去。 以卫重安的勇猛,对面的北胡精锐骑兵没有一个是对手。 第四一八章 只伤敌不杀敌 卫重安的勇猛在大夏皇家军中是出了名的,可即便是卫重安的勇猛也不是裴向东的对手,因而裴向东冲到北胡精锐骑兵中,几乎没有一合之敌,每一枪都会放到一名北胡精锐骑兵。 卫重安很快就冲到卡布拉克的面前,舞动着手中单刀狠狠的砍向卡布拉克。 卡布拉克听到刀声,连忙挥舞着狼牙棒狠狠的砸在卫重安的单刀上,砰的一声脆响,卫重安手中单刀似乎无法承受住狼牙棒的重击,刀刃已然卷起。 卫重安瞧见这个情况,眼眸中的战斗怒火更加的强烈,疯狂的挥舞着单刀,来回的劈向卡布拉克。而卡布拉克则是挥舞着狼牙棒狠狠的砸在卫重安的单刀上,随着几次撞击,卫重安的单刀无法承受,最终发生一声脆响,单刀断裂。 “小子,这回你死定了。”卡布拉克瞧见对手的武器被自己摧毁了,眼眸中浮现一抹残忍的笑容,狼牙棒狠狠的朝着卫重安的脑袋砸去。 瞧见这个情况,卫重安狼狈的躲开,想要反击,可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只能被动的防御。 “老卫,这里交给我了。”就在此时,裴向东杀到了卫重安的身边,长枪狠狠的甩向卡布拉克的手腕,迫使对方避开,从而化解了卫重安的危机。 裴向东的嘴里轻快的说着,手中的动作更是迅猛,手中一杆长枪仿佛一条蛟龙,闪出点点银光绕着卡布拉克的狼牙棒来回,丝毫不给卡布拉克任何攻击的机会,只能选择被动的防守。 “没想到大夏的将领中竟然还有如此勇猛之人。”被裴向东的长枪逼的只有招架之力,卡布拉克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震撼,身在北胡,一直都听闻大夏的将领孱弱,卡布拉克的心中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大夏将领的战斗力不外如此,可没想到自己刚交手的两人,一个比一个难缠,前面一个如果不是兵器出现了问题,光是对方的勇猛就和自己旗鼓相当,而眼前这位看起来并不健硕之人,不仅力量非凡,更关键的是招式让自己防不胜防。 卡布拉克心中感叹之余,身边的北胡精锐骑兵一个接一个的被大夏皇家军的将士放到,身边之人越来越少,卡布拉克的心中不由得变得更加的焦躁,手上的招式也就显得越来越慢、越来越笨拙,从而给了裴向东更多的机会。 “没想到此战的赢家竟然是沈言。”姜靼维一直静静的观看者校场上的武斗,没有错过一个细节,当瞧见大夏皇家军完全占据上风,而北胡精锐骑兵只剩下一百多人,姜靼维的眼睛睁的老大,眼眸中写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 武斗之前,姜靼维认为沈言太多骄傲和自负,连金陵中军想要赢北胡精锐骑兵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提组建月余时间的大夏皇家军了,然而现实不仅推翻了自己的认知,还深深的打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姜靼维心中明白,不仅自己觉得沈言没有赢面,即便沈言立下了军令状,就连军方的任何一名总兵、将领都不看好沈言会赢,可结果却让自己等人大跌眼镜。 想到这里,姜靼维的眼神不由得扫了沈言一眼,只见沈言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态,神色坦然的望着校场内的武斗,似乎这一切的结果都在沈言的预料之中。 如果沈言一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那大夏皇家军的底牌到底有多雄厚,或许大夏皇家军真的会成为金陵第六军,不,甚至是和金陵中军并驾齐驱的存在。 “怎么会是这个结果。”阴绍唐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诧异。身为金陵步军的将领,阴绍唐十分清楚北胡骑兵的厉害,如果金陵步军遇到了北胡骑兵只有被动防御的份,甚至会一败涂地,绝对不会出现校场内现在的局面。 正是知道北胡精锐骑兵的厉害之处,阴绍唐瞧见大夏皇家军不但挡住了北胡精锐骑兵,更是将八百名北胡精锐骑兵放到了将近九成的兵力,这是何等的战功,何等的辉煌,不出意外,此战后,大夏皇家军一定会迅速崛起,走入各大势力的眼中,而身为大夏皇家军的郎将,沈言也必定是更加深受皇上的器重。 这一战过后,最大的赢家只能是那个让自己看不上眼的沈言。 “怎么会这样,八百狼骑怎么会败给名不经传的大夏皇家军。”阿古腊的眼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和惊呆的神情。 大夏并不清楚参加武斗的八百名骑兵的身份和厉害,可身为北胡国师,阿古腊十分清楚,狼骑乃是北胡大汗最精锐的骑兵,总共兵力只有五千,此次带了八百名前来大夏,对外宣传是北胡精锐骑兵,目的就是不让大夏知道狼骑的真正身份,原本是想大杀四方,可结果却是被大夏皇家军杀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还是北胡可汗身边的狼骑吗? “卡布拉克的战斗力是我北胡狼骑中前三的存在,更是我的亲信,否则,我也不会建议国师让卡布拉克带队前来大夏,原来是想着让卡布拉克建立更多的功勋,好在狼骑中树立更多的威望,可结果却是这个惨败的局面,卡布拉克实在让我大失所望。”巴图尔的眼中浮现一抹怒火,冷冷的盯着校场内,如果自己不是为了隐藏身份的话,自己恨不得前去校场,当着卡布拉克的面,狠狠的抽他几耳光,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沈言,瞧你的神态,莫非你一早就预料到了武斗会是这个结果,所以,你不惜下军令状,也要让大夏皇家军出战。”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喜色,望着一脸平静的沈言,不由得产生一丝好奇,朗声问道。 “回皇上,微臣哪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 “微臣一开始的目的仅仅是想让大夏皇家军有更多实战的机会,校场上会出现这个结果,那也是侥幸,但更多的是皇上的福泽庇佑,是我大夏整体实力的体现。” 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虽然觉得沈言有些滑头,没有说到核心,可内心中还是感到一阵浓烈的喜悦,一则是大夏皇家军赢了,二则沈言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北胡国师,还要再打下去吧?”沈言说完后,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望了阿古腊一眼,朗声问道。 沈言如此,倒不是沈言有什么好心,想要保留北胡的实力,而是事已至此,再打下去,大夏皇家军就会有伤亡,一旦校场内的北胡精锐发了狂,大夏皇家军必定会有伤亡,这不是沈言想要看到的结果。 再说了,大夏皇家军已然放到了将近九成的北胡精锐,也造成了将近九成的伤员,这份战功足以傲视金陵五军了,也让皇上看到了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和雄风,这比杀了那些北胡精锐更有效。 将近九成的伤员,阿古腊想要将他们带回北胡,就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和财力,如果不带,就会失去军心,这也是为何沈言让大夏皇家军只伤敌不杀敌的一个重要原因。 第四一九章 大夏皇家军的真正实力 “大夏皇上,此次武斗,我北胡认输。”阿古腊听到沈的询问,眼眸浮现一抹恼怒,眼神在空与巴图尔交流了一下,带着一丝沉重的心,阿古腊强忍着心的愤怒,朗声说道。 “北胡国师,不是在下说你,你看你连我大夏皇家军都打不过,还妄图想要挑战我大夏的金陵五军,做人要知道好歹,更要知道自己的分量,就好像我十分清楚大夏皇家军的实力,所以,我才会如此踊跃的想要和你北胡精锐一战,结果,还不错,虽然没有杀掉你们北胡精锐,可被放到的北胡精锐,估计半年内都无法重新握兵器上战场了。”听到阿古腊认输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微微上扬,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哦,对了,这些伤员,国师可一定要带回北胡好好治疗,否则,留下一个什么后遗症,那就不太好了,幸好,我大夏皇家军此战没有一个伤员,否则,我也会心疼好长一段时间。” 沈言并不清楚皇上是否能明白自己只伤敌不杀敌的动,故而,听到阿古腊认输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动隐晦的表达出来,相信皇上听了自己的提示后,一定会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动。 “沈,沈大人,你这做法实在有些卑鄙。”听到沈言的刺激的话语,阿古腊的眼眸闪现一抹怒火,仿佛一道明亮的神芒直透沈言那明亮的双眸,幸好沈言现在有了一定的武学功底,如果换成之前,说不定就会被阿古腊的这一眼看的产生了心魔。 “沈言的这个做法实在高明。”巴图尔一下子就领悟到了沈言这么做的动,沈言伤敌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带着伤员会北胡,这一路上的花费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不带,就会害了他们的心。 巴图尔一时之间感到有些为难,并难以选择。 想要做到只伤敌不杀敌,这个难度远远超过杀敌,可沈言还是做到了,这就说明了大夏皇家军的底牌不仅是表面上展现的这些,未来在与大夏打交道的对象必定要重点防御沈言,否则,谁也保不住会不会再次出现今日这个情况。 “沈言,这小子的用心果然有些险恶呀。”夏天启听到沈言的提示后,顿时明白了沈言这么做的动,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笑容了来。 夏天启心也是感慨万分的,一开始并不相信大夏皇家军能战胜北胡精锐,要不是自己一早答应了沈言,要不是沈言立下军令状,要不是沈言说有六成五的赢面,自己一定不会同意大夏皇家军出战。 实际观看武斗的场面,夏天启的心一直是悬着的,尤其是面对北胡精锐骑兵的冲锋,大夏皇家军那呆如木鸡的神态,足以让夏天启的心跳了嗓子眼,幸好,大夏皇家军没有让朕失望,沈言更没有让朕失望,否则,朕必定会成为历史的笑话。 看来沈言这小子在军事上有着非凡的造诣,自己是不是应该让沈言在军事上发展呢? 可是,沈言在锦衣校做的也很出色,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锦衣校成功的洗牌,让就锦衣校的面貌几乎焕然一新,这份能力远远超过了之前的锦衣校任何一名统领,完全可以胜任指挥使。 另外,沈言在兵部和刑部虽然没有什么大作为,可兵部和刑部为了沈言的安排而头痛不已,内部也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尤其是刑部,沈言沈青天的名号让刑部的低层吏员多了一个选择,可以真正体现出吏员的才能来,这便是一个好的开始。 想到这里,夏天启心第一次产生了一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沈言才好。 或许,眼下身兼四职就是一个最好的安排。 “老十八,你对校场内的武斗有什么看法。”想了半天,夏天启还有些拿不定主意,眼神不由得扫视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看清沈言,余光不由得看到了夏元虚,带着一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夏天启的目光落在夏元虚的身上,朗声问道。 “父皇,儿臣对军事上的事是一窍不通。”夏元虚一直静静的观看着校场内的武斗,一个心一直随着武斗的场面而跳动不已,突然听到父皇的询问,夏元虚的眼眸闪现了一抹惊讶,随即调整好心态,不假思索的说道。 “不过,儿臣从来没有听说过同等兵力的前提下,我大夏的士兵能这么轻松的打赢北胡骑兵,更重要的还有两点,一个是大夏皇家军只伤敌不杀敌,二是大夏皇家军竟然无一人伤亡,这充分说明了大夏皇家军的实力远比表现出来的还要厉害,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儿臣觉得即便是金陵军在同等兵力下遇到了大夏皇家军,谁胜谁负,还是一个未知数。” “姜总兵,本皇子不会说话,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姜总兵不要往心里去。”夏元虚说完后,朝着姜靼维作揖施礼,脸上浮现一抹真诚。 “十八皇子严重了,本将也深有同感。”姜靼维内心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夏元虚主动的将话题抛给了自己,自己如果不予理睬,就会给人落下把柄,如果太过热情,那也不是自己的本分,加上事实确实如此,同等兵力下的金陵军遇到了大夏皇家军,谁胜谁负,还真的不清楚。 “什么,这个姜靼维是不是也太给沈言面子了,竟然说出同等兵力下与大夏皇家军谁胜谁负还不一定的话来,要知道,这话一旦传开了,大夏皇家军必定会踩着金陵五军迅速上位的,难道姜靼维不知道这个吗。”阴绍唐听到姜靼维的话语,眼眸浮现一抹阴霾,要知道,姜靼维的这一番话是在承认沈言的能力和实力。 并不否认,沈言是战胜了北胡精锐,可身为金陵军的总兵,姜靼维也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是变相的在帮沈言宣传。 第四二零章 侍讲 “阿古腊,不管是斗还是武斗,你都输给了我大夏,按道理,我大夏可以完全拒绝你们北胡提交的国书,不过,我大夏乃泱泱大国,除了和亲一事,其他的几件事,完全可以坐下来慢慢商谈,不必用争武斗的形势来体现你北胡或者我大夏的实力。”夏天启听到姜靼维承认沈言的实力后,嘴角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就仿佛胜利的是自己。 当然了,在皇上的心目,沈言的胜利就是自己的胜利,如果没有自己的赏识和提拔,就没有沈言的崛起,所以,这一切都跟沈言无关了,正是因为夏天启独到的眼睛,破格提拔了沈言,才会有了沈言今天的表现。 “大夏皇上,关于两邦交好一事,确实可以坐下来慢慢商谈。”阿古腊的眼眸浮现了一丝悲凉,自己原本想要通过争武斗的方式为自己的摊牌增加一些筹码,谁知,这个筹码让自己输的一干二净,反而还拖累了巴图尔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的狼骑,这一次大夏之行还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秋慕白,明天起,以你为主,童延边、马战新为辅,和北胡国师阿古腊商榷两邦友好之事。”夏天启听到阿古腊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随即向身边不远的秋慕白等人朗声吩咐道。 “微臣遵旨。”听到夏天启的吩咐,秋慕白等人的眼眸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朗声应道。 “诸位爱卿,今日我大夏与北胡经过了争武斗,再一次证明了我大夏乃泱泱大国,朝廷更是人才济济。”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然的扫视了高台上的群臣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我大夏此次能取得这么大的胜利,最大的功臣便是沈言,朕一向都是有功就赏,有过就罚,诸位来说说沈言此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朕应该如何赏赐?” “皇上,沈大人已然身兼四职,再赏就要打破常规了。”听到皇上的话语,身为礼部尚书的马战新,眼眸顿时浮现了一抹不好的念想,此时绝对不能让沈言再进一步,否则,以沈言的资历和年纪,位列朝堂已然是一种殊荣了,绝对不能再往前一步了,因而,马战新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 “打破常规?朕对沈言的任命难道就没有打破常规吗?”听到马战新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睛不由得一眯,带着一丝不满,缓缓说道。 “皇上,按照沈大人的年纪担任五品、且身兼四职已然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如果再贸然提升官职,微臣担心许多资历老的官员心会不服气呀。”户部尚书童延边有会阻止沈言再进一步,当然是不懈余力的劝谏。 “资历和年纪,莫非爱卿以为到了一定的年纪,有了一定的年纪就一定要做到某个位置吗,莫非爱卿不知道甘罗十二岁为相的事嘛。”听到童延边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浮现了一抹失望,这些朝臣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却忘记了他的利益是谁给的。 “皇上,微臣认为此事还是等明日早朝时再议吧,这里毕竟不是议事的地方。”秋慕白内心既想要为沈言说上两句好话,让沈言再进一步,但同时也不希望沈言爬的那么快,爬的快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会倒的也快,因而,眼眸浮现一丝犹豫,缓缓说道。 “既然秋爱卿这么说,那你们回去后好好想一下,朕应该怎么赏赐沈言,如果不赏,是佛意味着今后你们立下了功劳,朕也可以不用赏了。”听到秋慕白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浮现一丝莫名的情绪,朕身为一国之主,当然可以任性的赏赐沈言,然而,过快的将沈言提拔上来,还真的有点拔苗助长呀。 这些臣子尽管内心充满了魑魅魍魉的勾当,可有些事情的见解还是很独到的,正是如此,夏天启才会让朝臣们建议此次该如何赏赐沈言,否则,以夏天启的作风,一定会不经过朝臣,直接赏赐沈言。 “虽然说,沈言的赏赐明天早朝的时候再议,但是,身为功臣,朕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老十八过来。”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微微一沉思,随即脸上浮现了一抹坚定,朗声说道。 “不知父皇唤儿臣有何吩咐。”休息听到父皇的叫唤,眼眸浮现一抹疑惑,以为父皇是想询问自己该如何赏赐沈言,本来自己还想着怎么说,可是父皇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夏元虚脑海所有的对策都使不上劲。 “老十八,朕这些年来对你一直疏于管教,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由着性子胡作非为,该是好好修身养性了,没事多读书,多学兵法,这样,将来才能真正的为父皇效命,你可明白?”夏天启瞧见夏元虚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眼眸第一次浮现了一丝异样的情感,凝视了夏元虚一会儿,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随即缓缓说道。 “儿臣多谢父皇教诲,儿臣今日后一定痛改前非,多读书,多习武,多读一些兵书,好早日为父皇效命。”夏元虚听到父皇的这番话语,眼眸浮现一抹疑惑的神态,父皇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这样的关心过自己,即便自己这段时间在沈言的建议下,稍微改变了在父皇心目的印象,可也不至于改变这么快吧,父皇今日这是怎么了。 “朕本想从朝挑选几位资料老的、学问深的,担任你的学问老师,或者选择姚夫子担任此职,然而,你这些年来太过荒诞,让这些有学问的人给你当老师,有些大材小用,所以呢,朕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着如何解决此事。”夏天启并不知道夏元虚脑海的想法,眼眸闪现一抹沉思,望了夏元虚一眼,缓缓说道。 “然而经历了今天争武斗,朕觉得沈言十分适合做你的侍讲,先让沈言帮你提升学问,等你打好了这个基础,朕再挑选几位学问深的、资历老的大臣当你的老师。”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们这些朝臣不是阻拦朕赏赐沈言吗,成,朕就给你面子,不提赏赐的事,不过,朕将赏赐沈言的事和老十八联系一起,你们没话说了吧。哼,没有沈言的突出表现,我大夏今日又岂能赢的这么漂亮,靠你们这些朝臣,别说武斗了,斗的道题,你们不是一个人都没有答上来吗,所以说,关键时刻,还是沈言靠谱。 第四二一章 立储? “怎么,莫非你对朕的这个安排不满意?”夏天启瞧见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眼神不由得一怒,瞪了夏元虚一眼,朗声说道。 “儿臣不敢,儿臣对父皇的安排十分的满意,只是儿臣刚才正在沉思父皇的话语,故而,儿臣稍微犹豫了片刻。”夏元虚听到夏天启带着一丝严厉的话语,眼神中连忙流露出一丝不安,朗声说道。 “满意就好,你记好了,你虽然身为皇子,切不可以皇子的身份欺负沈言,沈言毕竟还是学问有能力的,沈言的那副绝对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对上,光是这一点,沈言的学识就不低,而且,沈言在军事上的造诣也是十分不错的,要知道,自他领兵以来,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对手,目前还没有败绩,所以,沈言身上的这些才能都是值得你学习的,只要你能学到沈言身上的十分之一,你便可以像沈言这般为朕效命了。”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期待,也多了一丝隐晦的伤感。 “儿臣请父皇放心,经历了陵南之行,儿臣已然懂事了许多。儿臣也知道,不管儿臣说什么,都不如实际行动来证明,儿臣一定会交给父皇一个满意的答卷。”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一抹自信的笑容,原本还担心和沈言走的太近会遭到父皇的猜疑,朝臣的反应,现在好了,父皇主动给了自己接近沈言的机会,自己又岂会不去好好珍惜。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很好,朕很欣慰。”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这个老十八自从跟着沈言去了一趟陵南确实成熟了许多,也有了担当了,这点,殊为不易,也很难得。 “什么?皇上竟然任命沈言为皇子侍讲,这不是一步登天的节奏吗。”听到夏天启对沈言的安排,童延边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浓烈的诧异,有多少人一辈子就是想要达到这个地步而无果,皇子侍讲虽然品级不高,最高只不过是从四品,可问题的关键在于皇子侍讲这个身份,在士林中将会养成一个巨大的影响力。 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将这个皇子侍讲赐给了沈言,沈言何德何能,就凭借他做了几首诗,弄了一副绝对吗。 要知道,当今皇上这么多皇子中,没有一个皇子有侍讲或老师,唯独这个丝毫不起眼十八皇子,以前一直觉得十八皇子就是废人一个,让所有人都看走眼的是,皇上原来一直都在保护十八皇子,并不是看不上十八皇子。 看来或许从今天起,皇上将会重用十八皇子了,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皇上之前要将十八皇子跟沈言一道去陵南,目的就是为了锻炼十八皇子,给十八皇子镀金,皇上的心机果然深沉,这么多年了,或许小看了皇上心思的人,都被皇子牵着鼻子在走。 “真没想到沈言竟然被任命为皇子侍讲,这是何等的荣耀。”黄未民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羡慕、嫉妒和恨意。 自己追随六皇子这么多年,也曾梦想过有一天能成为六皇子的老师,可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达到过这个愿望。 然而,眼前这个让自己有些嫉妒、有些憎恨、有些眼红的沈言竟然获得了这份殊荣。 当然了,即便沈言获得了皇子侍讲这个身份,可是十八皇子只不过是一个废人,这么多年了,在朝堂中没有一点势力,即便皇上现在想要重用十八皇子,然而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实际,十八皇子想要在朝堂中瓜分一分势力,简直难如登天。 不说别的,朝堂各部的官员几乎没有多少人是中立的,绝大多数的官员都投入了各皇子的阵营中,十八皇子想要在这些官员中瓜分势力,没有足够的好处,没有足够的利益,没有足够的权势,谁愿意改投十八皇子的阵营。 “一个沈言已然够让自己头疼的,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十八皇子,从此后,刑部莫非要改为十八皇子,不再属于七皇子了吗。”林笑棠听到皇上任命沈言为十八皇子的侍讲旨意后,眼眸中写满了惊讶和不安。 之前许三原已然传旨说十八皇子即将到刑部任职,担任一名主事,在沈言的麾下任职,原先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可今天听了皇上让沈言担任十八皇子的侍讲后,林笑棠突然间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皇上在布局,在为十八皇子造势。 可是,到了今天这个局面,朝堂的官员已然被各皇子瓜分的差不多,单凭皇上的安排就能打破这个阵营吗? “这下沈言似乎真的要崛起了。”秋慕白听到沈言被任命为皇子侍讲后,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来自己还是看轻了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之前一直以为皇上就是让沈言担任孤臣,所以想要沈言在朝堂中冲在最前面,让沈言和朝堂各官员争斗,皇上背后获利。然而,秋慕白今天听了皇上的话语后,突然间想明白了,原来自己还是小看了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固然,皇上让沈言担任孤臣的这个使命没有改变,可是,改变的是策略,皇上不断的在给沈言造势,如此短的时间内,从一介布衣成为身兼数职的五品要员,如今在加上一个从四品的皇子侍讲,单凭从身份上讲,沈言已然有了立于朝堂的资格,甚至还是领先者。 当然了,皇上在为沈言造势的同时,也在为十八皇子铺路。这么多年了,皇子从来没有在一个皇子身上下过重注,没有丝毫立储的倾向性,难不成皇上心目中的人选是十八皇子? 皇上这么多年来一直冷落十八皇子,其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十八皇子不遭受各皇子的打压。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再表露出这个想法来,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莫非,皇上之前将其他所有成年皇子打发到各地巡查,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个布局? 第四二二章 阴谋与觊觎 “一直以为沈言在军事上会有着非凡的表现和成绩,没想到皇上竟然让沈言的重心向文官上发展,这不是在扼杀天才吗。”姜靼维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可惜。 姜靼维并不关心谁会成为皇上心目中理想的储君,自己只有听出皇上的旨意才有发展的前景,即便皇上立下了储君,自己也不可能改去听从储君的命令,这不自己的风格。 只是可惜的是,自己原本想要和沈言好好结交一下,单凭沈言成功的击败了北胡精锐骑兵这一伟大战功,沈言就值得自己结交,况且,自己也想要好好打听一下沈言战胜北胡精锐骑兵的战术到底有着怎样的玄妙之处,只有弄明白了这个,自己就可以在金陵中军中大力发展,也许会有那么一天,金陵中军会和北胡精锐打上一战。 幸好的是,沈言身上的大夏皇家军的郎将一职并没有被皇上收回,自己今后还是可以跟沈言探讨一下军务上的心得。 “这是什么情况,皇上竟然任命沈言担任皇子侍讲。”阴绍唐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自己是三皇子的舅舅,不敢自己是否是三皇子的人,都会打上三皇子的标签,也正是这个原因,自己才会义无反顾的辅佐三皇子,因而听到任何一个对三皇子不利的消息,自己都会特别的在意。 皇上任命沈言为十八皇子的侍讲,很明显,皇上不是在降低沈言的身份,而是在提升他的身份,言外之意,皇上对十八皇子的立场发生了悄然的改变,不再冷落十八皇子,而是改为重用,这个消息对三皇子而言,不,对其他所有的成年皇子而言,都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皇上的旨意中带有很大的倾向性,虽然这个倾向性并不明确,尽管自己是领军的将军,但并不意味着自己的政治上就是一个白痴,所以,就从皇上的旨意中听的很明白,皇上就是打算重用十八皇子。 从今天的这一番旨意中可以看出,皇上为了重用十八皇子也算是煞费苦心,首先让十八皇子跟着沈言去陵南,捞取政绩和功勋,然后在罗玉辉战败后立即将十八皇子召回,这样,罗玉辉战败的负面影响丝毫影响不到十八皇子,最重要的是,皇上让沈言担任十八皇子的侍讲,这是明着在保护十八皇子。 虽然,沈言现在没有什么势力,可是大夏皇家军今天体现出来的战力已然震撼了校场内所有的官员,今日之后,大夏皇家军的名声必定名扬天下,甚至可以成为与金陵中军并驾齐驱的存在。 谁也保不准,经过今天的这一番战果后,朝中那些不得志的低层官员不会动心,只要这些官员动了心,十八皇子未必就没有与各皇子分庭抗礼的资历和实力。 单凭沈言一个人是无法形成这个实力的,可是沈言有着其他官员无法比肩的优势,首先是手握大夏皇家军的实权,也就是说,大夏皇家军虽为皇家军,可实际上这些士兵只会听从沈言一人的命令,这一点,不但军方和兵部的人清楚,就连皇上心中也清楚,皇上虽然忌讳这个,然而,沈言正处于皇上信任的上升期,皇上不会想着沈言会利用大夏皇家军对皇上不利,这一点,可以说沈言做的十分成功,比自己这些军中老将都成功。 除了大夏皇家军这个可以与金陵中军媲美的实力外,沈言还掌握了一个几乎可以扼住朝堂官员的要害职位,锦衣校统领,朝堂官员有多少人的手脚是干净,可以说,屈指可数,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你手脚干净,就意味着你无法上升,身边的人手脚都不干净,又怎么会容忍手脚干净的人存在。 所以说,沈言凭借锦衣校统领这个身份,就可以拉拢一大批中层官员为其所用。 除了这两个外,还有便是沈言在刑部和兵部任职,虽然目前还没有看出什么优越的条件出来,可是老奸巨猾的皇上绝对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皇上让沈言在刑部和兵部任职,就一定可以让沈言帮到十八皇子的地方。 自己是不是有必要联合其他皇子在金陵的势力,联合起来打压沈言,打压十八皇子? 没有一个人愿意瞧见对手在茁壮成长,一直成长到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阴绍唐的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希望将沈言出任十八皇子的影响降到最低,可是想了很多中办法,似乎都不可行。 确切的说,光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只要沈言还深得皇上得到信任和器重,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做不到这一点,除非是联合朝中绝大多数的官员一起行动。 可皇上的眼睛又不瞎,自己还没有展开行动前,皇上就会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不怕别的,就怕自己还没有开展行动,就被皇上拿下了,那样的话,非但没有帮到三皇子,反而让三皇子损失过大。 哦,对了,最近文天祥那家伙不是弄了一个什么倒沈同盟吗,这个或许可以借来用上,让倒沈同盟的人出面,或许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这里,阴绍唐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大夏皇上还真有意思,沈言很明显在军事上有非凡的天赋和才能,竟然不让沈言继续在军事上发展,不扩大大夏皇家军的规模,反而,让沈言去教皇子,莫非沈言就是一个合格的教书匠。”巴图尔听到夏天启的旨意后,嘴角露出了一抹浅笑。 自己虽然觉得沈言被任命为皇子侍讲是一个对天才的浪费,可是对北胡而言,这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沈言在校场上的那一幕心思让自己一下子损失了七百名狼骑,这对自己是一个不小的损失,也会降低在自己在父汗心目中的地位,更会给那些觊觎我这个位置的弟弟们一个机会。 第四二三章 请辞 “皇上,以微臣浅薄的才能,做十八皇子的侍讲是不是有些不妥呀。”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憨厚的神态,迎上夏天启的目光,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沈言,你跟朕谦虚啥,老十八是什么样的人,朕心中很清楚,你有着怎样的才华和才能,朕同样很清楚,以你的才能做老十八的侍讲确实够格,你也不用担心做不好,更不用担心某些人会给你使绊子,这是朕的意思,没有人可以改变,除非你是烂泥扶不上墙。”夏天启听到沈言谦虚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身为臣子就应该像沈言这样,即便朕欣赏你,委以重任,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时,一定要表现的谦虚,不要觉得这是他自己应该得到的机会,如果真的是这个情况,即便委以重任了,可一个好不容易形成的好印象就会在朕的心目中减弱,甚至会消失。 “皇上,微臣倒不是谦虚,而是真的担心会误人子弟,耽误了十八皇子的学问,所以才会觉得有些不妥。”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后,虽然对皇上对自己的信任充满了感激,可是担任夏元虚的侍讲,沈言觉得此事还是有些不妥。 固然,有了这个身份,自己和夏元虚联系起来会更方便一些,可同样的,自己有了侍讲这个身份,也必定会遭受朝堂群臣的眼红,谁不想做皇子侍讲这样一个在士林中有着至高荣誉的官职,即便十八皇子现在啥也不是,可是有这个身份就是一个伟大的进步。 这些朝臣们一直期待着这个机会的出现,可皇上从来没有个任何一个皇子侍讲,更别提老师这样身份了皇子的教育,全都纳入宗人府统一教学,所以,皇上从来就没有为任何一名皇子弄出一个什么侍讲来。 正是这些朝臣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所以对侍讲呀,老师呀啥的都断绝了念想,老老实实的捞着权,赚着钱,好为自己的余生做考虑。 可正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皇上给毫无身份的十八皇子弄了这样一个侍讲,如果说让朝臣中那些资历老,学问深的大臣担当,朝臣们估计也不会引起什么大的风浪来,可偏偏这样的一个机会就落到了沈言的头上,朝臣们还不眼红死沈言,虽然明面上不能弄出什么勾当来,可暗地动一些什么手脚必不可少。 再加上所谓的倒沈同盟在一旁兴风作浪,自己必定会成为风口浪尖的那朵浪花,稍不留神,就会被这些朝臣碾压粉碎,甚至连渣都不剩。 沈言明白这是皇上继续将自己往群臣对立面推,或许正是自己的表现的越出色,皇上就会给自己设下的路子就越多,越容易让朝臣们眼红。 正是有了这样的一层考量,沈言才想着如何推掉这个侍讲的官职。 当然了,沈言心中也很清楚,以皇上的行事风格,只要皇上开了金口,想要收回,难度系数绝对超过皇上开口封赏。 即便如此,沈言一则要表现的谦虚的面貌给皇上看,至于皇上是否明白自己这个心态,那是皇上的选择,只要自己做了,就不是一件坏事。二则顺带着做个朝臣看,不是我想做这个侍讲,我是向皇上请辞来着,可是皇上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抗旨不尊吧。三则顺带着看看能不能有这个侥幸的机会,推掉这个职位。 “朕明白你的意思,也清楚你的为人,所以,朕才会选择让你做老十八的侍讲,希望你能将你的学问传授给老十八,让老十八掌握文采、军务,让他尽快成长起来,为朕效命。”夏天启听到沈言谦虚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面露肯定的眼神,缓缓说道。 “微臣多谢皇上信任和提拔,微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和栽培,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教好十八皇子,让十八皇子尽快为皇上效命。”沈言听到夏天启的话语,知道此事已成定局,既如此,自己就不能太过于矫情,否则就会落入下乘,因而爽快的的接受了夏天启的安排。 “很好。”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爽朗的笑道。 “朕今天很开心,也很高兴,因为大夏很多年都没有像今天这般扬眉吐气,也让朕再一次认识到了沈言的才华和才能,所以朕才决定让沈言出任老十八的侍讲,以后还望诸位爱卿不要过于刁难沈言。” “天色已然不早了,今天与北胡的文争武斗就这样结束了,明天秋爱卿等人一定要和北胡国师阿古腊好好商谈一下关于两邦之事,朕上年纪了,看了这么就,身子骨确实有些疲乏了,所以,朕这就起驾回宫了。” “微臣恭送皇上。”朝臣们听到皇上的话语,连忙恭声说道。 “兄弟们,好样的。”沈言恭送皇上等一干大臣离开后,迈着矫健而自信的步伐,来到了校场的中间,望着大夏皇家军的将士们,眼眸中浮现一抹兴奋的笑容,朗声说道。 “兄弟们,此战我们胜了,从此后,那些欺负我们的人将会颤抖,将会生活在恐惧中。” “这一切都是大人的功劳。”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激动和兴奋,他们心中十分清楚,这一战能有这么大的胜利,关键在于沈言的部署,自己等人配合执行,没有沈言完美的部署,单靠自己等人以往的经历,遇到北胡精锐骑兵后也将是溃败的份,根本不可能会像今天这般扬眉吐气。 “好了,与北胡一战已然过去了,接下来,大家已然不要放松了训练,任何一个战略部署都是建立在相应的实力上,没有大家一直以来的艰苦训练,没有大家相应的战斗力,即便我有再完美的作战计划,遇到绝对实力的敌人时,依然是溃败的份。”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着前方的大夏皇家军将士,稍稍恢复一下不平静的心,慷慨激昂的说道。 第四二四章 打探 “王子,属下无能,不但没有打赢大夏皇家军,反而还折损了许多的兄弟,属下亏待王子的信任。”巴图尔等人回到民居时,卡布拉克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眼眸中浮现了一丝羞愧,望着巴图尔的眼睛,昂声说道。 “你确实无能,开展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而你却信誓旦旦的说,打赢大夏的军队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可结果呢,你不但输了,还输得这么惨。”瞧见卡布拉克的神态,巴图尔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怒火,冷冷的望着对方,恨不得上前抽对方几个耳光。 “输了就输了,身为军人,没有睡能保证一辈子不打输仗,可问题是,你带着八百人上阵,被对方撂倒了将近七百人,而对方竟然无一人伤亡,这是实力上的差距吗?不是,是你太过的骄敌,认为对方不堪一击,所以才会造成了这个局面。” “王子,属下确实有轻视对方的心思,可这一战输的这么惨,除了属下骄敌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因素,属下并非是为了自己的失败而找借口,王子你是知道属下的,属下不是这样的人。”卡布拉克稍微想了一下,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校场内发生的每一幕情景。 “你说说看。”稍微发泄了一番,巴图尔心中的怒火已然小了许多了,听到卡布拉克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欣慰。 卡布拉克能找到失败的真正原因,就足以说明了他在成长,即便这一战输的很惨,可对一个领兵的将领来说,如果获得了足够的成长,这个失败的代价还是值得。 “王子,大夏皇家军好像采用了一些的新的战术和武器,他们好像天生就是我们骑兵的克星,属下一开始并不知道,可冲到了更前,用手中的狼牙棒,怎么砸,斜插在地方上的兵器只是来回的摇晃,根本无法砸碎,而这些武器恰好是奔跑骑兵的克星,骑兵冲到了跟前,根本刹不住脚步,战马的肚子只能狠狠的撞向这些武器。”卡布拉克稍微想了一下,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战斗的情景。 “除了这个长兵器外,还有对手中的长刀,他们每一刀都是砍下马腿,迫使骑兵们往后撤,这样一来就会让骑兵们很被动,正是这样的原因结合在一起,属下才会输的这么惨,完全了丢了我们狼骑的脸,不管王子对属下采取怎样的处罚,属下都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不过请王子一定派最好的大夫为那些受伤的兄弟们治疗,只要他们的伤势好了,仍是一名勇敢的战士。” “大哥,正常情况下,武器不都是用来与人互相争斗的吗,怎么这一次大夏皇家军的将士竟然用来对付战马,这不符合常理呀。”莎琳娜一旁静静的听着卡布拉克的话语,眼眸中洪浮现一抹淡淡的沉思,似乎不太明白大夏皇家军为何会这样做。 “对呀,战争本来就是将士们互相对杀的一个过程,看谁更勇猛,谁的人多,谁能坚持到最后,谁便是胜利者,可这一次沈言竟然完全改变了战争常规的模式,而是选择了对付战马,我们北胡狼骑为什么能称霸塞外,无非就是来去如风的战马,然而骑兵一旦失去了战马,他们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甚至还不如步军。”听到了莎琳娜的话语,巴图尔的眼眸中突然闪现了一道亮光,明悟了沈言为何会选择对方战马。 沈言果然是一个非常难以对付的对手。 不过,人一生中能有这样的对手而感到十分的欣慰。如果没有了一个实力匹配的对手,将会是已加你多么无聊的事。 巴图尔的愿望不小,一直都想率领狼骑征服大夏,让大夏的皇上跪着唱征服,可没想到自己的愿望还没有开始,就遇到了沈言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 “受伤的士兵,我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他们医治,至于对你的惩罚,我会暂时记下,等到了北胡后,我会找你算账的。”巴图尔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无奈的神情。 沈言早已将这一切都算好了,自己只能朝着这个去做就行了。 “沈大人,恭喜了。”沈言与裴向东等人分开后,来到了锦衣校,人刚走进锦衣校的大门,便听到一阵恭喜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崔员外郎,什么风将你吹到我锦衣校来了。”沈言听到崔鸣仕的声音,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对方一眼,朗声说道。 “沈大人果然是我大夏的栋梁,不仅在文斗上连对北胡的三题,更是在下午的武斗上率领大夏皇家军轻松的碾压北胡精锐骑兵,最后更是被皇上提拔为十八皇子的侍讲,从此后,沈大人必定会一飞冲天呀。”崔鸣仕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林部堂从校场回来后,大发了一顿雷霆,可不知道为何,最后竟然偃旗息鼓了,我还以为林部堂又要弄出什么花样来,没想到这一会竟然是雷声大雨点小。” “我不太清楚林部堂的为人,所以,此事上没有什么发言权。”沈言不太清楚崔鸣仕的来意,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身后收受昂搜于特群,沈言的奇葩搞来搞去个啊啊个,骑墙,气缸不港股刚,地穷昂。及过动静in改概念股搜昂,懂啊平,第枪娘,底气阿婆那尴尬爱岗那求,蜂蜜昂起码。谜案墙面。两,昂纳高难度的的喊道喊道行当憨厚的话。米昂呢, 年纪念馆内。经济技术我已经斤斤计较;世界二个斤斤计较,竭尽所能斤斤计较是,就急急急急急急玩少年宫可。将将计就计就急急急急急急,。假案个瞒不过,及囊就及就急急急急急急。奥结果呢,,文恩里克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们,,哦昂吗。佳能昂能昂能安耿,昂昂,昂昂及就急急急急急急。恩能,就。 第四二五章 梦与现实 “崔大人,你觉得呢?”沈言听到崔鸣仕的询问,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微笑,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崔鸣仕打探十八皇子是不是皇上心目中理想接班人的目的。然而,沈言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念想,可都无法准确的把握住崔鸣仕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沈大人的话语中充满了玄机,虽然在下还没有完全领悟到,可从沈大人的话语中多少了还悟道了一些,多谢沈大人,能与沈大人化干戈为玉帛是一件好事。”崔鸣仕听到沈言不大反问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明悟的神色。尽管沈言没有只言片语,可是从沈言的神态中多少能判断出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否则,皇上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重用十八皇子,又为何要让沈言保护十八皇子,皇上这是在打造一个全新的组合,就仿佛当年帝师和皇上那般,为十八皇子上位铺路。 要说十八皇子现在一无是处,那也不尽然,只要有正统的名义,加上某些朝臣的全力辅助,即便眼下实力不济那又如何,不要忘记了,皇上当初即位时的情况比起十八皇子来还不堪,而且还年幼,虽然说十八皇子并无皇上那般雄韬伟略,可十八皇子毕竟已然成年,只要不犯错,能充分相信沈言,相信十八皇子坐稳那个位置并不太难。 那既然皇上如此信任沈言,相信沈言能成功的辅助十八皇子坐到那个位置,那沈言到底有着怎样的底牌?这个才是困扰或让崔鸣仕想不到答案的一个重要因素。 崔鸣仕相信皇上不打无把握之战,既然安排了沈言做这个事,那就一定说明了沈言手中有自己无法猜测到的底牌,而这个底牌便是沈言未来崛起于朝堂的重要因素。只有弄懂了这个底牌,那自己现在就可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当然了,即便崔鸣仕现在还无法准确的把握到沈言的底牌,却并没有影响到崔鸣仕的选择,崔鸣仕之所以主动来到锦衣校,一则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来找沈言确认一下心中的猜想,二则是想向沈言表明立场。 尽管之前已然向沈言表明了立场,那只不过是向沈言表明在刑部的立场,而这一次则是向沈言表明自己未来的立场和选择。 崔鸣仕心中很清楚,越早向沈言或者说向十八皇子表明立场,就越能获得一个高官,当然了,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直接向十八皇子表明立场,就算自己表明了,十八皇子也不会相信,所以,才会找沈言这个中间人。 崔鸣仕相信,一旦十八皇子坐上了那个位置,沈言必定是位极人臣,只要自己能喝倒一点汤,即便做不到一品,二品定然跑不了。 二品呢,起码也是侍郎级别的,说不定自己表现的好,弄一个部堂做做,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想到这里,崔鸣仕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向往的神色。 “沈大人,今后不管是在刑部还是在其他地方,只要有用得到我崔某人的,请尽管开口。”想通了这些缘由,崔鸣仕丝毫不含糊的向沈言表明立场。 “那就多谢崔大人了,今后若有困难之处,在下一定不会客气的。”沈言虽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崔鸣仕的态度,可是从崔鸣仕的眼眸中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什么,只是暂时还没有抓住核心,即便如此,并不影响沈言的反应,故而,听到崔鸣仕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玄翼,你说的是真的?”杨满楼的眼睛睁的很大,写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盯着杨玄翼的眼睛,有些激动的问道。 “九叔,玄翼还能骗你不成。”瞧见杨满楼的神态,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了一抹苦笑,自己跟着九叔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瞧见过九叔有如此失控的时候,难不成这个沈言真的有如此大的魔力,让九叔都失控了。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沈言的能力,真没想到他麾下的大夏皇家军竟然打败了北胡精锐,别人不知道那八百名北胡精锐的身份,可我们杨家身为天下第一世家,又岂会不知道那八百名北胡精锐实际上是北胡的狼骑,想想狼骑自组建以来的战绩,横扫整个塞北不说,即便我大夏精锐遇到了也只有溃败的份,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北胡狼骑竟然折戟大夏皇家军。”杨满楼的眼眸中已然闪现着一抹惊讶。 回头想想大夏皇家军才组建多长时间,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这如果还不能说明沈言的军事才能,老夫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原因。要知道,大夏不管是那一支军队只要遇到了北胡狼骑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溃败,从来没有打过平手,更别提战胜了,而且是完胜,单凭这一份战功,沈言就会被皇上重用。 即便起家的兵员是那些军方和兵部都无法折服的五百兵痞,可不要忘了,这五百兵痞竟然连兵部和军方的账都不买,可为何就买沈言的面子呢,这一直都是我们疏忽了的地方,不要忘了,兵部和军方正是拿这些人没辙,所以才会让他们自生自灭,而不是直接或间接做了他们,就说明了这些兵痞们并不好惹。或者说是担心剩余的人会暗中闹事,而让事态超出自己的控制,那就得不偿失了。 “玄翼,九叔老了,一听到这个振奋的消息就故作自言自语了。”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杨满楼的眼眸中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歉意,望了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九叔不老,玄翼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比九叔还不如呢。”杨玄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羞涩的笑容,自己曾经那么的瞧不起沈言,可随着对沈言越来越关注,发现沈言竟然真的如同九叔说的那般,自己在某些层面上还真不如对方。 现实给自己一个巨大的打击。 第四二六章 杨家智囊 “九叔,还有一个消息比沈言打败北胡狼骑更惊讶,那便是皇上直接任命沈言为十八皇子的侍讲。”杨玄翼的眼眸中稍微浮现了一抹犹豫,随即眼神中闪现一抹坚定,自己虽然瞧不起沈言,但任何一个消息都不应该隐瞒九叔,不能让九叔造成一个错误的评断,否则就会影响杨家的走向。 “皇子侍讲?”杨满楼听到杨玄翼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激动的神色,凝视了杨玄翼好长一会儿时间,才缓缓说道。 自皇上一朝以来,从来没有授予给任何一名官员为皇子侍讲,原以为皇上这一生不会授予这个官职了,原来皇上早就做了准备了,看来皇上是想让十八皇子快速成长起来,怪不得皇上之前将所有的皇子全都派到地方上巡视,原来是想让十八皇子无竞争,不,是不想要那些皇子打压十八皇子。 毕竟皇上这么多年来对十八皇子的态度一直都是那么的冷淡,所以,不管是皇子还是朝臣,甚至是我们这样的家族都没有将十八皇子放在眼里,原来皇上这是在保护十八皇子不受外界影响,而沈言的崛起也是皇上试探朝臣反应的一枚棋子,甚至可以这么说,就连皇上都不知道沈言会有如此大的才能,所以才会随着沈言不断的表现,皇上不断的在调整他的部署。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皇上,还是朝臣,甚至是自己都没有完全看透沈言的才能和潜力,沈言之前的表现虽然不俗,无能在军务上还是在给皇上的建议上,都是可圈可点,那也仅仅是可圈可点,还谈不上有多大的潜力空间。 即便是他只会大夏皇家军成功的打败了白莲教,打赢了金陵步军,可生活在自己这样的圈子,谁不知道白莲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阴绍唐为了上位已然对金陵步军疏于管教了,金陵步军的实力已然大不如前,也正是自己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所以沈言之前取得的这些成果,在自己眼里也只不过是可圈可点。 也正是如此,自己才不会刻意的想要将杨若汐下嫁给沈言,如果一早就知道了沈言竟然有如此大的才情,那怎么说,也要将杨若汐嫁给沈言,将沈言绑在杨家的利益上。 现在听到沈言竟然被皇上授予为皇子侍讲,不管沈言有多大的学问,能不能将十八皇子教好,沈言在士林中影响力已然可以追赶姚孟宪了。再加上大夏皇家军成功打败了北胡精锐,沈言的名声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整个大夏,成为年轻一代追捧的偶像。 “看来之前对沈言的重视还不够,是时候要调整一下对沈言的重视了,说不定沈言未真的可以保住杨家。”杨满楼沉思了半天,嘴中轻轻的说道。 “九叔,您说沈言未来能保住我们杨家,我们杨家还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境地吧。”听到杨满楼嘀咕的声音,杨玄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惊讶,九叔号称杨家的神算子和智囊,虽然不是杨家的家主,可即便是身为家主,一旦有什么事情不决或者说一些重大事情时,都会咨询并遵循九叔的建议。 然而,人红是非多,虽然家主对九叔的信任和器重从来没有减低过,可家族大了,就会有不同的利益,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明知道九叔对杨家的作用和意义,背地里仍弄出一些小动作或谣传。 曾经谣传九叔想要将家主之位取而代之。可以说,九叔被这些谣传弄的十分被动和不堪,尽管九叔很快就查出了幕后人,但九叔并没有为难对方,也要求家主不要为难他们。 恰好杨家在金陵的话事人出了事,杨家需要重新派人接管,所以九叔也正是为了避嫌,所以才会主动请缨前来金陵,一则避开一些不必要的是非,二则想要清净,三则是想偷偷懒。 正是九叔这些经历和智慧,杨玄翼听到九叔说沈言未来会保住杨家,才会赶到无比的诧异和惊讶。 “玄翼,九叔知道你不服气沈言,觉得沈言的出身没有你高贵,换成是你处在沈言那个位置,你一定做的比沈言更出色。”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脸上显得十分凭借的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九叔对你的才能是深信不疑,可如果你真的和沈言角色互换,不是九叔打击你,你做的还真的未必比沈言出色,先不说别的,单凭如何揣摩到皇上的心思这一点,九叔认为你就不如沈言。还有,你的战略眼光和布局上,九叔也认为你不如沈言。” “先不要急着解释,九叔问你,当你知道你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时,你有如何反应?当你被皇上用来对抗朝臣时,你会做何反应?当你遇到最强硬的北胡狼骑时,你有怎样的君略部署?当你面对外界诱惑时,你对望江楼做和取舍?” “这些不是你的不足,而是你的眼光没有沈言那么长远,所以,九叔才会断言你在某些层面上确实不如沈言。九叔这不是打击你,而是让你更能看清自己,一个人只有看清了自己,才能找到最正确的位置和方向。” “九叔的意思是沈言就能看清他自己吗?”杨玄翼虽然感知到自己的某些才能确实不如沈言,可听到九叔如此直白的话语,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顺。 “九叔给你一个意见,想要知道沈言是否看清了自己,就好好想想沈言从一介草莽被皇上提拔为刑部主事后所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如果你能从中把握到了什么,你就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杨满楼并没有直接回到杨玄翼的问题,而是给了杨玄翼一个建议。 “九叔,你是否还想要将若汐嫁给沈言?”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玄翼微微的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脑海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淡然的问道。 “是若汐让你说的?” 第四二七章 暗流与胸怀 “九叔,若汐可没有跟玄翼说,玄翼只是觉得拿若汐的幸福去赌一个未知的命运,确实有些太过谨慎,况且,玄翼也不相信我们杨家会有走向败亡的那一天,更不相信沈言会成为我们杨家的救星。”杨玄翼的眼眸中充满了一抹桀骜的神色,丝毫不相信沈言会是杨家的救星。 “玄翼,你有这个念想实属正常,九叔如果在你这个年纪也不会相信这个事情,可惜的是,九叔没有丝毫证据,因为这一切都是九叔推算出来的,在这个过程中也会出现很多变化因素,或者说,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会知晓事态的真正结果。”听到杨玄翼的话语,杨满楼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缓缓说道。 “九叔被家族的人戏称为杨家智囊,这虽是对九叔的赞誉,但何尝又不是贬誉呢,九叔不愿意家族分裂,所以才会前来金陵,即便如此,家族里的某些人依然觉得九叔是他们发展的障碍,虽不会明里暗里想要置九叔于死地,可家族不睦,就不会得到一个很好的发展。” “可惜家族里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一点,以为抱残守缺就是杨家最佳的发展态势,还有一部分人觉得与别的家族强强联合就是发展大计,这固然是一种发展的策略,可也要看实施者的智慧和才能,会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更有甚者,竟然提出了取而代之的疯狂念想,大夏固然的整体实力在下降,甚至还可能会出现各皇子夺权的局面,然而,不管会出现怎样的情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夏的皇室只要一天没有失去民心,正统依然是夏家的,别人无可替代。” “玄翼,九叔说的这些,你应该都明白,那你觉得杨家出现这样的局面,一旦大夏稍微有一个风吹草动,杨家还是现在的杨家吗,或者说杨家还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吗?”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担忧,淡然的望着杨玄翼,这个被号称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九叔,你的意思是?”听到杨满楼饱含沧桑的话语,杨玄翼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沉思,带着一丝犹豫,缓缓的说道。 “九叔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就是想要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身为一个大家族的子弟,就要有超越家族发展的眼光,不能局限于眼下,否则,就会陷入被动。”杨满楼瞧见杨玄翼的神态,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杨玄翼还没有完全领悟自己的意思,可依然抓到了一丝脉络。 “玄翼,你可知沈言为何能走到年轻一代的前列,那便是他的眼光早已跳出了他自身的局限,时刻能抓住皇上的心思,你说的是弄臣也好,佞臣也罢,可他的才能已是有目共睹的,名声也必定传扬天下,你觉得像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不是若汐的良配呢?” “九叔,按道理而言,沈言确实是若汐的良配,可是,九叔你也知道若汐的性子,如果若汐不同意,即便九叔下命令,若汐也不会这么顺从的听着。”杨玄翼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无奈和担忧。 身为大家族的子女,多数是婚姻的牺牲品,几乎没有几个人能找到自己的真正幸福,这样为何很多男子私下里养什么金丝雀,难道这些男人真的就好色的这个程度吗,只是为了转移或寄托心中的情感。当然了,也并不排除某些过于好色的男人,金丝雀只是为了心中的那一份好色。 “若汐的性子我又何尝不知道,正是知道她的性子,所以上次才带她去望江楼跟沈言碰了一面,结果虽然差强人意,好歹若汐算是对沈言有了初步的了解。”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若汐的性子,而是担心沈言压根就瞧不上若汐。” “九叔,这不可能吧,以若汐的长相,只要放出风声,追求若汐的男子绝对可以排满一条街呀,沈言怎么可能不同意。”杨玄翼听到杨满楼的话语,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强烈的震撼和惊讶。据自己了解,金陵城不知道有多少年轻男子对若汐梦寐以求,都是若汐不加以颜色,否则,若汐早已出嫁了。 “这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我上次带着若汐前去的时候,沈言就表露出这个意思来。”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无奈,年轻人的情感只能随着他们自身去发展了。 “接下来的事就只能看若汐和沈言之间有没有缘分了,此事我也无法强求呀。不过,倒是可以为他们多创造一些接触的机会。” “真是一怪人。”杨玄翼的眼眸中流出一抹讶然。 沈言打败北胡精锐以及被皇上授予皇子侍讲的消息随后传遍了整个金陵,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沈言又一次走狗屎运,以沈言的才能怎么可能成为皇子侍讲。 有反对的声音,必定就有赞同的声音,支持沈言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一带的学子,都是将沈言作为偶像的人,甚至还有一些是金陵书院的学子。姚孟宪听到这个消息后,竟然专门为了此事让学子们参与讨论。当然了,讨论是关起门来的,至于讨论的结果丝毫没有外传,故而,除了姚孟宪和参与讨论的学子外,外人并不知道讨论的结果是什么。 然而,从一些蛛丝马迹中依然可以判断出金陵书院对沈言的态度有了重大的改观,起码不再是一面倒的形势了,许多学子或明或暗的支持沈言,甚至还专门成立研究沈言诗词楹联的学社。 金陵学院的动作很快就通过锦衣校传到了沈言的耳中,沈言听到后淡然一笑,这些事情无需就防备,做为一个拥有特殊权力的特殊机构,一定不能防民甚于防川,否则只能自绝于学子面前。 这倒不是说学子未来的价值,而是学子代表了一股清流,想要获得清流的认可,就应该有大度的胸怀。 第四二八章 指挥同知 “吾皇万岁。”翌日早朝,太和殿,群臣瞧见夏天启迈着矫健的步伐缓缓走到台阶上,群臣连忙下跪,朗声喊道。 “众卿都起来说话吧。”瞧见群臣的反应,夏天启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扫视了大臣们一眼,右手虚抬,朗声喊道。 “皇上,昨日皇上曾让微臣等好好思考一下关于沈言的赏赐,微臣身为吏部尚书,可思考了许久,也想不到该如何赏赐沈言,还请皇上示下。”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诚惶诚恐的神态,朗声说道。 秋慕白会如此表现,一则是确实不太希望沈言爬的过快,二则,沈言也通过秋盈雪的嘴巴告诉秋慕白,希望秋慕白今日早朝的时候帮自己推掉一些赏赐,尤其是官职上的,自己已然处在风口浪尖上,如果再得到皇上的赏赐,一定会成为群臣眼红的对象。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沈言现在的根基不牢固,如果沈言有着绝对的实力,就压根不用担心群臣的反应,所以,眼下只能收敛。 况且,沈言也不愿意成为皇上手中的棋子,冲淡那个与群臣斗争的孤臣,孤臣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沈言也不希望自己的下场会是那么的凄凉。 “秋爱卿的意思是?”夏天启压根不会想到沈言会让秋慕白开口帮他推掉封赏的机会,如果夏天启知道了,一定会痛骂沈言一顿,随即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赏。 “皇上,微臣没有特别的意思,目前整个朝堂的官员没有空缺,暂时无法安排沈言一个比现在更高的官职,况且沈言昨日被皇上授予为十八皇子侍讲,以沈言现在的官职,根本就忙不过来,如果再授予沈言新的官职,那是否要收回沈言现在的官职或军职?”秋慕白听到皇上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诚恳的神态,心中不由得腹议。 “沈言这个臭小子就知道给自己出难题,没想到的是盈雪这个乖乖女竟然胳膊肘往外拐,竟然帮着沈言说话,这还没有嫁给沈言呢,就这么贴心的为沈言着想,让自己出面做坏人。” “大夏皇家军是沈言一手组建,况且正处于上升阶段,如果贸然的让沈言将大夏皇家军让出,固然减轻了沈言的负担,可谁也保不准大夏皇家军会不会沦为某些人的私产,战斗力也必定会下降,所以,大夏皇家军依然需要交给沈言打理。”夏天启听到秋慕白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沉思,或者说经过了一夜的冷静,昨天在校场上的那股冲动依然恢复了理智。 “沈言现在还年轻,如果贸然的提高他在军队中的级别,固然是一种赏赐,但更多的是一种考验,然而朕目前不需要沈言经过这方面的考验,朕需要的是一个安稳发展的大夏皇家军,所以,沈言郎将一职暂时不变。” “至于锦衣校,沈言目前刚接手就转交给别人,先不说沈言刚梳理的事情化为了乌有,也会成为别人的笑话,最关键的一点是,沈言好不容易整顿的锦衣校就会回到之前的状态,因而,锦衣校的事,沈言暂时还不能脱手。”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沉思,脑海中不由得想到许三原跟自己说的一番话。 皇上:锦衣校不整顿就会成为一团烂泥,成为人人喊道的对象,别说为皇上监察天下了。然而奴才是一个阉人,许多事不方便出面,奴才即便想要整顿,也是有心无力,况且锦衣校指挥同知已被定罪,锦衣校需要一个新的指挥同知来打量,奴才心中没有合适的人选,希望皇上能从金陵各军或边军中抽调一个人过来担任此职。 正是听了许三原的这番话,夏天启才意识到想要提升一名锦衣校指挥同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可问题的关键是这名人选必须要懂得萧规曹随,而且私心不能太重,否则,锦衣校非但整顿不好,反而会陷入僵局,甚至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所以,这个人选的重中之重就是一定要熟知锦衣校的业务,更是熟知朕对锦衣校的意图,以及能和许三原完美的配合。 夏天启将一些合适的人选在脑海中盘旋了许久,发现沈言才是最佳的,也是唯一最合适的人选,想到这里,夏天启就陷入了自己设下的一个选择难题:自己对沈言的安排是孤臣,如果提拔沈言做锦衣校指挥同知,这就让沈言左手军权,右手特权,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政权,如果一旦沈言坐大,就会成为尾大不掉的危害。 然而,还是许三原的一番话提醒了自己。皇上: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皇上比奴才更清楚,如果连皇上都觉得沈言不可信,那让沈言挂着锦衣校的统领一职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统领和指挥同知虽然是上下级,可掌握了的锦衣校,就等同于扼杀了金陵所有的耳目,因此说,如果皇上觉得沈言不可信,那就赶早要拿下沈言的锦衣校统领。 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这番话后,终于给了自己一个充足的理由:沈言是朕一手提拔的人,平日里对朕更是一片忠心,绝对不会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 “锦衣校的情况如何,朕相信诸位爱卿心中都有一本账,这些过往的事,朕不想在这里重提,然而,大家这段时间也应该见到了锦衣校的改变,而这一切都是出自沈言的手笔,所以说,锦衣校的整顿是沈言的一个成功的尝试,既然有了好的结果,就应该多加推广。”理顺了脑海中的思路,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自信和坚定的神色。 “所以说,锦衣校的整顿已然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刻,而沈言在这方面做的也非常好,经过朕的慎重思考,朕决定任命沈言为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锦衣校金陵统领,负责并配合许三原进行锦衣校整顿事务,朕期待着沈言和许三原能在最大的时间内给朕一个全新的锦衣校。” 第四二九章 出头的椽子先烂 “指挥同知?皇上,以微臣愚见,沈言这升官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五品的位置还没有坐热,就升到了四品的指挥同知,这让其他通过科举及第的学子情何以堪。”听到皇上的话语,礼部尚书马战新的眼眸浮现了一抹惊讶和不甘,沈言这升官的速度已然打破了皇上一朝所有官员的升迁速度,带着一丝不解和不满,马战新连忙站了出来,替那些及第的官员鸣不平的说道。 “情何以堪?马爱卿的意思是,只有升迁的速度比那些及第的官员慢才合情合理,是吗?”夏天启的听到马战新的话语,眼眸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马战新一眼,缓缓说道。 “皇上,微臣虽然想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可事实上,微臣觉得沈言的升迁速度已然打破了一干官员,自沈言被皇上提拔于草莽,不过月余时间,已然升到了五品,不,四品的官员,这个升迁速度如果不算快的话,那微臣实在找不到比沈言这个升迁速度还要快的官员了。”马战新听到皇上的话语,眼眸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尽管内心感到这样触逆皇上不是一个好兆头,然而,开弓已然没有回头箭,自己本来就是想要借此会为那些及第的官员鸣不平,如果此时退宿,那就自己就会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了。 “马爱卿所言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然而,马爱卿,不知你有没有想过朕为何会如此快速的提拔沈言,朕跟你说一句实话,朕如果不是刻意的压制提升沈言的速度,按照沈言立下的功劳,以及朕对沈言的偏爱,沈言被提升到二品也不是没有可能。”夏天启的眼眸浮现一抹兴奋,流露出一抹精光,凝视了马战新一眼,随即扫视了太和殿内的群臣一眼,缓缓说道。 “确实,朕提拔沈言的时候是偏于一些情感上的考虑,然而,沈言自被朕提拔以来,所做的每一件事不是利国利民的,朕这里就跟你详细的说一说。” “沈言被提拔为刑部主事后,上任的第一件案子便是难住了刑部上至部堂、下至吏员的馒头案,可沈言上任不到一个时辰便破了此案,这虽然不能充分的说明沈言的刑名才能,可是也能体现沈言的思维缜密,此案后沈言获得了一个沈青天的美誉,试问我大夏一朝有多少官员有着青天的美誉?” “沈言后来向朕建议的一些国策每一条都是关乎到国计民生的,只是朕一直压着这个消息,所以,你们这些朝臣并不知道,或者说,你们当有一部分人通过一些特别的渠道获得了这个消息。不错,六部轮调和皇子替朕巡视地方的笔都是沈言的建议,通过这些日子的实施,六部轮调的成绩相悖之前六部各扫门前雪,确实提高了一些办事效率。” “至于皇子们在地方上巡视,你们多少或许有所耳闻,这些皇子们在地方上做的事,朕这里不想多说。” “沈言之后被调到兵部负责训练京郊兵营的那五百兵痞,或许你们一开始就觉得沈言根本压不住这些兵痞,不用否认,朕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沈言通过自身的努力,不但获得了这些兵痞的认可,还将他们拧成了一股绳,组建了我大夏非常出色的一支军队:大夏皇家军,通过几场漂亮的战斗,你们都已见识到了大夏皇家军的战力如何。” “沈言自接锦衣校后,努力整顿锦衣校,你们现在还能看到锦衣校之前那些沆瀣、龌龊的作风吗?锦衣校还是之前那般人人喊道的老鼠吗?” “还有,北胡国师一行的争武斗,如果没有沈言连对题,你们觉得我大夏的颜面还在吗?” “你来说说,沈言凭借这样的战功、这样的功劳,做一个四品的官员,难道还不够格吗?”夏天启一股气说完了沈言的功勋,眼眸闪现一抹激动,神情高昂的说道。 “皇上,沈言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可是,沈言这么快的升官速度,让那些及第的官员们情何以堪。”马战新听到皇上列举的沈言功劳,眼眸浮现了一抹惊讶,正如皇上说的那样,有些功劳大家是知道的,有些则是不知道,马战新也不会怀疑皇上为了提拔沈言而故意夸大沈言的功劳。 “情何以堪?简单,你让他们也立下沈言这么大的功劳来,朕也不会吝啬的官职。”夏天启的眼眸浮现一抹自信的神色,豪气干云的说道。 “朕提拔沈言的官职本身就是空缺的,并没有因此而抵掉原来职位的官员,就不会对某些官员造成影响。” “及第的官员都是经世的能,让他们舞刀弄枪的,这不是明显的偏离了本行吗。”马战新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底气不是很足。 “朕没有说一定要让他们舞刀弄枪的呀,舞弄字也行呀,做成政绩出来也可以呀,可是,朕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评价如何,朕这里不想多说,吏部会有详细的考评制度。”夏天启瞧见马战新的声音稍微小了一些,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马战新可以说是老四麾下最得力一个官员,此番名义上是为及第的官员鸣不平,实际上是想要竖立威望和影响力,让那些傻乎乎的及第士子们买账。 “怎么样,马爱卿,你现在对朕提拔沈言为锦衣校指挥同知还有何建议吗?” “微臣愚钝,暂时没有了。”马战新明显感觉到了皇上话语夹杂着一丝意外的意思,如果自己再坚持自己的观点,马战新并不觉得皇上还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反正自己已然达到了为及第士子鸣不平的效果,至于沈言是否担任锦衣校指挥同知,这个固然对自己有一定的影响,可太和殿内其他的官员同样有影响,自己又何必做那根出头的椽子,出头的椽子总是先烂。 第四三零章 许三原的野心 “沈言身上其他的官职不变,依旧担任兵部郎、刑部员外郎,兼内阁行走。”夏天启瞧见马战新向自己低头,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对方一眼,随即朗声说道。 听到皇上的话语,太和殿内的群臣的眼眸浮现了一抹炽热的光芒,沈言的官职越做越大了,由此可见,沈言的圣眷越来越浓呀,虽然很多人没有为马战新说话,可内心还是赞同马战新的观念。 然而,已然十几年没有强势的皇上突然又变得强势起来了,那些见识过皇上雷霆段的官员们不由得想起了皇上还是十分铁血的,只是这十几年来有些平和了,让人差点忘记了皇上的段,故而,太和殿的官员并没有站出来为马战新说话,而是让马战新独自表扬,或者说,让马战新充当试探皇上底线的急先锋。 况且,皇上说的也很清楚,沈言确实立下了巨大的功劳,如果不赏,不仅会冷了沈言的心,也会寒了群臣的心,只是这个赏不仅要体现一个学问,也要体现一个度,而且,皇上说的也很明白,沈言提升的官职都是空缺出来的,并没有将现职的官员挤掉。 最最关键的在于,皇上对沈言的器重和提拔并没有打破大夏官场的体制。 沈言最擅长的是刑名,可皇上并没有一下子就将沈言提拔到刑部的高官,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以沈言在市井的名声,担任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也算是绰绰有余。 沈言其次便善于练兵,否则也不会让大夏皇家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这么强悍的战斗力,然而,皇上对沈言的赏赐依然是五品的郎将,以沈言先后立下的战功,担任一个将军还是有可能的,可皇上并没有这么做,最关键的是没有再扩大大夏皇家军的规模,否则,即便是郎将,一旦大夏皇家军扩大了,那不仅会牵扯到金陵五军、金陵步军和六部的利益,还会释放出一个强烈的信号:皇上不再信任金陵五军或其的某一军,有意让大夏皇家军取而代之。 兵部郎,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皇上顺带着给沈言的,是为了警示黄未民,不要再设圈套,怎么说,沈言都是有功之人,你黄未民身为兵部的部堂,不能如此小心眼,既然你这么小心眼,那皇上就让沈言挂着兵部郎的职位来添你黄未民的堵。 当然了,皇上让沈言挂着兵部郎的官职,也是想要让沈言熟悉兵部的流程,如此一来,可以保证大夏皇家军不被兵部排斥。 至于内阁行走,这只是一个虚衔,沈言自被提拔为内阁行走,除了为了组建大夏皇家军时用到了这个特权,其他的事务上并没有利用这个特权,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安分守己,这一点,沈言做的还是很有分寸。 锦衣校统领,本来就是一个临时的活计,锦衣校是皇上一组建,锦衣校运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官员是既挂着锦衣校的职位,又担任其他部堂的职位,这并非是说两者冲突,而是锦衣校本来就是监察天下的特权构,如果还在其他部堂里挂着,首先就会不伦不类,而且也会受到其他人的排挤和打压。 皇上提拔沈言担任锦衣校的统领也好,指挥同知也罢,都是想要利用沈言训练军队的才能,整顿锦衣校。这并不是说沈言的练兵才能就比金陵五军要强,而是,沈言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寒门,相比金陵五军那些将领,沈言还是很清白的,所以,皇上才会放心让沈言临时挂职锦衣校。 至于皇子侍讲,这只不过是一个噱头,满朝武谁不知十八皇子的品性,一个浪荡的纨绔又怎么能撑起一片天地来。 即便十八皇子现在改了过来,可是一穷二白的十八皇子,凭什么势力跟那些握实权的皇子相争?就凭借待在皇上身边吗? 这固然是一个优势,可也要看朝臣们的想法,以及这些朝臣们是不是都忠于皇上,而不是其他皇子的人,很明显,绝大多数的朝臣是后者,如果皇上出现了什么意外,这些朝臣又怎么会真心辅佐十八皇子呢,他们不第一个跳出逼宫,就会将一些消息快速的传到各皇子的,让那些有实力的皇子的地方上发难。 太和殿内那些老谋深算的官员正是考虑到了着一些,所以,才会任由皇上发挥,提拔沈言。因为不管怎么提拔,都不会太多的影响到现在的朝局便可,有一丁点的影响也是很正常的,身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智谋的官员,如果连蝇头小利也要争,还不如市井上的小商小贩呢。 “虽然没有达到沈言预期的目标,可这个结果还算不错,也不算是一个太坏的结果。”听到皇上提拔沈言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眸浮现了一抹感慨,别的人都是挤破了脑袋想要升官,谁知沈言就想着不升,这个沈言的智谋丝毫不必太和殿里的某些老狐狸弱,甚至某些方面还要胜过这些老狐狸,真不知道,沈言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深谋远虑。 “皇上还是答应了让沈言担任指挥同知了,这下沈言这家伙有的忙了。”许原一直低着头,早朝之前,许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让皇上提拔沈言为锦衣校指挥同知,可结果还真的是给了自己一个巨大的惊喜。 许原这么热衷于让沈言出任锦衣校指挥同知,并不是觉得和沈言是一个战略同盟,而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如果外调一个人过来,先不说是否熟悉锦衣校的流程,如果这个人的背景也很强大,那他就会有野心,就会和自己争权夺利,这不是许原想要看到的锦衣校,也是让许原十分忌讳的。 然而,提拔沈言就不一样了,一则沈言是整顿锦衣校的实施者,对锦衣校的流程十分熟悉,而且,沈言对锦衣校没有丝毫野心,所以,沈言在锦衣校做出来的成绩,都会跟自己分享,这一点,才是许原乐的地方。 不管是谁,都不愿意身边出现一个制肘自己的人,许原虽然侍候了皇上十多年,可他也是一个人,也有着自己的理想和野心,尽管这些野心不大,但也绝对不允许再出现郭扁瑄事件了,自己只是名义上挂着一个空虚的头衔。 所以,许原听到皇上提拔沈言担任锦衣校指挥同知兼统领一职,眼神不由得浮现一抹隐晦的笑容。 第四三一章 你不是想赖账吧 “沈大人,我是否该好好恭喜你一番呢。”沈言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叶无双等人居住的房子,沈言的身影刚迈进院子,叶无双媚惑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恭喜我?为什么要恭喜我。”沈言虽然清楚叶无双所指是什么,可不知为何,听到叶无双的声音,沈言就想多听一下,故而,脸上浮现一抹璀璨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大人,你这是考我吗?”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嘴角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仿佛春风满面一般,眼睛含着一抹特别的笑容,缓缓说道。 “考你?我为何要考你,又考你什么。”沈言瞧见叶无双眼眸中的笑容,嘴角微微一撇,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沈大人明知故问,虽然上午还没有去当值,可这个点早朝已然结束了,以沈大人的人脉又岂能不知道早朝发生的事。”叶无双嘴里虽然轻快的说着,可是内心中还是如同奔腾的浪花一般,此起彼伏,沈言才多大年纪,升官的速度超过了朝堂中的任何一位,短短月余时光,就已然升到了四品,这足以自傲了。 “你说是这个呀,这又有什么好恭喜的。”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沈大人的意思好像对升官并不怎么感兴趣呀,升官发财可是每个男子都梦寐以求的事呀,莫非沈大人不是男子。”叶无双说到这里,嘴角浮现一抹挑逗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媚惑的说道。 “是不是男子,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男人。”瞧着叶无双一副挑逗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即恢复平静,嘴角微微一扬,淡然一笑。 “沈大人,你这是公然在挑逗我,你可知道挑逗我的下场是什么?”瞧见沈言的神色,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升官发财固然是每个男人的梦想,然而有些梦还是不要做的太多为好,升迁的速度越快,就越容易遭受别人的眼红和攻讦,也容易栽跟头。我可不想刚有起步,就栽了一个大跟头。”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忧郁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叶无双一眼,缓缓说道。 “沈大人,瞧你的神色,似乎很有感触呀。”不知为何,瞧见沈言如此忧郁的神态,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怜悯和爱惜,内心中不由得的想到:沈言如此年纪,为何总给人一种十分沧桑的感觉,就好像沈言经历了许多,又像是一个饱经沧桑阅历的人,这个感觉怪怪的。 “感触谈不上,只是身为一个有责任的男人,就应该要时刻认清自己的状态和情况,否则,怎么栽跟头的都不知道,那不但害了自己,也会害了身边至亲的人。”沈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眸中的忧郁变得更为强烈,似乎自己就经历过这样的遭遇。 “沈大人还给自己吹起来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内心中有些莫名的同感,可脸上却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甚至还发出一阵轻快的畅笑。 叶无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逗沈言开心,不希望看到沈言如此的忧郁,尽管沈言的眼眸中浮现的忧郁很吸引自己的眼睛,可自己的内心中还是更希望沈言多点阳光,阳光的男孩也很吸引自己的眼球。 “走吧,今天是我担任十八皇子侍讲的第一天,我特意过来邀请你一道跟我去一趟十八皇子府。”沈言的内心中不知为何,十分强烈的想要邀请叶无双去夏元虚的府上。 “不会又想请我做侍卫吧。”听到沈言的邀请,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沈言这是向自己暗示什么吗?脑海中虽然这么想着,可嘴里还说轻轻的逗着沈言。 “能让你这样的高手做侍卫,其中的代价非常的昂贵,以我现在的实力,最多只能请一次。”听到叶无双打趣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让我去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曾答应过我,说让秋娘跟在你的身边,可过了这么多天了,你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想赖账呀。”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赖账?我是那样的人吗。”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所以我才担心你会赖账。”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是说好了让凌秋娘担任我的侍卫吗,我又怎么会赖账,这是这一段时间着实很忙,所以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个事。”沈言多少能猜到叶无双此话的用意,无非是都好几天了,自己答应了让凌秋娘跟在自己的身边,可自己一直没有动静,不管是叶无双还是凌秋娘本人,都会认为自己会不会变卦了。 “既然如此,那就喊秋娘跟我们一道吧。”叶无双此刻就好像是孩提般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望着沈言的眼睛,俏皮的说道。 “你不同意秋娘跟着,那我就也不跟你去了,你答应过我,不会强迫我做我自己不想做的事。” “好吧,算你赢了。”沈言瞧见叶无双露出一副小女儿的神态,眼睛顿时亮了,直愣愣的望着对方,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什么呀,赢了就赢了,还算我赢了,真无趣。”瞧见沈言的神态好转了,叶无双发出一阵咯咯的轻笑。 “走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身边也有几个女人的实力还算不错,你怎么没有想着将他们也叫道身边做侍卫呢,这样公私两不误,多好的事呀。” “她们有她们的自由和选择,虽然她们是我的人,但我不能自私的将我的意志强加给她们,这不是情感,而是霸道,是自私。”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第四三二章 爆粗口 “沈,沈侍讲,你怎么才来。”沈言在前,叶无双和凌秋娘跟着后面,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十八皇子的府上,还没走进大门,夏元虚便瞧见了沈言的身影,本来想要直呼沈言的名字,可瞧见沈言身边跟了两个绝世美女,夏元虚不知道沈言身后两女的身份,故而,称呼沈言为侍讲。 “臣沈言见过十八皇子。”沈言瞧见夏元虚的神态,还以为夏元虚又遇到了什么困扰的事,可望着夏元虚清澈的眼眸,顿时知道夏元虚此刻很无聊,或者偶说兴奋中带着一丝迷惘。 “卑职见过皇子。”叶无双和凌秋娘望了夏元虚一眼,随即淡然的施礼道。 “卑职?你们也是有官职的人。”听到叶无双和凌秋娘的称呼,夏元虚的眼睛顿时一亮,大夏从来没有女人当官,沈言身后的两人怎么会有官身。 “先进府再说。”望着夏元虚一脸的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说完后,率先向府内走去。 “左边这个是我担任锦衣校统领外招的佐领,右边这个是锦衣校兼我个人的侍卫。”沈言走进前厅,一屁股坐了左首的椅子上,先是指了指叶无双,后指了指凌秋娘,淡然的说道。 “女人当官,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沈言,你可以呀,竟然能说动父皇让女人担任锦衣校的佐领,确实厉害。”听到沈言的介绍,夏元虚的眼眸闪现一抹浓烈的兴趣,自己虽然没有什么经验,可老祖宗留下的规则便是女人不得当官,可沈言硬是让父皇同意,不得不让自己佩服。 “不要小瞧女人,有些活儿女人干的比男人更出色,况且,我执掌金陵锦衣校,就是本着是人才都应该用,而不是想着在性别上所有歧视。”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收起自己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眼眸中一本正经的说道。 “沈言,刑部昨天傍晚的时候送来了一份案卷,让我先熟悉一下,你也知道,我对刑名一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而你的头上顶着沈青天美誉,刚好你来了,所以,你就帮我分析分析。”夏元虚显示愁眉苦脸的说道,随即脸上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仿佛有沈言在,没有搞不定的事。 “此事先放下,等下再说,我今天来呢,主要还是想要了解一下你的文化功底,军略掌握了多少。”瞧见夏元虚一副兴奋的神态,沈言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夏元虚平静一下激动不已的内心。 “我呢不是什么好侍讲,掌握的知识也不是很多,如果你想要在段时间内提升你的文化功底,这点我帮不了你,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关于军略上的事,我虽然也不是很擅长,可多少知道一些,所以呢,有空的时候,咱俩可以好好探讨一番。” “沈言,能不能不学文化,我一见到书籍就头疼。”听到沈言问自己掌握了多少文化和军略时,夏元虚的眼眸中露出了一副不安,父皇也真是的,自己马上都二十了,还要给自己学文化和军略,不过,幸运的是,这个侍讲是沈言,而非其他夫子或官员。 “可以呀,你不学,我也没有意见呀,只是,你不学的话,你又如何掌握你想要的东西,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只要掌握了相应的知识,你就能掌握你想要的东西。”瞧见夏元虚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沈言轻轻的怂怂肩膀,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意见,学习是为自己的,不是为别人,更不是靠别人强行管着,你夏元虚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 “算了,当我没说。”听到沈言的暗示性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心中明白沈言这是在规劝自己,想要得到,就要先付出。 “我之前见到书本就头疼,再加上没人管我,所以呢,读了两年的书,再也没有翻过一张纸。” “好吧,我想我能大概了解你的情况,针对你的情况,我的想法是,你每天要抽出三个时辰来读书,读书的内容涉及到四个方面,基础文化、诗词、策论和韬略或兵书。”听完了夏元虚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夏元虚这是典型逆反心理作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么多。”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元虚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神态,望着沈言。 “多吗?不多,这四个方面都是要你在短时间内看的,并且还要掌握,基础文化是基础,诗词是小道,策略是根本,韬略是是生存的资本,这些东西,你还觉得多吗。”听到夏元虚仿佛像个孩子一般在抱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真没想到夏元虚竟然还有如此一面。 “这四个方面,第一个和第三个,我几乎教不了你什么,即便是第四个,我也不一定能教你,不过,我们可以探讨,甚至弄过沙盘演兵都不是什么问题,至于第二个吗,这个我只能告诉你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文章本是不假人工,天然而成的,是技艺高超的人在偶然间所得到的。所以学好基础文化便成了重中之重了。” “沈言,你的楹联那么厉害,都难住了金陵所有的士子、甚至还有一些老学究都被难倒了,这么说来,你的基础文化一定很深厚了。”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崇拜的神色,望江楼那副绝对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联,这足以说明了沈言的基础文化很雄厚,否则,有怎么能做出这么有意境的楹联来。 “屁,我就是一粗人,哪来的基础问话,诗词、楹联这东西,除了偶然间得到,更多的还是生活阅历,你见的多了,就自然而然的有了一些感慨,再加上基础文化的润色,就会成为佳句。”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眼神中流露一抹无奈,自己不会做难道还不会抄呀。 第四三三章 情感归处 “沈言这哪里有一点像是侍讲的样子,完全是一副不负责任的表现吗。”凌秋娘静静的听着沈言对夏元虚的教导的安排,等夏元虚带着沈言离开前厅后,凌秋娘忍不住心中的那股奇怪感觉,轻声的对身边的叶无双说道。 “秋娘,看来你对沈言的意见很大呀。”听到凌秋娘轻声的抱怨声,叶无双的嘴角浮现一抹轻笑,眼神中闪现一抹奇异的神色,望了凌秋娘一眼,轻声说道。 “秋娘,你如果想要留在沈言身边,一定要改一改你的脾性,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或许比我更加的了解,想要待在他的身边,以及让他对你更加的关注,就不要有过多的抱怨,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对经常抱怨的女人没有过多的好感,要尽量的想他之想。” “当然了,我跟你说这番话,并不是想要告诉你不要委屈的改变自己,一定要考虑清楚,你对他是怎样的,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就要多去设身处地的去了解沈言,了解他的为人,他的喜好,他的脾性,只有如此,你才能明白自己对他的真正情感。” “双姐,你是这么做的吗?”凌秋娘听到叶无双的劝慰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不以为然的神色,可一想到自己和叶无双与沈言相处时,沈言只会跟叶无双说话,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己,想到这里,凌秋娘的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丝不甘或疑惑。 难道仅仅是叶无双比自己长的漂亮、妩媚、媚惑吗?不,自己的姿色虽然不如叶无双,可相差并不是特别的明显,而且自己也练了叶无双的媚功,虽然功力不如叶无双,可叶无双对沈言从来就没有对沈言施展过媚功,沈言还会如此选择,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叶无双说的那样,设身处地的了解沈言,然后才能找到共同话题。 最关键的一点是,叶无双对沈言从来没有抱怨过,不管身处什么立场时,都是抱着一颗平常心,有时候瞧见沈言忧郁的眼眸时,甚至还想着如何开导沈言,这不仅是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更是一副贤妻的表现。 凌秋娘一直冷眼旁观者沈言和叶无双的态度和情感,从某些表象上看,不管是沈言对叶无双,还是叶无双对沈言,都有着一丝异样的情感,或许两人心中都明白这份情感,只是一直都在刻意的隐藏,故而表现出一副淡然的神态。 想到这些,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失落的神态,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自己和沈言认识以来的立场和态度,自己好像除了针对沈言,大眼瞪着沈言外,从来没有想过多去了解沈言,而自己的这种态度,一则确实是想发泄自己对沈言抓住自己的不满情绪,二则便是想要通过这个方式来吸引沈言对自己的注意力。 想想叶无双和沈言一开始的时候似乎也是对立的,叶无双甚至还打伤了沈言,尽管叶无双及时救治了沈言,期间还发生了一些香艳的场景,可两人之后的相处从来没有提过此事,甚至都是在更多的了解对方,正是如此,两人的情感才会在悄然中改变,并互相有了好感。 “双姐,你对沈言到底有着怎样的情感?”凌秋娘的眼眸中流出一丝淡淡的期待,缓缓问道。 “你说呢?”听到凌秋娘的询问,叶无双并没有回答,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凌秋娘一眼。 “我感觉你们有时像朋友,有时像姐弟,有时像恋人,有时还彼此的防备着对方,所以,我根本就看不透你对沈言的情感。”听到叶无双的询问,凌秋娘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沉思,随即淡淡的说道。 “对呀,你都说了我和沈言的关系,那你觉得我对沈言会有着怎样的情感。”听到凌秋娘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惊讶,没想到凌秋娘对自己和沈言的关注竟然这么多,由此看来,凌秋娘的心中确实有了沈言的影子,只是,凌秋娘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或者说,怎么才能和沈言更好的相处。 “双姐,你对沈言是有一丝情感的,而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沈言对双姐你也有一丝情感,只是我不太明白,既然你们两个彼此都对对方有好感,为何还要隐藏呢?”凌秋娘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好奇和疑惑,似乎无法想通沈言和叶无双之间的情感。 “傻丫头,我是什么身份,沈言又是什么身份,如果我们俩公开了彼此的情感,你觉得我们俩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吗?”听到凌秋娘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了一抹愁思,随即嘴角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我的身份现在还见不得光,不仅是我们身后的人要找我,沈言身边的人同样如此,而沈言是因为在朝堂的实力还不够稳定,不够强大,所以,我们都不能自私的将自己的情感表现出来。另外,沈言身边已然有了好几个红颜知己,尽管沈言对我有一丝意思,可身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不能因为自己的内心的情感就可以为所欲为,不顾忌身边女人的感觉,而和另外的女人产生情感,沈言正是抱着对身边的人副主任,加上暂时的实力不够,所以才会如此选择。”叶无双说到这里,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缓缓说道。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相处也挺好的吗。” “可是,两个人相互有情感,为何不走在一起?”凌秋娘似乎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两个相爱的人,最后的结果便是走在一起慢慢变老,我想沈言也是这么想的,然而,在一些事实面前,有时候还是要刻意的压住自己的这个念想,不是为了躲避,而是为了能和相爱的人在未来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叶无双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一抹自信,语气肯定的说道。 第四三四章 秘谍 “说吧,刚才在前厅,我身边有两人,你不方便说,现在只剩你我了,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沈言以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惬意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自信,望着夏元虚,轻声说道。 “果然什么事也瞒不过你。”夏元虚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 “你知道的,刑部是老七的地盘,现在我也去了刑部,老七会不会认为我这是去抢他的地盘?” “那你觉得你不去刑部,七皇子就不这么认为了吗?”沈言听到夏元虚的问题,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夏元虚一眼,缓缓说道。 “既然选择了要走这条路,就要披荆斩棘,不要担心七皇子的想法,你应该多担心一下林笑棠背后给你使绊子,而这也是林笑棠最擅长的事。” “你的意思是林笑棠让我审理的那件案子就是来考我的吗?”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狐疑。 “是不是考你,我暂时不得而知。不过,我当初以刑部主事任职的时候,林笑棠也安排了一件案子让我审理,这个你也知道,所以,并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如果林笑棠只是这样的安排,那到不用担心什么,最担心的便是林笑棠在刑部里让人架空夏元虚,不让下面的吏员和书办听夏元虚的话,那夏元虚就会自个儿玩完。 “你负责的那个案子,你可以私下里找崔鸣仕了解一下案件的背景和过程。” “崔鸣仕,那个员外郎?”夏元虚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明显浮现了一抹震惊,沈言当初任职的时候,就是崔鸣仕刁难沈言的,可听沈言的意思,现在的崔鸣仕竟然和沈言走到了一起,这个世界变化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放心吧,崔鸣仕眼下还是很可靠的,而且是你我在刑部唯一的盟友,如果不是左右侍郎随着七皇子离开金陵,否则的话,崔鸣仕在刑部还没有什么发言权。”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淡然一笑。 “当然,明面上,我们还不能和崔鸣仕走的太近,有三个因素,第一,崔鸣仕名义上还是林笑棠的人,第二,崔鸣仕善于左右逢源,第三,不暴露我们和崔鸣仕的关系,我们将会将利益最大化。” “从崔鸣仕那里了解到案件的背景和过程后,你也要多加揣摩、寻找案件的破绽。我这么跟你说,并不是我不负责任,而是想要让你多参与进来,只有自己掌握了东西才属于自己,而且,你也要学会这些,否则,当你某一天坐到那个位置时,如果你不懂这些,你就容易被下面的人欺骗。当然了,你也不要很精通,只要懂里面的规则和破绽便可。” “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下午的时候,我偷偷找崔鸣仕了解一下情况。”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微微点头说道。 “如果对案件有什么疑惑,而恰巧你又在刑部里碰到了黄维迁的话,你可以私下让他帮你分析,他虽然没有刑名的经验,可他有着一副缜密思维的大脑,如果你没有遇到黄维迁,你也可以去锦衣校找马仕超,他也是一个不错的参谋型人员。当然了,我说的这两个,都是假设你没有及时找到我的前提下。” “由你出面,我还担心有啥案件没有你破不了的,要知道,当初的馒头案到现在都让刑部下面的书办和吏员们津津乐道,一提到这个,他们的眼眸中就会浮现一抹崇拜的神色。”夏元虚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兴奋,朗声说道。 “别将我吹捧的我无所不能一样。”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态。 “审理案件是一回事,不要让自己被案件牵着鼻子走,或者说不要让林笑棠瞧着鼻子走,不要忘记了你去刑部的目的,这第一个案子便是你向皇上证明你真正价值的时候,所以,万不可掉以轻心。” “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在明面上帮你太多,虽然我们俩每天都有几面的机会,然而,我们每次见面不可能都像今天这样轻松自由,要知道皇上手中除了锦衣校这支监察天下的特权机构外,还有一支人数不多的秘谍,由许三原指挥,监视金陵所有的官员,包括皇子,所以,你身边最亲信的人就有可能是皇上的秘谍。” “你知道了这件事,或者说你查到你监视你的秘谍是谁,也不要揭穿对方的身份,一旦揭穿了对方的身份,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我一直以为父皇监视官员靠的就是锦衣校,之前还曾纳闷锦衣校都烂到骨子里了,身子成为了老十等人的私产,父皇为何还能如此清楚的知道金陵所有官员和皇子的每一件事,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所说的秘谍刺探到的消息,怪不得呢。”夏元虚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从来没有想过父皇竟然还有另外一支特权机构,而这一支更离谱,竟然可以监视锦衣校,这得有多大的特权呀。 “一开始我也是跟你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我在整顿锦衣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闻和一些奇怪的现象,便是锦衣校中有的人在那样的环境中竟然还能保持洁身自好的表现,最关键的是,这些人都十分的低调,除了日常的当值外,其他的时间都异常的低调,从不与人争利。”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中闪现一抹庆幸的神色,如果自己当初不多留一个心眼,自己就会时刻被秘谍监视着而不自知。 “像这样的人才,我当然想要提拔了,可是在提拔之前总得稍微调查一下对方的底细吧,谁知,不调查还好,一调查,就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发现了秘谍的存在,所以,我也特意给你提个醒。” 第四三五章 老顽固 “爹,您今天不是要和北胡的人商谈两邦交好的相关事宜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秋盈雪静静的捧着一本书籍慢慢的翻阅着,眼神的余光瞧见父亲的身影慢慢的走了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籍,站了起来,轻声问道。 “本来早朝后确实要和北胡国师等人商谈两邦友好一事,然而,北胡国师借口要慰问昨天受伤的北胡精锐士兵,故而商谈的事务延迟到明天,所以早朝结束后,爹就回来了。”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今天早朝虽然没有什么大事,可有一件是关于沈言那小子的。” “关于沈言的,是什么事?”听到秋慕白提到沈言,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亮光,淡然的望了秋慕白一眼,轻声问道。 “你呀,一听到关于沈言的事,就顿时这么关心,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爹呀。”瞧见秋盈雪的神态,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爱怜和一丝失落,女儿终于长大了,知道关心喜欢的人了,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沈言昨天在校场指挥大夏皇家军大败北胡精锐,皇上一高兴就要封赏沈言,然而遭到群臣的阻拦,理由是沈言提拔的速度太快,皇上隐藏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同意让群臣今日早朝商议此事,尽管皇上做了让步,可依然当场封沈言为十八皇子的侍讲。” “十八皇子?没有任何影响力的一名皇子,皇上让沈言担任十八皇子的侍讲,难道是明升暗降?”秋盈雪听到秋慕白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疑惑,轻声说道。 “皇上的心思如何,我们父女俩还是不要猜了。”听到秋盈雪的话语,秋慕白的嘴角浮现了一抹轻笑,微微摇头,轻声说道。 “爹今天上早朝的路上遇到了沈言,他想要爹帮他做一件事,今天早朝时谏言不要封赏他。” “沈言为什么不要封赏呢?”听到秋慕白说到这里,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疑惑,一个男人,正常情况下都会想着如何往上爬,怎么还有像沈言这样傻乎乎的主动不要封赏。 “至于沈言到底是怎么想的,爹不得而知,事实上,爹刚开始听到沈言的要求时,脑海中也充满了疑问,不过事后爹认真想了一下,沈言这么做的原因无外乎他爬的速度太快,根基不稳,已然遭遇到群臣的眼红,如果再被封赏,就真正会成为群臣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不是沈言想要面对的结果。”秋慕白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另外还有一层意思,沈言就是想让皇上知道,爹和沈言并没有联手。皇上最忌讳的便是朝臣联手,你和沈言的关系,现在满金陵都知道,皇上一定也知道,所以沈言才想要让爹建议不要再封赏他,一则显示了爹的立场,二则也摆明了爹不会因为你和沈言的关系而力挺沈言。” “这么说,沈言一早就想到了这个风险,所以才会趁着爹上早朝的路上请求爹这么说的。”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然,沈言虽然很聪明,可是这涉及到官场的经验和危机意识,沈言什么也会这些了,难道去了一趟陵南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那早朝的结果是什么?皇上有没有封赏沈言。” “封赏是有的,可这个封赏在沈言的接受范围,或者说这个风险已然被沈言预料到了,爹真的没想到沈言这小子小小年纪竟然像头小狐狸一般狡猾。”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然,自己在沈言这个年纪可不会想的这么多,怪不得沈言能爬的这么快,每一个细节都能体现沈言背后的艰辛和付出。 “沈言被皇上封赏为锦衣校指挥同知兼统领,其他官职不变。” “沈言一下子就成了锦衣校的二把手,几乎就是锦衣校的实际掌控人,这对沈言而言,似乎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大好的消息呀。”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焦虑。 “锦衣校在沈言的手上有了一些巨大的改变,或许正是这个原因,皇上才会让沈言兼着指挥同知一职,皇上的意图就是不想让锦衣校再出现之前那样的情况,这个对沈言而言,也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加上沈言其他的职位,肯定会十分的忙碌。”瞧见秋盈雪的神态,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的安慰道。 “爹,皇上不是让沈言当孤臣吗,怎么还让沈言挂着这么多的职位,这似乎跟皇上当初的出发点有些不一样呀。”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望着秋慕白,轻声问道。 “皇上的心思,爹也猜不透。”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无奈,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就会让秋慕白在朝堂上显得有些被动。 “不过以爹来看,皇上让沈言担任这么多职位,就是让沈言有更多的力量与群臣对抗,如果单凭皇上的信任和器重跟群臣对抗,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当初爹拒绝了皇上的安排,就是因为爹知道如果和群臣对抗,只有死路一条,毕竟爹只是一介文官,手中并无实力基础。” “然而沈言跟爹完全不一样,沈言走的每一步都非常踏实,手握大夏皇家军这支战斗力一流的军队,掌握了金陵最强大的特权机构,以及在刑部形成一股跟林笑棠分庭抗礼的潜在实力,唯一差一点的便是兵部,可皇上为了支持沈言,并在朝堂的位置上大做文章,让沈言站在黄未民的身后,这是在警告黄未民,做人不要太过分,皇上一直在看着呢。” “一件很小的事,竟然引发出如此多的暗流,官场斗争实在是太可怕了。”秋盈雪嘴里喊着可怕,可沉思的眼眸却出卖了秋盈雪的心事。 “你呀,就是口不对心,想去见沈言,就去吧,不要顾忌爹是否同意,爹还不至于那么的老顽固。” 第四三六章 沈言的安排 “无垢妹妹,咱们走吧。”秋盈雪得到秋慕白的指点,说这个时候的沈言很有可能会在锦衣校,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浅笑,对着后院里如同一只燕子一眼在翩翩起舞的无垢朗声说道。 “秋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听到秋盈雪的喊声,无垢轻快的跑到秋盈雪的身边,眼眸中浮现疑惑,天真的问道。 沈言回到金陵后,本想让秋盈雪也住到望江楼,这样好方便照应,可想到秋盈雪不想程可儿等人一样,秋盈雪需要跟着秋慕白一起,否则光是口水就会将秋盈雪淹死,所以,沈言就没有跟秋盈雪开口提这个事。 沈言虽然没有开口提这个事,可内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秋盈雪和秋慕白的安全,所以将无瑕两姐妹分开,无瑕和李韵涵留在望江楼,将天真浪漫的无垢安排了过来,保护秋盈雪,无垢天真浪漫的性格很快就得到了秋盈雪的认可,两人现在就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沈言明面上让无垢保护秋盈雪,暗地里也让武震岳找了一些忠诚可靠的山岳帮弟子在外围负责警戒,如果发现有任何可疑的人或迹象,都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到望江楼的无瑕或李韵涵,不需要他们暴露身份。 除此之外,沈言还安排了两名锦衣校的人在这一带巡逻。 沈言的这个安排根本就没有刻意隐瞒秋盈雪,因而秋盈雪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可眼神中的感激之情还是无以言表的。 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得到情郎的悉心照顾,沈言的这些安排,充分说明了秋盈雪在沈言心中的地位。 “那我去洗漱一下。”听到秋盈雪的话语,无垢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向往的神色,朗声说道。 “盈雪,沈言身边可是有好几个红颜知己,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吗?”望着无垢天真的样子,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无垢天真浪漫的性格不仅得到了秋盈雪的认可,也得到了秋慕白的认可,尽管如此,秋慕白依然对沈言的花心很不满,有了盈雪这么出色、漂亮的人,竟然还有其他人。 可不满归不满,秋慕白心中很清楚秋盈雪对沈言的情感,而沈言对秋盈雪的安排和照顾也充分体现了一个情郎该做的,甚至比一般男人做的更细心、更温馨。 所以,秋慕白也就慢慢的接受了沈言的这种安排,也慢慢接受了沈言的花心。 “爹,说不嫉妒,那是假的,哪一个女人不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厮守一生,又有谁愿意将自己的男人跟别人分享。”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脸上写着一丝无奈,随即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也变得柔和、坚定,缓缓的说道。 “可女儿就是喜欢沈言,既然喜欢他,就要勇敢的包容他,并接受他的一些不好的习性,包括他的花心,不过,沈言也明显感觉到了我的心思,所以,在这方面一再的克制和规避。” “只要你喜欢就行,我也相信沈言那小子不会亏待你,一定也会让你的幸福的。”听到秋盈雪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意动,还有一丝回忆,慢慢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甜蜜。 “爹,你说能猜到皇上心思的人每几个,我知道爹能算得上半个,不知其他人都是谁?”秋盈雪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沉思,可是短时间内无法想到答案,故而,就直接问秋慕白。 “爹确实算半个,否则年轻的时候也不会拒绝皇上的安排,不过爹不后悔,如果不是爹这么任性,爹又怎么能遇到你娘呢。”听到秋盈雪的话语,眼眸中流露一丝甜蜜的秋慕白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帝师算一个,可惜他已然致仕,否则一定能清楚的算到皇上心中的想法,然而,现在脱离朝堂的帝师,最多算半个。许三原算一个,别看他只是一个阉人,可他能侍候皇上三十多年未倒,足以说明了许三原的智慧。”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各算半个,六部部堂也最多算半个。其余的皇子和各部堂都算不了半个。” “哦,爹还遗漏了四个人,一个便是金陵总结的姜靼维,这个出身于寒门的将军,他对皇上的心思能猜到一个七八分。另一个则是金陵步军的阴绍唐,为了想要更好的辅佐三皇子,阴绍唐没少花心思研究皇上的心思,可惜的是,阴绍唐依然玩法能猜到皇上的心思,最多能猜到四五分。” “至于最后一个人选,便是沈言了。” “沈言?他怎么能猜到皇上的心思?”听到秋慕白的话语,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诧异,沈言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一点。 “他就怎么不可能呢了,他可是你的情郎,你就这么不相信他能做到这一点吗。”秋慕白听到秋盈雪的诧异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狡黠的神态,望了秋盈雪一眼,缓缓说道。 “你好好想一下,沈言自被皇上提拔为刑部主事后,沈言做的每一件事中,有哪一件不深得皇上的喜爱,如果是碰运气的话,沈言虽然是有大气运的人,可也不至于沈言的运气好的这么离谱,再加上沈言的为人,每一件事都是谋定而后动,因此,爹可以肯定的说,沈言算一个。” “我还是不相信沈言能做到这一点。”听到秋慕白的话语,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思,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 “是与不是,这个并不能验证,你之后反正要去见沈言,你完全可以在一个恰当的机会问沈言,有多少人能猜到皇上的心思,按照沈言的性子,他虽然不会说,可是你完全可以提醒。”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可话语中的意思完全像极了大灰狼诱惑小红帽那般。 “爹,我为何要去验证呢,沈言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换成之前的我,我想我肯定忍不住去问。” 第四三七章 印证 “沈大哥。”秋盈雪和无垢两人一路领略这金陵大街的风景,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了锦衣校办公地点,跟看守之人说了一下要见沈言,看守之人的脸上浮现一抹惊艳的眼神连忙小跑进去通禀后,秋盈雪和无垢两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前厅,瞧见沈言正闭着眼睛逍遥自在的坐在椅子上,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柔情,轻声叫道。 “盈雪、无垢来了,赶紧坐。”沈言听到秋盈雪的声音,连忙睁开眼睛,眼神一亮,朗声说道。 “不必麻烦下面的人了。”秋盈雪瞧见沈言打算让下面的人斟茶倒水,连忙轻轻的摇了摇手,示意沈言不必麻烦下面的人。 “盈雪、无垢,自我回到金陵后,几乎没有多少时间跟你见面,你们不会怪我吧。”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柔情,望着秋盈雪和无垢的眼睛,缓缓说道。 “沈大哥十分的忙碌,这是好事,我们又怎么会怪罪沈大哥呢,再说,沈大哥不管见不见我们,沈大哥的心中都有我们,这就足够了。”秋盈雪感受到沈言那一抹柔情,还有语气中一丝淡淡的自责,善解人意的说道。 “沈大哥之前不是曾说过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对你们的情感有所亏欠,你们对我都很好,也很用情,而我却忙碌着,抽不出太多的时间跟你们聊聊天,哪怕见上一面,也是对你们心灵的一种慰藉。”沈言微微的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情绪。 “沈大哥是做大事的人,又岂能被这些儿女情长所耽搁,况且,沈大哥如今圣眷正隆,手中的事务也十分多,有许多事情都需要等沈大哥拍板,沈大哥如果因为跟我们儿女情长而影响了这些事情,反倒是盈雪等人的罪过了。”秋盈雪瞧见沈言眼眸中的那一抹淡然情绪,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浮现一抹甜蜜,缓缓说道。 是女儿身,总是希望心中的情郎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自己,不让自己感到孤单寂寞,然而,秋盈雪心中明白沈言现在的立场和奋斗的历程,如果沈言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自己而不影响到沈言手头的事务,秋盈雪内心中还是十分欢喜的。 可这些仅仅是秋盈雪心中不切实际的幻想,沈言对自己的安排足以说明了沈言对自己的情意,如果自己还要有过多的要求,那就说明自己太不实际了,虽然不会影响到沈言对自己的情感,可沈言内心中或许会觉得自己太麻烦。 身为一个女人,就应该要有对情郎的信任,让他不要觉得自己太麻烦,这才是一个好女人应有的表现。 “这阵子确实有些忙,先是大夏皇家军扩招的事,后面又接管了锦衣校,忙的连到兵部和刑部点卯的时间都没有,幸好皇上体谅,否则,我还真的分身乏术。等这一阵子忙结束了,我便带着你们泛舟秦水,感受一下秋末冬初的日光。”感受到秋盈雪的体谅和宽厚,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了一丝意动,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又有一颗宽厚的心,能得到这样一个女人的爱,这绝对是自己十世修来的福气。 “我来之前,爹跟我提到了早朝的事,我还没有恭喜沈大哥呢,不仅做了十八皇子的侍讲,还提升为锦衣校指挥同知。”秋盈雪明显感受到沈言眼眸中对自己的那一份情愫,心中感到一阵甜蜜,嘴角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早朝之前,我还特意拦住伯父,希望他能帮他谏言皇上不要封赏我,幸好没有提升的太高,否则,我还真的会被有心人嫉妒死。”沈言听到秋盈雪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笑容,淡淡的说道。 “嗯,我来之前,爹也跟我说了此事,刚听到的时候,我还诧异沈大哥为何不想要升官,后来听到爹的解释,我才明白,沈大哥是人红是非多,朝中总有那么一些人,自身的本领有限,却总嫉妒像沈大哥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人。”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伯父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也经历了许多,所以一双眼睛十分的老辣,看待问题总是有那么独到的见解,这一点上,我十分敬佩伯父。”沈言俊朗的脸上流出一丝钦佩之色。 “你佩服爹,爹也说佩服你,你们俩这样佩服来佩服去,还真有意思。”秋盈雪望着沈言脸上流露的钦佩之色,嘴角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秋盈雪尽管对沈言用情很深,可总不希望沈言和爹说不到一起来,现在这个情况让自己十分舒心,不管沈言对爹的态度,还是爹对沈言的看法,都很好,让自己居中感到很舒心。 “沈大哥,爹说你能猜到皇上的心思,这是真的吗?”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好奇,也夹杂着一丝殷切,轻声问道。 “皇上是一个雄才伟略的人,心中所想又岂是我能完全猜到的。”沈言听到秋盈雪的话语,眼神一愣,随即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说道。 “可我看你所作所为,几乎每一件事都能切中皇上的心思,如果说有那么一两件是运气,可每一件应该不是运气了吧。”瞧见沈言的神色,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正如爹说的那样,沈言不会轻易的承认自己能猜到皇上的心思。 “这些纯属侥幸。”沈言听到秋盈雪的话语,嘴角微微一笑,眼神瞧见秋盈雪一副不相信的神态,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皇上的心思很难猜,不过,也不是没有方法,只要找到了皇上对什么感兴趣,皇上心中的宏愿是什么,只要顺着这些思路去猜,虽然不一定能完全猜到,可是多少能猜到一些,再加上一点运气,所以还是可以能猜中一二的。” 沈言虽然不清楚秋盈雪为何这么问,可面对秋盈雪的问题,沈言还是觉得没必要对她说谎,故而将自己对皇上的感官说了出来。 “怪不得爹说,如果当今朝堂中能有谁能猜到皇上的心思,沈大哥绝对算的上一个,现在听了沈大哥的话语,盈雪已然明白了沈大哥取得这些成就的背后有着怎样的付出和艰辛。”听完沈言的话语,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意动。 沈言做的这一切,固然是想要获得一个更高的台阶,当从程可儿的嘴里得到的却是沈言想要有一个更稳健的后台,以及更强大的实力,来保护身边的女人,这份心思已然完全超越了当今潮流的任何一个男子,沈言也正是有这样的情怀,所以,不管是自己还是程可儿等人,对沈言的情感都是认真的,而且都不会改变的。 “多谢伯父的夸赞。”沈言听到秋盈雪的话语,心中已然明白了秋盈雪是想从自己的嘴里印证一下秋慕白的话语,这并不是说秋盈雪过于小心眼,而是想要更多的了解自己,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况且,这也是家里的家长里短,故而,沈言听到后,嘴角泛起一股爽朗的笑容。 第四三八章 暗杀 “国师,我们这样拖着有用吗。”巴图尔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不太清楚为何国师不今天和大夏的官员商谈两邦友好之事,而是借助探望受伤的北胡精锐。 “大王子,不管今天我们是否参与商谈,对我们北胡都不会有任何好处,大夏现在正是气势如虹的时候,说话的语气和态度绝对会高人一等,如果和这样气势的大夏官员商谈,我们会显得很被动,而且也不会取得很好的效果,即便商谈成功,我们北胡从中也得不到太多的实惠。”阿古腊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智慧的光芒,望了巴图尔一眼,缓缓说道。 大夏官员的心思,阿古腊心中十分清楚,不就是想要趁着兵锋正盛的时候打压北胡吗,我偏不按照你们的套路走,等你们的气势降下来后,我们再来商谈,那个时候,你们的底气也会下降许多。 “大王子,和大夏这样的对手交锋,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这一次我之所以输的这么惨,就是没有想到出现了沈言这个异类,一开始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有想到沈言这个人,所以在打探大夏官员的时候,并没有将沈言列为重点,如果不是大王子说沈言未来会成为大王子的最强劲对手,我甚至都不会让莎琳娜接触沈言。”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自嘲的神色,缓缓说道。 “可正是没有对沈言多接触,所以我对沈言才不会有太多的了解,也正是沈言这个意外的因素出现,所以我我们才会输的这么惨。” “国师,我们这一次虽然输了,可是也不用太过自责,起码我们知道了大夏的底细和实力,为我们将来的部署奠定了基础。”瞧见阿古腊眼眸中的那一抹自责,巴图尔的嘴角微微一搐,连忙劝慰道。 “大王子,请放心,我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又岂会被沈言这样一次的击败而伤了自信心。”阿古腊瞧见巴图尔的神色,眼眸中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缓缓说道。 阿古腊虽然没有正式收巴图尔为徒,可内心中已然承认了巴图尔这个徒弟,如果不是考虑了可汗以及族中一些特权人物的顾忌,阿古腊或许早已收下巴图尔为徒了。 “谁也想不到沈言麾下才组建月余时间的大夏皇家军竟然有着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以卡布拉克麾下狼骑的实力,即便遇到了金陵中军,都有赢面,然而遇到了沈言麾下的大夏皇家军,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巴图尔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强大的斗志,自己之前一直将金陵中军视为最强劲的对手,可昨天跟大夏皇家军一战,才发现自己的眼光出了问题,大夏最厉害的竟然不是金陵中军,而是这支组建才月余时间的大夏皇家军。 “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一次输的很惨,回到北胡后,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这一次失败的责任。”阿古腊的眼中闪现一抹伤悲,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悲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总会有人因此而成为承担责任的牺牲品。 “国师,你说我们暗中将沈言暗杀了,大夏皇家军会不会成为一盘散沙?”巴图尔知道阿古腊说的是事实,也知道阿古腊想要让谁成为这一次的牺牲品,面对这样的境况,即便巴图尔身为北胡的大王子,都没有绝对的权力干预此事,故而,眼眸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懑,意气的说道。 “暗杀沈言?此途不可取。”阿古腊听到巴图尔的建议,眼眸中闪现了一抹意动,可并没有因此而冲动,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沈言当初带着叶无双前来拜见自己的用意。 “大王子,说来你或许不信,沈言一早就预料到了此事,也想到了我们会不会暗中暗杀他。” “不可能,沈言虽然很聪慧,但绝对不会聪明到这个程度。”巴图尔听到阿古腊的话语,眼神中闪现一抹浓烈的惊讶。 “当初沈言前来拜见我的时候,你是否只认为沈言想要邀请我们挪一个地方?”阿古腊瞧见巴图尔的神态,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无奈,眼神中也写满了一抹惊讶,缓缓说道。 “我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然后经历了这些事情,我再回过头来认真思索,才发现沈言竟然一早就想要和我狼骑一战,所以一早就部署了如何针对我狼骑的作战方针,也正是如此,大夏皇家军才能轻松的击败卡布拉克。” “以大夏皇家军的实力,不可能做到比金陵中军还要夸张,所以,沈言一早研究战术针对我北胡狼骑才是一个合理的解释。”阿古腊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浓厚的震惊,缓缓说道。 “沈言正是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也会想到我们会不会铤而走险想要暗中暗杀他,所以他才会带着一名高手前来拜访我,沈言的本身的实力不弱,我都有些看不透,而他身边的那个女子的实力并不比我弱,光靠狼骑根本就伤不了沈言,反而会暴露了痕迹,除非我亲自动手。” “我虽然没有和沈言一战,也没有和沈言身边的那个女人交手,可是,我内心中总有一个感激,沈言十分期待我亲自出手,其背后甚至还设下了一些圈套等着我出手。” “想想沈言只不过不满二十岁的人,已然身兼六职了,这在大夏根本就没有过先例,可为何大夏的皇上让沈言身兼六职呢?我觉得沈言的才能固然是一回事,大夏的皇上对沈言的器重也是一个原因,既然大夏的皇上如此器重沈言,就不可能不暗中保护沈言,大夏可是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大内侍卫,听闻每个人的身手都是超一流的。” “如果,仅仅是如果,大夏的皇上派了大内侍卫的人暗中保护沈言,再加上那个女人以及沈言自身的实力,即便是我亲自出手,都不可能做到一击必中。”阿古腊说到这里,眼眸中明显浮现了一抹无奈,自己可是堂堂的北胡国师,虽然不敢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自己好歹也是一个超一流的高手,可面对一个实力比自己低上许多的沈言,既然逼迫到自己采用暗杀的手段,更关键的是,即便自己采用暗杀的手段,自己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这个境况让阿古腊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国师,暗杀只是我的一句戏言,当不得真。”巴图尔也没有想到沈言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强大到连阿古腊出手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故而,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缓缓说道。 第四三九章 仗打衣袍 “皇上,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许原瞧见皇上的脸上挂着一丝疲倦之色,轻轻的走到皇上的身前,给皇上捶捶背,眼眸浮现一抹犹豫,淡淡的说道。 “你这奴才有什么话还不能对朕说嘛?”夏天启的眼眸闪现一丝疑惑,许原并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人,一般情况下,许原想要私下跟自己说的话都比较重要,只是有些好奇许原这一次想要跟自己说什么。 “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奴才奉旨为沈大人赐宅,刚开始一切都很好,只是没想到的是,宅邸的主人周福通竟然向沈大人投递了冤状,沈大人并不明白这其的水有多深,稀里糊涂的接下来这个状子,奴才本想劝阻沈大人一下,可是奴才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故而并没有劝阻,还望皇上降罪。”许原稍微犹豫了一下,将当初沈言接下周福通状子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下。 许原将此事告诉皇上,并不是希望皇上从阻拦,而是让皇上心先有一个底,知道沈言做了这件事,以免沈言将此事闹大后,皇上的颜面过不去。 “你说的这个案子是不是半年多前老十犯下的那个?”听到许原的陈述,夏天启的眼眸闪现一抹沉思,嘴淡淡的说道。 “回皇上,正是那件案子。”许原听到皇上的话语,有些揣摩不透皇上的心思,眼神浮现一丝彷徨,朗声答道。 “老十当年那个案子做的确实有些过火,不仅伤天害理,而且还丢尽了皇家的颜面,朕当初听闻后本想严惩老十,可朕还没有腾出来,老十就用特权将此事压了下去,朕后来一想,此事虽然老十做的不对,然而朕即便想要再惩罚老十,可没有苦主,朕也不好处理,故而,本着再观望的心态,任由事态在老十的强权下平息。”夏天启的眼眸闪现一丝无奈和愤怒,身份皇子犯点错或者犯点法都可以说的过去,可老十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那一对母女让下面的人糟蹋了,这份狠毒的心肠做事让朕愤怒不已。 “本以为这件事在老十的强权下就这么平静了,谁知苦主竟然有这么大的耐心,更没想到他竟然将状子投到了沈言这小子的上,以沈言这小子的风格,此事一定会掀起一番大风浪来,朕真不知道该暗帮助沈言,还是该出面打压沈言。” “老十虽然犯下了滔天大罪,可毕竟他是朕的骨血,而沈言又是一个很有才能的臣子,这一段时间来,朕明显感觉到沈言的才能并非表面上那些,朕也打算逐渐委以重任,可眼下却让他们俩硬碰硬,不管谁胜谁负,对朕而言都是一个损失。” 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眸闪现一丝唏嘘,脑海不断的想着如何寻求一个平衡。 “皇上,奴才心也一直关注沈大人对这个案子的态度,偶然一个会下,奴才和沈大人就这个案子进行一番沟通,从沈大人的嘴得知,沈大人不会将最大的过错定在十皇子的身上,而是十皇子府管家之子钟威的头上,然而,十皇子在此事上也有着很大的责任,为了体现我大夏律法的公正性,沈大人提出仗打十皇子衣袍的构想,只是沈大人尚未将钟威缉捕归案,所以此事的后续发展,奴才也不得而知。”许原听到皇上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许原很明显的从皇上的嘴听出了皇上的心思,既想惩罚十皇子,又不愿意惩罚的矛盾心思,故而将沈言提出的惩处建议说了出来,以宽皇上之心。 许原这么说,除了宽皇上的心之外,还是在变相的提醒皇上,此事对沈言的影响有多大。 “仗打衣袍?沈言这小子脑海到底有多少朕无法探测的知识。”夏天启听到许原的话语,眼眸闪现一抹惊讶,仗打衣袍这样的代替仗打犯人的事虽是第一次听说,可是,此事具有很大的意义,不仅保住了皇家的颜面,也让皇子不去承受仗打之刑,同时也起到了警示效果。 “沈言真的是这么说的?”尽管许原的话语表达的十分明确,可夏天启依然感到一丝不真实的感觉,带着一丝疑惑,朗声问道。 “回皇上,沈大人确实是这么说的。”听到皇上的再次确认,许原的眼眸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通过皇上的话语,许原已然感受到了皇上的心思。 “沈言既然这么说,那就让他折腾去吧,反正那小子一天不折腾,浑身就没劲。”听到许原再次确定的话语,夏天启的眉头微微一展,眼神闪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沈言这小子还是十分鬼精鬼精的,知道此事涉及到皇家颜面,也涉及到朕的态度,竟然想到了这样一个替代的办法,一下子让朕无法找到一个拒绝的借口,只能顺着沈言这小子的构思发展。况且,老十这个案子也确实需要给苦主一个交代,否则,虽不至于影响到大夏的统治,可多少还是有损皇家在民间的信誉和颜面。 既然沈言这小子找到了一个让朕都无法拒绝的方法,那就任由沈言这小子折腾去吧。 夏天启想着不让老十陷入这个案件的漩涡,可是沈言避开了十皇子这道门神,却将十八皇子卷入进来,如果皇上知道了沈言的想法,不知道还会不会让沈言继续审下去? “奴才原本担心沈大人年轻莽撞而破坏了皇上的部署,也不知道沈大人会在此案上闹出多大的风浪来。”许原感受到皇上眼眸的一丝疑惑,眼眸浮现一抹淡然,装着此事跟自己毫无关系的说道。 “此事如果换成一般子弟的身上,以沈大人的聪明劲和灵活的腕一定能将此事处理的十分漂亮,可沈大人这一次面对的确实十皇子府上的管家钟少游,钟少游为人阴狠又善隐忍,就连十皇子的王妃都有些忌惮钟少游,而钟少游就钟威这么一个子嗣,对他十分的宠爱,也正是如此,才养成了钟威的这个性格。” “什么,竟然奴才欺主,老十的王妃是一个品性端庄的大户人家,怎么能让这样的奴才给欺压,宗人府难道就没有教训这样的奴才吗?”夏天启听到许原的话语,眼眸浮现一抹愤怒来,竟然奴才都欺负到主人头上了,怪不得老十会出现这么一个过错,这一切都是恶奴造下的祸根。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四零章 事发 “皇上,宗人府的人曾经上门训斥过钟少游,可宗人府的人一走,钟少游便耀武扬威的寻找告密者,甚至为此还故意杖毙了一名丫鬟。”许原瞧见皇上的脸上浮现的一抹怒气,眼眸闪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心淡然想到,想要让皇上关注此事,这个是最佳的方式,沈言,这个就算是我回报你帮我整顿锦衣校的馈赠了。 “朕要老十的府邸,亲自见识一下这个恶奴。”夏天启眼眸的怒火越来越盛,似乎有一发不可收的感觉。 “皇上,请息怒,此事如果皇上亲自过问的话,将会成为满城风雨,不如此事交由沈大人去复杂,刚好沈大人要胜利周福通的案子,以钟少游的性格一定不会让沈言这么轻松的定钟威的罪名,届时,一定会大闹刑部或锦衣校,甚至会挂着十皇子的名望给刑部或锦衣校施压,届时,只要皇上示意沈大人一下,沈大人一定会将此事办的十分漂亮,一则保住了皇家的颜面,二则狠狠的惩处钟少游那个恶奴。”许原瞧见皇上愤怒的神态,连忙轻声说道。 “宗人府为何不再去老十的府上处理此事,仍有这样的恶奴欺压主人。”听到许原的话语,夏天启稍微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情,眼眸闪现一丝疑惑,淡然的问道。 “回皇上,自古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宗人府呢,皇上应该十分清楚宗人府的立场,他们没有一个人想要卷入皇子的争斗,所以,只是表面上做一下章,如果过多的去十皇子的府上处理此事,一则是十皇子府保不住颜面,二则也会让人觉得宗人府的立场发生了改变。”许原并不是想要帮宗人府说话,只是有些话还是要公正的来看待,故而,许原淡然的说道。 “宗人府的那般家伙,若论清谈,个个都是高,可若要让他们涉及到皇家事务来,个个都变得精明无比呀。”夏天启十分清楚宗人府的情况,故而,听到许原的话语后,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既然此事也涉及到沈言,那就让沈言一并处理吧,省得朕见了心烦。”夏天启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闪现一丝淡淡的无奈,宗人府乃是先祖所立,原本只是负责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然而随着事态的发展,宗人府的权力也曾大的一定的程度,甚至出现过干涉立储、选妃等大事来,后来虽然这些权力被撤销,可宗人府的力量仍不容小觑。 现任宗正夏敏庵,从辈分上讲,是皇上的堂弟,一身所学十分的驳杂,可若因此而小瞧他,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他一身武学已然达到了超一流的水准,这样的一个人,又岂能是一个缩头乌龟的烂好人? 夏敏庵平日里也显得十分的低调,从不与外官接触,更不与皇家过多的交流,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一个人一定是一个隐世的君子。可是,一个隐世的君子又怎么会出任宗人府的宗正,一个低调的不像话的人,要么真的很低调,要么就是心有特别大的野心。 皇上心不是很清楚夏敏庵的野心,可是内心总觉得夏敏庵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儒雅,那么和善。 然而,宗人府的这个宗正也是皇上亲自出面让夏敏庵担任的,从骨子上讲,皇上并不希望自己任命的人出问题,可是又找不到问题的所在,故而,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原,派人喊雨菡公主前来。” “威少,你好长时间没有来我们这里潇洒了,今日你怎么得空前来?”钟威油头粉面的带着名小弟走进了金陵最有名的青楼鸳鸯楼,人刚迈进大门,一名十出头的男人低头哈腰的小跑到钟威的面前,面露讨好的神色,恭敬的问道。 “怎么,威少想要来光顾你们鸳鸯楼的生意,还要提前跟你报备一下吗。”瞧见眼前这名男子低头哈腰的神态,钟威身后一名小厮模样的人,指差点指到了这个名男子的鼻子上,眼睛高高向上望,看也不看眼前这名男子,盛气凌人的说道。 “不敢不敢,有威少光顾我们鸳鸯楼的生意,那是我们鸳鸯楼的福气。”瞧见小厮一副不将人放在眼里的神态,这么男子丝毫不在意,脸上堆积着讨好的笑容,朗声说道。 “既然知道了啦我们威少来了,还不快去将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叫来伺候我们威少。”望着这名男子的神态,小厮高傲的说道。 “威少,这一段时间可把我们哥几个憋坏了,今天终于在威少的带领下,重新过上一段璀璨的人生,让我们的小弟弟们不再与五姑娘交好,而是真刀实枪的大杀四方。”望着身边的小厮盛气凌人的神态,另一名青衣打扮的仆役的脸上挂满了讨好的笑容,望着一脸傲娇的钟威,轻声说道。 “哼,这段时间要不是我爹拦着我,我早就带你们几个出来见识见识了,并让你们的小弟弟爽的无法抬起头来。”听到身边仆役讨好的声音,钟威的眼眸浮现一抹得意的神态。 如果不是碍于老爹的颜面,自己早就出来了,自己这一段时间过的就像是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小弟弟隔差五的就和五姑娘交谈一次,如果不是老爹一再警告自己不准碰府上的丫鬟婢女等,以自己的性格,早就将府上的丫鬟婢女轮了一个遍,又岂会出现靠五姑娘来解决。 “你便是钟威,十皇子府管家之子钟威吗?”正当钟威洋洋得意的时候,耳旁传来一个气十足的声音,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你们是什么人,连威少的大名都没听过吗?”钟威身边一个灰色短打的护院连忙抢过话语,嚣张的说道。 “是钟威就行,你的事发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四一章 擒拿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我们威少的身份吗,敢这样跟我们威少说话,你们是活腻了吗?”灰色短打的护院的眼眸浮现一抹色厉内荏的神色,冷冷的望着房步瞳,似乎房步瞳只要有一丝犹豫,灰色短打护院就会立即扑上来,就地将房步瞳等人格杀。 “我们乃刑部衙差,封我家大人之名前来请钟威前去刑部对证。”房步瞳瞧见灰色短打的神态,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并没有当场爆发,而是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钟威一眼,缓缓说道。 “刑部?你们是刑部的衙差,那你们一定认识余侍郎吧,他跟我爹乃是是铁杆兄弟,你们是刑部的人,一定得听余侍郎的话吧,虽然余侍郎现在不在金陵,可是他的弟子门生还在,你们敢动我,我就让余侍郎的人让你们丢饭碗。”听到房步瞳等人自报是刑部的人,钟威原本有些忐忑的心顿时定了下来,刑部的人,以老爹的关系,还不是轻松的搞定。 “我们虽然认识余侍郎,但可惜的是,我们不是余侍郎的人,你打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房步瞳听到钟威的话,顿时明白了钟威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可惜的是,钟威并没有认清自己等人是大夏皇家军,这一次只是奉沈言的命令冒出刑部的人,目的就是将钟威缉拿归案。 沈言之所以这么安排,那是因为,不管的调动刑部的人,还是锦衣校的人,都存在事先走漏风声的可能,尤其是用刑部的衙差缉拿钟威,故而,沈言绕开这两个构,调动大夏皇家军执行这一命令。 “你们不是余侍郎的人,那你们是谁的人。”听到房步瞳的话语,钟威的眼眸浮现了一丝慌乱,钟威可不是傻子,半年前犯下的案子所造成的影响极其深远,虽然被十皇子和老爹联压了下去,可老爹为此也让自己闭门修身养性,实际上是在保护自己,不让自己遭受外界的风雨,没想到的是事情都过了半年多了,今天好不容偷偷的溜出来,还是被刑部的人盯上了。 可是,老爹不是说了刑部的人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这可是当初余侍郎亲自上门给老爹的保证,然而,现实却给了钟威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 “我们是夏主事的人,不要啰嗦了,你们四个都和当初的案件有关,所以,我们夏主事请你们四个一起协助调查并对证。”房步瞳瞧见钟威的神态,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板着一张脸,严肃的说道。 “你们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几个动?” “想要我跟你们走,请拿出你们的凭证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人冒出官服的人,所以,我们不得不小心一点。”钟威总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事情都过了半年多了,刑部的人怎么可能还惦记着自己,想要将自己缉拿归案,当初那个老头子很明显就是一介商人,没有强大的背景,谁会为他撑腰,谁会冒着得罪十皇子而替他翻案。 “看来跟你们废话了这么多,竟然是想着拖延时间。”房步瞳没想到自己一个大意,差点在阴沟了翻船了,想到这里,房步瞳的的眼眸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右一挥,身后四名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向钟威四人缓缓包抄。 “歹徒行凶了。”钟威瞧见架势不对,连忙高声喊道。 “何人敢在我们鸳鸯楼闹事?”钟威大声喊叫的声音刚落,便传来一个气十足的浑厚声音。 “放开我们鸳鸯楼的贵客。”浑厚嗓音的主人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前厅,瞧见钟威四人已然被特种作战小队的队员擒下,浑厚嗓音主人的眼眸浮现一抹惊讶,自己听到钟威的喊叫声到自己抵达前厅的时间只不过几个呼吸的事,可钟威四人却被对方全部擒下,这明显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因而,眼眸也闪现了一丝恼怒。 “刑部差役办事,不需要向你们解释。”房步瞳瞧见来者的气势非凡,应该是一位强劲的对,幸好自己执行沈言命令的时候都留了一个心眼,除了带眼前四位队员外,还带来五名队员以防不测。 房步瞳感受到这名浑厚嗓音男子的实力,右微微一举,暗示跟随而来的五名队员现身,每个人里都拿着一只短弩,对着这名浑厚嗓音之人。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我们鸳鸯楼抓人就是不将我们鸳鸯楼放在眼里。”浑厚嗓音男子丝毫不惧房步瞳的布局,眼神闪现一抹怒火,冷冷的对着房步瞳。 “吃我一拳。” “来得好。”感受到拳劲上强大的力量,房步瞳的眼眸微微一眯,幸好这段时间跟在沈言及卫重安等人的身后进行了超强度的锻炼,否则,以一个月之前的自己根本无法接下这一拳。 砰。以硬碰硬,房步瞳右握拳,虽然拳势比浑厚嗓音男子要慢,可是拳速比对方要快上许多,故而,两个拳头硬碰硬的时候,发生了一声硬邦邦的声响。 拳头刚接触,房步瞳两人便迅速的分开,房步瞳连退五步方站稳脚跟,而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退了五步半才站住脚跟,右的拳头感到一阵酸麻。 “我们是刑部的衙差,奉命请钟威四人回刑部调查,尽管你们鸳鸯楼背后的实力非凡,可在下还是奉劝一句,不要试图阻拦我们刑部做事。”房步瞳感觉到右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对方果然是一个很强劲的对,微微的甩了一下背在身后的右,眼眸不带丝毫情感的望着浑厚嗓音男子。 房步瞳一边说,一边示意擒下钟威四人的四名队员押着钟威四人缓缓向门后撤退,同时,示意拿短弩的五名队员,对着浑厚嗓音男子,只要对方有任何轻举妄动,就地格杀。然后,自己和五名队员缓缓的向大门外走去。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四二章 桑安炎与秦静雅 “桑护院?”鸳鸯楼内的人瞧见房步瞳等人缓缓退出鸳鸯楼,眼眸闪现一抹焦虑,连忙对浑厚嗓音的男子喊道。 “让他们走。”浑厚嗓音男子桑安炎的眼眸浮现一抹沉思,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房步瞳离开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桑护院,可是……”那名男子的眼神明显浮现一抹不安,望了桑安炎一眼,朗声说道。 “我说了,让他们走,如果你觉得你有本事留下他们,那你就动好了。”桑安炎的眼眸闪现一丝恼怒,如果不是自己欠下鸳鸯楼一份人情,自己压根就不会来这里做护院,瞧人脸色了。 “哼,一旦十皇子府管家前来责问时,最后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并保证能消掉钟管家的火气,否则,即便秦姑娘保着你,你也脱不了干系。”瞧见桑安炎似乎不给自己面子,那名男子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眼眸闪现一丝恼怒的神色,冷冷的说道。 “好了,陆管事,桑大哥也是不敌对方,所以才能做出这个无奈的选择。”这名男子还有喋喋不休的时候,耳旁传来一个犹如黄鹂鸟一般清脆的声音,眼眸不由得闪现了一抹短暂的清宁。 “既然秦姑娘这名说,那陆某就不再赘言了。”陆管事的眼眸浮现一抹贪婪的神色,望了秦姑娘一眼,随即恭敬的说道。 “多谢秦姑娘美言。”桑安炎望了秦静雅一眼,如果当初不是秦静雅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也就不会同意秦静雅的要求留在鸳鸯楼做护院了,即便如此,桑安炎的心一直存在一个疑惑,自己的身虽然不错,可是两个自己都不一定是秦静雅的对,鸳鸯楼有秦静雅这样的高,为何还要自己留下做护院。 “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桑大哥的选择没有错。”秦静雅的眼眸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桑安炎一眼,柔声的说道。 “桑大哥虽然短时间内无法击败对,可是以桑大哥的身,超过二十招就能打败对方,桑大哥为何还要放任他们离去。”秦静雅的眼闪现一抹好看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若论单打独斗,固然如秦姑娘所言的那般,可对方并不是只有一人,还有九人,虽然不知道剩余九人的实力,可从对方的部署和配合程度上看,对方绝对不是刑部的人,而且还有留有后招,如果我不能将他们十个人全都留下,非但起不到保护鸳鸯楼的效果,反而会给鸳鸯楼惹上一个十分强大的对。”桑安炎知道这是秦姑娘借故问自己,是想通过自己的嘴告诉陆管事等人,自己为何要放任房步瞳等人离开的原因。 “可是,被对方擒下的人是钟管家的独子钟威,而钟管家知道了钟威在我们鸳鸯楼被人抓走了,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鸳鸯楼。”秦静雅淡淡的听着桑安炎的解释,眼眸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钟管家固然不好应付,可是一个未知的对才更可怕,况且,我刚才与那人虽然只对了一拳,可是秦姑娘也看到了,我在拳劲上的实力比对方还稍逊一筹,这虽然不能完全做为向钟管家解释的理由,但确实真实的理由。”桑安炎的眼闪现一抹沉思,从对方的身上和配合上,自己虽然知道对方一定不是刑部的人,可对方到底是哪里的人,自己一时之间没有一丝头绪,正所谓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配合有度,进退井然,纪律严明,动作华一整齐。这是军队的操练方法,抓住钟威的人竟然是军队的人,钟威到底得罪了怎样的人,竟然惹出军队的人来冒出刑部的人抓捕他。 “我瞧桑大哥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静静的望着桑安炎的神态,秦静雅的眼眸闪现一丝好奇,好奇抓住钟威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我前面说了,对方进度有度,并不是刑部的人,刚才脑海一直在想对方到底是哪里的人,齐爱军对方动作华一整齐,我大胆的猜想对方是军队的人。可是,我也很纳闷,军队的人怎么会抓钟威?”桑安炎的眼眸闪现一抹浓烈的沉思。 “军队的人,现在金陵的军队无外乎是金陵军,后军和右军,以及金陵步军,钟威怎么会得罪这样的强大实力?”听到桑安炎的话语,陆管事一旁接过话茬说道。 “陆管事,你还少说了一支军队,便是大夏皇家军。”听到陆管事的答案,秦静雅的眼眸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夏皇家军,固然算得上是一支军队,可是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是金陵各军的对。”陆管事听到秦静雅的话语,眼眸浮现一抹浓烈的不屑。 “陆管事应该多出去走走,这样就能听到最新的消息了。”听到陆管事的关于,秦静雅的眼眸闪现一丝笑容,温柔的说道。 “大夏皇家军之前击败了金陵步军暂且不说,昨日金陵步军成功的击败了北胡精锐骑兵,想我大夏,不管哪一支军队遇到了北胡骑兵只有溃败的份,可正是组建才月余的大夏皇家军成功的打败了北胡精锐,最关键的一点是,大夏皇家军在无一人的伤亡前提,击伤了北胡精锐骑兵近百人,这是何等的战绩,皇上也正为此事想要大赏大夏皇家军郎将的沈言,如果不是朝臣的劝阻,沈言很有可能就是位居二品的官员,即便如此,沈言还是被皇上封为皇子侍讲。”秦静雅将自己听到的消息,用委婉好听的声音缓缓陈述着。 “大夏皇家军真的这么厉害?”听到秦静雅的陈述,陆管事的眼眸闪现一抹疑惑。 “秦姑娘的意思是擒下钟威等人的是大夏皇家军的人?”桑安炎的眼眸浮现闪现一抹疑惑,想不通大夏皇家军跟钟威又怎么扯上关系的。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四四章 咬你一口 “房步瞳,你抓一个人怎么搞得跟人打了一架似得,莫非钟威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房步瞳押着钟威四人来到了刑部,将人交给沈言和夏元虚时,沈言发现房步瞳的右有些轻微的浮肿,眼眸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 “事情还算胜利,在关键的时候,鸳鸯楼抛出一个护院来,属下跟他对了一拳,发现对方的拳脚功夫丝毫不下于属下,如果不是属下提前安排好,或者对方有意放属下等人离开,属下等人想要离开还得要多费一番脚。”房步瞳的眼眸闪现一抹沉思,经过路途上的沉思,房步瞳已然想明白了对方瞧见自己的部署后,有意放自己等人离开,否则,自己等人即便能离开,一定会有兄弟受伤。 “大人,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鸳鸯楼的人应该能想到属下等人的出身,会不会?” “无妨,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强盗,虽然你们不是刑部的人,可我是刑部的人,我临时借调你们到刑部当差,你们不就是刑部的人了吗。”瞧见房步瞳眼眸闪现的那一抹担心,沈言的眼眸流露出一股强烈的自信,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 “在眼下的金陵,论其身份来,除了皇上和几位贵妃外,谁的身份能超过十八皇子,我们这边有十八皇子坐镇,即便对方再怎么来势汹汹,我们都能泰然处之。” “沈言,你果然坑我。”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元虚想也不用想,知道沈言让自己接受的案子果然不是什么好案子,眼眸闪现一抹疑惑,朗声说道。 “十八皇子,此言差矣。”瞧见夏元虚的反应,沈言给了对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十八皇子,如果我想要坑你,你还能这么安稳的坐在我的面前吗,如果我想揍你,估计连皇上都不一定能认出你来。” “沈言,你太欺负人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元虚顿时陷入了一阵无语,说,说不过沈言,打,又不是沈言的对,玩阴谋阳谋,十个自己都不是沈言的对。 “十八皇子,此事说来话长,但是,此事的关键便在于你,这也是为何我要建议你来刑部,而不是其他的部堂。”沈言随即将当初接受皇上赐宅时遇到周福通后的事简短的说了一遍。 “哦,原来你一早就开始算计我了。”听到沈言的述说,夏元虚的眼眸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这个案子除非父皇降旨,否则谁敢碰老十及老十府上的人,当初刑部和金陵府就是被锦衣校的人压下了,所以才对此案无视。 “这个案子我知道,可是,以我的能力能帮周老丈翻案吗,不要搞得案子没翻成,还丢了性命,那就是罪过了。” “放心吧,虽然我坑你来刑部,但是面对生死攸关的事,我还不至于那么吊儿郎当的,况且,我并不是将十皇子做为这个案子的主犯,而是被抓捕归案的钟威,所以,你不用担心十皇子府,甚至宗人府或皇上的态度,你只要按照我给你设下的路子走就可以了。”沈言随即将自己对自己个案子的设想简短的说了一遍。 “靠,沈言,你还真不是人。”听完沈言的介绍后,夏元虚的眼眸浮现一抹惊讶,这样的鬼点子,沈言都能想的出来。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听到夏元虚夸自己不是人的话语时,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抖,怎么感觉夏元虚的话都是骂人的。 “就当是我夸你的吧。”听到沈言的提醒,夏元虚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话语的问题,瞧见沈言的脸色,夏元虚顿时感觉到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之前被沈言压制的心情顿时得到好转。 “你要应付的是钟少游的刁难和跋扈,还有林部堂的施压,至于皇上那边,你尽管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皇上对此案的态度,至于不涉及十皇子,一定会全力支持的,这个支持是精神上的,皇上不会口头降旨,也不会在明面上给予什么实质性的支持。”沈言望了夏元虚一眼,瞧见对方的眼眸有些意动,可内心还存在一些担忧,嘴角不由得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没有实质性的支持,你这不是拿我当枪使吗。”夏元虚的眼眸浮现一抹悲哀,自己好歹是皇子的身份,竟然被沈言这样算计来算计去。 “只要你此案办的漂亮,皇上的精神支持就会变成实质性的支持,甚至会夸你办事得力,从而加深你在皇上心目的印象。”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不在意夏元虚那饱含委屈的眼神。 “当然了,至于你是否真的愿意帮我这个忙,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永远的错过了,想要再翻本,比登天还难。” “我都被你坑成这样了,我还能做怎样的选择,跟你干了。”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自己心的梦是一个极其遥远,也是一路荆棘,如果遇到任何一个困难就退缩了,那自己这个梦就只能是一个梦。 “你确定好了吗?”瞧见夏元虚的神色,沈言的眼眸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果夏元虚这一次选择了退缩,那夏元虚下一次还会做这个选择,那自己就没有帮助他的必要了。 “正如你说的那样,有些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人只有靠自己的拼搏才能达到理想的彼岸,我不能因为害怕困难而选择退缩。再说了,你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来坑我,如果我不配合你演完这出戏,那你坑我的心思岂不是白费了,身为你的半个学生,我又怎么能这么残忍呢。”夏元虚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过,不要忘了你的承诺,我帮你挡住那些牛鬼蛇神后,你要帮我审理我头的案件,否则,我即便打不过你,我也要咬你一口。” “放心吧,我俩的感情是打出来的,我又岂会在这件事上再坑你。”听到夏元虚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要知道,坑你实在没有技术含量,显示不出我的水平来。” “沈言,你欺人太甚。”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浮现一抹委屈的神色,紧紧的盯着沈言,似乎想要咬上沈言一口。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该处理正事了,丁林也差不多带着周老丈到了。” 第四四五章 和猪一样的智商 “你们刑部谁是夏主事,出来见我。”一个极其响亮的声音突兀的在刑部大堂里响起,声音充满了跋扈和嚣张,仿佛丝毫没有将刑部放在眼里。 “何人胆敢在我刑部大堂大声喧哗?”听到突兀的声音后,一名吏员的眼眸浮现一丝疑惑,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狂喜,这不是自己表现的最佳时吗,故而,这名吏员想也不想的冲了出来,瞧也不瞧来着,朗声责问道。 “你是什么身份,胆敢这样跟我说话?”钟少游的眼眸充满了戾气,眼神不带丝毫情感感到望着这名吏员,如果自己有一身功夫的话,钟少游绝对会是想也不想的挥就给对方一掌,然后极其装逼的说道:呱噪。 虽然现实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可钟少游的眼眸如同自己就是那个装逼的顶级高,冰冷的眼神不带丝毫情感,冷冷的望着这名吏员,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这名吏员早已被钟少游杀死不下十回了。 “你又是谁,这里乃刑部大堂,岂能容你大呼小叫。”这名吏员虽然感受到钟少游眼眸的那一抹戾气,内心虽然感到一丝胆怯,可一想到这里是刑部大堂,是自己表现的一个上好的会,又岂能因为胆怯而错失。 “我乃十皇子府的管家,快叫你们姓夏的主事出来。”钟少游的眼眸仅存的那一抹耐心已然被眼前这名吏员给消耗殆尽。 “十皇子府管家有什么了……你是十皇子府的管家?”这名吏员听到钟少游的话语,原本想说十皇子府的关键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可身在这个圈子混,又岂能不知道钟少游在这个圈子的名声,故而,反应过来的这名吏员的眼眸写满了惊讶。 “没用的东西。”瞧见这名吏员的熊样,钟少游的眼眸写满了鄙视。 “再没用的东西,也不是你随便说的。”钟少游的话音刚落,夏元虚在沈言的陪同下,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过来。 “你又是谁?”瞧见沈言和夏元虚的身影,钟少游的眼眸浮现了一丝疑惑,冰冷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沈言和夏元虚,就仿似一条毒蛇躲在阴暗的环境里冷冷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你不是大呼小叫的要见我吗,怎么见了我才发现你不认识我呀。”夏元虚的眼眉轻轻一抖,眼神浮现一丝淡淡的神色,望了钟少游一眼,轻蔑的说道。 “是你小子叫人抓了我儿的?”听到夏元虚正是自己要找的人,钟少游的眼眸闪现一抹阴鸷,冷冷的盯着夏元虚,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又不是你儿子的爷爷,也不是你儿子的跟屁虫,我怎么知道你儿子是猫还是狗?”夏元虚丝毫不顾忌钟少游的眼神,就像沈言说的那般,你巴结对方,对方也不鸟你,而且,你注定了要和他成为对,甚至将对方碾压,那你就没有必要再给对方任何颜面。 “小子,我很好奇是谁借你的胆子,胆敢这么跟我说话。”钟少游的眼眸闪现一抹怒火,如果这里是十皇子府,自己早就上前甩给对方几个耳光了。 “我瞧不上你,难道还需要别人借我几个胆子吗,难道我换了一身官服,你这狗眼就不认得我了吗,你这眼睛正如沈大人说的那般,狗眼看人低。”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痛快的笑容,自己浪荡的时候,虽然没有正面受过钟少游的气,可多少自己也和他见过两次,没想到,自己换了一身官服,就装着不认识自己了。 “你是十、十八皇子?”听到夏元虚的话语,钟少游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微微打量了夏元虚一眼,乍一看有些脸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加上自己焦虑的心思,故而没有往夏元虚的身份上想,可细眼一看,才发现对方竟然是十八皇子夏元虚。 “难道本皇子就不能担任刑部主事了吗?”瞧见钟少游一副震惊的神态,夏元虚顿时感觉到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心憋着的火顿时得到了释放。 “你虽然是十哥府上的管家,可在我的眼里,你还是一个奴才,你这个奴才见到了本皇子竟然不施礼,实在有为奴才的本分,怪不得宗人府的人也找你谈话了。”夏元虚说到这里,眼眸闪现一抹鄙视和厌恶的神色,接着缓缓说道。 “虽然宗人府的人只是警告了你一下,可是,本皇子是很容易记仇的,你见到本皇子不施礼,就是藐视本皇子,藐视十哥,藐视父皇,藐视我大夏的礼法。” “我……”听到夏元虚一上来就给自己扣上一顶大帽子,钟少游的眼眸闪现一丝愤怒,夏元虚虽然只是一个空壳子皇子,没有丝毫实力,可是他给自己扣上的大帽子却压得自己直不起背来。 不过,也幸好是夏元虚这个空壳子皇子,如果换成是其他的皇子,自己多少还要顾忌几分。自己已然和夏元虚对上了,大不了到时向宗人府低过头、认过错,眼下最关键的是要先将威儿弄出来。 “我懒得跟你多废话,快快释放了威儿,否则,即便你是十八皇子,我也要闹到宗人府那边,说你随便缉拿无辜之人。”想通了自己的态度,钟少游的腰杆不由得直了起来,眼神带着一丝淡淡的愤怒,冷冷的望着十八皇子。 “面对本皇子你都敢这态度,可见你平日里有多嚣张跋扈。”夏元虚看也不看钟少游一眼,眼神写满了不屑和鄙视。 “你不会是觉得本皇子只是一个空壳子皇子,所以好欺负,即便你欺负了本皇子,大不了到时向宗人府低过头、认过错,此事就一了百了。如果你真这样想,你的智商是不是和猪一样呀。” 夏元虚对待钟少游的态度正是奉行了沈言的原则,先是惹怒钟少游,然后伺拿下钟少游,免得钟少游搭救钟威不成,回去后闹出更大的祸端了,只有将钟少游缉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任凭钟少游有多大的能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至于林笑棠知道后想要给自己施压,夏元虚完全可以凭借皇子的身份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对林笑棠的态度是左耳进右耳出,拖延时间,等处理完钟威的案件后,林笑棠即便对夏元虚有意见,林笑棠也不敢下黑,甚至下死。 眼下的钟少游已然被夏元虚刺激的快要发疯了,如果不是仅存的意思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钟少游早就大闹刑部大堂了。 第四四六章 礼法之罪 “夏元虚,你不要以为你是一名皇子就可以这么和我说话,固然你是皇子,我只是皇子府的一名管家,可是,这个社会更多的是要看实力的,你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皇子,也敢在我面前嚣张摆谱,你还不够格。”钟少游的眼神仅有的一丝理智逐渐被夏元虚的轻蔑态度消磨殆尽,充满了怒火,指着夏元虚的鼻子,霸气十足的说道。 “放肆,你只不过是一个奴才,胆敢用这样的语气跟皇子说话,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沈言瞧见钟少游终于被夏元虚刺激的发了狂,眼眸浮现一抹冰冷的笑容,冷冷的望了钟少游一眼,仿佛钟少游就是一具没有丝毫生的尸体。 “来人,给我拿下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让他知道什么是礼法。” “你又是谁?胆敢这样跟我说话。”瞧见沈言摆的谱比夏元虚还要高一个逼格,钟少游的眼眸浮现了一抹疑惑,原以为一身便服的沈言只不过是夏元虚的一个小跟班,自己一个小拇指都可以碾压对方,可正是入不了自己双眼的沈言竟然敢让人将自己抓起来,这片天地莫非是反的不成。 “钟少游,你不是欺负我只是一个空壳子皇子吗,你不是觉得本皇子啥也不是吗,你不是觉得你一只就可以将本皇子碾压吗,告诉你,我本皇子虽然是一个空壳子,可是本皇子有一个好师傅做靠山。”听到钟少游满是怒火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闪现一抹前所未有的快感,眼神带着一丝兴奋,朗声说道。 “好师傅?不可能,虽然你只是一个空壳子皇子,可是你也不可能私自拜师,你官面上的师傅都会在宗人府备档,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听到夏元虚的话语,钟少游的眼眸浮现一丝疑惑,说话的逻辑也出现了一些凌乱。 “你以为你是谁,眼通天吗,本皇子有没有师傅,也需要你知道吗?”听到钟少游的话,夏元虚趁热打铁的刺激道。 “钟管家,你是不是很好奇本皇子的师傅是谁呀?” “你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本皇子的师傅便是本皇子的侍讲、大夏皇家军郎将、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统领、兵部郎、刑部员外郎以及内阁行走沈言了。”瞧见钟少游一副想要知道的神色,夏元虚的眼眸浮现一抹得意,眼神写满了一抹兴奋,朗声的说道。 说完后,夏元虚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钟少游的眼睛,想要从对方的眼神看到震惊和一副被惊吓到的神态。 “沈言?你便是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钟少游的眼眸浮现了一抹震惊。 钟少游从来没有见过沈言,可是有关沈言的传闻,钟少游一件也没有落下,正是知道沈言的名声,知道正主是沈言时,眼眸才多了那么一抹色彩。 “怎么?我很有名吗,难道我的名声都传到了十皇子的府上,是谁这么好,无条件宣传我的名声,我应该感谢他呢,还是要找他支付肖像权的费用。”瞧见钟少游的沈言,沈言的眼眸浮现一抹淡淡的惊讶,嘴里不由得嘀咕道。 “我明白了,原来是你派人抓了我威儿。”钟少游的脑海浮现桑安炎说的话语,原本还很好奇,刑部的人谁敢这么大的胆子敢抓威儿,后来见到是夏元虚,钟少游也不是很肯定就是夏元虚下令抓的威儿,毕竟夏元虚之前的名声和胆识放在哪里,一个人想呀改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除非是一直在假装。 而现在听到沈言是夏元虚的侍讲,加上沈言一直很淡定的看着夏元虚和自己斗法,钟少游顿时明白了,抓威儿的人原来是沈言。 “你儿子的事发了,当然要被缉拿归案。”听到钟少游竟然猜到是自己下的抓捕钟威的命令,沈言的眼眸浮现了一抹诧异,随即眼眸流露一丝冰冷,淡淡的说道。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一定不会先考虑儿子的事,因为你已然犯了蔑视我大夏礼法的罪名,所以呢,还是想想怎么过这一关吧。” 沈言说到这里,右微微一抬,示意跟在身后的房步瞳上前拿人。 “我犯了你蔑视大夏的礼法,纯属一派胡言。”瞧见房步瞳从沈言的身后慢慢走了出来,钟少游顿时感到一阵危感,自己这一次来刑部要人确实有些托大了,自己原以为凭借自己在刑部的名声,将威儿搭救出去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没想到的是,自己进入刑部大堂后竟然发现所谓的夏主管竟然是十八皇子,这个发现固然自己让一惊,可是自己一点都不怵夏元虚的身份,毕竟除了身份,更多的还是看实力。 然而,真正让自己感到一丝不安的竟然是沈言,这个突然在金陵崛起的人,不管他头顶上有多少光环,这都与自己无关,可自己明显感觉到夏元虚一直在刺激自己,让自己失去理智,从而陷入沈言布下的陷阱。 而正是这个可大可小、可有可无的礼法之罪,让钟少游明显感觉到了不安和无奈,因而再一次听到沈言要将自己拿下问罪的时候,钟少游的眼眸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慌乱。 到了这个时候,钟少游已然明白了沈言的布局,可此刻,似乎已然为时已晚。 如果自己没有踏进沈言的陷阱,自己不管是生气也好,还是痛苦也罢,只要自己能离开刑部,自己就能呼风唤雨,与沈言斗法。 可现实却是,自己即将被抓捕,一旦自己被抓捕,自己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任何施展的空间和舞台,而这一切,才是沈言故意让夏元虚惹怒自己的根本所在。 “沈言,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我事后找你麻烦吗?”望着房步瞳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钟少游的眼眸浮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慌乱,脸上浮现一抹阴鸷的神色,冷冷的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怕?我为何要怕,就因为你是十皇子府的管家吗?即便你这个身份很可怕,可惜的是,你现在身犯礼法之罪,读过书的钟管家一定知道书上记载着那些身犯礼法之罪的下场,如果我是你的话,先想好自己该怎么从礼法之罪脱身吧,还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去考虑子孙后代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想太多,顾己不为错。”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慢着。”正当房步瞳伸出想要擒下钟少游的一刹那,刑部大堂顿时传来一个官威十足的声音。 第四四七章 进退两难 “见过部堂大人。”瞧见林笑棠绷着一张脸缓步走了过来,沈言等人连忙施礼问候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闹哄哄的成何体统?”林笑棠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威严,淡淡的扫视了沈言等人一眼,缓缓问道。 “林部堂,你来的正好,这位莫名其妙的将我儿子缉拿,所以我特意过来询问一下原因,谁知,此人竟然胆大包天,也想要将我缉拿。”瞧见林笑棠装模作样的神态,钟少游的眼眸中闪现一丝轻蔑的笑容。 林笑棠虽然是七皇子的人,然而自己跟余明萩的关系,故而,自己跟林笑棠也算是非常熟悉,眼下却装作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钟少游的眼眸中闪现一抹阴霾,夹杂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凝视了林笑棠一眼,手指着沈言愤声的说道。 “原来是十皇子府的钟管家,怎么,你儿子被刑部的人抓来了吗?”林笑棠听到钟少游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淡淡的问道。 钟威半年前的案子不是早就了结了吗?怎么又被刑部的人抓起来了,莫非钟威又犯了什么案子吗? “林部堂,我不是跟你说笑。”瞧见林笑棠的神色,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 “沈员外郎,这是怎么一回事。”瞧见钟少游的神色,林笑棠似乎觉得眼前的事已然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程度,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望了沈言和夏元虚一眼,朗声问道。 “回部堂大人,下官接下一件案子,其主要元凶便是下官派人抓回来的钟威,其罪十分残忍、恶毒,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故而,下官才会将其缉拿归案。”听到林笑棠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的回答道。 “缉拿归案?此事不是金陵府应该做的事嘛,你什么时候替金陵府办差了?再说了,此番本官怎么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刑部要缉拿元凶都是盖印的吗?”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怒火,这个沈言实在是太荒唐了,竟然捅了钟少游这个大蚂蜂窝,这不仅是给他沈言自己添堵,也是在给本官添堵。 “部堂大人,下官觉得你理解错了,首先下官不是替金陵府办差,而是替皇上办差。其次,下官缉拿元凶固然需要获得刑部的盖印,可有的时候,下官缉拿元凶也不是非要刑部盖印才可以。”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林笑棠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你是怎么跟本官说话的。”听到沈言竟然不用盖印,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怒火,这沈言仗着皇上的恩宠,也太过嚣张了吧,缉拿元凶都不按照刑部的流程走,明日早朝本官一定参你一本。 “林部堂,请不要误会,下官说的是事情,正常情况下,下官要动用刑部的衙差确实需要盖印,可林部堂你也知道下官身上肩负了好几个官职,而恰巧那天向下官申冤时,下官的身份是锦衣校统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林笑棠一眼,缓缓说道。 “怎么,想要用锦衣校来压本官吗。”听到沈言的话语,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丝阴霾,这个沈言竟然用锦衣校来压自己,实在让人憎恨。 “林部堂,下官刚才还说了不要误会,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做事说话还这么风风火火呢,能不能让下官将话说全了,你再说。”沈言心中十分清楚,想要堵住林笑棠的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故而,沈言一直采用这样一种态度跟林笑棠说话,目的就是想要林笑棠动怒,一个人只有动怒了,才有可能会犯浑。 “下官本来也想用刑部员外郎的身份接下这个案子,可是听完案件的发展,下官心中顿时拔凉拔凉的,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下官如果继续用刑部员外郎的身份审理此案的话,那下官就被这个案件中牵涉到的一些势力牵着鼻子走,所以无奈之下,下官只好用锦衣校的身份,毕竟锦衣校肩负着监察天下的职责,虽然没有审理案件的权利。”沈言瞧见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愤怒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扬,缓缓说道。 “下官正是考虑到了这点,而恰好十八皇子又是刚上任刑部主事,在征得十八皇子的同意下,下官便和十八皇子联手来审理此案,不,确切的说,十八皇上是主审,下官只是陪审,再确切的说,下官的职责便是保护十八皇子在审理此案的过程不遭受任何势力的干扰。” “这不,案件还没有审理,元凶的父亲便仗着身份耀武扬威的想要干涉,下官想,你干涉便干涉呗,大不了,我不睬便是了,谁知,此人竟然无视我大夏的礼法,见到十八皇子后不但不施礼,反而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态俯视十八皇子,更口中欺压十八皇子,这不是严重的犯了礼法之罪吗,正是这个原因,下官所以才决定也将此人拿下,治他一个礼法之罪。” “当然了,如果部堂大人觉得下官是多此一举,下官也无所谓,反正下官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部堂大人如果说放人,下官便不抓就是了,大不了时候皇上责怪的时候,下官如实禀报便是。”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抹狡黠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林笑棠一眼,脸上写满了一副无辜的神色。 “你……”林笑棠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顿时浮现一抹恼怒,沈言这个梗下的太狠了,不管自己做何回答,都会中了沈言的圈套。 林笑棠如果说放了钟少游,此事一旦闹到皇上那里,皇上心中会怎么想,身为皇上的臣子竟然不顾皇家的颜面,弄不好,自己就会走上谷朝汝的下场。可如果不是放了,自己当着刑部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威信就会被沈言打击的所剩无几,以后自己有怎么管理这个偌大的刑部? 一时间,林笑棠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第四四八章 教你做人 “钟管家,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了,沈大人只是请钟威前来调查对证的,钟威是你的儿子,有没有犯事,你心中最清楚,至于你是否有犯礼法之罪,本官刚刚过来并不清楚,所以呢,沈大人也应该是请你取证调查一下。”林笑棠憋了半天,眼神中都呈现了一抹红色,最终选择了丢面子。 “林部堂,你……”听到林笑棠的话,钟少游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浓烈的惊讶和不安,连刑部的最高官员都向沈言和夏元虚屈服了,自己又岂能再翻身,想到这里,钟少游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了一抹后悔,后悔不应该这么冲动。 “钟管家请放心,沈大人和十八皇子一定会秉公办理的。”林笑棠向钟少游递了一个安慰的神色。脑海中同时想到,当初皇上将十八皇子放到刑部来,就知道会有什么事要发生,没想到十八皇子和沈言竟然联手唱了这么一出。 幸好七皇子到地方上巡视去了,如果七皇子还在金陵,自己今天这个面算是丢到家了,也必定会影响到自己在七皇子心目中的地位。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这个违背礼法之人抓起来,稍后,我会将此事禀告皇上,请宗人府的人出面主审此事。”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此事虽然会交给宗人府审理,可一定是等自己审完了钟威的案子后,这样,钟少游就会被自己关押,而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审理。 至于审理完将钟少游交给宗人府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这个沈言并不需要考虑,也不需要太过担心,沈言相信,只要处理完了钟威,即便钟少游再怎么痛恨自己,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 “还好,只是将自己交给宗人府,以自己和宗人府里面某人的关系,自己进去低过头不就出来了嘛。”听到沈言的话语,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喜色。 哼,沈言,你今天这样的得罪我,等我从宗人府出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想到这里,钟少游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阴狠。 “禀大人,原告已然带到。”正当沈言准备让房步瞳将钟少游押下去的时候,丁三林带着周福通赶到了。 “是你。”听到丁三林的话语,钟少游的眼眸中不由得带着一丝好奇,凝视一看,这不是半年来自己一直派人监视着的周福通吗,原告竟然是他,钟少游瞧见来人是周福通后,眼神中顿时涌现了一抹不安,看来周福通这半年来一直都没有死心,想要为其妻女翻案。 自己派人监视了周福通大半年的时间,不是说对方已然死心了吗,自己听到这个结果后才对周福通有所放松的,真没想到,周福通竟然欺骗了自己。 如果自己不是有意放松了对威儿的看管,威儿又怎么会偷偷的溜出来,而成功的被沈言抓捕呢。 想到这里,钟少游的眼中先是闪现了一丝懊恼,但随后而来的便是怨恨,怨恨周福通都折腾了半年了,还不死心,怨恨沈言多管闲事。 “草民见过沈大人及诸位大人。”周福通丝毫不在意钟少游的眼神,或者说,到了周福通这个境地,在不在意钟少游的眼神都不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因为自己对钟少游一家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周老丈请起吧。”沈言微微一抬手,示意周福通站起来说话。 “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十八皇子,你的案子将会有他主审,我会在旁陪审。” “草民见过十八皇子。”周福通听到沈言竟然让十八皇子出面帮自己审理案件,眼眸中闪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自己在金陵生活了这么多年,十分清楚十八皇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沈言为何还要让十八皇子主审呢,以自己对沈言这短短几天的接触,沈言绝对不会诓自己的,难道自己对十八皇子的了解过于片面? “起来吧,你的遭遇本皇子早已耳闻,只是可恨的是,本皇子之前即便有这个帮你的心,也没有帮你的力,今天借着沈大人的缘分,本皇子亲自为你审理此案,你遭受到的冤屈,本皇子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夏元虚轻轻的抬了一下右手,嘴里泛起一股强烈的自信,这是自己树立形象的最佳时机,自己在沈言的熏陶下,又怎么会错失这样的机会。 “带元凶。”夏元虚根本就不顾这里是什么场合,当着林笑棠和钟少游的面,朗声说道。 夏元虚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是哪里,之所以还要如此,就是这里空旷,会有许多刑部的吏员和书办在一旁听审,只要自己敢于坚持,不管这些吏员和书办有着怎样的心思,起码,在今后的相处中,他们不敢暗地里给自己使绊子,这样是沈言告诉自己的,不要按常理出牌。 “爹,救我。”当钟威被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押上来的时候,原本耷拉着脑袋的钟威突然瞧见钟少游的身影,连忙大呼小叫起来。 “掌嘴二十。”听到钟威的叫喊声,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嘲讽,向押着钟威的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淡然的吩咐道。 “这里是刑部大堂,不是你家,可以肆无忌惮的嚎叫,掌嘴二十是想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你爹娘生下你,却从来没有教过你怎么做人,今天本官心情好,就破例教教你。 钟少游听到钟威的嚎叫声,本来想要说,威儿放心,爹稍后就救你出去,可自己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沈言说的的一番言语,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阴毒,冷冷的望着沈言,钟少游心中清楚,沈言这番不仅是说给钟威听的,但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的。 钟少游如果没有被沈言灌上礼法之罪,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自己就无需顾忌沈言的掌嘴一说。可问题的关键是,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 沈言一定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所以才会布下这个局。 第四四九章 夏元虚断案 “钟威,罪行属实,情节恶劣,对我大夏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根据大夏律,处钟威斩立决,从犯来年问斩,十皇子管教不严,坐实钟威等人行凶,仗打衣袍以替代刑法。” 钟威的案子审理起来很快,毕竟证据都是十分的明确、清楚,只是之前由于十皇子的施压,金陵府和刑部才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处理此事,所以才会打压周福通。如今,此案由沈言与夏元虚联合审理,加上林笑棠被沈言拿话呛住,钟少游又被沈言以礼法之罪羁押,十皇子在地方上巡视,所以钟威一案很快就尘埃落定。 “什么?”听到夏元虚的宣判之语,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死灰,当着自己的面宣判了威儿的死刑,乍然听到这个消息,钟少游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沈言和十八皇子也忒胆大了些。”林笑棠站在一旁,眼眸中闪现一抹惊讶和震惊,林笑棠原以为沈言和十八皇子最多只是走走形式,不会真的处决钟威,可结果却让林笑棠感到无比的震惊。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想到沈大人和这个新来的夏主事竟然这么胆大,胆敢当着林部堂和钟少游的面宣判钟威的死刑。”刑部绝大多数的吏员和书办听到大堂周围的动静,纷纷跑了出来观望,刚开始听到是沈言和夏元虚想要重新审理钟威一案,大家的眼眸中都闪现了一抹嘲笑。 刑部的这些吏员和书办没有一个不知道半年多前闹的沸沸扬扬的钟威一案,可是,不管是金陵府还是刑部都选择了三缄其口,这些人也都清楚钟少游父子的恶性,也清楚十皇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所以,这些人没有一个对沈言和夏元虚抱有信心。 可结果听到了夏元虚的宣判之语,这些人的眼眸中顿时浮现了一抹激动和兴奋的神色,这些人虽然为生活埋没了心中的理想,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人性,并不意味着他们心中没有正义。这些人实在没有想到沈言和夏元虚竟然这么有胆,内心中不由得的生出了一抹亲近之意。加上沈言之前在刑部留下的美好形象,这些人顿时对沈言和夏元虚生出了一些敬佩之心。 说实在话,这些人虽然为了生活而埋没了良心,可他们的内心中一直觉得身在刑部,虽然不敢说做到强项令,可起码也有正义,也能秉公办理一些案件,而不是整天的为了一己私利而埋没掉内心深处的良知。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抱有这个念想的,还有部分人觉得沈言和夏元虚做的太绝,时候一定会遭受钟少游和林笑棠,甚至是十皇子的报复,正所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人怎么能这么死板呢,敢和林部堂对抗。 “这里好热闹呀。”正当众人内心感慨万千的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传遍了刑部大堂的每个角落。 “原来是高侍卫,不知有何要事劳烦高侍卫大驾?”林笑棠的眼眸中浮现一些复杂的神色冷冷的观望着沈言和夏元虚,突然见到高庸的声音,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疑惑,高庸身为皇上比较亲信的大内侍卫,一般情况下,没有任务是不会跑出来了。 “没什么大事,在下前来这里是奉旨来寻沈大人的。”高庸听到林笑棠的询问,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来寻我?”沈言听到高庸的话语,眼眸中写满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沈大人最近风头正盛,加上刚击败北胡精锐以及审理半年前轰动了整个金陵的案子,皇上担心某些宵小之辈铤而走险,对沈大人不利,故而,皇上特下旨让在下前来保护沈大人一段时日。”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闪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缓缓说明来意。 “微臣多谢皇上恩宠。”沈言听到高庸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感动,皇上能想到这个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连忙朝着皇宫的方向轻轻施礼。 “高老大,又要劳烦你做我的跟班了。”沈言站直身体,眼眸中浮现一抹只有高庸能明白的神色,朗声说道。 “跟在沈大人的身后,有肉吃,这是何等的美事。”瞧见沈言的眼神,高庸的嘴角微微一笑,会意的说道。 “这个沈言在皇上心目的地位到底有多深呀?”身为刑部尚书的林笑棠十分清楚大内侍卫的价值,一般情况下,即便是一品官员都不一定能让皇上派出大内侍卫来保护,跟别提派出像高庸这样在皇上心目中有着一定分量的大内侍卫来,由此可见,沈言在皇上心目的地位已然超越了朝堂中任何一名大臣。 这固然让林笑棠吃惊不已,可真正是让林笑棠赶到不安的是高庸的一番话:皇上知道沈言在审理钟威一案,或者说沈言这么果决的处决钟威,是不是得到了皇上的旨意,皇上心中也一直想要这么做,只是时机不合适,现在终于借助沈言的手完成了这个? 要不然怎么说得通沈言这边刚审理完钟威的案子,高庸就及时出现了,起码皇上一早就知道了沈言在审理这个案件,所以才担心有人对沈言不利,所以才派高庸前来保护沈言。皇上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与林笑棠吃惊不已的心态不一样,钟少游听到高庸的话语后,眼神中浮现的是绝望,几乎整个人都瘫软了。身为十皇子府的管家,钟少游也算是见过世面,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闻,比如眼前这个高庸,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内侍卫,可是凡是皇上信任的大臣需要保护时,在高庸能抽出身的情况下,都是有他出面保护的。 眼下皇上既然派了高庸前来保护沈言,担心宵小事后报复沈言,这个小小说的不就是自己吗?钟少游明白皇上的用意后,眼神中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第四五零章 怀疑 “在下的贸然到来不知有没有影响到诸位?”高庸将众人的反应全都收拢眼底,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沈言到哪里,哪里就有风浪。 “没有,此案已经了结,该处理的已处理,只有钟管家犯下了礼法之罪,暂时我还没有权力去审他,所以,只好暂时将他收押,等什么有空了,将他转给宗人府,或者奏明皇上,听后圣裁。”沈言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十八皇子,你将案件的审理情况及审理意见,还有钟管家犯下的罪行,全都罗列清楚,然后递交皇上过目。” “好,此事交给我了。”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兴奋的神色,第一次宣判的感觉真的让人陶醉,尤其是那种可以掌握别人生死的宣判,因而听到沈言的话语后,夏元虚带着兴奋的神情朗声应道。 “原来这个夏主事竟然是十八皇子,不是说十八皇子极度纨绔,不堪大任吗,可今天的表现与传闻一点都不符合呀,莫非十八皇子之前都是故意藏拙,还是扮猪吃老虎?又或者说皇子们没有一个不简单的。”众人听到沈言喊夏元虚为十八皇子,才明白眼前这个夏主事竟然是最不堪名声的十八皇子,众人的眼眸中都浮现了一抹浓烈的惊讶。 刑部的这些吏员和书办都在金陵中有着一定的圈子,十八皇子的传闻可谓是每一件是好事,可眼下的情况,十八皇子竟然如此有担待,莫非真的如同十八皇子说的那般,是被沈言教出来的?如果真是,那沈言的育人之能也太强大了吧。 “怪不得这个夏主事竟然敢宣判钟威斩立决,原来他是皇子身份,尽管十八皇子的名声很差,可好歹还是皇子的身份,钟少游再怎么嚣张跋扈,面对皇子这个身份时,钟少游天生就矮了一截。”并不是所有的人听到夏元虚的身份后都表现出一副惊讶的神态,也有的人听到夏元虚身后,只是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沈大人,按道理本官不应该打断你的审理,可是像这么大的案子,是不是应该由刑部的人再复审一遍?”林笑棠知道自己今天当着刑部大多数吏员和书办的面输给了沈言一筹,之前由于沈言那大话呛住了自己,让自己没有丝毫反驳之力,可自己如果不争回一口气,自己在刑部的形象就会一落三丈,甚至会出现阳奉阴违的局面,自己必须要扳回一城,可沈言做事滴水不漏,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幸好,上天还是眷顾自己的,沈言吩咐夏元虚做的事存在一个明显的漏洞,而这便是自己的机会。 “部堂的话,下官有些没大听明白?”沈言听到林笑棠的话语,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诧异,带着一丝犀利的眼神望了林笑棠的眼眸,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些迹象来。 “沈大人,刑部的职责有很多,其中便有一个复核刑名案件的职责,凡是刑部官员觉得案件存在疑惑的地方,都有权力重新调查取证,此案本官觉得其中尚有蹊跷,加上案件拖延长达半年之久,有些人证和物证都存在不明确的可能,所以,本官觉得刑部还是需要重新派人调查取证,等调查清楚后,再重新审理。”林笑棠知道这是扳回一城的唯一机会,故而,拿出刑部的职责来压着沈言,就是希望沈言就范。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林笑棠已然不是想着要帮钟少游父子了,毕竟自己和钟少游并不是为同一个皇子效命,事情已然涉及到了林笑棠的颜面,如果不能扳回一城,自己在刑部将会颜面尽失。 “部堂所言甚是,下官还是年轻,考虑问题有所欠缺。”沈言听完林笑棠的话语,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沉吟了片刻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歉意的笑容,带着一抹感激的神色望着林笑棠,朗声说道。 “嗯,事情似乎又变化。”钟少游压根没有想到林笑棠在关键的时候竟然帮了自己一下,尽管自己和林笑棠并不是一艘船上的人,可冲着林笑棠这份心意,只要能帮助自己父子度过这一关,时候必定要好好感谢林笑棠一番。 “不是吧,这个沈言这么快就向林部堂认怂了,刚才不是挺来劲的吗?”大堂周边的人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尤其是那些对沈言产生钦佩之心的吏员和书办,眼眸中明显的流露一丝失望。 “沈言这是怎么一回事,沈言不应该如此呀。”夏元虚等人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都闪现一片浓烈的惊讶。似乎按照剧情发展,沈言应该跳出来,指着林笑棠的鼻子,装逼的大声笑道:怎么,你想拿此事来压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我是谁?我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手握兵权和特权,你敢跟我玩阴的,我不玩死你才怪。 “这个沈言到底玩的是哪一出?按道理,沈言不会这么快就向自己认怂呀?”不仅大堂内其他的人对沈言的反应感到诧异不已,林笑棠同样也是如此。 “部堂大人,下官想问一句,审理此案的人是谁?”就当大家都疑惑不解的时候,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阳光的笑容,望着林笑棠,朗声说道。 “废话,审理此案的人不就是沈大人和十八皇子吗?”听到沈言的问题,林笑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沈言的用意,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部堂大人果然睿智,回答正确,可惜没有奖品。”听到林笑棠的回答,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样,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朗声说道。 “我是谁,不关键,我的刑名能力如何也不是关键。可关键的是审理此案的人是十八皇子,部堂大人莫非认为十八皇子审理刑名上存在什么问题吗,还是说部堂大人压根就不相信十八皇子的审理水平?又或者说部堂对十八皇子的人品存在怀疑?” “沈言,你莫要血口喷人。”听到沈言竟然给自己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林笑棠的眼眸中泛起一股红色,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部堂大人,非是下官要这么说,而是你的态度表明了你对我和十八皇子的人品和能力的怀疑,怀疑我的人品和能力,问题不大,最多就是你在怀疑皇上的眼光,反正这里是刑部,你的怀疑之语应该传不到皇上的耳中,可是,你对十八皇子的怀疑就不一定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可落在林笑棠的眼中,就如同上天的恶魔那么恶毒。 “沈言,本官只是就事论事,你不要用这样的话语来扯开话题。”林笑棠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中了沈言的诡计。 “部堂大人所言甚是,身为刑部的官员就应该本着怀疑的精神,否则人云亦云,怎么能从那么的冤假错案中找到正确的蛛丝马迹,又怎么能为那些真正受到冤屈的人申冤。部堂大人的这种怀疑竟然值得我们刑部的每一位去深思、去反省,只有如此,我们才能真正对得起那些信任我们的黎民百姓。”沈言再一次恭维其林笑棠来,眼神中闪现一抹灿烂的笑容,就仿佛一道道春风轻轻的拂过脸颊,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惬意。 然而,林笑棠瞧见沈言脸上露出的这抹灿烂的笑容,就仿佛见到了鬼一样,眼神中闪现了一丝捉摸不定的神色,脑海中极力的想着沈言又要出什么招,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来陷害自己。 “可是,部堂大人,你要怀疑我和十八皇子就直说吗,何必弄的如此神秘?” 第四五一章 诛心之言 “沈言,你欺人太甚,竟然将本官的话断章取义。”林笑棠的眼神闪现一抹怒火,冷冷的盯着沈言,恨不得一口将沈言吞下。 “断章取义?部堂大人,你觉得下官有这个必要吗,下官和部堂大人往日无怨的、近日也无仇,下官有必要这样陷害部堂大人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不为林笑棠的神色所动。 “沈言,你确实没有陷害本官的必要,可是你却曲解了本官的意思。”瞧见沈言的神态,林笑棠的眼眸闪现一抹恼怒的神色,自己今天这个跟头栽的很重,严重的影响了本官在刑部的新区和地位。 “部堂大人,下官就事论事而已,十八皇子身为刑部主事,下官也是刑部员外郎,有下官两人审理此案,部堂大人还觉得这其还有猫腻,这不是对下官和十八皇子的不信任,难道还是本着认真求实的精神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钟威犯下的恶性,刑部大堂的任何一人都清楚,之前没有人跳出来审理此案,都是不愿意承担责任,或者说不愿意得罪十皇子,可如果说这一次的审理存在猫腻,那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部堂大人如果对下官和十八皇子信任的话,有岂会用刑部复核刑名一事来说事。” “本官只是对着案件负责任的态度来说事,而沈言你却是用断章取义来歪解本官的话语,你的居心昭然若揭,说,你是不是因为从周福通的买下宅院而从受到收取了周福通的好处,所以,你才会如此的宣判钟威一案。”林笑棠知道今天不将沈言的气焰打下去,自己在刑部就没有任何威信了,故而,林笑棠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沈言。 “部堂大人不愧是经营刑名多年的高,这么浅薄的话语从部堂大人嘴里说出来竟然是如此的高深,下官对部堂大人的敬仰犹如秦水一泛滥可收拾,部堂大人不愧是我等的楷模。”到了此刻,沈言如果还不能猜到林笑棠的用意,那沈言的智商也可以和猪为伍了,故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与林笑棠针锋相对的说道。 沈言原本并不想和林笑棠对着干,最初的想法只是让林笑棠不要干涉自己和夏元虚审理此案便可,可谁知林笑棠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竟然没有节操的想要诬陷自己,难道真的当自己是吃素的不成,那么好欺负,你是一部之首又如何,问题不在于官职的高低,也不在于声音的大小,而在于是谁掌握了先。 沈言在这方面占据了绝对的先,即便林笑棠想要陷害沈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沈言身边有夏元虚这个看似空壳子的皇子做帮衬,还有一个看似旁观者的高庸,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从高庸嘴获得了一个重要的资本:皇上知道沈言审理此案,而且还担心有宵小之辈对沈言意图不利,这个充分说明了皇上对此案的态度。 林笑棠是否知道皇上的潜台词,沈言并不在乎,沈言眼下最在意的便是如何掀翻林笑棠的诬陷,让林笑棠自食其果。 “然而,即便是部堂大人,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则不可以乱说,不信任十八皇子,就是不信任皇上,部堂大人这是谋反的节奏呀,没想到部堂大人的内心居然有这么伟大的理想,下官真为部堂大人感到担忧呀。”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明白了林笑棠的用意,沈言的反击就不再是那么的委婉和保守,而是用一种最犀利的语言来攻击林笑棠。 “荒唐,本官是什么人,皇上心十分清楚,你竟然诬陷本官有谋反之心,看来,真正想要谋反的是你沈言。”听到沈言给自己扣上一顶谋反之罪的帽子,林笑棠的眼眸浮现一抹淡淡的轻笑,自己自考取功名到刑部尚书已然超过了十年,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皇上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单凭沈言的一片胡言乱语就想定自己谋反,似乎也太过儿戏了。 “皇上是明君,更是圣君,部堂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心十分的清楚,也正是清楚部堂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先后让下官和十八皇子前来刑部任职,难道这还不能体现皇上对部堂大人的态度吗,还是说部堂大人这么多年来顺风顺水的惯了,早已忘记了谁才是刑部的真正主人。”沈言的眼眸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以一种诛心的话语狠狠的抨击林笑棠。 林笑棠听到沈言的这番话后,顿时陷入了深思。是呀,如果皇上还信任自己的话,那为何先让沈言担任刑部主事,后来沈言身兼数职时,还要兼着刑部员外郎,皇上也明知道刑部是皇子的势力,可为何还要深深的将十八皇子插进来,难道真的如同沈言说的那般,皇上对自己动了心思,自己也将不如谷朝汝的下场吗? 林笑棠是经历过皇上铁血腕的时代,骨子里对皇上的腕充满了惧意,只是这些年来皇上逐渐变得温和了,甚至采取了无为而治,目的似乎在培养大夏的接班人,对诸位皇子的争权夺利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真的要触犯到皇上的底线,皇上还是不介意用铁血腕的。 想到这里,林笑棠的眼眸浮现了一抹惧意。 林笑棠的心思如何,沈言虽然有些在意,但沈言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这一番话,大堂内其他的吏员和书办的心思,事实上,沈言这番话不仅是说给林笑棠听到的,但更多的是说给大堂内其他人听的。 沈言的目的就是在暗示这些人,皇上已然对林笑棠动了疑心,也有动林笑棠的心思,如果你们这些人够聪明的话,就不要跟着林笑棠一条道走到黑,应该要识时务,主动的跟十八皇子打好关系,或许这样,不管刑部怎么动,你们还是不会受到牵连。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五二章 吐血了 “部堂大人,皇上为何要将所有的皇子都派到地方上巡视,而将你们这些皇子的铁杆追随者留下,其用意还需要下官明言吗。”瞧见林笑棠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继续给林笑棠上眼药的说道。 “如果是下官换成部堂大人的话,此时想到的不是维护在刑部的颜面和权威,而是想着怎么从这个漩涡撤身,否则,刀祸说不定就会在某一天架到部堂大人的脖子上。” 沈言的眼药深深的刺激到了林笑棠,虽然林笑棠并不怎么相信沈言的话语,可一向多疑的林笑棠听完沈言的话语后,不由得将这些年来皇上对自己的态度认真的思考了一遍,发现有些细节还真的如同沈言说的这般。 难不成皇上真的是在等自己请辞还乡吗?还是皇上有其他的目的? “这个沈兄弟,吓唬起人来还真是一板一眼的。”高庸静静的听着沈言和林笑棠的斗法,心明白林笑棠这一次却是过了,但高庸并没想着出面帮沈言说话,一则是自己不适合,毕竟皇上曾严令过大内侍卫不得与外官交好,否则,轻者逐出大内侍卫,重则处斩。二则自己也想要听听沈言是如何反击的,毕竟这是一个更加认识沈言的会,虽然自己和沈言在某些方面有着共同的认识,而且私交也很好。 可身为大内侍卫,并不是能干一辈子的,尤其是皇上年纪越来越大,立储一点也不明确,高庸也要为自己的出路做谋划,沈言虽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可满朝武,包括那些皇子,也只有一个沈言能入得了高庸的眼睛,所以,高庸也想借着这个会好好认识一下沈言的实力。 高庸一点也不排斥沈言用如此诛心的话语来反击林笑棠,毕竟身处这样的一个圈子,如果不够心狠,就会被别人吞食掉,所以,想要自保,甚至想要上位,就应该做的比别人该狠的地方更狠,这样才符合自己的利益。 “真没想到,看似温和的沈言竟然有着如此疯狂的一面。”那些一直冷眼旁观的吏员和书办听到沈言用诛心的话语来抨击林笑棠时,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林笑棠只是想要为何自己在刑部的权威和颜面,而沈言则是想要将林笑棠往死里整的节奏呀,看似温尔雅的沈言竟然如此的老辣和狠毒,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还真的不可貌相。 虽然大堂内的吏员和书办被沈言的狠毒和老辣惊到了,可这些人并不怎么太过反感,最多只是觉得沈言不该如此,做人还是应该留一线比较好。 即便那些平日里以林笑棠马首是瞻的吏员和书办,此刻听到了沈言的话语后,每个人的心都浮现了一抹意动,是呀,林笑棠已然上了皇上的黑名单,如果继续跟着林笑棠一条道走黑,那不是自断前程吗。故而,听到沈言的诛心之言后,这些人并没有跳出来帮林笑棠说话,而是一直冷眼旁观,看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这些人多少能想到,沈言都撂出这样的话语出来了,势必要将林笑棠打倒,起码也要让林笑棠以后见到沈言就远远的躲开,如果沈言真的做到了这一步,自己不帮林笑棠说话,事后林笑棠即便想要找自己等人的麻烦,大不了都投入到沈言的怀抱,那个时候,林笑棠想动自己这些人,也是有心无力呀。 可以说,这些经历了许多斗争的吏员和书办,没有一个人不精的跟猴子似得,不过话说回来,傻乎乎的愣头青想要在这样的环境生存,根本就不可能,早已被这些人压榨成灰烬了。 况且,这些人最近一段时间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得到了崔鸣仕的暗示和交流,刑部迟早有一天会变天,只是没想到变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哟,今天的大堂怎么这么热闹呀,没想到出去办个差回来后还能见到如此精彩的一幕。”正当大堂的气氛异常压抑时,一个清爽的笑声打破了这里的沉静。 “崔鸣仕,你来的正好,将沈言这个藐视我刑部职责的狂徒抓起来,本官要立即进宫面见皇上,将这里的事如实的陈述给皇上。”林笑棠瞧见崔鸣仕的眼眸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走了进来,林笑棠的眼眸顿时一亮,林笑棠本来还指望大堂内的一些吏员和书办能跳出来帮自己说两句,可是,面对沈言如此犀利的话语,这些贼精贼精的吏员和书办只考虑着自身的利益不帮自己,那就算了,正好,崔鸣仕来了。 “好呀,部堂大人。”听到林笑棠有些气急败坏的话语,崔鸣仕的眼眸浮现一抹异样的情绪,望了林笑棠一眼,朗声应道。 “臣刑部员外郎见过十八皇子。”面露微笑的崔鸣仕跟林笑棠说完后,缓步走到夏元虚的身前,施了一个大礼,朗声说道。 “不必多礼,这里是刑部,本皇子在这里的身份是刑部主事,论官职,你还在本皇子之上。”夏元虚瞧见崔鸣仕如此夸张的礼数,眼眸闪现一抹疑惑,瞧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顿时想到了沈言跟自己说过的话,崔鸣仕算得上是自己人,故而,夏元虚连忙谦虚的说道。 “见过沈大人,沈大人今日怎么得空前来刑部,是点卯还是有什么吩咐?”崔鸣仕跟夏元虚施完礼后,脸上浮现一抹恭敬的神色,望着沈言,朗声说道。 大堂内的吏员和书办瞧见崔鸣仕竟然向沈言表达出如此恭敬的神态,尽管有些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活生生的瞧见这一幕,这些人还是感到无比的惊讶和震撼。崔鸣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场的每一个都十分的清楚,左右逢源,从来不表达立场,即便是面对林笑棠和左右侍郎,崔鸣仕也没有这么明显的表达过。 林笑棠瞧见崔鸣仕向夏元虚施礼的神态后,心顿时萌生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再见到崔鸣仕竟然向同级的沈言如此恭敬,林笑棠顿时明白了自己竟然被崔鸣仕骗到了,崔鸣仕已然投入到沈言的怀抱,看到这里,林笑棠不由得怒火攻心,眼前一黑,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射而出,人一下子栽倒在地。 “来人,速去传唤大夫,好好救治部堂大人。”沈言瞧见林笑棠吐血倒地,眼眸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朗声说道。 “身体不好就不要硬撑着,这样多不好呀。” 林笑棠幸亏听不到沈言的这一句话,否则,估计又要多吐几口血。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私_生活视频遭曝光!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einvei222(长按秒复制)!! 第四五三章 扼杀危机 “钟管家,见到这一幕,你心又有何感想?”沈言让人传唤大夫救治林笑棠后,眼神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一脸死灰的钟少游,面露爽朗的笑容,轻声问道。 沈言心十分清楚,钟少游一旦被自己放出后,一定会找会疯狂的报复自己,自己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根本就不用在乎钟少游的报复,甚至还能从痛快的宰钟少游一顿,可沈言现在并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了一些女人,也就多了一些牵挂,如果不能很好的处理好钟少游,就会给自己和身边的女人带来潜在的危。 这样的情况,沈言绝对不允许出现,故而,即便钟少游眼下是一脸的死灰,可一旦离开后,谁能保证钟少游不会变成一条阴毒的蛇,疯狂的咬自己。所以,一定要将这个危扼杀在摇篮之。 或许了有了林笑棠这个开头,对钟少游,沈言不再心慈软了。 “沈言,做人不要太绝,正所谓山水有相逢,谁能保证你可以一直顺风顺水。”钟少游实在没有想到沈言竟然将林笑棠刺激的吐血了,钟少游的眼眸带着一丝吃惊和愤怒的神情,冷冷的望着沈言,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沈言。 “全金陵的人都知道钟管家是一个什么样人,你说如果我今日留一线了,你敢说你脑海没想着事后想要怎么报复我吗?”沈言将钟少游的神色全都收拢眼底,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凝视着钟少游的眼眸,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你即便说不会报复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即便是你自己也不会相信吧,所以,收起那些不必要的虚伪吧,为了不给自己留下后遗症和隐患,你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 “哼,沈言,要杀便杀,何来那么多废话,可惜的是,你虽掌握实权,可是你却没权处理我,如果你要强行处决了我,先不说十皇子回金陵后会不会找你莫非,单凭宗人府这一关、甚至皇上都会对你另眼相看。说实话,我很期待你被报复的的窘态。”钟少游的眼眸浮现一抹浓烈的恨意,冷冷的望着沈言。 “钟管家不愧是出身皇子府,对这其的事情十分熟悉,更是清楚处决的流程,不过话说回来,我也要多谢钟管家的提醒,否则,我还差一点就招了。”沈言的眼眸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似乎已然吃定了钟少游。 “放心,我虽然没有处决你的权力,可是不要忘了,我身上还有一个职权,就是锦衣校的指挥同知兼金陵的统领,这个可是曾经十皇子最大的依仗,没想到这个却成就了我。当然了,锦衣校依然还有听命你的人存在,只是我暂时还不想将他们连根拔起,留着他们还有用。”沈言望着钟少游眼眸闪现的那一抹神色,嘴角微微一笑,顿时明白钟少游的盘算,故而,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至于十皇子吗,目前还在地方上巡视,没有皇上的旨意,十皇子是不会、也不敢轻易的回金陵,所以,短时间内,我绝对是安全的。况且,你也看到了,皇上知道我正在审理此案,生怕宵小之辈对我报复,派出了大内侍卫前来保护我,你说我会有事吗。” “崔员外郎,麻烦你帮个忙。”沈言说完后,不再看钟少游一眼,既然话已经说透了,剩下的便是要看自己如何收集更多的证据,一下子将钟少游打死,故而,沈言的眼珠子微微一转,望了眼前不远的崔鸣仕一眼,朗声说道。 “沈大人有何吩咐,只要在在下的能力范围内,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崔鸣仕听到沈言对钟少游的话语,眼眸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一直觉得沈言温尔雅的,没想到沈言狠起来,竟然是如此的不留余力,前面的林笑棠便是一个明证,故而,听到沈言的话语,崔鸣仕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吩咐谈不上。”瞧见崔鸣仕的态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虽然来刑部的时间不长,可我对崔大人的能力十分敬佩,故而,还麻烦崔大人帮忙两件事,一件便是提点一下十八皇子头那一件案件,十八皇子毕竟是新人,在这方面还是有些欠缺,而崔大人则是此的高。” “能帮到十八皇子,那是微臣的荣幸。”听到沈言的话语,崔鸣仕顿时明白了,这是沈言在给自己创造会接触夏元虚,剩下的便是自己的才能能否获得十八皇子的认可了,只要自己能进入十八皇子的眼,未来飞黄腾达就会向自己招。 “第二件事便是帮我收集钟少游以往一切的证据,我相信刑部一定有钟少游的档案,之前只是碍于十皇子府的颜面,一直隐忍不发而已。”瞧见崔鸣仕的态度,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要用崔鸣仕,那就要让他感受到自己和夏元虚对他的重视,也让他感受到希望。 “刑部确实有钟少游的资料以及过往的罪证,稍后我便会整理并誊抄一份交给沈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崔鸣仕的眼眸浮现了一抹惊讶,刑部留有钟少游的证据这在刑部可谓是一个极少人知道的秘密,没想到沈言竟然猜到了,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能爬到比自己快,光是这份智商就让自己甘拜下风。 “不必交给我了,直接给十八皇子吧。”沈言听到崔鸣仕的话语,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对夏元虚微微点头。 沈言一开始并不知道刑部有钟少游的资料,只是脑海突然想到了锦衣校有钟少游的资料,故而大胆的问了一下。 至于锦衣校为何会有这样的资料,原因很简单,虽然郭扁瑄是十皇子的人,可郭扁瑄并不傻,所以才会收集相关的资料作为保命的段,没想到却成为了钟少游的铁证。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五四章 感恩戴德 “沈兄弟果然威风呀,大杀四方,林笑棠估计以后见到沈兄弟就会远远的躲着了。”瞧见沈言已然处理完了刑部的相关事务,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走到沈言的身前,轻轻的拍了沈言的肩膀一下,缓缓说道。 “狐假虎威而已,这一切都是打着皇上的旗帜吓唬而已,谁知部堂大人这么不经吓,或许是上了年纪了吧,胆子越来越小了。”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眼眸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看来皇上担心的你的安危是多余的。”高庸说到这里,眼神向沈言身后不远处的叶无双和凌秋娘望了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 “只是,沈兄弟,她们,你觉得用着安全吗?” 高庸是和沈言一起去过陵南的人,知道叶无双和凌秋娘的身份,故而见到叶无双一声锦衣校佐领的衣服,高庸的眼眸闪现一抹隐晦的疑惑,沈言怎么这么大胆让叶无双的人做了锦衣校,而且还是佐领,甚至还收了凌秋娘当跟班,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高庸不好表露的太过明显。 “放心吧,她们虽然有些不能公开的过往,可是她们内心时刻想要离开那样的环境,正好我和她们有着一丝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我身边缺人,所以就大胆的用了。”沈言听到高庸刻意的压低声音,眼眸写着一丝担忧,心不由得感到一股暖流缓缓淌过,这才是真性情,因而,沈言也稍微压低声音,将自己用叶无双等人的大致原因说给高庸听。 “沈兄弟既然心有数,那我就不枉做那小人了。”听到沈言的解释,高庸的眼眸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来,该不会是沈言的泡妞本领感化了叶无双和凌秋娘吗,瞧对方看沈言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不过,既然沈言觉得可以信任,自己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事跟沈言闹翻,况且,一个真正有大气度的人,用人本身就是不拘一格,不会因为人的身份而刻意去贬低、甚至不用,能做到沈言这样的气度,证明沈言心还是有抱负的,一个有抱负、且又才能,再加上气运,高庸才不会去管沈言是如何征服叶无双和凌秋娘这两位白莲教的高层为他所用。 况且,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可是一个猴精猴精的人,虽然风流韵事不断,可从未听说过,沈言会为了女色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既然沈言敢用叶无双她们俩,就说明沈言必定有制服或制衡叶无双的段。 说实话,高庸心很清楚皇上派自己来保护沈言的用意,高庸并不担心金陵的人会对沈言怎么样,除了大内的一些老古董外,想要轻易的暗算到沈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沈言的身已然到了一流的水准,即将步入超一流,只要迈过超一流,步入先天那是早晚的事。 以沈言这样的身,皇上还要派自己来,无法是担心北胡国师这样一个先天高对沈言下,本来高庸还有些担心自己遇到北胡国师是不是对,现在好了,沈言身边多了一个叶无双这样超一流的高,即便北胡国师真的来暗算沈言,虽然不敢说让阿古腊铩羽而归,起码可以保证沈言的安全,这就足够了。 “走吧,这里已然没有我啥事了,出去走走吧。”沈言望了身边不远的崔鸣仕正恭敬的向夏元虚讲着刑部的情况,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随即向高庸说道。 “草民多谢沈青天。”周福通听到祸害了妻女的元凶终于被夏元虚宣判处决,眼眸浮现了一丝浓烈的水雾,嘴一直低声的呢喃,说什么安心去吧之类的话语,本来一早就想要跪在沈言的面前表示谢意,可是看着沈言一直忙碌的身影,周福通不敢贸然打扰,而听到沈言说要出去的时候,周福通连忙走到沈言的身前,砰的一下跪倒在沈言的身前,声音带着哽咽,悲戚的说道。 “周老丈,起来吧,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如果你真要谢,那你就去谢谢十八皇子吧,没有他的审理,此案也不会这么的了结。”瞧见周福通的神态,沈言连忙一把扶起周福通,眼眸带着一丝歉意的神色,缓缓说道。 “按道理,不管是金陵府还是刑部,早应该还周老丈一个公道,然而,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昧着良心,故而这份公道迟了,还望周老丈多多体谅。” “沈青天能帮助草民了却这份心愿,草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沈青天。”周福通听到沈言的话语,向着夏元虚跪下磕头表示谢意,等夏元虚让他起来后,周福通的眼眸浮现一抹红色,望着沈言,朗声说道。 周福通心很清楚,如果没有沈言,就不可能会出现夏元虚帮自己审理,这一切都是沈言的功劳和安排,所以,真正的恩人还是沈言。 “丁林,护送周老丈回望江楼,如果周老丈要离开金陵,让可儿从望江楼支取是一些银两作为周老丈的盘缠,尽管周老丈不缺这些,但这个仅仅是表达我和望江楼对周老丈的心意。”沈言感受到了周福通对自己的感激,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向身边不远处的丁林吩咐道。 “房步瞳,押着钟少游前往锦衣校,并告诉马仕超等人,让他从严看管,如果锦衣校有人私自与钟少游见面者,一律羁押。”瞧见丁林微微点头,沈言随即向押着钟少游的房步瞳说道。 沈言吩咐完这些,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固然可以获得一些吏员和书办的心,可多少会影响到刑部的正常运转,也会影响到崔鸣仕的发挥,所以,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说完后,示意叶无双和凌秋娘跟着自己,然后迈着自信而轻盈的步伐,率先向大堂外走去。 背影写满了洒脱和不羁。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五五章 乱世用重典 第四五五章乱世用重典 “父皇,这是儿臣协助沈言审理案件时无意获得了有关十皇子府管家的罪证,还请父皇过目。”夏元虚拿着崔鸣仕誊抄的有关钟少游的罪证,眼睛快速的扫视了一遍,看完后,眼眸浮现了一抹浓烈的怒火,然而,此事必须让父皇知道,故而,强忍着心的怒火,连忙进宫,将这些罪证呈交给夏天启。 真是胆大包天,一个皇子府的管家竟然犯下了如此的恶行,为何金陵府、刑部、甚至是宗人府都不处理?”夏天启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夏元虚递呈的有关钟少游的罪证,眼眸浮现一抹浓烈的怒火,气愤的说道。 “父皇请息怒。”夏元虚从来没有见过夏天启发过这么大的火,虽然知道这个火并不是冲自己来的,可眼神浮现一抹战栗的神色,连忙低下头,惶恐的说道。 “跟朕说说,你是如何找到这些罪证的。”夏天启稍微平复一下心的怒火,眼神带着一丝威严,凝视了夏元虚一眼,缓缓说道。 “回父皇,事情是这样的,沈言让儿臣主审钟威一案,案件还没有审理前,钟少游怒气冲冲的跑到了刑部,十分强势的要沈言释放了钟威,在这个过程,沈言抓住了钟少游不尊儿臣,故而,沈言便以钟少游身犯礼法之罪,强行羁押钟少游,……”夏元虚随即缓缓将刑部发生的一幕,如实的向夏天启做了一个汇报。 “这么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沈言审理出来的了。”听完夏元虚的陈述,夏天启的眼神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回父皇,确实如此,儿臣只是在一旁协助,没想到沈言将这个案件的功劳让给了儿臣,儿臣心着实惭愧。”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浮现一抹不自信的神色。 “嗯,此事如果是沈言这家伙审理的,那就是证据确凿了。”夏天启的眼眸浮现一抹沉思,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言之所以将这个功劳给你,是为了让你能在刑部更好的立足。朕既然让你去刑部,而以你的才能想要在刑部短时期内立足,确实存在一些争议性,故而,沈言借故买给朕一个面子。” 夏天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沈言将这个功劳让给夏元虚的动,说实话,沈言这小子还真的是贼精,一个小小的安排就让沈言抓住了朕的心思。 夏天启并没有因此怪罪沈言过于钻研,而是对沈言的这份玲珑心感到了一份善意,故而,听完夏元虚的话语后,夏天启的最近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神的那一抹怒火也消失无形。 夏天启不疑沈言,也是想要打造成与沈言的一段君臣不疑的佳话。 “老十八,你觉得朕该如何审理钟少游?”夏天启的眼神一抹思索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夏元虚一眼,带着一丝鼓励的神色,缓缓问道。 “回父皇,儿臣觉得像钟少游这样的奴才,就应该严明法典,杀一儆百,否则,此事一旦传闻开来,不但会对我皇家的颜面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而且还会鼓励那些内心充满鬼蜮之人的贪念,觉得钟少游犯下如此恶性都没有严惩,那他们就可以完全学习钟少游。”听到夏天启的询问,夏元虚的眼眸浮现一丝淡淡的沉思,随即脸上浮现一抹坚毅之色,不管自己的回答是否获得父皇的满意,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表达便可。 “你的这个想法倒是很符合乱世用重典。”听到夏元虚的回答,夏天启不置可否的淡然点了点头,眼神闪现一抹隐晦的赞赏。 夏天启一直担心夏元虚的想法太过软弱或者说太过偏激,可是听到夏元虚的回答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对夏元虚的回答还是表示基本的赞同,钟少游必须要严肃处理,而且还是满门抄斩的那种,否则,还真的会出现如同夏元虚说的那般情况,此股歪风邪气必须要扼杀住。 “如果此案交给你来审理,你该如何做?”夏天启稍微沉吟了片刻,望了夏元虚一眼,缓缓问道。 “回父皇,如果此案交给儿臣来处理的话,儿臣一定是小心求证、实事求是的审理此案,绝对不会让这个案件扩大,也会让这个案件敲响类似之人的警钟,所以,首先是将这些罪证再核查一遍,同时再收集一些证据,包括一些受害人和人证,尽管这些罪证已然触目惊心了,但儿臣深信钟少游还有一些罪证并没有被刑部记录在案。”虽然夏天启并没有明确表态这个案子交给自己审理,可夏元虚从夏天启的语气和神态还是感受到了夏天启的这个意思。 “对了,你来之前林笑棠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听到夏元虚的回答,夏天启第一次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对夏元虚话语的认可,随后随性的问道。 “啊,儿臣来的匆忙,忘了此事了。”听到夏天启的询问,夏元虚的眼眸闪现一抹惊讶,有些慌乱的说道。 “老十八,你在这方面做得远不如沈言圆滑和老练,你瞧沈言将林笑棠气的吐血后,连忙安排人去唤大夫给林笑棠医治,然后趁着林笑棠医治的空闲,就带着高庸离开了刑部,你现在可明白朕为何要让沈言做你的侍讲了吗?”听到夏元虚的回答,夏天启轻微的摇了摇头,自己对夏元虚的期待是不是有些过高了,将夏元虚当成了沈言那样。 “儿臣多少明白了一些,沈言找过儿臣,同时也告诉了儿臣需要在哪些方面加强学习和锻炼,以最短的时间内可以帮助父皇审理刑名。”夏元虚的眼神闪现一丝淡淡的自信,迎上夏天启的目光,缓缓说道。 “那你说说,朕为何要问你来之前有没有去看望林笑棠一眼,有没有明白沈言为何要在第一时间让人帮林笑棠医治?”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五六章 你不如沈言 “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夏元虚原以为夏天启的这个问题很简单,可脑海想了许多可能性,可没有一种可能性是父皇需要的,故而,脸上浮现一抹羞愧,带着一抹歉意的神色迎上夏天启的目光。 “朕来问你,沈言和林笑棠的斗争是为了什么?”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夏天启稍微沉吟了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着问道。 “林笑棠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刑部的地位和颜面,故而,不分青红皂白的想要阻拦沈言和儿臣对钟威一案的审判结果。”夏元虚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林笑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的针对沈言,其原因不外乎如此,故而,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能想到这个答案,证明你还不笨。”听到夏元虚的答案,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林笑棠此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只是权力欲太强,这也是为何朕提拔他做了刑部尚书后,坚决的跟老走到了一起,一则是老身边没有像他这样的人,二则老也期许了他更大的官职,随意他才铁了心的想要跟老一起去争夺。”夏天启的眼眸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望了夏元虚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这小子做事一向都有分寸,也正是如此,朕才充分的相信他,此事林笑棠做的确实有些过了,身为一名部堂,为了颜面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压部下,这心胸和气度都不够,也正是如此,沈言才会借助一些空穴来风的影子去反击林笑棠,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沈言其实并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可是林笑棠硬是自己给自己的猜想吓到了。看来林笑棠确实是需要好好休整一段时日了。” “沈言如此做,一则是为了维护他自己和你在刑部的位置,二则也是让刑部的人知道,他沈言也不是一个随便那别的软蛋,刑部原本是铁棒一块,可沈言担任刑部主事后,便逐渐的让刑部产生了一些裂痕,这其比较明显的便是崔鸣仕的态度和选择,这方面你应该多向沈言好好学习学习。” “沈言让人给林笑棠医治,一则是朕并没有想过要处罚林笑棠,二则是沈言做给刑部其他人看的,一个对沈言如此咄咄逼人的林笑棠,在吐血后,沈言依然是大度的让人救治,这充分体现了沈言想要在刑部收服人心的举措,这点你不如他,这也是朕为何问你来之前有没有去看望林笑棠的原因所在。” “儿臣愚笨,不知此的深意,辜负了父皇的期许。”夏元虚听完夏天启的话语,眼眸浮现一抹明悟的神色,朗声说道。 “你不愚笨,只是这些年来你并没有得到朕的教导,也荒废了许多年,这也是朕经过深思熟虑后让沈言做你侍讲的原因,沈言有着和你相似的过往,当沈言觉悟后,整个人就发生了质的变化,朕希望你能从沈言的身上感悟到一些对你有用的东西,这便足够了。”夏天启的眼神第一次闪现了一抹慈祥的神色,望了夏元虚一眼,缓缓说道。 “儿臣多谢父皇教诲,儿臣今后一定跟在沈言的身后,多听、多学。”夏元虚瞧见夏天启的神色,眼神明显一呆,随即眼眸浮现一层淡淡的水雾,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缓缓说道。 “朕的这些子女,朕最疼爱的便是雨菡,最亏欠的便是你了,既然你醒悟了,想要帮朕做事,朕也不会亏待了你,只是你的岂不比起其他人要晚许多,朕也不可能为了弥补对你的亏欠,就强行给你塞权,这样只会害了你,毕竟你根基不稳,下面的人不服你,你的兄弟们想要打压你,所以,朕才想到出身贫寒的沈言来帮你。”夏天启感受到夏元虚对自己的那一份孝心,眼神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回忆。 “沈言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凡事都听他的教导,对你的成长有利,而且沈言在朝堂的根基也不算稳定,军方不睦,官打压,这也是朕为何要给沈言肩膀上压着这些官职的原因,一则是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做好这些活儿,二则也是在告诉朝臣,沈言由朕罩着,想要动沈言,先要问一下朕有没有这个心思。” “你是不是想说,朕如果给你和沈言同样的会,你也能做到沈言这个程度,甚至比沈言做的更好。”夏天启似乎感受到夏元虚眼眸的一丝不平,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朕老实告诉你,即便朕给了你和沈言同样的会,你做的远不如沈言出色,一则你没有沈言的觉悟,二则你没有沈言的心胸和气度,则你没有沈言的腕和魅力,四则你没有沈言的胆识和身。” “不说别的,单说大夏皇家军,如果你去了京郊兵营去训练那五百名兵痞,当你望着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铁血煞气,你的两腿都会打颤,更别提同他们交用武力的段震慑他们了。” “不过,你也不要泄气,你虽然不如沈言太多,但是,你现在跟在沈言身后,就应该好好学习,从沈言身上学到这些东西,同时将这些东西融会贯通成你的自己的东西,你便会比沈言更厉害,可以让沈言这样的人为你所用。”似乎瞧出了夏元虚眼眸浮现了一抹失落,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言虽好,可那是别人家的孩子,夏元虚虽然不如沈言,可这是自己家的孩子,而且夏天启对夏元虚还有一份亏欠的心,故而,在情绪化的时候,夏天启还是在耐心的开导夏元虚。 “儿臣并不是灰心,儿臣只是在反思。”听到夏天启的鼓舞,夏元虚的神色好了许多,眼眸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儿臣当初跟沈言打了一架后,就知道儿臣许多方面都不如沈言,起码在胆识上不够沈言胆大,明知道儿臣的身份,沈言已然敢不留余力的跟儿臣打架,满朝武没有一个人能做到沈言这一点。而且,儿臣觉得沈言的沈青天名号不是白来了,他在刑名的敏锐度,别说儿臣不如,就连刑部的一些这方面的专才都自愧不如,更别说沈言在军事上的才能,以及在国策上的一些建议了。” “儿臣正是明白了这些,儿臣才会反思,才会想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做一个有用的人,父皇的好儿臣。” 本站重要通知:你还在用网页追小说吗?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会员同步书架,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jiaknglishi(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五七章 继承人的悬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鉴于刑部尚书林笑棠身体抱恙,朕听闻深表遗憾,故,特许林笑棠在家休养三个月,林笑棠休养期间,刑部各司按部就班的履行各自职责,若遇有不决之事,可有各司郎中商议,若商议无果,可上报朕,由朕自断,钦此。” 当天下午时候,一道让林笑棠休养的圣旨便传到了刑部,顿时在刑部掀起了一股轩然大波。刑部的吏员也好,书办也罢,甚至是其他的郎中、员外郎和主事的心中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他们实在是太清楚这封圣旨背后的意思了。 正是清楚这封圣旨的意思,他们内心中才会有这股滔天巨浪,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沈言将林笑棠刺激吐血后,皇上非但没有降旨申饬沈言,竟然借故让林笑棠休养三个月,这莫非真的如同沈言说的那般,皇上对林笑棠动了心思。 一时间,刑部的吏员和书办对这封圣旨充满了无暇你的遐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鉴于十皇子府管家钟少游身犯礼法之罪,教子不严,更是身犯数罪,刑部明掌握了足够的罪证,就不死忠君报国,严查钟少游,坐视钟少游继续为非作歹。现为沈言及十八皇子提供相关罪证,故,刑部全体官员罚俸一年。另,钟少游一案将交给十八皇子全权审理,沈言和崔鸣仕一旁协助。钦此。” 如果说前一封圣旨让刑部的人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的话,那这一封圣旨彻底的让刑部的人对沈言充满了无限的敬畏,但更多的是生起了攀附之心,是人都有向上爬的念想,只是这些人在刑部被压抑的太过厉害,心中也十分清楚没有丝毫发展的空间和余地,故而,这些人将内心中那一丝的想法隐藏的很深。 然而,连续两封圣旨,让这些人内心中顿时变得火热了,内心中激烈的渴望着一个全新的机会降临。 林笑棠手捧着圣旨,内心中是拔凉拔凉的,原本还想着等身体稍微调养好一些的时候,找个机会好好的训斥沈言一顿,将今天丢回的颜面找回来,然而随着圣旨的降临,林笑棠内心中的这个念想被击碎了,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苍凉的感觉。 看来皇上对自己的态度真的如同沈言说的那般,这些年来跟着七皇子对皇上几乎是阳奉阴违,皇上一直没动自己,那是自己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然而随着沈言的崛起,随着十八皇子根基的初步创立,自己的价值已然逐渐被年轻一带所替代了。加上皇上对自己的态度,不动自己,才叫一个怪呢。 想到这里,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无尽的沧桑,嘴角又不有的泌出一丝血迹来,无形中加剧了内心的伤痛。 或许,请辞是保全自己的唯一上策了。 可是,这些年来的努力和奋斗,随着请辞都将化为乌有,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自己内心中那一份权力执念一直未曾放弃过,否则,自己也就不会投靠七皇子了,没想到的是,自己非但没有走到的哪一步,反而在行走的路上折翼了。 通过这一封圣旨,林笑棠心中已然明悟了,七皇子并非是皇上心目中的良选。 既然七皇子不是,那又是谁呢? 林笑棠心中十分清楚,七皇子失去了争夺那个位置的资格,那自己就必须要重新选择了,就这样让自己从权力的巅峰上跌落凡尘,林笑棠无法接受,所以,才会在脑海中不断的盘思着谁的可能性最大,无非是想要另起炉灶,以自己的才能和影响力,不管投靠哪一个皇子,都会给对方增添实力,对方也一定会欣然同意。 十皇子,也已然被排除了。通过皇上让十八皇子审理十皇子府管家钟少游一事上可以看出皇上对十皇子的心态了,如果十皇子是皇上心目中的人选,钟少游固然要处罚,但一定是交给十皇子自己动手,而非交给十八皇子了。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人事安排,久经宦场的林笑棠明显的抓住了这一丝痕迹,领悟到了皇上微妙心思的变化。这不得不说林笑棠的眼光还是比较毒辣了,只是陷入了权力的执念中,无法看清楚,或许正是印证了那一句古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想到这里,林笑棠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吏部的人事变动,这是不是也意味着皇上在削弱二皇子的实力,毕竟二皇子在朝堂的根基是吏部,随着皇上将谷朝汝外放,而升秋慕白为吏部尚书,这不是在动二皇子的根基,那是什么,由此看来,二皇子也不是皇上心目中的人选。 二皇子、七皇子、十皇子都被排除了,那谁会是皇上心目中人选?林笑棠双手有些发抖的捧着圣旨,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可能的人选,从掌管户部的大皇子,到掌握军方的三皇子,以及其他的皇子,林笑棠一下子无法拿捏的很准。 莫非是看似毫无可能是十八皇子?林笑棠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十八皇子的模糊的印象。 如果不是十八皇子的话,那皇上为何要将所有的皇子派到地方上巡视,独自留下十八皇子,而且还让十八皇子跟着沈言去陵南攻打白莲教,这无非是给十八皇子镀一层金。还有就是,十八皇子回来后,就让十八皇子到刑部任职,且在沈言的名下任刑部主事,这不是让十八皇子快速的崛起吗。 最关键的一点是,皇上竟然让沈言做了十八皇子的侍讲,这无形中就是将沈言捆绑在十八皇子的身边,让沈言为十八皇子效命。 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全朝堂的人都知道,说实话,沈言确实很有才,这也是沈言为何能迅速崛起并在朝堂站稳脚跟的一个根本原因。 十八皇子看上起没有任何实力,可只要有皇上罩着,有沈言一旁帮衬,十八皇子的实力未必就输给其他的皇子。 第四五八章 截杀 沈言并不清楚皇上连续下了两封圣旨,也不清楚林笑棠通过这一个简单的现象联想到了许多细小的细节,更不清楚钟少游听到圣旨后整个人都瘫软了,此刻的沈言正和高庸、叶无双以及凌秋娘正陷入一个早已部署好的陷阱中。 “好胆,朗朗乾坤之下,在天子脚下,竟然敢打劫到朝廷命官头上,我看你们是茅房里打灯笼,这是找死的节奏。”高庸一脸的露出望着眼前十几名一身黑衣,脸上全都蒙着黑巾的精壮汉子,这些人全都是一流的水准,甚至还有四人的水准达到了超一流的水准,为首一人更是快突破到先天的水准了,什么时候,金陵有了这些高手,什么时候,一流水准的高手就如同菜市场的萝卜那样很普遍了。 “高老大,不用枉费心机了,这些人明显一早就等着我的,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只是很不凑巧的时,你自己主动钻进来了。”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冷静,冷冷的扫视着眼前十几名黑衣人,从这些人的身上,沈言明显的感到了高手的压力,也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故而,听到高庸生气的话语,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苦笑,淡然的说道。 说实话,沈言虽然掌握了锦衣校和山岳帮两个途径,但对于眼前这样的高手而言,自己手中的这两个途径的人员根本就无法打探到行踪,只是沈言很好奇眼前这些为何对自己充满这么大的杀意。 自己为官的时间也不长,也没有得罪什么势力,就算得罪了某些势力,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派出了这么强大的阵营来杀自己,这是明显的将自己当成了超一流水准来对待呀,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高规格的待遇。 “冲着你来的?”听到沈言自信而沉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疑惑,眼前这样的阵容,别说一个沈言,就算是五个沈言都会被眼前这群黑衣人轻松的击杀掉,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呀。 “只是我也不知道眼前这些人的来路,不过,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想也不是什么好人吧。”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轻松的神色,到了这个时候,即便内心中感到害怕也无济于事,对方也不会饶了自己,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放松心态,以一个轻松的心态面对。 “我说沈大人,你话说的真有趣。”感受到沈言一副轻松的神态,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惊讶,换成任何一个人面对如此强势的阵容时,内心多少都会有一些压力和紧张的,可谁知沈言竟然是这样一副轻松的心态,原本有些紧张的叶无双不由得放松了心情,似乎眼前这些人根本就挡不住沈言的步伐。 “这个沈言是真无知还是假无知,眼前这些人随便哪一个出手,我都不一定是对手,可沈言却表现出这样一副轻松的心态,朕不知道他的内心有多强大。”凌秋娘的心态跟叶无双完全相反,眼眸中浮现一抹紧张的神态,冷冷的望着沈言。 “我说沈兄弟,你这心也够大的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风趣。”高庸也没有想到沈言竟然是如此的轻松,丝毫没有将眼前十几名黑衣人放在眼里。 “高老大,我紧张、我害怕、我两股战战,他们就会放过我了吗,你难道没有感受到他们强烈的杀意吗,既然无法改变一战的局面,那何不以一种轻松的心态来面对,或许临阵突破也未尝不可。”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着眼前十几名黑衣人,没有一丝害怕,也不存在一丝挑衅,就仿佛眼前的十几米黑衣人是一群透明的。 “你当我们是空气呀。”瞧见沈言视若无人的跟身边的人闲扯,为首的黑衣人眼眸中浮现一抹怒火,自己身为最顶尖的杀手,这么多年来,几乎都是独自一个人完成任务,可这一次雇主竟然一下子找到了十几名水准都是一流以上的杀手,原先以为被杀对象是一个很难缠的人,可见了面后,才发现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一流水准的年轻人,只要自己发起杀招,他根本就无法挡住,故而,为首黑衣人的眼眸中本身就雇主这样的安排充满了不满,如果不是冲着雇金不菲的份上,为首黑衣人早就发飙了。可瞧到沈言这样视若无人的态度,为首黑衣人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火气,愤声的说道。 为首黑衣人实在搞不明白雇主的意图,明明刺杀是一个最容易成功的途径,可雇主偏不采用,非要搞什么截杀,这不,让自己带队,率领这十几名顶级的杀手,成功的拦截了沈言,就等着成功将沈言截杀。 “空气?不,你们想的太高尚了,我只是将你们当成了一个屁。”沈言丝毫不理睬为首黑衣人眼中闪现的怒火,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缓缓说道。 “小子,找死。”听到沈言如此戏弄的话语,为首黑衣人的气势不由得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气势,浑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煞气,由此可见,此人经历了多少的杀戮才能养成这样一股浓烈的煞气。 “找死?又错,找死的不是我们四个,而是你们十五个,不要以为你们人多,都是一流水准以上的实力就可以截杀我们,不要忘了这里是金陵,高手遍地走的金陵。”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无视为首黑衣人散发出来的滔天煞气,淡然的说道。 “金陵确实有很多的高手,不过,这些高手并不是你的人,在我们展开杀戮后,他们也不会前来救你。”为首黑衣人说到这里,缓缓的抽出了手中的单刀,刀锋一晃,指着沈言,傲气的说道。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不信,尽可以放手一试。”沈言望着为首黑衣人展开的刀锋,眼睛不由得的一眯,对方明显是一个使刀的高手,能与这样的高手交锋,即便不是对手,也能从对方的身上感悟到对刀之道的领悟,脑海中这样想着,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淡然的微笑。 “高老大,无双,这个使刀的交给我,其他的十四个,你们看着自己分。”沈言望着使刀的为首黑衣人,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战意,虽然自己没有带刀,可身为一个出色的刀客,到了一定的程度,讲究的是刀锋,而不是刀这个表面的器械。 “你这是找死。”瞧见沈言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为首黑衣人的眼眸中怒火更盛,手舞着单刀,以一个犀利的角度劈向沈言。 “要动手,就动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沈言瞧见对方的刀锋,心中不由得大喊一声来得好,只是脑海中同时感慨到,如果换成自己,不敢自己占据怎样的优势,自己一定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绝对不会想眼前使刀的黑衣人这般错失最佳的机会。 沈言的脑海中虽然浮现了这样的念想,可手中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以一个高难度的动作避开刀锋,右拳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攻向黑衣人的前胸。 第四五九章 酣战 砰。沈言极其刁钻的拳劲击中了为首黑衣人的前胸,发出一阵硬邦邦的声音。 杀手基本上不都是走轻盈刁钻路线吗,为何眼前这个黑衣人怎么走的横练路线,一身横练功夫竟然如此强健,震的沈言的拳头有隐隐发麻。 “好家伙,痛快。”说实话,沈言自从融合了盗圣和鬼婆的一身功力后,几乎还没有遇到像眼前这个黑衣人这样强劲的对手,尽管身边有叶无双和高庸这样的高手,可沈言和他们之间没有生死大仇,也就不会拿出全部的实力来,故而,沈言一直都没有像今天这般用过全劲。 尽管跟黑衣人只动了一拳,可这一拳几乎融合了沈言所有的劲道,可是结果却如同一拳打在了铁板上,让沈言感到拳头发麻的同时,也让沈言内心中生出了一股酣畅淋漓的感觉。 “再来。”沈言的拳头虽然有些发麻,可内心中的那股斗志和狠劲完全的激发了出来,稍微揉了一下拳头,沈言再次挥舞着拳头向眼前的黑衣人冲去。 “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可骨子里的这股狠劲却让自己十分的惊讶。”黑衣人对自己的身上充满了自信,很多人都想不到自己走的是横练功夫,所以一交手后就会感到十分的惊讶,而自己一向都会趁着对方惊讶的空隙,趁机向对方发起一轮猛烈的杀招。 原以为沈言的情况也会如此,可没想到的是沈言的反应竟然是如此的迅速,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言竟然主动的向自己发起了攻势,而更为关键的是,沈言的拳劲竟然震的自己的前胸有些隐隐作痛的感觉,由此可见,沈言的拳脚功夫有多么的霸气。 瞧见沈言的攻势,黑衣人眼眸中的惊讶一闪而逝,挥舞着手中单刀猛的斩向沈言的手臂,企图迫使沈言中途换招,如果不换,那自己的刀刃就会斩到沈言的右臂上,料想沈言还没有练成刀枪不入的功夫。 瞧见黑衣人的刀芒,沈言的眼眸中眯成一条线,心中顿时明白了黑衣人的用意,尽管内心中不想变招,可自己的手臂可挡不住黑衣人的刀芒,无奈之下,沈言收回拳劲,右腿顺势猛踢黑衣人的下档。 “这小子怎么如此卑鄙。”瞧见沈言如愿的中途变招了,黑衣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自得的笑容,就算你有三头六臂,可拳脚再猛,也挡不住犀利的刀芒。可随即见到沈言右腿踢下自己的小弟弟时,黑衣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怒火,沈言这是完全不按照套路来呀。 黑衣人如果不变招,就会被沈言踢中小弟弟,如果变招的话,只能强行改变刀芒的轨迹,斩向沈言的右腿。但是,黑衣人本来就没有想到沈言会用这样的招数,所以,刀式用老了,想要改变刀芒的轨迹,需要一点点的时间,而这个时间对黑衣人而言,是十分珍贵的。 无奈之下,黑衣人只好连退两步,暂时避开沈言右腿的攻击,然后一转身一记刀锋砍向沈言的前胸。 就这样,沈言总是在找机会与黑衣人贴身相搏,而黑衣人总是在关键的时刻迫使沈言改变拳脚功夫,两人一时间陷入了缠斗的状态,短时间内黑衣人也伤不了沈言,沈言也无法贴近黑衣人与对方展开近身搏斗。 沈言迎向为首黑衣人的那一刻,高庸抽出手中佩剑,向对面的黑衣人冲去,顿时缠住了两名黑衣人,高庸以高超而犀利的剑法将两名黑衣人缠住,短时间内让这两名黑衣人暂时无法脱身。 “秋娘,下面就要靠你自己了,对方的实力很强硬,我无瑕照顾到你。”望着沈言和高庸主动迎上黑衣人,叶无双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多少年了,自己也没有这样痛苦的打过一场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还有这样的机会,叶无双内心感慨的同时,也十分清楚以凌秋娘的身手,对上一名黑衣人短时间内不会显现败绩,可对方的黑衣人胜在人多呀。 “无双姐,你自己也要担心。”听到叶无双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紧张,自己一向自诩身手不错,没想到自己却是井底之蛙,瞧见眼前这些黑衣人的身手,凌秋娘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高手。 “原来当初在陵南的时候,沈言并没有对自己动全力。”望着沈言与为首黑衣人斗的不亦乐乎,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精芒,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随着叶无双冲向了对面的黑衣人。 “沈兄弟,接刀。”与高庸缠斗的两名黑衣人,一人使刀,一人使钩,缠斗了一会儿,高庸便发现眼前的两名黑衣人的实力都很强,可是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默契,甚至一招一式间,还偶尔会出现相互阻挠的局面,带着一丝疑惑,高庸瞧准一个机会,一剑刺向使刀黑衣人的手腕,迫使对方变招,或者丢掉手中的单刀。 使刀的黑衣人没想到高庸的招式竟然如此的老辣,无奈之下只好回刀自救,而高庸趁着机会,一剑荡开黑衣人手中的单刀,随即一剑迎上使钩黑衣人的单钩,脚尖一勾,将单刀踢向不远处的沈言。 “高老大,多谢了。” 沈言虽然和为首黑衣人斗的不亦乐乎,可沈言有苦是自己知,沈言吃亏就吃在手中没有趁手的兵器,每一次尽管自己掌握到了先机,可都是被黑衣人的刀芒给逼的中途换招,现在听到高庸的话语,眼角的余光一瞧,只见一柄单刀顺势向自己的方向飞来。 沈言瞧见单刀的轨迹,双腿连忙踢向黑衣人,而黑衣人瞧见沈言的连环踢后,用单刀从左往右斩向沈言的双腿。 沈言要的就是这个空档,趁着黑衣人换招的这一刹那,沈言连忙收住连环踢,身子顺着单刀飞来的轨迹,顺势一踢,正好踢中了刀柄,改变单刀飞行的轨迹,沈言顺手一把握着单刀,并在手中稍微掂量了一下。 第四六零章 临阵突破 “再战三百回合。”沈言手中握着单刀,虽然这把单刀的重量和特性并不顺手,可总比空拳要强上许多,故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再一次迎上为首黑衣人。 “不要以为你手里有了兵器就可以挡住我的刀芒,炒一个层次的实力就是一个天堑。”为首黑衣人诶想到沈言的连环踢并不是真的攻向自己,而是中途换招去接刀,可即便如此,自己的境界要比沈言高出一个多层次,难道还怕手中握刀的沈言不成。 可随即,黑衣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惊讶,之前瞧见沈言的拳劲功夫是如此的厉害,还以为沈言上次的是拳脚,可是见到沈言随手挥舞的刀芒竟然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瑕疵,就仿佛一个沉浸刀道上几十年的刀道宗师随手一挥的刀芒。 黑衣人并不清楚沈言拳脚的功夫很厉害,尤其是近身搏斗,可沈言更擅长的是刀法,每一刀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随性,可是每一刀都能出人意料的攻向会黑衣人意想不到的位置。 黑衣人一开始并不熟练沈言的刀芒,手脚有些慌乱,仗着自己的境界比沈言高,所以,还能缠斗。 沈言眼下完全沉浸在刀法中,丝毫没有其他任何杂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用刀与为首黑衣人好好打上一家。 正是这样的一个心境,让沈言的水平超常发挥,本来沈言的刀法就达到了鬼斧神工的境界,加上此刻的心境,沈言的刀法自然的就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水平一下子就临阵突破到了超一流的水准,甚至小半只脚已然摸到了先天的门槛。 黑衣人越大越惊讶,自己已然完全成为了沈言陪练的靶子,每一招每一式都让自己十分的被动。 “之前一直感慨沈言在刀法上的领悟,没想到自己只想着沈言手中没有兵器,随便的给他找了一把刀,没想到,竟然让沈言跨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真是意外的收获。”高庸此刻也十分的疲惫,一剑荡飞使刀黑衣人的单刀后,又有两名黑衣人加入了进来,尽管这些黑衣人之间没有默契,可是蚁多咬死象,况且这些不是普通的蚂蚁,而是实力只比高庸差少一个层次的超级蚂蚁。 高庸尽管险象环生,可眼睛的余光仍不时的扫一下沈言,瞧见沈言的情况后,高庸调整了一下心态,不再关注沈言,以一种全新的姿态与身边的四名黑衣人斗了起来。 一时间,高庸竟然有一种稳稳压住四名黑衣人的趋势。 “没想到沈言的进步竟然如此之快。”叶无双虽然缠住了五名黑衣,可这五名黑衣人之间没有丝毫的默契,甚至偶尔还相互拆台,所以,叶无双斗起来并不是一件很劳累的事,所以,有大量的时间去关注沈言的情况。 瞧见沈言竟然临阵突破,竟然到了一种全新的境界,几乎和自己达到同一个层次的水平,叶无双的眼眸中明显写满了惊讶,临阵突破的人不是没有,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沈言这般一下子从一流水准跳到了半只脚踏到了先天的门槛。 叶无双经过近二十年的刻苦修炼,加上一些资源和超人一等的天赋,才修炼到一只脚跨入先天的水平,可没想到的是沈言竟然通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就达到了这个水准,着实让叶无双感到无比的震惊。 “什么鬼?”凌秋娘面对五名黑衣人的围攻,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险象环生的,幸好的是,这五名黑衣人之间缺少必要的默契,否则,以眼前五名黑衣人的实力,任何两人联手,都会轻易的将凌秋娘干掉, 尽管凌秋娘眼下还没有什么危机,可凌秋娘心中明白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也许三招,也许十招后,自己就会被眼前的黑衣人击伤、甚至倒在这五名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人手上。 尽管如此,凌秋娘依然咬紧牙关在苦苦的支撑,眼睛的余光无意中发现沈言临阵突破的情况后,凌秋娘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惊讶。 一名黑衣人趁着凌秋娘眼神中闪现惊讶的奇迹,手中短枪划过凌秋娘的右臂,顿时一条血槽在凌秋娘的右臂上闪现。 “沈言临阵突破了,我绝对不能拖后腿。”感受到右臂上一阵疼痛,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坚毅,收拾起心思,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与身前的五名黑衣人斗了起来。 有时候,人就是被逼出来的,凌秋娘感受到沈言的突破后,加上右臂受伤,招式顿时变得犀利了起来,实力也超常发挥了,一瞬间就与五名黑衣人斗的不相上下。 当然,不管是沈言的临阵突破和为首黑衣人打的旗鼓相当,还是高庸或叶无双、又或者是凌秋娘与身边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一下子没有分出胜负来,这是都是短期的表面现象,无论是高庸也好,叶无双也罢,还是凌秋娘,都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黑衣人有没有意识到之间的问题,一旦黑衣人意识到了,那不分胜负的局面顿时就会改变。 唯独沈言会好上一些,可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沈言临阵突破达到了一个全新的水平,甚至半只脚摸到了先天的门口。可是,和沈言相斗的人是这群黑衣人中实力最强的那一个,一只脚已然迈入了先天行列,实力比起沈言来是只强不弱。 为首黑衣人还没有痛下杀招,还是在摸沈言的套路,本来黑衣人早就向沈言痛下杀招了,只是沈言的变化完全超出了为首黑衣人的预期,生怕沈言还有什么底牌没有亮出,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痛下杀招。 为首黑衣人的犹豫错失了机会,同时也给沈言争取了机会。 眼下的情况就是黑衣人能不能打破沈言建立的境界,如果不能,黑衣人只能和沈言继续维持这样的局面。 沈言并不知道周边的情况,连自己使出的每一刀每一式,自己都是无意识的,可是这一种无意识的刀式仿佛就是一种行云流水一般,已然超越了刀谱上的境界,更多的是一种随性而为的招式,正是这样的招数竟然完全压制住了为首黑衣人的动作,让为首黑衣人感到一种想要奔溃的感觉。 “糟糕,黑衣人发现了自己不足,明显的加强了彼此的默契。”高庸等人明显感觉到黑衣人的改变,原本斗上四五名黑衣人还不是很吃力,眼下,自己非但很吃力,而且,还隐隐处于下风的情况。 “哇哦,这里好热闹呀。” 第四六一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言遭受黑衣人截杀的情况,很快就被巡查的锦衣校获知,这名锦衣校感受到了黑衣人实力的强健,连忙以最快的速度通知马仕超。马仕超听到沈言竟然被十几名黑衣人截杀,顿时吓得一声冷汗,好不容易跟对了一个人,如果就这样的被黑衣人做了,那自己等人岂不又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故而,马仕超连忙召集锦衣校的好手,同时派人前去强办法通知到许三原,让许三原带人前来搭救,尽管时间上可能来不及,可也体现了沈言在马仕超等人心目中的地位,以及多少也抱了病急乱投医的心思。 除了召集锦衣校好手外,马仕超也想到了沈言身边的房步瞳和丁三林等人,除了两人跟自己打交道比较多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便是,沈言带着房步瞳和丁三林接管锦衣校时的表现太过震撼人心了,身手不凡,手段也很厉害。 正是马仕超和锦衣校及时的应急,故而,大量的锦衣校以及房步瞳和丁三林带着手下的士兵正快速的赶来,而恰巧的是许三原正打算前往锦衣校,所以半路上与马仕超相遇,许三原听到有十几名黑衣人截杀沈言和高庸等人,眼眸中浮现一抹严厉的神色,吩咐身边一名亲信去通知其他锦衣校,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黑衣人截杀沈言的地点。 许三原赶到地点时,正瞧见高庸等人处于下风,许三原嘴角先是轻声嘀咕了一句:幸好没出什么大事,否则,这个天必定会被皇上的怒火掀翻。 许三原眼眸中微微打量了一下眼前十五名黑衣人,发现黑衣人最低的实力也是一流水准,眼眸中浮现一抹惊讶的同时,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是谁这么有能力一下子聚集这么多一流水准以上的高手。 许三原瞧见沈言等人没有受伤,焦虑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眼神中闪现一丝兴趣,望着沈言的刀法,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朗声喊道:这里好热闹。 “许公公,别大发感慨了,快来救场呀,再不来,我们都要挂了。”听到许三原高声的喊叫,高庸原本担心的心终于沉静了下来,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朝着许三原高声喊道。 “不着急,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瞧你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一时三刻没有性命危险。”许三原望着高庸穷于应付的姿态,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许三原虽然跟高庸并不怎么熟络,可多少还是彼此知道底细的,眼下许三原瞧见高庸这副姿态,当然还是先要观赏一下。 “许公公,别拿翘了,我还能支撑一会儿,可那个小姑娘可支撑不了几下了,她可是沈言的人,如果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沈言可会怪罪你的。”高庸知道许三原的心思,无非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么狼狈,所以想要多看一下自己的窘态。 “好,给你一个面子。”许三原听到高庸的话语,眼神先是扫了叶无双一眼,虽然叶无双的招式有些仓促,可并没有显示败绩,而另一个姿色不逊于叶无双的女子,几乎每一招每一式都很狼狈,身上还挂了彩,果真如高庸说的那般,凌秋娘果真很危险,许三原瞧见凌秋娘的情况,身体凌空而起,如同大鹏展翅般向凌秋娘身边的黑衣人冲去。 许三原的身上已然是先天境界,一个人对上十个黑衣人都不是问题,故而,许三原扑到凌秋娘的身边以一招极其普通拳劲狠狠的砸向其中一名黑衣人。 “什么?”瞧见沈言随意的一拳,这名黑衣人明显感觉到一种心悸,连忙转身想要避开,可惜,稍微迟缓了那么小小的片刻,许三原的拳劲已然轰到了黑衣人的肩膀。 许三原拳劲轰到黑衣人肩膀的那一瞬间,黑衣人的肩膀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右手顿时瘫软,使不上一丝力气。 “高手。”许三原强劲的拳劲吸引了拼斗的所有黑衣人,都被许三原这一拳的威力所震惊,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这么厉害的一位高手。 “是拼,还是撤?”为首黑衣人同样感受到许三原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劲,内心中浮现一抹犹豫,拼下去,自己不一定能伤得了沈言,即便自己伤到了沈言,也会被这个先天高手所伤。撤,不但没完成雇主的任务,自己内心中也深感不甘心。 沈言并不知道为首黑衣人的内心变化,只是感受到黑衣人的动作稍微出现了一个迟缓,沈言毫不犹豫的挥起手中的单刀以一个犀利的招式自下而上的攻击黑衣人的肋下。 “来得好。”为首黑衣人尽管出现了短暂的迟缓,可瞧见沈言这招刀式,黑衣人将手中刀一横,完美的拦住沈言的这一招。 沈言瞧见黑衣人拦住了自己的单刀,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手臂用力,用刀柄卡住黑衣人手中的单刀,使其一下子无法抽出单刀。 沈言突然将身体的重心放到了单刀上,身体凌空而起,猛的向眼前的黑衣人发起膝击,双腿的膝盖连续的攻击黑衣人的胸前和下颚。 “不好。”黑衣人突然感受到手中单刀的重量增加了许多,多年的拼杀经验告诉自己,沈言这是在使出一记杀招,果不其然,沈言用膝盖攻击自己。 说实话,为首黑衣人也挺郁闷的,明明沈言的身上和境界不如自己,按道理而言,自己虐沈言就是分分钟的事,可自己就是被他拖延住了,完全打破了自己的规划,甚至还让沈言临阵突破,成为和自己实力旗鼓相当的对手,这完全就是一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伤痛。 沈言瞧见黑衣人轻松的避开自己的膝盖攻击,嘴角浮现一抹轻笑,左手握拳,以一记左勾拳狠狠的打向黑衣人的下颚。 黑衣人明显感到一种拳风袭来,可是穷于应付沈言的膝盖攻击,还没有反应过来,沈言的一记左勾拳就打向了自己的下颚,拳头碰到下颚的那一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就算你的横练功夫很厉害,可是人的下颚很脆弱,想要将横练功夫练到下颚这里,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沈言算计了这么就,终于见黑衣中了自己的招,眼眸中浮现一抹笑容,右手放开单刀,化拳,以一记下勾拳再次打向黑衣人的下颚。 砰。沈言的拳头再次打到了黑衣人的下颚,沈言这一拳的力量明显超过之前的左勾拳,黑衣人的下颚轻微的传来一阵骨碎的声音。 第四六二章 雇主是谁 沈言连续两拳都打到了黑衣人的下颚,趁着黑衣人感到疼痛的时候,沈言挥舞着拳头,以一种狂风暴雨的姿态连续不断的轰打黑衣人的下颚,顿时,黑衣人的下颚血流不止。 沈言完全是得势不饶人,瞧见拳头的攻击取得了这么大的效果,右腿猛然一踢,踢向了黑衣人的小弟弟。 砰,黑衣人身体最柔软的部位顿时传来一声脆响,黑衣人的小弟弟彻底的废了。 黑衣人痛打嗷呜一声,躺在地上打滚。 沈言能打败为首黑衣人并不是说沈言临阵突破后,境界比黑衣人高,而是沈言将近身格斗和刀法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每一招每一式都在试探黑衣人的反应和下一个动作,经历了无数招后,沈言终于找到了黑衣人的刀法轨迹。 恰好,许三原及时出现,以一个极其霸道的姿态震住了黑衣人,让黑衣人的动作出现了轻微的迟缓,这给了沈言一个反击的大好机会。 沈言正是通过大脑的算计,身体的攻击以及外在一些机会,才能达到眼前这个完美的效果。 “大人,属下等救援来迟,还请大人恕罪。”沈言一脚踢爆为首黑衣人的小弟弟后,房步瞳等人睁列着队赶到了这里,瞧见沈言如此神勇的一脚,房步瞳等人的脸上原本紧张的神色消失不见,脸上浮现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大人还真是习惯了断人命根,每次恶斗,总是喜欢断人命根。 “全都围起来,凡是负隅顽抗者,就地射杀。”沈言瞧见房步瞳和丁三林带着几十名大夏皇家军手握短弩对着这些黑衣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残忍呢的笑容,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如果这一次不是自己临阵突破,自己的小命说不定就丢在这里了,沈言对这些黑衣人充满了恨意,但更多的是恨这起截杀的幕后指使者。 沈言可不相信眼前这些黑衣人是自发的前来截杀自己,如果不能撬开这群黑衣人的嘴,下次再来一次截杀,甚至是暗杀,自己可以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最关键的一点是,如果幕后指使者想到了用盈雪等人来要挟自己,自己将会变得十分的被动,这不是沈言想要的结果。 听到沈言的话语,加上许三原带来的震撼,这些黑衣人面面相觑,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黑衣人心中十分的清楚,凭借自己等人的身手想要冲破许三原以及手握短弩之人的外围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起码有一半人会丢下性命。可是,就此束手就擒,这根本就不是黑衣人的习惯。 “你要不要紧。”沈言缓缓走到凌秋娘的身前,望了凌秋娘的胳膊一眼,缓缓问道。 “多谢关系,还死不了。”凌秋娘听到沈言的关心,一下子无法接受沈言的这种改变,脸上没有丝毫情感的说道。 “既然没事,那就好,无双,帮她包扎一下。”房步瞳等人的到来后,黑衣人就放弃了继续与高庸和叶无双拼杀,而是四下分散开,生怕沈言下令将他们射成了蚂蜂窝。 “我给你五个数的时间,如果不器械投降的话,那就格杀勿论。”沈言明显感觉到黑衣人的动作,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黑衣人都是一群见惯了生死,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向自己缴械就擒,即便如此,沈言依然表现出一副淡然的神态。 沈言并不担心这群黑衣人奋起反击,再厉害的高手,哪怕是宗师级别的水准落入了军队的包围中,也只有殒命的结果,个人的武勇面对强悍的军队时,就如同螳臂当车一般,尽管大夏皇家军来的人数不多,也就几十名,可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短弩,只要黑衣人稍微有一个动静,就会被射成蚂蜂窝,这点自信,沈言还是有的。 毕竟沈言在这方面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物力,加上房步瞳和丁三林的指挥,沈言相信,眼前的几十名大夏皇家军的目标绝对是明确的,每几个人手中的短弩对准一个黑衣人。 另外,许三原强势的姿态也给了这群黑衣人极大的震撼,他们都很清楚,如果许三原想要击杀他们的话,并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问题是,许三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杀几人,所以,黑衣人需要考虑的是,谁愿意做那个被许三原击杀的人。 面对生死存亡之际,谁也不愿意大公无私的奉献自己的性命,为他人争取逃生的机会。 “五。”沈言丝毫不顾忌黑衣人内心的想法,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残忍,缓缓的数出第一个数字。 “四。”沈言瞧见黑衣人无动于衷的事态,收起残忍的笑容,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三。” “二。” “一。” 沈言的一字声音刚落,黑衣人四散逃窜。 “射。”房步瞳和丁三林瞧见黑衣人的举动,面无表情的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扑哧,扑哧,黑衣人的动作再怎么迅捷,也比不上早已准备妥当的大夏皇家军的短弩,黑衣人的身影刚动的那一刹那,好几个黑衣人被短弩射中。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黑衣人都被短弩射中,毕竟他们的个人实力放在哪里,在短弩射出的那一刻,这些黑衣人就想到了躲避的线路,也有的人则舞动着手中的兵器,将射来的短弩荡开。 可是,能荡开一次,两次,并不意味着就荡开所有的短弩,毕竟大夏皇家军手中的短弩是五法连射,而且是每人手中两只短弩,所以说,这样的密度射击下,黑衣人逃生的几率并不大。 “我知道你们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这样的拼下去,你们只会白丢了性命,连银钱都拿不定。”沈言瞧见几名被短弩射中的黑衣人,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想要我们出卖雇主,休想。”一名黑衣人的眼眸中明显浮现一丝惧意,眼前这样高密度的短弩射击吓到了,可想要缴械投降,似乎也不大可能,故而,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 “雇主?”沈言听到这名黑衣人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果不其然,这群黑衣人是受人雇佣而来。 十五名一流水准以上的高手,不是十五个大白菜,这得要花多少银钱呀,自己为官也就月余时间,这段时间里,自己虽然得罪了一些人,但这些人也不至于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截杀自己吧? 他跟自己有着多大的仇恨,竟然雇佣了十五名一流水准以上的高手来截杀自己。 那么,这个雇主到底是谁? 第四六三章 受伤 “当心。”沈言的脑海中正想着谁会是幕后黑手时,耳旁传来叶无双紧张的提醒声。 沈言听到提醒后,身体本能的向旁一闪,肩胛顿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沈言凝神一看,之间一枚袖珍的飞刀正插在自己的肩胛上。 沈言忍着身体疼痛,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庆幸,如果不是叶无双紧张的提醒,这枚飞刀正中自己的咽喉。庆幸的同时,沈言顺着飞刀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为首黑衣人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失望,不用想,这枚飞刀的主人正是被自己踢爆小弟弟黑衣人。 沈言只是没想到的是为首黑衣人的生命力竟然这么顽强,被自己废了小弟弟,竟然还有余力偷袭自己。可见,这名黑衣人也是一个超级能忍的主。 叶无双瞧见黑衣人竟然用飞刀伤到了沈言,内心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怒火,凌空飞起,一脚踢在黑衣人的胸前,如果不是考虑到沈言想要留一个活口打探谁是幕后黑手,叶无双这一脚绝对可以送黑衣人见他祖宗。 “真暴力。”瞧见叶无双如此冲动的反应,不论是许三原还是高庸的眼眸中都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似乎都想到了某种可能,眼神不由得瞄了沈言一眼,只见沈言的眼眸中也闪现了一抹惊讶,两人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轻笑。 “冥顽不灵者,就地格杀。”沈言虽然不是很清楚叶无双这么冲动的用意,可担心其他黑衣人是否也会向为首黑衣人这般偷袭,故而,眼眸中闪现一抹冰冷的神色,朝手持短弩的大夏皇家军士兵朗声下达命令。 “不好,飞刀有毒。”沈言下达完命令后,顿时感觉到受伤的肩胛似乎失去了知觉,顿时明白了黑衣人的飞刀沾染了剧毒,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慌乱和不舍,感到眼皮越来越重,嘴中念完有毒后,身体猛的向后一倒。 “飞刀有毒。”瞧见沈言倒下的身体,许三原和叶无双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怒色,叶无双快速的走到沈言身前,伸出手指在沈言胸前快速的点了几下,暂时封住沈言受伤肩胛周边的血液流动,以延缓毒性蔓延。 “咳咳。”瞧见沈言倒下,为首黑衣人的嘴角泌出一丝血丝,眼神中浮现一抹狂热的神态,一边吐着血,一边放肆的大笑。 “拉着你在路上作伴,值了。” “高庸,这里交给你,我带着沈言去救治。”许三原望着眼前的局势已然被大夏皇家军完全掌控,眼神中闪现一抹惊讶的同时,带着一丝焦虑的神色,示意叶无双抱着沈言跟自己回锦衣校救治。 “射。”瞧见沈言倒了下来,房步瞳和丁三林的眼眸中充满了紧张,脸上布满流露寒霜,冷冷的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冰冷的下着射击的命令。 不仅仅房步瞳和丁三林对沈言充满了担忧,这些士兵的心中同样如此,他们心中十分清楚,没有沈言就没有他们的今天,没有沈言的领导和指挥,大夏皇家军必将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可以说,沈言已然成为了大夏皇家军的精神支柱。 “金疮药,化毒散,一盆清水,速度快。”马仕超随着许三原和叶无双回到了锦衣校,刚迈进锦衣校的大门,耳中便传来叶无双不许丝毫反驳的声音。 “毒性如何?”许三原跟着叶无双的身后,听到叶无双从容不迫的安排,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怪不得沈言当初举荐叶无双呢,瞧这份沉重,加之前体现出来的武力,证明沈言的眼光很独到。 “毒性暂时不得而知,不过,瞧伤口流出来的血,毒性中等,而且很有可能是复合型毒性。”叶无双凝视了沈言的伤口一眼,眼眸中闪现一股浓烈的震惊,飞刀上的毒性竟然是复合型,如果无法弄明白这复合型的毒性,贸然给沈言解毒的话,就怕会遗漏了一两种毒性在沈言的体内,这样的话,就会害了沈言。 “咱家可以试着用内劲将毒性逼出来。”听到叶无双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同样写满了震惊,一种毒性很好解,两种也不难,难就难在不知复合型是多少种,这无形当中给解毒增添了许多困扰,或许用内劲强行将毒性逼出沈言的体外,也是一种方式。 “公公内劲深厚,可以一试。”叶无双听到许三原的建议,眼眸中闪现了一丝沉思,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许三原建议的可行性,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解毒仿佛,许三原的建议可以一试。 “既如此,就开始吧。”许三原立即盘腿坐下,示意叶无双将沈言的双腿盘起来坐在自己身前,许三原双手缓缓的贴在沈言的后背上,开始在自己的身体内运行了一个小周天,然后从双掌上慢慢的输送内劲到沈言的体内。 “怎么了,公公。”瞧见许三原突然停止了用内劲逼毒的方法,叶无双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疑惑。 “咱家的内劲刚到沈言的体内,发现沈言身体的内劲十分的雄浑,而且还在自我的运行着,似乎沈言的内劲有了灵智,懂得自我保护。”许三原的眼中浮现一抹震惊,缓缓的收回双掌,站了起来。 “按照这个情况,沈言的毒伤会自我修复,不需要咱家运功逼毒,以免造成了一些负面的影响。” “叶佐领,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马仕超这个时候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望着沈言正坐在地上运功逼毒,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惊讶。 “放下吧,马幕僚,吩咐下去,这里列为锦衣校的一级保护地段,没有你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同时加派人手,加强金陵的巡逻,也加强这里的防护。”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睿智的光芒,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吩咐道。 “叶佐领放心,这里是锦衣校,不会出现任何意外。”马仕超明白叶无双的意思,毕竟锦衣校的内部人员还没有清理干净,谁也保不准这里的人不会趁着沈言受伤,想要弄点什么花样来,正所谓防范于未然不是一件坏事。 “叶佐领,沈言就交给你照顾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咱家必须要第一时间回宫,如实的将沈言遇袭的事向皇上禀告。”许三原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闪现一抹狠辣,金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秘谍竟然实现没有丝毫情报,要么这些人做的很隐蔽,要么秘谍出来问题。 “有劳公公,多谢公公。”叶无双微微颔首,缓缓说道。 第四六四章 龙颜大怒 “嗯,怎么会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叶无双凝视了沈言片刻后,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叶无双搐动琼鼻细细一闻,竟然发现这股奇怪的香味来自沈言的身上,贴近沈言的身体一看,这股奇怪的香味竟然从沈言的伤口慢慢的散发出来。 “这是什么毒性?竟然还有这股香味。”叶无双的眼眸微微一转,似乎在沉思这股香味的毒性。 “不好,是媚香。”叶无双之前一直没有在意,故而鼻子中吸进了许多的媚香,此时感到身体内有一种隐隐发热的感觉,叶无双稍微沉吟了一下,发现沈言中的毒性中竟然混合了媚香,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竟然将媚香混合到这些毒性中。”叶无双连忙运功想要将这股媚香必出体外,可惜,此时为时已晚,叶无双感到身体越来越燥热,似乎有一种无处发泄的冲动,眼眸中含着一丝异样的神色凝神望着沈言,右手不由得伸出,轻轻的抚摸着沈言俊朗的脸庞。 “沈言,便宜你了,希望你以后不要负我。”此时,叶无双已然感觉到单靠自己运功将媚香逼出体外已然不可能,双眼中闪现一丝浓烈的媚意。 叶无双对沈言并不排斥,明白这股媚香后,叶无双似乎已然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带着一丝期待,还带着一丝媚意,双手缓缓的环住了沈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颊贴近了沈言。 “奴才见过皇上。”许三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皇宫,走进勤政殿,瞧见皇上正低头批阅奏折,稍微平复一下心情,走到皇上的身边,朗声说道。 “哦,许三原,你不是去锦衣校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瞧见许三原的身影,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一丝疑惑,许三原前不久才向自己告假,说要去锦衣校查看一下公务,可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便赶来回来,这个效率也太高了一些吧。 “启禀皇上,奴才并没有去锦衣校,而是在去锦衣校的路上发生了一件事。”许三原稍微组织一下语言,缓缓的将沈言遇袭的事向皇上娓娓道来。 “朗朗乾坤,在朕的眼皮底下,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些人也忒胆大了吧,竟然敢行刺沈言。”还没有听许三原说完,夏天启猛的一拍桌子,脸上浮现了一抹浓浓的火气,愤声的说道。 “回皇上,如果不是奴才及时赶到,估计沈大人和高侍卫都会被黑衣人所伤,严重的话,两人都可能被黑衣人得逞。”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后怕,接着将自己感到截杀的现场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什么?沈言竟然受伤了,要不要紧?”听到沈言竟然被黑衣人的飞刀所伤,夏天启的眼眸中流露出一股强烈的霸气,但更多的是生气。 “许三原,赶紧吩咐几名御医前往锦衣校给沈言救治。” “回皇上,奴才回来的时候,沈言身上的毒性虽然还没有解除,可是奴才发现沈言的身体内的内劲竟然在自我祛毒,奴才顿时放下心,才急着回来将此事禀告皇上。”许三原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几乎很少瞧见皇上发过这么大的火,内心中也这么的着急,许三原连忙将沈言的情况说给皇上听。 “皇上,这么多高手潜入金陵,依靠锦衣校的实力确实很难查出,可秘谍竟然也没有事先听到任何动静,奴才怀疑,幕后指使者的身份要么很隐蔽,要么很显贵,秘谍很有可能出现了知情不报的情况。” “幕后黑手?当着朕的眼皮底下竟然给朕玩出了这么大的一出戏,这是要给朕好看吗?”听到许三原的怀疑,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黑衣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截杀沈言,一定是有神秘的幕后黑手策划。 “给朕彻查,先查一下秘谍有没有出现问题,同时,一定要查出这些黑衣人的来历和身份,然后顺藤摸瓜,查出幕后黑手,朕很好奇,是谁竟然有这么大魄力做这么大的事。” “奴才跟其中几名黑衣人交过手,这些黑衣人使用的招式并不是江湖上那几个门派的,倒是有点像是江湖上以行刺为职业的一些江湖散客。”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回忆,努力的想着跟自己交手的黑衣人的招式,可是,没有一个黑衣人的招式出自那几个门派,故而,并没有任何头绪可查。 “是那些门派也好,是江湖散客也罢,或者说是一些其他的势力,朕要你将手中所有的势力都放出去彻查此事,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头绪。”夏天启越想越害怕,这一次是截杀的沈言,如果这些黑衣人想要行刺朕,在有心算无心的前提下,夏天启身边即便有大内侍卫的保护,还有锦衣校和秘谍,可他们突然间出现在金陵,而大内侍卫等人根本就没有掌握任何情报,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锦衣校暂时也不能歇着,让锦衣校将金陵的地下势力清扫一边,看一下这些势力有没有和黑衣人有关。”夏天启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杀机,朗声说道。 “回皇上,奴才回宫之前,锦衣校的叶佐领已然下达了这个指令。”许三原随即将叶无双的来历以及叶无双的才能缓缓的向皇上说道。 “哦,沈言这小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竟然能举荐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奇女子。”听到许三原的回话,夏天启的眼眸中终于闪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还真没有想到沈言举荐的一个女子竟然还有着这么一层考量,看来也是一个人物。 “叶佐领才能如何奴才不知,不过冲着叶佐领对沈大人的维护一事上,叶佐领还是有几分担当的。”许三原并没有想着要帮叶无双说话,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况且,叶无双能力越强,越证明沈言的眼光好,说明锦衣校会朝着好的方向迈进,这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传朕旨意,让所有的势力都动起来,一定要将金陵所有的势力都摸一下底,看看这些势力最近有没有异常,如果有,及时报给朕,朕要亲自会会幕后黑手。” “奴才遵旨。”听到夏天启的安排,许三原连忙低下头朗声应道。 随着夏天启的一道道旨意发出来,夏天启掌握的一些隐秘的实力几乎全都动了起来,几乎渗透到全金陵所有的势力,目的就是要查清这些黑衣人的来历。 第四六五章 筹划 “我这是怎么了?。”沈言的脑海中浮现一抹诧异,自己不是中了黑衣人带毒的飞刀后晕倒了吗?怎么感觉自己浑身通透,达到了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身边还有一个柔软的身躯。 “臭小子,得了便宜后不会想赖账吧。”沈言正在疑惑不已的时候,耳旁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凝神一望,瞧见叶无双的双眸中浮现一抹羞涩和柔情望着沈言,叶无双瞧见沈言的眼神望了过来,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 “无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言瞧见叶无双不着片缕的依躺在自己的身边,沈言疑惑的问道。 “沈言,你不会想耍赖吧。”叶无双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娇羞,带着一抹戏谑的神色望着沈言。 “你中了黑衣人的飞刀,飞刀上被黑衣人抹了复合型毒药,本来许公公想要运功将你身体内的毒性给逼出来,可是许公公刚一运功,便发现你身体内的内劲正在自我保护,自动的将身体内的毒性缓缓的向外逼。”叶无双望着沈言眼神中一抹疑惑的神态,确定沈言确实不记得,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说道。 “谁知,飞刀毒性中竟然参杂了媚香,你运功的同时,媚香的毒性缓缓的发作,所以,接下来的事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什么。”听完叶无双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震撼,这次受的伤也太奇葩了吧。 “没想到你都受伤了,竟然神态还这么强硬,硬是折腾了我一个多时辰,幸好身边没有人,否则还不被他们嘲笑死。”望着沈言俊朗的脸颊,叶无双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的说道。 “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让你和我必须要走在一起,否则,也不会出现这个情况了。”听完叶无双的低声的呢喃,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自己原本对叶无双就有一份情感,叶无双对自己也是如此,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的到,只是身份的原因让两人都不愿意直面这一份情感,然而经历了沈言受伤后的事,两人就不得不面对这份情感了。 “放心,不管前途如何,也不管遭遇多大的压力,我都会让你做我身边的女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幸福的笑容,叶无双既然都做了这么大的牺牲,自己就应该勇敢的站出来,承担这份责任和压力。 “好呀,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留在你身边,不过,你身边的其他小女人不会因此而吃醋吧,更不会引起她们对我的仇视吧。”叶无双并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本来对沈言就有一份无法言明的情感,加上这一次的事情,叶无双索性就随着自己的性子,眼神中浮现一抹期待,朗声的说道。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男人。同样的,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安抚不了,又何谈什么情感和真爱。”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 “你既然醒了,那就看一下你的毒性是否完全逼出来了。”叶无双伸了一个惬意的懒腰,完美无瑕的身躯展现在沈言的眼前,看得沈言的眼睛都直了。 “还没看够呀。”瞧见沈言的神色,叶无双的嘴角浮现一抹明快的笑容,没有一个女人不在意男人对自己身躯的迷恋,而沈言的眼神充分反映了对自己身躯的迷恋。 “看够?你这么完美的身躯,我怎么能看够呢,一辈子,不,十辈子也看不够。”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嬉皮笑脸的说道。 “贫嘴。”叶无双缓缓的从身边拿起衣服,披在肩上,展现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美,嘴角挂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如果没有毒性了,那就起来吧,估计秋娘等人在外面也等急了,毕竟我让马仕超的封锁了这一段,没有特殊情况,马仕超是不会让任何人接近这里的,就算是你麾下的军队将领来了,马仕超也不会松口的,除非你或者我出面让马仕超放行。” “马仕超是一个人才,我不可能长时间留在锦衣校,所以,后期我会逐步加大马仕超的担子,让他肩负起锦衣校的部分职责。”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当初留下马仕超也不过是一次考验,没想到马仕超并没有让自己失望,甚至做的比自己预期的都要好,这很难道,也充分的体现了马仕超的才能,之前给何晴沣做幕僚,确实有些屈才了。 “毒性全都没了。”沈言稍微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发现身体里没有丝毫的毒性,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言根本就没有想到此番受伤,竟然因祸得福,如果没有这次的受伤,自己和叶无双的关系就不会这么快的阐明。 “黑衣人幕后一定有指使者,我想好好谋划一下,你先让马仕超等人进来。”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虽然不是很清楚房步瞳等人抓住了几个黑衣人,可一想到黑衣人的实力,沈言就对幕后黑手充满了恨意,自己这一次如果不能借机将幕后黑手找出来,那自己的安全,包括程可儿等人的安全就会暴露在黑衣人幕后黑手的面前。 “我瞧这一群黑衣人的武功招式倒是很像江湖上那些专门靠行刺谋生的散客,想要从他们的身上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难度实在太大。”叶无双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珠子微微一转,瞬间便明白了沈言的用意。 “不管有没有效果,我都应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筹划一下,所以,我暂时还不想对外公布我的伤势已经好了。”沈言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望了叶无双一眼,略带歉意的说道。 “这样也好。”叶无双毕竟曾经是白莲教的高层,一下子就明白了沈言眼眸中的用意,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人,你的伤没事了。” 第四六六章 锦衣校大动作 “大人,你的伤没事了?”当房步瞳、丁三林、马仕超和凌秋娘四人走了进来,瞧见沈言一副神采奕奕的神态,四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强大的震惊,毕竟一个多时辰前,沈言是当着大家的面倒下的,四人都清楚沈言这是被飞刀的毒性伤到了。 “都坐下吧。”沈言并没有回到房步瞳等人的疑惑,示意大家随意的坐下。 “我受伤一事让大家担心了。不过,这只不过是皮外伤,至于毒性,也成功的被逼出体外了。” “大人没事就好。”听到沈言的话语,房步瞳四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欣喜,朗声说道。 “只是,我暂时还不想让外人知道我的伤已经好了,所以,等下你们出去的时候,不要表露出来。”沈言瞧见四人的神色,嘴角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房步瞳和丁三林跟了自己也有月余时间了,时间虽然不长,可是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可以说,自己就是房步瞳、丁三林乃至整个大夏皇家军的灵魂,所以,对他们,沈言还是值得信任和放心的。 至于马仕超,接触的时间更短了,可是这段时间来,马仕超留给自己的印象都很正面,自己也能充分感受到马仕超对自己的信任,所以,马仕超也是可以信任的。 凌秋娘吗,虽然身份不同,可是有叶无双的关系在,起码短期内,凌秋娘还是值得信任。当然了,如果自己和叶无双的关系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凌秋娘是否值得自己的信任,沈言貌似还真没有认真想过。 “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引蛇出洞,让幕后黑手自己暴露痕迹?”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了一道灵光,一下子便想到了沈言的用意。 “马仕超,果然有你的,这么快就想到了我的用意,不错,看来在你的辅佐下,锦衣校的事,我也就轻松了许多。”听到马仕超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肯定的说道。 “之前叶佐领在我昏迷的时候已然下达了一些指令,虽然这些都是正确的,但是,没有我的指令,大部分的锦衣校还是不会认真执行的,这里,我对你们的信任表现感谢。”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马仕超一眼。 “马仕超,稍后你传达我的一个指令,就是让整个金陵的锦衣校全都运作起来,就是加大巡视的力度,不要遗漏任何一个犄角旮旯,我要让整个金陵所有的实力都呈现在锦衣校的眼皮底下。” “大人,整个锦衣校运作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想要无差别的全部覆盖到金陵所有的势力,以锦衣校现有的实力,似乎有些力所不逮呀,尤其是一些有特殊身份的势力,还有一些地下势力,锦衣校都未曾渗透,即便有渗透的,也被对方成功的拉拢。”听到沈言的吩咐,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担忧,轻声的说道。 “锦衣校就是只负责明面上的事,至于地下势力,交给山岳帮负责,武震岳被我提拔为锦衣校的佐领,这个时候,也是该武震岳好好表现的时候了,至于那些特殊势力,锦衣校不要刻意的打探,只要让他们感受到锦衣校的疯狂行动便可。”沈言听到马仕超的担心,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的说道。 从叶无双的嘴中得知许三原回宫向皇上陈述自己被截杀的事,如果皇上不想趁着这个机会梳理一下金陵的势力,那就证明自己看错了皇上的心思,也说明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真的没有任何地位和影响力,而自己拥有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当然了,如果自己猜测是对的话,那皇上就会动用之前一直都未动用的势力,比如秘谍,只要这些势力动起来,一定会震撼整个金陵的各方势力,尤其是那些想要蠢蠢欲动的人,一定会被皇上掌握的秘密势力所吓倒,甚至连小弟弟都会吓傻。沈言有些恶趣味的腹议道。 “锦衣校只做到这个程度并非难事,请大人放心,我稍后出去便会跟其他三名佐领交代此事,不管那些势力留在锦衣校内的暗探是否会中招,一定要整个金陵的锦衣校都动起来,让他们充分相信大人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康复。”马仕超是一个一点就通的人,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顿时明白了沈言的安排,就是想要让锦衣校内那些被各方势力安插的棋子或被拉拢的人,将沈言受伤且伤势未好的消息透露出去。 同时,锦衣校加大巡查还有一层目的,就是做个皇上看的,沈言受伤了,身为锦衣校,不可能没有任何表示,只有充分暴露了的锦衣校,才能证明沈言整顿锦衣校是有成果的。 当然,这个目的也有一定的风险,如果皇上是一个量小的人,他便会嫉妒沈言在锦衣校的成果,不过,幸好的是,皇上并不是这样一个人,否则,沈言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个位置。 当然了,马仕超并没有想到沈言也是想要通过锦衣校行动来赌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大人,锦衣校都行动了,我们大夏皇家军不能干坐呀。”丁三林听到沈言安排锦衣校的行动计划后,眼眸中浮现一抹意动,朗声问道。 “大夏皇家军不能全部动,一当全部动了,那是要犯忌讳的,毕竟军队乃是国家的根本,大夏皇家军动了,虽然不会影响到大夏的根本,可是,会让皇上心中有所猜忌,让皇上觉得我手中的权力太过庞大,影响力也太大了,加上有些人的推波助澜,皇上不是没有可能收回大夏皇家军的权力。”听到丁三林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安慰了一下丁三林稍安勿躁,眼神中浮现一抹智慧的光芒,缓缓说道。 “但是,大夏皇家军又不能不动,否则,更会让皇上猜忌。” 第四六七章 寻找幕后黑手 “回去告诉黄维迁和裴向东,大夏皇家军士兵按照正常训练,不可松懈,至于是否要有所行动,一切行动听指挥,听黄维迁和裴向东商议的结果行事,最多只能是小打小闹,不可将事情升级。”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房步瞳和丁林一眼,带着一抹深意的说道。 “至于特种作战小队和骑兵作战大队,每队当抽出十名士兵留在金陵城听用,其他的士兵都留在京郊兵营参加正常训练。” “属下遵命。”听到沈言让自己和丁林各带十名士兵留在金陵城听用,眼眸浮现一抹兴奋的神色,留在兵营训练,固然可以提升实力,可那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跟在沈言身边虽然会影响到提升实力,可是,却能获得更多训练无法得到的东西。 “好了,不管是大夏皇家军还是锦衣校,都按照既定的部署去执行,前提一定不要将事态闹的过大,否则,即便我出面也无法收拾残局,尤其是锦衣校,毕竟还有一些其他势力留下的暗桩,我们不能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沈言瞧见大家的眼神都浮现一抹兴奋的神色,嘴角微微一笑,这一群家伙没有一个甘于寂寞的人。 “大人请放心,属下一定会安插心腹盯着那些暗桩。”马仕超的眼眸闪现一抹狂热,带着兴奋的神色,朗声说道。 “马幕僚,大人的伤势如何?”马仕超率先一个人走出房间,双脚刚迈出房间的大门,留在门外的武震岳名佐领的眼眸浮现一抹担忧,朗声问道。 “大人伤势并不碍事,但想要在短期内恢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身为大人最亲信的下属,我想要问一下大家,大家想不想帮大人报仇?”听到武震岳人的询问,马仕超的眼眸浮现一抹狂热的神态,扫视了人一眼,缓缓说道。 “报仇?以大人的身都不是对,我们几个可以吗?”听到马仕超的话语,章盛的眼眸闪现一抹疑惑,不确定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们要为大人报仇又不是要去和那些黑衣人厮杀,厮杀的事自会有大夏皇家军出面,你们也看到了,黑衣人那么强,可是面对五十多名大夏皇家军时,都成了软脚虾,最后除了名黑衣人,其他的全都被大夏皇家军射成了蚂蜂窝。”听到章盛的疑惑,马仕超的眼眸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以黑衣人的实力,其背后一定有幕后主使者,所以,我们想要为大人报仇,那就要帮大人找出黑衣人的幕后主使者,然后交给你大夏皇家军出面。”马仕超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望了方梦学人一眼,眼神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 “至于是否要找到幕后主使者,此次行动纯属于个人自愿原则,不强求,但是,一当选择了为大人报仇,那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可贸然行事,也不可能趁发大财,更不可趁刁难其他人,一经发现,轻则逐出锦衣校,重则按锦衣校法令处理,你们自己可要想好了。” “马幕僚,不知叶佐领是否要参与此次行动?”见识过叶无双的强大,方梦学的眼眸浮现一抹崇拜的神色,朗声问道。 “叶佐领自会参加,而且已然将行动的命令传达到她负责区域的锦衣校了,剩下的便是你们个自己拿主意了。”听到方梦学的询问,马仕超的眼眸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干。大家都知道,没有大人,我现在还只不过是一个帮派的人,说的好听一点是帮主,可实际上根本就上不了任何台面。”武震岳听完马仕超的话语,想也不想的说道。 武震岳答应的这么快,除了自己说不出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自己欠着沈言一个天大的恩情,这一辈子也还不清了,这一次沈言意外受伤,那不管是否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自己都会站出来。 “我也干。”方梦学稍微想了一下,缓缓说道。 方梦学心很清楚,自己的命是属于沈言的,如今沈言意外受伤,如果自己不站出来发表自己的想法和见解,一旦在锦衣校传开了,自己不但会成为忘恩负义之徒,也会失去人心,想要再带好锦衣校,根本不可能,尤其是眼下沈言在锦衣校的声望非常之高的时候,自己更应该义无反顾的站出来。 “也算我一个。”听到武震岳和方梦学的话语,章盛的眼眸浮现一抹沉吟,脑海盘旋着帮沈言的代价和成果各是什么,结果发现,不管自己能否获得成果必须要站出来,毕竟,沈言麾下四个佐领,有个站出来了,唯独自己不声不响,似乎显得格外突出。 章盛心很清楚,尽管自己心的权力念想比较重,可是没有沈言这个伯乐或者说提拔的话,自己现在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锦衣校,还留在沈言的身边,做一个侍卫,就像常武那般。 自己正是有了沈言的赏识和提拔,才有了佐领这个职位,如果这一次自己不站出来,先不说沈言事后是否会不会高兴,起码自己在沈言的心目便留下一个忘恩负义的印象,自己的前程也将到此结束,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加上方梦学等人全都站出来,那自己就必须站出来,没有其他的选择。 “既然大人都有这个想法,那我就传达一下大人的部署。”马仕超的眼眸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丝毫不在意章盛等人眼神浮现那一抹异样的神色。 “大人的意思是锦衣校全部出动,无差别的覆盖到金陵的每一个犄角旮旯,让金陵所有的势力都呈现在锦衣校的眼皮底下,至于金陵的地下势力,则有山岳帮暗刺探。记住,不管是锦衣校还是山岳帮,此次行动的宗旨是打探消息,不负责动。”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六八章 下诱 “你知道吗,听说锦衣校指挥同知兼统领沈言被十五名黑衣人截杀,沈言身重伤,到现在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在沈言的示意下,沈言受伤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金陵,此刻金陵一家并不怎么高档的酒楼前,一名身穿黑色短打的年男子,正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说的那个沈言,是不是在望江楼挂着那副还没有人对上来的楹联,深受皇上器重的那位主?”黑色短打身边一人的眼眸浮现一抹惊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正是,没想到金陵的治安一向都很好,这一次却打破了这个神话,不知道哪一天我们走在大街上会不会遭受别人的欺压?”黑色短打男子不远处一名男子的眼眸闪现一抹悲伤的神色,杞人忧天的说道。 “这位兄台,你刚才说锦衣校指挥同知兼统领沈言被人刺杀,人还没有清醒过来,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正当黑色短打几名男人自我吹捧的时候,一名十出头,一声青色儒衫的雅男子,走到黑色短打男子的身前,彬彬有礼的问道。 “莫非这位大人对在下的话表示怀疑不成?”黑色短打男子的眼眸浮现一抹不太友善的神色,淡然的扫了青色儒衫男子一眼,朗声问道。 “非也非也,在下只是刚从外地回到金陵没多久,刚到金陵的时候就听闻了沈大人的威名,只是没想到沈大人竟然遭遇此劫难,在下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故而,前来找兄台确认一下。”青色儒衫男子的眼眸先是闪现一抹隐晦的阴狠,随即隐藏起来,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黑色短打男子一眼,缓缓说道。 “哼,这个消息当然是千真万确的,我有一表弟就在锦衣校当值,这个消息也是我表弟说给我听的,难道还有假不成。”黑色短打男子听完青色儒衫男子的解释,眼眸不友善的神色稍微舒缓了下来,脸上浮现一抹骄傲的神色,朗声说道。 “阴老,那个不是你表弟吗,你让他过来,帮你证明一下,不是更好吗。”黑色短打男子的话音刚落,身旁一人指着酒楼的外面,刚好有两名锦衣校正在外面缓缓的巡查着。 “表弟。”听到身旁之人的话语,黑色短打男子阴老连忙站起来,朝着正缓缓走来的两名锦衣校大声喊道。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左边一名锦衣校瞧见阴老后眼眸明显浮现一抹喜色,朝着阴老挥挥,走到阴老身前,这名锦衣校朗声说道。 “这不,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和左邻右里的人出来喝上几杯。”听到左边锦衣校的询问,阴老摸了一下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表哥就少喝几杯,免得回去后,嫂子又要罚你跪床沿。”左边锦衣校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表弟,你上午跟我说的你们指挥同知兼统领真的被人刺杀,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吗?”阴老的脸上浮现一抹微笑,眼神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缓缓问道。 “表哥,这等重要的事,你怎么能随意的说出来,你要知道,这个消息在锦衣校乃是最密的事,有一名兄弟喝多了不小心说出来出去,到现在还被上面的人关禁闭呢,你是想害死我吗。”左边锦衣校听到阴老的话语,眼神顿时闪现一抹恼怒,脸上浮现一抹失望的神色,望了阴老一眼,愤声的说道。 “好兄弟,这个事是我一时最快说给了家里人听,还望兄弟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此事不要上报给佐领和马幕僚。”左边锦衣校刚说完阴老,脸上便浮现了一抹哀求的神色望了右边锦衣校一眼,哀求的说道。 “兄弟,你也知道我最近头比较紧,所以呢……”右边锦衣校的眼眸浮现一抹得意的神色,没想到好还有一个宰左边同僚的会。 “放心,我头就这么点,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就在这里稍微吃上一点食物,如何?”左边锦衣校的眼眸浮现一抹哀求,右顺势的从衣袖掏出一些碎银,塞到右边锦衣校的。 “表哥,都是你惹的好事,这顿饭就有你来请。”左边锦衣校的脸上浮现一抹怒容狠狠的瞪着阴老。 “表弟,表哥也是无心之失。”阴老冷眼旁观着自己的表弟和右边锦衣校的交易,脸上浮现一抹懊恼的神色,嘴不断的嘀咕着:多怪自己多嘴,原来以为只是邻里之间相互吹捧,谁知竟然给表弟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好,这顿饭我请了。”阴老的脸上写着一丝肉疼的神色,可最终还是咬紧牙关,装着慷慨的说道。 “好了,这个事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是左邻右里的人,希望不要将这个事到处宣扬,否则,我管禁闭是小事,一旦让锦衣校上门,你们就麻烦了。”左边锦衣校轻轻的摇了摇,示意阴老不要再说了,随即左边锦衣校的脸上浮现一抹严肃的神色,望了阴老等人一眼,严厉的说道。 “瞧这几人的神态,看来沈言受伤不醒的事是真的了。”青色儒衫男子静静的望着阴老几人的表现,感受到左边锦衣校的委屈,阴老的自大和右边锦衣校的贪婪,青色儒衫男子已然确定了沈言受伤不醒的事是真的。 “本来看到锦衣校突然加大了巡查力度,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原来是因为沈言受伤不醒,锦衣校怕消息外露,故而,欲盖弥彰的通过加大巡查力度来隐盖,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不会想到这一层,幸好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一旦自己将这个消息告诉公子,公子一定会心情大好,从而会打赏自己。”青色儒衫男子一想到这里,嘴角浮现一抹甜蜜而向往的笑容,如痴如醉。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六九章 幕后黑手 一秒★小△说§网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公子,好消息。”青色儒衫男子一脸的喜色站在赵世楷的身前,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的神色,微微弯着腰,恭声的说道。 “原来是你呀,什么好消息?”赵世楷一脸傲然的望着青色儒衫男子一眼,脸上浮现一抹讨厌的神情,不屑的说道。 “公子,小人刚才在外面听到沈言被一群黑衣人截杀并身受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青色儒衫男子似乎没有看到赵世楷眼眸浮现的那一抹讨厌,仍卑躬屈膝的说道。 “哦,此事当真?”听到青色儒衫男子的汇报,赵世楷的眼眸顿时浮现了一抹精神,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激动兴奋的神色。 “是什么人做下这么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这个小人就不得而知了。”青色儒衫男子的眼眸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从那几个暴露沈言受伤消息的人身上,也不可能打探到更为详细的信息,毕竟他们的身份放在那里,一些核心的东西,锦衣校的人是不可能透露出来的。 “虽然你没有让本公子听到最重要的信息,不过,你仍然带给了本公子大快人心的消息,你等下可以去管家哪里领五十两银子,你跟管家说就说是我赏你的。”赵世楷的眼眸闪现一抹兴奋的神色,自己对沈言有多大的恨,不仅赵家的人知道,自己在金陵的圈子都知道,自己也曾愁眉苦脸过,知道自己与沈言的差距很大,单凭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报此仇,故而,在天裕的怂恿下,自己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所谓的倒沈同盟,并成为其的急先锋。 可是,倒沈同盟这段时间虽然一直在上蹿下跳,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沈言不仅过的潇潇洒洒,甚至连官职都在上升,这让倒沈同盟的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无奈。自己对所谓的倒沈同盟似乎也失去了信心。 没想到,正当自己对倒沈同盟丧失信心的时候,青色儒衫男子竟然告诉自己说,沈言被一群黑衣人截杀,受伤昏迷不醒的消息。这无形让自己的精神一下子就亢奋了。 赵世楷潜意识以为做下这一切的是倒沈同盟的人,可深深一想,似乎倒沈同盟没有这个实力。所以,脑海不断的盘旋着是谁这么深明大义的做下这一切。 “爹,你怎么来了。”赵世楷望着青色儒衫男子离开后,眼眸闪现一抹快意的时候,突然瞧见赵无极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赵世楷连忙收起脸上的兴奋,恭敬的说道。 “爹不来,又怎么知道你的状况呢。”赵无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望了赵世楷一眼,淡淡的说道。 “孩儿的状况很好呀。”听到赵无极的话语,赵世楷一脸的懵懂,眼神写满了疑惑。 “我们赵家虽然现在不风光,可并不代表着我们赵家的人可以任人欺负,你在望江楼被人欺负的事,爹已然知道了,这些时日爹一直没来看你,那是爹希望通过此事让你学会成长,懂得隐忍,懂得用不同的势力来铲除对,如果你学不会这些,爹又怎么放心将赵家的产业交到你上。”赵无极的眼眸闪现一抹冰冷,不带丝毫情感的望了赵世楷一眼。 赵无极也很无奈,赵世楷各方面都还不错,可是能力、心胸和腕上与西北赵家的年轻一带子弟相比差上许多,本来赵无极希望借助一些人脉帮助赵世楷成长,可惜,赵世楷似乎并不是这一块料,可以说,赵无极对赵世楷的表现充满了无尽的失落。 然而,赵无极只有赵世楷一个儿子,自己想要继承赵家庞大的家业,不仅仅是自己的能力出众,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后继人也很出众,否则,单凭自己的才能,家主也不会将赵家的基业交到自己的。 本来赵无极想要借助赵世楷被沈言欺负一事让赵世楷明悟,可惜的是,赵无极对赵世楷的期望太过,赵世楷非但没有从明悟,反而加入家那小子暗弄的什么倒沈同盟,单凭这个就能扳倒沈言,那才是怪事呢。 赵无极虽然不看好倒沈同盟,可并没有出面干预赵世楷,而是让他继续在倒沈同盟上蹿下跳,就是希望让赵世楷自己明白。 当然了,作为自己唯一的儿子被欺负了,赵无极不可能只看着赵世楷的表现,赵无极也做了另外的安排,找到了与赵家有个几次生意来往的人,赏红五千两白银取沈言的项上人头,让那个人从西北乃至其他地方着急一些善于行刺的高潜入金陵,暗刺杀沈言。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间人以为沈言很不好对付,一下子就找了十五名一流水准的高潜入金陵,本来暗刺杀沈言成功的概率很大,谁知,这个间人为了让这件事有着极大的轰动效果,或者说让赵无极第一时间知道事态的结果,竟然安排了截杀。 结果如何,黑衣人全军覆没,幸好的是没有找到间人,跟别提找到赵无极了。 “爹,听你的意思,你暗做了什么安排?”赵世楷虽然纨绔,可并不是意味着赵世楷的智商就存在问题,从赵无极的话语顿时明白了一些潜在的意思。 “间人真是笨蛋,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枉费了我五千两银子。”银子对赵无极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赵无极这辈子不缺钱,缺少的便是掌控权力的感觉,加上又是十二皇子的舅舅,所以才会不留余力的支持十二皇子更进一步,谁知,到目前为止,皇上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立储的意向,这让赵无极感到一阵很渺茫的感觉,尤其是十二皇子被派到湖州巡查,自己即便想要帮忙,却丝毫使不上力。 “原来是爹帮孩儿出了这一口恶气,我还以为是倒沈同盟的人干的呢。”听到赵无极肯定的话语,赵世楷的眼眸闪现一抹快意,自己一直以为不得赵无极的欢心,没想到事情并非如此。 本站重要通知:你还在用网页追小说吗?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会员同步书架,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jiaknglishi(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七零章 赵无极 一秒★小△说§网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笨蛋,单凭家那小子暗弄的什么倒沈同盟就能做到如此吗,你也太抬举家那小子了,太不将你的对放在眼里了,你也不想想,沈言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个地位,难道仅仅是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吗。”听到赵世楷的话语,赵无极的眼眸浮现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语气略带不善的说道。 “好,就算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器重和信任的结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何要信任和器重沈言呢,要知道,朝堂有那么多的朝臣,金陵有那么多的青年俊杰,论才,詹士晖被誉为金陵第一士子,论背景,他叔叔詹友天是翰林编修,可皇上为何不器重和信任詹士晖,不给詹士晖崛起的会呢?” “爹的意思沈言做到这一切都是他自身的才能和努力的结果吗?”赵世楷尽管嘴上不愿意承认这个结果,可是内心已然明白了沈言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换成任何一个跟沈言年纪相仿的人,想要做到沈言这个位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能难倒全金陵的才子,武能掌控一军,从沈言立下的战功可以体现出大夏皇家军在他的指挥下有着多么强大的战斗力,几乎能赶上金陵五军,不,爹有种感觉,大夏皇家军的实力丝毫不差金陵军。”赵无极虽然瞧不上沈言,可仅仅是立场不同而造成的,单凭从能力上,赵无极对沈言的才能还是颇多感慨的。 “这些固然让沈言成为屹立朝堂的根本,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沈言掌控了锦衣校,郭扁瑄时代的锦衣校是一个什么样子,全金陵的人都十分的清楚,可沈言才掌控锦衣校多长时间,竟然几乎抹除了郭扁瑄的影响,让锦衣校的形象与日俱增,照这个程度发展下去,锦衣校未必就不可能恢复到初创的那个状态,如果真被沈言做到了,沈言不仅在皇上心目的形象更加稳固,同时也赢得了许原这个阉狗的充分友谊。” “爹,许原只不过是服侍皇上的一个奴才,沈言即便获得了许原的支持又有什么关系?”听到赵无极的话语,赵世楷的眼眸浮现了一抹浓烈的疑惑。 “爹一早就跟你说让你早点帮爹打理一些事物,如果你能一早成熟起来的话,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听到赵世楷的询问,赵无极的眼眸闪现一抹无奈。 “别看许原只是服侍皇上的一名奴才,可是皇上许多秘密的实力都交给了许原管理,比如说明面上的锦衣校,许原不正是挂着锦衣校指挥使的职位吗,还有一些暗的势力,都是由许原亲自管理的。” “暗势力?”赵世楷的眼眸闪现一抹疑惑,一国之君怎么还要掌控一些暗势力呢,不是靠着臣武将加上锦衣校吗,怎么突然间又冒出了什么暗势力了。 “虽然你不学无术,可是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了,以免你自己什么时候掉进了陷阱而不自知。”赵无极的眼眸稍微闪现了一抹沉思,随即脸上浮现一抹肯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皇上明面上的势力有两股,一个是监察天下的锦衣校,一个便是以保护皇上的大内侍卫,除此之外,皇上还有一些暗的势力,比如说监视锦衣校锦衣校无法监察到的朝臣、皇子的秘谍,秘谍的构十分复杂,有负责监视的,有负责行刑逼供的,有负责动的,还有一部分真正的高,每个都是先天以上的高,甚至还有几个人达到了宗师水平。” “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就拿这一次截杀沈言的十五个黑衣人来说吧,他们当最差的实力的一流水准,之上便是超一流,再之上便是半步先天,然后便是先天,先天之上便是宗师,这一次截杀沈言的为首黑衣人便是半步先天。”赵无极的眼眸浮现一抹无奈,一名半步先天、五名超一流谁知,九名一流水准的截杀团体,竟然没有留下沈言的性命,只是让他身受重伤。 “爹,半步先天很厉害吗?”赵世楷并不清楚武者的境界水准,听到赵无极的话语,赵世楷的眼眸浮现一抹疑惑。 “府上那么多护院,你觉得他们的实力如何?”赵无极一下子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便以类比的法来告诉赵世楷。 “嗯,他们的实力都很强,一个打五个不成任何问题。”赵世楷尽管不习武,可是对府上护院的实力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那鸦叔的实力又如何?”赵无极听到赵世楷的话语,嘴角淡然一笑,接着问道。 “鸦爷爷的实力如何我不知道,应该很厉害吧。”赵世楷有些拿捏不准的说道。 “鸦叔的实力便是超一流,还没有达到半步先天的水准,以鸦叔的实力,一个人可以轻松的干翻府上所有的护院,包括你我父子的性命。”赵无极淡然的说道。 “这么厉害!”赵世楷听了赵无极的类比说法,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压根不相信看上去有些老态龙钟的鸦爷爷竟然这么厉害,自己清楚的记得自己还曾捉弄过鸦爷爷,现在回头想想,还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既然鸦爷爷这么厉害,为何不让鸦爷爷出面呢?” “这有许多原因,但主要的有两个,一是以鸦叔的实力,一旦和沈言正面交锋的话,想要短时间内胜过沈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二是鸦叔毕竟是府上的人,一旦动,就会暴露我们的踪迹,这不是智者所为。”赵无极的眼眸浮现一抹精光,淡然一笑。 “爹实在有些想不通沈言的年纪明明跟你相仿,实力却是如此的震撼,更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那么凑巧,黑衣人截杀是恰好有高庸这样超一流水准的大内侍卫,还有一名半步先天的女子以及一名刚跨过一流水准的女子。” 本站重要通知:你还在用网页追小说吗?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会员同步书架,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jiaknglishi(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七一章 杨若汐的智慧 “爹的意思沈言身边有好几位高在身边帮忙,可是,即便沈言身边有好几个高,也挡不住人多呀,可为什么十五名都是一流水平以上的黑衣人都没有将沈言等人斩杀,而只是伤了沈言?难道沈言真的命不该绝。”赵世楷一双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疑惑,淡然的望着赵无极,缓缓说道。 “是否命不该绝,这个太过玄乎,不过,除了沈言一人身受重伤,其他人几乎没受什么伤,这一点确实值得爹好好深思一番。”赵无极的眼眸浮现一抹沉思。 “九叔,听说沈言被一群黑衣人伏击身受重伤,锦衣校正在外面加大巡查力度,希望找到幕后黑。”杨玄翼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有诧异、有震惊、还有一丝淡淡的喜悦,走到杨满楼的身前,恭敬的说道。 “哦,以沈言的身,金陵城内除了各家的一些几乎不出的老家伙外,很少有人能伤到沈言?莫非这些老家伙有人耐不住寂寞而出了?”听到杨玄翼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神闪现一抹疑惑,脸上平静的说道。 “九叔,一共有十五名黑衣人,最低的实力都是一流水准,玄翼哪怕对上最弱的那一个,估计都能全身而退,沈言受伤也是情理之。”杨玄翼的脸上露出一抹不甘的神色,没想到沈言的实力竟然进步这么大,也那么的强大,竟然在不知觉达到了一流的水准,已然超过了自己。 “十五个一流水准的高?金陵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高了,十五个对一个,即便沈言的身不错,不是对也算情理之,在这样的局势下,沈言只是受伤而没有丢掉性命,足以说明沈言乃是大气运之人。”杨满楼微微点了一下头,眼神闪现一抹理所当然的神态,缓缓说道。 “九叔,不是十五个对一个,而是十五个对四个。”听到杨满楼理所当然的话语,杨玄翼的嘴角微微一撇,能不能让我一下子将话讲完呀。 “四个,莫非沈言身边的另个也是高不成?”听到杨玄翼的解释,杨满楼的嘴角微微一样,一脸沉思的说道。 “另外个都是高,一个便是大内侍卫高庸,九叔对他应该不陌生,他的实力应该达到了超一流的水准,另外两个都是女子,其一人是沈言提拔的锦衣校佐领,听说她的境界已然达到了半步先天的水平,最后一个的实力稍微弱上一些,应该是刚踏入一流水平。”杨玄翼将自己打探到关于沈言身边人的信息说了一遍,脑海同时想到,沈言身边的实力何时也变得如此强大了,抛开高庸不说,另外两个女人明显是沈言的人。 “高庸怎么那么巧的在沈言身边?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玄?”杨满楼虽然对沈言叶无双两人的身份很感兴趣,然而,杨满楼心十分清楚,这两人已然打上了沈言的烙印,即便打探到更详细的信息,也只是多了解沈言的实力,但是,高庸出现在沈言的身边,这便是一件值得推敲的事。 “九叔,根据玄翼打探到的消息,沈言赢了北胡精锐,以及正在审理十皇子府管家之子半年多前那个闹的满金陵都是风雨的案件,皇上担心有宵小之徒对沈言不利,所以才派了高庸前去保护沈言。”杨玄翼连忙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的告诉杨满楼,从杨玄翼的话语不难看出,杨家不愧为天下第一门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里面涉及到的所有情报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皇上前面派出了高庸前去保护沈言,后面沈言就遭遇到十五名黑衣人的截杀,这其是否有着必然的关联,还是事情刚好那么凑巧呢?”听完杨玄翼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神闪现一抹沉思,来回的在屋子里踱着步,想要从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爷爷,玄翼叔,你们在聊什么呢?气氛这么的压抑。”杨满楼来回走了好几圈都没有想到其的关联,正好这个时候,杨若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瞧见杨满楼和杨玄翼气氛压抑的想着心事,嘴角微微一扬,俏声的说道。 “没什么,刚才玄翼进来告诉我说沈言被一群黑衣人截杀受伤了,爷爷只是想是谁这么大胆在天子脚下公然行刺朝廷命官。”听到杨若汐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神浮现一抹慈爱,脸上挂着一抹慈祥的笑容,缓缓说道。 “管他谁派人刺杀的,只要不是我们杨家的人便好,难不成皇上或朝廷的人还能栽赃陷害不成。”杨若汐虽然平日里不怎么接触杨家的底蕴,可毕竟是杨满楼的孙女,耳濡目染下,对一些青红皂白还是很敏感的,所以一下子就想到事情的关键所在,即便如此,身为杨家的子女,不管有没有接触到杨家的底蕴,骨子里都有那么一份骄傲。 “事情不是我们杨家做的,不管是谁确实不会强行将这个黑锅嫁祸到我们杨家头上。”杨满楼的眼眸流露出一抹强烈的自信和霸气。 “爷爷只是好奇,沈言身边为何有大内侍卫保护,莫非皇上一早就知道了有人要行刺沈言,所以才会让高庸前去保护,皇上打着引蛇出洞的策略将这些黑衣人及幕后黑一股脑的解决呢?” “爷爷,在这个屋子里想那么多有用吗,想要了解真实的情况,最好的办法便是直接去找沈言,一则可以从沈言的那边了解一些情况,二则可以当面告诉沈言,此事并非是我们杨家所为,则也可以借着慰问沈言的会,改变与沈言的关系。”杨若汐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爷爷不是常说沈言是一个人物吗,不是说沈言有可能会是拯救我们杨家的英雄吗,如果爷爷还不能抓住这个会和沈言改善关系,难道非要等沈言伤好了再去,那个时候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七二章 受伤后的影响 “看来爷爷真的老了,听了我们若汐的一番话,让爷爷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呀,可惜若汐是个女儿身,否则的话,杨家未必就没有你的一席之地。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kànge.la”杨满楼听完杨若汐的话语,眼神浮现一抹亮光,是呀,若汐说的很对,自己应该出去走走,跟沈言当面说,而不是现在这般待在屋子里苦想。 杨满楼一直觉得杨若汐虽然很聪明,但是,绝对不会涉及到这个层面上的智慧,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看来杨若汐只是不愿意在这个上面花心思,要不然的话,即便若汐身为女儿身,在杨家也会有一席之地的。 “叔叔,你找我?”宋玮一声便服的走进了翠轩搂的后院,瞧见宋不归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连忙上前轻声问好。 “你来了,坐吧。”宋不归示意宋玮随意的坐下,瞧见宋玮坐好后,宋不归的眼神浮现一抹沉思,望了宋玮一眼,缓缓说道。 “金陵刚刚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不知你身为金陵府知府有没有听说?” “侄儿刚刚下值,并没有听闻。”听到宋不归的话语,加上宋不归的神色,宋玮顿时感觉到宋不归口说的重大的事情一定不简单,可是自己没有听到丝毫耳风,到底会是什么大事呢? “沈言被人刺杀,且身重伤,现在还在昏迷,你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锦衣校在大街小巷巡查的身影吗?”宋不归望了宋玮的眼睛一会儿,瞧见宋玮真的不知道沈言被刺杀的事,眼眸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按道理而言,宋玮掌管金陵府,这些风吹草动的事,应该会在第一时间知晓,而不是被像宋家这样的士族先获知,可见,宋玮在金陵府的掌控并不全面,可以说还存在很多不足。 “什么?沈言被刺杀且身受重伤?”听到宋不归的话语,宋玮的眼睛睁的很大,似乎根本就不相信宋不归的话语。 “到底是何人所为?” “何人所为,老夫尚且没有明确的消息,不过,你身为金陵府知府,这个无头的案子很大可能会落在你的头上,除非沈言醒了过来,以锦衣校的身份亲自抓这件事,所以,你务必要在事先都了解一些情况,以备不时之需。”宋不归的眼眸闪现一抹鼓舞的神色望了宋玮一眼,不管宋玮的表现如何,宋玮都是嫂子的唯一子嗣,冲着自己与嫂子的关系,能帮助到宋玮的,自己一定不会不出。 “根据情报显示,刺杀沈言的一共有十五名黑衣人,他们当最弱的实力也跟平兄弟差不多,可是沈言四人竟然挡住了这十五名黑衣人的截杀,最后撑到许原到场,然后许原以绝对的实力震住了黑衣人,最后在大夏皇家军的强力围捕下,竟然没有一人逃脱,当场被大夏皇家军击杀九人,一人重伤,人轻伤,剩下的两人竟然选择了弃械,成为大夏皇家军的俘虏。” “十五个对四个,都没有将沈言拿下,这些黑衣人莫非都是滥竽充数的不成?”宋玮听到宋不归的话语,不由得腹议道。宋玮心虽然这样腹议,可嘴上并没有这么说,而是露出一丝关心:那不知沈言的伤势如何? “这个,也正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不管沈言能否成为我们宋家的同盟,起码眼下这个会,你可以代表我们宋家与沈言接触一下,一则表示慰问,二则也可以体现我们宋家对沈言的关心。”宋不归并不知道宋玮心的腹议,脸上浮现一丝沉思,望了宋玮一眼,缓缓说道。 “叔叔放心,我稍后便前往锦衣校看望沈言。”听到宋不归的话语,宋玮的眼神闪现一丝疑惑,朗声应道。 “国师,刚打探到最新消息,沈言竟然被十五名黑衣人联截杀,身受重伤,现在人还在昏迷。”巴图尔带着一抹兴奋的神情走到阿古腊的身前,朗声说道。 巴图尔虽然很欣赏沈言的才能,可骨子里两人是天然的对立,尤其是沈言麾下的大夏皇家军一打残了巴图尔麾下卡布拉克的北胡狼骑,让巴图尔感到很大压力,所以听到沈言身受重伤的消息后,巴图尔不兴奋那就怪了。 “哦,这是一个好消息呀。”阿古腊听到巴图尔的话语,眼神微微一亮,对沈言受伤的消息也让阿古腊的心情大感不错。 “听说这一次截杀沈言的十五名黑衣人,最弱的实力也是一流水准,跟我差不多,最强的那个可以说是半步先天的境界,竟然这样一群实力的高还只是重伤了沈言,也只能说沈言的气运太过强大。”巴图尔的眼神浮现一抹淡淡的失落,这样的一个好会,竟然让黑衣人白白错失了。 “以沈言的实力最多也就是一流的水准,这么强大的阵容竟然没有干掉沈言,确实有些诧异,莫非沈言身边有高相助?”阿古腊绝对不相信单凭沈言一个人可以应付的了这十五名黑衣人。 “当时沈言身边还有个人,一个是大内侍卫,水准在超一流,另外两个的女人,一个是沈言招募的锦衣校佐领,实力竟然是半步先天的水平,另一个身份不详,实力刚迈入一流水准。”巴图尔的眼神闪现一抹羡慕,沈言身边的人竟然有半步先天作为下属,自己身为北胡的大王子,都没有这样强悍实力的下属,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沈言一个人对上了实力最强的黑衣人,其余人分别迎上了其他的黑衣人,本来正常情况下,黑衣人完全可以轻松的碾压沈言四人,可不知为何,黑衣人并没有及时的解决掉沈言四人,竟然硬是让四人坚持到许原的到来,许原一到便以先天的威压震住了这一群黑衣人,最后这群黑衣人竟然被大夏皇家军的士兵黑击杀或俘虏了,这是时也命也。” “即便是宗师遇到了强大的军队,也只有殒命的份。”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七三章 巧合还是阴谋 “国师,宗师的实力何其强悍,陷入军队都会殒命,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夸张?”巴图尔虽然见识不凡,可从来没有见识过宗师,跟别提宗师陷阱军队中的情景,故而听到阿古腊说到宗师陷阱军队中也会有殒命的可能时,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大王子,宗师的实力固然十分的强悍,甚至强到了突破身体的极限,可即便如此,宗师还是一个人,并没有超脱到身体极限的桎梏,而军队看似实力不强,可胜在人多,就好比有无数人站在那里不动,让你手持砍刀让你就这么一直砍下去,你也会砍到手抽筋,更别说军队的士兵并非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所以,结果只能是悲剧的。”阿古腊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年幼时曾经经历的一幕场景,尽管这一幕场景深深的藏在脑海中最深处,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会不自觉的闪现这一幕。 “公子,刚打听到一个大好消息。”文天裕正惬意的躺在太师椅上轻轻的摇晃着,一名小厮打扮的人轻轻走到文天裕的身边,望了一脸惬意的神态,连忙轻声说道。 “什么大好消息,说来听听。”文天裕听到声音,微微张开眼睛,瞧见身边小厮的脸上浮现一抹讨好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扬,淡然的说道。 “公子,小人刚才打听到沈言刚刚被十几名黑衣人联手截杀,现正陷入昏迷中,此事都惊动皇上了,听说皇上还派了御医前去医治,看来沈言此次受伤不轻呀。”小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讨好的神色,连忙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给文天裕听。 “果真如此?”听到小厮的话语,文天裕连忙坐了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眼前的小厮,略带兴奋的说道。 “公子,小人哪敢欺骗公子您呀,此事已然传遍了整个金陵,锦衣校现在正在外面加大巡查,好像要找出黑衣人的幕后指使者,真不知道谁这么有胆气竟然在金陵城内派人刺杀沈言。”身为文天裕身边的小厮,十分清楚文天裕的内心世界,自从在宋府给沈言折了面子后,文天裕时刻想着如何报复沈言,甚至为此而组建了一个什么倒沈同盟,可惜,这个同盟对压制沈言并没有取得什么像样的成绩,为此,文天裕整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故而,小厮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忙放下手中其他的事,出去打听了一番,得到确切消息后,连忙跑回来向文天裕邀功。 “太好了。沈言,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尽管这个仇不是有自己直接报的,可是只要沈言受伤或不利,对文天裕而言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故而,瞧见小厮确定的神色,文天裕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明悟的欢快和兴奋,就差手舞足蹈了。 “部堂,好消息。”黄远封的脸上流露着兴奋的神色,迈着轻快的步伐,快速走到黄未民的身前,瞧见黄未民的眉头正微微皱着,欢快的说道。 “多大人了,还这么喜形于色,将来如何成大事。”黄未民瞧见黄远封的神色,眼神中微微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如果不是考虑到对这个侄子有些香火之情,黄未民甚至早就想将黄远封赶出兵部、赶出金陵了。 “部堂,属下刚听到一个好消息,沈言前不久在大街上被十几名黑衣人联手截杀,当场身受重伤,如果不是许公公及时出现,沈言可能会当场殒命。”黄远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兴奋的神色,连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黄未民。 黄远封尽管不得黄未民的喜爱,可是身为黄未民的侄子,内心中十分清楚黄未民对沈言的态度,恨远远多于提携,远的不说,光是上一次朝堂上当着所有的文武百官的面,皇上竟然让沈言站在黄未民的身边,这无形中狠狠的打了黄未民的脸面,尽管黄未民什么也没说,可骨子里对沈言的恨意只增不减。 “此话当真?”黄未民听到黄远封的话语,眼神中微微一亮,随即一脸正是的训斥黄远封道:身为兵部的书吏,听到兵部郎中被人刺杀重伤,不应该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而是以一副忧伤的态度,不要在兵部搞孤立和破坏。 “部堂教训的是。”黄远封听到黄未民一副心口不一的神色,嘴上连忙应道,可心中却是腹议道:什么人吗,我可是你的亲侄儿,你都这样虚伪的对我,怪不得这些年来,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总感觉到不舒服,像你这样虚伪的人,谁会真心为你效命。 “刚才,你说许三原及时出现救了沈言,许三原怎么会那么的巧,而且,高庸为何会在沈言的身边,沈言身边何时多了那么厉害的帮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让人无法揣摩的内幕?”黄未民稍微兴奋的了一会儿,脑海中想到黄远封说到的情况,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沉思,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宦场,黄未民对任何一件事情都会想到其中有没有什么内幕或阴谋。 “部堂,这个应该不会吧,十几名黑衣人真刀实枪的跟沈言对着干,而且当场死了九个,剩下的人要么身受重伤,要么成为了阶下囚,如果这里面有阴谋的话,那这个阴谋的代价也太大了一些吧,属下可是听说,黑衣人最差的实力也是一流水准,虽然属下并不清楚一流水准有多厉害,可从那说话人的神态上能看出一流水准应该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了。”黄远封听到黄未民竟然想到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脸上的肌肉顿时抽搐了一下,黄未民这也未免太能扯了吧。 “你懂什么?”黄未民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 沈言受伤的消息在沈言刻意的渲染下,整个金陵所有的势力都已然知晓了这个消息,有的人震惊,有的人惊讶,有的人开心,有的人从中闻到了一抹阴谋的问道。 第四七四章 用意 “老夫奉旨前来为沈大人医治,你们这样拦着老夫,一旦延误了沈大人的伤势,皇上怪罪下来,你们能担待的起吗。” 沈言的眼睛微微眯着,靠在椅子上,脑海中回想着与黑衣人一战的收获,明显感觉到身体内的内劲已然到了一种全新的境界,只要巩固好这个境界,再有恰当的时机,沈言未必就不会成功迈入先天行列。 先天,那是什么概念,沈言认识的人当中,除了许三原是先天高手外,即便是叶无双也只不过是半步先天,自己之前面对这两个人时明显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尤其是面对威力外放的许三原时,之前弄不懂其中的奥秘,现在明白了,这就是先天和超一流的差别。 沈言做梦都没写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一身武学的高手,而且还有希望会成为先天高手的存在,想到这里,沈言再也无法细细品味与黑衣人一战的心得,脑海中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遐想之余,沈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叶无双那绝世无双的曲线,以及对方对自己的那一抹柔情,沈言虽然对叶无双有着一股异样的情愫,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这么快和叶无双发生了关系,或许这件事是自己这一次受伤后最大的收获。 “让他进来吧。”正当叶无双的身影在沈言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时候,耳旁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沈言的眼神不由得为之一愣,自己这一次受伤竟然惊动了皇上,更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派了御医前来为自己医治,莫非自己在皇上的心目中的地位真的如此之高吗?带着一抹疑惑,沈言不由得开口朗声说道。 “言见过御医。”沈言瞧见来者身穿藏青色长衫,五十出头的老者,出于对医者的尊敬,沈言连忙站了起来,向来者恭敬的说道。 “老夫华严安见过沈大人。”华严安瞧见沈言一副精气十足的样子,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不是说沈言身受重伤且昏迷不醒吗,可眼前此人丝毫没有看出有受伤的迹象呀,这生机勃勃的样子,比一般年轻人还要强劲,莫非这里面出现了什么衔接不上的问题? “华御医不必疑惑,在下确实身受重伤,当场昏迷,这件事许公公完全可以作证,或许在下的身体比较特殊,经过一番调息后,在下的伤势就这么快的好了。”沈言说到这里,拉下自己受伤的位置,毒性虽然被清除了,可外伤的痕迹还是十分的明显。 “那为何老夫前来,外面的锦衣校不让进来。”华严安瞧见沈言外伤的痕迹,眼眸中闪现一抹诧异,这伤势的恢复速度似乎也太快了一些吧,如果伤痕不是这么明显的话,华严安似乎压根就不相信沈言前不久受过重伤。 “还请华御医勿怪,这一切都是在下的主意,在下只是想要清净的调息,以免被外人打扰,故而才下了这个荒诞的命令。”听到华严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爽的语气,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即恢复正常,这也不能怪对方,如果换成了自己奉旨前来,结果连门都不让入,自己也会是一肚子的火。 “沈大人的伤势既然无碍了,那老夫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就此告辞了。”华严安听到沈言的语气比较和善,没有一般年轻人的那么骄狂,心中的那一抹火气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故而,眼睛望了沈言一眼,准备离开。 “华御医,且慢。”听到华严安的意思,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之色,连忙抬手示意华严安暂时不要离开。 “哦,沈大人莫非想要留下老夫不成?”听到沈言的话语,华严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讶然,带着一丝不解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在下留下华御医只是想要华御医帮个小忙。”似乎感受到华严安的心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华御医离开这里回到皇宫,必定要向皇上汇报此次会诊的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有些人一定会从中想要获得这个情况,所以,在下想要华御医能否暂时帮忙隐藏一下在下的伤势,就说在下的伤势很严重。” “沈大人,你这个要求让老夫很为难,这可涉及到欺君之罪呀。”听到沈言的要求,尽管不是很明白沈言为何要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可从沈言的眼眸中还是可以看得出沈言的真诚。 “非也,面对皇上汇报时可分为两个层次,一个是口头汇报,一个是书面汇报,口头汇报是让那些有心人知晓,书面的则是让皇上知道这里面的具体情况,这就不存在欺君之罪了,而且还会让皇上一目了然的知道在下的用意,皇上一定不会怪罪华御医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笑容中露出一抹自信。 “用意?”听到沈言的话语,华严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华严安深信沈言这么做一定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一定有着他的用意,只是如果自己不清楚沈言的用意,就很有可能被沈言利用。 “不瞒华御医,在下此次身受重伤并不是一件偶然的事,这其中涉及到一些幕后黑手,在下正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幕后黑手找出来,一则报私仇,二则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任何人只要违反了大夏的律法,都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强大的斗志。 “老夫也十分憎恨那些为所欲为的人,更是憎恨那些肆意破坏社会治安的恶人,沈大人内心中既然有如此一股正气,老夫很是敬佩,既然能帮到沈大人,老夫就做个顺水人情。”华严安从沈言的话语中也感受到了这一次的幕后黑手的身份并不简单,否则,也不可能一下子找到十五名一流水准以上的高手,一流水准的高手又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一抓就是一大把。所以,瞧见沈言的神态,华严安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同意了沈言的这个要求,要知道,华严安一直都是要求自己不参与任何势力,安心的研究自己的医术。 “如此,在下多谢华御医的帮忙。”听到华严安竟然帮助自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沈言原本还担心华严安会瞧破,更不会帮自己这个忙,没想到华严安竟然如此的干脆,真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对上了华严安的脾性,让对方如此给面子。 第四七五章 锁定幕后黑手 “老夫此次帮你,也曾听闻过沈大人提出过医圣张仲景的《金匮要略》,事后老夫也曾拿出《金匮要略》好好的研究了一遍,竟然发现自己对《金匮要略》理解竟然还不如沈大人,尤其在食物相克方面,有时候想想,实在有些汗颜呀。”华严安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眼神露出一抹赞许的神色。 华严安之前无意听到沈言提出食物相克的说法时,眼神写满了不信,身为医术集大成者的御医,从来没有听说过食物相克的理论,可沈言竟然说这个说法出自《金匮要略》,华严安带着一丝谨慎和怀疑的精神,华严安从一堆医书找到了这本《金匮要略》,仔细的翻阅了几遍,终于印证了沈言的食物相克竟然真的存在。 华严安的脑海顿时以为沈言一定出自医学世家,可后来听闻沈言竟然是一个贫寒之士,采斐然,华严安的脑海终于露出一抹释然。有的人学识很专一,在某一领域里,知识很精通。有的人学识很杂,学贯古今,在某一个方面也有着自己的建树。或许沈言便是这样的人。 “华御医过奖了,在下只是略懂一二而已,如果要论救死扶伤的本领,十个在下也比不上一个华御医。”沈言听到华严安对自己的赞许之语,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脸上浮现一抹谦逊,缓缓说道。 “大人,根据巡查的锦衣校传来的消息,有几波人对大人受伤的消息特别关注,针对这些人,属下已委托房把总和丁把总两位派人暗跟踪,相信要不了多久,房、丁两位把总就会传来最新的消息。”沈言和华严安稍微闲聊了一些话语,彼此增加了一些了解和信任后,马仕超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喜色,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瞧见沈言和华严安聊的甚欢,眼眸闪现一抹诧异,随即压下这些疑惑,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当着华严安的面说了出来。 “看来锦衣校的效率也是挺高的吗。”沈言听到马仕超的话语,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朗声说道。 “锦衣校能有这么高的效率,一切都是大人的整顿的结果,如果没有大人接管锦衣校,现在的锦衣校依然是一群散漫的蛀虫。”听到沈言的赞赏,马仕超的脸上浮现一抹谦虚和自豪,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老夫本不该多嘴,不过这位大人说的不错,锦衣校自从归沈大人管理后,风气及纪律方面都有了明显的提高,别的不说,起码那种龌龊且见不到光的段看不到了,坊间对锦衣校的印象也有了逐步的改变,相信锦衣校将这些好的风气延续下去,将来一定会养成一个好的形象。”听到沈言和马仕超的话语,华严安的嘴角浮现一抹浅笑,望了沈言一眼,由衷的说道。 “锦衣校是根基还是好的,只是被某些人利用成为他们的私产,忘记了锦衣校应该承担的使命和职责,才会造成之前的局面,在下接管锦衣校后,心只有一个目的,锦衣校只能是一支为皇上效命的特权构,绝对不能成为横征暴敛的特权构,否则,不要等皇上来处置,就会被百姓唾弃。”听到华严安的赞许,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大人,就冲着你这一句话,老夫就觉得你是一条汉子。”华严安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不由得的一亮,从事御医这么多年来,华严安见过很多种官员,可几乎没有见过沈言这样一个还能保持住一颗赤子之心的人,华严安的眼神不由得浮现一抹赞许。 “沈大人,接下来你应该会有很多事要处理,老夫就不厚颜的留在这里耽误沈大人处理事务了。放心,老夫进宫后一定会按照沈大人的交代如实向皇上汇报。” “如此多谢华老了,如果华老以后有时间尽管前去望江楼,只要在下在望江楼一定和华老小酌几杯,同时向华老学习一些救死扶伤的真本领。”沈言听到华严安的告辞之语,并没有流露出挽留的意思,一则华严安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也确实到了该回去向皇上复命的时候,二则有些话不全是靠嘴巴说的,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完美的传达出想要表达的意思,则接下来确实需要花点时间去部署一下如何应付黑衣人的幕后黑。 “马仕超,替我送送华老,同时不要忘记了脸上的表情,越是关键时刻,越不可以掉以轻心。” 沈言心很明白,能一下子清楚十五名一流水准以上的黑衣人,其幕后黑的背景绝对不简单,大的甚至连自己都无法撼动的地位,可正是如此,沈言才需要更加小心的部署。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黑衣人的幕后黑应该就是金陵的那几个门阀的某一个。这个并不难,自己来到金陵后,得罪的人虽然很多,但是真正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户部的童延边、刑部的林笑棠、兵部的黄未民、天裕的倒沈同盟、十二皇子府的苏长梅以及西北赵家。 前面几个人虽然恨自己恨的要命,可是绝对不会想着用这种段来对付自己,毕竟他们还无法释怀现有的权力,一旦此事被皇上知道了,皇上想要动他们也就一道圣旨的事。 至于以天裕为首的倒沈同盟,真正跟自己有过节的也就是天裕和几个人,其他的人只不过是天裕用来对付自己的棋子,他们目前对付自己的段还是在朝堂上打压自己,而不会用自这样过激的段来对付自己。 至于十二皇子府的苏长梅,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只不过是十二皇子的一条狗,而十二皇子现在还在湖州巡视,苏长梅根本就不可能来对付自己,而给十二皇子府带来潜在的危。 所以,这些人当,嫌疑最大的便是西北赵家。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私_生活视频遭曝光!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einvei222(长按秒复制)!! 第四七六章 权力的重要性 这些人当,最大的嫌疑便是西北的赵家了。沈言为何如此笃定呢?一则自己曾破坏了西北赵家在锦衣校的布局,并成功的揭露了西北赵家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更是铲除了西北赵家在锦衣校的棋子米佩郢,光是这一点,西北赵家的赵无极就没有理由不找自己的麻烦。 二则自己也和西北赵家的赵世楷有着一些冲突,这些冲突虽然不至于让西北赵家用这么过激的段来对付自己,可是赵世楷在倒沈同盟上蹿下跳的想要对付自己,这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以自己现在掌握的情报能力,赵世楷的任何一个举动都逃不过自己的监视。 虽然赵世楷并无对付自己的这种决心,可这两个因素加起来,身为西北赵家在金陵的负责人,赵无极一定会想着要借铲除自己,以泄心头之恨,同时,也可挽回一些赵家的颜面和利益。 所以,尽管房步瞳和丁林还没有传来最终的消息,沈言的脑海已然将目标锁定为西北赵家了。 一想到想要和西北赵家正面对抗,沈言顿时感觉到压力山大。 西北赵家是西北望族,先祖曾追随并辅佐太祖皇帝开创大夏朝,由于无心官场,太祖皇帝鉴其功勋屡次封赏,经过十几代的发展,赵家俨然成为西北第一大族,甚至是西北的土皇帝,就连西北的一些政务和军务都要受到赵家的影响,由此可见西北赵家的实力有多强悍。 然而,这些只是西北赵家浮出水面的实力,背地里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实力,沈言想也不用想,况且,这里面还涉及到了十二皇子,毕竟十二皇子的母族便是西北赵家,所以,光靠自己现在掌握的力量想要和西北赵家正面对抗,无异于螳臂当车。 幸好的是,当初提审米佩郢的时候,自己将米佩郢的所有罪证在第一时间呈交给皇上,以皇上的性子一定会要对付西北赵家,皇上到现在还没有动,一则是没有恰当的时,二则皇上的考量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动西北赵家,那就一股脑的将西北赵家彻底的打压,而不是瞧一棍子,再给一个糖果。 最重要的一点是,皇上要动西北赵家一定不能让西北赵家的人拿出大夏太祖遗留的墨宝,一旦让西北赵家使出这一招,那皇上就是太祖的不孝子孙,这不是皇上想要的结果,也是皇上一直迟迟不动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皇上不动,并不意味着皇上会持续的容忍西北赵家极具膨胀的野心,更不会容忍西北赵家将大夏的密出卖过给北胡而换取西北赵家的利益。 所以,如何让皇上下定决心动西北赵家,便成为了自己对抗西北赵家的一个重要契。 或许,皇上也是想要借此会让自己跳出来成为对抗西北赵家的急先锋,如果成功了,自己与皇上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可一旦失败的话,皇上一定会毫不软的拿自己做挡箭牌,让自己背黑锅,消弭西北赵家的怒火。 沈言如果不想成为这个挡箭牌,那就要拿出自己的行动能力和实力出来,否则,不但自己无法撼动西北赵家,甚至还会成为消弭皇上和西北赵家之间隔阂的挡箭牌。 尽管皇上和西北赵家的人都知道具体的起因和结果,可西北赵家只要一天不造反,就会默认皇上拿自己当挡箭牌的借口。 因而,这个度如何拿捏才是重之重。 轻了,对西北赵家而言是一件不痛不痒的事,等同于隔靴搔痒,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反而自己的部署成为了嫁衣,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一旦重了,就会让皇上和西北赵家撕破脸,以自己的实力和在皇上心目的影响力,沈言还没有自大到这个程度。 自己如果有更大的权力,或者掌握了更大的实力,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比如大夏皇家军的兵力和金陵军持平,这样的实力,足以让任何一个势力都不敢小觑。 沈言第一次感觉到权力的重要性,如果自己头有可以和西北赵家直接对抗的实力,自己又何必如此烦恼,直接以强硬的段和西北赵家对着干。 望着马仕超领着华严安离开的身影,沈言的眼眸写满了沉思,眉头紧紧的拧成一个川字,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来。 “大人,杨家的杨满楼想要见你,瞧其神色,属下不敢擅自做主,便让杨满楼在大厅内等候。”马仕超送华严安到锦衣校的门口,恰好瞧见杨满楼在一位年轻女子的搀扶下向锦衣校大门缓缓而来,带着一丝疑惑,马仕超稍微在门口站了一下,果不其然,杨满楼是来见沈言的,可是,马仕超并不敢让杨满楼见沈言,故而,马仕超让杨满楼在大厅等候,自己以去看一下沈言是否醒了过来为理由来到沈言的房间。 “杨满楼?他此刻前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是想要打探一下我受伤的虚实?”听到马仕超的汇报,沈言的眼眸浮现一抹疑惑,面对杨满楼这样的老狐狸,沈言可是一点也不敢马虎大意,几次和杨满楼交,自己都是提心吊胆的。 “杨满楼既然来这里,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一起截杀事件跟杨家无关,事实上,我的怀疑名单压根就没有杨家。” “大人的意思是见还是不见呢?”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一向自诩聪明,可是一下子还是没有完全理解沈言的意思,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 “杨家既然想要表达这份心意,如果我拒绝的话,那岂不是说我很小心眼吗,既然杨满楼来了,那就让他进来吧,反正以杨家的情报能力,我受伤未醒的事一定会被他查到是假的,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光明正大的给他一个面子。”沈言稍微想了一下,眼神写满了一抹自信,朗声说道。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公告:免费小说app安卓,支持安卓,苹果,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upingshuji按住秒复制!! 第四七七章 无利不起早 “杨老大驾光临,实乃我锦衣校之荣幸呀。”沈言望着一脸和善的杨满楼在杨若汐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老夫瞧沈大人的气色红润,一点也不像是受了重伤。。”杨满楼走了进来,望了脸上红润的沈言一眼,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疑惑,似乎对沈言身受重伤的事充满了狐疑。 确实,杨满楼来之前,杨玄翼打探的消息是沈言身受重伤并陷入昏迷,可眼下见到的沈言就差生龙活虎了,杨满楼不怀疑,那才叫一个怪呢。 “在下确实被黑衣人的飞刀刺中,而且飞刀上还有毒,幸好当时许公公帮在下逼毒,否则,在下能否清醒过来还真是一个未知数。”感受到杨满楼的疑惑,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展现一个完美的弧度,淡然一笑的说道。 沈言虽然没有必要向杨满楼解释,然而,沈言心中十分清楚杨满楼此番前来一定有着他的动机,自己在不清楚杨满楼的动机前,没有必要采取一种绝对的对立态度,所以,半真半假的说道。 “许公公功力确实很深厚,有他出面帮沈大人运功逼毒,确实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听到沈言的解释,杨满楼的眼眸中虽然还有残留一丝狐疑,但基本上相信了沈言的这个解释。 沈言虽然是一头小狐狸,可杨满楼相信沈言不会在此事上跟自己说谎,毕竟这些事情稍微用心查一下便能获得确切的答案。 “杨老很少出门,一出门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知杨老此番前来锦衣校找在下有何吩咐,只要在在下的权力范围内,在在下的能力范围中,在下一定给杨老一个痛苦的回话。”沈言脑海中还残留中黑衣人幕后黑手的事,故而,没有太多的精力和花花肠子跟杨满楼绕圈子,所以,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杨满楼一眼,直奔主题的说道。 “沈大人快人快语,那老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杨满楼似乎没有想到沈言这一次竟然是如此的干脆吗,眼神中闪现一抹诧异,随即浮现一抹明悟,朗声的说道。 “老夫听闻沈大人受伤后的消息,内心中顿时感到十分的震惊,故而,想也不想的带着宝贝孙女前来探望,一则想要看一下沈大人的伤势如何,看一下能否有用得到老夫的地方,虽然老夫不怎么管事,可手中还是有一些资源的。二则是想向沈大人传达一份善意。” “由此多谢杨老了。”沈言一听杨满楼的话语,顿时明白了杨满楼话语背后的用意,此番前来名为探视,实则是想向自己传达,此次黑衣人事件跟杨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希望自己不要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在杨家身上。 “都说沈大人聪慧,今日老夫再一次见到了沈大人的睿智。”瞧见沈言一脸明悟的神色,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浅笑,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可惜的是,沈大人竟然拒绝了老夫当初的联姻一事,否则,杨家也可以在此事上为沈大人做点什么。” “杨老,关于联姻的事暂且不谈,眼下的这个时机并不恰当。”沈言听到杨满楼再一次提到联姻的事,顿时感到一阵头疼,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香饽饽了,这么招人喜爱吗。 “在下很清楚杨家的实力,如果杨家在此事上帮在下的话,在下确实有了更充足的资本,然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即便在下同意了与杨家的联姻一事,杨家如果在此事上没有获得相应的利益,杨家也不会为在下强出头的。” “沈言,不要太将自己当回事,也不要太请看了我的价值,我不相信杨家会为了利益的事而不顾我的婚姻和情感。”杨若汐一直静静的听着沈言和爷爷的对话,可沈言突然冒出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更加杨家看的如此势利,杨若汐尽管内心中多少能感受到杨家确实会存在这样的情况,可这句话从沈言的嘴中说出来,杨若汐还是感到有些无法接受的,故而,眼神中带着一丝微怒,瞪了沈言一眼,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杨家是不是很势利,在下不得而知,不过,这一点杨老比在下更有发言权。”听到杨若汐的抢白,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丝毫没有感到生气,既然自己说了杨家的不足,那身为杨家的杨若汐抢白自己一两句也很正常。 “不错,沈大人这一句话道尽了人间的世态,杨家虽然是天下第一门阀,然而这些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尤其面对当今皇上的打压,杨家很多产业都受到了限制,实力大不如前,不过,即便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杨家再不济,还是有相当的实力,杨家只要从中能获得利益,加上沈大人和杨家联姻了,杨家一定不留余力的帮沈大人。”杨满楼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顿时浮现了一抹浓烈的惊讶,眼神中先是带着一抹歉意的神色望了杨若汐一眼,随即恢复正常,凝视了沈言一眼,沧桑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惊讶,缓缓说道。 面对杨若汐的抢白,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无奈,这就是世家子女的悲哀,婚姻是否幸福取决于联姻的对象,或者说,世家子女的婚姻只能做为联姻的筹码,而这些早已注定了结果,如果不是自己特别宠爱杨若汐,以杨若汐的年纪,早已成为了家族联姻的牺牲品。 杨若汐不明白这些,并不代表杨满楼不明白,然而,杨满楼从沈言的话语中听到了这些颇有深意的感慨,杨满楼实在想不通以沈言现有的年纪又怎么能领悟这么深的道义,可以说,沈言的一番话道尽了世家的根底,也道尽了人世间的根底:无利不起早。 第四七八章 震撼的杨满楼 “爷爷,您怎么……”杨若汐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让自己无法接受的话语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的神色,望了杨满楼一眼,欲言又止的说道。 “若汐,人总要学着成长,而成长的代价便是如此,爷爷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所有,你要学会这些让你无法接受的现实。”杨满楼望了杨若汐一眼,眼神中带着一抹慈祥,也夹杂着一丝现实和无奈。 “沈大人,让你见笑了。”杨满楼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望了杨若汐一眼后,示意对方不要再说,随后转过脸,望着一脸平静的沈言,缓缓说道。 “谈不上,温室中的花朵虽然很娇艳,可一旦遇到狂风暴雨的肆虐,就要看这温室中的花朵的意志和生存能力了。人或许经历过重大挫折后便会明悟,在下便是如此。”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忧伤,似乎身上有着让人为之着迷的忧郁。 “你,……”杨若汐听到沈言竟然这样来比喻自己,眼神中顿时泛起一抹怒火,可是瞧见沈言突然转换了的气质,杨若汐的内心中顿时感到了一阵无比的悲凉、惊讶和好奇,沈言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才会有如此的忧伤,故而,话语到了嗓子眼后,又强行的咽了回去。 “看来沈言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杨满楼瞧见沈言的神态顿时变得如此的忧伤,眼神中顿时浮现了一抹浓烈的诧异,可是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杨满楼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明显的痕迹。 “一时想到了一些过往,忍不住发了一阵牢骚,让杨老见笑了。”沈言沉浸在忧伤之中不到片刻时间,顿时醒悟了,眼前还有杨满楼这样的老狐狸,自己一不小心就会中雷,所以连忙收拾起内心中的真实情感,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都有自己的经历,只是有的人能从过往中明悟,有的人则沉沦了。”杨满楼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尽管还带着一丝疑惑,可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浅笑,淡然的说道。 “沈大人,对于老夫的提议,不知道沈大人是否考虑?” “还是那句话,联姻暂且不谈,虽然在下很清楚世间联姻的目的,可在下能不破坏或者介入其中就尽量避免,确切的说,在下不想成为联姻的棋子,婚姻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能自己争取幸福还是要自己争取一番。”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坚毅,俊朗的脸上挂着一抹轻笑,缓缓说道。 “至于杨家是否愿意帮助在下,在下相信杨家只要从中获得了充足的利益,即便没有联姻这层关系,虽不至于倾囊相助,可一定会动用一些力量的,毕竟能损伤其他人的利益而壮杨家,在下相信杨家一定是乐见其成的。” “我没有听错吧,沈言竟然说金尽量争取自己的婚姻幸福,这个理念也实在是太过疯狂了吧。”杨若汐的脑海中还在浮现着沈言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生,为何会有如此忧郁的神态,可听到沈言竟然说出争取自己的婚姻幸福,杨若汐的眼眸中顿时闪现一抹明亮的神色,不由得望了沈言一眼。 “看来若汐的眼中已然有了沈言的印象,看来多让若汐和沈言接触,若汐对沈言就不会排斥了,正如沈言说的那般,如果两个人彼此有了情感,再谈联姻,也就水到渠成了。”杨若汐的神态并没有逃过杨满楼的一双慧眼,瞧见杨若汐的神态,杨满楼的内心中顿时觉得杨若汐和沈言还是有戏的,只是要看沈言是否能接受杨若汐了。 “不错,杨家只要能获得足够的利益,杨家在黑衣人一事上一定会出力帮助沈大人。”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强烈的自信,从沈言的神态中,杨满楼感受到沈言眼下正处于一个选择的困难时期,更确切的说,沈言一定猜到了黑衣人的幕后黑手的身份,碍于沈言的实力,无法正面与黑衣人幕后黑手硬憾,这个时候,杨家只要能伸出援助之手,沈言一定会对杨家生出感激之心,未来沈言也一定会回报杨家。 “老夫从沈大人的神态中似乎感受到了沈大人已然猜到了黑衣人的幕后黑手,不知沈大人是否方便告知?” “杨老真的想知道?”沈言听到杨满楼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沉思和犹豫,随即沈言的眼神锁定杨满楼那一对经历了人生许多阅历的双眸,缓缓问道。 “沈大人如果方便,且又信得过老夫的话,老夫确实很想知道。”杨满楼瞧见沈言的神色,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将黑衣人幕后黑手的可能人选一一在脑海中闪过,即便杨满楼被誉为杨家的智囊,可一时之间并不能锁定黑衣人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毕竟信息量有限。 “话出在下之口,落入杨老之耳,杨老一旦离开这里,不管对外说与不说,在下一律不会承认,毕竟眼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在下也不想成为那种嚼人是非之徒,不过,证据很快就会传到在下的手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坚定和自信,望了杨满楼一眼,淡然的说道。 “老夫现在明白了沈大人为何要将锦衣校派出加大训练力度了,原来这里面的玄机是这个。同时,老夫也相信沈大人动用的绝对不知锦衣校这一股势力。”杨满楼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突然闪现了一道亮光,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和敬佩,杨满楼实在没有想到沈言如此年纪,安排的竟然是如此滴水不漏,甚至比自己的安排还要缜密,沈言到底经历了什么,让沈言一下子变得如此出色。 “西北赵家。”沈言望了一脸沉思和震撼的杨满楼,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古井不波的说道。 第四七九章 行雷霆手段 “西北赵家?”杨满楼听到沈言一副古井不波的神态,眼神中浮现了一抹强烈的震撼,自己不是没有想过黑衣人的幕后黑手是西北赵家,可是自己一直都找不到西北赵家想要动沈言的根本动机,故而,就将西北赵家排除了。然而,现在却从沈言的嘴中听到的答案却是西北赵家,杨满楼不感到震惊,那才叫一个怪事呢。 “老夫很想知道真正的动机是什么?”杨满楼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提议很唐突,可内心中的那一抹好奇实在太重,仿佛不知道具体的动机,会连续几个晚上失眠,甚至还会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真正动机是什么,说实话,在下也不得而知,不过,在下倒是可以推敲过一二出来。”沈言瞧见杨满楼的神态,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在下接管锦衣校的时候曾断掉了西北赵家安插在锦衣校的棋子,动了这枚棋子后才发现对方竟然是西北赵家安插进来的,原因便在于西北赵家让这枚棋子向北胡透露我大夏的一些机密。” “什么?西北赵家为了扩充实力,竟然出卖大夏的机密。”杨满楼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身为世家发展实力本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以出卖大夏的机密为代价,这个非但会让世人痛恨,更会遭受一些世家的鄙弃。 世家圈子中固然流传着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可世家面对的还是以中原文化为主的王朝,而不愿意接受北胡这样塞北的游牧民族,世家从骨子里看不起游牧民族,即便游牧民族有时候的实力远超过中原的农耕。 然而,杨满楼现在从沈言嘴中听到的竟然是西北赵家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不惜与北胡勾结在一起,世家之间可以明争暗斗,可以与代表着皇权的王朝相斗,但决不允许出现以出面自己同胞的利益去换取塞北民族的支持,这不仅仅是与虎谋皮,更是掉了整个中原世家的门面。 “此事皇上是否知晓?”杨满楼的神色中带着某些失望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问道。 “在下处理完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将案卷呈送给皇上,皇上肯定知道,至于皇上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处理,在下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沈言虽然深得皇上的信任,可是相对杨家这样庞大的势力而言,沈言还差上许多,别的不多说,光是情报上,沈言就远远不如杨家。 “皇上固然想着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出卖国家利益的家族,皇上不应该有丝毫的妥协,一定要以雷霆手段将这样的家族铲除,如此方能保证皇权的至高无上,即便太祖赐给了西北赵家一些有着实质性的墨宝,可是那只是代表太祖,不能代表皇上太祖即便再英明,也无法预料几百年后的事情。” “皇上行雷霆手段,一则可以重新树立皇权威望,二则也可以趁机收回太祖的墨宝,三则可以壮大国库,可在下就是不太明白皇上为何要将此事拖延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皇上的心事很难琢磨,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以老夫对皇上的了解,皇上绝对不会不想处理西北赵家,至于为何还这样风平浪静的,只有一个可能,皇上现在手中掌握到的实力还不足以一下子将西北赵家完全击垮,所以才会慢慢的消耗。”杨满楼听完沈言的话语,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别看皇上登基以后完全是一个明君的样子,可是皇上心中很清楚,皇上手中掌握的真正的实力并不足以消灭掉大夏建国以来预留的一些影响和势力,其中最大的两股势力便是世家和外戚,皇上的雄心很大,手段也很高明,可是在打击世家和外戚的手段上却显得简单粗暴,所以很多官员在执行中出现了一些偏差,造成了一些很大的负面影响。” “世家非但没有被铲除,而负面影响越来越大,皇上迫于压力,这将近十年的时间一直都在休养生息,目的就是想要再一次发起一股大的清洗世家和外戚的行动。” “皇上的休养生息确实让百姓得到了实惠,可世家和外戚并不甘心坐等皇上再一次举起大刀来,而直接与皇上对着干,结果很明显,胳膊肯定拧不过大腿,所以,世家和外戚改变了策略,将势力开始向皇子们渗透。” “皇上再怎么英明神武,可是,皇上有一个弱点,便是年事会逐渐变高,而皇子们都想着坐上那个位置,所以给了世家和外戚一个机会,让他们成功的将自己的触角渗透到皇子的身边,开始影响皇子们处理政务,甚至影响国事。” “所以说,经过这十几年的发展,世家和外戚的实力看似弱化了,实则是潜藏了起来,就好比用拳头打人一般,直接将拳头挥出去的力量肯定没有先将拳头收回来再挥出去的力量大,这一点不仅世家和外戚感觉到了,皇上也明显的感觉到了。” “皇上之所以任由世家和外戚将势力渗透到皇子身边,其用意也很简单,就是让这些势力逐渐明朗化,省得皇上动手时还要摸查。” “皇上坐实世家和外戚的力量在膨胀,可皇上并没有歇着,这些年来皇上暗中也积累了打量的实力,皇上现在还不想动西北赵家,或许觉得现在手头的实力还不够,或者是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或许也有不想让暗中的这些势力明面化,或许也有着让沈大人冲锋陷阵的想法。” 杨满楼和沈言此刻的感觉就像是一对忘年***快的畅聊着,杨满楼更是将皇上这些年来的一些做法和成绩如实的告诉沈言,就仿佛已经将沈言当成了盟友,让沈言有着更充足的资讯了解皇上心中的想法。 “杨家呢?杨家暗中支持哪一位皇子?” 第四八零章 姜还是老的辣 “杨家?我们杨家不参与到任何一位皇子的争权夺利的行动中。”杨满楼听到沈言的询问,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自信和骄傲。 杨家一开始也是想着要加入到某一位皇子的阵营中,帮助这位皇子夺嫡,可是自己一再更族长强调,不要参与到皇子的夺嫡中,成功了,固然是一件是大喜事,可是同样的,杨家为了要帮助这位皇子成功一定会投入大量的精力、财力、物力和人力,这样一来,势必会影响到杨家近百年的发展。 而且,谁也无法保证在支持夺嫡的行动中,杨家不会遭受到同行的联手排挤和打压,一旦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即便杨家身为天下第一门阀,也受不起这样的伤害和损失。 投入大,风险大,产出固然也大,但是,却达不到投入和产出的高额差异,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按部就班的发展自身的实力,一旦自己的实力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不管谁坐上了那个位置,都会对杨家刮目相看,即便他的内心中充满了恨意,可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或者说,考虑铲除杨家的后果和影响,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不会动杨家。 这便是杨家的底蕴。 况且,投入也不一定有汇报,如果杨家支持的那一位在夺嫡过程中失败了,杨家即便是底蕴雄厚,可是经历了夺嫡的失败,杨家必定伤了根基,如果此时再遭受同行的打压和坐上位置的痛恨,杨家真的会成为历史云烟。 正是这些考虑,杨满楼成功的劝阻了杨家加入到皇子们的夺嫡游戏中来,一直冷眼旁观着皇子们在那些世家和外戚的支持和干预下精彩的表演。 杨满楼虽然成功的劝阻了族长,然而杨家的很多人看到一些世家和外戚渗透到皇子身边后,他们的实力越来越强大,心中逐渐滋生了一些不满,内心中也有当初对杨满楼的信任变成了抱怨,甚至是怨恨,认为杨满楼的决定耽误了杨家的发展。 然而,此时杨家想要再加入到任何一个皇子中来,都不能获得鸡头的位置,毕竟这些年来,所有的皇子身边都聚集了打量的世家和外戚的实力,当然了,除了一无是处的十八皇子,杨家可不想用全部的家当去赌十八皇子会成功。 “想要保持圣眷不变,便要远离夺嫡的游戏。”沈言听到杨满楼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敬佩,身在世家这样的一个大染缸中,杨家还能有着这样清醒的认识,着实不容易,也让沈言感到很敬佩,故而,嘴中不由自主的说道。 “没想到沈大人年纪轻轻,见识竟然如此不凡。”听到沈言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神里顿时闪过一道亮光,沈言这一番话看似很简单,可是没有经历很人生大风浪的人,或者说,没有经历过朝堂倾轧的人,是不可能一下就能明悟的。 沈言明悟了,那沈言又经历过怎样的人生风浪? 杨满楼可不相信沈言经历过太多的朝堂倾轧,毕竟沈言为官的时日不过月余,那沈言知道这个道理,唯一的解释,便是沈言经历一场足以改变沈言人生的大风浪。 “然而,皇上现在却是想要将在下捆绑在十八皇子的阵营中,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祸事?”沈言虽然想着要帮十八皇子走到那一步,可是,自己和杨满楼并不熟悉,确切的说,还不够彼此的信任,但是,自己的一些轨迹和十八皇子完全的接轨,以杨家的情报网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与其让杨满楼表示怀疑,倒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真真假假的哪一种,同时,也可听一下杨满楼这样经历过人生大风之人的见解。 “世人都认为十八皇子一点机会都没有,老夫一开始也这么认为,然而自沈大人带着十八皇子去了陵南回到金陵后,老夫完全推翻了之前的推断,十八皇子未必没有机会。”杨满楼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微微一笑,似乎丝毫没有在意沈言的小心思,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智慧光芒,缓缓说道。 “皇上想要立储,早已立了,不会拖延到现在,所以,皇上的心中一直在观察着诸位皇子的表现,这个表现可不仅仅是才能方面的,更多是皇子的品性和心胸,皇上绝对不会立一个才能出众可心胸狭窄的皇子做储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大夏基业很有可能就会断送在这一位君主之手,起码有一点,其他的皇子们将没有一个会安度余年。” “除非皇上突遭大难,心中的理想还没有实现,皇上又需要一位强势的皇子坐到这个位置上,延续皇上心中的理想。可是,这个概念很小,所以,皇上更多的是看中皇子的品性。” “这些皇子中,每个人的品性各不相同,而现在十八皇子留在皇上身边,如果十八皇子够聪明的话,只要表现出足够的孝顺,也不想着夺嫡,十八皇子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十八皇子坐到那个位置上,也不用担心别人不服,一则有沈大人这样一位能臣在,二则皇上手中还有一些隐秘的力量,只要十八皇子成功接过这些力量,十八皇子的位置便稳如泰山。” 杨满楼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自信,说完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望了沈言一眼。 “姜还是老的辣,杨老的一番话让在下茅塞顿开。”沈言听完杨满楼的话语,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敬佩之色,自己有这个观点,那是汲取了几千年沉底的文化,而杨满楼则是通过自己的人生感悟得到的,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沈大人,虽然你我交浅言深,可是呢,有一些话,沈大人何必要遮遮掩掩呢。”瞧见沈言的神态,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了一抹古怪的笑容,看来沈言对自己的防备还是很强烈,当然,自己和沈言目前还谈不上任何的信任。 “十八皇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相比沈大人比老夫更清楚,然而,十八皇子最近的表现不仅仅是可圈可点,完全是一副高人一筹的风范,沈大人可不要告诉老夫,十八皇子这一切的改变全都是他自己领悟到的,而不是沈大人告诉十八皇子的,如果沈大人真的这么说,那不仅仅看低了老夫的智商,更是看轻了皇上的睿智。” “沈大人莫非以为皇上有意将你和十八皇子捆在一起,不是瞧见了十八皇子的改变而临时起的心意吗?” 杨满楼说完后,饶有兴趣的望了沈言一眼。 “杨老的意思是?” 第四八一章 沈言的反击构思 “真没想到在下的这些小伎俩不仅被皇上看穿了,也被杨老看穿了,倒是让杨老见笑了。”沈言听到杨满楼的话语,眼神顿时闪过一些亮光,脑海一些之前没有想通的地方顿时豁然开朗了。 原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小心和神秘,没想到却仿佛没有穿衣一般站在皇上的面前,原来自己一直扮演的是一个小丑,还以为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军师形象呢。 “沈大人也不必在意,其实皇上对沈大人还是充分信任的,否则,以皇上的性格,沈大人也不可能获得如此的器重和信任,更不会将你和十八皇子绑在一起。”杨满楼瞧见沈言的神色,顿时明白了沈言的心思,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笑容,缓缓说道。 “皇子侍讲,很多时候就是皇子的老师,如果不是沈大人的年纪,不是沈大人没有通过正规的科举,沈大人很有可能便是皇子的老师,这个荣耀可不得了,更关键的一点是,这个身份在士林有着更大的影响力。” “沈大人的采在士林本身就有了相当大的影响力,更是赢得了一群年轻学子的心,他们视沈大人为偶像,如今沈大人更是为皇子侍讲,这对那些年轻学子而言,更是充满了无限的斗志和向往,只要会合适,沈大人登高一呼,必定有许多年轻士子盲目相从呀。” “多谢杨老的开导,在下确实走进了一个误区。”听完杨满楼的话语,沈言的眼神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顿时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进入了一个误区。 “能得到沈大人的一句感谢着实不容易呀。”听到沈言的感谢之语,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了一抹轻快的笑容。 “本来沈大人跟老夫说着黑衣人的幕后黑,没想到竟然跟沈大人聊的如此投,说了许多废话,还望沈大人不要怪老夫上了年纪,说话唠哩唠叨的便行。” “杨老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在下今日收获可谓良多。”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流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沈大人,老夫看来还是将黑衣人的幕后黑想的过于简单了,西北赵家的势头现在正盛,即便皇上心动了一些念想,可是明面上,皇上眼下还是不会动的,因而,沈大人想要动西北赵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者说,沈大人眼下还不适合和西北赵家直接翻脸。” 杨满楼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无奈,本来趁着黑衣人这件事跟沈言的关系稍微有了一些好转,而且也想着能否从黑衣人这件事上捞点什么好处,可是涉及到西北赵家,即便杨家身为天下第一门阀,想要硬磕西北赵家,这个损失也不是一点两点,不管杨家的负责人是谁,都不会同意自己帮助沈言的建议,更何况,自己在杨家现在的地位有些尴尬。 “杨老,在下本来就不不寄希望于外界的帮助,不管是谁,没有足够的回报都不会随意的插此事,况且,在下头的实力还不够强大,如果在下的实力可以跻身到让某些势力侧目的情况,即便在下不开口,也会有许多盟友。”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一点都不在意杨满楼说的大实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获得别人的帮助,就应该给予别人相应的利益。 当然,如果自己的实力够雄厚,有些势力就会主动的加入自己,包括眼前的杨满楼一样如此,说白了,这是一个看实力的时代,如果没有实力,即便自己向某些势力摇尾乞怜,别人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可自己的实力如果够强,这些势力就会主动贴上来。 沈言本来是想着要找西北赵家算这笔账,然而听了杨满楼的话语,加上皇上的态度,沈言眼下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气,先是发展自己的实力,一个是在商业上不断的蚕食西北赵家的产业,二是扩大自己在朝堂的影响力以及增加自己的实力。 本来瞧见杨满楼的那一瞬间,沈言想着联杨家的实力,先是压制西北赵家在金陵的产业,可是杨满楼的态度让沈言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前,一切只能靠自己的发展,不能将新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善意上。 至于扩大在朝堂的影响力和实力,沈言想到的便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大夏皇家军扩充满员,最好找一个会率领大夏皇家军与人实战,获取更多的军功,这样,当自己再回到金陵时,不管是谁,都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当然,这一切都是沈言眼下的初步计划,想要实施,某些细节方面还需要慢慢的优化,比如发展商业,做什么,靠谁去做,靠程可儿似乎不太现实。又比如,大夏皇家军扩充满员,人员从哪里来,如果规避一些世家安插的人员,等等。 “瞧沈大人的神态,似乎有所心得。”杨满楼静静的望着沈言,瞧见沈言的眼神闪现一抹自信的光芒,杨满楼的眼神顿时浮现了一抹异样的神采。 沈言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遭受到西北赵家的截杀,换成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可沈言明显便是强行咽下了,而且是能屈能伸,便在这个过程似乎找到了反击的有效段。尽管杨满楼不太相信沈言有着如此怕人的冷静,以及想到的反击段,可沈言眼下的神色充分印证了沈言的内心。 “谈不上什么心得,只是想到了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沈言的眼神闪现一抹惊讶,杨满楼果然不愧是杨家的智囊,自己一个不注意的神色就让杨满楼抓到了,这份观察力着实让自己心惊不已。 “沈大人不愧是年轻一代的翘楚,换成老夫这个年纪,一定不会有沈大人这样出色的表现。”听到沈言肯定的答案,杨满楼眼神的惊讶丝毫不减。 “不知老夫有没有这个荣幸知道沈大人的心得?” 公告:笔趣阁免费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nbenheji(按住秒复制)!! 第四八二章 构建商业帝国的狂想 “沈大人,你的反击构思着实让老夫感到惊讶和敬佩,换成老夫的话,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个反击构思。”当听完了沈言脑海形成的反击构思后,杨满楼整个人都感到无比的震惊,先不说沈言表现出来的那股让人感到害怕的冷静,光是沈言这个反击构思着实没有丝毫瑕疵,杨满楼实在想不通沈言这个年纪竟然如此的老辣,难不成沈言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想法虽然可以,可是难就难在执行人的执行力上,在下现在欠缺的就是人才。”听到杨满楼的赞誉之词,沈言的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 既然自己一下子无法断掉西北赵家的实力,那就是慢慢蚕食呗,一个大家族最重要的收入来源是什么,无非是产业,而西北赵家在金陵的产业并不具有垄断性,只要部署得当,又有着足够的经济实力,沈言相信自己能不断的打压、甚至蚕食掉西北赵家的部分产业,这样一来,就会不断的缩小自己与西北赵家的实力的差距。 论经济实力,自己并不害怕,起码自己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毕竟从何晴沣那边得到的赔付就达十几万两白银,这就保证了自己的启动资金很充足。而且,自己也可以拉到一些资源,以免某些人想要趁打压自己。比如可以扯着十八皇子的旗子,甚至连许原的棋子都可以拉到。如果自己再厚着脸皮,秋慕白的旗子也不是什么问题,甚至都可以将姚孟宪夫子拉进来,只要给出一个足以让姚孟宪动心的理由,而这个理由,自己保证不下于十个。 可问题的关键是,自己可自己该从哪个产业入,谁又是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扩充大夏皇家军,这本身就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如果不是自己刻意压制,大夏皇家军早已满员了,至于找人跟大夏皇家军进行实战,虽然存在一定的难度,但是,只要用心,未必就没有这样的会,起码淮北郡的白莲教的势头还很猖狂,至于皇上的心思虽然不好猜,可是自己想要率军前往淮北郡,不出意外的话,皇上应该还是会答应的。 “沈大人是否在忧心谁比较合适做你台前的执行人,其实,只要沈大人有心,一定能想到一个最合适的人,只是想要请他出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这个人如果换成是沈大人的话,应该难度不是很大,毕竟他还欠着沈大人一份难以回报的人情。”瞧见沈言的神态,杨满楼顿时明白了沈言在为人选感到困惑,嘴角不由得的浮现一抹笑容,淡然说道。 杨满楼听完了沈言的反击构思后,心已然有了一些意动,想要参与进去,只是还有些细节方面的东西需要慎重衡量一番。 “杨老的意思是?”沈言听到杨满楼的话语,眼眸浮现了一抹疑惑,自己何时认识这样一个商业奇才,而且他还欠着自己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恩情,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杨老莫非是说周福通周老丈?”沈言的脑海将自己认识的人快速的过了一遍,唯一能和杨满楼说的人靠近的便是周福通了,沈言的眼神带着一丝狐疑,轻声问道。 “不错,正是周福通,此人在商业上的嗅觉即便是一些商业天才都自叹不如,只是半年多前发生了那样的惨剧,周福通是否还有东山再起的雄心,老夫也不敢打包票,不过,沈大人不妨一试,也许周福通觉得沈大人帮他了却了心愿,听到沈大人的宏愿后,周福通愿意助沈大人一臂之力也不是没有可能。”杨满楼的眼神浮现了一抹不太肯定的神色,换成自己遭遇了周福通的遭遇,心也早已死去,对外界的一切似乎早已没有丝毫的兴趣,不过,沈言既然帮他了却了心愿,或许还是有一线的会。 “虽然对周老丈不是特别的熟悉,不过接下他的案件后,在下也曾听许公公谈过周老丈,周老丈确实是一个奇才,如果他愿意出山,确实是最佳的人选,然而,……”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不由得浮现一抹伤感,人最痛苦莫过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最挚爱的人被别人残忍的伤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份心痛,比哀莫大于心死还要痛苦一百倍。 不过,杨满楼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只要自己能成功说服周福通为自己效命,想要打压、蚕食西北赵家在金陵的产业并不是一个梦想。 那自己该如何跟周福通说这件事呢? “沈大人,如果是周福通来执掌并执行你的产业构思,老夫虽然不能说服杨家参与进来,不过老夫愿意以这些年积蓄的全部家当参与进来,还望沈大人给老夫一些股份,也好赚点棺材本。”杨满楼瞧见沈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心顿时明白了沈言心已然有所得。 杨满楼相信沈言的部署一定可以蚕食掉西北赵家的产业,这不仅仅是沈言的雄才大略,不仅仅是周福通是一个商业奇才,关键点在于皇上心已然对西北赵家动了杀心,一个被皇上念念不忘的家族,只要皇上不出任何意外,这个家族一定会在大夏的图上消失。 很可惜的是,杨家无法在此事上参与进来,自己也无法说服杨家的人,但为了表示对沈言的信任,也为了表示对沈言的支持,最重要的是想要获得沈言的那份情感,杨满楼只能以私人的身份参与进来。 “多谢杨老的支持。”沈言听到杨满楼的话语,顿时明白了杨满楼话语背后的意思,眼神闪现一抹感激,朗声说道。 沈言跟杨满楼的认识虽然是从购买望江楼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开始,可是杨满楼并没有强行购买,而是给了自己一份薄面,而在随后的认识过程,杨满楼对沈言的态度明显在改变,甚至还想着将唯一的孙女下嫁给沈言,尽管联姻的色彩多,可这也充分说明了杨满楼对沈言的认可和赞赏。 而眼下,沈言明显感觉到杨满楼对自己的善意,尽管这一份善意的背后还带着杨满楼的一丝私心,想要从获得沈言的情感和回报。可话说回来,人或者,谁没有私心,只要这份私心不伤天害理、不落井下石,便能让沈言接受。 况且,多了杨满楼私人的投入,自己的商业构思就多了一分保障,自己的构思绝对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而是要联合许多人共同打造这个商业帝国,比如一直想要向自己表达善意的宋不归,自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老狐狸,而杨满楼的加入,便让宋不归这个老狐狸逃脱不掉。 沈言的构思便是只要能给自己打压西北赵家产业的人,自己都会联合,而联合的前提是这个商业帝国是自己说了算,而不是杨满楼这样的人,而执行者便是杨满楼建议的周福通。 尽管沈言还没有和周福通说此事,但是,沈言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周福通出任自己构思的商业帝国的大掌柜。 公告:笔趣阁免费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nbenheji(按住秒复制)!! 第四八三章 杨满楼的困局 “爷爷,你为何要这么相信沈言呢,若汐虽然不懂什么经商,可是在皇上的眼中,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爷爷为何还要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去帮助沈言构建什么商业帝国,这不是什么狂想曲,而是白日做梦。” 杨若汐跟着杨满楼的脚步离开锦衣校后,眼神中闪现一抹浓烈的疑惑,搀扶着杨满楼的胳膊,轻声问道。 “士农工商,这确实构建了这个人世间的阶层,然而,很多时候,这个阶层也并不是唯一不变的。”听到杨若汐的疑惑,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沉思,虽然杨若汐很聪慧,可是经历的少了,很多事情也想不到更深层的层面。 “先不说这四大阶层,单说爷爷为何要拿出全部的积蓄来帮助沈言,其实,这话不应该这么说,表面上是爷爷帮助了沈言,实际上,爷爷是为了赚取沈言的一份情感和回报。”杨满楼稍微沉思了一会儿,眼神中闪现一丝隐晦的无奈,缓缓说道。 “有些事,爷爷一直没有告诉你,便是想让你过的无忧无虑,然而,爷爷年事也日益苍老,也是到了该告诉你一些事的时候了。” “爷爷在若汐的心目中一直不老。”听到杨满楼如此感伤的话语,杨若汐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似乎有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爷爷永远不老,岂不成了老妖怪了。”听到杨若汐仿似儿童般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了一抹慈爱。 “爷爷当年离开杨家前来金陵,就是不想看到我们杨家因为爷爷而四分五裂,可即便如此,杨家的某些人依然对爷爷存了很大的戒备心,尤其在是否将家族实力渗透到皇子身边参与到夺嫡一事上,爷爷与家族的许多人的意见向左,幸好,你大爷爷还是信任爷爷的,最终采纳了爷爷的意见。” “然而,杨家并非是你大爷爷一个人的,所以并非是你大爷爷一个人说了算的,而现在的情况是,你大爷爷已然压制不住杨家某些人的疯狂的念想,所以,杨家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些疯狂的念想而惹出大祸来,届时不管是你大爷爷还是爷爷我,都扭转不了这个局势,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家多年的基业陷入其中。” “杨家这一个劫难已然注定了,所以,杨家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已慢慢的脱离了杨家主家,少部分人选择了归隐,而绝大多数人选择来金陵,这其中最典型的便是你玄翼叔,以他的才能在杨家这一代中一定有着他的地位。” “爷爷曾想着为了杨家的发展,就算杨家的人怎么诬陷爷爷,或者是冷嘲热讽,爷爷都能忍受,然而一想到你爹娘当年为了爷爷,被杨家的人设计陷害,最终不得不被你大爷爷判了流放之罪,也不知道这些年你爹娘在遥远的地方过的如何了?” 杨满楼说到这里,眼睛中不由得浮现了一抹泪花,在杨若汐刚满三岁的时候,她的爹娘被家族的人设计陷害,最终被流放到岭南郡荒无人烟的偏远地带,没有族长的命令,永世不得回归湖州郡。 “爷爷,我爹娘还在世?”杨若汐一直静静的听着杨满楼的述说,听到这里时,无法忍住心中的好奇,连忙问道。 “你爹娘是否活着,爷爷也不得而知,当年你爹娘被你大爷爷流放的时候曾下过族长令,不管是杨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得去打探你爹娘的行踪和消息,这些年来,爷爷也曾想过委托人前去打探一二,可是一想到即便打探到了,结果又能如何,只能空叹几口气而已,既然如此,索性就不去打探,就当是他们人生的经历吧。”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痛苦,这份痛苦一直被自己很好的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一直都不曾跟人提起过。 “爷爷的心中正是有了这样的一个矛盾的情绪,所以,爷爷并不想再回到松山府的杨家,只是出于对族长的尊敬,爷爷也曾一而再的提醒过,然而,你大爷爷也无法扭转局势,索性就不再劝阻了,或许,只有经历过浴火重生,杨家才能焕发新芽。” “毕竟杨家有见识的部分人已经离开了杨家,虽然不至于另立门户,但是杨家一旦遭遇劫难,这些人便是杨家重新崛起的希望。” “既然爷爷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为何还要将这个希望寄托在沈言这个外人的身上?”杨若汐似乎不太明白杨满楼为何如此看重沈言的原因。 “经过爷爷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沈言是一个有大气运的人,而且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正是这个原因,爷爷才想着要撮合你和沈言走到一起,这不仅是爷爷惜才,更重要的是爷爷是想通过沈言来保护你,甚至保护杨家在金陵的人员。”杨满楼呆呆的望了杨若汐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柔声说道。 “可是,杨家在金陵的人可以由玄翼叔保护呀,为何要找沈言?”杨若汐越听越糊涂。 “玄翼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玄翼的心胸和格局注定了他这一辈子无法走到更高的一个高度,如果说由他来撑起杨家未来的一片天,这个过程将是十分的艰辛,甚至会撞的头破血流。而沈言则不一样,别看他的年纪跟你相仿,可是他的心胸和格局完全超越了玄翼几条街,否则他也不可能在月余的时间内就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接着说道。 “你或许会说这一切都皇上赐予的,沈言只不过是运气好,恰好得到了皇上的喜欢而已。那爷爷就要说,皇上给了朝堂那么多人的机会,可为何只有沈言一个人异军突起,成为最大的赢家,不到二十的年纪,就身兼数职,尽管这些职位的品级并不高,可这些职位加起来的影响力甚至会超过一品。” “而且他的关系网也十分得天独厚,朝堂上虽然和秋慕白的关系没挑明,可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只要沈言提出一个不算太过分的要求,秋慕白一定会满足。内廷中沈言跟许三原的关系也说不清道不明,想想许三原自得势以来,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外臣交往过,更别提跟沈言的关系了。还有大内侍卫的高庸,两人都称兄道弟了。” “这些固然是沈言的资源,可真正让爷爷称赞的还是沈言的手腕。”杨满楼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赞赏和钦佩的神色。 第四八四章 沈言的手腕 “沈言的手腕有何高明之处?我觉得和正常人差不多呀,最多就是比正常人多了一些机缘罢了”杨若汐似乎不太明白杨满楼的话语,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神态,缓缓问道。 “不,若汐你这么说,只能说你对沈言的了解还不够,或者说,整个金陵的人对沈言的了解也不够,否则,就不会对沈言有着偏见了,都会重视沈言起来的。皇上如此器重沈言,或许皇上是绝对了解的那一个。”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也知道沈言身上兼着数个职位,如果没有一定的手腕,沈言又岂能在各个职位中压住下面的人,又怎么能在各个职位中做的十分稳妥。还有,你或许也听说金陵最近冒出一个倒沈同盟,如果沈言没有一定的手段,沈言或许早已倒在了这个倒沈同盟的攻讦下。” “不要小看了这个倒沈同盟的实力,其幕后主使者便是琬妃的侄子,也就是大皇子的表弟,汉中的文家,文天裕,他聚集了一大批低层官员,不管的攻讦沈言的不是,可是即便倒沈同盟怎么攻讦,沈言依然是稳坐钓鱼台,根本不予理睬,换成任何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有谁能做的这么沉稳。” 杨满楼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抹惊叹,真的是不说不知道,一说才发现沈言竟然有着如此多的有点。 “先说大夏皇家军吧,沈言当初为了震住京郊兵营的那五名兵痞,用了最直接的手段,以武力震慑,很多人都会想到用这个,可是没有一个人敢用这个,而且,沈言事后跟是用恩德去感染他们,再加上沈言的一些训练手段,大夏皇家军很快就重新恢复了生气,也逐渐的融为了一提。现在不管是谁,想要将手伸进去,根本不可能。” “刑部之前几乎是林笑棠的一言堂,任何人想要反驳林笑棠都要遭遇林笑棠的打压,沈言刚当人刑部主事的时候也曾有这样的遭遇,可沈言非但巧妙的化解了,更是震慑了刑部一干人,也收获了一些人,加上之前沈言将林笑棠气的吐血,所以说,现在的沈言在刑部的影响力已然超过了林笑棠,只是沈言还不想太过张扬,否则,林笑棠只会是继续在家休养。” “锦衣校之前是一群什么人,可以说是一群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现在呢,沈言才接管多长时间,锦衣校的面貌焕然一新,谁还能找到过去那种人人喊道的景象,爷爷相信,要不了多久,锦衣校必定会成为沈言手中一大臂助,就像大夏皇家军那般,这个症状已然有了一些痕迹了,比如这一次锦衣校加大巡查力度便能管中窥豹。” “沈言在兵部的表现虽然并不明显,可是这只是沈言故意这么做的,沈言不想太过张扬,也不想让皇上知道他各方便都很出色,所以任由黄未民这样打压着,可是即便如此,沈言就像是一把待出鞘的剑,锋芒已然露了出来,黄未民已然感受到沈言的威胁,所以才想着架空沈言,可是结果呢,还没等黄未民出手,皇上在朝堂上就站位敲打了黄未民一下,以示警告。” “沈言的这些表现让给从单一层面上看,或许看不出沈言的手段有多么的厉害,可是将这些结合起来,就会发现沈言的手段比起一个在宦场沉浮几十年的人还要沉稳,还要锐利,还要让人震惊。爷爷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着要撮合你们俩,只有这样,杨家发生为难时,沈言才会想着帮助我们。” “不过,现在你和沈言是否联姻已然不重要了,正如沈言说的那般,如果有足够的利用,即便不联姻也能走到一起,现在爷爷清楚了沈言的构思,也参与了进去,以沈言那个鬼精灵的脑袋一定能明白爷爷的意思,所以,爷爷已然获得了沈言的情感,接下来,杨家即便遭遇劫难,沈言虽然不会帮助杨家所有的人度过,起码,你可以安然无恙,这一点,爷爷已然很欣慰了。” “爷爷,您说的这些大道理若汐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若汐一定不会再让爷爷失望。”杨若汐的心情也很沉重,首先,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听到了爹娘的消息,尽管等同于没有任何消息,可多少知道爹娘的大致方向,其次,爷爷曾多次提到杨家将会遭遇劫难,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以爷爷的睿智,杨若汐实在找不出一个强有效的反驳理由了。最后,杨若汐明显感觉到自己对沈言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杨若汐感到很奇怪,之前见到沈言时虽然谈不上憎恨等极度的情绪,可肯定是对沈言没有什么好感的,然而经历了今天的一番听闻,杨若汐明显感觉到了沈言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有时候也挺那个铮铮铁骨的。 正是这些复杂的心情结合起来,杨若汐感到心情特别的沉重,沉重的让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爷爷现在的心愿就是看你嫁给一个好男儿,本来沈言算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可是,有些事强行捆绑在一起不一定会幸福,所以,你和沈言之间是否有缘,这个只能看你们俩的造化了。不过,爷爷也希望你多出去走走,多和秋慕白家那个女娃走动走动,或者多去去望江楼,总比老是陪在爷爷身边强。” 杨满楼感受到了杨若汐沉重的心情,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无奈,这些话本来可以不跟若汐说,可是,只有让她知晓,她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自己并不奢望若汐还能跟沈言走到一起,只是能多接触接触,就算走不到一起,也有了一定的情感,即便没有了自己赢得沈言的情感,一旦杨家出身,沈言或者说沈言身边的人也会劝沈言帮忙拉若汐一把。 “爷爷既然想要若汐跟秋盈雪和程可儿等人多认识一下,若汐一定会去做的。”杨若汐听到杨满楼的话语,似乎明白了杨满楼还是想着要撮合自己和沈言,按照以往的脾性,杨若汐一定不会理睬杨满楼的,可是听了爹娘的命运,杨若汐似乎真的长大了一些,也能感受到杨满楼心中的那一份无奈,顺从的说道。 “相信爷爷,你和沈言多接触不是一件坏事,爷爷现在很期待沈言的构思得意实现,一旦这个构思实现后,整个金陵的局面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杨满楼说到这里,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第四八五章 抓捕中间人 “爷爷,您既然这么看重沈言,为何没有跟沈言完全谈开就急着离开呢?”杨若汐的眼神流露出一抹疑惑,俏声的问道。 “离开,那是因为沈言是一个聪明人,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过明白,而且不知道你有没有观察到,爷爷离开的时候,有几名锦衣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这就说明他们在外巡查是获得了有利的证据,急着想要向沈言表功,这个时候爷爷当然要识趣的离开了。”杨满楼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眸浮现一抹浅笑。 “大人,外面巡查的兄弟有几人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经过属下排查,觉得其一个消息最为可靠,大人是否要接见一下这名锦衣校?”马仕超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走进沈言的房间,朗声说道。 “兄弟们的速度还真挺快的吗,等下告诉兄弟们一下,就说兄弟们辛苦了,这份辛苦我记在心上了。”沈言听到有好的消息,顿时来了精神,脸上带着一抹期待的神色,缓缓说道。 “让这名兄弟进来吧。” “属下见过统领。”一名年月二十出头的青年小伙,脸上带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走了进来,瞧见沈言一脸亲和的神态,连忙施礼问好。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沈言右虚抬,示意这名锦衣校不必多礼。 “听马幕僚说,你这边获得了一条有用的消息,说来听听。” “回统领,属下有一个表哥在当地也有一些影响,也喜欢瞎吹捧,所以属下听到任务时就多了一个心眼,将这个任务故意透漏给属下表哥听,让他没事的时候多说说,然后,属下就在那一带巡查,果不其然,今天快晌午的时候,有一个十出头,身穿青色儒衫男子对属下表哥的话语充满了兴趣。”这名锦衣校稍微调整一下心态,然后缓缓的述说着自己和表哥阴老合计的事。 “这个人听完了大人受伤不醒的消息后,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眼神明显的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属下当时就觉得此人可疑,然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属下就装着不知道,等他离开后,属下就尾随其后,没想到此人最后进了赵府大门。” “赵府?哪个赵府?”沈言听到这么锦衣校的话语,眼神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连忙问道。 “就是西北赵家的那个赵府。”这名锦衣校并不清楚沈言心的念想,将自己打探的消息如实的说道。 “此人进了赵府,有没有出来?”沈言接着问道。 “属下在门外盯了一会儿,此人并没有离开赵府。”这名锦衣校答道。 “很好,你辛苦了。”沈言听完后,眼神闪现一丝沉思,虽然这个消息很可靠,但并没有直接指向西北赵家,所以,这个消息除了指出一个大致的方向外,其他方面等同于鸡肋。毕竟没有这个消息,自己也将怀疑的对象锁定了西北赵家。 “马幕僚,稍后拿出十两纹银奖给这名兄弟,权当是他的辛苦费。”当然了,不管这个消息是否有用,好歹也是锦衣校冒着危险,也用了脑子获得的,身为锦衣校的指挥同知兼统领,沈言也不能给这名锦衣校泼冷水。 “属下多谢大人。”听到自己有十两纹银的奖励,这名锦衣校的眼神闪现一抹激动的神色,都知道沈言是一个十分慷慨的人,只要用心为办事就不会亏待自己,没想到这样的好事终于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今后一定要更加努力的为沈言卖力。 “大人,审讯已然有了结果了。”这么锦衣校的前脚跟离开,方梦学的脸上带着一抹兴奋,快步走到沈言的房间,朗声说道。 “哦说来听听。”沈言瞧见方梦学的神态,已然感觉到方梦学从黑衣人的身上有了突破口了。 黑衣人被房步瞳等人抓捕后,本来想要亲自审讯,可后来沈言直接让方梦学接管审讯的事情,房步瞳等人去执行扫查的事务,特种作战小队在这方面的能力丝毫不必锦衣校差。方梦学接管审讯后,沈言便交代一定要将这些黑衣人分开审讯,而且还是采取不间断的疲劳审讯。 沈言本来以为这些黑衣人起码要到明天的时候精神才会出现崩溃的局面,才会有人招供,没想到才过了半天的时间,就有人招架不住了。 “大人,这些黑衣人来自大夏各地,专门靠刺杀为生,在前来金陵之前,他们收到了一封邀请函,只要谁能成功刺杀大人,并获得白银五千两做为报酬。因而这些黑衣人便暗潜入金陵。”方梦学稍微组织一下语言,将黑衣人招供的情况大致的说了一遍。 “黑衣人原以为只有一个人接到这的邀请函,谁知竟然有十几个,在与间人碰面后,间人发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打破了之前的设想,所以,就临时更改了计划,说可以让黑衣人一起出马截杀大人,这样造成的效果会更轰动,当然了,价格,也有原来的五千变成了一万,事情成功后,大家各自拿着报酬再离开。” “可黑衣人没想到的是,大人身边竟然有好几名高,间更出现了先天高,一下子就打破了他们的布局,最终,任务没完成,自己也陷入了囹圄。” “可问清楚了间人的身份?”沈言一把抓住了问题的核心,朗声问道。 “黑衣人并不知道间人是谁,但是清楚间人住在哪里,黑衣人提出必须放他一条生路,否则,宁死不说。”方梦学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自己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让这名黑衣人继续说出地址。 “好,同意他的要求,但是,带到地方后,直接费了他,让他自生自灭。”沈言听到这名黑衣人的要求,稍微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沈言很清楚,黑衣人放不得,这些人靠着行刺为生,一旦放了他,就会造成一些血案,尽管这些血案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既然能扼杀住一些源头,那就控制一下吧,就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况且,如果这次的为首黑衣人不是太想造成轰动效果了,否则一上来就实施截杀,自己即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对方杀的,所以,针对这样的人就不该姑息,一定要斩草除根。 然而,为了获得间人的地址,自己就必须要做出一些取舍。 “那属下这就带人前去间人的地方将其抓捕。”方梦学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朗声说道。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einvlu12(长按秒复制)!! 第四八六章 说服周福通 “好,不过,稍微等一下,等待傍晚时分才去抓捕效果会更明显。”沈言瞧见方梦学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大人,难道不怕间人趁跑了吗?”马仕超在一旁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流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态,缓缓问道。 “跑?正常逻辑,间人一定会选择逃跑,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间人又岂会不知道事情终会有暴露的一天,所以,即便这个时候去抓捕,如果间人要逃跑,也早已逃跑了。但是,间人的心理肯定有存在一个赌徒的心理,一定想要等到最后的结果,同时,内心也是觉得黑衣人不会泄露他的消息,毕竟黑衣人靠的就是行刺为生,如果没有一点职业操守,有哪位间人原因去请他们。”沈言听到马仕超的询问,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神闪现一抹充满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方佐领,稍后你用这个黑衣人的话分别去套另外几个黑衣人的话,看一下另外几个人黑衣人有没有可能会招供。” “大人的意思这个黑衣人会欺骗我们?”方梦学一下子就领悟到了沈言的意思,眼神闪现一丝不太确定的神色,朗声说道。 “这只是其的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定要在抓捕间人之前获得更多、更有效的信息,黑衣人幕后黑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即便我们抓捕了间人,也不一定能套出幕后黑的身份,所以,我们尽可能的试一下黑衣人是否知道。”沈言的眼神闪现出一抹超强的斗志,即便西北赵家隐藏的再好,即便自己没有获得任何线索,自己都要尽最大的可能去寻找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属下明白了。”方梦学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诚如沈言说的那样,不将真正的幕后黑找出来,沈言这个被截杀的仇就无法得报,甚至还会出现第二次的截杀、乃至刺杀。毕竟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面对这样的刺杀,不管是谁,都防不胜防。 “傍晚抓捕的时候,我会让特种作战小队擅长跟踪的人一道前去,增大抓捕的可能性。”沈言虽然没有直接说间人是否会逃,但以防万一,沈言决定还是派上特种作战小队这方面的专家。 “有这方面的人才跟着,抓捕的成功率一定会大增。”听到沈言的安排,方梦学和马仕超的眼神都浮现了一抹兴奋的神色。 “马仕超,锦衣校的事,暂时就交给你打理,我要回望江楼一趟,找一下周福通,看一下能否说动周福通出山帮我。”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对着马仕超朗声说道。 “抓捕行动时,我便悄然离开这里。” “请大人放心。”马仕超听到沈言的安排,眼神浮现一抹神色,虽然不是很清楚沈言的安排,但是沈言和杨满楼的谈话,自己几乎都在场,所以,沈言构建的商业帝国狂想,马仕超是一清二楚的,现在沈言要去找周福通谈此事,就证明沈言已然要动了。 想到能跟在这样一个充满雄心和斗志的人下边做事,马仕超被狗吃了的理想和抱负再次满血回归。 “沈大人,你找草民?”傍晚的时候,沈言一个人悄悄的溜回望江楼,跟程可儿等几人稍微寒暄了几句,便让阿福将周福通唤到自己的房间来,周福通带着一脸的疑惑,瞧见沈言的门是敞开的,迈着脚步,走了进去,缓缓说道。 “周老丈,你的心愿已了,不知接下来周老丈有何打算?”沈言示意周福通一旁坐下,望了周福通那一张沧桑的脸颊和那一双几乎没有什么生的眼眸,沈言轻轻吁了一口气,缓缓问道。 “打算?草民还能有什么打算,找一个偏僻的对方,搭一间草庐,将闺女和闺女她娘的灵牌供上,以度残生。”听到沈言的询问,周福通的眼神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即恢复平静,没有丝毫情感的说道。 “虚度余生?周老丈不觉得空费了一身才华吗?”听到周福通不带丝毫生的话语,沈言的眼神顿时闪现一抹无奈的念头,看来周福通早已想好了退路,这一下想要说服周福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回大人,草民哪来的才华,再说了,草民眼下已然生无可恋,本来想着随同妻女一道前往黄泉路,可一想到如果草民也去了,就没有人帮草民清扫妻女的墓碑和灵牌了,所以,只好厚着脸皮多苟活几年。”周福通并不清楚沈言的用意,顺着自己的情感和思路缓缓说道。 “周老丈,身为局外人,我想你的妻女一定想要让你更加精彩的活下去,而不是这样背负着伤痛,否则,她们母女俩即便走在黄泉的路上也不安心呀。”沈言试着用这份情感来试探周福通的反应。 “嗯。”听到沈言的话语,周福通的眼神明显浮现了一抹诧异和生,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看来有戏。”沈言细细的观察着周福通的反应,瞧见周福通听到自己这番话后的神态和反应,沈言顿时感受到周福通对妻女的情感非常深,或许用周福通对妻女的情感来说服对方了。 “周老丈,我这次虽然帮你实现了夙愿,可是,你想过没有,我这一次只是抓住了一些从犯,真正的主犯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只是将他的衣袍打了一顿,周老丈难道就不想让主犯也受到相应的惩罚吗?难道周老丈内心甘心这样吗?” “主犯?他可是贵为皇子,我只是一介草民,正如大人之前说的那样,能惩罚到钟威那样的恶人已然是一个极限了,又何谈主犯。”周福通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浮现了一抹向往,随即眼神恢复平静,以为你沈言在试探自己,可随即淡然一笑,先不说沈言的为人如何,即便沈言试探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又能如何。 “确实,想要让主犯受到相应的惩罚,现在确实是没有任何会,但是,这个并不代表永远没有会,只要他无法更进一步,就多一份希望。”沈言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现在有一个很好的计划,如果这个计划真正的实现后,虽然不敢说一定可以帮助到周老丈实现心的夙愿,但,起码可以让主犯无法更进一步,而现在,我这个构想最关键的人便是周老丈了。”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einvlu12(长按秒复制)!! 第四八七章 有魄力 “草民是关键人?草民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周福通的眼神闪现了一抹浓烈的诧异,丝毫不太明白沈言话语的意思。 “周老丈,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遭受到一批黑衣人的截杀,虽然最终我成功的将这群黑衣人格杀或抓捕,然而,这些黑衣人只是一群执行者,他们的身后有着一个实力雄厚的幕后黑,虽然我猜到了他是谁,然而没有足够的证据。”沈言瞧见周福通眼眸闪现的一抹疑惑,虽然还不能确定周福通的心理,然而相比之前,周福通的眼神起码多了一些复杂的神色,这总比死气沉沉的要好上许多。 “大人的意思是即便找到了证据,也无法将幕后黑绳之于法,所以你想到草民?”周福通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的疑惑更加浓烈。 “你说了前半部,即便我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即便我将这些证据直接呈交给皇上,即便皇上想要对付这个幕后黑,可是也不是眼下就实施的,毕竟这里面涉及到了许多层面,皇上也有他自己的考量,他是否有足够的实力将幕后黑衣连根拔起,等等因素。”沈言说到这里,脸上闪现了一抹无奈,不仅仅是对自己的遭遇感到无奈,也对皇上的选择感到无奈。 “既然这些都行不通,那大人的意思是想做什么?跟草民又有着怎样的关系?”越听沈言的话语,周福通感到越迷惑。 “幕后黑虽然实力庞大,然而很大一部分的实力来自商业,而我的想法便是在商业方面去打压、蚕食对方的产业,让他在金钱方面出现捉襟见肘的结局,那个时候,他的实力必定会大幅下降,而我则想着通过一些军事行动来提升我的影响力,届时,此消彼长之下,我并可实现对他的报复。”沈言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向往,将自己勾结商业帝国的狂想简单的说给周福通听。 “大人的规划很好,可这和草民又有什么关系,大人为何会想到草民?”周福通听到沈言的构想时,眼神明显的闪现出一抹意动的神色,可是半年前的打击实在是太过深远,就仿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那个感觉。 “诚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件事确实跟周老丈你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一切都是我的设想和构思,但是,我有了这个构思后并没有想到让你出山担任我的执行者,而是杨满楼提醒了。而且,这个构思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出钱出力,目前已经确定了杨满楼会合伙,我的设想还会将宋家、许公公和高庸、姚孟宪等人拉进来,以最大的实力去建我的商业帝国狂想。”沈言的眼神浮现了一抹向往的神色,望了周福通一眼,朗声说道。 “可以说我的构思具有很大的可行性,然而,这里面最关键的便是执行者,而周老丈便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周老丈是否愿意出山帮我,全看你自己,不必因为我帮了你,你就一定要出山帮我。” “如果周老丈愿意出山帮助我,我不敢说未来会怎样报答你,但我想我能做到让主犯跪下。”沈言的眼神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缓缓说道。 “杨家是天下第一门阀,而杨满楼则被誉为杨家的智囊,而他都愿意帮助大人,足以证明大人的这个构思并不是狂想,而是有实施的土壤。”听到沈言的描绘和真诚的眼神,周福通说不意动那是假的,可是这半年来的遭遇让周福通有一种十分担惊受怕的心理,不敢贸然出山。 “周老丈有自己的担心,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你有足够了解我的话,就会知道我的为人,凡是为我做事的人,不管有没有遭受到任何外在威胁,一旦传入我的耳,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对方挫骨扬灰,就好比这一次,我名字黑衣人幕后黑的实力,我依然做着这个直接对抗的选择,这便是我的梦,也是我做人的基本准则。”沈言似乎感受到了周福通的担忧,眼神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周福通一眼,缓缓说道。 “草民相信大人,更相信大人有这个实力。”听到沈言的话语,周福通的眼神闪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大人身边有那么多人才,即便这些人无法担任大人心目的执行者,可是,宋家、杨家或者说许公公身边一定会有很多人才,只要大人用心,这些人必定做的很好,也不会辜负大人的期许,大人为何要将这个目标锁定在草民身上?”周福通有些不太理解沈言的这个想法,是同情,还是有其他目的?周福通不得而知。 “原因很简单,他们用起来我不放心,商业帝国的构建和执行,只能用我可以信任、且值得信任的人。”沈言的眼神闪现一抹淡然之色,缓缓说道。 “那大人为何相信草民?”周福通的眼眸闪现一丝意动。 “感觉,仅仅是感觉,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理由,那便是周老丈这半年多来的时间所坚持下来的这件事,让我感觉到,如果你愿意出山帮我,我便无条件的信任你。”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多谢大人对草民的信任。”周福通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顿时一亮,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沈言这般,周福通说不感到那是假的。 “启动资金有多少?” “初步估计,不少于十万两白银。”沈言想也不想的答道。 “十万两,虽然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可是想要实现大人心的那个梦,似乎还不够,不过,如果纯粹的靠启动资金投入,那也算不得什么真正的本事。”听到沈言一下子拿出十万两白银出来,周福通都吓的一跳,自己经商这么多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物,可从来没有一个像沈言这么有魄力的人。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einvxuan1(长按秒复制)!! 第四八八章 占便宜 “草民可以帮助大人完成这个梦,但是大人需要答应草民个条件,如果大人答应了,草民便选择为大人效命。”周福通的眼神流露一抹异样的神色,带着一丝意动、一抹沉思,还有一点感触,缓缓说道。 “哦,个条件?周老丈不妨说说看,只要在不违背道义、不违反大夏法令,且又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想我没有理由不答应。”沈言听到周福通的话语,眼神顿时一亮,周福通这是明显的向自己伸出了援助之,只要弄明白了周福通的个条件,便不在话下了。 “第一,在具体执行过程,大人不得干预我的方针和策略,大人只需要在宏观上遥控我便可,至于选什么样的产业,我不希望大人直接指派,而是由我调查部署并实施。”听到沈言的话语,周福通的眼神露出一抹浅笑,别看沈言年纪轻,可是说话丝毫滴水不漏,不但给人一种痛快的感觉,也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 “这个周老丈大可放心,商业的事我虽然知道一些,但相比更专业的你来讲,我算是门外汉,所以,不管是谁出任这个执行者的身份,我都不会对其指画脚,指画脚虽谈不上是一种不信任,起码会让人感觉到束束脚,没有丝毫主见的感觉。”沈言虽然没有做个什么高官,可脑海还是有一些管理上的先进理念,加上这些时日管理的锦衣校和大夏皇家军,沈言已然摸出了一套自己的管理套路,适度放权,故而,周福通的这个担忧在沈言看来丝毫不是什么问题。 “看来大人是这方面的专家呀。”听到沈言的话语,周福通的眼眸浮现了一抹亮光,这些年了,周福通见过许多年轻的东家,虽然在某些方面这些人确实有着自己的见解和经商头脑,可事事对聘请来的掌柜指画脚,最后生意非但做不上去,两人的关系也比较的尴尬,而听到沈言的回答,周福通感觉自己遇对了人。 “第二,大人面对的对象是一个实力十分庞大的实力,所以,大人不要催促我什么时候要达到什么目标,甚至干预我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蚕食掉对方的产业,不可急于求成。”周福通的眼眸带着一抹淡然的兴奋,缓缓说道。 “放心,打压和蚕食对方的产业是一条漫长的路,或许我在军事上造就的影响力已然超过了这方面,我也不会过于苛求周老丈要达到什么目标,更不会急于求成。”沈言听到周福通的第二个问题候,眼神明显的浮现了一抹轻松的神态,未知的一向都是最不稳定的,也是相当可怕的,而现在周福通说出来第二个条件后,沈言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我非但不会干预周老丈的这些管理,为了周老丈的安全,我甚至会调派一些人明暗结合的保护周老丈,以免某些人借闹事,甚至对周老丈动。周老丈既然为我效命,如果连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那我这个东家做的也未必太失败了。” “多谢大人对草民的照顾。”听到沈言的话语,周福通丝毫不认为沈言这是借派人来监视自己,如果沈言真的要这么做的话,那他的下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真心实意的为他效命了,从大夏皇家军到锦衣校那么多人真心实意的为沈言效命,就足以证明沈言自己说的那一套,只要为沈言效命,沈言一定不会亏待了。 “第,如果有会能为草民的妻女报仇,草民希望大人伸出援助之。”周福通沉吟了片刻后,眼眸浮现一抹坚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这个我不敢保证将来是否有这样的会,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有这样的会,我一定不会袖旁观。”沈言听到周福通的第个条件时,明显的送了一个口气,尽管这个条件看似很苛刻,可是这个条件总比一些让沈言摸不着头脑或者违背了一些道义方面的要好许多,起码目的很明确,只是执行力度上难度系数很大,况且,周福通并没有要求沈言一定要完成这个条件,只是说条件允许的前提下进行,这就给了沈言一个施展的空间了。 “既然大人如此信任草民,而且大人的这个构思真的太过吸引人,大人又答应了草民的个条件,草民没有理由拒绝大人的邀请,草民愿意出任大人构建商业帝国狂想的执行者。”听到沈言的答案,周福通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如果沈言毫不犹豫的说,我一定会帮你实现这个条件,又或者沈言的眼神闪现了一丝犹豫和退怯,周福通一定不会答应出山帮助沈言。 “既然都愿意出任执行者这个身份了,以后就不要草民草民的,以后就称属下吧。”听到周福通的话语,沈言顿时兴奋的就像是一个小孩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玩具那般兴奋。 “曹,属下见过大人。”瞧见沈言的神态,周福通的眼眸第一次浮现了一抹清爽的笑容,张开嘴,缓缓说道。 “属下这些年还剩一些积蓄,属下也想参与到大人的这个狂想来,属下不图多大的回报,只求占到一成的份额便可。” “好,你拿出十万两来,我给你两成的份额。”沈言听到周福通的话语,想也不想的说道。 “大人,属下这不是明显的占便宜了吗。”听到沈言的话语,周福通的眼眸顿时闪现一抹惊讶,缓缓说道。 “有便宜不给信任的占,难道要给那些外人占嘛。”沈言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让周福通有一种遇人不淑的感觉,又似乎感觉到沈言真的很有魄力,很霸气。 “份额是你应当享受的,毕竟在执行过程,你出力最大,而且也最辛苦,身为你的新任东家,我总不能表现的太过小气吧,总得表现的很大气一番,好让你们死心塌地跟着我干呀。”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einvxuan1(长按秒复制)!! 第四八九章 军人的意志 “你确定就是这里?”方梦学带着十几名锦衣校押着一名黑衣人,缓缓的走到一栋十分气派的院落前,望了院落的豪华程度,方梦学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不太确定的神色,缓缓问道。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难道我还会骗你们不成。”听到方梦学的疑惑的话语,黑衣人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那笑容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你们真的会放我离开吗?” “放心,我们大人既然说了放,就一定会放,不过,你最好祈祷一下不要再落到我们大人手中,否则,就没有这份情面了。”方梦学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笑容的背后隐藏着一份冰冷的残忍。 “放了我那就好。”黑衣人听到方梦学的话语,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骄傲,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方梦学笑容背后的残忍。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中间人就住在这里?”方梦学一双锐利的眼睛凝神望了眼前豪华的院落,冰冷的眼神中写满了狐疑,别人不清楚这间主人是谁,可身为锦衣校的方梦学实在太清楚不过了。 此间主人五年前乃是叱咤金陵的风云人物,闻名金陵的神算子,专门为权贵提过一些服务,从而获得了权贵的赏识和认可,可以说,进入此人府邸的都是一群权贵,可以说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曾几何时,这里可是门可罗雀。此人更是经常出入各部尚书的府邸,许多权贵也是争相结识,更是以结识此人为荣,然而,此人大富之后竟然有些得意忘形,竟然染指立储一事,被皇上察觉后,让许公公当场废了此人。 即便此人成为一介废人后,可他的影响力并没有下降多少,身边已然围绕着许多权贵,皇上见此情景,直接流放了这其中几名毕竟典型的权贵,才稍微刹住了此人的气焰。 没想到黑衣人竟然带着自己等人来到这里,方梦学望着眼前豪华的院落,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心中有些忐忑,尽管此人沉静了五年时光,可此人的影响力并没有完全的消除,依然有一些权贵暗中与此人交往,如果此人真的是黑衣人,那此事就不好办了。 “佐领,怎么办?”跟随方梦学前来的几名锦衣校中有一个是跟了方梦学很多年的老人了,对这里的情况也是十分的熟悉,瞧见方梦学的眼神,顿时明白了方梦学的为难,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 “我前来这里的时候,大人曾说过见机行事,并且安排了几名善于跟踪的好手,不知道他们来了没有?”方梦学听到属下的询问,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太确定的神色,并没有回答属下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们出发的时候,已然同知了马幕僚,属下想来这些人即便没有跟上来,也离我们不会太远,最多只是一盏茶的时间。”这名锦衣校不太确定方梦学的意思,顺着方梦学的问题轻声回答道。 “原来房把总亲自来了。”就在方梦学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房步瞳带着一队特种作战小队的身影出现在方梦学的身边。 “没想到叶佐领也来了。”方梦学跟房步瞳打过招呼后,竟然发现叶无双也跟在房步瞳等人的身后,身边还有一名姿色并不比叶无双差多少的凌秋娘,方梦学连忙跟叶无双打个招呼。 “大人担心中间人过于狡猾,所以就派了在下前来相助方佐领,同时,也担心这里有潜藏的高手,所以就请叶佐领和凌侍卫跟随。”房步瞳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房步瞳虽然不清楚沈言和叶无双与凌秋娘的具体关系,但是,自己来之前,沈言也特别交代了,不管发生任何事,如果叶无双有主意,一定无条件的执行,房步瞳心中不由得的臆测沈言和叶无双的关系就像是沈言跟李韵涵的关系那般。 “方佐领,现在的情况如何?”叶无双对方梦学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名黑衣人带着我们前来这里,说此间豪华院落的主人便是中间人,在下对此间的主人十分熟悉,虽然说此间主人被皇上强势打压,但影响力并没有减低多少,如果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方梦学听到叶无双的询问,随即将此间主人的身份和背景大致说了一遍。 “有点意思。”叶无双听了方梦学的话语,嘴角露出一抹媚笑,仿佛一笑百媚生,看的方梦学等人眼睛都直了。 “咳咳。”房步瞳的眼神中也闪现出一抹短暂的失神,可多年的军旅生活以及心中大概臆测到叶无双跟沈言的关系,第一个清醒过来,瞧见身边其他的人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连忙咳嗽提醒。 “叶佐领的魅力太大了,我们这群大老爷们一下子没有克制住,还望叶佐领不要往心里去。”咳嗽提醒完大家后,房步瞳啪的一个军礼,向叶无双带着一丝歉意的说道。 “沈言都将你们训练成什么人,难道是一群只有杀戮、没有情感的机器了吗。”听到房步瞳的歉意,叶无双的眼角浮现一抹异样的光芒,要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笑,无意中带着了一些媚功,没想到眼前二十几个人,只有眼前这个脸上充满歉意的房步瞳挡住了。 如果对方是一个超一流高手,也就罢了,可是,很明显的,此人不过是一名军人,实力虽然不错,可放到江湖上,最多也就是一个三流绝色,而正是这样的绝色竟然抵挡住了自己的媚功,这不得不让叶无双感到惊讶。 叶无双经历过许多,可从来没有经历过军旅,不明白真正军人的意志,房步瞳便是一名真正的军人,经过沈言的一番训练后,房步瞳的意志达到了巅峰状态,即便是实力不济,可身上的那股意志却不容小觑。 第四九零章 想入非非的叶无双 “叶佐领竟然直呼大人的名字,难道她和大人之间真的是那种男女关系吗?否则,为何叶佐领会直呼大人的名字呢?”方梦学经过房步瞳的提醒后便清醒了过来,虽然眼神中仍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可是脑海中却想到了叶无双直呼沈言的名字,可见叶无双和沈言的关系非同一般。 “叶佐领说笑了,大人对我们犹如兄长对待弟弟一般呵护,没有大人的青睐,就没有我们大夏皇家军的今天。”房步瞳听到叶无双的话语,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豪,朗声说道。 “秋娘,废了他。”叶无双并不在意方梦学心中的想法,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的眼神凝神望了房步瞳一眼,头也不回的对凌秋娘说道。 “你们不是说好了要放了我吗?为何要出尔反尔。”黑衣人听到叶无双不带丝毫情感的话语,原本被叶无双的媚功所影响的那一抹奇异的眼神中顿时闪现出一抹惊慌,黑衣人不是不想反抗,而是被叶无双封闭了穴道,所以黑衣人现在的状态就比一个正常的壮汉更强壮一些,仅此而已,所以听到叶无双的话语,眼神中除了惊慌,更多的还是惊慌。 “呱躁。”叶无双本身对沈言就有这么一份异样的情感,加上今天由于一些特殊的关系而让自己和沈言发生了成年人应有的关系,一颗心对沈言更加是倾心,虽然还不至于一切以沈言为中心,可是听到黑衣人如此呱躁的说沈言出尔反尔,叶无双一双俏目中闪现一道严厉的光芒,嘴里低哼一声,一个闪现便飘到了黑衣人的身前,凌空一指,直接点中黑衣人的丹田,彻底废了黑衣人的一身武学。 “啊。”黑衣人被叶无双点中丹田穴的时候,顿时感到一种无比疼痛的感觉袭扰而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刷刷的流下,忍不住想要大喊。 可惜的是,黑衣人刚张开嘴,叶无双又是凌空一指,封住了黑衣人的哑穴,只留下黑衣人一头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淌。 “我们大人答应放了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决不食言。”方梦学瞧见叶无双干净利落的手段,眼神中闪现一抹惊讶,没想到叶无双的手段竟然如此的犀利,带着一丝敬畏的心,方梦学走到了黑衣人的身前,望着黑衣人一脸痛苦的神态,嘴角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好意思呀,我耳朵不好。”方梦学瞧见黑衣人的嘴型中表达出救我的意思,脸上流露一丝爽朗的笑容,嘴角带着一丝邪笑,缓缓说道。 “你们两人拖着此人离开,送他离开金陵,算是兑现了大人放了他的请求。至于是生是死,就看他前半生造了多大的罪过了。”方梦学随即转过头向身边两名锦衣校缓缓说道,右手轻轻的自己的喉咙比划了一下,示意两人离开这里后,就将这名黑衣人干掉。 不管是方梦学还是马仕超,都不会允许出现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沈言的人物存在,尤其是这名黑衣人,竟然敢跟沈言讨价还价,那只有死路一条,最根本的原因则是在于黑衣人参与了截杀沈言的行动,已然被马仕超和方梦学等人宣判了死刑。 “房把总,你是军人,刚才也听到方佐领的话,你觉得眼下我们该采取怎样的策略?”叶无双瞧见方梦学的手势,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并没有觉得方梦学的手段过于残忍,一个经历了白莲教风风雨雨的圣母师妹,又岂会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然而,沈言请自己来这里,最大的担心便是这里有高手坐镇,具体的事务还是有房步瞳和方梦学负责,况且,今天才经历了破瓜之痛,即便叶无双功力深厚,可仍然有一些不适,所以前来的时候,喊上了凌秋娘。 叶无双嘴中问着房步瞳,脑海中不由得轻声咒骂了沈言一下:沈言这个臭小子,竟然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明知道女人刚经历那一遭,需要休息,竟然还派自己来,回去一定要让沈言好看,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他榨干,让他双腿发软,走不了路。 叶无双脑海中想到这里,随意脑海中浮现了今天发生的那一幕,让自己无比娇羞的一幕,随即轻轻摇了摇头,一想到沈言那强的比牛还壮的战斗力,还想着让沈言双腿发软,走不了路,最后,估计又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不行,自己一个人搞不定沈言,那就拉帮结派呗,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不过这个现成的想要跟沈言发生突破性的关系,估计眼下还有点悬,除非也出现了自己的这个情况,当然,这个情况的前提是外人给沈言下药。 不过,这个可能性较小,最大的可能便是自己联合沈言其他的女人一起整他一下,比如联合李韵涵、无瑕无垢、望江楼的俏东家,还有秋盈雪,就不相信了,联合了这么多人,还不能将沈言整的双腿发软,那以后就随沈言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我们此行的目的便是抓捕中间人,虽然,此间主人曾经有着显赫的背景,然后,那毕竟是五年前的事了,即便现在还有一些影响力,但只要涉及到大人的安危,我个人建议,直接拿下此人。”房步瞳并不清楚叶无双问了自己问题后就想入非非了,稍微沉思了片刻,眼神中闪现一抹坚毅的神色,缓缓说道。 正如沈言曾经的教导,军人不能因为害怕而选择放弃,否则,便不是真正的军人了,身为军人,只有永不停止的冲锋才是最佳的防守,眼下便是冲锋的时刻。 “我个人也赞同房把总的意见。”方梦学心中虽然也有一些担心,可听了房步瞳的意见后,稍微沉吟片刻,便赞同房步瞳的意见。 方梦学和房步瞳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两人都有一颗为沈言效命的心,都想着尽快的找到黑衣人的幕后黑手,否则,沈言便会继续活着黑衣人幕后黑手的下一步行刺的隐患中。身为锦衣校,就应该要将这个隐患提前的拔除,眼下便有了一个很好的契机,虽然还不是很确定,但,方梦学丝毫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叶佐领,你的意见呢?”听到方梦学赞同自己的建议,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转过头,轻声向叶无双询问道。 “我,我这一次是来保护你们的,不参与任何意见,你们看着办就好。”听到房步瞳的询问,叶无双才从想入非非中出来,露出一抹浅笑。 第四九一章 轻视 “既如此,那就直接冲进去抓人。”房步瞳听到叶无双的话语,脑海中虽然有一些疑惑叶无双怎么会有如此的表现,但此刻并不是怀疑的时候,故而,房步瞳充分发挥了军人的果敢意志,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豪华院落,朗声说道。 “什么人,胆敢前来路府闹事,不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房步瞳说完后,右手指着豪华院落的方向,然后迈着矫健的步伐快速的走到大门前,还没大门前,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精壮汉子,瞧见房步瞳等人陌生的脸孔,加上房步瞳等人一副来势汹汹的神态,这名精壮汉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冰冷的神色,冷冷的说道。 “你们老爷是谁我们并不在意,在意的是你家老爷的事犯了,此番前来便是缉拿你家老爷,识相的话,赶紧滚一边去,免得给你按一个妨碍办差的罪名。”方梦学迎上精壮汉子冰冷的目光,嘴角带着一丝傲气,朗声的说道。 不管锦衣校的指挥使或指挥同知是谁,锦衣校对外一直都是高傲的,故而瞧见精壮汉子的神色,方梦学丝毫不在意对方的神色,冷冷的望着对方,似乎自己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让对方吓得屁滚尿流。 “你当我是吓到的吗,不要说你们这些小虾米角色,就算是各部的侍郎、尚书前来老爷这里都会客客气气的。”听到方梦学的话语,精壮汉子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随即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的藐视,丝毫不怵的望着方梦学。 “方佐领,何必跟他废废什么话,直接拿下。”房步瞳一旁听着方梦学与精壮汉子的对话,眼神中闪现一抹冰冷,身为军人的作风,跟出身锦衣校的方梦学有着完全不同的作风,房步瞳讲究的是有效的结果,而不是方梦学眼下表现的这种状态,故而,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冷冷的说道。 房步瞳说完后,望了方梦学的一眼,瞧见方梦学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手一挥,示意身后的特种作战小队士兵冲进去,同时,房步瞳身子向前猛的跨出一步,猛的一拳砸向精壮汉子,意图一拳将对方砸倒。 来得好。精壮汉子瞧见房步瞳的拳劲,眼眸中露出一抹精光,随意的挥出一拳,迎上房步瞳的拳劲。 砰。两个拳头砰到一起,房步瞳连续后退了五步才止住甚至,拳头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到路府来闹事,也太自不量力了一点吧。”精壮汉子稳稳的站在原地,望着连续后退五步的房步瞳,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和不屑,仿佛眼前的房步瞳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蝼蚁,就三流水平的这点实力,竟然也跳出来闹事,也太不将路府当一回事,也没有将自己放在眼力。 “房把总,此人有着一流的水准,你远不是对手,你和方佐领各自带着自己的人径直进入府内,执行任务,这个人就交给我了。”叶无双瞧见精壮汉子一拳震退了房步瞳时,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惊讶,没想到路府的一个看门的人竟然有着一流水准的实力,这个结果着实让叶无双感到一丝惊讶,然而,仅仅是惊讶。 “秋娘,你随房把总和方佐领进去,留下两名锦衣校帮我看着他就行。”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精光,看门的人都有着这样的实力,路府内到底还有着怎样实力的高手,叶无双并不敢确定,所以,自己只能是速战速决,秒杀对方,然后丢给锦衣校看管,自己随后跟进去才是上策。 “看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知一个呀,竟然还有更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本来还怜惜你是一个角色女子,想要放你一马,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精壮汉子听到叶无双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神色,任由房步瞳等人绕开自己,眼神直愣愣的望着叶无双。 路府的主人之所以曾经能名满金陵,除了他个人的能力之外,手底下一定还有一些高手,即便路府沉静了五年,可府内仍然会有一些高手坐镇,眼前这个精壮汉子只是其中之一,这样是精壮汉子放任房步瞳等人进去的原因。进去,就意味着死路一条。 跟随路府主人这么多年,精壮汉子十分清楚路府主人的心肠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否则,又怎么能支撑起这么大的一个府宅。 “谁不知天高地厚还不一定呢。”听到精壮汉子的话语,叶无双的嘴角浮现一抹明媚的笑容,尽管此刻已然进入了初冬,天气逐渐寒冷起来,可叶无双的这一抹明媚的笑容,仿佛顿时让周边的气温回升了许多,让人赏心悦目的同时,也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见过许多年轻女子,但从来没有听说高手行列中有你的身影,如果你是一个高手的话,相比名声一定很响亮,可惜的是,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听到过有关你的只言片语。”精壮汉子听到叶无双的话语,嘴角露出一抹轻视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眼前女子可以说是精壮汉子见过最美、也最让人心动的女子,可惜的是,精壮汉子对女色并不怎么感兴趣,望着叶无双的眼神最多是欣赏,但更多的是可惜。因为,自己即将摧毁这么美艳动人的女子。 “是高手就一定要出名吗?”叶无双听到精壮汉子的理论,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轻笑,随即脚步快速的飘向精壮汉子,随意的挥出一掌,攻向精壮汉子的前胸。 “太过儿戏了吧。”精壮汉子瞧见叶无双随性的一掌,眼神中的轻视丝毫不减,明知道自己的实力如此强悍,竟然还这么轻视自己,攻向自己的一掌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劲力和威力,就仿似情人一般打情骂俏。 第四九二章 秒杀与戏弄 精壮汉子瞧见叶无双的攻势,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轻视,右手化拳为抓,准备抓住叶无双的手腕,然后灌入内劲,彻底摧毁对方。 然而,当自己的手抓还没触碰到叶无双皓腕时,突然感受到叶无双皓腕上传来一阵引而不发的内劲,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绝色女子的功力丝毫不逊于自己,甚至比自己还高。 到了这一刻,精壮汉子的眼眸中终于浮现了一抹凝重,也终于明白了是自己太小看对方了。不过想想也是,明知道自己有着一流水准的实力,这个女子还敢这么高调的跟自己对阵,对方的实力要么高于自己,起码跟自己持平,要么就是一个白痴,很明显,这个女子一点都不白痴,所以,只有自己太过轻视对方了。 精壮汉子此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可惜,为时已晚,叶无双的玉掌离精壮汉子手抓不足两寸时,引而不发的内劲突然爆发,就好像一个被憋了一肚子气的罐子,突然将里面的气通过一定的手段释放出来,可想而知,这样的爆发力有多强劲。 精壮汉子刚意识到叶无双是一个不逊于自己的高手时,叶无双手掌上的内劲就爆发了,内劲猛的震开精壮汉子的手抓,内劲直接冲向精壮汉子的前胸,顿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精壮汉子前胸最少断了四根骨头,其中一根骨头正好插到自己的心脏。 叶无双瞧见自己一掌见效,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身边两眼发愣的锦衣校,示意锦衣校看着这名精壮汉子,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向路府的大门走去。 太强了。叶无双一掌秒杀这名精壮汉子的印象太过深刻了,望着叶无双悄然离去的背影,留下的两名锦衣校相互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无比的惊讶。 一直都听说叶佐领是一个高手,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叶无双动手,所以,锦衣校内很多人都认为叶无双即便再怎么高强,也不会比方梦学等人高出多少,然而,留下的两名锦衣校见到了叶无双的身手,除了强烈的震撼外,更多的是崇拜。 叶无双的实力确实要比精壮汉子高出很多,但是,如果精壮汉子一开始便对叶无双充满了重视,丝毫不轻视而拿出最巅峰的实力,精壮汉子虽然还不是叶无双的对手,但叶无双想要一掌秒杀精壮汉子,几乎还是不太可能。 然而,留下的锦衣校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只知道叶无双的实力太过强悍。 “哇哦,还真是热闹呀。” 叶无双并不清楚自己刚才的一掌在留下的锦衣校中留下多大的震撼力,迈着轻盈的步伐步入路府后,刚迈进大门,便瞧见有五名身穿黑色短打的男子拦住了房步瞳等人的去路,其中一人与凌秋娘战到了一起,另外四人与房步瞳和方梦学所带的人的战到了一起。 除了凌秋娘尚未露出败绩外,不管是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还是方梦学的锦衣校,两组四队都被黑色短打的男子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固然,高手陷入军队阵型中也只有殒命的份,然而,房步瞳此刻带的人不多,也只不过是十来个人,手中即便有着短弩这样的强有效攻击性武器,可短弩在面对面厮杀时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故而,房步瞳等人只能用其他兵器与路府内的黑色短打男子厮杀。 而方梦学也只不过带来十来个人,无论他们的实力还是团队作战的能力,跟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所以,叶无双走进来的时候,许多锦衣校的身上已然挂彩了。 所以,当叶无双走进来瞧见这一幕的时候,叶无双轻轻的拍了拍手掌,嘴角发出一阵悦耳的请笑声。 “你们请继续,我只是路过的,看到你们这么精彩的打斗,一时感到好奇,就走了进来。”瞧见有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叶无双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这个无双姐,还真让人感到无语。”凌秋娘一边与眼前对手厮杀着,一边听到叶无双仿似很随性的话语,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叶无双是谁,是白莲教圣母的小师妹,一身功力不说,平日里为人更是随性,有的时候也喜欢露出小女儿的心态,但很多时候,都会表现出一副喜爱捉弄人的神态,凌秋娘知道叶无双自从去了陵南,已然很少看到叶无双如此的一面,没想到叶无双终于又找到了这一份属于她自己的性情。 叶无双之前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和责任,无奈之下只好,收拾起自己的性情,将自己伪装成很多面,有风情万种,有冷酷无情,然而,和沈言发生了关系后,叶无双逐渐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也明白了自己的未来的方向,可以说,叶无双的心中已然放下了一直背负的责任和压力,做回了自己。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呀,还路过?”听到叶无双如此戏弄人的话语,狠狠压制方梦学的黑色短打男子的脸上露出一抹凝重,冷冷的望着叶无双。 看门的精壮汉子有着怎样的实力,路府的人都很清楚,本来房步瞳等人进来后就让府内的这五人感到一阵惊讶,毕竟没有听到大门外的激烈的打斗声,所以这些人觉得一定是房步瞳等人的同伙缠住了精壮汉子,只要给精壮汉子一些时间,他一定可以清理掉这些来路不明的人。 可是,随着叶无双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走了进来,眼前的五名黑手短打男子的心中都充满了一个疑惑,门外到底来了多少人,将精壮汉子缠住,竟然还没有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除了这个疑惑外,更多的是不安,或许眼前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是一个高手,轻松的撂翻了精壮汉子,所以才没有发出打斗声,所以,对方的脸上才会写满了轻松,并且戏弄自己等人。 第四九三章 路老爷的表情 “啊,原来你的智商才只有三岁呀,真没有让我想到耶,也真让人觉得可惜哟。”听到对方的话语,叶无双嘴角微微一扬,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眼神中写满了戏弄的神色。 “你这是找死。”听到叶无双话语中的戏弄,黑色短打男子的眼神中写满了愤怒,双手胳膊上的青筋十分的明显,随时走在暴走的边缘。 “怎么,智商不够就想动手吗。好呀,来呀,那就动手试试呗,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舒爽过了。”叶无双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戏谑的冷笑,右手轻轻的压在左手上,做了一个轻柔手指的动作,然后伸出右手食指,做了一个勾手指的动作。 “找死。”瞧见叶无双的眼神和姿态上都做出一副挑衅的神态,这名黑手短打的男子彻底的爆发了,挥舞着手掌的短刺,猛的刺向叶无双的双手。 瞧见对方的短刺,叶无双的眼神微微一眯,一般情况下,使用这种特殊武器的人,武学上走的都比较偏,攻击招数也比较刁钻。不过,这一切都叶无双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一则叶无双进来的第一眼就发现了眼前五名黑手短打男子的实力介于一流和二流之间,自己只要轻轻一根手指就能将眼前这些人碾压。 叶无双的实力虽然碾压眼前黑手短打男子,但是,除了神色上表现出足够的藐视外,态度上叶无双丝毫没有任何轻视,正如沈言所说的那句话,不管面对怎样的对手,态度上一定要端正。 叶无双的脑海中淡然的想着,然而手脚上的功夫丝毫没有耽误,瞧见对方的短刺刺向自己的双手,叶无双的双手微微一晃,彷如两条灵蛇一般切中黑手短打男子的手腕,叶无双内劲迸发,黑手短打男子的短刺顿时受力不住而掉下,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 叶无双成功破掉对方的短刺后,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仿佛一把宝剑,狠狠的切中对方前胸膻中穴。对方的眼神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惊讶和明悟,惊讶的是对方的失落竟然如此之高,完全秒杀了自己,明悟,则是终于明白了为何看门的精壮汉子并没有发出打斗声,因为遇到这样的高手,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叶无双解决掉这个人后,并没有丝毫停留,直奔另外一名黑色短打男子的身前,用同样的身法和实力再次秒杀了对方。 “高手。”剩下的三名男子瞧见叶无双快速鬼魅的身法以及犀利的招式,眼神中顿时闪现出一抹惊讶,没想到眼前美艳到让人出身无数遐想的女子竟然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高手。 “砰。”凌秋娘趁着对手分神的机会,软剑顿时击中对方的手腕,对方手中的单刀顿时掉在地上。 剩下的两名黑色短打汉子虽然占着绝对的优势,然而瞧见叶无双的神勇以及被凌秋娘伤到了的同伴,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惧色,今日就仿佛是惹了不该惹的瘟神,自己几个人都被对方撂倒,或者在气势上压倒了。 两人的眼神中在空中做了一个短暂的交流,身子不断的向中间靠拢。 两人的心思十分清楚,留下这里继续跟叶无双等人厮杀,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被对方撂倒,既然是这个结果,那倒不如试一下能否逃离,反正自己等人也是走投无路下才投靠路府的,原本想着能安逸一阵子,既然这里也无法安生了,那还不如逃走。 因而,两人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先后施展轻功向门外快速的跑去。 “想跑。”叶无双瞧见两人的动作,稍微愣了一下,随即一脚踢向地上的一把剑,顺势朝着其中一人的后背飞去,正准备施展轻功,追向另一人的时候,突然瞧见一枚箭矢快速的射向另一人的后背。 原来房步瞳瞧见最后两名黑手短打男子竟然打着逃离的念头,神色间还真是愣住了,然而瞧见叶无双的反应后,多年养成的习惯,随手取下别在腰间的短弩,想也不想的朝着另一人的后背射去。 砰砰两声,两人的身体先后栽倒在地,身体呈一个狗啃泥的姿势爬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自私闯民宅,难道就不怕王法吗?”外面的打斗声或许早已警示了里面的人,或许刚刚收到警示,这边打斗刚结束,为首一名五十出头,一脸富态的男子,脸上挂着一抹愤怒的神情,缓缓走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冰冷。 富态男子的身后跟着两名四十出头的男子,身上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威势和冷冷的杀气,面无表情的站着,仿佛是两座雕像一般。 “路老爷,想要见你还真不容易呀。”瞧见正主路易飞终于走了出来,方梦学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锦衣校?”富态男子路易飞望了方梦学一眼,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狐疑,冷冷的说道。 “我和郭扁瑄虽然很少有来往,但是,只要我开口,郭扁瑄还是给我几分薄面的,你们今天这样折辱我,我一定会找郭扁瑄告状的。” “看来路老爷有一段时间没有离开路府了,不过,以路老爷的身份,即便不离开,应该也是消息灵通人士呀,怎么?我锦衣校的高层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路老爷竟然不知道。”听到路易飞提到郭扁瑄,方梦学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轻蔑的笑容。 “这是不是意味着路老爷眼下的状态下。” “什么?”听到方梦学的话语,路易飞的眼神中闪现了一抹愤怒的神色,锦衣校高层的变化自己竟然不知道,下面的人也没有跟自己说,这,……路易飞的脑子中顿时浮现了许多中怀疑。 “不过,路老爷不知道这个情况,想来也是正常的,谁让路老爷这一段时间一直忙着一个天大的事呢,很可惜,路老爷联系了那么多高手,竟然没有一个成功的,不知路老爷知道了这个结果会是设么样的表情。” 第四九四章 诛心之术 “路老爷或许还在疑虑为何派出了十五名一流水准以上的黑衣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回来的,是出事了,还是这些黑衣人大发善心,事情做成了,赏银也不要了。”望着路易飞的富态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精彩的神情,方梦学的嘴角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到方梦学的话语,路易飞的眼神中闪现一抹震惊,听到郭扁瑄被换了的消息已然让自己惊讶了,可听到十五名黑衣人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这个消息着实让自己惊的不能再惊了。 自己风光时,没少跟郭扁瑄打过交道,自己更是暗中帮郭扁瑄处理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也从侧面了解到郭扁瑄的位置几乎是稳如泰山的,没想到郭扁瑄最终还是被换了。 路易飞收到赵无极刺杀沈言的买卖时,虽然打听到了沈言的官职,但是并没有细想或者深入的打探沈言的消息以及和沈言相关的人员,否则,路易飞只要再深打探一下,一定会知道郭扁瑄已然被沈言和许三原联手拿下了。 路易飞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对沈言的刺杀也许就不会一时兴起改为截杀了。 最关键的一点时,路易飞派出的十五名黑衣人,最差的实力也是一流水准的,沈言有什么势力,最多也是就是一流吧,即便身边跟着一些人,又能怎么样,丝毫影响不了结局。 正时带这样的心思,路易飞派出十五名黑衣人后,并没有派出路府的人跟着去打探实情的进展,十拿九稳的事,还派人跟着,就是不信任了,事后黑衣人虽然不会对路易飞怎么样,但是,以后如果再想有什么合作的机会,即便有着利益上的关系,这些人首先就不会太信任自己,这在某种程度上,这些人就是放弃了与自己合作的可能。 身为一名出色的中间人,路易飞又岂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事实上,路易飞一直很好奇,黑衣人被派出去已然一天时间了,即便他们没有截杀到沈言,这个时候,也应该回来或者派人告知一下事情的进展,只是路易飞则自己安慰自己,一定是黑衣人没有寻找到机会,又派中间出现了什么负面的影响,所以,就没有派人告知自己。 然后,事情的结果却远远超乎了路易飞的想象,即便听到方梦学的话语,路易飞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的神色,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方梦学所说的都是真的,否则,方梦学也不会带人找上门来,故而,听到方梦学的话,路易飞连忙否定。 “路老爷原来也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呀。”瞧见路易飞的神色,方梦学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淡然的说道,可眼神中却充满了挑衅和轻视。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锦衣校,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可知道我认识的都上一些什么人吗,随便哪一个人出来说一句话,就会让你卷着铺盖滚回乡下。”瞧见方梦学的神态,路易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愤怒的神色,愤然的说道。 “我相信路老爷不管是五年前最风光的时候,还是现在,都有这样的能力,然而,我乃是锦衣校,皇上特设监察天下的机构,就凭你几句话,就想让我卷着铺盖滚回乡下,是路老爷太高估你的能力,还是太不将我锦衣校当一回事了。”听到路易飞的话语,方梦学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骄傲,就仿佛自己是锦衣校最精英的人,不管路易飞找谁说话,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去留,唯独沈言可以。 “路老爷,你这个诛心之术对我是没有用的,我们锦衣校干的是啥,路老爷很清楚,如果单想一两句诛心的话,就让我滚出路府,也太小看我锦衣校了。” “锦衣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了,郭扁瑄时代的锦衣校就是一群披着合法外衣的地痞,只要自己一句话,就能震住对方,可是,眼下的情况是,自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叫骄傲和自傲,这是一群无法被自己诛心之语震慑的锦衣校,看来这一段时间确实发生了许多自己一时没有掌握到的消息。”瞧见方梦学的神态,路易飞的眼珠子微微一转,脑海中闪现了许多奇异的念想。 “莫非这一切都跟那个沈言有关?” 路易飞接到赵无极的请求后,正是沈言被任命为锦衣校的统领,这一个消息,路易飞还是知道的,毕竟,想要让黑衣人完美的刺杀沈言,路易飞多少还是要提供一些信息的。 或许是因为路易飞太过相信赵无极提供的消息,只是提到沈言的身份,所以路易飞并没有过多的调查沈言的底细,或许是路易飞不想太过打草惊蛇,如果调查了沈言,一定就会有一些蛛丝马迹露出来或留下,凡金陵的人都知道沈言是靠刑名起家的,所以路易飞就放弃了详细调查。 “我不管你们锦衣校有着怎样的变化,也不清楚你说的什么,我只是一个正当的商铺老板。”路易飞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毫无表情的说道。 “正当的商铺老板,路老爷说的是云翔衣铺吗?”方梦学听到路易飞的话语,嘴角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云翔衣铺从开展到现在已然有四年七个月零八天了,从这个衣铺里卖出去的衣服不超过三百件,如果路老爷只是靠着一个衣铺生存的,我想路老爷早已饿死街头了,哪来的银子住这么豪华的院落。” “我又不是靠着衣铺挣钱,谁不知道我当年有很多积蓄,住在这么豪华的院落实属正常,况且,开一个衣铺只是为了养活下面的人而已。”路易飞的眼神中闪现一抹不安,方梦学的问题虽然不刁钻,可是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收入来源,幸好,自己急中生智,将这个问题化解了。 “哦,那路老爷又何必要养府内这些一流高手呢,这个费用可不小呀。” 第四九五章 交代和轻佻 “我养什么样的高手,莫非也需要向你锦衣校报备不成?”路易飞听到方梦学问到了问题的核心,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讶然,锦衣校莫非已然掌握了什么证据不成?即便如此,路易飞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露馅的地方,嘴角微微一撇,一副傲然的神态。 “路老爷要养什么样的高手,当然不需要向我锦衣校报备,我锦衣校虽然监察天下,但还不至于霸道到这个程度。”听到的路易飞挑衅的话语,方梦学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丝毫不在意路易飞的话语,缓缓说道。 “可是路老爷说的也很清楚,你的名下就一个飞翔衣铺,一直都在亏本,即便你有着雄厚的底蕴,然而想要养这么多的高手,每个人每个月的费用应该不小吧,即便路老爷的底蕴再怎么丰厚,这么多年下来,路老爷岂不是亏死了。” “这是我的事,莫非你锦衣校也想管这些吗?”听到方梦学的话语,路易飞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冷冷的望着方梦学,丝毫不为所动。 “当然,我锦衣校又岂会管这样的琐事,只是,我很好奇,路老爷的身份虽然很特殊,但也不至于需要养这么多高手吧,莫非路老爷除了明面上的飞翔衣铺外,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吗?”方梦学的眼珠子微微一转,凝神望着路易飞的眼眸,十分突兀的说道。 “怎么,锦衣校是想查我吗?”听到方梦学突兀的问话,路易飞的眼神中闪现一抹隐晦的恼怒,冷冷的望了方梦学一眼,缓缓说道。 “路老爷如果没犯什么事,又岂会在乎我锦衣校是否在查你。”方梦学听到路易飞的话语,嘴角微微一笑。 “既然不说来查我的,为何你们闯进我家里,还将我的人的打伤了,是否要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呢?”路易飞听到方梦学的话语,眼珠子微微一转,朗声说道。 “交代?什么交代,你暗中组织杀手截杀十八皇子侍讲、锦衣校指挥同知兼统领、大夏皇家军郎将、兵部郎中、刑部员外郎兼内阁行走沈大人,那你又该如何给沈大人一个合理的交代?”方梦学听到路易飞的话语,脸上露出了一抹严厉的神色,冷冷的望着路易飞。 “哈哈。”听到方梦学的话语,路易飞朗声大笑起来,随即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仿似方梦学的问题十分好笑,随即冷冷的笑道。 “你这话已然涉及到诽谤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诽谤这个罪名也是沈言所创,没想到他手下的人竟然如此的愚蠢,用诽谤来诬陷我。” “方佐领,你待在锦衣校的时间太长了,做事被锦衣校的一些流程束缚了。”叶无双一直静静的望着方梦学冲在前头,本来不想这么快就介入,而是继续让方梦学或房步瞳与路易飞交涉,可是,很明显,方梦学不是路易飞的对手,再这么绕下去,绕到明天,还不会有结果。 自己等人前来路府,目的就是抓捕中间人的路易飞,既然知道了路易飞是中间人,证据固然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但是,没有证据,进入了锦衣校,路易飞还能抗住不成? “小娘子也是锦衣校的人吗?在锦衣校中根本无法发挥你的长处,不如出来跟我吧。”路易飞之前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的飘向叶无双那张让人垂涎三尺的脸,而听到叶无双主动开口,路易飞丝毫不隐藏眼神中的侵略的目光,似乎想要将叶无双一口吞下。 “老东西,你几天没刷牙了,怎么嘴这么臭。”叶无双不是对所有的人都喜欢戏弄,瞧见路易飞眼神中的那抹侵略性神色,叶无双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冰冷的目光,如果不是考虑到身份的约束,不是考虑到沈言的立场,叶无双早已挖出了路易飞的眼睛,并在地上狠狠的菜上几脚。所以,听到路易飞的话语,叶无双根本就不会给对方任何好脸色。 “哟,小娘子人长的美,没想到说话却这么横呀。”听到叶无双话语中的蛮横,路易飞丝毫不在意,越是这样的女子,如果弄到手,就越有意思,自己也更加的兴奋。 “不过,你越这样,我越喜欢。” 路易飞的眼神中闪现了一抹轻佻,仿佛眼神不再是自己被锦衣校和特种作战校队的人包围起来,而是自己游玩时遇到了绝色佳丽,自己的内心顿时被叶无双的美所吸引、震撼,自己非要将叶无双弄到手的感觉。 “叶佐领,……”房步瞳听到路易飞的话语,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冰冷的寒意,不用说,叶无双一定会是沈言的人,自己带队前来协助方梦学抓捕中间人,可是中间人还没有抓捕,就被对方的给戏弄了,如果自己不能有所表现,先不说对不起沈言的信任和提拔,就是身为一个男儿身,自己也不应该袖手旁观。 房步瞳说完后,挥手示意特种作战小队全都从腰间拿出短弩,并举起来对着路易飞,只要叶无双下令,一定不会手软。 听到房步瞳的话语,叶无双轻轻的了摇了摇手,示意房步瞳不要轻举妄动。 “狗嘴里又怎么能吐出什么好话来。”凌秋娘明显的感觉到了叶无双动了怒火,轻轻的走到叶无双的身前,眼神中充满了鄙视的望着路易飞,冷冷的说道。 “哟,还有一位呀,虽然你的姿色比起那一位有所不如,不过也算是上等姿色了,怎么样,也一道过来跟我吧,我保证每天都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也保证让你们每天晚上都欲仙欲死。”路易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狼光来,仿佛叶无双和凌秋娘已然成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话语中充满了轻佻。 “你这是找死。”凌秋娘本来示意叶无双不要动怒,可是听到路易飞的话语,叶无双还没将怒火展现出来,凌秋娘的怒火率先爆发了。 第四九六章 叶无双受伤了 “性子越烈的马,一当驯服后,骑起来会更加的爽。”路易飞似乎丝毫没有在意凌秋娘的怒火,眼神中浮现一抹挑衅的目光从凌秋娘的身子上扫过,一些关键部位着重多看了几眼,嘴里还发出一阵轻佻的啫啫声。 “老东西,我看你不至地死字是怎么写吧。”瞧见路易飞的眼神,凌秋娘猛的一挥手中的软剑,软剑上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遥指路易飞。 “哈哈,我虽然被人废了,但是并不意味着我就不能人道了,你这么着急,那等下就先拿你当成正餐前的开胃小菜。”路易飞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恨意,冷冷的望着凌秋娘,收回之前那一副轻佻的神态。 “不管你们在锦衣校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们来我路府想要干嘛,既然来了,就要留下一下一些东西,否则,当我路府是路边的菜市场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直到这一刻,路易飞终于展现出了强烈的霸气,冷冷的望着叶无双等人。 “这么说,那十五名黑衣人确实是你联系的咯。”叶无双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神态,冷冷的望着路易飞,只要路易飞一点头,叶无双一点会第一时间冲到路易飞的身前,将他缉拿。 “本来我不想跟锦衣校做对,可是,你们竟然无故闯了进来,还打伤了我的人,更关键的是还杀了我的人,即便我事后多花点银子,也要将你们全部留下,刚好,我后花园里的花肥没有了。”路易飞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之色,冷冷的望着叶无双等人。 “杀了他们,手脚利落点。”路易飞说完后,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右手微微一抬。 路易飞的话音刚落,一直静静站在路易飞身后,仿佛两座雕塑一般的男子,顿时向前迈了两步,身上的气势顿时散发出来,丝毫不下于叶无双的实力顿时展现出来。 “竟然是半步先天的实力。”叶无双瞧见两枚雕塑男子的气势,眼神不由得一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路府竟然藏着这样实力的高手,浑身不由得也散发出半步先天的气势出来,与两名男子对峙。 叶无双虽然一直表现的很随意,可在大门时遇到的精壮男子,叶无双心中就多了一份疑惑,一个看门的实力都达到了一流水准,那里面的人肯定有着实力强悍的高手,叶无双心中正是有着这样的疑惑,所以,不管对谁出手,都是采取秒杀,不浪费丝毫时间,就是怕凌秋娘等人进来府内后被人击伤。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进来后,真正的高手并没有出现,而是五名黑色短打男子围住凌秋娘等人,当然,如果自己不及时进来的话,凌秋娘虽然短时间不碍事,可是不论是方梦学及锦衣校还是房步瞳及特种作战小队,都会惨遭毒手。 “你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全都退到一边。”叶无双的脑海中闪现许多念想,知道这一战无法轻松的结束,叶无双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便对身边的凌秋娘等人朗声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冒出什么英雄。”听到叶无双的话语,路易飞的嘴角浮现一抹轻笑,身边的两名男子,先不说实力已然达到了半步先天的境界,光是两人有一套合击之术就可以越级挑战,眼前这个美的让人心悸的女子,她的实力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半步先天,想要从这两人的合击之术下完美的脱身,本身就不太可能。 路易飞虽然一身武学修为被废了,可是他的眼界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了叶无双的境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惊讶的同时,还夹杂着一副惋惜,这么漂亮的女子即将香消玉殒了。 “结阵。”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房步瞳的眉头紧紧一皱,知道眼前敌人的实力太过强大,单凭自己等人的实力,根本就是死路一条。然而,即便如此,房步瞳依然下达了作战指令,并没有完全按照叶无双的话语退到一边。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枉送性命,知道吗!”瞧见房步瞳的动作,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感到,但是,脸上露出一抹严霜,冷冷的望着房步瞳。 “我们是军人,只有站着死,没有坐着生,更不会退后。”听到叶无双毫无感情的话语,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炽热的光芒,冷冷的望着路易飞。 “迂腐。撤退有时是为了更好的进攻,这个道理,难道沈言没有教过你们吗?”听到房步瞳气势如虹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激动,如果白莲教的人都是这样的,那白莲教何愁大事不成,可惜,白莲教的人做不到,而自己也和白莲教脱离了关系。 “教过,但是,我来之前,大人特别交代过,不管发生任何事,一定要确保叶佐领的安全。”望着叶无双冰冷的眼神,房步瞳没有丝毫退怯的意思,迎上叶无双的眼神,朗声说道。 “那我现在代表沈言命令你们后退,不要妨碍我与他们动手。”叶无双从房步瞳的话语中明显听出来沈言十分的在意和关心自己,这一点足以让自己感到无比的幸福了,一个女子不管怎么强大,都希望得到情人或爱人的关心,这一点,沈言的做法明显冲击到了叶无双的内心深处。 “喂,秀做完了没。做完了,就开打,不要在那边叽叽歪歪的,搞得生离死别一样,放心,等下你们将会一起结伴走黄泉路。”路易飞瞧见叶无双和房步瞳如此的叽叽歪歪,眼神中闪现一抹无比的怒火,冷冷的说道。 路易飞的话音刚落,两名男子随即向叶无双发起了犀利无比的攻势,一招比一招凶猛,一招比一招刁钻。 尽管叶无双的实力很强悍,可是面对这样两名实力不下于自己,又有一套十分厉害的合计之术,一个不经意间,叶无双被左边之人击中的胸腹,身子不由得后退,嘴角泌出一抹鲜艳的血迹。 第四九七章 沈言动手 “找死,我的人你们也敢伤。”叶无双猛的后退的身子突然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抱住,耳边传来一个十分熟悉、却充满霸气的语言。 “你怎么来了。”叶无双尽管受伤了,可听到这个熟悉中带着霸气的声音,嘴角已然浮现了一抹甜蜜的笑容,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温柔。 “你的实力不止如此,只是由于我的关系,使得你的筋脉有些不畅,如果这一战换到了明天这个时候,你不会败的这么惨。”沈言轻轻的搂着叶无双,嘴巴凑在叶无双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我刚好要去姚孟宪夫子谈点事,路过这里的时候,瞧见门外站在四名锦衣校,从他们的嘴里得知你们正在行动,既然路过这里,那怎么也要进来看一看,没想到我的这个好奇心还真起到了作用呀。” “就你嘴巴甜。”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温柔,甜甜的说道。 “瞧无双姐的这个神态,已然和沈言走到了一起,我该是祝福还是嫉妒?”凌秋娘望着叶无双和沈言打情骂俏的神态,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艳羡,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叶佐领果然跟大人有特殊的关系。”房步瞳瞧见沈言和叶无双的神态,眼神中浮现一抹一副淡然的神态。 “没想到叶佐领竟然是大人的人,怪不得在锦衣校中有着超然的位置,看来今后还得表现出多亲近亲近呀。”方梦学望着沈言和叶无双的沈言,眼神中闪现一抹艳羡的神态,但是很好的收敛起来,心中也十分清楚,即便叶佐领不是大人的人,就冲着叶无双如此明艳的姿色,方梦学也不会、更不敢染指。 “小子,你拿冒出来的,当我们是透明的吗?”瞧见沈言与叶无双一副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路易飞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怒火和嫉妒,冷冷的说道。 “我没当你们是透明的呀。”听到自己的柔情蜜意被路易飞打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笑容带着一丝冷冷的杀意。 “我只是当你们是一群死人而已。” 啪啪。听到沈言如此霸气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神中闪现了许多小星星,绝色的脸上写满了崇拜,搂着沈言的脖子,轻轻的拍掌,为沈言的话语加油。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胆敢这样跟我说话。”听到沈言的话语,路易飞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怒火,冷冷的盯着沈言,仿佛眼神就能将沈言干掉。 “你是谁,你去问你娘去呀,我又不是你爹,即便是你爹,我也不一定清楚呀,你知道的,你娘当年可谓是出名了的风情万种,我也不太确定呀,这是我一生的痛呀。”沈言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一抹痛惜的神态,仿佛自己真的成了路易飞的爹。 扑哧。听到沈言的话语,不论是抱着怀中的叶无双,还是凌秋娘、房步瞳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大笑,似乎从来没有沈言竟然有如此戏弄人的一面。 “臭小子,敢占我便宜。”路易飞的眼神中生出一抹浓烈的怒火,恨不得将沈言生吞活剥了。 “给我杀了那个臭小子。”气急败坏的路易飞手指着沈言,愤怒的说道。 “放我下来吧。”瞧见路易飞身边的两股雕塑男子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叶无双的俏目中露出一抹淡淡的担忧,轻声的对沈言说道。 “你一个,我一个。” “不必了,你为我掠阵便可。”听到叶无双关心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强大的自信,望着对面缓缓走来的两人,一股半步先天的气势油然而生。 “刀来。”沈言跟叶无双说完后,望着身边不远处一名锦衣校手中的刀,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臭小子,竟然敢瞧不起我们。”两个雕塑男子听到沈言临战之前竟然向别人借刀,这种无视的态度生生的刺激到了两人,没有丝毫表情的望着沈言,仿佛沈言就是一具尸体。 “废话少说,要战便战,哪来那么多废话。”沈言从锦衣校中手中接过刀,随意的挽了一个刀花,感受一下刀的重量和特性,虽然不是特别的顺手,但是,还能凑合着用,听到两人露出的震怒,嘴角泛起一股轻蔑的笑容,冷冷说道。 沈言说完后,一记凌厉的刀式向着对面的两人劈去。 沈言的刀法已然达到了大成境界,加上受到黑衣人的刺激和启发,整体实力上已然有了质的飞越,这一刀的攻势仿似一头下山的猛虎,犀利、霸气。 瞧见沈言的刀式,对面两人的眼神不由得的一眯,同样是半步先天高手,叶无双的攻势相对比较内敛,沈言的攻势直截了当,没有丝毫花俏。 虽然被沈言的刀式惊讶到,但两人的手脚丝毫不慢,一左一右的夹攻沈言。 来得好。沈言瞧见两人的合击之术,眼神中不由得闪现出一抹钦佩,两人单轮个体实力,和自己旗鼓相当,自己以一敌二本身就出于弱势,而两人的合击之术,明显让两人的实力陡增许多,沈言应付起来便显得十分的被动了。 然而,沈言一向都不是一个按套路出牌的人,即便出于劣势,沈言已然淡定的与两人周旋,一会儿刀锋劈向左边之人,一会儿刀式砍向右边之人,每一刀都是信手拈来,仿佛在进行一副伟大的画卷,都是随性的,没有丝毫轨迹可言。 可是,沈言的每一刀每一式都给两人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只要稍微不留神,沈言的刀就会贴着两人的衣襟轻轻的划过,就会让两人见红。 可以说,两人一生中经历的大小打斗不下千场,可没有一次的打斗像沈言这般难缠,这般玄之又玄。 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沈言这号人物,这个妖孽是怎么冒出来的,即便打从娘胎里开始练功,最多也就是二十年,就达到了这个境界,实在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第四九八章 识时务 路易飞一方虽然有两个半步先天高手,可现在的局面却是两人与沈言旗鼓相当的斗着,甚至沈言的反击远远比两人还要多。 两人知道再这样打下去,自己非但干不掉沈言,反而会对方干掉,可又怎么才能打破眼下的僵局呢? 突然,沈言又是一记刁钻的角度攻下右边之人的前胸。 还来,这小子的内劲怎么这么充沛。瞧见沈言刁钻的攻势,右边的人连忙使出一招化解。 同时,左边的人瞧见沈言的招式,连忙攻向沈言的下盘,只要迫使沈言变招,或让沈言的下盘出现不稳的情况,沈言就会陷入被动状态,而这个时候便是自己的反击之际。 沈言瞧见左边之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的冷笑,手中刀并没有趁机改变招式,而是继续劈向右边之人的前胸,而是将身体的重心放在右腿上,左腿凌空踢向左边之人胸腹。 嗯,沈言之前并没有这样的招式,怎么突然之间连攻两人,这怎么可能。瞧见沈言的招式,左边之人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短暂的讶然,随即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向沈言的左腿。 仿佛沈言一早就预料到了左边之人的招式,在左边之人的拳头还没有砸到自己左腿的时候,沈言猛的收回左腿,并以左腿为重心,手中刀顺势沿着左边之人的脖子看来,同时,右腿猛的踢向左边之人的胯下。 瞧见沈言的变招,左边之人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惊讶,没想到沈言的招式竟然如此的老辣。 说时迟那时快,左边之人避开了沈言的刀式,却无法避开沈言的右腿,顿时感觉到胯下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沈言瞧见这个情况,手中刀猛的一个反劈,劈向准备夹攻沈言的右边之人,同时,右腿再次踢下右边之人的膝盖。 右边之人轻易的化解了沈言的刀式和有退的攻击,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和怒火,这么多年了,两人的合击之术还从来没有被人破解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被沈言破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沈言竟然废了同伴的老二,这份果断和狠辣是右边之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江湖人相斗很少出现攻人胯下,更别提废了老二的情况了。这个沈言还真是一个胆大的异类。 右边之人的脑海中不忿的想着,手脚的功夫一丝一毫不敢放缓,生怕同伴的遭遇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有的时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沈言瞧见右边之人轻松的化解了自己的攻势,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趁着右边之人夹着自己单刀后露出一抹得意的神态时。沈言突然放弃了手中的刀,右手握拳,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狠狠砸向右边之人的下巴。 右边之人根本就没想到沈言竟然会舍弃手中的刀,而换成拳头,就在这诧异的一刹那间,沈言的拳头轰的一下砸到了右边之人的下巴。 顿时,右边之人的下巴脱臼了。 沈言是得势不饶人的主,瞧见自己的右拳得手后,连忙挥舞着左拳砸向右边之人的脸颊。毫无疑问,沈言再一次得手了。 就这样,沈言用脚废了左边之人的老二,用双手打残了右边之人的脸孔,这下,右边之人的老娘肯定也不认识了。 沈言瞧见对手先后倒了下来,沈言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得意的神态,而是用脚勾起掉落在地上的单刀,单刀一个完美的弧度落入沈言的手中,沈言随意的挽了一个刀花,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冰冷的神色,先后废掉了两人的经脉,让两人今后再也无法动武。 “你,……”瞧见沈言如此勇猛的神态,以及胜利后残忍的动作,路易飞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惧意,手指着沈言,颤抖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确实,沈言的勇猛和残忍的动作着实让路易飞吓的不轻。说实话,路易飞经历过许多大小场面,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物,可从来没有一个像沈言这般直截了当,将自己所有的后路堵死的人。 “你什么你,既然有胆帮西北赵家接下这单截杀我的生意,就应该有被我前来报复的心理准备。”沈言望着路易飞的神态,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脸上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神态,淡然的望着路易飞,缓缓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听到沈言的话语,路易飞的眼神中明显的浮现了一抹慌乱,自己做的事,沈言怎么知道了,不对,对方一定是诈我。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路易飞意识到沈言的动机后,脸上的肥肉微微一抖动,连忙否认的说道。 “你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有趣。”听到路易飞精彩的表演,沈言轻轻的拍了拍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路易飞。 “有人跟我说路易飞路老爷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更是一个胆子大到了极致的人,当年风头正盛的时候,都敢插手皇上立储一事,怎么,接了西北赵家刺杀我的单子这点小事反而不敢认了,这似乎一点都不像路老爷的作风吗。”沈言饶有兴趣的望着路易飞,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神态,俊朗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莫要血口喷人。”瞧见沈言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不知为何,路易飞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不安的神态,自己今天似乎用完了所有的好运。 “是否血口喷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路老爷能否熬得过我锦衣校的刑法。以路老爷神通广大的能力,一定听说过我锦衣校的刑法有多少种,每一种的玩法和承受力。”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笑容中带着某些残忍的意境。 “路老爷也别跟我没有证据不能抓你这样的废话,锦衣校的做事风格便是,只要你有嫌疑,我锦衣校就会动手。所以呢,路老爷,还是识时务的好。” 第四九九章 快意的一拳 “路老爷,不管你招不招,既然我来了,你都是死路一条。人呢,只是有的时候,选择什么样的一个死法其实很重要的,甚至人道了关键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死亡。”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望着路易飞的眼眸,仿佛带着一丝蛊惑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的依仗是什么,无非是几个门阀在幕后默默的支持你,而你投桃报李呢,就暗中联络一些靠行刺为生的杀手帮他们暗中解决一些明面上无法进行的事,但是呢,你的野心太大,大到了想要摆脱这些人的掌控,所以你就与朝中某些大人物结成同盟,一时间让你成为金陵风头没人超过的形象。”沈言望了路易飞一眼,接着说道。 “你呢,十分享受这个感觉,感觉已然摆脱了那几个世家的控制,成为自由人。殊不知,这几个世家的人只是想要看着你到底能蹦多高,所以就任由你蹦跳,直到你达到人生巅峰的时候,这几个世家便出手了,给你弄了一个染指立储一事,然后皇上便派出了许公公废了你。”沈言说到这里,眼神无意中扫视了路易飞的眼神,瞧见对方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波动,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轻笑,接着缓缓说道。 “当这几个世家暗中使计废了你之后,然后又将你拉拢,其目的只是想要你成为他们手中的一条狗,一条听话的狗,而你,经历了这个挫折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骄狂,内心中也着实收敛了许多,所以,这几个世家便又给了一次机会,让你成为中间人,帮他们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你,你……”听完沈言的话语,路易飞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惊讶,沈言的每一句话都切中了自己的内心,每一句话都体现了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往。 “你是想说我是怎么知道的吧?”沈言瞧见路易飞的神态,轻轻的用右手的手指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示意这一切都是靠自己猜测的,没有丝毫证据。 “你是否很惊讶,我是怎么猜到的,毕竟你当年的事,除了被控染指立储一事外,其他的事,都被有心人控制住,外人根本无法打探到这其中的内幕,而我恰好又说中了。实话告诉你,我确实没有想过的证据,可是,难道你想否认我说对这一切不是真的吗?” “人人都说沈大人思维缜密,智近乎妖,之前一直不太相信这个流言,今日一见,终于确定了这个流言只是体现了沈大人的部分,败在你的手中,我无话可说。”路易飞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失落的神态,似乎一点都不甘心败在沈言的手中,可事实,沈言说的每一句话都切中了自己的过往,自己即便否认,沈言已然会找到相关的线索,既然如此,倒不如光棍一些,起码,沈言瞧着自己这个态度,也不会对自己太过用私刑。 “可是,我也劝告沈大人一句,被黑衣人截杀一事到此为止,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一点点的线索。” “我知道你的立场,也知道你会什么也不告诉我。”听到路易飞的表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路易飞的态度,眼神中依然一副潇洒。 “我今天来抓捕你不是为了让你吐露幕后黑手是谁,而是想要通过此事告诉你的幕后黑手,此事我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我眼下的实力不如他,所以只能选择隐忍,但是,隐忍并不代表着退怯和懦弱,所以,我需要通过抓捕你来反应我的态度,那便是,只要没有将我杀死,我就会选择像一条毒蛇那边蛰伏,寻找合适的机会进行反噬。” “你还真是官场上的一个异类和怪我。”听到沈言充满挑衅和血腥的话语,路易飞的眉头轻轻一皱,眼神中浮现了一丝隐约的不安,似乎为自己,也似乎为了幕后的西北赵家。 惹谁不好,偏偏惹上沈言这样个怪胎,个人实力突飞猛进不说,关键是圣眷正隆,而且手中还掌握了实权,身边的高手也十分厉害,一个不小心,还真的会出现沈言说的那般反噬。 “怪物也好,异类也罢在,总比傻子和懦弱好。”听到路易飞的尴尬,沈言缓缓向前走了一步,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 “你府上的高手应该没有了吧,如果还有的话,就让他们出来吧,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不动手打你。” “你到底想要干嘛?”瞧见沈言眼神中浮现的一抹淡淡的怒火,路易飞的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惶恐和不安,沈言可是一个怪胎,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难道他真的想要动手打我不成。 “理由?” “理由?”听到路易飞带着惶恐的说出理由后,沈言不由得仰天大笑,随即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冰冷的杀意。 “一,你不该承担这个中间人的绝色,尤其不应该联络人来杀我。二,我的人前来抓捕你,你不管有没有罪,都应该好好配合,而不是这样的反抗和拘捕。三,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你不该打伤我的人。” “这三条不论你犯了哪一条,都是死路一条,然而,你胆子果然够大,竟然三条都犯了,所以,我就有了充分杀你的理由了。” 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杀意,右手轻轻的握成拳头,猛的一拳轰向路易飞的面门。 砰的一声,沈言的拳头正好砸在了路易飞的面门上,路易飞顿时感觉到鼻子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鼻梁骨被沈言一群轰踏了,鼻血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而路易飞则发出一声惨叫。眼神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惶恐。 “我知道你这次是为谁承担中间人的绝色,也清楚对方的实力,不就是西北赵家吗,不要以为西北赵家的实力远超过我几十倍,我就不敢反抗,我便是这样的人,谁惹到了我,我就会让谁一辈子活在不安中。” 第五零零章 种种子 “沈言,你不要得意,得罪了他们,就算是你深得皇上的恩宠,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有多强大,根本不知道得罪他们的下场有多悲惨。”路易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瓮声瓮气的说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他们委托你联系杀死来行刺我的时候,我和他们就已然势不两立了,固然,他们的实力强大到让人不得不仰视的地步,然而,这片土地并不是只有他们几家,他们也不敢在明面上将我怎么样,无非是继续选择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而这个手段正是他们最擅长的领域。”听到路易飞的要挟,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路易飞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就是一个光脚的,难道还怕那些穿鞋的吧。 当然,沈言的答案是怕,一则是自己的实力还比较弱小,二则是身边有了一些自己牵挂的人,自己生怕这些人会将对自己的手段用到了自己牵挂的人身上,一旦真的出现这个局面,沈言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狂。 幸好的是,这些人暂时还没有将手伸到沈言关心和牵挂的人身上。 然而,经历了此事后,沈言心中不得不多留了一个心眼,不得不对这件事有了新的考虑。所以,不管对方会出怎样的招数,自己一定要湖啊被动为主动,将这股毒瘤暗中拔除,让自己关心和牵挂的人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性格,一个是正义无私的,一个是卑鄙邪恶的,我也不例外,一旦有些人的做法超越了我的底限,我心中的那个卑鄙邪恶的性格一定会占上风,届时,我也不敢保证我是否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来。” “哈哈,怎么想要用这话来恐吓我,或者说想要恐吓我身后的人吗?”听到沈言恐吓的话语,路易飞的嘴角微微一笑,仿佛第一次站到了胜利的天平上,笑容中带了一抹淡淡的得意。 “恐吓?你值得吗。你身后之人虽然值得,但是,我不屑与此。”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淡然的一笑。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切,大话谁不会说。”听到沈言的话语,路易飞的神色带着一抹轻视,沈言即便崛起的很快,可惜的是,根基不牢,实力不强,即便有着超人一等的智谋,然而,这并不就等同于沈言的实力就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就可以和西北赵家这样的家族相抗衡。 “我知道你表现的越光棍,我越不好意思对你用私刑,可是,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对你用私刑,因为,我会当场将你格杀,并给你冠上一顶拒捕的罪名。”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邪魅的笑容,淡然的望着路易飞,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你之所以有这个表现,就是因为你身边只有你一个人,所以理所当然的表现出一抹这样的形象出来,殊不知,你心中是十分恐惧的。”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抹轻蔑的笑容淡然的望了路易飞一眼,然后带着一丝蛊惑的声音,接着说道。 “你有一个外室,今年二十四岁,还有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和一个不到三岁的男孩,不知道你出事了,他们该怎么生活,或许,你的外室会成为别人的女人,你的女儿和儿子也会跟着另一个男子卑微的活下去,而且还要改姓。”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的。”听到沈言的话语,路易飞的眼睛睁的很大,这个绝对是属于自己的隐秘,即便是西北赵家等人都不一定知道,为何沈言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天下间没有我锦衣校掌握不了的秘密。”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大的自信,随即缓缓说道。 “你这个消息,不仅我锦衣校知道,你身后的那几个主子都知道,尤其是西北赵家的赵无极,他曾不止一次出现过你金窝藏娇的地方,每次待的时间不下于一个时辰,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赵无极一待就是一个时辰以上呢?” “不可能,你说的这一切都是骗我的。”猛然间听到沈言告诉赵无极和自己的外室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路易飞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疑惑和不安,但更多的是焦虑和怒火攻心。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而我也知道了我想要的答案,加上你拒捕,所以,我就没有留你的必要了。”沈言说到这里,缓缓走向前,用手成掌,猛的一掌击在在路易飞的左前胸。 “噗。”当沈言的一掌击打在路易飞左前胸的那一刻,路易飞的嘴里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急速的向后退了十几步,眼前顿时一黑,身子的猛的往后一倒。 “走吧。”瞧见路易飞被自己一掌击飞,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即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望了叶无双等人一眼,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刚才那一掌根本就没有将路易飞打死,而且那你还跟他说了那么多不着边际的话,你说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走出大门不远处,与外面的四名锦衣校汇合后,叶无双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望着身边比自己小的男人,缓缓问道。 “路易飞只是西北赵家幕前的一条狗,如果我真的将路易飞抓捕了,西北赵家也不会损失什么,最多就是换一个中间人而已,他依然会采取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对付我,甚至是我身边的人。况且,路易飞虽然是一个废人,可是手段却十分高明,他手头一定有着西北赵家的一些证据,留着自保用的。”听到叶无双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前方略带着黑漆漆的夜,淡然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在路易飞的心中栽下一个离间的种子?”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惊讶,沈言的出现只是偶然,可沈言就十分恰当的抓住时机种下一粒种子,这个男子的脑袋了装的到底是什么呀。 “正如路易飞说的那样,即便我抓捕了他,他也不会说的,这样的话,反而浪费我们的精力、人力和物力,倒不如用这种手法来处理比较妥当。或许这个种子真的会发芽呢。”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一个人的内心中只要有值得珍惜的人或事物,那这粒种子就一定会发芽,并茁壮成长。” 第五零一章 游说姚孟宪 “沈大人,这么晚了来找老夫,莫非有什么十分紧急的事不成?” 沈言离开路府后,和叶无双随性的聊了几句,便示意叶无双等人先回去,沈言便朝着姚孟宪的府邸走去。本来凌秋娘还想要跟着的,但是,还没等凌秋娘开口,叶无双便拉着凌秋娘的手走了。 凌秋娘一脸疑惑的望着叶无双,似乎不太明白叶无双这个举动的用意,而叶无双也没有解释,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是想要凌秋娘自己去猜。 沈言一路领略金陵夜晚的风景,一路似慢实快的走向姚孟宪的府邸,当敲开姚孟宪的大门后,姚孟宪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惊讶,以自己和沈言的交情而言,比白开水还淡,沈言怎么会突然夜晚上门,故而,瞧见沈言的那一刹那,姚孟宪带着疑惑问道。 “姚老夫子,深夜拜访,实属冒昧。”尽管这个时候也只不过是酉时多一点,但相对没有任何娱乐节目的夜晚,这个时候,确实可以说得上是深夜了。 “本来打算晚饭的时候前来拜访,但是一则俗事耽搁,二则也怕姚老夫子不招待我晚饭,所以就耽搁到现在过来。” “老夫从你的身上闻到了一些血腥味,莫非你是想来寻老夫麻烦不成?老夫自问没做过任何亏心事。”姚孟宪的鼻子稍微抽搐一下,一股淡淡的血腥飘进鼻孔,姚孟宪的眉头不由得一皱,脸上浮现了一丝愠怒。 “对不起,姚老夫子,本来我前来拜访的时候身上还没有这个味道,只是路过一个地方,瞧见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和事,一时之间没忍住便出手重了一些。”沈言实在佩服姚孟宪的鼻子这么灵敏,自己身上应该没有多少血腥的,但还是被姚孟宪闻到了,故而半真半假的说道。 “我此番前来,不是代表任何一个官职的身份,而是以私人性质前来。” “你这么一说,老夫很好奇你的用意。”姚孟宪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沈言虽然说眼下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可并不代表着沈言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以官身来压自己,没想到的是沈言竟然以私人性质前来,姚孟宪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好奇。 “我知道金陵书院是姚老夫子这一生的心血,她仿佛是姚老夫子的子女一般,姚老夫子也在一心的呵护着,力图让金陵书院成为我大夏的第一书院。”沈言望着姚孟宪的眼神,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虽然是这个目标已然不远了,然而,姚老夫子已然上了一定的年纪,精力上大不如从前,同时,姚老夫子一直视金钱为粪土,然而一个书院的运转又离不开这些身外之物。别的不说,光是书院每年的桌椅翻修和教习的费用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更别提增添新的书籍了。” “你这么晚前来不会是想跟老夫算这些账的吧?”姚孟宪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沈言的话语,眼神中的疑惑更加浓厚。 “那我多无聊呀,即便我这么无聊,姚老夫子又岂是这样无聊的人。”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沈言嘴角微微咧,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淡然一笑。 “金陵书院的开支十分庞大,然而,姚老夫子手头也没什么产业,光靠一些富贵之人的捐助,再加上并不昂贵的学费,金陵书院一直以来都是入不敷出的,为何一直到现在金陵书院还能很好的运转,这最大的功劳便是姚老夫子的人品。” “送老夫一顶高帽,一定有什么事想要求老夫,直接说吧,老夫不喜欢绕来绕去。”听到这里,姚孟宪似乎抓到了沈言此番前来的用意,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淡然的说道。 沈言的才名闻名金陵,自己也是见识过的,能求到自己的头上,也算是自己的一个福分。姚孟宪说完后,脑海中淡然的想到。 “我前次前来找姚老夫子,就是想要跟姚老夫子合伙做生意,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说我想要借助姚老夫子的名声做生意,我会从赚到的钱中抽出一部分用于金陵书院的修葺、扩充等事务,而且保证,每个月都会固定的拿出一定的比例交给姚老夫子。”听到姚孟宪如此直白的话语,沈言丝毫没有感到赧颜,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自信,缓缓说道。 “沈大人,莫非你不知道老夫的底细?”听到沈言的话语,姚孟宪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冷意,如果不是看着沈言才名的份上,姚孟宪或许已然下了逐客令了。 “知道一些,也了解一些。”瞧见姚孟宪神色的变化,沈言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仍挂着爽朗而自信的微笑,缓缓说道。 “姚老夫子视金钱为粪土,更是一个清高的士林代表,跟姚老夫子谈生意,简直就是在坠毁姚老夫子的名声。”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跟老夫谈这个?”听到沈言的话语,姚孟宪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了一抹惊讶,沈言对自己的底细摸的很清楚,为何还要犯自己的这个忌讳。 “我此番前来,固然带着自己的目的而来,然而,从严格意义上来,我此番来找姚老夫子的目的应该分为三七,七分是出自自己的目的,三分则是为了姚老夫子。”沈言说到这里,望了姚孟宪一眼,瞧见姚孟宪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沈言淡然一笑,接着说道。 “姚老夫子虽然摒弃这些身外之物,然而,任何一个事业的维持和坚持都是需要相当大的经费,金陵书院不管是维持现状还是继续扩充,都需要银子,而姚老夫子又不屑于敛财,所以,我才有了眼下这个想法。” “任何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你固然说的很好听,然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这么游说我,你想从金陵书院或者从我说获得什么好处?”姚孟宪听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抹亮光,随即带着一丝警惕,淡然问道。 第五零二章 上贼船 “什么好处?”听到姚孟宪的反问,沈言的眼神中顿时闪现了一抹沉思。 “怎么,说不上来还是说不出口?”瞧见沈言的神态,姚孟宪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鄙视,内心中一直觉得沈言虽然没有好的出身,可一身的才华着实让自己震惊,不论是文采还是文治武功,沈言都谈得上是一个极品,纵观大夏帝国年轻一带的才俊中,几乎没有人能与沈言望其项背的。 或许是人都有一些瑕疵,而沈言的瑕疵便是过于市侩,比如扩大望江楼的声望。 “非也。”瞧见姚孟宪的神态,沈言知道姚孟宪的心中对自己的感官又降了好几分,但是,沈言并没有接着解释,而是稍微沉默了片刻,仿似给自己一些组织语言的时间,又似乎是给姚孟宪更多消化的时间。 “请说。”听到沈言还想要狡辩的话语,姚孟宪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轻视。 “不瞒姚老夫子,我此番前来确实有我的目的,就是想要借助姚老夫子的名望,加大我进行商业的影响力,而投桃报李的,我便是拿出一定的收入回报给金陵书院。”沈言瞧见姚孟宪的神态,淡然一笑,随即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用老夫的名望增大生意的影响力?老夫的声望如此重要吗?”姚孟宪一下子抓住了沈言话语的核心,并没有直接说你是不是要用我的声望干什么,而是很隐晦的表达出这个意思。 “请姚老夫子放心,我此番所进行的生意绝对不会污蔑到姚老夫子的一丝声望,毕竟除了姚老夫子的声望外,还有金陵其他一些德高望重的投入,我又岂能将这些一下子全部得罪完,如果真出现这个情况,不用皇上降罪了,光是你们的口水就可以将我淹死。”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抹自嘲的神态,缓缓说道。 “做什么生意?”尽管姚孟宪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感兴趣,可是并不代表着他不知道这些。 “不知道。”沈言如实的回答。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这样。”听到沈言的回答,姚孟宪的眼睛顿时睁的很大,压根没想到沈言会给出这样的一个答案。 “我真不知道。生意上的事,我完全交给了周福通老丈打理,而我就是提供他起码三十万两银子的启动资金,至于周老丈做什么,怎么做做,我一干不干涉。”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还真是一个疯子。”听到沈言竟然拿出三十万两银子给周福通做生意,姚孟宪的眼睛写满了震惊,这是何等的气概和魄力。 “以你今时今日之地位,你不应该这么做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忧郁的神色来,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可对,然而,我在朝堂的根基实在太过薄弱,即便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和器重,然而相对一些实力雄厚的人,他一根手指就能将我压倒。而有些事不能永远指望着别人的赐予,而是需要通过自己的双手辛勤劳作而得,这样的话,即便别人想要再将我压倒,也需要掂量掂量。” “官场上的事,老夫并不怎么感兴趣,也没有什么发言权,所以,你说的这些老夫无法感同身受。然而,冲着你的这一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老夫觉得你在布一个大局,需要很多的银子,为此你不惜投入三十万两银子做启动资金,如果老夫介入其中,很有可能老夫便会遭到牵连,甚至连金陵书院都卷入其中。”姚孟宪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智慧的光芒,淡然的望着沈言的眼眸,似乎想要将沈言看透。 “然而,你敢为周福通这样的悲苦之人申冤,足以证明你心中尚有正义,而你投入的生意绝对不会做那些急于求成以及伤天害理的事,再加上你的才华和在青年士子中的影响力,老夫觉得你的建议未尝不可一试。” “姚老夫子,你……”听完姚孟宪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抹讶然。 “你以为老夫会拒绝你?”瞧见沈言的神态,姚孟宪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从容的笑容。 “自从你来到老夫府上,一直都展现出一副自然而从容的神色,凡事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这个神态让老夫感到很不爽。不过,你的人品和文采,老夫还是值得信任的,起码,眼下的你还不像有些人那般过于私利,甚至是利欲熏心了。这点很好,老夫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颗赤子之心。” “多谢姚老夫子的教诲,我一定会牢记在心。”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沈言第一次感到了一直很淡淡的温暖,之前一直觉得姚孟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夫子,刻板严肃,可没想到姚孟宪还有如此一面,实在让沈言感到一股莫名的亲近。 “不必谢老夫,说实话,老夫在你的规划中,并没有损失任何,相反而是获得了很多,这点上,老夫是赚的。”姚孟宪淡然一笑。 “金陵有一些不亚于老夫名望的书院,你为何会选老夫?” “姚老夫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假话。”姚孟宪饶有兴趣的问道。 “姚老夫子是秋大人的老师,而秋大人将来是我的岳丈,冲着这层关系,我不找姚老夫子,我还能将这个好处让给别人不成,一旦让盈雪知道了,她还不罚我跪搓衣板呀。”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轻笑,缓缓说道。 “那真话呢?”姚孟宪微微颔首。 “金陵的士林中有着非凡影响力的人中,我只认识姚老夫子。”沈言一脸严肃的说道。 “臭小子,合着你是这么算计老夫的呀。”听到沈言的话语,姚孟宪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短暂的愠怒,随即朗声大笑起来。 “姚老夫子,现在你即便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已然上了我的贼船了。”沈言随即跟着大笑起来。 第五零三章 吊胃口 “沈大人,虽然你很有才华,也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老夫也同意你对外说老夫和你一起做生意,只是老夫心中十分好奇,你心中的构思以及都有哪些人愿意跟你合伙?”姚孟宪朗声的大笑了一会儿,随即,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望了一脸笑容的沈言,缓缓问道。 “事情的起源很简单。”听到姚孟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被截杀的事估计现在已然轰动了整个金陵城,姚老夫子应该也有耳闻吧。” “确实,今天快上学的时候,偶尔听到外出回来的学生提到此事,说沈大人被一群黑衣人截杀,当场受伤并陷入昏迷,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本来瞧见沈大人的身影时,老夫心中还有一些疑惑。”姚孟宪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莫非你的想法跟此事有关系?” “姚老夫子果然睿智。”瞧见姚孟宪的神态,沈言连忙点了一个赞,心间不由得暗暗想到,这些老家伙的智慧果然不是吹的,一个什么风吹草动的,马上就能想到要害。 “如果方便的话,不妨说给老夫听听。”姚孟宪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期待的神色,丝毫不受沈言马屁的影响。 “姚老夫子或许不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被人当街截杀,这口气我又岂能咽下,所以我伤势稍微好转后,并让锦衣校加大巡查的力度,一则是多保证金陵的安全,二则是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挖出幕后黑手来。”听到姚孟宪的话,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稍微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 “然后幸运的,锦衣校巡查的时候还真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便顺着这个思路去查,还真没有想到,竟然还真让我查到了幕后黑手。” “看来舍不得扔还是很有能力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找到幕后黑手,着实厉害。”听到沈言的话语,姚孟宪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震惊,固然听说沈言的思维很缜密,然后今天听到声音陈述这个事时,姚孟宪才发现,外界的传闻还是有些失真的,沈言的思维不仅缜密,想法中更是充满了大胆的猜测。 “然而知道了幕后黑手,我顿时就晕了,确切的说,我是吓晕了,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草根而已,而幕后黑手拥有着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着迷的地位,可我和他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仇什么怨呀,他为何要治我于死地呢?”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低迷的神色,也涌现了一些忧郁。 “沈大人这么一说,老夫很好奇谁是幕后黑手。”瞧见沈言的神态,姚孟宪并不清楚这是沈言装出来的神态,还以为这是真实的沈言,眼神中带着一抹好奇,轻声问道。 “姚老夫子,虽然你有着一定的地位,在士林中更是有着超凡的影响力,但是,为了你今后的安全,我觉得还是不告诉你为好,幕后黑手的实力起码是我现在不敢正面对抗的,所以只能先发展自身的实力,所以才会想着通过做沈言的方式来赚取更多的钱财,壮大自己的力量。”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歉意的笑容,望了一脸好奇的姚孟宪,淡然一笑的说道。 “沈大人,没想到你还真是很滑头,竟然是说一半留一半,吊着老夫的胃口呢。”听到沈言善意的劝解,姚孟宪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随即淡然一笑的说道。 “你说什么?沈言亲自带人到路易飞的府上,并将路易飞府上的那几个高手全部废了,而且沈言一掌打死了路易飞?”赵无极悠闲的躺在摇椅,一名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的飘了进来,低声的对逍遥的赵无极缓缓说了几句话,赵无极听完后,眼神猛的一睁,带着一抹震惊的语气,急促的说道。 “回老爷,此事千真万确,沈言当时十分的彪悍,一人挑战半步先天的阿木两兄弟,小的心中也十分震撼,以阿木两兄弟的合击之术完全可以挑战先天高手,可就是拥有这样实力的阿木兄弟竟然被沈言当场废了。”瞧见赵无极眼神中浮现的震撼,低声说话的黑衣人的眼眸中同样流露出强烈的震撼。 沈言是一个高手,这个消息对大部分人来说是一个极度的机密,然而,对于像西北赵家这样的世家而言,沈言是一个高手并不是一个秘密。然而,他们所知道的沈言是一个高手,最多只是一二流水平的样子,压根就没有想过沈言的实力竟然达到了半步先天的高手。 “那路易飞有没有交代这起截杀的幕后之人是谁?”震惊了半天后,赵无极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轻声问道。 “小的本来想要靠的更近一点打探,可生怕被沈言发现,故而,小的并没有贴近,但是从路易飞当时的反应上来看,对方并没有透露这方面的消息。”听到赵无极的询问,黑衣人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自信,低声说道。 “既如此,你就离开吧,记住,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是任何人。”赵无极听到黑衣人的答案后,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随即轻轻的挥挥手。 听到赵无极的话语,黑衣人微微一躬身,随即转身快速的漂移离开,只看到一个影子微微一晃,再也不见踪影。 “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路易飞的嘴竟然这么硬,实在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既然你这么嘴硬,那你的外室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好。”瞧见黑衣人的身影远离后,赵无极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邪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路易飞外室那美妙的身子,眼神中闪现一抹邪光。 黑衣人也好,赵无极也罢,只是知道一个表现,根本就没有听到沈言贴着路易飞耳朵说的悄悄话,更不知道,沈言已然在路易飞的心中悄然的种下了一棵种子,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种子就会发芽。 第五零四章 让沈言去剿匪 “咳咳。”一直躺在地上的路易飞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压抑的疼痛,猛的咳嗽了两声,随即眼睛缓缓的张开,手指头轻轻的动了动。 “我竟然没有死。”感受到生机的跳动,路易飞刚刚张开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疑惑。是沈言的力度太轻了,还是沈言有意这样为之呢? 很明显,这是沈言有意为之的结果,沈言虽然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西北赵家硬碰,但是,沈言一定会寻找到最合适的机会予以反击,而自己或许就是沈言布局中的一颗棋子。 尽管路易飞不太想承认这个事情,可沉思了片刻后,路易飞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沈言说的那么直白了,自己的外室被赵无极上了,自己的孩子都有可能是他的,尽管自己没有实力和赵无极硬抗,可是,身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女人都照顾不了,让她给自己戴绿帽子,这样的男子活着岂不是很窝囊。 路易飞并不想做一个窝囊废,所以,路易飞一定会调查清楚沈言所说的内容的真实性。 “许三原,截杀沈言的事可有什么眉目了?”夏天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深的疲劳,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望着站在一旁的许三原,缓缓问道。 “回皇上,经过严密的调查取证,截杀沈大人的幕后黑手是赵无极,西北赵家在金陵的负责人。”听到皇上的问话,许三原连忙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实的向皇上汇报。 “好大的胆子,赵无极这是想要干什么?难道想要密谋造反不成。”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中闪现出一股强烈的怒火,恨不得将赵无极抓来,当场抓住对方的衣襟,朗声质问道。 “西北赵家这些年发展的很快,心胸自然就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之前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我大夏的机密,这一次又派人截杀朝廷大臣,除此之外,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是奴才还没有查到的。”瞧见夏天启一脸愤怒的神态,许三原连忙跪下说道。 “查,给朕好好的查。”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西北赵家的野心,夏天启不是不知道,然而这些年来,夏天启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压制西北赵家,况且,西北赵家手中至少有三件太祖墨宝,自己想要对付西北赵家,就一定要一棍子打死,不能给对方任何回旋的余地,否则,对方一旦拿出太祖墨宝,自己就会显得十分的尴尬。 “沈言那边可有什么进展?”想到这里,夏天启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态,缓缓问道。 “根据秘谍打探来的消息,沈大人那边成功撬开了一名黑衣人的嘴巴,从中获得了中间人的信息,于是,沈大人便部署了抓捕中间人心动,这个时辰应该早就结束了,另外,有消息显示,沈大人的已然将怀疑对象锁定为西北赵家,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许三原微微勾着头,缓缓说道。 “沈言将怀疑对象锁定为西北赵家。”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跟着轻轻的念叨了一句,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 沈言无疑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自己是不是应该让沈言去试探一下西北赵家的底呢? 夏天启的手中虽然有足够的实力将西北赵家连根铲除,但是,这个代价也是很大的,一旦自己的掌控的实力暴露出来兵铲除西北赵家的话,这些势力不可能没有损失,如果这个时候,天下其他的世家跳出来反对自己,那自己还那什么势力去镇压这些世家。 为什么天下的世家都改变了策略,由明着对抗改为投靠各皇子麾下,慢慢渗透,还不是被自己当年打趴下了,还有就是他们一定知道夏天启的手中掌握着一支绝对秘密的实力,一直将枪口对着这些世家。 既然西北赵家和沈言干上了,还沈言的才能和脑袋都不一定输给赵无极,是不是要沈言直接跟赵无极对着干呢? 虽然,赵无极手中并没有军队,沈言光靠一个大夏皇家军就能成功的将赵无极的家碾压百十来遍。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纯粹的靠武力就能解决的,很多时候还是要靠智慧和实力。 西北赵家有一大批产业,经济上占据绝对的优势,即便是夏天启也不敢轻易的跟赵无极等人翻脸,一旦西北赵家走上极端,对金陵实施经济封锁,不出意外,全金陵的人都会疯掉的,甚至会出现逼宫的现象,这便是西北赵家的实力。 当然,如果西北赵家联手了其他世家,实力当然会更强。 只是这么多年来,不管是西北赵家,还是其他世家都没有选择这条直接翻脸的途径,就是害怕夏天启手中的掌握的实力,再有钱,如果遇到了蛮不讲理的屠夫,也只有一个下场,被杀。 正是这样畸形的情况,保证了金陵能够的安稳,一旦这个畸形被打破,谁也不敢金陵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当然了,如果让沈言去试探西北赵家,很有可能便会打破这个畸形的情况。一时间,夏天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除了西北赵家外这个胆大妄为外,淮北郡的白莲教更是畅快,几乎快打下整个淮北郡了,罗玉辉的金陵前军已然岌岌可危了,现在一直都龟缩在陵南县中不敢与白莲教正面交锋。 朝廷也该派出援军了。只是该派谁呢? 军事上能超过罗玉辉的不多,难不成要派姜靼维。一旦派出了姜靼维,就意味着自己对白莲教的掌控就失去了力度,承认大夏的实力还不如白莲教呢? 金陵几大军队的将领一一在夏天启的脑海中闪过,可是一一都被夏天启否定了,不是他们的才能不行,而是不能动,动一下可能会牵扯出更多的风暴来。 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浓浓的担忧。 对,沈言留在金陵,迟早会与西北赵家碰上,不如掉沈言前去淮北郡,虽然他的实力单薄了一些,可是,完全可以让大夏皇家军扩军,扩充到一万。再让老十八跟着去,名义上以老十八为主,实际上还是以沈言为主,这样,老十八和沈言就能指挥的动罗玉辉的金陵前军了。 以沈言的军事才能和谋略,虽然不能段时间内打赢白莲教,但绝对不会让情况再度恶化了。 当然,以沈言的五千兵力肯定是不够的,而且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招满一万兵力,即便招到了,战斗力也是堪忧的。 不过,总比沈言留在金陵,让他去跟西北赵家碰撞的好。 第五零五章 一步险棋 “许三原,你稍后出宫一趟,通知沈言那家伙明天早朝后前来勤政殿。”夏天启内心中尽管对西北赵家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怒火和恨意,可夏天启并不想现在跟西北赵家翻脸。 这倒不是说夏天启不想动西北赵家,事实上,夏天启的骨子里早就有了动西北赵家的念头,但是,夏天启内心中十分清楚,动西北赵家不像动朝堂官员那么轻松,一道圣旨就搞定了。西北赵家毕竟是西北望族,而且十二皇子的母族。 论官场实力也好,还是军方实力也罢,西北赵家都没有足够的根基,但是,西北赵家掌握了金陵近四成的产业,如果轻易动了西北赵家,而夏天启又没有相应的缓解手段,金陵的民生就会陷入一种动乱,民心就会散,这对皇权是一个极其巨大的打击。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西北赵家手中起码有太祖三件以上的墨宝,这些都是可以做为夏天启动西北赵家的一个巨大阻碍,除非自己以及毙命。 毕竟这是政治上的动作,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动作,况且,任何一个军事动作都要服从政治动作,所以,太祖的墨宝便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一把剑,扼杀住自己的一切力量。 当然了,夏天启可以完全忽视太祖的墨宝,强行通过军事手段将西北赵家彻底铲除,但是,这样一来就会给了其他世家、大族一个政治上的借口,未来自己再想动其他的世家、大族,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除非能找到一个更好的政治理由。 尽管,政治理由说好找,也好找,说不好找,也是有一点的难度。 所以,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夏天启还不想跟西北赵家彻底的翻脸。 而夏天启的一切心思都被沈言预料到了,如果皇上真的想要动西北赵家的话,沈言当初提审米佩郢后,皇上就会动西北赵家了,不会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许三原,你说沈言抓捕中间人后会不会冲动的直接找赵无极算账?”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层淡淡的疑惑,缓缓问道。 “回皇上,以奴才对沈大人的了解,沈大人应该不会冲动的去找赵家的麻烦,沈大人虽然是一个性情中人,但是他更是理智的,沈大人也知道赵家在金陵举足轻重的位置,如果贸然动了赵家,赵家的反扑一定会让沈大人吃不了兜着走,这是一个实力绝对不平衡的对抗,所以,奴才觉得沈大人一定会暂时放下这股仇恨,努力扩大自己的实力,等时机成熟时再致命一扑。”听到皇上的询问,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按照沈言睚眦必报的性格,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赵无极的话,沈言一定会报复的,但是,沈言也清楚西北赵家的实力,所以,理智的沈言一定会选择隐忍。 “朕也十分恨赵家,恨不得将他连根拔起,然而,朕虽然有这个实力和能力,但是,朕现在还动不了赵家,如果一动赵无极,金陵的民心就会出现慌乱,这不是朕想要看到的。”听到许三原的回答,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沈言这小子平时看起来虽然不怎么靠谱,可没到关键的时候,沈言总是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说如果让沈言待在金陵,赵无极会不会再次对沈言实施刺杀?” “奴才对赵无极不算数特别的了解,但是,奴才觉得有这种可能。”许三原认真的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罗玉辉在淮北郡的局势越来越被动了,已然向朕提出了救援一事,你说让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去攻打白莲教如何,这样是不是可以避开沈言会冲动的找赵无极,也避开了赵无极派人刺杀沈言的可能?”夏天启心中尽管做了让沈言去陵南的决定,但是,不知为何,望着许三原这张熟悉的脸,夏天启不由得问道。 “皇上,沈大人的军事才能确实很高,这从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已然可以判断了,正如沈大人说的那般:一支军队想要保住超高的战斗力,只有不断的实战,所以,让沈大人前去陵南支援罗总兵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许三原听到皇上的问话,眼神中浮现了一抹诧异,虽然皇上偶尔不经意的时候总是会自己一些问题,让自己发表,可自己一向都是能不发表则不发表,然而,这次许三原并没有从皇上的眼神中看到试探,遂大着胆子说道。 “不,沈言去陵南不是支援罗玉辉,而是节制罗玉辉,侦剿白莲教的指挥则交给沈言负责。”听到许三原的话,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让沈大人节制罗总兵?沈大人的官职没有罗总兵高呀,罗总兵一定不会服从沈大人的命令和调遣的。”听到皇上的答案,许三原想也不用想,如果让沈言去节制罗玉辉,罗玉辉即便嘴上不说什么,但做起事来,罗玉辉一定的阳奉阴违,不听沈言的调遣。 “朕也想到这个,所以,打算让老十八做名义上的统帅,沈言是老十八的侍讲,实际上还是沈言做统帅。”夏天启瞧见许三原的反应,嘴角泛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皇上,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十八皇子虽然是皇子,现在各方面的表现都很夺人眼球,然而,十八皇子之前的表现实在让人瞧不上,如果让十八皇子做统帅,会不会影响到军心?”许三原听到皇上让夏元虚做统帅,眼睛顿时睁的很大,许三原已然猜到了皇上心中对夏元虚的态度,可是听到这样的一个安排,许三原潜意识的觉得皇上在走一步险棋,这步棋的关键在于沈言能否获得战场的主动权,能不能让罗玉辉心悦诚服的听从沈言的调遣。 沈言能做到,那夏元虚的威望和名声会进一步提高,可沈言一当做不到这点,别说夏元虚了,估计沈言都会陷进去。 第五零六章 考验和意中人 “沈言回金陵之前,罗玉辉曾找过沈言,让沈言留下帮他完成毕其功于一役的伟大战略构想,然而,沈言并没有答应。这一次更直接让沈言去领导罗玉辉及金陵前军,这已然是狠狠的在打罗玉辉的脸了,以罗玉辉的性格,绝对不甘心的。”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忧色,如果皇上真的这么做,就等同于将沈言直接推到了罗玉辉的对立面。 这仅仅是皇上一时的念头,还是皇上早已部署好的战略? “朕知道让老十八挂这个印确实有些不靠谱,可是,朕相信有沈言的帮助,老十八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况且,这也是沈言现场教导老十八,让老十八进一步成长。”夏天启或许猜到了许三原的心思,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等下出宫找沈言的时候,顺便说一下,让沈言找到合适的人,暂时帮他顶一下兵部和刑部的事,至于锦衣校,你直接跟沈言谈吧,朕想要的是,沈言尽快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去陵南,朕这一次允许他将大夏皇家军扩充到一万人,如果真正打的顺利,又有家世清白且愿意加入大夏皇家军的俘虏,朕可以让大夏皇家军扩充到两万,甚至三万都可以,只要,沈言能吃得下,并养得起,朕只承担一万人的费用,如果想要将大夏皇家军扩大的话,剩余兵力的费用则有沈言自行解决。” 夏天启之所以一下将大夏皇家军的兵员扩大到这么多,是因为夏天启想到了沈言确实需要一定的实力,而夏天启不会明面上承认多余的兵力,如果有人借机告沈言,而沈言又没有恰当而合理的解释,夏天启也会动沈言的。 政治上并不是我对你信任,对你好,我就应该一直对你怎么样怎么样,而是我在用你的时候,也要想着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最关键的一点,我还要防着你一点,谁知道,你会不会有一点在背后捅一刀。 夏天启故意让许三原传话给沈言,大夏皇家军可以扩充到两万,甚至是三万,就是要考验沈言,一个是考验沈言会不会从中滋生野心,二是考验沈言有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多养活明面上不承认的大夏皇家军。 夏天启的用意,许三原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这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和矛盾,疑人要用,用人也要疑,这才是用人之道。 这一方面,皇上绝对是最厉害的高手,许三原相信,沈言也是这方面的高手,只是两人的方式略有不同而已,皇上表现的稍微明显一点,用你的同时,我会暗中派人监视着你。而沈言则不是,沈言表现出一副恩德来,采取充分放权的方式,让对方表现出一副感恩戴德的心思为沈言效命。 这并不是说沈言的手段就比皇上高,只是皇上压根不屑于沈言的这种手段,皇上的大夏的至尊,就是用这种多疑且又信任的手段告诉下面的人,你要好好给我干活,你所干的一切我都知道,让下面的人在信任和怀疑中用心的做好皇上交代的每一件事。 “儿臣参加父皇。”夏雨菡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过来,瞧见夏天启和许三原正聊着,连忙给夏天启施礼,缓缓说道。 夏雨菡这一段时间的心情有些波动,沈言的影子偶尔在脑海中闪现,尤其是沈言一副戏弄赵世楷的表现,总是在不经意中闪现在脑海中,自然的,夏雨菡就想要更多的了解沈言,可能给夏雨菡带来沈言更多信息的人,除了夏元虚外,便是夏天启和许三原了。 许三原是父皇的奴才,可最近一段时间,许三原特别的忙碌,自己也没有时间单独碰到许三原,所以,就无法从许三原的嘴中获得更多有关沈言的消息,所以,自己只能找父皇了,然而,自己一旦开口询问了,夏雨菡总觉得自己一开口就会泄露自己的内心,所以,这段时间并没有经常过来找夏天启。 今天终于,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走过来找夏天启,看父皇这段时间的饮食也没有规律了,顺带着再了解沈言的一些有意思的信息。 “奴才见过公主。”瞧见夏雨菡的身影,许三原连忙施礼。 “许三原,这里不用你服侍了,你出宫去找沈言吧,将朕的口谕转给他。”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慈爱的神色望了夏雨菡一眼,随即对许三原朗声说道。 “奴才遵旨。”许三原微微施礼,随即低着头连续后退了几步,随即大步离开。 ‘“我的宝贝公主自从出宫了一趟,这几天可是一直都没有来看朕呢,莫非你出宫后看中了哪位如意郎君,心中只有他,没有父皇了?”夏天启示意夏雨菡坐到自己身边来,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情绪,缓缓的开着玩笑。 “父皇,你就知道取笑儿臣。”夏雨菡突然间听到父皇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了的诧异,这么多年了,夏雨菡从来没有见父皇真正的笑过,更没有听父皇说过这样的话,这破天荒的第一次竟然被自己遇到了,实在是震撼了夏雨菡的整个心灵。 “看来真的被父皇说中了,我的宝贝公主真的有了心上人。”瞧见夏雨菡眼神中浮现的一抹诧异,随即脸上第一次浮现了一丝红晕,夏天启的眼神中也闪现了一丝震撼,自己对这个女儿实在是太了解了,一般男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即便是一些贵族子弟,夏雨菡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可是,从夏雨菡的眼神中明显看出来了,夏雨菡有了心上人。 夏雨菡一直都没有出过宫,所以根本接触不到外面的男子,唯独上次参加宴请夏元虚的接风宴去了望江楼,莫非夏雨菡心目中白马王子就是那一次出现的? 可是,自己从许三原的嘴中了解到,那天出现的除了沈言外,便是赵世楷了,而且是沈言戏弄赵世楷,而以夏雨菡的眼光,绝对看不上极其纨绔的赵世楷,那这个人选就要呼之欲出了。 之前自己还想着怎么将沈言变成家人,想着怎么才能让沈言更好卖命,当时,自己也有意暗示了这个事,可是,夏雨菡明显对这个不感冒,可没想到跟沈言接触了一下,夏雨菡的态度就完全改变了。 沈言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 先是获得了望江楼程可儿的青睐,又得到了秋盈雪的赏识,身边还有一些江湖儿女都围着沈言在转。现在竟然也让夏雨菡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 第五零七章 柔情和口谕 “沈大人,这么晚了,你不回望江楼,怎么来到小女子这里来了?”沈言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叶无双等人的大院,叶无双瞧见沈言身影的那一刻,眼眸浮现一抹喜意,可脸上却流露出一一抹不解风情的神态,淡然的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这不你为我受伤了吗,于公于私我都要过来看看你,不看你一眼,我又怎么睡得着呢。”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一点都不在意叶无双的话语,因为沈言从叶无双的神态中瞧出了叶无双是带着一抹甜蜜的。 “嘴巴这么甜,不知道多少女人会倒在你的这张甜嘴下。”瞧见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神态中流露出一抹风情。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迎上叶无双的眼神,缓缓说道。 “我们这里都是一群弱女子,你一个大男子,在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太方便呀。”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捉弄的神色。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个世界如果害怕流言蜚语,那活下来的都是懦夫,虽然我不是什么大无畏者,不害怕什么流言蜚语,不过,你说的这话很对,你们一群女子,我一个男子留在这里,一定会给你们造成很多麻烦。”听到叶无双的话音,沈言知道这是对方在捉弄自己,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顺着叶无双的话语,缓缓说道。 “现在看到你了,伤势也没什么大碍,那我就不打扰了,以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沈言说完后,眼神中带着一抹深情,望了叶无双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喂,你就真的这么走了吗?”瞧见沈言转身离去,叶无双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本来自己只是跟沈言开个玩笑,但是,沈言怎么如此不解风情呢,虽然说,沈言一个大男子留在这里确实有些不方便,可沈言是一个害怕流言蜚语的人吗,不是,而叶无双等人更不是。 “你真的舍得我走呀。”沈言走了大概十来步的时候,突然转过身,又重新走了回来,与叶无双的脸颊不足一尺,眼神中含着一抹深情,望着叶无双的面颊,缓缓说道。 “你这个坏蛋,你怎么不直接走呢,回来做什么。”瞧见沈言转身回来后,叶无双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甜蜜,也有一丝不甘,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沈言反戏弄了。 “本来是打算走的,可是走了十来步后,心中突然觉得有一些难受,觉得自己一旦这样真走了,你就会感到一阵心酸,也一阵难过,而我最不希望出现的,便是我的女人会伤心难过。”沈言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叶无双洁白的脸庞,饱含深情的说道。 “你这个坏蛋。”听到沈言的柔情蜜语,带着一丝嗔意,双手轻轻的捶打着沈言的胸前。 “咳咳。”正当沈言和叶无双郎情妾意的时候,沈言和叶无双的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沈言回头一看,瞧见许三原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站在不远处。 “这大晚上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许公公呀。”沈言轻轻的拍着胸脯,表现出一抹后怕的神色,夸张的说道。 “沈大人,不好意思呀,咱家可不是想要破坏你的好事,咱家这么晚出来是奉了皇上的口谕特意找沈大人,谁知去了望江楼,瞧见沈大人不在,随后一想,沈大人会不会在这里,没想到,果然在。”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抹淡淡的神情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这么晚了,还要许公公出来传皇上的口谕,看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呀,既然如此,那许公公随同下官前往我的府上吧。”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这么晚了,皇上还让许三原前来传达口谕,应该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叶无双这里不方便,而望江楼人多嘴杂,也不方便,想来想去,还是皇上赐的宅邸比较方便。 况且,自从皇上赐下这个宅邸后,沈言也没有去过,许三原说派人将匾额更换,里面再清扫一下,自己也很好奇,都弄到什么程度了。 “无双,我前去皇上赐的宅邸接皇上的口谕,就先离开了。”沈言说完后,转过头,望了叶无双一眼,缓缓说道。 “去吧,男人以事业为重。”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淡然的点了点头,示意沈言离去。 “许公公,这边请吧。”沈言的脸上随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许三原,缓缓说道。 “现在都不知道,皇上赐的宅子成什么样了。” “咱家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去了便知道了。”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迈着步子向隔壁不远处的一处院子走去。 “许公公,还没谢谢你在我被截杀的关键时刻救了我们的命。”沈言跟上许三原的步伐,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大人乃青年一代的楷模,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况且,你我之间也有一些合作,咱家又怎么能见沈大人陨落,再说了,如果咱家不是刚好想要去锦衣校,也就不会遇到,所以说,这些都缘分,所以沈大人也不必将咱家的这份恩情记在心上。”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许三原当然想要沈言记住恩情了,然而,嘴巴又岂能说的这么直白。况且,以沈言的那个聪明劲,自己只要随便的点一下,沈言就能明白了,更何况这样的救命之恩,沈言一定会牢牢记住自己的这份恩情。 虽然许三原不一定要沈言用什么东西来还这份恩情,但是,让沈言欠着自己这份恩情,沈言在锦衣校中就不会想着夺权,自己在锦衣校权力就是安全的。 第五零八章 新家和扩军 第五零八章新家和扩军 “沈大人,怎么样,这个府宅还不错吧。”沈言随着许三原来到了皇上赐的宅子,瞧见新的匾额,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了一抹轻快的微笑,随即转过头,望着沈言,淡然的问道。 “许公公,何止不错,简直让下官大开眼界,原本这里就很豪华,没想到经过一番装饰后,豪华依旧在,可多了一些新的格调,有书卷气,也有一些豪气。”沈言抬头望向大门,瞧见沈府两个鎏金大字挂着大门的正中间,原来的豪华装饰也进行一些新的改动,顿时将之前那种仿佛暴发户的豪华变成了嘴中说的这种格调。 “喜欢不?”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超喜欢,没想到自己终于了有家了,属于自己的家。”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伤感,自己被高庸带到金陵,原本一直都想着冷眼旁观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 谁知,刚进入金陵,步入望江楼,就遇到了程可儿被人欺负、敲诈,自己一时没忍住就多嘴了,而后发生了许多事,这些事,逐渐改变了自己的态度,让自己也变得积极主动起来,让自己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 之前一直都客居在望江楼,尽管自己和程可儿的关系,望江楼迟早也是自己的产业,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吃软饭的,虽然自己不在乎,程可儿也不在乎,可是,人或者,毕竟还是要考虑到很多层面的东西,自己内心中总想着要有一个自己的家。 虽然,以自己手头的银两,买眼前这样的豪宅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沈言一直没有,就是不想做的这么明显,不想让程可儿觉得自己不再需要她,刚好,皇上赐下这个宅子,尽管这段时间,许三原一直派人在修葺、打扫,自己也没有想着立即要搬过来,但是,自己迟早也带着程可儿、秋盈雪等人搬过来。 这个宅子很大,需要很多的人来增加人气。当然,这一切都是后面的。 当然了,沈言这个宅子是皇上赐给的,产权是归皇上的,严格意义上,这个宅子还不属于沈言,如果沈言一旦失势,皇上就一定会回收这个宅子,届时,沈言还不是没有宅子吗。 其实,沈言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沈言觉得,以自己和皇上目前这种良好的关系来看,皇上想要回收这个宅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再说了,沈言也并不一定十分期待着要入住这里,这里很大,需要很多人来增加人气,这不是沈言的内心中真正想要的,沈言内心中真正的想要的,等到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后,便会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入住,不一定会继续留在金陵。 正是这些复杂的心里,沈言对这个宅子很期待,但是,又有着一些淡淡的抗拒。 “沈大人,皇上让咱家前来通知你一声,明日早朝后,前往勤政殿。”许三原并不清楚沈言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听到沈言表现出一副很喜欢的神态,嘴角微微一笑,随即说出皇上让自己传达的口谕内容。 “下官明日早朝后一定到。”听到许三原的话,沈言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抹疑惑,这个事情并不是特别重要呀,皇上随便让一个人通知便可以了,为何一定要让许三原这么晚来通知自己。 “沈大人是不是十分好奇,咱家前来通知的内容实在有些简单,按道理,这样的内容,皇上随便派一个人前来通知沈大人便可,为何一定要让咱家前来,是吧。”许三原似乎猜到了沈言的内心,望着沈言略带诧异的神态,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还望许公公解释一下。”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 “皇上知道了你被人截杀的事,也知道了谁是幕后黑手,然而皇上此刻并不想动幕后黑手,这并不是说皇上想要放过幕后黑手,而是时机未到。”许三原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神中露出一抹真诚,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皇上也曾问过咱家,问你是否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咱家便回到,以沈大人的聪慧,一定能猜到,但是要说确凿的证据,沈大人手中未必会有。” “没想到许公公竟然如此的了解下官,实在让下官佩服。”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皇上听到咱家的回答后,生怕沈大人冲动,去找幕后黑手算账,皇上虽然也清楚沈大人很多时候是李志达与情感,然而,凡事都没有绝对,所以,皇上想要调遣沈大人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去陵南侦剿白莲教。”许三原淡然的笑了笑,对沈言的马屁之语未置可否。 “让下官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去陵南?”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强忍着笑容,这不是自己想要睡觉了,皇上立马送来枕头吗,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是的,皇上有意让沈大人独率大夏皇家军前去陵南,但是,又担心金陵前军罗总兵不服从沈大人的调令,所以,皇上会直接任命十八皇子为自己侦剿白莲教的统帅,沈大人全力辅佐十八皇子,如此一来,罗总兵即便不愿意服从沈大人的调遣,可是,名义上,侦剿白莲教的统帅还是十八皇子,所以,罗总兵只能默认这个事实。”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皇上旦有差遣,下官必定毫无保留的执行,只是,大夏皇家军只有不到五千的兵力,而白莲教却有二十多万,这样的实力对比,下官怕死延误了侦剿白莲教的最佳时期呀。”听到许三原的话,沈言顿时明白了皇上的用意,不仅是要调自己离开,害怕自己找赵无极算账,更多的是想要为十八皇子增添资历,看来,十八皇子这段时间的表现逐渐得到了皇上的认可。 “皇上也知道沈大人的这番担心,所以,皇上会下旨同意大夏皇家军扩军到一万,甚至皇上还会私下里同意大夏皇家军扩军到两万,甚至三万,但是,皇上私下里同意的兵力无法享受和其他同僚的同等待遇,一切只能靠沈大人自己解决,而且,一旦有人在此事上拆沈大人的台,皇上也不会帮沈大人。”许三原说到这里,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看出沈言的内心中最真实的反应。 第五零九章 胜利的先决条件 “哇哦,扩军至三万,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力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睛不由得一眯,随即脑海中想到了,这是不是皇上在考验自己,考验自己对权力的想法,正常来说,如果皇上真的默许大夏皇家军扩军至三万的话,那就绝对不会出现多余的兵力让自己养活,这得有多大的一笔开销呀,自己手中虽然有这个钱,但是,绝对不能拿出来用于养活多余的军队。 “沈大人是想将大夏皇家军扩军至三万吗?”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问道。 “非也。”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智慧的光芒,缓缓说道。 “大夏皇家军只会扩军到一万,多余的兵力一概不要,毕竟养活多余的兵力,以下官的财力无法做到,而且,兵力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虽然可以新招,但是新招兵力的战斗力根本就拿不出手,至于招降白莲教,这个虽然也是一个办法,但是,一旦白莲教的降兵超过一定的限额后,本部的兵力就会有被打压的风险。” “下官虽然对军事上并不是特别的擅长,但下官始终相信一个真理:兵贵在精而不贵多。所以,大夏皇家军能达到一万的兵员就足够了。”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许三原一眼,缓缓说道。 “沈大人虽然高风亮节,但是,白莲教足足有二十多万,而且势头正盛,而沈大人麾下的大夏皇家军不足一万,即便加上残余的金陵前军,兵力上不足白莲教的零头,况且,金陵前军已然被打残了,士气和战斗力是否还能用,都是一个未知数,沈大人难道就不担心侦剿白莲教会出现不利的局面吗?”望着沈言的眼神,许三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问出自己的疑惑。 “固然,一万的大夏皇家军再加上参与的金陵前军侦剿二十多万的白莲教,确实难度很大,但是,战争有的时候并不是完全比拼的是人数的多寡,尽管这是一个基本要素,可是,兵力不足这是一个先决条件,不能因为这个先决条件不足,就怠战或畏战,这都不是身为一个臣子或者一名将领应有的情绪,下官只能说根据战争的具体情况而演变。”沈言听到许三原的询问,眼神中闪现了一抹沉思,许三原的问题是比较客观的,也是摆在眼前一个重要的因素,只有打破这个,侦剿白莲教或许才有机会。 “大夏皇家军不会多扩招一人,但是,如果战争真的需要更多的兵力,那下官只能组建一个二线军队,但这个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具体情况还是要看战争打到什么程度。” “沈大人心中有成竹,那咱家也就不多过问了,毕竟在军事上,沈大人远比咱家更出色。”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默默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抹赞许之色,缓缓说道。 “沈大人,咱家再多一句嘴,此番皇上让十八皇子做为侦剿白莲教的统帅,沈大人应该能明白皇上的用意吧。” “许公公,请放心,下官就不去猜测皇上的用意,就冲着下官是十八皇子的侍讲,下官也会给十八皇子足够的战绩,让十八皇子挺起腰杆来。”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看来咱家还是多嘴了。”听到沈言的答案,许三原淡然一笑,眼神望着漆黑的远方,缓缓说道。 “沈大人,皇上的口谕咱家也转达完毕,也了解了沈大人的心中想法,现在还有两件事,咱家想要听听沈大人的意见。” “许公公有什么话,尽管问,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到许三原的问话,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光芒,知道许三原最终还是要问到他最关心的问题。 “第一个是沈大人针对截杀你的幕后黑手有什么想法或者说什么举措?”许三原知道沈言一定会猜到自己的想法,但是,许三原丝毫不在乎,或者说,许三原压根就没有想着要藏着掖着,自己和沈言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战略同盟,有些话还是摊开来不会出现如何误会。 “这个事情正如许公公猜到的那样,下官确实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下官也想着和幕后黑手硬碰硬对抗,然而,下官心中更是清楚以下官现有的实力,根本就无法撼动幕后黑手,如果下官真的这么做了,先不说自取其辱不说,关键也会打乱皇上的战略布局,所以,下官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果不其然,许三原第一个问的便是这个问题,殊不知,沈言也想借着这个问题来拉许三原入股,既然许三原主动问了,也省了沈言的一番心思。 “但是,这口气,下官只是暂时咽下,并不代表下官不会去报复,许公公也清楚下官睚眦必报的性格,所以,下官暂时想的是积蓄自己的力量,争取在幕后黑手最辉煌的一面上彻底击败对方,然后,配合皇上的布局,将对方彻底的打倒,让对方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你也知道,对方的产业几乎占据了金陵的四成,沈大人凭借什么来做到你心中的哪一点?”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疑惑,想要在产业上打败西北赵家,这无异于蚍蜉撼大树,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做到的,皇上早就做了。 “许公公或许会说,如果这一点那么容易做到,皇上很早就之前就做了。”沈言似乎猜到了许三原的内心,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下官虽然不敢说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下官必须要这么做,下官手中并没有足够的优势,唯独有一个在产业上有着得天独厚的执行者,许公公也知道,一个出色的执行者就等同于有了胜利的一个基础。”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许三原一眼。 第五一零章 拉拢许三原 “沈大人说的这个人莫非是周福通?”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连忙问道。 “不错,正是周福通。”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许公公也知道周福通此人的才能,原本他并不想答应出山,可是,听到了下官的想法,他还是决定出山帮下官,只是提了一些特别的条件,比如,在执行过程中,下官不得干涉他的任何一个决定,不得催促他尽管获得成果等。” “下官本来对这些事情并不是特别的擅长,如果找到了一个行家,下官又怎么会干涉呢,外行领导内行的结果是不欢而散,这个道理,下官还是知道。” “嗯,周福通此人在生意上确实有着独到的触觉,有他出山帮你,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等同于有了胜利的基础。”许三原听完沈言的话语,微微颔首,淡然的说道。 “然而,想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在这方面赶上幕后黑手,还是十分的困难。” “不错,这一点,下官心中也十分的清楚,所以,下官的策略便是不断的蚕食和吞并对方的产业,如此一来,对方的实力便会不断的下降,而下官的实力就会不断的上升,如此一个过程,下官相信,即便做不到让对方伤筋动骨,也可以达到和对方持平的状态,一旦达到了这种状态,对方在这方面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也将是下官进行反击的时候。”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眼神带着一抹坚毅,望着远方黑漆漆的夜,坚定的说道。 “你这个规划很好,但是,在执行过程中,有两个方面如果没有得到极好的处理,你的这个规划就等同于幻想。”听到沈言的规划,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惊讶,真没想到沈言的才能不仅仅局限于军政上,就连商业上,沈言的规划也是如此的犀利。 不过,许三原的脑海中随即想到了沈言刚到金陵时,帮助望江楼扩大名声的那些手段,许三原就淡然了。之前的那些手段虽然只是小打小闹的水平,可是,却是极好的方法,正是有了沈言的这些手段,望江楼的声誉顿时达到了巅峰,生意也一日好过一日。 “还请许公公明示。”听到许三原提到两个方面的事,沈言虽然知道许三原所说的两股方面是什么,但是还是想要听一下许三原的问题。 “第一,启动资金如果少了,那就等同于拉大了你的规划执行的时间,咱家知道沈大人手中虽然有些银两,但是,按照沈大人的规划,这个启动资金起码不得少于三十万。”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智慧的光芒,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许公公所言甚是,下官手头只不过十来万的银两,而这些都是拿命换来的赔付,有些还无法换成现银,所以,真正能拿得出手的根本就不多。”听到许三原的第一个问题果然是启动自己的事,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自信,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下官的规划很宏大,因而下官觉得,此事不能下官一个人掏钱,确切的说,下官不能一个人赚这个钱,所以,下官最初的想法便是集资,找到一些赞同下官这个想法的人,让他们掏钱跟下官一切做这个事。” “哦,集资?这个想法挺不错的。”听到沈言提出集资这个想法时,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惊讶,这个想法很好的解决了启动资金的问题,如果找到了一些实力比较强悍的人,甚至连自己还没有问的第二个问题也解决了。 “那不知,沈大人想找哪些人集资呢?” “下官心目中倒是有些人选,只是,这个规划今天才开始完善的,所以,目前只有杨满楼愿意以私人的性质跟下官一些干,还有姚孟宪老夫子也同意了,至于其他人,下官本来是想明天一一拜访一下的。”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光芒,随即淡然的望了许三原一眼,接着说道。 “许公公也是下官心目中的一个人选,不知许公公是否愿意跟着下官干这个具有挑战意义的事情。” “容咱家好好想一想。”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内心中闪现出一抹意动的神色来,许三原已然在沈言的女人成衣铺上有合作,而且这个也开始赚到钱了,虽然手头还没有进账,可是以想要的手段,想要知道女人成衣铺是赚钱还是亏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然而,沈言提出的这个事跟女人成衣铺并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事,女人成衣铺几乎没有任何风险,而这件事的风险很大,一不小心,自己就会卷入这个风暴之中。所以,此事上丝毫不能有任何的瑕疵。 沈言静静的望着陷入沉思的许三原,沈言心中很清楚,许三原内心中很想参与进来,毕竟这是一个很宏伟的计划,除了要抗一下西北赵家反扑之时的一些压力和风险外,其中的获利还是十分诱人的。 许三原担心的便是,西北赵家一旦知道自己的产业被沈言蚕食和吞并时的反应,如果采取过激的反应,许三原是否有足够的能力,抗下西北赵家的反扑,如果没有这个能力,那许三原的投入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如果成功的挡住了西北赵家的反扑,那沈言就会继续蚕食和吞并西北赵家的产业,直到西北赵家采取更加直接的手段反击。 不过,许三原心中也很清楚,按照沈言的规划,要承担这个压力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杨满楼虽然以私人的性质参与进来,但是,杨满楼做为天下第一门阀在金陵的代表,其背后的影响力非比寻常,赵无极一定会给杨满楼几分薄面。 而姚孟宪一向对这样的事请充满了鄙视,可此次竟然也参与进来,足以证明了此事的有多大的吸引力和诱惑力,姚孟宪在士林中的影响力可谓首屈一指,尤其在金陵士林中的地位,没有人可以撼动,沈言能让姚孟宪也参与进来,看来此事还是大有可为的。 至于,还有其他什么人,沈言虽然没有直言,但是,以许三原对沈言的了解,十八皇子必定是其中一个,不管十八皇子是否有实权,但是皇子的身份就是一个保障,也是用来对抗西北赵家利用十二皇子做招牌的一个资本,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人。 宋家的宋不归肯定是其中一个,宋家的实力虽然不如杨家,甚至还不如赵家,但是,宋不归是一个极其智慧的人,而且,宋家也是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加上宋不归之前拉拢沈言的态度上来看,宋不归还是想要和沈言达到一种关系,如果沈言开口的话,宋不归一定的会加入进来。 光是十八皇子、杨满楼、姚孟宪和宋不归四人的实力和影响力,赵无极即便明知道沈言这是在蚕食西北赵家的产业,也只能通过商业手段来反击,这便是沈言的阳谋,也是沈言在解决许三原并没有问到的第二个方面。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人,许三原心中也大概有了一个谱,比如,沈言一定会拉拢崔家的崔鸣仕,虽然崔鸣仕出身于崔家的旁支,不受待见,可是,以崔鸣仕的圆滑手段,一定可以起到一些润滑的作用。任何一件事,过刚易折,沈言一定需要崔鸣仕这样的人。 如果这些人中,再加上自己,沈言的这个规划将会是更加的完美,或许这也正是沈言找自己的一个原因,不仅仅需要自己的名声,更需要自己在官方上给予一定的保障,毕竟,沈言目前的人选都达不到在官方上给予赵无极威慑。 第五一一章 沈言的分析 “沈大人打的果然是一副好算盘。”许三原沉思了良久后,嘴角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些折服的神色,望着沈言俊朗的脸庞,缓缓说道。 “许公公过奖了,下官只是根据一些具体的情况而变。”瞧见许三原的神色,沈言的眼睛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喜色,从许三原的话语和神态中,沈言大致感觉到了许三原已然心动了,而且,经过刚才的一番认真思索,许三原加入进来的倾向性更大。 “沈大人,这么有趣的事,咱家如果不插一手,那人生中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果不其然,许三原凝视了沈言的眼眸一会儿,随即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此事有了许公公的加入,想必会更加的有趣和生动,同时,有了许公公的加入,下官的这个规划执行起来将会更加的完美,下官这里多谢许公公了。”沈言根本不在乎许三原会投入多少启动资金,在乎的是许三原是否加入其中,只要许三原同意加入,按照许三原的性格和为人,启动资金一定不会太少,而且,有了许三原的加入,在一些面子上,赵无极也不敢太过欺压到周福通的身上。 “少跟咱家贫,你不是一早就将咱家算计在内了吗。”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莫名的笑容,望了沈言一会儿,缓缓说道。 “许公公果然睿智,下官这点小心思又岂能瞒过你的一双慧眼。”听到许三原的打趣,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不知许公公想跟下官说的第二个方面是什么?” “不用说了,从你的安排和规划中,你已然算计好了第二个方面,所以咱家就不必赘言了。”听到沈言的询问,许三原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原以为沈言的规划像之前望江楼那般小打小闹,谁知,沈言的这个规划极其宏伟,考虑到的层面也十分的全面,虽有沈言没有跟自己说出全部的计划,可是从沈言的第一个方面,许三原已然管中窥豹,所以第二方面也就没有再提的必要了。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许公公的参与,下官的这个计划总是缺少了一点灵魂,而有了许公公的参与,下官这个计划执行起来便会如鱼得水。”沈言心中明白许三原所提到的第二个方面是什么,许三原不说,那是给自己面子,也是给他自己留一个台阶,以免他心中所想还不如自己,那就显得尴尬了。 即便自己和许三原出于某种战略同盟关系,即便是至亲之人,在某些场合下,颜面还是比较重要的。 “咱家的第二个方面虽然不提了,但是咱家的第二个问题,沈大人还是要好好考虑一番的。”许三原听到沈言吹捧的话,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心中虽然清楚沈言睁眼说瞎话,然而,不管是谁都喜欢听好听的话,许三原也不例外。 “许公公但说无妨。”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自信,知道许三原再次切入了另一个主题。 “皇上一旦让你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陵南侦剿白莲教,势必会影响到锦衣校的整合,或者这么说吧,锦衣校的整合还有一个良好的起步,金陵锦衣校的风气已然得到了良好的改变,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坐镇,咱家有些担心锦衣校会不会被有些人引导下又步入一个误区。”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担忧,望了一脸笑容的沈言,缓缓说道。 “一个好的领导者,一定要懂得适度放权,金陵锦衣校已然有了良好的开端,并正朝着正规的道路上前行,说句丝毫不谦虚的话,这一切的功劳,下官起码占了七成,许公公担心下官离开金陵后,锦衣校内部和外部的人会借机闹事,想要从中谋取更多的利益。”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睿智的光芒。 说实话,许三原的这个担心,沈言一开始的时候也曾想到过,然而,沈言觉得金陵锦衣校的人想要重新回归到原来的歪路上已然不太可能了,尽管锦衣校中有很多各方势力潜伏下来的棋子和暗桩,可这些棋子和暗桩对沈言而言,都是明面上的,沈言只是不想公开或追究他们的罪名而已,是想留下来大用的。 况且这些人分属不同的的势力,即便他们想要跳出来闹事,也做不到齐心协力,正所谓蛇无头不行。 可以这么说,金陵锦衣校中的四名佐领加上马仕超这名幕僚,绝对是沈言的心腹,沈言在与不在,他们依然会继续按照沈言既定的方针做事,唯一的区别或许便是,沈言在金陵,他们的底气会更充足一些。 沈言虽然不担心这些,然而,听到许三原的问话,沈言不会、也不能直白的告诉许三原,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沈言真是这样二百五的话,那沈言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了。 “许公公有这个担心仿佛是醍醐灌顶般让下官顿时茅塞顿开,想到了之前一些没有想到的事。”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接着说道。 “锦衣校四名佐领外加一名幕僚,有两人是何晴沣时的老人,然而,不论是马仕超还是方梦学,他们都有一定的干才,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们已然真正的投入到锦衣校的日常事务中,也完全接受了许公公和下官的管理锦衣校的方法,因而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良好的执行着既定的管理方法。他们经历过一些人生低迷,即便受到一些外在的诱惑,他们也不会再重蹈覆辙。” “至于章盛,原本属于许公公的人,后来受命保护下官,等下官接管锦衣校后,虽然发现他有着一定的野心,但是,并不会超脱既定的范围,所以,下官给了他这个机会,让他担任佐领一职,这段时间来,他也是尽善尽美的完成自己的手头工作,努力的想要表现好,至于章盛以后会不会引爆内心的野心,下官不得而知,起码,在下官没有失势之前,或者下官没有出事之前,章盛还是不敢有异心。” “至于武震岳和叶无双两人都是下官一手提拔的人,先不说她们俩是否有感恩之心,这些都是扯淡的,在足够的利益面前,感恩之心就是一个屁。但是,武震岳欠我一个人天大的人情,而且,我也将他的身份扳正了,从这个层面上看,武震岳绝对不会背叛锦衣校,或者说,如果哪一天我出事了,武震岳才有可能会产生异样的想法。” “叶无双,那就不用提了,她是我的人,我的女人,不论我在金陵还是去了陵南,她都不会表露出任何的疑惑和异心。” 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大的自信,如果自己没有和叶无双发生超友谊的关系,自己这番话还无法说的如此自信和理直气壮,然而,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前面自己与叶无双发生了这样的事,后面就出现了皇上想要调自己前去陵南侦剿白莲教。 第五一二章 大有来头 “嗯,叶无双确实如你说的那般,当沈大人带着她出现在咱家的别院时,咱家心中就十分清楚了她与沈大人之间必定有着一层特别的关系,否则,沈大人又怎么会举荐她出任锦衣校的佐领一职呢。”许三原听到沈言的分析,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大人此次前往陵南一定会带上锦衣校的人,不知是带哪一位,又让哪一位留下负责锦衣校的事?” “许公公,其实下官认为整合锦衣校是一步一个脚印来的,先将金陵锦衣校完全整合好,然后再抽出足够的精力和人力整顿全国范围内的锦衣校,一下子将盘子弄的太大,一则不容易控制局面,二则我们没有这么多的人手和精力,三则,我们派出的人手也不一定能领悟我们的意图,以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负面影响,从而加大了整顿的难度和力度。”听到许三原的问题,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眼珠子微微一转,望了许三原一眼,缓缓说道。 “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否要实施,咱家需要好好想一下。”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沉思,似乎真的被沈言的分析打动了。 “下官此次只带武震岳一人前往陵南,留下方梦学、章盛和叶无双,明面上维持日常的管理会以马仕超为主,暗地里将以叶无双为主,不仅仅是叶无双是下官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有着这样的能力和魄力。”沈言丝毫不在意在许三原的面前透露出任人唯亲的印象,眼神中闪现一抹自信的光芒,缓缓说道。 “叶无双的武功那么高,为何你不带着她前往陵南呢,这样一来,起码她能帮到你许多。”听到沈言的人事安排,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原本以为沈言会带着武震岳和叶无双,武震岳毕竟是地下势力出身,去了陵南,可以得到很好的价值利用,而叶无双就等同于沈言的一个超级侍卫,有这样一身武学在身,带在身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两个原因,一个是叶无双虽然是下官的女人,但是下官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女人一定要捆绑在自己的身边,而且,如果带着她,一旦下官心猿意马后,那就会犯了军纪,虽然整个军队都听下官的,但下官又岂能开这样一个不好的头,做出这样一个负面的影响。”听到许三原的问题,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之色,望了漆黑黑的远方,淡然的说道。 “至于第二个原因便是,金陵需要她来坐镇,正是她武功很高,所以,需要她来坐镇,一则是给锦衣校一个坚定的后盾,如果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人,她也好出面处理,二则,谁也保不准有没有一些特别有心的人会不会进行一些魑魅魍魉的勾当,而她留下,便会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 沈言当然不会告诉许三原叶无双是白莲教圣母的师妹,带着她前往陵南,岂不是逼着叶无双和白莲教圣母碰面,这样的事,沈言才不会做呢,身为叶无双的男人,就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明知道前往有危险,还让自己的女人往里跳,沈言绝对做不到。 等皇上的旨意下来后,沈言这次不但不带叶无双,凌秋娘也不带,凡是跟白莲教有任何牵涉的人一律不带。 当然,白莲教万一狗急跳墙了,派人前来刺杀自己,那该怎么办,如果有叶无双暗中保护自己,起码也是一个生命的保障呀。 针对这个问题,沈言的想法是明天跟皇上提,让皇上派出一两超一流、甚至半步先天的高手乔装打扮,扮成自己的侍卫,如果真出现的了被人刺杀,而这些人还不能无法保护自己,那只能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命。 沈言为何不打算向皇上申请先天高手保护自己呢,一则是皇上身边的先天高手并不是特别多,即便派了这样的人,自己也无法使唤的动,这样的供着大神一般,自己别扭,人家高手也会别扭,既然这样,那还不如退而求其次,换成超一流、甚至是半步先天的高手。 再说了,自己好歹也是一名半步先天的高手,如果连自己都挡不住别人的刺杀,那只能是对方出动了先天甚至是以上的高手。 当然,自己麾下如果有几十万大军,即便遇到了宗师级别的高手,自己也定然让他留下命来。 “既然沈大人说的这么清楚,那咱家也就放心了。”听完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之前的那个想法很好,咱家想了一下,觉得还是稳扎稳打比较妥当,所以,在整顿锦衣校一事上,咱家听你的。” “许公公,请放心,下官此番前往陵南,一定会从陵南开始,逐步将淮北郡的锦衣校系统重新建立起来。”沈言明白许三原的心思,就是希望通过整顿锦衣校一事让皇上和朝堂的官员觉得许三原虽然身体残缺,但是,所做的事一点儿也不含糊。 “好,沈大人有这个安排,咱家那就更放心了。”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顿时明白了沈言话语背后所透露的意思,也明白了沈言已然猜到了自己的内心中的想法,最关键的一点是,许三原通过沈言的话语明白了沈言在配合自己的心思做事,所以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想法。 “那沈大人这次是否要带着霍庭安一同前往陵南?”许三原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霍庭安分管淮北郡一带的锦衣校统领,虽然他的片区不仅仅是淮北郡一个地方,可是身为这一带的锦衣校统领,在白莲教一事上,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下官并不清楚他到底是沈谁的人?”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和惊讶。 自己兼任锦衣校指挥同知后,按道理而言,麾下的几名统领只要在金陵,就会到自己面前拜拜码头,起码也要认识一番,可霍庭安倒好,知道自己兼任指挥同知后,他仿佛当着什么也没有发生,不但不拜见自己,也从来没有在锦衣校的办公地点出现,这样的人,要么心如死灰,要么就根本看不起自己,所以才会给自己这样的一副脸色。 可一个做到了锦衣校统领这样职位的人,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心如死灰呢,很明显,霍庭安这是在给自己脸上看,或者说想要让自己下不了台。 “你的这个想法很正常,当咱家知道了淮北郡爆发白莲教后,咱家第一时间便暗中跟霍庭安接触了一番,想要从对方的口中得到什么情况,然而,不管咱家怎么明示或暗示,霍庭安似乎根本不为所动,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态,咱家当时很生气,恨不得当场废了他,可一想到他的身份,咱家就只能咽下这口气。”许三原感同身受的说道。 “莫非这个霍庭安大有来头不成?” 第五一三章 皇上的情殇 “正是,霍庭安出身的家境虽然没落了,可是他有着一个身份非凡的姑姑,他的姑姑便是皇后娘娘。”许三原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抹尊敬和怀念的神色。 “皇后娘娘?”听到许三原的嘴里突然冒出皇后娘娘一词时,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疑惑,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然有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自己也算是经历了许多人和事,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当今皇上还有皇后,之前心中一直还纳闷皇上怎么没有皇后,即便皇后薨了,也一定有她的一些只言片语,可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这方面的任何消息,而眼下突然听到这个词,沈言俊朗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皇上这一生虽然有许多妃子,然而真正让皇上难忘或者缅怀神情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十八皇子的母亲,一个是雨菡公主的母亲。”瞧见沈言的神色,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犹豫,随即眼神中闪现一丝无奈的笑容,心中明白沈言一旦知道了这个事,如果自己不主动说的话,沈言很有可能会通过其他的渠道获得这个消息,而一旦传到了皇上的耳中,最终自己还是会跟着遭罪,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说呢。 “哦,这三个人好像都不在世了。”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诧异,莫非皇上对死去的人特别情有独钟,不对,皇上身边的妃子也有过世的,可并不在许三原说的这个三个人当中,看来这三个人和皇上之间一定有着缠绵的爱情故事。听到这里,沈言的脑洞大开,不由得的脑补起皇上和这三人的爱情故事来。 “先说皇后娘娘,皇上十三岁登基,十八岁亲政,亲政前,太后娘娘给皇上许下了一门亲事,也是皇后的人选,然而皇上亲政后,虽然迎娶了太后定下的人选,但是并没有立为皇后,而是立了皇上在民间时遇到了一个大户之家的女孩,虽然遭到了朝臣和宗人府的反对,然而,皇上毅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瞧着沈言一副沉思的神态,许三原并不清楚沈言脑海中的想法,只当是沈言在缅怀和沉思。 “皇后娘娘十分和善,从不与人红过一次脸,但是,这皇宫这样的大染缸里,皇后娘娘的和善就显得格外的孤立,同时也无法震住后宫其他的佳丽,所以,后宫中其他的妃嫔为了获得皇上的宠爱,就不断的构陷皇后。” “尽管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情感十分坚定,然而挡不住一群后宫的枕头风,加上朝臣和宗人府提出的皇后无后一事,皇上不得不向这些势力低头,忍痛废了皇后之位,降为妃子。可是,没想到的是,见到皇后被降为妃子后,有人就滋生了取而代之的念头,为此,在后宫中明争暗斗,甚至拉拢朝臣为其说话。” “即便此人获得了许多人的支持,也曾有人多次向皇上谏言说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望皇上早日立后,即便如此,皇上依然没有立后的打算,而此人察觉到事态竟然没有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演变,心中顿时产生歹念,认为皇后娘娘挡住了上位,所以,只有将皇后娘娘暗中害死,皇上没有了遐想了,她就有了立后的可能。” “此人带着这样歹毒的念头,便买通了宫中的一名内监和宫女,在皇后娘娘的食物中下了慢性毒药,而这种毒药是几种药材混合而成,单一的药材吃下去非但没事,反而还有滋补的作用,可是,当几种药材碰到一起的时候,就在身体内慢慢的留下余毒了。” “正是通过这样的手段,皇后娘娘不到一个月内就中毒了,皇上知道后,就派了御医诊治,可是,那个时候已然为时已晚,御医也找不到药渣,无法调制出解药了,皇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娘娘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皇后娘娘即便走的不安详,可皇后娘娘临走之前仍然恳求皇上不要为了此事大动干戈。皇后娘娘虽然有此一片仁心,可完全低估了皇后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皇上从御医嘴中知道这是有人暗中下毒,皇上便让咱家暗中调查。” “不管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咱家接管此事后,不到三天就查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如实的向皇上汇报,皇上听问后,双手死死的压住案几,眼神中似乎要喷出火焰来,可是脸上的神色却是特别的冷静,以咱家对皇上的了解,这是皇上到了愤怒的极点,皇上一定会大开杀戒的。” “果然,皇上听完咱家的汇报后,努力的平复了愤怒的心情,命令咱家带队将暗中投毒的内监、宫女和幕后主使羁押,同时,命令锦衣校第一任指挥使带队将曾向皇上谏言过让那个人立后的朝臣和宗人府的人全都抓了起来。” “当时朝中官员看到皇上无缘无故的抓人时,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正当朝臣们惶恐的时候,皇上下旨,让所有的五品以上的京官全都入宫,皇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将涉及此案的人,全都判处死刑,不管在此事上承担了什么角色,一律死刑。” “当时帝师站出来想要为朝臣们说话,可是在怒火上的皇上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话,冷着一双眼睛盯着帝师,最终说道:朕经此一生不再立后,如果有人胆敢在此事上谏言者,一律当成今日之事的同党、余党,一律处死,同时,皇上下旨,今后朝中任何人不得在公开后私下谈论皇后的任何一件事,如果被锦衣校听到或查到,可以不审问,直接处决。” “皇上虽然在此事上显得特别的霸道、狠辣,不给任何一人解释的机会,然而,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到皇上当时对皇后的情感,而皇后的事俨然成了皇上心中一生都无法挽回的痛。” “此事发生过,皇上也曾消沉了很长的一段时日,尽管在政务上依然表现的勤勤勉勉,可是,一旦手中没有政务可做的时候,皇上几乎都是坐在皇后娘娘的寝宫中发呆,一壶清酒,两个酒杯,一碟小菜,咱家每次见到皇上这个情景时特别心酸。” “幸好的是,皇上是一代明君,经历了人生的低谷后,终于从皇后娘娘的事情中走了出来,花费更多的精力用于政务上,加上帝师等人的全力辅助,皇上终于开创了一代盛世。” 第五一四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 “是呀,皇上确实是一代明君,在皇上的治下,大夏才有了如此强盛的国力,才让四方来朝,让边关的敌对之国不敢寇边。”沈言静静的听着许三原的述说,眼神中浮现了一抹伤感,皇上对皇后的用情之深确实让人敬佩,可从另一个方面而言,这也说明了皇后才是皇上真正的初恋,也是皇上的感情寄托,可朝堂的某些官员加上后宫的某些人活生生的扼杀了皇上的这份情感,皇上不大开杀戒才怪呢。 况且,这里面很多世家充当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尽管许三原没有说后宫中的谁害死了皇后,可沈言知道,此人一定是出身世家,从小经历过的教养和骄傲容不得别人的请看,要的便是人上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悲剧,或许,皇上对世家大动干戈,为皇后娘娘报仇也是一个主要因素。 “沈大人说的一点都不错,正是这些因素,皇上一生都没有立后,尽管后宫中有许多妃嫔,皇上也没有让任何一人管理后宫,一直都是无为而治,让他们斗来斗去,直到雨菡公主母亲出现后,皇上才有了不一样的念头。”许三原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现一丝悲戚,似乎在为皇后的不幸而感到悲伤。 “雨菡公主的母亲出身在湖州郡的一个书香世家,其祖上一直在湖州郡松山府开了一个私塾,几代都是育人为乐,虽然与天下第一世家杨家同在一个地方,可是他们与杨家从无往来,说来也奇怪,杨家也不愿意跟雨菡公主母系一族有任何的往来,仿佛两家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交点。” “皇上当年一次游历时路过私塾,听到里面郎朗的读书声,皇上不由得驻足停留了片刻,然而就这这个时候,一道靓丽的身影映入了皇上的眼帘,进入了皇上的心中,皇上不由得顺着读书声走进私塾。” “皇上与雨菡公主的母亲初次见面的时候,两人的眼神都愣住了,仿佛两人天生就是一对,见面后,两人的眼中只有对方,皇上深信这次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很快便又坠入了爱河,皇上当时只想着和对方厮守终身,早已忘却了是一国之君的身份。” “然而,现实却是非常的残酷,皇上的身份终于还是暴露了,皇上还是要回宫的,于是,皇上便诚挚的邀请雨菡公主的母亲进宫,可是,不管皇上怎么说,雨菡公主的母亲就是不进宫,皇上又不敢用强,只好退让,说让雨菡公主母亲好好考虑一番,等想通了,皇上便派人来接她入宫。” “可是,雨菡公主母亲的答案是哪怕是做露水姻缘,也不会跟皇上进宫,但是,雨菡公主母亲又不愿意说出不入宫的具体理由来,皇上也是百爪挠心,只能顺着雨菡公主母亲的心愿来。” “于是,皇上带着遗憾的心离开了,皇上的人虽然回到了皇宫,可是心却留了下来,皇上无法忍住心中的思念,一个月后,皇上再次前往雨菡公主母亲的家乡,由于路上遇到了一些特别的事,皇上改道江南郡,没想到狠毒的某些世家在江南郡对皇上实施了几次刺杀,有一次皇上被世家得手后受伤了,便遇到了十八皇子的母亲。” “皇上养好的这段期间,虽然被十八皇子母亲的柔情所感动,可是内心中真正想念和思念的人还是雨菡公主的母亲,所以,皇上伤势一好后,便向十八皇子的母亲告辞,前往湖州郡去找雨菡公主的母亲。” “让人欣慰的事,皇上江南郡一行和湖州郡之行,都获得了很好的成果,两人都怀上了皇上的龙胎,可惜,皇上并不知情,多次相邀两人入宫,两人的答复竟然是惊人的一致,都不愿意。皇上无奈之下,只好又是带着咱家等人孤零零的回宫了。” “回宫后,皇上也逐渐的将心思重新放到了政务上,只是,一个人的时候,皇上总是对着江南郡和湖州郡的方向发呆,心中的思念一日胜过一日。皇上每次都想打点行装再次前往江南郡和湖州郡,可是一想到她们俩拒绝的神情,皇上心中也是无奈,见面最多只是一解相思之苦,却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 “皇上正是的这样的打算,一年内再也没有离开过金陵,只是让第一任锦衣校指挥使派人暗中照顾她们俩。然而,一年后,一名锦衣校无意中对咱家说了一句,这两人先后为皇上诞下龙子龙女,咱家听完后,顿时懵了,根本不敢相信,毕竟皇上是派人锦衣校暗中照顾的,怀孕生子这样的大事都不上报,这是锦衣校的失职还是指挥使的失职?” “咱家带着这样忐忑的心,暗中派出心腹前去调查,没想到调查的结果让咱家也傻了,原来雨菡公主的母亲难产而死,怪不得锦衣校第一任指挥使不敢将这样的事上报给皇上,事后,咱家也了解到了第一任指挥使在得知两人怀孕后,本来是想要及时上报皇上的,可是不知怎么想的,竟然隐瞒了这个消息,想着等诞下龙子龙女后,一并向皇上报喜,可正是这样的念头,让皇上永远的错过了雨菡公主的母亲。” “而咱家在获得这个确切的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向皇上说了,皇上听闻后大发雷霆,更是借机将第一任指挥使干掉了,然后亲自前往湖州郡和江南郡迎接雨菡公主和十八皇子母子入宫。十八皇子母亲入宫后发生的事,沈大人相比已然从十八皇子的口中知道了,咱家这里就不复赘言了。” “正是带着这样的遗憾,皇上才会封了雨菡公主,这个大夏朝唯一的公主,更是不惜让十八皇子憎恨,将十八皇子放到皇宫外,目的便是为了保护他从小能得到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然而,十八皇子并没有完全领悟到皇上的心思,不过,让人欣慰的是,十八皇子遇到了沈大人后,十八皇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也逐渐得到了皇上的喜爱和器重了。” “沈大人,咱家与你说的这些,希望出自咱家之口,进入沈大人之耳后,不要再传入第三人的耳中,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所以,还望沈大人保密。”许三原说完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这件事仿佛是一个无形的石头一直压在许三原的心口,没法去宣泄,憋的十分的难受,今日说给沈言听了,仿佛落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或许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珍贵的。” 第五一五章 又见刺杀 “沈大人果然是文采斐然,可惜的是,此事已然成为了灰烬,也只能留在皇上的心头,成为人生之中最美好、也是最凄凉惨痛的回忆。”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伤感,望着远方黑漆漆的夜,带着无尽的伤感,缓缓说道。 “皇上起码爱过,也得到过爱。”沈言的眼神中同样浮现一抹伤感,似乎为皇上,也似乎为自己。 “沈大人,皇上让咱家传的口谕已然传达完毕了,接下来便是沈大人明天君前奏对了,希望沈大人能有一个好的的开始,也预祝沈大人旗开得胜。”听到沈言的感慨,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沈言的思想有的时候很是天马行空,可是认真思索便又有迹可循,故而,许三原对沈言的感慨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借许公公吉言。”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诧异的神色,望着不远处一道似缓实快的身影。 “不知是哪一位朋友,既然来了,不如露个脸吧。”许三原瞧见沈言异样的神色,顺着沈言的目光望去,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严肃。 “两位不必戒备,在下只是路过。”黑影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诧异,自己已然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没有接近沈言的身前,就被发现了。 “路过,可是在下从你的神色感觉到了一抹淡淡的杀意,不知道,这个杀意是冲着谁来的?”沈言听到对方的回答,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带着一抹杀意的人,又岂是简简单单的路过。 “怎么会呢,我想一定是小兄弟感觉错了。”黑影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诧异,自己只是散发出一点点的杀意,就被沈言明显的感觉到了,这是何等领命的嗅觉。 “在下倒是希望自己的感觉出了错,可惜的是,即便你隐藏的再好,然而你稍微散发出一抹杀意的时候,在下就敏锐的感觉到,如果你不露出任何杀意,在下一定会当着你只是一个走夜路的陌生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智慧的光芒,脑海中快速的想着对方为何会露出一抹淡淡的杀意,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许三原来,又或者是冲着其他人。 不过,很可惜,在这个漆黑的夜晚,除了自己是黑影可能的目标外,许三原根本就不是,更不提其他人了,因为这里除了自己和许三原外,再无其他人。为何会排除许三原,因为如果是许三原的话,那这个黑影是如何掌握到许三原的行踪,毕竟许三原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侍候皇上,行踪上,虽然是有迹可循,可是那都是在宫里的。 目标是自己,那黑影会是谁的人,刺杀自己的动机又是什么,这一期刺杀跟之前的十五名黑衣人截杀自己是否有着必然的联系?一时间,沈言的脑海中闪现了许多的念想。 “虽然是大晚上的,伸手不见五指,可是说一句套话,明人不做暗事,在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阁下是冲着在下而来,只是在下很好奇,你刺杀在下的目的是什么?莫非跟之前的那十五个黑衣人有着一些必然的联系?”沈言感觉不到对方实力的深浅,可从感受到的那一抹杀意中,沈言觉得对方的实力比起自己来是只高不低,然而,即便如此,沈言依然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大人果然不愧是刑部出身的,竟然通过这一丝杀意就能推测出我的目的,我的内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佩服。”听到沈言竟然猜中了自己的目的,黑影的眼神中再次浮现了一抹惊讶,沈言这个智商也近乎妖孽呀,只是通过自己偶尔散发的一丝杀意就能猜到,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然而,再怎么了不起的人物,只要被自己盯上了,就到头了。黑影望着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可惜,似乎沈言俨然成为了自己手中的猎物。 黑影本来是想着悄悄走到沈言的身前,突然间暴起,成功刺杀沈言,然后扬长而去。可是,越接近沈言,黑影的心中似乎越感觉到一丝不安,黑影无法判断心中的不安来源,也不知道自己不安的是什么。故而,无意中就散发出一抹淡淡的杀意,似乎想要宣泄自己的那股不安。 可是,自己无意中散发的这一抹不安竟然让沈言发觉了,还真是TMD操了狗蛋的,真TMD见了邪。 “这不难猜吧。”听到黑影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 “在黑漆漆的夜,有走夜路的人并不奇怪,可是,这里只有我和身边的同伙,而阁下离这里不远的时候无意中散发出一抹杀意来,这很明显,阁下是冲着在下或在下身边的同伙而来,但问题是,在下这位同伙的行踪,连在下都不清楚,所以,你也不清楚,故而,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精彩,实在是精彩。”听完沈言的话语,黑影不由得拍了拍手,为沈言精辟的分析鼓掌,随即眼神中浮现一抹残忍,淡淡的说道。 “沈大人如此聪慧,这么早就这样死了,确实有些可惜,但是,身为一名出色的刺客,在下又岂能因为敬佩沈大人的聪慧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呢,所以,不管沈大人有多么的聪慧,对我而言,沈言俨然是一个死人了。” “经历了之前十五名黑衣人的截杀,想必阁下对在下的实力已然摸的清清楚楚,阁下既然来了,一定是准备充分的,身手方面比起在下来也是只高不低。”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似乎压根就不为黑影的话语所动。 “即便如此,在下却很想向阁下讨教几招。” 沈言之前虽然有预料,刺杀自己的事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可是沈言没有想到的,这个第二波的刺杀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第五一六章 拼命三郎沈言 “对沈大人的智慧,我是深表敬佩,对沈大人勇气,我也表示欣赏,可是对沈言的行为,我是表示藐视。”黑影的嘴角浮现一抹蔑视的笑容,淡然的望着沈言,似乎就像是望着一具尸体。 “明知道我是知道沈大人的实力,依然敢肚子一人前来,就说明我的实力肯定比你要高,你想跟我动手,根本就没有丝毫赢的可能,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这个时候,要么转身逃离,要么发出求救的信号,这样,或许才能挽救你的一条小命。” “不错,你的实力确实比在下高那么一丢丢,可是,不打过,又怎么知道这个一丢丢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或许是一个等级的差距,或许就是一招半式的距离。”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望着黑影模糊不清的脸,淡淡的说道。 “虽然你表现的一直很自信,也很强大,然而,在下从阁下的神态和话语中依然感受到了阁下心中的一抹担心,担心阁下无法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在下,届时,在下的援兵就会出现,而阁下也像之前的那十五个黑衣人一样的下场。” “所以,你并没有一上来就实施暗杀,而是不断的跟在下废话,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让在下掉以轻心,从而给阁下一个可乘之机;另一个是阁下心中有一些不安,可又不清楚这个不安的来源,所以,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阁下无意中散发的那一抹杀意正是心态无法保持平静时泄露出来的,这一抹杀意就是意图平复阁下心中的那抹不安。” “天才,沈大人果真是天才,不仅仅从我无意中散发的那一抹杀意猜到了我的目的,更是猜到了我内心的起伏变化,光是沈大人这么超人的判断力,我是十分佩服的。”黑影的眼神中再次浮现了一抹震撼,这个沈言的推理实在也太厉害了些吧,竟然完全猜到了自己的心理,还真是一个怪胎。 “既然谎言被揭穿,那就靠武力吧。” 黑影说完后,缓缓的从身后抽出一对短戟来,相互碰撞了一下,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似振聋发聩。 “刚好我也有此意。”瞧见黑影的举措,沈言咧嘴一笑,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战意。 沈言之前与为首的黑衣人临阵突破,时候也认真总结了与对方交手的心得,虽然有所收获,但是,沈言心中很清楚理论归理论,实践归实践,理论必须通过实践来强化,而眼前这个黑影的实力比自己只高不低,身边又有许三原这样一个先天高手压阵,加上自己最擅长的还是近身格斗,所以,瞧见对方掏出兵器后,沈言的眼眸中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沈言说完后,挥舞着拳头,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攻向黑影的右肋。 黑影瞧见沈言的动作,连忙挥舞着手中的短戟挡住了沈言的拳头,黑影相信,即便沈言的拳头坚硬如铁,可是,遇到了自己手中的短戟,沈言也只有变招或者拳头砸在短戟上,没有丝毫寸功,甚至会受伤的风险。 沈言瞧见黑影的招数,想也不想的依然用拳头砸向短戟,在拳头里短戟还有一寸距离时,沈言的拳头猛的一向抬高,化拳为抓,猛的抓向黑影紧握短戟的手腕,意图抓住黑影的命脉。 不好。瞧见沈言的变招,黑影顿时醒悟过来,沈言用拳头砸自己是假的,对方是想迫使自己用武器迎上对方的拳头,然而对方抓住自己的手腕,迫使自己放掉兵器,如此一来,沈言和自己都是空手对空拳了,谁也占不到便宜,要看的就是谁的拳头更硬了。 黑影黝黑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自己擅长的虽然是短戟,可是,自己一双拳头的实力丝毫不下于短戟,沈言虽然很聪慧,然而,在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前提下,用这样的方式来跟自己对打,吃亏的只能是沈言。 想到这里,黑影顺着沈言的意图,让对方抓到了自己的手腕,手中短戟猛的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黑影丢掉短戟的那一瞬间,望了沈言的眼眸一眼,瞧见沈言的眼睛中果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得意之色,知道沈言以为自己中招了。 黑影趁着沈言略显得意的那一瞬间,猛的一转手腕,五指并拢,切向沈言的手腕。 沈言瞧见黑影如此老辣的招数时,眼神中闪现一抹极其短暂的诧异,随后猛的松开了黑影的手腕,化解了黑影老辣的反击。 沈言送掉黑影手腕的那一瞬间,沈言的左手以一个极具刁钻的左勾拳,狠狠的砸向黑影的右边脖子,同时,身体的重心全都放到了左腿上,右腿同时用力,踢向黑影的胯下。 黑影原以为沈言反被自己算计的,谁知,沈言的变招和近身格斗技巧竟然如此的飘逸和随意,没有任何招数,完全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出拳就怎么出拳,可每一招每一式,又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黑影正是没有想到沈言的招数,所以轻松的躲开了沈言的左勾拳,却中了沈言的右腿,顿时感觉到胯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呈一个弓着的虾子,一身强劲的武学根本就没有任何施展的机会。 “你,卑鄙。”黑影的眼神中喷出一抹浓烈的怒火,望着沈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卑鄙?你又没规定我不可以打你的兄弟。”听到黑影的指责,沈言淡然一笑。 “沈大人,真没想到你的近身格斗竟然是如此的犀利,如果咱家将实力压制到和沈大人同等状态下,咱家一定是输的很惨。”许三原一直静静的看着沈言的打斗,没想到沈言出来刀法上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状态,近身格斗上更是夸张,赏心悦目的同时,让人找不到丝毫的瑕疵和漏洞。 “沈大人的拳脚功夫虽然一流,可是望着沈大人的打斗,咱家觉得沈大人就是一个拼命三郎呀。” 第五一七章 一抹绣花针 “拼命三郎?”听到许三原的赞许,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诧异,不就是自己打斗的时候虽然很勇猛,但还不至于和拼命三郎挂上钩吧。 “沈大人打斗确实很勇猛,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上位者的表现,上位者不是讲究的运用手腕驱使下面的人卖命吗,很少有人像沈大人这样身先士卒的。”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许三原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也见识过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和将领,可是没有一个人像沈言这边凡事都冲在最前列。 “运用手段固然是一种方法,这种方法也是一种最有效的方法,然而,这种方法折损的是信誉和恩德,下官麾下虽然也有人,但是,如果凡事都让他们去做,那就在不断透支自己的信誉和恩德,也会不断的滋生他们的贪念,一旦这个贪念达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这些人就会欺上瞒下,想要获得更多的权力。”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咧嘴一笑,淡淡的说道。 “当然,一个上位者如果什么事情都干了,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那他就会被活活的累死,而且也得不到下面人的拥戴,下面的人也会怨声载道,所以,下官看来,一个真正成长的上位者应该是适度放权,有些事需要自己亲力亲为,有些事就可以完全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这样就会相得益彰,都会受益。” “就像沈大人这般。”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望着沈言。 “说吧,你是否该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吧。”沈言并没有接茬许三原的话语,因为说与不说对沈言或者许三原而言,都没有意义,所以,沈言走到黑影的身前,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表情,淡然的说道。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因为我还没有折磨过,这一次借机废了你的老二,下次我想尝试着抽筋,但更想着剥皮,你给我这个尝试的机会如何?” 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自己的话有多阴狠,又仿佛是邻家男孩般阳光,一点都不阴暗。 “你,……”听到沈言没有任何威吓的语气,黑影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不解、疑惑和愤怒,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恐惧。 黑影的身手明明在沈言之上,也看穿了沈言的算计,可结果却依然被沈言废了老二,而且从沈言话语中表露出来的意思是沈言这是有意为之,那沈言的实力是否远在自己之上,沈言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如果是,那沈言的心机也太深了,如果不是,那沈言的运气也逆天了。这些固然让黑影感到不解和疑惑,甚至是愤怒。 然而,让黑衣感到恐惧的则是沈言透露出来的意思,如果自己不说,自己就会成为沈言的试验品,虽然黑影并不了解沈言的为人,可是从沈言的神态和眼神中,黑影看到的是沈言的坚决,所以,黑影相信沈言一定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 一想到自己会被沈言抽筋或者剥皮,黑影的眼神闪现不仅仅是空降,内心中更是感到一阵寒意,尽管黑影也算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可是剥皮抽筋这样的活,黑影还真没有干过。 “如果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黑影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犹豫,望着沈言好一会儿,随后问道。 “不会。胆敢来刺杀我,就要做好随时被我干掉的心理准备。”沈言听到黑影的问题,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 “其实,你也知道,不管你说不说,你都会死,你说了,给你赏金的人或者说你幕后的主人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你;如果你不说,你就会被我那来尝试剥皮抽筋。这两种死法应该都很痛苦,但是,如果你说了,我保证可以让你死的很舒坦。” “如果是非死不可,如果我是你的话,那我宁愿选择很舒坦的死去,因为那两种死法真的无法想象,甚至你想求死都不一定能做到,真正的是生不如死。” 沈言说完后,不再看黑影一眼,这不是沈言在装逼,而是沈言要给黑影一些思考的空间,如果沈言继续盯着黑影,就会让黑影觉得心中有压力,无法真正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你说到做到?”稍微沉默了片刻,黑影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解脱,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如果你够了解我的话,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沈言听到黑影终于再一次开口,眼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知道自己这一次又赌对了,黑影内心世界已然崩塌了。 “好,我说。”听到沈言并没有按照自己的问题回答,黑影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不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我只是路易飞府上的一名客卿,但是,路易飞邀请江湖中有名的刺杀者之前,有人悄然来到了路易飞的府上,对方虽然是从后门偷偷来的,但是,我依然知道他是谁。” “说下去。”沈言听到黑影中断了话语,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淡然的望着对方,缓缓说道。 “此人在金陵有着显著的地位,一言可以断人生死,更是路易飞幕后的真正主人,此人便是赵无……”黑影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解脱,名字说了一半的时候,突然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沈言瞧见这个情况,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随即见到黑影的喉咙中了一枚很小的绣花针。沈言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自己的实力已然不错了,身边还有一个先天高手的许三原,可有人就当着自己和许三原的面,用一个绣花针解决了黑影,如果这枚绣花针是射向自己呢,自己是否会和黑影异样的结局。 “咳咳,无……极。”黑影的眼神中散发出一抹决然,没想到自己为人卖命一生,最终还是以死来解脱,拼着最后一点内劲,黑影终于说完了路易飞的幕后的主子。 第五一八章 灭口还是嫁祸 “绣花针?”许三原走到沈言的身前,眼神瞄了黑影喉咙上的绣花针,眼神中浮现了一抹疑惑和惊讶,尽管自己掌握了秘谍和锦衣校,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以绣花针为武器的高手。 “此人的实力要么在咱家之上,要么就根本没有任何实力,而是靠一种特殊的装备将绣花针射出,所以,咱家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人。” “那许公公是否知道江湖上或者某些家族中的人擅长用绣花针做武器?”沈言虽然如愿从黑影的嘴里得到了刺杀自己的幕后之人,可是这突兀的一枚绣花针让沈言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不知,咱家手中并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线索,哪怕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听到沈言的疑问,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无奈和愤怒。 无奈是自己根本就是没有想到有人可以当着自己的面轻易的用绣花针干掉一个人,愤怒的是,自己好歹是先天高手,莫非现在的先天高手已然不值钱了,如果这枚绣花针的对象是自己呢,如果是皇上呢,那谁能挡得住这枚绣花针。 沈言听到许三原的答案,眼神的期待和震惊悄悄的消散,自己虽然没有百分百的底气,但这枚绣花针的主人一定逃离不了西北赵家,否则,为何要悄然杀死黑影,无非是怕黑影泄露出赵无极正是截杀自己的幕后之人。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想要借机嫁祸给赵无极,让自己跟赵无极拼过你死我活的,不,确切的说是想让皇上跟西北赵家撕破脸,好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西北赵家的真正实力远比自己所知道的更要恐怖,幸好自己选择了从经济上打压西北赵家,而不是直接跟赵无极翻脸,这样一来,即便西北赵家即便有太多恐怖的实力,只要赵无极不撕破脸,明面上就不会动用这些恐怖的实力,自己就还有赢的希望。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谁迫切的想要让自己或皇上直接跟赵无极干上呢?世家,皇子,又或者是白莲教?如果是世家,那哪一个世家会从这件事中获得更多的好处,知道自己被截杀的主使者是赵无极的,自己所知道的人只有杨满楼一个人,会不会是杨家? 杨家虽然是天下第一世家,可随着皇上这些年的打压,杨家的实力也在整体下滑,为了重振杨家昔日的威望,杨家完全可以借助皇上和西北赵家硬磕的机会发展。可是,自己从杨满楼的嘴里得到的情况与这个猜想有着很大的差异。 杨家现在真面临着分解的可能,杨家许多人都想出来支持某一个皇子夺嫡,好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杨满楼则不支持,现在杨家的族长正朝着跳出来支持皇子的人倾向,另外,杨满楼为了支持自己的商业构想,甚至以私人的性子参与进来,按道理,绝对不是杨家。 可杨满楼被誉为杨家的智囊,会不会杨满楼一直在欺骗自己? 如果不是杨家,那会是哪一个世家? 到了此刻,沈言深刻的了解到自己信息不足的弊端。 那如果不是世家,而是皇子,又会是哪一位皇子。 虽然出了夏元虚留在金陵,其他的皇子全都到地方上代替皇上巡查,可是,沈言心中十分清楚,这些皇子一定留下了很多的实力在金陵,一则可以随时打探到他们想要的消息,二则也可以及时处理一些重要的事。 “沈大人,莫非你心中有什么疑惑不成?”瞧见沈言一直紧皱着眉头,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沈言这个时候怎么会发呆,这不是沈言以往正常的表现,莫非沈言心中想到了某种可能。 “许公公,以你看,谁的人要杀人灭口?”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沉思,随即开口淡然问道。 “当然是幕后者。”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睛一亮,虽然吐口而出答案,但并没有指名道姓。这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许三原现在并不确定射杀黑影的人是离开了还是潜伏了下来,或者说这也是一个规则,幕后黑手实力很强,只能暗中告诉皇上。 “那如果有人想要借机将这个事情闹大,让下官代表皇上直接跟幕后黑手直接硬磕呢,他们好从中谋取更大的利益呢?”沈言听到许三原的答案,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否定许三原的答案,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另一种可能。 “沈大人的意思是?”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如果真的如沈言所说,那此事就大了,并不是自己和沈言这个层面能处理的,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到皇上。 “下官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在想,任何一件事都应该有两面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缓缓说道。 “正常而言,出现这个事,所能想到的答案是一定是幕后之人杀人灭口,压根不会去考虑会不会是栽赃嫁祸,这是人的一个惯性思维方式,我也不例外。” “可是沈大人明明提出了不同的想法。”听到沈言的话语,许三原有一种想要狠狠痛扁沈言一顿的冲动,直接说自己就是常人好了,还拐弯抹角的说,有意思吗。 “下官之所以有这个想法,那是下官逼迫自己想的,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下官想到更多的可能,从而不会陷入片面的误区。”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忧郁。 “好了,既然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咱家觉得有必要回去了,咱家要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实的禀报给皇上,走之前,咱家就摆脱沈大人将这具尸体处理了,以免天亮后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恐慌。”许三原稍微沉默了片刻,脸上浮现一抹严肃,已然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杀人了,这个事情已然相当严重了。 第五一九章 秦静雅巧遇 “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沈言通知到最近的锦衣校,让他们将黑影的尸体处理了,正准备用清水清洗一下地上的血迹,可眼神望着血迹的那一刻,不由得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耳旁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姑娘是?”沈言听到声音后,眼眸中闪现一抹诧异和震惊,自己的灵识怎么变得如此迟钝,之前用绣花针干掉黑影也就算了,眼下一个绝美的女子走到自己的身前还没有知道,莫非对方的境界远超过自己,还是自己由于经历了今晚的一些事情,反应变得迟钝多了。 “小女子是谁并不重要。”听到沈言的询问,秦静雅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俏皮的风情,淡然的望着沈言,似弱不禁风,又似有一股特别的风情。 “小女子今晚无意中路过这里,无意中瞧见一个人孤立的站在这里发呆,一时好奇便多观看了一眼,谁知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你不会想要对我做什么吧?” “对你做什么?莫非你是担心我想要杀人灭口,虽然这很有必要,但是,我并不是一个滥杀之人。”沈言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绝色女子的身份,也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一个孤身女子走夜路,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故而,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望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氛围尤其如此的诡异,小女子还真是感到十分的害怕。”秦静雅的眼神中不由得望了地上一滩血迹,很明显,自己来到之前,这里一定爆发了一场厮杀,而眼前的男子则是凶残的将对方杀掉了,尸体已然处理了,只是地上的这一滩血迹还没来得及处理,恰好被自己看到了。 秦静雅虽然嘴上说着害怕的话,绝世容颜的脸上也表现出一股害怕的神色,可明亮的双眸中并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反而是饶有兴趣的望着沈言。 “姑娘觉得戏弄在下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吗?”沈言望着秦静雅的眼神和神色,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智慧的光芒,不动声色的说道。 “小女子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可是一个人干了坏事后,还能如此的震惊,要么就是一个惯犯,要么就是心理素质很好,不知你是属于哪一种呢?”秦静雅发现沈言被自己戏弄后竟然还是如此的冷静,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 秦静雅虽然是鸳鸯楼的红牌,可是一向都是卖艺不卖身,而且为人十分神秘,见到沈言傻傻的站在原地发愣的时候,秦静雅确实带着一些戏弄的神态,可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出招,沈言都是很平静的接过招,这不得不让秦静雅感到一丝诧异,一个人的城府有时能很好的反应一个人的能力和前程。 秦静雅虽然不是很清楚沈言的身手,可是秦静雅的灵识告诉自己,沈言绝对不是一个庸手,再加上如此冷静的心思,如果能招为己用,其作用和发挥的能力一定比桑安炎要强。 桑安炎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冲锋陷阵的人才,如果要让他统筹全局,桑安炎有着明显的欠缺,而眼前这个人则不一样,冷静的让人感到窒息,加上对方敢杀人,足以说明对方也是一个敢杀又有谋略的人才。 自己是不是该向沈言出身橄榄枝呢?秦静雅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犹豫。 “姑娘是谁?”沈言十分巧妙的抓到了秦静雅眼神中浮现的那一抹沉思,一个不简单的女子走夜路,瞧见自己正在处理地上的一滩血迹,还能表现出如此的冷静,还能戏弄自己,就说明此女一定杀过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也是见过许多世面,那她是什么人,出现在这里真的是巧合,还是她便是杀害黑影之人? “我说过了呀,小女子是谁并不重要呀,我只是路过而已,只是见到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发呆,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呢,所以就多留了一个心眼走过来,谁知会是这样的情况。”秦静雅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接着说道。 “你如果不杀人灭口的话,那我就走了。” 秦静雅说完后,眼神再也没看沈言一眼,因为秦静雅心中已然做了决定,沈言并不是一个很容易招揽到的人,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睡个觉呢。 “大人,尸体已处理完毕,这里就交个属下来处理吧。”秦静雅的身影离开后,耳朵中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带着一抹好奇,凝神听了听。 “原来他是一个官员。”秦静雅压根没想到沈言会是一个官员,带着一抹好奇,瞧见沈言身边多了一个人,一身鲜明的锦衣校服饰映入眼帘,秦静雅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惊讶。 “他不仅是一个官,还是锦衣校的官。” “嗯,不对,锦衣校的人很少直接称呼上峰为大人,都喜欢加上官职,而能让锦衣校直接喊大人的,只有一个指挥同知兼金陵的统领,也就是沈言,莫非此人便是沈言?”秦静雅的脑海中快速的转动起来,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好奇。 “好,你将这地上的一滩血迹清扫干净,明天我会让马仕超赏你五两银子。”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 “为大人效命是属下的荣幸,何谈赏赐。”听到沈言说要赏赐自己五两银子,这名锦衣校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激动,虽然五两银子不值多少,可是,这是因为自己只是干了一点苦力就能获得沈言的赏赐,这是一种荣耀。 “为我做事是你荣幸,但是你现在已然不当值了,我还要让你处理这些,那就是额外的工作,当然要奖励。”沈言淡然的拍了拍这名锦衣校的肩膀。 “他果然是沈言。”耳中不断传来沈言和锦衣校的对话,秦静雅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讶然。 第五二零章 姑娘是谁 “没想到堂堂的锦衣校指挥同知兼统领,竟然对锦衣校如此的贴心和平易近人,沈言有如此表现,要么沈言天生的就是一个领导者,要么沈言就所图很大,想要通过收买人心来获得更大的价值。”秦静雅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 “那沈言到底是第一种人,还是第二种人?” “算了,这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原本只是一时好奇想要招揽他,而之前就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并不是一个很容易招揽的人,现在知道对方身份了,就更不能招揽了。”秦静雅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再次抬起脚步,准备离去。 “虽然不知道姑娘是谁,但是,以姑娘的身手一定不是一个庸者,同时,也请姑娘放心,我之前没有杀人灭口,现在以及将来也不会,所以,请姑娘莫要将今天的是随意的说出去,否则,对姑娘你、对我、对大家都不好,还望姑娘有这样一份仁慈之心。”沈言瞧见秦静雅的动作,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朗声说道。 “你这是想要要挟我吗?”听到沈言的话语,秦静雅的眼中不由得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似乎明显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心情,有兴奋、有愤怒,还有一丝隐约的不安。 “如果姑娘觉得这是一种要挟,那就当着要挟好了。”沈言背负着双手,缓缓走到秦静雅的身前,淡然的望了秦静雅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沈言淡然一笑,露出一对洁白的牙齿,缓缓说道。 “锦衣校还是这么的霸道。”秦静雅瞧见沈言这样一副不温不火的神态,眼神中闪现一抹隐约的怒火,带着一丝讽刺的语言,缓缓说道。 “姑娘一眼就看出了我来自锦衣校,更是提到了锦衣校还是如此的霸道,或许之前的锦衣校曾经伤害过姑娘,但是,请姑娘放心,只要姑娘没有杀人,没有做违法的事,锦衣校是不会找到姑娘的。”沈言淡然一笑。 “那我是不是该向你表示出一股谢意呀。”秦静雅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冰冷。 “我与姑娘素不相识,可自从姑娘见了我之后,便一直对我冷言冷语,似乎我之前得罪了姑娘一样。”沈言瞧见秦静雅的神态,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似乎没有将秦静雅的反应放在心中。 “姑娘是谁?” 这是沈言第三次问起秦静雅的来历了。 沈言十分好奇秦静雅的身份和来历,一个如此绝色、又如此出色,而且还有一身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实力的身手,如果没有一定的身份和来历,沈言打死也不相信。 那秦静雅到底是什么来历呢,世家的人?皇子的人?秘谍的人?白莲教的人?还是江湖上某个势力的人?又或者是大夏之外的棋子? 沈言的脑海中一时闪现很多念想,可没有一个念想感觉是对的,无法猜到秦静雅的身份和来历。 “我是谁很重要吗。”听到沈言再一次问起自己是谁,秦静雅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怪怪的神色望着沈言,从沈言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平静,还有一丝赏识。沈言的这个眼神让秦静雅感觉到很不舒服。 “不重要,只是长夜漫漫,闲着无聊,就随便的问了几句。”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淡然一笑的说道。 “这么说来,你之前一直都是在消遣我咯。”听到沈言的话语,秦静雅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微怒,不管是谁,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都不想自己是被别人戏弄的那个人。 “消遣,谈不上,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沈言淡淡的笑了笑。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种装逼的神态,简直让人恶心极了。”秦静雅的眼神中明显的浮现出一抹讨厌的神色。 “你讨厌谁,喜欢谁,那是你的自由和权力,我管不到,也不会那么无聊的去管你这样的闲事。”沈言依然是一副不温不火的神态,缓缓说道。 “我一直以为闻名遐迩的沈言应该是一个彬彬有礼的青年才俊,或者是铁骨铮铮的形象,可是,我压根没有想到沈言竟然是这样一副神态,着实亮瞎了我的一对狗眼。”秦静雅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越是见沈言如此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秦静雅心中越是不服谁,想要爆发。 秦静雅之前也曾见过许多装逼高手,可是,秦静雅从来没有过一次像今晚这样的心情。真是奇了怪了,秦静雅自己也搞不清为何会如此。 “知道我是谁,又是如此年轻的角色女子,有着一身非凡的武功,莫非你是我的暗恋者,今晚故意前来是想要向我表白吗?”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淡然一笑。 “对哟,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子表白过,还真是失败,万一你真的向我表白了,我该怎么办,是主动接受呢,还是被动接受呢?”沈言的嘴里发出一阵轻轻的嘀咕声,可是恰好的又让秦静雅听到了。 “你的暗恋者,向你表白?你怎么不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呀。”听到沈言如此自恋自大的话语,秦静雅的眼神中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可这一抹笑容中却包含了许多复杂的神色。 “见过自恋的,从来没有见你这么自恋的,真是不要脸。” “要脸?很值钱吗?”沈言微微一笑,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忧郁。 “你,……”秦静雅被沈言的这一句给呛到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你我虽然是初次见面,可是我对你的名字早已如雷贯耳。”沈言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严肃,淡然的望了秦静雅一眼,缓缓说道。 “秦静雅,鸳鸯楼头牌,卖艺不卖身,虽不是鸳鸯楼的老鸨和东家,可是,却能做大半个鸳鸯楼的主,平时十分的低调和神秘,尽管许多人对你充满了遐想,当然了,更多的是肉欲,可是,不管是金陵的哪一位贵族子弟,又或者是那些官员的后代,都没有摘下你的红丸,这就说明了你的身份和来历肯定不简单。”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上次你让下面的人阻拦我的人去抓恶贯满盈的那个混蛋,更是伤了我的人,当时,我本想着将你的人全都抓了,可是后来一想,你这么做用有三个用意,一个是保护鸳鸯楼的名声,一个是向钟少游示好,第三个是想要向我表达出一个意思。” “可惜的是,我的聪明有限,所以无法猜到你的第三个用意是什么。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告诉我也一样。” 第五二一章 秦静雅的神秘 “你真的想知道我想要表达的意图吗?”秦静雅的眼神第一次闪现了一抹凝视,绝世容颜也流露出一丝凝重,认真的打量着眼前一脸淡然笑容的沈言,有些拿捏不准沈言的真正用意。 “你说呢。”沈言听到秦静雅的问话,翻了一下白银,给出了你是一副白痴的神色。 “我虽是鸳鸯楼的头牌,但是鸳鸯楼并不是我的家,所以虽然带着一丝保护的意图,但并不是主要的原因。”瞧见沈言的神色,秦静雅有一种想要暴走的冲动,随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心跳,淡然的望着漆黑黑的前方,不再看沈言,秦静雅生怕自己再看沈言一眼,就会暴走。 “嗯。”听到秦静雅坦露出内心的想法,沈言的眼神上下你出一抹淡淡的神色,给了一个你继续的神色。 “钟少游虽然是十皇子府的管家,但他还不至于让我主动向他示好。”秦静雅并没有看到沈言给出的神色,眼神浮现了一抹沉思,随即淡然的说道。 “确实,钟少游虽然嚣张跋扈,但是他一切的根源还是来自十皇子,离开十皇子府的管家这个背景,他啥也不是。”听到秦静雅的话语,沈言第一次附和的说道。 “至于向你表达一层意思,你觉得可能吗,你虽然是炙可热,可是你是官,而我是鸳鸯楼的头牌,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着交集。”秦静雅的眼神浮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 “交集这东西说有就有的,这不,你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正如你说,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但是,今晚我们之间不就有了交集了吗。”听到秦静雅的答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明显,秦静雅并没有说实话。 “说真的,我很好奇你的身份,尽管我已经问了遍了,但是,我还想再问一遍。” “实在没有想到沈大人竟然是一个如此执着的人。”秦静雅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执着不好吗。固然,执着虽然有时候会让人显得很偏执,但是,很多时候,执着会让人走向成功。”沈言不以为然的说道。 “当时我派出的人虽然冠上刑部的人,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假的,不管从服饰上,还是气质上,都不难猜出他们是军人,而金陵有哪一支军队会去,或者说敢去抓捕钟威呢?这个答案也不难猜出,可即便如此,你依然让一个一流的高对付我的人,这就说明了你当时确实想要表达一层什么意思。” “虽然我不清楚你的背景和来历,可是以你的身介于半步先天和超一流之间,以你今晚的表现来看,你的智商远远超过一般人,能周旋于鸳鸯楼之间,说明你的情商也很高,否则,你早就失身了,这样的一个人,我实在想不通这样的一个高又怎么会是鸳鸯楼的头牌。” “当然,你为何要隐藏在鸳鸯楼,有着怎样的目的,这些跟我都没有关系,只是你出伤了我的人,而我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有去找你,所以,你隐藏不住内心的某种渴望,所以,你决定今晚出来找一个巧遇的会。” “等等,即便你说的这些都是成立的,那我想要问你一句,你是一个大忙人,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今晚会出现在这里,我又不是神算子。”秦静雅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惊讶,沈言的话语完全说了自己的想法,这个人的智商也太夸张了吧,这份推理能力也着实让秦静雅感到震惊。 “哪里的消息最灵通,这个不需要我说了吧。”听到秦静雅的装出了疑惑,沈言咧嘴一笑,缓缓说道。 “以姑娘的渠道,想要知道我被人截杀的消息并不难,想要知道我受伤不醒的消息也不难,想要知道我派人抓捕间人的消息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只不过,这些都会有一些滞后。当你知道我出现在这里,我想也不是一件难事,否则,我在这里差不多有两刻钟的时间,而你就恰当的出现了,完美的上演了一出巧遇的戏码。” “精彩。”听完沈言的分析,秦静雅忍不住轻轻的拍了拍掌。 “然而,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断,没有任何证据,所以,这些事都是不成立的,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你是不是想说,你见过自恋的,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么自恋的。”瞧见秦静雅的神色,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淡然的凝视了秦静雅一眼,缓缓说道。 “不错。”秦静雅有些吃惊,自己想要表达的话语竟然被沈言猜到了。 “我不想扯什么心有灵犀,只是你的神色完全的表露出了这个意思。”沈言淡淡的说道。 “你不说出你的意图,没有关系,正如你所说的,我们现在没有丝毫交集,尽管我明你暗,可是,你是主动的,我是被动的,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的企图,而你对我则有着让我暂时还无法揣摩透的意图,所以,我不是着急的那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真的想要调查你的背景和来历,我相信以锦衣校的实力虽然不一定能调查到,但是,如果我真这么有心,我一定能清楚的知道你的背景和来历,但是,我不会这么做,一旦我这么做了,那我反而了你的意图。” “你就这么自大。”听到沈言的话语,秦静雅不由得喂喂你蹙眉,眼神闪现一抹淡淡的沉思。 “回去告诉那个打伤我的人的人,就说,如果他是条汉子就主动来找我,一旦等我想到了此事,我就会亲自去拜访他,如果感到痒的话,我不介意痛打他一顿,你知道的,我现在有这个实力。”沈言丝毫不在意秦静雅的讽刺之语,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望着秦静雅绝世的容颜,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的姿色而妥协、退让。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einvlu12(长按秒复制)!! 第五二二章 沈言的痞性 “怎么去了那么久?”当沈言的身影再次回到叶无双的身前时,叶无双仿佛是一个深闺怨妇一般的望着沈言,可清澈的眼神完全说明了叶无双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而是随性的调侃。 “你神态完全就是一个深闺怨妇,看来你是**呀。”沈言听到叶无双的话语,眼神闪现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许公公不仅仅是来转达皇上的口谕,更多的是帮皇上打探我的想法。” “哦,瞧你这么一说,看来皇上又打算委你重任了,小女子这里要恭喜沈大人了。”叶无双随即学着一般女子微微侧身下蹲,眼神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算了,你是独一无二的叶无双,这些一般女子的礼仪你做了让人产生一种冲动的念头,很想撕碎你的衣服,将你好好疼爱。”瞧见叶无双的神态,沈言的眼神不由得一亮,叶无双的身材本身就是魔鬼的曲线,再加上这个动作,让沈言的呼吸不由得一粗,内心顿时闪现出一抹强烈的冲动。 “皇上打算让我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陵南。” “前去陵南?”听到沈言说到正题,叶无双的眼眸不由得浮现一抹诧异,白莲教的势头十分的强势,金陵前军已然被打的龟缩在陵南,如果白莲教不是考虑到太大的伤亡,以及圣母和教主之间的利益,陵南早就被白莲教拿下了。 白莲教现在有多少兵力,差不多二十万,大夏皇家军有多少,不到四千,以这样的一个实力对比,大夏皇家军前去陵南,几乎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甚至会被战场绞肉绞得粉碎,连渣都没有。 沈言的级别根本不如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沈言此次前去陵南是听从罗玉辉的指挥,还是让罗玉辉听从沈言的调令,不管是哪一个,对沈言而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皇上此刻派沈言前去陵南是为了让沈言建立绝世功勋,还是想要借将沈言彻底铲除? 呸,我帮沈言这个坏胚子想这些做什么吗,难道我真的陷进了情感这个游戏吗?还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以沈言的女人自居?叶无双一时间陷入了一种沉思。 “怎么,为我担忧。”叶无双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一种神情,可沈言依然感觉到了叶无双的心思,嘴角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白莲教看似很强盛,更是将金陵前军打残了,可是,白莲教自身也带着许多的问题,人员混杂,内部利益争斗,指挥无法统一,这些都会制约白莲教的实力。” “你说的这些固然是一个事实,但是,这事实有一个必然的前提,那便是白莲教出于下风或者说绝对的上风时,才会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但是,以现在这个情况,白莲教内部虽然存在这些因素,也会影响白莲教的实力,但是,以大夏皇家军这点实力想要轻易的打败白莲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有十五万以上的兵力。”叶无双的眼神闪现出一抹智慧的神色,淡然的望着沈言,意图让沈言更佳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实力和不足。 “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可是,先不说皇上的圣旨容不得抗拒,关键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直接去进入陵南帮金陵前军解围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些痞性,也带着一丝阴谋的贱笑。 “你的意思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叶无双毕竟不是一般人,从沈言的只言片语就领悟到了沈言这一次又是不按常理出牌。 “是呀,他打他的,我打我的,我为什么一定要按照前去救援陵南的套路走,很明显,白莲教围困陵南的战略意图和围困相州府是一致的,就是围点打援,就是希望朝廷派兵力前去解围,如果真的要这么做,那朝廷至少要派出不下于十五万的兵力,也就说要派出支金陵军队。”沈言听到叶无双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智慧的神色,缓缓说道。 “固然,皇上有这个实力,但是,一旦皇上真的这么做了,那也就会出现谁为主的问题,任何一支金陵军队的总兵,彼此之间都是谁也不服谁的。所以,皇上绝对不会出此昏招。但是,陵南之围又不能不去解救,否则,皇上不仅会丧失金陵前军,丧失淮北郡,更重要的是会丧失掉民心,尤其是诸位皇子夺嫡、世家背后助力的大环境下。” “但是,如果皇上只派出一支金陵军队前去解救陵南之围,那就真的了白莲教的围点打援的阳谋,即便皇上派出了金陵军,以姜靼维的实力,想要成功的解救陵南之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皇上一定想到了另出奇招,而谁在这方面有着出色的表现,除了我,似乎金陵各军队几乎没有合适的人选。” “当然,这不是唯一的因素,皇上真正让我前去陵南的背后还有两层意思,第一,皇上知道截杀我背后的幕后黑是谁,只是皇上现在不想,不,应该是说还动不了对方,但是,又怕我年轻气盛,忍不住想要找上门去,为了避免我一时冲动而破坏了皇上的布局,所以,皇上只能让我离开金陵。” “第二层意思是皇上需要提升我的影响力,确切的说,皇上动截杀我的幕后黑必定会以我为棋子,不,棋子不好听,以我为先锋,可是,以我现在的实力,我根本达不到这个要求,只有我不断的增加影响力和实力,才能有这个资格,所以,为了让我达到这个要求,我必须立下很大的功劳,而现在最容易出的功劳便是前往陵南。” “当然了,第二层意思的背后还有一层隐晦的意图,就是希望让我带着十八皇子,为十八皇子的上位铺垫一条康庄大道,为此,皇上不惜让大夏皇家军扩充到一万,甚至还抛出了最多万的诱饵,但是,多余一万的兵力,需要让我自己养活他们。” “这些意图都是许公公告诉你的?”听到沈言的分析,叶无双的眼眸浮现了一抹震惊,想不到一个简单的调令背后竟然藏着这么多的意图,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会这么会玩。 “我和许公公之间虽然达成了一种战略合作的关系,但是,涉及到这个层次,许公公是不会告诉我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自己也很想让许原和自己达成一种更高的合作关系,可是,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和实力,根本不可能。 “这一次前往陵南,锦衣校的人,我只会带武震岳前往,金陵的事情明面上我会以马仕超为主,但暗地里,我还是希望以你为主,你可以全权处理一切。” “你就这么无条件的相信我?”叶无双一听沈言的安排,就明白了沈言的用意,不想让自己和白莲教直接对上,以免造成一些难堪。 “我们都已经赤诚相待了,还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痞效。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einvlu12(长按秒复制)!! 第五二三章 要升级当爹了 “从陵南我接下你三招后受伤,你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就选择了相信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但是,我一直都相信的我感觉。”瞧见叶无双露出一副你讨打的神情时,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脸上浮现一抹正经,缓缓说道。 “这么说,你从那个时候就对我产生了非分之想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采。 “你说非分之想就是非分之想了,难不成你也是那个时候对我产生了感觉?”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痞性,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望着叶无双,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侵略性。 “怎么,说不过我,就想要动粗呀?”瞧见沈言的神色,叶无双的眼神浮现一抹情动,可媚惑的脸上仿佛圣女一般光洁。 “时机和地点都不对,否则,我不介意将你扒光。”沈言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绕过你了。”叶无双也知道沈言情动了,但是,眼下的环境确实不太合适,稍微露出一丝淡淡的疑惑,缓缓说道。 “你预计什么时候率军离开?” “现在还不太好说,具体的情况估计要等明天见过皇上后方可得知。”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随即淡淡的摇了摇头。 “好了,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想一下明天皇上应该会问的问题及如何回答。” 沈言并没有告诉叶无双自己被黑影再次刺杀一事,也没有告诉叶无双遇到了秦静雅以及她背后的用意,这些倒不是沈言不相信你叶无双,而是这个事情沈言压根就没有时间去理睬,如果秦静雅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意图的话,那秦静雅还会找上自己,况且,自己也放出话了,让桑安炎前来领罪。 “没想到回到金陵没多长时间,沈言又将前往陵南,不知道这一次前往陵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师姐是先天高手,一旦师姐对沈言动了杀念,沈言只有受死的份。”望着渐行渐远的沈言,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沉思,嘴中淡淡的嘀咕。 叶无双可不会相信皇上会派出先天高手保护沈言,先天高手又不是大白菜,皇上身边的先天高手也不会太多,他一定会用来保护自己。 “无双姐,都看不到人家的身影了,你还站在这里痴痴的望着,没想到你对他的情意这么深厚呀。”凌秋娘的声音突兀的在叶无双的耳边响起。 “死妮子,你不知道这黑漆漆的夜很容易人吓人的吗。”听到凌秋娘的话语,叶无双收回视线,淡然的望了凌秋娘一眼,瞧见凌秋娘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眼神中闪现一抹捉弄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看来你这个小妮子春心动了呀。” “无双姐还真会倒打一耙呀。”听到叶无双的捉弄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失落,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这个小妮子的心思,放心吧,我不是善妒之人,再说了,不是有人说过嘛,要学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吗。”叶无双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中夹杂着一丝无奈,缓缓说道。 “你应该知道,以你我的出身不可能成为沈言的正室,所以呢,有些事能想开最好,想不开也要让自己想开,这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我和沈言的关系突然改变,也是因为这一次的截杀,如果沈言中的飞刀中没有媚药的话,我和他也可能发生这样的关系。” 叶无双对凌秋娘并没有隐瞒自己和沈言只见发生的关系,这不是炫耀,还是叶无双真的将凌秋娘当成了至亲之人。 “没想到我这个对他先动情的人没有获得他的身心,反而,你这个后来者居然居上了。”凌秋娘听完叶无双的话语后,眼眸中闪现一丝微笑,淡淡的说道。 “我是后来者,也没有搞错。”听到凌秋娘竟然将自己归纳为后来者,叶无双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此事上,叶无双确实不想跟凌秋娘太过较真。 “感情这个东西很奇怪,但是有一条,你如果真的想要获得沈言的好感,就一定要收敛,不要将自己的盛气凌人凌驾在他的身上,但是,也不意味着你要对他委曲求全,而是要适当的傲娇一下。” “所以,我给你的建议,要收起你之前圣女的那副冷傲,以一个全新的形象闪现在他的面前,这样一来,我觉得他心中未尝就没有你的位置,就好比,你最近这段时间的改变,沈言完全看在眼中,这是没有表达出来而已,尤其是你在这次截杀中的表现更是得到了沈言的认可,所以,未来,他的心中一定有你的位置。” “无双姐,搞得你好像一个情感专家似得。”听到叶无双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思索,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沈大哥,你回来了。”沈言的身影出现在望江楼的时候,程可儿的嘴角立即浮现了一抹甜蜜的微笑,轻声的说道。 程可儿对沈言的要求并不高,因为程可儿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无法嫁给沈言做正妻,所以,程可儿就很快的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只要沈言心中有自己,即便是外室也无关紧要,所以,程可儿对沈言的愿望便是,只要沈言能时不时的回来看自己一眼,和自己说说悄悄话,程可儿就心满意足了。 “嗯,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忙,没能顾得上可儿。”瞧见程可儿一双眼睛含着一丝情意,沈言的眼神不由得温柔了许多。 “沈大哥回来的正好,我这边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开心,可开心的背后却藏着一抹淡淡的失落。 “哦,我家可儿也会跟我藏着掖着了。”程可儿的神情并没有逃过沈言的观察,瞧见程可儿的神色,沈言的心中莫名一痛,不知道哪里让可儿感到失落了。 “韵涵姐姐有了身孕了。” 第五二四章 我要吃了你 “沈大哥,韵涵姐姐有了身孕了,你要当爹了。”程可儿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兴奋的神色,望着一脸诧异的沈言,再次缓缓说道。 “我要当爹了?”沈言听到程可儿的话语,沈言的脑海中如同无数只蜜蜂飞过,大脑短暂的停止了思维,丝毫不相信自己竟然要做父亲了。 沈言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和旁观者,后来有了自己在乎的人,有了自己需要认真保护的人,所以才会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沈言这么拼的目的就是有一个更加强大的实力可以很好的保护好自己在乎和关心的人。 即便如此,沈言依然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那么一天要当父亲,或许是从来没有想过,或许是悄悄的想过,但是不敢奢求,可听到程可儿这句话的那一瞬间,沈言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惊讶,随即是狂喜。 “是的,沈大哥就要当爹了。”瞧见沈言的神色,程可儿的眼神中虽然流露出一抹强烈的兴奋,可内心深处总觉得有些失落,如果怀孕的人是自己,那该多好。 “可儿,谢谢你。”得到最终的确认,沈言的心情反而平复了下来,手轻轻的握着程可儿的玉手,眼神中浮现一抹无比的真诚,缓缓说道。 “沈大哥,谢我做什么?”听到沈言的一句谢谢,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疑惑。 “没有你就没有我,更没有现在的我,我本来心中只应该有你一个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除了你还有盈雪的位置,后来更是多了其他的人位置,而这一切虽然并没有影响到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可是我的情感就被人瓜分了,即便这样,你已然义无反顾的爱着我,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清醒的记在心里。” “虽然你和我私下定了终身了,可是我仍然一个聘礼和一个婚礼,哪怕是我对你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承诺我都没有给你,一想到这里,我心中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 “沈大哥,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喜欢你,我心中只有你,只有你对我好,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听到沈言的柔情,程可儿的心中泛起了一股无比的甜蜜。 “我今晚想吃了你。”沈言轻轻的将程可儿搂在怀中,嘴巴凑到程可儿的耳朵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魔性的嗓音,轻声说道。 “嗯。”听到沈言的这具话语,程可儿的内心中顿时就像是着火了一样,眼神中含着一丝淡淡的羞涩,但更多的是爱意,耳根子都红了。 “沈大哥,你去看看韵涵姐姐吧,自从回到金陵后,你还没有见过她一面呢,你快去安慰她一下吧。”程可儿尽管很想依偎在沈言的怀中,享受着沈言的气息,可是,脑海中仅有的一份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让沈言先去看李韵涵,否则,就像是自己犯了错了一样,就像是偷了李韵涵最心爱的玩具。 “嗯,你先回放假等我,我看完韵涵后,就去你那,然后将你吃了。”沈言轻轻的抚摸着程可儿乌黑的头发,对着程可儿的耳中轻声说道。 “回来后为什么不告诉我?”沈言随后来到李韵涵的房间,瞧见李韵涵正斜躺在床上,眼睛望着上面,呆呆的发呆。 “我不想此事拖延你的进展,也不想用此事困住你我的关系。”瞧见沈言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似乎压根就不相信沈言会主动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所以,回到金陵后,你哪里也不想去,也不跟我打招呼,就一个人静静的待在望江楼?”听到李韵涵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愧疚,李韵涵虽然在自己的心中有一定的位置,但是,自己似乎并没有对李韵涵有过任何的嘘寒问暖,也没有任何的甜言蜜语。 “傻瓜,不管外面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起码,我们心中彼此有你我的位置,这么大的事,你应该要告诉我的。” “嗯。”听到沈言的话语,望着沈言眼神中的愧疚和一抹深情,李韵涵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很傻,自己和沈言之间本来没有那么复杂的关系,自己怀孕的大事应该是要告诉沈言的,毕竟他是自己的依靠。 “什么时候的事?”沈言走到李韵涵的身前,扶起李韵涵,自己一屁股坐在床边,让李韵涵靠在自己的胸前,轻声的问道。 “应该是那个疯狂的早上。”听到沈言的话语,李韵涵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那个疯狂的早上所发生的一幕,想到这些画面后,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情意。 “那就是一个多月了,那应该要好好调养自己,不仅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如此才能生出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沈言的手轻轻的放在李韵涵的腹部,似乎想要告诉一个全新的生命带给自己的跳动。 此处不是应该是这样的对白吗,李韵涵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沈言则装逼的说道:只要是你的,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 沈言脑海中设好的对白并没有出现,李韵涵静静的靠在沈言的胸前,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任何声音了,只是静静的感受着沈言的体温。 “我这两天又将会离开金陵,前往陵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不许产生养胖了,身材就走样了,担心我不爱你了,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沈言轻轻的摸着李韵涵的肚子,柔情的说道。 沈言随后和李韵涵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中李韵涵躺在沈言的怀中睡着了。沈言再搂了一会儿,然后将李韵涵的身子轻轻的放平,并盖上被子,又凝神望了李韵涵一会儿,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和柔情,随即轻轻的站来起来,朝着程可儿的房间走去。 第五二五章 另出奇招 小说网rg,最快更新极品并肩王最新章节! “微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翌日早朝后,沈言缓缓迈进勤政殿内,瞧见皇上的神色略显疲倦,一丝敬爱的神色从沈言的眼神一闪而过,随即脸色恢复常色,朗声说道。 “沈言,你来了,免礼吧。”夏天启的眼神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缓缓说道。 “皇上,龙体是施政的根本,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即便有着许多良策也没有实施的土壤呀,微臣恳请皇上多保重龙体,尽管这是一句老生常谈的话。”沈言站了起来,眼眸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略带恭敬的说道。 “沈言,朕突然间听到你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还真的有那么一点不习惯。”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的神色多了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神色。 “微臣年轻好冲动,但是,人总是会学着长大的,微臣也在学着长大,虽然现在还不够成熟稳重,但是,相较之前总是有点进步的,否则,又怎么对得起皇上栽培。”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好了,朕就不跟你绕圈圈说废话了。”瞧见沈言的神色,夏天启总觉得沈言的话语藏着一丝自己无法明悟的感觉,似真的成长了,但又似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不过,沈言不管此次对话有着怎样的神色,夏天启丝毫不在意,只要沈言真心效力便可。 “朕此番召见你,其的原因想来许原昨晚已然跟你说过了,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皇上,淮北郡乃是扼守金陵的西大门,白莲教势头虽然猖狂,可这并不完全的体现出白莲教的真正实力。”听到皇上的问话,沈言的眼神浮现了一抹淡然,这个问题,沈言昨晚吃完程可儿后就已经想到了。 “你的意思是白莲教是一群根本成不了事的人?”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眉头微微一皱,沈言如果仅仅是这样论调的话,那就非常让朕失望了。 “回皇上,白莲教确实有一些实力,否则也不可能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席卷整个淮北郡,并打败金陵五军的金陵前军,这其尽管有一些外在因素,可白莲教的实力不够,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结果,毕竟一切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渣。”沈言完全能感受到皇上话语的意思,可自己的论调根本就不止如此。 “皇上只是不愿意跟白莲教一般见识,同时还有一盘更大的棋需要布局,所以,才没有以雷霆之势灭掉白莲教,但这并不意味着白莲教就可以坐大。” “那你跟朕说说白莲教为何围困相州府和陵南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完全打下,这其有没有什么阴谋?”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沈言这小子说话永远是那么的让人感到一阵舒心。 “白莲教现在围困相州府和陵南,其用意无非是围点打援,企图不断的蚕食我大夏的军队。”沈言的眼神闪现一丝淡淡的智慧,接着说道。 “陵南虽然只是一个县,可是他正好扼守住金陵的西大门,而围困陵南的白莲教兵力不下于二十万,如果我们要率领军队解救陵南,起码要有十五万的兵力,少了,于事无补,甚至会被白莲教打败。” “那你的意思是,陵南之局是无解的了,除非朕调派不少于十五万的兵力前去陵南?”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浮现一抹微怒。 罗玉辉求救的战报已然在朝堂传开了,今天早朝也正是为了商讨此事,尽管武官员的意见一致,都同意派兵征讨白莲教,可分歧也十分的巨大,有的认为白莲教只不过是跳梁小丑,从金陵调派一支军队就可以将白莲教打的屁滚尿流,似乎说这个话的人已然忘记了罗玉辉是怎么被白莲教打败的。 老成持重的人则认为要去征讨白莲教,起码要调动二十万的兵力,罗玉辉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任何一个小视了白莲教的人,都会成为白莲教的下败将。 夏天启也想调派二十万大军前去镇压白莲教,可问题就来了,金陵虽然还有四支军队外加一支金陵步军,兵力远远超过白莲教,夏天启只要调派支军队加上一半的金陵步军,白莲教就会彻底的消亡。 但是,夏天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问题也就会随之而来,支军队互不统属,不管任命谁为统帅,另外两人一定会相互拆台,即便自己派了老十八为统帅,他们几个听从老十八的调令也无济于事。 这个情形跟沈言调动罗玉辉完全不一样,罗玉辉战败了,兵力也被打残了,军心已然涣散,而金陵的军队则是完整的建制,他们内心十分傲娇,根本不会听从老十八的任何调令,一则老十八并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和威信,二则老十八的过往让这些人根本就看不起。 老十八随沈言前去陵南,名义上是老十八是统帅,可实际的统帅是沈言,即便罗玉辉不服老十八的调令,可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压根就不会想着前去解救陵南的危,沈言一定会采取另出奇招的策略,牵着白莲教的鼻子走,而不是顺着白莲教的部署而进行反击。 所以,这样一来,老十八面对的便只有大夏皇家军这样一支军队,而这支军队目前还没有被任何外在势力渗透,有着相对的独立性,而且更是朕的子弟兵,即便老十八指挥起来做不到如臂使指,可有沈言在,老十八一定不会像在金陵军队那样的遭受排挤。 而且,沈言现在是老十八的侍讲,沈言如果立下什么功劳,一定会想到分一杯羹给老十八,而不是像在金陵军队,他们相互攀比着谁获得的功劳更大,又怎么会分一杯羹给老十八。 正是如此,夏天启才压根不想调动金陵的军队前去陵南,而是另出奇招,让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侦剿白莲教。 然而,夏天启的旨意还没有完全说出来就遭到了满朝武的强烈反对,都认为夏天启这是拿国事当儿戏,如此大的军国大事又岂能如此草率的交给沈言。 可夏天启当时就反问,如果不派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们拿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来,夏天启就不派沈言率军前往,可是,没有一个朝臣说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来,即便是自己心的心腹也拿不出一个更好的方法来。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einvlu12(长按秒复制)!! 第五二六章 组建仆从军 小说网rg,最快更新极品并肩王最新章节! 夏天启十分清楚军方的意图,他们无法都想着他们自己成为统帅,如此一来便能获得更大的功勋,甚至还能为其幕后的主子捞取一些资本。夏天启同时也十分清楚,他们彼此之间谁也不服谁,即便是认为姜靼维为统帅,他们也不会服气,这是他们骨子里的骄傲,更是他们骨子里的毛病。 “沈言,你说,陵南的局势是不是无解的。” “皇上,陵南局势压根就不是问题。”听到皇上的问题,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觉得还是自己跟皇上摊牌比较好,或者说,先透露一些策略让皇上知道,这样皇上才会更有信心让自己率军前去淮北郡,否则,皇上最多只是让自己避开赵无极,想要避开赵无极,那就不一定非要去陵南了。 “沈言,此言何意?”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浮现一抹惊讶,莫非沈言这是采用夸大其词的说法,或者说沈言的脑海有了一个比较完美的策略,就像自己另出奇招让沈言前往陵南那般不成。 “皇上,正如微臣刚才所言,白莲教围困陵南和相州府的目的就是为了围点打援,让朝廷调动更多的兵力前去,然而,白莲教的高层也十分清楚皇上的布局和心思,皇上不可能调派超过十万的兵力,否则,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仅仅派出金陵前军了,而是一开始就以雷霆之势剿灭白莲教。”沈言望着皇上眼眸浮现的那一抹惊讶,嘴角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微臣觉得,陵南既然是一个局,一个白莲教摆出来的局,朝廷为何一定要顺着白莲教的思路走,而不是改变策略,牵着白莲教的鼻子走,所以,微臣打算率领大夏皇家军绕过陵南,深入白莲教背后。” “白莲教的高层知道微臣率领军队绕到他们的身后时一定感到十分的惊讶,可一旦知道了微臣麾下的兵力不到四千,他们一定会笑掉大牙的,可有的人一定也会想到微臣之前以几百兵力成功完美的消灭了两支兵力远超过微臣的白莲教,觉得要分出一部分兵力侦剿微臣,只要将微臣消灭掉,就等于在皇上的心口狠狠的插了一刀,狠狠的打了朝廷一个响亮的耳光。” “届时,皇上要么忍下这口气,要么就要调派更多的兵力前往陵南,真正的进入了白莲教的圈套。” “你的意思是光凭你麾下不到四千的兵力无法挡住白莲教?”夏天启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顿时一亮,沈言这个思路完全跳出了现有的思维,根本就不管白莲教在陵南布下什么圈套,而是以所部兵力打破白莲教在陵南的布局,可听到沈言后面的话,夏天启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觉得沈言面对这样的一个局势似乎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微臣又不打算跟白莲教硬碰硬,以微臣头那么一点兵力,如果跟白莲教硬不硬的话,几场消耗战打下来,估计剩不了几个人了,这样,又怎么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战略效果。”沈言的话语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 “你的是意思是跟白莲教缠斗,如果白莲教的兵力远远超过你,你就跑,甚至躲起来,可是一旦白莲教的兵力不如你,你就上去将他们打痛、打残。”夏天启一听沈言的话语,眼神顿时浮现一抹智慧的光芒。 “不错,正是如此,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在运动效命敌人的有生兵力。”沈言听到夏天启的话语,眼神顿时一亮,不由得说出了一代伟人总结的十六字方阵。 “沈言,朕还真没有想到你能想到如此绝妙的方法来,光是你这个方法就能让白莲教吃不了兜着走。”听到沈言精辟的概况,夏天启以为这一切都是沈言自己想出来的,眼神不由得闪现出一抹赞许的神色来。 “皇上,攻打白莲教的过程,光靠微臣这点兵力估计还是不够的,尤其是到了后期,这点兵力肯定是捉襟见肘,即便皇上下旨了可以让大夏皇家军扩充到一万,然而这其有一个问题,新兵的来源虽然不存在什么问题,可是他们的战斗力就是一个大问题,如果解决不了他们的战斗力,那这些新兵要着还不如不要。”沈言的眼神闪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望了皇上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你的意思是?”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浮现一抹诧异,沈言莫非是想要从现有的军队抽调部分兵力划到大夏皇家军的麾下?这虽然是一个路子,可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两个情况,一个是大夏皇家军就会被其他的势力渗透,二是沈言能否完全镇得住这些调过来的新兵? “皇上,微臣想要向皇上请一道旨,就是让微臣可以组建大夏皇家军的仆从军,这样一来,非但解决了兵力的问题,而且也能保证大夏皇家军不受外在势力的渗透。”沈言并不清楚皇上脑海此刻的想法,瞧见皇上的眼神,沈言微微一笑,朗声说道。 “仆从军?”听到沈言的这个说法时,夏天启的眼眸浮现一抹亮色,认为沈言的这个思路很有创新意思。 “那你认为仆从军的上限应该是多少?” “大夏目前有很多军队,主要的是金陵五军和金陵步军,另外,便是蒙北郡的边军以及各郡的厢军,这些军队,实力最强的是金陵五军,其次是金陵步军,再其次是蒙北郡的边军,最后便是各郡的厢军,如果皇上同意微臣的请求,微臣就会将这支仆从军打造成成和边军实力不相上下的实力,兵力上限为万,如此一来,加上缓慢扩军的大夏皇家军,微臣的兵力就足以和白莲教打一场正面战。”沈言的脑海很想说要打造一支十万的仆从军,但是,沈言很清楚,这个根本就不可能,万已然是皇上心的上限。 “朕知道你练兵很有一,大夏皇家军就是一个很好的典型,但是一小子要打造一支万的仆从军,这个难度并不小,况且,一支万军队的供养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眸浮现一抹意动,可是多年的从政经验让夏天启觉得凡事都不应该仓促下决定,而是多想想。 “皇上,仆从军有两个好的地方,第一,打败白莲教之前不需要朝廷的一两银子供养,一切的开销接来自战场。第二,仆从军不会一开始就扩充到万,这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是在战场上组建和发展起来的一支军队。”望着夏天启一脸沉思的神态,沈言的眼神闪现一抹狡黠,你不是让我将大夏皇家军扩充到一万,甚至还可以多出两万的名额吗,只是这多出的兵力需要我自己供养,那好,我不按照你的套路来,给你弄出一个仆从军,万名额的仆从军。 “果真如此?”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闪现一丝疑惑,朝廷需要等解决了白莲教后才供养仆从军,这可是一个怎么算都划得来的生意。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einvlu12(长按秒复制)!! 第五二七章 卖弄的表演 “皇上,臣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皇上呀,更不敢拿此事跟皇上开玩笑呀。”沈言听到皇上的话语,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已然知道了皇上心中已经同意了自己组建仆从军的请求,故而,沈言的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言,朕同意你组建仆从军的请求,等你打败了白莲教后,朕才会接管仆从军,并发放相应的军饷,在此期间,仆从军的一切开销皆有你负责,朝廷概不供养。”果不其然,皇上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脸上浮现了一抹严肃。 “微臣谢过皇上。”沈言连忙向皇上作揖,脸上浮现一抹正色,朗声说道。 “沈言,朕问你,此番前去淮北郡征讨白莲教有几成把握?”夏天启稍微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抹犹豫,本来不想问这个问题,但还是问了出来。 “回皇上,敌我实力悬殊较大,而且战场的变化谁也说不清,如果非要说一个几成的把握,臣认真想了一下,如果没有仆从军,光是大夏皇家军,微臣的胜算不足一成,如果加上仆从军,胜算不超过三成。”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缓缓说道。 “当然,这个胜算的概率也不是绝对的,关键要看白莲教的人会不会顺着微臣的战术打,如果白莲教对微臣的战术不理不睬,那微臣的胜算几乎为零,但是,如果白莲教顺着微臣的战术来的话,微臣可以创造出五成的胜算。” “嗯,你说的很好,没有盲目自大,也没有悲观失落,而是根据战场的变化情况而定,你只要时刻保持这份冷静,朕相信你能创造出奇迹来。”听完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知道沈言说的是大实话。 “此番征讨白莲教,朕会让老十八挂帅,毕竟后期会涉及到你如何协调金陵前军的战略部署,如果朕让你挂这个名,罗玉辉一定不会服从你,毕竟他的军职比你高,资历比你老,即便朕给了你这个名义,金陵前军也不会心服。当然,金陵前军也不会服老十八,可他毕竟是朕的儿子,光是这个身份就让金陵前军不敢生事,你指挥起来也就不会节外生枝了。” “当然,朕会跟老十八打招呼,军事上的事他只带着耳朵,不干预你的任何一项军事部署,所以说,虽然老十八挂着统帅的名义,可实际上的统帅还是你。” “皇上的此番考虑避免了微臣和罗总兵的尴尬,微臣这里多谢皇上。”听到皇上的安排,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似乎丝毫没有将这些名誉当一回事,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真诚,诚恳的说道。 “好了,你的想法许三原已然转告朕了,加上你此番的应对,朕已然全部知道了你的部署,战局严峻,你还有什么需要朕给的,计划什么时候率军前往淮北郡?”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期待,望着沈言那双明亮的眼睛,缓缓说道。 “回皇上,大夏皇家军的训练一直都不曾断过,物资装备啥的都有,这方面并不缺少。”听到皇上的询问,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随即朗声说道。 “至于何时率军离开,微臣想了一下,微臣决定今晚率领大夏皇家军悄然离开,跟上次一样,悄悄的率军离开,毕竟微臣不敢保证金陵也没有白莲教的耳目,如果公开弄一个什么出征,保不齐消息就会传到白莲教的耳中,这样就会影响到微臣的战略部署。” “好,朕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个想法很好,朕也不就不按照出征前搞什么誓师大会了,朕在金陵等着你的好消息,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和要求,尽管跟朕提,只要是合理的,朕一定会全力满足你的要求。”夏天启并不是一个拘泥于一个固定形式的皇上,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按照常理,凡事出征前都是弄一个形势浩大的誓师大会,可沈言的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所以,夏天启也就默认了沈言的这个想法。 “微臣谢过皇上,大夏皇家军永远是皇上的子弟兵,不敢有什么要求,只会按照皇上的旨意驰骋疆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炽热的光芒,迎上夏天启的眼神,朗声说道。 “如果我大夏的将士都像沈言你这般,朕何愁心中宏图实现不了。”听到沈言慷慨激昂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激动,多少年了,自己似乎已然忘记了这样的感觉,没想到沈言今天这番话语竟然激起了夏天启内心中隐藏很深的一根弦。 “能率领大夏皇家军为皇上驰骋疆场,是微臣的荣幸,更是大夏皇家军全体将士的荣幸。”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澎湃的战意,朗声说道。 “好,你帮朕转给大夏皇家军的士兵,此番战后,朕不吝赏赐。”夏天启虽然感觉沈言的表演有些夸张,可还是被沈言的表现所吸引,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铿锵有力的说道。 “朕这就给你圣旨,你今晚带着老十八一起去淮北郡。” “皇上,微臣离开前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沈言的眼珠子微微一转,一改之前慷慨激昂的神态,人顿时变得有些猥琐起来。 “说吧。”夏天启瞧见沈言神色的变化,眼眸中不由得的一愣,刚才还说没有什么要求,还没离开,就把自己给买了。 “皇上,你也知道,此番前去攻打白莲教,如果单纯的从军事角度出发,微臣即便没有绝对的胜算,微臣也会努力创造出奇迹,可是,白莲教的高手实在太多,一旦微臣策略奏效后,白莲教恼羞成怒,对微臣采取斩首行动,那微臣可就没有还手之力呀。” 第五二八章 战略讹诈 “沈言,你是否一早就算计了这个?”皇上瞧见沈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饶有兴趣的望着沈言,并没有急着答应沈言所谓的小小的要求。 瞧着沈言这样的一副神态,夏天启的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沈言,之前还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极力的表现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卖弄的表演,好获得朕的好感,谁知,转眼就变成了眼前这副猥琐的神态。 “皇上,瞧您说的,微臣是那样的人吗。”沈言裂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你不是那样的人,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夏天启好久没有瞧见沈言这样一副神态了,差点都忘记了沈言还有这样的一副面孔,故而,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夏天启板着一张脸,没有丝毫情感的说道。 “皇上,微臣真的担心白莲教采取斩首行动呀,面对一流高手,微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况且,白莲教的圣母是先天高手,教主是半天先天,其他一流高手数不胜数呀,还请皇上看着微臣小命的份上,都派出一些先天高手保护十八皇子,顺带着保护微臣的小命。”沈言知道皇上这张严肃的表情是故意装出来的,也没有揭破,而是,脸上浮现一抹凄惨的神色,可怜巴巴的望着皇上。 “沈言,你当先天高手是大白菜吗,一抓一大把,你可知道,皇宫内的先天高手不超过五个,其中还包括了许三原。”夏天启实在看不下去沈言的表演了,连忙挥了挥手,示意沈言不要再这样了。 “先天高手有着他们独特的骄傲和尊严,他们还是不屑于对你实施斩首行动,毕竟你只不过是朝廷的一个五品官员,除非你能将白莲教打残,朕内心中虽然觉得你的战略部署很有可能会奏效,可是,想要短期内完成这个目标,朕还是没有报多大的期望。” “皇上,你这是啥意思?”听到夏天启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 “先天高手,你就不要想了,不过吗,超一流的高手,朕可以派几个给你,朕会告诉他们除非你的生命受到危险,否则,不会帮你去杀敌,更不会帮你去刺杀白莲教的人。当然了,至于你能不能使唤的动他们,那是你跟他们之间的事,如果你能使唤的动他们,那是你的本事,朕也不会追究。”瞧见沈言一副惊讶的神色,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自提拔沈言以来,每一次奏对,沈言都能完美的抓住夏天启的心思和想法,这固然让夏天启感到欣喜,甚至有一种找到知己的错觉,可是,每一次都这样,也让夏天启感到了一丝挫败感,内心中感觉到沈言比自己更厉害,这对夏天启而言,是一个无形的压力和折磨,所以,夏天启一方面表现出绝对的肚量,给予沈言绝对的信任和器重,可另一方面,夏天启的内心中还是有着一种莫名的防御。 沈言刚才的表现,让夏天启感觉自己终于赢了一回,这个感觉真的超爽,内心中对沈言的那一抹防御也逐渐的消散。 殊不知,这也是沈言故意表露出来的,沈言心中何尝不知道,凡事不能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太过精明,什么都能猜到皇上的心思,那皇上还不对自己充满了戒备,一旦让皇上对自己产生了戒备心理,那自己还搞个屁呀,即便还能获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那也最多比秋慕白好一些,这个可不是沈言想要的结果。 沈言正是领悟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皇上的面前故意表现出这样的一种状态,毕竟,沈言不可能随便的表现出这样的状态,这样非但起不到效果,反而会让皇上心中产生更大的戒备。 “微臣多谢皇上。”沈言本想还要坚持一下能不能要到一两个先天高手,可是瞧见皇上的神态,沈言知道要到先天高手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所以,脸上连忙浮现出一抹感到的神色,向皇上作揖的说道。 超一流的高手对沈言而言固然是一个很大的助力,可是一旦面对白莲教圣母这样层次的威胁和刺杀,他们连炮灰都不是,毕竟自己是半步先天了,连自己都挡不住先天高手,更何况这些超一流高手,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虽然皇上下了旨意给他们,那就让他们保护夏元虚吧。 “高庸几次配合你做事,这一次,朕依然派高庸跟着你,另外,再派出三名超一流的高手给你。”瞧见沈言一副低头的神态,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似乎感觉到了一抹胜利。 夏天启知道沈言说的情况有可能出现的,尽管先天高手有着他们的骄傲和尊严,可是这些骄傲和尊严都是有价的,只要达到了这样的价码,他们的骄傲和尊严随时都可以丢给狗吃掉。 即便有这样的风险,但是,这个风险的概率还是比较小的,毕竟白莲教的先天高手只有白莲教圣母一个人,除非沈言彻底的激怒了白莲教圣母,或者说,沈言将白莲教打残了,白莲教圣母才会采取这种低下的手段,如果一上来就采用这样的手段,那白莲教早就打出淮北郡了,也就不会出现眼下这样一个局面,更不会采用政治讹诈的策略了。 围点打援,固然是一种军事手段,但夏天启心中更明白,这是白莲教对大夏朝廷,对自己采取的战略讹诈,也是一种战略试探。 讹诈便是让朝廷派人过去谈判,给白莲教一个合理的位置,否则,白莲教不介意灭了金陵前军,灭了淮北郡。 试探大夏朝廷和夏天启对此事的反应态度,如果朝廷没有及时反应,那白莲教就会大势宣扬朝廷已然放弃了陵南、放弃了相州府、放弃了淮北郡,这样一来,朝廷也就丧失了民心,丧失了统治的基础。 第五二九章 一家人 “皇上,真的就不能派一两个先天高手吗?”沈言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望着皇上,嬉皮笑脸的说道。 “微臣多谢皇上。”沈言随即瞧见皇上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严肃,连忙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的说道。 “请皇上放心,此战不成功便成仁,微臣一定会拖住白莲教的战略讹诈和试探,让他们跟着微臣的战略部署走。” 沈言听到白莲教对陵南实施围而不攻的时候,就已然想到了白莲教的想法,围点打援只是一个表明的现象,真正的用意便是战略讹诈和试探。没想到白莲教中也有战略高手,看来之前在陵南击败白莲教的两支军队实属侥幸,这一次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或许将面临一次严重的挑战。 不过,这样不是才显得更有意思吗? 以不到四千的兵力征讨二十多万的白莲教,无论从哪方面看,自己都不是赢的一方,朝廷如是,白莲教也会如是,而这,正是自己翻盘的机会,只要部署得当,牵着白莲教的鼻子走,未尝就不能取得几场小的胜利。 沈言从来没有想过靠自己麾下不到四千的大夏皇家军能击败二十多万的白莲教,以少胜多的战例确实很多,但并不意味着自己也会有以少胜多的概率,因而,率军前往淮北郡,除了必要的运气外,更多的还是实力,即便有是战略战术也是建立在一定的实力基础之上。 当然,即便心中没有多大的底气,沈言在皇上的面前也不能有所表示,相反,还要表现出一定的信心来,否则,皇上心目中便会觉得没有,挑不起大梁,就逐渐会在皇上的心中消失信任和器重。同时,还不能表现出绝对的信心,否则,皇上便会觉得骄傲自大。 这个度很难把握。不过,沈言起码在跟皇上的应对中表现不错,在皇上的心目中并没有降低任何形象。 “朕知道你有几分真本事,这一次如果你能再创奇迹,你回金陵后,朕不吝赏赐。”金陵前军不能不救,确切都说,针对白莲教的势头,朝廷不能不做出一个态势来,否则就会寒了金陵前军将士的心,也会失去淮北郡百姓的心。 夏天启心中也清楚光靠沈言这一支军队根本就不可能击败白莲教,想要击败白莲教的二十多万军队,没有十几万军队是想也不用想的。 朝廷虽然有几十万大军,可是,夏天启眼下并不能调动这些大军,其中隐藏着许多因素,不仅仅是金陵各军的总兵相互不服气,更多的是夏天启对各军的一种战略调配,加上世家对这些军队的渗透,夏天启并不怎么相信这些军队,尽管世家的实力并没有完全渗透到金陵各军中。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现象,夏天启不敢保证这些被世家渗透了军队会不会在战场上与白莲教暗通曲款或者虚与委蛇,但是,只要有一丝风险,夏天启就不会动用这些军队,同时,不派遣金陵各军也可以让他们相互防备。 当然,除了金陵各军外,地方上还有许多厢军,这也是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尽管战斗力不一定有多强,但是,拿过来跟白莲教厮杀还是可以的。可是,连金陵各军都被世家渗透了,更何况地方上的厢军,因而,地方上的厢军更不能用。 思来想去,唯一能用的便是沈言的大夏皇家军了。可是以沈言麾下这点兵力,送给白莲教塞牙缝还不够,更别指望取胜了。夏天启的这个做法明显的带着让沈言送死的打算,可是,夏天启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再加上沈言一向善于创造奇迹,所以,夏天启此次未尝没有带着让沈言拖延战机的打算。 “微臣请皇上放心,此番前往淮北郡,微臣一定用心战事,不辜负皇上的期许。”沈言心中也明白皇上做出这个选择的无奈,因而,眼神中闪现一抹肯定和坚毅,朗声说道。 沈言心中十分清楚,皇上眼下不能动其他军队,只能动自己大夏皇家军,可又清楚大夏皇家军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所以,自己提出组建仆从军时,皇上稍微沉思一下便答应了,其中固然有战斗期间朝廷不需要承担任何经费,可更关键是一点还是皇上希望自己手头有更多的兵力。 沈言敢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是在赌,皇上又何尝不在赌,为此,皇上还派了夏元虚跟在沈言的身边,尽管夏元虚是一个没有任何影响力和实力的皇子,可身份毕竟还是皇子,一旦落入白莲教的手中,完全可以和相州府的三位皇子一样,奇货可居。 这也是为何白莲教一直对相州府围而不攻的一个重要原因,朝廷知道了三位皇子被围困的消息后,一定会想着如何去解救,不像成为了俘虏的皇子,俘虏的皇子的价值远不如围而不攻。 “皇上,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微臣就先告退了,微臣要去京郊兵营,顺便让大夏皇家军的士兵们好好休息半天。”沈言望着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和犹豫的皇上,脸上浮现一抹诚恳,好好说道。 “皇上,微臣不在金陵的这段时间,还望皇上多多保重龙体,等待微臣的好消息。” “去吧。本来朕还想着留你陪朕吃个饭,既然你要去京郊兵营跟士兵们一起,朕也就不打断你和士兵们交流了。”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夏天启也是知兵的人,知道战前将领和士兵交流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这样士兵才会从内心中感觉到他们被上面的人重视,作战的时候才会更加的义无反顾和卖命。从这一点上,沈言是一个十分知兵的人,所以,相对夏天启想要留下沈言吃饭就显得不重要了。 夏天启留沈言吃饭并不是恩宠,而是内心中十分的想要将沈言当成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 第五三零章 活下来 “兄弟们,这段时间训练的怎么样?”沈言离开皇宫后,并从锦衣校那边牵了一匹白马,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京郊兵营,瞧见沈言的身影,辕门的士兵连忙给沈言敬礼,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挥手示意,然后直接来到训练场地,瞧见士兵们满头大汗,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挥手示意士兵停止训练,按照阵列排好队,然后站在队伍的最前列,朗声说道。 “回大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新兵的实力得到了大幅的提升,兄弟们的整体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做为代表,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很好,我们大夏皇家军虽然组建的时间才一个多月,但在这个从无到有的过程中,我看到了兄弟的血汗,也看到了兄弟们的成长。”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望了眼前的大夏皇家军的士兵,接着朗声说道。 “我们经历了老山训练,经历了陵南之战,经历了与金陵步军以及和北胡狼骑的实战,这几次的成果都十分的显著,这一点,我身为你们的将领,我感到十分的欣慰,然而,我大夏皇家军想要成为大夏第一军的路依然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眼前的这点成果只是我们沿途的风景,而不是最终的目的。” “眼下我们将要迎接我大夏皇家军组建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挑战,如果我们能成功的战胜这一次的挑战,我相信我大夏皇家军必将成为大夏第一军,那些曾经笑话我们、打压我们、甚至或明或暗的陷害我们的人会感到颤抖,同时,我们的名声将响遍大夏的每一片土地。” “今晚,我将率领你们去迎接这一次的挑战,去战胜挡在我们面前的一切障碍,去淮北郡征讨二十多万的白莲教。”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抹激动的神色望着眼前的士兵,随即继续说道。 “兄弟们,面对二十多万的白莲教,不到四千的我们也没有信心?” “大人,我们曾经战胜过八倍多的白莲教,现在白莲教的兵力虽然是我们的五十多倍,但是,这些兵力并不可能集中到一起,再说了,我们也不会这么傻,以四千的兵力正面对抗二十多万的白莲教,所以,末将相信,只要部署得当,我们还有相当大的胜利希望。”裴向东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闪现了一抹诧异,可一想到沈言说出这番话的目的,就是要让兄弟们充满了战斗的信心和必胜的信念,所以,明知道这是一个极大的挑战,甚至是完不成的挑战,裴向东依然站出来朗声说道。 裴向东这样并不是说对沈言充满了盲从的心理,也不认为沈言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即便自己心中有疑惑,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将沈言调动兄弟们的这口气卸了,否则,兄弟们的心中必定充满了悲观和失败的情绪。 也正是如此,裴向东第一次抢在了其他人的前面,向沈言表态,向士兵们表态。 “兄弟们,我老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中都清楚,我老卫的原则一向都是大人说怎么打,我老卫绝对会第一个冲上去,所以,这一次尽管敌人是我们的五十倍之多,但是,我老卫从骨子里相信大人一定会带着我们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卫重安听到培训的话语,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光芒,裴向东这小子一向都很精明,这一次也不例外,加上卫重安也知道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所以,连忙跟沈言的身后朗声说道。 “大人必胜,大夏皇家军必胜。”覃槐安言简意赅的说道。 “以前大人有一个惊人的决定前,我心中一直有犹豫,可每一次都印证了大人的决策是对的,每一次都是大人带着我们创造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这一次,末将相信也不会例外。”郭进弧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肯定,望着士兵们朗声说道。 “我之前的想法和郭千总差不多,现在的想法跟裴千总一样,末将也相信尽管我们人少,但是大人一向是算无遗策,胜利一定是属于我大夏皇家军的。”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疯狂,四千对二十万,这是一个怎样的比例,想也不用想,输的一方一定是属于大夏皇家军,可是,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大人依然接下了这个任务,那就证明不是大人疯了,而是形势逼人,再加上大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所以,这一次攻打白莲教也不例外,所以,未必就没有胜利的希望。 “末将没有其他好说的,大人只要一声令下,特种作战小队的每一个士兵都愿意冲在第一线。”房步瞳一向话语不多,也一直严格要求自己,这一次也不例外。 “末将本来只是大人麾下的一名什长,是大人的慧眼提拔了末将,让末将担任骑兵作战大队的队长,我大夏皇家军的兵力虽然很少,可是,我大夏皇家军是干什么的,是用来创造奇迹的。”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和激动,身为军人,最能体现自己价值的地方便是战场。 “远的不说,就拿前面与北胡精锐一战来说,你们心中一定会觉得北胡精锐的实力很强,可是你们是否知道,这一支北胡精锐的真正身份是北胡狼骑,或许你们并不清楚北胡狼骑的实力,末将这么说吧,一名北胡狼骑可以对上五名训练前的我们,可是结果呢,在大人的部署下,我们竟然战胜了同等兵力的北胡狼骑,所以,不管面对怎样的风险和困难,末将相信只要我们大家团结在大人的领导下,胜利的曙光一定会向我们绽放。” “我们是军人,是大夏皇家军,是皇上的子弟兵,虽然我们面临着很大的挑战,甚至可以说九死一生,但是,我们大夏皇家军就是用来创造奇迹的。”听到麾下七名主要将领的话,沈言明白这是他们帮自己在士兵们面前提升士气。 “我不想谈什么军人的最佳结局就是马革裹尸,那是将领们的夙愿,离我们太过遥远,我们的基本心愿是什么呢?活下来,从战场上活下来,人只有活着才能创造希望,创造胜利,创造奇迹。” “我别的不敢保证,但是我一定会尽量保证带着你们活下来,创造属于我大夏皇家军的辉煌。”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抹水雾。 第五三一章 战术讨论 “活下来不仅仅是你们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因为我在金陵有我放不下的人,所以,请兄弟们务必相信我并跟上我的脚步,这样,我们才能创造希望。”沈言望着眼前眼神中充满了战斗希望的士兵们,舞动着双手,铿锵有力的说道。 “必胜,必胜。”听到沈言的话语,大夏皇家军的士兵们的心情是复杂的,没有一个人不怕死,相对而言,原来五百名兵痞的心里素质要好上许多,在他们心中,沈言就是他们的恩人,只要沈言一声令下,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所以,他们的眼神中是狂热的。 相对这五百老兵而言,新兵有两个来源,一个是白莲教的降兵,另一个是沈言在金陵附近招募的家世清白,忠厚老实的青壮年。白莲教降兵听到沈言的话语时,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犹豫,他们心中很清楚白莲教的实力,以大夏皇家军这点实力对上二十多万的白莲教,只有失败的份。然而,经历了这些时日的魔鬼训练,他们心中更清楚大夏皇家军的实力是多门的强悍,只要不是正面作战,大夏皇家军未必没有赢的希望。 而那些在金陵附近招募来的新兵,他们对白莲教没有太大的概念,这段时日经过非人的训练,他们的整体实力得到了大幅的提升,加上身边的老兵不断的鼓吹沈言的好,鼓吹大夏皇家军的强悍,所以,他们的内心中觉得大夏皇家军即便不是大夏第一军,里大夏第一军的距离也不是特别遥远。 “兄弟们,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如果一场平淡无奇,或者说稳操胜券的战役对那些想要升官发财的将领和士兵来说,是一件意义深远的,可是,对我们而言,我们要的是升官发财吗,不完全是,我官做大了,你们就会有升上来的希望和可能。但是,我们更重要的意义是什么,是证明我的实力,所以,敌人越强大,我们的挑战才更有意义。”听到士兵的高喊必胜的话语时,沈言从士兵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同的神色,但绝大数是充满了战斗必胜的信念。 “兄弟们,根据战场需要,我大夏皇家军会扩充到一万人,同时,我也取得了皇上的同意,我会在战争期间组建一支三万的仆从军,这些便是我们发展的方向,只要用心战事,我一定不会忘记兄弟们的付出和努力。” “必胜,必胜……”听到沈言的话语,原来士兵们喊出来的必胜口号带着一丝盲从,可眼下的必胜口号则充满了必胜的信念,是发自肺腑的。 可以说,沈言这一刻已然将不管是老兵还是白莲教降兵,又或者是金陵附近招募的新兵,他们的士气已然被沈言激发到最高,只要沈言在战场上取得几场小规模的胜利,这股必胜的信念会植根的他们的脑海最深处,甚至会成为盲从,只要是沈言的部署,就不存在完不成的可能。 沈言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至于带着他们取得几场小规模的胜利,这对沈言和大夏皇家军而言虽然是一个挑战,但这个挑战的难度并不大,只要情报掌握到位,部署到位,加上大夏皇家军的实力,赢得几场小规模的胜利并不是难事,这点自信,沈言还是有的。 “今天下午大家好好休息半天,然后晚上酉时正在这里集合。”沈言说完后,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我知道大家听到这个军务后都会感到无比的震惊,这个军务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十死无生的,不过,在这之前,我首先得向你们说一句谢谢,谢谢你们相信我,也谢谢你们帮我提高兄弟们的士气。”等所有的士兵离去后,沈言席地而坐,示意裴向东等人也坐了下来,眼神中带着一抹诚恳,朗声说道。 “大人太过客气了,不管大人做出怎样的选择,我们誓死追随大人。”裴向东等人听到沈言的话语,相互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真诚,随后朗声说道。 “大人,末将等不想再说什么没有大人的知遇和提拔之恩的话语,可事实确实如此,故而,不管大人做怎么样的选择,末将等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追随大人的脚步,中间绝不掉队,除非末将等中间倒下了。” “好了,我们都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彼此的生死兄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个团体,这些泄气的话暂且不说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局势虽然十分的严峻,可并非完全是死路一条,针对此次率军出征的战术研讨,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自信,似乎丝毫没有将出征淮北郡当成十死无生的局面。 “大人,敌人的兵力是我们的五十倍,如果选择正面作战,我们连渣都不会留下,所以,末将的想法是我们不去陵南,而是绕过陵南,进入淮北郡的腹地,攻击所在地的白莲教,然后不断的袭扰白莲教,迫使围困陵南的白莲教分兵来跟我们决斗。”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结果,想了一会儿,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朗声说道。 “老裴,妙呀,你这个想法完全跳脱了惯性思维之外,白莲教围困陵南的目的无非是想要吸引朝廷派兵救援,朝廷想要占据战局的上风,起码要派遣十五万的兵力,而且,白莲教的高层一定在等着朝廷的援军,然而,我们的目的地根本就不是陵南,而是淮北郡的腹地,白莲教高层压根不会想到我们的动向,也不会想到朝廷只派了不到四千的我们前去解救陵南之围。”卫重安听到裴向东的思路,眼神中闪现一抹亮光,连忙竖起大拇指说道。 第五三二章 销毁粮草为目的 “老卫,没有想到呀,平日里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你竟然会动脑子了,而且有些话还真的说中了白莲教高层的想法和皇上的布局,你还真让我们刮目相看呀,还真是印证了人不可貌相的古话呀。”沈言听到卫重安的一席话时,眼睛睁的大大的,等卫重安说完后,连忙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大人,你可千万别夸奖老卫,他就是一个憨人,经不起夸的。”卫重安的一席话不仅震撼到了沈言,也震撼到了裴向东等人,平日里只懂拳头解决问题的卫重安就仿佛突然间开窍了,还真的如同沈言说的那般,可即便如此,朱铭铉等人还是忍不住打趣卫重安。 “大人,你不是想要末将多动脑子嘛,如果不动脑子就被这些憨货比下去了,届时就坐不稳第二大队的千总了,所以,末将为了能坐稳这个位置,就强迫自己多动脑子,还真奇怪,平日里总觉得动脑子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可是,现在尽管还是觉得很费力,可比以前要好多了。”卫重安丝毫不在意朱铭铉等人的打趣,摸着头脑,憨厚的笑了笑。 “想要得到更大的进步,动脑子是必不可少的,老卫,我现在对你又有了新的认识了,别看你平日里一副大老粗的模样,实际上你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所以呢,今后还是得给你一些压力。”沈言命令的双眸中带着一丝鼓舞,望了卫重安一眼,朗声说道。 “大人,老裴和老卫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不能正面和白莲教作战,可是,深入淮北郡的腹地也有一个限度,或者说尺度,纵横太深,根本吸引不到白莲教的注意,纵横太浅,一旦白莲教反应迅速,很有可能我们会陷入白莲教的陷进。”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缓缓说道。 “嗯,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往哪里打呢?”听到房步瞳的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置可否的问道。 “相州府。”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自信的神色。 “相州府?理由。”听到房步瞳的答案,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亮色,淡然一笑道。 “相州府是淮北郡的首府,那里不仅仅有淮北郡很多的官员,更重要的是那里还有三位皇子,白莲教一定打着奇货可居的念头一直都围而不攻相州府,所以,末将认为围困相州府的白莲教兵力应该在三万左右,只要我们吃下这三万的兵力,围困陵南的白莲教一定会感到无比的震惊,一定会派兵攻打我们,毕竟陵南和相州府也只不过三天的行程。”房步瞳的嘴角泛着一股淡然的微笑,微笑中露出一抹自信。 “如此一来,白莲教对相州府围而不攻的影响就会无形中消散,而围困陵南的局面也就被我们成功的解救了。” “嗯,这个提议很不错。”听完房步瞳的战术建议,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赞赏,微微点头,缓缓说道。 “你们呢,你们觉得房步瞳的战术如何?” “末将等觉得房步瞳的战术具有很大的可操作性,我们吃不下二十多万的白莲教,可想要吃下三万左右的白莲教,还是有可能的。”听到沈言的询问,覃淮安、郭进弧和朱铭铉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都微微点头,最后由覃淮安朗声说道。 “丁三林,我瞧你没有发表任何建议,对房步瞳的战术也没有持肯定态度,相比你心中想到的战术与房步瞳的必定有所不同,你来说说你的。”沈言瞧见覃淮安三人同意了房步瞳的战术,卫重安一脸的憨笑,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沉思,唯独丁三林的脸上浮现一丝不太赞同的神色,故而,沈言直接点名的问道。 “大人,房步瞳的战术确实具有很大操作性,这点末将也是赞同的,只是,末将想要说的白莲教围困相州府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政治层面的东西,这些东西对我们大夏皇家军目前而言虽然太过遥远,可是,我们的每一步脚印必须要考虑到这些,只有将这两方面很好的结合起来,我们的每一战才具有更大的意义。”丁三林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们吃下围困相州府的三万白莲教士兵并不是问题,可问题是,我们一旦成功的解决了相州府的局面,那大人该何去何从,毕竟相州府的任何一个人跳出来,级别都比大人高,尤其还有三位皇子,一旦这三位强行命令大人做一些违背了战略原则的事,大人该做何选择?抗命,固然是一种选择,可结果可能对大人很不利。服从,那就会影响到大人的整体布局。” “所以,末将认为相州府之围我们不能解,起码眼下我们不能解,解救出来的人一定会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与其这样憋屈的受气,倒不如换一种想法和思路。”丁三林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一丝自信的神色。 “嗯,说的有理,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去哪里?”沈言听到丁三林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赞许,丁三林考虑的问题正是自己所想的,相州府起码眼下不能救,就像是眼下不能救陵南一样。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二十多万的白莲教每日的消耗肯定不小,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白莲教的粮草从何而来,可是,如果我们成功的切断了白莲教的粮草供应线,或者找到了白莲教粮草的囤聚地,然后我们成功的销毁,那白莲教就如同断了腿的老虎。”丁三林虽然没有说出要纵横到淮北郡的具体一个地方,可表达的意思却更加明显。 纵横淮北郡腹地,不以一城为得失,而是销毁白莲教的粮草,让二十多万的白莲教饿肚子。 “大人,末将也同意丁三林的战术。不管我们攻打哪里,都会面临着一个选择,一旦我们打下了这个城池,我们就要分兵占领,如果我们不占领,那当地的乡绅和百姓一定会对我们、对朝廷感到失望,可要分兵占领,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兵力。”裴向东听完丁三林的话语后,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没想到丁三林这小子藏的还挺深的,不过,丁三林越有能耐,就说明以沈言为首的团队未来就会更加的庞大,裴向东不怕竞争,只要兄弟间不玩阴谋,剩下的完全靠实力说话。 “所以,我们就要改变以往的思维,这一次主要是销毁白莲教的粮草为主要目的。” 第五三三章 运动战略战术 “你们觉得呢?”听完丁三林和裴向东的战术,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问了一下已经表态的郭进弧三人。 “哎呀,还真是麻烦呀,打相州府有打相州府的好处,销毁粮草有销毁粮草的妙处,这一下还真是不太好决定呀。”卫重安听到沈言的询问,眼神中闪现一抹略带痛苦的神色,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来动脑思考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呀。” “大人,现在的情况还真如老卫说的那样,但是,不管大人做任何一个决定,我们都会毫不保留的执行。”覃淮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自己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战术,率先听到房步瞳的建议,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谁知,丁三林这匹黑马的建议并不比房步瞳的差。 “好了,大家提出的战术都很不错,可是,我们之间的战术讨论不存在高低之分,只是适不适合,而这也是我们组建大夏皇家军后一直奉行的原则,其目的就是群策群力,让我从中选择一个更加合适的方案来。”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裴向东等人一眼,缓缓说道。 “此次攻打白莲教会以十八皇子为统帅,其目的就是为了能更好的协调好金陵前军残部,毕竟我的级别比罗总兵要低,如果让我去指挥罗总兵,罗总兵肯定不会同意,也不会接受,可让罗总兵来指挥我,皇上心中也不会认可,毕竟在皇上的心中,罗总兵这一次是吃了败仗的,所以,才会让十八皇子跟着我们一道,并以他为统帅。” “十八皇子也算是我们的熟人了,上一次陵南之行虽然我们军政分开,可是在坑陵南的父老时,我们还是配合的十分默契,此次攻打白莲教的军事行动,十八皇子不会私下里向你们下达任何一个作战指令,一切都是我同意后的作战方针。” “本来相州府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可是我们头上有十八皇子一个大帽子就可以了,不能再有其他的大帽子,所以,我们不能去打相州府,起码现阶段不能,如果一定要打,也是等我们的仆从军建好后由他们去打,现在打了,我们的头上就会多出很多帽子来,尽管皇上会下旨给十八皇子,让他担任此次攻打白莲教的统帅,可是,相州府内的那三位不会接受这个情况的,所以,为了减少我们不必要的麻烦和损失,我们不去相州府。” “既然相州府不能去,那淮北郡还有其他地方可以震慑到白莲教吗?有,那就是白莲教的粮草囤聚地,眼下已然进入了初冬,没有任何收成了,只要我们成功的销毁了白莲教的粮草,那他们就只能饿着肚子,一支饿着肚子的二十万大军,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然,白莲教一定不会让自己饿着肚子,所以,他们一定就会改变之前的形态,原本不去抢百姓的粮食,不去抢那些乡绅的,可为了自己能填饱肚子,他们一定会撕开这道标榜在自己头上的政治形象,一旦白莲教自己撕毁了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这个高尚的形象,那白莲教的生存之根就遭受到巨大的打击,甚至是毁灭性的打击。” “面对这样一群可能丧失底线的白莲教军队,我们不能盲目的干,否则就会陷入无休止的缠斗中,而我们的兵力有限,一旦陷入这种状态,我们就会粉身碎骨,也就不用谈什么我们的理想和报复了。” “所以,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出现,我跟皇上应对的时候就提出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战略方针,这是一种全新的,也是十分考验我们的灵活度以及对敌情充分的掌握情况。”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大人,这个新的战略十分形象,按照这个战略方针,末将有理由相信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听到沈言提出十六字作战方针时,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闪现一道亮光,这是一个全新的作战方针,充分利用运动战术不断的吸引白莲教的兵力,从中找到白莲教军队的弱势所在,然而再一举击破。 “兄弟们,我从你们的眼神中已然看到了你们对这个新的战略战术的理解,不错,我们的敌人远比我们强大,所以,一开始我们一定要认清从敌大我小、敌强我弱的特点,利用有利的地形创造的有利形势,灵活地使用兵力和变换战法,趋利避害,扬长击短,在战争中务求保存和发展自己,以多打胜仗、消灭敌人的办法,逐步改变敌强我弱的形势,夺取战争的胜利。”沈言瞧见裴向东等人的眼神变化,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开玩笑,这可是运动战的精髓,你们怎么可能不震惊。 “此战略战术有两个关键点,首先在于寻找到白莲教粮草集散地,所以,销毁粮草之前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白莲教的粮草主要堆积在哪,有多少兵力看守,兵力部署情况,只有将这些情况都摸清楚了,我们才能制定出一个相应的作战策略来,争取一战而达到销毁粮草的目的,顺带着吃下这股兵力。” “其次要找到一个适合运动游击作战的地理条件,不能一马平川,更不能被动的等待白莲教主动找上门来,所以,最佳的策略方针便是消灭看守粮草的白莲教军队后,我们实施大规模的战略转移,然后不断的攻击、消灭白莲教的有生力量,达到壮大我们的目的,顺带着组建仆从军。” “这个战略很宏伟,同时也具有很大的风险性,大家站前一定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和坚毅。 “兄弟们,此战不成功便成仁,我们必须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充分调动士兵的士气。” 第五三四章 安排 “房步瞳,你率领特种作战小队在第一时间摸清白莲教的粮草集散地和兵力部署情况。”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充满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意,望了房步瞳一眼,朗声吩咐道。 “大人请放心,末将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楚所需要的一切消息。”房步瞳听到什么的命令,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斗志。房步瞳心中很清楚,这个命令看起来并不难,可实际操作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困难再怎么大,自己也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否则,就会延误战机,也会让大夏皇家军陷入十分被动的局面。 “丁三林,你率领骑兵大队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芜州府,打探芜州府的情况,了解芜州府有度搜好白莲教军队,兵力部署情况,以及当地乡绅对白莲教的态度。”听到房步瞳严肃的回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望着丁三林,朗声说道。 “末将领命。”丁三林听到沈言的命令后,神情为之一愣,沈言不是刚说了重点要先销毁白莲教的粮草吗,怎么突然间又要去打探芜州府的情况,尽管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丁三林依然领命。 “丁三林,不必疑惑,攻打芜州府和销毁白莲教粮草的事几乎是同时进行的,当然了,这个情况要看战局的具体情况而定,我相信一旦我们成功的赢得了这两场的胜利,白莲教的高层一定会感到异常的震撼,也会派出不下于三万的白莲教前来攻打我们,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充分运用运动游击战术了,一定要牵着白莲教的鼻子走。”沈言瞧见丁三林眼眸中的疑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缓缓说道。 “裴向东,你率领本部第一队和朱铭铉的第三队前往芜州府一带寻找合适的战机,卫重安,你率领本部第二队、覃槐安第四队、郭进弧第五队随同我一道寻找战机销毁白莲教的粮草。” “末将领命。”裴向东等五人连忙朗声应道。 “记住,销毁和粮草和攻打芜州府都要根据战局的具体情况而定,不可盲目,这一战将是我们重新进入淮北郡的第一战,也是关键的一战,这一战如果打响了,那我们就有了资本和白莲教周旋了。”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望了裴向东等人一眼,朗声说道。 “必胜。”听到沈言自信的话语,裴向东等七人的眼眸中都浮现出一抹强烈的战意,低沉的吼道。 “好了,今晚酉时出发,中间的这个时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不要老是紧绷着自己的神经,接下来,你们就是想要清闲,我也不会给你们时间了。”瞧见裴向东等人的话语,沈言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屁股衣服上的灰尘,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要进金陵城内,要跟十八皇子、锦衣校和望江楼做一些交代,你们要跟我一道进城吗?要的话,就一道。” “不了,我们可不像大人身兼数职,身边还有无数红颜知己,还是老实的待在兵营中和士兵们好好沟通,增加信任。”裴向东等人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好好说道。 “那好,今天中午,我允许你们可以喝上几杯,不过不许贪杯。”沈言心中清楚,裴向东等人虽然很好喝酒,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不喝,毕竟军人也是需要发泄内心中不断积累的一些邪气,喝酒也是其中的一种。 “大人果然知心。”听到有酒喝,卫重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眼神中写满了冲动。 “沈大哥,你回来了。”沈言跟卫重安等人开了几句玩笑后,随即离开了京郊兵营,骑着白马赶回金陵,赶到望江楼,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望江楼的那一瞬间,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俊俏的脸上浮现一抹绯红,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昨晚被沈言吃的那些美好的画面。 “嗯,我让武震岳等人前来望江楼,不知道他们来了没?”瞧见程可儿的神色,沈言的心中一荡,忍不住轻轻的摸了一下程可儿的小手,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邪笑,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沈言忍不住又要吃掉程可儿。 “嗯,他们都来了,盈雪姐姐也来了,在无垢妹妹的屋子里聊天。”程可儿感受到沈言心中的情意,当沈言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手时,程可儿的心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想要的冲动,耳根后面不由得涂上一层绯红。 “好了,我的小可儿,沈大哥有要事,先去跟武震岳他们聊,聊完后,有时间再好好的疼爱你。”沈言感受到了程可儿内心中的情动,也明白初经人事的程可儿很容易动情,故而,嘴角浮现一抹邪邪的笑容。 “嗯,沈大哥要事为先。”程可儿知道沈言是一个做大事的人,自己心中栽怎么有儿女情长,也要克制,不能耽误沈大哥的正事。 “见过大人。”沈言来到二楼的雅间,瞧见马仕超等人正襟危坐的样子,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听到沈言的咳嗽,马仕超等人连忙站起来,朗声说道。 “好了,这里不是锦衣校办公的地点,这里是望江楼,虽然我是喊你们来这里说正事的,但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弄的那么正式。”沈言轻轻的摇了摇手,示意马仕超等人放松心态,不必正襟危坐的样子,感觉好隆重。 “我喊诸位来这里,是有一些事要吩咐你们去做。”沈言喊马仕超等人来望江楼吩咐正事,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沈言不想来回奔跑,在望江楼说完,自己就可以待在望江楼,好好的陪程可儿和李韵涵等人,第二个原因是锦衣校内还有其他势力的潜伏者,有些是沈言知道的,但还有一些是不知道,所以来望江楼就可以避免其他市里的潜伏者打探到自己要吩咐的事,毕竟来这里可以打着自己请马仕超等人吃饭的幌子。 当然,自己要吩咐的事如果还被其他势力的潜伏者知晓的话,那就说明马仕超等人要么嘴不严,要么他们就是脚踏两只船,或者说,他们也是其他势力的潜伏者。 “大人有什么轻吩咐。”马仕超等人今天一早听叶无双说沈言今天中午在望江楼请他们吃饭,当时心中还纳闷,沈言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请自己等人吃饭,现在才领悟过来,吃饭只是一个幌子。 “我今晚将会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征讨白莲教,我离开金陵的这段时间,锦衣校该整顿的还要整顿,一些可以利用的潜伏者仍然继续利用,可以适当的放出一些九真一假的消息出去,关键点为假的消息,希望我再次回金陵的时候,锦衣校已然完全走上了正轨。”沈言示意马仕超等人不必拘谨,随意的坐下。 “大人,那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如果遇到了一些属下等人无法决断的事该如何处理?”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这个消息有些太突然了,马仕超等人虽然清楚朝廷一定会派兵前往淮北郡,但绝对没想到的是沈言,更没有想到会在今晚就离开。 “你这个问题很好,这也是我将你们喊来的原因。”听到马仕超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马仕超等人一眼,缓缓说道。 “锦衣校的一切巡查照旧,整顿照旧,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马仕超你将全面主持锦衣校的日常事务,如果真的遇到了你无法决断的事,你可以找叶佐领,让她给你拿主意。我这样安排,你们可有不同的意见?”沈言说到这里,淡然的望着马仕超等人。 第五三五章 等你回来 “大人,属下并无任何意见。”听到沈言的询问,方梦学的脑海中顿时闪现了在路易飞府上发生的一幕,很明显叶无双是大人的女人,大人不在,叶无双完全可以当家作主,况且,叶无双并不是花瓶,不管能力还是实力都是无可挑剔的,所以听到沈言的询问,方梦学第一个表态。 “属下也没有任何意见,小事上属下完全可以做主,可是一旦涉及到大事,大人也知道,属下的性格还是偏柔弱了一些,有叶佐领在身后拿主意,属下执行起来完全没问题。”马仕超听到沈言要率军离开后的安排,似乎已然想到了这个结果,从叶无双日常的表现来看,担任一个小小的佐领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之前马仕超还有些奇怪,叶无双为何会答应大人的要求出任这个职位,可后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马仕超多少猜到了叶无双和大人的关系并不简单,尽管如此,马仕超从来没有嫉妒过,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属下也无任何意见。”章盛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没想到沈言对叶无双的信任达到了如此程度,授权给马仕超在情理之中,可是暗中竟然让叶无双当家作主,实在出乎了章盛的预料之外。 “武震岳,你就不用表态了,因为你要随同我一道前往淮北郡。”沈言瞧见武震岳微微张嘴,想要说话,沈言微微抬手,缓缓说道。 “马仕超,你下午回到锦衣校的时候,发一道公文出来,就说调派武震岳前往淮安郡公干。” “大人的意思是?”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淡淡的问道。 “我一两天不去锦衣校是不会引起锦衣校内潜伏者的注意,毕竟我身上还有其他职务,不可能一天到晚都会待在锦衣校里公干,而武震岳不一样,他每日都要到锦衣校点卯,如果明天早上没有瞧见武震岳的身影,潜伏者一定会有所怀疑,从而暗中调查武震岳的去想,很有可能会暴露我们前往淮北郡的行踪。”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虽然我们前往淮北郡并不是什么绝密的事,但是两日内还是不能让外人知道,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属下明白了,今天下午就会发一份公文出来。”听到沈言的解释,马仕超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明悟,朗声说道。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锦衣校的事就交给你们几个了,这段时间里,大家各司其职,做好手头该做的事。”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盈雪,什么时候来的?”沈言和马仕超等人稍微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雅间,走到无垢的房间里,眼神中浮现一抹温柔,望着秋盈雪,缓缓说道。 “上午的时候就来了,听说蕴含妹妹有了你骨肉,所以特意过来看看。”瞧见沈言的那一刹那,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温柔,迎上沈言多情的目光,柔声说道。 “你来的正好,本来下午想去找你,跟你说件事的。”瞧见秋盈雪的神色,沈言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我今晚要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征讨白莲教,此事目前尚属机密,除了皇上、许公公和我外,并无第四人知道,但是,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我连这个也不告诉你,我心中会形成一个疙瘩的。” “沈大哥,这样机密的事,你不应该告诉我,你可以说你要离开金陵公干,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听到沈言的话语,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幸福,可嘴里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好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等我再回到金陵的时候,我就想秋大人去求婚,让他将你下嫁给我。”沈言走到秋盈雪的身前,拉着秋盈雪的一双玉手,柔情的说道。 “谁说要嫁给你了。”听到沈言的话语,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羞涩,也有一层喜色,自己对沈言的情感并不是什么秘密,也一直等着沈言上门求亲,可是,沈言就像是一块木头,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秋盈雪原以为沈言对自己的情感并不厚,所以才没有这个打算,而听到李韵涵怀了沈言的骨肉后,秋盈雪的眼神中多少还是浮现了一抹失落。 秋盈雪虽然介意沈言身边有其他女人,可聪明的秋盈雪十分清楚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其他女人的喜爱,那就不是一个十分出色的男人,而沈言能获得这么多的女人青睐,就能说明秋盈雪的眼光很高,所以,秋盈雪将这份介意埋藏在心底,甚至转化成其他的力量。 至于沈言和李韵涵的事,秋盈雪从无垢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件事怪不得沈言,也怪不得李韵涵,只能说两人有着缘分,所以,秋盈雪就默默的承认了这个。 现在听到沈言回来后要求亲的话语,秋盈雪的心中那些失落早已化为乌有。 “哦,这么说盈雪不愿意嫁给我了,我的心好痛呀。”沈言说到这里,右手故意的按着自己的前胸,装出一副很痛的神态来。 “沈大哥,你……”瞧见沈言的这一副神态,秋盈雪扑哧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些幽怨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 “好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专一的人,对你的情感有缺陷,但是,我会尽量做一个好人,一个好好疼爱你的人。”沈言再次拉着秋盈雪的玉手,眼神中浮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温柔,好好说道。 “秋大人应该不会反对我们吧?” “我爹虽然有些古板,但绝对不是一个老顽固,所以你尽管放心。”瞧见沈言眼眸中闪现的意思焦虑和不安,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沈言一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一提到上门求亲的事,眼神中还是闪现了一丝慌乱。 “我等你回来。” 第五三六章 整装待发 “沈兄弟,没想到这一次又是我跟着你跑呀,真是命苦,不过,也十分痛快能跟沈兄弟一起做大事。”沈言留在望江楼跟身边的人稍微温存后,便通知夏元虚酉时之前必须悄悄抵达京郊兵营后,便独自赶回京郊兵营,刚到辕门口前,就听到高庸爽朗的笑声。 “我一猜就是高老大。”沈言听到高庸的话语后,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说到这个,我还真佩服沈兄弟,你竟然敢向皇上提出要求,让皇上派我们来保护你。”高庸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闪现一抹惊讶,一向都是皇上觉得谁要被保护,就下旨让大内侍卫派人暗中保护,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沈言这般主动向皇上提出被保护的要求。 “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吗,被人截杀后有被人刺杀,如果我的功夫够高,而不是现在的三脚猫功夫,我也就不会这么无赖的向皇上提出这个要求了。”沈言微微眨了一下眼睛,望了高庸一眼,随即眼神扫向了高庸身后的三人。 三人一律黑衣打扮,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一副酷酷的神态。 “不用管他们,他们就是这样的德行,不管是受命保护谁,都是这样。”感受到沈言心中的疑惑,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上前拍着沈言的肩膀,往兵营里面走去,丝毫不给身边三人任何情面。 “他们三个都是大内侍卫,都是超一流身手,实力跟我几乎是不相上下,有他们三个保护,你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高庸搂着沈言的肩膀,低声的说道。 “高老大,他们只是超一流身手?”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尽管一早皇上就说了这个结果,可是,真见到三个酷酷的一流高手,沈言心中已然有一些失落。 皇上不是不知自己的情况,也不是不清楚白莲教中有先天高手,一旦白莲教圣母恼羞成怒,谁也保不准会不会暗中刺杀,可即便是这样的情况,皇上也就派了四个人来,要保护自己和夏元虚两个,看来这三个酷酷的高手,只能让他们保护夏元虚了。 开玩笑,他们的实力还不如自己呢,让他们来保护自己,这算什么,况且又不能拿他们当枪使唤,不能让他们上阵杀敌,白供着,多浪费呀。 “我知道你的担心,可问题是,皇上即便派出了先天高手,你也使唤不了,甚至还有可能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多累呀。”高庸明白沈言的心思,轻轻拍了拍沈言的肩膀,低声的说道。 “有当无的使用着吧。” “见过十八皇子。”沈言和高庸一路走一路低声的聊着,不知觉就走到营帐内,瞧见夏元虚正坐在帅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沈言和高庸连忙施礼道。 “不必多礼。”瞧见沈言和高庸后,夏元虚连忙从帅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中间。 “见过侍讲。” “好了,皇上任命你为统帅,那你就是最高的指挥官,至于其他的身份,暂时不用考虑,你对此次的目的和使命有什么想要部署的吗?”沈言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夏元虚不必施礼,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望了夏元虚一眼,缓缓说道。 “侍讲,你就不要考我了,我来之前父皇特别交代过,这一次率军出征,名义上我是统帅,但实际上的统帅是你,父皇只让我带着耳朵和眼睛,不让我带嘴巴,所以,怎么部署,怎么行军,怎么作战,一切都是以侍讲为主。”夏元虚自听到父皇授命自己为征讨白莲教的统帅,眼神中写满了兴奋,恨不得立即飞到沈言的身边,向沈言宣告这一个好消息。 可是,夏元虚随后一想,父皇为何要让自己担任统帅?仅仅是因为自己是留在金陵的唯一皇子吗? 不是,随着夏元虚不断的深思,以及掌握到的情报也多,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冰冷,单靠沈言麾下不到四千的大夏皇家军去攻打二十多万的白莲教,这不是痴人说梦,而是自寻死路的做法。 想到这里时,夏元虚立马想着要向父皇辞去这个统帅的职位,可脑海中不知道又怎么浮现了沈言的身影,随即想到,以沈言的聪明劲一定能清楚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可是沈言并没有出言反对,莫非沈言有什么暗招不成。 带着这样一种忐忑的心,夏元虚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圣旨来到京郊兵营,瞧见大夏皇家军已然整装待发,瞧见大夏皇家军散发出来的气势,远比上一次与北胡精锐相比更加庞大,夏元虚的心中已然重新燃起了一些希望。 而见到沈言的这一刻,瞧见沈言的眼神中一直闪现着淡淡的自信,夏元虚心中更加觉得沈言一定有暗招,心中也不由得燃起一股自信。 “既然如此,那微臣就越俎代庖了,至于行军部署的事微臣全都包揽了。”尽管心中清楚夏元虚不会揽权,可是演戏要演全套,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起码要做个身后那三个酷酷的超一流身手的大内侍卫看。 “兄弟们,气势不错嘛。”沈言带头走到了兵营校场的中间,瞧见整装待发的大夏皇家军按照七个梯队站好,没有一丝杂乱的声音,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尽管手头这点兵力个白莲教相比,已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从士兵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沈言有信心更白莲教好好干上一场。 “兄弟们,什么鼓舞士气的话,什么出征前的誓言,我都不说了,我只要你们充分相信我,如果你们做到了这一点,我就能带着你们活下来,并取得最后的胜利。”沈言望着眼前一张张写满了严肃的脸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誓死跟上大人的步伐。”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大家出发。” 第五三七章 疯子的行为 “大人,前面便是进入陵南的境内了,白莲教一定在这一带部署了斥候,我们是否要将他们暗中干掉?”经过大半夜的急行军,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赶到了宁江县和陵南县交界的地方,房步瞳望着远方一片漆黑的夜空,快步走到沈言的身前,眼神中浮现一抹杀意,严肃的问道。 “白莲教在这一带肯定部署了相关的斥候,打探朝廷最新的动向,第一时间获知朝廷调派援军的消息,如果不将他们拔除的话,我们的行踪就会暴露,白莲教就会第一时间就会做出相应的部署,这对我们非常不利。可如果拔除的话,我们的行踪最迟明天就会暴露。”听到房步瞳的询问,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犹豫,眼睛望着漆黑的远方,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管拔不拔除,我们的行踪都会暴露,那就拔除吧,这样,起码要等到明天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所以,这个后半夜注定是疯狂的急行军。” “房步瞳,丁三林,我给你们俩半个时辰,你二人各自率领所部将这一带的斥候全都干掉,注意要干掉方圆十五里范围内所有的斥候,我率领大军在陵南南边的羊肠小道的入口等着你们。” “末将领命。”听到沈言的命令,房步瞳和丁三林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战意,朗声应道。 房步瞳和丁三林说完后,手一招,各自带着所部向漆黑的远方袭去。 “原地休息两刻钟。”瞧着房步瞳和丁三林离去的身影,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对裴向东等人朗声说道。 “侍讲,为何我们不直接随着他们的步伐而前进,而是要在这里休息两刻钟?”听到沈言的安排,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带着一丝不解,走到沈言的身前,轻声问道。 “跟着房步瞳和丁三林的步伐虽然不会影响到他们清理白莲教的斥候,但是,我们这样一支数量的军队行军难免会发出一些响声,一个出色的斥候,他趴在地上就能听到十几里、甚至几十里外大军的脚步声,为了避免给房步瞳和丁三林清理白莲教斥候带来有可能存在的不必要影响,所以,我觉得还是不冒这个风险为好。”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询问,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抹真诚的微笑,缓缓说道。 “况且,后半夜将会是我们疯狂的急行军,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而人最容易犯困的时间便是子时之后,所以,为了有一个更好的体力,这两刻钟的休息时间难能可贵。” “明白了。”听完沈言的解释,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明悟的神色,真没想到任何一个细节都能反应出这么大的一个道理,看来父皇让自己跟着沈言身边学还真是没错,夏元虚之前即便接受了沈言的身份,可总觉得沈言最多比自己就多那么一点学识,可眼下听到沈言的解释,夏元虚才明白自己和沈言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夏元虚听完沈言的解释后,二话不说,走到一侧,连忙学大夏皇家军其他的将士那样,闭目眼神,等待后半夜疯狂的急行军,力争不让自己掉队,不让自己跟不上沈言的步伐。 “十八皇子,该启程了。”两刻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夏元虚感觉到自己迷迷糊糊之际时,感觉到有人轻轻的摇了摇自己的胳膊,连忙睁开眼一看,瞧见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自己,轻声说道。 “传令下去,大家保持相应的阵型,以最快的速度行军,中间不允许有任何掉队,凡掉队者,一律革除大夏皇家军名额,调入仆从军中效命。”沈言朝着裴向东等五人低沉的吼道。 “末将领命。”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斗志,齐声应道。 “你说什么?”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望着脸上同样是一脸疑惑的杨玄翼,低声的说道。 “九叔,消息完全确定了,沈言在酉时的时候就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攻打白莲教,按照大夏皇家军的脚程,这个时候估计已然达到了宁江县和陵南县交界的地方。”杨玄翼打探到这个消息后,眼睛睁的很大,完全不相信沈言会率领大夏皇家军独自去攻打白莲教,开玩笑,不到四千的兵力攻打二十多万的白莲教,即便二十多万头猪,让大夏皇家军士兵们屠宰,也会宰到他们手脚发软,更何况具备相当战斗力的白莲教。 杨玄翼感到沈言完全是疯了,要知道,金陵五军战斗力排名第二的金陵前军可是败在这二十多万的手中,莫非他沈言认为比罗玉辉还厉害,一个大夏皇家军士兵抵得上十个金陵前军不成。 “九叔,我看是沈言完全是疯了,自以为之前赢了两次白莲教就骄傲自大,再加上赢了金陵步军和北胡狼骑,就认为大夏皇家军天下无敌,否则,换成任何一个稍微正常一点,懂那么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不会只率领不到四千的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征讨白莲教。” “玄翼,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完全是一个疯子的行为,如果是你的话,你是一定不会这么做的,是吧。”杨满楼的眼神中仍带着一丝震撼,沈言为何要做这个选择,是因为皇上的旨意不可抗拒,还是有其他的动机在其中,而这个是自己尚且不知道的。 杨满楼想到的也是怀疑沈言的决定是否正确,可脑海中一想到沈言当初跟自己说的那个商业帝国计划时,杨满楼认为沈言不可能是一个骄傲自大的疯子,一个偏激的疯子确实会创造出一些奇迹来,但绝对不会像沈言这般屡次创造奇迹,这其中一定有自己尚且不知道的因素,当然,杨满楼也认可杨玄翼的话,沈言这个做法,确实是疯子的行为。 第五三八章 跟着疯狂一把 “看来沈言以后会多了一个沈疯子的称号呀!”杨满楼想不通其中的原因,索性不去想,可杨满楼正打算不去想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了沈言之前跟自己的说的一些话,杨满楼的眼神中顿时一亮,嘴角低声的说道。 沈言此次率军前往淮北郡攻打白莲教,一定是想要获得更大的影响力,从而获得跟赵无极叫板的资格,商业上的事交给了周福通,以周福通的才能,加上沈言的全力支持,再予以大量的启动资金,商业帝国已然不是沈言的一个构思、一个梦,而将会是成为扼杀赵家产业的庞然大物。 杨满楼相信不会只有自己一个投入沈言,沈言一定会找金陵中有些头脸且关系不错的人加入进来,这其中一定有许三原的份,所以,从某些层面上,沈言已然考虑到了赵无极一旦疯狂后会以官方的手段干预,可有了许三原的背景,赵无极的这一套根本就行不通。 剩下来的便是沈言拥有足够的实力和影响力,实力和影响力最容易来的地方便是淮北郡的白莲教。 杨满楼想到了沈言一定会去淮北郡,可是没有想到沈言竟然是独自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而不是附在某支军队名下,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沈言附在某支军队名下,创造再大的功劳,也不是沈言自己的,为了这些势力和影响力了,沈言还真是敢拼,还真是疯了。 “九叔,莫非你想到了一些?”杨玄翼瞧见杨满楼的神态,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诧异,连忙问道。 杨玄翼之前一直没有将沈言看眼里,可随着沈言一次又一次的创造出奇迹后,杨玄翼对沈言的看法也在悄然中发生了一些变化,起码内心中不再敌视沈言,而是认真分析沈言的成长,从中找到一些值得杨玄翼学习的地方。 “想到了一些,但尚没有完全确定,或者说需要等待事实来证明。”听到杨玄翼的询问,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九叔不方便跟杨玄翼说吗?”杨玄翼听到杨满楼的话语,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抹疑惑,杨满楼以往的风格,只要他想到了某些可能,都会跟自己直言的,而这一次杨满楼的眼神中写着一些不一样的神色,似乎并不想跟自己说。 “玄翼,九叔心中一直将你当成了杨家未来的希望在栽培,凡是九叔能想到的,或者事后想到的,都会跟你直言,可这一次不一样,并不是九叔对你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而是这其中涉及到了一些目前不可对外公布的机密在其中。”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歉意,望杨玄翼一眼,接着柔声的说道。 “九叔这么说,不是意味着不相信你,你在九叔的心目中,除了大哥和若汐外,你是九叔最值得信任的人,可这其中涉及到的机密,杨家的人除了我知道外,即便是大哥,我也不能说,希望你能明白九叔的用意。” “九叔,玄翼明白。”杨玄翼一听到杨满楼竟然不愿意将他知道的机密告诉自己,眼神中闪现了一抹失落,心中也涌现出一丝淡淡的不甘,可听到杨满楼最后说道连家主都不能说,杨玄翼心中的一片乌云顿时消散,尽管内心中还有一些笑疙瘩,可面子上依然表现出一副恭敬的神态。 “玄翼,瞧你的神情,九叔知道你心中有很大的失落。”杨满楼望着杨玄翼神情的变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个天大的机密涉及到皇上的部署,但是这个部署不是针对我们杨家的,虽然我们本着唇亡齿寒的道理,可更大的意义在于,如果我们从中获得了更大的利益,就没有什么守望相助的道义,况且,这个天大的机密还是沈言告诉九叔的,就是希望九叔不要参与进来。” “沈言告诉九叔的?”瞧见杨满楼的神色,杨玄翼感到一阵羞愧,自己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总以为自己的才能高人一等,可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心态都无法掌握,只能是一个感性的人,达不到更高一层的发展。而听到杨满楼提到这个机密从沈言嘴中说出来,杨玄翼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震撼。 “不错,确实是沈言告诉九叔的,就是九叔带着若汐去探望沈言受伤的那一次。”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异样的神色。 “如果你知道沈言被截杀后的反应,你或许能猜到一些,不过,这一切都是九叔的猜测,希望你不要宣扬出去,一旦让某些人知道了,不但会影响到大局的走向,也会让我们杨家陷入不利的局面。” “杨家已然处于一个死水地了,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任何波浪,可里面的漩涡正在不断的酝酿中,一旦一个外在因素诱导,这些漩涡便会成为撕毁我们杨家最大的动因。” “九叔,我们杨家的局面难道真的无解了吗,为何你不找家主说这些事,让家主出面干预呢?”杨玄翼听到杨满楼再一次说道杨家的局面,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 “没用的,不是我不找大哥,也不是大哥不出面,而是大哥已然更改不了局面了,杨家的某些人已经陷的太深了,大哥即便用家主的身份也压不住了。”听到杨玄翼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了一抹悲哀和无奈。 一个人明明能猜到事情的走向,却无力更改的那种挫败感和无力感让人都会产生一种错误的人生态度,幸好,杨满楼并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所以,为了降低这其中的风险,杨满楼便想着从另一个方向来改变或者说影响最终的走向。 “我们现在能做的便是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和努力影响或搭救一些我们值得救的人,保住我们杨家的一脉香火,不至于让人连根将我们杨家一锅端。”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大的斗志,望了杨玄翼一眼,朗声说道。 “九叔,请放心,不管局势如何变化,玄翼一定会保住我们杨家的香火,也会保护好若汐。”感受到了杨满楼眼神中的斗志,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坚定,朗声说道。 “好好回想一下沈言之前的任何一件事,在没有揭晓答案前,我们都认为沈言的举措是一个疯子的行为,可结果呢,每一次的事实都狠狠的打了我们自己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自信,望着眼神中隐藏着一丝淡淡疑惑的杨玄翼,缓缓说道。 “沈言这一次看上去完全是十死无生,然而,以沈言一向的为人,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即便是皇上亲自下达的圣旨,沈言都会变着法去抗旨,可是,沈言这一次为何会独自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那一定是沈言不会直接攻打陵南,而是深入到淮北郡的腹地,从而牵着白莲教的鼻子走。” “九叔虽然不懂军事,可是依然觉得这是一个很疯狂,但也很伟大的作战计划,为了这个计划,九叔决定跟着沈言这个疯子后面疯狂一把。” 第五三九章 上门提亲 “如何,你们俩一定暗中较量了谁干掉的斥候多,来说说答案。”沈言站在陵南南边的羊肠小道的入口处,瞧见房步瞳和丁三林率部赶到后,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轻声说道。 “还是大人知我们呀。”听到沈言的话语,丁三林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笑容。 “我和老房扫荡了方圆二十里内的所有白莲教的斥候,十分巧妙的是,我们俩这一次打平,每一队干掉的白莲教斥候的数量一样多。” “确实很巧合,不过这也说明了你们两方的实力相差不大。”听到丁三林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才刚刚开始,后面你们比拼的机会还很多,做为我的左右手,我希望你们良性竞争,这样,你们才会有更大的动力发展自身的实力,只有整个队伍的实力提升了,自己在这个队伍中的价值就变大了。” “多谢大人教导,末将一定牢记在心。”听到沈言带着教导意思的话语,丁三林和房步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明悟,朗声应道。 “大人,老裴当初在这羊肠小道一把火烧了白莲教一支两千多的士兵,白莲教会不会也在那里设下伏兵,等待我们主动钻进去?”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担忧,望着前方微微泛白的天空,轻声问道。 “你的这个担忧很有可能发生,毕竟当初那一仗给白莲教的印象太过深刻,保不齐白莲教会防备这一手,毕竟想要绕过陵南县城,羊肠小道是唯一的一条路,如果白莲教的高层有意识到朝廷想要攻打过来,绕过陵南也是一个不错选择的话,那白莲教的高层一定会在羊肠小道的中间设下伏兵,起码要安排一些斥候。”听到朱铭铉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锐利的光芒,望着前方若隐若现的羊肠小道,沈言认真的思索了一下,随即缓缓说道。 “那大人的意思是?”听到沈言认可了自己的话语,朱铭铉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跟随沈言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在沈言表现的是裴向东、卫重安以及房步瞳和丁三林,自己在沈言的面前就仿佛是一个陌生人,所以,朱铭铉的内心中一直想要获得沈言的认可。 相信除了自己外,郭进弧和覃槐安同样有这个想法,正如沈言曾经对自己等人说过的一番话语: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相应的,不想获得更大发展平台的人,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不管白莲教有没有在羊肠小道中设下埋伏,或者说部署了斥候,完美都应该按照这个假象。”沈言明白朱铭铉的心思,相对应的,不管是朱铭铉还是裴向东等人,只要是一个合理的建议或者说见解,沈言都会给予赞扬和认可,只是朱铭铉相对比较沉稳,之前一直不太想要表达自己,话说回来,如果朱铭铉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能力,沈言也不会给予朱铭铉和裴向东同等的位置。 “房步瞳,丁三林,你们两个各挑十名身手敏捷的兄弟在前面探路,如果遇到了斥候,就将他们解决掉,如果发现了白莲教的军队,就想办法躲避,不要想着逞什么英雄,这是战争,不是个人英雄主义。” “末将领命。”房步瞳和丁三林相互望了一眼,知道这是沈言再一次给自己两人一次比试的机会,当然,这不是沈言用什么二桃杀三士的伎俩,也不是刺激两人进入恶性循环,而是给房步瞳和丁三林一个公平的机会,让他们通过竞争的平台展现他们的才能。 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疲倦,昨天晚上为了征讨白莲教的事,几乎一宿没睡,瞧见窗外灰蒙蒙的天,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无奈,自己和朝臣们向皇上建议了很多方案,可皇上没有采纳一个,就这么拖着,殊不知,这样拖着对朝廷不利,反而是变相的帮助白莲教发展。 “盈雪,以后不要天天这么早起来给爹烧水做饭了。”秋慕白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伸了一个懒腰,走出房间外,瞧见秋盈雪正在忙着烧水,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愧疚,堂堂吏部尚书的女儿竟然干着下人的粗话。 “爹,没事的,这么多年已然习惯了。”听到秋慕白的声音,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抹甜甜的笑容,头抬也不抬,继续干着粗话,俏声的说道。 “盈雪,爹真是亏欠你良多呀。”望着秋盈雪一副贤惠的模样,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层淡淡的水雾。 “看来以后还真是便宜沈言那小子了。” “爹,瞧您说的。”听到秋慕白轻声的嘀咕声,秋盈雪的俏脸上浮现一抹绯红,脑海中不由得闪现沈言和自己的甜言蜜语,以及沈言回来后向爹提亲的话语。 “看来盈雪已然开始想情郎了,爹也享受不到多长时间这样的待遇了。”瞧见秋盈雪的神态,秋慕白何尝不明白秋盈雪的小心思,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由得打趣秋盈雪道。 “爹,您再这样取笑盈雪,盈雪就不理睬您了。”秋盈雪微微一跺脚,发出一丝嗔怒。 “好了,等爹忙过这阵子,爹就去找沈言好好谈谈,本来还指望着沈言那小子主动上门提亲的,可那小子似乎有点死脑筋,竟然这么的不开窍,其他的事情也没有见他这么愚笨的呀。”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溺爱,只要秋盈雪找到自己的幸福,身为父亲,秋慕白是不会干涉秋盈雪找的对象是什么样身份的人,在秋慕白的心目中,攀龙附凤的事才不会干呢。 “爹,沈大哥不是没开窍,而是肩膀上的事实在太多了,忙不过来,所以无瑕兼顾儿女私情了,不过,沈大哥说了,等他回来后就会上门来提亲。”秋盈雪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轻声的述说着沈言和自己的山盟海誓。 “盈雪,你说什么?” 第五四零章 有伤天和 “盈雪,你说什么?沈言离开了金陵。”秋慕白听到秋盈雪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诧异,沈言不是待在金陵好好处理锦衣校和大夏皇家军吗,怎么突然会离开金陵。 “爹,本来沈大哥说此事暂时还处于保密阶段,不过您是我的爹,说给您听也无可厚非。”听到秋慕白的询问,秋盈雪顿时明白过来自己一下子说漏嘴了,不过,没有关系,按照大夏皇家军的脚程,沈言这个时候已然率领大夏皇家军赶到陵南周边了,此事即便让爹知道了,也无伤大雅。 “沈大哥昨晚酉时就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征讨白莲教去了。” “什么?沈言独自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征讨白莲教,难道他不知白莲教有二十多万的兵力,他大夏皇家军有多少兵力,不到四千,这样一个实力对比,是猪都能想到结果是什么,难道沈言觉得自己之前一直都战无不胜,所以内心中开始已然骄狂了,所以,觉得光凭他麾下不到四千的大夏皇家军就能干掉二十多万的白莲教士兵。”听到秋盈雪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中写满了震撼,内心中更有一种随时都会爆发的怒火,话语中已然带着一丝怒气了。 如果沈言真是这样的人,即便让盈雪恨自己一辈子,自己也坚决不同意盈雪下嫁给沈言,这不是幸福,而是疯狂,人一旦疯狂后,就会陷入败亡。 “爹,我当时听到沈大哥说出这个消息时的想法跟您现在是一模一样,可是,沈大哥最终说服了我。”瞧见秋慕白的神态,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感动,爹是真心为自己好,尽管秋慕白一直没有表达过,可心思细腻外加聪慧绝顶的秋盈雪很早就明白了秋慕白对自己的痛爱不比任何一个父亲少。 “说服你?难道你陷入恋爱中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吗?”听到秋盈雪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中稍微浮现一丝失望的神色,尽管秋盈雪的一个女儿身,可秋慕白对秋盈雪的栽培丝毫不比一般男子少,也正是秋慕白的这个开明的态度,秋盈雪才会有如此聪慧的表现。 “沈大哥首先不会跟陵南的白莲教正面交锋,这样一来,白莲教的兵力优势对沈大哥而言就不是什么优势了。”秋盈雪似乎不在意父亲对自己说话的神色,嘴角依然挂着甜甜的微笑,缓缓说道。 “不与白莲教正面交锋,莫非沈言想要搞什么袭击不成?”听到秋盈雪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中顿时一亮,才意识到自己关己则乱,是呀,沈言那小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又怎么会与白莲教正面交锋,只要不是正面交锋,以沈言那小子领兵的能力,没有一个两三万的兵力,想要将沈言麾下不到四千的大夏皇家军完全吃掉,那是不可能的。 “沈言还跟你说了什么?” “沈大哥说会想办法搞掉白莲教的粮草,让那二十多万的白莲教士兵饿着肚子,为了解决吃的问题,那二十多万的士兵要么会哗变,要么就着急的想要找沈大哥决一死战,可沈大哥说,他这一次的主要战略就是运动中消灭白莲教的有生力量,至于其他的一些军务上的事,我也听不明白,所以就没有用心记了。”秋盈雪淡淡的说道。 “妙,朝廷的想法是派出大军跟陵南的白莲教决斗,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吃的方面入手,沈言这小子的脑袋中都有什么,这么美妙的点子也能想得出来,怪不得他能一次又一次的成功。”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一抹亮光,思路在沈言战术的指点下越来越清晰,之前很多想不通、想不明白的地方,如今豁然开朗。 “沈大哥也说了,这样做有伤天和,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沈大哥一定不会选择烧掉白莲教的粮草。”瞧见父亲一脸的兴奋,秋盈雪的眼神中也闪现一丝高兴,沈言越厉害,就说明自己的眼光越独到。 “有伤天和?此话怎么说。”听到秋盈雪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中明显一愣,似乎不太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沈大哥说,白莲教固然在造朝廷的反,可并不是所有的白莲教士兵都该死,其中也是有很多人迫于生活的无奈,无法生活下去才走上这条不归路,如果让白莲教士兵饿死,这是有伤天和的一个表现。”秋盈雪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和忧愁,轻声述说着沈言的话语。 “白莲教一直在伪装自己的道德标杆,凡是白莲教的占领区,白莲教从来不强行抢夺百姓们的粮食,可沈大哥一旦成功的烧掉了白莲教的粮草,谁也说不准白莲教会不会原形毕露,将他们的獠牙对准那些无辜的百姓,如果白莲教真的这么做了,这个才是有伤天和根本所在。” “军事是为政治服务的,沈大哥内心中不想这么做,可是想要以最小的代价赢得白莲教的胜利,这是沈大哥唯一的选择,所以,沈大哥内心中是十分犹豫和痛苦的。” “真没想到沈言竟然还有如此良善的一面,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认为手拿屠刀的人应该不会有怜悯之心,可现在我明白了沈言这是以慈悲之心行雷霆手段,虽然会伤害到一部分人的利益,可是这一部人只是小众,只要大众是获利的,沈言就是居功其伟的。”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亮光,之前一直对沈言有些看不透,然而今天通过秋盈雪的嘴,秋慕白对沈言已然有了大致的了解。 从这些情况可以推断,沈言是一个值得秋盈雪托付终身的良配。 “爹为了白莲教的事,昨晚几乎是一宿没睡,没想到困扰爹几天的大难题,在沈言的眼中竟然是一件如此轻松的事,看来思路不对,怎么想都不对,思路对了,事情也就变得简单了许多。对沈言的才能,爹不得不说一个服呀。” 第五四一章 羊肠小道攻略 “大人,白莲教果然在羊肠小道靠近陵南县城南的一段埋下一支大约三千人的队伍,末将和丁三林稍微合计了一下,想要拿下这一股白莲教军队,并不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房步瞳快步走到沈言身前,用树枝大致的画了一下白莲教士兵的埋伏地以及周边大致的地形。 “白莲教的排兵布阵确实有些门道,还选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想要拿下这一股白莲教士兵确实不太容易。然而,我们眼下已经骑虎难下,只有将这一股白莲教士兵拿下后,才可以实施我们的战略战术,否则,我们只能成为瓮中之鳖,被白莲教一锅端。”沈言凝视着房步瞳画出来的地形图,脸上写着一些严肃,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对策。 硬攻,肯定不行,这样的伤亡太大,大夏皇家军的底子本来就不雄厚,折损任何一名士兵对沈言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不采取硬攻,可白莲教的部署摆明了不给自己任何机会呀,自己该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呢?沈言缓缓的在原地踱着步,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思。 “大人,我们是否可以从侧面发起进攻?”裴向东的眼睛盯着房步瞳的草图,眼神中同样浮现出一抹深思,这是一道卡在大夏皇家军眼前的一道坎,只有成功的迈过去,才有后面的战略战术,如果连这一道坎也迈步过去,那只能说大夏皇家军将会成为过眼云烟。 “从旁边进攻?”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跟着后面轻声的嘀咕了一句,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思索着旁边进攻跟正面进攻的区别以及利弊得失。 “大人,侧面进攻虽然也有很大的风险,但相对而言,比正面进攻的损失要小的多,我们没有任何退路,必须要拿下这一股白莲教士兵,否则,白莲教一旦获知我们的行踪后,采取前后堵截的策略,我们没有任何逃生的希望。”裴向东瞧见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犹豫,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焦虑,时间对自己等人而言是一件十分宝贵的事,一旦自己等人的行踪暴露后,自己等人将会陷入寸步难行的境地。 “侧面进攻也是一种策略,但是,这个伤亡还是十分的大,我们的底子非常的薄弱,伤亡任何一名兄弟对我们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所以,能不损失就不损失。”沈言明白裴向东的心思,身为将领,指挥打仗又岂能没有伤亡的道理,只是,沈言觉得能采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功还是最完美的结果。 “大人,末将虽然不太清楚这一股白莲教士兵的实力,可末将觉得不管敌人的实力如何,可一旦面对我们发起的攻势时,白莲教一定会集中兵力防御,当然,如果对方能吃掉我们那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可如果吃不掉我们,那他们就一定会坚守阵地,然后向陵南的白莲教求援。”覃淮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亮光,望着远方灰蒙蒙的羊肠小道,神情淡然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听到覃槐安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道亮光,似乎抓到了某些核心,可又似乎没抓到。 “大人,既然正面进攻和侧面进攻都比如会有损失,那就干脆来一个正面和侧面同时进攻,这样,白莲教一定会顾此失彼,我们从中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战机,从而达到消灭眼前这股白莲教军队的目的。”覃槐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淡然的自信,望着沈言,朗声说道。 “你的这个想法提醒我了。”听完覃槐安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淡然的笑容,望着远方的羊肠小道,缓缓说道。 “卫重安,你率领第二队立即前往白莲教埋伏地,不要着急发起攻势,而是尽一切努力吸引白莲教的注意力。。” “大人,有仗打吗?”听到沈言的安排,卫重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光芒。 “不,如果我后面的部署没有得手前,你只是起到骂战的作用,当时机成熟时,你要发挥你最大的战斗力,勇往直前冲向正面的白莲教。”沈言听到卫重安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啊,没有仗打,哦,不对,大人,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成熟。”卫重安听到沈言说到没有仗可打的那一瞬间,眼神中浮现一抹失落,当听到后面可以勇猛冲杀时,眼神中浮现一抹亮光,朗声说道。 “届时我会给你旗语。”听到卫重安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朱铭铉,你率领第三队在合适的时候从侧面冲上去,记住一定要一鼓作气的冲上去,中间不要有任何停顿。”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神从裴向东、朱铭铉、覃槐安和郭进弧的脸上扫来扫去,最终目光锁定在朱铭铉的脸上,朗声说道。 “末将领命。”朱铭铉听到沈言将侧面攻击的指令交给自己,眼神中浮现了一抹讶然,带着一丝兴奋的神色。 “房步瞳,你率领特种作战小队,等卫重安成功吸引了白莲教的注意力,立即偷偷的从侧面潜上去,为朱铭铉的第三队争取充足的时间和战机。”沈言明白朱铭铉的心思,故而瞧见朱铭铉的神色后,沈言望了对方一眼淡然一笑,随即望向房步瞳,朗声说道。 “末将领命。”房步瞳朗声应道。 “大人,那我们骑兵大队呢?”丁三林听到房步瞳又有战斗的机会,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失落,连忙问道。 “丁三林,你是骑兵大队的,你觉得在这羊肠小道中骑兵能发挥更重要的作用吗。”听到丁三林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麾下不惧战,战斗就有希望。 “放心吧,后面有你们骑兵大队表现的机会,进入平原地带,将会是你们骑兵大队的天下,届时,房步瞳他们就只有艳羡的份。” 第五四二章 谁为统帅 “覃淮安,你率领第四队为卫重安的后备,与卫重安的第一队保持一里路的距离,一旦卫重安第一队发起攻势,第三队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正面厮杀。郭进弧,你率领第五队为朱铭铉的后备,与朱铭铉的第三队保持半里路的距离,一旦朱铭铉的第三队发起攻势,你就率领第五队跟着冲上去。”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智慧的光芒,望着覃槐安等人,朗声说道。 “裴向东,你率领第一队掠阵。丁三林,你率领所部跟在我身边候命。” “末将领命。”尽管没有获得战斗的机会,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可并没有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听到沈言的命令后,朗声说道。 “既然各部都没有其他意见或补充意见,那就按照这个战术来执行,我希望大家不要为了胜利而不惜一切代价,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记住,一定要进来全歼这一股白莲教,不让漏网之鱼透露出我们的实力和行踪。”沈言望了大家一眼,眼神中浮现一抹鼓舞的神色,朗声说道。 “必胜。”裴向东等人低声的吼道。 “侍讲,这样的部署可以吸引白莲教的注意,从而达到预期的作战效果吗?”夏元虚站在沈言的旁边一直静静的听着沈言的部署,没有发表只言片语,等沈言作战计划下达后,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疑惑,轻声问道。 “十八皇子,天下任何一场战争都没有绝对完美的作战计划,任何一场战争都存在临场变化的因素,想要抓住这些突发的因素,唯独依靠战场上的指挥者,我们做为正常战斗的指挥官,只能在宏观上进行调控,而不能完全的决断战争的每一个细节,这些细节是由前线指挥官临场发挥的。有的时候一些细小的细节就会引起正常战争的胜负。”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着卫重安等人正率领所部按照既定的阵型向前方悄然而去,淡淡的说道。 “也就是说,侍讲的部署只是一个宏观上的,想要赢得这一场战争的胜利,关键还是在于前线将领们临机应变和勇猛杀敌,是吧。”夏元虚听完沈言的解释后,眼神中浮现一抹明悟,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错,所以身为战争的最高指挥官,不要试图将自己的意志完全凌驾在战争中,要充分放权给前线的将领们,让他们根据具体的情况制定具体的细节,最高指挥官可以居中调度而达到拾遗补缺的效果。”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明白了,多谢侍讲的教诲。”听完沈言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明悟。 “不必客气,我虽然是你的侍讲,可你我年纪相仿,以后我们可以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只要留心,生活处处有学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兄弟,你不去亲自看一下战斗的过程吗?”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正常情况下,沈言应该会移步到前线,亲自观看战斗的过程,可瞧沈言的架势,沈言压根就没想挪步的任何意识,带着一丝疑惑,不由得开口问道。 “高老大,裴向东的军事才能不在我之下,只是缺少了一些大局观,而卫重安和朱铭铉等人都有着独当一面的才能,只是欠缺这样的一个实战机会,既然要带着他们走上这一条路,那就应该给机会让他们自己去飞,这样他们的成长速度才会更快。”听到高庸的疑惑,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那你在制定战略战术之前不是很担心大夏皇家军的损失吗,为何现在就不担心了呢?”高庸的眼神中依然挂着一些疑惑。 “身为一名指挥官,战争打响之前就应该考虑到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而一旦确定了作战方案后,就要充分的让他们去飞,这与担不担心损失虽然有着一定的关系,但这个关系已然不是十分的明显,或者说,担心的问题已然被转化了。”沈言淡然一笑。 “诸卿,有事起奏,没事退朝。”勤政殿内,夏天启一眼深邃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浓的斗志望着殿内群臣一眼,威严的说道。 “沈言那小子这个时候应该快到陵南了吧,不知道他是怎么绕过白莲教的重重防御的?”夏天启望着殿内的群臣,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沈言的行踪来。 “皇上,白莲教势头凶猛,如果朝廷再不派兵增援,陵南危矣。”兵部尚书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无奈,白莲教的态势实在过于凶猛,而兵部到现在还不能拿出一个让皇上感到满意的方案来,只知道向皇上苦谏:救兵如救火。 “皇上,陵南是扼守金陵的西大门,一旦白莲教攻克了陵南,那就等同于金陵向白莲教敞开了西大门,届时,金陵也会陷入动乱。” “黄爱卿,你是兵部尚书,是否增兵,如何增兵,增兵多少,谁为统帅,这些事情你能否为朕好好的理顺一个思路来,朕难道不知道救兵如救火吗,可是,一个没有任何方案和头绪的救援就是一个完全不负责任的行为,不仅会影响到我大夏的颜面,也完全无视军方将士们的生命。”听到黄未民的苦谏,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 说实话,如果没有沈言这匹黑马,夏天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派出援兵,夏天启心中尽管十分清楚,沈言这一片黑马不一定能走到最后,可这匹黑马最大的作用便是拖延白莲教攻打陵南的时间,让白莲教觉得朝廷已然派出了救兵,朝廷正按照白莲教的部署在一步一步的行走。 “身为兵部尚书,在朝廷遇到这样大的风险时,应该第一时间和军方以及其他几部的人一起商量一个决策来供朕判断,而不是这样在朕的面前苦谏什么救兵如救火,军国大事不是儿戏,每一个决策都是需要经过慎重的考虑。”望着黄未民还想再说什么,夏天启大手一挥,连忙阻止黄未民,朗声说道。 “朕知道诸位爱卿都忠心体国,一心为朝廷,朕也知道白莲教势头正盛,不仅几乎攻克了整个淮北郡,就连朕的金陵前军也遭遇惨败,面对这样的局势,诸位爱卿觉得朕应该将金陵其他四支军队全都派出去,最好还加上金陵步军,那么朕问你们,这么多军队派出去,谁为统帅,还是需要朕御驾亲征?” 第五四四章 论战与绝望 “秋大人,你不是昏头了吧,沈言确实有一定的才能,可不管怎么排,也轮不到他沈言什么事?”秋慕白的话音刚落,一名礼部的官员连忙跳出来,差点指着秋慕白的鼻子,朗声说道。 “秋大人,当初皇上也曾说过让沈言率军出征,可是到目前为止,我兵部和军方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莫非秋大人觉得沈言和令嫒的关系暧昧,想着保荐沈言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成?”兵部尚书黄未民听到秋慕白的建议,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之前皇上已然开口让沈言率军出征,可兵部和军方为何不同意,其根本原因就是不想沈言麾下的大夏皇家军成为金陵的第六军,不想让沈言坐大。 “皇上,微臣此番建议并没有任何私心,完全是觉得沈言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秋慕白都无所谓,可听到黄未民的一番话语后,秋慕白连忙向高高在上的皇上跪下。 “秋爱卿,起来说话吧。”夏天启静静的听着秋慕白的建议,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心中还有些小得意,没想到最终站出来的竟然是秋慕白,然而,听到黄未民的诛心之语,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满金陵的人都知道秋慕白的女儿秋盈雪非沈言不嫁,莫非秋慕白真的有这个动机不成? 不过,夏天启随后一想,朝堂的任何一个官员都知道自己对沈言的器重和信任,秋慕白根本无需画蛇添足,黄未民的这番话只能说是他用来攻讦秋慕白的。 “皇上,微臣之所以建议用沈言,除了沈言过往的出色表现外,更关键的是沈言用兵从来不循规蹈矩,一向都是根据战局的具体情况而制定相应的战术,比起一般将领来,沈言不失稳重,却多了更多的灵活性。”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朗声说道。 “秋大人,灵活代表了不稳重,可你的话语中却充满了矛盾,说什么沈言不失稳重,还多了灵活性,莫非在秋大人的心目中,满朝的将领中没有一个比沈言更出色吗?”听完秋慕白的话语,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狡黠的笑容,这个秋慕白不是明显的送给自己证据来反驳吗。 “黄大人,本官只是就事论事,从来没有诽谤或怀疑或朝中的任何一名将领,请不要对号入座,更不要借机激起这些将领对本官的仇视。”听到黄未民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压根没有将黄未民的话当一回事。 “朝中将领们的才能个个都是顶呱呱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独自率领一支军队前往救援陵南,可黄大人却用这样拙劣的技巧来攻讦本官,那本官就想问一下黄大人一句,身为兵部尚书,应该是知兵的,如果换成你率军征讨白莲教,该采取怎样的策略?” “秋大人,你这也太瞧不起本官了吧,谁不知道救兵如救火的道理,本官当然会率领大军赶到陵南,与围困陵南的白莲教士兵决战,打出朝廷的气势来。”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鄙视的神色,以为得到皇上的赏识,随便挂一个内阁学士的头衔,就以为自己什么懂吗,这么明显的问题还好意思拿出来问我,真是笑话。 “不知殿内诸军的总兵们是否要也同意黄大人的作战策略?”听完黄未民的话语,秋慕白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微微望了殿内的金陵四军和阴绍唐的脸庞,朗声问道。 秋慕白心中很清楚,金陵五军和金陵步军与黄未民的关系都很不错,黄未民的观点虽然不能完全代表这几人的看法,可几乎等同于军方发话了,即便是金陵中军的姜靼维,面对军方联手的打压,姜靼维有时也不得不低头,或者说,皇上单凭姜靼维一个人想要对抗整个军方,确实有些太过儿戏了,只能说皇上将姜靼维看的太重了。 固然,姜靼维也是军方成员中的一员,可是,一人想要对抗一个团体,除非这个人有着非凡的魅力和手腕,否则,这个人只能在这个团体中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诸位将军都不发表不同的建议,那本官是否可以认为诸位将军是同意黄大人的观点?”秋慕白静静的等了诸位将领片刻时间,瞧见这些人根本没有一个站出来发表不同的看法,随即,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秋大人,黄大人的策略是眼下一条最便捷的方法。”姜靼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虽然黄未民的方案不一定是最佳的,却是眼下最合适、最快捷的。 “哦,既然黄大人的策略是最快捷的,那不知按照黄大人的策略,朝廷需要派遣多少兵力,以谁为统帅?”秋慕白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望了黄未民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殊不知这个问题又回到了皇上前面刚刚说的那个问题,如果继续在这个问题绕来绕去,那等待白莲教打到了金陵,诸位大人还不能拿出一个妥善的方案出来,既然这样,那为何就不能让沈言率军出征试一试。” “秋大人,本官虽然觉得你的言论有些夸张,但还不至于沦落到让沈言率军,或者说,沈言凭什么就能做的比殿内的诸位大人出色?”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恼怒,秋慕白如此不留痕迹的打自己的脸面,就意味着秋慕白压根就没有想着在此事上得过且过。 “没啥证据,如果非要让本官说出什么证据来,那本官就可以告诉黄大人一句,就凭借沈言之前出色的表现,如果黄大人觉得这个还不够的,那我就带沈言转达一句他此番出军的策略:绕开陵南的白莲教,向淮北郡内纵深,一则销毁白莲教的粮草,二则攻打芜州府,震撼到白莲教高层,迫使白莲教改变围困陵南的策略,然后沈言便率领大夏皇家军与白莲教开战运动战术,牵着白莲教的鼻子走。”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的自信,说完这些话语的时候,秋慕白感觉到很舒爽,浑身通泰。 当然,秋慕白不会向殿内的诸人说这些话是沈言说给秋盈雪听,而自己则是从秋盈雪的嘴中听到的,如果真的这样说了,先不说沈言的这番话可不可信,问题会让诸人觉得沈言太过轻浮。 “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听到秋慕白转述的战略战术,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绝望,脸色煞白。 第五四三章 背黑锅的人 “或许你们心中会说,造成今天这种军队互不统属的局面完全是朕一手造成,不错,朕当初这么安排就是为了防止军队的将领揽权,朕也不隐瞒诸位爱卿,朕心中的想法便是,只要朕的一道旨意就可以让其他人听从朕任命的统帅,放在此时此刻,金陵三军依然有效。”夏天启一双深邃的眼睛扫视着殿内的群臣,眼神没有遗漏任何一个官员。 “朕明知道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朕为何没有这么选择呢,而是非要等着兵部或军方给朕一个可行的方案呢,是朕疯了吗?不是。那是朕不将白莲教当一回事吗?也不是。” “朕为何不下这个决定,诸位爱卿心中也十分清楚,难道你们非要逼着朕撕开这个脸面吗,非要让朕再回到十几年前的那种状态吗,如果你们想,朕即便年纪老迈,可朕依然觉得可以恢复到最佳状态。” “微臣惶恐。”听到夏天启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在朝堂中说出如此之重的话语来,殿内的群臣顿时感到一阵无形的压抑和心悸,连忙都跪下,朗声说道。 “好了,都起来吧。”夏天启瞧见殿内的群臣一副清高云淡中假装的惶恐神色,不由得感到一阵厌恶。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了一抹犹豫,本来不想借着这个机会冒什么风头,可不知为何,秋慕白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所有表示,不为别的,单纯为了沈言能获得大义。 “说吧。”瞧见秋慕白的神态,夏天启稍微平复一下略显愤怒的心情。 “启奏皇上,微臣想要说两件事,第一件是关于和北胡商谈的结果。”得到夏天启的同意,秋慕白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自信,缓缓说道。 “关于和北胡商谈的事,朕之前说过,只要不触犯我大夏的底限,能争取到什么有利条件就放开去谈,此事将由你全权负责,不必事事向朕汇报,只要你觉得可以,然后将最终的结果告诉朕一声便可。”听到秋慕白说起与北胡商谈的事,夏天启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的失落,此事虽然也很重要,可相对今天的气氛而言,这件事也就显得不那么特别重要了。 当然了,夏天启也不奢望殿内的大臣都能达到和自己知心的地步,由他建议派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征讨白莲教,自己一则可以借坡下驴,二则一旦沈言没有达成自己预期的结果,也好有一个背黑锅的人。 可惜,殿内的群臣看上去个个都精明,可或许也正是因为太过精明,太懂得算计,只想着他自己的那一份利益,而完全忘掉了为君分忧的职责。 “多谢皇上对微臣的信任。”听到皇上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中明显闪现了一抹讶然,看来皇上的心情并不好,否则,这么一件重要的事,皇上都没心思听。 “你是朕提拔的内阁学士,如果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那朕又提拔你做什么,装点门面吗,朕不需要如此,尽管你的才情符合这个要求,可是,你的资历或者名望还不够。”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不耐烦,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不耐烦了。 “之前一直觉得秋慕白有啥了不起,一回到金陵就被皇上任命为吏部尚书,还兼任什么内阁学士,原以为他的仕途将会一帆风顺,可惜,人最容易在得意的时候跌落神坛,这不,从皇上对秋慕白的话语中已然隐射了一二。”殿内群臣个个都是人精,听到皇上话语中带着不耐烦的神色后,个个都将头低的不能再低,脸上一副惶恐的神态,可内心中却乐开了花。 “皇上,微臣说的第二件事便是征讨淮北郡白莲教的人选。”秋慕白似乎完全没有领悟到皇上的语气,脸上挂着一副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什么?这个秋慕白莫非傻了不成,或者说想要语出惊人从而改变在皇上心目的地位?谁不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提出谁为统帅,都会得罪其他的人,甚至会得罪整个军方。”听到秋慕白的话语,原本那些心中偷着乐的官员们,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诧异。 “说。”听到秋慕白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讶然,随即恢复平淡,秋慕白虽然很有才,可惜,他不可能会想到让沈言出征,或许,秋慕白心目中的人选是姜靼维。 “皇上,微臣虽然不懂什么军务,可身为六部中的一员,尤其瞧见白莲教如今的风头,微臣夜夜不能寐,一直想着谁是最合适的出征人选,直到今天早朝前,微臣依然没有答案,然而微臣小女的一番话让微臣心中顿时明白微臣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便是习惯了抬着眼睛去看人,看人的资历,而忽视了一些看人应该平视。”秋慕白并没有立即说出谁是出征的最佳人选,而是像是唠家常一般的说起来一番废话,也不管皇上听完后会不会发怒。 夏天启听到秋慕白的这一番话时,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 “微臣正是意识到这个错误,所以又在脑海中将朝堂中不够资历之外的人重新梳理了一遍,发现了有一人还真是十分的合适,此人出仕的时间太短,几乎没有任何资历,故而,微臣在抬着眼睛梳理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秋慕白感受到了皇上眼神中的复杂神色,嘴角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此人尽管出仕的时间短,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却立下了别人或许用一年、十年甚至一生才能立下的功勋,两战白莲教而大获全胜,同等兵力下完败北胡狼骑,完全改变了我大夏逢北胡狼骑必败的不堪,一扬我大夏的军威。” “此人便是大夏皇家军的郎将沈言。”殿内的人听到秋慕白的话语时已然猜到了答案,可秋慕白已然带着一抹激动的心情,朗声说道。 第五四四章 论战与绝望 “秋大人,你不是昏头了吧,沈言确实有一定的才能,可不管怎么排,也轮不到他沈言什么事?”秋慕白的话音刚落,一名礼部的官员连忙跳出来,差点指着秋慕白的鼻子,朗声说道。 “秋大人,当初皇上也曾说过让沈言率军出征,可是到目前为止,我兵部和军方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莫非秋大人觉得沈言和令嫒的关系暧昧,想着保荐沈言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成?”兵部尚书黄未民听到秋慕白的建议,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之前皇上已然开口让沈言率军出征,可兵部和军方为何不同意,其根本原因就是不想沈言麾下的大夏皇家军成为金陵的第六军,不想让沈言坐大。 “皇上,微臣此番建议并没有任何私心,完全是觉得沈言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秋慕白都无所谓,可听到黄未民的一番话语后,秋慕白连忙向高高在上的皇上跪下。 “秋爱卿,起来说话吧。”夏天启静静的听着秋慕白的建议,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心中还有些小得意,没想到最终站出来的竟然是秋慕白,然而,听到黄未民的诛心之语,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满金陵的人都知道秋慕白的女儿秋盈雪非沈言不嫁,莫非秋慕白真的有这个动机不成? 不过,夏天启随后一想,朝堂的任何一个官员都知道自己对沈言的器重和信任,秋慕白根本无需画蛇添足,黄未民的这番话只能说是他用来攻讦秋慕白的。 “皇上,微臣之所以建议用沈言,除了沈言过往的出色表现外,更关键的是沈言用兵从来不循规蹈矩,一向都是根据战局的具体情况而制定相应的战术,比起一般将领来,沈言不失稳重,却多了更多的灵活性。”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朗声说道。 “秋大人,灵活代表了不稳重,可你的话语中却充满了矛盾,说什么沈言不失稳重,还多了灵活性,莫非在秋大人的心目中,满朝的将领中没有一个比沈言更出色吗?”听完秋慕白的话语,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狡黠的笑容,这个秋慕白不是明显的送给自己证据来反驳吗。 “黄大人,本官只是就事论事,从来没有诽谤或怀疑或朝中的任何一名将领,请不要对号入座,更不要借机激起这些将领对本官的仇视。”听到黄未民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压根没有将黄未民的话当一回事。 “朝中将领们的才能个个都是顶呱呱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独自率领一支军队前往救援陵南,可黄大人却用这样拙劣的技巧来攻讦本官,那本官就想问一下黄大人一句,身为兵部尚书,应该是知兵的,如果换成你率军征讨白莲教,该采取怎样的策略?” “秋大人,你这也太瞧不起本官了吧,谁不知道救兵如救火的道理,本官当然会率领大军赶到陵南,与围困陵南的白莲教士兵决战,打出朝廷的气势来。”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鄙视的神色,以为得到皇上的赏识,随便挂一个内阁学士的头衔,就以为自己什么懂吗,这么明显的问题还好意思拿出来问我,真是笑话。 “不知殿内诸军的总兵们是否要也同意黄大人的作战策略?”听完黄未民的话语,秋慕白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微微望了殿内的金陵四军和阴绍唐的脸庞,朗声问道。 秋慕白心中很清楚,金陵五军和金陵步军与黄未民的关系都很不错,黄未民的观点虽然不能完全代表这几人的看法,可几乎等同于军方发话了,即便是金陵中军的姜靼维,面对军方联手的打压,姜靼维有时也不得不低头,或者说,皇上单凭姜靼维一个人想要对抗整个军方,确实有些太过儿戏了,只能说皇上将姜靼维看的太重了。 固然,姜靼维也是军方成员中的一员,可是,一人想要对抗一个团体,除非这个人有着非凡的魅力和手腕,否则,这个人只能在这个团体中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诸位将军都不发表不同的建议,那本官是否可以认为诸位将军是同意黄大人的观点?”秋慕白静静的等了诸位将领片刻时间,瞧见这些人根本没有一个站出来发表不同的看法,随即,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秋大人,黄大人的策略是眼下一条最便捷的方法。”姜靼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虽然黄未民的方案不一定是最佳的,却是眼下最合适、最快捷的。 “哦,既然黄大人的策略是最快捷的,那不知按照黄大人的策略,朝廷需要派遣多少兵力,以谁为统帅?”秋慕白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望了黄未民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殊不知这个问题又回到了皇上前面刚刚说的那个问题,如果继续在这个问题绕来绕去,那等待白莲教打到了金陵,诸位大人还不能拿出一个妥善的方案出来,既然这样,那为何就不能让沈言率军出征试一试。” “秋大人,本官虽然觉得你的言论有些夸张,但还不至于沦落到让沈言率军,或者说,沈言凭什么就能做的比殿内的诸位大人出色?”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恼怒,秋慕白如此不留痕迹的打自己的脸面,就意味着秋慕白压根就没有想着在此事上得过且过。 “没啥证据,如果非要让本官说出什么证据来,那本官就可以告诉黄大人一句,就凭借沈言之前出色的表现,如果黄大人觉得这个还不够的,那我就带沈言转达一句他此番出军的策略:绕开陵南的白莲教,向淮北郡内纵深,一则销毁白莲教的粮草,二则攻打芜州府,震撼到白莲教高层,迫使白莲教改变围困陵南的策略,然后沈言便率领大夏皇家军与白莲教开战运动战术,牵着白莲教的鼻子走。”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的自信,说完这些话语的时候,秋慕白感觉到很舒爽,浑身通泰。 当然,秋慕白不会向殿内的诸人说这些话是沈言说给秋盈雪听,而自己则是从秋盈雪的嘴中听到的,如果真的这样说了,先不说沈言的这番话可不可信,问题会让诸人觉得沈言太过轻浮。 “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听到秋慕白转述的战略战术,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绝望,脸色煞白。 第五四五章 朝堂博弈 (PS:十分抱歉,昨晚的两更由于网络故障导致了顺序颠倒,给前面阅读的朋友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以海这里说声抱歉。不过,此事以海已然找了编辑调整了正确的顺序,不会给后面阅读的朋友造成任何的不适。)“黄大人觉得什么不可能?”瞧见黄未民的神色,秋慕白的嘴角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嘴角微微一扬,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朗声问道。 “沈言没有任何征战的经历,怎么会想到绕到敌人的后方给敌人致命的一击。”黄未民不想承认沈言的这一策略远比自己的高明,可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黄未民即便想要指鹿为马也不可能,尤其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态度决定了一切。 不仅黄未民心中清楚沈言的策略有多高明,殿内的任何一个知兵的将领也好,官员也罢,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沈言的这一招不仅完美的破解了白莲教摆出的政治讹诈和战略试探,也完全破解了朝廷的困局。 朝廷难道真的拿不出这么多军队来跟白莲教决战吗?不,答案十分显然,朝廷随便抽调都能抽出将近三十万的大军来,可朝廷为何不派出这么多兵力呢?无非是朝堂利益的博弈,确切的说是朝廷各方势力在博弈,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想让谁成为这一战的胜利者,从而获得更大的利益,否则,皇上也不至于说不要逼迫他撕破脸面恢复到十几年前的状态。 皇上十几年前是什么状态?那是皇上乾坤独断,不给朝堂官员丝毫争权夺利的空间,皇上之所以改变这个状态,无非是想要引出那些包藏祸心的世家实力,好给皇上一个动手的理由。可皇上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世家的反扑实力竟然如此之强,不仅成功的渗透到各皇子的实力中,让各皇子成为冲锋陷阵的棋子。 可笑的是,各皇子还以为得到了世家的支持而实力大增,从而离登顶只有一步之遥,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世家的手段。 皇上明知道世家的动机和各皇子的心态,可皇上为何不将这些皇子隔离起来呢? 说实话,皇上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的一时犹豫造成了一个更大的漩涡,世家的实力已然渗透到了军队中,皇上想要凭借军队武力镇压已然不太可能,唯独运用政治的手段倾轧。 所以说,逼迫皇上撕破脸面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不管对皇上自己而言,还是对世家、皇子、朝官、武将和豪族团体而言,朝官们知道皇上不会轻易这么做,因为这样做,就意味着皇上在政治手段上输掉了,只能通过武力来解决,可武力并不是皇上一人说了算的。 那皇上为何不下旨将那些不是皇上的人都撤了呢?那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逼迫皇上的人跳动世家的团体中,或者皇上和世家团体直接开战。 这也是为何皇上明知道西北赵家出卖大夏的机密给北胡后,皇上依然没有向西北赵家动手的一个重要原因。 刚好加上赵无极派人截杀沈言,皇上就试着用沈言这匹黑马来对付赵无极,尽管沈言现在的实力几乎弱爆了,可是,沈言只要这一次成功的拖延了白莲教的政治讹诈和战略试探的时间,甚至能在淮北郡拖住白莲教的军队,沈言便会得到皇上赏赐的更大权力。 一个人的发展并非是一帆风顺的,只有在逆境中不断成长,才有机会挑起大梁。 正如皇上为何要用十八皇子,不仅仅是对十八皇子母亲的愧疚,也不仅仅是对十八皇子的愧疚,而是这些皇子们的表现着实让皇上感到无比的失望,没有足够的实力和手腕却将那些想要挖空大夏实力的世家纳为己用,殊不知,正中世家的下怀,所以,这些皇子是不能立为储君的,因为立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就意味着大夏的基石会被世家掏空。 这些皇子们不行,那总不能让大夏的基业在皇上的手中断掉吧,而此时,浪子回头的十八皇子重新进入了皇上的眼中。瞧见十八皇子的转变,皇上肯定会感到好奇,一番打探下,发现十八皇子的改变竟然是受到了沈言的影响和启发。这无异于给了皇上一个新的选择。 这也是为何沈言一直受到皇上的信任和器重,为何能在出仕月余的时间就能成为十八皇子的侍讲,否则,以沈言那一张纸就写完的资历,凭什么成为了十八皇子的侍讲,真以为沈言是皇上的私生子呀。皇上这是在铺路,不仅仅为十八皇子,也是为沈言。如果沈言达到了皇上的预期目的,皇上就会立十八皇子为储君,因为沈言看也为十八皇子保驾护航。 这首先是沈言的才能得到了皇上充分的认可,其次是沈言与世家的关系并不怎么好,这其中非常清楚的就是杨家和宋家的拉拢,可沈言一点都不鸟他们,现在的沈言都不需要世家的扶持,那等沈言掌握了更多实力和权力的时候,更不需要了。最最关键的一点是,沈言有与这些世家虚与委蛇,没有彻底的将世家推到对立面,这份火候完全可以说明沈言的手段有那么的犀利。 当然,不是有了这两层关系就一定说明了沈言非要保着十八皇子,所以,为了加强保险,皇上一则让十八皇子和沈言建立好关系,二则一直想要沈言成为真正的亲人,成为夏雨菡公主的驸马。 沈言没有任何缺点,起码皇上没有看到,可沈言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便是太过在乎身边的人,一旦有人利用这一点来要挟沈言,沈言一定会妥协,但事后一定会疯狂的报复,所以,皇上不会利用这点来要挟沈言,而是真真正正的和沈言建立感情。 “黄未民,不要再丢人现眼了,你的心思,殿内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夏天启收回有些遐想的思路,眼神冰冷的望着黄未民,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沈言的军事才能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简单,练兵才能更是一绝,否则也不可能在同等兵力下完败北胡狼骑,扬我大夏军威。实话告诉你,秋慕白的这番话沈言在昨天早朝后就跟朕说过了,而且针对接下来的战略战术,沈言提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十六字作战方针。”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抹激动的神色,自己纵容了朝臣和世家十几年,原以为余生很难将这些势力彻底的打压下去,没想到老了后竟然遇到了沈言这个瑰宝。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夏天启说完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挑衅望着殿内的群臣一眼。 “最关键的是,朕让沈言昨晚酉时就率领大夏皇家军出征淮北郡了,此刻估计已然到了陵南周边了,说不定已然跟白莲教干上了,莫非,你还想要让朕将沈言召回来不成。” “微臣惶恐,微臣不敢。”听到皇上呵斥的话语,黄未民的神色顿时苍老了许多,知道自己的政治生命几乎到头,除非有特别的事发生? 第五四六章 愿做一小兵 “皇上,这话真是沈言说的?竟然是如此的精辟。”姜靼维的眼神中写满了震撼,这十六个字闻所未闻,如果自己是一个刚领兵没多久的人听到了或许不觉得什么,可是,自己领兵这么多年,光是听到这十六个字,就已然领悟到沈言会在淮北郡创造出怎样的奇迹来。 当然,身为一名沙场老将,姜靼维心中十分清楚摆在沈言面前的是两道难关,第一道是陵南县与宁江县交界的地方一定有白莲教大量的斥候,沈言如何避开这些斥候而不暴露行踪。 第二道便是沈言如何绕开陵南,要知道绕开陵南的唯一途径便是陵南城南的一条羊肠小道,如果沈言当初没有在羊肠小道上完美的击败一支两千多兵力的白莲教军队,那白莲教的高层不一定会想到这一点,所以,白莲教的高层一定会在羊肠小道上埋伏五千左右的兵力,沈言想要通过羊肠小道,就要不漏痕迹的将这股兵力完全吃掉。 可是,以沈言麾下不到四千的兵力,即便受到地区狭隘的影响,一下子无法集中成百上千的士兵交战,可白莲教只要选择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设伏,沈言就会束手无策,如果处理不当的话,沈言就会陷入白莲教的两段夹击。 第一道难关不难解决,相信不管是沈言,还是其他的将领,都能轻松的解决这道难关。问题是第二道难关,对姜靼维而言,这道难关几乎是死关,没有任何办法。选择硬攻的话,即便沈言麾下大夏皇家军以一当十,可这一场硬碰硬的攻克战打下来,沈言即便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估计也只有不到千人能活下来,其余的人要么战死,要么伤残,一旦伤残,沈言身边没有一个安稳的又有好的医术条件下,这些伤残的士兵就意味着死亡。 “怎么?朕的姜大将军莫非认为朕是在欺骗大家吗?”瞧见姜靼维一脸沉思的神态,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不快,这么多年来一直寄希望在姜靼维的身上,希望从他的身上突破军方对自己的钳制,可姜靼维的表现着实让自己不是十分的满意,如果不是考虑到姜靼维的忠心和才能,夏天启早就撤掉了姜靼维。 “末将惶恐。”姜靼维心中虽然知道皇上这番话不是针对自己说的,可听到皇上的话后,姜靼维依然惶恐的跪了下去,朗声的说道。 “末将领兵这么多年,一直都觉得我大夏军方后继无人,可末将刚才听到沈郎将总结的这十六个字,末将心中首先涌现的是不服气,末将认为如果换成末将去做,一定会比沈郎将做的更好更出色,可随后末将心中涌现是服气,末将像沈郎将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边军的一名小兵,而沈郎将已然率领大夏皇家军屡立功劳,光是这一点,末将心中也是服气了。” “末将心中最后涌现的是折服,光是会领兵打仗算不得真正的大本事,而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才情,而沈郎将即便没有达到这种高度,可末将心中觉得也相差不多,故而,末将心中觉得此番出征淮北郡的最佳人选是沈郎将,如果沈郎将麾下士兵不多,末将愿意担任沈郎将麾下的一名小兵。” “姜靼维,你……”听到姜靼维这番颠覆自己认知的话语,不管是贾明良还刘达凯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一抹强烈的惊讶,即便是皇上听到姜靼维的这番言论时,眼眸中也是浮现了一抹强烈的震撼。 姜靼维是谁?他可是金陵五军中第一军的总兵,是皇上在军方部署的第一人,不管是级别和资历都比沈言高出多少倍,可眼下却听到姜靼维愿意在沈言麾下担任一名小兵,这得给沈言多大的面子呀,可姜靼维和沈言之间并无任何的交集或者说情谊,那姜靼维为何要如此给沈言面子呢? 莫非真的如同姜靼维说的那般沈言凭借这十六个字折服了姜靼维不成? “两位不必感到惊讶,沈郎将眼下的资历确实不如你我,可是,两位有没有想过,如果换成你我独自率军前往淮北郡会采用什么策略,无非是想着与围困陵南的白莲教决战,想着如何解救陵南被围的危机,而不会想到绕过陵南纵深到淮北郡的腹地,用自己的战斗方式来吸引白莲教的注意力,从而以最小的代价破解了陵南之围,更是完美的破解了白莲教设下的政治讹诈和战略试探。”姜靼维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光芒,淡然的望着贾明良和刘达凯一眼,缓缓说道。 “当然,沈郎将想要实现自己的战略计划,首先就跨过两道难关,第一道难关并不难,相信沈郎将很轻松的解决,然而第二道难关将会制约沈郎将战略实施的关键,这个难关便是沈郎将如何绕过陵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白莲教一定会在陵南南边的羊肠小道上设下伏兵,不管沈郎将采取怎样的军事策略,想要击败这支伏兵,最终也不知道能有多少大夏皇家军剩下。”姜靼维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忧虑,随即眼神中闪现一抹坚毅,接着说道。 “如果沈郎将成功的绕过陵南,且大夏皇家军损失不大,沈郎将愿意接受我,皇上也愿意放我离开,我姜靼维愿意做沈郎将麾下的一名小兵。” “姜靼维,你是认真的?”瞧见姜靼维的神色,贾明良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强烈的震撼,凝神望着姜靼维的眼神,似乎想要看到姜靼维是在说笑,可是,无论贾明良如何寻找,都找不到姜靼维任何说笑的痕迹。 “贾明良,我是无比的认真。”姜靼维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笑容,贾明良虽然和自己日常相处的机会不多,可姜靼维心中很清楚,如果在军方中非要有一个人能和自己说上两句,那这个便是贾明良。 “你此刻或许觉得我说的很荒唐,可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今日说的这番话是多么的正确。” “好了,此事不必再提了。”瞧见殿内的形势,夏天启的眼神中逐渐恢复了平静,淡然的笑了笑,随即朗声说道。 “姜靼维,你是金陵中军的总兵,岂可放弃这个身份而担任沈言麾下的一小兵,即便你愿意这么做,朕也不会放行,沈言更不会接纳你,此事就到此为止。”夏天启心中明白姜靼维此番言语的真正用意,出来折服沈言的军事才能外,更重要的是以退为进,或者心中已然不堪承担的秘密使命。 第五四七章 人生目标 “沈言已然奉朕的旨意于昨晚酉时率领大夏皇家军出征了,正如姜靼维所言,现在摆在沈言面前的是如何迈过摆在他面前的第二道难关,如果成功迈过去了,那淮北郡将会成为他驰骋的舞台。”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了一抹失望,对姜靼维表现的失望,尽管姜靼维的表现一向都是中规中矩,可当着朝臣的面说出愿做沈言麾下一小兵,就等同于向某些势力宣告:他姜靼维不愿意再真心实意的为皇上撕开军方的一道口子。 夏天启心中即便清楚姜靼维的用意,可眼下夏天启着实不是惩治姜靼维的最佳时机,确切的说,夏天启现在还不能惩治姜靼维,或许姜靼维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借着这个机会说出这样的心声。 这便是姜靼维的聪明之处,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而同时又不会让皇上感到愤怒,同时,姜靼维心中也十分清楚皇上是不可能放自己离开担任沈言麾下的一名小兵。 夏天启心中很失望,可随即眼神中浮现一抹期待,期待着沈言成功的迈过第二道难关。 “沈兄弟,战斗已然持续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了,估计也快结束了。”高庸略带焦虑的来回走着,时不时的望着战斗的远方,恨不得立即飞到战斗现场,了解最新的情况。 “放宽心吧,我对裴向东他们几个充满了信心,差不多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战斗才会结束,届时我们便移步前往战斗现场。”沈言并不是不想赶过去,而是觉得现在过去没有多大的意义,战争既然交给了裴向东指挥,就应该充分相信他,自己安心等待最终结果便可以了,至于战争过程中亲临现场,固然有提升士兵士气的存在,可多少也会影响到裴向东的形象。 “你还真是淡定,要知道,这一战可是关乎到你战略实施的可能,一旦作战失利,或者说大夏皇家军的伤亡过大,你纵深淮北郡的战略就会失败,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前方的战事吗。”高庸望着一脸淡然的沈言,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疑惑,沈言如此年纪却表现的如此沉稳,即便自己也做不到沈言的这种状态,所以一直踱来踱去。 高庸一开始并不清楚沈言的战略目的,经过刚才的一番沉思后便清楚了沈言的战略目的,正是清楚了沈言的战略目的,高庸才会如此的好奇。 “高老大,即便我心中很着急,也不能表现出来,一旦我表现出来后被士兵知道了,就会影响到士兵的士气和情绪,这对作战十分的不利,所以,不管我是否着急,我都要表现出一副淡然的神态,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态。 “我心中很清楚这一战对我的部署有着怎样的影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朝廷一定会针对我此番出兵抱着极大的怀疑,朝廷的大部分官员都是计划着与围困陵南的白莲教决战,绝对不会想到我的战略目标,或者即便有人想到了,也不会提出来,这其中涉及到朝堂的博弈,各方势力谁也不服谁,所以只会默认决战这一途。”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熠熠生辉的神色,望着远方,缓缓说道。 “皇上一旦公布了我出征的消息和战略部署,朝中也必然会有人想到我将面临着两道难关,第一道难关我已经成功的迈过了,而眼下便是我的第二道难关,如果这一战失败,我就会变得什么也没有了,即便我采取硬攻而一旦让大夏皇家军损失惨重,也失去了战略的意义,只有大夏皇家军没有太大的损失,我的战略目的才有意义,皇上才会更加无条件的支持我此番出兵。” “沈兄弟,真没有想到你想到这么深远,我现在相信你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仅仅是皇上对你的信任,更多是你自身的才能。”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赞赏,一个人能走多远,除了一定的外在条件外,更多的是自身的条件,而沈言无疑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没有办法,之前的我是一个人,做什么都无所谓,不会影响到任何一个人,可眼下不一样了,身边有了太多在乎的人,有了太多值得自己保护的人,所以就必须要走在前面,就好比逆水行舟一般,不进就会被人踩下去,甚至成为别人鱼肉的对象。”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淡然一笑道。 “是呀,人活着总得要有一个人生目标,没想到沈兄弟这么快就找到了你的奋斗目标。”高庸稍微沉默了片刻,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迷离,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我知道高老大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上次我没问,你没说,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高老大能释放心怀的时候,我愿意做高老大最佳的听众。”沈言明白高庸的心结还没有解开,不过,沈言相信高庸会解开的,一旦高庸解开了心结,他的武功也会迈入一个新的境界。 “侍讲,前方战事应该结束了。”夏元虚在旁边一直静静的听着沈言和高庸的对话,眼神中浮现一抹深思,尤其听到沈言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后,夏元虚的心中浮现出一抹艳羡,自己的人生目标在哪里? 登上人生最高的境界,这个固然是自己的目标,可是,这个目标看起来有些太过渺茫,也充满太多的变化因素,而最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个目标不是自己奋斗了就一定能得到,而是靠别人的赐予。 即便这个目标有些渺茫,可夏元虚心中十分清楚,如果自己不朝着这个目标奋斗,而让别人做了那个位置,那等待自己只有一条死路,要想活下去,只有自己踩着别人的肩膀上,做到那个位置而掌管别人的生死,才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当然,夏元虚心中很清楚,即便自己做到了那个位置,也不一定能掌握别人的生死,想要掌握别人的生死,手中就一定要有足够的实力,而自己实力的来源便是眼前的沈言,自己的改变也来自沈言,父皇对自己的改变也是源自沈言,所以,自己必须要牢牢的将沈言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夏元虚心中十分清楚沈言对待情况的看法,不是看捆绑就能绑到一起,而是靠真情实意,靠自己能真正走进沈言的内心中,就如同沈言对待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自己想要获得沈言的支持,就必须走进沈言的心中。 第五四八章 杀降不祥 “那我们就移步吧。”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说完后,率先向前走去。 “大人,你来的正好,战斗刚刚结束,战场还没有清扫完毕。”沈言的身影出现在战斗现场时,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喜色,连忙上前迎了两步,朗声说道。 “向东,瞧你的神色,看来这一战你们打的十分顺利呀。”沈言感受到裴向东脸色浮现的一抹喜色,嘴角微微一扬,朗声说道。 “大人果然睿智,从末将的神色上已然判断出结果了。”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讶然,沈言的这个观察力也太过惊人了吧。 “我方伤亡如何?”沈言最关心的便是大夏皇家军的伤亡,一旦伤亡超过一定的比例后,自己部署的淮北郡战略目的就等同于失败了。 “大人,这一战的成果实在是超乎了末将的想象。”裴向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震惊,稍稍停顿片刻,似乎在组织一个更好的语言。 “白莲教挑选的地段虽然十分有利,可这一支军队的将领似乎压根就没有想到我们会真的在羊肠小道上出现,所以瞧见老卫的叫阵时感到十分惊讶,略带慌乱的神态仓促排兵布阵,白莲教将大部分兵力放到了正面战场后,老房就带着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连忙向侧面发起了偷袭,白莲教顿时慌了神。” “白莲教的将领还是有一些军事素养的,虽然经历了短暂的慌乱,可重新部署的时候,老朱便率领第三队迅速的站稳了脚步,并逐步扩大阵营,而老郭则是率领第五队跟着老朱的脚步趁机扩大了战果。” “末将瞧见侧面取得了这么大的成果后,便让老卫率领第二队迅速向白莲教冲去,白莲教虽然留下了大量的兵力正面防着老卫,可是军心涣散的白莲教哪里会是老卫第二队的对手,再加上老覃的第四对,战争瞬间便出现了一面倒的情况。” “白莲教瞧见局势不对,很多低层将领连忙丢下武器,蹲在一旁投降,即便白莲教的将领再有军事才能,也无济于事。” “尽管这一战打的十分顺畅,可大夏皇家军的伤亡还是不小,尤其是一些新兵,他们只知道盲目的冲锋厮杀,不懂得与身边的战友保持一个紧密合作的阵型,这一仗打下来,我们有一百多的士兵失去了性命,将近两百名士兵受到不同程度的伤,而白莲教当场就被我们击杀到一千四百多,将近两千多选择了偷袭,没有一名白莲教逃离。” “伤亡三百多,这个伤亡跟之前的那两战相比,这个数字确实有些大,然而,这一次与前面两次完全不一样,战斗的方式不一样,士兵的素质和战斗力也不一样,有这样的伤亡,我完全能接受。”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悲哀,一战打下来就损失了将近十分之一的兵力,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头。 不过,正如裴向东说的那般,伤亡的对象都是新兵,训练的时间短,有这个伤亡也比较合理和正常。 “死去的兄弟,我们无法带着他们的尸首回家,那就一把火烧了,带着他们的骨灰回家,同时,记下他们的性命,等我们回到金陵后,黄维迁,你代表我们大夏皇家军全体将士,一个一个的摆放,并送上我们的抚恤金。”沈言稍微沉默了片刻,随即向跟着自己身边充当幕僚的黄维迁朗声说道。 “受伤的士兵,不管伤势有多重,我们一定要带着他们离开这里,等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们暂时躲藏起来,并接受相关的医治,不能让他们落入白莲教的手中,也不能因为伤势恶劣而夺走他们的生命。”沈言望了裴向东一眼,缓缓说道。 “大人,那这些俘虏怎么办?如果带着,会拖累我们的行程。”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犹豫,这些俘虏稍加训练便是一支不错的生力军,可以充当仆从军的第一股力量,但是,这些人还没有完全战斗就丢盔弃甲,这是一种心态,不是能力的问题,如果吸引他们成为仆从军,就必然存在类似的隐患。 “以我们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带着俘虏一道离开,更不适合组建仆从军。”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残忍,随意的扫视了不远处的白莲教俘虏。 “放任他们离开,就可能会成为我们的隐患,关键的一点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所以,就将他们全部处决。” “大人,自古以来都流传着杀降不祥,大人是否也要避讳一下?”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担忧,连忙轻声的说道。 “大人,大规模屠杀俘虏,不但会影响军队的士气,还会败坏军队的道德,为君者对这样的将领必定心怀有芥蒂,一旦大人的杀俘行径传播开来,那就不会再有人投降了!战争的损失会更大,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大人麾下有一部的兵力也是来自白莲教的俘虏,如果当着他们的面处理这件事,一定会在他们的心中产生一抹阴影。所以,属下请大人多加思考一番。” “黄维迁,你这个担忧不无一定的道理,可是,我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带着这些俘虏一道前行只会增大我们的风险,也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放任他们离去,不到一个时辰,陵南的白莲教就会知道了我们的行踪,那我们的战略目标就会变得更加渺茫。”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担忧和无奈。 “大人担忧的无非是由他们暴露我们的行踪,可实际上,我们即便完全灭掉了这一支白莲教的军队,属下觉得不超过两个时辰,陵南的白莲教也会知道我们的行踪,既然都会存在被暴露的风险,那属下觉得不如不杀。”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智慧的光芒,朗声说道。 “这些降兵一旦回到了陵南,白莲教的高层一定会将他们重新整编,不可能放任你这样的一股实力流逝,不论是新的将领还是士兵,他们都会好奇我们的实力,而他们内心中已然被我们的战斗力吓到了,所以回答起来一定会略带夸张,这样也好摆脱他们的无能。” “这样一支队伍是充满了隐晦的,一旦大人率领大军重新攻打他们时,他们的内心是崩溃的,一定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属下的建议是不杀,但是呢,也不能这样放任不管,那就赶着他们通过这条羊肠小道出现在陵南的西面,这样,就不会短时内泄露我们的行踪。” 第五四九章 及时雨捷报 “黄维迁,没想到你的这个建议比我的想法还要好,我差点走了一跳弯路。”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着黄维迁朗声说道。 “大人言重了,大人只是想要找到一条最快捷的路,并不是想不到属下的这个建议。”黄维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心中原本还有点担心沈言年轻气盛,听不见自己的意见,没想到沈言是一个从善如流的人物,能跟在这样的人身后做事,一定会是一件开心的事,起码不用担心自己的想法得不到施展的空间。 “裴向东,将这些俘虏集中起来,然后驱赶他们朝着陵南城西的方向赶,让他们一个半时辰后出现在陵南城西的羊肠小道入口地方。”沈言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朝着裴向东朗声说道。 “末将遵命。”裴向东的眼神中同样流露出一抹轻快的笑容,杀降这件事,能不做则不做,尽管这不是什么妇人之仁的想法,而是古往今来,凡杀降者几乎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身为沈言麾下军方的第一人,裴向东当然不愿意沈言也走上这一条充满未知的杀降之路。 “卫重安,派人将这里隔断,防止这些俘虏在我们离开后从原路返回。”沈言稍微想了一下,遂决定用树木等东西将这里隔断,建造一个临时的防御设施。 当然,再完美的防御设施在没有任何人的防御下,只是一堆死物,根本起不到阻拦这些俘虏从原路返回的可能。但是,沈言依然决定这么做,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给这些俘虏造成一种假象,万一防御设施的身后有大夏皇家军,他们从原路返回,只有死路一条。第二个,一旦有胆大的俘虏穿越了这些防御设施,如果想要完全破坏掉,起码需要一点时间,而这点时间很珍贵。 “武震岳,稍后你用锦衣校传递信息的方法将这里的战报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到锦衣校,交给马仕超,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转交给许公公。”沈言稍微沉吟了一下,随即朗声的对身边不远处的武震岳朗声说道。 “黄维迁,你现在就这这一战的情况以捷报的形势汇总一下,交给武震岳处理。” “属下领命。”黄维迁听到沈言的安排,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欣喜,一个懂得适时给自己争功的上司虽然有点讨厌,可只要这个上司懂得分寸,又给下面的人机会,这样的上司绝对是一个可爱的人。 “高老大,我希望你能以大内侍卫独特的传递信息渠道将这一战的情况以最短的时间传送出去,送到皇上的桌前,这样,我的淮北郡战略计划就可以完美的开展了,也宽慰了皇上的心。”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期待的神色,望了高庸一眼,朗声说道。 “好,此事我乐意效劳。”高庸的眼神中先是一愣,随即顿时明白了沈言的用意,沈言这是给皇上足够的信心,让皇上狠狠的给那些朝臣一记响亮的耳光。 高庸心中很清楚,以大内侍卫独特的传播渠道,早朝结束之前,这一战的捷报就会传到皇上的手中,至于锦衣校的渠道,估计要稍微晚一些。 “裴向东,等我们离开这里后,你要组织兄弟们好好的总结一下这一战的不足,希望大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沈言安排完差不多的事情后,微笑着对裴向东说到。 “大家在这里休息一盏茶的时间,然后,我们奔向下一个作战地点。” “皇上,微臣昏聩,愿意辞归故里,还望皇上恩准。”黄未民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悲伤,没想到自己成为了这一次朝堂博弈牺牲的第一人,尽管眼神中有些不舍,可黄未民心中很清楚,自己如果不率先表达一个态度出来,一旦等皇上动手了,那就啥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黄未民,不要用这样的一种态度来试探朕的底线,你若昏聩,朕又岂会提拔你做兵部尚书一职。”夏天启听到黄未民以退为进的手段时,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冷笑,这种手段可谓是司空见惯,如果自己同意了黄未民的请求,那就会人说朕没有容人之量,可若不同意,就会让黄未民,甚至更多的人得寸进尺。 “黄未民,你的归辞,朕是不会同意的,不过,针对你的昏聩,朕觉得是你最近休息不够造成的,所以,朕允许你学刑部尚书林笑棠那般,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至于兵部的事,暂时交给其他人代为管理吧。” “微臣多谢皇上。”听到皇上直言不讳的话语时,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灰色,自己的试探之路非但没有成功,反而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 “怎么,朕的话没有威信了吗?”夏天启高高的坐在上面,瞧见军方和黄未民团体的人有的站了出来,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怒意,党派的力量还真不容小觑,自己只是让黄未民暂时休息一下,这些人连忙摇站出来为黄未民说话,夏天启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让这些人说出来的,否则,自己就很不好做,所以,趁着他们还没有开口之际,夏天启连忙摆出皇上的尊严,怒对着这些人发火道。 “微臣惶恐。”听到夏天启十分愤怒的话语,站出来的这些臣子和军方的人,连忙跪下,收回原本想要表达的话语。 “有些人做了错失,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你们或许觉得朕这么做有些太过不讲情面,毕竟这些人跟了朕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况且,沈言率军出征淮北郡未必就有一个好的开端,毕竟连朕自己都觉得沈言迈过第二道难关的可能性极小,朕这个时候应该多听听大家的正确的建议,而不是这样专断独行。”夏天启的眼神中带着一些无奈的神色,扫视了殿内群臣一眼。 说实话,夏天启并不想这个时候跟朝臣翻脸,或者摆上皇上的尊严,可是,如果自己不这么做,就没办法压住黄未民,或者说不能妥善的解决黄未民的以退为进的策略,难道真的要自己后退一步不成。 “朕今天就这么任性一回,即便沈言的淮北郡战略失败了,朕依然会强势的支持沈言,严惩犯了错误的人,大不了,朕事后下一道罪己诏。”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斗志,冷冷的扫视着殿内群臣一眼,似乎找到了十年前那种感觉。 “皇上,大内侍卫高庸传来的捷报。” 第五五零章 千里驹沈言 “捷报,哪里来的捷报。”夏天启正要抒发着心中的某种情绪,可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怒火,难道朕隐忍了十来年的时间,已经让群臣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启禀皇上,大内侍卫高庸发来等级最高的一道捷报。”一名头发灰白、脸上无须的男子似慢实快的走进了勤政殿内,双手攻击的呈着一道并非开封的密函,密函的上面写着捷报两个大字。 “等级最高?”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惊讶,自大内侍卫创建以来,从未发生过等级最高的密函,高庸怎么会选择这个,莫非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不成,还是沈言全军覆没? “呈上来。”夏天启的心中带着一丝忐忑、一丝不安和一丝期待的神色,脸上的神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自己明显的感觉到了声音中有一些颤音。 夏天启心中很清楚,沈言如果全军覆没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在政治途径上打压军方的失败,从今往后,自己便会遭受军方的钳制,即便自己是大夏的主宰也无法改变这个局势,毕竟军方的实力已然被世家渗透,更为严重的情况,世家如果达成了某种协议,甚至会出现逼宫的情况。 “好,好,好。”夏天启带着复杂的心情当着朝臣的面,缓慢的撕开了封口,从里面拿出一封信函,夏天启抖开信函,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原本有些忐忑的心,顿时变得了十分激动,连说三个好字。 “沈言不愧是真的千里驹。”夏天启平静一下激动不已的心情,又一次细细的看了一下高庸的捷报,看完后,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光芒,扫视着殿内的群臣一眼,朗声说道。 “沈言已然轻松的迈过了第二道难关,此刻已然率领大夏皇家军成功的进入了淮北郡的腹地,开始了他的战略部署,相比此时陵南的白莲教也已经知道了沈言成功穿过羊肠小道的消息,开始派出部分白莲教士兵寻找沈言的踪迹了。” “莫非姜靼维的猜测是错误的,白莲教根本就没有派出军队埋伏在羊肠小道,沈言就这么轻松的穿越过去了。”殿内群臣听到皇上如此兴奋的话语,许多人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脑海中不由得猜想姜靼维的猜测是错误的。 “莫非白莲教并不如我猜的那般,没想到这个沈言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姜靼维的眼神中同样浮现出一抹疑惑。 “想必你们此刻一定猜想白莲教压根就没有派出军队埋伏在羊肠小道上,沈言就像是走了狗屎运,轻松的穿过了羊肠小道。”瞧见殿内群臣的神色,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快感,刚才差点逼迫自己和这般人决裂,没想到自己死要保的沈言竟然真的带给了自己无限的惊喜。 “陵南城内的羊肠小道上埋伏了三千多一点的白莲教兵力,数量比起大夏皇家军少不了多少。” “那不用想,沈言的大夏皇家军一定损失超过大半,剩下的兵力已然不可能再按照沈言的战略部署开展了。”夏天启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殿内中有的人就妄加猜测。 “兵力相差不多,而皇上的神情应该是大夏皇家军大胜,难道沈言并没有采取硬攻,所以大夏皇家军并没有遭遇多大的损失。”姜靼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三千多白莲教士兵占据绝对地理优势的前提下,沈言即便再有军事才能,大夏皇家军士兵的战斗力再强,可是不损失一半左右的兵力,想要完全吃下这些白莲教士兵,压根不太可能,即便换成自己上场,损失的情况也大差不差的。 “沈言的军事才能确实非凡,正面强攻的损失一定很大,所以沈言便选择了正面佯攻,将白莲教的士兵全都吸引过来,然后选择了侧面攻击,侧面全都是山坡,人很难行走,白莲教压根不会想到有军队会从这里发起攻势,可沈言就是这么与众不同,以主力兵力从这里穿越过去,最终成功的抢占到了阵脚,从而不断扩,而此刻,正面佯攻也变成了真攻,尽管兵力相差不大,可沈言的战略部署完全打了白莲教一个措手不及,所以这一战大夏皇家军打的很顺利。”夏天启的脸上浮现一抹洋洋得意的神态,就仿佛沈言的这一战由自己亲自指挥一般。 “这一战,大夏皇家军阵亡一百多,受伤不到两百,而白莲教则当场阵亡一千多,将近两千的白莲教成为了大夏皇家军的俘虏。”夏天启带着兴奋的神态朗声说道。 “这一战的消息真是大快人心,朕好久都没有这么兴奋了,比起大夏皇家军完败北胡狼骑还要开心。” “微臣恭喜皇上,沈大人这一战过后便会在淮北郡腹地纵深,便可以实施沈大人的十六字作战方针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沈大人那边便会捷报频传。”秋慕白的眼神中同样写满了震撼,原因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硬是被沈言打破了,兵力相差不大且白莲教占据有利地形的前提下,竟然被沈言再一次扭转了情况,就连姜靼维都说沈言即便想要获得胜利,大夏皇家军伤亡也会超过大半,可结果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秋爱卿,你可是一向都是有话说话的人,怎么突然间变成了某些人那样。”夏天启听到秋慕白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明白秋慕白也是借机打击报复,所以,趁着别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率先恭喜,就像是高庸的捷报是虚假的,秋慕白率先要将这个事坐实了。 “皇上,微臣一向嘴笨,不会说话,可此刻听到了高侍卫传来的捷报,内心中感到一阵狂野,或许是老夫聊为少年狂。”秋慕白从皇上的话语中已然听出了皇上的意思,嘴角微微一笑。 第五五一章 姜靼维的心思 “沈言的军事才能真的这么神奇吗?”姜靼维听完这个捷报后,第一反应是不真实,觉得高庸一定被沈言串通了,可稍微一想,姜靼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撼,身为金陵中军的总兵,即便没有亲临现场,姜靼维对大夏境内的地形图几乎是烂熟于胸,尤其是金陵一带的地形图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从高庸传来的捷报中,姜靼维的脑海中已然浮现了一抹军事战略部署图。 正是清楚陵南城南那唯一的一条羊肠小道,姜靼维一直觉得只要白莲教在那一带驻扎一支三至五千的兵力,沈言想要穿过去几乎不太可能,除非发生一场正面的交锋,而一旦沈言选择了硬攻,即使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再怎么强,然而受到地形的限制,这一场正面攻击战打下来,大夏皇家军的损失起码过半。 然而,高庸以最高等级传来的捷报不但震撼了自己,也让自己的内心中对军事产生了一丝淡淡的疑惑,不到四百的伤亡,这是一个何其伟大的战绩。 姜靼维明白沈言的丰功伟绩后,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抹不安的念头,原本觉得沈言不太可能执行淮北郡的战略部署,也就意味着皇上对沈言的支持失败了,届时皇上想要用武力征讨白莲教,只能选择自己及金陵中军,这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一个机会。 说实话,姜靼维只被调入金陵中军任总兵以后,固然心中有中无与伦比的骄傲,可随着自己被军方不断打压,而自己还不能与军方走到一起,这一种无奈的现实让姜靼维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所以,姜靼维一直想要通过一场战争来宣告自己无可替代的价值。 而沈言的崛起既给了姜靼维一个希望,也给了姜靼维一个压力。 皇上能用沈言这样的新人就说明皇上手头没有可用的人,而新人又能有多大的发展空间,别说军方的打压,就是新人本身的才能和大局都会受到某些条件的限制。而压力则是沈言一次又一次创造的奇迹,军方的打压非但没有将沈言打压下去,反而通过皇上的扶持,沈言一步接一步的往前走,每一步走的都很踏实。 尤其沈言文武两途的发展让姜靼维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所以姜靼维表面上看起来和沈言没有丝毫交集,即使在某些公开的场合,表露的也是对沈言的赏识,可内心中却是对沈言的嫉妒,一直觉得只要皇上扶持自己,自己走的会比沈言更远。 直到今天,听到沈言的十六字方阵后,姜靼维觉得自己想要超过沈言存在相当大的难度,虽然十六字方阵是一个伟大的战略指导,然而,一个人能提出一个战略方阵并不意味着他自己指挥一场战斗也能达到这样的高度。然而,高庸的捷报再一次击碎了姜靼维骄傲的心,沈言的战果让姜靼维感觉到自己与沈言的差距越来越大。 姜靼维为何在知道沈言提出的十六字方阵后贸然的提出自己愿意做沈言麾下的一小兵,看似在太高沈言,实则是为了将皇上的一军,通过一些潜在的语言告诉皇上,我姜靼维才是皇上手中控制军队的第一人,想要撇开自己而扶持沈言是皇上一大败笔。 可现实却是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自己前面提到愿意做沈言麾下一小兵还在耳边萦绕,这边沈言就传来了一大捷报,虽然自己的这个说法不会落实,可是却在某些圈子中成为了一个大笑话。尤其会在皇上的心中落下一个极差的印象,对自己的仕途极为不利,其他的,对自己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高庸为何这么急切的传来这个份捷报,其主要目的就是宽皇上的心,以高庸的眼光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能想到的只有沈言,而沈言却能让高庸这么做,那就意味着这其中还牵涉到自己一时之间无法想通的一些环节。 沈言的淮北郡战略部署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了,剩下的便是沈言如何与白莲教周旋了,这一点对沈言而言虽然有一定的难度,可沈言已然开了一个好局,只要沈言不犯原则性错误,这个局势就会一直好下去。 自己该做何选择,是选择跟黄未民一样弄一个以退为进,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又或者从现在开始为了自己将来能获得更大的仕途而转投到其他皇子麾下? 想到这里,姜靼维的背后冒出一抹冷汗,感觉到背后一股凉丝丝的。 “秋慕白,没想到令嫒的眼光是如此的犀利,一早就认定了沈言这个家伙,朕的内心中有了一丝妒忌了。”夏天启似乎压根不想去观察姜靼维的神色,眼神淡然的从姜靼维的面孔扫过,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与秋慕白开起来了玩笑。 “皇上,说真的,微臣一开始并不同意盈雪与沈言的交往,然而,微臣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她认定的事,即便微臣心中不同意,也只能默默的接受,幸好,盈雪这孩子的眼光还不错,沈言更没有辜负对盈雪的情感。”秋慕白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疑惑,当着殿内这么多的朝臣,皇上怎么突然间提到了儿女情长的话题,是皇上想要表达什么,还是皇上随意一说。 身为臣子,宁可相信皇上有着一些特别的目的,也不能相信皇上会随口一提,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秋慕白的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各种可能,然而,秋慕白压根就想不到皇上话语的用意,遂不再去想,而是实打实的说出自己的心声。 “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无法人清自己,觉得自己是无可替代的那一个,殊不知这个世界没有谁是无可替代的,只有没有超越底限的情况下,这个前提才会存在,就好比秋慕白的女儿对沈言的情感,如果沈言压根就不希望秋盈雪,那秋盈雪的情感只是一厢情愿,幸运的是,沈言对秋盈雪同样有情感,才造就了这样一段佳话。”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深意,淡然的扫视了殿内群臣一眼,随即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沈言立下许多功劳,按道理而言,沈言的官职早已超过了三品,然而,朕一直觉得沈言太过年轻,如果贸然提拔就会滋生他内心中的骄傲,故而朕一直压着沈言的官职。然而沈言一直都无怨无悔的为朕效命,从来没有一句埋怨,也没有跟朕提出任何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这种品质十分难得。” 第五五二章 神秘的戒翁 “最关键的一点是,沈言心中只有朕,没有其他任何念头,或许你们不知道,当朕提拔沈言后,曾经有些势力向沈言伸出了橄榄枝,甚至许下二品的承诺,沈言曾经心动了,可并没有做出选择,依然默默的为朕效命,这很难得,也是一个高尚的品德。”夏天启说到这里后,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扫视了殿内群臣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朕不想去猜测,也不想说,如果有人遇到了沈言同样的情况,他们内心中早已摇摆不定,甚至会做出投怀送抱的选择来,如果真的做了这个选择,朕一点也不会怪罪,真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朕不能强行将朕的意志强加给他,然而,沈言这样一股情操,让朕看到了一颗赤子之心,正是如此,才会封赏他为十八皇子的侍讲。” “朕年轻的时候用人是首重才,然后才考了情操,但现在朕已经老了,大夏在朕的统治下,虽然没有达到大治的境界,可离大治也不是非常的遥远,朕心中十分的欢喜。朕不能将所有的事都做了,总得要留下一些遗憾让子孙们去折腾,去完成,只有这样,子孙们才能创造出丰功伟绩出来,让后世称赞。” “这个话题扯的有点远了,你们也不想听,那朕就说点近的。”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扫视了殿内群臣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许三原,拟旨。”夏天启望了殿内群臣一眼,瞧见殿内群臣的眼神中都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夏天启嘴角微微一笑,接着朗声说道。 “沈言文名冠绝金陵,更是文压北胡国师,实乃我大夏年轻一代的楷模,加上沈言自组建大夏皇家军以来,屡立战功,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军事将领,沈言所言所行深得朕心,现特提大夏皇家军为大夏第一军,与金陵中军同等地位,擢升沈言为大夏皇家军总兵,正三品衔,擢升沈言为刑部右侍郎,兵部左侍郎,吏部员外郎,十八皇子侍讲和内阁行走职衔不变。” “沈言有于在前线指挥战斗,需要一定的兵力,故而,大夏皇家军允许扩编到三万,同时,考虑到征讨白莲教的特殊性,朕允许沈言组建一支仆从军,隶属大夏皇家军,人员五万,并提升沈言为征讨白莲教的副统帅,享有先斩后奏之特权。” “许三原,稍后你用锦衣校的渠道将这一道旨意送到沈言的手中,并告诉沈言,等他凯旋归来的时候,朕一定会亲自出城迎接他回归,并将他的功劳昭告天下,此时毕竟还是需要考虑到一些隐秘,还望沈言不要太过介意。”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许三原一眼,朗声说道。 “戒翁,也麻烦你用大内侍卫最高等级将这一道旨意送给高庸,让他代为转达,朕相信这双管齐下,沈言一定能及时收到朕的封赏,沈言如此卖命的为朕做事,朕也不能显示的太过小家子气。”夏天启望着前面贸然进来的一头灰白头发、脸上无须的男子说道。 “奴才遵旨。”戒翁听到夏天启的话语,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即朗声应道。 戒翁在皇上还没有登基之前就跟随皇上身边效命,跟随皇上的时间远远超过了许三原,也深得皇上的信任,许三原和戒翁一明一暗,许三原掌控锦衣校和秘谍,而戒翁只负责大内侍卫,如果说许三原是皇上手中的一杆长枪,那戒翁就是皇上手中的一面圆盾,时刻保护这皇上的安全。 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戒翁是谁,或者说一向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要知道许三原的武学还受到戒翁的指导,可见戒翁的实力有多高,许三原已然是先天高手了,戒翁起码是半步宗师的境界。 戒翁跟随皇上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到皇上如此赏识一个人,戒翁虽然对沈言并不怎么熟悉,可身为大内侍卫的统领,皇上身边的隐形高手,戒翁又怎么不去了解一下沈言的底细,正是清楚沈言的底细,所以戒翁才觉得皇上对沈言的赏识远远超越了任何一名臣子,甚至超越了各位皇子。 不过,戒翁随即一想,沈言这一切都是他本身应得的,至于文名和战功啥的,戒翁并不怎么在意,不管文名再高,立下再多的功劳,都是为皇上效命,然而,戒翁没有想到的是,夏元虚这小子竟然在沈言的影响了有了质的变化,这让戒翁对沈言有了一丝特别的关注。 夏元虚被送到宫外养育是戒翁一手操办的,夏元虚小的时候十分乖巧,深得戒翁的喜欢,戒翁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在夏元虚误入歧途的时候,一定会出面训斥或教导,然而,碍于身份,戒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元虚一步步的变坏,甚至遭到了皇上的厌恶。 可事情总是会让人觉得惊喜,正当夏元虚已然无可救药的时候,沈言莫名的来到了金陵,随即与夏元虚打了一架后,夏元虚竟然从骨子里接受了沈言,事后也得到沈言的启发和影响,从而像是了变了一个人。 戒翁并不是对夏元虚特别有好感,而是从小看着夏元虚长大,看着他变坏,内心中多少有一些情感,也有一些责任,所以,顺带着对沈言也有了一些特别的关注。 “没想到沈言这一下子真的崛起于朝堂了。”听完皇上的旨意,殿内群臣的眼神中浮现出各种神色来,有艳羡,也有嫉妒,但不管是什么样的神色,他们内心中十分清楚,不管军方还是文官想要到单独的打压沈言已然不可能了。 大夏皇家军总兵是武,兵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吏部员外郎是文,这是沈言的两条腿,再加上十八皇子侍讲和内阁行走,沈言已然完全崛起于朝堂,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力量。 第五五三章 不服气的群臣 “朕今日之言以及对沈言的封赏,暂时列为绝对机密,以防消息传到了白莲教的耳中,望诸位卿家合理规避风险。”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莫名的笑容,冷冷的扫视了殿内群臣一眼,似乎根本就不想给群臣任何私下讨论的契机。 “臣领旨。”秋慕白等殿内大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随即朗声应道。 群臣心中十分清楚,沈言已然真正的崛起于朝堂,这已然让群臣感到了震惊和不舒服,然而,皇上竟然当着朝臣的面,给群臣下达了封口令,这其中固然存在走漏风声的嫌疑,可是,这其中难道就没有皇上别有用意吗。 “皇上,锦衣校传来捷报。”一名内监颤颤巍巍的走进勤政殿,感受到殿内的气氛十分的压抑,连大气也不敢喘,硬着头皮,朗声说道。 “哦,锦衣校也传来了捷报,呈上来让朕看看。”夏天启望着殿内群臣神色各异的脸,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容,内心中并不指望这些官员能封口,可有些话还是要说一说的,以免让某些人钻了空子,夏天启正酝酿着下一句说什么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锦衣校的捷报,嘴角随即浮现出一抹莫名的笑容。 高庸以最高等级传来捷报时,夏天启的内心中已然感受到了沈言的用意,只是这个感觉不是特别的清晰,毕竟高庸不受沈言节制,沈言也无法要求高庸怎么做,可眼下听到锦衣校也传来捷报,夏天启内心中的那个感觉突然间变得十分的清晰。 沈言要想传捷报到金陵、送到朕的手中,正规途径是通过通信兵,从陵南到金陵的距离虽然不是特别远,但起码也是需要六七个时辰,平日里,这个时间对朕而言并不算什么,可沈言心中很清楚,今天早朝一定会有臣子向朕避难,或者说,朕需要给某些臣子一些压力,而沈言的捷报将会是最佳的依据。 正是如此,沈言才想方设法说服高庸以最高等级传来捷报,随后再通过锦衣校传来捷报。就如同朕提拔沈言官职的旨意也是通过大内侍卫和锦衣校双重途径,是保证信息畅通的前提下第一时间传到对方的手中。 “嗯,锦衣校的这份捷报比起高庸的要详尽许多,条理也更加的清晰。”夏天启快速浏览完锦衣校传来的捷报,与高庸的做了一个简单的对比,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朗声说道。 “众卿有事启奏,没事退朝,朕要好好研究一下沈言传来的这份捷报。” “臣等告退。”殿内群臣听到夏天启这句突兀的话,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什么叫好好研究一下沈言传来的捷报,莫非沈言的捷报中隐藏着皇上不方便透露的信息? 群臣宁愿相信自己的猜测,也不愿意相信沈言真的以三百多的伤亡成功的击败了三千多的白莲教,这样的功劳让人真的无法接受,尤其是军方的一些将领们,沈言的这份功劳远远的将自己等人甩了几条街那么远,自己等人又如何服气。 虽然有些事无法敞开了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是讲资历、论靠山的,固然,沈言的靠山是皇上,说起来是天子门生,可朝堂中有哪位有身份、有实力的大臣不知道皇上已然是日薄西山了,就像是一头没有牙齿的老虎,所以,天子门生这个金字招牌已然不如十几年前那么值钱了。 当然,这些臣子要么成为某位皇子的中坚力量,要么暗中投靠了某个世家,表面上还在为皇上效命,实际上早已改头换面了。 即便有那么一些还坚持着为皇上效命的臣子,可这些年来皇上的不作为,或者说放任皇子们争取,这些臣子尽管没有改头换面,可内心早已凉了。 “姜靼维,你知道朝廷中的这些总兵,我只服你一个,你说那个沈言真的有那么厉害,不仅说出那么精辟的作战方针来,还能以这么小的代价取得那么大的功劳,说句实话,我是心中是不服气的,尤其在退朝的时候,皇上说的那句好好研究一下沈言的捷报,如果真的是捷报,那皇上为何还要好好研究一番?”刚走出勤政殿没有多远,贾明良连忙走进姜靼维的身前,眼神中带着一丝谨慎扫视了周边一眼,随即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贾明良,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姜靼维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犹豫,带着一丝阴沉,闷声说道。 “姜靼维,你担心什么?我们手握兵权,如果换成十几年前,我们都会选择夹着尾巴做人,可如今的朝堂局面,难道你还害怕什么不成。”贾明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屑,眼下朝堂的局面谁不清楚,皇上已然老矣,对朝堂的控制力度已大不如前,许多实权部门已然被各皇子把控,甚至被这些皇子背后的世家控制。 按照皇上以往的风格,如果手中有绝对的实力,皇上是绝对不会采取政治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而是采用更直接的军事手段,比如很多年前皇上就是用军事手段杀的各世家风声鹤唳,不得不夹着尾巴而改变了固有的策略。 而眼下的情况是,面对各世家的渗透,皇上已然没有足够的实力采用军事手段了,或者说皇上的命令已然无法完全传达下去了,因为不管是朝廷的那一支军队,都谈不上对皇上绝对的死忠,即便眼前的姜靼维极其麾下金陵中军也是如此。 皇上心中十分清楚,如果太过逼迫这些将领,只会将这些将领硬推到各皇子的阵营,可不怎么逼迫吧,那这些将领就是得过且过的过着,只要不让这些将领硬着头皮表头,这些将领都会对皇上的旨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绝大数的情况下,皇上也不会贸然的给这些将领下达硬性的旨意,就是担心让这些将领走到了对立面。 第五五四章 打压沈言之策 “贾明良,这些话不要乱说。”姜靼维的眼神中闪现一抹阴冷的神色,微微扫视了周边一眼,缓缓说道。 “有些话,我们心中清楚就知道了,不能说出来,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说。” “姜靼维,我都不知道你担心什么,以你我今时今日之地位,皇上即便对你我心中不满,也不会过于表现出来,不要忘记了,你可是皇上心目军方的第一人。”贾明良对姜靼维的这种谨小慎微的态度表示鄙视,姜靼维原本是一个胆大的人,否则也不可能从边军中脱颖而出,可自从被调入金陵中军担任总兵一职后,就变得举步维艰,人也变得谨小慎微了许多。 “军方第一人,那是之前的赞誉,今时不同往日了,皇上心目中军方的第一人已然变成沈言这个后起之秀了。”姜靼维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也有一些不甘,自己虽然被军方打压,然而,自己只要不硬着头皮跟军方对着干,自己在在军方的地位几乎是无法撼动的,可皇上今天的一道旨意就要改变自己的地位了,姜靼维想到这里,心中就充满了不甘和憋屈。 “姜靼维,军方第一人不是一道旨意就能改变的,你我可都是过来人,想要在军方立足,没有几斤几两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贾明良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不以为意的神态,嘴巴微微一撇。 “贾明良,你是我在军方唯一一个能说上几句话的人,有些话,我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人有的时候要有认清局势的眼光。”姜靼维淡然一笑,望了贾明良一眼,缓缓说道。 “姜靼维,你这话啥意思?”贾明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 “沈言固然是因为皇上的一道旨意而变成与我平起平坐,可他本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自从他组建大夏皇家军以来的每一场战斗都让人感到吃惊,这是他军事才能的体现。”姜靼维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 “姜靼维,你这话我不爱听,你我身为一军总兵,心中很清楚,一场战役的胜利仅仅是体现一名将领的指挥才能,不一定就能完全体现出这个人真正的才能,换成你我,想要达到沈言的这个战果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贾明良的眼中闪现一抹轻视。 “你这话有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沈言的每一步脚印走下来,有没有给对手留下什么反击的漏洞,不说这个,单说他整顿锦衣校,之前的的锦衣校在郭扁瑄的管理下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现在的锦衣校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这还不能说沈言的才能吗。”姜靼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心中不想承认沈言的功劳和才能,可是,只有一个人更好的认识到对方的优势,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应对方法。 “如果这个还不能说明问题,那我再跟你说,由于他在刑部的崛起,不仅林部堂被皇上下旨在家休息,刑部的左右侍郎都跟随七皇子离开金陵,刑部现在几乎是沈言的天下,可皇上为何不封赏沈言担任刑部左侍郎,而是让沈言担任右侍郎,这不仅仅是为了缓冲一下,更多的是不管沈言是左侍郎还是右侍郎,现在的刑部只有沈言一个声音,这还不能说明沈言的手腕和魄力吗。” “所以,我觉得沈言这一次如果成功的拖延住白莲教的脚步,加上他在青年士子中的影响力,一旦沈言回到金陵后,沈言将会成为金陵炙手可热的人物,你我这些人都需要退让三分,你说以他的才能能不能在军方站稳脚跟?” “这些固然能说明沈言的才能,可是,我还是无法相信沈言能在军方站稳脚跟,成为替代你的人物。”贾明良的眼神中已然浮现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神色。 “贾明良,看待事物一定要有发展的眼光,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他还没有崛起之前,他敢痛打十八皇子一顿,固然十八皇子之前徒有皇子之名,可换成是你,你敢痛打十八皇子一顿吗。金陵步军校尉赖俊集被黄未民的侄子利用去找沈言的麻烦时,沈言明知道赖俊集的身份而差点废掉了赖俊集的小弟弟,换成是你,你会有这个魄力吗。”姜靼维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深思,缓缓说道。 “沈言被宋家拉拢的时候,沈言与宋不归虚与委蛇,非但没有遭到宋家的打压,反而成为了宋家的座上宾,换成是你,你能做到这么游刃有余吗?面对杨家的橄榄枝,甚至杨满楼愿意将自己的唯一的孙女许配给沈言,换成是你,你会做何选择?可结果呢,沈言与杨满楼几乎没有任何隔阂,沈言在金陵进行某些产业时,杨满楼几乎是倾家荡产相助,你能做到这点吗。” “最关键的一点,沈言是一个没有丝毫背景,没有任何负担的一个人,但是他的每一个进言、每一个行动都深得皇上的喜欢,这就说明了沈言的心机。” “姜靼维,你不是害怕了吧,如果你真感到害怕,我内心中鄙视你。”贾明良的眼神中闪现出鄙视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姜靼维一眼,缓缓说道。 “害怕?不,我不是害怕,而是想要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一个最佳的应对方法。”姜靼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骄傲,一抹源自骨子里的骄傲。 “沈言的实力现在已经让人不容忽视了,三万的大夏皇家军和五万的仆从军,如果这两支军队都是满员的话,其实力比起我金陵中军来只强不弱了,况且,沈言还掌握这锦衣校这支特权机构,大半个刑部、兵部的一角以及吏部尚书秋慕白这个后盾,还有和许三原的关系不清不楚,以及金陵士子中的影响力,这些因素加起来,不管是军方还是文官,想要单方面的压制沈言,几乎不太可能。” “那就让军方和文官联合起来共同打压沈言,我就不相信了,他一个毛头小伙还能斗的过那些老狐狸。”贾明良牛气哄哄的说道。 “虽然说天下没有绝对的盟友,只有绝对的利益,可是让军方和文官联合起来,这不是一点点利益的关系,而是涉及到更高层面的事,除非是那些世家联合起来向军方和文官施压方有这个可能。”姜靼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光芒,光芒的背后闪现出一抹无奈。 “可是,世家并不是铁板一块,起码就有两个世家与沈言的关系不清不楚。” 第五五五章 分兵与否 “我听说沈言身边女人不少,而且他对身边的女人都疼爱有加,想要让沈言低头,不如我们对望江楼的那个丫头下手?”贾明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狠辣,冷冷的说道。 “这是下下策,事情不到最后一步,还是不要采用这样的手段,一旦采用了,就等同于跟沈言正式撕开了脸面,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姜靼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意动,可随即微微摇头,还是将这个诱人的念头抛开。 “你难道不知道沈言的武功有多高吗,上一次有人出动了那样大的阵仗都没有将他干掉,如果我们真的采取这种下下策,那就等同于逼迫沈言采用更卑劣的手段,比如暗杀,以沈言的身手和阴狠,你觉得我们有几个人能挡得住沈言的暗杀。” “左也不是,由也不是,难道你就这么甘心让他骑到你头上吗?”贾明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甘的神色。 “骑到我头上,那得先要看一下他能不能从淮北郡活着回来,起码他能不能圆满的完成他的战略部署,罗玉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以罗玉辉的性格,让他听从沈言的命令,肯定是阳奉阴违,单凭沈言一个人,想要在淮北郡掀起多大的风浪,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姜靼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说罗玉辉的配合与否,单是白莲教就够沈言喝几壶的,白莲教圣母是先天高手,教主是半步先天高手,教内一流高手数不胜数,一旦白莲教军事上失利后,谁能保证圣母和教主不对沈言采取刺杀的手段,即便抛开这个因素,单是白莲教内的一些高层,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教主麾下的文相和大元帅,两人一文一武,几乎撑起了白莲教的整个运行,还有一些护法什么的,个个都是一流高手。” “你的意思是?”贾明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来,眉毛轻轻跳动了两下,若有所思的说道。 “沈言的军事策略是什么,无非是销毁白莲教的粮草,然后再攻打一座城池,吸引白莲教的注意力,从而让白莲教分兵去围剿沈言,沈言便采取他提出的那个十六字方阵,想要拖住白莲教的脚步,可是,白莲教为何一定要按照沈言设下的步骤在走,而不是按照自己既定的策略走。”姜靼维的嘴角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围困陵南的战略试探和政治讹诈失败后,那干脆就承认失败,根本不去理睬沈言的战略部署,直接向陵南发起攻势,只要打下陵南,粮草的问题就解决了,然后再攻下相州府,整个淮北郡就落入白莲教的手中。虽然单凭一郡之力想要与朝廷对抗有些痴人做梦,可是,只要白莲教扼守住陵南这道门户,向其他郡发起攻势,以地方上厢军的实力,根本就挡不住白莲教的攻势,届时,皇上该怎么办?皇上一定会派我们金陵三郡和金陵步军攻打白莲教,所以,战功还是属于我们的,沈言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以白莲教的实力想要拿下陵南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解决粮草问题后,白莲教再集中十万的兵力逼迫沈言与白莲教决战,政治上的失败就可以通过军事上赢回来,丝毫不影响结局。” “妙,真是妙不可言,看来你心中早有成竹呀。”贾明良的眼睛一亮,朗声说道。 “大人,前方左边便是通往芜州府,右边是通往白莲教粮草集散地,按照之前的作战规划,我们是否要在前面分兵,请大人示下,我们是否需要在前面的分叉口分兵?”裴向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着远方,朗声说道。 “你有什么想法?”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沉思,按照既定方针,在这里进行分兵,可裴向东问这个问题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我们刚穿过羊肠小道,虽然当时并没有走漏任何消息,可是眼下无法保证消息是否已走漏,如果白莲教获知我们行军的消息,末将担心分兵会造成一定的危险,如果白莲教派出兵力对我们分而攻之,以我们这点兵力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针对这个风险,末将的建议是不分兵。”裴向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担心,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采取怎样的军事部署?”沈言心中清楚裴向东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因而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裴向东一眼,朗声问道。 “依末将愚见,我们不应该分兵,趁着白莲教尚未组织起有效的兵力部署前,找到白莲教的粮草集散地,一举销毁白莲教的粮草,然后再寻找机会攻下芜州府。”裴向东稍微沉吟片刻,随即朗声说道。 “那你们几个有什么看法?”听完裴向东的建议,沈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向卫重安等人问道。 “大人,末将觉得分兵虽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最大的收获,可是,风险相应的也会增加,我们现在几乎就是一群睁眼瞎,不知道白莲教的动作,也无法及时收到白莲教军事情报,如果贸然分兵,这对我们的风险非常大,因而末将也赞同老裴的建议。”郭进弧稍微沉吟了一下,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说道。 “大人,老裴和老郭的建议比分兵更具有可行性,末将也同意先攻打白莲教的粮草集散地,原因有二,首先这个策略是我们未进入淮北郡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的军事策略,也只有销毁了白莲教的粮草,白莲教才会急切的想要找寻我们决战,从而给了我们运动作战的可能,其次,白莲教没有了粮草,士气一定会十分的低落,这对我们更有价值。”朱铭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大人,末将赞同老裴的建议。”覃槐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言简意赅的说道。 “大人,末将觉得没有那么多烦恼,我们终归要和白莲教一战,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就先攻打芜州府,给白莲教当头一棒,别以为打赢了金陵前军,就不可一世,或者认为朝廷的军队不过如此。”卫重安的眼神中强烈的斗志。 “你的意思也是不建议分兵,是吧。”沈言听完卫重安的建议后,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笑容,随即望向一脸沉思的房步瞳和丁三林,接着问道。 “步瞳,三林,你们两个有什么看法?” 第五五六章 小农思想 “大人,末将听了老裴的建议后,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白莲教的高层如果知道我们绕过陵南后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房步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沉思,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哦,那依你之见,白莲教会有何反应?”沈言饶有兴趣的问道。 “末将不是很清楚,确切的说,以末将以往的经历和阅历无法猜测到更高层面的决策。”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以往的阅历不够,并不代表着现在和将来也不够,起码在沈言的率领下,自己的眼界开阔了许多,考虑问题的层面也上升了许多。 “白莲教高层知道我们绕过陵南后,他们第一个反应是想要了解我们有多少兵力,第二个便是我们绕过陵南的战略意图是什么,所以,末将觉得以白莲教高层一定会猜到我们的目标是他们的粮草,一旦粮草被销毁,那就意味着他们这个冬天就别想好好过了。” “嗯,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你是白莲教的高层,在知道我们的战略意图后会做何部署?”沈言微微点头,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赞许的神色,缓缓说道。 “如果是末将的话,末将一定会派出一支不下于五万的兵力向粮草集散地快速赶来,如果幸运的话,能在我们之前赶到,那就能保证粮草的安全,如果来晚了,那就想办法将我们消灭掉,也算是劳有所获。” “针对这个可能出现的情况,末将的建议跟老卫相同,先攻打芜州府,等白莲教扑空后,他们一定会十分的焦虑,而此时听到芜州府被攻下,白莲教一定会急切的想要找到我们并与我们决战,届时,我们从另一条路扑向白莲教的粮草集散地,如此一来,我们完全可以实现预期的作战意图。” “不分兵,并且先攻打芜州府?”沈言听完房步瞳的分析后,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在原地来回的踱步。 “大人,末将对老房的前半段分析十分赞同,后半段末将有自己的想法。”丁三林静静的听完了房步瞳的分析后,不断的微微点头,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 “哦,你有什么不同的想法,说来听听。”沈言的眼神一亮,望了丁三林一眼,朗声说道。 “白莲教知道我们的作战意图后会有两个选择,第一是如同老房说的那样,第二是下令攻打陵南。”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睿智的光芒,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不可能吧,白莲教如果攻打陵南早就攻打了,何必等到今天,再说了,白莲教一旦选择攻打陵南就意味着他们的政治意图失败了。”黄维迁听到丁三林的话语后,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信的神色,连忙抢过话说道。 “老黄,任何事情都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白莲教围困陵南确实有着他的政治用意,可是一旦知道我们绕过陵南以及作战意图后,白莲教即便派出大量的军队来围剿我们,还不如选择攻下陵南,然后扼守陵南,再集中优势兵力一举将我们消灭,然后,再攻下相州府,并向其他的郡发起攻势,以当地厢军的实力又岂是白莲教的对手。”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说道。 “攻下陵南,不但解决了粮草被我们销毁带来的负面影响,也可以实施新的战略意图,扼守陵南以挡住朝廷的大军,然后挥兵攻打其他的郡,逐步扩大地盘,逐渐形成与朝廷相抗衡的地盘和实力。” “老丁,白莲教既然有这个宏伟的作战意图,那为何之前一直不实施,而是选择围困陵南而达到政治讹诈和战略试探的目的。第二,如果白莲教按照你所想的战略意图,那我们攻下芜州府对白莲教的战略意图有什么影响。”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随即朗声问道。 “围困陵南的作用和当初围困相州府的情况相似,都是试探朝廷的反应,既然已经知道了朝廷的反应,那就没有必要再试探了,这是其一。其二,白莲教的根基一直在淮北郡,如果贸然攻入其他郡,白莲教有没有这样的影响力不得而知,一旦受挫,势必影响到白莲教的士气。”丁三林淡然一笑,朗声说道。 “老丁,听着你讲话真累,试探出朝廷的反应,朝廷有什么反应?第二,你刚才自己不是说了吗,以地方厢军的实力根本挡不住白莲教的攻势,又怎么会让白莲教受挫,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卫重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太懂的问道。 “重安,看来你还是要多动动脑呀。”瞧见卫重安的神态,沈言淡然一笑,接过卫重安的问题,缓缓说道。 “我们的战略意图就代表了朝廷的反应,或者说朝廷没有派出大量的军队前去攻打陵南就是代表了朝廷的反应。至于第二个问题,其实并不自相矛盾,地方上厢军的实力一向羸弱,可不要忘了,白莲教的根在淮北郡,其他的对方并没有多大的根基,白莲教一开始或许会势如破竹,可中后期就会遭遇很大的阻拦,这些地方都有皇子坐镇,而这些皇子坐镇的情况跟淮北郡完全不同,再加上战线一旦拉长,就会影响白莲教的战略部署和上令下达的效果,最关键的一点是白莲教一旦占据了上风,骨子里的那股小农思想就会涌现,从而制约了白莲教的发展,所以受挫还是很有可能的。” “我心中一直在怀疑白莲教教主、文相和大元帅的身份,一个有着如此才能和魄力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也不可能是无名之辈,可这三个人就好像从天而降,这着实有些不太正常,可惜的是,我们一直没有这三个人的身份背景。” “我脑海中每每都在思考着这三个人的身份,他们会不会是某个世家的子弟化名投入白莲教的?只有这种极不靠谱的解释才能说得通。”沈言的这个想法可谓是石破天惊,极其大胆,看似没有丝毫根基,可是又似乎有那么一点靠谱。 “属下十分惭愧,在白莲教那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这三个人的身份背景。”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这三个人的身份背景除了圣母知道外,白莲教内没有任何知道,教主三人的身份背景更是被列入最高机密,凡私下打探者,一经发现,立即处以极刑。 “大人,小农思想是什么?”黄维迁第一次听到小农思想这个说法,充满智慧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 “小农思想就是为满足个人温饱,在一小块地上自耕自作,无约束、无协作、无交换而长期形成的一种思想观念和行为习惯,具体表现就是小富即安、缺乏自律和宗派亲族。”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无奈,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小农思想的人。 当然了,如果自己不是能够清楚地看到并正视小农思想的不足,并自觉克服小农意识,自己与千千万万的小农思想的人又有和区别。 第五五七章 战术思考 “大人,听你这么说,小农思想几乎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咯。”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那不一定,任何一件事,我都觉得可以一分为二的看,小农意识固然存在这样那样的不足,可小农意识的人起码有着良好的品质,比如勤劳勇敢、简朴节约、甘于奉献等,只不过小农意识的只能做中底层人员或副手,一旦做了直接的领导,独司人财物大权,其内心中的小农意识就会膨胀,时间一长,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随即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小农意识强的人可用,但不能做主官。同样,小农意识的人不可能成为武装革命的领导阶层,只能算是革命的天然同盟军,是发动、依靠、团结、教育的对象。而白莲教的主要阶层则来自小农思想的农民,一旦他们顺风顺水后,内心中的那股小农意识就会爆发,因而白莲教一旦在其他的郡占据了上风,即便朝廷没有大军压境,要不了多久,白莲教内部就会爆发危机。” “大人的意思是,不管朝廷有没有做出大规模的动作,白莲教必定会以失败而告终?”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评判白莲教是否会失败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白莲教成员的主要来源,毫无疑问,白莲教的成员基本上都是来自社会的最底层,他们的骨子里都有这股小农意识,即便这股小农意识还没有爆发出来,那是白莲教现在还没有完全占据上风,还属于创业的阶段,加上圣母和教主都有识之士的压制和引导,这股思想目前正发挥着积极向上的作用。”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回忆,将脑海中的知识转化为自己的语言,随即缓缓说道。 “然而,古往今来,凡是农民起义也好,白莲教闹事也罢,从来没有成功过,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些阶层在面对胜利的时候,心中的小农意识就会爆发,所以要么就功亏一篑,要么成为其他阶层手中的工具。” “听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感慨,别看沈言的年纪比自己轻,然而沈言的这一番话完全超过了自己三十多年的阅历,不得不佩服。 “我说老黄,想要拍大人的马屁也不用这么明显吧,反正大人的这一番话,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卫重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懵懵懂懂的神色,脸上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望了黄维迁一眼,憨厚的笑道。 “因为你老卫就是一个憨人。”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带着一些打趣的意味,缓缓说道。 “大人的这一番话已然完全超越了我等的阅历,或者说,大人的这一番话站在一个很高的角度,你老卫听不懂实属正常,因为我也没有听懂,不过,我会认真思考大人的这一番话,只有领悟了大人的这一番话,我们才不会走上这条弯路。” “向东总结的很好,我们都是有小农意识的人,而我们终将有那么一天会独自领兵征战沙场或者为官一方,如果我们不能正视自身的不足,就会暴露我们的缺陷,届时不用多想,就会有人给我们致命一击,让我们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连命也没有了。”沈言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严肃的神色,望了裴向东等人一眼,朗声说道。 “针对如此,我希望大家一定要严于律己,凡事多想,能想多少是是多少,只要有进步,那我们就获得了良性的成长。” “多谢大人教诲,末将(属下)一定不负大人的教诲。”裴向东、黄维迁等人的眼神中同样闪现出一抹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这个话题有点扯远了,摆在我们目前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否要分兵,如果不分兵,那我们的攻击目标到底先是销毁白莲教的粮草,还是先攻打芜州府,如果连这个眼前最基本的目标都无法实现,前面的一番话全都是废话。”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眉头紧紧的皱着,形成一个川字。 沈言心中很清楚,不管是裴向东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他们提供给自己的方案相当于给了自己一把钥匙,不同的看法就是不同的钥匙,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这些钥匙中找到最正确的那一把,找到正确的答案,而自己一旦选择错了,那就意味着自己等人一夜之间回到了解放前。 裴向东等这些人都可以独挡一面,然而,自己身为这一支军队的最高指挥者,就要实现自己曾经许诺的那般,要带着他们活下去,甚至还要创造出奇迹来。可自己一旦选择错误,别说创造奇迹了,连活下去的机会都很难。 自己该做何选择呢?沈言明白分兵有分兵的好处,能在最短的时间取得非凡的成绩,快速实现进入淮北郡的战略意图,在运动中不断的消灭白莲教的有生力量,起码能实现拖延白莲教的脚步。 然而,分兵的风险同样很大,一旦陵南的白莲教派出军队前来攻打自己,那自己就会变得十分被动,兵力上捉襟见肘的弊端就会更加的明显,自己只能仓皇而逃,这个时候与白莲教决战无异于寿星公吃砒霜,嫌自己命长。 如果不分兵,就要决定先攻打哪里?毁粮草会让白莲教一下子的士气就会陷入低迷,但是,正如丁三林所想的那般,一旦白莲教因此而选择攻打陵南,那自己进入淮北郡的战略意图就显得十分的被动,而且白莲教的粮草危机也就消除了。而攻打芜州府之前只是做为配合销毁粮草的军事行动,与销毁粮草相辅相成。 如果单独攻打芜州府会有怎样的效果呢?或者说带来怎样的军事效应和政治利益呢? 第五五八章 朝堂趣事 “众将听令。”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严肃的神态,心中已然有所决定。 “末将等听令。”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期待,沈言的这个决断将决定大家未来的生死。 “根据地图显示,这里离芜州府差不多一天半的路程,而情报显示,这里离白莲教的粮草集散地不足半天的路程,想要让我放弃这块到嘴的肥肉,我心中确实不甘,可是你们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不能因为贪多而嚼不烂,这样很可能会导致我们一无所有。”沈言经过刚才的一番沉思,心中已然有了主意,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 “所以,我刚才认真想了一下,不管白莲教是否派兵来攻打我们,还是要攻打陵南,我们一定先要让白莲教饿上几天,我决定暂时放弃攻打芜州府,而是先销毁白莲教的粮草,然而,我们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睁眼瞎,不知道白莲教的任何情报和消息,为了不出现瓮中捉鳖的情况,有必要留下一些斥候,在这一带打探并收集白莲教的行踪。” “裴向东,此事就由你来负责,你稍后派出第一队的斥候。同时,你的第一队将押后一个时辰再出发,如果斥候打探到白莲教的情报后,第一队要在最短的时间赶上大部。” “末将领命。”裴向东听到沈言的命令后,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留下就意味着与前线无缘,不过,随即裴向东就想通了,留下的作用比前线更重要,是为了保住大家的后路安全,因而欣然领命。 “房步瞳,销毁白莲教粮草之前,我要掌握白莲教看守粮草的所有信息,包括地形等,你率领特种作战小队现在就出发,争取在天黑前,将这些信息送给我。”沈言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房步瞳一眼,缓缓说道。 “末将领命。”房步瞳听到自己有活干,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应道。 “卫重安,等我掌握了足够的信息后,你为攻打粮草军的先锋,记住,此战打的一定要狠、要快。”沈言的眼神在卫重安等人的脸上稍微扫视了一圈,随即目光落在卫重安的脸上,淡然说道。 “大人,请放心,我老卫别的本事没有,说到打仗,我老卫的兵绝对不怂。”卫重安重重的拍着胸脯,朗声说道。 “朱铭铉、覃槐安、郭进弧,你们三个各自率领第三、第四和第五队,跟着卫重安的第二队后,等第二队发起攻势后,你们三队见缝插针,要么配合第二队的攻势,要么绕到粮草军的身后发起攻势,具体采用什么战术等战局爆发后再定。”沈言瞧见卫重安的神态,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望向朱铭铉三人,朗声说道。 “末将领命。”朱铭铉三人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斗志,朗声应道。 “丁三林,骑兵大队的兵力虽然不多,可这一战关键的便在于你所部的骑兵大队,一旦卫重安的第二队发起攻势,你便率领骑兵大队从侧翼想粮草军发起攻势,无论如何一定要冲散量粮草军的阵型。”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重的神色,单靠丁三林麾下数量不多的骑兵大队,想要完成这个任务的难度很大,可是,骑兵冲击是步军的克星,几乎无可抵挡。 “末将领命。”丁三林听到沈言的命令后,心中明白这一次的任务十分艰难,可即便如此,丁三林也有信心完成,故而朗声应道。同时,心中也想到:不管遇到怎样困难的战争,我骑兵大队一定会完美的完成大人的作战指令。 “至于哪一队承担焚烧粮草的任务,我会根据战局的具体情况,临时决定。”沈言带着鼓励的神色望了大家一眼,朗声说道。 “兄弟们,这一战从某种意义上是我们发起正面作战的第一战,尽管之前曾战胜过白莲教,可那都不是正面作战的结果,所以,这一战我们是许胜不许败。” “请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打好这一战。”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强烈的斗志,迎上沈言希冀的目光,朗声说道。 “九叔,今天早朝时发生了一系列的趣事。”杨玄翼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强烈的震撼,快步走到杨满楼的书房,瞧见杨若汐正坐在杨满楼的身后为其轻轻的捏肩,杨满楼一副享受的神态,杨玄翼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朗声说道。 “朝堂趣事时有发生,你怎么会突然跟我提这个事。”杨若汐瞧见杨玄翼走了进来,杨若汐连忙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而杨满楼则轻轻的拍了拍杨若汐的手背,示意杨若汐不用离开,眼睛睁也不睁的说道。 “正如九叔所言,朝堂趣事时有发生,可今天的趣事与往日有些不太一样。”瞧见杨满楼的动作,杨玄翼朝着杨若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说来听听。”杨满楼心中明白杨玄翼跑到这里就是想要告诉自己这些,遂顺着杨玄翼的话语,淡淡的说道。 “今天朝堂上,有些臣子已然向皇上将军了,或者说朝堂博弈到了关键的一步,没想到皇上压根就不理这些臣子的将军,更没想到的是,秋慕白竟然主动站了出来,建议沈言做为出征白莲教的统帅,并代为转达了沈言提出的十六字方阵,谁知,沈言和皇上一早就商量好了此事,只有群臣被蒙在鼓里。”杨玄翼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可说话时,眼神中闪现出的那一抹不一样的神色似乎反应了他此刻的心情。 “十六字方阵?我虽然知道沈言很有才能,但想要总结出一个让群臣斗闭嘴的作战方阵出来,我还是很好奇的。”杨满楼听到这里,眼睛微微张开,写满了好奇。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杨玄翼带着异样的心情,将打听到的十六字方阵重复了一遍。 “我不懂军事,然而,我依然从这个十六个字中看到了沈言在淮北郡的布局,怪不得沈言胆敢只率领不到四千的大夏皇家军出征白莲教,原来是靠着这件法宝。”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淡然一笑的说道。 “大夏皇家军现在是不到四千,可皇上已然下旨了,大夏皇家军可扩至三万,而且还组建一支五万的仆从军,如果兵力招满,沈言一下子就掌管八万大军了。”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抹羡慕的神色,自己最大的愿望便是能率领一支军队驰骋沙场。 “想要招满八万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这也是为何皇上下了旨意后,群臣包括军方的人都没有表态的一个原因,因为他们心中很清楚,沈言想要在淮北郡招募新兵本身十分有难度,即便招到了,这些新兵非但不能成为沈言的助力,反而会拖沈言的后退。”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睿智的光芒,淡然一笑的说道。 “大夏皇家军的核心战斗力的士兵不超过一千八。” 第五五九章 放下心中的骄傲 “以不到一千八的兵力想要获得那么大的一个战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正因如此,军方和群臣才会乐意看沈言的笑话。”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睿智的光芒,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朝堂博弈的内在和根本。 “大夏皇家军扩军后,沈言的官职也随之跟上,皇上的旨意中封沈言为大夏皇家军总兵,仆从军总兵,兵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吏部员外郎、十八皇子侍讲,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的统领,以及内阁行走,一个刚刚二十的人竟然已经是朝廷的三品大员了,最关键的是身上还挂着这么多的职位。”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艳羡的神色,略带着酸味,缓缓说道。 “怪不得当初我以二品来诱惑沈言将望江楼卖给我,他果断的拒绝,真没想到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沈言已然达到了这个高度,实在令人感到唏嘘。”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嘲的神色,三品对很多人来说,可能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可沈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达到了,而且,肩膀上还挂着那么多的职位,已然成为了朝堂中一个不容忽视的人物。 “这些固然让我感到羡慕不已,可让我感到有趣的是,姜靼维听完了沈言的十六个字后,就说被沈言的军事才能折服了,而且还提到了沈言部署淮北郡战略前需要迈过两道难关,第一道不难,第二道几乎无解,为此还提出,如果沈言成功的迈过了第二道难关,沈言如果愿意,皇上也放行的话,他姜靼维愿意成为沈言麾下的一名小兵。”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沈言不但成功的绕过了陵南,而且以伤亡三百多的代价成功击败了埋伏在羊肠小道的一支三千多白莲教军队,再一次创造一个军事神话。” “不要被姜靼维的外表所蒙蔽,姜靼维从边军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尤其是在军方的打压下依然算得上是皇上在军方的第一人,就冲着这样的才能和手腕,就不能小看这个人。”杨满楼瞧见杨玄翼的神色,脸上流露出一副严肃的神色。 “姜靼维放出这番话,不仅是在将沈言的军,更是在将皇上的军,同时,也是通过这番话来向皇上和军方宣告,他姜靼维是独立的个体,不会为了皇上肆无忌惮的攻击军方,也不希望军方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姜靼维身上,而是要通过此事,重点关注沈言。” “九叔,姜靼维能想的这么深远?”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惊讶和疑惑。 “世人都以为姜靼维是皇上的真正心腹,可姜靼维的内心中根本就不存在为皇上效死忠的想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能获得最大的利益,皇上之前或许觉得姜靼维是他部署军方的成功典范,可通过今天的朝堂表现,皇上已然明白了姜靼维是他这一生部署中的一大败笔,也正是如此,皇上才会借着沈言成功迈过所谓的第二道难关后大势提拔沈言,更是意图让沈言取代姜靼维的地位。”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皇上的认识稍微晚了一些,或者说,皇上虽然知道了姜靼维的用心,可沈言一日没有回到金陵,确切的说,沈言没有携胜利之势回到金陵,皇上都不会,也不能动姜靼维,因为一旦动了,就意味着皇上将姜靼维推到了军方的一面,站到了皇上的对立面。” “没想到今天的早朝的背后竟然藏着这么神的意境,看来我还是嫩了一点。”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失落。 “如果你能放下心中的那份骄傲,能放下心中的不甘,如果你愿意在沈言的麾下从一名小兵做起,九叔相信以你的才能,只要真心实意的为沈言效命,九叔还是有这么一份薄面让沈言接纳你,甚至等一段时间,九叔向沈言举荐你担任仆从军的一名骨干将领。”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鼓舞的神色,望了杨玄翼一眼。 杨满楼十分清楚杨玄翼心中的那份骄傲,想要让他放下这份骄傲比杀了他还要难,但是,如果杨玄翼能放下心中的那份骄傲,以杨玄翼的才能,做一个五品的将领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如果你想好了,等沈言胜利回来后,九叔就去找沈言谈,不过,你也要有一个心理准备,想要留在大夏皇家军中担任将领的想法不要有了,大夏皇家军绝对不会要一个世家子弟,而且大夏皇家军的核心骨干都是沈言最亲信的人,都是可以随刻为沈言献出生命的人。” “沈言此人看起来毫无破绽,可他骨子里对情感看到太重,一旦成功的走进了沈言的情感世界中,就会得到沈言的信任,比如沈言与高庸的关系,我们都知道高庸差点将沈言当成了武器去挡住想要刺杀秋慕白的人,可高庸最终又是救下了沈言,再加上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沈言和高庸相互建立了信任和友情。” “再比如望江楼的程可儿那个女娃,沈言在程可儿为难的时候挽救了望江楼的危机,加上程可儿一副知心贴心的表现,逐渐获得了沈言的心,所以,不管我怎么出价或诱惑,沈言都没有将望江楼卖给我。” “你要想在沈言麾下获得更高的发展平台,只有你能成功的走进沈言的情感世界,你必须要有付出,真心的付出、不带丝毫目的和利益的付出,如此一来,或许,沈言真的可以帮你实现你心中的梦想。”杨满楼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之前自己对沈言的态度有些过硬,或者直接以利益来捆绑,这样就一直与沈言坐不到一起,更别提沈言日后会拉自己或杨家一把了。 杨满楼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改变之前的策略,真心实意的跟沈言交往了起来,甚至还鼓励杨若汐没事的多和秋盈雪和程可儿等几女交往,本来还想着让杨若汐没事的也找沈言多接触,谁知道,沈言就是一个天生的劳碌命,刚回金陵没几天就率领大夏皇家军再次出征了。 通过皇上大势提拔沈言的态势上,杨满楼心中更加清楚沈言的前程不可估量。 “放下心中的骄傲?”杨玄翼听完杨满楼的话语,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自己的骄傲来自哪里?只有明白了这个根源,或许自己才能放下心中的那份骄傲。 第五六零章 又升官 “大人,白莲教的粮草军大约有五千多一点,共有三十多座粮仓,由于对方的兵力部署十分严谨,末将无法进一步打探清楚,还望大人恕罪。”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羞愧,原本觉得打探粮草军的虚实并不难,可现实却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想,粮草军的部署十分严谨,自己根本无法深入,只能远远的观望。 “好了,此事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没有预料到粮草军的将领竟然是一个知兵之人,不过,这样才更有劲,如果遇到一个草包将领,任务完成的虽然很顺利,却无法体现出我们的真正战力,也打不出我大夏皇家军的威望来。”尽管什么也看不见,沈言仍向着粮草军驻扎地远远的望去,随即收回眼神,并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在给自己台阶下,也似乎是在安慰房步瞳。 “房步瞳,丁三林,卫重安,高老大,你们随我向前察看一下地形和白莲教的部署。”沈言稍微沉吟片刻,尽管房步瞳给自己提供了一些信息,也知道自己前去打探也不可能有更详细的信息,可不知道为什么,沈言仍想着自己向前去看一下。 “末将领命。”房步瞳听到沈言的话音,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不安,以为沈言是在怪罪自己没有完成任务,可随即一想,沈言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想要尽自己的努力获得更多的信息,这一战沈言背负的压力远比自己等人大多了。 “高老大,能看清吗?”沈言一行五人悄悄的移到白莲教的粮草军大营附近的一个小山头上,远远的望去,只见前面是密密麻麻的粮仓和军营,沈言压低声音,悄声的问道。 “虽然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大体上还是能看到一二。”高庸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严肃,认真的望着前方,低声的说道。 “好,等回去后我们俩将看到的情况对比一下,虽然还不能完全的了解粮草军的详细情况,但起码会有三四分的把握。”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沈言为何要坚持自己前来,并喊上高庸,就是因为自己和高庸是超一流的高手,眼睛看的比房步瞳等人更远,喊丁三林、房步瞳和卫重安,则是因为这三人将会成为攻打粮草军的主力。 “好。”高庸轻声的说道,眼睛依然认真的望着远方的部署。 房步瞳等人听到沈言和高庸的对话,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来,自己等人几乎啥也看不清,只能看到一篇朦胧的景象。 “走,回去再说。”沈言瞧见高庸收回眼神,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低声向房步瞳等人说道,然后悄悄的离开。 “侍讲,你回来的正好。”沈言等人刚回到大部队所在地时,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笑容,连忙上前迎了一步,朗声说道。 “十八皇子,有啥高兴的事?”沈言瞧见夏元虚的神色,心中带着一抹疑惑,夏元虚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可是自己等人远离金陵,更像是一群无头的苍蝇,这喜从何来而来? “你前脚刚离开一会儿,我身边的三位大内侍卫就收到了一份来自大内高手最高等级的密函,是直接给高侍卫的,本来想着追上去先给高侍卫,可是随后一向,也就不耽误这一会儿的功夫,而后锦衣校的一份密函也跟随而来,直接发给侍讲的,可侍讲不在,就让武佐领代收一下。”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欣喜,朗声说道。 “金陵来了密函,可也不代表着有啥高兴的事呀。”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有些没想明白。 “莫非是皇上……”沈言的脑海中随即闪现一道灵光,嘴里轻声的说道。 “应该不会错,一定是侍讲的捷报及时送到父皇的手中,父皇瞧了捷报后心情大好,就给侍讲送来了嘉奖的密函。尽管金陵离这里不远,然而道路并不通畅,只好通过大内侍卫和锦衣校特有的渠道送到侍讲的手中。”夏元虚微微点了点头,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虽然嘉奖的是沈言,跟夏元虚没有毛关系,可是,夏元虚是名义上的统帅,而且父皇的心思十分明显,凡沈言此次淮北郡之行立下的功劳,夏元虚都有份,因而,夏元虚是真心为沈言感到高兴。 “沈兄弟,大喜呀。”高庸听到夏元虚说有最高级别的密函时,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走到那三名大内侍卫的身前,右手一伸,临时保管密函的大内侍卫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不甘的神色,无奈的掏出密函,高庸随即展开一团乱糟糟的乱码,脑海中快速的组合着乱码的含义,组完后,高庸的自己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朝着沈言朗声说道。 “大喜,喜出何来?莫非高老大有什么破敌的妙法?”沈言听到高庸的恭喜之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诧异。 “你自己看锦衣校传来的密函吧,我估计锦衣校传来的内容跟大内侍卫是一样的。”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内心中却如江涛波澜一般,沈言出仕的时间不过月余而已,已然官至三品了,这升迁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吧。 “还跟我卖关子。”沈言瞧见高庸的神色,不由得给了对方一个白眼,然后示意武震岳暗中密函上的乱码组合。 沈言虽然知道锦衣校的乱码,也知道这些乱码需要花费一定的心思重新组合,耗时耗力,本来沈言想着将这个乱码稍微整顿一下,心中已然有了腹案了,并已然让马仕超着手准备这事了,可惜还没有来得及整顿,就率领大夏皇家军出征了,为了提高效率,整顿乱码是势在必行的,但此事也是需要自己回到金陵后才能实施了。 “恭喜大人,这是一道提升大人的圣旨,由于道路不畅,所以皇上分别用锦衣校和大内侍卫独特的乱码组合和传递信息的渠道将圣旨送到大人的手中。”武震岳快速的组合完乱码,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脸上的喜色无言语表。 武震岳对沈言是既充满了感激,又充满了敬佩,感激,则是因为沈言帮自己废掉了凌辱妻子的贼子。敬佩,则是在于沈言帮助自己度过了一道难关,并且还给了自己一个官身,这是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的一个颜面,可沈言说给就给了,完全不拘泥也不避讳自己之前的身份。 “又升我的官?”沈言听到武震岳的话语后,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撼。 第五六一章 大元帅杨秀臣 “不会吧,官还升的这么大,看来朝中的某些官员让皇上着实不满呀。”沈言望着手中密密麻麻的一堆乱码,脑海中快速的组合好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色。 这虽是一道升官的密旨,可沈言依然从这封密旨中看到了今天朝堂博弈的经过和结果,正是如此,沈言才感觉压力倍大,原来一直觉得姜靼维是皇上心中的嫡系亲信,还觉得姜靼维是一个不错的人,还想着能和他处好关系呢,可万万没想到姜靼维隐藏的竟然如此之深,连皇上都没有察觉到,是隐藏的高手呀。 “兄弟们,皇上又升我官职了,我现在的头衔可不得了,分别是正三品的大夏皇家军总兵,仆从军总兵,兵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以及五品的吏部员外郎,至于锦衣校、内阁行走和侍讲的身份不变。”沈言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脑海中想到的这些甩掉。 “我的官职提升了,就意味着你们的官职也会得到提升,所以,这一战很重要,不仅仅要打出我大夏皇家军的威望来,更重要的是,这一战也是给皇上一个满意的回馈,同时,也是检验你们有没有资格做更大的官,你们有信心吗?”沈言趁势鼓舞着大夏皇家军的士气,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炙热的光芒,望着眼前卫重安等人。 “必胜。”卫重安等人听到沈言的官职升到了正三品的总兵,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豪,而听到沈言的话语后,脑海中想也不想的朗声高喊道。 “必胜。”大夏皇家军的士兵们虽然不清楚卫重安等人为何要喊出必胜,可那些对沈言充满了信任的老兵们,在听到卫重安喊出必胜后,想也不想的跟着后面喊道,而身边其他的士兵也莫名的跟着高声大喊起来。 “好了,趁着天色尚早,你们吩咐下去,所有的士兵就地坐下,啃上几口干粮,喝几口冷水,并稍事休息,今晚将会迎接我们进入淮北郡的又一次大战。”沈言望着士气高昂的将士,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朗声高喊道。 沈言原本还在犹豫着如何鼓舞士气,没想到皇上竟然送来了提升自己官职的密旨,这一下就省事多了。 “高老大,你我分别将看到的粮草军部署画出来,看谁画得多。”沈言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眉目轻轻一抖,带着一丝挑衅的神色望了高庸一眼。 “虽然你才情闻名金陵,可我好歹也是一个带把的,又岂会唬了你不成。”高庸知道沈言并不是真心挑衅自己,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压力,脸上流露出一副我是高庸我怕谁的神色,硬朗的说道。 “混账东西,你们不是埋伏在羊肠小道上,怎么出现在这里,而且你们一个个都像是死了爹娘一般,搞啥子嘞。”杨秀臣望着眼前这样衣衫褴褛的白莲教士兵,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不安,没好脸色的责问道。 “大元帅,不是我们做逃兵呀,如果我要做逃兵,也不会跑到这里了,而是有官军将我们打败了,埋伏在羊肠小道中的士兵当场被官军干掉了一千多,我们这些都是迫于无奈投降了。”这群降兵中为首的一名低级将领瞧见杨秀臣的身影时,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战战兢兢的神色,略带着忐忑和胆怯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 “官军什么时候这么大发善心了,竟然没有砍了你们。”杨秀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不相信的神色,冷冷的盯着这名为首的低级将领。 “大元帅,官军哪有那么好,原本官军的头头是想要将我们全都砍了,可是听到一个身穿儒衫男子的话,好像说什么杀降不祥啥的,小的虽然离他们不远,可是也无法听清楚他们说的具体内容,后来官军的头头不知道怎么就放了我们,可是又不想我们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所以就将我们往这边赶。”为首的低级将领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惧色,不敢迎上杨秀臣的目光。 “那你们不能等他们离开后,再重新这回去,向教主报信,绕过羊肠小道起码要多花费一个多时辰,难道你不知道这一个多时辰是那么的宝贵吗。”杨秀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怒意,冷冷的望着眼前这些降兵,脸色十分的难看。 “大元帅,小的们也曾这回去,可是官军的头头竟然将羊肠小道隔断了,中间临时建起了一个军用栅栏,小的们担心翻过去会让官军砍了脑袋,随即就静悄悄的坐在那边等,小的们听说官军似乎要赶往下一个地点,所以便觉得栅栏后面的官军一定会撤走,但不知道什么撤走,所以就等,就这样等了半天,发现栅栏对面没有任何声音,就有胆大的人叠起来罗汉,栅栏那边果然一个人人影都没有。”为首低级将领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回忆的神色,轻声说道。 “后来,小的们觉得拆除栅栏也差不多需要将近半个时辰,于是,小的们就决定分开,一路向大元帅这边而来,另一路拆除栅栏,向教主那边而去。” “这一支官军有多少人?”杨秀臣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悦色,这群低贱的人虽然不堪重用,可是没想到关键的时候还起了一点作用。 “小的当时不敢细看,只是瞧着对方的方阵,似乎有将近万人。”这名低级将领并不傻,从杨秀臣的话语中明显的感觉到了对自己等人的不满,如果再按实说出大夏皇家军的兵力不满四千,估计杨秀臣二话不说就会砍了自己,所以索性就将人数翻一番,这样一来,敌人的兵力比自己的要多,而且自己也不是这一战的主要将领,杨秀臣没道理再难为自己。 自己虽然说的很痛快,只是希望从原来返回的那一半人不要说漏嘴了,否则,一旦杨秀臣和教主对上了,自己就会落下一个谎报军情的大罪。 幸好,自己也多了一个心眼,并没有完全说死,这样即便事情穿帮了,自己也好有一个退路。 “本来身为战败者,不想着拼命作战,而选择了投降,我完全可以将你们就地解决,然而,你们也为我带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没人赏三十军棍,稍后便重新打乱,将你们安插到其他的队伍中继续效命。”杨秀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鄙视的神色,泥腿子就是泥腿子。 “将近万人?这是朝廷的哪一路兵马,作战目标又是哪里?” 第五六二章 决战粮草军 “高老大,你这图画的不咋的吗。”沈言望着高庸画的抽象派的地形图,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揶揄的神色,打趣的说道。 “谁不知道你沈言是闻名金陵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呀。”高庸翻了一个白眼斜视了沈言一眼。 “这里,这里……总共有三十六座粮仓。”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手指不听的指着高庸和自己的草图,连连不断的说着。 “粮草军围绕着这三十六座粮仓部署了相应的兵力,想要一下子将这些粮仓全都销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有先将这些粮草军引诱到一个地方或者先将他们消灭,方能一下子将这些粮仓销毁,针对这个情况,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朗声问道。 “大人,这里一马平川,不管从任何一个地方发起攻势,粮草军第一时间就会发现我们的行踪,从而部署出相应的作战策略,最佳的方式便是集中兵力从四面攻击,可是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问题是兵力不足,所以无法实现四面攻击。”卫重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深思,脸上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 “大人,粮草军的兵力大概五千多,我们三千多,确实不适合四面开花,然而粮草军要分兵看守,所以一下子也无法将五千多兵力集中到一起,这便是我们的一个机会。”朱铭铉的眼神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 “哦,你有什么好的想法,说来听听。”沈言听到朱铭铉的话语,沉思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期待,望了对方一眼,朗声说道。 “根据大人和高侍卫绘制的地形图,末将觉得从这里发起攻势,粮草军的将领一定回想着将其他地方的兵力调过来,可一看到我们的兵力不到千人,粮草军的将领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诱敌之计,所以,绝对不会将其他地方的兵力调过来。”朱铭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手指着地形草图的一角,朗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粮草军的将领造成一种判断上的失误,我们借着这个机会造成强攻的局势,打粮草军一个措手不及?”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思索。 “正是。”朱铭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自信。 “你们觉得这个方案如何?或者有没有其他的方案。”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问道。 “大人,末将赞同。”卫重安第一个表示赞同。 “大人,末将有一个小小的疑惑?”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 “哦,你有什么疑惑?”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强攻不存在任何问题,然而,强攻的同时存在两个需要完善的问题,第一个,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将强攻的对象吃掉,那粮草军就会调其他地方的兵力过来救援。第二个,任何销毁这三十六座粮仓?”丁三林边说的时候,脑海中想着应对之策。 “强攻的时候如果粮草军真的将其他地方的兵力调过来,不是正好吗,这样我们就可以一战将白莲教吃掉,至于销毁三十六座粮仓,等消灭了这支粮草军后,便可以顺利的进行呀。”卫重安不太明白丁三林怎么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来。 “仗是打的痛快,尽管我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非凡,可是想要吃下这一支粮草军的伤亡一定不小,毕竟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这样的一种拼命战术,那后面的仗怎么打。”丁三林听到卫重安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你说的也是。”卫重安听到丁三林的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那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不瞒大人,末将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想着应对之策,可是末将一时间也想不到一个好的方案来。”丁三林的脸上露出一抹赧颜,自己提出了问题,自己却想不到答案,实在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们几个呢?”听到丁三林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望了覃槐安等人一眼,淡然问道。 “末将没有好的想法。”覃槐安等人的想法跟朱铭铉差不多。 “既然如此,那我就下作战指令了。”沈言听到覃槐安等人的回答,嘴角浮现一抹自信而从容的笑容,朗声说道。 “请大人下令。”听到沈言的话语,覃槐安等人朗声说道。 “卫重安,你率领第二队从在今晚亥时从这里向粮草军发起攻势,朱铭铉,你率领第三队,与第二队保持半里的路程,不管粮草军有没有增兵,你都在第二队发起攻势后的两刻钟从第二队的右侧向粮草军发起攻势,从正面消灭这股粮草军。”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大的自信,手指着地形草图的某一点,朗声说道。 “末将领命。”卫重安听到自己有仗可打,嘴巴咧开,朗声应道。 “末将领命。”朱铭铉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大声应道。 “丁三林,等第三队发起攻势后,你率领骑兵大队立即在第三队的右侧发起骑兵的优势,来一鼓作气的往里冲。这一战的胜负关键在于骑兵的冲击力有多大。”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鼓舞的神色望了丁三林一眼,缓缓说道。 “末将领命,请大人放心。”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股强烈的战意。 “覃槐安,你率领第四队做为预备队,一旦第二队和第三队被粮草军缠住,或者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局面,你率领第四队立即从第二队的左侧向粮草军发起攻势。”沈言望了覃槐安一眼,朗声说道。 “末将领命。”覃槐安的眼神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大声应道。 “郭进弧,你现在立即率领第五队绕到这个地点,在亥时一刻后发起攻势,为特种作战小队争取一个潜入粮仓的机会,如果粮草军这里的防御十分薄弱,那你就率领第五队迅速的配合特种作战小队销毁这一座粮仓。”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手指着地形草图的另一个地点,离正面进攻的位置相差不到一里路的一座粮仓位置,朗声说道。 “郭进弧,第五队还有一个任务,一旦这一座粮仓周边的粮草军赶过来,你要根据战局的具体情况,是将他们消灭,还是想办法实施战略转移,然后从下一处攻击粮草军。” “末将领命。”郭进弧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应道。 “房步瞳,等第五队发起攻势后,你率领特种作战小队迅速的在这一座粮仓周边放火。如果不出意外,一旦这一座粮仓走水后,周边的粮草军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所以,你们要保证自己的退路不被粮草军切断。”沈言指着地形草图,朗声说道。 “末将领命。”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神色,朗声应道。 “我们这一战的目的是为了销毁粮草,但前提是保证我们要活着,如果以性命还粮草,不划算。”沈言望了大家一眼,嘴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第五六三章 敌人从何而来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官军的军队建制从来没有一支不到万人的军队,会不会是金陵某军的先遣军?”杨秀臣的眉头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字,一张不算特别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严肃的神色,嘴轻声的嘀咕着。 “不对,这不是金陵某军的先遣军,而是大夏皇家军,金陵只有这一支军队的建制不过万。”杨秀臣的眼神随即闪现出一抹智慧的光芒。 “大夏的皇上曾下旨让大夏皇家军可以扩军到五千,什么时候又扩充到近万了,看来白莲教在这方面的情报还是有些滞后,想要推翻大夏朝,就一定要第一时间掌握到金陵的所有动态,等此战过后,有必要找个会跟教主和相碰下头,说说此事。”杨秀臣丝毫没有怀疑降兵的那名低级将领为了减轻他的罪行而将大夏皇家军的兵力说多了一倍。 “听说大夏皇家军的实力非同凡响,同等兵力下凌驾金陵步军之上,更是完胜北胡精锐,莫非大夏皇上觉得沈言麾下士兵战斗力超强,便自大的以为单靠一支不到万人的大夏皇家军就能打败二十多万的白莲教?莫非大夏朝廷以为金陵前军败的还不够,还没有引起他们足够的重视?又或者大夏朝廷根本就没有想到白莲教围困陵南的目的?”杨秀臣的眼神闪现出一抹轻视,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那大夏朝廷没救了。 “不对,以大夏皇上十几年前表现出来的政治才能,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昏庸的决策来,大夏朝廷并没有派出大部队,一则是朝堂各方势力的博弈,另一方面,听说大夏皇上对沈言及其新任,更关键的一点是沈言自组建大夏皇家军以来,一向都是战无不胜的,是否这一次也不例外?”杨秀臣的眼神突然闪现一道亮光,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难道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是大夏朝堂的先遣不对来吸引白莲教的注意力,大夏朝堂再派出大部队攻打白莲教?杨秀臣的眼神流露出一抹狐疑。 “又或者这一次只有沈言这一支大夏皇家军?大夏朝堂博弈不可能段时间内有分晓的,如果只有沈言的大夏皇家军,那他绕过陵南的目的是什么?“杨秀臣想到这里时,心已然确定了朝廷这一次只有沈言的一支大夏皇家军,很显然,大夏皇上与沈言都没有疯,也没有傻,那只能说明沈言有着独特的战略目标。 “那沈言的战略目标是什么?绕过陵南沈言最想干的是什么事?“杨秀臣心已然确定这一次只有沈言一支军队,那就想要弄明白沈言的战略目标是什么。 什么对沈言眼下最重要,或者说沈言想要获得一次大胜来提升大夏皇家军的士气和朝廷的士气,应该怎么做? 绕过陵南后攻城略地,扩大地盘?还是所谓的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对,沈言绕过陵南的目的地一定是白莲教的粮草,只有成功的销毁了白莲教的粮草,白莲教的士气才会降到最低,如果沈言再攻下一座城池,那白莲教的士气一定会降到冰点,届时,沈言再寻找会跟白莲教开战几场战斗,就会拖延白莲教的发展进度,朝廷再派出一到两支军队从正面攻打白莲教,那白莲教的末日还真的将领了。 杨秀臣想到了沈言的战略目标后,额头上泌出一丝细汗,眼神闪现出一抹战栗,沈言这一招确实狠毒,一旦让沈言得逞了,白莲教这个冬天就别想过的踏实了。 “沈言已然绕过陵南有大半天的时间,按照沈言的以往的战斗轨迹,此人最擅长半夜作战,所以,攻打粮草军的战斗还没有打响,这个时候传信给教主,让教主派兵增援,说不定还能吃下沈言的大夏皇家军。”杨秀臣的眼神闪现出一抹沉思,脑海不断的反思着沈言的以往战斗情况,从推敲沈言的战斗习惯。 “来人,速传信给教主,就说有紧急军情。”想明白沈言的部署后,杨秀臣的眼神闪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随即脸上流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朗声说道。 “敌袭。”卫重安率领大夏皇家军第二队赶到沈言指定的作战地点后,白莲教的粮草军顿时拉响了警报,一时间,粮草军营帐内人影攒动,喊叫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粮草军将领听到警报声,睁开惺忪的眼睛,有些无精打采的问道。 “回将军,有敌人偷袭。”营帐外的护卫连忙大声说道。 “怎么可能?整个淮北郡都是我们白莲教的势力范围,什么人胆敢会偷袭我们。”粮草军将领的眼神闪现出一抹惊讶,压根不相信。 “回将军,左前营已经遭受到了敌人的猛烈攻击,那边厮杀声十分激烈。”护卫也不太相信在白莲教的腹地,竟然敌人入侵,真心想不明白敌人从何而来。 “那就调其他地方的士兵前去增援,绝对不能让敌人攻下左前营。”粮草军的将领想也不想的说道。 “等等,可清楚坐前营遭受多少敌人的攻击?” “好像不到千人。”护卫朗声答道。 “不到千人,会不会是诱敌,敌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左前营,而是其他地方,比如左营啥的。”粮草军将军听到护卫回答的人数后,眼神闪现出一抹精神来,不到一千的兵力想要攻打我粮草军,也太不将我粮草军当一回事了,你以为你是沈言那个家伙呀。 沈言两胜白莲教的事已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尤其是知道沈言的兵力只有几百人,这在白莲教的一些低层将领心目产生了严重而深远的影响。 所以,白莲教许多低层将领的心都不愿意碰到沈言,幸好的是,沈言早就会金陵了,整个淮北郡内只有相州府还有些厢军和陵南的金陵前军,这两支军队都被白莲教围困着,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那敌人是谁?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appxsyd(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六四章 冲天大火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莫非这是淮北郡内潜藏的朝廷军队,可不太像呀,还是朝廷派出了军队绕过白莲教防御的要塞?”粮草军的将领眼神浮现出一抹亮光,对,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一定不能了敌人的诱敌之计。 “传本将的军令,敌人攻打左前营是诱敌之计,各营不得救营左前营,做好自身的防御准备,不可给敌人可乘之。保护粮草的使命远远大过左前营。”粮草军将领想通此种的原因后,眼神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连忙对营帐外的护卫大声说道。 “传令给左前营,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让他们尽量拖延敌人的攻势。” “看来敌人已然按照进入了我们的战术。”瞧见粮草军并没有派出大量的援军前来救援左前营,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也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喜色。 “传令各作战小队,按照既定计划执行。” “将军,右后营传来厮杀声。”护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连忙说道。 “果不其然,敌人就是诱敌,真正攻打的是右后营。”听到护卫的汇报,粮草军将领的眼神浮现出一抹得意,心淡然的想到,辛亏我有先见之名,没有敌人的诱敌之计,否则,将兵力调过去增援左前营,那右后营就被敌人打下来了。 “报将军,左前营突然又多了一支军队,左前营已然抵不住敌人的攻势了。”粮草军将领正在得意的时候,一声紧急军情完全破坏了他完美的心情,让心仿佛跌入了谷底,遭受冰冷的刺激。 “报,右后营与敌人纠缠时,一支人数不多,但战斗力超强的敌人趁从右后营的边缘穿插到粮仓。”又一名传令兵带着不好的消息而来,刺激的粮草军将领浑身战栗。 “报,右后营粮仓着火。”粮草军将领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仿佛坍塌了一般。 粮草对白莲教而言是多么弥足珍贵的,尽管被焚烧了一座粮仓,可这对粮草军将领而言,无异于是天塌了下来。 “教主,大元帅紧急军情。”一名白莲教护卫拿着一封密函快步走到教主的身前,脸色恭敬的说道。 “大元帅不是在城西那一带防御吗?莫非大夏的朝廷派出了大部队而来,大元帅担心挡不住大夏朝廷的军队,想要向我求救吗?”王天佐从护卫的拿个密函,没有展开之前,脑海淡然的想道。 “不可能。”王天佐慢悠悠的打开密函,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眼神写满了惊讶和震惊。 “教主,大元帅传来什么密函,让教主如此。”身为白莲教的相,崔绍年瞧见王天佐的神色,眼神浮现出一抹惊讶,在自己的印象,王天佐担任白莲教教主的这些年来,几乎是不管遇到任何事都不会掀起波澜,可杨秀臣的一封密函竟然让王天佐的脸色变化,崔绍年着实有些好奇。 崔绍年和杨秀臣并列教主麾下左右有,一一武辅助王天佐,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表面上两人相处默契,可背地里两人的斗争从来没有消停过,王天佐也是乐意见到麾下左膀右臂这样,他才好从协调,体现出自己的才能。 “你自己看。”王天佐随将的密函递给崔绍年,眼神还是有一抹不太相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崔绍年接过密函后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浏览完,眼睛睁的很大,写满了惊讶。 “教主,这密函会不会……?”崔绍年本想说这密函会不会有假,随即想到了这密函上有杨秀臣独特的标记,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假的,那就是说密函上都是真实的。 杨秀臣当初向王天佐提议派兵在羊肠小道设伏,崔绍年觉得大夏朝廷不可能穿过羊肠小道而绕过白莲教的后方,因为当时崔绍年是持反对态度的,后来杨秀臣多次提到沈言在羊肠小道消灭一支两千多的白莲教士兵,王天佐本着防患未然的态度,就打算派一支五千人的队伍,可崔绍年觉得要不了多么多人,并做主派了千多人。 然而结果却是印证了崔绍年的观点是错误的,大夏军队竟然真的从羊肠小道出现并绕过了白莲教的身后,并要寻找到粮仓予以焚烧,这是大夏军队的绝户计呀,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一支军队的将军是沈言。 沈言是谁,单靠五百人就圣母和王天佐在白莲教苦心经营差不多十年的成绩一锅端,王天佐先后派出了两支军队意图威胁圣女,逼迫圣母让出陵南的利益来,谁知,沈言竟然单凭五百人成功的消灭了王天佐的这两支加起来将近千人的兵力,这份战功让王天佐只要一提到沈言就会咬牙切齿。 而且最关键的是,沈言不仅消灭了王天佐在城外的军队,就连城内王天佐和圣母安插的人员都被沈言一锅端了,就连圣女和圣母的小师妹都失踪了。 所以,白莲教的高层对沈言是恨之入骨,可低层听到了沈言的丰功战绩后,内心隐约产生了一些惧战情绪,只是沈言后来回金陵去了,这股情绪才没有爆发出来。 时间过去的并不长,沈言再一次来到了陵南,来到了淮北郡,上一次五百人,这一次不到万人,真不知道沈言会掀起怎样的浪花,那些低层的白莲教是否还有惧战情绪? “教主,为今之计该怎么办?”崔绍年的心闪现一抹不安,如果当初自己不反对杨秀臣的建议,而是派出了一支万人左右的队伍在羊肠小道设伏,沈言就不一定能穿过羊肠小道,即便想要穿过,也会付出一番不小的代价,甚至会惊动到围困陵南的自己等人。 “传我将令,命令李延珑统率所部立即赶赴粮仓,接管粮仓的防御。”王天佐稍微沉默的片刻,脸上浮现一抹坚毅,朗声说道。 “教主,派出李延珑,会不会……”崔绍年觉得派出教主麾下第一大将,统率万白莲教精锐的李延珑前去粮仓,有些大题小做。 “不,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对付沈言,其他的将领还真不放心。”王天佐的眼神闪现出一抹明亮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崔绍年一眼,朗声说道。 王天佐心清楚崔绍年的心思,尽管李延珑是自己的第一嫡系亲信,可崔绍年觉得此时派出李延珑就说明了杨秀臣的猜测是对的,而他崔绍年在这方面就完败给杨秀臣了。 “报,教主,粮仓那边发生了冲天的大火。”就此此时,营帐外响起一个不好的消息。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六五章 定海神针 “冲天大火?难道沈言已然打下了粮仓?”王天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阴霾,嘴中不太确定的说道。 “怎么可能?沈言的动作怎么这么迅速?”崔绍年的眼神中同样浮现出一抹震撼,杨秀臣的经济军情刚送到王天佐的手中,沈言那边已然动手了,不是说沈言习惯了子夜动手吗,怎么会在亥时动手呢? “教主,很明显沈言已然得手了,我们是否还要拍李延珑率领所部前去粮仓吗?”崔绍年的意思很明显,沈言已然得手了,再派李延珑去,救不了火,只能看着粮仓成为灰烬,这样的结果更影响军心和士气。 “去,为何不去,李延珑去了虽然救不粮仓,可是可以寻找机会消灭沈言。”王天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眼神中浮现出坚定的神色,朗声说道。 “沈言成功的销毁我们的粮仓,一定会感到十分的开心,又可能根本就想不到我会派兵前去剿灭他们,如果沈言真的出现了这个疏忽,那就给李延珑一个机会。”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我们白莲教的腹地?”粮草军的将领被覃槐安押到沈言的身前,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强烈的疑惑,迎上沈言的目光,朗声问道。 “你们一共有三十六座粮仓,眼下已然被我点火三十二座,还有四座,要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就会点上火,届时,你这个粮草军的将领就会成为白莲教的千古罪人,你现在不想着如何逃生,反而想着这个问题,真是有趣的一个人。”沈言听到粮草军将领的问题,不答反问的说道,眼神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望着对方的眼眸。 “看你的眼神,如果我不告诉你我是谁,看来你做了鬼也是一个糊涂鬼呀,看在你完美配合我战术的份上,我就你做个明白鬼。”沈言瞧见粮草军将领眼神中闪现的一抹神色,嘴角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听好了,我家大人乃大夏皇家军总兵,仆从军总兵,兵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吏部员外郎、十八皇子侍讲,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的统领,以及内阁行走的沈言,想必你们白莲教也早有耳闻,或许你也听说过。”覃槐安接过沈言的话语朗声说道。 身为大夏皇家军的总兵,自报家门的事当然轮不到自己来做,所以,覃槐安听到沈言的话语,连忙接过沈言的话,朝着粮草军将领朗声说道。 “你就是沈言?”粮草军将领的眼睛睁的很大,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就是白莲教中低层惧战的沈言,看来自己败在沈言的手中,自己一点也不冤枉。 “我在你们白莲教中很有名吗?”沈言瞧见粮草军将领的神色,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疑惑,淡然的问道。 “岂止有名,简直是我们白莲教中低层所有将领惧战的对象。”粮草军将领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缓缓说道。 “听闻你回金陵了,我们这些中低层的将领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可是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出现在我们白莲教的腹地。” “你知道吗,你本来应该会被我推出去砍了的,可是听到你的这番话语,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会放了你,包括你麾下还活下来的士兵,当然,如果他们愿意跟着你,让你继续回到白莲教为他们效命。”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一个主意在脑海中快速的行成。 “不过,你能不能在白莲教中继续活下来,那就需要看你的本事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大明白。”粮草军将领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疑惑,成为沈言俘虏的那一刻,粮草军将领就做好了被砍的心里准备,粮草军将领心中很清楚,尽管沈言曾经招降过白莲教,可对象都是白莲教的士兵,更何况要让沈言放了自己,白莲教将领从来没有这么奢想过。 “第一,我会放了你,第二,白莲教很快就会有援兵前来,你能不能在援兵将领的手中活下来,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和造化。”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 释放粮草军将领及士兵,沈言有两层用意,第一,沈言想要通过这群的人嘴告诉白莲教的士兵,沈言并不是一个滥杀的人,只是针对白莲教的高层,只要他们下次遇到沈言时,枪杆子稍微不要用力便可。第二,不出意外,白莲教的援军很快就会出现,而且援兵的将领一定是白莲教的中高层,甚至是有一定的名望,这样,才有扭转局势的可能,沈言也是想要借组粮草军将领的嘴告诉这名援军的将领,让他知道,沈言又回来了。 “大人,老裴率领第一队已成功与我们汇合。”沈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粮草军将领聊着,旁敲侧击的打探白莲教的底细,尽管粮草军将领的嘴不是很严,可沈言仍就没有从对方的嘴中获得太多的信息,或许是对方的身份太低,正在这个时候,清理战场的朱铭铉走了过来,朗声说道。 “哦,老裴回来的还真及时,再晚一点,说不定就会被白莲教的援兵缠住,甚至被对方吃掉。”沈言听到朱铭铉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大人,战场已经清理完毕,白莲教的三十六座粮仓全都被我们点火,除非老天下瓢泼大雨,否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粮仓飞烧为灰烬,同时,在战斗中,五千多的粮草军中有近两千被我们成功消灭,成功俘虏了三千多白莲教降兵,还有一些在战乱中逃窜。”朱铭铉的眼睛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望着沈言朗声说道。 “我军在这一战中有三百多士兵受伤,无一人死亡。” “三百多伤员换小两千的阵亡数字,这个比例着实吓人。”粮草军将领听到朱铭铉的汇报,一开始根本就不相信,可随即一想,对方没有必要为了骗自己而瞎说,自己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伤员还是有点大,后面的战争会越来越多,每一战斗会有伤亡,每一个大夏皇家军的士兵都是我们的兄弟,身为主将,让他们受伤,这是我的责任。”沈言听到后,眉头紧紧一锁,尽管战果丰硕,然而每一战如果都有这么多的伤亡,那大夏皇家军还能打多少战。 “大人,这其中也有我们的过错,如果我们平时多一点训练,战时多一点照顾,伤亡就会小一点。”朱铭铉和覃槐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焦虑的神色,沈言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说明沈言真的很心疼每一个伤亡的士兵。 “传令,各队集合,然后将所有的俘虏都集中到一起,该是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了。”沈言的眼神中随即恢复如常,望着眼前的朱铭铉和覃槐安一眼,朗声说道。 “遵命。”瞧见沈言的神色恢复正常,朱铭铉和覃槐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笑容,沈言现在就是大夏皇家军的定海神针,沈言不能出任何事,也不能有任何的消极情绪,否则就会影响到大夏皇家军的军心和士气。 “你等我们离开后就可以收拢残军。” 第五六六章 诈城策略 “大人,末将不太明白大人为何要我们将那些降兵的衣服脱下,让他们感受初冬的寒冷?”沈言率领大家离开粮仓差不多五十多里的路程后,郭进弧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问道。 “总共脱了多少套降兵的衣服?”沈言并没有立即回答郭进弧的问题,而是反问郭进弧道。 “三千一百二十七套。”郭进弧不太明白沈言的意图,皱着眉头朗声回道。 “我们有多少没有受伤的?”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悲伤,朗声问道。 “三千一百三十五人。”郭进弧接着答道。 “两战就让我们损失了一百多兄弟,将近六百名兄弟受了不同的伤,战争是残酷的,身为主将,我不仅要考虑到赢面,也要考虑到兄弟们的性命,我曾说过我要带着你们活下去,然而,我已然失信了,有一百多兄弟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悲戚。 “我曾说过让受伤的兄弟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接受医治,然而时间过去一天了,我们依然在路上奔波,所以,我要实现我的承诺,给受伤的兄弟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们医治,尽管我们没有出色的医术,没有先进的药物,但是,只要让受伤的兄弟们有草药可敷,大部分的性命就无忧。” “前方差不多六十里有一个山陵,人迹罕至,那里会是受伤兄弟最佳的疗伤场所。”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闪现一抹沉吟,接着说道。 “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为何要脱下降兵的衣服,我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这样做,就是想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获。” “大人的意思是诈城?”裴向东听到这里,眼神闪现一抹明悟的神色,朗声说道。 “不错,如果我们采取强攻手段去攻打任何一个城池,对我们来说,伤亡一定远远超过了所得,最佳的方式便是以计诈开城门,然后迅速抢占险要地带,从而成功夺取城池。”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朗声说道。 “大人的目标依然是芜州府?”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敬佩的神色,朗声问道。 “不错,芜州府是陵南的府城,打下芜州府,对陵南而言也是具备相当大的战略意义。”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大人,芜州府的兵力一定不少,如果白莲教的人识破了我们诈城,那就会演变成强攻了。”郭进弧已然清楚了沈言为何要脱下三千多的白莲教衣服了,大夏皇家军穿上这些衣服,不管是诈开芜州府的城门,还是到其他地方,都是有保障的,谁能想到穿着这一身白莲教军服的人竟然是大夏皇家军呢。 “你这个担心不无道理,这也是我为何一直要同粮草军将领闲聊的原因了,尽管他知道的甚少,可是想要诈开芜州府的城门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听到郭进弧的担忧,沈言的嘴角浮现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人,末将现在总算明白了大人为何一定要跟粮草军将领聊那么无聊的话题,原来大人一开始就想到了如何诈城的策略了。”朱铭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朗声说道。 “诈开芜州府的城门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战斗,现在离天明还有两个多时辰,我们距离芜州府差不多要两个时辰,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分钟的时间都十分的宝贵,所以,大家也就不要休息了,等诈开芜州府后,大家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朗声说道。 “这一次我将带三千一百二十五名士兵前去诈开芜州府的城门。” “等等,大人,我老卫的脑子不好,我们还有三千一百三十五人,可大人只带三千一百二十五人,那剩下的十人,大人不打算要了?”卫重安听到沈言的安排后,嘴里吧嗒吧嗒的算着,突然眼神一亮,连忙开口说道。 “谁说你卫重安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你看,我说的数字,连裴向东等人都没有看到里面的问题,唯独你卫重安看到了。”听到卫重安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打趣的笑容,朗声说道。 “那是我老卫走运。”听到沈言的打趣,卫重安憨厚的笑了笑。 “剩余的十人将成为保护受伤士兵的重要人员,尽管那个山陵人迹罕至,可五百多的伤病仍需要有人照看,总不能让他们自己照顾自己吧。”沈言表扬了卫重安一番后,随即朗声说道。 “第一队到第五队,每队挑选两名士兵留下照顾受伤的士兵,等我们取得最终胜利后,我会亲自来这里迎接他们回家,我们凡是在战场上获得的功劳,都有他们的一份。” “遵命。”听到沈言如何合理而贴心的安排,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水雾,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朗声说道。 “兄弟们,不敢你们现在还是未来,你们都是我沈言最值得信任的兄弟,然而战局需要,我无法带着你们继续往前走,所以,我需要你们在前方的那个山陵中疗伤,直到我亲自来接你们回家。你们到了那里后,有两件事要做,一要好好的养伤,二要将阵亡在羊肠小道的兄弟们选一个地方好好的安葬。”沈言随后带着裴向东等人来到了伤员的面前,沈言的眼神中望着这些伤员一眼,朗声说道。 “我会从各队中抽出十名兄弟留下来照顾你们,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好好养伤,不要担心错过了战事,我这里向你们保证,今后肯定有仗让你们打。” “大人,我们舍不得……”听到沈言的安排,有些受伤的士兵发出一些轻微的哭泣声。 “你们十个将要承担受伤兄弟们的前期保护工作,等他们的伤养好了,就会加入到你们当中来,我希望你们能保护他们,同时,要自给自足,不要将我交给你们的东西都遗忘了,我接你们回家的时候,我会亲自考核你们的实力,如果你们能达标,我会成立一支亲兵队,你们将会成为我亲兵队的第一批成员。”沈言望着眼前这些伤病,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微笑,随即望着士兵被选拔出来,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的士兵,朗声说道。 “多谢大人,我们一定会用竭尽所能做好这些事,也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听到沈言画的饼,这些士兵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感动,原本还觉得被选拔出来做这个,觉得不被上面的人看重,原来,做这个事比上战场更重要。 “好了,你们现在就走吧。”沈言挥了挥手,示意十名士兵带着受伤的士兵朝着前方迷茫的山陵走出。 “房步瞳,你率领特种作战小队,将这里所有的痕迹全都消除,只留下我们大部队的痕迹。”望着渐行渐远的伤病队伍,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对身边不远处的房步瞳朗声说道。 “领命。”听到沈言的话语,房步瞳等将领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感动。 “好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接下来便是我们试试诈城策略了。”沈言望着房步瞳等人的神色,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自己这么做,不仅仅是要安排伤病有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养伤,同时也顺带着将房步瞳等人的心完全的收拢,尽管自己已然完全得到了房步瞳等人的效忠,可那只手从才能和手腕上,总觉得缺少点什么,现在就不一样了,能力和情感上都有了。 “大家先急行一个半时辰,然后,我再告诉大家如何实施诈城策略。” 第五六七章 狡猾的狐狸 “教主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你却让敌人一把火全都烧了,你是怎么看守粮仓的,你就是一个废物,留着你有何用。”李延珑率领所部急吼吼的赶到粮仓,瞧见一地狼藉和遍地灰烬,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怒火,手指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粮草军将领,大声的呵斥。 “李将军,末将也不想呀,可是末将遇到了沈言,失败也在情理之中呀。”粮草军将领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不甘的神色,迎上李延珑犀利的眼神,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缓缓说道。 “遇到沈言就是你失败的借口吗,难道那个沈言有三头六臂不成,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不要为失败找理由。”李延珑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轻视,李延珑有时真想不明白英明无比的教主怎么会任用这些毫无军事根底的社会底层人员担任将领,这不是明显的拖白莲教的后腿吗。 “李将军,你是没有与沈言打过仗,沈言虽然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可是任何一个军事谋略都无懈可击,末将也想着护住粮仓呀,更想着借机留下沈言,可是,事实不如沈言,失败也在情理之中,末将等回到陵南后,会亲自向大元帅、向教主请罪。”粮草军将领瞧见李延珑眼睛中闪现的那一抹杀意,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放低姿态,低下头说道。 “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逃过罪责。”瞧见粮草军将领的姿态,李延珑的心中涌现一股无名的怒火,本来想要借助粮仓被焚烧而将这股怒火发泄到粮草军将领的头上,谁知这个人也有一些小聪明,关键的时候抬出了大元帅和教主,自己虽然仍然可以杀了粮草军将领泄愤,然而,此事一旦传回陵南,教主虽然不会怪罪自己,可自己在同僚中也会落下一个擅杀、专权的负面影响,尽管自己不在乎,可自己一定不能给教主抹黑,更不能让自己的这个名声落实,否则便会给圣母一系的人一个把柄。 “沈言为何会放过你们?不要跟我说他大发善心。”李延珑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莫名的情绪,板着一张脸,朗声问道。 “说实话,末将也做好了被砍的心理准备,谁知沈言最后跟末将说,这次不杀你,末将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末将自己的造化,或者说要看援兵将领的心情,说完后,沈言便集合大夏皇家军趁着夜色离开了。”粮草军将领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疑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沈言为何在最后关头会放了自己。 “沈言竟然预料到了有援兵前来?”听完粮草军将领的话语,李延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惊讶和疑惑。 李延珑心中清楚,自己会率军前来是因为大元帅传给教主一份紧急军情后,教主临时决定的应急反应,莫非沈言在羊肠小道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个部署?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军事行动、包括教主的军事部署都在顺着沈言的设计在走,难道沈言的军事谋略真的这么厉害? “沈言朝着那个方向撤离的?”李延珑有些拿捏不准,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朗声问道。 “那边。”粮草军将领手指着沈言离开的方向大声的答道。 “那边?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哪里?”顺着粮草军将领手指的方向,李延珑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 沈言离开的方向有好几个岔路口,昌东县、西泾县、芜州府、甚至连相州府也只不过只有三天的路程,沈言会选择哪里做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如果自己是沈言,自己又该做什么选择?攻打昌东县、西泾县又或者是芜州府或相州府?攻打一个县城,大夏皇家军遭受的压力一定会小上许多,可给白莲教带来的震撼力远远不够,所以,沈言率军攻打陵南周边的两县不太可能,那目标就应该是芜州府或相州府了。 芜州府是陵南的府城,一旦沈言大夏芜州府,对白莲教会造成很大的压力和轰动效应,白莲教为了挽回失去的政治立场,一定会派兵前往芜州府与沈言决战,所以说,沈言攻打芜州府的可能性比较大。 沈言会不会直接攻打相州府?毕竟相州府是淮北郡的首府,如果成功解救了相州府的围困,那沈言就是英雄,然而,相州府内的官员太多,皇子也不少,如果沈言将这些人救出来,就等同于沈言给自己找了一个紧箍咒,限制沈言的行动,所以沈言攻打相州府的可能性不大。 “传令,所有士兵取消休息,立即集合,随本将前往芜州府。”李延珑锁定了沈言的行踪,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自信的神色,朗声说道。 “沈言,任你有三头六臂,我要在芜州府断绝你的军事神话,将你打下神坛。” “沈言攻打芜州府会采取怎样的手段?强攻,不太可能,这样的伤亡会很大,以沈言的个性一定不会选择这条路。”李延珑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沈言会采取什么手段攻打芜州府,只有将对手的信息掌握的越多,自己行动起来才会更加的方便。 “对,诈开城门,一定是这样。”李延珑的眼神扫过粮草军,瞧见粮草军的外衣都被扒了,之前还没有深想其中的原因,现在这一切都很清楚了,这一切都是沈言的计,沈言想用粮草军的军服冒出白莲教的军队而诈开芜州府的防御,芜州府的人在不明白情况的前提下,一定会中计。 “果然是一个好计谋,可惜,再狡猾的狐狸也逃过猎人之手。”李延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笑容中夹杂着一些残忍,仿佛已经看到了沈言的穷途末路。 “所有的将士衣不解带、兵器不离手,朝着芜州府方向急行军,务必要在两个时辰内赶到。”想通一切后,李延珑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笑意,望着前方黑漆漆的夜空,朗声说道。 第五八四章 攻打陵南 “教主所言甚至,这也是属下为何要建议攻打陵南的一个原因。”崔绍年淡然的望了王天佐一眼,似乎想要感受王天佐是否真的表里如一。 “属下刚才也说了,我们围困陵南的目的是进行战略试探和讹诈,可结果被沈言破坏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应该化被动为主动,真正的打下陵南。” “改弦易辙并不是一个好的方法。”王天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深思来。 “任何一个决策都不是固定的,不是唯一不变的,而是要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这并非是改弦易辙,再说了,攻打陵南也可以获得一些好处。”崔绍年瞧见王天佐的神色,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着缓缓说道。 “第一,我们的粮草被沈言烧掉了,这件事虽然被我们压了下去,更是命令粮草军不得靠近陵南,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要不了多久,我们没有粮草的消息就会在下面扩散开,届时便是我们面临一场自举事以来最大的一道坎,如果不能很好的处理好这个事,兵变不是没有可能。” “而打下陵南便会很好的缓解这个问题,谁都知道陵南虽然只是一个县城,可这个县里积累了很多的粮食,同时还有很多富户,尤其是沈言便是出自陵南号称沈半县的沈家,所以,一旦沈言知道了我们攻打陵南的消息后,尤其面临自己家族被我们灭掉的可能后,他没有道理不率兵前来营救。” “沈言如果不救,就会被人指着鼻梁骨骂,如果率兵来救,不正好路落入我们的设下的圈套中吗。”崔绍年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一个小小的富户出身的人竟然敢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只要有机会,就干的对方没有翻身之地。 “这两个好处只不过是眼前的,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只要我们打下陵南,就等同于我们掌握了扼守金陵的西大门户,我们再也不用派出所有的兵力在这里,只需要留下一半的兵力防御朝廷的反击,多余的兵力,我们便可以攻打其他的地方,从而不断的壮大我们的实力和地盘,一旦我们掌握的实力和地盘达到一定的程度,我们就完全有了与大夏朝廷真正脚步的资格。” “所以,我们一旦打下陵南后,便要休养几天,一是看打下朝廷的反应,二是要从战略层面上思考一下选择哪一个郡为我们的下一个攻打目标,毕竟白莲教的根基在淮北郡,一旦离开了白莲教的支持,我们便只能依靠手中的军队了。”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自信的同时,也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担忧,以李延珑为首的白莲教精锐精锐有着如此糟糕的表现,一旦攻打其他郡,这样的战斗力是否真的能起到效果,崔绍年真不敢保证。 “你这个想法确实很诱人,只是你有没有想过,陵南城内还有一万多的金陵前军,尽管我们将这一支军队打残了,但不可否认的是,金陵前军的战斗力并可小觑,一旦我们逼急了,金陵前军放开来与我们厮杀,我们的损失就会远远超过预期了。”王天佐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意动,可并没有被这个诱人的想法带走自己的思路。 “教主大可放心,先不说金陵前军还有多少兵力,光是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就不会傻乎乎的跟着陵南共存亡。”崔绍年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罗家虽然算不上什么世家,可罗家的先祖毕竟是跟着大夏开国皇帝打江山的将领,军事上有着非凡的早已,而罗家每一代人中都能出几个杰出的军事将领,所以硬要将罗家归类的话,那罗家可以说军事家族,而罗玉辉罗家的老三,这些年来最大的愿望便是重新祖上的光辉,最关键的一点,罗玉辉此人虽然有一定的军事才能,可是在大局上并没有相应的眼光,同时,性格上也稍微有所不足,有点急功近利,像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舍得将自己的性命丢在陵南。”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淡然的说道。 “所以,我们只要攻打陵南的时候放出一条口子,让罗玉辉带着金陵前军的人撤离,陵南城没有了金陵前军,我们想要打下还能费多大的劲。”崔绍年说到这里,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爽朗的说道。 “当然,我们不可能让罗玉辉回到金陵,尽管让他回到金陵对我们而言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可是相对回到金陵而言,属下建议让罗玉辉留在淮北郡的腹地,最好能让他与沈言遇上,属下心中十分好奇,这两人碰到了一起回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来。” “以罗玉辉的性格和为人,他绝对不会甘心将手中的权力交给沈言,并听从沈言的命令。而沈言虽然是后起之秀,可对我们白莲教发动的战争是逢战便胜,以这样的年纪和性格很容易养成一个自高自大的性情,所以,沈言一定也不会将自己手中的权力交给罗玉辉,因而,这两人一旦遇到了,就会产生内耗,而这对我们而言,便是最大的好处。” “即便他们无法碰到一起,或者说碰到一起不能碰撞出什么火花来,我们也可以让他们去圣母的势力范围,让他们相互拼斗,我们则是坐山观虎斗,甚至还能壮大我们的实力。” “你这个建议很好,就按照你说的来,我会通知杨秀臣,我们采取围三阙一的策略,暗中放开城内的攻势,让罗玉辉有机会从城南撤离,同时,让杨秀臣堵住罗玉辉回金陵的后路。”王天佐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向往的神色,正如崔绍年分析的那样,打下陵南便会带来很多的好处,也会扭转自己的不利局势,因而,稍微沉吟片刻,便朗声说道。 “今天未时三刻攻打陵南。”王天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朗声说道。 第五八五章 福将与集训 “皇上,高庸又传来密函。”夏天启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脑海中不断的沉思着朝廷的布局和收网,想着是否要动用力量正大光明的打压一部分人,让他们只这个朝廷还是他夏天启说了算,不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就可以站在朝堂中狂吠,正在这个时候,戒翁悄然的走进了勤政殿内,轻声说道。 “哦,沈言又打了胜仗?”夏天启被戒翁的声音打断了沉思,眼神中闪现一抹微怒,随即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期待。 “好一个沈言,竟然让朕刮目相看。”从戒翁手中接过密函,夏天启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声,笑声中写满了惊讶和震撼,但更对的还是欣喜。 “瞧皇上的神态,看来沈大人又带来了好消息。”瞧见夏天启的神色,戒翁的眼睛不由得眯了一下,虽然不清楚密函的具体内容,可从皇上的神态中不难猜出,想到这里,戒翁的脑海中不由得流露出一抹震惊,这个沈言实在是让人看不懂,明明是一个死局,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激活了。 “朕也没有想到沈言竟然真的打开了白莲教的布局,莫非沈言真是朕的福将?”夏天启将密函随意的丢给戒翁,眼神中震惊依然没有消失,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轻声说道。 “恭喜皇上,沈大人开了一个好头,相信要不了多久,沈大人一定可以披荆斩棘完成消灭白莲教。”戒翁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密函的内容,瞧见沈言竟然以三千多人击败了三万白莲教,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震惊。 当初罗玉辉奉旨率领五万金陵前军前往淮北郡剿灭白莲教,满朝文武带着期待,虽然大家觉得罗玉辉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完成剿灭白莲教,可都没有想到罗玉辉竟然败给了白莲教,而且败的还是如此之惨。 正是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朝堂中才会有人的心中产生一股惧战的情绪,加上某些势力的影响,每次朝议的时候,各方都在扯皮,没有一次能达成一致意见,不是纠结谁为帅就是纠缠出兵多少的问题,从而影响了朝廷对白莲教出兵的进程,更影响了皇上的心情。 戒翁虽然不参与什么朝政,可勤政殿内发生的事没有一件躲过了戒翁的耳朵,有时候戒翁内心中深刻感到不安,大夏朝廷是皇上的,可自从皇上选择以退为进的方式想要将那些世家势力吸引出来后,戒翁就感觉到朝堂的风气变得十分的糟糕、肮脏和龌龊,几乎找不到什么清廉之风,能干之臣。 没想到皇上的一次无意之举,竟然造就了文武双全的沈言仿佛一颗耀眼的星星完美的展现在大家的面前,举弊政,建军队,败白莲教等等。沈言如果能继续保持这样的一股作风,相信一定可以与皇上谱写出一段完美的君臣佳话。 “戒翁,你说沈言现在最缺什么?”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喜悦的神色,也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 “皇上,奴才又不懂什么军政大事。”听到皇上的问话,戒翁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以自己对皇上的了解,皇上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开心中带着一丝不安和紧张。 “你不说,朕也知道,沈言现在最缺的是人、是武器、是情报,如果沈言手中有三万、甚至是五万,沈言的战果会更加丰硕,同时,沈言由于人手不足,一定会收拢兵力,无法做到时时掌握白莲教的动向,如果沈言能第一时间掌握到白莲教的动向,相信沈言也会取得更大的战果。”夏天启不一定要戒翁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需要一个人愿意听自己的唠叨,听自己倾述的观点。 “皇上,奴才要不要再派一些人手过去帮沈大人?”戒翁试探着说道。 “不用了,人多了对沈言而言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大内侍卫有他们的骄傲,沈言不一定能使唤的动,如果因为某些小事而导致了沈言和大内侍卫的不快,岂不是让沈言和大内侍卫都觉着难堪吗。”夏天启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自信,轻声说道。 “大人,仆从军已整合完毕,请大人训话。”欧震海的脸上挂着一抹略显自豪的笑容,迎来沈言等人。 “卫重安,你觉得仆从军的军容军纪如何?”沈言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反应,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仆从军一眼,随即转过头向卫重安问道。 “大人,你让我老卫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听到沈言的话语,卫重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卫重安平时的表现虽然很憨厚,可并不意味着卫重安就傻,一听沈言的话语就知道沈言要自己出面当一回恶人。 “真话怎么讲,假话又怎么讲?”沈言似乎没有想到卫重安竟然会是这个答案,明亮而深邃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假话就是还行,真话就是一塌糊涂。”卫重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神态,沈言让自己出面说出仆从军的问题,不就是因为自己给人的感觉就很憨厚,说出实话来,刘得旻等人就会觉着难堪。 “老卫,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们仆从军。”听到卫重安的话语,左翔潜三人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自以为可以拿得出手的军容军纪竟然在卫重安的眼中是一塌糊涂,这个打击也实在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我老卫还真不是瞧不起你们仆从军,实在是你们的军容军纪太过一般,如果按照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即便大人不说什么,你们仆从军也会跟不上大人的节奏而自己被淘汰。”卫重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严肃的神色,淡然的扫视了刘得旻三人,朗声说道。 “那就请老卫帮我整顿一下?”刘得旻三人相互望了一眼,虽然不太清楚卫重安的实力,可是能被沈言任命为第二队的千总,卫重安的军事素养一定不会太低,况且,自己等人刚投入沈言的麾下,即便自己心中不服气,可也不能表面上表现的太过明显,故而,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由左翔潜出面说道。 “陈大柜、陆阿权出列。”听到左翔潜的话语,卫重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凝重,想要短时间内改变仆从军的军容军纪很难,只能从军姿和训练上改变。经过几次战斗,卫重安也在不断的成长,也需要花时间慢慢消化,更需要时间去提升第二队的实力,可卫重安心中很清楚,沈言让自己带着手下的几名把总过来,目的就是让自己派人整顿并训练仆从军,想来想去,唯独陈大柜和陆阿权比较合适,这不因为两人跟沈言的时间长,而是两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了巨大的成长,更是被沈言提拔为把总。 “给你们俩一个任务,就是按照大夏皇家军的训练方式对仆从军进行为期三天的集训,怎么训练,你们自行决定,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训练完,仆从军的整体实力也提升一倍。” 第五八六章 艰难的选择 “千总,这个任务难度似乎有点大呀。”听到卫重安的命令,陈大柜淡然的扫视了仆从军一眼,炯炯有神的眼睛中闪现出一抹为难的神色,苦着一张脸说道。 “如果任务十分轻松还需要你们出面吗。”瞧见陈大柜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卫重安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凶狠盯了陈大柜一眼,随即板着一张脸朗声说道。 “身为大人麾下的一名士兵要有充分的自信,你们俩也不想想,跟随大人才不过月余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兵被提升为把总,莫非你们认为担任的眼光不行,还是觉着你们撞大运了。” “千总,大人在呢,你能不能别拿大人说事,这么说会让我们弱小的心脏无法承受,万一一不小心心脏病犯了,你可就一下子损失了两名得力助手呀。”陆阿权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迎上卫重安凶狠的眼神,脸上流露出一副讨好的神色,缓缓说道。 “别跟我瞎扯,总之一句话,行也得这么干,不行,也得这么干,三天后,大人将带着我们几个前来检验你们的成果,如果仆从军的实力达到了预期的提升效果,我会为你们两人在大人面前请功,如果超额完成,我会请大人为你们两个请大功。”卫重安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平日里跟这些人瞎扯惯了,在这么严肃的场合,这两小子竟然这么跟自己说,还真是哔了狗了。 “但是,如果你们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那就对不起了,即便大人不说什么,我也会撤了你们两个把总的头衔,将你们降为什长,甚至是小兵。” “千总,不带这么玩的。”听到卫重安充满要挟的话语,陆阿权和陈大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委屈的神色,苦着一张脸,哀求的说道。 “这是命令。”卫重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严肃,正经的说道。 “请千总放心,我们俩一定完成这个使命,也请大人届时前来检阅我们的成果。”陆阿权和陈大柜瞧见卫重安正经的神色,也收起玩笑的神态,脸上闪现出一抹严肃和正经,啪的行了一个军礼,朗声说道。 “这不是瞧不起人吗?”听到卫重安和陈大柜与陆阿权的对话,刘得旻三人的眼神中空中稍微做了一个交流,三天内就能让仆从军的实力翻一番,吹牛也得悠着点吧。 “三哥,瞧城外白莲教的举动似乎要有大动作呀。”罗玉衣站在陵南城墙的女墙后,眼睛望着白莲教大营的动作,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震惊,朗声说道。 “不好,白莲教这是想要攻打陵南的前奏。”听到罗玉衣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失落,无精打采的向城外的白莲教大营望去,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惊,眼神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攻打陵南?白莲教围困陵南有半个多月了,一直围而不攻,今天怎么会发生改变?”罗玉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诧异,似乎不太确定白莲教会选择攻打陵南,因为想要攻打陵南早就开打了,何必等到今天,这其中浪费了多少战机。 “小妹,这一战将会十分的艰辛,如果万一有一个什么不对劲的苗头,赶紧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绝对不能成为白莲教的俘虏。”罗玉辉并没有回答罗玉衣的问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愤恨、不甘和无奈的神色,望了罗玉衣一眼,严肃的说道。 “三哥,不至于吧。”罗玉衣似乎有些不太适应的望了罗玉辉一眼,眼神中写着一丝诧异。 “白莲教为何不攻打陵南,是因为陵南小吗?”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轻轻的说道。 “不是,白莲教围困陵南一定有着我无法知晓的目的,可现在这个目的要么实现了,要么就被别人破坏了,所以恼羞成怒的白莲教就想要打下陵南以泄心头的这股怨恨。” “三哥,既然白莲教要打,那我们就跟他们好好的打上一场。”听到罗玉辉的话语,罗玉衣非但没有感觉到退意,相反,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斗志,就仿佛是一个真正的女汉子。 “打?靠什么打。”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失落和愤怒,右手轻轻的砸在女墙上。 “三哥,怕什么,你麾下不是还有一万多金陵前军吗,加上陵南乡绅组织起来的壮丁,起码可以挡得住白莲教的几波攻势。”罗玉衣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坚定的神色,朗声说道。 “挡住几波之后呢?”罗玉辉听了罗玉衣的话语,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罗玉衣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正义、充满了幻想的人,一点都不清楚自己及罗家的使命,如果自己真的殒命在这里,那罗家的崛起只能寄希望在宏儿的身上了。 “朝廷一定会派救兵来的。”罗玉衣的眼中写满了信念,朝廷一定会派援兵来救援陵南的。 “援兵?朝廷如果有援兵早就来了。”罗玉辉十分清楚朝堂博弈的情况,之前还期待着援兵的到来,可等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来,罗玉辉已然知道了朝堂博弈还没有分出一个上下来,所以援兵也就成了无影踪了。 “三哥,你说的不是真的吧?”罗玉衣虽然有一股浪漫主义的情怀,可并不是傻子,听到罗玉辉一再的说着一些充满了消极的话语,罗玉衣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些,带着一丝不安,狐疑的说道。 “小妹,事情到了这个关头,真与假已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在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中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罗玉辉瞧见罗玉衣似乎开了窍,眼神中流露处一抹欣喜,也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缓缓说道。 “三哥的意思是说如果事情不可为,就想办法离开这里?”罗玉衣的眼睛睁的很大,心中一直崇拜的三哥竟然在战争为开打之前就想着撤离了,这个形象与心目中那个偶像的形象完全无法融合。 “小妹,三哥也想像个英雄一般成为陵南的救世主,可是,三哥现在没有这样的实力,面对这样的局面事,三哥的选择也十分的艰难。”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后悔和懊恼,如果自己当初不是一意孤行的制定了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就不会中了白莲教的圈套,也就不会败的如此之惨,自己只与白莲教打了一场就仓皇的退到了陵南。 “艰难的选择?”罗玉衣听到罗玉辉的话语,一双黛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三哥,你有没有想过沈言当初为何只凭借五百人就能击败四千多的白莲教,完美的消灭两千多的白莲教?沈言能做到的事,三哥一定也可以做到。”罗玉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强烈的期待。 “沈言能获得这么大的胜利,那是他撞大运了。”听到妹妹拿自己跟沈言去比,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阴霾,脸色不由得的沉了下来。 “哼,沈言的两场胜利有哪一场是正面作战,可我们面对的是正面作战,拼的是士兵的战斗力和意志,军事谋略之类的一概用不上,懂不。”罗玉辉板着脸说道。 第五八七章 撤离与拉拢 “将军,城南似乎没有多少白莲教的士兵。”陵南之战如期的打响了,罗世新在战斗打响的第一时间发现城南外竟然没有多少白莲教,这种极其反常的情况看让罗世新感到十分的狐疑,带着复杂的神情一溜烟的跑到罗玉辉的神情,低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罗玉辉内心中对这场战斗已然不抱任何希望,可眼下却听到家族将领带给自己一个无比震撼的消息,罗玉辉的眼眸汇总浮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还带着一丝狐疑,震惊的说道。 “将军,城南根本就没有多少白莲教,似乎对方故意想要放我们我们一条生路似得。”罗世新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兴奋,如果有一条生路,自己就不必死守陵南城了。 “情况是否打探清楚,不会有什么埋伏或诡计吧?”罗玉辉压根就不相信白莲教的人会有这么好心,会放自己等人一条生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诡计在等着自己主动钻进去。 “将军,末将已然打探的什么清楚,城外并不见白莲教的伏兵。”罗世新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肯的神色。 “会不会白莲教的人不想跟我们死拼,所以就采取围三阙一的手段让我们感觉到有一条生路,所以就不会拼命死守。” “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确定城南并没有白莲教的军队,那我们就没有必要留在陵南死守到底。”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向往,似乎已然拿定了主意。 “将军,那是否要通知城南的某些人,以免将军遭人诟病?”罗世新的脸上写着一抹兴奋,轻声说道。 “也好,你去告诉林学谦,就说白莲教攻势太过猛烈,以金陵前军现有的兵力无法保住陵南城,但是,为了将来有剿灭白莲教的种子,我决定带着金陵前军撤出陵南,至于林学谦是否愿意跟着我一同撤出,或者是否还要带上其他人,都由林学谦自行决定,我只能给他一刻钟的时间。”罗玉辉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狠虐的神态,轻声说道。 “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听到罗玉辉的话语,罗世新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阴狠,如果不是时间紧迫的话,罗世新还想趁机发一笔难财,好好敲诈一下林学谦等人。 “通知下去,一刻钟从南门撤离。”罗玉辉轻轻的挥挥手,示意罗世新去通知林学谦。 “玄翼,瞧你的神色是否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杨满楼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瞧见杨玄翼的脸上带着一抹震惊的神色快步的走过来,未等对方开口,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九叔,不是什么不好的消息,而是消息实在太过震撼,玄翼到现在还觉得不太真实。”杨玄翼的嘴角微微一样,眼神的那抹震惊之色丝毫不减。 “哦,什么样的消息让你感到如此的震惊?”听到杨玄翼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好奇。 “沈言凭借三千人击败了白莲教三万精锐。”杨玄翼带着强烈的震撼,朗声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杨满楼听到杨玄翼的话语后,不由得坐了起来,眼神中写满了震惊。 “消息的来源应该不会出错,这是大内侍卫用最高机密发来的密函,已然呈给皇上御览,想必沈言绝对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冒功。”杨玄翼的眼神中虽然带着一丝震撼,可脑海中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真没想到原本几乎是一个死局,竟然硬生生的被沈言给破解了。”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感叹,不管朝着大臣,还是在金陵的世家代表,没有一个人觉得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能解开白莲教的局。 可事实却是给了众人一记响亮的耳光,沈言不但成功的绕过了陵南,先烧毁白莲教赖以过冬的粮仓,后以三千的兵力成功的击败了十倍的白莲教精锐,难道沈言的军事才能竟然是如此的神情。 或者说金陵的人都小看了沈言的能耐? “九叔,这个消息虽然没有传开,可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几乎都获知了这个消息,相信明天的朝堂又将会迎来一场热闹。”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期待的神色,可惜自己是杨家人,不能入朝为官,否则,这样的热闹自己一定感兴趣冷眼旁观。 “上次九叔跟你说的放下心中的骄傲,现在考虑的如何了?”杨满楼带着一抹期待的神色,淡淡的问道。 “九叔,放下心中的骄傲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可一旦放下了这份骄傲,玄翼或许不再是玄翼了,所以,我还是想要保留这份骄傲。”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过,玄翼要多谢九叔的提点,没有九叔的提点,玄翼或许还生活在自己的想象中。玄翼今后虽然还会保留这份骄傲,可是考虑问题和看待事物都会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 “你自己既然决定了,那九叔就不多说什么,只要认定了一条路坚持下去,前方未必就没有康庄大道。”杨满楼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骄傲,杨家就应该有杨家的骄傲,杨玄翼的选择没有错。 “九叔,玄翼之前对你拉拢沈言的做法保持怀疑态度,现在终于明白了九叔的眼光是如此的独到,或许让若汐多接触沈言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杨玄翼稍微迟疑了片刻,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轻声说道。 “谁也没想到沈言的谋略武功竟会此犀利,完全亮瞎了别人的眼睛,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我杨家所用,也一定不能与其为敌,所以,只能选择与其保持一种良好的关系,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谁也说不定未来还真的会有那么一天能让他出手帮一下。”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 第五八八章 奇怪的令牌 “众爱卿,有事起奏,如果没事,那朕就来跟大家说一桩好事。”翌日,夏天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爽朗的笑容扫视了勤政殿内的群臣一眼。 “臣等洗耳恭听。”听到皇上竟然要主动分享一桩好事,殿内群臣的眼睛不由得睁的很大,当然,事前获得了相关消息的大臣不由得感到一阵无奈,不就是一场小胜吗,这也值得皇上在朝堂上大谈特谈,不过,这些人也不能跳出来反驳或阻拦,不仅仅因为对方是皇上,更重要的一点是皇上或相关部门并没有公布,现在跳出来,那皇上就会问,你这个消息从而来,为此,甚至会引发皇上清洗某些部门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昨天上午的时候,大夏皇家军总兵、仆从军总兵、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统领、兵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吏部员外郎、十八皇子侍讲以及内阁行走沈言率领三千大夏皇家军与三万白莲教精锐在芜州府城东八十多里的牛公山一带发生激战,沈言成功的击败了白莲教三万精锐,再一次谱写了一个以少胜多的战例。”夏天启并不清楚殿内某些官员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腹黑的想要下死手。 “另外,沈言于前天晚上酉时成功的烧毁了白莲教赖以过冬的三十六座粮仓,再加上这一次击败了白莲教三万精锐,可以说,沈言几乎可以在淮北郡立足,完全破解了白莲教在坏不仅仅的布局。” 夏天启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兴奋的神色,就仿佛这份胜利是自己直接指挥的成果。 “真是td哔了狗了,明明是一个十死无生的局面,硬是被沈言那个乡巴佬给破解了。”听到皇上的话语,贾明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浓烈的震撼,真没想到沈言凭借不到四千的兵力竟然硬生生的撕开了白莲教的布局,难道这个沈言真的有如此大的福气,那姜靼维的设想是否还能实现? “沈爱卿的功劳朕会记在心中,等他凯旋归来的时候,朕一定会亲自出城迎接,并根据沈爱卿的功劳进行相应的赏赐。”夏天启带着一丝兴奋的神色扫视了殿内群臣一眼,缓缓说道。 “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预想会不会成真,如果白莲教放弃一些所谓的政治层面的东西而选择用最直接的手段解决陵南,那沈言待在淮北郡就仿佛待在一个大瓮中,随时都有可能被白莲教灭掉,毕竟沈言麾下的兵力就那么一点,虽然皇上给了他征兵的权力,可新兵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或许还会起到拖后腿的作用。而且,以白莲教的认知,一定不会放罗玉辉回金陵的,所以,罗玉辉和沈言之间一定会碰撞出什么火花来。”姜靼维一边听着皇上带着激情的陈述,脑海中一边思考着沈言可能遇到的麻烦。 “吾皇万岁,我大夏有沈大人这样的千古能臣,实在是我大夏,是皇上的福分。”当然,殿内群臣并非是铁板一块,有几个级别不高的臣子想要获得皇上的青睐,听到皇上激情高昂的陈述后,连忙颂扬皇上是多么的英明、多么的伟岸、多么的……,那神情、那语气完全是一副马屁式的吹捧。 “皇上,陵南急报。”正当殿内一片祥和的时候,一名锦衣校浑身浴血的跑到大殿的门口,朗声高喊道,完全不给殿内群臣面子,打破了这片祥和。 “陵南急报?”听到这么锦衣校的话语,不论是高高在上的夏天启,还是殿内的群臣都感到了一抹不安,如果是好消息,不至于眼前这名锦衣校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这里。 “快说。”夏天启带着一丝不安,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股激昂的神态。 “白莲教昨天下午向陵南发起攻势,城内的金陵前军不敌后果断的从城南撤出,陵南并沦陷在白莲教的手中。”这名锦衣校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慌的神色,朗声说道。 “胡说八道,白莲教想要攻打陵南早就打了,怎么会拖延到昨天才动手。”听到这名锦衣校的话语后,殿内群臣中有的人就站不住了,连忙跳出来指着这名锦衣校大声训斥道。 “白莲教攻打陵南并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沈大人销毁了他们赖以过冬的粮仓,想要转移即将出现的粮草危机,白莲教只有转移士兵的注意力,另外,打下陵南就等同于白莲教多少能搜刮到粮草,起码可以撑上一段时间。”境界稍微高一点的臣子连忙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哈哈,果然不出姜靼维的所料,这下沈言有好日子过了。”贾明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亮光,不由得看了姜靼维一眼,只见姜靼维神色坦然的站在那里,贾明良连忙低下头,生怕自己异样的神色落入了其他人的眼中。 “你是谁,这个消息当真?”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不安的念头,不顾殿内群臣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望了这名浑身是血的锦衣校一眼,淡然的说道。 “小人隶属于陵南的一名锦衣校,虽然陵南锦衣校早已名存实亡,可小人是被师傅领进锦衣校这个门的,所以,不管锦衣校出现了什么情况,小人一直暗暗观察着这方面的消息,可没想到白莲教小人还没有任何头绪的时候,白莲教就攻入了陵南,小人万般无奈下,只好随着小部分的人从城南偷偷的溜了出来。”这名锦衣校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悲哀的神色。 “你在说谎?”有官员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严厉的光芒,冷冷的盯着这名锦衣校。 “小人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这名锦衣校红着脸大声说道。 “为什么金陵前军会从城南撤退,难道城南没有白莲教吗?”这名官员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智慧的光芒,一下子就找到了漏洞,带着一抹兴奋的神色,朗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城南没有白莲教?”这名锦衣校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的看了这名官员一眼。 “你是怎么逃到金陵来的?为何想着要将这个情报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直接抵达勤政殿的?”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这名锦衣校所言的内容看来是真的,眉头不由得一皱,缓缓说道。 “小人随着其他人溜出陵南后,发现白莲教的人堵住了往金陵来的路,小人就躲到了城南的羊肠小道中,后来趁着白莲教不注意,就向金陵奔跑而来,至于为何要告诉诸位大人,小人是锦衣校的一名,此事过于重要,小人并没有多想,所以就直接来了。”这名锦衣校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真诚,大声的说道。 “至于小人为何能直接抵达这里,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小人只是一路上遇到了询问的,便掏出这名令牌来,没想到就能直接抵达这里。”这名锦衣校说着就从衣襟中掏出一枚令牌来,呈现在秋慕白的眼前。 “有劳许公公。”秋慕白从这名锦衣校的手中拿过令牌,随意的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令牌的作用和身份,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诧异,随即向皇上身边的许三原说道。 第五八九章 憋屈的皇上 “这令牌是……”许三原连忙从皇上的身边走到秋慕白的身前,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令牌,大致的看了一眼,随即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惊讶,张大嘴巴,诧异的说道。 “许公公,莫非这枚令牌有特别的来历不成?”瞧见许三原的神色,秋慕白的眼神中也闪现出一抹惊讶来,带着一丝期待的问道。 “这枚令牌出自宫中,是皇上当年赐给长公主驸马之物,当年长公主还没来得及跟驸马举行婚礼,驸马被卷入锦衣校指挥使的案子中,驸马也就被流放了,听说由于心情郁结而病亡在流放的路上,令牌也就随之消失了。”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回忆的神色,说到这里,眼神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唏嘘。 不管是长公主还是驸马都是一个可怜的人,驸马当年文采斐然,深受皇上的欣赏,故而,皇上才将十岁的长公主许配给驸马,或许是驸马太过于自傲,被锦衣校前指挥使利用了而不自知,正是这个原因,皇上对驸马十分的失望,才判了驸马一个流放之罪。如今十来年的时间过去了,长公主一直待在公主不问世事,最多就是和雨菡公主聊上几句,故而,除了宫中和一些老臣知道长公主外,外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大夏还有一个长公主。 “你是何人?为何有这个令牌,还有,你为何要冒出锦衣校?”听到这个令牌竟然出自宫中之物,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眼神中带着一丝严厉,盯着这名浑身是血的锦衣校。 “小人甄玄桑,是一名地地道道的锦衣校,小人的身份在锦衣校应该有备案的,这个是做不了假的。”锦衣校甄玄桑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清明,带着一丝疑惑,朗声说道。 “小人自懂事起,这枚令牌便在小人的手中,小人隐约中曾记得有人跟小人说过,这枚令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拿出来,可小人觉得陵南被白莲教攻克的事已然到了万不得已,所以才拿出这枚令牌来。” “看来此人也不是十分清楚这枚令牌的价值。”听到甄玄桑的话语,秋慕白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清明,知道想要从此人身上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已然不可能。 “皇上,看来陵南沦陷的事是真实的。”秋慕白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担忧,朝着脸色有些阴沉的皇上说道。 “真是莫大的讽刺,朕刚才还在为沈言获得如此大的功劳而沾沾自喜,可没想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如今陵南被白莲教攻下,金陵的西大门已然被白莲教掌控,诸位臣工,你们身为大夏朝堂的肱骨,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伤痛,陵南被白莲教攻陷的影响实在过大,如果朝廷不能及时拿出一个稳妥的对策来,谁也无法保住白莲教会不会携胜利之师攻打金陵。 历史上确实有白莲教攻打到金陵的先例,最严重的一次差点打下半个金陵,夏天启绝对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内心中绝对不允许出现先辈们遇到的境遇。 “皇上,为今之计,只有调派大军前往陵南攻打白莲教,才能保住金陵不受威胁了。”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担忧,既为金陵感到担忧,也为沈言感到担忧。 沈言虽然采取了运动的战术来消灭白莲教有生力量,可沈言的兵力实在太少了,即便取得了一次次的辉煌,可面对兵力众多的白莲教,沈言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派兵?”听到秋慕白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精芒了,随即眼神落在姜靼维等人将领的身上,带着一丝痛恨和失落的神色,朗声说道。 “朕的诸位将军,你们谁愿意率军前往陵南,为朕守国门。” “皇上,微臣倒是有这个心,却没有这个实力呀,连战斗力十分彪悍的金陵前军都输给了白莲教,微臣麾下的金陵步军更不是对手了。”阴绍唐瞧见皇上的眼神从自己的身上扫过时,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兴奋,随即平静下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做出头鸟,开玩笑,这个时候率兵征讨白莲教岂不是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的傻瓜吗,别人要做这个傻瓜,那是别人的事,自己绝对不能做这个傻瓜。 “皇上,微臣的兵力还不如金陵步军呢。”贾明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悲凉的神色,带着一丝哭腔说道。贾明良也不是傻瓜,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挑起这个重担,否则,死字怎么写得还不知道呢。 “皇上,金陵中军虽然有这个实力,可微臣的职责是守卫金陵安全,守卫皇上的安全,并不适合领兵作战。”姜靼维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暗暗的得意,可脸上依然表露出一副忠心耿耿的神色。 “请皇上放心,只要白莲教敢攻打金陵,微臣一定要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朕真是养了一群忠心耿耿的臣工呀。”听到殿内几位重要的将领话语,夏天启不怒反笑的说道,眼神中充满了一股冷意,如果自己手中还有一支可以压制这些人的兵力,自己一定会当场下旨将这些人全都脱出砍了。 可问题是,夏天启手中并没有这样的一支兵力,唯一能听自己话的便是大夏皇家军了,可沈言正带着他们在淮北郡建功立业呢。 “皇上,眼下当务之急是加强金陵的防御,至于选派谁率军前往陵南征讨白莲教日后再议也不迟。”秋慕白瞧见殿内的气氛十分的压抑,同时为了给皇上一个足够的台阶下,秋慕白不得不站出来圆场。 “秋卿,就按照你说的办。”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强烈的屈辱和愤怒,登基这么多年,夏天启从未感受到今天的这份憋屈,真恨不得让戒翁和许三原率领大内侍卫、秘谍和锦衣校将殿内的这些臣子们抓起来,拉到菜市口砍头。 第五九零章 大夏长公主 “九叔,刚才从宫里传出消息,说白莲教已然攻克了陵南,随时都会打到金陵来,九叔我们是否要早做准备?”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惊慌,带着一丝淡淡的恐惧走到杨满楼的身前,低声说道。 “白莲教的动作还是挺快的吗,连罗玉辉都选择了逃跑,看来白莲教的风头正盛呀。”杨满楼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惊讶,随即闪现一抹淡然之色,轻声说道。 “放心吧,白莲教是不会前来攻打金陵的,起码段时间内不会。” “九叔为何如此笃定?”杨玄翼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诧异,似乎不太相信杨满楼的判断。 “如今的白莲教跟以前的不一样,以前的白莲教说是真心为劳苦大众谋福利也能说的过去,而眼下的白莲教已然被某些世家渗透了,或者说,白莲教能得到如此快速的发展,某些世界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智慧的光芒,一副洞悉一切的神色淡然望了杨玄翼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世家眼下还不会跟皇上直接翻脸,所以,世家的力量是不允许现在前来攻打金陵,最多只是试探朝廷的动向,就好像之前白莲教对陵南围而不攻不就是带着这个目的吗。” “九叔的意思是某些世家的人暗中控制了白莲教?”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劲爆了,自己掌握杨家在金陵的情报人员都没有打探到这个消息,而九叔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却知道这名清楚,莫非九叔还有另外一套打探消息的人员? “不能说白莲教被世家掌控,而是世家想要借助白莲教的力量,所以便明里暗里派出了一些子弟改名投靠到白莲教,并担任重要的职位,或者说组建一套与白莲教相持平的架构。”杨满楼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苦笑,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苦涩,当初自己是不同意杨家派出子弟和白莲教合作的,可家族里人太过现实,自己无奈之下,只好同意。 “组建一套和白莲教持平的架构,白莲教的人会同意吗?”杨玄翼似乎还有些无法接受这个很突兀的消息。 “白莲教与世家人的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有什么同不同意的,白莲教的大元帅就是我们杨家的一名庶出子弟,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在杨家不超过五个人,九叔便是其中之一,现在多了你一个。”杨满楼似乎不想再多说此事,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缓缓说道。 “杨家竟然也有份。”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浓烈的震惊,九叔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如果九叔不主动跟自己说,自己永远也想不到世家的人竟然与白莲教暗中合作,而且还派出了家族的子弟帮助白莲教壮大。 杨玄翼听到这里,脑海中已然逐渐的理顺了思路,怪不得九叔十分的笃定白莲教眼下不会攻打金陵,世家子弟的眼光又岂是那些泥腿子的白莲教可以媲美的,更是绝对不会为了眼前的一些小利而放弃长远的目标,所以,白莲教攻下陵南后绝对不会向金陵动手,而是选择巩固自己的实力,同时守住金陵西大门,然后派兵从其他地方出击,扩大白莲教的地盘和实力,增加与朝廷叫板的资格。 一旦白莲教的手出界了,世家的人也会暗中打压,同时也会迫使朝堂的力量达成一致对外的意见,这对白莲教是极其不利的。 “雨菡,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夏雨薇轻轻的抚琴,眼神中带着一丝平静的神色望了夏雨菡一眼,等琴声停止后,夏雨薇静静的望了夏雨菡一眼,开口轻声说道,那声音仿佛是天上仙女的声音,又如黄鹂鸟一般清脆。 “很长时间没来看望姐姐了。”夏雨菡听着夏雨薇的琴声,原本有些激动的心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走到夏雨薇的身前,轻声说道。 “你是父皇心中最宠爱的公主,哪有这些闲工夫来看望一个几乎没有外人知道的人。”夏雨薇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淡然之色,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姐姐又何必自艾自怜,即便外人不知道姐姐的身份,可宫内谁不知到姐姐是我大夏的长公主。”夏雨菡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平静的神色说道。 “好吧,你张嘴还真是牙尖嘴利,姐姐说不过你。”夏雨薇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清爽的笑容,原本的仙气突然变成了邻家姐姐一般的接地气。 “姐姐,可还记得此物?”夏雨菡瞧见夏雨薇笑了,也跟着轻笑了起来,随即从手中拿出一枚令牌,呈现在夏雨薇的眼前。 “这是?”瞧见夏雨菡手中的令牌,夏雨薇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随即恢复平静,淡淡的说道。 “这是当年父皇赐给长公主驸马的令牌。”夏雨菡原本不想再让夏雨薇想起那段不好的回忆,可是父皇说了此物要物归原主,夏雨菡也只好无奈的接过这个任务。 “你不说我差点都忘记了此事。”夏雨薇从夏雨菡的手中拿过令牌,轻轻的看了一眼,随即随意的放在琴架上,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姐姐,莫非?”瞧见夏雨薇的动作,夏雨菡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解的神色,轻声的说道。 “当年的事早已过去了,再说,当年我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又怎么知道或者说懂得男女之情,如果不是父皇将我许配给驸马,我或许会过得更加的无忧无虑。”夏雨薇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的说道。 “不怕妹妹笑话,驸马姓什么叫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十几年来,我除了吟诗作对,偶尔弹弹琴,其他的事已然一概不想过问。” “姐姐既然说到了吟诗作对,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听说过沈言这个人?”夏雨菡的眼神中突然浮现一抹淡淡的羞意,随即恢复如常的说道。 “妹妹是在刺激姐姐吗,明知道姐姐出不了宫,也没有人将外面的事情告诉姐姐,姐姐又怎么会知道沈言是什么人?”夏雨薇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无奈和悲苦,自己虽是大夏的长公主,可被束缚在这宫里,就如同身陷囹圄一样,即便自己想要走的更远一点也没有这权力。 自己就仿佛是一只被限制了只有的笼中鸟。自己心中有恨吗?可自己真的恨不起来,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父亲对待子女本身就做不到一碗水端平,怪只能怪自己无法得到父亲的那一碗水。 第五九一章 幸福靠自己争取 “从妹妹的话语中,似乎对这个沈言有一些情愫呀,姐姐虽然不知外面之事,也不知道沈言的为人,可身为过来人,姐姐想要跟你说一句,身为大夏的公主,个人的情感是要付出政治需要的,不要太过于感情用事,否则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你喜欢的人。”夏雨薇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尽管自己和驸马一面都没有见过,可身为大夏的长公主,当年的自己想要了解驸马的消息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多谢姐姐的好意。”听到夏雨薇的话语,夏雨菡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情绪。 “不瞒姐姐,我确实对沈言充满好奇,或许这份好奇正是一种莫名的情感,父皇也知道我对沈言有一种莫名的情感,也想着将我许配给对方,让沈言成为一家人,可惜的是,父皇还没有开口就被对方婉拒了。” “哦,还有这样的趣人?”夏雨薇似乎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不愿意做驸马,内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好奇来。 “那他婉拒父皇的理由是什么?” “已经有了对象了,不想辜负对方,更不想抛弃对方而选择我。”夏雨菡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堂堂的大夏公主,父皇最宠爱的公主竟然就这样被沈言给婉拒了。 “很痴情的一个人呀。”夏雨薇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明亮的神色,痴情的男人很难得,就像是要结种的生物。 “哪有姐姐说的那般痴情。”夏雨菡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他身边有好几个红颜知己。” “这么说他很花心咯。”夏雨薇的眉头微微一皱,一个这么花心的人竟然以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婉拒了父皇,而父皇并没有生气。 “或许是有那么一点花心吧,不过,他对身边的女人都很好。”夏雨菡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艳羡的神色。 “他不仅仅婉拒了父皇,也曾拒绝了杨家的杨若汐。” “天下第一世家的杨家?”夏雨薇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好奇。 “是的。”夏雨菡微微颔首。 “你见过那个沈言吗?”夏雨薇接着问道。 “见过,有一次和十八哥去望江楼见过他。”夏雨菡淡淡的说道。 “这样的一个人,父皇为何不怪罪他,也不治他的罪。莫非他有着特殊的身份?”夏雨薇有些不太理解父皇的做法。 “沈言并没有特殊的身份,他出身陵南一个商户家庭,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沈言与家里反目成仇,确切的说,是沈家将沈言逐出了家族,但沈言并没有因此而消沉下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沈言被高庸和秋慕白带到了金陵。”夏雨菡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莫名的神色,望了夏雨薇一眼,轻声的说道。 “谁也没有想到沈言来到金陵后就仿佛找到了福地,先办证望江楼女掌柜度过了几次危机,并提出改善望江楼的经营计划,使得望江楼步军提高了营业额,也提高了知名度,更加大了影响力,望江楼已然成为了金陵酒楼行业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听你这么一说,也只能说明沈言是一个经商的天才,他有这个才能也不足为奇吧,他虽然被逐出沈家,可多少还是受到了一些熏陶的。”夏雨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姐姐,沈言如果仅仅有这么一点才能,他的名声怎么会传到我的耳中,又怎么会得到父皇的赏识。”夏雨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骄傲,不为自己,而是为了心中的那个他。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心中倒是对这个沈言有了一丝好奇了。”夏雨薇的眼神汇总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惊讶,也夹杂着一丝好奇。 “沈言由于望江楼一次意外事件而陷入囹圄,当他用独特的案件还原手段为自己辩解后获得父皇的赏识与提拔,于是,父皇并意外提拔他为刑部主事,……”夏雨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激动,于是将沈言进入仕途后所经历的事情说给夏雨薇听。 “真没有想到一个刚刚二十岁的人竟然得到父皇如此大的信任和器重,身兼数职,可谓是朝堂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怪不得你会对他倾心。”听完夏雨菡的介绍,夏雨薇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抹赞许的神色。 从夏雨菡的陈述上看,沈言的文采已然冠绝整个金陵,那一副楹联到现在还没有对出下联便是明证,至于军事上的成就更是扩张到了极致,已然成为了军队新一代的话语人。 可惜的是,沈言身边有好几个红颜知己,夏雨菡想要插进去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是父皇下旨,以夏雨菡陈述的话语来看沈言的性格,沈言一定会抗旨,所以,这件事只能靠夏雨菡自己争取,什么时候堂堂的公主竟然要为幸福自己争取? “是呀,十八哥以前是一个多么混账的人,可自从认识了沈言,十八哥改变了许多,而且父皇让沈言担任十八哥的侍讲后,十八的改变更大,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夏雨菡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感慨来,同时也为夏元虚的改变而感到开心。 “妹妹,你想要得到自己的幸福就需要自己去争取了,靠父皇赐婚只会让沈言离你更遥远。”夏雨薇没有得到自己的幸福,可并不意味着她内心中嫉妒夏雨菡得到幸福。 “多谢姐姐的鼓励,我会为争取自己的幸福。”夏雨菡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坚定,只可惜自己不能时刻出宫,否则的话,自己一定会勤跑望江楼,只要得到了秋盈雪或程可儿的认可,自己想要和沈言完成好事,就多了一重保障。 夏雨菡心中也很清楚,自己还有很强大的竞争对手,便是杨家的杨若汐,论名声和地位,杨若汐并不比自己差,论长相和身材,杨若汐和自己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可杨若汐具备一个夏雨菡无法具备的优势:杨若汐随时都可以与秋盈雪和程可儿等人见面,增加情感,减小阻力。 “我瞧妹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莫非妹妹遇到了什么烦恼事,姐姐虽然无法帮到你什么忙,但你可以向姐姐诉诉苦。”夏雨薇瞧见夏雨菡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略带紧张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沈言除了这些红颜知己外,妹妹还有一个强劲的对手,杨家的杨若汐。”夏雨菡稍微沉吟了片刻,缓缓说出自己的担心。 “想要获得自己的幸福就要自己争取,既然意识到了这个不足,那就想办法去改变,所以,你应该去求父皇让你可以随意的出入宫门。”夏雨薇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平淡的神色,望了夏雨菡一眼,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跟她们不熟,如果贸然的去找她们是不是显得太过明显?”夏雨菡的眼神中略带担心的说道。 “你不是跟元虚去过望江楼吗,那你就再去望江楼呗,找个机会跟女掌柜的聊上,你不就有机会跟她们认识了吗,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夏雨薇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 第五九二章 撤往芜州府 “大人,根据斥候打探到的消息,昨天下午时候白莲教向陵南发起了攻势,金陵前军不作为而逃,如果陵南以及陷入了白莲教的手中。”经过一上午的整合,仆从军已然初具规模,沈言带着喜悦的心情走到营帐内,裴向东一溜烟的跑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走到沈言的身前轻声说道。 “哦,白莲教改变策略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淡然的说道。 “瞧大人的神色,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白莲教会攻打陵南?”裴向东瞧见沈言的眉头虽然皱了一下,可神色却显得很淡定,带着一丝疑惑,裴向东轻声的问道。 “白莲教对陵南一直围而不攻,不言而喻是带着一些政治目的的,而现在突然攻打陵南,一定是受到了我们的影响,或者说,我们焚烧了白莲教的粮草和击败了白莲教的一支精锐,白莲教不得不改变之前的策略。”沈言淡然的说道。 “大人说的是,以白莲教一向的作风根本就不会这么做,所以我推测白莲教中一定有出身不平凡的人左右了白莲教的策略,而我们的战果迫使白莲教改变之前的策略。”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 “大人,眼下白莲教打下陵南,他们一定会腾出手来想要找我们决战,这对我们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的确如此,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更加的紧迫了,我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整合并训练好仆从军,光靠三千大夏皇家军还不够白莲教塞牙缝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股无奈的神色,脑海中快速的想着对策。 “大人,我们之前制定的以运动作战的方式消灭白莲教的有生力量是否也要随之改变,采取新的作战策略?”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担忧,眉头一皱,连忙说道。 “白莲教打下陵南对我们来说虽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可白莲教想要前来找我们决战估计也需要一段时间,一则是需要消化陵南的成果,二则白莲教不会派少量的军队来找我们决战,他们一定会担心出现李延珑的结果。”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自信的说道。 “我并不怎么担心白莲教前来找我们决战,毕竟我们可以不断的战略转移,我担心的是罗玉辉从陵南离开后会不会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如果我们相遇了,以罗玉辉的性子一定不会听出我们的指挥,或许罗玉辉能够安全的从陵南离开,便是白莲教有意为之。如果真是这样,那白莲教中还真是有高手,将罗玉辉的性格剖析的淋漓尽致。” “大人,根据斥候打探到的消息,罗玉辉确实被白莲教留在了陵南附近,并没有让罗玉辉安全回金陵。”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补充说道。 “果然如此。”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自己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发生了,罗玉辉麾下的兵力虽然只有一万多,士气也十分低落,可相对而言,大夏皇家军还不足以对抗金陵前军,靠刚整合的仆从军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罗玉辉即便被白莲教留在陵南一带,末将觉得罗玉辉不会这么巧的出现在我们周边吧。”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怀疑。 “三哥,为何会这样?”罗玉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神色,带着一丝失望走到罗玉辉的身前,低声说道。 “小妹,留在陵南只有死路一条,撤出陵南,我们还是有反击的机会。”罗玉辉不想让小妹误会自己不战而逃,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望了罗玉衣一眼,轻声说道。 “身为军人就应该为国守寸土,对三哥的这个选择,我保留自己的看法。”听到罗玉辉的解释,罗玉衣的眼神中失望更加的浓烈,随即转身离去,不想和三哥待在一起,哪怕是一分钟也不想。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罗世新望着罗玉衣离开的身影,走到罗玉辉的身前,悄悄的问道。 “我真没有想到我们撤出陵南竟然是白莲教的计策,他们想要我留在陵南一带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不清楚这个目的,我也不能随意的下定论。”望着罗玉衣离开的背后,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罗玉衣虽然将自己当成了偶像,可她的骨子里却有着一份独特的执拗,加上整个罗家对她的宠爱才造就了这样的一种性格,即便自己落难了,自己内心中不想、也不会生罗玉衣的气。 “将军,我们留在陵南这里随时都会遭到白莲教的反扑,这是十分的危险。”罗世新觉得留在这里十分的不安全,想了想,鼓足勇气,轻声说道。 “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往哪里走,回金陵的路被白莲教堵死了。”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内心中也知道罗世新的话是对的,可眼下自己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去处,或者说自己暂时也不知道往哪里撤。 “芜州府周边,那一带有山有水,我们想要躲避一段时日并不是难事,而且,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消耗我们的粮草,士气也十分的低落,对军心十分的不利。”罗世新想了想,缓缓说道。 “芜州府一带?”听到罗世新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确实,留在这里只有弊端,没有任何好处,撤退到芜州府一带,对恢复军心有利,也可以威胁到白莲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通知下去,休息一刻钟,启程前往芜州府,并告诉将士们,这次撤离不是不战而逃,而是在寻找新的机会。”沉吟了片刻后,罗玉辉觉得罗世新的建议十分不错,便决定前往芜州府一带躲避。 “末将知道该怎么做。”罗世新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兴奋,朗声应道。 第五九三章 罗玉衣与林佩蓉 “罗总兵,我们这是要撤往芜州府吗?”林学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低落的情绪走到罗玉辉的身前,自己身为陵南的县令,在陵南面对危机的时候不寻思着如何解决,相反跟着罗玉辉逃了出来,如果后面不能有所建树,估计自己的仕途也就走到头了,甚至会还遭遇到朝廷的秋后算账。 “芜州府是一座大城,白莲教在那里一定有重兵把守,我们这点兵力能打下芜州府吗?”瞧见罗玉辉轻轻的点了点头,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和一丝担忧。 兴奋的是,只要罗玉辉能打下芜州府,自己多少也能分到一些功劳,自己逃离陵南的罪责也就会减轻许多,甚至还能捞到一些好处。担忧的是一万多一点的金陵前军能否打下芜州府真的是一个未知数,尤其是一万多士兵的士气十分低落。 “放心吧,只要我不死,就能保你没事。”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霸气,淡然的望了林学谦一眼。 罗玉辉如此对林学谦也是一个无奈之举,按照以往的性格,罗玉辉根本就不会将林学谦放在眼里,可自己逃离陵南是自己的一大污点,必须要有人跟自己一起分担这个污点,而林学谦便是最佳人选,不仅仅他是陵南的知县,还有林学谦的政治智慧,这也是自己需要的,虽然罗玉辉不缺政治智慧,可多了林学谦一个就多了一份希望。 “罗姐姐,瞧你这么闷闷不乐的样子,莫非还在为战败一事而感到自责吗?”林佩蓉瞧见罗玉衣的脸上写满了不快乐的神色,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走到罗玉衣的身前,轻声说道。 “我虽然不是一名军人,可毕竟是出身在军人家庭,遭遇这样的惨败,我心中确实感到一种不舒服。”瞧见林佩蓉关心的眼神,罗玉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轻声说道。 罗玉衣留在陵南的这段时间里最大的收获便是认识了林佩蓉,虽然林佩蓉是一个文弱女子,可她有一些想法还是能和罗玉衣不谋而合,也正是这个原因,罗玉衣与林佩蓉真心的结交。 “罗姐姐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打仗那是男人的事,我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林佩蓉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然的神色,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沈言的影子来,如果这一战由沈言来打,会不会也是这个情况? “话虽如此,可我内心中还是无法接受被白莲教战败的事,甚至丢弃陵南而不顾。”罗玉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深深的自责。 “我内心中虽然也感到十分的痛心,可是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惨剧的发生。”林佩蓉心中也感到一阵无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对了,你能更我说说沈言当初在陵南打败白莲教的事吗?”罗玉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尽管自己知道沈言两次完美的击败了白莲教,可具体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 “沈言击败白莲教的细节我还真不是很清楚。”林佩蓉也想知道沈言当初如何击败白莲教的过程,可惜的是,一些具体的细节并没有传开。 “如果沈言在就好了,这样起码可以多了一层胜算。”罗玉衣虽然没有从林佩蓉的嘴中获得具体的细节,可内心中还是期待着沈言带领大家创造辉煌。 “可惜的是,沈言一早就回金陵了。”林佩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失落,也带着一丝希望。当初沈言向林佩蓉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让林佩蓉的心中萌生了一丝异样的情绪,然而沈言就这样回金陵了,没有任何机会再和沈言相处,甚至连见上一面都没有机会。 “大人,斥候打探到一支军队正向牛公山这一带过来,我们是否要进行防御,还是选择撤离?”朱铭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有没有打探到是那一支军队?”沈言听到朱铭铉的汇报后,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好的神色,不管是白莲教还是其他的军队,自己的行踪一旦暴露了,就会有一些麻烦,以现有的战斗力,想要挡住敌军的攻势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是金陵前军的旗号,距离这里还有三十七里的路程”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忐忑的神色。 “时间不多了。”听到朱铭铉的回答,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坦然,心中虽然担心自己的行踪被发现,可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就应该要平静下来,想好对策,而不是慌乱。 “我们在这里整合和训练一定会留下痕迹,即便我们现在撤离了,也会让金陵前军发现,既然这样,那我们干脆就留下。”沈言稍微想了一下,淡然中带着一抹自信的神色,缓缓说道。 “传令下去,大夏皇家军各队做好相应的防御部署,特种作战小队在两侧的山腰上埋伏,骑兵作战大队待在我身边待命。至于仆从军的训练照旧,除非我有命令下达,否则,仆从军的训练不得停止,否则军法处置。” “另外,通知十八皇子和高侍卫到我这边来。”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神色,对朱铭铉轻声说道。 “末将遵命。”听到沈言快速的部署完策略后,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应道。 “罗玉辉,虽然你是金陵前军的总兵,是军界的前辈,可眼下的情况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经历了两次战败后是否还能保持那份傲气。”沈言望着朱铭铉离去的身影,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期待的神色。 当初在陵南与罗玉辉初次见面的情景在脑海中闪现,当初由于自己兵力有限,官职也比较的低,所以即便自己骨子里充满了底气,可是面对傲气凌然的罗玉辉,沈言的心中还是感到了一丝丝压力。 第五九四章 你在说谎 “报,将军,前方有一支军队驻扎在牛公山,我们是绕过还是发起攻势,还请将军定夺?”一名斥候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安的神色飞速的跑到罗玉辉的身前,朗声说道。 “什么?前面的牛公山竟然驻扎在一支军队,莫非白莲教想要在这里将我们消灭吗?”听到斥候的汇报,罗玉辉还没有开口说话,身为罗玉辉的嫡系,罗世新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惧意,朗声说道。 “可打探到对方是哪一支军队?”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和疑惑,按道理,白莲教应该不会在这里设下伏兵,如果白莲教真的想要消灭自己麾下一万多人,应该早就动手了,没必要留到现在,既然不说白莲教的人,又会什么什么人? “报将军,对方身穿白莲教的军服,不出意外应该是白莲教的军队。”斥候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惧色,带着一丝不安,朗声答道。 “怎么可能?白莲教莫非真的想要在这里将我们消灭不成?”听到斥候的回答,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不安,白莲教的这一步棋下很大,为了消灭自己麾下的一万多人,竟然布下了这样一个自己主动钻进来的圈套,这说明白莲教里有高人呀。 “将军,对方走过来了几个人,我们是否要将他们射杀?”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名斥候飞速的跑到罗玉辉的身前,忐忑的问道。 “对方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实在太过嚣张了,将军,我们应该将他们射杀,报以颜色。”罗世新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之色,凶横的说道。 “慢着,对方这么有恃无恐的走过来,手中一定有什么底牌,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屑于我们将他们的射杀这种低等的手段。”罗玉辉轻轻的摆了摆手,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然的自信,缓缓说道。 “对方要么过来跟我们宣战,要么就是想要和我们谈话,我们又有何惧。” “放他们过来。”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示意前方尚未组织有效防御的金陵前军士兵放他们过来。 “罗总兵,别来无恙。”不一会的时间,罗玉辉的耳中传来一个似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沈言十分的洪亮,中气十足。 “是你。”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在白莲教的腹地,什么人会认识自己?带着这么一丝疑惑,罗玉辉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望去,眼神中顿时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和惊讶,似乎一点都不相信眼前见到的是真的。 “不是我,难道会是别人?”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一脸震惊的罗玉辉,淡然的说道。 “罗总兵,我们又见面了。” “相见不如不见。”瞧见沈言一脸的笑容,罗玉辉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沈言不是回金陵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上次并没有回去,只是不想和自己作战,所以找了这么以个借口?如果他没有回金陵,那他与皇上的赌约岂不是输了,等同于欺骗了皇上? “看罗总兵这神态似乎不太欢迎我们几个的到来呀。”沈言瞧见罗玉辉一脸的震撼,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对方一眼,微笑着说道。 “你在这里确实出乎了本将军的预料。”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讶然,随即恢复一丝平静,淡淡的说道。 “林妹妹,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沈言的出现导致了金陵前军行动停了下来,罗玉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向罗玉辉的身边望去。 “是他。”林佩蓉听到罗玉衣的话语,眼神也跟着望了过去,由于两女和罗玉辉的距离不超过十米,林佩蓉瞧见沈言的身影时,眼神中写满了震撼,怎么可能,沈言不是回金陵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定的是假的。 “林妹妹认识对方?”罗玉衣听到林佩蓉的话语,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惊讶,连忙问道。 “罗姐姐应该见过他一面,不过他对于罗姐姐而言还算是陌生人,所以一眼没有看出来也很正常。”林佩蓉的眼神中不由得闪现出一抹莫名的情意,也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意和慌乱,轻声说道。 “他到底是谁?”罗玉衣似乎被林佩蓉搞晕了。 “他便是沈言。”林佩蓉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内心中复杂的情感一下子全都吁完。 “他便是沈言。”听到林佩蓉的话语,罗玉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撼和惊讶,随即充满了希望之色望了沈言一眼,大声说道。 “那我们前去看一下沈言和三哥他们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你不是回金陵流露吗?”罗玉衣两女离罗玉辉还有不到三米的距离时,便听到了罗玉辉的问话。 “罗总兵是不是想要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吧。”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清明的神色,淡然的望了罗玉辉一眼,眼神的余光扫视到了罗玉衣和林佩蓉,瞧见女扮男装的罗玉衣与林佩蓉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金童玉女,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为林佩蓉找到了好的对象而感到的高兴,但内心中也隐藏了一些淡淡的失落。 “当日我拒绝罗总兵的邀请,第二日早上便率领大夏皇家军回金陵了,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罗玉辉战场失利后,满朝震惊,朝堂中对于出兵一事一直达不到一个统一的意见,针对这件事,我与皇上交换了意见,最终由我率领大夏皇家军再次悄悄的进入淮北郡,寻找机会干掉白莲教。” “不可能。白莲教驻扎在陵南的兵力超过十万,白莲教将陵南围的像铁通一般,你根本就不可能穿越陵南到达这里。”听到沈言的答案,罗世新一点都不相信沈言的话语,面对十几万的白莲教,大夏皇家军根本就不可能穿越障碍一般的穿越过来,沈言一定是在说谎。 第五九五章 夺权 “唉,你还是这么的自以为是,这么的不懂规矩。”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揶揄的神色,淡然的扫了罗世新一眼,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听到沈言这般作践自己,罗世新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愤怒,手指着沈言,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做人要懂得规矩,我在和罗总兵说话,你竟然胡乱的插嘴,知道的人觉得你嚣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没有教养呢。”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不屑的说道。 沈言来这里本来就是试探罗玉辉的想法,所以没有必要要低声下气的跟罗玉辉说话,更别提罗玉辉下面的一名将领了,当初罗世新带着一脸的高傲,盛气凌人的跟自己说话,沈言又岂会这么轻松的放过罗世新。 “闭嘴。”听到沈言骂人不带一个脏字,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讶然,回过头望了罗世新一眼,如果身边没有其他人,罗玉辉似乎根本没有必要给沈言任何面子,可沈言身边就有大内侍卫的高庸,所以,罗玉辉不得不装着给沈言一丝面子,稍微训斥了罗世新一句。 “沈大人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做人要懂规矩,我是正三品的总兵,沈大人不过是正六品的千总,按道理沈大人见到本将军的时候应该需要向本将军行礼。”自己的人当着这么多人被沈言像训狗一样的训斥了,罗玉辉又岂能不想着报复一下。 “罗总兵说的也是,在我向罗总兵施礼之前,还请罗总兵先向我身边的这一位行礼。”沈言听到罗玉辉的话语顿时就明白了罗玉辉的心思,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 “他是?”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沈言的身边有什么人的官职比自己还高,带着这么诧异,罗玉辉望向了站在沈言侧身后被遮住了半边脸的夏元虚,随即,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惊讶,这不可能,十八皇子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也回金陵了吗? 眼前沈言的这套班子跟之前在陵南见到的时候一模一样呀,沈言、高庸加十八皇子,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他们一直都没有回金陵,只是打了一个回金陵的幌子? “微臣参见十八皇子。”罗玉辉的眼神中尽管充满了疑惑和诧异,可瞧见夏元虚的身影后,还是连忙向十八皇子施礼。 罗玉辉感觉到十分的憋屈,眼前这个十八皇子虽然之前在金陵的表现尚可,可是他没有丝毫根基,说句大不敬的话,自己碾死对就像是碾死一只小鸡那么容易。最关键的是夏元虚回金陵时自己曾委婉的表达出只要夏元虚为自己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自己说不定就会加入到夏元虚的阵营。 然而,自己在陵南并没有等到皇上的任何一道旨意,由此可见,夏元虚压根就没有在皇上面前美言,所以,罗玉辉才会怀疑夏元虚压根就没有回金陵。 “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罗总兵。”瞧见罗玉辉向自己施礼,夏元虚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经过沈言这段时间的熏陶,夏元虚的眼界和演技也得到了提审。 “沈言,我家将军已经向十八皇子施过礼了,现在该轮到你了。”罗世新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怨恨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带着一丝痛快的神色,大声说道。 “你确定要让我向罗总兵行礼?”听到罗世新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拽什么,不就是一个六品的千总吗,离我家将军的官职还差还几级呢。”罗世新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也带着一丝蔑视的神态。 “说得也是,千总离总兵确实有差着好几级。”沈言瞧见罗世新一脸小人的神色,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对方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沈言,本将军见你在军事上确实有几分才华,这样吧,眼下白莲教势头猖狂,只要你愿意跟在本将军的身边与本将军并肩作战,本将军未来可以保举你连升几级。”罗玉辉听着沈言和罗世新的对话,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罗玉辉压根就不会相信沈言回一趟金陵就做到了跟自己平级的地步,更何况,罗玉辉内心中根本就认为沈言压根就没有回金陵,一直躲在这里,否则,又怎么解释沈言能突破白莲教在陵南的防御而抵达这里。 “罗总兵的意思是想夺了在下的兵权,是想将大夏皇家军合并咯。”听到罗玉辉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不安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迎上罗玉辉略带一丝自信的眼眸,轻声说道。 “根据大夏军方相关规定,战时高级将领有权征调其他军队中的低级将领和士兵为己所用,战后则会送还低级将领和士兵,沈大人率军的时间不长,应该还不知道这条规矩,不过,你身边的高侍卫一定听说。”瞧见沈言眼神中浮现的那一抹焦虑不安的神色,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缓缓说道。 “高老大,罗总兵所言当真。”沈言眼神中的那股不安更加的浓烈,轻声的向高庸问道。 “确有此事,不过,一般情况下很少会发生这样的事。”高庸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心中却在憋着笑,差点都憋出内伤了。 高庸虽然不清楚沈言为何要和罗玉辉演戏,不过以沈言的性格,既然沈言在演戏,那就说明沈言心中有了一个计划,故而,高庸装作无辜的神色配合这沈言在演戏。 “沈大人,这下你没得选择,本将军毕其功于一役的伟大战略虽然失败了,可得到沈大人的相助,一定可以将白莲教的杀的片甲不留。”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10846 第五九六章 打脸 “唉,为什么你跟你的手下一样都这么自以为是呢。”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落拓的神色,带着一丝孤寂,一丝无奈的神色,望了罗玉辉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怎么跟我家将军说话的。”罗世新对沈言的怨恨可不是一点半点,自从上次在沈言面前吃了瘪,一直对沈言充满了恨意,差点失去了罗玉辉对自己的信任,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罗玉辉一直处于低谷,自己还真的有可能失去了罗玉辉的信任,故而,瞧见有一丝机会,罗世新对沈言的打击就会毫不保留出击。 “呱躁,真是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说的一点也不错。”沈言听到罗世新呱躁的声音,眼神中带着一丝蔑视的神态,淡然的望了罗世新一眼,沈言原本并没有将罗世新当一回事,尽管对方之前在自己面前如何的盛气凌人,如何的耀武扬威,可这一次罗世新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自己的话语,眼神中更是充满了鄙视的神色,沈言心中的无名之火也腾的一下冒了出来。 “沈言,请注意你的说话分寸,不管罗世新怎么样,他好歹是我麾下的将领,也是我罗家的子弟。”瞧见沈言如此不屑的神态,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微怒,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带着一丝警告的语气,缓缓说道。 “怎么,罗总兵这是在警告我吗。”瞧见罗玉辉的神色,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卑不亢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高老大,掌嘴那名呱躁又不懂规矩的人,尽管他的将军十分的包庇他,可为了我大夏军队的风纪着想,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惩处一二为好。”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罗玉辉一眼,随即对身边的高庸缓缓说道。 “沈兄弟,你就是这么会折腾人。”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沈言,你敢。”听到沈言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要掌嘴罗世新,这可不仅是掌嘴的问题,而是沈言在借掌嘴的事在打自己的脸,自己何许人也,军事世家罗家的老三,金陵五军中的第二把手,在军方也有一定的位置,竟然被眼前这个没有丝毫背景的沈言打脸,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的这张脸往哪儿搁。 “哼,罗世新那个小人平日里仗着三个宠信胡作非为不说,更是做了许多坏事,要不是自己是一个女儿身,没有权力治他,自己也早就想动手修理他了。”听到沈言竟然如此霸道的想要掌嘴罗世新,罗玉衣不仅没有感到生气,内心中反而生出一抹敬佩的情绪了,这才是真正男子汉。 “没想到一段时日不见,他完全变了,变得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有魅力。”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想道。 “罗总兵,请不要阻拦我办事。”高庸瞧见罗玉辉向前一步挡住了自己的去路,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悦的神色望了对方一眼,好言相劝道。 “高侍卫,你是大内侍卫中佼佼者,你并不是沈言的属下,你只是奉命保护他而已,为何要听沈言的命令。”罗玉辉虽然不怵高庸,可是高庸代表的是大内侍卫,阻挡高庸的步伐就是变相的得罪了大内侍卫,会让自己在皇上的心目中仅有的印象掉光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故而,罗玉辉带着一丝不解的神色,望了高庸一眼,好言相劝道。 “你不懂,可以这么说,这里除了十八皇子,所有的人都要听从沈言的命令,即便是十八皇子,在某些事情上也要听出沈言的命令。”瞧见罗玉辉的神色,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可能,你在跟本将军开玩笑吧。”听到高庸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明显的闪现出一抹讶然,带着一丝不信的神色,朗声说道。 “罗总兵,你我虽然都是为皇上效命,但说句大实话,我跟你真的不熟,你觉得我有这个闲工夫跟你开玩笑。或许你罗总兵在某些人的眼中确实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可在我高某人的眼中,你没有任何特殊,甚至还不如沈兄弟。”高庸的眼神中浮现出你怎么这么白痴的眼神望了罗玉辉一眼,淡然的说道。 “不可能,你在吹牛。”听到高庸的话语,罗世新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惊,随即怀疑的对高庸大声喊道。 “你还真是呱躁,怪不得沈兄弟对你忍无可忍想要掌你的嘴,你这完全是咎由自取。”高庸听到罗世新的话语,眉头轻轻一皱,带着一丝不屑的神色,缓缓说道。 “高侍卫,你虽然是大内侍卫,可你的级别并没有本将军高,在这里,本将军的级别最高,所以大家都要听从我的命令,我命令取消掌嘴罗世新的命令。”瞧见高庸的神色,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不安的神色,随即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自信,望着高庸,强行撑场面的说道。 “你的级别最高,能高过十八皇子,能高过沈兄弟?”听到罗玉辉的话语,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副你就是一个白痴的神色。 “沈言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正六品的千总,他能有多高的级别。”听到高庸的话语,罗玉辉自动忽略掉夏元虚的级别,将重点留在了沈言的级别上。 “罗总兵,说真的,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或许这么多年来没有经历大风大浪,你罗总兵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物。”听到罗玉辉的话语,高庸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轻视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我希望你听完了沈兄弟的级别后,你还能保持这么一颗骄傲而乐观的心。” “本将军就不相信沈言的官职还能高过我。”罗玉辉对高庸的话语充满了怀疑,尽管内心中洪觉得高庸的话语有真实的可能,可罗玉辉内心中无法接受或想象沈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从一个六品的千总跳到了总兵以上的官职。 “我虽然跟罗家没有什么往来,可是多少也听说过罗家的人还是比较务实的,没曾想罗总兵竟然如此的草率和轻浮。”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沈言的官职有点多,分别是大夏皇家军总兵,仆从军总兵,兵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吏部员外郎、十八皇子侍讲,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的统领,以及内阁行走。不知道这些官职加起来会不会比你的级别要高呢?” “不可能。”听到高庸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死灰色,沈言的升官速度也太快了吧,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被提到了跟自己同样的高度,关键的是,沈言身兼数职,这些兼职加起来远远超过自己。 “沈兄弟一直忍着你的傲气,那是因为你是金陵前军的总兵,如果太过打脸,会让你难堪,同时也让远在金陵的皇上难堪,可是你和你的手下竟然如此不识趣,那就怪不得沈兄弟打你的脸了。”46 第五九七章 收编 “哦,刚才忘了跟你说一句很重要的话,皇上任命十八皇子为淮北郡侦剿白莲教主帅,沈兄弟为副帅,所以说,你及你麾下的金陵前军将要调入沈兄弟的麾下听命,当然,是否要调入还要看沈兄弟是否觉得你和你麾下的金陵前军有没有战斗力,值得大夏皇家军跟你们并肩作战”高庸瞧见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失落的死灰,带着一丝轻蔑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高庸,你敢小觑本将军。”听到高庸竟然如此的打击自己和金陵前军,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愤怒的神色,如果不是顾忌到高庸的身份和身手,罗玉辉真的忍不住想要动手狠狠的揍对方一顿。 “罗总兵,还真不是我小觑你,你一直都这么坐井观天,根本就不知道沈兄弟离开陵南回到金陵后发生了什么。所以,你还是带着之前的眼光看待沈兄弟,那是错的,而且是错的十分的离谱。”瞧见罗玉辉一副如此的神色,高庸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兄弟回金陵后率军与金陵步军一战,打得赖俊集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这一战深深吸引了金陵各方的眼界,虽然这一战沈言取得了辉煌的成绩,也得到了皇上的嘉奖,然而这一战根本算不得了什么。” “不可能,金陵步军的实力虽然比金陵前军还差点火候,但整体实力十分强劲,赖俊集更是被誉为金陵步军中的佼佼者,由他对阵沈言根本就不可能输。”听到高庸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深深的震撼,即便是金陵前军,在同等兵力的前提下想要打败金陵步军都不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更别提组建才月余时间的大夏皇家军。 “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这一件事闹得满城风雨,锦衣校更是因为此事而牵涉出一部分人元的下马,比如锦衣校金陵统领何晴沣,就是因为赌赖俊集赢而输了一个倾家荡产,更想赖账,却不曾想将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了。”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罗玉辉一眼。 “我之所以说这一战不算什么,因为后面沈言率领八百名大夏皇家军迎战北胡精锐,不,应该说是北胡狼骑,只是当时北胡的人隐藏了对方的身份而已。” “这更不可能,北胡狼骑几乎没有对手,即便是金陵中军遇到了都只有败北的份,创建不过月余时间的大夏皇家军根本就不可能会打得赢北胡狼骑。”听到高庸说沈言击败了北胡狼骑,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这个消息实在太过劲爆了,完全颠覆了罗玉辉的认知范围。 “你觉得我会在这件事请说谎吗?不,这件事全金陵的人都知道,当时,沈言完败北胡狼骑,做到了只伤敌不杀敌,八百名狼骑没有受伤的不到百人,这样的战果不仅深深的震撼了文武官员,更是震撼了北胡国师。”高庸淡然一笑的说道。 “或许你觉得这些事情发生在金陵,你无法感受到,没有关系,那我就说说你能感受到的,沈言奉旨率领不到四千的大夏皇家军赶赴淮北郡征讨白莲教,首先面对的便是围困陵南的白莲教,这一点想必你也能想到,沈言在陵南城南的羊肠小道中遭遇到了一支四千多的白莲教伏兵,可惜的是,这支伏兵被沈言成功的打败,更是超过一半的白莲教士兵成了降兵,如果不是考虑到杀降不祥的话,沈言一定会将这这些降兵给砍了。” “沈言成功穿越过羊肠小道后就直奔白莲教的粮仓,于是便与粮草军发生了激战,一战打下来,所有的粮草军除了投降的,其他的全部战死,沈言并成功的烧毁了白莲教的三十六座粮仓,让白莲教的过多之粮成为了一堆灰烬。” “沈言正是这些战功迫使了白莲教高层改变了围困陵南的策略,否则,白莲教现在还未必会向陵南发起攻势,你身为金陵前军的总兵,想必也能想得到白莲教为何会改变对陵南的策略。”高庸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罗玉辉一眼,接着说道。 “沈言销毁白莲教的粮仓后,便率领三千多一点的大夏皇家军经过一个夜晚的急行军,赶到了芜州府,分兵攻打芜州府,同时沈言亲自率领一千多一点的士兵迎战后面紧紧跟上来的一支三万的白莲教精锐。” “尽管你内心中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可沈言却好端端的站在你的面前,那就说明沈言不但攻下了芜州府,而且还成功的狙击了白莲教的精锐,并在狙击战中成功的灭掉了八千白莲教精锐,以一敌八,这是何等辉煌的战功。”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朗声说道。 “不仅如此,沈言知道白莲教精锐会对大夏皇家军穷追猛打,故而在攻下芜州府又放弃了,并在这里与两万多的白莲教竟然发生了激战,这一战沈言再一次击败了白莲教的精锐,主将被沈言生擒,除了阵亡的,其他的白莲教将士全都做了俘虏。” “沈言离开金陵时得到皇上的许可要组建一支仆从军,在俘虏了两万多的白莲教精锐后,沈言进行了一番挑选,最终选了一万多白莲教精锐组建仆从军,现在沈言麾下的兵力将近两万,战斗力比起之前了得到了极大的提升。”高庸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钦佩的神色,说实话,在高庸认识的人当中还真没有一个有沈言这么大的军事才华,立下这么大的功劳。 “这不可能。”听完了高庸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死灰,似乎根本无法接受高庸所说的这些,原本自己还想着借着眼前这个机会收编了沈言的军队,没曾想自己将面临着被沈言收编可能。18127 第五九八章 挖人 “罗总兵,征讨白莲教不可一蹴而就,更不能小觑了白莲教的实力,或许罗总兵也能想到白莲教中有告人,根据不可靠消息,有一些世家的子弟加入了白莲教,因而白莲教不再像之前的草根阶层那么冲动,凡事都是预则立,都有计划。”瞧见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死灰,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罗玉辉是否可用,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言不能将仅剩余的金陵前军的士气给打压下去,未来,这是一股十分可靠的盟友。 “你怎么知道有世家子弟加入白莲教?”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惊讶,带着一丝诧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 “只要脑子没有坏,便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一丝痕迹,然后再大胆的假设,答案便呼之欲出了。”沈言说到这里,用右手轻轻的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淡然的说道。 “想一想白莲教的一些战略战术,甚至一些政治动机,这些都与以往的白莲教有着本质的区别,还有白莲教的组织架构,白莲教历来只有圣母为最高的领导,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能与圣母齐平的教主,这不是一个很明显的漏洞吗,只是很多人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习惯的认为白莲教还是以前的白莲教,只是与朝廷斗争久了,有了相关的经验,所以能将淮北郡吃下,甚至还能轻松的打败金陵前军。” “这td纯属扯淡。只有认真的思考白莲教的一些军略部署便能想到一些反常的东西,如果这还不能引起我们的警醒,那只能说明我们的脑子不好使,或者说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如果真是这样,吃败仗都是轻的,连命都丢了还不知道怎么丢的,那就笑话了。” “你想笑话我?”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愤怒。 “笑话你,有这个必要吗。”听见罗玉辉略带生气的声音,沈言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你可知道我上次离开陵南回到金陵见到皇上说了一些什么吗?” “除了日常的陵南之行的收获和不足外,最关键的是我跟皇上说罗玉辉这一战必败,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沈言并没有等罗玉辉回答,而是直接又说出了一个问题。 “你想卖弄你的聪明。”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安,如果沈言回到金陵真的说自己毕其功于一役是失败的,那就说明了当初沈言拒绝自己的邀请就是不想跟着自己一道失败,既然沈言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失败,为何不向自己提醒? “罗总兵是不是在想既然我都预测到了你毕其功于一役将面临失败,我为何不向罗总兵提醒?”沈言仿佛猜到了罗玉辉的心思,嘴角微微一扬,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只是,我当时如果这么说了,你罗总兵能听的进去吗?” 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确实,沈言当时如果跟自己说毕其功于一役将会失败,自己非但听不进去,甚至会跟沈言翻脸。想到这里,罗玉辉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抹羞愧,自己领兵征战这么多年,没想到还不如眼前这个刚领兵青年的眼界,难道自己想要恢复罗家的军事世家梦想就这么搁浅了吗? “罗总兵,我不会收编或征用金陵前军为我所用,金陵前军虽然与白莲教的一战中失败了,这并不意味着金陵前军不行,金陵前军依然是金陵五军中的骄傲,也是我大夏军队的骄傲,如果我真的收编或征用了金陵前军,这是对金陵前军将士的轻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罗玉辉眼下最担心的问题应该就是这个吧,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征用金陵前军。 确实,金陵前军的战斗力非同凡响,而经历了战败及不战而逃的金陵前军,他们骨子里的那份骄傲已然被罗玉辉给摧毁了,自己没有必要将这样的一支军队招到自己的身边,非但会影响到仆从军的士兵,还会浪费自己的粮草,要知道,自己这一次征讨白莲教几乎没带什么粮草,所有的粮草武器都是来自白莲教。 当然,金陵前军只要经过适当的鼓舞和调整,士气和军心还是会回来的,可是,一旦回到了金陵后,即便罗玉辉不提让金陵前军的士兵回去,皇上也会暗示自己,金陵前军是不可能被撤销的,所以说,沈言不想做这个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人,金陵前军的战斗力恢复了,大夏皇家军想要成为大夏第一军就会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阻拦和麻烦,而且,不收编和征用金陵前军也算是给了对方一个面子,一旦回到金陵后,也就多了一分香火情,尽管罗玉辉不会承认,可低层士兵承认便够了。 “你竟然不征用我金陵前军?”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沈言竟然白白的浪费,莫非沈言根本就看不上金陵前军吗? “罗总兵难道非要让我征用金陵前军吗?”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罗总兵既然这么热情,那我如果不表示一下也不太像话,是吧。” “你,……”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刮子,这么明显的陷阱自己竟然主动的跳了进来。 “这样吧,我也不想让罗总兵为难,更不想让金陵前军的兄弟们为难,如果金陵前军中有人愿意加入到我大夏皇家军,我沈言举双手欢迎。”沈言的嘴角浮现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沈大人似乎太过自信了吧。”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原以为沈言会用什么高明的招数挖人呢,没想到用了这么一个毫无用处的招数。 自己虽然是战败者,可是自己对金陵前军的掌控那是绝对没有话说的,沈言这样的招数根本就不能从自己的手中挖走人。 “如果有愿意者,不用担心罗总兵不放人,我会跟罗总兵打好招呼,让罗总兵将你们踢出金陵前军,我这边便办理你们加入大夏皇家军的相关手续,一定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让你们难堪,更不会给你造成任何不必要的麻烦。”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有没有金陵前军加入到大夏皇家军。 “对了,罗总兵应该不会嫉恨或报复那些想要加入我大夏皇家军的金陵前军的士兵吧。”沈言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一抹揶揄的神色,望了罗玉辉一眼,爽朗的笑道。 “怎么会,不管是金陵前军还是大夏皇家军都是皇上的士兵,再说大夏皇家军是后来者居上,在沈大人的率领下更是战果辉煌,连我这样的人都感到一丝艳羡。”听到沈言的激将,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随即转过头望着金陵前军的士兵,朗声说道。 “如果你们有人愿意加入大夏皇家军,本将军绝对会爽快的放行,绝对不会阻拦,更不会事后报复。”27 第五九九章 落井下石 “大人,小的,小的想加入大夏皇家军,不知道是否可以吗。”罗玉辉想也不用想,金陵前军一定不会有一名士兵会加入到大夏皇家军中,故而,一双有些复杂神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强烈自信,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弱弱的说道,这个声音就仿佛一记万斤的力量狠狠的抽了罗玉辉一记响亮的耳光。 “放心,我是来者不拒,更会结合士兵自身的条件和能力让他加入到大夏皇家军中的哪一个千总的麾下。”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亲善的笑容,望着那名发出弱弱询问声音的士兵,淡然的说道。 罗玉辉太过自傲了,以为自己将金陵前军掌控的十分严密,殊不知经历过战败以及不战而逃的事情后,部分金陵前军的士兵对罗玉辉的做法已然感到了一些不满,只是没有一个媒介物让这些士兵将心中的不满宣泄出来。 再说了,挖人并不意味着你掌控的十分严密就挖不到人,沈言始终相信一句话,只要锄头舞的好,没有挖不到的墙角,哦,不,没有挖不到的人。 “吴大友,你身为金陵前军的一名什长,竟然没有丝毫廉耻之心,想着要投入大夏皇家军,谁给你的胆子,嗯。”罗世新虽然被沈言的杀气给吓到了,可是听到有人发出要跳入大夏皇家军的呼声时,罗世新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在做梦,随即眼睛偷偷的瞄了罗玉辉一眼,瞧见对方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神色,罗世新心中明白,又到自己表演的时候,故而,脸上流露出一抹凶横的神色,凝视着吴大友,愤怒的说道。 “罗总兵,我真的怀疑你手下这么将领的脑子有问题,同时也十分的笃定正是这名将领的脑子坏了才导致你的战略部署没有得到全面的实施,否则,白莲教不可能会战败金陵前军的。”瞧见罗世新又跳出来上蹿下跳,沈言的嘴角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杀意,随即俊朗的脸上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罗玉辉一眼,带着一抹深意的说道。 沈言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这么直白的告诉罗玉辉,自己十分的不喜罗世新,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嘴贱,多次打搅到自己说话,更重要的是,如果任由罗世新这么说,那就是同时在打沈言和罗玉辉的脸面。 沈言在话语中也给罗玉辉透露出一抹深层次的含义或台阶:只要你能抛弃罗世新,我就能帮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将你战败的原因归结到罗世新不服从命令。 当然,罗世新刚这么跳出来反驳自己和罗玉辉的话,很明显是得到了罗玉辉的暗示,因而罗玉辉是否会采纳,沈言根本就不去多想。罗玉辉这么做,对沈言也没有任何好处,不这么做,对沈言也没有啥坏处。 相反,如果罗玉辉任由罗世新这么说,那罗玉辉的名望在金陵前军中只会越来越低,沈言也乐意见到这样的结局。 “沈,……”听到沈言的话语,罗世新明显就听出了沈言这在在栽赃嫁祸,在挑拨离间,本来想要大声训斥沈言,可突然想到沈言的级别甚至不比罗玉辉低,连忙收回自己的话语,带着一副憋屈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 “罗将军,小的不是……”瞧见罗世新一股盛气凌人的神态,这名叫吴大友的金陵前军什长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惧意,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忐忑和不安,有些结巴的说道。 从吴大友对罗世新的神色上看,罗世新平日里在金陵前军中根本就不得人心,甚至是作威作福,故而,大部分的金陵前军士兵是敢怒不敢言,内心中的这股怨恨不断的积累,而逐渐的将这股怨恨矛头指向罗玉辉。只是现在的能量还不够,所以,这股怨恨还没有彻底的爆发出来。 “吴大友归队,暂时先记下你这份过错,事后一定将严惩不贷。”瞧见吴大友的神色,罗世新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蛮横,将对沈言的怨恨转移到了吴大友的身上,冷冷的扫视了吴大友一眼。 “给我闭嘴。”瞧见罗世新如此的嚣张,如此的分不清状况,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本来指望着罗世新能帮忙收拾一下局面,安抚一下吴大友,谁知罗世新这个蠢材竟然采取了最直接,也是最笨的方法,罗玉辉恨不得走到罗世新的面前,狠狠的抽他几个耳刮子,让他知晓轻重,可自己一旦这么做了,就会落入下乘,会遭到沈言和高庸的嘲笑,很掉面子。 “听到了,叫你闭嘴。”听到罗玉辉带着一丝生气的话语,罗世新的眼神中更是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来,望着吴大友,兴奋的说道。 “蠢材,我叫你闭嘴。”瞧见罗世新表现的如此愚笨,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怒火来,冷冷的望着罗世新,愤怒的说道。 “将军,末将……”瞧见罗玉辉的神色,罗世新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一次是拍到了铁板上了。只是自己有些不太明白,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罗玉辉的名望,怎么会出现相反的结果呢。 “十八皇子,是微臣御下不严才出现这样的情况,让十八皇子和沈大人及高侍卫见笑了。”瞧见罗世新憋屈的眼神,罗玉辉的嘴角浮现出一股无奈的神色,罗世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罗玉辉比谁都清楚,可是,有些事不方便自己做,就得需要罗世新出面处理,他有什么样的权力全都是自己赐给他,没有自己的暗示,罗世新啥也不是,说不定现在还在老家待着呢。 “虽然大家都属于大夏的军人,可这毕竟涉及到罗总兵的颜面,本皇子也不好说什么。”夏元虚一直静静的听着沈言和罗玉辉的话语,心中明白沈言的用意,故而听到罗玉辉的话语时,夏元虚的嘴角微微一笑,带着一丝落井下石的意思,缓缓说道。210 第六零零章 买马骨 “吴大友,你确定想要加入大夏皇家军?”罗玉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原本觉得自己对金陵前军的把控绝对是没有任何缝隙的,同时,自己也将大话撂出去了,没想到现实却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可是,罗世新的处理方法只会促使吴大友对金陵前军充满了恨意,对罗世新、甚至对自己都充满了恨意,所以,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罗玉辉只好自己亲自站出来说话了。 “总兵大人,小的,小的……”听到罗玉辉的话语,吴大友迎上罗玉辉的眼神,尽管罗玉辉的脸上没有丝毫怒容,可吴大友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安的神色,有些慌张的说道。 “问你话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瞧见吴大友的神色,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不快。 “总兵大人,小的……”听到罗玉辉略带不快的神色,吴大友眼神中的慌乱更加的明显了,心中甚至在想,这下完蛋了,自己非但没有加入到大夏皇家军,就连金陵前军的前程也没有了。 吴大友出身贫寒,凭借自己的拼搏和悍不畏死的精神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次冲动就断送了自己所有的前程,吴大友的心中虽然有些懊恼,却没有丝毫的后悔。 “军人就应该要有军人的傲骨,就应该时刻挺起胸膛,不管面前是什么人,都应该无惧。”瞧见吴大友的神色,沈言的眼睛微微一眯,有点意思,不过心中更明白,自己如果再不出面,估计吴大友这小子就会打退堂鼓,前程也就断送了,不能因为自己前面的话语而断送了一名本应该有着不错前程的军人的前程。 再说了,自己出面也有两个好处,一个是为了兑现自己前面的话语,说明自己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其次,自己站出来说话会带来买马骨的效果,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什长,自己可以为其说话,一定在金陵前军中产生一些不俗的反响,如果吴大友成功的跳入大夏皇家军,说不定也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沈言的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到了沈言这个级别,做任何事情都已然不再只看表面的一些事物,而是需要站的更高,看的更远,往往通过一件很小的事要看到很多未来有可能发生的结果。 “说说,为何想要加入大夏皇家军?”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小人出身贫寒,加入军队的目的就是想要出人头地,之前为了这个目标,可以说是悍不畏死,然而,自从被调入金陵前军后,一些很不好的风气在悄然的滋生,许多士兵因此而变得焦躁、堕落,内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些阴暗的一面,小的不想在这样的军队中继续带下去,小的生怕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听到沈言带着笑容的问话,吴大友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犹豫,脑海中很清楚,如果不能让沈言感到满意,自己的前程就真的因为这一次的冲动而毁掉了,故而,眼神中随即浮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朗声说道。 “哦,既然你已经发现了这样的情况,为何不向你的上级反应,甚至向最高领导人反应,而是任由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周边发生。”听到吴大友冒出这样的一番话语来,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还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看似有些木讷、胆小的吴大友竟然有他可爱的一面。 “小的曾多次向上峰反应,可每次都被上峰打回,甚至威胁小的说:管好自己的事,不要管那些跟自己无关的事,否则,哪一天丢了自己的小命就怪不得别人不念旧情。小的也曾想过冒虎威直达上听,可是,小的职位低微,还没有说出这一步,就会被人灭口。”吴大友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痛苦的回忆,带着一丝后怕和侥幸的神色,缓缓说道。 “或许这是你不作为的悲哀,或许这是你的幸运,但不管是属于哪一种,只要活下来便有希望。”听到吴大友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 “除了这个原因,是否还有其他的原因?” “有。”吴大友瞧见沈言的神色,内心中感到一丝忐忑,可随即想到,正如沈言说的那样,军人就应该有军人的傲气,唯唯诺诺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去奋斗,起码自己不会后悔。 “大夏皇家军自组建以来就不断的创造神话,小的内心中很想跟上这样的脚步,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有一天身披将军披风衣锦还乡,让曾经瞧不起小人的那些人感到无地自容,更感到后悔。” “你这个想法很好,也很朴实,军人就应该如此,不能因为一些乌烟瘴气就变了味。”沈言听到吴大友的这番话语时,嘴角不由得的浮现出一抹清爽的笑容,朗声说道。 “你身为金陵前军的一名什长应该知道大夏皇家军的情况,我大夏皇家军的成员绝大多数都是跟你有着相同或相似的遭遇,只要你有这个心思,我相信即便你不加入大夏皇家军也一定能实现。” “总兵大人,小的想好了,小的想加入大夏皇家军,还望总兵大人成全。”跟沈言聊了几句话语,吴大友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随即转过头望向罗玉辉,坚定的说道。 “金陵前军虽然战败了,可只要有一线机会,本将军一定会带着大家打一场打胜仗。”听到吴大友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露出一抹阴沉,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着其他的金陵前军士兵,朗声说道。 “身为金陵前军的士兵就要有坚守的底线和骄傲,要时刻将金陵前军这份荣誉感挂在脸上,而不是眼下这般没有一点点金陵前军的傲气。” 第六零一章 委任 “既然你决定要离开,那本将军就将你革出金陵前军。”罗玉辉根本不想这么选择,可是大话自己已经说出去了,这个时候如果再反悔,那不仅仅是一个吴大友的事了,甚至可能会造成自己在金陵前军中威信全无。 当然,罗玉辉心中也明白,吴大友这么走了会给金陵前军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尤其是眼下这种军心极度低落的时候,更容易让金陵前军的士兵产生一股不信赖感。同时,内心也有一些敬佩沈言买马骨的这一招,简单的几句话就成功的从金陵前军中挖走一名什长。 事实上,吴大友和沈言对话的过程中,罗玉辉也曾多次相要插嘴,可自己的嘴巴还没有张开就感受到了高庸眼神中的那一抹冰冷的杀意。 罗玉辉都有一些搞不明白,高庸身为大内侍卫,这个身份何其的荣耀,隐约中竟然成了沈言的跟班,就差鞍前马后了。 “小人多谢总兵大人开恩。”听到自己被罗玉辉革出金陵前军的话语时,吴大友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失落,相反而带着一丝隐约的兴奋,这一年来多来待在金陵前军的每一天就仿佛是在一种无形的煎熬。 “吴大友,既然你现在已经不是金陵前军的什长了,我代表大夏皇家军欢迎你加入,暂时先委任你为一名代把总,具体看你是否具备这样的实力和能力,等考核通过后,我正式委任你为大夏皇家军第二队的一名把总。”沈言听到罗玉辉无奈的话语和吴大友兴奋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买马骨即将要起到效果,不过为了将这份效果印衬的更大,沈言临时决定任命吴大友为大夏皇家军第二队的一名代把总。 沈言这个决定一点也不荒唐,更不是无的放矢,身为金陵前军的一名什长,沈言有理由相信对方还是具备一定的军事素养和才能,即便能力上有所欠缺,也可以慢慢培养和熏陶,最关键的是可以带来无形的效果和影响,如此,买马骨的效果才能最大化。 “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吴大友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深深的震撼,从一名什长想要爬到一名把总,没有十足的军功根本不可能,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的冲动竟然轻松的做到了,尽管只是代把总,但吴大友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将这个代字去掉。 “小的多谢大人的赏识,小的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更不会丢大人的脸面。”吴大友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大声说道。 “今后在我手底下做事不要再称呼自己为小的,改为末将吧。”沈言说到这里,带着一抹深意的眼神望了眼前的金陵前军其他的士兵一眼。 “真没有想到吴大友这么一跳,竟然连胜几级,真是太幸运了。”听到沈言提拔吴大友的话语,金陵前军的士兵们中隐约传来一阵羡慕声,甚至有的人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冲动,想要跟着吴大友的脚步前军。 “枉自己精明一生,算计一生,没想到却被沈言给算计到。”听到沈言竟然封吴大友为大夏皇家军的代把总,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怨恨和不甘,却有带着一抹无奈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第一次在内心中将沈言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没想到沈言的这个坑在这里,看似多么平淡无奇的一个坑呀,效果却是如此的震撼。”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讶然和敬佩,沈言的招数看似无奇,实际上却是出其不意,换成自己是罗玉辉也会中招。 “跟在沈言的身边还真是学无止境,自己也没有想到沈言的坑竟然如此的肤浅,肤浅到让人可以忽略掉,可效果却是出奇的好。”夏元虚瞧见沈言挖人挖出了新高度,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敬佩的神色。 “之前在陵南的时候就已经见识了沈言犀利的手腕,可跟眼下比起来,之前让自己就防不胜防的手腕简直就不算什么,眼下的手腕已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彷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缝隙或漏洞,也正是如此,罗玉辉才会轻易的栽进去。”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安和后怕的神色,当初在陵南的时候自己几乎是和沈言对着干的,为此沈言临走之前将自己的一些罪证交给了夏元虚,如果不是夏元虚手腕比较嫩,加上罗玉辉兵败撤退到陵南,自己有可能真的在沈言的面前栽一个大跟头。 想到这里,林学谦的眼神中第一次浮现了一抹后悔,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犹豫和挣扎。 “之前觉得沈言太过于自傲,可眼下才发现沈言的确有自傲的资本,进入仕途不过月余时间就能爬到跟三哥同一个级别,但职权上却远远的超过了三哥。更关键的是,沈言将三哥玩的团团转,而三哥却没有丝毫意识,光是这一点,就说明了沈言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罗玉衣的眼神带着一抹淡淡的兴奋望了沈言,脑海中不由得重新对沈言做了一个简单的评判。 “他还是这么的让人看不透。”林佩蓉突然觉得自己跟沈言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看不透沈言,自己再也看不到沈言之前的那种轻浮,反而多了一些忧郁、沉稳和深邃,有些让人无形的着迷,然而,更多的时候让自己感觉到,沈言明明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却感觉又是那么的遥远,正如这个感觉,让林佩蓉觉得沈言与自己越来越远。 “吴大友,不过我大夏皇家军一向不用庸才,所以,你是否能坐稳这个位置接下来便要看你的能力和才华了。”沈言似乎并不清楚众人对自己委任吴大友为代把总产生的心理起伏,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吴大友的眼睛,缓缓说道。 “你能在金陵前军中做到什长,证明你还是有一定的才能,但是不能因为你有才能就平地而,所以为了体现出公平、公正,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安排你随同仆从军一道训练,望你用心训练。” “多谢大人的栽培,末将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听到沈言安排自己参加训练,吴大友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脑海中浮现出一抹不安的念想,沈言不会是卸磨杀驴吧,可随即一想,沈言绝对不会做着低级的事,即便想要卸磨杀驴也是以后的事,不可能用一个训练来处置自己,因而,这场训练真的是提升能力和战斗力的机会,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六零二章 军纪大队 “林县令,咱们又见面了,不知最近一段时日是否安好?”沈言示意吴大友站到自己的身后,眼神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林学谦一眼,带着一抹深意的眼神,缓缓说道。 “托沈大人的福,最近一段时间过的还行。”听到沈言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 “林县令说笑了,虽然我现在的官职甩你几条街,可是你毕竟曾经是我的父母官,掌管了我的生死,也掌管了许多人的生死,更别提财产了。”瞧见林学谦的神色,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说来还真是惭愧,下官当初身为陵南的父母官,没能照顾到沈大人,还望沈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林学谦的眼神中明显浮现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淡淡的说道。 “林县令,有些事做了就做了,但是,有些事做了就会给自己带来很大麻烦,所以呢,林县令还是多加想想哪些事做了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影响到林县令的仕途。”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此事我本不该多嘴,可是我毕竟是出自陵南,多少跟林县令之间还有一些香火情。此事过后,我与林县令的关系便恢复到了当初在陵南的那种状态,以后还望林县令多多担待。”沈言淡然的望了林学谦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之所以会提醒林学谦并不是想要卖好,而是觉得对林佩蓉有所亏欠,尽管是穿越前的那个沈言做下的事,可自己现在与之前的那个沈言已然浑然一体了,所以,不为别的,只为求一个心安,沈言才会多嘴。 “罗总兵,我虽然不清楚你的军事部署,但是,这牛公山一带已暂时成为了我大夏皇家军及仆从军的休息和锻炼的场地,所以,如果罗总兵的目的地也是这里的话,那就请罗总兵多多割爱。如果罗总兵的目的地不是这里,那就请罗总兵尽快离开。”沈言从林学谦的脸上收回眼神,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罗玉辉一眼,缓缓说道。 “怎么,沈大人这是想要赶本将军离开吗?”听到沈言不带丝毫情面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恼怒,尽管自己的目的地不是这里,可自己自从担任金陵前军的总兵以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即便是军方的几位大佬都没有让自己下不了台。 “随便怎么理解。”沈言明显的听出了罗玉辉话语中的几分恼怒,可这又如何,难道因为罗玉辉恼怒了,自己就要讨好他妈。 “诸位金陵前军的将士们,诸位从陵南出来的大夏子民们,如果有人愿意留下跟在十八皇子的身边,我沈言一定会带着大家好好的活下去,甚至会带着大家再创造奇迹。”沈言淡淡的看了罗玉辉一眼,随即向前走了一步,散发出自己强劲的气势,这股气势就仿佛一把无形的刀,狠狠的刺在了罗玉辉的胸前,让罗玉辉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沈言似乎感受到了罗玉辉的感觉,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收回部分强劲的气势扫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带着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当然,我这么说不是强迫大家留下来,我这么说只是给大家多一个选择而已,因而请大家不要多心,随着自己的本心选择。” “沈言,你……”听到沈言又想挖自己的墙角,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怒火,可随即又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诧异,沈言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啥药,莫非还想玩一出什么挖人的游戏不成。 “总兵大人,我们愿意随着吴什长一同加入大夏皇家军,还望总兵大人开恩放行。”听到沈言的话语后,吴大友一什的士兵的眼神在空中做了一个简短的交流,随即一同向前一步走,望着罗玉辉的眼睛,朗声的说道。 “你们……”罗玉辉没想到吴大友在自己的这一什中的影响力竟然如此之大,一人就带走了一什,瞧见这个局面,罗玉辉有一种要奔溃的感觉,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生气,随即强行忍着,没有丝毫情感的说道。 “准了。” “欢迎加入大夏皇家军,今后你们继续在吴把总的麾下效命。”瞧见吴大友一什的士兵全都跟了过来,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淡然的说道。 沈言并不介意吴大友的士兵继续归吴大友率领,继续交给吴大友从眼前的角度来看起码是利大于弊,用起来也顺手。至于吴大友是否会用这些人弄什么诡计,沈言丝毫不在意,首先,吴大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能弄出一些什么诡计来,那就证明自己无用,况且,随着军队的日益庞大,即便自己和裴向东等人的管理更加的纯熟,可人多了就会有摩擦,而且还会有一些其他的问题,尤其是听吴大友提到了金陵前军中出现的问题,所以,沈言在那一刻就想好了要效仿锦衣校组建一个特别的部门:军纪大队。 军纪大队下设三个职能小队,分别是稽查小队、侦缉小对、军法小对。 稽查小队的主要职责是查处违规物品,对大夏皇家军及仆从军内部物资的去向和内部后勤出现的盗窃问题进行查处。 侦缉小队的主要作用是对大夏皇家军及仆从军内部的刑事犯罪和军队内部有组织的犯罪行为进行查处,对威胁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内部及外部的一些势力进行监控。 军法小队的主要职责是管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内部的军容军纪,对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内部违反军纪的事件作出相应的处理。 军纪大队将直接隶属于自己管辖,主要负责人不会从现有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中选拔,而是从外引进,其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军纪大队与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人走的太近。 当然,沈言组建军纪大队的目的只是为了督促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朝着一个良性的发展,组建之前自己也会跟裴向东等人直言明白,不会让他们感觉到受委屈或者说不信任。 眼下还不是组建军纪大队的必要,毕竟大夏皇家军眼下不会出现自己担心的问题,也不会出现金陵前军中出现的问题,但是,随着队伍日益庞大,加上人员日益复杂,如果没有一个强有效的监督机制,谁也无法保证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就不会走上歪路。 “多谢大人,末将等人一定会好好训练,争取早日跟上大家的步伐,尽快融入其中。”听到沈言竟然没有将自己等人打算,而是继续由吴大友率领,不仅仅这些士兵感到了深深的震撼,就连吴大友也感到了一抹感动,自己在金陵前军何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个沈言也太会来事了吧,也td太会收买人心了吧。”听到沈言的安排,罗玉辉有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眼神中几乎喷出火来望了沈言一眼。 第六零三章 女子能顶半边天 “沈大人,不知我是否可以留下来?”罗玉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好奇,缓缓的向前走了两步,望了罗玉辉一眼,随即目光落在沈言的脸上,朗声说道。 “我刚才说了,只要是愿意跟随十八皇子的身边,我都会热烈的欢迎,既然你想留下来,当然没有任何问题。”沈言听到罗玉衣的声音,眼神中带着一抹诧异的神色,虽然不是很清楚对方的身份和留下来的目的,可是,让她留下来又何妨,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诡计的话,自己也可以借助这个机会顺藤摸瓜,将对方一锅端。当然了,如果对方没有任何诡计,那是最好不过了。 “沈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听到沈言一副官腔的说法,罗玉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沈言,淡淡的说道。 “哦,那不知道姑娘是想表达什么,还请姑娘明言。”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看来对方确实有留下的目的,否则听到自己前面的话语就会留下来,然后再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可对方却没有按照常规的套路走,那就说明目的并不单纯。 “我想留下来加入大夏皇家军。”罗玉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坚毅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姑娘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听到罗玉衣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一抹震惊,大夏并没有女子从军的先例,对方提出这个想法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退而求其次吗?算到了自己会拒绝,然而再暴露出真正的目的。 “沈大人瞧我的神色像是在开玩笑吗?”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严肃,正经的说道。 “小妹,不要闹了。”听到罗玉衣竟然要留下来并加入大夏皇家军时,罗玉辉的眼神中先是浮现出一抹讶然,随之而来的是震惊,最后变成了愤怒。 别人加入大夏皇家军也就罢了,身为罗家的人,竟然要加入大夏皇家军,这不是在扫罗家的面子吗,更重要的一点是,绝大多数的金陵前军将士都知道罗玉衣是自己的小妹,在这个节骨眼上罗玉衣要加入大夏皇家军,岂不是很直白的告诉金陵前军的将士,如果大家想要加入大夏皇家军就赶紧的,就连总兵的小妹都要加入了。 罗玉衣随意的一句话却给金陵前军带来无限的影响,甚至差点气的罗玉辉吐血。 “三哥,我没有胡闹。”听到罗玉辉的呵斥声,罗玉衣倔强的说道。 “小妹,我大夏一朝从未有女子加入军队的先例,你这不是胡闹是什么,你在三哥这边胡闹也就罢了,竟然要到大夏皇家军那般胡闹,你以为大夏皇家军是任何人都可以进的吗。”罗玉辉瞧见罗玉辉倔强的神态,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这个小妹平时看起来挺乖巧的,可一旦认准了某事,那份发自骨子里的倔强就会显露无疑。 “规矩不都是人制定的吗,那为何就不能打破这个规矩。”罗玉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坚毅的神色,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小妹,你……都怪家人将你宠坏了。”听到罗玉衣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苦笑,这下让沈言看笑话了。 “原来这个女子是罗玉辉的小妹,看上去是一个挺有个性的女子,有点意思。”沈言静静的听着罗玉辉兄妹的对话,眼神不由得望了罗玉衣一眼,这个女子的想法挺先进的,可惜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这个想法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大人,不知道我能否留下来加入大夏皇家军?”罗玉衣瞧见沈言直愣愣的望着自己,眼神中不由得闪现出一抹恼怒,同时也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朗声说道。 “我很敬佩罗姑娘的想法,可是,令兄说的很在理,我大夏一朝并无女子从军的先例,你这个要求确实让我很为难。”听到罗玉衣的话语,沈言收回直视对方的眼神,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为难的神色。 “小妹,你也听到了沈大人的话语,乖乖的留在三哥的身边。”不知为何,罗玉辉瞧见沈言直愣愣的望着罗玉衣时,内心中产生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心中顿时产生了沈言对罗玉衣产生了邪念的怀疑,毕竟沈言的身边女人有些多,而且还有一股无法让女子抗拒的魅力,因而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欣喜的神色,心中的那股紧张顿时消散,连忙开口说道。 “三哥,沈大人只是说让他很为难,并没有说不行呀。”罗玉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智慧的光芒,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朗声说道。 “沈大人,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罗姑娘果然是秀外慧中,我的这个小小的漏洞竟然被罗姑娘发现了。”听到罗玉衣直言自己话语中的漏洞,沈言的嘴角浮现出大淡淡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罗姑娘的要求确实让我很为难,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三哥,怎么样,我说是让沈大人感到为难,而不是没有办法吧。”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朝着罗玉辉说道。 “沈大人,你……”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心中的那股念头更重新闪现而出,带着一丝狐疑的神色望着沈言,质疑的说道。 “罗总兵,女子的体力虽然不如男子,也不适合战场,可战场上确实有许多地方女子比男子做的更出色,比如说护理伤患,这个让一个大老爷们做确实有点不太合适,但是如果让女子去做虽然有伤风化,可我相信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我相信女子能顶半边天。”似乎感受到了罗玉辉眼眸中带着的质疑,沈言淡然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嘴角露出一丝清爽的笑容,朗声说道。 “说的好。”罗玉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振奋的神色。 第六零四章 女子别动队 “沈大人,我大夏一朝从未有女子参军的先例,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我向皇上参你一本,或者早上士林的攻讦吗?”罗玉辉瞧见罗玉衣眼神中浮现出的振奋,心中顿时闪现一股不好的念头,即便自己强行留下罗玉衣,她内心中只会更加的怨恨自己,向往着沈言描述的女子能顶半边天的美好世界。 “罗总兵,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正如令妹说的那样,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任何一个规矩跟不上时代的进步,那只能去修改,一个因循守旧之人固然能成为一代人杰,可成长的空间也是有限的,或者说只能影响当代,而无法影响到后世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沈言听到罗玉辉带着一些指责的语气,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生气,侃侃而谈的说道。 “我们都是女人生下来的,吃的、穿的都是女人辛勤劳动的结果,甚至在母系时代,我们男人还是女子的依附品,只是后来男人的体力越来越有价值,正是女人的包容和慈爱,男人才会翻身做了主人,即便如此,我们身为男人绝对不能歧视女人,应该给予女人足够的尊重,而不是一味的打压。” “当然,这并不是说女人也适合冲锋陷阵,不过古代的女将军还是枚不胜举的,只要给予一定的教导和机会,我大夏一朝未必就不能出现女将军,甚至是女统帅。” “沈大人,这么说你是答应让我加入大夏皇家军咯。”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向往的神色,带着一丝崇拜的心情朗声说道。 “我之前跟令兄有过约定,凡是他的人,都需要他点头后,我才能接纳,不过你要想好了,你一旦加入大夏皇家军,我就不会将你当女人,当然了,并不是说跟你在一起衣食住行,而是男兵承受的训练,你也一样,不会有丝毫折扣,也不会有丝毫怜香惜玉。”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罗玉衣的性格明显跟罗玉辉不一样,更关键的是,罗玉衣任性的想要加入大夏皇家军却给金陵前军带来致命的影响,一定会瓦解金陵前几的士气,除了罗玉辉真正的心腹士兵,很多人都想着要加入大夏皇家军,这就是罗玉衣带来的效果。 当然,金陵前军还没有开口,那是在观望罗玉辉的态度,一旦罗玉辉确定让罗玉衣离开并加入大夏皇家军,那金陵前军将彻底瓦解,想要恢复到巅峰状态的战斗力和士气,没有三五年的时间根本就做不到,更关键的一点是罗玉辉有这股雄心壮志,否则,金陵前军将会名存实亡。 “三哥,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想法都给我收回去,今天如果你不答应我的加入大夏皇家军,那我就和你脱离关系,同时,我会离开这里,直接会老家,陪着娘亲说说话,再也不离开老家半步。”罗玉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任性的神色,似乎想要告诉罗玉辉,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们就玩完。 “小妹,你太任性了。”听到罗玉衣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失落,这两年来自己教给了罗玉衣太多的兵法,可是在其他方面就是顺着她、宠着她,没想到造成眼下这个局面,自己该怎么办?难道真的任由罗玉衣加入沈言的队伍中,这样先不说金陵前军是否会遭遇瓦解,最关键的是罗玉衣一定会被沈言吃掉的,凡是跟沈言接触过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能逃过沈言的魅力,能逃过沈言的魔掌。 可如果不答应罗玉衣的要求,那自己将会遭受非人的虐待,来自年迈的母亲,家族的兄弟,罗玉衣在罗家那绝对是公主级别的待遇,不管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要求,只要她一开口,凡是罗家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不答应的,难道自己要做这第一个不成? “三哥,平日里你老是说如何如何的痛爱我,可是一到了关键的时候,你从来没有真正的痛爱过我,你在乎的只是你自己,你的前程还有你心中那个不切实际的梦,三哥,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也让宏儿失望了。”瞧见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迟疑的神色,罗玉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神色,随即很好的隐藏起来,带着一丝泪眼婆娑的说道。 “唉。”罗玉辉明知道这是罗玉衣在激将,可自己只有认命的份,难道真的要自己狠下心来不顾罗玉衣的想法,自己如果真这么做了,要不了几天,罗家便会派人将自己痛骂一顿,甚至会痛打一顿,当然,为了小妹的安全着想,这一顿骂或一顿打也是值得,可一想到为此家里对自己的支持就会下降,自己反而会损失更大。 没错,罗玉衣说的没错,罗玉辉自从离开罗家加入军队后,考虑最多的已然不是罗家,而是自己的前程,自己的利益。或者说,人到了一定的级别,想要放下这些从头开始,绝大多数人是做不到的,罗玉辉也是这绝大多数人的一员。 “沈大人,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好舍妹,她自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还望沈大人看着某些情面上能多多包容一下。”沉吟了片刻,罗玉辉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缓缓说道。 “沈大人,现在我三哥同意我加入大夏皇家军,现在该你表态了。”听到罗玉辉的话语,罗玉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胜利的笑容,开心的说道。 “没问题,欢迎加入大夏皇家军。”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对迷人的酒窝,爽朗的说道。 “不过,正如我之前跟你说的那般,你的训练程度和男兵一样。当然,考虑到目前只有你一名女兵,所以,你的训练要和男兵暂时隔开,防止你的加入而让士兵们出现了某些骚乱。” “放心,我一定行的。”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神色,自己也参加过金陵前军的训练,有些男兵还不如自己呢,自己难道还会担心更不是大夏皇家军的训练吗。 “你有这个信心很好。”瞧见罗玉衣信心满满的神色,沈言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你是第一个加入大夏皇家军的女兵,而正是你的加入,我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就是真正意义上组建一支女子军队,不过这个目标太过遥远,好高骛远是成就不了大事的,所以,后期只要你能胜任我大夏皇家军的训练,并具备一定的军事素养,我会放权给你让你自己招募一支女子队伍,名字就叫女子别动队。” “女子别动队?这个名字很有诗情画意,也很霸气。”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向往的神色,没想到沈言竟然真的让自己加入大夏皇家军,因而兴奋的说道。 “当然,女子别动队的人员不会太多,满员三千,你如果各方面都合适,我将会任命你为女子别动队的郎将,统帅这支女子别动队。”瞧见罗玉衣兴奋的神色,沈言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第六零五章 大满贯 “沈大人,我能否也可以加入大夏皇家军?”瞧见罗玉衣勇敢的实现了心中的梦,林佩蓉的眼神流露出一抹向往,鼓足了勇气,轻声说道。 “林姑娘如果要留下,我举双手赞成,可是林姑娘要加入大夏皇家军确实有些不太合适。”沈言万万没想到林佩蓉竟然也萌生了想要加入大夏皇家军的念头,什么时候大夏皇家军竟然成了香饽饽了。然而,林佩蓉确实不太合适加入大夏皇家军,因而,沈言断然拒绝道。 “为什么?”听到沈言的拒绝,林佩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失落的神色,朗声问道。 “没有为什么,不是每一个人都合适加入大夏皇家军,根据我对你身体素质的了解,你不太适合。”沈言望着有些失落的林佩蓉,眼神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内心中似乎觉得对林佩蓉有些亏欠。或者说,沈言的脑海中有着林佩蓉的一席之地,只是沈言一直不愿意面对而已。 “你自幼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精通,因而我觉得参军这条路不太合适你,你应该将你的才能发挥的更加淋漓尽致,而不是中途改变,强行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当然,如果你愿意留下来,且得到你林县令的同意,我还是十分欢迎你留下来的。”沈言望着面露失落的林佩蓉,不知为何,心中不由得一软,轻声说道。 “沈大人,不用小女开口,下官同意她留下。”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随即流露出一抹明悟的神色,未等林佩蓉开口,林学谦主动说道。 林学谦知道林佩蓉对沈言有着异样的情感,本来并不同意林佩蓉喜欢上沈言,可是沈言回一趟金陵,官职竟然连胜数级,更是手握兵权的大官,而且沈言的手中还掌握了自己一些不法的证据,如果林佩蓉得到了沈言的喜爱,或许沈言冲着林佩蓉的面子不再追究自己。 林学谦从沈言对林佩蓉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沈言即便对林佩蓉没有情感,可是却不想伤害林佩蓉,否则,沈言之前也不会跟自己说那番点醒自己的话语。 “好,既然林县令同意你留下来,那你就留下吧。”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异样的神色望了林学谦一眼,这个老狐狸这么爽快的开口同意林佩蓉留下一定有着他的目的,不过,至于林学谦有什么目的,沈言并不在意,起码在目前阶段,林学谦无法威胁或伤害到自己。 “总兵大人,我们也想留下并加入到大夏皇家军,还望总兵大人许可。”沈言话音刚落,一大群的金陵前军齐刷刷的走了出来,为首几人相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无形的怒火和失落,冷冷的望着眼前这些士兵,有一种说不出的伤痛。罗玉辉一直觉得将金陵前军掌控在自己手中是自己最大的骄傲,而眼前的这一幕却深深的击伤了罗玉辉强大的内心,大量的金陵前军宁愿选择沈言的大夏皇家军,而不愿意留下。 “望总兵大人成全。”一大群的金陵前军士兵再一次朗声说道。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在造反。”瞧见眼前的局面,身为罗玉辉最亲信的罗世新偷偷的瞄了沈言一眼,见对方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罗世新带着忐忑的心情,连忙站出来,指着眼前的金陵前军大声呵斥道。 “我们不是在造反,只是总兵大人之前说了只要自己愿意离开金陵前军而加入大夏皇家军,总兵大人一定会放行,为何到了我们这里的时候,总兵大人就要反悔,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出身低微的士兵吗?”听到罗世新狐假虎威的呵斥,一名领头的金陵前军士兵抬起头,迎上罗世新带着一抹杀气的眼神,毫不畏惧的说道。 “好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他们去吧。”罗玉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失落,淡然的望了眼前跟随自己很多年的士兵,带着一丝不解的眼神,朗声说道。 “总兵大人,不是我们心狠要舍弃你而且,而是你手下有太多的小人,我们一直生活在他们的威压之下,甚至连我的军饷,他们都要从中分一杯羹,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们一定会继续追随总兵大人,直到我们倒下的那一刻。”领头士兵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水雾,迎上罗玉辉略显无奈的眼神,带着一丝伤感和无奈,朗声说道。 “要走便走,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听到领头士兵差点说出金陵前军腐败的一幕,罗世新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惧意,连忙呵斥道。 “给我闭嘴。”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怒火,朝着罗世新大声喝道。 “将军,末将……”瞧见罗玉辉真的发火了,罗世新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惧意,想要解释,却又不敢开口。 “你的事日后再说,我现在不想再听到你说话。”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罗世新一眼,淡然的说道。 “沈大人,没想到你这一出玩的这么优秀,让本将军着实刮目相看,不过山水有相逢,本将军相信失落的那个人不可能永远是本将军。”罗玉辉稍微想了一下,望了罗玉衣一眼,随即目光落在沈言的身上,带着一抹复杂的神色,大声说道。 “传令,愿意继续做金陵前军的将士随本将军开赴芜州府。”罗玉辉转过头望向金陵前军的时候,眼神中已然恢复了清明,或者说,经历了今天的这一幕,罗玉辉的心中波澜起伏,认识到了自己的内心,带着一抹患得患失的心情,大声说道。 从高庸的口中得知芜州府现在并无白莲教驻守,这个时候抢夺芜州府不仅可以扳回一些颜面,也能获得一些补给,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 至于沈言为何不占领芜州府,罗玉辉并没有多想,或许是觉得沈言担心白莲教的反扑。 白莲教的反扑那又如何,大不了到时弃城而逃就是了。 况且,白莲教眼吓是不会反扑芜州府的,白莲教一定会在陵南消化最近的战果后,然后再分兵前来攻打芜州府,那个时候,自己在芜州府的补给已然充足,同时,自己也可以将抢占芜州府做为自己的一份战功上报朝廷,这是一件利大于弊的选择。 “欢迎你们加入我大夏皇家军。”望着有三千多金陵前军愿加入大夏皇家军,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容,这是一个丰收的大满贯。 第六零六章 消化与向往 “沈兄弟,现在手头多了这么多士兵,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高庸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望了一眼正在沉思的沈言,轻声说道。 高庸对沈言的手段说不佩服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前面沈言和自己只凭借几百人就吓退了两万多的白莲教精锐,眼下单凭几个人就活生生的从罗玉辉的手中拉拢这么多士兵,而且最关键的竟然连罗玉辉的小妹都给拉拢了过来,这么挖人的本事确实非凡。 “白莲教这段时间需要的是消化战果,同样我们需要的也是消化,将这些不同来源的兵力进行消化,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战斗力。”沈言刚才一直在思考眼前这三千多的金陵士兵该怎么办,全都放到大夏皇家军中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但是如果将他们放到仆从军,这些人的内心中一定会感到不满意,甚至会心生怨恨,如果真的出现这个情况,那将会是仆从军的一个大毒瘤,这是不沈言想要的结果,所以,只能通过时间来消化。 想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初步的构思,那便是,将这些投靠而来的金陵前军和仆从军一同训练,从中选出最优秀的五千名士兵加入到大夏皇家军,让大夏皇家军的兵力暂时扩充到八千,剩余的一万多一点的兵力为仆从军的主力。 当然,不管是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沈言的选择还是宁缺毋滥,如果条件合适,沈言并不介意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扩充至满员状态,然而,这个只能是自己心中的一个美好想法,所以,沈言并不着急扩充兵力。 如果要扩充兵力,沈言还是喜欢从有经验的白莲教降兵中选择那家世清白,而且对白莲教不是特别死忠的人。 “侍讲,既然白莲教段时间内不会反扑,那我们为何不自己占领芜州府,而要留在牛公山这一带?”夏元虚的脑海中一直不理解沈言为何要选择放弃芜州府,如果仅仅是为了训练士兵,芜州府内也有校场,一样可以达到训练士兵的目的,而且,留在芜州府可以得到良好的补给,还有更好的休息地,总之,夏元虚觉得留在芜州府比待着这里更合适。 “十八皇子,你是否觉得我不应该放弃芜州府?”似乎感受到了夏元虚心中的想法,沈言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夏元虚并没有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朗声说道。 “留在芜州府确实可以达到训练士兵的目的,也有许多好处,可是,留在芜州府同样存在一些不足的地方,比如,芜州府城内有一些相当有实力的豪族,如果我们留下,那就势必要同他们打交道,这并不是说我们会怕了这些豪族,只是我们眼下没有这么多的精力跟他们周旋,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长。”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其次,芜州府的生活条件比这里要好上许多,一旦适应了舒适环境,士兵训练的热情和积极性就会下降,从而就达不到训练士兵、提升战斗力的目的,这对我们整个战略部署十分的不利。” “侍讲的意思是说罗总兵前往芜州府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朗声说道。 “不,罗总兵在芜州府不会出现我刚才说的这个情况。首先,罗总兵麾下的金陵前军都是精锐,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们最需要的便是一个安定的环境,慢慢让他们恢复士气,所以说,芜州府虽然不是一个很好的恢复士气的地方,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相信下次再见到罗总兵及金陵前军时,希望他们能走出这些低估,恢复金陵前军一半的战斗力,这样,我们以后并肩作战才更有意思。” “原以为沈言对三哥只有贬没有褒,没想到自己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沈言压根就没有这样的心思,是自己多虑了。”罗玉衣站在不远处听到沈言与高庸及夏元虚的对话,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嘴中轻轻的嘀咕道。 “罗姐姐,你在嘀咕啥呢?”林佩蓉一旁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啥。”罗玉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慌乱,连忙否认的说道。 “对了,你为何要选择加入大夏皇家军,你明明走的不是这条路。”罗玉衣怕林佩蓉会继续追问,连忙岔开话题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一个逢战必胜的人一定有着让人感到好奇的地方,为了满足自己的这个好奇心,所以就冲动的说了出来。”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失落,轻声说道。 “末将参加大人。”林佩蓉和罗玉衣聊着的时候,从旁边的山腰上冲下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跑到沈言面前,朗声说道。 “裴向东,你来的正好,你立即组织第一队人马带着这些人前去仆从军训练场所,我稍后会对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进行一次整编,让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战斗力,为接下来的战略部署服务。”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的拍了一下裴向东的肩膀,朗声说道。 “末将领命。”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虽然组建了仆从军,然而裴向东觉得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步子迈的稍微有点大,没想到沈言也想到了,并且要进行一番整编,相信经过整编后,不管是大夏皇家军还是仆从军,其凝聚力和战斗力一定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裴向东,你这么急吼吼的赶来是不是有些担心沈兄弟的安危,你也太小看了沈兄弟了,想当日峡谷一战,沈兄弟只凭自己的胆识吓退了两万多白莲教竟然,这是何等的霸气。”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也带着一丝玩笑的神色,望了裴向东一眼,大声的说道。 说实话,高庸十分羡慕裴向东等人对沈言的拥戴,这可是一群铮铮铁骨的汉子,可以将后背交给彼此的兄弟,而自己所在的大内侍卫,除了冷冰冰的武器还得要防备着身边的人会不会在自己的背后捅刀子,抢自己的功劳。 就好像初见沈言的时候,高庸毫不犹豫的将沈言当成人形武器攻向意图胁迫秋盈雪的黑衣人,正是高庸身受环境的影响,只考虑利益。哪像大夏皇家军,尽管有着竞争,但那是良性的,彼此之间根本就不会使用见不得光的卑劣手段。一旦遇到了生死之战,他们就会可以相互为对方牺牲。这样的情感才值得男人向往。 想到这里,高庸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向往的神色。高庸又这份情感,或许正是因为他来自江湖,尽管江湖中也有见不光的勾心斗角,可相比大内侍卫要好上许多。又或者高庸的脑海中浮现了不愿意回想的一幕。 “未来的战友们,请随我一同前往训练场所吧。”裴向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亲和的笑容,望了眼前三千多前金陵前军,朗声说道。 第六零七章 牛公山整编 “诸位虽然来自不同地方、不同军队,但是,从今天起,大家便是生死兄弟,或许有人会觉得他是大夏皇家军的士兵,而我是仆从军的士兵,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生死兄弟,这里,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不管是大夏皇家军还是仆从军,都是我沈言的兵,都是为皇上效命的兵,只是军队的名称不同。”回到训练的空地,沈言望着席地而坐的一干将士,带着一抹激动和爽朗的心,沈言走到了队伍的中间,朗声说道。 “不管是大夏皇家军还是仆从军,都是我沈言一手组建的,只是大夏皇家军跟随我的时间稍微长一些,尤其是最早从金陵京郊兵营跟随我的老兵。” “然而随着军队规模的扩大,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反而有所下降,这并不是你们训练不努力的原因,而是我将大夏皇家军扩张的太快了,来不及消化,来不及提升战斗力导致的,根本原因在我,不在你们。”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之色,带着一丝淡淡的沉思,缓缓说道。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根据实际情况对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进行休整,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整编,从而达到提升战斗力的目的。” “根据诸位兄弟在这段时间的表现以及信任的加入,我决定大夏皇家军扩军到八千,仆从军为一万。”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淡淡的自信扫视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以及从金陵前军过来的一部分老兵,淡然的说道。 “大夏皇家军维持七个战队不变,裴向东为第一队的千总,麾下一千人。卫重安为第二队的千总,麾下一千人。朱铭铉为第三队的千总,麾下一千人。覃槐安为第四队的千总,麾下一千人。郭进弧为第五队的千总,麾下一千人。这五队的把总及以下的官军,由各千总举荐并获得我的授权后便可上任。”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除此之外,大夏皇家军还有两支特别作战队伍,第一支队伍是特种作战小队,由房步瞳任队长,授千总衔,麾下三百五十人。第二支队伍是骑兵作战大队,由丁三林任队长,授千总衔,麾下六百五十人。” “有人或许发现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兵力加起来后,还多出两百名士兵,如果你们想到了这个问题,恭喜你们发现了问题。”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清爽的笑容,缓缓说道。 “剩余的两百名士兵将会成为我的亲兵队。亲兵队的兵力主要来自京郊兵营中的五百名士兵,当然,这五百名士兵首先是经过房步瞳和丁三林的筛选后,再经过第一至第五队的选拔,剩余两百名士兵,所以,你们选拔的时候,一定要给我留下两百的名额。”沈言望了房步瞳等人一眼,朗声笑道。 “请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将这五百名士兵瓜分完的。”房步瞳等人心中都很清楚,京郊五百名士兵对沈言的忠诚度无疑是最高的,也是沈言用起来最放心的人,所以,沈言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沈言说到这里,故意的拍了拍胸,露出一副释然的表情。 “仆从军同样组建五个队,第一队暂时由荆少泽负责,授代千总衔,麾下两千人。不知荆少泽是否愿意挑起这个大梁?”沈言望了荆少泽一眼,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我知道当初你加入大夏皇家军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加上黄维迁的举荐,以你的才能胜任千总并不是什么问题,或许你心中想着我是大夏皇家军的人,为何要调入仆从军担任千总,这不是明升暗降吗?请不要这样想,大夏皇家军固然有着他独特的影响力,但仆从军绝对不是一支临时的、散漫的军队。” “不管是大夏皇家军还是仆从军都是我沈言亲手组建的军队,在我的眼中虽然不一定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但请相信,大夏皇家军就像是我的大孩子,情感上或许会多那么一点,但是这是大夏皇家军全体将士,尤其是京郊兵营的五百名士兵通过他们自身努力而获得的,这一点,你加入大夏皇家军后一定在这方面有着很深的感触。”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荆少泽一眼,缓缓说道。 “仆从军的名字虽然给人的感觉低了那么一个档次,不过请相信,只要你们的表现得到了我的认可,你们的待遇一定是和大夏皇家军持平的,你荆少泽自加入仆从军后的表现一直都很出色,我没有理由会将你调离大夏皇家军,这不是做损人不利已的蠢事吗。” “你荆少泽在大夏皇家军的这段时间应该也有所体会,想要实现你才能与职位相匹配,在大夏皇家军中你的机会很少,而到了仆从军就不一样了,机会和能力是相辅相成的,只要你有这份能力,机会的大门就永远为你而敞开。” “其实,不瞒大家,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十分宏远的目标,我要将大夏皇家军打造成大夏第一军,这是一个十分艰巨的使命,这也是我当初组建大夏皇家军时心中立下的誓言,不仅仅为五百名兄弟实现心中的梦想,更是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为他们重新崛起而感到战栗。”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强烈的自信,朗声说道。 “大夏皇家军的组建时间虽然短,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和发展,在同等兵力下已然差不多达到了这个目标,之前击败了北胡狼骑便是明证,当然,我不能为了这个成绩而感到骄傲自满,起码大夏皇家军的兵力不多,等什么时候扩招到满员,而且实力能轻松的战胜金陵五军,那便是大夏皇家军扬名天下之时。” “你们听我这么说,或许觉得我对大夏皇家军太过偏爱,没有描绘仆从军的未来。”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接着朗声说道。 “仆从军的地位虽然会比大夏皇家军稍微差那么一点,但在我的心中,仆从军的整体实力一定不能比金陵五军差,起码要达到持平的水平,甚至能超过,至于能否做到这一点,那就是需要你们的努力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荆少泽,你是否愿意为我、为仆从军挑起这个大梁。” 第六零八章 亲兵队 “多谢大人提拔,末将愿意接着这个挑战。”荆少泽压根没有想到沈言竟然将自己调到仆从军担任千总,虽然只是一名代千总,可是,荆少泽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将这个代字去掉,最重要的一点,统率第一队还有一个不小的特权,沈言一旦不在或者授权时,第一队便会有临时统率全军的权力,而这不正是自己心中的梦想吗。 荆少泽当初为何要加入白莲教,并不是被白莲教的理念说服了,而是觉得在官军中根本就得不到自己能力的体现,升职无望,所以才会加入白莲教。然而被沈言击败后加入大夏皇家军,荆少泽的某些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身边战友,甚至是上面的人赏识,尽管这些时日自己的职位一直没有升迁,可是荆少泽觉得在大夏皇家军中是自己参军以来最舒惬的。 荆少泽本来以为自己会继续表现,等大夏皇家军扩军后,自己能干一个什么百夫长,甚至是把总,却没想到沈言一下子就实现了自己的梦。 带着一丝兴奋,带着一丝忐忑,带着一丝热血,带着一丝不安,荆少泽连忙说道。 “我相信你能做好,你在大夏皇家军的表现有目共睹,如果不是大夏皇家军的规模受到限制,如果不是我无法将裴向东等人撤换掉,以你的才能绝对不比他们几个差,所以,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证明你不必裴向东等人差。”沈言听到荆少泽接受这个使命,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说实话,沈言心中虽然不怎么担心荆少泽会拒绝自己的这个任命,可是,自己毕竟事先并没有跟荆少泽通过气,内心中还真有那么一点会担心荆少泽会意气用事,没想到结果还真是出奇的好。 “第二队暂时由姚破斗负责,授代千总衔,麾下两千人。”沈言说到这里,望了一脸蒙圈的姚破斗一眼,缓缓说道。 “姚破斗,虽然我对你的才能不是特别清楚,更不清楚你的人品,却明白你是真心想要加入大夏皇家军,然而,正如我前面所说的,我愿意给你一次证明你才能和人品的机会,如果你能在仆从军中挑起这份重任,我相信,你未来的成就不见得就输给金陵前军的官职,甚至是大夏皇家军的前程。” “当然,你是否愿意担起这个责任还是需要你自己认真思考一番,毕竟我的这个任命跟你之前的想法还是有一些出入的。”沈言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 “多谢沈,不,多谢大人的赏识和提拔,末将寸功未立,而大人却授予末将这么大的责任和使命,这份信任和赏识让末将粉身碎骨也无法回报,唯独以自己的能力来证明。”姚破斗怎么也没有想到沈言竟然提拔自己为仆从军的代千总,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 姚破斗离开金陵前军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觉得自己在金陵前军混不下去了,虽然自己是一名百夫长,却遭受到罗世新等人的盘剥,如果自己再这么隐忍下去,自己真的无法确定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会爆发出来,届时,伤害的不仅仅是罗世新或其他盘剥自己的人,就连自己的前程也毁了,甚至还会牵连家人的性命。 姚破斗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逃离罗世新的魔掌,却没有想到金陵前军战败后竟然给了自己一次翻身的机会,着实让自己小小的兴奋了一下,随之也清醒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逃离罗世新的魔掌。 结果是幸运的,所以,姚破斗根本就没有想过沈言会委任自己百夫长以上的官职,甚至有可能会从小兵做起,然而相对自己的选择而言,沈言的任命对自己而言无疑是最幸运的。 “既然你能接受这个挑战,那接下来便是要看你的表现了。”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鼓舞,朗声说道。 “第三队暂时由欧震海负责,授代千总衔,麾下两千人。第四队暂时由刘得旻负责,授代千总衔,麾下两千人。第五队暂时由左翔潜负责,授代千总衔,麾下两千人。”沈言随即望了欧震海三人,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鼓舞的神色,朗声说道。 “末将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虽然没能做到第一队的负责人,不过,欧震海三人心目中并没有感到不满,而是带着一丝兴奋的神色朗声说道。 沈言之前虽然答应了让三人做代千总,可是并没有正式的授命,而眼下这次整编,便是沈言正是授命。 “关于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架构,我这边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我想要说一下关于组建亲兵队跟大家通报一下。”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又似乎在组织语言,也似乎在脑海中选拔合适的人选。 “亲兵队一事,我前面已经说到了,只是这个亲兵队队长的人选还没有定,那就顺便定下来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扫视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陆玄雨,刚组建大夏皇家军的时候,发现你是一个好苗子,不多相对裴向东等人而言,你的才能并不是冲锋陷阵,所以,我没有给你任何,甚至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你身边许多人都被我提拔为低级将领,而你依然是一名普通的士兵,然而,你在这段时间内依然没有显露出焦虑或抱怨的心态,这一点非常好,也说明我当初对你的安排没有错。”沈言说到这里,眼神望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壮实小伙,缓缓说道。 “我对你这么安排是出自我对你的考验,从一开始我就想好了让你担任我的亲兵队长一职,然而这个职位可是涉及到我的人身安危,我不能轻易的将我的性命交给你,所以,在这之前,你一定要通过我的考验才可以。” “陆玄雨,任我亲兵队长一职,授千总衔,不知你是否愿意?” “末将愿意。”陆玄雨的眼神中明显浮现出一抹讶然,压根没有想到沈言竟然一早就想好了委任自己担任亲兵队长,这实在超乎了自己的预料,原以为自己的表现不够成熟,所以,沈言才不会提拔自己。 事实上,陆玄雨望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沈言提拔,内心中没有怨恨那是假的,不过,陆玄雨相信自己总会有一天被沈言赏识而得到提拔,正是这份信念,陆玄雨一直默默的表现,今天终于等到了收获。 第六零九章 廉洁的军队 “陆玄雨,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沈言望着充满兴奋的陆玄雨,爽朗的笑道。 “请大人放心,末将的武功虽然不如大人,但如果有人想要刺杀大人,那就先踩着末将的身体。”陆玄雨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激动的神色,铿锵有力的说道。 “我相信你能做到这点。”沈言淡然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说完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架构,我心中还有一些想法,借着这次的机会一道题一下,便是我想组建一支军纪大队和一支女子别动队。”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淡淡的望了裴向东等人一眼。 “军纪大队和女子别动队?”听到沈言的话语,不管是裴向东还是其他的将领,眼神中都流露出一抹诧异,军纪大队还好理解一点,女子别动队是不是有点太过先进了。 “先说一下军纪大队吧。”裴向东等将领的眼神都映入了沈言的眼帘,带着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沈言缓缓说道。 “随着军队规模的不断壮大,士兵的来源和成分也越来越复杂,为了保证士兵的忠诚度、凝聚了和战斗力,我认真的思考了许久,决定在军队中建一支有关军纪监督和执行的军纪大队,军纪大队下设三个职能小队,分别是稽查小队、侦缉小队、军法小队。” “你们心中或许会有所疑惑,大家都是军人,为何还要弄这样一个军纪大队,这不是明摆着在防备着大家吗?”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望了大家一眼,继续说道。 “其实,我不是防着大家,而是规避大家走上另外一条路,才能避免将领们为了想要捞取油水而动一些歪脑筋,才能保住军队的廉洁,而一支廉洁的军队才能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因而我才决定组建这样一支军纪大队。” “至于军纪大队的职责分别是:稽查小队的主要职责是查处违规物品,对大夏皇家军及仆从军内部物资的去向和内部后勤出现的盗窃问题进行查处。侦缉小队的主要作用是对大夏皇家军及仆从军内部的刑事犯罪和军队内部有组织的犯罪行为进行查处,对威胁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内部及外部的一些势力进行监控。军法小队的主要职责是管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内部的军容军纪,对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内部违反军纪的事件作出相应的处理。” “说了这么多,我相信大家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所以,我相信大家心中一定不会抗拒军纪大队的组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说到这里,大家一定会疑惑军机大队人员构成。”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深思,随即缓缓说道。 “军纪大队将直接隶属于我自己管辖,主要负责人不会从现有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中选拔,而是从外引进,其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军纪大队与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人走的太近。故而,我现在还没有一个很好的人选,同时,军纪大队组建一事也有可能会暂时搁浅,但是,不管怎么样,等回到金陵后,军纪大队一定会成为重中之重。” “请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军纪大队的组建工作,也会配合军纪大队的工作。”在场的不管是裴向东等人,还是白莲教的降兵,又或者是金陵前军投靠过来的人,可以说,他们都是深受克扣军饷的痛苦,而现在沈言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想着将这股不正之风给扼杀掉,不管从哪一方面,裴向东等人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既然如此,那军纪大队一事就暂时这么说,等我有了合适的人选后,我再通知各位。”瞧见大家的表态,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容,接着缓缓说道。 “下面说一下女子别动队的事。”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朗声说道。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位。”沈言说到这里,手指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罗玉衣,大声的说道。 “这位是金陵前军总兵的小妹,她个人想要加入大夏皇家军的意愿十分的强烈,在取得罗总兵的同意后,我决定接纳罗玉衣加入我大夏皇家军,但是,我大夏皇家军从来不招一个干吃白饭的闲人,加上罗玉衣的个人意愿和才能,我决定组建一支女子别动队,满员三千人,暂时归属大夏皇家军管辖,分担我大夏皇家军的部分重任,等时机成熟后,我再考虑是否从大夏皇家军中分离出去。” “不过目前女子别动队的成员只有罗玉衣一人,所以,女子别动队想要真正的成立,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第一罗玉衣的训练能达标,第二,女子别动队的士兵由罗玉衣自己招募,我们提供训练方案和场地,以及相应的武器。”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请诸位多多指教,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实现我心中的这个目标。”罗玉衣走到沈言的身后站在,听完沈言的介绍后,双手抱拳,向裴向东等人施礼,眼神中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大声说道。 “我说妹子,训练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想要达到大人的目标,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卫重安上下打量了一下罗玉衣,嘴角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朗声说道。 “不要小瞧女人,连大人都说了女人能顶半边天,我会以事实来证明我的实力。”听到卫重安善意的话语,罗玉衣不仅没有退缩,相反,眼神中浮现出没更坚定的神色,朗声说道。 越是瞧不起我,我就越要证明给你们看,你们的眼光都是错误的。罗玉衣的心中轻声的告诉自己。 “好了,这些会有机会证明的。这次整编后,我希望能打造出一支廉洁的、战斗力超强的军队。”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神色。 第六一零章 外行领导内行 “将军,小姐跟着沈言会不会?”罗玉辉带着仅剩的金陵前军快要抵达芜州府的时候,罗世新的眼神中带着一抹不安的神色,走到罗玉辉的身前,轻声说道。 “不会,虽然许多女人与沈言接触后都会被沈言吸引,但是,小妹是一般的女人吗,她的心很大,也很单纯。再说,沈言不会愚笨到这个程度。”罗玉辉的神色很不好,心中的那份憋屈并没有完全消散。 “多谢将军的宽宏大量。”罗世新心中明白沈言建议杀自己给罗玉辉一个机会,然而罗玉辉并没有这么做,虽然其中的具体原因自己不是很清楚,但事实是自己还活着,故而,罗世新的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感激的。 “今后有些事要收紧一点,不要将手伸的太长,否则,事情一旦闹大了,我只能忍痛割爱将你处置了,以平复大家的心。幸好的是,现在留下的都是金陵前军的精锐,虽然士气比较低落,但是,我相信只要在芜州府休整一段时日,他们的士气必定会有所恢复。”罗玉辉说到这个时,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来,遭遇一时的挫折不算什么,这一生经历的挫折并不算少,只是最近几年来太过顺风顺水了,差点让自己忘记了失败的滋味。 “将军,你说沈言明明攻下了芜州府,为何还要放弃?”罗世新一直想不明白沈言为何主动放弃芜州府。 “这个并不难猜。”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随即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明悟来,接着缓缓说道。 “沈言的出身决定了他的眼界,即便沈言一而再再而三的创造了军事上的奇迹,可并不意味着他的政治上也这么犀利,加上沈言的出身,他不可能和芜州府的某些豪族相处愉快,一旦他们之间闹了矛盾,以沈言睚眦必报的性格,豪族一定会倒霉,可是豪族之所以能成为豪族,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两者必定会出现两败俱伤的可能,而这并不是沈言想要的结果,他还想借助大夏皇家军实现仕途上的跳跃,所以,他才会主动放弃芜州府。” “沈言这么一放弃,没想到却成全了将军。”罗世新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轻视,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即便穿山了军装也弥补不了他骨子里的不足。 “白莲教放我们离开没想到却给了我们一次翻身的机会,说到这里,还真要感谢自大的白莲教和愚蠢的沈言。”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将军,那白莲教会不会对芜州府进行反扑?”罗世新略带担心的问道。 “反扑?不。白莲教和沈言现在的情况都差不多,都需要消化,所以我们差不多有五六天的时间,如果我们在芜州府经营的好,说不定芜州府会成为我们反扑白莲教的契机。”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缓缓说道。 “许三原,这一两天沈言那边都没有什么信息传来吗?”夏天启漫步在御花园中,满脑子都在思考着白莲教会不会借助陵南这个桥头堡向金陵攻来,同时,脑海中也在奇怪为何沈言这一两天都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皇上,沈大人那边并无任何消息传来。”紧跟在夏天启身后的许三原连忙轻声说道。 “皇上,有时候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毕竟沈大人麾下的兵力不足,想要吃掉那么多的白莲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一个不留神反而有可能会被白莲教抓到机会,所以,沈大人一定会小心谨慎的布局。” “说的也是,或许看来是朕太过于着急了。”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 夏天启这么着急沈言的消息也着实无奈,虽然大夏有雄兵几十万,可真正听夏天启命令的不足五万,其余的兵力要么是各皇子的,要么是被世家掌控了,还有一部分是观望状态。否则,夏天启在知道白莲教打下陵南后也不会如此无措,更不会选择被动的防御金陵了。 夏天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十年来为了吸引世家露出他们真正的爪牙而做了多大的牺牲,权力上被各皇子瓜分,最终落到了世家的手中,军队几乎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武器,名声上也落下一个懒散。 然而面对这一切,夏天启丝毫没有感到后悔,只要自己成功的铲除了世家对大夏皇族的威胁,权力便会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名声将会变得更好。 这也是夏天启为何要重用沈言的一个原因,满朝文武中没有一个人敢在自己的面前剖析大夏的弊端,只有沈言那个傻小子。这固然让夏天启觉得沈言憨厚、有一个赤子之心,而真正让夏天启接纳或者说想要重用沈言的一个原因是沈言有解决这个弊端的方案,同时沈言竟然影响到了老十八的改变,正是如此,夏天启觉得沈言可以一用。 否则,满金陵那么多奇人义士,为何不见夏天启给他们任何机会,而唯独给了沈言。 “朕要不要催促一下沈言呢?”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深思,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 “不能催促,一旦催促,沈言如果执行了朕的命令,一旦造成了恶劣的后果,那便是朕的不是了。如果沈言觉得战局还没有到动手的时候而拒绝了朕的命令,那他岂不是落下一个抗旨不尊吗,那朕为了挽回颜面就一定要办他的,这不好。况且,沈言跟朕说过,人最忌讳的便是外行领导内行,虽然打仗朕不是外行,可朕对淮北郡的局势一定都不了解,如果贸然下命令,还真是有点外行领导内行的局面。” “再说了,沈言那小子打仗确实还真是一把好手,自组建大夏皇家军以来,这小子还真没有败过,算了,为了避免出现外行领导内行,朕还是耐心再等几天。” 第六一一章 试探与不屑 “将军,经过这五天的训练,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战斗力已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大人什么时候前去检阅一下?”裴向东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喜悦,经过牛公山整编后,军队训练的强度加大了,效果也更加的明显了。 “我相信以你们的才能做到这点并不难,之前因为思维上陷入了一个误区,所以才会走了一段不必要的弯路。”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五天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沈言是看着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进步,尤其是金陵前军和白莲教的降兵进步速度最快,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一日千里,大夏皇家军的进步速度虽然没有这些军队快,可是他们的实力得到了更大程度的巩固。 这些进步和变化,沈言一直都看在眼里,而这其中让沈言着实吃惊的是罗玉衣。 一开始,罗玉衣的表现并不是很突出,甚至可以说是很一般,甚至有几次差点都没有坚持下来,每当这个时候,沈言都会觉得罗玉衣应该会选择放弃,不为别的,只为对方的身份,一个军事世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可事实却是,罗玉衣不但坚持了下来,甚至做的比某些男兵还要出色。 罗玉衣的坚持不但吸引了沈言的注意,也引起了全军的注意,正是罗玉衣这也的坚持,让原本进步没有这么快的前金陵前军和白莲教降兵才会有这么明显的进步,是男人,又怎么能轻易的被一个女人比下去,说出去,脸都丢尽了。 “大人,末将真没有想到罗玉衣的骨子里竟然有这么强大的一个拼劲,实在超乎了末将的预期。”裴向东并不清楚沈言内心中的想法,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大家进步这么大的一个被动原因,不由得发出一阵轻微的感慨,缓缓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当初留下她的一个原因就是试一下能否从她的身上找到罗家的薄弱点,可事实却告诉我,从她身上找破绽纯属浪费时间。”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自己的算盘一直打的很精明,可是在罗玉衣的身上却遭遇了失败。 当然,话暂时还不能这么说,毕竟沈言只是想要通过罗玉衣的失败去找到罗家的破绽,而罗玉衣坚强的坚持了下来,并不能说沈言就失败了,眼下的观察只是才刚刚开始,只是罗玉衣的坚持给了沈言一个十分良好的印象。 “报,大人,芜州府方向来了一支大约百人出头的队伍,瞧见军装应该是金陵前军,我们是否要放行?”一名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脸上微微泛红的跑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芜州府方向,罗玉辉的人?”听到特种作战小队士兵的汇报,沈言的眼神微微一眯,罗玉辉这个时候来这里有什么用意,仅仅是三担心罗玉衣的安全?罗玉辉的动机绝非这么简单。 “向东,你来说说罗玉辉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沉思,轻声说道。 “试探。末将觉得罗总兵派人前来就是想要试探大人的态度。”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智慧的光芒,淡然说道。 “五天前罗总兵在大人面前灰溜溜的离开,这几天来他已然占领了芜州府,物资等各方面都得到了补给,麾下金陵前军的士兵也必定得到了某些恢复,故而,罗总兵想要试探一下大人对芜州府的态度。” “虽然说罗总兵是重新占领了芜州府,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芜州府是大人打下来却根据战局需要主动放弃的,罗总兵想要稳健的占据芜州府就要试探一下大人的态度,如果大人想要攻打芜州府,那罗总兵以目前麾下的兵力情况,罗总兵只能选择撤离。” “其次,也想试探一下大人对芜州府内豪族的态度,罗总兵心中并没有足够的底气,即便罗总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与芜州府的某些贵族打成了一片,可罗总兵心中并没有底气,尽管他内心中并不相信大人会在芜州府布局,可是犹如惊弓之鸟的罗总兵一定会担心担任会在芜州府布局。” “之前是急着要一个稳健的后方,并没有想到这些,而现在,罗总兵已然在芜州府站稳了脚跟,所以,脑海中就开始思考这些杂七杂八的问题了。”裴向东稍微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罗总兵有这样的想法也谈不上是什么坏心眼,那就让罗玉衣前去与芜州府前来的人接触一下吧。”沈言是稍微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大人,末将不是背后说人坏话,罗玉衣毕竟是罗总兵的小妹,如果他们借此机会暗中交流一些我们的训练情况,这对我们虽然没有太大的损失,可是对金陵前军而言就是多了一笔无形的训练财富,我们是否要?”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明亮的神色,大人这个心也太粗矿了吧,难道大人心中就没有想到这些可能存在的风险吗? “无妨,就让罗玉衣一个人去吧。”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带着一抹不屑,缓缓说道。 “如果派人跟着罗玉衣,那就显得我们太过于小气了,不仅会让罗玉衣感到不舒服,也会让芜州府来的人感到不舒服。况且,我这一次也是想考验一下罗玉衣,如果她真的泄露了我大夏皇家军的训练方法,那她就没有必要再参加我大夏皇家军的任何一场训练,我会派人暗中将她看押起来,从而引出她背后的真正用意。” “当然了,如果她没有泄露,那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听大人这么一说,末将心中明白了。”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来,没想到沈言的任何一件事都显示出布局,真不知道大人的脑海中都有些什么。 第六一二章 应敌之策 “大人,刚才我奉大人之命与三哥派来的人接触,三哥是想借我之口说出大人对芜州府的态度,我并不是很清楚大人的战略布局,就算知道,我现在是大夏皇家军女子别动队的一名成员,绝对不能因私废公,或者说公私不分,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三哥有关大人对芜州府的态度,同时,我也没有打探芜州府的情况。”大约一刻多钟的时候,罗玉衣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恼怒的神色走到沈言的身前,一些不忿的说道。 “罗姑娘不管做什么,只要能以大夏皇家军的立场为出发点,我都不会干涉,就像刚才一样,我完全可以不用罗姑娘出面与芜州府来的人接洽,但是,我觉得罗姑娘出面还是比较好一点,所以就让罗姑娘出面了。”沈言的眼睛盯着沙盘不断的思考着,对于罗玉衣的话语,沈言并没有太多的放在心上,既然决定了要试探罗玉衣,又岂会一两次就能获得自己的信任。 “三哥给我送来了三百担粮食,我也是一口拒绝了,虽然我们的口粮并不是很丰盛,但还没有沦落到需要接受三哥的接济。”瞧着沈言依然低着头望着沙盘,罗玉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接着说道。 “罗姑娘做的很好,这点,我十分赞同并敬佩。”听到罗玉衣拒绝了罗玉辉的三百担粮食,沈言轻轻的抬起了头,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大人不怪罪我擅自做主?”罗玉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 “怪罪?我为何要怪罪,芜州府的来人本来就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这三百担粮食也是冲着你的面子施舍的,不论你收下还是拒绝,对我而言都不是什么坏的选择。”沈言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报,大人,我军身后一百多里处出现了一支大约五万多人的队伍,从军装上看,对方是白莲教的精锐。”沈言和罗玉衣闲聊的时候,一名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微微喘着气跑带沈言的身边,朗声说道。 “好,通知十八皇子、高侍卫、大夏皇家军七位队长和仆从军五位队长前来。”沈言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人,我先告退。”瞧见沈言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似乎白莲教的到来在沈言的预料之中,难道这就是沈言为何一直盯着沙盘看的原因吗,尽管心中带着这些疑惑,但良好的素质让罗玉衣提出离开,以便避嫌。 “不必了,你虽然是一名女子,但如果女子别动队一旦建立,以你的军事才华和训练中表现出来的精神,我想你应该能担任一名将领,甚至是队长,所以,留下听听,对你不是什么坏事,当然了,如果你泄露了我们的军事部署,那我们就有可能会出现全军覆没的情况。”听到罗玉衣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轻声说道。 “请大人放心,我是大夏皇家军中一名女子别动队,绝对不会出卖任何有关大夏皇家军的军事情报。”罗玉衣的眼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朗声说道。 “你留下来听一下,这其中也涉及到了我们对芜州府的态度,所以在这之前,我想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继续留下,那就真正的成为了我大夏皇家军的一员,当然了,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也不会怪罪。”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有丝毫怪罪也没有给罗玉衣丝毫压力,就仿佛是邻家的大哥哥一般亲和。 “请大人放心,我选择做一名大夏皇家军的士兵,不回芜州府。”罗玉衣想也不想,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铿锵有力的说道。 “经过这几天的消化,我们的战斗力明显得到了提审,本来是想找个机会好好观摩一下大家最近训练的成果,可是,白莲教在消化陵南的成果后,着急的想要打下芜州府,保障芜州府到相州府的畅通,所以,白莲教派出了一支约五万人的精锐直奔我们而来。”沈言等裴向东等人到齐后,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手指着沙盘,淡然的说道。 “针对这个情况,大家畅所欲言,我们应该怎么办,是战,还是战略转移?” “大人,别问我什么选择,末将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战,我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加在一起,难道还怕这些白莲教士兵不成,他们的兵力不过是我们的两倍多,三倍不到,我大夏皇家军独自都面对过三十倍的兵力,还怕他两三倍不成。”卫重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战意,朗声说道。 “老卫,你还是这么冲动,大人是让我们思考出一个比较妥善的方案来,你想也不想的就是打呀、战呀,难道除了打打杀杀的,你就不能多动点脑子,真不知道大人怎么会让你坐在第二队的位置上。”郭进弧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冲着卫重安朗声笑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服气你的排名在我之下,怎么想要抢我第二队的位置呀,有本事来抢。”卫重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憨厚的神态,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冲着郭进弧大声说道。 “不跟你这个憨货一般见识。”瞧见卫重安的神态,郭进弧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人,以末将之见,此战我们没有必要冲在前线,白莲教虽然知道我们的存在,但是不一定知道我们就在牛公山一带,况且,白莲教这一次的目标是芜州府,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个头,而是寻找到白莲教的弱点,予以致命的一击。” “老郭这个建议很实在,末将赞同。”覃槐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望了郭进弧一眼,这小子一向都不轻易发表看法,没想到现在变得这么积极了,看来自己如果不好好表现,这第四队的位置很有可能就要被这厮夺走了。 第六一三章 避敌锋芒 “你们几个呢,有什么想法尽管畅所欲言。”听完了卫重安、郭进弧和覃槐安的看法,沈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望了其他人一眼,缓缓说道。 “大人,末将觉得白莲教来势凶猛,虽然我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实力并不弱小,可是,末将觉得我们没有必要为了想要获得一场正面战争而强出这个风头,大人一直都在教导、并强调凡战一定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故而,末将觉得暂避敌锋芒,等敌人与芜州府发生战斗后,我们再寻找白莲的薄弱之处,予以白莲教一次致命的打击。”陆玄雨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算是自己第一次发表应敌之策,故而,带着一丝兴奋和自信,朗声说道。 “大人,陆队长的建议很有可行性,末将赞同。”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陆玄雨一眼,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朗声说道。 “大人,末将刚加入大人麾下,不过针对这一次的应敌之策,末将也想说两句。”姚破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内心很清楚,如果放任这支白莲教前去芜州府,那受苦受难的便是之前的战友,可若是要在这里进行阻击,那受苦受难的便是现在的战友,姚破斗的心中多少有些犹豫和不安。 既然自己已经加入了大夏皇家军,不,被沈言调到仆从军担任千总后,自己就应该站在沈言的角度考虑问题,抛开之前的金陵前军的绝色。 “老姚,有什么尽管说,你刚加入我们,有些情况你可能还不太熟悉,我们这里只要没有形成正式决定之前,任何一个自任为可行的建议都可以畅所欲言,事后也不会揪住小辫子不放。但是,一旦大人有了决定且下达命令后,那就要无条件的执行。”卫重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望了姚破斗一眼,朗声说道。 “多谢老卫的解释。”姚破斗心中原本仅存的一些担忧在听到卫重安的话语后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这样的团队多好,战前大家集思广益,充分调动每一个将领的热忱和积极性,而一旦形成了决议后,需要的便是执行力。 “大人,正如陆队长所说的那般,战争不能盲目的打,而是要讲究效果,要以最小的大家获得最大的胜利,所以,暂时避开白莲教的锋芒并不是我们在向白莲教示弱,而是去发现白莲教的薄弱。一场战争最怕的便是陷入了毫无意义的争强好胜。”姚破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缓缓说道。 “大家都说了要寻找白莲教的薄弱,可白莲教的薄弱在哪里?这是一个问题。”欧震海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自己等人便是出身白莲教,现在却要寻找白莲教的薄弱,但是,并不是每一支白莲教的薄弱之处都是雷同的,故而,欧震海并没有确定的把握。 “末将觉得在寻找白莲教薄弱之处之前先要了解这一支白莲教的将领是谁,将领的风格有时会影响到军队的阵型和布局,只有先了解到这一支将领的优势和其他方面的情报,我们才能找到白莲教的薄弱之处。” “大人,末将觉得如果单纯的将白莲教放到芜州府,让芜州府来对付,虽然这是一个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选择,但是,末将觉得如果我们不能和白莲教游斗一下试探一下白莲教的深浅,末将觉得即便找到了白莲教的薄弱之处,也不一定便是白莲教的真正薄弱点,况且,我们的战略目标一致都是在运动中消灭白莲教的有生力量,所有,游斗也是一个比较妥善的方法。”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战意,朗声说道。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果不了解白莲教的底细,确实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末将这一次赞同老丁的建议。”房步瞳想了想,朗声说道。 “不管是选择跟白莲教游斗,还是选择放行,然后等白莲教跟芜州府相斗后再寻找白莲教的薄弱,在这之前,末将觉得首先要摸清楚这一支白莲教前往芜州府的目的是什么,毕竟这不是一支几千人的队伍,而是一支五万人的队伍,凭借这样的兵力,完全可以横扫整个淮北郡的各府城。”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末将分析,白莲教这一次出动的目的有四:第一,知道我们的存在,想要寻找到我们,迫使我们跟白莲教交锋,从而达到消灭我们的目的。第二,知道芜州府被金陵前军所占,故而,派出这支军队打通芜州府。第三,想要和相州府一带的白莲教进行沟通。第四,想要凭借这支军队达到从别处征战的目的。” “至于是哪一个,末将心中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无法断定我们是否要借着这个机会跟白莲教打上一场。” “你们呢,怎么看?”沈言静静的听着大家各抒己见,嘴角一直都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有轻易的表态。 “大人,或许老裴的话语最中肯,如果不了解白莲教的动机,我们如果贸然决策确实有些武断了。”听完了裴向东的话语,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裴向东的话语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白莲教的目标和动机,所以,我们只能在白莲教之前有所行动,否则,我们只能选择避其锋芒,这并不丢脸,毕竟白莲教的兵力是我们的两三倍。”沈言望着大家的眼神中都带着一抹沉思,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我个人十分赞同裴向东的分析,白莲教的目的除了这四个方面,我也想不到其他方面,故而,针对白莲教的情况,我们可以做相应的对策。”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第六一四章 问心无愧 “请大人示下。”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亮色,带着一丝好奇和不解,朗声说道。 “首选,我们假设白莲教的动机是我们,那不管我们怎么选择,白莲教都会选择迫使我们跟同盟绝对,关键问题是,以我们的兵力能在正面打赢有备而来的白莲教吗?我觉得我们的胜算差不多是五五之数,当然,这个概率是最保险的数字,但是,不管胜算占多少,这一仗打下来,我们还剩多少兵力,我并不需要、更不会通过牺牲兄弟们的性命去赢得战功,这是对兄弟们不公平的。”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故而,针对这一种情况,我们只能是采取诱敌深入,甚至是避敌锋芒,在运动中拖垮而达到消灭白莲教的目的。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战场是整个淮北郡,这对我们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我们对淮北郡十分的陌生,而且,淮北郡各地都有白莲教零散的军队,多少对我们的行踪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当然,我们也并不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起码,我们在作战中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仗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在哪里打就在哪里打,虽然各地有白莲教零散的军队,但好歹我们手头还有一万多套白莲教的军装,加上我们中间有人熟悉白莲教的暗语,所以,想要不完全暴露我们的行踪并不是一件特别的难事。” “所以说,我个人倒是很期待这一支白莲教的目的便是我们,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早点实现我们的战略目标,虽然我们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但是,白莲教也没有做好跟我们真正意义上决战的准备。” “其次,假设白莲教的目的是芜州府。这对我们来说也并非完全是百利而无一害呀,尽管我们会选择放行白莲教,让白莲教和金陵前军发生激战,但是,金陵前军根本就没有做好跟白莲教决战的准备,不出意外,金陵前军一定会选择放弃芜州府,将芜州府丢给白莲教。”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一旦让白莲教进入了芜州府,那我们想要再跟白莲教发生一点什么那可就难了,白莲教的兵力在我们之上,又有城墙的保障,所以我们只能是望着芜州府的城墙而感慨不已。” “大人,你就这么笃定金陵前军会放弃芜州府吗?”沈言的话语刚刚说完,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营帐内响起。 “不是我笃定,而是根据金陵前军的作战风格和敌我的兵力部署而得出的推论。”沈言虽然没有直言说自己很笃定,但是从话语中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沈言话语背后的笃定。 “说实话,我也不愿意相信金陵前军会放弃芜州府,如果金陵前军愿意据城以守,对我们来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百利而无一害,才能真正意义上找到白莲教的薄弱之处,从而可以实现内外夹攻,达到消灭这一支白莲教的战略目的。” “那大人为何不将这个战略构思传给金陵前军的罗总兵,相信他瞧见了大人的话语后,一定会同意大人的建议?”罗玉衣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和期望,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不是我不想这么做,你身为罗总兵至亲之人,以你对他的了解,他接到了我的这番分析和建议后,他会做何选择?”听到罗玉衣的话语,沈言丝毫不感到奇怪,这也是沈言为何要留下罗玉衣的一个目的,就是让要罗玉衣更加清楚的认识到罗玉辉的本性。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残忍,但是,沈言不得不这么做,如果罗玉衣加入了大夏皇家军还对罗玉辉有着一些情感,这对大夏皇家军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只有让罗玉衣更加清晰的认识到罗玉辉的本性,才能帮助罗玉衣做出正确的选择,不管罗玉衣是去还是留,沈言都问心无愧。 “这,……”想到罗玉辉的刚愎自用,罗玉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犹豫的神色来,别人不了解罗玉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罗玉衣心中十分的清楚,罗玉辉的骨子里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沈言的建议传到罗玉辉的手中,罗玉辉一定会感到心动,可随即一想,如果沈言这其中包藏祸心而将金陵前军陷进去,那最后的赢家不是他沈言吗,而自己却是那个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傻瓜。 最关键的一点是,罗玉辉自从邀请沈言参加毕其功于一役而遭沈言拒绝后,加上罗玉辉这一伟大的战略构思失败了,罗玉辉的骨子里对沈言充满了怨恨,否则,也不会默许罗世新多次挑衅沈言。如果自己不是威胁罗玉辉,罗玉辉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加入大夏皇家军,这是严重打脸罗玉辉的。 所以,即便自己现在去芜州府亲自跟罗玉辉说,他也不会相信沈言的战略部署是真正的为了大夏,为了赢得最终的胜利,他只相信自己在这一战中能获得什么,如果牺牲过大而得到太小,罗玉辉一定不会同意。可沈言的建议恰巧便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罗总兵手中的兵力不多,如果他手中还有两万多兵力,我相信罗总兵会尝试着我的这个建议,可是,罗总兵手中的兵力不过七千多,这点兵力,想要守住芜州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加上我们之间并无信任关系,故而,罗总兵在获得白莲教前来攻打芜州府的消息后,第一反应一定会带来金陵前军实现战略大转移。”沈言从罗玉衣的眼神中明显感觉到了一丝犹豫,带着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人,对不起,是我太过自信了。”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愧疚、一丝不安和一丝无奈,缓缓说道。 “没关系,罗总兵是罗总兵,你是你,今后你只要摆正了在大夏皇家军中的态度和位置,我相信,即便是我,也不会轻易对你说什么,所以,我希望你能将大夏皇家军真正当成是自己的家,只要你的表现达到了我的要求和预期,我一定会授权给你,让你亲自招募女子别动队的每一给成员,甚至我会亲自给你制定一套适合女子别动队的训练方案。”沈言望了眼神中蕴含着复杂神色的罗玉衣一眼,轻声的说道。 “只要你做到了问心无愧,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瞧不起你是女人,也会将你当成真正的战友。” 第六一五章 缠扰之策 “多谢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亮色来,虽然加入大夏皇家军的时间不长,可是罗玉衣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每一个人对待自己的态度跟之前的金陵前军完全不一样。 之前在金陵前军中,大家对自己的态度是一种仰视,是一种追捧,自己仿佛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这这里,即便是曾经金陵前军的士兵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再仰视自己,而是将自己看成了一个平等的人,尽管他们的眼神中偶尔还会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有仰视,有平视,还带着一些瞧不起,不过,整体上是平视的眼光最多。 而真正让自己感到舒心,或者说平视自己的就是京郊兵营中的那五百名老兵,自己从一开始训练不过关时,他们眼神中闪现出隐晦的瞧不起,尽管没有一个人正儿八经的表露出来,可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感觉到了。而后来自己训练过关了,甚至能做到和某些男兵同等的寻了强度时,他们的眼神中不再是瞧不起,而是真正的尊重和平时,真正的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平等的对待。 如果说在这里让自己感到最舒心的地方,还是这里的将领们对自己的态度,这些人一开始有着许多的不理解,到后来对自己的尊重和包容,这是在金陵前军中无法找到的,甚至在三哥或罗家都无法得到的,在三哥面前,自己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而在罗家,自己永远是高高在上的金丝雀,只有在这里,自己才能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而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后,罗玉衣的感触更深,自己是女子参军本来就打破了惯例,如果自己的表现还是傲娇的公主那样,自己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也没有任何生存的意义,所以,想要得到他们的平等对待的机会,只有自己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当成自己的港湾,再加上自己的后天努力,包括沈言在内的所有人都会视自己为战友,生死相依的战友。 这样的感情来之不易,也很难得到,但一旦得到了,自己就一定要好好珍惜。罗玉衣的脑海中想道。 “第三,假设白莲教此番的目的是想打通芜州府的障碍,从而达到淮北郡的有效沟通。那不管我们采取怎样的策略,芜州府是白莲教必须要打下来的,所以,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极其重大的挑战,正如第二点假设的那样,金陵前军一定会放弃芜州府,只有我们独自面对白莲教,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和实力能否打败白莲教?这虽然不是一个未知数,但是,我绝对不想用极大的牺牲获取胜利。”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第四,假设白莲教想要通过别处打通淮北郡的畅通,或者说打开眼前的僵局,从而扩大白莲教的地盘。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那这一支白莲教精锐只能说是前锋,是试探的先头部队。” “结合以上的假设,不管我们面对的白莲教是带着怎样的一个目的,我们如果想要赢得这一场战争的最后胜利,我们只能想办法吃掉眼前的这一支五万的白莲教竟然,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朝廷的压力,才能让我们的名声在大夏的境内扬名立万。”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望了眼前的众人一眼,朗声说道。 “但是,我一向的原则是不能为了胜利而胜利,更不能为了胜利而罔顾兄弟们的生命而盲目的与敌人开战。所以,这一支的白莲教精锐我们要打,但是,又不能盲目的打,这个度需要慎重的把握并衡量好。”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眼睛紧紧的盯着沙盘,不再言语。 “大人,白莲教不一定就知道我们藏在牛公山一带,针对这个情况,末将建议由末将率领骑兵作战大队在白莲教的尾翼进行缠扰,从而达到大人制定的十六字作战方针,并在运动中消灭白莲教的有生力量。”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抹淡淡的自信,缓缓说道。 “大人,或许这个险我们值得一冒。” “老丁,这个风险有点过大,我们不应冒,一旦我们被白莲教的主要兵力缠住,以骑兵作战大队现有的战斗力和装备,很难从中脱身,这个风险比较大。”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担忧,缓缓说道。 “老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谨慎了,身为一名军人,固然要统筹兼顾,寻找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果,但是,如果不进行一番尝试,又如何证明我的建议就风险特别大,况且,我对骑兵作战大队的那般臭小子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丁三林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沉思,望了房步瞳一眼,虽然知道房步瞳的建议带着一定的规劝,也考虑到了骑兵作战大队的具体情况,然而,如果不进行一番尝试,丁三林确实有些不甘心。 “况且,骑兵作战大队的战斗力虽然还有待提高,但是,如果没有充足的战马和相应的装备,再理论性的训练都无法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他们的战斗力,而实战却是检验训练成果的最佳选择,同时,还能帮助他们发现训练中存在的不足和问题,以帮助他们逐步提升。” “老丁,我持反对的意见正是考虑到骑兵作战大队的训练不足,如果强行让他们上战场,有可能会出现拔苗助长的情况。”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缓缓说道。 “大人,我觉得老丁的这个策略可以一试,即便骑兵作战大队力所不逮,也能仗着战马的优势从容的逃离,不会造成太大的伤亡。”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望了丁三林和房步瞳一眼,缓缓说道。 第六一六章 漂亮的作战计划 “丁三林的这个建议可以一试,从牛公山到芜州府这一带,除了牛公山是属于丘陵地带,其他地方都属于平原地带,很适合骑兵作战。当然,骑兵作战大队由于受战马不够的影响,所以,这一次需要带多少人,准备怎样的作战方式,全权有丁三林负责。”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视线从沙盘中挪开,望了丁三林眼,带着一抹鼓舞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多谢大人的成全,末将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听到沈言同意了自己的建议,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朗声应道。 “我刚才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一支白莲教精锐我不想就这么让他从我的嘴边溜走,所以,我决定还是想要吃下他。”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扫视了裴向东等人一眼。 “房步瞳,我命令你率领特种作战小队在这里进行袭扰,让白莲教感到我们想要跟他们决战,却又让他们发现我们的兵力很少,让他们放宽心,甚至还会产生一些骄傲的心里,明白吗?”沈言站了起来,望了房步瞳一眼,朗声说道。 “末将明白,末将一定会圆满的完成大人交代的作战任务。”房步瞳听到沈言的安排,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这一战对自己和特种作战小队而言将会是里程牌的分水岭,之前都是按照沈言部署的作战使命执行,而眼前这一战沈言只给了自己需要完成的任务,并没有执行的细节,所以,这个细节得有自己来完善。 成功了,特种作战小队才能真正的屹立在大夏皇家军中,成为大夏皇家军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而这也正是沈言交给自己的使命,自己也必须要给沈言一个满意的答卷,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卷。 从特种作战小队成立以来,基本上都是沈言在制定具体的执行细节,而从这一刻开始,沈言将逐步放权给到房步瞳,从这个细节上可以看出,沈言将逐步放权,同时,也说明了房步瞳的表现获得了沈言的认可。 “裴向东,我命令率领大夏皇家军在这里设伏,一旦丁三林和房步瞳的作战计划取得了预期的效果,你便率领大夏皇家军给白莲教一次完美的伏击,至于这一战如何打,我需要你自己来完善具体的细节。有没有信心?”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裴向东一眼,手指着沙盘上离牛公山不是很远的一片空地,朗声说道。 “请大人放心,末将及全体大夏皇家军都有充足的信心,只要大人指到哪里,我们便能打到哪里,大夏皇家军经过牛公山整编后,已然成为了一支来可战、战必胜的强军。”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尤其是兵力扩充到八千人后,第一队至第五队每一队都有一千四百人,相比之前有了大幅的提升,最关键的一点是,大夏皇家军不仅是数量上得到了提升,战斗力上和各队彼此的协作上都有大幅的提高。 “大夏皇家军将会成为这一战的主力,所以,你的部署将会直接关系到大夏皇家军能否取得胜利,以及取得这份胜利需要花费怎样的代价。”沈言瞧见裴向东自信满满的神色,嘴角淡然一笑,轻声说道,说实话,对于裴向东的本事,沈言是非常放心的,这也是沈言为何要将裴向东放到第一队的一个重要原因。 “大人请放心,这一战不仅是关乎到大人对淮北郡的布局,更重要的是在检阅大夏皇家军成军后的战斗力,尤其是经历了牛公山整编后战斗力是否会因为人数的增加而有相应的提升。”裴向东的嘴角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与沈言对视一眼,朗声说道。 “这一战也关乎到我们全体大夏皇家军将士的心血,这一战若胜,那我们便可真正的战在大夏第一军的位置,同时,可以让那些曾经笑话我们,让我们难堪的人真正的感到战栗,而大夏皇家军将会彻底扬名天下。”裴向东的嘴角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大声喊道。 “说实话,我们等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候,我们比任何更冷静,也更冲动。”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炙热的光芒,就放任一道无形的火焰仿佛要将眼前这一片天地完全的烧毁。 “荆少泽,我命令率领仆从军在这里设伏,配合大夏皇家军对白莲教进行最后的一记。至于怎么打,又如何和大夏皇家军完美配合,需要你自己去琢磨,并完善具体的作战细节,也没有信心?”沈言说到这里,手指着沙盘上另一片空地,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荆少泽一眼,淡然的说道。 “大人,请放心,末将加入大夏皇家军已然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来,末将真正的体会到了大夏皇家军的精髓,而末将被大人调入仆从军后,同时也将大夏皇家军的这股精髓一道带人,虽然仆从军的战斗力与大夏皇家军还有一些差距,但是,正儿八经的打上一场的话,大夏皇家军虽然会赢,但是,绝对不可能会赢的那么轻松、那么自如。”荆少泽听到沈言的命令,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小小的激动,自己加入到沈言的阵营中,这一次算得上是真正的独自统率一军作战。 荆少泽并不认为自己的军事才能比裴向东差,或者说即便有所不如,差距也不是很大,只是在大夏皇家军中已然没有了自己的位置,否则,自己一定可以在大夏皇家军中崭露头角。现在也一样,虽然仆从军的实力稍微差上一点,但是,荆少泽相信只要和其他四位千总达到了共识,就一定会带着仆从军逐步的赶上大夏皇家军的实力,让沈言感到震惊。 “末将一定和其他四位千总协商出一个漂亮的作战计划,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卷。” 第六一七章 小人得志与伏击 “将军,前方便是牛公山了,过来牛公山,离芜州府还有八十多里路,我们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一下?”离牛公山差不多还有五里的路程时,一名白莲教走到队伍为首的将领面前,恭敬的说道。 “赶了一天路,大家伙儿确实有些累了,休息片刻也好。”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忧虑,望着前面连绵不绝的丘陵地带,心中总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将军,你身为大元帅下面的第一亲信,这样辛苦的事怎么就安排你来做呢?”一名看上去不到三十的雄武汉子走到何志甄的身前,眼睛四周望了一眼,随即压低声音,轻声的说道。 “还不是那个李延珑蠢货干的好事,连几千人的官军都打不过,弄了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最可悲的是竟然连自己的命都没了,这不,大元帅让本将军带领你们前往芜州府一带收拢残局,干好了,本将军保你们个个都能升官发财。”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嘲讽的神色,没有丝毫意识到李延珑失败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那还不是大元帅瞧得起将军你,否则,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将军你呢。”听到何志甄的话语,那名雄武汉子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崇拜的神色,朗声说道。 然而,这名雄武汉子崇拜的神色中隐藏了一抹淡淡的嘲讽,这么白痴的答案竟然也能答的出来,看来白莲教这一次又将会碰一鼻子灰,自己投靠白莲教到底是对还是错,雄武汉子的眼神中顿时闪现出一抹隐晦的犹豫。 “林智轩,只要你跟着本将军好好干,未来本将军可以保举你做一名将军,不必再留在本将军的身边当一个小小的侍卫了。”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得意,望了雄武汉子林智轩一眼,大包大揽的说道。 “多谢将军的厚爱,小的还是觉得跟在将军的身边做一个侍卫比较妥当,去做一名将军,小的哪有那份才能。”林智轩的心中虽然对何志甄的话语中写满么了兴趣,不过,林智轩心中很清楚,如果今天答应了何志甄的话语,那自己在白莲教就没有任何前程可言了,甚至还会遭受到何志甄的打压。 “瞧你那点出息。”何志甄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兴奋得意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扬,埋汰的说道。 “小的就这么点出息。”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将自己内心中的真实想法隐藏的十分隐蔽。 “将军,不知你对未知的官军有何评价?”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好奇,淡然的问道。 “官军?如果不是李延珑那头猪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官军怎么可能会是李延珑的对手,更别提将李延珑麾下三万精锐全军覆没了。”何志甄想也不想的说道,眼神中写满了不屑和轻视。 “看来将军对接下来一战是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了,小的这里恭喜将军旗开得胜,届时大元帅一定会好好褒奖将军一番。”林智轩本想通过何志甄的话语来判断沈言的实力,可没想到的是从何志甄的嘴里竟然冒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语,何志甄也不想想,李延珑在的时候,何志甄在李延珑的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李延珑被沈言灭掉了,何志甄就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态。 这样的主将去迎战能轻松打败李延珑三万精锐的官军,林智轩不用想,何志甄的败仗是吃定了,看来自己还真的要早做打算了,免得被何志甄拖累了。 “报,将军,前方丘陵地带没发现一名官军,可以安全通过。”何志甄安排就地休息的时候并不放心,担心前面丘陵地带中藏有官军怎么办,故而派出了一支五十人的斥候前去打探消息,结果很让何志甄满意。 “全军集合,一盏茶后开始通过前方牛公山一带的丘陵,直奔芜州府,等打下芜州府后,本将军请大伙儿吃花酒。”信心爆棚的何志甄眼神中闪现出一副激情高昂的神态,只要路途上没有遇到官军,自己就是这么有自信,故而,何志甄朗声的喊道。 “队长,白莲教已进入埋伏圈,我们是否要射击?”当何志甄骑着高头大马率先通过牛公山丘陵时,一名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爬在山腰上的岩石后面,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下面移动的白莲教士兵,嘴里轻声的问道。 “再等等,这个时候发动袭击效果不是特别明显,等白莲教绝大多数人进入了埋伏圈。”房步瞳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下面正在移动的白莲教士兵,整个神经都绷的紧紧的,这一战严格意义上是自己亲自指挥的第一战,说不紧张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尽管内心中紧张不已,房步瞳仍沉着冷静的观望着态势,并没有仓促的下达射击的军令。 “对了,撤退路线是否已然安排妥当?”房步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的询问着身边的队友。 “放心吧,队长,撤退线路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可是我亲自探测过并走了一遍的。”身边士兵的眼神紧紧盯着下面的白莲教士兵,轻声说道。 “不过,队长,我跟随你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对未战而先准备撤退线路一事我还真的心存疑惑,我们在山腰上,白莲教在山路上,即便白莲教发现了我们,同时我的袭击失败了,以白莲教的脚力又怎么可能会追上我们?毕竟他们想要冲上山腰本身就是一个颇费力的事。”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按照大人的要求办的,大人要求我们这一战既要打出特种作战小队的威风来,也不能让白莲教感觉到我们特别的强大,否则后面的战事就没办法进行了,所以,这一战我们只能打一半,差不多的时候我们要装着不敌而仓皇而逃,如果事先没有准备好一个逃生线路,说不定到时候还真的会出现一些意外情况。再说了,这一战也是大人第一次放手让我们自己操办,所以多做一些必要的准备不是什么坏事。”房步瞳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自己参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要求过仗只打一半,而且还不能把将敌人打怕,只要求将敌人打痛,大人的这个要求还真不是一点点的高。 “队长,白莲教绝大部分士兵已然进入了埋伏圈,是时候发起袭击了。”房步瞳的话语还没有完全说完,身边的特种作战小队士兵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的神色,轻声说道。 第六一八章 牛公山埋伏战 “为何我内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莫非斥候并没有完全扫清这一带的情况,有遗漏的官军在这里伏击?”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安的神色,嘴中不由得轻声的嘀咕道。 “唉,我说你小子瞎嘀咕啥呢?”何志甄没有听清楚林智轩嘴里嘀咕的声音,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和不满,朗声问道。 “将军,小的……”林智轩听到了何志甄话语中的不满,刚想着要怎么解释,突然,耳朵中传来一阵阵箭矢飞翔的声音,带着一丝诧异和好奇的神色,林智轩连忙回头望去,只见片片箭雨仿佛一条条跳动游弋的小蛇飞奔山路上的白莲教士兵。 “不好,敌袭。”瞧见这副情景,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不安,大声喊道。 “林智轩,你胡乱喊什么?”听到林智轩敌袭的声音,何志甄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相信,如果真有敌袭,那为何斥候没有发现敌人的行踪,为何自己穿过山路时敌人没有发动袭击,而等自己差不多快过完这一带丘陵了,敌人才开始发起一轮袭击。难道敌人愚笨,不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吗?先将自己射杀,对这一支军队的打击有多大,自己都能想到,难道官军想不到吗?带着一丝不满,何志甄大声训斥道。 “啊,敌袭。”尽管何志甄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满和恼怒,但还是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瞧见箭雨飞翔的情景,何志甄的眼神中出现了短暂的震惊后,连忙高声喊道。 “快,各队组织有效的防御。” “将军,来不及了,大家伙儿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会有敌人的袭击,同时,敌人是从山腰上射箭下来,除了盾牌手,我们的士兵根本就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来。”听到何志甄的话语,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失落的神色,进入牛公山之前,自己还想着如何抉择,没想到官军竟然早有准备,何志甄虽然安排了斥候打探,可还是被官军成功的隐瞒过去了,这一轮轮的箭雨,白莲教士兵根本无法抵挡防御。 “林智轩,你胡说什么。”听到林智轩妖言惑众的话语,何志甄有些气急败坏的将自己腰间的佩剑抽出一半,恨不得当场斩杀林智轩。这个时候不想如何防御,而是说出这样影响军心的实话,真是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没关系,就装哑巴,不说不就行了吗,事后,我何志甄难道会找你算账不成。 “将军,小的……”林智轩本来还想解释什么,可瞧见何志甄充满杀意的眼神,林智轩连忙闭嘴。林智轩心中很清楚,如果自己再说什么,何志甄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斩杀,并冠上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 为何就不能说实话,说实话真的有这么难吗?枉自己一腔热血想要跟着你并帮助你做点成绩来,可你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实在让自己感到寒心。林智轩虽然知道这个实话说出来确实有着不小的负面影响,可也不至于让何志甄当众翻脸,甚至还生出了杀自己的心思,这就是何志甄的不对了。 这一刻,林智轩的心中更加坚定的要寻找机会离开何志甄、离开白莲教了。尽管未来的路怎么走,林智轩还没有想好,不过,继续留下,只有死路一条,不是被官军杀死,就是被何志甄杀死。 “TMD他们只有三百来人,我们堂堂五万人马难道还派他们三百来人吗,”望着箭雨减弱了一些,何志甄向山腰上凝视望去,只见稀稀落落的三百来人竟然敢向自己五万人马发动袭击,而且还造成这样大的一个骚乱,何志甄的眼神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对着中间的士兵大声喊道。 “组织敢死队反击,谁TMD第一个冲上山腰的,本将军事后赏五两银子。”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到何志甄赏出五两银子的话语后,箭雨范围内侥幸活下来的白莲教士兵们的眼神中喷出一抹贪婪的火焰,寻找合适的冲击线路,准备开始反击。 “队长,看来下面的白莲教已经很着急了,准备开始反击了。”瞧见山腰下的白莲教士兵的举动,站在房步瞳身边的特种作战小队带着揶揄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经过几轮的箭雨射击,我们的袭击效果依然不那么明显了,再说了,我们就三百五十人,难道还真想要将山腰下的五万白莲教都留下来呀,我们可没有这么大的胃口。既然已然成功的激怒了下面的白莲教,同时也达到了大人的作战要求,该是我们撤退的时候了。”房步瞳的眼睛望着下面有一些白莲教士兵正寻找适合的落脚点想要冲向山腰,房步瞳一箭带走一个生命,嘴中不由得的打趣的道。 “当然,即便我们主动向后撤退了,也不能让白莲教有好果子吃,传令下去,我们便撤便还击,让部分白莲教找到机会冲上来,不过一定要控制住,白莲教冲上来之前,我们都已安全的撤退离开,只留下一阵风让他们去追逐。” “队长,你变坏了,也变幽默了。”听到房步瞳的话语,身边的几名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容,大声说道。 “不过,队长这样的幽默,我们喜欢。说实话,我们可不喜欢一天到晚都板着一张的队长,那样只会让我们感觉到和队长很遥远。” “少TMD贫嘴,赶紧撤退。”房步瞳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能得到特种作战小队士兵的拥护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让房步瞳骄傲的事,毕竟特种作战小队是大夏皇家军中的王牌,更是沈言手中的王牌,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幸好的是,自己在这方面有着一定的天赋和造诣,也深得沈言的信任,眼下更是得到了士兵的拥护,这足以让房步瞳感到开心不已,故而,嘴中不由得笑骂道。 第六一九章 骑兵袭击 “MD,竟然逃了,真是没胆的匪类,如果不逃的话,本将军一定会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瞧见房步瞳率队仓皇而逃,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后怕,外带一抹侥幸的神色,气势汹汹的说道,仿佛房步瞳真的是被自己打跑了。 “来人,给大元帅写一封捷报,就说本将军遭遇一千多名官军的伏击,幸亏本将军及时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尽管这一战中我白莲教有所伤亡,不过相对击溃一千多名官军而言,这点伤亡不算什么。”何志甄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这可都是巨大的功劳呀。 “不,就说是本将军遭遇三千名官军的伏击,其他内容不变。” 何志甄无耻的将三百多名官军说成了一千多,可何志甄觉得一千多官军还是少了一些,转眼间就被何志甄硬生生的改成了三千,这份功劳实在是来的太容易了。 听到何志甄自吹自擂的功劳,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隐晦的蔑视,何志甄根本就没有伤到一名官军,而己方却遭遇到一千多伤亡,却自吹自擂的说成击溃了三千官军,人可以无耻,但也不能无耻到何志甄这种地步吧。 真想不明白,当初自己怎么就选择了何志甄这样的人。 “大人,末将幸不辱命,末将封大人命令成功的袭击了山腰下的白莲教,给对方造成了一千多人的伤亡,而特种作战小队零伤亡。”一座丘陵的山顶上,房步瞳见到沈言后,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朗声说道。 “干的漂亮,零伤亡对一千多,虽然这一千多对白莲教而言几乎是九牛一毛,可积少成多、集腋成裘,我们一步一步的消耗白莲教的有生力量,等白莲教反应过来后,对方就会有一种仿佛上当受骗的感觉,而我们要的便是这个效果。”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流露赞赏,朗声说道。 “多谢大人夸奖,末将等只是按照大人的命令行事。”听到沈言的赞许,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兴奋,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谦虚,微笑着说道。 “最关键的一点,我们是居高临下射击,白莲教想要反击几乎不可能,等白莲教反应过来后,末将等人一件按照既定的撤退线路撤退了,只留下一阵风留在山腰让白莲教士兵在风中凌乱。” “房步瞳,你变得开朗了,不再像之前那般严肃和一本正经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做事的实话严肃认真,私下里就应该这样开朗,这样,下面的人也会觉得你很容易亲近。”沈言感受到房步瞳微妙的变化,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言虽然不要求下面的人都像房步瞳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一个时刻能露出微笑和开心的氛围确实让人做事时变得心情更加的愉悦和舒畅,只要在关键的实话做事认真负责便可,不一定要时刻板着一张脸,总觉得别人欠他几百万似得,虽然威严有了,可是人心与人心的距离就远了。 “大人,如今第一步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看老丁的了。”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期待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是呀,丁三林麾下的骑兵作战大队相对特种作战小队而言,不仅组建时间晚,更关键的是一直没有足够的战马进行训练,所以,从根本上做不到人马合一的境界,与北胡的精骑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疑惑,不过随即,脸上恢复常色,带着一抹淡淡的欣慰,缓缓说道。 “不过相对于更加落后的白莲教而言,丁三林麾下的骑兵已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至于下面的一战如何打,还是要看丁三林自己的悟性了。” “大人,末将的特种作战小队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跟老丁的骑兵大队有着竞争的地方,不过,末将对老丁的训练方法还设有十分敬佩的,再加上老丁的嗅觉,末将相信老丁一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卷。”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期待的神色,缓缓说道。 “队长,白莲教的士气好像并不怎么高涨呀,不会被特种作战小队给打残了吧,这样,我们就没得玩了。”远远的跟在白莲教的后军,一名骑兵作战大队的士兵快跑两步,走到丁三林的身前,带着一抹嘲讽的意味,朗声说道。 “不要太过自傲,我们的兵力虽然比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要多,但是,我们最大的不足是没有足够的战马,如果战马足够的话,我相信大人一定会让我们骑兵作战大队的士兵达到三千以上。”丁三林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望着前面不断前行的白莲教士兵,轻声说道。 “虽然我们有着不足,可是我们依然有着足够的优势,我们的箭术绝对能在大夏皇家军中称雄,尤其是对眼前这一支比我们更加落后的白莲教,箭术加上来去如风的骑兵,我们想要赢白莲教并不是一个特别大的难题,关键是我们要如何赢,而且赢的漂亮,绝对不能让我们的战果成为特种作战小队战果的陪衬。” “队长,那我们该怎么打,老是这样的跟着肯定不行,再到前面就要进入裴千总埋伏的地方了,我们总不能这么眼睁睁的送白莲教的士兵进入裴千总的埋伏圈吧。”身边的这名骑兵大队的士兵带着一抹淡淡的不甘,朗声说道。 “放心,就算你们愿意将白莲教送到老裴的地方,我也不愿意,这一战我已然有了足够的计划。”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神色,望着前方的白莲教,带着一抹强烈的自信,朗声说道。 “传令,凡是有战马的兄弟准备好,一盏茶后我们将会对前面的白莲教发起一轮攻势,让他们尝试一下我们骑兵的厉害。” “那没有战马的兄弟们怎么办?”跟在丁三林身边的士兵带着一抹疑惑,轻声问道。 “我绝对不会顾此失彼的,我们发起攻势后,白莲教的士兵一定会跟在我们的身后追赶,而没有战马的兄弟就要帮忙拦截他们,并给他们一顿好果子吃。”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望着身边这名士兵朗声说道。 “前方便是一个不错的埋伏地,让没有战马的兄弟在这里埋伏,一旦我们成功袭扰了白莲教的后军,而对方趁着我们后撤的时候追上来,那就让他们尝试一下我们骑兵作战大队的犀利。” 第六二零章 耿直的林智轩 “敌袭,敌袭,……”白莲教后军的士气并不怎么高昂,尽管何志甄拍着胸脯说白莲教成功的击溃了三千多的官军,可并没有从根本上恢复白莲教的士气,尤其是后军亲眼瞧见只有哦三百多人的官军却成功带走了一千多的战友,他们的内心中虽然没有崩溃,可士气低落是必然的。 而丁三林率领一百多名骑兵彷如一道杂色闪电追上白莲教后军,并在白莲教后军来回的冲杀时,白莲教后军的士兵顿时感到了崩溃,朗声的喊着敌袭,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毕竟大夏一直都缺少战马,尤其是没有足够数量的骑兵,故而,白莲教从来没有遇到过骑兵,更别提什么对抗骑兵的经验了,故而,见到丁三林率领一百多骑在后军来回冲杀的实话,他们内心中是慌乱的,更是恐惧的。 “后军出现了什么情况,为何会如此的慌乱?斥候,前去探个究竟。”走在队伍前沿的何志甄感觉到后军出现了骚乱,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虑,连忙安排斥候打探清楚。 “报,将军,后军遭受到官军骑兵的袭扰,后军阵型已然大乱,不知道该如何组织有效的反击,还请将军示下。”斥候的身影还没有离开何志甄的实现,从中军跑过来一名低级将领,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官军的骑兵袭击?”听到这个消息时,何志甄顿时感觉到自己犹如五雷轰顶,骑兵可是步兵的克星,步兵遇到了骑兵几乎是无解的,这下该怎么办? “将军,让后军中的弓箭手射击吧。”林智轩的眼神中同样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不是说官军中没有骑兵吗,怎么跟自己对战的这一支官军哪来的骑兵?不对,一定只有少量的骑兵,如果说有大量的骑兵,白莲教的人不可能毫无察觉,想到这里,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急智,连忙对何志甄大声说道。 “对对,快下令让后军的弓箭手向官军的骑兵射击,本将军就不相信了,来去如风的骑兵遇到了弓箭手,还能保持这么快的速度不成。”听到林智轩的提醒,何志甄的眼神中恢复一丝清明,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朗声说道。 “哼,搞得就像你一个人知道用弓箭手对付骑兵,难道这个浅薄的道理本将军不知道吗,等打下芜州府后,本将军再和你算总账。” “糟糕,自己图一时嘴快,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子说出了正确的建议,没有让何志甄显摆,没想到自己一不留神又一次得罪了小心眼的何志甄,何志甄没有着急跟自己算账,或许还是没有到时候,估计到了芜州府后,以何志甄的心眼一定会找自己算账,这里离芜州府不足七十里了,自己难道只能被动的等到芜州府听后何志甄的发落吗?”瞧见何志甄眼神中闪现的那一抹阴暗的杀意,林智轩心中暗暗感到无奈和焦虑,自己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说话的技巧,否则,自己迟早一天会被这个不善聊天的技巧给坑死。 “报,将军,官军骑兵只有一百来骑,在后军中冲杀了几个来回后,已然撤离,我们是否要追击?”正当何志甄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阴暗的实话,后军中一名低级将领快速的奔跑到何志甄的身前,大口的喘着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什么?官军骑兵竟然主动撤退了,莫非被弓箭手给射怕了。可是,本将军的命令还没有传到后军呀。”听到这名低级将领的汇报,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和诧异,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将军,这其中会不会有诈?”林智轩虽然对何志甄感到一些不满,甚至想着要逃离,可是后军中的那些白莲教士兵是无辜的,如果能通过自己的建议多救一个是一个,故而,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林智轩缓缓说道。 “有诈?你给诈一个试试。”何志甄的心中本来还担心这会不会是官军的圈套,可听到林智轩的话语,何志甄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阴霾,带着一丝不信任的神色藐视了林智轩一眼,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下令后军,派出三千人前去追击,本将军一定要亲自砍了这些胆大的官军骑兵的脑袋,仅仅一百来骑竟然敢袭本将军的后军,真是胆大包天了。” “将军,不可,这其中一定是官军的圈套,官军骑兵已然撤退了,我们就继续往芜州府赶,如果官军骑兵见我们没有追击,对方一定会继续袭扰,只要我们做好了防御,等到了芜州府,官军骑兵即便再增加十倍,我们也不惧。”听到何志甄的命令,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焦急,朗声阻拦何志甄的命令。 “大胆林智轩,你只不过是本将军身边的一名侍卫,军国大事你这等身份的人岂能知晓。”听到林智轩当中阻拦自己的命令,何志甄的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噌的一下抽出腰间的佩剑,用剑尖指着林智轩的鼻子,带着一抹怒火,朗声说道。 “将军,小的只是担心这其中是官军的圈套,官军只有一百多骑就敢袭击我后军,莫非是官军骑兵疯了不成,况且,官军骑兵在占据绝对优势的实话,竟然会主动撤退,换成任何一个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不会这么做的,这明摆着官军设下了一个圈套让我们主动往里钻。”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惧色,望了何志甄一眼,随即想到要搭救后军那些无辜的士兵,遂壮着胆子朗声说道。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说本将军不懂军事,我看你这是想要以下犯上,来人,将林智轩给你我捆了,等后军成功的消灭了官军骑兵后,本将军要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小人脑袋和官军骑兵的脑袋一道砍了。”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浓的杀意,冷冷的望着林智轩,大声说道。 第六二一章 林智轩的自救 “这下完了,自己还暗中劝告自己不要冲动,可是没想到还是没有收住,最终给了何志甄一个光明正大的下手机会。”林智轩任由身边的白莲教士兵将自己捆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恼怒和无奈,也带着一丝后悔,眼睛盯着地上的黄土,脑海中不由得想道。 “自己真不该这么冲动呀,真是印证了黄维迁的那句话,冲动是魔鬼,老黄,我这就要下来陪你了,也不知道你走的这一个月的时间有没有感觉到寂寞和孤独,如果你感到寂寞和孤独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就要下来陪你了。”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灰白,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黄维迁的身影来,虽然自己和黄维迁的交流不多,可也算得上在白莲教中唯一能谈到一起的人了。 “虽然我算不上你的知己,可是好歹咱们俩在白莲教中还能谈到一起来。有我陪着你,我想你应该不会感到孤独,只是你内心中的血海深仇,估计只能寄托在下辈子了,如果下辈子我们还能认识,那我一定会帮你报仇。” 可惜,人又怎么可以将希望寄托在下辈子呢。 “报,将军,后军派出的三千名士兵中了官军的埋伏,只有不到两千多活着突围而出。”何志甄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神色,脑海中想着如何折磨林智轩这个老是让自己难堪、且有损自己威严的人,脑海中闪现出十来种方法,每一个方法都可以将林智轩折磨过半死,心中不免闪现一丝得意神色时,耳旁传来一名气急败坏的声音,打破了何志甄这种美好的遐想。 “你说什么?”何志甄似乎不愿意相信传令兵传回来不好的消息,眼睛睁的很大,瞪着眼前这名有些手足无措的传令兵。 “将军,后军前去追击官军骑兵的三千士兵中了官军的埋伏,不到两千冲出了官军的埋伏。”这名传令兵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惹得眼前这个主将有些喜怒无常,带着一丝忐忑不安的心情,有些畏畏缩缩的说道。 “怎么可能?竟然真的被林智轩这小子说中了。”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不可思议,带着一抹复杂的神色凝神望着被困了五花大绑的林智轩,嘴中轻轻的呢喃道。 “真没想到还真的被林智轩这个小小的侍卫说中了,枉我们这些还是白莲教精锐中的将领,见识竟然不如一名小小的侍卫,这要是传闻出去了,我们的脸还往哪里搁呀。”听到传令兵的汇报,何志甄身边的一些低级将领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些复杂的神色,有的艳羡、有的嫉妒、也有的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境,不由得小声交谈了起来。 “林智轩绝对不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他又是如何知道三千后军去追击官军骑兵会中埋伏呢,林智轩绝对没有这样的才能,唯独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林智轩是官军派来打探白莲教情报以及其他方面的内鬼。”听到麾下将领七嘴八舌的说这林智轩料事如神的话语,何志甄的眼神中更加的难看,本来对林智轩就充满了杀戮之心,这下等同于给了何志甄一个更加充足、更加光明正大的理由,想到这里,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杀意冷冷的望着林智轩。 “将军,请暂时留下小的一条小命。”感受到了何志甄眼神中毫不掩藏的杀意,林智轩的心中开始慌了,随即强迫自己自己冷静下来,必须要自救,否则自己真的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本将军既然发现了你是官军派来刺探我白莲教机密的内鬼,为何还要留着你的狗命。”听到林智轩的求饶声,何志甄的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快感,眼神中已然泛着一抹杀意冷冷的望着林智轩。 “将军,小队不管说什么,将军都不会相信小的根本就不是官军派来的。但是,如果将军留下小的一条小命,小的可以告诉将军一些小的关于官军的推测,如果这些推测都兑现了的话,等到了芜州府后,将军如果还想要处决小的,那小的也就无话可说了。”林智轩此时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 林智轩很清楚这个节骨眼上,不管自己的眼神中表露出哀求的神色,还是凛然无惧的神色都改变不了何志甄杀自己的信念,唯独表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色,何志甄或许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和紧张,从而暂时放过自己一条小命。 “你是想要通过此话来拖延本将军砍了你吗?”何志甄压根就没有想着这一次要放过林智轩,故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神色,带着戏谑的神态,冷冷的说道。 “如果小的的话语没有灵应,那就请将军随时可以砍了小的的脑袋,但是,如果小的的话语灵应了,还请将军等到了芜州府再处决也不迟。”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风轻云淡的神态,高深莫测的望了何志甄一眼,淡然的说道。 “小的反正都是要被将军处决,唯一的差别就是时间的早晚,以将军的大度,应该不会着急这么一两个时辰。”林智轩知道自己只有成功的说服了何志甄暂时不处决自己,自己才有自救的希望,故而,林智轩越发高深的说道。 林智轩心中很清楚,官军两次袭击何志甄所部的白莲教,绝对不可能是虎头蛇尾的草草了事,在前往芜州府的路上,官军一定还会动手,林智轩心中很清楚,这两次只是试探性的袭扰,真正的攻击就在下一刻。只是什么时候动手,在哪里动手,林智轩的脑海中暂时还没有充足的底气。 但是,先用话稳住何志甄,自己就多了一分自救的希望。 林智轩自救的策略便是通过官军攻打白莲教时,趁机逃离何志甄的眼线,只要自己解开了绳索、又逃离的何志甄的视线,自己自救就大有可能。 第六二二章 平原设伏 “哼,如果你的话语没有灵应,就不要怪本将军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了。”连续两次被官军袭击,虽然伤亡不是很大,可这样的情况已然严重影响到了军心和士气,如果能提前知道官军的部署,自己不但可以提前做好准备,甚至还有可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一支让自己头痛不已的官军,所以,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的神色,何志甄冷冷的望了林智轩一眼,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小的多谢将军的大度,小的敢保证小的话语一定会灵应。”听到何志甄暂时不砍了自己,林智轩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感激,又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先不要急着感谢,等你的话语灵应了再说。”何志甄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冷冷的说道。 “传令下去,只要后军还没有完全被消灭掉,那就继续前行,等到了芜州府后,再好好休整。” “林智轩说吧,官军会在哪里再次袭击并设伏?”何志甄军令传达下去后,带着一抹戏谑的神态望着林智轩,居高临下的说道。 “回,将军,前方十里内就会有官军的埋伏。”林智轩压根就不知道官军会在哪里设伏,但是,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样子,故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态,望了前方一眼,朗声说道。 “林智轩,本将军看你就是为了拖延被砍脑袋的时间,前方十里内都是平原,而官军的骑兵在我们的身后,难不成前方有成千上万的骑兵在等着我们,然后向我们发起攻势来。”何志甄听到林智轩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蔑视的笑容,冷冷的望了林智轩一眼,大声嘲笑道。 “如果你对芜州府一带的地形不熟悉也没有关系,你可以多看一下地图,然后再去欺骗别人还可以,你可知道本将军出身哪里,本将军乃是土生土长的芜州府人,对这一带的地形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拿地形图来。”何志甄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的神色望了林智轩一眼,随即对身边的亲卫大声说道。 “林智轩,你来告诉本将军,官军会在哪里设伏,有什么兵种,用什么样的阵型?”何志甄手中拿过亲卫递过来的地形图,眼神看也不看的地形图一眼,望着林智轩,差点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声讽刺道。 “将军,按照常规军事理论而言,平原确实不适合埋伏,可将军有没有想过,跟我们交锋的官军是按常理出牌的吗?”听到何志甄一而再的嘲讽自己,林智轩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眼下的境况是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随时等待何志甄的宰割,想要再一次从何志甄的手中自救,唯独以醍醐灌顶的方式惊倒何志甄。 “如果官军是按常理出牌,就不会只派出三百来人在山腰上袭击我们的中军,更不会只派出一百来骑冲杀我们的后军,并引诱后军去追究,这点人数对我白莲教而言,塞牙缝都不够。可事实却是官军就这么做了,而且还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所以,小的可以断定,跟我们交锋的官军压根就不会按套路出牌。” “既然不按照常理来,所以前方平原设伏才更有可能,试想一下,将军压根就不会去想官军在前方设伏,那我们就等同于没有任何防备,一旦我们进入了官军的攻击范围,那等待我们的便是一场恶战。” “而这样的埋伏,根本就不需要出动骑兵,步兵就可以完成。固然,骑兵是步兵的天然克星,但是,步兵对步兵的厮杀,才能让我们的伤亡更加的惨痛,毕竟,官军的骑兵没有多少人,一旦在平原上冲击,根本引不起太多的骚乱,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甚至会被我们围追堵截,而让官军骑兵彻底的丧命。”林智轩尽管猜不到官军的部署,可依然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头头是道的说道。 “林智轩,你觉得本将军会相信你一个小小侍卫的分析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本将军不杀你,就是想要看着你失望的眼神。”何志甄听完林智轩的分析,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神色,望了林智轩一眼,淡然的说道。 “实话告诉你吧,看到你眼神中表现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时,本将军心中很不爽,恨不得亲自扇你几耳光,可是本将军还是忍住了,所以,本将军就是要看你的话没有灵应时表现出的那一副失落的样子,那样的话,本将军砍你脑袋的实话,才会觉得特别的舒爽。” “传令下去,前军、中军开路,后军做好防备。”何志甄说完后,朗声的下达着再次前行的军令,丝毫没有将林智轩的话语放在心上。 “老裴,白莲教还有两里的路程就要进入我们的埋伏圈了,我们这样身穿草衣,爬在这里,白莲教就不会发现我们的行踪吗?”卫重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担忧,望着前方不远处设下的埋伏圈,轻声的问着身边的裴向东。 “老卫,平原设伏本身就是一件有违常理的事,我们总不能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等白莲教士兵靠近时,我们手拿武器对着对方大声喊道,杀呀。这有点土匪的行径呀。”裴向东的眼神中也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当初瞧见沈言手指着这一带地形图时,裴向东的第一反应是不是沈言的手指错地方了,可是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况且,沈言也对自己说这一战的挑战将是大夏皇家军组建以来最大的一次,其话语就是明确的告诉自己,要在这平原一带设伏,而且还要将白莲教打怕。 问题的关键是,自己只有七千人,而对方起码还有四万五千多人,自己没有丝毫的赢面。尽管如此,裴向东已然相信沈言的部署没有问题,同时也相信,沈言接二连三的安排一定会让白莲教的士气大跌,而这便是自己在这里设伏的赢面。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当敲第一遍战鼓时,将士们都精神振作、求战心切;敲第二遍战鼓时,将士们的斗志开始衰减;等到敲第三遍时,将士们就无心战事了。 房步瞳的山腰袭击就相当于敲第一遍鼓,丁三林的骑兵袭击和设伏便相当于敲第二遍鼓,而自己率领大夏皇家军这个平原地带设伏便相当于第三遍鼓,士气低落的白莲教士兵根本就无心打仗了。 第六二三章 死马当活马医 “不好,敌袭。”带着一抹轻视的心,何志甄率领白莲教继续赶路,可还没走到八里路便进入了一望无际的平原,心神更加的放松,内心中更是想着等走上三里路,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砍了林智轩的脑袋,原因便是对方是官军拍过了的内鬼。 然而,何志甄的心飘起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前军就遭受到埋伏,而且,自己都还不知道官军埋伏在哪里,自己内心中尽管不会相信林智轩的推测,可行军的路上自己一直都派出了斥候打探情况,斥候并没有传来警报,很明显这一带根本就没有官军的身影。 可结果却是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事实再一次印证了林智轩是对的。 “真有埋伏?”瞧见前面一排白莲教士兵被箭矢射倒,林智轩的眼睛同样睁的大大的,写满了惊讶,自己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哪曾想竟然成真了,自己还有这功能。 “赶紧tmd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呀,难道什么事都要本将军亲自指挥吗,这点基本的防御做不好,本将军要你们何用。”何志甄望着前军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冒起,朝着身边的前军将领大声训斥道。 “将军,不是我们不想组织有效的反击,可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敌人埋伏在哪里?这一目了然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伏兵?”听到何志甄大声的训斥,一名百夫长虚学志壮着胆子迎上何志甄凶巴巴的眼神,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 “虚学志,你tmd胆肥了,竟然敢跟本将军顶嘴了。本将军现在命令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否则,休要怪本将军不念旧情,将你连同那个官军派来的内鬼一道砍了。”听到手下将领如此跟自己顶嘴,何志甄气不打一处来,冷眼望着虚学志,凶神恶煞的说道。 “遵命。”听到因为自己的一句实话而被何志甄逼上了绝路,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无奈,无奈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怨恨,还有一些其他的神色,连忙低着头轻声说道。 “嗯,看来自救又多了一份希望。”林智轩面露淡然之色听着何志甄训斥虚学志的话语,而瞧见虚学志的眼神后,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一道淡淡的亮光,脑海中不由得想道。同时,脑海中不断的完善着自救的计划。 “虚百夫长,想要组织起有效的反击,首先要知道敌人藏在哪一个地方,虽然前方不断有箭矢射来,可无法判断出官军具体的隐藏之地,就算组织起反击来,效果也不是十分的明显,如果你相信小的,小的愿意帮你忙,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望着一脸无奈的虚学志,大声说道。 林智轩心中很清楚,自己能不能自救就要看虚学志的选择了,虽然虚学志选择自己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何志甄已然公开表露了要砍自己的脑袋,而身为何志甄麾下的一名将领,虚学志绝对不敢向何志甄要人。 但是,虚学志想要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就必须要用自己,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已然切中了虚学志的内心。 虚学志真的不知道官军从哪里射箭而来吗?不,虚学志是知道的,身在何志甄麾下效命,首先要学会的是保护自己,唯独自己想要出头所以就尽量的表现自己,结果反而害了自己,可惜的是自己在何志甄的麾下并没有一个交心的人,否则,自己也就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所以,能做到百夫长这个位置,虚学志心中还是有些军事才能的,他一定会猜到官军的埋伏地,只是不愿意抢了何志甄的风头,所以才会装傻。 如果不知道官军的藏身之地,虚学志也就不会出言顶嘴何志甄了。虚学志出言顶嘴何志甄,不外乎两个目的,一是借机收拢何志甄麾下白莲教低级将领和士兵的心,二是心中有一定的把握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虚学志这么做或许还有第三个可能,那便是他想要往上爬,或者说,他内心中是有才能的,可是在何志甄的麾下却得不到正常的发挥,这让虚学志很无奈,所以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尽管林智轩在何志甄麾下没有什么交心的人,可对何志甄麾下将领的才能如何还是大致比较清楚的,正是有了这份了解,加上自己必须自救,林智轩才会贸然开口。 “你一个官军的内鬼,有什么资格给我出主意。”听到林智轩莫名其妙的话语,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惊讶,随即板着一张脸,冷冷的说道。 “虚学志,少tmd在这里废话,你有这个闲工夫,早就tmd的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了。”听到虚学志还杵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何志甄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恼怒,望了对方一眼,愤恨的说道。 “林智轩,本将军不管你是不是官军的内鬼,如果你真有什么好的建议帮助虚学志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本将军或许会考虑暂时不砍你的脑袋。但是,如果你不能帮助虚学志组织起有效的反击的,那就休要怪本将军心狠手辣了。” “将军放心,小的既然能告诉将军这里有官军的埋伏,那就一定有办法帮助虚百夫长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来。”林智轩听到何志甄色厉内荏的话语,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林智轩,你说说心中有什么好的计划。”听到林智轩如此自信的话语,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自己虽然能猜到官军的大致位置,可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况且,以自己麾下百人的兵力根本就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但是,自己已然是骑虎难下了,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翻脸无情的何志甄说不定真的会砍了自己,所以,即便林智轩不知道,虚学志也只能是将林智轩的话语以死马当活马来医了。 第六二四章 超级大傻缺 “虚百夫长,如果你信我,我就告诉你最合适的反击之法,如果不信,我说了也等于白说。”瞧见虚学志的神态,林智轩顿时明白了虚学志的心情,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望了虚学志一眼,朗声说道。 “少tmd装神弄鬼的,有什么建议快说,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跟你瞎扯。”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望了林智轩一眼,脸上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大声呵斥道。 “虚百夫长,你麾下百人中有多少人能真正听你的指挥,换句话说,有多少人愿意与你一同冲锋陷阵可为你而战死?”林智轩并没有在意虚学志脸上的神情,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些睿智的光芒,望了虚学志一眼,淡淡的说道。 “你此话何意?”听到林智轩的话语,虚学志感到一种莫名其妙,带着一丝疑惑大声问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答案便可,因为这将关乎到你能组织起有效反击的关键点。”林智轩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差不多,二十几个人吧。”虚学志本来想说起码有八十人以上,可是突然想到何志甄就在自己的不远处,如果自己说出这番话后,何志甄内心中一定会对自己更加的警惕,他何志甄掌管一支五万人的军队,真正能为他战死的士兵还不到八十,自己一个个小小的百夫长就敢说出这样的答案来,那不是自己明着找死吗,所以,虚学志稍微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极度偏少的答案。 “才二十几个。”听到虚学志的答案,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眯无奈和失落的神色来,这个数字也太少了,怪不得虚学志要犹豫半天才说,怕是不好意思吧。这人数实在是太少了,一定会影响到自己自救的计划,这可如何是好? “md,一个小小的百夫长,竟然有二十多个士兵敢为他战死,本将军战后一定要弄清楚都是哪二十几个,到时候,将他们全都打散,看以后还有多少人为你而战死。”听到虚学志说出的答案,何志甄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阴霾,冷冷的望了虚学志一眼,不怀好意的想道。 “本来小的心中有一个很好的反击构思,可是需要一定的人员组成敢死队,然而虚百夫长麾下只有二十多人愿意随着虚百夫长一同战死,这个人数着实少了一些。”林智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无妨,我可以给其他人下命令,让他们跟着就是了。”虚学志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其话语就是要林智轩直接说出反击的构思便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不需要他来管。 “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不过,小的需要到前面去亲自看一下地形,也好完善一下反击的计划。”听到虚学志的话语,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脸上露出一副只能如此的神色来。 “将军,小的想要帮助虚百夫长弄一个反击的计划,但是需要到前面去亲自打探一下地形,不知道将军是否放心让小的到前面去。”林智轩随即转过身子,迎上阴晴不定的何志甄的眼神,带着一抹淡然之色,朗声说道。 “请将军放心,小的这么被绑着,即便想要逃跑也不太可能,况且在这里是将军的地盘,小的也没有那个本事逃跑。”林智轩似乎想到了何志甄会担心自己借此逃走,因而未等何志甄开口反驳自己就率先用话将对方堵死。 “笑话,本将军会担心你逃走,你有那个胆量和本事吗,再说了,你要是能在本将军的眼皮底下逃走,本将军就给你写一个服字。”听到林智轩的话语,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轻蔑的神色,不屑的说道。 “滚到前面去,将地形打探清楚了再说。” “说吧,你现在已然如愿来到前面了,再往前就进入了官军的射程范围了。”虚学志押着林智轩来到前军的最前面,再往前几步就随时会遭到不知藏身何处的官军射出的箭矢,故而,虚学志眼神中带着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虚百夫长,小的没说反击之策之前想要反问虚百夫长一句,你觉得白莲教的未来会如何,你觉得将军的为人如何,对待咱们又如何?”林智轩知道眼下是自己唯一能自救的机会,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炙热的神色,随即恢复如常,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刻意的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林智轩,你tmd到底想要说什么,你绝对不是想要为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而是想要借我之手逃离将军的砍杀。”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淡然的望了林智轩一眼,似乎想要一眼看穿林智轩葫芦里卖的到底是啥药。 “虚百夫长,何志甄不是一个明主,他喜怒无常,心胸狭窄,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更关键的一点是他不能容忍别人比他强,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跟着他做事,要么就会活生生被他逼疯,要么就装疯卖傻的活着,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你和我想要的生活。”林智轩并没有回答虚学志的问题,而是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真诚,轻声说道。 “我虽然出生贫寒,可是我自问一生所学绝对不比一般人差,可为何科举不中,无非是当今朝廷结党营私,各党派相互倾轧,自己想要中举不难,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孝敬其中的某一位便能轻松做到。” “可是我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有银子去孝敬他人,所以不中举已成定局。而这个时候恰好听闻白莲教的口号白莲花开,明王出世,弥勒降生,背负着推翻当今朝廷,建立一个天下大吉的世界,带着一抹幻想和憧憬,没有出路的我义无反顾的加入到白莲教中,原以为凭借自己一生所学和才能,一定可以在白莲教中崛起,成为不可或缺的人物。”说到这里,林智轩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一副苦涩,脸上仿佛写着自己就是一个傻缺。 “然而加入白莲教后才发现,自己真tmd是一个超级大傻缺,白莲教内部斗争是何其的惨烈,没有关系和背景,不会溜须拍马,想要凭借真本事上位,简直就是做梦。” “我不否认白莲教的教义和口号是多么的光明,可实际做法却是十分的猥琐和黑暗,跟朝廷又有什么区别,即便白莲教成功的推翻了大夏朝,白莲教只不过是下一个大夏朝,仅此而已。” 第六二五章 大元帅的战略目标 “白莲教真正掌握话语权的都是那些世家隐姓埋名的子弟,或者说是投靠到他们门下之人,何志甄有啥军事才能,无非是一小厮而已,就会懂得察言观色,并善于巴结大元帅而成为大元帅的亲信,掌管五万兵马。”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愤怒的神色,继续愤世嫉俗的说道。 “你让何志甄亲自指挥打一仗试试,估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好的战略战术来,说实话,他能今天这个地位,一大半是他自身巴结得来的,另一小半都是我给他私下里出的主意。然而,没想到的是,我今天一时没有在意竟然抢了他的风头,所以,他就想着要杀我,这样的人又岂能是一位明主。” “虚百夫长,你也看到了,就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让你来背负这个反击的责任,甚至还说出那样绝情的话,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如果真的没有完成反击而遭到何志甄的杀害吗?我相信虚百夫长一点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虚学志一眼,缓缓说道。 “林智轩,你说这么多无法就是想要鼓动我放了你呗。”虚学志一直静静的听着林智轩精彩绝伦的表演,嘴角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露出一抹深意望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不错,我确实是一开始想着让你放我离开,但是我也很清楚这根本不可能,不管你处于什么立场,你都没有帮我逃离的必要和理由。”再次听到虚学志的话语,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我之所以想跟你说这些话,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同时也是为了虚百夫长。”林智轩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缓缓说道。 “虚百夫长其实心中也很清楚继续留下的可能结果,或者说,虚百夫长难道就不好奇我们这一次遇到的对手是谁?他为何能在淮北郡甚至考虑白莲教主力一带活动,而白莲教却没有丝毫的消息,同时,虚百夫长一定听说了我们的粮草被官军烧了,而且还成功的击败了李延珑麾下的三万精锐。” “李延珑是谁,那可教主麾下第一嫡系亲信,一身武学非凡出色,据说,白莲教军队中没有多少人可以与之匹敌。当然,如果仅仅拥有一身武学,最多也只是一个莽夫而已,可是李延珑肚子多少还是有些货色的,起码在训练士兵上很有一套,否则也不可能将麾下三万士兵打造成白莲教的精锐。即便这样一个才能不凡,武学不凡的人最终还是被官军将领砍了脑袋,落了一个身首两处的下场。” “回头再看看你何志甄,军事才能上也好,武学上也罢,还是为人心胸上,都不及李延珑,即便麾下的士兵多于李延珑麾下的三万精锐,可是,虚百夫长,你们这些低级将领也好,还是他们那些中高级将领也罢,有几个人真心服何志甄的指挥。”林智轩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神色,望了虚学志一眼,轻声说道。 “你想表达什么?”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林智轩一眼,不再冷嘲热讽,而是用一种似乎从来没有正视过的眼神望了林智轩一眼。 “我们加入白莲教最初的用意是什么,是为了心中的理想,可是,这份理想逐步在被践踏,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们跟那些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林智轩并没有急着回答虚学志的问题,而是像一个愤世嫉俗的热血青年一般,感慨万千的说道。 “据可靠消息,这一次我们遇到的是官军是沈言的大夏皇家军,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想必虚百夫长一点也不陌生。” “你确定对方是沈言?”听到林智轩的话语,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光芒,盯了林智轩一眼,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之色,缓缓说道。 “十分确定。”林智轩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肯定的神色。 “不可能吧,他不是率领大夏皇家军回金陵了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虚学志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 “沈言的才能如何,你我都清楚一点,破坏圣女和教主苦心经营多年的陵南不说,先后击败了教主文安插在军队中的两个亲信,就连圣女失踪都可能是被沈言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是什么你知道吗?我听说圣母的小师妹也随着圣女一道被沈言给抓了。”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复杂的神色,听说沈言年纪不大,可手腕和才能确实如此的犀利。 “我有一次无意中听到大元帅自言自语的话,我才知道沈言竟然率领大夏皇家军又穿越了陵南的羊肠小道,而且还击败了驻守羊肠小道的白莲教精锐,然后直奔粮仓,打下粮仓后,一把火将三十六座粮仓全都烧毁了,这也是为何教主要急着攻打陵南的一个重要原因。” “除了这个成果外,我还听到大元帅说沈言竟然灭了李延珑所部,并招降了李延珑所部一半的兵力,虚百夫长你也知道李延珑练兵很有一套,所以,沈言的实力无形之中又增加了许多,以何志甄的指挥才能,想要消灭沈言,这根本不可能,这点想来虚百夫长也能想到,我也能想到,大元帅也能想到,但大元帅为何还要何志甄率领大家前来。”林智轩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望了虚学志一眼,淡然的说道。 “你在考我吗?”瞧见林智轩的神色,虚学志顿时明白林智轩的用意,嘴角闪现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淡然说道。 “李延珑一去,大元帅手中的兵权远远超过了教主,如果教主想要猜忌大元帅,那大元帅的地位就十分的危险,况且,这些出身世家的人没有一个不懂算计的,所以,大元帅为了让教主放心,故意让何志甄率领大家来送死。” “除此之外,大元帅还有一个用意,就是想要用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去消耗沈言手头的兵力,顺带着将沈言逼出来,一旦达到了大元帅的要求,大元帅必定会联合教主率领不下十万大军前来剿灭沈言。” “沈言一灭,就意味着教主可以彻底的占领相州府,从而达到控制整个淮北郡的战略目的,随后向外扩张,实现推翻大夏朝的远大战略目标。”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神色,望了林智轩一眼,淡然说道。 第六二六章 游说虚学志 “那你觉得大元帅的战略目标能实现吗?”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愤怒的神色,带着一丝不甘的语气问道。 “如果是三年前,大元帅的这个战略目标根本就不可能会实现,而现在,大夏朝几乎被掏空了,朝堂博弈牵扯住了大夏大部分的实力,想要靠沈言一支大夏皇家军来扭转乾坤,简直就是痴人做梦,故而,大元帅的这个战略目标实现的可能性十分大。”虚学志想也不想的说道。 “不,我不这么认为。”听到虚学志的回答,林智轩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我倒不是说大元帅的战略目标不对,而是大元帅依然小看了沈言这个人的实力和手腕。” “此话何意?”听到林智轩似乎故弄玄虚的话语,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意动的神色,略带狐疑的问道。 “沈言自从在陵南崛起后,我曾花了一点时间去收集沈言的相关信息,虽然不是很全面,可是多少能推出一个大概来。”林智轩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略带钦佩的话语,缓缓说道。 “沈言的战果,我前面也说过了,可是,你可知道,沈言在陵南的时候竟然可以和圣母的小师妹在一起合作过,我心中一直存在这一个怀疑,陵南教主一系的人被一锅端有可能便是圣母小师妹将这个情报泄露给沈言的。” “除了这个之外,沈言在金陵的表现我也大致打探到一些,沈言在金陵竟然莫名的得到了大夏皇帝的赏识而被提拔为刑部主事,后来被刑部和兵部的人陷害调去京郊兵营训练五百名兵痞,这五百名兵痞可不是一般人,他们都是各个军队中的刺头,听说连大夏的兵部和军方都不买账,可是却被沈言给收服了,成为了大夏皇家军的主要兵力。”林智轩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好奇的神色,真想知道沈言是通过什么手段来折服这五百名兵痞的。 “沈言从陵南回去后,战金陵步军,斗北胡精锐,没有一次失败的,故而,他的官职就接二连三的被提拔。最关键的是,沈言不仅军事才能非凡,文采也很出色,听说他出的一副楹联难住了金陵所有的士子。” “你跟我说这么多,你是想投降沈言?”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疑惑,望了林智轩一眼,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不错,我正有这个想法,要知道,大夏皇家军中有一半以上的兵力来自我们白莲教,如果沈言愿意接受我的投降,我想在大夏皇家军一定会比这里要好。”林智轩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内心中的想法,淡然的说道。 林智轩心中十分肯定一旦沈言接纳了自己,以自己的才能完全可以在大夏皇家军中干一个百夫长啥的,甚至还能干一回把总也说不定,即便做不到这些,起码要比一个侍卫要强许多。 “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我们投降过去跟被沈言招降的结果会有所不同吗,主动投降会给人一种墙头草的感觉,沈言或许会认为你今天主动投降了他沈言,或许哪一天你为了更大的利益会再次投降、或者说投靠到比沈言更强大的对手麾下,而成为沈言的死对头,如果沈言抱着这样的想法,那你觉得沈言还会接纳你的投降吗?”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莫名的神色,望了林智轩一眼,有些狐疑的说道。 “虚百夫长,你说的这个确实是一般人心中的担心,换成是你我,估计都会有这个担心,但是,沈言应该不会,如果他有这个担心的话,那他绝对不会招降那么多白莲教降兵,那可是超过了大夏皇家军的一半以上,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信号,一旦这些降兵被有心人组织起来,那他沈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实力就成为了他人作嫁衣裳了。”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林智轩,看来你带着将军的身边做一个小小的侍卫确实屈才了,也确实是浪费了你的才能,所以,你才会千方百计的想着离开这里吧。”虚学志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林智轩一眼,缓缓说道。 “说来你或许还不会相信,想要离开何志甄的想法之前还真不曾有,只是今天我就像是一个超级大傻缺一般的一而再的弱了何志甄的威信,所以他就对我动了杀心,而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离开他。至于心中的理想?人如果都活不下去了,理想还要个屁呀。”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脸上写着一些不甘和无奈的神色。 “投靠沈言就能让你活下去吗?就能让你继续你的理想吗?难道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幼稚吗?”虚学志微微一笑,接连的问道。 “我知道,凡事要靠自己,不能将命运寄托给别人,然而,这一次不试过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林智轩的话语中充满了一股悲凉和无奈,如果有的选择,林智轩即使对沈言做了一些调查,但也不会选择投靠沈言。虽然沈言很不错,但是,林智轩很清楚,单凭沈言一个人根本就无法扭转整个大夏的黑暗,沈言不被同化就已经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可眼下,林智轩除了对面的沈言可以选择外,还真找不到其他的选择?芜州府的罗玉辉,还不如沈言呢。其他的实力,还真没有几个能入的了林智轩的眼中。 林智轩也曾想过逃离这里直奔相州府去投靠圣母一系的人,可是,白莲教现在的情况是教主的实力很明显占据主导地位,毕竟军队的人几乎都是教主一系的人,圣母一系的人主要侧重于江湖的力量,以自己的身手投靠圣母一系,估计连渣都算不上,所以,这个想法也被林智轩给否决掉了。 “虚百夫长,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加入白莲教也是为了心中的不平,可是,你觉得继续留在这里,你心中的不平就能解决吗,最关键的一点是,你留下很有可能会成为何志甄下一个的目标,一旦反击失败了,何志甄一定要找一个替罪羊的,而你,无疑是何志甄心目中最佳的人选。”望着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沉思的虚学志,林智轩的心中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离成功游说虚学志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虚百夫长,你带着二十几个亲信与我一同投降沈言,如何?”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炽热的光芒,望着虚学志,言辞恳切的说道。 第六二七章 攻心为上 “你就那么确定沈言一定会接纳我们的投降?”虚学志的话语中第一次用上了我们这个称呼,似乎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不试过又怎么知道结果。再说了,这是我们想要活下去的唯一机会,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就要面临被何志甄杀戮的危险。”林智轩的的话语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同时也夹杂了一些无奈的苦涩。 “不过,这是我们眼下唯一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就意味着我们将要面临被何志甄杀害的风险。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也不要认为何志甄不会杀你,所以,虚百夫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有一个问题,你如何确定沈言的人在前面的哪个位置?如果我们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沈言的人搭救,不要说投降沈言的话语,估计还没有冲出去就会被何志甄下令射杀。”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话语中不知觉中直呼何志甄的名字,而不再是称呼对方为将军。 “我有八分把握知道沈言的人所在的位置,之前遭遇到袭击时,我认真的观察了箭矢的轨迹和射程,所以大致推算出沈言的人埋伏的地点,在这个平原上确实不合适埋伏,然而,沈言的人真的做到了常人无法所想的事。”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 “虚百夫长也请放心,如果你定下心来,我有一策可暂保我们有一段短暂的时间,不会让何志甄发现我们有异心。” “当初加入白莲教的目的就是想要推翻这个不公平的世界,然而,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到处存在,即便推翻了眼前这个世界,白莲教建立的世界就公平了吗?”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犹豫,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向林智轩倾述。 “不,白莲教现在的架构就不公平,一旦他们建立新的秩序同样不会有公平的世界,况且,从白莲教的表现来看,能否推翻这个不公平的世界还真的有点不太可能,十几万的军队竟然被一支几千人的大夏皇家军所阻拦,这不关乎战斗力的事,是决策者的问题。”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事,一些来自寒门的有能力的人却无法得到合适的使用,白白浪费他们的才能,只需要溜须拍马就能坐上人上人的位置,着实让人不甘心。”虚学志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出一丝不甘和愤懑的神色,接着说道。 “这一支军队中有能力的人不少,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将自己的才能发挥出来,什么原因,无外乎是何志甄的心胸和打压,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百夫长,面对官军的敌袭时只不过说了一句正常的话就遭受到何志甄的打压,着实让我很愤怒。” “何志甄既然不想让我活,那我就偏要活下去,而且还要让他感到颤抖。” “虚百夫长,既然想好了,那我们就开始自救行动吧。”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微笑,努力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成功的说服了虚学志与自己一道向沈言投降,这份努力实在是不容易,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暴露自己的心思,就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幸好,自己成功了,接下来只要暂时的不让何志甄怀疑,给自己一点时间再向前奔跑一段距离,这一次的自救行动就会圆满。 “林智轩,你有何策略能让何志甄短时间内不会怀疑我们?”虚学志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沉思,可是并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你只需要如此……”林智轩随即让虚学志贴近自己,并在虚学志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果然妙不可言。”听完林智轩的话语,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亮光来。 “老裴,为何让我们射了三轮就不射了?”卫重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三轮箭雨虽然没有带走多少白莲教的士兵,可是让白莲教出现了短暂的慌乱,如果再进行几轮箭雨,一定会让白莲教感到惶恐不安。 “老卫,静下来你就能想到我为何会这么做。”听到卫重安的疑惑,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还是不明白为何放着大好的形势不趁机多射几轮箭雨,非要让白莲教组织有有效的防御后再攻击,这样一来,代价岂不是更大。”卫重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甘的神色。 “再射几轮就会暴露我们的踪迹,一旦我们的行踪暴露了,以我们七千人的实力能挡得住眼前近五万的白莲教攻击吗?”裴向东淡然一笑的说道。 裴向东心中又何尝不想趁势取得更大的战果,然而,眼下的情况不能过于暴露自己的行踪,或者说自己没有沈言那样的霸气,单凭几百人就震慑了两万人多的李延珑所部,所以只能稍微求稳。三轮箭雨已然让白莲教感到了恐慌,等他们平复下来后,再进行两三轮的射击,就会让他们彷如惊弓之鸟一般,时刻担心这下一波的箭雨什么时候出现,这样才是攻心之策。 兵法有云: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用兵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大人曾告诉过我们,我们虽然采取的是运动作战,所以我们不能打完了就跑,不能将这里弄成一个乱摊子,我们还要想到如何治理这一片土地,毕竟这里可是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帝国的,我们有责任还这片土地一片清净,让白莲教失去生存的土壤,尽管我们不敢保证未来的几十年内白莲教会不会死灰复燃,可是我们可以让这些白莲教的士兵内心中感到一种恐惧,一种对我们大夏皇家军的恐惧,或许,我们还能为此增添新的兵力。”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重复着沈言当初进入淮北郡时说的一番话。 “老裴的考虑除了大人的一番交代外,更重要的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毕竟这是老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排兵布阵,更是我们几个第一次独当一面的战斗,所以,越小心谨慎越好,起码不会出现大乱子。”朱铭铉接过裴向东的话语,轻声说道。 “只有做到了攻心为上,我们才能有更大的胜算。” “攻心为上并不那么容易做,这也是我从军以来第一次实施呀,希望不要太过丢脸。”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笑容中透出一抹苦涩。 第六二八章 投诚进行时 “将军,小的刚才观察了一下,对埋伏的官军稍微有了一点头绪,但为了达到更有效的反击,请将军让小的率领本部中不怕死的人再往前打探一下虚实。”虚学志快步走到何志甄的身前,脸上浮现出一抹恭敬的神色,朗声说道。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组织起一个有效的反击来,难道要等到官军的第二轮袭击后,你才能给本将军实施好吗?”听到虚学志的请求,何志甄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怀疑的态度,带着一丝清高的眼神,居高临下的说道。 “将军息怒,这都是小的不对,小的向将军保证,已然有了一些想法,但是,想要实现一个更大的反击效果,就有必要再向前打探一下虚实,毕竟在这一目了然的地方,官军凭什么不能让小的发现,小的着实有些头疼。”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卑微的笑容,望了何志甄一眼,略显怯懦的说道。 “好,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能给本将军弄出一个有效的反击来,本将军就亲自砍了你的脑袋。”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嚣张的神色,望了虚学志一眼,大声说道。 “多谢将军,小的一定不会辜负将军的期望。”得到何志甄的许诺,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微笑,随即脸上流露出一抹恭敬的神色,朗声应道。 “成了,接下来就我们对时机的把握了,希望何志甄没那么聪明,一下子就发现我们的苗头不对。”虚学志说完后,向何志甄恭敬的施礼,随即转身向前面跑去,当跑到林智轩的身前,虚学志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说道。 “兄弟们,有不怕死的请跟我一道再向前打探一下官军的虚实,如果有怕死的,就请留下来,我不会怪罪你们的选择。但是,一旦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虚学志随即转过身对麾下百人朗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的神色。 “百夫长,不是我们怕死,而是,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是否有些不着调呀。”听到虚学志的话语,差不多二十多人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犹豫,似乎并不想跟着虚学志冒险。 “没事,我也说了,不管大家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怪罪,一旦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听到这二十几个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士兵的表态,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释然,生怕这些人头脑突然发热,跟着自己,那自己想要投降沈言的行动说不定就会提前被暴露。 “愿随百夫长同生死。”剩下的七十多人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轻视望了这些怕死的战友,随即脸上写着一抹不畏死的神色,迎上虚学志的眼神,大声说道。 “好,既然你们愿意跟着冒着什么威胁,我尽量保证大家的安全。”虚学志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决然的神色,朗声说道。 “大家列好队形,双手紧握兵器,脸上不要流露出任何害怕的神色,跟着我的脚步走便是。” 虚学志与林智轩并排而行,七十多名士兵紧张的跟着虚学志的身后,眼神不由得四处打量,内心中不断的祈祷中官军不要出来,不要向自己射箭。 “你们快看,对面的白莲教,为首之人竟然举着白不白、灰不灰的一块布料,这是想要表达啥意思?”郭进弧瞧见虚学志等人的神态,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连忙压低声音说道。 “这是要唱哪一出?想要投降吗,可投降不都是举白旗吗。难道想要和我们对话?”卫重安顺着郭进弧的话语向前望去,果然,虚学志等人的神色实在有些让人费解。 “这是投降,他们是临时决定的,恰好身边没有白布,就用这白不白灰不灰的衣料代替了。”裴向东瞧见虚学志的举动,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攻心之策竟然起到了效果。 当然,裴向东心中很清楚,自己的攻心之策只不过是沈言攻心为上的体现,没有沈言宏观上的布局,单凭自己的这次安排,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效果。看来自己差沈言已然不是一点半点了。 “不对,虚学志的举动好像不太像是打探虚实,而像是逃跑。”何志甄静静的望着虚学志带着七十多人慢慢的向前走去,瞧见虚学志向前走了百十来步后,解开了林智轩的捆绑,同时撕下里面一块灰不灰白不白的衣料举在手中,何志甄突然意识到虚学志这是要反水,连忙大声的说道。 “传令前面的弓箭手,赶紧射杀虚学志和林智轩。” 得到何志甄的射击命令,掐面的弓箭手零散的射着箭,对虚学志等人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就仿佛是在宣泄着心中无声的愤懑。 “对面的官军听着,我们不是来宣战的,也不是来谈话的,而是来投诚的。”林智轩的眼睛四处扫视着,可是并没有发现裴向东等人的踪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失意,瞧着身后不断有白莲教射来零散的箭矢,林智轩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随即朝着空旷的平原大声喊道。 林智轩心中明白,如果还不能找到官军,自己的自救行动就会失败,而且很有可能会被身边的虚学志砍杀,虚学志绝对不会不能允许自己失败,自己失败就意味着虚学志一定会将所有的罪名推卸到自己身上。 “百夫长,我们不是来打探虚实的吗,怎么会?”听到林智轩的喊声,一名跟虚学志关系不错的士兵大着胆子问道。 “你们若要信我就不要多问,事后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解释,请相信我一定不会害大家的。”听到士兵的询问,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阴霾,淡淡的说道。 虚学志本来觉得林智轩的自救计划还不错,可是没想到林智轩根本就不知道官军的位置,现在着急就开始胡乱喊了。不过,没有关系,如果不能找到官军的位置,自己到时候会亲自杀了林智轩,并将所有的罪名退给林智轩,比如什么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林智轩这是想要借自己的手逃跑。事后尽管会遭到何志甄的大声训斥,甚至会被何志甄毒打一顿,但只要自己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还真是想要投降。”听到林智轩的喊声,卫重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憨厚的笑容,这么简单的举动竟然没有明白,看来还真的要多动动脑子,否则这第二队的位置说不定哪天就没有了。卫重安虽然没有什么权力欲,可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 第六二九章 哪来的灰尘 “老裴,这会不会是对面白莲教的计?他们无法判断出我们的具体位置,所以才唱这么一出?”覃槐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沉思,带着不太确定的语气,轻声的说道。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听到覃槐安的话语,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你看大声呼喊的那个人,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十分焦虑的神色,明显就是假装的吗,而且他身边那个人看向他的眼神偶尔露出一抹杀气,这明显就是一个托,最关键的,大家看他们身后白莲教射的箭,很明显就不用力,就像是在演戏。” “老朱,你的观察力这么细致,这么远连对方眼神中的杀气你也看到了,不得不说一些佩服呀。”覃槐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打趣的说道。 “老裴,你怎么看?” “从现有的表象来看,对方想要通过假装投降我们而探测出我们的位置。”裴向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思,眼神凝视着前方,眉头微微皱着。 “可我内心中总感觉对面的其实几个人是真心想要投降。” “老裴,不是吧。”卫重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 “你们试想一下,如果对方真的想要试探出我们的具体位置,就这点人有什么用。不要说,白莲教一旦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就会组织强大而有力的攻势,说实话,虽然我不想轻视对面的白莲教,可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现在的士气十分的低落,根本就没有太多战斗意志,单凭这样的军队就想通过这样的方法就能将我们全都吃掉?”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中露出一抹自信。 “我不是吹牛,尽管我们只有七千人,可是想要将我们留下,对面的小五万白莲教士兵还没有这个资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对面的白莲教内部出现了一些我尚且无法断定的事情,否则,对面的箭矢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就拿零散的箭矢来说吧,如果换成你我设下这样的计谋,会出现这种瑕疵吗,会这么假吗?一定不会,想要让对方上当就要表现的很逼真,如此才能让对方不着痕迹的中招,眼前这种状况明显很假,所以,我不太相信对方是假意投降。”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深思,淡淡的说道。 “还记得大人跟我们说过,任何时候面临的任何一件事,我们都不能被假象所迷惑,而是要想方设法的透过现象看本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隐藏在假象背后的真相。” “老裴,虽然我不是很赞同你的说法,毕竟这个风险太大,我们不值得为了这七十几个人而露出我们的踪迹,但是,这里的指挥者是你,你说了算。”郭进弧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淡淡的说道。 “老郭,多谢你的支持,但是我这里想要纠正你一个说法,我们的行踪暴不暴露固然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但绝对不是主要因素,白莲教现在还没有开展任何反击的根本原因在于对方被大人一系列的部署给弄的没有士气了,也失去了战斗意志,所以,即便我们的行踪暴露了,我想对面的白莲教也不敢与我们决战。”裴向东的嘴角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大人曾经带着老房的人就能震住两万多白莲教,我今天也想跟大家一起震住对面的白莲教。” “当然,除了这个想法,还有一个跟深远的想法,一旦我们接纳了这七十几个,就意味着可以赢得他们的心,同时就会瓦解对面白莲教的军心,正是有这个价值,所以,我才想着暴露行踪予以接纳。同时做好攻击准备。”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大的斗志,缓缓说道。 “好,所有的弓箭手做为第一梯队,分成三排。老卫率领第二队和我的第一队做为攻击的主力,老朱、老覃和老郭,你们三个才翼字阵型配合老卫。” “对面的官军,我们是真心来投降的,请你们路面接纳。”裴向东部署策略的时候,这样的话语林智轩喊了不小于五遍了,林智轩的心已经开始变冷了,眼神中自信的神色也随之消失,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大声喊道。 “林智轩,看来你的估算错了,你的自救行动也结束了。”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神色,带着一丝失落的情绪,朗声说道。 “不,请相信我一次,官军不是不想接纳我们,而是在考虑接纳我们的风险到底有多大,毕竟我们只有七十几个人,如果官军暴露了行踪就会给何志甄一次攻击的机会,所以,官军不是不想接纳我们的投降,而是在权衡。”听到虚学志的话语,林智轩本来就有些失落的情绪变得更加的低迷,可嘴里依然为自己开脱。 “如果对面的官军连这么勇气都没有,我想即便我们投降过去,日子也不会好过呀。”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示意和无奈,苦涩的笑了一下,缓缓说道。 “什么,什么情况?”林智轩正打算想着如何回答的时候,突然前面不远处的地面上掀起一层厚厚的灰尘,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略带惶恐的说道。 “是官军。”虚学志透过四处飞扬的灰尘,隐约中瞧见大量官军的身影,带着一抹震撼的神色,激动而颤抖的说道。 “前面是什么情况,哪来这么大的灰尘?”何志甄看着零散的箭矢射击林智轩和虚学志等人,眼神中带着一抹浓浓的怒火,如果不是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恨不得上前亲自射杀林智轩和虚学志等人,眉头紧皱犹豫着是否要冒着被官军射杀的风险冲上前追杀林智轩等人时,突然瞧见铺天盖地的的灰尘飞扬,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撼,颤抖的说道。 第六三零章 震慑 “你们是想要投降我们?”裴向东一马当先的走到距离林智轩等人不足十米的距离,停下脚步,眼神中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林智轩等人一眼,朗声问道。 “请问贵军是否是大夏皇家军?不知阁下是否便是沈言沈大人,我们想要投降。”瞧见裴向东等人后,林智轩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自救行动即将圆满完成,心情也变得好多了,听说过沈言很年轻,而这几人中只有裴向东的年纪稍微小一些,更是一马当先,林智轩自以为然的便是认为裴向东便是沈言,故而带着一抹爽的笑容,朗声说道。 “我们确实是大夏皇家军,但是我并不是大人,而是大人麾下一名小将。”裴向东瞧见林智轩误以为自己是沈言,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你不是沈言沈大人,不知哪一位是沈大人,我们想要投降他。”见自己弄了一个大乌龙,林智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神色,随即微微一笑,大声说道。 “大人需要统筹兼顾,宏观部署整个战局,并不在此,如果你想要投降大人的话,那只能等到此战结束后见到大人再说。”裴向东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那不知将军如何称呼?”林智轩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失落,原以为自己这里可以见到沈言,然后凭借自己的才能在沈言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谁知自己的算盘并不如意。 “在下大夏皇家军千总裴向东,幸得大人的信任,此处战斗由裴某和几位同僚指挥。”裴向东平淡的说道。 “裴向东?你是裴向东。”听到裴向东的介绍,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惊,带着一丝惊讶,朗声说道。 “阁下知道裴某?”瞧见虚学志的神态,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狐疑。 “不知。但是听说过沈大人曾两次完美的击败白莲教,尤其是第二次便是裴千总亲自指挥,故而,略有耳闻。”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惊,当初听闻裴向东在陵南羊肠小道凭借几百人完美的击败了两千多白莲教士兵,此战已成为白莲教某些层面的噩梦,都说裴向东太过于狠辣,一把火活生生的烧死两千多条生命,一直以为裴向东一定是长的凶神恶煞的,可今日一见,裴向东虽谈不上温文尔雅,可浑身散发着一股淡然的文雅,是一名儒将的形象吗。 “凶名吧。”瞧见虚学志的神色,裴向东似乎猜到了对方的心思,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朗声说道。 “你们好悠闲自得呀。”何志甄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想要趁机追杀林智轩等人,顺便灭了大夏皇家军,所以集合士兵快速的向裴向东等人冲来,距离差不多五十多米的时候,何志甄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和得意,朗声说道。 “林智轩,本将军就知道你想要逃跑,可本将军没有想到你竟然想要投降。虚学志,本将军一开始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眼,果不其然,想要诓骗本将军没那么容易。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人帮本将军找到了官军的踪影,本将军等下便留你们一个全尸。” “你很嚣张呀,难道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裴向东一早就看到了何志甄率领大军冲过来,本想下令弓箭手射击,可一想到这样效果不是很明显,再说了,白莲教将领一定会责问眼前投降的白莲教士兵,所以,便忍住没有下达攻击命令,而是淡定的等待着何志甄。 裴向东本以为何志甄会在距离自己三十米左右的时候停下,谁知竟然隔着五十米就停下了,由此看来何志甄也是一个胆小怕死之徒,面对这样的对手,裴向东想要实施震慑的计划就更靠谱一点了。 “就凭你们不到一万人也想跟我嚣张,你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愤怒,熊狠狠的望着裴向东,大声喊道。 “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是你,你已经进入了我布下的天罗地,还能如此嚣张,要么你就是一个白痴,要么你就是后知后觉,不知道你是属于哪一种。”裴向东正想着反击何志甄的时候,耳旁传来十分熟悉的声音,微微转过头一看,只见沈言和高庸并排而行,似慢实快的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见过大人。”瞧见沈言的那一刻,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不明白沈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裴向东,我来抢你风头了,你不会怪我吧。”沈言走到裴向东的身前,轻轻的拍了一下裴向东的肩膀,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末将不敢,末将的荣耀皆来自大人,大人能来抢末将的风头,就说明大人瞧得起末将。”裴向东尽管没有明白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但瞧着沈言眼神中传来的信号,十分配合的说道。 “裴向东,前面房步瞳变得风趣了,没想到一向严格要求自己的你也变风趣了。你们不会都是受我的影响吧。”沈言略带自恋的说道。 “喂,对面的小子,你t谁呀,竟然敢闯入战场还如此的叽叽歪歪,活腻吗?”何志甄瞧见沈言和裴向东一副热聊的状态,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愤怒的神色,大声骂道。 “找死,敢对大人无礼。”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微怒,从身后一名士兵中抢过弓箭,准备挽弓射箭,给何志甄一个教训。 “老裴,不必动怒,一条狗朝着你犬吠,难道你还要踢狗一脚呀。”沈言的手轻轻压在裴向东挽住的弓上,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摇头,缓缓说道。 “臭小子,你骂谁是狗。”何志甄一脸怒容的说道。 “谁吠谁便是。”沈言一副淡定的神色,淡然说道。 “传本将军命令,组成锋矢阵,撕碎对面的大夏皇家军,凡立功者,本将军一定向大元帅为你们请功。”何志甄的眼神中喷出一抹怒火来,手指遥遥的指着沈言,朗声说道。 “年轻人就是爱冲动,也不想想我为何只有两个人就敢踏入这片战场,难道我傻呀。”听到何志甄下达的军令,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嘲笑的神色,大声的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脑子吗,我都说过了你已经陷入了我的天罗地,竟然还如此冲动。我都不知道这么没脑子的人竟然也能统率一支军队,这是白莲教要灭亡的节奏呀。” “将军,快看我们的左前方。” 第六三一章 不打就滚蛋 “什么鬼?”何志甄正想着如何反击沈言时,突然听到麾下一名将领带着惊慌的声音说道,随即望向左前方,只见左前方扬起一大片的尘土,比裴向东之前扬起的还要大,眼神中不由得的露出一抹恐惧。 沈言原来说的是真的,他来之前就已经部署了一个天罗地,而自己竟然傻乎乎的想要借着追杀林智轩的机会灭了眼前不到万人的大夏皇家军。 “不对,大夏皇家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人了?”何志甄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一道亮光。 “沈言,你手头根本就没有这么的兵,这一片尘土一定是你让人用树枝扫地扫起来的,想要震慑本将军,迫使本将军不战而逃,本将军才没有那么愚昧呢。” “说你胖,你就喘,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听到何志甄自以为是的猜测,沈言翻了一个白眼,浮现出一抹一副鄙视的神色。 “将军,是官军,好多好多的官军。”何志甄刚想反驳时,身边的一名将领瞧见尘土中跑出一堆人来,带着一抹震撼的神色,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 “怎么一下子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官军,大夏皇家军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多人了?”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嘴中不由得嘀咕道。 “将军,后面也出现了大量的灰尘,会不会也有官军?”何志甄诧异的时候,身边又一名将领带着满腔的震撼,大声的说道。 “什么?后面也出现了大量的官军,这怎么可能。”何志甄的嘴巴张的极大,压根不相信眼前出现的情况。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士兵?”不仅仅何志甄感到不可思议,就连站在沈言身边的裴向东等人也一脸的茫然,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裴向东轻声的问道。 “是不是很好奇,很震撼?”听到裴向东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按照之前的战略部署,确实不是这么安排的,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不,随着老房和老丁战略的胜利,白莲教的士气必定受到影响,加上老裴你这边的安排,一定会想着如何震慑白莲教,这样的好戏,我又怎么会错过,所以,我便赶了过来,抢你的风头。” “那白莲教左前方是仆从军,而他们的后面是老房和老丁他们。”听到沈言的一番解释,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明悟,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错,我来这里之前,便让人通知荆少泽带着仆从军快速赶过来,一路上必须用树枝扫起地面的灰尘,让白莲教感觉我们拥有大量的士兵。”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大人就不怕白莲教怀疑其中有诈?”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淡然的问道。 “一开始我也有这个担心,但是,我后来想到了你们埋伏在此的方法,如果你们按照我的战略部署,就不会出现我后面的部署,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你这边出现了一些细节上的变化,不得不现身。然而,你们现身的那一刻一定是惊天动地的,一定会掀起一大片灰尘来,想一下,你们七千人就弄出这么大的一个动静,仆从军的动静更大,所以,白莲教一定会怀疑,而这便是我要的效果。”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中。 “那老房和老丁那边是故意扫起这么的灰尘,让白莲教觉得后面也有这么多的士兵,觉得自己陷入了三面包围,加上白莲教之前失去的士气,心中更没有一战的底气,从而达到了真正的震慑效果。”裴向东稍微理了一下,脑海中豁然开朗,沈言的所有部署顿时变得无比的清晰,同样是震慑,可沈言施展起来要比自己的格局大很多,也顺畅的多。 “大人的深谋远虑让末将甘拜下风。” “他原来才是沈言,竟然是如此的年轻,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岁,可是,从他与裴向东的对话中可以判断出,沈言的谋略已然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境界,这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怪不得他能迅速的窜起成为一个奇迹。”沈言一出现的时候,林智轩便想要上前打个招呼,可是前面的何志甄一直都在咄咄逼人,根本就没有给自己任何机会,等沈言用言语震住了何志甄后,沈言又在和裴向东聊,林智轩根本就没有插嘴的机会,只能在一旁看着。然而,听到沈言的震慑手段后,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撼,但更多的是感到一种钦佩,换成自己来部署根本就做不到这点。 “怪不得他能先后打败白莲教,从这一番简短的对话中可以看出沈言的部署十分老练,而且细致入微,身为他的对手一定会感到无比的头疼和悲哀。”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敬佩,之前听到沈言有多么厉害,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服气,即便自己想要同林智轩一道投降沈言,虚学志内心中也没有将沈言看的有多么的重、多么的高,然而,眼前的这一番简短的对话就让虚学志改变了对沈言的态度和看法。 “喂,想好了吗,还打不打?不打,就从你的右前方滚到芜州府去。”沈言望着对面犹豫不决的何志甄,嘴角浮现出一抹清爽的笑容,大声喊道。 “本来我想着一劳永逸的解决你这个愚笨到家的人,可是一想,如果这么轻松的解决了你,也显示不出我有多么的厉害,更体现不出我先后战败白莲教军队的丰功伟绩,所以呢,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能从我的包围圈中图为而且,我就给你一个时辰,让你狂奔芜州府。” “沈言,不要将话说死,不要以为你兵多便觉得稳操胜券,你我一战,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听到沈言大声的话语,何志甄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害怕的神色,但是这股害怕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因而,强装着一副很淡定的神色,望着前方,大声喊道。 “不过,你扬起这么大的灰尘,这种恶劣的环境确实不太合适大规模的作战,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真有能耐,那我们便在芜州府一决生死。” “你呀,明明怕死却将话说的这么动听呀,不过却十分的虚伪,怕死就直说呗,我们是官军,绝对不会嘲笑你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大声说道。 “少t本将说那么多的废话,真有能耐,我在芜州府等着你来。” 第六三二章 投降的理由 “大人果然厉害,三言两语就将何志甄吓走了。”望着何志甄带着四万多白莲教仓皇的从右前方逃离,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敬佩的神色。 “这么震慑的功劳也有你的一大份,如果你没有做好相应的部署,我也不会调整之前的作战方针。”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大人,此人是白莲教的人,想要向大人投降。”裴向东望着有些发呆和震撼的林智轩,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向沈言说到。 “哦,如果真诚想要投靠我们,我表示热烈欢迎,但是,如果心怀叵测的,那就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沈言听到裴向东的话语后,淡然的望了林智轩和虚学志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平和的笑容,缓缓说道。 “小的不敢,小的是真心想要投靠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林智轩不知怎么搞得,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无形的压力,带着一丝惶恐,连忙说道。 “不必感到有压力,也不必感到惶恐,我不是老虎,不吃人,只要你真心实意的投靠,你就会慢慢的发现我的是美。”瞧见林智轩的神色,沈言淡然一笑,温和的说道。 “你在白莲教中担任何职?” “回大人,小的是这一支白莲教主将的侍卫。”听到沈言随意的问起,林智轩感到十分的紧张,脸上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朗声说道。 “一军主将的侍卫,这说明你深得这一支主将的信任呀,这么优渥的条件,怎么会想着背离主将而选择我大夏皇家军。”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之色,似乎想要缓解林智轩的压力,又似乎脑海中在想着其他的事。 “大人,虽然我是白莲教主将的侍卫,可也算不得是对方的亲信,对方是一个怎样的人,相信大人通过刚才的接触已然有了一些判断,小的就不必在背后说对方的坏话,总之,小的想要投降大人确实出自真心,还望大人收容。”林智轩本来想将何志甄如何想要杀害自己的话语说给沈言听,可是一想到沈言是如此的睿智,自己再说何志甄的坏话,那就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 “虽然不是特别清楚白莲教主将的为人,不过怕死这一条是躲不了的,由这个特点可以引申无数的性格缺陷,不过,在没有实际接触和观察的前提,我也不能随便的盖棺定论。”沈言微微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随意的打量了一下林智轩。 “一个人做一件事总有他的理由,我想听听你投降我的理由。” “投降的理由?”听到沈言的话语,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投降还需要理由吗? “好好想想。”沈言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小的林智轩,庐州府一名屡次不第的失败之人,自认为心中有才,也学得一身武学,本想通过科举入仕,然而,每次科举之前,总会有人找到小的,向小的暗示,只要给足银子,就保证小的一定可以中第,然而,小的家境贫寒,又怎么能支付的起这么一笔大开支,只能拒绝,并想着以自己之才,不必向人送银两也一定能中第,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十分露骨,小的科举就这样被无情的玩弄了。”林智轩似乎意识到这是沈言接纳自己唯一的机会,脑海中不由得陷入了一抹沉思,自己想要投降沈言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答案,遂带着一丝失落的神色,不由得说起了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往。 “有点意思,竟然明着买卖科举名额。”沈言听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公正的现象无处不在,关键在于自己如何想,如何化解这样被动的局面,而不是怨天尤人。 “小的几次不第后,便对这样的朝廷充满了怨恨,而恰巧小的这个时候接触到白莲教的教义和理想,顿时便觉得自己应该要加入到这样的团队中,所以,小的义无反顾的加入到了白莲教。然而,理想和现实似乎永远无法达到和谐,或者说现实永远背离理想,小的在白莲教中受到的待遇和见到的一些现象顿时让小的明白了,即便白莲教成功了,他也只不过是大夏现有不公现象的延伸,绝对做不到他阐明的教义和理想那般。” “小的明白了这些道理后,虽然觉得有些懊恼,但是并没有感到后悔,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做了这个选择,那就要继续下去。然而,小的的这位主将确实是一个比较让人不舒服的主,因为小的几次当众弱了他面子,他便对小的动了杀心,而污蔑小的是官军派来的内鬼。” “小的不甘心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主将所杀,所以便想着如何自救,恰巧的是裴将军在这里设伏,打了主将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便给了小的一次自救的机会。”林智轩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抹淡淡的期待迎上沈言的目光,希望沈言能接纳自己,让自己成为大夏皇家军的一名。 “主将被下属弱了面子便向下属动杀心,这确实有点小人行径。”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略带赞同的神色望了林智轩一眼,淡淡的说道。 “可是,你身为他的侍卫,按道理,你不应该会涉及到军务方面的事,或者说,你又如何能做到弱了对方的面子,这一点,我着实比较好奇。”沈言一下子就抓到了林智轩话语的关键,淡然的问道。 “小的虽然是主将的侍卫,可也多次向主将提出过一些观点,主将按照小的观点去做,发现效果很好,所以,主将遇到了一些军务上的事,也会在私下里问小的。”林智轩知道沈言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可是没有想到沈言的每一个问题都切中了自己阐述话语的关键点。 “这么说来,你在军务上的才能要超过你的主将了。下属比主将更有才能,主将要么就随和的和下属打成一片,根本就不在意这一点。要么主将就会被下属替代掉,又或者,主将对该下属动了不该动的坏念头,想着一劳永逸的解决。”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惊讶,如果对方说的都是真实的,那说明林智轩确实有一定的军事才能。 “你既然懂军务上的事就应该能想到这点,然而,你身为主将的侍卫,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想着出更大的风头,你觉得主将还会留下你成为威胁他的存在吗?”沈言带着一抹沈言的笑道。 第六三三章 虚学志的理想 “小的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脑海中不由得想起自己向何志甄建议的点滴,确实没有发现何志甄每一次在听完自己的建议后的眼神有着一些微妙的变化,难道那一刻起何志甄就对自己起了杀机。 “身为侍卫却不断的折了主将的面子,难道这其中就没有你的责任?”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林智轩一眼,若有深意的说道。 “啊。”听到沈言的话语,林智轩的双眼中浮现出一抹迷离的神色,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一直都觉得何志甄没有容人之量,却不曾想自己也有着一半的责任,如果自己懂分寸、知进退,给足了何志甄面子,何志甄又怎么会对自己起杀心。 “多谢大人的一番话语使得小的豁然开朗,之前一直都认为造成今天的这个结果都是别人的问题,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然而听了大人的这番话语后,小的终于明白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也明白了与人交流方面的不足。”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感激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心中明白,即便沈言不接纳自己,从沈言的这番对话中就让自己受益匪浅。 “你能明白,更能醒悟说明你还有救,冲着这点,我就不再过问你想投降我的理由了。”望着林智轩幡然醒悟的神色,沈言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鉴于你目前的状况,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在大夏皇家军中发展。” “啊。”听到沈言的话语,林智轩的眼神中明显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自己虽然迫不得已想要投降沈言,可目的不就是想要加入大夏皇家军吗,可眼下沈言直接说自己不合适大夏皇家军,这不是明摆着拒绝自己吗。 自己难道有那么差劲吗?连加入大夏皇家军的资格都没有。林智轩的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抹死灰。 “既然你诚心投降我,而大夏皇家军暂时不合适你,那你就去仆从军吧,仆从军是我最近才组建的一支军队,其战斗力并不比大夏皇家军逊色多少,先给你一个把总干。不过,你先要从最基础的训练开始,如果你的训练和考核通过,我便任命你为仆从军第二队的一名把总。你觉得如何?”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林智轩的双眸,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林智轩的底细。 “多谢大人。”林智轩虽然没有如愿的进入大夏皇家军,可也得到了沈言的器重,刚投降沈言便能做到把总这个职位,这对林智轩而言是一个巨大的飞越,林智轩的心中充满了兴奋和喜悦,朗声的说道。 “以后跟着就不用小的前小的后,就说末将吧。“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随即将目光转到了虚学志的神色。 “你呢?如何称呼。” “小的虚学志,添为白莲教一名百夫长。”沈言的眼神中虽然露出一抹平和的神色,可虚学志不知为何总觉得沈言觉得不是表面上这么温和,心中泛起一股胆颤的情节,自己给了自己无形的压力。 “能做到白莲教的百夫长,说明你还是有一定的才能,说说,为何想要投降我?”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好奇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实不相瞒,小的当初加入白莲教确实想着要干一番大事情,谁知随着时间的流逝,小的逐渐明白了,人不可能或者幻想中,只有脚踏实地的干活才能获得相应的回报。”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迷离的神色,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随即脑海中逐渐的闪现出一条清晰的想法,遂说了出来。 “谁知,小的追杀的这名主将平不是凭借真实本事坐到这个位置的,而是靠着溜须拍马坐到这个位置,尽管如此,小的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行行出状元,不能因为自己嘴拙就嫉妒别人取得比自己更耀眼的成就。” “真正让小的接受不了的是这名主将的心胸,此人心胸太过狭窄,无法容忍下属比他更出色,尤其是一些公众场合,所以,为了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小的便一直这么卑微的活着,将自己当初加入白莲教的理想全都抛弃了。” “可是,今天主将遇到了大人的部署,被大人击碎了虚伪的尊严,小的只不过说了一句内心话,他就将反击裴将军的重任交给小的,甚至还对小的动了杀心。尽管如此,小的并没有想着要投降大人,也没有想着要逃跑,而是想着如何在夹缝中继续生存。”虚学志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疑惑,内心中确实有些不太明白何志甄为何会如此的心胸狭小。 “然而,小的这个时候听到了林智轩的一番分析后,绝对和林智轩一同投降大人。如果大人非要让小的说出一个投降的理由,小的实在想不出来,只知道大人在白莲教中下层中的名声超过了白莲教的某些高层,能投降这样的人物,或许自己还有机会实现心中的理想。”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清明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的理想是什么?”沈言静静的听着虚学志的述说,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林智轩明显比虚学志稍微灵活一些,但并不说虚学志一点都不灵活,只是相对而言,可在更深的层次上而言,虚学志将来一定会比林智轩更出色。 “小的现在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理想。”听到沈言的询问,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随即说道。 “或许每个阶段的理想都不相同,眼下小的理想便是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侥幸活了下去,才有资格谈其他的理想,比如衣锦还乡,比如驰骋沙场等。” “虚学志,你是一个比较务实的人,这点很不容易。”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给虚学志一个赞誉。 第六三四章 鼓励竞争 “一个务实的人才能走得更远,只是你之前做了一个不正确的选择,希望你能从这一刻开始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才能,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虚学志淡然一笑的说道。 “你也进仆从军吧,跟林智轩一样,如果你能通过最基础的训练和考核,我便任命你为仆从军第一队的一名把总。至于你带过来的人,全都先进入仆从军训练,如果表现出色的且通过考核的人员,我会跟他们的训练和考核成绩来选择是否继续由你来带。” “多谢大人。”虚学志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仆从军的规则,但是从某些层面上来说,第一队肯定比第二队要好,自己原本是被林智轩鼓吹过来投降沈言的,原以为能干一个小兵已然不错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干了一个把总,虽然职位和林智轩平级,但是,虚学志有一个感激,自己比林智轩似乎了高了那么一点半点。 “来,见过你们各自的千总。”沈言说完后,右手轻轻一招,示意荆少泽与姚破斗等人全都过来。 “这位是荆少泽,仆从军第一队千总。”瞧见荆少泽等人走了过来,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指着荆少泽朗声的介绍道。 “小,末将见过千总。”听到是自己的直接上司,虚学志的脸上明显露出一抹紧张的神色,带着一丝不安,朗声说道。 “不必紧张,从严格意义上说起来我们并不算是陌生人,我被大人委任为仆从军第一队的千总之前也是一名白莲教的低级将领。后被大人打败而成了俘虏,有幸被大人招募到大夏皇家军中训练了,前两天大人组建仆从军的时候就受命过来了。”荆少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略显紧张的虚学志一眼,朗声说道。 “你不必紧张,大人麾下起码有一半来自白莲教,只要你有这个才能,把总仅仅是你的起点。” “多谢千总的教导,末将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让大人和千总失望。”听到荆少泽如此贴心的话语,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感到的神色,这是在白莲教,甚至是前提的地方根本就不存在的情况,由此可见,大夏皇家军也好,还是仆从军也罢,都是一个充满了人情味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下做事,心情一定不会很差,想到这些,虚学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期待的神色。 “这位是姚破斗,仆从军第二队千总。”听完了荆少泽对虚学志的鼓励之言,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手指向姚破斗,朗声说道。 “末将见过千总。”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好奇的神色打量了姚破斗一眼,瞧见对方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一些,就已经做到了千总这个位置,着实让自己艳羡。 “不必惊讶,你只不过是刚刚加入仆从军,加入到大人的麾下,等你跟我们大家都熟悉了,就知道大人没有丝毫的架子,我们也没有架子,只要你能做到这么几条,我们就是生死兄弟。”姚破斗虽然已经加入到沈言的麾下了,可骨子里依然带着金陵前军的一份傲气,这是多年来形成的一种傲骨,沈言丝毫不介意,甚至还要将这股傲骨发扬,只不过是将金陵前军的傲气改为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傲气。 “我原是金陵前军的一名百夫长,后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并加入到大夏皇家军,那个时候大人刚好组建仆从军,就直接让我来担任仆从军的第二队千总,说实话,我那个时候心中藏着气、憋着火呀,我是冲着大夏皇家军的名声去的,谁知,刚加入到大人的麾下就被安排到仆从军来。” “可是,我后来一想便明白了,不管是大夏皇家军还是仆从军都是大人一手组建的,只不过大夏皇家军相当于大人的嫡长子,而仆从军相当于大人的私生子,从情感方面还是其他方面,仆从军都不如大夏皇家军,但是,一个人是否收到别人的尊重,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努力奋斗来的。”姚破斗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望了林智轩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大人也跟我们说过,大夏皇家军要被打造成大夏第一军,但仆从军也会被打造成金陵五军中最强的存在,或许你不清楚金陵五军,可我出身金陵前军,当然清楚这其中的难道,当时甚至怀疑大人是不是在吹牛,是在欺骗我们的热忱。” “可事实还是自己想歪了,进入仆从军训练后,才知道大人对士兵的训练有多重视,才知道大人组建的大夏皇家军不过月余的时间便能达到如此骄人的成绩,光是从训练的强度便能推敲出一些来,而仆从军也进行这般的训练,如果仆从军达不到大夏皇家军的程度,那就是仆从军士兵的问题,更是我们几个千总的问题。”姚破斗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斗志,大声喊道。 “所以,不要后悔加入到仆从军,而是要拿出更多的努力和激情,让我们亲自打造成一个接一个的奇迹,让大人对我们刮目相看。你愿意这么做吗?” “末将愿意。”林智轩虽然早已过了那种热血澎湃的年龄,可不知道为何听了姚破斗这并不煽情的话语,骨子里的那股不服输的血液似乎又悄悄的回来了。 “姚破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刚当着大人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蛊惑人心的话语来,你想干什么?”左翔潜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的神色望了姚破斗一眼,不就是迎接一个新人吗,大人都没说这么多,你却这么说,难道想要拉拢人心不成。 仆从军的五名千总,其中四位的前身是白莲教,尤其是左翔三人对唯一名不是出身白莲教的姚破斗多少有些不顺眼,不过,到目前为止,左翔潜三人并没有向姚破斗发难,可没曾想左翔潜却挑了这个时候选择让姚破斗难堪。 “左翔潜,你……”听到左翔潜的话语,姚破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愤怒来,自担任仆从军的千总来,基本上时刻都会受到左翔潜三人不满的眼神,而荆少泽似乎并不想参与此事。 “老姚,你说的很精彩。”沈言轻轻的拍了拍手,打断了姚破斗的反击,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先后望了姚破斗、左翔潜和荆少泽等人。 “我鼓励竞争,但不允许出现恶意竞争。” 第六三五章 以竞争化解内斗的隐患 “竞争是一门很博大精深的学问,竞争能将人的知识、智慧、技能、体力和精力等充分地发掘出来,并能推向极致。所以我才估计良性竞争,反对恶意竞争,就不是希望大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毕竟大家伙儿今后是要背靠背生死战斗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一场良性的竞争存在很多好处,比如知己知彼,扬长补短。通过与他人的竞争,我们便会自己的特点和能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从而能客观地评价自己,扬长补短,精益求精。即使是遇到失败,遭到挫折,也能寻找原因争取东山再起。这就是所谓的失败是成功之母。” “当然,竞争中也会出现一些负面的,比如急功近利,鼠目寸光。由于一些人一心想战胜对方,经常将自己与对手进行比较,往往会过高地估计自己,同时呢,对竞争对手的优点、友好的表示等视而不见,不想做出公正的评价,甚至采取妒忌、贬低和仇视的态度,不利于与他人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从长远的发展看,这样会因小失大,也是鼠目寸光的表现。” “竞争有利有弊,我希望不管是大夏皇家军还是仆从军,都应该发挥优良的良性竞争,摒弃负面的恶意竞争,如此才能将战斗力和凝聚了发挥最大的优势,先辈曾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便是这个意思。”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望了左翔潜三人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微微的笑容,接着说道。 “人只能在逆境中求得生存,并在逆境中不断的战胜惰性、战胜困难、增强信心,不甘落后于他人,有百折不挠的竟争精神,才能永远处于不败之地。而事事不思进取,图享受安逸,必将一事无成。更不能嫉贤妒能,而是发挥一种常态的良性竞争意识。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多谢大人。”听到沈言略带深意的一番话语,裴向东等人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仆从军刚组建,这般小子并不清楚大人的做事风格,所以将之前的那些不正之风带进来,想要争权,却不知道大人最嫉恨的便是内部的相互损耗,还是我们大夏皇家军几个人靠谱,大家从来不在背后或当着别人的面使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朱铭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身边不远处的左翔潜等人一眼,若有所思的想道。 “多谢大人教诲。”听到沈言的话语,荆少泽等人的眼神中浮现出各式各样的神色,随即脸上都闪现出一抹恭敬的神态,朗声说道。 “大人,对不起,末将将之前的那些不正之风带了进来,所以对老姚产生了一些妒忌之心,更重要的是想要联合其他几个同是白莲教过来的人想要打压老姚。身为一名千总,不应该只想着这些眼前的勾心斗角的事,而是想着如何提升第五队的整体实力,如何提升仆从军的实力。”左翔潜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向前走了一步,脸上写着一抹惭愧,先是望了沈言一眼,随即低下头,有些有愧的说道。 “相信大人对我们几个的才能和品性都有一定的了解,大人对我们的安排也是根据我们自身的品性和才能而决定的,这段时间的训练,末将及第五队固然有了很大的提升,可这份成功都是来自大人的训练方案。然而,末将将这些成果当成了自己努力的成功,便觉得有些飘飘然,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 “老姚,对你这番攻击着实是兄弟我过于小心眼,望今后你我成为真正的兄弟,将后背可以交给彼此的生死兄弟。”左翔潜说完后,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真诚的神色望着姚破斗,真诚的说道。 “没事,大家都不怎么熟悉,而且各自想着自己心中的那个小九九,暂时出现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理解,此事就此揭过,从此后,我们各自训练,争取能将仆从军打造成一支不逊色大夏皇家军的强军。”姚破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姚破斗的心中起伏落差比较大,本来对沈言安排自己进仆从军就有点小小的意见,而接受到魔鬼般的训练时,姚破斗心中被这些训练课程深深的吸引了,觉得这才是一支强军正常的训练手段,然而,在管理仆从军的时候,姚破斗明显感觉到左翔潜三人对自己的敌意,而荆少泽身为第一队的千总,竟然想要保持一种互不得罪的心态,这丝毫没有一点担待的风格。 幸好左翔潜想要表现自己,所以当着大人的面攻讦自己,让睿智的大人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故而,大人借助竞争的说法来点醒左翔潜,并警示包括自己在内的五位仆从军千总。大人处理的十分及时,手段也十分明显,如果大人不借助这次机会点醒左翔潜,那左翔潜一定会变本加厉,最关键的是,经过大人的点醒,左翔潜意识到了这个错误,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身为军人就应该如此坦荡,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点的利益而出现或使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沈言听到左翔潜和姚破斗之间的话语,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随即目光落到了荆少泽的身上,缓缓说道。 “荆少泽,身为仆从军第一队的千总,很多时候,你不仅担负着仆从军的训练等各方面的事务,同时也肩负着维持各队之间的一种平衡,以你之能不难看出左翔潜和姚破斗的这点小摩擦,然而你并没有插手此事,说明你在此事的处理上并不成熟。” “不管你心中抱着怎样的想法,我不希望今后还出现这样的情况。” 第六三六章 战略调整 “大人,对不起,末将的不作为做法让大人失望了。”荆少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脸上带着一抹赧颜之色望了沈言一眼,羞愧的说道。 “老荆,你才能是有的,只是中途加入我们,有些事情你无法拿捏而无法自行决断,这不算什么大问题,但是,这样的问题很有可能会滋生出更大的矛盾,所以,这样的事情发生后,你最佳的处理方法便是找我。”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荆少泽一眼,淡然的说道。 “当然,我知道你心中有你的担忧,所以,你觉得我不太合适,有背后打小报告的嫌疑,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整个仆从军的形象,即便你找我不方便,你完全可以去找老黄,他和你一样,都是白莲教出身,而他现在是我的幕僚,所以,你跟他倾述也是一样。” “最怕的就是你这样,心中明明有答案,却不敢得罪人,所以,宁愿自己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一副假象,一旦事情便严重了,你是第一责任人,而且上下都不得力吃好。”沈言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爽朗的说道。 “多谢大人的教导,末将确实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荆少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惊讶,但更多的是敬佩,沈言的话语完全是切中了自己心中的念想,自己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谈过这些,可沈言却将自己的内心摸的一清二楚。 “荆少泽,念你态度比较端正,虽有小过但无伤大雅,就罚你一个月的俸禄,罚俸不是目的,而是希望你能通过这件事真正意识到自己肩膀上所用承担的责任和压力,只有你真正意识到了,你便会真正的成长起来,独当一面。”沈言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走到荆少泽的身前,伸出右手轻轻的拍了拍荆少泽的肩膀,带着一丝肯定和鼓励,朗声说道。 “多谢大人的教导,让末将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觉悟,也明白了末将肩膀上承担的使命和责任,更让末将明白了为人处世的一些原则,请大人放心,末将一定摒弃之前的那些不好的作风,将仆从军打造成一支来便战、战便胜的强军。”荆少泽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迎上沈言的目光,铿锵有力的说道。 “我有你们这样的手下,何愁白莲教不灭。”沈言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抹激动的神色,右手握拳,铿锵有力的喊道。 “必胜。”荆少泽迎上沈言的话语,大声嘶喊。 “必胜,……”裴向东等人跟着后面呐喊。 “必胜,……”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跟着大声喊道。 “这样充满一支高昂士气的军队,即便战斗力不怎的,遇到白莲教也有一战之力,可关键的是,这一支军队的战斗力是出奇的强,同等兵力的白莲教遇到只有溃败的份,所以,白莲教才拿这一支军队没有丝毫的办法。”望着士气如此高昂的状态,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震撼,这是在白莲教中根本就看不到的场面。瞧见这一幕,虚学志脑海中十分肯定的认定自己这一条路是走对了。 “大人,如今这一支白莲教已然前往芜州府,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打还是继续在这里训练?”狂热的情绪稍微平复后,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走到沈言的面前,轻声问道。 “你来的正好,我的想法是吃掉这一支白莲教军队,但是又不能让芜州府城内的他们太过清闲,针对这个情况,你认为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样的?”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抹赞许的神色望了裴向东一眼,裴向东时刻都保持着这种清醒的状态,也时刻严格要求自己,尽管这一段时间跟着自己,裴向东也有了许多的改变,但严要求、高标准并没有改变。 “大人的意思是想暂时放过这一支白莲教?”听出了沈言话语中的意思,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轻声的说道。 “也谈不上放过,只不过根据实际的情况进行战略调整。”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从严格意义上,趁机灭掉这一支白莲教才是上策,毕竟这一支白莲教的士兵对我们已然产生了恐惧的心理,所以他们有畏战情绪,只要部署得当,消灭他们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然而,如果过早消灭了这一支白莲教,对我们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来说就存在来个不足的地方:一个是帮助金陵前军扫清了这一带的障碍,给了他们更充足的时间调整休养,一旦让金陵前军恢复过来,先不说他们的战斗力会怎么样,起码会让那些加入我们的金陵前军感到一种失望。”沈言说到这里,淡然一笑,望了裴向东一眼,随即缓缓说道。 “人都是有这样的劣根性,总是觉得自己做出的选择比别人好,所以,为了能顺利的安抚投靠我们的金陵前军,那我们就不能让芜州府内的金陵前军尽快的恢复过来,而城外的这一支白莲教便是压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闸刀。” “第二,留下这一支白莲教,除了能威慑芜州府的金陵前军外,还有一个更奇妙的效果,如果他们和之前的羊肠小道的军队、粮草军和李延珑的残部相互影响,你说会产生一个怎样的效果,肯定是对我们产生一种畏战的情绪,一旦我们完成了相关的战略部署,手中积累了一定的实力,我们浩浩荡荡与白莲教展开厮杀,仗还没开打呢,这一群白莲教士兵就哗啦啦的逃走了,或者直接竖起白旗,你说这是不是一副美妙的场景。”沈言说到这个时,自己都忍不住乐了,虽然这个有很大的可能,但是,从目前层面上看,想要达到这个目标还有是很大的距离。 “那大人此番战略调整的方向是哪里?” 第六三七章 窝心的假设 “战略调整的方向?”听到裴向东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像是无意识的跟着念叨。 “大人,我们之前的目标不是利用芜州府来吸引白莲教如飞蛾扑火一般冲过来吗?为何要在战略还没有完全开展时就选择战略调整?是不是有些朝令夕改的感觉?”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凝神望了沈言一眼,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绝对不是一个朝令夕改的人,可今天的表现为何会如此,裴向东着实有些想不明白。 “朝令夕改?那到不至于。”听到裴向东用到朝令夕改这个词,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沉思,缓缓说道。 “芜州府如今让金陵前军占着,而我们又做不到彼此信任,如果继续以芜州府为诱饵,很有可能会出现我们非但没有打到猎物,反而会成为猎物。针对这个情况,我觉得我们应该事先战略转移,况且,我们当初的目标就是在运动中消灭白莲教,而我们在牛公山已然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很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 “当然,如果我们有绝对的实力,我也不会如此担心,相反,我会主动寻找白莲教决战。实力决定了战术。”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涩,也是自领军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兵力不足的遗憾。 “大人,那我们的下一步目标是哪里?”裴向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沉思,似乎对沈言的话语还存在一些不能理解的地方。 “老裴,你是我大夏皇家军第一对的千总,在某种程度上,基本上要行使了我的部分职权,掌管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所以,你的战略眼光要立足整个战局,而非某个战场,只有你站的比别人更高,想的比别人更远,在实力悬殊不是特别明显的情况下,你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鼓舞的神色,望了裴向东一眼,缓缓说道。 对裴向东,沈言一直都比较看好,也是着力花心思培养的人才,更是自己在军队中的代表,如果裴向东的眼界不能提高了某种高度,裴向东就不合格。这也是为何沈言既给了裴向东组织这场战争的指挥权,又在关键的时候出来开裴向东灌输某些观念。 “我们此次征剿白莲教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我们此番率领军队进入淮北郡有何战略目的?”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望了裴向东一眼,缓缓问道。 “剿灭白莲教,还淮北郡一个清平世界。”裴向东想也不想的说道。 “剿灭并不难,可难就难在如何剿灭。你难道不知道白莲教每隔多少年就会死灰复燃,真的是白莲教的教义很有前途吗,我看未必,实则是我们没有从根本上解决白莲教生存土壤的问题,只要让当地的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没有一个人愿意跟着白莲教冒着杀头的风险跳出来闹事的。”沈言的嘴角浮现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自己虽然知道白莲教生存下来的根源在哪里,然而,自己手中并没有掌握国家神器,也无法影响到一国之策,所以,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最大限度的降低伤亡。 “所以,我们在淮北郡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对白莲教大开杀戒,除非真的需要通过以杀止杀,或者那些穷凶极恶之徒。” “大人,你说的这些末将都明白,可这兵不能成为我们战略转移的原因所在呀?”裴向东十分赞同沈言的战略全局把控观点,可是,这个东西不是你一说我就会的知识,而是需要慢慢积累和沉淀,最关键的是要将自己的觉悟和思考问题的角度进行调整,所以,裴向东自己也好,沈言也罢,都没有对裴向东提出立马改变的要求。 “你说这一支白莲教抵达芜州府后,金陵前军是战,还是逃?”沈言听到裴向东的询问,嘴角淡然一笑,望了裴向东一眼,缓缓说道。 “以末将的推断,金陵前军虽然不想放弃,可面对几倍于己的白莲教,只能忍痛割爱的放弃芜州府。”裴向东稍微想了一下,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似乎抓到了什么,可又似乎有些关键点还没有完全抓住。 “你的这个推断我觉得是完全成立的。那你再想一下,如果金陵前军放弃芜州府,他们会向哪里撤退?”沈言的嘴角洋溢着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金陵前军退出芜州府后,似乎并没有一个好的地方可去。相州府那边有白莲教圣母一系的人驻守,陵南是白莲教教主一系的人,而这里便是我们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这几个地方都不可能,其他对方似乎没有一个是合适的。”裴向东顺着沈言的思路认真的思考着金陵前军的选择,可是脑海中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缓缓说道。 “或许金陵前军可以通过其他地方撤离淮北郡呀。”沈言淡然的说道。 “撤出淮北郡,可是他们不是奉旨来征剿白莲教的吗,认为没有完成,他们怎么会擅自离开战场。”听到沈言的答案,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惊,似乎觉得这个答案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 “金陵前军如果能成功撤出淮北郡,还能剩下多少兵力?即便这样惨不忍睹的逃到金陵,皇上难道会降旨看到了罗玉辉的脑袋吗?不,皇上不仅不会砍罗玉辉的脑袋,而且还要下旨安慰罗玉辉。”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神色,望了裴向东一眼,缓缓说道。 “皇上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罗玉辉出身军事家族,更重要的是皇上当初也是同意了罗玉辉提出的毕其功于一役的伟大构思,如果皇上砍了罗玉辉的脑袋,那岂不是变相的告诉别人,皇上的决策是错误的,所以,罗玉辉如果真的逃离了淮北郡,他一定会回金陵,然后获得皇上的谅可,再次成为军方一名重要的将领。” “这着实让人很窝心。”听到沈言的分析,裴向东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假设。 “怎么,无法接受?”沈言似乎猜到了裴向东心中的心思,嘴角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事统帅,就必须要具有一定的政治素养,否则,你怎么被人害死的都不知。” 第六三八章 裴向东的蜕变 “大人,没那么夸张吧?”听到沈言的话语询问,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震惊,这似乎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一点都不夸张,如果你没有这个意识,你就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事统帅,无法真正意义上替我管理大夏皇家军,你永远只能做一名冲锋陷阵的勇夫。别忘了,你们是怎么被人陷害的,怎么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最终差点丢掉性命的。”沈言本不想提起裴向东等人的伤心往事,可是为了让裴向东有更加深刻的印象,沈言不得不违心的做了这么一个选择。 “一个人只有能真正面对曾经的失败,那就意味着他将会重新站起来,如果连面对失败的勇气都没有,即便活的再坚强,也只是一个懦夫。你是我看中的大夏皇家军总兵的不二人选,如果你无法做到站到一个更高层面的角度看待问题,那你还不能胜任这个职位。” “罗玉辉的才能比姜靼维差吗?不,罗玉辉的军事才能不必姜靼维差,而且身份更是甩姜靼维几条街,为何皇上最终选择姜靼维担任金陵中军的总兵,而非罗玉辉?”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凝视着眼神中不断闪现着痛苦、挣扎等复杂神色的裴向东,淡然的说道。 “这其中固然有皇上对罗玉辉家世的避讳,但更多的是罗玉辉的政治智谋不如姜靼维,所以罗玉辉只能屈居第二,担任金陵前军的总兵。” “多谢大人的这一番敲打,让末将终于明白了这些年都是浑浑噩噩的过着,一直在逃避家里人曾经的伤害,逃避在军队中受到的委屈,究其原因就是末将没有足够的智慧,无法做到在事前站的比别人高,无法识破其中的阴谋,而成为一名被别人随手丢弃的棋子。”裴向东的眼神中一直闪现出复杂的神色,好一会儿,裴向东的眼神中终于浮现了一抹清明,原本有些外露的精气神更加的内敛,迎上沈言赞许的目光,啪的行了一个最庄重的军礼,朗声说道。 “老裴,你发什么神经,与大人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搞的如此庄重。”瞧见裴向东异常的军礼,卫重安等几个人都围了上来,尽管瞧见了沈言和裴向东一直在聊着,自己等人组织各自的麾下士兵,故而,并不是清楚沈言和裴向东到底说了什么。 “老卫,让你们几个看笑话了。”听到卫重安等人关乎的问候,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真诚,朗声说道。 “老裴,你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这感觉就像是浴火重生了。”朱铭铉总感觉到裴向东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又没能发现哪里不对,可突然间瞧见裴向东眼神中闪现的神色,朱铭铉顿时明白了裴向东已然得到了蜕变,所以,才会向沈言行如此庄重的军礼。 “老朱,还是你的眼睛厉害,我这么一点变化都被你看穿了。”裴向东的嘴角闪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不平而走到了一起,最终得到大人的赏识和提拔,才有了我们今天的成果,但是,我们内心中隐藏的那份伤悲并没有消除,甚至还在内心中不断的壮大,今天大人与我闲谈战略目标的实话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同时说了一些能深入我内心中的话语,让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更让我明白了我之前所走的路、所做的事是多么的懦弱,正是有了这份明悟,我才有了这层蜕变。” “没有大人的一双如同火炬的眼光,没有大人的一番痛彻心扉的话语,没有大人如同兄长一般的照顾,没有大人生死相依的信任,我们现在啥也不是,更别说我能彻底的蜕变,这一切都是大人赐给我的。”裴向东说到这里,明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不管大人今后走到什么位置,不管大人今后对自己提出什么命令,自己都会毫不保留的执行。同时,自己一定会按照大人的栽培,成为大人在军队中的代表,提高军事素养,提升政治智谋。 “真的假的?”听到裴向东的话语,覃槐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羡慕和祝福,自己这些人遭遇的不平虽然并没有相互倾诉过,但是,都被相关的人逼到京郊兵营中自生自灭,在某些层面上也有一丝相似处,最关键的一点,自生自灭的这段时间内,虽然大家谁也不服谁,谁也看谁不顺眼,可是,内心中对别人还是多了一份钦佩,尤其被沈言征服后,大家彼此之间也都了一份信任和情感,如今见到裴向东彻底的蜕变,覃槐安的内心中感到十分的开心。 “老裴,祝贺你是我们当中第一个蜕变的人。” “老覃,相信自己,你们也会和我一样。”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水雾,这份情感十分的复杂,却十分的真实,牢靠。 “老覃,放心吧,我相信你们每一个都能从自己的心结中走出来,只是每个人经历的事情不同,心理承受能力不同,解开的时间也就不会相同。但是,我相信你们都我是沈言的兵,你们一定可以像老裴这样的绽放自己。”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覃槐安等人一眼,带着一丝鼓励,缓缓说道。 “一个人只有勇于放下心中的抱负,才能走向绽放嫩芽的新生。我无法给予你们什么明路,想要绽放自己,只能让自己真正的去面对曾经的伤痛,一个人只有敢于直面这些伤痛并且能笑对这些伤痛,就会获得新生。” 沈言一直都知道裴向东等人心中背负着太多的伤痛,而这些伤痛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轻松的化解或者说释放,只有通过时间的积累和沉淀,再加上外界的引导,才可以实现。这也是沈言为何在和裴向东聊战略转移时会说到罗玉辉和姜靼维的身上,只有通过这方面的对比,让裴向东自己去悟,才能真正的放下心中的那份伤痛,真正的直面这份伤痛,甚至是笑对这份伤痛,裴向东才能蜕变。 “本来想着是和老裴通通气说一说战略转移的事,恰好老裴蜕变而中断。而老丁他们几个刚好也都赶到了,那我们干脆在一起议一议吧,同时喊上荆少泽他们几个。”沈言望着丁三林和房步瞳正好从对面快速的走过来,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下一步的目标,想着如何让罗玉辉留下来,不让他逃回金陵。 第六三九章 相逢与释疑 “你是黄维迁?”当黄维迁随着十八皇子等人在丁三林和房步瞳两队的护送下赶到这里时,林智轩的眼中闪现出一抹活见鬼的神色,嘴巴张的极大,带着颤抖的声音,十分突兀的问道。 “不错,逼人正是黄维迁。”黄维迁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带着一丝诧异,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瞧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脸上写满了惊讶,淡然的说道。 “你真的是黄维迁?不是听说你被大夏,哦不,不是听说你被杀了吗?怎么,莫非你被大人招降了?”听到黄维迁肯定回话,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有些结巴的说道。 “你是林智轩?”黄维迁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当初在白莲教中还能聊得来的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当初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似乎有点不一样了,眼神中少了一丝锐意进取的锋芒,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浊气。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印证了那句古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是呀,这个境况在我的脑海中根本就不会出现。”林智轩带着一丝惊喜,一丝尴尬和一丝无奈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放心,只要你在白莲教中没有做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我相信大人不会要了你的命。”望着林智轩一脸的尴尬,黄维迁以为林智轩是想要让自己帮忙说几句好话,故而,没等对方开口,黄维迁嘴里露出一抹微笑,缓缓说道。 “不需要了,我已经向大人投降了,现在是仆从军第二队的一名把总。”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林智轩的心中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觉得有点憋屈,因而,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略带着一丝自傲的神色,朗声说道。 “那恭喜你了,能在大人麾下做事并且担任一名把总,这足以说明你的才能非同一般,还望以后要更加的珍惜这个机会。”黄维迁瞧见自己做错了表情,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放心,我一定会让大人知道提拔我是大人一个英明的决定。”林智轩像似向黄维迁炫耀,又像似在给自己打气。 说起来,林智轩对黄维迁的感觉还真的很怪异,在白莲教的实话,两人偶尔能交流到一起,可林智轩一直都是锋芒毕露,而黄维迁则一心想着如何复仇,两人彼此相惜却又相互争斗,直到后来黄维迁被调走后,两人的复杂的关系才得以结束,没想到两人一见面,似乎又找到了当初在白莲教的那种感觉。 “老黄,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老小子腿脚不灵便走丢了呢。”听到黄维迁的声音,卫重安转过头,朝着黄维迁大声吼道。 “老卫,要说壮,我确实比不过你,可你只是一个光长身体没有脑袋的家伙,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好运,竟然在战场上一次又一次的活了下来。”听到卫重安的打趣声,一向不怎么和卫重安等人开玩笑的黄维迁,不知怎么了,今天特别想要在林智轩的面前跟卫重安等人开着只有经历过生死战友之间的玩笑。 “哟,老黄今天变了吗,以前怎么逼着他跟我们开玩笑都不愿意,今天竟然给老卫这小子给破了戒。”郭进弧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过黄维迁的话语,朗声说道。 一直以为当初在陵南的时候被大夏皇家军干掉了,没想到他与大夏皇家军将领的感情如此的真实,看来他的大夏皇家军中的级别不会太低。是呀,我应该早想到了,当初那么多白莲教加入了大夏皇家军,黄维迁应该也不例外。或许正是因为了解黄维迁的性子和内心中的仇恨,林智轩才不会想到黄维迁会被沈言招降而加入大夏皇家军。 “见过大人。”瞧见沈言带着裴向东等人走了过来,黄维迁连忙迎上两步,大声说道。 “见过十八皇子。”沈言微微抬手,随即向黄维迁身后的夏元虚行礼。 “见过十八皇子。”跟在沈言身边知道夏元虚身份的人,纷纷向夏元虚行礼。 “他是十八皇子?”瞧见沈言等人的举措,林智轩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真没有想到一名皇子竟然一直跟在沈言的身边。 “见过侍讲。”夏元虚右手虚抬,示意沈言等人不必多礼,随即向沈言行了半个学生礼。 “怎么会这样,堂堂的皇子竟然向沈言行礼,而且称呼对方为侍讲,难道沈言是十八皇子的侍讲。天哪,自己到底投降了一个怎样的人物。”瞧见夏元虚向沈言行礼,林智轩的再一次被震撼到了,脑海中闪现出许多种念头,每一个都是激动无比的,可仅存的一些理智让林智轩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站在原地发呆。 “还没有恭喜侍讲再一次创造奇迹,以两万的兵力成功震慑住一支五万的白莲教。”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这一切都是托皇上的福,托十八皇子的福。”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侍讲,我们的兵力虽然不如这一支的白莲教,可是想要留下他们并不是一件十分费力的事,侍讲为何不想着将他们留下,而是任由他们逃窜芜州府?”夏元虚有些不太明白沈言的考虑,带着一抹疑惑的神色,淡然的问道。 “十八皇子,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实力固然十分强大,但是,我们如果想要留下这一支白莲教,那我们会有怎样的伤亡呢?这是一个并不难猜的结果,正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以这样大的伤亡获得这么一份战果不是我们的目的,或许其他的将领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且付之行动,可我们不能这么做。”听到夏元虚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十八皇子代表的是皇家颜面和形象,一旦我们的杀戮过大,就会给当地的百姓造成一个极深的印象,这对皇家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也不是皇上想到的结果,而我身为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总兵,考虑的问题不仅仅是如何剿灭这一支白莲教,更多的是想着如何在保全他们性命为前提下取得最大的胜利。”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沉思,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接着说道。 “不管将来皇上会委任十八皇子什么职务,只要多想着不要急于求胜,而是多想着各种的可能性,十八皇子便能出色的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和使命。” 第六四零章 老相识与战术研讨会 “十八皇子,瞧你的神色似乎还没有完全明悟,没有关系,接下来,我便要与大家一起议一议战略转移的事,十八皇子或许听完后就会有所得。”沈言瞧见夏元虚的眼神中依然有一丝疑惑的神态,便淡然一笑的说道。 “多谢侍讲,我会用心聆听并感悟的。”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感谢,没有沈言意外相识,或许自己现在还只是金陵城中一个让人讨厌,让父皇厌恶的纨绔皇子,绝不会像现在这般焕然一新,而且还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进入淮北郡已然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很多都是小打小闹,到现在还没有让白莲教伤筋动骨,加上刚刚有一支将近五万的白莲教直奔芜州府,想要抢占芜州府,从而拦截我们的去路,与陵南县的白莲教合成一个包围圈,针对这个情况,大家各自想一下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什么。”沈言示意秦兵队长陆玄雨准备好一个简陋的沙盘,大家围着沙盘席地而坐,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有清楚了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我们才能做到有的放矢,才能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果实。我给大家一盏茶的时间好好思考一下。” “没想到黄维迁在沈言的麾下竟然如此受用。”林智轩虽然不清楚看什么样的会议,可瞧见黄维迁能参与其中,并能紧靠沈言的位置,那就足以说明黄维迁在沈言心目中的位置十分的高。 “不管你现在有什么样的成就,终有一日我会超越你。”林智轩的心中有些愤愤不平,随即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嘴中轻声的呢喃。 “林智轩,刚才那个士你认识?”顺着林智轩的眼光望去,瞧见林智轩的目光落在黄维迁的神色,带着一抹好奇,虚学志轻声的说道。按常规,虚学志此时应该身处仆从军第一队的队列中,可荆少泽和姚破斗并没有吩咐虚学志和林智轩归队,所以,两人依然站在一起,身边跟着虚学志麾下的七十几人。 “算是在白莲教的老相识了。”听到虚学志的询问,林智轩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自己与黄维迁的关系有点复杂,既熟悉又相互防备着,引为知己的同时又相互竞争,甚至还想着要踩着对方的肩膀往上爬。 “你是不是因为他在大夏皇家军中,所以一早就想好了这条退路?”虚学志虽然知道这个不是真实的情况,可仍没有忍住心中的好奇。 “如果我早知道他在大夏皇家军中任职,你觉得我俩一起投降大夏皇家军后,我的职位比你低?”林智轩并没有直接回答虚学志的问题,眼神中露出一抹嘲讽和苦涩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有熟人好办事呀。”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羡慕。 “放宽心吧,我和你一样,加入仆从军后没有任何关系,虽然被大人任命为把总,可是你也听大人说了,想要坐稳这个位置,需要通过训练和考核,我想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得到士兵的认可吧,如果得不到士兵的认可,就等同于坐在火山口上,随时会被这把火给烧死。”林智轩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如果还有其他选择,自己应该是不会投降沈言的。 “希望能通过吧。”虚学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太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真没想到大人竟然如此年轻,而且如此有魄力,实在超乎了我的想象,希望能在大人麾下做出一些成绩来。”虚学志虽然也不太情愿投降沈言,然而,既然做了这个选,虚学志便想着如何在仆从军中扎根,并得到成长的机会。 “来,大家都说一下各自的想法和目标,只有集思广益,我们才能找到一跳最合适的路。”一盏茶的时间过的很快,沈言望着沉思的裴向东等人,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大人,我们东面是陵南县,西面是芜州府,南面是昌东县,北面是西泾县,再北面是庐州府,可以说,只要这一支白莲教成功的占领了芜州府,那我们就会陷入白莲教的包围中,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主动出击,才能找到一条出路,同时吸引白莲教的主力。”左翔潜身为白莲教的老人,刚加入仆从军中,想要表现自己而赢得沈言的器重,认真的思考了沈言提到的问题,并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老左的建议很好。”沈言明白左翔潜的用心,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左翔潜一眼,带着一丝鼓励的神色,轻声说道。 “如果选择突围,那我们突围的方向是哪里,目标又是哪里?” “末将觉得应该从北面的西泾县突围,驻守那里的白莲教不到两千,只要突破西泾县,那我们就可以直接攻打庐州府,并以为庐州府为跳板,向淮北郡其他的地方纵深,在纵深的过程中,白莲教一定不甘心我们就此突围,一定会派遣主力兵力追剿我们,这便可以达到大人之前制定的在运动中消灭白莲教的有生力量。”加入仆从军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在训练之余,左翔潜还是在这方面下了一些功夫,知道沈言征剿白莲教的战略指导思想是什么。 “大人,末将觉得没有那么麻烦,从西泾县突围则显示了两个不足,一个让白莲教觉得我们在怕他,第二为何要舍近求远。”卫重安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战斗的渴望,脸上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不太赞同左翔潜的见解。 “末将虽然并不喜欢芜州府内金陵前军的作风,但此一时彼一时,况且身为军人固然要有意气之争,但在大局上还是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故而,末将觉得应该跟芜州府内的金陵前军联手,将这一支白莲教给灭了。” “老卫,霸气。”姚破斗听到卫重安如此充满战斗情节的话语,连忙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认可,随即微微摇了摇头的说道。 “只是想要灭掉这一支白莲教,大人早就灭掉了,又何必将这份功与人分享,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为何要劳拱手让人。所以末将觉得暂时可以不顾这一支白莲教攻打芜州府,待我们训练更加成熟后,可以直接攻打芜州府,相比这一支白莲教见到我们前来攻城,一定会吓的腿脚发软。” 第六四一章 粮草危机 (ps:不知不觉中极品并肩王已经一岁了,极品并肩王的成绩并不理想,周推荐始终保持在四位数,想要突破三位数,还需要再努力一点,月票也很惨淡,订阅也不是很理想,但不管极品并肩王的成绩如何,以海一直都在默默的码着字,不关乎名声,不关乎利用,只是想着好好的闪现心中的那个码字的梦。) (在这三百多个日夜中,以海都是等老婆孩子睡着了,一个人点着微弱的台灯,独自坐在电脑前,悄悄的敲打这键盘,期间也曾失意过,也想放弃过,但是想到了老婆孩子对自己的支持,编辑对自己的认可:自以为的,呵呵。最重要的是,有一些特别铁的粉在默默的支持者以海,而这便是以海坚持三百多个日夜的动力。) (不管经历了怎样的成绩,起码有一点以海的心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几乎每天都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坐在屏幕前先是发一会儿呆,然后静静的敲打这键盘,努力的构思着每一章的情节和故事纲要,努力呈现给大家一个缤纷色彩的故事情节,努力的对得起自己敲打的每一下键盘。)“老姚,攻打芜州府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强行攻城一定会加大我们的伤亡,而这并不是大人想要的结果,所以,这一策不妥。”郭进弧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神色,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姚破斗一眼,淡淡的说道。 “运动中消灭敌人,就是要牵着敌人的鼻子走,而不是我们要跟着敌人的节奏。我们应该要想办法将城内的白莲教引诱出来,在城外展开战斗,这样才能发挥我们的优势,毕竟我们没有攻城器械。末将觉得可以对芜州府城内的白莲教进行骂战。” “骂战?似乎这个战术已然过时了。”朱铭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淡淡的说道。 “事实上,末将也赞同老郭提出的将城内的白莲教引诱出来,发挥我们的优势,做到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至于骂战,如果换成是末将守城,任你骂的口干舌燥,我也不会理会,如果下面的士兵有抱怨,那就用棉絮捂住耳朵,只要眼睛看着敌人不攻城便可,至于被骂两句,又不会死人,又何必要理会。” “末将之前远远的观察了一下这一支白莲教的主将,对方似乎并不是一个心胸开阔之辈,老郭的骂战或许很管用,但是,末将觉得我们不妨向城内射出一些箭矢,箭矢上绑着一些让他们开门的口号,瓦解白莲教的士气和军心,或许我们便可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老朱的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有点太过被动,也有点太过想当然。”荆少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的神色,望了朱铭铉一眼,淡淡的说道。 “末将觉得应该觉得我们的目标不能仅仅放在芜州府这一座城池上,而是要将眼光放到整个淮北郡的战局上,我们的任务有两层,第一是拖延战局的时间,这一条我们算是完成了一半,为何这么说,因为我们成功烧毁了白莲教的粮仓,可也加剧了白莲教攻打陵南的节奏,有收获,但也也有不足。” “第二个使命便是剿灭淮北郡的白莲教,这个任务看似遥不可及,可我们一步一步走来,在大人的指挥和率领下,创造了一个接一个的奇迹,同时,我们的实力并没有因为战斗而损失,相反却在战斗中得到了增加。”荆少泽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是否脑海中在组织语言,接着缓缓说道。 “芜州府只是剿灭白莲教的一个城池,想要达到消灭芜州府和陵南一带的白莲教,那我们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而是应该主动出击,除了战略上的思考,最关键的一个因素便是我们的粮草所剩不多,尽管我们从芜州府收集到不少的粮草,可是我们的消耗也在增大,如果再不出击,我们就会挨饿了。” “本来芜州府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可是,经历了我们的收集,加上金陵前军的征集,还有这一支白莲教的消耗,芜州府即便有粮草,也是所剩无几了,对我们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呀。针对这个情况,末将建议向南攻打昌东县,据说昌东县仅次于陵南县,那里一定有我们需要的粮草。” “老荆说到了一个核心的问题,便是粮草危机,俗语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军中缺粮是头等大事,大人一早就知道了,只是忙着布局大事而无法分身顾忌到此事,但是,大人曾跟末将说过,等这一战打完,一定要想办法解决粮草问题。”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当初为了轻装上阵,并没有携带多少粮草,在淮北郡生活这么久,最关键的便是大人让自己在芜州府强行收集了一大批粮草,否则,不说提升战斗力了,估计,大家都饿得浑身无力了。 “这也是大人为何要现在与大家一起探讨下一步计划的事,探讨下一步计划并不会影响到粮草收集的事。” “针对眼下这个情况,末将觉得回去芜州府,不管是攻打也好,骂战也罢,还是其他的作战方法,即便我们打下了芜州府,对我们而言也是鸡肋,无法从解决粮草问题,占领再多的城池也于事无补。因而,末将赞同老荆的建议,向南攻打昌东县,一则可以吸引陵南一带的白莲教,二则解决我们的粮草问题。” “老裴的这个建议很不错,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虽然不清楚昌东县内白莲教的部署情况,但是想要攻打仅次于陵南的昌东县,绝对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针对这个情况,末将建议,可以分成两步来,第一步让末将率领麾下士兵暗中潜入芜州府,想办法打开城门,大人率领大军从打开的城门攻入,届时便可轻易的拿下芜州府。”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芜州府虽然没有太多的粮草,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用点心,我们还是可以征集到一些粮草的,然后我们再攻打昌东县。这样的作战策略白莲教一定想不到,就等同于我们牵着白莲教的鼻子在走,完全掌握战场主动权。” “老房的这个策略很好,只是耗时稍长,如果陵南的白莲教派出主力兵力前来解救芜州府之围,那我们的计划就端都泡汤了,非但没有征集到粮草,反而增加了消耗。”丁三林若有所思的望了房步瞳一眼,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末将认为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我们留下部分兵力围攻芜州府,造成一种我们想要强攻芜州府的假象,另一方面我们派出精锐昼伏夜行,前去攻打昌东县,如此一来,我们是两边都不耽误。” “老丁的这个建议很稳妥。”裴向东认真的听着建议,明亮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赞同的神色,眉宇间透露着一丝思考,迎上丁三林自信的目光,带着一抹善意,朗声说道。 第六四二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只是分兵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极其巨大的挑战,兵力一旦分散就意味着遇到一支超过三万的白莲教军队,我们只有躲避的份,如此怎么可以实施在运动中消灭白莲教的力量。” “我们的兵力有限,粮草不足,尽管士气没有收到丝毫影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不受影响。况且,我们的身边除了芜州府的白莲教,还有金陵前军,本来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盟友,然而,事实上,结成盟友起码在眼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必须要快刀斩乱麻,而且还要顾虑到周边所有可能的因素,因而,末将建议兵围芜州府却吊着不攻打,一方面给芜州府的白莲教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同时采取分化之策,毕竟我们有一半以上的士兵来自白莲教,在情感上他们还是有共同语言,而且白莲教士兵一旦得知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待遇,心中说不动心那绝对不可能,因而,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分化芜州府的白莲教,甚至还可以为我们增添兵力。”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神色,侃侃而谈的说道。 “另一方面,我们可以吊着撤离芜州府的金陵前军。金陵前军一旦知道了我们发兵芜州府,他们内心中肯定带着一丝期待的神色,既期待我们的失败,也期待白莲教的失败,所以,在事情没有落实之前,他们一定不会远离。” “大人,罗总兵一定不是这样的人。”听到大家一直在编排罗玉辉及金陵前军的不是,罗玉衣一直忍着没有反驳,一则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编排三哥的不是,另一方面,她内心中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这种反驳十分的苍白无力。 “罗一,这仅仅是一种假设,战前需要将任何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要考虑到,这才是一名合格的将领。”罗玉衣的身份并没有对外公开,对外公开的身份是罗一,来自金陵前军,目前是沈言的一名亲兵。沈言听到罗玉衣的反驳,嘴角浮现出一抹亲和的微笑,望了对方一眼,淡淡的说道。 “大家说了很多宝贵的建议,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大道,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芜州府绝对不能让白莲教安稳的占领,这不仅仅涉及到我们的战略部署,也牵涉到金陵前军的动向,尽管我们不能肯定金陵前军就会远离这里,但是,凡事都要想到最坏的一面。我们既然面临这样的局面,那应该采取怎样的策略呢?” “硬攻。势必很难攻下芜州府,毕竟芜州府是淮北郡的一个大府,城墙防御设施相对比较完善,白莲教又占据防御优势,所以,硬攻对我们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一个很难完成的挑战。” “既然硬攻不成,那该怎么办,如同上次那般诈城?同样的策略不是不可以用两次,只是想要实现这个策略必须由一个充足的前提,而眼下我们并不具备这个前提,所以此策并不可取。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我们望着芜州府而叹气吧。”说到这里,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就仿佛是在自嘲一般。 “老荆提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缺粮草,那芜州府呢?芜州府一定比我们更缺,除了我们的征集外,金陵前军征集了一次,这一次轮到了白莲教,他们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所以城内的某些人物一定会心存不满,只是没有相应的实力反抗而已,如果我们给他们了足够的支持,大家说他们会不会心动?” “另外,老裴也提到了我们可以采取分化的策略,一则可以拉拢一部分白莲教的士兵,甚至可以为我们增添兵力,二则可以持续打击白莲教的士气,一旦白莲教的士气过于低落,他们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当然,这个时间上可能会比较长,我们不一定有这么充裕的时间。” “不过不要紧,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前提是让敌人对我们产生恐惧,之前的几次部署,已然在白莲教的心中发芽了,接下来我们只要做一些让这个恐惧在白莲教心中生根,就可以实施这个策略了,而且还不会耗太多的时间。” “这个战例在前朝便有,当时赵王下令赵奢一个月内拿下麦丘,赵奢到达麦丘后便打算硬攻,可是硬攻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一个月打下麦丘,这着实让赵奢很头疼。赵奢的儿子赵括一同从军,赵括对麦丘的情况做了一个仔细的摸查,从种种迹象来看,麦丘的粮草尽管还没有完全吃光,但肯定是不多了。赵括希望父亲先搞清楚情况,暂停进攻,避免硬攻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然而赵王给的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因而赵奢没有听赵括的话,下令攻城。赵军死了不少人也没有攻下麦丘。赵括对赵奢说,守城者中有善于守城的对手,对赵军的进攻很有防御办法,使赵军攻打几年都会无功而返。这一次赵军行军匆忙,没有准备充足的攻城器械,也没有找到破解攻城的方法,如果还要继续硬攻的话,必然也要付出像以前一样的惨痛代价。” “最要命的是,城内的敌军还经常在晚上出来偷袭赵军。城外也有不少江湖中人组成一支队伍对赵军进行骚扰。如果继续这种情况的话,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届时完不成赵王的使命,父亲就会成为赵王的罪人。” “听到赵括的话,赵奢于是询问抓到的俘虏,向他们了解城中的情况,可是俘虏不说。赵括每天给这些俘虏饭吃,对他们很客气,还给他们粮草让他们带回城中给家里人吃。于是,俘虏中有人悄悄地告诉赵括,城中的粮草不多,都被敌军控制。百姓早已断粮,甚至已经开始吃人了。赵括问齐军还能守多长时间。俘虏说还能守几个月。” “于是赵奢听从赵括的建议,停止进攻,把俘虏全部放了回去。俘虏回去后,说这支赵军很客气,没有侮辱他们,还让他们吃饱,让他们带粮草回来。城里的百姓有的就想出来投降赵奢了。敌将见俘虏给城中带来了骚动,便将他们都关了起来。士兵和百姓对此都有怨言。” “赵奢让围城的赵军用抛石机把粮草抛入城中。赵军每天把粮草抛入城中后,就回营休息,也不向城中说什么。这样过了几天,守城的敌军派代表把这些粮草送回来,对赵奢说赵军要战就来攻,不要再抛粮草了。” “赵奢让他回城里等着,但却并不进攻,只是隔了几天才继续向城里抛粮草。这样又过了几天,守城的敌将派代表说要与赵奢择日决战,但赵奢听从赵括的意见,拒绝与他见面。过了几天,麦丘的人杀了守城的齐敌军将领投降了。” 第六四三章 围城 “将军,我们就这么放弃芜州府了?”罗世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不甘,回头望了芜州府一眼,愤懑的说道。 “怎么,想要质疑本将军的决定?”听到罗世新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不痛快,尽管当初想到了自己占领芜州府的时间不会太长,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间短的都让自己无法接受。 金陵前军好不容易在芜州府内得到了一段安稳时间的休整,士气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可相比在陵南的时候,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可惜,这样的梦就这么轻易的被自己的一道明亮给破碎了。想到这里,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怨恨和无奈。 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唯独手中掌握了兵权才有话语权,如果自己手中有两三万金陵前军,自己又岂会做出这个屈辱的选择。 可惜,凡事都没有假设。 “将军,沈大人率领大夏皇家军围攻芜州府的东门。”罗世新正要向罗玉辉解释不是自己质疑,只是心有不甘的实话,一名斥候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大口的喘着气。 “什么?沈言竟然率领大夏皇家军围攻芜州府,这不可能。”骤然听到斥候的这个消息,罗玉辉眼睛微微一眯,脸上浮现一抹沉思,似乎不太相信沈言竟然敢率领大夏皇家军围攻芜州府。 罗玉辉已然清楚,沈言之前虽然成功的打下芜州府,那只不过是沈言采用诈城之策,并非靠武力打下芜州府,尽管沈言现在的兵力相较之前有了大幅的提升,而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但是沈言现在的兵力只有两万多,还不到白莲教的一半,单凭这些兵力,沈言竟然敢围攻芜州府。即便是自己拥有两万金陵前军,也不敢采取围城之策。 “将军,消息千真万确。”斥候瞧见罗玉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怀疑,带着一丝肯定的语气说道。 “将军,沈言怎么会这么胆大?”罗世新的眼神中写着一丝疑惑。 “这个沈言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莫非他心中已然了有了全盘的胜算,又或者是他打了几场胜仗,心中开始飘飘然,认为单凭这点兵力就能打下芜州府?”罗玉辉也吃不准沈言围攻芜州府到底有着怎样的策略。 “将军,那我们是否还要离开这里?”罗世新心中清楚罗玉辉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芜州府,这么轻易的放弃芜州府。 “离开?本来离开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但是,现在多了沈言这个因素,我们暂时就没有必要急着离开,况且,如果不能弄清楚沈言此举中的玄机,我们也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朗声说道。 “我们要不要趁着沈言与白莲教酣战的时候从另一个城门突袭,然后抢占打下芜州府的胜利果实?”听到罗玉辉的答案,罗世新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狠色,轻声的说道。 “你这个想法很诱人,可是其中的风险也十分巨大。”听到罗世新的建议,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意动的神色,但脑海中仅存的一些理智告诉自己,沈言此举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用意,如果贸贸然出兵突袭,说不定就会被沈言利用。 “将军,小姐现在还在沈言的军中,要不要派一两个心腹之人投靠过去,然后趁机打探一下沈言的虚实?”罗世新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亮光,迎上罗玉辉沉思的目光,有些意动的建议道。 “玉衣现在的情况不得而知,但是,沈言应该不会特别信任玉衣,如果我们派人过去投靠玉衣,虽然可行,但是想要打探到沈言的虚实并不容易,反而可能会引起沈言的怀疑,甚至会对玉衣带来不便,此事就这么算了。”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沉思,有些意动,脑海中也很清楚,玉衣想要获得沈言的信任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前方有一个村庄,那里没多少人,我们暂时在那里落脚,同时,派出大量的斥候打探芜州府周边的情况,不管陵南是否派出援兵,还是沈言与芜州府内的白莲教有着怎样的战斗,都要第一时间掌握。” “将军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操作。”听到罗玉辉拿定了主意,罗世新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事实上,就这么匆忙的离开,罗世新还是感到不甘心的,所以,有机会留下来,甚至还能重新获得芜州府的控制权,罗世新还是感到十分的兴奋。 “罗世新,芜州府的战况如何?沈言有没有打下芜州府?”罗玉辉带领残余的金陵前军来到了指定的村庄扎营后,坐在营帐的外面,眼神带着一丝空无的神色望着芜州府的方向,突然瞧见打探消息的罗世新一脸疲惫的赶了回来,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希冀,连忙站了起来,朗声问道。 “将军,沈言率领大夏皇家军围困芜州府后并没有急着开战,而是距离城墙半里的地方驻扎了下来,这个距离,城内的箭射不到,沈言的箭也射不到城墙。”罗世新的脸上尽管带着一些疲倦,然而眼神中的疑惑太过浓烈,对沈言的这种战法感到无法理解。 “怎么回事?沈言也是知兵之人,他不可能不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携带这高昂的士气却不攻城,沈言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样。”听到罗世新的答案,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诧异。 “再探。” “将军,沈言率领大军在城外野餐。”差不多过了一个半时辰,罗世新再次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声的汇报着自己看到的情况。 “什么?野餐,这点还不是饭点,沈言怎么会有如此闲情雅致,对阵的时候野餐。”罗玉辉的眼神中的疑惑更加的浓烈。 “沈言,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第六四四章 局中局 “将军,沈言不但没有攻城,甚至还吆喝这城内的百姓一同聚餐,一开始的时候,城内的百姓根本就不理睬,可是瞧见沈言他们没有丝毫恶意,有些胆大的百姓便走了出来,这些百姓非但没有事,反而得到了沈言的一些馈赠,带着一些善意,城内更多的百姓,甚至有部分白莲教的士兵也出来聚餐。”连续几天,罗世新都会亲自打探沈言的动静,可是没有一次打探到沈言攻城的消息,每次都是沈言开心的在城外野餐,甚至还邀请城内之人一同参加,经历了几番挣扎后,城内终于有人走了出来,带着浓烈的疑惑,罗世新快速的奔跑回来,将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罗玉辉。 “围而不攻,沈言到底想要做什么?”连续几天都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罗玉辉明显的憔悴了许多,眼睛略微深陷,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城内的白莲教将领及主将难道就不阻止这些白莲教士兵跑出去与沈言共同野餐吗?” “将军,城内并无太多的粮草,仅剩的那些已然被我们征集了一大半,剩余的粮草根本就无法支撑四万多白莲教将士几天,如果白莲教在城内无法征集到粮草,估计白莲教这两天已经开始饿肚子了,即便主将和将领阻止,也只能阻止的了一时呀。”罗世新也摸不起白莲教为何会出城与沈言一同野餐,但是,芜州府城内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故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疑惑。 “沈言也够狠的,一把火烧了白莲教的三十六粮仓,不但白莲教缺粮,芜州府各地的粮草也不多,四万多人的损耗也十分的惊人,以芜州府的情况,根本就无法支撑的住,估计城内的那些乡绅心中已然开始抱怨白莲教了,只是敢怒不敢言,就像对我们一样。” “沈言也确实够狠的,此番出征非但没有携带大量的粮草,而且还烧了白莲教的粮草,让大家都处于挨饿的境地,最关键的是,沈言竟然是抢先一步从芜州府征集走了大量的粮草,否则,芜州府也就不会出现粮荒了。”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亮光,似乎抓到了沈言围而不攻的用意,却关键的地方并没有摸到。 “本将军当初率领金陵前军抵达陵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将小小的沈言放在眼里,没曾想一个月的时间,沈言竟然成长到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地步,不,以沈言现在的风头劲,再加上沈言身兼数职,自己已然被沈言甩了好几条街了。”罗玉辉尽管不愿意承认,然而这个却是摆在自己眼前的事实。 不管是什么样的军事统帅,仗打的越多,伤亡就越大,可谁会想到沈言打了几仗,兵力非但没有损耗,相反兵力却越来越多,就连自己麾下金陵前军都有人投靠过去了。沈言的这点能力,不得不让罗玉辉感到吃惊和佩服。 “将军这么一说,沈言还确实有些本事,最起码他麾下的兵力大半来自白莲教,这还真是常人不敢做的事呀。”罗世新听到罗玉辉的话语,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想到第一次见到沈言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傲慢,沈言拿自己没有丝毫的办法,而眼下,沈言想要动自己,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这前后的对比着实让罗世新感到十分的不爽。 “兵力来自白莲教,沈言又请芜州府城内的白莲教野餐,莫非沈言是想壮大自己的势力?”罗玉辉的眼神中写着一抹浓烈的诧异。 “沈言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吧,尽管皇上如今的威慑力不如以前,可是对沈言这种刚崛起的人还是有着相当大的震慑力的。”罗世新的眼神中写着一丝不敢相信的神色。 “如果不是,那为何沈言这么多天了一直不攻城,相反一直请城内的吃喝,难道他脑子有病呀。”罗玉辉想不通沈言此举的用意,有些好气的说道。 “将军,芜州府城内出现了动乱。”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斥候快速的奔跑到罗玉辉的身前,稍微喘了一口气,连忙大声说道。 “城内出现动乱,怎么回事?”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撼,这个节骨眼上,芜州府怎么会出现动乱? “根据打探的消息,白莲教的主将砍了几个出城参加沈言的野餐,为此引发了白莲教低级将士们的不满,所以,城内的白莲教开始出现了动乱,甚至还有部分乡绅和豪族也加入了其中。”斥候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毕竟这个消息不是自己亲自打探到的,而是从城内逃出来的人说的,是真是假,还没有查证。 “本将军明白了,沈言这个局布的可真深呀,是局中局呀。”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明悟的神色,但更多的是一丝不甘和无奈,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后怕。 “将军,属下不太明白。”罗世新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疑惑。 “沈言这一计确实很深,沈言当初焚烧白莲教的粮仓就已经布下了,然后使计拿下芜州府后,沈言就征集走了芜州府大量的粮草,使得芜州府的粮草锐减了一半,然后等着白莲教的军队进驻芜州府,因为只要白莲教的军队一进入芜州府就会加剧芜州府城内粮草的损耗,而这便是沈言对芜州府围而不攻的原因。”罗玉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隐晦的钦佩,又带着一丝不甘的说道。 “本将军之前一直没有想到,那是因为想要使用这一策有一个前提,就必须将这一支的白莲教打怕,然而以沈言的实力很难做到这一点,可事实却是沈言真的做到了。” “将军,即便沈言都算到了这些,可是我们的出现沈言应该不会算到呀,也不可能会算到白莲教会有这么多军队过来吧。”罗世新似乎不太相信的说道。 “愚蠢。”听到罗世新的话语,罗玉辉横了对方一眼,带着一抹深思的神色,接着说道。 “如果沈言没有算到白莲教会有一支军队过来,那沈言为何占据了芜州府而又主动放弃,他便是设下这个圈套,让白莲教主动钻进来,陵南到芜州府虽然有好几条路,但最近的一条路必须要经过牛公山,所以,沈言便一直待在牛公山,等白莲教出现后,沈言再设计将一支白莲教打怕。” “至于我们的出现,或许不在沈言的预料之中,然而,当我们出现后,沈言便稍微更改了布局,让我们也钻到这个圈套中,并且帮助沈言完成这个局。” 第六四五章 克城 “将军的意思是沈言主动让我们进入芜州府的?”罗世新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惊。 “你觉得呢。”罗玉辉没好气的说道。 “要不然沈言为何在牛公山的时候设下那个局,让我无奈的同意那些想要加入大夏皇家军的金陵前军离开,本将军的兵力少了,就没有其他可去之地,最关键的是金陵前军需要找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休整,而芜州府就成为了不是选择的选择,否则,沈言又怎么会那么大方让出芜州府。”尽管成为了沈言的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罗玉辉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恨意,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 “将军这么一说,属下算是明白了一些。”罗世新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 “沈言这是要我们进入芜州府帮助他加大粮草的消耗,而且也算准了陵南的粮草虽然充足,可是也经不起太多白莲教的消耗,所以,白莲教一定会派出一支军队到芜州府来,毕竟沈言之前在芜州府外打残了白莲教的一支精锐,白莲教如果不做做样子,又怎么会服众。” “白莲教派出这支队伍并不是做样子,而是真的想要找出沈言,沈言就像是一把尖刀随时都会插入白莲教的肌体中。沈言一日不除,白莲教想必是吃不香睡不稳呀。”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只是沈言成功的打败了白莲教很多次,尤其还打败了白莲教教主麾下第一嫡系的李延珑,白莲教竟然还派出这么一个不堪大用的人出来找沈言,这不是明摆着给沈言送功劳吗。” “或许白莲教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风险,又或是白莲教内已然没有能挑起大梁的将领了,所以才会派出这个人。”罗世新带着一抹不确定的神色,猜测的说道。 “你的猜测或许是对的,沈言多次打败白莲教,白莲教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沈言的厉害,可还是派出这样一个窝囊废,只能说白莲教中无人可用。”罗玉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白莲教的气数已尽呀,真想不明白本将军当初怎么会败给白莲教的。” “沈言真的是走狗屎运呀。”罗世新已然明白了沈言能取得这么多的战功凭借的是他的军事才能,可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感觉到一股酸酸的,故而带着一丝羡慕、嫉妒、不甘和讥讽的神色,缓缓说道。 “好了,收起你的那股酸劲吧,本将军之前也瞧不起沈言,觉得他的崛起完全是运气,得到了皇上的喜爱,然而,经历了芜州府一战,本将军总算清楚了,沈言的军事才能完全不下于本将军,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完全不逊于金陵前军,这也是为何姚破斗他们愿意选择大夏皇家军,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姚破斗等人的选择无可厚非。”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的苦涩,原本对姚破斗等人的离开还带着一丝怨恨,可现在总算明白姚破斗等人的选择是人之常情。 “哼,他们都是一群眼高手低之人,将军不必为他们的离开而感慨。”罗世新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痛恨,既痛恨姚破斗等人的选择,也痛恨沈言趁火打劫拉走金陵前军那么多人。 “将军,我们现在望哪里走?” “走?不,如果本将军没有猜错的话,沈言也算到我们待在芜州府附近,如果我们这个时候真的走了,那我们真的成为了笑话,金陵前军再无法抬起头来了。”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失落的神情,带着一抹沉思的神色,缓缓说道。 “将军,那我们去哪里?”罗世新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 “去芜州府吧,一则是恭喜沈言,二则看看能不能待在芜州府好好休整一下,寻找合适的机会,让金陵前军重新站起来。”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因为本将军的失误让金陵前军损失惨重,让兄弟们无家可归,所以,本将军有责任要带着兄弟们重新站起来。所以,需要一个好的平台,而这个平台便是芜州府。” “将军,我们这样一来就会寄人篱下,今后立下的功劳都会被沈言分走一大半,这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罗世新听到罗玉辉的决定,眼睛睁的大大的,以罗玉辉以往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决定的,然而经历了这么大的挫折,罗玉辉竟然向现实低头了。 “本将军虽然自负,但还没到这种程度,单凭金陵前军残余的兵力就能做到这点,也没有沈言那么大的军事才能。况且,沈言虽然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可是只要我们不弄一些魑魅魍魉的计谋,沈言也不会让我们太过难堪,毕竟,沈言还想着获得更大的权利。”罗玉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兄弟,高招呀,真没有想到你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打下了芜州府,对你的敬仰犹如秦水一般滔滔不绝呀。”望着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随着打开的城门如同潮水一般向芜州府城内走去,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原以为这一战即便不打得天翻地覆,起码也是有不小的牺牲,高庸甚至都没有想过沈言会真的攻下芜州府,可眼前的事实却完全颠覆了高庸的认知。 “高老大,水无常势,战争的打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况且芜州府的情况正如我在攻打之前说的那般,只要合理的部署,一定会引起城内各方势力的矛盾,所以,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芜州府,这是最好的方法。”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兄弟,说真的,我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人了,也见过许多的克城方法,但没有一个能达到沈兄弟这般境界的,看来沈兄弟在军事的天赋确实非同一般,远超过朝廷内的那些将领。”高庸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诚挚的光芒。 第六四六章 三方平衡之策 “高老大太过赞誉了,我这点只能算得上是小打小闹,如果正如高老大说的那般,剿灭白莲教也就不会拖延到现在,更不会躲在白莲教的身后偷偷摸摸的干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高庸一眼,知道高庸说的是真心话,然而这个话还真不能传开,否则就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祸端。 “沈兄弟,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谨慎了,这一点都不像是你的风格呀。”高庸知道沈言心中的担心,这里除了自己和沈言外,还有十八皇子以及三名大内侍卫,还有罗玉辉的小妹罗玉衣以及陵南县令林学谦的女儿林佩蓉,当然,还有沈言的亲兵队,多一份谨慎不是坏事,可以沈言的年纪却是如此的谨慎,却很难得。 “沈兄弟,如今再次拿下芜州府,你莫非想着要占据芜州府?” “芜州府虽是淮北郡的一个很重要的府城,按道理来说,我确实应该占据这里。”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如果占据这里,虽然能拖延淮北郡的战局,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想要的,也不是皇上想要的,况且,留在这里存在两个不足的地方,一个是会无形中激发将士们的惰性,芜州府尽管缺粮,可相对而言,这里暂时还是很安全,这一支白莲教被我们拿下后,白莲教段时间内不会再派出军队来。” “不是白莲教不想派,而是白莲教需要权衡利弊得失,如果派出了大部队,就无法保证金陵会不会趁机攻打陵南,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想要剿灭我,就必须要超过五万以上的兵力,关键的还在于将领,可是,白莲教现在除了大元帅或教主外,其他的将领还真没有人敢率领大部队跟我决战,即便他有这个才能,教主和大元帅、文相也不会相信。” “留下来的第二个不足是,这里虽然暂时安全,可是,城内的斗争并没有消除,不仅仅是为了粮草,还有权益,最关键的是城内彼此谁也不服谁,乡绅一派,豪族一派,白莲教残余势力一派,我们一派,虽然我们的实力最强,但是涉及到另一个层面的斗争,光靠武力只能解决眼前的问题,我总不能让大夏皇家军或仆从军将城内所有想要跟我斗的人全都干掉吧。”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不管在哪里,这样的斗争始终存在,不是自己想要逃避,而是自己暂时还真没有这样的精力。 “那沈兄弟的意思是让城内的乡绅、豪族和残余的白莲教臣三足鼎立?”高庸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是,是三方势力相互平衡。”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三方势力?我不是很明白沈兄弟话语中的意思?莫非沈兄弟想要扶持自己的实力?”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不,如果我这么做了,不用多说,皇上一定不会轻饶了我。”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金陵前军一定还在芜州府的附近,当罗总兵听到了我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打下芜州府,他一定会前来的。” “罗玉辉还在这附近,你确定?”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惊讶。 “不错,如果我没有猜出,罗总兵已然在来的路上了。”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罗总兵的金陵前军算是三方当中一方的力量,除了金陵前军这一方力量外,我也要将芜州府官方的力量给树立起来,不管朝廷什么时候真正的收服芜州府,芜州府一定不能乱,一定要让芜州府的百姓过上一段平稳的日子,芜州府官方结合乡绅和豪族成为第二方的势力,残余的白莲教为第三方势力。” “沈兄弟,你这个想法很好,可是,实际操作应该存在很大的难度。”高庸的眉头微微一皱,沈言这个想法确实很好,可是,想要让五方实力维持平衡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个我知道,金陵前军和白莲教就无法共存,甚至可能会出现金陵前军联合芜州府的力量打压残余的白莲教,而白莲教的人也十分仇视金陵前军和芜州府官府的力量。”沈言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神色,接着说道。 “官府、乡绅和豪族看似一个整体,但这个整体之间也并非是铁板一块,尤其是现在芜州府官府力量薄弱,乡绅还好一点,豪族一定不会这么甘心,然而豪族没有足够的力量,所以只能又将希望寄托上官府上。” “当然,现在有了金陵前军,豪族便多了一个选择,但是,金陵前军并不是地头蛇,更重要的是,金陵前军打仗算是一把好手,如果涉及到地方治理上和另一个层面的斗争,金陵前军还真的有很多不足。”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着缓缓说道。 “至于白莲教,实力看似不弱,可是在这三方中实力确实最薄弱的,打仗打不过金陵前军,斗争又不是官府这一方的对手,所以,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甚至是夹着尾巴。” “三方平衡才是符合我们的既得利益,所以,为了要维持三方平衡的局面,我又怎么会让白莲教这么憋屈,当然,我也不会让白莲教过的太过如意,否知,就失去了我要维持芜州府三方平衡的目的了。” “可是白莲教的力量是最多的,如果让白莲教稍微翻身,岂不破坏掉你的三方平衡构想。”高庸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沉思,略带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我会留在芜州府两天,将这些事情捋顺,同时,我会再次征集部分白莲教进入仆从军,如此一来,白莲教的力量就削弱了,同时,我也会留下几个人帮助白莲教站稳脚跟,维持三方平衡。”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沈言的构思中,官府联合乡绅和豪族组成一支文官集团,维持芜州府的日常事务,金陵前军掌控西北两门,沈言会从残余的白莲教中抽走一万的兵力,剩下三万多一点留在芜州府,掌控东南两门。白莲教和金陵前军不得介入对方的辖区,这是一道基本的底线,同时不得负责芜州府的政务,同样,芜州府官府不得干涉白莲教和金陵前军的军务,同时提供相应的粮草。 “沈兄弟,官府的人会答应吗,罗玉辉是否会同意?”高庸担忧的问道。 第六四七章 罗玉辉的小心思 容“高老大更想问担心我跟白莲教勾结在一起吧。”沈言的嘴角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高庸一眼,淡然的说道。 官府的人不听自己的,简单,这些官府的人能在白莲教打下芜州府后继续担任官职,就足以说明这些人已经与白莲教的人勾结在一起,而自己已然掌控了芜州府的大权,这些聪明的人一定不会敢在明面上与自己唱反调。 至于乡绅和豪族他们的情况亦然如此,谁手中握有大权,他们就会在明面上听谁的,至于暗地里他们想要干什么,自己还真的管不着,难道连别人怎么想的自己也要干涉,即便是神也做不到呀。 而金陵前军的情况相对比较复杂一些,他们没有离开芜州府,就证明他们的内心中还想着通过一些战斗重新站起来,而他们的情况还真不合适单独在外与白莲教周旋,他们一定想要在芜州府一带继续与白莲教周旋,除了芜州府是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金陵前军需要一个靠山,而我们便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沈兄弟果然聪明,一听就听出了我话语背后的意思。”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望了沈言一眼,淡然的说道。 “皇上虽然忌讳这一点,但是我相信皇上一定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况且我这么做根本就没用任何私心,而且大夏皇家军超过一半的兵力来自白莲教,所以,我相信皇上一定不会让我难堪的,也不会追究我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不是还有你和十八皇子为我作证吗。”沈言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高庸和夏元虚一眼,朗声说道。 “你就知道将我当枪使。”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横了沈言一眼,随即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用最高级别的向金陵传递沈言再次取得胜利的消息,同时,也会提出沈言的做法,让皇上提前知道,以免事后让人向皇上告沈言的状。 “你们同为皇上效命,这又怎么叫拿你当枪使,而是相互依靠。”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大人,金陵前军罗总兵请求一见。”沈言和高庸相互说笑的时候,陆玄雨带着一丝激动的神色,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哦,没想到罗总兵来的还挺快的。”听到陆玄雨的汇报,沈言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淡然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沈兄弟,你还真是神了,没想到还真你说中了。”高庸的眼神中明显浮现出一抹惊讶,望了沈言一眼,带着一丝夸张的神色,朗声说道。 “还真的来了。”夏元虚一直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沈言和高庸的对话,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一抹钦佩的神色,跟着沈言身边这么久,发现沈言在军事的布局还真的没话说,每一次都将对手算计的很准,有这样的人帮助自己,自己再努力一点,对父皇的那个位置不是没有希望。而听到罗玉辉真的来了,夏元虚的眼神中同样写着一抹震惊。 “三哥真的来了,沈言真的料事如神呀。”站在不远处的罗玉衣与林佩蓉并排而立,对于沈言和高庸的话语,罗玉衣听的清清楚楚,心中既是希望沈言说的都是对的,又不希望沈言说的都是对的,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突然听到罗玉辉来了,罗玉衣的眼神中同样浮现出一抹震惊。 “是罗玉辉一个人,还是罗玉辉带着剩余的金陵前军一起求见?”高庸的眼神中虽然浮现出一抹惊讶,可随即恢复如常,带着一丝期待的神色,连忙问陆玄雨。 “罗总兵带着两人。”陆玄雨想也不想的答道。 “沈兄弟,罗玉辉这是何用意?”听到陆玄雨的回答,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不太清楚罗玉辉只带着两人过来的用意。 “高老大不必多虑,罗总兵的用意如何等下不就知道了吗。”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高庸虽然是大内侍卫,人也十分聪明,然而涉及到另一个层面的东西,高庸就不一定知道的特别详细,或者说,高庸就一下子无法猜到其中的用意或者是背后的用意。 “末将见过十八皇子,恭喜十八皇子获此大胜。”罗玉辉一脸平常神色,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夏元虚的身前,施了一个军礼,淡然的说道。 “罗总兵不必多礼。”瞧见罗玉辉的举止,夏元虚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罗总兵弄错了对象,取得这番大胜的不是本皇子,而是本皇子的侍讲,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总兵,兵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吏部员外郎,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的统领,以及内阁行走的沈言。”夏元虚跟在沈言身边这么久,加上皇上独特的嗅觉遗传,一听罗玉辉的话语,顿时明白了罗玉辉的用意。虽然说罗玉辉并不是带着险恶的用意来调拨自己与沈言的关系,但是,很明显,罗玉辉是想将沈言的这一份功劳强加给自己,所以才会向自己说恭喜的话。 “罗总兵,本皇子虽是这一次的统帅,但本皇子心中清楚自己的几斤几两,所以很多事请,本皇子一概不拿主意,而是听侍讲的。况且,离开金陵前,父皇特别向本皇子强调了,万事都要听侍讲的,不可擅自做主,所以,本皇子这一次就带着一双耳朵前来淮北郡,是跟在侍讲身边好好学习的,如果罗总兵真要恭喜的话,本皇子觉得罗总兵应该向侍讲说。” “沈大人,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厉害,对沈大人的布局以及取得这么大的功劳,本将军不得不说一声佩服呀。”听到夏元虚如此直白的话语,罗玉辉微微一愣,真没有想到夏元虚竟然变得如此聪明,而且没有丝毫嫉妒的心,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进步。随即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罗总兵太过客气了,这只不过是侥幸,没想到芜州府内竟然因为缺少粮草一事而发生了内斗。”沈言一早就明白了罗玉辉的用意,不过,沈言并没有放在心上,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望着罗玉辉。 “每一次取得胜利,如果没有皇上的运筹帷幄与强大的保护,身为臣子的我,又怎么可能取得这么大的胜利,这一切都是皇上洪福齐天,如果非要说恭喜的话,我觉得皇上才是取得芜州府的最大功臣。” 第六四八章 主动出击 恢“虚伪。”听到沈言如此高调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即恢复如常,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脑海中轻声的骂了沈言一句。 “皇上有沈大人这样的出色才能的臣子,何愁白莲教不灭,又何愁我大夏不强大,本将军身为金陵前军的总兵,看来今后一定要多向沈大人亲近亲近,沾沾沈大人的才气。”罗玉辉尽管脑海中骂着沈言虚伪,可是自己说出的话更加虚伪。 “哈哈,罗总兵真会说话。”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罗玉辉一眼,缓缓说道。 “罗总兵乃军中前辈,想当年在边军中服役,可谓是冠绝三军,屡次得到皇上的嘉奖,实在是我们这些后被的楷模。” “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本将军早已忘记了,没曾想沈大人仍烂熟于心,沈大人有心了。”被沈言提到年轻时的辉煌,尽管罗玉辉已然过了那种热血沸腾而迈入了成熟稳重的年纪,可听到沈言的这一番话语,罗玉辉的内心中还是感到一种十分舒爽,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而自得的神色,随即,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忌惮之色,沈言才多大年纪,自己年轻时的辉煌压根就不知道,甚至都不曾听说,然而,沈言对自己的这些往事却掌握的这么透彻,那就说明了沈言在自己的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那是谁告诉沈言这些的? 小妹?不可能,小妹虽然选择离开自己而加入大夏皇家军,但这些事一定不会告诉沈言,况且,小妹对自己的这些往事也不是十分的熟悉。排除了小妹,那只有一个可能,沈言一早就开始关注自己了,所以,他才会想要更多的了解自己,只要沈言有了这个心思,不管是从锦衣校还是其他的途径中,沈言都能了解到自己的这些情况。 “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这些人只有充分了解了前辈走过的路,我们才能少走一些弯路,才能创造更大的价值,罗总兵又何必说这些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沈大人,实不相瞒,我金陵前军遭遇如此的损失,想要单独在外与白莲教周旋,确实存在不小的难度,所以,本将军苟且向沈大人提出一个妄为的请求,还望沈大人瞧在同为皇上效命的前提下,不吝答应。”罗玉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沈言的话语不置可否,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犹豫的神色,随即闪现一丝坚定的神色,自己这一次既然带着既定的目的而来,就不必退缩。 “哦,不知道罗总兵有何请求,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不违反皇上的意志,不违反原则,我一定不吝答应。”听到罗玉辉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闲扯了这么多,终于要步入正题了。 “芜州府是淮北郡的一个大府,这里相对比较安全,而我金陵前军目前遭遇惨败,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进行休养生息,金陵前军只有休养好了,后面才能发挥光与热,然而,芜州府是沈大人打下来了的,金陵前军不能贸贸然的进驻,所以,还望沈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情分上,让金陵前军可以继续驻扎在芜州府喘息一番。”罗玉辉微微闭上眼睛,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尽管自己一再劝告要平静,可一想到自己竟然向沈言求助,内心中的情绪还是波动很大,随即缓缓张开眼睛,带着一抹真诚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不是吧,沈言竟然将罗玉辉的心思也算到了,这份算计能力着实让人吃惊呀。”高庸听到罗玉辉的话语,眼神中写满了震惊,自己之前还担心罗玉辉怎么还会留在芜州府一带,没想到沈言的预计一步一步的成真了。 “三哥,你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份骄傲了。”听到罗玉辉的话语,罗玉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芜州府是属于皇上的,我只不过是奉皇上之命驱逐这些妄图与皇上作对的白莲教而已,罗总兵想要在芜州府驻扎完全没有问题,毕竟罗总兵也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淮北郡剿灭白莲教的。”听到罗玉辉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仿佛丝毫没有将罗玉辉的请求当一回事,带着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多谢沈大人的慷慨。”听到沈言爽快的答应了,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惊讶,这个沈言答应的也太快了一些吧,快的都让自己无法接受。 殊不知沈言就等着罗玉辉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样一来,沈言提出芜州府三方平衡计划,罗玉辉即便心中会反对,不过明面上也不会太过好拒绝,毕竟沈言刚刚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没什么,刚好芜州府也需要罗总兵和金陵前军这样的雄狮驻扎。”沈言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缓缓说道。 “罗总兵,刚好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望罗总兵瞧在往日的情面上,帮忙照拂一二。” “哦,不知道沈大人有什么请求?”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一抹惊讶了,真没有想到沈言竟然会求到自己的身上,这着实让自己震惊不已。 “事情是这样的,芜州府身处白莲教的包围中,虽然我这一次侥幸击败了白莲教,但是,白莲教的实力并没有遭遇多大的损失,陵南一带起码还有十万大军,而相州府一带也驻扎了不下于十万的兵力,一旦陵南和相州府的白莲教合兵或夹击芜州府,那我们就会成为瓮中之鳖,为了打破这种可能出现的危险,所以,我决定要主动出击。”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坚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是吧,沈言凭借两万的兵力就想要动出击?疯了不成。”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狐疑的神色。 第六四九章 芜州府的保障 “我没有疯,更没有自大到可以想着凭借两万的兵力可以击败二十多万的白莲教。”沈言似乎猜到了罗玉辉内心中的想法,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充满魅力的笑容,明亮而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肯定的神色,望了罗玉辉一眼,铿锵有力的说道。 “只有出动出击,才能化解掉这种可能存在的危机。” “然后我一旦率军离开,芜州府可能就会出现一些混乱的局面,毕竟芜州府城内有四万多白莲教,而我又要率军主动出击,不可能带走这么多的白莲教,而让金陵前军看守这些白莲教,一则是金陵前军大材小用,二则是金陵前军着实看不过来,三则是芜州府城内一定还有人忠于白莲教,如果让这些事情彻底的爆发了,芜州府就动乱了,不仅仅我没有了稳定的一个后方,金陵前军也失去了一个安定的环境来休养。” “有鉴于此,我想到了一个三方平衡计划,白莲教我带不走,也不需要金陵前军来看守,同时芜州府的官员继续维持现有的职责。”沈言随即说出了自己的三方平衡构思。 “沈大人就不怕本将军事后向皇上告你与白莲教勾结?”罗玉辉听完沈言的陈述后,眼睛睁的很大,用一双充满诧异和震惊的眼神望着沈言,似乎想要沈言看透,这个计划不仅疯狂,而且还容易让沈言走在风口浪尖上,稍微有点政治觉悟的人都不会这么选择,可眼前这个看似年轻气盛的沈言竟然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方式来处理芜州府?这是仗着皇上对他的宠信,还是有所依仗?罗玉辉相信自己和沈言之间还不存在绝对的利益矛盾,所以沈言应该不会用这样一个拙劣的计谋来陷害自己。一时间,罗玉辉无法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罗总兵可以慢慢考虑。”沈言瞧见罗玉辉的神色,顿时明白了罗玉辉心中并没有做出一个合适的选择来,又想着从中捞取足够的好处,又担心这其中是否存在这陷阱,这样的考虑不可谓对错,而身为一名上位者,要在许多的因素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方法,靠的便是嗅觉和决断,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很难在这样的选择中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罗总兵,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芜州府三方平衡计划是目前处理芜州府一个比较妥善的方法,如果金陵前军没有兴趣加进来,我只能修改我的作战计划,抽出一部分的兵力留在芜州府,维持这三方平衡计划。” “罗总兵是知兵之人,心中一定很清楚,如果我抽出了部分的兵力而维持这三方平衡计划,势必会影响到我的下一步作战计划。说实话,我心中最开始并没有想到罗总兵,而我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听到罗总兵前来的声音,心中顿时感到一种开朗,原本有些担心的计划变得更加的明晰了。”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微微扫视了罗玉辉一眼,接着说道。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个请求,罗总兵是否要答应,还要看罗总兵的意思。” “本将军答应之前想要问沈大人一句。”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意动和担忧。 “罗总兵有何疑惑尽管问。”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沈大人如何保障这三方势力的运行,要知道,这三方势力没有一方会听沈大人的。”罗玉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望着沈言的眼眸,朗声问道。 “罗总兵这个问题问的好,之前高侍卫也有这样的疑惑。”听到罗玉辉的问题,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正如我前面说的,这三方势力会分片区管理,当然,如果有人不愿意遵守这样的一纸空文或者说口头约定,那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改变这个,甚至说制约这个,毕竟我没有足够的精力来管芜州府。” “我这个说法看上去十分的被动和荒唐,等同于没有说,不还是寄希望于这三方的自觉性。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罗总兵应该知道,我手中还有一个特殊部门,锦衣校。实不相瞒,我这一次从金陵来的时候带了一部分锦衣校的精锐,而此刻,他们已然潜入芜州府城中,未来芜州府三方是否愿意遵守我提出的三方平衡计划,就要看锦衣校的能耐了。” “锦衣校?”罗玉辉对锦衣校丝毫不陌生,在金陵的时候偶尔也会接触到锦衣校,可锦衣校的作风实在让人诟病不已,沈言想要凭借这样的一个特权机构,实在是过于儿戏了吧。 “罗总兵看来还不知道锦衣校的改变呀。”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锦衣校的改变?”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 “哈哈,罗总兵,看来十八皇子刚才报沈大人官职的时候你没有认真听呀。”高庸一旁忍不住插嘴说的,事实上,沈言这个时候确实需要高庸来插嘴,毕竟有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是吹嘘和骄傲,而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就是能力和强大。 “沈大人的肩膀上可是挂着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统领的职位,这可是锦衣校的二把手和三把手的两个职务呀,如今的锦衣校在沈大人的管理下已然焕然一新,往日里的那些恶习早已被沈大人给清理了。”高庸淡然一笑的说道。 “哦,也是,沈大人接管锦衣校是上次从陵南回去后的事,罗总兵这个时候还在陵南城,所以,金陵发生的一些事,罗总兵不一定能知道。” “当真?”听到高庸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震撼,锦衣校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德行,全金陵的人都知道,如果现在的锦衣校真的如高庸说的那般,那沈言的能耐真的让自己感到无比的震惊。 “这样的事,全金陵的人都知道,我有骗你的必要吗。”瞧见罗玉辉的神色,高庸横了对方一眼。 第六五零章 找内鬼 定“锦衣校是皇上手中一个非常特殊的特权部门,虽然有了锦衣校的监视,三方势力不一定就会按照既定的方式去做,然而,我只要这三方平衡计划能维持一段时间便可。”沈言瞧见高庸的神色,淡然一笑的说道。 “芜州府只要有了足够的保障,我便能更加放心的在陵南一带与白莲教周旋,同时也能更好的阻断陵南和相州府白莲教的联系,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我真诚的希望罗总兵能加入进来。” “当然,我不可能仅仅依靠锦衣校一个部门,我还有其他的方法能促使大家都按照三方平衡计划做事,保障芜州府。” 罗玉辉听到沈言的话语后,眼神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好奇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似乎想要沈言直接说出来,然而,罗玉辉随即一想,沈言的这个方法或许比锦衣校更隐蔽,故而,不方便说。 “还有一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跟本将军是否加入三方平衡计划无光,只是本将军一直想不明白,想要听听沈大人的分析。”罗玉辉犹豫了片刻,眼神中浮现出坚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哦,什么事让罗总兵如此?”瞧见罗玉辉的神色,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好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罗玉辉的这个问题一定跟他兵败有关,沈言随即望了罗玉辉的眼睛一眼,似乎猜到了罗玉辉的想法。 “锦衣校是皇上手中一支很独特的部门,按道理,锦衣校不应该出现在之前那种乌烟瘴气的情况,在金陵都是如此,那偏离了制约和管理的地方,这些锦衣校是不是更加的猖狂和嚣张,也没有可能获得更大的利益而与匪盗暗中勾结?”罗玉辉一直怀疑当初自己毕其功于一役失败是因为白莲教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故而,白莲教有了足够的时间从容布局等待自己钻进去。 白莲教是如何提前获知自己的作战计划呢?是自己事不密而泄露吗?不,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金陵前军知道这个作战计划的人不超过五个,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信,按道理他们一定不会将这个情况泄露出去而让白莲教获知。 金陵前军有白莲教的内鬼?这个也不太可能,金陵前军的将士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来历不明的人一概不要,这可能也被自己排除了。 所以,会不会有第三方的人在金陵前军中长期潜着,等待合适的机会向外面透露金陵前军至关重要的情报?一开始的时候,罗玉辉曾想过金陵中军或金陵步军,但这些猜想一一被罗玉辉自己给否定了,没有经历过专业的训练,一般人出卖了金陵前军的利益而不被自己知道,这个情况很少。所以,一定是经历过专业训练的人,而自己也无法看出对面的底细 “罗总兵,你的这个猜想很大胆。”听到罗玉辉的话语,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米佩郢出卖大夏机密的事,难道锦衣校中除了米佩郢外,还有其他人? “罗总兵的猜测不无道理,锦衣校中有很大一部分人的手脚不干净,想要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而弄一些意外之财,因而在没有事实依据前,任何人都应该怀疑,不过,想要弄清楚金陵前军是否有锦衣校,这个不难。” “沈大人真有方法?”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信的神色,自己花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弄明白,你沈言竟然夸海口说此事很容易,这着实太过打击人了。 “如果金陵前军中真有锦衣校的人,我相信我稍微一排查便会知道结果。但是,如果金陵前军中没有锦衣校,那只能说明金陵前军中有其他世家或派系的人,是他们想要让金陵前军打不了胜仗。” “沈大人的分析不无道理,本将军十分期待沈大人分析的结果。”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沉思,心中既希望自己的推测是对的,这样,就可以为自己的失败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了。同时,心中又不希望自己推测是对的,这么多年教导下来,说没有感情那是假,但最关键的一点是,金陵前军是他罗玉辉的心血,被人安插了心腹自己还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可悲又可气的事。 “帮罗总兵找出内鬼不难,但是,我希望罗总兵不要打草惊蛇,让内鬼继续待在金陵前军,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予以拔出,这样效果可能会比一时间的快意恩仇更好。”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好,本将军答应沈大人的要求。”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的眉头微微一皱,知道了内鬼是谁,自己还不能动他,甚至还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着实让自己有些无法接受,可是,如果自己不知道内鬼是谁,那自己的,诶一次部署都会被内鬼知道,这样,自己的损失会更大,沉吟了片刻,罗玉辉淡然的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金陵前军驻扎芜州府的西北两门,负责西门两门的防务,只要不是大量的白莲教来攻,金陵前军防御芜州府西北两门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离开之前帮罗总兵找到金陵前军中的内鬼。”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好,本将军遵守沈大人的提议,防御芜州府的西北两门,同时等待沈大人的好消息。”罗玉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感到了一种,莫名的高兴。 “罗总兵,如果这个内鬼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罗总兵想要怎么处理?”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罗玉辉一眼,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朗声问道。 “一个团体?这不太可能吧。”听到沈言的话语,罗玉辉诧异的张大了眼睛,朗声问道。 “万事皆有可能,内鬼可能是一个,也可能是一个团体。”沈言的眼神中写着一抹淡然从容而自信的笑容。 第六五一章 假象 “大人,芜州府所有的文档都已分类完毕,大人是否要查阅?”不一会儿,黄维迁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黄维迁自从遭遇灭门惨案后几乎没有这么兴奋过,即便在白莲教帮上峰处理军务也是憋着一口气,然而自从投降沈言并得到信任后,加上身边的人对黄维迁都抱着友好的态度,黄维迁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生活,做事也变得更有激情,效率也提升了许多。 “老黄,文档归类和查阅的事,还是由你处理吧,若有事情不能决断的,告知我一下,至于你处理过的,你也归类总结一下,我好随时查看。”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对处理这类文档的事,沈言的骨子里感到一阵头疼,不仅需要细心,还要有足够的耐心,沈言尽管这方面不是沈言的薄弱之处,可沈言还是能偷懒偷懒,且美其名曰放权给下面的人,如果连这个基本的权力都不愿意下放,那自己还不被活活累死,而且下面的人也得不到充足的发展空间。 “大人,属下就知道你这么说。”听到沈言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似乎一早就料到了沈言会这么说,所以提前就做好了相应的工作。 “大人,由于时间比较仓促,属下不能将芜州府所有的文档全都整理妥当,只挑选了一些比较重要的,这些比较紧急的,这些比较耗时的。”黄维迁说到这里,从衣袖中掏出几张做了详细记录的纸,迎上沈言的目光,朗声说道。 “我说老黄你呀,也太认真。”沈言有些无奈的从黄维迁的手中接过这些记录,随意的扫了几眼,脸上流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大人,虽然我们不是芜州府的官,然而大人身兼吏部、刑部等职位,处理芜州府的政务并不算越权,况且,眼下的芜州府确实需要大人及时处理,否则,这些文档日积月累,虽然不会造成什么大暴乱,却在某些层面上一定会给官府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深意,似乎在暗示沈言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树立良好的名声,为将来的仕途铺路。 “老黄,你说的这个在理,我确实有权处理这些事务。”沈言一听便明白了黄维迁话语背后的意思,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抹沉思,缓缓说道。 “十八皇子,此事我觉得还你出面处理比较妥当,一则你是皇子,代表了皇家;二则你是我的弟子,正所谓师傅有事弟子担待,虽然你我不是师徒,但我毕竟还挂着是你的侍讲这个职衔,所以这次就算是我对你这段是跟在我身边学习的一次测试。”沈言想了想,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神色转过头望了夏元虚一眼,淡然说道。 “放心,此事不完全靠你一个人,我会让老黄在旁边协助你,虽然他也没有多少经验,但只要思路和方法是对的,就会妥善的处理。” “另外,陵南县令随着罗总兵一同到了芜州府,十八皇子完全可以征用林县令,让他在你下面打打下手什么之类的,虽然他身上不干净,事后还要等到皇上的旨意处理,但他起码有一点是我们不能比的,便是他有着充足的从政经验,这些经验虽然有的时候会制约我们的思路,但可以让我们少走一些弯路。”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随即补充说道。 “当然了,这些事务只是要过度一下,我们的重心不在这个上面,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不会太长,这里终究还是要交给芜州府、罗总兵和白莲教来管理的。” “大人的意思是?”听到沈言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黄维迁原以为沈言这次打下芜州府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一则是好好休整一下,二则可以在芜州府拉拢人心,为今后的仕途埋下种子。 “芜州府不是我们的重心,我们只要保持地方上不出现暴乱,能让百姓暂时过上安稳的生活便可,至于梳理地方上的政务,这些工作还是要交给当地官府处理的,即便十八皇子出面,或者我肩膀上有吏部和刑部的官职,也不可以,偶尔临时处理一下还能说的过去,如果凡事都要处理便有揽权或贪权的嫌疑,虽然十八皇子和我都不惧,但是,我们没有必要因小失大,更没有不要为了这样的事而自毁前程。”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光芒,带着一丝生存的智慧,缓缓说道。 “黄幕僚,侍讲的意思是芜州府实施三方平衡计划,让当地官府、乡绅和豪族同金陵前军和白莲教共治,当然,官府管理政务和民生方面的,金陵前军和白莲教分别管辖两个城门,且互不干涉。”夏元虚接过沈言的话语,补充说道。 夏元虚不是想要抢沈言的话语,而是明白沈言是想要自己出面跟黄维迁说,毕竟临时处理政务还需要黄维迁协助,这也是沈言帮自己跟黄维迁他们处理好关系。 沈言这么做并不担心夏元虚会拉拢黄维迁等人,一则是沈言对黄维迁等人充满了信心,如果没有足够的信任和信心,沈言也不会放权给黄维迁等人。二则沈言和夏元虚处于绝对的联盟状态,夏元虚不会愚蠢到拉拢沈言的人,这不是拉拢,而是自毁长城。 “大人的思维果然不一样,完全颠覆了属下的知识结构。”听完夏元虚简短的述说,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发出明亮的光芒,立即明白了沈言实施三方平衡计划的用意,这一构思确不但牵制了金陵前军,让金陵前军离不开芜州府,也让芜州府的官府逐渐从白莲教中分离,白莲教驻扎在芜州府,又造成了一种芜州府仍在白莲教控制中的假象。 第六五二章 冯长荣 “冯长荣,冀北郡涿州府人,现年四十二岁,担任芜州府主簿五年,任职期间,虽谈不上兢兢业业,可也没有出过大错,虽不得知府和和同知两位大佬的喜欢,但这二人也没有想过将你赶出芜州府的团队。”沈言斜靠在芜州府大堂的椅子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微微打量了眼前这名看上去有些憨厚的冯长荣,简短的说着对方的背景。 听到沈言如数家珍的说出自己的过往,冯长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惊,芜州府虽然几易其手,可没有一个人能如此详细的知道自己的过往,唯独眼前这个看起来透露着和善、彷如邻家男孩一般的沈言将自己的底细掌握的如此透彻,不说别的,光是这份细心足以让对手感到一种莫名的害怕。 “冯主簿,目前你是芜州府最高的官员,而你的官职是大夏朝廷颁发的,所以,我现在想要知道你是心向朝廷还是想要跟着白莲教一条路走黑?”望着冯长荣站在堂下,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惊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人,白莲教起事之前芜州府并没有丝毫痕迹,可发现白莲教起事后,芜州府已然滞后了,才造成了白莲教如今的局势。”冯长荣并没有直接回答沈言的问题,而是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轻松的神色,淡然的迎上沈言的目光,缓缓说道。 “下官这么说并不是想要推卸责任,事实上,不管是芜州府还是相州府,都没有提前意识到白莲教想要起事的痕迹,就好像是他们事先约定好了,一下子就抢占了芜州府。” “虽然你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你说的这些却给了我一些新的灵感,任何一件事不管防御的多么严密,只要有心,就能找到破绽,而当地官府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只有这么三个可能,一是白莲教的保密工作做的实在是太好了。二是当地官府实在是太过无能,或者明知道有这样的事,为了自己的饭碗,也不会上报朝廷,反正出了事,只有朝廷出面处理。三是官府中有白莲教的人,或者说官府或朝廷中有人为白莲教打掩护。”沈言知道以冯长荣的老练一定不会直接说出心向朝廷还是白莲教的答案,因而听到冯长荣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深意的神色望了冯长荣一眼,缓缓说道。 “冯大人虽然是只是芜州府的主簿,可一定从这些事情的痕迹中发现到了某些蛛丝马迹,所以,想要奇货可居,然而,却没有识货的人出现。” “沈大人果然快人快语。”听到沈言的话语,冯长荣本想着想要拒绝,可是随即一想,和沈言这样聪明的人打交道,总比一些骄横的人要好多了,因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冯主簿打的一手好算盘,白莲教如果得势,冯主簿就会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而以冯主簿的老练的圆滑,白莲教一定不会拿冯主簿开刀,所以冯主簿依旧会活的而潇洒和自在。” “而一旦朝廷胜了,冯主簿便想到了两个假设:第一种,如果接管芜州府的人没有足够的分量,或者说无法给冯主簿带来足够的利益,冯主簿一定不会透露心中的猜想,甚至掌握到的某些证据。第二种,如果此人有足够的分量,那就看一下这个人能不能给冯主簿带来足够的利益,而冯主簿无法确定,只好采用试探的方法,比如现在。” “下官虽然没有和大人打过交道,可是从大人麾下的兵马就可以看出大人大体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听了大人的话,下官心中已然有了一定的底气。”被沈言揭露了自己的目的,冯长荣并没有感到羞耻或不好意思,而是一副淡然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大人十分聪明,很多事情一猜便能猜中,相信大人的未来一定是贵不可言。但是,这只是未来的可能,而眼下大人如果想要更进一步,那下官提供的证据或许能为大人添薪加油,如果大人得势,还请大人能提拔下官一二。”冯长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望着沈言,朗声说道。 冯长荣相信沈言只要在这个官场上待,就一定会按照某些潜移默化的规则,并不担心沈言得到自己精心寻找到的证据而过河拆桥。 “冯主簿有心了,只是冯主簿不太了解我。”听到冯长荣如此自信满满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亲和的神色望了冯长荣一眼,缓缓说道。 “我初入官场没多长时间,所以呢,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呀,诸如此类的东西,我一概不知,即便知道了,我也不会这么做,因为我要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唯独如此,才能保得住自己的本心不被这个大染缸污染,才能真真正正的为皇上效命,为百姓做实事。” “沈大人这是……”听到沈言的话语,冯长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随即带着一丝不屑的神色,不同流合污,那是证明给出的代价不够,或者说没有找到沈言的弱点,做不到投其所好,一旦找到了沈言的喜好,投其所好后,沈言还不乖乖的帮自己。 “冯主簿是想说我太清高吧。”沈言仿佛猜到了冯长荣心中想要表达的话语,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太清高的人想要在官场上混确实是一件很悲惨的人,一定会到处碰壁,幸运的是,我初涉官场,而且起点比较高,又深得皇上的信任,所以,很多事都没有经历过,或者说,很多人都要给我几分薄面,这或许对我而言是一件很好的事,起码让我避开了那些勾心斗角的魑魅魍魉的事,让我的心中还有光明。” 第六五三章 较量 “沈大人心中有如此情怀,下官敬佩不已。”冯长荣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屑,这样清高的人怎么能做到这样的高官,苍天实在是不公平。 “我瞧冯主簿的神色似乎对我做到这样的官职心存不满呀。”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狡黠的神色,微微扫视了冯长荣一眼,缓缓说道。 “沈大人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是陷下官于万劫不复之地呀。”冯长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讶然,似乎没有想到沈言竟然会如此直白的说,一点也不按照常理出牌,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之前的情报已然够详细了,不过,与沈言当面较量后,冯长荣发现自己所有的准备似乎还不够充分,起码还不能抓到沈言的漏洞给于致命一击,让对方答应自己。 “还是那个问题,不知冯主簿是心向朝廷还是想要继续与白莲教维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如果是后者,一旦朝廷平叛了白莲教,保不准会秋后算账,不知那个时候,冯主簿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潇洒。”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抹深意望了冯长荣一眼,若有深意的说道。 “沈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威胁下官了咯?”冯长荣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恼怒,望了沈言一眼,有些不痛快的说道。 “威胁?”听到冯长荣的话语,沈言朗声一笑,随即脸上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凝视了冯长荣一眼,朗声说道。 “冯主簿虽然掌握了一些证据,那又何妨,朝廷会觉得你这是功劳吗?不,如果一开始你向朝廷供出官府中哪些人与白莲教走在一起,朝廷或许会觉得这是功劳,然而,冯主簿以此事来要挟朝廷,朝廷会向冯主簿妥协吗?不,冯主簿也是久经官场之人,难道连这点都看不透吗?” “冯主簿如果只有这点小聪明,着实让本官失望。”沈言之前一直采用第一人称与冯长荣斗智、较量,而此刻撕开了脸上一切的虚伪面具,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然的望了冯长荣一眼,淡然的说道。 “沈大人,这是何意?”瞧见沈言的改变,冯长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讶然和惶恐不安。对手城府越深,手腕越高,就越不可怕,因为心中会有很多顾虑,就怕的就是沈言这种状况,直接撕开面具,之计冯长荣的内心。 “冯主簿是一个聪明人,一定能想明白现在用这些东西和本官谈,就等同于要挟朝廷,本官为了维护朝廷的形象和荣誉,一定不会让冯主簿将这些东西公开,所以,冯主簿是否向本官或者其他人提供这些,都已不重要,本官一定都以通敌的罪名处决了你,然后暗中销毁你精心收集的证据。”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至于证据中提到的人,本官会向皇上奏明,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罪名将他们拿下,让他们承担相应的惩罚。” “沈大人这是想要卸磨杀驴?”冯长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惧意,神色中略带着一丝紧张,迎上沈言的目光,有些颤抖的问道。 “卸磨杀驴,你觉得你是那头驴吗?”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冯主簿,说真的,你不配做那头驴。” “沈大人,你这是吃定了下官咯?”冯长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恨不得想要上前抽沈言一记耳光。 “瞧冯主簿的神色,似乎有打本官的想法呀。”沈言淡然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屑。 “冯主簿千万不要这么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是年轻人常犯的毛病,冯主簿都四十出头了,应该十分的稳重,怎么能像年轻人那般冲动呢。” “沈大人,你……”沈言的笑容就像是一个魔鬼,深深的刺激着冯长荣的每一根神经,如果不是多年的积累的沉稳,冯长荣真的想要干掉沈言,以泄今天遭遇的屈辱。 “瞧见冯主簿的神色,本官现在又有点期待冯主簿冲动一把,这样也好给本官一个动手打你的机会,冯主簿应该打听过本官的许多消息,知道本官的身手还算可以,就不知道冯主簿能不能承受的住本官的狂风暴雨的拳脚。”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轻蔑的神色,接连不断的打击着冯长荣。 “说吧,本官愿意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就要看冯主簿的选择了,是愿意一个人承受这份痛苦,还是愿意全家人一起跟冯主簿受罪?”沈言的话语就像是一个诱人的魔鬼,不断的引诱着冯长荣。 “沈大人,下官愿意将功赎罪,还望沈大人大人大量,不要怪罪下官见识浅。”冯长荣的内心中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失落的神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望了沈言一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冯主簿,如果心中有不甘,还是不要做出这个选择的好,一个人心中不甘就不会有诚心,就不会提供全面的证据,心中想着一定要截留什么,本官要的诚心实意,而非虚假的敷衍。”沈言一眼就看穿了冯长荣的内心,想要假装一时的示意,向自己示好,等离开这里后,冯长荣便重新誊抄一边精心收集到的证据,并在其中删减几个重要的名字,以备不时之需。 “沈大人,下官诚心实意,并无续集爱。”听到沈言的话语,冯长荣的神色中明显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诚恳的神色,朗声说道。 “算了,心不诚则人不信,冯主簿现在心根本就不诚,即便提供给本官的证据也会缺少一些关键的东西,这份证据本官不要也罢。至于冯主簿今后会走向什么样的一条路,那也是以后的是。”沈言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轻轻的摇了摇手,示意冯长荣离开,自己不想再跟冯长荣多聊。 “沈大人,下官知错了,下官一定不敢糊弄沈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冯长荣似乎感觉到自己真的惹怒了对方,扑通一声,跪在沈言的面前,带着一丝悔意、一丝示意和一丝无奈和不甘,知道自己跟沈言的较量中完败,神色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冯主簿,如果你一开始就这么诚心实意的跟本官谈,本官一定不会如此对待,说不定本官会保举你坐上一个更高的位置,可惜的是,你看轻了本官,太高估了自己。”瞧见冯长荣的神色,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望了冯长荣一眼,缓缓说道。 第六五四章 招降 “诸江蓝,你现在是芜州府城内白莲教的最高将领,本官找你来是想跟你谈一下对芜州府的安排。”沈言完美的处理了冯长荣的事情后,便让冯长荣到隔壁暂时休息,随即传来诸江蓝,先是打量了对方一下,面露淡然而亲和的微笑,缓缓说道。 “在下只是一降兵之将而已。”听到沈言的话语,诸江蓝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面露一丝淡淡的苦笑。 “不必妄自菲薄,如果不是何志甄太过小心眼,本官想要击败你这一支的白莲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不知沈大人想如何安排我们这些降兵降将?”诸江蓝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自己习得一身本领,原以为投入白莲教能一展才华,谁知上峰何志甄的心眼竟然比针眼还要小,麾下将领的才能一定不能超过他,否则一定会被他打压。 诸江蓝一开始并不信邪,或者说,觉得何志甄不太了解自己的才能,因而,找过何志甄建言献策,没曾想事后竟然遭遇到了冷遇,差点坐了冷板凳,如果不是这一次率兵找沈言,或许自己还只能默默的被冷落着。 诸江蓝虽然被冷落,可关于沈言的消息和传闻还是知道一清二楚,因而,诸江蓝并没有想着一开始就能击败沈言,而是想着如何找到沈言,然后集中兵力,不断的逼迫沈言与白莲教决战,如此一来,白莲教便可凭借兵力多而不断的消耗沈言的兵力,一旦沈言兵力不足,那就意味着白莲教可以吃下沈言了,彻底打败沈言不可战胜的神话。 然而,何志甄一开始就想着要建功立业,根本就不顾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能否如臂使指的指挥白莲教同大夏皇家军大干一场,还没有与大夏皇家军完全的交锋,就被沈言彻底的打残了士气,为此,何志甄还变相的逼走了林智轩和虚学志两人,这无形中又影响到了白莲教的士气。 最让诸江蓝无法接受的,沈言在芜州府城外野餐明显就是一个局,可何志甄根本就不予以理会,瞧见有士兵出去胡吃海吃,心眼狭小的何志甄就无法接受了,硬生生的砍了十几个脑袋,逼迫士兵们喧闹造反,如果自己不是在白莲教中小有名气,自己也不会被白莲教的低级将领们推荐出来充当临时的将领。 面对沈言这样一个无法让自己看透的人,诸江蓝还真不敢轻易的表态,只能被动的回答着沈言提出的每一个问题,不过,在回答之前,答案都要在脑海中过上几遍,确保没有把柄被沈言抓到。 “诸江蓝,淮北郡楚州府采石县,现年三十二岁,自幼习得一身武艺,擅长长枪,如果不是刻意被压制的话,你的武学在白莲教军队中应该能排的上名次,然而可惜的是,你的武学在白莲教中非但得不到施展的空间,反而受到许多人的制约,尤其是你在军事的嗅觉更是被人压制着。”沈言望了诸江蓝一眼,带着一抹和善的神色,缓缓说道。 “难得可贵的是,你在白莲教中并没有犯一起作奸犯科的勾当,反而一直都严于律己,同时与军中士兵和低级将领的关系都不错,这也是为何这一次白莲教兵变而砍了何志甄的脑袋后,大家集体推荐你来担任最高的将领,由此可见,你很得人心。” “没想到在下一向不显山露水,沈大人还是将在下的这些情况收集的如此详细,由此可见,沈大人对在下是抱着某些动机,沈大人如果真有这样的想法,还请沈大人明言,即便是斧钺加身,在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诸江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将生死看的很透。 诸江蓝心中十分清楚,沈言对白莲教的降兵降将很感兴趣,其麾下大部分的兵力都是来自白莲教,这放在其他的将领身上根本不可能。而这一次沈言主动召见自己,不知道沈言是否也有招纳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诸江蓝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形象,内心中还是很期待沈言能向自己伸出橄榄枝,短短的一段时间,诸江蓝看到了之前的那些伙伴,与之前在白莲教相比,精气神都有极大的提高,尤其是战斗力方便有了明显的提升,这是在白莲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这一切的原因一定是沈言的手段。 “诸江蓝,你是一个人才,留在白莲教中算是屈才了,不知有没有兴趣到我这边来。”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深思,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诸江蓝一眼,缓缓说道。 “沈大人会如此信任在下的话语吗?”听到沈言的招纳之言,诸江蓝的内心中还是感到一丝激动的,可心中一再强调自己一定要沉着冷静,不能喜形于色。 “为什么不信,本官是惜才之人,只要有才能,而人品上又无污点,本官没有理由不提拔重用呀,况且,本将麾下有一半的将领是白莲教的人,如果本官时刻防着他们,那本官又何必要招纳他们并重用他们。”沈言明显感觉到诸江蓝已然心动,只是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安排,故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目前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千总是没你的份,按照现有的兵力,把总也不缺。”沈言淡然一笑,望了诸江蓝一眼,缓缓说道。 “如果你愿意挑战,那就去骑兵大队吧,虽然骑兵大队归属于大夏皇家军,但迟早会从大夏皇家军中独立出来,你如果愿意,那就先过去干一个把总,你可以在白莲教中挑选五百人,组成骑兵大队第二队,当然了,第一队由丁三林兼任着。” “多谢大人,末将愿意为大人效死命。”听到沈言的安排,诸江蓝的眼神中先是闪现出一失落,随即是喜色,迎上沈言真诚的目光,朗声说道。 “不过,你率队归队前,你仍要待在白莲教中,先完成一个使命,等整个任务接受,再归队,归队后再好好训练。”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神色,随即将自己构思的三方平衡计划简短的说给诸江蓝听。 “请大人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听完了沈言的构思和安排,诸江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惊讶,诸江蓝虽然不是官府中人,可对官府的架构还是比较熟悉的,这可以说是史上第一次,真不知道沈言是怎么想出来的。 第六五五章 内鬼 一  “沈大人,你确定史志戒是锦衣校派过来的内应?”罗玉辉的眼睛睁的很大,脸上一副完全不信的神色,死死的盯着沈言,似乎想要看穿这是不是沈言的阴谋诡计。 “罗总兵,既然你我双方处于合作状态,你觉得我会这样的事情上糊弄你吗?”沈言瞧见罗玉辉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是本将军不相信你,只是这个消息对本将军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沉疑,似回忆。 “史志戒跟了本将军八年,这八年里的点点滴滴就仿佛是昨日的景象,本将军实在不愿意相信他便是出卖本将军毕其功于一役的那个人。” “罗总兵,一个人平日里如何固然是一种表现,但这种表现也不排除是一种假象,或许史志戒就是用了八年的时间获得了罗总兵的信任,所以才会在关键的时候在罗总兵的背后捅了一刀。”沈言从罗玉辉的神色中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话语仍然充满了怀疑,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罗玉辉一眼,随即缓缓说道。 “罗总兵试想一下,我们之间虽然有些不痛快,但我还不至于下作到用这种方法来拆罗总兵的台。当然了,我答应你找出内鬼,至于如何处置,那是罗总兵的事,不过,我想史志戒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卖罗总兵精心部署的战略,其背后一定有着他的动机和原因。” “或许他并不是一个人,或许他是别人安插在金陵前军的一枚棋子,或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至于真实情况如何,那是罗总兵考虑的事。”沈言说到之类,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管罗总兵如何处理这件事,我都希望罗总兵按照我们之前说的那般实施三方平衡计划,官府和白莲教那两边我已经谈妥了,只要罗总兵没有异议,这件事就这么安排了。” “沈大人请放心,本将军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按约定做。”罗玉辉的眼神中写着一丝阴沉,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沈言的话语与史志戒日常的表现,逐渐的发现了一丝苗头,心中已然确定史志戒便是沈言口中的那名内鬼了,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朗声应道。 “我相信沈大人有这个能耐,只是本将军心中还有一丝担心,那便是乡绅和豪族真的会按照官府的话去做吗,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听话,那他们也就不是乡绅和豪族了。” “他们确实不会安心的听从我的这个计划,不过,只要罗总兵和白莲教的人不配合他们,加上官府的一些手段,这些乡绅和豪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望了罗玉辉一眼,缓缓说道。 “瞧沈大人的神色,似乎在芜州府安插了一枚重要的棋子。”罗玉辉的眉头轻轻一皱,这个沈言如此年轻,行事布局却如此老道,听着沈言的安排,芜州府三方平衡计划已然没有任何悬念了,即便是那些乡绅和豪族不甘心这么作,他们也真的掀不起风浪了。 “罗总兵,芜州府这边就交给你了,我明天一早就会带着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离开。”听到罗玉辉的话语,沈言未置可否的笑了笑。 “瞧沈大人的神色,看来平叛芜州府一带的白莲教是胸有成竹呀。”罗玉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妒忌,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 “希望如此吧。”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事情哪里是罗玉辉想的那么简单。 “芜州府的这个局很深,深到一不小心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都会陷进去。” 当初白莲教能迅速占领芜州府,除了官府的不作为,更多的是锦衣校统领霍庭安的功劳,虽然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霍庭安有问题,但沈言心中已然明白霍庭安在白莲教一事中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 沈言有些不太明白,以霍庭安的身份,为何要参与到白莲教一事中,这不是给自己抹黑吗,难不成他手中有免死金牌不成,还是算死了皇上不会动他? “沈大人似乎另有所指?”感受到沈言话语中背后隐藏着一丝自己不知道的事,罗玉辉的眉头微微一皱,带着一丝疑惑,缓缓说道。 “史志戒应该不是一个人作战,背后还有其他的人在配合着,同时,白莲教如此仓促的起事也不仅仅是因为白莲教担心他们的行动会被曝光,毕竟整个淮北郡大部分的地方都成为了白莲教的地盘,尤其是芜州府,可白莲教为何还要如此仓促的起事呢?”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带着一丝沉思,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确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史志戒应该是当初锦衣校安插在金陵前军的一枚暗棋,几乎不会动他的,所以罗总兵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想白莲教泄密。” “等等,史志戒是向白莲教泄密,并不是向锦衣校泄密,沈大人是不是说错了?”罗玉辉听到沈言的话语,有些不太明白的说道。 “我并没有说错。”听到罗玉辉的疑惑,沈言淡然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深思,缓缓说道。 “史志戒是八年前加入金陵前军的,白莲教是三年前在芜州府崛起的,锦衣校统领霍庭安十五年前加入锦衣校,八年前被提为锦衣校统领,五年前被外放到这一带。”沈言的嘴里轻声的嘀咕着,眼神中闪现一抹光芒,脑海中不断的排查着可能出现的可能。 “沈大人的意思是锦衣校统领霍庭安跟白莲教起事有关系?”听到沈言轻声的嘀咕,罗玉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震撼,这个沈言也太大胆了吧,难道他不知道霍庭安是皇后的侄子,尽管皇后不在了,可是除了皇上,没有一个人敢动霍庭安,即便是皇上,也会考虑到皇后的面子。 第六五六章 疑惑 一  “放肆,这个沈言也太大胆了,仗着朕的信任,竟然将怀疑霍庭安为白莲教打开方便之门,是白莲教的同谋。难道他不知道霍庭安是皇后的侄子,也是他沈言的下属吗?”皇上手拿高庸送回来的密信,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怒火,拍着桌子大声呵斥道。 沈言虽然不太确定霍庭安在白莲教一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为了想要更好的了解到整件事的始末,沈言最终还是决定冒一下险,让高庸将自己的猜想以最高等级的机密送到金陵,呈交给皇上定夺,如果皇上对这个霍庭安十分的信任,那沈言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即便事后真的查到了霍庭安在白莲教一事中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那跟自己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自己已然跟皇上报备过了,只是皇上不愿意相信而已。 如果皇上信任了自己的分析,那便是一件利大于弊的大好事,起码可以说明自己在皇上心目的地位十分的高,同时,也能借助许三原的手,从霍庭安的嘴中获得一些。 沈言相信,许三原那边如果真的从霍庭安嘴中获得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出来涉及到皇家颜面和秘闻,许三原一定会通知到自己,这样也方便自己掌握更多的情况,也利于自己平叛。 “戒翁,沈言说的这个会不会真有这个可能?”发完一顿火候,夏天启的眼神中恢复了一丝理智和睿智,再次拿起桌上的密信从头到尾的细细读了一遍,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这小子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掌握到了某些证据,只是涉及到霍庭安是皇后的侄子,所以,沈言才想到用这样的一个方式来试探自己的反应。 “皇上,你是知道老奴的,从来不懂这些,老奴只是一个闷葫芦,只懂得习武,在这方面老奴远不及许三原。”听到皇上的询问,戒翁心中虽然明白这只不过是皇上随口一说,只要自己不说话,脸上浮现一抹惭愧的神色便可。可不知为何,戒翁感觉到这一次似乎不太一样,或许这里面涉及到了皇后的侄子霍庭安,所以,稍微想了一下,将这个皮球踢给了许三原,谁让许三原对皇上也好,对皇后也罢,还是对霍庭安或者是沈言,都十分的了解。 “许三原,你说霍庭安真的有问题吗?”夏天启听到戒翁的话,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戒翁一向不都是不管朕问什么,从来不随意的开口吗,今天怎么会让朕问许三原呢? “皇上,这个奴才还真不清楚,奴才虽然是锦衣校的指挥使,可霍庭安加入锦衣校的时间比奴才接管锦衣校还要早呢。”许三原听到皇上的问题,脑袋顿时感觉到炸开了,这可是一个很敏感的名字,也是一个很敏感的事。 “以霍庭安的出身和品性应该不至于同白莲教勾结在一起。但是,沈大人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沈大人一向不会贸然揭牌的,然而,沈大人竟然用怀疑的口吻说这件事,那就说明沈大人一定找到了某些蛛丝马迹,但是,又涉及到霍庭安这个特殊的身份,故而,沈大人想要获得皇上的一个准信,是否要对霍庭安进行审讯。” “朕知道沈言做事的习惯,但也清楚沈言这小子做事偶尔也会激进,朕怕的就是他年轻气盛呀,他竟然没有获得朕的同意竟然在芜州府弄起了一个三方平衡计划,竟然敢用白莲教,这不是明显的与白莲教勾结在一起吗。”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想到了沈言平常的表现,内心中已然相信了沈言的分析。然而一想到沈言竟然在芜州府弄出了一个什么三方平衡计划,夏天启的眼神中就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火气,这明显就是先斩后奏,他沈言哪来这么大的权力,最关键的是,他竟然敢用白莲教,这也太过明目张胆了。 “皇上,奴才多一句嘴,还望皇上不要生气,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兵力绝大部分都来自白莲教,如果沈大人觉得这些白莲教不能为朝廷所用,为皇上所用,沈大人一定不会招降的。”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顶撞皇上,可是,很明显的,沈言根本就不会和白莲教勾结在一起,否则的话,沈言也就不会玩命的跟白莲教打来打去了。 “沈大人看人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奴才虽然不知道仆从军的情况,但是从沈大人提拔大夏皇家军中的几名低级将领来看,每一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尤其是锦衣校中沈言留任或提拔的佐领和幕僚,他们的才能十分出色,金陵在这五人的运作下,治安越来越好,锦衣校的名声也在逐渐恢复。” “况且,沈大人多次带来这些降兵一而再的击败白莲教,如果沈大人真的有什么其他想法的话,一定不会这么卖命,更不会将白莲教打的如此惨痛。所以,奴才觉得沈大人在芜州府弄出这么一个三方平衡计划,一定有沈大人不得已的苦衷。” “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沈言前后已然击败了十几万的白莲教,这份功劳已经远远超过了金陵前军,并且焚烧了白莲教的粮仓,两次占领芜州府,这些都是他的功劳。”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了一抹沉思,脑海中闪现出沈言的身影来。 夏天启心中十分清楚,如果没有沈言力挽狂澜,白莲教或许已然对朝廷实施讹诈计划,或许已然率领大军逼近金陵,或许金陵此刻是人心惶惶,而不像现在这样,白莲教的兵力不断的被沈言击败,最关键的是,沈言从中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 “皇上,这一次除了高庸送来的密信,还有十八皇子的,皇上不如先看十八皇子的密信,或许其中会涉及到沈言的苦衷,毕竟高庸只是大内侍卫,很多时候无法明悟沈言的做法。”戒翁微微闭着眼,眼睛的余光望了皇上一眼,突然说道。 “你不说,朕差点忘记了老十八也来了密信。”夏天启虽然诧异戒翁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但还是打开了夏元虚的密信,细细的阅读了起来。 “荒唐。”夏天启很快就看了夏元虚的密信,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愤怒。 “皇上息怒。”听到夏天启真的动怒了,戒翁和许三原的眼神中都浮现了一抹疑惑,莫非这个沈言真的做了什么让皇上动怒的事。 第六五七章 无情 “这些乱臣贼子实在太过疯狂,身为朝廷将领和官员,竟然不顾朝廷的安危,而只想着自己的那份利益,着实让朕感到心寒,看来朕这十来年的温和已然让这些人忘记了朕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皇上拍着桌子,脸上浮现一层冰霜,冷冷的说道。 “说的不是沈言就好。”听到皇上的话语,戒翁和许三原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轻松的神态,微微吸了一口气,生怕沈言撞到了皇上的枪口,或者说沈言年轻气盛而犯了皇上的什么忌讳,现在看来,沈言非但没有过错,反而是在帮朝廷遏制某些人,这是有功无过的表现。 “芜州府糜烂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可恨的是,锦衣校竟然与当地官府勾结在一起为白莲教效命,这还是朕的锦衣校和官员吗?”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愤怒的神色,接着说道。 “金陵前军虽然吃了败仗,可朕心中一直没有怪罪罗玉辉的念头,不是因为他的出身,而是朕明白天下没有常胜的将军,况且,他罗玉辉也不是常胜将军。然而,让朕感到生气的是,罗玉辉吃了败仗后,竟然龟缩在陵南县不作为,而且还想着吃下沈言这一支军队,这不仅仅是异想天开,更让朕心寒。” “老十八在密信中提到金陵前军中有人向白莲教泄露了罗玉辉的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所以才会导致这个战略的失败。”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以老十八的才能和手腕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而他在密信中却提到了这个,那就是沈言那小子让老十八提的,是想将这份功劳让给老十八,这也算是沈言的一片良苦用心吧。” “金陵前军中内鬼已然被沈言找到了,朕实在诧异的是,罗玉辉身为金陵前军的总兵竟然不知道有内鬼,而是通过沈言的手找出来,罗玉辉这些年难得过的太过滋润了。” “许三原,霍庭安外放的区域是不是淮北郡?”夏天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那份怒火强行的压下去,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失望和坚定的神色,望了许三原一眼,朗声问道。 “回皇上,霍庭安外放的区域虽然是淮北郡,但他一直都在芜州府办公,几乎没有去过相州府。”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回忆,随即露出一抹惊骇,顿时明白了沈言指出霍庭安有问题,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带着一丝淡淡的惶恐,许三原低着头,朗声说道。 “如此看来霍庭安确实有很大的嫌疑,朕真想当面问他,朕何曾亏待过他,自从皇后离世后,朕更想着法子弥补,然而,他的做法着实让朕感到心寒。”听到许三原的回答,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凉,皇子们没有一个让自己省心的,就连最宠爱的皇后侄子也走上了另一条路,如果这个霍庭安真的有问题,朕该怎么处置呢? 按律法来,那朕就有愧于皇后离世时的嘱托,可不按律法来,那天下之人岂不是有样学样,要律法又有何用。夏天启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还带着一丝迷惘。 “许三原,你等下就出宫,带着秘谍和锦衣校前往霍庭安家里,锦衣校查找相关证据,秘谍将他带到皇宫来,朕要亲自问他。”夏天启沉吟了良久,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眼神中浮现一丝坚定,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奴才遵旨。”许三原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可皇上亲自点名,许三原唯有点头。 “皇上,奴才斗胆问一句,如果霍庭安反抗或者不愿意随奴才等人进宫该如何抉择?” “许三原,你这个老滑头。”听到许三原的问题,夏天启的眼神为之一愣,随即明白了许三原的意思,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却无法排除。 “如果他胆敢拘捕,那就说明他心中有鬼,不敢来见朕,那就觉得有愧于朕,如果他真的这么选择,如果武力反抗,就废了他。” “多谢皇上。”听到皇上的旨意,许三原轻轻呼了一口气,就怕霍庭安当场反抗,如果他真的反抗,而自己又没有决断之权,还真的不好处理,幸好,睿智的皇上给了自己这个权力。 “大人,还有三十里的路程就到昌东县了,大军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裴向东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内敛的光芒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休息半个时辰。”沈言将芜州府的事丢给冯长荣、诸江蓝和罗玉辉处置后,便率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离开了芜州府,经过一段急行军,离昌东县西北三十里的一处小树林停了下来,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派出斥候,打探消息,一旦消息准确,就着手攻打昌东县的准备。” “末将遵命。”裴向东听到沈言的话语,随即转身离开,按照沈言的指示开始部署相关事情。 “沈兄弟,芜州府交给他们三方真的没什么问题?”高庸走到沈言的身前,望了不远处的罗玉衣一眼,淡淡的问道。 “短时间内不会出任何问题,像是和豪族虽然不会甘心,可诸江蓝已然改投十八皇子门下,而且还提他为芜州府同知,他有手腕,也有权力,这些乡绅和豪族想要架空冯长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我在城内也留下了一些势力。”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胸有成竹的说道。 “沈兄弟就不怕冯长荣权力过大,心中会滋生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吗?”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沈言做任何事情都会部署得当,这件事上也不会例外,只是自己无法想通其中的缘由。 “如果冯长荣真的有这个念头,只要没有表露出来,我就会装着不知,一旦他的手脚伸出界了,那就休要怪我无情了。”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杀意。 第六五八章 似醉非醉 一  “沈兄弟,单凭那几个锦衣校就能成事?”高庸虽然对锦衣校没有太大的成见,可是压根就不相信光凭借武震岳等几名锦衣校就可以起到震慑作用,如果是其他地方,高庸或许会相信锦衣校有这个能力,然而在芜州府这个糜烂的局中,锦衣校名存实亡,甚至还成为了帮助白莲教的最大帮手。 “高老大不放心我的决定?”沈言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高庸一眼,打趣的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和你说无聊的话。”瞧见沈言的神色,高庸横了沈言一眼,不带好气的说道。 “锦衣校只是我明面上的部署,芜州府城内还有一支奇兵,一旦冯长荣等人有了异动,这支奇兵就会带着我的指令,打的他们满地找牙。”沈言自信的说道。 “沈兄弟就不怕金陵前军闹出什么幺蛾子来?”高庸眼睛的余光再次瞄了罗玉衣一眼,继续问道。 “怕?我为何要怕,他们就那么点人,尽管实力不俗,可是士气低落,军心涣散,想要闹出幺蛾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芜州府官府中那些人个个都精明的过了头,他们不会将宝只压在金陵前军身上,所以,只要金陵前军无法在短暂的时间内将白莲教干掉,官府就不会明着跟金陵前军联手对方白莲教。”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林学谦此人虽只是一个县令,可是他在政治上的嗅觉确实不凡,而他现在就在金陵前军中,沈兄弟就不怕他们勾结在一起?”高庸的眉头微微一皱,缓缓问道。 “林县令只是客居金陵前军中,他并不是金陵前军的人,而且他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所以,他不会傻乎乎的跟在金陵前军的身边闹什么幺蛾子,再说了,我的部署也涉及到了林县令的立场,如果他不参与其中,那他就没事,如果他敢伸手,那就剁了他的手,看他还敢不敢。”沈言的语气中透露出一抹淡淡的霸气。 “我明白了。”高庸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明悟的神色,若有所思的说道。 高庸一开始并不理解罗玉衣为何一定要跟着沈言风餐露宿的,不愿意留在芜州府待在罗玉辉的身边享受大小姐的待遇,现在明白了,罗玉衣跟着来,一则她是大夏皇家军的人,二则她待在沈言的身边,让罗玉辉如果真的要弄什么幺蛾子时,心中多少有那么一些顾忌。 “沈兄弟越这么说,我对你在芜州府的另一支奇兵越好奇。” “大内侍卫不应该有太多的好奇心,高老大有这份好奇,看来确实干不好大内侍卫的活呀。”沈言淡然一笑,不由得打趣道。 “所以这不屁颠屁颠的跟着你沈大人身后讨生活吗。”高庸嘴角微微一笑,随即努努嘴,带着一丝邪笑,缓缓说道。 “你不会对那个丫头有什么想法吧?” “她?”沈言不用想也知道高庸说的是罗玉衣,虽然罗玉衣不是角色女子,可姿色也是上等的,加上一身英姿飒爽的气质,别有一番风味。 “我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的,我已经很知足了。贪多嚼不烂,女人多了,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我看你是不行,所以才找这么一个烂借口吧。”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揶揄的神色,淡然笑道。 “我练武达到这种程度,高老大认为我不行,是你不行,所以才恶人先告状吧。”沈言的自己浮现出一丝痞笑,眼神不有的扫视着高庸的老二,带着一丝惋惜的神色,似乎高庸真的不行一样。 “大人,斥候已经打探的很清楚,昌东县内有四千多名白莲教士兵,这一战我们该怎么打?”裴向东带着一抹淡淡的喜色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我只是一个参观者,这一战由你指挥部署,怎么打,你拿主意便可。”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望了裴向东一眼,朗声说道。 “去吧,我和高老大会陪着十八皇子,至于昌东县这一战怎么打,用多少兵力,你全权做主,不必事事来问我。” “多谢大人信任。”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尽管昌东县的白莲教士兵不多,加起来还不够塞牙缝的,然而,这一战是裴向东真正意义上指挥的第一战,之前设伏何志甄的白莲教,那只不过是借了沈言的余光,不完全算。 “裴向东这小子在军事上是一棵好苗子,真不知道你走什么好运,竟然去京郊兵营训练遇到了裴向东这样的人才。”望着裴向东一脸兴奋的离去,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喜色,缓缓说道。 “裴向东在军事的嗅觉不亚于我,只是之前没有经历过更高层面的东西,所以眼界上稍微差了一些,不过,经过这些实战,他的眼光已然逐步提升。”沈言也感觉自己的运气很好,能遇到裴向东这样的人,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最关键的,还是他的底子比较好。” “嗯,瞧其言行举止,一定有着良好的教育,而贫寒子弟的教育似乎达不到这样的境界,他姓裴,莫非他出身淮安郡安州府的裴家?”高庸的眼神一亮,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沈言尽管知道裴向东已然走出了自己的心结,但对于他的出身,沈言并不想多言,如果真的有那个必要,还是由他自己说比较好。 “霍庭安,咱家奉皇上旨意,特请你去一趟皇宫。”许三原带着锦衣校和秘谍敲开霍庭安的大门,走进大厅,瞧见霍庭安正自斟自饮,许三原的脸上堆积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原来是许公公。”霍庭安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带着一丝似醉非醉的神色望了许三原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罪容,缓缓说道。 “许公公觉得以我现在的状态见驾合适吗?” 第六五九章 阴沟里翻船 一  “哎呀,你这么一说,岂不是让咱家为难吗,咱家也是为奉了皇上的意思办事而言,你又何必让咱家为难呢。”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精芒,带着一抹深意的神色望着霍庭安,脸上堆积着一股莫名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不是让你为难,而是我现在这个状态去见皇上有失体统,所以,还是不见为好。”霍庭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精芒,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浑不在意的说道。 “这么说来,你是不想去皇宫见皇上咯。”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已然明白霍庭安一定有鬼,看来沈言又一次猜中了。 “非不想,实不能也。”霍庭安淡然的笑道。 “那对不住了,皇上命令咱家一定要带着你去皇宫,既然你觉得这个状态不太合适见皇上,那咱家就对不住你了,至于是否有失体统,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咱家说了算,更不是士林或礼部说了算,而是皇上说了算。”许三原心中已然确定了霍庭安心中有鬼,加上又三番两次的拒绝去皇宫见皇上,那只能采用武力了。 “许公公是打算向我动手吗?”霍庭安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一抹精光在眼神中闪现,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轻蔑的看了许三原一眼。 “虽然你是先天高手,但是想要拿住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咱家知道你是一个习武天才,前几年已然达到了半步先天的境界,看来这几年没见,你的实力一定大涨而突破先天了。”许三原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同样是先天,每个人的境界也不相同,霍庭安突破先天不过三五年的时间,而自己突破先天已然超过了十年了,从功力上来说,霍庭安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 霍庭安之所以如此神态,一定是觉得他突破先天了,实力有了质的飞越,心中已然飘了起来,觉得自己是不可战胜的。 “既然好言相劝没有效果,那就动手吧,将你打趴下,你就不会再想着抓我进皇宫了。”霍庭安缓缓的站了起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丝毫不下于许三原。 霍庭安说完后,双手化掌为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攻击许三原的前胸。 “来得好。”瞧见霍庭安的拳法,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精芒,霍庭安的拳法中远远透露出一股惊人的气势,似乎有一种征服天下的气势,许三原丝毫不敢怠慢,化掌为爪,一把抓向霍庭安的手腕,试图化解掉霍庭安的拳法。 尽管许三原心中有了一定的准备,然而,依然请看了霍庭安的拳法,许三原的手爪从霍庭安的手腕上轻轻的划过,根本就没能抓住。瞧见这个情况,许三原暗叹一声不好,连忙化爪为掌,双手快速回援,意图用掌切在霍庭安的拳法上。 许三原的掌法是奏效了,不过并没有改变霍庭安的拳法的运动轨迹,拳劲依然击中了许三原的前胸,带着一丝不甘和诧异,许三原的嘴角泌出一抹鲜血,身体猛的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脚跟。 “士别三日还真要刮目相待,没想到你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竟然连我都不是对手。”许三原轻轻的擦去嘴角泌出的鲜血,带着一抹凝重的神色,淡淡的盯着霍庭安,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真的不想跟许公公动手,但是为了保住我不出现有失体统的情况,所以,我只能得罪许公公了,待我一声酒气消散后,我一定会亲自进宫求见皇上,同时向许公公赔礼道歉。”霍庭安虽然对自己的武功充满了信心,但一直都没有跟许三原动过手,心中一直很期待能与许三原切磋一下,瞧见自己一拳就击伤了许三原,霍庭安丝毫没有感到兴奋,反而,内心中隐隐感到一些失落。 “今天算是见识了你的武功,没想到你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咱家差点阴沟里翻船了。”许三原微微皱着眉头,自己知道比起霍庭安稍逊一筹,看来这一次非但不能圆满的完成皇上的旨意,甚至连自己都可以可能会伤的不轻。 “这么热闹呀。”许三原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戒翁的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 “戒翁,你过来帮忙,别那么多废话。”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轻松的神色,一定是皇上不放心自己,所以又派了戒翁过来帮忙。 “我只是路过这里,感觉到两股强烈的先天高手,心中感到好奇,并走了进来,还真没想到竟然是你和霍庭安在打斗,着实超乎了我的预料。”戒翁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若有深意的望了霍庭安一眼。 霍庭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戒翁一早就关注了,只不过身为大内侍卫的统领,自己不太好向皇上说这说那的,所以,霍庭安的功夫大进而突破先天的事,戒翁一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霍庭安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出卖了朝廷、出卖了皇上,而委身于白莲教,这着实让戒翁感到异常震惊,也正是如此,戒翁才偷偷的跟在许三原的身后过来看一眼。 戒翁原本想着许三原即便打不过霍庭安,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可瞧见霍庭安的拳法后,戒翁顿时知道许三原打不过霍庭安,所以,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缓缓的走了出来。 “还请戒翁帮忙,咱家亏欠戒翁一个天大的人情。”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脸上露出一抹诚恳的神色,朗声说道。 许三原和戒翁虽然分别掌握皇上手中最重要的两股势力,但是,两人并没有明争暗斗,相反,在某些层面上,两人多次合作,达到利益最大化,也能更好的完成皇上交办的任务。所以,许三原不像其他的人那般对戒翁充满了嫉妒,想着将对方踩下去,而是充满了敬重。 第六六零章 伴君如伴虎 一  “前辈为何要趟这摊浑水。”霍庭安虽然是锦衣校的统领,更是皇后的侄子,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戒翁,更不知道戒翁便是大内侍卫的统领,从戒翁的身上丝毫感觉不到有强大的实力,看上去对方是一点都不会武功的样子,然而从许三原对戒翁的神色上看,戒翁的身手一定远超许三原,否则,许三原也不会请戒翁动手了,心思急转间,霍庭安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也不想趟这摊浑水呀。”戒翁双手一托,微微耸肩,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可许三原秋到我身上,我这个人耳根子软,就不得不出手了呀。” “前辈既然耳根子软,那就不好参与进来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再跟许公公动手,这样一来,前辈也就没有动手的必要了。”霍庭安望着一脸微笑的戒翁,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危机,缓缓说道。 “那不行,皇上说了要带你进宫,许三原办不成的事,那只好由我来办咯。”戒翁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这样吧,我也不动手,你就跟在我身后前往皇宫一趟,皇上无非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问题一问完,你不就可以回来了吗,继续睁着小酒,逍遥自得多惬意。” “前辈这是在消遣我吗。”听到戒翁的话语,霍庭安的眼睛不由得一眯。 “这是你自己误解了,我本身为皇上效命的人,而许三原也是,你觉得他求到我身上了,我还会不闻不问吗,不是一直都说霍庭安是十分聪明的吗,怎么也会有犯糊涂的时候。”戒翁淡然一笑的说道。 “走吧,我不想跟你动手,毕竟你是皇后的侄子,光是这份面子,我必须要给。” “皇上派出许公公和前辈这样的高手,看来一定是不想让我活下去了。我如果跟着你们进宫,那岂不意味着我自寻死路。”霍庭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许三原和霍庭安一眼,淡然的说道。 “皇上只不过是向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你何必想的这么复杂。”戒翁的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情感上的波动,缓缓说道。 “仅问几个问题就出动这么大的阵容,锦衣校不说,竟然出动了秘谍,尽管我是皇后娘娘的侄子,然而皇后娘娘已然仙逝多年,皇上即便对皇后再有情感,然而任何一段情感都会随着时间的退意而变淡,况且,皇上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他对皇后娘娘的情感也早就烟消云散了。”霍庭安神色平静的说道。 “所以,皇上一定是对我动了杀念,才会有如此的阵容。” “你又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皇上为何要对你动杀念,我看你是想的太多了。”戒翁淡然一笑,眼神中露出一抹平静的微笑,缓缓说道。 “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皇上心中的真正想法,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失败的锦衣校统领,皇上又怎么会亲自要询问我几个问题这么简单。”霍庭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明显,戒翁在说假话。 “锦衣校是皇上一手打造的特权部门,你身为锦衣校的统领,本来就具备皇上亲自召见并询问的资格,再加上你是皇后娘娘的侄子,皇上想要在皇宫里问你几个问题也属于正常呀。”戒翁有些敬佩霍庭安的智商,只言片语间便猜到了皇上对他的心思。 “前辈,你虽然啥也没有说,然而,一个人有的时候说的越多,就越证明心中是虚的,需要通过言语来给自己打气,或者说转移他人的注意力。”霍庭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信的光芒,淡然的说道。 “就算你的推测都是对的,你身为锦衣校统领,皇后娘娘的侄子,皇上想要亲自召见你,可你却是三番两次的推脱,这边显示出你心中的念想,你一定是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所以,你竭尽全力的不想见到皇上,因为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跟皇上说。”戒翁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跟我进宫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打过之后才知道。”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战斗念想。 “井底之蛙。戒翁可是无限接近于宗师的境界的半步宗师,就连自己的武功多半也是戒翁教的,虽然霍庭安的实力比自己要强上一些,可是要跟戒翁打,只有败这一个下场。”听到霍庭安如此狂妄的话语,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随即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苦涩,说别人是井底之蛙,自己又何尝不是。 一直以为霍庭安的实力应该卡在半步先天的境界,谁知,霍庭安不仅仅早已突破的先天境界,甚至还比自己要强上一筹。而这个情报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要知道,霍庭安名义上还是自己的麾下一名统领呢。 “沈兄弟,密信估计早已到了皇上的手中,这个时候你还愁眉苦脸的样子,莫非你是担心裴向东他们打不下来昌东县?”高庸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望着一脸苦思的沈言,带着一丝揶揄的神色,缓缓说道。 “霍庭安是皇后的侄子,而自从皇后仙逝后,皇上并没有立后,证明皇上的心中只有皇后一人,俗话说人走茶凉,帝王家没有任何亲情,可皇上不是这样的人,皇上对皇后的情感很深,所以皇上对霍庭安到底有着怎样的态度,我心中着实没有把握。”听到高庸略带揶揄的语气,沈言微微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缓缓说道。 “霍庭安竟然是皇后的侄子。”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神明显一亮,这个消息实在太过于震撼,自己等人想着法的找霍庭安勾结白莲教的证据,然而,霍庭安是皇后的侄子,或许自己等人不管怎么找证据,有可能会石沉大海,起不到任何效果,甚至还有可能会惹恼了皇上,做着吃力不讨好的活。 第六六一章 昌东县 “霍庭安的身份也是许公公跟我说的,我并不是有意隐瞒,更非有意拖高老大下水,只是一次小小的疏忽而让这一次变得十分的复杂和被动。但是,即便皇上真的不愿意动霍庭安,我依然会向皇上递上相关的证据。”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 “这不是我耿直,也不是我不懂的变通,而是做一个臣子应该做的,至于结果如何,那只能等到皇上来审判,不能因为考虑到霍庭安是皇后在的侄子,就不去查证他,如果他真的就是与白莲教勾结的那个人呢。” “真没想到沈兄弟年纪轻轻,竟然将官场的东西悟的这么透彻,实属难得呀。”高庸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人只要保持着一颗本心,不要被外界所诱惑,就不会迷失本心,而我所做的都是围绕着本心,谈不上悟的多么透彻。”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对迷人的酒窝,缓缓说道。 “沈兄弟现在就放权给裴向东等人,是否为时尚早?”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担忧,望了沈言一眼。 “多谢高老大的好意和提醒,我相信裴向东等人不会那样做。”沈言明白高庸的担心所在,自己掌军的时间太短,根本就没在军队中形成足够的影响力和威信,而此刻就让裴向东等人掌军,则意味着自己对军队的影响力逐渐减弱,一旦裴向东等人被其他人收服或投入其他的势力,那沈言就做了一回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 “不过也是,裴向东虽然出自淮安郡的裴家,然而裴向东似乎对裴家并无太多的感情,否则也不会被赶到京郊兵营这样悲惨的境地了。”高庸微微点头,脸上流露出一抹憨厚的神色,似乎为自己的疑心而感到一些愧疚。 “我发现京郊兵营中的那些兄弟们的情感特别的深厚,最难得的是他们对沈兄弟是一条心,这比起其他的军队中要强上许多,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羡慕呀,我倒是想要挖你过来呢,可惜的是,你的身份太过特殊,皇上是不会放你过来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淡然的望了高庸一眼,缓缓说道。 “还真是发自内心的羡慕,不仅仅是他们的感情特别的身后,更关键的是,他们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才,这样都被沈兄弟挖到宝了。”高庸望了沈言一眼,爽朗的一笑。 “侍讲,虽然我对裴向东等人的才能充满了信心,可是这毕竟是裴向东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指挥战斗,他能做好吗?”夏元虚憋着心中的疑惑,本来不想问沈言,如果问了,会显得自己在怀疑裴向东,这样有损团结。 “十八皇子,裴向东的军事才能并不比我逊色多少,况且他是我麾下第一将领,有些事还是需要他去分担,总不能所有的战争都由我来指挥,这样,麾下将领的才能就无法得到锻炼和提升,做官亦是如此,为了皇子手中的权力更大了,也要如此,不可太过恋权,将所有的权力全都抓在手中,这样,自己不仅累,而且还没有太高的效率。”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望了夏元虚一眼,带着一抹深意的神色,缓缓说道。 “多谢侍讲的教诲,我心中已然明白了。”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望着前方的夜空,缓缓说道,随即转身离开,将空间继续留给高庸和沈言。 “十八皇子虽然起步晚,可是在你的熏陶和培养下,他未来的成就不见得就比那些皇子要弱。”高庸望着夏元虚的背影,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明悟的神色,缓缓说道。 “高老大,你身为大内侍卫,莫非也想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当中来?”听到高庸的感叹,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高庸一眼,带着一丝调侃的神色,缓缓说道。 “大内侍卫确实不应该插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不过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高庸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迎上沈言的目光,轻声说道。 高庸心中很明白,自己虽然只是一时的有感而发,可若此番话语传到了皇上的耳中,自己就不会如此红了,甚至还会遭受到某些势力的打击,这是明显的倾向十八皇子的节奏。 “报,大人,裴千总率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攻打昌东县大获全胜,县城内的白莲教刚与我们交锋便兵败如山倒,裴千总便率领大军迅速占领昌东县。”一名大夏皇家军的士兵飞奔的跑向沈言的身前,脸色红润的望着沈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好,裴向东果然是好样的。”听到士兵的汇报,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鼓舞和欣慰的神色。 “裴千总请大人移步昌东县城。”士兵说完后,并向沈言行了一个最隆重的军礼,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尽管这一战是裴向东指挥的,但是,大家都知道,没有沈言的赏识和提拔就没有裴向东今天的位置。 “你再辛苦一趟,告诉黄维迁,一定要要将昌东县内的粮草统计清楚,至于卷宗文档的可以暂时押后。”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粮草问题已然拖延了好几天了,该是好好解决了,否则即便是自己也无法弹压士兵因为挨饿而造成的暴乱。 “十八皇子,裴向东已然打下昌东县,现在我们就移步过去吧。”沈言说完后,大步走到夏元虚的身前,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恭喜侍讲,再次打赢白莲教。”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沈言的战功越大,自己的功劳也就会水涨船高,得到父皇喜爱的机会就越大,更关键的一点是,自己跟在沈言身边确实学到了很多,夏元虚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第六六二章 霍庭安的往事 “霍庭安,朕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要与白莲教勾结在一起?”夏天启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霍庭安,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失望,几乎红着眼睛,冷冷的望着霍庭安。 “皇上非但没有亏待微臣,更是将微臣当成子侄一般看待。”瞧见夏天启如此的神色,霍庭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快意的神色,朗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背叛朕,与白莲教勾结在一起?”夏天启十分不理解霍庭安的做法,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怒火,大声吼道。 “皇上真要让微臣说吗?”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夏天启一眼,这么多年来了,皇上对自己的情感并没有因为皇后的仙逝而消失,相反,皇后仙逝后,皇上对自己的情感更加的浓烈,甚至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亲生儿子。 “说。”夏天启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微臣之所以要这么做,都是三皇子的主意。”霍庭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可自己即便是完了,也不会让曾经害过自己的人好过,更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老三?怎么回事。”从霍庭安的嘴中听到老三的名字,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怀疑。 “皇上一定会觉得微臣是在瞎说。”瞧见夏天启的神色,霍庭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不惧的迎上皇上的目光,朗声说道。 “三皇子野心勃勃,这点皇上一定很清楚,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心平庸呢,所以,他一直是想着皇上坐的那个位置,但是,皇上一直没有明确立储,三皇子心中很着急呀,因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很出色,而且也不是他一个人有这样的心思。” “为了让自己的筹码更多一点,所以三皇子绝对铤而走险,在八年前就布了一个大局。”霍庭安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清爽的笑容,似乎有一种解脱,但更多的是不甘。 “八年前就布下了一个大局,什么大局?”听到霍庭安的陈述,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对于皇子们的想法,夏天启十分的清楚,也正是如此,夏天启才不着急立储,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皇子为了增加筹码,竟然与那些世家勾结到一起,老三更是在八年前就布下了一个大局,夏天启很好奇,老三到底布下怎样的一个大局。 “八年前,三皇子找到了白莲教的圣母,然后并与对方密谋了一番,具体是什么内容,微臣并不清楚,不过三皇子的布局应该不仅仅如此,否则,白莲教也不可能这么迅速的崛起,而且力量也是相当的庞大。”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嘲的神色,缓缓说道。 “微臣后来到淮北郡履职的时候,三皇子找到微臣并对微臣说,不管淮北郡发生了怎样的事,都要及时将相关的信息誊抄一边送给白莲教,微臣当时的眼神中写满了震撼,官府的事为什么要誊抄一边给白莲教,微臣当时根本就没有答应。” “既然你知道老三有问题,而且还拒绝了老三,那你为何还要帮助老三?”夏天启丝毫不理解霍庭安为何会这么选择。 “微臣当时便聚集了三皇子,可是三皇子丝毫不在意,而是跟微臣说了一句话,微臣顿时吓的一身冷汗,不得已就答应了三皇子。”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后怕的神色,缓缓说道。 “老三跟你都说了什么,为何你改变了主意。”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疑惑,老三一句话就改变了霍庭安的立场。 “都是微臣年轻时候荒唐无知,因为喜欢一个姑娘,可对方并不喜欢微臣,微臣十分的苦恼,有一天,微臣喝了一些酒,恰好又碰到了这个姑娘,微臣仗着酒胆走到姑娘的身前问她为何不喜欢微臣,谁知,姑娘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鄙视的神色,微臣当时就酒性上涌,脑海中只想着要和姑娘发生点什么。”霍庭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苦笑,也带着一丝淡淡的悔意,缓缓说道。 “没曾想姑娘性子十分的刚烈,狠狠的抽了微臣两巴掌,可这两巴掌并没有将微臣打醒,相反促进了微臣的兽性,于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完事后,微臣心中十分的后悔,连忙向姑娘道歉,没想到姑娘什么话也不说,微臣更是着急,便说只要姑娘愿意原谅,微臣一定娶姑娘,收完后,还抽出佩刀划破手指立誓。” “谁知,姑娘听了微臣的誓言后,根本无动于衷,眼神中带着一丝灰白冷冷的望了微臣一眼,握着微臣的佩刀,微臣当时天真的以为姑娘同意了,没想到的是姑娘用微臣的兵器自尽了。”霍庭安说到这里,眼神中流下了一行清泪,对这一件事始终无法忘怀,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忘记过姑娘的影子。 “微臣当时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此时恰好三皇子路过,询问了微臣一句,微臣便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三皇子,三皇子淡然一笑的说道:此事简单,不用那么复杂,你直接将姑娘的尸首处理了不就完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这个姑娘是被你杀了。” “微臣当时听了三皇子的话,心中没有主意便觉得这个主意甚好,没想到这个事竟然成为了三皇子要挟微臣的最大把柄。”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恨意,可神色依旧很平淡。 “那你为何不可以自首,只要你跟朕说,朕一定不会让你太过委屈的。”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失望,缓缓说道。 “微臣知道,但是微臣更知道姑姑刚仙逝没几年,如果微臣将这件事告诉了皇上,皇上确实可以免微臣死罪,却不是最大化的利益,加上微臣也不敢、更不甘心就这么被三皇子拖着。” 第六六三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 “微臣当时想着,不就是透露一些信息吗,这又不算什么,只要微臣抓到了三皇子的把柄,微臣一定会反击的。”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疯狂的念头,带着一丝偏执,缓缓说道。 “你不应该这么想的,你应该跟朕说的。”听到霍庭安如此偏执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浮现一抹仁慈之心,缓缓说道。 “皇上,微臣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微臣如果跟皇上说了这件事,皇上会如何惩处三皇子,还不是高高的举起,轻轻的落下,然后惩处微臣一番,皇上是明君不假,可皇上对子女太过仁慈,所以,面对这样的处罚,微臣又怎么会告诉皇上。”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嘲讽的神色,迎上皇上的目光,丝毫不惧的说道。 “看来你将朕的心思揣摩的很透彻呀,即便如此,你不该如此。”听到霍庭安带着一抹嘲讽的语气,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微臣不敢擅自揣摩圣意,然而微臣遭受三皇子的胁迫和欺压,微臣又岂会甘心如此,为了扳倒三皇子,微臣只能委曲求全,同意帮三皇子,然而,可惜的是,三皇子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微臣这么多年了一直找不到扳倒三皇子的铁证,只能继续隐忍。”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望了皇上一眼,淡淡的说道。 “没想到的是,微臣越陷越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再回头想要扳倒三皇子的时候,微臣才发现微臣已然和三皇子同流合污了,这么几年来,微臣所犯下的错误足够微臣死好几回,所以,微臣即便还想着扳倒三皇子,可是,微臣已然知道这个只能成为心中的奢想了。”霍庭安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些苦涩的笑容,带着一丝死灰的神色,淡然的望了皇上一眼。 “按照你所犯下的过错,确实可以砍你十几次了,但念在你是皇后的侄子份上,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你有生之年就不要再出府一步了。”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怜悯,也有不忿,稍微沉吟片刻,朗声说道。 “微臣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听到皇上要将自己终生监禁,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原以为自己这一次进宫只有死路一条哦,谁知峰回路转,最终落了个终生监禁,这是皇上对自己的仁慈,还是其他,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只要自己不死,只要不是三皇子将领继承大统,自己未必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今后安心的待在府上,不要再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夏天启微微叹了一口气,霍庭安原本是一个不错的人,前途也不会太差,可惜还是陷入了夺嫡之中,这或许就是一个太聪明的人选择。 “戒翁,用大内侍卫最高等级将霍庭安的情况以及惩处结果传给沈言,让他安心做事,不要畏首畏尾,不管捅出怎样的娄子,只要用心为朕办事,朕一定不会怪罪。”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智慧的光芒,心之火微微一叹,沈言这小子各方面都不错,这一次的试探也达到了他的目的,人聪明一点不是坏事,关键要有清醒的认识,而沈言在这方面做的就非常好。 “莫非是这个沈言将自己捅出来的,否则,自己回金陵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问题,而且从皇上的只言片语中也能推测出一二来。”霍庭安本来很好奇到底是谁将自己捅了出来,而现在听到皇上对戒翁的话语,霍庭安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初步的人选,便是沈言。 “庭安,朕刚才跟你说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然而,朕从你的眼神中依然看到了某些不愿意的眼神,莫非你还想着报复将你捅出来的这个人吗?”夏天启的眼神无意从霍庭安的眼神中扫过,瞧见霍庭安的神色,夏天启不用多想,就清楚霍庭安一定想着如何报复将他捅出来的沈言。 “微臣惶恐,微臣不敢。”听到皇上的话语,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无奈又有桀骜,似想认命又不甘心。 “许三原,霍庭安头顶上的锦衣校统领依然给他留着,只是从今往后他不在负责锦衣校任何事物,至于他负责的辖区,等沈言回来后,你和沈言商议一下,看以什么样的方式不落痕迹的接管霍庭安的区域。”夏天启稍微沉吟了一下,内心中涌现一股复杂的念头,既想着将霍庭安的官职一捋到底,但又不忍心,毕竟造成今天的这番后果,有他的原因,也有老三的原因,也有朕的原因。 “奴才遵旨。”听到皇上的旨意,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安的念头,霍庭安的功夫并没有被废掉,而且还挂着锦衣校统领的头衔,如果霍庭安想做什么事,金陵城内除了戒翁,似乎并没有其他人能压制的住霍庭安的武功,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这是皇上的一时疏忽,还是皇上有意为之?如果是皇上的疏忽,那自己该不该向皇上提个醒?但如果是皇上有意为之呢,那这里面的水就十分的深了,自己还真不方便介入。许三原一时间脑海中浮现了许多念想。 而且戒翁也没有提醒皇上,是不是戒翁猜到了这是皇上有意为之,让霍庭安成为三皇子,甚至是沈言的磨刀石,好好打磨三皇子或沈言?如果真是这样,先不说三皇子与霍庭安的恩怨,霍庭安想要对三皇子不利,三皇子根本就无法挡住。当然,以霍庭安的聪明劲,一定明白只能打伤三皇子,而不能杀了三皇子,否则,霍庭安自己就小命不保。 那霍庭安对上沈言呢?沈言的进步虽然神速,但是想要打赢霍庭安几乎不可能,皇上是不是担心沈言迈的太快,所以让霍庭安成为悬在沈言头顶上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第六六四章 诱敌之计 “大人,此战我们一共击败三千六百多名白莲教士兵,我军仅十余人受伤,无一人阵亡。”沈言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昌东县北大门的时候,裴向东率领大家已在此等候多时,瞧见沈言的身影后,裴向东连忙向前迎了两步,走到沈言身前,稍微滞后半步,朗声说道。 “很好,虽说白莲教的士兵不多,但是他们如果凭借城墙来防御,我们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小的伤亡前提下打下昌东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嘴角中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看似这一战大夏皇家军是稳赢的局面,但是,如果部署不得当,想要获得眼下的战果,并不是那么轻松的。 “这一战大家都辛苦了,我会记下大家的功劳,等回到金陵后,我会向皇上如实禀告并为大家争功。” “多谢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尤其是那些白莲教过来的将领,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显,有了这份功劳,自己虽然还不能衣锦还乡,可是,却有了立足的资本。 “大人,昌东县虽然不如陵南县富裕,可是这里遭遇的破坏较小,积余充足,够大家伙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阵子,只是如果主动出击的话,那这么多的粮草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一种负担。”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不仅仅是因为在自己的指挥下取得了一场胜利,更关键的是昌东县的积余很多,这样一样,终于完美的解决了粮草危机,如果想要采用一个拖字诀跟白莲教相处的话,昌东县的粮草足以支撑大军好几个月的时间。 当然,以大人的风格,绝对不会选择在昌东县跟白莲教遥遥相对,而是采用主动出击的方法,所以,昌东县的粮草多反而成为了一个弊端,但不管是利还是弊,都要做一个选择来。 “让俘虏逃走几个。”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解决方法,坐在昌东县跟白莲教遥遥相对,虽然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但这个方法对自己和大夏皇家军而言十分的被动,尽管皇上要求自己拖延白莲教,然而,战场的局势瞬间变化,自己不能抱残守缺的按照皇上的要求去做,否则,被白莲教吞了还不知道。 主动出击,以自己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与白莲教正面对抗,所以,只能采用其他的一些方法来消灭白莲教。 那什么样的方法才有效呢?沈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道灵光,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光芒,虽然这个方面带有很大的机遇性和危险性,但相对而言,这个方法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 “大人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去陵南,然后从陵南再派出一支军队来,我们栽吃掉这一支军队?”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为何要偷偷放跑几个白莲教的士兵,随即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顿时明白了沈言的计谋。 “陵南虽然富裕,粮草也十分的充足,可摊不到人多呀,每天的消耗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所以,陵南的白莲教一定也很头疼粮草的问题。”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光芒,淡然的说道。 “那大人就如此笃定陵南会派人过来?”裴向东虽然明白了沈言的计谋,但是某些细节上还不是很清楚。 “昌东县白莲教一定没有如实的向陵南汇报昌东县的粮草情况,否则,陵南要么派人过来取走一部分粮草,要么就会分兵驻扎在昌东县,不会像现在这样,昌东县只有这么一点白莲教的兵力,这是有违常理的。”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末将明白了,这是让昌东县白莲教逃到陵南,并告知昌东县的情况,那陵南的白莲教知道了一定会想方设法从昌东县夺走一部分。”裴向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钦佩的神色,沈言在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就想到了诱敌之计,自己在这方面明显不如沈言。 “不仅如此。”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微微摇了摇头,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陵南的白莲教也不是白痴,被我们打败了这么多次,多少也学精了一些吧,所以,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昌东县到底有多少粮草,其次,攻打昌东县的人会是谁,是不是我亲自率队,如果不是我,那又会是谁,所以,他们一定会问逃走的人关于昌东县的战斗情况,而这也将影响陵南这一次是否出兵,出兵的人数。” “大人一早就想到了这个策略吗?所以此战才会让末将来指挥,这样,就可以让陵南的白莲教觉得不是大人亲自,所以,派出的兵力就不会太多。”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惊讶,没想到沈言竟然从一开始就想到了要才有诱敌之计,这份对战局的宏观把控能力,自己更是自叹不如。 “不,让你指挥攻打昌东县,并不是我想到用诱敌之计,让你指挥的根本原因是想要让那你们尽快成长起来,今后的每一战都不可能都让我亲自指挥,一则我是分身乏术,二则是你们也得不到锻炼和成长的机会,我要的不是你们只有执行能力,而是你们独当一面的才能,只有如此,我才能完全的放心将军队交给你们指挥。”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裴向东一眼,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这一次,纯属巧合,我也没有想到昌东县内竟然有如此多的粮草,更没有想到昌东县的白莲教竟然隐瞒此事,或许我这一次走大运了。” “大人的运气一向都好。”听到沈言的肺腑之言,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水雾,自己虽然出生淮安郡的裴家,然而,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什么叫亲情和友情,从小是在尔虞我诈中度过,没想到跟随沈言后,自己一直尘封的心竟然被沈言一步一步的打开了,光是这么信任就值得自己脚命交给沈言。 裴向东心中很清楚,不管是军队还是官府,凡是上位者很少愿意有人将权力下放,生怕下面的人得到权力后让他们失去威信,然而,沈言仿佛就是一个异类,从来没有这方面的负担,完全一副和自己等人同生共死的正面。 “好了,不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接下来要做好诱敌之计的准备工作,不能诱敌不成,反而被白莲教干掉了,那就笑话了。”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第六六五章 消息与计划 “沈兄弟,大好消息。”沈言一行人在昌东县休整了一天,高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爽朗的笑容,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哦,有什么大好消息让高老大亲自跑一趟。”沈言听到高庸的话语,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定是金陵传来了回音,然而,脸上故意露出一脸懵懂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沈兄弟一点也不实诚,以你的聪明劲听到我说的大好消息就一定能明白是金陵传来的,其他地方的消息还不至于让我跑过来。”高庸横了沈言一眼,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反击道。 “好了,这两天不是一直紧绷着神经吗,刚好高老大过来,所以就稍微打趣了两句以泄心头的压抑。”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皇上印证了你的推测,霍庭安果然与白莲教勾结在一起。”高庸望着沈言一副无赖的神色,没好气的望了一眼,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是皇上亲自问霍庭安的,所以,皇上失落的同时完全放权让你去查,只要有确凿证据的官员,一律不予以放过。” “皇上应该会很失落,毕竟皇上对皇后的情感是无可替代的,故而,皇上看待霍庭安多少带着一丝子侄辈的情怀,虽然不至于希望霍庭安成龙成凤,可绝对不希望霍庭安会背叛皇上,甚至还在皇上的背后捅上一刀,这份情感很伤人。”沈言听到高庸的话语,眉头微微一皱,完全能理解皇上当时的心情。 “你说的对,所以,皇上对霍庭安的惩罚是监禁终生,但仍挂着锦衣校统领的职衔。”高庸深有同感的说道。 “监禁终生?”听到高庸的答案,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以霍庭安所犯的罪行,足够砍几回脑袋的了,然而,皇上的处罚却是监禁终生,这不仅仅是皇上对霍庭安的包庇,里面应该还有自己一时之间无法揣测明白的动机或原因。 “有提到霍庭安为何要勾结白莲教的原因吗?” “这个还真没有。”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按道理,对霍庭安有了惩处的结果,也会告知沈言霍庭安勾结白莲教的原因,这样也方便沈言清查淮北郡的官员,可是,戒翁并没有在密信中提到。当然,这绝对不是戒翁忘记或疏忽了,而是皇上不让戒翁提。 “看来这个原因可能会涉及到皇家颜面,所以皇上才会压着不让戒翁告诉我们。”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各种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涉及到皇家颜面,不能对外公布,所以皇上就暂时压着。 “皇上这一隐瞒就会造成我们很多调查的耽误呀。” “对了,密信中提到了许三原奉旨请霍庭安进宫时霍庭安并没有同意,于是便与许三原动手了,你猜结果如何?”高庸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震撼的神色,似乎不太相信密信中提到的内容。 “瞧你的神色,一定是许公公败了。”沈言的眉头也微微一皱,许三原的身手在金陵也算是数一数二了,自己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可这样身手的人竟然败给了霍庭安,那霍庭安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最关键的是,所有的资料和情报都显示霍庭安的身手卡在半步先天,没想到他隐藏的如此之深。 “是呀,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许三原竟然会输给霍庭安,要知道,许三原算是宫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了,据我所知,许三原的功夫只比戒翁差上一截,即便如此,实力也是远超你我。”高庸不由得的感慨两句。 “那是戒翁抓住霍庭安的咯。”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淡然的说道。 “是的,许三原都不是对手,也只能由戒翁出面了。”高庸微微点头道。 “许公公是先天高手,虽然先天之间也有实力上的悬殊,但许公公的实力还是比较靠前的,戒翁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达到了半步宗师的水准,由此看来,霍庭安的实力应该介于半步宗师与先天之间了,真没想到霍庭安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很明显,霍庭安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将他捅出来的,而这样一个身手的人,除了戒翁能压住他,其他人根本就看不住他,所谓的终生监禁只不过是口头警告,只要霍庭安不太过嚣张,皇上一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霍庭安的报复心太强的话,他一定暗中会找自己算账。这样一个实力的人要找自己的麻烦,自己还真的应付不来。 这或许是皇上有意为之,是那霍庭安当成自己的磨刀石,也可能是悬着自己头顶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想到这里,沈言的眉头紧紧一皱。 “沈兄弟,怎么了,瞧你的神色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呀。”高庸瞧见沈言的神色,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认识沈言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见过沈言如此的神色。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如何应对陵南即将派来的白莲教,只是脑海中还没有形成一个晚完善的计划,所以才会如此。”沈言虽然喝高庸称兄道弟,而且情意也十分的浓厚,但此事还是不能对高庸说,这并不是不相信高庸,而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如果皇上真没有这个意思,那自己就枉做小人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陵南的白莲教虽然几次被你打败,损失也比较大,但是这些损失相对白莲教的根基而言,并不算什么,如果陵南的白莲教知道你在昌东县,一定会派出一半的兵力与你决战,而正面作战,恰好是你眼下的薄弱环节。”高庸并没有怀疑其他,相信了沈言的话语,顺着话语缓缓说道。 “你想要再一次完美的击败白莲教,确实是一件很头疼的事。但是,正如你经常说的一句话,天下哪有那么完美的计划,任何一个计划都在不断的变化着,只有根据具体的情况,因时因地制宜,才能将伤亡降低的最小,从而获得最大的胜利。” “高老大不说这话,我还真的差点忘记了。”听到高庸真心的关心自己,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朗声笑道。同时心中淡然的想到:高老大,这一次我没有跟你说实话,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报大人,根据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陵南的白莲教这一次派出了一支六万的军队前来昌东县。”房步瞳的声音突兀的在沈言耳边响起。 第六六六章 所图甚大 “六万?这可不是一支小数目了,陵南现在的兵力差不多十四万多,一下子派出了六万,这是对沈兄弟的眷顾还是想要将昌东县变成陵南的桥头堡。”高庸听到房步瞳的话语,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陵南白莲教这一次几乎抽出了近一半的兵力,着实所图非小呀。 “可打探到这一支军队的主将是谁?”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六万对自己而言确实是一个大数字,凭借现有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想要吃下六万的白莲教确实不太容易。 “帅旗上挂了一个邹字,现在还没有查到这个姓邹的名字。”房步瞳神色平淡的说道。 “再去打探一番,最好能查到有没有大人物隐藏其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总觉得白莲教失败了这么多次,不可能还会派出一个不知名的对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虚。 “大人的意思是白莲教的高层会隐藏其中,暗中指挥战斗?”听到沈言的话语,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的神色,随即脸色一沉,如果白莲教真的这么做了,那就说明了自己的实力和行踪已然暴露了,或者说,这一次白莲教十分重视昌东县,不希望再出现之前的失败。 “我隐隐有这样的一个感激,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是呀,不管对手如何,如果自己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指挥累垮自己,于事无补,甚至还会出现一些负面的效果。 “让黄维迁来一下,同时通知各千总前来商议一番。”沈言稍微想了想,对身边不远处的陆玄雨说道。 “大人,听陆玄雨说陵南的白莲教有了动静了。”卫重安大大咧咧的走到沈言的身前,也不施礼,憨厚的说道。 “老卫,你呀,见到大人还如此神态,真没有一点礼数。”瞧见卫重安有些不尊礼数的样子,郭进弧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好言相劝道。 “老郭,你也太小心谨慎了,在大人面前要遵什么礼数,大人又不兴这一套。”听到郭进弧的好言相劝,卫重安不以为然的说道。 “好了,这些都是小节,正如老卫说的,我不兴这一套,咱们都是生死兄弟,如果还要弄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指挥让我们的心越走越远。”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摇了摇手,缓缓说道。 “末将不是担心大人说什么,而是担心老卫不养成这个习惯,一旦被相关的人知道了,就会抓着老卫的这个小辫子,如果大人再举荐老卫,就会遭遇一些波折。”郭进弧知道沈言不太注重小节,但是,郭进弧心中也很清楚,沈言一旦回到金陵后,官职一定还会上升,而自己等人也会水涨船高提升官职,这样一来就会遭受到很多人的眼红和妒忌,他们不能拿沈言怎么样,就会将这股洒在自己等人身上,而大大咧咧的卫重安便是首选目标。 “老郭,我知道你的担心是什么,这是以后的事。况且,我要举荐谁,只要获得皇上的认可和同意,不管是谁,只要给你了小辫子,我就抓住他的把柄,将他打入谷底,永远不得翻身。”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看似很亲和,可是话语中充满了霸气,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神态。 “多谢大人对末将等人的眷顾。”听到沈言的话语,不管是郭进弧,还是裴向东或者其他的将领,眼神中都闪现出一抹感动,朗声说道。 郭进弧等人不是刚出茅庐的小伙子,不谙世事,经历过被人打压,被上司欺负甚至欺骗的经历,他们早已对这些不公的现象充满了厌恨,然而,这个不公平还不是他们自己所能掀翻的,只能被动的接受着这些。然而,沈言的与众不同仿佛一道炽热的光芒撕开了这些不公平,给他们注入了一些希望的种子。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会诚心诚意的为沈言效命。 “好了,说正事吧。”沈言能体会到并理解郭进弧等人的心情,嘴角微微一笑,爽朗的说道。 “老欧、老刘和老左,你们对白莲教的底比我熟,也没有听说过姓邹的什么将领?”沈言将房步瞳打探的消息先说了一遍,随即问黄维迁等人到。 “姓邹?”左翔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回忆的神色,随即眼神一亮,朗声说道。 “大人,陵南的白莲教中确实有一个姓邹的将领,此人叫邹艳铠,年近四十,日常的表现也不怎么显山露水,是文相在军方的第一亲信。不过,据说此人行军打仗的能力丝毫不弱于李延珑和何志甄,只是文相不想让教主觉得他将手伸进军队太深,所以,让邹艳铠隐藏锋芒。” “大人,听老左这么一说,末将似乎也听到这些传闻。”刘得旻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认同的神色,缓缓说道。 “大人,老左的交际圈比末将与老刘都广一些,确实有这样的传闻。”欧震海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回忆,似乎曾经听说过这样的消息,但是由于自己当初的级别太低,根本就涉及不到这样层面的事,所以也就没有当一回事。 “邹艳铠,文相的亲信?”听到欧震海三人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与白莲教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以及自己从一些渠道掌握到的消息,沈言对白莲教的架构已然有了一定的了解,文相崔绍年,崔家庶出子弟,跟崔鸣仕算是同辈,据说文韬武略,算得上是崔家的一代俊杰,然而,听说一次意外,被人击伤后不治而亡,原来是假死投入白莲教,看来崔家所图甚大呀,都让家族子弟假死投入白莲教。 怪不得白莲教这几年发展如此之快,实力如此之大,怪不得身为锦衣校统领的霍庭安也甘心与白莲教勾结,原来白莲教的背后竟然有着世家的影子。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白莲教的发展为何如此之快,即便是叶无双她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白莲教教主、文相和大元帅的身份十分特殊,只有圣母知道,现在看来,白莲教教主王天佐和大元帅杨秀臣的身份一定也不简单,不出意外也是世家子弟化名或假死投入白莲教。 是世家联手想要架空白莲教,还是世家想要借助白莲教的手与皇上大干一场?又或者有人从中穿针引线想要攫取更大的利益?圣母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将权力分一半出来?是因为世家带给了白莲教更大的机遇? 第六六七章 示敌以弱 “大人,想到什么?”裴向东瞧见沈言一脸所思的神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沉思,朗声问道。 “我从邹艳铠是文相的亲信一事上,突然想到了文相的身份,心中有所怀疑,如果这些怀疑是真实的,那我们这一次就比较麻烦了。”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忧虑,随即脸上闪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过,想这些做啥,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我的这些想法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当不得真,眼下还是好好合计一下,如何击败这一支六万的白莲教。按照老规矩,大家集思广益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最合适的战术来。” “想要打败这一支白莲教,我们得首先要了解一下这一支军队主将的作风,而从老左的话语来讲,邹艳铠为人低调,善于隐藏,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盲区,如果不能把握到邹艳铠的作战特色,我们就无法主动设计,只能被动防备,这样于战局十分的不利。”覃槐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率先说道。 “大人,老覃说的在理,我们现在对这个邹艳铠丝毫不知,如果盲目的制定战略,很有可能就会重蹈当初金陵前军采取的毕其功于一役的覆辙,末将也赞同老覃的建议,先打探这个邹艳铠的底细,然后再制定相宜的战术。”姚破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随即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自己现在的仆从军的千总,不再是金陵前军的百夫长,所以,自己说出这番话语来不必有什么内疚。 “老姚,你这话虽然在理,兵法也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然而,我们眼下的情况是根本就无法派出大量的斥候打探到邹艳铠的情报,即便斥候能打探的到,这些情报是否准确还是一个未知数。”荆少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尽管自己出身白莲教,然而自己之前的地位实在有些低,想邹艳铠这样级别的人只可仰望,想要了解更多的情报,还真的不太可能。 “大人,末将听说邹艳铠为人虽然善于隐忍,但是,他的这些隐忍都是奉文相的命令而为,并不是他本人就是如此,这或许会是我们部署战略的一个关键点。”左翔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兴奋,缓缓说道。 “老左,虽然你的这个想法很有闪光点,但是,我与大人的想法一致,就是担心文相是否会随军一同过来,如果文相隐藏在白莲教军中,邹艳铠只能还是保持之前的风格。”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如果真是这样的,那这一战还真不好打。 “老丁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不管怎么说,也不管邹艳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或者文相随军而行,这一战我们都必须要打,而且还要狠狠的打,只有将这一支白莲教打怕了,那芜州府一带的白莲教就不成气候了,届时,我们与白莲教的关系就逆转了。”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很明显这一战很难打,但是绝对不能因为难打,或者说不知道对方主将的风格而畏首畏尾,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开了打。 “老朱,认识你这么长的时间,今天你这番话我最爱听,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有仗打,难打我们还怕那些白莲教的士兵不成。”卫重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战斗意志,朗声说道。 “老卫,你还是这么冲动,考虑问题不能这么简单,谋定而后动方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带着一抹沉思,缓缓说道。 “老裴的话很有道理,凡事虽都不能将就谋定而后动,但如果贸然冲动很有可能会将事情变得更恶化。”沈言微微一笑,接过裴向东的话语,缓缓说道。 “我如何没有猜错的话,文相崔绍年一定随着邹艳铠一道前来,不用多想,白莲教的人也知道淮北郡内除了我们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外,又有哪一支军队胆敢跟白莲教叫板,所以,白莲教一定知道昌东县是被我们打下来的,加上白莲教接连的吃了这么多败仗,他们一定会想着如何扳回一城,所以,白莲教的高层一定不会再贸然的派出一个将领来指挥这样的战斗,一定会有高层随军而行。”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光芒,望了在场的众人,随即朗声说道。 “这一战不仅关乎到白莲教的颜面,也关乎到我们的生死存亡,所以,在未开战之前,我希望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一旦开战,就要打出我们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气魄来,让白莲教的人再次领教我们的强悍的战斗力。” “必胜。”听到沈言如此自信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虽然还存在一些疑惑,不是很明白沈言会采取怎样的策略,然而,对沈言有些充分的信任,裴向东等人连忙低声吼道。 “这一战,白莲教一定会采取试探的策略,不可能像之前李延珑和何志甄那般,所以,针对这样,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硬碰硬,让白莲教感受到我们强悍的战斗力。还有一种便是示敌以弱,让白莲教觉得我们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从而骄纵他们的心理,从而一战奠定胜负。”沈言微微一笑,右手微微一挥,示意大家保持安静,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稳,缓缓说道。 “这两个方案都有利有弊,身为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总兵,我现在尚没有完全想好采用哪一个策略,大家好好商议一下。” 沈言这不是向麾下将领示弱,而正是这份谦虚的风格让裴向东等人感到十分的亲切,感觉沈言有才能,又不骄狂,沈言如果事事专断独行,裴向东等人一定不会如此的折服。 第六六八章 恩威并济 “大人,硬碰硬固然可以与白莲教痛苦的战上一场,但是,这对我们而言却是一个极其巨大的挑战,虽然我们的实力强悍,根本不怵与白莲教正面一战,然而,末将觉得还是避敌就虚,示敌以弱较好。”郭进弧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自己也十分期待着与白莲教正面一战,这样才真正的意味着大夏皇家军崛起了,现在虽然一直接二连三的取得胜利,但没有一场是正面之战。 “老郭,你这么还这么怂,身为军人就应该迎难而上,更不能畏敌如虎,这样只会降低士兵的士气,甚至会影响到整个战局的。”听到郭进弧的话语,其他人还在沉思,卫重安第一个跳出来,脸上闪现出一丝微怒的神色,差点手指着郭进弧的鼻子大声吼道。 “老卫,你吼什么吼,我只是就事论事,可不像你一天到晚只知道靠拳头,如果什么事情都能靠拳头解决,大人早就带着我们将白莲教一网打尽了。”瞧见卫重安的神色,郭进弧的眉头微微一皱,尽管知道卫重安不是针对自己,而是性格使然,可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一点不舒服,只是没办法发泄出来。 “好了,老卫,老郭不是胆小之人,这么长时间了,老郭如果胆小的话,早就舍我们而去投靠军方或兵部了,也不会与我们吃那么长时间的冷板凳了。”裴向东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连忙站了出来,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卫重安不要再说。 “老郭,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我就是这臭脾气,总觉得军人就应该迎难而上,不管遭遇什么样的敌人,我们都应该一刀砍过去,打的对方没有还手之力。”卫重安外表看上去是一个冲动之人,然而他是一个外粗内细,明白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重了,刚好裴向东给了自己和郭进弧一个台阶下,连忙顺着这个台阶,脸上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向郭进弧道歉。 “老卫,要是被你这憨厚的外表骗了,还真是霉到家了。”听到卫重安的道歉之语,郭进弧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的那一些不痛快也随着烟消云散了。 “老姚,你来说说,这一战我们该采取硬碰硬还是避敌就虚、诱敌深入?”沈言瞧见卫重安和郭进弧的吵闹,以及裴向东的处理方式,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望了姚破斗一眼,淡淡的问道。 “大人,末将跟随大人的时间较短,还不是很清楚大人的风格,所以不敢妄言。”听到沈言点名,姚破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可随即脸上闪现一丝尴尬,自己确实不太了解沈言的风格,而且自己之前的格局太小,从来都是执行命令的份,从来没有想过如何部署一场大的战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关系,我又不是一个以言治罪之人,况且我也知道你的底细,但是还让你说,就是想要看看站在你的立场,这一战该怎么打,有的时候,站在不同的角度考虑问题会有不同的收获,所以,不必顾忌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是一个什么风格的人了。”听到姚破斗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知道姚破斗被之前金陵前军的风格吓怕了,不敢妄言,然而,在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就一定要畅所欲言,否则,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形同虚设,因而,沈言才会首先点名姚破斗,就是希望能改掉之前在金陵前军中养成的一些习惯。 “大人,末将觉得老卫的话很有道理,身为军人就应该勇往直前,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敌人,都不能有任何畏惧的心里,这样,士兵的士气才会更加的旺盛,才能创造更多的奇迹,取得最后的胜利。”姚破斗不知道该采取怎样的部署,就顺着自己的心中的想法,朗声说道。 “老姚,不错,是个爷们。”听到姚破斗的话语,卫重安善意的冲姚破斗笑了笑。 “对呀,老姚,这不是挺好的吗,起码你的想法跟老卫能保持一致。”听到卫重安抢了自己的话,沈言淡淡的一笑,脸上闪现出一抹和善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过,老姚,身为一军的千总,不管做出任何一个抉择都要经过多方面的考虑,我可不希望你将来跟老卫一样,只知道使用蛮力。”沈言说完后,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老姚,干嘛呀扯上我。”卫重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憨厚的笑道。 “多谢大人的提醒,末将以后一定将之前养成的一些习惯彻底改掉。”姚破斗知道沈言这是为自己好,想要提升自己的才能,好更能安稳的坐在千总这个位置上。 “不必全盘否决,之前好的习惯不仅要保持,还要发扬光大,可以在第二队中广泛传播,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为将者勇猛带的士兵就一定勇猛,为将者懦弱,带的士兵强不到哪里去,就像一只狮子带领一群绵羊就一定可以打败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的道理一样,所以,为将者不仅要勇猛、果断,同时也要兼备智谋,否则只能成为一介莽夫。”沈言微微一笑,望了姚破斗一眼,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多谢大人,末将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教导。”带着一丝感激,姚破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从军这么多年,从小兵累积到百夫长,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沈言这般教导自己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沈言的表现不仅仅是一个上位者对自己的教导和鼓励,更像是是隔壁的大哥哥那么亲善、和蔼。 “你们几个也是如此,我希望仆从军不仅仅是大夏皇家军的仆从军,而是能真正成长为一支独立于大夏皇家军之外的仆从军。”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随即望了欧震海等几个千总,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请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明白沈言话语的用意,欧震海等人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能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起码有一点,不会因为言语而遭到打压,还可以从这样的环境中弥补自己的不足,让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成为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千总,甚至是更高的将领。 “好了,不说这个,我们接着商讨一下到底是硬碰硬还是避敌就虚、诱敌深入?”沈言感受到欧震海等人的神色,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管是姚破斗,还是欧震海三人,他们加入仆从军的时间都很短,他们对自己还无法做到向荆少泽那样的忠心,更别提向裴向东等人那般了,所以,沈言不时的提点一下,让他们从内心中接受自己,且交出他们的忠心。 靠武力和才能只会是暂时的臣服,无法获得真正的忠心,只有恩威并济,他们才会真正的对自己忠心,威早就有了,缺的就是恩了,眼下也不失为一次好机会。 第六六九章 大路或盘山路 “大人,末将觉得硬碰硬固然是一种可以激励士气的方法,但是这个代价很大,末将觉得还是避敌就虚比较实在,能获得更大的胜利。”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智慧,这一战就像是一个高明的猎人在猎取猛兽时一定会想方设法消弱猛兽的攻击力,从而给猛兽致命的一击,绝对不会选择跟猛兽硬碰硬。 “老丁的这个想法固然是好,但是这样一来就会显得我们的底气不足,如果白莲教的文相抓住了这个机会,末将担心是的士兵的士气会受到影响,不管是大夏皇家军还是仆从军,训练的时间都不够长,除了极少部分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大部分的士兵还是很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的。”荆少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担忧,自己也想着避敌就虚,以最小的大家获得最大的胜利,但是,士兵的情绪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老荆提到的士兵情绪这个因素很好,这一战很难打,所以更要照顾到士兵的情绪,而我们每一次部署作战时都是站在一个将领的立场,从来没有考虑过士兵的感受和情绪,这是我们的失误。”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自己这方面还真是考虑的比较少,尽管每一次都提倡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可是,自己还是更多的站在一个功利主义的心态上。 “不知道对手的底细,而我们还不能失了面子,又要照顾到士兵的情绪,这一战确实不太好打。”裴向东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为难的说道。 “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既顺了你的心,又顺了我的意。”沈言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虽然不知道邹艳铠的底细,更无法确定文相崔绍年是否随军而行,但我们可以假想一下崔绍年随军而行,那这一战的真正指挥者是崔绍年而不是邹艳铠,所以,示敌以弱而达到诱敌深入的策略估计存在很大的风险,弄不好,敌没诱成,反而陷入了一些士兵,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得不偿失了。”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自信的光芒,缓缓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硬碰硬,正面和白莲教打上一场?”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硬碰硬,虽然我们有这样的实力,但是,我还不想造成太大的伤亡,毕竟我们训练的时间太短,人数不多,如果损失过大的话,那就对我们下一步的战略存在很大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和对手硬碰硬。”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沉思和自信,缓缓说道。 “大人,你不会想着是避敌就虚吧,如果真这样,那这一战打的也太无趣了。”卫重安的眉头微微一皱,迎上沈言自信的目光,带着一丝失落的神色,大声说道。 “示敌以弱?”沈言的眉宇间露出一丝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望了卫重安一眼,缓缓说道。 “不,如果崔绍年随军而行,这一招根本就不起作用,与其这样浪费时间和战机,倒不如抛开这两种固有的想法,重新换一种思路。” “大人的话太过深奥,我这脑子不够用。”听到沈言的话语,卫重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没有丝毫尴尬的神色,缓缓说道。 “让你平时多动脑子,你就装傻。”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清爽的微笑,打趣了一句卫重安。 “白莲教六万,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加起来两万多一点,我们虽然在人数上不占任何优势,可是,我们也不是没有丝毫优势,所以,这一战虽然很难打,但是,并不代表我们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带着一丝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陵南到昌东县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穿过泾水,泾水上有三座桥梁,虽超过百年,却依然很结实。另一条路则是穿过陵山,想要穿过陵山就要过一段盘山的山路。”沈言说到这里,转手走到眼前一个简易的沙盘前,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紧紧的盯着沙盘,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忽然眼神一亮,带着一丝自信的光芒,缓缓说道。 “大人是想在其中的一条路上设伏,然后借机制造混乱,趁机灭了这一支白莲教?”裴向东顺着沈言的右手指向的盘山路和桥梁,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明悟的神色,带着一丝喜悦的神情,缓缓说道。 “只是白莲教应该会走哪一条路?” “三座桥梁虽然路途平坦,但相对会增加大半天的路程,而盘山路虽然崎岖,却可以缩短半日的路程,如果换成你们是白莲教的主将或者是文相,你们会选择平坦的桥梁还是缩短时日的盘山路?”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当然是平坦的路了,这样虽然耽误半天的时间,但一路上没有什么风险。”刘得旻想也不想的说道。 “我觉得不尽然,昌东县的情况对白莲教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诱饵,我觉得应该会走盘山路,这样就可以提前半天抵达昌东县外,可以有更充足的时间了解情况。”郭进弧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白莲教对我们的战术一定做了详尽的研究,他们一定知道了我们最擅长的便是在山路上设伏,所以,他们走山路的可能性不大。”房步瞳皱了皱眉头。 “两条路都有可能,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白莲教到底会走哪一条,然而,时间不等人,如果想要获得确切的消息,我们就没有充足的时间设伏,所以,我们只能靠运气来赌一把,赌白莲教会走哪一条路。”听到麾下将领有说是平坦的桥梁,也有说是崎岖的盘山路,沈言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爽朗的笑容,等大家都表达了看法后,沈言平和的望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第六七零章 陵头山设伏 “大人,你还是直说吧,这样绕来绕去,将我头都绕晕了。”卫重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随即大声的说道。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兵法上的事一向都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越是不可能的事,在聪明人的眼中越觉得可能,所以,崔绍年一定算到了我们可以推算出白莲教的想法,觉得白莲教知道了我们的长处,一定不会想到他们会走盘山路,而是选择平坦的桥梁,即便因此而耽误半天的时间。”沈言望了卫重安一眼,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卫重安就是这样的性子,想让他改变,估计比较难了。 “大人的意思是白莲教还会选择盘山路?”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道亮色,眉头微微一扬,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错,我觉得白莲教一定会选择走盘山路。”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朗声说道。 “所以,这一战的决战点便是这里。”沈言说完后,右手自信指向沙盘上的一个位置。 “陵头山?”裴向东顺着沈言指向的沙盘位置,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狐疑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大人,陵头山虽然是进入陵山的必经之路,可是那里并不是一个设伏的地点,在那里设伏会不会有更大的风险。” “你都想到了那里不太适合设伏,那崔绍年是不是也这样想?”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裴向东一眼,缓缓说道。 “大人打的还是虚虚实实的规则。”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即脸上闪现一丝明悟,缓缓说道。 “老裴,这一战依然由你来指挥,自我以下,所有人你都可以调动。”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裴向东一眼,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大人,这么大的一场战斗让末将指挥,末将怕辜负了大人的期盼。”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意动的神色,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然而,裴向东心中觉得这一战还是由沈言指挥更加的妥当。 “怎么,你是担心自己做不好,还是担心你这一战取胜了,在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影响就会超过我而感到惶恐不安?”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笑容,望了裴向东一眼,带着一丝打趣的语气,淡淡的说道。 “你知道,我是从来不在乎这些,况且,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是我一手组建的,你们都是我的生死兄弟,只要你们不背叛我,下面的士兵又岂会背叛我,他们也不会觉得你打了这么大的一场大战就觉得你的影响力超过我了,我的影响力和威望已经在他们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了。” “我们誓死不会背叛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感到的神色,朗声说道。 “放心吧,这么大的一战,我也没有经历过,我也会随军而行,在旁观看,有时候身在局中无法掌控全局,而身为旁观者,或许能看到更加的通透。”沈言淡淡的摇了摇手,示意大家平复情绪。 “大人如此说,那末将就接下这个重担了。”裴向东的心中也想尝试一下,这么大的一场战斗,不管胜负,对自己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收获,况且,沈言也会随军而行,即便自己的部署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沈言也会在一旁拾遗补缺。 “老荆,上一次芜州府城外你我联手还没达到最佳的默契,这一次希望我们俩能达到最佳的默契。”裴向东随即望了荆少泽一眼,带着一丝亲善的微笑,缓缓说道。 “上一次本来确实存在一些疑惑,只能说对手太弱,连大人部署的三个回合都过不了。”荆少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欣喜的神色,带着一抹诚朴的笑容,朗声说道。 “这一次就让我们两个联手,达到最佳的默契。”荆少泽心中很清楚,裴向东是沈言在军队中的第一人,是沈言极力栽培的对象,所以,能与裴向东打好关系对自己而言,是只有好处并无坏处的事,况且,裴向东的军事才能确实很不错,仅逊于大人,否则,大人也不会这么尽力的栽培裴向东了。 自己虽然出生白莲教,可自己的条件也不差,否则,大人也不会提拔自己为仆从军的第一队千总,这也是在栽培自己的前奏,如果这一次能和裴向东达到充足的默契,那自己在大人心目中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这一战关乎到我们的颜面,也关乎到大人在芜州府一带的军事部署,所以这一战至关重要。同样,这一战也十分的难打,所以,我的想法是你我两军混在一起,当然,不是乱混,而是你一队我一队临时组成一个大队,这样,我们的战斗力就会有所均衡。”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望了荆少泽一眼,缓缓说道。 “没问题,不管是大夏皇家军还是仆从军都是大人的军队,我们仆从军不存在任何问题。”荆少泽听到裴向东的话语,眼神一亮,知道裴向东是在均衡各队之间的战斗力,否则,一旦过于散漫,各队的战斗力虽然还在,但是,就没了攀比的念头,相对而言,有些爆发力就没法爆发,而裴向东的做法除了这个用意外,还有一层就是强强联手。 “当然,老房的特种作战小队和老丁的骑兵作战大队并不参与暂时合并,依然做为独立的作战单位,毕竟,你们两队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将你们合并,只会拉低你们的战斗力。”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家各自回去先做一个战前动员,具体的战略部署,等到了陵头山勘察了地形后,我们再详细制定设伏战术。”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第六七一章 肱骨之臣 “大人,这里还真不是一个设伏的理想地点呀。”裴向东站在陵头山的山脚下,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望了身边一脸轻松的沈言一眼,带着一丝淡淡的抱怨,缓缓说道。 “老裴,你现在是肩负着这场战斗的指挥任务,而这里虽然不是设伏的理想地方,可是,只要做到了,就会给白莲教一次重创的机会。当然了,至于怎么部署设伏,你要多担待一下了,我现在只是一名旁观者。”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一脸无奈中透出一丝愁容的裴向东,淡淡的说道。 “大人这样做可是有点不负责任的表现呀。”裴向东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不由得抱怨道。 “甩手掌柜,那可是我的理想,再说了,有你们这样一群出色的将领,我又何必事事操心,如果什么事都操心,那我还不是被活活累死。”沈言的嘴角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带着一丝顽皮的神态,缓缓说道。 “幸好知道大人不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否则我们这些兄弟被大人买了还要帮大人数钱,那可就真不值咯。”裴向东知道沈言这是跟自己开玩笑,其目的就是要让自己放松心态,脑海中不要老是想着设伏的事,一个人的神经如果绷的太紧,有时候反而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先看一下陵头山的周边环境,想一下白莲教会从哪里来,他们有着怎样的心态和反应,就明白了应该在哪里设伏,采取怎样的阵型和作战策略了。”沈言感受到了裴向东的心态放宽了,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多谢大人的提点。”裴向东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大人,末将心中已然有了计划。”裴向东的眼睛扫视了周边一下的环境,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明悟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淡淡的自信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不用跟我说,我相信你已经想到了最佳的设伏地点,你直接跟他们部署战略计划便可。”望着裴向东眼神中闪现出的那一抹自信,沈言淡然一笑,微微摇了摇手,缓缓说道。 “皇上,沈大人又克一城。”许三原被霍庭安打伤了,经过一两天的调养,身体不仅恢复如初,对这一战有了新的感悟,境界似乎又向前提升了一截。此刻,脸上挂着一丝喜色,迈着矫健的步伐,快速走到皇上的身前,带着一丝敬意,轻声说道。 “沈言又克一城?”听到许三原的汇报,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惊讶,沈言这样的战功实在也太让人震惊了吧。 当初离开金陵的时候不过四千多人,本来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使命,谁知沈言不但成功破解了白莲教的局,更是在这个局中不断的壮大自己的实力,同时还迫使白莲教更改了战略层面的部署,这可不是一丁点的功劳,而现在,沈言又克一城。 “沈言这一次是攻下哪一个地方?”带着一丝疑惑,夏天启朗声问道。 “昌东县。”许三原的脸上挂着一抹喜色,递上锦衣校送来的情报。沈言已然在芜州府站稳了脚跟,同时,锦衣校也从高庸那边得到了一些快速传递消息的渠道,所以,现在锦衣校传递消息的速度仅仅比大内侍卫慢上一点。戒翁那边早已得到了高庸的密函,这一次为了让许三原稍微露点脸,戒翁暂时让许三原领了个先。 “好一个沈言,果然是朕的肱骨之臣,更是朕的福将。”夏天启接过许三原递来的情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嘴角浮现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沈大人果然是一个军事奇才,在绝对劣势下竟然接二连三的取得如此多的功劳,真是皇上的福分。”许三原明白自己和沈言的关系,尤其是自己被霍庭安伤了后,许三原更加清楚自己和沈言的关系,所以,只要有合适的机会,许三原偶尔便会为沈言说上一两句好话。 “沈言的才能确实非凡。”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 “你这一次的消息竟然被大内侍卫还要快,着实不容易。” “皇上,戒翁那边应该正在过来的路上,奴才只不过是占了路近的优势。况且,沈大人已然在芜州府站稳了脚跟,那边锦衣校的事已然有了一点的眉目,加上沈大人对锦衣校的情报传递一事进行一些改善,所以,现在传递情报的速度已然提升了许多。”许三原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沈言的才能不仅仅是军事上,这些杂七杂八的方面也有不小的建树。 “这很好,效率提高了很多,也一改之前那种消息落后的弊端。”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好奇,锦衣校之前传递消息的速度怎么样,虽然没有亲自经历过,可多少还是有知道一些的,没想到沈言接管锦衣校后,竟然在这方面也下足了功夫,看来沈言是一个多方面都颇有建树的奇才呀。 “戒翁,朕刚才还说你这一次怎么比锦衣校慢了一筹,你就出现了。” “请皇上恕罪,老奴刚才出宫了一趟,下面的人盯着北胡国师,不过发现对方有所行动,下面的人不敢过于靠近,所以,老奴就亲自跑了一趟。”戒翁的不疾不徐的说道。 “北胡国师有什么异样?”夏天启的眉头微微一皱,按道理,北胡国师一行应该早已离开金陵了,可是,对方竟然以北胡狼骑伤势太重,需要调养为由继续留了下来,夏天启虽然有些不同意这样的荒诞的理由,但也不能赶走对方,所以,便任由北胡国师一行人继续留了下来。 “异样到没有什么,只是北胡国师最近频繁外出,下面的人以为他们要弄什么阴谋。”戒翁淡淡的说道。 第六七二章 陵头山伏击战 “将军,前面便是陵山的入口陵头山了,过来陵头山便进入了昌东县的地界,距离昌东县不过半日的路程,只要一个冲锋,我们便可以攻下昌东县了。”邹艳铠距离陵头山不到六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身边一名将领带着一丝恭敬的神色,望着前面的陵头山,缓缓说道。 “可派出斥候前去打探陵头山的情形?”邹艳铠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有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派了两支斥候队。”将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望着前方的陵头山,缓缓说道。 “将军担心有埋伏?只要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陵头山这里根本就不适合设伏。” “还是小心一点为好。”邹艳铠淡然的笑了笑。 “要知道我们的对手很有可能便是多次击败我们的沈言,他虽然年轻,可是手腕却十分的犀利,就连文相和大元帅都私下里对沈言赞不绝口,教主虽然没有说什么,可私下里也偶尔会叹息怎么会遇到沈言这样厉害的对手。”邹艳铠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谨慎的神色,能多次打败白莲教的人,尤其能先后击败李延珑和何志甄的对手,一定有着他的独到之处。 况且,这一次文相随军而行,更不可麻痹大意而中了沈言的圈套,从而走上李延珑和何志甄的老路,如果真的出现了这个情况,那教主一系的白莲教算是毁了,前功尽弃了。 “末将知道对手很有可能是沈言,然而正如文相大人所言的那般,沈言是一个聪明人,他一定会猜到我们对他的了解和推断,所以,他想要半路阻击我们,最佳的地方是泾水,不是陵头山。”将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淡然一笑。 “文相的推断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不管任何时候,小心总不是一件什么坏事。”邹艳铠的眉头微微一皱,如果麾下将领都是这样的心态,而沈言如果并没有文相想的那么聪明,那这一战就真的危险了。 “将军一生唯谨慎,所以才会一直被李延珑和何志甄压着,现在将军终于有了机会,为何还要这般谨慎。”将领的眼神中有些疑惑,望了一脸沉思的邹艳铠,缓缓说道。 “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们没有和沈言交过手,对他的了解都是建立在旁人的基础上,这本来就是有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精髓,如果还这么轻敌,一旦沈言在陵头山一带设伏,那我们就会十分的不妙。”邹艳铠望了眼前这位心腹将领一眼,横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将军既然如此谨慎,末将就再派出一队斥候打探消息。”将领的眼神中虽然有些不以为意,但还是遵从了邹艳铠的意见。 “将军,前方并不一名官军。”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一名斥候快速的走到邹艳铠的身前,施了一个军礼,大声说道。 “都打探清楚了?”邹艳铠心中那个不妙的感觉并没有消除,听到斥候的话语,眉头紧紧的皱着。 “回将军,我们差不多在陵头山打探了三遍,并没有瞧见一点蛛丝马迹。”斥候自信的说道。 “将军,既然斥候打探了陵头山安全,我们是否现在就穿过陵头山进入昌东县的境内,然后占领昌东县?”将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自信的神色,望了邹艳铠一眼,朗声说道。 “你们打探的实话,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邹艳铠的眉头紧紧皱着,内心中的那股不安始终萦绕在自己的心头。 “回将军,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地方。”斥候大声的应道。 “既如此,那就传令下去,大家生火做饭,吃过午饭后,稍微休整一刻钟,然后按照既定的阵型进穿过陵头山进入昌东县境内,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邹艳铠稍微衬衣了片刻,难道是自己听到对手是沈言后紧张过度?随即微微摇了摇头,文相也在队伍中,且就在自己的身边,以文相的睿智又怎么想不到这些,而文相十分断定沈言一定会在泾水设伏,所以,陵头山一定是安全的。 白莲教士兵听到邹艳铠的话语,原本紧张不安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虽然自己一方有六万人,可对手是先后击败白莲教精锐,自己虽然也算得上是精锐中的一员,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等人就能轻松的击败沈言。击败沈言是上面的想法和既定目标,然而,想要实现这个目标的人确实自己等这些贱命的士兵。 白莲教的士兵除了邹艳铠的亲兵外,其他的都松懈了下来,三五成群的坐了下来,擦拭兵器的擦拭兵器,闲聊的闲聊,而就在此时,早已精心设伏的裴向东瞧准机会,连忙下达了攻击指令。 率先发起攻势的是卫重安所在的大夏皇家军第二队和姚破斗所在的仆从军第二队,这两队的千总都是一个敢于冲锋在第一线的勇武之人,在卫重安和姚破斗率领下,这两队士兵的士气十分的高涨,快速的从埋伏的地方冲了出来,大声嘶喊着,队形没有一丝的紊乱。 “不好,敌袭。” 卫重安和姚破斗的冲击很快引起了白莲教士兵的主意,瞪大了眼睛,似乎不太相信沈言真的在这里设伏,然而瞧见气势汹汹的卫重安所部和姚破斗所部,白莲教的士兵顿时慌了神,连忙大声吼道。 “冲呀。”卫重安和姚破斗虽然看到了白莲教发现了自己的冲锋,但是并没有在意,一则是自己等人的勇猛,二则白莲教并没有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三则卫重安相信裴向东的部署,所以,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冲了下来,即便只有三千五百人,可展现出来的气势仿佛有三万多人。 “老卫还是如此的勇猛,没想到老姚也不差。”丁三林站在不远处望着姚破斗和卫重安发起的攻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之前瞧见姚破斗选择离开金陵前军而加入大夏皇家军,丁三林虽然没说什么,可内心中还是有些请看了姚破斗,然而,姚破斗这一刻的表现让丁三林重新树立了心态。 “老卫一直都这么勇猛,他的个性十分适合冲锋陷阵,所以,老裴才会如此安排,其目的就是要以这股强烈的气势去震撼或硬碰下面的白莲教,只要白莲教不敢硬抗这股气势,那白莲教基本上就是输了。”房步瞳站在一旁,听到丁三林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若有所思的说道。 第六七三章 骑兵的震撼 “你还真别说,老卫的这股气势还真的有一种有来无回的勇猛,一般人瞧见这样的气势,先天上就会产生一种惧怕的情绪。”丁三林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卫重安当初在京郊兵营的时候就有这样的一股气势,当初除了老裴能稳压他一下外,其他的人,不管是老朱还是老房等人,甚至连自己,想要压住卫重安的这股气势都有些困难。 “大人的眼光一直都很犀利,我们这些人的虽然都是来自京郊兵营,可是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才能,而大人并没有跟我们有着太多的交流,却能深深的把握住每一个人的特点,并放到不同的位置上,现在我们这些人已然握住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基层将领的位置,我们这些人是不会对大人任何二心的,仆从军想要对大人有个什么二心也没有任何的土壤。大人的这份眼光让我心中感到震撼的同时也异常钦佩。”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钦佩的神色,朗声说道。 “是呀,大人的眼光确实很厉害,最让我感到的钦佩的还是大人的心胸。大人对我们这些老人充满了信任,而且也正一步步的带着我们实现我们心中隐藏的梦。”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赞同的神色,缓缓说道。 “好了,老卫他们虽然士气高昂,但是想要彻底的震住眼前的这一支白莲教还是有点悬,接下来便要看你骑兵大队的了。”房步瞳的眼睛望着下面的冲锋场景,脸上浮现出一丝沉思,淡然的说道。 “说到这个,我不得不佩服老裴的才能,他几乎仅次于大人的存在,这一次的战略部署完全是老裴的手笔。” “我先率领骑兵大队冲一下,不过真正让这一支白莲教感到胆颤的还是需要你的特种作战小队,你们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一定会让这一支白莲教士兵从骨子里感到胆颤。”丁三林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房步瞳一眼,缓缓说道。 “好了,接下来该是我们骑兵大队上场了。”丁三林说完后,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随即几个跳跃便消失了踪迹。 “快,快,组织有效的防御阵型。”邹艳铠瞧见只有三千多人向自己这一方冲过来,眼神中先是一抹惊讶,随即浮现出一抹轻视,只凭借三千多人就想冲击六万大军,即便麾下六万大军都是一群新兵蛋子,三千多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冲散的。 “邹艳铠,快下令组成防御圈,靠他们不能抵挡的住。”文相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迈步走到邹艳铠的身边,朗声说道。 “文相,这……”听到崔绍年的话语,邹艳铠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 “官军士气高昂,我们白莲教的士气正处于低落,而且还十分的散乱,靠他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官军只要冲破第一道防御,这群士兵就会更加的混乱。”崔绍年心中十分清楚沈言打的主意是什么,所以,原本不打算露面,可听到邹艳铠的部署,崔绍年不得不站出来,提前暴露自己的存在。 “是文相。”听到崔绍年的话语,邹艳铠顿时明白了自己犯的错在哪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狠辣,随即按照崔绍年的话语朗声下达了新的防御命令。 “骑兵冲击。”丁三林看到白莲教调整了新的部署,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就不怕你不调整,你一旦调整了,就更适合骑兵冲击了。 “冲击。”骑兵作战大队的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朗声高喊道,虽然有战马的骑兵才一百多人,可表现出来的气势丝毫不下于卫重安和姚破斗带来的震撼。 “什么?沈言竟然有一百多号的骑兵。”瞧见丁三林率领骑兵大队冲锋而来,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自己暗中随同邹艳铠而来的时候,心中早就对沈言的情报进行了几番分析,可惜的是,并没有任何情报有提到沈言麾下竟然还有一支一百多人的骑兵,要知道一支骑兵发挥的好,可以战胜几倍的敌人,尽管白莲教的兵力是沈言麾下的几百倍,但是,六万多的白莲教并不是只迎战骑兵。 “文相,看来这个沈言隐藏的挺深的,而且野心也是极其大呀。”邹艳铠的眼神中同样闪现一丝震撼,从沈言的表现来看,沈言的野心一定不小,大夏严重缺少战马,其原因是北胡及周边的实力根本就不和大夏进行这方面的贸易,而大夏又没有足够的牧场或相关的重视,所以才会造成大夏的兵种严重畸形,骑兵似乎成为了大夏军队中永远的伤痛,谁都不愿意提,更不愿意去发展骑兵。可是,沈言竟然打破了这个魔咒。 “不管沈言的野心有多大,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如何应对这一支一百多人的骑兵。”崔绍年的心中十分清楚,如果士兵们正常列阵迎战,虽然心中有所恐惧,但是,还是可以阻拦一下骑兵的,可是,士兵们根本就没有列阵,反而十分散乱的休整,这样的情况下遇到骑兵,几乎无解。 “文相,为今之计,只能组织用士兵的生命去抵挡了。”邹艳铠一时间并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尽管用生命去抵挡是一个十分残忍的办法,可是,这个办法总比骑兵冲进来后的代价要小的多。 “你下命令吧。”崔绍年虽然不想苟同邹艳铠的这个主意,可正如邹艳铠想的那样,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老丁带去的震撼力还真不小呀,竟然迫使白莲教用了这个一个残忍的办法,不过,这也给了我们特种作战小队上场表演的机会。”房步瞳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战场的情况,瞧见邹艳铠下达命令后白莲教出现短暂的动乱后,房步瞳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传令下去,特种作战小队出击。”房步瞳随即朗声说道。 第六七四章 分割战术 “文相,这个沈言也太瞧不起我们白莲教吧,竟然每一次就派出这么一点的兵力来挑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创造一个接一个的奇迹。”邹艳铠望着房步瞳率领三百多人的特种作战小队出现在战场时,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的神色,朗声说道。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沈言能扬名立万并不是侥幸得来了,他每一次都能轻易的打败我们白莲教,说明他确实有几分本事,如果他没有这样的能耐,那只能说明我们白莲教太菜了,可我们白莲教真的有那么菜吗。”崔绍年的眼神中虽然同样闪现出一丝疑惑,但多年来养成的谨慎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小觑了沈言的才能,可是,出身世家的崔绍年骨子里还是瞧不上沈言这样出身的人。 “他们是一群什么人?”邹艳铠的眼神中虽然带着一丝不屑,可眼神一直紧盯着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只见这三百多人跟着骑兵的身后冲入防御群,手起刀落间就会带着一个白莲教的生命,短短的一瞬间,这三百多人仿佛收割庄家一般收割着白莲士兵的生命。 “难道这是沈言麾下的王牌?”崔绍年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如果这一支士兵是沈言手中的王牌,那也就意味着沈言的攻击也就这么多了,如果沈言沈言不能再组织起比这个更加的攻击,自己就有可能会反败为胜。 “老郭和老左,你们二人率领所部再发一起一轮攻势。”裴向东望着战斗的场面,虽然不是很清楚崔绍年和邹艳铠的想法,但是他们一定不会想到大人手头除了大夏皇家军外还有仆从军,所以,按照白莲教掌握到的情报,老卫等人冲上去,也就是说大人身边的兵力不是很多了,最多只能再发起一轮攻势了,故而,裴向东顺着崔绍年等人的想法,让郭进弧和左翔潜率军发起一轮攻势,造成一种假象。 “果不其然,这一队士兵所爆发出来的气势远不如之前的那一队。”崔绍年瞧见郭进弧和左翔潜率军发起的攻势,眼神中虽然有些震撼,佩服沈言的部署是一环接一环的,可惜,再强的计谋都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基础上,没有足够的兵力,沈言的计谋再厉害,也无法做到吃掉自己这一支白莲教军队。 “一切都在文相的掌控中。”白莲教的防御虽然有些混乱,但是好歹总算挡住了沈言精心部署的攻势,邹艳铠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屑的神色,这个沈言名不副实,就凭这样的实力还想击败自己这一支白莲教军队,真不知道沈言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沈言是如何击败李延珑和何志甄的。邹艳铠的眼神中虽然带着一丝不屑,脸上却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连忙给崔绍年送上一顶帽子。 “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吧。”崔绍年一眼就看穿了邹艳铠的心思,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轻不重的说道。 “老朱和老欧,你们二人率领所部再发起一轮攻势。”瞧见白莲教竟然挡住了自己的攻势,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讶然来,没想到这一支白莲教的主将并非草包一个,多少还是有点能耐。尽管心中有些感慨,裴向东的眼神中没有闪现似乎的慌乱,带着一抹沉稳的笑容,缓缓下达了再一波攻击的命令。 “情报中不是说沈言只有几千人吗,哪来的这么多兵力。”瞧见朱铭铉和欧震海率领所部再发起一轮攻势,崔绍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写满了诧异。 “文相,沈言莫非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想要吸引我们主动钻进他的埋伏圈?”瞧见沈言先后投入了一万多的兵力,邹艳铠的嘴巴张的很大,似乎能吞下自己的手掌。 “沈言的心机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崔绍年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强烈的震撼,但更多是一抹阴霾。 “邹艳铠,动用你的亲卫队和督战队吧,他们不上场,估计麾下的士兵挡不住了。” “文相,现在用亲卫队和督战队是不是还早了一点。”邹艳铠尽管眼神中一再闪现着对沈言的轻视,可是听到文相要动用自己手中的王牌,邹艳铠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来,自己心中再次涌现了刚进入陵头山时候的那种不安。 “沈言的兵力应该是捉襟见肘了,如果不动用亲卫队和督战队,麾下的士兵根本就无法挡住沈言的分割战术。”崔绍年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不甘的神色,这个时候动用亲卫队和督战队虽然能提高白莲教的防御,但是,六万多人被一万多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崔绍年似乎咽不下这口气。 “传令下去,让本将的亲卫队和督战队上战场,凡后退者斩,凡作战不力者斩,凡动摇军心着斩。”邹艳铠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迎上崔绍年的目光,缓缓说道。 “文相的心胸就是不一样,竟然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评价沈言的什么分割战术。” “沈言的这个分割战术确实很厉害,可惜的是,沈言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第一,这里是陵头山,不是平原,如果沈言在泾水用这样的战术来分割我们,我们还真的不一定能反败为胜。第二,这样一个分割战术的关键点沈言并没有完全把握,分割战术除了足够强的战斗力外,还要有足够的兵力,沈言的不足便是兵力有限。”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随即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清爽的笑容。沈言的试探也好,还是真的攻击也罢,沈言的底限也就在这里,想要吃掉自己这一支白莲教,沈言的胃口实在有些过大了。 “文相就是高明,一眼就看穿了沈言的厉害与不足,沈言根本就不配做文相的对手。”邹艳铠十分淡定的说道,亲卫队和督战队上场,这一战已然没有太多的悬念了,唯一的悬念便是这一战能不能留下沈言的性命。 第六七五章 温水煮青蛙 “老覃和老刘,接下来便是看你们的了。”裴向东望着战场的变化,瞧见白莲教成功的稳住了局面,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白莲教已然达到了极限,而自己这边还有老覃和老刘,甚至还包括自己和老荆没有上场。 “放心吧,老裴,白莲教已然达到了极限,我们便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覃槐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说道。 “什么?沈言还有士兵。”瞧见覃槐安和刘得旻率领所部快速向自己的方向冲来,邹艳铠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沈言不是就那么一点兵力吗,什么时候还多出这一支队伍来? “看来我们都小觑了沈言,也是,一个敢于发展骑兵且将这个消息隐藏起来的人,不可能没有留下后手。”崔绍年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自己一直觉得智商过人,即便奉家族的命令加入白莲教,崔绍年也没有将白莲教的人放在眼里,尽管教主和大元帅的智商过人,但崔绍年并不觉得这两个人比自己高明,所以,骨子里并没有将教主和大元帅放在眼里。 同样,沈言尽管多次打败了白莲教多支军队,这一次甚至找不到合适的将领来攻打沈言,崔绍年便暗中授意邹艳铠主动请缨,其目的就是要抢过这次机会,自己好暗中跟随,将沈言打败,届时自己的名声将会更加响亮。 想法很美妙,现实却很残酷,没想到自己精心部署的机会竟然被沈言这接二连三的打残了,更关键的一点是,自己竟然没有猜透沈言的心思,这对一向自诩聪明过人的崔绍年而言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文相,你的意思是沈言这一次是引诱我们前来?”邹艳铠身为崔绍年的第一心腹,崔绍年的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估计是错不了。”崔绍年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没想到自诩聪明过人的自己竟然被沈言算计了。 “文相,现在沈言的士兵还没有完全打过来,我们是否要……”邹艳铠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惧意,沈言虽然经常对白莲教的人网开一面,但是对一军主将一向是心狠手辣,李延珑也好,何志甄也罢,遇到了沈言都是枭首示众,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怎么,害怕了?”听到邹艳铠的话语,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浅笑,蕴含深意的望了邹艳铠一眼,缓缓问道。 “哪能呢,再说文相在此,末将又岂会有害怕之理。”邹艳铠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迎上崔绍年的目光,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 “未战先心怯,这可不是一将该有的气度,如果你无法改变,即便有我保住你,你也无法在白莲教中获得更高平台的发展。”崔绍年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邹艳铠虽然是自己在白莲教中的第一亲信,然而,并不是唯一的亲信,况且,崔绍年虽然奉家族之命投入白莲教,可崔绍年志不在此,白莲教只是一个过渡而已。当然,崔绍年也不会表现的那么刻薄,能提点就提点,能点醒就点醒。 “请文相放心,末将一定会牢记在心。”邹艳铠知道自己太过大意了一些,身为文相的第一心腹,有些骄狂了,差点忘记了文相的本质。 “虽然被沈言算计了,但是沈言想要这么轻易的胜过我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让下面的人多用点力。”崔绍年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狠辣,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的兵力远远超过沈言,就不相信凭借生命的堆积还拖不垮沈言,只要拖住了,自己就可以凭借人数优势扭转局势。 “文相是想拖住沈言,可是,末将担心下面的人没有这个能力呀。”邹艳铠一开始并没有将沈言放在眼里,可是经过沈言的分割战术后,邹艳铠对沈言已然有了足够的重视,甚至心中产生了一股害怕的心理。 “没试过又怎么知道结果。”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崔绍年的心中并没有足够的信心,然而,当着邹艳铠的面,崔绍年必须要拿出足够的信心来,如此才能让邹艳铠更好的为自己效命。 “既然文相有命,末将一定舍了这条命将文相大人的命令执行到底。”邹艳铠内心中并不觉得崔绍年会成功,然而,一则是多年的习惯,二则并不想破坏自己在文相心目中的形象,故而,邹艳铠差点拍着胸脯朗声应道。 “老裴,看来这个文相也并非是浪得虚名呀,对方在你的分割战术下还能表现出这么顽强,足以说明对方还是有一定的底气的,我们是不是要给对方再施加一点压力。”荆少泽望着战场上的情况,没想到覃槐安和刘得旻率领所部并没有压垮白莲教,相反却刺激了对方用人海战术想要拖住自己,这份算计虽然不是顶呱呱的,不过,这么韧性却不得不让人感到一丝敬佩。 “本来指望着老覃和老刘能得手,没想到崔绍年的韧性竟然如此之强。”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紧紧的盯着战场。 “本来想着大人说的一句话,温水煮青蛙,青蛙就会懒洋洋的躺在水中,直到死亡,有了大人的这个提示,我才想到了分割战术,本想着慢慢的耗着对方,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着如此强烈的韧性,还真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对手。” “老裴,接下来是不是该我出场了。”荆少泽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强烈的斗志,裴向东的战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非要说有问题,那便是对白莲教韧性的预计不够,所以才会造成眼下这个状态。 “你和我是这一战的最后的兵力了,如果还不能取胜的话,那这一战我们就输了。”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朗声说道。 第六七六章 退出舞台 “老荆,我和你一起出击吧。”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随即流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朗声说道。 “老裴,你还是留下统筹全局吧,我麾下的儿郎虽然不如你,可是我相信有了我的加入,一定可以碾压这一支白莲教,给大人一个完美的答卷。”听到裴向东的话,荆少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按道理而言,裴向东应该要局中观察整个战局,如果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及时修补,而不是眼下这样要和自己一道出击。 “老荆,就剩我们这一支兵力了,我留下再统筹全局已然意义不大,唯有冲锋陷阵帮助兄弟们才是眼下最需要做的。”裴向东似乎明白荆少泽的用意,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朗声说道。 “我同意老裴的选择。”沈言的声音突然在裴向东和荆少泽的耳边响起。 “见过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和荆少泽连忙施礼说道。 “老裴,你和老荆一道冲锋吧,你的战术没有任何问题,打到现在,白莲教早就进入了疲软状态,只是一股信念还在强撑着,一旦你和老荆率军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的这股信念顿时就会化为乌有,胜利的天平就会向我们倾斜。”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自信的神色,缓缓说道。 “老裴,我们一起冲锋。”听到沈言的话语,荆少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明悟,自己看来与裴向东确实还存在一些距离,不过不要紧,自己往后可以多多学习,争取赶超裴向东。 “文相,又有一支官军冲来过来。”邹艳铠瞧见裴向东和荆少泽率军冲了过来,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死灰,战争打到现在,邹艳铠心中很清楚,白莲教已然到了极限,能这样耗着官军已然是极限,而眼下出现的这一支官军将会成为自己的灭亡的最后一根稻草,想到这里,邹艳铠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文相一眼,缓缓说道。 “天不助我。”瞧见这个情形,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悲哀,自己机关算尽,没想到还是成全了沈言的战功。 裴向东和荆少泽的加入很快改变了战局,白莲教很快就失败了,邹艳铠和崔绍年本想着趁乱逃走,谁知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一边与白莲教周旋着,一边将目光瞄准了,邹艳铠和崔绍年还没有实施逃亡大作战,就被房步瞳成功的俘虏。 “败军之将邹艳铠见过沈大人。”邹艳铠被房步瞳押到沈言的面前,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邹艳铠最终不得不低头。 “我先后击败了多支白莲教的军队,也曾枭首示众了三名白莲教军队的主将,更是一次烧死了两千多白莲教精锐,如今你成为了我的阶下囚,不知道你对我的这个恶名或做法有什么建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凝神望了邹艳铠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我会成为沈大人被枭首示众的第四人。”邹艳铠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死灰,尽管有心想要向沈言投降,可是自己却开不了口,不是关于颜面的问题,而是沈言展现出来的气势让自己有一种胆怯。 “我也可以不杀你,但是,你说说你能带给我什么价值,或者说你能为我提供什么价值来换回你的命。”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一步步的诱导着邹艳铠内心的崩溃。 “价值?”听到沈言的话语,邹艳铠的眼神中闪现出一道亮光,自己原以为是死路一条,没想到沈言竟然给自己开了一条绿色通道,尽管这个通道的代价很大,但是,再大的代价也没有生命重要。 “不错,有价值的东西和信心,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放了你,你给我价值的东西,我放了你,很公平的交易。”沈言微微一笑。 “你不是官军吗,抓到我们应该急切的想要将我们砍头,这样不是增加对你战功吗。”邹艳铠有些不太明白沈言的这个做法。 “战功确实是我需要的,但是,到了我这个层次,多一个人头,少一个人头并不会影响到我的战功,况且,如果你愿意进行这个交易,那我获得的战功可远比你一个人头更重要。”沈言俊朗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你就这么笃信我会说给你听,或者愿意跟你进行这个交易?”邹艳铠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眼神中有一股异样的神色,尽管很隐蔽,可还是被沈言观察到了。 “没有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身为白莲教统率一支六万人的主将一定不想这么轻易的被我砍头了,而这也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是不是李延珑和何志甄并没有答应你的要求,你就将他们俩枭首示众了?”邹艳铠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担忧,担心自己说了,也会被沈言砍了。 “他们俩?我压根就没有想着从他们俩嘴中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当初俘虏了他们俩,我啥也没问,直接枭首示众了。”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为什么,要知道他们虽然和我一个级别,可是他们一个是教主的人,一个是大元帅的人,相对而言,他们知道的东西一定比我多。”邹艳铠似乎不太理解沈言为何会放弃这么好的两次机会。 “知道有价值东西的多寡并不是我想要交易的标准,而是那个时候白莲教的实力比我强,可是现在白莲教的实力基本和我是差不多的。白莲教失去了你们三大主力,剩下的兵力,已然不足为虑了,此消彼长之下,我只要部署合理,要不了多久,这一支白莲教就会退出舞台。”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望了邹艳铠一眼,缓缓说道。 “退出舞台?”邹艳铠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第六七七章 废物 “陵南的白莲教的士兵虽然还有八万多,然而这些士兵中几乎有一半是我放回去的,你觉得他们遇到了我,还有足够的士气和勇气跟我打吗?”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望了邹艳铠一眼,缓缓说道。 “原来不是你仁慈,而是你一早就布下了这个局,白莲教上下全都被你骗了。”听了沈言的话语,邹艳铠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沈言这份计谋有多深远,即便是自己一向佩服不已的文相也不如,怪不得文相这一次输的这么惨。 “战争不是一场战役就能决定胜负的,需要经过很多层面的较量,如果只是将眼光放在一场场战役上,那最多只是一个出色的将领,而无法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沈言似乎不觉得这个谋略有多厉害,更没有任何沾沾自喜的神色,神色如常的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你说话可算数?”见识了沈言深远的谋略,邹艳铠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死灰的神色,遇到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自己再厉害也不是对手,就连文相都不是对手,还不如光棍一点呢。 “我说话一向算数,你如果不信,我也没有办法。”瞧见邹艳铠眼神中的疑惑,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邹艳铠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沉思,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问道。 “那就要看你知道什么消息了,或者是说你的命值什么样的消息了。”听到邹艳铠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个邹艳铠也实在太过无趣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跟自己玩心眼,讨价还价,似乎自己真的想要从他的嘴里获得十分重要的情报一样,殊不知自己只是想要从他的嘴里确定一下崔绍年的身份,最多加上教主和大少爷的身份。 “唔,你这样一说,让我感到更迷惑,我不是很清楚你想要的情报,不如这样,你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告诉你,从而换得我的性命。如何?”邹艳铠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稳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你这么说也是一个方法。”听到邹艳铠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来这个邹艳铠还不死心呀,既然这样,那就让他慢慢的接受心理的折磨吧。 “不过,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你这么耗着,你如果不想说,也没有关系,就当我啥也没问啥也没说,反正,我对白莲教的一些秘闻和组织架构也是有一定的了解。”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望了邹艳铠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失落和无奈的神色,随即,脸色浮现出一丝正色。 “来人,带这位邹将军下去,等打扫完战场后,送这位邹将军去见他们的同僚。” “多谢沈大人的宽厚。”听到沈言竟然送自己与同僚见面,看来这个沈言也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被自己耍的团团转,可随即,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死灰和焦虑,送自己见同僚,不是见麾下的将士,而是见李延珑和何志甄这样的同僚,那岂不是意味着,想到这里,邹艳铠神色一变,朗声喊道。 “沈大人,且慢。” “哦,不知邹将军还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瞧见邹艳铠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望了邹艳铠一眼,带着一丝不解的神情,缓缓说道。 “沈大人,都怪在下有眼无珠,还跟沈大人耍什么心眼。还望沈大人莫怪,也不要生气,在下这就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有价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沈大人。”邹艳铠原以为自己很聪明,欺负沈言年轻,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并没有得逞,相反,差点错过了唯一一次活命的机会,眼神中带着一丝后怕,神色有些尴尬的说道。 “邹将军这一次不会再耍我了吧。”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狡黠的神色,淡然的望着邹艳铠,有些揶揄的说道。 “在下再也不敢了。”沈言的脸上虽然挂着亲和的笑容,可这笑容对邹艳铠而言就仿佛无形的杀人利器,带着一丝后怕和胆颤的情绪,朗声说道。 “既如此,那就说吧。”沈言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向后靠,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 “大人,来自淮北郡的密信。”霍庭安脸色有些阴沉的坐在椅子上,这几天不断的思考着皇上对自己的惩罚,虽然看起来很严重,被监禁终生,可是以自己的身手想要离开并不是一件事很困难的事,皇上一定也知道自己的身手比许三原更厉害,可为什么还要这样的惩处呢。一直想不通皇上的用意,突然一个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递过来。”思路被打断,霍庭安的眼神变得更加的阴沉,原本自己思考问题时不许别人随意的打断,可涉及到淮北郡密信就例外。 “下去吧。”霍庭安接过密信,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威严,朝着身前的黑衣人缓缓说道。 “一群废物,饭桶,给出了这么多优越的条件,竟然被一个沈言束缚住了手脚。”望着黑衣人离开后,霍庭安轻轻的打开密信,瞧见密信上一堆乱码,眼睛微微一闭,脑海中不断的组合这些乱码,随即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愤怒,低沉的吼道。 霍庭安发了一顿火候,眼睛再次盯着这份密信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差,为了帮助白莲教快速成长起来,自己在芜州府一带花费了多少精力和心血,甚至还堵上了自己的生命。白莲教一开始的发展确实很让自己感到欣慰,然而,遇到沈言后,白莲教就像是一群秋后的蚂蚱,被沈言死死的压住,二十万人竟然被四千多人给压住,且接二连三的吃着败仗,真是一群蠢不可耐的废物。 第六七八章 大胆的推测 “我是该称呼你文相呢,还是该称呼你崔什么呢?”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微微打量着眼前的崔绍年,虽然身为自己的阶下囚,可对方的眼神中并没有浮现任何失落的神色,仿佛吃定了自己不敢把他怎么样。 “随便,姓名只不过是人的一个称呼而已。”崔绍年的脸上虽然表现出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可心中却感到十分的震惊,沈言竟然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一早就知道了,还是邹艳铠透露的? “还是称呼你为崔绍年吧,这样我们谈起话来也比较简单,没有太多的约束。”沈言淡淡的扫视了崔绍年的眼神,尽管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然而眼神中微妙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沈言细心的观察,得到崔绍年眼神的变化,沈言淡然一笑,朗声说道。 “崔绍年,五年前加入白莲教,加入之后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很快就坐到了文相这个位置,除了你的才华外,你的身份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因素。”沈言淡然的望了崔绍年一眼,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没想到沈大人年纪轻轻,竟然对我的信息了解的如此之透,着实让我感到震惊。”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淡然的说道。 “过奖,我真没有想到世家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神通更是大的让人无法想象,竟然能将手脚伸到白莲教中,这份能耐不仅深深的震撼到了我,相比也一定会震撼到皇上。”沈言不由得给崔绍年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白莲教的发展势头虽然很强劲,但是,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和付出,白莲教不可能得到如此之大的发展,你们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至关重要。” “谈不上,要说道能力,还真的很佩服沈大人,年纪轻轻,不仅手握重兵,在朝堂中也有一定的话语权,最关键的是军事部署能力竟然如此厉害,不得不在心中说一个佩服。”崔绍年似乎和沈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又似乎各自聊各自的,似乎没有什么交集点,实际上,两人都在彼此的试探对方。 “我哪有那么厉害,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皇上洪福齐天而已。”沈言淡然一笑。 “我有些不太明白,圣母为何会同意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的加入,明知道你们不可能走到一起来,圣母竟然还给出了这么大的一个蛋糕和权力,难不成真的病急乱投医?” “这是上面的事,我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又如何能知道。”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即很好的隐藏起来。 这个沈言还真是厉害,只言片语中便说到了事情的核心,世家和白莲教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然而,世家却有许多子弟改名换姓投入白莲教,帮助白莲教壮大,如果不是沈言的横空出世阻碍了白莲教的发展,估计,白莲教的势头已然突破了淮北郡了。 “不知霍庭安在这里面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沈言突兀的问道。 “霍庭安?”听到很有突然说出霍庭安的名字,崔绍年的眼神中明显闪现出一丝慌乱,霍庭安的身份白莲教而言,只有四个人知道,而自己便是其中之一,沈言什么时候知道霍庭安的身份?莫非沈言这在诈自己?不对,如果是诈,那只会诈其他的人或事,绝对不是霍庭安,看来霍庭安的身份真的被沈言给你抓住了。 “我很好奇,霍庭安身为皇后的侄子,本来有着大好的前程,为何非要自我放弃你,而选择与你们为伍,甚至还帮助你们发展,不惜将整个淮北郡弄的乌烟瘴气。”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望了崔绍年一眼,缓缓说道。 “我也很好奇霍庭安为何有这个选择。”崔绍年心中明白沈言已然知道了霍庭安的身份,那就没有必要再说不认识之类的话,但是,也绝对不会告诉沈言任何一点其他方面的事。 “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你姑且一听。”沈言淡然的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自信,望了崔绍年一眼,随即缓缓说道。 “你出身崔家,大元帅出自杨家,教主出自王家,你们这三家都是世家的代表,虽然杨家在诸位皇子夺嫡中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杨家的人也分成了不同的阵营,其中有一部分就将目光放到了三皇子的身上,三皇子的实力十分雄厚,武将中有金陵步军,金陵知府宋玮也是三皇子的人,金陵如果有一个什么风吹草动,三皇子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金陵。” “但是,单凭这样的实力想要在夺嫡中脱颖而出并不容易,毕竟每个皇子都有他们独到的优势,所以三皇子想要获得更大的机会,只能获得更大的功劳,想要获得功劳只有两个方式,一个是战争,另一个是政绩。” “三皇子在政事上的积累远远不如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所以,三皇子想要在政绩上超过大皇子等人,难如登天,所以,只能通过战争获得功劳。三皇子在军方的影响力尽管比六皇子稍微要出色一些,但是,凭借这样的优势,三皇子心中也没有太多的机会,所以,三皇子只能走一条捷径。” “然而,捷径又岂是那么好走的。三皇子在偶然的机会下认识到了一些人,然后便想到了通过自己制造战争来获得战功。然而,如果这个机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那三皇子就成为那个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人,所以,三皇子一定不会甘心自己制造的战争就这么轻易的被人打败了,所以,就要不断的积累。” “大夏境内有什么力量可以跳出来反抗朝廷呢,虽然有些一些山寨,但说到影响力还是白莲教,但是,凭借白莲教自身的发展,朝廷只要派出一两支军队就可以打的白莲教抬不起头来,所以,想要增加白莲教的实力,就必须要抛开白莲教现有的组织架构和人员,加入一些新鲜血液。” “新鲜血液并不好找,既不能被白莲教圣母给吞并了,还要能不断的发展壮大,这样的人才虽然不少,但白莲教里肯定没有,所以,三皇子就将眼光放到了一些支持自己的势力身上。” “阴氏本来是三皇子的首选目标,其原因无外乎阴氏是三皇子的母族,阴氏肯定是支持三皇子夺嫡的,况且阴绍唐担任金陵步军总兵,阴氏在军事上有一定的话语权。”沈言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光芒,淡然的望了崔绍年一眼。 第六七九章 优劣势分析 “既然你的推测这么厉害,那为何白莲教中没有阴氏子弟呢?”崔绍年听到沈言的推测,眼神中浮现诧异,沈言这个推测虽然很大胆,然而与事实却有着惊人的相似,脸上不由得闪现出一抹正视的神色,凝神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阴氏虽然是三皇子的母族,有着十分优越的优势,然而,阴氏也有两方面的不足。”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十分清楚崔绍年的用意,带着一丝自信的神色望了崔绍年一眼。 “愿闻其详。”崔绍年似乎被沈言的话语惊到了,自己虽然奉命加入白莲教,也曾想过各家的优势和不足,曾经也想过三皇子为何不让阴氏的人加入白莲教,要知道论亲密度,加入白莲教的这些世家子弟没有一个比得上阴氏。 “你是白莲教的文相,而且一向很聪明,一定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吧。”沈言望着崔绍年的神色,心中顿时明白了崔绍年也曾想过这个,可是并没有想到答案,或者说想到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不知道是否贴近事实。 “我确实也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然而,我一向自诩聪明过人,可是在这个方面我一直没有找到正确的答案,今天败给了你,不仅仅是军事方面,更多的是智谋方面,而沈大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我想沈大人的答案比我的更贴近事实,所以,我洗耳恭听。”崔绍年明白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第一,阴氏虽然在军方有着一定的实力,可是在政务上并没有出过杰出的人才,而加入白莲教的人一定在军政方面都有部署的造诣或天赋,否则,一条腿走路,只会让人趁机而入,甚至根本无法与白莲教圣母平起平坐。”沈言知道崔绍年的用意,可是并不在意,崔绍年已然成为阶下囚,即便是崔家的庶出子弟,一旦涉及到谋反,即便皇上想要顾全崔家的颜面,崔绍年也没有活路。 “第二,论亲密度,世人都知道阴氏是三皇子的母族,如果有阴氏加入白莲教,一定逃不过锦衣校的监视,当然,淮北郡的锦衣校已然与白莲教达成了某种战略同盟,所以,锦衣校对白莲教而言已然失去了监督作用。但是,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一旦阴氏加入白莲教,即便阴氏和三皇子出面澄清此事与他们无光,可是,三皇子的印象一定会大跌。这不是三皇子想要的结果。” “精彩。”听到沈言的话语,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诧异的神色,自己也曾想过这方面的答案,然而却被自己给否定了,崔绍年认为三皇子当初不想阴氏一家坐大,而是想要将崔家、王家和杨家纳入自己的战车,可朝堂中又给不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所以,才让崔王杨三家弄一个投名状。 当然,也是崔王杨三家的人将宝压在三皇子的身上,否则,崔王杨三家也不会派出子弟投入白莲教。即便如此,崔王杨依然奉行着不会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中的哲理,所以,除了王家派出了嫡系王天佐,崔家和杨家都是派出的庶出子弟。 这样,一旦消息被公布,崔王杨三家都能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摆脱被他人的攻击。至于士林的影响,崔王杨三家似乎并没有太多看重,相信只要手中掌握了足够的权力和兵力,士林只会成为附庸,而不是对抗的清流。 崔绍年没有想到的沈言竟然也想到了这个方面,而且十分笃定的认为这便是阴氏的不足,如果单从这方面来看,自己的智谋与沈言相差并不大,可是,自己想到这个方面的时间远比沈言花费的要长。 “沈大人既然推测了阴氏的不足,那为何三皇子要用崔王杨三家,而不是找其他家?比如宋家,世人都子弟宋家是三皇子的铁杆支持者。”崔绍年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夹杂着一丝玩味,缓缓说道。 “宋家的实力比起阴氏来虽然只强不弱,可是,宋家也有两个不足。”沈言一眼就看穿了崔绍年的用意,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爽朗的说道。 “第一,正如你刚才所言,世人都知道宋家是三皇子的铁杆支持者,所以,三皇子的那些竞争者们一定会将注意力都放在宋家的身上,只要宋家有什么样的安排,这些竞争者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获知最精确的情报,这样的话,崔家的人还真适合加入白莲教而担负起三皇子想要揍捷径的重任。” “第二,崔家在政务上颇有建树,可是在军方没有任何影响力,一代子弟的培养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宋家也就放弃了这方面的培养,而加入白莲教,不仅涉及到政务方面,也涉及到军务方面,这方面却成了宋家致命的短板。” “沈大人的推测果然精妙绝伦,那不知道是否也可以说说崔王杨三家的优势和不足。”崔绍年的眼神中不得不流露出一丝敬佩的神色,沈言并没有参与其中,也没有收集这方面的任何情报,这一点,崔绍年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凭感觉,崔绍年可以确定沈言事先并没有做足功课,沈言所说的一切都是临时推测,这份智谋确实胜过自己。 “杨家是天下第一世家,所以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因而,杨家一定不会轻易表露在诸位皇子夺嫡中的立场。按照杨家以往的宗旨,应该不会派出任何一名子弟加入白莲教的,然而,随着世事变迁,杨家的立场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杨家内部对待这件事上也出现了一些分歧,所以才会有人暗中派出杨秀臣加入。”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丝淡然的神色,似乎这一切都在沈言的掌握之中。 “杨家子弟不管在政务上还是军事方面都有不俗的造诣,这是天下第一世家的底蕴,不仅杨家如此,王家和你们崔家这些老牌世家同样有着非凡的底蕴,无论在政务上还是军务上都出现过杰出的人才,同时,在同一辈中的智谋也属佼佼者。文相如此,大元帅和教主虽然没有照过面,我想也是如此。” “你们这些老牌世家的子弟总认为你们接受的教育和知识是最优秀的,所以,你们骨子里瞧不起寒门子弟。可是,你们这些人不管制定什么策略都需要寒门子弟去执行,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和讽刺吗。” 第六八零章 斗智 “精彩,确实很精彩。”崔绍年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爽朗的笑容,迎上沈言自信的目光,淡然的鼓掌说道。 “沈大人,你能推测出这些来足以说明你的智谋绝对一流,我是甘拜下风,比起大元帅和教主来也不逊色。”崔绍年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夹杂着一些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 “然而这一切都是沈大人的推测,大胆的推测,没有丝毫根据说明我们是世家的子弟,是三皇子布下的局。沈大人即使找到了相关的证据,又能将三皇子如何,能将我们这些世家子弟如何?沈大人不会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将我们扳倒吧,如果沈大人真有这个想法,我还是劝沈大人更理智一点。” “哦,看来你是吃定了我了。”沈言听到崔绍年的话语,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带着一丝揶揄的神色望了崔绍年一眼,缓缓说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屑的神色。 “确实如此,不管我找到怎样的证据,我都扳不倒三皇子,三皇子不仅在军方中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而且在金陵中也布下了许多的局,他时刻都做着最全面的计划。况且,三皇子是皇子身份,而我只不过是皇室一时起意扶起来的寒门子弟,论亲疏关系,皇上即便对三皇子有了一些想法,也不会借着我的这些证据而行事。”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望了崔绍年一眼,缓缓说道。 “至于你们这些老牌世家的子弟,即便我找到了证据,你们便会提前布局,甚至我的证据还没有曝光,你们就实施了下一步的行动,以你们的能力一定能做到这些。况且,即便你们这些老牌世家不这么做,只要发一份公开声明,说你们是私自行动,与家族没有任何关系,即便皇上想要抓住这个机会不放也无能为力。” “皇上虽然很强势,可是这十来年皇上一直都在韬光养晦,一直在反思对世家的手段,光靠武力镇压是治标不治本的,你们世家一直提倡的是千年世家百年的王朝,所以你们根本就不担心皇上有什么手段,甚至还巴不得皇上用一些手段,这样,你们从中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智慧的光芒,淡然的说道。 “你说的这些都对,所以说,即便你抓住了我,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件奇功,而是一件大麻烦,不仅仅是你的大麻烦,也是皇上的一件大麻烦,如果你过于抓着这件事不放,你后面的路将会更加的难走。”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自信的神色,一个小小的寒门子弟竟然敢跟老牌的世家斗,即便是皇上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看来你确实你是吃定我了。”听到崔绍年的自信中带着一丝盛气凌人的话语,沈言非但没有感觉到恼怒,相反,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就不好奇我对你的处置吗?” “好奇?你根本就无权处置我。”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屑的神色来。即便是皇上也不敢轻易的定自己的罪,定罪虽然很痛苦,但是要考虑到崔家的影响和反击。 “我和你的兄弟崔鸣仕有着不俗的交情,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崔家子弟的杰出和骄傲。”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浅笑,淡然的望了崔绍年一眼。 “他只不过是崔家最不成器的一个庶出子弟而已,一个只知道左右逢源的人又怎么能有一个不错的前程。”听到沈言突兀的提到崔鸣仕,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股浓浓的不屑。 “他是否是你们崔家最不成器的子弟我不得而知,不过我知道是他现在虽然是刑部员外郎,当然这样的官职对于你们这些骄傲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据我所指,崔鸣仕下一步就会被提拔为刑部郎中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睛的余光微微打量了崔绍年一眼,缓缓说道。 “刑部郎中,也只不过是五品而已。”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有些嫉妒,有些不甘。 “五品是不算什么,比如我现在就是三品,可是你现在好像还是没有品级吧,头顶上还顶着白莲教文相的帽子,就不知道你这个帽子能不能摘下来呀。”望着崔绍年复杂的神色,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哼。”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愤怒。 “当然,正如你所言,按照常理我确实无权处置你,我应该暗中将你押送金陵,交给皇上秘密审理,等审理完后,再有皇上定夺发落。”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狡黠的神色望了崔绍年一眼,缓缓说道。 “然而,你不知道的是,我奉旨前来淮北郡之前,皇上曾经说过,不管在淮北郡遇到怎样的人,只要涉及到白莲教,我都有权处理,而且还是先斩后奏。不知道我有这样的特权,能否处置你?” “先斩后奏?你才多大,你才为官多久,已然达到了三品,现在竟然还有先斩后奏的特权,皇上为何对你如此信任。”听到沈言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时,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来。身为崔家子弟,如果不清楚先斩后奏的特权就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先斩后奏的特权是皇上赋予的一项临时的特权,拥有这项特权的人,都是深得皇上信任的人,而当今皇上一朝,拥有此特权的人不超过三个,而眼前如此年轻的沈言竟然是其中之一,这如何不让崔绍年感到嫉妒和疯狂。 “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动乱和影响,所以呢,秘密将你处斩是最佳的选择,即便事后曝光了,我也完全可以推卸说两军交战,谁知道你一个崔家的子弟竟然隐姓埋名的加入白莲教。况且,崔家的人即便知道你被我砍了脑袋,也不会正面的跟我闹腾,最多只是暗中给我下扳绳。”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自信的微笑,带着一丝挑衅的神色望了崔绍年一眼,缓缓说道。 “将你砍了后,我就上一道秘折告诉皇上一声,说崔家、王家和杨家的人隐姓埋名加入白莲教意图推翻大夏,以皇上的睿智和处理政务的手段,一定会用一些阳谋对付你们这些世家,不要觉得朝廷的权力被诸位皇子瓜分的差不多,更不要以为你们这些世家已然控制住了这些皇子,你们谁也不清楚皇上这十几年到底布了多少局,等你着你们这些世家子弟钻进来。” “不可能?朝堂的权力已然被诸位皇子瓜分的差不多了,而诸位皇子与我们这些世家是相辅相成的,是利益同盟,皇上即便再怎么英明,现在也只不过是孤家寡人,就相当于没有了利爪的老虎,我们又有何惧。”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的神色,嘴上依然为自己辩解道。 “终于说出心声了,而这便是你们胆大妄为的根本吧,在你们心中,皇上已然老了,没有了利爪,就不足为虑了。”沈言不屑的说道。 第六八一章 孤舟 “你随军来这里之前已然猜到了我便在这里,然而,你的骨子里轻视我,所以,明知道我先后击败了李延珑和何志甄等多名白莲教精锐,你依然觉得以你的智谋一定可以将我压的死死的,毕竟战略战术便是智谋的一种延伸,是可以弥补战斗力薄弱的一个只要基石。”沈言望着崔绍年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化,嘴角浮现出一丝爽朗的笑容,轻笑着说道。 “然而事实却让你吃了一个哑巴亏,即便如此,你心中依然觉得你是高高在上,败在我手里头只不过是一时运气不好,是白莲教的实力不够,而不是你的智谋不够。” “你闭嘴。”听到沈言直指自己内心深处不愿意提起的伤痛,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火气,冷冷的望着沈言,似乎忘记了他此时还是沈言的阶下囚。 “生气,就证明你内心中的虚伪。”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根本就没有将崔绍年放在眼里。 “你在某些方面确实比崔鸣仕更聪明一点,但如要说到谁能获得更大的职位,你差崔鸣仕一大截。” “你不要用这样的话语来刺激我,你越是刺激我就越说明你心中没有足够的底气,不敢处置我,更不敢将我送往金陵。”崔绍年平复一下自己有些愤怒的心情,脸上流露出一丝骄傲,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你表面上表现出一副很淡定的神态,像是吃定了我,也不担心我送你前往金陵,可是你骨子里却害怕我现在处置了你,只要我处置你,你就完蛋了,所以,你拼命的表现出这样的一副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自信的神色,缓缓说道。 “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越觉得我不敢处置你,所以,你骨子里的那份傲气不自然的又涌现了出来,然而,你并没有意识到我与你说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用意,纯粹是在打发时间,是在等伤亡报告。” “不可能,你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你并不是一个鲁莽之人。”听到沈言的话语,崔绍年的眼神中第一次闪现出了一丝淡淡的慌乱,紧紧的盯着沈言的眼睛,朗声说道。 “很可惜的是你对我并没有足够的了解,如果你对我有足够了解的话,你就没有这样的神色和反应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并不是靠算计得来的,而是凭借我对皇上有一片赤诚之心,是为了皇上扫清一切障碍。” “我明白了。”瞧见沈言的神色,崔绍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悲色,入仕不过月余时间的沈言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确实不是靠算计,更不是靠皇上所谓的宠信和器重,没有沈言的赤诚之心,皇上又为何会宠信和器重。 “最关键的一点你仍然没有意识到,我能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除了我对皇上的一片赤诚之心外,更重要的是我手里除了掌握军对外,也握有特权机构,锦衣校,同时我身边还有一个天然的盟友,十八皇子,这些因素单独分散开,我不一定有处置你的特权,但是,这些因素加在一起之后,我便有了这份权力。”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说吧,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你想诓我,想要让我说出心声,竟然用了这中卑劣的手段。”崔绍年被沈言的话语击中了心神,本想说出自己还有些留恋这个尘世的话语,可是,脑海中突然意识到这未尝不是沈言的一种计谋,故而,连忙改变了话语,带着一丝嘲讽的神色,朗声说道。 “看来你确实不了解我。”听到崔绍年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来人,将此人压下去,等打扫完战场后,当着所有降兵的面,就地处决。” “你不敢处置我的。”崔绍年的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不屑和不信的神色,朝着沈言露出一丝讥讽。 “侍讲,你真的要处决这个崔绍年?”望着崔绍年被陆玄雨押下去,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担忧,眉头紧紧的皱着,朗声说道。 “皇子是担心我处置了崔绍年后带来许多麻烦吧。”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然的神色。 “不管怎么说,崔绍年都是崔家的庶出子弟,即便犯了事,崔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甘心由国法处置,崔家一定会借着这个事向侍讲发起无数次或明或暗的攻击,同时会向父皇发难。可以说,侍讲一旦选择处置崔绍年就将自己立于风口浪尖之上。”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担忧,望着脸色平静的沈言,有些不解的说道。 “多谢皇子的关心。”听到夏元虚的话,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感动,不管夏元虚对自己的这份关心是否真情实意,自己都应该表达出谢意来。 “以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确实无法撼动崔家。然而,崔家并不是铁板一块,起码崔鸣仕就不会对我怎么样。”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丝淡然的笑容。 “不管我是否处置了崔绍年,崔家都不会轻易的放过我,因为我打断了崔家部分的阴谋,更打破了三皇子长达近十年的布局,所以,摆在我面前的不仅是要遭受崔家的攻击,也要遭受三皇子的攻击。” “我的地位和实力对于崔家和三皇子的攻击,就仿佛是大海上狂风掀起的浪潮之上的一叶孤舟,随时随地都会翻船。” “侍讲能清楚这些,为何还要这么做。”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当我率领大家再次踏入淮北郡这片土地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要成为崔家和三皇子的眼中钉,除非是不作为。”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不作为丝毫不是我的性格,除此之外,我也要保护十八皇子获得更大的功劳,也要兑现我对大夏皇家军将士们的承诺,更重要的是,身为臣子,绝对不能将这个难题丢给皇上,让皇上头疼,我不一定能做到的最好,但我一定争取做的更好,挡在皇上之前将这些麻烦事给解决掉。” “话虽这么说,但这个事风险还是很大。”听到沈言的肺腑之言,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感动。 “所以,我需要皇子和高老大配合一下,我们分别告知皇上这件事的始末,让皇上提前有准备。”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第六八二章 谋划 “沈兄弟,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高庸一直静静的站在沈言的身后,听着沈言跟邹艳铠的较量,跟崔绍年的斗智,跟夏元虚的肺腑之言,瞧见沈言胸有成竹的神态,高庸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意动,带着一丝好奇,缓缓问道。 “计划?这两天没什么大的计划,主要还是消化一下这一场战斗的得失,虽然这是一场伏击战,但也是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组建以来的第一次正面战,只有总结清楚了这一战的得失,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才能发挥出更强大的战斗力来。”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自信的神色,缓缓说道。 “况且,这一战结束后,陵南的白莲教已然没有足够的实力向我们发起攻势了,白莲教已然从进攻变成防御了。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要进入一个调整和休整期,慢慢消化由于扩军和急速训练而带来的一些隐患。” “白莲教既然已经变成了被动防御,那我们为何不主动向白莲教发起攻势,从而一举消灭白莲教。”听到白莲教的气焰被沈言打下了一大半,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意动的神色,似乎十分想要获得这个功劳。 “攻打白莲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不过,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所以,面对陵南的白莲教,我们还是暂缓一下攻势为好。”沈言明白高庸心中的想法,是想将这么大的功劳据为己有,然而,有些时候,功劳立的太大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所以,沈言想着如何将这份功劳送出去,避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况且,这份功劳的背后还有一个随时能吞噬自己的崔王杨三大世家和三皇子。 “莫非你是想要将白莲教养肥了再去攻打。”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狐疑,养肥敌人一向是军方惯用的手段,代价小而功劳大。 “不对呀,如果你想要养肥白莲教,你也不会这么拼命的将白莲教打残了。难道你有什么企图鬼主意?” “我打算将这份功劳送出去,让别人建功立业。”沈言瞧见高庸的神色,嘴角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将这么大的一份功劳送出去,你疯了还是傻了?”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睛睁的很大,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 “我们虽然有能力吃下这么大的一份功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们独食了这份天大的功劳,等我们回到金陵后,我们会面临什么情况?满朝文武的热烈欢迎,还是表面上欢迎,暗地里下扳子,甚至将我们彻底的孤立起来?”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望了高庸个夏元虚、罗玉衣等人一眼,缓缓说道。 “我一个人被孤立没有关系,那不会影响大局,可一旦我们这个团体被朝廷孤立了,那我们就会寸步难行。所以,不如将这份天大的功劳送出去,让一部分也建功立业。” “就怕是他们建功立业了,根本就不买你的账。”高庸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来,朝廷的情况一定是沈言说的那般。 “我不需要他们的买账。”沈言淡然一笑,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随即缓缓说道。 “再说了,这份天大的功劳背后也有着不小的麻烦,谁的功劳越大,谁就越容易得罪三皇子和崔王杨三大世家。而我们也可以抽出身来好好的休养。” “原来你是打着这样的鬼主意。”听完了沈言的话,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沈言看起来文质彬彬,人畜无害的神色,可是一旦他动起脑筋想要害人的时候,还真的让人防不胜防。 “侍讲,那我们的秘折就不提崔绍年的事,也不提三哥的事,然后告诉父皇,这是朝廷一次反击的好机会。”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不,我们据实以告,让皇上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同时也让皇上帮忙设计让那些渴望建功立业的人去建功立业去。”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淡然的说道。 “沈兄弟,你这个计谋虽然很好,可是朝廷中的那些人也不傻,难道他们就不会想到这其中有多少玄机在内?”高庸的眼神中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一个可能,带着一丝疑惑,缓缓说道。 “确实,能在朝堂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没有一个是弱者,更没有一个是笨蛋。然而,我率领大夏皇家军离开金陵的实话才多少人,他们听到白莲教被我们干掉一半实力的实话,第一反应是怀疑,当他们相信我们真的创下了这么大的功劳,知道白莲教的实力去了一大半,他们一定不会甘心剩下将近一半的功劳继续被我们占有。”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所以,当皇上抛出这个率军征讨陵南白莲教一事的实话,虽然朝廷中很多人骨子里想要这个机会,可是表面上依然会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要有一个人开口了,就一定会出现争抢的局面。” “不错,阴绍唐一定不想这样的机会再落入其他人的手中,当初没能抢到这个机会,他心中一定十分的懊恼。”夏元虚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正是如此,朝堂中的那些人,他们的智谋虽然远远高于我,可是面对我这个阳谋时,只要他们心中有想法,就一定会中招。”沈言自信的笑了笑。 “沈兄弟这一招祸水东引真是厉害。”高庸连忙竖起了大拇指。 “之前一直以为沈言是一个多么光明正大的人,没想到勾心斗角起来丝毫不必朝廷和家族里的老家伙差。”罗玉衣一直只带着耳朵静静的站在不远处,沈言与邹艳铠的话、与崔绍年的斗、与夏元虚的诚以及与高庸的情都看的清清楚楚,眼神中闪现出了一丝疑惑,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实的沈言。 第六八三章 痛心 “皇上,这是十八皇子、沈大人和高侍卫传来的秘折。”许三原手捧着三道秘折,微微弯着腰,脸上露出一丝平和的笑容,领先戒翁半步,走到夏天启的龙案前,双手递上秘折,恭敬的说道。 “哦,沈言又有什么新消息传来,更难得的是他这一次和老十八和高庸一道传来秘折,一定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抬起头望了许三原和戒翁一眼,瞧见两人的眼神中也闪现出一丝迷惘,嘴角微微一笑,随即明白了,许三原和戒翁并没有先打开秘折,所以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奴才也不得而知,不过以沈大人的性格应该又取得了一场大胜仗。”许三原的最佳浮现出一抹笑容,迎上夏天启的目光,带着一丝恭敬,缓缓说道。 “真是胆大妄为。”带着一丝好奇,夏天启缓缓的打开了沈言的秘折,快速的浏览了一遍,随即猛的一怕桌子,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惊人的光芒,大声喝道。 “皇上息怒。”瞧见夏天启如此动怒的神情,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和狐疑,侍候皇上这么多年,几乎没有见过皇上发过这么大的火气,莫非沈言在外面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沈言上的请罪秘折? “这些无法无天之徒,胆子大到了极致,为了实现心中的一己私利,竟然罔顾朕的江山。”夏天启稍微平复一下心中的愤怒,即便如此,话语中已然流露出一丝浓烈的火气。 “皇上,不是沈大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听到皇上的语气,许三原仗着胆子试探着问道。 “朕生了一个好儿子,大夏更是有很多鼠目寸光之徒呀。”夏天启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一股气似乎没有顺过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 “皇上不要动怒。”戒翁瞧见皇上的神色,一个呼吸就飘到了皇上的身后,留下许多残影,用右掌抵在皇上的后背,输送出一丝内劲帮助皇上运气,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皇上的身子骨不适合动气。” “多谢戒翁,朕好多了。”感受到戒翁传来的一阵阵雄浑的内劲,夏天启明显感觉到心中的那股气顺畅了,脸色也恢复了常态,嘴角闪现出一丝苦笑。 “朕心中又何尝不知不适合动气,可是老三为了想要坐上朕这个位置,不惜与白莲教勾结,不惜动用崔王杨三大老牌家族子弟加入白莲教,意图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然后老三以救世明主的形象势如破竹的击败白莲教,然后携带这股气势逼迫朕立他为储君。” “三皇子日常表现可圈可点,应该不至于这样吧。”帮皇上运气后,戒翁飘到许三原的身边,听到皇上的话语,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老三日常如何,朕很清楚,平日里表现出一副铁血君子的神态,与军方的关系及其亲密,加上阴氏的帮助,老三在军方具有相当大的话语权。”夏天启的眼神闪现出一抹浓烈的失望,老三虽然不是自己心中最佳的人选,可是自己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他,然而,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如果不是老三,为何霍庭安也指证老三。当日霍庭安指证老三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切都是老三布的局。 “这么说,沈大人已然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了。”戒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自己虽然是一名残缺之人,可自己对皇上的情感十分的身后,自己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见证了皇上的成长和辉煌,如果说整个朝堂和后宫中谁能对皇上有影响力,戒翁绝对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分量比较重的哪一个。 “沈言倒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沈言在昌东县东南陵头山设伏,成功的击败了一支六万的白莲教军队,当场俘虏了这一支军队的主将,没想到白莲教的文相竟然暗中随军而行,也成为了沈言的俘虏。”夏天启的眉头微微皱着,眼神中带着一丝略显悲伤的神色,缓缓说道。 “经过一番询问,这个白莲教文相的出身竟然是崔家的一名庶出子弟。” 夏天启听到沈言这个消息时,并不是一开始就相信了,然而,理智告诉自己,沈言的推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所以次啊会如此愤怒,当然,夏天启愤怒,并不是说三皇子太过于狠辣,坐到这个位置上,一味地仁慈是无法掌控全局的,必须是仁慈狠辣结合在一起,皇上愤怒的原因是三皇上为了这个位置,而不顾惜民生,以战争窃取这个位置,这是最下作的手法,也是夏天启最鄙视的做法,所以,夏天启感到了愤怒,但更多的是痛心。 “即便如此,也不足以说明崔家跟白莲教走在一起了,也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三皇子暗中布局呀。”戒翁并不想为三皇子辩解,但是,在没有绝对的证据前提下,如果贸然对三皇子实施抓捕,不仅会风声鹤唳,也会遭后人嘲笑。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戒翁一眼,并不是对戒翁的动机产生怀疑,而是不明白戒翁为何会为老三开脱,要知道戒翁自从自己坐稳这个位置后,几乎不再过问外事,如果不是自己缠着戒翁帮自己管大内侍卫,估计戒翁现在都在杨老了。 “沈言的秘折中提到白莲教的教主是王家的嫡系子弟,大元帅是杨家的庶出子弟,加上文相是崔家的庶出子弟,以及从白莲教文相和这一支白莲教主将口中得到的信息,都指向了崔王杨三大老牌家族在帮助白莲教。” “更关键的一点是,沈言并不清楚霍庭安与老三的恩怨,而在沈言的秘折中也提到了老三与霍庭安的关系,这些加起来,沈言有理由相信白莲教这一次闹事是老三布的局。”夏天启也不愿意相信沈言的推测是真实的,可是理智告诉自己,沈言的推测是成立的。 “幸运的是,沈言当初建议朕将所有的成年皇子全都外放,否则,白莲教一旦闹起来,老三一定会在关键的时候以救世明君的形象展现在世人面前,实现他心中的所图。” “许三原,这些皇子外放后,各地锦衣校可有什么想过的信息传来?”夏天启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一道亮光,望了许三原一眼,朗声问道。 “皇上,都怪奴才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各地的锦衣校早已糜烂不堪了,他们上报回来的都是一些载歌载舞的好消息,根本就不会上报一些真实有效的信息。”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自己接管锦衣校的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整顿下面的锦衣校。 “那秘谍呢?秘谍不会也同锦衣校一样糜烂了吧。”夏天启似乎能理解许三原的状况,如果没有沈言的协助,估计许三原现在连金陵的锦衣校都没有整顿完毕。尽管锦衣校不可用,但是秘谍一定不会出问题,秘谍可是一直都是由许三原抓着的。 第六八四章 算计 “秘谍倒是有一些消息传来,涉及到三皇子的无非都是一些与巴中府宋家的关系更为密切,与汉南府文家多次接触,同时与当地官府多次往来,巡视各地,表现可圈可点。”许三原知道皇上的担忧,可是自己不能离开金陵,对秘谍的掌控一直都是遥控,或者靠下面的人代为打理,短时间内秘谍肯定不会出现问题,自己真的不敢保证秘谍一点问题也没有。 “一副明君中兴之举。”夏天启的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如果不知道老三为了这个位置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听到老三在蜀川、汉中的表现,心中一定会为老三而加分,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更多的是愤怒。 “其他皇子呢?他们的表现如何。” “回皇上,这些皇子中,从大皇子到十二皇子等人的表现与三皇子大同小异,其他的皇子基本上是休闲游乐多过巡视。”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将自己从秘谍上报来的消息大致说了一下。 “朕的这些儿子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神色,痛惜的说道。 “除了老十七、老十九和老二十外,其他的皇子朕都会下一封嘉奖的旨意,告诉他们做的很好,朕很满意,同时,朕也会在旨意中明确的表达,巡视的工作任重而道远,不可马虎大意。”许三原的眼神中很快恢复了一些理智和清明,脸上写着一丝平静,缓缓说道。 “许三原,这些旨意写好后,你安排一些小黄门前往各地宣旨。” “奴才遵旨。” “至于老十七三人,虽然他们被困相州府,可是这并不能怪他们,朕也会下达一封安慰的旨意。”夏天启稍微想了想,觉得白莲教的事跟老十七三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只不过是受到了牵连而已。 “戒翁,你稍后便将这道旨意传给高庸,等老十八和沈言成功解救了相州府之围后,由老十八宣旨吧。” “奴才遵旨。”戒翁缓缓点头。 “老三的事让朕很痛心,同时也让朕明白了一个道理,朕之前选储君的标准上出现了一些小的失误,朕不该对他们实施养虎计划,如果一开始就明确了储君的人选,其他的人就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了。”夏天启一边摇了摇头,一边缓缓的打开了夏元虚的秘折,快速的浏览了一遍,随后便打开了高庸的秘折,浏览完后,夏天启的眉宇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沈言这小子确实有能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到这个位置,这其中固然有朕的提拔,但更多的还是他做出来的成绩。”夏天启的嘴角闪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缓缓说道。 “朕同样没有想到,沈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老十八的眼界提升到如此之高,更关键的一点是,老十八和高庸的秘折说的情况跟沈言几乎差不多,只是站的立场各不相同。” “奴才惶恐,奴才没有想到高庸竟然违背了大内侍卫的原则与外官走到了一起。”听到皇上的话语,戒翁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疑惑的神色,缓缓说道。 “戒翁,朕没有怪高庸的意思,更没有怪你的意思。”瞧见戒翁的举动,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老十八和高庸在秘折中虽然都表达了对白莲教一事的看法,不过这些看法都是他们听到沈言询问白莲教的结果,并没有大胆的推测,让朕感到震惊、意外和感兴趣的是,老十八和高庸在秘折竟然也提到了白莲教的实力折损了一大半,此时正是朝廷反击的大好机会。” “看来十八皇子最近确实有了很大的成长。”听到皇上的话语,戒翁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只要不是涉及到大内侍卫与外官勾结在一起便好,其他的事,自己也不怎么关注。 “最难得的是,老十八和高庸都提出了让朝廷派兵进攻陵南,这一提议,沈言虽然在秘折中也提到了,但是并不详细,只是说到大夏皇家军兵力不足,加上需要休整,所以,朝廷应该适时的站出来。”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高庸提到朝廷要拿出足够的硬朗之气,这明显还是带着一丝江湖之气,不过这也说明了高庸的性格。” “高庸的性格确实很硬朗。”戒翁淡淡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朕知道,否则,朕也不会多次派他办事了。”夏天启淡然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老十八提出的建议更详尽。他不仅分析了沈言多次打败白莲教的原因,更是提到了朝廷不能让沈言一家独大,这不是说老十八嫉妒沈言,而是担心沈言在白莲教一事上立下的功劳太大而遭受朝堂其他人的打压,所以,这份功劳应该也要让朝廷分一下,这样,沈言的功劳就会减弱,朝廷的形象就会提升。” “恭喜皇上,十八皇子终于浪子回头了。”戒翁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夏元虚之前的表现实在是糟糕透顶,这其中固然有皇上的培养方式,但更多的还是夏元虚自己不争气,没想到夏元虚跟沈言走在一起后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老十八确实够争取,但老十八的改变还是离不开沈言的教导,朕让沈言担任老十八的侍讲还是明智的。”夏天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不过,朕可不相信沈言会这么好心让出这么大的一份功劳。”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光芒,以沈言的个性,又怎么会放弃这么大的一个机会,即便大夏皇家军兵力不足而需要休整。可是,沈言一定会有其他的办法,或者说再拖一拖,绝对不会这么好心让出这么天大的功劳。 “老十八和高庸没有看出沈言的小心思,但是沈言的那点小心思还是瞒不过朕的。” “奴才不知这其中还有其他玄妙。”听到夏天启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讶然。 “沈言推测出白莲教是老三布下的局,而且还牵涉到了杨王崔三大世家,沈言一定是担心事后会遭到这些势力的打压,再加上沈言一家独大被朝廷的其他势力惦记,所以,沈言才会让出这份功劳。”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淡然说道。 “沈言此举看似大度,实际上,沈言是让朝廷的一些人主动踏进这个漩涡,不管是谁,如果打败了白莲教,尤其是杨王崔为代表的白莲教教主一系的兵力,事后一定会遭到老三和杨王崔三家某些人的打压。” “沈言心中也很清楚朝廷中也有明白人,可是面对这个巨大的馅饼时,有些人根本就无法扛得住,尤其是金陵步军。尽管阴绍唐带兵灭了白莲教无法给老三带来巨大的光辉相应,可是阴绍唐绝对不会让其他人领了这份差事,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让给其他人。一旦其他人立下这么一个功劳后,老三呕心沥血的布局就彻底废了,更会成为其他人的笑柄。” 第六八五章 身份 “皇上,沈大人的算计没有这么犀利吧?”许三原心中不得不为沈言的这份算计而点个赞,这份算计是阳谋,即便朝堂中的人明知道这其中有陷阱,可是为了他们的一己私利,就会主动的往里面跳。 “不要被沈言那文弱的外表给骗了,沈言这小子的智谋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在大局观上更是超过同龄人。”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沈言有此表现,足以说明沈言这段时间的成长,不再单纯的靠着拳头解决问题,而是用了阳谋。当然了,沈言如果用的是阴谋,那夏天启一定不会这么开心,心中一定会留下阴影,对沈言的印象会一落千丈。 “去一道旨意,嘉奖沈言一番,让他安心作战,不必害怕那些外在的威胁,朕在一日可保他一日平安。同时,告诉他,他的小心思朕一清二楚。” “奴才遵旨。”许三原的眼神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果然君威浩荡,君心更是深不可测。 “废物。”王天佐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一份战报,脸上写满了愤怒,仿佛一只暴走的豹子。 “教主,事已发生,生再大的气也于事无补。”杨秀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阴霾,崔绍年虽然与自己有斗争,但那只不过是做给王天佐以及其他人看的,顺带着是身为世家子弟的骄傲,彼此都认为自己是一流的,别人都比自己逊色,尤其是自己出自天下第一世家,不管是王天佐也好,还是崔绍年也罢,他们心中对自己都不怎么服气。 “没想到沈言竟然这般厉害,我们三个最亲信的将领先后败在他的手上,如今更糟糕的是文相也成为了沈言的俘虏,按照沈言的杀性,不知道文相是否已经遇难了。”杨秀臣的脸上写着一丝憋屈和无奈,自己你等人都是天之骄子,虽然庶出,可比起嫡出子弟丝毫不逊色,甚至还要更胜一筹。如果王天佐不是因为是嫡系子弟,按照自己三人的才能,也轮不到他来坐教主这个位置。可是,自己三人先后被沈言打脸,甚至连崔绍年都成为了沈言的俘虏。 “我现在担心的是沈言是否知道了崔绍年的身份,如果不知道还好,可一旦知道了,就是一个麻烦事,尽管家族可以说是我们的私自行为,但这些话只不过是用来堵那些黎民百姓的,根本就无法瞒住士林和其他势力的。”王天佐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知道事情已然发生,想再多都没有用,关键问题还是看沈言知道多少。 王天佐也很憋屈,想要打回去,这一次崔绍年率军是一次最好的机会,可是还是被沈言打的七零八落,沈言的兵力尽管不多,可是想要在军事上胜过沈言,已然没有任何希望了,自己已然进入了被动防御阶段,最怕的是朝廷会趁机攻打陵南。 “朝廷率军前来到不必太过担心,我担心是沈言会趁机攻打陵南。”杨秀臣似乎猜到了王天佐的想法,嘴角浮现出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此话何解?”王天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 “朝廷的兵力虽然雄厚,却做不到统一指挥,各自实力相互影响,十分实力能发挥六成已然很不错了,况且,率军前来的很有可能是阴绍唐或者是刘达恺,至于姜靼维或者贾明良一定会参与进来。”杨秀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自信的神色,缓缓说道。 “姜靼维和贾明良的关系不错,而姜靼维看似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是骨子里却想着利益最大化,而且为人比较低调聪明,所以,一定能想到这其中存在着什么算计。至于刘达恺吗,即便我们只有一半的兵力,想要挡住他还不是很困难。” “如果是阴绍唐前来,存在一些变动因素,毕竟我们的起事是跟三皇子约定的一种行动,而眼下并没有达到三皇子预期的目的,就不知道三皇子有没有这样的雄心和魄力相信我们一次,或者说相信我们家族一次。如果三皇子有这样的心思,阴绍唐还能跟我们再唱一出戏。如果三皇子没有这样的心思,那我们只能破釜沉舟,将阴绍唐打败。”杨秀臣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太确定的神色,三皇子看似一副明君形象,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竟然用了这种最下作的手段,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未必不会对自己等人下死手。 “你说的正合我意。”王天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清明,知道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失去了理智,听完了杨秀臣的一番话语,王天佐已然意识到了。 “只是还有一点我心中有一些狐疑,朝廷的兵力远远超过沈言,即便你分析的这些都合理,可是沈言反击我们,我们岂不也占一定的优势。” “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手中的士兵有一半是沈言放回来的,如果让他们再跟沈言打一战,未战就会军心丧失完。”杨秀臣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担忧,内心中很担心沈言会反击过来。 “沈言反击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毕竟大夏皇家军就那么点兵力,其余的都是来自我们白莲教,他内心中难道就不担心一旦反击我们的时候,那些白莲教的降兵会不会临阵倒戈。”王天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自信的神色。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朝廷的某些势力一定不想沈言一家独大,所以,金陵一旦知道了我们的实力受损,就一定会想着自己派兵前来,而不是等着沈言反击我们,打通金陵和陵南的通道。” “金陵又如何能及时知道我们的实力受损?”杨秀臣的眉头微微一皱,自己堵住了陵南通道,金陵即便知道这些,也是从其他方向绕过去,起码也耽误好几天的时间,而这好几天,绕过沈言前来反击,事已成定局了。 “不要忘了沈言可是锦衣校的指挥同知,从他整顿金陵锦衣校的手法上看,他确实很能干,而且还将金陵锦衣校整顿的十分到位,所以,我觉得他一定会有特别的渠道及时将我们的情报送到金陵。沈言只有及时将这些消息传到金陵,他的位置才会更加的稳当,否则,金陵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派出兵力进入淮北郡来。”王天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艳羡,又有愤怒。 “如果我的预感没有出错的话,沈言一定知道了崔绍年的身份,也知道我们的身份,而这一点也正是我比较头疼的地方。” 第六八六章 密信 “沈言出身陵南沈府,虽然由于一些不知道的原因沈言与沈府断绝了关系,不过,我们如何拿沈府的性命来要挟沈言,不知道沈言会不会服软?”王天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意动,虽然这个手段有欠光明正大,但对于世家出身的王天佐而言,只有结果,不在乎过程是什么。 “这是一个好方法,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沈言不会服软,我从陵南当地人的口中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沈言当初为了避免遭到沈府的暗害,所以一直装成一副纨绔的样子来麻痹沈府内一些人的耳目,即便如此,沈府的老大已然不想放过沈言,所以设下一计,沈言一时不察而中计,最后被沈府的家主下令活活打死,没想到沈言竟然没有被打死,从而沈言便借机离开了沈府。”杨秀臣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将自己无意中听到的关于沈言的传闻说了出来。 “谁知沈言一到金陵就犹如蛟龙入海,短短月余时间便做到今天这个官职,着实让人吃惊不已。上次沈言便率领只有五百名的大夏皇家军来到陵南,一则与沈府断绝关系,二则将陵南一带的白莲教兄弟彻底的清除了一遍,否则,我们在陵南的局面也不会如此的被动。 “看来这个沈言确实是白莲教的大敌,更是我们的大敌,一日不除,我们就彷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舒服不说,而且还整日提心吊胆。”王天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狠辣的目光。王天佐这些出身世家的人虽然挂着白莲教教主大元帅的职位,可是骨子里对白莲教并没有丝毫情感,否则,他们对白莲教的称呼就不是直呼白莲教,而是圣教了。因而,王天佐对用陵南沈府的性命来要挟沈言丝毫不感觉到愧疚,反而,心中的这个想法愈发的炽热。 “就不知道相州府的那个婆娘知道了我们的这般处境后,心中会不会感到一种特别的痛快。” “这些年来,相州府的那个人被我们压的都喘不过气来,在白莲教内的影响力也逐日下降,本来想要借助这个大好机会彻底的将这个人收入囊中,成为我们的一支奇兵,谁知道被沈言搅黄了。”杨秀臣的心中泛出一副无奈感来,也对眼前的王天佐暗生一些不满,如果当初不是王天佐对圣母太过直白,圣母也不会如此绝情,打压白莲教嫡系要循序渐进,可王天佐见到圣母的姿色后竟然生出要将她纳入房中的念头,幸好圣母顾全大局没有闹翻,否则,自己等人只能灰溜溜的各自回家。 尽管王天佐的实力达到了半步先天,可这个先天的水平都是用良药泡出来的,不是靠真本事练出来的,所以,遇到圣母,只有失败的结局。当初王天佐不死心,想要用武力迫使圣母,结果三招不到就被圣母打趴下,也正是如此,王天佐才死了这条心,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你说如果我前去昌东县暗杀沈言,不知道这个希望有多大。”王天佐并不知道杨秀臣的心思,眼神中突然一亮,觉得这个主意十分不错。 “暗杀一途虽是小道,不过,以你的武功想要暗杀沈言不是不可以,只是,必须要一击必中,否则就会陷入纠缠当中。”杨秀臣听到王天佐的想法,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亮光来,王天佐打不过圣母,毕竟圣母是先天高手,沈言虽然会武,但并不是先天高手,如果王天佐成功将沈言斩首,那白莲教面临的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了。 当然,杨秀臣虽然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但是,理智告诉自己,沈言身边一定有大内侍卫,如果王天佐一击不成就会遭到大内侍卫的反击,以王天佐的实战经验,如果遇到了实力稍逊一筹的大内侍卫,王天佐很有可能会栽。 “我也只是随便一说。”王天佐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过冲动,又或者想到了当初被圣母打趴下的情景,也许觉得自己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白莲教教主,不必为了这样的小事而亲自冲锋陷阵。 “既然如此,那就用沈府的性命来要挟沈言吧。”杨秀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身为世家子弟虽然只讲究结果,不在意过程,可是用到了这种卑劣的手段,确实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一旦在世家子弟圈子中传开,就会遭受到圈子内所有人的嘲讽和讥笑,最关键的一点是,此事一旦传回家族,家族内的那些对自己带着成见或偏见的兄弟们一定会落井下石。 世家子弟彼此内斗很严重,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落人把柄,尽量不采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行事,眼下,除了这个手段外,想要借机沈言,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现在最担心的其实不是怎么对付沈言的问题,而是沈言会不会将我们的身份泄露出去。”杨秀臣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担忧。 “泄露?如何泄露。”王天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来,自己等人的身份或许在沈言的眼中已然不是秘密,但是他想要泄露,最多也只是告诉皇上,而皇上知道了,又能拿自己等人怎么样。皇上不可能再实现十几年前那般强势的对待世家,否则,这么多年了,皇上也就不会选择隐忍。 “我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而且我一直猜不透沈言的心思,想想看,崔绍年的才智不下于我俩,可是他还是被沈言打败了,这不得不让我引起一些警戒之心来。”杨秀臣眼神中的担忧并没有消散,相反,越来越浓烈。 “老爷,门外有一人送来沈言的一封密信,说是关于白莲教高层身份的,必须见到老爷后才可以。”姚孟宪正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摇晃着,难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可眼睛还没有眯上,耳边传来管家熟悉的声音。 “密信?”姚孟宪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和好奇。 “带他从后门进来。” 第六八七章 布网 “不知叶佐领请我们几个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吩咐。”马仕超和方梦学先后,走进了叶无双的办事地点,瞧见叶无双一脸的沉思,马仕超带着一丝好奇,连忙开口问道。 “大人来了密信,他有一个大的布局,希望我们锦衣校全力配合。”叶无双听到马仕超的声音,收回沉思的心情,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然,缓缓说道。 叶无双瞧见沈言的密信后,整个人都惊呆了,自己身为圣母的小师妹都不知道白莲教的这些情况,更不知道这些人竟然都是三皇子安插进来的棋子,没想到沈言去了淮北郡一趟,竟然找到了这么多的情报,着实让自己吃惊不已。 “不知大人有什么吩咐,需要我们全力配合。”马仕超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 “大人查到了白莲教一些高层的身份,他们竟然是世家子弟化名加入的,所以,大人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布局。”叶无双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淡然的说道。 “此事将有金陵书院的姚老夫子进行,我们锦衣校要走的就是听到这个消息后,不要对金陵书院的人动手,更要暗中保护金陵书院的一些人,以免这些人遭到了有心人的暗手。”叶无双说完后,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想吐。 “叶佐领身体不舒服,不如请一个大夫瞧一瞧。”马仕超瞧见叶无双的神色,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诧异,叶无双的功夫非常高,按道理,应该身体不会有什么不适,然而,她现在的状态很明显不一样。 “不必了,或许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好吧。”叶无双轻轻的摇了摇手,心中也对自己的这个症状感觉到很好奇,以自己的实力,虽然不敢说百毒不侵,可起码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件事就有马幕僚全权负责吧。” “叶佐领放心。”马仕超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脸上平静的说道。 崔鸣仕静静的坐在刑部的大堂上,这一段时间自己确实够忙碌的,刑部的那些大佬们要么跟七皇子去地方上巡视,要么被沈言打垮了在家休息,剩下的那些几个,现在都不敢吭声,生怕一言一行不得沈言的喜爱,所以,整个刑部的重任竟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崔鸣仕心中很清楚,自己能得到这些人的厚爱,根本原因是自己和沈言走的近,不管处理刑部什么卷宗,即便错了,这些人没有任何责任,责任也是自己一个人扛。尽管这个感觉让人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也很累,不过,崔鸣仕很享受这个待遇。 “大人,门外有一锦衣校来找。”这不,自己刚处理完一个卷宗后,一名书吏走到崔鸣仕的身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攻恭敬的神色,连忙说道。 “锦衣校?刑部与锦衣校并没有任何交集,莫非我们刑部有什么人犯了事不成?”听到书吏的话语,崔鸣仕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 “见过崔大人。”崔鸣仕眼神中尽管有些疑惑,不过想到现在的锦衣校是沈言的天下,不是之前郭扁瑄的天下,所以,崔鸣仕很客气将这名锦衣校请了进来。 “不必客气。”崔鸣仕瞧见眼前这名锦衣校虽然年轻,却没有以前那种骄横的眼神,相反是一种很平和的神色,崔鸣仕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赏,对沈言的赞赏。 “我家指挥同知大人有一封密信要小的亲自交给崔大人,还望崔大人亲启。”这名锦衣校的神色平静的说道,随即从胸襟中掏出一封封了口的密信,亲自递到崔鸣仕的手中,随即抱拳,转身离去。 “怎么会如此?”带着一丝好奇,崔鸣仕快速的打开密信浏览了起来,看完后,崔鸣仕的背上流出一丝冷汗,感觉到背上凉飕飕的,家族里某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勾结白莲教。 “看来这一次自己欠沈言一个天大的人情。”崔鸣仕脑海中很清楚,尽管自己与崔家的关系不是很好,可是自己的血液里依然流着崔家的血脉,皇上想要追究此事,就会将崔家在朝堂的人全都拔除,而自己必定是其中之一。 沈言在密信中就是告诉自己,他在此事上已然有了全盘的部署,一旦有消息传开,自己一定要在第一时间上一道请罪折,申明自己的立场,尽管与白莲教勾结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甚至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然而,自己毕竟姓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以沈言以往的手段,沈言这一次的布局一定不小,所以,能避开这个风险就一定要避开。 沈言这个网布的一定很大,很有可能,沈言凭借这个机会能跃入朝堂中顶尖的存在,自己也将是沈言这张网中的一枚棋子。 “九叔,你找我?”自从自己掌管了杨家在金陵的情报后,九叔很少主动找自己谈话,而这一次九叔竟然主动找自己,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浓烈的疑惑,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而恰巧是自己不知道的,带着一丝疑惑,杨玄翼快速走到杨满楼的小院中,瞧见杨满楼的脸色有些阴沉,杨玄翼的心中更加的困惑,迈步走到杨满楼的身前,缓缓问道。 “你先看看这个。”杨满楼瞧见杨玄翼后,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失望和复杂的神色,随即将手中的一张信笺递给杨玄翼,满脸的阴沉。 “这不可能。”杨玄翼带着一丝好奇和疑惑,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信笺的内容,随即脸上闪现出一抹浓烈的震惊,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朗声说道。 “九叔,这个消息可靠吗,会不会是对手故意放出的一些误导性的内容?” “刚才一名锦衣校的人员乔装过来,说是沈言吩咐过一定要将这封密信亲自交到我的手中。”杨满楼内心中也很希望信笺的内容是虚假的,这样,杨家面临的风暴也会小上许多,可惜,沈言做事一向都是有的放矢。 “沈言的消息就未必一定正确,况且,沈言在信笺中也写的很清楚,并无确凿的证据,这一切都是沈言根据白莲教文相的口供而妄加猜测的。”杨玄翼听到这个信笺竟然是沈言暗中送来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沈言虽然有时很狂妄,不过以沈言的为人,他应该不会无中生有,更不会想要借此机会来攀咬我们杨家一口,所以此事的真实性几乎已然明确了。”杨满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终于发生了。 第六八八章 亦敌亦友 “我一直担心我们杨家会因为某些人的短见而招来一场狂风暴雨,没想到有些人竟然如此短视,勾结白莲教,更成为了三皇子的棋子,真不知道家族这些年来怎么培养弟子的。” “九叔,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弥补,或者说以最小的代价来化解这场危机。”杨玄翼的眼神中也闪现出一丝阴霾,杨家是天下第一世家,可以说,除了皇家外,杨家的名声最响,可一旦杨秀臣加入白莲教的事曝光后,杨家虽然不会遭受皇家的打压,可名声一定会下降许多。 在这个以名声至上的时代,一旦名声受到了影响,即便实力还在,许多人就会逐渐的跳出来,想要反抗、甚至推翻杨家的位置。 “弥补?没用的。”杨满楼的嘴角浮现出来一抹苦笑,当初自己离开杨家前来金陵的时候,就与大哥深谈了一次,并建议大哥一定要严加看管某些子弟,不要让他们走捷径,可结果看来并不理想。 “出了这样的事,杨家唯一能做的便是一口咬定这是杨秀臣个人的行为,与杨家的立场没有关系,这个说法虽然能隐瞒天下黎民百姓,却瞒不住那些有身份和背景的人,尤其是会遭受士林的攻讦。士林是一股清流,虽然没有什么实力,然而影响力却十分巨大。” “九叔,那我们在这之前就放出一些风声来,降低士林对我们杨家造成的负面影响。”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道亮光,朗声说道。 “来不及了。”听到杨玄翼的话语,杨满楼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 “沈言既然写密信告诉我这些,就说明他一定想到了对策将这件事扩大,造成一定的轰动效应,从而降低皇上处置的难度,增加他上位的筹码。” “九叔,我虽然对沈言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这件事上,我倒是觉得他写密信告诉九叔,就是想要卖给九叔一个人情,所以,沈言未必会想到这些。”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犹豫,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我们与沈言的关系是亦敌亦友,如果在没有损害我们的利益前提下,沈言一定会出手的,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沈言一定将此事告诉皇上了,尽管皇上目前拿我们这些老牌世界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是,皇上毕竟站在大义的局面上,这让我们十分的被动。况且,以沈言那种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他一定有后手。”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光芒,肯定的说道。 “沈言既然想要出招,那为何还要告诉我们这个。”杨玄翼有些不太理解沈言的做法,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沈言此举有两个动机,一个是要我们从此事中抽身出来,不要陷进去,从而欠他一个人情。第二,就是告诉我们,他已然在此事上不下了后招,暗示我们在此事上不要拆他的台。”杨满楼的眼睛中闪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当初就应该厚着脸皮将沈言拉入到自己的阵营中,这样,沈言在此事上就会给杨家留一份情面。 “我们有一个好对手,一个值得我们学习并尊敬的对手。”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好对手?”杨满楼的话音刚落,杨若汐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走了进来。 “没什么,在说沈言呢。”杨满楼连忙给杨玄翼递了一个眼神,示意此事不要告诉杨若汐。 “沈言?他有什么好说的。”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杨若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眼珠子微微的转了转,泛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沈言在淮北郡可不得了,他多次击败了白莲教的大军,已然成功的消灭了白莲教一半多的兵力,现在更是将白莲教打的喘不过气来,压着白莲教缩在陵南不敢出来。”杨满楼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慈爱的神色,望了杨若汐一眼,心中不由得暗暗想到:如果当初杨若汐能表现的更自然一些,或许沈言就不是当初的那个态度了,说不定,沈言已然成为了自己的孙女婿了。 然而,这个世界并没有假设,假设,仅仅是一种心态上的后悔和自我安慰。 “爷爷,这一定不会是真的吧,沈言就那么几千人,听说白莲教有二十万呢,几千人打败了二十万,这根本就不可能。”杨若汐的眼睛睁的很大,写满了惊讶和怀疑。 “这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打仗又不是拼人数,而是讲究的技巧,再说了,沈言练兵很有一套,当初就是击败了压在大夏头顶上几十年的北胡狼骑,所以,沈言能取得胜仗很有可能。”杨满楼的嘴角浮现出一些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是呀,若心,沈言的几场大战都不是很所有的白莲教士兵打起来,而是白莲教分出几波兵力更沈言发生了激战。”杨玄翼明白杨满楼的眼神,随即将沈言战败白莲教的事简短的说了一遍。 “没想到,个沈言还这么厉害,想当初金陵前军五万兵力都被白莲教打残了,而沈言竟然凭借着几千人将白莲教打残了,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杨若汐的眼神中依然写着一抹震惊,同时还夹杂着一丝其他的神色。 哪个女孩不怀春,哪个女孩心中没有幻想,哪个女孩心中不住着一个英雄,杨若汐同样有着这样的一种情怀。 当初对沈言那么反感,无外乎是听到了爷爷要将自己许配给沈言,尽管这个世界讲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而杨若汐的出身加上成长的环境造就了她心中住着一个反抗的种子,反抗的原因是自己不了解沈言,而一旦对沈言有了一些了解后,杨若汐对沈言的态度已然悄悄的发生了改变。 否则,杨若汐也不会经常去望江楼,更不会去找秋盈雪谈心了,这一切除了是增加对沈言的了解外,更多的还是想要和秋盈雪和程可儿打好关系。 第六八九章 七寸 “皇上,奴才听到一些谣传,说白莲教的教主是王家的底细子弟,大元帅是杨家的庶出子弟,文相则是崔家的庶出子弟,他们为了想要掌握更大的权柄,想要谋取更大的利益,所以,这三家派出这三人加入白莲教,企图利用白莲教的力量推翻我大夏。”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兴奋的神色,快步走到夏天启的身前,朗声说道。 “金陵内怎么会突然传出这样的消息来,是有人故意如此,还是有人无意中知道了这些真相?”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许多的疑惑。 “奴才听到这样的传闻后,立即派了几名小黄门去打探。”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缓缓说道。 “朕瞧你的神色,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或者说没有打探到消息?”瞧见许三原的神色,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疑惑。 “皇上,奴才委实没有想到传出这个消息的竟然是金陵书院的姚老夫子,奴才更加不知姚老夫子又是如何知道这些消息的。”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自责来,自己肩负锦衣校和秘谍双重特权机构,却无法做到第一时间掌握这些重要的信息,如果想要知道姚孟宪为何知道这些消息的来源,只有让姚孟宪主动说出来,不过,自己真要这么做,先不说自己会丢份,关键的是会激发整个士林的反击,即便是强大如皇上,也不敢轻易得罪整个士林。 “姚孟宪?他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眉头紧紧一皱,眼神中写满了狐疑与怀疑。 “皇上,会不会是沈言告知姚老夫子的?”许三原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你有听说过沈言和姚孟宪走的很近的消息吗?”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明亮的光芒,随即淡然的摇了摇头,沈言和姚孟宪只见过两面,一次是沈言参加一次文会,那次姚孟宪的评审,沈言凭借一曲秋夜曲而得到姚孟宪的欣赏,。第二次是北胡国师斗艺,这一次沈言与姚孟宪没有任何交集。此后两人并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有传出两人有交往的信息。 “除了沈言,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朕和你及戒翁了,朕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杨王崔三大老牌世家,你和戒翁也不会说出去,唯独只有沈言会说出去了。”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光芒,实在想不通沈言什么时候和姚孟宪走到了一起。 姚孟宪虽然没有任何官职,然而他是金陵书院的院长,门生遍布大夏各地,在士林中有着超凡的地位,即便是自己,遇到了姚孟宪都要礼敬三分,沈言如果真得到姚孟宪的赏识,那沈言的地位也就更加的超脱了,官场上,沈言虽然是一个后起之秀,然而,沈言的表现已然引起了朝堂各方势力的关注,而且沈言和秋慕白有着天然的盟友,因而,沈言只要不犯大错,地位几乎不可撼动。如果再加上士林的影响,即便自己想要动沈言,都需要三思而后行了。 “皇上,除了我们几个知道白莲教的底细,还有霍庭安,他比我们知道的更加详细,会不会是他有意泄露这方面的消息?”许三原也觉得沈言不大可能会布这么大的一个局,正如皇上所说的那般,连皇上这样雄才伟略的人都没有想到怎么应对杨王崔三大老牌世家,沈言又怎么能想出这一招来。 “霍庭安?他已经被朕惩罚监禁终生了,按道理他应该不会说出这些的,如果他真想说出这些,上次他就应该跟朕说,而不是这么偷偷的干。”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随即淡然的笑了笑。 “如果他直接告诉皇上,那他所建立的功劳远不如他自己部署这么大的一盘棋来的要大。”许三原也不是很确定这一招是出自霍庭安。 “他想要建功就不会犯下如此的昏招了。”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信,朗声说道。 “朕有一个强烈的感觉,这一招出自沈言。只是朕实在想不明白沈言怎么能让姚孟宪如此尽心尽力的帮他。” “奴才也不得而知。”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看来沈言还有一些事瞒着朕呀。”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沈言是一个可造之材,而且能力十分出众,如果让他来帮助老十八,绝对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但问题是,老十八是否能掌握的住沈言,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如果老十八掌控不了沈言,且沈言又有一些其他的念头,就会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更别提什么功高震主了。 沈言其他方面都很不错,在朕的面前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关键还有一颗赤子之心,然而这件事上,沈言却是没有问过朕的任何想法,固然,朕赋予了沈言先斩后奏的权力,但是,这个权力只限于淮北郡,对白莲教一事上,难道沈言就是抓住了这个,所以没有来得及问朕。 夏天启心中也十分清楚沈言这一招十分的高明,完全化解了自己面临的被动局面,更是打在了杨王崔三家的七寸上。尽管杨王崔一定会说这件事是他们几个私自的行为,与家族没有任何关系,然而,此事在士林中传播开来的影响十分巨大,会对这三家带来超级大的负面影响,即便他们的实力十分雄厚,可是却无法扭转这个不利局面。 夏天启恼怒的是沈言明明有最快传到自己手中的渠道而没有将此事告诉自己,那沈言本着怎样的用心? 担心事情不完美而遭到杨王崔三家的攻讦,还是担心朕不同意这个做法?还是想要通过此事展现他完美的布局能力?夏天启一时之间无法明白沈言的用意。 夏天启想到这里,脑子感到一阵发胀,沈言这家伙到底能不能用?该不该重用? 第六九零章 权臣 “父皇,儿臣怎么感觉气氛非常沉重呀,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夏天启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是否该重用沈言的实话,夏雨菡那犹如黄鹂般的声音在夏天启的耳边响起。 “没什么大事发生,朕只是在想着我家的雨菡公主已经长大成人了,该是为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了,不知雨菡公主心中可有心上人,如果没有朕就为你寻找一个家事清白,又有才华的青年俊杰如何?”瞧见是雨菡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慈爱,嘴角微微一笑,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捉弄的神色。 “父皇,儿臣还小,即便儿臣长大了,儿臣也不想嫁人,只想待在父皇的身边,每天陪着父皇说说话。”夏雨菡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羞涩,微微低着头,撒着娇说道。 “傻话,你虽是朕的女儿,可你毕竟是一个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如果你不嫁人,那天下还不谣言四起,说朕的宝贝女儿都没人要了,这不是严重削朕的脸面,也在削你的脸面吗。”听到夏雨菡如此小女孩心性的话,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疼爱的神色,缓缓说道。 “朕已然对不起雨薇了,朕不想再对不住你。” “雨薇姐姐挺好的呀,平日里跟我也是有说有笑的,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呀。”夏雨菡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的地方,不太明白夏天启话语背后的意思。 “你呀,太过纯真。雨薇的苦你是不明白的,只有经历过,你或许才会懂。”夏天启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父皇,儿臣虽然愚笨,却也明白你刚才说的只是打趣的话语,刚才一定有什么难题让父皇为难,不如说给儿臣听听,儿臣虽然没有解决的方法,可是也可以为父皇分担一些烦恼。”夏雨菡的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狡黠的神色,迎上夏天启的目光,轻轻的说道。 “本来这是政务上的事,不过你想听,刚好朕也没有其他的事务要处理,就不妨说给你听听。”夏天启知道夏雨菡对沈言有一些情感,这是这份情感并不明确,或者说夏雨菡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特别喜欢听有关沈言的消息,既然如此,那就说给她听听,一则可以让听更加了解沈言,二则或许听也能说出一些合理化的建议来。 “父皇,儿臣不懂这些,不过,儿臣觉得沈言应该没有什么坏心,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沈言想要为父皇分忧。”听完夏天启讲述的关于猜测沈言示意姚孟宪宣扬杨王崔三家子弟加入白莲教的事情后,夏雨菡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迎上夏天启略带期待的眼神,缓缓说道。 “雨菡,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听到夏雨菡的观点,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莫非自己这个女儿对沈言的情感达到了如此之深的地步,否则,怎么会这么帮沈言说话。 “这很好理解呀,如果沈言有什么想要瞒着父皇的,那他一定不会告诉父皇他的推测,让父皇继续蒙在鼓里,然后他再这样做,那他将会获得更大的好处。而现在他将这些推测告诉了父皇,同时又不告诉父皇他的后招,那只能说沈言想要为父皇分忧解难。”夏雨菡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世家一直是压在我们皇家的大山,即便强大如父皇,也对这些世家无计可施,父皇几次与世家交锋,虽有赢面,但最终并没有消除世家的影响,而正如父皇所言,父皇对杨王崔三家子弟加入白莲教一事并没有想到对策,那就说明,这件事很不好处理,弄不好会遭到巨大的反弹。” “父皇如果知道了这些,父皇又该怎么处置沈言,是按照这些世家的要挟惩处沈言,还是保护沈言不受伤害,不管父皇怎么选,都是很困难,也很头疼,沈言正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不愿意将这些后招告诉父皇,其目的就是想要独自承担这份压力,这样的男子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是父皇的好臣子,比起朝堂中那些尔虞我诈的人更要可靠。”夏雨菡和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份奇异的光彩来,女儿家心思在洁白无瑕的脸上完美的展现。 “况且沈言身边还有十八哥,虽然十八哥之前表现不怎么样,可是现在十八哥的表现完全是可圈可点,如果沈言真的有什么想要瞒着父皇,十八哥应该能感觉到。” “雨菡不愧是朕的而女儿,如果你为男儿身,朕都想立你为储君,可惜的是你是女儿身。”听完了夏雨菡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道亮光,心中的一些阴霾豁然散开,或许自己对朝堂中的尔虞我诈太过敏感,带着一些偏激的想法在看待沈言的这些后招,而忘记了沈言对自己的那颗赤子之心。 “儿臣才不想坐父皇这个位置呢,每天看到父皇如此的劳心劳力,儿臣都觉得累的慌,而且儿臣也不远面对朝堂中的那些官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夏雨菡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甜美的微笑,望了夏天启一眼,甜美的说道。 “你觉得这在遭罪,可是你的那些哥哥们都将眼光盯在这个位置上。”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望着有些纯真的夏雨菡。 “不完全是,起码十八哥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呀。”夏雨菡的嘴角微微一扬,有些不太同意的说道。 “你是如何知道老十八没有这个想法的呀。”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道亮光来。 “十八哥说的呀,他说这一辈最大的心愿就是得到父皇的喜爱,能跟在沈言的身边都学点东西,而为父皇做事。”夏雨菡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十八哥现在一定很开心。” “他的心愿实现了,难道就没有下一个心愿吗?”夏天启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望着夏雨菡,似乎想要从夏雨菡的眼神中看出夏雨菡是不是在帮老十八说话。 如果夏雨菡真的帮了,那就说明老十八的心中也潜藏着一个巨大的梦,只是之前没有机会,现在其他的皇子全都被朕赶到地方上巡视,唯独他一个人留在金陵,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当然,老十八虽然有这个机会,可是基础却十分的薄弱,不,可以说他的基础几乎为零。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基础,那只能说他从沈言身上学到了一些什么。可惜这些,根本就帮不了老十八任何的忙。 要知道,想要立足于朝堂,要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是朕的默许和认可。没有朕的认可,即便再有才华,心中再有梦想,都不可能真正的立足朝堂,就像那些将手插进朝堂的皇子,如果没有朕的默许,他们的手能伸的这么长? 第二,必要有一定的班底。如果老十八能坐到朕的这个位置上,可没有自己的班底,光靠现有朝堂的这些人,老十八的命令出不了皇宫,当然,朕可以为他找几个顾命大臣,可这并不可靠,顾命大臣也可成为权臣。 第六九一章 丢车保帅 “九叔,现在满金陵都在传我们杨家和王家及崔家派出子弟加入白莲教,意图攫取更多的权柄,从而推翻大夏。”杨玄翼迈进矫健的步伐,彷如一阵风一般走进杨满楼的小院,满脸怒容和愁容的说道。 “消息不至于传的这么快,一定是有人故意传播这个消息。”杨满楼听到杨玄翼的话语,轻轻的拍了拍正在给自己捏肩的杨若汐手背一下,示意对方停下来,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带着一丝阴沉,缓缓说道。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九叔,会是谁呢,胆敢与杨王崔三家做对。”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浓烈的愤怒,杨家身为天下第一世家,一定有许多敌对的人,想要从这些人当中找出四处传播消息的人很难。 “你可打探到传播消息的人是谁?”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 “传播消息的人是金陵书院的姚孟宪,然而姚孟宪与我们杨王崔三家没有任何冲突,按道理姚孟宪应该不至于这么做,况且,这个消息他又是怎么在第一时间知道的。”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甘和无奈。 “九叔,你说姚孟宪会不会是奉皇上的旨意行事,皇上想要借此机会好好的打压我们杨王崔三家?” “皇上?我看未必。皇上的手段层出不穷,他会用这一招不足为奇,然而,想要指示姚孟宪做这个,皇上还没有这么大的颜面。”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自信的神色,皇上虽贵为大夏之主,但是想要指示姚孟宪做这个事,皇上还使唤不动姚孟宪,这便是姚孟宪的清高和士林中的地位。 “不是皇上,那会是谁?”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自己虽然不是顶尖的聪明,可智商不必常人低,否则也不会从杨家的子弟中脱颖而出,更成为杨家子弟中的第一人。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使出这一招的是沈言。”杨满楼深深叹了一口气,脑海中闪现出沈言传来的那封有关杨王崔三家子弟加入白莲教的密函,很明显,这一次是沈言的手笔。 杨满楼一开始便想到了这个手笔应该出自沈言,可是自己怎么想都无法将沈言和姚孟宪联系到一起,更想不明白姚孟宪为何会听沈言的使唤。 “沈言?九叔,这个不太可能吧。”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狐疑的神色,似乎不觉得这一招出自沈言。 “九叔一开始就认为是这是沈言的后招,可随即一想,觉得这个根本不可能,连皇上都无法使唤的动姚孟宪,凭借沈言这个刚冒出来没多久的年轻小伙又怎么能有这个才能,况且,沈言和姚孟宪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故而也就自动的排除了沈言了,可是,脑海中不断闪现沈言送给我们密信的用意,后来不得不将目光又重新锁定在沈言身上。”杨满楼深深叹了一口气,原以为跟沈言接触这么久,虽然不敢说已然完全了解沈言的底细,可是,这一次却让杨满楼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对沈言并不了解,确切的说,了解的根本就不足够。 “可是姚孟宪这样一个在士林中有着无法替代影响力的人物,又怎么会如此听从沈言的摆布,出面做这样的事。”杨玄翼还是觉得无法理解。 “我觉得应该是沈言在某一方面的才能得到了姚老夫子的欣赏,然后,两人有了神交,再加上此事也是增加清名的一个好方法,所以,姚孟宪才会答应帮沈言的忙,或者说,帮自己的忙。”杨若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爷爷和杨玄翼的对话,忍不住插嘴说道。 “若汐的话不无道理,或许,沈言和姚孟宪正是有这样的一种关系。”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好奇,淡然的说道,脑海中想着,等沈言回来后一定要问一下沈言。 “九叔,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望了杨满楼一眼,朗声说道。 “这件事我们不应该着急,着急的是应该是杨家的某些人。”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同是杨家的人,自己应该出手拉一把,可是,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伸手,可是杨家的某些人自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觉得自己的观念太过腐朽,所以,不管自己出不出手,杨家的某些人根本就不会感激,甚至还会心生愤怒。 况且,这件事对杨家而言,并不是一个致命的一击,沈言只是想要杨家表个态,尤其是想听到杨家按照正常的态度发声:这是杨秀臣私人行为,跟杨家没有任何关系。一旦沈言获得了这个消息后,沈言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杨秀臣干掉了。同样的道理,沈言也在等王家和崔家的同样答案。 如果杨王崔三家护着杨秀臣等三人,沈言即便想要将加入白莲教的三人干掉,也要掂量一下沈言自身的实力以及杨王崔三家事后的反击。 当然,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杨王崔三家一定会发表这样的声明,这一切真的是杨秀臣三人的私自行为,与杨王崔三家没有任何关系。杨王崔三家不是想不到有人故意想要逼迫这么做,可是为了消除皇上的行动,杨王崔名字这是一个陷阱,不得不往里面跳,因为沈言这一次出的是阳谋,并不是什么阴谋诡计,对杨王崔三家而言,几乎是无解的。 当然了,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无解,关键的问题是是否能找到解决的方法,或者说沈言这个阳谋的漏洞或不足在哪里? 然而,沈言的这一招似乎并无漏洞,起码眼下没有。 或许,杨王崔三家子弟中有人觉得这个选择很窝囊,却不知这个做法最理智的做法,丢车保帅。不但保住了杨王崔三家的实力,也基本能保证杨王崔三家的声望。如果沈言的杀性没那么重的话,或许也能保住杨秀臣三人。 第六九二章 试探与请战 “大人,外面有一个自称是大人家属的人求见。”陆玄雨神色平静,迈步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家属?我已经与沈家脱离了关系,再说他们一定被白莲教的监视着,怎么会突然跑到我这边来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按道理,沈家的人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来见自己,莫非是受到白莲教的委托,想要找自己何谈。 “请他进来吧。” “小的见过三少爷。”不一会儿的功夫,进来一名五十出头,一身青色儒衫的男子,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着神色平静的沈言,朗声说道。 “我不是什么三少爷,如果没有什么事,请回吧。”沈言瞧见是沈家的一名管事,眼神中没有任何波澜的望着对方,淡淡的说道。 “三,沈大人,小的前来也是迫不得已呀,还望沈大人大人有大量前去搭救老爷一家。”管事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谁也没有想到当初在府上不受待见的沈言竟然混到了今天这般地位,幸好当初自己并没有落井下石,尽管对沈言不冷不热,起码不像管家那些人一样对沈言是冷嘲热讽,几乎是死仇,否则,自己也就没脸再见沈言。 “搭救?沈家犯了什么事,况且,陵南现在是被白莲教控制着,我虽然身为大夏的一名官员,可手中的兵力不足,根本就做不大搭救沈家,所以,你还是请回吧,去求白莲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沈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望着管事,心中也明白,沈家派这名管事前来,正是因为他对自己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所以,情面上还能过的去,如果派管家这样的人前来,自己一定不会接见,甚至还会将对方打回去。 “小的这一次前来就是奉了白莲教的命令而来的。”管事叹了一口气,虽然沈言没有任何表现,可是,管事从沈言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似乎有一种要被对方摧垮的感觉,这种感觉比老爷还要厉害。 “哦,受败家的命令而来,这个倒是挺鲜奇的。”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好奇来。 “沈大人的兵力虽然不多,可是将白莲教打的十分痛,为了让沈大人不要攻打陵南,所以,白莲教的人抓走了沈府上下几十口人,并以他们的性命来请求沈大人不要发兵攻打陵南。”管事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自己的措辞不当而引起沈言的愤怒。 “白莲教的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人,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这样的伎俩。”听到管事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管事一眼,微笑着说道。 “我是不会搭救沈家的,也不会派兵攻打陵南,我的兵力有限,打了这么几战,兵力严重受损,所以需要好好休整。” “我现在与沈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白莲教的人用这一招来要挟我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沈大人确定不发兵攻打陵南。”管事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虽然你只是一个外人,可是,我也不妨告诉你,我现在的局面是休整。”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不要试探打探我的虚实,否则,休要怪我不客气。”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严厉的神色,凝视了管事一眼。 “既然如此,那小的就告辞了。”从沈言的嘴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加上沈言严厉的眼神,管事的心中泛起一股恐惧感,连忙拱手,带着一些仓皇,离开了。 “世家子弟的手伸的果然够长的。”望着管事离开的身影,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真没有想到这名管事竟然是世家派来监视沈家的人,这是一枚暗子,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启用的,没想到为了试探自己的虚实,竟然动用了。 或许,白莲教真的抓住了沈家上下,从而用沈家之人的性命来要挟自己妥协。王天佐或杨秀臣一定认为自己出自沈家,对沈家一定有感情,所以才会想到这个昏招来。殊不知,自己与沈言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并不是像外界流传的那样,为了保全沈家,自己故意与沈家断绝关系,而是真的断了。 白莲教如此心虚,那就说明陵南白莲教的实力真的下降了许多,或者还有几万兵马,但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是自己放回去的战俘,所以,白莲教的人宁愿跟金陵派来的军队狠狠的干上一场,而不愿自己趁虚攻打陵南。 所以,陵南白莲教才会派出潜藏在沈府的一名暗子前来试探自己的反应。 可惜,自己已然决定了要将这份功劳送给金陵的人,否则,自己还真的想要去戏弄一下陵南的白莲教。 “诸位爱卿,想必大家也都受到了陵南的情报,沈言已然消灭了陵南白莲教一半的兵力,而且这些兵力都是白莲教的精锐,如今留在陵南的白莲教虽然还有好几万的兵力,可惜,这些兵力都是一些残兵败将,实力严重受损,针对这个情况,不让沈言专美于前,朕决定从金陵派兵前去攻打陵南,不知哪位将领愿意为朕分忧,同时,立点战功。”夏天启坐在勤政殿的椅子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望着眼前一些文臣武将,朗声说道。 “皇上,末将愿意。”阴绍唐心中很清楚,三皇子的计划已然破灭了,自己根本就不想淌这摊浑水,不想领兵征战。可是,自己如果不出面,一旦让别人攫取了这个战功,先不说是否会站到自己的前面,最关键的一点是,三皇子不愿意让他的计谋面世,只能烂在有限的几个人肚子中,为了做到确保万无一失,只有自己率领金陵步军出征。 “阴卿家文武双全,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更是朕的左膀右臂,统帅金陵步军这么多年来,表现一直都是可圈可点,深得朕心。”听到阴绍唐如沈言所料的那般跳了出来,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微妙的神色,果然,为了让老三布局白莲教的事越少人知道,阴绍唐就必须要抢先出征,否则,这个功劳就成为了别人的了。为了演好这场戏,夏天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开始表扬起阴绍唐来。 “皇上,末将也愿意率领金陵右军出征。”刘达恺觉得这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听到阴绍唐抢先了,尤其听到皇上开始表扬阴绍唐来,连忙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朗声说道。 第六九三章 打压的时机 “刘达恺,这可是我先开口的。”阴绍唐听到刘达恺也想分一杯羹,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恼怒加焦虑的神色,随即,脸上故意露出一抹愤怒的神色,不要旁人看出自己的心思,指着刘达恺的鼻子,大声说道。 “阴绍唐,你也太搞笑了吧,这样的事,又不是先来先得的,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呀,谁先来就是谁的呀。”刘达恺并没有看到阴绍唐的眼神,嘴角浮现出一抹轻笑,嗤之以鼻的说道。 “刘达恺,这是军国大事,岂可儿戏。金陵右军的实力固然非凡,但是比起金陵前军来还是略有不如吧,因而,这样的机会你还是不要参与了。”阴绍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神色,望了刘达恺一眼。 刘达恺虽然是金陵右军的总兵,然而他的才能不如金陵后军的贾明良,智谋也不如贾明良,故而金陵右军的实力并不比金陵后军强,如果是贾明良或者是姜靼维提出想要出征,自己还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至于刘达恺,他根本就争不过自己。 “你这么说我金陵右军还不如你金陵步军咯。”刘达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愤怒,盯着阴绍唐冷冷的说道。 “天下谁不知道金陵五军,以金陵中军为最,其次为金陵左军,再到金陵前军,然后是金陵后军,最后才是你金陵右军。”阴绍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望了刘达恺一眼,不阴不阳的说道。 “本来金陵右军的排名应该在金陵后军之前,然而金陵右军在你的率领下,名次已然被金陵后军替代了。” “哼,即使我金陵右军不如金陵后军,但也比你金陵步军强。”听到阴绍唐如此打击自己,刘达恺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怒火,冷冷的盯着阴绍唐,有些愤恨的说道。 “比我金陵步军强,那只是你嘴巴说说而已吧。我金陵步军实力虽然有所不足,但真要打起来,一定会压过你金陵右军一筹,毕竟我金陵步军的兵力是你的两倍。”阴绍唐瞧见刘达恺的神色,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哼,再强还不是被大夏皇家军打的没有招架之力。”刘达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阴绍唐的话虽然让自己很不舒服,可是,这些年来自己确实对金陵右军疏于训练,实力逐渐被金陵后军赶上,而金陵步军的实力也一直在进步,真要打起来,自己的金陵右军还真的不一定是金陵步军的对手,不过,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想看见阴绍唐这副得意的神色,故而,故意用沈言的大夏皇家军打败金陵步军这个阴绍唐心中的疼来刺激对方。 “刘达恺,你是想故意刺激我是吧。”阴绍唐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怒火,赖俊集被沈言击败已然成为了金陵步军的心结,金陵步军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提这件事,即便私下里也没人敢提,而现在这个伤疤却被刘达恺揭开,阴绍唐心中的恼火可想而知。 “大夏皇家军的兵力虽然远不如我们,可是战斗力却十分强悍,不说别的,光是能打败北胡狼骑就不是我们金陵任何一军能做到的,所以,阴总兵也不必在此事上太过于纠结。”瞧见阴绍唐和刘达恺打着口水仗,姜靼维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两人一眼,淡淡的说道。 姜靼维表面上是在开解阴绍唐的心结,实际上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姜靼维心中清楚。姜靼维心中本来也想着争一下这个机会的,但是,多年的谨慎,加上其他的一些考量,姜靼维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否则,沈言为何会主动让出这个机会,会让朝廷派出兵力分担这份功劳。 姜靼维可不相信沈言的兵力不足而无法攻打陵南的白莲教,说到兵力不足,沈言当初率军出征的时候,大夏皇家军才多少人,沈言就凭借着这些兵力能折损白莲教一半的兵力,足以说明了沈言麾下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以及沈言的军事部署能力,凭借这样的才能和战斗力的军队,又怎么会主动让出功劳来。 不管是哪一个,心胸再怎么宽广,也没有让出战功的心胸。况且,沈言一向表现出来的心胸可并不怎么宽广,所以,姜靼维笃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诡计。 “姜总兵这么一说,我心中确实感觉到一丝惭愧,想想大夏皇家军才组建多长时间,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却是如此的强悍,我金陵步军诚不如也,估计也就是金陵中军能媲美一二,大夏皇家军的横空出世实是我大夏的福气。”虽然不是很清楚姜靼维为何会帮自己说话,但阴绍唐的眼神中还是闪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顺带着给大夏皇家军一定高帽,这样,金陵步军即便输给了大夏皇家军,也不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 “陵南白莲教的兵力已然折损了一半,不知道姜总兵是否由此雅兴率军征伐?” “我金陵中军乃是防御金陵的重要兵力,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离开金陵作战的,尽管陵南与金陵的距离不是很远,但这个头还是不要开的好,所以,这一次就不参与了。”姜靼维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阴绍唐明显是不放心自己,以为自己会率军出征而想要试探一下自己。 “金陵城内目前只有我们四支军队,我金陵中军要防御金陵,至于剩下的三支军队,谁适合出征,这一切皇上心中只有定夺。” “好了,此事就不必再争议了,此次出征陵南就交给金陵步军吧。”夏天启心中明白姜靼维的意思,尽管心中十分恼怒姜靼维的背叛,但身为一国之君,很多时候考虑问题不能单纯的从自己的情感出发,而是要考虑到事情的利弊。故而,夏天启一直没有给姜靼维冷板凳坐。 当然了,夏天启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姜靼维的背叛,毕竟如果不加以处置,以后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背叛自己,而夏天启现在只等着沈言凯旋而归,一旦沈言胜利归来后,夏天启便会对姜靼维展开清洗。 对于皇上的心思,姜靼维心中也很清楚,不过,姜靼维并没有放在心上。皇上最大的依赖是沈言,可惜沈言的基础很薄弱,想要形成呈压倒性的力量,沈言起码还要发展一段时间。然而,天下各方势力又怎么会给沈言这个平稳发展的机会,沈言归来之际,也是各方势力联合打压沈言之时。 第六九四章 坐山观虎斗 “圣母,教主那么多兵力竟然败给了沈言,真是不可思议。”相州府城外的白莲教大营,一名五十出头的黑脸老汉,身穿一身灰色长衫,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望着一脸高洁,彷如九天仙女一般气质的圣母,脸色恭敬的说道。 “相护法,人不可貌相,沈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于朝堂,足以说明他的才能和智谋不输一般人。”听到相四琮的话语,圣母的眼神中的流露出一抹明悟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圣母,沈言的崛起不是大夏皇上的提拔而得到的吗。”相四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狐疑,不解的说道。 “沈言的崛起固然得到了大夏皇上的提拔,但沈言自身如果没有相应的才能和智谋,即便大夏皇上想要提拔他,也只不过是烂泥扶不上墙,而沈言这么短的时间内冲天而起,不是简单的凭借大夏皇上的提拔而得到的。”圣母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然的苦涩,如此青年俊杰,却不能为自己所用,实在是有些不甘。 “沈言一开始只不过是刑部主事,可后来竟然组建了大夏皇家军,凭借五百的兵力在陵南两次击败我圣教,这就不得不说他具有强大的军事才能,最关键的一点是,陵南可是有圣女和师妹在主持大局,还有教主一系的眼线,然而在这样的实力下,沈言已然能在陵南崛起,足以说明了他的手腕和智谋。” “最让本座痛心的是,沈言崛起陵南竟然将圣教在陵南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而且还迫使圣女和师妹失踪,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圣女和师妹已然成为了沈言的阶下囚,如果不是圣教想要通过军事获得足够的政治影响力,以及教主的人干涉,本座已然进入金陵亲自搭救圣女和师妹一行人了。” “圣母,沈言不至于这么厉害吧。”相四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疑。 “不厉害,他又怎么能多次击败教主的人,要知道教主、大元帅和文相的出身并不普通,麾下虽谈不上人才辈出,可也不是没有俊杰,可即便是这样的实力,依然败给了沈言,你说沈言厉不厉害。”听到相四琮有些不服气的话语,圣母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想一想,沈言才多大,已然身兼数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教主等人败给沈言,或许一开始的时候确实心存轻视之心,可是接二连三的败给沈言,那就是实力了。” “说的也是,一个刚满二十的年轻人,已然是大夏皇家军总兵,仆从军总兵,兵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吏部员外郎、十八皇子侍讲,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的统领,以及内阁行走,这比起当地的郭子安更厉害,有这样的一个对手堵在眼前,真不知道是不是圣教的克星。”相四琮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不服气的神色,缓缓说道。 “如果给了沈言一定的机会,他的成就应该会超过当年的郭子安,毕竟郭子安只擅长政务,对军事上有所欠缺,而沈言在军事上的天赋比起一些老将来只强不弱,更关键的是,沈言在政务上也有一定的才能,即便略有不足,完全可以用幕僚为他出谋划策。”圣母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圣母,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沈言击败教主等人,让圣教的实力受损。”相四琮想了想,觉得围困相州府固然需要一定的兵力,但是,如果抽出一些兵力来前去与教主一系人的汇合,想必能与沈言保持一个相对平衡的局势。 “你不是一直劝本座防备着教主吗,不是一直担心教主想要抢夺本座的权力吗,怎么突然改变了想法。”听到相四琮的话语,圣母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望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圣母,此一时彼一时,属下可不想圣教的实力因为这些勾心斗角的事而受到影响。”相四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坦诚。 “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听到相四琮的话语,圣母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相四琮是圣母在白莲教的第一嫡系,亲信度甚至超过圣女,如果相四琮想要联手王天佐反对自己,那圣母的心一定会感到无比的疼痛。 “你虽然是本座最值得信任的护法,但是本座一直没有告诉你关于教主等人的身份,本座今天就借着这个机会告诉你。”圣母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随即洁白无瑕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望了相四琮一眼,缓缓说道。 “教主、大元帅和文相三人是王家、杨家和崔家的人,他们加入圣教的目的并不是帮助圣教壮大,而是想要利用圣教的实力帮助大夏的三皇子夺嫡,这一切都是大夏三皇子布的局,所以,从根本上说,教主等人并不算是圣教的人,只不过是披着圣教的外衣行事。” “你回头想一下,教主一系的人中可有一个是圣教的老人,可有一个是从圣教调过去的人,他们的人都是他们自行招募,或者是他们家族的外援,或者是他们认识的人。所以,他们即便全都被大夏朝廷灭了,也不会对圣教的实力造成任何的损伤。” “更何况,教主他们自从加入圣教后,除了扩充实力外,更多的是想着如何从本座手中瓜分实力,如果不是本座的实力远远强过教主,或许圣教早已成为了杨王崔三家,或者说是三皇子的边缘实力,乃至一枚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没想到这其中竟然隐藏着这样曲折的事,圣母应该早点告诉属下,属下也就不会这么替他们担心了。”相四琮听完圣母的话语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不甘和无奈,缓缓说道。 “告诉你,以你的脾气,你还不早就闹翻了。”圣母淡然一笑的说道。 “那现在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们被官军消灭?”相四琮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憨厚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官军想要消灭他们并不容易,毕竟他们的身份放在那里。”圣母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朝廷多少还是顾忌三大老牌世家的实力,这些世家并不是想要消灭就能消灭的,否则,大夏皇帝当初也就不会选择隐忍了。” “所以呢,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坐山观虎斗,看着教主他们和官军斗,如果机会合适,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真正的掌控相州府,甚至淮北郡。” 第六九五章 圣母 “圣母,不打算对付那个沈言?”相四琮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接受了圣母的想法,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对付沈言,这是迟早的事。”圣母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神往,一个能逼迫圣女和师妹的青年俊杰还是值得自己出手的,尽管自己出手有一种以大欺小的感觉,向沈言动手后,或许还能搭救圣女和师妹。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沈言和教主的人斗的有了结果后,本座再去会一会沈言。” “圣母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听到圣母的话语,相四琮淡然一笑的说道。 “虽然结果是注定的,但是,想必也不一定会那么的顺手,要知道圣女的武功不俗,尤其是师妹的身手,虽然不敢说是顶尖的,但半步先天之下,几乎没有对手。可即便如此,她们还是被沈言给抓住了。”圣母微微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凝重的神色,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沈言年纪轻轻能达到如此位置,就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如果太过轻视,未尝不会走师妹的老路。 “圣母,不如让属下先去试探一下这个沈言的底细。”相四琮的心中浮现出一丝斗志,想要亲自与沈言斗上一场。 “相护法的心思,本座明白,然而,不是本座长他人志气,相护法的实力与师妹相比略逊一筹,所以,相护法想要会一会沈言未必就能掌控局面,况且,围困相州府的重担还得继续有相护法担任,下面的那些人做事虽然颇有章节,可是没有相护法在一旁看着,本座心中还是有点不踏实的,尤其听到教主等人失败的消息后,这些人一定会人心惶惶。”圣母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知道相四琮技痒,想要跟沈言斗上一回,尽管圣母没有见过沈言,也不是很清楚沈言的实力和底细,但是,圣母心中有一个感激,如果相四琮去了,一定会败给沈言,故而,圣母才会如此跟相四琮说。 “放心吧,本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以沈言的智谋一定明白如果由他击败教主等人将会遭到大夏朝堂的挤压,因而,沈言一定会放弃这个机会,将这个功劳让给大夏军方其他的将领,而沈言则会保存实力,然后寻找机会前来相州府。” “沈兄弟,刚才来的是沈家的人?”高庸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的神色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白莲教的人抓走了沈家所有的人,派他前来就是想要让我束手就擒,或者说让我服软,其目的就是不要让我去攻打陵南。”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将沈家管事前来的用意简短的说给高庸听。 “没想到他们的行事竟然如此的卑劣,枉为世家子弟。”高庸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和嘲讽。 “世家一向只讲结果,不注重过程。遇到这样人,不必跟他们讲道理,直接动拳头便可。”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可是沈兄弟并没有动拳头呀。”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打趣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沈家与我已然没有任何关系了,动不动拳头对我而言都不重要,接下来的是我们等朝廷派出军队攻打陵南后,我们便会撤往芜州府,稍微休整几天后,便要开赴相州府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相州府并不好闯呀,那里才是真正的白莲教地盘,芜州府只不过是挂着白莲教的外衣,实际上是杨王崔三家的边缘实力。” “一直认为世家的实力深不可测,没想到还是被沈兄弟轻易的击垮。”高庸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佩,朗声说道。 “击垮世家实力,高老大太过赞誉了。”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芜州府根本算不上世家的实力,即便勉强算是,也只不过上一些上不台面的实力,况且,三家虽然联手,但是,三家并不心齐,明争暗斗是少不了,而且无法将拳头集中到一起,所以就无法将这股实力拧成一股绳。” “既然决定了要去芜州府,那为何不现在就走呢,非要等金陵派兵攻打陵南之后再行动。”高庸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 “陵南白莲教一定会担心我们去攻打他们,所以,我们留下也算是给他们制造一点压力。”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自信的神采,淡然的说道。 “况且,这个时候去芜州府,对芜州府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起码达不到部署芜州府的目的,同时,也会提早让相州府的白莲教过多关注到我们。” “你的意思是相州府的白莲教一直在关注我们?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在关注我们,为何看到我们多次击败白莲教而不派兵来与陵南的白莲教汇合?”高庸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和不解,缓缓说道。 “虽然都是白莲教,但是,从骨子里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来,王天佐一直想要掌控白莲教,让白莲教成为他的私人实力,像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和白莲教圣母和平共处呢,如果不是考虑到三皇子的大略以及世家的实力,圣母又怎么会如此甘心情愿的将白莲教一半的实力分出去。”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神色,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淡淡的说道。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王天佐等人掌控的白莲教实力根本不是纯正的白莲教,应该是他们加入白莲教后自行招募的,甚至是他们家族安插过来的一些边缘势力,所以,王天佐的人折损的越多,圣母等人就心安。”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白莲教中竟然藏着这么多让人费解的弯弯绕。”高庸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还真是,天下任何一个势力中勾心斗角的事一向都是层出不穷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争斗,这又怎么少得了勾心斗角呢。江湖如是,白莲教如是,大内侍卫如是,朝堂也如是。”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这是人性,不可能抑制的了,最多只能用一个良好的机制去引导。 “没想到沈兄弟年纪轻轻,竟然看的如此透彻,我不如也。”听到沈言的感慨,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潜藏的脑海最深处的某根记忆似乎想要跳出来,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笑了笑,缓缓说道。 “经历过一次死亡,如果还不能将这个看开,那还真是差点白死了一次。”沈言感受到高庸的情绪,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大声笑道。 第六九六章 出兵 “大人,陵南那边终于打起来了。”陆玄雨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兴奋的神色,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隔了四天才打起来,看起来阴绍唐根本就不想和陵南白莲教打呀。”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沈言一早就受到了阴绍唐将率领金陵步军出征陵南,可四天过去了,阴绍唐并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内心中根本就不想跟陵南的白莲教动手,因而,沈言这这四天来一支思考着自己将功劳分出去的利弊得失,是否存在那些不足,而现在听到陆玄雨的汇报,沈言原本略带一丝忐忑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金陵步军花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走到陵南,然后安营扎寨,实在拖不下去了,便仿佛与陵南白莲教商量好了,走了一个过场,双方战成了平手。”陆玄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解,将收集到的情报,做了一个简短的汇报。 “老陆,想要得到更大的发展,要将有些看似不关联的信息穿插起来,从中或许便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沈言淡淡的望了陆玄雨一眼,带着一丝鼓励的神色,朗声说道。 “大人,末将可不是那块料,能做到大人的亲兵队的队长已然很知足了。”陆玄雨知道沈言有意想要栽培自己,确切的说,只要是京郊兵营中的五百名士兵,沈言都有意想要栽培,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做更高的位置,自己能做沈言的亲兵队队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好吧,我不强人所难。”瞧见陆玄雨的神色,沈言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过,有更好的机会,还是要多珍惜并争取一下,你现在是亲兵队队长,未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想着将你外放,让你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当然,前提是你愿意。” “多谢大人的美意和栽培,末将是一块什么样的料,末将心中很清楚,末将只能辜负了大人的一片好心了。”陆玄雨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感激,迎上沈言鼓舞的目光,朗声说道。 “好吧,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就不说这个。”沈言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一抹亲和的笑容,缓缓说道。 “阴绍唐也好,陵南白莲教也罢,他们都只不过是三皇子手中的棋子,阴绍唐进军缓慢,无非是想要等三皇子的命令,现在三皇子是骑虎难下,王天佐等三人的身份已然满天下传来了,三皇子即便想要保住王天佐三人,估计也不可能,所以,只能选择再演一场戏,所以,就让阴绍唐和陵南白莲教进行交锋,不过嘛,不管怎么打,一定是平手。除非有其他因素介入。”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神色,一下子就将陵南的局势以及双方的心态猜透了。 “那他们会这样继续耗下去吗?”陆玄雨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问。 “不会,如果演的太假,只会遭人口舌,所以,平手的局面会维持好几天,最终胜利的将会是阴绍唐的金陵步军,不仅仅是阴绍唐是三皇子的舅舅,同时,金陵步军的实力也不弱,加上三皇子想要金陵步军赢。”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末将明白了,金陵步军赢了,就意味着三皇子挽回了一些颜面。”陆玄雨缓缓点了点头。 “那这是否意味着三皇子放弃了陵南白莲教?” “可以这么说。”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皇家子弟没有一个注重感情的,都是将利益放在了第一位,不知道十八皇子掌握了一定的权力后是否也会如此? “让老裴等人和高老大及十八皇子都过来吧。对了,顺便也叫上罗玉衣一下。”沈言微微皱着眉头,将脑海中这股念头暂时抛开,不管夏元虚以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起码现在并没有表现出如此绝情,自己或许还能和夏元虚维持一种关系。 “大人,喊我们前来是否有战事发生?”卫重安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走了进来,瞧见沈言双眉紧锁,凝神望着简易的沙盘沉思,等大家都到齐了,卫重安朗声问道。 “战事暂时没有,不过,很快就有了。”沈言知道卫重安表面如此,骨子里是一个粗中有细的家伙,卫重安表面上对自己似乎没有丝毫敬意和礼节,可骨子里对自己充满了敬意。有的人将礼节写在了脸上,有的人放在心中,就仿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的道理一样。 “四天过去了,阴绍唐的金陵步军和陵南的王天佐等人终于打了起来,想必你们已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了,这一仗打起来就意味着我们该离开昌东县了。”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接着说道。 “这几天我们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士气和状态都已调整到最佳状态,如果再不打上一仗,估计兄弟们都憋的慌了。” “还是大人知道我们的心思。”听到沈言的话语,卫重安露出一副憨厚的神态,朗声说道。 “老卫,你就闭嘴吧,大人还没说两句呢,你都说了好几句了,弄的我一下子想要听完大人的话还真的很难。”瞧见卫重安憨厚的神色,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打趣的笑容,缓缓说道。 “老裴,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卫重安的嘴角浮现出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 “金陵步军和陵南白莲教起码没有五六天的时间没有结果,这一段时间里双方一定是打打停停,其目的只不过是想要给外界演一场戏而已,当然,随着王天佐等人身份的曝光,最终胜利的比如还是金陵步军,这是身份决定的结果。”沈言瞧见卫重安插科打诨的神色,嘴角淡然一笑,对卫重安这样的神态,沈言并不介意,有时候调剂一下氛围也不一件坏事,况且,卫重安拿捏的分寸很到位。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要出兵?”朱铭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深意。 第六九七章 麻烦事 “兵是一定要出的,但是,我们不出兵陵南,陵南的局势还是交给金陵步军吧,不管他们打的如何,只不过是三皇子左手打右手而已,我们不方便介入。”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大人不出兵陵南,那打算出兵哪里?”左翔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尽管沈言之前说了将要将陵南的这一份战功分出去,可是,眼下金陵步军和陵南白莲教完全在演戏,那就没有必要将这份功劳让给他人。 “不管怎么说,王天佐等人的身份还是很特殊的,我已经杀了一个崔绍年,如果再将王天佐和杨秀臣都杀掉,那就意味着我们马上就会遭到杨王崔三大家族的实力的反击,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担不住。”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神色,望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或许大家觉得我们上面有皇上撑腰,但是,我想告诉大家一句,即便皇上给我们撑腰,如果我们自身的实力不够强大,也无济于事,甚至反而会拖累皇上。再说了,任何一件事都要依靠皇上的撑腰,那我们还有必要去实现我们心中的那份梦想和追求吗。” “做人吗,该强硬的时候一定要强硬,该隐忍的时候也不能含糊,就像我在金陵被刺杀,我明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可是我眼下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对方叫板,即便将这件事捅到皇上跟前,皇上难不成为了我这件事而举国器与对方大战一场,这样做,只会让仇者快亲者恨。所以,我才想着通过淮北郡崛起,掌握更大的实力,从而可以向对手报仇。” “大人,是谁这么大胆,告诉末将,末将即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将对方粉身碎骨。”卫重安知道沈言当初被刺杀的消息,但是一直被沈言压着不提,而今天沈言主动提起,卫重安等人的心中已然感到十分的愤怒,恨不得将刺杀沈言的人全都灭掉。 “老卫,此事暂时揭过了,在我没有足够实力前,将这件事告诉大家,只会让大家更加的不安,不要望了,我手中除了你们这一帮生死兄弟外,我还有锦衣校,如果说弄一些阴谋诡计的东西,锦衣校比你们更合适,可是,我并没有派锦衣校做这个,因为这个仇我一定要亲自报回来。”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说的这个仇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大人,你自己都说了,我们是生死兄弟,大人被人刺杀,我们却袖手旁观,这个感觉实在是很窝囊。”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寒意,双手握拳,手背上的青筋爆出。 “放心吧,你们是我最大力量的源泉和支持,你们足够强大了,我的实力就更强大了,我才有资本去报仇,所以,你们想要为我报仇,那就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让大夏皇家军成为大夏第一军,仆从军成为不可或缺的军队,达到这个实力后,我们随时可以上门报仇。”沈言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示意丁三林放松,淡淡的说道。 “我们是军人,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最佳的场所便是战场,所以,我才会顶着巨大的压力带着大家过来,想想呢我们刚进入陵南的实话才多少人,现在我们有多少人,这便是我们的实力在提升。当然,人多并不意味着实力强,我们要做的还是以一当十,完全压住其他的军队,这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请大人放心,我们虽然一直在努力提升,也想尽快实现我们心中的那个梦,但现在又多了一份仇恨,我们离开淮北郡的时候实力,一定将实力提升上去,即便无法成为天下第一军,也一定不会输给金陵中军。”裴向东等人站了起来,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坚定,望着一脸平静而笑的沈言,朗声说道,仿佛是一句誓言。 “好了,这些事等我们有了足够的实力后再说,现在还是将眼光放在眼前,部署下一步计划。”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丝平和的神色,缓缓说道。 “陵南的情况有些复杂,正是如此,我才拟定了将功劳让出去的策略,眼下的局面虽然不是很理想,却也没有超脱预期,针对这个情况,陵南的局势我们还是不参与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望了裴向东等人一眼,朗声说道。 “我们的目标是芜州府,整合芜州府的实力,然后率兵直击相州府。” “大人,现在就出兵相州府是否合适?”听到沈言的计划,欧震海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担忧,缓缓说道。 相州府白莲教是圣母一系的实力,虽然兵力并没有教主一系的多,可也有七万多,战斗力如何不得而知,然而,圣母是白莲教的第一高手,还有一些退隐的老家伙,这些力量加在一起也挺吓人的,光是凭借圣母一个人的实力,包括大人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是对手,现在就对上圣母,是否有点不太合适? “老欧,我知道你的担心。”听到欧震海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担心的事确实是一个问题,圣母凭借个人的武力确实可以压制住我们所有的人,本来我们唯一的依仗是军阵,任何一个武林高手一旦陷入军阵中,凭借不下于十万的兵力,一定可以将对方斩杀,哪怕对上是一个先天高手。” “眼下的问题是,圣母是一个先天高手,而且还是实力靠前的先天高手,而我们虽然有军阵,但是兵力并没有超过十万,即便达到了十万,我也不愿意牺牲兄弟们的生命去耗死一个先天高手,这是十分残酷的。”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隐约的担忧,面对圣母这样的高手,自己等人不是对手确实一个很大的麻烦事儿。 第六九八章 建厢军 “沈兄弟,要不我们向皇上求援吧?”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自己和沈言差不多虽然都是半步先天,可真要打起来,自己还不如沈言,而且皇上派来的三名大内侍卫的实力比起自己来并不强,况且,那三人与自己和沈言还不一定是一条心呢,所以凭借自己等人不是先天的实力,一旦对上先天的圣母,只有落败的份。 “高老大,大内侍卫中有多少先天高手,你比我更清楚,所以,遇上先天高手向皇上求救也是于事无补,这种情况只能靠自己。”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自己当初向皇上身前过要派先天高手,可是皇上并没有同意,这不是皇上不愿意,而是先天高手确实数量不多,所以就显得弥足珍贵。 况且,即便同样是先天高手,也存在强弱之分,比如许三原遇到霍庭安后就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要知道许三原比起自己来要强上许多,由此可见,霍庭安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相信圣母的实力和霍庭安几乎差不多,这样的实力,皇上除非派出戒翁来,否则,派任何一个先天高手来都于事无补,结果都是一样的。 “难道我们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甘心的神色,自己的境界卡在半步先天已然很久了,可能正如沈言说的心结问题,自己一日无法解开心结,自己的境界就无法突破先天。 高庸虽然没有和霍庭安和圣母打过交道,但是,高庸的脑海中同样浮现出与霍庭安与圣母的实力,霍庭安的实力如果不如圣母,在与白莲教交涉的时候一定会被圣母要挟,而实力一旦超过圣母,那霍庭安就会游刃有余,否则,这些年来,霍庭安怎么可能游刃在白莲教、三皇子和锦衣校之间,所以说,霍庭安的实力起码和圣母差不多。 自己不如许三原,而许三原不如霍庭安,所以,自己即便加上沈言,也不是圣母的对手。况且,沈言身边有圣女和叶无双,沈言也一定从她们俩的口中知道圣母的实力,相信沈言出征前一定向皇上申请过调派先天高手,然而皇上只派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人,由此可见,皇上不是不想派先天高手,而是无人可派。 “这件事只能靠我们自己。”沈言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坚毅,自己等人的实力遇到圣母后虽然只有落败的份,可是,不能因为不如对方,就望而却步,这不是强者所为。 “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相信我们凭借军事实力可以击败白莲教,至于圣母这样的高手,即便想要出手,也不会对你们展开厮杀,她的目标应该是我,我的实力虽然不如她,但是想要拖延片刻,我还是有这个信心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自信,自己比起叶无双来稍微强那么一点点,自己从叶无双的嘴里知道圣母的实力十分厉害,比起叶无双来要高出许多,即便心中对圣母有着很高的判断,然而,沈言没有和圣母交过手,沈言不好妄自下定论。 沈言虽然一向都是谋定而后动,然而,在此事上,沈言抱着的想法却是打过之后再说。 沈言这么决定也是有着自己的底气,白莲教的宗旨是想要打造一个均天赋的大同世界,自己虽然与白莲教的宗旨没有任何关系,然而,自己和圣女的关系十分微妙,尤其是和叶无双的关系更加微妙,事实上,叶无双已是自己的女人,说起来,自己也算是半个白莲教的人,凭借这样的一层关系,圣母一定不会对自己下死手,只要不下死手,剩下的问题都可以通过谈判或者其他的一些手段来解决。 与相州府白莲教的交道是必打的,与其让别人参与进来,倒不如自己去做,况且,自己即便想要和圣母打交道,起码也是需要登上四五日的时间,一则等陵南的局势稍微明朗化,二则自己也要开始收割芜州府的布局,自己之前弄了一个三方平衡计划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为了自己的芜州府布局而弄的,这一次回芜州府,就是开始收获,尽管时间有些仓促,但是,根据武震岳传来的情报,芜州府的进展十分顺利。 想到这里,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亮色。 “凭借沈兄弟的身手虽然不是圣母的对手,但是想要缠住对方,从而赢得军事上的胜利还是大有希望的。”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凭借沈言的身手不一定能缠住圣母,然而,沈言才习武多长时间,一个月而已,一个月的时间就达到了半步先天的境界,而且实力比起自己来只强不弱,相信沈言一定有着他自己独特的悟性,凭借这一份悟性,高庸相信沈言能缠住圣母。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沈言望着裴向东等人欲言又止的神态,淡然的摆了摆手,示意裴向东不必多言。 “接下来便是部署大家向芜州府撤退的部署。” “大人,莫非还有宵小之辈会在路上拦截我们不成?”卫重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神色,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从昌东县到芜州府的路程上虽然不太平,但是还没有任何一支宵小之辈敢将想法打到我们的头上来,这是找死行为。”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卫重安一眼,爽朗的笑道。 “这一路上我们一定会遇到一些散兵游勇,这些是几乎是从白莲教中溃逃出来的,也有一些是我们之前放回去的,一旦遇到这样的人,我们没有必要下死手,将他们就地击杀,而是要将他们全都集中起来,一把带到芜州府,从中挑选一些可以为我们所用的兵力。”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缓缓说道。 “至于剩下的,芜州府或许可以用到。” “大人是想在芜州府建立一支武装?”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道亮色来,似乎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这个未必不是没有可能,关键要看这些散兵游勇的心态吧,如果心态没有扭曲或者犯有大错,还是可以考虑的。”沈言想了想,缓缓说道。 “大人,这样一来可是违背了大夏的律法?”听到沈言真有这个想法,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担忧,连忙劝阻道。 “地方上还是需要厢军的,淮北郡的厢军那就从芜州府开始建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