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高峰》 1.第1章 完美犯罪 骄阳正热，钟点工阿明穿着一身工作服站在业主房门外，手里面拿着房门钥匙一脸的犹豫。 “这是最后一次了，把钥匙还给她我就辞掉这份工作。” 阿明心里想着，终于做出决定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起来。 “咔”的一声，房门打了开。 优美柔和且富有斗志的莫扎特小夜曲从门缝内挤了出来，一同挤出来的还有清淡的花香。 阿明将房门拉开，看到红色的玫瑰花瓣铺满了地面，这让他眉头不由的一紧。 这要打扫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工作？ “徐小姐，你在吗？”阿明站在门口轻唤一声。 或许是音乐的关系，屋里没有人回答。 阿明将房门轻轻关上，踏着玫瑰花瓣向里面走去，刚走出几步不由的停了下来，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地面玫瑰花瓣上扔着一件外衣，相隔几米远是一件黑色的内衣，靠近卧室的地方扔着配套的黑色小裤头。 眼前的画面让阿明脑子里面浮想联翩，干涩的嘴唇来回动了动，使劲咽了口唾沫下去。 “徐小姐，你在吗？”阿明站在原地喊了一声，这次要比之前那声要高出许多，他怕的是除了徐小姐外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隔了几秒，没有人回答，阿明就迈开步子朝卧室走去，目光落在诱人的黑色内衣和小裤头上脸色微红，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咚、咚咚。” 阿明伸手在虚掩的卧室房门上有节奏地敲了三下，轻声叫道：“徐小姐。” 屋里没人回答。 阿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虚掩的卧室门推了开。 因为这是主卧，房门之后有一个小走廊，所以在站在门口只能窥视卧室一角。 “徐小姐。”阿明又叫了一声。 “咚咚咚”他的心脏跳的更快了，喉咙越发的干涩，见没人回答就咬咬牙走了进去。 走过小走廊，视野变得开阔，整个卧室也映入阿明眼帘，人却一下怔在那里连呼吸也停了下来。 一张大床占据了卧室大半的空间，一位赤身裸体的年轻女孩躺在洁白的床单上面，胸口刺着一把水果刀，比地上玫瑰花更加鲜艳的血染红了整个床单。 “咚咚咚”这一瞬间，阿明能听到的就只有自己的心跳声，狂躁的心脏似乎是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般。 好半天阿明才回过神来，哆嗦地叫道：“徐徐小姐。” 已经死去多时的徐小姐自然不会答应，阿明报警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工作服已经被虚汗浸湿，就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 他按警察的吩咐守在屋子内，动也不敢动一下，以确保命案现场的完整性。 三分钟后巡警赶到命案现场，立即向上汇报了情况。 十分钟后刑警抵达封锁现场并接管了这件案子。 二十分钟后，刑警大队长聂万里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赶到。 “什么情况？”聂万里一边戴上一次性手套一边向刚刚从部队里面转业到刑警大队工作的萧月询问。 萧月二十五岁，曾经在某特种部队里面身居要职，这是她转业后第一天上班，没有想到就遇到了命案。 “死者名叫徐娇娇，今年二十三岁，职业模特，是房子的主人。二十分钟前她被雇佣的钟点工发现死在自己的床上，目前我们的人正在对现场进行勘察。”萧月简短地汇报了工作。 聂万里点了点头，对萧月的汇报非常满意。 短短的十分钟，萧月能得到这么多信息，对于一个第一天上班的刑警来说绝对是满分，不愧是曾经在某特种部队里面服过役的。 脚上登了一双鞋套之后，聂万里一边往房子里面走一边问道：“法医和鉴证科的人来了吗？” “还没有，应该在路上。”萧月回道。 聂万里不满地皱了下眉头，吩咐道：“催他们一下，让他们快点！” “是。”萧月应了声，掏出手机联系了起来。 聂万里刚刚踏入房间，身子猛地震了一下，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聂队，怎么了？”跟在后面的萧月问。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场景好熟悉。”聂万里回了声，目光在地上的玫瑰花瓣上扫了扫，嘴里问道，“发现死者的时候门窗都是关着的，对吧？” 萧月点头应道：“是的。如果不是钟点工前来打扫卫生打开了门，那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被发现徐娇娇死在了自己的房子里。” “我知道了。”聂万里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卧室。 “喂，我是刑警队的”萧月这边接通电话催促了起来。 聂万里到卧室里面转了一圈，面色更显难看，来到萧月面前吩咐道：“我有一个任务要给你。” “聂队，你说。”萧月应道，对于军人出身的她早已经习惯了接受命令，不管再怎么艰难的任务她也会想办法完成。 “帮我找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高峰，是一位畅销书作家，就住在我们市里。”聂万里讲道。 “畅销书作家？”萧月眉心一紧，有些不明白地问，“聂队，我能问一下为什么要找他吗？” 聂万里深吸一口气说：“我刚刚进入房间时就觉得眼前的情景在哪里见过，满地的玫瑰花、封闭的门窗、莫扎特的《小夜曲》等，这一切都和高峰的作品《完美犯罪》中的密室杀人案场景一模一样，而且死者也是一名年轻的女模特！” 萧月的眉心完全皱在了一起，低沉地说：“聂队，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名叫‘高峰’的畅销书作家就是犯罪嫌疑人？” 聂万里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不是凶手的话，那一定是高峰，他是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杀人的。” “为什么？”萧月不解地问。 聂万里摇了摇头说：“你先别问这么多了，快点想办法帮我找到高峰。我有一种感觉，这件命案和高峰有关系，而且他一定能帮我们快速破案。” “是！”萧月敬礼应道，转身就走了出去。 “对了，找到他的话你可以让司机小张带你过去！”聂万里在后面叫道。 2.第2章 作家和醉鬼 “萧月，你认为谁是凶手？” “我认为这是一起自杀案件，也就是说凶手是死者自己。” “你想一下，门窗都是紧闭的，除了死者之外谁能进去杀得了她？” “当然，你也许会说钟点工有钥匙，他可以进去。呵呵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会傻到自己杀人后又自己报警，然后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 “没错！钟点工一定不会是凶手，凶手就是死者，这是一起伪装成密室杀人案的自杀案件！” 张南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却拥有两百多斤体重的胖子，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侦探，在警队里面被安排成为一名司机实在是屈才，只要一有机会就展示自己优越的推理才能。 打从张南的屁股沾到座椅那一刻起，他的上下嘴唇就一直不定的碰撞着，根据自己的推理将徐娇娇的死定性为自杀。 萧月和张南是得到线索寻找高峰去的，在这一路上萧月没有被张南的分析干扰，而是根据自己的理解去分析案情。 优美柔和且富有斗志的莫扎特小夜曲、满地的鲜红玫瑰花瓣、浑身的死者 一个人如果要自杀的话，那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功夫去布置现场，而且死者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说明她临死之前洗了澡。 一个打算自杀的人会洗澡？ 另外，一个人要自杀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如果真想死的话会选择一些舒服的自杀方法，比如服用安眠药。用一把水果刺透自己的心脏来自杀，从死者那扭曲的面孔就可以看出她死前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谁会愚蠢到选用这种难以忍受的方法自杀？ 萧月摇了摇头，这起命案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绝不可能是一起自杀案，而是一起难以侦破的密室杀人案。 “吱。”随着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响起，车子在一条小巷子口停了下来。 “萧月，我们到了。”张南扭头向萧月讲道，终于停止了他那伟大的推理。 萧月见巷子口站着一名身着制服的巡逻警察，于是打开门下车走过去讲道：“我是刑警大队的萧月，你就是那位发现目标的赵警官吧？” “您好，萧警官，正是我。你要找的人就在巷子里，跟我来吧。”赵警官点头轻应一声，接着就转身带着萧月向巷子里面走去。 “等等我。”张南晃动着肥胖的身躯追了上来，一进入巷子里就手握鼻子、眉头轻皱地叫道，“我去，这是什么味？” 遍地的垃圾和尿渍，这条小巷子早已经沦为了夜市里的公共厕所，在这里你几乎可以见到所有类别的生活垃圾和粪便，再加上气温高使这里成为了蚊虫生长的温床，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嗡嗡嗡”数不清的苍蝇因为萧月三人的闯入而发出不满的轰鸣声。 估计连清洁工都不愿意到这条小巷子里来，使巷子深处的垃圾堆的像小山似的。 在那座小山似的垃圾堆上趴着一个人，早已经和垃圾混为一体，身上布满了爬动轰鸣的苍蝇。 “稍早一些有一名老人进来这里方便，是他发现了你们要找的人。当时他还以为人已经死了，所以就报了警。”赵警官边走边解释自己是如何发现高峰的，跟着笑了笑说，“其实他不过是喝醉了，我一个月至少要接四五次警是因为他喝醉了，因此才一到这里就认出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谢谢。”萧月感激地说，如果不是有人来这里方便并发现了高峰，而恰巧赶到这里来的巡警认识他，估计自己很难找到这位畅销书作家。 目光落在高峰身上，萧月的眉头跟着皱了皱。 肮脏、破烂且散发面腐臭味的外衣连流浪汉都不如，头发和胡须像是有大半年没有修理过了，估计也从来没有清洗过，早已经和泥土搅在了一起，再加上那像是从煤堆里面爬出来的污渍，很难将眼前这么一个醉汉和一名畅销书作家联系在一起。 他真的就是聂队要找的畅销书作家高峰？ 萧月对此非常的怀疑，可是却有赵警官的证词让她不得不相信眼前这家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张南捏着鼻子，用比萧月还娇气的声音叫道：“天哪，你们确定这家伙还活着？” “嗯。”高峰嘴里发出一声轻哼，跟着翻了个身，似乎是在向众人证实他真的还活着。 赵警官微微一笑，开口讲道：“人我已经交给你们了，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忙，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不愿意在这肮脏的巷子里面久留。 “喂，你别就这么走呀，你”张南在后面叫着想要挽留，却没能成功，回头一脸无助地向萧月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萧月目光落在高峰身上，一脸坚定地说：“带他去见聂队。”说着就弯腰去扶高峰。 身子一俯下来，垃圾的腐臭味和高峰身上的酒臭味混为一体差点没把人给呛晕过去。 萧月回头冲张南叫道：“快过来搭把手！” “哦。”张南无奈地应了声，上前两步同萧月一起将高峰从垃圾堆里面拉了出来，嘴里发着牢骚说，“这家伙究竟有多重呀？快压死我了。另外，他好臭！” “少废话，快离开这里！”萧月催促道。 在两人的合力之下终于将高峰从肮脏的垃圾巷里扶了出来，打开车门时张南叫道：“你先扶着他，我找些东西垫垫，不然的话我这车回头就没办法用了。喂，你等” 萧月不管张南说些什么，已经将高峰塞进了后车箱内，接着“嘭”的一声将车门关上，扭头冲张南叫道：“走吧，去命案现场，聂队还等着呢。” “好好吧。”张南那张脸比猪肝还要难看，上车把所有的车窗都打开，可即使这样还是觉得车内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萧月透过后视镜观察依然处于醉酒状态的高峰，心里始终有着一个疑问。 一位畅销书作家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醉鬼？ 3.第3章 他们是同一个凶手？ 车子驶到命案现场楼下，在几名身强力壮的男警合力之下才将高峰抬到命案现场。 此时法医和鉴证科的人已经抵达现场进行了初步堪察，而刑警大队大队长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见到醉醺醺依然不醒人事的高峰时却并没有生气，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悦。 “做的不错。”聂万里先对萧月夸耀了一句，随后来到被两名警察架着高峰面前叫道，“高峰，醒醒。醒醒了，高峰！” “聂队，你这么叫是叫不醒他的。”萧月很经验地说。 聂万里皱了皱眉头，似乎也觉得自己这种办法是一点用也没有，可他又急需一个清醒的高峰，于是提高声音叫道：“谁有办法把他给我叫醒过来？” 把一个醉鬼叫醒过来？ 开玩笑！ 聂万里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他的目光，谁也不敢接下这个任务。 “聂队，让我来试一试吧。”萧月挺身而出，主动接下这个任务。 “你？”聂万里一脸怀疑地看着萧月，虽然她是一名退役特种兵，但是叫醒一名醉鬼不是战场上打仗，他可不认为一个女人能做到。 “我。”萧月应了声，跟着讲道，“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就让我来试一下吧。” “那好吧。”聂万里无奈地应道，只能死马当活马来医。 “把他抬进来。”萧月向架着高峰的两名警察吩咐了句，自己先一步朝屋内走了进去，一直来到洗手间才停下来。 来到洗手间，萧月从警察手中接过高峰一把将他的脑袋塞到了洗脸池内，接着就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放起水来。 水刑？ 跟着萧月进来的那两名警察相视一眼，谁也没想到眼前这位漂亮的警花会下手这么狠，难道她就不怕高峰醒过来投诉吗？ 狠？ 还有更狠的呢！ 凉水激在高峰的脑袋上并没能让他清醒过来，可是水池里面的水是越来越多，很快就将高峰的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几秒之后，因为无法呼吸的高峰开始挣扎起来，可萧月却依然死死地按着他的脑袋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 又过了十几秒，水流已经从水池内溢了出来，而高峰挣扎的是越来越厉害，萧月却还是没有罢手的意思。 眼前的一幕把所有都给吓住了，这要是把人给淹死了可怎么交差？ “快点松手，你会杀了他的！”架高峰进定数的两名警察叫道，并冲上前去想要阻止萧月。 “都给我站住！”萧月历声叫道，一下子将两人给震在那里。 “唔唔唔”高峰挣扎的越来越厉害了，已经达到了极限，这时萧月才松开了手。 “哇！”高峰吐出一大口水坐倒在地上，转动着憔悴的脸和一双朦胧的眼睛向四周张望，吐字不清地说，“这这是哪？你你们是谁？” 话音刚落，高峰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玫瑰花上，整个人像是被蛇咬了一般弹跳起来，惊声叫道：“花，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玫瑰花瓣？” “高峰，还记得我吗？”聂万里轻喊一声从外面挤了进来。 “你是”高峰的目光在聂万里身上转了转，有些不太确定地说，“聂警官？” “这位是我们刑警大队的聂大队长。”旁边一名警察纠正道。 “刑警大队大队长，真的是你？”高峰眨了眨眼睛问道，似乎在努力回想与聂万里相关的记忆。 “没错，正是我。我们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了，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聂万里说着向高峰伸出手握了握，接着讲道，“这次把你请过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高峰一脸疑惑地看着聂万里，心里想着自己这个样子能帮警察什么忙？ 聂万里轻点额头，随即讲道：“你先过来这边看一下吧。”说着示意那两名警察扶着点高峰。 刚刚从醉酒中清醒过来的高峰脚步还非常虚浮，如果没有那两名警察的搀扶的话，那他很难到达隔壁卧室，也就没机会看到那具尸体。 “玫玫瑰花，这里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玫瑰花瓣？”高峰盯着地上的玫瑰花瓣哆嗦地叫道，就好像见到了数不清的毒蛇一般。 “高峰，你看。”聂万里的声音传来才把高峰的意识拉回来。 目光落在床上的女尸上，高峰那原本就憔悴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雪白，接着就挣扎了起来，挣脱两名警察后调头就跑。 “喂，你去哪？”聂万里在后面叫道。 高峰一头钻进刚刚的洗手间，抱着马桶就呕吐起来。 这一吐足足过了五分钟的时间，高峰一定是把胆汁都吐干了，脸色看起来更差，整个房间里都飘荡着难闻的气味。 聂万里却一点也不在乎这种味道，凑到高峰面前递过一瓶拧开盖子的矿泉水问道：“你怎么样，需要休息一下吗？” 高峰摇了摇头，抓过瓶子将里面的水一口气灌到肚子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目光才再次落在聂万里身上。 “门窗都是是封闭着的，这是一起密室命案？”高峰问。 站在门口的萧月听到这话就眉心一紧，一脸警觉地看着高峰。 谁也没有跟他谈论过案情，他一个醉鬼是怎么知道门窗是封闭的？ 聂万里用力点头应道：“是的，而且现场被发现时还播放着莫扎特的《小夜曲》。” 高峰眼睛一瞪，明显倒抽了一口凉气，缓了几秒之后才吐出气，低沉地讲道：“聂警官，你是怎么看的，他们是同一个凶手？” 他们？ 萧月眉心又紧了紧。 怎么，之前难道还有类似的命案发生？ 萧月本能地向前靠了靠，继续听着两人的谈话。 聂万里面露犹豫之色，却还是讲道：“这起命案和五年前那起命案看起来非常相似，现在我还不能肯定两起命案的凶手就是同一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借鉴了你的作品。” “《完美犯罪》！”高峰惊声叫道。 聂万里点了点头。 眼前这起命案和高峰的作品《完美犯罪》一书中的场景有着惊人的相似，还有五年前那起命案也是同样的做安手法。 凶手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也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巧合。 4.第4章 钻石戒指 喝了水，再经过短暂的休息，高峰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略有好转，喘了口气向聂万里问道：“除了门窗是锁着的外，你们在屋里找到其它线索没有？” 聂万里沉重地摇了摇头说：“非常有限。在我们之前钟点工就已经进过屋内，房间里除了他和死者的指纹外根本没有第三者的指纹，而要了死者命的那把水果刀上更是只有死者一人的指纹。” “因此你们断定是自杀？”高峰略带嘲弄地问。 聂万里没有说话。 周围的警察却是一个个不爽地看着高峰，谁都听得出来高峰的话语里明显带着对警察这一行的挖苦与不屑。 更直白地说，高峰的态度表明他认为警察都只是吃干饭的，除了吃外什么也做不了。 指望警察破案？ 呵呵 正是这份嘲弄和不屑让周围的警察感到不满。 萧月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不过她和其他警察略有不同。 其他警察所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对高峰的不满，而萧月却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 眼前这位看起来还不如流浪汉的畅销书作家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对警察充满了怨恨？ 还有，五年前那场命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聂万里明显是在那时就已经认识了高峰，两人之间又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 高峰感觉到了周围的敌意，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警察是怎么看自己的，可他还是向聂万里讲道：“对不起，我有点过火了。”话音微顿，接着问道，“死者有遗失什么物品吗？” 聂万里摇头回道：“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死者钱包里的钱和屋内一些值钱的东西都还在，这说明凶手至少不是冲着钱来的。” “哦。”高峰轻应一声，一脸的失望，挣扎着站起来挤出一丝笑容讲道，“这么说这起命案和五年前不是同一个凶手，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再见。” 话音刚落，高峰就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等一下。”聂万里一把抓住想要离开的高峰。 “聂大队长，请问你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高峰的话语里透着不满，并直言不讳地说，“我好像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如果你要强行留下我的话，那我就只能叫我的私人律师了。” 律师？ 周围发出明显的嘲笑声，谁也不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连流浪汉都不如的家伙会有律师，而且还是私人律师。 聂万里却松开了手，陪着笑说：“高峰，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强留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帮一个忙。” “什么忙？你说。”高峰显得大度地问道。 聂万里这才一本正经地讲道：“这起命案和你那本《完美犯罪》里的场景非常相似，我怀疑凶手是模仿《完美犯罪》那本书来布置现场的。也就是说，那家伙就算不是你的粉丝，至少也读过那么本书。换句话来说，这里最了解凶手可能就只有你，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警队侦破这起命案。” “哈哈哈”高峰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一脸讥讽地说，“聂大队长，如果你真的认为那家伙是看了我的书后进行的杀人，那启不是说只要看过我那本书就也能破案？不如这样吧，有机会我送你一本《完美犯罪》或者你自己到书店去买一本回来看看也行。” 狂妄！ 相信这是在场所有人对高峰的看法，唯独受到奚落的聂万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反而是一脸期待地看着高峰。 “高峰，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再考虑一下。”聂万里真诚地说。 “抱歉，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你。借过，我赶时间去买酒。”高峰说着就向外挤去。 站在门口的萧月刚想伸手去拦高峰，却听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你是什么人？这里已经被封闭了，不能进去！” “我是送快递的，这是高峰的快递。” “高峰？我不知道什么高峰不高峰的，只知道你不能进去。” “可快递上的地址写的是这里，不信你看。” “那也不行，这里是命案现场，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不让我进就算了，你帮忙把它签收了吧。” “凭什么我签收呀？” “那我不管，东西我放这里了，要是丢了的话让他到你们警察局里去拿！” “喂，你把这东西给我拿走！” 正准备离去的高峰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聂万里。 聂万里也是神色一紧，感觉事有蹊跷，高峰的快递怎么会送到命案现场？ “出去看下出什么事了。”聂万里向萧月吩咐道。 “是。”萧月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就又返了回来，手里多了一只比拳头大些的纸盒，上面的快件单地址写的是确实是这里，而收件人是高峰。“是给你的。” 高峰盯着萧月递过来的纸盒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帮他打开吧。”聂万里吩咐道。 “是。”萧月轻应一声，撒开纸盒上面的封条将其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红色的戒指盒。 目光落在那只戒指盒上，没有一点表情高峰突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一把夺过戒指盒叫道：“把它给我！” 拿到戒指盒，高峰的手指明显有些颤抖，盯着盒子看了几秒之后才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盖子。 一只白金做底的钻石戒指出现在众人眼里，所有人都露出一脸的惊讶，即使对戒指没有研究的大老爷们也看得出这只钻石戒指价值不菲。 尤其是戒指上的那颗大钻石，那可是非常少见的。 所有人里面，对戒指最为敏感的要数身为女人的萧月，她脱口而出：“这只戒指没有一百万绝对买不到吧？” “一百五十万，现金，不打折。”高峰低沉地回道。 一百五十万！ 这个数子让在场不少人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做为一名警察要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换回这么一个不能吃不能喝的小玩意？ “你是怎么知道的？”萧月好奇地问。 高峰就像是一只即将暴发的雄狮，声音越发低沉说：“因为它是我五年前买给未婚妻的求婚戒指！” 5.第5章 刑侦顾问 一枚价值一百五十万的钻石戒指，竟然是由一个浑身散发着臭味的醉鬼五年前买的！ 几乎所有人都为之惊讶和疑惑，忘记了高峰是一名畅销书作家，买这么一枚价格高昂的戒指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萧月却是眉心暗紧思考着另一个问题，戒指是高峰的，那是谁把它寄到命案现场的，所表达的意思又是什么？ “高峰，你确定这枚戒指是你的？”聂万里有些激动地问。 高峰点了点头，把戒指递给聂万里说：“是的，你看这里，是我亲手刻上去的。” 聂万里看向高峰所指的地方，在戒指的内环里面有两个字母gf，是高峰的名字缩写。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聂万里面色沉重地问。 高峰的面色同样显得沉重，再也没有之前的嘲弄神色，低沉地说：“你之前猜的没错，这件命案和五年前的命案有着紧密的联系，而且凶手是冲着我来的！”说着突然停下来深吸一口气，一脸正色地向聂万里讲道，“戒指就是凶手对我的挑衅。既然他已经向我下达了战书，那我愿意协助你们破案，并且我一定要亲手抓住混蛋！” 聂万里有些欣喜地伸出手说：“谢谢你，现在我正式聘请你为警方的刑侦顾问。” 高峰与聂万里握了握手，算是彼此之间达成了协议，并且有些心急地说：“那就让我们现在开始吧。” 聂万里将戒指还给高峰说：“不急，你还是回去洗个澡把自己收拾一下吧。怎么说你现在也是警方的顾问，多少也得注意一下形象才行。” 形象？ 高峰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张开双臂用鼻子嗅了嗅说：“真的很难闻吗？” 聂万里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说：“不是一般的难闻。” 再看其他警察，也纷纷与高峰拉开了距离，由此可见高峰身上的味道是多么的不好。 “那好吧，我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高峰显得无奈地说，感觉这样是在浪费自己宝贵的破案时间。 “我送你回去吧。”萧月突然上前讲道，对高峰身上的味道一点也不在意。 毕竟是特种兵出身，什么恶劣的环境都经历过，高峰身上的味道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你是”高峰一脸疑惑地看着萧月。 以正常人的眼光来看，萧月绝对属于大美女的范畴，而且还是素颜美女。 当这么一个警花主动要求送你回家，这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是一件非常具有诱惑力的事情。 “哦，她叫萧月，是我们刑警大队里面的警员，就是她找到你并把你带到这里来的。”聂万里在一旁介绍道。 “我叫萧月，很高兴认识你。”萧月主动向高峰伸出手说，并没有提起自己差点淹死高峰的事情。 高峰伸出手和萧月握了握，一白一黑两只手立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时让不少男警为之嫉妒，他们做梦都想和萧月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哪怕只是握握手而已。 “谢谢你找到了我，让我能有机会与那家伙正面较量一番。”高峰一脸感激地说。 那家伙？ 萧月的眼皮微微一沉，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讲道：“我们走吧，车子就在楼下。” “好。”高峰轻应一声就随萧月一起下楼。 来到楼下，就见张南正钻在车厢内打扫卫生。 “张南，我要用车。”萧月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就开口叫道。 张南一边从车厢里退出来一边发着牢骚说：“萧大小姐，你要用车可以，可你千万别再让我拉之前那个人。你知道那家伙身上有多脏多臭吗？从他下车我就开始打扫了，可直到现在车里还有一股味，你说我” “张南！”萧月大叫一声打断了张南唠叨。 张南也在这时看到跟在萧月身后的高峰，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高峰却笑呵呵地问：“刚才你说的人就是我吧？” 萧月恶狠狠地瞪了张南一眼，示意他别在乱说话，然后介绍道：“张南，这位是著名作家高峰，你已经见过了；高峰，他是我们大队的司机，张南。你别看他一张嘴啰嗦个不停，人却是一个好人。” 高峰走上前两步伸出手说：“很高兴认识你，还得劳烦你送我一趟，回去之后我会让人给你清洗车子的。” 张南看到高峰那黑乎乎的手就皱起了眉头，再加上高峰那一身的味就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张嘴刚想说两句难听话就感觉到了萧月那威胁的目光，吓的什么话也不敢说。 “上上车吧。”张南逃也似的钻到驾驶室内，一想到又要拉高峰，一张脸就拉的像马脸似的。 “别理他。”萧月打开车门请高峰上车。 “去哪？”张南询问。 “青峰葡萄庄园。”高峰回道。 “那么远？”张南皱了下眉头，却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就驶了出去。 车厢内暂时沉默了片刻，终于萧月有些按捺不住地叫道：“高峰。” 一车就闭上眼的高峰开口讲道：“我知道你现在有许多问题想要问我，可我脑子里面有点乱，请给我一点时间整理一下，以后我会向你解释一切的。” 萧月眉心紧了紧，感觉高峰的话里好像看穿了她的一切，比如她现在想要问的问题他已经全都知道了，这个人的脑子实在是太灵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高峰的脑子不够灵活的话，那他怎么可能成为一名畅销书作家？ “好吧，你先休息一下。”萧月耐着住性子应道，跟着向张南吩咐道，“我们赶时间，快点。” “交给我了。”张南突然兴奋地应道。 这个大胖子除了自以为是的推理，最喜欢的一件事就开车，而且自封为警队车神。 得到萧月的允许，张南就像一匹挣脱缰绳的野马一般让车子在公路上撒欢。 风声呼呼地从窗户灌进来，高峰却像入定老僧一般，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影响他所冥想的世界。 他身上终究有什么故事？ 萧月双目凝视着高峰，再次产生好奇的心理。 6.第6章 管家 青峰葡萄庄园是市里有名的集葡萄种植及红酒生产酒庄，其生产的红酒远销海内外。 张南只负责开车，直到车子停在奢华的酒庄大门前等高峰下车后才有机会向萧月问道：“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他要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萧月皱着眉头说，目光透过车窗看向站在门前的高峰。 “洗澡换衣服，他把这里当成什么了，酒店吗？哼，就算是酒店，他有钱入住吗？”张南不屑地说了句，接着惊声叫道，“哎呀，这小子不会是打着我们警察的名号来这里招摇撞骗吧？” 萧月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高峰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且在车上他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说话间就见高峰在厚重的大门上敲了敲，先是出来了二十多岁的保安，和高峰简单交谈几句后就一脸惊慌的向里面跑去，并且一路叫喊着什么。 高峰则返回来敲了敲车窗向萧月和张南微笑道：“我可能要一点时间整理一下，待会会有人招待你们的，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 家？ 张南不屑地哼了一声。 萧月则忍不住问道：“高峰，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这里是我家呀。”高峰理所当然地说。 一句话让萧月和张南喘不过气来，好半天张南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这里是你家？开什么玩笑？如果这里真的是你家的话，那我就” “少爷，真的是你？少爷！”一个白发苍苍、身着笔挺西服的英国男人用标准的普通话叫喊着冲了出来，下台阶的时候还因为过于激动差点摔倒，一路冲到高峰面前。他也不管高峰身上难闻的气味和肮脏的衣服，一把将高峰搂在怀里，满是哭腔地叫道：“少爷，你可算是回家了！你知道吗？自从五年前你离家出走，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房间里的一切我都让人按你走的时候摆放，全都是我亲自负责打扫的，不让任何人碰！” “史密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高峰挤出笑容安慰道。 “对，对。不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史密斯与高峰分开，目光在高峰身上来回扫了扫后又带着哭腔叫道，“少爷，你瘦了，也黑了，这几年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吧？” “没事，我早已经习惯了。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两位朋友。”高峰说着将萧月和张南介绍给史密斯。 这里还真的是高峰的家？ 萧月和张南早已经被刚才的一幕给看傻了，尤其是张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史密斯忙伸手擦掉眼泪，瞬间恢复英国贵族的古典气息，挺直了腰杆向匆忙下车的萧月、张南讲道：“你们好，我叫史密斯，是青峰庄园的管家。” 管家？ 眼前这么一位有气质有学问的英国老人竟然只不过是一管家，说直白点就是高峰的仆人。 一分钟前高峰还是一个没人想接近、浑身散发着恶臭的酒鬼，一分钟后他的身份却升华到了普通人可望不可及的高度！ “你你好。”张南结巴的已经不会说话了。 萧月还好，能够从容应对，甚至还用英语与史密斯交谈了几句。 等双方认识后，高峰讲道：“史密斯，我需要洗个澡，另外帮我弄些干净的衣服，再帮我找个理发师过来。” “少爷，水和衣服我已经吩咐人帮你准备好了，至于理发师估计要到半个小时后才能到。”史密斯回道。 “好。”高峰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向萧月、张南讲道，“你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有什么需要找史密斯就行了，他会帮你们办好一切的。” “好好。”张南不知所措地应道，目光落在奢华的英国风建筑上，怎么也不敢把这里想成自己家。 高峰走出两步之后突然又停下来讲道：“哦，对了。史密斯，你找人把那辆警车收拾一下，我把它弄脏了。” “是。”史密斯恭敬地应道。 “没关系，没关系的！”张南急忙摇摆着双手叫道，回想起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趁着高峰洗澡的功夫，萧月找到了管家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先生，我能询问你几个问题吗？”萧月诚恳地问道。 史密斯露出微笑说：“尊贵的女士，你可是高峰少爷带回来的朋友，有什么疑问你尽管问就好了。” 萧月看出史密斯误会了自己和高峰之间的关系，挤出笑容说：“我想问一下五年前高峰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离家出走，而且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史密斯低吟一声，一脸警觉地说，“尊贵的女士，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萧月应道。 “请问你是代表警方呢还是代表高峰少爷朋友的身份问我？”史密斯目光在萧月穿警服上转了转。 萧月面带微笑地说：“我以私人的身份问你，和警方一点关系也没有。” 史密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一脸哀伤地说：“五年前高峰少爷凭借《完美犯罪》一书走向事业巅峰，并成功向未婚妻求婚，可是就在高峰少爷去参加一次颁奖典礼的晚上，他的未婚妻却被人给谋杀了，而凶手竟然还是模仿《完美犯罪》一书中的情节布置的现场。”话音微顿，重重地叹了一声后接着讲道，“这件事对高峰少爷打击很大，从那以后他就终日与酒做伴，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就突然失踪不见了。” 萧月听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原来高峰身上发生了这么悲惨的故事，之前他与聂万里所说的五年前命案指的一定也是未婚妻被害这件事。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萧月感激地说。 史密斯勉强笑了声说：“你是少爷的朋友，有权力知道这件事，我相信少爷是不会怪我多嘴的。”话音微顿，又问道，“请问还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那个我对《完美犯罪》这本书非常感兴趣，如果这里有的话能不能借我看下？”萧月回道。 “我这就帮你去取。”史密斯应了声转身离开。 7.第7章 寄快递的凶手 《完美犯罪》 萧月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拥有精美纸质的图书认真起来。 只是看了一个开头，萧月就认定这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好书，是犯罪、刑侦小说的一个里程碑。 不管是罪犯还是警察都能从这本书里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它可以说是两者相结合的圣经。 “萧月，你知道这里有多大吗？天呀，我的两条腿都跑软了还没有把这里给逛遍。另外，这里的酒真是不错。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纯正葡萄酒，怪不得这里的酒会远销海内外！”张南声音突然在屋子里响起，右手掂着一瓶喝了大半的红酒，脚步虚浮地向萧月走去，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萧月眉头轻皱，为张南打扰自己而感到不高兴，再看到他那一身醉醺醺的样子就更加不高兴了。 “你喝了酒待会还怎么开车？”萧月责问。 “这个”张南搔了搔脑袋，之前竟然把自己是司机这事给忘了。“萧月，你会开车对吗？我知道你有驾驶证的，你会开车！嘻嘻，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一会回去由你负责开车就行了！” 就算是我可以帮你开车，可现在是工作时间，一个警察怎么能在工作时间喝酒呢？ 萧月眉心又紧了紧，刚刚想开口训斥张南几句，却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你是”张南打了个酒嗝，瞪大眼睛盯着对方。 萧月回头一看，也是被吓了一跳。 只见高峰站在两人身后几米的楼梯上，脸色白净、一身灰色休闲西服、干练的寸头、手里面拿着一顶与西服配套的礼帽。 帅气中透着一股男人的阳刚，直接将电视上那些韩国长腿欧巴秒杀。 “咚咚咚”萧月突然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脸色发烫，脑子里面盘旋着一个念头。 这不就是我的白马王子吗？ “萧月，你怎么了，脸为什么那么红？”张南打了个酒嗝问道。 萧月的脸“刷”的一下更红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慌忙掩饰道：“没没什么，可能是这里太热了吧？” “热吗？”张南不能理解地搔了搔脑袋。 “喝你的酒吧！”萧月咆哮了一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那狂跳的心脏恢复平静。 高峰走到两人面前，目光落在萧月手中的书就眉头轻皱，叹了一声说：“这个多嘴的史密斯，看来他已经把我的事都向你说过了。” “我是知道了一些，不过不全。”萧月回道，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书说，“我才看了个开头，能借我看完它吗？” 高峰点了点头，接着讲道：“走吧，我们得破案去，没时间再在这里浪费了。” “好。”萧月应道，突然又问道，“这么热的天你为什么要戴顶帽子？” 高峰笑道：“既然是破案，那就要有个侦探的样子。我本来还想弄根拐杖和烟斗的，不过那两样东西我家里没有，就只能先戴一顶帽子了。”说话间帽子在手指上转动，帅气地扣在了高峰脑袋上，让他看起来更加有型。 萧月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在她眼里似乎高峰每一个动作都帅气逼人。 “我知道了，你是在模仿福尔摩斯！”张南突然站起来大声叫道，接着一脸得意地说，“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可是警队神探！嘻嘻” 高峰陪着笑了一声，向萧月讲道：“我们走吧。” “嗯。”萧月突然间又脸色发红起来，也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管家史密斯先生早就等在门口了，那辆警车被洗的像是新车，他将钥匙交给萧月后向高峰问道：“少爷，晚上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准备。” “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高峰说着就一头钻进副驾驶室内。 “啊？”史密斯显得有点失望。 萧月负责开车，张南一个人坐在后面继续对着瓶子喝酒。 等车子发动起来后，高峰放下车窗冲史密斯笑道：“放心，我这次不会再玩失踪了，有空的话我就会回来。” 史密斯失望的脸上又露出兴奋的笑容：“少爷，这里是你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车子慢慢加速驶出青峰庄园，原本就话多的张南喝了酒之后嘴巴就更收不住闸了，将自己的推理理论又向高峰说了一遍。 “这是一起伪装成密室杀人案的自杀案件！”张南推理结束后大声叫道，跟着问道，“你说呢大作家？” 高峰微笑道：“我还没有对案件有详细的了解，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 “可能？不，是一定。死者就是凶手！”张南激情高昂地叫道。 高峰笑了笑，不再说话。 与一个酒鬼争论，那绝对是一件愚蠢的事。 张南又唠叨了几句后，突然流着口水向高峰问道：“高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当一名作家是不是非常赚钱？” 高峰摇头回道：“不。当一名作家不赚钱，而当一名畅销书作家是一定赚钱的。” “哦。”张南点头应了一声，却根本没弄明白作家和畅销书作家之间的区别，一口气将瓶子里的酒灌进肚子里后挥舞着拳头叫道，“回去我就辞职，以我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像你一样成为畅销书作家的，将来我也要像你那样买一座庄园！” 高峰笑了笑没有应声，作家这一行不是那么好干的。 “呼呼”张南酒量真的不行，瓶子里的酒喝完就倒头睡着了。 车内暂时平静了一会，片刻之后高峰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快递单向萧月讲道：“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萧月瞟了眼高峰手中的快递单说：“你让我帮你查快递是谁寄的，对吗？” 高峰点了点头。 萧月跟着说：“你认为寄快递的就是杀害你未婚妻的凶手？” “一定是！”高峰纠正道。 萧月暗叹一声，接着讲道：“虽然现寄快递要求出示身份证，但是还存在许多漏洞，想要通过快递单找到凶手的机率非常渺茫。” “再渺茫我也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抓住那家伙的机会！”高峰一脸认真地说！ 8.第8章 死者前男友 萧月想了一下说：“我可以帮你调查快递的事情，不过做为交换条件你必须将你身上的故事全都告诉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高峰略带调侃地说了句。 萧月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起来，却仰着脸讲道：“怎么，我不能对你有所了解吗？再说了，这起命案和五年前的命案有所牵连，更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我对你进行了解也是想对整个案情有所了解，这样更有助于破案。” “你说的也对，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讲故事。这样吧，等我方便的时候再告诉你，行吗？”高峰说。 “那好吧。”萧月兴奋地应道。 一路无事，警车顺利驶进命案现场所在的小区，还没有停稳车子就听到有人在外面争吵。 “，现在又不是什么用电高峰期，为什么总是停电？” “就是，你们物业就知道收钱、收钱、还是收钱，却他娘的一点实事也不办！” “要我们交物业费也行，你们先把停电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几个小区业主因为物业费的问题和小区物业吵了起来，这种事情似乎在哪个小区都会发生。 萧月对这样的事没有任何理会，直接将车子开到命案现场楼下，高峰却回头看了眼争吵的人群。 萧月停好车后以为高峰是在看熟睡中的张南，就开口讲道：“别理这个胖子了，就让他留在车里看车吧。” 高峰轻点额头，打开车门与萧月一起上楼。 电梯门刚刚打开，就听到争吵声传来。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放开我，我要进去！”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里是命案现场。你要找的人已经遇害了，而且尸体也已经被运走了，就算是你进去也见不到死者！” “我不相信，你们让我进去看看！” “胡闹，命案现场哪是你说进去就能进去的？再闹的话我就把你铐起来！” “铐起来我也要进去！娇娇，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点出来呀！娇娇！” 一名二十多岁、一头黄色长发、上身穿着挂满链子的皮衣、下身是布满破洞的牛仔裤、身上纹着许多窟窿纹身的男子正试图强闯命案现场，却被守在门口的两名警察给拦了下来。 别看这名小混混似的男子只有一个人，力气可真是不小，在他的强闯之下那两名警察显得非常吃力。 眼看着男子就要冲进去了，萧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伸手在男子的肩膀上一搭，抬脚就踹在了对方膝盖上。 “啊。”男子发出一声痛叫跪在地上，跟着就“咚”的一声整个人被萧月按在了地上。 好身手！ 高峰暗自夸道，以萧月的身手来看，就算是有四五名壮汉也休想近她的身，对付一名小混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小混混一看放倒自己的是个女警，就不服地挣扎了起来，手臂却传来“喀”的一声轻响，整个人都痛的哆嗦了起来。 “老实一点，不然我就把你这条手臂给卸下来！”萧月霸气十足地叫道。 眼前的一幕让那两名男警感到汗颜，而地上的小混混因为疼痛明显老实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萧月抬头向两名同事询问。 “他说自己是死者的男朋友，我们已经跟他说过死者被拉走了，可是他却不信，非要往里面闯不可。”其中一名警察解释道。 “你真的是徐娇娇的男朋友？”萧月低头问道。 男子忍着疼痛回道：“前前男友。” “前男友？”萧月眉心一紧，问道，“既然你已经不是徐娇娇的男朋友了，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男子回道：“我我以前做了许多错事，没有好好珍惜娇娇。现在我醒悟过来了，想要求娇娇回心转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渣男。”萧月低骂一声，心里想着人家跟你的时候你不好好珍惜，现在人家走了你又追过来，什么玩意？“你叫什么名字，带身份证了吗？” “带带了，就在上衣口袋里。”男子回道。 萧月找到男子的身份证看了眼，得知对方今年二十六岁，名叫杨科。“你不是这里的人？” 杨科点头应道：“我和娇娇来自同一座城市，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听说她在这里工作后我就找到了这里来。” 萧月又审视了一下杨科，看不出什么疑点就将身份证还给对方放他起来。“这里是命案现场，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能随便硬闯。如果你想要见她的话，那可以到警局去申请。” “哦，谢谢。”杨科的神情有所闪烁，话音微顿就接着讲道，“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萧月刚想点头同意，却听高峰开口向杨科问道：“你结婚了？” 杨科急忙将自己的左手藏到口袋里，在左手无名指上有一个长期佩带戒指所留下的印迹。 “没没有。”杨科紧张地回道，并主动解释道，“以前娇娇送给了我一枚戒指，并且说过要嫁给我。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了，但是我却非常珍惜这段感情，因此一直戴着那枚戒指，可惜昨天晚上我喝醉酒后把戒指给弄丢了。” “能告诉我是什么戒指吗？如果有人捡到送到警察局的话，那还可以还给你。”高峰说。 杨科脸上挤出一丝不自在的笑容说：“不不用了，不过是一枚铜戒指而已。那时候我和娇娇都没什么钱，于是她用五毛硬币给我打了枚戒指，不值什么钱，丢就丢了吧。” “那可不行，这么有意义的戒指怎么能不要呢？把你的电话留下吧，找到那枚戒指的话我们打电话通知你。”高峰说。 “那那好吧，我的电话是”杨科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高峰特意让萧月证实电话能打通才放杨科离开，并嘱咐对方这几天最好不要离开这座城市。 “怎么，你怀疑这个前男友有问题？”萧月在杨科离开后好奇地问。 9.第9章 手机 高峰一脸正色地说：“在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任何一个与死者认识或者有过接触的人都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我明白了。”萧月点了点头，算是上了宝贵的一课。 “我们进去吧，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高峰说着就通过封锁线走进命案现场。 警方已经对这个命案现场进行了勘察，并运走了尸体和一些相关物证，因此高峰和萧月再次进入命案现场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房间内甚至显得有些空荡。 门窗没有被敲动的痕迹，这说明凶手要想进入犯罪现场必须拥有钥匙或者由被害人亲自为他开门才行。 满地的玫瑰花瓣和莫扎特《小夜曲》音乐，再加上死者的身体，如果不是凶手事后伪装的话，那死者被害之前正在与凶手做着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可是 整个命案现场却只有死者和第一个发现命案的报案人钟点工阿明的指纹，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第三人到达过现场的痕迹。 难道凶手真的是自杀？ 高峰走进命案的主现场，死者被害的卧室。 卧房的衣柜是打开的，地上被警方做了一个标记。 “这是什么？”高峰询问，他第一次见到死者的时候因为角度的关系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再加上还处于醉酒状态，一些记忆非常的模糊。 “哦，那是死者脱落在地上的一件衣服。”萧月回道。 高峰走到衣柜前，低头看了看地上痕迹所在的位置，然后又抬头看了看衣柜，最后又回头看向死者躺在床上的位置，脑子里面想像着事发时的场景。 衣柜里面一只衣架向外突出了一大半，原本应该是挂着那件脱落在地上的衣服的。 高峰脑子里面联想着案发时的画面，手上比划着一个动作，然后眼睛一亮，冲萧月讲道：“这是一起谋杀案！”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萧月询问，即使她也偏向于谋杀案，却不敢那么的肯定，毕竟死者是死于密室环境中的。 “我们来模拟一下现场情景后你就知道了。”高峰说着就向外走去，再次来到死者家门外，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嘴里分析着当时命案所发生的场景。 “死者夜里回来看到满地的玫瑰花和听到莫扎特《小夜曲》后感到非常的兴奋。” “她一边向卧室走去一边脱衣服，来到卧室后却发现没有人，这让她感到有些失望。” “不过，她的心情很快就又恢复了，决定先洗一个澡。” “当死者正在洗澡的时候凶手打开房门走了进来，死者非常高兴，来不及穿衣服就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何，死者和凶手发生了争吵，而他们的争吵声完全被音乐所掩盖，外人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死者这时回到卧室去穿衣服，凶手则拿了一把水果刀追了进来。” “死者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件睡衣准备穿上，这时凶手却已经冲了过来，并喊了一声死者的名字。” “死者看到凶手手里面的刀之后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衣服因此滑落在地面。” “这时凶手应该又和死者说了些什么，而死者向前冲了两步站到凶手面前说了一些刺激的话。” “凶手完全被激怒了，一把将手中的刀刺进死者的心脏。” “死者倒在了床上，痛苦的死去。” “凶手被吓坏了，站在原地回过神来后迅速清理掉现场后离开这里！” “好了，整个案发经过应该就是这样。” 高峰躺在床上模仿着死者被害时的样子说，即使染血的床单已经被警方当做物证给带走了，可床上却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血渍。 萧月瞪大眼睛看着高峰，完全被高峰刚刚慎密的推理给折服，就好像案发时高峰就隐藏于现场亲眼目睹了一切。 “可是有一个问题说不通。”萧月轻皱着眉头说。 “什么问题？”高峰问。 萧月回道：“你说凶手是在死者洗澡的时候回来的，那他是怎么进来的？死者当时的身子，不可能去为凶手开门的！” 高峰兴奋地从床上站起来说：“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凶手是自己进来的，他有死者房门的钥匙！别忘了玫瑰花和音乐，如果凶手没有钥匙的话，那他不可能提前进入房间布置现场！” “玫瑰花和音乐？这些也有可能是死者被害之后凶手故意布置的。”萧月说。 高峰摇了摇头，低沉地说：“女士，请你把自己幻想成被害人。如果是你回来冰冷的家中，那会兴奋的直接到衣服脱掉跑到卧室去吗？” 萧月眼睛一亮，把这个细节给忘掉了。 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受到外界因素的挑逗，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凶手事先进入房间布置了现场，或许还打了电话给死者，因此死者才会一进入房间才会那么兴奋。 “可他们为什么会发生争执呢？”萧月不解地问。 高峰笑道：“很简单，凶手并非被害人要等的人。” 萧月眨了眨眼睛，有些被弄糊涂了。“如果凶手不是死者要等的人，那他怎么会有死者的房门钥匙？” “这个我们就要问问死者或者是凶手了！”高峰回道。 萧月眉头紧皱，脑子里面回想着高峰刚刚的案情推理，想要寻找出一些可疑的破绽，却发现这样的推理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是最有可能的案发经过。 “接下来怎么办？”找不出疑点的萧月问道。 “手机。”高峰突然讲道，见萧月不是太明白就接着说，“现在几乎每个人都会有手机，尤其是像死者这么年轻的女性一定会拥有一部智能手机的，并且时常发朋友圈之类的消息。如果我们能找到被害人的手机，那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即使没有，那凶手杀害死者之前或许会和死者通过电话。” 萧月点头应道：“我明白了。”说完就转身冲到门外，向守在门口的两名警察问道，“我们的人有没有发现死者的手机？” 10.第10章 物业主任 “这个我们不是太清楚，你得回去问问聂队或者亲自去一趟物证科看看。”其中一名警察回道。 萧月有些失望。 高峰则从里面跟出来说：“走吧，我们到警局去一趟。” 从楼上下来，业主与物业之间的争执不但没有结束，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由原本的嘴仗变为动手打起来了。 物业平时仗势欺人惯了，以为业主是任人拿捏的，尤其是其中一名刚刚入职的小保安先动的手。 这下子业主可不干了，集体暴发，和物业打了起来。 “救命呀，救命呀！” 在业主的围攻之下，物业再也没有平时的嚣张气焰，一个个抱头鼠窜，其中一个消瘦的小眼镜物业因为跑的慢了点被人围着一顿胖揍。 “萧月。”高峰轻唤一声。 萧月会意，直接拉响警笛将车子冲到了人群旁，大声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我是警察！” 警察？ 这时人们正在气头上，多年来积压着对物业的不满一下子全都暴发了，哪是一个女警喊一声就能停得下来的。 “动手吧。”高峰吩咐道。 做为一名退役特种兵，要是认为萧月的脾气好就大错特错了，只见她下车冲过去一手一个将打人的业主推向一旁。 “住手，再不住手的话我就告你们袭警了！”萧月吼道。 几个大老爷们被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女警给轻易推了开，再加上那声“袭警”和没人愿意真的动手打一个女人，愤怒中的业主也就逐渐冷静了下来。 “是他们先动手打人的，我们只不过是自卫！” “对！这帮的，我们花钱雇的他们，结果他们却反咬我们一口！” 业主们你一言我一语数落着物业的不是，而那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物业缩在萧月身后是一动也不敢动，连反驳的话也不敢说一声。 眼看着业主们愤怒的情绪就要再次被点着了，高峰走过去讲道：“你们的反应我们都知道了，现在我们就把这家伙带回去处理打人的事！”说着向萧月使了个眼色。 萧月立即拿出手铐来将物业双手反铐了起来，嘴里更是恶狠狠地叫道：“敢打业主，反了你们了！走，跟我到局里去一趟吧！” “哎哟！”物业发出一声痛叫，被萧月押上了警车。 “好！”围观的业主一个个叫好，总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进去！”萧月将物业塞进了后车箱内，然后驾车和高峰一起驶离小区。 一出小区大门，物业就哭丧着脸叫道：“两位警官，我是被冤枉的。你们看我这身的伤，我哪有动手打人，都是他们动手打的我！” 高峰扭身伸手拿下物业的胸牌念道：“孔建华，物业主任，看来你的职务还不低呀。” “呵呵混口饭吃，混口饭吃。”孔建华陪着笑说，跟着讲道，“两位警官，刚刚你们也目睹整个事情的经过了，我是真的没有动手打人，我看这警察局我们就没有必要去了吧？” 高峰笑道：“不去警察局也行，你得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才行。” “你问，你问！”孔建华急忙应道。 “啊！我知道了，凶手一定是物业！一定是哪个物业，尤其是物业里面当官的窥视被害人的美貌，于是趁着夜里以物业的身份溜进被害人家里将对方给杀了！对，一定是这样的！你们想一下，谁能让被害人放弃警惕心？物业，也就只有物业管家！”张南突然诈尸般一连叫道，将坐在他身边的孔建华吓了一大跳。 “杀杀人，你们说的是今天早上发现的那起命案？”孔建华哆嗦地问。 “你是谁？”张南这时才发现坐在身边的孔建华。 “被害人小区的物业，也就是你嘴里所说物业中当官的，是个物业主任。”高峰回道。 “啊！？”张南先是惊讶地叫了一声，紧跟着双手抓着孔建华的衣领吼道，“我的推理不会错的，你就是杀害徐娇娇的凶手，对吧？” “我？”孔建华瞪大眼睛、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个不停，已经是快被吓尿了，哆嗦地叫道，“我我怎么可能是凶手？你们说话可得讲证据呀，我有老婆和孩子的，不可能是凶手！” “哼，有老婆和孩子就不会窥视徐娇娇的美色吗？有老婆和孩子就不会起色心杀害徐娇娇吗？”张南一脸冷笑地说。 孔建华是真的被吓坏了，哭丧着脸叫道：“我我真的不是凶手，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呀。对了！昨天晚上我没有上班，一直在家里陪着老婆和孩子，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调查！” “你难道不知道至亲是不能做为不在场证人的吗？”张南得意地说，就像已经抓住了孔建华的犯罪证据。 “我究竟要怎么说你们才相信我没有杀人吗？”孔建华欲哭无泪地说。 “你就是凶手！”张南吼道。 “我不是。”孔建华争辩道。 “好了。放开他吧，我们没有任何证明他就是凶手的证据，而且在车里他也跑不掉的。”高峰这时向张南讲道。 张南眉头一紧，冲孔建华叫道：“小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就是杀人凶手的证据！” “我真的不是凶手。”孔建华无力地辩解，此时他多么希望自己还在被那些业主殴打，最好是打进医院，那样就不会被当作杀人凶手一样来审问了。 “哼，我的推理是不会错的！”张南一脸自信地说。 高峰让孔建华冷静了几秒，这才开口讲道：“孔先生，你是小区的物业主任，那应该对徐娇娇这个人有印象吧？” “有有印象。”孔建华有些犹豫地回道，话音微顿，偷偷地看了张南一眼，接着讲道，“她是个模特，长的还算是可以，因此平时我们物业上的人都会留意她。” “那你知道她有什么仇人或者说最近得罪过什么人，谁和她交往多一些吗？”高峰询问。 孔建华摇了摇头说：“她有什么仇人或者说得罪过什么人我不知道，不过她的私生活很混乱。” 11.第11章 四个嫌疑人 “什么意思？”高峰追问。 孔建华回道：“简单地说，她有不止一个男人，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高峰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点什么，却又一脸冷静地讲道：“那和我谈一下你知道的，她一共有几个男人，分别都是谁？” 孔建华想了一下说：“我知道的一共有四个。首先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她有一个未婚夫，好像叫赵攀的，是一个化妆师。据说两人是在工作的时候认识的，关系很好，前不久已经定婚了，可是突然间又闹着要取消婚约。” “取消婚约！”张南突然兴奋地叫道，跟着又发挥他那自以为是的侦探脑袋分析道，“我知道了，凶手一定是徐娇娇的未婚夫！哼，化妆师这一行平时能接触不少美女，他一定是在外面偷腥被徐娇娇给发现了，于是徐娇娇一怒之下提出解除婚约，谁知道那未婚夫不同意，并一怒之下杀了徐娇娇！嗯，整个案发过程一定是这样的，徐娇娇的未婚夫就是杀人凶手！” “不可能。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徐娇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同时交往着几个男人，而且取消婚约是由她未婚提出的。”孔建华纠正。 “啊？”张南张大嘴巴一脸的尴尬，搔了搔脑袋后干笑着说，“是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你说过？” “第二个男人呢，是谁？”高峰问。 孔建华回道：“第二个男人名叫李建风，是个有钱人，徐娇娇就是被她包养的情妇。” “情妇？”张南又是眼睛一亮，跟着讲道，“这次我绝不会弄错的，凶手一定就是李建风！哼，这种有钱人就知道玩弄女人。事情一定是这样的，徐娇娇要结婚了，于是想和李建风断绝关系，可是李建风却不同意，并且一怒之下杀了徐娇娇。” “这事也是不可能的。”孔建华摇了摇头说。 “什么意思，我的推理哪里有错吗？”张南不服地问。 孔建华回道：“据我们所知，是李建风玩腻了徐娇娇，不想和这个女人再有任何关系了，而徐娇娇却一直纠缠着他。” “啊？”张南又是一脸的尴尬，却又不服地问，“喂，你说话能一次性说完吗？另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孔建华回道：“徐娇娇那座房子是李建风买的，平时的物业费和水电费之类的也是全由李建风交的，而且一直都是预交，从来没有拖欠过。可是近两个月李建风却不愿意再交任何费用了，有一次我还无意间听到徐娇娇打电话大骂李建风是个无情无意的人。” “是是这样吧？”张南尴尬地笑了笑。 “第三个男人呢？”高峰问。 “这第三个男人你们应该见过，就是今天早上发现尸体被报案的钟点工阿明。”孔建华回道。 “他？”所有人都非常的惊讶。 孔建华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他。阿明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据说家里很穷才做钟点工攒学费的，而徐娇娇借助雇佣阿明的机会把他给办了。说白点，阿明是被徐娇娇包养的小白脸。” 有钱人包养情妇，而情妇又会包养小白脸，这似乎是一种常见的事情。 “嘿嘿这次一定不会错的，我知道谁是凶手了。”张南又恢复了自信。 “你认为是阿明？”孔建华问。 张南点头应道：“就是他，钟点工阿明！你刚才说过了，阿明家里很穷，而他和徐娇娇在一起就是为了钱。现在徐娇娇要结婚了，或者说像那个有钱人李老板一样玩腻了，想要断绝与阿明之间的关系，可是阿明却不同意，于是两人发生争执之后恼羞成怒就把她给杀了！”话音微顿，一脸得意地说，“怎么样，这次我的推理不会错了吧？” 孔建华回道：“阿明是不是凶手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今年就要毕业了，应该不会留在这座城市。” “你怎么知道的？”张南问。 孔建华苦笑一声说：“一个穷小子即使是大学毕业了，没有资本、没有关系留在这繁华的城市里能有什么发展？” 张南尴尬的说不出话来，虽然这样的观点不是绝对，但是大部分毕业生都会面临毕业即失业的尴尬处境。 “不管怎么说，阿明就是凶手！”张南非常肯定地叫道。 萧月透过后视镜白了张南一眼，就在今天早些时候这个家伙还推理阿明绝对不会是凶手，认为那是一起伪装成密室杀人案的自杀案件，这才过去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风向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不管怎么说，以目前的证据来说，阿明如果真是徐娇娇包养的小白脸，那他就不能完全排除犯罪嫌疑。 “第四个人呢？”高峰问。 孔建华皱着眉说：“这第四个人其实我是不太敢肯定，他是徐娇娇的前男友，一个混混。据说那家伙赌博欠了一屁赌债，见徐娇娇现在混的不错就三番五次的来问徐娇娇要钱。有一次两人还动起手来了，还是我带着保安过去才把那个混混给撵走的。” 前男友！ 萧月本能地扭头看了高峰一眼，突然间明白了高峰为什么要留杨科的电话，并吩咐他这些天要留在这座城市。 按孔建华所说，杨科确实也逃脱不了嫌疑。 不过，徐娇娇既然和杨科发生了争执并到了动手打人的份上，那她应该不会主动给杨科开门，更不会把自己的房子钥匙交给杨科。 死者不开门，杨科又没钥匙的话就不可能进入命案现场，他身上的嫌疑似乎又非常的薄弱。 “我知道了！”张南突然又兴奋地叫道，紧跟着又皱起了眉头，嘴里讲道，“算了，反正我认为那个钟点工阿明就是凶手，而且那小子手里面还拿着死者房子的钥匙，凶手不是他又会是谁？” “我们回小区去，我想看一下小区的监控。”高峰突然向萧月吩咐道。 孔建华苦笑一声说：“你想看监控的话就没那个必要了。这是一座老小区，里面的监控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摆设，起不到一点作用。另外，近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经常断电，即使能好好工作的那些摄像头也是什么没拍到。还有，警察已经将有限的监控录相拷贝走了，你完全可以回警局去再看。” 12.第12章 手机里的线索 既然监控已经被警方给拷贝走了，高峰也就没有执意回小区物业去，而是向孔建华问道：“你再想想看，近来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与死者接触过，或者说她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口角？” 孔建华努力地想了想，却摇头讲道：“抱歉我实在是想不到了。”说着又做出一脸痛苦的样子乞求道，“警官，我都被他们打成这样了，还是别去警局了，怎么的也得让我到医院瞧瞧吧。” 高峰见孔建华是真的没有线索提供了，于是就吩咐萧月在路边停车放孔建华离开。 临走时萧月板着张脸冲孔建华吩咐道：“想到什么线索立即向警方汇报，另外这段时间电话不能关机，随传随到，明白吗？” “明白，明白。”孔建华点头哈腰地应道，一方面是感激萧月把他从业主的围殴中解救出来，另一方面是害怕警察再把他当犯罪嫌疑人来看待。 在车子驶回警局的路上，张南再次发挥自己的推理才能，认定了钟点工阿明就是犯罪嫌疑人，执意要审问阿明。 “你这个样子能见嫌疑人吗？”萧月回了句。 张南这才想起自己喝了酒，满身的酒味，要是这样子去审问嫌疑人的话不是给媒体送猛料吗？ “我可以不参加审问，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忘记那家伙，如果他不，他就是凶手，到最后可别忘了能破案有我的一份功劳！”张南这个时候还不忘记邀功。 高峰和萧月没有理会张南，车子停到警局院里就把车钥匙交给张南，然后朝着办公大楼走去，直接进入了物证科。 物证科里面就只有一名四十多岁的女警值班，高峰的出现立即让她犯起花痴来，从头到尾目光就从没有从高峰身上离开过。得知高峰是一名畅销书作家后，也不管看没看过高峰的作品，立即拿出笔记本请求高峰的签名。 这种事高峰似乎见的多了，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了段祝福的话，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原本像萧月这样新入职的小警察是没有那么容易拿到物证的，必须经过繁琐的手续之后才能得到，可因为高峰的出现却将这些程序全都简化了。 “聂队已经交待过了，你现在是我们警局的刑侦顾问，不管你有什么需求我们都会全力配合的。”中年女警说着向高峰抛了个花痴的媚眼，随后将一只u盘和一部装在密封透明袋内的手机放在桌面上说，“这就是你们要的监控录相和死者的手机。” “谢谢。”萧月说着就伸手去拿那两样东西，一副急着离开的样子。 中年女警突然一把将两样东西夺了过去，笑嘻嘻地冲高峰讲道：“如果你赶时间的话，那我可以把电脑借给你，在这里看监控录相就行了。”说完也不管高峰答不答应，直接就将u盘插在电脑上。 萧月眉心一紧，一副不爽的样子，可对于一名犯了花痴的前辈却又不便说些什么。 “大作家，来，坐这里看。”中年女警把屁股向一旁挪了挪，让出一半椅子来。 这个动作让萧月更加感到厌烦。 “不，最近腰不是太舒服，我站着看就行了。”高峰找了个理由拒绝，一是他不习惯和一个女警挤在一张椅子上，二是他感受到了萧月身上的杀气。如果他真的和中年女警挤在了一张椅子上，估计萧月会将两人杀掉后毁尸灭迹。 其实监控录相其他警察已经看过了，就像孔建华所说的那样。 小区里的监控有百分之八十都坏掉了，可以用的基本上都和命案现场隔着很远的地方，再加上这些天来不断的停电，真正有用的东西可以说没有。 不过高峰不是太放心，怕警方会有什么遗漏，坚持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耗费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却没能从小区监控录相上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于是高峰又将目标放在了手机上，希望手机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徐娇娇平时的应酬应该不算多，昨天一天的通话记录一共就只有三个，两个是给未婚夫赵攀打的，另一个是打给包养她的李老板，可惜的是三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朋友圈里则全都是徐娇娇的各种花样自拍，如果只看朋友圈的话一定会以为徐娇娇是个天真浪漫的女孩，她的生活就只有天堂里才会出现，而现实却是另一个版本。 除了电话记录和朋友圈外，手机里面还储存了几条短信也全都是徐娇娇向外发出的。 其中一大半的短信都是徐娇娇乞求未婚夫原谅的，发了各种毒誓并做出了各种好听的承诺。 刚开始赵攀没有进行任何的回复，可是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突然回了一条短信，说他在徐娇娇的房子里等她，希望能快点见到她。 午夜十二点，正是徐娇娇死前的一段时间。 另外一小半短信则是徐娇娇发给李建峰的，大意是她同意和李建峰结束这段不正当关系，不过条件是李建峰必须支付她一笔数目可观的青春损失费。 不过，李建峰没有对徐娇娇进行任何的回复。 最后一条短信是徐娇娇十点左右的时候发给钟点工阿明的，让他第二天早上按时到住处打扫卫生。 同样的，阿明也没有对徐娇娇的短信进行任何回复。 单从短信来看，徐娇娇的未婚夫赵攀的犯罪嫌疑最大，因为徐娇娇一直都在向他道歉，而赵攀回复的那条短信正好让死者以为获得了他的原谅。 这或许是死者迫不及待赶回家中的原因，打开房门看到满地的玫瑰花和听到莫扎特的《小夜曲》后，她决定好好的补偿自己未婚夫，因此主动脱掉衣服进入卧室，发现没人后又去洗了个澡。 凶手，难道是赵攀？ 高峰的面色沉了下来，却并没有急于下这个定论，而是向萧月吩咐道：“想办法找到死者的未婚夫。” “是。”萧月应道，立即着手办这件事。 13.第13章 学校宿舍 从物证科走出来天色已经变得暗淡起来，早已经过了下班的点，警局里几乎变成了一座空楼。 “已经这么晚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听说警局门口的面馆不错，不如我们去尝尝。”萧月提议。 高峰这才想起自己这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于是点头应道：“好。” “等我一下。”萧月说完就转身跑去，片刻功夫后她换了身便装出现在高峰面前。 一身红裙和绑成马尾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个羞涩的少女，正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一点也没有特种兵或警察的彪悍气息，美的让人窒息。 “你看什么？”萧月调皮地笑了笑。 “你真美。”高峰脱口而出，紧跟着意识到这么和一个刚刚认识的女警说话似乎有些鲁莽，于是干笑一声说，“你说的那家面馆在哪？我都饿死了，我们快点走吧。” “好。”萧月应道，心里却甜滋滋的。 其实萧月提议吃饭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和高峰聊聊，她对高峰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太感兴趣了，尤其是五年前那起命案。 凶手模仿高峰的畅销书杀害了他的未婚妻，对他造成了致命的打击，让他足足过了五年生不如死的生活，直到又一起类似的命案再次出现才让他逐渐恢复了过来。 亲手抓住凶手，这已经成为了高峰重新站起来和活着的支撑。 面馆的生意非常好，萧月是第一次来，坐在喧嚣的环境让她原本的计划落空了。 在这里同桌说句话都得抬高声音，高峰又怎么可能谈论他那尘封已久的过去？ 不过，这里的面倒是真的好吃。 “呼噜噜”高峰一口气将碗里的肉汤喝了个底朝天，这才舒服地抚摸着好像要炸开似的肚皮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地冲萧月笑了笑说，“对不起，我已经忘记上次这么好好吃顿饭是什么时候了。” “没关系，只要你吃好了就行，我还怕你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呢。”萧月说。 高峰笑道：“你难道忘了是在哪找到我的？” 萧月面色微怔，随即明白了过来。 高峰是在散发着腐臭的垃圾堆里被发现的，经历了这五年生不如死的生活之后，没有什么是他不能适应的。 “走吧。”高峰起身讲道，并主动结了帐，他不能让一位女士出钱。 刚刚走出面馆，就见张南晃动着肥胖的身躯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终于找你们俩了！”张南擦了把汗叫道。 “有什么事吗？”萧月问。 张南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眼面馆的招牌说：“你们俩先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就一头钻进面馆内，扯着嗓子喊道，“老板，来两碗面，打包带走！” 见张南从面馆内出来，高峰问道：“你发现了线索？” 张南点头应道：“是的，我查到了阿明那小子的资料，知道他现在住的地方。我们应该现在就去把他抓起来，免得这家伙畏罪潜逃，那样的话想要再找到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为什么要抓他？”高峰不解地问。 张南眨了下眼睛，理所当然地说：“他是凶手呀！” “凶手？”高峰笑了下，问道，“你有证据吗？再说了，抓人需要手续，这些手续你都拿到了吗？” 张南愣在了那里，把这事给忘了。直到现在，钟点工阿明是凶手完全是他自己的推理，没有一点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另外就是手续问题，他没有办任何手续，也就没有资格抓人。 “那个难道我们就不能把他先抓回来再说吗？证据和手续可以慢慢弄，万一让他给跑了的话”张南略显尴尬地说。 高峰想了下说：“抓人我看就不必了，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找他聊聊，或许能得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嗯，我们还没有和他直接交谈过。他毕竟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找他谈谈也是应该的。”萧月跟着说。 张南见两人都不同意抓人，就只好退而求其次，点头应道：“那好，我们就先找他谈谈。”话音微顿，又低没地叫道，“如果他要是露出马脚的话，那就一定要先把他抓回来再说！” “胖子，你的面！”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掂着面从屋里走出来叫道，应该是老板的孩子。 “臭小子，我再警告你一次，再让我听到你叫我胖子的话我就把你给铐起来！”张南气呼呼地叫道，接过面付了面钱。 小男孩接过钱叫道：“死胖子，不想让人叫你胖子就少吃一点，一个人吃两碗不怕撑死你！”说完就一溜烟地逃进面馆内。 张南知道自己追不上，索性不去追，只是站在那里喊道：“臭小子，让我抓到你一定会把你铐起来的！”说完气呼呼地哼了声，把车钥匙丢给萧月说，“你开车，我把这两碗面吃了。” 车子驶进大学校院内时天时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到处都是灯光。 一辆警车突然停在了学校宿舍楼前，立即引来了一些好事的人围观，不过却没有人敢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南果然把事情打探的清楚，直接带着高峰和萧月来到三零六室房门前，一把将虚掩的房门给推了开。 和大多数男生宿舍一样，三零六室里充斥着浓重的烟臭味和脚臭味，里面混乱的就像是垃圾堆一样。 这是一间八人宿舍，却有四张床铺是空着的，床铺的主人不知道多久没有回来住过了，像其他人一样在外面租房和女朋友鬼混，虚度了这四年的大学时光。 三名着上身、只穿着大裤头的大男孩正聚在一张床上斗地主，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被突然闯进来的这名胖警察给吓了一跳。 紧跟着，三名大男孩看到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的萧月，目光直接呆了，其中一个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家伙直接流出了鼻血。 “妈那蛋，都往哪看呢？”张南粗鲁地骂了句，上前将三人手中的牌给抓了，历声叫道，“都给我滚下来站好！” 三个没有经历过什么世事的大学生被一名气势凶凶的胖警察一吼，全都灰溜溜地从床上跳下来立正站好。 14.第14章 我不是凶手 “警察叔叔，我我们没犯什么事吧？”那名流鼻血的男生小声询问。 “叔叔？我有那么老吗？叫警官，明白了吗？”张南历声叫道，先给了这些大学生一个下马威。 “是是，警官。”三名大学生被吓坏了。 “警官，我们只过打牌娱乐一下而已，不会因为这就把我们抓起来吧？”三人中带着高度近视镜的家伙胆怯地问道。 “玩玩？”张南冷笑一声，抓起床上为数不多的几张纸币和硬币说，“这是什么？知不知道赌博是犯法的，只凭这一点我就能把你们给拘留起来！” 三人一听，脸全都白了，小声说：“只不过几块钱而已，真真的要把我们抓起来？” 高峰趁说话的功夫在屋内转了一圈，萧月则轻声叫道：“别浪费时间了，问他们阿明在哪。” 张南点头应了声，板着张脸向三人讲道：“都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们好好配合我的工作，如实回答我的问题，那今天你们赌博的事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否则的话我就把你们三个全都带回警局去！” “是，是。”三人连声应道，听到是来找阿明的，心里都松了口气。 “阿明呢？” “不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 “昨晚没回来？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大学四年他还是第一次夜不归寝，之前我们几个还商量着要不要报警呢。” 张南问一句，三名大学生就老实地答一句，得知阿明昨天夜里是大学四年第一次夜不归寝后他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 这说明阿明没有不在场证据，加大了他的犯罪嫌疑。 不过，张南却又担心阿明已经畏罪潜逃了。 另外，从三人的回答中可以看出阿明是个老实人，这四年从来没有逃过课，不但勤功俭学，而且还年年获得奖学金。 在肮脏的宿舍内有一个干净的角落，床铺整理的一尘不染，不用说这就是阿明的床。 高峰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朴实的女孩，长的不算是漂亮，却非常的干净。 “她是谁？”高峰举着照片问。 “阿明的女朋友，叫张小兰。” “阿明对她非常痴情，两人在大一的时候就已经一起了，这四年来从来没有红过脸。” “不过阿明这小子也真够倒霉的，找了个女朋友吧对方家里也非常穷，而且母亲还有病。这四年来，阿明拼命地打工，挣的钱全都贴在张小兰和她母亲身上的，自己每天都馒头、咸菜，连块肉也没吃过！” “我看是他蠢，要是我的话早就把那张小兰给甩了！” “就是，大学四年的时光白白荒废了。四年来不断贴补张小兰又能怎么样？到头来不还是毕业就分手，怎么也不可能走到一块去的。” “这我倒看未必，听说阿明已经决定跟随张小兰去她那座城市了。” “什么？这个蠢蛋还真打算把自己一辈子的光阴都耗在那个女人身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完全忘记了高峰三人的存在。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长情的男人。”萧月低声感叹了一句。 就在这时，门外一道人影闪了下就站到了屋内，紧跟着就愣在了那里。 “阿明！”三名大学生课齐声叫道，跟着焦急地说，“你个臭子在外面闯什么祸了，为什么警察要来这里找你？” “你们找我？”阿明眨了眨眼睛问道，倒也没有什么害怕和逃跑的意思。 张南却不放心，一个箭步过去抓住阿明的手腕就将他按在了床上，嘴里叫道：“你给我过来，老实一点！” “轻点，你弄疼我了。”阿明痛苦地叫道。 高峰眉头轻皱，对张南的做法有些不满，毕竟还没有任何的实质证据来证明阿明就是凶手，这么暴力有点过火了。 另外，这里可是大学生宿舍，对警察的形象也影响不好。 “好了，这里没有你们三个什么事了，你们先出去吧，我们有事要和阿明谈谈。”高峰吩咐道。 “是是。”三人哆嗦地应了声，逃也是的离开宿舍。 高峰上前关上宿舍门并反锁起来，回头向张南吩咐道：“放开他吧。” “小子，我警告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别玩什么花招！”张南吼了一声，这才松开手，却一闪身挡在了门口，以防阿明逃窜。 阿明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生疼的手腕，一边打量着高峰三人一边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徐娇娇的，有几个问题我们想要问你。”萧月说。 “这样呀。”阿明镇定地说，跟着讲道，“之前我已经在警局里录过口供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阿南阴冷地笑了声叫道：“小子，别和我们警察玩这种没用的花招，你还嫩了些！命案现场的门窗都是锁着的，没有钥匙是不可能进去杀人的，而你正好身上有钥匙，没错吧？” 阿明点了点头，他确实有徐娇娇的房门钥匙，也正是因为这把钥匙他才第一个到达现场并发现了这起命案。 “小子，你到现在还要和我装吗？更加直白点说吧，你就凶手！”张南历声叫道。 阿明眼睛一瞪，没想到自己会面对这么严重的指控。 张南则一脸得意地展示自己的推理才能。“你半夜拿钥匙潜入徐娇娇的房子，然后和她产生了口角，于是一怒之下拿刀刺死了她。你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不让人怀疑到你的头上，因此今天早上你故意装做刚刚抵达现场的样子，并在那里拨打了报警电话！不得不说你这一招非常高明，一般人绝对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可惜的是，你没料到会遇上我这位警界神探，一眼就看穿了你的小把戏，你即是报案人却也是杀人凶手！” 阿明完全愣在了那里，被张南一番猛轰烂炸般的推理搞的晕头转向，好半天才脱口说了句：“我我不是凶手。” “那好，你说你不是凶手，那你告诉我昨天夜里你去哪了？”张南抛出了杀手锏，四年来首次夜不归寝成了阿明是犯罪嫌疑人的最大杀伤性武器，况且这小子还隐瞒了他是徐娇娇包养的情人这件事。 15.第15章 钥匙！ “我”阿明一时语塞，瞪着张南看了半天，最后无力吐出几个字来。“反正我不是凶手，徐娇娇不是我杀的。” “小子，你还在和我装？哼，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已经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你和徐娇娇存在着不正当关系。如今徐娇娇要结婚了，想要结束和你之间的这段不正当关系，于是你和她发生了争执，恼羞成怒之下动手杀了她！对吧？”张南一口气讲道，可谓是咄咄逼人。 当张南道出阿明与徐娇娇之间的不正当关系时，这名品学兼优的大学生面色羞红，显得非常不自在和意外，可当张南断定他是杀人凶手时他脸上却又浮现出不屑和抵触的情绪。 “反正我不是凶手。”阿明重复了一句。 张南一下子恼了，冲上去抓着阿明的衣领叫道：“小子，别和我玩花招，你就是杀人凶手！” “我不是。”阿明倔强地回道。 “好，你说你不是，那你给我拿出不在场证据来，昨天夜里你小子跑到哪去了？谁能证明你没有杀人？”张南吼道。 “我”阿明张开嘴却又马上闭了起来，对于自己昨天去了哪是只字不提。 “小子，无话可说了吧？”张南一脸的得意，将阿明推倒在床上叫道，“你没有不在场证明，你就是杀人凶手，徐娇娇是你杀的。” “我没有。”阿明又倔强地说了句，跟着讲道，“如果你们认定了我是杀人凶手的话，那就拿出证据来吧。” 证据？ 张南一下子哑口无言了，除了阿明手中的房门钥匙和他自己的推理外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而没有证据就没办法证明阿明是杀人凶手。 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一切都要依照程序来进行。 高峰伸手在张南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下说：“休息一下吧，让我来问几个问题。” “哼。”张南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凶手，却因为该死的证据而没办法将对方绳之以法。 阿明抬头看了高峰一眼，脱口而出：“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只有一句话，我不是杀人凶手。如果你坚持认为徐娇娇是我杀的，那请你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否则的话就对我屈打成招吧。” “我不会打你的。”高峰笑呵呵地说，跟着讲道，“事实上我并不认为你是凶手。” “啊？”阿明有些惊讶地看着高峰。 高峰说：“没错，你确实有徐娇娇房子的钥匙，而且和她存在着不正当关系，又是第一个赶到命案现场的，杀人嫌疑确实非常大。不过，人不是你杀的。” “为什么？”阿明好奇地看着眼前这名“警察”。 同样惊讶的还有张南，他更多的是不服气，刚想开口质问高峰却被萧月拦住。 “闭嘴，听听他是怎么说的。”萧月低声斥道。 张南无形中对萧月有一种恐惧感，也就只好乖乖地坐在那里等待着。 高峰解释道：“不管你和徐娇娇之间的不正当关系是怎么开始的，希望结束这场不正当关系的人一定是你，而不是徐娇娇。” “为什么？”阿明又问了句，眼神里却满是佩服。 “因为她。”高峰说着扬了扬手中张小兰的照片，跟着讲道，“这四年来你深爱着这个女人，并且决定跟随这个女人到她那座城市去结婚，因此你就必须切断与徐娇娇之间的关系才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昨天晚上你应该是和张小兰在一起吧？” 阿明完全怔在了那里，片刻之后才一脸羞愧地低下头，双手抱着脑袋一脸懊恼地说：“是我错了，完全是我错了。小兰的母亲病了，需要很多钱来治疗，为了钱我和徐娇娇发生了关系。我以为有钱了就能解决小兰的问题，可是我怕怕小兰知道我所做的事情。这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也不知道小兰是从哪得知的消息，知道了我和徐娇娇之间的关系，于是她向我提出了分手。” “所以你一夜都待在张小兰那里，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高峰问。 阿明点了点头，却又跟着摇了摇头，随后讲道：“前半夜我一直守在小兰的宿舍楼下，直到她下来和我见面为止。后来她带着我去了宾馆，在那里我们头一次发生了关系，谁知道今天早上一起来她就离开了我，并留下张纸条说再也不会和我见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条来递给高峰，接着讲道，“你可以自己看看。我发疯似的找了小兰一天，却没有任何消息，她为了躲避我而提前离开了这座城市。我是我害了她，伤了她的心。” 高峰展开纸条看了看，上面是一段秀丽的字迹，大致意思是说感谢阿明对她四年来的照顾，她用洁白之身做为回报，以后两人再也不会见面。 相恋四年，却直到昨天夜里两人才发生了关系，在这样浮躁的社会里这段感情显得是那么的纯真。 高峰转身将纸条递给张南，并讲道：“如果你还不相信他的话，那可以到他所说的宾馆去证实一下，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张南接过纸条看了看，一脸的尴尬，却又瞪着阿明低沉地叫道：“我会去宾馆查的，天知道他有没有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去！” 高峰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向阿明讲道：“和我谈谈徐娇娇吧，你对她了解多少？” 阿明深吸一口气，从低落的情绪中略微恢复后讲道：“她是一个漂亮能干的女人，凭借自己的能力在这座城市打拼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不过，就像你们已经了解到的一样，她的私生活非常的混乱。” 高峰轻点额头，示意阿明继续讲下去。 阿明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一边讲道：“除了我之外，她还有一个未婚夫和包养她的老板，这两个人都有她房子的钥匙。” 钥匙！ 高峰眼睛一亮，张南认定阿明是凶手的一个重大因素正是钥匙，而现在除了阿明外还有两个人拥有死者家的房门钥匙。 16.第16章 不在场证据 命案现场被伪装成了密室杀人案，只有拿钥匙的人能够进出案发现场，徐娇娇的未婚夫和包养她的老板都有钥匙，这两个人自然也拥有不可逃脱的嫌疑。 “我知道了！”张南突然叫道，刚想发挥自己的推理才能，却被萧月那尖锐的眼神逼的说不出话来，耸了下肩后无奈地坐在那里。 “你继续说。”高峰向阿明点了下头。 阿明接着讲道：“除了这两个男人外，几天前我去徐娇娇家里打扫卫生的时候撞到了另一个男人。一个染着黄发像是混混的家伙，后来我才从徐娇娇那里得知他是她的前男友。” 杨科。 高峰脑子里面想到了那个想要硬闯命案现场的混混，问道：“他也有徐娇娇家的钥匙？” 阿明摇头回道：“应该没有。” “这话怎么说？”高峰追问。 阿明回道：“徐娇娇讨厌那家伙，被我撞到的那次是她带那个男人回去的，在对方的要求下发生了关系。后来徐娇娇就大骂了那个男人一顿，大概因为那家伙回来找她是冲着钱去的，这让她非常的不爽，并把他给撵了出去。再后来我在小区附近碰到过那家伙几次，如果他有房门钥匙的话会直接进屋去的，而不是在外面等着。” 高峰点了点头，阿明的推理算是正常，而他所说的又和物业主任孔建华一致。 未婚夫赵攀、包养的老板李建风、前男友杨科，这三个人都有犯罪嫌疑，而其中拥有徐娇娇家里钥匙的赵攀和李建风的犯罪嫌疑又最大。 “你知道在哪能找到徐娇娇的未婚夫或者是包养她的老板吗？”高峰问。 阿明回道：“包养她的老板很难找，通常来说都是那家伙找徐娇娇，否则的话想见到他的人非常困难。至于她的未婚夫就要好找多了，他在市里有一间工作室，几乎每天夜里都会有一些混夜生活的人去他那里化妆，如果你们现在去的话应该能见到他。” “地址呢？”高峰问。 “我记得徐娇娇好像说过是”阿明说出了一个还算是精准地址。 高峰把张小兰的照片还给阿明说：“小兄弟，不要难过，你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没有什么对与错之分。” “谢谢。”阿明感激地说了声，他现在太需要人的安慰了。 “再见。”高峰说完就转身与萧月离去。 张南则在后面叫道：“小子，明白‘再见’的意思吗？再见就是说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这段时间你的电话要二十四小时开机，哪也不能去，随时给你打电话都必须见到人才行！哼，我一定会去你说的那家宾馆查看的！” “是。”阿明无力地应道。 追着高峰、萧月出去，张南凑到两人身边问道：“不是，你们真的认为那小子身上没有一点嫌疑？” “怎么，你到现在还认为他是杀人凶手？”萧月反问了一句。 张南瞟了高峰一眼说：“在抓到真凶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有犯罪的可能，而那小子有钥匙，又是第一个进入命案现场的，我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高峰脚步微顿，回头看向张南。 “怎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张南有点神情紧张地问。 “没有。”高峰微微一笑，跟着说，“你说的非常对，我们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反正那家宾馆就在这附近，不如我们先到宾馆去看看吧。” “太好了！”张南兴奋地叫道。 阿明所说的宾馆和这所大学只隔了一条街，可以说是专门做大学生生意的。 高峰三人赶到这里的时候正碰到成双结对的大学生来这里入住，因为张南身上穿着警服，一些胆小的情侣以为是来查房的，吓的立即捂头逃窜。 警察到访，同样把这家小宾馆的收银员兼老板娘给吓了一跳。 “警察同志，请请问有什么事吗？”柜台后面身着花格上衣的中年妇女问道，她正是这家宾馆的老板娘。 “少废话，我们是来查案的，把你们店里昨天的入住登记拿出来！”张南憋着一股劲，态度也就显得有些恶劣。 “查案，查什么案？”老板娘好奇地问。 “命案，我们在查找凶手！别废话了，快点把入住登记拿出来吧。”张南拍着台面不客气地叫道。 老板一听是命案就慌了，急忙将昨天的入住登记拿了出来，并旁敲侧击的询问是什么命案、凶手长什么样子。 宾馆普通前半夜入住的人多，到了后半夜基本上就没什么人了，很快高峰三人就在最后面找到了阿明的名字子和登记的身份证号，只是张小兰并没有进行任何登记。 “把这个时间点的监控录相调出来，我们要看一下。”张南吩咐道。 老板娘急忙调出了阿明入住登记时的监控录相，可以看到张小兰陪同阿明一起进来，由阿明办好手续后两人就一同上了楼，期间张小兰一直是低着脑袋的，看起来情绪非常的低落。 “原来你们是要找他们两个呀？我对这小妮子和那个男孩有点印象。”老板娘看到画面上的人后说。 “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高峰问。 老板娘回道：“那个女孩天还没亮就走了，而且哭的跟泪人似的。当时我还很奇怪呢，来我这里住店的什么人都有，可和自己的情人半夜住进来后天没亮就哭着离开的倒还是第一次。至于那个男孩是早上六点左右才离开的，那时天已经亮了，他发疯似的喊着女孩的名字，还问过我有没有见过女孩去了哪里。因为这对情侣的举动非常特别，所以我对他们两个有印象。” “中间这两个人离开过吗？尤其是这个男孩！”张南伸手指着画面上的阿明问道。 老板娘想了想说：“应该是没有，不过我不能太肯定。你知道的，后半夜人容易犯困，不可能一直瞪大眼睛守在这里。” “也就是说他没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张南兴奋地叫道，跟着冲老板娘问道，“如果那小子离开过的话，监控会不会把他拍下来？” 17.第17章 监控里的五分钟空白 老板娘回道：“我这里的监控没有任何死角，如果他真的离开过的话监控应该会拍下来的。” “太好了，我要查看所有的监控录相，一定能找到那家伙离开过的证据！”张南兴奋地叫道，并吩咐老板娘调出阿明和张小兰入住后的所有监控录相。 几个小时的监控录相，即使快进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看完。 趁着张南查看监控录相的功夫，高峰向老板娘问道：“他们昨天住的房间住人了吗？” “还没有，你想上去看看？”老板娘善于察言观色地问。 高峰点了点头。 “那我带你们上去好了。”老板娘找出相应的房门钥匙后从柜台后面挤出来带高峰、萧月上楼。 这是一座由七层民房改的宾馆，里面安装了一部小电梯，客人们不用吃力就可以抵达相应的楼层。 每层楼有六个标间，阿明昨天住的是三零四号房，一个背街的屋子。 从电梯间里出来，高峰特意观察了一下，无论是电梯里还是楼层内都有相应的监控录相。即使是一名特工，想要在不破坏监控的情况下躲过拍摄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房门打开，里面是一个不到三十平的标间，配备了一个狭小的洗手间。 这家宾馆虽然小，但是一切都非常的正规，客人一走就立即打扫了房间，重新换上了一张洁白的床单。 这里不是命案现场，再加上已经被打扫过了，想要从这里找到一丝线索是非常困难的。 “怎么，那小子杀了人吗？”老板娘突然问了一句。 高峰摇头回道：“不，因为他和死者认识，所以我们必须要调查一下。” “也就是说他有嫌疑了？”老板娘追问，彻底发挥了女人的八卦水平，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目前你所问的问题都是机密，我们不能对你有任何的回答，明白吗？”萧月板着脸说。 “明白，明白。”老板娘自以为洞察天机的笑了笑，一边向外退去一边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出去的时候只要把门带上就行了。” “好。”高峰应了声，迈步走到了窗户前。 一些高级宾馆的窗户为了客人的安全着想都不能完全打开，而这种小宾馆就不同了，使用的是那种普通的窗户，可以将身子完全探出去。 高峰将窗户推开向外看了看。 “这里距离地面也就七八米的样子，如果是我的话可以轻松跳下去和爬上来。”萧月在高峰身后讲道。 “你的意思是说阿明有可能从这里离开，然后又回来？”高峰反问。 萧月点头应道：“是的。”话音微顿，跟着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对不对，阿明的女朋友早上起来为什么会哭着离开？还有，阿明即使睡的再熟，他女朋友走的时候也不可能一点察觉也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阿明曾经离开过这里，而等他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女朋友已经走了。” “你分析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时间点上却有些冲突。”高峰说。 萧月眉心一紧，嘴里讲道：“阿明住进宾馆的时候正是徐娇娇被害的时候，他不可能分身去杀人！？” 高峰点头应道：“除非是阿明住进这家宾馆前就已经动手杀了徐娇娇，否则的话他是不可能有时间再跑去杀人的，也没必要故意制造这个不在场证明，然后再偷偷溜出去杀人。” “你的意思是说阿明真的一点嫌疑也没有？”萧月皱着眉头说。 高峰对这个问题没有进行任何回答，而是讲道：“走吧，我们先去会会死者的未婚夫吧。” “好。”萧月应道，心里清楚破案是一个非常严谨的工作，在见过所有嫌疑人之前绝对不能枉加评论。 “叮。”电梯发出提示音后门向两侧打开，还没等高峰、萧月从里面走出来就听到张南的声音从外面闯了进来。 “该死的，昨天你们这里停电了，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张南兴奋地叫道。 “这个如果不是看了监控录相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可能睡着了，而且停电的时间非常短，谁会在意这个。”老板娘回道。 “短？哼，哪怕停电就只有一分钟的时间，那家伙也有可能趁机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张南叫道。 “警官，这么说那小子真的是杀人凶手？”老板娘突然压低声音问道。 张南一脸自信地说：“嗯，我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凶手，他的不在场证明存在着漏洞！嘻嘻那小子想要骗过我是根本不可能的，在我这个警界神探面前他还太嫩了！”话音微顿，见高峰、萧月过来就主动迎上去叫道，“猜我发现了什么？昨天这家宾馆停过电，那小子一定是趁这个机会溜出去做案的！” 萧月刚想说出高峰关于时间点冲突的看法，高峰抢先开口问道：“停了多长时间电？” “让我看下五分钟，足足五分钟的时间，那小子想要溜出去实在是太容易了！”张南兴奋地说。 “哦，那之后呢，有没有发生第二次停电？”高峰问。 张南摇头回道：“应该没有，监控里就只有这五分钟的空白。” “那五分钟的时间你认为他有能力跑到现场杀人再返回来吗？”高峰问，不等张南回答就接着讲道，“即使他溜出去杀了人，那返回这家宾馆也一定会被人看到或者被监控拍下来的。” “监监控？”张南怔在了那里，除了那五分钟停电造成的监控空白外，根本没有拍下阿明离开或者再次进来的画面。 五分钟的时间，除非阿明是个超人，否则他是不可能横跨几公里远去杀人，然后再回到宾馆。 “这这么说那小子真的不是凶手？”张南不甘地问，意识到自己那“完美”的推理被打破了。 高峰同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一边向宾馆外走去一边讲道：“走吧，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去见死者的未婚夫呢。” 张南摇头叹息一声，无奈地跟着高峰、萧月离开这家小宾馆。 18.第18章 未婚夫 徐娇娇未婚夫的工作室位于闹市区一栋小楼的地下室内，是一家专门为夜店工作女性化妆的地方，高峰三人赶到时正是这家小店一天当中生意最好的时候，幽暗的通道里面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女人。 这些女人看起来都非常的普通，有的甚至能用丑来形容，可是经过赵攀的妙笔生辉之后，这些女人都会一个个变得光彩夺目。 大概是因为张南身着警服的原因，这些夜店工作者一个个对他充满了敌意。 张南却不理会这些女人是怎么看自己的，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动着，目光不断在女人的胸口和裸露的大腿上流动，有时还会发出傻笑声，那样子就像一个活脱脱的猪八戒转世。 萧月走在当中，即使素颜她也把那些化完妆的女人给甩到了几条街外，因此通道里面等待化妆的女性们看她的时候都满脸的嫉妒。这种嫉妒心下有的人悄悄地伸出脚想要将她绑倒，拿这种小把戏去对付一名退役特种兵是非常愚蠢的，她故意装着没看见的样子，直接踩在了对的脚上面。 “啊。”痛叫声不时响起。 高峰走在最后面，那些女人看到他时立即犯起了花痴，有的人干脆直接往他身上靠，借机揩油。 幽暗通道的尽头是一扇打开后只能容一个人进出的小门，门口摆了张折叠桌，一个打扮花哨的年轻女孩坐在桌子后面充当着接待的角色，却将注意力集中在一款手游上面。 听到脚步声，接待连头也没有抬，一边玩着手机游戏一边烦气地叫道：“后面排队，一个个来。” 张南掏出警察证件伸过去盖在接待员的手机上，低沉地讲道：“我们是来找赵攀的，有件事情需要他配合调查一下。” 一看是警察，这名接待立即慌了，起身讲道：“跟我来吧。”说完冲挡在门口的几个女人吼道，“让一下，麻烦让一下！” 通过那扇小门，里面的是间宽畅的大房间，却摆满了化妆镜和梳妆台，几个打扮同样花哨的年轻女孩正在为人化妆，再往里面是隔着几个小间的vip室和办公室。 接待员一边带着高峰三人往里面挤一边叫道：“谁看到老板没有？” “到办公室看看吧，或许在那里。”有人回道。 接待员于是带着高峰三人直接来到最里面的办公室门前，还没等众人脚步站稳呢，就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撞击声和喘息声，这种声音让接待员有些尴尬和脸红。 “抱歉，我们可能要在外面等一下才行。”接待员转身向高峰讲道。 张南显然不想在外面等，或者说是有意让里面的人难堪，直接挥拳在房门上用力砸了几下，扯着嗓子叫道：“警察，开门！” 一时间，前面正在化妆的女人们全都投以注目礼，张南却把头故意仰了仰，做出非常神气的样子。 “请等一下，马上好。”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 十几秒之后，房门打开一条缝隙，从里面挤出一个缠着绷带的脑袋来，向外面张望一眼后目光落在身穿警服的张南身上，有些恼怒和不解地问：“警官，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赵攀？”张南询问。 缠着绷带的脑袋点了点头，再次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你未婚妻的。”张南说着亮出自己的证件让对方看了看。 “她报警了？”赵攀先是一脸的惊讶，跟着目光在高峰和萧月身上转了转，露出一抹嘲笑说，“那个女人的花招还真是不少，她是派你们说和我的吧？哼，回去告诉她，没门，我是不会再和她在一起的！” “她死了。”高峰从后面挤上前来讲道。 “死了？”赵攀完全愣在了那里，脸上的嘲笑化为乌有。 “是的。”高峰应道，话音微顿，故意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接待员说，“如果你坚持在这里和我们谈的话，那我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赵攀会意，向接待员吩咐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干你的工作去吧。” “是。”接待员应了声就急忙溜走，虽然她很八卦赵攀未婚妻死亡的事情和高峰三人到来的目的，但是她可不想和命案扯上任何关系。 “请进来再说吧。”赵攀打开门讲道。 这时高峰三人才第一次看清死者的未婚夫，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却有些偏瘦的男人，上身穿着一件红色低胸紧身衣、下身穿着豹纹裤子，脚上是一双白黑相间的皮鞋、修长的手指上涂抹着指甲油，除头上的绷带，他整个人无论从外表还是声音、举止都透着一股娘娘腔气息。 走到屋内，高峰看到了屋里的另外一个人，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却健壮的没有一点肥肉的男子，故作镇定地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见到高峰三人时眼里突然释放出异样的光彩来，起身伸出手讲道：“三位，我叫杜德林，很高兴认识你们。” 赵攀却身子一扭就挡在了杜德林面前，不高兴地说：“阿林，这里没有你的事，请你先回避一下吧？” “我难道不能坐在旁边听听吗？”杜德林问。 “不行，这是我的私事。”赵攀板着一张脸坚决地说。 “那好吧。”杜德林满脸的失望，走到高峰身边时却突然间塞了张明片到高峰手里，笑道，“这是我的明片，有空的话可以找我玩玩。” 高峰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可以和女人调情，却绝对无法接受一个男人。 “快点出去！”赵攀生气地叫道。 杜德林耸了下肩，这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办公室并关上了房门。 赵攀像女人一样扭动着腰和屁股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屁股落在椅子上时脸部表情明显有些不适，却忍着向高峰三人问道：“你们说的是真的，娇娇真的死了？” 张南粗声粗气地说：“怎么，你以为我们警察会吃饱饭没事干跑到你这里来开玩笑？” “唔娇娇她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唔唔”赵攀突然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19.第19章 未婚夫的秘密 眼前的一幕让高峰三人有些措手不及，倒是身为女人的萧月最先反应过来，走上前拿出一张纸递过去讲道：“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谢谢谢。”赵攀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一边抽泣着一边说，“是我害了她，全都是我的错。她说过要自杀的，可是我没有当一回事，否则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自杀？ 张南哼了一声叫道：“谁说她是自杀的？她是被谋杀的！” 谋杀！ 赵攀一下子怔在了好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什么，你们说娇娇是被谋杀的？” 萧月点头应道：“是的。徐娇娇是今天早些时候被人发现死在自己家中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十二点。” “什么？”赵攀又惊叫一声，眨了眨眼睛看着高峰三人，跟着尖声叫道，“天呀，你们三个来这里是因为你们怀疑我杀了她？” “难道不是吗？”张南阴冷地叫了一声，接着再次发挥起自己的推理才能来，“最近你和徐娇娇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并且到了要分手的地步，因此昨天晚上你跑到徐娇娇家里杀了他，对吧？” “我杀了她？”赵攀尖叫一声，跟着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杀了她的？” “很简单，你手里面有徐娇娇家里的钥匙，而徐娇娇是死于密室内的，只有你能进入房间杀她！”张南回道，看赵攀的眼神已经认定了他就是凶手。 “呵呵呵，我怎么会杀她？”赵攀干笑一声喘着粗气说。 “这个也很简单，你杀她的原因是因为你发现了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得知她被人包养后恼羞成努，于是就一刀杀了她，对吧？”张南说。 赵攀眼睛一瞪，犹豫了下说：“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那我就更不可能杀她了，因为我在认识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是被人包养的情妇。” “什么？”张南惊讶地叫道。 高峰在这时讲道：“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喜欢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和徐娇娇在一起应该是各取所需，借此来掩盖他们需求，两人之间原本并没有什么感情。” “男人，他喜欢的是男人？”张南眨了眨眼睛，还没能理解。 萧月则叹了一声说：“你忘记了刚才走出去的那个男人了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才是赵攀的情人。” 张南这才回想起进来时屋里传来的声响，以及杜德林离开时看高峰的眼神和动作，这不是男男是什么？ “啊！”张南一惊一诈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惊声叫道，“天呀，你们不会在这张沙发上做过吧？” 赵攀耸了下肩毫不隐瞒地说：“事实上，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有我们爱的痕迹。” 听到这话，张南立马有了种想要吐的感觉。 高峰和萧月也显得有些不自在，脑子里面不由的浮想赵攀和杜德林在一起疯狂的情景，屋里的每个角落 “你你还能不能更恶心一点？”张南伸手指着赵攀叫道。 赵攀没有理会张南，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高峰身上，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峰没有进行解释，而是讲道：“你和徐娇娇在一起原本只是想掩盖自己的性取向，为此你们两个不惜想到了假结婚，没想到时间久了之后徐娇娇竟然对你产生了真感情。” 赵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你的说的是一点也没错，我怎么也没想到娇娇会对我产生感情。为了能够和她分手，我甚至做好了出柜的准备，可她却一直纠缠着我，希望我能够和她在一起。” “啊！正是这样，这才是你杀害徐娇娇的真正原因！”张南突然兴奋地叫道，并解释道，“你想要出柜，结束和徐娇娇之间的一切关系，可是徐娇娇却一直纠缠着你，为了彻底摆脱她你就一刀杀了她！对吧？” 赵攀睁开眼睛瞪着张南，沉声讲道：“我没有杀她，我也不会杀她。” “可是我们找到了徐娇娇的手机，上面有你发给她的一条短信，时间正是徐娇娇被害前，你和她约好在她家里见面。”萧月突然讲道。 这可以说是一个杀手锏，徐娇娇手机上的短信显示赵攀才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这不可能！”赵攀摇了摇头，跟着讲道，“你们看到我头上的伤了吗？昨天晚上我准备上班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抢劫，对方不但打破了我的头，还抢走我的手机和钱包。之后我就住进了医院，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办理的出院手续，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到医院去调查。” 不在场证据！ 如果赵攀一直住在医院的话，那他确实不可能是杀害徐娇娇的人。 “哦，对了。还有你们说的钥匙，它不知道哪去了，可能是在我被抢劫的时候一起丢了吧。”赵攀补充道。 没有手机和钥匙，再加上住在医院里，那赵攀就不可能是杀徐娇娇的凶手。 “记得抢劫你的人长什么样子吗？”萧月突然问道。 高峰颇为赞赏地看了萧月一眼，这个女人的思维非常的敏捷。 如果徐娇娇不是赵攀杀的，那抢走他手机和钥匙的人就有可能是凶手，或者说这不过是赵攀故意编造出来的理由，得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 赵攀摇头讲道：“当时天非常黑，对方脸上戴着一张面具，因此我根本看不到他长什么样。”话音微顿，跟着讲道，“后来我还报了警，也不知道警察抓没抓到那个家伙没。” 高峰走到赵攀面前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十几秒，这才开口讲道：“不管怎么说，你是徐娇娇的未婚夫，算是名誉上最亲近的人了，你认为谁会是杀害她的凶手？” 赵攀一脸认真地想了想说：“三个人。一个是负责给娇娇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阿明，前两天我曾经听娇娇提起过，阿明要找她借一大笔钱，结果被她给拒绝了；第二个是娇娇的前男友，那小子想要问娇娇要钱，结果也被娇娇拒绝了，后来还跑到我这里来想要敲诈我；第三个则是包养娇娇的老板，那家伙想要结束与娇娇之间的关系，为此娇娇向他提出了一大笔分手费，并威胁对方要是不同意的话就把两人在一起的照片和视频寄给他老婆。” 20.第20章 监控下的抢劫 钱是万恶的根源，是让人冲动的魔鬼。 三个人竟然都和死者有金钱上的牵扯，自然也就逃脱不了杀人嫌疑。 这时赵攀又补充道：“如果让我在三个人当中选一个的话，那我认为是第三个，包养娇娇的老板。那家伙是个妻管严，最近出现了一些经济问题，没办法支付娇娇的巨额分手费，而娇娇这些天来又对他咄咄逼人，他是最有可能杀害娇娇的家伙。另外，你们提到了钥匙，那家伙手里面也有徐娇娇家里的钥匙，因为那座房子原本就是他的，他可以随意进出。” 张南眼睛一亮，刚想发表自己的观点，却被高峰抢先一步。 “昨天你被抢劫的地方在哪？有空的话我们到那边去看看，或许能想办法帮你找回钱包和手机。另外，你在哪个医院治疗的，程序上警方得到那边证实一下才行。”高峰一连问道。 赵攀没有任何犹豫，开口回道：“出门你们会看到一座附近最高的大楼，距离这里有两条街远，我就是在那座大楼后边被抢劫的。我治疗的医院也在那栋大楼附近，是市第一人民医院。因为手机被抢和距离不算远，所以我是走路过去的，你们在那里应该能查到医院的记录。” “好。”高峰轻应一声，接着讲道，“希望你尽快买部新手机，警方有可能会随时向你通告案件的进展。另外，名誉上你现在依然是徐娇娇的未婚夫，方便的话你还得过去认尸才行。” “明天我就过去。”赵攀应道。 “那好，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再见。”高峰说完向萧月、张南使了个眼色，三人向门外走去。 “我送你们。”赵攀说着起身，亲自送高峰三人离开工作室。 一走出工作室的大门，张南就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们真的相信那家伙说的话？”话音微顿，不给高峰、萧月开口的机会就接着讲道，“我觉得那家伙的话里有很多破绽。比如说他是男男这件事，我估摸着他一早就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故意找了个男的来糊弄我们。还有他被打劫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证，还不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最后就是医院，那里最为混乱，即使有监控也不成，他想走的话根本没人会注意他！总之，我还是认为这家伙就是杀人凶手，他抛出来的不在场证据越多反而说明他越是有问题。” 萧月跟着讲道：“我也觉得这家伙有问题，你问他谁最有杀人动机的时候他直接就说出了另外三个嫌疑人的名字，明显是早有准备，故意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高峰像是没有听到萧月和张南话，抬头找到附近最高的摩天大厦，就在赵攀工作室的正对面，轻声自语道：“那地方距离这有点远，还是开车过去吧。” 张南跟着看了眼对面的大楼，身上拥有两百多斤肉的他最是怕累，立即应道：“我这就去开车。” 对面的大楼距离赵攀的工作室隔着两条街，直线距离看起来很近，可中间却有许多限制，开车的话必须绕上一大圈，几分钟之后三人才赶到大厦停车场。 下车之后，高峰向四处张望一番，目光落在赵攀工作室所在的方向说：“你们说那家伙没事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张南伸手指着距离大厦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不时有一些男人结伴进出，却又目光警觉地看向四周。 三人走到巷子口，发现这些结伴的男人都是进入一家地下酒吧的。显然，这里是间隐藏的男男酒吧，赵攀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也很明确。 “这么说那个娘娘腔对男人真的不敢兴趣？”萧月眨着眼睛问。 高峰笑道：“这可不一定。就像张南所说的那样，如果他就是预谋杀害死者的凶手，那就要为自己提供充促的不在场证据才行，让我们相信他是男男是一个非常好的理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家伙隐藏的可是够深的。”萧月低沉地说。 “走吧，到大厦的后巷子里去看看。”高峰说着转身走向大厦的背巷子里。 相对来说，这条巷子里比发现高峰那条巷子要干净得多，至少没有垃圾成堆和漫天的苍蝇飞舞。 不过，这栋大楼是栋写字楼，在里面上班的都是一些白领，白天的时候大楼里面非常热闹，可一到晚上就冷清的连个鬼影也见不到。 高峰观察了一下，发现巷子口有个摄像头，于是讲道：“我们到大厦保安处去看看吧。如果赵攀真的是在这里被打劫的话，那应该会被拍下来才对。” 大楼里有值夜班的保安，当张南拿出警察证件之后保安就让三人观看了监控录相。 因为后巷里没有灯光的原因，所以摄像头所拍摄到的画面非常模糊。 晚上八点左右，赵攀从那家男男酒吧里面走出来，一路鬼鬼祟祟的走进大厦后巷子里，之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和他打了过来，随后赵攀倒下、对方逃走。 在袭击者经过摄像头下面时，这个时候是拍摄最为清晰的时候，像赵攀描述的那样，对方戴了张面具，因此看不到对方的脸。 不久之后，赵攀摇摇晃晃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满脸的鲜血，辨明方向后就独自朝第一人民医院走去。 “他还真的被打劫了！”萧月轻声叫道。 高峰吩咐保安将画面定格在袭击者从摄像头下面经过时的画面，袭击者长的不算是高，却非常的健壮，对付娘娘腔赵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们觉不觉得这家伙非常眼熟？”高峰突然问道。 眼熟？ 萧月和张南盯着画面上的男子看了半天，却是眉头紧皱，根本认不出对方是谁来。 “谁的电话借我用一下。”高峰伸出手说。 “给你。”萧月将手机递给了高峰。 高峰接过手机就从身上掏出一张明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号码。 “是我，我们刚刚在赵攀的工作室见过的，你给了我明片。” “你现在在哪，我想要见你。” “刚好，我也在这家酒吧附近。” “酒吧旁边有座大厦，我们在大厦后面的巷子里见面吧。” “好，我等你。” 21.第21章 好狡猾的家伙 杜德林！ 萧月和张南眼睛一亮，从高峰的话中看出他是在给杜德林打电话，再一看画面上的男子，两人的体型完全一样。 袭击抢劫赵攀的不是杜德林是谁？ 这可真是奇怪了。 杜德林是赵攀的情人，他为什么要戴着张面具在黑暗的巷子里袭击赵攀？ “我知道了！”张南突然兴奋地叫道，一脸得意地说，“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赵攀玩出来的花招，他就是杀害徐娇娇的凶手！那个狡猾的家伙，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故意让杜德林袭击他并抢走了他的电话和钥匙，这样他就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推的一干二净了！” 萧月也赞同张南的观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疑惑，目光落在高峰身上。 “见到他就能知道一切了。”高峰淡淡地说。 大厦后巷子里。 没有一丝灯光，再加上位于背影里，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高峰站于一颗景观树下等待着，片刻的功夫就见一片灯光出现在巷子口。在进入巷子的时候对方稍微停顿了一下，显的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向巷子里面走了进来。 灯光不是太刺眼，使用的应该是手机上的照明灯，在这漆黑的地方所能照射的范围非常有限。 距离高峰不足五米时杜德林才停下来将灯光打在高峰身上，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说：“我就知道你和我们一样，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了。”说话间就迫不及待地向高峰扑了过来。 妈那蛋，老子哪里看起来像男男？ 高峰心里不满地骂了一句，身子一闪就躲了过去，紧接着身后一道人影跳出来与杜德林撞在了一起。 “哎哟。”杜德林只是向后退了几步，却并没有摔倒，将灯光打过去见是身穿警服的张南，人立即打了个激灵，转身就跑。 “你想去哪？”萧月从黑暗中跳出来挡住了杜德林的去路。 被伏击了！ 杜德林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窜起一股怒火，对大美女萧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挥舞着拳头就砸了过去，嘴里恶声叫道：“臭，给我滚开！” 这一拳要是打实了，萧月那张脸非得破相不可。 “啪呼咚。”萧月伸手搭在杜德林的手臂上，接着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将对方扔了出去。 杜德林狠狠地摔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这还是萧月手下留情了，否则的话他会直接昏死过去。 刚刚与杜德林撞在一起的张南趁机上去，用自己那两百多斤的身躯压在对方身上，一边用手铐将杜德林的双手铐在一起一边历声叫道：“小子，你跑呀？哼，敢在我警界神探面前耍花招，我看你是活腻了！” 杜德林嘴里发出一连的痛叫，被一顿折腾后又醒了过来，被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压在身下绝不是什么好事。 挣扎了两下见没办法挣脱，再加上双手被铐，杜德林只能放弃抵抗，却是一脸不满地叫道：“我犯了什么法？你们凭什么要抓我？哼，竟然还对我用了手铐！等着吧，我一定会投诉你们的，待会我就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小子，你还和我装是吧？”张南伸手在杜德林脑袋上面敲了一下，嘴里讲道，“昨天你在这里进行了抢劫，光是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把你关起来！另外，你和赵攀窜通一起谋杀了徐娇娇，这可是一起命案。律师？哼，到时候恐怕律师也帮不了你什么，你就等着洗干净屁股坐牢吧！” “谋谋杀。”杜德林听到这样的指控立即紧张了起来，哆嗦地叫道，“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昨天确实在这里抢劫了，可并没有参与什么谋杀呀！” “抢劫？哼，那不过是你和赵攀之间演的一场戏而已，这点小把戏你还想骗过我这位警界神探？”张南一脸得意地说，话音微顿，猛然叫道，“说！赵攀究竟是怎么指使你的，你和他又是如何计划杀了徐娇娇的？” 杜德林这次是真的慌了，一脸的哭相，嘴里叫道：“我真的不知道昨天要抢劫的人会是赵攀，更加不知道徐娇娇会死，如果我知道的话那是绝对不会抢劫的！” “等等，你刚才说你不知道要抢劫的人是赵攀，这么说确实是有人指使你抢劫的？”高峰询问。 杜德林点头应道：“最近我经济上出了点状况，昨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要求我在这里进行一起抢劫，并承诺会给我一笔钱帮助我度过难关。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可谁知道对方承诺会先给我一半的钱，并给了我一个地点。我在那里真的见到了钱，于是才按对方的吩咐到这里来抢劫，包括昨天抢劫时我戴的面具都是对方事先给我准备的。刚开始我并不知道要抢劫的人会是赵攀，当赵攀出现时我还有所犹豫，可想着赵攀根本看不到我的脸，这才按对方的吩咐进行了抢劫。” “你都抢了什么？”高峰问。 “一部手机、一只钱包和一串钥匙，钱包里的钱归我所有，其他东西我都按电话里的指使扔到了路口的一只垃圾筒里，并在那里拿到了尾款。”杜德林回道。 “这么说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指使你的人见过面？”高峰问。 杜德林点头叫道：“早知道这件事会和命案有所牵扯的话，那打死我我也是不会敢干的。” “对方的电话号码是多少？”高峰问。 杜德林摇头回道：“我知道你想通过电话号码追踪对方，可这个办法是没用的。对方使用的是网络电话，每次打过来的号码都不同，而且通话的时候还使用了变音软件，根本听出对方是谁。” “好狡猾的家伙。”高峰心里暗道，同时意识到这个打电话指使杜德林抢劫的家伙就是凶手，他需要赵攀的手机来引徐娇娇上勾，然后利用钥匙打开房门进去杀人。 从头到尾对方都设计完美，是一个高智商罪犯。 22.第22章 医院记录 “故事编的不错。”张南阴阳怪气地说，不屑地哼了一声后接着讲道，“可你的话里却有许多破绽。比如，对方是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号码的？还有，他为什么要使用变音软件？从这两方面来说可以判断出他是个非常了解你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知道你有经济问题。说白了，这个人就是赵攀，是他给你打电话后自编自演了这场闹剧，一切都是为了给他自己制造不成场证据和撇清他与命案的关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杜德林显得非常犹豫，话音微顿后讲道，“或许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是赵攀给我的电话，然后给钱让我抢劫了他，可是在这之前我是一点也不知道。还有徐娇娇被害这件事，我也是一点也不清楚，如果不是遇到了你们的话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坦白地说，我和这件命案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最多犯了抢劫罪。” “好了，跟我回到局子里再说吧，是只有抢劫罪还是合谋杀人案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的！”张南不客气地讲道，一把将杜德林从地上拉了起来。 杜德林稍微挣扎了一下说：“我可以配合你们调查，可请你们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不要告诉赵攀抢劫他的人是我，否则的话” 张南不等杜德林说完就用力推了他一把，打断对方的话讲道：“少废话，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打算为那家伙开脱？”话音微顿，扭头向高峰、萧月讲道，“我要把这家伙送到局子里去，你们打算去哪？” 萧月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向高峰。 高峰想了一下向杜德林问道：“你说的那个垃圾筒在哪？” 杜德林盯着巷子的出口讲道：“你们从这里走出去后右拐，然后会遇到另一条巷子，里面有个酒吧，垃圾筒就在酒吧后面。” 高峰点了下头，向张南讲道：“我们去看看那只垃圾筒，然后再到医院去一趟。这两个地方都不远，我们走路过去就行了。” “好，我把这家伙送到局子里后就去医院找你们。”张南应道，说着又用力推了杜德林一把，拉着对方走出巷子后前往警局。 随着高峰走出背巷子后，萧月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真的是赵攀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家伙先是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据，手机和钥匙都不在他身上，他也就没办法作案，然后躲开所有人的视线之后又跑到被害人家里杀了对方！？” “有这个可能，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因此我们得到那个垃圾筒和医院去调查，以便证明赵攀就是杀人凶手或者说他是无辜的。”高峰如实回道，并没有像张南这位“神探”一样直接断言，他是一个做事非常严谨的人。 当高峰和萧月结伴进入那家隐藏着男男酒吧的巷子时，巷子里的人都向两人投以好奇的目光，满是警惕心，就像两人是怪物似的。 不过，倒是没有人去拦两人，做为不被这个世界认同的存在，他们都显得非常小心。 和不远处的摩天大厦相比，这条巷子显得非常落寞，这就是大都市的变态式存在，它即有奢华的一面，又有非常贫困的地方。 很顺利，高峰和萧月找到了杜德林所说的那只垃圾筒，同时也明白了指使杜德林的那个神秘人为什么会选择这里进行交易。 首先，这里位于男男酒吧后面，原本就非常偏僻，几乎没有人会到这里来，尤其是在深夜。 其次，这里根本就没有监控摄像头，是城市里的一个监控盲点。 也就是说，神秘人出现在这里即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也不用担心会被摄像头拍下来，只要再稍微小心一点他就像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 不愧是高智商罪犯，做事果然严密，任何一个可能性都被他考虑到了。 “现在怎么办，去医院吗？”萧月询问。 “在这里等我下。”高峰说着就朝男男酒吧走了过去。 没有萧月陪同在身边，高峰更容易被那些男男们所接受，他那能迷死女人的外表同样让男男们为之痴狂。 十分钟后高峰回到了萧月身边，失望地说：“抱歉，我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家伙避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除了我们两个外他们最近几天根本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出现在这里。” “酒吧是夜里才开的，如果那家伙是白天才来拿”萧月话刚说到一半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命案是半夜发生的，如果凶手要到白天才过来取钥匙和手机，那就没办法作案了。 “现在我们去哪？”萧月问。 “医院。”高峰回道。 第一人民医院就在附近，几分钟之后高峰和萧月就赶到了医院。 如果问一座城市哪里生意最好的话，那答案一定会是医院，尤其是像这种都市。 白天的时候医院里人满为患，即使到了晚上也没有一刻消停的。 不时的有救护车进出，急救科成为了深夜最忙碌的地方。 高峰和萧月走到急救科接待处，由萧月出示证件后问道：“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案子，想要知道昨天夜里有没有一个名叫赵攀的患者到这里来救治？” “赵攀？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有点娘娘腔的男人，他的头破了？”护士问道。 萧月点了点头，同时好奇一名忙碌的护士是怎么记下一名患者名字和样子。 护士露出笑容说：“抱歉，来我们这里求诊的人基本上都是被救护车送过来的，很少有人独自走过来。况且，他的举止非常特殊，身上连一分钱也没有，声称自己被打劫了，还借用我们的电话报了警，因此我对他非常有影响。” “记得他来这里的时间吗？”高峰问。 “就珍记录上应该有。”护士说着在就珍记录上查找起来，不久后讲道，“有了，是昨天晚上八点三十五。” 高峰、萧月相视一眼，从时间点上来看赵攀被打劫后并没有什么停留，是直接到医院里来的。 23.第23章 大闹急救科 “你们来是想调查他昨天被打劫的案子吧？”护士好奇地问。 “你说他昨天报了警，有警察来这里录口供吗？”高峰岔开话题问。 护士点头应道：“来了一个派出所的民警在这里给他录了口供。” “还记得民警走的时候是几点吗？”高峰问。 护士想了下回道：“差不多十点了吧。” “那之后呢，赵攀是什么时候离开医院的？”高峰问。 护士回道：“警察走之后我为他办理了住院手续，让他留院观察，至于他具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住在几号房？”高峰问。 “几号房？”护士突然笑了一下，跟着讲道，“你认为我们这里会有空房吗？昨天是在走廊给他加的床，如果不是他头烂了的话，连走廊的位置也没有。” “走廊，你指的是这里？”高峰扭头看了眼过道，几个被送进急救室治疗却又一时没办法离开的病人就睡在走廊的移动床上。 “是的。”护士应道。 “谢谢。”高峰注意到走廊上面有监控摄像头，如果赵攀是睡在走廊上的话就一定会被监控拍下来。“走，我们到保卫科去看看。” 几分钟后高峰和萧月出现在了医院的保卫科，张南也在这时赶到了这里来。 出示了证件之后，三人很容易就看到了昨天晚上急救科那边的监控录相。 像护士描述的一样，八点三十五的时候赵攀出现在了画面里，在等待几分钟之后才轮到他进入急救室内进行治疗。止血包扎之后，赵攀借用医院里的电话报了警，十几分钟后一名民警赶来为他录了口袋。民警走后赵攀在护士的帮助下办理了住院手续，领了一张移动床睡在了走廊上。 一直到晚上一点钟，这期间赵攀只是去了两趟洗手间，每次不超过三分钟，然后就一直在监控画面里。 后面的监控高峰三人没有继续看下去，因为晚上一点钟的时候徐娇娇应该已经遇害了，即使赵攀离开过医院他也没有任何杀人嫌疑。 “这么说凶手不是他？”张南有些惊讶地叫道。 高峰没有开口，监控录相已经说明了一切，赵攀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即使命案真的和他有所牵扯，那动手杀人的也绝不可能是他。 萧月眉头紧皱地说：“如果凶手不是他，那会是谁呢？” “我知道了！”张南突然兴奋地叫了一声，跟着发挥起自己的推理才能。“如果这只是赵攀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他根本没必要亲自动手，只要找人杀了徐娇娇就行了。” 萧月眼睛一亮，问道：“你说这个人会是谁？” “杜德林！”张南低沉地说，接着解释道，“别忘了，从头到尾这些都是赵攀自导自演的戏，而我们也很容易把注意力放在徐娇娇的未婚夫赵攀身上，从而忽略了杜德林的存在。他根本没有把手机和钥匙扔在垃圾筒里，而是用手机给徐娇娇发了条短信，然后再用钥匙进入徐娇娇家里将她杀掉！” “动机呢？”高峰问。 张南先是一怔，紧跟着讲道：“感情之争。表面上赵攀是徐娇娇的未婚夫，可实际上他的情人却是杜德林。当徐娇娇对赵攀产生了感情，想要真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杜德林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于是他就一怒之下杀了徐娇娇！” 情杀！ 张南的分析可谓精彩十足，话音微顿，接着讲道：“而且我在回警局的路上对杜德林进行了简单的盘问，他交待在抢劫之后回到男男酒吧喝了几瓶酒，然后就一个人回家睡觉去了。换句话来说，杜德林回没有回家根本没人知道，他的不在场证明不堪一击！”，说着停了停，一脸兴奋地叫道，“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杜德林，我对此非常的肯定！” 萧月扭头看向高峰，对张南分析不做任何评价。 从高峰到钟点工阿明，再到未婚夫赵攀，最后是现在的杜德林，可以说每个人都被张南怀疑过一遍，每次张南都非常肯定对方是凶手，却没有一次准确的。 就在这时，保卫室里的保安突然骚动起来，一名保安大声叫道：“有一个醉鬼在急救科闹事，大家快点过去帮忙！” 高峰的目光落在急救科那边的监控画面上，只见一名壮汉抡着椅子对急救科进行打砸，吓的里面的医生、护士和其他病人都躲的远远的，没人敢靠近他。 “那个不是徐娇娇的前男友吗？”萧月盯着画面叫道。 “他就是杨科？”张南盯着监控画面看了看，低沉地讲道，“这家伙倒是够勇猛的。你们看，那几个保安过去也拿他没辙。” “过去帮忙。”高峰说着就转身跑了出去。 萧月一个箭步追了上去，张南却吃力地叫道：“等等我，你们跑那么快干嘛？” “啊啊”杨科抡着椅子不让任何人靠近，急救科里面是一片狼籍，幸亏被他打砸的并没有什么医疗机器，损失倒也不算是太大。 保安们一个个手里面拿着警棍，却是根本没办法靠近杨科。 正当人们束手无策之时，只见萧月一个闪身就从人群中跳了出去。 “去死吧！”杨科咆哮着叫道，抡起椅子就朝萧月砸去。 “小心！”不少人都发出惊乎声，感觉萧月这下子要玩完了。 “啪！”却见萧月一抬脚就将杨科手中的椅子踢了个稀烂，紧跟着伸手抓了过去，脚底向前一滑。 “咚”的一声，杨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快！”萧月按住杨科的肩膀叫道。 这时后面的保安才反应过来，一窝蜂似的扑过去，将杨科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医生也跟着上去一枝镇定剂下去之后杨科才算是完全老实了下来。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今天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保安队长一脸感激地向萧月讲道。 “他是怎么回事？”高峰上前询问，目光落在杨科身上，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一些血迹，衣服也是破烂不堪，明显是受到了殴打，而且是在来医院之前发生的。 24.第24章 瞎子 一名上衣被撒烂的医生回道：“据说这小子在酒吧里面吃霸王餐，被酒吧老板暴打一顿扔到了大街上。我们是接到急救电话赶过去的，当时这家伙就醉的不醒人事，把他的医院来后就突然间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请问你说的酒吧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高峰询问。 医生回道：“就在步行街西边的酒吧一条街，具体是哪一家酒吧我们也不太清楚，到那里问问应该就知道了。” 高峰的目光落在杨科身上，接着问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医生回道：“这家伙身上的伤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的。至于他的醉酒，相信睡一觉之后就会没事了。”话音刚落，跟着就向高峰问道，“你们是他的朋友吗？如果是的话请把医疗费付一下吧，还有医院里被打砸的损失。” “什么，让我们赔？”张南刚刚赶到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气愤地叫道，“我们可是警察，和这小子一点关系，如果你们想要钱的话，就等他醒过来再说吧！” “不，我们得带他走，钱的问题你们先核算下，然后把帐单寄到警察局去吧。”高峰说。 萧月眉心一紧，不解地看向高峰。 张南则直接叫道：“什么，寄到警察局？老兄，你认为警察局是什么地方，谁会为这小子的闹剧付钱？” 高峰不以为然地笑道：“如果我们能破了这起命案，相信聂万里会很高兴出这笔钱的。” 萧月眉心又紧了紧，张南却是眼睛一亮，凑到高峰面前瞟了杨科一眼后压低声音讲道：“什么意思，你是说这小子就是凶手？” 高峰摇头回道：“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不过，他和徐娇娇有经济纠纷，在没办法确认谁在是凶手的时候任何一个与死者有关系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话音微落，接着讲道，“搭把手，把他抬到车子上再说。” “哦。”张南有些失望地应道。 三人合力将杨科拖到了警车上，为了避免再发生医院里的打砸事件，张南干脆把杨科的双手给铐了起来。 “现在我们去哪？”张南拍了拍手问道。 “到酒吧一条街去一趟，我们得弄清楚这家伙身上发生了什么。”高峰说。 “好。”张南发动车子驶出了医院，路上安静了两分钟后就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昏迷中的杨科，声音低沉地讲道，“我想明白了，这小子绝对就是杀人凶手！” 萧月打了个哈哈，对张南这种无厘头似的推理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高峰却充满兴趣地问：“理由呢？” “做为死者的前男友，这家伙应该早已经退出死者的生活才对，可是他却因为经济问题前来纠缠死者和其未婚夫。被两人先后拒绝后，他就恼羞成怒，一刀杀害了死者！”张南一脸认真地分析道，话音稍顿，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奋的神情，接着讲道，“至于他是如何进入死者家里的，我想给杜德林打电话的神秘人就是他，他拿到赵攀的手机和电话之后就能轻而易举的进入死者家中将其杀害！” “这么说你不再认为杜德林是凶手了？”高峰笑呵呵地问。 张南面色微怔，脸上的兴奋化为了尴尬，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后讲道：“你不是说了，在确认真凶之前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吗？我只是说出了一种可能性而已。反正死者不是被赵攀、杜德林串通起来杀掉的就是死在这家伙手中的，我们现在所缺的不过是证据而已！” “嗯。”高峰点头轻应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 萧月却别有用意地回头看了看散发着酒臭味的杨科，总觉得这家伙身上隐瞒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警车在路边缓缓停稳，高峰三人将杨科锁在车里后步行进入酒吧一条街。 因为这里位于市中心，又紧临于整座城市最为繁华的步行街，所以当夜幕降临时这里反而是一天当中最为热闹的时候。 如果你想看遍人生百态的话，那在酒吧一条街蹲守一夜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各种各样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会出现在这里买醉。 面对熙熙攘攘的街道，萧月有些无助地向高峰问道：“我们要从哪家酒吧开始？” 高峰笑道：“不需要那么麻烦。”说着目光在街道上扫了一眼，然后就朝着路边一个戴着墨镜的乞讨老人走了过去。 老人衣着破烂，身上散发着一股多日没洗澡的汗臭味，胡子邋遢的看起来非常的可怜。他也不说什么话，只是双手捧着一只破茶缸不断的向路人们点头哈腰，一些乐善好施或者喝醉的就会把钱扔进茶缸里。 高峰走到老人面前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扔进茶缸内，老人的动作为之一缓，接着就又机械地晃动起来。 “万事通，我找你有事。”高峰蹲下来说。 “万事通？谁是万事通？先生，你是在和我说话吗？”老人摇头晃脑地问，看起来好像听不清楚。 跟在后面的萧月和张南也是一脸的疑惑，高峰和一个瞎子说什么话，而且出手就给了对方一张百元大钞，这也太阔了点吧？ “你好好看看，是我。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高峰说着伸手将老人脸上的墨镜一把摘了下来。 老人两眼上翻，伸手在空中摸索着说：“先生，别开玩笑了，我是个瞎子，怎么可能看得到东西？眼镜，我的眼镜在哪？” “万事通，你就算是看不到东西，那总该听得出我的声音吧？”高峰问道，说话间将手伸向茶缸里面的百无大钞，嘴里讲道，“如果你真的不认识我，那我就把这钱拿回去了。” 原本在空中颤颤巍巍摸索的手突然间如灵蛇一般迅速，“嗖”的一声就抢先夺过那张百无大钞塞进口袋里，跟着上翻眼珠子落了下来，透着两道精光看向高峰。 “是你？”老人突然间变得兴奋起来，跳起来叫道，“高峰，你是高峰！天呀，这才几天没见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如果不是听出了你的声音，我还真认不出你呢！” 萧月和张南有些傻眼了，原来这个“瞎子”是假的呀！ 25.第25章 玫瑰 高峰转身向萧月、张南介绍道：“这位是万事通，如果你们想在酒吧一条街打听消息的话找他就行了，这里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万事通目光落在身着警服的张南身上立即紧张了起来，将高峰来到一边低声叫道：“兄弟，你可不要害我，怎么带着警察来找我？” “没事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高峰安慰道，知道万事通这种假扮瞎子的骗子最是害怕警察。 张南上前伸手在万事通眼前晃了晃，惊讶地叫道：“原来你不是瞎子呀？” “混口饭吃，混口饭吃而已，呵呵”万事通一脸的干笑，并斜眼看向高峰，为高峰带了两名警察来找自己感到些许不满。 张南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萧月一把拉到了后面。 “我们是高峰的朋友，你不用害怕，这次来主要是想向你打听点消息。”萧月露出甜甜的笑容说。 果然，美女的笑容能将一个人给融化，况且萧月还没有穿警服，这一笑完全让万事通放下了警惕心。 “既然你们是高峰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万事通的朋友。”万事通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自豪地说，“只要是这酒吧一条街发生的事，还没有我万事通不知道的呢！” “这个人你见过吗？”萧月拿出手机问道，上面有刚才下车时给醉酒的杨科拍的照片。 “杨科。”万事通眉头一紧，跟着问道，“怎么，这家伙犯事了？” “没有，我们只是在调查另一起案件，恰巧在医院里碰到他闹事，于是就把他带了回来。”高峰在一旁讲道。 万事通斜眼看了高峰一眼，混了这么大年纪的他启能听不懂高峰这是在示意他别乱打听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张南好奇地问。 “我说过了，只要是这酒吧一条街发生的事还没有我万事通不知道的呢。”万事通打哈哈地说了声，跟着讲道，“昨天这小子就喝大后和人打了一架，还自报了家门，因此我知道他叫什么。” “昨天他就在这里？”高峰有些意外地问。 万事通点头应道：“是的，也是玫瑰酒吧闹的事。”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高峰追问。 “大概晚上十二点钟左右，具体的时间我不是太清楚，不过你们要想知道的话可以到玫瑰酒吧查一下。”万事通回道，话音微顿，不屑地笑道，“那小子可真是能够惹事，喝了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没有一点酒品。昨天喝多了和一名客人打起来，今天干脆到那里吃霸王餐，喝了酒还不给钱，让酒吧的保安又给揍了一顿！” “好，我知道了。”高峰说着在万事通的肩膀上轻拍一下，微笑道，“改天我请你喝酒。” “不，改天我请你喝酒，我们哥俩有段时间没有好好喝一顿了。”万事通拍了拍自己的腰包说，那里鼓鼓的，看来收获不错。“喝酒这方面我就只佩服你一个人，下次我一定要把你先喝趴下才行！” “好，下次我们好好喝一场。”高峰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萧月和张南前往玫瑰酒吧。 酒吧这种地方最是龙蛇混杂，对警察也是非常忌讳。 为了避免被人给误会，高峰让张南留在了外面，只是和身着便衣的萧月一起走进了玫瑰酒吧。 玫瑰酒吧的招牌上绘着一枝盛开的玫瑰花，原名叫“一枝玫”。因为老板是一位只有三十岁的女人，长的也是非常漂亮，如同玫瑰花一般鲜艳，所以久而久之经常来这里的人就称这家酒吧为玫瑰酒吧。 和酒吧一条街的众多酒吧相比，玫瑰酒吧绝对不是面积最大的，也不是装修最为豪华的。 不过，因为玫瑰酒吧的老板会来事，再加上里面卖的东西品正价公，从来不欺骗消费者，所以这里反而成为了酒吧一条街里面生意最好的酒吧。 高峰和萧月顺利进入酒吧，而高峰显然是这里的老顾客了，进入酒吧之后就直接往楼上办公室走去，却在门口被两名身穿西服的内保给拦了下来。 “我们来找玫瑰有点事。”高峰直言道。 保安见高峰穿着帅气，也不敢过于为难，只是问道：“你有预约吗？” 高峰摇了摇头。 “那抱歉了，你不能进去。”保安说着把脸一仰，一副不再搭理的样子。 萧月非常讨厌保安这种不可一世的样子，从口袋子里取出自己的证件问：“这个可以吗？” 保安一看萧月是警察，表现的就非常忌讳，毕竟他们这种地方不时的会出现一些小摩擦，如果不能把警察给打发好的话就会有非常多的麻烦。 “请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看看老板方不方便。”其中一名保安说着就转身在办公室门上敲了三下，随后打开一条缝挤了进去，几秒的功夫后就又溜了出来，将办公室大门全部打开冲高峰、萧月微笑道，“两位，请进吧。” 和酒吧里面的喧闹相比，这间办公室却是闹中取静，装修的非常清雅，当房门关上的时候立即将外面吵闹的声音隔绝起来。 一名身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正端坐在茶桌后面摆弄茶具，见高峰、萧月进来就抬头瞟了一眼，职业性地笑了笑说：“两位来的正好，这是今年刚刚收获的新茶，品尝一下吧。” 屋内就只有一人，显然她就是这里的老板玫瑰。 玫瑰今年有三十多岁了，可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出头一般，身着红色旗袍完全将东方女性的美给衬托了出来，就连萧月见到这么美的女人也是为之一怔。 高峰却显得非常自然，走过去坐在玫瑰对面端起一杯茶就送到嘴边品了一口。“好茶，能喝到玫瑰亲手煮的茶，这辈子也算是无憾了。” 萧月感觉酸溜溜的，玫瑰却是心里一喜。 刚刚玫瑰只是瞟了一眼，这时却是正视着高峰，目光里露出一丝的疑惑，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26.第26章 酒吧监控 高峰微笑道：“玫瑰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请我喝过不止一次酒，我还没有向你说声谢谢呢。” “我请你喝过酒？”玫瑰更加迷惑了，随即两眼释放出光彩来叫道，“啊，是你？” 几年前的一个画面出现在玫瑰脑海。 那时候玫瑰刚刚来到这座城市，夜里就受到两个当地的小混混调戏，是高峰及时出现救了她。 后来玫瑰开了这家酒吧，生意是越做越大，每天夜里关门之后玫瑰都会绕道到酒吧后面的巷子里给高峰送一瓶酒。 普通人只当高峰是一个连流浪汉都不如的醉鬼，可玫瑰却坚信高峰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今天一见果不其然。 目光落在站在高峰身后的萧月身上，玫瑰突然间长叹一声，一丝嫉妒毫不隐藏地表露了出来。 论身材和美貌，玫瑰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萧月，可是萧月却赢在了年轻上。 如果岁月可以从来，玫瑰多么希望坐在高峰对面的是萧月，而此时站在高峰身后的是自己。 女人是敏感的，原本感觉酸溜溜的萧月听到这声叹息和玫瑰眼里的嫉妒，突然间就一切释然了。 “玫瑰老板，很高兴见到你，我叫萧月。”萧月主动上前伸出手打招呼。 “萧月。嗯，好名字。”玫瑰伸手和萧月握了握。 在两只手触碰到一起时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脸上各自露出了笑容。 “你是警察？”玫瑰好奇地看向高峰。 “不，她才是警察。”高峰目光落在萧月身上。 玫瑰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却瞬间又将这丝惊讶隐藏了起来，从容地面对萧月。做为一个女人，尤其是经营这么一家酒吧的老板，玫瑰早已经学会如何在人前隐藏自己真实的感情。 “萧警官，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的？”玫瑰露出微笑问。 萧月拿出手机将杨科的照片调出来问道：“玫瑰老板，你认识他吗？” “他？”玫瑰显的有些意外，却紧跟着点头应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在我的酒吧里吃霸王餐，被我的人教训了一顿。如果对方报了警，那我是不会让你们警察难做的，现在就可以叫动手的人跟你们回去配合调查。” 果然世道。 萧月暗道一声，摇头回道：“不，他没有报警，我们今天来这里也不是处理打人的事的。”说话间将目光落在了高峰身上。 高峰接过话题讲道：“玫瑰，听说他昨天晚上也在你这里闹事了？” 玫瑰点头应道：“这家伙昨天在我这里喝多了，和另外一名客人打了起来。因为那名客人是我这里的常客，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报警。” “我们能看看事发时的监控录相吗？”高峰问。 “当然。”玫瑰说着起身将高峰、萧月带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上面摆放的电脑可以和酒吧监控直接相连。 因为酒吧里面光线昏暗，所以监控录相只能拍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根据监控显示，杨科是晚上八点的时候进入酒吧的，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就叫了一些酒。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杨科起身上厕所，返回来的时候突然间倒在了一名路过的年轻女孩身上，就这样他和女孩的男性朋友打了起来。 对方虽然人多，但是杨科身强力壮，一点亏也没吃，最后是被保安“请”出去的。 “老子叫杨科，你们有种的话给我等着！”杨科离开酒吧时喊了这么一句。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打架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腿，杨科在离去的时候走路有些踉跄。 原本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谁能想到半个小时候后杨科又返回了酒吧。 这次他显得要老实多了，坐在角落里一直喝到第二天早上一点钟才离开。 至于今天的监控录相就要更加简单的多了，杨科跑到酒吧里面灌了一通酒后就发起了飙，不但不准备结帐，还扬言要砸了酒吧，这才被几名保安一顿胖揍之后扔出了酒吧。 观看完监控录相之后，萧月一句话不说，高峰却在这时讲道：“玫瑰，我们能把这些监控拷贝走吗？” “当然，我绝会对配合警方办案，况且我们还是多年的朋友。”玫瑰应道，吩咐手下拿来一只储存盘将杨科出现的监控录相全部拷贝上去送给高峰。 张南一个人等在酒吧外早已经不耐烦了，见高峰和萧月从里面走出来就急忙迎上去问道：“情况怎么样？” 萧月摇头回道：“凶手不是他，他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从晚上八点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一点钟他几乎都待在酒吧里没有离开过。” “啊！？”张南惊叫一声，跟着面色沉重地说，“如果凶手不是他的话，那我之前的推理就不会有错，凶手是杜德林，他和赵攀合伙杀害了徐娇娇！” 萧月对此不做任何评论，他们还有最后一个嫌疑人没有见，因此还不能急于下定论。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要去哪？”萧月向高峰问道。 高峰抬头望了望夜空，都市的夜空只能看到寥寥无几的星星挂在上面。“已经很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想办法确定一下包养徐娇娇的老板在哪，明天我们去会会他。” “好，我送你回去吧。”萧月应道。 高峰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落寞地说：“不，我想一个人走走。”说着自嘲地笑道，“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保持清醒的头脑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好。”萧月应道，知道今天对高峰来说会是一个很难过的夜晚。 与萧月、张南分手，高峰独自走在夜色之下，目光在城市的角落里游荡。 这座城市有着他太多太多的记忆。 走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小巷子里后，高峰依着灯柱坐下，从口袋里面掏出那枚钻石戒指凝视起来，以往的记忆如同一颗浓缩炮弹一般轰炸着他的脑袋，痛苦的神情在脸上慢慢凝聚。 我一定会抓到他的，我发誓！ 高峰对着戒指起誓，然后起身拖动着沉重的脚步慢慢消失于夜色之下。 27.第27章 李建风 高峰第二天一直睡到十点钟才醒过来，准确地说他是被管家史密斯叫醒过来的，当时他躺在地板的角落里。 “少爷，你那两位朋友来了，已经在下面等了你半个小时。”史密斯在门外轻声叫道。 “我知道了。”高峰应道，伸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从地板上爬起来，目光落在对面的大床上面。 那张柔软的大床是高峰专门从德国买回来的，原本是他喜欢的床，可昨天晚上躺在上面却怎么也睡不着，最后躺在地板上才算是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打开窗户用力吸了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气，高峰这才感觉清醒了许多，迅速梳洗之后来到了楼下餐厅。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高峰歉意地说。 萧月和张南坐在庞大的餐桌前，两人面前摆放着一些空盘子，尤其是张南前面简直可以用小山来形容。 “没关系，反正我们正好用这段时间吃早餐。说实话，你家里的食物真是太棒了，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丰盛的早餐！”张南擦了擦油腻的嘴巴说。 “少爷，你的早餐。”史密斯亲自端着餐盘过来，上面摆放着牛奶、面包、煎蛋、火腿等种类繁多的食物。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些食物简直就是奢华无比，可是萧月却吃不惯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还不如弄两个包子一杯豆浆来的好。 高峰端起杯子一口气将里面的牛奶喝光，然后抓起一块面包就往嘴里赛，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冲萧月、张南叫道：“吃饱了的话我们就开始工作吧。” “少爷，你慢点，小心咽着！”史密斯忙追了上去。 “没关系的。对了，史密斯，中午就别等我吃饭了。还有，晚上我可能也不会回来吃饭。”高峰话还没有说完人就消失于门外。 张南吃的实在是太饱了，把钥匙交给萧月由她充当司机，自己则舒服地躺在了后排座椅上。 “有什么进展吗？”高峰咽下最后一口面包问。 萧月回道：“我们已经确定了李建风家的住址，现在就赶去和他见面。” “太好了，见过他之后应该就能确定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了！”高峰兴奋地说。 张南躺在椅子上揉着发胀的肚皮说：“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凶手就是杜德林，只要回去好好审问审问那家伙就能把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高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向萧月问道：“对了，杨科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萧月摇头回道：“我们走的时候他还没有醒过来，不过我已经和同事交待过了，让他醒过来后先不要离开警局。” “嗯。”高峰点了点头，对萧月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 张南则摆了摆手说：“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那家伙留在警局，像他那样的醉鬼就应该清醒之后马上离开，免得浪费局里的粮食。”话音刚落下就感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忙讲道，“对不起，我不是在说你。” 高峰笑了笑，换成昨天之前他还不如杨科现在的状态呢。 车子内暂时安静下来，片刻之后萧月有些犹豫地说：“来找你之前我去了一趟快递公司。抱歉，除了得知快递是由本市寄出的外没有任何收获，对方使用的是一张假身份证，而且寄快递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监控录相，收快件的人甚至没办法描述对方长什么样。” “哦。”高峰轻应一声，并没有多少失望，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 对方是一个高智商罪犯，如果那么轻易的就留下证据的话，那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被抓到了。 见高峰气色不佳，萧月开口讲道：“你先休息一下吧，等到了我再叫你。” “好。”高峰轻应一声就开始闭目养神，脑子里面却没有停止过一刻的运转。 包养徐娇娇的李建风是一家净资产达到数千万的贸易公司老板，住在市郊结合的豪华小区，里面有一半的住房都是独栋别墅。 没有出入证，普通人想要进入小区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凭借着警察证件，高峰三人顺利进入小区将警车停在了李建风的别墅前。 几声门铃之后，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打开了房门。 从衣着来看，这个女人并非别墅的主人，而是被请来的保姆。 “请问你们找谁？”保姆好奇地看着高峰三人。 “我们是警察，来找李建风的。”萧月出示自己的警察证件后说。 一听是警察，保姆立即慌乱了，哆嗦地说：“请请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去叫李老板。” “警察！？” “混蛋，你怎么把警察给我招惹到家里来的？” “我已经警告你好多次了，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给我惹麻烦，千万不要把麻烦给我带到家里来！” “说，这次你又犯了什么事？” 河东狮吼式的叫声从屋内传出来，随后屋内传来打砸的声音。 当一切都消停下来后，之前那名保姆又跑了出来，有些紧张地说：“李老板请你们进去。” 高峰三人跟随保姆进入别墅，先不说这栋别墅值多少钱，光是里面的装修没有两三百万是绝对拿不下来的，到处都显示出主人的财大气粗。 不过，和高峰那光芒内敛的城堡式建筑相比，这栋别墅里面的东西就是暴发户用来显摆用的。 一名五十来岁、头顶微秃、身体微微发福的男子坐在客厅的欧式沙发上，翘着二郞腿抖动着，更将暴发户的形象展露无疑。 地面上是还没来的及收拾的花瓶碎片，对方的右眼成为了熊猫眼，脖子上的还有几道抓痕，这一切都说明了他在家里不过是个纸老虎，真正掌权的是他老婆。 男子向保姆挥了挥手让其退下，然后坐在那里故作镇定地挤出笑容说：“三位警官来找我李某人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李建风？”张南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问。 “对，正是李某人。”李建风装做非常有风雅的样子说。 “徐娇娇你认识吧？她死了。”张南直奔正题地说。 28.第28章 如花 李建风脸上的风雅瞬间僵硬，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匆匆回头张望一眼，接着伸手嘘了一声，小声叫道：“我的爷呀，小声一点成吗？别让里面那位” 这边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客厅的一扇旁门被用力推开，随后一名体型比张南还要夸张的中年妇女就迈着地动山摇的步子冲出来，扯着嗓子叫道：“徐娇娇是谁？你个死人，给我老实交待，徐娇娇是谁？”说话间手指就揪着李建风的耳朵用力拧了起来。 “哎哟疼疼！”李建风哆嗦地叫道。 “疼？还有更疼的呢！”胖女人揪着李建风的耳朵将他从沙发上提了起来，跟着一个耳光就上到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屋子里都听得到。“说，徐娇娇是谁？！” “她她”李建风伸手捂着脸，非常的尴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高峰三人被凉在了一旁，看着眼前一幕终于知道什么叫母老虎了，取了这么一位回家可真是需要相当的勇气才行。 “去你妈的吧！”胖女人又是一个耳光抽了下去，直接将李建风拍在了沙发上。 “哎哟，我的妈妈呀，疼疼死我了。”李建风趴在沙发上抽搐起来，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的哭了起来。 “没出息的东西！”胖女人鄙视地骂了句，跟着冲到高峰三人面前，突然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挤满笑容说，“警察同志，那个我们家老李还有那个徐娇娇，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是谁？”萧月问道。 “哦，我叫如花，是他老婆。”如花脸上堆着笑说，再次问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呀？” 张南、高峰连忙向萧月眨了眨眼睛，却没拦得住。 “徐娇娇是你老公在外面包养的情人。”萧月回道。 “情人！”如花尖叫一声，扭头瞪着李建风。 李建风哆嗦地叫道：“如如花，你别别” 如花已经是火山发，冲过去跳起来一屁股坐在李建风身上。 “啊！”李建风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虽然说李建风长的也不瘦，但是被一个两百多斤的女人跳起来砸在身上，那滋味 只能说李建风命大，不然这堆肉砸下去非常要了他的老命不可。 萧月的眉头一下子紧锁起来，她是因为站在女人的立场上才告诉如花她老公在外面包养情人的，却没想到差点害死李建风。 “我不活了你个死人呀！吃我的，喝我的，平时在外面沾花染草也就算了，竟然还给我包养女人！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呀！我我不活了”如花甩胳膊蹬腿的将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至，可这下却苦了她屁股下面的李建风，早已经是口吐白沫真的要死了。 “救人。”高峰一声令下，与萧月、张南合力将如花从李建风身上抬了下来，这才算是救了李建风一命。 “谢谢谢。”李建风趴在沙发上出气多进气少地说，目光落在如花身上又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我不活了！你说，那个狐狸精在哪？我我要找她拼命去。”如花躺在地上继续撒泼。 高峰站在如花面前一脸婉惜地说：“抱歉，这个愿望你恐怕是没办法实现了。徐娇娇已经死了，而且是被谋杀的，我们来这里就是想请你老公配合我们调查这起命案。” “死了？谋杀？你们的意思是说我老公杀了她？”如花停止撒泼一连问道，说话间瞟了眼被她蹂躏的不成人形的李建风，眼里突然多了份恐惧。“什什么时候的事了？” “尸体是昨天早上被人发现的，目前判断死者是前天晚上十二点左右被杀害的。”高峰说。 “啊！”如花倒抽了口凉气，目光落在李建风身上更显恐惧，哆嗦地叫道，“老老李，你你前天一夜没回，真真的跑去杀人了？” 原本已经半死不活的李建风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叫道：“胡说！”说着又一脸可怜地指着自己叫道，“几位警官，你们看看我这个样子，我像是个杀人犯吗？我我平时连杀只鸡也不敢，说我杀人？呵呵，我看是人杀我还差不多。” 几人目光落在李建风身上，他那身窝囊劲真的不像是个杀人犯，可这事谁也说不准。 况且，如花刚刚已经无意中指证李建风一夜未归和他在家里的地位，同时具体了杀人动机和时间点。 “啪。”张南一把按在李建风肩膀上，像是怕他给逃了，阴冷地叫道，“说！如果你不是杀人凶手的话，那前天夜里你去哪了？” “我我”李建风又是一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表情。 “老李，你倒是说呀！如果人不是你杀的，你告诉这些警察你前天夜里去了哪！只要你有不在场证据，那他们就拿你没有办法！”如花从地上爬起来叫道，一副心疼老公的样子。 “我”李建风目光落在如花身上又是一个哆嗦，犹豫了下说，“几们警官，我看你们还是把我带回警局去得了，我愿意配合你们的调查。”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去哪？走吧，跟我们回警局一趟，你是不是杀人凶手到了警局后自然会见个分晓！”张南扭着高峰的手就要押着他往外走。 “哎哟。”李建风发出一声痛叫。 如花急忙冲过去叫道：“你们轻点，想要杀了他呀？”话音微顿，又冲李建风叫道，“老李，你别怕，我去换身衣服就和你一起去警局！” 见如花跑到楼上卧室，李建风急忙低声叫道：“走，快点走呀。”说着反而拉扯着张南向外跑去。 萧月和高峰相视一眼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上警车李建风就催促张南开车，直到警车驶出小区大门后他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轻声自语道：“我的妈呀！如果让那娘们知道我前天去了哪，那非杀了我不可！”话音微顿，又向高峰三人讲道，“三位警官，徐娇娇可不是我杀的，这点我可以对天发誓！” 29.第29章 李建风的坦白 回到警局，张南就毫不客气地将李建风锁在了审讯椅上，接着就“啪”的一声用力拍打桌面，历声叫道：“李建风！说，你是怎么杀害徐娇娇的？” 李建风眨了眨眼睛，一脸迷茫地说：“我我没杀她呀。” “没有？”张南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跟着走上前展示起推理才能来。“李建风，在我警队神探面前就别装了，你所做的事情我全都一清二楚。第一，徐娇娇是你包养的情人，而近段时间你因为玩腻了想要甩掉她，却又不愿意支付她任何的费用，这就成为了你的杀人动机。第二，你手里面有徐娇娇家里的门钥匙，可以随意进出命案现场，这就让你有了犯罪能力。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徐娇娇被害的那晚你并不在家里，根本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也就奠定了你的犯罪事实！” 萧月回头看了眼面色镇定的高峰，心里想着这三点如果全都正确的话，那李建风确实是杀害徐娇娇的最大嫌疑人。 李建风完全怔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我我没有杀她。” 张南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说：“好，既然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你如何解释我刚才说的三点？” 李建风伸出舌头舔了舔因紧张而干涩的嘴唇，这才讲道：“第一点，你根本不知道徐娇娇那个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她住的那座房子是我出钱给她买的，价值上百万，光是这座房子就足够弥补她的任何损失了。哼！可是这个竟然还不知足，张口就问我要五百万的分手费。五百万呀！老天，那可不是五百块，她以为我说拿就能拿得出来吗？况且，这个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前男友、未婚夫，还她妈的花钱养了个小白脸，把我当成什么了？提款机？” 张南冷哼一声说：“所以我才说这是你杀害她的最大犯罪动机，你因为不想掏钱而杀了她，对吧？” 李建风哆嗦了一下，他原本想洗脱自己的嫌疑，可没想到刚开口就增加了自己的犯罪嫌疑。 伸出舌头再次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后，李建风不再像刚才那样冲动，开口讲道：“关于第二点我没有什么好辩驳的，我确实有徐娇娇那里的门钥匙，可以随意进入她家里。可是，如果单从这点就说我是杀人凶手，那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武断了？别忘了，除了我之外其他男人也有她那里的钥匙。” “少和我打擦边球，我是基于三点才断定你是凶手的，并不是只冲这点说的！”张南略显生气地叫道，话音微顿，冷哼一声说，“说说第三点吧，徐娇娇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我”李建风犹豫着说不出话来。 “快点说，徐娇娇死的时候你在干嘛？！”张南历声叫道。 “我在睡觉。”李建风回道。 “睡觉？在哪睡觉？”张南追问。 “这个” “快说！” “我” “你已经无话可说了吧？哼，徐娇娇死的时候你根本不是在睡觉，而是在命案现场，因为她就是被你杀死的，你就是杀人凶手！” 咄咄逼人的指控让李建风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满头的细汗。 高峰走到办公桌前抽出几张纸巾过去递给李建风说：“如果你真的有不在场证明的话，那最好说出来，否则的话你是会被认定为杀人凶手的。”话音微顿，接着讲道，“这可是一起命案，你认为是隐藏一个秘密重要呢还是背负一个杀人凶手的嫌疑重要？” 李建风哆嗦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后才开口讲道：“我我在另外包养的情妇那里过夜，她可以证明我当时并不在命案现场，另外那里被我安装了摄像头，监控录相也可以证明我不可能有机会跑去杀徐娇娇！” 另外包养的情妇？ 现在所有人明白李建风为什么不敢在如花面前说出他前天去哪了，而且要逃到这警察局来，如果让如花知道除了徐娇娇外他还有第二个包养的情妇，那他恐怕会被如花那身五花肉活活压死。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李建风连叫两声，可怜巴巴地说，“我求你们了，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我家那只母老虎，否则她会杀了我的。求你们了！” “哼！”萧月气愤地哼了一声，站在女人的角度她最为痛恨的就是这种家里有老婆又在外面花天酒地包养情妇的家伙。 张南和高峰则是一脸的无助，多少有些同情眼前这个男人。 “你第二个情妇住在哪里？如果你真的没有杀人，那我相信警方是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高峰说。 “凤鸣路三十三号，凤凰小区十三号楼四层西户。”李建风无奈地回道，话音刚落就又恳求道，“警察先生，你们一定要答应我，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我那母老虎。” “老李？你在哪，老李？” “你们把我老公关在哪了？” “老李，你别怕，我帮你请了律师！” “老李！” 河东狮吼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李建风听到这个声音就浑身一颤，跟着就缩成了一团，可怜巴巴地看着高峰三人。 “我们到凤凰小区调查一下，先把他关起来不要让他和任何人见面。”高峰转身向张南、萧月讲道。 两人各自点了点头，按高峰所说去办。 临走时张南冲李建风威胁道：“听着，你最好别耍花招！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在骗我们，那哼哼” 李建风哆嗦了一下，明白张南是要把他交到他老婆那里，那他会死的很惨。 “我真的没有杀徐娇娇，而且也没有说谎。”李建风无力地申辩。 安排人员暂时拦住如花和她请来的律师之后，高峰三人就驱车赶往凤鸣路三十三号凤凰小区。 一起陪同前往的还有一名技术员。 这时已经到了中午下班的时候，正是路上的高峰期，警车在车流内缓慢行驶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抵达这座位于城西的小区。 30.第30章 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不得不说李建风会选位置，凤凰小区和徐娇娇所在的小区一个位于城东，一个位于城西，彼此之间相距十公里以上。 和徐娇娇的小区相同的时，凤凰小区也属于老小区，再加上位置偏，房价便宜。将来有一天李建风要是对这个女人玩腻了的话，也可以像对待徐娇娇那样，拍拍屁股就走人。 按李建风所说，高峰一行四人赶到十三号楼四层西户。 敲了敲房门之后，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出头、戴着逼黑框眼镜、穿着围裙正拿着吸尘器打扫卫生的大男孩。 “请问你们找谁？”男孩伸手向上推了推黑框眼镜问。 一时间高峰四人还以为找错地方了，就在这时一个灵雀一般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大同，是谁呀？” 说话音，就见一个身空睡衣，长的十分娇小可爱的女孩从屋里跳了出来，一见到高峰四人就立即愣在了那里。 “你你们找谁？”女孩紧张地问。 “请问你认识李建风吗？”高峰隔过男孩向女孩询问。 “认认识。”女孩更显紧张地点了点头。 高峰回头看了萧月三人一眼，示意大家没找错地方。 这时男孩回头向女孩问道：“李建风是谁，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女孩扭捏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们有些事情要和她单独谈谈，希望你可以回避一下，好吗？”高峰一脸客气地向男孩讲道。 男孩和女孩之间是什么关系大家还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当这个男孩得知女孩和李建风的关系后一定会受伤的。 在出示了警察证件之后，男孩顺从地站到了大门外，却守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进入屋内，技术员就按李建风提供的线索找起监控来，女孩则一脸紧张地说：“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和李建风的关系告诉他。” 萧月回头看了眼大门，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女孩羞涩地说：“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一直对我很好，待我就像是亲哥哥一般。可是他给不了我需要的，所以” 这话说的很模糊，可高峰几人却都听得明白。 女孩和男孩的关系绝对不止是哥哥、妹妹那么简单，女孩因为物质的需求选择了李建风，却又不愿意就这么的放弃男孩。 现在的社会呀。 众人一阵婉惜。 “找到了。”持术员拿着几部针孔摄像头走了出来。 “这些是什么？”女孩惊讶地问。 “针孔摄像头，简单地说就是小型监控。它们装满了整个房子，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拍下来。”技术员回道。 “什么？”女孩哆嗦了起来。 吸取了徐娇娇的教训，李建风对他所包养的女人并不放心，因此在屋里装满了摄像头进行监控，只是他没料到女孩还是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带个男孩回来。 因为摄像头装满了整个房子，所以一些少儿不易的画面也被全部拍了下来。 为了照顾女孩的情绪，高峰等人越过了那些少儿不易的画面。 “前天晚上你在哪里？”高峰刻意将女孩带到另一个房间询问，以避免尴尬。 “就在这里。”女孩回道。 “和谁在一起？” “那个男人。” “李建风？” “嗯。”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约十点左右，具体的时间记不清楚了。” “那是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六点钟左右，他说要给老婆买早餐，走的比较匆忙。” “这么说他整整一夜都待在这里？” 女孩点了点头，说话间不时的往屋外瞟，身子扭捏显得非常不自在。“那个那些小东西真的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拍下来了？” 高峰点了点头。 “这么说李建风已经知道我的事了？”女孩紧张地问。 高峰为之婉惜，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考虑的不是该如何面对外面的男孩，竟然是怕李建风知道他和男孩的关系，从而结束对她的包养。 物质，毁掉了多少爱情？ “他暂时还不会知道，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的生活？”高峰试着开导女孩，为她树立正确的人生观。 女孩苦笑一声说：“你说的我都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像我这样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尤其是一个女孩，想要在这样的城市里生存下来是多么的困难？我知道你会骂我下贱，可这是我的选择，我不会后悔的。” “那外面的男孩呢？”高峰问。 “他？”女孩怔了下，无助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唯一感觉对不起的也就只有他了，希望希望他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吧。” 高峰只能表示无语了，眼前这个女孩非常的聪慧，却完全被物质生活所击垮。 “已经确定了，李建风前天夜里确实整整一夜都待在这里。”萧月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不经意地瞟了女孩一眼，也是满脸的婉惜。 “我们走吧。”高峰起身讲道，走到门口却突然间又停了下来，转身向坐在那里满是无助的女孩讲道，“生活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艰辛，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你想要的都会得到的。” 女孩抬头看向高峰，死灰一般的眼睛里燃起一丝光亮。 “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你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高峰说完随萧月三人走了出去。 男孩一直守在门口，他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木讷的他却有一种感觉，也猜到了个大概。 “那家伙竟然不是凶手！”张南有些心情烦燥地用力拍了下方向盘，紧跟着回头问道，“你们怎么看的？现在看来最有可能是凶手的就只有杜德林了，那家伙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从他和赵攀的关系来看非常有可能是他们两个合谋杀害徐娇娇的！” 所有的犯罪嫌疑人大家都已经调查过了一遍，似乎不会再有新的线索。 萧月扭头看向高峰，一脸认真地问：“你认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高峰闭上眼睛，将所有线索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 31.第31章 模拟案情 车子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案子调查到这一步，大家像是获得了许多，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获得一样。 就如同黎明前的黑暗一般，明明再过不久光明就会照耀整个大地，这时却又伸手不见五指。 究竟谁才是杀害徐娇娇的凶手？ 不知不觉中车子驶进了警局，技术员下车离去，张南和萧月却一直坐在车里等待着高峰。 “咕噜噜”张南的肚子突然发出抗议的叫声。 “那个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张南小声询问。 高峰这时才睁开了眼睛，开口讲道：“到命案现场去。” “现在？”张南问。 高峰点头应道：“是的。表面看起来这是一起设计周密的密室杀人案，钟点工阿明、前男友杨科、未婚夫赵攀、包养她的老板李建风，这四人都有杀人嫌疑，可是他们却又都有堪称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不过，实际上这却是一起非常简单的谋杀案，真正的凶手就在四人当中，我们现在缺少的只不过是拆穿对方的不在场证明将对方钉死的证据而已。” “你已经知道在哪可以找到证据了？”萧月问。 “是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证据就在命案现场，只要我们找到了它就能解决这起命案！”高峰一脸自信地说。 “太好了！”萧月兴奋地叫道，伸手在司机椅背上用力拍了拍叫道，“快，去命案现场！” “现在都已经快过饭点了，我们还是先吃饱饭再去吧。如果证据真的在那里，那就绝不会长腿自己跑掉，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再说了，我们的人早已经对命案现场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根本什么也没有。”张南讲道，相对于寻找证据来说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肚皮。 “走吧，如果今天能破案的话，那我请你吃大餐。”高峰说。 大餐！ 张南的口水立即流了出来，回头问道：“你说真的，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高峰点了点头。 “那好，坐稳了，我警队车神的名字可不是吹出来的！”张南兴奋地叫道，一脚油门下去就让车子冲出了警局大院。 赶到徐娇娇死亡时所在的小区，正好遇到几个守在小区门口的物业，一见到警车就招手逼车子停了下来。 张南放下车窗刚想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就见物业主任孔建华挤上来叫道：“警察同志，你们这次来的可真是够快的，我这边刚刚挂断电话你们就来了。”话音微顿就将手机伸过去讲道，“你看，这就是被破坏的电路。我说我们小区近几天怎么会一直停电呢，原来是有人故意破坏电路造成的人为停电，还让我们物业蒙受了不白之冤。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抓到这个坏蛋替我们出气呀！” “破坏电路？我们来这里不是调查这件事的，我们是来调查命案的！”张南没好气地说了句。 “啊？”孔建华愣在了那里。 “让你的人让开，我还赶时间呢！”张南气呼呼地叫道。 拦在警车前的几名物业开始向两旁退去，高峰却在这时放下车窗伸手向孔建华讲道：“拿来让我看一下。” “你看。”孔建华急忙将手机递了过去，上面全都是他所拍摄被人为破坏的电路。 高峰看过照片之后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孔建华摇了摇头说：“那家伙非常的狡猾，每次都是趁没人的时候干的，而且也没有造成大规模停电，只是小范围的停电和让一切监控失去了作用。正是因为不知道是谁干的，所以我们才报警的，希望你们警察可以帮我们抓住这个家伙！” 高峰点了下头，将手机还给孔建华说：“一会负责处理这事的民警会过来，你把这件事好好向他们反映一下，相信会解决的。” “嗯，好的。”孔建华应道。 命案现场还被警戒线封锁着，为了确保现场不被破坏，聂万里还专门派了一名刑警守在现场大门外。 说明来意之后，高峰三人顺利进入命案现场。 现场还基本保持着它被发现时的样子，门窗紧闭，地板上撒满了玫瑰花瓣，只有尸体和一些相关的证物被移走了。 “我们要找什么？”萧月询问。 高峰没有回答，径直走过去将音乐打开，莫扎特《小夜曲》立即充斥着整个房间。 迈步于音乐中，高峰踏遍了现场的每个角落，最后定格在卧室那张染满了血迹的床前。 片刻之后，见高峰没有任何举动，张南小声问道：“高大作家，你不饿吗？要是实在找不到的话，那我们还是先去吃东西吧。” 高峰斜眼看了看张南，突然叫道：“萧月。” “什么事？”萧月从高峰身后跳出来询问。 “我们要模拟一下犯罪经过，由我来扮演凶手，你来扮演死者。”高峰吩咐道。 “好。”萧月应道。 “那我呢？”张南问。 “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发现我们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立即提醒我们。”高峰说。 “行！”张南兴奋地应道，认为这正是展露他推理才华的好机会。 模拟开始。 萧月打开房门走进来，看到满地的玫瑰花瓣和听到莫扎特《小夜曲》后显得非常兴奋，一边向卧室走去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 卧室房门打开，里面没人让萧月非常失望。 转面萧月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澡，就在这时高峰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高峰看了看地上扔的衣服，心里窜起莫明的火气来，听到洗手间传来水流声就直接冲了过去。 萧月发现高峰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也非常的生气，当即两人就争吵了起来。 关掉水笼头，萧月用浴巾裹着身子走出洗手间，来到卧室打开衣柜门从里面找了件衣服准备穿上。 怒火中烧的高峰冲到厨房随手抓了把水果刀就追向卧室，嘴里大声叫道：“贱人！”跟着就上去一把拽住了萧月。 萧月身上的浴巾因为拉扯滑落在地上，高峰手中的手果刀也在这时狠狠地刺入萧月心口。 萧月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倒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完全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也在这时掉在了地上。 鲜血从萧月的心口向外涌出，高峰站在床边看着萧月在痛苦中死去。 32.第32章 你就是凶手 1 我杀人了！ 心中的怒火慢慢消去，突然间高峰意识到自己杀人了，心里一片的惊慌，转身就逃去。 跑到大门口高峰又停了下来，转身回到卧室，捡起地上的浴巾将萧月心口上插着那把水果刀的指纹擦掉，随后将地板上的脚印和自己出现在这里触碰过的一切东西都擦了干净。 就在高峰想要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上有血，于是就来到洗手间冲洗，因为血已经开始凝固，所以冲洗起来非常费劲，不得不打上洗手液来清洗。 “哗啦啦”水流不停从水龙头里面流出来，高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啊，我知道了！”张南突然兴奋地叫道，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是浴巾！凶手杀人之后用浴巾清理了现场，可是我们在现场却并没有发现浴巾！” 萧月也从卧室里走了过来，听到张南的话后讲道：“浴巾上面可能留有凶手的指纹及毛发，只要通过dna比对就能证明四人中谁才是凶手。这么说我们只要找到浴巾就能破案了？” 高峰摇了摇头说：“不。浴巾是被凶手带走的，他不会傻到让我们再找到浴巾，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浴巾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那怎么办，我们连最后的证据也没有了！”张南生气地叫道。 “不，还有一个证据。”高峰的目光落在一直出水的水龙头上。 “还有一个，是什么？”萧月好奇地问。 张南也是满脸的疑惑，刚才整个模拟过程他都在一旁认真观看，并没有发现遗漏过什么证据。 “咕噜。”水池下水道有些不畅，水流过大时它就有些向上反水。 高峰关掉水龙头，水池里面的积水开始缓缓下降。 “我知道了。”高峰脸上突然冒出一丝笑容。 “喂，那好像是我的台词。”张南不满地叫了声，跟着好奇地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高峰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子将与水泄连接的下水软管拔了出来，跟着伸手到地漏里面摸了摸。 可能是因为地漏太深的原因，高峰有些勾不着，抬头叫道：“我需要一些工具，到厨房看看有没有勺子之类的东西。” 萧月转身就冲了出去，片刻后拿了一双筷子、一把勺子和一把叉子返回来问道：“你需要哪个？” 高峰先拿过叉子伸进地漏里面掏了掏，一些长年积累的毛发沾着腐臭的淤泥从里面掏了出来，几次之后又换了那把吃饭用的小勺子，从里面掏出一些沙子之类的物体。 “你在干什么？”张南捂着鼻子问。 高峰一句话不说，又从萧月手里面接过筷子伸进地漏里面夹了起来，一只沾满污物的戒指从地漏里面夹了出来。 “怎么会有一只戒指在里面，是死者的吗？”张南惊讶地问。 高峰戒指上面的污物用清水冲干净后套在手指上试了试说：“这是男人的戒指。” “我想到了，是徐娇娇前男友的！”萧月兴奋地叫道。 高峰点了点头，将戒指取下来对着光线照了照说：“那家伙说了谎，这根本不是什么五毛硬币打的戒指，而是一枚纯金戒指。” “什么意思？你们是说死者的前男友是杀人凶手？”张南有些迷惑地说，却又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别忘了，杨科在徐娇娇被害之前就在这里出现过，戒指有可能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再说了，那家伙手上根本没有钥匙，怎么可能进得来？另外，他怎么知道徐娇娇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直守在外面？不，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会趁着徐娇娇开门的时候就冲进来，而不是等徐娇娇洗澡的时候自己打开门进来。总之，杨科不可能是凶手！” 萧月也在这时讲道：“这中间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只凭一只戒指就定杨科的罪有点太武断了吧？况且，那家伙有不在场证明。” 高峰笑道：“只凭一只戒指就定罪确实太武断了，不过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萧月问。 高峰没有回道，开口讲道：“给聂万里打个电话，让他把所有与案子相关的人全都带到这里来，另外把嫌疑人们的不在场证明也带过来，是时候解开谜题了。” 萧月与张南相视一眼，开口讲道：“我们回去再说吧。” 一个小时后。 几辆警车停在命案现场楼下，钟点工阿明、死者前男友杨科、死者未婚夫赵攀、包养死者的老板李建风及杜德林全都被带到了命案现场。 “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 “听说已经查清楚谁是凶手了？” “管他谁是凶手，反正我不是。” “那个臭，死了正好。” 几人同时出现在徐娇娇死亡的地方都有些尴尬，各自用语言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刑警队大队长聂万里也出现在命案现场，他挤到萧月身边瞟了高峰一眼，低声问道：“他真的确认谁是凶手了？” “看样子是。”萧月轻声应道。 “是谁？”聂万里的目光在几位嫌疑人身上扫过。 萧月摇头回道：“这个我还不知道，他没有说，你最好还是去问他吧。” 聂万里又挤到高峰身边低声问道：“谁才是凶手？” 高峰卖了个关子说：“等下你就会知道了。” 聂万里眉头皱了皱，显得有些不满。 “聂队，其实我知道谁是凶手，你问我就行了。”张南笑呵呵地说，一脸邀功的样子。 “你知道？”聂万里一脸意外地看着张南。 “当然！”张南挺了挺胸膛，显得非常有自信。 聂万里瞟了眼站在旁边的高峰，见从高峰这里无法得到消息，就向张南问道：“谁是凶手？” “他！”张南伸手指向站在对面的杜德林。 “我？”杜德林张大嘴巴完全被张南的指控给吓到了，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自己，仿佛已经认定了自己是凶手般，他急忙叫道，“我怎么可能是凶手？徐娇娇被杀的时候我喝多了在家里睡觉，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杀她？” 33.第33章 你就是凶手 2 张南不屑地哼了声说：“你说你不是凶手，你说你那天夜里喝多了在家里睡觉。那请问，谁能证明这点？换句话来说，你根本就没有不在场证明！” “我我”杜德林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张南见状更显得意，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说：“怎么，无话可说了吧？你就是凶手！” “你说我是凶手我就是凶手了，凭什么？”杜德林终于缓过劲来质问道，跟着叫道，“你们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你说我是凶手的话就拿出证据来！” “证据？”张南阴阳怪气地叫了声，故意瞟了赵攀一眼后讲道，“还记得你前天晚上打劫赵攀的事情吗？” 杜德林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赵攀瞪大眼睛叫道：“什么，前天晚上打劫我的人是你？” “我”杜德林眼神回避，不敢与赵攀对视。 “还真的是你？”赵攀怒叫一声，接着就朝杜德林扑了过去，“好你个杜德林，亏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然打劫我，还把我的头给打烂了，你说这笔帐怎么算？” 杜德林也毫不势弱，一把推开赵攀叫道：“够了！对我一片真心？哼，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如果你真的是对我一片真心的话，那前天晚上跑那里干什么去了？” “我我”赵攀吱唔着说不出话来，不管是去男男酒吧还是去那条背巷子里面都是为了寻开心。 “啪、啪啪。”张南一连鼓着掌一边嘲笑道，“不错，真不错，你们两个真是会演戏。” 所有人都看向张南，等待着他的精彩推理。 张南整理下警服后讲道：“杜德林已经承认了是他打劫赵攀并抢走了对方的手机和钥匙，而这其实不过是赵攀和他演的一场戏而已，目的就是为了给赵攀制造不在场证据，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实际上呢，杜德林并没有将手机和钥匙扔掉，也没有回家睡觉，而是以赵攀的名誉给徐娇娇发了短信，让她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接着，杜德林就拿着房门钥匙偷偷潜进徐娇娇的房子里，然后找机会一刀刺死了徐娇娇！” 现场一片沉静。 张南故意停下来喘了口气，营造足够的紧张气氛后突然间历声叫道：“整个事情就是这样的，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杜德林！” “原来是你杀了娇娇，我要杀了你替娇娇报仇！”杨科如同火山暴发一般将杜德林扑倒在地，接着就挥拳打了起来。 “不是我，我不是凶手，这只不过是他的推理而已！如果我真的是凶手的话，那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杜德林一边反抗一边叫道。 “证据？”张南不屑地哼了一声，跟着讲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赵攀的手机和钥匙就在你家里，只要到你家里去找到这两样东西就可以证明你是在说谎。” 当张南进行精彩绝伦的推理时，高峰却手捧着笔记本电脑查看从玫瑰酒吧拷贝回来的监控录相，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把他们分开吧，凶手不是杜德林。”高峰合上笔记本电脑向聂万里讲道。 “不是他？那是谁？”张南疑惑地问道，跟着叫道，“不可能，我的推理不可能有遗漏，杀害徐娇娇的凶手就是杜德林。就算是在杜德林家里找不到手机和钥匙，那这两样东西一定在赵攀那里，或者是被两人给藏起来了！” “我会证明谁凶手的。”高峰自信地说，再次向聂万里讲道，“把他们分开吧。” 聂万里皱了皱眉头，最终选择了相信高峰，向手下命令道：“分开他们。” 几名警察扑上去将纠缠在一起的杨科、杜德林拉向两旁。 “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你替娇娇报仇的！”杨科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喊，情绪非常激动。 杜德林这边也不平静，挣扎着叫道：“你们警察是怎么办案的？只凭着一个无理头的推理就断定我是杀人凶手，那还要你们这些警察干什么？” 高峰走到两人中间扭头来回看了看，面对杜德林微笑道：“你不是凶手。” “我本来就不是凶手！”杜德林理直气壮地叫道。 杨科则不满地质问道：“他不是凶手谁才是凶手？” 张南也在一旁叫道：“是呀，你说谁才是杀害徐娇娇的真凶？” 高峰扭头面向杨科，一脸正色地说：“是你！” “我？”杨科面色微怔，接着干笑两声说，“我呵呵，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是杀害娇娇的凶手？别忘了，我来到这座城市的目的就是想和徐娇娇复合的，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徐娇娇家里的钥匙，我怎么可能进入房间杀她？” 高峰走到杨科面前讲道：“没错，你来这座城市是来找徐娇娇复合的。原因大概是你欠了一屁股债，想要找徐娇娇为你填平，结果却被徐娇娇给拒绝了。为此你们两个还发生了争执，最后你是被这里的物业给撵走的，这也是你想要杀她的诱因。” 杨科面色发白，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些许微汗，却干笑着叫道：“你自己也说我和徐娇娇发生了争执，她根本不会给我开门的，而我也没有她的房门钥匙，是如何进入房间杀人的？” “你有钥匙！”高峰轻叫一声。 “我有钥匙？别开玩笑了，徐娇娇怎么可能把钥匙给我？”杨科自嘲地笑了笑。 “不，你的钥匙不是徐娇娇给的，而是拿赵攀的，包括赵攀的手机也是被你拿走的。”高峰说。 杨科怔在了那里。 “好呀，原来就是你雇佣我打劫赵攀的，然后你又拿着赵攀的手机和钥匙跑到这里来杀了徐娇娇！你这个混蛋，刚刚还把这些罪名栽脏到我头上！”杜德林在另一旁气愤地叫道。 杨科没有理会杜德林的叫骂，一脸阴沉地盯着高峰说：“你说是我杀了徐娇娇，有什么证据？” “这就是证据。”高峰说着拿出了那枚金戒指，接着向杨科问道，“这个应该是你的吧？” 34.第34章 认罪 看到戒指，杨科的脸就更显苍白。 戒指被套在了杨科的左手无名指上，与他手指上因长期佩戴所留下的痕迹完全吻合。 高峰笑了笑说：“这枚戒指是我和萧月、张南一起在现场的地漏里面找到的，昨天你想进入现场就是为了它，对吧？” 杨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却又倔强地叫道：“就算这枚戒指是我的又怎么样？我记得跟你说过，它几天前就已经丢了，而且我几天前曾经来过这里，可能是在那个时候丢的。” “真的是几天前丢的吗？”高峰笑了下，转身拿过之前他用过笔记本电脑。“这个是案发那天玫瑰酒吧的监控录相，当天晚上你出现在玫瑰酒吧并和那里的一位客人发生了冲突，这件事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那天夜里我一直在酒吧喝到凌晨一点才离开。既然你手里有酒吧的监控录相，那应该知道这点才对，我根本没有时间来这里杀人！”杨科突然间得意地笑了笑。 “我们先不说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个是你吧？”高峰伸手指着画面上正挥拳打人的男子问道。 杨科瞟了眼应道：“没错，是我。” “那好，我们接着往下看。”高峰说着点击播放键，让画面动了起来。 杨科挥拳打了对方三拳，对方也毫不示弱的和他打了起来，直到酒吧保安出现两人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 当杨科伸出左手去掐对方的脖子，高峰点下暂定停键让画面停了下来。 这时一束光线正好打在杨科的左手下，他左手无名指上佩戴的金戒指非常显眼地被拍了下来。 如果不是定格的话，那这个画面很容易被人忽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高峰问。 杨科的脸皮连续抽动，表情显得非常不自然，昨天戒指还在手上，他关于几天前戒指就丢了的谎言不攻自破。“徐娇娇是十二点多被杀的，而我是一点钟才离开酒吧的，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是谁告诉你徐娇娇是十二点多被杀的？”高峰突然质问。 所有人目光都瞪着杨科，徐娇娇的死亡时间从来没有向他透露过。 杨科的脸皮又连续抽搐，倔强地叫道：“我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不过，那天晚上我一直待在酒吧里喝酒，不可能跑到这里来杀徐娇娇！” “混蛋，如果人不是你杀的，那你的戒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南大声质问。 杨科哼了声，把脸一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反正徐娇娇死的时候我酒吧，她不是我杀的！” “徐娇娇死的时候你真的在酒吧吗？”高峰冷笑一声问。 杨科的脸皮抽搐了一下说：“酒吧的监控拍到了我，你难道看不到吗？” 高峰点下播放键让画面继续流动，嘴里讲道：“没错，酒吧的监控确实拍到有个人坐在你之前的位置上喝酒，可是你在被酒吧保安‘请’出去后事隔半小时才重新回到酒吧的，让我们再来看看监控吧。” “老子叫杨科，你们有种的话给我等着！”画面上杨科离开酒吧时叫嚣道。 高峰这时讲道：“你故意报出自己的名字，不是为了威胁对方，而是想让人们记住你，以便警察事后调查时为你提供不在场证据。” 杨科哼了声没有说话。 “再看，你离开的时候右脚明显受了点伤，走的并不是太利落。”高峰指着画面上的杨科讲道。 果然，杨科走的时候右脚明显有些不灵活，还停下来活动了活动右脚。 “再看你半个小时回来的画面，这次却换成了左脚不利落。另外，你第一次出现酒吧的时候几乎所有监控都拍到了你的脸，可是第二次却没有一个监控拍到你的脸。这是因为回来的根本不是你，不过是一个体型衣着和你非常相像的男子而已，他故意假扮成你就是为了替你制造不在场证明，避开监控也是为了不让人识破！”高峰一连讲道。 聂万里这时走到杨科面前，一脸阴沉地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面对诸多的证据，杨科已经无力反驳，人也跟着完全崩溃了，满脸狰狞地叫道：“那个臭，当初可是她死皮赖脸的非要和我好的，现在我回来找她她竟然拒绝了我，还让人把我给撵走了！前天夜里我来找她原本是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的，结果那个臭却再次拒绝了我，并且让我滚蛋，否则的话就要报警！臭，我给她脸她不要脸，要撵我走好跟其他男人风流快活，于是我就一刀杀了她！” “后来你清理了现场，你手上的戒指也是在那时掉的。”高峰说。 杨科应道：“应该是吧，我当时没有发现，否则的话你根本不会有证据指证我！” “把他铐起来！”聂万里历声叫道。 “咔咔。”杨科的双手被冰凉的手铐铐在一起，徐娇娇被杀的命案也在这时完美落幕。 回到警局，警察对杨科进行了重新审问，杨科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高峰通过监控观看了整个经过，却是一脸的沉重。 “高峰，这次谢谢你的帮忙，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可能不会那么快抓到这个家伙！”聂万里一脸感激地说。 高峰扭头瞟了聂万里一眼，低沉地讲道：“他是杀害徐娇娇的凶手，可五年前那起命案却绝对不是他干的！” 聂万里不语，对于五年前的命案他始终觉得是自己亏欠了高峰。 “能让我进去和他再谈谈吗？”高峰突然问道。 聂万里点了点头，并叫出了里面审问的警察，好让高峰和杨科单独相处。 面对高峰，杨科不爽地哼了一声说：“我已经向警方供认了一切，你还想怎样？” 高峰深吸一口气说：“人是你杀的，可是整个设计却并不是出自你的手。命案现场的布置，雇佣杜德林打劫赵攀，利用赵攀的手机引徐娇娇到现场，然后再拿钥匙进去，这一切都不是你想出来的。我知道，你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那家伙算计到了一切，考虑到了每一个细节，故意利用徐娇娇激怒了你，然后又让你杀了徐娇娇，甚至连监控上脚的破绽也是他故意露出的。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他所布的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来破这起命案。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他在哪？” 35.第35章 耳钉的预示 杨科有些惊讶地看着高峰，好半天才露出邪恶的笑容讲道：“听着。当你抓到我的时候我并不真的佩服你，可现在我却是真的佩服你，你竟然能猜到一切。” “告诉我，他是谁，在哪能找到他？”高峰再次询问，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 杨科嘻嘻笑道：“没错，事情正是像你所说的那样，那家伙故意布了个局让我杀了徐娇娇，然后让你来破这起案件。不过，你永远也别想找到他，因为和他比起你还差的太远！” “告诉我他是谁！？”高峰突然激动的上前揪住杨科的衣领叫道。 “我不知道，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见过他，就连每次听到的声音都不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除非是他想要找你，否则的话你永远别想找到他！”杨科回道。 “告诉我，他是谁？！”高峰不放弃地追问，并且用力摇晃着杨科。 在另一个房间里透过监控录相观看的聂万里、萧月、张南三人怕出什么意外，急忙冲进去将高峰和杨科分了开。 “告诉我那家伙在哪？”高峰挣扎着叫道，情绪显得非常激动。 “高峰你冷静一点！” “高峰！” “出什么事了，你冷静点再说！” 萧月三人拦着高峰叫道。 高峰大声喊道：“你们不懂！设计这场命案的家伙就是五年前那个凶手，杨科不过是被他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那家伙故意设计这起命案来激怒我。我必须找到他，抓住他，抓住那个杀人凶手！” “哈哈你是抓不到他的，因为他比你聪明的多，就算是他站在你身边你也认不出来！”杨科叫嚣道。 “混蛋，告诉我那家伙是谁？”高峰的情绪比之前更显激动。 “把他带到其它房间去！”聂万里吩咐道。 “高峰，我们先离开这里，等你冷静一点再说！”萧月和张南拖拽着高峰来到另一个房间。 聂万里走到杨科面前，一脸阴沉地讲道：“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是谁、在哪，我都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会亲手抓住他的！” “五年了，你真的能抓住他吗？”杨科挑衅道。 聂万里瞪着杨科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却没有再说什么。 高峰在另一个房间里闹腾了有半个小时才算是平静下来，却又陷入了另一个极端，一个人蹲在墙角双眼无神地盯着地板。 聂万里掂着一瓶二锅头走进房间，瞟了高峰一眼向萧月、张南问道：“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一句话也不说。”张南回道。 萧月则一脸担心地问：“聂队，我看他情况不对，不如将他送去医院吧。” “你们出去，先让我和他聊聊。”聂万里说。 “是。”萧月和张南应道，转身走了出去。 聂万里一句话不说，走过去陪着高峰蹲在那里，直到十分钟后才拧开二锅头的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口，将酒瓶递给高峰说：“我发誓，我一定会抓到五年前那起命案的凶手！” 高峰扭头看了聂万里一眼，接过二锅头送到嘴边却突然间停了下来，用力将酒瓶摔在地上。 依靠着墙壁缓缓站起来后高峰低沉地讲道：“我不会再像这五年来那样消沉了，既然他出现并向我发起了挑战，那我就要接下这场战斗。我发誓，不抓到他我就滴酒沾！” 萧月和张南一直守在门口，看到高峰从里面走出来后萧月立即迎上去问道：“你没事吧？” 高峰勉强挤出笑容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萧月松了口气，接着问道，“你现在要去哪？” “回家。”高峰说了句就向前走去。 “车钥匙呢？拿来。”萧月转身冲张南叫道，不等张南把钥匙递过来就自己伸手夺了过去，然后追向高峰叫道，“我送你吧。” 高峰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这么的向警局外走去，当走到警局大门口时门岗里伸出一个脑袋来叫道：“喂，你就是高峰吧？” 高峰停下来点了点头。 “你等一下，这里有你一个包裹。”说话间伸出的脑袋就又缩了回去。 包裹？ 高峰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直接冲进门岗里从值勤警察手里面夺过一只鞋盒大小的包裹。 萧月也跟着进入屋内，看着高峰用力将包裹撒开，里面是个信封。 高峰拿着信封往手里倒了倒，一只珍珠耳钉从里面滚了下来。 目光落在珍珠耳钉上，高峰的呼吸明显变得沉重起来。 “它是”萧月盯着耳钉说，话还没说完高峰就点了点头。 “是的，它是我未婚妻的。”高峰应道。 除了一只耳钉，信封里面还有一张白纸，上面却什么也没有写，只是用打印机打了张小丑笑脸。 “这个包裹是谁送的？”萧月突然转身向值勤警察问道。 “一个快递员。”警察回道。 “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吗？”萧月追问。 “记记不太清楚了。”警察用力想了想，却对送快递的人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对了，监控，这里有监控的！”萧月突然兴奋地叫道。 高峰却没有任何的兴奋，他知道“快递员”是绝不会让监控拍下脸的，而且“快递员”也有可能只是那家伙雇佣的跑腿。 事情正向高峰所想的那样，快递员戴了一顶棒球帽和一副大太阳镜，并且监控一直都没有拍到对方的正脸，只能从体型上来看非常像那天伪装成杨科出现在酒吧里的家伙。 “该死的，这家伙真的是太狡猾了！”萧月气愤地叫道。 高峰却讲道：“至少我们见到了他。”说着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珍珠耳钉，低沉地讲道，“而且他很快就会再次出现的，到时候我再和他较量！” “你认为他会再次制造命案？”萧月惊讶地问。 高峰点头应道：“耳钉是一对的，他只送来一个，意味着下次命案很快就会到来。” 萧月倒抽了一口凉气，做为警察她不希望再有命案发生。 36.第36章 小丑的短信 连续五年沉浸在酒精的刺激之下，直接导致了高峰与这个世界的脱节，比如当下最火的明星是谁、什么是微信朋友圈，这些高峰都是一点也不了解。 结束了徐娇娇命案之后，高峰开始利用一切时间让自己尽快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轨道上。 为此，高峰入手了一部刚刚上世的苹果7手机，学会了玩微信朋友圈，利用上面的信息量去了解这个世界。 “嘀。”一条短信提示音响起。 这部手机是高峰刚刚买的，手机号也是上午由史密斯为自己刚刚办的，还没有告诉任何人。 短信提示音传来，高峰以为是条广告，点开后却发现并非广告。 “北海村西五巷三十六号。” 一个地址，后面跟着的是一个笑脸。 高峰的神经立即紧绷了起来，想到自己从警察局走出来时收到的那个包裹，信纸上只有一张小丑笑脸。 是他！ 高峰非常肯定，发这条短信的人就是自己想要抓到的凶手。 因为对方使用小丑图案，所以高峰为他取了一个代号小丑！ 他是如何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难道说他一直在监视着我？ 高峰本能地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在天花板和一些角落找到了监控摄像头，如果那家伙能入侵这里的电脑系统，通过监控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谁？”高峰回了一句，希望对方再发来一条信息，可惜什么也没有。 “嘀嘀”高峰选择了回拨短信上面的手机号码，希望和小丑正面交谈，以便找出对方的破绽。 十几秒之后，手机另一头接通了电话，跟着就传来吵杂的声音和一个中年妇女的询问：“喂，谁呀？” 萧月坐在高峰对面的位置上，手里面拿着《完美罪犯》一书。这本书她已经读了五遍，而且一有空就跑到高峰家里来，尽可能多的去了解这位畅销书作家。 见高峰突然打电话，萧月就将目光移到了高峰身上。 “刚才你给我发的短信。”高峰谨慎地说。 “短信？我没给任何人发过短信，你是不是搞错了？”对方回道，话音微顿就接着叫道，“我正忙着呢，不说了！” “嘟嘟嘟”手机里面传来一阵忙音。 高峰眉心轻皱，感觉事有蹊跷，电话里那个女人听起来确实不像自己要找的人。 萧月非常敏感，立即察觉到情况不对，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 高峰将手机刚刚收到的短信递给萧月看。 当萧月看到短信的内容之后面色也阴沉下来，向高峰问道：“你认为是小丑发的短信？” 高峰点头应道：“这个手机号是我刚刚办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就连你也不知道手机号是多少，能发这条短信的人就只有他！” “可他是怎么知道你手机号的？”萧月疑惑地问。 高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可对于一个高智商罪犯来说想要做到这点并非难事。 “也许只是发错了而已。”萧月说。 “那你怎么解释那张笑脸？”高峰问。 萧月目光落在笑脸上，就像敌人在对自己进行嘲笑一般。 “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对方说从来没有给我发过短信，说明有人借用这部手机给我发的短信，除了那家伙外谁会这么谨慎？”高峰分析道。 萧月暗吸一口气说：“我想我们应该去见见手机的主人，或许能查到点线索。” 高峰点了点头，从萧月手中接过手机后却盯着上面的短信讲道：“那家伙不会无缘无故给我发短信的，这个地址上一定已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某件事，我必须赶过去看看才行。”话音微顿，向萧月讲道，“麻烦你替我去见手机的主人吧，我想先到这个地址去一趟。” “好。”萧月应道，聪慧的她看出高峰对通过手机主人找到小丑并不抱什么希望，对方绝不会轻易留下任何线索的。相反，通过短信上的地址找到对方的机率会更大一些。“你一个人小心一点。” “你也是。”高峰应道。 萧月再次回拨了短信上面的手机号，以警察的身份问出了对方的地址，然后骑着一辆红色摩托车驶离高峰的住处。 至于高峰本人，他则开了一辆并不起眼的比亚迪轿车离开。 这辆轿车是庄园里面一名保安的，高峰觉得自己的宝马、奔驰轿车太过于惹眼，尤其是在办案的时候，因此用了其中一辆和对方换了这辆比亚迪速锐轿车。 有许多人看不起国产汽车，可这些年来自主品牌突飞猛进，汽车的性能一点也不比合资或者进口差。 当然，一分价钱一分货，想要拿十万的自主品牌汽车和上百万的进口车相比还是不可能的。 高峰驱车赶到了北海村，一个城乡结合的村子。 在城市化似的发展下，这种村子是越来越少了，像北海村已经有近三分之一被拆成了废墟，准备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一座座高楼大厦。 西五巷三十六号，属于即将拆除的红线内，前后已经有两栋楼房被拆除，而三十六号则是一座四层高的小洋楼，外表看起来和高价的别墅非常相像。 除了高峰，三十六号大门前还停了三辆车，一辆黑色奔驰越野车、一辆红色马自达轿车，以及一辆被改装非常拉风的白色宝马摩托车。 三辆车的主人分别是一个三十出头、扛着大肚像是老板的男子；一个二十出头、一身正装，像外企白领的女人；一个比女人大不了几岁、留着长发、身上纹着青龙白虎如同混混一样的男子。 “嘭、嘭嘭！”混混一样的男子用力朝铁门踹了三脚，然后扯着嗓子叫道，“喂，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耳朵聋了吗？快点开门！” “老二，怎么称呼爸妈的？”大肚男不满地斥道。 混混哼了一声，斜眼看着大肚男说：“大哥，你现在事业有成，在那两个老不死的眼里是亲生儿子，我呢？却连一个养子都不如！”说话间斜眼看了眼身边的女人。 “你”大肚男气的说不出话来。 37.第37章 死者身边的男人 身着正装的女子正打着电话，见兄弟俩快要吵起来了，挂上电话讲道：“大哥、二哥，我已经打了几遍爸妈的手机都没有人接，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大肚男眉头一紧，冲混混叫道：“二弟，你翻墙进去把门打开，我们得进去看看，别真的出了什么事！” “是，我的大哥。”混混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后退几步后猛地向前冲去，伸手在墙头上一扒，人就翻了上去，动作利索的好像猴子一样。 十几秒之后，紧闭的大铁门就从里面打了开，混混做了一个潇洒的动作请门外两人进入。 虽然高峰从三人的对话中听出三人是兄妹，而房子里面住着的是他们的父母，但是三人这样破门而入的作法还是让他有所担心，于是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妈！”一声哀嚎突然从屋内传来，紧跟着是一阵哭腔，“我的妈呀！妈，你快点起来。说话呀，妈！” 糟糕，出事了！ 高峰心里一个“咯噔”人已经加快速度冲进屋子内，寻声来到了卧室，跟着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了一大跳。 只见床上面躺着一对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妻，女的喉咙被人像杀鸡似的割断，鲜血流了一床；男的却躺在床另一侧，鼾声阵阵，手里面还握着一把沾着血的菜刀，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味。 这是什么情况？ 大多数人见到眼前一幕都会被吓懵，就像眼前只知道嚎叫的女人与另外两位站在床边不知所措的兄弟一般，高峰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冲那名趴在床边用力摇晃尸体的女人吼道：“别碰尸体！不，别碰屋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快点起来！”说着就冲过去将女人从尸体上抱了起来。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妈，你怎么了？妈，快点回答我！”女人用力挣扎着。 幸亏高峰还有那么一点力气，没让女人给挣脱，扭头冲愣在那里的两兄弟叫道：“快点报警！” “哦，哦！”大肚男反应过来，慌乱地摸出手机按通报警电话，嘴里哆嗦地叫道，“喂，一一零吗？快点到” 高峰一边将女人拖到客厅去，以免她继续受刺激，一边冲站在那里混混模样的家伙吼道：“你也别愣着，快点过去把大门锁上，别让邻居进来破坏现场！” 混混模样的家伙被人命令显得非常不爽，却还是按高峰的指示冲出去将大门锁了起来，然后又迅速返回房间内冲高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 这个问题让高峰难以回答。 我是市警局的刑侦顾问。 这个称号不过是聂万里口头给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任命文件和职务，再加上自己根本不是警察，现在有点私闯民宅的嫌疑。 大肚男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听到二弟的质问就也一脸好奇地看着高峰，包括白领女也是暂定哭泣一脸好奇地盯着高峰。 眼前这个小白脸似的家伙是谁？ 三兄妹心里有着相同的疑问。 “呼呼呼”屋子里面静的吓人，只有床上那名昏睡的男子鼻腔里不时传来呼噜声。 这事闹的！ 高峰突然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收到那条短信了，可小丑是如何知道这里发生命案的？ 还是说，这起命案是小丑亲自做的？ 该死的，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高峰心里暗骂，不管如何自己已经被扔进对方设的棋局里，要想破茧而出就必须先搞清楚眼前这起命案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行。 “那个我们还是先冷静一点。警察马上就到了，等警察到这里来你们自然知道我是谁了。”高峰回道。 三兄妹对这样的回答是一点也不满意，重要的是他们刚刚发现自己母亲惨死在床上，这让三人的情绪都非常激动，高峰非常容易成为三人出气的爆发点。 为了避免事态恶化，高峰先发制人地叫道：“千万不要破坏命案现场，否则会对警方侦察现场和破案造成非常大的不便。” 这时外面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听到动静的邻居赶了过来，紧跟着就是敲门声。 “有人在屋里吗？” “大勇、二勇、丽丽，我见你们的车子在外面，你们在屋里吗？” 门外的询问声暂时吸引了三兄妹的注意力，高峰趁机问道：“你们是这座房子主人的孩子？” 说话间，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转，很显然大勇指的是大肚男、二勇指的是混混、丽丽是被高峰控制的女人。 “没错，我叫赵大勇。他是我二弟赵二勇、她是我小妹赵丽丽。”大肚男赵大勇开口回道，证实了高峰的猜测。 “麻烦你放开我。”赵丽丽轻微挣扎了一下说，情绪已经缓和了许多。 高峰见自己双手揽在对方胸部，有些不雅，再加上在她两位哥哥面前，于是就松开手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破坏现场而已。” 赵丽丽目光落在高峰身上，面色微红，却没有说什么。 通常来说一位美女能给人加分不少，而像高峰这样的帅哥同样能加分不少，要是换成张飞似的人物一定会让赵丽丽愤怒的叫喊抓流氓。 赵丽丽之前趴在死者身上哭喊对方“妈妈”，死者的身份不用去证实了。 高峰往卧室的方向瞟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那个男人是” “他是我爸。”赵丽丽抢先讲道。 高峰眼皮一挑，这样的答案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以现场来看，死者被割断喉咙惨死于自己的床上，而她丈夫却手拿菜刀昏睡在一般，身上还散发着浓重的酒味，死者丈夫酒后作案的嫌疑就非常大。 可是 死者丈夫就是杀害死者的凶手，如果真这么简单的话，小丑也不会把自己引到这里来，这中间一定另有隐情。 “呜呜呜”警笛声很快就飘了进来，警察接到命案的出警速度明显要高于普通的纠纷，这才三分钟不到辖区派出所民警就赶到了现场。 38.第38章 凶手是死者丈夫？ “是你报警说这里有命案的？” “命案？不，不是我报的警。” 门外传来简短的对话，接着就响起敲门声来。 “我去开门。”赵大勇说着走了出去。 “谁报的警？”警察问道。 “我。”赵大勇应道，神色显得有些慌张和难过，等警察进入之后“嘭”的一声又将门反锁上，免得闲人进来。 “什么情况？”警察询问。 “你们还是到屋里自己看吧。”赵大勇说着带着两名警察进入房间。 高峰这才注意到出警的是两名二十多岁的民警，他们应该是刚刚参加警务工作没有几年，平时只处理过一些治安案件，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命案。 两位民警进入房间之后只是打量了一下高峰、赵二勇、赵丽丽三人，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直接跟随赵大勇进入传来鼾声的卧室。 当看到床上的情景，再加上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之后，两位民警一下子怔在了那里，下一秒不约而同地发出呕吐声跑了出来，面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眼前的一幕让赵家子妹三人全都皱起了眉头，毕竟这里是命案现场，而躺在床上死去的是他们母亲，民警这样的反应对他们是非常无礼的。 “喂，有你们这样当警察的吗？”赵二勇毫不客气地斥道，平时他就和警察多有接触，对警察从来没有什么好感，这时更是握着拳头想要上去揍人。 高峰一个箭步上去挡在赵二勇面前，同时向那两位民警吩咐道：“我叫高峰，是市警察局的刑侦顾问，你们还是给聂万里打电话让他派增援过来吧。” “哦，好。”民警躬着身子应道，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过于丢人，跑出门外掏出手机就向上级进行汇报。 出了命案，这可是大事。 很快，辖区派出所能调动的警力就全都调了过来，第一时间内封锁了现场，避免闲杂人等进入破坏现场。 因为案发现场位于城乡结合处，再加上现在正是交通高峰期，所以等聂万里带着一帮刑警赶到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什么情况？”聂万里一下车就向迎上来的辖区派出所所长问道。 “死了一个中年妇女，初步怀疑凶手是她丈夫。报案的是死者的大儿子，屋内除了死者的三个子女外还有一个自称为局里刑侦顾问的年轻人，他挡在案发卧室门口只让人将死者丈夫从屋里抬了出来，不让任何人进去。”派出所所长是一名即将退休的老民警，一生遇到的命案不超过三件，这眼看着就要退休了却在自己管辖区内发生了命案，就指望着聂万里能尽快接手并破了这个案子。 “高峰，他怎么会在这里？”聂万里脚步微顿，心里好奇高峰竟然比他早到了一步，同时也意识到高峰出现在这里说明案子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嗡嗡嗡”萧月骑着摩托车赶了过来，她是接到队里面的通知才知道这里发生命案的，一下摩托车就冲过去问道，“聂队，高峰没事吧？” “我还没见到他。对了，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聂万里好奇地问。 “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萧月回道。 “嗯。”聂万里点头轻应一声，与萧月一起向屋里走去。 “等等我！”张南晃动着一身的肥肉小跑过来。 辖区派出所在破案上并没有帮到太大的忙，不过有件事他们做的却非常好，那就是在高峰的建议下保护好了命案现场，把那些好奇围观的群众全都挡在了警戒线外。 高峰守在卧室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入，赵氏三兄妹坐在客厅里正接受派出所民警的笔录，至于死者的丈夫则躺在沙发上继续鼾声阵阵，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酒呀？ “高峰，这里什么情况？”聂万里一进入屋内就大声询问。 “先进来看看吧。”高峰说着侧身让开，放聂万里、萧月、张南三人进入现场。 死者还保持着被高峰发现时的样子，平躺在床上面，双臂向上曲起，两腿挺直，眼睛上翻看起来死前非常痛苦的样子。一只枕头滚落在旁边地面上，鲜血顺着死者喉咙流到床上又滑落到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 难怪那两名民警见到这场面会有呕吐的反应，就连聂万里这位经验丰富的刑警队大队长见到眼前一幕也显得有些不适；张南更是像那两名民警一样调头走了出去，随后呕吐声就从外面传了进来；只有萧月能够淡定面对这一切，特种兵出身的她见过比这更加恐怖的场面。 因为死者是死在床上面的，再加上身穿睡衣，所以聂万里问道：“她是睡觉的时候被人给杀的？” “应该是这样。”高峰应道，随即讲道，“我进来的时候赵家三兄妹已经先一步进入现场，因此我不能肯定案发现场没有经过任何的破坏，至少赵丽丽动过了死者的尸体，当时她的情绪非常激动。” “我听说凶手是死者的丈夫？”聂万里问。 高峰回道：“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当我进入案发现场的时候死者丈夫睡在死者身边，而且他手里面拿着一把染血的菜刀。我观察过死者的伤口，应该是被那把菜刀割开的，待会你让法医检查比对一下应该能得到证实。” 聂万里暗吸一口气说：“这么说案子已经结了，杀害死者的就是死者的丈夫，而他现在已经被我们给抓到了。” “我说过了，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高峰回道。 聂万里眉心一紧，语气沉重地说：“怎么，你认为杀害死者的另有其人？” 高峰回道：“目前我还不能肯定凶手是谁，不过初步推断绝不会是死者的丈夫。” “这话怎么说：”聂万里眉心皱的更紧了。 高峰向门外瞟了一眼说：“我相信你已经见到死者的丈夫了，一个醉的如此厉害的人是如何杀人的？” 39.第39章 他是被嫁祸的 聂万里眉心又紧了紧。 酒后杀人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可像死者丈夫这样醉的在尸体旁睡了一夜，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确实让人怀疑他的杀人能力。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先把他带回去再说吧。”聂万里回头看了看死者的丈夫说。 高峰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聂万里叫来两名刑警，吩咐他们先将死者的丈夫带回去进行醒酒，然后再进一步审问。 “除了醉酒外，你还有什么理由认为他不是凶手？”聂万里回头向高峰问道，三人依然待在卧室里面。 “看到那只枕头了吗？”高峰的目光落在地面的枕头上面，它因为距离死者很近，上面沾了明显的血迹。 聂万里和萧月同时点了点头。 法医和物证科的人还没有检查过现场，因此高峰尽量做到不去破坏现场，只是站在那里口述，而没有任何的模拟动作。 “首先我们要问的是凶手为什么要杀害死者，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高峰说。 聂万里是位经验老道的刑警，自然知道犯罪过程中早有预谋和临时起意会造成不同的犯罪结果，通常来说早有预谋会更加完美。 高峰接着讲道：“我们先假设凶手是早有预谋的吧。如果凶手杀人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那他绝不会喝那么多酒，更不会喝的不醒人事，杀人之后还在死者身边睡了一夜，让警察那么容易抓到他。” 聂万里点了点头，完全赞同高峰的说法。 如果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命杀案，那凶手在杀人之后会为自己制造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据，而不是躺在尸体身边等着被抓。 “这么说他是临时起意的？”聂万里问。 高峰微笑道：“好，现在我们假设他是临时起意犯罪杀人的。”说着目光再次落到了那只枕头上面，接着讲道，“死者双臂上曲，说明死前奋力挣扎过，甚至和凶手进行过简单的搏斗。再说那只枕头，它的颜色和床单并不配套，而死者和其丈夫的枕头也还在床上，说明它是从其它地方拿进来的。” 聂万里和萧月这才注意到地上的枕头是多出来的，并不属于这间卧室。 高峰接着讲道：“你们来之前我简单地看了下其它房间，这只枕头应该是对面客房里的，那张床上面少了一只枕头，而且床上用品和地上的那只枕头是一套的。” “我去看一下。”萧月说着就冲了出去。 “喂，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张南见萧月出来就问道，可萧月根本没时间去理会他。 跑到客房看了一眼后，萧月就迅速返回命案发生的卧室，向聂万里讲道：“聂队，他说的完全正确，那只枕头是属于对面客房的。” 聂万里面色沉重地说：“如果这只枕头是对面的客房的，那就不可能是件临时起意的杀人案。” 高峰点头应道：“没错。如果是件临时起意的杀人案，他想用枕头捂死的话直接用自己的枕头或者死者的枕头就行了，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跑到对面客房拿只枕头过来。还有那把割断死者喉咙的菜刀，他更不可能正用枕头捂死者的时候突然跑到厨房去拿。同时跑客房和厨房去拿枕头和菜刀显得非常的不合理。” “你说的对，这样非常不合理，他不会跑去客房拿枕头的同时又跑去厨房拿一把菜刀，那样不但浪费时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冲动会慢慢消失，甚至不会再有杀人的想法。也就是说，这绝对不是一件临时起意的杀人案件！”聂万里低沉地讲道。 “即不是有预谋的杀人案，又不是临时起意的杀人案，这启不是非常矛盾？”萧月在一旁问道。 高峰回道：“这就说明了真正的凶手不可能是死者丈夫，他不过是被人给嫁祸了而已。” 萧月沉吟一声说：“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也不知道对不对。如果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杀人案，死者丈夫在杀人之后故意将自己灌醉睡在死者身边。虽然这么做非常的危险，会让人怀疑他是凶手，但是就像我们这样推理之后又确定他不是杀人凶手，启不是非常完美的设计？”话音微顿，小声讲道，“这只是我胡猜乱想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高峰和聂万里相视一眼，萧月所说的是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作法，能想到并敢这样做的人除了非常聪明外还必须有足够的勇气才行，是一种高智商犯罪。 “我们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因此需要继续调查取证才行。”高峰讲道。 萧月见聂万里也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就暗自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一个是警队精英，拥有非常丰富经验的刑警大队大队长，另一个则是智商超人的畅销书作家，在这两个人面前提意见必须非常谨慎才行。 还好，她的意见并没有被两人反对。 尤其是得到高峰的认同之后，萧月心里有些小喜悦。 高峰这时向聂万里讲道：“我说凶手不是死者丈夫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聂万里好奇地问。 高峰掏出手机让聂万里看到那条短信讲道：“这条短信是那个家伙发给我的。” “你是说小丑？！”聂万里惊声叫道。 高峰点了点头，收回手机讲道：“他既然把这个案件扔给了我，那就绝不会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这会是一件非常复杂的案件，而且我有一种感觉还会出现第二起、甚至是第三起命案！” 聂万里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后讲道：“我明白了。这次也拜托你了，希望你能尽快抓到真凶，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高峰用力点了点头，他真正想抓到的不止是这件命案的真凶，还有那个给自己发短信的家伙。 小丑就像是一头隐藏于黑暗中的恶魔，总是会带来死亡的噩耗。 “聂队，法医和鉴证科的人来了。”外面传来警员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吧。”聂万里吩咐道。 40.第40章 死亡时间 屋子太小了，不足以容纳那么多人，高峰向聂万里讲道：“我到其它地方看看去。” 聂万里点了点头，并示意萧月跟上，希望特种兵出身的萧月可以起到保护高峰的作用。 高峰和萧月刚刚从卧室里走出来，张南就晃动着一身的肥肉从院门外跑了进来，一见到高峰和萧月就迎了上去。 “警官，我爸要被带到哪去？”赵丽丽轻泣着向为她录口供的女警询问。 “估计是带回局里去了，他这个样子必须先醒酒才行。”女警回道。 “哼。”坐在不远的赵二勇轻哼一声，带着叛逆的语气叫道，“这么说真的是那个老家伙杀了那个老太婆的？” 为其录口供的警察眉头一皱，显得非常不悦。 什么叫那个老家伙、那个老太婆的？ 那可是你爹妈呀！ 真是没家教的东西。 不过，看着赵二勇那一身混混模样，也没有人愿意去招惹这个刺头。 赵大勇摆出大哥的架子斥道：“老二，你就少说两句吧。现在妈妈都已经哎！我们还是商量下妈的后事吧。” 赵二勇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说话，实际上对于母亲的死他心里还是感觉难过的，只是他的性格让他始终表现的非常叛逆。 “对，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妈的后事吧。通知一下亲戚朋友，以及要买的东西还有很多，另外另外妈的脖子必须找人弄一下才行，要不然唔唔”赵丽丽说着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对于兄妹三人来说今天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录完口供后三人就忙着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只是警方还在检查尸体和现场，他们暂时还没办法进入卧室。 张南跑到高峰、萧月身边，警觉地瞟了一眼赵氏兄妹三人，压低声音讲道：“我想我已经确定谁是杀人凶手了。” “谁？”萧月本能地问了一句，之后就又有些后悔，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张南这位“警界神探”找到的答案根本不对。 “我们到这边说吧。”张南说着将高峰和萧月拉进客房，相对来说这里比较安静，关上房门只要不大声说话，外面的人就没办法听到里面的动静。 高峰进入客房就在屋里面转了起来，这间房子是专门为外来的客人留宿用的，打扫的非常干净。 除了那只落在命案现场的枕头外，这里的东西一件不少，整齐地摆放在原有的位置上。 高峰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用一尘不染来说一点也不为过。 打开衣柜，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两套中年妇女的衣服，却显得有些陈旧，并不像是死者的衣服。 另外，高峰注意到床下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双已经有些开胶的拖鞋和一双缝着补丁的布鞋。 以赵家来看，他们虽然不属于大富大贵，但是却绝对没有到如此节俭的地步。 有人借住在赵家？ 高峰眼皮微沉，将这个信息记了下来。 张南略显兴奋地讲道：“我刚才在外面打听了一下，死者和她丈夫的感情并不是太好，尤其是这两年死者丈夫经常喝酒和夜不归宿，两人之间的隔阂也就越来越大，时不时的要大战一场。昨天晚上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死者和她丈夫再次因为喝酒的事情发生了争吵，死者丈夫还威胁过要杀了死者，后来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萧月忍不住看了高峰一眼。 之前在发生命案的卧室内，高峰曾经推理过，凶手是死者丈夫的概率并不大。 可是，如果死者丈夫和她的感情不和，案发前两人又发生了争吵，尤其是死者丈夫还威胁说要杀了对方，那死者丈夫的嫌疑就增加了许多，至少他有了杀人动机。 高峰却沉默不语，只是将目光从其它地方移到了张南身上。 张南更加兴奋地讲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不，我是绝对不会猜错的，这是绝对正确的推理！死者因为死者丈夫喝酒的事情和其大吵了起来，这让死者丈夫非常不满，威胁要杀了死者。死者并没有将这种威胁当成一回事，于是径直去屋内睡觉。谁曾想，死者丈夫当真拿了把菜刀跟进来杀了死者，然后自己因为酒劲上头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那枕头呢？”萧月问。 “什么枕头？”张南一脸疑惑地问，他因为之前在卧室里面没有久待，并没有注意到落在死者身边地上的枕头。 萧月解释道：“就是死者身边的枕头，那只枕头不属于那个卧室，而是这间房里的。”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只剩下一只枕头的床铺。 “这个屋里少了一只枕头？跑那个屋里去了？”张南眨了眨眼睛，显得一脸迷惑，跟着讲道，“也许这屋里本来就只有一只枕头，而那屋里本来就多了一只枕头呢？” 萧月对此不进行任何评价，而是扭头看向高峰。 “你还有其它什么发现吗？”高峰问。 张南摇了摇头，他只发现了这些，而且认为发现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凶手不是死者丈夫还能会是谁？ “带我去见见那位听到赵家争吵的邻居吧。”高峰说。 “好，跟我来吧。”张南说着就打开门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摇晃着脑袋，像是在完善自己的推理，却依然认为自己的推理没有错。 走出客房，法医碰巧从对面的主卧室内走了出来，像是要出去取什么东西。 高峰迎上去小声问道：“能确定死者是什么时候被杀的吗？” 法医知道高峰的身份，因此也不隐瞒，直接回道：“初步断定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到今天早一点之间，具体的时间还得回去详细检查尸体后才能知道。” 也不知道是因为法医说的声音稍微高了一点，还是说赵大勇天生就是一个耳朵灵敏的家伙，突然情绪激动地叫道：“怎么，你们要把解剖我妈的尸体？” “这是一场命案，我们必须将尸体拉回去进行详细的解剖才能寻找证据对凶手定罪。”法医解释道。 41.第41章 解剖和指证 “不行，你们不能把妈带走，更不能再次伤害她！”赵大勇激动地叫道。 赵丽丽在一旁哭泣道：“我妈已经受到了很大的痛苦，希望你们不要再折磨她了，就这么的让她安安静静地走吧。” 赵二勇一个箭步上去抓住法医的衣领，冷哼一声，挥舞着拳头叫道：“想要把尸体带走，你得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才行！” 见拳头砸过来，法医本能地闭上眼睛并惊叫一声，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啊。”一声惨叫传来，基本上没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人高马大的赵二勇就倒在了地上，而他的手臂被萧月扭到了背后。 “冷静一点！”萧月低声斥道。 这并不是简单的威胁，面对痞子性十足的赵二勇绝对不能客气。如果这家伙再反抗的话，特种兵出身的萧月会直接扭断对方的手臂。 至于向上级报告，相信“袭警”这两个字就足够了。 赵二勇挣扎了一下却换回更大的痛苦，立即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娇瘦的女警是个硬茬子，即使心里面不服却也不敢再做出刚才那样的事来，只是嘴硬地叫道：“放开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老二，你冷静一点，别再做出蠢事了！” “警察同志，请你放开他吧，我二哥知道错了。” 赵大勇和赵丽丽急忙上前恳求道，担心萧月会真的伤到赵二勇。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赵二勇倔强地叫道。 “出什么事了？”聂万里从死者卧室走出来问道。 “他想要殴打法医，被我制止了。”萧月回道。 聂万里一听，走到赵二勇面前讲道：“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可你要是胆干做出袭警的事情来，我保证你这段日子会吃上免费的饭菜！” “哼！”赵二勇冷哼一声，却也不再说什么。 “没事了，放开他吧。”聂万里转而向萧月讲道。 萧月得到命令之后才松开赵二勇，让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哼！”赵二勇又恶狠狠地瞪了法医一眼，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却充满了威胁。 法医无奈地叹了一声说：“我知道将尸体带走对你们来说很难，但是我不过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而已，只有这样才能找出更多的证据来。如果你们坚持反对解剖尸体的话，那可以向局里讲，这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希望你能理解，我们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凶手逃脱，相信你们也不愿意凶手逍遥法外。”聂万里跟着劝解，希望赵氏三兄妹的情绪能够有所缓解，配合警方的工作。 “凶手？不就是那个老不死的吗？你们已经把他给抓起来了，这事还有什么好调查的？”赵二勇不满地叫道。 “啪。”赵丽丽突然出其不意扇了赵二勇一个耳光，历声叫道，“二哥，你不能这样说爸！” 赵二勇就是属狗的，被赵丽丽扇了一个耳光之后立即挥拳要揍赵丽丽，却被萧月给拦了下来。 “住手！”萧月挡在赵二勇面前叫道。 赵二勇刚刚吃了萧月的亏，现在可没胆和萧月对着干，只是隔着人冲赵丽丽吼道：“爸？哼，你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二哥，你”赵丽丽一下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赵大勇有点恼火地叫道：“老二，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不客气了！” 赵二勇白了一眼说：“你们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跟着质问道，“还有那个老不死的，他三番两次威胁要杀了那个老太婆，现在那个老太婆死了，不是那个老不死杀的又是谁杀的？” “老二，你”赵大勇气的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有警察在场的话他非要和赵二勇打起来不可。 “大哥，算了，别说了。”赵丽丽伤心地说。 “唉。”赵大勇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高峰和张南一直旁观，听到这里张南突然兴奋地上前问道：“怎么，你父亲已经不是第一次威胁要杀了你母亲？” “你以为我是在说谎吗？哼，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们两个。”赵二勇哼了一声说。 张南将目光投到赵大勇和赵丽丽身上问道：“这事是真的吗？” 赵大勇叹了一声说：“我爸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那都是在气头上，这么多年了过去了我绝不相信我爸会杀我妈。” 赵丽丽跟着讲道：“我爸和我妈的关系不算是太好，可绝对没有到要杀人的地步，最多走法律程序就是了。” 高峰眉心微紧，目光在赵氏三兄妹身上来回转了转。 赵二勇痞子性十足，直言不讳，说自己父亲就是杀害母亲的凶手。赵大勇和赵丽丽看起来是在维护其父，可言语之间却也是在对父亲杀害母亲的一种指证。 一个经常威胁要杀了自己老婆的人，有一天老婆死了，而他手里面拿着凶器，人不是他杀的又会是谁？ 这三兄妹真是有意思，现在高峰开始逐渐明白小丑为什么要给自己选这起凶杀案了，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有故事的。 张南得意地笑了声，并回头看了高峰一眼，就像是在说：“怎么样，我的推理没有错吧？凶手就是死者的丈夫！” “不管凶手是不是你们父亲，对尸体的解剖是解开谜题的关键性一步，希望你们能做出正确的选择。”高峰上前讲道。 赵氏三兄妹相互之间看了看，赵二勇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旁，赵丽丽则轻点额头，赵大勇随后深吸一口气讲道：“好吧，我们同意解剖，希望你们能尽快抓到凶手！” 关于解剖尸体的问题算是解决了，高峰、萧月、张南继续向院门外走去。 “怎么样，我的推理没错吧？那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威胁要杀了死者！”张南忍不住低声叫道，就像是一个胜利者一般，能在推理上赢过高峰，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尚荣耀。 高峰没有搭腔，直到走出院门外瞟了一眼警戒线外围观的群众后才向张南问道：“哪个是昨晚听到赵家争吵的证人？” 42.第42章 邻居的证言 张南巡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一名身体肥胖、嘴唇却发薄的中年妇女身上，一看就是一个非常爱八卦女人。 “就是她。”张南伸手指着人群中的胖女人说。 被张南伸手指着的胖女人原本正和旁边的人讲的兴起，就好像她整个命案的来龙去脉都非常的了解。像她这样的人往往有一个就会说成十个，最是能够无风不起浪，唯恐天下不乱。可她看到张南指向自己就立即警觉地闭上了嘴巴，然后向后退出人群，转身往自己家走去。 高峰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跟了上去。 萧月更是快走两步，穿过人群之后跟上胖女人，伸手挡住了即将关上的院门。 “哟，警察同志呀。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胖女人脸上立即堆起笑容说，就像是刚刚看到高峰三人似的。 高峰一早就注意到了与赵家紧领的一家，与赵家相比这户人家显得有些寒酸，只有一层平房，院了里面的水泥地有不少地方都破了。 不过，这座房子正好紧贴着赵家的卧室，赵家那边动静稍微大一点都会被这边听到，有什么事情发生这边也是最为清楚的。 “不要害怕，我们找你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张南上前讲道，扭头看了高峰一眼后说，“你不是跟我说过听到昨晚赵家发生了争吵吗？能再跟他说一遍吗？” 胖女人一听就来劲了，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讲道：“好，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昨天晚上” “能进去再说吗？”高峰打断对方的话讲道，并做出一脸谨慎的样子说，“赵家的人就在隔壁，让他们听到总是不太好。” 胖女人立即警觉地点了点头，探出脑袋向外张望了一眼，然后小声讲道：“走，我们里屋说。” 高峰三人跟着胖女人进入里屋，相对于赵家的干净整洁，这里只能用邋遢来形容，连床上的被子都没有叠，枕头上面更是黑乎乎的一片油渍。 胖女人对此倒是一点也不在意，领着高峰三人进入屋内后就将房门给关上了，然后嘴巴就不停地讲了起来：“我早就说过赵家会出事的。你看，这不是怕啥来啥，真的出事了。”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知道，这赵家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从来没有间断过。” “你说这日子过不成的话离了不就算了，可那老两口却不离，硬要凑和在一起过。” “过就过呗，可你别置气呀。” “他们却偏不听，昨天晚上还大吵了一架，老赵更是威胁要杀了他老婆。” “唉，这事说来也怪我。老赵威胁要杀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原本想着这次也会和以前一样说说就过去了，谁想到唉！如果我昨天能过去拦着点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另外赵家三兄妹的关系也非常差。老二呢我也就不说了，相信你们也看出他是一个混混，平时游手好闲的什么事也不干，从小到大尽给家里惹麻烦；老大呢在城里开了家大饭店，算是事业有成了，可表面上看起来风风光光的，实际上这两年的生意也不好做，听说赔了不少；小妹呢还算是能干，在外企工作，可这都老大不小的了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你们说有问题没有？” “你看，我们这里不是要拆迁了吗？赵家就为了这拆迁赔偿款的事给闹了起来，谁都想多要一点钱，我估摸着昨天就是因为这事。” 高峰三人什么话也没有问，胖女人的嘴就如同连珠炮似的没有停过，将赵家的底全都给抖了出来。 “咳！”高峰见对方的话越扯越远了，于是就故意咳了一声打断对方的话问道，“阿姨，昨天晚上赵家发生争吵的时候是几点你知道吗？” 胖女人立即回道：“晚上十一点，那时我刚睡没多久就被他们给吵醒来了，老赵威胁要杀了他老婆。” 说着，故意提了一下重点，暗示人就是老赵杀的。 “那你还记得他们争吵些什么吗？”高峰问。 胖女人轻皱着眉头说：“具体吵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他们提起了钱，还有老赵喝酒的问题总之昨天吵的非常凶，可后来不知道为何就安静了下来。唉，现在想想是老赵把他那口子给杀了。”话音微顿，突然间像想起什么似的讲道，“哦，对了。你想要真想知道他们吵什么的话，那可以问问李姐，她应该清楚。” “李姐，她是谁？”高峰问。 “赵家请的保姆呀。她就睡在赵家的客房里，与老赵他们的卧室是对门，应该知道整个经过。”胖女人讲道。 李姐，赵家的保姆。 高峰想到了客房里的拖鞋和布鞋，只是自己赶到赵家后并没有见到所谓的李姐。 “能和我谈谈这个李姐吗？”高峰问。 胖女人对赵家有一种无形的敌对心理，可对于这个李姐却是评价很高，开口讲道：“李姐是个苦命人，从山里来的，人特别勤快。每天天不亮李姐就已经起床到菜市场买菜，七点准时把饭做好后叫醒老赵两口子，吃过饭之后会把赵家上下打扫一遍。可以说，赵家的一切都是由李姐操持的，而且李姐做的饭菜不输给大酒店，可老赵一个月才给李姐开两千块钱，真是抠门！” 两千块钱在这座城市里面真的不多，尤其是对于一个厨艺精悍的保姆来说更是太少了，可李姐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在赵家干活？ 另外，昨天赵家发生命案时李姐应该距离不远，她为什么没有报警？ 更重要的是，李姐现在上哪去了？ 高峰暗吸一口气，从方方面面来讲，这个叫李姐的保姆是一个关键性人物，只要找到她或许就能破案。 “谢谢。”高峰向胖女人道了声谢，然后起身就走。 对于这个胖女人说的话高峰最多只信三成，其它的不过是胖女人自己意淫出来的，可她却引出了一个重要人物李姐。 43.第43章 李姐的照片 刚走到赵家门口就见聂万里从赵家走了出来，迎面撞上高峰就讲道：“你来的正好。死者丈夫醒了过来，你或许想找他谈谈。” “先等一下，我有事要问赵氏三兄妹。”高峰说着就丢下聂万里走进屋内。 聂万里眉头一紧，心里想着有什么事比审问嫌疑人还要重要的？ “什么情况？”聂万里向跟在后面的萧月、张南问道。 “你还是自己进来看下吧。”萧月说完就也丢下聂万里走了进去。 “队长，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就是被我们抓到的那个死者丈夫，他不止一次威胁要杀了死者，隔壁邻居可以证实这一点，就在死者被害之前他还威胁要杀了对方。”张南凑到聂万里身边低声讲道，一副邀功的样子。 “哦。”聂万里轻应一声，对张南说些什么并没有太在意，跟在后面走进屋内。 一进入房间，高峰就直切正题向在场的三兄妹问道：“你们家有个保姆，谁知道她现在在哪？” 保姆？ 跟在后面的聂万里眉心又是一紧，心里想着我怎么连这么重要的线索都给忽略了？还有，那个保姆是谁？ “赵家的保姆叫李姐，就住在客房里，她一定是目睹了凶手杀人的过程，被吓跑了。队长，只要找到这个叫李姐的保姆，就一定能证明是死者丈夫杀了她！”张南凑到聂万里耳边低声讲道。 住在客房有可能目睹整个经过的保姆。 聂万里终于知道高峰为什么急于寻找这个叫李姐的保姆了。 “你认为我们会关心一个外人在什么地方？哼，谁知道那个丑八怪跑到哪里偷懒去了！”赵二勇一脸敌对地说，这个世界上好像根本没有招他喜欢的人。 赵大勇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她。之前还以为她外出买菜了，如果不是你提起的话根本没想到她还没有回来。” “李姐一定是有什么事离开了，很快就会回来的。”赵丽丽说，话音微顿，盯着高峰问道，“怎么，你是在怀疑李姐和我妈的死有关？” “她住在这里，你妈被害时一定听到了什么动静，找到她能给我们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高峰回道。 赵二勇突然情绪激动地叫道：“该死的，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那个丑八怪既然在家里为什么没有阻止那个老不死的杀人？还有，为什么不报警，是不是也参与了这场谋杀？！” “二哥，不要乱说，李姐不是那样的人！”赵丽丽叫道。 赵大勇也跟着讲道：“李姐在我们家五年了，对我们每个人都不错，她不是那样的人。” “哼！那你们怎么解释她为什么不报警，还有她现在跑哪去了？”赵二勇质问。 “这个”赵大勇说不出话来。 赵丽丽叫道：“反正我不相信李姐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离开的！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哼！”赵二勇冷哼一声，对于赵大勇、赵丽丽的观点充满了鄙视之情。 高峰见兄妹三人不吵了，于是问道：“你们谁有保姆的联系方式吗？” “我有她的电话。”赵丽丽说着就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部手机来，跟着讲道，“不过之前我给她打过电话，没有人接听。你看，这就是她的手机号。” 高峰在赵丽丽的手机上看到一串数字，从通话记录来看是自己赶到赵家之前刚刚拨通的。 “再打一次看看。”高峰吩咐道。 赵丽丽轻点了下头，手指就按下了重拨键。 “嗡嗡”客房里传来一阵震动声。 萧月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很快就用手指夹着一部黑色的老古董手机走了出来，嘴里讲道：“别打了，手机被落在了枕头下面。” 高峰转身向鉴证科的人叫了一只证物袋，将手机装在里面后隔着袋子按动手机上面的按键，发现电话薄里面竟然没有存任何人的电话号码，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里面就只有一个相同的手机号码。虽然没有显示名字，但是可以推断是赵丽丽打的，一共三次，分别是兄妹三人在门外的时候打了两次，刚刚一次。 电话薄里没有任何联系人，没有多余的通话记录，有可能是被人为删除或者根本没有储存过。 赵丽丽像是看出了高峰的疑惑，在一旁讲道：“李姐没有儿女，丈夫在几年前去世了，平时不和任何人联系，那部手机是被她当作收音机使的，经常用它来听戏。” “李姐在我们家工作五年了，就连缝年过节也没有回去过，早已经成了我们赵家的一员。”赵大勇在一旁讲道，表示赵家的人和这个名叫李姐的保姆关系非常亲近。 赵二勇哼了一声说：“什么赵家的一员，外人始终是外人，就算是姓赵也不是赵家的人！” “老二，你又在胡说了！”赵大勇斥道。 高峰注意到赵丽丽表情有些不自然，显然赵二勇的话是针对她的，一而再的被称为外人说明她并非赵家的亲生骨肉。 “谁有李姐的照片吗？”赵国庆问。 “我这有。上次我妈过生日的时候拍了几张全家福，其中一张李姐也在里面，是请服务员帮我们拍的。你看，就是这张，穿灰色上衣的就是李姐。”赵丽丽说着在手机里面找到那张照片，并指出李姐给高峰看。 从照片上看来是在一家火锅店里面拍的，上面一共六个人，除了死者和她丈夫及赵氏三兄妹外，剩下的一个就是李姐，很好分辨。 照片里死者和丈夫端坐于当中，赵氏三兄妹站在后面。赵大勇站在父亲身后显得非常神气、赵丽丽趴在父母中间露出灿烂的笑容、赵二勇站在母亲后面一脸的抵触情绪，李姐站在一旁非常的拘谨。 死者过生日把李姐这个保姆也叫上了，看样子是没将她当外人，可李姐却终究是一个外人，没办法真正融入赵家。况且，赵家内在的关系原本就没有照片上看起来和睦。 44.第44章 我杀了她？ “喀嚓。”高峰掏出手机将这张照片翻拍了下来，然后转身向聂万里讲道，“发个寻人启示吧，我们必须找到李姐。” “好，交给我来办吧。”聂万里应道。 走出赵家大门，高峰站在门口向四周看了看，注意到巷子口有一个监控摄像头，于是向聂万里讲道：“想办法查一下监控，我要知道昨天晚上都有谁来过赵家。” 聂万里瞟了一眼已经有些陈旧的摄像头向高峰讲道：“你最好不要报太大的希望，这样的监控应该是前些年进行‘天眼’计划时装上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有许多设备都已经年久失修或者被淘汰了。尤其是像这样待拆迁重新开发的村子，监控基本上处于瘫痪状态，指望它能工作的机率非常小。”话音稍顿，接着讲道，“当然，机率再小我们也不能放弃，这件事我会派人跟进的。” “嗯。”高峰点头轻应一声，与聂万里一起上了张南开的警车。 这倒不是说警车比高峰来时开的那辆比亚迪轿车性能优越，只是单纯地认为开辆警车会方便一些，尤其是大家正在办案的时候可以走许多捷径。 张南的驾驶技术绝对在了他的推理才能之上，不到半个小时大家就来到了警局，还没到审讯室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咆哮声。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铐起来？” “我要告你们，我要请律师！” “听着，最好现在就放了我，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们下辈子再也别想做警察的！” “杀人？哼！真是可笑，我会杀人？你们是哪只眼睛看到的？” “再说了，你们说我杀了自己老婆，这可能吗？” “没错，我是喝了点酒，可老子是绝对不会喝多的，更不会在喝酒之后做任何的傻事！” 一听这话，高峰就知道对方的酒劲还没有完全下，只不过是从昏睡状态苏醒了过来，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太清楚。 打开房门，嫌疑人被锁在审讯专用的椅子上面，而被他威胁的是一名刚刚入职没有多久的新警察，在他的咆哮下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聂队。”警员上前敬了个礼，白了一眼嫌犯之后一脸不爽地说，“这家伙什么也不交代，而且拒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嗯，交给我们吧，你先去休息一下。”聂万里伸手在警员肩膀上拍了下，示意他到洗手间先洗一把脸。 “是。”警员敬礼应道，随后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不大的审讯室内就只剩下高峰、萧月、聂万里、张南和嫌犯，高峰靠墙站着，暗中观察嫌犯的一举一动，萧月紧跟着他，张南则跟着聂万里走到了嫌犯对面的桌子后坐下。 “你就是这里的头？”嫌犯的目光在聂万里身上转了转，双手潜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跟着叫道，“听着。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老子只不过是喝了点酒而已，绝没有干任何犯法的事情，你们不应该把我关在这里！” “名字。”聂万里突然讲道。 “什么？”嫌犯怔了一下。 张南历声叫道：“我们头是在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赵福海。”赵福海回道，紧跟着就又讲道，“听我说，你们真的搞错了，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警力，我什么也没有干过。” “什么也没有干过？那看看这些是什么吧。”聂万里说着将一只档案袋扔在了桌子上，里面是警察到来之前高峰用手机拍摄的命案现场照片，后来传来到警察的设备上再用高清打印机打印了出来。 张南立即拿过档案袋走了过去，将里面打印出来的现场照片一张张拿到赵福海面前。 在现场亲眼目睹血腥场面的张南已经吐过了，可此时光是看到照片依然让他有些反胃。 “呕”赵福海先一步吐了起来，酒劲原本就让他脑袋有些发涨，再看到这些照片之后直接引爆了他，可胃里面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干呕一阵之后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聂万里拿了瓶矿泉水放在赵福海手边，赵福海接过之后立即往嘴里灌了起来。 “谢谢。”赵福海喝下大半瓶水之后打了个嗝讲道，说着又瞟了眼张南手上的照片，眉头紧皱地说，“这么说我老婆真的被杀了？” “是的。而且被人发现的时候你就在命案现场，手里面还拿着杀害死者的菜刀！”聂万里说着又走回桌子后面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如同鹰眼一般盯着赵福海。 “不不可能！”赵福海紧张地叫道。 聂万里开口讲道：“我们的人已经对那把菜刀进行了检查，上面除了你的指纹外没有任何人的指纹，它一直握在你手里面，不是你杀的人又是谁？” “我我”赵福海吱唔了半天，突然讲道，“我为什么要杀她？她可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杀她？” 张南不屑地哼一声说：“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有证人可以证明死者在被杀之前你和她发生了争吵，你威胁说要杀了死者。另外，你和死者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而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威胁要杀了死者！” 赵福海面色发白，显然是没料到张南对他调查的这么清楚。 “案发时你因为喝了酒和死者发生了争吵，甚至威胁要杀了死者，只是死者并没有将威胁当一回事。谁知道，你真的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冲进卧室杀了死者，然后自己因为酒劲上来而倒在死者身边昏睡，醒来之后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张南接着讲道，“啪”的一声双手按在审讯椅上，两眼与赵福海进行对视，咄咄逼人地讲道，“是你杀了死者，凶器和证人一应俱全，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我我杀了她？”赵福海哆嗦地说了声，身子微微颤抖，脑门上已经因为紧张而渗出了汗水。 枕头呢？ 张南的推理中出现了明显的漏洞，可赵福海却不知道，他被彻底吓坏了。 45.第45章 找到监控 “不，不可能，我没有杀她！”赵福海回过神来用力摇晃着脑袋否定张南对他的指控，“没错，我确实不是第一次威胁要杀了她，而且我昨天是喝了些酒，可以前我没有那么干，昨天也绝不会那么干的！” “如果不是你杀的人，那你为什么会在命案现场，手里还拿着杀害死者的那把菜刀？”张南步步紧逼地问。 “我我不知道，我没办法解释，可我绝不会杀人的！”赵福海摇晃着脑袋说，缓了口气后接着叫道，“对了，我知道是谁杀了她！马那蛋，一定是他们三个干的，然后把一切都推到了我身上！” 他们？ 高峰眼皮一挑，却没有任何的冲动，继续站在一旁观察。 以目前来看，赵福海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他所要指证的人将会成为重要线索。 “谁，你说的是谁？”张南问。 赵福海深吸一口气，低沉地讲道：“我那两个儿子和女儿！” 所有人都为之一怔，屋内有那么一刻为之凝结，谁也不敢相信赵福海要指证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 这究竟是事实还是赵福海丧心病狂之下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张南回头看了眼聂万里，聂万里轻点额头示意他继续问下去。 张南深吸一口气，直起腰来，语气平和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说是自己儿子和女儿杀人，然后要嫁祸给你？” “这个世界上除了钱外还有什么事能让他们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赵福海白了一眼反问。 钱，万恶的根源，它可以让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坠入罪恶的深渊。 “请你讲清楚一点。”张南说。 赵福海冷笑一声说：“我那大儿子表面上看起来风风光光，开豪车住豪宅，可实际上欠了银行一屁股债，再加上这两年投资失败让他连跳楼的心都有了；我那二儿子不学无术，好吃懒惰，在外面欠了不少的赌债；我那小女儿小女儿咳，她在外企上班，倒还是一个上进的人，可一个女人在这花花世界里总是受到各种各样的诱惑，而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赵福海就说出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阴暗面，仿佛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为了钱而活着。 “总之他们三个都非常需要钱，而我们村里正在拆迁，会赔偿一笔巨大的拆迁款，为了这笔还没有到手的拆迁款平时一年难回几次家的他们几乎天天往家里跑。”赵福海接着讲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兄妹三人为了还没有到手的拆迁款杀人？”张南些不敢相信地问。 赵福海冷笑一声说：“我只是说出了他们的杀人动机，而且昨天晚上请我喝酒的正是他们三个，是他们把我灌醉之后借机杀人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了那老太婆而不是我，不过这事一定是他们设计的。哼，这帮忘恩负义的畜生！” 接下来张南又询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可赵福海却总是绕着儿子女儿转，数落着他们的不是。 比如：赵大勇事业有成却一毛不拔，逢年过节连一分钱也不给家里拿。 再比如：赵二勇总是偷家里的东西变卖，甚至欠债之后直接让债主上家里来闹，为了钱连爹妈都可以不认。 至于女儿赵丽丽，倒是说不出什么不是来，算是最孝敬的，却也被赵福海骂了一顿。 这些话听起来都只像是赵福海在转移警察的注意力，故意抹黑自己的儿女。 “我饿了，能给我弄点吃的吗？”赵福海在说了一大堆之后突然讲道。 警察对嫌犯还是很优待的，聂万里让人给赵福海弄了点吃的，审讯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从审讯室里面走出来，高峰四人来到了聂万里的办公室，在这里开了一个小会。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看的？”聂万里说着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转，特意在高峰身上停了一段时间，他真正想听的是高峰的意见。 张南率先讲道：“我觉得吧，赵福海就是杀人凶手。原因吗我之前也说了，虽然还存着一些不伤大雅的疑点，但是现有证据足以证明他就是凶手。至于赵福海对赵家兄妹三人的指证哼，我认为不过是无稽之谈。没错，他们兄妹三人确实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想要钱，可这个世界上缺钱的人多了，也没见有人因为钱而杀了自己母亲吧？当然，既然赵福海对兄妹三人进行了指证，我们必须对他们三个进行调查才行。” 聂万里点了点头，非常同意张南的观点，随后将目光再次落在了高峰身上，问道：“你呢，有什么看法？” “我保持之前的观点，赵福海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凶手另有他人。”高峰简短地回道。 “原因呢？”聂万里问。 “原因很简单，这件命案存在太多的疑点，我们必须查清所有的疑点之后才能断定谁是杀人凶手。”高峰回道。 聂万里又点了点头，一件案子，尤其是命案，哪怕是存在着一丝疑点都必须查清楚，否则的话就有可能冤枉一个无辜的人，让真正的杀人凶手消遥法外。 “你呢？”聂万里看向萧月。 萧月清了下嗓说：“我比较赞同高峰的观点，首先我们要查证所有的疑点才行。另外，既然赵福海指证了赵家兄妹三人，而赵家兄妹三人在命案发生之前和赵福海在一起喝了酒，我们有必要对三人进行调查。” “好，就这么决定了，对赵家兄妹三人进行调查！”聂万里低沉地说。 “嗡”就在这时，聂万里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机发出震动声，他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聂队，找到监控了。”电话里传来喜悦的声音，随后又有些婉惜地说，“监控摄像头没有正对着赵家，只拍到了巷子口的画面。” “很好，把监控录相全部拷贝下来，我这就派人过去。”聂万里吩咐道。 “是！”电话里应道。 挂断电话，聂万里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是上面打来的，让他过去开一个紧急会议。 46.第46章 把画面倒回去 “很幸运，赵家巷子口的监控还能用，只是没有正对着赵家，拍的画面不全。另外，我需要到市里开个会，这个案子就暂时交给你了。”聂万里向高峰讲道。 高峰轻点额头，扭头向萧月讲道：“我们走吧。” “送他们过去。”聂万里冲张南吩咐道。 “是！”张南立即应道，他非常喜欢和高峰待在一起。虽然他自封为警界神探，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从高峰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警车一路狂飙，再次驶到北海村西五巷五号停了下来。 赵家已经扯起了白布，来了许多亲戚朋友，可为了保护现场这些人全都被挡在了门外，一些亲戚情绪激动差点和警察发生冲突，幸亏在赵大勇和赵丽丽的劝说下才算是平静了下来。渐渐有人支持警察的工作，认为抓到凶手为死者申冤是正事，不过亲戚朋友里面也分为了两派。一派以死得娘家为代表，另一派则是以赵福海本家为代表，双方势如水火一般。 “要打起来了，我们怎么办？”张南凑到高峰身边询问。 “先别管他们，守在一旁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就行了，或许能暴露出点线索来。”高峰吩咐道。 “好。”张南轻声应道。 萧月拿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冲高峰、张南讲道：“监控录相全在里面了。” “到车里去看吧。”高峰说着钻进面包车似警车内，车门关闭之后暂时形成一个密封的空间，无论是外面的声音还是里面的声音都不会轻易被人给听到。 萧月打开监控录相，在晚上十点半的时候一辆出租车驶到巷子后停了下来，赵家三兄妹搀扶着已经双腿发软的赵福海出现在画面里。 四人在监控下没有过多的停留，赵大勇趴在出租车车门上和司机简单交谈了几句就和赵二勇、赵丽丽一起扶着赵福海走进巷子里面。 监控只能拍到巷子口的一部分画面，当四人走进胡同内也就跳出了画面。 十分钟后，兄妹三人再次出现于画面内，上了出租车后就驶离画面。 从画面上的时间显示，兄妹三人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四十二，这个时候死者应该还活着，因为隔壁邻居是晚上十一点钟时听到死者与赵福海争吵的。 中间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为了节约时间，高峰吩咐萧月将画面快进。 “等一下。”高峰突然叫道，画面上突然路出一个人来。 “是赵大勇！”萧月惊声叫道，看了眼画面上的时间说，“是晚上十一点零五分，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继续放。”高峰吩咐道。 萧月继续播放画面，赵大勇出现在画面里后站在巷子口有所犹豫，然后就走进了巷子里，显然是回赵家去的。 “这家伙非常可疑，明明已经走了却突然间又回来了，而这时正是命案发生的时候，他或许就是凶手！”张南盯着画面低沉地讲道。 就在这时，画面上又跳出来一个人。 赵二勇！ 三人一惊，回来的不止是赵大勇一个人，连赵二勇也回来了。 不过，赵大勇和赵二勇应该不是一起的，因为赵二勇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躲在了巷子口的阴暗处。 片刻之后赵大勇就摇头晃脑地从巷子里面走了出来，站在巷子口来回张望一番之后就迅速离去。 赵大勇刚走，赵二勇就从阴暗处走了出来，朝着赵大勇离开的地方吐了一口后走进巷子里。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赵二勇就慌慌张张地从巷子里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用力擦着手，站在巷子口像赵大勇一样神情慌张地来回看了看，然后迅速离开。 也就在赵二勇离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赵丽丽也出现在监控画面里，她没有像前两人一样在巷子口停留，而是直接走进巷子里。像赵二勇一样，赵丽丽进入巷子的时间不到三分钟，然后就神色紧张地从巷子里面走了出来，一路小跑离开了画面。 赵家兄妹三人出现在监控画面里及他们离开时都非常诡异，谁也不知道他们进入巷子里后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他们为什么会神色紧张地离开？ 难道说他们进入赵家时命案已经发生，或者说三人中的一个杀了死者？ “把画面倒回来再看一遍。”高峰吩咐道。 萧月将画面倒回到赵大勇出现时，三人又看了一遍赵家三兄妹离开后又返回来及他们离开时的场景。 三人出现时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对，可离开时却都显得非常慌张，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 “我敢保证，他们三个回来的时候人一定已经死了！”张南非常肯定地说。 “如果死者已经遇害，那他们为什么不报警？”高峰问。 张南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三人都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怕自己成为警方怀疑的嫌疑人。再说了，死者是被他们父亲给杀的，他们心里难免会有所矛盾，没有立即报警。” 真的是这样吗？ 高峰眉头微紧，向萧月吩咐道：“继续快进，看有没有拍到保姆李姐离开时的画面。” 萧月按吩咐快进监控画面，可一直到早上高峰出现在画面里也没有见到李姐。“她怎么会没有出现？” “把监控调到昨天晚上十一点之前看看。”高峰吩咐道。 萧月按吩咐将时间调到了昨天晚上十一点，然后快退画面。 果然，这次李姐出现在了监控画面上。 保姆李姐出现的时候是晚上十点二十，从巷子里走出来时身体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就一路走出了巷子口。 “李姐离开的时候赵福海还没有回来，这么说她并不知道死者被害的事情。”张南在一旁讲道，跟着轻咦一声说，“奇怪，她那么晚去了什么地方？” “把画面倒回去。”高峰吩咐道。 萧月将画面倒回到李姐从巷子里面走出来的画面，然后重新播放。 高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上的李姐，直到对方消失于监控画面后闭上眼睛吸了口气说：“让人到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去看看，或许能找到李姐。” 47.第47章 三兄妹的嫌疑 1 “医院，你认为李姐会在医院？”张南疑惑地问了声。 高峰点了点头。 “为什么？”张南不解地问。 萧月是一名退役特种兵，观察细微，见张南问起就代高峰回道：“李姐从巷子里面走出来时明显脚步踉跄，而且她在巷子口停的时候右手本能的捂了一下肚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肚子不舒服。不过，应该不算是太严重，否则的话她不会自己去医院，而是叫一辆救护车。” 张南面露惊讶，没想到高峰和萧月能从这么细微的表情动作分析出这么多。不过，他这个“警界神探”可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咳了一声说：“嗯，你分析的非常正确。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是故意考考你们而已。”话音微顿，打开车门讲道，“我这就叫人到医院去查一下，看看李姐是不是真的在医院。” 张南下车，高峰就跟着下了车。 “你去哪？”萧月合上笔记本电脑跟着下车问道。 高峰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巷子口的监控下向四周看了看，监控所能拍下的画面非常有限，除了正对着赵家的巷子口外，前后两条巷子都只能拍到大半。 在巷子口稍作停留之后，高峰又来到了赵家门前站了几秒，然后走向巷子另一头停了下来。 萧月跟着高峰走了一遍，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立即明白了高峰的用意。“如果凶手不是赵福海的话，那他想要进入赵家完全可以避开巷子口的那只监控摄像头。” 高峰点头应道：“这是一个拆迁中的村子，赵家前后许多房子都已经被扒了，凶手完全可以从赵家前后两条巷子或者更远一些巷子避开监控之后进入。另外，村子里的巷子一般都是通透的，有两个出口。赵家东侧巷子口有监控，可西侧巷子口却没有，因此凶手只要熟知监控的位置后想要避开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你们怎么在这里？”张南一路小跑过来，喘了口气后讲道，“我已经派人过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高峰轻点额头，暗吸一口气说：“走吧，找赵家三兄妹谈谈。” “好。”萧月轻应一声。 赵家和赵家门前现在非常热闹，为了方便谈话高峰将见面地点定在了那辆面包式警车内，这样即能不远离赵家又能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不受外界打扰。 第一个被叫过来的是赵大勇。 赵大勇身为大饭店的老板，可以说是见多识广，此时却显得有些局促和不安。 “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赵大勇坐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身子，轻叹一声讲道，“我家现在简直是乱成一锅粥了，如果你们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的话，那我想快点回去。” “我们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时间，只是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萧月讲道。 “那那好吧。”赵大勇应道，眼睛连续眨了眨之后却先开口问道，“那个我爸应该醒过来了吧，他是怎么说的？” “你是想问你爸有没有承认杀人？”高峰直接点破赵大勇话语里隐藏的意思。 赵大勇干笑一声说：“这简直就是一场悲剧性的灾难，虽然不愿意相信杀害我母亲的人会是我爸，但是你们也看到了现场的情况。当时就只有我爸一人在我妈身边，手里面还拿着凶器，而且你们的人也找到证人证明昨天我爸和我妈发生了争吵，甚至威胁要杀了我妈。唉，谁能想到他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非常抱歉，你爸没有承认杀人的事实，而且他坚决否认你妈是他杀的。”高峰回道。 赵大勇眼皮微微一挑，又是一声干笑说：“是吗？如果我爸说人不是他杀的，那就一定不是他杀的，还希望你们警方能查找真相，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为我母亲申冤！” “你爸否认自己是杀人凶手的时候指证了一些嫌疑人。”高峰接着讲道。 “哦，是谁？”赵大勇好奇地问，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的紧张。 高峰故意顿了两秒，盯着赵大勇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是你们兄妹三人！” “什么？”赵大勇眼睛一瞪，双手握拳，差点跳了起来，紧跟着又叫道，“这不可能！我爸怎么会指证我们兄妹三人是凶手呢？再说了，那可是我母亲呀，我们为什么要杀自己亲妈？” 高峰不说话，让赵大勇发了一顿牢骚和埋怨，等他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后讲道：“说实话，警察也不愿意相信你们兄妹三人是凶手，而且现场证据指证的完全是你爸一人。” 赵大勇喉咙上下动了动，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爸说你们兄妹三人现在经济上都不宽裕，恰巧这时又出现了一笔拆迁补偿款，于是都想将这笔钱拒为己有。”高峰接着讲道。 “胡扯！”赵大勇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身体向前倾了倾，明显是急于让赵国庆三人相信他的话，沉声讲道，“没错，我的生意上确实出现了一点问题，也确实需要用钱，可那也不至于为了钱杀害自己母亲吧？再说了，那笔拆迁款还是没影的事，谁会为了一个没影的事去杀人？” 对方越是激动，高峰就越是淡定，因为一个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往往能暴露出更多的弱点与破绽。 就像赵大勇一样，他越是想掩盖自己的困境就越是将自己的困境给暴露了出来。他已经快被钱给逼疯了，为了钱他现在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昨天晚上是你们兄妹和你爸一起喝的酒？”高峰突然问道。 赵大勇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道：“哦，是的。昨天晚上是我们兄妹和我爸一起吃的饭，顺便喝了一点酒。不过，做为儿女的和父亲一起在外面吃点饭喝点酒，这不犯法吧？” “可你们把他给灌醉了。”高峰直指问题的核心。 儿女请父亲吃饭喝酒是人之常情，可是绝对没有一个儿女会把自己父亲给灌醉的。 48.第48章 三兄妹的嫌疑 2 赵大勇怔了一下，见高峰怀疑他们请父亲吃饭的用意就急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没有一个人去灌他，相反还试图阻止他的，可是”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苦笑一声，跟着讲道，“你们不了解我爸，他是一个倔脾气，在家里更是和土皇帝一般，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他的意思。昨天晚上他非喝酒不可，我们兄妹三人差点为了喝酒这事被他打一顿，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老二和老三。” “昨天晚上是谁提议吃饭的？”高峰问。 “是我爸。”赵大勇回道，稍顿之后接着讲道，“昨天下午他因为晚饭的事和我妈吵了一架，然后就给我打电话说想出去吃饭。除了我，他还亲自给老二和小妹打了电话，还没有开始吃饭他就先喝了起来，结果到最后他喝多了我们不得不把他送回家。” “当时谁在家里？”高峰问。 赵大勇轻咳一声，接着讲道：“事实上我们只是将他送到了大门口，他坚持让我们三个先离开，于是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然后呢？”高峰问。 “然后？”赵大勇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问，“什么然后？” “你回去之后难道就没有再回来？”高峰暗示对方。 赵大勇眉心不由的紧了起来，像是想隐瞒什么却又被人给拆穿了。 “那个没错，我走了没多久又回来了一趟。” “为什么要回来？” “我爸喝多了，我不是太放心，于是就又跑了回来。” “你在家里待了多久？” “没多久，就几分钟的时间。哦，不，我没有进家门，只是在门外站了几分钟。” “为什么不进去？” “我早就不住在这里了，这里的钥匙一年前就不知道丢什么地方去了。因为不经常回来，再加上每次回来家里都会有人，所以也没有配什么钥匙。昨晚我再次回来的时候才想起身上没有钥匙，在门外叫了几声没有人应，于是我就又走了。” 面对高峰的询问赵大勇答如流水，像是事先已经有所准备一样。 “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警察先生，我现在真的很忙，如果没有问题要问的话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赵大勇坐在那里有些不耐烦了。 “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离开了。”高峰说。 赵大勇看了眼萧月和张南，见两人没有阻拦的意思就打开车门下了车，临关门的时候突然讲道：“我不知道我爸为什么要指证我们兄妹三人，可这绝对是诬陷，因为相对来说我们兄妹三人和我妈间的感情是非常好的，没有人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高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赵大勇长叹一声，关上车门向赵家走去。 “那家伙在说谎！”萧月突然讲道。 “说谎，我怎么不觉得？”张南回了句，接着讲道，“我倒觉得这家伙句句属实，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赵福海，他指证儿女不过是想为自己开脱而已。这个混蛋，既然能干出杀妻的事情，诬陷儿女又算得了什么？” “我指的是他没有进入家门这件事。钥匙丢了只是他自己说的而已，根本没人能证实这一点。另外，监控上他离开的时候明显非常慌张，如果什么也没有做过、甚至连家门也没有进去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有这种反应的。”萧月讲道。 “是吗？”张南暗自想了想，接着讲道，“或许他只是突然间有什么事着急离开，这才显得慌张。” 萧月白了张南一眼，不想和这个“警界神探”继续争论下去，将目光投到了高峰身上，等待高峰做出最后的裁判。 “把赵二勇叫过来吧，和他聊聊再说。”高峰吩咐道。 “是。”萧月有些遗憾，却还是按高峰的吩咐把赵二勇叫进车内。 赵二勇并没有和赵大勇进行任何的交流，因此也就不知道高峰三人叫他过来有什么事，一上车就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郞腿问道：“有烟吗？来一根。” “抱歉，这里没有人抽烟，况且有女士在场你是不是应该克制一点？”高峰说。 赵二勇瞟了萧月一眼，想到自己被一个女人制服就不爽地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叫道：“有什么事你们就快点说，我不喜欢和警察待在一起！” “你父亲醒过来了，不过他并不承认自己是凶手，而且还亲自指证这件命案是你们三兄妹做的。”高峰直切正题地说。 “什么？那个老不死的竟然说人是我们的杀？哼，真是一个十足的混蛋，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倒还真是他的作风！”赵二勇不爽地叫骂，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父亲而有任何尊重，话音微顿后白了高峰三人一眼说，“你们该不会是真的相信了那老不死的话，认为是我们杀的人吧？” “你父亲说你在外面欠了不少赌债，为了钱你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恰巧这时赵家有一笔拆迁款将要到帐，你为了要独吞这笔钱而杀了他！”高峰步步紧逼地说。 赵二勇眼皮连跳，情绪也是越来越激动，高峰话音刚落他就叫了起来：“哼，那个老不死总是这么的自以为是！没错，我赵二勇确实在外面欠了不少赌债，而且为了钱老子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如果你们真的相信那老不死的话，认为人是我杀的，那就把我抓进局子里去吧！”说着伸出双手来等着将他铐起来。 高峰只不过是个名誉上的刑侦顾问，再加上自身的修养对赵二勇的挑衅不以为然。 萧月和张南却同时眼皮微沉，都想教训教训这个一点也不配合的小混混。 面对萧月、张南那充满敌意的目光，赵二勇不屑地哼了一声，收回手讲道：“你们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如果有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就抓了我，没有的话就别再浪费我的时间。再见！”说着伸手去拉车门。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去吃饭？”高峰突然问道。 “什么？”赵二勇回头看向高峰。 49.第49章 三兄妹的嫌疑 3 “依你的性格是绝不会无缘无故参加家庭聚会的，昨天是谁给你打的电话，又是怎么说服你参加的，还是说你原本就想参加那个聚会？”高峰一连讲道。 赵二勇眉心紧了紧，已经半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目光在高峰身上转了转，嘴巴来回动了动像是烟瘾犯了，又像心里发虚而故意掩饰。 “是那个老不死给我打的电话，我原本不想过去的，可他说我要是不去的话就一分钱也别想拿，于是我就过去了。”赵二勇回道，说着哼了一声，一脸不爽地说，“我先声明一下，那个老不死答应吃完饭先借我一笔钱，我这才过去的，否则的话他就算是威胁我我也不会去的！” “借钱？”高峰问。 “是的。他答应会借给我五万，结果马那蛋，他被你们给抓起来了，这五万看来也是泡汤了！”赵二勇嘴里骂骂咧咧的，对没能拿到钱而非常气愤。 “昨天晚上你们一起送你爸回来的，是谁把他送到卧室去的？”高峰问。 “卧室？”赵二勇怔了一下，随即讲道，“谁告诉你我们进去了？当时我们三个谁都没拿家里钥匙，而那个老不死的又坚持让我们先离开，因此没人进去过，是他自己进去的。” 高峰停了一下，刚才的问题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赵大勇说的话，现在看来赵大勇在这个问题上没有撒谎，三人将赵福海送到赵家大门前却没有进去。 “那你们离开之后你为什么又要回来？”高峰问。 赵二勇眉心一紧，盯着高峰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请回答我的话！”高峰历声叫道。 赵二勇眉心又紧了紧，动了动身子说：“没错，我确实回来过一次，不过回来的并不止我一个人，我哥比我早一步回来过。” “请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在离开后又回来？”高峰逼问。 赵二勇显得有些不爽，哼了一声说：“我之前不是说过了，那个老不死的答应吃完饭后借我五万块钱，结果那家伙喝多了，钱没给我。我本来已经走了，可我急着用钱，于是就又回来想看他能不能把钱给我。” “结果呢？”高峰问。 “我没拿到一分钱！”赵二勇气愤地叫道。 “好吧。”高峰证据稍微缓和了一些，然后问道，“你说赵大勇比你先回来，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回来，回来后又做了些什么？” “这还用说吗？我哥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实际上过的还不如我，他回来也是问老不死的要钱的！哼，这点他还以为能瞒过我！”赵二勇不爽地说。 “你见他进入了家里？”高峰问。 赵二勇摇头讲道：“这个我没看见，当时天太黑，而我站在巷子口，什么也没看到。” “这么说你不能保证他进入过房间？”高峰问。 赵二勇点了点头。 “那你呢，有没有进入过房间？”高峰追问。 “当然没有！”赵二勇有些情绪激动地叫道，他知道高峰问这话是在怀疑他，如果他昨晚进入过房间，那就有很大的杀人嫌疑。“忘了我说过的吗？我没有钥匙。昨天晚上我确实回来一趟，可在门口喊了两声，没人给我开门就走了。” “你在说谎！”高峰低沉地说。 “什么？”赵二勇怔了下。 高峰讲道：“今天早上我亲眼见到你轻易的就翻墙进入了院子里，对于你来说有没有钥匙都是一样的，你想进去的话很容易。”话音微顿，接着讲道，“想要证明你昨天进入过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只要让鉴证科的人去查一下就行了，墙上一定留有你的脚印和指纹。虽然你今天早上又翻过一次墙，但是两次的脚印和指纹是绝对不会完全重合的！” 赵二勇眼皮连续跳动，这是谎言被当面拆穿后的一种表现，如果不是萧月坐在高峰身边，他一定会恼羞成怒过去揍高峰一顿。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如果让鉴证科的人去查，就会记录在案，他们会将你例为重要的怀疑对象。因此，你有什么隐瞒的尽快告诉我，以便我可以查找出真相。” “好吧。”赵二勇长叹一声，看了高峰一眼像是得到了某种妥协，然后讲道，“没错，昨天晚上我确实翻墙进入过，而且之前我也骗了你，那个老家伙根本没打算借给我钱。我回来只不过是想找点值钱的东西去卖，结果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老太婆被杀了，而那个老不死的拿着菜刀睡在一旁，就和今天早上的情景没有什么区别。” 萧月眉心一紧，如果赵二勇没有说谎，那个时候被害人已经被杀了，而凶手有可能是赵福海或者先赵二勇一步返回来的赵大勇。 “你的意思是说人不是你杀的？”高峰问。 “神经病，人当然不是我杀的，我连进都没有进去过，只是站在卧室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就吓的离开了！”赵二勇激动地叫道。 “既然人不是你杀的，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高峰问。 “报警？哼，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们警察？再说了，就算是我当时报警了又有什么用，以当时的情况说的清楚吗？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警察赶过来后非但不会相信我的话，反而会把我当成杀人凶手一样看待，因此我才不会傻啦吧叽的去报警！”赵二勇一连讲道。 高峰注视着赵二勇，这个家伙是一个混混，平时没少和警察打交道，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最信不过的人就是警察，因此他这样讲也没有什么错。 “反正人不是我杀的，老子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警察认为人是我杀的，那就拿出证据来把我抓走，否则的话就别来烦我！”赵二勇十分抵触地叫道。 萧月扭头看向高峰。 高峰闭上眼睛思考了两秒，然后睁开眼睛向赵二勇讲道：“非常感谢你的配合，你暂时可以离开了，不过我们要是找到什么新的证据还希望你能继续配合我们的工作。” “神经病。”赵二勇骂了句，打开车门悻悻地走了出去。 50.第50章 三兄妹的嫌疑 4 赵二勇一走出去，张南就伸手将车门给关了上，然后压低声音激动地叫道：“你们听到那小子说的话了，他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被杀了，而赵大勇交待他根本没有进去过，这说明杀人凶手就是被我们抓到的赵福海！” “你分析的非常正解，可这样的推理是建立在赵二勇的话完全可信的程度上，如果他是在说谎的话这个推理就完全不成立。”高峰提醒道。 “怎么，你认为那小子是在说谎？”张南怔了下问道。 高峰回道：“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会说谎，尤其是做为我们犯罪嫌疑人，他们的交待不能不信，却也不能全信。另外，有时候就连现场留下的证据也会骗人，我们就更不能轻易去相信嫌疑人的话，必须依靠自己的观察去判断和寻找真正的证据！” 张南细细地回味着高峰的话。 萧月在这时讲道：“没错，赵大勇说过的话也不一定能信。他说自己因为没有钥匙而没能进入家里，可这话只是他一个人说的，并没有办法证明。如果他有钥匙呢？就算是没有钥匙，他万一像赵二勇一样翻墙进入呢？因此，赵大勇也具备杀人嫌疑，他或许在赵二勇进入之前杀了被害人，而动机呢就是钱。”说着扭头看向高峰，征求高峰的意见。 高峰点头应道：“你分析的非常透彻，包括赵二勇也有作案动机和时间，他有可能在杀人之后嫁祸给赵福海。” 张南伸出肥大的手挠了挠脑袋叫道：“我都被你们搞糊涂了！按你们所说，赵福海和他的两个儿子都有作案嫌疑，可他们三个究竟谁才是凶手呢？” “你忘了一个人。”萧月突然讲道。 “谁？”张南问。 萧月回道：“赵家唯一的女儿，赵丽丽。” “她？”张南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讲道，“这个不可能。证人已经证实赵丽丽和父母的关系非常好，就连赵福海在指证的时候也对没有对赵丽丽有过多的控诉，由此可见赵丽丽根本没有什么杀人动机。另外，刚才那个混混也说过了，他进入房间时被害人已经被杀了，而赵丽丽是在他们两个之后回去的，根本没有机会现去杀害被害人。”说完也扭头看向高峰，寻求意见。 高峰讲道：“还是那句话，你的推理是建立于赵二勇没有说谎的前提之下。如果赵二勇说谎了呢？他回去的时候被害人根本还活着，而他那么说是在袒护真正的凶手呢？” 张南愣在了那里，隔了几秒之后才讲道：“这么说赵丽丽也有杀人嫌疑？” “在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每个与被害人有过接触的都是犯罪嫌疑人！”高峰再次讲出了这个至理名言。除非是抓住了真正的凶手，否则的话每个人都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要把赵丽丽叫过来吗？”萧月问。 高峰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赵丽丽就进入了警车，她的情绪还完全沉浸在丧母之痛中，一双眼睛哭的通红，见到高峰后抽泣一声问道：“警察先生，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呜呜呜”话还没有说完就又哭了起来。 高峰从口供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手绢递了过去。 “谢谢。”赵丽丽接过之后擦了擦眼泪和鼻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之后再次问道，“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只是想问你几个与案子相关的问题而已。”高峰回道。 赵丽丽又抽了两下鼻子，然后讲道：“那好吧，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关于昨晚吃饭的事，是谁提起的？”高峰问。 “是我爸，他给我打电话说心情不好，并说我大哥和二哥也要去，于是我就赶了过去。” “那是谁把你爸灌多的？” “没有人灌他，是他自己要喝那么多的，拦也拦不住。” “这么说你父亲喝多之后是你们把他送回家的？” “是的。” “你们三个都进入了房间？” “不，没有。我爸坚持让我们三个先走，于是我们就离开了，只把他送到了家门口。” “我查看过你家巷子口的监控，在你们兄妹三人离开后你又回来了？” “啊？” “你为什么要去而复返？” “我我” “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吃饭之前我爸和我妈吵过架，这两年他们两个的关系一直不好，我担心我爸喝酒之后和我妈吵架，于是就又回来了。” “这次你还是没有进家门？” “不，我进去了。” “谁给你开的门？” “我自己，我包里有钥匙。” “可你今天早上并没有用你的钥匙开门。” “哦，今天早上我过来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 “那你进入房间看到了什么？” “” 赵丽丽突然变得沉默起来，牙齿轻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赵小姐，希望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出真凶。”高峰提醒道。 “呜呜”赵丽丽突然又哭了起来。 “赵小姐，你能冷静一点好吗？”高峰讲道，却没有进行过多的安慰，因为一个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才会吐露真言。 赵丽丽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哽咽地说：“我我看到我妈被杀了！” 高峰眼睛一亮，跟着讲道“请你讲清楚一点。” 赵丽丽深吸一口气说：“我回到家里没有听到任何争吵声，只听到卧室里传来呼噜声，而卧室门还留了一条缝隙，灯光从里面透了出来。于是我就走过去看了一眼，结果结果看到我妈被害了，鲜血流的到处都是，而我爸却躺在一旁昏睡，手里面还握着一把沾着血的菜刀！” “当时你为什么不报警？”高峰追问。 赵丽丽喉咙动了动，紧张地说：“我当时我被吓坏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而且而且后来我有报过警。” “你报过警？”高峰有些意外地问。 赵丽丽点头应道：“是的，我拨打了报警电话，只是电话接通之后并没有说话，又将电话给挂了，不信你看。”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个一一零的报警电话记录，时间显示是昨晚十一点十八分。 51.第51章 李姐 1 十一点十八分，正是赵丽丽后来再次出现在监控之前的时间，说明她确实有拨打过报警电话，在一一零报警平台应该也有同样的记录。 “既然你拨打了报警电话，为什么不说话？”萧月在一旁问。 赵丽丽捂着脸哭泣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个是我妈，另一个是我爸，我不知道该办不知道怎么办呜呜。” 高峰向萧月使了个眼色，萧月搂着赵丽丽的肩膀说：“好了，这里没有人责怪你。来，我送你回去吧。” “嗯。”赵丽丽点头轻应，在萧月的搀扶下走出了警车，突然又回头向高峰讲道，“对不起，我把你的手绢弄脏了，洗干净之后再还给你吧。” “没关系，你留着它就行了。”高峰应道。 萧月扶着赵丽丽进入赵家，片刻之后她就又回到警车内关上车门问道：“怎么样，你们认为赵丽丽是在说谎吗？” “我不知道，你问他吧。”张南直接把问题丢给了高峰。 高峰在赵丽丽离开后一直闭着眼睛思考，见问题丢给了自己就睁开眼睛讲道：“赵丽丽的话应该是最真实的，她的每一个回答都无形中印证了之前其他人的话，时间、地点、原因都交待的非常清楚，毫无破绽。另外” 见高峰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萧月有些急切地问道：“另外什么？”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说赵丽丽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说谎。”高峰回道。 萧月眼皮微沉，感觉到高峰有意隐瞒了什么。 张南这时讲道：“既然赵丽丽没有说谎，那凶手就是赵福海、赵大勇、赵二勇父子三人中的一个，我们只需要对他们再进行审问及搜查相关的证据就能证明谁是杀人凶手？” 高峰和萧月没有回答，因为张南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是我们派去医院的人。”张南看了眼手机说，随后接通电话讲了起来，显得有些兴奋，挂上电话之后向高峰、萧月讲道，“赵家的保姆找到了，她在市新中医院，距离这里有大约三公里，是最近的公立医院。” 保姆李姐是整个命案的关键性人物，得知找到李姐之后高峰立即吩咐道：“走，到新中医院去一趟。” “好，我这就去拿车。”张南应道，打开车门下了车。 换乘张南驾驶的警车之后，高峰三人驶向新中医院，一座由市区搬出来的新建大型公立医院，拥有世界顶尖的医疗设备。 这里是城乡结合区，道路通常，三公里的路程不到五分钟就赶到了，只是停车位稍微紧张了一点。 停好车后，高峰三人在急诊大楼的上面住院区见到了李姐。 李姐躺在一张铺着洁白床单的病床上，显得非常瘦小，身上的衣服陈旧却又干净利落。她见到高峰三人后立即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神情紧张地问道：“警察同志，我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要不然你们怎么来这么多人找我？” 这间病房虽然是一间三人房，但是屋内就只住了李姐一位病人，因此高峰三人就临时征用这间屋子做为谈话室。 高峰打量着眼前这位赵家保姆，赵二勇称她为丑八怪，亲眼看到她后却发现她实际上并不丑，只是岁月的操劳让她看起来显老，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显得非常憔悴，而且右脸有一块巴掌大小烧伤的痕迹，那块疤让她看起来有些恐怖。 “哦，我们只是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想要问你。”高峰一脸温和地说，尽量让李姐别那么害怕。 “问题，什么问题？”李姐一脸不解地问，老实巴交的她总认为是自己犯了事，不然的话警察怎么会找上她？ “你是赵福海家的保姆？”高峰先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好让李姐的情绪放松下来。 “是，我是赵家的保姆。”李姐点头应道。 “赵福海和她老婆的关系怎么样？”高峰问。 李姐有所犹豫，却还是如实讲道：“不是太好，他们经常吵架，而且赵福海一喝酒就会发酒疯。” “赵福海曾经威胁过要杀了他老婆？”高峰问。 李姐点头说：“是的，光我听到的就不下二十次，尤其是最近两人的关系更是陷入到了冰点。” “这么说你认为赵福海真的会杀他老婆，尤其是在喝酒之后？”高峰问。 李姐摇头回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会，赵福海只不过是借酒耍耍酒疯而已，并不敢真的伤害他老婆。” “为什么？”高峰问。 李姐想了一下说：“赵家的经济大权是掌握在赵福海老婆手里的，如果赵福海真的敢伤害他老婆，那他就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高峰眼皮微挑，没想到赵家的经济大权会在被害人手中。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赵福海的杀人嫌疑就又增加了几分，他因为长期受到压制而暴发杀人。当然，其他嫌疑人也会因为这个原因杀人，因为他们无法从赵福海老婆手里面拿到钱。 “赵家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高峰问。 李姐回道：“除了小女儿赵丽丽外，赵家人之间见面都和仇人似的。赵福海更是偏爱小女儿赵丽丽，赵丽丽也经常会买些东西回来探望赵福海和他老婆，至于另外两个儿子除非是想要钱，否则的话他们是不会回来的。可是，赵福海老婆把钱抓的非常紧，想要从她手里面要出钱很难，因此赵家的人常常因为钱的事情闹的不愉快。” “这么说赵家的其他人都曾经因为钱的事情和赵福海老婆发生过争执？”高峰问。 李姐点了点头，跟着紧张地问：“警察同志，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高峰点了下头。 李姐紧张地说：“赵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的话你为什么一直问我赵家的事情？” “赵福海老婆被人给杀了。”高峰回道。 “啊？”李姐倒抽一口凉气，人为之颤抖一下，脸色也变的发白，哆嗦地问，“真真的？” 52.第52章 李姐 2 “赵福海老婆今天早上被发现惨死在自己的床上，以已有证据来看，杀害她的凶手是她丈夫赵福海。”高峰一脸正色地说，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姐。 李姐眼睛微睁，显得非常惊讶，跟着叹了一声说：“唉，我早就劝过赵福海老婆和他离婚，可她偏不听。这可好，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的完了。唉！”话音微顿，仰头看着高峰说，“警察同志，昨天晚上我因为肚子不舒服来了医院，对于赵家这件悲剧是一点也不清楚，看来帮不到你们什么了。” “没关系，你好好休息吧。”高峰说着就向萧月、张南使了个眼色，三人先后走出病房。 先前在医院找到李姐的警察守在门口以防有人进去打扰，见高峰三人走出来就转身向三人点了点头。 “这里已经没事了，和我们一起走吧。”高峰故意把话说的非常大声，然后使眼色让其他人不要说话，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 医院里的病人很多，电梯口排起了长龙，于是高峰四人走楼梯下去。 相对来说楼梯间非常僻静，张楠忍不住讲道：“看来赵家保姆不能对我们提供什么帮助，不过她的话倒是再次证明了赵福海有杀人动机。” “其他人也有杀人动机。被害人遇难，赵福海被关进警局里，这是一个不错的一石二鸟之计。”萧月讲道，说话间本能地看向高峰，想征求高峰的意见。 高峰没有表达任何的看法，而是向跟在后面的警察问道：“有没有查过李姐是什么时候到医院的？” “她说记不清楚了，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点。我查看了医院的监控录相，她走进急诊室的时间是十一点十分。”民警回道。 “奇怪。”张南眉头皱了起来，低沉地讲道，“我记得保姆出现在赵家巷子口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到急诊室却是十一点十分，从赵家到这里竟然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哦，这个我问过她了，她说开始只是想到村子里的医疗点开点药，可谁知道到那里才发现关门了，这才步行来到这里。”民警回道。 “她是走过来的？”张南有些惊讶地问。 民警点头应道：“是的。我问过她为什么不叫救护车或者打车过来，她说当时没想到自己会那么严重，需要住院，实际上是不舍得花钱。” 从赵家到中医院三公里，李姐离开赵家后拐了一趟医疗点，然后步行到医院。普通人走三公里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李姐肚子不舒服，从赵家到医疗点再到三公里外的中医院，用五十分钟在合理范围之内。 “见过她的主治医生了吗？”高峰问。 民警回道：“哦，为她治疗的是徐医生。她昨天晚上上的是夜班，我来的时候她还没有上班，现在也不知道来了没有。” “走，去见见徐医生。”高峰吩咐道。 警察好办事，按说徐医生上完夜班正是休息时间，可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后就立即赶到了医院来。 徐医生四五十岁的样子，是个内科主任，她在自己的办公室见到了高峰四人。 “怎么，你们要询问李秀灵的病情？”徐主任得知高峰四人的来意后有些意外。 “是的，李姐病的重吗？”高峰问。 徐主任找到昨天晚上的就诊记录讲道：“不是太严重，只是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再加上一个人跑那么远来到这里有些气虚而已。我已经给她开过药了，住院观察一天没有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说着发了句牢骚，“也不知道这些做儿女的是怎么想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让老人出来工作，生病了也不把老人送过来，还要让老人自己跑过来。” “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李姐的家人来过？”高峰敏锐地嗅到了一丝线索。 徐主任回道：“是不是她的家人我不知道，不过昨天晚上曾经有人打电话到这里来寻问李秀灵的病情，也听不出声音是男是女，说了没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知道对方的电话号码吗？”高峰追问。 “抱歉，对方打的是夜班值班电话，不显示来电。”徐主任回道。 “那好吧。”高峰有些泄气，感觉一个重要线索就这么的从身边溜走了，“再次谢谢徐医生，有什么情况我们再来找你。” “哦，好。”徐医生应道。 从徐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高峰四人就坐上警车返回赵家。 鉴证科已经完成了自己现场取证的工作，死者的尸体正在被运出赵家，又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动，好在很快就平息了起来。 现场除了死者被害的卧室被封锁外，赵家的其他区域被解禁，人们走来走去的，想要再找到一些线索就非常困难。 “快看。”萧月突然叫道。 李姐！ 高峰有些意外，他们刚刚才在中医院见过李姐，可她现在却出现在了赵家。 李姐也看到了高峰三人，并且主动走过来打招呼说：“谢谢你们告诉我赵家发生了这样的噩耗，做为赵家的保姆，这个时候他们离不开我，因此我就从医院里溜了回来。” “你是坐出租车回来的？”高峰问，李姐比大家先到这里，以时间来推算她这次不可能是自己走回来的。 李姐应道：“是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省那么一点钱呢，离开医院就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回来。” 一个连自己生病都要走着去医院的人，却在得知赵家发生命案后立即打出租车回来，李姐对赵家的感情还真是深厚，可高峰却感觉有点怪怪的。 “不好意思，我得去忙了，你们有什么事尽管叫我。”李姐说着就转身忙了起来。 周围吵吵杂杂的，高峰却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面仔细回想着从接到手机短信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寻找着那些有可能被自己忽视的线索。 “人都走完了，我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张南询问。 萧月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高峰。 53.第53章 一张剪报 几分钟之后，高峰突然回头向萧月问道：“今天早上你有什么收获？” 高峰的思维跳动很快，张南完全没有明白高峰问的具体意思，可萧月却能跟得上高峰的节奏，意识到他指的是追踪电话号码那件事。 “非常抱歉，事情完全和你预料的一样，没有任何的收获。”萧月一脸婉惜地说，话音微顿，接着讲道，“我找到了那个电话号码的机主，对方是一个卖菜的商贩，已经在那里固定卖菜有五年了，没有任何问题。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偷了她的手机给你发的那条信息，可惜的是无论是商贩还是附近的居民都没有什么印象，店里也没有监控摄像头可以拍下对方的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张南一脸不解地问。 高峰没有向张南进行任何解释，只是讲道：“我想亲自过去看看，你带路吧。” “好。”萧月应道。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张南追问。 “开你的车就是。”萧月回道。 张南耸了下肩，谁让他是司机呢？只能驾车在萧月的指挥下前往五公里外市区一座小区外面的菜行。 像萧月所说，这家专门以为卖新鲜蔬菜的店铺在这里存在已经有五年之久了，就连店门的招牌也因风化而变得残破不堪，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它的生意。 店主是一个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因为人老实、菜好、价钱便宜，所以附近的居民都喜欢在她这里买菜。 高峰三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店里的生意刚刚告了一个段落，老板娘正端着一碗蒜汁捞面有滋有味地吃着，见高峰进来立即放下碗筷露出笑脸问道：“先生，请问你要什么菜？我帮你挑一些新鲜的。” “哦，我随便看一下。”高峰说着目光在这间不大的菜店里浏览起来，萧月和张南被他故意留在了车里，以免一身警服会吓到这位老实巴交的店主。 “哦，好，你随便看看，有什么需要叫我。”老板娘笑呵呵地说，端起放下的碗筷又香喷喷地吃了起来。 像萧月说的一样，这家店铺里面没有监控摄像头，一部用了几年的老式手机随意扔在案台上。如果店里的人稍微多一点，有人想要拿走那部手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老板，我能向你打听一点事情？”高峰走到老板娘面前说。 “哦，你问。”老板娘再次放下碗筷抬头看向高峰，并没有因为他不买东西而有任何的不悦。 “今天有什么生面孔或者举止怪异的人到你店里来吗？”高峰问。 一般来这家鲜菜店买东西的都是附近的居民，时间长了老板娘都会认识，有什么生人的话店老板应该会有印象才对。 “你说今天？”老板娘认真地想了一下说，“今天早上有一个长的挻漂亮的女人来我店里，她看起来不像是附近的居民，也不买什么菜，只是问了我许多奇怪的问题。哦，对了，她说自己是警察。” 萧月。 高峰暗自苦笑，老板娘说的人明明就是萧月。“我想问的是个男人。” 老板娘的目光在高峰身上转了转说：“你算吗？” 我？ 高峰又是一声苦笑，看样子店主对偷手机的人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谢谢。”高峰有些失望，转身准备走出去到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是不是叫高峰？”老板娘突然问道。 已经转过身去的高峰猛地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今天早上我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男人，不过我接到了两个奇怪的电话。第一个电话说我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他；第二个电话说有个名叫高峰的人会来我这里，并且向我描述了对方的长相，我觉得和你挻像的，于是就问了下。”老板娘回道。 高峰眼皮微跳，意识到第二个给对方打电话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家伙，情绪略显激动地问：“对方说了些什么？” 老板回道：“他说留了一封信在我这里，并且留了一百元做为我的酬劳。我按他的吩咐在菜蓝子下找到了那封信和一百元，如果你是高峰的话我应该把这封信给你。”说着从柜台后面的抽屉里面掏出一只白色信封来。 这封信一定是那家伙偷她手机时留下的。 高峰心里想着，伸出手说：“我就是高峰，麻烦你把它给我。” 老板突然把信封往后藏了一下，一脸警觉地盯着高峰说：“你怎么证明自己就是高峰？” 怎么证明？ 高峰一下子怔在了这里，这个问题就好像时下网络上最流行的一个段子一样，你怎么证明？ 我就是高峰，可你要让我证明自己是高峰，我还真做不到。 高峰只不过是个笔名，身份证上并不是这个名字，就算是，对方也未必会相信。 “抱歉，我没办法证明自己。”高峰把手缩回来说。 “看来你就是了。”老板说着面露笑容又将信封递了过去。 高峰又怔了一下，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肯定我会是高峰？” 老板笑道：“打电话的人除了描述你的长相外，还说你一定会那样回答的，刚才你说的真是一个字也不差。” 高峰眉头紧皱在一起，再次意识到和自己交锋的是一个高智商犯罪，对方不但非常了解自己，甚至连自己要说什么话也能一字不差的考虑到。 浑蛋！ 高峰心里暗骂一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 该死的，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亲手抓到你！ 哼，你不是想喜欢玩猫鼠游戏吗？那我就陪你玩好了！ 心里一阵抱怨式的嘀咕后，高峰接过信封讲道：“谢谢。” 信封是密封的，可以看出店老板并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 将信封撒开后，高峰伸手取出里面的东西。 一张剪报！ 高峰有些意外，装在信封里面的竟然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剪报，从日期来看是二十年前从报纸上剪下的。 54.第54章 二十三年前的交通案 谁会保留一张二十年前的剪报？ 重要的是还把它给了自己！ 高峰心里一阵纳闷，快速浏览了一下剪报上面的内容。 说实话，剪报上面的内容非常短，只是播报了一起恶通事故，事故中造成了两死一伤，肇事司机逃逸。 这起看似普通的交通事故报道是什么意思？ 高峰看完剪报上面的内容之后面色变得沉重。 二十年前汽车还不像现在这样泛滥，能玩得起车的都是有钱人，而造成了两人死亡后逃逸更是一件极端恶性事件。 “先生，请问有什么是我还能帮你的吗？”老板娘站在高峰面前问道。 高峰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于专注了，站在那里一定有段时间了，否则老板娘不会那样问。 “能借你的手机用下吗？”高峰问。 “给你。”老板娘爽快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高峰。 高峰检查了一下通话记录。 果然，上面有一个“未命名”的电话记录，小丑用的是网络电话，想要通过电话记录找到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谢谢。”高峰将手机还回去就走出鲜菜店，顺便在附近的街道上转了转。 只有路口的地方有一只三百六十度旋转摄像头，距离鲜菜店有一百多米，根本拍不到店里面的情况。每天都会有成千上万人从这只报像头下走过，想要从这些行人中找到小丑如同大海捞针，况且那家伙一定会想办法避开摄像头的。 回到车里，萧月立即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我需要调查一起二十年前的交通事故。”高峰回道。 二十年前的交通事故？ 萧月和张南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要知道，二十年前的科技不像现在，那时候办案记录全靠纸质保存，时间过去这么多久有很多资料都已经找不到了，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高峰突然说要调查二十年前的交通事故，困难度可想而知。 “我在交警队认识一些人，不知道你想调查哪起交通事故？”张南突然问。 高峰将剪报递给张南。 张南盯着剪报紧皱着眉头说：“这个有点困难，不过我可以试试。”说着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就挂断电话兴奋地叫道，“天呀，我感觉现在去买彩票一定会中大奖的！” “什么意思？”萧月问。 “你找到线索了？”高峰跟着问。 张南用力点头应道：“是的！我叔是市交警队的，刚才我就是给他打的电话，结果你们猜怎么的？” “他就是当年处理这起案件的警察？”高峰凝眉询问。 “你怎么知道？”张南愣了一下，随即又是兴奋地叫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真是太幸运了，而且我叔对这起交通肇事案的印象非常深，他说我们如果想要知道什么的话可以去找他！” “开车吧。”高峰吩咐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去？”张南问。 高峰点了点头，他不喜欢浪费时间，有什么线索会在第一时间内赶过去查看。 半个小时后，高峰三人乘坐的警车驶进市第一交警大队院内，担任第一交警大队的大队长张阳亲自接待了高峰三人。 “这位就是我叔叔张阳。叔，这位是我的同事萧月；他是我们刑警大队聘请的刑侦顾问高峰。”张南介绍道。 “高峰，你就是那位畅销作家高峰？”张阳盯着高峰询问。 高峰点头应道：“没错，就是我。”说话间打量了一下张阳。 张阳四五十岁的样子，人长的非常富态，不愧是张南的亲叔叔，眉宇之间非常相像。 “高大作家，我可是你的铁杆粉丝，你的每一部作品我都认真研读过。虽然你的作品都是虚构的，但是对我们做警察的来说却是一种启示，尤其是你写的那部畅销小说《完美犯罪》更是精典中的精典。我不止一次跟我的人说过，如果你想做一名合格的警察，那就必须把《完美犯罪》这部小说读三遍以上，站在犯罪者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只有这样才能称之为一名好警察！”张阳一连讲道，伸手紧握着高峰的手，对高峰、尤其是《完美犯罪》这部书的评价非常高。 萧月读《完美犯罪》已经超过了十遍，将这本犯罪题材小说做为自己警界生涯的启蒙，因此非常能体会张阳为什么会对高峰这部作品有如此高的评价。 只有张南表现的不屑一顾，认为自己做为“警界神探”根本不需要去看一部虚构的小说，以他的推理天赋任何实质性的案件都不可能逃脱他的法眼。 高峰却只是一声苦笑。 “怎么，我有说错什么吗？”张阳微怔了一下，察觉到了高峰的表情变化，他并不知道五年前高峰的未婚妻是被人以《完美犯罪》一书中的情节所杀，不管人们对《完美犯罪》这本书的评价有多高，高峰只要听到这本书的名字就会想起那件令他心碎的往事。 “哦，没有，我们还是谈谈那起交通肇事案吧。”高峰刻意转移了话题。 “好，先坐下吧。”张阳示意大家坐下，然后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只陈旧的档案袋，盯着上面的封印长叹一声说，“不知不觉已经二十三年了，如果不是你们突然提起，怕连我都要把这起案件给忘了。” 说着，将档案袋直接递给了高峰。 “这是我特意保存下来的资料，里面有关于那起案子的一切，你们先看看吧。”张阳说。 保存了二十三年的档案资料，说明当年那起案件早已经成为了张阳的一个心结。 高峰打开密封的档案袋，从里面掏出几公分厚的资料，首先看到的是当年车祸所留下的惨烈照片。 从照片上来看，被撞的是一辆老款桑塔纳轿车。 那个年代，能买起这样车子的绝对是事业有成的人。 肇事车辆是一辆大型货车，两车相撞之后桑塔纳轿车受损严重，并且起火被烧的面部全非，几乎成了一个空架子。 在驾驶位上有一具被烧焦的尸体。 根据资料显示，死者名叫李汉成，是一名商人，他被当场活活烧死。 另一名死者则是李汉成的儿子，还不不满三岁，虽然被及时求出了火场，却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幸去世。 最后一名幸存下来的是李汉成的老婆。 55.第55章 全家桶 李汉成的老婆名叫董秀灵，是她抱着儿子逃出烧着的汽车的，自己也被大火烧伤，再加上撞击所带来的伤害，在医院的急救室里面昏迷了足足二十八天才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 继续番看资料，高峰的目光突然停到了一张照片上。 “咦，这个人好眼熟。”萧月凝眉讲道。 “是赵福海。”高峰讲道。 虽然现在的赵福海和年轻时有了很大的变化，但还是被高峰给一眼认了出来。 “你们认识赵福海？”张阳突然好奇地问。 张南回道：“赵福海是我们刚刚接到一起命案的嫌犯，现场证据指证他杀害了自己老婆。” “赵福海杀害了自己老婆？！”张阳惊声叫道。 “只是怀疑而已，这件案子还在调查当中。”张南回道。 高峰盯着张阳询问：“赵福海就是当年的肇事车司机？” “准确地说他是车主。”张阳纠正道，跟着长叹一声说，“虽然当时我们怀疑是赵福海酒后驾车造成了这场事故，但是当年的技术不如现在，再加上现场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而赵福海又坚称自己的车子事先被盗，这起肇事案到最后也就成了悬案。” “什么，悬案？”高峰轻声叫道。 张阳点头应道：“是的。当年我们赶过去时并没有见到肇事司机，赵福海是事后才赶到警局的，而且他在之前就已经报了案，说自己的车子被偷了。” “他报案说自己的车子被偷和这些交通事故发生的时间非常接近？”高峰问。 张阳回道：“准确地说是在同一时间。” “同一时间？”张南的皱了起来，跟着叫道，“这个浑蛋，明显就是他自己开车制造了这起事故，故意报案说车子被偷想要逃脱法律的制裁！” 张阳又是一声长叹，跟着讲道：“当年我们也是这么认为，并对赵福海进行了强制措施，可是调查到最后也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这件案子也就只能不了了之，成为了一件悬案。” “那受害人呢？”高峰问，话音微顿，跟着讲道，“我指的是那名幸存者。” 张阳一边回忆一边说：“董秀灵在医院住了整整三个月，当她得知我们找不到任何有利的证据指证赵福海后，一天夜里就突然从医院里消失了，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也正因为她的消失才让这件案子成为了悬案。” 董秀灵消失了？ 高峰皱了皱眉头。 赵福海出现在二十年前的交通肇事案中，可以肯定的是这是那家伙给自己的提示，交通肇事案和今天早上发现的命案有所牵连。 “请问我们能把这些资料带走吗？”高峰问。 张阳苦笑一声说：“现在除了你们已经没有人再关心这个案子了，你们想要的话就把它拿走吧。” “谢谢。”高峰将资料装回档案袋内，准备走的时候突然问道，“那个李汉成除了失踪的老婆外还有什么亲人吗？” 张阳回忆了一下说：“我记得他好像还有一个女儿，不过在董秀灵失踪的那天晚上他女儿也跟着失踪了，我们怀疑她们母女俩是不忍继续留在这伤心地，到其它城市生活去了。另外，当年李汉成去世的时候还有一对父母，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谢谢。”高峰再次道谢之后起身离开。 上车之后高峰就打开档案袋再次仔细查看里面的资料，一同坐在车上的张南和萧月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以免打扰高峰的思路。 一连将手上的资料来回看了两遍之后，高峰才抬起头来讲道：“我们需要找到李汉成的父母。” “怎么，你认为赵福海老婆被谋杀和当年的交通案有关，是李汉成父母的报复性行动？”张南问，不等高峰回答就笑了声说，“别傻了，那起交通案距离现在已经有二十三年的历史了，如果李汉成的父母想要报复的话绝不会等到今天。今天别说他们还有没有能力报复，恐怕连活着的机率都不会大。” “不管他们是否活着，我都需要找到他们才行。”高峰一脸坚定地说。 “这个我来想办法吧。或许李汉成的户口会被注销，可他父母只要还活着，通过户籍科一定能查到的。”萧月讲道。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高峰吩咐道。 “咕噜噜”张南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他开口讲道，“这一整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不，回警局去。”高峰吩咐道。 “回警局？”张南有些不解地问。 “对，我想再见见赵福海。”高峰说着目光再次落在了手中的档案上。 张南非常喜欢和高峰在一起，可唯一有点让他不满意的是高峰做事太拼命。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肚子都已经发出抗议声了，有什么事不能往后面推一推吗？ 萧月看出张南的不满，于是讲道：“高峰，人是铁饭是钢，身子要是饿垮的话的对办案没有什么好处的，我们还是吃点东西再说吧。” 高峰抬头看了萧月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张南，掏出手机在上面点了点，然后讲道：“我已经为你们叫了肯德基的外卖，相信我们回到警局时外卖也已经送到了。” 叫外卖，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张南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发动车子朝警局冲去。 萧月则惊讶地看着正研究手中资料的高峰，不是因为对方这股拼命劲，而是因为高峰今天早上才拿到那部智能手机的，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上手会用手机叫外卖，这种适应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 高峰没有骗张南，车子驶进警局的时候肯德基送外卖的人员就迎面走来。 全家桶，而且还是两桶！ 张南一下子乐了，冲高峰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了。” 高峰微微一笑，开口讲道：“你在这里吃吧，我先进去见见赵福海。”说着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56.第56章 再审赵福海 “等等我！”萧月急忙下车跟了上去。 “怎么，你不饿？”高峰随口问了一句。 萧月噘着嘴说：“我等着破案之后你请我吃大餐，谁稀罕那洋垃圾呀？” “好，破案之后你想吃什么我请你。”高峰与萧月达成了约定，相伴向办公大楼走去。 张南两手各抓着一只鸡腿往嘴里送，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嘟囔着：“你们不吃算了，这些全都是我的！” 审讯室内。 赵福海再次被铐在了那张与地面相连的金属椅子上，他的酒已经完全醒了，气色却依然不好，可能和他被指控是杀人凶手有关。他对高峰、萧月有印象，因此一见到两人就开口问道：“你们找到杀人凶手了吗？是哪一个？大勇还是二勇？难道是小妹？不，那老太婆平是最是疼爱小妹，小妹也非常孝顺，人应该不是她杀的那对。” 萧月扭头看了高峰一眼，见高峰不说话就开口讲道：“抱歉，我们已经对你的两个儿子和女儿进行了调查，他们的作案嫌疑非常小，而且从他们所说的话中所有不利证据都指证是你杀的人。” “什么？”赵福海眼睛一瞪，怒声叫道，“那你们到这时来干什么？哼，我真的不该相信你们这些警察，连个杀人凶手都抓不到。真不知道你们警察是怎么办案的，简直就是无能的猪！” 萧月眉头轻皱，这样的指责和咒骂让她非常气愤，真的想不管这家伙，直接以现有证据给他定罪得了！ 可是，不行！ 我是警察，不管对方有多么的讨厌，如果凶手不是他的话，那我就有责任找到真正的凶手！ 萧月心里讲道，深吸一口气平熄了自己那略显浮躁的心情。 “赵先生，我们回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谈谈，看你能不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否则的话以现有证据来看对你非常的不利。”萧月提醒道。 赵福海情绪激动归激动，却一点也不傻，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非常的糟糕，而他在这里唯一能指望的人也就只有警察，因此得罪警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冲动了。”赵福海马上向萧月道了歉，然后做出一脸诚恳的样子说，“请问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能记起来的就一定会告诉你们。” “首先请你努力回想一下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萧月讲道。 赵福海点了点头，自从得知自己被指控为杀妻凶手之后，他就一直在努力回想着昨天晚的记忆，却连一点关于杀人的印象也没有。 “根据我们已经掌握的资料来看，昨天晚上是你打电话给你的儿子、女儿叫他们一起吃饭的。”萧月说。 赵福海点头应道：“是的，是我给他们打的电话。” “为什么？” “昨天晚上我和我老婆大吵了一架，心情不是太好，于是就给他们三个打电话约出来吃饭。” “还记得你们为什么吵架吗？” “嗯，我记得是因为一件小事。哦，不，准确地说还是因为钱。那老太婆掌管着家里的经济大权，最近她对我的经济支出控制的非常严，针对这事我们已经吵过不止一次了，昨天不过是一个爆发点而已。说实话，昨天给那三个家伙打电话也是实属无奈。我身上连一分钱也没有，而我又想喝酒，除了他们三个外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找谁去。” “还记得吃饭的时候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比如说谁说过什么特别的话，谁劝你喝的酒等等。” “这个应该没有。虽然我们家里成员的关系不好，但是表面上还会其乐融融，他们三个没有、也不敢在我面前说什么狠话。至于喝酒我说过了，我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叫他们三个出来喝酒的，他们仨没有人劝我喝酒，反而是劝我不要喝太多的酒。” “记得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记不太清了，可能是十点多吧。” “那记得你回来后是怎么进屋的吗？谁送你进去的？” “嗯好像没有人，他们把我送到了家门口，应该是我自己拿钥匙打开门进去的。记不清了，当时我喝了许多酒，只记得回去之后借着酒劲又和那老太婆吵了一架，或许说了些狠话。不过，我敢保证我什么事也没有做过，因为我真的喝了太多的酒，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没错，当时我睡着了，什么事也没有做过！” “你真的对回到家里发生什么事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能记起来的就只有这么多，不过我确定自己没有杀人，那老太婆不是我杀的，这点我可以发誓！” 萧月停止询问，扭头看向高峰，这次对话只是印证了赵家兄妹三人的说法，并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也是让她感到失望的。 高峰一直在观察着赵福海，以及揣摸着他的每一个说词，见萧月不再询问就开口讲道：“记得昨天下午你是因为什么小事和她吵起来的吗？” “记得。我这人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喝两口。昨天晚上李姐炒两个小菜，我就想喝两口，可家里没酒了，那老太婆又不愿意给我钱去买酒，于是我们就吵了起来。”赵福海回道。 说白了还是因为钱，如果赵福海身上有钱的话就可以直接去买酒，可是他身上没有，这就导致他在家里的地位非常低下，并且因为钱的事不断和老婆争吵。 高峰点了点头，接着讲道：“赵先生，其实我这次来见你是想询问另一件事的。” “什么事？”赵福海问。 “一起二十年前发生的交通事故，这个你还记得吗？”高峰问。 赵福海眼皮一沉，眉头也跟着拧在了一起，两道精过透过眼睛盯着高峰，整个人都变得非常警觉起来，低沉地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高峰从档案袋里取出肇事车辆的照片送到赵福海面前讲道：“相信你对这辆车应该不陌生吧？二十三年前它与一辆桑塔纳轿车相撞，造成了两死一伤的惨剧。” 57.第57章 老婆绝不是被他杀的 赵福海紧握着双拳，如同一头受到攻击的猛兽一般准备还击，低沉地吼道：“浑蛋！我不知道你究竟要说什么？该死的，老子没有杀人，却被关在这鬼地方被指证成杀人凶手，你丫的不去查找真正的凶手，跑到这里来问我二十年前的一起交通事故干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那起交通肇事案可以帮助我找到杀害你老婆的真正凶手呢？”高峰反问。 赵福海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却很快就有所反应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杀害我老婆的凶手和当年那起交通意外有关，这是一起报复性杀人？” 高峰平静地注视着赵福海，即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 赵福海眼皮沉了沉，盯着高峰讲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是绝对不想能的事情。当年我的车被人给偷了，怎么发生那起交通案的我一点也不清楚，我唯一和那起案件扯上关系的就是那辆肇事的货车的车主！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报复性杀人案的话，那凶手报复的对象应该是我，而不是我老婆，难道不是吗？” 高峰没有回答，心里却完全等同赵福海的看法。 不管当时的肇事司机是不是赵福海，引起事故的车子是他的，凶手要报复的人理应也是他，而不是他老婆。 相对来说，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远比一个清醒的人更好解决。 可是凶手为什么没有那样做，而是要嫁祸给赵福海，难道只是单纯的想将他扔进监狱吗？ 有许多问题都没有办法说通，可高峰却坚信眼前的命案一定和二十年前的交通肇事案有关。 赵福海是这起命案的犯罪嫌疑人，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可那个躲在黑暗中的小丑却突然给了自己一个线索，把自己带到了二十年前的交通肇事案中，这会不会是他故意抛出来的烟雾弹？ 高峰把每一个可能性都考虑到了，不管这个线索是不是小丑有意扔出来的烟雾弹，都有必要进行调查才行。 “赵先生，你我心里都非常清楚，当年的交通肇事案并不像档案里写的那样，对吧？”高峰说。 “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指证我当年说谎吗？”赵福海眼皮连跳，人也变得激动起来，历声叫道，“听着，当年交警已经对我进行了立案调查，可是什么证据也没有找到，我的车子被偷了，当时开车的人不是我！” “赵先生，你必须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我才行，否则的话我没办法帮你。”高峰说。 赵福海如同愤怒的狮子一般咆哮道：“浑蛋！究竟要让我说几遍你才能明白？我和当年的交通肇事案没有任何的关系，唯一扯上关系的就是肇事司机开的是我那辆失窃的货车，就这样！” 高峰眼皮微沉，看出赵福海极度不配合自己。 毕竟这起交通肇事案发生在二十年前，当年警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定赵福海罪的证据。二十多年过去了，即使有证据也已经被时间摧毁。 赵福海就是当年的肇事司机，这点大家都清楚，可这个秘密赵福海守了二十多年，只要他不承认就没有人能定他的罪。 “赵丽丽不是你亲生的吧？”高峰突然换了一个话题询问，以缓解赵福海那激动的情绪。 “啊？哦，她不是我亲生的，是我们收养的一个孤儿。”赵福海怔了一下说，提起赵丽丽后他的情绪确实没有之前那么激动和紧张了。 “记得是哪一年收养她的吗？” “应该是二十年前。哦，对了，那年我的货车被偷了，也就是那起交通意外发生后的几个月，具体的时间我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第一次见到赵丽丽时的情景吗？” “记得。那时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天气非常的冷，我躲在屋里正准备喝酒，房门突然被敲响并传来孩子的哭声。我打开房门就见到了身穿着单薄的衣服、被冻的瑟瑟发抖的丽丽。天呀！当时丽丽还不满一岁，连走都不会走，却被扔在了我家门口哭个不停，这当父母的该是有多狠心呀？幸亏那天我还没有喝酒，否则的话丽丽就会被冻死在外面。我把丽丽抱回屋里，原本想打电话报警的，可我老婆却非常喜欢她，于是就收养了她，并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抚养。” “这么说你连赵丽丽是谁的孩子也不知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没有特别的用意，只是想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要弄清赵丽丽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这个我们想过，并且也试图去找过，可是当年除了丽丽身上那套单薄的衣服和一只破篮子外什么线索也没有。对了，你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么多关于丽丽的事情，难道说你怀疑丽丽是凶手？”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而已。”高峰回道，话音微顿，回头向萧月讲道，“赵先生一定已经累了，把他送回去休息吧。” “是。”萧月应道，打开房门叫来了两名值班刑警来押送赵福海回去。 “听着，人不是我杀的，我不是杀人凶手！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来还我清白！听到没有？一定要找到真凶！”赵福海被带走时大声叫喊。 张南这时打着饱嗝走了进来，还不时将一双手伸到嘴里舔舔上面的油渍，回头看了眼被带走的赵福海后问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萧月一脸失望地说：“没有。我们从赵福海身上什么也没有得到，那家伙什么也不肯交待，只是坚称自己不是杀人凶手。” “那个混蛋，以为动嘴说说就真的能洗清自己似的。”张南骂了一句，已经认定赵福海是凶手，向高峰、萧月讲道，“我看我们也不要那么麻烦和浪费时间了。赵福海就是杀人凶手，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证据足以定他的罪，不管他承不承认法律都会判他有罪的！” “不，赵福海身上或许背有命案，可他老婆绝不是被他杀的。”高峰突然讲道。 58.第58章 赵丽丽遇袭 “他不是凶手？”张南皱了下眉头，随即讲道，“高峰，别忘了我们已经掌握到的证据，除了证明他是凶手外我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是能证明他不是凶手的！” “之前我所说的理由就不再重复了，说点新的吧。”高峰回道，扭头向萧月问道，“刚才你注意到赵福海说话时的表情动作了吗？” “你是指询问他两起案子时的反应？”萧月反问。 高峰点了点头。 萧月讲道：“在询问他老婆被杀的案子时他只是表现的非常愤怒，大骂我们警察无能，可当询问起二十年前的交通肇事案时他却明显的紧张了起来。” “没错。谈起他老婆被害的命案时，他所表现出来的愤怒是一个被冤枉的人的正常反应，而谈起二十年前的交通肇事案时他却明显加入了许多紧张的小动作。比如说紧皱的眉头、微沉的眼皮、紧握的双手，以及他不断重复自己和案件没有任何关系，这此都是心虚的表现，怕我们发现事情的真相。” 萧月点了点头，她也注意到了赵福海这些细小的反应动作，只要稍微懂那么一点犯罪心理学就知道赵福海的小动作是因为心虚而急于掩盖事情真相的反应。“这么说他真的不是眼前这起命案的凶手？” “他不是，可一定和二十年前那起交通意外有关，至少当时没有说实话。”高峰非常肯定地说。 “可他谈起那起车祸时明显一点也不配合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弄清当年发生车祸时的细节。”萧月有些不甘地叫道，甚至想出口骂赵福海那个混蛋。 “好吧。赵福海是凶手也好，不是也好，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总得有个方向吧？”张南耸了下肩问道。 “关于李汉成父母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高峰突然问道。 萧月回道：“我现在还没有时间去查这件事情。另外，户籍科的同事都已经下班了，要查的话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下班了？ 高峰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正常上班的人早已经下班回去吃饭了，而自己也确实有点太心急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去吃点东西吧。”高峰说着就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在警局门口附近的小饭馆里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高峰就又回到了警局，借用其中一间办公室研究二十年前那起交通肇事案，以及回想今天这起命案的每一个细节，希望可以找到一丝被自己忽略的线索，一个可以帮自己找到真凶的线索。 时间过的很快，陪伴高峰的萧月和张南趴在椅子上就睡着了，只是手机铃声将他们吵醒。 铃声是从萧月手机里响起的，她接通电话就之后就变得神情紧张起来，挂断电话向高峰讲道：“是我们的同事打来的，说赵丽丽出了车祸，正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科里。” “哗！”高峰一下子站了起来，感觉这起车祸发生的太突然了，一定和杀害赵母的凶手有关。“时间、地点。” 萧月慌忙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回道：“现在是晚上十点二十分，发生意外的时候应该在十分到二十分之前，她是在自己家门口被人给撞到的。” “走，到医院去！”高峰拿起帽子讲道。 “清醒一点，开车了！”萧月冲还在犯迷糊的张南叫道。 张南打了一个哈欠说：“不就是一次交通意外，你们俩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少废话，快点起来！”萧月说着伸手揪着张南的耳朵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哎哟喂！轻点，我的姑奶奶，耳朵都要给我拽下来了！”张南大声叫道，人也因为疼痛而变得完全清醒起来，开车载着高峰、萧月一路狂奔到市第一人民医院。 赵丽丽的伤已经处理好，正在休息室里面休息，见到高峰三人出现在面前就一脸惊讶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高峰见赵丽丽头上和右臂缠着绷带，身上其它地方却没有什么伤害，知道她伤的并不严重，于是就松了口气问道：“我们得知你出了车祸，于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伤的不轻吧？” “哦，没什么事。医生说我只不过是轻微脑震荡，右臂出现了些擦伤，只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康复的。”赵丽丽回道，并故意抬了抬右臂，表示自己真的没什么。 “你是怎么出的事？记得当时是怎么发生的吗？”高峰询问。 赵丽丽苦笑一声说：“说起来我也感觉莫明其妙的，当时我开着车刚刚从小区里面出来，巨大的撞击声就在我耳边响起，跟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再次醒过来时人就已经在这里了。” “这么说你连是谁撞你的都不知道？”高峰问。 赵丽丽摇了摇头，跟着说：“不过不用担心。如果你想知道当时车祸是怎么发生的话，那可以到我们小区查一下监控。我被撞的地方就在小区大门口，应该会被我们小区大门口的监控拍下来才对。”说着又叹了一声，“可惜我听人说撞我的家伙逃跑了，而且那家伙开的是一辆没有牌照汽车，想要抓到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是谁，只要犯了法都别想逃脱法律的制裁，逃跑的司机最终会落网的！”高峰一脸正气地话，跟着问道，“对了，你为什么要回家？” 赵丽丽有些不高兴地说：“我在外面跑了一天，而且接下来的几天一定会非常忙碌，抽个空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不行吗？难道说你们警察连这个也要管？” “赵小姐误会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高峰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 赵丽丽冷哼一声把脸扭到了一旁，母亲被害，自己又被人撞伤，再好的脾气也会爆发出愤怒的一面。 “赵小姐好好休息吧，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抓住撞伤你的人。”高峰说完带萧月、张南走了出去，“走，到赵丽丽家小区去一趟。” 59.第59章 撞向赵丽丽的越野车 赵丽丽在外企上班，虽然还没有买房子，但是对生活质量要求却非常的高，租住于市里有名的高档小区。 小区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值勤，无死角监控摄像头布满了小区的每一个角落。除非是小区的业主，否则任何人进出都必须登记，外来车辆更是无法驶进小区半步。 在萧月和张南亮明了警察的身份之后，高峰三人顺利进入小区并在监控室里调出了赵丽丽被车撞的那段画面。 因为是高档小区，所以小区的摄像头全部具备夜市功能，清晰度也非常高，可以清楚地看到赵丽丽驾驶着那辆红色轿车从小区内驶了出来。 事情就像赵丽丽自己描述的那样，她刚刚从小区里面驶出来，车速还没有完全提上来，一辆黑色越野车就从公路上冲了过来，“嘭”的一声撞在了赵丽丽车子的侧面。 红色轿车直接滑出去数米远才停了下来，接着黑色越野车就迅速后退，再次驶入公路逃窜。 赵丽丽是被小区门口值勤的保安从车内救出来的，并且报警将她送进了医院。 至于那辆肇事的黑色越野车，从画面上可以看出对方根本没有挂牌照，想要确定车子的身份非常的困难。 “把画面倒回到赵丽丽驶出小区前播放。”高峰吩咐道。 保安将画面倒了回去，张南在这时哼了一声，有些仇富地说：“现在的人，有一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以为这马路都是给他一个人修的似的。” 画面重新播放，赵丽丽驾车从小区内驶出来，这时黑色越野车从公路上冲过来直接撞在了她的车子上，接着后退，车身来回摇晃了两下才重新驶进公路逃窜。 “看到他车子走的路线了吗？混蛋，我敢保证，那家伙一定是喝多了，否则的话不会从大马路上冲过来！”张南气愤地骂道。 “麻烦把画面倒到赵丽丽出来前停下来。”高峰向小区保安吩咐道。 画面再次回到赵丽丽准备驶出小区前停了下来。 高峰伸手指着画面的左上角讲道：“看到了没有，那辆越野车停在这里。” 在画面的角落里勉强看以一个黑影，因为对方停在路边的广告牌后面，再加上距离小区有点远，所以监控画面显得非常模糊。 “麻烦让画面动起来。”高峰吩咐道。 画面显示赵丽丽的车在小区大门内略微停了一下，门禁感应到车内的出入卡后自动升起了栏杆，这时赵丽丽的车再次动起来。 “停。”高峰叫道。 画面再次停了下来。 高峰伸手指着画面左上角讲道：“看到了没有，那辆越野车原本是熄火的，可当赵丽丽驶大门口时它才被发动起来。” 在高峰所指的地方，原本的黑影多出一道光圈来，那是车子发动起来车灯亮起的原因。 “让画面再次动起来吧。”高峰吩咐道。 赵丽丽的车子驶出小区大门，原本躲在画面左上角的黑色越野车突然如同猛兽一般扑了过去，一头撞在了赵丽丽车身左侧，然后迅速逃离现场。 “天呀，那家伙是故意躲在那里等赵丽丽的，这简直就是一场谋杀！”萧月惊声叫道。 在场保安也是一脸佩服地看着高峰，所有人都以为赵丽丽被撞只不过是一次意外事故，就连张楠也认为对方是喝醉了酒才从公路上冲过来撞到赵丽丽的，然后逃逸。 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完全错误，对方一早就躲在小区附近等着赵丽丽，发现赵丽丽后才驾车直接撞过来的，这就是一场谋杀。 以对方的疯狂程度来看，如果不是小区的保安及时冲出来的话，他一定会对赵丽丽进行数次撞击，直到确定她死亡。 “谁会想要杀赵丽丽？”萧月疑惑地看向高峰。 高峰也是眉心一紧，早上才刚刚发现赵丽丽母亲被杀，到了晚上赵丽丽就受到谋杀式的撞击，这也太巧合了吧？ 如果将两起案件放在一起，让人有理由怀疑是同一人所为，袭击赵丽丽是一种报复或者是想灭口。 灭口？ 难道说赵丽丽发现了什么？ “我知道了！一定是赵丽丽目击了她父亲杀人的过程，所以他父亲才开车撞她，想要杀人灭口！”张南突然兴奋地叫道，可话音未落就紧皱着眉头，轻声自语，“不对呀。赵福海明明被我们关起来了，他不可能跑到这里来伏击赵丽丽。难道说他逃跑了？” 萧月白了张南一眼，如果赵福海逃跑的话，那警方一定会发出通知的，而赵福海就算是逃跑也不会选择在市里停留谋杀自己女儿吧？ 事情只有一个证明，那就是开车撞赵丽丽的并不是赵福海，这也从另一方面佐证了赵福海不是杀人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麻烦把画面停留在撞击的瞬间。好，停。对，就是这里。”高峰示意保安将画面定格在撞击后两车停下来的瞬间。 萧月这时讲道：“越野车的车窗是不透明的，整个过程监控只拍下了肇事车的侧面，我们根本没办法透过监控确定里面司机的样子。” “不，我们只要确定这辆车子是谁的就行了。”高峰说。 张南皱着眉头说：“那辆车子连个牌照都没有，我们怎么确定它是谁的？” 高峰微微一笑，向张南问道：“你能确定这辆车子是什么牌子的车吗？” “考我？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警界车神的名号不是吹出来的。”张南说着将目光落在画面上，盯着那辆黑色越野车讲道，“那是一辆奔驰越野车，型号是奔驰glk进口越野车，价格在四十四万到七十万之间。我也保证，这是一辆二手车。你看他的车胎，已经出现了磨损。” “你说的非常对，那你记得谁有这么一辆车子吗？”高峰问。 谁有这样的车子？ 张南愣了一下。 萧月在一旁兴奋地叫道：“是赵大勇，他有一辆奔驰越野车，也是黑色的！” “啪。”张南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叫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没错，赵大勇有一辆型号相同的越野车，而且我记得他的车轮胎也出现了磨损，应该就是画面上这一辆！” 60.第60章 黑色越野车 “这么说开车撞击想要谋杀赵丽丽的人就是她大哥赵大勇？”萧月皱着眉头看向高峰。 高峰回道：“是不是我们只要找到他就能确定了。” “我这就给那家伙打电话！”张南说着掏出了手机，联系值班警员查找赵大勇录口供时留下的电话号码。 赵大勇的电话号码很快就找到了，可是拨打过去后却传来对方关机的声音。 “那家伙关机了。”张南有些郁闷地说。 萧月看了眼时间说：“现在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赵大勇可能已经睡了吧。” “不！”高峰低沉地叫了一声，接着讲道，“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赵大勇的母亲刚刚被人杀害，赵家人都在忙着丧事，不可能这么早就睡觉。另外，就算是赵大勇因为某些原因需要休息，那也绝对不会把手机关机的。” “估计他的手机没电了吧。”张南说。 高峰摇了摇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几乎每个人都有一部手机，想要借只充电器还是非常方便的。 “我知道了！”张南突然兴奋地叫道，冲高峰笑了声说，“你不是一直说凶手不是赵福海吗？那一定就是赵大勇了！昨天晚上他潜进赵家杀害了自己母亲，然后又嫁祸给自己父亲，刚刚他又想谋杀赵丽丽，这一系列事件之后他一定是畏罪潜逃了！” “作案动机呢？”高峰问。 “作案动机？我们不是已经确定了，那家伙是为了钱。”张南理所当然地说。 高峰苦笑一声说：“如果说赵大勇杀害自己母亲是为了钱，那他为什么要袭击赵丽丽，而且还是在监控下作案，难道他就不怕自己被人拍到吗？再说了，他如果潜逃了，那之前所做的不就全都白费了？” 张南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推理错误，有些发牢骚地冲高峰讲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高峰低沉地讲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另一种可能性。” “你怀疑开车的并不是赵大勇，有人故意偷了赵大勇的车袭击赵丽丽，目的就是想嫁祸给赵大勇，而赵大勇本人有可能已经遇害了！？”萧月在一旁讲道。 高峰点了点头，赵大勇已经遇害确实是他比较担心的事情。 “有谁知道赵大勇家在哪里吗？”高峰问。 萧月和张南同时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赵大勇家在哪里。 “打电话问下，看看赵大勇录的口供里有没有他家的地址。”高峰吩咐道。 萧月立即给警局值班的同事打了电话，结果却非常遗憾，赵大勇留的地址是他父母家的地址。 “这个混蛋！”张南气愤地骂了一声，接着叫道，“他故意留了一个假地址给我们，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他，他一定是在故意隐瞒什么！” “我想赵大勇现在有可能在他父亲家，毕竟那里还有那么多亲戚朋友，以及许多琐碎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萧月说。 高峰点了下头，向张南吩咐道：“你现在立即开车回赵家一趟，确定一下赵大勇是不是在那里。另外，如果赵大勇不在的话，想办法问清楚他去了什么地方，以及他家的住址在哪里。” “是。”张南应道，随即问道，“那你们俩呢？” “我想到附近走走。”高峰说着就转身走出了监控室，萧月急忙跟了上。 走出小区大门，高峰立即招手揽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请问去哪？”出租车司机有礼貌地问。 “沿着这条公路向前，速度不要太快。”高峰吩咐道。 出租车司机警觉地看了高峰一眼，这大晚上的也不说出具体要去的位置，让人怀疑他的动机。如果不是高峰长的人畜无害，身边还跟了一位大美女，那司机一定会拒载的。 “好，请系上安全带。”司机提醒道。 车子顺着肇事黑色越野车行驶的路线缓缓向前驶去。 “给交警队那边打个电话，如果他们接手了这个案子并进行了调查的话，那一定可以追踪到车子最终消失的位置。”高峰吩咐道。 萧月立即拨通交警队那边的电话，亮明身份后之后一脸婉惜地向高峰讲道：“抱歉，案子是晚上发生的，交警队那边的人手严重不足，再加上赵丽丽只是受了点轻伤，因此他们只是对这起案子进行了登记，还没有进行任何的调查。” “这帮混蛋，动作也太慢了。”高峰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 司机扭头看了高峰一眼，从两人的对话中判定他们是警察，这让他安心不少。 “前面的路口右转，顺着这条路直行，左转”高峰吩咐道。 既然交警队那边还没有调查监控追踪那辆肇事越野车，高峰只能想像自己是犯罪嫌疑人，肇事逃逸之后所要走的路线。 出租车漫无目的的在市区里转悠着，渐渐向市效的位置靠近。 将近半个小时后，萧月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张南。”萧月拿出手机看了眼说，接通电话之后里面就传来了张南的声音。 “赵大勇在晚上不到八点的时候就离开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至于他家的地址，我已经打听到了，要我过去看一下吗？”张南说。 萧月直接开启手机外音，节省了自己重复的时间。 高峰听到后吩咐道：“你先过去吧，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们。” “好。”张南应道，挂断电话时发了句牢骚：“赵家三兄妹真是有意思，丢下一大堆亲戚朋友在家里，兄妹三人却一个也不在。”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赵二勇也不在赵家？”高峰警觉地问。 “是的，兄妹三人一个也不在。”张南回道。 赵丽丽受到袭击，两个哥哥却同时不见了，让人不由怀疑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哦，没什么了，你发现情况后立即通知我们。”高峰再次吩咐道。 “明白。”张南应道。 电话刚刚挂断，高峰突然叫道：“停一下！往后倒，快点往后倒！” “黑色越野车！”萧月惊声叫道。 61.第61章 赵大勇遇难 出租车刚刚驶过一个路口就被高峰喊停，然后在高峰的指挥下向后倒到路口。 这时已经进入了市郊的村子，说是路口，更像是一个小巷子，一辆黑色越野车插在巷子里面就占据了大半的道路，迎面要是有车的话根本没办法出来。 高峰随手丢给出租车司机一张百元大钞让他在路边等一下，然后就冲了下去，来到黑色越野车前就露出了笑容。 萧月紧跟着高峰赶了过去，看到那辆黑色越野的车前保险杠几乎要掉下来、车头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后变形，兴奋地叫道：“它就是撞击赵丽丽的那辆奔驰越野车！” 高峰点了点头，突然向萧月问道：“你是特种兵出身，在部队有没有学过如何撬车锁？” “你想看看车里面的情况？”萧月反问。 高峰点了点头，车子没有牌照，必须确定这辆车子是属于谁的才行。 “交给我了。”萧月扭头来回看了看，这里是市郊，再加上已经过了午夜，大街上根本没有什么人。 走到巷子里面捡了一块砖头之后，萧月再次回到驾驶室旁，掂着手中的砖头就朝车窗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车窗碎裂，车子的防盗系统立即响了起来。 好大的手劲！ 高峰暗自叫道，普通人想用一块石头砸开车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萧月却直接将车窗给砸透了，可见她的暴发力有多强。 不过 大姐，我是让你撬锁，有必要搞出这么大动静吗？ 萧月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几秒之后车子的报警声就停了下来。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萧月从车子里钻出来的时候伸手从车椅下面拿出一副车牌来，看了看上面的车牌号码后兴奋地笑道，“没错，这辆车就是赵大勇的。” “现在可以确定撞击赵丽丽的车子是属于赵大勇的了。”高峰也是略显兴奋，接着讲道，“报警吧。” “是。”萧月应道，一边拿出手机来一边讲道，“我倒想听听赵大勇会怎么解释。” 在萧月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高峰在四周转了转，最后回到萧月面前讲道：“开车撞击赵丽丽的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家伙。这个地方根本没有监控摄像头，就算是他下车也不会被拍下来，而且我相信他一定做了防护措施，沿途的监控摄像头也无法拍到他的样子。” “怎么，你认为开车撞击赵丽丽的人不是赵大勇？”萧月挂断电话后问。 高峰点头应道：“如果驾驶这辆车撞击赵丽丽的人是赵大勇，那他应该将这辆车送到某个小修理车进行修理才对，而不是遗弃在这里。” “那我们还找赵大勇干什么？”萧月不解地问。 “确定他是否还活着。”高峰声音低沉地说。 萧月眉头皱了一下，高峰的言语间透着一股死亡气息。 “走吧。把这里交给其他警察来处理，我们到赵大勇家里看看去。”高峰吩咐道。 两人重新回到出租车内，按张南留下的地址返回市区。 赵大勇一身成功人士的装扮，住的地方却不如赵丽丽奢华，在一个较为老旧的小区，安保措施也远不如赵丽丽所在的高档小区。 车子刚刚驶到小区大门口，萧月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张南。”萧月向高峰讲道，按下接通键后紧跟着按下外音。 不等萧月或者高峰开口询问，电话里就传来了张南急切的声音：“天呀！你们绝对不会相信的，赵大勇死了！” 赵大勇死了？ 萧月本能地扭头看向高峰，发现高峰的眉心皱在了一起，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立即打电话报警，你留在现场不要乱动，在我们赶到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入破坏现场，明白吗？”高峰一连吩咐道。 “明白！”张南应道。 因为出租车没有进出的门禁卡，再加上值班的保安早已经睡着了，所以高峰和萧月直接在小区门口下车，然后一路小跑进入赵大勇家所在的楼道内。 这一路上高峰暗自观察小区的环境，发现这种较老的小区都有一个通病混乱。 小区的一些路口有监控摄像头，可是高峰敢保证这些摄像头连一半能工作的都没有。 “该死的！”高峰进入楼道之后骂了一声，楼道里竟然没有摄像头。 也就是说，赵大勇要是被谋杀的话，那凶手可以自由进出这里，而不会被拍下来。 这对案件的侦破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楼内有一部电梯，上面却挂着故障的牌子，高峰和萧月只能一口气爬了六楼，这才站到了赵大勇家门口。 张南一直等在门口，见到高峰和萧月就立即迎上去讲道：“我已经给聂队打过电话了，他带着人正往这边赶。另外，我在来之前对赵大勇进行了简单的调查，得知他在五年前就和自己老婆离婚了，两人有一个女儿由他老婆负责抚养，因此赵大勇是一个人独居。” “独居，也就是说赵大勇被害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高峰询问。 张南点头应道：“至少我赶到这里的时候房间里就只有赵大勇一人。如果不是门锁出了一点小问题，没有被锁死的话，想要进去发现他的尸体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高峰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问道：“你没有动过现场的东西吧？” 张南跟在后面回道：“我只是碰了屋内的电灯开关，其它东西什么也没有碰。” 高峰走到了客厅，发现赵大勇坐在沙发上面，他的喉咙被人给割了开，惨死在当场。 赵大勇临死之前一定挣扎过，茶几被蹬了出去，一些零碎东西落在地上。 鲜血顺着赵大勇的身子和沙发流到地面上，地上的血迹有被擦过的痕迹，一定是凶手踩到了血迹，在地面上留下了脚印，这才将其擦掉的。 茶几上面有一只倒下的水杯，地面上还有一些碎碎的玻璃渣子。 总之，现场一片混乱，再加上凶手清理过现场，留给高峰的证据和线索非常的少。 62.第62章 赵二勇的摩托车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赵二勇那不算大的房子里就涌入了大量的警员，对现场进行勘察。 结果让人不容乐观。 凶手在房间里面停留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在事后清理过了现场，指纹、脚印、皮屑等证据没有一个。 现场混乱却又干净，没有给警方留下任何对侦破工作有利的证据。 聂万里把高峰叫进卧室，一脸的阴沉。 一天内连续发现两起命案，让这位刑警队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 “你是怎么看的？”聂万里低沉地问道，目光落在高峰身上想要寻求答案。 “这是一起熟人作案。”高峰回道。 “怎么说？”聂万里问。 高峰回道：“首先，据法医初步推断，赵大勇的死亡时间为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如果不是熟人的话，夜里谁会给一个陌生人开门，并让对方进入自己家里，还给对方倒了杯水。” 水？ 聂万里眼睛一亮，想到茶几上那只倒下的水杯。 那只水杯是无好无损的，可地面上却有一些水杯的玻璃碎片，说明赵大勇在被害之前给凶手倒了水，在被害的时间将那只水杯打翻在地上摔烂，事后凶手清理现场的时候拿走了一些玻璃碎片。 “另外，赵大勇是被人给割喉而死的。如果对方是在正面攻击的话，那一定会受到赵大勇的激烈反抗，可是赵大勇在临死之前挣扎的时候只是踢到了茶几，却没有和凶手搏斗过的痕迹，这就说明凶手是在赵大勇背后行凶的。如果不是熟人，赵大勇怎么会让对方站在自己背后？还有，当时有一定有什么事情吸引了赵大勇的注意力，这才让他放松了警惕，没有意识到死神正在接近自己。”高峰一连讲道。 聂万里阴沉的脸上现出一丝光亮，就像沉浸于黑暗之中的人终于看到了光明一般。“那依你看凶手会是谁？” “赵大勇的朋友，手下员工、邻居等等，有许多可能性，这点我们还得继续调查才行。”高峰回道，跟着向聂万里吩咐道，“让你的人到四周看看，查一下小区的监控录相，看能不能找到有利的线索。” “我已经安排人手去做了。”聂万里回道，话音微顿，一脸沉重的盯着高峰问道，“给我说句实话，你认为赵大勇的死和他母亲的死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高峰认真想了想说：“站在我私人的角度来看，我觉得这两起案件当中存在着必然性。最重的证据是两人被杀的手法十分相同，都是被割喉而死，而且一个能进入赵家的卧室、一个能站到赵大勇背后的绝对是赵家的熟人。” “也有可能是亲人！”聂万里低沉地讲道。 “你怀疑凶手是赵丽丽或者赵二勇？”高峰问。 聂万里点头应道：“如果这两起命案是同一个凶手的话，那赵福海已经被我们关了起来，他不可能也没有机会跑到这里来作案，可以被排出嫌疑。剩下的就是赵丽丽和赵二勇，他们两个都是死者的至亲，如果要杀人的话具有十分便利的条件。” “赵丽丽受到袭击被送进了医院。”高峰提醒道。 “什么？”聂万里惊叫一声，他并没有得到相关的报告，这一天实在是太忙了。“什么时候的事了？” “晚上十点多，地点是赵丽丽家的小区大门口，撞击赵丽丽那辆车是死者赵大勇的那辆越野车。”高峰回道。 聂万里紧皱着眉头讲道：“赵大勇是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被杀的，这么说开越野车撞击赵丽丽的人就是杀害赵大勇的凶手，他不止杀了赵福海老婆和赵大勇，而且还想杀赵丽丽？” 高峰没有回答，以目前得到的证据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这么看来满足一切条件的嫌疑人就只剩下一个了。”聂万里低沉地讲道，将嫌疑人锁定在了赵二勇身上，突然又问道，“找到撞击赵丽丽那辆车了吗？” 高峰点头应道：“找到了，交警队那边正在跟进。” “交警队？那帮只会浪费时间和罚款的家伙。”聂万里不满的叫道，对交警队那边的兄弟有很大意见，“我亲自派人过去，如果车上有凶手留下的指纹之类的话，那就可以帮我们迅速锁定目标。” 高峰没有说话，他之所以把车子交给交警来处理，而不是让聂万里去调查。一来当时并不知道赵大勇已经死了，二来凶手既然把车子扔在了那里，就一定对车子进行了处理，想要在里面找到指纹和其他证据？不可能！ “咚咚咚。”卧室门突然传来三声轻叩，跟着就传来萧月的声音。“报告！” “进来。”聂万里应道。 萧月推门走进卧室，略显兴奋地说：“聂队，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聂万里兴奋地叫道。 “我们的人在楼下停车棚内发现了赵二勇的摩托车。”萧月回道。 赵二勇的摩托车！ 这个线索让聂万里非常兴奋，他刚刚还在怀疑凶手可能是赵二勇，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现在证据却来了。 如果赵二勇的摩托车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在这里出现过，杀人的嫌疑就加大了一步。 “走，下去看看！”聂万里说着就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高峰跟着下楼来到了停车棚。 车棚不在赵大勇楼道正对面，而是在侧面，因为天黑再加上高峰和萧月赶到时急于上楼，也就没有注意到车棚内的情况。 整个车棚几乎被电动车占据，在这些车中有一辆白色摩托车非常扎眼，一眼就被人给看到了。 赵二勇的白色宝马摩托车造价不菲，再加上拥有“宝马”这个标志，很容易就引起人们的注意。 “没错，是赵二勇的车子！”聂万里压抑着体内的兴奋，已经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快，查下小区的监控录相，我要确定骑这辆摩托车进入小区的人就是赵二勇本人！” “是！”萧月应道。 63.第63章 监控里的赵二勇 警察们如同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忙碌了起来，每个人都像聂万里一样认定了赵二勇就是杀害赵大勇的凶手，非常有可能也是杀害赵福海老婆也就是赵二勇自己亲生母亲的凶手。 高峰却眉头轻皱地盯着那辆摩托车。 如果杀害赵大勇的凶手是赵二勇，那他把自己的摩托车扔在死者楼下车棚内，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愚蠢了？ 小区的监控像高峰猜测一样，有一半以上都处于瘫痪状态，好在大门口的监控还能正常工作。 “看，是赵二勇！”张南伸手指着画面叫道。 画面上，一个身穿皮衣、戴着黑色头盔的人骑着摩托车驶进小区。 监控显示时间是晚上八点半。 “这画面拍摄的也太不清楚了，我们只能看到一个戴头盔的家伙骑着赵二勇的摩托车进入小区，根本没办法确认对方就是赵二勇。”萧月皱着眉头讲道，她做事还是非常认真的。 “不是赵二勇是谁？哼，那家伙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来！”张南不服气地叫道。 聂万里眉头紧皱，向负责调取监控的警员问道：“还有其它拍到他的监控吗？” “没有了，这是小区监控唯一拍下他的画面。”警员回道。 “该死的！”聂万里气愤地用手砸向椅子，接着问道，“看下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张南立即讲道：“聂队这一招真是聪明。那家伙的摩托车留在车棚里，也就是说他是走路离开小区的。如果赵二勇真的是步行离开小区的，那就绝不可能戴着头盔，那样会引来其他人注意的！” 真的是这样吗？ 高峰站在后面旁观，对张南的说法却是完全不认同。 另忘了赵大勇的奔驰越野车，对方是骑摩托车来的，离开的时候留下了摩托车就一定是驾驶赵大勇的越野车离开的。 果然。 监控画面里并没有拍到赵二勇步行离开小区的画面，倒在是相隔二十分钟后拍下了赵大勇的越野车驶离的画面。只可惜，因为监控角度的问题，再加上天色黑暗，根本没有拍到开车的人是谁。 “这个狡猾的家伙，他是驾驶越野车离开的，这个我早已经料到了！”张南信誓旦旦地说，摆出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 “该死的！”聂万里又砸了一下椅子，扭头看向高峰。 虽然聂万里没有开口，但是眼神已经明确的在求助。 “让你的人去问下赵大勇的邻居，希望有人能看到他吧。”高峰说的也不敢太肯定。 “可现在是半夜。”聂万里皱着眉头说。 “我觉得应该给赵二勇发出通辑令，立即拘捕他！”张南在一旁讲道。 聂万里看了看高峰，接着又看了看张南，随后吩咐道：“传我的指令，让弟兄们到赵大勇楼上楼下的邻居家里问问，看看有没人看到凶手的样子。另外，发一张通辑令出去，立即拘捕赵二勇！” “是！”站在聂万里身后的警员立即应道。 聂万里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向高峰、萧月、张南三人讲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带人到交警队去一趟，看能不能从赵大勇的车子上找到什么线索。” “是！”萧月、张南敬礼应道。 高峰对此却是不上心，认为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事情完全和高峰想的一样，警察楼上楼下问了赵大勇所有的邻居，结果只有人看到赵大勇回家，却没有人目睹凶手进出赵家，有的甚至连赵大勇是谁都不知道。 这就是现代社会，大家彼此坐在同一栋楼里，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即使有人真的目睹了凶手的样子，也一定会将对方误当成楼里的邻居。 很快聂万里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车内除了赵大勇和萧月的指纹外没有找到任何人的指纹和毛发之类的物证。 事情到此，不管是赵福海老婆的案子还是赵大勇的案子，似乎都已经陷入到了一个僵局。 整整一夜，高峰都没有睡觉，在聂万里刚刚离开的时候他独自坐在那里看了一遍又一遍小区的监控画面，两个小时后又踏遍了小区的每一个角度。 太阳升起的时候聂万里再次和高峰相遇，两人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案子没破谁也睡不着觉。 “找个地方先吃早餐吧。”聂万里颇为无奈地说。 高峰点了点头，让萧月把在车里睡觉的张南叫醒，大家一起在小区外面的早餐点里简单吃了一些东西。 “你们都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聂万里啃了口油条说。 “我觉得凶手就是赵二勇。”张南努力咽下塞满嘴的食物讲道，有些急功近利地说，“聂队，别忘了赵二勇是一个混混，而且他亲自承认自己欠下了许多赌债，为了钱那小子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你是想说赵福海老婆和赵大勇这两起命案都是赵二勇做的？”聂万里皱着眉问，心里思量着这种可能性的大小。 张南用力点了下头，非常肯定地应道：“没错！” “杀人动机呢？” “当然是钱，这点已经非常明确了。” “那好吧。如果他杀害自己母亲是因为经济原因，那他为什么要杀害赵大勇？” “当然还是钱。聂队，那家伙不止杀害了赵二勇，而且还袭击了赵丽丽，连自己老爸都被他送到了局子里，这说明他想独吞赵家所有的家产！”张南一脸正色地说，跟着讲道，“现在我们所要做的事就是抓住赵二勇，只要对他稍加审问就会一切真相大白的！” 聂万里觉得张南的推理有些道理，却又充满了破绽，重要的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支撑他的推理。 警察做事是要讲究证据的，否则的话不能对赵二勇进行定罪。 聂万里将目光直接投到了高峰身上，问道：“你是怎么看的？” “杀害赵福海老婆的人我还不知道是谁，可杀害赵大勇的人一定不是赵二勇。”高峰回道。 “为什么？”聂万里皱着眉头问，以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赵二勇的的确确是做案嫌疑最大的人。 64.第64章 找到赵二勇 高峰解释道：“小区的监控录相只是拍下了一个看起来像赵二勇的人骑着摩托车驶进小区，却没有拍下对方的脸。如果你们有仔细观看监控录相的话，那就地发现对方身上存在着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聂万里追问。 高峰回道：“赵二勇是一个非常随意的人，绝对不是那种遵守法纪的人，骑摩托车戴头盔的机率非常小。就算是他会戴头盔，可现在的天气并不冷，画面的上的人却把自己包裹的非常严实，甚至连一丁点皮肤也没有露出来，这就说明他有意遮挡不让人知道他是谁。” 经高峰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回想到监控上面的画面，骑摩托车的家伙不止戴着头盔，而且还穿着长袖、长裤，还戴了副手套。像高峰所说的那样，那家伙有点将自己包裹的过于严实了，而以赵二勇的性格来看他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你说的不一定对。”张南首先表达出了的疑问，沉声讲道，“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骑摩托车的家伙不是赵二勇，而是一个故意伪装很像对方的家伙，那么你认为他那样打扮不会引起赵大勇的怀疑吗？” 聂万里又看向高峰，张南提出的问题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高峰自己已经说过了，杀害赵大勇的人是熟人，否则的话赵大勇不会在夜里让对方进入自己家，不但给对方倒了水喝，而且还任由对方走到背后割断了自己的喉咙。如果这个熟人是赵二勇的话，那一切都解释的通，可要是一个打扮的很像赵二勇的人，难道赵大勇就愚蠢到了没有一点警觉吗？ 高峰摇头回道：“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有办法解决，或许凶手还有一个帮手，对方或许还有一辆车。伪装成赵二勇的家伙在进入小区之后，他就跑到了同伴的车上，迅速更换了衣服，恢复本来的样子后才上去见赵大勇的。” “这只是你的推断，却一点也不成立。”张南笑了声说，“如果真的像你所说，凶手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帮手。哦，对了，他们还有一辆车。那在伪装成赵二勇的家伙进入小区之前，他的同伴就已经开着车子停在了赵大勇家的楼下，否则那家伙一直戴着头盔会引起人们怀疑的。在凶手杀人之后，他的同伴一定会紧跟着离去，这样我们只要查看一下摩托车手进入小区前的监控和赵大勇越野车离开小区时的监控，看有没有同一辆车在这个时间断进出小区就行了，然后再根据车牌照就能找到凶手。” “不。即使凶手有帮手，并且事先开车进入了小区，那也绝不会被监控给拍下来的。”高峰说。 “为什么？”张南不解地问。 高峰回道：“我之前在小区里转过了，发现这个小区还有一个后门，而那里是没有监控或者监控已经坏掉了，对方只需要通过后门进出就行了。” 张南眨了眨眼睛，他根本就不知道小区还有后门这件事，因为高峰在小区里逛的时候他在车里睡大觉。 “是这样吗？”张南伸手抓了抓脑袋，有那么一点尴尬，却又坚持认为自己的推理才是正确的。 关于小区还有后门这件事聂万里也不知道，他根本没有时间去了解这件事。 不过，在得知小区有后门后，聂万里倒是非常赞同高峰的看法。 既然凶手要杀赵大勇，那他完全可以走没有监控的后门进入小区，而没必要走前门让监控拍下自己，更没必要找一个帮手和车子来增加自己被抓到或者暴露的机会。 总之，那个骑摩托车的家伙非常可疑。 “如果这是赵二勇故意的呢？”萧月突然讲道，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就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赵二勇故意不走后门，并且让前门的监控拍下自己来，目的就是让我们觉得有人伪装成了他呢？” 反向思维！ 只有高智商犯罪才会这么做，并且具备一定的胆量才行。 “不管骑摩托车的那个家伙是不是赵二勇，我们只要找到他问问就行了，不管多么狡猾的狐狸都会露出破绽的。”高峰说着看向聂万里。 “抱歉，我的人已经开始找赵二勇了，可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赵二勇的行踪。”聂万里一脸无奈地说。 “我就说凶手是赵二勇，那家伙一定是发现事迹败露了，提前跑跑了！”张南大声叫道，把早餐店里的其他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赵二勇突然成了一个关键性人物，他的失踪也让案子变得迷雾重重，似乎只有找到他才能继续推动案子的进展。 吃过早餐之后，高峰向萧月讲道：“别忘了昨天我让你办的事。” 萧月应道：“放心好了。我已经打过电话，八点钟一上班他们就会调查的。” “嗯。”高峰轻应一声。 聂万里非常认同高峰的看法，因此一回到小区就让人对赵大勇的邻居进行了询问，结果真的有人看到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楼下停了一辆陌生的面包车。那辆面包车非常的旧，却没有悬挂牌照，也就显得非常可疑。 “看来事情真的像你猜测的那样，凶手不是赵二勇，对方还有一个帮手！”聂万里低沉地讲道。 “也许只是一个巧合呢？”张南有些不服气地说。 聂万里却不理会张南，一脸真诚地向高峰请教：“依你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做什么？” “找到赵二勇。”高峰毫不犹豫地说。 张南立即叫道：“我也是这么看的。只要找到了赵二勇，就能证明我的推理才是正确的，那家伙同时杀害了自己母亲和大哥两个人。哦，对了，他还试图杀害赵丽丽，只是没有成功。” “好，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我会放在寻赵二勇身上。”聂万里点头应道。 “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我们先走了。”高峰突然讲道。 “你要去哪？”聂万里问。 65.第65章 又见赵丽丽 高峰一边往张南的警车走去一边打着哈欠讲道：“我又不是机器人，一夜没睡困死了，必须睡一觉才行。” “那好吧，有消息我再联系你。”聂万里无奈地说。 萧月、张南跟着高峰上了警车，车子一驶出小区大门高峰就在后面伸手拍了张南的肩膀，吩咐道：“到医院去。” “去医院干嘛？”张南一脸不解地问，他刚刚还以为高峰真的要回家睡觉，正想着自己也能偷空睡一觉呢。 “赵丽丽大哥被害，我想必须有人去通知她一声才行。”高峰回道，然后双手抱着脑袋躺在椅子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通知赵丽丽，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 张南透过后视镜一脸狐疑地看着高峰，见高峰假装睡着了，只能打了把方向，调转车头往医院驶去。 高峰一行人刚刚来到急诊科大楼前，就见赵丽丽迎面从里面走了出来。 “赵小姐，真是巧。”高峰上前讲道。 “是你们？”赵丽丽有些意外地看着高峰三人，那眼神里甚至感觉三人阴魂不散。 “怎么，赵小姐的伤这么快就好了，要出院？”高峰问。 赵丽丽点头应道：“医生建议我多休息两天，可你也知道我家里的事，我不可能继续待在这里。” 高峰轻点额头，表示自己明白，随即问道：“赵小姐，你知道你二哥现在在哪里吗？” “他，难道不在家吗？”赵丽丽反问。 不论是赵家还是赵二勇自己租住的地方警察都找过了，根本找不到人。 赵丽丽看到高峰的表情就轻叹一声说：“我二哥这人就是死性不改，一定又是赌博去了。”说着又叹了一声，一脸埋怨地说，“平时他好赌也就算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又跑去赌博了！” “赌博，知道他在哪里赌博吗？”高峰问。 赵丽丽摇头讲道：“我二哥除了要钱时想到我们，平时你想找到他是根本不可能的，更不会告诉我们他会在哪里赌博。” “那你能想办法联系上他吗？”高峰问。 “我试一下吧。”赵丽丽说着掏出手机拔打了赵二勇的电话，跟着皱了皱眉头讲道，“电话关机了。” 赵二勇的电话警方已经不知道打过多少遍了，如果开机的话早就找到那家伙了。 赵丽丽话音微顿，盯着高峰问：“你这么着急找我二哥有什么事吗？” “哦，有件事我觉得必须通知一下你和赵二勇。”高峰回道。 “什么事？”赵丽丽好奇的问。 高峰没有立即回答，扭头来回看了看后伸手指着右侧十几米外的休息椅讲道：“赵小姐，我们先到那边坐下再说吧。” “哦，好。”赵丽丽眉心一紧，已经有所察觉，在高峰的示意下坐在椅子上后紧握着拳头问道，“你想要告诉我的究竟是什么事？” “这个”高峰沉吟一声，跟着讲道，“赵小姐，希望你不要那么激动，昨天晚上警察在你大哥赵大勇家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什么？”赵丽丽“刷”的一声站了起来，眼睛一瞪，跟着就身子一软向地上瘫去。 “赵小姐。”高峰急忙伸手揽住赵丽丽的腰，怀抱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萧月一个箭步上去将手指搭在了赵丽丽脖颈大动脉上，随后向高峰讲道：“没事的，她不过是受刺激后晕了过去。”说着手指在赵丽丽的人中穴上用力掐了下。 “呼。”赵丽丽胸口一起，倒抽了一口气后又长长地吐了出去，人算是清醒了过来。 “赵小姐，你没事吧？”高峰问。 “没没事。”赵丽丽见自己被高峰抱着就急忙挣扎着站起来，可身子一软又跌坐下来。 “赵小姐，你坐在这吧。”高峰扶着赵丽丽坐在椅子。 “谢谢谢。”赵丽丽感激地说了一声，喉咙来回动了动，紧张地问，“你你刚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大哥他他真的” 高峰用力点头应道：“赵小姐，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你大哥已经被害了。” “被害？！”赵丽丽情绪激动地叫了一声，左手按在椅子上撑着身体，眼睛死死地盯着高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大哥是被人给害死的？” 高峰点头应道：“没错，而且有可能和昨天开车撞你的是同一个人。” “什么？”赵丽丽又倒抽了口凉气，有些哆嗦地说，“这么说昨天晚上的车祸不是一次事故，是有人想要杀我？” “可以这么说。”高峰回道。 赵丽丽身子哆嗦了一下，紧跟着问道：“你怀疑昨晚开车撞我和杀害我大哥的人是我二哥？” “以警方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你二哥的作案嫌疑非常大，而且他现在失踪了，警方怀疑他是畏罪潜逃。”高峰回道。 赵丽丽的眉心又紧了紧，一脸想不通的说：“可可是为什么呢，我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我想只有亲自问你二哥了。”高峰说。 赵丽丽低头思考着什么，几秒之后用牙轻咬了下嘴唇，抬头看着高峰说：“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二哥现在在哪，而且你也看到我打电话根本没办法联系上他。”话音微顿，声音哽咽地说，“我大哥他他现在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如果你现在过去的话应该还在他家里。”高峰回道。 “谢谢。”赵丽丽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却又摇晃一下险些载倒。 “赵小姐。”高峰急忙伸手将其扶住。 “我没事。”赵丽丽挣脱高峰的手讲道。 “如果你想过去的话，我可以送你过去。”高峰说。 “不。”赵丽丽摇了摇头，一边向前走去一边讲道，“我没事的。另外，我想一个人静静，谢谢你的好意。” “那好吧，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拨打报警电话。”高峰提醒道。 赵丽丽像是没有听到，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萧月有些醋意地问。 66.第66章 养老院 “没错，你对那个女人表现出了少有的热情。另外，你不是说赵二勇不是杀人凶手，可刚才你为什么又要说他是？”张南一脸不解地说。 高峰微微一笑，对此没有做任何的解释，而是讲道：“走吧，找地方休息一下。” 萧月和张南相视一眼，谁也搞不清高峰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只能跟着他向前走去。 刚刚走出没两步，萧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停下来接了一个电话，随后兴奋地向高峰叫道：“有消息了。” “关于哪方面的？”高峰问。 萧月回道：“是李汉成的。你不是让我调查他家人吗？户籍科那边刚刚传来一个消息，李汉成的母亲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可他父亲还活着。另外，户籍科的朋友帮我们联系了当地片警，得知李汉成的父亲李建国现在就住在市里的一家私营养老院里！” “哪家养老院？”高峰追问。 “夕阳红养老院。”萧月回道。 “走，到夕阳红去！”高峰说着加快了向警车行走的步伐。 夕阳红养老院位于二环，是一间民营养老院，院长是一名年近五十的女性，名叫何红。 高峰三人赶到这家养老院时正好遇到何红站在院子中央为养老院里面的老人唱戏，除了何红和居住于养老院里面的老人外，今天还多了十几个戴着小红帽的志愿者。 “钥匙，我的钥匙不见了，谁见到我的钥匙了？” “喂，别跑呀。” “钥匙，我的钥匙不见了，没有钥匙我儿子怎么回家呀？” “站住，快点停下！帮帮忙，快点拦住他。” “大爷，你在找什么？” “钥匙，我家的门钥匙不见了，你们见到了吗？” “大爷，你不要慌，我们这就帮你找钥匙，你先坐在这里听戏好吗？” “好。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钥匙，没有钥匙我儿子就进不了家了。” 突然，一名满头白发、显得非常慌张的老人从院子后面跑了出来，一名较为年轻的养老院职工在后面追赶，后来在两名志愿者的帮助下才拦住了这名老人。 志愿者虽然答应帮助老人寻找钥匙，但是却并没有真的去找，在他们看来老人不过是脑子糊涂了，并没有真的丢什么钥匙。 何红一早就发现了高峰三人，因此草草地结束了自己的节目就来到三人面前笑呵呵地说：“我是这里的院长何红，请问警察同志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何院长，你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名叫李建国的老人？”萧月上前询问。 何红点头应道：“是呀，请问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萧月回道：“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案子，需要他的配合才行。” “这”何红显得有一脸犹豫。 “何院长，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萧月问。 何红微笑道：“警察同志，你也知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住在我这里的人年纪都大了，有许多人脑子都已经不灵光了，未必能和你们正常交谈。” “你是说李建国已经疯了？”张南在一旁问道。 何红苦笑一声说：“你们还是自己看吧。”说着走到那名嘴里一直嚷嚷着钥匙丢了的老人面前，俯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就带着老人来到了高峰三人面前。 “警警察！”老人见到张南、萧月身上的制服后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扑上去抓住两人的手叫道，“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找到我儿子了？他在哪，麻烦你们带我去见他好吗？我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麻烦你们带我去见他好吗？呜呜” 萧月回头看了高峰一眼，现在他们明白何红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眼前这老人就算是没疯也差不多了。 高峰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是的，上前问道：“大爷，你儿子不见了吗？” “嗯，已经有二十三年了，我二十三年没有见过他了。”老人点头应道。 “那你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要是连名字也不知道的话，那我们怎么帮你找？”高峰问。 “记得，我记得我儿子的名字，他叫李汉成。对，就是李汉成，我儿子叫李汉成！”老人一连讲道。 李汉成。 这样看来没错了，眼前有些疯癫的老人就是二十三年前被赵福海货车撞死的李汉成的父亲，李建国。 “我儿子不见了，二十三年没来看过我了。我的钥匙不见了，没有钥匙我儿子回不了家。我的钥匙呢？钥匙，快点帮我找找钥匙。”李建国就像是一个孩童般，突然间叫喊着又跑开了。 那名刚刚停下喘口气的工作人员急忙追了上去。 何红一脸尴尬地说：“抱歉，你们也看到情况了，他根本不可能和你们进行任何交流。” “没关系，能让我们看看他住的地方吗？”高峰突然问，既然李建国本人无法提供任何线索，那就只能从环境上入手了。 “当然没问题，请跟我来吧。”何红说着带高峰三人前往宿舍。 虽然说这是一家民营养老院，但是硬件措施还算是不错，每个房间里只住两位老人，配有电视、空调、暖气等，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工作人员服务。 李建国睡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床铺整理的很整齐，床头柜上面堆放着一些水果和药品。 “上了年纪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病，因此家属会给他们常备一些药放在这里。”何红讲道。 “家属，你是说李建国还有家人？”高峰突然问道。 何红笑了笑，就好像高峰问的这个问题非常好笑。“我们这是一家民营机构，如果没有家属的话谁给他生活费？” “有他家属的联系方式吗？”高峰追问，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可笑，反而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何红却突然显得为难起来。“抱歉，我没有李建国家属的联系方式。” “怎么可能，那李建国每月的生活费是谁交的，又是怎么交的？”高峰一连问道。 67.第67章 义工 “给他交钱的是他女儿，每个月都会通过银行转帐的方式把钱汇到我们的帐户里，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何红回道。 “那这些药呢？”高峰问。 “药是邮寄过来的，却没有任何的邮寄地址。”何红回道。 高峰眉心轻皱，这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对方是在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李建国有女儿吗？”高峰回头向萧月问道。 萧月摇头回道：“没有。李建国就只有一个儿子李汉成，他在二十三年前那场车祸里就已经死了。” 谁会冒充李建国的女儿？ 高峰面色变得沉重起来，向何红问道：“知道他女儿的名字吗？” 何红点头应道：“她叫李秀灵。” 李秀灵！ 高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萧月紧跟着在一旁叫道：“赵家的保姆好像也叫李秀灵！” “没错，赵家的保姆也叫李秀灵，而且李汉成的老婆也叫秀灵，只不过她姓董。”高峰低沉地说。 “你说这个叫李秀灵的会不会就是董秀灵，她借用了自己老公的姓？”萧月问。 高峰没有回答，而是扭头向何红问道：“何院长，你这里有李建国女儿的照片吗？或者说你能描述一下李秀灵长什么样吗？” “非常抱歉。”何红再次显得非常尴尬，向三人讲道，“李建国的女儿不但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联系方式，而且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坦白地说，李建国在这里住了五年，我连见都没见过他女儿一次。” 五年！ 高峰眼睛微微一亮，李秀灵在赵家做了五年的保姆，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巧合吗？ 也许赵家的保姆就是李建国的“女儿”，同时她也是李汉成的老婆董秀灵。当然，这还需要查证才行。 “你说李建国在这里住了五年，那当初他是怎么被送到这里来的？”高峰问。 何红回道：“是我们的人去他家里接的。说实话，当年接李建国过来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因为一般都是做儿女的或者家人将父母亲自送过来的，这样方便了解一下父母居住的环境。可是，当年李秀灵只不过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给我汇了笔钱和邮寄过来李建国的资料，就再也没有和我进行过任何联系，只是每月准时汇一笔生活费过来。” “每个月她都是什么时候汇的钱？”高峰问。 何红回道：“每月一号。不过这个月比较奇怪，一号的时候她明明已经汇过一笔钱了，可是前两天却突然间又汇了一笔钱进来，而且这次的钱非常多，足够李建国在这里生活两年的费用了。” “你怎么可以确定钱是李秀灵汇过来的？”高峰问。 何红回道：“短信提醒。每次我收到李秀灵的钱后，银行都会发过来一条短信，上面备注了是李建国的生活费。” 萧月讲道：“这是通过网银或者手机银行转帐进行的备注，如果我们知道她是在哪家银行开的户，那就能通过银行帐户查到对方的身份。” “对方的帐户是多少？”高峰追问。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对方是通过邮政银行转帐的。”何红回道。 “那你的帐号是多少，我们可以通过查找你的帐号看看钱是从哪个帐号里转给你的，然后再追查对方的帐号。”萧月说。 “等下，我把帐号写给你。”何红拿出纸和笔写下了银行帐号给萧月。 高峰接下来又问了何红一些问题，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这趟养老院之行可以说是收获很多。 只有一个儿子的李建国突然在五年前冒出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的名字竟然和赵家保母的名字一样。 如果能证明两人就是同一个人，再证明李秀灵就是李汉成的老婆董秀灵，那杀人动机就成立了。 为二十三年前死去的丈夫复仇！ 走出李建国的房间后，高峰一行人往养老院外走去，来到一面贴满照片的墙前高峰却突然停了下来，盯着满是照片的墙壁问道：“这是什么？” “哦，这是爱心墙。几乎每星期都会有一些志愿者来我们这里做义工，我们会拍一些照片贴在这面墙上，以感激志愿者的付出。”何红回道，说起这面墙脸上更是浮现出了笑容，这整面墙满满的都是爱呀。 高峰伸手从爱心墙上面扯下一张照片来，这让何红非常的不满，认为高峰这是在刻意的破坏。 “赵丽丽！”站在高峰旁边的萧月盯着照片叫道。 “怎么，你们认识丽丽？”何红问道。 “她也是这里的义工？”高峰抬头问。 照片上的赵丽丽戴着一顶小红帽，坐在她对面的正是李建国，太阳洒在两人身上，也不知道赵丽丽讲了些什么，两人笑的非常灿烂。 钥匙！ 高峰注意到李建国胸口挂着一根红绳，上面系着一把旧钥匙。 原来李建国真的有一把钥匙。 何红盯着照片说：“没错，赵丽丽算是我们这里的老牌志愿者，每个星期六都会过来，这里的每个老人都非常喜欢她，你看李建国脸上的笑容知道了。” “何院长，李建国的钥匙是怎么回事？”高峰突然转变了话题。 何红解释道：“当年李建国来的时候就带了一把钥匙，就是挂在他脖子上的那把，是他老宅子里的大门钥匙。这五年来李建国每天都挂着那把钥匙，把它当成了宝贝一般，就连洗澡的时候也挂在脖子上，可上周那把钥匙却突然不见了。” “找不到了吗？”高峰问。 何红苦笑一声说：“一把破钥匙，绝没有人偷他的。我觉得是李建国不记得落在哪里了，或者说这里的某个人和他开玩笑把钥匙给藏了起来，可这都几天了也没有找到。” “我可以把这张照片带走吗？”高峰问。 何红点头应道：“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拿走吧。” “谢谢。”高峰应了声，转身和萧月、张南一起向外走去。 一上警车，憋了一路的张南就叫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觉得我们是在浪费时间！” 68.第68章 自首 “为什么？”萧月有些不解地问，在她看来这趟养老院之行非常有用，帮助大家解开了许多谜题。当然，同时也带出了更多的谜题。 “这趟养老院之行无非是让我们怀疑赵家保姆李秀灵就是董秀灵，那个二十三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失去了老公的可怜女人。”张南有些不屑地说，哼了一声接着讲道，“就算是我们能证明她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又能怎么样？赵家保姆杀了赵福海的老婆吗？在这里我不得不提醒你们，赵福海老婆被杀的时候李秀灵正在医院。不，或者说是正在去医院的途中，她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杀人！” 萧月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后看向高峰。 没错，张南说的这点非常在理。 以时间上来说，赵家保姆不管是不是李汉成的老婆，她都没有时间去杀人。 高峰在这时微微一笑说：“李秀灵是走路去医院的，这点只是她自己说的，根本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从赵家到医院，开车速度快点的话连三分钟也要不了。如果李秀灵有辆车的话，或者说有人送她过去的话，那她完全有时间往返医院进行杀人！” 张南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这点他根本没有想到。 萧月兴奋地叫道：“这么说我们只要想办法证明李秀灵是在说谎就行了？！” 高峰点头应道：“查一下从赵家到医院的所有监控，如果李秀灵真的是走路去医院的，那她就一定会被沿途的监控给拍下来，再进行一下时间比对就行了。如果没有或者时间比对不上，那她就是在说谎，杀害赵福海老婆的人非常有可能就是她！”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查看沿途的监控录相！”萧月叫道。 张南缓过神来讲道：“那赵大勇呢？如果赵福海的老婆是被李秀灵给杀的，那赵大勇一定也是被她给杀的，可她是怎么做到的呢？我的意思是说李秀灵伪装成了赵二勇的样子，还骑着赵二勇的车子进了赵大勇家的小区。先不说她那个年龄会不会骑摩托车，她是如何弄到赵二勇那辆摩托车和衣服的？另外，赵二勇又跑哪去了？总之，如果将李秀灵定性为犯罪嫌疑人的话，我认为存在着太多太多的破绽和不合理的地方。说实话，我还是认赵二勇才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之所以大家现在找不到他，那是因为他在犯下一系列罪行之后畏罪潜逃了，这才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高峰并不和张南进行过多的争辩，只是讲道：“一个人受仇恨的驱动能够做出任何的事来。况且，已经过去二十三年了，董秀灵可以改名字为李秀灵在赵家做五年的保姆，她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汽车、摩托车、以及一些杀人的技能，二十三年的时间足够她去学习了。” “这么说你坚持李秀灵就是董秀灵，她才是犯下这一系列罪行的嫌疑人？”张南有些针锋相对地问。 高峰还没来得及说话，萧月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是聂队。”萧月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说，随即接通电话叫道，“聂队，我” 萧月原本想向聂万里汇报他们取得的进展，可话刚开口就被聂万里争切的声音给打断了。 “高峰在你身边吗？”聂万里大声叫道。 “在，有什么事吗？”萧月好奇地问，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聂万里是一个沉稳的人，可电话里的表现却非常的不成熟和冲动。 “把电话给他，我有事要和他说！”聂万里叫道。 “哦，好。”萧月应道，将手机递给高峰说，“聂队让你接电话。” “喂，我是高峰。”高峰接过电话讲道。 “高峰，我们抓到凶手了！”聂万里急声叫道。 “抓到凶手了？”高峰眉心一紧，心里想着聂万里所说的凶手究竟是谁？ “对不起，请原谅我表达的有点失误，准确地说凶手到我们这里来自首了！”聂万里急忙更正道。 凶手自首了！？ 高峰眉心又紧了紧，追问道：“是谁，谁去自首了？” “是赵家的保姆李秀灵！天呀，你一定不会相信的，李秀灵竟然不叫李秀灵，她叫董秀灵，是李汉成的老婆。哦，董秀灵的老公李汉成二十三年前被赵福海的车子给撞死了，电话里我也没办法向你解释的太清楚，董秀灵承认了自己杀害赵福海老婆和赵大勇！你最好现在过来一趟，我们要审问李秀灵，希望你能在场，以免我们会有什么遗漏。”聂万里一连讲道。 聂万里在电话里说的声音非常高，因此即使手机没有开启外音，张南和萧月也听了个大概。 李秀灵真的就是董秀灵，而且她跑到警局自首，承认自己是危害赵福海老婆和赵大勇的凶手！ 这怎么可能？ 张南有些哑口无言，喉咙来回动了动说：“怎么，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高峰把手机还给萧月，轻点额头讲道：“回去。”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脑子里面有些混乱，趁着这个时间把每一条线索给捋清楚。 赵福海的老婆被残杀于自己的床上，睡在一旁、手里握着凶器的赵福海被认定是杀人凶手。 当天晚上赵福海的女儿赵丽丽受到袭击，受伤住进医院。 同一天晚上赵福海的大儿子赵大勇惨死在自己家中，以现场留下的证据分析赵二勇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赵二勇失踪，这更加大了他畏罪潜逃的嫌疑。 二十三年前因车祸死去的李汉成父亲被送到了养老院，他平白无辜的冒出了一个女儿来，这个女儿非常有可能是李汉成的老婆董秀灵，也就赵家的保姆李秀灵。 李秀灵在时间上不具备作案嫌疑，高峰刚想去证实李秀灵是在说谎，李秀灵却突然间跑到警局自首去了！ 这 看起来复杂的命案成功告破，可高峰却觉得这当中另有隐情。 李秀灵的自首让原本就复杂的案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69.第69章 为什么要自首？ 聂万里一直等在停车场，一见到高峰就拉着他进入了一间办公室，在那里透过显示器可以看到赵家保姆被锁在审讯的金属椅子上，正转动着目光来回打量着房间，不时的看向头顶的摄像头，似乎知道有人透过摄像头正在对她进行偷窥，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她承认了自己就是董秀灵？”高峰首先询问的并不是董秀灵是不是杀人凶手。 聂万里点头应道：“没错。我们的人对她进行了简单的询问，当问到她为什么要杀人的时候，她说自己原名叫董秀灵，丈夫被赵福海的车子给撞死了，杀人是为了报仇。” “聂队。”张南和萧月挤进了这间屋子，他们也非常想了解案子的进展。 聂万里没有阻止两人，轻点额头说：“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先到里面会会她。” “尽量问一些她做案的细节。”高峰提醒道。 “明白。”聂万里应道，打开门走了出去。 片刻后画面里传来开门声，聂万里打开审讯室的房门走了进去，手里面还端着一杯水。 “要喝点水吗？”聂万里问。 “不，谢谢你。”李秀灵回道，同时目光落在聂万里身上审视着这位有着丰富经验的刑警大队大队长。 聂万里还是走过去将装着水的一次性纸杯放在李秀灵手边，然后回到对面的办公桌后面坐下讲道：“我叫聂万里，是刑警大队大队长，接下来要问你几个问题，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李秀灵应道。 “你叫什么名字？” “董秀灵。” “你是赵家的保姆？” “是的，我用李秀灵这个名字在赵家做了五年的保姆。” “为什么要换了自己的姓？” “因为我老公李汉成是被赵福海的车子给撞死的，一方面是为了纪念我死去的丈夫，另一方面是为了不让赵家怀疑我的身份。” “这也是你作案的动机？” “没错，我要报仇！” “那说说你作案的经过吧，你是如何杀害赵福海老婆的？” “那天赵福海老婆和赵福海吵了架，心情非常不好，吃了点药之后就上床睡觉了。事实上我把她的药换成了安眠药，然后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我拿了一只枕头和一把菜刀过去，先是用枕头想要捂死她，后来又用菜刀割断了她的喉咙。” “等一下。你丈夫是死在赵福海的车子下的，你为什么不对赵福海下手，而要杀害他老婆？” “哼！没错。当年我丈夫确实是死在赵福海车子下的，可当时开车的人并不是赵福海，而是他老婆！那个不要脸的臭女人，当年她在没有驾照的情况开车撞死了我老公，我儿子也因为那场车祸去世了，可她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竟然让赵福海谎称车子是被偷走的！你说，我不杀她杀谁？” “既然你已经杀了她，那为什么要嫁祸给赵福海？” “赵福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要不是他做了假口供的话，那我老公和儿子也不会冤死！” “可是根据我们之前录的口供来看，赵福海老婆被害之前你并不在赵家。另外，监控显示赵福海回家之前你就离开了。事后邻居还听到赵福海和他老婆争吵的声音，而当时你并不在赵家，又是如何杀人的？” “让我怎么说你们警察呢？天真？！唉，也难怪，你们警察要是有用一些的话，那二十三年前我老公和儿子就不会白白冤死。” “请注意你的用词。” “没错，赵福海回来之前我确实离开了赵家，可我只不过拐了个弯就避开监控又回到了赵家。另外，邻居听到赵福海和他老婆争吵也是假的。当时他老婆早已经因为吃了安眠药睡着了，是我假扮他老婆故意激怒他的，那个白痴醉的连我和她老婆都分不清！” “我的人事后在医院里找到了你，医院监控也拍下了你进入医院的时间，而你又是走路过去的，时间上来说你根本没有机会去做你所说的事。” “谁告诉你我是走路过去的？哦，抱歉，这话好像是我自己说的。呵呵我就说你们警察太天真了，如果你们能查一下沿途的监控的话，那就会发现我是在说谎。那天晚上我根本不是走路过去的，而是开车过去的。” “开车？这么说你有一辆车？” “是的，我有一辆面包车，后来在杀掉赵大勇的时候还用过它，我把它事先停在了赵大勇家的楼下。喂，你们查过小区的监控了吧？” “查过了，并没有见到你，只是看到了赵二勇骑摩托车进入了小区。” “天真。那个人是我，是我伪装成赵二勇的！后来我把赵二勇的车子扔在了楼下，在事先停好的面包车里换了衣服，然后才上楼杀掉赵大勇的。”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杀了赵福海老婆，报了当年的仇，为什么还要杀害赵大勇？” “警官先生，你难道忘了我还死了一个儿子吗？我儿子没了，我怎么能让那个女人的儿子还活着？我不止杀了他，而且还要杀了她所有的孩子！” “这么说开车撞赵丽丽的人也是你？” “是我。那个小丫头命好，我开赵大勇的车子没能一下子撞死他，再加上保安追了出来，我就只能逃走了。” “那赵二勇呢？他在哪？” “你以为我还会让他活着吗？哼，他已经和我那辆面包车一同沉到了江底。” “” 聂万里一连问到这里，董秀灵都是对答如流，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破绽。 另一个房间里。 萧月扭头看向高峰，兴奋地说：“你的推理是正确的，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董秀灵，这些案子全都是她干的。” 张南也在一旁皱着眉头低声自语道：“这么说我的推理全都是错的，董秀灵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高峰却没有任何的喜悦，只是双眼死死地盯着画面上的董秀灵，若有所思。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自首？”聂万里问。 70.第70章 麻烦你开下门 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董秀灵犯下了这么一系列的罪行，她为什么没有像普通犯人那样隐藏真相或者是逃跑，而是要来到警局里自首？ 通常自首的人都是受到了巨大的良心谴责和恐惧的心理下才会自首的，而董秀灵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镇定，没有任何的后悔，认为自己所做的是理所应该当的。 从某方面来说，这完全不符合犯罪心理学。 “如果我不来自首的话，你们警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抓住我？”董秀灵反问，话语里带着一丝调侃，两只眼睛里透出两个字来无能。 这是对警察的一种挑衅和侮辱。 聂万里眉心紧了紧，目光注视着一脸蔑视看着自己及那身代表着法律公正的警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因董秀灵的挑衅而爆发。 “抱歉，如果刚才的话让你感到不高兴的话，那我收回来好了。”董秀灵向椅背上靠了靠，调整了一下身姿说，“我来自首正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公正，任何人犯了法都必须得到法律的严惩。二十三年前，赵福海老婆开车撞死了我老公和儿子，她就必须偿命；赵海福做了伪证为他老婆开脱，那他就必须进监狱里去，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法律的公正。二十三年过去了，既然法律没办法制裁他们，那就由我亲自动手代替法律对他们进行制裁！” “你以为自己做了一件正义的事情？”聂万里凝眉盯着董秀灵，深吸一口气沉声讲道，“不，你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践踏法律！不管是谁，做了违法的事情都必须得到法律的严惩，这也包括你！” “我知道，因此我才来自道的。”董秀灵一脸淡定地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即将受到法律的制裁而有任何的恐惧，这让聂万里有些无言以对。 “休息一下吧，待会我会有同事来对你做详细的笔录。”聂万里缓了口气说。 董秀灵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行，两起命案和赵丽丽遇袭、赵二勇失踪都得到了答案，可聂万里却像是打了败仗的将军一般，垂头丧气地逃离审讯室，把董秀灵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回到高峰三人所在的房间，聂万里打起精神来，目光落在高峰身上有些犹豫地问道：“那个你是怎么看的，董秀灵说的全都是实话吗？” “我绝得那家伙说的全是实话，她杀了赵福海老婆、故意制造现场嫁祸给赵福海，然后又杀害了赵大勇、袭击了赵丽丽。哦，对了，她还绑架杀害了赵二勇，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尸体。头，既然那女人承认了一切，所有的案子都告破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张南兴奋地叫道。 聂万里扭头看了张南一眼，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来。 高兴？ 不，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首先，凶手不是他们抓到的，是自己跑到警局来自首的。 其次，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董秀灵说的话未必就是真的。 因此，他期待高峰能给他解答，帮助他寻找出遗漏所在，推翻董秀灵所说的一切。 高峰盯着画面上的董秀灵，低沉地讲道：“任何人都不会说出百分之百的真相，尤其是一名犯罪嫌疑人，更会刻意的修改一些犯罪细节，以减轻或者迷惑人们。” “你认为她说了谎？”萧月问。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求你们了，让我进去吧，我要亲眼看看那个家伙！” “她杀了我妈，害了我哥，还袭击了我，我为什么不能见她？” “让我进去，再不让我进去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高峰还没来得及回答，楼道上突然传来争吵声。 是赵丽丽。 高峰听出了叫喊的人是赵丽丽，她一定是得到了风声赶过来的。 “我出去看一下。”高峰说着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楼道的铁门外，赵丽丽被值班警员挡在了外面，对方尽量向赵丽丽解释她为什么不能进去，可赵丽丽的情绪却异常激动。 “赵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高峰隔着栏杆向满面憔容、两眼还有泪迹的赵丽丽打招呼。 “是你？”赵丽丽有些意外，随即又像是看到了转机一般，“我刚刚认领了我哥的尸体，他死的非常惨。” “抱歉。”高峰见过赵大勇的尸体，死的确实非常凄惨。 眼泪再次从赵丽丽两眼落下，哽咽地说：“我听说了，杀害我妈和我哥的凶手是我们家的保姆，她已经来警局自首了，是真的吗？” “是的，她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罪行。”高峰回道。 “那你能让我进去看看她吗？”赵丽丽说，话音微顿，情绪激动地叫道，“我想要亲自问问她，这五年来我们赵家到底哪点对不住她，她竟然要对待我们赵家！？” “这位女士，我已经向你解释很多次了，她正在接受审问，你不能进去见她。”门外警员讲道。 高峰隔着门向警员讲道：“麻烦你开下门。” “这”警员一脸犹豫地看着高峰。 “呼”萧月如同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在高峰身边站定后向门外同事讲道，“队长同意了她的会见要求。” 说完，萧月扭头看向高峰。 高峰感激地点了点头。 “咔。”铁门打开，赵丽丽走了进来。 “她在哪？”赵丽丽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跟我来吧。”萧月说着转身向前走去，带着赵丽丽前往关押董秀灵的审讯室。 高峰则回到了刚刚那间办公室。 “案子还在调查中，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被害人家属和嫌疑人见面？”聂万里一见面就问道。 高峰露出笑容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如果董秀灵真的是凶手，那她与被害人家属见面就一定会露出破绽。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聂万里怔了一下，随即又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高峰的用意，目光透过显示器的画面盯着董秀灵。 不管这个女人隐瞒了什么，她都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71.第71章 法律是公正的 审讯室内。 董秀灵正用手指玩弄着聂万里放在她手边的一次性水杯，见到房门打开就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了过去，手指猛地停了下来。 “请不要靠近嫌疑人。”萧月在关上房门后提醒道。 赵丽丽点了点头，两眼盯着坐在对面的董秀灵，胸口剧烈起伏，显得非常激动。 “来了？”董秀灵突然露出笑容问。 赵丽丽深吸一口气讲道：“阿姨，他们说是你杀了我妈和我大哥，这是真的吗？” “是的，他们是我杀的。另外，昨天晚上也是我开车撞的你，你二哥也是我绑架之后杀害的。”董秀灵放下手中的杯子说，两只手自然而然地握在了一起，淡定、从容地面对赵丽丽。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们赵家对你不好吗？”赵丽丽激动地问。 “为什么？”董秀灵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跟着讲道，“这些年来赵家的人对我确实还算是可以，可是我丈夫和儿子是死在你们赵家手里的，凶手却消遥法外二十三年，我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因此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连你也一起杀掉的！” 赵丽丽微微一颤，险些摔倒，伸手撑着墙壁讲道：“你真的好傻，都已经过去二十三年了，为什么就不能放下，为什么要那么执着？” “做为妻子、做为母亲，我必须尽到自己的责任。别说是二十三年了，就算是再过二百三十年我也不会放弃的！”董秀灵叫道，情绪也激动起来，“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的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的！” “我明白了。”赵丽丽伸手打开门冲了出去。 “赵小姐。”萧月急忙在后面追了上去。 片刻之后，萧月回到了高峰所在的房间。 “她走了？”高峰问。 萧月点头应道：“是的。她的情绪看起来非常差，如果你想送送她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不，我现在还有另一件事要做。”高峰说着走出房间来到了关押董秀灵的审讯室内。 董秀灵瞪着高峰叫道：“我都已经说了，赵福海老婆是我杀的、赵大勇是我杀的、开车撞赵丽丽的人是我、绑架杀害赵二勇的人也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干的，不知道你们警察还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不定我的罪，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法律的公正？” 高峰瞟了一眼落在董秀灵脚边的一次性纸杯，它已经完全变形一般扭曲在一起。 “你女儿呢？”高峰抬起眼皮突然问道。 “什么？”董秀灵愣了一下。 “我说你女儿呢？根据资料记载，二十三年前你还有一个女儿，她在你逃离医院那天一起失踪了。二十三年前过去了，她应该像赵丽丽那么大了，现在在哪？”高峰说。 “我女儿？”董秀灵紧皱着眉头，一双眼睛深沉地盯着高峰，“她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被我杀死的。” “被你杀死的？” “是的。她爸和哥哥都已经死了，而法律却不能给肇事者应有的判决，我不想让她再在这个世界上受苦，于是我就亲手捂死了她。” “有谁能证明？” “哼。如果有人能证明我杀了自己女儿，你认为今天我还能坐在这里吗？” 董秀灵一脸嘲笑地盯着高峰，那双眼睛就好像是在骂高峰白痴一般。 高峰微微一笑，走到董秀灵面前讲道：“你女儿没死。”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女儿已经死了，是被我亲手给杀掉的。”董秀灵眼神闪躲，不敢与高峰对视。 另一个房间里。 “高峰到底想要说什么？那个女人都已经说亲手杀死了自己女儿，可他为什么要说没有呢？”张南不解地问。 “嘘认真看！”萧月低声斥道。 张南见聂万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里的高峰，于是就乖乖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停止了自己“警界神探”的推理。 画面里。 高峰双手按在铐着董秀灵的那张金属椅上，低沉地讲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就让我来解释给你听吧。” 董秀灵皱起了眉头。 “二十三年前，当你得知警方没有充足的证据起诉肇事者后，你逃离医院带走了自己的女儿。当时的你对法律完全失望了，感觉上天对你不公，心灰意冷之下想到了与女儿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你没有。鬼使神差之下，你来到了赵家，将还没满周岁的女儿放在了赵家大门口。” “一个复仇计划在你心里生根发芽，而行动的第一步就是要让自己的女儿成为赵家的人，见赵家将你女儿抱进去后你才忍痛离开这座城市。” “二十三年来。不，应该说是十八年来，你在外面整整漂泊流浪了十八年，直到五年前才回到这座城市，并成为了赵家的保姆。” “你在赵家潜伏了五年，目的就是为了与十八年未曾谋面的女儿相认，然后寻找机会报仇。” “直到前天，蓄谋已久的复仇计划终于实施了，你和你女儿共同杀害了赵福海老婆并嫁祸给赵福海。第二天你们设法绑架了赵二勇，然后伪装成赵二勇的样子故意让监控拍下进入赵大勇家的小区，趁赵大勇不备将其杀害。事后，你们又开走了赵大勇的越野车演了一出撞车的戏，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和嫁祸给赵二勇。” “原本你们的计划天衣无缝，警方会根据你们留下的线索去追踪赵二勇，直到今天早上我去见你女儿并去了养老院，你才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不得不说母爱是违大的，你为了转移警方和我的视线，自己一个人跑到警局来自首，并主动承担了一切。” “可是” “法律是公正的，任何犯了法的人都将受到法律的严惩，谁也别妄想逃脱！” 高峰一连讲道，当他说完一切之后，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72.第72章 去银行 另一个房间内，聂万里三人也在一瞬间停止了呼吸，一方面是因为惊讶，另一方面则是被高峰的推理所折服。 赵丽丽就是董秀灵二十三年前失踪的女儿，她们俩共同犯下了这些罪行。 这正是董秀灵跑到警局来自首和掩盖的真相，她想保护赵丽丽！ “这这怎么可能？”张南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叫道，稍微后又讲道，“赵丽丽是赵福海的女儿，她怎么会变成董秀灵的女儿？” “赵丽丽并不是赵福海亲生的，这点赵福海已经承认过了。另外，只要进行dna比对就能证明赵丽丽究竟是不是董秀灵的女儿。”萧月讲道。 “可是就算赵丽丽是董秀灵的女儿，那她未必知道。况且，她被赵家抚养了二十三年，我就不相信和赵家一点感情也没有，会和当年抛弃自己的母亲一起杀人！”张南叫道，紧跟着就又讲道，“别忘了赵丽丽之前也被袭击过，而且你们也看到刚刚赵丽丽的样子了，她见到董秀灵时是多么的愤怒。不，我绝对不相信赵丽丽是董秀灵的女儿，更不相信她会和董秀灵一起杀人！” “不管赵丽丽被袭击，还是刚才她那愤怒的样子都不过是一场戏而已，这样做正是为了洗脱赵丽丽身上的嫌疑。”萧月低沉地讲道。 “都别说话。”聂万里突然轻声叫道。 萧月和张南停止了争论，目光再次落在画面上。 “啪、啪、啪” 董秀灵有节奏地鼓着掌，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盯着高峰讲道：“精彩，实在是精彩，以你编故事的能力不去写小说真的是太遗憾了。”话音微顿，身体向前倾了倾，沉声讲道，“警官先生，既然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那为什么不去把赵丽丽给抓起来呢？求你了，她是我的女儿，她才是制造这一切的凶手，你们把她抓起来好吗？” 高峰眼皮微沉，两道目光死死地盯着对自己充满嘲笑的董秀灵。 没错，刚刚自己所说的一切都还只是自己推理，依然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这一切。 不过，从之前赵丽丽与董秀灵的交流和刚刚董秀灵所说的话中，高峰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寻找证据来证明这一切。 “放心，我会证明的。”高身沉声说。 “呵呵”董秀灵露出嘲笑的声音。 高峰转身向外走去，打开房门那一瞬间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向董秀灵讲道：“哦，忘了告诉你，我不是警察。另外，我确实是一名作家，而且还是畅销书作家。” 董秀灵眉心一紧，完全愣在了那里。 回到聂万里三人所在的房间，聂万里兴奋地叫道：“高峰，刚才你的推理实在是太棒了！你注意到了没有，在你说出那些的时候她连看都不敢看你，说明这就是她想掩盖的真相！” 高峰却没有任何高兴。 证据，必须有证据来证明自己所说的是真的才行。 “如果赵丽丽是董秀灵的女儿，并和她一起做了这些案子的话，那我们是不是要对赵丽丽实行二十四小时监控？”萧月询问。 “对，立即对赵丽丽实行二十四小时监控！只要她是凶手之一，那接下来就一定会像董秀灵一样露出破绽的！”聂万里兴奋地叫道，并当即拿出手机下达了命令，之后向高峰讲道，“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我们会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的，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休息？ 案子不破，高峰哪有什么心情去休息。 “除了对赵丽丽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外，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应该先找到赵二勇。”高峰说。 “赵二勇？他不是已经被董秀灵杀害后沉尸江底了吗？”张南疑惑地说。 高峰微微一笑：“想要将尸体抛到江底来回需要几个小时，董秀灵绝对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情，而赵丽丽昨天又一直待在赵家和医院里。据我推测，赵二勇现在或许还活着，而且被藏匿在某个地方。” “这么说赵二勇现在还活着，而且他将成为我们的一个重要证人。只要找到了赵二勇，就能证明案子是董秀灵和赵丽丽一起做的？”聂万里低沉地说。 “我现在怕的是我们找到赵二勇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因此必须尽快行动才行。”高峰讲道。 “我知道了，现在我就去审讯董秀灵，希望她能吐露出赵二勇被藏匿的地点。”聂万里说着就向外走去，走出两步后突然间又停了下来，开口讲道，“派人弄到赵丽丽dna样本，我们必须证明赵丽丽就是董秀灵的女儿！” “是！”萧月、张南齐声应道。 高峰对此却并不太感兴趣，他已经断定了赵丽丽就是董秀灵的女儿，至于dna比对要耗费许多时间。 另外，就算没有dna的比对结果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证明赵丽丽和董秀灵是一起犯案的就行了。 “走，去银行。”高峰吩咐道，说着就起身向外走去。 十几分钟后，高峰、萧月、张南就来到了邮政银行。 因为高峰是一名畅销书作家，再加上酒庄上的生意，所以他成了当地各大银行争相拉拢的vip客户，一到银行就受到了行长的亲自接待。 银行行长是一名还不到四十岁的男子，这样的年龄能做到这样的位置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高先生，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有机会的话你得送我一本亲笔签名的书才行。”银行行长笑容满面地说，以自己是高峰的粉丝来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这个好说，只要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就成。”高峰笑呵呵地说。 “什么忙？”银行行长问。 高峰拿出何红的银行帐号放在桌子上讲道：“几天前有人通过转帐的方式往这里转了一笔钱，我需要对方的转帐帐号以及详细的资料。” “这个”银行行长面露犹豫，目光落在身穿警服的萧月和张南身上，“警方查案话我们自然会配合，只是需要出示正式的公文才行。” 73.第73章 亲子鉴定 正式的公文萧月和张南自然可以拿到，只是那样做会浪费许多宝贵的时间。 高峰立即讲道：“这是我私人的请求。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自然好说。” 银行行长眉心一紧，犹豫之后讲道：“请稍等，说着就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起来。” 片刻之后，银行行长一只手拿电话，另一只手握着笔在纸上快速记了写来。 “这是你要的。”银行行长放下电话将刚刚写的那张纸递给高峰。 高峰只是瞟了一眼就将纸折起来塞到口袋里，起身向银行行长讲道：“谢谢。” “不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银行行长起身亲自将高峰三人送到车上。 警车驶出银行大院，高峰立即讲道：“可以通知聂万里把赵丽丽给拘留起来了。” 张南和萧月都没有看到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听高峰这么说就好奇地问：“为什么，我们以什么理由拘留她？” “杀人凶手。”高峰低沉地说，伸手将装在口袋里的那张纸拿出递给萧月。 一张白纸上只是简单地记下了一个银行帐号，然后是户主的名字和简单的联系方式等。 因为给养老院汇款的是同一家银行开的帐户，所以才会有这么详细的资料。 萧月越过前面的帐号，目光直接落在户主的名字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 赵丽丽！ 这让萧月眼睛一亮。 给李汉成父亲交钱的是化名为其女儿的李秀灵，而李秀灵就是董秀灵，也就是李汉成的妻子、李建国的儿媳妇。 一直以来都是董秀灵给李建国交的养老费，而最近一次转帐的户口却是赵丽丽，这就说明了赵丽丽是董秀灵的女儿，这点两人都知道。另外，以往都是一个月交一次钱，这次却一下子交了将近两年的费用，说明两人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明白了，这就叫聂队派人拘捕赵丽丽！”萧月点头应道，接着掏出电话向聂万里进行了简单的汇报，挂断电话之后向高峰讲道，“聂队那边已经开始动手抓人了，我们要不要回去再会会董秀灵母子？” 高峰点了点头。 张南立即调转方向往警局驶去，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这对母女可真够狡猾的，一个被赵家当成女儿养了二十三年，另一个在赵家隐忍做了五年的保姆。而且，赵福海老婆被杀后她们让我们以为凶手是赵福海，赵大勇被杀的时候又让我们误以为凶手是赵二勇，还有赵丽丽被袭击那件事让我们根本不会想她就是凶手！厉害，实在是厉害！” 高峰没有说话，一路上都在闭目沉思着，一方面是思考着待会面对董秀灵母亲时的应对之策，另一方面则是在推理着赵二勇的藏身之处。 现在只是证明了两人的母亲关系，却没有办法证明人就是她们杀的，而赵二勇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关键所在。 赵二勇，你究竟在哪？ 另外，那个躲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的“小丑”在这起案子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可以肯定，“小丑”一定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否则的话那对母女未必能想到这么周密复杂的行动方案。 说白了，赵家的命案就是“小丑”给自己设置的棋局，如果没有二十三年前的剪报，自己未必能这么快知道真相。 那个混蛋，制造了这样的血案只是想和我玩一场智力游戏吗？ 该死的！ 你给我等着，不管你躲的多么隐蔽我都会亲手抓到你把你丢进监狱里去的！ 高峰心里恶狠狠地叫道。 萧月发现高峰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恶梦。”高峰假装刚才小睡了片刻，用双手搓了把脸后睁开眼睛问道，“到哪了？” “街口转弯就到警局了。”负责开车的张南回道。 “哦，好。”高峰轻声应道，暗自调整自己那有些波动的情绪。 车子缓缓驶进警局停车场，聂万里像上一次一样等在那里，不等车子停稳就上前讲道：“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了赵丽丽，正带着她往这里赶。” “那就先见一下董秀灵吧。”高峰说着向审讯室走去。 在聂万里的安排下董秀灵很快就被带到了审讯室，这次高峰和聂万里一起出现在房间里。 董秀灵见到两人后有些不耐烦地叫道：“该交待的我都交待了，你们到底还想干什么？” 聂万里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向高峰。 “我一直在想，当你女儿还未满周岁就被你送到了赵家，那你们母亲两个是怎么相认的，你凭什么让赵丽丽相信你就是她的亲生母亲？”高峰开口讲道。 “神经病。我说过了，我女儿二十三年前就已经被我杀了，我和赵丽丽压根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董秀灵骂道。 高峰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接着讲道：“在警察想对你和赵丽丽进行dna比对的时候我得到了答案，那就是亲子鉴定，它是你们两个相认的唯一途径。” 董秀灵眼皮微跳，眼神开始闪烁，不再与高峰正面对视，嘴里骂道：“你就是一个神经病，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和赵丽丽进行了亲子鉴定，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相信你就是她母亲，以及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让她接受仇恨的洗礼。”高峰说。 董秀灵眉心紧了一下，这次却没有开口说话或者咒骂，眼神却变得更加闪烁不定。 看到董秀灵这种反应，高峰确定自己的推理是正解的，接着讲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份亲自鉴定还在赵丽丽手中。或许就被她藏在家里，警方只要到她家里搜查一下就能找到这份亲子鉴定报告，证明你们两个的母女关系。” “嘭！”董秀灵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用力敲打着金属椅子吼道：“神经病，你就是一个神经病！要让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赵丽丽不是我女儿，二十三年前我就已经杀了她，我和赵丽丽没有任何关系！” 74.第74章 亲子鉴定 2 人越是急于否认某件事，往往恰巧证明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董秀灵激动的表现正好说明了高峰的推理正确。 “聂队长。”高峰回头看向聂万里。 聂万里点了下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吩咐道：“立即申请一张搜查令，对赵丽丽家展开详细的搜查！” “魔鬼，你就是一个魔鬼！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董秀灵可以说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挣扎着想要从锁着她的金属椅子里冲出去掐死高峰，可惜不管她如何挣扎那张椅子都是纹风不动。 高峰掏出那张写着赵丽丽转帐用的帐号和资料来到董秀灵面前，进一步刺激着这个女人的神经。“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董秀灵暂停挣扎，一双愤怒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疑问。 “这是赵丽丽用来给养老院转帐的银行帐号，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要替你给你公公交养老院的费用？”高峰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董秀灵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那眼神像是要将高峰吃掉似的。 “不管你承不承认，都不能改变赵丽丽是你女儿及你们合谋杀人的犯罪事实。”高峰沉声讲道。 “滚！我和赵丽丽没有任何的关系，快点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董秀灵扯着嗓子咆哮道。 高峰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眼前这个女人基本上已经被他击垮，他转身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聂万里讲道：“让你的人到银行打一下交易记录，然后再好好审审她。” “明白。”聂万里接过资料看了看说。 高峰回到那间可以透过监控录相看到审讯过程的房间，萧月和张南已经前往申请搜查令到赵丽丽家进行搜查，赵丽丽本人也在押往警局的路上。 对于警方审讯董秀灵的过程高峰并不是太关心，借助这个机会闭目养神，将这两天的每一个细节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又一遍，确保自己没有任何的遗漏。 “咔。”门锁传来转动声，聂万里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在高峰身边坐下长长地叹了一声。 “董秀灵已经快被我们给逼疯了，可是她的嘴却非常的硬，把所有的罪行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始终不承认赵丽丽就是她的女儿！”聂万里低沉地讲道，目光落在对面的大电视上，画面里警察继续对董秀灵进行施压，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赵丽丽到了吗？”高峰闭着眼睛问。 聂万里点头应道：“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到了，我们把她关在另一个房间里，暂时把她凉在了那里。”话音微顿，接着讲道，“如果你现在想去见见她的话，那我可以安排。” 高峰没有回答，接着问道：“银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非常配合我们这边的工作，出具了相关的手续之后就给我们打印了赵丽丽的转帐记录，从一年前开始每个月的钱都是由她汇入养老院的。”聂万里回道。 “赵丽丽家那边呢？”高峰又问。 “我们的人已经进入了她家，却没有任何的进展。”聂万里说到这里略显失望，如果能找到赵丽丽和董秀灵的亲子鉴定结果，证明了两人的母女身份就能省去许多时间。 “哦。”高峰轻应一声，闭着眼睛仰头躺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聂万里见高峰不说话就再次问道：“赵丽丽呢，你要不要对她进行审问，还是说让我的人先和她过过招？” “不急，等赵丽丽家那边传来消息再说吧。”高峰回道。 “那好吧。”聂万里显得有些无奈。虽然在高峰的帮助下破案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但是做为刑警大队大队长，他身上依然顶着非常大的压力，急于将这些案子给侦破。 “嗡嗡嗡”十几分钟后聂万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他掏出手机见上面显示的是萧月的名字就接通了电话。 “萧月，那边什么情况了？”聂万里问。 萧月兴奋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聂队，好消息，我们找到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显示赵丽丽和董秀灵是母女关系！” “确定吗？”聂万里激动地问。 萧月回道：“非常确定，而且上面用的是董秀灵的名字，而不是李秀灵，她是赵丽丽的亲生母亲！” “好，我明白了。”聂万里说着将目光落在了高峰身上。 高峰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且从聂万里的手机里听到了萧月的话，起身讲道：“走，会会赵丽丽去。” “好。”聂万里率先走了出去。 相隔不远的房间里。 赵丽丽独自坐在椅子上，她并没有像董秀灵那样被锁在金属椅上，不过双手却也被冰凉的手铐给铐着，这让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却又故作镇定地坐在那里等待着。 时间过的越久，赵丽丽脸上表情就越显不安，可她依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非常冷静，直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是你？”赵丽丽看到高峰走进来后有些意外，似乎每次看到高峰时都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高峰轻点额头，走到赵丽丽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聂万里紧跟着走进来并关上了房门，赵丽丽见到他后情绪也显得激动起来。 “警察同志，这是什么意思？”赵丽丽举起自己双手上面的手铐质问，哼了一声，不满地叫道，“你们凭什么把我拘留起来，至少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警察要控告你谋杀。”高峰抢先拿到了话语权，由他和赵丽丽之间展开交锋。 “谋杀？”赵丽丽皱了下眉头，目光在高峰身上转了转，然后移到了聂万里身上，又是一声轻哼，目光再次回到高峰身上，“请问，我杀了谁？” “赵福海老婆和赵大勇，也就是你母亲和大哥。”高峰回道。 “他们？”赵丽丽眉头皱的更紧了，低沉地讲道，“请别开玩笑了。一个是我妈，另一个是我大哥，我怎么会杀害他们？再说了，我们家的保姆都已经承认了是她作的案，你们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75.第75章 证据呢？ “赵福海老婆并不是你亲生母亲，赵大勇也不是你亲生大哥，这个你知道吗？”高峰反问。 赵丽丽点头应道：“我知道，这在赵家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可这并不影响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来看的，他们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说我杀了我妈和我大哥，这真是无稽之谈，更是本世纪最荒谬的指控！” “可如果你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并知道自己亲生父亲和哥哥是死在赵家手中呢？”高峰又问。 赵丽丽愣了一下，随即生气地叫道：“抱歉，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在我看来他们抛弃我后早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现在姓赵，名叫赵丽丽！” “那你知道董秀灵是谁吗？” “董秀灵？那个化名为李秀灵，并在我们家做了五年保姆的女人吗？” “没错，就是她。”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杀害了我妈和我大哥，并且袭击了我，连我二哥都有可能死在了她的魔掌之下，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她的！” “可她是你母亲，亲生母亲？” “什么？这不可能！” “既然你不承认董秀灵是你母亲，那你知道李建国这个人吗？” “李建国？我好像有点印象。哦，我想起来了，我做志愿者的那个养老院里好像有一个名叫李建国的老人。他非常可怜，在养老院里住了五年却没有一个亲人前去看望他。” “他是你爷爷。” “我爷爷？别开玩笑了！一会你说董秀灵是我母亲，一会又说李建国是我爷爷，这是在演戏吗？还是说你们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聂万里这时拿出银行打印出来的资料递给赵丽丽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赵丽丽看到自己的转帐记录之后面色突变，脱口而出：“你们是从哪弄来的？”话音微顿又觉得自己问的太过于愚蠢，警察想从银行里面打印一份交易记录实在是太平常的事情。“这个应该证明不了什么吧？” “如果李建国不是你爷爷，那你为什么从一年前开始每个月都要为他交养老院的费用？”高峰问。 赵丽丽眼皮微挑，却依然镇定地回道：“我刚才说过了。那个老人在养老院里住了五年却没有任何亲人前去看望，实在是太可怜了。而我是那家养老院的志愿者，怕有一天他连养老院也没办法待了，于是就每个月替他交了一点钱。怎么，学雷锋做好事也有错吗？” “那最后一笔你怎么解释，你突然转了近两年的费用，而且还是在赵福海老婆被害之前转过去的，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高峰问。 “确实够巧合的。至于我为什么突然转了那么一大笔钱，那是因为我正在争取公司出国培训的机会，怕没办法继续照顾他，所以才一次性转了那么多钱过去。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那可以到我们公司去查。”赵丽丽一脸镇定地说，早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 只凭一份转帐记录确实没办法将赵丽丽钉死，更何况她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审问似乎陷入到了一个僵局。 “哒、哒哒哒”走廊里突然传来响急切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后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报告！”萧月在门外叫道。 “进来！”聂万里激动地站了起来。 萧月打开门走进来，关上房门瞟了眼赵丽丽，将手中的一只档案袋递给聂万里说：“聂队，东西拿过来了。” 聂万里接过档案袋就迫不及待地掏出里面的资料看了看，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嗯，做的不错。” 相反，赵丽丽看到那只档案袋后脸就变得煞白，眉头也紧皱在了一起，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已经想到了。 聂万里拿着档案袋和装在里面资料走到赵丽丽面前讲道：“赵小姐，这些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因为它是从你家里找到的。” 赵丽丽紧皱着眉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聂万里得意地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资料转交给高峰。 高峰看过之后讲道：“这份亲子鉴定是从你家里找到的，上面写的很清楚，你和董秀灵是母女关系。”话音微顿，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丽丽咬了咬嘴唇，突然有些激动地叫道：“就算是董秀灵是我亲生母亲又怎么样？这并不能证明我杀了我妈和我大哥！别忘了，那天晚上我是和我大哥、二哥和我爸一起回家的，当时我并没有进去。虽然我后来回去了一趟，但是那个时候我妈已经被害了。另外，在我大哥被杀那天晚上我也受到了袭击，怎么可能跑过去杀他？至于我二哥，他在哪里和我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那天晚上我一直待在医院里，这些你们都可以查到！” “那天晚上你回去的时候你赵福海老婆确实已经遇难了，可谁能证明在那之前你没有回去过呢？赵大勇被害和你被袭之间相隔近两个小时，你完全有时间作案之后回到自己家里。至于你遇袭的事不过是想洗脱你的嫌疑而已，却不知道这是画蛇添足，恰恰证明了你是和董秀灵一起作案的，否则的话哪个当母亲的会开车撞自己的女儿？”高峰推翻了赵丽丽所有的话。 赵丽丽的脸变得更白了，在高峰的指控面前她似乎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赵丽丽，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聂万里问。 “证据呢？只凭一份银行转帐记录和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就想证明我杀了人，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儿戏了？”赵丽丽突然讲道，质问也让她恢复了勇气，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讲道，“就算是我作的案，可你们总得拿出相关的证据来吧？” 聂万里皱起了眉头。 警察办案必须讲究证据，而证据正是他们现在最为欠缺的东西。 像赵丽丽说的那样，一份银行转帐记录和一份亲子鉴定在这两起命案面前显得太过于薄弱了，根本不足以定她的罪。 76.第76章 记得他家在哪吗？ 想要定赵丽丽的罪，那就必须拿出更多的证据出来才行，尤其是她和董秀灵犯罪时的证据。 之前的兴奋与激动从聂万里身上消散，他又一次像打了败仗的将军一般随高峰、萧月走出房间。 “该死的，我们必须找到更多的证据才行！”聂万里咬着牙叫道，一双眼睛却看向高峰。如果谁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更多证明赵丽丽作案的证据出来，那这个人一定就是高峰了。 高峰又看了看手中的亲子鉴定报千，把它递给聂万里讲道：“把这个拿去给董秀灵，看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聂万里眼睛一亮。 没错，董秀灵不是一直不承认自己和赵丽丽之间的母亲关系吗？ 有了这份亲子鉴定，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或许能从董秀灵身上打破一个出口，由她嘴里证明赵丽丽也参与了作案，她们两个是同犯。 “好，我这就去！”聂万里应道，拿着亲子鉴定报告急冲冲地走进董秀灵所在的审讯室。 高峰则和萧月回到了那个能看到审讯过程的房间，张南也赶了过来。 “怎么，那份亲子鉴定还没让她们认罪？”张南喘着粗气问。 “她们比我们想像中的还要难对付。”萧月回道，跟着示意张南看监控画面。 画面里，董秀灵看到聂万里拿出的亲子鉴定报告之后一张脸变得狰狞无比，整个人都剑拔弩张，像只准备冲破牢笼撒毁一切的猛兽。 “董秀灵，我这还有一份转帐记录，这一年以来为你公公交的养老费用都是通过赵丽丽的帐户转出去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聂万里手里拿着两份证据，就像是拿着两把利剑一般，准备将董秀灵钉死。 董秀灵紧咬牙关，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讲道：“没错，丽丽确实是我女儿，可那又能怎么样？” 又能怎么样？ 你不是一直否定和赵丽丽的关系，声称自己的女儿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被你自己给杀了吗？ 现在我手里面有证据证明赵丽丽是你女儿，你不是应该被彻底击垮，承认赵丽丽和你共同犯罪的事实吗？ 聂万里眉心紧了紧，似乎不能理解一位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所愿意付出和承担的一切。 “赵丽丽是我的女儿，可她和这些案子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是我杀了赵福海老婆、赵大勇和赵二勇！”董秀灵沉声讲道，脸上的狰狞突然散去，就像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般，变得出其的冷静。“就算是你们能证明我和丽丽之间的关系又能怎么样？人是我杀的，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应该现在就了结这个案子，不要再浪费任何时间！” “既然你说赵丽丽和命案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为什么你要开车袭击赵丽丽？”聂万里问。 董秀灵阴冷地笑了声说：“赵福海被关在警局里，赵家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丽丽一个人活着，难道你们警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吗？没错，我袭击丽丽就是不想让你们怀疑她，因为她和这些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聂万里盯着眼前的董秀灵，原本以为有这两分证据在面前董秀灵就会交待一切，却没想像她竟然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继续审问她，直到她交待一切为止！”聂万里向同在审讯室内的刑警吩咐道，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审讯室，来到高峰所在的房间。 “头。” “聂队。” 张南和萧月齐声讲道。 “嗯。”聂万里点头轻应一声，一脸无助地向高峰问道，“现在怎么办？” “如果我们能找到证人证明她们俩是一起犯案的呢？”高峰反问。 聂万里眼睛一亮，随即又变得灰暗。“证人？我们要到哪去找证人？” “赵二勇。”高峰回道。 “赵二勇？”聂万里眉心拧在了一起，低沉地讲道，“我的人可以说已经搜遍全城了，却一点关于赵二勇的消息也没有。而且，董秀灵已经说过她把赵二勇也杀了，我现在对赵二勇活着不抱任何希望。” “不，赵二勇还活着，或许我知道他在哪里。”高峰说。 “你知道赵二勇在哪？”聂万里惊讶地看着高峰。 “希望我的推理没错吧。”高峰回道，跟着讲道，“寻找赵二勇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你继续对董秀灵、赵丽丽进行审问就行了，尽可能的打破她们的心理防线。” “好。”聂万里应道，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高峰身上，并吩咐萧月和张南全力协助高峰破案。 坐上警车，张南回头问道：“我们要去哪？” “夕阳红养老院。”高峰回道。 “去那干嘛？”张南一脸不解地问。 萧月在一旁催促道：“让你去哪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干嘛？” “是！”张南只能听命行事，谁让他是个司机呢？ 警车驶进夕阳红养老院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养老院里面刚刚结束晚餐，工作人员们都在忙碌着。 何红得知警察找自己之后匆忙赶了过来，在警车旁见到了高峰三人，脸上露出笑容说：“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里去谈吧。” “不，就在这里说吧。我们时间有些紧，有两个简单的问题想要问你。”高峰说。 “那好吧。”何红轻应一声。 “何院长，你说李建国的钥匙是在上周丢的？”高峰问。 何红点头应道：“是的。我记得非常清楚，是上周六丢的。那时志愿者们刚刚离开没多久李建国就表现的非常反常，嚷嚷着自己的钥匙不见了。” “上周六赵丽丽来这里了吗？”高峰问。 “来了，而且她还给李建国修养了指甲。后来我还打电话问过她钥匙的事，她说没有见过。”何红回道。 高峰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接着讲道：“何院长，我记得你说过五年前是你亲自到李建国家里把他接到这里来的，那你还记得他家在哪吗？” “记得，有什么事吗？”何红反问。 “麻烦你带我们去一趟吧。”高峰说。 “现在吗？”何红问。 高峰点了点头。 77.第77章 找到赵二勇 何红简单吩咐了一下养老院里面的工作就坐上警车为高峰三人带路，驱车行驶了一个小时后警车来到了远离市区数十公里的山区，这里就是李汉成的老家。 早在二十三年前李家就买了车，可以说李汉成年轻有为，是村子里面最有出息的人，结果一场车祸却要了他的命。 李家是座两层的红砖平房，却因为年经失修而显得破败，尤其是大铁门早已经是锈迹斑斑，像随时都会倒塌一般。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张南盯着门锁看了看，见上面有划动的痕迹就开口讲道：“这锁近期被要开过，不过李家老房子五年没有住过人了，门锁还能被打开真是一个奇迹。” “地上有车印。”萧月手里拿着电筒蹲在地上看了看，跟着抬头盯着大铁门讲道，“你的猜测有可能是对的，赵二勇就被她们藏在这里。” “何院长，借你的发卡用一下。”高峰向站在身边的何红讲道。 “哦，好。”何红轻应一声，从头上取下一只普通的黑色发卡。 高峰将发卡插到门锁里来回拨弄了两下，就听“咔”的一声轻响，门锁弹跳开了。 “你是从哪学的？”站在后面的萧月好奇地问。 高峰微笑道：“五年的流浪生活让我学会了许多。” “包括这种下三滥的开锁手法？”萧月有些调侃地说，其实对于撬锁她也有那么一点研究，并不光会砸车窗。 “手法是有点下三滥，不过能帮我们进去就是好办法。”高峰耸了下肩说。 张南在一旁催促道：“喂，你们两个想聊天的话能不能回去聊，快点把门打开看看。”说着就将高峰挤向一旁，取下铁将军后用力推动有些锈死的大门。 “叽吱”沉重的铁门发出摩擦声音缓缓打开，能容下一个人通过后张南拿着电筒在院子里面照了照。 “快看，是辆面包车！”张南兴奋地叫道。 院子里面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灰色面包车，车身有些破旧。 还没等高峰几人进入，车身突然晃动起来，并传来“嘭嘭”声。 “快点过去看看！”高峰催促道。 “走开，别挡路！”萧月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张南冲了进去，来到面包车前将手电筒隔着车窗往里面照了照，兴奋地叫道，“车里有人，像是赵二勇！” “快点把他救出来。”高峰赶过去叫道，伸手拉动车门却发现所有的车门都是锁起来的。 “让开。”萧月叫喊一声，挥动手中的电筒就朝车窗的角落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手电筒在萧月手中就像安全锤一样，轻易的破开车窗，然后萧月伸手进去将车门打了开。 光灯打在车里面，赵二勇缩在车子的角落里面，浑身上下被缠满了胶带，把他绑的好像是一个木乃伊一般。 赵二勇气色看起来非常的差，头部还有一些血迹，像是受到重击后受了伤，一双恐惧的眼睛在看到高峰几人后变得激动起来。 “唔唔唔”赵二勇拼命地挣扎，却因为手脚被绑在一起而无法起身，身体与车身撞击发出“嘭嘭”的响声。 高峰探身进去伸手扯下赵二勇嘴上的胶带问道：“是谁把你弄到这里来的？” “赵丽丽那个，还有我们家那个丑八怪保姆！天呀，她们两个竟然是母女，而且她们还杀了我妈和我哥！”赵二勇一连叫道，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激动起来，挣扎着吼道，“快点给我解开，我要杀了赵丽丽那个臭，还有她那个丑八怪亲妈！我要把她们全都给杀了！” “冷静一点，她们俩已经全被警方给控制住了。”高峰吩咐道，注意到车内还扔着一只黑色袋子就回头向萧月、张南吩咐道，“把他抬出来，给他喝点水。” “是。”萧月和张南应道，合力将赵二勇从面包车内抬了出来。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天呀！你们根本不知道那两个娘们有多么歹毒，她们骗我到没人的地方偷袭了我，还想要杀我！” “如果你们再不来的话，估计我会被活活饿死在这里！” 赵二勇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情绪保持着亢奋状态。 有一句话他说的没错，赵丽丽和董秀灵都被警察给控制住了，如果不是高峰找到了这里来，再过几天他真的会被活活饿死。 高峰打开黑色袋子看了看，里面扔着两件沾着血的女性衣服，另外还有一把染血的匕首和绳子、胶带之类的作案用品。 太好了，这些一定是赵丽丽她们作案时用的工具！ 有了这些东西应该就能定她们的罪了！ 高峰将袋子重新盖上，从面包车内钻出来看向赵二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喝了水稍作休息之后赵二勇恢复了许多，只是脸色看起来还是非常的差，他冲高峰点了点头说：“老实说，我以前非常痛恨警察。不过，今天你们救了我，我想向你们说声谢谢。” “不用客气，你只要把你经历的一切告诉我们就行了。”高峰说。 赵二勇激动地说：“昨天晚上我接到了赵丽丽的电话，她说可以借给我一笔钱，并和我约好了见面地点。谁知道，在我正数钱的时候她突然袭击打晕了我。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变成你们刚刚看到那个样子了，而赵丽丽身上穿着我的衣服，旁边坐着我们家的丑八怪保姆。她问保姆叫妈，两人不但承认了杀害我妈的事实，而且还准备杀了我大哥，那时我才发现自己在我大哥的楼下。再后来她们俩就下车一起上了楼，而我怕他们发现我醒过来对我动手就一直装着昏迷的样子。在她们俩离开后我也试过求救和逃跑，结果都失败了。她们两个离开没多久就再次返回车内，赵丽丽一脸懊悔和恐惧的样子，身上还沾了许多血，我这才知道她们真的把我大哥给杀了。那两个，还当着我的面商量要如何杀了我，后来她们就把我拉到了这里，准备过两天对我动手或把我留在这里活活饿死！” 78.第78章 赵丽丽的坦白 赵二勇只是简单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对高峰等人来说却如同拨云见日一般，他将成为一个重要的证人。 另外，车上的指纹和黑色袋子里面的作案工具也将成为重要的证据，在这些证据面前赵丽丽和董秀灵无法再逃避她们的犯罪事实。 “休息一下吧，具体情况等到了警察局你再好好说一遍。”高峰伸手在赵二勇肩膀上拍了拍。 “哦，好。这次我一定好好配合你们警察，一定要把那两个绳之以法！”赵二勇咬牙切齿地说，对赵丽丽、董秀灵母女是恨之入骨。 高峰吩咐萧月打电话将这边的情况汇报给聂万里，然后几人分乘警车和那辆犯罪用的面包车返回警局。 在回警局的路上高峰为赵二勇买了一些食物充饥，因此赶到警局时赵二勇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并充满了干劲，想要尽快将赵丽丽母女俩绳之以法，对警方也是非常的配合。 聂万里亲自参加了对赵二勇的笔录，一场询问之后，再加上高峰所带回来的证物，基本上已经可以认定赵丽丽和董秀灵是共犯，他们一同杀害了赵福海老婆和赵大勇。 “太棒了，现在我倒要看看那两个女人还有什么要狡辩的！”聂万里兴奋地说，伸手拉着高峰就向关押赵丽丽的房间走去。 赵丽丽一个人独坐在椅子上，只有中途一名警察给她送了些吃的，她连一个人也没有见过。见到聂万里和高峰、萧月、张南走进来，赵丽丽立即起身问道：“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你们知道，我已经没了两名亲人了，二哥也下落不明，家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你怕是走不了了！”聂万里兴奋地说。 “什么意思？”赵丽丽眉心轻皱，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们已经找到了赵二勇，他交待了你袭击他并伪装成他的样子进入赵大勇家里，是你和董秀灵一起杀害了赵大勇。另外，我们还在面包车上找到了你杀人时所穿的那件衣服，包括凶器被一起放在了黑色袋子里。”高峰说。 “啊。”赵丽丽倒抽一口凉气，身子跌落在椅子上，双手用力撑着椅子，抬头一脸吃惊地看着高峰。 如果高峰只是说找到了赵二勇，那她还可以当作是在作戏，可高峰说出了太多的细节，尤其是提起那只黑色袋子后赵丽丽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这么说你们全都知道了？”赵丽丽有些哆嗦地问。 高峰点头应道：“是的。你还是交待犯案事实，尽量争取坦白从宽吧。” “唉！”赵丽丽长叹一声，心理最后一丝防线被彻底击溃，双手抱着脑袋不住地叫道，“是我的错，这全都是我的错！虽然当年我爸是被赵家给害死的，但那只不过是一场意外，而赵家养育了我二十多年，我实在是不应该对他们下手！” 聂万里使了一个眼色，萧月立即走到案台后面做起了笔录，详细地记载了两起命案的作案经过。 “赵福海老婆是你动手杀的还是董秀灵动手杀的？”萧月问。 赵丽丽回道：“是我。” “你一个人？” “不，董秀灵在一旁帮了忙。” “她不是在你们送赵福海回家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吗？” “是的，不过她又回去了，这一切都是我们事先计划好的。” “你们是怎么计划的？” “董秀灵知道赵福海有喝酒的嗜好，而那天赵福海老婆原本就不高兴，于是就故意做了几道赵福海喜欢的吃的菜。果然，赵福海看到那些菜之后就想喝酒，我妈却不让，为此两人又大吵了一架。赵福海没钱，负气离开之后通常会问我们三兄妹要钱自己去外面喝酒，只是没想到那次他会给我们兄妹三人打电话陪酒。在赵福海喝醉之后准备回家的时候，我给董秀灵发了个短信通知她走监控摄像头下离开，然后又绕到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返回赵家。我们送赵福海回家时是我故意让出租车司机停在监控下面的，然后大家一起乘车离开。离开村子没多远我就找借口下车，绕道回了家。董秀灵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赵福海醉的不省人事，而他老婆也因为安眠药睡着了，我们拿着一只枕头和一把菜刀走进卧室。当时我还犹豫过，毕竟我是在赵家长大，让我杀人真的下不了手。在董秀灵的催促下我用枕头捂住了我妈的脸，想要将她捂死。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原本我妈应该昏迷不醒的，却突然间醒了过来，在挣扎的过程中看到了我。我被吓坏了，松开了手，董秀灵上前代替我捂着我妈的嘴和鼻子。我妈那双眼睛一直在我面前晃，我太害怕了，于是就抓起那把菜刀上去割断了她的喉咙。事后我们伪装了现场，做出是赵福海醉酒杀人的样子。” 赵丽丽交待了一切，头顶的监控更是将这个过程录了下来。 萧月抬头看了高峰一眼，充满了崇拜。 站在一旁的聂万里脸上流露出一丝喜悦，至此赵福海老婆的命案终于算是破了。 “既然你们已经杀了赵福海老婆，并将这一切都推给了赵福海，那为什么还要杀害赵大勇？”萧月询问第二起命案。 赵丽丽苦笑一声说：“原本我们没打算对赵大勇和赵二勇下手的，可千不该、万不该，赵大勇突然间又返回了赵家，并撞到了刚打算离开的我们。” “这就是你们要杀赵大勇的理由？”萧月问。 赵丽丽又是一声苦笑：“你们根本不会想到的，赵大勇发现我们杀了我妈之后竟然没有报警，而且还在人前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可是，事后他却又借这件事要挟我，问我要钱。我并不傻，知道钱是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赵大勇会拿这件事一直要挟我，直到将我榨干为止。为了彻底解决后患，我们这才计划了第二起命案，对赵大勇进行杀人灭口。” “你们具体是怎么做的？”萧月问。 79.第79章 魔鬼 赵丽丽缓了口气说：“我和赵大勇约好了见面时间，取出了我所有的积蓄，并事先袭击了赵二勇，准备事后嫁祸给他。跟着我换上了赵二勇的衣服，伪装成他的样子骑摩托车由正门进入赵大勇家的小区，董秀灵则开着面包车从后门进入，我们两个在楼下会合之后我在车内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因为赵大勇已经知道了我和董秀灵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们两个是一起上去的。我把钱给赵大勇之后，由董秀灵假意和他进行谈判吸引他的注意力，而我趁机绕到赵大勇背后用刀割断了他的喉咙。第一次杀人或许很难，可当你杀第二个人的时候却是那么的轻松。我当时没有任何的犹豫，只是想快点结束赵大勇的性命。” “然后呢？”萧月问。 赵丽丽回道：“我们清理了现场，换上了备用的衣服离开，又制造了一起我被袭击的假象。当天夜里我一直住在医院里，由董秀灵开车将赵二勇送走，整个经过就是这样的。” “聂队，所有的都记下来了。”萧月做好笔录后抬头看向聂万里。 聂万里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了赵二勇的指证和那些作案工具，再加上赵丽丽的这些自白已经足够定她和董秀灵的罪了。 “赵二勇呢？你有没有想过杀他？”高峰突然问道。 赵丽丽愣了一下，叹了一声说：“说实话，我想过，可是却没有做。” “为什么？”高峰追问。 “一来是没有时间，二来可能我心里面还有那么一丝理智吧，或者说想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进行赎罪。”赵丽丽坦白地说。 高峰点了点头，他相信赵丽丽并不是杀人狂魔，有些事是被逼到那里了才动的手。 “最后一个问题！这两起的命案的计划是你想到的还是董秀灵想到的？”高峰问。 赵丽丽想了一下说：“杀害我妈的计划是董秀灵想到的，杀害赵大勇的计划是我想的。” “我明白了。”高峰点头应道，话音微顿就转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赵丽丽突然起身叫道。 聂万里、张南、萧月担心赵丽丽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立即上前挡在了她面前。 高峰则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赵丽丽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白色手帕，脸上挤出笑容说：“这个是你的，我已经洗干净了，还给你吧。” 高峰走上前接过手帕看着赵丽丽那显得憔悴的脸，她原本应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的，如果不是董秀灵再次出现的话她的日子应该也不错，找个好老公嫁了，生个孩子幸福地度过后半生。可是，这一切都源于二十三年前那场车祸，它改变了一切，激发了人类内心丑陋的一面。 嘴唇微微动了动，高峰和赵丽丽都像是有话要说，却又都没有说。赵丽丽将眼皮垂下，高峰则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高峰。”聂万里从房间里面追出来叫道，一脸感激地说，“这次多亏了有你，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破案，谢谢你。” “能帮我一个忙吗？”高峰问。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主的都行。”聂万里拍着胸脯说。 “我想再见见董秀灵。”高峰说。 “这个好办，我现在就去安排。”聂万里说。 片刻之后，高峰在审讯室内见到了董秀灵，她依然被锁在那张金属椅子上，对高峰充满了怨气。 “你想继续审问我？别浪费时间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再怎么审问我都还是那句话。人是我杀的，和丽丽一点关系也没有！”董秀灵露出一副挑衅的面容，她还不知道赵丽丽已经交待了一切。 高峰走到董秀灵面前，低沉地讲道：“告诉我，他在哪？” “谁？你是想问赵二勇？”董秀灵皱着眉头说。 “不，是那个暗中指使你，给了你一个堪称完美的杀人计划的家伙！”高峰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一般，准备随时出击，只要董秀灵说出那个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小丑的位置就行。 董秀灵的眼神突然有点闪烁，摇头回道：“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计划是我想到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高峰眉心一紧，眼里闪过愤怒的火花。 既然眼前这个女人的嘴这么硬，那我就要彻底击垮你！ “我已经找到了赵二勇。”高峰突然讲道。 “不可能，我已经将赵二勇沉尸江底了。”董秀灵咬着牙叫道。 “你我都知道那不过是个谎言，赵二勇被你扔在了李家老宅子里面。没错，我在那里找到了他，并且发现了一只黑色袋子，里面装着你们作案时穿的衣物和凶器！”高峰沉声讲道。 董秀灵一下子怔在了那里，高峰能说出这些说明他说的是实话，而她内心所担心的事情可能已经发生。 “我承认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为了女儿宁愿自己坐牢。可是，警察已经审问过了赵丽丽，她交待了一切。赵丽丽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你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帮凶。”高峰进一步击垮董秀灵的心里防线。 赵丽丽是董秀灵身上唯一的软肋，这一招非常奏效。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揪着丽丽不放？”董秀灵大声咆哮，人已经彻底疯狂，“该死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想要报仇的话丽丽就是我的错，你们要抓就抓我一个人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揪着丽丽不放？” “因为她犯了法。”高峰简单明了地说，跟着再次问道，“告诉我，那个人在哪？快点告诉我！” “魔鬼，你和那个人一样，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董秀灵撒声叫道。 “如果你要怪的话，那就应该怪那个人，是他给了你一个犯罪计划，是他让你和赵丽丽坠入了罪恶的深渊！告诉我，他在哪，我会亲手把他抓起来的！”高峰情绪激动地叫道。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没错，确实有人给了我一个计划，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谁，根本没有见过他，甚至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听过！”董秀灵摇晃着脑袋叫道。 80.第80章 我累了 “如果你连他的样子都没有见到、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那他是怎么告诉你这个犯罪计划的？”高峰大声叫喊，人也达到了一个疯狂的地步。他太想抓住小丑了，董秀灵就是他的希望，可这个希望却眼看着要破灭，这让他无法接受。 “信纸！那天我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口袋里面就多了一张信纸，上面详细的写了这个计划！”董秀灵叫道。 “那张信纸在哪？”高峰激动的问，哪怕只是一张信纸，对方也有可能露出微弱的破绽来，只要通过这个破绽就能抓到他。 “烧了，我在做饭时烧掉的。”董秀灵回道。 “烧了？你为什么要把它给烧了？”高峰失望地叫道。 “因为上面写的很清楚，看完之后要烧掉，而且我怕有人发现这个计划，所以就把它给烧了！”董秀灵理所当然地说。 彻底没希望了，高峰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向后连退数步，依靠着桌子站在那里。 “嘀。”这时高峰口袋里突然传来收到短信的铃声，他有气无力的伸手进口袋里面摸出手机。 “恭喜你。”短短三个字，后面配备了一个小丑笑脸。 是他！ 高峰一下子来了精神，因为发短信的电话号码他记得，是那个卖菜大妈的，昨天早上自己也收到了那个手机发来的短信，并且从卖菜大妈那里拿到了剪报。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萧月率先冲了进来，紧跟着是张南和聂万里，他们在监控里看到了高峰的样子，担心他或者董秀灵出什么事就赶了过来。 “你没事吧？”萧月关心地问。 “你的摩托车还在吗？”高峰反问。 萧月点了点头，她早已经让人把车子骑回来了，就停在警局的停车场内。 “走，带我去个地方！”高峰说着就向外冲了出去。 “去哪？”萧月追上来问道。 “我又收到了那个家伙发来的短信，用的是同一个手机发的，他应该刚刚到过那里！”高峰一边跑一边简单地解释。 萧月眼睛也亮了起来，知道高峰指的是那个代号为“小丑”的家伙，对方有可能是五年前杀害高峰未婚妻的凶手。 “明白了，我保证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送过去的。”萧月做出了保证。 “嗡嗡嗡”萧月的摩托车发出咆哮声驶出警局，像一道流光般奔驰在马路上，她做出了承诺就一定会办到。 最终，萧月用了不及开车一半的时间就赶到了那家鲜菜店，幸运的是里面还亮着灯光。 “咦，又是你们。”老板娘从里面走出来惊声叫道。 “那个家伙在哪？”高峰喘着气询问，并扭头观察着四周。 “你说的是谁？”老板娘不解地问。 “就是用你手机发了短信的家伙，也就是之前给你钱留了个封信给我们的人。”萧月在一旁解释道。 老板娘这才恍然大悟，回道：“我并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原本我已经关门了，是发现我手机落在店里面才返回来取的。哦，对了。说起信来，我找到手机的时候下面压着一封信，应该是给你们的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白色信封递给高峰。 高峰一把接过来撒开信封往手里面倒了倒，一只美丽的珍珠耳钉从里面滚落在高峰掌心。 “和之前那个是一对的？”萧月盯着高峰手中的耳钉问，想起上起命案结束的时候高峰收到了一只耳钉，当时高峰就断定还会有命案发生，果然又发生了赵家命案。 高峰点头应道：“是的，这应该是他给我的破案奖励。” “奖励？你的意思是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命案发生？”萧月皱着眉问。 高峰沉声讲道：“没错。除非是我能抓到那个家伙，否则的话他就会继续操纵别人犯罪！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场游戏，智力比拼的游戏。他想要证明自己比我聪明！” “那个该死的混蛋，我们必须抓住他才行！”萧月有些火大的叫道，做为一名刑警，她不希望再有任何命案发生。 “你说的没错，必须抓住他！”高峰深吸一口气说。 老板娘站在一旁听的是云里雾里的，却也察觉到气氛不动，干咳一声说：“那个如果你们没有其它事的话我想关门回家，现在已经很晚了。” “呜呜呜”门外响着警笛声，紧跟着一辆警车就停在了鲜菜店门口。 “你们跑来这里干什么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聂万里从车里钻出来叫道，他和张南一路追到了这里，怕的就是高峰会出什么事。 萧月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讲道：“这家鲜菜店应该就是那家伙最后出现过的地方。” 聂万里一脸沉重地走到高峰面前，低沉地讲道：“你放心，只要那家伙留下破绽我就一定会抓住他的！” 高峰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清楚“小丑”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抓得到的。 “呼叫增援，立即封锁这里！”聂万里转身大声叫道。 “是！”萧月应道，立即拨通警局的电话呼叫增援。 很快，数十名刑警就赶到了现场，其中一大半都是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将鲜菜行和整条大街都封锁了起来。 聂万里亲自带队，对鲜菜行和街面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却没有找到“小丑”留下的任何指纹或者是线索，甚至调查了附近所有的监控录相，却没有一只监控拍对方的脸，有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搜查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太阳升起，聂万里这才不得不收队走到高峰面前，一脸遗憾地说：“对不起，我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高峰苦笑一声，结果是早已经预料到的。“没关系，只要那家伙再次出现就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聂万里眉心紧了紧，知道“小丑”再次出现意味着会再次发生命案，这是对他和警察部队的挑衅。 “我累了，再见。”高峰挥了挥手，转身迎着初升的太阳走去。 “萧月。”聂万里回头轻叫一声，目光再次落在高峰身上。 “交给我了。”萧月立即追了上去，陪伴于高峰身边。 81.第81章 罢唱 市体育馆内，激情的音乐响遍了馆内每一个角落。 台上一男一女两个歌星和乐队倾尽全力的演出，台下歌迷们时不时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呐喊助威或是呼喊着偶像的名字，整个会场就像是一只巨大而沸腾的大锅一般热闹。 高峰位于前台的位置，震撼的声音不断袭击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胸口更是发闷的想要一吐为快。 这种节奏的音乐他实在是无法享受，只希望这场如同闹剧一般的演场会快点结束。 扭头看了看身边和其他歌迷没有什么区别的萧月和张南，高峰心里多少有点后悔两天前的决定。 距离赵丽丽凶杀案结束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高峰答应过萧月命案结束之后要请她吃一顿大餐，地点由她选择。 可是，两天前萧月和张南却一同找到了他，问他能不能用那顿大餐交换一张门票。 高峰当时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结果两人想要的就是眼前这场演唱会的门票。 台上演唱的男女是名叫星月传奇的组合，萧月和张南分别是文星和晶月的歌迷。 在演唱会开始之前，两人不断给高峰讲这个组合的故事。 文星和晶月几年前以星月传奇这个组合出道，一炮而红之后两人并没有一起走下去，而是各自选择了单飞，分别发展自己的事业。 今天恰巧是两人出道时获得选秀节目冠军的日子，为了纪念这一天两人再次合体举办了这场演唱会，并计划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进行全国巡演。 萧月和张南提议用大餐换门票，倒不是说演唱会门票有多贵，而是达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由此可见星月传奇有多么火爆。 高峰是通过关系才弄到三张门票，并被萧月、张南强行拉到这里来听演唱会。 相对来说，高峰更加喜欢听古典音乐，而不是当下流行的火爆音乐，因此他想早点离开这里。 好在演唱会已经进行了一半，又一首歌曲结束后台上男女主角与歌迷进行了简单的互动，接着就准备进行下一首演唱。 男主角文星是位阳光型大男孩，卖力的演唱让他脸上布满了汗水，却流露出灿烂的笑容，手持话筒讲道：“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我和晶月组建星月传奇的四周年纪念日。四年前的今天，星月传奇凭借着一首《星之月》获得选秀节目冠军，并凭这首原创歌曲拿到了当年的销量冠军，从此打开了我们的演唱事业。今天，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我们再次把这首成名曲献给大家。请大家欣赏星之月！” 台下爆出热烈的掌声和呐喊声，演唱会被推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高峰却眉头轻皱，发现台上女主角晶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轻灵的音乐响起，台下的呐喊声立即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准备欣赏星月传奇这首成名曲。 音乐如同一个小女孩踏着欢快的脚步而来，与之前节奏感强劲的音乐风完全不同，就像是将人从一个烦燥的世界带到了另一个清灵的世界一般。 “咦，出什么事了？” “晶月怎么不唱呀？” “她的脸看起来有些白，是不是不舒服？” “可能是太激动了吧。” 前奏结束，原本应该是晶月唱第一句的，结果她却像一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无奈之下，文星急忙唱响第一句来救场，并以好奇的目光看向晶月。 第一节结束之后，晶月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身子有些微微发抖，任何人都看出她有些不对劲。 “对对不起，我突然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到这里吧。”晶月突然对着话筒讲道，然后转身就朝着后台跑去。 “嘭！”话筒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台上男主角被凉在了那里，台下数不清的歌迷也被凉在了那里。 虽然说今天来这里的全都是歌迷，但是大家也是花了钱进来的，你说不唱就不唱，这大牌耍的也太大了一点吧？ 台下很快就起了骚动，台上男主角文星急忙讲道：“对不起。请大家稍等片刻，我相信晶月一定会回来的。如果今天演唱会真的就此中止的话，哪怕是我自己掏腰包也会赔偿大家的。”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向后台走去。 “星月！星月！星月！”台下爆出整齐的呐喊声，每个人都期待着星月传奇能再次回到台上去。 “我到外面透透气去。”高峰趁着这个机会讲道。 “我陪你去吧。”萧月早已经看出高峰并不喜欢这场演唱会。 “等等我，我要上厕所。”张南叫喊着追了上去。 高峰三人由安全通道走了出去，立即与里面的嘈杂声隔绝，外面的黑夜透着一股微凉。 “啪。”一声微响传来，原本透明的大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停电了？”萧月轻咦一声，摸出手机照明，同时有些担忧地回头看向会馆，担心停电会造成意外事件发生。 “走，找人问问什么情况。”高峰说着就继续向外走去，想要寻找保安问清楚情况，必须尽快恢复供电才行。 很快高峰和萧月就来到了检票处，两名保安正用对讲机询问情况。 “怎么会停电呢？”萧月上前询问。 其中一名保安回道：“工作人员已经在检查了，很快就会恢复照明。请你们不要乱跑，以免发生意外。” 高峰向体育馆大门外看了看，外面亮着灯光，说明不是大面积停电，这就让陷入黑暗的体育馆显得有一些诡异。 通常像这种人群密集的演唱会事先都会进行各种检查，一来是为了确保演唱会顺利进行，二来是避免出现安全状况。 萧月和保安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却没有弄清停电的原因，只能吩咐保安想尽一切办法确保场内人员的安全。 “啊！”一声尖叫由头顶传来，接着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停车场传来汽车报警声。 糟糕，出事了！ 高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看到一个黑影从空落了下来。 82.第82章 手机里面的歌声 短短十几秒之后，高峰就站到了发出报警声并亮着双闪的汽车前，在车子右侧坚硬的地面上趴着一个女人，鲜血正顺着她的头颅流出，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晶月！”紧跟着高峰跑过来的萧月惊声叫道，跟着就蹲下将手指放在晶月的脖颈动脉上，几秒之后抬头向高峰讲道，“她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 “天呀，那不是晶月小姐吗？” 两名保安跟过来惊声叫道，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高峰抬头往上看，发现上面正是体育馆外凸的天台，晶月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萧月，你留在这里保护现场！”高峰叫喊一声就朝体育馆内冲了过去。 “喂，你要去哪？”一名保安叫道。 萧月这时从随身的挎包内掏出自己的警察证件讲道：“我是警察，你们两个现在要帮我保护现场，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明白吗？” “明明白。”两名保安哆嗦地应道，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命案，而且死者是一名大明星，早已经把他们给吓坏了。 萧月急忙拔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跟着又吩咐保安叫一些增援过来，由他们封锁四周不让人靠近尸体，同时暂时封锁了晶月死亡的消息。 体育馆内正在举行星月传奇的演唱会，里面全都是晶月和文星的歌迷，其中最不缺的就是脑残粉。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晶月惨死在外面，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高峰一口气冲到体育馆的天台，推开天台门就听到清灵的音乐和静空一般的美妙歌声从对面传来。 咦？ 这不是晶月突然离开时那首曲子吗？ 奇怪，演唱的人好像不是晶月。 高峰没有听过完整版的《星之月》，甚至可以说没有听晶月唱过这首歌，却非常确定演唱者并不是晶月。 歌手的声音比晶月更加清纯透澈，美妙的歌声对人的心灵是一种洗涤，让人忘记了所有的烦恼，静下心来欣赏这首歌。 好美的歌声！ 高峰似乎明白了这首歌当年为什么能帮星月传奇获得选秀冠军和单曲销量冠军，却也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目光借助月光在巨大的天台上扫了一遍后，高峰脱下外套将天台门绑了起来。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过多的人到天台来破坏现场。 同时，如果晶月不是自己跳下去的，凶手或许还藏在天台的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可以阻止凶手逃离现场。 打开手机上的照明装置后，高峰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天台上的情况。 地面上没有明显的脚印。 前天夜里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将天台冲刷的非常干净，再加上昨天、今天的暴晒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灰尘和水渍。 高峰先是用灯光查看天台上所有可疑的角落，确定没有藏着凶手后才迈步向播放美妙歌声的地方走去。 一只粉红色的手机静静地躺在地面上，美妙的音乐就是由手机内传出的。 高峰用手帕垫着将手机捡了起来，关掉音乐后检查这部手机。 没有手机卡？ 高峰将手机返回主界面后，首先看到的是手机顶端工具栏显示里面没有装置手机卡，然后点开手机的通话记录，最近的一条通话记录是演唱会开始前一个小时的。 跟着，高峰又翻看了一下手机相机，发现里面几乎全都是晶月的自拍照，初步断定这部手机是晶月的。 “嘭嘭嘭”天台门在这时传来剧烈的敲打声，几乎同时萧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高峰，你没事吧？高峰，快点回答我！”萧月大声叫喊，显得非常焦急。 高峰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回答的话，以萧月的性格和身手非把那扇门给拆下来不可，于是应道：“我没事。” “吓死我了。”萧月松了一口气，接着再次敲打天台门叫道，“快点开门，为什么要把门锁上？” 高峰走过去将绑在门把手上的外套解了下来，萧月立即打开门冲了进来，见高峰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面前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你发现了什么？”萧月一边问一边向四周张望。 高峰晃了下那部粉色手机说：“除了这部手机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么说她是自己跳下去的？”萧月问。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高峰反问。 萧月解释道：“根据传言晶月最近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有人甚至说她患了抑郁症，再加上她在演唱会上的表现，我怀疑她是抑郁症突发后跑到天台来跳楼自杀的。”话音微顿，跟着问道，“你觉得呢？” “你说的有可能，不过我更加倾向于他杀。”高峰说。 “你是说谋杀？”萧月惊叫一声，本能地又向四周看了看，担心凶手就躲在四周。 “我已经检查过了，天台上没有其他人。”高峰说。 萧月暗松一口气，不解地问：“原因呢，是什么让你怀疑这是一场谋杀案？” 高峰解释道：“首先你说晶月精神状态不好和患有抑郁症只是人们的猜测和传言，并没有任何的实质性证据；其次，晶月从演唱会开始到她离开之前表现的都非常正常，至少在我看来她精力充沛的像头牛。当然，她突然霸唱离开确实透着一些古怪，我怀疑她的死和她离开时那首歌有关系。” “你是说那首《星之月》？”萧月问。 高峰点了点头。 “那可是她和文星的成名曲，我想不明白那首歌能有什么问题？”萧月不解地问。 “你听。”高峰说着点开了晶月手机上的音乐。 音乐一响，萧月就叫道：“这是《星之月》的音乐，手机是晶月的？” “初步断定它是晶月的手机。”高峰回道，接着示意萧月禁声，“请继续听下去。” 歌曲前奏结束，演唱者第一句出来就把萧月给震住了，直到整首歌播放完之后她才惊讶地叫道：“演唱者不是晶月，可她把这首歌演唱的比晶月还要完美！对了，你知道唱歌的是谁吗？” 83.第83章 审问死者搭档 高峰摇头回道：“我不知道，不过我赶到这里时手机里面正播放着这首歌曲，因此我才怀疑晶月的死和这首歌有关。” 晶月在自己的演唱会中准备唱成名曲的时候突然霸唱，跟着她跳楼死亡后手机里面播放着一个陌生女孩演唱她那首成名曲，并且唱的比她更加完美。 难道说晶月是听了这个版本的演唱后自愧不如才跳楼自杀的？ 不，这首歌突然显得是那么的诡异，它就像是晶月的死亡之音。 现在，萧月开始向高峰那样更加倾向于这是一起谋杀案，而不是自杀。 不管晶月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人给推下去的，她的死都一定和这首歌有关。 高峰走到天台的护栏前，晶月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或者说被人给推下去的。探出脑袋往下看了看，张南正叫喊指挥着保安控制现场，一些因为停电而出来透气的人们发现了晶月死亡的事情，很快就引发了一场骚乱，人们拼了命的拿手机拍摄命案现场照片，相信不久晶月死亡的消息就会通过手机传到世界各地去。 幸好警笛声快速接近，警察已经赶到现场并接管了这里，没有让骚乱进一步扩大。 也就在这时，体育馆内的灯光再次亮起，电源问题成功得到了解决。 “我一直在想，晶月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到天台来？如果她是被凶手叫上来的话，那凶手是以什么理由把她叫到这里来的？”萧月一脸疑惑地说。 “不知道。走，我们得找人谈谈去。”高峰说着转身向天台门走去。 萧月立即在后面跟了上去，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聂队。”萧月接通电话后叫道，打来电话的是刑警大队大队长聂万里。 “告诉我，他就在你身边。”聂万里有些急切的说。 萧月看了高峰一样，应道：“他在，要他接电话吗？” “快点把电话给他！”聂万里催促道。 萧月快走两步赶到高峰面前，递过手机说：“是聂队，他要和你说话。” 高峰稍作犹豫，还是接过了手机。“你已经到了？” “是的，我现在就站在死者的尸体旁。”聂万里回道，话音微顿又急切地叫道，“告诉我，这件事情和那个家伙没有关系！” 小丑？ 高峰眉心一紧，想到了之前自己帮助警方侦破的两个案子，小丑都是幕后推手，可以说是他制造了命案。 “我还不能肯定。不过案子发生的时候我和萧月、张南就在这里，这应该是一起突发事件，那家伙应该和这起案子没有关系。”高峰回道。 “我们绝不能大意。”聂万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就又讲道：“高峰，听着！晶月是一个大明星，她的死一定会引起轰动效果，我敢保证明天一早整个世界都会关注我们这座城市。也就是说，这件案子非常棘手！我拜托你，不论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尽快破案！这次就当是帮我，日后我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的。怎么样？” 高峰可以感觉到聂万里身上所承受的压力。可以说这起案子是件吃力不讨好的活，要是成功破了案还好说一点，要是出了问题没有破案，那聂万里这个刑警大队大队长的职位就难保了，至少也会受到处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晶月死在了这座城市，而聂万里做为最直接的刑侦负责人，不管案子破没破他都会受到那些脑残粉的谴责。 “我可以帮助你破案，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高峰回道。 “什么要求？你说！”聂万里叫道。 “我需要行动权，任何人都必须全力配合我，我保证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你破案。”高峰说。 聂万里激动地叫道：“这个不是问题。从现在起萧月会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不管你做什么事都可以先斩后奉，有什么事我给你顶着！另外，我会让张南过去找你，你想去哪里直接让他开车拉你们过去就行了！” “好。”高峰轻应一声就将手机还给了萧月。 萧月接过电话又简单和聂万里交谈了两句，大意是接下追随高峰和一切特权的任务。 有了聂万里的全力支持，高峰就可以更加名正言顺的去破案，可谓是一路绿灯。 几分钟后，高峰找到了第一个想要询问的人文星。 文星做为这次演唱会的男主角，是晶月的搭档，同时也是最为接近晶月的人。另外，在晶月霸唱离开舞台时，文星明确表示过他要去找晶月谈谈。因此，现在晶月死了，文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你怀疑是文星杀害了晶月？”在与文星见面之前萧月皱着眉头问，要知道她可是文星的歌迷，自然而然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偶像。 “你忘了我给你说过的吗？在确定真正的凶手之前，任何与凶手有过接触的人都是我的怀疑对象！”高峰一脸正色地说。 “好吧，我明白了。”萧月说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暗自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她首先是一名警察，其次才是歌迷。 与文星见面是在他位于体育馆地下一层的休息室内，屋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却满屋子的烟雾。 “咳咳咳！”萧月有点被烟给呛到了，目光落在面容有些憔悴发白的文星身上，他右手两指夹着一根燃烧一半的香烟，旁边的烟灰缸里却已经扔了十几个烟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萧月绝不相信自己的偶像烟瘾会这么大，在她心目中文星可是个完美的男人。 “对不起，我只有在心情紧张时候才会抽烟。”文星说着将烟掐灭扔在烟灰缸里，表现出了绅士的一面，苦笑一声说，“吸烟对嗓子不好，平时我是不抽烟的。” “你现在很紧张？”萧月问。 文星点头应道：“是的。” “为什么？”萧月一脸的好奇。 “你们还不知道吗？”文星反问，对着高峰、萧月眨了眨有些迷茫的眼睛，然后讲道，“晶月死了！” “你是怎么知道晶月死了的？”高峰出其不意地问。 84.第84章 激进歌迷、前男友 文星伸手拿出自己的手机说：“你们看！” 有图有真相。 事情像高峰料的一样，晶月的死已经通过手机朋友圈传开了，短时间内成为了朋友圈内最热门的话题。 群众庞大的智慧迅速发酵着，似乎每个人都成为了侦探，展开各种各样的推理才能来判断晶月的死是一场谋杀，以及她是怎么被人从天台上推下去的。 文星也收到了传播晶月死亡的消息，以及配备的现场图片，同时还有许多人留言向他问好。 好事的“推理侠”们认为这会是一场连环杀人案，而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晶月的搭档文星。 三人成虎，当这么多人说文星会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时，当事人难免会认为这是真的，感到害怕和紧张也就成了正常现象。 “现在还没办法完全确定晶月是自杀还是他杀，因此你不用理会别人说什么，或许根本没有什么凶手，你也不会是什么下一个目标。”高峰将手机还过去说。 文星接过手机问：“你认为我是看到上面的留言才紧张的？” “难道不是？”高峰反问。 文星摇头回道：“当然不是，我又不是白痴，不会因为别人说两句就信以为真的。况且，如果我相信每一个人所说的话，恐怕早已经被吓死了。” 一个人、一个明星，除了拥有脑残粉外还会有许多黑粉，这些黑粉会用各种各样的话题来抹黑你，甚至会威胁你。 因此，要想成为一个明星，首先必须建立起强大的自我保护心理素质才行。 “那你为什么而紧张？”高峰不解地问。 “因为晶月死了。”文星回道。 就这么简单？ 高峰扭头与萧月相视一眼，真的有点搞不懂眼前这个大明星。 文星苦笑一声说：“我是晶月的搭档，这是我们的演唱会，而在晶月离开的时候我表示过要去找她，结果她却死了！我敢保证，许多人都会把我列为凶手之一的，认为是我杀了晶月。” 没错。 这正是“推理侠”的版本之一，不少人认为文星因为晶月的霸唱而感到不满，所以把晶月从天台上推了下去。 “难道不是吗？否则的话你们警察怎么会来找我？”文星接着讲道，这才是他真正紧张的原因。另外，晶月的死也会让他的演艺事业受到一定的撞击和损失。 “你放心好了，我们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萧月连忙讲道，一方面对文星进行安慰，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体现警察的公正性。 文星脸上的苦笑始终无法抹去，伸出手双整理了一下稍显混乱的头发，然后向椅背上挺了挺说：“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也希望你们能快点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或者证明晶月是自己跳下去的。” “你呢，认为晶月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人给推下去的？”高峰问。 文星回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更偏向于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为什么？” “因为有人说她最近的精神状态非常差，甚至听说她患了抑郁症。你们也看到了，演唱会正在进行的时候她突然间霸唱，表现的非常不专业，或许是她的抑郁症犯了才会自己跑到天台上跳楼自杀的。” “听说？你难道不了解她吗？” “先生，如果你对我和晶月哪怕有那么一点点了解，那应该知道我们俩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面了。” “两年？” “是的。两年前我们各自选择单飞发展自己的事业，直到一个星期前才再次碰面为这次演唱会进行排练。两年内我们俩从来没有见过面，就连电话也没有打过一个，而两年的时间完全能改变一个人，你还认为我会对她有所了解吗？” “那好吧。嗯在晶月霸唱后及停电这段时间内你在哪？” “我就在这间休息室内。” “这么说你追出去没有见到晶月？” “不，我见到她了，还劝说她回去继续演唱会，结果你们也见到了，她并没有和我再次回到舞台上。” “然后呢？” “然后她离开了，而我回到了这间屋子里。” “你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来？” “我不回到这里来还能去哪？回舞台上向歌迷们解释晶月为什么要霸唱？再说了，突然间停电了，就算是我回到舞台上也什么都做不了，倒不如躲在这间屋子里讨个清静。” “这么说之后你一直待在这间屋子内？” “是的，我连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谁能证明？” “我不知道。不过我在屋里练歌，如果有人恰巧经过的话应该能听到。” “练歌？” “忘记我说过两年前就单飞了吗？现在我有自己的事业，原本计划这次与晶月的合作结束后就回去录制我的新专辑，因此我必须抓紧时间完成我的新歌才行。” 高峰盯着坐在对面的文星，问到这里后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问的了。 “如果你们真的认为这是一场谋杀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怀疑对象。”文星突然讲道。 萧月眼睛一亮，问道：“是谁？” “晶月的前男友。”文星回道，稍顿之后又讲道，“很少有人知道晶月在成名之前有一个男朋友，不过成名之后就立即甩掉了对方，并向媒体封锁了这条消息。为此他前男友非常气愤，在她刚刚成名的那段时间经常骚扰她，有一次还弄伤了她，甚至还威胁说要和她同归于尽。” 萧月扭头向高峰讲道：“似乎有这件事。在星月传奇刚刚成名不久有一起激进歌迷伤人事件，在那次事件中晶月受了伤。” “那个所谓的激进歌迷其实就是她的前男友。”文星讲道。 “不要告诉我她前男友就在这里。”萧月低沉地说。 文星笑道：“女士，你非常聪明。没错，她前男友就在这里。另外，演唱会开始之前我还听晶月提起过，她说前男友就住在这座城市里，在这里开演唱会可能会再次被对方骚扰。” 85.第85章 这倒是一个办法 “这个前男友叫什么名字？”高峰问。 文星努力想了一下说：“好像是叫张迎宾，我记不太清楚了。” “你怎么确定她前男友会在这里？”高峰问。 文星回道：“因为我在台上看到了他，他就坐在舞台的最前端。” “你确定是他？”高峰追问。 文星点头应道：“非常确定，你们可以去调查他一下。” “好的，谢谢你为我们提供的重要线索，如果想到其它线索的话请在第一时间内和警察联系。”高峰起身应道。 “明白。我绝对是一个好公民，会尽全力配合警方行动的。”文星跟着起身讲道，并亲自送两人出去。 “啪。”随着房门关闭，高峰、萧月和文星分处两个世界中。 “你是怎么看的？”萧月有些急切地问，想要听听高峰是如何判断文星的。 “你呢？”高峰反问。 萧月想了一下说：“我觉得文星说的话可信度非常高。” “理由呢？”高峰问。 萧月回道：“一，他没有否认自己离开舞台后和晶月见过面；二，你应该也注意到烟灰缸里面的烟头了，他根本没有时间跑到天台去杀人；三，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新怀疑对象，晶月的前男友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话音微顿，再次问道，“你觉得呢？” 高峰笑了声说：“烟灰缸里面的烟头和烟灰并不能做为他的不在场证据，因为那些都是可以事先准备好的。不过，他说自己一直待在房间里练歌，如有人能证明这点就可以排除他的作案嫌疑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去找找看，一定有人经过这里听到他唱歌的！”萧月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证明文星没有作案嫌疑。 “哗！”一阵水流声响起，接着就听有人不满地叫骂道，“混蛋，是谁把这么多报纸扔进马桶里的，怪不得马桶会被堵上！” 高峰寻声望去，传来声音的是二三十米外的公共厕所。因为楼道里面非常安静，再加上厕所门没有关闭，所以里面的声音很容易就传了过来。 “走，过去看看。”高峰说着走了过去。 两人刚刚走到厕所门口，里面一名身穿体育馆保洁服装的老人从里面迎面走了出来，撞见高峰后就本能地下来侧身让路，目光落在后面的萧月身上就开口讲道：“这里是男厕所，女厕所在对面。” “你以为我不知道？”萧月暗叫一声，在厕所门口停了下来。 高峰则走到保洁员面前才停下来，向打扫的非常干净的厕所瞟了一眼问道：“怎么，厕所堵了吗？” “哦，已经修好了。不知道是谁把报纸扔在了里面，费了我好大劲才把它捅开。”保洁回道。 “这么说你之前一直在这里？”高峰问。 保洁应道：“是的，我停电前就过来。因为突然停电没办法工作，所以我就在这里等到来电之后才开始工作的，直到现在才弄好。” 萧月一听，立即在后面问道：“那你有没有听到歌声？” “歌声，你指演唱会那边的歌声？”保洁本能地问。 萧月摇头纠正道：“不，不是那边的。嗯，是停电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这里唱歌？” “哦，那我听到了。当时我还非常奇怪呢，停电什么也看不到，谁会在这里唱歌。不过，说实话，那家伙唱的倒是挺好听的。”保洁回道。 萧月听到面露喜悦地叫道：“这么说他当时真的在房间里面练歌，这位大叔可以为他作证！” “作证，作什么证？”保洁憨厚老实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不解地看着高峰和萧月，有点被两人的话给吓到了。 萧月这时亮出自己的警察证件来说：“我是警察，正在调查一起案件，希望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或许需要你证明停电的时候有人在这里唱歌。” “哦，好。”保洁木讷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萧月认真地记了下来，然后向高峰讲道：“走吧，我们可去找张迎宾了！” 高峰看了看眼前的保洁，然后又退出厕所回头往二三十米外文星的休息室看了看，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说什么，跟着萧月向上一层走去。 体育馆非常大，今天前来看演唱会的至少有上千人，再加上之前停了电，演唱会中途被取消，已经有一部分人早已经离开了现场，想在剩下的人里面找到张迎宾无疑是大海里捞针。况且，高峰、萧月连张迎宾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这就更加大了寻找的难度。 不过，高峰和萧月并没有放弃，打电话给聂万里让他吩咐给所有的警员注意有没有一个叫张迎宾的人。 “张迎宾，你是叫张迎宾吗？张迎宾！张迎宾！”萧月逢人就问，甚至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张迎宾的名字，结果效果却非常的不理想。 叫喊了一阵后萧月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哑了，可高峰却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喂，你怎么不帮忙找？”萧月回头不满地问。 高峰笑道：“像你这样找是没有用的，还不如跑到体育馆的工作室通过喇叭呼叫。” 萧月一拍自己的脑袋叫道：“对呀！我怎么这么笨？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我们可以通过体育馆的喇叭呼叫他，就说他的钱包丢了或者找个其它更合适的理由让他自己到办公室里找我们就行了。”说着就伸手拽着高峰的手臂叫道，“走，我们快点过去！” 高峰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嘴里讲道：“如果那张迎宾真的是杀人凶手的话，你认为他会笨的自投罗网？我要是他，那在杀了人之后会趁着停电的功夫就离开这里了，而不是留在这里等着被抓。” 萧月眉头紧皱，感觉高峰说的非常有道理，于是就放弃了用喇叭找人的想法，却不死心地说：“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他，难不成通过户籍科查找他在哪？” “这倒是一个办法。”高峰应道。 86.第86章 备用钥匙 “天哪，你知道全市有多少人口，又有多少名叫张迎宾的吗？”萧月惊声叫道，她刚刚不过是发了句牢骚而已。 高峰却一脸认真地看着萧月。 如果张迎宾真的具备作案嫌疑，而又没办法找到他的话，那只能用这个看起来最笨却最有效的方法，对全市名叫张迎宾的人进行逐一排查。 “终于找到你们了！”张南这时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歇了一下问道，“你们有什么线索了吗？” 萧月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到现在可以说线索全部中断。 张南左右看了看，然后拉着高峰和萧月到角落里，压低声音说：“依我看我们这完全是白费力气，这根本就是一场自杀案，是晶月自己跳下来的。” “理由呢？”高峰问。 张南缓了口气说：“我可是晶月的铁杆粉丝，网上都在传她患有郁闷症，是突然犯病自己跑到天台上跳下去的。” “可如果这是一场谋杀案呢？”高峰一脸正色地问。 张南面色微怔，脑子里面转了一下，摆出“警界神探”的派头讲道：“如果这是一场谋杀案，那我认为最大的作案嫌疑人就是文星。”话音微顿，不给高峰、萧月任何讲话的机会，紧跟着就又讲道，“理由很简单。谁都知道文星和晶月两年前是因为意见不合，闹了矛盾后才解散组合各自单飞的。两年来两人虽然各自都发展的不错，但是这次为了双方利益而再次合体举办这次星月传奇纪念演唱会，晶月却在中途突然霸唱离开让两人的声誉一落千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文星就是为了这个怀恨在心，将晶月诈骗到天台上再将她一把推下去的！” “精彩，实在是精彩。”萧月满脸嘲讽地说。 张南眉头微皱，觉得自己的论点十足，毫无破绽，可却换来了嘲讽，于是问道：“怎么，我的推理哪里有漏洞？” 萧月立即回道：“停电后文星一直待在自己的休息室里面练歌，根本没有时间也不会上去杀人的！” “练歌，这个时候练歌？他有证人能证明吗？”张南紧皱着眉头问，想要挖出萧月话里的破绽。 萧月回道：“我和高峰已经找到了可以为文星做不在场证明的证人。停电的时候一名保洁大叔在距离休息室不远的厕所里，他听到了文星在练歌。” “这么说人不是文星杀的？”张南眉头皱的更紧了，紧跟着嘻嘻一笑，厚脸皮地说，“其实我也认为文星不是凶手，因为这根本就是自杀案，哪来的凶手？” 关于晶月的死是自杀还是谋杀，确实存在着一定的争论，可高峰却根据现有的证据认定了是谋杀案。 晶月演唱会突然霸唱、停电、坠楼而亡、放着歌的手机，将这一切联系起来实在是太诡异了，存在着许多无法解释的地方，谋杀的可能性也就非常大。 高峰没有和张南继续争论自杀还是谋杀，只是讲道：“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怀疑对象，必须找到一个名叫张迎宾的男人。” “张迎宾？”张南怔了一下。 萧月解释道：“他是晶月的前男友，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如果你们要找的人是张迎宾的话，我车里关着一个名叫张迎宾的家伙，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你们要的人。”张南说。 “你把他关在车里了？”萧月惊声叫道。 张南点头应道：“你让我保护现场的，可是突然有个愣头青闯进了那里，然后又十分惊慌地想要逃走。做为‘警界神探’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人非常可疑，于是我就把他抓起来关进了车里，还没来得及对他进行任何审问，只是查看了对方的驾驶证知道他的名字叫张迎宾。” 这个消息真的是太突然了，高峰和萧月正愁着如何找到张迎宾呢，张南却为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走，带我们过去瞧瞧！”高峰吩咐道。 “好，跟我来吧。”张南说着转身带着高峰和萧月往停车场走去。 张南的警车距离晶月尸体所在的位置并不远，也就百米左右，他是在车子附近抓住张迎宾的，于是就直接将他关在了车里。 三人刚刚走到警车前，却发现车门是打开的，车里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怎么可能，他是被我用手铐铐在车里的，怎么打开手铐跑掉的？”张南将身子探到车里检查。 “你把手铐钥匙放哪了？”萧月问。 “当然是在我身上！”张南回道，并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钥匙。 “备用钥匙呢？”高峰问。 “备用钥匙”张南急忙伸手打开前排的储物空间，人跟着愣在了那里。 “你把备用钥匙留在了警车里？”萧月惊声叫道，跟着气愤地骂道，“你这头蠢猪！” 张南一脸尴尬地从车子里面爬了出来，他一直都是把备用钥匙留在车里的，这本来没有什么错，可把嫌犯和备用钥匙一起留在车里就显得愚蠢了。 “啊！”张南突然伸手指着前面，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叫道，“那里，他在那里！” 高峰顺着张南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三十多米外一个黑影从一辆白色越野车后面窜了出来，然后发了疯似的逃去。 “萧月！”高峰大叫一声。 萧月如同一道风似的冲了出去，虽然她和逃走的黑影差着三十多米的距离，但是特种兵的素质再次展现了出来，眨眼的功夫她就追到了对方，并将人扑倒在地上制服。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们凭什么抓我？” “啊” 被萧月抓到还试图反抗，那只能是自讨苦吃。 高峰比萧月晚到了几秒，看到被萧月按在地上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体型偏瘦，脸色非常的慌张和痛苦。 张南晃动着一身的肥肉来的更晚一些，火大的他一屁股坐在男子后背上。 “啊！”男子发出一声惨叫，被二百多斤的肥肉砸在身上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差点窒息晕过去。 87.第87章 为什么要说谎 “妈那蛋！被我‘警界神探’抓到竟然还敢逃跑？你跑呀，倒是快点跑呀，怎么不跑了？”张南一边叫喊一边扭动着屁股让男子继续体验他那身份量的厉害。 “啊起来快我喘不过起来了。”男子嘴里发出无力的呻吟声，一张脸更是因为张南的压迫和蹂躏而没有一点的血色。 “行了，让他起来吧。”萧月向张南讲道，担心张迎宾在张南的压迫下会出什么问题。 毕竟张迎宾现在还只是单纯的怀疑对象，连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也算不上。就算张迎宾是真正的凶手，可要是无辜把他给打残打伤了，警察也会担责任的。 “你要是敢再逃跑，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南恶狠狠地叫道，“咔咔”两声，将手铐再次铐在了张迎宾双手上，这才从对方身上爬了起来。 张迎宾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紧跟着就向后退出几步远离张南，声音有些哆嗦地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等着吧，我要告诉你，告的你们把这份工作给丢了！” “你说什么？”张南怒吼一声，吓的张迎宾接连后退，险些再次摔倒在地上。 “啪。”高峰伸手搭在张迎宾肩膀上，笑呵呵地说，“只要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保证他们两个不会再伤害你。”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张迎宾皱着眉头打量着高峰。 “因为晶月死了，而你是他的前男友，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高峰淡定地说。 张迎宾倒抽一口凉气，声音哆嗦地说：“你你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高峰笑道：“怎么样，现在愿意和我谈谈了吧？” 张迎宾稍作犹豫，随即点头，瞟了眼萧月和张南说：“我可以配合你们，可你得保证他们两个不再打我。” “我保证。”高峰应道，扭头向四周看了看，见有人往这边走来就说，“走吧，我们到车里谈。” “哦，好。”张迎宾有些心神不宁地跟着高峰上了警车，张南和萧月一左一右坐在他两侧，以防止他再次逃跑。 高峰关上车门口就直接问道：“是你把晶月从体育馆天台上推下来的？” “不，我没有！”张迎宾急忙叫道，神色非常的紧张。 “你怎么证明这点？”高峰问。 “我我没办法证明。晶月死的时候我在体育馆内，哪里也没有去，怎么可能杀她？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当年她成名之后把你给甩了，为此你心有不甘，并且怀恨在心。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之前你曾经袭击过她。” “那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再说了，事情并不像你们想像的那样。” “哦，你说说看是哪样？” “没错，当年我确实袭击了她，可那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说白了，就是在演戏。” “演戏？” “是的。那时候晶月刚刚成名，正是需要制造话题的时候，于是我假装袭击她就是为了制造话题。也就是炒作，明白了吗？再说了，当年并不是她甩掉我的，而是我甩掉她的。” “你甩的她？” “没错，就是我甩的她。” “呵呵”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可这是事实。” “为什么？” “因为因为” “你最好老实交待，只有这样才能帮到你。” “好吧。”张迎宾紧张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讲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晶月一直都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为了上位她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是出卖自己。” “”高峰默默地注视着张迎宾。 张迎宾又一次伸出舌头舔舔了嘴唇，接着讲道：“当年她跟我就是为了利用我，后来她和自己的经纪人上了床，然后又是演艺公司的老总。总之，凡是能帮助自己上位的人，她都愿意和对方上床。我就是受不了她这样的性格，更不想一直给自己戴绿帽子，因此我主动提出了分手。不过，对外则表示是她甩了我。” 萧月和张南听的是目瞪口呆，因为晶月在人们面前展现的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谁能想到她竟然是这种人。 不过，演艺圈原本就非常混乱，张迎宾说的这些事很快就取得了高峰三人的信任。 张迎宾似乎是怕高峰三人不信自己，紧跟着就又讲道：“请你们相信我，我说的全都是真的。对了，你们看！”说着从自己口袋里面掏出一只钱包来，打开钱包指着里面装着的钱包照说，“这个是我老婆，这个是我女儿。我已经结婚生女了，我非常的爱她们，不可能和晶月再有任何关系，更不可能杀她！” “你真的很爱你老婆和女儿？”高峰问。 张迎宾点头应道：“没错，我非常的爱她们，为了她们我愿意付出一切！”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高峰问。 张迎宾怔了一下，跟着紧张地问：“什什么意思？” 高峰笑道：“如果你真的已经放下了晶月，非常爱自己的老婆和女儿，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晶月的演唱会上？” “我我”张迎宾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你在说谎，你就是杀害晶月的凶手！”张南突然吼道。 张迎宾吓的身子一颤，跟着激动地叫道：“不，我没有，没有杀她！” “那你为什么要说谎？”高峰问。 “我好吧，我说实话。”张迎宾轻叹一声，又一次用舔了舔嘴唇后讲道，“首先我必须声名一下，我确实非常的爱自己女儿和老婆，不过生活实在是太平淡了，平淡的就像是一杯水。我需要一点刺激来调节乏味的生活，因此当我得知晶月要来这座城市开演唱会后，就想办法联系上了她，希望和她发生点什么。” “然后呢？”高峰问。 “事情和我想的一样，晶月对我也是余情未了，或者说她现在实在是太寂寞了，很快就回应了我。”张迎宾说着双手抱着脑袋，一脸懊悔地说，“我们私下密会，发生了两次关系。这次演唱会的门票也是她送给我的，我们原本计划演唱会结束后再见一次面。 88.第88章 我真的没有杀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晶月上了床？”张南样子怪怪地问。 张迎宾点头应道：“是的，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拿出证据来。”说着又从裤袋里面掏出部手机来，指纹解锁后打开里面的手机相册，很快就找出几张他和晶月躺在床上的自拍照。“你们看，现在相信了吧？” 张南看着的晶月不断吞着口水，非常羡慕张迎宾的艳福，同时又非常的气愤。“你怎么证明这些照片是近期拍的？” “看那张照片，后面电视上的连续剧是前两天才播放的，这么说来他没有说谎。”萧月突然讲道，其中一张照片拍到了宾馆电视，上面正播放着最新的电视连续剧。 “混蛋，这么说这小子真的和晶月厮混到一起了？”张南满是嫉妒地骂道。 张迎宾则是满脸的后悔，低声乞求道：“我老婆和女儿并不知道这件事，她们还以为我这几天出差去了，所以求求你们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她们。” 萧月投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她最恨的就是这种出轨的男人。 张南则表现的非常气愤和妒嫉，因为他可是晶月的铁杆粉丝，结果自己的梦中情人却和眼前这种渣男上了床，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报复这个渣男的。 高峰倒是比较中立，他要调查的是晶月死亡的案件，而不是偷情案。 翻看了一下张迎宾的手机相册，事情真的像他所描述的一样，这两天他和晶月在一起偷情，甚至约好了演唱会结束后再次疯狂，那就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把晶月从天台上推下去。 “我知道了！”张南突然叫道，再次摆出一副“警界神探”的派头，一脸得意地盯着张迎宾讲道，“小子，我现在全都知道了。没错，这两天你和晶月确实密会过，并计划好了演唱会结束之后再次疯狂。可是你后悔了！你怕你和晶月之间的事会被你老婆知道，怕失去自己老婆和女儿，怕失去了那平淡如水的生活，因此你把晶月从天台上推了下去，想要掩盖这一切的真相！” “啊？”张迎宾倒抽一口冷气，紧跟着脑袋摇晃的像波浪鼓似的叫道，“不，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杀人，我什么也没有做！真的，请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那好，既然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怎么证明？要知道，在晶月死的时候你并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再加上我刚才的推理，你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张南叫道。 “我我真的没有杀人，请一定要相信我。”张迎宾哆嗦地说，已经被张南的推理给吓坏了，更害怕自己这两天寻找的刺激会被老婆、女儿知道。“哦，对了，我想我知道谁杀了晶月！” 高峰眼睛一亮，立即问道：“是谁？” “就是晶月的经纪人徐同！”张迎宾激动地叫道。 “徐同？”高峰轻皱了下眉头。 张迎宾兴奋地说：“没错，就是他！” “理由呢？”高峰问。 张迎宾回道：“我记得晶月跟我提起过，徐同就像是一只吸血鬼似的从她身上榨取利润，为此她早就有心把徐同换掉了，另外找一个经济人。说实话，晶月想到了我，她希望由我来出任她新的经济人，只是我还在考虑中。”话音微顿，跟着讲道，“你们想一下，以晶月现在的身份，徐同怎么会情愿失去她这颗摇钱树？因此我猜一定是他杀了晶月的！” 高峰眉心一紧，心里思量着张迎宾的话。 如果事情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晶月想要换掉现有的经纪人，而这件事又被经纪人知道的话，那对方一定会不甘心。毕竟晶月是被现有经纪人带出道的，在晶月真正成名之前就和她签定了霸王合约，从晶月身上榨取了无数的利润。现在晶月却想解雇他，他怎么会甘心失去晶月这颗摇钱树，恼怒之下将晶月从天台上推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暗吸一口气，高峰有了新的目标。 先不说徐同有没有作案嫌疑，他做为晶月的经纪人，高峰必须和他见上一面才行。 “走吧，我们去见见这个名叫徐同的经纪人吧。”高峰说。 “怎么，你真的相信这小子的话？依我看，这小子是在故意转移我们的视线，好为自己开脱。”张南皱着眉头叫道，跟着目光落在张迎宾身上，指控道，“你才是真正杀害晶月的凶手！” “不，我没有，我说的全都是真的！”张迎宾急忙为自己争辩。 萧月目光落在高峰身上，她选择相信高峰。 “相信我，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晶月真的不是我杀的！”张迎宾一脸乞求地看着高峰。 高峰深吸一口气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自然会调查清楚。不过，你因为没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们不能完全排除你的作案嫌疑。” “我我真的没有杀人。”张迎宾重复这句话，似乎说的多了就能完全排除自己的作案嫌疑。 “我们会暂时放了你，不过你得配合警方调查，做到随传随到才行。否则的话，我们会将你列为重要的作案嫌疑人，明白吗？”高峰问。 张迎宾点头应道：“明明白。” “萧月，记下他的电话和联系方式，以及住址和他老婆的联系方式。”高峰吩咐道。 “是。”萧月轻应，记下了张迎宾的详细资料，这才放他离开。 一下车，张南就皱着眉头叫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放了那小子？他的话我觉得一点也不可信，他具有非常大的作案嫌疑！” 高峰脚步微停，回头看向张南说：“做为警察你应该保持一颗公正的心才行，不能夹带半点私心，否则的话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张南皱了皱眉头，明白高峰所指。 “况且，我们现在人手严重不足，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查每一个可能性，而不能单纯的在他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高峰接着讲道。 “我我明白了。”张南羞红着脸说。 “想办法弄到晶月经纪人的联系方式，弄清楚他在哪。”高峰吩咐道。 “是！”萧月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