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总被攻略的可能[快穿]》 第1章 -1 楚临再次睁开眼,心已经麻木了,一次次的轮回已经磨灭了他的所有激动与活力。随意的环视了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间教室,想来这具身体应该还是个学生。耳边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他抬眸看了一眼,是一个很年轻的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讲课。 楚临无趣的趴在课桌上,疲惫的闭上双眼。心中对这样没有尽头的轮回很是厌倦。 就算他再厌倦,可记忆还是如潮水般冲进他的脑海。原主的前半生也随着记忆的来临映入他的识海,挑衅着他很是紧绷的神经,让还没从上个末世世界缓过来的楚临脸色苍白。无奈的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心中纵使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原主也叫楚临,目前是一个孤儿,父母在他初中的时候出车祸双亡,原主无法面对失去双亲的打击,拒绝了亲戚收养的请求,靠着肇事者赔偿的赔偿金,一个人生活,原主从开始的打击过大,到后来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从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变成了一个阴沉自闭的人。 从父母过世开始,他就变的越发不爱与人交流,性子也越来越奇怪。导致同学们都不怎么待见他。 直到他上了大学,遇到了s大的校草宋濂。宋濂是第一个不嫌弃他阴沉木讷的性子的人,会温柔的对他笑,会同他讲话,还会带他去参加一些同学聚会。虽然原主知道宋濂只是把他当朋友,可是他还是在宋濂日益温柔之下,默默的喜欢上了宋濂。 宋濂这个人,是s市宋氏集团的大公子,有着绝对的涵养与修养,从原主的记忆中,宋濂对每个人都是一贯的斯文温柔,这只是他面对任何人的面具。他之所以接近原主,目的不明,但是宋濂绝对不喜欢原主,而且是厌恶不屑原主的。这点可以从宋濂从来不会跟朋友介绍原主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 原主打算今晚跟宋濂表白,不过,现在内芯换了,那表白,呵呵楚临轮回了那么多世,结过婚,有过孩子,做过首富,也当过穷人,却从来没遇到一具身子是喜欢男人的。不过他本人对这些倒无所谓,反正怎么过都一样,死了下个轮回继续。 “这个问题,楚临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楚临的思绪,楚临抬起头,只见全班的同学齐刷刷的盯着他,看笑话一样的窃窃私语。 楚临本来就没听课,加上他刚来,记忆还没接收完整,谁知道他在讲什么。心中多少对于屡次作为学生而不满,不过还是礼貌的站起来回答了句:“老师,我有些不舒服!所以刚才没听!” 左右这具身子已经属于他了。他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反正他的未来一片迷茫,何不趁着自己的心意而过,而原主那个废物,自闭不爱讲话,人又阴沉讨人嫌,所以也没什么人了解他。这正和他的心意,没人了解,他就不需要去伪装成别人的性子,做一回真正的自己又何妨。 本来大家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老师会点楚临的名字,所以,一个个像看好戏似的看着他,可楚临的开口却更让大家惊奇,要知道楚临在班上透明人,谁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同学,却谁都了解他的性子,半天闷不个屁。就是你打他一顿,他都哼不出一声,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开口了。这如何不叫大家好奇。 讲台上的男人愣了一下,见他脸色苍白,不像说谎,倒也没为难他,示意他坐下来,“不舒服的话,可要去医院看看?” 遮在厚重刘海后的眼睛闪了闪,然后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趴在课桌上睡觉。 没办法,刚才接收记忆的时候,冲击太猛,导致他上个世界因为紧绷的神经一下接受不了,头有些疼。所以迷迷糊糊的也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教室已经没有人了,外面天色也有些黑了。楚临顺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寝室。还没走进宿舍,就听到一阵嬉闹声。原主曾经很羡慕,可是他已经封闭自己的内心太久,始终融入不进去。 他缓步走到门前,推开宿舍门。里面的吵闹声瞬间停止。大家都看着站在门口的楚临,见推门是楚临,大伙不由的切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到底还是收敛了很多,然后换好衣服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楚临也不在意,反正这些人是原主的同学,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走到床边,看到整洁干净的床铺,心中倒是难得对原主这点有些满意。 刚准备拿衣服去洗澡,原主那很少响起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铃声。楚临想也知道这时候打电话来的除了宋濂,没有别人,他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去了洗手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机竟然还在响,楚临难得的佩服宋濂的毅力。都这样了,要是宋濂真的没目的,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随意的拿起手机,按了接通,他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 “哦,我洗澡去了,刚听到。”声音随意懒散,没有以往的慎重与欣喜。 倒是叫电话那头的宋濂一怔,他准备好的说辞一个都没用上,就被楚临这突然改变的态度给弄懵了。以往哪次他打电话过来,楚临不都是欣喜若狂的?怎么今天这么奇怪?不过一想到接下来的事,宋濂也把这些念头抛之脑后,直接吩咐道:“你赶紧出来,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想去,我今天不舒服,改日吧!”楚临可是对宋濂没一点好感,就算此刻听到宋濂的声音,原主残留的情绪激动的恨不得直接狂奔到宋濂的面前,楚临也面不改色的拒绝。 “我等下来接你,你快点换好衣服。”说完,宋濂直接挂了电话,他根本就不给楚临拒绝的机会。那句‘不舒服’也直接被他忽略。 楚临听到手机里面的‘嘟嘟嘟’声,脸色难看的直接把手机摔在地方。直接吐出一口粗语。 不情不愿的穿好衣服,楚临来到宿舍楼下,没等多久,就看到宋濂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楚临脸色阴沉,从接到宋濂的电话开始,原主心脏加速就没歇过。特别是听到那脚步声,心中不受控制的喜悦更是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这样的情况,楚临已经很久没遇到过了,想他轮回多少次,神魂精神力不是一般的强大,却被这等低级世界的小小凡人给影响了,这叫他心情如何能好。 “楚临,过来。”宋濂看到站在小路边的楚临,就像招呼狗一样的使唤楚临。 楚临现在的心情非常恶劣,竟然他不好过,那宋濂这个罪魁祸首也别想好过,一想到这个,楚临不由的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然后才走到宋濂跟前。 宋濂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了看楚临的着装,见他穿的还算整洁,直接拉着他就往校门口走去。 一辆奥迪a6停在不远处,宋濂打开后座上的门,示意楚临进去。然后才优雅的走到驾驶座上。一路无话。 楚临第一眼见到宋濂,就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人,那张温润儒雅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但那双含笑的眼眸却冷漠之极,里面深藏着厌恶不屑与野心,还有他刚才抓着楚临的手,在上车后,轻轻的拭擦。这一切都表面宋濂对楚临不怀好意。 宋濂带着楚临来到一家私人会所,这是曾经的‘楚临’从来没来过的,以前的宋濂最多也就带着他去ktv,酒吧之类的,可从来没来过这么高档的私人会所。 两个人一路无言的来到一间包厢,包厢已经有了不少人。宋濂带着楚临来到一个男人面前。 “黑帝,这就是楚临。”恭敬的态度,脸上带着小心翼翼和一丝讨好。 坐在沙发上的黑帝目光从宋濂身上移到了楚临身上,目光极具侵略性的扫视楚临,这样的目光,像是打量一个货物,让楚临心中充满了怒意。 他趁着宋濂没注意的时候,一个挑衅的眼神直直的迎接黑帝的目光。那里面带着婢睨与不屑。 反正楚临是不怕这个劳什子黑帝,他活了多少年了,皇帝做过,修□□也待过,还怕他这小小的凡人?就他身上那些浓重的血腥味与杀伐之气,对他来说,就跟没有一样,既然想活的顺心,就不要委屈了自己。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最多就是个死,反正他找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黑帝本来还有些不屑,可是见到那与之不符的眼神,这倒是挑起了他难得兴味。他看了看宋濂那一脸的讨好,再看楚临那鄙夷的眼神。心中倒是难得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这宋家的大公子,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宋濂见黑帝不说话,只是盯着楚临看,心中有些忐忑。他不动声色的看了楚临一眼,见他还是那副模样,心中不由的有些恼怒,这个没用的废物,要不是他打听了黑帝需要rh阴性血,而他无意中知道了楚临就是,他还真不屑跟这样的人认识,从他口中说出他的名字,他都觉得那是对他的侮辱。 第1章 -2 宋濂靠近楚临,低声呵斥道:“表现好点,黑帝可是帝都来的,只要你入了他的眼,以后想不飞黄腾达都难。” 楚临心中冷笑一声,到了此刻,他要是还不明白,他就白活了上万年。这个宋濂是拿他当人情给送出去了呢?这让他心中很不高兴呢?这可如何是好呢? 他该怎么回报宋濂对他的付出呢?是让他一无所有好呢?还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才好呢? 他楚临可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几万年的折磨早就将他内心的最后一丝良知给泯灭了,他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随心所欲。他一点一点试探那些世界对他的容忍度,而他也在慢慢的试探中发现,只要他不是将世界毁灭,大多他都能活到寿终正寝。甚至如果做的好,还能让他获得意外的收获。 所以,他会在一个世界做尽好事,又在下一个世界做尽坏事。反反复复。这样才不会让他失去那最后的一点兴趣。 刚从上个吃人的末世来到这个平静美好的世界,正好上个世界做了几十年的丧尸王,这个世界想休息休息,可宋濂这是逼着他破例啊,连续做两次坏蛋,是不是不太好?楚临有些恶意的想。 刚想翻脸,转念想到原主对宋濂的深情,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原主不是爱这个宋濂爱的要死要活吗?如果他让宋濂爱上了他,在把他抛弃,这样既不用破例,又能让惹他生气的人不好过,是不是一箭双雕? 有了这个主意,楚临也配合着宋濂,眼神瞬间转变成以往的怯懦与阴郁。 楚临的气质突然改变,黑帝这只狐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只是像看好戏一样的看着宋濂对楚临的敲打,而宋濂却半点没察觉楚临刚才并发出来的杀意。 他对这个看起来有些阴沉的少年很有兴趣。左右他现在也很无聊,陪他们玩玩也不错。 “留下吧,你说的事我答应了。”黑帝适时的开口。 宋濂脸上一喜,连忙弯腰对着黑帝说了谢谢,然后留下楚临,什么话都没留下,走了! 楚临那双隐藏在刘海下的黑色眸子带着恶意的看着消息在门口的宋濂,直到大门紧闭,他勾起一抹冷笑,收起那懦弱无用的胆怯,带着属于他楚临本身的阴暗与随意。然后走到黑帝对面的沙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直直的做了下去。 拿起面前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还夸了句:“不错!” 黑帝制止了手下的蠢—蠢—欲—动,一双蓝色的眸子充满兴趣的看着楚临的一举一动。 喝完酒,楚临慵懒的倒在沙发上!直视黑帝。“说吧,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把我给卖了。” 黑帝也不计较他的无礼,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爷,这”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有些犹豫。 “没事,你们在门口候着!”不在意的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汉子见他态度强硬,也没说什么,只是恶狠狠的瞪了楚临一眼,然后带着人走了出去。 “你倒是胆大,难道不怕我吗?”见楚临又倒了杯酒,黑帝不由的问道。 楚临眯眼回味了一下杯中的酒,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我都已经被卖了,还怕什么?左右也不过是个死。”我又不是没死过!当然最后一句话,他可懒得说,反正这些人也不会相信。 “倒是有趣的紧,你这模样是你的真面目呢还是你强撑着的呢?”黑帝当然知道这个人是真的不怕,他只是对这个人很好奇,在宋濂面前伪装着自己像一个自闭又阴郁的人,怎么到了他这,就不装了呢? 楚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你看不出,算了,想必你也不是真的要对我怎么样。你就是太闲想看我怎么找宋濂的麻烦吧?”楚临活了太久,哪看不出他那小心思,他也懒得跟黑帝废话,多年的存活,让他已经厌倦了拐弯抹角,索性直接严明就是。 “哈哈哈哈”黑帝的笑声带着愉悦,果然留着他还是很有趣。“既然你这么坦诚,那你是否可以像我透露你的打算呢?” “没打算。” “哦?我不信。” “爱信不信。好了酒也喝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不然宿舍关门了我要露宿街头了。”刚战起的身子摸到口袋空荡荡的,脸上一僵,操,他接到宋濂电话的时候,本来才刚洗完澡,后来又被宋濂挂了电话,心里正不爽,所以出门的时候,连要是都没带,那还记得带钱包。 他现在身无分文,那回去的话,就要靠自己走回去,一想到这个可能,楚临撕了宋濂的心都有,难道不知道他已经越来越懒了吗?走路什么的最讨厌了,以前出门都有司机伺候,最多上个世界丧尸还有瞬移异能。想想心中有窝火。 黑帝看不清对面年轻人的表情,倒是感觉到了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也没多说,直接放人示意他赶紧走。他等着看他们的好戏呢! 楚临本来还急着走,一想到要自己走回去,立马不干了。“你在这里应该有房间的吧,看你好像舍不得我走,那我就不走了。”说完直接又坐了回去,然后慵懒的陷入在沙发里。 黑帝终于阴下了脸,刚才的话他可以不计较,谁让他今天心情不错,可这会这个年轻人倒是越发的得寸进尺了,就算心情再好,难免也有些不快,他不快,那别人就别想好过。 冷哼一声。“既然想留下,那就别走了。”说完。还真的带着楚临去了他平时休息的房间。 楚临进了房间,直接褪去外套,然后一边脱一边走进了浴—室,等他出来的时候,黑帝已经不再房间,他也不在意,直接倒在床—上,滚了又滚,心中感叹,这才是睡觉的地方啊!原主那又窄又硬的铺可怎么睡,难得的,他倒是觉得今晚留下倒是很值得。 也不多想,直接盖着被子进入了梦乡。 而从另外一个浴—室出来的黑帝看到房间唯一的床—上睡着一个人,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地上的衣服,才想起什么,不由的有些失笑。 他这样不顾过后的带着一个人放在身边,已经有多久了?好像从佳佳住院以后,就没有人能近他的身, 平时找女人发泄—,也都是做完了就离开。这还是除了佳佳以外,第一次床—上躺了一个人,还是他心甘情愿带过来的,而且还不是他的发泄—的对象。 他掀开被子,发现床—上的年轻人竟然是裸—睡,白—皙的皮肤,羸弱的身体,叫他有些时日没发泄的竟然有抬头的趋势。 黑帝不由的有些呆滞,他记得他从来不好这一口,他找的也都是女人,难道他是个隐形gay?感受着越来越强烈的,黑帝松开手上的被子,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到了关门声,楚临睁开他的那双黝—黑清冷的眸子,嗤笑一声,多年养成的警惕习惯,怎么可能让他没有防备。现在多余的人走了,他也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黑帝出了门,换了一间房间,然后吩咐手下给他找个干净的女人过来。只是女人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搔首弄姿,他却觉得越看越没劲。索性什么给不顾,直接拉着女人就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很早,楚临就习惯性的睁开了眼,迷糊的穿上衣服,直到站在洗手台,冷水扑在脸上,才清醒过来,然后在房间找了套不错的衣服直接穿上走了出去,见门口没人,他刚抬起的脚步顿了下来。 这身无分文的,要走到学校,那可不是要走很久,他可不愿意,用神识找了找黑帝,发现他在隔壁的房间,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黑帝也是真的心大,门竟然都没上锁,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糜—烂的气息,是个男人都懂这是什么味道,楚临不适的微微皱眉,这些跟他没关系,他是来要路费的。 见黑帝还在睡觉,他走到黑帝的床前,刚想开口,黑帝猛的从枕头下拿出一把手枪对着楚临,眼神凌厉充满杀气与警惕的看着他。 楚临倒是临危不惧,态度一贯的吊儿郎当。“我没路费,来找你要点路费打车。” 黑帝这种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警惕心不比楚临少,见到是楚临,收敛起眼眸中的杀意,从床头柜中拿出钱包扔了楚临。 楚临打开看了看,直接拿出一大叠的钞票,然后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想必昨晚过的也很销—魂!” 黑帝沉默的看着这个叫楚临的年轻人,胆大不怕死的他不是没见过,可是像楚临这样面对他无意识的攻击,竟然还能面不改色。不由的让他有些深思。 这样的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学生。看来他真的有必要好好查查这个叫楚临的来历。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个乐子,可别自己看走了眼,到时候栽在了这年轻人手上! 楚临到了校门口,扔下两张红皮,然后找了个地方吃了早餐,昨晚他都没吃,都快饿死了。 大清早,点了一大堆吃的,然后狼吞虎咽,直到打了个饱嗝,才放下碗筷。能吃东西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上个世界,做了近百年的丧尸吃什么都没味道。还是做人好啊,想他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也就只剩下吃能让他惦记了! 今天他不打算去上课,不过他是个好学生,所以,乖乖的来到办公室,见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男老师,他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年轻的老师,是昨天楚临刚来的时候的那个老师,他看了楚临一眼,见是昨天那个不舒服的学生,也没多问,就直接批准了。 第1章 -3 楚临回到宿舍拿着原主的全部家当,然后在学校的附近找了套不错的公寓,在去商城给自己换了副行头,头发也去打理了一下。 等他再次出现在教室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一头细碎的短发,剪去了额前厚重的刘海,直接露出一双幽深如墨的眸子,常年不见阳光的肤色带着不健康的苍白,轮廓精致阴柔。一米八一的身高穿着简单的t恤跟牛仔裤,加上原主常年很少交流而有些阴沉的气质,经过楚临这一番改造,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忧郁的美少年。 教室的同学瞪大了双眼集体看着坐在最角落中的楚临,他们无法想像这个忧郁美少年就是当初那个人人都不待见的阴沉自闭儿。 楚临对于这样的瞩目已经习以为常,他只是趴在课桌上继续睡觉,宋濂从那天之后,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中,信息电话一个都没有。 说实话,楚临对这副身体很是不满,以前附身的对象,不说是高大威猛,但也不至于像这具身体这般看起来嬴弱不堪。身上一点腹肌都没有不说,而且一点力量都没有。 楚临老实的在教室待了一天,下了晚自习之后,楚临直接出了校门,往他租住的地方而去。在经过一条暗黑的小巷子,楚临灵敏的精神,瞬间就察觉到了不远处有人。且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悠闲的走了过去,在一处拐弯的地方见到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身受重伤的倚靠在墙壁上,手捂住小腹处。楚临是不打算管的,可当他不经意的瞥到男子的脸的时候,倒是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他皱眉一想,哟,这人还是熟人呢! 想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可不就是这位——他的老师! 楚临毫不掩饰眼中的幸灾乐祸。只是可惜,这位老师好像晕过去了。楚临站在原地想了几秒,最后还是决定救了,理由嘛,当然是他闲的没事干,想看看这位好像很受学校女生欢迎的高冷老师在发现自己被自己的学生救了是什么表情咯! 楚临弯下腰,手还没碰到他,男人反应迅速的睁开眼,敏捷的抓—住他的手,凌厉的眸子注视着楚临,就算他受伤不轻,可那抓着楚临的手的力气也是不小,至少楚临觉得他的手肯定已经肿了。 “老师,你还认识我吗?”楚临敛起眸子中的恶趣味,有些懦弱的害怕的询问。 宋祁一愣,倒是没想到他抓—住的人竟然是他的学生,且他还对这个学生印象挺深刻的。毕竟像楚临这样独特的人,s大还真的只有他一位。而且还是很少部分人里面对他没有任何企图的人。 不是说他自恋,而是他作为s大最年轻的教授,长的不差,又多金,还是单身,女同学看到他不说投怀送抱,但迷恋或者野心还是有不少的,而男同学一部分则嫉妒或者不怀好意,而另外一部分虽然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但是却也会带着淡淡的讨好。毕竟作为宋氏集团的总经理加上s大教授的名头,总归还是很有用处的。 可唯独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活在自己的世界,对他从来没有讨好,就算考试挂科,也没走过后门。他那天点名叫他回答问题,纯属上他的课竟然还有人明目张胆的睡觉,不过其结果是他不舒服,他也没理由去为难一位生病的同学。第二天他请假的时候,他也观察了下,见他脸色确实不太好,也就批了。 “楚同学,你是住在附近吗?”放开他的手,宋祁咳嗽了一声,声音虚弱的问。 “是啊,我,我我就住在前面不远。老师,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需要我叫救护车吗?”楚临绝对不承认他其实是故意的,任谁看了都会知道他这伤绝对不能去普通的医院。 “咳咳咳,不用了,我这伤不要紧,你能带我先去你家给我包扎一下吗?” “好,好的!”楚临现在是把一个懦弱的学生演的淋漓尽致。他小心翼翼的把宋祁扶了起来,然后把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而他自己的手则揽着他的腰,趁着黑夜的遮掩朝他目前称之为家的方向而去。 到家门口的时候,楚临把他安放在门口,然后故意的气喘吁吁的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门,接着把宋祁小心的扶了进去。 他才住进来没几天,不可能有包扎的工具。心中倒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么麻烦,还看什么热闹,现在还要去给他买伤药,果然热闹也不是白看的。 心情不爽的出门去找药店。刚打开门。 “楚同学,你这是去哪?”宋祁倒也不会怀疑楚临有什么目的,只是这天色已晚,他一个胆子小,又有些自闭的同学出去是不是有些不安全。 “去我去给老师买,买药!”说完,楚临把一张脸给憋的通红,就是让宋祁能看出他的窘迫。 宋祁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这个男生,他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个男生今天的打扮格外的与众不同,以前的他总是低着头,声音也小的可怕,上次与他对话的时候,抬起头,刘海厚重的根本看不到双眼,此刻,在这昏黄的灯光下,他发现这位同学有一双清澈乌黑的眸子,晶莹剔透。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睛竟然会这么好看,看到他微微有些失神。直到他意识到门口的同学头低的也越来越低,他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见楚临脸色通红,都红到了耳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你把手机借我用下,我打个电话叫人来接我就可以了。” “哦!”乖乖的从口袋掏出手机,递给他。 这正合他的意,他也不是真的想出去给他买那见鬼的药。这种伺候人的事,他已经好久没做过了!从他有了实力之后,他就随心所欲了许多。虽然会因为世界规则和附身身体的限制,让他很多时候实力都发挥不出百分之一,但也比一般人都强许多。、 宋祁接过手机,看到楚临羞涩的眼神,心中暗想,这位同学虽然人阴沉了些,但是心地总归不错,而且他也只是不善言辞,想想他曾经听到的那些话,以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此刻却觉得那些人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分了些! 宋祁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等通话结束,他把手机递给楚临。 楚临其实心中很是不耐了,但没办法,都已经装了,总不能半途而废,早知道就不装了,瞧瞧这位老师眼中的怜悯,看的他都有些上火了。 “谢谢你,楚同学!” “不,不客气。你,你是老师,这是我应该做的!”其实这些话,楚临自己说的都觉得恶心,这小兔子一样的性格,果然不适合他,他就该是那种狠辣不折手段的人,而不是在这装一个无害的小白兔。 啧啧啧,也不知道他当时是不是脑子抽了,竟然会想要继续装原主的性子。 宋祁缓和了脸色,眼神也不再是一开始的疏离与冷漠。“过来坐,等下估计还要麻烦你了!” “没事的,老师,你渴不渴,要不要我去给你倒杯水?”楚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弯起眉眼的看着宋祁。 宋祁一开始就觉得楚临的眼睛特别好看,那双干净透彻的眸子,里面盛满了清水,在灯光的映衬下,闪耀着波光潋滟,煞是好看!尤其是他弯起眉眼,里面的波光就像是百花盛开,光彩夺目!不由的,他再次看着他的眼神发了呆。等他回神的时候,才看到楚临抬手在他眼前摇晃。不由的再次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宋祁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他今晚失神的次数好像有点多,而且他失神的对象还是一位男同学! “我不渴,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刚搬过来不久,东西应该还没准备齐全,就不用在担心我了。” 谁担心你了,楚临瞥了瞥嘴,不由的暗想,自作多情,他只是随口问问好吗!这叫礼貌,懂不懂! “好吧,那老师你先坐会,我,我去煮碗泡面,老师你要吗?”特么的,他一晚上都没吃,都快饿死了,本来还想出去吃的,不过现在也只能在家凑合了。 “不用,我吃过了。” 宋祁也没多说,本来就是麻烦了楚临,现在还耽误人家没用餐,所以他只是看着这个还不能称之为男人的年轻人在厨房忙活! 一碗面还没泡好,就听到了敲门声,楚临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位衣着花哨的男人,见到楚临,眨了眨他的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放肆的吹了声口哨。“哟,竟然是个美人。” 楚临无措的看了眼宋祁,神色有些不安。宋祁脸色难看的瞪了一眼李淳,“还不过来!” 李淳本来注意力还在楚临身上,这个容易害羞的男生绝对是他的菜,他还想着要用什么借口把这小男生泡到手,就听到宋祁那虚弱却不掩饰的怒意。 不等他多想,目光直接移到了沙发上宋祁那种苍白的脸上。神情凝重,快步走到他身边。 “你怎么伤成这样?”说完又目带狠戾的看着楚临。“你不知道给他上点药吗?” 第1章 -4 楚临本来只是想看出戏而已,他可从来不觉得这个人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能难得的好心把宋祁带回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可这个骚包竟然敢吼他?这可真是稀有了,他还真的好久没体会过被人指责的滋味了。 楚临一个冰冷阴狠的眼神直视过去,那黑如墨汁的瞳孔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看的李淳心惊胆战。 可等他想再看的更仔细的时候,楚临又恢复了一副无辜又委屈的表情,李淳眨了眨眼,心中暗想,莫不是自己看错了? 宋祁看到楚临苍白的脸色上无措的表情。心中一软。“别怪他,他只是个学生,还有些自闭,今天能大胆救我,就已经超出他的范围了,而且他这房子应该是新搬来的,应该还没来得及准备医疗用品。” “就你好心,就算是自闭儿又怎么样,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一样逃不了干系。”手脚麻利的给宋祁止血,然后扶着他准备离开。 “别说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楚临看着他们的一唱一和,心中的怒火如果能取出来,直接可以烧死他们。他活的越久,心胸就越小。这个不知死活的医生,竟然还敢给他脸色看。 楚临勾起一抹冷笑。有他好看的时候。 “楚同学,今天谢谢你救了我。我先走了,希望你救我这件事暂时不要说出去,不然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 “知道了,老师。”楚临含—着泪水的眼眶倔强的点了点头。 李淳其实也没多责怪楚临,只是到底是跟宋祁一块长大的,他们的关系好的可以同穿一条裤子,如今见到宋祁伤的那么重,而这个人竟然不知道帮忙给他止下血,所以,难免有些迁怒。 此刻见到这孩子满脸的委屈,倒是心中有些愧疚。“刚才我的口气不太好,作为补偿,这个给你。”李淳麻利的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然后让他自己填写数额。 楚临惊慌的摆摆手,“这个,我不要,你也是担心老师,我没怪你。”不怪你?才怪!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是封口费,真把他当白—痴了吗?收了他的支票,以后真出了什么事,还不得找到他头上! 宋祁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坚持,拉了拉李淳的手,然后消失在门口。 关上门,楚临脸上瞬间阴了下来。特么的,难得做一次好人,竟然弄的他格外的不愉快。 走到餐桌前,看到已经糊了的泡面,楚临阴郁着脸直接丢尽垃圾桶。然后出门找了家餐馆点了一桌子菜吃了起来。 “一个人吃,多没意思。”楚临刚吃到一半,走过来一个人,自然的坐在他的身侧。 楚临抬头看了一眼,见是熟人,继续夹着面前的菜,随口问了一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黑帝绝对不承认他是有些想见这个人,所以才查了他地址找了过来。那天的床—上的一幕,让他久久不能忘怀,每次抱着女人在怀中,他就会想到那个瘦弱的年轻人那张羸弱又白—皙的身子。 “闲的呗,所以想来看看戏。”黑帝在见到楚临的那一刻,那颗彷徨的心,瞬间的安定了下来,见楚临吃的不亦乐乎,也随手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一般,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楚临在身边的原因,所以他觉得很美味? “嗤,你还真是够闲。”说完,懒得理会黑帝,直接在餐桌上奋斗。 “以后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这些东西不健康!” “嗯,我记住了。”还真别说,楚临就觉得这黑帝很上道,虽然有些不讲究男女关系,不过很对他的脾气,而且他的手段和他身上的气息让他很是亲切。 没办法,他们是一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他们的性格中,天生就有那种黑暗。 吃完夜宵,楚临准备回去睡觉,黑帝倒是有些舍不得离开他,直接跟着他到了楚临楼下。 “你跟着我—干什么?”楚临以为这黑帝只是同路,可这都同到他家了,不由的脸色不快。 “我难得出来一次,不请我进去坐会?”黑帝隐晦的打量着楚临,刚才他就发现了楚临换了行头,以前遮住一大半脸的头发也剪短了,整个人显的更加精神,更有魅力,这让他心中颇为不快,明明是他在楚临还没改变形象的时候就先发现这个人的美好,可还没等他藏起来,他自己就先掀开了那块遮挡布了呢?这下好了,没有布的遮挡,大家很快都会发现这个人是多么的吸引人。到时候他不是要酸死? 不,黑帝一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一个毛头小子有好感,脸色不由的一沉。连告别的话都没说,匆匆的走了。坐在车上的黑帝,点燃一支烟,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弱点的,也不会去爱任何一个人! “走!” 楚临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不过他刚吃饱,心情不错,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回家洗完澡直接就倒在了床—上。 接下来的一个月,楚临都没有见到宋祁,奇怪的是连宋濂都没出现在学校。 不过这跟他关系不大,他本来想收拾宋濂,不过如果宋濂要是被别人收拾了,他也不在乎。反正报仇什么的,也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那些说什么仇啊恨的,一定要亲自动手才甘心什么的,就是矫情,反正就是个死,怎么死,死在谁手上又有什么关系? 这天下了晚自习,楚临礼貌的拒绝了上来搭讪的女生,然后朝着那条熟悉的小巷子回家。还没走几步,4个黑衣保镖拦住了他的去路。 “请楚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黑帝的人?”楚临若有所思。这个跟他讲话的人他倒是记得,第一次跟黑帝见面的时候,他就站在黑帝的身边。 “是的,是黑爷派我们来接你的。”保镖态度轻蔑,眼神模式,看楚临就像是看一直蚂蚁。 想到是黑帝,楚临对他的感官还不赖,也就跟着上了车。 车子到了一家医院,楚临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果然,到了医院门口,保镖拦住他的去路,一左一右的拽着他的手,直接绑架着他进了医院。 “黑爷。人带来了。”进了一间vip病房。保镖放下手中的楚临,然后直接退出去,把楚临丢在了里面。 楚临看到黑帝眸色深情,神色憔悴的看着病床—上的女人。不,应该说还只是个少女。 楚临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宋濂突然接近原主,后来又把他送给了黑帝。还有黑帝这样的人竟然会一直容忍他的无理。想到这,楚临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他是装柔弱的小白兔装的太像了,大家都以为他很好欺负是吗? 熊熊怒火燃烧着他的眼眸,胸腔里的怒意,恨不得亲手掐死宋濂,还有这个他一开始有好感,现在只剩下满腔怒意的黑帝。 “说吧,要我做什么?”既然来了,楚临也不打算走了,反正这个世界他觉得挺无趣的,还不如那些江湖世界,杀人什么的,都不犯法。 “我,我需要你的骨髓。”黑帝心中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开了口,他看着床—上已经瘦的不成—人形的少女。心中既愧疚,又有些自己变心的难安。 黑帝想的很好,他用楚临的骨髓救了床—上的少女,他们就两不相欠,他可以放心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楚临会理解他的不是吗? 楚临想了想,“可以。” 黑帝一听,连忙转身看着楚临,楚临变了很多,不再是刚开始的锋芒毕露,也许是真的融入到了学生这个角色,他的性子收敛了很多。 “但是——你需要支付一个亿给我。”想要他的骨髓,还妄想染指他?做梦!他早就看出来黑帝对他有些想法,那时候他觉得黑帝符合他胃口,倒是可以试试,但有了如今的这出,那今后就别想!这一个亿虽然有点少,就当是买断他对他仅有的那点好感吧!免得他今后拿今天的事去纠缠他,他可是最讨厌麻烦的。等他一个亿花完了,他差不多也该对这个世界厌倦了,到时候就换个世界,继续逍遥! 黑帝绝对没想到,今天的一个亿,买断了他所有的妄想。rh阴性血不是没有,但是他却把自己锁在了原地,目光只放在了楚临身上,楚临是什么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既然要了他的东西,以后就别想在靠近他。 黑帝只是沉浸在楚临的回答和今后的跟楚临在一起的喜悦中,却没看到楚临眼中的冷漠以及疏离。 手术准备的很快,也许黑帝早就准备好了,所以,等楚临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成功了。而楚临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楚临略有些心酸,他想,他终究还是没人爱,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 楚临在医院躺了没几天,宋祁就找到了他。看到床—上消瘦的人,宋祁其实有些心疼,他不否认他对楚临很有好感,但这好感也仅是因为楚临救了他,所以,他去学校多天没见到他,才关心的寻找了他的下落,去没想到此刻竟然虚弱的躺在这病床上。 一想到这个事情竟然还有他那个好侄子的手笔,他就为楚临心疼! 第1章 -5 宋祁站在门口,看到一个月不见,已经变的憔悴的人,他凌厉的眼神直视看守病房的大汉。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吗?”压低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威严。 大汉倒是对他不怵,无表情的脸随意的答道:“他用他的骨髓换了我们老大一亿,我们能派人守着他,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宋祁棕褐色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到楚临的床边。心不由的有些抽痛。他的伤不致命,但是为了抓—住对他动手的人,他佯装伤重,然后抓—住了对他下手的人。所以才忽略了学校的事。 没想到仅仅一个月,这个胆怯容易害羞有些孤僻的同学,就出事了。 一想到那个胆小说两句话就脸红的人如今失去活力的躺在病床—上,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楚临这么单纯的人,他们怎么忍心? 宋祁很快就联系了李淳,然后带着楚临离开了这家医院,转到了李淳的私人医院。 黑帝从手术成功之后,就一直陪在林佳佳的身边,等到她了之后,又一直安抚她的情绪。直到林佳佳终于睡了,他才抽空离开林佳佳的病房来到楚临这边。 只是,当他带着喜悦的心情打开楚临的病房时,看到的只是空无一人的空房间和收拾整齐的病床,整个都呆愣在了当场。 “耗子,他人呢?”黑帝抖着嗓子问。 大汉,也就是黑帝口中的耗子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说。 黑帝聚满风暴的眼神狰狞的盯着他。“说!” “黑爷,楚先生,楚先生今天早上已经被人带走了。” “我同意了吗?”难道是他错了吗?楚临连告别都不想,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是,是楚先生的老师带他走的。”大汉看楚临很不顺眼,从黑爷认识那表里不一的楚临之后,连女人也不找了,经常找人盯着他。这点小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黑爷绝对是看上那穷学生了。 “楚临是自愿跟他走的吗?”黑帝沙哑着声音问,心中却酸楚的厉害。 “这个,这个”大汉想说是,可是当时看见的不止他一个人,要是他骗了黑爷,到时候 “怎么?难道不是?”黑帝蓝色的瞳孔凝聚着风暴,狠戾的扫在耗子身上。 耗子冷汗直冒,哆哆嗦嗦的解释道:“楚,楚先生早上醒来的时候,喊,喊痛,然后叫来护士给他打了止痛药,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是在他根本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让他被人带走了吗?” 不管黑帝那边是怎样的腥风血雨,不过楚临醒过来发现自己换了地方,且守在他身边的竟然是宋祁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宋祁见到楚临睁开眼,眼神有些迷茫。不由的关心的问道。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楚临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私人医院,是,是我带你来这的。”宋祁脸上带着心疼,“我这里很安全,你不要怕,只管养好身体。学校那边我也给你请了假。” 宋祁决口不提黑帝的事,他是知道楚临的性子,像楚临这样涉世未深的人,胆子又小,黑帝手段强势一些。直接取了他的骨髓,也不是不可能。 楚临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还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亿的资金,说明黑帝还是有点心。没有为难一个穷学生。 “嗯。”楚临萌萌的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深思着这个老师心肠倒是不错,只是随手把他带回了家而已,却没想到他竟然敢在黑帝的手上直接就把他带走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楚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是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中,他才了解宋祁这个人表面看着高不可攀,其实对待自己人,还是很有耐心。 楚临想,他应该被宋祁纳入自己人范围之内了吧,不然怎么会每天下班之后,就守在他身边,深怕他想不开似的。 倒是那个穿的跟个绿孔雀似的李淳,在楚临出院那天,特意找了个宋祁不在的时间,严厉的警告他不许利用宋祁对他的好感。 楚临面上表情不变,心中却不以为意,他倒是看走了眼,这李淳表面不正经,这一个月内尽情的挑逗他,但没想到心思还挺敏锐的。在他知道宋祁就是宋濂的小叔之后,他还真想过让宋祁把宋濂给赶出宋家,然后让宋祁坐上宋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不过后来被他否决了,宋祁这个人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但是内心却极为注重家人,他要是真的那样做了,后果嘛?要么宋祁一辈子都不开心,活在内疚中,虽然他不在意宋祁的感受,但是,这一个月被宋祁伺候的挺舒服的,说真的,他这么多次的轮回,还真就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以前的经历,让他知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都是抱有目的,也只有宋祁是真的对他,对他没有任何的企图! 李淳的话虽然难听,不过却是真的把宋祁当作好兄弟,所以他也不为难他。就当时是他这一月对他尽心尽力的份上吧。 出院后,除了宋祁会时不时的请他吃饭,他的日子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还是两点一线。虽然日子无聊了些,不过他上个世界操心了几十年,把上个世界的人类玩的差点灭绝,还是在最后关头被法则给驱赶了,才保住了那些人的性命。 所以,这个世界虽然平淡了些,不过他倒是难得的满意,毕竟总是拯救世界或者毁灭世界,他也是会累的呀。他也想过过平凡人的生活,也想体会体会被人追求的日子。 没错,从出院以后,他就隐约的察觉到宋祁好像对他有了些意思,每次打着请他吃饭的借口然后带他去品尝各种美味,甚至还天真想把他带出自闭的世界。 每次宋祁那宠溺的眼神,看的他牙齿都有些酸。这被男人正儿八经的追求,他还是头一次体会好吗?他以往接触的都是女人,跟他结婚亲密的也都是女人。女人嘛,都是需要呵护的娇花,就算胆子再大,她们也会有女性的矜持。所以,以前,只要身份需要,他看着顺眼,都不会吝啬的追求。 宋祁最近很是烦恼,他觉得自己好像看上了某人,可那个人是他的学生不说,他们之间还相差九岁。看着镜子中还是一如既往帅气的俊脸。总觉得自己好像老了。相对楚临那张才刚刚长开的脸,他这种成熟的脸显的确实有些老。 有些烦闷的挑选各种护肤品,心中想着明天该带楚临去哪吃好吃的。楚临看着简单容易满足,好相处,其实这样才是最难的,你不了解他,根本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也是在楚临住院的那一月才了解到楚临其实对吃很有研究,他送的其他东西,楚临表面看着喜欢,其实转眼就会丢在一旁。 一想到楚临晚上答应了他的邀请,宋祁也就把心中的那点不舒服抛之脑后,选了款补水面膜,认真的贴在脸上,定好闹钟,心中想着明天的约会地点。 楚临下课之后,回到家。刚关上门,就传来紧急的敲门声,他疑惑的眨了眨眼,难道是宋祁? 刚打开门,楚临还没看到是谁,就见一道黑色的人影直接冲进来,速度极快的关上大门,紧紧的保住他。 “楚临,我好想你。”闷闷的声音从楚临的脖颈处传来。带着浓郁的酒气。 楚临讽刺的冷笑一声。猛的推开抱着他的黑帝。不屑的看着他。 “黑帝?你怎么来了?” 黑帝那张俊朗的脸显的很憔悴,蓝色的眼珠带着没休息好的猩红眼睑处有很浓重的黑影。“楚临,我找了你一个多月,你还好吗?” 楚临嘲讽的看着他,这人就是这么自以为是,幸好他现在心情不错,“挺好的,你看见了,是不是就可以走了,说实话,我真的挺不想见到你的。” 楚临的话,就像是一把钢刀,直直的插在他的心尖上,让他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到现在才承认,他是真的喜欢楚临,喜欢这个人表里不一,喜欢这个人冷静自持,无论他是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可笑的是,他当初有那个意识的时候,却为了佳佳,而否决了。 他找了楚临一个多月,煎熬了一个多月,直到佳佳不顾身体的抱恙,直接从酒吧把他拖回家,然后一巴掌甩醒了他。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佳佳说的那句话。 “黑帝,我从小就爱你,为了你,我不顾危险,屡次犯险,我那时候想的是,等我长大了,你终究会是我的,所以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都忍了,就算我白血病住院,我都一直相信你会救我,甚至会娶我,我是得就了,可是你告诉我,你的心还在吗?你答应等我好了就娶我的话还算数吗?” 他记得佳佳那张撕心裂肺的话和那张痛苦不堪的脸。可他却逃了。想想就是个笑话,他黑帝什么时候怕过,可最后在佳佳的那番话中,他确实逃了。 第1章 -6 楚临对黑帝可没有一点愧疚,他当初对黑帝挺有好感的,毕竟难得遇到跟他一样心肝黑透的人。而且性格又合他的胃口,所以他察觉到黑帝对他有兴趣的时候,他也没去阻止。 可他那点微薄的好感支撑不起黑帝对他的利用。他的性格一向多疑,从他被黑帝带到医院,他就在想,黑帝一开始对他表露的好感,是不是就为了好从他身上获得他的骨髓。 就算此刻黑帝在他面前显得这般憔悴痛苦,他都怀疑他身上是不是还有黑帝想要的东西。 “可是我想见你,想的心都痛了。”黑帝面带苦涩的看着楚临。 楚临不屑的笑了笑。“装给谁看呢?你对我下手的时候,可不见你犹豫。” 这话直戳黑帝的心窝,他救佳佳绝对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佳佳的父亲,他当初答应佳佳等她好了娶她,也只是为了让她活下来。他对楚临的心,可是百分之百的真诚。 就为了一个收养的孩子,他失去了他所爱的。“楚临,对不起。”终究,黑帝还是没办法舔—着脸求楚临原谅。他默不作声的打开门,摇晃着身子走了出去,背影苍凉悲伤。 楚临可不在乎黑帝痛苦不痛苦,他只是冷着脸直接关上了。 黑帝刚走出大门,身后就传来一阵关门声,黑帝苦笑了一声,他这算不算自作孽? 他当初到底是被什么迷了眼,拿楚临开刀呢?全世界rh阴性血的人又不是没有,为什么要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难道就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对楚临的特别,所以才想快到斩乱麻,直接给佳佳做了手术,然后远离楚临? 可为什么,最后心却这么痛? 按照楚临的性格,黑帝那么对他,他肯定是要报复回来的,不过,他对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满意的,所以也不想去招惹黑帝,黑帝的身份他虽然了解的不多,可要杀了他,那后续的麻烦肯定很多,他现在只想做一个乖乖的学生,然后跟宋祁老师玩玩暧昧什么的,毕竟第一次被追求嘛,总要享受一下这个过程。 第二天是星期天,学校没课,宋祁从凌晨五点,就开始起来打理自己,直到七点,才满意的开车来到了楚临家的楼下。带着管家做好的早餐,按了门铃。 楚临起来的挺早,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六点准时睁开眼。然后去外面跑几圈,回来洗个澡,去附近吃早餐。刚出浴—室,就听到了门铃声,楚临拿了块浴巾随便在腰间围了起来,然后走过去开了门。 宋祁觉得今天天气很不错,太阳很刺眼,刺眼的让人眼花,不然,他怎么会在门后看到了楚临光—裸—着上半身?且腰间只围了块浴巾? 楚临见宋祁眼神呆滞,眸色带着不耐,不过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羞涩不已。”老师,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我先去换衣服。“说完,楚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转身飞快的回到了房间。 宋祁终于从这□□中回过神,隐晦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那有些慌张的背影,宋祁觉得自己的视力是不是太好了,不然,他怎么会看的见楚临背上还带着没有擦干的水珠,水珠在他走动见一路滑到被腰间浴巾遮盖的美景直中,那腰纤细柔弱,看的宋祁眼光炙热。直到一声关门声,才打断了宋祁的思绪,他苦笑的看了看自己下—身支起的帐篷。然后走到餐桌上把带来的早餐摆放好。 早上的一幕,对宋祁来说,冲击力还是很强大,不,是非常的强大!所以,一整天,宋祁的眼神都落在楚临身上,楚临一直都没忘记他在宋祁面前是只无害的小白兔性格,所以每次宋祁看着他失神的时候,楚临就会佯装害羞的低下头,垂下的眼眸看不清眸子里的情绪。 宋祁自以为自己看的很隐晦,而且趁楚临不注意的时候,还时不时的落到楚临那纤细的腰—肢下的翘—臀上。 想象着那宽松的休闲裤下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摸起来又是怎样的手—感?这一整天,宋祁就在这水深火热中度过! 直到俩人告别,宋祁才从那混沌中回过神。回到家之后,看着挺立了一整天的下—半—身,宋祁直奔向浴—室,片刻就传来一阵喘息声。 楚临又不是傻—子,他的精神力经过那么多世的淬炼,已经强大的不可思议,何况宋祁的眼神不算隐晦,不过,那又如何,反正难受的又不是他!楚临有些不厚道的笑了笑。 自从经历过那天早上的事之后,宋祁看待楚临的目光终于有所改变,且目光也变的越来越直白。每次把楚临看的面红耳赤! 对于楚临来说,这种经历还是第一次,既然宋祁没开口,他就继续装他的小白兔,任由宋祁各种暗示。反正宋祁不能要求他一个有些自闭的人能懂他的意思。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体验,楚临占据的还是新奇居多,他不否认对宋祁很有好感,但要说喜欢,那还真没有,他的感情,早在无尽的岁月中消失殆尽。要想让他动心,真的很难。 宋祁苦恼的不行,自从楚临改变之后,总有前来搭讪的人,每次看到楚临羞涩的跟那些女生搭话,他的心就酸的厉害! 这不怪那些女生,实在是楚临的那张脸具有很大的欺骗性,以前的‘楚临’不爱说话,性子沉闷,又有些阴沉。经过楚临的改变,露出了那张颜值颇高的脸,在这看脸的世界,那些女同学直接忽略了从前的‘楚临’那不合群的性子,直呼他不爱说话,是因为家庭巨变而导致内心痛苦不堪,而不愿意像其他人倾诉,性子沉默阴沉,眸色无神,则是掩盖他内心的脆弱。 曾经的沉默阴沉,此刻在她们看来是那样的悲伤可怜,那些过往的痛苦,因为被她们不理解,直接导致他越来越不爱说话,直到现在周身总是弥漫着淡淡的忧伤。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疼。 这样一个让人心疼又柔弱的少年,她们有什么理由去曲解他,去排斥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心疼不去爱他? 楚临觉得这些女生真的很奇怪,她们的体内的母爱非常泛滥,只要他一个眼神过去,她们就会露出一副心疼不已的表情。 —————————————— 林佳佳面对黑帝的无动于衷,终于所有的耐心耗光,她开始紧追不舍,可她越是靠近,黑帝就躲的越厉害,最后从耗子的口中得知了有楚临的存在。 她没想到自己爱了多年人,竟然看上了一个男人,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她直接找到了s大,然后见到了黑帝念念不忘的人。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优点的男人抢了她守护多年的爱人。 林佳佳直接把事情捅到了s大,然后把楚临是gay,抢了别人的未婚夫,做了小三的是在在整个学校散播。 楚临是到三天后才知道的,当他知道后,不在意的笑了笑,这种把戏,他见多了。 楚临不在意,但是宋祁在意啊!他直接找了黑帝,把学校的那些流言还有林佳佳所做的事,告知黑帝,并表示他要是不管,他就要动手了。 在这样紧张的时刻,楚临那早就忘记的宋濂就这样出现在了他面前。 宋濂一开始根本就不敢想象这个精致的男生,就是那个邋遢阴沉的楚临。他也是听到了学校的流言才知道了这些事。 他以为以楚临的性子,当他把他送给黑帝的时候,他应该一蹶不起,然后彻底消失在s大才对,却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本事不小,且还变了个模样。 “没想到你真的勾搭上了黑帝。”这是宋濂找上门来说的第一句话。 楚临还真不愿意在他面前装作一副无害的样子,他嗤笑一声。“怎么?当初卖我的好处不够?还想让我帮帮你?” 宋濂不可置信的看着楚临态度大变的模样。“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要不是听到学校里的流言,指不定你还躲在哪逍遥呢,我变成这样不是还有你的功劳嘛!” “那我们还是不是朋友?”宋濂抓着楚临的手,有些急迫的问。 楚临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宋濂以为楚临就算变了,心中还是如以往那样爱慕着他,他松了口气。用施恩似的语气说道:“楚临,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还是我帮你的忙呢,你可不能有了富贵就忘记了我这个恩人啊!” “我目前有一个案子,正好跟黑帝有关,你帮我跟他说说,让他跟我们宋氏集团签约” 楚临就站在那,听着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一副我是你的恩人,你就必须要帮我的态度在那唧唧歪歪个不停。 “说完了?”等宋濂终于住嘴了,楚临才懒懒的问。 “嗯,说完了。” “哦,那我可以走了吗?”说完,楚临也不管宋濂的表情,直接侧身走了过去。 宋濂有些回不过神,他只是条件反射的抓—住楚临的手,“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楚临眼皮都没撩一下,语气平淡的问:“你说呢?” “这么说你答应了?”宋濂欣喜的问。“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毕竟你能跟着黑帝,都是我的功劳啊。” 第1章 -7 “功劳?你把我卖给黑帝的功劳?说实话,我真的不想理你,如果不是你今天拦住我,我都快把你忘记了,可是你倒好,直接凑我眼皮子底下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回敬你呢?嗯?”最后一个嗯,楚临带着长长的尾音,“我把你忘记了,你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可你这一出现,我就想起那段让我很不愉快的过去。” 楚临那双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神终于变了,他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卖,虽然他有能力逃出来,可是一想到宋濂把他带到黑帝面前,然后把他当货物一样换取利益,他怎么想就怎么不爽。 这么丢脸的事,他怎么能忘记呢?幸好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还往他眼前凑。索性他也不跟他玩什么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我不爱你的时候你爱我,这样的把戏,他直接催眠了宋濂。 这一天,s大发生了一件重大的新闻,s大的校草,学生会会长宋濂竟然在校园体育场裸奔。 等宋濂已经在校园裸奔好几圈,校长得知这个消息把人带走之后,网上宋氏集团的继承人裸奔的视频已经被各大网站顶在了头条。 宋濂清醒过来是什么反应,楚临幸灾乐祸的表示这就是得罪他的小小惩罚! 倒是宋祁有些不好办啊,宋祁是宋濂的小叔,这件事要是没查到他头上还好,要是查到了他头上,那结局可不好说,宋祁看起来无欲无求,可却非常在乎家人。这也是他为什么好好的宋氏集团的总经理不当,跑到学校当一名教师,盖因宋祁的大哥宋文对他的猜忌心很重。加上宋祁的父亲死的时候,给他留了宋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些内幕,还是当初他住院的时候,李淳无意提到的。 楚临可不认为他在宋祁的心中已经重要过他的家人。唉,楚临忧伤的叹了口气,仰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宋祁刚引起他的兴趣,难道这是要失去了? 不过,楚临也就忧伤了那么几分钟,等他拍了拍身上的不存在的灰层,坐在新开的餐厅,点了一大桌子菜的时候,宋祁就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 接下来的日子,学校遍布宋濂裸奔的事件,学校就是想压也压不住,谁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裸奔,还特么裸奔了近半个小时。谁去阻止都没用。谁要是拉住他,他就跟谁急! 楚临听到班上同学在讨论的时候,非常不厚道的笑了。他的催眠可不是开玩笑的,催眠宋濂裸奔半个小时绝对不含水分。虽然没有杀了他,可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啊! 显然,宋濂的事件对宋濂本人来说是一个噩梦,但对楚临来说,却是不错的开端,至少有了宋濂的事做对比,林佳佳散播的那点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之后,学校在也看不到宋濂的身影,就连宋祁,也消失在了学生们的视线中。 宋祁没有去学校的原因,就是因为宋濂的事,导致宋氏集团股份暴跌,而他每天都忙到深夜才回家,根本就没时间去看望楚临。虽然他没时间去看望楚临,可不表示他就把楚临也忘记了,每次看文件累了,开会累了,都会舔—舔手机上他保存的楚临的照片。 那些照片都是他偷拍的,有楚临上课睡觉的,跟女生说话的,上厕所的,一个人走路的,在家睡觉的总之,应有尽有。他不是不知道这次宋濂的事跟楚临有说不清的关系,曾经他很在意家人,可当他的生命中出现了更重要的人之后,他的那几位家人就变的可有可无了。 说实话,他其实早就厌倦了为宋氏父子两个收拾烂摊子。做人家爹的整日在外面招蜂引蝶,做儿子就把他老子的那点花花肠子学了个十成十。 公司要不是有他顶着,早就被他们爷俩败个精光。就这能耐,还天天提防着他。他也是心塞的不行。 已经深夜了,宋祁看完手上最后一份文件,合上文件夹,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心中想着都好久没带楚临出去觅食了,也不知道没有他监管,楚临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跟以前一样拿泡面凑合。 伸手从办工作上拿起手机,打开屏幕,看着屏保上楚临惬意的眯着眼,身子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右手揉着肚子的模样。这张照片是他在楚临家偷拍的,那时候楚临刚吃饱喝足。 宋祁满眼温柔的看着照片的少年,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快了,在等差不多一个星期,他就可以去找楚临了。 可惜,楚临早就把他忘了个干净,如果不是班主任带着一位新来的老师来到教室,还顺带说了下宋祁辞职的事,他都快忘记这个人是谁了,没办法,想要活的快活,就需要学会忘记,不然他这万年的轮回,每件事每个人都记得那么清楚,他的神经早就崩溃了。 难得的想到宋祁,楚临才意识到,宋祁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他弯了弯眉,有些意兴阑珊的撇了撇嘴。看来宋祁是想通了,也觉得追求一个男人没意思,所以这是自动放弃了。真没劲,唉,本来还想好好体验一番被人追求的感觉,没想到结束的太快了,快的他都没啥感觉! 对于宋祁的做法,他表示赞同,两个人不合就分,很正常,他也不是那么不识时务的人,就是宋濂,有些可惜了,听说被送去国外了。这让他准备好的套路都没法施展了。 楚临下完晚自习,礼貌的拒绝了前来勾搭他的女生。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去。刚走出校门口,再次遇到了黑帝。 跟上次的邋遢憔悴不同,这次的黑帝收拾的整齐干净,空气中还飘来若有似无的香水味。短发都服帖的梳在脑后,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那双深邃幽深的眸子充满了不可琢磨的幽光。看到走现身在校门口的楚临,黑帝眸子中闪过一丝欣喜。 “小楚,好久不见。”黑帝的声音异常的温柔,柔和的不可思议。那张平时不苟言笑,甚至有些面瘫的脸此刻扯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 楚临打了一个哆嗦,这笑的也太恶心人了,还不如不笑呢。 黑帝的眸子从楚临出现就一直没移开过,所以他的那些细微的动作,他又怎么可能没注意到? 意识到楚临并不喜欢他的笑,他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心中的阴霾却是更深。 “你是找我的还是有事路过这?”楚临可不吃他那套,他在黑帝面前就从来没装过,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 “我要回家睡觉了。再见。” “等等我,我找你是有正事的。”黑帝大步走到楚临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口气正经的不能在正经的道。 楚临稍微考虑了几秒,就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他一直用魂力改造这具躯体,身手已不复当初那般毫无反抗之力。黑帝要是真想作死,他不介意给他来点狠的。 楚临余光扫了他一眼。“走吧。” 两个人说了什么,宋祁不知道,只知道等他把所有的事处理好,来学校接楚临的时候,楚临已经消失了整整一个星期。 他用尽了手段,也只查到楚临那天没有任何异常,正常的回家,然后第二天在也没出现在学校。一天后,就办了休学手续。 楚临在哪?楚临在帝都,黑帝的总部老巢。正确的说,他被黑帝软禁了。他头一次栽在了一个凡人手中,这凡人特么的竟然就用了一颗药,就把他药倒了。特么的,说到底,还是这具躯体太弱,并没有百毒不侵的功能。 那天黑帝找了楚临,给了楚临一份资料,资料上面显示楚临的父亲曾经是黑暗帝国里面的一员,身份还不低,当初楚氏夫妇的那场车祸,就是他们的仇人做的。而他要求楚临跟他走,他今后会照顾楚临。 楚临对黑帝的说法不屑一顾,不说原主答应不答应,就说他楚临,他只是个外来者,原主父亲的死跟他有什么关系,良知那玩意,早在万年前就被他扔了。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黑帝的手段,直接给他下了药,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了。 而且他也没想到黑帝竟然那么无耻,无耻到竟然连囚禁都做的出来。他拒绝黑帝的讨好,求欢,然后,就这样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想想他就憋屈的不行。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 这是个低级世界,他曾经学的那些手段,很多都不能用,空有一脑子的修真秘诀和武功秘籍,却没那个实力。每天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偶尔黑帝推着轮椅带他在花园逛逛。 要说黑帝要是没什么色心,那绝对是不可能,每天面对自己心爱之人,怎么可能没点冲动,可每次他想做点什么,楚临那讽刺的眼神,就让他狠不下心。 他每天百般讨好,无视楚临的冷嘲热讽,可就算他脸上表现的再是如何不在意,他的心也是会痛的。 第1章 -8[二更] 这天中午,黑帝从公司回来,继续推着楚临来到花园散步。楚临已经差不多快解开身上的药效了。脾气一时没控制住。又开始嘲讽了起来。 “说真的,黑帝,我自觉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却没想到你的脸皮比我还要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你抽了我的骨髓之后,还能心大的以为我会不介意?”好吧,楚临还真的不介意,在这死了,他又会在下个世界复活,自杀什么的,他也不是没试过。所以只是抽了个骨髓而已,对他来说,还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可他就是见不得黑帝那副充满深情的样子,到底恶心谁呢? 每天恶心的看着黑帝贴他的冷脸,眼巴巴的伺候他,说真的,他都觉得黑帝要么有病,要么就是犯贱。他的那些个手下都看不下去了,黑帝还能镇定自如的面对他。他都要被黑帝气笑了。 “小楚,别总是浑身带刺,你这样说我心里不好受,可是没办法,我爱你啊,是真的爱你,我做错了一次,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吗?”黑帝倾身靠着楚临的背,下巴枕着他的肩膀上,深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你是在逗我吗?我们有开始过吗?还有,离我远点,我看见你就犯恶心。”楚临有一点不好,就是活的太久,越来越懒得控制自己的脾气,导致他现在脾气越来越差,稍微一个不顺心,他就能暴躁起来。 “对了,”楚临打断黑帝想开启的唇,继续说道。“怎么不见你的真爱啊?我记得你们好像要结婚来着,连喜帖都送给我了。怎么,你这是想脚踩两只船,包养我?让我做你的小情人?黑帝,你这是看不起我呢?还是觉得你有那个能耐关我一辈子呢?” “不,我没有,小楚,我没有要跟她结婚,那喜帖是假的,我从来就不爱她,我对她从来就不曾爱过,我把她当我的女儿一样,我疼她爱她,但仅限亲情。可是她做了不好事,她欺负你,所以,我就把她送到m国去了。我想要的人,从来就只有你一个!”黑帝走到楚临面前,深蓝色的眸子凝视着楚临。一脸真诚的诉说着他的爱意与心意。 “滚,恶心死我了。”楚临现在是真的没力气,不然他绝对要把黑帝踹飞。 黑帝眸子暗了暗,心中的戾气都快要控制不住了,楚临这个人脾气倔的可以,被他否认的人,就别想在靠近他,他只是错了那么一次,为什么就不给他一次机会? 他努力的想缓和他们的关系,可楚临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每次都要戳他的心窝子,他是人,他也会累,也会受伤,也会难过。 黑帝的双手紧了又紧,控制那快要爆发的临界点。他告诉自己,这是他最爱的人,他不能生气,不然他们真的在也没任何机会。可 “啧啧啧这俊脸委屈的,你猜我会心疼吗?”见黑帝脸上一喜,楚临无情的戳破他的幻想。“当然不可能。或许你死在我面前,我还会鼓掌欢送一番,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黑帝那紧挨着临街点的怒气,终于满值了,浑身充满暴戾的凝视着楚临,脸色狰狞的扭曲着,然而楚临并不害怕,那张薄唇继续吐出让黑帝痛苦的话。 黑帝拦腰把楚临一把抱起,跨步就往客厅走去。 楚临的身上的药效还差那么一点,这所别墅被黑帝包裹的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他需要黑帝愤怒,在趁着黑帝失去理智的时候胁迫他,然后离开着。 平时的黑帝就是太警惕了,他所谓有一丁点的反常,黑帝就会加倍的给他注射让人浑身无力的药。 他虽然脾气不好,可他脑子可不笨。当黑帝凶狠的把楚临扔到床—上,他粗—鲁的拉扯着身上的西装,然后扑到楚临的身上。 “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呢喃的声音止在了他们的双—唇中。黑帝深蓝的眸子中充满了浓郁的。他一边亲吻着楚临,一边解开楚临的衣服。 黑帝沉迷在这种美好的滋味中,楚临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好的他都舍不得放手,他的手一路往下,抓—住了楚临微微抬头的欲—望。鼻息间传来急促的喘息声,脸上勾起一抹邪笑。 “你看,其实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对不对。” 楚临冷冷一笑,眼神一片清明。“作为一个男人,我要是没反应我特么就是性无能了,在加上你这老司机的手段,啧啧啧,我要是没反应,岂不是太对不起你阅女无数?” “你是在吃醋吗?”黑帝放开楚临的薄唇,眼眸小心翼翼充满期待的注视着他。 “你觉得可能吗?”楚临清明的眸子讽刺说。 黑帝眸子在楚临说出那句话后,慢慢变的暗沉,他恼怒的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他的身上,手不知不觉的也开始加重了力气。 楚临被动的承受着,直到衣服被脱的差不多的时候,终于把身上的药—效给排出去了。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这种滋味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当黑帝不安分的手摸向他臀—部的时候,他一脚踹开扑在他身上沉醉在的海洋之中的黑帝。 “砰!”一声巨大的声响,直接把没反应过来的黑帝给撞懵了,他抬起那双还没褪却的双眼,傻傻的问。 “你不是被我注射了药了吗?怎么还有力气?” 楚临轻嗤一声。“我以为你不会小看任何人,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明白我们是同一类人,原来我还是高看你了。”楚临赤—裸—着上身,优雅的走到黑帝面前,居高临下的婢睨的黑帝。 黑帝心中一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平时楚临就算在生气,却也知道适可而止,可今天却不断的撩—拨他的怒气,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你那打算怎么做?杀了我吗?”黑帝低垂着眼皮,看不出他眸子中的情绪。 “其实一开始我是想杀了你的,不过现在想想,杀了你的话好像挺麻烦的,今后的日子估计就要在躲藏中度过,想想,还是不划算。” 黑帝此刻深切的感受什么叫心如刀割。他深蓝色的眸子悲伤的注视着婢睨着他的楚临,从没有那一刻有这般后悔自己曾经的无知。 楚临虽然不打算杀了他,可也不想放过他,他敲晕了黑帝,扒光了他的衣服,直接把他绑在了床—上,把空调打到最低,然后换上了黑帝的衣服,乘着深夜的警卫疲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黑帝是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初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脑袋昏沉,四肢也无法动弹,努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等了好半响,才回过神,忆起昨晚楚临的话,还有这些时日—他的挑衅,不由的苦笑一声。楚临,他走了。笑声充满无力与悲伤,带着病重的干涩与嘶哑。 想抬起无力的手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不能动,不由的侧头看着被绑在床头的手,又挣扎了半天看到了绑在床尾的脚,最终无力的跌倒在床—上,瞌上双眼,脸色沉重痛苦。 他没想到楚临竟然这么讨厌他,讨厌到连床遮挡的被子都没有给他留下,他这副模样,除了喊别墅的佣人,还有什么办法? 毕竟跟他住过一段时间,楚临知道他的某些习惯,知道他讨厌别人的触碰,有很严重的洁癖。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楚临当晚就回了s市,黑帝醒过来的时候,绝对会生病,对于他那样几年不感冒的人,难得一次发烧,绝对会烧很久。所以他不急着跑路。 他先回s市,毕竟身份证什么的,都在当初的出租屋。这个世界越来越无聊了,好不容易引起了他的兴趣,就这样被黑帝给折腾没了。看来,要么离开这个世界,要么远离黑帝! 只是——他才来这个世界半年都不到,这就走了,是不是太快了点? 黑帝这边也确实如楚临想的那般,病来如山倒,身上的陈年旧疾,加上赤—裸—着身子吹了一整晚的空调,直接烧到了40度,等到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属下说要不是发现的早,他就会被烧成傻—子了。 而黑帝第一反应就是,是谁打开了他的房门。 手下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默不作声。 黑帝就是黑帝,就算被楚临整成这副模样,他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一个星期后,初初出院的黑帝,直接带着人奔向了s市,只是,等他到达s市,楚临早就没了踪影。 黑帝赶到楚临的出租屋,那里已经人去楼空,而房东也交代楚临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就退了房子。 黑帝阴着脸,咬牙切齿的对着一众属下说道:“查,给我仔细的查,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给我查出他的下落,你们一个个的都别回来了。” 第1章 -9[一更] 四年后,楚临回了国,这几年,他到国外溜达了一圈。挥霍着当初卖骨髓的钱,终于在上个月,那笔钱被他挥霍完了,所以,他回来了。 回到当初他在s市买的房子,房子很空荡,他当初买这个房子纯属一时兴起,他离开帝都的时候,直接回到了当年的出租屋,因为他的消失,房东被好几拨人找过,所以他回去的时候,房东很不客气的把他赶了出去。 他没地方住,就买了这套小公寓。那时候他还没想出国,只是黑帝追的太紧,他刚买好房子,黑帝就带着人追来了,他跑的快,才得以脱身。 房子小是小了点,可他一个人住,要那么大做什么。而且他骨子里还是很怕寂寞的,房子太大,让他觉得很空虚。 自己亲自把房间收拾了一番,直到天快黑了,才收拾好,等到歇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肚子已经饿的咕噜咕噜叫了。 拿起钱包,取下外套,出了门。 他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餐厅,点了餐。刚准备下动手,就听到了有人在叫他。 “楚临?是你吗?”这家餐厅是当初宋祁带楚临来过的地方,这里留着他们很多美好的记忆。他每天都会不自觉的来到这,想念着当初的光景。 楚临扭头,目光陌生疏离的看着叫他的宋祁。“你认识我?” 宋祁整个人呆怔在当场。他不敢相信他惦记了四年的人,第一句话说的是‘你认识我?’ 宋祁脸色僵硬的笑了笑,心中苦涩不堪。“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宋祁啊,宋祁,你还记得吗?” 楚临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我是楚临,但我真的不记得你了。” 宋祁刚想说什么,他身边的另外一个穿的比较花哨的男人冲了过来。脸上带着的怒气喷薄而发:“姓楚的,你是不是太没良心?当初你被黑帝在身上开了道口子,抽了你的骨髓,是谁把你带走,细心体贴的照顾了你一个多月?是他——是他宋祁,又是谁在你惹了祸给你擦屁—股?还是他宋祁。你以为你当年对宋濂做的事当真没人知道吗?要不是宋祁他在后面帮你擦干净给你周旋,你早就被那些人收拾了。你以为你——” “别说了。”宋祁拦住李淳,他看着楚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中疼痛的厉害。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明明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在为他做努力,他呢?他在干什么?他直接消失不见,独留你一个人伤心难过,还为了找他,求了那么多的人,他凭什么过的这么逍遥,现在还转身问你是谁?” 这些脱口而出的话,倒是叫楚临真的想起了什么,他仔细的打量宋祁,越看越熟悉,那些记忆也随之而来,也许他是真的忘记了宋祁这个名字,但是作为第一个正经追求他的男人,他还是有点印象,毕竟是第一次嘛。当然,黑帝除外。毕竟黑帝那个人,他真的不想多说什么。他对黑帝只有厌恶。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说到这,楚临也觉得再说这些没什么意思,当初他以为宋祁没出现在他面前,是选择了家人。原来是替他处理那些痕迹去了吗。那真的是他误解了。 “坐吧,你看,餐厅的人都在好奇的看着我们。”楚临优雅的请他们入座。 宋祁犹豫了下,还是在李淳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下,坐到了楚临的对面。 “你,你这几年过的好吗?”沉默了很久,宋祁才缓缓的开口。 李淳不屑的轻嗤一声。“他过的有什么不好的?你看不见他身上穿的是什么吗?” “李淳,少说两句。”宋祁尴尬的拉了拉李淳的袖子。低声说道。 楚临也不在意,这个世界他待腻了,钱也花光了,他正准备找个机会去找死,然后脱离这个世界。 “老师,几年不见,你倒是没变。”楚临出国后,也就做回了自己的本来性子,再说都几年没见了,当初那懦弱的性子也没必要装了。 “你却变了很多。”察觉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妥。又加了句。“不过你现在却变的越来越有魅力了。” 楚临只是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几年的流浪,还真的让他的心境平和了很多,至少消散了些许骨子里的暴戾气息。 李淳只是在旁边时不时瞪楚临一眼,然后哼哼几声。楚临也不在意,他跟宋祁倒是聊着聊着,渐入佳境。华灯初上的时候,宋祁才恋恋不舍的跟楚临告别。 楚临回到自己收拾干净的公寓。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想起了宋祁,说真的,他当初纯属新鲜,才跟宋祁走的近,如今四年过去,那点情谊早就消散了。 明显今天宋祁看他的眼神一如从前那般充满情意。倒是李淳那个人,一直对他没好脸色。 想着想着,楚临就在这样睡着了。 楚临睡的香甜,可宋祁却失眠了,他有想过跟楚临再次见面会是什么情况,也许他还是一样的胆子小,性格软弱,也想过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会害羞的跟他打招呼,或者最糟糕的就是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却从来不曾想过,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把他忘记了,他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男生趴在课桌上睡觉,侧着脸,表情柔和,眉宇舒展,唇角弯起一个弧度。那是他在无意中经过教室的时候偷拍的。也是陪伴了他度过一千多个日夜的安慰,安慰他,楚临是存在过的,他们是真的有一段美好的时光,这一切并不是他的幻想,而是真实存在的。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从来没想过他已经不在楚临的心中。当初那个性子懦弱胆小,单纯善良的男生,如今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带着优雅且充满魅力的男人。 他今年三十八了,老了,可他的楚临才刚迎来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他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不,一想到今后陪在楚临身边的人不是他,他就不能忍受。他爱他,为什么要放弃?既然爱了,就应该勇敢的去追求不是吗? 想通了,宋祁终于疲惫的磕上双眸。陷入了梦境。 第二天一大早,宋祁就穿戴整洁的出了门,他当初能让楚临接受他的靠近,如今也可以。楚临这个人看着软弱好欺负,其实那才是最不好接近的,因为他关闭了自己的心门,谁都不相信,看是容易相处,其实谁都入不了他的眼,走不进他的心,就如当初他,和快要疯了的黑帝。 他靠着给楚临找美食,才没引来楚临的反感,俩人甚至还相交过一段时日。如今,只要楚临吃货的属性没变,他依旧可以再次靠近他,然后慢慢的走进他的心。 楚临昨晚睡的较早,所以起来得很早,等他从外面跑步回来,就看到站在他门口的宋祁。有些意外。 “宋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宋祁抬了抬手上的东西。“我给你送早餐来了。” 楚临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其实对吃也没那么执着,不然上个世界作为丧尸几十年没吃东西,他不得憋死了。他只是因为太久没吃了,所以,才想体会体会作为人的感觉。倒是没想到让宋祁误以为他是只吃货! “多谢宋老师,进来吧。”看到鞋架上空荡荡的摆着一双拖鞋,有些不好意思。“你先穿我的吧,我先去洗个澡,你坐这等会。” ———————————————— 一连好几个月,宋祁持续不断的每天早晨来到他家门口报道,楚临也提过几次,宋祁还是我行我素,他也就不再提了。 这天,楚临吃完早餐。叫住了要离开的宋祁。“老师,我要走了,你以后不要来了。” 宋祁的身子僵了僵,脸上闪过不可思议,心中充满了痛苦。转身定定的看着楚临。“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到处走走吧,这几个月多谢你的照顾。”楚临不在意的说。他其实是觉得这个世界无趣极了,安稳的日子过的太乏味,有些腻了,想找死去了。 “就不能留下来吗?”宋祁终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眸子充满痛苦的询问。“难道,你真的不能为我留下来吗?” 也许真的是因为生活太平淡,让楚临终于捡回了一丁点丢失已久的愧疚? 宋祁见楚临默不作声,脸上的表情明显在告诉他,不可能。 他再也控制不住的跑过去,紧紧的抱着楚临。“楚临,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意,竟然你不明白,那我清清楚楚的跟你说一次。”他捧着楚临的脸,表情严肃而真诚。“我爱你,楚临,我宋祁爱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我不爱你。”推开抱着他的宋祁,冷漠的回答道。 宋祁溢满痛苦的双眸抑制不住的落下泪,低喃道:“原来你知道了啊,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可笑我竟然还一直小心翼翼的讨好,生怕你排斥我的靠近。” 低柔的嗓音到最后变成了嘶声歇底的控诉:“我以为我能走进你的心,慢慢的打动你,既然你知道,可你从来没拒绝过,那我是不是可以想成你也是有点喜欢我的?”说到最后,那双溢满泪水的眼眶含—着淡淡的期待,就这样祈求的看着他。 第1章 -10[二更] 好吧,楚临心软了,至少此刻是心软了,这样被人祈求,真的是头一次,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强烈的感情,也从来没有人用这样浓烈的感情去爱过他。他望向宋祁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忍,这次的离别,就是生死离别,那独留下的人,该如何自处? 他虽然心肝都黑透了,可他对那些真诚的感情是由衷的敬佩。这是他曾经追求过,却没得到过的。在他刚刚轮回的时候,他也渴望过能收获一份真挚完美的爱情,可惜,最后都失败了。所以,他才变的越来越偏激。 宋祁紧紧盯着楚临不放,终于在他的眸色中看到了一丝不忍。这让他感觉到了希望。连忙再次抱着了他。 “楚临,不要走,好不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爱你如初。”闷闷的声音,从楚临的耳旁传来。 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句话,他曾经也对一个人说过,可是那个人是谁呢?楚临想了很久,一直在想,可就是想不起来。 宋祁以为楚临的沉默是无声的拒绝,不由的收紧了双臂的力量。“我不让你走,你想走,可以,打死我再说。” 这话,不由的破坏了有些压抑伤感的气氛。“老师,原来你还是个无赖啊!”低沉的笑声从耳旁响起,还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让宋祁不争气的红了脸,连耳朵都泛着粉红。 “是害羞了吗?”楚临不放过的继续调笑道。“刚才那么理直气壮的勇气去哪了?嗯?” 天哪,这声音太犯规了,那轻轻的嗯,带着长长的尾音,简直性—感好听的要命。让宋祁不由的软了身子。 楚临结实有力的手快速的搂住他的腰,“你也太不经逗了,就这你都受不了,你还敢威胁我,真是可爱的老师。” 宋祁闷闷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到底嗯的是啥意思,只是安心的靠在楚临的怀中,细细的体会这一刻的安宁。直到他都快眯着了,手机传来一阵铃声。 宋祁尴尬的松开了手,心中却恼怒的不行,这么好的机会,这该死的手机。他恨不得把手机扔了,然后厚着脸皮对楚临说,我们在抱一次吧。但事实是,他刚才情绪激动,稍显冲动,这才有那个勇气,如今冷静下来,他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接电话吧,你要是再不接,我估计人家要杀到我家楼下了。”楚临似笑非笑的望着宋祁慢慢变红的脸。 宋祁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脸颊有些火热,语气却冰冷至极。 “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不然你知道的——” “是我,我在你公司,等了你两个小时了,你在哪?怎么还没到公司?”李淳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打断了他继续威胁的话。 宋祁一愣,他拿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原来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啊,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今天我不去公司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偏头看了楚临一眼,见他只是挑了挑眉。心中不由的一甜。觉得刚才自己眼泪掉的不算丢人,至少楚临他心软了。 “什么?不来?你是不是又在那个姓楚的小子那里,你说说你这几个月迟到了多少次?人家既然不在意你,你还死赖着他干嘛?”李淳可能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说的有些难听,顿了顿,缓和了语气继续说:“他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放手吧,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他楚临一个男人,外面有大把的好男人等着你挑是不是——” “不,其他男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楚临,我也只爱这一个叫楚临的人。你不要在说了。我心里有数。”说完,不等李淳想继续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心中尴尬的转头看了看楚临,见他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本杂志认真的看着。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楚临只是认真的看着杂志,他都觉得楚临好看的不行,他身上的气息无不在吸引着他,让他着迷。 楚临抬头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宋祁痴迷的看着他发呆,不由的露出一抹趣味的笑意。 “我好看吗?” “好看,没有比你更好看——”说完,宋祁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是一阵燥热。 一声愉悦的笑意自楚临的口中溢出,那双狭长的眸子笑的像个半月,看的宋祁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傻笑起来。 “你是不是该走了?你在我这可待了不少时间了。”好半响,楚临才停止笑意,摆着正经脸的问。 只是,这话,楚临不觉得有什么,他既然心软了,那就是答应了宋祁,不走了,可到了宋祁的耳中,却是在暗示他要走了,叫他赶紧消失。不由得脸色一白。 “你,你最终还是不要我了吗?”这话说的。 说真的,楚临觉得现在的宋祁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像只嗯可爱的金毛? “你想到哪去了,我刚才没有否决你,就是答应不走了,我现在是提醒你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上班了。”理解了宋祁的意思,楚临有些哭笑不得的说。 宋祁急急的拉着楚临的手臂,抬起那双通红的眸子,紧张的问道:“真的吗?你真的不走了吗?” “当然是真的。”楚临其实是一个心肠很硬的人,可是这次,他却心软了,这种感觉,他已经好多年没有体会了,偶尔放纵一下,也不错。“去上班吧,下班来找我。”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把宋祁推出了大门。 宋氏集团的员工发现,他们的总裁今天有些有些傻?对,就是有些傻,首先,从来不会迟到的总裁,迟到了三个小时候,其次,总裁是带着迷之微笑进入公司的,后来由总裁的贴身助理私下透露,总裁那天一直在办公室傻笑。就这样傻笑了一整天。 宋祁下班之后,连家都没回,直接开车行驶到了楚临的楼下,他不确定楚临是骗他,还是真的接受了他的建议留下来。 当他紧张的敲开门,看到楚临穿着他出门的那套衣服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们的相处模式还是没有变,宋祁每天早上会来送早餐,然后两个人说会话,下班之后他会先来看看楚临,确定他没走,才安心回家。 虽然模式没变,可是那种相处的氛围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每当宋祁盯着楚临看,看的入迷的时候,总是会发现楚临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看着他。当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楚临又似不经意的移开眸子。 这种氛围,刚刚好,暧昧足够,在加把劲,两个人就能顺其自然的在一起。 只是,他到底还是放心的太早,当他这天下班开车驶往楚临家的时候,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他把车停在楼下,发现不远处停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车,宋祁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发现在那细小的窗缝中有一个熟悉的黑色西装人。 他的心一突。莫名的就觉得楚临出事了。他快步乘坐电梯来到楚临家的楼层,大门没有紧闭,里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时不时的拌着争吵。 宋祁的心一沉,手迅速的推开门,跨步就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他再也不想看到的脸——黑帝。 楚临很不耐烦黑帝,他们有什么关系?当初黑帝一句话不说,就先抽了他的骨髓,好吧,他拿了钱,他们两清,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跑来告诉他,爱上他了,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玩笑。他拒绝之后吧,还跟他玩一出囚禁py?特么的,他楚临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吗?他是真的不想在看到黑帝那张脸,这四年,他过的不要太快活,他都已经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记了,可这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要跑到他面前来刷存在感。 正在他不耐烦应付黑帝的时候,宋祁走了进来。 “回来拉,我饿了,等我换件衣服,我们去吃饭。”楚临见到宋祁,眼神也从黑帝身上移开,紧皱的眉宇也松了开来,语气带着自然而随意的亲昵。 这区别对待,让黑帝直接暴走了,他拦住楚临的去路,打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就直接敲晕扛回去。 “让开。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楚临觉得他的耐心快要告捷了。 黑帝见楚临一脸的不耐烦,心中又是一阵绞痛,他握紧了手掌,强迫自己镇定,然后冷着脸说道:“呵,当年事,我想你不会忘记吧?你就那么狠心的把我全身赤—裸的绑在空调房,让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你这般对我,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我—操,难道不是你先对我图谋不轨的吗?不然我会那么对你?黑帝,做人不能太无赖。”早知道黑帝这么难缠,他当初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敲晕他,然后走人就是了。 “我就是赖上你了,敢这么对我的人,除了你楚临,在这c国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楚临被他这蛮横的话给气笑了。他也懒得跟黑帝墨迹,抬手又是往黑帝脖颈那来了一下。黑帝还没反应过来,再次晕了过去。 宋祁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从来不知道楚临原来跟黑帝之间还有关系。当初楚临消失,他找了很久,一直都没找到,他以为是楚临自己走了,原来是跟着黑帝走了。 楚临换好衣服,看到一言不发的宋祁,周身弥漫着沉重的悲伤。心不由的一沉。宋祁这个人表面看似冷漠,其实内心很脆弱。就像此刻,他明明什么都听到了,却还是忍住自己的情绪,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别乱想,当初是黑帝用药把我带走的,然后把我囚禁了,你要知道当年我可是牺牲了色相,差点贞洁不保啊,不然我得了自由又怎么会在愤怒之下做出那样的事?就是怕黑帝找上门,否则我怎么会躲到了国外?”楚临开玩笑的说道。这话半真半假,反正只要宋祁信了就行。至于真—相嘛,就不必跟他说了。 第1章 -11〔完〕 楚临单手拎着黑帝下了楼,找到黑帝的车,然后直接把人丢给黑帝的手下。 耗子看到他家老大生龙活虎的进去,却被人单手拎着出来,怒目相视,“你把我们黑爷怎么了?你这白眼狼,我们黑爷对你那么好,你竟然,竟然对我们黑爷下黑手。” 楚临不屑的嗤笑。“别逗了,他只是晕过去了好吗?拜托多吃点猪脑,涨涨脑子,几年不见,还是那么白—痴。” 跟宋祁并肩离开,刚走出去几步,楚临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头也没回的说:“你告诉黑帝,以后别来找我了,他要是在来,我会在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说完不理会耗子那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直接上了宋祁的车。 一路,两个人显得有些沉默。楚临是想着要不要再出国躲躲,省的黑帝又来烦他。而宋祁,则是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就算楚临已经说清楚了来龙去脉,他还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不然当年怎么会让楚临被黑帝给绑走了呢。 这一次的约会,宋祁吃的有些不知其味。楚临倒是看出来了,可那又如何?他都解释过了,宋祁还这样,再让他说些什么呢?楚临觉得说了也没用,这种事,还要靠宋祁自己想清楚。 回到楚临小区门口,宋祁叫住了楚临。“楚临,我,我”一想到接下来的话,宋祁脸色有些红,在这有些昏黄的灯光下,看的一清二楚。 “我,我今晚能留下来吗?”鼓起勇气,闭着眼,一口气把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 楚临轻笑一声。没有作声。 宋祁等了好久,只听到轻轻的笑声,却没有得到他的肯定,心中有些失望,脸上也自然而然的表露了出来。 他刚想睁开眼睛,楚临暗哑着声音说道:“你想留下来?” 宋祁刚眯开了一条缝的眼睛猛的睁开,有些期待的问:“你答应了?” 楚临扑哧的笑出声,“原来你这么想跟我睡啊!”说完,啧啧的怪笑了一声。 宋祁蕴含期待的眼神,在楚临的话过后,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神色闪躲,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我,不,不是你想的,想的那样,我,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楚临肆无忌惮的大笑。把宋祁搂进怀中。“我答应了,走吧。” 揽着宋祁的肩膀,两个人回到公寓。“你先去洗澡吧,我去收拾一下房间。”说到这,楚临有些不怀好意的笑。“我这边可只有一间房间哦!” 宋祁脚步慌张,脸色不自在的跑到浴—室,摸了摸—胸口跳动剧烈的心脏。半天缓不过神。 宋祁是洗完澡才发现没带睡衣。刚想叫楚临给他递过来,又想到刚才楚临那似笑非笑的眸子,脸色一红,随后拿了块浴巾围着就走了出去。 打开浴—室门,房间没人。宋祁松了口气,直接打开被子,躲在被窝里。从头到脚都盖的严严实实。宋祁觉得自己太窝囊了,明明他比楚临大了十好几岁,可自己现在却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扭扭捏捏的,这太不像他自个儿了。 宋祁等了半个小时,楚临都没有回来,不由的有些担忧,他掀开被子,找了套楚临的衬衫随意的穿在身上,然后走了出去。 楚临其实也就是逗逗宋祁,说实话他对宋祁有好感,但却没有,毕竟他曾经还是偏爱—女人多些。所以,才在宋祁跑去浴—室的时候,抱了两床被子铺在了书房的小床—上。 宋祁找到楚临的时候,楚临已经睡了。他走到楚临的身边,心中不由的一甜。冷硬的脸庞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蹲下—身子想探手摸—摸楚临的脸颊。只是手还没触碰到楚临,冷不丁的被楚临给抓—住了。 “怎么,是睡不着吗?还是”楚临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祁穿着他的衬衫,衬衫裹住他里面赤—裸的上半身,身下白—皙的长—腿却是怎么也遮盖不住。若隐若现的露出里面的春光。 宋祁顺着楚临的眼神,往自己身下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什么,这是他第一次留宿在楚临家,加上刚才自己太慌张也就没有问楚临要内—裤跟睡衣,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心中隐隐期待着今晚他们能发生点什么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穿着时,一个着急,拉出自己的手,使劲的拽着衣角往下拉。 楚临有些好笑这个成年大叔的窘迫,也不逗他了,坐起身子打了个哈欠,趁着宋祁不注意,拉着他的手,一个用劲,把他按在自己的怀中,双—腿夹着他的大—腿。“睡吧。不是说明天还要开会?” 宋祁稍微挣扎了一番,见楚临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老脸一红,也就安分的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那跳动的心房,缓缓的闭上眼睛。心中暖暖的,甜甜的! 第二天一大早,门口就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宋祁睁开眼,见楚临还在睡觉,连忙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一个黑影猛的窜进来。“楚临,我——怎么是你?” 黑帝窜进门,刚想抱住楚临,却在转身的瞬间发现不是他要的那个人。 “怎么不是我?”宋祁冷笑了一声,脸色不屑的看着黑帝。 “你怎么会在这——”黑帝猛的发现宋祁着一件衬衫,睡眼朦胧,发丝凌—乱,这一看,就是刚起床的样子,他咬牙切齿的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就这么喜欢爬床吗?楚临是我的,是我的,懂吗?我们只是吵架了,我哄哄他,他会消气的,你这个不要的小婊砸,竟然敢趁虚而入。”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楚临明明说当初是你囚禁了他,现在还好意思跑到我面前来炫耀,你怎么就那么厚脸皮呢?当初你不顾他的意愿,抽了他的骨髓,后来又不顾他的想法,私自把他囚禁,如今,你还有脸出现在这。要我是你,我早就躲的远远的,今生都不会出现。”宋祁被黑帝无耻的一面给气笑了,这个看起来威风凛凛,有手段有谋略的男人,在情之一字上,生涩的可笑,只知道蛮横的掠夺,不懂得人心的善变。 黑帝身子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绝望。“他,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吗。”不过,转瞬间,他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有些鄙夷的注视着宋祁。“就算是那样又如何,只要我认定了楚临,他这辈子就别想逃过我的手掌心。“说完,眼神不屑的像是看什么垃圾东西一样的看着宋祁,继续说道。 “只怕是楚临到现在还没碰过你吧。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爱你,所以不愿意碰你。”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楚临抱着枕头走出书房,脸色难看的对争吵的两个人说道。 宋祁昨晚的心有多暖,此刻就有多冷,黑帝的话一直围绕在他的耳边。是啊,楚临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暧昧,或者暗示性的动作,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嘲讽黑帝,可以在黑帝面前暴露出自己最为粗暴的一面,可他永远都是一副虚假的面具。 昨晚他都准备好了,可是楚临却选择了去书房睡,这说明什么?说明楚临根本就不愿意碰他,也不屑碰他。所以,才会选择睡书房。 楚临精神力那么强悍,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宋祁的情绪低落,绝望。 他幽深的眸子淡淡的扫了黑帝一眼。“黑帝,我觉得我的话,昨天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对于当初的事,我一点都不觉得抱歉,如果不是你先招惹我,我也不会那样对你,你这样纠缠我,我除了不喜之外,还觉得你这个人很让人厌恶,你以后不要在出现了,我真的很不想看见你。” 黑帝早就被楚临打击习惯了,他无视楚临的话,想继续说点什么,可抬眼见楚临脸色难看,收回了已经到达嗓子眼的话,丢下一句,‘我明天还会再来’就走了。 等到大门砰的一声传来,楚临有些无奈的扶额,他觉得他的耐心真的是越来越好了,按照他那暴脾气,他早就抽身离开了,现在还要时时刻刻照顾宋祁的情绪。也许,他已经开始有点喜欢宋祁了呢? “别乱想了,我既然答应了你不走了,就说明我对你是有感觉的。而且昨晚我会答应你留下来,我觉得你应该明白我的态度。”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睡?。”宋祁意外的倔强,他直视着楚临。 楚临都要被他这话给气笑了,二话不说,拦腰抱着宋祁直接进了房间。 等到俩人完事后,都已经下午了,楚临餍足的眯着眼。情—事后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问:“还满意吗?” , 宋祁浑身酸—软无力,连手指头都动不了,整个人昏昏沉沉,一点都不想回答那样羞耻的话。只是哼哼的几句,表示很满意。 楚临笑了笑,赤—裸—着身子拦腰抱着宋祁去了浴—室。两个人收拾干净之后,打了电话叫了餐。 午后,一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坐在阳台看书。突然,宋祁开口说道。 “我们结婚吧。” 楚临正看着电视里面的节目,没有听清楚,不由的抬头目光移向宋祁;“嗯?你说什么?” 宋祁坐直身体,眸子带着真挚的情意与那一本正经的语气再一次说道,“我们结婚吧,我们去国外结婚。” 楚临看他不像是开玩笑,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严肃的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宋氏集团的总裁,未来还需要继承人,要是我们结婚了,你就不能有下一代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个问题,我从爱上你开始,就一直在想,只是后来你不见了,我也就放下了,如今我们确定了关系,而我,如今也已经三十八了,老了,再也承受不住没有你的日子。而你说的下一代问题,这个我也解决了,宋濂你知道吧?他已经有了儿子,我们只要把他的儿子抱过来培养成宋氏的继承人就可以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是因为一些小事而最终分开,我这辈子只要你,也只想跟你在一起。” 宋祁的眸子异常的坚定。楚临考虑了几秒,点了点头,反正只是结婚而已,他又不是没结过。只是换了个性别而已。 有了楚临的首肯,宋祁速度很快的就准备好了一切,第二天两个人就飞到了m国,注册了结婚。在礼堂,到场的只有李淳,而楚临那边,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在牧师问到两个人是否能相爱一生彼此忠臣的时候,俩人相视一笑。 宋祁想,这一辈子有楚临的陪伴,他很幸福。 楚临想,他对宋祁还达不到爱,可他这一辈子会忠贞一世,直到他们的生命完结。 第2章 -1 “临临,叔叔要出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叔叔给你带。”一名面容异常英俊的男子蹲着—身子,满脸宠溺温柔的抚摸着楚临小小的脑袋。 楚临有些不耐的挥开他的手。“赶紧走吧,从昨晚啰嗦到现在,还有完没完。” 英俊男子假装抹了把泪,声音委屈的说道:“临临果然不爱我了,都开始嫌叔叔烦了,当初明明说过最喜欢我的。” 楚临黑着脸,努力的扮演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神态,一把推搡着男子,嫌弃道:“叔叔?你还要脸不,那时候我多大啊,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等到家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楚临冷下脸,烦闷的倒在床—上。他来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了,当初送走了宋祁,他紧接着也离开了那个世界。 黑帝那只蠢货纠缠了他一辈子,他跟宋祁也躲了一辈子,直到宋祁身体开始变差了,才回到s市定居。最先走的是黑帝,临别前,黑帝派了二十个保镖,把他请到他的病床前,泪眼婆娑的说道:“楚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在初初认识你的时候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导致我做错了事,我们就这样错过了一辈子,这么些年,你肯定觉得我烦了,可是你不明白我心中的苦。除了追逐你,我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没有你,我就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好吧,楚临表示,他还是被黑帝最后阴了一把,因为他这番煽情恶心的话,让他狠狠的记住了黑帝这个人。真是日了狗了。 楚临是在这具身子刚出生的时候穿来的,这具身子的妈妈早产加难产,生下他之后,大出—血死了,楚临可不相信这些,现在的医学发达,难产不会破腹产吗?还大出—血。明明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欲致这具身体的妈妈而死地。 本来,那些人是打算把他一起弄死的,或者说,他们已经成功了的弄死了这具身子的主人,才让楚临穿到了这具身体里。 楚临初来的时候,这具婴儿身体刚停止呼吸,婴儿的身体太弱,而他的神魂太强大,导致这具羸弱的身体承受不住,直接休克了过去。昏迷之际,清清楚楚的听到医生们喊母子都没保住。那一刻他的心都凉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被丢弃在垃圾堆,是附近的孤儿院的院长妈妈把他捡了回去。 一想到当初他睁开眼,身处一片脏乱臭的环境,他当时就恨不得冲出那具幼小的身子然后回医院捏死那些丢弃他的人。 院子妈妈对他非常好,除了他乖巧懂事,也是因为是院长妈妈把他捡回来的,还把他一手带大。再加上他小时候身体不好,是早产儿,就算用他的灵魂之力修补,也不是一朝就促成的。而且,可能是因为初来这个世界,让他体会到什么叫臭气熏天,所以,他上万年没有的洁癖,竟然发作了。 在他五岁的时候,韩羽的公司看上了孤儿院这块地,然后他亲自驾临孤儿院,想找院长妈妈谈谈,却在办公室看到了正在看书的楚临,楚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哪儿戳中了韩羽的萌点。导致韩羽连那块地都不要了,只要求院长妈妈带走楚临。 楚临虽然三观不正,心肠黑了个透,可对他有恩的人,他却绝对知恩图报。院长妈妈带他走出了垃圾堆,免去了他饿死街头的困境,又把他养大。所以在他暂时还没能力的时候,选择了一时隐忍。识时务的跟跟韩羽走。 他当初为了不无聊,都是选择一个世界当一世好人,一个世界当一世坏人,上个世界虽然没做什么好事,却也没做坏事。所以,他把规则改了改,选择好人一世,坏人一世,在休息一世。上个世界就当做他休息。所以他临死的时候,想好了,这个世界不管前期多么贫穷,他要当一世大善人,可这个世界一开始就给了他一个很不愉快的经历,依他睚眦必报的德行,不弄死那几个人,叫他如何安心做一个好人? 所以——他才在孤儿院安心的住着,也没去找他的家人什么的。想等到年纪大点,自己先发展些势力,而孤儿院什么多?孩子最多啊,他从两岁开始,就培养孤儿院的那些孩子,想等他们长大为他所用。 这也导致了他注重培养人才,却没时间去弄钱,毕竟那时候他想的是,自己还小,要是能力太出众被发现可就不好了。所以韩羽的到来,绝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从韩羽的穿着打扮,倒是个有钱人,跟着他走,倒是免去了他前期的资金的困难。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韩羽的节操。 韩羽就是个神经病加变—态,每天非要抱着他一起睡不说,还亲自给他洗澡什么,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有事没事就弹他的小丁丁,特么的,他还是个孩子好吗?韩羽这样对他真的好吗?好多次他都忍不住想弄死韩羽,最后看在韩羽那家庞大的公司上,忍了下来。他现在还小,韩羽死了,他一个韩羽收养的孩子,可接收不了韩羽的公司。最后也不免落得一个瓜分的下场。有现成的,他干嘛还有劳心劳力的去自己挣?他又不是傻—子! 这是他跟韩羽相处五年以来第一次出差,韩羽从昨天下班回来后,就开始在他耳边念叨个不停。烦都烦死了。 今天难得摆脱了这个神经病加变—态了,楚临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孤儿院看看他培养的人才最近可有成效。 只是——他刚收拾好东西,还没来得及出门,那个此刻应该在飞机上的韩羽却出现在了他的房门口,一脸紧张加崩溃的表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肯定要走,幸好我回来看了一眼。”神神叨叨的说个没玩。 见自己收拾的东西被韩羽拿走,楚临也懒得跟他解释,一个回躺,直接倒在大床—上,闷声闷气的问:“你不是上飞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肯定会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跑,我要是不看着你,指不定你就被别人拐跑了。”边说边顺着楚临的身子,倒在他身侧。伸出长长双臂把楚临小小的身子搂在怀中,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果然,还是你的味道最好闻。” “你这变—态,我还是孩子好吗!求你别一副痴—汉的样子对我。”楚临挣扎着身子,一点都不想被他抱着。 “乖,叔叔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我已经定好机票了,下午的飞机,等下收拾东西跟我——”说到这,停顿了几秒。 “东西你都收拾好了,不用叔叔帮你收拾了。”说完,口气还很是遗憾的砸了咂嘴。 楚临简直受不了这个变—态,他一脚踹开韩羽。“特么的那些佣人不是人吗?老子又不会饿死,你不放心个p啊,你特么就是为了满足你的变—态嗜好才带着我。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对啊,我就是有病?”韩羽承认的非常爽快。这句话这么多年,楚临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那你还不去吃药。”没好气的又踹了他一脚。 韩羽却非常享受的眯了眯眼,慵懒的说道。“你就是我的药啊——啊!在踹我一脚,踹重些。” 楚临忍着一张黑脸,心中默念,暂时不能动韩羽,不能弄死他,小不忍则乱大谋!果然,念了十遍,心中的戾气也渐渐消散了下去。 他收回自己的小短腿。掐了一把搂着他腰—肢的手臂,示意他赶紧松手,等他掐完就后悔了。果然,韩羽又是淫—荡的哼了一声。 楚临表示心好累,遇到这样的抖m,他无话可说。在这样下去,他迟早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掐死这货。 终究,楚临还是被韩羽强制带上了飞机,楚临不情不愿的冷着脸,从出家门开始,一直到第二天,都不肯搭理韩羽。 韩羽略显心塞,他在家装了监视器,时刻注意楚临的动向,只是,他刚到机场,就看到他家临临竟然在收拾行李,这怎么可以?所以,二话不说,不理会助理说的飞机马上起飞,直接开车就往家跑。 只是,这人是绑在了身边,可他好像很不高兴啊?这该怎么办?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家临临不理他,不让他抱,不跟他睡觉。他都一个晚上没跟他家临临睡觉了。想想,就觉得自己好委屈。 一大早,楚临精神抖擞的伸了个懒腰,往常绷着的小—脸此刻舒展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笑意。这没有韩羽的夜晚,实在是太爽了。一想到这种日子只有一个晚上,小—脸不由的皱紧,紧接着又叹了口气。要是韩羽能每天惹他生气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绝韩羽的要求,明目张胆的一个人睡了。 韩羽这个人对他太好,好的他都时常忍不住的想弄死他,以免这货动摇他的决心。可要是韩羽真对他不好,那楚临绝对是妥妥的连公司都不要了,直接弄死他。 楚临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既想让别人对他好,又想让别人对他别太好。他天生就不是个好人,渴望人世间有单纯真挚的爱,等他真的看到了别人至死不渝的爱,又让他忍不住毁灭。他就是这样一个变—态,当这份爱出现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当初韩羽收养他的时候,他还揣测过韩羽的目的,可想想自己一个孤儿,爹不疼娘已死的,有什么利用价值?他还一度怀疑韩羽就是恋—童癖,可相处五年,韩羽身边除了他,洁身自好的可以。连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都没有。每天下班,准时回家,他倒是希望韩羽能时常出去约一炮什么的,这样就可以放松韩羽对他的警惕。 他就纳闷了,韩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对他就有这么强的占有欲?仔细想想,说韩羽对他有情意?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孩子,既然否决了韩羽是个恋—童癖,那就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想法。可要是对他没想法,那又该怎么解释韩羽对他的动手动脚的?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虽然韩羽目前对他的目的不明,但尚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除了忍受他的黏人,啰嗦,还有时不时发作的抖m,其他的他还算满意。最主要的是,看在他很有钱的份上。 第2章 -2 留恋的看了一眼柔软的大床,遗憾这种一个人睡觉日子实在是太少。动作迅速的把自己收拾干净,依他的了解,再过几分钟,韩羽绝对会偷偷打开他的门。然后找借口躺他床—上,顺便耍赖和好,甚至等下还会帮他刷牙洗脸什么的,每次他生气韩羽那货都用这招。他早就看透了。 果然,刚出了洗手间,昨晚被他上锁的房间就被打开了。楚临绷着小—脸,不高兴的看着不请自入的人。 “临临,叔叔,叔叔只是想叫你起床,叔叔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韩羽心虚的笑了笑,有些不自然的把手中的房卡藏到身后。 楚临冷着张脸,一言不发,眼都不带斜视的直接出了房门。不予理会那个私自进入他房间的人。 对,他就是要摆着这个姿态,以示自己还在生气。然后晚上又可以一个人睡觉。不用担心这货半夜爬床什么的。 在国外待了一个星期,楚临就绷了一个星期的脸。楚临心中暗爽。可这就苦了韩羽。 韩羽连续一个星期没有抱着他家临临睡觉,晚上没有临临软—绵绵肉呼呼的身体给他抱,导致他一个星期都没睡好,回国的当天晚上,韩羽终于受不了了,半夜直接打开上了锁的门,爬上了楚临的床,抱着楚临小小的身子,韩羽终于舒了口气。心中感叹,还是临临的味道最好闻,没有他的日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再也不要跟临临分开睡。 楚临在他开门的时候,就醒了,说实话,他也没想到韩羽竟然忍到了回家才爬床。这已经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了。 闭眼不理会韩羽那个变—态,思索着他该找个什么理由去一趟孤儿院,上次去孤儿院用的是想念院长妈妈,上上个理由是想念孤儿院的小伙伴,上上上个理由是想念孤儿院的房间,上上上上个理由 总之,他把孤儿院所有的东西都想了个遍,导致楚临现在一提到孤儿院,韩羽脸色的难看。他倒是可以在韩羽上班的时候去,可韩羽那个变—态在家装了监视器。他抗议无数次,每次都被韩羽以小孩子在家不安全之类的给糊弄过去。他这是骗小孩呢!当他不知道那个变—态上班的时候边处理文件,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开始嘛,他不爽,就把家里的电闸给拔了,然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韩羽阴沉着脸坐在客厅等着他,次数多了,韩羽也聪明了,他把电闸的位置给锁起来了 可这能难倒他吗?当他再一次回来的时候,韩羽那个脸色,啧啧啧,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精彩万分。现在嘛,韩羽直接派人守着电闸,或者直接拉着他一起去公司,他一开始对去公司抱有十二分的热情,不热情不行啊,这公司以后可是他的了。可见识过韩羽那个变—态到了公司也不安分,他就歇了那分心。 最近嘛,他就找各种理由,导致韩羽现在就听不得孤儿院这三个字。一听准变脸。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等到他第二天醒来,韩羽再次把他拉到了公司。 韩羽是怕他上班的时候,楚临又会想各种办法跑出去,其实他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嗜好才这样对待楚临,楚临是早产儿,身体特别不好,就算他这些帮楚临精心调养,可到底还是比一般人差。 每次楚临一个人外出的时候,他就怕楚临身体吃不消,在楚临偷跑出去的那么多的次数里,有一大半是接到楚临半路进了医院的电话。楚临有心脏—病,他自己不知道,可作为楚临的监护人,他却是知道的,楚临第一次偷跑出去,他接到医院的电话,听到医生给的报告,他当场差点把那医院给砸了,这几年他一直在找合适的心脏,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 “楚临,这,这,这是我的情书,请你一定收下。”一个腼腆羞涩的姑娘拦住楚临,伸出双手,把自己写的情书塞到楚临的怀里,然后低着头跑了。 楚临淡淡的扫了一眼,直接扔到了身后的垃圾桶。这倒不是他装酷,而是他前面不远处赫然站着脸色铁青的韩羽。 韩羽见他扔了小姑娘给的东西,才稍稍脸色好点。跨步走到楚临面前。 “我家临临都长大了,都有小姑娘喜欢了。”这话说的足够酸。酸的楚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楚临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目光直直的向前,连停顿一秒在韩羽身上都没有,只是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淡淡说道:“走了。” 韩羽也不在意他这态度,只是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失落,长大的临临一点也不可爱了,小时候还经常炸毛,没事还露个笑脸。也不知道是哪出错了,从临临十二岁的时候开始,整个人都变的冷冰冰,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以前逗他的那些动作,再也激不起他一丁点的情绪。 两个人坐在车上,韩羽殷勤的给楚临系好安全带。倾身靠近楚临,就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味。不由的老脸一红,“咳咳咳。” “好了没有,赶紧开车,我饿了。”楚临不耐烦的斜睨了一眼一直咳个没完的人。 韩羽垂下眸子,掩住眸中的失落,今年楚临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他们为了选择就近的学校还是外地学校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争吵。就算他再不同意,可临临的态度坚决。 而他为了就近照顾临临的身体,也不准备让步。 一瞬间,车内的气氛稍显僵硬,楚临从口袋拿出手机,套上耳麦,懒得理会这个神经病。 韩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开车询问道:“今天想吃什么?” 楚临慢悠悠的取下一只耳塞。“随便。” 韩羽脸色有些难看,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从前天晚上两个人吵完架,两个人就陷入了冷战时期。他倒是有心想和好,可楚临却始终都不松口,而且态度强硬的一改往常,非要考去京都的最高学府。 他不觉得京都那劳什子最高学府有什么好,附近的大学也有顶尖的啊,可楚临在这件事情上,没得商量。韩羽想,他是不是应该把他有心脏—病的事,告诉临临。 楚临的这副身体小时候不太好,是韩羽帮他精心调养的,加上后来楚临一直用魂力修复,所以长大后,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副身体是个早产儿。 就算韩羽瞒的再严实,楚临到底还是知道了。这身体有心脏—病,是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候他跟往常一样,把韩羽气的摔门而出。 而他因为情绪太激动,导致呼吸困难,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以前因为年纪小,他一直以为是身体太弱的原因,直到那次他差点晕过去。 他才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他用催眠偷偷的催眠了家庭医生,从他的口中终于得知了自己其实有先天性心脏—病。他当初都懵了,他用魂力养了十几年,合着他白养了,到头来还是要早死? 医生说韩羽已经在帮他找合适的心脏,他才知道韩羽早就知道了,也才知道韩羽为什么总是拒绝他外出,把他看的那么严实。 既然韩羽不想让他知道,他就当作不知道呗,只是他还是生气,韩羽竟然隐瞒了他这么多年,所以他才开始冷着脸,懒得跟他说话。 他又不是怕死,他活了多少年了,每次死后都能重生,对于生死他早就看淡了,甚至还有些厌烦。 只是他还有仇没报呢,当初被扔之仇,把他丢在垃圾堆之仇,还有让他每次承受病痛发作的仇。这些,他都一一记着呢,不把他那口恶气出了,他怎么可能安心离开这个世界? 而这具身体的身份,他这几年也悄悄查过,一开始确实有些困难,他锁定的目标都是小康之家,因为他查到他出生的医院并不是什么大医院。可他查了一年,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直到一次无意中发现他出生那年有京都的某位大人物曾带着妻子来过,而那位大人物的妻子是怀—孕的,且怀—孕的月份也差不多。他偷偷潜进医院的档案室,却发现那里干干净净,什么记录都没有。 他废了一番心思,找到了当初给这具身体的妈妈接生的医生,那医生已经辞职开了家私人诊所。 他一开始是想好好问的,可那医生竟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别怪他用催眠了,从催眠的过程中,他才了解到,那从京都来的大人物的妻子确实是在他们医院接生的,而且是早产,孩子因为接生的过程中因为难产,拖的太久,导致憋死在了腹中,而那位妈妈也因为情绪不稳,接受不了孩子死了结果,导致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 当他不知道呢,里面有多少手脚不干净?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就去查了查那位大人物的身份。这不查不知道,一查,都把楚临也吓一跳。 第2章 -3 这具身体的身份,来头可不小,父亲是京都齐家,母亲是京都楚家。 齐家上三代都是国家元老级的人物,只是到了现在的齐家家主手上,稍显落魄,所以,他们从军坛上改成了政坛上,而从政,怎么可能少得了钱的打点?所以,就有了齐楚两家的联姻。 而楚家,是京都首富,毫不夸张的说,楚家的钱就是拿出来收养十万人,他都能白养活他们三十年。这还是没算每年的利润。 所以,楚家唯一的嫡女嫁给了齐家的长孙。按说,以楚临父母这身份,不应该出现早产被人弄死在手术台上,可特么的,齐家长孙齐浩有一个初恋情人,简称真爱。 齐家很早就看上了楚家的钱,甚至更早之前,就埋下了伏笔,就等着一个机会掏空楚家。等到楚家的嫡女嫁给齐浩之后,齐家就开始动手,用了几年的时间,楚家倒了,齐浩也就更加容不下自己的妻子了,开始斩草除根,把原配妻子带到这座城市,让她提前生产,所以,楚临这具身体的母亲才会死的那么惨。而齐浩的真爱成功上—位,变成了他的妻子。 这也是为什么他‘死’了之后,竟然被随意的丢到垃圾堆,而却没人去查证。 不过听说他们育有一女,那女儿被他们宠的无法无天,嚣张跋扈,任性野蛮,而且还花痴? “到了,今晚是想在吃还是去外面吃?”韩羽解开安全带,顺手拿着楚临的书包,柔声询问。 楚临收回思绪,斜睨了韩羽一眼,心中叹息了一声,韩羽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温柔与小心翼翼,就像他是一个珍贵又易碎的水晶。这样的态度,除非楚临是傻—子,不然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刻意保护与温柔体贴?他一直觉得韩羽脑子不好使,他这样的特殊对待,只要是有点智商的人,都应该能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不妥之处! 当初跟着韩羽,无非就是看上了他的钱与身份,从他发现自己有病之后,也就歇了那个心思。毕竟再多的钱,如今对他也没用。而且韩羽是真心对他好。一想到他当初是因为看上了韩羽的钱,所以,才跟着韩羽。心中不由的苦笑,也许这就是命,他轮回这么多世,真的是第一次附身到这样一具身体里。 他的心脏—病很严重,比韩羽想象的更严重,每次检查的时候,他都用魂力遮挡一二,所以,韩羽才没发现其实他只有几年的寿命了,这才是他想去京都的原因,毕竟齐浩在京都。 韩羽对他到底有没有意,他不知道,也许是两个人相依为命多年,亲情终究占据上风,他们两个就像是互相舔—舐伤口的孤狼,只愿意活在对方的世界,不允许其他人的打扰闯入。 如今,他就要死了,丢留下另外一只孤单的狼,也不知道他走后,韩羽会不会疯掉,韩羽给他的感觉即像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宠爱,又像情人对待自己伴侣的纵容。如果他的身体没问题,也许他不介意两个人今后会发展一段。当然,他也就这么一想而已,要真是那样的话,估计他现在惦记的还是人家的钱,脑子里想的肯定是怎么弄死他,而不是抛弃俗世,认真的观察韩羽这个人。他太了解自己了,他这个人,就是一个没心的人。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个人而停留,也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而去心软,除非那个人等等除非什么?那个人又是谁?这种脱口而出,却又始终想不起的人,到底是谁?他忘记的事情太多,可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遗忘过。从上个世界开始,他就察觉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皱眉思索,也始终得不到答应。算了,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看的开。 “今晚你做饭吧,我想吃你做的。”楚临有一阵子没吃了,从韩羽知道他身体不好之后,都是用营养素搭配的食物,那玩意吃的他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想到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就想到那个拼尽全力身下这句身体的母亲。在他休克之前,这位母亲弥留之际还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眼眶含—着泪水,苍白的嘴唇抖索着什么。楚临当时没有睁开眼,但是强大的精神力却看到了她满脸的不舍。想来她很爱自己的孩子,只是不知道,那位拼着命也要生下他的妈妈知不知道他的丈夫就是害她的凶手。 难得的多愁善感起来,他最佩服的就是母亲对孩子的爱,他虽然坏,却从来不对妇孺动手,也从来不会为难一个维护自己孩子的母亲。这是他仅有的原则,与善良无关。他一直都觉得一个女人拼掉半条命的生下孩子,是一件伟大的事。 只是他命不好,轮回万年,重生的竟然都是孤儿,这一世,是唯一一次看到了妈妈,只是却是最后一面。 而且妈妈还很爱他。虽然他不是妈妈的儿子,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孤魂野鬼。可他还是感受到了母亲的爱。就算这爱不是给他的,他当作是给他的就是了。反正没人知道不是吗! 韩羽眼中闪过一丝高兴,这算是两个人解除了冷战,和解了吗?激动的拉住楚临的手,温柔的摸—摸—他的头。 楚临有些不悦的躲避过去,眼神扫了他一眼。 “咳咳,想吃什么?你身体不太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给你做一些清淡的?” “都行吧。”楚临懒得开口,接过他手中的书包然后回了房间。 韩羽精心准备了晚餐,两个人算是冰释前嫌了。楚临难得的多吃了一碗,不是吹的,韩羽的厨艺非常棒,就连楚临这个品了多少美食的人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可见他做的饭菜多合楚临的口味。 韩羽整个晚上,都乐的合不拢嘴,这还是从楚临十二岁那年开始第一次给他面子。所以,饭后,韩羽得寸进尺的拉着楚临去花园消食。 楚临其实不太想动,吃太多,他撑了,可还是拗不过韩羽,被他拖着出了门。 两个人边散步,边聊着天。不知道说道哪,突然楚临说:“韩羽,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不要难过。不然我会走的不安心的。” 韩羽脸色阴沉,呸了一声。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说什么丧气话呢,你身体好着呢,只是早产而已,现在医术那么发达,放心吧,你迟早会好的。”说到最后,韩羽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楚临听。 “你当我是在胡说八道吧。”楚临不在意的笑笑,也就没在说话,接下来的路途,两个人都稍显沉默。直到临睡前,韩羽来到楚临的房间,看着已经睡着的楚临。有些伤感的说。 “临临,我会治好你的,真的,所以你别担心。”说完,在楚临的额头落下一吻,轻柔的道了句晚安。 再帮楚临掖好被子,才转身离开房间,等到关门声响起,楚临才睁开眼睛看着房门发呆。心中想着什么。 接下来的一年,楚临改变了一贯冷淡的态度,对韩羽脸色好了很多,倒不是他突然爱上韩羽什么的,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人相处着实不容易,十二岁之前,他惦记人家的命,十二岁之后,他想的是怎么甩了韩羽,然后去京都把齐浩给杀了,然后自己再换个世界重生,这具身体,说实话他有点受不了了。他刚轮回那会,吃过很多苦,导致他学会了很多东西之后,就不愿意吃苦了。 而且就算他冷着脸,韩羽对他的热情依旧不减,照样无视他的冷淡,每天热恋贴他的冷屁—股。 既然怎么做都没用,那他也懒得去绷着脸了,不知道绷脸其实也很累的吗? 楚临上了大学,考到了京都,这个暑假,韩羽还是妥协了,只是他在学校附近给楚临买了一套安静的公寓,公寓配备各种医疗设备,还有一位随行医生,其实楚临看到医生的时候,都忍不住扶额,韩羽这动作太明显,他这是深怕自己不知道自己身体有什么毛病吗?还是关系则乱? 他幽怨的念叨了一整个夏天。等到他开学好几天,韩羽才依依不舍的放楚临去了学校。 楚临上的是京都最高学府,这所学校要么是精英要么就是各大家族子弟。 楚临是靠自己的真实能耐考进来的,上的是精英班,班上大部分都是全国各地的人才,少部分的家族二代三代。 楚临住在校外,这是韩羽手下的人给他办理的手续,韩羽很少来京都,不是说他公司跟京都的各层人士没什么来往,而是一般京都的事,他都是叫给其他人处理,至于他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是否还活着,他都不知道。 他记得有一次两个人无意聊到这个话题,韩羽的脸色他记得当时变的很难看。所以他后来就再也没问过。 在新学校,楚临很少与人交流,一个他本身就不是个热情的性子,二个,韩羽要求他每天晚上准时休息,不准出去花天酒地,每天三个电话,准时查岗,弄的他很烦。 一个月后,楚临终于见到了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是的,是姐姐,她比楚临大了一岁,所以,她今年大二,平时在学校很张扬,而这次能消停一个月,有两个消息,一个是说她看上了某个男生,那男生不喜欢张扬的女生,所以才消停了,另外一个好像是被家里给捉回去了,好像是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左右跟他没关系,他是在食堂用餐的时候,看到齐婉跟传说中一样张扬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不良少女。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齐婉?温婉如玉?呵,可惜了这个名字。齐家的家教可真不怎么样。 讽刺的一笑,也就没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他说过了,他不对妇孺动手,而齐婉,就是个智障,动她?他可没兴趣。 他要的是让齐家下马,让齐浩享受享受没权利没钱的滋味,作为害死妈妈的补偿,还有把他丢在垃圾堆的账。 齐婉这一个月过的很是憋屈,不就是一个男人嘛,爸爸至于嘛,还把她关了起来,依他们家的身份,她只是想强上一个男人,就算是真的上了那又如何。果然,当初她就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张帆怎么看怎么好看呢?当初就连张帆这个名字,她都觉得好听,现在想一想,她那时候肯定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一想到她带着张帆开房,那废物竟然被堂姐给吓哭了,她就止不住暴躁,外表看着冷冷清清的,原来都是装的。幸好她堂姐想抓她的把柄,带人来捉奸,不然她还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她一直以为张帆就是那高冷之花,没想到也是俗人一个,被抓之后,竟然还找她要名誉损失费,我—操,简直恶心死她了。 这种高冷男神脱下高冷,其实也就是个平凡的男人,她是真的没想到张帆为了钱,竟然连脸都不要了。甚至还跑到她爸爸面前说她强迫他,特么的,难道当初不是你情我愿的吗?要不是张帆自己同意,她一个女人还能直接扛着他去开房不成? 第2章 -4 齐婉不屑的撇了撇嘴,不理会跟在她身后的人嚷嚷着学校食堂难吃什么的怨言,她只是用一副高傲的眼神扫视了食堂一眼,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食堂大厅中央低头吃饭的楚临,只需一眼,她就觉得楚临就好似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且还产生了言不由衷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让她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楚临的面前。 “同学,你旁边有人吗?”说完,也不等楚临的回答,带着不伦不类的礼仪坐到了楚临的对面,托着下巴紧盯着他。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实在是我心中的完美男神。简直符合我所有的幻想。” 楚临是真的没想到齐婉会坐在他对面,也是真的低估了齐婉的节操。他目前的身份可是齐婉货真价实的弟弟,她这花痴到连弟弟也不放过了吗? 楚临眼皮都没撩一下,只是优雅的食用着面前的饭菜。而齐婉,就一直盯着他看,直到楚临用完餐,直接撂下筷子,无视齐婉走了出去。 齐婉花痴的看着楚临的背影,嘴里叫着:“好帅,实在是太帅了,这才是真正的高冷之花,哪是张帆那个赝品可以比拟的。”恰好,她说完这句话,张帆跟着朋友走了进来。 齐婉的声音不算小,刚好能让张帆听到,张帆脸色一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眸子凝视着齐婉。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婉婉,你,你” 齐婉不屑的打断道。“废物,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说完,连饭都懒得吃了,直接小跑着追上了楚临的身影。 跟着张帆的朋友一个个都调侃的看着张帆,“你不是说你已经拿下她了吗?怎么” 这话不用说完,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张帆是乡下来的,家里很穷,考上这所学校基本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所以他把目标定在了学校的女生身上。 初听说齐婉的时候,他还是很不屑的,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哪惹到了齐婉,导致齐婉对他紧追不舍,他对齐婉很是厌烦不耐,直到他无意中听说齐婉是京都齐家的女儿,不由的动了心思。 趁齐婉再次围堵他的时候,他假装不在意的走开,然后悄悄打听齐婉的喜好,才知道自己这副高冷,其实是自卑孤僻的模样吸引了她,为了让齐婉上钩,他就一直装着高冷无动于衷的模样。 直到他跟齐婉开放,被她的家人抓了个正着,他害怕,所以,控制不住的就哭了。后来一想到自己那个窝囊的样子被她家人看到了,也就没抱希望能跟齐婉有什么解结果,索性就要了点钱。却没想到齐婉那个婊—子翻脸不认人,直接把他打了一顿,臭骂了一顿,然后把他赶了出去。 果然,他妈妈说的对,大城市的女人都是无情无义。幸好他没动心,只是想利用齐婉。反正齐婉的爸爸也给了他一笔封口费。而且还不少! 齐婉追上楚临,气喘吁吁的拦住他。“男,男神,你叫,你叫什么名字啊?” 楚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楚临。”不理会齐婉那副花痴模样,然后直接去了宿舍。 他其实对齐婉没什么恨意,本来就跟她没关系,这一切,都是齐浩跟她妈的错,所以,他会报复齐浩跟那个真爱,齐婉这个蠢货,就算了吧。 “哇,男神的声音也好好听啊。”齐婉双手握拳,抬出一副星星眼的注视着楚临的背影。直到背影快消失不见。齐婉才想起自己的名字还没告诉男神呢。 “男神,我叫齐婉,齐婉的齐,齐婉的婉。一定要记得我啊!” 楚临听到了吗?听到了,还听的很清楚,问他什么感受,两个字,智障!!! 他从来不知道齐浩的女儿这么奇葩。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齐婉各种偶遇,那热情简直比当初追张帆还要轰动。今天送送花什么的,明天拉住表表白,后天又变成了递情书什么的 等等一系列的手段,楚临除了呵呵,已经没话好说,特么的,他这具身体跟齐婉可是实打实的有血缘关系,真不知道当齐婉自己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其实是自己的亲人之后,会是什么表情。想想还有些期待呢! 不怪楚临性子恶劣,实在是他被齐婉这一个星期烦的都受不了了。 正好两天后,韩羽要过来,楚临索性请了假,然后在酒店开了房间,等待韩羽,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想此刻这般希望韩羽快点来,实在是他需要洗洗眼睛,齐婉真是太伤眼了。 他不是不想回去住,而是齐婉这个缠人的功夫,简直比韩羽有过之而不及。 可他还是低估了齐婉,第二天一大早,齐婉就追到了酒店,然后动用齐家的名号,直接打开了楚临的房间。 楚临当时还在睡觉呢。他懵逼的看着一脸羞涩的齐婉,整个人都回不了神。 “你,你怎么会在这?” “男神,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你请假了。”说着还略带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见男神一副呆萌的模样,心中的不悦瞬间消散个干净,男神除了高冷,原来私底下竟然还有这么萌的一面,果断留图。 一声‘咔嚓’的声音终于让楚临找回了状态,他皱紧眉,脸色冰冷凌厉的望着齐婉。 “齐同学,你知道什么叫礼貌吗?知道什么叫教养吗?”一声说的比一声严厉。 齐婉虽然花痴,可并不代表他听不懂楚临的话,神色有些委屈,还带着一丝愤怒。“你说我可以,但是不许说我爸妈。” 楚临心中冷笑,他还没对那对真爱动手呢,齐婉这就护上了? “既然你也知道什么叫羞耻,那你还不请自入?”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压迫的齐婉全身都有些发软。她有些害怕的看了楚临一眼,此刻的楚临不复以往的高冷,而是真正的冷,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没有情绪的脸色带着锐利的厉色。 齐婉有些害怕的后腿了几步,直到楚临突然脸色发白,呼吸有些急促,直接倒在了床—上。 齐婉吓的连害怕都忘记了,直接冲到楚临的面前,“男神,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药,药”楚临断断续续的说道,他是真的没想到大清早的竟然会发作,而且现在严重到竟然一点情绪波动都不能有。他刚才是真的怒了,所以心情起伏有些严重,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还是在仇人的女儿面前软弱的倒在床—上,这何其可笑? 齐婉是真的担心楚临,听清楚了楚临的话,手忙脚乱的终于从楚临的包里找到了药,然后喂楚临喝下去,继而打了救护车。 “男神,你坚持一会,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别怕,我会陪你的。”齐婉泪眼婆娑的,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她是真的被楚临吓到了,她一开始还有些生气楚临不告而别,所以才会不请自入的进了他房间,没想到原来男神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才偷偷一个人跑酒店开房的吗? 怪不得她每次偶遇楚临,他都是孤身一个人,连朋友都没有,每次看着楚临的背影,以前觉得男神那是高冷,不屑与那些凡夫俗子在一起,现在想来,男神是因为身体不好,导致内心有些自卑。一想到男神竟然这么可怜,心就疼的厉害,原来,男神他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高冷,他只是习惯了用冷漠来伪装自己。一想到男神竟然身体这么差,她就恼恨自己竟然太不注意了,连男神身体不好,她都不知道。 如果楚临知道齐婉的内心里的话,他只想说两句话。“脑补是病,赶紧去吃药。” 救护车来的很快,楚临是不太想去医院的,却无力拒绝,只能虚弱的眼睁睁的看着医护人员把自己抬上了救护车。然后开往医院。 等手术做完,已经到了深夜。齐婉一直守候在手术室外。心中的担忧紧张根本就无处发泄,她不敢告诉爸妈,怕他们不同意,然后激怒了楚临,让他承受不住,也不敢跟朋友们说,怕他们嘴快,到时候还是会传到爸妈的耳朵里。 凌晨的时候,手术室终于打开了,楚临脸色苍白如纸的被推出来,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青色。齐婉只是觉得心疼的厉害,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心疼一个男生,也是此时她才发现楚临在她的心里竟然这么重要。重要到,抵过所有人。 医生走了过来,他打量了齐婉一眼,心中有了思量。“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齐婉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对,我是他的他的女朋友。” “那你知道病人的情况吗?”医生厉声指责,见齐婉一头雾水。医生充满怒气的指着楚临的心口位置:“病人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你不知道他不能情绪激动吗?你作为女朋友,难道不应该注意吗?小情侣的有什么事,比命还重要?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你就等着收尸吧!” “你,你说什么?”齐婉震惊的瞪大眼睛,虽然早上她有所怀疑,但是绝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严重。 唰的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她痛苦的抱着头,双手握拳的瞧着脑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绝对不敢惹他生气的。” 医生见她真的不知道,叹了口气,“病人现在需要修养,你去看看他吧,等他醒过来就没事了,只是——他这样的情况,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医生摇摇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第2章 -5 “医生,留步。”一道悦耳的女声从医生的耳侧传来。医生扭过头,看到一位温柔贤淑的女人挽着发,穿着优雅得体,步伐摇曳生姿。这是一个充满风情却又贤淑的女人。 “医生,我想请问一下,刚才,刚才从手术室出来的人患的是什么病?”女人抚媚的脸上充满忧郁,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柔情。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医生充满职业道德的双眸严谨的问。 “我?”女人轻—咬嘴唇,脸上带着难堪,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开口。眼见医生似乎转身要走,女人才轻启红唇说:“我是他的女朋友,不过是前女友。” 医生眼神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蹲在地上抱头难过的齐婉。想了想才道。“病人是心脏—病,已经晚期了。” 女人有些讶异?神情稍显哀伤,站了一会,最终礼貌的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然后优雅的迈着步伐离开了医院。 “喂,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位进手术室的好像是齐婉的男朋友,得了心脏—病,啧啧啧,好像活不了多久了,看来,我们可以从那个男朋友身上下手。”出了医院大门的女人,并没有就此离开,她只是坐在车上,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医院,而手中打着电话。 不知道对话那头说了什么,女人‘咯咯咯’的娇笑了几声,然后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女人不复刚才的温婉贤淑,收敛起表情的脸上冷若冰霜。殷—红的红唇讽刺的吐出一句话。“齐浩。呵!你欠我的该偿还了。”说完,冰冷的眸子一变,里面充斥着刻骨的恨意与仇恨! 韩羽终究还是踏进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看着还算熟悉的街道,韩羽也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以前他觉得就算是死,也不会在踏入这座城市一步,可如今,为了临临,他却破例了。 其实现在想想,踏入了又能怎么样?那个家对他来说,就跟没有一样,而他们只是他眼中的陌生人,他的亲人,只有临临。那个家可以没有他,他也可以无视那个家。 韩羽是提前一天到达京都的,下飞机的时候,才中午十二点左右,他这两天忙的昏天暗地,就是为了想早点安排公司的事,好早点来看楚临。从口袋掏出手机,给楚临的随行医生打电话,得知楚临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回去,韩羽就察觉到事情不好了。从昨天中午开始,他就一直不安,没想到真的是临临出事了。 临临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除了小时候调皮会喜欢外出,从他十二岁之后,就一直安分懂事,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而且,就算他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但肯定会有一定的猜测,前天晚上他接到楚临的电话说去酒店等他。而随行医生说,从昨天早上开始,楚临的电话就打不通了,这一定是出事了,他想都没想,让医生先做好准备,他则跑到楚临给他留下的酒店名字,直接打车过去。 当他从酒店经理那得知昨天早上确实有客人因为发病被送往医院的时候,韩羽整个人都懵了。 他来到酒店经理给的医院地址,查到楚临所住的病房,看着还在重点监护房中昏迷不醒的楚临,韩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后悔,他就不应该答应楚临的要求,也不应该妥协的让他来京都上学。京都这个地方,就是跟他犯冲,当年母亲死在了这,如今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此刻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来京都,为什么要因为心中一点过往而排斥这个地方,要是他早点来,也许临临就不会这样苍白着脸躺在那了。 “医生,我家临临情况如何了?”韩羽找到负责楚临的医生,开口就直接询问。 医生还是昨天那个医生,他看了韩羽一眼。“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他叔叔,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韩羽跨步提起医生的胸前的衣领,表情激动的大声问道。 医生本来还算平和的脸色,被韩羽这番动作弄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有些恼怒的斥责道:“他是因为情绪激动而病发的,你既然是病人的叔叔,那你就应该知道病人的情况,也应该知道他的心脏—病是先天的,如今到了晚期,想必你应该早就有所准备,你作为病人的长辈,难道不应该时刻提醒病人注意自己的情绪,让他保持心情平和吗?” 不满的拍开韩羽的手,他最见不得这种人。自己没有照顾好,却跑到医院来撒野。 正好,口袋的手机传来一阵铃声,韩羽拿出手机,看来电是楚临的随行医生,也没来得及顾上医生的话,直接走出去接了电话,几分钟过后,韩羽再次来到医生的办公室。 “我家临临的情况我知道,我现在就是相问你,如果给他做换心手术,成功率有多少?” “依我个人之见,不足百分之五。他这种情况——” “医生,医生,楚临醒了,你快来看看。”齐婉在医院守了一天一夜,才回去换了身衣服,刚到病房门口,就看到楚临微动的手,连忙迫不及待的找了过来。 韩羽一个激灵,拔腿就朝楚临的病房而去。打开门,看到楚临颤抖的睫毛还有苍白的脸庞,这副虚弱不堪一击的模样,让他心疼的不已,他家临临何时这么无助过! “临临,叔叔来看你了。” 楚临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些迷茫,直到齐婉打开门,看到楚临已经醒了,惊喜的声音带着尖锐的叫到。“楚临男神,你醒了。” 楚临很是不适的皱紧眉宇,实在是齐婉的声音太刺耳了,不过,也因为她的声音,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他神色淡然的扫了齐婉一眼,才把目光移到韩羽身上。“你怎么来了?我睡了多久了? 韩羽刚想开口,齐婉直接朝这边冲过来,一把推开站在床前的韩羽,扑在楚临的怀里。声音哽咽带着后怕。“楚临,你吓死我了。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楚临被她这么一扑,感觉心口隐隐作痛,他不高兴的看了韩羽一眼,韩羽脸上难看的拉开齐婉,“你一个姑娘家的,直接扑到人家男生怀里,还要不要脸?还有,你是什么人?怎么能随便扑到我家临临怀里!”韩羽对这个姑娘第一印象非常不好,感觉这姑娘一点都不安分稳重! 齐婉被拉开,本来就不爽,扭头看到一个大叔,又被他骂,顿时不高兴了。“大叔,我是楚临的女朋友,你又是什么人?” “女朋友?”这话他是看着齐婉说的,可问的却是楚临。 楚临不屑的笑了笑,“我跟她不熟,你先把她带出去,吵死了。” “楚临,你怎么可以这样,要不是我,你心脏—病——” “闭嘴。”韩羽怒吼一声,眼神迸裂出一股冷意,他到现在都没敢告诉楚临他有心脏—病,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姑娘,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要是楚临接受不了再次晕过去怎么办? “凭什么叫我闭嘴,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齐婉不高兴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吼过她,这个中年大叔简直作死。 韩羽被她这话都气笑了,他活了这么多年,真的是头一次被人威胁,是他跟不上时代了还是现在的姑娘都是这副德行?“凭什么?凭我是楚临的叔叔!” “别吵了,病人需要休息。”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医生绷着脸把两个人都赶了出去。然后目光移到楚临身上。 “你现在感觉如何?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楚临带着淡淡的笑意,对医生的话一一作答。 而医院走道上的两个人,则充满火药味,齐婉像是想到什么,有些得瑟的说道:“这位”带着十足的轻蔑打量着韩羽,“这位大叔,请你看准了自己的身份,我可是齐家的女儿,我想要什么,我爸爸都会帮我抢来,你只是楚临的叔叔而已,又不是他爸妈,就算是他爸妈亲自跟我说不同意,我也不怕,我们齐家有的是钱,而且我们齐家还很有权,楚临能攀上我,是他的运气,谁叫我喜欢他呢!” 那轻蔑的眼神,那嚣张的脸庞,那高高在上的神态,还有那盛气凌人的气势。简直让韩羽气笑了。 齐婉并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她伏低做小了一个多星期,楚临对她还是那么冷淡,这次她救了楚临,楚临就该以身相许。再说了,这个人只是楚临的叔叔,又不是他爸妈,以后楚临跟她在一起,还需要他那不负责任的爸妈做什么?看看,到现在,都没见楚临的爸妈现身,只是来了个叔叔而已! 韩羽笑了,是真的笑了,他打量齐婉好一会,眼神充满探究与轻蔑,探究这姑娘的心是不是太大了,在不了解对方之人的身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齐家招黑,轻蔑则是看不起这样的姑娘,身无优点,不管什么事,只知道拿齐家威胁人,齐家算什么?齐家在他以前的家面前屁都不是,如果不是 就算他现在跟那个家没什么关系,可老头子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欺负?他可不相信。他这次来京都,本来就没想瞒过老头子,估计晚上电话就会打过来。 韩羽嘲讽的看着她说:“姑娘,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太过头了那不叫自信,那叫自大,那叫愚蠢,懂吗?” 说完,懒得理会齐婉一脸的愤怒,直接走进病房。刚好医生从里面出来。 身后的齐婉简直气炸了,她愤怒的吼道:“我自大?我有自大的资本,有本事你也自大给我瞧瞧?” 第2章 -6 “医生,我们家临临情况如何?”担忧的声音,不复方才的失态。 医生看了他一眼,见他眸子中都是担心,叹了口气。“他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你们做家属的要有心里准备。” 韩羽失神的走进病房,楚临瞥了他一眼,也没在意,他找到手机,见打不开。随意开口道:“你去给我找个充电器,手机没电了。” 韩羽接过手机,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有些难过的凝视着他。“对不起。” 楚临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对不起什么?” “我不应该瞒着你。” “你瞒我什么了?”楚临意味不明的问。 “就是,就是你的身体,还有,还有心脏—病的事。”韩羽说的磕磕巴巴,神色带着不安,就怕楚临接受不了,情绪激动的晕过去。 楚临好笑的看着这个今年已经38岁的男人,“我自己的身体,我会不清楚?而且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蠢?你做的那么明显,我要是真看不出来,我就是真的白—痴。”嗤笑一声,楚临见他半天不说话,扭头看他,见他脸色难过的像是要哭,不由的转移话题。“我饿了,你去给我买点吃的。” “那你想吃什么?”见楚临消瘦的脸庞,心又是一疼,不知不觉,也就忘了问楚临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忧心冲冲的走到楚临身边,摸—摸—他苍白的脸,见他唇角干涩的起了皮,连忙去拿棉签帮他滋润嘴唇,然后温柔的喂他喝水。 楚临的心脏—病,其实可以靠魂力缓解,在慢慢修复好,只是他并不愿意,不说修复心脏—病需要他大量的灵魂之力,还有一个就是今后十年,他都要注意自己的情绪,免得像这次这样,一个不注意,就住到医院了,这样的身体其实他很不耐烦,与其浪费魂力,还不如换个世界好了。 魂力是他的灵魂之力,他轮回万年,才勉强到达今天的地步,用在这,简直是浪费。 “随便。”他昏迷一天一夜,都要饿死了。 韩羽刚起身,却又想到刚才那个难缠的姑娘,“对了,刚才那个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吗?” 楚临嘴角带着不屑,口吻嘲讽道:“就她?你觉得可能吗?” 韩羽点点头,倒不是他不相信楚临,而是那姑娘一副我就赖着你的模样,简直可笑。 他不反对楚临交女朋友,只是要找,也要找个懂事安静靠谱的姑娘,就刚才那姑娘,三句话不离齐家,跟没断奶的娃娃一样,而且性子冲动嚣张,楚临的身体怎么可能应付的过来? 只是,一想到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今后会有自己的生活,会交女朋友,然后结婚,心中莫名的就酸涩不已。 韩羽出去没多久,齐婉蹑手蹑脚的跑了进来。见楚临墨黑的眸子盯着她放在门把上的手,有些讪讪的笑了笑。 “楚临男神,我,我就是来看你,还有向你道歉的,昨天要不是我” “好了,齐婉,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了,那你就该知道我们不可能,而且,我并不喜欢你。我谢谢你能把我送到医院,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就能接受你。” “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我家有钱,我可以帮你找世界上最顶级的医生,也可以帮你换心脏,只要你成为我的男朋友,这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做到。你要知道,我家可是京都的齐家,我爸爸可是——” 楚临这次真的是冷笑,他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不知道该说她是自大任性,还是说她单蠢? “你这算是威胁吗?”楚临打断她继续下去的话,冰冷的眸子凝视着她。“齐婉,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被家人宠坏了,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心机?怎么?怕我不从,所以把家族的势力都搬出来吓唬我吗?” 齐婉紧张的摆摆手,“不,不是的,男神,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知道我脾气就这样,我不是威胁你,我” “齐婉——”楚临再次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应该接近我,知道吗?” “而且,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楚临说的永运不可能,说的是就算他喜欢齐婉,但他们之间还有血缘的关系。当然,这只是假设,他经历太多,这样的姑娘他见多了,不管是有钱真任性的姑娘,还是没钱装任性的姑娘,他都看不上。他以前结婚的对象都是温婉贤淑的,这样的女人省心,不用他操心。 而像齐婉这样的姑娘,大多都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被宠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还不会看人眼色,我行我素。他要是真看上这样的姑娘,他觉得自己的眼睛绝对是瞎了。 “不,我就是看上你了,我今生还就非你不嫁了,你要是想找别人,我就把她们弄死,你继续找,我就继续弄死,反正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齐婉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既然楚临不开窍,她就帮他开窍。 附身对准楚临的唇,就亲过去。 楚临扭头,一个闪躲,齐婉的吻,落到了枕头上。楚临刚做完手术的胸口因为这番动作,疼的他呲着牙。 “你为什么要躲,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齐婉都急哭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喜欢一个人,也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因为被拒绝而难过像是要死掉。 楚临现在浑身无力,他没好气的说:“我是你弟弟,懂了吗?”楚临本来不打算跟齐婉说的,可他现在根本就不能动,要是齐婉还来一次,他就成了砧板上待宰的肥羊,任人宰割。 “弟弟?怎么可能,我妈就生了我一个,你要找理由,摆脱你找个好点的,让人信服的好不好。”齐婉并不相信,她要是有弟弟,她妈妈怎么可能每天担心她爸爸在外面乱来,就怕爸爸在外面养外室有私生子。不,不对,私生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目光变了又变,尖锐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问:“你是我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楚临嗤笑一声,连胸口的疼痛都顾不上了,他目光迸发出一股寒意,带着刺骨的冰冷。“这就要去问问你的好爸爸了,问问他我到底是他的嫡子还是私生子。”提起齐浩他就不屑。男人有野心没什么不好,利用女人也没什么不对,可利用自己的妻子,事后还把待产的妻子跟孩子一起弄死的,这就是禽兽不如。 他楚临够坏了吧?心肠够硬了吧?可他却从来都不屑利用女人去达成目的。 “你什么意思?”齐婉不善的盯着楚临,有些犹豫的问。 “我什么意思?你去问问齐浩还记不记得楚家。”讽刺的看着有些满脸防备的齐婉,这个女人刚才还要死要活,非他不可,瞧,一旦涉及她的利益,就可以翻脸不认人。 齐婉是真懵了,她当然知道楚家,曾经国内的首富,是真正的贵族,家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却因为内斗而毁于一旦。可楚家跟她们家有什么关系? 楚临懒得理会这个女人,他见到门口有个身影,想来是去给他买饭的韩羽回来了,就是不知道偷听到了多少,唉,看来,他想自己行动都不可能了。 韩羽听的虽然不多,但是该听的都听到了,他没有想到他家临临竟然已经查到了自己的身世。而且他竟然还是齐家的人。他一直以为临临是孤儿,从来没想过临临其实也有家人。那现在临临找到了家人,会不会选择家人,而离开他?一想到这个可能,韩羽就脸色难看的厉害,临临可是他亲手养大的,谁都别想抢走。 “你先回去吧,我叔叔回来了。”楚临眼神落在门口的韩羽身上。 韩羽眼神不善的盯着齐婉,他现在恨不得掐死这个姑娘,他就出去买个饭的功夫,这姑娘就溜进来了,幸好她还知道分寸,没有刺激到临临,不然,管她是什么齐家,他第一个就不放过她。 齐婉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楚临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脑海,‘我是你弟弟!’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相信,她应该相信爸妈之间的感情,也许楚临是开玩笑的,就是想用这个吓唬她,让她不要去纠缠他,让她知难而退,可楚临说这话的口气,却又是那么真诚,而且他也没必要拿这个开玩笑! 齐婉一脸失神的回到家,刚好齐浩在家,齐浩着一身简单舒适的休闲装,映衬着这个中年男人年轻且富有成熟魅力,他见自己的宝贝闺女一脸的魂不守舍。放下手中的杂志,招招手,示意齐婉坐过来。 齐婉本能的坐在他身边,却并没有回神,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犹豫着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或者直接去问爸爸? 齐浩慈爱的摸—摸她的头。“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见她没反应,齐浩也不生气,只是无奈的笑笑,以为她家—宝贝闺女又是看上了什么人,然后被拒了。 “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告诉爸爸,爸爸帮你出气。” 第2章 -7 齐婉此刻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齐浩的身上,连他说的话都听不进去,只是抬头愣愣的看着这个男人温柔慈爱的看着她,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她觉得她应该相信爸爸,不应该为了楚临的一句话就乱了分寸。可楚临的话太有冲击力了,就像是中了诅咒一般,让她没办法把那句话挥出脑海。 到底应该是相信爸爸还是就着这个机会问问他? “爸爸,你”脱口而出的话,却在看到齐浩那宠爱的眼神而咽了下去。她实在无法开口,如果是真的那该怎么办? “宝贝,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上次那个叫什么帆的又来威胁你了?”齐浩见他家的小公主竟然学会了犹犹豫豫,这可不像她,他家—宝贝就应该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齐婉挥开齐浩的手,她觉得既然自己下不了口,索性就当不知道,反正除了楚临,这事也没人知道。“我没事,就是刚才看了部电影,导致有些情绪不好,好了,见到爸爸,我的心情就好拉,我要去洗个澡,身上臭死了。待会见爸爸。” 齐婉若无其事的回了房间,心中莫名的有些沉重,她告诉自己,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不管楚临是不是她的弟弟,她都不要让他来破坏他们一家的幸福。就算是她真心喜欢过的男神,也不可以。 医院这边,齐婉走后,韩羽伺候楚临吃完饭,脸上有些犹豫。 “从刚才进门开始,你就一脸我有事的表情,说吧,你到底想问什么?”楚临见不得他那张便秘脸,看着让人心情都有些不愉快。 “临临,你,你找到家人了?”韩羽现在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就怕自己语气重了会刺激到他。 楚临嗤笑一声。“你不就是我的家人吗?除了你,还有谁能做我的家人?还是你觉得我活不久了,就不想要我了?” 韩羽见不得他说死字,连带着这个意思都不行,他呸了一声。“别乱说,什么活不久,你会活的好好的,甚至活的会比我都长,知道吗?别乱想这些有的没的。” “韩羽,我今天才知道你还有自欺欺人的本事,放心吧,我早就看开了,不就是死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人终究会死的,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可惜,他的命,却格外的长,他的死,不知道哪一站才是终点,有时候他觉得腻味了,想寻求一死,都不可能! 韩羽阴郁着眸子,俯身捧着楚临的脸,认真严肃的看着他。“临临,我说过,你不会死,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放弃,知道吗!” 楚临不屑的挥开他的手,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而是他已经受够了这种动不动就窒息的感觉,特么的他活了万年,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身体,以往的身体,那次不是强壮的跟头牛似的,就这次,格外的虚弱,虚弱的让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刚轮回的时候,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特别的烦躁,特别的不安。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 “好了,我相信你。”无奈的摇摇头,懒得理会这个神经质的男人。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世的呢。”既然这话题翻篇了,那刚才的话题,楚临还没说呢。 “你想知道什么?”楚临眼神怔怔的看着他,说实话,他并不想把韩羽牵扯进来,这些年韩羽对他确实很好,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谁知道等他死后,齐家那些人还会不会翻身,他现在就是有心斩草除根,却因为身体而无能为力。 “你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韩羽认真的说,他把临临当初他的亲人,他的一切,他不希望临临隐瞒他。 “这话,就有些长了,来,坐下吧,我慢慢跟你说。”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在遮掩也没意思了。他大致的说了下自己的身世。以及齐浩的所作所为,当然,他仗着韩羽不清楚过程,把孤儿改成弃婴,这本来就是事实,他不算说谎,只是韩羽不知道而已,他把经过改成是院长妈妈无意跟他提起,然后引起他的好奇,就想去查查看到底是怎么样的父母,就因为他的身体不好,丢弃了他。然后就查到了京都齐家,过程什么样,不重要,反正只要韩羽相信了就行。 韩羽没想到齐浩竟然这么丧心病狂,为了钱,竟然亲手害死自己的妻儿。这一刻,他是真的为临临心疼,心疼他有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呸,那个人渣,才不配为人父。 “临临,你还有我,我是你的亲人,永远都是你的亲人。”安慰的摸—摸—他的短发,眼眸中带着心疼与疼惜。 “你倒是不要我试试,你敢不要我,我会杀了你哦。”这话,绝对不是开玩笑,只有他不要别人,万万没有别人敢抛弃他。他就是这么霸道不讲道理。 “你这口气,像极了你十二岁之前,那时候的你虽然看着乖巧,可眼神充满一股野性难驯,你那时候可把我折腾惨了。”韩羽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只是有些怀念的想起了小时候的楚临。 “那你想怎么做?是杀了齐浩还是直接把齐家给弄垮了?”不得不说。最了解楚临的人,还是韩羽,毕竟这个世界,楚临是从婴儿做起,所以他也没怎么伪装过。用的都是他自己的本性。 而韩羽,作为养大他的人,不说百分之百的了解,但百分之五十肯定有。 “以前是想把齐家给弄没了,让他们体会体会没钱的日子,可惜这个时间太长,我是等不到了,所以,还是算了吧。”怎么可能算了,他就算是死,也得先把齐家人给弄死在他前头。不管怎么说,他都要拉着齐家一起垫背。 “你养病吧,这些是你不用操心,有我呢。”既然知道了楚临的意思,韩羽自己心中也有了自己的计量。他的临临,是他捧在手心长大的,谁都不能欺负,齐家又如何,他倒要看看齐家到底有多硬。 直到楚临睡着了,韩羽回酒店准备换身衣服,刚进浴—室,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韩羽懒得理会,只要不是临临的事,其他的人都不重要! 只是,他没想到,等他出了浴—室,酒店房间就站了七八个保镖,韩羽脸色一沉,这绝对是老头子的手笔,他没想到老头子速度这么快,本来不想理会,可他想出门,这些人就拦着他不让走。 无奈,韩羽还是跟着这些人走了,韩羽跟老头子交谈了一下午,等他出来的时候,脸色算不上好,可为了临临,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现在需要老头子的帮助,临临的身体也已经等不了,以他个人的能力,虽然他有钱,却还是没陈家势力大,他们想找一个跟临临心脏匹配的人,简直易如反掌! 韩羽刚走出老头子的书房,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姑娘,韩羽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大约二十岁左右,一头波浪般的秀发随着她的走动飞舞着,晶亮的眸子本该明净清澈,可不知道是不是韩羽的错觉,他觉得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姑娘眉宇总带着一股无法述说的忧伤,周身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气息。 姑娘见到韩羽,露出清浅的笑意,笑意很淡,却带着淡淡的高贵优雅,一举一动,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有的气质。 “大哥。”来人轻声细语的喊了一声要走的韩羽。 韩羽脚步一顿,这句‘大哥’让他停下步伐,他冷淡的眉眼冷若冰霜,这个家,所有人都跟他没关系,从这个姑娘开口叫他大哥,他就猜到了她的身份,除了老头子后来娶的妻子所生的女儿,也没其他人了。 像老头子那种热衷权利的人,怎么可能不娶妻生子?他也没打算老头子会为他母亲守身如玉,母亲死了,他可以找一个门户相当的女人继续联姻。只是这个姑娘的气质,倒是不太像是老头子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教养出来的。 这姑娘一看,就知道教养极好,眉宇虽然有些忧郁,却带着淡淡的书卷气,看着像是个知书达理的人。 “嗯。”虽然他挺不想理会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他刚跟老头子达成协议,要是这么快翻脸,那躲在书房门后的老头子会不会守约,可就不一定了。 “大哥离家二十多年,想来是不认识我的,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陈涵涵,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后请大哥多多照顾。”说完,陈涵涵终于一扫刚才的忧郁,精致的眉眼带着笑意,俏皮的眸子眨了眨,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与青春! 也许是血缘的关系,韩羽倒是对这个妹妹挺有好感的,他并不是喜欢迁怒的人,再说了他跟老头子之间的事,跟这姑娘的母亲也没关系。所以陈涵涵释放的善意,他接受了。 他上前一步,轻柔的摸—摸她的长发,像是对待一个晚辈。“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你这个妹妹,我认了。”说完。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转身离开。 他目前的心思全部都在楚临身上,他出来有好一会了,也不知道楚临醒过来没有。 第2章 -8 陈涵涵目光幽深的看着走远的韩羽,眸子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终归是我欠了他,你你以后对他好点吧!他看起来不排斥你,想来是喜欢你的。”突然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男声。 陈涵涵敛起情绪,带着温婉的笑意转身对着陈睿明说道:“爸,我知道了。”说完,乖巧的走到陈睿明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好奇的问道。“爸,哥哥今天回来,是不是你们已经和好拉?” 陈睿明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他了解他这个儿子,看着好相与,骨子里却倔的跟他母亲一样。当年,要不是他一时判断失误,怎么会让他母亲死于非命? 陈涵涵久久不见他回答,也就没在吭声。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楚临醒来的时候,病房空无一人,无趣的打了个哈欠。这种日子简直无聊透顶。想了想,从枕头下摸出韩羽收走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楚临紧抿着唇,眸光森然,刚从肖毅那得到消息,竟然有另外一股势力在调查齐家,看情况好像是在找齐家的证据,他很确定这不是韩羽的手笔,韩羽是上午才知道消息的,下手没那么快。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反正只要能把齐家拉下马,管他是谁动的手,在他死之前能拉齐家一起下地狱,感觉还不错! 既然有人动手,他也不介意帮那伙神秘人一把。 给肖毅发了条信息,楚临才撇撇嘴摸了摸肚子,上午他才吃了点清粥,一觉起来都饿了,韩羽那货平时粘他粘的紧,怎么这次不见人影,真是不靠谱。 按了床铃,叫护士给自己准备点吃的。 ———————————— 陈涵涵看着手中的东西,脸色严谨的问面前的人。“你说这东西是突然出现在你邮箱的?” “是的,小姐,我们也动手查过,可是可是——” “算了,你去核实下情况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我们尽快动手。”陈涵涵抬手制止了他的话,示意他先下去。 等到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才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 不管发这些东西的人是什么目的,只要能把齐家扳倒,就算是陷阱她也不在乎,她实在是太恨了,这种恨意支撑着她活下来。每次听到齐浩的消息,看到齐浩那张脸,她就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她的一腔恨意憋在心里五年,五年啊!这五年,每次她都逃脱不了梦中亲人的脸,还有她那还没出世就已经胎死腹中的儿子。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齐浩,他到底还有没有心,是不是为了楚家的家产,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得去手?可怜她那还没出生就被他们弄死的儿子。想到这她苦笑了一声,齐浩他都已经做了,就表示他是没有心,他们的儿子不是已经被他杀死了吗? 想到当初她无力的躺在手术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抱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儿子出了手术室,而她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儿子的尸体最后一眼,还来不及痛苦,就被齐浩那畜生在外面养的女人直接给刺激死了。 也是到那时候,她才知道她的早产是有预谋,她的儿子是被他们害死的,齐浩娶她,是为了她楚家的家产。如今,楚家已经不复存在,她也没有了价值,所以,她只能去死,给那个女人腾位置。 最终她只能不甘心的闭上眼,对于那一切无能为力。 只是,她没想到前一秒还在手术室的她,再次睁开眼,就换了个地方,她一开始以为是齐浩那个畜生到底顾念点夫妻情分,把她救了回来,直到她见到这具身体的母亲,还叫她女儿,她才发现不对劲。 她死了,是的,她很确定她死了,可她又活了,但却重生在了别人的身上。也许在刚开始她会愧疚占据别人的身体,可是很快,她发现她重生,却重生在了十几年后,而她发现齐浩那个畜生竟然也活的好好的,利用楚家的资产,混的风生水起。 这让她那丁点的愧疚瞬间消散个干净,没有什么比得上她心中的恨。而且她发现这个家与齐家势均力敌,且还是政敌,只是父母的关系却比不上她的亲生父母恩爱。听说他们是联姻,在娶这具身体的母亲之前有一个妻子,好像出意外死了。 他们有一个儿子,儿子离家出走很多年。她对陈家没什么想法,她的心,只有仇。 那天她去医院,一眼就看到了在地上痛苦的齐婉,齐婉,齐浩的宝贝女儿。这引起她的好奇,然后她就看到了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个男生。她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上去询问,只是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那么做了。 她也想过从那个男生身上下手,可她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果活着,也许就跟那个男生差不多大了,莫名的就有些下不去手。那个男生,她远远的看了一眼,是个很俊秀的男生,也许是患病的原因,面色很苍白。她找去调查的人还没回来,也许在一两天,就有结果了,如果这次收到的证据是真的,她就放过那个男生,如果是假的,为了她的仇,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谁叫他是齐婉看中的人。 楚临在医院待了几天,实在待不下去了,趁韩羽不再,他换好衣服,偷偷溜出了医院,回到住处拿了些东西定好机票回了江市。 而韩羽兴高采烈的拿着从老头子那得到的消息回到医院,等待他的却是空荡荡的病房。 他疯狂的拨打楚临的手机,而那头提示的永远都是关机。他什么都顾不上,连那个在他看来是好消息的消息在楚临失踪之后,也成了笑话。 老头子今天给他打电话,说已经找到了匹配的心脏,他一时高兴,就没有跟楚临说,想给他个惊喜,却没想到,再回来,楚临已经不见了。 他调查所有的监控,甚至楚临的身份信息,才查到楚临定了回江市的机票。他又马不停蹄的紧跟着定了回去的机票。 陈涵涵也是从陈睿明那边知道了一点关于韩羽收养了个孩子的事,她倒是没多想,毕竟她现在作为这个身体活着,还是需要韩羽这个大哥,虽然两个人并不亲近,可关系也不差。想了想,最后还是跟陈睿明说了声,然后也跟了过去。 只是当他从陈睿明口中知道韩羽的所在城市的时候,陈涵涵直接愣住了,那座城市,是她的埋葬之地,也是她的噩梦之地,她的儿子死在了那,她也死在了那。 那是她的噩梦之地,也是她害怕之地,这辈子她一直避免想起那座城市,现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选择了。 当她再次踏上这座城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恨这个地方多一点,还是该庆幸在这个地方让她看清楚了齐浩那龌龊的心。两辈子,两次踏入,两次截然不同的心情。 韩羽在他们的家待了一夜,楚临都没现身。 而楚临在哪呢?楚临在当初他出生的那家医院,肖毅已经找到了当初楚临出生的档案,而楚临是带着当初的档案来找医院的院长的。 楚临早就说过,齐家他不会放过,当年那些医生他也不会放过,谁叫他醒来自己身处垃圾堆?他活这么久还真的没那么狼狈过,别以为他是婴儿就不记仇。 陈涵涵也来到了这家医院,她其实很早之前就有派人来查,可是齐浩做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一点把柄,她来这,除了缅怀她逝去的生命,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找出儿子尸体的下落。 她心中最大的执念就是那个还未出生就已经死了的儿子,虽然他也是齐浩的儿子,可那是她期待过,注入她心血的孩子。走进医院,这家医院还是如十几年前一样,没有大的变化。可就是这熟悉的地方,让她心中的不忿开始翻滚,强烈的恨意侵袭她的理智,她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双手握紧,尖锐的指甲嵌入手心的嫩—肉,猩红的血液掉落在地,传来极轻的滴答声。 楚临刚出院长办公室出来,也不用多费事,一个催眠就搞定了,给院长以及当初的医生植入一些有意思的记忆,让他们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会一遍又一遍的梦见当初他们害死的婴儿,还有婴儿的母亲,是怎么来找他们报仇的。 楚临心情极好的出了电梯,很有心情的跟肖毅聊了聊天,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人身上。 “楚哥,你没事吧!”肖毅手快的扶住了被撞的不稳的楚临,有些愤怒的指责被楚临撞到在地的人。“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吗?” 这不能怪肖毅如此没礼貌,楚临身体不好,大家都知道,这要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肖毅来说,楚临就是他们的亲人,虽然五岁之前的事,年纪太小他们有可能不记得,可是自他有记忆开始,他的一切都是楚临给予的。包括孤儿院的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得到过楚临的帮助,这也是他一直尽力帮楚临的原因。 第2章 -9 陈涵涵是被医院熟悉的场景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她一开始以为自己能控制,可她还是高看了自己,当眼前熟悉的场景出现在她的眼帘,被压在她心底的过往,如电影般一幕幕闪现在她的脑海,她犹记得她会来这家医院,就是因为在这家医院门口被齐浩安排的人撞倒在地,导致早产,然后直接被送到这家医院,而且当初她就是站在她现在站的这个位置被摔倒。 这被她一直压在心底不敢忆起的记忆,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她眼前闪现当年的自己倒在地上,齐浩就那么冷眼旁观,而当时的她就好似看不到齐浩眼中的冷意,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希望他来救她! 陈涵涵再一次身临其境的体会着当初的自己是怎样的绝望,她就好似站在当初的自己身边看着自己是如何被撞倒,如何进的这家医院 “不”,她绝望的叫了一声,失去理智的陈涵涵,追着并不存在的幻想直接进入了医院。她此刻想的是赶紧进去,不要在让这一切发生了,她要救她的孩子。 此刻的陈涵涵被记忆蒙蔽了双眼,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手脚也不手控制,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救她的儿子。 一个拐弯,就被迎面走上来的楚临给撞了个正着,跌倒在地的疼痛,终于让她恢复了片刻的理智,她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怎么跌倒在地。直到她想起刚才的一切,不由的打了个哆嗦。那样的情况,那样的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来。一想到某些后果,心中不由的后怕。 此刻,她是真的感谢这个跟她相撞的人,要不然她不确定失去理智的自己会做什么事,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表示感谢的时候,就听到对面一道年轻的男声的责骂声,不由的抬头迎上了目光,本来她是想怒视这个没礼貌的男人,可当她看到被男人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楚临时,不由的一愣。 这不是齐婉的那个男朋友吗?他怎么会在这?而且他什么时候出院的?齐婉是不是也在这?就这么一会功夫,陈涵涵就已经想到了无数可能。 “不碍事,毕竟也是我没看路,肖毅,别怪人家。”大仇虽然还没报,可小仇已经解决了,所以楚临的心情非常不错,而且他可是有涵养的绅士。 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陈涵涵,礼貌的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自己没看路,导致出了这样的意外,请你不要责怪肖毅,他也是担心我的身体。”说完,他推开肖毅,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眼眸真诚的凝视着对他发呆的姑娘。 陈涵涵也就片刻的失神,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很奇怪,虽然她才见过他两次,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仅有的两次,她每次都能感觉到从这男生身上传来的亲近之感,而且,看着这个男生,她心中的焦躁恨意,渐渐被抚平,这很奇怪。按说这男生是齐婉的男朋友,她应该迁怒于他,应该恨屋及乌才对,可她一点都不恨他,甚至她心中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喜爱与心疼?难道是因为知道这男生有心脏—病,而且不久于人生,所以心中同情?不可能,她不觉得自己经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还存有多余的心善。可是,她就是觉得面对这个男生,她的心不由的就想靠近他,甚至心中还诡异的想摸—摸—他的脸 抱着这样诡异的想法,她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握住了楚临的手,手指骨节分明,但并不是很宽厚,手掌苍白,握进手中还带着些许凉意。心中不由的又是一疼。 顺着他的力道起了身,看着他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眼中的心疼一闪而逝,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她温柔一笑,“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心中有事,所以没注意看路。” 楚临想收回自己的手,可他发现,这姑娘是真的没注意还是故意的握紧他的手不放? 陈涵涵也知道自己该放手了,可她就是舍不得放开,那种亲切的感觉,让她想落泪。 肖毅不高兴了,楚哥长的本来就好看,时常有些小姑娘大着胆子来试图勾搭,所以对于陈涵涵这样的只是抓—住手不放的,他还能应付。 他上前把陈涵涵的手掰开,不高兴的说道:“我知道我们楚哥好看,可你也别拽着他的手不放啊,你是女生,要矜持。”肖毅是把陈涵涵当作了花痴—女,以为她看上了楚临。 楚临倒是没多想,他很清楚的看到这姑娘对他并不痴迷,而且眸子清澈,只是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奇怪罢了。 “好了,肖毅,别为难人家姑娘,我们先回去,我估计韩羽已经找过来了。”楚临对陈涵涵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带着肖毅从她身边走过。 在他走过陈涵涵身边的时候,陈涵涵清楚的听到了楚临说的韩羽,不由的皱起秀眉,这个韩羽是她认识的那个韩羽吗? 对于这次的医院之行,陈涵涵还是心有余悸,她怕自己情绪再次失控,紧跟着楚临也出了医院。 楚临回到家,就看到韩羽憔悴的靠在客厅的沙发上,估计是一天一夜没合眼,此刻眼眸微磕着。 楚临示意肖毅去拿个毯子过来,然后轻轻的给韩羽盖上。看他脸色不太好,想必是回到医院没看到他急的。 毛毯刚放在他身上,韩羽猛的睁开眼,可能是没睡多久,眼神还算清明,见在他面前的是楚临,松了口气,抬起双手,一个用力,把楚临搂紧怀里,口气有些担忧夹杂着抱怨:“你跑哪去了,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乱来,你这样让我怎么能放心。” 说完,一把年纪的韩羽不顾脸皮的在楚临怀中蹭了蹭,蹭完又把脸埋在楚临的脖颈,然后猛吸着他的气息。那淡淡的薄荷味,是他已经习惯的味道。 楚临嫌弃的把韩羽推开,却半天使不上劲,特么的,这糟心的身体,柔弱成这样,简直心塞。 “韩羽,你够了啊,你这样跟狗似得,烦不烦。”要说韩羽吧,其他的他还能勉强忍了,可他这黏人的习惯,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办法习惯。 韩羽也不在意楚临把他形容成狗,就是不放手,他这一天一夜多担心楚临?就怕楚临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有心脏—病,自己一个人跑了,刚开始知道楚临不见了的时候,他甚至想过楚临是不是接受不了,跑去自杀什么的 楚临无奈的拍拍韩羽的背,刚想说几句,就听到门铃声。 肖毅走到门边,打开门,见到是一张熟脸。“嘿,我说姑娘,你这是追我们家楚临追到我们家来了?” 肖毅的声音不算大,可楚临跟韩羽坐的位置不算远,所以都听见了,楚临是想起身看看是谁。他倒不会觉得自己多么有魅力能让人家姑娘追到家里来,估计是来找韩羽的也说不定。目前对他穷追猛打的除了消失好几天的齐婉,也没其他人。上次他丢给齐婉的答案,估计齐婉现在正内心纠结着呢,这段时间肯定不会再来找他。 楚临是没多想,可韩羽多想了啊,他想,他这才没看住临临几天?又有姑娘看上他家临临了,这么一想,心就酸的厉害。怎么就那么多姑娘看上他家的临临呢?要是临临永远都陪在他身边多好。这样他就不会纠结临临以后结婚而冷落了他。 脑洞太大什么,说的就是韩羽这种人,不说楚临会不会结婚,但就目前楚临的身体,也不可能去祸害人家姑娘。 韩羽占有—欲的抱着楚临不放,倒是让楚临想起身看看都不可能。 陈涵涵没有理会肖毅,直接走进门,这一眼就看到自家大哥抱着一个男生不放,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委屈?看的陈涵涵直起鸡皮疙瘩。 “原来是你啊,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吗?”楚临扭头看到陈涵涵,也想起了她是谁。 陈涵涵有些意外,她看着楚临,心中那种怪怪的亲切感又来了。视线不由的就粘在了他的身上。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人,她的心就会不由的柔软。 韩羽在陈涵涵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对这个妹妹感觉还不错,性格挺好,完全没有继承陈睿明的自私与功利心。 “你怎么来了。”见到她,韩羽收起脸上的表情,眉宇一皱,不自觉的把环中在楚临腰间的手紧了紧。 “大哥,他是?”陈涵涵知道韩羽收养了一个孩子,她一直以为那孩子才十二三岁呢,根本就没往楚临身上想,她想的是楚临是齐婉的男朋友,怎么又跟她大哥关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而且她大哥是不是抱的也太暧昧了些?两个大男人抱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不由的对韩羽有些不满。 为什么对韩羽不满,没瞧见楚临一直在推拒韩羽吗?真是老大不知羞。 再说了,她觉得像楚临这么秀气的男生,不可能比的上他家大哥老奸巨猾。 “这是楚临,是我的家人。”本来想说是他收养的儿子,可莫名的,他就是不愿意这么说。谁知道这陈涵涵是不是看上了楚临。“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临临,叫阿姨。” 第2章 -10 楚临逍遥了两天,就被韩羽半哄半求的住进了医院。无聊的玩着手机,心中思量着韩羽说的换心手术,倒不是说他多么善良,不忍心用一个活人的心脏,同情那个现出心脏的人,只是他本来就不想在这个世界继续待下去,这个世界太无聊了,他这几十年,除了小心翼翼的保养身体,就是安分在家待着,这样的日子,简直是苦逼的不行。 “小楚,一个人呢?大哥呢?没陪你吗?”陈涵涵拿着自己清早起来精心煲的汤,走了进来。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男生,心中不由的就有些心软。 “阿姨,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陈涵涵一进来,楚临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直接忽略了她的问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的东西。唉,这苦逼的日子,什么都不能吃,每次想换换口味,总被韩羽逮到,简直心塞。 陈涵涵拎起手中的保温杯,温婉的面容温柔一笑,提着手中的汤走到楚临身边。 “当然是好吃的,知道你不喜欢医院的食物,大哥又那么忙,肯定没时间一直陪着你,所以阿姨给你换换口味。” 说完,把楚临扶起来,支起临时餐桌,小心翼翼的把她精心准备的烫倒出来,然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支着下巴,心满意足的看着楚临无声的细嚼着她亲手做的饭菜,就算他的身体不好,姿态却也不失优雅。 见楚临吃完,陈涵涵突然开口了。“小楚,你是孤儿吗?” 这话,并不是突然想到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手下调查的资料,昨天她已经看过了。调查资料上说楚临是被大哥从孤儿院收养的,可奇怪的是楚临是怎么去的孤儿院,手下的人并没有查到。 而且楚临跟她那去世的儿子一样的大小,就连出生日期都一致,每次见到楚临,她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亲切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当初她怀着自己的儿子的时候一样,这让她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楚临是不是就是她的儿子。 这样的想法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她经过细细推敲得来的,首先,不说楚临的年纪相当,就说当初齐浩,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齐浩那么宠爱他现在的女儿,没道理会真的杀死自己的儿子,那她是不是可以猜测,当初齐浩并没有杀死她的儿子,而是趁着她刚生完孩子虚弱,把孩子弄晕了,然后骗她说是死了,在把孩子丢到了孤儿院?再次,楚临也是江市人,父母不详,孤儿,又恰好被大哥带回来收养。 楚临愣了半秒,随即淡淡一笑:“算是吧,院长妈妈说我是被她从垃圾堆捡回来的。” 陈涵涵表情一滞,有些不可置信,垃圾堆?难道是她猜错了?不,她心中的感觉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叫算是吧?”终于抓—住了这个重点,陈涵涵显的有些急切的问。 楚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阿姨,你怎么对我的身世这么好奇?” 见楚临表情有些警惕,陈涵涵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着急了,收敛住眼眸中的期待,她嫣然一笑。“阿姨就是心疼你,你才这么点大,就要忍受这样的痛苦,你的爸妈是有多狠心,才会抛弃你与不顾?” 楚临才不会相信她的这一番话,他不是没察觉到陈涵涵身上的怪异,只是这个女人对她没什么恶意,而且对她还存了善意,虽然他身体不行,可他精神力很强大,可以轻易的感受到周遭人对他的各种情绪。 “其实也没好在意的,我调查过自己的身世,妈妈死了,是难产死的,至于那个男的嘛,娶妻生子了,好像是有一个女儿。反正我有韩羽这个家人,至于那个所谓的爸爸,有跟没有其实对我没差别,我也不在意。”楚临面无表情,说的轻描淡写。 陈涵涵在心疼楚临的同时,心中却是震惊不已,这情景,这情景怎么那么熟悉?熟悉的就跟她当初的情况一模一样。 “那你知道你爸爸叫什么吗?”到了此刻,陈涵涵真的顾忌不了许多了,如果不是她重生一次,她也不知道她的儿子竟然还活着,而且活的这么痛苦。 楚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心中突然想到什么。“齐浩。”说完这两个字,楚临的眼角余光锁定陈涵涵的表情。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陈涵涵已经震惊的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遮掩。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陈涵涵,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涵涵急匆匆的出了医院,连餐桌上的碗筷都没来得及收拾,神色慌张的跑了出去。如果楚临的话属实,那么楚临就是她的儿子啊,不然她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那么紧张?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亲切感?就算是大哥收养的孩子,也不可能,她重生回来,连这具身体的妈妈,她都不是很亲近,又何况一个外人? 陈涵涵一路的情绪有些激动,可想到楚临的身体,却又是痛苦,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么多年的压抑,让她的精神一直都不好,此刻得知她那本该早就死了的儿子竟然活着,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楚临神色不变的看着陈涵涵的突然离开,思索着什么,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怪怪的,毕竟他是经历过那么多世界的人,一个人身上的违和感,他不会看不出来。 陈涵涵年纪也就二十多岁,可周身却总是弥漫一股凄凉绝望的气息,这根本就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姑娘该有的。今天陈涵涵的话,倒是让他想到以前遇到过的穿越者或者重生者。 陈涵涵是穿越或者重生,这可不好说,只是她好像对他的身世很感兴趣? ———————————— 齐婉躲在家已经连续两个星期了,她这段时间不敢去学校,就是害怕遇到楚临。 直到这天,她半夜下楼喝水,无意中看到齐浩书房还亮着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心思,她悄悄的走了过去,然后听到了齐浩在小声说话。 说了什么她听的不是很清楚,就在她准备回房的时候,齐浩突然加大了声音,“楚涵涵不是死了吗?楚家人也死—光了,不可能是楚家的人。” 齐婉刚挪动的步伐瞬间停了下来,她凑近房门,听着里面的谈话。可能是齐浩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后面一直都很小声,齐婉察觉到自己也听不到什么,就回了房间。 她脑海一直思索着‘楚涵涵,楚家。’楚临说他是她的弟弟,楚临说他并不是私生子,楚临姓楚。一想到这些让她纠结了两个多星期的问题,因为齐浩的一句话,让她又开始不安起来。 一晚没睡,第二天一大早,齐婉收拾好自己还是去找了楚临。 “你来了。” 对于齐婉的到来,楚临并不感到意外,虽然齐婉这想通的时间有点长,不过跟他没什么关系,韩羽已经开始动手了,肖毅当初查到的另外一股力量也在动手。齐家完蛋,早晚的事,他只要安心的躺在这等消息就行了。 “你知道我要来?”说实话,齐婉是真的喜欢楚临,就算是现在,她还是很喜欢,可这喜欢比不上她的家人重要。也许,现在限制与血缘关系,他们之间不可能,可她也不太想楚临被齐家接回去。 她是知道自己妈妈的嫉妒有多重,要是让她知道爸爸在外面有这么大的一个私生子,那他们家肯定会不得安生,她还是自私的希望,楚临不要去打扰他们一家。 楚临不屑的看着齐婉面上显露无遗的心思,“不知道。” 齐婉看着楚临,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可那张脸还是那么好看。一如当初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般冷淡。 他的心脏—病已经是晚期了,没几年好活了,她在愧疚的同时,莫名的又有一种庆幸。她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对,可她还是不希望楚临的出现能影响她爸妈之间的感情。 “你,你—妈妈是不是楚家的女儿?”这是她昨晚想了一夜才想到的答案。她需要找人倾诉,想让别人来告诉她她这样做没错。 “嗯。”懒懒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 “那你能告诉我楚涵涵跟我爸爸之间的关系吗?”齐婉是知道京都楚家的,可也仅仅知道楚家被人出卖然后被齐家捡了个便宜。当年的事,知道的人不少,可大家都决口不提,不说齐家的势力,就说齐家还吞了楚家的百年基业,事后还把自己的妻儿斩草除根,这手段,这心肠,也没几个人能做到。而齐婉一直被齐家保护的很好,知道当年的事的佣人也都被齐浩如今的老婆封口赶走了。故而她一直都不知道他的爸爸其实在她母亲之前结过婚。 楚临嗤笑一声,“你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齐浩?如今跑到我面前来询问你安的什么心?知道我心脏不好,然后你稍稍刺激刺激,说不定就把我这个隐患给解决了?” 楚临实在是不耐烦应付这个姑娘,他不讨厌自私的人,因为他也是自私的人,可这自私用在他身上,那感觉可就不怎么好了,齐婉不敢问齐浩,怕齐浩说出她不想听的答案,就跑到他面前来刷存在感,特么的这是拿他不当一回事呢?还是不当一回事呢? 第2章 -11〔完〕 陈涵涵就在病房门口,她是后脚跟着齐婉走进医院的,看着她进的病房,以前她怀疑楚临是她儿子的时候,她还为此担心过楚临跟齐婉的血缘关系,如今看来,是她多想了。 至于他们的对话,陈涵涵虽然有些惊讶,却也不会震惊,她已经确定了楚临就是她儿子,现在只不过更加确定罢了。 见他们估计要谈完了,陈涵涵退出了病房门口,然后又加重了脚步走了回来。 齐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连忙止住了话题,匆匆丢下一句,以后再来看你,就走了。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陈涵涵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陈涵涵无视齐婉,直接走到楚临床前,摸—摸—他的额头,见他已经不发烧了,温柔一笑。“我今天又换了个新菜,你等下试试,要是喜欢,明天我再给你做。” 楚临神色缓和了几分,点点头,也没看站在病房门口的齐婉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们。 齐婉的心酸酸的,她不否认她喜欢楚临,可楚临是她的弟弟,她不能喜欢,她刚想放弃,可楚临的身边竟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比她温柔,比她漂亮。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讨好楚临那么久,楚临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可现在她却看到楚临笑了,还是对着另外一个女人,这叫她如何不嫉妒? 心中有些不满,一个用力,‘砰’的一声,门那边传来狠狠的关门声。 陈涵涵神色有些不满,她本来就对齐浩的这个女儿有恨,现在这个姑娘还跑到她儿子面前甩脾气,这唬谁呢! 楚临只是挑眉,神色还算镇定,只是他脆弱的心脏到底还是因为这声音太大导致有些不适。 陈涵涵也注意到了楚临的动作,这下她对齐婉就更恨了,要是因为这个,而导致她儿子病情发作,她绝对饶不了她。 第二天中午,韩羽揉揉一夜没睡有些发疼的额角,他好几天没见到临临了,放下手中的文件,想了想还是给楚临打了个电话,可电话通了半天,就是没人接,不由的他又想到了楚临是不是又偷跑出了医院。 手中握着的手机一直不停的给楚临打电话,而他神色凝重的拿起外套出了公司,直接前往医院。 半个小时后,看着又是空无一人的病房,韩羽的肺简直都要气炸了,临临这么大年纪了,一点都不省心,又不是不让他出院,换心手术都准备好了,医生那边老头子也找来了,就等临临把身体养好些,开始动手术。可这关键时刻,他又跑了。 韩羽阴沉着脸直接从医院调查监控,可他把所有的监控看完,里面都没有楚临的身影。这时候,他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临临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他就算再调皮,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么个大活人,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韩羽周身的低气压吓的医院的医护人员连大气都不敢喘! 陈涵涵这个时候也带着她每日精心准备的午餐走进了医院,韩羽在监控看到自己的妹妹,不由得跑了出去,他有些侥幸的想,也许是妹妹带出去也说不定。 可当陈涵涵从韩羽嘴上知道楚临消失了,手中的保温杯都握不住,她一把推开韩羽,直接坐到车上,给自己的人打电话,她早上做饭的时候就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几次切到手指,心中还一直不安,她以为是自己多想了,直到此刻听到临临不见了,她可不是她那个自欺欺人的哥哥,临临肯定是出事了,前几天才见过齐婉,今天他就消失了,绝对跟齐家有关系。 “你们先停下手上的事,赶紧去给我查一个人的下落,照片我会发到你们手机上。”陈涵涵告诉自己,现在不能急,越急就越乱,临临还等着她去救他。对,她不能乱,她跟临临还没相认呢,她还没告诉临临妈妈还活着,她还没听到临临喊她一声妈妈呢!临临不会有事的,当年临临能大难不死,她能重生,她相信上天肯定是偏爱他们母子的,他们的母子缘分不会这么浅薄的。 可就算她这样的安慰自己,心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担心,她是真的害怕啊,如果临临只是一时贪玩那还好,要是他落到了齐家的手上,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齐浩那个畜生不是人,当年都对他们母子下的了狠手,如今齐家就要完蛋了,他肯定会拉着临临一起死的。 如果不是她从孤儿院院长那得到临临是她从垃圾堆捡回来的,她还以为是齐浩有点人性,放过了临临。 陈涵涵在不安的乱想着,她根本就知道该怎么办,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陈涵涵的第六感告诉她,这电话肯定跟临临有关系。 她拿着手机快速的跑进医院,找到还站在原地的韩羽,示意他看着自己的手机,然后接通了电话开了扩音器。 “陈涵涵?我是该叫你陈涵涵呢还是楚涵涵呢?”齐浩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如果是以前,陈涵涵听到这声音,心中肯定恨意滔天,可她此时已经顾不上了,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临临是不是在他手上。 “楚临是不是在你手上?” “楚临?你说这个野种啊,对,在我手上呢!想听听他的声音吗?他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好呢!”齐浩曾经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陈家对他倾尽全力打压就算了,反正他们两家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可就在他们斗的不相上下的时候,竟然暗地又来了一股势力,那股势力一开始还只是小打小闹,他根本就没看在眼里,可他却发现这股势力对齐家很了解,可这光了解也没用,毕竟势单力薄,可他真的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打小闹,最后竟然让他栽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家会对齐家这么了解,他以为是齐家的政敌,他查了很久,都没查到,直到前几天,齐婉突然问他跟楚家是什么关系,还说他在外面有了个私生子。他这辈子除了现在的老婆,就只有一个楚涵涵,不可能有私生子。 当齐婉说出那个私生子的年纪的时候,他突然就想到了当年那个孩子,他去查,可他发现了什么?当年那个孩子没死,他又查另外一股势力是不是这个孩子的,然后他就查到了陈涵涵身上,他发现陈涵涵买了楚家的祖宅,发现陈涵涵经常去给楚家的人上坟,他可不记得陈家跟楚家有什么交情,而且楚家人当初他可是一个都没放过。那么这个陈家的女儿,陈涵涵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楚家那么上心?加上他调查这个女人竟然对楚临这个人格外的关心。这一切的答案简直是呼之欲出。 就算他不信鬼神,可楚涵涵就是复活了,她以为自己换了身体他就认不出来了吗?多年的夫妻,多年的习惯,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野种?那也是你的种,你这个畜生,他也是你儿子,你竟然下的了这个狠手。”陈涵涵此刻恨自己下手还是不够狠,她就不应该为了让齐浩那个畜生享受一下家破人亡的滋味,就应该跟当年的齐浩一样心狠手辣,直接斩草除根,不然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我的儿子?哈哈哈我可不承认他是我的儿子。”齐浩看了一眼脸色雪白的楚临,一脚踹过去。 这一觉不轻,直接踹在了楚临的胸口,楚临闷—哼一声,疼的一身冷汗,他现在全身无力,被下了药,他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了,简直日了狗了,上个世界被黑帝下—药囚禁,这个世界下—药绑架,特么的,他跟药是有缘还是怎么了? 特么的,他自己找死是一回事,可这被人逼死就不是他的作风。楚临现在心中的怒气简直可以毁灭一个失控。他也不去舍不得自己的魂力,使劲全力把体内的药力给排解出去。 那边的齐浩听到楚临的闷—哼声,特意拿着手机对着楚临,传到陈涵涵的耳中。 韩羽一直不吭声,可从他狰狞的表情还有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平静。 手机中传来的闷—哼声,虽然不大,可作为了解他的韩羽,与楚临有母子之情的陈涵涵,他们哪个听不出来这是楚临的声音? “齐浩,你放了楚临,你不是恨我吗?我来换他。”陈涵涵在听到楚临的声音之后,终于崩溃了,上天让她重生,难道是让她再一次栽在齐浩这个男人手上的吗? 她死不要紧,反正她活了俩世,已经够本了,可她的儿子还年轻啊,人生才刚开始。而且他的身体还那么差,一天安稳的日子都没过过。 齐浩倒是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想这个可能性。“好,你一个人来,我在老地方等你,你知道的。”说完,也不等陈涵涵的话,直接挂了电话。 韩羽送开血肉模糊的手掌,暴戾的眼神充满了杀气。“你去吧,我会跟着你的。”一字一句,带着绝对的狠戾。 他长这么大,除了当年对母亲的事无能为力以外,就连临临的病,他都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这齐浩,简直是作死,他本来看在他是临临的亲生父亲的份上,放他一马,可齐浩简直是不想活了。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楚涵涵那个蠢货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她怎么就觉得我会放过你呢?十九年前我能狠的了手杀了你们俩,十九年后的今年,我还是能杀了你们俩,她以为我齐家倒了,我就拿她没办法了吗?瞧,你这不就落到我手上了?” 楚临闭着眼,一心排解身体里的药,这种事做过一次,倒也算是轻车熟路,加上当初黑帝给他下的是最新型的药,而齐浩给他下的也就比普通药强那么一点,要不是他身体不好,这点药,根本就药不倒他。还差一点点,药性就除去了,他就可以捏死这个该死的东西。 齐浩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当年他是如何一步步把楚家收入齐家囊中,又是如何哄骗的楚涵涵那个蠢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他说了半天,见楚临竟然闭着眼对他的话置之不理,这让他很不高兴。 一脚又是对着楚临的心口踹了过去。 楚临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在给他几秒钟,他就好了,可这关键时刻,这该死的齐浩,他发誓,他要是不把齐浩的魂魄打的魂飞魄散,他不姓楚。特么的就算他在最弱势的时候,也没吃过这等亏。 “废物。跟你那个蠢货妈一样的废物。”齐浩不解气的边踹边骂,直到楚临的身体终于受不住的吐血,楚临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状态了。 他也不用费力解除药力了,特么的,他就要死了,操! 既然这身体已经崩溃了,楚临也不去费那个劲了,趁着身体还没死透前,楚临强大的神魂掌控这具身体,他只是轻轻一抖身体,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就掉落了下来,这具已经崩溃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他强大的神魂,他就算站起来,可他的皮肤表皮已经开始在渗血,俊秀的脸上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外冒出—血丝,而他身上散发的强大威压,压制的齐浩根本无法动弹。 时间紧迫,楚临伸出手掌,齐浩只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飞,一眨眼,脖颈就在楚临的掌心。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逼—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通常这样的人死都很惨,连他的魂魄,我都不会放过,你真以为我是你那个短命鬼儿子?嗯?”楚临掐着齐浩脖颈的力气非常大,仅仅几秒,齐浩就已经窒息的快呼吸不过来,他恐惧的看着这个身上都是血的儿子,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临见他那怂样,跟刚才的嚣张简直成对比,他阴恻恻的一笑。“怎么?害怕了?刚才不是踹我踹的很带劲?嗯?”说完,楚临一个巴掌就朝他脸上甩去。这力道直接把齐浩的半边脸都给摔肿了。 楚临走到他跟前,脚踩在齐浩的心口,一张恐怖扭曲的脸映入齐浩的眼帘。 “本来嘛,我也不打算继续活下去,这身体简直糟糕透了,就算他们准备了换心手术,我也不打算换,可你就是喜欢作死,既然你也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说完,楚临在崩溃前的最后一秒,抽—出齐浩的魂魄,一掌就捏的粉碎。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心中有几百种酷刑等着这个废物。这样直接捏死他真是便宜他了。把齐浩的魂魄捏碎,楚临的身体也终于油尽灯枯。 “不——” 在他离开之前,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道绝望的叫喊声。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他已经没希望复活了。既然已经死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已经成为他尘封的记忆中其中一个片段了。 第3章 -1 楚临失去意识前,有听到叫喊声,不过,那都过去了,现在的他无比的悲催,因为他上个世界玩大了,最后走的时候,还被那个世界的天道给坑了一下,就因为他用了不属于那个世界的力量,导致他现在神智清醒,可身体却苏醒不过来,真特么心塞。 这身体的记忆他初来的时候,没有接收到,估计又是那天道做的手脚,特么的,他现在只能表示一个大写的服,因为他斗!不!过! 上个世界到底还是让他损失了不少,他释放神魂力量杀齐浩的时候,头上还顶着天道的压制呢,所以他现在的神魂其实很虚弱,想当初他把一整个时空都给玩毁灭了,都没遭受现在这样严重的伤,这狗屁的简单世界,连着两个世界都不顺心。 算了,不想了,还是去修养神魂吧,刚准备沉睡去修养,耳边就传来开门声与说笑声。得,这该死的作妖货又来了。 没错,楚临对这声音可是相当熟悉,这声音每天来一次,他能不熟悉?连续一个星期每天一次听着这作妖货跟他炫耀他拿着属于原主的财产干了什么,做了什么,得瑟完,明目张胆的在这高级病房跟另外一个男人打—炮。楚临暗想,原主是不是就是被他们给这么气死的?不然这身体要是没死,他是不会附身进入的。 楚临轮回这么多世,虽然他不能自己选择附身之人,但他也清楚一般他附身之人都是以死或者将死之人。不然他抢夺活人的身体,那得多少欠多少因果?虽然他不在乎,可这对他修炼却是没好处的。 听完这作妖货得瑟完,到了每天一炮的时间,楚临对这作妖货不感兴趣,索性封闭了五感,沉浸在休养中。 直到他感觉差不多了,才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可特么的谁来告诉他,为什么神智清醒,身体还是昏迷状态?难道是修养时间不够?或者是神魂受伤影响了身体?让他也跟着原主那样做植物人?楚临试着睁开眼试了好几天,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 既然醒不过来,索性也就这样吧,让他来到这个世界,总归不会让他一直这样下去的,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已! 不过他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那个该死的作妖货呢?话说他这次醒过来该有两天了吧?怎么一直没见那个作妖货带着男人来‘看’他!!!这倒是有些稀奇了。 难道原主的财产被那个作妖货给挥霍光了,所以不来了?想想也不可能,原主虽然是靠白手起家,可资产丰厚,不可能那么快就被他挥霍完! 当初他附身这具身体的时候,从那个作妖货嘴里零零碎碎的听到一些信息,加上他的猜测,楚临整理了一下,大致是原主跟那个作妖货都是孤儿,从孤儿院一起长大,原主被送去孤儿院的时候年纪不算小了,好像都快十岁了,在十岁之前原主家好像挺有钱,因为什么事,被牵连了,所以死的就剩原主一个,作为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少爷,原主肯定是不喜欢孤儿院的,而原主细皮嫩—肉的,穿的也不错,就遭到了孤儿院那些熊孩子的排斥,数次被孤儿院的小伙伴欺负,原主从小娇生惯养,又是少爷脾气,气不过就跟那些小伙伴打了起来,一个人怎么可能斗的过孤儿院那些常年靠抢夺食物的熊孩子?所以被打伤什么的,是经常的事,这个时候,那个作妖货出现了,他时常凑到原主面前,给他吃的,喝的,帮他上药什么的,一点一滴的走进了原主的心。 作妖货的真名叫胡宁,由于没有原主的记忆,楚临不知道胡宁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入的孤儿院,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原主心中位置到底有多重,不过以他本人的了解,胡宁这个人就是一个爱慕虚荣且矫情做作的心机婊! 原主长大后,努力的挣钱,养着胡宁,可惜胡宁不满足呀,他伙同别人准备把原主弄死,然后霸占原主的财产,可惜直到原主受重伤进了医院,胡宁才知道原主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遗嘱,要是他死了,就把所有的财产捐出去。胡宁怎么可能甘心?他倾尽全力把原主救了回来,最后原主是救回来了,可也成了植物人。不过这样的结果,倒是让胡宁非常满意,原主没死,财产不用捐出去。而原主成了植物人,既免去原主知道真相后的惩罚,又把原主的财产据为己有,还不用看人脸色。这结局多好! 大致的经过应该是这样,至于其他细节,楚临现在也弄不清楚。左右他现在也没办法清醒过来,他倒是想在使用魂力强制醒过来,可他算是怕了天道了,要是再给他来一下,呵呵,他觉得自己死倒是不会,就是会变成当初那个弱小的自己,那他可不愿意接受那样的结果,算了忍忍吧!总归会醒过来的。 “今天病人情况怎么样?”一道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就是轻快的步伐声。 楚临现在被困在这具身体里面,所以用的都是听觉,加上他神魂上的伤还没好,不能使用神识,只能靠耳朵分辨。 “沈医生,病人还是老样子,没什么事。”这是一个女声,想来应该是护士之类。 “嗯。” 楚临心中有些惊讶,他刚来的时候,除了有护士给他换药什么的,根本就没医生出现,而且他不觉得那个作妖货会有那个好心给他安排医生,毕竟他要是真的醒了,那倒霉的就该是胡宁了。 沈禹岩走进病房,看着还是昏迷不醒的楚临,眸子的疼惜一闪而逝。他来这家医院半年,半年前无意中看到病人的朋友竟然在此病房做着污秽的事,他本着医生的职业道德,把那两个人赶了出去,然后安排医院不许那两个人在来探望。 一开始他也就是本着同情心才对这个病人多多照顾,可半年的相处,让他每天只要有空都会来这看看,刚开始是防止那俩男的来做什么事,后来就是习惯了有空就过来看看,直到现在他每天都期待着上班,然后看一眼这个病人,他才安心。 沈禹岩喜欢男人,天生的,父母纠正过很多次,都没纠正过来,从父母发现他喜欢男人开始,就给他介绍各种姑娘,时常在家开各种宴会邀请那些姑娘,可他却觉得跟着那些姑娘一起来的朋友或者哥哥弟弟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也是因为这个,父母对他失望至极,他无法忍受父母异样的眼光,上大学后就搬出去自己住,直到出国留学。现在他回国了,也就半年多的时间,应了朋友的邀请来到了这家医院。 所以,半年的相处,他会喜欢这个昏迷不醒的人,他觉得一点都不意外。并且楚临长的不差,冷俊的眉眼棱角分明,高—挺的鼻以及一张及薄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或许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加上躺在病床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身材高大健壮,可能因为昏迷时间较长导致现在有些瘦弱。 这样的人,是沈禹岩喜欢的类型,虽然不知道他睁开眼是什么模样,可这样昏迷着也很有魅力,至少这样安静的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让他很安心。 楚临一开始还很享受这医生给他按摩,可这揉着揉着,怎么感觉不对味了。 我—操,这手往哪摸呢? 楚临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一开始还对这医生印象不错,他虽然不能睁开眼,可他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啊,这医生进来就帮他按摩长久不行动的四肢,揉的他正舒服着呢。可这医生揉到最后,手越来越不规矩了。 楚临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这该死的世界,一个比一个糟心,上个世界给他一具破—身体,这个世界倒是给他的身体挺强壮的,可特么的现在昏迷不醒是几个意思? 沈禹岩每天都会帮楚临按摩,揉搓—着他周身的血液循环,本来这种事,只要找个护士就可以,可他怎么可能让被人来碰楚临的身体? 以前没认识楚临的时候,是没办法,现在有了他,他怎么可能会让别的女人来摸楚临的身体?而且,谁说这是幸苦活?明明是福利好不好。每天吃吃楚临的豆腐,然后摸—摸—他爱不释手的肌肤,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沈禹岩摸着摸着,心就有些意动了起来,他起身瞧了瞧门外,然后把门上了锁,边走边脱了自己的白大褂,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然后来到床边附身吻上了楚临闭着的眸子。 沈禹岩的吻很轻很轻,轻的就像是一根羽毛,带着轻轻的痒意,撩骚的楚临那颗心蠢—蠢—欲—动。 沈禹岩吻着他的眉眼,鼻子,然后目光定在他的薄唇上,顿时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轻轻覆了上去,一开始,只是两唇相触,沈禹岩觉得有些不满足这样的浅尝辄止,随即又开始伸出舌头填了舔楚临的唇,舔了一会还是觉得不过瘾,又试探的把舌头伸进了楚临的口腔里。 楚临现在心的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这个猥亵他的人。 第3章 -2 沈禹岩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打水想帮楚临收拾下,当看到楚临手上的的湿腻以及病服上的星星点点,沈禹岩俊脸一红,也就没注意到楚临身下的异常,潦草的给楚临随意的擦了擦手,帮他换好上衣,然后急匆匆的跑了跑了了 楚临: 楚临现在想骂娘好吗,把他撩起来了,自己跑了?有本事撩就要有胆子帮他泻火啊我—操!楚临深深的绝望了,这样的事情要是再来几次,他不得被自己的欲—火给烧死? 他现在只是身子昏迷,但是他的意识还在啊,这日了狗的医生,等他醒了,他非得宰了他不可。 当天楚临又一次神魂沉睡了过去,他可不想再面对一次那样尴尬的情况,那样的情况再来一次,他估计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直接强制苏醒过来。 楚临这一睡,又是一年,等他再次意识苏醒的时候,就听到断断续续吟哦的声音? 楚临这下不淡定了,他上次苏醒的时候,连着两天都没有见到这个作妖货,他以为这作妖货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他这次醒过来,竟然还会听到这作妖货那淫—荡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病房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门一打开,里面就有一股糜烂的气息从门口传出,沈禹岩脸色难看的带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眼神带着刺骨的寒意,看着不远处沙发上赤身裸—体的两个人。 “给我把这两个人丢出去。”一字一句,咬的无比清晰,对着身后的保安说道。 “是!”几个身强体壮的保安,大步就往两个人那边走去,就要起身架着两个人往门外带。 胡宁本来还有些害怕,躲在男人的身后,听到沈禹岩的话,气的直接跳出来,指着沈禹岩就骂:“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男朋友的病房,我交过钱,你有什么资格闯入?你信不信我投诉你,让你连医生都没资格当?”胡宁本来就不爽这个医生很久了,一年半前,就是这个人拦着他不让他进。 “你交的钱?”沈禹岩一个冷眼射过去,“你确定你交钱了吗?”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沈禹岩就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个狗东西。 当初他可怜楚临,所以就把这个人赶了出去,后来这个人三番两次的在楚临面前做一些淫—秽勾当,他拦了几次,这人也就没来了,人不来了,也就罢了,可住院的钱也没交过。这一年多,楚临的住院费都是他自己垫付的,他并不缺钱,可他看不得这个人这样作践楚临。 胡宁也想起来自己好像很久没往医院打钱了,楚临暂时还不能死,公司的钱他跟老李还没搬空,想到这,他也算有点脑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镇定的跟李奇穿好衣服,然后瞪了沈禹岩一眼,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等到病房的热闹结束了,楚临在心中幸灾乐祸的大笑,那个作妖货每次都要污染他的耳朵,这次丢人丢大发了,估计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了。 “楚临,你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呢?”沈禹岩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眸中带着心疼,他是为楚临心疼,楚临的身世他调查的一清二楚,刚才那个人他也知道是楚临的什么人,以前他赶走那个人,只是作为一个医生的道德,可现在,那个人明明都背叛了楚临,还霸占了他的财产,现在还时不时带人过来侮辱楚临,他在愤怒的同时又为楚临心酸,那样的货色,当初楚临是怎么看上的? 这次沈禹岩没待多久,就出去了,胡宁出了医院,气的破口大骂,骂完还不解气的踹了李奇两脚,然后才打算回家。 他这一年忙着拍戏,基本没时间来‘看’楚临,今天好不容易去了,却又碰到那个该死的医生,哼,迟早要那个该死的东西好看。 李奇刚想说什么来安慰安慰胡宁,胡宁的手机就响了。胡宁随意的瞥了一眼,看到上面‘商哥’两个字,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喂,商哥~”甜腻的声音带着一股柔媚的讨好。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胡宁眉笑颜开的直说‘好’。 李奇沉闷着脸,有些不虞,手掌用力的抓紧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知道胡宁在外有人,可他却管不住,也不能管,当初他就是为了胡宁,才选择背叛了一路提拔他,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楚临,如今,他只剩下胡宁了,那他就更加不可能放手了。就算他在外面有人,就算他的心疼痛难忍,可他必须忍着,只要等到想到这,阴沉的脸色才算好看了些。 “你又要去找他吗?”木讷的脸色看不出喜怒,胡宁也不在意这个人的想法,想到谢商,胡宁本来就高兴的脸色更加的得意。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快点把公司弄到手就行了。”说到这个,本来还带着笑意的小—脸一沉。“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都两年了,楚临那破公司你竟然还没得到手,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还顾念着楚临的那点恩情?舍不得下手?”说完好似还不解气,又是对着李奇一脚踹过去,等他踹完,累的气喘吁吁的,才收回脚。不屑的说道。“去南苑。” 说完,也不看李奇那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想着等下要见的人。 “宁宁,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说好了要陪我的。”李奇阴沉着脸,他背叛所有人,就是因为这个人,可他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楚临的公司还需要他,胡宁估计早就把他一脚给踹了。 他太了解胡宁了,胡宁除了自己,谁都不爱,他只爱钱,以前跟着楚临,除了从小长大的情谊之外,还是看中了楚临的潜力,小小年纪靠着楚临,日子过的比孤儿院所有的人都舒心,长大后,楚临有了钱,他就开始不满意楚临总是忙忙忙,然后跟他勾搭上了,他们勾搭在一起好几年了,直到那次明明出差的楚临突然出现在了家中,把他们捉奸在床。 胡宁只要对着楚临掉掉眼泪,说是他勾引的,楚临就心软的原谅了他,可作为强迫了胡宁的他呢? 楚临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打拼出一片天地,就是因为他的心够狠,他对所有人都没有心,只有胡宁,胡宁是他心中唯一的温暖,是他多年来的保护的对象,在楚临的心中,胡宁还只是个单纯的男孩子,他舍不得碰胡宁,所以努力的挣钱,努力的让胡宁过上好日子。 所以,就算胡宁背叛了他,给他带了绿帽子,他也不会对胡宁生气,不会对胡宁怎么样,那他呢?楚临先是雷厉风行的解雇了他,然后在x市留下话,谁敢收他,就是跟他楚临作对。可惜,楚临到底还是小瞧了胡宁的狠心。 胡宁表面柔顺,可骨子里也是一个无情的人,他被楚临捉奸在床,怎么可能放的下心?就怕楚临会因为这件事而怀恨在心,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联系了他,两个人一合谋,就把楚临给弄死了。 虽然楚临最后没死,可那样的楚临简直比死了更让他舒心,别看他每次跟胡宁在楚临面前做的时候,脸上有些不高兴,其实他心里比谁都高兴,他知道有的植物人会有意识,所以每次当着楚临的面,他就会控制不住内心扭曲的快—感,死劲的折腾胡宁。 楚临以为胡宁是美好的天使,其实胡宁特么就是个淫—荡的货色,可这个淫—荡的货色,却让他爱的如痴如醉!就算胡宁再不好,他也爱的死心塌地,这就是他的悲哀。胡宁不爱他,可他却卑微的祈求胡宁的爱。 “你的生日又不是只有今年有,可我能不能当上主角却只有这一次机会,等我将来成了影帝,你还怕我没时间陪你?乖啊,等我有空了,我在补偿你。”说完,胡宁勾着李奇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吻。 李奇在他的唇要离开的时候,右手快速的搂住他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李奇才放开他。然后闷声开车把自己最心爱的人送到别的男人手中。 —————————— 楚临这次没有选择去修养神魂,他倒是有一丝预感,预感自己这具身体快要醒了。 这天,沈禹岩下班后没有回家,直接来到了楚临的病房,再次看着这个男人,眸子不由的染上一抹柔情,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好看,他每天都期待着他醒过来,却又害怕他醒过来。 他其实很清楚,从他查的资料显示,这个男人有爱的人,且爱的很深。不管那个胡宁如何的不堪,可胡宁那句话说的很对,他是楚临的男朋友,自己没有资格管他们的事。一想到自己爱上了一个心有所属的人,沈禹岩的心就疼得厉害。 这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他是一个有感情洁癖的人,就算他喜欢男人,可他却从来不会为了欲—望而去发泄,在他的心里,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去做一切亲密的事。 现在,他想跟楚临做只有爱人才能做的事,可是楚临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做?如果他醒过来,那就更加没希望了。 一想到这个男人苏醒过来,就会属于别人,心就疼的厉害。他走到床边,俯身抬手温柔的摸着楚临苍白的脸。心中的酸涩一阵阵的翻涌。 想到他前几天看到这个男人所爱的人带着别的男人在他的病床前乱搞,他就为这个人不值。 第3章 -3 温热的唇轻触上楚临有些冰冷的唇,心中却难受的厉害。 楚临现在的心情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苦逼。这特么都算什么事?怎么就不能让他安生几天? 这医生绝对是上次苏醒的时候猥亵他的那人,这还有完没完了?上次对他又亲又摸的,事后自己爽了,却不管他了。难道今天又要来一回?楚临现在特别想骂人。这个世界简直憋屈的要死。果然冲动是魔鬼,当初他就应该忍忍,忍到韩羽来救他。 沈禹岩情难自控的再次吻上了楚临。他只要一想到这个人不是他的,是属于别的人,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升腾起一股暴虐感!他恨不得这个男人永远都不要醒,永远躺在这,永远都是属于他的。 这次的沈禹岩在也控制不住自己嫉妒的心,他褪去俩人的衣服,然后坐了上去。 楚临爽了,然后在爽过之后猛的睁开了那双冷清的眸子,凝视着趴在他胸口的沈禹岩眯着眼,享受着情—事后的余韵,一张绯红的脸颊看起来鲜嫩可口。 他现在想,他是该把这个人踹下去呢还是踹下去呢?这个混账趁他昏迷的时候做的那叫人事吗?虽然刚才他也有爽到,可他这是被逼—迫的呀! 沈禹岩绝对没想到他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清冷的盯着他。这样一双没有任何情—欲的眸子,叫他的心凉了半截。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已经睁开眼的男人。 “你可以起来了吗?你挺重的,压的我有点不舒服。”楚临现在恨不得咬烂自己的舌头,他想说的是叫他赶紧滚下去,可到口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绝对不承认其实刚才他被伺候的挺舒服的。 “我,我我马上就起来。”说完,沈禹岩颤抖着有些发软的腿想站起来,却一个不适又倒在了楚临的胸口,楚临的一口气还没舒完,就见这人对着他的胸口狠狠的砸了下来。楚临疼的闷—哼一声,连翻白眼! “你怎么样?还好吗?”沈禹岩手忙脚乱的赶紧从楚临的身上起来,直接翻身下床,柔软的手轻轻的覆在他的胸口,给他顺着气。 楚临现在只想骂娘。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幸好这身体比上个世界的结实,不然按他上个世界虚弱的那样,来这么一下,他估计得直接进手术室了。 “你是没吃饭吗?连站都站不住!”楚临现在胸口疼的厉害,对着沈禹岩实在是没什么好脾气。任谁醒过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身上还躺着着男人,都没好脸色,而这男人事后还砸了他一下。 这话,楚临绝对是在骂他,可听在沈禹岩的耳中却是,他们刚刚好像,好像到了此时他才想起自己身上不着寸缕的。不由得红着脸捡起地上的衣服,抬着发软的双—腿进了卫生间。 楚临不由自主的又翻了个白眼,刚才大胆的人是谁啊?现在倒是害羞了,切! 沈禹岩一整天都在偷偷摸—摸的打量楚临,可楚临愣是一个眼神都没丢一个!直到检查完身体,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楚临睡的太久,除了身体有些无力之外,其他都还不错。所以,到现在他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其实精神非常好。 随意的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神色不安的沈禹岩。“你不回去睡觉吗?现在都凌晨四点了。” “我,我” 楚临对这个人的话完全失去了耐心。“我什么我,结结巴巴的,有什么事快说。” 沈禹岩想问他对于下午的事有什么看法?为什么不问他怎么会那么做,可他等了一晚上,等到的却是楚临一脸的不耐,不由得有些失望。他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楚临,沉默着走了出去。 楚临见他真的走了,才翻身闭眼准备休息,他能感受到这身体的强壮,简直比上个世界好了不要太多。只要他用魂力适当的调养一下,不出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只是他的神魂现在有所损伤,调出来养这具迟早会好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划算?可他一想到明天又会见到那个医生,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心中就烦闷的厉害。 特么的到底是谁强迫谁啊,真是糟心。 算了,不就是一点魂力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眯上眼,楚临开始集中精神从神魂中调出魂力开始修复身体。等他再次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骨,果然,还是健康的身体最好啊。那动不动就心抽疼的身体,以后还是不要再给他了。上个世界他实在是受够了。 趁着护士还没来查房,楚临找了很久,才从衣柜找出一套衣服,看这衣服的布料,倒是不便宜,只是见那衣服上的灰尘,楚临嫌弃的撇撇嘴,这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原主的,也不知道是谁带来的,放在柜子角落这么久。 见找不到衣服,楚临打算就穿着病服走出去。门适时的被打开。 沈禹岩就看着昨天还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的楚临此刻就站在门后。两个人双眼对视。 “你,你” 我—操,又是这个结巴,楚临扫兴的走到病床边,“去,给我拿套衣服来,我要出院。” “哦!”沈禹岩一脸懵逼的转身准备去拿衣服,直到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楚临这是打算要走了?想到这,心中一震,什么衣服也顾忌不上,直接又跑了回去。 “你要走?” 楚临见这个人空手而归,脸上有些不高兴。“怎么?不结巴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要走?”沈禹岩执着的看着楚临,像是不给出一个答案,不罢休。 “废话,不走难道住在这吗?”看见这个医生就来气。特么的,他还没从来没试过被人撩的起了火,却让他自己慢慢冷静下去的时候。 “那,那你是要回去找他吗?”沈禹岩眼神期待的看着楚临,期待着他的拒绝。 “找谁?”楚临疑惑的问道。对啊,他现在连原主的家在哪都不知道,他出院了去哪?现在他身无分文,一毛钱都没有。 “就是你的,你的男你的朋友啊!”沈禹岩对男朋友三个字说不出口,这让他如何说?说你是不是要去找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回去了,他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联系?再也不会见面?那叫他如何能接受? “男朋友?”楚临清冷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疑惑。“我有男朋友吗?对了,我是怎么住进医院的?还有我的家人呢?”嗯,就装一回失忆好了,反正他是真的不知道原主的家在哪,也不知道为什么住院,只猜测跟那个作妖货有关。 “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沈禹岩眸子中深藏着一抹激动! “嗯,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叫楚临。其他的都不记得了。”楚临淡淡的说。 沈禹岩的第一个想法不是难过,而是惊喜,他箭步走到楚临的面前。“我就是你男朋友啊,你两年前出了车祸,然后昏迷不醒,我为了你,特意转到了这家医院就近照顾你。”沈禹岩不愧是高智商的人,他只思考了几秒,就清楚的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做出对他有益的判断。 “你?”楚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在开玩笑?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男朋友。”楚临才不上当,他又不是真失忆了。 “我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不然,不然”沈禹岩想到了楚临刚醒过来的时候他们俩的情况。“不然为什么你当时醒过来的时候,我们,我们”沈禹岩这个人看起来严谨苛刻,待人待事基本都是刻薄无情。可他也是个人,是个人都会有比较尴尬的事,这把人给睡了,还被人抓包的事,他就算在脸皮厚,也会不好意思。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楚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能不知道吗?他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好吗?这个猥琐的男人,趁他昏迷,占他便宜,他第一时间没杀了他,是看在他当时确实让他爽到了的份上。 “你——,我就是你男朋友啊,不然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把你” “结结巴巴的,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说个话都不利索,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骗我的。见我长得好看,所以就把我给睡了。” 沈禹岩心中惊了又惊,可不就是骗他的嘛,可这话绝对不能说啊,楚临现在失忆了,这正是他们培养感情的好机会,连老天都在帮他,他没理由放弃。 “我,我说话不结巴的,只是看到你有些,有些紧张而已。” 楚临见他眼中心虚一闪而逝,他心里门清呢,这货就不是个好人,从他第一次从休养中醒过来,这人就在猥亵他,第二次醒过来才过了几天?这货直接就上三垒了。 “既然你说是那就是了,左右我现在也不记得,也许我想起来了,就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反正现在没地方去,他又没钱,难道让他饿死?或者去要饭?别想了,有现成让他利用的,不用白不用! “那,那我去给你拿衣服。”说完,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反正沈禹岩跑的很快,很快就消失在病房。 第3章 -4 楚临住进了沈禹岩的家,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沈禹岩倒是想让楚临跟他住一个房间,只是楚临直接瞥了他一眼。才讪讪的住了嘴。 “对了,你不是说我是你男朋友吗?怎么你家没有我的照片或者衣物?”楚临才不会承认这是他的恶趣味,他就是喜欢看这个人一本正经的撒谎,然后眸子闪过心虚。 此刻,沈禹岩才深觉自己思虑不周。他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住,哪有什么别人的衣物之类的。真是有了第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 “那个,那个,我之前在国外,也是听到你出车祸了才赶回来到。”对,这个理由不错,他本来才回国不到两年,到时候要是楚临听到了什么也不会怀疑, “也就是说我们之前谈的还是跨国恋?”楚临绷着一张脸,严谨的问。内心却笑开了花,自从碰到上个世界那个糟心的身体,他都很久没这么乐过。 “对。”沈禹岩硬着头皮的答道。心中腹诽着,这楚临不愧是x市的新起之秀,内心实在太敏感了,要是在问下去,他迟早得穿帮。 “哦。”楚临也知道在问下去,沈禹岩估计也答不上来了,算了,今天就放过他吧。 楚临没继续问下去,倒是让沈禹岩有些不安,他这到底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啊? 第二天,楚临早早起床,准备去运动一番,倒是没想到打开房间,就闻到一股香味。走进客厅,就看到沈禹岩在厨房忙碌着。 楚临打了个招呼,然后出了门。 等他带着一身汗回来的时候,看到餐桌上慢慢的一桌子早餐,旁边还有沈禹岩留了字条,说是去上班了,晚上会早点回来。 楚临瞥了一眼,洗完澡,才慢条斯理的品尝着沈禹岩的手艺,说实话,这手艺还真不错,比的上韩羽了。啧啧啧,这男人看着一脸正经的,没想到还会做饭。 吃完早餐,楚临找到沈禹岩的书房,打开电脑,见上面竟然还有密码。依他的手段,他倒是能打开,只是他不喜欢碰别人的,也不会去碰人家的东西,既然有密码,那肯定是有不希望别人看到的东西。既然这样,那只好出门自己去买了。 换了身简单的衣服,拿着沈禹岩留给他的卡,直接去商场给自己买了台电脑。 他现在身无分文。沈禹岩虽然不介意养他什么的,可他也不是那种被包养的小白脸,而且,我可是记得作妖货当初说的公司。原主可是有公司的,既然有公司,他为什么不要?为什么要便宜那个作妖货? 楚临打车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大门竟然是虚掩着,没有关上?难道是他出门的时候没注意到? 手刚放在门把上,门就从里面推开,沈禹岩一脸失落的从里面走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楚临看着他,有些奇怪的问。 沈禹岩一整天都没什么心思上班,就怕楚临走了,所以,去了医院匆匆请了假,连忙又跑了回来,可是当他敲门,敲了半天,里面都没反应,他心里有些不安,所以找出钥匙打开门,果然,里面没有楚临的身影,房子就那么大,所有的角落他都找了个遍,都没有楚临的身影。他拿出手机想给楚临打电话,却发现楚临本就没手机。他有些绝望的坐在客厅,想着楚临是不是到楼下散步去了,也许等一会就回来了。 可是他等了近三个小时,都没等到要等的身影。直到他已经等不及了,想出去找找,就看到门口的楚临。 “你去哪了?我以为,我以为你走了。”沈禹岩有些紧张的抓—住楚临的手,眸子中的担心显而易见。 楚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放开,没看到我手上拿着东西吗?只是出去买个东西而已,再说你不是我男朋友吗?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我还能去哪?”推开沈禹岩,楚临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沈禹岩舒了口气,紧随着他一起进了门。 “楚临,你想买什么,告诉我,我可以带你去啊,你现在失去记忆了,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走丢了怎么办?”站在楚临身后的沈禹岩担忧的问。 “我只是失忆而已,又不是真的白—痴。”楚临最不耐烦这个结巴跟着他,把他拦在门外,然后锁上房门,捣鼓电脑。 作为轮回万年的老妖精,除了不会生孩子,还真没什么是他不会的,打开电脑,输入一串代码,开始操作,目前的情况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办,除了那个经常去他病房作妖的胡宁,还有一个作为胡宁奸夫的李奇,还知道原主有家公司,其他的,他都不知道,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那结巴医生虽然不错,可他总不能一直待在这,至少属于他的东西,嗯,虽然是原主的,但现在也是他的东西,他总要去拿回来吧! 半小时后,楚临看着账户里面的金额,勾起唇角,就是嘛,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还不算先进,黑几个私人账户什么的,不成问题,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私人侦探,把原主的情况都给他查清楚。 特么的,他一来就在病床—上躺了两年,还被那结巴医生猥亵加脐橙,这仇要是不报回来,他怎么对得起他的憋屈的心? “楚临,吃饭了。”沈禹岩饭做好,等了半天,也不见楚临出房门。 楚临愣了一下,摸了摸肚子,别说,还真饿了,早餐那个结巴医生倒是做的挺丰富,可他没什么胃口,就随意吃了点,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都下午三—点了。怪不得饿了。 合上电脑,打开房门,就见到站在房门口的沈禹岩。 这种人就是不能给他好脸色,不然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 沈禹岩倒是想说什么,但是用餐过程,楚临都不做声。他也只好默默的看着楚临吃着他精心准备的午餐。 “我明天搬出去。”饭后,楚临翘着二郎腿,手上端着杯茶,可有可无的说。 “什么?”沈禹岩一时半会还没听清,他从楚临出现之后,目光就没移开过他,这个人无论是用餐时的优雅,还是饭后坐在沙发上的不着边际。都叫他怎么看怎么喜欢。 楚临瞥了他一眼。“我说,我要明天去找房子,然后搬出去。” 沈禹岩一个心慌,就冲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说。“为什么要搬出去?你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说到最后倒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 楚临看了他有两分钟,在沈禹岩的表情快要破裂的时候,才道。“并没有,我只是觉得不好意思打扰你罢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们不是情侣关系嘛!作为你的男朋友,何来打扰一说?”确定楚临并没有想起什么,沈禹岩舒了口气。才拒绝了楚临的提议。 开玩笑,既然都把人骗到他家了,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放他走?要放他走了,那他们还怎么培养感情? 楚临也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他目前连个身份证都没有,想搬出去也没办法找地方住,“哦。” 沈禹岩见他表情淡淡,也不知道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心中不由的有些不安。“你这是答应不走了吗?” “嗯。” 沈禹岩:“” “那——”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楚临打断了他的话,突然想到今天这个时候的沈禹岩应该在医院才对。 “我,我,我” “别结巴了行吗?每次听见你结巴,我都忍不住想帮你捋捋舌头。” 沈禹岩眼前一亮,他伸出舌头,期待的看着楚临。 楚临被他看的莫名其妙。狐疑的问。“你干嘛?” “你不是要帮我捋舌头吗?”沈禹岩一脸兴奋看着楚临,黑亮的眼神火热的盯着他。 楚临懵逼的看着这个逗比,他说什么了,让这货这么兴奋? “捋舌头跟你伸舌头有什么关系?”楚临茫然的问。 沈禹岩的舌头伸了老半天,楚临都没反应,听到他这话,不由的有些失望。明明都说了要帮他把舌头捋顺了,难道楚临的意思不是想接吻吗? “当然有关系,我不把舌头伸出来,你怎么捋?”沈禹岩此刻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心中有些不自在,可他怎么会说出来? 楚临见他说的一本正经,觉得他这话不对,他明明是嫌弃这人说话结巴,跟伸舌头有毛的关系。不过,当他扑捉到沈禹岩眼中的尴尬,突然就想通了。这货不会以为他是想亲他吧?我—操,他这是什么逻辑? 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一抹狭促的玩味。“你这是在暗示我可以亲你?” 沈禹岩一听,本来有些失望的眸子一亮,脸颊带着点点红晕,激动的点点头。“可以吗?” 楚临弯腰靠近蹲在他面前的沈禹岩面前,俩人的脸凑的极近,只要一说话,就能碰到彼此的唇—瓣。 沈禹岩闻着属于楚临的气息,那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旁,还有这暧昧的气氛,让他不由的有些沉醉,闭上眼等待这楚临的亲吻。 楚临弯着眉眼,闷着笑意,慢慢的转到沈禹岩的耳边,湿热的唇—舌在他的耳—垂上舔—了一口,才压低着声音说:“你今天真美。” 沈禹岩刷的一下,整张脸都红透了,连耳朵都红的能滴水。 楚临闷笑一声。低沉着嗓音继续说道:“你想的真美。” “哈哈哈”楚临再也控制不住笑意,收回身子倒在沙发上狂笑。他发现这个人其实也挺好玩的。就比如现在 第3章 -5 自从昨天被楚临戏耍过之后,沈禹岩只能憋屈着脸闷闷不乐的回了房间。 他理解错了楚临的意思,本来就心情不太好,没想到早上去上班,就看到在医院大闹的胡宁。 胡宁是来看楚临最后一次的,昨天李奇已经把公司的资金搬空了,过不了几天,楚临的公司就可以宣布破产了。他也不需要在养着楚临了,所以想来炫耀最后一次,然后让他自生自灭。 可他到了医院才知道,楚临竟然已经不在了。一开始是慌张楚临要是醒了,他要是知道了一切那自己该怎么办?可等到李奇给的提醒,他才想起来,楚临的一切都没了。那他怕什么?既然不怕,那他当然要理直气壮的闹起来啊,为什么作为楚临的男朋友,楚临醒了,他却不知道?这可是医院的失职。 楚临醒了更好,这样他就可以面对面的炫耀了,他可是还记得当初楚临把他捉奸在床给他的那一巴掌。这一巴掌不找回来,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禹岩冷着脸走进医院,看着在那大吵大闹的胡宁,一抹狠戾在眸子深处闪过,又是这个人。楚临要是见到他深爱的人,恢复记忆了怎么办?看来还是让他消失比较好,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出现。 他记得资料上说这个人好像是个十八线的明星?最近好像攀上了世纪娱乐的总裁谢商?这种人很好对付,只是要是把他整废了,到时候楚临恢复记忆了怎么办? 一时间,沈禹岩心中闪过一丝犹豫,动手容易,可要是惹怒了楚临就不好了。而且依照这人的作妖本事,他不觉得到时候这个人不会去找楚临。 “沈医生,您来了。这个人一大早就跑到我们医院大闹,说我们医院私藏了他男朋友,还把他男朋友给弄丢了。”一个护士跑到沈禹岩面前,小声的给他回报情况。 楚临作为昏迷了两年的植物人,他醒过来出院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当初楚临是自己出的医院,作为一个成年人,身体又没毛病,医院难道还管人家去哪?所以大家对这个突然来闹事的人很不满。 医院的人不知道楚临去了哪,可沈禹岩知道啊,楚临人现在就在他家呢。 护士的声音不算小,胡宁转头就看到了沈禹岩,本来还不高兴的小—脸一僵,他可是记得被这医生好几次抓—住在楚临病房干过什么。 “又是你。”胡宁是有些害怕这个医生,他马上就要进剧组了,要是这个医生到处说些什么,那他的形象可就全毁了。拉了拉李奇,想先回去以后再说。 “你们这爱好倒是挺别致的,这大清早的”沈禹岩别有深意的说,他就是在威胁这两个人,给他安分点。当初他就对这俩人看不上眼,怕楚临醒过来这人还纠缠楚临,就留了点东西。 当初他在楚临的病房装监控,就是防止这两个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对楚临做什么不好的事,谁知道这两个没节操的,被抓了几次,屡教不改,对病房py始终兴致勃勃,到叫他留下不少证据。 胡宁瞪了他一眼,气的脸色通红,李奇看到胡宁被气的说不出话,难得沉默,没有挡在他面前,只是眯起眸子,如毒蛇般阴冷的视线粘在沈禹岩身上,心中在想些什么。 沈禹岩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直接无视了李奇那充满恶毒的视线。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 楚临在家无聊的上着网,看了会网页,觉得实在无趣,就找了个游戏下载玩了起来。 这一玩,他连饭都忙的忘记了,直到沈禹岩回家,看到坐在客厅打游戏打的不亦乐乎的楚临,家里被弄的乌烟瘴气。 也许是原主本来就有抽烟,而且烟瘾还挺大,导致楚临现在也有些嘴痒,平时他还能控制,只是玩游戏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家里已经是烟雾缭绕了。 沈禹岩是医生,医生最讨厌的就是香烟的味道,打开门的瞬间,沈禹岩就有些不适的皱紧了眉。走进大门,黑暗的客厅只有楚临那电脑显示器的亮光,以及啪啪啪的键盘声。 沈禹岩打开客厅的灯,看到楚临手指极快的在键盘上操作,而带着耳麦的楚临只是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沈禹岩,继续沉浸在游戏中,而细长的手指上还夹着未抽完的香烟。 沈禹岩是真的很讨厌烟味,他直接走到楚临的身侧,直接把他手中的香烟抢了过来,扔进垃圾桶,脸色难看的拽下他的耳麦。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不喜欢烟的味道吗?” 楚临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他不喜欢是他的事,跟他有毛的关系。 “可是你在我家抽烟了,这让我很不舒服,心情会特别暴躁。”而他暴躁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发脾气。他并不想对楚临生气,怕他的脾气会导致他们现在难得的相处会功亏一篑。 楚临只是静静的看了他好几眼,然后才对着电脑语音里面说了句。“我吃饭去了,明天见。” 也不知道耳麦里面的人说了什么,楚临‘嗯’了一声,然后下了游戏,合上电脑,直接无视沈禹岩,进了房间。独留下眉宇隐约含—着暴怒情绪的沈禹岩。 这算是冷战吗?沈禹岩躺在床—上想,他回来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打扫了客厅,然后又是开窗户透气,又是到处喷洒消毒水。直到家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才满意的点点头,可等他收拾干净了,才想起楚临已经一个晚上都没出房门了,他敲门想叫楚临出来吃饭,可敲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开门,里面也没声音,他找到备用钥匙,看到楚临已经睡了,也悄悄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沈禹岩每次下班回家都能在客厅看到楚临打游戏,只是等他喊了楚临,楚临就收起电脑,然后回了房间,电脑桌上依然有很多香烟的烟蒂,只是家里却是闻不到香烟的味道。不过,沈禹岩鼻子很敏感,就算楚临收拾的干净,他还是能闻到客厅淡淡的烟草味,这种味道,也许一开始不习惯,只是时间久了,也就慢慢的变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直到一个月后,沈禹岩回到家,客厅依旧是黑暗沉沉的,可那个散发微薄光亮的位置上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的坐着某个人,空气中也没有那个啪啪啪的键盘敲击声传来。沈禹岩心一沉,这一个月他受够了跟楚临冷战,不是他不想跟楚临说话,而是楚临根本就没给他机会。每次他想说什么,楚临直接无视他就把自己锁在房间,他也不是没有拿钥匙去打开过,可每次他去,楚临都是在睡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楚临了,让他生气了,他那天其实并没有说什么啊,只是隐晦的提醒他自己不能闻烟味而已。难道这也错了?沈禹岩把家里找了很多遍,除了浴—室还留有楚临的洗漱用品,其他的东西都已经跟着楚临这个主人一起消失了,就像他这个人根本就没存在过一样。 他不由的颓废的倒在楚临的床—上,闻着还留有楚临味道的被子,失落的闭上眼。 楚临去哪了呢?楚临当然是把原主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然后拿到原主的身份证,自己找了个房子搬出去了呗。既然把原主的生平都调查清楚了,那沈禹岩也就没什么用了。 他并不是很喜欢别人管他,那天沈禹岩的话说的并不重,只是他看到了沈禹岩眉宇中的暴躁,而他刚好在打副本,沈禹岩打断了他的操作,这让他很不高兴。难得找了个感兴趣的游戏,还不让他尽尽兴? 特么的,他上个世界憋屈成啥样了?这个世界一连两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被他吃尽豆腐,还不能让他发泄发泄心中的火气?这就是个简单的世界,又不像那些可以随意杀人而不犯法的世界,他就玩个游戏而已,还每天给他脸色。也就是上个世界被憋屈狠了,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要依他以前的暴脾气,他非宰了沈禹岩不可。 不过,这游戏倒是引起他的兴趣,也认识了几个还不错的基友,其中有一个人还是世家公子。 他想到原主的情况,倒是可以让那个人帮帮忙什么的,反正原主那点钱,他也不是瞧的上眼,让他自己动手去收拾胡宁,他又不想出门,真是被上世界折磨惨了,导致他现在都变宅男了。 世家公子游戏里面叫‘神大—爷’,说起这个人,简直是砸钱都不带眨眼的,游戏排行榜各种榜单第一都是他,除了战斗力排行榜他排第二。 而作为战斗力排行榜上第一的楚临,当然就被他惦记上了,屡次找他打架,屡次被楚临虐。这虐着虐着,两个人倒是关系变好了。 楚临刚开始玩这游戏也就是一时兴起,倒是没想到能连续玩一个月,所以当初他起名字的时候,用的就是自己的真名。 “楚小临,听说这个公司安排了线下玩家面基活动,你会来吗?”楚临刚登录语音聊天软件。‘神大—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第3章 -6 楚临昨天搬家,没上游戏,所以今天刚登陆语音聊天,就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沉默了一下,原主是x市的新起之秀,而他也在几天前收到了原主的公司已经破产的消息,这几天外面的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而作为一个公司的负责人,他本来是医院躺着的,要是他现在现身了,被媒体捉到了,那可就热闹了。 “在哪?”刚起床的声音,带着朦胧的慵懒。 听得‘神大—爷’心被撩骚的厉害,作为一个情场高手,泡妹纸无数的风流浪子,竟然被一个男人的声音给撩了,简直不科学。他沉了沉心。 “在b市,正好我家也在b市,你要是来了,依我们的关系,你倒是可以先来找我,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玩家见面会。”‘神大—爷’清了清嗓音,开玩笑的说道。 “让我再想想,我现在有点事,不知道能不能去。”楚临暗了暗眸子,胡宁那个作妖货,好像已经进剧组一个月了,而原主的助手兼好兄弟,目前下落不明。他本来是想让‘神大—爷’帮他把公司抢回来,可几天前原主的公司宣布破产,倒是让他歇了那个念头,既然公司没了,那就找胡宁要钱好了。 特么的不就是把原主的公司掏空,然后把钱转到了国外的银行嘛,对他而言,分分钟的事。 想了想,最后还是没上游戏,楚临黑进胡宁跟李奇的帐号,看着他们俩帐号里面的资金,呵呵一笑,真看不出来,李奇那白眼狼竟然私藏了这么多钱,他不是号称爱胡宁爱的连命都不要吗?看来,也就那么回事,这李奇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还有这样细腻的心思,果然是不叫的狗咬人才疼啊。 而胡宁那个人,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竟然也藏了这么多钱。原主的公司,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加上公司与流动资金,也就二十来个亿。可这两个人的资金竟然多达三十个亿,这要是不把钱都拿走,他都感觉对不起原主。 至于他们的钱怎么来的,楚临才懒得关心,反正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都帮原主把钱要回来了,还加了这么多利息,至于去报复他们?还是算了,他现在忙着玩游戏,对报仇虐渣什么的暂时没兴趣。 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实在太少了,既然他难得有了兴趣,胡宁什么的,还是一边去吧。只要别惹到他就是了。 而刚拿到钱的胡宁跟李奇还没来得及享受变身土豪的快—感,就被一串的信息给惊呆了。这些钱除了楚临的,还有谢商的,作为娱乐圈的大佬,谢商绝对是真正的土豪,除了经营娱乐圈,他还全国连锁的珠宝店跟奢侈品店,而且家族那边还有上市集团。 胡宁靠着他那张清纯天真的脸,扒上了谢商,谢商现在正是对胡宁感兴趣的时候,所以带着胡宁去南方赌石头,胡宁靠着谢商对他的宠爱,就让谢商把钱放在他那边让他过过瘾,谢商一想,反正他也不怕胡宁真敢私吞了他的钱,也就真的给了他。 所以,当谢商看上一块石头,准备付款的时候,胡宁的卡已经刷不出资金了,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而李奇,他当初骗胡宁楚临的公司只值十亿,自己偷偷留下十亿,刚打算把钱转到国外账户,就发现钱已经没了。 而楚临黑掉胡宁跟李奇的钱,转身就把钱给转到了国外银行,然后愉快的玩游戏去了。他才懒得管那两个人发现钱不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沈禹岩第一天还以为楚临只是生气离家出走而已,当楚临三天都没回来,他才真正的感觉到楚临已经走了,他直接请假,到处找楚临的消息。当初楚临找的私家侦探是沈禹岩的朋友,当沈禹岩拿着楚临的照片让他找人的时候,沈禹岩才知道原来楚临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了他的谎言。 他到底还是小瞧了楚临,没想到他那么聪明,自己没有记忆,竟然偷偷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自己的一切。 刚好私家侦探也知道楚临的最新住处,就把地址给了他。 沈禹岩找到楚临家的时候,楚临刚收拾好行李准备去b市找‘神大—爷’。这次的玩家见面会,对于他这个宅男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沈禹岩。楚临脸上一凝。“是你?进来吧!” 楚临倒是不知道沈禹岩已经知道了一切,当初他跟沈禹岩走,本来就是因为他没钱,而且沈禹岩说的谎话,他自己都默认了,所以也没因为这个生气,他只是不喜欢被人约束,连抽个烟都要被人管,他上个世界憋屈够了,这个世界一开始又躺了两年,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他还不得好好享受? “对不起。”沈禹岩在楚临转身的时候,从楚临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他。声音哽咽中带着颤抖。 楚临愣了一秒,掰开他的手,转身看着他,这个男人长的很不错,虽然喜欢绷着脸,没有多少表面情绪,可逗弄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玩。 “对不起什么?” “我,我不应该骗,骗你。”沈禹岩心中有些绝望,楚临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会不会恨自己骗了他? 楚临若有所思,看他愧疚的表情,也就知道了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没什么,你对我也挺好的。而且当时我没有记忆,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只是骗我当了一个月的男朋友而已。这不算什么。”特么的,这当然不算什么,这货在他昏迷的时候可是什么都做过了,要真计较起来,他就应该计较他猥亵他的事。 “你不怪我吗?” “不会。” “那,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 “那我可以继续做你的男朋友吗?” “” “那我可以搬来跟你住吗?” “” “那——” “我—操,你还没完了?”楚临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这厚脸皮,比韩羽都有过之而不及。真是没看出来,这人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的,骨子里竟然这么奔放。 沈禹岩见楚临真的生气了,缩了缩脑袋,讨好的笑了笑,“说完了,说完了。” 楚临白了他一眼,转身进房间继续收拾东西。沈禹岩跟着他走了进来,看到他在收拾东西,以为他又要跑,急忙拉着他的手,把行李箱抢在手上,警惕的问。“你又要跑?” 楚临现在恨不得把这货直接丢出去。“滚开,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把推开沈禹岩,想把东西拿回来,可沈禹岩这货就是紧紧盯着他,大有你不把事情说清楚绝对不放手的架势。 楚临恨的牙痒痒,直接松开手,他现在有钱,还带个毛的行李,到时候直接买就是了。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然后把钱包跟卡装进去,无视这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人。然后去了机场。 沈禹岩见楚临生气的连行李都不要,把楚临拦在大门口,“你是不是又要走?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 “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怎么能拔掉无情呢?” “” “今天你不说去哪,我绝对不让你走。” 楚临翻了个白眼,沈禹岩其实挺好的,长的帅,有钱,还会做饭,可特么的这货有洁癖,家里总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谁特么受得了。而且还爱管东管西,上个世界就被韩羽管了几十年,这个世界难不成又来一个韩羽不成? “滚开,老子要去见朋友。” 一听说楚临不是躲避他,脸上立马换了个笑容,“早说嘛,你要是说去见朋友,我怎么会拦着你,对了,你那朋友是男是女啊,你们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了?” 楚临倒是想起来他现在已经查清楚了一切,而他好像并不是沈禹岩的男朋友。“我记得你好像不是我男朋友?你这未免管的也太多了?” 沈禹岩惊讶的看着他。“你刚才不是都同意了吗?”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我刚才问你的时候啊,我说能不能继续当你的男朋友,你不是默认了吗?”沈禹岩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没心虚。 “你这套路玩的不错啊!”楚临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从他的身侧走了出去。就这厚脸皮,啧啧啧,他都已经无话可说了。 沈禹岩到底还是不放心楚临一个人,也跟着他一起去了b市,等到下了飞机,看到来接楚临的人,沈禹岩表情微微一僵。 “大哥?你怎么跟着楚小临一起来了?”神大—爷是认识楚临的,两个人私下有发过照片什么的。所以今天得知楚小临要来,就来接机了。 “你们是兄弟?”楚临看着这两个一脸懵逼的人。心中不由的骂了句操蛋,真是事儿多。 “既然你们兄弟见面,那我先走了。”正好,‘神大—爷’赶紧把这粘皮糖带走。 “不,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沈禹岩一把拉住要走的楚临的胳膊,看都不看‘神大—爷’一眼。 “不是都说好了,来b市,我做东嘛,好了,酒店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只是,我就给你准备房间”说完,扭头看着脸色不太自然的沈禹岩:“大哥,你是要跟我回家吗” “不用管他。你先带我去酒店。” 第3章 -7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兄弟不合,神大—爷一路都在各种鄙视沈禹岩,沈禹岩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只是看着楚临,就是不转移视线。 别人不知道沈禹清是什么人,他会不知道?他这堂弟就是个没节操的,浪荡花丛多少年?骗过多少女孩子的心?他家楚临长的这么好看,又这么有气质,要是被沈禹清那个没节操的叼走了,呵呵 反正在沈禹岩的心中,楚临什么都好,就算他清楚的知道沈禹清是个直的,他也不放心。 到了酒店,沈禹岩堂而皇之的跟着楚临进了房间,然后就躺在那不走了。楚临洗完澡出来看到沈禹岩,他简直是服了这个人。看起来不近人情,难以接近,怎么就这么闷骚? 沈禹岩是被楚临那冷战的一个月给激的,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竟然连续一个月都没说话,他受够了那样的冷暴力。 换好衣服,沈禹岩跟着楚临出了房间,就看到还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沈禹清,正喝着酒。 看到两个人出来,狭长的眸子狭促的打量着两个人。“楚小临,你竟然跟我大哥有一腿,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我大哥这么闷骚的人,竟然会找了你这么优秀的人,简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楚临乐的大笑。不予理会气的直瞪沈禹清的沈禹岩。 径直走到沈禹清对面,拿起红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咽下杯中的酒,才道。“我跟他可没关系,是他自己粘着我的。” “你这是打算吃了不认账吗?”沈禹岩可不干了,他看上的人,可别想跟他扯清关系。 “你说这话的时候摸—摸你的良心?到底是谁做了什么事?”楚临意有所指的说。 沈禹岩也想到了当初他们俩的情—事,脸颊一红,微微扭头,“反正你又不吃亏。” “我是不吃亏,可你这个禽兽,连病人都不放过,谁知道你是不是经常做这样的事。” 沈禹清闪着一双精明的眸子,看着这两个人斗嘴,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打断了沈禹岩想说的话。 “好了,你们就别吵了,楚小临,今晚为你接风洗尘,我请客,顺便把还有几位提前到的兄弟一起叫上,晚上我们出去喝一杯。” 楚临点点头。“现在到了几个人了?” “两位,一个妹纸和一个汉子。不过那两个人年纪都不大。” “啧啧啧,二货,你这是带坏未成年啊。”网络嘛,本来就是各色人群,楚临也没想一起玩的那几个都是跟他一样的成熟玩家。 “我是真没想到‘沧海一笑’跟‘依依飞扬’这两个玩的不错的玩家竟然年纪那么小。” 楚临也不在意,他可不会觉得那两个年纪小,神大—爷就会不带他们一起去。 “我也去。”沈禹岩冷着脸,冰冷的视线扫视了沈禹清一眼,才继续对楚临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沈禹清这个人焉坏儿,谁知道他会不会给你安排什么人。” “大哥,这你可就错怪我了,我们这是帮会私人见面会,怎么可能带外人?”沈禹清失笑一声,他是真没想到他家大哥竟然会这么在意一个人,可他瞧楚临对他家大哥始终都很冷淡,到底沈禹岩是他大哥,他虽然对楚临很有好感,可他也是外人啊。还是帮他家大哥一把吧。 “那也行,我晚点我来接你们,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楚临斜睨了沈禹岩一眼。“你不跟他回家看看吗?” 听到楚临提父母,沈禹岩眸子一暗,他也想回家看看爸妈,也想把楚临介绍给他们认识,可父母的态度以及当初他们说的话。 沈禹清也是知道自己的伯父跟伯母的态度。看到沈禹岩的失落。“好了,你爸妈都挺好的,他们上次还告诉我说你回国了,有空就去看看他们吧,他们其实也很想你,毕竟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晚上,楚临按照神大—爷给的地址,直接打车去了一个娱乐场所。 刚走进大门,迎面跑来一个人,楚临还来不及躲避,就被那人撞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 楚临蹙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他略低头扫视了一眼,只见倒在地上的人脑袋低垂,一个劲的道歉。仔细一琢磨,哟,这不就是那个作妖货嘛,怎么在这遇到他了? 胡宁上次把谢商的钱给弄丢了,他解释了很多次,可谢商都被气疯了,怎么可能听他的?直接让他交钱。不然就把他卖到会所让他还完所有的钱。 胡宁打电话给李奇,让他想办法,也是到那时候,胡宁才知道,李奇账户上的钱也没了。这个时候就算知道李奇自己吞了一半的钱,可他已经没时间去怪李奇了,只能让他想办法去筹钱。只是谢商已经没时间去等了,直接把胡宁丢进了自己旗下的会所,吩咐里面的人,不管什么客人,都给他,直到他能还完钱为止。 而今天,就是胡宁第一天来这家会所,其实他自己本来就没什么节操,要是卖—身能还钱,他真的无所谓,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第一个客人竟然是个满面肥肠的五十多岁老头,这他可就不乐意了,所以找机会把那客人敲晕,然后跑了出来。 胡宁低着头,就是怕被认出来,可是见人迟迟不语,以为是自己被认出来了,正不甘心的抬头想说什么,就看到那张他死都不会忘记的脸。 “楚临?”胡宁惊喜的看着这个男人,他没想到楚临竟然醒了,而且一看他的衣着就不便宜,紧紧的抓着楚临的衣摆,“楚临,救我。” 沈禹岩一看到胡宁,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紧张的伸出自己的手,然后牢牢的揣紧楚临的手。就怕楚临看到这个人会想起什么。 他一点都不想楚临恢复记忆,那样的话,他就彻底没希望了。 “你是谁,拦着我男朋友做什么?”沈禹岩直接掰开胡宁的手。然后牵起他的手,故意在胡宁眼前晃悠了两圈。 “是你?”胡宁本来还没注意到他,当他看到沈禹岩紧紧牵着楚临的手,心中一股酸气就冒了出来,凭什么呀,楚临是他的人,从小楚临就爱他,什么好的都给他,只要是他想要的,楚临都会努力的帮他得到。此刻看到属于自己的东西,竟然成了别人的,胡宁的心开始不爽了。 “我说呢,怪不得不让我去看楚临,原来是看上了我的男朋友,你还要不要脸?”胡宁站起身子,指着沈禹岩破口大骂。 骂完又可怜兮兮的看着楚临,以前只要他露出这个表情,楚临都会心软。可这次 楚临就跟看好戏似的看着他们俩,然后转身就走了沈禹岩冷冷的扫视了胡宁一眼,眸子带着警告。 胡宁根本就没接收到沈禹岩的警告,他只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头也不回的楚临,直到他的身影快消失不见了才反应过来。 跑到楚临面前,拉住他的胳膊,“楚临,我是胡宁啊,你不爱我了吗?”水润的眸子含—着湿意,表情哀怨又带着可怜。 这会所本来就人来人往,大家一个个看着这边,甚至不时还有口哨声传来。 “我并不认识你。”平淡无波的声音,没有一点情绪。 沈禹岩心中一喜,知道胡宁对楚临一点影响都没有,稍稍松了口气。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是胡宁啊,是你的男朋友,跟你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 恰巧这时,神大—爷走了过来,他吹了吹口哨。“哟,这小—美人我见犹怜的,楚小临,你怎么忍心舍得让小—美人难过呢。”这话说的暧昧不清,可知道沈禹清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很不高兴。 大家见到沈禹清的出现,也就一哄而散,沈家在b市的地位那还用说?大家可不想得罪他。 沈禹清看着胡宁,就这小伎俩,他根本就瞧不上眼,不管他跟楚临是什么关系,可楚临现在是他大哥的人,那就别想染指。 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人,然后就见那个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胡宁看到沈禹清,眸子一亮,他没想到这个帮他说话的人,竟然也是一位帅哥,而且瞧他的衣着打扮,还有言谈举止,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谢谢这位大哥的帮忙,我,我,我”胡宁一句话还没说完,那眼泪就刷刷的落了下来。真真是我见犹怜,惹人怜惜。 楚临现在扮演着失忆呢,而且胡宁的钱就是他拿走的,瞧胡宁身上的装扮,不用想都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 “脸皮厚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对楚临的吗?你还记得你当初做的事吗?要不要我把东西给楚临看看?”沈禹岩轻蔑的嘲讽着。 胡宁脸色一白,这才想起来当初的事,可这又能怎么样?当初楚临把他跟李奇捉奸在床都没说什么,这次也会原谅他的。对,楚临那么爱他,一定会原谅他,不会不管他的,只要等他出了这个地方,这个医生,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快,人在这,别让他跑了。” 已经发现客人昏迷的场所管理人员,带着保镖朝楚临这边走来。 胡宁吓的脸色一白,到嘴的话,硬生生改成了。“救我,楚临,他们逼我卖—身。” 沈禹岩扑哧一笑,楚临也闷笑了一声。这作妖货就该这么对待。 胡宁看着楚临一言不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带走。绝望中,他喊道。“楚临,你这个废物,你骗我,当初说好了要护我一辈子,永远会对我好,难道这就是你说的永远对我好吗?” 沈禹岩看着楚临顿住的脚步,心不由的一紧,他有些紧张绝望的看着楚临,就怕他会想起什么,然后想起胡宁就是他最爱的人。 第3章 -8 胡宁看着楚临终于回了头,然后向他走来。只是 “我被撞成植物人的时候,其实是有意识的。”楚临走到胡宁身边,俯身靠近他的耳边。这个姿势在别人看来就像是暧昧纠缠。 可他的话,却像是惊雷劈进胡宁的整个身体,让他僵硬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精于算计,略有心机,他知道什么样子能让人心生好感,也知道怎么勾引一个人,可这一切手段,在楚临身上失效了,他勾引楚临勾引了几十年,从他懂得楚临的价值开始,就想用身体绑住他,可每次,楚临都是冷静的把他丢出房门外,然后关上门,然后几天甚至几个月都不回家。 他在外面以楚临的男朋友自居,楚临也没说什么。 他知道楚临不爱他,宠着他,纵容他只是因为他一直拿小时候的恩情来束缚他。所以,这才是他最不甘心的地方,他其实是喜欢过楚临的,像楚临这么优秀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从小楚临就像是一个王子,就算落魄了,骨子里的尊贵优雅也不是孤儿院那些可怜虫可比的,所以他算计一切,然后找了个机会救了他,这才在他的身边有了一席之地。 可这么多年过去,楚临除了纵容他,依旧不爱他。就算他如今想继续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他听到了,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胡宁的表情终于裂开了,再也维持不住伪装出来的爱意,他充满恨意的眸子凝视着楚临,“都怪你,我曾经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为什么?” 楚临才懒得管这作妖货跟原主有什么纠缠,他说完那句话,转身头也不回。 ———————— 走到包厢门口,沈禹清复杂的看了楚临一眼,又看了一眼他家大哥亲密的挽着楚临的胳膊,手指紧紧的纠缠着楚临的手指,十指相扣,任由楚临怎么拉,都拉不开。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这个堂—哥竟然会这么喜欢楚临,当初沈禹岩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也知道他大哥喜欢男人,所以搬了出去,私底下他们一直都有联系,他甚至还应伯母的要求,带大哥去找了几次妹纸,想把大哥给掰直回来。直到最后他大哥发脾气,他才放弃。 据他的了解,楚临这个人看似好说话,其实他是最不好说话的人。表面温柔多情,可眸子里的冷漠与不在意就说明他根本不会爱任何一个人。他甚至连自己都不爱。这是一个疯狂的人。就跟他一样! 楚临对沈禹岩腻歪极了,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从他对胡宁说完话回来就一直粘着他不放。这拽着他的手,掰都掰不开。 “好了,大哥,知道你们恩爱,但你也要顾忌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狗吧。”沈禹清见楚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适当的提点了沈禹岩两句。 可沈禹岩就跟没听到似的,就是不放。刚才楚临跟胡宁说完话回来的时候,那双黑如深渊的眸子里面竟然一点波动都没有,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入不了他的眼,而他游离在世界之外,随时都会离他而去。那一瞬间,他觉得楚临离他真的很远,很远。这样的距离,让他很心慌。 所以,就算楚临烦他,他还是不放开,只有这样的楚临才让他感觉到真实。 沈禹清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直接打开包厢门,里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像是在玩什么游戏,听到开门声,两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向门口。 “哇,这是楚小临?楚哥吗?”那个女孩子热情的迎了上来,想来个亲切的拥抱。只是在看到楚临身边的沈禹岩时,稍微有些惊讶。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依依飞扬,她旁边的那个是沧海一笑,”沈禹清也是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惊讶,有些头疼他大哥这‘小鸟依人’的模样,直接给他们介绍了起来。 “至于这位,就是楚小临,而他旁边的”沈禹清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我大哥,简直丢人。 “我是楚小临的男朋友,沈禹岩,很高兴认识你们。”沈禹岩才不管那些,只要是人,不管男女都要离他家楚临远点。 楚临似笑非笑的看了沈禹岩一眼。“沈禹岩,你真没脸没皮。” “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还要脸皮干什么。那玩意要是能把你追到手,我不要也罢。”又是一本正经的说着无耻的话。 楚临都被他气笑了。“放手吧,老子不会跑的。”说完,一个巧劲,挣脱开了他的手臂,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坐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沈禹岩到底还是有些顾忌,他怕真把楚临惹毛了。 沧海一笑是个高中生,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岁的样子,看起来很腼腆,有些不爱讲话。而依依飞扬就相对活泼很多,几个人算是聊的不错,四个人聊的基本都是游戏,毕竟年纪都不再一个层次,除了游戏,他们也没什么好聊的。 倒是沈禹岩,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排斥在外,只是细细的品尝手中的酒,时不时的看楚临一眼。 后半夜散场的时候,依依飞扬估计是喝多了,她趁着沈禹岩去取车,好奇的凑到楚临的面前,挤眉弄眼的问。“楚哥,那个人真是你男朋友啊?醋劲好大啊,一个晚上都不让我们靠近你。” 楚临弯了弯唇角。摸—摸她的长发,“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管。”他还挺喜欢这个爽朗率真的姑娘。 倒是那个一整晚都没说几句话,一杯就倒的沧海一笑,让楚临有些蹙眉,这样软弱的性格,他不怎么喜欢,这让他想起当初有一世附身的时候,原主的一个儿子。想起往事,楚临就不由的拧着眉。 瞧的依依飞扬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喜的话,连忙吐吐舌头说。“楚哥,别介意啊,我就是心直口快,没有瞧不起你们的意思。” 楚临好笑的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心思挺多啊。” 依依飞扬傻乎乎的跟着楚临笑。沈禹清看着他们俩笑,再了一眼他身侧沧海一笑。不由的皱眉。 沧海一笑是楚临带进帮会的,听楚临说是无意中救了他,后来就跟着楚临了。他倒是想拜楚临为师,可楚临那个人,懒到了极点,别说拜师,就是这次让他来b市,都是他苦口婆心给劝来的,当初问沧海一笑的时候,他只是问楚小临会不会去,如果楚小临去,那他也去。 这沧海一笑一整晚都没怎么说话,时不时的偷偷看楚临两眼,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对楚临有些意思啊?那可不行,楚临可是他大哥的人。 沈禹清远远的就看到了大哥开车过来了,招呼大家上车。他主动把副驾驶位让给楚临,然后做到后面。 沧海一笑悄悄拉住楚临的衣角。“楚哥。” 楚临是真没注意他说什么,不过倒是敏感的察觉到了有人拉他的衣角,扭头看着他身后的人,眉宇一皱。 “什么事?” 沧海一笑见楚临脸色好像有些不高兴,想问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摇摇头,然后安静的上了车。 一行五个人,就沈禹岩喝的最少,楚临跟着他把人都送回去,两个人才回了酒店。 第二天一大早,楚临揉着有些不适的脑袋,然后敏感的察觉到有人在客厅说话,索性也就起了床。 打开门,见到客厅里坐着几个人,除了沈禹岩,沈禹清也在。见他出了房门,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了他身上。 楚临有些不悦,这一大早的,就把他吵醒了,加上昨晚又喝了不少酒。现在头疼的厉害。 沈禹岩也有些不耐烦,事到了如今,爸妈还是不能接受他喜欢的是男人,私下给他定了亲事,这次找上门,就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的回去结婚。局面正僵持着,楚临走了出来。 沈禹岩阴沉难看的脸色在看到楚临,软了几分,见楚临眉宇紧皱,知道他肯定是酒后不适,连忙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给他揉揉额角。声音低沉又温柔。“怎么样?这力道可好?” “嗯。”楚临舒服的眯着眼。一副大—爷的派头。直叫沈禹岩的爸妈脸色拉的老长。 “咳,咳咳。”沈禹岩的爸爸见他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脸都绿了。他家这个儿子除了喜欢男人这个缺点以外,其他的都是顶好的。可他现在看见什么了?看见他教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这么讨好一个男人,这叫他们夫妻俩脸色如何好看。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楚临饿了,我要带他去吃早餐。”并不是说他不孝,而是爸妈这么逼他,让他心里很不好受,他是个彻底的同性恋,他不喜欢女人,对女人他根本就硬不起,他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娶了人家,那祸害的还是人家姑娘,何必呢。 “你这个逆子。”沈元兆满脸怒气的指着楚临,“你就为了这么个男人?这男人有什么好?难道女人的身子比不上硬—邦—邦的男人吗?我——” “爸,你先带妈回去吧,我明天回家。” 第3章 -9 沈禹岩送着父母出门,沈禹清表情严肃的看着楚临。 “你爱我大哥吗?” 楚临眯着眼,眼皮都没抬,“你跟我谈爱?你觉得你会爱一个人吗?”不屑的嗤笑一声,随即也不再说话。 他爱沈禹岩吗?肯定不爱啊,轮回这么多世,他要是每个世界都去爱,那他得多累?他的心早就拿去喂狗了,那玩意不值钱! 沈禹清没再说什么,沉默着起身,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沈禹岩。目光有些惊讶,只是看着沈禹岩脸上苦涩的笑意,点点头,没说什么。 走出酒店的沈禹清有些迷茫,脑海一直回想着楚临的话,楚临的话虽然没道理,可他说的却很对,他确实不会爱人,甚至连他自己,他都不爱,从小,父母就偏爱哥哥,长大后,他的亲—哥哥怕他争夺财产,陷害了他无数次,他早就跟他说过,他不会跟他抢任何东西,可他的亲—哥哥却不相信,最后逼的他,开始吃喝玩乐,成为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这让他的亲—哥哥稍稍安心。可也仅仅是稍稍放心,盯着他的人,就一直没放松过。有时候,他恨不得直接把整个沈家直接毁掉,毁掉这个没有温度的家。 他的亲—哥哥那样对他,可笑的是,他父母心中很清楚,却一直放任。他不止一次羡慕过沈禹岩的父母,虽然教养的严格,可他们却是真心实意的爱他。 他如今变成这样,又何尝不是因为害怕。害怕自己投入的感情最后功亏一篑! “刚才那俩人是你父母?”楚临早就知道了沈禹岩站在门口,可那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需要去在乎别人的感受,他只要活的顺心就好。 “我爱你,楚临。”沈禹岩走到他的面前,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以及真诚。 “嗯,然后呢?”楚临问。 “我爸妈,他,他们给我定了亲,我,我——” “所以,你要去结婚了吗?”声音带着随意与漫不经心的打断他的话。 “难道,你就不能在意我一丁点吗?只要你给我一句准话,我就是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沈禹岩心里一直都清楚楚临不喜欢他,可他爱楚临啊,就算楚临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可他就是放不下。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你会跟我说这些?你今天既然能向我索要答案,就说明你犹豫了,后悔了,你在后悔你的付出没有回报,你在后悔你爱上我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同时你也在想是不是要按照父母的意思,给他们留下一个孙子。” “不,我没有任何犹豫,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就算明天我回家了,暂时没办法出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沈禹岩以前犹豫过,可当他与楚临发生关系之后,他就已经决定了要跟楚临过一辈子。 楚临嗤笑一声。“随你。” “那你会等我吗?” “不会。” 沈禹岩: “就算你不等我,你也是我的人。”沈禹岩知道不管说什么这个人都不会有反应,索性直接把楚临压在沙发上,强势的吻了过去。 楚临挣扎了两下,半推半就的,就把人给吃干抹净了。 事后,沈禹岩揉着酸—软的腰,严禁的眉梢带着媚意的抱怨道:“你也不知道轻点,我明天还回家呢,要是让他们看出来了,估计又有得闹了。” 楚临舒爽的双手插在脑后,惬意的想着心事,听到沈禹岩的话,挑眉瞥了他一眼,沙哑着声音说道:“那你刚才还一个劲的喊要?”楚临来这个世界时间不长,除去病床—上躺的两年,也将将一个多月,他思索着,这到底是该找个伴将就这么过一辈子好了还是早点离开换个世界,直到换个高级世界让他爽爽?这连续三个简单的世界,说实话,这种情况以前还真没出现过,以前哪次不都是危机四伏的世界?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沈禹岩也顾不上酸—软的腰—肢,直接趴在他的胸口问。 “你说什么?”楚临收回思绪,不在意的问道。 “我说,我这次回去肯定没那么快出来,你一定要等我,不许招惹外面那些花花草草的。” 楚临勾起薄唇,眼睛余光瞥了他一眼,道:“知道了。” 第二天,沈禹岩抱着楚临半天舍不得撒手,最后还是楚临受不了,把他赶了出去。 而游戏玩家见面会也开始了。 楚临本来不打算去,他这具身体都三十多岁了,要他去跟那些年轻人玩,他的兴致还真不高,可沈禹清直接到酒店来接他,顺便还带了沈禹岩的消息。 当天晚上,楚临倒是难得的醉了,沈禹清送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等在楚临当门口的沧海一笑。脸色一凝。 “你怎么在这?” “我,我是在这等楚哥的。” “他喝多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沧海一笑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沈禹清从楚临的口袋掏出房卡,然后把他送进房间,楚临喝醉很安分,一句话都没有,很安静。 沈禹清叹口气,也不知道楚临跟他大哥到底能不能在一起。 当他出了房门,就看到急匆匆赶来的沈禹岩。有些惊讶。 “大哥,伯父放你出来了?” “我偷跑出来的,到时候我爸妈要是问你,你就说没见过我,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说完迫不及待的走进楚临的房间,然后收拾东西,拦腰抱起喝醉了的楚临出了酒店,直接开车出了b市。 楚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车上,怪不得睡的不舒服。 “解释一下。”楚临凝着脸,目光微冷。 沈禹岩早就知道楚临肯定会生气,虽然说不得有多了解他,而且他醒过来也就将将两个月不到,除了在医院那一年多,他们真正其实相处还不到一个星期。 沈禹岩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事情是沈禹岩的父母态度强硬的要求他娶了老友的女儿,而那姑娘也认识沈禹岩,沈禹岩长的不差,又洁身自好,肯定是看的上眼的,所以他们也不管沈禹岩的意见,直接把婚期定了下来。沈禹岩怕这些消息传到楚临的耳边,到时候就算不是他的意思,楚临肯定会生气,那他们之间肯定完蛋,所以找了个机会,偷偷跑了出来。 “所以呢?”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私奔啊。”沈禹岩表情不变,好似这话就不是他说的一般。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楚临眉峰一凝,紧抿着薄唇。 沈禹岩找了地方把车停下,然后来到后座位。眼眸慎重的凝视着他。 “楚临,我知道你也许并不是很喜欢我,可我喜欢你,不,我爱你,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爱的人,怎么可能妥协,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接受我为止。” 楚临看了他一眼,才把目光移向窗外,很久,才淡淡的道:“随你吧,只是你家的那些破事以后别来烦我,你知道的,要是这些麻烦找到身上”后面的话没说话,但是沈禹岩却是懂了他的意思。 要是沈禹岩的爸妈找到了楚临的身上,那他们肯定没得谈。 这也算是楚临的一种妥协,沈禹岩当他同意了,缓了缓表情。“我知道,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两个人连夜回了x市。沈禹岩到底还是拼着厚脸皮搬进了楚临的家。一开始,沈禹岩还矜持了几天,特意搬到楚临隔壁的客房,可每天看到楚临赤—裸—着上身,仅围着块浴巾就在客厅走动,受不了诱—惑的沈禹岩当晚就搬进了楚临的房间。 沈禹岩每天下班贴心的准备好晚餐,然后打开楚临的书房,面不改色的帮他收拾烟雾弥漫的书房,然后温柔的哄他去吃饭。 沈禹岩已经习惯了这种烟草的味道,当初楚临在他家的时候,就算楚临收拾的再干净,可空气中还是会有那股味道,一开始,他确实不习惯,可当那个抽烟的人真的走了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一点都不讨厌那个味道,甚至在那短短的一个月中,不知不觉的已经习惯了每天下班后楚临留下的仅存的味道,他们那一个月一直冷战,是楚临的单方面的冷战,而让他坚持下来的,就是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些味道。 “宝贝,要吃饭了,先别玩了,等下我陪你。”收拾完书房,沈禹岩温柔的哄着楚临,他不在家,楚临肯定又是一整天忙着玩游戏,然后没吃饭。他说过几次,可楚临一边点头敷衍,一边转头就忘,而他也不得不每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带着午餐,亲眼看着他吃完,才去上班。 “唉,这有人伺候的日子,就是舒服!”楚临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游戏他快要玩腻了,沈禹清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有好几天没上线了。 在游戏里面,能在他手上过几招的,也就沈禹清了,现在连沈禹清都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说实话,真的挺无聊的。 “怎么了?”平时叫他吃饭,要哄老半天,怎么今天这么快? “没事,就是游戏玩腻了而已。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感兴趣!!!”这种现代世界也就是平静简单,不像未来世界那些高科技,古代世界的高官权贵,争权夺势,修仙世界的逆天而行等等 在所有的世界中,只有这种时代最为无聊,什么都没有,真是无趣极了。对于他这种喜欢刺激的人来说,他的那身本领真的无处可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接连三个世界都是在这种世界。 其实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有想过,是不是他心中的戾气太重,所以,才让他接连三个世界重生在这种还算平和没有战争的时代,在上上个世界之前,他是在末世,当初他因为无聊,差点把那个世界的人类全部玩玩,也许,这就是惩罚他当时太过分的惩罚? 沈禹岩眸光一闪,“只要你对我还没腻就行。”说完勾着楚临的腰—肢,献上自己的唇—瓣。 楚临瞥了他一眼,“走开,身上一股烟味,我去洗澡。” “不,我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我很喜欢。”沈禹岩紧紧抱着他的腰身,脑袋深埋在他的颈窝,深深的呼吸着他的气息。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很讨厌烟味。”楚临任由抱着他的人不安分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说。 “以前不喜欢,现在习惯了,其实也觉得还不错。”沈禹岩无耻的堵住楚临想继续说的话的薄唇。 楚临怔了一秒,立刻反攻为主,抽—出手按住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至于那些问题,等他满足了再说吧。 第3章 -10〔完〕 两个人这样温馨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很久,很快,沈禹岩的爸妈还是找上了门,他们特意挑选了沈禹岩不在家的时候敲开了楚临的家门。 “是你们啊,有什么事吗?”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夫妻,楚临无趣的撇撇嘴,就知道这对夫妻不会罢休,当初沈禹岩说没事,可都这么多年了,他爸妈都没放弃把他儿子掰直,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家儿子真的找了一个男人? “我们想跟你谈谈。”沈禹岩的母亲冷着脸,就算她的高傲掩饰了眸子里的情绪,可楚临还是从她的瞳孔深处看到了一丝厌恶。 楚临是无所谓的,他现在跟沈禹岩住在一起,说到底还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想找个人陪,既然人家父母不同意,那就分呗,他又不是非沈禹岩不可。 “那你们是想在我家谈还是去楼下的咖啡厅?”虽然有些见不惯这对夫妻,可楚临还是很尊重他们的,沈禹岩的父母虽然古板,却是很爱沈禹岩的,这样的亲情,让他想到了上个世界,他走的时候,那一声绝望的‘不’,那是陈涵涵的声音,齐浩跟陈涵涵通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怎么可能听不见,他是真的没想到陈涵涵竟然是他的母亲,而且是重生了的母亲。在他最后那几个星期,陈涵涵每天都会来陪他,知道他胃口不好,每天花心思换着口味的给他做吃的,一开始他以为陈涵涵是看在韩羽的面子上,之后齐浩跟她的那通电话才知道,原来陈涵涵早就知道了一切。她只是在用心对待一个即将不久与人世的儿子,里面包含了她迟来的爱与愧疚。 他最后倒下的瞬间,陈涵涵那沉重绝望的呼喊,其实让他很有触动。 换好衣服,楚临来到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那的沈氏夫妻。 三个人先是一阵沉默,直到沈母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楚临面前,“这个给你,我希望你离开我们家儿子。” 楚临觉得这情节真特么狗血,而且沈母的行为着实好笑。他难道会缺钱?不说他黑的几个账户有多少钱,就单单胡宁跟李奇的钱,就够他挥霍几十年了,以前他每到一个世界会努力圈钱,可能是上个世界被韩羽保护,被陈涵涵宠习惯了,导致他初来这个世界,突然变成一个人还有些许的不适应,所以沈禹岩进入他的生活,他才半推半就的同意了,毕竟真的享受过那种被人无条件的宠溺,就算他的心再硬,其实还是有点上瘾的说。所以,人也变的越来越懒了。 他觉得他一开始把这对夫妻对沈禹岩的爱与陈涵涵对他的爱相比,简直是侮辱了陈涵涵对他全心全意的爱。 沈禹岩的父母也许是爱沈禹岩,可他们的爱掺杂太多的目的。算了。对付这种人其实没必要客气。 楚临不屑的扬起眉,用细长的手指夹起那张支票,瞥了一眼上面的金额,啧啧几声。 “说实话,你这钱我还真看不上。”说完,手指夹着的支票被他拿到手心,用力的搓—揉几下,眼神看着他们夫妻身后的垃圾桶,准确无误的扔了进去。不予理会沈氏夫妻那对难看的脸,打断了沈母想说的话。 “好了,东西我收了,你可以把你家儿子带走了。”说完,掏出钱包,抽—出几张,“我——请客!”帅气的掏出钱,紧接着扬长而去。懒得理会沈氏夫妻那气的颤抖的身子。 沈禹岩当天没回家,楚临想,应该是被沈氏夫妻拦住了。 他摸了摸‘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叹了口气,无奈的出门找餐厅去了。 沈禹岩是在三天后回来的,一头邋里邋遢的头发,胡子拉碴的,衣服像是被搓—揉过的糟菜,邹邹巴巴的,黑色的眼珠周围,布满血丝,神色憔悴。 楚临有些意外,他以为沈氏夫妻不会放他出来,没想到沈禹岩还是找来了。 沈禹岩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楚临,脸色意外的平静。“你,你真的收了他们的钱吗?” “嗯。”收不收有什么关系,相信他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而不相信他的人,其实也没必要去解释,反正他楚临就是这种人,极度的自我,目中无人,随你爱不爱,你要是真对我好,那我就成全你,你要是对我的爱不够纯粹,那就分手好了。 “我不相信你是这种人,我父母也许没查清楚,但是我知道你以前有家公司,可你现在连自己的公司都不要,你图的从来就不是我家的钱,你告诉我,你其实是希望我留下来的,跟你永远在一起。” 沈禹岩并不相信他父母的话,笑话,不说楚临以前公司的价值,就说楚临失忆后的这段时间,就自己掏钱在x市最贵的小区买了现在的这套房子,而买房子的钱,楚临从来跟问他要过。虽然不清楚楚临在做什么,天天对着电脑玩游戏,可他知道楚临并不缺钱,甚至身上的钱还不少,不然就单单一个游戏,楚临也不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了上千万。 楚临淡漠的眼神轻轻的扫了他一眼,才道:“我收了,嗯,收了你父母的钱。”随即不在意的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电脑显示器上。 沈禹岩脸色一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楚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直到楚临下完副本,舒了口气,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就看到沈禹岩倔强的站在原地,眼睛一动不动的紧盯着他,看到楚临转移过来的视线,眸子深处竟然还闪烁着一丝委屈,这模样像极了跟大人斗气失败的小孩。 楚临扑哧一笑,乐了,他没想到沈禹岩竟然没走,以他对沈禹岩的了解,沈禹岩应该受不了他对他的侮辱,觉得他收了钱,然后气急而走才对啊。 “哟,这是谁家丢失的小受啊,瞧这小—模样可怜的,啧啧啧,真是太不负责了,太渣了,瞧瞧这小—脸气的都红了。”楚临边说,边站起身子,围着沈禹岩走了两圈,戏谑的眼神带着挑逗。 沈禹岩着实气不过,心里疼的厉害,最终,却只能委屈的说:“你家的,我是你家的,你还不把你家小受牵回去!” 估计是自己的等待终于得到了楚临的回应,沈禹岩眸子一热,热泪就这么含在了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 楚临瞧着有趣,靠近他的身前,认真的盯着他眼眶中的泪水。看了好一会,见他拼命的抑制住要掉落的眼泪,不让它溢出眼眶。 “你这到底是哭还是不哭啊——”说还没完,就见沈禹岩的泪水终于绷不住了,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那摸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沈禹岩委屈极了,他从来没这么爱一个人。这也到罢了,可这个人倒好,竟然还有空看他笑话。 楚临也觉得自己似乎是过分了,缓和了口气说道:“不许哭了啊,我家小受可从来不哭的,想当初,我家小受可霸气极了,竟然趁我没苏醒的时候就把我给强上了,这饥渴霸道的劲,可不像你这个娘炮啊。” 这话还没说完呢,沈禹岩越哭越带劲,呜呜咽咽的哭声。听的楚临傻眼了,这是把人给弄哭了?我—操,他对人最没折的就是哭。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当初他可是领教了无数次,简直神烦。 “那那我要是把我家小受牵回家,你是不是就不哭了?”楚临无奈的问。 “真的?”沈禹岩睁着那双被泪水洗礼过的双眼,眸光清澈明亮。 “真的——” “嗝”沈禹岩立马捂住嘴,神色很是懊恼。 “噗哈哈。”楚临终于被他给逗乐了,唉,算了,就留下他吧,其实他也挺好玩的不是吗! 笑完了才道:“走吧,先去把自己打理干净了,你家小攻带你去吃大餐。” 沈禹岩深觉楚临还是太坏了,这种坏让人欲罢不能,这样的楚临比那个资料中显示的楚临更能吸引他,或者老话说的好,小攻不坏小受不爱? 在他查的资料中,楚临是一个绝对冷静自控的人,他无心无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胡宁,可那样的人,其实他并不喜欢,也许他是在楚临安静的躺在床—上昏迷了两年,他照顾了他一年半,他有那些心思,可真正让他无法自拔的,还是他们这几个月的相处,苏醒后的楚临与失去记忆之前是两个不同性格,可他却更爱现在这样的楚临,偶尔会有无情的一面,可对他却很是纵容,只要他不触犯他的底线,他都会不在意,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现在的楚临什么都不在意,别说他,连楚临他自己,他都不在意。 可他就是爱这样的楚临,这样的楚临对什么不在意,可他就在自己身边,舍不得他哭,舍不得他难过。 楚临要是知道他的心思,绝对会吐槽,老子是舍不得你吗?老子那是真的怕哭,不管是谁,他都怕!!! 楚临也不在意他爱的是谁,不管是原主还是他楚临本身的灵魂,对他来说,每个世界,每个不同的面孔,面对不同的人生,他用自己的方式而活,那就是他自己。 楚临说话算话,在沈禹岩打理好自己之后,真的带他去高级餐厅吃了顿好的。还特有情调的给他弹了一首缠—绵的钢琴曲。直把沈禹岩感动的又是一阵热泪盈眶。 沈禹岩跟楚临的相处模式又回到了当初,只是这次,沈禹岩的父母却一直都没找上门。 直到俩个人在一起差不多一年后,楚临突然想起来,随意的问了问。沈禹岩没说什么,只是说他的父母已经同意了,至于他答应了什么要求,沈禹岩一直没说。 楚临也没问,直到有次他无意中接到了沈禹清的电话,才知道,他母亲很早之前又生了个儿子,而沈禹岩已经跟他父母没什么关系了。 原来是这样啊!想到当初沈禹岩邋里邋遢的找到他,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估计是当时就跟他父母翻了脸,然后跑到了他这,没想到他更无情,差点就把他赶走了。 不过,他觉得,就算他把沈禹岩赶走,依照沈禹岩的执着,估计他最后还是会纠缠到他答应为止。 第4章 -1 白云弥漫的群峰,云雾缭绕,一个个山顶探出云雾处,似朵朵芙蓉出—水。 楚临站在峰顶,看着朦胧的远山,心中是何其的憋屈,感受身体不受控制的跟在不远处的一个少年身后,躲在树下暗戳戳的偷—窥,简直是够了。 他楚临活了这么久,何时这么猥琐掉节操过,真是日了狗了。 看着身体紧跟在那个少年身后,楚临气的只想杀人。特么的,现在他这情况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这次来这个世界一睁开眼,就发现身体不受控制,每天痴—汉一样跟在一个少年身后,真是够够的。 上上上个世界,还算正常,只是个自闭儿而已,没什么可说的,上上个世界,心脏—病,这就不多说,他忍,上个世界植物人,他继续忍,所以?这个世界是让他与人分享一具身体?连身体的控制权都不给?这叫他怎么忍?难道现在抠门到连具身体都不给了吗? 上个世界撇去一开始的不愉快,后面十来年倒是不错,就是那身体原主出车祸后,又躺了两年,总是生病,不到四十岁,病重的跟着老头似的,沈禹岩倒是整天为他忙前忙后的,可他自己受不了了,憋屈了一个世界,还没快活几年又躺床—上了,谁受得了?索性去找了死,在去医院的路上用魂力控制街道上的货车,直接向他撞了过来,反正他肯定是死定了,至于沈禹岩,呵呵,他可没功夫管,能在最后关头替他挡住最后一击,也算是顾念他照顾自己的多年情分。 可他着实没想到,解脱了上个世界那具残破的身体,现在这个世界连具身体都不给了。他可是真的没想到找死后的情况会是这样。 无聊的躺在这具身体的神识里,细细翻看原主的记忆。原主还是叫楚临,算是个仙二代,父母都是修真界大宗门的长老,父亲是药王宗的首席长老,修为虽然比不上原主的母亲,可却是当初修真界的第一美男。母亲是仙剑宗的三长老,修真界合体期第一人,是个剑修。 有这么两位前辈做父母,原主从小就被母亲教管的很严,不到五百岁进入金丹期,这也算是修真界的天才。可能是因为有那么两位严格的父母,导致原主的智商很高,情商很低,而且人情世故一点都不懂,经常会因为心直口快得罪人,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原主自己本身就是修炼天才,加上继承了母亲的变异冰灵根,身后又有父母做后盾,只要潜心修炼,总有一日,会飞升成功! 楚临刚来的时候,原主身体里面还有神魂,他以为是原主没死,想着是弄死原主还是在找个身体算了的时候,却发现这身体里面的神魂竟然与身体极度不契合,那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是有人先他一步,夺了这身体的舍。 可当他听到外面的人天天念叨什么‘竟然穿越成了炮灰,这该怎么办?’之类的话,楚临就笑了,也懂了! 这是一个穿越者,神魂没修真界的修真者强大,他还真不怕,要是这个世界的原土著,他还要思量一番,毕竟修真界的人神魂都很强大,谁知道夺舍的人是老妖怪还是什么?而且要是他不小心夺舍了什么重生之类的天道宠儿,天道肯定不放过他。 就这么一个弱鸡,捏死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结果——,楚临还是太小看这穿越者了,这穿越者能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是经过了天道的允许,成为了天道的新宠儿,加上这穿越者神魂不知道有什么保护,他竟然冲不破。这就尴尬了。 这修真界简直是他的最爱啊,强大的实力与快意的杀戮,他可是连续穿越了三个简单世界,憋屈了三个世界,才得到这么次机会,怎么会甘心一直被困在这身体里? 所以,他拼着神魂受伤的危险,想强制突破这身体,吞噬那穿越者的神魂,可都被一股力量给挡住了。 最后,只能无奈的待在这具身体的识海里面。看着这怂货天天念叨死了死了的,恨的楚临牙痒痒。 这货怂点就算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天天跟在一个少年身后,每天暗戳戳的想尽办法偶遇,气的楚临想捏死这该死的穿越者。他上次想强制冲破这身体的禁锢,被一股不知道什么力量给弄伤了神魂,导致他不得不去修养神魂。 当初在韩羽那个世界,他杀齐浩,强制释放了不属于那个世界的力量,被天道所伤,那伤一直都没好,没有灵气的世界,他再怎么修炼,都没啥用,这也是上个世界,他没有多余的魂力去修复身体的原因。好不容易来到这个灵气充沛的世界,却发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这也就算了,特么还被这不知道哪来的穿越者给伤了。 所以最后,楚临不得不在这身体里面沉睡修养神魂,虽然及不上用身体修炼出来的效果,好歹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直到他苏醒,就发现这怂货,竟然从金丹期变成了元婴,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沉睡了好几百年,直到看到仙剑宗五十年一次的门派大比,才知道自己也就沉睡了二十年不到。二十年不到,这怂货就到了元婴期,这就值得深究了。 到底这穿越者身上有什么秘密? 索性楚临也不去养神魂了,就天天盯着这怂货,看他有什么宝贝,说不定这宝贝就是他抢夺身体的关键呢? 只是特么的,这怂货从一开始天天怕的瑟瑟发抖,到现在的变成了一个痴—汉?看着这怂货偶尔自言自语,像是在跟什么人说什么,然后就跑去偶遇那少年。 就像现在,看着前面的少年被宗门内的几个外门弟子欺负,这怂货就躲在暗处偷—窥,等着少年受伤,然后他在跑去制止,啧啧啧,这小心机。 “住手。” 楚临看的很清楚,那少年隐忍的神色快要耗尽的时候,这怂货就及时出现了。这楚临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少年绝对不简单,不说他突然变红的眼珠,就冲他那份隐忍劲,瞧着也不是好欺负的。而这怂货是真的没看到还是故意的,这就值得楚临深思了。 “大师兄。”几个外门弟子看到怂货的出现,一个个慌慌张张的放开他们脚下的少年,诚惶诚恐的对着怂货恭敬的行礼。 也许是这几年楚临沉睡的时候,这怂货得到什么好东西,有了底气,所以,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怕的索索发抖。倒是装的一手好逼。 “你们都是这么欺负同门师弟的吗?”别说,二十来年不见,这怂货倒是有出息了,瞧这气势,啧啧啧,元婴期的威压稍稍一放,几个炼气期的弟子直接被压的跪倒在地,一个个面红耳赤,浑身冒冷汗。 “扣除你们一年的灵石,去刑罚堂领罚去。” 楚临就算看不到这怂货的脸,也能猜到这怂货的表情以及他内心的得意。 看到几个人走远,怂货才缓和了脸色,视线扫向地上低垂着头的少年。温柔至极的问道。“师弟,没事吧?” 少年害怕的抖了抖身体,瞧的怂货一阵心疼。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弯腰把少年扶起来。尽量避免少年身上的伤处。 这怂货在暗处瞧了半天,那少年身上哪处有伤,他瞧的一清二楚。 “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可以来凌霜锋找我。”说完,还从怀中拿出一块信物,递给少年。 也许是怂货的声音太轻,少年以为出现了幻觉,导致有些不敢抬头,只是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见他这副模样,怂货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心疼! 可楚临看见的却是那少年紧握拳头的手掌,以及青筋暴起的手背。啧啧啧,这可就有意思了。 玹深敛起脸上微微狰狞的表情,内心扭曲的想弄死这个自作多情的混账。要不是他的出现,他现在都已经弄死那几个货色了。 楚临的神魂到底还是比这怂货强大,那少年一举一动,他用神识看的分明。 只见少年收敛起快要喷发的怒意,闭了闭眼,然后换上一副倔强不屈的表情。只是,脸上的伤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少年表情有些滑稽。 倒是怂货,看着这少年的模样,心里微微心疼。他毫不犹豫的从储物戒拿出一颗丹药,然后递给少年。知道欲速则不达,直接把东西塞到少年的手中,然后祭出飞剑朝凌霜锋而去。 玹深看着怂货消失的背影,不屑的呸了一声,又目带讽刺的看了一眼手上的丹药,阴沉的脸色一凝,片刻又莞尔的勾唇,把丹药握进手心,不到片刻,手心中的丹药碎成了粉末,一阵清风拂过,吹散了他手心中的药粉,空气中,还隐隐约约能闻到那丹药的药香。 回到凌霜锋的怂货卸下装逼的气质,耸拉着肩膀,又开始自言自语。 “怎么好感没增加反而掉了呢?” “这主角的好感真是太难刷了,今天我都阻止他犯杀戒,以免他被宗门赶出去的危险,他怎么就一点都不感激我呢?” “到现在主角的好感还是负的,这要刷到什么时候啊?” 楚临听着怂货的话,若有所思,这怂货的话,听着像是在跟什么人交流,可他能感受到这具身体除了那个怂货,就只有他了。 那他到底是在跟谁讲话? 第4章 -2 第二天,怂货又开始了偷—窥之路。 楚临紧盯了一个月,发现这怂货经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没见他怎么修炼,但是这一个月,体内竟然多了不少的灵气,这就让楚临不由的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宝贝,不用潜心修炼,竟然只要做一些事,就能让这个穿越者得到修为?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这让楚临也越发想抢夺掌控这具身体的主控权了。 既然暂时没什么大事,那就先把神魂养好,总有一天,这身体会是他的。 楚临这次修养,只修养了十年,他是被强制唤醒的,原因无他,在他修养神魂的时候,有一道声音突然传入他的神魂。 楚临心中一惊,直接放下修炼,睁开眼,就看到怂货竟然在一处危险至极的地方,楚临只一眼,就发现这地方布满了阵法,而更让他心惊的是,这怂货的修为竟然到达化神期了。 这怂货的修为得到的太容易,导致他拥有高深的修为,却没相等的实力与之匹配。 在这杀阵中,狼狈的躲避着阵法里面的杀气。 楚临倒是跟随这怂货的眼睛看到了他身边的人,楚临一时还没认出他是谁。直到怂货把那男子护在身后,短暂的停留了几秒,然后突然带着这名男子瞬移出了这杀阵。 怂货受伤不轻,出了杀阵,就直接瘫软在地,而那男子只是嘲讽的瞥了怂货一眼,然后又换上深情的眼神,蹲下—身子,从储物戒中拿出丹药,递给怂货。 怂货吃下丹药,就地打坐,而楚临把全部的精神放在了那名男子身上,他突然被一道声音叫醒,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肯定是因为这身体有危险。 果然,怂货入定没多久,那男子阴狠的脸上布满杀气,他从元婴祭出一把剑,指向怂货。而沉浸在养伤中的怂货竟然毫无所察。 啧啧啧,见到那男子的表情,楚临就知道这人是谁了,这不就是当初那个少年? 怂货这个人楚临虽然瞧不上眼,但是当初怂货对这个人可谓是尽心尽力呀,没想到这怂货的好心都喂狗了。瞧瞧,这白眼狼竟然趁怂货受伤,想杀了他。 就在这剑尖指向怂货,快要刺进他体内的时候,楚临突然感觉自己的神魂被什么东西推动了一下,感受到耳边空气中的剑气,楚临本能的一挥手,用灵气抵挡住了那道剑气。 然后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竟然能控制住身体了? 刚才到底是谁推了他一把?又是谁竟然有那个本事直接让他能得到身体的控制权? 玹深有些不可思议,‘楚临’这个人,光有修为,却没实力,他早就一清二楚,这次进入密境,就是杀他的好机会,平时他还要估计‘楚临’那一身修为,可如今这个人没有一丝防备的坐在他面前,他岂有不杀之理?要不是这个人屡次坏他好事,他也不会这么赶尽杀绝。 玹深见自己被暴露了,他也知道这个人好像对他有点想法,索性就装着疯魔的模样,假装自己被心魔所控制,愣怔半秒,继续运起灵力刺向楚临。 楚临本来就没用多少灵力,虽然安逸了三个世界,可他骨子里的本能却从来都没忘记过,玹深的杀气,有片刻的停顿,但却没有停止。 所以,在玹深继续动手的时候,楚临不耐烦的运起这具身体化神期的修为,直接压制的玹深不能动。然后扔下手中的剑,走到玹深面前。好奇的打量了这个人几眼。 好不容易被放出来,还是自由的味道好啊。 “你真是个白眼狼,他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想杀他。”这句话,就相当于暴露了自己不是那个怂货‘楚临’,而是另外一个人,他才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要是真有人能把他杀了,他乐见其成。 玹深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同一副面孔,却不同气质,打坐之前的‘楚临’只是个徒有虚表的蠢货,而这个楚临,却高深的让他不可琢磨。而且这个楚临给他的感觉,竟然让他感觉到了恐惧,恐惧的让他兴奋。 “你,你是谁?楚临呢?”玹深惊恐的看着楚临,脸色苍白。 惊恐是装的,苍白,是被楚临的气势给压制的。他不否认他是个绝对的小人,他不怕死,可他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在没有强大实力之前,他不介意示弱。而且,跟刚才的‘楚临’相比,明显这个楚临更让他看得上眼。 楚临如何看不出他的装模作样,居高临下的婢睨着他,眼神中的不屑清晰可见。 “小白眼狼,跟我装什么,我——”话还没说话,楚临发现自己竟然又被禁锢在了识海。而身体因为少了他的控制,直接倒在了地上,紧接着那个穿越者接收了那具身体,然后虚弱的睁开眼。 我—操—— 特么的,到底是谁!!! 外面的情况如何,楚临现在没心思管,他现在只想把那个威胁到他的东西揪出来。他楚临竟然会有沦落到帮人收拾残局的一天。那道声音绝对是感受到了那白眼狼的杀气,知道怂货不敌,把他推了出去,见事情解决了,那他这个多余的人就该消失了。 特么的,想想就憋屈。这比他上面几个世界更加的憋屈,更加的不能忍!!! “我,我这是怎么了了?”‘楚临’虚弱的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是冒着冷汗的玹深。 玹深到底是心机深沉之人,他虽然有些惊讶与不解,刚才那个楚临话没说话,就突然不见了,紧接着又跑出这个‘楚临’。 没有了楚临的气势威压,玹深身上的压制也消散一空,身体得了自由,玹深连忙起身,走到‘楚临’面前,试探的问:“你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了吗?” “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怂货有些不解的问,“我们不是刚从那个阵法出来,然后我在打坐疗伤吗?” 玹深脸色一沉,眸子中的小心翼翼瞬间变成了不屑。“没什么,你刚才入了心魔,差点杀了我。” 这绝对是倒打一耙,怂货不知道,他以为自己真的有心魔,有些歉疚的看着玹深。“抱歉,我有没有伤到你?”说完,抬起有些无力的手,想看看玹深是否受了伤。 玹深眸子中一丝厌恶一闪而过,他推开怂货的手,“没事,你还没做什么,就晕过去了。” 几天后,两个人继续探寻密境,可被禁锢在识海深处的楚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白眼狼各种试探,甚至有几次这白眼狼还继续试探的把剑指向怂货,可楚临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出去。 估计是那白眼狼有了顾忌,虽然对怂货的讨好有些不屑,但是却也不敢多做动作。 两个人都获得了密境的传承,怂货得到的是炼丹传承,而那个白眼狼得到什么,两个人进入的密室不一样,他也不清楚。 只是等两个人出了密境,白眼狼的修为明显增加了很多。而且瞧他脸上的愉悦,就知道他获得的东西不简单。 只是,他觉得这个怂货好像知道点什么,这怂货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白眼狼的手指,楚临也看到白眼狼手指上多了一个戒指。 莫非,这个戒指是什么宝贝? 楚临看着俩人分开,怂货回到自己的凌霜锋,有些泄气的躺在自己的榻上,像是在问什么人,什么话。 “你说,为什么我对玹深那么好,他的好感才到百分之二十啊。” 楚临不知道那躲在暗处的人说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绝对是那个把他唤醒然后帮这个怂货解决事情的那个人。 “我很用心啊,我把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的好,全都给了玹深,可他竟然毫不为所动。你看,在密境玹深的传承地,本来我是可以不去的,反正那些东西我也得不到,可我为了刷玹深的好感,冒着生命的危险给他挡了多少伤害,可这趟密境之行,他不加好感就算了,竟然还掉了十点,这是为什么?” 也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怂货有些丧气的躺在榻上,然后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临蹙眉,这个躲在暗处的人,怎么觉得那么违和呢?就算他神魂受伤了,可他敢确定,这个修真界修为最高深之人也不见得能打的过他。而这个人,竟然能躲过他的搜查,感觉不到一丝气息,要么这个人跟他一样,是个万年老妖怪,有绝对的实力,要么就是这个人它,不是人。 这两个可能,楚临觉得后面的可信度最高,修真者虽然可以活几千年,但是绝对没有上万年的。 到达飞升期,也才将将六千年的寿命,突破飞升期,就可以飞升至上届,他不觉得有什么人会为了这么一个怂包而留下。 而且这个怂货口中的好感,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 楚临想了很久,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丁点信息,我—操,这特么不是小说中写的系统带着宿主穿越攻略什么男主女主,男配女配,还有反派之类的故事吗? 第4章 -3 当初他一世世轮回的时候,也在一个世界当过网络作家,写过类似的小说,他就以自己为蓝本,他记得当初还挺受欢迎来着。 莫非他现在遇到的是那个系统? 难道真的有系统的存在?那他这样的情况呢?是否暗地有什么系统在操作?不,他不觉得有什么傻—逼系统会绑定他这个神经病,除了近来几个世界,他挺安分的,其他世界那次不被他搅合的天翻地覆的? 真要有那个什么系统把他绑定了,就单单带他破开时空的能量,它都能亏死。 既然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玩意,楚临心里就有了低,也就有了思量。 知道是什么东西控制住了这身体,楚临也就不浪费时间了,他再次投入到修养神魂中,只是,特么的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醒过来又是被强迫扔出去给人家收拾残局的? 愤怒的看着围绕在他四周的人,楚临心中的怒意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他现在只想杀人,发泄他体内蓄积已久的洪荒之力。 “楚道友,东西是大家发现的,现在那个小崽子抢了东西跑了,你说怎么办吧?”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的老者,口吻和气,可口气却不见得有多么的和善。 “就是,大家卖的都是你父母的面子,不然就你一个小小的分神期,也敢抢夺我们的东西?”目测这个人修为到了大乘期,楚临心中一惊,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围绕着他的几个人,竟然都是渡劫期与大乘期的人? 这怂货到底是怎么惹到这些人的?特么的,怪不得会被扔出来。要是他不出来,这些人,管你是什么人的儿子,先杀了你再说,反正修真界,强者为尊。 只是楚临不屑的冷笑。“就你们几个?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起上?” 这身体好歹还有他的份好吗!等他把神魂养好,特么的,这怂货他第一个不放过,敢抢他的身体,惹祸了就让他来收拾,这个废物,让他憋屈了近百年,他不把那废物的神魂抽—出来用地狱之火烤个几千年,才能解除他的心头之恨,让他消气!还有那个该死的玩意,竟然敢让他来当抵箭牌。都特么通通给他等着。 “唧唧歪歪,废话那么多,要打就打,哪来那么的话。”要说嚣张,楚临绝对是祖宗,他都活了这么多年,嚣张这么多年,还比不过区区几个小辈? 这是一个高级世界,法则比较完善,所以,他可以毫无顾虑的使用属于他自身的实力,只要把实力控制在这个位面可承受的范围之内就可以了,既然这样,他还怕什么?直接从神魂中释放出一个飞升期的威压,强大的威压强势的朝几个人扑面而去,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的直接弯了腰。 这几个人也算是修真界的强者,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楚临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几个人脸上的惊慌与不可置信,不屑的勾唇轻笑。 终于出来了,这般拥有实力,自由呼吸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几个小小的渡劫期与大乘期,也敢在本座面前嚣张?抢了你们的东西怎么了?嗯?本座不能抢吗?” 几个人心中大惊,楚临这个人他们是知道的,不到一千岁,已经是分神期后期了,如果跟他们没有利益冲突,他们不介意跟他交好,可要是有损他们的利益,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为什么这个年轻人的修为竟然这么可怕?这修为比他们听说的要强大数倍。 几个人的老脸被这强大的威压憋的通红,眼神中的慌乱泄露了他们的恐惧。 也是,这几个老家伙都修炼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不怕死? “你竟然到达了飞升期?”几个老家伙不可置信的看着楚临,脸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楚临嗤笑一声,“飞升期?”区区飞升期而已,他的神魂经过几百世的淬炼,强大的不可匹敌,可以说如果给他一具契合的身体,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这个世界的最高修为。 楚临的不屑,被他们几个听成了默认,一个个俯首道歉。“是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前辈,灵烛果您尽量拿去,我们绝对,绝对不会——” “绝对什么?本座稀罕你那什么灵烛果?”楚临冷冷的看着这几个废物。 他有实力没错,可这个世界也不是任由他为所欲为,使用的能力要是超过这个世界,天道到时候还是会打压他,韩羽那个世界,他已经尝到了苦头,而且这具身体的修为是化神后期,也就将将能承受他目前按照这个世界来说的飞升期的力量几分钟而已。要是在继续下去,这具身体一样要崩溃而死。 “滚吧,别让我在看到你们。”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这几个人,反正这些人的模样,他都记住了,等他把身体抢夺过来,这些让他憋屈过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收敛起神魂的力量,楚临看着那几个人消失的背影,沉默了半响,才道:“出来吧。” 玹深一直就躲在不远处,他的修为虽然没有‘楚临’高,可他在传承中获得法宝很多。这隐匿气息的法宝就是其中一件。 他用的这个法宝器灵明明告诉过他,就算是来自上届的人,都不可能发现他的存在,可楚临,他竟然能知道? “是你?”玹深没有过多的犹豫,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一直留着‘楚临’,就是不确定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也想过要是杀了‘楚临’,这个人会不会如当初那般突然出现,不过,今天的试探,倒是让他知道了什么。 果然,只要威胁到‘楚临’的性命,这个人就会出来,一想到这个人刚才那强大的实力,玹深看楚临的目光都变了样。 “白眼狼。”楚临懒得理会这个人,他现在有实力,区区一个金丹期的废物,他还真瞧不上眼。 不过—— “怎么,你们是想试试本座的耐心,以为本座不会杀了你们是吗?”楚临没有回头,淡淡的口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杀意。 玹深根本就没察觉到任何的异象,只是心中超乎常人的感觉告诉他,不远处有人。 那几个老者不甘心东西被抢,一开始是被楚临唬住了,可当他们冷静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所以,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又跑了回来。 看到楚临头都没回,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就知道灵烛果跟他们无缘。摇摇头,叹息的走了。 “你——” 我—操,特么的,危险解除,又是这样。再次被扔进识海的楚临终于怒了。 他阴冷一笑。“狗玩意,千万别被本座抓到,不然你就等着本座的手段吧。” 他知道那东西跟那个怂货绑定在一起,那肯定也就在这具身体里面,只是隐藏的比较好,没让他所察觉而已。 系统被楚临的话吓的一抖索,差点就泄露了气息。在楚临凌厉的视线扫视过来的时候。躲在宿主的神魂深处。 玹深再次看着‘楚临’一翻白眼,就倒在了地上,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楚临’,想确认苏醒过来的人到底是按照他猜想的那样还是? ‘楚临’睁开眼,就看到映入眼帘的玹深,脸颊微微一红,有些羞涩的垂下眸子。 一看到这副模样,玹深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 “我这是怎么了?”‘楚临’想到刚才的那些人,红—润的脸颊吓的脸色一白。 “快,赶紧走,那些人肯定不会罢休的,为师断后。”说完,‘楚临’挣扎着要起身。 玹深有些失望,没想到那个楚临竟然消失的那么快,其实相对这个‘楚临’,那个嚣张又强大的楚临更适合当他的师尊。这个废物除了每天唠唠叨叨的,还时不时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修炼经验还不如他自己。 “别急,师尊,那些人已经走了。”玹深嫌弃的放开‘楚临’,起身挥一挥身上的灰尘。 “怎么会?”怂货有些不可置信,他记得当时自己一个人面对修真界的那些老祖宗,那些人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们顾忌师尊身后的师门吧。”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玹深并没有把另外一个楚临说出来。这跟‘楚临’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纯属的想到就算有强大的实力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没有自由?被禁锢在一个废物的身体里? 也许,他心里还是有点羡慕‘楚临’这个废物竟然身后有那么强大的一个后盾,能保护着他,而不像他,从小就经受人世间的各种凉薄与冷暖以及背叛! 也许,在他没察觉的心底深处,其实是有点渴望身后能有这样一个可以给他安全感的人。 “系统,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姜飞,也就是怂货‘楚临’心中有些质疑的问他的系统。 “亲爱的宿主,没事,刚才刚才是本系统帮忙的。”系统心虚的把所有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反正这个宿主够蠢,不像那个突然出现在这具身体中的神魂。 聪明且不提,就它驱赶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而且那个神魂竟然跟这具身体契合度高达百分之百,这也就难怪它没办法把那突然出现的神魂赶走或者抹杀。 要不是有它镇压,就它这个蠢蠢的宿主,被那个神魂抹杀,真的是分分钟的事。 每次看着那神魂躲在识海修炼,系统的心就悬的飞起,就怕那神魂养好伤,然后察觉出它的存在。不然它也不会每次宿主遇到危险,就把那个神魂踢出去。 “那为什么我没有记忆?”姜飞有些怀疑的问。 “这个,这个”系统也讲不出个所以然。 “师尊,你在想什么,我们赶紧回去吧,灵烛果拿到了,可以找您的父亲给您炼制造化丹了。”玹深见‘楚临’眉宇微皱,知道他肯定在怀疑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 听到玹深的话,姜飞连忙收回心思,对着玹深点点头。 路途上,姜飞还是不死心的问玹深:“你告诉我,当时我是以什么方式把那些人赶走的?” 第4章 -4 玹深对这个师尊实在烦的很,每天打着关心他的念头,总是对他偷偷摸—摸的窥视,说什么关心唯一的弟子,却转身打发走他的爱慕者。 他那点小心思,宗门几位长老都清清楚楚,为了这事,还被止水真人特意叫去敲打了一番。 “你烦不烦,都说了你当时突然气势大增,那些人以为你隐藏了修为,所以吓跑了。”玹深不耐烦的打发走姜飞,回到这艘灵器飞船的房间,暗自思索另外一个楚临来。 这些年,他一直在想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在师尊的身体里,而且他好像知道师尊的存在,师尊却不知道他。要是是哪位老祖宗夺舍的,可为什么师尊的神魂还好好的? 而且,那个人比师尊更符合他的自身气质,这个师尊,他总感觉有一股违和感。明明这个师尊身后有药王宗大长老父亲和仙剑宗三长老的母亲,加上他本身修为也不低,可每次看到他,他都能在他的眸子深处看到隐隐的讨好和顾忌。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喜欢这个人的原因,就算‘楚临’对他再好,他也知道这个人对他是有目的。 不像那个楚临,看他的时候,那绝对是强者看弱者的眼神,那不屑一顾与身为强者的骄傲,还有周身强大而凌厉的气势。绝对不是这个‘楚临’可比的。 如果没有那个楚临的对比,他也许会觉得这个‘楚临’虽然有目的的讨好,但最终他还是会被这个人感动,无他,因为这辈子除了师尊,还没有一个人对他这么好过。就算师尊是有他的算计,可他肯定还是会被这个人感动。 以他的性格,最终肯定会放弃杀这个人,而是选择隐忍,等他出头之日,直接强势的把这个人牢牢的禁锢在他的身边。 楚临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那个东西寄存之处,最终只能不甘心的把一腔怒意憋回肚子,然后默默的继续修炼。 这次,楚临修炼了有近百年,直到他感觉神魂的伤差不多,才缓缓睁开眼。 神魂的虚弱感消退,以前那种强大的感觉终于回来了。有了实力,楚临冷笑一声,开始集中精神找那个他惦记了上百年的东西。 运用神魂之力,在这具身体的识海各个角落查找那个玩意,结果竟然是没有。 楚临不由的蹙眉,当初他看到的一些系统文之类的,都是在识海,可这个系统竟然没在。 这就让他好奇了,他把这具身体的各处都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 楚临一琢磨,也是,那系统要真的那么蠢,也不会躲了他这么多年,他没察觉,既然不再这具身体里面,那么,就只剩下那个怂货的神魂了。 那怂货的神魂在身体的元婴之处,想要查看那个系统是否在怂货的神魂里面,就必须要搜魂,可他目前是被禁锢在识海,想要解决掉那个系统,就只能杀了那个穿越者了。 系统被楚临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杀意吓的瑟瑟发抖,它直接隐匿在宿主的神魂深处,就怕被那个神魂给找出来,它实在是没想到这个神魂的力量竟然那么强大,它现在只要一跟宿主对话,就会被那句神魂发现。 而外面已经过了百年的时光,玹深已经到达了元婴期。姜飞靠着系统的帮助,也到达了合体期。 这几百年,姜飞是掏心掏肺的对玹深好,可玹深的好感度竟然才百分之四十。 他们做了一百多年的师徒,这个玹深,竟然才给他这么点好感度。系统一直说主角的好感度难刷,可这何其是难刷,简直是差把他的心都掏出来给玹深了。 “系统,这都快两百年了,为什么主角的好感才那么点啊,该做的我都做了,剧情中的玹深没有我的帮助,被仙剑宗赶出了宗门,又因为在密境中获得的传承,引来各路大能的觊觎,一路被虐,然后他反虐回去这样的剧情,我帮他拿到了他所有的机缘,可为什么他竟然还是没喜欢我啊。” “”系统被楚临吓的根本就不敢出声,只是默默的暗自祈祷宿主不要那么快被—干掉。 “系统?” 姜飞有些疑惑,以前就算他没主动找系统,系统都会出来陪他聊天什么的,可这次是怎么了? “系统?” 姜飞的话,引起了楚临的猜测,看他半天召唤不出系统,就知道那玩意绝对是知道自己在找它,所以害怕的躲了起来。 哼,以为躲起来,他楚临就找不到了它藏身之所了吗? “别叫了,废物,它躲起来了。”这算是楚临第一次跟这个怂货说话。当初没有理会这个怂货,除了一开始不甘心以外,还有点被一个废物给抢夺身体的羞耻感。 “谁?谁在讲话?”姜飞吓的直接惊跳起来,瞳孔惊慌的四处打量。 “哼,我的身体好用吗?嗯?”楚临才不管什么原主不原主,特么的,他来了。这具身体就应该归他。 “什么?你是你是——” “对,我就是楚临,这具身体的拥有者,你这个夺舍的人,做好准备去死了吗?”说到最后那句话,楚临绝对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那两次憋屈的给这个废物收拾烂摊子,本来被困在这身体的识海就让他很不爽了,特么的竟然还把他扔出去收拾残局,到底是谁给它的胆子? “你,你,你怎么会还活着?”姜飞已经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初他也问过系统,系统说这具身体的神魂已经被它抹杀了,所以让他不用害怕。 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会有原主的神魂出现?那他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姜飞在心中狂喊系统。 可系统也害怕楚临,它只是个刚被大人创造出来的系统,虽然也活了百来年,可它的宿主根本就不给力,到目前为止,主角的好感才百分之四十,连朋友的范围都没达到。没得到主角的认可,它根本就得不到世界的承认,更何谈获得世界能源之力? 说白了,系统就是靠宿主获取主角的承认,然后它伺机获取世界的能源,这样才能让它成长。 楚临虽然听不到这个穿越者的内心,可别忘了,他在这具身体待了几百年,这穿越者的每个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更别提他眸子中的恐惧。 “别喊了,它是不会出现的,更何况,它要是出现了更好,省的本座为了找它而去浪费力气。”说到系统,楚临心中的愤怒就更甚了,这个玩意,屡次拿他当挡箭牌,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受过这等屈辱。 “那你,你想怎么样?”姜飞一开始是不愿意穿越的,在刚来的那几年,他是想回家的。可他都使用这具身体近两百年,比他在现代活的时间还长,而且在仙剑宗,被门下的师妹师弟崇拜,这种感觉,时间久了,是会上瘾,人的心,也是会变的。 “怎么样?”楚临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心中冷笑。“你觉得呢?嗯?”他又如何看不出这个穿越者的小心思。 “我,我,这具身体已经是我的了,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活着?”是啊,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要出现? 他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个世界,已经很久没想起自己的上辈子了,而且,他,他虽然是按照系统的要求去攻略玹深,可这么多年的讨好以及相处,他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人。 楚临轻笑一声,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个废物说话,本来嘛,强者为尊,谁有实力那身体就是谁的,原主那个废物被系统那玩意抹杀了,是他实力不过,怪谁?现在,这个穿越者实力跟不上,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反正那个系统现在也没胆子敢出现,楚临也懒得跟这个废物啰嗦,直接强势的开始抢夺身体的主控权。 对于过程,竟然顺利的不可思议。 如果有外人在场,只是片刻的功夫,就会发现两个人突然变换的气势以及眼神。 楚临还没开始攻击,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那个穿越者的寝殿。习惯性的勾唇冷笑。这系统有点意思,这是怕他伤害到那个穿越者的神魂,所以主动退让了? 以为这样讨好,就能让他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了吗?想的倒是挺美! 抬起手掌,看着掌心粘—乎—乎的冷汗,以及感受到额角和后背上的冷汗,楚临不屑的眼神嫌弃的施了一个清洁术法。 刚迈出脚步,就看到白色的衣摆,楚临眼中的嫌弃意味更加的浓厚。他用神识大概的扫视了一下穿越者的储物戒指,楚临轻啧几声这穿越者大概是玄幻小说看多了,储物戒中竟然全是白色的锦袍。 轻呵一声,没什么诚意的感叹一声,“白色啊!这是多么适合装逼的颜色?这冒牌货是装逼装上瘾了?呵”他楚临最讨厌的就是白色,像他这种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就应该穿深色,这样才符合他的气质不是吗? “呵呵,终于出来了,拥有身体的感觉就是爽。”这几百年,真是把他给憋坏了,一想到有了身体,楚临现在是从身到心各种愉快,愉快到他现在都没什么心思去对付还在他体内的系统跟那个穿越者。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出去打一架,发泄发泄他这几百年存储的洪荒之力。 系统听到楚临的笑声以及自言自语,不由的又打了一个抖索。 宿主太没用,它现在都没能力带着宿主跑路。只能拉着宿主先躲起来。 论宿主太废物该怎么破? 第4章 -5 玹深为了躲避‘楚临’的骚扰,直接选择了闭关,等他出关之后,楚临已经消失了近一个月。 一开始,他还庆幸‘楚临’下山了,这样的话,他终于可以不用每天逼着自己去接受‘楚临’的讨好了。心中舒爽了没几天。就听到几个外门弟子在那窃窃私语。 几个人聊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当他们说到楚临一个月前突然换了服饰,然后连跟掌门报备一声都没有,就直接出了宗门。 “是啊,那天的楚长老格外的不同,你们看到没?” “看到了,以前一直以为楚长老只会穿白色的道袍,没想到楚长老穿黑色的竟然更显气势。” “对啊对啊,以前只知道楚长老对他唯一的弟子很好,可这次楚长老突然下山,连他最为得意的弟子都没带。”这个弟子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四处张望了几下,见附近没有人。摆摆手,示意几个人凑近点。 “你们说,楚长老是不是已经厌烦了那个玹深啊?” “这个,我们不好说——” “咳。”一声轻咳是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几个人扭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止水真人。 止水真人脸色难看的看着这几个不安分的弟子,严肃的脸上带着怒意。“你们自己去刑罚堂领罚。” “是。”几个人本来还以为会被赶出宗门,没想到竟然只是受点罚而已,一个个欣喜的爬起身然后告退。 止水真人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离开。 玹深回到房间,都没想明白师尊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以为师尊外出历练,是止水真人看不过师尊总是粘着他,所以才趁他闭关的时候,把师尊赶出宗门的。 可现在的情况是师尊自己跑出去的? 依他对师尊的了解,师尊绝对不会这样做,除非除非是那个人—— 话说到楚临这边,楚临下山没多久,就遇到了熟人。是当初他被那个系统推出去给穿越者解决麻烦的那几个大能者。 这几个大能者好像在全力击杀一个看起来修为不如他们的年轻人。 楚临好奇的看了几眼,发现这个年轻人竟然跟他们几个旗鼓相当,不由的产生了兴趣就多逗留了一会。 这多看一会的代价就是,那个年轻人看到有人在围观,竟然把矛头移到他这边。当那几个大能的攻击直冲楚临的时候,楚临的脸都黑了。 看着直冲他门面的灵力攻击,楚临放出自己的灵力,抵挡了几个人的攻击,然后冷眼看着那几个人。 几个大能也是认出了楚临,看到楚临气势大开,知道今天肯定是在劫难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各种秘术跟法宝层出不穷的往楚临这边攻击。 楚临这具身体也才到合体期,他要是强制运用自己的神魂之力,肯定要受伤,不由的眼神阴冷的瞪了那个年轻人一眼。 那冰冷的杀气直接侵袭那个年轻人,可那年轻人竟然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对他讨好一笑。随即又把目光转向那几个大能者。 “几个老家伙,越活越回去了,连小辈的东西也抢,你们还有脸吗?”趁着他们攻击楚临的空档,年轻人毫不客气的嘲讽。 “啧啧啧,这就一个合体期的小辈,还劳烦你们几个老家伙竟然连自己的各自秘术都祭出来了。” 年轻人心中其实也很吃惊,他跟这几个人打了好几次,可从来没见他们竟然这么谨慎过,不由的,那看向楚临的眼神也从轻佻变得玩味。 楚临阴冷的眸子越变越深,看几个人的目光就如同看一个死物。 “看来,你们今天是想死?”楚临阴晴不定的脸闪过一抹杀意。“也好!”楚临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跟他拖延时间。 他直接运用神魂的力量,强大的气势从周身传出来,朝几个人而去。 修真界的等级制度非常的森严,看起来大乘期跟飞升期才差那么一个等级,可实力确实翻天覆地的变化。 楚临直接用实力压制的他们不能动弹,然后用神识直接锁定几个人的一举一动,就防止他们几个人还有什么手段,然后逃跑。 禁锢住几个人,楚临手指飞快的掏出四个人的元婴,然后当着他们的面,一个个捏碎。 年轻人诧异的眼神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楚临,脸上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他没想到好多年没出世,修真界竟然出现了一个飞升期的强者。而且这个飞升期的强者看起来还格外的残忍呢。真是符合他的口味。 怪不得这几个看到楚临会严正以待,原来是这么回事。 楚临冷眼看着这几个所谓的大能倒在他的面前,不屑的舔—了舔喷溅在他唇角的鲜血,露出一抹轻笑。头也不会的问:“想好怎么死了吗?嗯?” 这句话,年轻人毫不怀疑他问的是自己。 可他就是装傻。“不是都死了吗?难道这附近还有人?” 楚临一个森冷凌厉的眼神扫视着他。“你知道一般得罪本座的人都是怎么死的吗?” 年轻人无辜的摇摇头,那张清俊优雅的脸庞上闪过一抹笑意。“不知道。” 楚临冷哼一声,随意的抬起右手,朝着那年轻人用力一吸,只是瞬间,年轻人就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楚临禁锢,而他最脆弱的脖颈,就被楚临那么轻轻的捏在手掌心。 楚临看着这个半点不显惊慌的年轻人,脸上闪过一丝满意,他就说嘛,这才是身为强者该有的姿态,像刚才那几个,就算他们活的再久,修为再高深,可瞳孔之中不经意泄露的惧意还是让他倒胃口。 楚临从来不小看别人,这个人能在那几个人的全力击杀之下还能游刃有余,就说明他修为不低,他刚杀完那几个人,身体的承受能力也差不多了。要是再运用神魂之力,估计他就要修养好一阵子。 这身体才刚到手,他可不愿意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把自己给搭进去,谁知道身体里面的那个系统会不会伺机而动? “美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身后的宗门是?”年轻人一点都不害怕楚临的威胁,他只是睁着无辜的双眼好奇的看着楚临。直接无视楚临散发的威压。 楚临收回气势,浓郁且黝—黑的眸子幽深的像是一处深渊,阴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杀意。 不过转念想到自己的情况,有些嫌弃的放开这个人的脖子,然后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块手巾,轻轻的拭擦着刚才捏着那个年轻人脖颈的那只手。随后转身离开。 先放过他好了,反正他从来不缺乏耐心,这个世界估计够他活很久了,迟早会宰了这个人。 年轻人一脸卧—槽的看着楚临的那番动作,在看着他那动作流畅如水的扔掉手巾,直到身影快消失不见才反应过来的追了上去。 一路追一路问。 楚临就这么被这个人粘了一个月。他走到哪,这个人就跟到哪。 真特么糟心。赶着送死也不是这么送的。楚临烦躁的看着一路跟随他的人,他试用各种办法,都没把这个人甩掉。跟这个人打了几次,竟然屡次都被这个人给躲了。 当初看他跟那几个大能打斗,他高估的以为这个是大乘期,没想到在他的攻击之下,这个人竟然还能游刃有余,这就叫他有些惊讶了。 “美人,等等我。”问筠稍不留神,就发现身边的楚临不见了,他掐指算了算,确定了楚临的位置,急急忙忙的赶了上来。 楚临不耐的翻了个白眼。不理会后面的叫喊声。直接向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他这次下山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体内的系统给弄出来,一个就是寻找幽冥之海。 幽冥之海称之为死亡之海,里面都是各种强大的妖兽,要满足他的杀戮之心以及发泄他内心的憋屈,不去痛快的杀戮一番怎么对得起他得之不易的身体与这个世界? 他其实可以找修真界的那些大能,可那些大能个个都怕死,活到这个岁数,才得到这个修为,整天不是研究怎么突破修为,就是闭死关,跟这些人打,着实没趣。 而那个问筠,他倒是想跟他痛快的打,可那货只知道闪躲,打了几次也没意思,既然杀不了,那就躲着他走好了。 几次被问筠找到,楚临其实也有些怀疑那个问筠是不是传说中的天算子,这天算子一族曾经也风光过上千年,可惜,树大招风,谁愿意自己的秘密被人家掐指一算,就知道了,所以在万年前被一伙实力强大的黑衣人给灭了满门。之后,在无人知道天算子一族的消息。 楚临是了解一点天算子一族的人,毕竟他轮回那么多世,这样的人在其他世界并不是不存在。而且既然这个世界设定了有这么一群人,那么依照他们的本事,不可能算不到自己族人的悲剧,肯定会留有后手。 而那个问筠,他虽然没怎么理会过,可他那下意识的习惯以及那双精明的眼神,楚临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觉得问筠是天算子一族的人,而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则是因为这个人修为高深,天算一族的人普遍实力很底下,寿命都不长,天天窥视天机,再多的寿命给他们,也经不起他们的泄露天机的惩罚。 而问筠看起来就是个老江湖,油嘴滑舌,经验老道,这样的人,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般年轻。 第4章 -6 问筠是算到了楚临会到幽冥之海,所以提前在入口等待。 他几次卜算楚临的位置,却发现楚临的位置竟然有大雾遮盖,这让他不由的心惊,也更加好奇。 他一开始跟着楚临其实就是好玩,多少年没出关,竟然遇到这么一个有趣又有实力的人,所以才会这般缠着他,根据几次交手,他也看出这个年轻人实力也才到达合体期不久,依他的年纪轻轻,有这般修为,可以说是修真界的天才,而那次他能杀了那几个人,说不定就是用了什么提高修为的秘法而已。 直到他卜算楚临的命格,发现这个人的命格呈现早夭的迹象,可楚临却实实在在的活着,这让他不由的又卜算了一次,可结果竟然是截然相反的,竟然有隐隐飞升的迹象。他不确定的在算了一次,这次的结果竟然是被大雾遮盖,完全算不出来,之后无论他怎么卜算,都找不到结果。 这般奇怪的命格,他怎么可能不好奇,他连这次下山的目的都快要忘记了,就是为了直接跟在楚临的身边,观察这个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在他闭关的时候,他预感到自己的情劫将至,如果能堪破红尘,顺利的飞升,那他们天算一族也算是有希望了。 可惜,他们天算一族,就像医者不自医一样,并不能给自己与亲近之人卜算。 而且他们天算一族泄露的天机太多,天道对他们的惩罚格外的严重,这情劫算是所有历劫中最难的了。 遇到楚临,他也怀疑过这个人是不是他的情劫,可惜他跟了一个月,这个人对他可是没半点好感。问筠自恋的认为,能算得上他的情劫之人,肯定是爱他爱的要死要活而他肯定也会爱到心坎之人。像楚临那样心狠手辣的,这绝对不是他的品味。 楚临无语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问筠,翻了翻白眼,他都用秘术遮盖住了自己的行踪,这个人还能算到他的大概方向,这让他曾经猜测的问筠是天算一族的可能从百分之三十增加到百分之五十了。 “嘿,美人,我们又见面了,好巧啊。”问筠嬉皮笑脸的走到楚临的面前,热情的打着招呼。 楚临叹了口气,这个人就跟牛皮糖似得,粘上就甩不掉了。算了,随他去吧,左右他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身体里的那个系统,穿越者还好,除掉了系统,捏死那个穿越者也就分分钟的事儿。所以,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赶紧跟这具身体契合,把这具身体内的修为化为己有。 这具身体的修为看起来到了合体期,基底也打的牢固,可他却明显感觉到了有一股力量是不属于这具身体的,甚至隐隐有吞噬这具身体里面的灵力的迹象。虽然吞噬的篇幅非常非常小,可还是被楚临知道了。楚临看起来自大自我,可他却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人以及任何东西,更何况是那个对他有威胁的系统? 当初他就感觉穿越者的修为提升的太快,导致这具身体从小打好的基础渐渐变的松动起来。那系统留有力量在这具身体里面,只要一日没有被自己炼化,它想收回去是迟早的事,换句话说,那个穿越者的实力全部都是那个系统赠送的,要是他大意的没有炼化那股力量,而是任由它发展,等到哪天一个不注意,说不定就被系统给反转了。 是收回那股力量还是慢慢吞噬这具身体本来的力量,然后伺机而动,看那个系统现在带着穿越者隐蔽起来,就知道它选择的是后者。 一想到那个系统,楚临觉得,这个天算子倒是可以帮些什么帮,他们这些靠窥视天机的人,说不定还真能知道一些办法。 既然有利用价值,楚临也就不再打算躲着他了。 两个人相继去了幽冥之海,在经过幽冥城的时候,问筠脸色有些怪异,他想拉住进城的楚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问筠刚刚隐约感受到他的情劫将会出现在这座幽冥城,果然,该躲的,还是躲不掉啊。 他当初给自己卜算的时候,大致位置在南边。而幽冥之海,正处于南部。他一个不留神,就自己送上门了,看来,情劫真的是想躲都躲不掉啊!他付出近千年的寿命只得知他的情劫将会出现在南边,为了不那么快应劫,他特意绕道去了北边。想找找看有什么可以抵挡情劫的办法。没想到如今 真是天意啊! 楚临也看到了问筠的反应,看到他纠结的表情,楚临讽刺一笑。“怎么?怕了?你都跟了我一个月,现在知道害怕了?” 问筠一愣,他怕吗?当然怕了,不然他为什么要付出自己的寿命,就为了卜算出自己的情劫对象,或者提前杀了她。他并不想杀一条无辜的生命,所以他一开始选择的是找其他解决办法,可天意如此。算了,顺其自然吧。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释然的笑了笑,又恢复成那副不正经的模样看着楚临道。 “我会怕?你开玩笑吗?你看我问筠何时怕过谁?” “是吗?那最好。”说完,楚临也懒得搭理这个人,管他对这座城顾忌什么,直接跨步走了进去。 那个穿越者搜集了很多法宝以及灵石,这性子倒是跟守财奴差不多,瞧着这满满当当的灵石,楚临真是佩服那个穿越者,他到底是怎么敛了这么灵石。 也许,他以为到了自己的储物戒,那就是他自己的?所以,放在身上比较放心? 楚临轻蔑的勾唇,这个废物,如果他把时间都花在修炼上,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不好好修炼就算了,每天除了去讨好一个修为那么底下的白眼狼,就是去搜集灵石。这简直是爱财到了极点。 不过,那废物爱财也是有好处的,这不,瞧,不全部都便宜他了吗? 楚临选择一家灵气最为浓厚的酒楼,也懒得跟问筠计较,直接要了两个单独的院子,然后出了酒楼的大门。 问筠想开是想开了,可对于未知的情劫对象,说到底还是有些顾忌,他是想杀了那个让他应劫之人的,可作为窥视天机之人,他的每次雷劫都是相当的惨重。而他要是杀了无关恩怨之人,这些因果在他下次雷劫来临之际,全部都加倍惩罚在他身上。 而且,飞升的时候,还有最后一重雷劫,到时候,下界的所有因果,都会在那时候一一呈现。 所以,这其实是个死局,不管情劫的对象是死是活,他都不可能成功。 修真界应情劫的前辈,就没有一位能成功的。他虽然有足够聪明的脑子,却不觉得能算计的过天道。 楚临来到幽冥城的大街,看着街道上摆放的各种物品,没什么兴趣的随意看了两眼。 他来这,除了不想看到那个问筠,还有一个就是想看看这边是否能找到一把适合的飞剑。 这具身体虽然是冰灵根,可却是继承了原主的母亲那天生的剑修天赋。 在他跟那个怂货没穿越之前,原主应该是个剑修,可惜,怂货那个废物不懂剑,这些年也没修炼,所有的实力都是靠系统赠送和他的帮助,也幸好原主的身份够强大,身后的靠山够厚,才没什么人去怀疑去试探。就算有人怀疑,但是他的修为也确确实实到达了合体期,虽然很少用剑,可他们自己也会脑补出一大堆的理解来帮他解释。 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楚临走到了一处街道,直到那边传来吵闹声,才拉回楚临的神思。 他随意的瞥了一眼那边的情况,几个小贩拉住了一个年轻的修士,争吵着什么。 无可无不可的迈开步子,打算去附近的拍卖会看看,只是刚迈出一只脚,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尊,师尊。” 楚临佯装自己没听见,继续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就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师尊,师尊,是我”玹深甩开纠缠他的人,一个术法,就出现在了楚临的面前。 楚临幽暗的眸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本座不觉得你会认不出本座跟那个废物的区别?” 玹深恰到好处的表情微微一僵,片刻又恢复自然。“不管你是谁,但你就是我的师尊,这是事实。” “唉,我说你这个人,咱们都谈好价格了,你现在说不要——”穷追不舍的小贩冲上来拽住玹深的手腕,话还没说完,眼角就扫到了玹深身边的楚临,他顿住要说的话,小心的打量了楚临一眼,见楚临气势不凡,周身气场强大,也不敢造次,只是小声的拉扯着玹深的衣摆,示意他不能这样坑人。 楚临淡漠的看了玹深一眼,随即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块上品灵石直接扔给那个人。“够了吗?” 小贩欣喜的点点头,“够了够了。” 小贩把东西直接塞给玹深,然后拿着灵石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把灵石收进怀中,然后瞧瞧的消失在人群中。 第4章 -7 “师尊。”玹深小声的叫住转身就要走的楚临。 楚临对这个白眼狼是没什么好感的,任谁亲自看到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掏心掏肺的好,最后那个被讨好的人竟然还不领情,转身就叫别人师尊,这要是被那个穿越者知道了,是何等的心凉? 他楚临虽然不是好人,可起码的节操还是要有的吧? “别叫本座师尊,本座从来就没收过你这个弟子。”嫌弃的打断他的话,楚临懒得搭理这个人,他今天刚进城,只是想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有而已,怎么会碰到这白眼狼。 “可我是你的弟子,这是整个修真界都知道的事实,就算师尊你不承认,可只要我没犯错,师尊就不能赶我走。”玹深这次是特意来找楚临的,他并不喜欢那个‘楚临’,相对那个没什么用的师尊,显然这个强大的师尊更符合他的心意。 ‘楚临’对他再好,也不能消除他的仇恨,他有血海深仇要报,他需要一个强者带领他走向巅峰。而这个人,就是现在的这个人。 楚临不屑的嗤笑一声。“从来没有人敢强迫本座去做不愿意做的事,就算是本座的父母,他们都不能干涉。”说到这,楚临扭头看着玹深,那双如深渊般沉静漆黑的眸子平静的毫无波澜,没有一丝—情绪,这样的楚临,玹深有理由相信他的话并没有欺骗。 “更何况是你这样一只白眼狼,虽然那个怂货蠢了点,也没什么能耐,可他对你却是真的好,就算是块坚冰,也都该被焐化了,可你呢?啧啧啧只是转个身,就把他给忘记个干干净净。” 玹深的脸色被楚临的话,说的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就如调色盘一般难看,暴起青筋的手掌紧紧的拽住,阴冷的瞳孔隐藏着深深的怒意。 “怎么?不高兴了?觉得本座说错了?”楚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这就承受不住?还想拜本座为师?”楚临说完,不理会怒火就要蓬勃而发的玹深,扭头就走。 这种白眼狼,他才没时间去理会呢,不就是看不上那个怂货,想从他这边获得什么利益么,想的倒是挺美。 楚临在街市逛了一下午,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好东西,索性就直接回了酒楼。只是—— 刚进入房间,就发现房间多了一道气息。 “出来。” 玹深委屈着一张脸,收回身上的隐匿法器,从角落边走了出来。“师尊。” 楚临一脸的懵逼的看着玹深,不自觉的问:“你,你怎么在这?” “师尊,弟子知道错了,别生气了。”玹深低垂着眸子,森冷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阴霾。口气却是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楚临才不相信这个人,他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这个人对他是否真心,他一眼就能看的出来。玹深能忍住方才的一切,就证明这个人心机深沉,城府很深。这样的话 “啧啧啧,算了,你自己去找个房间,本座要休息了。” 玹深深深的看了楚临一眼,还没转身,房门就从外面被打开。 “美人——”问筠有些焦急的走了进来,只是脚刚跨进门槛一步,就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美人你有访客?”收回想讲的话,他目光游戏游移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游走。 “你先回去,你的事,以后再说。”楚临不客气的挥挥手,把玹深赶了出去。 玹深点点头,转身的时候扫了问筠一眼,然后才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找我有什么事?”直到确定玹深真的走了,楚临才开口问问筠。 问筠愣了一下,他从看到玹深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什么东西要被人抢走。直到楚临开口,才收回思绪。敛起眸子中的情绪。 “没什么事了。”现在所有的事都比不过他心中细微的感触,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正是他们天算一族面对未来将要发生什么事的警戒。而给他这个感觉的人,就是那个看起来修为不高的之人。莫非他就是他的情劫? 楚临见他失神,眉宇微皱,挑了挑眉,然后走到他身边,“既然没事,那你还不走?” “啊?哦哦哦。”问筠现在确实是顾不上楚临,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情劫,什么事都可以靠边站。 楚临在房间内一连待了一个月才出门。这座酒楼处于幽冥城灵气最充沛的灵脉之上,房内还布了高级的聚灵阵,这浓郁的灵气连他的凌霜峰都不能比拟,果然是大手笔,不愧一天一颗上品灵石。 一个月后,楚临的修为没增加多少,他这个月尽情的稳固当初被那个怂货强制提高的修为,然后吸收那个系统给予这具身体的力量。 那股力量很是霸道,就连楚临这个老妖怪都花费不少心思,才将将吸收了不到五分之一。 “师尊,你出关了?”玹深感受到楚临这边的动静,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楚临挑眉斜视了他一眼,“嗯。” 玹深眸子中的暗沉一闪而逝,片刻又恢复成自然。他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看着楚临。“师尊的那个朋友几天前有事先走了,他让我跟你说,他过几天就回来,叫你一定要等他。” 朋友?楚临蹙眉想了想。“嗯?”一时半会,他还真没想起来是谁,他夺取这具身体的掌控权才多久? 玹深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为他继续解答。“就是那个问筠前辈。” 是他啊,楚临不屑的嗤笑一声,他可不觉得他跟那个天算子是什么朋友,跟天算子交友,最终都没什么好下场,虽然他不怕,可他现在自己的事都没解决,哪有什么空去搭理那个人。 “不等了,等下本座要进入幽冥之海,你”楚临想了一下,“你去看看有什么要准备的,等下也跟着本座一起去吧。” 玹深有些不可置信得看了他一眼,不敢相信的问。“师尊是要带弟子一起去吗?” 楚临不屑的冷哼一声。“你这么费尽心思的跟着本座,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确定了本座不带你去,你也会自己跟着?” “不过,你要考虑清楚了,幽冥之海很危险,遇到危险,本座是不会救你的。”楚临讨厌那个怂货,连带这个白眼狼也不待见,就算玹深这个人怎么忘恩负义,跟他着实没什么关系,他自己也不是好人,他只是不喜欢跟怂货有关系的人。这让他很容易想起自己憋屈的那几百年。 玹深慎重的点点。“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这句话说完,楚临不由的扭头看着这个年轻人,确实很年轻,才两百多岁,天赋也不错,两百年不到修为就到达了金丹后期,比当初的原主还要天才。看他一副沉稳老练的模样,楚临心思一动,他突然走到玹深的面前,拉起他的手,运气自己的灵气探入他的体内。 灵气刚进入他的身体,就被一股力量所阻止。 “放松,本座看看。”楚临对他不好奇,他只是突然想起当初他第一次被那个系统踢出去的时候,然后玹深好像在那个密境得到了什么东西,导致怂货回到宗门的时候,还对那件东西念念不忘。 楚临的余光扫视了他一眼,就看到了他手指上那枚普通没任何特色的戒指。戒指本身漆黑无光泽,带着点锈迹斑斑,可楚临也是见识过很多宝物之人,他一眼就看出这枚戒指在这伪装之下的璀璨光华。而且这戒指,看着略熟悉—— “你这戒指不错。”楚临淡淡的说。 玹深眼孔闪过一抹惊慌,片刻后强制镇定的勉强笑了笑。“就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没什么价值,因为是我们时家的家传之物,是我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所以才一直留着它。” 玹深说的委婉且悲伤,这副演唱俱佳的表情动作,无意不再诉说他的悲伤已经—痛苦。 啧啧啧,楚临心中真是不由的对这个人表示佩服,不就是一枚空间戒指?竟然连去世的老娘都抬出来了,他要是强人所难的要了他的东西,那不是逼着他不孝?不过—— “你姓时?”说到这个姓,楚临倒是想起原主记忆中的一段过往。 时家在千年之前也是一个大家族,祖上出了好几个飞升期的祖宗,甚至还有一位成功飞升上界的之人。只是,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时家突然隐退,两百年前又突然被灭门。听说无一活口,这个玹深莫非就是那个时家之人? “你跟雪岚城的时家可有什么关系?”楚临放开他的手,他倒是没想到玹深竟然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混沌灵根。不过相较于玹深这万年难得一见的混沌灵根,显然时家的事,更能让他好奇。 提及自己的家族,显然这是他的逆鳞,只见一贯伪装的很好的玹深脸色扭曲狠戾,眸子中的恨意几乎能夺眶而出。 “雪岚城的时家就是我的家族。”这句话,包含了玹深的痛苦以及对灭他满门之人的恨意与杀意。 “哦?原来如此!”楚临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玹深对力量及其的渴望与极深的心机。原来是这样啊。 灭门之仇嘛,只要是有点良心的人,都不能忍,楚临表示对他理解,既然他有这样深的仇恨,他就大人有大量的不去计较他之前的一切好了。说实话,他是对时家确实有点好奇,要知道时家还有祖宗在上界呢,那些敢动手之人,就不怕时家的祖宗会找上门来? 第4章 -8 其实楚临还想问问时家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灭的,修真界都是在盛传是因为时家有什么神器招人觊觎了,以楚临的想法,神器倒是不至于,毕竟一把神器怎么抵得过全家族之人的性命重要?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的隐情,不过这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过分打听太多。 “先去准备吧,下午我们就出城了,你看看你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趁现在就去准备好。”有了这番交谈,楚临明显对玹深的态度好了很多。 这个其中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曾经来过这个操蛋的世界,而他,就是当年那个唯一一个飞升至上界的祖宗。 要不是玹深突然提到时家,而时这个姓氏他只见过一次,不然,他真的很难想起曾经还到过这个世界,能让他记住的原因,无非就是当年他并不是时家的人,而是时家家主收养的一个养子,但对他却是非常好,在他没到来之前,时家的家主就把当初的原主‘楚临’当作亲生儿子般对待,只是原主不争气,面对时家家主给他的各种资源,竟然五百年才刚突破筑基期。 楚临就是在原主突破的时候附身的,原主因为强制突破,导致心魔突生而死。 具体的细节,他记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记得当初来到这个世界,是他刚轮回没多久,那时候的他还不够成熟,不懂得收敛,第一次来到这样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可把当初的他给乐坏了,他仗着自己几世轮回的经验,很快就修炼有成,然后去挑战各大宗门的高手,把修真界大部分心胸狭隘的人得罪个精光,当时的时家在修真界有很高的地位,那些被楚临打败的人,只能暗自吞下这番羞辱。 后来,他把修真界所有的大能都挑战了一番,直到没有一人能敌的时候,才选择飞升去了上界。 可—— 他飞升的时候,并没有飞升去上界,而是直接破碎了虚空,去往了下一个世界。 也许,当年时家突然隐退,跟他其实还存在一定的关系吧,时家是在他飞升之后没多久,就隐退了,而时家被灭门,想来也跟他有些联系。当年的他不懂得收敛,把修真界的大能得罪个精光,这才给时家招来了这场祸事,也许,玹深投入他的门下,这就是天道给他的因果吧。 罢了,始终是他欠了时家的。 下午,两个人准时出发,临出发前,楚临还是从怂货的储物戒指拿出很多保命的法器法宝扔给玹深,玹深现在算是时家唯一的后人,时家的这场祸事,到底是不是因他而起,这有待考究,但时家当年的家主始终待他不薄。 “多谢师尊。”玹深其实有点后悔跟楚临交代了老底,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直接承认了,虽然师尊现在待他的态度好了很多,可他复杂的心思却在想着师尊是不是听信了传言,以为他时家也有神器,然后想从他手中获得那传说中的神器,所以才改变了态度。 楚临是没看见玹深那复杂的眼神,他给完东西,就带着玹深出了幽冥城,御剑来到了幽冥之海。 幽冥之海附近不算危险,很多修真者会在这附近历练,可楚临要去的地方是幽冥之海以北,靠近南海的死角之地。 本来楚临只是想在幽冥之海中间逛逛,除了想巩固这具身体有些不稳的修为之外,顺便发泄发泄心中的憋屈之气。只是,当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他曾经来过的世界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幽冥之海以北的死角遍布很多强大的海兽,楚临可以边把这具身体不稳的境界巩固结实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起那里有一个仙界的洞府。对于一些身外之物楚临一向不太看中,毕竟对他来说,这些东西对他无用,他始终只是一个游魂,又带不走。 他看中的是那个洞府有一颗十几万年的养魂树,这种养魂树之木,对他的灵魂好处极大,当年,他就是取了一截养魂木来滋养他当初还很弱小的神魂。 而且,他体内还有系统的存在,对于系统,楚临并不了解,他很想把那玩意彻底解决掉,可他却又没什么办法,毕竟那东西他没接触过,并不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存在,而且,那个穿越者的神魂现在就在这具身体的元婴之内,这个系统虽然没什么能耐,可它很聪明,知道躲在识海,肯定会被他轻而易举的解决掉,而躲在元婴,那是一个修真者的命脉所在,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谁敢去尝试动自己的元婴? 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毁去这具肉—身,然后重新铸造全新的身体,这样的事,或许在那些低级世界是天方夜谭,但是对于这些高级世界而言,只需要一些珍贵又稀少的材料而已。 恰好那个穿越者的收藏满足了他的条件,就差养魂木来滋养他的神魂了。 两个人用近三个月的时间才越过幽冥之海的中心,一路上的杀戮,倒是让楚临心情愉悦了不少,果然,这种憋屈的劲儿,只有靠鲜血才能平息。 玹深这一路见证了楚临的强大,也才知道这个人比他想象的更加厉害。对待他也从一开始的平淡无视到现在会时常扔一只金丹后期的海兽给他练手。 幽冥之海的的海水是黑色的,如果没有强大的神识,一般人根本就发觉不了哪里会有危险,或者哪片海水之下藏着一只是强还是弱的海兽,这需要强大的神识来观察四周的情况,所以一般的修真者是不敢轻易来到幽冥之海的中心,这里遍布各种强大的海兽。 然而楚临只是释放了几许强大的威压,他们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越过了海中心最危险的地带。 楚临御剑而行,玹深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这个身着黑色紧身玄服的男子,玹深心中的情绪越来越复杂。 “师尊,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想了继续,最终玹深还是开了口。 “问。” “你到底是谁?”玹深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楚临’身体里面有俩个神魂,曾经他只是以为‘楚临’是修炼出了什么问题,导致身体出了问题,衍生出一个现在的楚临,这样的情况以前并不是没有过。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多想。 可这些日子的相处,玹深也渐渐的了解到他跟那个‘楚临’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他们的性格没有一点相同之处,同时他也发现现在的楚临很厌恶另外一个‘楚临’,说是恨,显然更为贴切。 楚临抿着薄唇,挑起眉梢,这个时家后辈倒是聪明的紧,为人有心机城府,又不失细腻的观察力,还有那份隐忍劲。倒是个不错的苗子。罢了,左右这具身体已经接受过他的拜师礼,虽然不是他收的,可他跟时家的因果也是不能斩断的。 “你觉得本座是谁?” “你,你是不是夺舍了原来的‘楚临’?”玹深怕触怒了楚临,问的有些小心翼翼。也许是最近楚临的心情还算不错,对他也好了许多,导致他也长了几分胆子。 “夺舍?呵!”楚临冷笑一声。“究竟谁才是夺舍之人你看不出来?” “什么?”玹深惊愕的瞪住他的双眼,楚临的话很明白,他又不是个笨的。他把这几百年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那些曾经没有注意过的细节,此刻都放大在他的脑海。 以前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师尊是冰灵根的原因,所以不跟他的父母亲近,外面传言师尊是修真界难得的天才,修为高深,却不善言谈可他却知道师尊的修为很高,却没有与之相匹敌的实力,这些等等很多细节,此刻通通在他的脑海回放。 楚临看着陷入沉思的玹深,勾唇冷笑。就算他不是原主又如何?可谁叫他实力更加强大呢,所以,对于背黑锅的事,就交给那个怂货好了,反正他是无辜的。 玹深把所有的回忆都深深的想了一遍,曾经觉得有些奇怪的东西,此刻也解释通了。 “师尊,那”玹深是想说,师尊的修为那么强大,为何会被那个夺舍着那么弱的神魂给压制了。 楚临扭头看了一眼他纠结的表情。也猜到了他想问的话。 “那个人虽然没实力,可他有一个厉害的法宝,那个人的法宝带着他抢夺了本座的身体,想抹杀了本座,幸亏本座聪明,及时躲了起来,然后努力的修炼神魂。”有时候话不用说的那么清楚,说一半留一半,然后留给旁人自己猜想,那样绝对会比自己解释的更有说服力。 果然,玹深相信了。 玹深没想到自己拜的师尊竟然是修真界都不齿的魔修,只有魔修才会去夺取他人的身体,想到那个讨好他的人,玹深都怀疑那个夺舍者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也是相信了传闻中的神器,所以才那么讨好他。 第4章 -9 剩下的话,楚临也不必去多说,玹深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脑补了一遍,然后同情的看了楚临一眼。 楚临都被他这眼神看的气笑了。 “你不该用那样的眼神看本座,本座虽然厉害,可比本座厉害的人并不是没有,而且那个夺舍者他的法器很厉害,当初本座试着强制灭了那个夺舍者的神魂,可那个法器很厉害,竟然保护的那个神魂分毫不受伤。” 系统嘛,高科技的产品,虽然这个修真界确实很厉害,可未来的高科技时代的那些东西也不容小觑,就拿那个系统的存在来说,在楚临的鲜少的了解中,这个东西肯定是属于未来科技的,他们靠攻略主角的好感来吸取一方世界的气运或者吸取世界之源,主角通常都是天道的宠儿,身上有大气运,攻略了主角,就能盗取这方世界的能源力量,然后带着吸取的气运或者世界之源回归自己的世界,把东西交给创造他们的主人,而创造者要这些东西,要么是为了什么目的,要么就是强大自己,反正不是为了什么造福人类这种鬼话,那些创造者都把其他世界的气运能能源都吸走了,等待这些世界的也只有走向毁灭了,他都能忍心让其他世界的人类灭亡,怎么可能会在乎自己本身世界的人类的生命? “竟然连师尊都没办法吗?”说到这,玹深狐疑的看着他。“那师尊现在是怎么出来的?” 楚临瞥了他一眼,不在意的说:“只是暂时把他压制了,本座这次就是来找解决的办法。” 随后,玹深再问什么,楚临也懒得吭声了。 到底玹深是否真的相信了楚临,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 总之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幽冥之海以北的死角,两个人站在死海的边缘,这里果然不负死海之名,四周一片沉寂,安静的可怕,这样过分的安静让人心生恐惧。 楚临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直接踏入了死海的地盘,肩部沉稳,周身散发着强者的威仪,没有表情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怀念。 久违的地方了,当初他把修真界的大能都挑战了一遍,导致他无聊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听说了有这么一个地方,他直接杀了过来,这里面的海兽他其实都认识,部分不听话的已经被他杀了。剩下的是一些识时务的。他能找到那座洞府,不就是这些海兽讨好他才带他去的么。 突然之间,天空一片黑暗,一直巨大的海兽翻腾出—水面,狰狞的面容,恐怖的双眼威严的怒瞪着他们两个。 “两个小辈,这个地方可不是你们该来的,趁本座心情好,放你们一条生路,赶紧逃命去吧。”响彻死海四周的声音充满威胁。 楚临御剑飞上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只海兽。有一千多年了,还是熟人,额,熟兽呢。“好久不见,大黑。” “你跟谁在这装熟人呢,赶紧滚蛋,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杀你,别惹毛了老子。”大黑是一只全身通体乌黑的海鱼,活了好几万年才修炼有成,算是这片死海年纪最大的,脾气温和,并不喜杀戮,它的这番话其实就是吓唬吓唬楚临他们俩,怕他们俩真的进入了死海,被喜杀戮的其他海兽看到直接吞了他们。 “嗯?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是不是本座给你的教训不够?”淡淡的声音带着威胁。凌厉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杀气。 大黑心猛的一跳,大黑这个名字,咋那么熟悉呢?突然—— “你你,你是,你是楚临?”大黑对楚临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当初就它被教训的最惨烈,它仗着年纪最大,喜欢挑逗跑到这的人类,玩腻了就扔了它的那群小伙伴。 直到遇到楚临,他就是比它这只兽还恶趣味的人类,当年它都被楚临给折腾惨了。后来它把那座仙府告诉了楚临,楚临才放过它。 “想起来了?”楚临挑眉看着大黑,带着淡淡的趣味问。 “你,你不是飞升上界去了吗?而且你怎么变了副模样?” “这你就别管,我是来找那座仙府的,你赶紧带我去。” 玹深在下面听着他们的交谈,越听越糊涂,但他也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只是静静的等着楚临。 就算现在的楚临修为没当年高,可当年那个暴戾狠辣的楚临已经在大黑心中留下了阴影,楚临叫它带路去找仙府,它二话不说,就示意他们跟着它走。 大黑在这片区域算是修为最高的,其他海兽只是看到大黑带着两个陌生人类进入死海,也没什么兴趣去围观,只是等着大黑玩腻了直接扔给他们吃。 跟着大黑直接进入死海,刚入水面,大黑体贴的吐出一个泡泡,把楚临跟玹深装在里面,楚临别有意味的看了大黑一眼。 大黑讨好的冲楚临呲牙咧嘴一笑。那血盆般的大口腥气直冲楚临的门面。 这难闻的腥气熏的楚临脸色一黑,身体本能的运气灵气,对着大黑那粗糙的皮就是一掌。“给老子滚远点,臭死了。” 大黑心疼的看着被楚临攻击而掉落的鱼鳞,瘪瘪那张鱼嘴,哼了一声,然后才转身投入海底。 仙府在死海海底的最深处,而这处平常又没修真者到达,年道久远,导致这处仙府一直没被人发现。 而这死海也因为年月久远,导致这处成了海兽的天地,海兽并不需要人类的那些灵草跟法器,他们都是靠记忆传承修炼,所以里面的东西对他们没什么用,这才便宜了当年的楚临。 在幽冥之海其他之处,不管只海内还是海外,海水都是黑色,浓墨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可这片死海却是不同的。 在外面看的时候,这片海跟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可当他们进入海底,就会发现海底竟然是清澈透明的,当他们越靠近仙府,那海水就越清澈,甚至走到仙府附近的时候,还有一个透明的结界,穿越结界,里面是干燥无一滴海水的空间。 楚临当年就见过,所以并没有感到稀奇。可玹深才第一次见到。 他本来就好奇楚临的一切,可当他见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就对楚临到底是谁更加的好奇。 楚临跟他说的什么夺舍,他一开始是相信了大半,可最后冷静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很多不对劲,比如,现在的楚临神魂那么强大,另外一个‘楚临’却那么弱,可他当年被夺舍的时候也才只是个元婴期的修士而已,那么问题又来了,楚临真的是在短短两百年的时间就把神魂修炼的这么强大吗?他躲在识海内靠的是用什么修炼的?情况又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吗?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楚临说的有些话又很有道理,所以不管他们谁是真的谁是假的,都跟他没关系,只要能带领他走向巅峰,然后帮他报仇,那么他们到底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俩人一鱼穿过结界,进入洞府的范围,这里的环境简直如仙境一般优美,地上到处都是外面珍贵又稀有的灵草,偶尔还有几只海兽在那些灵草上面窜来窜去的,玹深看的就是一阵心疼。 楚临不用看,就知道玹深的心里在想什么。 “你留在这等本座,或者可以叫这只蠢货送你出死海,本座要在这停留近百年的时间,当然,你要是看上了什么,叫这蠢货带你去找,一个人的时候别离开这蠢货身边,免得被那些海兽吃了。”楚临是看在他是时家人的份上才对他这般照顾。 “劳师尊记挂,弟子谨记在心。”玹深确实对这些灵草很感兴趣,而且这个地方,海兽很多,可以给他练手,他相信,等他出去,他就可以去找他的仇人报仇了,所以,他绝对不会走的。 “记得就好。”楚临吩咐大黑一定要看好这只白眼狼,他可不想等他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这白眼狼就死在了这。 打开仙府的传送阵,楚临镇定自如的被传送进仙府,片刻的晕眩,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处人间仙境,花草树木最为旺—盛,绿树成荫,郁郁葱葱;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放眼眺望,就像花的海洋,树的世界。 脚步稳重却不失霸气的走在中间鹅软石小道上,然而楚临却对这一切风景视若无睹,目光直直的看向不远处的那磅礴大气又不失低调内敛的宫殿。深黑的眸子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 心绪复杂了片刻,楚临才敛起情绪,脚步镇定的走近了那所宫殿,缓缓推开辉煌大气宫殿的大门。 这所宫殿外面看起来低调内敛,里面却是简单粗暴非常,两个字,土豪。 打开门,首先沁入鼻息的是好闻的药香,转睛入目的是一个非常大的大厅,大厅四周布满了灵石以及法宝灵宝,只是大厅显的很是凌—乱,各种法器四处散落,空气中的药香提示这里应该是有丹药才对,可里面却只剩下散落一地的灵石以及各种法宝。 楚临嗤笑一声,那些妖兽虽然不喜用人类的法器,却也是识货的,知道丹药是好东西,吃过丹药带来的好处,也就瞧不上那些灵草了。所以,它们发现这处地之后,就把里面的丹药搬了个干净。当初他第一次来的时候,里面还剩下一些,如今倒是不见一颗剩余的。 第4章 -10(修) 楚临只是大概的看了一眼,转瞬目光就移向了大厅前方主位上的那座王座上,王座上是一个闭紧双眸的年轻男子,着一身雪白干净无一丝皱褶的道袍,骨节分明的右手紧紧的握住剑柄,剑身宽大,寒气逼人,而整把剑直直的插在他的身前。 无一丝表情的俊脸上寒意更甚,那般的肃杀与冷漠,楚临虽然看不到他睁开眸子时的情景,看可以想象他睁开眼是怎样的光景。 千年前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他只是有点微微的熟悉感,可再次看到这个男子,心中那股熟悉怪异的感觉更甚,直视这个男子片刻的光景,心中那复杂且奇异的感觉越来越莫名,甚至他神经质的感觉这个男子也许并没死,只是在沉睡而已。 而沉静在自己思绪的楚临并没有感受到系统突然泄露出来的气息。 系统它只是一道程序,虽然它是一代系统创造出来的,可它的主人却并不是一代系统,而是另有其人,跟着楚临进入这处连它都不知道的密境时,它除了有些惊讶之外,还有好奇,毕竟它作为系统,能从天道那窥探到世界的未来走向,可它从天道那窥探到的走向中,却并没有这个地方。 当它跟着楚临来到死海的时候,它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等到它见到那个闭紧眸子的男子时,它已经激动的无法言语。 “主人”已经陷入欣喜中的系统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它的眼中只有那个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男子,甚至最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直接从楚临的身体中跑了出来,奔向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楚临听到一声叫喊声,然后感觉到一道微弱的几乎忽略不计的光突然从他体内跑了出来,瞬间消失不见。 楚临眸子一深,他看向坐在王座上的男子,不动声色的从丹田祭出他的剑,突然就冲向了那个男子。 系统敏感的察觉到一股杀气,它下意识的直接开启它本体已经所剩不多的能量,抵挡住楚临的那道攻击。惊慌之下,没有能量的遮掩,系统也随即现出了身影。 楚临冷着眸子看着突然现身的一道光团,光团微弱不堪,但胜在柔和。 “你就是那个东西?那个带着神魂寄居我体内的玩意?”楚临充满杀意的眼眸看着系统,凌厉的声音像是询问,又像是了然。 系统把所有的力量用在了抵挡楚临攻击上,它此刻很是虚弱,它只是一个新系统,并没有多少能量,当初它大部分的能量都用在了宿主的身上,而宿主的攻略又缓慢非常,导致一直没有得到回报。 “是,只要你不毁灭这具身体,我就带着我的宿主离开你的身体。”所有的东西都没主人重要,即使是它的生命,只是一个穿越者而已,死了就死了,正好它可以把那个穿越者的神魂吸收了,它就有能量带着主人的身体回去了。 楚临冷笑一声,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竟然还会讨价还价。“不知所谓。” 说完,楚临也不在乎这具身体的承受能力,直接强制运行自己的神魂力量,突破系统布置的结界,剑尖直接指向那名男子。 系统光芒大盛,它直接从楚临的体内召唤出穿越者的神魂,强制把那神魂吸收,趁着楚临突然住手的片刻,把自己化成一股能量,保护在这具身体的周围,临死前,它发出一道信息给自己的同伴,然后消失殆尽。 系统做了这么多,看起来很久,其实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 楚临在把剑尖刺向那具身体的时候,是有些犹豫的,并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他心中有道声音在告诉他,不能杀,杀了后果会不堪设想。 这感觉感觉简直来的莫名其妙,虽然他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不管在哪个世界,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在乎,又怎么会后悔在意别人的生命?虽然那怪异的感觉并没有阻止他的杀意,可到底是让他停顿犹豫了片刻,可就这片刻功夫,那男子已经被系统给保护了起来,楚临再想突破那道屏障,显然已经不可能,他只能运用这个世界能承受的最高力量,正犹豫着是拼着不要这具身体,打算重伤也要毁灭这具尸身的时候,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大厅左边的走廊那传来。 “楚临?你怎么会在这?” 这道声音不亚于一道惊雷,惊醒了差点就疯魔的楚临,他心中一惊,什么时候他竟然也会失控?他只是跟那个系统和那个穿越者有仇,如今两个东西都死了,他也没必要去在意这个已经明显死了的男子。 不理会向他来走的人,深黑的眸子凝重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的戾气突然增生。 “楚临,你怎么了?”问筠走到楚临的身后,拍拍他的肩膀。 楚临冷不丁的又一个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再次又陷入了这名男子带来的失控中。 这让楚临下意识的对这名男子有了很深的防备,他以前不是没有注视过,可从来没遇到如今这般的情况?莫非这尸身还有感知不成?知道他刚才闪过的杀意? “美人?怎么不说话?” 问筠打断楚临的思绪,他看到楚临缓缓的扭过头,用那双飘渺空无的眸子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看着面前的男子。 那双眼睛,带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样的眸子,很有震撼力,让问筠接下来的话想问都问不出口。 楚临凝住心神,表情严肃,没有在继续盯着这男子,淡漠的声音并不在意,像是随口问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个地方的?” “啊?”问筠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楚临的话。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人追杀的时候,无意中被传送到这的。”说完他看了一眼楚临的身影,像是不经意的询问。“你又是怎么到这的?” 楚临并没有回答,他停顿了很久,才转身离开了大厅,然后目标明确的直接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问筠就这么傻乎乎的跟在他的身后,心中嘀咕着些什么。他在幽冥城的时候,发现了他的情劫对象就在此城,他还没来得及做准备,就那么突然的遇到了他历劫之人,可现在他却又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了人? 从他跟玹深寥寥无几的交谈中,知道玹深是楚临唯一的徒弟。第一眼见到玹深,心中就有所感,那股隐隐的牵动之感,让他很快就确认了玹深正是他的情劫对象。 在他的想象中,就算他的历劫对象不是个女子,总该是一个跟他的修为相差无几之人,所以,在见到玹深的时候,他着实是有些吃惊,有些失望,并不是说玹深不好,而是玹深太年轻,等到他成长,那已经不是几百年的事,而是几千年了。他要是能从中脱身,看透红尘,成功历劫,那还好,可要是他陷入红尘,痴迷—情爱,那他的修为就会毁于一旦。这些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事,对玹深来说,却是无关紧要,因为他的修为比玹深高深,他们之间要是有了双修,到时候就是他一直在滋补玹深,而不是修为与他相当,两个人互补。这于他而言,没有一丁点的好处。 问筠并不是重欲之人,看他这几千年都没有经历过情爱就知道他一直是禁欲的,他秉承着元阳是他的根基,不能轻易破除的原则,在没有遇到心爱之人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轻易交给任何人。 所以,他选择了暂时躲避,想等玹深的修为在更进一步再说,却没想到在离开的路上,遇到了他们天算族的仇人,几番对战,突然一道光,就把他强制传送到了此处。他并不知道这是哪里,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离开的路,直到遇到楚临。 楚临,楚临,这个人,他一开始也想过是否就是他的情劫对象,当时这种想法,只是在他的脑海一闪而逝,他并没有那种强烈的感召力。可现在 他突然就不确定了,因为他的心被楚临刚才的那道眼神彻底的俘虏了。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淡漠,那样的冰冷,那样的无情。却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底。让他这个从来没爱过人的心突然就鲜活了起来。 望着楚临那笔挺成稳的背影,问筠心中复杂的无以复加,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演是否正确?天道在这其中是否又做了什么? 他到底是跟着心的感觉走?还是直接接受天道给他的预警? 楚临对于问筠的暗中观察始终无视,既然那个系统跟穿越者已经死了,他也没必要去重新铸造身体,不过,既然来了,养魂木他也不打算放弃。 玉石走廊尽头,是一个传送之门,穿过传送之门,映入眼眸中的是一个美的让人心醉,宛如世外桃源之地,青山碧水,姹紫嫣红,而养魂木,就在这片世外桃源的中央地带,那宛如仙湖般的湖泊中央。这里面看起来一片美好平静,可在这美丽的外皮之下,是数不清的杀机。 太过寂静的桃园显的有些诡异,问筠原本还有些洒脱的表情随即凝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在他身前的楚临,慎重道:“这地方看起来很不简单。” “嗯。”楚临敷衍的答道。他现在的心思是在前方的养魂木上,问筠说了什么他也没仔细去在意,所以,当他努力思索回想着上次自己进来的路线的时,问筠已经动手去试探这个地方的机关与阵法。 这棵养魂木应该是为了大厅里的那名男子所种植的,也许当初建造此处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此处会有其他人闯入,所以养魂木四周布满了阵法,杀阵还算容易过,最难的一关是其中还有一项幻阵,这个阵法对楚临还是有一定的影响,他轮回那么多世,有太多的记忆,到如今,他还没修炼到无欲无求的地步。是人,总是有自己想要的,而他想要的,就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止尽的轮回。 楚临根本就没注意到问筠动了什么,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开始进入阵法的范围,刚走进去一步,就发现不对劲,四周一片空白,周围开始弥漫淡淡的白雾,这跟他上次进入的不一样?难道这阵法是活的?想到这种可能,楚临皱了皱眉。 问筠还在四处探索,一个没留神,就没了楚临的身影,而眼前的花草树木却一点变化都不曾有。 问筠沉了沉脸,来到楚临方才站立的地方,跨步紧跟着走了进去。 “楚临?你在哪?” 听到问筠的声音,楚临这才想起这个人好像是天算一族的,对于阵法的精通,除了他们一族,还真就没别人。楚临舒了口气,刚想转身说什么,眼前的景象就被撤换掉了。而刚才还很响亮的声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临临,小—姨来看你了,今天身体好些了吗?”熟悉的声音,带着温柔又体贴的语气,走到他的身边,俯下腰,把手放在他的额头,测量他的体温。 “还好,今天没有发烧。” 楚临看着熟悉的面容舒了口气,面容温和带着说不出的柔情。 陈涵涵—— 这是幻境?楚临心中无比清楚的想到。上一刻他还在那个阵法中,眨眼间,就出现在了这。 幻境,是能帮任何人勾出他最在意的一件事,楚临蹙眉,原来他最在意的一件事,就是她吗?当初他离开的时候,那声绝望的‘不’到底还是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精神力已经超过了那个世界,也许,说不定他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活在这幻境中。 “小—姨,不用忙活了,我还不饿。”拒绝了想扶他起身的陈涵涵。楚临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他并不是他的儿子,他只是代替了他的儿子活了下去,可这个女人却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也许,这是他万年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微暖。他其实有些不舍,可他更清楚,这是假的,不是真的,那又何必去留恋呢? 最后看了一眼陈涵涵,楚临闭上眼,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一汪澄清的湖水,而他的脚在向前一步,就会掉落在这汪湖水中,而他想要的养魂木,就在湖中央。 楚临冷着脸,看着这寂静的地方,嗤笑一声。然后飞身向养魂树而去,方才在外围还没什么,当他越过结界,靠近近这树的范围,灵魂那种滋润舒适感,越来越明显。 楚临倒是想在这个地方好好的修炼他的神魂,身体的修为不重要,反正这些东西他又带不走,可神魂的实力却是他游走在各个世界的资本。刚准备就地打坐,就听到噗通一声。 楚临敏锐的扭头,一闪而逝的白色身影迅速的掉落这湖水中,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楚临已经拿到了养魂木,还在幻境中解决了他唯一的执念,算是心情不错,所以他没考虑多久,就直接下了水,快速的来到问筠的身边。刚触摸—到问筠的手臂,就察觉这个人的身体热的不正常,他刚想着先把人拖上岸再说,习惯性的运起灵力,却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提不上来,明明能感受到自己的灵力还在体内,却怎么都使不上劲。 不到片刻,楚临也发现自己开始不对劲,首先是脸上开始发烫,其次周身也开始不正常的发热。 这可是日了狗了,这湖水堪比春—药啊,这劲头,比修真界那些什么极品极乐丹要强烈数百倍。他这才下水—多久,就已经开始神智不清醒了。 大黑很尽职的带着玹深在仙府门外寻找各种灵草。玹深才刚刚采集了不到十分之一,仙府的大门就缓缓的打开,楚临有些狼狈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更加狼狈之人。 第4章 -11 问筠跟在楚临的身后,脸上有些尴尬,他着实没想到竟然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楚临黑着一张脸,周身的低气压简直能冻死人,他觉得他跟天算一族的人有仇,所以才那么倒霉。 “师尊?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玹深放下手中的动作,直接迎向楚临,看楚临脸色难看,顿了顿,还是走到了他面前。 “事情解决了,不出来留在里面做什么?”楚临咬牙切齿的瞥了一眼问筠,那语气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问筠低垂着眼皮,扯了扯嘴角,如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了他眸子中的尴尬。 此刻,他是再也没什么心思去纠结到底是跟心走还是遵从天道的意愿。在此之前,见到玹深他的心绪可能还会有所起伏,可现在,他啥心思都没有了,只剩下满满的尴尬与一丝小小的窃喜。 玹深沉默了半响,才对楚临说道:“那师尊是准备离开这里吗?”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其实很喜欢这个地方,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天。 外面传言这里似人间地狱,其实他却觉得这个地方似人间天堂。 楚临敛起眸子中的怒火,收起难看的表情,很严肃的打量着玹深。“你不想离开?” “嗯,师尊,可以留一段时间吗?”玹深眼含期待的问。玹深对这个师尊有细微的恐惧,那是强者带来的逼—迫感,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成为跟楚临一般的强者,那样的他,就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欺负。 楚临冷眼盯着他看了很久,见他眼神坚定,眼眸深处还藏着浓浓的野心,在想到玹深的遭遇,叹了口起,罢了,这也算是他亏欠时家的。“那你就留在这吧。” 玹深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刚想说什么,楚临就打断了他的话。“大黑,这只白眼狼本座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只要别把他折腾死就行了。” 说完,也没等玹深说什么,直接消失在他们眼前。 问筠一个没注意,人就跑了,他都已经被楚临吃了,怎么会让人眼睁睁的从他眼前溜走,急匆匆的对玹深点点头,也紧跟着楚临而去。 玹深看着追上去的问筠,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事,师尊平时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是从容不迫的,可现在总感觉有些狼狈逃跑的意思。而这个问筠就更奇怪了,在幽冥城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那种眼神有复杂有恐惧,还有说不出的意味。可这次他突然跟着师尊从仙府出来,他的目光就没从师尊身上挪开过,最后走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对他点点头。 这两个人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玹深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座仙府,看着已经关闭的府门,陷入沉思。 楚临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幽冥之海,他本来是打算先到各处游历一番,但这个世界稍强的大能,要么闭门不出,要么就是连他都不如,他第一次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仗着一腔战意,把各宗门的大能得罪个精光,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还有些热血的毛头小子,虽然性格没多少改变,但已经收敛了很多。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世界他曾经来过,对于那些耳熟能详的大能,当初他已经打败过,所以没什么兴趣,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仙剑宗的弟子,仙剑宗的地位比不上当年的时家,他要是真把各大宗门的大能都打败了,那结局可想而知! 而且,这具身子是有父母的,这可是他第一次体验双亲还在的世界,他可不想为了那么点事,就让那对夫妻为难。 最后,楚临还是选择回宗门。紧赶慢赶的,终于到了仙剑宗山脚下的小镇。 可当他刚出了这个小镇,就看到风尘仆仆的问筠老神在在的守在小镇唯一的路上。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 楚临被他这眼神看的头皮发麻。所以?问筠这是打算粘上他了吗?不就打了一炮么,至于吗? “美人,好久不见。”问筠心中的怨气都快赶上凡尘间后宅的怨妇了,可他脸上却是不显,一如既往的不着调。 楚临咬咬牙,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不就是上了你吗,至于阴魂不散的跟着本座吗?” 问筠挂着笑意的脸上微微一僵,他是绝对没想到楚临竟然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这叫他这个还算纯情羞涩的人该怎么回答?他现在也想爆粗口好吗?他的童子身就那么被楚临给拿走了,可这混蛋倒好,事后一走了之?这是吃完不认账的节奏? “有本事你在说一遍。”问筠也不乐意了,他阴沉着脸,怒视着楚临,好似楚临下一句话要是不合他心意,他就会冲上去直接把人打晕扛走。 楚临不甚在意的撇撇嘴,说的好像他占了多大便宜似得,当初要不是这个蠢货乱动机关,他又怎么会遭那些阵法的暗算,中了那啥玩意,失去理智,然后就把他给上了。说实话,他还真对这个人没什么兴趣,典型的笑面虎,性格又不是他以往的那些伴侣那般讨喜。 他喜欢纯粹的感情,不喜欢这般强迫绑定在一起的情感。不就是被上了一次,当作一夜风流不就好了吗? “当时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们都失去了理智,况且本座不喜欢你,你也不见得喜欢本座,我们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好吗?”楚临真的是苦心劝解,他在这个世界的寿命还很长,可不想接下来的日子身后总跟着这个人。 问筠终于维持不住那一贯的假面,崩裂着脸,刚想说什么,突然脑海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就把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走到楚临的面前。抬手想勾起楚临的下巴。 楚临侧了侧脸,皱眉躲过他的手指。“别动手动脚的。” “呵呵。”问筠也不在意他的这个态度,只是漫不经心的收回手指,轻飘飘的说:“本来我没打算跟你有什么纠缠,跟着你也只是好奇而已,我此番下山,就是为了历劫而来,我都已经找到我的情劫对象了,可你却在中途把我给睡了,这可如何是好?”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又正好能传入楚临的耳朵里。 楚临微微一愣。“你的劫是情劫?”卧—槽,楚临扭曲着他的俊脸,别跟他说什么情劫,这玩意他当初也经历过,可把他给害苦了。他是属于外来者,只要他没做什么过分的,天道都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可却不表示天道对他没意见,所以,当初他到了飞升期,迟迟不突破。就是因为天道也给了他一道情劫历练。而他历劫的对象 想到当初那个历劫对象,楚临俊美的脸扭曲的更加厉害,那是他的黑历史。他现在都不敢想象当初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真的去找那个历劫对象,还跟她谈了一场恋爱。 他那时候年轻气盛,追求无上大道,自己迟迟不突破,就去询问了时家长老,经过长辈的提点,知道自己是要入世经历情劫,所以,他当初二话没说,直接去寻找那历劫对象。 初遇那姑娘的时候,看着还挺善解人意,既有现代姑娘的独立自主,还不乏古代姑娘的婉约柔顺。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才知道那姑娘竟然也是一个修真者,修炼的还是无情道。这就尴尬了。 她好端端一个修炼无情道的姑娘,跑到尘世去找什么有情人来给她看破红尘,挑来挑去的,就看上了楚临,因为按照那姑娘的想法,楚临是一个修真者,没凡人那些规矩来束缚她,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来约束她。等她堪破情关,就可以飞升大道,到时候也没凡人那一套麻烦。 楚临一向唯我独尊惯了,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差点没把那姑娘给杀了。虽然他跟那姑娘性质都差不多,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堪不破情关。 可重要的是,他当初是真的想试试爱一个人的感觉,那是他第一次认真的对一个姑娘掏心掏肺的好。结果呢竟然是欺骗,他提剑刺向那姑娘的时候,那姑娘还大言不惭的说,大家都是修真之人,何必像那些凡人那般斤斤计较—— 只要想到当初那场景,楚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脸色难看的看着这个人,他是跟情劫有仇吗?千年前来了个神经病,千年后又来一个? “对,就是情劫。”问筠认真的点点头。在楚临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问筠又继续说道。“可对象却不是你。” 听到问筠后面一句话,楚临刚想松口气,问筠又说了句。 “可我不想历劫了,因为我发现我更喜欢你。” “卧—槽——” “我的情劫对象是你的徒弟。”问筠又抛出一个炸弹,直接炸进楚临的心。 楚临觉得他应该在一开始就把玹深给宰了,那样对面这人的情劫堪破了,就可以直接飞升了,那他们也不会在死海海底的仙府遇见,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一系列的事。 他甚至觉得玹深就是他的克星,生来就是克他的。早知道事情是这样,他就应该吩咐大黑应该把玹深往死里虐,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第44章 前世上 问筠在闭关的时候,感应到了情劫将至。出关后吩咐座下弟子他要出去一段时间,归期不定。 问筠按照先辈留下的秘法算出了他的劫应在南边。 情劫算是所有劫数里面最难应的,不是因为情劫有多困难,只是因为情劫应的是人心,而人心,才是最难猜测的。 问筠其实对这个劫数没抱多大希望,因为在修真界,并没有哪位大能前辈真的成功过。 按照卜算中的指示,他来到了幽冥城,遇到了那个一见倾心的男子。只一眼,他就彻底的陷入了进去。 只是 那个叫他倾心的男子,却对他身边另外一个男子温柔呵护备至,那宠溺的眼神,无一不在说明,他倾心的人有了所爱之人。 他并不喜欢强人所难,也不喜欢去接触一个已经有爱人的人,就算他是他的历劫对象。他所钟爱之人,他们天算一族从昌盛走向落魄之后,就过的与世无争,后代讲究的也是洒脱与随性。 既然与他无缘,想必这个情劫算是失败了。 问筠当天,就离开了幽冥城,本来是想直接回天算门,只是恰好,在路上收到了止水真人的传音符,约他一见。 止水真人算是他的半个弟子,其父与他是生死之交。既然是熟人相邀,他正好也下山了,索性就去一趟。 当初他是想收止水真人为弟子,她的卜算天赋是他几千年中所遇到的最好的,只是止水喜欢剑修,他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只是可惜了她的天赋,留她在身边相伴了几百年,之后就放她离开。 止水真人找他,是请求他帮忙的。 她说,她的儿子从两百年之前,就开始变的了,一开始她并没有怀疑,以为是她对儿子太苛刻了,导致儿子开始疏远她,不与她亲近,直到她的儿子突然看上一个外门弟子,对那个外门弟子卑躬屈膝的讨好,丢弃他身为强者的自尊,作为一个母亲,忍受儿子看上一个男子就算了,还要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去讨好一个阴沉又心机深沉的男子。且那个男子还并不领情。这叫她如何受得了? 她明里暗里说过她的儿子几次,可他都不当一回事,她想找那名男子敲打敲打,可他的儿子却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然后骂她所管闲事。临儿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待她,不说他们母子情深,却也是极其尊重她的。也是在那时候,她才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只是,她当时想的却是儿子是不是被那个叫玹深的所控制了,并没有往别处想。 直到近些年,她发现儿子越来越不对劲,她屡次看着儿子熟悉的面孔,却觉得站在她面前的儿子像是一个陌生人。她把这件事与她的双修伴侣讲了讲。 可儿子从小是跟她一块长大的,她的相公又常年待在炼丹房,对自己的儿子了解甚浅,所以,对于她的话,她的相公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她犹豫了很久,才想找问筠帮她算算。 问筠大概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在止水小时候,他把止水当半个女儿,对待这个已经为人母的半个女儿,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在她期许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问筠一开始也没把这件事当作一回事,只是一个小小的秘法而已,所以,当他只用了五分修为去卜算的时候,却发现他根本就算不出止水真人的儿子的命格,他的命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遮掩了。就像,就像是被一团浓雾所遮盖。 他又算了算楚临所爱之人的命格,却发现那个人的命格起起落落,每一次,都不一样。 他不死心,耗上他全部的修为,终于在他花费千年的寿命中窥探到了一角,上面显示的不多,只是显示他是一个有大气运之人。 虚弱的出了门,看到神情焦灼紧张的止水,问筠把结果告诉了她。随之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牵动他心弦之人就落座在他的床榻不远处的茶几上。正娴熟优雅的斟酌着灵茶。也许是心情不好,他的脸色不算好看,甚至是有些阴沉。 看着不远之人并没有察觉他的醒来,问筠并没有忽略心中的欣喜,目光带着柔情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玹深的修为不算高,目前也就刚刚进入元婴期,而问筠的修为已经到达了飞升期,所以,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随心所欲的玩弄着手中的茶杯。却是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尽入他人眼帘。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玹深的动作,问筠并没有忽略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喜悦。 问筠此刻也想到了那个让他倾尽柔情之人。心中有些酸涩,却也识趣的闭上眼,假装自己从来没苏醒过。只是神识却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其实是想忘记玹深的,除了这次,他也才见过此人一次,而且这个人还不认识他。可他的心,根本就不受控制,在他还没察觉的时候,他就已经本能的去做了他抗拒着,却又想的事。 来人正是那名男子,着一身白色锦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冷淡漠视,却又带着情意的注视身体有些僵硬的背影。 男子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跨步走到玹深的身后,轻轻的抱住他的腰—肢,清冽的嗓音柔和的说:“还在生气吗?” 玹深别扭的推开他的手,脑袋僵持着并不回头。 “乖,别生气了好吗?我知道我错了,这次是我任性了,以后你的话,我都听好吗?” “哼。”玹深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可他的眼神却缓和了很多。 “真生气呢?”男子放开玹深,直接坐到玹深的腿上。眼神认真的炽—热的看着他。“她毕竟是这具身体的母亲,我夺舍了她的儿子的身躯,这般行为要是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知道”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玹深就堵住了他的嘴,神情警惕的看向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才松了口气。“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说了,我心中清楚的知道就行了。”说完,玹深又看了看榻上躺着的问筠,示意那男子注意这里还有一个人。 随即两个人十指紧扣的走了出去。 可此刻的问筠,却震惊的说不出话,直到两个人走了很久,止水走了进来,他都没回过神来。 止水的眉宇带着哀愁,目光忧伤,她看着睁开眼,眼神呆滞的问筠,叹了口气。 “二师尊,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这次竟然让您受了这么重的伤。”说完,坐在榻上,细心的给问筠掖好被子。 问筠没有听到止水的话,可他却突然回了神,一把抓—住放在他身前被子上的手。 “止水,你儿子所爱之人是不是叫玹深?” 问筠的力气很大,连止水这般修为的人,都没挣脱开来,她蹙了蹙眉。在问筠那双不容置疑的目光中点点头。 一瞬间,问筠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他算不出止水的儿子的命格,因为她的儿子早就魂飞魄散了。 “他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或许,或许早就死了,而住在你儿子身体里的那个人,是一个抢夺了你儿子身体之人。”问筠泄气的放来她的手,有些无力的身体直接倒在了床—上。目光却不复以往的随意,而是带着一股坚决与某种执着。 也许,玹深就是问筠的劫数,注定了他没办法放开,在他想放弃的时候,他却又知道了这样的一个真—相,不管是为了止水,还是为了他心中的那一点点的私心,他都希望玹深远离那个夺舍者。 在正道,夺舍他人的行为,是被正道之士所不齿的。 显然,问筠以为那个夺舍之人,肯定是魔修。 “你说什么?”止水虽然有所怀疑,可她心中到底还是不希望这种事是事实。 问筠哀伤的目光瞥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的止水,扯出一抹苦笑。显然,方才俩人的谈话,玹深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他却选择替那个人隐瞒。这意味着什么?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可他还是自欺欺人的想把那个人从玹深身边赶走,这件事,就算他不说,那个夺舍之人迟早也会被别人发现,等待他们的只有无止尽的追杀。 趁目前事情还不明朗,他只希望玹深能回头是岸。 止水的动作很快,她把‘楚临’召唤到她的房间,然后询问了这件事,也许是那个夺舍者很自信,他很大方的承认了这件事。 止水在愤怒之下,直接把夺舍者也关押了起来,然后把事情禀告了仙剑宗的掌门。 止水想问这个人,她的临儿是不是已经死了,是不是连神魂都不复存在了。 ‘楚临’的态度很傲慢,他不屑的看着这个女人,他作为穿越而来的主角,又抱住了将来飞升上界的主角,他有恃无恐的鄙视着止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透露个干净。对他而言,这都是小事,他相信玹深会来救他,玹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而他,是主角的爱人。 得知所有事情结果的止水,差点就疯了,她恨不得当场把这个混账给杀了,可她心疼这具身体,这身体是她儿子的,是她的临儿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经过几大长老的商量,最后止水提出她要给那个夺舍者搜魂。掌门有些犹豫,毕竟搜魂这个秘法过于阴毒,这样的手段跟魔修有什么区别,可止水已经被恨意所蒙蔽,她在他们否决的当场,没有多说什么,却在回去的路上直接去了关押夺舍者的密室。 也许,是大家对宗门关押犯事者的密室太自信了,所以,当止水看到已经身死的看守弟子,以及空无一物的密室时,她彻底的疯狂了。 在静养身体的问筠得知此事之后,也顾不得许多,他卜算出玹深的位置,追了上去。拦住了想要逃走的两个人。 以问筠的修为,他想抓—住这俩人,简直是轻而易举,可他,却忽视了夺舍者的手段。 夺舍者,也就是姜飞,他一直都对那个还没出现却在后期让玹深爱的发狂的人深有忌惮,他从来没想过他忌惮之人,竟然早就出现了。 问筠,天算一族之人,有飞升期的修为,在闭关的时候,感应到了情劫将至,下山遇到了历练的玹深,问筠初始对玹深的印象不错,也看出玹深是一个敏感且多疑之人,就装作刚入门修炼的菜鸟,俩人一路做伴,直至相爱。 第45章 前世下 姜飞警惕的看着拦在他们面前的问筠,复又紧张的看了看身边的爱人。 “是你啊,你也要拦着我们吗?”玹深问。 问筠蹙眉,“你认识我?” “你不就是止水真人的友人吗?前几天止水真人还派我去照顾了你几天。”玹深耐心的解释道,只是目光却不动声色的四处打量,思索着该找哪条路逃走,加上他身上还有隐匿气息的戒指。 问筠的心因为这玹深的话而起了丝丝涟漪。 就这片刻的愣神,玹深极快的拉着姜飞直接躲进了他的小空间。 在他们消失的瞬间,问筠反应过来,伸手想抓—住他们,却还是慢了半拍。 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问筠露出苦涩的笑意,他是真的很惊喜玹深竟然认得他。却没想到他的认出,只是一个计策。 止水真人把楚临被夺舍之事在各大门派之间公布,并说谁要是能抓到他们俩,送到仙剑宗,她会以一瓶涅槃丹作为谢礼。 这般声势浩大的找寻,却发现两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用时两年,在修真界各处都没发现两个人的踪影。 问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在仙剑宗待了两年,当年玹深在他眼前消失,他就知道玹深身上藏有空间,他活的也算够久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他本以为这两个人在他走后会出来,可用时两年,止水也一直没放弃寻找他们,可他们竟然就这样在空间待了两年。 他时不时的用秘法卜算玹深的位置,得到的结果一直都没变过。一直都是一片空白。 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他比玹深年长太多,阅历也比他丰富,可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就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所做的一切,说到底还是存有私心,说什么洒脱,其实真的遇到那个倾心的人,又怎么能洒脱起来呢? 想到他无望的未来,问筠决定回天算门,今后再也不下山了,这个情劫,不历也罢。没有那个相伴左右的人,无尽的岁月又有何用? 只能说,问筠还是想的太美好了,在回天算门的路上,问筠就遇到了刚出空间,就被一群人围攻的玹深。 他的心,分成两半,一半告诉他,走,走的越远越好,玹深是死是活,跟他没关系。 另外一半的心却告诉他,如果玹深死在了这,他肯定会后悔,还是救吧,就当是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给自己做一个了断,也让自己彻底放下。 问筠挣扎了很久,犹豫了很久,在他还没做决定的时候。 姜飞眼尖的看到了御剑在他们上空的问筠,他的眼珠子一转,大声喊了句。“问前辈,求您救救我们。” 问筠对自己的敛息术很有自信,加上他的修为比他们高出不止一点半点,不说修真界无人能敌,却也是顶尖的。可此刻却被这个才分神期的夺舍者轻而易举的察觉出来。这让问筠不由的有些凝重,看来这个夺舍者生前还是个大能,就是不知道他的名号是何? 几个围攻的人都是几大门派的弟子,对问筠那张脸并不陌生,听到姜飞的叫喊,也随着他的视线落到了半空中的问筠身上。 问筠御剑站在半空,冷漠婢睨的眼神如一只冷箭,冰冷且凶残。 玹深皱眉,挡住问筠看向姜飞的视线,这事是姜飞做的不厚道,问前辈或许只是经过,姜飞却毫无顾忌的把人家叫住,他记得两年前这个人好像还抓过他们。这样看来,此人是敌非友了。 姜飞却是不在意的,他能知道问筠就在这,是系统告诉他的,也是知道了问筠对玹深的好感到达了百分之九十,还有加上他看的剧情,知道问筠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他才敢这么做,他相信问筠绝对不会冷眼旁观的,且最重要的是,这样还会引起玹深那个多疑的性格的怀疑。 果然,系统提示玹深对问筠的好感再次下降,从百分之五十直接掉到了百分之二十。 姜飞小心翼翼的看了玹深一眼,眸子中闪过一抹欣喜,随之而来的是系统提示玹深对他的好感增加了百分之二,目前到达了百分之七十。 问筠看了一眼玹深,心中叹了口气,直接收回飞剑,轻飘飘的落在他们面前。 “你为什么会觉得本座会救你们?”问筠看着其他几个人,可这口气却是对那个夺舍者说的。 姜飞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他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吩咐系统帮他设置一个结界,“我知道你喜欢玹深,不——甚至能说是爱他,其实你救不救我们,我们都有自信能逃出去,可对于你的觊觎,这让我很不安心,所以,叫住你,并不是真的想向你求助,而是——”话没说完,姜飞露出一个得意的眼神。 问筠还没在这番话中反应过来,就见这个夺舍者突然吐了一口血,身体如残破的木偶般,像是被人尽全力似得扔了出去。 玹深目眦欲裂。都没来得及去看问筠的表情,直接冲到姜飞跌落的地方,接住了就要掉落在地上的姜飞。见姜飞伤的不轻,气若游丝,随时就要断气,玹深抬起那双暴戾的眼神,阴狠的看着问筠,一字一句的说:“前辈无缘无故打伤我的爱人,这笔帐,我迟早会找你讨回来的。”说完,再次带着夺舍者消失在他们眼前。 这一连串的事故,问筠直到他们消失好久,才回过神,猛吸了口冷气。 是不是他做高人做太久了,导致这些小辈竟然也敢算计他?还是他的脾气太好,导致这些人以为他没脾气?很好欺负? 那个夺舍者是如何知道他倾心玹深这个事情暂且不说,但是他却格外在意那个人自导自演的飞出去之后,那句无声的话。“就算你们相爱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拆散了。” 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可问筠莫名的觉得这句话冥冥之中好像又有什么联系。 他是窥视天机之人,虽然为自己卜算有时候会不太准,可这次,他却格外相信,如果没有这个夺舍者,他跟玹深会水到渠成的相爱。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天之后,玹深又消失了很久。这件事也一直搁在问筠的心中,久久都无法释怀。直到五百年后,玹深带着姜飞直接杀上了天机门,杀光了他座下的弟子,找到了他的闭关之所。 五百年后的玹深,脱变的更加的成熟有魅力,曾经还算稚—嫩的行为如今却做的无比娴熟。 “问筠,你是否想过你会有今天?”玹深冷冷的道。 问筠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个人,是他当初一见倾心之人,也是他这几百年都不曾忘记之人,可他却为了这么一个人,导致他天机一族死了个干净,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孽缘?他是该责怪自己当初的妄想还是该怪那个算计了一切的夺舍者? “无话可说,今天的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问筠已经厌烦了这样没休止的想念,一边放不下此人,却又一边恨着他。 杀他?他好像下不去手。不杀,他又没办法对死去的族人交代。 在交手的最后关头,问筠收回灵力,放弃了抵抗,闭眼等待最后的一刻。 在被玹深击中的瞬间,问筠恍惚间看到了他们的前世今生,一点一滴,映入他的脑海,在他弥留之际,他终于窥探到了他的命运,那个没有夺舍者出现的命运。 原来,爱是这样不堪一击的东西,可惜他领悟的太迟,直到他临死的时候,他才堪破。看着脑海中他们是如何的相识相爱,问筠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这样的他们的,已经满足了他的执念。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他恍惚间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走到他面前,目光温柔,疼惜的看着他,替他擦拭嘴角的鲜血,“跟我走,好不好。” “好。”问筠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没有一丝抗拒的把手交给他。 黑色身影眼眸带着笑意,轻柔的抚摸着他的青丝,然后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迎向天际。 玹深盯着已经失去呼吸的人很久很久,心中那种窒息感以及疼痛感,让他不知道为何,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件让他痛苦终身的事。 姜飞得意的眼眸看着已经死去的问筠,就算你们是命中注定的伴侣又如何?还不是被他轻而易举的拆散了?他,才是唯一的主角,才是玹深唯一的爱人。 “走吧?”姜飞有些不安的问。 玹深收起有些不受控制的心绪,对姜飞习惯性的温柔一笑,只是心却好像空了,那种曾经满满的幸福爱意,在这一刻,却不知为何消失的干干净净。 “走吧。”重重的舒了口气,故意忽略心中的不适,牵着姜飞,两个人拌着夕阳慢慢的走下了山。 临走前,玹深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人。然后头也不回的踏上离开的那条路! 第4章 -12 问筠厚着脸皮紧跟在楚临的身后一起回了仙剑宗,楚临能说什么? 问筠是止水真人的半个师尊,而他作为止水真人的儿子,按辈分,他还得叫问筠一声师祖? 楚临这趟出门游历,有近两年的时间。 止水真人早在怀疑‘楚临’的时候,就联系了二师尊,可她那个不靠谱的师尊在来的半路上竟然消失了,这一消失,就是两年,看着跟楚临一起进入宗门的二师尊,止水真人脸色当真不好看。 “二师尊。”接到问筠的的传讯,止水真人早早的就侯在了宗门口。 看着站在问筠身边有些不耐烦的儿子,止水真人瞪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 楚临看了半天都没看懂她那眼神是啥意思,不怪楚临愚钝,他都活了万年,除了韩羽那个世界有一个重生的母亲,且还是没相认的母亲,他可从来没体会过母爱的感觉,止水真人这暗示的眼神,要搁别人身上,他能很快就领会,可他跟这止水真人着实没心意相通之意啊! 本着既然不懂,那就直接问的原则。“母母”母亲这词怎么就感觉那么别扭呢,楚临有些苦大仇深的想,这个词,他就从来没叫过,连陈涵涵那般充满母爱的母亲,他都没喊过,这第一次叫,着实有些开不了口。 “母什么母,出门两年,连母亲都不会叫了吗?还把母亲放在眼里吗?”这结结巴巴的母个半天,就是没叫出来,止水真人怒了,一脚就踹到了楚临的膝盖窝。“混账东西。” 得,这原主的母亲看着是一位冰美人,可骨子竟然是一个暴躁狂。楚临怂了。“母亲。” 这一声母亲,叫的格外顺口,至少被止水真人踢了一脚,又被吼了几句,他就老实了。陈涵涵不算,当初他跟陈涵涵相处,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可如今这位可是实打实的母亲,听说这身体还有父亲,这可就了不得了,想他这个万年老妖怪,竟然有了父母。这种感觉,真的很是微妙,那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奇妙感觉,至少此刻他被止水真人这般对待,心底却没有一丝不悦。甚至还心甘情愿的被止水真人教训? 也许是第一次拥有血缘至亲,楚临看止水真人的眼神都格外的柔和,那一声母亲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难以接受。 “嗯,作甚?”止水真人一般在亲近之人的面前,都不会端着,此刻的她都忘记了,她跟自己的儿子有近两百年没这般的亲密过。甚至她都忘记了她一直想找寻的问筠。他们得之不易的亲密让她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楚临是想问她那眼神是何用意,可见她母亲这会连问筠都没顾上,只是眼带慈爱的看着他。这叫他心中一暖。脚步直接上前,走到止水真人面前,轻轻的拥着她。 “母亲,儿子很想您。”楚临此刻不知道到底是原主的情绪感染了他,还是他本来就是这般想的。只是止水真人看向他的目光,让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的违和。这种感觉,就像是止水真人真的是他的母亲,而她目光中的溺爱,真的只是针对楚临他这个人,而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止水,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问筠有些不合时宜的开口道。 楚临对着问筠就是一个白眼,这人真没眼力见。松开止水真人。“等会儿子去找您,您先跟这位这位‘前辈’叙叙旧。”前辈这词,楚临特意加重了语气,目光不善的盯了问筠一眼,才打算转身离开。 止水瞪了楚临一眼。“没大没小的,叫师祖。” ‘噗哧’,楚临一个没憋住,被止水真人这句师祖直接给笑出了声,身子极快的躲避开来止水真人已经伸过来的脚,闪身离开了此地,离开之前顺带用眼角余光扫了问筠一眼,见他已经被止水真人那句‘师祖’成功的膈应到了。 回到凌霜殿内的楚临想到他临走时的那一眼,问筠那副如吃翔般难看的神色,心中就止不住的乐呵。对付问筠那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就得要一个像止水真人那般耿直的人。 “止水,你上次邀本尊前来,所为何事?”此刻的问筠再也不复当初的懒散,只见他一派的风轻云淡,坐姿优雅,手中拿着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小口,才开口。 这次临儿出去游历两年,似乎又变了个模样,却比前两次更合她的心意,想到刚才临儿的那句‘儿子很想您’,心就忍不住的柔软了几分,临儿从小就个性骄傲倔强,而她又不善于教导孩子,导致儿子从小就冷冰冰的,直到两百年前跟她彻底不来往,一开始她想到的是临儿是不是忍受不了她的苛刻,可直到临儿无缘无故看上一个外门弟子,为了收那个外门弟子为徒,竟然求到了她这儿。 也是那时候,她开始怀疑临儿有些不对劲,可可今天,那种不对劲却又消失了。 止水把大概的事情跟问筠提了提。说完,止水矛盾的看着问筠,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事。显然,问筠此刻皱眉的样子,让她很是不安。 问筠其实也没想什么,他只是想到了楚临那个混蛋吃了就跑,翻脸不认账的事,可这样无赖的楚临,跟止水说的那个人,完全是两回事。 “二师尊,您,您怎么看?”见他久久不曾开口,止水真人忍不住的就询问了开来。 “啊?”问筠回收思绪,敛起神色,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刚才想着想着,忍不住就想到了他跟楚临在那湖泊中的事。 “不妨告诉你,本尊遇到楚临的时候,就卜算过他的命运,只是”问筠当初失约于止水,就是因为在路上碰到了楚临,他好奇之下卜算了他,三次卜算,三次不同的命运,这叫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何?”止水真人内心既是忐忑,又是紧张。 “唉”问筠其实也搞不清楚楚临的事,想了想,还是把结果告诉了止水。说完,又顺带说了句。“楚临这般的命格,就算是我父亲他老人家在世,也是算不出来的。” 像问筠的天赋,是他们问氏一族特有的天赋,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给为他测试过,他的天赋是他们问氏一族从祖辈开始,最有希望飞升之人,也是能改变他们一族命运之人。 只是遭天道遗弃的他们,想改变子孙的命运,是何其的艰难。本来,他以为只要渡过情劫,他就能顺利飞升上界,然后在上界寻找解决之法。 可现在,他竟然不爱命定之人,对一个命格难测之人心生好感,这叫他该作何选择? 他们问氏一族是被天道所遗弃的,想改变子孙后代的命运,是何其的艰难。问氏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这份压力可想而知。 他会在那等待楚临,有一部分是因为楚临吃了就跑的这种行为让他很不开心,还有一个就是因为止水真人的相邀。他不可能真的为了楚临,就抛弃家族的责任。只是,让他就这样放弃楚临,显然这更令他不开心。家族与感情,到底哪个重要,他一时也没头绪。 止水离开水月阁,径直去了楚临的凌霜峰。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环境,止水真人百感交集的来到凌霜殿的内殿,见楚临闭着眼睛安心的打坐,一时不忍打断他。对于修仙的人来说,两百年真的不算长,可对于一位母亲来说,怀胎四年耗费不少修为生下的儿子,却并不与自己亲近,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痛苦?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临儿,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想到他们母子几百年不和,止水真人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楚临在她进入凌霜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此刻见她走进来,只是看着他发呆,心似乎变的更加柔软了些。 “母亲,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连他睁开眼了都不知道,看着他,思绪却不知道飘去了哪。 “啊?哦”止水真人收回思绪,敛起眸子中的感触,勾起一抹和蔼的笑意。“临儿,我们已经有近两百年不曾这般的相处过了吧?” “嗯。”楚临点点头,他到这个世界之后,身体一直被那个穿越者控制,在今天之前,他还真没见过止水真人。 原主的记忆在他来的时候,就被他接收过了,以往止水真人在他的记忆中,一直都是一个严格严谨之人,每次对待原主,都是苛刻的要求他努力修炼。 “那,那你可否告诉母亲,这些年可是在恨母亲?”止水真人这话显然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就怕楚临会因为这个话题而生气。 楚临不是原主,也不是那个穿越者,他能得到这样一位母亲的关爱,他很知足。“不,母亲,我不恨您。真的!”楚临认真的眼神坚定。 止水真人舒了口气,“不恨就好,不恨就好!曾经,是我太强求了,现在想来,不管你的修为是高还是低,你都是我止水的儿子,有我给你做后盾,怎么都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只是当初却没想明白,把你生生的推出了门外,生生让我们母亲疏远了这么多年。” 第4章 -13〔完〕 “母亲。”楚临有些犹豫,毕竟他跟那个穿越者的性格实在差太多,他也做不到像那个穿越者那般天天摆着冷脸,可劲的装逼。他喜欢随心所欲的生活,这修真界的岁月绵长,他可不愿意去扮演一个怂货。 “其实” “怎么了?”止水真人关心的走上前,询问道。 楚临在心中斟酌着词句,到底该怎么说,思索了一番,楚临才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下。 听完楚临的叙述,止水真人没吭声,垂着眼帘,如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了她眼眸中的情绪,叫人看不真切。 对于楚临来说,他附身的对象都是将死或者已经死亡的身体,并不存在夺舍一说。最多算是借尸还魂罢了。 止水真人并未说什么,她吩咐楚临好好休息,然后转身离开了楚临的凌霜峰。 楚临深黑的眼眸就这么注视着止水真人渐渐消失的背影,而刚才还算柔软的表情在止水真人彻底消失之后变的阴沉晦暗。 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这是他第一次拥有双亲。如果止水真人真的看穿了他,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止水真人离开凌霜峰,直接来到了问筠暂住的水月阁,此刻的问筠不再阁内,止水真人倚靠木窗边坐下,神色不明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直到天色渐暗,问筠踏着夕阳最后的余晖走进了水月阁,神识敏感的察觉到阁内有人,敏锐的眸子射下止水真人的位置,见是她,问筠愣了片刻,才走到她身后。 “你怎么来了?” “二师尊,你说我是不是一位好母亲?”静默了很久,止水真人才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问筠的表情一顿,复又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平静,可目光却是说不出的哀伤。是楚临跟她说了什么?问筠蹙眉,习惯性的抬手掐指算了算。直到算出的结果又是一片空白,问筠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双手交叠的放在身后,目光悠远的看着窗外。 “你觉得你是一位好母亲吗?”问筠不答反问道。 迟迟不见止水答话,问筠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迷茫,幽幽的叹息一声。 “你是位好母亲。”问筠对他这半个徒弟无奈之极。 “不,不是的,我不是好母亲,我连自己的儿子被人夺舍都不知道。”止水陷入自责中,她只要一想到临儿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凶险才抢夺回身体,她就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陷入自己情绪中的止水根本就注意到问筠脸上惊讶的表情。 “夺舍?原来如此。”问筠轻声低喃了一句。此前是没往这方面想,此刻那三个截然不同的命格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问筠没顾的上止水,直接来到凌霜峰,不予理会那些道童的拦截,直接走进楚临的内殿。 走入内殿,就见楚临悠闲的躺在榻上,手指上还拿着一壶清酒。 “你是谁?”问筠直接了当的问。 楚临眼角瞥了他一眼。“你问我吗?”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呵,半天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 “不,你肯定不是止水的儿子,你到底是谁?”问筠咄咄逼人的走到楚临的身前,直接抢走他手上的酒壶,凌厉的眼神直视着他。 楚临冷笑一声,“我是谁有什么紧要的关系吗?你只要知道我是楚临就好。” 这番话,算是间接的承认,他并非止水的儿子‘楚临’,而是一个来路不明之人。 “你,你的真名——”问筠沉默很久,才吐出这句话。 楚临就是算准了问筠不会多嘴,不然想让他承认,别开玩笑了,他可不愿意接下来的日子在逃亡中度过,毕竟人生如此美好,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却要作死的去做一些脑残的事。毕竟这个世界很符合他的心意。 “楚临。” “我问的是你的真名。”问筠不满的看他一眼, “本座就叫楚临,千年前时家的那个楚临。懂?” 楚临的话就相当与惊雷,直接在问筠的识海中炸开了花。“你,你,你不是飞升了吗?” 对于万年间唯一一位飞升的前辈,修真界哪个修士不知道?这也是万年来众位修士的希望。可当年的前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楚临嗤笑一声,“飞升?呵。”他飞升个p,当初渡完最后的雷劫,看着像是飞升上界,谁知道半途中就被一股不明的力量给绞碎了身体,既然身死,灵魂也就直接到了下一个世界。 “这是怎么回事?”问筠不明所以的问。 楚临却不愿意再多说,他很明确的用眼神示意问筠滚蛋。 谁愿意去回想当年他的那些黑历史?虽然当初的他没现在强大,可他被绞碎身体却是事实。 问筠见楚临的脸色难看至极,脸色严谨的看着楚临。“这件事我不会说的,你,你好自为之。”说完,问筠带着有些狼狈的步伐离开了内阁。 其实,他早就该想到的,一个年纪轻轻,不到千岁的天才,不管怎么努力也不会到达今天这般的修为,且,他们初遇的那日,楚临身上就有一股强者的威压,那是属于神魂中的力量。可当时的他为什么没怀疑?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想通。他只是知道就算楚临并非那个‘楚临’,他依然喜欢他,或者,他喜欢的其实一直都是这个楚临,而不是他半个徒弟的儿子。 连续一个月,止水真人跟问筠都没露面,楚临思索着问筠是不是把真—相告诉了止水真人。正打算是离开还是留下的时候,止水真人终于来了。 止水真人愧疚自责了一个月,才鼓起勇气踏入凌霜峰,凌霜峰跟以往的变化不大,但多了一丝人气。 也许临儿是被困太久,所以不喜寂静,找了很多外门弟子在凌霜峰。几个正在修炼的外门弟子看到止水真人,都上前行礼。 止水真人示意他们继续,然后迈着细碎的步伐走进内殿。见到楚临还是如往常一样在打坐。 “临儿。” “母亲。”楚临缓缓的睁开眼,调解了内息,才起身迎上前,搀扶着止水真人坐在茶几上,从储物戒中拿出穿越者收藏的上好灵茶,亲自给止水真人奉上。 “对不起。” “母亲为什么这么说。”楚临不动声色的观察止水真人的表情,见没什么异常,只是有些憔悴,略微思索,就明白了。看来问筠那个人还算有信誉。 “这些年苦了你了。” 楚临不在意的笑笑。“母亲其实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谁说这是祸而不是福呢?”见止水真人表情哀愁,楚临放下手中的茶盏,弯腰抱住止水真人。 “母亲,不要在多想了,儿子能有此一劫,是注定的,这不怪你,只怪那个夺舍之人太狡猾,利用了我们母子之间的间隙。这跟您完全没任何关系。” 得到儿子的安慰,止水真人煎熬了一个月的心真的好上了许多。 这边楚临跟止水真人温情脉脉,而回到天算门的问筠心情却算不上好。 在他离开凌霜峰的那天,他接到了二叔的传音符,二叔问君年纪只比他大了不到一百岁,卜算的天赋只比他差了那么一点,如今修为到了分神期,算是他们问氏一族除他以外的另外一个修为较高之人。 二叔常年闭关,想堪破天机窥探他们一族的命运,他却是没想到问君竟然会耗费寿命卜算他的命格。 想到他回到宗门,二叔的打量他的眼神以及他的那番话。 “你的元阳没了?是找到命定之人了?” 问筠的命定之人是玹深,可他对那个玹深一点好感都没有,起初见到玹深他的心弦还有些波动,可如今想来,他对玹深除了是因为命定之人的波澜,他对他根本就没一点感觉。 看着二叔的严肃的眼神,问筠尴尬的点点头。 “撒谎。”问君暴呵一声。眼神凌厉似刀。“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了解吗?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有些不着调而已,可着实没想到你竟然还学会了对长辈撒谎。” “二叔这话是何意?”问筠心中大惊,他是不知道到问君会卜算他的近况,然后了解了一切。 “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个楚临是怎么回事?他是你徒弟的儿子,是你的徒孙,你这个畜生,你是想有违人伦吗?”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问筠脸色巨变,看着二叔那张暴怒的脸。心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问君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似是而非的说:“你是我们问氏一族的希望,望你好之为之。” 一句希望,彻底打碎了他的贪念。曾经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到了如今,却产生了怨恨,为什么要把一切都压在他身上?他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他不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而去找一个他根本就不喜欢的人? 问君的修为不如他,可碍于长辈的身份,问筠还是留在了天算门,被关在思过崖。而他,这一关,就是五百年,当他出来后,一切都成了定局。 第5章 -1 楚临在上个世界直至修为压制不住,直接接受了天雷的洗礼然后飞升上界,这情况跟他第一次飞升时一模一样,又是在半途中被绞碎身体,然后睁开眼就脱离了那个世界。 那五百年,是他轮回的所有世界中过的最圆满的,止水真人那个母亲当的非常称职,对他是无一不好,无一不精。就连他飞升渡劫的时候,止水真人泪眼婆娑,恨不得自己以身代替了他。 在新的世界睁开眼,连新身体上的伤都没办法让他缓过劲来。 躺在窄小且带着浓重异味的床—上,闭着眉眼心中第一次出现了不舍。带着情绪缓缓的沉睡过去。 第二天睁开眼,楚临才收起心中的情绪,打量着这件屋子。而原主的记忆也跟着他放松的神经紧接着而来。 原主刚大学毕业,有一对养父母,六岁的时候跟着同孤儿院的一位姑娘一起被他们收养,收养他们的夫妻家庭算是一般,在他们的亲生儿子降临之前,对他们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在收养他们三年,有了亲生的儿子之后,对待他们也就差了很多。 其实按照楚临的想法,那何止是差了丁点半点?那简直是从天堂掉到地狱的差别。 原主从高中开始,就一边打工一边上学。 原主的性格在养父母的常年教导之下变的沉默寡言,甚至有些自卑,养父母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是他们养活了他们俩,所以,他们以后不管什么好的东西应该先紧着给弟弟,原主只是有些胆小,但也不傻,知道给自己存点私房钱啥的。可同他一起收养的那个妹妹,却是个傻白甜,浑身冒着傻气,每天贴着笑脸去对待那个弟弟,还经常怨原主不疼爱弟弟。 原主记忆中有件事情很深刻,就是在原主刚上高中那会,原主在发生那件事之前是很疼爱那个妹妹的,因为两个人都是寄人篱下的身份,所以他对待那个跟他一样的姑娘很好。 事情的起因是,好像是那姑娘十五岁生日,原主连续打工了一个星期,存钱给那姑娘买了块蛋糕,可那姑娘傻—逼—逼的竟然跑去养父那告状,说哥哥打工挣钱乱买东西。为了这事,原主被养父母狠狠的打了一顿。也是从那之后,原主对那姑娘的心冷了,再也没对那姑娘好过。倒是那姑娘像跟没事人似得,有事没事就找他,弄的原主烦不胜烦。所以,原主在高考之后,选择了离开那座城市。 楚临想起身换件衣服,这身上粘—乎—乎的,忒难受,刚动了动身体,就发现浑身上下疼痛难忍,这叫他忍不住皱紧了眉。继续翻看原主的记忆。 看完之后,楚临忍不住就冷笑了一声,又是跟那姑娘有关。要不是楚临来了,等原主那个妹妹发现,估计等到的就是具尸体了。 而且这次,那姑娘貌似不装傻白甜了,改装白莲花了。不,应该是依旧装傻充愣,顺带还学会了白莲花的技能。 原主的妹妹前些日子突然跑到了b市,哭哭啼啼的说养父母要把她嫁给一个年过半年的老头,她不愿意,所以就偷了养父母的钱跑来找他了。 到底他们还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在,而且还是他的妹妹,原主也就把她留了下来,自己每天去打工,那姑娘就在他这小房间待着。 待了没几天,那姑娘就吵着要去找工作,说不想他一个人幸苦。原主也依了她,特意请假陪这姑娘找工作。 这姑娘高中都没毕业,想当然是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最后在一家饭店当服务员。 这上班才第一天,那姑娘就被赶出来了。原因是她端三盘菜,三盘菜都倒进了客人的身上 姑娘叫楚甜,长的有几分可爱天真。要楚临说,这只是客气话,要是让楚临来形容,整个就一傻—逼,出生的时候没带脑子。在原主这住了半个月,找了三份工作都是没干一天,就被人家给赶了,而且原主的这个地下室房间都被那姑娘祸害光了。 瞧这一地的衣服跟玻璃碎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打架现场。而且盖在他身上的这被子,也不知道那姑娘到底是怎么弄的,带着一股子的怪味。 楚临没洁癖这毛病,以前比这更脏更穷的世界都有,他要是真有这矫情的毛病,他早就把自己折腾死了。 至于原主身上的伤,就跟那姑娘现在的工作有关,那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一个夜场的工作,原主一直都被那姑娘蒙在鼓里,直到昨晚,那姑娘突然一个电话打回来,说被人欺负了,原主在街上发传单发了一天,已经累的没半点力气,最后在那姑娘的哭声中还是按照她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看到那灯火辉煌,奢侈糜烂的会所,原主彻底懵了,他气的直接冲进姑娘给的包厢房间,直接拽着那姑娘就走。 可那些要楚甜陪酒的人哪能乐意?楚甜陪了一个晚上,连滴酒都没沾,他们正为难楚甜的时候,原主就进来了,还二话不说拽着人就跑? 那些客人以为原主是楚甜的男朋友,叫上人就把原主揍了一顿,而那姑娘,就那么傻乎乎又可怜兮兮的站在那,吭都不吭一声,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把原主给打成了重伤。然后把原主丢出了会所。 原主拖着一声伤回家,还没熬过劲来,就死了。 至于那个妹妹后来怎么样,原主就不知道了,要楚临说,原主就算没死,肯定得跟那姑娘撕逼。别人说那姑娘是缺心眼,照楚临来说,那姑娘何止是缺心眼,简直是缺德。还没心没肺,而且极度自私。 从她小时候讨好养父母的亲生儿子就可以看的出来她不傻,她会把原主的心意拿去告密,就说明她其实很聪明。而且心机还颇深。 那姑娘说的养父母要把她嫁给糟老头子,楚临可是一丁点都不相信,他们刚被收养的那会,那姑娘就比原主受宠。后来有了亲生的,养父母对那姑娘也没差多少。而且女儿跟儿子不一样,儿子必须是亲生的好,可女儿就不一定非要亲生了,而且养父母家,也就楚甜那一个女儿。 就连那姑娘连续被赶出饭店,楚临都觉得肯定是那姑娘故意的。那姑娘心气高,瞒着原主在那会所上了好几天的班,都没出事,这不是聪明是什么?也就原主那个大傻—帽看不出来。 啧啧啧,楚临表示,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娘不疼爹不爱的,甚至还有一个坑哥哥的妹妹。难道是老天看他上个世界过的太舒服,所以这个世界就给他找事了? 拖着重伤的身体,楚临出了房间来到外边好几家共用的卫生间,把身上的血渍清理干净,然后换上衣服,想着他是不是该先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然这身体他还没用两年就挂了,那多不划算? 唉,一想到上个世界那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在感受这身体空荡荡,什么灵力啥都没有,还一身伤,楚临不由的叹了口气。 差不多清理了快一个小时,楚临才拖着有些不便的身体走回房间,只是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楚临顿下脚步,这地方这么穷,不应该会有小偷啊? “哥,你回来了?正好,我想跟你说,我要搬出去住了。”楚甜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看质地想来是名牌,身上的香水味在这有些发臭的昏暗走廊里显的很是刺鼻,肩上挎着一款同色系的包包,一头披肩长发柔顺的垂在她的脑后,看起来非常的青春与干净。 这身打扮倒是显得她比记忆中好看,养父母家算不上有钱,何况还有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儿子。对于养女,虽然不错,却也不会有多余的钱给她打扮。 要是今天站在这的原主,虽然会因为昨晚的事,不会说什么,可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她这模样,谁瞧不出来是被人包养了。 可这一切跟楚临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冷眼看着楚甜手上拿着一个信封。然后又看了她一眼。 楚甜被他这冷淡的目光看的有些发冷,不过一想到自己今后再也不用住在这破烂的地下室,这点冷眼也就不放在心上。 “诺,给你,这是报答哥哥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楚甜把手上的信封递给楚临。表情还是如曾经那般的天真可爱,可藏在她眼神中的轻视与不屑却破坏了她那一身干净的气质。 楚临只是从原主的记忆中就能轻而易举的猜到这姑娘不是什么好人,原主跟这姑娘生活那么多年,竟然连这姑娘的本质都没看透,也确实可怜。 “嗯,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楚临才不会假装清高,说什么拿着你的臭钱滚的远远之类的,原主是真的穷,他现在又没办法突然就弄来一大笔钱,而且他现在还受伤呢!这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啊。 楚甜就是太了解楚临了,知道他不会接,所以她为了在新吊的凯子面前展现她的大方,她把男友给她的支票都装在了信封里。 所以,楚临的这一接,她竟是没反应过来,就被楚临拿走然后无视她直接关上了拿到破败不堪的房门。 也是这一声‘啪’的关门声,才把她呆滞的神情给唤回来。回过神的楚甜气的直跺脚,最后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这破落的地方,才踩着恨天高步伐不稳的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的楚临,看着更加凌—乱的水泥地,忍不住冷了冷眸子,那姑娘是想找什么才把他这翻成这样?看她出门的时候,手上也没多少,连她手上那包包,也就装装样子罢了,真要装什么东西,也就能装几张票子而已。 第5章 -2〔三合一〕 坐在床—上,楚临拿起楚甜给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支票,楚临拿起支票随意的瞥了一眼,倒是被上面的数额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三百万这姑娘可真大方,看样子这是泡了个有钱的富二代? 不过,要楚临说,那姑娘不像是那么大方的人啊?仔细一想,楚临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那姑娘是在新凯子面子装善良大方呢。 昨晚原主被打成那样,那姑娘肯定没少在富二代面前掉眼泪,然后才得到这些钱,其后拿着这些钱来找他,那姑娘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如果今天站在这的是原主,估计那姑娘的小心机就成功了,可问题是站在这的,人还是那个人,可内芯已经换了。她绝对没想到楚临会真的接过支票,所以,她这是装逼装失败了吗? 既然有钱,那他还住这破地方做什么?楚临离开地下室,直接去了医院。检查倒是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些皮外伤。 原主伤那么重,怎么他啥都没做,内伤就好了? 楚临仔细检查了一遍,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晚他初来这个世界,情绪还没从上个世界脱离,这身体又带着重伤,要是不进医院抢救,估计他也坚持不下来,所以他的神魂力量就自动修复了身体。怪不得 早上起来也只是浑身发疼,却并没有像原主那般又是吐血又是翻白眼的。他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因为在接受记忆,后来又因为身上太脏,去洗澡,接着又是那个姑娘的到访,让他一直没想起这个事。 拿了一些擦伤的药走出医院,楚临思考着该去哪,原主那地下室,他是真心住不下去了,又乱又脏的,回去拿下原主的身份证就可以退房了。而且那姑娘不是给了他三百万,这钱不花白不花,省的那姑娘惦记。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估计那姑娘肯定会把这消息告诉养父母,到时候这钱还有他什么事? 楚临回了趟地下室,还没走进房间,就听到他的房内传来一阵手机的铃声。楚临打开门,就看到在床—上那非常老旧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楚临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果然,他猜的没错,养父的电话。 直接把手机关机,然后扔进垃圾桶,本来还想收拾什么,看这房间乱成这样,也没啥好收拾的了。拿了原主的身份证跟他这些年存的存款,直接上了二楼找房东把房子退了。 当天下午,楚临直接住进了酒店,然后找房产中介给他找一处高档单身公寓。 有钱不享受,那才是傻。这身体都浪费了他那么多的灵魂力,他要是不好好把这身体保养好,好好活着,那多对不起他上个世界用养魂木养的灵魂之力? 毕竟修复这身体,可是花光了他上个世界好不容易积攒的灵魂力。 楚临心情还算不错的走进酒店的电梯,按了下八层,电梯行驶到二楼的时候,进来一个衣着打扮都很得体的男人,男人对着楚临礼貌的点点头,准备按楼层,却看到亮着的八层,又放下了手,然后站在楚临的面前。 楚临无可无不可的在那男人的身后打量他,男人的身躯修长,身姿站的笔直,周身有一股凌厉严肃的气质,见他垂在身侧手习惯的弯曲着,楚临也大概猜到了一点。这人身份不低,还从过军。 片刻,电梯停在八楼,男人率先走了出去,楚临紧跟在他身后,看着男人走进了他旁边的一间房间方才收回视线。 男人也就是温砚,从在电梯遇到楚临,他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特别是楚临的目光一直游移在他身上的时候,这让他的心跳动的非常厉害的同时又特别的激动,他希望电梯里的小青年目光能一直看着他,却又有些羞耻自己被他那般打量,毫不夸张的说,他是僵硬着身体走进房间的,脸色也是火辣辣的发烫。 温砚是中午楚临来开房间的时候看到他的,他对那个小青年一见钟情,这是一件没有道理可言的事,一见钟情钟的是颜,他承认那个小青年的颜色很好,长的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这很符合他的口味。他这些年一直严格的要求自己,就是因为他这难以羞耻的性向,导致他近三十还是单身,不像他那个不靠谱的弟弟,常年花边新闻不断。而且还是圈子里有名的男女通吃。这叫温砚对他那个弟弟很是不满。 不过温墨也就是温砚的弟弟对他这个哥哥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们兄弟俩,一个私生活干净的可以,一个私生活却糜烂的可以,简直是两个极端。温砚很早就进了军队,也是去年才退役,开始接受家族企业,倒是温墨的行为,惹的父母不满,早些年就把他赶了出去,让他自己自身自灭。 温墨也是个人才,大学还没毕业,就拉着几个要好的伙伴合资开了公司,这几年做的有声有色。 “墨子,晚上带着你的小情人来夜色。”楚甜听话的站在温墨的身侧,眼神温顺柔弱,充满爱意。 这大大的满足了温墨那大男子主义。他的这些个小情人,就数这个楚甜最合他心意。这小姑娘不争不抢,跟着他没提任何要求,只是在他带走她当晚要了三百万,说是去报答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哥哥。 这样一个重情又重义的姑娘,可不就是他一直想找的么? 不过,想到楚甜的那个哥哥,温墨脸色有些难看了些,这样一个好姑娘竟然有那么一个贪婪的哥哥,为了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竟然不顾妹妹的安慰,把妹妹送到夜色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上班赚钱,昨晚要不是他恰好在那谈生意,估计这姑娘就要被糟蹋了。 没想到这姑娘为了哥哥,竟然跪着求他包养她,只要给她三百万就可以了。 温墨一开始还挺喜欢这姑娘的,可见她是为了他的钱,难免脸色有些难看,直到姑娘支支吾吾的把经过讲出来他才知道这姑娘受了多大的委屈。 像她的那个哥哥,简直是该死,自己贪婪成性,还欺骗自己的妹妹说什么欠下巨债,他只是稍微一查,楚临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他的面前。 说实话,资料上的楚临,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楚甜说的那样,可他就是相信楚甜,证据就是楚甜身上的伤痕,她说这些都是哥哥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就找她发泄的。 真是一个自私贪婪成性的人,而且胃口还不小,三百万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可对普通人来说,却是一笔巨款。希望楚甜的哥哥能识趣,要是在来纠缠楚甜,可别怪他温墨不客气。 “晚上带你去夜色,怕吗?”温墨缓和了情绪,温声对楚甜说,那轻柔的口气,就怕语气重一点吓着这姑娘。 楚甜的水眸眨巴了两下,见温墨那不变的温柔,才轻轻的点点头。 温墨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再把她轻柔的拥进怀中。“不怕,有我在呢。”真像一个易碎的娃娃。 而悠闲的泡在浴缸中的楚临是一丁点都不知道他那可爱的妹妹竟然这般的诋毁他。他只是非常享受现在的时光。 泡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楚临刚起身离开浴缸,浴—室直接闯进来一个男人。男人很眼熟,穿着一身严禁的睡衣,从头包到脚,半点没露,一点都不同白日的西装革履。 楚临赤果着身体,就这么盯着他看了几秒。“你是怎么进来的?” 温砚大概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也不知道是谁派了杀手竟然找到了他的房间,所以他直接从窗户那爬进了楚临的客房。他看到客厅的灯亮着,以为人在房间,所以想进浴—室先躲躲,谁知道竟然看到这般的春色。就这么片刻的功夫,温砚就感觉到鼻子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然后呆愣愣的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楚临先是闷笑,后来是大笑。 温砚双颊被羞的通红,他捂住鼻子,然后又体贴的拿着浴巾扔到楚临的身上。闷声闷气的说:“穿着。” 楚临披着浴袍,也不在意身上的泡沫,靠近温砚。“我的身材怎么样?” 这句话又是让温砚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脸再次燥热起来。 “嗯?是不好吗?”楚临蹙眉敞开浴袍,看了看这具身体的身材,额,确实不怎么样,瘦的跟白斩鸡似得,而且,这肤质,是不是太白了些? “很,很,很好。”温砚红着脸,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楚临见他那呆愣的模样,也失去了逗人的兴致,挥挥手。“算了,你先出去吧,我冲个澡。” 温砚坐在酒店套房的客厅,有些坐立不安,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春色。他觉得自己腹下的小兄弟都快要爆炸了。 等楚临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人了,楚临无所谓的耸耸肩。从吧台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一杯,然后坐在沙发上,放在鼻息下,陶醉的轻嗅着。另外一只手上却拿着那名陌生男人留下的名片。脑海思索着‘温砚’这个名字。 第二天,楚临退房的时候,又看到了坐在酒店大厅的男人,额,是温砚,温砚身边站着一个点头哈腰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强壮结实的保镖。温砚像是在训斥那个男人,脸色带着薄怒,看是感受到了楚临的视线,猛地回头,眼神带着冷漠与淡淡的杀意。 楚临一愣,对他点点头,也没继续看他,扭头把房卡叫给前台,然后头也不会的走出了酒店。 温砚抬头看到看他的是楚临,脸色一变,心中是说不出的懊恼,等他打算给楚临露出一个笑意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温砚连忙推开身边还在说话的男人,直接冲出了酒店,可外面人山人海,哪里还能看到楚临的身影。 失落的回到酒店,温砚对身后的人吩咐一声,叫他们去把楚临的信息查清楚放到他的办公室。 楚临直接打车到了房产中介,中介带着他直接去看房子,楚临看了一会,满意的点点头。 这房子不算大,可看起来温馨,没办法,漂流太久,他就喜欢这样的房子。这让他感觉自己还是活着,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楚临当天就签好合同,搬了进去,原主的东西,他都没带,算是空手住进去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连原主的手机都被他扔了。 这么一想,他要买的东西其实还不算少? 楚临先去补办了原主的那张卡,然后买了手机,刚开机,就接到了原主公司打来的电话。 楚临想了想,没接,直接挂了,刚准备把手机揣兜里,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号码,在原主的记忆中很深刻,导致楚临看到这号码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楚临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这个混账,是不是以为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飞了?”咆哮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楚临把手机那远点,等那边的叫喊声停歇了,才对着耳朵。 “骂完了?说吧,有什么事找我?”简单干脆,有事说事,他可不是原主,可不会任由这对夫妻骑在他头上。 “你是不是拿了甜甜的钱?还钱还给她,交给我们都行,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能拿妹妹的钱,你还要不要脸?”养母骂起来人那就跟泼妇没啥区别。 “钱?谁跟你说的?我什么时候拿过她的钱了?你们被她骗了吧?” 楚临睁着眼睛说瞎话,到了他手上,想要回去?没门。 “你们是不知道,她半个月前突然跑到我这,说你们要把她卖给一个老头子,还还”楚临对待女人其实很宽容,可楚甜那姑娘着实让他有些恼火,她把原主活活给坑死了,第二天又巴巴跑来炫耀她一身的名牌,连原主为她受伤的事她却只字未提,这般的没心没肺,自私至极的人,他又何必给她留脸面? 估计对方也没想到楚临会说这些话,以前原主可从来不会说楚甜的坏话,原主性格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通常都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这也是楚甜敢向养父母告状的原因。“她还说了什么?”这是养父的声音,养父咬着牙,这几个字真的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可想而知他是有多生气。 “她啊,也没说什么,就是瞒着我跑到那种地方去上班,昨晚被我发现了,所以怕我告诉你们,先找你们告状。”这些谎话,楚临是张口就来,谁叫楚甜那姑娘给他的第一印象那么差。简直是他遇到的所有女人中最糟糕的一个。 “什么?”养父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养母结果电话,直接就吼道:“那个小贱人是不是去了,楚临你老实告诉我们,她是不是真的跑去那种脏的地方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养母就是一个小市民,别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估计这是把一腔怒意放在了楚甜的身上,所以他们都没来得及去追究楚甜说的钱,而是直接从钱的事转移到了楚甜的工作。 “没,没有,爸妈,你们想多了,甜甜就是在会所当服务员而已。”不就是白莲花那一套嘛,虽然是女人的招式,可谁说这招男人就不能用了? 他现在还顶着他们养子的身份,真要是太过分,被追究起来,到时候舆论说的也是他不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关键不是他没钱嘛,所以就只好先转移他们的目标,等他有钱了,直接拿钱砸他们不就是了。 所以,有些事,明明很好解决,可有些人却总是非要绕一大圈,中间还要闹出一堆事,才甘心。 “先这样,记得给家里打钱,爸妈都老了,还有弟弟考大学也需要钱,你手头要是宽裕,先给家里打点。”得,最后这对夫妻还是没忘记要钱的事。 楚临也懒得跟他们计较,总之都是一些小钱。“知道了,我明天就打。” “那就这样,我挂了。”话都没说完,那边就真的挂了,楚临不在意的耸耸肩,然后把手机扔进裤兜里。也许原主会在意难过,可现在站在这的是他楚临,他上个世界过的很圆满。估计想止水真人那样的母亲,他今后大概是遇不到了。 楚临在商场逛了一整天,把该买的都买了,然后打电话给家政公司,让他们把家收拾妥当。而他就近选择了家酒店凑合了一晚,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楚临非常满意,付钱的时候,还特意给了双倍。 楚临按照原主的习惯给那对夫妻转了两千。然后宅在家打算找点事做,顺便给自己的帐号多加几个零。 话说他连续好几个世界,附身的人都是有钱人,就连这个世界,虽然原主很穷,可有一个给他送钱的妹妹,这倒是叫他都差点忘记曾经的那些贫苦的生活了。 楚临在网上看了几家公司,看到一家成立没几年的新公司在招总裁助理,楚临看了看上面的要求,正好符合原主的文凭,楚临也没多想,就顺手把原主的简历给投了过去。 真的是近千年没上过班了,不,应该说是没去看人脸色干活了,以前的身份要么太高,要么他懒得出门,直接黑了别人的账户,现在嘛,倒是难得起了去上班的心思。 投完简历见没啥事做,楚临索性就打开股市,先是了解这个世界股市的走向,大概了解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 温墨看到助理递交上来的简历,最上面的就是楚临那明晃晃的两个大字。 温墨皱眉,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都给了他那么一大笔巨款,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跑到他公司应聘?这是以为有了妹妹这个后台,以为他就会收吗? “秘书,进来。” 秘书进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脸上,见总裁脸色很不好看,提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总裁,怎么了?是这简历有什么问题吗?” 温墨拿起楚临的简历,直接丢到秘书的脸上,“这个人我们公司永远都不许录用。” 秘书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得罪他们总裁,只是点点头,然后捡起地上的简历,走了出去。直接把楚临的简历丢在了垃圾桶。 楚临在家等了几天,都没等到那家公司的电话,皱眉打开网站,就见到人员已经招满。这是看不上他?楚临略不在意的想。算了,瞧不上那就换一家好了。 楚临给一家上市公司投了简历,原主这简历他都没修改过,能过就面试,不能过拉到。他又不是非要靠那点工资养活自己。 这几天股市大涨,他投进去的钱翻了几番,趁机他又跑到国外股市逛了一圈,就这一个星期,他帐号里面的钱都用千万来算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临就接到了萧氏打来的电话,说他可以去面试了。楚临是绝对没想到萧氏的速度这么快,这昨晚才投的简历,第二天就通过,这里面应该没什么事吧?原主的简历是一点特色都没有,要多简单有多简单。 这萧氏是看上他什么了? 虽然心中有些疑问,楚临还是起床把自己收拾干净,打车去了萧氏。 当初他投的第一个简历,是因为盛世是一家刚爬起来的公司,在b市还不算有名声,可盛世却发展的非常迅速。这说明什么,说明盛世很有潜力。楚临原本对盛世很有把握,可惜害他白期待了一场。 给萧氏投简历,他完全没走心,也没期待原主那简历能让人家瞧的上眼。事实证明,人家还真的瞧上眼了。 来到萧氏的大厅,跟前台说明了情况,楚临直接进入了面试阶段。 过程异常的顺利,人家连话都没多说几句,只是公事公办的问了几句,楚临照着原主的经历回答了几句,然后就直接说恭喜了。 整个过程,还不到十分钟,楚临被这莫名其妙的面试弄的一脸懵逼,就算他活的在长,可他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啊。 原主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要是有点身份,他可能还会—阴谋论,可显然萧氏这样的庞然大物,原主那个层次的人物根本就不可能触碰得到。 楚临带着一脸的疑惑回了家。连股市他都没心情去盯梢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放置在床头柜的手机就‘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楚临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哥,你怎么没在家啊?”这话带着理所当然的询问。 楚临带着朦胧的睡意,半天没回过神,叫他哥?他哪来的妹妹? “你是谁啊?”带着刚被吵醒的起床气,直接就怒吼了过去。他昨晚想了一宿的事,刚眯着,早知道就该关机。 “你说我是谁?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你到底在哪?我来找你,有事儿问你。”楚甜都气坏了,这几天养父母一直给她打电话,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算了,还一直催她回去。直到刚才,她才终于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合着她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哥哥竟然学会在人背后说坏话了。 楚临还没睡醒的脑子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个所谓的‘妹妹’是谁,他满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深意特别欠揍的说:“哦,是你啊,我在家睡觉呢,没事我先挂了,困着呢。”说完,也不给楚甜反驳的机会,直接把手机关机,然后闷头继续睡。 站在曾经的楚临租的地下室门口,楚甜愤怒的把手机摔到地上,清冽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早晨显的特别的响亮。 温墨站在楼道口,听到里面的声响,心中一惊,直接就冲了进去。 “宝贝儿,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混蛋欺负你了?”温墨跑进来,看到只有楚甜一个人抖动着肩膀蹲在这昏暗的走廊上哭泣。 这轻轻的抽泣声,像一直虚弱的喵咪,直接软到了温墨的心肝里。他心疼的把楚甜抱起来,搂在怀里。“乖,甜宝不哭,有什么委屈告诉墨哥哥,墨哥哥帮你。” 楚甜这几天一直被养父母的电话轰炸,又是骂她婊—子,小贱人什么的,甚至更难听的都有,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导致他们竟然对着她说这么难听的话。昨晚养父打电话叫她回家,说给她订了一门亲事,礼金都收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卖女儿的父母,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知道心疼。 越想,楚甜越觉得委屈,这么多年,她舔—着脸的去讨好楚飞扬,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他,就是为了让自己好过点,甚至为了讨好养父母心中的宝贝疙瘩,她连从小疼她的哥哥楚临,她都出卖过。她都这样低声下气了。最后他们还是要把她卖了。 楚甜倒是想嚎啕大哭一场,可她也知道这样没形象的事要真做了,估计就会把这个男人吓走。 忍下心中的怨气,楚甜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小—脸被气的煞白,还带着丝丝柔弱,见温墨看的心疼的不行。 “先跟墨哥哥回去,乖,看你哭的眼睛都肿了,在哭的话可就不好看了。”温墨霸道的把楚甜拦腰抱起,眉眼温柔的看着楚甜羞红的脸色,心中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红—润的脸上可比刚才那模样好看多了。 坐在车上,温墨给她系好安全带。“以后有事告诉墨哥哥就行,何必自己亲自破一趟,你看看这地方又脏又乱的,还不安全,先回去补补觉,等你醒来,墨哥哥直接把你哥哥带到你面前。” 楚甜怎么可能让温墨真的见到楚临?经过这次的事,她算是明白了,楚临已经学会反抗了,他要是知道她对温墨说的那些话,楚临那个没用的哥哥肯定会跟她拼命,虽然她不怕,可她害怕楚临到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会影响她在温墨心中的地位。 “不不不,不用了,墨哥哥,哥哥他,他只是生我气了,我去向他解释,他会原谅我的。”楚甜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委屈的注视着温墨。温墨被她这么一看,整个身体都酥了。 楚甜的眼睛是真的好看,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水润清澈,却又不俗媚妖—艳,被她含情脉脉的注视,就好像她的世界只看得见你,这样让人沉醉的感觉,每次都让温墨恨不得溺死在她的那双眼眸中。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你要记得一切都有你墨哥哥在,谁要是欺负你了,告诉你墨哥哥,墨哥哥会帮你报仇的。”说完,弯腰在她的眼睛上亲—亲的吻了一口。那模样真真是温柔的不像话。 这边等楚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都中午十二点了,正直中午的太阳透过床帘的缝隙照进房间的地板上,楚临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才慢悠悠的去了洗手间,在盥洗台用手接了把冷水扑在脸上,才让他有些迷糊的脑袋慢慢的清醒过来。 把自己收拾干净,出了房间摸—摸已经瘪了肚子,又从房间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叫餐,这手机才刚开机,一连串的信息就铺天盖地而来。他刚想点开看看,电话就响了。看到是陌生的电话,楚临本来是不想接,可他点信息的时候,点到了接听键。楚临还没开口,那边的声音就传来了。 “你好,请问你是楚临楚先生吗?”利落干净的女音,不带一丝私人感情。 楚临顿了一下。“是的,你是?” “我是萧氏总裁的首席助理,我姓林,你叫我林助理就好,请问您现在可以来上班了吗?” 楚临一脸懵逼的听着电话中的声音,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昨天好像找了份工作,然后今天要去上班? “可以,我马上就到。”楚临挂了电话,皱眉看着手机,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啊,昨天的应聘他就觉得奇怪,今天这电话都直接打到他这来了。 按说像萧氏那样的大公司,聘请的都是顶级人才,想原主这样的学历,给萧氏扫地还差不多。不说昨天那莫名其妙的应聘,就他这样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的人,按照萧氏的员工制度,难道不应该是直接叫他滚蛋? 啧啧啧,这可就有意思了,这萧氏到底卖的什么药,他还真的要去看看才知道,这都把他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把自己收拾妥帖,楚临直接打车去了萧氏。 刚到楼下,就有人直接上前问。“请问你是楚临楚先生吗?” 楚临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目光却在四周打量。他的精神力很敏感,虽然在这样普通的世界有一定的压制,可也比普通人好了不少。 一道若隐若现的目光在他的左侧打量着他,楚临想不动声色的看看是谁,可这走上前来的人直接把他带进了电梯,直接按了十楼。 电梯刚运行,迎接他的女人才继续开口说:“楚先生,你今天迟到了。” 楚临的大脑运转了半秒,当即就决定按照原主的性格来,这萧氏有些奇怪,还是先防着点。 “对,对不起,我,昨晚太兴奋导致失眠,所以今天起晚了。”内向有些懦弱的性格,这很符合原主的模样。 来接他的是一个近四十的女人,看起来倒不严肃,听到楚临的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楚先生别紧张,像你这样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可能还不太适应学校外面的世界,多习惯就好。” 这话说的算是中规中矩,想原主这样只是普通大学毕业,又不是什么人才,这女人能这么对待他,估计也是看在他这特殊的情况。 楚临感激的点点头,对女人腼腆一笑。“谢谢林姐。” 林姐跟这萧氏总裁多年,多的是人巴结,楚临的这点感激她是真的看不上眼,不过就是这样的小伙子更加真诚点罢了。 在楚临的感激中点点头,恰好电梯体质运作,到达了十楼。 “跟上。”出了电梯的林姐换上了一副高高在上,又冷淡的表情。 楚临跟着她的步伐一路来到一间办公室。 林姐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林姐示意楚临进去,等楚临进去之后,又轻轻的把门带上。 楚临走进办公室,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以欧式风格为主导的办公室,看起来简洁又敞亮。不远处的米色落地窗随风飘舞,在这深秋的季节看起来既显温馨又不乏暖意。 在办公室的中央是一名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正低头看着办工桌上的文件,楚临也没做声,就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偶尔蹙起的眉又偶尔舒展。 这样看人眼色的日子,他已经很久没体会过了,果然是奢侈惯了,让他这猛的一下去体验,还真的是有些不适应呢! 男人看起来很忙,连续半个小时眼睛都盯着他办公桌上的文件,楚临觉得他这是第一次这样去观察一个男人,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这个男人每三分钟会习惯性的转动手中的钢笔,每五分钟会活动手臂,每十分钟就会去拿手边上的杯子抿一口杯中的褐色液体。 第5章 -3 楚临也是闲的无聊,直到男人裤兜里面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萧泠蹙眉放下手中的笔,左手揉—捏着额角,右手从口袋掏出手机,瞥眼看到上面的号码,眉宇紧了片刻。 “什么事?赶紧说。”口气不太好,但能看出关系应该不错。 那边不知道说什么,萧泠这才抬头看到了站在门边的楚临,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知道了。” 挂了电话,萧泠冷静的脸毫无感情的打量着这个男人,不,这小青年还算不上男人,这种刚从学校毕业的青涩大男孩,毫无经验,也不知道温砚哪只眼睛瞎了,竟然看上这么个人,他也没觉着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皮肤白了点,身子瘦弱了点,额,这也不算是什么优点吧?他们周围又不是没这种类型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叫楚临的人到底是怎么勾搭上温砚的,这是又安排工作的,又打电话嘱咐的,还让他一定要安排在他身边。啧,就这青涩的模样,说实话,他公司的那些姑娘还不一定瞧的上眼。 “你迟到了四个小时三十二分钟。”萧泠抬手看着手腕的手表,语气不带丝毫感情的陈诉。 楚临低垂着头,假装害怕的抖了下—身子,继而沉默的点点头。眼角余光时不时的偷瞄他一眼,被他的目光抓到的时候,又害怕的低下头,这模样像极了一个刚入社会的小青年,把原主那胆小又好奇的心理表现的淋漓尽致。 萧泠最讨厌这样畏畏缩缩,问话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的人。 他对楚临的第一印象可谓是极坏,当初听温砚说对一个一见钟情,他还以为是一个极品,所以温砚跟他提这事的时候,也没犹豫就答应了。 可眼前这人,跟他想象的可谓是天差地别,胆子小就算了,长的还一副小白脸的模样。 就算是从学校刚毕业没多久,也不至于见他一面就吓成这样啊?难道他长的吓人? 此刻萧泠都有些后悔当初答应的太快,就应该先看看此人在做决定。真是糟心,这人还不能随便打发,不然被温砚那个人知道了,自己就有苦头吃了。 可这人要是天天在他跟前晃悠,那不是诚心让他看着闹心? “你去找林助理,今后就跟着她吧!”这也算是对温砚有了交代。说完,脸上不耐烦的神色越发的明显,挥手的动作就像是看见什么辣眼睛的东西。 低垂着头的楚临没有错过萧泠丝毫的表情,转身离开萧泠的办公室,确定走道没有其他人,才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双手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原主性格,他从记忆中看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可真要他去做,还真的挺膈应人的,不怪乎萧泠那嫌弃的模样,要他,估计还没萧泠那耐性。 不过,倒是萧泠的表情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给他开后门的是萧泠,可看他刚才的眼神,似乎并不认识他,而且,他是接电话,才注意到他的,当时他懒得去听,所以没注意电话里面的人说了什么。 难道他被萧氏应聘成功,跟那电话后面的人有关? 哪到底是什么人呢? 楚临心中带着疑惑走过走道,来到助理办公室,此时才下午一点,那些上班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办公室就剩下林姐一个人。 “楚先生——”林姐走上前,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林姐叫我楚临或者小楚就行,以后我就是你的手下了,不需要那么客气。”诚惶诚恐的打断林姐的话,说好听点,他有个神秘的后台,说难听点,他现在是人家手下,人家表面对他那么客气,何尝不是让他自己自觉? “那好,我就叫你小楚,你等下先把这边的文件全部打印一份,下午三—点之前完成,然后送到总裁的办公室。”说完,刚想转身的林姐扭头又问了句。“对了,打印机会用吧?” 楚临轻轻的‘嗯’了一声。直到助理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人,他才敛起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可不觉得林姐会无缘无故让他做这些,看她的态度就知道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就算她眼神有些不屑,面子上却也过得去。所以,这就是那个萧泠的命令了? 啧,这叫他的小暴脾气可怎么忍? 刚才萧泠嫌弃他,他都记在心里呢,自己嫌弃自己是一回事,可别人要是嫌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刚才他站在那个什么总裁的办公室站了三十一分钟十八秒,现在竟然叫他去做一些打杂的事?啧,他的暴脾气忍不住了可怎么好? 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挑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啧啧啧,这么多文件,两个小时不到,叫他一个人去打印,这是瞧的起他还是瞧不起啊? 楚临扭头看了一眼萧泠办公室的位置,眸子沉重了几许。才把文件抱在怀中走了出去。 就算楚临速度再快,这既是打印又是复印的,最后还是用了四个小时,等他全部弄好,天色都黑了,办公室也只剩下他一个人。摸—摸已经在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楚临面无表情的把文件送到萧泠的办公室。 办公室空无一人,楚临没所谓的把东西放在萧泠的办公室,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一个新人,第一天就给他这么多文件,叫他一个人完成,他能四个小时完成,就不错了。再说,这种小事,以前都是他的员工做,他一个老板,又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所以速度难免慢了些。 只是,当楚临放下文件的时候,看到桌上另外一份文件跟他的内容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多了一个签名。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楚临耸耸肩,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转身低着头。“我,我是,我是来送文件的。” 萧泠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这都几点了?难道林助理没跟你说要下午三—点之前就送过来吗?” “说,说了,我,我第一次用,有些不习——。”惯还没说出口,就被萧泠打断。 “不用再说,办事不力就是办事不力。”萧泠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个辣眼睛的人。“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赶紧回去吧。” 楚临走出萧氏大楼,转身看了一眼这栋楼。心中冷哼一声。萧泠,咱们走着瞧! 楚临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刚打开门,身后就窜出来两道黑色的身影,捂住他的鼻息跟口腔,楚临微微挣扎了两下,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威胁的声音。“在叫,我就杀了你。” 楚临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虽然这身体太弱了点,可对付这两个人还不成问题。刚想动手来一个过肩摔,猛的就闻到一阵熟悉的问道。这是—— 灵泉,竟然是灵泉里面灵气的味道。楚临清亮的眸子在这黑夜中闪过一道亮光。 楚临识时务的停止了挣扎,安分的任由他们带着他上了一辆车。 上车后,其中一个人带着他坐在后座,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这高达威猛的黑衣人特意绑住了他的双手,然后用凶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另外一个人坐在座驾上。带着他来到一处别墅。 别墅很高档,在b市的南山区,这块地是属于b市那些真正有钱人住的地方,别墅在半山腰,车子行驶进入别墅,还继续往前开了大概五分钟左右。 这个地方原主没来过,楚临也只是当初找房子的时候,特意关注了一下。毕竟他享受惯了,习惯性的想找最好的,只是看到这片区域的价格,也就沉默了。倒是抓他过来的人—— 两个人把他带到大厅,大厅的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一个诱—惑至极又清纯至极的女人。 ——楚甜。 是她啊! “大嫂。”两个人把楚临直接扔到地上,对着楚甜恭敬的点点头,然后站在她的身后。 “哥哥,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的哥哥,快,快给我哥哥松绑。”楚甜摆出一副担忧又心急的模样,白—嫩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带着粉色的红晕。 楚临蹙眉看着她,这才几天不见,怎么这个女人比前些日子更好看了些?而且—— 随着楚甜的靠近,一股熟悉的味道渐渐传到楚临的鼻息间。这味道 似乎有些熟悉啊?好像是灵气的味道?而且跟那两个黑衣保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且,她身上的味道似乎更浓? 那她身上怎么会有灵气的味道?楚临皱眉紧盯着楚甜,灵气这东西是修真界才有的,像这低级的普通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那玩意,不然,他又何必伪装自己。直接修炼然后天下无敌,到时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不是他想干嘛就干嘛。自己又何必过的这么憋屈。 楚临释放出一丝神魂之力,直接侵入楚甜的灵魂深处,想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修炼的秘法,可是,楚临越检查,越感觉自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楚甜的灵魂竟然与身体不相符—— 这可就有意思了,灵魂竟然与身体呈现的年纪相差巨大?这样的情况,难道是重生吗? 第5章 -4 重生,就是一个人经历了一辈子,突然某一天发现时光倒流,带着她经历过的记忆回到了她青春年少之时。楚甜的这种情况就属于重生。 楚临看着那个苍老的灵魂跟着这个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做着一样的表情,在这具年轻的上,是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可透过看到灵魂深处这—— 不行,楚临快速的收回神魂之力,在看下去,他就要吐了。 这灵魂虽然看起来跟外表很像,也确实是楚甜四十岁以后的模样,可楚临却也从细节处发现,这灵魂与却有些不相符。 按说,只是重回青春,虽然灵魂已经老了,可身体还是她的身体,不应该出现对灵魂排斥的情况。楚临蹙眉,这情况跟穿越有点像,可 不过,看她的灵魂跟身体已经越来越有契合度,想来是楚甜重生有些时日了,且时日还不短。不然也不会出现灵魂在渐渐与融为一体的情况了。 “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竟然是这么对你,我叫他们请你过来,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把你绑过来。”说完,那双含情带怯的眸子狠狠的瞪了那俩黑衣保镖一眼。 只是,这眼神在楚临看来,别说威慑力,倒更像是撒娇般的嗔视? 楚临凝视着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没事,哥哥不介意。”虽然是这么说,可楚临的精神力却锁定了楚甜的一举一动,既然恶心她做作的灵魂,那就用精神力查看好了,虽然没神魂之力看的清楚,可这样看不到她恶心的灵魂,模糊点模糊点好了。至少这样不用难为自己去看那么辣眼睛的东西。 不过,通过精神力,楚临倒是有了意外的发现,精神力很敏感的发现楚甜身上的灵气是从肌肤表皮散发出来的。他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这灵气跟她的灵魂没关系,应该是她用了什么宝贝,让她的皮肤越来越好,而那宝贝里面含有灵气。所以这才从她的皮肤表层散发灵气。不过,这个简单的世界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含有灵气—— 这就奇怪了。 “哥哥,我本来不想怪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跟爸妈说我”话说到一半,楚甜适时的哽咽着声音含—着泪意的眸子既无辜又可怜的看着他。“你怎么能,怎么能在爸妈面前那么诋毁我呢?”那双泛着泪意的眼睛如一汪清泉,清澈透亮。 熟话说,看一个人,就看她的眼睛,眼睛,是通往人的心灵的窗户,可这朵白莲花,竟然有一双这么干净的眼神,真是不可思议。 “你什么意思?”楚临注意到站在两旁蠢—蠢—欲—动的保镖,表情不变,既然这白莲花跟他装糊涂,那就跟她玩玩好了。反正她身上的灵气来源,他也是要弄清楚的。 “你”楚甜不可置信的看着装糊涂的楚临,捧住心口,纤弱的身形摇摇欲坠,像是受不住打击似得,随时都能晕倒在地。 这朵白莲花,几日不见,功力见涨啊!楚临心中无不感叹的想! 懒得跟这朵百花继续墨迹下去,今天一天都没吃饭,饿了。 楚临小心翼翼的把神识当成精神丝,穿透楚甜身后的两个保镖,瞬间就听到‘砰’的一声,两个庞然大物直接倒在地上。楚甜惊慌失措的想回头张望。 “看着我,你在我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充满诱—惑的声音,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楚临的精神力在楚甜放松的瞬间直接倾入她的脑海。幽深的眸子如一道道旋窝紧盯着她的双眼。让方才还楚楚可怜的楚甜面容变的呆滞木讷。 “黑,无边无际的黑色深渊。”楚甜毫无机械的声音回答道。 楚临勾唇轻嗤。黑?还是无边无际的黑?这楚甜到底经历过什么,让她只看的见黑色。“你是谁?” “我是楚甜。” 楚临走在下山的路上,心中思索着楚甜刚才的话,手掌摩擦着从楚甜那拿到的东西。心中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按楚甜的说法,她确实是重生的,可似乎不,还是有些不对劲。 垂眸看着手中这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与原主记忆中陪伴了他二十几年的那只玉镯一模一样。 楚临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笑意,在这昏暗寂静的小道上显得如此的诡异与阴森。这只玉镯,可不就是原主的东西。原主的记忆中这玉镯是他过世的爸妈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这楚甜 温墨开着车,安稳的行驶在这陡峭的山道上,远远的就瞧见前方的人影。看到有人走在路中间。温墨不耐烦的按响车喇叭。这声舌燥的喇叭声,打断了楚临的思绪,皱眉抬头,只见前方一辆黑色的车正向他行驶而来,也许是他迟迟未让步,车前的灯猛的亮起来,直接照射在楚临的身上。 楚临露出一个微笑,刚才他走的匆忙,都忘记找楚甜要车,现在倒是想起来他住的地儿离此处挺远的。有了想法,楚临抬手就拦住了温墨的车。 温墨阴沉着脸,踩了个急刹车。“你是想死吗?”低沉的声音在暴怒的边缘。 楚临笑而不语,缓步走到他的车窗边,右手敲了敲车窗,“帮我个小忙呗。” 近距离看着楚临,温墨夹着眉宇,“你,你怎么这么眼熟?” 楚临挑起眉头。“先生,我只是想让你送我一程,载我下山即可,可不是找你搭讪的。”楚临默默的瞥了温墨一眼,没节操。 温墨秒懂了楚临的话,瞬间暴跳如雷。“就你?”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楚临还很瘦弱的身板。只是,这仔细一看,倒是让他眼眸闪过一丝惊艳,心中莫名的有股悸动。 楚临的这副皮囊长的着实好看,一双凤眼,眉眼弯弯,似笑非笑,殷—红的薄唇沁着一丝笑意。简单点来说,就是唇红齿白。在粗俗点,按温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极品小受。要是他没遇到楚甜,说不定就直接把人给拐走了,可现在?还是算了,相对于男人,他还是更喜欢女人一些,楚甜是他遇到的最好的女人,也是他想共度一生的女人。既然想跟楚甜牵手走下去,那就不适合在招蜂引蝶了。 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至少温墨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剩下的话没有再说,只是打开了车门,让楚临上车。 楚临优雅的坐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谢谢,你只要把我送到山下就可以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楚临凑合的吃了点东西,然后拿出那只玉镯,细细的研究。 这玉镯吸了楚甜的血,相当于跟楚甜建立了契约关系,他要是想得到里面的东西,杀了楚甜即可,可暂时他还不想杀楚甜。因为楚甜还有用,暂时不能死。且那个女人的底细,他也已经从她口中知道的一清二楚。 反正就两个字可以形容,狗血,如果再用两个字形容楚甜的上辈子,那就是——活该! 前十八年,楚甜一心以为自己是亲生的,所以父母偏爱弟弟,对她不好,她都天真的以为是父母重男轻女。掏心掏肺的对父母好,把那个经常欺负她的弟弟疼到了骨子里。可十八岁生日那天,她从父母的房间听到他们要把她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楚甜终于忍不住的与他们当面对质,并斥责他们说根本就不把她当女儿。 只是,父母的回答,却让楚甜不敢置信。她只是一个收养的养女,且,他们养了她这么多年,现在该是她回报他们的时候。 之后,养父母把她关在家里,然后把她送给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做了填房。 嫁给那个老头子之前,楚甜反抗过,最终还是在养父母声泪俱下,跪地恳求之时,含泪点了头。 婚后,那个年纪能做她爸爸的丈夫对她很好,怜惜她年纪小,送她去上学,还给她买各式各样的奢侈品,金钱的诱—惑,彻底迷乱了她的心,让楚甜认命的心又开始不甘起来。 楚甜嫁的人姓何,在x市这样的小城市有一定的地位,外面的人都称呼他为何老先生,楚甜也是这么叫他,他也没纠正过。 何老先生年轻的时候很风流,老了,体力不行了,也就歇了心思,娶楚甜,是因为他无意中在街上看到楚甜被父母打骂,都不吭声,这让他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他老了,原配早些年就因为忍受不了他的风流,早早的跟他离了婚,他需要一个老实本分的姑娘照顾他。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楚甜长的漂亮,那张不用任何伪装,就显的楚楚可怜的脸,引起了他的怜香惜玉之心。所以,就找到了楚甜的养父母,然后出钱把她买了回去。 何老先生前妻孕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跟一个女儿年纪都比楚甜大,跟楚甜关系都不太好,而何老先生外面又有不少私生子。其中就有一位名叫何怀玉的。 这个何怀玉长的有七分像何老先生年轻的时候,所以颇得老先生的偏爱,何老先生怕他死后他宠爱的私生子会被他的嫡子打压,所以给了何怀玉很大一笔钱,把他送出了国外。这也算是间接的避免爱子被其他兄弟暗算。 只是人心总是不满足的,那位何怀玉先生,出国没几年,就偷偷跑回了国,遇到了同样不甘心的楚甜,两个人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 何老先生年轻的时候,就是x市出了名的美男子,而跟何老先生有七分相似的何怀玉想当然的也不差。 一来二去,接触的多了,竟是让楚甜看何怀玉的眼神渐渐的变了味。郎有情妾有意,俩人也从单纯的合作关系,慢慢发展成了地下情人。 楚甜那时候是爱何怀玉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尽心的帮他,甚至连自己的名誉都不要了,只想帮助情夫夺得大权,然后两个人双宿双—飞。 可惜,楚甜还是太天真了,她的一举一动怎么逃得过何老先生的眼睛,当何老先生带人把他们俩捉奸在床的时候,何老先生只是给了何怀玉两个选择。是选择一笔钱出国还是选择楚甜? 楚甜被何老先生发现的时候,内心其实是解脱的,她爱何怀玉,所以满含希望的双眼看着何怀玉,可惜,何怀玉选择了钱,然后远走它国,而留在国内的楚甜,被何老先生囚禁折磨一番,才把身无分文的她赶了出去,怀中怨恨与痛苦的楚甜,就这么走在大街上,失魂落魄的她直接被撞死在街头,而她死的时候,也才刚到三十岁。 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十五岁生日那年,也就是原主给她送生日蛋糕那天。 上辈子的‘楚临’楚甜接触不多,只知道‘楚临’是养子,所以一直把‘楚临’当作外人,那时候的她一直以为‘楚临’对她好,就是想讨好她,然后讨好他们一家人,所以她瞧不起他。 所以在‘楚临’拿蛋糕给她的时候,她做了上辈子同样的选择,就是把事情告诉了养父母。只是讲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在她死之前,‘楚临’嫁给了一个叫温墨的男人。 她小时候就看不起‘楚临’,何况是他竟然不顾男人的尊严嫁给另外一个男人,这让她更加看不起。可她却羡慕那个叫温墨的男人对‘楚临’无微不至的好。她曾经有幸见过一次那个叫温墨的男人是如何哄‘楚临’吃饭,又是如何宠溺的去吃‘楚临’剩下的食物。 所以,事后,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尽量讨好‘楚临’,想通过楚临去认识那个叫温墨的男人。既然上天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那么像温墨那样优秀的男人,就应该是她的! 而像‘楚临’那样的废物,就不配得到那样优秀的男人。 想当然,楚临刚从楚甜的口中获知这一切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直接把楚甜给捏死。 且楚临也不知道,送他下山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原主的命定爱人。 第5章 -5 第二天,楚临去萧氏上班,他去的还算早,林姐紧随其后,看到楚临,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不到两分钟,手中拿着一大叠的文件,示意他今天继续。 楚临闷不吭声,接过文件,在林姐规定的时间内把文件送进了萧泠的办公室。然后林姐又抱了一堆文件给他,拍拍他的肩膀,叫他继续,临走时,还叹了口气。 楚临无所谓的笑笑,等他把文件复印完,大家都下班了,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人,他收拾东西,经过萧泠的办公室,看到门口的垃圾桶放着他打印过的文件,又扭头看了一眼萧泠的办公室,轻哼了一声。 下班后,楚临带着不算愉悦的心情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区,还没走进去,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一个人影拉住了手臂。 “哥。我的手镯是不是你拿走了?”楚甜今早醒来,发现她的手镯竟然不翼而飞了,在家找了一天,才想起是不是对楚临知道了,然后被他拿走了。 楚临垂下眼皮,遮住瞳孔中的讽刺。“什么手镯?” “就是,就是你的那个——”楚甜猛的住了嘴,她真是急昏了头,东西是她偷走的,楚临说不定到现在都没发现手镯不见了,她这般的火急火燎的跑来质问,要是被楚临发现是被她拿走了,那 她刚勾搭上温墨的时候。急着跟楚临脱离关系,顺便想向他炫耀一番,上辈子是他的男人又如何,今生还不是被她给拿下了。然后在楚临的房间看到了那块玉镯。 上辈子她就见过那块玉镯,也知道是扔下楚临的父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以前她没觉得那东西有什么稀罕的,可那天她却觉得那玉镯格外的吸引她的目光,甚至心中有一道强烈的想法,那就是把它拿走。她连重生都经历过了,所以特别的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安耐住激动的心情,见楚临不再房间,就偷偷的把东西给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当时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转身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撞到了身后的简易衣柜。 这也是楚临那天回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为什么会有噼噼啪啪的声音。 手镯的秘密绝对不能让楚临知道,而且那手镯是他的命—根子,要是让他知道她拿走了他的宝贝,他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没什么手镯,你听错了,我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过的好不好。”楚甜慌张的转移了话题。 “是吗?”楚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看完了?看完了那就赶紧滚,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楚甜本来还沉浸在手镯不见的巨大失落中,猛的一听到楚临的话,直接震惊的看着这个对她虽然说不上好,可也不坏的哥哥身上?“你说什么?” 摇摇欲坠的身体,似乎接受不了楚临对她的冷淡。“哥哥,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我——” “你在干什么?”温墨一直跟在楚甜的身后,今天楚甜格外的不对劲,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只是见她一直在找什么东西。傍晚急匆匆的出门来到这,他不放心,就跟在了她的身后。 “墨哥哥。”楚甜看到温墨,一个伤心欲绝的倒在他的身上。“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是你?”温墨看着楚临,把楚甜搂在怀里。这个人,不就是昨晚在南山遇到的那个人?他是楚甜的哥哥? “你就是那个贪婪又自私的楚临?”温墨对楚临的初始印象还不错,可这猛的知道他是楚甜的哥哥,那好感是噌噌噌的往下掉。 楚临在楚甜开口的时候,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他不想杀了楚甜,是因为楚甜除了是这个世界的幸运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原主曾经是面前这个男人的爱人,他不敢肯定要是他把楚甜弄死了,天道会不会算计到他头上,把他跟这个男人强制绑定在一起。毕竟作为主角,原主才是,而楚甜,只是一个争夺主角气运的重生者,原主挂了,那主角的光环就落到了楚甜的头上。 可又因为楚临的到来,导致楚甜的主角光环没有掠夺成功,楚临敢确定,至少这具身体还有一半的气运,且,跟楚甜持平。 对于那些穿越者或者重生者的世界,在他第一次遇到并且吃了天道的亏之后,他就知道了每个世界的天道都一个尿性。他要是敢把主角杀死,天道就拿他抵上。这种事,他都遇到好几次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以主角为支柱的世界,因为到了这样的世界,他就必须远离那些所谓的主角,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会直接宰了那些所谓的主角。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所用的身体,竟然也是一位主角。 越想,楚临的心情就越糟糕,看到楚甜那副受不住打击的模样,楚临的脸色越来越沉。“滚。” 连续几个世界,他都活的太憋屈,为什么?他一直都是随心而活,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的感受?就因为他们爱他,所以他就必须忍受? 去他娘的忍受。 “给你们三秒,立刻,马上,赶紧消失在我眼前,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真把他惹急了,管这方世界的人去死,直接把这个世界玩崩溃了再说。 阴狠的眼神带着狠戾的暴虐,沉着的脸如噬人的魔。叫低沉抽泣的楚甜吓的脸色惨白,而温墨却在那眼神中,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兴奋感,这种感觉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快—感,如他第一次初尝情—欲那般爽快。 楚临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他们,叫他们赶紧滚蛋,可他却发现温墨看他的眼神似乎?似乎还藏着兴奋? 卧—槽!!! 温墨还是个隐形抖m? 不,不对劲! 明明这个男人看楚甜的眼神带着爱意,可却在眨眼间,对他露出了兴趣。 该死的天道,肯定又是它的手笔。 楚临直接催眠了两个人,抹去了他们的记忆,带着阴沉的脸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几个世界,他确实仁慈了不少。不,不应该说是仁慈。 楚临坐在沙发上,单手托着下巴,仔细的回味,他第一次被男人喜欢的时候,他觉得新鲜,恰巧他觉得累了,所以他突然选择了跟宋祁在一起。 而第二次他想做什么的时候,跑出来一个韩羽,还给了他一副患绝症的身体,韩羽对他掏心掏肺的好,让他在忍受身体的痛苦之余,还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情。在他想去下个世界做什么的时候,又跑出来一个重生的母亲,在他临死之前,感受到母亲的爱,让他带着那种复杂的心情去了下一个世界,就在那个世界遇到沈禹岩。 沈禹岩无疑是对他非常好的,因为沈禹岩的存在,让他暂时忘记了陈涵涵在他临走的那一声绝望的哭喊。 而上个世界,更是绝了,竟然给了他一对健全的父母,还体会到了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母爱与父爱。 真是好算计,一个世界接一个世界的算计,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给他爱情与亲情,套住他的心,让他无暇去顾忌毁灭世界和获得大量的功德。毕竟把世界完崩溃了,天道也就玩完了,要是他带走了大量了功德,那直接损害了天道的利益。啧啧啧 想通了其中的细节,楚临的脑子是前所未有的清明,那这个世界又是什么呢? 亲情?还是算了,就原主的那养父母,无利不起早的人。 那么,爱情?又找个男人来纠缠他,让他无法分神去折腾天道? 话说他很期待这个世界是什么花样呢! 那他是继续按照天道给的轨道走下去呢,还是现在直接就翻脸,先把这个世界给玩灭了,已泄他心头之恨? 呵,先拭目以待吧。 第二天,楚临给萧泠递了辞呈。 萧泠心道果然如此,既然是他自己要走的,想来温砚应该也不会怪他。这件事也随之被他抛诸脑后! 只是—— 让萧泠没想到的是,半个月后,楚临突然就坐在了董事会上,还是以萧氏总公司的总裁身份。 一个月不到,楚临就给萧泠来了个华丽的大变身,成了萧氏的总裁。 只是一个普通世界,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楚临辞职之后,直接找到了萧泠的父亲萧老先生,然后直接催眠了他,拿到了他手上的股份,既然要玩,那就玩大的。 萧泠是怎么对他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呵,他可不是什么心胸开阔之人。 会议结束,萧泠拦住要走的楚临。“我想跟你谈谈。” 楚临冷淡的点点头,装逼谁不会?禁欲高冷霸道冰山啥的,他信手拈来。 两个人来到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坐在彼此的对面,久久不语。 楚临是等着他开口。 而萧泠却是无法相信,他尊敬了这么多年的父亲,竟然把公司所有的股份都给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且那些懂事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驳。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个胆小怯懦的人竟然成了他们萧氏的法人代表?最让他震惊的不是公司易主,而是这个人才短短半个月不见,竟然就心性大变。变的高深莫测,让人无法猜透。 第5章 -6 萧泠其实是想问这个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了他的父亲,让父亲放弃了手中的股份,可这样问又未免显的过于弱势。毕竟他还算是个理智的人。 冷冽的目光直视着他,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你一直都是在伪装?” 楚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嘲讽的看着他。“如果你找我是为了这个,那就没必要谈了。”说完就势起身离开。 萧泠沉默的看着他离开,冰冷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森森冷意。 楚临这个人,他虽然不算熟,可当初答应温砚的时候,却也是大概的查了查,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平凡的没有一丝优点,当然,如果他那副还算不错的皮囊也算是优点的话。 深夜,灯光交织的舞台,震耳欲聋的音响,坐在卡座的萧泠一杯接一杯的往嘴巴里灌酒。 在他喝的头晕眼花的时候,萧泠才奋力起身,一把拽起温砚的衣领。“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 温砚今天才下的飞机,这一个月他被派往国外出差,还没来得及回去换身衣服,就被萧泠的一个电话叫了出来。 “什么是不是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温砚并没有推开他的手,只是神色如常的询问。对待萧泠,他有极大的耐心,在这样糜烂的上流社会,能有一个跟他兴趣相投的人,真的很少。 萧泠带着讽刺的嘲笑,左手握起拳头,对着温砚脸上就是一拳。他就是看不惯这个人不管面对什么事永远都是一脸镇定,楚临是他拜托的,如今萧氏没了,这个人却还能这般的冷静,该说不愧是经过特殊部队训练过的人吗? “我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兄弟,却没想到最后背叛我的人,竟然是我唯一的兄弟。”神智已经不清醒的萧泠,在也维持不住白日里的冷静与理智,也许他心中清楚这件事跟温砚没什么关系,可楚临是温砚介绍的,公司也莫名其妙没了,他满腔怒意得不到发泄,所以,他只能找这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去用一个才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一想到这,萧泠对着温砚又是一拳。 “什么背叛?我什么时候背叛你了?”温砚一把抓—住萧泠想再次砸向他的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萧泠挣扎了几番,没有挣脱开来,索性放开了温砚的衣领,转身从椅子上拿起外套,背对着温砚说:“现在说的义正言辞,当初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狼子野心呢?” 说完,不顾温砚的询问,迈着不稳的步伐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吧。 温砚知道萧泠是喝多了,萧泠这个人,他很了解,他不想说的话,不管怎么逼问,都问不出来。 温砚不放心萧泠,紧跟着他出了酒吧。 走在前方的萧泠依旧保持着优雅的风度,就算喝醉了,走路还是那么不急不躁。当然,要忽略到他脚底下的偶尔不稳。 “你去给我查查萧家发生了什么事。”温砚看着萧泠的背影,冷凝的脸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温—总,不用查了,萧氏易主了。”站在他身边的助理把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递交给温砚。 “知道您跟萧总的关系,所以早早的就给您准备好了。” 恰好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温砚看了一眼萧泠孤寂的背影,转身上了车,慢慢的打开手中的资料。只是—— 楚临? 是他? 他对楚临一见钟情,这没错,可 当自己喜欢的人跟自己多年的兄弟有了冲突,他该怎么做? 楚临是他介绍给萧泠的,也是因为看在他的面子上,萧泠才把楚临那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收进了自己的公司,不然,就楚临那样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人,怎么可能进的去萧氏这样的上市公司? 而且,当初他如果没有介绍给萧泠,而是带进了温氏,那是否今日萧氏的下场就是他的温氏呢?不由的,温砚就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 温砚这个人,很克制,有极大的忍耐力,当然,他也很有自信,不然当初他看上楚临的时候,选择的是强取豪夺,而不是这样慢慢等待,选择最恰当的时机。对于当初什么都没有的楚临,他只要多看一眼,多的是人把楚临送到他的床—上。 可他却没有那样做,他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是心甘情愿跟着他,而不是为了什么去得到他的身体。他喜欢的是两—情—相—悦,并不是一味的掠夺。 但是,他好像看走眼了。 楚临并不是一只小白兔,而是一只伪装成白兔的饿狼。 ———————— 回到家的楚临舒爽的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只要想到萧泠那张憋屈却又说不出话的脸,他的心就一阵快活,简直是从整个身体舒爽到了头发丝。果然,虐别人才是最爽的。 谁叫他不好过,他就要让谁更加的不舒坦。 第二天,楚临睡到下午,才慢吞吞去了萧氏,他才不在乎什么利益,对他来说,怎么舒服怎么来,他要萧氏,就是为了膈应萧泠。他不觉得萧泠会甘心把萧氏拱手相让。 果然。 “作为执行总裁,你迟到了。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由于你没到,所以秘书已经改成了明天上午,希望楚总裁明天能按时到达。”萧泠就堵在楚临的办公室门口,拦住刚到公司的楚临,把‘楚总裁’单个字说的格外的重。眼中的情绪也有所收敛,至少不是昨天的愤怒以及快要溢出眼眶的恨意。 这样大的一个公司,能有几个对楚临服气的? 除了几个大的股东被楚临摄了魂,其他的人没几个看得起这个突然空降的总裁。 楚临不在意的笑了笑,“公司有你就行了,我只是随便来看看,你要怎么做还是按照你以前就可以方法就行。”当然,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谁叫他手上的股份最多呢。 敢叫他去做一些下人才做的事,还敢把他打印的资料扔进垃圾桶。这份‘恩情’他要是不回报回去,怎么对得起他的这番良苦用心? 楚临在公司待了一个小时不到,就走了。 刚出公司大门。迎面走来一个男人。 “我想跟你谈谈。”温砚拦住准备擦肩而过的楚临。 他想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决定找楚临。他喜欢楚临是一回事,可他跟萧泠的多年情谊也不是假的,既然事情因他而起,他就必须出面解决。 楚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认识你吗?” 温砚面容一僵,眸子一沉。当初他连楚临的果体都见过了,两个人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如今,他竟然不认识他。 “我叫温砚,是萧泠的朋友,我们见过的!”在酒店的房间,他留下他的号码与名字,他不相信楚临对他这个突然闯进他房间的人没印象。 楚临还真就不记得了,他需要记得那些没用的人跟事做什么,皱眉想了半响,还是没想起此人是谁。 温砚看着楚临那陌生茫然的眼神,悬着的心越来越沉。 “不记得没关系,我找你也不是为了叙旧,是为了萧氏的事。” “哦?萧氏啊”最后一句话,楚临的尾音拖的老长,眸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叫温砚看不真切。 本来,楚临还以为这个人是来搭讪的,虽然他提的是萧泠的朋友,可他最后还着重提了他们见过,他还以为是他的爱慕者来着。原来不是啊!无所谓的耸耸肩,楚临伸手作了请的手势。 “走吧,对面的咖啡厅可以吗?”举手投足,风度翩翩,带着从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优雅与尊贵,一点都不输给那些自小就被家族着重培养的人。 这叫温砚看的越发的觉得自己看走了眼,这样的一个人,他当初怎么会以为他只是个长的好看的花瓶呢? “给我来杯柠檬水就可以了。”咖啡那种东西,太苦了,他不喜欢,他不喜欢跟苦有关系的东西,因为这会让他想起某些不愉快的经历。他也不喜欢太酸的东西,这过于挑衅他的味觉,嗯,太甜也不行,他会觉得太腻。 “跟他一样,谢谢。”温砚只是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把到嘴的咖啡换成了跟楚临一样的。其实他也不喜欢咖啡的味道。 但是萧泠喜欢,他每次跟萧泠出来,都是喝那个玩意,慢慢的,从不习惯变成了习惯。直到服务员把柠檬水端上来,两个人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楚临轻轻的抿了一口手中的水,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不酸不腻,味道刚刚好。不错!这算是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温砚见他喝的舒坦,不由的也尝了一口。但味道只是一般而已。温砚放下手中的杯子。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最终,还是温砚先开口。 楚临挑眉看了他一眼。“可以。” 斟酌了几句,温砚反复把话语在脑海中过滤了几遍,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开口:“你缺钱吗?” 楚临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缺。”他用楚甜给的那笔钱,在海外股市溜达半个多月,已经翻了好几番,他觉得钱多也没什么意思,左右他又不想去做什么好人或者坏人,只要够他挥霍就可以了。 “那你是想要权势?” “权势吗?还行吧。”楚临又抿了一口杯中的水,然后眯眼回味。这副慵懒又享受的模样,叫人看了以为他喝的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当初,是我拜托萧泠把你招进萧氏的,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股份还给萧泠?”虽然楚临那么说,可温砚也不是没眼色的人,眼前的人分明就不是一个贪财又贪权的人,可他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萧氏呢? “哦?” 温砚这话一出口,楚临就睁开了眼,幽深的眸子带着狐疑。“是你?” 楚临听到他的话,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他半响,这个人不存在原主的记忆啊,原主根本就不认识这样一位非富即贵的人,他就更不可能认识了。 他来这个世界还没两个月,除了在家,就是在萧氏。 “你跟温墨是什么关系。”突然,楚临想到了那个跟楚甜那个脑残在一起的男人。 “你认识阿墨?”转过味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对,既然楚临这样问了,那肯定是认识的。“他是我弟弟。” “原来是这样啊。”楚临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既然跟主角有关系,还是避着点吧,他暂时还不想换世界,他总觉得这个世界要是他找死,下个世界肯定又不好过。就像上个世界那样。 “等时机到了,我会还给他的,好了,我们的话题结束了,我有事先走了。”楚临急匆匆的走了,步子还带着急切,废话,这个人是跟主角有关系,他怕等下这个人会说什么他不想听的话,把自己惹怒了。他暂时还没活腻味,想多活几年。 第5章 -7 第二天,楚临早早到了萧氏,顺便参加了中午的会议,只是—— 萧泠一整个上午的会议都有些坐立不安,楚临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整个上午都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看的他头皮发麻,直起鸡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他觉得楚临这是看上他了,不然为什么紧盯着他不放? 萧泠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仔细想想,楚临从进入公司开始,到他辞职,也就两天,再次现身,就是成了公司的总裁,直接把他从总裁的位置挤了下去,生生变成了副总裁,可楚临却从来不管事,除了多了个总裁头衔,其他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不然,楚临好端端的,为什么费尽心思入驻萧氏?相对萧氏,不是他贬低自己的公司,而事实是温氏更有利用价值,这楚临要是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应该先拿温氏开刀,而不是他的萧氏。 楚临就是觉得好玩,昨天他回去之后,终于想起了那个拦住他去路的是谁。 可不就是当初在酒店突然闯入他房间里的那个人么,楚临记得温砚那天突然闯入他的浴—室,看到他的果体还流了鼻血。 不是他多疑,而是他跟温砚非亲非故的,人家为什么要把他安排进萧氏?且温砚为了萧泠还特意跑去找他,让他归还萧氏的股份。萧氏他虽然看不上眼,可在b市的地位也仅仅在温氏之下而已,在商言商,萧氏总裁换人这么大的事,对股市肯定有影响,可温砚不去打击萧氏,收购萧氏的股份,却是跑去找他,让他归还股份,这就耐人寻味了。别跟他说他们之间是纯洁的友谊,这是唬谁呢?上流社会是什么样子,他能不知道?今天不是我压倒你,明天就你压倒我的,大伙的眼中都是利益。虽然偶尔也有那么一两个老实人,可显然萧家跟温家明显就不归那一类人。 这一个两个的,说没基情,他都不相信,可既然两个人有私情,为什么又把他卷入这件事情中呢? 好吧,楚临这多疑的性格又开始阴谋论了。 所以,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看萧泠,越看越觉得他们俩是有什么事。 仔细一看,这萧泠其实长的也不错,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优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至于那温砚嘛,楚临想了想昨天的见面的情形,有一双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这两个人,一个危险,一个冷俊,加上相当的家世,没准还真是一对呢。也许是家里不同意,所以拿他当挡箭牌? 要是这两个人的事不牵扯到他,说不定他还乐于成全这二位,可这两个人那点破事,非要把他拉进来,啧啧啧,他要是不把这两个人拆散,又怎么好意思说他活了那么多年? 相对于温砚的危险与硬汉的刚毅,还是萧泠的冷俊与禁欲更符合他的口味。要不?自己主动点,把萧泠的心给收了?话说拆散人的事他还是头一回干呢,反正无聊不是吗?正好给他添点乐子。 楚临就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儿,前几天还恨这萧泠恨的牙痒痒的,用尽手段抢了萧泠的公司,还招摇过市的跑到萧泠面前得瑟,把萧泠气的恨不得杀了他。这会又觉得抢公司没什么意思,左右他也不想费心费力的去打理这样一家上市公司,这劳心又劳力的,不值得,果然还是随心所欲比较好。 这要是把萧泠这朵高冷之花摘下来,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想想还蛮期待的呢! 连续几个世界,都是人家主动跑来勾引他,这猛的想追求一个男人,这一时半会的他还真没什么法子,要是女人,他还能得心应手,可男人,他还真没什么经验。用追求女人的那一套用在男人身上,不知道合用不合用。先试试? 第二天,萧泠一大早,就收到了一束花,火红的玫瑰,带着晨露的雨滴,芳香四溢。 萧泠黑着脸,直接把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扔进了垃圾桶。 楚临走进公司大楼,就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有些可惜,这可是他昨晚预定的,刚从f国空运回来的呢。原来萧泠不喜欢红玫瑰啊! 第二天,红玫瑰变成了白玫瑰,楚临来的有些晚,楼下的几位姑娘在那讨论萧副总裁收到花的情景,无外乎又是黑着脸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第三天,白玫瑰换成了蓝玫瑰,楚临早早的等候在公司大厅,找了个视线较好的位置,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关注萧泠变脸。这满满的恶趣味,不亚于他想把萧泠追到手。 心满意足的看完萧泠变脸,楚临带着愉悦的心情回了办公室,想了想,他觉得明天的花可以附带一张卡片什么的,顺便看看萧泠除了变脸还会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 最终的结果,让楚临有些失望,相对于前三天的愤怒,第四天的萧泠显然已经镇定了,面不改色的接过白色的百合花,还特别仔细的看了卡片,卡片上的内容是楚临在网上找的肉麻段子,然后面不改色的扔进了垃圾桶。 唉,楚临带着失望的心情回了办公室。这萧泠也太无趣了些,他还没玩够呢。算了,先把人追到手再说。 连续一个月,萧泠都能收到那位来至l先生的花。 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习以为常,不就是一位追求者嘛,只是性别为男而已,没啥好在意的。 楚临今天懒得去公司,这连续送花一个月,那萧泠都不为所动,看来这招不行,他要换个方式。 萧泠正在处理文件,楚临那个总裁做的,可是相当的快活,什么事都不用干,全部丢给萧泠,萧泠已经习惯了处理这些文件。但他却看不透楚临那个人,说他不管事,可公司的一切情况他都了如指掌,说他管事,可每周两次的董事会议,他十次能来一次就不错了。 萧泠承认以前是他小看了楚临,可他还是没想到,自己低估了楚临的价值,前天他在公司吩咐属下尽心招待让他头疼了一个月的客户,楚临看到了,进来问了几句,然后只是打了个电话,那个让他头疼的客户,立马转变了口风,拖了一个月没签的合约,也在当天就签下来了。 楚临只是一个电话,就解决了难住他一个月的事,虽然不清楚楚临是怎么办到的,可他觉得楚临既然有本事,为什么却什么都不管,难道真的是因为看上他了,又不懂得表达,所以只好抢了萧氏来证明他其实很有本事? 想到这个可能,萧泠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其实仔细想想,楚临除了为人有些张扬以外,本人并不算讨厌,而且还有些可爱?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的话,其实他们可以试试! 冷不丁的冒出这种想法,萧泠猛的收回脸上的笑意,僵硬的脸颊有些不可思议,用力的甩了甩脑中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他怎么会觉得楚临‘可爱’呢?那个混蛋自大又狂妄。每次看人的眼神都一副‘你们这群愚蠢的凡人’,与人说话的时候都是鼻孔朝天,带着轻蔑与嘲笑 他怎么会这样的想法?简直是不可能,他是直的,直的不能再直。 果然,他还是被那连续一个月送花的l先生给影响了。 不然,他怎么会觉得楚临是看上他了?而他竟然还真的差点就被自己给蛊惑了? 自嘲一笑,楚临长的是好看,公司里的那群小姑娘,被他那张俊脸迷的神魂颠倒。而且他曾经的好友,如今的敌人温砚,也是被楚临迷失了心智。不然能干出帮助楚临谋夺他公司的事? 顺手拿起旁边的杯子,看到里面空空如也,按下电话,“林助理,送杯咖啡进来。” 挂音刚落,眼角却扫到桌子上的电脑突然黑了屏,萧泠一愣,电脑这是 刚想打电话叫人来修,突然在漆黑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排字。 “泠泠,是不喜欢我送给你的花吗? ——l先生!” 萧泠瞳孔紧缩,这是什么人,竟然能突破公司的防火墙,直接黑进了他的电脑。公司技术部门那群高薪聘请的人才都是吃干饭的吗?愤怒的一把挥开桌上的文件,萧泠眯着冷眼看着电脑上的字。 骨节分明的手掌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敲上了字。 “你是谁?” 那边几乎没有停顿,就好像真的是守候在电脑的另一边,等待着他的回答。 “呵呵,我是爱慕你的人呀,难道你感受不到我炽—热的爱意吗?”楚临被自己打出来的这句话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你这样装神弄鬼的人,还敢跟我说爱?有本事当我面说。”不屑的眼神带着刺骨的寒意。一个藏头缩尾的小人,戏耍了他一个月,还敢跟他说爱,他也配! 那边似乎犹豫了很久,久到萧泠以为对方放弃了,萧泠的电话都拿到了手上,正要打电话给技术部门的人,黑屏的电脑上突然又出现了一行字。 “久等了,亲爱的泠泠,家里来了一个讨厌的人,我去打发她,等我!” 这行字出现了三秒,电脑就恢复了正常,萧泠冷静的看着一切的发生,然后直接给公司的技术部门打电话。 而这边的楚临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客厅的楚甜,顺带还有她身边的温墨,一脸的不爽。 “找我什么事,快点说。” “哥哥,你,你是不是在萧氏上班?”楚甜带着讨好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询问。 楚临愣了足足十秒,才反应过来楚甜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看来,这个妹妹是对萧氏有什么想法?果然—— “哥哥,你能不能帮帮墨哥哥,墨哥哥公司有个项目跟萧氏有合作,可一个月前,萧氏突然停止了跟墨哥哥公司的合作,那是墨哥哥熬了一个星期才做出来的文案,你帮帮墨哥哥吧。”说完,楚甜起身,就跪到在楚临的面前。 楚临刷的黑了脸,这白莲花还装上瘾了。 “你让我怎么帮你?”楚临也不叫她起来,就着冷漠的眼神直视着楚甜。 楚甜有些害怕楚临的眼神,这种了然的眼神,能把她的心思看的透透,让她根本无从躲藏。 如果不是为了温墨,她一点都不想看到楚临,这个人,从她恢复了记忆开始,她就害怕。 对,她恢复了被楚临抹去的记忆,别墅里的那一次和后来跟温墨一起的那次,她都恢复了。 闪躲过楚临的目光,楚甜露出白—皙的脖颈,垂下她美丽的头颅。 楚临明明知道了一切,知道她是重生的,知道她抢走了他的爱人,甚至知道了镯子的秘密,可他却什么表示都没有,竟然还坐上了萧氏的总裁,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还是不了解她的这个哥哥,上辈子她都活在何家那个小小的地方,每天的心思都在跟何家的人斗来斗去,楚临是怎么跟温墨好上的,又是怎么让温墨成为全国知名企业家,这一切,她都不了解。 也是,上辈子楚临能让温墨爱的死心塌地,肯定是有过人的手段,她自以为是的聪明,其实在楚临的眼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楚临没对她怎么样,也许就是看在他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上。 可她为了温墨,却不得不来这一趟。 虽然她是怀有目的的接近温墨,可温墨是真的对她好,那种百般温柔细心体贴,让她一个被爱伤透心的女人,都为之动容,这样的感情,是她前世一直渴望的,她又怎么可能不感动? 第5章 -8 温墨看到自己的女人竟然对一个男人下跪,那脸色难看的能滴出—水来,他以为楚甜来找楚临,是来找她哥哥叙旧的,虽然感动这个女人这样为他付出,可同时她这样做,也是在折损他的面子!这叫他骄傲惯了的性子怎么受得了。 “甜甜,起来!”冷硬的声音,带着一贯的霸道。 温墨作为温—家最受宠的小儿子,他会在乎那么一次两次的合作机会吗?何况他身后站着的还是温氏。楚临这么一个小小的萧氏员工,也敢在他的面前摆架子,简直活腻味了。 楚甜抬起低垂的头,侧身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温墨,水莹莹的眸子蕴着泪光。口中喃喃的喊道:“墨哥哥” 温墨最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受委屈,见她那副模样,阴沉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可余光扫到楚临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瞬间不受控制的窜起一撮火。作为从小是天之骄子长大的他,还从来没有如此的丢人过,且还是在一个如此小人的面前。 此刻温墨也顾不上楚甜的感受,直接粗—鲁的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边拽还边吼道:“别在这给老子丢人现眼。”温墨目眦欲裂,凶狠的瞪着楚临。 “我倒是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员工,竟然有如此大的权利,还能随意的更改公司的决定。” 要说温墨讨厌楚临,那倒不至于,甚至还有点隐晦的喜欢,只是他率先认识了楚甜,又从楚甜口中得知了楚临是个什么人,所以,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己是讨厌他的。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实是有点想见到楚临的,不然他也不会跟着楚甜来到了这。毕竟作为主角,俩个人天生就有吸引力。 楚甜费尽心思的在温墨面前诋毁楚临,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成功了吧! 楚临就这么戏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在他眼前上演的狗血剧情。 话说,这个剧情有点像某小说中的xx总裁啊,瞧楚甜那副娇柔又无助的模样,多像里面的小白花女主啊,而冲冠一怒的温墨,又是多么像里面为了维护女主的男主角啊! 对于温墨的话,楚临不予回答,这个愚蠢的白—痴,虽然他在萧氏站的并不稳,可他还是股份最多的那个人,是名副其实的总裁,他想把合作案交给谁,一句话的事。 “好了,你们的戏也演的差不多了,该走了。”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楚临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做。 楚甜欲言又止的看着楚临,白—嫩的脸庞上,盈盈欲滴的泪水要掉不掉的,就那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这一眼,叫温墨心中闷的发疼。他知道楚甜跟楚临的关系不好,可他也知道他们俩根本就不是亲兄妹。楚甜用这么勾人的眼神看着楚临,这叫他怎么看心中怎么不爽快。这不爽快到底是因为楚甜还是因为楚临,就不得而知了。 “你是不相信你墨哥哥我吗?嗯?”温墨把楚甜按在怀中,眸子挑衅的看着楚临。“你墨哥哥的公司虽然不大,可也不需要自己的女人去低声下气的求人。作为我的女人,只要乖乖的躲在我的身后就可以了,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管,知道吗?” 温墨从来没跟楚甜说过他的家世,他觉得自己有能力给喜欢的女人想要的一切,可今天楚甜的这番作为着实在打他的脸,叫他心里很是不悦。 熟悉的味道,宽广的胸膛,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这叫楚甜心中一暖,抬起水润的眸子充满爱意的看着温墨。“知道了,墨哥哥。” 楚甜是知道温墨的身世的,她只是想用自己的善良来感动这个男人,让这个男人更加的离不开她而已。只是,似乎效果并不好? 楚临对于他们俩这撒狗粮的行为简直腻歪极了,“既然不需要我帮忙,赶紧走,真是辣眼睛。” 亲自把两个人送走,楚临站在阳台看着楼下两个人腻歪的场面,不屑的勾起唇。 就这样一个男人,送给他,他都不要!这楚甜是抓着机会就来他面前示威炫耀,真不知道有什么可显摆的。他根本就不相信楚甜今天来找他就是单纯为了什么公司的事,温墨身后什么背景,他能不知道? 就算温—家老两口把温墨赶出去了,可这些年,温墨开的公司不还是顺风顺水的,这后面要没有温氏的保驾护航,谁信? 所以对于楚甜的这番作为,楚临简直是嗤之以鼻,他楚临还没到缺男人的地步,而且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温墨一个男人。至少萧泠就比温墨那只种—马好多了,也干净多了,不是吗!就连温墨的哥哥温砚,都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温墨除了身上有一个主角光环,有一张不错的皮囊,还有什么?说实力,靠的还是家族的庇护,说智商?不是楚临鄙视他,而是像楚甜那样的小白花,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她眼中的野心和表里不一,单单温墨就跟瞎了眼一样到现在还没看清。甚至还把那朵小白花当真了真爱,真是白瞎了温墨那张好看的皮囊。 把两个辣眼睛的人赶走了,楚临想起了萧泠,这是继续调戏呢还是先晾晾?只是还没给楚临想清楚,萧泠的电话就来了。 萧泠临时接到一个电话,要求他去处理国外的一个合作项目。 萧泠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把楚临一起带走,楚临这个人性子不定,可能耐还是有的,再加上他怕自己不在公司,就没人能管得住楚临,到时候等他回来,留给他一堆烂摊子。 楚临接到萧泠的通知,倒也没拒绝,左右他现在目的不在萧氏,而且说实话,他对楚甜那两个人挺膈应的,暂时他又不想杀了楚甜,那就先出国吧。 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中翻到了被楚甜偷走的那个玉镯,从抽屉拿出玉镯,楚临仔细的看了看,这玩意他当初拿回来的时候,就随手丢在了一旁,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又不记得放在了哪,找了一次,没找到也就没当一回事。 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翠绿色的手镯,楚临想了想,还是把它放进了行李中。 楚临也不是没办法把它跟楚甜之间的契约解开,只是他又不想长命百岁,要这玩意干啥,不过,倒是可以送给萧泠当作礼物啥的。 当天下午,两个人就乘飞机到了y国,下了飞机有人来迎接,萧泠把楚临送到了酒店,自己转身就去处理公事去了。 楚临也没觉得萧泠这个做法有什么不对,毕竟他接触公司的事越多,萧泠就越不放心,萧泠这次带他来的目的,他一清二楚。只是他不在意罢了。 在酒店倒了时差,当天晚上,直接找了家酒吧尽情去放纵。 等他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迷迷糊糊间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萧泠处理完事情回来的时候,打算找楚临去吃晚餐的时候,可是他左等右等,等到半夜,都不见人从房间出来,敲他的门,也没人答应,一开始他还以为楚临在房间睡觉倒时差,直到他等不及了去前台拿房卡,才知道他傍晚就出去了。这三更半夜的,楚临长的也不差,国外的民风又比国内的开放,楚临这出去吃饭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些?莫非是被什么人给劫色了不成? 脑补过多,说的就是萧泠这类型的人。一想到楚临是他带出来的,如今人不见了,他担心也是难免的,给楚临打电话,又半天没人接。 就在萧泠焦急的快忍不住要去报警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 打车来到楚临说的地址,下车付完钱,萧泠一眼就看到了楚临。 楚临身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领口有些凌—乱,扣子似乎被扯掉了几颗,露出了胸前的一大块肌肤。白—皙的皮肤在夜色的映衬下,显的格外的好看。 而他就落坐在酒吧门口的长椅上,双手搭在椅背上,头仰望着被这座城市灯光映照的并不清晰的夜空。 萧泠缓步靠近楚临,隔的老远,都能闻到楚临身上的酒味与香水味,在靠近一些,还能看到他的洁白的衣领上如朵朵绽放的花朵一般的唇印。 莫名的萧泠就有些生气,他担心了半天,合着这人竟然在酒吧纵情快活。 “你觉得在这片天空美吗?”突兀的声音,拉回了萧泠的思绪。 萧泠顿了半响,也学着他坐在了长椅上,抬头看着并不明显的夜色。说实话,在城市霓虹灯的照耀下,这样的夜色其实并不怎么好看。可楚临等了半响不见他回答,又换了个话题。“你觉得这片天空之上有神的存在吗?” 这个话题,叫萧泠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他收回仰望夜色的目光,扭头看着没有动作的楚临。讥讽道:“别告诉我你还信上帝这一套,或者你还相信我们华国神话那一套。” 楚临猛的收回脑袋,把目光转向他。 萧泠被他这游离世外的目光看的心中一颤,这样的楚临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也是他从来不知道的。这样的他,就好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就像是一个游走在世界之外的旁观者,观看着世间发生的一切。 楚临足足看了他一分钟,才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继续盯着天空。却在也没开口。 “怎么?是我刚才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萧泠其实是被楚临刚才那淡漠又空洞的眼神给震惊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不自觉的从他口中倾泻而出,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似乎多嘴了。懊恼的看了一眼楚临,见他好似没察觉自己的话才松了口气。 这句话,其实并没什么,可莫名的,萧泠就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这么问。 楚临一言不发,其实是他真的喝多了,萧泠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听见。 直到楚临闭上眼睡着了,萧泠才惊觉过来,看着闭眼安静沉睡的楚临,萧泠的目光带着复杂难懂的情绪。 最后才叹口气把他带回了酒店。只是刚把人放到床—上,楚临突然翻身把萧泠压在身下。 炽—热的呼吸带着酒香与刺鼻的香水味,让萧泠不适的皱起眉头。他冷声道:“下来。” 楚临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他的话,直接用自己的唇堵住了萧泠的唇。就这么单纯的贴着彼此的唇,呼吸着彼此吐出来的气息。 第5章 -9 楚临的唇很凉,带着冰冷的凉意,可同时萧泠的唇又很暖,带着沁入人心的温暖。 楚临不舍的在萧泠的薄唇上蹭了蹭,软软的,如同果冻一般柔软,叫他伸出舌头在萧泠的唇—瓣上舔—了一口。 萧泠此刻整个人都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直到感觉到唇—瓣在被人啃噬,才面带慌乱的把身上的楚临推开,快速的站起身子,充满怒意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噗通’一声,楚临毫无防备的被萧泠推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脑子清醒了大半,他就这么侧躺在地,手撑着脑子,微醺的眸子半眯着,就这么慵懒的看着怒气勃发的萧泠。 久久不曾言语的房间显得格外安静,安静的几乎能听到萧泠那激烈跳动的心脏。 就算萧泠面色在怎么难看,可他还是忽略不了心中难言的情绪。 尴尬的氛围此刻显的有些紧张。 楚临倒是不介意自己醉酒吃了人家的豆腐,只是看他青涩的反应,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心中这么想,嘴唇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 “你笑什么?”萧泠本来就有些无措,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走还是不该走,可瞧见这人竟然还在那幸灾乐祸,这叫他怎么能不恼怒。 ‘噗哧’,楚临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愉悦。他充满笑意的眸子看着萧泠。“真是个可爱的人。” “你啊——” 楚临趁萧泠没注意,一个翻身就把萧泠扑—倒在床—上,有些瘦弱的手臂紧紧桎梏住萧泠的腰—肢,又轻轻的把脑袋靠在萧泠剧烈跳动的胸膛。 “你到底要干什么?”萧泠僵硬的身体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挣脱开来。 “睡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说完,楚临缓缓的闭上眼,安心的陷入沉睡。 萧泠见他真的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心中舒了口气,可同时,心底还夹杂着一丝失落。他等了十分钟左右,见楚临好似真的睡着了,才轻轻掰开楚临围在他腰间的手臂,想起身离开这,可还没等他行动,楚临那头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怀中轻轻的蹭了蹭,刚被他掰开的手臂又覆了上来,力道竟是比方才还要大些。 这般的动作,叫萧泠猛的吸了口气。他复杂的看了一眼怀中的楚临,心中的怪异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其实可以态度坚决一点的拒绝楚临,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想了很久,直到沉沉的睡去,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留在这。 楚临听着头顶上方的呼吸渐渐的沉稳,不由的勾起了唇角,然后又紧了紧抱在他双臂中的腰—肢,这腰,可真细!楚临砸吧着嘴唇想到。 初秋的晨光姗姗来迟,整个世界开始渐渐被点亮,照射在窗户和阳台上,光斑逐渐移动,缓慢的溜进还未打上床帘的房间。柔和的光束照射—出空气中飞影的点点灰尘,如一道道精灵泛着金光在阳光下翩翩起舞。温暖的光束如调皮的孩子,缓慢的爬到了床边,渐渐向床—上蔓延。 而在房间内的大床—上,两个相拥的人各自陷入在自己的美梦中,唇—间挂着让人见了会心一笑的弧度。 楚临是被突如其来的阳光给刺醒的,阳光打在他的眼睛上,让他被迫从睡梦中清醒。而背对着窗户的萧泠此刻还在沉睡。 楚临慢慢的起身,蹙眉看着身边的人,心中琢磨着,萧泠怎么会在他的房间? 昨晚他确实喝多了,隐约记得好像在酒吧门口见到了萧泠,之后就不记得了。 揉揉有些胀痛的脑袋,不舒服的皱着眉,刚想下床。身侧的萧泠无意的翻身摸了把身边的人,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猛然清醒的萧泠突兀的坐起身子,就看到楚临正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萧泠还没苏醒的大脑有片刻的短片,直到楚临的手在他眼睛晃动,他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楚临扶了扶额,他的酒品他知道,非常好,不会闹也不会吵,很安静,那萧泠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这明明是我的床——”这话题一打开,昨晚的片段就清晰的映入他的脑海。一开始还有些尴尬的萧泠想到昨晚楚临的行为,不由的怒了,这混蛋是翻脸不认账吗?昨晚明明是他被占便宜好吗? “你这个混蛋。”带着怒气的萧泠随手从身后拿起枕头就砸在楚临的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楚临的房间。 楚临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卧—槽,他招谁惹谁了?大清早出现在他床—上就算了,他只是那么随意一问,他自己都没生气,作为爬床的人还生气了。这小脾气给他惯的。 萧泠气呼呼的回了房间,把自己打理干净,就带着助理去谈合作的事。当他半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酒店的时候,经过楚临的房间,看着紧闭的房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中已经拿着从前台要来的房卡,正在房门口! 萧泠张了张嘴,最后他还是没办法抗拒心中那奇怪的感觉,手不受控制的打开了楚临的房门。 只是—— 房间漆黑一片,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气,他打开客厅的灯,犹豫了一小会,还是迈步跨进了楚临的房间。 里面空无一人,床—上还放着几件凌—乱的外套。 “混蛋。”萧泠充满怒意的暗骂了一句。 气愤的关上房门,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昨晚被楚临占了便宜,这个混蛋翻脸就不认人。弄的他一整天都心绪不宁的。可这混蛋倒好,竟然跟没事人一样,又跑出去浪了。 从浴—室出来的萧泠,到底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衣服都没换,就着浴袍又跑去敲了楚临的房门,里面还是没人回应。 萧泠的心,除了有些愤怒之外,还多了一丝失落。 他完全无法否认昨晚楚临的那个吻,已经把他的心搅乱了。导致他一整天都在想着楚临这个混蛋。 他以为楚临会跟他一样,可显然,他猜错了,人家楚临根本就是完全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萧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寂寞,可此刻,却觉得格外的孤单,虽然他昨晚表现的愤怒,可谁说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抗拒呢? 直到天开始发亮,萧泠才听到酒店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只是—— 楚临是被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带回来的,喝的醉醺醺的靠在男人的怀中,金发碧眼的男人倒是很绅士,对楚临格外的体贴,他把楚临搀扶到房间门外,用低沉温柔的嗓音询问楚临房卡。 楚临糊里糊涂的从口袋拿出房卡。 萧泠一整晚都在关注门外的动静,此刻竟然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直接就打开了门冲了出来。 金发男人估计是没想到天都要亮了竟然还有人没睡觉,微微抱歉的对萧泠道歉道::“非常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安眠。” 萧泠冷着脸走了过去,一把抢过楚临。“你可以走了,他,我来照顾就可以了。” 金发男人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已经醉的不醒人事的楚临,耸肩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把房卡给了萧泠。然后微微点头离开。 萧泠暗恨自己的不争气,不就是个吻嘛,至于把自己弄的方寸大乱吗?连觉都不睡,就等着这混蛋什么时候回来。 也幸好他没睡,不然这混蛋就要被那个外国佬占了便宜了。他可没错过那个外国佬走之前看楚临那一眼的深意,那带着可惜的意味不要太明显。该死的外国佬。 看着已经睡着的楚临,萧泠横了他一眼,没想到楚临竟然睁开了眼,他奇怪的看了一眼萧泠。“咦?你的脸怎么变了?怎么变成萧泠那个僵尸脸了?” 萧泠气的牙咯吱咯吱的响。 “你再说一遍!”这句话,他真的是咬牙切齿吐出来的。 要不是他,这混蛋今天估计贞操就要不保了,可他倒好,竟然说他是僵尸脸。他的脸哪里像僵尸了。 “呵呵,原来是你啊。”说完,楚临勾着萧泠的脖子,拉下他的脑袋,眼睛迷茫的看着他的薄唇。 萧泠被他这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绯红的撇过脑袋,把楚临搀扶进房间。 楚临就这么勾着他的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唇,突然在萧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扑倒他的怀里,拉下他的脑袋,在他的薄唇上吧唧的亲了一口。亲完舔—了舔唇,还特别坏的砸吧砸吧嘴,“味道不错。”那模样焉坏焉坏的。 萧泠整张脸都红透了,他是对楚临恨的牙痒痒,却又舍不得骂他。只好忽略掉心中的那丝丝悸动,绷着脸想把楚临挪去房间。 刚打开门,楚临一个用力,直接把萧泠推在门上,楚临紧随其后的把萧泠桎梏在怀中,带着邪气横生的坏笑,说着流氓的话。“喜欢吗?喜欢我这么亲你吗?” 要是能忽略到俩人彼此的身高,说不定楚临此刻还真带着点霸道总裁的味道。 萧泠一个近一米八六的身高被楚临一米八三的个子壁咚,还是被一个喝醉的人这么调戏。 萧泠想生气,可他却没办法忽略心中那点点的兴奋,而且他确实喜欢楚临这么亲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第5章 -10 楚临已经迷糊的脑袋根本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把萧泠的脑袋拉低,唇轻轻的触碰上他的唇。这次在也不是浅尝即止,是真的深入口腔。 一记热吻及罢,楚临带着酒香的气息迷醉了萧泠的眼,他眼眸炽—热的盯着楚临嫣红的唇—瓣。 楚临直接拥着萧泠走向了房间唯一的床。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楚临翻身的时候触碰到身侧竟然有一个跟火炉一样滚烫的东西,警惕的他直接起身拉开被子,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赤身果体的男人,且身上还狼狈不堪。 楚临一脸懵逼的看着脸颊绯红的萧泠,半天都想不起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楚临上个世界就开了一次荤,还是在药的影响之下,之后做了几百年的禁欲和尚跟乖儿子。其实这些都没什么,毕竟是轮回万年的人,对待这些事都看淡了,可这具身体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特么是一个超级敏感型的身体,也不知道这个围绕主角运转的世界是怎么设定这具身体的,只要稍微一撩—拨,就连楚临这个性—欲不强盛的人都有些控制不住。 他来这个世界时间不长,又整天待在家,没怎么出去过,所以也不知道这身体竟然经不起挑逗,可国外的人实在太热情太开放了,看对眼了,就各种挑逗,弄的楚临当时就绷不住,差点就把那金发碧眼的男人直接给压了。既然有了需要,索性就把看对眼的对象直接带了回来。 所以—— 他记得他离开酒吧的时候带的是一个外国男人,怎么醒来的时候躺在他身边的却是萧泠? 看着萧泠身上的惨不忍睹,楚临有些不忍直视的扭过头。揉着宿醉后发疼的脑袋一直想着昨晚的情况。 许是被子被掀开,让萧泠发烫的身体有些舒爽,不由的翻身在枕头上蹭了几下,还发出几道舒服的哼哼声。 楚临眼不见为净,直接下了床,洗完澡换了身衣服。等他收拾干净,萧泠却迟迟未起床,见他还没起床的意思,索性走了过去,却没想到萧泠竟然直接裹着被子在里面瑟瑟发抖。 楚临一顿,这是 手指覆上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转身给林助理打了个电话,叫她带着退烧药过来,然后又抱着萧泠去浴—室帮他收拾干净。 林助理敲门的时候,楚临全身都被萧泠给折腾湿透了。 林助理,就是当初带着楚临的那个林姐,她见楚临一身狼狈,体贴的把药递给他,刚转身打算离开,又想到萧泠那边没人开门。就问道:“楚总,今天y国这边的客户带着合同过来,两个小时后就要签约了,可萧总电话却没人接,你看?” 楚临眸子闪了闪,扶住有些发疼的额头,“你去萧泠的房间把资料拿给我,等下我去就行了。” “可萧总那边” “怎么?是我这个总裁不够格吗?”低沉的声音带着玩味,却又暗藏凌厉的询问。 林姐一顿,初次见面的时候,楚临看着胆小羞涩,连声音都不大,可仅仅两个月不到,周身的气势竟然超过了萧总。 带着职业般的微笑,林姐解释道:“你是我们萧氏的总裁,怎么会不够格,只是那些文件你不了解,这件事情又一直是萧总在处理,你看,两个小时你” “啊——” 楚临脸色大变,直接吩咐道:“好了,我知道分寸,你去把东西拿来就可以了。”说完,直接关上门,快步走进浴—室。 果然,明明在浴缸躺着的萧泠此刻倒在了地上,四仰八叉的,还面着地。 楚临看他这副模样,不由的轻笑了起来。 而躺在地上的萧泠,经过这一摔,是彻底把他摔醒了,他倒是想起来,可全身无力,身后不可言说的地方又疼的厉害。昨晚楚临喝多了,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对他粗暴又索求无度。导致他最后都是生生被做晕过去的。连他什么时候停止的多不知道。 此刻听到楚临的笑声,心中说不出的恼怒,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倒在地上也不挣扎着起身了。 楚临估摸着他是摔疼了,时不时从他嘴中倾泻几句闷声声。此刻蜷缩着的身体特别无助,楚临笑够了,直接蹲下—身子。 “清醒了?” “哼。”萧泠一点都不想理他。这个混蛋,真不是人。 低沉的笑声带着愉悦。“地上凉,你本来就发烧了,再不起来估计你就要去医院躺着了。” “” “真不起来?” “没力气,起不来。”萧泠没好气的说。果然不能指望他体贴,自己都这样了,也没说什么直接把他抱起来什么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不喜欢我触碰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萧泠其实想这样说,可他又觉得自己略矫情,不就是睡了一觉嘛,至于这么娇气?大男人的,难道还谈贞操不成?再说昨晚也没什么强迫一说,是他自愿的。 “扶我一把,我没劲。”闷闷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郁闷。他也没想到男人跟男人之间做—爱竟然会这么悲惨! 楚临低声闷笑了一声,他的声音有属于他这么年纪的清爽,只是原主不经常说话,故而显的有些沉闷低沉。到了如今的楚临这边,他倒是很会善于利用这具身体的资源,低沉轻笑的时候,带着说不出的性—感。 萧泠本来僵硬的身体听到笑意,又是一软,刚撑起的手臂,直接瘫软在光滑的地板上。恼怒的他直接狠狠的瞪了楚临一眼,眼神中的凶光倒不见有多少,倒不如说是恼羞成怒! 楚临适合而止,直接弯腰打横把萧泠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体贴的端着水,拿着药片递给他。 “要我喂你吗?”楚临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他。 萧泠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他现在浑身没力气,全身就跟被车碾压过似得,动都动不了。 吃完药,楚临开始用公事公办的眼神看着萧泠。口气严谨又不复方才的温和:“昨晚——” 萧泠见不得他这副模样,虽然说他是男人,并没有贞操一说,可他被睡也是事实,见楚临这样子,莫非是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把他当作什么了? 直接打断他的话,浑身充满怒气的做起身子,激动的抬手指着楚临:“你,你,你不会吃了不认账吧?” “哦?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想问你,我昨晚带来的人怎么变成了你而已。” 萧泠脸色一僵,昨晚。昨晚好像是他把人赶走了,然后他留下来了。 “我,我”这叫他怎么开口?难道直接承认是他把人赶走了,自己顶替上了?说自己其实被他撩的心—痒难耐,见不得他跟别人勾勾搭搭的? “就是这么回事。反正你——” 一道门铃声打断了萧泠的话,楚临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打开门,接过林姐递过来的资料。 林姐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说。 楚临拿着资料走进来,见萧泠还是刚才的那个动作。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件,按住他的肩膀,“你身体还没好,先睡一会。”说完,又加了一句。“我们的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谈。” 萧泠拉住楚临的手,嘴巴蠕动了几下,却始终说不出口。 楚临抬起另外一只手看了看时间。“你先睡会,乖,公司的事有我在就行了。” 经他这么一提,萧泠不在线的智商终于上线了,连忙放开楚临的手,窘迫的脸色也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淡淡的点点头。 楚临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拿着资料去了客厅。 下午顺利的把合约签到手,送走客户之后,他本来是想回酒店的,可突然想到萧泠早上什么都没吃,他一忙倒是把他忘记了。此刻想起来,就开车在附近找找有没有清淡口味的食物。 走进一家中餐厅,打开门走出来一个男人,楚临想着事情,没注意男人是谁。 可男人却激动的拉住他的手腕。“楚临?” 楚临一回神,就看到温砚那张脸映入眼帘。不由的懵逼了,他这前脚把萧泠给睡了,后脚温砚就跟来了,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啊! “你怎么回在这?”眉头深皱的看着他。语气不悦的问。 见楚临好似不太高兴的样子,温砚心底一酸,他来这干嘛?当然是来找楚临的。 当初把楚临放到萧泠的公司之后,他就出差去了,等他回来,萧氏直接换了股东,作为多年兄弟,他也不能只顾自己而不管萧泠,所以,这些时日都在忙着调动资金,打算把钱挪出来一部分给萧泠,让他先把股份买回来。可等他忙完,才知道楚临跟着萧泠出国了。 所以,他就跟过来了。 “我,我这边有事情要处理。” 他的这番话,楚临一个字都不相信,看着模样,估计是来找萧泠的。也是,他进入萧氏有月余了。温砚却从来没现身过,这保密工作做的。 这萧泠前脚来y国,他就耐不住寂寞跟来了。不过,萧泠似乎对自己挺有好感的啊,他是把人让给温砚呢还是不让呢? “你是来吃饭的吗?这家餐厅的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味道不错。”见楚临只是盯着他看,却不说话,温砚主动的找话题。 楚临回神,心中有了决定,暗了暗眸子回答道:“不用了,萧泠发烧了还在酒店等着我,你知道的,酒店里面的食物并不适合生病的人吃。”这句话说的暗昧不清又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这萧泠既然是他看上的人,睡都睡了,不管是前男友还是现男友,总之都将成为过去式。 温砚眸子一滞,楚临的话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连起来的意思他怎么就不懂呢? 什么时候楚临跟萧泠的关系好到生病了竟然让夺了自己股份的人去给自己买吃的?而且提到萧泠,楚临那一脸温柔是怎么回事? 楚临并不在意温砚的态度,打包了一份清淡饭菜就走了。 温砚直到人走了都没反应过来。还是餐厅老板瞧见他站在门口发呆,才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神,而楚临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5章 -11 回到酒店,萧泠已经睡着了,楚临洗完澡,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萧泠,也许是身体不适的缘故,冷淡的眉眼紧紧皱起,好看薄唇紧抿着。楚临突然一时想不起他为什么要跟这个男人纠缠?竟然还故意在温砚面前做出一副跟萧泠关系不一般的模样,这样的自己,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萧泠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太好,浅眠中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直接睁开了眼,却没想楚临那双清冷的眸子正在打量他。 “你,你回来了。”嘶哑的声音,带着发烧后的干涩。 楚临没说话,转身去客厅端来一杯水,等他喝完,拿着杯子说道。“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要吃吗?” 萧泠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又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复而点点头。 坐在客厅的餐桌上,楚临想了想。“刚才我遇到温砚了。” 萧泠心中一紧,那些被他故意忽略的事,此刻经过楚临的提及。终于被他从记忆深处捡了起来。楚临,是温砚看上的人,而现在,似乎自己也看上楚临了。那楚临对温砚是什么态度?不由的抬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楚临。 动了动嘴唇,半天才听见自己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楚临瞥了他一眼,“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是怎么想的?” 萧泠跟温砚才是一对,他充其量算是个炮—友的身份,且还是喝醉下发生的。本来还想拆散他们的,可此刻他又觉得没意思了。这样幼稚的行为,他严重怀疑自己当时是怎么想出来的。实在是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什么叫我怎么想的,温砚是你的人,如今你却跟我在一起,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萧泠似乎有些激动,说多么喜欢楚临,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可楚临总归是他的第一个男人,谁说只有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恋恋不忘?男人其实也一样好吗? 楚临皱眉,“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泠闭眼深吸口气,片刻才继续说道:“你当初进入我的公司,是温砚安排的,他说你刚毕业,没找到工作,所以叫我把你招进去,我顾念兄弟多年的情分,就把你安排在了林助理的手下,可没想到你竟然伙同温砚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直接让我父亲分文未取的转让了股份给你。你说,我是不是要问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楚临听明白了。只是:“温砚为什么要我进你公司?” “我怎么知道,难道不是因为他觊觎萧氏,所以想派你进来做卧底吗?”一想到公司的事,萧泠就有些激动,虽然对楚临存了些心思,可萧氏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不提还好,一提,就是在戳他的心窝。他跟温砚多年兄弟,竟然还比不过利益重要。 楚临嗤笑一声。“在进入萧氏之前,我根本就认识他好吗?你脑子是怎么长的,难道就不会查查看吗——” 话说到这,继而也想到自己当初的猜测。“你跟温砚不是情人关系?”只是问完,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智障了,温砚跟萧泠要真是有什么关系,依照他们现在的地位,还有已经掌控公司的情况来开,完全不必怕家族的反对,怎么可能派他这么一个小人物来折腾? 皱眉想到自己最近的奇怪现象,又想到自己那幼稚的行为,不由的冷笑了一声。他都还没对楚甜动手呢,这天道为了防备他这个假主角,竟然不惜花费大量的精力来对付他,直接影响他的思维,让他跟个脑残一样周旋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没时间去搭理楚甜那个重生女主。果然,还是自己太弱,太大意了。 萧泠直接把被楚临的话给气笑了,什么叫他跟温砚是情人关系?“你特么的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温砚喜欢的人是你好吗?不然他能大费周章的把你安排进我公司?” “不对,既然你不认识他,那你为什么要抢萧氏?”萧泠也不是笨蛋,能掌控萧氏,把萧氏处理的仅仅有条就说明他很有能力,也很聪明。 楚临半天没吱声,他把所有的事情,前因后果都想了一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楚甜是天道选出来的宠儿,而温墨是它给楚甜的金手指,还有原主的那个手镯,也是楚甜的一大金手指。 如果没有他的到来,原主已经死了,这个时候就是楚甜大放光彩的时候,按照一般小说里面的设定,此时温墨的公司也应该蒸蒸日上了。而楚甜身为重生女,她牢牢抓—住温墨的心,抱着温墨这个天道选择的男主的大—腿,开始收拾她上辈子的仇人,最后愉快的跟温墨大喜剧结局。 可就是因为他的到来,让一切轨道跑偏了,该发生的事都没发生,而作为女主的楚甜,此刻还是一朵小白花似得依附着温墨。温墨作为天道安排给楚甜的男主,此时也没如轨道中那般奋力崛起,到了此时还只是一个靠家族庇护的小公司。 他作为一个外来者,先是拿走了玉镯,这等于断了楚甜的一大金手指,那块玉镯并不是简单的储物工具,而是一个带着独立空间的小世界,这样的东西,在修真界也是少见的,只有飞升的大能才有能力开辟一个独立的空间炼制一个这样的法器。 又是因为他的关系,导致萧泠跟温砚的关系突然破裂,让萧泠迁怒于温墨,直接断了跟他的合作往来,这又是断了身为男主前期奋起的一块踏脚石。 啧啧啧,不知不觉,他好像把这个世界的轨道给打乱了,怪不得他突然跟智障似得,在用手段拿到萧氏,不好好去坐稳总裁的位置,却突然跑去追什么男人。这是他的性格?这天道倒是有些能耐,连当初他玩掉的那么多世界都不能影响他分毫,可这个世界接二连三的出现状况。而且影响他思维的世界这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当初在韩羽那个世界,他就隐约察觉到了,只是不严重,他也没当一回事。 可如今都严重到直接转换他的想法了,这就叫他特别的不爽了。 萧泠半天得不到他的回到,直接拖着无力的身体走到楚临的身边,然后坐在他旁边。“你为什么不说话?” 事情的大概楚临也想的差不多了,他扭头看了一眼萧泠,这个男人长的确实符合他的胃口,当初让他受憋屈的事,今天就揭过不提,单单看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我回头把股份还给你,其实”想到他拿萧氏的原因,失笑了一声。算了,这些事不提也罢,他现在没心情去跟萧泠说什么,这个天道摆了他一道,这么大的仇恨跟萧泠的那点破事比起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什么?”萧泠此刻不由的也懵了,呐呐的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就当是我补偿你好了,昨晚的事,说到底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把萧氏还给你,以后就当我们不认识。”这样无情的人,才是楚临本来的性格,在他所有的记忆中,他就从来不知道感情是什么玩意。 要说没有寒心,那是不可能,此刻,萧泠就这么冷冷的盯着楚临,心中的寒气从头顶直接冷到了脚底。“所以,你当我是什么?卖—身的吗?把我当作外面那些人一样陪你睡一觉然后获得酬劳吗?” 片刻,他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眼神充满自嘲。“你这女票的代价是不是太高了些?竟然给我如此高昂的酬劳?” 楚临转身看了他一眼,“随你怎么说,你先回去吧。” 萧泠怔怔的看了楚临许久,才带着虚弱的身体走了自己的房间。 当天楚临就定了机票,回了国,用了三天就把萧氏的股份给了萧泠,然后躲在家里开始修炼。 楚甜的那个金手指玉镯确实不错,也不知道是哪个世界的大能掉落进这方世界的,里面的小空间竟然是一个充满灵气的空间,灵气浓郁到只需要轻轻吸食一口,就能通体舒畅,各种天材地宝不说,竟然还有各种修炼秘诀。看不出来,这天道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要是楚甜真的修炼有成,把玉镯里面的小世界发展成了一个真实的世界,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用小世界顶替现在的世界。啧啧啧,一个是能全民修炼的世界,充满力量,到时候可媲美高级世界,一个是现在这样一个靠主角才能维持的稳定,主角死了,就崩溃的小世界,无怪乎天道这么在乎楚甜,想尽办法对付他。这个普通的世界,它能时光回溯一次,不见得有能力在回溯第二次。 楚临测试了下这具身体的灵根,不屑的嗤笑,他的猜测果然没错,就算原主是一个被炮灰的主角,可他也算是曾经的天道宠儿,天道为他准备的身体绝对不会差。毕竟天道一开始选择原主,肯定是打算让原主去做这些事的,不过按照楚临从原主记忆中看到的,原主没什么大的志向,简单来说,就是非常缺爱! 原主遇到温墨那个情场浪子,还是浪子回头的那种,还管天道的死活。直接投入到温墨的柔情中。 这也是原主在没遇到温墨之前就死了的原因。毕竟时光倒流,可原主身上吸引温墨的光环还在,不早点把他弄死,楚甜就算是用尽手段,也没办法得到温墨的倾心以待。 楚临猜测,估计原主上辈子到死都没发现玉镯的秘密。 楚临是直接抹去楚甜的精神烙印,强势破开玉镯跟楚甜之间的联系,然后—进入小世界的,他在里面找到洗髓丹,忍痛经受洗髓丹的洗筋伐髓。 他觉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很久没做什么坏事了,连一个小小世界的天道也敢暗算他,简直是不想活了。 楚临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修炼,这小世界的时间跟外面的时间1比10,等洗髓丹的药效过去,他直接跳进灵泉里面,开始吸收里面的灵气。 这身体是冰灵根,跟上个世界一样,所以他修炼起来毫无瓶颈,修为是噌噌噌的往上涨。就在他修炼的不知几何的时候。 玉镯之外的现实世界传来一阵急躁的敲门声。 屏息回神,收起心法,穿上衣服,打开门。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第5章 -12〔完〕 敲门的是萧泠,楚临出空间的时候,大概看了下时间,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而他在空间,待了近三年。此时的楚临变化不所谓不大。 萧泠酝酿了很久的话在看到楚临的模样时半天张不开嘴。目光惊讶的落在楚临的头上。 楚临顺着萧泠的视线,低头看着及腰的长发,失笑一声。“进来吧。” 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楚临随意的撩了一把身前的长发,看着萧泠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你怎么变了?而且”说不出来的感觉,以前楚临还能接近,可现在只是靠近他,就能感受他周身的冰冷气息。 楚临是因为修炼的原因,这冰灵根就是这样,越往上修炼人就会变的越来越冷清,越来越无趣。这也是他不喜欢冰灵根的原因。他又不是什么高冷的性格,这像装逼一样的灵根实在不适合他。 “没事,就是头发长的有点快而已。”这何止是快,都快要及腰了好吗! 萧泠强装镇定的点点头,这氛围有些尴尬,他在来的路上,把想说的话,斟酌了数十遍,可真的见到了楚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个人沉默了一回儿,楚临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猛的站起身,脸色大变。 “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话音刚落,楚临直接闪身出了大门,用尽全力直接瞬移到b市一处荒郊野外。 萧泠眼睁睁的看着楚临就这么消失在他的眼前。目瞪口呆,半天都回不了神。直到家里渐渐暗淡下来,才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眼花。 他焦急的站起身,走到阳台,看着刚才还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天空,此刻黑压压的一片,厚重的乌云压在头顶,叫人喘不过气。 温砚从电梯出来,看着门户大开的大门,皱眉走上前,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人回答。 此刻萧泠站在阳台,担忧的看着远方,他心中的直觉告诉他,这诡异的天气或许就跟楚临刚才的消失有关。 温砚走进楚临的家,里面黑乎乎的,他顺着墙壁摸着开关打开灯,客厅不满灰尘,像是许久没人居住,可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却很干净,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两杯水。 心绪不安的在客厅找了找,还是没见到人,走到房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房间跟客厅一样,也是布满灰尘,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那—— 楚临家的门为什么会被打开? 走到客厅,一道明亮的闪电突兀的从天空闪现,温砚视线落到了阳台上的人影上,他安耐住心中的欣喜,走了上去。却—— “萧泠?”不确定的叫了一声,直到萧泠回过头,才敛起眼中的激动,“你怎么在这?” 萧泠有些意外,温砚中午去公司找过他,他们之间,在y国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决裂了,把事情摊开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大家各凭本事罢了,谁先得到楚临的心,谁就不得纠缠。只是没想到,楚临竟然直接消失了。 他今天也是想试试看,没想到楚临真的在家。 “是你?”萧泠现在敢确定外面的天气跟楚临肯定有关系,他现在很担心楚临的情况,没有时间跟温砚多说什么。 “你来了正好,你在这等着,我去找楚临,他要是回来了,你到时候再通知我。”萧泠着急的把话大概说了一遍,最重要的是,他把外面突然变幻的天气着重跟温砚讲述了一遍。 “所以,你是说,楚临是突然脸色大变,直接消失在家里,然后天气就变了?”温砚冷硬的脸带着不可置信。 “是的,你在这等着,我要去找他。”萧泠现在很着急,他现在真的没时间跟温砚解释。 温砚拉住萧泠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楚临的事,不易大肆宣扬,他突然消失,你一个人找的也慢,两个人找的速度更快些。” 楚临此刻正在b市郊区的荒山上对抗天劫,按说他现在只是修炼到金丹期,天劫不应该这么厉害,可谁叫这个世界的天道本来就容不下他,竟是直接按照修真界分神期的雷劫的分量。 楚临张狂的神态带着藐视一切的不屑,估计是楚临的态度惹怒了天道,在那黑压压的云层中,本该落下的雷霆突然又开始酝酿加粗。 在天地之下,人显的是那么渺小,不身临其境,很难体会这天劫的威势。 当浓郁的雷霆酝酿完毕,根本就不给人准备的机会,直接从空中压下,在这片刻的时间内,强大的威势几乎让人难以在天地间正常呼吸,一道接着一道雷怒,从天而降,直接落到楚临那单薄的身躯上,迎接上第一道的时候,楚临这具不算强大的身体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疼。 可作为b市这座城市中的人们,只是感受从天际中散发初来的那股威压,都会让人难以自己的在它面前胆颤。 此刻,应着响彻天际的雷声来到荒山脚下的萧泠,看着山顶上触目惊心的一幕。 一道模糊的人影直冲上半空,朝着雷霆的方向直奔而去。萧泠屏住呼吸,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对于他这样普通的人来说,这一切都太过玄幻了,就像是在做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估计就算是别人把证据摆放在他面前,他都能找上百种理由去辩驳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惜,这是真的,还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萧泠看着那被雷怒劈的直接从半空中跌落在地的人,心莫名的揪了起来。 温砚开着车,也来到了此处。他走到萧泠的身后。“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萧泠头都没回,只是看着那人影再次飞上半空,“你说,那个人会是楚临吗?”突然的一句话,直接点醒了萧泠。他猛的清醒过来。 转身打开车门在里面翻找了许久,才从车内拿出一副望远镜。 当镜头对着拿到人影的时候,萧泠的心差点就停止了跳动。“竟然真的是他?” 温砚一听这话,直接抢过萧泠手中的望远镜,朝前方望去。脸色大变。半天后才听到自己说了一句。“真的是他啊。”那不敢置信的语气,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温砚无力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扭头对着身侧同样不敢置信的萧泠苦笑。“我们当初查的资料是真的吗?” 温砚说的是当初他调查的楚临的资料,萧泠却是没想那么多,他当初只是大概的了解了一番,并没有像温砚那样去细查楚临的每个细节。 “他受伤了,在这样下去,估计他会死在那。”萧泠慢悠悠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那一道接着一道的雷霆,就这么劈在楚临的身上,方圆千米,空无一人,除了找他的萧泠跟温砚。 楚临哪还有时间去关注已经走入危险范围的两个人,他现在浑身都是伤,这天道是打着直接弄死他的想法。 楚临怒视着天空。“就你一个小小的天道,也敢肖想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我看你还有多少能耐。” 总共七七四十九道雷劫,如今已经去了大半,威势渐渐在消散,方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天道,在下了四十八道雷劫之后,威势终于渐渐小了去。 天道见劈不死楚临,竟然把最后一道雷劫的念头打到了不远处的萧泠跟温砚身上。 当楚临察觉到的时候,雷霆已经偏向了山下紧张的望着此处的两个人身上。 楚临本来就身受重伤,在修真界,历完雷劫,天道都会反馈甘露,治好应劫之人身上的伤,可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高级世界,且这个世界也根本就没有反馈,楚临拼着最后的灵力瞬移到俩人身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雷霆刚触碰到两个人的身体,两个人连哀嚎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应声倒地,虽然只是刚刚接触到雷劫的余威,可这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楚临直接把两个人收进玉镯,接下最后一道雷劫,对着天道泄露出来的气息用尽神魂之力朝它攻击而去,只听见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哀嚎声,天空中的雷霆消失的无影无踪。 片刻不到的功夫,刚刚被乌云遮盖的天空,瞬间露出了它原来的面目,变的晴空万里。 楚临冷笑一声,算它逃的快。 等了一会,直到确定它是真的走了,楚临一个瘫软,直接倒在地上,自嘲一笑,他这次是真的栽了,竟然栽在了这样一个世界。往往给予人最重要一击的都是那些不曾在意过的小细节。 他一开始是打心眼里没把这方世界的天道放在眼里,可他也确实栽在了它的手上,如今,身受重伤,修为没了,神魂之力也枯竭了,没个几百年,都恢复不好。 他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温砚跟萧泠却不能死,他们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这份因果必须还,不然他的下个世界肯定要去温砚跟萧泠转世的世界,这种事,当初他遇到过一次。而且,这方世界的天道暗算了他,他怎么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不把这个世界的天道也弄死,自己又怎么能甘心? 忍住晕眩的欲—望,直接进入玉镯的世界,触碰两个人的鼻息,气息有些微弱,但好在还有口气,这样的情况,也许在外面没得救,可这空间什么药白骨医死人的天材地宝一大堆。暂时是死不了,从空间炼丹房找了两颗九转还魂丹,塞入两个人的口中,然后稀释了灵泉,把两个人放在稀释过后的灵泉里面,等候丹药的修补。 而楚临自己,则是直接跳入灵泉泉底,靠着灵泉中灵气的滋补,慢慢修养他的神魂。然后缓缓的陷入沉睡。 第6章 -1 “哟,三哥,又在看这破镯子呢?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整天带着一个女人家的玩意?还有空没空的摸—摸,它是媳妇啊?摸—摸能让你高—潮还是咋滴了?”小五老远就看到小三一言不发的靠在车门前看着手中的玉镯发呆。 他累死累活的打完丧尸,还要给大伙煮饭,不就是年纪最小嘛,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小三笑而不语,把手中抚摸了无数遍的玉镯塞进裤兜,拍拍小五的肩膀,“饭做好没?都饿死了。” 小五撇撇嘴,“好了。”说完,翻了个白眼,转身叫其他兄弟吃饭。 吃完饭,大伙在收拾东西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然而作为队伍的老大,却站在原地,看着大伙忙碌的身影,沉吟了半响,才幽幽的开口:“下午我们要去的白桥村,基地明面说只有几只六阶的丧尸,可我私底下得到消息说村里有一只十阶的丧尸。”话音刚落,大伙集体停止了手中的事物,全都扭头看着老大,小三眼神示意他继续讲。 老大咽了口口说继续说:“十阶丧尸,基本开了灵智,白桥村那只却是一只智慧型丧尸,普通的丧尸到了十阶都已经相当聪明了,这智慧型丧尸的智商可想而知” 话说完,大伙都沉默了开来,小五直接把手中的小板凳摔在地上,脸色难看的开口道:“老大,这可就是你不仗义了,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现在才说。” “就是,老大,我们是一个队伍,一个团队,大家彼此都是兄弟,你知道白桥村的情况,竟然还接了这个任务。”小二接过小三的话,语气不太好的说。 小二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又继续道。“而且,我们大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不说其他兄弟几个,就我,我家中还有一个老妈跟一个三岁的儿子,我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 小四接过小二递过来的香烟,打开打火机,眼神迷离的盯着红色的火光,轻轻的啜了一口,烟雾在口中回旋了几圈才悠悠的吐出来。虽然他没说话,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不赞同! 只有小三,沉默不语,找了个墙角倚靠在墙壁上,双手插兜,拇指抚摸着口袋里面的那只玉镯。 大伙发表完意见,一个个的目光都投向他。“小三,你怎么想的?” 沉不住气的小五直接走到小三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问道。 老大的冷凝着脸,目光阴沉带着危险。 小三微微一笑。“既然老大这么安排,想必是早就有了打算,我想先听听老大接下来的话。” 老大阴沉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面对小三的眸子缓和了几分。 “你们一个个就是太毛躁,脾气也该改改了,学学小三,看他年纪不大,可遇事冷静又沉稳。”老大对着小三满意的点点头。 “我接这个任务也不是打算真的去白桥村,作为你们的老大,你们信任我,我也不会致你们的生命于不顾。”说完,老大顿了下,见大伙脸色镇定,这才又继续说道:“我还得到一个消息,白桥村后面的森林里面有一株雷音果。雷音果你们知道吧?就是能提升雷系异能者异能的宝贝,这东西对我们没什么用,可我们把它带回去交给基地可以换取近一年的物资,这等好处,想必你们都清楚了吧?” “老大,既然有这样的好东西,想必争夺的人很多,为什么会” 老大懂他的意思,有这样的好东西,他们南方基地的基地长就是雷系异能者,如果传言属实,那这些东西其实都不需要他们这些普通异能者动手。 老大沉了沉脸色,凝重的说:“我还得到一个消息说,白桥村村后的森林就是大家一直寻找的那个地方。” “什么?”大家震惊的看着老大,一个个都不敢置信。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接这单任务的原因,基地已经派过很多高级异能者来过了,可惜啊!” 小五最先沉不住气,直接走到老大的面前,焦急的问:“老大,你倒是快说啊,可惜什么?” “唉,听说只有基地长逃回来了,其他的都死在那了。” 大伙心情很是沉重,既然这么危险,那老大“老大,既然连基地长都无法逃脱,那我们” 听到老四的话,老大的目光移向了小三,“小三,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吗?” 小三低垂的目光闪了闪,微微抬头,看了老大一眼,“可以一试。” 小三的话音刚落,小五直接冲到小三面前,揪起他的衣领,愤怒道:“你说的倒轻松,感情就你一个人是孤家寡人,死了一了百了,可我们大伙都是有亲人的,要是我们都死了,那我们的亲人怎么办?” 小三平静的把小五的手拽下来,毫无波澜的眼神直视着他说:“你要是怕死,可以回去,没人强迫你。” “你——” “好了,别吵了,我们这次清理f市的丧尸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路愿意去的你们就收拾东西跟着,不愿意去的,现在可以选择回基地,我绝不阻拦。”在老大震慑的目光下,大家都沉默了。 说到底,他们哪一次的任务不危险,都是把命挂在裤腰带上,只是这次防备的不是丧尸,而是那片能吃人的森林。 “不过,我话撩在这,谁要是走了,那我们拿到的奖励”这话一出,大家都不啃声了,大家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有得吃有的喝?都是拿命拼的。他们连丧尸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区区的变异植物呢? 最终,在大家的默认下,集体选择了去白桥村。 小三坐在车上紧闭着眼。手不自觉的摸这裤兜里面的玉镯。这玉镯就是他的信仰,他的勇气,别看他表面平淡,其实他又如何不紧张不害怕? 当初爸爸把玉镯交给他的时候就说过,人可以没了,但玉镯一定要保护好。特别是不能让那个人知道。 那个人是谁,他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他了解的不多,但这个玉镯确实给他带来了太多的好运,但却也给他的家人带来了太多的厄运! 他出生的时候,已经是末世三十年了,他的爸爸当初还是北方的副基地长,那时候他还太小,隐约记得个大概,约莫好像是半夜,爸爸突然回家,带着爷爷奶奶妈妈还有自己离开了基地,然后来到了南方基地,这些年,爸爸一直隐姓埋名,甚至隐藏身手,就是为了不被爸爸口中的那个人知道。 爷爷奶奶忍受不了末世的环境,早早去了,爸爸也在一次清剿丧尸潮中身受重伤,没熬过来,死了,因为爸爸的突然离去,家里只有爸爸留下的少许物资,妈妈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也许早在爸爸走的时候,就跟着爸爸去了。直到他成年,妈妈才撒手人寰,临走的时候,告诉了他一些隐情。说的不多,只是告诉他要小心提防一个叫楚甜的女人。 楚甜,这么响彻天际的名字,在国内几大基地谁不知道? 他姓楚,楚甜也姓楚,他想问妈妈这个楚甜跟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可妈妈最终什么都没说就那样去了。 他一开始是真的恨这只玉镯,可在他屡次遇到危险的时候,这玉镯却总能让他奇迹般的逃生。就连,就连老大说的那个森林,他曾经也去过,当年他没异能,妈妈死后,被基地里的一些人欺辱,最后逃进了森林里面,就是那次差点死在里面。他的异能也是在那处森林食用了一种绿色果子而激活的。 老大说的雷音果并不正确,其实里面还有很多像老大说的那种果子,只是颜色不同,当年,他吃的就是绿色的,所以他有了木系异能。 老大这么在意他的看法,无非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唯一一个活着出来的人。 当年他吃了绿色的果子被那些树木藤条攻击,被玉镯传送出了森林,然后遇到了老大,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他才透露了一点。 这几年老大待他一直都不错,可他心里又何尝不明白老大的心思,老大一直以为他在森里得到了什么好东西,才一夕之间有了异能,他确实是得到了好东西,可如果没有玉镯,他的命早就丢在那了。那个地方哪是老大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进去也许容易,可出来就难了。 说到白桥村村后的森林,是末世有名的有去无回的森林,大家都称之为死亡森林,任你异能再高,进去了也得把命丢在那。大家平时都避着那个地方走。 可说到这座森林的来历,大家好像是知道一点,又好像是不知道,因为在北方有个b市,突然一夜之间就消失了,然后白桥村后面就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座大森林。 按照流言,有的说是北方的b市跑到南方来了,有的则是说白桥村村后本来就是一片山区,这突然形成这么大的森林很正常,还有一些科学的说法是因为地壳过于活跃,运动所形成的,各种说法不一,自己的异能等级也就六阶,在基地也没什么地位,所以他知道的也不多。 但是——他的玉镯似乎对那座森林蠢—蠢—欲—动,从他们确定去死亡森林开始,他就感受到了玉镯的情绪,该怎么形容?好像很雀跃,很欢愉? 对,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好像很兴奋,很急切的感觉,就好像它要回家一样的情绪,此刻特别清晰的印入他的脑海。让他也跟着有些迫不及待。 可当年他进入死亡森林的时候,玉镯明明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 第6章 -2 越靠近白桥村,周围的丧尸越少,甚至在他们进入白桥村的范围内,基本已经看不到丧尸的踪影,小三插在裤兜的手紧张的握紧玉镯,在老大的示意下,小五把车停在了村外,开始整理下车。 老大走到小三的身后,声音带着以往从未出现过的兴奋与迫不及待。“小三,这次能不能顺利拿到雷音果,全靠你了。”说完,抬手在小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小三望着远方的目光收回,收敛起眸子中意味不明的神色,才转身盯着老大眼神中还没藏好的渴望与野心。看了他好一会才答道:“嗯,知道了。” 到底知道了什么,他却没说。 说实话,这个队伍虽然只有他们五个人,可跟他关系最好,心思最简单的只有小五,老大心思太重,看似对你好,其实只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以前的小利益就算了,但这次却是拿全队队员的生命在做赌注。 小二这个人倒是挺聪明,跟大家表面称兄道弟,异能又是他们队伍中仅次于老大的人,但据他多次观察发现其实小二的异能已经超过了老大,甚至超过的还不少,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小三不知道,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小四的话,这个人话不多,跟谁都不好亲近,但属他的心机最深沉,这次的事他未必就不知道有多危险,但他还是选择来了,据他了解,小四暗地里还跟基地上层人员有。 只有小五最简单,容易看透,又是个暴脾气,说话直,开口就容易得罪人,但小三很喜欢小五,像小五这样的人,在末世这样的世道已经不多见了,跟小五相处,他很放松!而且小五也最黏他,两个人私下经常一起喝酒。这次进入死亡森林,其他人的死活他不在乎,唯独小五,让他有些头疼,本来他是想让小五先回去的,可看当时的情况,估计老大也不会放他们任何一个人走。 大伙把装备与支都放在背包,然后步行至白桥村。 走进村口,除了阵阵作响的风呼声,村内一片寂静。安静的过于诡异。 大家的目标是村后的死亡森林,通往那边的道路有好几条,所以并不需要进入白桥村。 小三看了一眼过于平静的村庄,没有作声,只是在心中把警惕放到最大。然后把小五拉到他身后,小声嘱咐跟紧他。小五想开口说什么,小三眼神示意他闭嘴。 一行人转弯插入荒草丛生的田径小路,或许是最近来的人有点多,小路已经被踩出了一条小道。 小三习惯性的双手插兜,然后右手抚摸玉镯,指尖却是触碰到玉镯竟然在发热。小三心一紧,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趟之行,会发生很多很多他意料不到的事。 ———————— 在一道清浅的溪水边,一素衣男子负手而立的站在岸边,怅然若失的神情带着悠远冷凝的目光看向远方。 从修炼房出来的温砚打算下水洗个澡,却看到萧泠又站在那,不由的走到他身后道。 “我们在这个地方待了多少年了?”温砚问。 萧泠表情一滞,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从他们苏醒之初到如今,大概算一下,都有好几百年了,几百年啊,不是几年,几十年,而是近三百年啊,这么多年,他们两个生活在这荒无人烟的世外桃源,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走不出这片天地,从一开始的浮躁到如今的安然以对,岁月,抚平了他们心中的浮躁与不安,让他们变的沉着与冷静。 他何曾想过自己能活这么久?又何曾想过几百年,自己竟然无一丝变化? 转身看着如当年那样一般年轻的温砚。“我有预感,我们不久能离开这里了。”说完再次转身盯着那汪清洗见底的溪水。 温砚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萧泠的话,他权当笑话听,如果是初醒之时,他可能还会激动,就算是百年之前,他都抱着希望,可如今 摇摇头,打算褪去衣物到不远处的清泉中洗去身上的一身汗水。 只是刚抬起的脚步却在萧泠的话语中顿了下来。 “也不知道楚临怎么样了,当年,我们被那道雷击中了,本来是必死无疑的,可我们没死不说,竟然还活了这么久,我一直相信,是他救了我们,可他到底去了哪?又是不是他把我们放在了这?这么多年没现身,他是不是已经”说到最后一句,萧泠已经说不下去了,论对楚临的感情,也许一开始萧泠没有温砚的深,可这么多年的沉淀与日复一日的回忆,再是淡薄的记忆,在他无数次的回想中都能变的深刻起来。 他们之间很少谈及楚临,并不是因为他们是情敌的身份,只是因为谈及一次,就会多伤感一次罢了。 倒是温砚,再深的感情,经过经久历年的消磨,已经磨去了他所有的热情与喜爱,他并不是怪楚临,只是他到底还是有怨言,假如他死了也就算了,死在感情最浓烈之时,想必当时的他是心甘情愿的,可如同被囚禁般的生活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以及时常惦记的父母以及兄弟,这让他又如何洋溢的起来心中的情感? 苦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是不是还喜欢着他?” 萧泠勾起薄唇,弧度刚刚好弯起一个笑意。“不是喜欢,是爱,也许曾经是不爱的,可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爱了。”他想起了在y国的那个夜晚,楚临仰头望着星空,问他是否相信天空之外有神的存在,当时的他不屑一顾,如今,他相信了,原来,那个神,就是生活在他的身边。楚临,就是他心中唯一的神。 温砚的目光紧盯在萧泠那种柔和的脸上,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虽然说不再喜欢了,可人的心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是一种偏执,也是一种执念。 温砚甚至觉得萧泠的笑意有些刺眼,他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你修炼的怎么样了?” 萧泠收回记忆,露出一个淡薄的笑:“修炼与不修炼又有什么区别?如果楚临真的不再了,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那你就没想过,他既然能救活我们,那他自己肯定也会没事?” 萧泠摇摇头,并不回答。活着也好,死了也好,总归是要给自己一点希望等待下去的。毕竟他还是更愿意相信楚临活着,而不是已经死了。 突然,一片澄清的天空破开了一道裂缝,裂缝渐渐变大,慢慢的能容纳一人通过。 这般的异象阻止了两个人的谈话,萧泠却是视而不见,可温砚的眸子却是闪过一丝惊喜。 他道:“这,这道口子是不是代表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萧泠点点头,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确定,可这些画面就像是封印在他的体内,刻印在他的灵魂中一般,让他本能的就了解,穿过天空中的那道虚空,就能离开这个困住他们几百的桃园之地。 “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你快跟我走。”温砚连东西都不想收拾了,当这一切希望都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有什么心思去顾虑旁的东西。 萧泠摇摇头,“你走吧,我要在这等他。” 温砚的一腔热情就如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冰水,直愣愣的看着他。“你不走?”不敢置信的语气,带着不解。 “嗯,我不走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他要是走了,也许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楚临了。他相信自己的心不会欺骗自己。 温砚沉默了很久,内心挣扎了很久,最终一屁—股坐在地上,沙哑着声音道:“既然你不走,我也不走了。”像是想到什么,温砚自嘲一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爸妈早就死了,外面的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在这里还能跟你聊聊天,真的离开了,也许”也许还没在这里自在。这里除了不能离开,其实也挺好的。 萧泠抬头看着天空的那道裂缝,询问:“你真的不走吗?再不走的话,那道裂缝就要合上了。这样的机会说不定还要在等好几百年。” 温砚闭眼深吸了口气,最后坚定的摇摇头。 萧泠终于笑了,他扭头看着脸色挣扎的温砚,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其实你不必为了我留在这,我一个人并不寂寞。” 温砚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猛的睁开,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如果,我是说如果,楚临回来了,我们公平竞争吧。” 萧泠脸色一冷,收回手,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勾起冷笑说:“你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温砚就着萧泠打在他身上的力道,直接躺在草地上,目光看着天空越来越小的缝隙说道:“你不知道有一种人是口是心非吗?” 萧泠不屑的冷哼一声,扭头离开了此地。 温砚看着他的背影,苦涩一笑,他的爱还是不如萧泠坚定,如果在初初遇到楚临的时候,就果断下手,如今又何必多出这么多事? 萧泠还在相信楚临活着,可他,却早已向现实妥协,内心已经确定楚临死了。 他永远都比不过萧泠,明明是他最先遇到楚临的,可他却总是晚一步。罢了,缘分不够而已! 第6章 -3 而带着玉镯已经顺利进入森林的小三一伙人,终于找到了老大所说的雷音果,然而让他们惊喜的是,这块地方除了有老大形容的紫色果子,竟然还有白色,绿色,红色,金色,灰色,等果子,大家又不笨,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一个个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直接冲向了那片果地。 小五也想跟着去,却被小三拽住了手腕。在小三不解的目光中,冷静的摇摇头,示意别去。 小五心中多少有些不高兴,可他却也相信小三,只是眼馋的看着大家摘下同等属性颜色果子,只是还没等他羡慕,速度最快的老大还没来得及吞咽下刚咬一口的金色果子,就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粗大藤蔓给捆住了,藤蔓直接捆住他的双手双脚,绑的结结实实,然后从藤蔓顶端慢慢长出一朵火红的花朵,花朵血红血红的,鲜艳娇—嫩,如碗口那么大,一开始还在挣扎的老大,看到盛开在他面前娇艳的花,不由的停止了挣扎,眼神痴迷空洞的盯着那朵花。眨眼间的功夫,老大就化成了一堆白骨。 而在老大身边的大伙看到这一幕,吓的一个瘫软在地,还是小二反应最敏捷,他抓—住果子就跑,只是还没等他跑出三米,就被地上破土而出的藤蔓如方才捆住老大般的捆住他。 小二激烈的挣扎,眼神求救般的投向小三。“小三,救我。啊——” 求救的话音戛然而止,小二被四面包围的株藤蔓直接绞碎了整具身体!就算大家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可小二是他们的队员,一起奋战多年,看到他这样凄惨的下场,小五不由的把目光投向小三。“三哥,你有没有办法救救他们?” 小三不忍的摇摇头,虽然大家都是队员,可谁叫他们贪心,要是他们的目的只有雷音果,他们几个人说不定还能对付,可他们太急切了,竟然招惹了不下十根藤蔓,摘了一颗不够,竟然两只手上都拽着两到三个! 小四一向是隐藏的最深的,他果断的抛弃手中的灰色果子,瞬间建立一堵土遁墙,把自己隔离在安全之处,才带着愤怒的目光对小三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小三没有否认,大方的点点头。 小四怒不可揭盯着小三,“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提醒大家。” 小三冷笑一声,讽刺的看着他。“小四啊小四,我是应该叫你一声李程还是该叫程理?” 程理一闪而逝的惊慌并没有逃过小三的目光,他暗道果然如此,面上却是冷笑一声。“作为我们基地长的亲生儿子,您这么有身份的人,怎么会自降身份跟我们称兄道弟呢?别跟我说什么兄弟情深,你要是有那玩意,也不会怂恿老大带我们一伙人来这送死!” 被程理土遁墙抵挡住的藤蔓自另一面疯狂攻击,身后的土遁墙传来一声破碎的声音,他心中大惊,虽然父亲交代过这东西有多么厉害,可他却是不相信,小三这个废物都能逃出去,他堂堂十阶异能者还比不过一个小小的六阶? 可此刻真的面对这些藤蔓的时候,他却是相信了,看了一眼冷眼旁观的小三,还有愤怒之色的小五,程理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把土音果给扔了,要是没扔,他直接吃了,说不定能突破十阶异能,升到十一阶,面对这些藤蔓也许不行,可逃跑肯定没事。来不及慌张,当务之急,还是保命要紧。 “小三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小四啊,什么程理,我根本就不认识啊。”程理拼命的否认,此刻只有小三是安全的,而且老大也说过小三曾经来过死亡森林,他肯定有办法。 然而小三只是嘲讽的看着他自言自语,并不行动。 眼看土遁墙就要被攻破,死亡的阴影盘旋在心底,程理终于忍不住了骂道。“你这个废物,要不是一路有我偷偷的护住你,你早就死在了丧尸的口中,难道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小三还没来得及开口,小五就怒吼道:“你算哪门子救命恩人?老大跟二哥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有脸找我们求救,我们没落井下石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命在旦夕,程理就算心中再恼火,也没办法计较,只能等出去在找他们算账。“你看,我是基地长的儿子,只要你们救了我,我保证,我让我爸送给你们一年的物资你们看怎么样?” 小五毫不犹豫的把目光投向身侧的小三,意思很明显,小三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小三站在藤蔓攻击的范围之外,冷静理智的看着程理。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隐藏身份躲在我们队伍里,我就救你。” 程理面色一僵,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老大跟小二是什么人,我比你还清楚,可他们竟然会在暗地讨好你,你们三个抱成一团,是打算杀了我呢还是杀了小五?”看着慌张又焦急的程理,小三继续说:“要说小五有什么值得你们惦记的,还真没有,小五只有一个生病在的妈,他异能等级又不高,区区四阶火系异能者怎么能劳烦你亲自动手呢?所以,你的目的是我?对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程理再次运用异能加强了身后的土遁墙,目光透过细小的缝隙,游移的四处打探,这块密林,进来简单,想出去谈何容易?四周都是被唤醒的藤蔓,程理躲在他建立的小小安全区。 “你是想要我的这只玉镯?”小三从口袋掏出玉镯,撑开掌心,对着程理的方向。 程理不屑的撇开眼睛,“就这破玩意值得我屈尊降贵?” “那你是想要什么?”小三继续问。 程理道:“你把我救出去,我就告诉你,而且,我还知道北方基地来了几个人在我们基地找寻着什么人,我已经确定了他们要找的人就是你,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了我爸,我要是死在了这,我爸不一定会把你杀了,但绝对会把你交给北方基地的人。” 小三脸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 程理见小三转变的脸庞,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在我进入你们队伍之前。” “所以,你以为他们找我是因为我身上有什么宝贝,你们想抢先他们一步找到我,把东西从我身后拿走?”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不多废话了,把我救出去,我程理说话算话,绝对为你的身份保密。” “三哥,放了他,那老大跟二哥的仇怎么办?”小五拉了拉犹豫的小三,脸色难看的问。 小三强制镇定,他是真的没想到楚甜那个女人竟然早就安排人进入了这边的基地,可笑的是他一直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看来,基地是不能再待了,而且程理 “你在威胁我?” 程理摇摇头,“不,我这是在跟你交易。” 小三冷笑一声,转身带着小五就走。 程理自信的脸终于裂了,既然小三不吃软的,那就一起死好了,瞬间,程理释放出隐藏了许久的十阶异能,异能的威压直接朝小三压迫而去。 小三摸着裤兜的玉镯,竟是一点事都没有,倒是身边的小五,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喷出,直接倒在地上。 小三弯腰把小五扶起来,牵着他的手,把玉镯给他的能量悄悄移到小五的身上。 “果然我爸没猜错,就你这么低的异能,竟然在我十阶异能的威压之下,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你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有什么宝贝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死亡的逼近与崩溃的边缘,程理终于不复以往的冷静,直接破口大骂。“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兄弟,你有好东西不分享就算了,还眼睁睁的看着队员去送死,在没良心的人都没你冷血。” 小五终于缓过了气,一听到程理那无耻的话,直接破口大骂:“我呸,你的脸还在吗?” 程理面孔扭曲,眼中闪过汹涌的杀气,“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说完。竟是要自爆自己的晶核。 小三牵着小五慌张的手,闭眼感受着玉镯的力量,当爆炸声响起的时候,一道透明的结界把他们俩包围在内。 当尘埃落地的时候,那些疯狂的藤蔓已经消失不见,那些让人垂涎欲滴的果子还好生生的长在枝头,只是当中少了一个人而已。小三对这样的情况一点都不惊讶。 倒是小五震惊的张大嘴巴,眼睛崇拜的盯着小三。“三哥,你,你,你——” “你什么你,有话好好说。”小三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好厉害啊,那个小四的自爆竟然对你毫无影响,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小五拉出小三的手,左瞧瞧右看看的。 “这些你先别管,总之我们今天见到的一切,出去之后都不能跟外人提知道吗?”小三严肃的嘱咐道。 小五点点头,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就这么崇拜的看着他。 看他这副模样,小三摸—摸—他的脑袋。“刚才的事你也听到了,我们现在不能回基地,你在家留物资了吧?” 听到他的话,小五直接怂拉着肩膀,表情难过的点点头。 “别难过,我们迟早会把伯母接出来的,程理已经死了,我们要是回去了,基地长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到时候还会拖累伯母,就让他们以为我们都死在了这,那样伯母就不会有危险。” 小三牵着小五的手,带着他朝当初自己发现的山洞走去。有玉镯的气息,那些蠢—蠢—欲—动的变异树木根本就不敢攻击小三。 而在玉镯内的萧泠跟温砚彼时坐在小溪边上饮着茶。而在他们不远处的灵泉开始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第6章 -4 细微的风轻轻的拂过温砚轮廓分明的脸,撩起他如瀑布般的长发。放下手中的杯盏,从身侧取出一支竹笛,合着心中默念的节奏轻轻的吹奏起来。 萧泠眯着眼,安心享受这难得的午后,再细细品会温砚曲中的情怀。 而一直萦绕在四周的灵气开始朝某一个方向聚集而去。 初始的灵气如微风一般细缓慢悠,待温砚的一曲及罢,灵气涌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连放下竹笛的温砚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更别说早就注意到动静的萧泠。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朝风速涌动的地方而去。 俩人一路随着风的方向,来到小溪的上游。上游是一汪湖泊,可风到了这,竟然是纹丝不动,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适合情况。 突然,狂风大作,聚集在此处的灵气猛的朝湖泊中心狂奔而去。方才没有一丝涟漪的湖泊中心就像是破开了一道口子,把所有的灵气全部吸入其中。 温砚拉住想要上前查看的萧泠。“别去,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先看看再说。” 萧泠看了温砚一眼,心中却无比的雀跃,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像是一种预感,直觉着他等待的某个人就在那里。 被结界包围的灵泉在灵气的冲散之下,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从岸边窥视,隐约可见是一座小岛,小岛面积不大,可萧泠跟温砚却从来没见过。 “那是?”温砚惊讶的看着湖中心。 “这个地方很多东西都不是我们能理解的,想必那座小岛就是其中之一。”萧泠目光炽—热的盯着小岛,语气却冷静至极。 此刻,躺在灵泉底的楚临,开始疯狂的吸收四面八方投奔而来的灵气,灵气修复着他久久没有恢复的身体,停滞几百年的修为也在灵气的冲刷下开始往上窜。最后才停在元婴大后期上。 灵气消散,楚临猛的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如黑暗中深渊,深不见底,却又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他勾起唇,眸子中沁着一丝笑意,感受着身体里面的力量,啧,竟然让他沉睡了五百多年。果然是吃亏了啊! 想到当年的仇,楚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外面的小岛没有了灵气的遮掩,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萧泠急切的甩开抓—住他手臂的温砚,朝小岛奔去。 “萧泠,你干什么?那里——”危险,还没说话,温砚就看到一道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萧泠一个箭步,直冲上前紧紧抱住还没来得及转身的人影。 “楚临,真的是你。”惊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楚临?”温砚震惊的目光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道背影,心中一紧,脚步不受控制的想上前查看。 楚临感受身后传来的温热,眼中的冷意褪去,带着一丝温暖的转过身,然后推开萧泠。只是 “你哭了?” 萧泠被楚临推开本来就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自己一激动竟然落泪了,顿时不好意思的转身擦了擦眼角,沉闷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没有。” 楚临低声轻笑了两句,刚想说什么,敏锐的听觉察觉到了细微的脚步声,他扭过头,看到朝这边走来的男人,蹙眉想了一会才记起来。 “好久不见。”笑意不似面对萧泠那般柔和,带着疏离与冷漠,还有一丝陌生。 听到楚临的声音,温砚顿时停住了脚步,目光带着不可思议,其实还泛着泪光,可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看着重逢的两个人,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插不进足。 温砚酸涩的眼眶一热,不是因为喜悦,仅仅因为难过。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楚临的眼中始终都没有他。唇—瓣动了动,想问,你来了,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身体还好吗?可最终只吐出了“好久不见。” 楚临对他点点头,然后又看向萧泠,“这些年幸苦你们了。” 温砚摇摇头,想说不苦。可萧泠却是直接抱住楚临,“只要你还活着,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楚临噗哧一声,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死去?萧泠对他太没自信了。 “好了,叙旧不在于一时,你们去看看有什么东西想带走的,我带你们出去。”却对自己的事只字不提。 萧泠没多问,既然楚临不想说,他也不想知道,等楚临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温砚看着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以前,是拼命的想离开,如今真的离开了,却又不舍。 萧泠的心倒是没温砚那么复杂,楚临在哪他就在哪。 两个人也没啥好收拾的,衣服都是屋主的,而且全是古装,出去了,再穿这些就不合适了。楚临也想到了外面的现代社会,这身装扮不适合。这两个人虽然了解的不多,不过,楚临也不在意自己那点事被他们知道,抬手对着两个人施了一个术法,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的长发就变成了短发,身上的长袍顷刻间变成了简单的t恤与牛仔裤。 楚临给自己也变换了下行头,心中默念了一句‘出去’。一个念头的功夫,三个人就消失在了空间。 小三带着小五找到了当初他躲避的山洞,两个人正在吃着为数不多的干粮,有些发干的压缩饼干刚塞进嘴巴里,就亲眼目睹凭空出现三个人,还是三个长的分外好看的年轻人。 小三速度敏捷的扔掉手中的饼干,一个藤蔓束缚朝着三个人而出。小五也不甘落后的调集异能,释放出通红的火系异能往楚临出现的位置扔去。 楚临只是一挥手,小三跟小五直接被撞击到山洞的岩石上。小三紧张的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可当初能给他无限力量的玉镯此刻却没有半点反应。小三终于慌了,玉镯一直是他最大的依靠,他从来没想过要是玉镯再也不能帮他了,他该怎么办? 楚临抬起的手掌用力一吸,小三的脖子就落到了楚临的掌心。他皱眉看着小三。 “这是哪?还有你是什么人?”凌厉的声音带着冷冽的气势。 小三被楚临掐住脖子,根本开不了口,涨红着脸,艰难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小五见小三被威胁,本就暴躁的脾气,想都不想的又是一团火朝楚临这袭击而来。 楚临平淡的眸子只是那么轻轻一瞥,小五吐出一口血,直接倒在了地上。 小三还在挣扎的身子看到这个画面,愤怒瞬间冲散了他的恐惧,他想运起体内的异能偷袭这个男人,可体内的异能竟然纹丝未动。不由的绝望的闭上了眼。嘴角露出自嘲,想不到,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楚临的目光没落到小三的身上,而是看着小三手腕上的玉镯,不由的松开了口。完全没理会小三死里逃生的庆幸,直接问道:“这只玉镯你是哪里来的?” 本来还在咳嗽的小三提高警惕,一脸防备的看着楚临。 楚临丝毫不介意他的防备,只是招了招手,玉镯受到主人的召唤,竟然直接脱离小三的手腕,朝楚临的方向而去。小三看到这个架势,急的用双手死死的抱住玉镯,而玉镯却是不甘心被困,死劲的挣脱。 见到这一幕,楚临倒是笑了。“你这个人倒是有意思,抱着我的东西死活不放手。” 小三怒视着他。沙哑的声音怒吼道。“凭什么说是你的,这是我的东西。” 楚临也乐了,他当年陷入沉睡的时候,知道这东西肯定会被别人捡了去,所以运用自己最后的一丝法术把东西送到了楚家,还托梦给楚家唯一的儿子,楚家夫妻俩是唯利是图的人,他可不敢把东西给那两个老东西,所以就交给了楚飞扬,楚飞扬本性不坏,只是被楚家的老两口给坏了。 所以装了回神棍,说自己是仙人,把东西托付到他手上,等待他的有缘人出现,而他,也交给了楚飞扬一套简单的修炼术法,让他自己领悟。 玉镯作为跟他心意相通的东西,知道主人重伤,所以按照主人的心意,一直保护着主人所托付的人,只是当初楚飞扬还是太大意了,他躲过了楚甜,竟然还是着了同伴的道。 “楚飞扬呢?”楚临细看小三,竟是觉得这年轻人倒是有些眼熟。所以不由的问了问。 小三,不,楚席听到楚临的问话,惊愕的抬头,看着楚临。“你怎么会知道我爸的名字?” 楚临挑眉,本来还无所谓的目光不由的仔细打量,别说,还真的跟楚飞扬当年挺像的。“原来你是楚飞扬的儿子?他把东西给了你,难道他是死了吗?” 提到自己的亲人,楚席的眼眶终于沁着泪,在这样的世道,没有背景,身后又没有厉害的长辈,他自己又是个没本事的,可想而知他活的有多幸苦。 楚席终于松了紧握玉镯的手,抬头看着楚临。“你认识我爸爸?” 楚临点点头,倒是对于楚飞扬的死没有过多的表情。他给了楚飞扬护身的本领,又嘱咐玉镯去保护楚飞扬,都这样了还能死,也只能说楚飞扬是个没用的。 “你是什么人?” 楚临跟楚家其实也没多大关系,当年楚家夫妻对原主就不怎么好,虽然原主没表现,可心里还是有怨恨的,不过看这年轻人的哀伤的表情,想必差不多都死了吧。 “我叫楚临。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大伯。” “大伯?”楚席的目光不由的看向楚临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一脸的不敢置信。 第6章 -5 楚临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抛下的话是如何的让人惊讶。 他只是抬手收回玉镯,玉镯到底是通人性的灵物,却楚临自身又足够强悍,到了他手心,竟然很有人性化的蹭了蹭他的掌心,楚临弯了弯唇角,一道白光闪过,玉镯就这么消失在了他的手心。 把玉镯收回元婴内,这才不吝啬自己的目光,毫不客气的把楚席从头打量到脚底,眼中的嫌弃显而易见。 “真是丢人,怎么混成这样?”不过,楚临到是察觉到楚席身上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围绕,这股力量很熟悉,很像是异能? 异能?末世吗?倒是没想到他一睁开眼,整个世界都变了。 楚临放出神识查看四周,这座森林出奇的大,而目前他们的位置又处在森林中心位置,“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席还沉浸在这样一个年轻人是他大伯的身份上,久久不能回神,呆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临。 萧泠有些不悦,就算是楚临的侄子,可早在多年前他就知道楚临跟楚家根本就没血缘关系,这楚席这么盯着楚临,他能高兴? 占有欲十足的挡住楚席的目光,冰冷的眼神直接射在楚席的身上。“看够了吗?” 一直没吭声的温砚心中又是一酸,好像从出来之后,他的存在感越来越薄弱了。 楚席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萧泠,终于收回了思绪,脖子上的伤让他有些不适的咳嗽了几声。咳嗽期间好像还是不太敢相信似得又用眼角余光打量了几眼。 然而楚临只是含—着笑意并不说话,却在楚席不适的咳嗽的时,朝他扔了一个术法,眨眼的功夫,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消失不见。 楚临牵起萧泠的手指,十指紧扣,然后带着还算和缓的面容对着楚席道:“你怎么会在这森山老林?”想了想,又道:“还有能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吗?” 楚席担忧的看了一眼小五,又看了看楚临,随即走到小五身边,把小五搂在怀里,确定他只是昏迷过去,并没什么大碍的时候,才把事情大概的讲述了一遍。 楚临是真的没想到,他只是睡了一觉,整个世界都变了。不过末世啊,这倒是符合他的心意。 而且究其原因,竟然就是因为他的那一场雷劫引起的。虽然这些人不是因为他动手杀的,但也算得上他间接造成的。那么,这个因果是要算在他头上吗? 一想到天道的算计,他还真不怕,因果算什么?只要不是让他再这个世界重新来一遍,怎么算在他头上他都不在乎。这天道是以为他很在乎修为?以为自己真的稀罕修炼成仙? “楚甜死了吗?”楚临突然想到这个女人,他对楚甜说不上恶感或者好感,总归以前的那些事都是原主经历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只是,他觉得这个世界的天道不会这么甘心放弃利用楚甜。 “楚甜?”楚席拧着眉头,“没有,她的丈夫是北方基地长,而她也是四大基地为数不多的异能高手之一。” 楚临见他表情不佳,似乎对楚甜很是厌恶。不由的感兴趣问道:“你很讨厌她?” “不是讨厌,是恨。” “这样啊。”他是倒是小瞧了楚甜,不过仔细一想,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以前楚甜就是个小白花,依附男人存活,可末世的到来,给了楚甜展示天赋的机会,她的天赋本来就是为了修炼而存在,没有了玉镯这个金手指,又是在一个普通的世界,那一身资质就没有用武之地,如今末世的到来,倒是给了她发挥的价值。 几个人稍稍休息了会,楚临带着一伙人出了死亡森林。 中途路过那片果地的时候。楚席看了一眼,目光带着遗憾。一直观察森林情况的楚临也瞧见了,他扭头问楚席是否想要。 楚席摇摇头,那东西哪有那么好拿的,上次队员的牺牲就是教训,楚临是他目前唯一的亲人,虽然第一次见面手段有些粗暴,可到底他是他目前唯一的亲人。 楚临低沉的笑了一声,一挥手,就把那些异能果直接收进了空间,这玩意,他不稀罕,可保不住别人稀罕啊。多多益善。 楚临对于自己的行为没有过多的解释,带着大家直接进入了白桥村。 楚席倒是想拦着大家,可一想到大伯的手段,最后还是背着没醒的小五闭了嘴。 村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烟。几个人走进去,发现挨家挨户关着门,连村中的小道都干净的不像话。 楚席想提醒大家小心,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楚临一个闪身,等他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这里怎么会有人?”楚席警惕的问。 楚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是这个村子的首领。” 首领?楚席像是想到什么,猛的抬头盯着跟在楚临身后的人,这一瞧不打紧,那双血红的眸子分明写着它不是人,这是一只丧尸。 “大伯,它,它”楚席防备的后退几步,指着那只丧尸说不出话。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有我在怕什么。”似是对楚席这怂货的样子有些不满。“再说了,当年楚飞扬这个人虽然不算什么好东西,可胆子却不是一般的大,你作为他的儿子,胆子竟然这么小,真是丢他的脸。” 楚席愤怒的瞪着楚临,“说我可以,但是不能说我爸,我爸在我心中是勇士。” “啧,还勇士呢?你怎么不说他还是英雄呢?”憋了一路的温砚,终于开了口,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楚席,他走上楚席的面前。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继续道。“楚临是你大伯,你爸那会的学费还是靠你大伯打工给他攒的的呢。” 楚临‘扑哧’一声,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楚飞扬像是他儿子似得呢?当初养父母确实经常找他要钱来着,可他统共就转过一次,其他的还是原主做的,这功劳按他身上,他怎么觉得受之有愧呢?不过——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楚临看着楚席,但话却是对着温砚说的。 温砚调笑的脸色一僵,卧—槽,当年他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表白,就被雷劈了? 萧泠幸灾乐祸的瞥了一眼有些僵硬的温砚,侧头对楚临道:“我们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商量一下接下来下去哪。”他又不是想给温砚解围,纯属不想给温砚表达爱意的机会。 一伙人挑挑捡捡的找了间不错的房子,楚席把小五放到房间,下楼就看到几个人正在商量去哪。他走了过去。 “我这次跟队友出来,就剩下我跟小五,南方基地我是不能去了,北方基地的话,楚甜在那,我妈死的时候叫我小心那个女人,爸爸也叫我小心提防北方基地的人,所以,这个地方肯定也是不能去,现在只剩下东方跟西方的基地了。” 听完他的话,温砚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怕什么?不是有我们吗?楚临说的没错,你这胆子确实有点小,要是继续跟着我们,这可不行。” “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楚席一脸不爽的看着温砚。 温砚呵呵一笑,又是一巴掌盖在他的脑袋上。“小小年纪,脾气倒是不小。” “好了,我们去北方基地吧,那里可都是我的老熟人啊,而且,我也要确定一件事,必须去那。” 萧泠最先开口,“听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只是不知道我萧家的人还在不在了。”说到家人,温砚也想到了父母跟弟弟。他不由的看向楚席。“现在末世的几大基地,有姓温的吗?” 楚席本来就对他们三个人很好奇,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对末世不太熟,谈的内容都是末世之初的。看起来很年轻,可年纪却比他爸妈还大。 “有,不过我能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温砚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还有温姓的人存活,就是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 “说说看。” “你们,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山洞?” 温砚看了楚临一眼,见他没开口的意思,又看了一眼萧泠,却见萧泠的全部心神都在楚临的身上,不由的抹了把脸。“说起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楚席感兴趣的靠近温砚,一脸的兴趣盎然。 楚临轻笑一声,看了一眼被楚席堵了一脸的温砚。开口道:“你想知道?” 楚席点点头。“大伯,既然你比我爸爸还大,为什么你这么年轻啊?而且你们三个一起出现的,那你们肯定一样大,可你们怎么看都不像七八十岁的人。” 楚临摊开手心,之间一道白光闪现,手中就出现了那只玉镯。“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见楚席摇头,萧泠跟温砚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楚临笑而不语,直接牵起萧泠的手,示意他们也牵着,然后心中默念一句进去。 眨眼间,几个人就出现在了空间内。楚临没理会其他人震惊的表情,慢慢说道:“这是在玉镯的空间内,玉镯是一个法器,应该是当年丢弃我的亲人留给我的,五十年前被楚甜偷去了,被她知道了这个玉镯的秘密,后来辗转又到了我手上,空间里面有修炼的秘法,我按照里面的功法修炼。”说到这,楚临转过身,看了一眼萧泠。 “当初萧泠最后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这里面修炼,听到他的敲门声,我没注意就出去了,招来了雷劫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楚席听懂了一些,可还是有些不明白,“我还是不明白。” “哦?” “按照大伯的意思,你突然出现,是因为你在这个空间里面,可你为什么要躲在这啊,而且当年这个玉镯又为什么跑到我爸爸手上?” 楚临看了他一眼。“因为当年我受了很重的伤。” 萧泠上前一步搂住楚临的腰,头埋在他的胸膛,用自责的语气道:“当初我要是不去找你,那之后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事跟你没关系,只是跟”说到这,楚临的脸色沉了下来,“出去吧。” 第6章 -6 第二天,几个人踏上去了北方基地的路,小五一路防备的盯着楚临,就算楚席说了前因后果,他看楚临还是有些敌意。 路途上丧尸不少,楚临把白桥村的那只丧尸带在身边,遇到低级的让那只丧尸释放高级丧尸的威压,然后把楚席跟小五扔出练手,遇到比它高的,楚临亲自动手直接取了晶核给丧尸当零食吃。 这一路的操练,倒是让小五对楚临的敌意渐渐化成了崇拜。 不到一个月的路程,几个人终于到了t市,站在t市城外,看着戒备森严的城墙,城门口有异能者守卫,倒是有那么点古代城门的味道。 楚临漫不经心的摸了摸坐在他左侧丧尸的脑袋,这只丧尸就是当初在白桥村收留的那只,一路上拿丧尸晶核喂养,倒是被他喂养到了十五阶,俨然可以作为一方地区的boss。就连楚席跟小五进步也不差。 “楚临,t市到了,我们是直接进城还是?”温砚坐在驾驶座,扭过头询问。 楚临深黑的眼眸看着那座如同铁壁铜墙的城墙。寻思了会道:“你们找个地方先休息,我进去打探一下情况。” “你说什么?你一个人?我不同意。”萧泠站出来第一个反对,虽然他不知道楚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可他也不希望楚临去冒险。 楚临斜睨他一眼,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临走前飘来一句。“我已经决定了。” “楚临。”萧泠有些着急的想跟过去,温砚拉住他。“别去了,既然他说只是去探探路,想必不会有危险,而且你还不相信他吗?当年雷都没劈死他,可想他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 “就算他武功高,可基地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武器。” “他连我们都能救活,你这是关心则乱。”温砚心里又何尝不担心,但他却没立场去关心。 楚临带着那只被他称作小尸的丧尸,隐去身形进入t市,然后让小尸自己去觅食,他则前往t市的基地。 楚临悬浮在半空,看着已经非常成熟的基地,大家井然有序的接取任务,或者带着普通人种植粮食,末世降临已经五十多年了,各大基地差不多都已成型,连拟制丧尸病毒的药剂都被人类研究出来了。 华国人口太多,当初感染丧尸病毒的人类占取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里面只有百分之一的人类觉醒了异能,这个结果想当然是丧尸完胜人类。 楚临用神识搜查了一番,最后锁定一个位置,直接潜伏过去,隐身站在窗外听着里面的谈话。 “都是一群废物,潜伏南方基地这么多年,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养着他们还不如养条狗。”这道声音很熟悉,只是没有了当年的柔弱与虚伪,多了严厉与上—位者的威严。 “夫人,也许当年楚飞扬根本就没去南方基地?”这道声音倒是沉稳。可惜底气却不足。 “对啊对啊,奶奶,皓哥说的不错。”这是个小姑娘的声音,有点像当年的楚甜。 “你这个傻孩子。好了,林皓你先回去告诉那些人,再给他们一个月的时候,要是还没找到人,就别回来了。” 紧接着传来开门与关门的声音,直到脚步声渐远。办公室才传出声音。 “你啊,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总是护着林皓,奶奶早就跟你说了林皓心机太深,不适合你,你看看,奶奶交给他的事,他可办成过一件?” “奶奶,我就是喜欢他嘛。”小姑娘带着撒娇的声音。 “好了,你去把你哥找来,我有话跟他说。” “好,那奶奶你要记得休息,身体不好,就不要老是这么操心。” “我这么幸苦到底是为了谁?死丫头。对了,这些日子不要去找那个姓林的,我们温—家的女儿,哪有像你这样没骨气的。” “知道啦,知道啦。那我走拉,奶奶再见。” 孙女?站在窗外的楚临唇角泛起一抹冷笑,里面的人不用说,就是楚甜,当年因为懒得去找麻烦,再加上他确定楚甜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就留了她一命,他倒是没想到五十年过去了,楚甜竟然还惦记手镯,如果是他睡太久了吗?没等他多想,里面紧接着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声。 “奶奶,找我什么事?” “到奶奶身边来。”这是楚甜的声音,当年那个只会装柔弱的女人,真的变了。 “我近日得到消息,南方基地那边损失了不少异能高手,具体原因,我还在等,你回去收拾东西,等晚上消息到了,你带着林皓一起去南方基地,你妹妹现在被那个林皓勾的心智全无,你在路上顺便把那个林皓给解决了。我们温—家人不需要弱点。知道吗?”说到最后,那严厉的嗓音带着狠辣。 年轻的男人犹豫了下,才听到他嗯了一声。 “初儿,你是温—家的希望,我跟你—爷爷都老了,还能护你们几年?你也知道你爸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要是我倒下了,基地里的那几个老东西哪个没有野心?所以。” 楚甜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所以,奶奶不是逼你,而是现在的情势根本就不容许我们松懈啊!” “奶奶,我知道。” “好孩子。” 楚临听到这,见没什么有用的东西,转身离开了。转身的时候,他倒是想到了温墨,按说楚甜嫁给温墨,温墨也算是这个世界的运气之子,不应该让一个女人独当一面啊。 既然来了,索性就去看看。 楚临用神识找了很久,才在一个地下室找到了温墨,记忆中的温墨永远都是意气风发,傲慢瞧不起人,永远是用抬着鼻孔看人,可现在的温墨 楚临进入这间地下密室,看着已经老了温墨。 温墨坐在一张摇椅上,带着老花镜,眼神温柔的抚摸着手中的画册。 楚临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画册,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就让他拧紧了眉。 无他,这画册里面画的,就是他楚临。 楚临看了一眼温墨,这副深情温柔的模样,简直是膈应人。楚临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 “谁?”温墨一个翻身,收起手中的画册,手中噼里啪啦的雷电异能在闪烁。 “我。”楚临走到他面前,渐渐的现出身形,漆黑的眼睛盯着温墨。 温墨警惕的神情瞬间的不可置信,就连手中珍惜万分的画册掉到了地上都没察觉。 楚临淡淡的看着眼神变的激动的温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基地。然后找到在吃独食的小尸,回到了t市城外。 萧泠焦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一向神经大条的小五,都觉得萧泠跟楚临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对劲,他用手肘戳了戳楚席,小声的询问。“这个萧叔叔跟你大伯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觉得他这担心的有些过头了?” 楚席对着小五翻了个白眼,合着这一路,他眼睛都是瞎的啊,没看出来他大伯跟那个姓萧的有一腿吗?“自己想。” 温砚看了一眼楚席。“你不担心你大伯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就是瞎操心,我大伯那么厉害,连十五阶的丧尸都能驯服,你们竟然对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温砚好笑的看着他。“我怎么记得你当初胆子挺小的啊。” “哼。”楚席对这个温砚一点好感都没有,因为楚甜的丈夫就姓温。他跟姓温的有仇。 “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楚席想了想。“你认识温墨吗?” 温砚一愣,“认识。温墨怎么了吗?” “我跟他有仇。”楚席以及其认真的模样说。 温砚见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还没来得及笑,就听到楚临说:“上车,有丧尸群来了。” 大家来不及多问,直接上车,楚临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直接朝t市相反的方向而去。 见他没有进入t市,温砚忍不住问:“我们不去t市吗?” “进去做什么,丧尸群是我让小尸招来的。”楚临冷淡的说。 “什么?”温砚脸色一变。“t市都是人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楚临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萧泠扭头对后座的温砚道:“温墨就在t市,你要是担心,可以下车去找他。”省的他老担心温砚还对楚临死心不改。 温砚犹豫了很久,在心中叹了口气,黯淡着眼睛道:“停车吧,温墨终究是我弟弟,我不能放任他不管。”楚临没有任何犹豫的停了车。 温砚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心中有些惆怅,如果楚临喜欢的人是他该多好啊,那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边,以自己的立场支持他,也不用老是面对萧泠的提防。 说什么关心温墨,温墨算什么?说实话,他跟这个弟弟的关系还没萧泠好,从小到大都是互看不顺眼。就因为温墨年纪小,父母就让他什么都顺着温墨,连当年,公司的继承权,父母选择的都是温墨,而他,只不过给温墨扫除障碍的前锋而已,他当年为什么进入部队,不就为了躲避父母的偏心。 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是他的,亲人不是他的,唯一的朋友跟他产生了隔阂,连喜欢的人都被别人抢走了,回顾自己这一生,是何其的悲哀。忍不住的露出一个自嘲的笑。看着楚临远去的方向。最终叹了口气,转身进入了t市。 第6章 -7 车开了有一段路程,因为温砚离开的缘故,此刻在这狭小的车内,显得有些安静。 楚临想到什么,冷不丁的开口了。“你是怎么知道t市的基地长是温墨?” 因着温砚的离开,萧泠这一路的心情显得非常不错,全程翘着唇角,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听到楚临的话,他解释道:“楚席当初就说过北方基地的夫人是楚甜,当年温墨跟楚甜的市,在b市上流社会闹的沸沸扬扬,听说温墨一度为了娶她跟家里闹,温砚那段时间一直在国外,而且温—家的事,他也不太管,所以不知道这回事很正常。” 楚临瞥了一眼好心情的萧泠,没话可说。 倒是坐在后座位的楚席吐出一句。“温叔叔真是瞎了眼了,才有你这样的朋友。” 萧泠:“” 半年后,在t市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座名为‘临天下’的基地崛起了。 先是t市基地的异能者走了一部分,后来一些普通的异能者拖家带口的跑到了t市附近的小城d市去了。 温墨跟温砚坐在办公室,看着手中的资料。扶扶额。“哥,你说d市的基地是楚临建立的吗?” 温砚端着手中的茶,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直到温墨喊了好几声,才回神道:“怎么了?” 温墨把自己的猜想又说了一遍。 温砚沉思了很久,才点点头。“应该是他,不然在这末世,没有人有他那么大的手笔。” “听说‘临天下’不光研发出了丧尸解毒剂,还研发出了异能升级剂,而且”说到这,温墨看着温砚那张跟他孙子一般年轻的脸,突然就有些不想说。 上辈子‘楚临’是他的爱人,这辈子他娶的人却是爱人的妹妹。 他上辈子看着‘楚临’没气了,他紧随‘楚临’一起离世,等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变年轻了,可同时世界也变了,睡在身边的是一个他认识但却不熟的女人。 很多次他怀疑自己不是重生,而是穿到一个跟他世界一样的平行世界。 温墨想到上辈子的‘楚临’,他们恩爱一生,没有红过一次脸。可这个世界,他的爱人变成了一个女人不说,还是‘楚临’的妹妹,那个在很早之前就死了的妹妹。 刚重生那段时间,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得知‘楚临’已经死了,连同他一起死的还有他的哥哥以及哥哥的好友萧泠。这件事在当年轰动了整个b市。 温—家跟萧家找了他们好久,才在b市的郊外找到萧泠跟他哥的车。大家一致以为他们遇到了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惊雷,导致被雷劈的尸骨无存。 而这辈子的他,已经跟楚甜结婚好几年,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这样的重生,有什么意义?他爱的人死了,娶的却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没有了‘楚临’,他就如同失去了魂魄。楚甜想要权利,给她就是了。 他大部分的时候,都躲在地下室看着‘楚临’的画像。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上辈子的他们是如何的甜蜜与幸福。 直到半年前,楚临出现了,紧接着连他哥也出现了,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的面貌没有任何改变,还是一如当初那么年轻。可他,已经老了,连去追求的资格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他哥跟他说,楚甜那个女人是重生的,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知道那个他名义的妻子竟然是那样一个人。仗着比他重生的早,算计上了他。不然,他也不会在温砚回来之后,开始拿回基地的权利。 温砚抬眼看着陷入回忆的温墨。叹了口气,楚临在他下车的时候用密语跟他说楚甜是重生的,叫他小心,可他却发现他的弟弟竟然也不是当年那个弟弟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温砚时常在想。 而在d市基地的某个房间,萧泠失神的低喘,汗水交织,享受着情—事后的余韵。 萧泠从高—潮中回过神,紧紧抱住楚临的赤—裸的腰身,头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已经恢复平稳的心跳。 这还没抱上片刻,楚临一把推开他。皱眉道:“身上粘—乎—乎的,去洗澡。” 萧泠撇撇嘴,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只是这激烈的情—事过后,让他忘记了有些发软的腿,导致他刚爬起身,还没站稳,又倒在了床—上。膝盖直接磕到了床沿边,疼的萧泠一个激灵,刚才还没散去的眼泪,直接从眼眶掉落。 歇了好一会,换过了那股劲,正眼见楚临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萧泠不干了。他怒瞪着楚临:“就算是情人,你也该懂得怜香惜玉吧?” 楚临的视线从沉思中扫向他,不冷不淡的说:“我们不是炮—友吗?” 萧泠被他这句话一噎,半天都开不了口。 他当初只是开玩笑啊,谁叫楚临从来都不碰他,他只好厚着脸皮说大家都是男人,需要发泄,平时有需要打个炮什么的,你—爽我也爽嘛。 合着楚临睡了他这么久,他到目前为止还是炮—友的身份,连情人都算不上? 这叫他如何能忍? “我受伤了,需要你亲—亲才能起来。”边说边带着一身的汗渍直接滚到楚临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开始撒娇。好吧,别怪他没骨气,没节操,就算他想闹,也得楚临配合啊,关键是他要是真闹起来,楚临不冷不淡的晾着他就算了,基地外面还有一群想爬床的妖—艳贱货呢! 楚临斜睨了一眼怀中的人,“就你这体力,还整天想着怎么榨干—我。”楚临嗤笑的说完,起身拦腰抱着萧泠直接去了浴—室。 萧泠:“”什么叫‘你这体力’? 洗完澡,楚临出了房间直接去了办公室,等在办公室的是楚席。看到楚临走进来,打趣道:“大伯,你昨晚又睡在萧叔叔房间啊!” 楚临凉凉的看他一眼。似是而非的回答道:“小五最近是不是瘦了?” “啊?”楚席不明所以的看着楚临,一脸的不解。 楚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小五好像离家出走了。” “什么?”楚席神情一紧,眼神慌张,连实验室交代的事,都没心思去传达,直接把手中的东西塞到楚临的怀中,转身就跑了出去,外面的走到除了楚席的跑步声,还隐约夹杂着他的怒吼声。 楚临笑了笑,楚席或许是真的把他当作亲人,很多事在他面前都没掩饰,比如他一个月前贼兮兮的跑到楚临的面前询问楚临男人与男人之间该怎么做?又问楚临该怎么拿下小五。 楚席现在就是个毛头小子,做起来没什么节制,方才小五带着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他为什么要气愤的离家出走。 没去管楚席跟小五之间的事,楚临凝重的看着手中的东西,薄唇紧抿,泛着冷光的眼眸微眯。 第二天下午,楚临刚下楼,就看到本该在外面办事的萧泠已经等候在那,脚步顿了片刻,才迎上前。 “这次与t市基地交谈,只要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跟着干什么?” “我不放心。”萧泠理直气壮的说。 楚临拧着眉,不悦的看着他。“要真有事,你才是拖后腿的那个。” 萧泠不服气,当初在空间,他自己摸索着修炼,都被他修炼到了筑基期,何况这半年他还时不时的跟楚临双修,怎么说他的修为可比拟异能者十五阶。 “听说楚甜的异能在半个月前突破了二十阶,如今已经是二十一阶了,她明面上的异能是光系异能,可我却觉得她还留有一手,可她轻易不出手,我让小尸试探了好几次都没试探出来,你跟着我,只会更加的不安全。”楚临神色凝重,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天道那东西不知道躲在哪,他需要利用楚甜把那玩意找出来,然后结束末世,毕竟末世哪有安稳的世界好,唉,果然是安逸奢侈惯了,要不是他已经辟谷了,就末世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他是真的无法忍受。 不管什么事,都要对比,才能比较出什么是好。就这脏乱没秩序的末世,他已经忍受到极点了。 萧泠清冷的身子站在车旁,倔强的眼神直视着楚临,就是不退让。 “真要出事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楚临也懒得去阻止了。 萧泠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急忙点点头,做到副驾驶座位上。心中想的却是,温砚在t市,他要是不跟着,温砚见缝插针了怎么办?他是一点都不相信温砚真的放弃楚临了,不然当初在空间他能说出公平竞争这句话? 温砚这个人,什么都藏在心里,就算他喜欢一个人,他都会不露任何情绪,当初拜托他把楚临安排进他的公司,楚临温氏集团的掌控权不再他手上之外,还有一个就是怕喜欢的人整天在眼皮子底下溜达,他会忍不住。 多年的好友,不说了解百分百,至少百分之九十是有的。 到了t市,迎接楚临的果然是温砚。半年没见,除了神色有些憔悴,温砚没什么变化。 迎接楚临的除了温砚,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楚临下车直接走到温砚面前,俩人友好的握了握手。 温砚对萧泠那一脸防备视而不见,带着明显不错的心情对着楚临介绍自己身边的人。 “楚基”楚基长这个称呼实在是怪怪的,“楚临,这是我的侄子,温涟初。” “初儿,这是d市基地的基地长。” 温涟初伸出手,握上了楚临那双修长的手,手指有些凉,温涟初的思绪却在楚临的那张脸上。 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 楚临抽回手,看着这个发呆的年轻人,在看了一眼温砚。“走吧。” 直到回了基地,温涟初才想起这个人就是爷爷格外珍惜的那本画册上的人。 第6章 -8〔完〕 见到楚临的那一刻,楚甜除了有一瞬的惊讶,随即心中了然,当年她突然失去空间的联系,就猜到是楚临契约了空间,随后就是他消失,紧跟着他消失的还有温墨的大哥跟萧家的萧泠。 她也想到了当年b市的那场雷劫跟楚临有关系。可这些她为什么要告诉别人?且后来又在楚飞扬手中看到了玉镯,这更加验证了她的猜测。 本来还想把玉镯抢到手,趁楚临在空间修炼,强制契约了玉镯,把他扼杀在空间内,没想到楚飞扬对楚临竟然那么忠心,连基地副基地长的身份都不要了,带着家人连夜跑了。 这些年,她努力的修炼异能,等的就是楚临出现的那一天。她的第六感早就告诉她,除非楚临死,不然就是她死。 温墨看到楚临,显得有些激动。他想上前去说些什么,却被身侧的楚甜挽住了手腕,他侧头看着楚甜那双锐利的眼眸,那双已经浑浊的眼睛中倒影着他已经苍老的面庞,叫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楚甜对温墨的爱,早就在时光的打磨中消失殆尽,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渴望的,如今却是她厌恶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与末世这个世道,还有瘫痪在床的儿子,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一生耗费在一个不爱她的人身上? 楚临面对人的生老病死早就习惯了,可萧泠却是第一次面对,看着曾经比他小的人,如今都比他苍老,叫他从心底生出一股沧桑感。 基地的掌权人都到齐了,楚临的视线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几个人,才从空间拿出他们基地研发的清除丧尸病毒的药剂。 “这个是我们基地研发出来的丧尸解毒剂,只要在感染丧尸病毒的三天之内使用,都有效果。” 楚甜的目光隐晦的打量楚临是从何处拿出来的试剂,也许曾经她只是渴望力量,可当她看到楚临那张年轻的脸,她那颗渴望实力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了,哪个女人不爱美?何况是她这样的美人。 楚临对那道锁定在他身上的视线很清楚,不动声色的跟温墨的基地交谈,然后谈好合作。散会后,他特意出了基地,然后朝偏僻的地方走去。 果然—— “出来吧,跟了我一路了。” 楚甜犹豫了半分钟,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可对待楚临这个人,她却有些发怵。 “是要我亲自请你出来?”冷冽的声音自有一股威严。 “哥。”楚甜的声音不算苍老,她保养的很好,加上异能对身体的改造,让她近七十的高龄看起来才五十多。 笔挺的身姿站在这安静的街道,双手背在身后,表情悠然自得。 听到她的话,楚临嗤笑一声。“你这句‘哥’我可不敢当。”楚临转过身,目光锁定在出楚甜的身上。她已经老了,记忆中的那个一脸无助喜欢掉眼泪的姑娘如今成长为掌握生死大权的人物,人家提到她,再也不是说她是温墨的女人,而是北方基地的第一异能高手。就算已经老了,她还是那个风云人物。 楚临此刻有些感叹,他跟楚甜到底有什么仇呢?其实讲起来还真没有,这个姑娘除了当初有点作以外,其实也没犯什么错,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她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想过的好点没什么错,虽然她为了荣华富贵把原主给害死了,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原主要是不死,也没他的到来不是。 楚临又不是什么好人,占据了人家的身体,就一定要替人家报仇什么的。当初的楚甜他看不上眼,倒是如今的楚甜看着有些顺眼。 “你跟着我,是为了什么?”楚临那双深黑的目光就这么直视着她。 又是这种眼神,这样的眼神,她已经好久都不曾感受到了,或者说这样的眼神叫她心底无端生出一股惧意。上辈子她羡慕‘楚临’,重生后她抢到了温墨,开始害怕楚临,怕楚临一出现,会把她好不容易的手的幸福给抢走,所以她一度憎恨着楚临,恨不得他消失在这个世界。 后来她如愿了,楚临消失了,她安心了,可末世却来了。末世来就来了,她有爱她的丈夫,有可爱的儿子,曾经刁难她的公公婆婆死了,就算末世危险,可在她跟丈夫的努力下,他们建立了属于他们的家园,可这幸福的日子还没过多久,丈夫变了,他看她的眼神带着陌生,甚至带着恨。 这些她都忍了,可让她最终崩溃的是,她疼爱了多年的儿子却废了。 “哥,不管我们的关系曾经怎么样,可到底我们还是亲人,你活着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楚临平淡无波的眼神,终于变了,他凌厉的看着楚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捆仙索闪电般的束缚在楚甜的身上,速度极快的运用灵力抽—出附身在楚甜身上的那道气息。 楚甜惊愕的眼神还没回过味来,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楚临在楚甜晕倒的地方设置一个结界,然后带着不断挣扎的天道飞向半空。 拎起这团东西,瞧着如一团白雾,天道是一方世界的意识,在没生出神智之前是按照制定好的轨迹行—事,这个世界是只是一个世界,按说它不应该生出神智,可它确实是有了。 “我倒是没想到抓你竟然这么容易。”楚临把捆仙索锁住的东西拎到眼前。“我还以为你学聪明了,没想到竟是越来越蠢了,我以为怎么说你应该用的是你的一缕神识,没想到你倒是直接用真身来杀我。” 天道拼命的挣扎,可始终都没办法逃脱,它仇视的看着楚临。“都是你这个外来者,如果不是你,我计划就会成功,抓—住我又能如何,反正你也杀不了我。” “我确实杀不了你,可我能抹去你的意识。”说到这,楚临可以的停顿了片刻,果然,它慌了。楚临欣赏够了它的惶恐,继续道:“你是不是想说,万年后,你还会复活?可你确定重生复活的意识真的是你吗?” 天道只是一缕神识,说实话,楚临还真杀不了它,最多只是抹去它的意识,让它成为一个没有思想按照预定好的轨道行走的机器,如果它的运气好,说不定万年后能再次衍生出意识,只是,那时候的意识还是不是如今这个,可就说不准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我世界,毁了我的道心不说,还把我的世界搅的几近崩溃。” 楚临歪着脑袋,认真的想着这个问题,说实话,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想想起自己来自何处,可此刻,他想了很久,都没想起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初始的世界在哪? 天道的话,让楚临少有的迷茫了。 天道抓—住楚临失神的机会,挣脱着捆仙索,那只有巴掌大的白团刚探出半个身子,楚临手心一抓,又落会到他的掌心。 “想跑?”天道的问题确实难住他了,可他又不是一个纠结的人,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反正他相信,谜题终有解开的一天,他只要等待着就好。 “放开我。”天道终于察觉到了楚临身上的杀气,它惊慌的求饶着。 楚临玩味的看着它在做最后的临死挣扎。薄唇轻启。“如果你当初老老实实的等我活腻了,然后离开这个世界,说不定你心中所想的就成功了,可你几次三番的暗算我。”讲到着。楚临阴沉着脸。“我楚临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吃过这等亏,我要是不把你的神识抹去,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说完,再也不给天道挣扎的机会,他引用玉镯空间内的灵气,倾尽全部的修为去对抗天道。 跑出世界中心的源泉,没有整个世界的能量给它运用,落到楚临手中的它就如同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婴儿,只是轻轻一捏,它就碎了。 被捏碎的神识散成了点点星光,朝着天际而去,渐渐消失。 从天道的神识彻底消失之后,楚临感受到了这方世界法则传来的谢意,楚临只是对着某个方向点点头。 没有作乱的那缕神识,世界朝着它应有的方向发展。楚临降落到楚甜晕倒的地方,此刻楚甜已经醒了,她迷茫的坐在地上,看着圈住她的结界。 楚临大手一挥,保护她的结界消失了。 “我这是怎么了?”楚甜警惕的看着楚临,在她晕倒的最后记忆中,是楚临突然动手,对她做了什么,才导致她晕倒在地。 楚临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她最后一眼,然后消失在原地。 楚临回到基地给他安排的房间,没有出意外,萧泠并不在这里,他出基地的时候已经给了萧泠的暗示,可他还是出去寻找了。 散开神识,神识落在某一个角落,萧泠冷凝着脸,不理会温砚的劝说,一意孤行的要出基地寻找。 看着萧泠脸上的担忧与紧张,楚临的脸色有瞬间的松动,但也仅仅只有瞬间。片刻后又恢复成了以往的冷硬。 他的心,早就丢了,一世又一世的轮回,让他曾经还会跳动的心渐渐的麻木。 楚临勾起一个自嘲的笑,他这样没有尽头,生命永无止尽的人,何时跟那些凡人一样,竟然学会了感动?就算只是一瞬间,那也是感动! 楚临走到基地门口,看着还在争吵的萧泠,习惯的勾起一抹弧度。 萧泠看到站在大门外的楚临,挥开拉住他手臂的温砚,直接奔向楚临,眼眶通红的看着他说:“我只是担心你。” 楚临怔怔的看着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无力的把话吞回了肚子,他能说什么?他要走了,这个世界已经结束了。 萧泠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他向前紧紧的抱住楚临。“不要离开我,如果真的要走,你就杀了我,这样我的心就不会再去爱你,再去想你。” 楚临无奈的回抱住他。用他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嗓音安抚道:“我不会丢弃你的。” 深夜十二点,有的人在熟睡,有的人在警惕这个周遭的安全,时光却在悄无声息的倒退,楚临看了这个世界最后一眼,毅然带着萧泠进入了玉镯的世界。 当一切回到了原点,楚临带着萧泠从玉镯的世界走了出来。 萧泠跟在楚临的身后,稀奇的看着恢复到原点的世界,震惊的半天都说不出话。 恰时。一对年轻的夫妻从他们的身侧经过,而夫妻中的丈夫怀中抱着一个男孩,男孩看起来很高兴,正兴高采烈的挥舞着什么。 萧泠看着他们,猝不及防的落下了泪。淡色的薄唇轻轻的喊了句:“爸,妈。” 楚临就这么看着他,笑而不语。 他跟萧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当晚时光逆流的时候,他带着萧泠进入了玉镯空间,躲开了时光的逆流,导致这个世界少了他们俩,新的天道自动修复了这个bug,把他们俩排除在了这个世界之外。 楚临独自一人去了一趟某个城市,路过一所孤儿院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女人丢下一个婴儿,女人很年轻,年轻的有些过分。年轻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天真。 楚临停下了脚步,走到了孤儿院门口,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婴儿,这是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估计是感觉到了妈妈的不要她,嗓子都哭哑了。 楚临叹了口气,在孤儿院里的人还没到来之前,抱走了她。 临走前,楚临回望了一眼这所孤儿院,却没想到在孤儿院的围墙上趴着一个男孩。眼睛睁的大大的,圆圆的,正好奇的看着他。 楚临愣神了片刻,他走了两步,男孩的目光紧随着他,楚临确定这个男孩能看到他,不由的好奇的走了过去。仰头询问。“你能看到我?”楚临确定自己是隐匿了身形的。 男孩那双跟楚临如出一辙的眼睛清亮透彻,他羞涩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楚临微微一笑,勾起薄唇。原来是这样啊! 楚临踏着脚步,如走在阶梯上一般,走到男孩的面前,蹲下—身子靠近他。“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楚临的询问,男孩为难的皱眉,又怕楚临不高兴,他摇摇头,沮丧的说:“我没有名字,这个院子里面的孩子很多,院长妈妈总是忘记大家叫什么,所以都是用一号二号代替。” 楚临摸—摸—他的脑袋,温柔的笑了笑:“那叔叔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 男孩眨了眨眼睛,一脸渴望的看着他。 楚临想了想,从丹田内取出玉镯,连同话一起递过去。“从今天起,你就叫楚临,这个玉镯是叔叔送给你的见面礼。” 男孩有些害怕,他拒绝的摇摇头。“叔叔给我取的名字真好听,可这个礼物不能要。”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楚临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温柔的说:“只有你能看到叔叔,说明我们有缘分,这是叔叔送给你的,叔叔喜欢你。以后要是受委屈了,你对着玉镯许愿,叔叔就会出现,来帮你。” 男孩惊喜的看着他。“真的吗?” 楚临眨了眨跟男孩一模一样的眼睛,认真的点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楚临收回灵力,他对着男孩挥挥手。“再见,小楚临。” “叔叔,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吗?” 楚临背着他,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 楚临把捡到的女婴留下来了,为了这个女婴,他特意给他跟萧泠弄了一个合法的身份,给女婴取名为楚甜。 是的,楚甜,这就是楚甜! 楚临在b市买了一套房子,聘请了佣人,专门照顾楚甜。 楚临收养她,纯属于意外,只是刚巧碰到了,就带走了,随心所欲的可以。还有一点就是,楚甜这个姑娘其实很可怜,她的第一世虽然是自己作死的,可第二世却是被天道暗算的。 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反正在这个的世界,楚甜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只是一个炮灰,改变她的命运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影响。 楚甜被萧泠教养的很好,完全是按照名门贵小姐教养的,楚临很少露面,但不妨碍楚甜对他们的喜爱。 在小小的楚甜眼里,虽然她没有妈妈,可萧泠爸爸很温柔,就跟妈妈一样,给她买好看的衣服,带她去游乐园玩,给她买好吃的。而楚临爸爸就是一家之主,虽然不爱说话,可对她很好,对萧泠爸爸也很好,每次出门回家,都会给他们带礼物。 虽然她的家里有两个爸爸,可她一点都不羡慕别人的妈妈。因为她觉得两个爸爸很好。 长大后,楚甜嫁给了一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她的丈夫如萧泠爸爸那样温柔,对她如珠如宝,在她怀—孕的时候会开心的像个孩子,在她生产的时候,会紧张的拉着她的手说再也不生了。 两个爸爸在她嫁人之后说出去旅游去了,那是一场没有归期的旅途。 从他们走后,楚甜就再也没得到过他们的消息。可她却愿意相信他们其实还活着。 第7章 -1 “公主,公主,驸马回府了。” 清瑶牵着裙摆,急冲冲的朝不远处的阁楼跑去,心中却焦急不安。驸马终于回来了,却带回来一个女子。她们家公主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刁蛮,这要是被她知道了,后果 气喘吁吁的跑到阁楼门口,深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已经冷静了,收拾好仪容朝公主的卧房走去。 走到卧房门口,清瑶抬手轻轻的敲击房门,里面却没传来以为那道熟悉的声音。清瑶一紧张,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眼神习惯的朝窗台那张卧榻上而去,却罕见的没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躺在那,担忧的心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跨过屏风,朝内室而去。路过窗台。 明媚的阳光此刻从窗外倾泻而下,洒在窗沿上的青色瓷瓶中。瓷瓶中放着几朵清晨她采摘的红色牡丹,端庄的红色牡丹带着清晨的露水,显的大气又矜贵。 窗边摆放着一张花梨木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隔着几只毛笔,柔和的阳光照耀在白色宣纸上,和曦的微风吹起桌上的宣纸,吹的满地都是。 清瑶无奈的弯腰捡起地上的宣纸,宣纸上清秀的字迹密密麻麻的写着‘许怀瑾’三个字。清瑶是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有多爱驸马的,可驸马今天的作为明显是在打主子的脸,俩人成婚一月,每天以各种理由逃避同房就算了,方才竟然明目张胆的带着一女子进了公主府。 走进内室,透过晕红的帐幔,隐约瞧见床榻上有一个曼妙的身姿正侧躺在里面。清瑶叹息一声,公主跟驸马成亲一月有余,驸马从未曾进过公主的厢房,大多以公务繁忙为借口,就寝在书房。 公主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生生为了驸马收敛起自己的脾气,心中的委屈自是不必说。想到曾经张扬肆意的公主,仅仅一个月就消瘦了大半。清瑶不由的为公主心疼。 清瑶见公主好不容易能睡着,也就没去打扰,自觉的退出了房间。 清瑶刚退出去,床—上曼妙的人儿猛的睁开眼,入眼就是大红色的帷帐,床—上的人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做梦,猛的做起身子,撩—开帷帐,赤着脚下床打量着周围。 守在屏风外面的清瑶请到内室的声音,蹙眉轻问:“公主,您醒了吗?” 公主?叫的是谁? “公主,奴婢进来了。”清瑶端着水,把水放在面盆架上,打湿手巾给‘她’递过去,“公主怎么不多歇息会儿?” 楚临呆呆的伸出手,任由清瑶给他清理。 他刚过来,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这丫鬟叫他公主?难道?他这次附身的是个女人?这种情况他可从来没遇到过,不由的抽回被清瑶清理的手,紧张的把手覆在身下,确定证明男人的身份象征还在,才舒了口气。 楚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清瑶继续开口说。“公主,驸马回府了。” 驸马?什么?楚临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扭头看着正认真给他整理衣裙的皱褶处的丫鬟,等等 这是什么衣服?这难道不是女人穿的衣服吗? 楚临烦躁的挥开清瑶。“你先出去。” 清瑶觉得今天的公主有些不对劲,平时听到驸马回府,公主总是隆重的打扮,然后去迎接驸马,怎么今天?疑惑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公主,清瑶没多说什么。对着楚临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楚临烦躁的躺在床—榻上,原主的生平记忆也随之而来。 看完原主的记忆,楚临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他已经不想去吐槽什么了,好好的男儿身不做,偏偏选择红妆。也该那状元郎看不上眼。 具体说来,原主的母后是当今太后,疼爱这个小儿子疼到了骨子里,导致原主性格无法无天,又蛮横不讲理。按说以原主母后当时的势力,不应该让自己的儿子假扮成女儿,可当时的皇帝后宫所出全是皇子,无一公主,当今太后为了笼络皇帝的心,把原主当成公主培养,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在原主出生之前已经育有一子,被皇帝册封为太子,既然储君有了,那牺牲一小儿子巩固地位又有何妨。 太后因为对小儿子有亏欠,打小就偏爱宠溺原主,导致原主性格变的蛮横又专横。再加上常年以女装示人,这又间接的导致原主心里有些扭曲,简称变—态。 平时在自己的宫殿嚣张也就算了,后来发展到连朝臣都不放在眼里。 按照原主的想法,他觉得他是为了取—悦皇帝,所以委屈了自己那么多年。 皇帝对他唯一的女儿是既头疼又心疼。头疼原主那无法无天的性子,心疼原主被皇后给养歪了。 只是还没等皇帝给原主安排亲事,皇宫就发生了夺位大战,皇帝死了,原主的哥哥胜利了。这让本来还有些顾虑的原主更加的嚣张了。 坐上皇位的大哥是知道原主是男儿身的,皇宫里面哪有什么真正的亲情,原主之后被当成公主培养,只是因为先皇遗憾自己一生竟然无女罢了,说到底,当今太后就是为了争宠,为了那无上的权势。牺牲了小儿子。 原主的大哥对这个委屈多年的弟弟还是有愧疚,他倒是想让原主恢复男儿身,可却在这关键的时候,原主竟然看上了刚被御封为状元的许怀瑾。 许怀瑾长的貌若潘安,唇红齿白,加上多年读书,身上总有一股文人的书卷气。 原主拒绝了皇帝的提议,只是说他要嫁给当今状元郎。 状元郎有一表妹,俩人青梅竹马,眼看就要议亲了,被原主以公主的身份横插一家,迫于皇威,娶了原主。只是却也不待见他罢了。 楚临来的时候,原主死了。 这死的莫名其妙,如果没有楚临的到来,估计这一整个公主府都承受不住太后的怒意。 就连被原主爱的死去活来的状元郎估计也难逃一死。 只是,原主的身体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楚临警惕的给自己把脉,却发现原主身体里竟然有一种叫红颜的毒—药,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女子食了,至多只是红颜易逝而已,但男人食了,却是会要人命。 估计下—毒—的人也没想到原主是个男的,至于下—毒的人,不用说,肯定就是那位状元郎了。 捋清了记忆,楚临叫门外的清瑶进来给他收拾。 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原主的心腹,但知道他身份的,唯有伺候他起居的清芷,清芷早上被原主吩咐出去查驸马的去处去了,所以就由伺候他饮食的清瑶服侍。 “公主,可是起了?” “嗯。”楚临一脸扭曲的看着身上的鲜红衣裙,差点没把这身玩意直接给撕烂。 “公主,驸马爷回府了,还”清瑶偷偷打量公主的脸色,见他脸色难看,以为是公子知道了什么。连忙跪在地上如实禀告。“公主,驸马爷带了一女子进了府,驸马爷把那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安排在了他书房的隔壁。” 楚临挑起眉梢。呵,看来他来的还真是时候啊,这要是原主,那还得了,不撕了那女子才怪。 不过,他对那状元郎没什么兴趣,既然把柄送到他手上了,索性就好好利用吧。 好好的男人不做,跑去学什么贤妻良母,就算是以前那副刁蛮的模样都比现在顺眼,简直了都。 “不用管,你去给本公主准备午膳。” 那状元郎好几日未着家,原主日思夜想的都好几日未进食了,他都快饿死了。 只是到底这午膳还是没能按时吃上。因为那状元郎带着那女子过来请安来了。 也是,不管许怀瑾怎么看原主不顺眼,可他到底是皇家人,状元郎胆子再大,也不敢真的偷偷带人进来而不如实禀告。 这位状元郎果然如原主记忆中那般长的好看,俊俏的脸庞白—皙细腻,一双温润的眉眼清亮有神,欣长的身姿笔挺带着文人该有的气质。楚临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他身后的那名女子身上。 许怀瑾却是被入目的那抹嫣红搅合的心脏猛跳。 “走上前来让本公主瞧瞧。”楚临淡漠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却把差点入迷的许怀瑾生生给拉回了神智。他心中一紧,谨慎的把女子拦在身后,目光不善的看着他。公主长的再好看也又如何?还不是生了一副毒蝎心肠! 楚临不屑的嗤笑。“怎么?还怕本公主把她吃了?” “臣不敢,公主是金枝玉叶,裳儿只是一介平民。” 瞧着漂亮话说的,楚临冷眼看着许怀瑾如护珠宝般的护住那女子。眼神示意侍卫去把那女子带过来。 虽然原主的事跟他没什么关系,可这小白脸竟然都把情—妇带到他这个正房面前来了,他要是不好好看看,如何对得起他的身份? “公主——” “放心吧,本公主不会为难她,本公主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迷住我们当朝状元郎的眼。”说到最后一句,楚临特意加重了语气。 无他,原主虽然是男儿身,可却是万里无一的美人,真真的妖—媚入骨。一双妖—媚的丹凤眼含情入目八分,原主除了尊贵的身份,无人敢明目张胆的打量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因为戾气太重,导致大家看到的都是他的暴戾脾气,而不是他的皮囊,而现在的楚临嘛,他倒是没那么重的戾气,活太久的后果就是什么都不在意,骨子里带着那种冷漠清贵,无情疏离。 本来没有戾气压制,这副皮囊会显得很轻浮才对,可重要在楚临自带的清冷气质,又生生压住了身体带来的那种妖—艳感。 女子隐晦的拉住了许怀瑾的衣袖,对着他摇摇头,然后柔顺的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把头抬起来。”楚临一副慵懒抚媚的模样靠在身后的软塌上。 这女子就是许怀瑾的那位青梅竹马的表妹,长的一般,就是那股我见犹怜的气质生生给她添加了一种怜惜的感觉。男人嘛,大多喜欢这种柔弱的女子。既能满足他们的大男子主义,又能享受这种柔弱女子的全部依附。 女子的年龄十七岁的样子,这个年纪在现代只能算是个孩子,而在古代,却是老姑娘了,从原主调查中看,这小青梅好像就是为了等许怀瑾生生耽误了亲事,这样一位体贴温柔又识大体的女子,叫那状元郎如何不爱到骨子里。 楚临冷笑一声。“我们的状元郎眼神好眼光。算了,你要如何,请自便。”说完,抬手示意他们赶紧滚蛋,他要吃饭好吗?都饿死了。这原主竟然三天滴水未进,这让楚临觉得原主不是被毒死,而是自己把自己给饿死的! 第7章 -2 当天,许怀瑾把曲霓裳安排在西厢房。 公主残暴的名声那是人尽皆知,就算他没亲眼见过,可民间传闻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说实话,他带裳儿进府,心中已经做好了公主会发怒的准备。可公主的反应却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想过所有的可能,就是没想到公主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让他不由的担心公主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后招等待着他。 虽然他不爱公主,可他们成亲了是事实,表妹这次独身上京,要不是父母来信告知,他都不知道。信中年迈的父母嘱咐他要多多关照表妹,如果可以,帮她在京城说一门亲事。 许怀瑾心中除了苦涩还能如何?能怪谁?只怪他跟表妹今生无缘罢了。 晚间就寝之时,清瑶伺候楚临洗漱,念念叨叨的把驸马跟他的小表妹骂了一边又是一边。 那愤恨的眼神活似她自己的遭遇。骂那姑娘的时候,什么狐狸精,勾三搭四,专门勾引那些心术不正的男子,骂完人家姑娘,又把怒意发泄到了许怀瑾身上,什么忘恩负义,表里不一,有副好皮囊却是个色胚,表面正人君子,却一肚子的男娼女盗! 枉楚临活了这么久,真真是第一次见识到发怒的女人才是最强悍的,这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失去理智的女人。 清瑶那不带重样的咒骂,听的楚临都忍不住汗颜。论实力,他不输给任何人,这论嘴上功夫,他甘拜下风。 “好了好了,随他去吧。你们家公主我长的又不是差,难道除了他还没人要不成?大不了休了他就是了。”楚临这话说的不差,他活了那么久,什么美人没见过。 可原主这副皮囊却是难得罕见。真真是冰肌玉骨,肤白胜雪。简直无法分辨雌雄! 楚临对相貌倒是没多大的意见,只要不是真女人,或者丑的让人无法直视,他都没意见。 楚临躺床—上刚歇着,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清瑶的询问声。 楚临收回魂力,披着外套起身开了门,他不是原主,没留人守夜的习惯,加上他晚上都在用魂力剔除‘红颜’的毒性。 打开门,看到的竟然是一脸尴尬的许怀瑾。 楚临挑眉示意他进来,然后吩咐清瑶去准备茶水。 “驸马深夜造访,可是有何要事?” 许怀瑾被楚临的话问的有些僵硬,他能说他是来圆那迟来的洞房吗?可这叫他怎么开口,他只是希望用自己来安抚公主,让‘她’不要为难裳儿罢了。 楚临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也不介意,左右原主已经死了,也不欠他什么。 “你放心吧,本公主不会为难你那小青梅的”恰好清瑶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清瑶,你先出去,本公主跟驸马有话要谈。” 清瑶不忿的瞪了许怀瑾一眼,才告退。 “本公主知道你娶我只是迫于皇兄的旨意,你跟你表妹青梅竹马,有很深的感情。”楚临说到这,特意看了一眼许怀瑾,果然,他脸带焦急,想解释什么。 楚临打断他的话。继续道:“这样吧,本公主不为难你,你把你表妹纳进门,让她伺候你,而你,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当本公主的驸马即可。” 许怀瑾以为公主是在试探他,紧张的站起身,焦急的想解释他跟表妹什么关系都没有。 楚临抬手示意他别说话。 “先听本公主把话说完,你要是不想委屈你的表妹,那你在忍耐一段时间,等时间到了,本公主送你一份和离书,到时候你想娶谁就娶谁。” “公主——” “好了,回去吧,你跟你那小表妹的事记得别传进宫里,到时候太后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问起来,那你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 许怀瑾被楚临的一番话砸的晕头转向,他现在的心情不是高兴,也不是得偿所愿,而是惶恐,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公主和离。 想了想,还是道:“公主,虽然我的心里暂时还没有你,可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们好好相处——” “不用了,本公主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到时候本公主不会让你为难的。” 许怀瑾还想说什么,可在楚临那淡漠的眼神下,最后只能带着不安的心走回了书房。 翌日清早,楚临还在睡梦中,清瑶气冲冲的走进来禀告曲霓裳前来请安。 等他出去的时候,时间已是晌午。曲霓裳着一身白裙,我见犹怜的站在殿外,苍白的脸色在晌午炎热的日光照耀之下,摇摇欲坠。 楚临是个男人,没必要去为难一名弱女子,原主的身体是真的虚弱,加上‘红颜’的药性还在体内,他昨晚一整晚都在用魂力把毒性排出体外,所以没休息好,起的晚了,而清瑶见不得自家公主受委屈,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把曲霓裳晾在外面,导致这姑娘还真的倔着性子站了一整个上午。 下朝回府的许怀瑾得知了消息,先是脸色大变,气冲冲的朝公主的阁楼而且,直到快靠近阁楼,才收敛起外泄的情绪推门而入。 许怀瑾刚踏进阁楼,入眼的就是曲霓裳那羸弱的身姿在炎热的天气之下摇摇欲坠。他自嘲一笑,双手在宽大的朝服下攥的紧紧的,昨晚公主的话还在他脑海回旋,也就是他傻,差点就把公主的话当了真。 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怒意,镇定的脸色看起来无常,可在那张清雅俊秀脸上的眸子中却闪烁着怒意。 他自认为自己的口气还算温和。“公主,裳儿自小身子不好,你这般的为难于她,到底意欲为何?” 楚临刚起床,啥情况都没弄清楚,就被许怀瑾的这番话说的莫名其妙,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一脸倔强的曲霓裳,不由的冷笑一声。这小心思都算计到他头上了,莫不是她以为他这皇家公主的身份是开玩笑的? 看来,许怀瑾也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男人,听信片面之词,将来也没什么大成就。 “驸马,你莫不是忘了,本公主才是你的夫人?”悦耳性—感的嗓音,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楚临的话说的不温不火,平淡毫无情绪,却叫许怀瑾心中以哆嗦,不管公主做什么,他都没资格指责。且,公主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这样不顾一切的驳‘她’的脸面,最终受苦的还不是他那表妹。 而且以传闻中公主的脾气,‘她’没有当场发作,而且昨晚还亲自开口说了会让他纳了裳儿,‘她’既然这般说了,想必不会做为难他的事。毕竟公主虽然名声不好,却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不由的他看向曲霓裳的眼神有些怪异。 心中叹了口气,他又不傻,如何看不出表妹的心思,到底还是他的错,辜负了她。 “公主,裳儿的身子不好,你看,能否让她先回去休息?” 楚临似笑非笑的眸子斜睨了他一眼,倒不是个笨的。“准了。” 曲霓裳的这点小心机,还真不够楚临看的,虽然清瑶让她在门外站着,可也没说不让她走,可她竟硬是忍到许怀瑾回府。啧啧啧!算了,他上个世界连楚甜都能大度的收养,曲霓裳这样一个以男子为天的古代女子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在许怀瑾转身打开门的时候,楚临叫住他:“驸马,本公主希望今天的事是最后一次,你知道的,本公主脾气不太好,要是再有下次,那你亲—亲小表妹的那条小命还在不在,可就不好说了。”楚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可他的语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凌厉。 驸马复杂的看了一眼楚临,才微微点头。 许怀瑾自认为不是个迂腐的人,能娶到皇家的公主,是他们许家的福气,可只要一想到从小就陪在他身边,数十年如一日爱着他的表妹,在他金榜题名,眼看就能把她娶回家的时候,却因为眼前的公主而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心意辜负了她。这样强盗般的行为,让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好毫无芥蒂。 楚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勾唇轻笑,他的身子还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暂时还需要驸马来打掩护。 原主当初拒绝恢复男儿身,而是用女儿的身份嫁给许怀瑾,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就算不是为了他自己的脸面,也要顾虑皇家的名声。虽然名声那玩意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可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楚临懒散的吩咐清瑶去准备午膳,恰巧出门办事的清芷从暗处走了出来。 屈膝跪在地上。“主子。” 楚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懒懒的嗯了一声,清芷是打小就伺候原主的人,他要是有一丁点的异样,这个聪明又心思敏捷的丫鬟肯定能察觉出来,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他打算找个机会摆脱公主的身份,去其他国家看看,这个世界是三国鼎立,那些小国家就算了,强盛的国家也就他目前身份的东楚国。另外两个国家是北秦与西尧。 第7章 -3 东楚国还算太平,加上三国签订了百年和平的条约,离签订合约,也才将将过去二十年不到。 曾经的乱世导致百姓生灵涂炭,那些上—位者又不傻,个个都在忙着休养生息,谁愿意有事没事就去打仗,毕竟打仗耗费的是人力物力还有财力。 曾经过去的二十年前,大家为了野心,一味的征战,导致各国儿郎都死的差不多了。 楚临对皇位没兴趣,那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日子,他才不稀罕,他的宗旨是享受人生,既然这个世界的身份如此之高,不用真是浪费。 “主子,驸马他这几天——” 楚临猛的打断她的话,抬眼示意清瑶带着婢女下去。然后才对清芷说道。 “清芷,你是除了太后与皇兄唯一知道本殿下—身份的人,你莫非还真以为本殿下喜欢那个许怀瑾,喜欢到非他不可不成?”半眯的狭长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清芷。 “主子——” “本殿下知道你忠心,驸马的事你今后不用管,本殿下打算去其他国家看看,你去把皇兄赐的铺子打点好,尽量多准备些银票。” “主子,您要离开,太后知道吗?” “不用告诉他人,到时候我们悄悄的走。” “那,那驸马那边?” “既然他那么爱他的小青梅,成全他又有何妨?” 楚临花了一个月的时候,才把体内的‘红颜’给清理干净,原主破坏了许怀瑾的姻缘,原主已经用命赔给他了,左右现在是他楚临站在这,他也懒得去计较,除去驸马这个男人有些优柔寡断之外,学问却是真有实料。 楚临有四个大丫鬟,清瑶是负责他的饮食,清芷负责他的起居,另外两个是清珞与清纤,这两个是原主的影卫,原主嫁给许怀瑾之后,她们就从暗处走到了明面,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加害原主。 可惜到底还是太年轻,还是没能防住许怀瑾的心思。 “公主,您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进宫看望太后了,太后已经传了好几道旨意邀您进宫。”清芷拿出太后的懿旨恭敬的递给楚临。 楚临叹了口气,这一个月用身子不好推脱进宫,在拖下去太后估计就要亲自上门了。 看来进宫是免不了了。 太后把原主当儿子,可已经坐在皇位上的亲—哥哥却对这个从小以女装世人的弟弟防备甚严,不然一个当皇帝的人,真的能做出把弟弟嫁给臣子的事? 原主虽然倾心许怀瑾,性格也不太好,可他心里对那些权谋的弯弯道道门清,不然怎么会提出这样一个看似合理其实是丢尽脸面的要求呢?不就是为了消除皇帝的疑心。 “清芷,你去告诉传话的太监,本公主明天进宫。”看来,还是要进宫去见一见太后了。也许,说不定是最后一次了。 翌日,清芷按照楚临的要求,给他简单的打扮了一番,坐着马车进了宫。 皇宫—内院都大同小异,只是风景有些差异而已,楚临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直接去太后的宫殿。太后见到他拉着他聊了很久,直到太监传:“皇帝陛下驾到。”太后才收敛起脸上的慈爱,她拍了拍楚临的手,叹息一声,然后摆出太后的威严。 楚勋昂首阔步的走进宫殿,免了大家的礼,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楚临。“皇妹有好一阵子没进宫了吧?” 楚临对腹黑的人一般都无感,心思狡猾的如同狐狸,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非要拐十八道弯才甘心。 楚临并非没有城府,而是活久了,越来越不爱讲话拐弯抹角,而且毫不夸张的说,不管什么人,只需一眼,他就能看出那个人秉性如何。 “听说皇妹近来身子不适,可有叫御医?” 方才太后也是对楚临的身体关怀了一番,但太后是纯粹的担心,可这个皇帝 楚临镇定如此的对答,心中却是思索皇帝这句话的深意,原主受宠没错,既然他知道他身体不好,为什么不直接派御医去公主府,而是当他面这样问?莫非楚临微眯着眸子隐晦的打量坐在太后身侧的人,估计是刚批阅完奏折赶过来的,身上的龙袍还没来得及换,大红色金丝镶边的黑色龙袍,腰间围着镶嵌玉石的缎带,漆黑的长发高高束起在红冠之中,深黑的龙袍上绣着龙形图腾,胸口腾云驾雾的巨龙在张牙舞爪地俯瞰世人,尊贵的教人不敢轻易靠近。 楚勋长的俊美无俦,毕竟原主这样一个美人胚子,没理由楚勋长的就丑。 只是楚临的这具身子是美的不分雌雄,而楚勋却是实实在在的充满男子的气概。楚临的美貌大部分是遗传了太后,而楚勋则是遗传了先皇。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却让楚临觉得略显眼熟,这种眼熟不是熟识的那种熟,而是 脑中有一道光闪过,他想起来了,楚勋的眉眼跟原主的驸马许怀瑾有七八分的相似,一样的温润儒雅,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楚勋不笑的时候,会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毕竟是从小按照储君培养的人,显然这样的气质是许怀瑾没有的,但是当他带着伪装的笑容面对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莫非?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皇妹?在想什么?皇兄的话让你很难回答吗?”楚勋眯着他那双精光乍现的眼眸,语气还是那般的温润。可仔细品味,却是带着质问。 楚临收回深思,淡淡道:“无碍,只是在为驸马担忧罢了,虽说近日跟驸马关系缓和了许多,可他终究还是怪我的。”楚临忧郁着眉,一脸的心事。 现在的情况还不宜打草惊蛇,加上他也无意皇位,既然皇帝对他防备甚严,那就当安他的心好了。 果然,楚勋见他这副模样,眼神闪过一道满意。 “皇兄你是来看本公主的笑话吗?明知道本公主是为什么不进宫,还故意戳本公主的心窝。”一如原主曾经的口气。 “好了,皇帝,临儿心里难受,你就别为难他了,哀家方才开解了半天,别因为你无意的一句话又让他难过了。”太后对大儿子的喜爱不如小儿子多,毕竟小儿子是从小就养在身边,加上又亏欠良多,难免有些偏颇。 楚勋也不在意,他早就过了需要母爱的年纪,再者在母爱与权利之间,他觉得他还是喜爱权利更多,他都不敢去想要是当年被牺牲的人是他,他还能不能如他这个亲弟弟这般坦荡。更别说他这个弟弟如今竟然以女儿装嫁给一个男人,想都不敢想。 楚临本来是见了太后就走,只是太后许久没见楚临,又担心他胡思乱想,拉着他留着用了晚膳才放他出宫。 原主的本名是楚之菻,这是当初皇帝御赐的,太后不忍自己的小儿子倒头来连个名字都是女儿家的,所以私底下给他取了楚临这个名,跟菻同音,这样方便唤他的时候错口。 楚临回府后,先去了驸马的书房,他递给驸马一封和离书。 “公主这是何意?”驸马看着信封上面和离书三字,气的眼珠通红,当初是‘她’强迫他成亲,如今,又是‘她’递给他一封和离书。他是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刷着玩。 “公主觉得耍瑾好玩吗?”明明是一个清雅的人,就算生起气来,还是那般的好看。 楚临随手把和离书扔到他的桌案上,眼神在四处游荡了一番,找到许怀瑾平时休息的软塌,直接柔若无骨的躺在上面。半磕着眼道:“本公主要走了,和离书提前给你留着,我会留一个人假扮我还在府内,你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等个一年半载的找个理由去了,到时候你拿出和离书,然后意思意思的守个孝,我那皇兄是个明白人,他也不可能让你为了我而断子绝孙,到时候你推脱一番,最后你在煽动你在老家的父母,然后装个一脸不愿的迎娶你的亲—亲小表妹。” 许怀瑾冷笑一声,寒心的问:“那我有什么好处?” 楚临想也不想的答道:“好处多了,你看,你摆脱了我,有能明媒正娶你的心上人,还能让皇兄因为愧疚而弥补你,说不定到时候给你升升官啥的,这简直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许怀瑾忍了又忍,攥紧手指,心中一片悲凉。 公主的话也许会让他心动,可他是个人,还是个男人,成亲的时候没有问过他的意愿,和离的时候,也没问过他是否愿意。他的人生,就像是被人操控,一举一动都由别人来安排。 且,公主的意思是,‘她’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身为‘她’的夫君,他还做不到让‘她’流落在外。 “公主是在跟瑾开玩笑。”僵硬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这一个月,他都想好了要跟公主好好过日子,可现实却在他做好心里准备的时候,给他来了这么一个大惊喜。 楚临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我没开玩笑,你知道的。” “那你要瑾如何?难道要瑾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民间吃苦吗?”隐忍的声音带着低哑的愤怒。 楚临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以前觉得许怀瑾太在乎儿女情长,有些顾念旧情,没有成就大事者的那种果断决绝,倒是没想到在这件事上难得的硬气了一回。 “你可要想清楚了,机会只给你一次,你要是答应了,你就可以娶你的表妹,今后说不定还能升官发财,你要是不答应,那你的抱负与前途,还有你的表妹,可都没有了。” “不用考虑,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许怀瑾的话是脱口而出的,甚至都没经过大脑。 楚临狭促的看了他一眼。莫名的想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是男儿身会怎么样? 一个敏捷的翻身,楚临来到许怀瑾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覆盖在自己身下。“如果是这样呢?你还愿意?” 许怀瑾一个酿跄的退后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楚临。清雅的眉眼再也不复往日的镇定。 楚临倚着手背,束在身后。“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估计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本公主后天走。”似笑非笑的眼眸盯着许怀瑾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脸。“这是皇家的秘密,想必你会保密的对不对?” 第7章 -4 楚临说是给许怀瑾时间考虑,然而当晚他就带着清珞跟清纤走了。 留下清芷假扮他,清瑶则留下来继续伺候。 换回男儿装的楚临自在了许多,许是受原主的执念影响,楚临发现自己竟然特别偏爱红色。 在一条泥泞的小道上,四周绿树环绕,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不消片刻,一人红纱裹身骑着宝马驰骋而来,纷飞的衣袂随风舞动,黑亮如墨的秀发随着奔驰的动作而跟着舞动的衣袖飞舞。然而让人失望的是,那被妖—娆锦服包裹着的身姿的人,脸庞竟出奇的平凡,没有如料想中那般让人惊艳。 “主子,离下一座城还需半天路程,我们已经远离了京城,您看是否需要休息片刻?” 清珞骑着白马跟在楚临的身后,见大家都已经远离皇城,那也不需要赶路了,加上主子在皇宫长大,这连续赶路两天,也不知身子可否吃得消。 “吁~”楚临拉住套马的缰绳,这突如其来的停下飞奔的马蹄,让清珞跟清纤也拉着了马儿的缰绳,一个翻身下马恭敬的走到楚临身边,想跪地让主子踩着她的背下马。 楚临瞥了她一眼,轻点足尖一个跃起,就稳妥的站在地面。 “如今我们出门在外,一切从简。”楚临其实也不太喜欢古代,这个时代简直不把人当人看,阶级的等级太明显,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做不出让一个姑娘给他当踏板。 清珞是先皇赐给公主的,她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影卫的训练营,没有人把她们这些影卫当人看,除了公主,公主是一个好主人,对她们从不曾苛刻。 也许外面的人谣传公主如何的刁蛮,手段如何的狠毒,可又有谁知道其实公主只是个痴情人罢了。‘她’那有违人伦的爱一直压抑在内心,不得解脱,才满身是刺的吓走所有人,独自舔—舐伤口。 “是,主子。”清珞跟清纤从马背上取下水囊,递给楚临。 楚临想了想:“你们今后叫我公子便好。出门在外,没皇宫那么多规矩。” 清珞跟清纤对视了一眼,服从的应答着。 虽然他们对公主的一切行为看不懂,可她们做奴才的只要遵从就好。 “主公子,有人来了。”清珞提醒道。 清纤听到话,走到马儿旁,牵着马儿的缰绳,让出他们霸占的小道,给来人让路。 楚临也听到了,且来人还不少,楚临倒不担心留在公主府的清芷的伪装会被识破,导致皇帝会派人出来追寻他。想了想,还是需要谨慎一些,招呼清珞,带他到旁边最高的树上查看查看。 说来还是太急了,他应该先修炼内功一段时间,然后在脱离皇城,只是女装穿的着实别捏,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不过清珞跟清纤的武功不错,且皇家培养的影卫,那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清珞小心的搀扶着楚临,就怕‘她’不小心掉下去,而楚临则是目光紧盯着前方的来人。 大概十来个人,着一身过路商旅的模样,中间有一辆马车,马车及其普通,为首的男子坐骑笔挺,锐利的目光四处打量,身后紧跟的人也时刻警惕周围的环境。 楚临示意清珞带他下去。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就算装扮再是如何相似,楚临还是敏感的察觉他们不是普通人,他此刻站在这,万一被发现,免不了有些麻烦。 “主不,公子,可看清楚了来人?”清纤拿着干粮走到楚临的面前,细心的解开袋子,取出干粮递给楚临。楚临瞥了一眼,这段时间在公主府好吃好饿的,这猛一换口味,还真有些瞧不上眼,他挥挥手,示意自己不想吃。 “不简单,你们谨慎点,清珞去给本公本公子打点野味来,我们吃完再走。” 清珞有些担心,她看着楚临。“公子”她是想等人走了在去。 “无碍,我们就一路过的,碍不着别人的道。” 清珞只好嘱咐清纤注意点。然后才点起轻功往森林里飞奔而去,心中则是想快点回来,刚才那些人她也看到了,她可是从皇宫出来的,什么人没见过,那些人一看就是正经的军队。这些人扮成商旅,明显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公主此刻肯定不安全。 清纤找了块平坦的草地,正待收拾干净。而楚临则拿着水囊,倚靠在树杆上,洁白如玉的手指捏着水囊,漫不经心的往口中倒上一口,那模样看似懒散,实则注意力一直放在那快到到达的马队上。 果然—— 清纤刚收拾好,准备请楚临过去休息,那些人不紧不慢的终于到达了。 楚临神色不变,无聊的甩着手中的水囊,正巧清珞提着两只野鸡走了过来。 路过此地的人也发现了楚临一行人,他们神色警惕,目光防备。为首的男子大概在三十岁左右,一身简单的粗衣也掩盖不了他那如军人般的气质。 楚临不在意这些人的防范,就好似没注意到他们的打量,只是轻柔的吩咐清珞点火给他准备吃的,这赶了一宿加一上午的路,确实有些饿了。 为首的人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挎着马走到马车边,轻声对里面的人说着什么。 里面的人似乎在应答,吩咐着什么,为首的人点点头,然后一声令下,大家也停下了脚步,开始安营扎寨。 清珞见他们似乎也打算再次休息,她目光不善,警惕的对楚临说:“公子,这些似乎” “不用管,我们吃完就走。” “是。” 两个人分工明确,清珞找谁清理野鸡,清纤则是去捡柴火。 而那边的马车上,则走下一名年轻的贵公子,衣着锦服,头戴白玉发冠,手拿着纸扇,朝楚临这边走来。 不缓不慢的步伐,沉稳如秋。 楚临就当什么都没看到,目光如炬的盯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子走到楚临身后,礼貌的打声招呼。“这位姑娘,请问在下等人可否在此地修整片刻。” 楚临并没有转过身,只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没有看到美人的面容,男子似乎有些不甘心,虽然一个简单的‘嗯’听出什么,可依他万花丛中过的经验,有这样声音的人,绝对是一个风华绝对的美人。 “姑娘——” 楚临蹙眉,优雅的转身,凌厉的目光如寒芒直视着他。见他似乎有些错愕,才皱眉道:“你有眼疾或者连耳朵也不太好使?” 慵懒的声音带着致命的诱—惑,蛊惑着人的心智,不由自主的被牵引,却生不出丝毫抗拒。 明明是如此诱人心魄的声音,然而转过身来的脸,却显得那样的平凡。平凡的起不来任何波澜。 男子清润的眸子闪过一抹失望,他还以为能在这荒郊野外来一场美丽的初遇,他确实是被美人的身影所吸引的,一袭红装,慵懒的靠在树干上,目光又无所事事的看着不知名的方向,那一抹艳—丽的嫣红,真真是叫人看了第一眼,忍不住再看第二眼,然而就近看,才发现美人其实一点都不美,就算声音再好听,没有一张蛊惑人心的面容,又有何用? 这失望来的太突然,导致他都没注意楚临说了什么。只是叹息一声,摇摇头。连招呼都不想打,转身回了自己的队伍,然后百无聊赖的玩弄手中的纸扇。 清珞一脸愤恨,暗自唾骂一句:“登徒子。” 楚临轻嗤一声,却没制止清珞说的话,确实是个登徒子! 不到片刻,野鸡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楚临的肚子忍不住的‘咕噜’一声,清珞一愣,“抱歉,是属下疏忽了。” 楚临倒不觉得尴尬,他坦然一笑,连他那种普通的面皮都显得生动了许多。“无妨。” 而在不远处的男子倒是无意的看了这边一眼,就瞧见楚临那坦然的笑意,虽然面容太过平凡,可那带着笑意的面容却显得熠熠生辉,仿若真的是个绝代美人。可一想到那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脸,男子摇摇头,打消掉心中那怪异的感觉。 唉,肯定是这些时日太忙,他已经很久没去看望他的那些美人了,导致他现在都有些饥不择食了。 楚临这边几人快速的解决了食物,然后极快的离开了此地。 路上,清珞甩了甩手上的马鞭,与楚临并肩,她道:“公子,我们怕是赶不上下个城镇了,是否要找处安全的地方歇息?” 楚临看了看已经开始落下的夕阳,点点头。 清珞找了一处山洞,刚收拾干净,又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不由警惕的看了清纤一眼。 俩人对视,然后灭了火,把楚临守在身后。 来人又是中午碰到的那群人。 几个人估计也是因为没赶上城镇,所以打算在此地歇息。 楚临视力不错,看到是上午的人,也没放在心上,左右跟他没什么关系,所以转身打算去休息的时候,踩到了脚底的树枝。 ‘嘎吱’,一道细微的响声并没有被为首的男子错过。 “什么人?”一双如寒芒的眼睛紧盯着楚临这边,那眼神凶狠如狼,叫人不敢放重半点呼吸。 第7章 -5 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夜加半天的许怀瑾终于走出了书房,一直守在门外的曲霓裳欣喜的迎上前,抬手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娇俏的喊道:“表哥,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喊人直接破门了。” 许怀瑾及其不自然的抽—出手腕,紧接着后退了几步,才掀起疲惫不堪的眼神仔细的打量着她。 她容貌只能算清秀,跟‘公主’自是无法相比较,虽然没有那些大家族所教养的小姐那般温婉贤淑,可她却有着皇城那些大家闺秀所没有的娇俏可爱,也比那些大家小姐来的单纯善良。这是他曾经最喜爱她的地方。 可就是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终于变了,学会了大宅后院女子争风吃醋的心机,曾经清澈的眼眸,如今却充满了算计。 这能怪曲霓裳吗?不能,是他辜负了她,导致她放弃了曾经的善良,被迫成长。为了他,她学会了去迎合他,学会了去算计他的同情心,甚至可能还打着他的愧疚之心,利用他的恻隐之心,慢慢离间他跟‘公主’的‘感情’,也许 可她还是太天真了,没有想过他虽然高中状元,却是个没实权的小官,何况还有驸马这个身份,只要他是驸马,那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大权在握的那一天。 ‘公主’是皇家的‘公主’,他,只是皇家的女婿,说的好听是驸马,说的难听,其实他就是个上门女婿,就算是‘公主’想和离,皇帝都需要顾全皇家的面子。又何况‘公主’岂是他能休便能休的? “你先回去吧,我去梳洗一番。”缓和了神色,他让小厮把曲霓裳送回房间。而他打算放松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了,一切就这样吧。 晚间,许怀瑾敲开‘公主’的卧房,‘楚临’是穿戴整齐才开的门。 见到‘公主’,许怀瑾虚虚的行了一礼。 清芷可不敢担他的大礼,连忙阻止了。 “驸马这么晚过来,可是有要事?”一举一动,皆同楚临一模一样。 “公主,瑾仔细想过了,就算你是男——” “等等。”清芷打断许怀瑾的话,转身对着伺候在旁的清瑶道:“清瑶,你先下去。” “驸马,你说。”等内室只剩俩人,清芷抿了口茶,挑眉询问。 许怀瑾苦笑一声,“公主,就算你是男子,瑾认栽了。” 清芷大惊,她竟是没想到自家的主子竟然把这等秘密都告知了驸马,怪不得主子临走的时候吩咐她驸马来找她的时候把东西交给他。清芷连忙起身,确定暗处没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交给许怀瑾。 “驸马,这是主子临走的时候,让奴婢交给你的。”清芷换回自己的声音,屈膝跪地,把信递交上去。 许怀瑾也是着实被她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公主已经走了。 他颤抖着手把信接过来,苦涩的问:“他走的时候还说什么了吗?” 清芷道:“主子说了,你只要等候半年即可。” “那他有说去了哪吗?” 清芷摇摇头,“主子并未说明,不过,主子交代半年后去西尧等候他的消息便是。” 许怀瑾长叹一声。让清芷起身。有些失魂落魄的带着手中的信回了书房。 看完信,许怀瑾把信扔进火盆,看着它顷刻间化为虚有,心中却没有解脱的欣喜与轻松,反而显得更加沉重。 而在这边,楚临与中午相遇的几人对持。 秦子相摇着纸扇掀开车帘,“怎么回事?” “公子,无事。”为首的男子不屑的瞥了楚临几人一眼,拉着马缰调转回头。 清纤的性格是他四个丫鬟中最沉稳,此刻却也抵不住那男子最后不屑的眼神,愤恨的想直接冲上去。 楚临拉住俩人跃跃欲试的手。“这个地方让给他们,我们不宜跟他们结仇,赶路吧。” 清纤去牵着马,秦子相摇头晃脑的打着手中纸扇走到楚临跟前。“姑娘,你们这是要走?” 清珞脸色难看到极点,却也知道公子的顾虑。 楚临点点头,一个流畅的动作飞身上马,不给秦子相继续搭话的时间,绝尘而去。 两年后的西尧国皇城一家青楼内。一年方二八年华的姑娘,倾城绝美,一瓶一笑皆优美动人。她抿着唇看着面前大声呵斥的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 衣着华袍锦服的秦子相脸色黑出了水,他食指指着倾城身边的姑娘,愤怒道:“本公子要的是七姑娘,你拿这样一个庸俗的女子给本公子是何用意?” 倾城是这家青楼的老鸨,她蹙着眉,疑惑道:“秦公子,小七就是我们快活楼的七姑娘,有何错?” 秦子相一挥衣袖,“本公子要的是昨天在南湖游船的那位七姑娘。” 倾城脸色巨变,昨天南湖游船的,除了他们快活楼的老板,再无其他姑娘,她皱眉看着秦子相,嘴角噙着冷笑,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连他们老板也敢觊觎。 “抱歉,七姑娘只有这一位,其他的一概没有。” “本公子亲眼见她们进入你们快活楼,怎么?既然是出来卖的,还怕见人不成?”想他堂堂北秦太子,就这么一家小小青楼,还敢在他面前耍心机,简直不自量力。 倾城眯了眯那双妖—媚的丹凤眼,眼眸沁着冷芒,红唇轻启。“来福,把这个想闹事的给本姑娘轰出去。” “你——”秦三抬手指着倾城的脸,“你这姑娘也忒不讲理,我们公子只是问问昨日那姑娘,怎么就成闹事的了?” 倾城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一挥手,身后的打手一哄而上。 秦子相以及他带来的随从也不是吃素的,不消片刻,清雅整齐的大厅已经成了废墟,他们楼里养的打手全部在地上哀嚎。 倾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却没想到秦子相含—着笑意,走到倾城面前,抬起白—皙的手指勾起倾城的下巴,俊朗的脸靠近倾城那张妖—娆的脸庞,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眼神却无一丝的高兴,他俯了俯身,凑近倾城的耳—垂,充满□□的舔—了一口。才道:“倾城姑娘当真是个绝无仅有的美人儿,若不是有七姑娘在前头,说不定还能怜惜则个,哈哈” 倾城气的浑身发抖,她做快活楼明面老板已经两年了,却从无人敢如此大胆的调戏她。 “倾城,出了何事?”清珞身后跟着清芷,俩人站在二楼,一脸严肃。 倾城脸色也不好,连公子身边的二姑娘跟三姑娘都出来了,想必公子肯定是知道了。随即解释道:“这人在我们楼闹事。” 清芷不认得此人,可清珞却是知道,这不就是两年前的那个登徒子吗?呵,还是秦国的太子呢。 “哦?”清珞视线在落下四周环绕了一番,果然 秦子相一眼就认出了清珞跟清芷,这不就是昨日跟在那位姑娘身后的丫鬟? “姑娘,我是来找你们姑娘的,可你们这的老鸨竟然给本公子安排那样一个庸脂俗粉。”秦子相见到面熟之人,终于确认昨日那姑娘就在这。 “姑娘?”清珞缓慢的走下楼梯,来到已经成为废墟的客厅,不含半点笑意的眸子直视着秦子相。 “谁跟你说那是姑娘?”清珞不急不缓的问。 “就昨日身着红裙的姑娘,在南湖游船——” 清珞还想说什么,清芷打断了她的话。“所以,你就砸了我们快活楼?” 秦子相还想见昨日那红衣姑娘,肯定不能得罪那姑娘身边的丫鬟,他急切的从口袋取出一叠银票。 “这是我的赔礼,希望姑娘能不计前嫌。” 秦三觉得他们家太子简直是疯了,为了一青楼妓子,竟然腆着脸的讨好。 清芷接过银票,数了数,正好五十万两。清珞白—嫩的手指指着碎成渣的瓷器道:“那是当朝贤王送的” 秦子相又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递过去,“姑娘数数可够?” 清芷递给倾城,又指着打坏的桌椅:“那是当朝吕相爷送的” 秦子相自觉的摸了摸怀中,摸了个空,转身看向秦三,秦三一脸的不情不愿。“爷” “别废话,银票给爷。” 秦三不乐意,冷着脸,扭头就是不看秦子相。 秦子相冷哼一声,直接上前把手伸进秦三的怀中,掏出一大把的银票,看也不看,直接递过去。“姑娘,这些银票,可够赔我们打碎的所有物品?” 清芷点点头,“差不多吧。” “那,那姑娘可否带我去见你们家姑娘?”这副冒着绿光的模样,简直把清芷恶心的不行。 她摇摇头,“我们姑娘刚歇着了,昨日游湖吹了风,身体有些不适,公子你看?” 秦子相这下不干了,他掏钱利索,怎么人家收完钱,转眼就不认人了? “怎么?你们是在欺负本公子?”秦子相虎着脸,目光阴沉。 “公子莫生气,昨日风大,我们姑娘穿的单薄,回楼之后,身子就有些不适,半夜已经昏迷了过去,你要是不信,可去长安街街头的药铺询问诸大夫,今早还给我们姑娘请过脉。” 秦子相一脸的不信。 清芷见状也不恼。“倾城,去把诸大夫给这位公子请来。” “好的,清芷姑娘。” “好了好了,本公子信了便是,七日后再来,到时候可别给本公子找借口。” 清芷见秦子相带着奴仆走出快活楼,眼神示意倾城去把大门关上。 “你是怎么招惹上他的?” “他出手大方,指名要七姑娘,所以我把七姑娘送到他房里,谁知道” “哼,此人就是当日我们在路上碰到的人。”清珞不屑道。 清芷转身看着清珞:“哦?他就是当日搭讪我们公子,口口声声称我们公子为姑娘的那位?” “正是他,害我们公子连夜赶路,公子当时身子弱,又没内力防身,赶了一夜的路,第二天就病倒了。” “此人是秦国太子,你们注意些,公子的武功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昨晚已经闭关了,须七日才能出关,你们近来少闹事。” “啊?公子昨晚就闭关了?”倾城惊讶的问。 “嗯,你注意些,西尧皇帝大寿将近,一些小国肯定前来祝寿,小国的人,我们不怕。”清芷正眼看着倾城,严谨嘱咐道:“但是北秦太子来了,那想必东楚也不会缺席,东楚皇帝还没册封太子,最大的儿子才三岁,所以,皇子不可能。据我得到的消息,前来西尧的人,是刚上任丞相之位的许怀瑾,我跟清珞还有清纤都是公子身边的人,许怀瑾认识我们,这些日子我们不方便出面,你一定要注意,尽量别让人闹事,要是实在挡不住,你就把楼关了。” “是,倾城知晓了。” 第7章 -6 七日后,正是西尧皇帝五十大寿。 今日的快活楼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楚临推开房门,守在门外的清芷麻利的准备热水。等楚临收拾干净,才问:“最近我不在,楼内可有事发生?” 清芷斟酌了一番,才把秦国太子秦子相当日之事复述了一遍。“公子,我当日允诺他今日前来,就是想到今日是西尧皇帝大寿,他必然不会为了您而耽误大事,可要是他明日前来?” “无碍,他现在还只是太子罢了,听说他的皇兄可是对太子之位眼红的紧。他要是真的来了,你带他来就是。” “可公子——” 楚临打断清芷的话,“你先下去,我自有打算。” “是。”清芷离开的时候随手把门关上。 楚临躺在软塌上,眯着眼,思索着,他当初离开东楚国,本意是想去北秦,北秦离东楚远,想必不会有熟识原主之人,只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北秦的太子——秦子相,这个人贪花好色,又好大喜功,楚临对自己的相貌可是有很大的信心,就算他是男子,也不见得那秦子相能放过,他虽然能杀了他一了百了,可重要的是,秦子相是北秦的太子,这个身份倒是有些麻烦。 而且他当时刚来这个世界,这身体早就被‘红颜’掏空了,他用一个月解除‘红颜’的药性,还用了一年温养身体,北秦是不合适去了。所以就来了西尧国,开了这快活楼。 快活楼表面是青楼,暗地却是收集一些消息,然后卖给能出得起价格之人,而快活楼最大的买主,还属西尧的三皇子尧浔。 尧浔此人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游刃有余的游走在他那几个争权夺势的兄弟之间,却是半点荤腥都没沾身。是个人物。 他们相识,就是个意外,楚临刚来西尧国的皇城,想盘下快活楼的前身,没想到尧浔也想要,所以就遇见了。 楚临财大气粗,尧浔也不甘示弱,最后莫名的就被尧浔黏上了。一来二去的,两个人私底下倒是有了来往,尧浔偶尔会来找他问一些消息,可大部分则是找他喝酒。 “嘿,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连本皇子到了都不知道?”尧浔吊儿郎当的坐在楚临身后的窗户上,翘—起的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空无一物的半空,然而隐晦的眼神却有些深沉的盯着楚临的背影。 楚临敛起神色,没有被打扰的半点恼怒,反而微微一笑。“今天不是你老子的寿辰?你竟然还有闲工夫跑出来?” 尧浔嘿嘿一笑,收起腿,跳下窗,渡步走到楚临的身侧,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酒杯,轻轻的品尝了一口,喟叹道:“还是你这里的酒好喝啊!”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楚临捻起酒杯,朝他示意。“喜欢?十万两一壶。” 尧浔张大嘴,一副很是夸张的神情。“你抢钱啊?” “不,十万两必须是黄金。”楚临挑眉道。 尧浔一把抢过茶几上的酒壶,护在怀中,“这可是不要钱的?那本皇子拿走了。” 楚临笑而不语。放软身子躺在软塌上,及臀的青丝就这么散落在鲜红的软塌上,映衬的他更加的白—皙如玉,细长白—嫩的手指捻起酒杯慵懒的倒入口中。眯眼享受口中的细滑。这副诱—惑至极又慵懒至极的模样,看的尧浔一个没忍住,直接咽了口水。 楚临哈哈一笑,方下手中的酒杯,朝尧浔勾勾手指。 尧浔就像是被妖精勾了魂似得目光呆滞的朝楚临走去。 楚临细嫩的手指微微曲起,挑起他的下巴,吐气如兰,“你觉得本公子美不美?” “美。”这距离,只要再靠近三公分,就能触碰到那一张一合的薄唇,叫尧浔看的脸红耳赤,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那你喜欢吗?”楚临低沉的嗓音,悦耳动听,带着一丝丝的诱—惑。 “喜喜欢。”这样近的距离,蔺七身上的白兰香味充斥在他的鼻息,叫他不由的沉醉。 蔺七,是楚临的化名,楚这个姓氏太特别,除了东楚的皇家,平常百姓是不可使用的,当初尧浔问他名讳时,他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倒是没成想使用至今。 “哈哈。”楚临放肆的狂笑一声,放开他的下巴,从尧浔怀中抽—出那壶酒,动作轻—盈的给自己倒上一杯。细细饮完才道:“无趣极了。” 尧浔抽抽唇角,见怀中的酒壶没了,也懒得去争抢了,自觉的给自己倒上一杯。叹息道:“也就你敢如此调戏本皇子,要是别人——” “哦?你待如何?” 尧浔眸子一道暗芒闪过,这暗芒仅仅一闪而逝,可楚临却是瞧的分明,心中叹息一声,这三皇子不是泛泛之辈,他早就知道了,可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他这个身份不明之人身边,那可就耐人寻味了。 “不说这个了,本皇子下个月要成亲了,娶的是吕相爷之女,你可要参加?”尧浔显得有些紧张,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楚临,不放过任何细节。 楚临摇摇头。“恭喜你,本公子就不去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出现在人前,等你成亲那日,我吩咐清芷给你送上贺礼。” 尧浔紧了紧放在身侧的右手,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变。“随你,不过,要是贺礼没合本皇子心意,本皇子可是不收的啊,要知道你可是在本皇子这敲走了不少好东西。” 尧浔的目光就这么紧盯着楚临,丝毫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变化。 然而楚临却很平静,尧浔对他来说,本来就无足轻重,也许,他知道尧浔的心思,又或者不知道?但那又如何,日子是他的,他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尧浔什么心思与他有何干系? “放心吧,会让你满意的。” “那本公子就等候你的大礼。”这句话,尧浔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恰巧门外传来脚步声,尧浔思忖着宫里那位也差不多了,起身的功夫,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楚临,在楚临察觉之前,顺带拿起那壶酒,“本皇子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这酒本皇子拿走了。”说完,跳上窗台,一跃而下。 门外传来敲门声,清芷的轻柔的问道:“公子,您歇息了吗?” 楚临看了看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失声一笑。“进来吧。” 清芷推门而入,目光习惯的投向窗台边的软塌,见公子只着单薄的内袍,不由的念叨道:“公子,您又不听话,外面春寒料峭的,您就算身子骨好,也不该穿的这么单薄。”念叨完,从衣架上取下斗篷盖搭在他的身上。 “好了,你找我可是有事?” 清芷一顿,差点把正事忘了。不由的正了正神色。“北秦的太子来了。” “哦?”尧浔刚走,这秦子相后脚就跟来了,莫非西尧皇宫出了什么事?要知道今日可是西尧皇帝的寿辰,一个个的不忙着去寿宴,倒是有闲功夫跑到他这? “你去打听一下西尧皇宫可是出了什么事。”楚临略带兴趣的道。 “是。”清芷走到门边,想到那个北秦太子,转身又问道:“那,那个北秦太子?” “带来吧,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楚临挥挥手,“对了,拿壶兰花酿过来。” 秦子相是恨不得脚底生风,那天在南湖见过美人一面,害的他这些时日朝思暮想,食不下咽的,本来还以为今天是见不着了,倒是没想到那西尧的皇帝竟然生生的晕倒在宴会上。 西尧越乱,对他们北秦越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忐忑的敲了敲美人的闺房,心紧张的都快要跳出来了。 “请进。”悦耳的嗓音如同他想像那般好听,隔着一道门传来,勾的秦子相心真是瘙—痒难耐。 推开门,左右张望,才在右边的窗台下的软塌上见到红衣美人眯着那双勾魂的眉眼,似是在休息。 “七姑娘。”秦子相走到他跟前,文雅的拱手行礼。 楚临勾起薄唇。“姑娘?” 秦子相只见慵懒的美人睁开那双芳华肆意的美眸,眼睛都看直了,连眨一下都舍不得。 “公子眼力不好,连耳朵也不好使?”清明婉扬的声音,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却又带着丝丝的诱—惑。真真是叫人把持不住。 秦子相早就被楚临迷失了眼,那张俊朗的面孔摆出一副痴痴的模样,着实倒人胃口。 “姑娘,你可真美,你愿意跟本宫本公子回家吗?本公子虽然不能娶你做我的夫人,但是会让你做本公子唯一的宠妾。” “宠妾?”楚临似是没听见似得重复一遍,他抬起眸子斜睨了一眼秦子相,孤傲的眼神显得有些冷漠,这秦子相算是踩到他底线了。 “对,宠妾。”等他坐上皇位,那她将是他唯一的宠妃,虽然七姑娘长的美,可谁叫‘她’出生青楼,不然封个侧妃甚至贵妃什么的还是可以的。秦子相美滋滋的想,那一副自信的模样,就好似楚临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一般,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放肆,越来越露骨。 第7章 -7 “‘宠妾’啊你胆子倒是不小,嗯?”宠妾这两个字,楚临着重了语气,后面的‘嗯’带着重重的尾音,真真是迷的秦子相神魂颠倒。 楚临不屑的冷哼一声,白—皙的手指掀开盖在身上的斗篷,优雅的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秦子相面前,俊美无俦的面容不含一丝笑意,清冷的眸子泛着危险的冷光。 秦子相犹自沉醉在皇权在握,美人再怀的幻想中。嘴上念念叨叨的诉说着跟着他的各种好处。 楚临一言不发的抬起手指,抚上秦子相的脸,“真是可惜了这张脸。”话还没说完,白—嫩如青葱的手指慢慢滑落至的脖颈处,目光跟随着食指来到他脖颈,红唇啧啧了两声。 “姑娘可惜什么?只要你跟了我,我就是你的了。”秦子相以为‘她’答应了,心中不由的荡漾开来。 这举动撩—拨的秦子相浑身火热,大脑一片空白,在不算厚重的锦袍的遮盖下,堪堪挡住了他身下凸起的那一块。 楚临却是没耐心跟这个人多说一句话,他气场突变,一个用力,手掌直接捏住秦子相的不算粗的脖子,只消一个用力,这颗还算尊贵的头颅就能跟他的身子分家。 “现在你还能信誓旦旦的说那我为妾吗?” 这突生的巨变,早就叫心神荡漾的秦子相回了神,凸起的眼珠子怒视着楚临,真是的窒息感,让他愤怒的同时又有些恐惧。 他是太子没错,可他是北秦的太子,这是西尧的地盘,现如今西尧的皇帝估计是要不行了,他就是死在这,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放放,放开,放开我”一张俊脸,被楚临掐的通红,那双让人看了就生厌的眼珠子暴起。 “哦?是要我放开你吗?”楚临说完还真的放开了他,手就这么自然的松开,无力的秦子相脱离了楚临的掌心,瘫软的跌倒在地。痛苦的捂住脖子,拼命的咳嗽。 咳咳咳 楚临就坐在软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尝,等着他恢复。 半响,秦子相才停止咳嗽,怒不可揭的瞪着楚临,发狠的话从口中倾泻而出,手中的招式直冲楚临,“臭婊—子,你找死。” 楚临斜睨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镇定自若的道:“你在说一句?” “臭——” 一直隐身在暗处的清纤见不得别人说自家主子,飞身直朝秦子相而去,纤细的手指再次紧掐着他的脖子。“我看你才是真的在找死。”阴狠的眼神闪着危险的光芒,带着多年影卫培养的狠戾。 清纤窈窕的身姿充满杀气,娇小的身子整整比秦子相矮了一个头,可那身肃杀的气势,却生生叫秦子相矮了一大截。 这是个沾满血腥的女子,这是秦子相的第一感觉。 “清纤,放开他。”楚临无奈的看着清纤,这几个姑娘都是好姑娘,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公子——” “好了。”楚临打断清纤的话,他知道清纤的意思。可这秦子相暂时还不能死。 “哼。”清纤不情愿的松开手,走到楚临身后,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神如冰凉的毒蛇死死的粘在秦子相的身上。 秦子相又一次死里逃生,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表面害怕的低垂着头,然而低下的眼神中布满了狠毒。 示弱又何妨,只要能让他安全的离开这,到时候蔺七这个婊—子,他要把‘她’送到军营充当军妓,让‘她’千人骑万人压。 “你走吧,今天暂且扰你一命,要是下次”楚临眯着危险的眼眸,鲜红的薄唇吐出的话却是说不尽的威胁。 秦子相好歹是一国太子,骨子里的尊贵与傲气却是轻易不会丢弃,盛满怒火的眼珠子隐晦瞪了一眼楚临,才一拂衣袖夺门而出。 “主子,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他是北秦太子,今天的事算是彻底结仇了,到时候” “无妨,会有人替我们收拾他的。”楚临还是那般的自若,仿若什么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确实,楚临讲的没错,这秦子相自打进了西尧的地盘,仗着北秦太子的身份,作风毫不收敛,拈花惹草,前几日把大皇子养在宫外的外室给抢了回去。 大皇子岂是好惹的? 且,楚临还察觉到,方才窗外还有在偷听,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是敌还是友,这些都需要谨慎。 楚临猜的没错,尧浔本来是要回宫的,走到半道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却遇到了秦子相在调戏蔺七,他一直隐在暗处看着一切的发生,直到确定秦子相不会对楚临产生威胁,才放心的回宫。 尧浔回宫之后,吩咐他培养的暗卫,只要秦子相离开西尧,就把他捉回来,他要让这个北秦太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么东西?他都不敢亵渎的人,这个蠢货也敢染指? 近日,整个皇城是人人自危,自老皇帝寿辰那日晕倒之后,就一直躺床榻上没能醒过来。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军队,挨家挨户的搜查着什么人。 相对往日的热闹,快活楼显得特别的冷清,在这紧张又敏感的时局,大家被这紧张的气氛渲染的都不敢出门,又何谈热闹? 这西尧怕是要变天了,楚临打算把快活楼关一段时日,准备带着这三个侍女去外面游历一番,等他回来的时候,这西尧的皇位之争也该落幕了。 清芷正在吩咐伙计把东西收起来,门外却传来敲门声。清芷看了一眼坐在桌椅上喝茶的楚临。 “公子,可要开门?” 楚临点点头。 清打开门,瞧见站在门外的是公子的熟人,示意他请进,可当她的目光注意到跟在尧浔身后的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提醒了。 许怀瑾作为曾经的驸马,又如何不认识清芷。 他顿住脚,儒雅的面容惊讶的望着清芷,“你” 清芷用眼神看了一眼尧浔,在看看他,轻轻的摇摇头,示意他暂时什么都别问。 “怎么了?子衿兄认识清芷姑娘?”蔺七的身份一直是个迷,他不是没查过,却没半点消息,却没想到这东楚的丞相好像跟清纤姑娘相识? “不,不认识。”能用两年的时间坐上丞相之位,许怀瑾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他面无表情,比之两年前更加的成熟稳重。那清润的眉眼竟是无半年的异样。 尧浔明显是不相信,不过有线索就好,到时候朝这个许怀瑾下手,总能找到蔺七的真正身份。 楚临放下茶盏,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尧浔,道:“三皇子有些时日没来了。” 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许怀瑾那没有半点波澜的眼神终于变了,他的目光从清芷的身上猛的转到大厅。“公主” 这道小声的呢喃,带着不可置信,还夹杂着一丝丝的颤抖。 尧浔听到了,他本来就站在许怀瑾的身边,虽然许怀瑾的拿到呢喃声很小,可别忘了,他的耳力很好。 公主?哪国的公主?蔺七到底是什么人? 楚临抬眸,见到许怀瑾那副怀念的神情,微微一笑。“许丞相,好久不见。” 当晚,许怀瑾再次来到了快活楼。 楚临知道他肯定会来,所以也没拒绝。 “公” “东楚的七公主已经死了,我如今是蔺七。”楚临负手站在窗户边,目光看着窗外的夜色。 “那,公子这些年过的可好?”许怀瑾面对曾经的熟人,显得有些释然,曾经恨过,也心动过,如今真的见到了,却发现一切都变了,这样也好,他释怀了。 楚临抿着唇道:“我很好。” 俩人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尧浔就蹲在屋顶,把他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 半个月后,老皇帝终于死了,临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写下诏书。 几位皇子经过一番夺位之争,最终,皇位落到了谁都猜不到的三皇子尧浔手上。 尧浔隐忍多年,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取消了当初先皇给他赐的婚约。 在朝堂,吕丞相破口大骂尧浔不孝,不尊重先皇遗旨,尧浔却拿出了吕丞相暗地支持大皇子,以及吕丞相之女与大皇子暗通款曲的证据时。 吕丞相沉默了。 在尧浔登基为帝的当晚,他独自来到了快活楼,这里已经闭门近半年了,蔺七走的时候,什么都没留下,只留下一座清冷的快活楼。 他不是没想过派人去找,可蔺七的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连易容术都是无人可敌。想要找他,实在太难了,他只能在西尧皇宫等待他的归来。 三个月后,北秦送来一绝色美女,想换回他们北秦的太子秦子相。 尧浔不爱美色,登基差不多半年,前朝屡屡劝尧浔纳后宫,却都被他强硬的拒绝了。 北秦想用一绝色美人换回当初羞辱蔺七的秦子相,简直是异想天开。 然而,北秦的来使却对他们手中的这位绝色美人很有自信,直接把绝色美人带进宫宴。 第7章 -8 绝色美人着一身鲜红的裙纱,面纱遮住了她的脸,十分暴露的舞裙露出她纤细的腰—肢,身段柔软的似一掐就断,在宫殿中央轻—盈的舞动着。 看着那跟蔺七一模一样的身段,连露在面纱外面的眸子都一模一样时,尧浔震惊的同时怒了。 暗沉的眸子盯着宫殿中央的人,阴鸷的脸色透出阴狠的杀意。 他的蔺七,那样清高孤傲的一个人,竟然被人当作礼物送进了他的皇宫,这些人简直是该死。 自古有言,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这句话,用来形容尧浔在适合不过。 还有一句熟语,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愤怒的尧浔还管什么来使不来使,从北秦拿他的蔺七来交换他们国家的太子就可以看的出来北秦已经不行了,他们根本不敢跟西尧正面对战。 尧浔命人把北秦的使者直接抓了起来,扔进了大牢,严加审问,才从他们口中知道了蔺七为何会落到他们手中。 得知真—相的尧浔更愤怒了,挥军南下,直接给北秦下战书。 深夜,银色的月光照耀在御花园,为那些千娇百媚的花儿披上一层银纱,映衬的那些姹紫嫣红显出别样的美丽。 然而尧浔却无心那些美景,步伐略显焦急的朝蔺兰殿走去。 紧随在他身后的安德子显然跟不上他的步伐,慢慢落后与他。“陛下,您慢些。” 尧浔像是听不到身后的叫唤,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去看蔺七了,不知道他这几天可有好好用膳,可有好好休息。也不知道他在皇宫住的可还习惯。 守夜的宫女见到尧浔,屈膝请安,尧浔眼疾手快的把食指放在薄唇上,示意她们别作声。 尧浔轻缓着脚步走进内殿,此刻的蔺七已经歇息了。睡着的他,没有往日的孤傲与慵懒,如玉的脸庞带着柔和与安宁。 尧浔坐在床榻,一双平时充满威严的眸子此刻溢满柔情。骨节分明的手指情不自禁的覆上他的面颊,动作轻柔且带着珍惜。 他的蔺七,此刻就在他的宫殿,睡在他能看得到,触摸的到的地方,只属于他,这种感觉,真好。 如果,蔺七能一直这样该好多?一直没有记忆,一直属于他。 是的,蔺七失忆了,据北秦的使者交代,蔺七是被北秦的地方官员上交上去的,那时候的蔺七身受重伤,身边无一人照看。 尧浔知道事情的原委的时候,差点没把那些该死的北秦人全部杀光,同时他也暗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去找他,而是放任他一个人出去。 只要想想,如果他没有抓—住秦子相,如果北秦的那些官员贪图他的蔺七的美色,如果秦子相不是北秦皇帝最宠爱的儿子,那么只要想到这些可能,尧浔就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巴掌。 蔺七在睡的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脸上有些痒,他挥手打开一直抚摸—他脸颊上的东西。 尧浔被他这无意识的动作给逗笑了,扑哧一声,直接惊醒了睡梦中的蔺七。 蔺七半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是尧浔,慵懒的声音询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温软细语,夹杂着浓厚的深情。这些感情,被他压抑太久,如今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叫他如何不高兴。 蔺七毫无顾忌的朝他翻了个白眼,“以后别来了,看见你就烦。”西尧跟北秦在打仗,难得尧浔这几天忙着打仗的事,没空骚扰他。 尧浔垂下眼眸,隐藏在眼皮底下的眸子闪过一道暗光,速度极快,不到片刻,他直接扑倒在蔺七怀中,用他那张俊美无匹的脸蹭着蔺七的颈窝。 蔺七不耐烦的一巴掌挥过去。“滚。” 蔺七这一巴掌打的不是很重,刚睡醒的人,能有多大力道? “蔺七,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尧浔就着蔺七的力道,直接躺在他身侧,右手隐晦的摸了摸方才蔺七拍打的脸颊,翘—起唇角质问,实际上心里想的却是蔺七方才用的力道竟然减轻了,这是不是代表蔺七开始软化了态度?舍不得用力了?想当初他们俩人第一次独处,他只是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手臂就被蔺七给打折了;第二次情不自禁摸了下他的小手,两只手折了。第三次偷偷摸—摸轻了下他的脸颊,脸直接被他给抽成了猪头。第四次打断他的腿,第五次 想想那些凶残的过往,尧浔突然觉得还是没失忆的蔺七好,至少那时候的蔺七不会动不动就打断他的手脚,抽得他几天不能见人。 蔺七抬起腿,毫不客气的对着躺在他身侧的尧浔就是一脚,直接把走神的尧浔给踹倒在地。 “哎哟!”尧浔夸张的直喊疼疼疼然而,喊了半天,却发现床榻上的人竟是半点反映也无,不由的垂头丧气,直接躺在地上。闷声道:“蔺七,也就你敢这么对待朕。” 蔺七半眯着好看的丹凤眼,眼眸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被这么对待吗?” 尧浔不由的更加沮丧了,他是因为爱他,所以才能容忍他好吗?什么叫他喜欢?他又没毛病,怎么会喜欢被人虐?不由的,他坐起身子,抬头蕴含深情的眼眸直视着床榻上的蔺七,“你这几天有没有喜欢我一点?” “你今天吃药了吗?”蔺七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药?我身体好的很,为什么要吃药?”说完,尧浔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不由的心中一喜,暧昧的看着蔺七,挤眉弄眼的道:“我的身体很好,你要不要试试看?” 蔺七抿了一口茶,斜睨了他一眼。“有病快去吃药。” “我都说了,我身体很好,没任何毛病。”说完,尧浔自地上一个翻身,从蔺七的身后抱住他。脑袋磕在他的肩膀上,手不自觉的搂住他的腰—肢。“你说,你的腰怎么就这么细呢?我都不敢太用力的抱你,就怕一个用力把你腰给抱折了。” 尧浔就属于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 不用说,安德子只要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心里打了个冷颤,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赶紧吩咐身后的太监去叫御医。 一连好几日尧浔都未曾踏入蔺兰殿,这平时总是厚着脸皮往他跟前凑的人突然不来了,说实话,还真的有些无聊。 欺负宫女?他又不是变—态,喜欢欺负那些无辜的女子,欺负太监?这就更加无趣了,太监哪有身为皇帝的尧浔好玩。 所以—— 蔺七最近很无聊,不,应该说他一直都很无聊。 当初跟着北秦的人来西尧,仅仅因为无聊罢了,他初醒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又身受重伤,不知道自己是谁,该去哪,没有任何目的,既然如此,那就听从北秦那些人的安排好了。 到达西尧的时候,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进入西尧的皇城,却让他有某种熟悉感,这让他抓—住了些什么,所以才会跟着北秦的人进宫。 其实这皇宫也没什么好的,皇宫看着奢华,其实又何尝不是一座华丽的囚笼? 蔺七深思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出宫算了,这皇宫大院也就尧浔能给他欺负欺负,其他的没有什么意义,甚至对他恢复记忆一点好处都没有。 正在他想这个可能的时候,蔺兰殿终于迎来了半个月没踏入的尧浔。 尧浔踏入蔺兰殿,心中自是复杂不已,他每天疯狂的思念住在这里的人,然而安德子告诉他,他不能太宠着蔺七,不然蔺七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可为什么他每天收到的是,蔺七该吃吃该喝喝,半点悔改的迹象都没有,最后还是他忍不住心中疯狂的思念,妥协了。 叹息一声,尧浔抬手挥退殿内的人,直接朝蔺七的内殿走去。 此时的蔺七正躺在殿内后花园的桃树下的软塌上小憩,绝美的容颜在柔和的阳光之下显的格外的动人心魄。清风吹拂着桃树枝,吹散了枝头上的粉红花瓣,飘飘洒洒的落在他鲜红的衣袍上,墨发上,真真是映衬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尧浔烦闷的心,瞬间得到了安抚,他的蔺七,就该是这个模样,生的如山野传闻中诱人的妖精,一步步的侵蚀他的心,勾住他的魂,让他在也看不见旁人,眼中只有他的身影。性子性子即像虚无缥缈的清风却又如天空的明月,叫旁人看的见,感受的到,却又无法近距离接触。 蔺七敏感的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睁开眼,看到尧浔站在原处,眼神炙热的望着他。这样的眼神,让蔺七再次感觉到烦躁,他总觉得这样的目光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他不记得的某个记忆深处,曾经就有个人似是这般的注视着他,让他一步一步深陷其中,最后在他将那个深情注视他的人放在心上之后,却又被打入无情地狱。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蔺七磕上眼,慢慢的平复自己有些暴躁的心情,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他遇到尧浔开始,就一直存在,只是今天格外的明显罢了。 本以为自己不在乎丢失的记忆,可此时此刻,他却非常希望自己能想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实在是糟糕极了。 第7章 -9 尧浔来了,却又走了,不是他不想触碰蔺七,而是蔺七明明苏醒了,可他却对自己视而不见,这样的做法,真的让他有些伤心。也许,他应该听听安德子的意见,好好的冷冷他,让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也让他明白,他是一国皇帝,他能低声下气去讨好一个人,卑微的去爱一个人,可同时他也有属于一国帝王的尊严与绝情。 然而尧浔忘记了,蔺七不是依附他的莺莺燕燕,蔺七虽然没有记忆,可却无法否认他同样有着不低于他的出生,最重要的是,此时的蔺七不爱他,蔺七没有记忆,尧浔的存在,对于现在的蔺七来说,只是比陌生人好了那么一丁点而已。 尧浔故意让自己忙绿,整天跟群臣在御书房讨论前线的事,把自己累的每天倒头就睡,连暗卫送来的消息他都忍着不看,直到他忍了一个月,终于忍受不了半夜三更跑去蔺兰殿的时候,蔺七已经消失在了西尧皇宫。 楚临是在半个月前走的,那时候尧浔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进入蔺兰殿,而宫—内从来不缺乏捧高踩低的奴才,尧浔整整一个月没出现,那些奴才想当然的以为蔺七失宠了。 就算蔺七没有记忆,可他骨子里就是个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性子,既然这个皇宫容忍不了他,那还待在这做什么。 没有记忆的蔺七凭着直接来了东楚。 火红的衣袍映衬着他如玉的脸庞,叫他走到哪都能引来一声声的惊叹与尖叫。不是没有人贪图他颜色的人打他的主意,然而蔺七外表看起来像是个文弱公子哥,可他雄厚的内力却不是吃素的。 漫无目的的走在东楚的皇城,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商贩的叫喊,香味四溢的美食,酒楼里传出来的说书声,以及他眼前几个小混混调戏着一位卖—身葬父的小姑娘,这一切的一切,都引不起他半点的兴趣,他的心,甚至有些茫然,茫然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为什么要执着的来东楚。他明明很清楚他的心,没有半点的执念,可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 “公公子?”一道清润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这道声音像是有些不确定。 蔺七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有些木然的朝前走。 许怀瑾刚办完事,准备回府,却没有想到路过东大街的时候,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的叫车夫停下马车,急急的追了上来。 上次在西尧,‘公主’说过此生不会在踏入东楚,这也是他有些不确定的地方。 见前面的人没有反应,许怀瑾快步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蔺七终于察觉到了有人在喊他。他有些疑惑的转身,一身暗红的官服,映衬的此人英俊潇洒,眉宇间带着一丝柔和,见他转身,那柔和的眉宇转变成了惊讶。 “公主?”许怀瑾没想都真的是他,他低声叫喊了一声,见楚临看他的眼神很是陌生,心中不由的还是有些难过。 “你认识我?”蔺七像是抓到了什么,他紧紧的抓—住许怀瑾的手腕,眼神激动。 许怀瑾脸色一肃,他拉着蔺七道:“你先跟我来。”他现在身居高位,朝堂上也得罪了不少人,身边随时都会危险,加上面前站着的还是三年前死去的七公主。 蔺七跟着他上了马车,他到不怕这个人,想他的武功,想去那都来去自如。 进了许怀瑾的丞相府,管家上前迎接,许怀瑾却是先下了马车,然后恭敬的把蔺七从马车上迎下来,叫守候在一旁的管家看的有些诧异,直到见到蔺七那张绝美的脸庞,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家的老爷,老爷今年都二十又三了,别说娶妻,连一房妾侍都没有,今天却带回来这么一位美人,是谁都会多想。 不由的,老管家看蔺七的目光就如看他未来的主母一般的慈爱。 “管家,去给公蔺七公子准备歇息的厢房。” “公子?”管家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吸了口冷气,这么漂亮的一个人,竟然是个男子。 “快去。”许怀瑾在家奴的眼中一直是个好主子,待人温和,从来不发脾气,下人们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厉的对管家说话。 管家也是瞧见了许怀瑾的谨慎,作为下人,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 蔺七跟着许怀瑾来到了书房,许怀瑾关上门,给蔺七倒了杯水。“公主,您怎么会来到了东楚?” “公主吗?”蔺七低喃一声。“我是男子,你为什么要叫我公主?” 许怀瑾一愣,方才在路上,他已经察觉到了‘公主’有些不对劲,不由的小心询问。“‘公主’为什么这么问?” 蔺七刚开始失忆的时候,其实没觉得有什么,可跟尧浔相处的那几个月,却让他屡次生出一股很怎么说,就是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失控。 如果说,他跟尧浔有什么关系,依照尧浔的性格,应该是直接跟他坦诚相待,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跟尧浔似乎有一种紧密的联系,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联系,这种联系很薄弱,薄弱的几乎忽略不计。 “我忘记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你能跟我说说吗?” 许怀瑾有些不可置信,几年前的‘公主’,是张扬自信的,几个月前的他是洒脱与慵懒的,但如今的他,却是茫然与漠然的。 许怀瑾叹息了一声,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蔺七是真失忆,虽然说不上百分百的了解,可一半总是有的,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蔺七,不,是楚临。 听到最后,楚临一言不发,许怀瑾也不知道说什么,书房显得有些沉默,最后楚临起身离开了书房,回到管家准备的厢房,倒头就睡。 睡梦中,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而出,最后,连同原主一直深埋心底的记忆都一一出现在他的睡梦中。 楚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睁开幽深的眸子,凤眼中含—着冷冽的寒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清芷,这个他相信的姑娘,竟然背叛了他。 不,谈不上背叛,因为她效忠的主人从来都不是他。 这件事还要从他们离开西尧说起,当初他们一行四人离开西尧,一路往北走,目的地是北秦,然而,就在路途中,清芷背叛了他,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给他下了毒,如果不是他神魂够强大,想必他的下场就跟清珞还有清纤一样,逃不过一死罢了。 在他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他用魂力护住了心脉,想杀了清芷用魂力清除体内的毒性,到底还是他小看清芷了,潜伏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没想到她的武功竟然与当时的他低不了多少,他中了毒,又被清芷偷袭,最终受了一身的伤,被清芷打落下了悬崖。 悬崖下是一片河流,直接把他冲向了北秦,被当地的渔民给救了,然后把他交给了当地的官府,最后落到了尧浔的手中。而昏迷的楚临一直用神魂修养身体,但是毒性太强大,导致他虽然没死,却失去了记忆。 要说他失忆中最得他心的,就是尧浔攻打北秦。 而他最大的仇人,楚勋—— 楚临冷哼一声,楚勋,我们之间算是彻底结仇了。 楚勋一国帝位,为什么要对楚临赶尽杀绝?因为他的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先皇宠原主宠的没边,甚至在临死前还荒唐的想把皇位传给原主,先皇生前不是昏君,算得上是明君,皇后的做法他又如何不知道,所以才会对男扮女装的原主格外的心疼。 先皇在生前没少培养原主,他一开始打的是想把原主培养成下一代帝王的左膀右臂,打算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原主恢复男儿身,理由都已经想好了。 原主从小就聪明伶俐,先皇一教就会,只是越长大,原主的性格就变的越奇怪,甚至在楚勋刻意的勾引之下,竟然对楚勋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 先皇虽然对原主有些失望,但到底是自己多年宠爱的孩子,就算最后没有成为他所期望的那样,可也舍不得他吃苦,所以,他打算公布原主的身份,然后给原主一块肥沃的封地,让原主出宫。 他本来是想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去传唤原主,却心血来—潮的打算自己亲自去告诉原主,可这一去,却让他发现一些他从来不知道的事。 他竟然发现他宠爱的孩子对自己的亲—哥哥有不伦的想法,这叫先皇很是愤怒,他不相信自己带大的孩子会成这个样子,所以,他彻查,这一查,竟是叫他查出了所有的原委。 原来楚勋在很早之前就嫉妒原主得圣宠,别人只当原主是先皇唯一的公主,所以才受宠,可他却是知道原主是个真正的男儿,他嫉妒原主不管做什么,都能得到先皇的夸奖,想要什么,只要张张嘴,就能得到,而他自己呢,努力的像先皇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得到的永远是先皇毫无波澜的下次继续努力。 所以,他刻意接近原主,然后利用原主,导致最后原主对他生出不一样的念头。 第7章 -10〔完〕 先皇知道所有的真—相之后,他先是愤怒原主的不争气,又恨楚勋的心狠手辣,所以,他想下诏废弃太子,却没想到竟然被楚勋知道了,他弄死了先皇,然而先皇临死的时候,告诉他,他做这个皇位名不正言不顺,因为他已经留下了遗旨,封原主为下一任帝王。 这就是楚勋要弄死原主的原因,原主不傻,他一直都知道楚勋的野心,收到先皇留给他的遗诏,他当场就烧了,可楚勋却不相信,然而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杀死原主,正当他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原主却告诉他,他看上了新科状元,楚勋觉得这是个机会,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把原主嫁给了许怀瑾,而清芷,就是他很早之前安排的棋子,他吩咐清芷让他给原主下‘红颜’,然后嫁祸到许怀瑾身上。 事实上,他成功了,‘红颜’确实要了原主的命。 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却迎来了楚临,楚临接受记忆的时候,并没有收到这些记忆,这是原主心中的禁忌,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意外的失忆,估计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都不会接收到这段记忆。 敲门声想起,门外的许怀瑾担忧的问:“蔺七,你起了吗?” 楚临收敛起脸上的冷意,“进来吧。” 许怀瑾推开门,楚临就这么躺在床榻上,翘着二郎腿,“驸马,好久不见啊。” 东楚这边暂且不提,西尧那边的尧浔在发现蔺七不告而别之后,愤怒的打杀了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然后扔下国事,直接跑去了东楚。 尧浔的这个皇帝做的也是任性,西尧在跟北秦开战,他这个一国之主,为了心上人,连国事都顾不上,就这么跑了。 楚临当晚从暗道溜进皇宫,这暗道是东楚每位国君才知道的秘密,当初先皇及其宠爱原主,宠爱到把只有历代帝王才知道的秘密都告诉了他。 皇宫暗道通向各个宫殿,楚临的目的是楚勋,他冷凝着脸直接朝楚勋的寝宫而去,寝宫的出口在龙榻之下,然而此时的楚勋正在龙榻上宠幸他的后宫宫妃,楚临脸色有些难看的等待着头顶上的人结束。 楚勋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但这不影响他宠幸后宫,楚勋后宫佳丽不少,听说皇城稍有姿色的都被他纳进宫了。连当初爱慕许怀瑾的那个表妹曲霓裳也被楚勋封了个妃位,他这样做,除了牵制许怀瑾之外,还有曲霓裳那样的小家碧玉,让生在皇家的楚勋感到很新鲜。 许久之后,龙榻那边的动静终于消停了,楚临趁楚勋去沐浴的功夫,偷偷的溜出来,隐藏在暗处,静心搜寻着隐藏在暗处的影卫,不待片刻功夫,楚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寝宫的隐藏在暗处的影卫竟然多大十个,这楚勋到底是有多怕死? 楚临鬼魅的身法逐个击晕,解决完影卫,楚临直接用迷—药迷倒了在浴池沐浴的楚勋,随意的拉了快步包住楚勋,朝暗道走去。 不到一个时辰,楚临又返身进入寝宫,他易容成楚勋的模样,褪—下服饰,佯装瘫软无力的倒在浴池里,然后呼喊门外的侍卫。 皇帝遭遇刺客,这可是天大的事,深更半夜,皇宫开始为了抓刺客戒备森严,而楚勋的那些个影卫,楚临就着这个机会一一给杀了,安排进他的人。 先皇虽然死的有些猝不及防,可他在很早之前就给原主留下了保障。而这些人,当初都被楚临留在了公主府,楚临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接受到那段记忆,所以不知道,而这次意外的得到原主的记忆,毫不客气的利用起来,楚临把楚勋囚禁在了公主府,而他则代替楚勋成为这个国家的皇帝。 太后得知皇帝被刺,除了派自己的贴身侍女送了点东西过来,她人并没有到。仿若遇刺受惊吓的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 楚临趁着这次的机会,把楚勋的人换了个干净,然后全部换上他的人。 俩日后,楚临才拖着‘虚弱’的身子去上了早朝。 放眼望去,群臣百官,除了口齿伶俐的痛斥刺客的可恶之外,还有北秦那边的求援信。 北秦送来十余名美人,割让三座城池,换取东楚的相助,楚临早就在楚勋的案桌上发现了他亲笔写的合作信,可惜,还没传达下去,就被楚临给囚禁了,现在换了他,北秦还想要支援?做梦。 一连几日,楚临易容成楚勋的样子坐在朝堂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冷眼看着群臣在为了要不要给北秦援兵的事而起纷争,楚临无聊的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最后不耐烦的大手一挥,东楚也开始攻打北秦。 楚勋也许是个皇帝,勤政爱民,可他只适合守成,并不适合乱世。 这天下即将打乱,三国鼎立的局面已经打破,东楚与北秦相邻,一向交好,北秦是有信心东楚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才打发那么点好处给东楚。 楚临在朝堂宣布御驾亲征,在出战前,楚临去了趟长乐宫,见到了那个在先帝在世时盛世一世的女子——太后! 楚临当初的诈死,让她彻底的老去了十余岁,她也许是知道小儿子的死跟楚勋有关系,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除了闭门不出,吃斋念佛,什么都不能做。 楚临站在长乐宫新建的佛堂,看着这个溺爱原主的女子。 曾经保养得宜的乌发此时已经布满了银丝,瘦弱的身子仿若风一吹就倒,然而她却笔挺着背脊屈膝跪在佛祖面前,手上安然的敲击着木鱼,嘴里念念有词。 “母后,朕要御驾亲征了。”楚临无法责怪这个已经如行尸走肉的母亲,也许曾经是有私心,可她对原主的爱却是毋庸置疑了。 木鱼的敲击声,没有任何的停顿,仿若楚临并不存在。 楚临有些动容,心中有股冲动,想告诉她,他还活着,可想到楚勋,他又冷下了眸子。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了长乐宫。 楚临用时两年,彻底攻下北秦。 在他班师回朝的那一天,尧浔带着西尧国的使者前来交好。 就在宫宴中,他第一眼就认出了东楚的皇帝并非楚勋,而是他心心念念了两年的蔺七。 那一刻,他实在是无法表达自己的心。 宴会之后,尧浔留在了东楚,找了无数机会想靠近楚临,然而每次都无疾而终。 楚临回到东楚,身子开始按照他预想的那般‘虚弱’,然后早早的立下太子,并宣布他的亲弟弟,当年的七公主,如今的皇子楚临,还在人世,御赐他摄政王的称号,享大权在握,由他辅佐新君,直到新君弱冠。 留下诏书,‘楚勋’多年征战的身子彻底‘崩溃’了,没几日,就去了。 楚勋死了,楚临开始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人前,那个连皇帝‘病重’卧榻不起的太后竟然出了她的佛堂,蓄满泪水的眸子就这么不可置信的看着楚临。 前朝的那些大臣又怎么会对一个装了十几年的公主的楚临服气? 然而楚临只是冷眼看了他们一眼,当天晚上,那些大臣书房就留下了某些秘密。 楚临是不喜欢当皇帝,坐在那个位置上,每天累成了狗不说,还得天天受那些大臣的念叨。 摄政王就不一样了,有权有势,想上朝就上朝,想撂脸色就撂脸色,看谁不顺眼就宰了谁,除了皇帝敢管,谁敢管?可关键是,皇帝还很年幼,导致楚临执政摄政王这些年,那些个群臣个个都巴不得他早点死。 楚临对新君也算是尽心尽力,给他请了名望显赫的帝师,自己也会教导为君的阴私手段,长大后的新君,亦然成了摄政王第二,那性子一模一样,把楚临的性子学了十成十,虽然手段不如楚临老辣。 新君就是在楚临的教导下长大的,不过显然楚勋的儿子要比楚勋有良心,每次群臣在新君面前上眼药,新君总会当笑话似得告诉楚临。在他心中,摄政王除了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的亲叔叔,皇家无亲情,可摄政王对他却是非常好,新君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父皇是个什么模样,父皇去世之前,他就没见过几次,长大后就更加记不住,人人都说他的父皇英明,灭了北秦,能称得上是东楚国的大帝,新君只是轻蔑一笑,有谁知道灭了北秦的人其实是他们怨恨的摄政王呢? 他甚至还知道他的父皇就在摄政王手上,这些,他的小叔都没隐瞒他,甚至还告诉他,如果想找他报仇,他随时恭候。 他为什么要报仇?他父皇对他母妃又不好,小时候他就经常见母妃暗地里掉眼泪,听到的消息都是他的父皇又宠幸了谁。他小时候的温暖都来自那个红颜薄命的母妃,既然母妃去了,他那父皇,自当要去陪他母妃,不是吗?所以——小皇帝去见了楚勋最后一面。 楚勋被关在摄政王府多年,苦苦的支撑着,直到他的好儿子,他唯一的希望,如今的新君,趁楚临不再府上的时候,偷偷见了他一面,他的儿子眼中除了对他的厌恶,再无其他。 在新君走了之后,楚临在从暗处走了出来,亲眼看着楚勋不甘心的闭上眼。 楚临并不是个喜欢迁怒他人的人,伤害他的人,是楚勋,与他的儿子无关。 尧浔把皇位丢给了皇室中选出来的子嗣,然后毅然的选择留在了楚临身边,曾经因为那可笑的自尊,导致他跟楚临错过了两年,这些年,楚临一直对他冷冷淡淡,又何尝不是因为当初他趁着他失忆,想趁他记忆一片空白的时候趁虚而入? 尧浔厚着脸皮留在了东楚摄政王府,这样的明目张胆,导致东楚皇城人人都知道西尧的皇帝心悦他们的摄政王。天天追着他们的摄政王跑,脸皮厚的叫那些暗地心悦摄政王的闺秀咬碎了银牙。 楚临是东楚国权势最大之人,长的一副好皮囊,又洁身自好,这样的男子,那个怀春的少女不喜欢? 楚临今年已经三十又二了,身边却没一个贴心的人儿。太后在楚临出现的那一刻就出了佛堂,对他那几年的经历只字不提,想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如今楚临老大不小了,这可是把太后一颗心也给操碎了。她也安排过几次名为各种诗书比赛,实为相亲的宴会,奈何西尧的先皇实在脸皮厚,每次黏在她的皇儿身边,怎么赶都赶不走。 最后气的太后送了无数的美人与小侍进了摄政王府。 这么多年都没爬床成功的尧浔能容忍这些人? 没出一个月,美人们病的病,跑的跑,最后一个不剩,太后对这西尧的太上皇简直是恨之入骨,却又毫无办法,她倒是想劝楚临,可一想到楚临跟丞相曾经的婚事,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楚临对这些是无所谓的,如果合了心意,收了也无所谓,只是每日回府,走到哪都能偶遇各种姿色的美人儿,连带太后送来的那些小侍都不是安分的,时不时这个送点吃食,那个送点汤水, 所以尧浔对他们下手的时候,他其实是赞成的。 在楚临三十三寿辰那晚,尧浔终于如愿的爬上了楚临的床,还没等他来得及得瑟,翌日酒醒的楚临直接踹了他一脚,然后把他给赶出了摄政王府。 楚临在小皇帝能执政之后,亲手递上了兵权,辞去了摄政王的职位,然后带着尧浔离开了东楚国。 第8章 -1 盛夏的晚风,还带着灼人的温度,一辆低调内敛的黑色轿车缓缓的行驶在还有些喧闹的大街上。 黑色轿车停留在十字路口等待着绿灯的到来,驾驶座位上的司机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一辆逆道而行的大卡车直接朝这辆车冲过来。 司机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只听‘砰’的一声,失控的大卡车把黑色轿车被撞的连连后退,连带着后面等待红灯的车一起遭了殃,其中就有一辆红色的敞篷车。 楚临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飘在半空中的,他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不由的愣了半秒,这是什么情况?他不由的抬手看了看,然后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是透明的,这样的情况活了这么多世的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他这是灵魂出窍了啊?不由的他把目光放在了这看似是病房中唯一的病床—上上,心中暗想,莫非那就是他的附身之人?楚临飘到病床前,蹙紧了眉,也不像啊,病床—上的人明显生机没断。 楚临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他这个世界的身体又在哪? 离车祸过去半天时间不到,各大媒体在天乐娱乐公司的官方微博上发现一则消息,素有国民男神之称的影帝楚临在昨晚深夜遭遇了车祸,导致目前昏迷不醒,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后还没苏醒的话,有可能会导致国民男神楚临成为植物人。 而就在同一天,某江网站的大神写手突然就停更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影帝楚临出现车祸的地点被警方查了又查,最后被定义为是大卡车的车主酒驾,目前已经收监,然而,这也无法弥补粉丝心中的男神无法苏醒的事实。 连续一个星期,微博的头条都是为他们的男神楚临祈福以及深讨肇事者的责任。 楚临就这么无聊的在病房待了一个星期,而这病房唯一的主人就这么昏迷了一个星期,期间,除了护士,就是医生,在没旁人来过。 楚临有些纳闷,就算他成了‘鬼’,可为什么无法离开这间病房?他刚开始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个小时,最后才得出结论,他的活动范围只能在病床—上那个男人的十米之内。 楚临有些烦躁的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眼睛发愣的盯着天花板,所有能用的办法他都用过了,连魂力他都用过了,就是没办法离开这件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唔” 这声微弱的呻—吟,楚临听见了,他回神,一个翻身,飘到床前,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男人很年轻,二十五岁左右,长的倒是不错,面容苍白,但是带着一种病态的俊美,手指在微微抽—动,有些过分白—皙的手背上打着滴液,顺着针管往上看,滴液上写着顾离深三个字。 那道呻—吟,就是从他的嘴里无意识的发出来的,楚临倒是想帮他叫医生,可惜他现在什么都触碰不到。有些可惜的啧啧了两声,见顾离深似乎想睁开眼,努力了半天,都没成功。 楚临无趣的回到沙发上,叹息了一声,这样什么都不能触摸,什么人都看不见的日子,要是其他普通人,说不定能疯掉,也就他这样活的太久的老妖怪能适应。毕竟曾经修炼的时候,闭个关都是按几百年甚至千年算的人,这样的日子算不上难熬。 顾离深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他看见了前方出现了亮光。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周围围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他的脸上折腾着。 “终于醒了。”医生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对身后的护士说着什么。 然而,顾离深的眼睛却落在了他上空那个身影上,呆滞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 楚临本来是无聊,他是听到医生说顾离深醒了,无聊没事干就凑上来看看,没想到刚才还有些茫然的人此刻竟然 莫非? 楚临想了想,试探了一番,他飘到床边那位还没嘱咐完的医生头顶,而拿到目光,竟然也跟着他一起移动。果然—— “你看的见我?”楚临挑眉问。 顾离深没有说话,他就这么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幕。 楚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按照想像中的模样,他的脸开始破裂,七窍慢慢流出猩红的鲜血,白—皙的手指一个用力,摘下那张刚才还俊美无俦现在已经狰狞恐怖的头颅,然后用无头的身体提着自己的头颅缓慢的飘到顾离深的上空,渐渐的把头颅靠近顾离深。 眼看恐怖的头颅越来越近,顾离深甚至能闻到那血腥的铁锈味。心中一个紧张害怕,白眼一翻,头一偏,再次晕了过去。 楚临眨眨眼,方才恐怖惊悚的画面消失不见,而他正完好无损的漂浮在顾离深的上空坐着,无聊的笑了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幻术,竟然害怕的直接晕了过去,唉,真是无趣极了。 楚临悻悻的回到沙发上,看着在那忙碌的医生,他现在是神魂状态,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吃饭,活动地点就这么方圆十米,说实话,真的有些无聊。 顾离深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白天那一幕吓的他不断的做恶梦,他紧张的四处张望,心中祈求白天那个‘鬼’已经走了。 然而,楚临又岂会不知道他的想法,他虽然被困在顾离深身边,但顾离深能不能看到他,是他自己可以控制的。 就像此时,顾离深看不到他,是因为他把自己隐藏了起来,来到这个世界,除了没有身体,不能离开顾离深十米以外,他的魂力什么的,都还在。加上没有的束缚,这更加方便了他使用自己的力量。 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穿着上个世界的那身红袍,本来是想换的,后来一琢磨,左右没人能看得见他,换不换都无所谓。 楚临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隐匿的神魂一点一点的显现在顾离深的面前,那若隐若现的红色衣袍渐渐凝聚成型,看不清面容的脸慢慢的出现在顾离深那紧张的瞳孔中。 顾离深吓的闭紧双眼,喃喃道:“我看不见,看不见,都是幻觉,对,都是幻觉。” 楚临哈哈大笑,放肆的笑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很是突兀。顾离深吓的浑身发抖,恨不得能再次晕过去,可他已经睡得太久,导致他无论多么害怕,就是没能跟白天那样,一翻白眼就晕了过去。 见顾离深整个人都躲在被窝,瑟瑟发抖,无论他怎么恐吓,都不出来,这倒是叫他显得无趣极了。索性直接隐匿了神魂,躺在沙发上发呆。 顾离深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这么悬疑的事情竟然会被他碰见,曾经的他想都不敢想。 由于内心过度紧张,导致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就这么粘在他身上,让他不舒服的同时又恐惧的不得了。 此刻,被窝里面只能听到他心脏猛烈的跳动声,直到被窝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呼吸越来越急促,让他不得不壮着胆子偷偷摸—摸的打开被子边沿,从边沿一条细缝里面看着敞亮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见那个‘鬼’似乎已经走了,顾离深松了口气,心中有些自嘲,没想到他的胆子竟然这么小。 掀开被子,仔细的找寻一圈,确定那个东西真的不在了,撩—开被子起身打算去浴—室把自己洗漱一番。 楚临很被动的跟着顾离深来到浴—室,他走到浴—室的镜子前,仔细的打量镜子里面的人,还是他上个世界的模样,说实话,楚临还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每次他离开某个世界,都是带着那个世界的模样附身,然后经年久月的与身体契合,慢慢变成附身之人的模样。也就是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模样是什么样。 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又想到这个世界,不自觉的叹息了一声。 在这寂静又安静的夜晚,这一声叹息,显得格外的明显,叫正在脱衣服的顾离深一个哆嗦,他紧张的打量着浴—室,里面除了洗漱用品,什么都没有。 “谁?”壮着胆子,顾离深问道。 楚临瞥了他一眼,没去理会。 然而四处打量的顾离深却在扭头间看到镜子中的那抹红色身影,整个人都吓瘫软了,他害怕的靠在墙壁上,移开目光,强迫自己镇定。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楚临可没偷看别人洗澡的爱好,他直接出了浴—室。距离刚刚好够到门口。 顾离深喊了半天,无人应答,忍不住的又把目光移向浴—室盥洗台上的镜子。然而,这次什么都没有,里面哪有什么红色身影,顾离深走到镜子面前,出现在镜子中的人,除了面色苍白的他,什么都没有,这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顾离深摸—摸脑袋,心中暗想,难道是把脑子给撞坏了吗? 匆忙洗完澡,顾离深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赶紧出院,这个地方太玄乎了。 第8章 -2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顾离深坚持要出院,不管医生怎么劝他需要观察,他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他的伤不算重,他之所以在医生躺了一个星期,除了因为车祸受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最近为了筹备新文,已经一个月没有休息了,所以这才昏迷了一个星期,说昏迷不恰当,应该是睡了一个星期。 按照医生的意思是要求家长来接他出院,顾离深的父母都在国外,平时很少联系,对于他那对貌合神离的父母,他早就没有任何期待。家里除了一个司机,再无旁人,然而司机也在那场车祸中去世了,现在家里也就剩他一个人。 顾离深打车回家时候,楚临就坐在他旁边。 回到家的顾离深先给司机的家人转了一笔钱,他现在真的只剩下钱了。顾离深自嘲的一笑。 楚临跟着顾离深来到他家,他倒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家里还挺有钱的。 楚临也没想现身,顾离深被他吓的不轻,连身上的伤都不管了,直接就跑回家了。他可不想再因为自己把这孩子吓的搬家,他被禁锢在顾离深周围十米,顾离深去哪,他不想跟也得跟着,到时候多烦。 顾离深给自己弄了点吃的,才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客厅的电话旁,拿起电话,想给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打个电话,却在电话通了瞬间,又匆匆给挂了,他能说什么?说他出车祸了,让他们回来? 别开玩笑了,他早就知道他们在国外有了自己的家庭,甚至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一个多余的人,还能期待什么? 只是—— 电话在他放下的瞬间响了,顾离深的神情有些期待,但是当他把电话听筒防盗耳边,那边传到的是一道陌生的声音,这让顾离深彻底的冷了眸子。 顾离深攥紧着手指,愤怒的把电话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楚临面无表情的跟在顾离深身后,他跟顾离深就像是网游里面的两个玩家,他跟随顾离深,顾离深走到哪,他跟到哪,这种被动的感觉,真特么糟心,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恐吓他了。让他直接躺病床—上不就好了吗! 跟着顾离深进入他的房间,房间设计的简洁大方,就是一个星期没人住,有些灰尘。楚临就这么麻木的跟在他身后,看着顾离深忙前忙后的收拾,他就像个傻—子似得跟随,简直是日了狗了。 顾离深把房间收拾干净,去浴—室洗澡。 把衣服脱—光,小心的避开伤口,扭头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在浴—室里面的镜子中发现了一个人影,从镜子中,他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背影,鲜红的古代长袍及地拖曳,泼墨般的青丝被一根白玉簪子束着,从镜子中看去,那个‘人’的目光似乎是落在他的身上,那他 不由的,顾离深打了一个寒颤,他哆嗦着嗓音问:“你还在吗?” 楚临是真不知道顾离深能从镜子中看见他,他知道顾离深的目光看着他这边,他只是以为顾离深看的是镜子,哪成想 “嗯?”楚临蹙眉,难道他隐匿起来,顾离深也能看见? 这道疑惑,顾离深是真真实实的听见了,他本就僵硬的身体,现在更加的无法动弹。 “你为什么跟着我?”这话,都声调,像是快要哭了。 楚临看了顾离深半天,就是没发现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要是顾离深有阴阳眼,还能解释解释,可关键是这顾离深特么的就只能看见他。 楚临显出身形,那张绝色容貌就这么突兀的映入顾离深的眼帘,真的很美,美的无法形容。 所以,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至少,顾离深此刻就没那么害怕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他这个世界连身体都没有,叫他怎么说?思索了一番,楚临惆怅着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我只知道我死了之后,一睁开眼就出现在这了。”说完,楚临居高临下的斜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我根本就不能离开你十米之外。”说道这,他就更加纳闷了。 “什么叫只能跟着我?”顾离深疑惑的问。 所以说,有一副好的颜值是非常有必要,至少此时的顾离深忘记了害怕,而是认认真真的在问出他心中的疑惑与不解。 楚临嗤笑一声。“我要是知道,还用这么跟着你?” 听到他的笑声,顾离深貌似也想起了他那天醒过来的事。脸色一白,结结巴巴的问:“那,那,那你那天为什么要要吓我?” “谁叫只有你能看见我,白—痴。”说完,懒得搭理他,转过身又道:“赶紧洗,你家浴—室太大,我不能出去。” “啊?”顾离深作为纯情的处—男一枚,这还是第一次在人前沐浴,这叫他怎么都不好意思。 背对着他的楚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现在遮是不是太晚了,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 这句话,倒是让顾离深想到了昨天晚上。“那,那昨天晚上我洗澡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 “所以,你快点,你以为我愿意当偷—窥狂吗?” 顾离深又气又恼的把自己洗干净,速度极快的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才红着脸走出了浴—室。只是在换衣服的时候。“你能不能转过身?” “就你事多。”楚临直接躺在顾离深刚才换好床单的床—上,双手被在脑后,狭长的丹凤眼看着屋顶上的水晶吊灯。 楚临每个世界附身的对象都是叫楚临,这个世界不外乎如此,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无法附身呢?还没等他多想,突然迎面扑来一阵吸力,像是要把他的神魂挤压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顾离深换好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换好了,你可以转身了。” 只是,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想要听到的声音,不由的回头,却发下整个房间已经没有那道红色的身影,心中不由的有些失落。 “你是走了吗?不是说只能留在我周围十米之内吗?”语气是说不出的惆怅。受父母关系的影响,他的性子毕竟冷,当初在学校就没人敢跟他说话,难得有一个不怕他的人,额,鬼敢吓唬他,骂他,其实他还是有些高兴的。 楚临被一阵吸力拉扯,他连反抗都来不及,就已经附身在了一具身体内。 不到片刻,原主的记忆也随之而来。 原主的身份是一名演员,还是个影帝,说实话,他轮回这么多世,什么身份的原主都有,就是没演员这个身份。最穷的时候,是做乞丐,然而不管原主的身份是怎么样,最后他都会捞钱给自己享受生活,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正经的做一个公众人物。当然,以前有些显赫的身份也可以说是名人,但演员跟身份地位带来的名誉是无法相比较的。 又是无父无母啊!楚临长叹一声。 原主小时候委实过的差强人意,父母是普通的工人,因为意外事故去世,最后靠年迈的奶奶一手带大,奶奶在原主十八岁那年去了,也就是在那一年,原主被天乐发现,然后把他带进了天乐,天乐是娱乐圈数一数二的公司,原主长的好看,一进公司就被安排在王牌经纪人王姐手下。之后,就是开始了电视剧,代言,电影的演绎之路。 原主前三十年顺风顺水,还在三年前摘下影帝的头冠,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许就是运气太好,所以,只是开车出去兜个风,就被撞死了。 原主小时候吃过不少苦,所以手段圆滑,心思活络。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还能独善其身,也是个有本事的。 原主在这个圈子的风评还算不错,毕竟是吃过苦头的人,所以为人处事难免圆滑了些,而且还是难得洁身自好,倒不是说原主性—冷—淡啥的,而是原主在二十岁那年,有一个初恋情人,两个人秘密交往了七年,就在他拿到影帝头冠的那一天被他的初恋情人给踹了。这导致原主对那个初恋情人念念不忘。一心在等他的初恋回心转意。 “啧,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痴情人呢?”楚临心中暗道。 还有一个让楚临最不可思议的事就是,原主跟那个初恋秘密交往七年,原主竟然就跟柳下惠似得,除了摸—摸小手,连亲都没亲过。这简直是个奇葩。 楚临不由的好奇为什么原主不碰那个初恋,找了找俩人交往的记忆,看完后,楚临无语了。 原主想亲初恋的时候,初恋说他很保守,在没结婚之前,不能接受任何亲密行为,连亲吻都不能接受,更何谈做—爱? 呵呵,原主是个奇葩,那初恋就是个大奇葩,两个人谈了七年的恋爱,就牵过小手,这么纯洁的恋爱关系,简直是比古代那种森严的时代还要保守。 记忆中,原主倒是提过公布他们的关系,甚至还提过要带初恋去国外注册结婚。 不过都被初恋拒绝了,初恋的意思是他暂时还没办法接受别人的议论,甚至连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没敢告诉自己的父母。最后两个人还因为这个事吵了一架,然后原主就去了封闭拍摄的现场,等他出来的时候,又忙着电影节的事,之后就是拿到影帝头衔,然后被踹。 原主看不出来,楚临能看不出来?一个玩欲擒故纵的玩意,从原主手上得到多少好东西?原主这些年挣的钱基本都花在了那个男人身上,说不定带着原主的钱跟哪个小白脸风流快活去了呢。 第8章 -3 楚大影帝出院了,这是他的粉丝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楚临出院后,在家修养了一个月,开始接手原主接下的那些剧本。 王姐霸气的把手上的东西直接扔到楚临的脸上,自己去冰箱拿了瓶饮料,喝了一口,才道:“这三个本子你自己选。” 楚临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拿起剧本,看都没看。“不接。”开玩笑,他又不是原主,每天累死累活的攒钱给他那初恋。 “楚临,你推了多少剧本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楚临都在家休息一个星期了,人家剧组那边还等着他补戏呢,这位倒好,跟个大—爷似得,每天宅在家不是看电视就是看电视。怎么出个车祸,把人的斗志给撞没了?当初那股拼命劲呢?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等那个叫白新的?” 楚临意外的瞥了王姐一眼,“白新是谁?”楚临当然知道白新是谁,不就是原主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初恋么?王姐作为原主的经纪人,肯定是知道他的那点破事。 “跟我装傻充愣呢?啊?”王姐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楚临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那么拼命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那姓白的,人家把你的钱骗光了,跑了,你倒是跟个情圣似得,跟我玩无怨无悔呢?” 楚临朝天翻了个白眼,那是原主,跟他有毛的关系。“我还是个病人好不好,再说了,那都是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就忘了。我——” “忘个屁。”王姐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就是个暴脾气,也不知道楚临到底戳到了她哪个暴怒点,她一个怒起,粗话张口就来。“那个小兔崽子骗钱又骗色,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你能不能长点心?你实话告诉我,他是不是又找你要钱了?” 楚临被王姐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不是三年前就分手了吗?” “分个毛啊。”王姐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直接朝楚临的脸上甩去。“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到底是什么?别以为你刚出院,我就不跟你计较。” 楚临懵逼的从脸上拿下照片,照片看起来是偷拍的,里面是两个男人坐在咖啡厅深情对望,而其中一个男人,就是楚临。 楚临记得他出院之后,就没出去过啊?他一脸莫名的从原主的记忆中找了找,最后黑着难看的脸色坐起身子,把照片甩到面前的桌子上。“操。” 他当时光顾着去看原主跟白新那些奇葩事了,导致后面的记忆他都没去看,谁来告诉他,那个初恋怎么又回来了,看事情的发展,这是两个人要和好的节奏? 他把记忆反复看了又看,最后脸色更难看了,原主竟然把所有的钱全部给了那个初恋。这是几个意思? 楚临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我明天就去剧组报道。” 王姐走之前又嘱咐几句,大概的意思就是叫他不要在跟白新在搅合上了,被人家骗了一次,不要再被人家骗第二次。 楚临冷着脸,原主这个傻—逼,把这三年挣的钱都给了白新,那他用什么? 那个白新几个月前突然又冒了出来,掉几滴鳄鱼泪,说什么是家里发现他跟男人交往,把他强制带出了国,说他是偷跑回国的。这些漏洞百出的话,也就骗骗原主那个没情商的人。 不过,幸亏原主是把自己的卡给了白新,楚临一个电话打去银行,就把卡给停了,打完电话,楚临觉得还是不爽,当即去书房黑进了白新的账户,看到白新账户里面的钱,楚临当即眼睛都红了。 白新这个小婊砸,卡里这么多钱,数目竟然比原主这么多年加起来给的还多。 楚临把白新所有的账户黑了个遍,黑完还不解气,又去黑了白新的电脑,这一看不要紧,电脑竟然在使用聊天工具。 楚临冷静的看着对方的聊天记录。 修齐哥:那件事怎么样了? 白小新:已经差不多了,照片已经在我手上了。 修齐哥:那就好。我先下了。 白小新:等等,修齐哥,你都一个月没来看我了。/委屈。 修齐哥:贱货,是不是想哥哥来操—你了? 白小新:/羞涩,嗯。 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楚临思索着这个修齐哥是谁,修齐哥,修齐,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猛地楚临想到——梁修齐。 楚临仔细的看了看原主的记忆,两个人并不熟啊,原主混的是影视圈,梁修齐混的是乐坛,一个拍戏一个唱歌,没冲突啊,难道不是这个修齐? 楚临又跑去查那个修齐哥的id,id在a市,a市,话说,梁修齐最近似乎在a市开演唱会啊。是巧合还是? 当天晚上,楚临发现自己又成了啊飘。 望着床—上一个月没见的人,楚临真的是有些心塞。 他都把这个人忘记了,现在是几个意思? 顾离深那天换完衣服,没有见到楚临,一开始以为他是藏起来了,后来他喊了几次都没见到,又跑去镜子里面找那个鬼,然后结果是失望的,他以为楚临走了,当初说什么只能留在他十米之内是骗他的。 顾离深半夜口渴,迷迷糊糊的起来下楼喝水,当他刚爬起床,却被躺在他身侧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吓的一个不稳,直接滚动了地上。 身上传来的疼痛感,确定了他不是在做梦,眨了眨眼睛,确定躺在他床—上的人不是他的幻觉,不由得指着楚临问:“你不是走了吗?” 楚临忧伤的叹息一声。“我又回来了,唉。” “你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顾离深控诉的看着楚临,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鬼,为什么要骗他? 楚临一个翻身,惑人的美眸盯着坐在地上的顾离深。“说的我好像多愿意跟着你似得。”好不容易找到身体,莫名其妙的把他弄到这来了。 这句话也不知道触碰到顾离深哪条禁忌了,他大吼道:“那你走啊。” 神经病,楚临才懒得理顾离深,他忧伤的看着天花板,白天才答应王姐今天去剧组,这晚上神魂就跑出来了,那去剧组的事怎么办? 顾离深沉浸在父母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偌大的房子,最后他们离婚,各自组建家庭还是从外人口中得知,从小他就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人愿意跟他玩,他喜欢网络,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会嫌弃他冷冰冰的,他喜欢写小说,小说能发泄他心中的情绪。 当初他被这个鬼吓的不清,可后来他得知这个鬼只能在他身边,不能离开他的时候,他心情竟然升起一股难言的喜悦。这是第一次有人陪伴,就算是鬼,他也开心。 可后来呢?这个鬼骗了他。那一瞬间,他心中是说不出的愤怒。 顾离深爬上床,把手掌撑在楚临的左右,就这么盯着他,那张清秀的脸庞带着说不出的怒意,甚至那双清澈的双眼深处还带着丝丝的暗潮。 “滚开。”挡住他视线了。 “你既然走了,又为什么要回来。”清秀的眸子闪过一道阴鸷,就这么盯着楚临。 楚临有些意外,顾离深斯斯文文的,外表看起来就是个俊秀少年,虽然已经二十五了,可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眼眸清澈,看起来没什么脾气。难道他看错了? “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啊。” “既然你自己回来了,那以后不许在走了。”要是在走,我会把你捉回来关起来的。 “顾离深,你不是很怕我吗?怎么现在又不怕了?”楚临记得顾离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直接吓晕了。 “现在不怕了。”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我以后都不会怕你。 楚临摸了摸自己脸,转了转眼珠,那张绝美的脸庞开始破裂,白—皙的皮肤开始往外渗出一滴一滴的血 “我不怕,你就算把你整的再恐怖,我都不会再怕了,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顾离深就这么看着他,再也没有那天的瑟瑟发抖。 楚临收回幻术,心中纳闷了,怎么就一个月不见,这孩子胆子变这么大了呢。 “应该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了,上次你换衣服的时候,我被一股力量拉走了,然后找了具身体还阳了,我还以为自己复活了,没想到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你这来了。” “所以,你还是要走?”顾离深太寂寞了,他不愿意跟别人交流,导致他内心其实很渴望有人陪伴。楚临是第一个没有用一样眼光看他,甚至还敢吓唬他的人。没有因为他长的好看,而用那种让人厌恶的眼光去看他,也没有因为他家有钱,而攀附他。 说这么多,就是因为楚临是个鬼,他什么都不图顾离深的,论长相,楚临比他好看多了,论钱?楚临一个鬼,不能吃不能喝,要了有什么用。这才是他最放松,能接受楚临的原因。 楚临白了他一眼。“你是耳聋还是耳背?老子都说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顾离深紧张的一把抓—住楚临。 楚临本以为他抓不住,倒是没想到,顾离深竟然真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我抓—住你了,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第8章 -4 事实证明,顾离深放心的还是太早,他盯着楚临一个晚上,后半夜实在熬不住,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楚临已经不见了。 楚临醒过来的时候,王姐已经在外面踹门了,楚临自己都懵了,怎么又回来了? 他收拾好自己,跟着王姐一起去剧组,这剧组是原主还在的时候接的,当初原主的戏份拍的差不多了,还差最后几场戏。 这部戏到不难,楚临出演的是里面的主角,性格偏霸道,楚临本身就阅历丰富,演戏而已,本就是他的强项,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拍完了,杀青的时候,王姐来接他,本来剧组是安排今晚聚会的,王姐考虑他出院,身体还没恢复,就带着他先走了。 “我给你接了一个剧本,剧本我晚点发给你,这次不是我在询问你,而是我在通知你。”这一个月,王姐也摸清楚了他的脾气,出院后的楚临虽然大变,从以前的赚钱机器人变成了懒癌晚期。可她照样就办法治他。 楚临懒懒的答道。“知道了。”他自己心里清楚,原主刚跟天乐签了续约,这一续,就是十年,原主那个傻—逼把自己卖给了天乐,钱也被那个初恋骗光了,要是他没死,估计最后也没什么好下场。 楚临回到家,看了王姐发来的剧本。 是以仙侠为背景的故事,楚临大概看了一下剧本,就是披着仙侠的背景描述男女主人翁感情的剧情。 楚临看了两眼,就没什么兴趣。王姐的意思是叫他接男一号,而剧情里面的男一号其实并没有多少戏份,这部戏是以女主为主线的,男主出场的比较迟,相对有个隐世家族身份的男主,楚临其实更喜欢那个丧心病狂的反派角色。 王姐的意思是叫他接男一号,毕竟他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而这部戏男主的戏份不到一个月就能杀青。所以相对比较轻松。 楚临随手关了电脑,原主的演技那肯定是非常不错的,然而这部戏的男主性格有些耿直,甚至有些侠义柔肠,这并不符合楚临的本性,今年杀青的那部戏,是一部民国戏,楚临的戏份是一个霸道的军阀,这对他而言,没什么压力,可要他去演一个耿直正义的好青年,这可就为难他了,他做了几万年的坏人,也就这几个世界消停了点,猛的去演一个好人,这似乎有点难? 还不如那个反派boss,那可是本色出演,想了好一会,楚临给王姐打电话,大致的意思是想接那个反派。 王姐有些诧异,这部戏里面的反派并不是个讨喜的角色,甚至是有些让人讨厌,楚临要是接了反派的角色,很可能会掉粉。 然而不等王姐说什么,楚临就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琢磨着剧情,这想着想着,楚临渐渐的闭上了眼,等他再次睁开眼,就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顾离深阴恻恻的盯着他,深沉的目光带着一丝惊喜与不安。 “你来了。”顾离深紧握住他的手。 楚临一脸的茫然,这是灵魂又出窍了? “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你不在,我等了你一天。”顾离深紧张的看着楚临,手指渐渐用力,生怕身边的人再次跑掉。 楚临抽了抽嘴角,心中喟叹一声。他跟这个顾离深到底是什么缘分,怎么神魂老往他家跑。 “你怎么不说话?”顾离深把身体靠近一些,偷偷的把另外一只手放在楚临的腹部,见他没反应,又小心的把手放在他的腰侧,然后一点一点的搂紧他。 楚临表示,他一点都不想说话,习惯性灵魂出窍,这有什么好说的。 第二天早上,楚临依旧是在自己家的床—上醒过来,楚临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他的神魂为什么总是出窍,那个顾离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总是吸引他前去。 楚临给王姐打了个电话,让他推了这几天的通告,示意自己要在家研究新剧本。 挂完电话,楚临一直在琢磨着这事,临近中午的时候,楚临接到了白新的电话。 白新是在逛街刷卡的时候发现自己卡里面的钱全部都没了,连楚临给他的那张卡都被冻结了,愤怒之下他想的不是追究自己的卡里面为什么没钱,而是找楚临为什么要把送他的卡冻结。 楚临跟这个奇葩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挂了电话,可没等多久,白新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楚哥哥,想我了吗?”白新手中提着打包好的饭菜,恰好楚临今天一天都没吃饭,扑鼻而来的香味倒是让他的肚子尴尬的叫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楚哥哥,我想你了。”小表情委屈的不行,也没有刚才在电话里面的质问。 楚临被他这一出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他狐疑的看了一眼白新。“我记得我们三年前分手了,而且你从来没来过我家,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的?” 白新脸上有细微的僵硬,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郁。“不是你以前告诉我的吗?”眨眼的功夫,白新就隐藏好眸子中的情绪,白—皙的脸庞带着一脸的控诉。 楚临也是被他这一出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按说,上次他黑了白新的电脑,白新看起来是不想跟原主有什么牵扯,毕竟他想要的东西到手了,楚临也看过,就是一些跟他暧昧不清的照片,拍摄角度不同,看起来就像是在亲吻,原主这些年洁身自好,这要是突然传出楚大影帝不仅没有洁身自好,还是个同性恋,那将是怎样的打击?这个世界的h国发展一般,大家普遍还不能接受同性恋,连普通人都无法接受,何况是公众人物的他。 而且曾经的白新从来没主动找过原主,在他没来之前,原主跟白新能突然相遇,估计也是白新算计的,这么清高的人,突然出现在他家,还给他带吃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没阴谋的样子。 “楚哥哥,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说完,还特意把手中打包的饭菜扬了扬。 楚临挑眉,打开门,示意他进来。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他等着就是。 楚临吃完饭,白新勤快的把餐桌收拾干净,收拾完,还去厨房看了看,见厨房干净的就像是没用过,又跑去看了看冰箱。 然后跑到楚临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楚哥哥,我们去超市吧。” 楚临扬眉,不动声色的问:“去超市做什么?” 白新羞涩的低垂着头,细碎的短发下,那暴露出来的耳廓带着粉红,声音如猫叫 楚临心思压根就不再他身上,他这么小的声音,楚临顿时问。“你说什么?” 白新抬起头,脸色像是有些欣喜,又像是恼怒,“你去不去。”看起来恶狠狠的声音,却是带着别样的撒娇。 楚临心中越发觉得白新有些奇怪。“不去。” 白新一听,脸色顿时垮了,失落的神情显而易见,他把整个身体靠在楚临的怀中,摇着楚临的手臂。“去嘛去嘛。” 楚临垂眸看着怀中的白新,话说原主记忆中的白新可从来不会这一套?记忆中的白新可是清高的很,甚至是有些不屑。楚临此刻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我为什么要去?你不知道是我公众人物?” 白新听到楚临的话,抬头眨着水润的眸子,“你家里什么都没有,这怎么行,可是我一个人去超市又带不了那么多东西,所以所以,想叫你陪我去。” “不用了,我给我的助理打个电话,他们会准备的。” 白新一听,猛的跺脚,“哎呀,楚哥哥,人家就是想给你做饭吃嘛,以前我不懂事,总是让你失望,这次我们能相遇,就是说明我们还有缘分,难道楚哥哥你不能原谅我三年前的不告而别吗?” 楚临被白新这一套熟练无比的动作恶心的一阵反胃,这撒娇,要是个妹纸,那叫可爱,可要是个男人不由的,楚临打了个冷颤,心中一阵恶寒。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 白新闪过一抹失望,他放开楚临,有些失落的走了。 楚临倒是没在白新身上感受到恶意,只是这白新实在是不对劲,想了想,他侵入白新的电脑,电脑里面的照片竟然没有了,楚临又看了看他跟那个修齐哥的聊天记录,还是上次的记录,最近也没联系,楚临又去找了他的邮箱,也没发现他把照片发出去。 这 白新到底想玩什么? 走出楚临的小区,白新脸色顿时垮了,他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区。暗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他看了很久,才拦了一辆车走了。 晚上十二点,楚临准时出现在顾离深家,顾离深估摸着也是知道楚临白天会走,晚上会来,所以准时在那床—上等着。 “你来了。”这熟稔的口气,倒是叫楚临都不知道说什么。 楚临愣了好一会,才回神嗯了一声,这每天十二点神魂总是莫名其妙的跑到别人家,然而让他心塞的是,这顾离深似乎还已经习惯了他的到来。 第8章 -5 顾离深见到楚临像是很高兴,他一点一点的靠近躺在他旁边的楚临,见楚临沉默不语,又转身把手放在平躺在床—上的楚临的小腹上。“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做过自我介绍,我叫顾离深,今年二十五岁,平时就在网上写写小说,没有工作。”说道这,他期待的看着楚临。“你叫什么?” 楚临根本就没交谈的,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叫他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听到他的话,随口就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去。“楚临。” “楚临?”隐藏在卷翘的睫毛下的眸子暗了暗。低沉的嗓音不动声色道:“我记得娱乐圈有个影帝叫楚临?” “嗯?”楚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吧。” 顾离深看着身侧的男鬼,一身古代服饰,头发被玉冠束着,一身红衣如烈火,更显风流不羁,姿色天然,气质天成,目光潋滟,眉目如画,真真是龙章凤姿,容貌倾城,就如同从古画中走出来的男子,穿越了千年的时光,举手投足都是贵气,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浪荡不羁。 顾离深半眯着眼,被眼皮遮盖住的瞳孔中尽是他如画的模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身边的男鬼,微深的眼眸暗的更加彻底。 “你能跟我讲讲你的身份吗?”顾离深道。 楚临其实也憋屈的慌,这时不时灵魂出窍,他心里也有点不爽,这看顾离深就更加不爽了。“往事如烟,有什么好讲的。” “可是我想知道,我想了解你。”顾离深的眼眸真挚的看着楚临,一脸的求知欲。 楚临不太想搭理他,转了个身,背对着顾离深,心中琢磨着这事该怎么解决。 顾离深用右手撑起身子,抬头看着脸色难看的楚临。“怎么了?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楚临转过身子,认真的打量着顾离深,他就是不明白,这样一个凡人,到底是怎么让他每天凌晨准时灵魂出窍的,这个顾离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般的普通人,身上也没什么能吸引他神魂的东西。 “你能告诉我,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总是吸引我灵魂出窍吗?”楚临答非所问。 顾离深一脸的茫然,他不知道楚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 “算了。”楚临泄气的转过身子,沉默不语。 第二天早上八点,顾离深眼睁睁的看着楚临消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熬了一夜,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当这个人真的在他眼前消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竟然痛的厉害,这种感觉,像是似曾相识。 顾离深找到私家侦探,他要调查清楚,楚临附身的人到底是谁,而第一首选的人,就是出车祸的影帝楚临。这是一种直觉,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楚临醒过来的时候,门口正好有人在按门铃。 楚临散着凌—乱的头发开门,白新提着早餐趁楚临没回过味的时候直接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楚临对白新实在是无语,他坑原主就算了,怎么,这是想继续坑下去? 白新自觉的把早餐放在餐桌,一脸愉悦的打开他提来的早餐。“知道你今天休息,你平时忙的肯定没时间吃早餐,所以以后我都会监督你的,你高兴吗?” 楚临顿住刚拧开房门的手,他扭头看了一眼白新。这个人似乎跟记忆中的那个人有些不一样? “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做这些。”楚临道。 白新面带愧疚,他走到楚临的身后,环住他的腰—肢,“楚哥哥,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不知道珍惜,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你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我没意见,你想去国外注册结婚,我也同意,只要你别抛下我,我是真的后悔了,在这没有你的几年里,我心里想的都是你,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意外的相遇,我想我是真的没勇气出现在你面前。” 这番话说的真诚且感人,可此楚临非彼楚临,他根本就毫无感触,甚至是有些厌恶这样一个人触碰他,推开抱住他的白新,楚临冷笑道:“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自信,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接受你?” “可你这几年都没交过男朋友,难道不是因为对我念念不忘吗?”似乎是想到什么,白新继续道:“而且你还把你这几年努力存的存款都给了我,难道不是因为爱我吗?” 楚临不屑的嗤笑一声。“你那张卡还能用吗?” 原主死了,现在这具身体就是他的,原主那个傻—逼能纵容,他可不是原主会怜惜这个初恋情人。 白新身体一僵,他当然知道卡已经被楚临给冻结了,心中懊恼系统把他送来的太晚,要是在楚临出车祸前或者他出车祸后昏迷的时候把他送过来,都不至于这么麻烦,“楚哥哥,我知道你是气我没去看你,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完,泪眼朦胧的看着楚临,倔强的模样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白新是一个攻略者,他的目的就是攻略每个世界的主角,而楚临,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而他的目标,就是现在的楚临,那个车祸过后,从古代穿越到现代的楚临。 可惜他来的太晚了,楚临现在肯定遇到了顾离深,而且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同床共枕,一想到自己的目标人物每天晚上都在陪另外一个男人,白新心中就暗恨,要知道从千年前穿越而来的楚临长的倾国倾城,绝不是现在这个楚临可比拟的,他都没见过楚临灵魂状态的样子。 “你走吧,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以后别来找我了。我并不喜欢你。”楚临才懒得管原主那些情债,跟他有什么关系? “楚哥哥,难道我们多年的情意你都不在乎吗?”剧情里面说楚临冷心冷清,说的果然不假,虽然他这具身体是曾经那个‘楚临’的初恋,在剧情中只是个炮灰,既然顾离深能追到楚临,他就不信他攻略了那么多男人,还拿不下一个古穿今的老鬼。 心塞的看着系统显示的好感度为0,白新打算换个策略。既然讨好没用,他就走白莲花路线,他就不相信,死皮赖脸还能黏不上,毕竟顾离深靠的不就是死皮赖脸吗! 楚临挑起他那双狭长的凤眸,眸中似笑非笑,他觉得这个白新有些可笑,原主可是真的爱他入骨啊,这白新要真是那么喜欢原主,难道会认不出内芯已经换了人吗? “你跟我说情意?”楚临轻嗤一声,目光中带着不屑,以及讽刺。 白新当然知道楚临的意思,毕竟他的这具身体干了什么事,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骗了人家的钱,骗了人家的感情,最后还差点毁了人家。 他可是知道这个楚临接收了曾经那个‘楚临’的记忆。简直心塞,白新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初来这个世界,就把原主偷拍的那些照片删了个干净,也不知道剧情是怎么安排的,一个古代大权在握的摄政王,来这个世界没几天,竟然会黑客那么高深的玩意,他真的是从古代来的吗?白新心中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白新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恰时手机响了起来,楚临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房间换衣服。 白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不由的一阵心塞,这楚临的好感半点没涨,得,原主奸夫的电话就来了。 白新沉着脸,朝门内的楚临道:“楚哥哥,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拿着手机出了门,暗沉的眼眸直盯着手机上的名字,这个人绝对不能留,不然他的任务绝对要失败。 顾离深盯着眼前电脑上让人调查的资料,上面详细的写了影帝是什么时候住的院,又是什么时候出的院,跟他同时出的车祸,在他身边的男鬼消失的当天醒来。 顾离深是写小说的,想的比一般人多,对于超出现实的东西也比较能接受,也许,他心中有些雀跃的想,在他身边的男鬼是不是用了影帝的身体还阳了呢? 楚临每天凌晨准时出现在顾离深家,一个星期后,进入了剧组,这次的角色对他来说倒不是很难,毕竟是本色出演,一个月不到,他的戏份就杀青了。 等他从节目组出来的时候,王姐一脸严肃的打量着他。 “楚临,我是真没想到,你除了对正道人物这样的角色掌握的纯火如青以外,竟然对反派这样的角色也能掌控自如。” 楚临瞥了她一眼,“转型的还算顺利,我虽然有影帝的头衔,但拍戏的路子也被以往的角色定死了,这次也许可以转型成功,你到时候可以接这类型的角色给我试试。” 第8章 -6 助理把手机递给楚临,楚临打开手机,手机上零零散散的几条信息以及无数电话。 电话是白新打的,信息也是他。 “你跟白新还有联系?”王姐坐在他身边,看了一眼他的手机。 “嗯,他上次跑到我家去了。”楚临毫不在意的道。 王姐眸色一沉,“你前几年因为他,丢失了很多机会,现在好不容易走上正轨了,你要掂量清楚,别到时候脑子拎不清又跟他纠缠上了。” “嗯。” “而且,你现在的事业正是如火中天,别被人抓到了把柄,你也清楚这个圈子是什么样子,想把你从这个位置拖下来的人很多。” “我知道了,王姐。”楚临有自己的思量,他不可能一辈子去当明星,他也不喜欢这样一个万众瞩目的身份,时机到了,他会选择退出这个身份。 王姐把楚临送到家,交代他晚上有个宴会要参加。楚临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既然在这个圈子讨生活,他又没有什么背景,就算他有影帝的头衔,有些事情还是无法避免的。楚临只是头疼今晚的酒肯定不会少喝罢了。 白新提着垃圾袋,打开门正准备出去,猝不及防的被迎面走来的楚临撞了个满怀。 “你是不是——”没长眼睛,白新愤怒的叫骂,只是没想到一抬头,看见的竟然是楚临,立即收敛起脸上的怒气,弯起眉眼,直接扔掉手中的垃圾袋,冲到他面前想来一个拥抱。“楚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楚临直接后退一步,拧着眉看着他。“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白新也不在意他的抗拒,只是扬起手中的钥匙。“你以前给我的。” 楚临心中有些不快,这白新以前对原主不是很清高冷淡吗?怎么现在这么烦。“你把钥匙留下,先回去吧。” “楚哥哥”白新眸子闪过一抹阴郁。随即扬起一抹笑意。“你饿了吧,家里有饭菜,你等着,我去给你做饭。”说完,也不等楚临拒绝,直接打开门,朝厨房走去。 楚临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他仍在眼前的垃圾袋,弯腰捡起垃圾堆,随手扔进垃圾桶,走进客厅,看到白新在厨房忙活。 “楚哥哥,我先给你下碗面行吗?”白新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精致的眉眼好看的如一弯明月。 楚临点点头,他确实有些饿了。 白新的手艺确实不错,一碗简单的鸡蛋面,闻起来香味四溢,口感饱满。 “你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楚临放下碗筷,视线在客厅扫视了一圈,刚才进屋的时候就发现了家里多了很多东西。 白新低垂着脑袋,细碎的短发遮盖住他的眼帘。“就半个月前,我打你电话打不通,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直接打包住我家了?”楚临扬眉看着像是不安的白新。 “楚哥哥,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你能在给我一次机会吗?”白新抬头认真的看着楚临,那溢满感情的眸子就这么注视着他。 楚临就这么看着他,白新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可楚临却觉得他的感情有些楚临想半天,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脑海中突然有个词涌现,假,对,就是假。很像是演戏。 白新的感情表面看起来很认真,可他瞳孔深处却隐藏着很深的冷漠高傲以及不屑。 原主是个演员,楚临自己虽然没演过戏,可他活了这么久,不说跟专业人士比,可他却也是各种高手。这白新的眼眸深处明显就是不喜欢他,可他却认真的表演着他在深爱着自己。 “你喜欢我?”楚临很认真的问。 “对,我喜欢,不,我爱你。” “不,你不爱我。”楚临打断白新想辩解的话,继续道: “你可以用你高超的演技欺骗别人,但你别忘了我也是个演员,你可以把自己伪装的很喜欢,很爱我,但你却没发现其实你的眼中一点爱意都没有。”楚临屈起手指,敲打着桌面,他漫不经心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但过去已经过去了,也许曾经的‘楚临’爱你爱的掏心掏肺,但如今的我却是对你没半点感情,与其在我这浪费这时间,你还不如去找真正喜欢你的人。” 白新垂下眼眸,挡住眼中的惊愕,紧张的手指不自觉的紧握成拳,他已经攻略不下十个男主了,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后的手到擒来,从一开始的茫然无措到现在的自信满满。他从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习惯,从一开始的生涩到现在的熟稔,不能说攻略的技术有多高超,但至少他内心肯定了自己的演技。 “我早就提醒过你,叫你不要太骄傲,不要太自以为是。”系统突然出声,直接打断白新的思考。 这一瞬间的能量波动,叫楚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凌厉的眸仁一瞬不瞬的盯着白新,白新低垂的脑袋挡住了他的神色,看不出任何的不对劲,可他还是察觉到了那能量波动的瞬间,白新有一瞬间的情绪闪过。 楚临收起凌厉,眸子闪过一抹暗沉,“既然你搬过来的,那你就先在这住吧,我先去休息会,晚上还有个晚宴要参加。” 正在与系统对话的白新抬起头,啊了一声,直到回过味来,欣喜的道:“好,那我先去洗碗。”急匆匆的拿起桌上的碗筷,白新跑到厨房,打开水。 “系统,你说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白新也是被楚临的那一番话给打醒了,他承认前面世界的顺利让他有些得意忘形,导致他有些看不起这些世界的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系统暗自翻了个白眼。“蠢货,我可是最高等的系统,就这么一个低级位面,怎么可能有人能察觉出我的存在,就算是在高等位面,都不可能。” 可白新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他敏感的察觉到楚临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我总觉得这个楚临跟你给我的剧情中的那个人有些差异。” “剧情只是辅助,而你经历的都是真实的,真人与剧情当然有差距啊。” “可我该做的都做了,为什么楚临对我的好感到现在还是0啊。”一想到这个,白新就有些郁闷了。 “我只是个数据,你们人类的感情我怎么知道。” 白新有些心不在焉的清洗碗筷,皱眉想着什么。 楚临洗完澡,躺在床—上,他这一个月都在剧组,然而神魂还是每天晚上不停歇的跑去顾离深家。今天晚上的宴会,自己肯定要忙到凌晨,而自己想了一个月的猜想,今晚倒是可以试用一下。 晚宴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楚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近两点了,助理搀扶着已经醉酒的楚临回到家,白新等了一夜,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剧情中,楚临因为无法推脱应酬,导致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而这时候楚临发现,他的灵魂竟然没有跑去顾离深家。 因为这无意中的举动,导致楚临发现只要他每天晚上熬过凌晨十二点,他的灵魂就不会出窍。 白新从助理手中接过已经喝醉的楚临,然后搀扶着他回到房间。 白新忙活着帮楚临脱掉衣服,打水帮他清理一番之后,才有空好好看看这个点破了他差点膨—胀了的男人。 说实话,楚临这具身体长的很好看,卷翘的睫毛浓密又纤长,平时平淡无波的眸子此刻紧闭着,白—皙的脸颊因为喝酒的原因,显得粉红可爱,却又有一番往日没有的柔和。一缕碎发挡在他的额间,白新用手帮他捋到脑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嫩滑紧实的肌肤,摸上去简直是爱不释手。 就这样,都叫白新有一瞬间的心跳加速,不要说剧情中楚临本身灵魂那副倾国倾城的模样。 白新倒是想来个酒后乱—性啥的,这招他以前没少用,毕竟楚临的灵魂来自千年前,思想相对现代人较保守,可他更知道,楚临千年前是个权倾朝野的王爷,对于主动爬床的这种行为,肯定更让他看不起。毕竟古代爬床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是为了他的身份。他想要的是攻略楚临,想要他百分之百的真心,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床—伴,他不能一开始就降低自己的身份。 叹息一声,关了灯,走了出去。 楚临听到关门声,猛的睁开眼,这个白新,他越发的看不懂了。 顾离深等了一夜整夜都没等到昨天跟他说再见的楚临,望着窗外,天色已经大亮。顾离深终于忍受不了的穿上衣服,开车顺着记忆中早就查好的地址飞驰而去。 顾离深来到楚临家门口,紧张的手掌紧了又紧,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按了上面的门铃。 白新早早的就起来准备早餐,听到门铃声,脸上闪过狐疑,这么大清早的,到底是谁? 第8章 -7 白新放下手中的碗筷,洗了洗手,然后走到门前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人。 “你是谁?”白新警惕的询问道。 顾离深在外人面前有些腼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这,这这是楚临家吗?” 系统适时的提示。“重要人物顾离深出现,请宿主尽快攻略主角楚临。” 白新眸光一闪,心中警铃大作,竟然是他,他倒是没想到顾离深竟然会找上门来。“系统,剧情里面的顾离深现在就认识楚临了吗?” 系统道:“什么事情都有意外。”白新还想问什么,系统都不再吭声。 剧情里面没提到顾离深来找过楚临啊,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剧情? “楚临?影帝楚临吗?不是,这是我家。请问你是?”白新隐去心中的防备,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撒谎犹如家常便饭。脸皮不够厚怎么攻略? “啊?”顾离深皱眉,调查资料上不是写了楚临就住在这吗?怎么会弄错呢?“这里是704吗?” “是啊。”白新精致的小—脸扬起无辜的表情,就这么看着顾离深。 顾离深疑惑的看了一眼白新,随后抱歉道:“打扰了,可能我找错了。”说完,有些不确定的转身走了。 白新确定顾离深已经走了,才关上门,倚靠在门后,精致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清。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主角受竟然还是找来了。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即使他们每晚相见又如何,从今天开始,楚临的身边只有他。 “你在那做什么?”楚临穿着家居休闲装走出房门,看到白新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发呆,不由的问了一句。 “啊?没,没什么。”白新收起心中的情绪,从厨房端出准备好的早餐。 “我刚才听到有门铃声,谁来了?”楚临坐在餐厅,漫不经心的问。 白新心中一紧,眼眸闪过一抹慌张,“没,没谁,是敲错门的人。” “哦。”楚临看了白新一眼,没有错过他的心虚,一般来敲门的除了王姐跟他的助理,现在还早,今天王姐也没什么安排,那应该不是找他的,倒是有可能是找白新的。 用过早餐,楚临去了公司。王姐按照通告,给他安排接下来的工作。说完工作,王姐提到了微博。 “你出院也有段时间了,以前你忙,不爱管理微博,我也不说什么,不过,你这段时间没什么事,你是不是该管理管理你的微博了?” “微博?”楚临凝眉问。 “你没事可以放几张自拍上去,别跟我说用实力说话,你自己清楚你的影帝是怎么来的,粉丝就是你的衣食父母,既然你有颜,为什么不大方给你的粉丝看?” 王姐的话,说的委实不好听,但却是大实话,原主的影帝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原主刚进娱乐圈那会,也是小鲜肉一枚,看上他的人不计其数,其中就有安氏总裁安亘。 安亘追了原主三年,原主都没拿正眼瞧过人家,连影帝,都是人家暗地操作送给他的。 这也是原主后来才知道的,原主知道后,跑去安氏把安亘骂了一顿,导致最后安亘实在气狠了,也就再也没出现在原主眼前,不过安亘人品还不错,两个人最多一拍两散,却也没做什么去雪藏原主的事,不然,哪还有原主的今天? “知道了。”楚临是不玩微博的,这么多世界,也不是说没有微博这样的网站,只是他从来没去注意过,这次演员的身份,倒是让他知道了还有这么个东西。 “对了,我这边有个综艺节目,你要不要去?” “什么节目?”楚临挑眉问。 “是一档情侣节目,这档节目挺火的,节目组邀请了你好几次,你一直在剧组忙着拍戏,我就给你推了,这次是个机会,你看看要不要去?” “情侣?”楚临不由的好奇,他看着王姐,示意王姐给他解释解释。 “就是组cp的节目,几对男男女女组成cp,节目组会安排你们去做一些活动,这节目挺适合你的,你这些年没什么绯闻,倒是可以利用这节目炒热搜。” 楚临刚想答应,突然想到灵魂出窍的事,“这个先放一放,我还有其他的事。” 王姐叹息一声,“楚临,不是我说你,你虽然拿了影帝的头衔,但其实你自己也清楚,这个圈子靠的是靠山,你这样子迟早会被那些后辈给拉下来的。” “嗯,我知道。”楚临并不打算跟他的经纪人说他打算息影的事,原主签的合约还有好几年,如果要违约,依他目前的身价,他估算了一下,起码得两亿,而原主留下的钱,也就两千万左右,这连违约金的零头都不够。 “你最近先别给我接剧本了,我最近有点事。” “什么事?”王姐问,楚临是她一手带出来的,楚临就是她的招牌,楚临除了脾气有点固执之外,其他都还好,就是他认准的事,你没办法劝解,让人很是恼火。 楚临微微一笑。“放心吧,不会让你为难的。” 顾离深揉了揉额头,把今天码的字发表上去,顺便看了看读者的留言。这文差不多要完结了,读者也问他新文打算写什么类型的,本来他是打算休息一阵子,可想到楚临,不由的有了灵感。 用一下午的时候,把大纲写出来,满意的看完大纲,顾离深想到早上的事。 他回家的时候,一再确认,那套房子确实是楚临的住址。可那个陌生的男人却说不是,突然,顾离深想到楚临曾经有一个秘密交往很久的情人。 想到这,他从资料中找出那张照片,看着照片中楚临一脸宠溺的看着那个男人。 顾离深暗了暗眸子,把照片发给私家侦探。 楚临坚持了一个星期,第一天晚上他确实有些控制不住的想睡觉,只是心中早已有了警惕,当指针到达凌晨0点,他确实感觉到了有一道吸力想把他的神魂往体外拉扯,幸而他早有防备,当他坚持着0点一过,那道拉扯他的吸力渐渐消失。 第二天晚上,也是如此,直到一个星期后,这道吸力越来越小。 验证了心中的猜测,楚临打算找王姐接了那档情侣节目,然而王姐却递给他一个剧本。 “那个节目我给你推了,你先看看这个剧本吧。” 楚临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遍,可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越看越心惊。 剧情讲诉的是男主角寒窗苦读数十载,终于考上了状元,然而一道圣旨,打破了他的梦想,他被迫娶了皇家公主,新婚一个月之后,公主突然暴毙,皇帝盛怒之下,驸马下狱,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驸马的青梅竹马出现了,她就是女主角,她用自己单薄的身姿走访调查,最终得出了真—相。最后牵扯到先帝,当今以及太后的各种阴谋。太后死了,皇帝死了,男主角跟女主角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么狗血剧情,却是让楚临熟悉的心里发冷。虽然剧本里面的角色名字各不相同,可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里面的剧情是上个世界没有他经历过的走向。 看到最后,楚临合上剧本,严肃的看着王姐。“这剧本是谁写的?” “剧本是匿名寄到我们公司的,谁写的不重要,但是公司觉得这个剧本很不错,而且上面指名了要你当主演,公司上层觉得这个要求不过分,而且你又是公司的王牌。” 接下来的话,王姐不用细说,楚临也明白。 他拿着剧本,细长的手指摩擦着本子的页面,点点头。 回到家后,白新体贴的接过他的外套,“吃饭了吗?” 楚临懒散的躺在沙发上,“我后天就要进剧组了,你先搬回去住吧。” “我——” 一阵门铃声适时的打断了白新的话,白新看了楚临一眼,见他没有想起身的想法,不甘不愿的去开了门。 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有些憔悴的顾离深。 顾离深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冲进房子,见到平躺在沙发上的人。不由的眼眶一热。“楚临”道不尽的幸酸与想念。 楚临不紧不慢的坐起身子,翘—起腿搭在面前的茶几上,这才用多余的眼光扫向一脸委屈的顾离深。 “你怎么来了。”这句话,间接的承认了他认识顾离深。 顾离深一个激动,想冲到他面前,站在门口的白新终于回过味来,一把拉住顾离深。“你是什么人,是楚哥哥的粉丝?就算你是楚哥哥的粉丝也不能私闯民宅,你信不信我报警?” 第8章 -8 顾离深还是那个顾离深,不喜与人接触,也讨厌旁人的触碰。他小心的扒—开白新的手,有些可怜的看着楚临。 楚临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然而这一幕落到白新的眼中,却是显得郎情妾意,叫他气的想吐血。他这么劳心又劳力的阻止俩人相见,怎么剧情还是安排他们见面了? 他容易嘛,为了阻止这两个人见面,他利用知道剧情的便利,提前写出了顾离深的那本《美人一笑,倾国倾城》,为了防止楚临事后起疑,查到他头上,他把‘公主’这个角色早早就写死了,硬生生把本该今后成为摄政王的‘公主’写成了个炮灰,把本该孤独终老的驸马写成了与青梅竹马相亲相爱一生的剧情。 他这是为了谁啊?这该死的顾离深为什么要阴魂不散? 顾离深默不作声,就这么倔强的看着楚临,一动不动。 白新呲目欲裂的怒视着顾离深。心中的咆哮差点就脱口而出。如果不是系统及时阻止。他深吸几口气,安耐住心中的怒意才道。 “这位先生,如果你再不走,我只好叫楼下保安来请你出去了。” 顾离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而是固执的看着楚临,语气像是质问。“你为什么没来找我?” 楚临扬扬眉,眼角余光看了看向白新那张快要爆发的脸,道:“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白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顾离深,他跑到楚临的身边坐下,挽住楚临的手臂,示威的朝顾离深投去一抹得意的眼神,撒娇的摇晃着楚临的手臂。“楚哥哥,他是谁啊,你认识他吗?” 顾离深愣了半秒,清澈的眸光有些许的受伤,他垂下眼眸,纤长卷翘的睫毛遮挡住眼中的情绪,一道狠戾的眸光在眼底深处一闪而逝。 白新得意的看着顾离深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当系统警示的声音在脑海响起的时候,白新示威的表情猛的一僵。 系统在脑海疯狂的提示:顾离深黑化值增加百分之二十,请宿主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白新脑海现在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卧—槽! 他干什么了,让这么一个柔弱的跟只蚂蚁似得顾离深黑化了? 白新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顾离深身上,全然没发现楚临那意味深长的表情。 楚临的神魂本就敏锐,加上他跟系统对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还有一个世界他附身的身体里面就住着一个系统,虽然那个系统是个新手,而这个系统明显要高级很多,但那种熟悉的波动,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楚临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系统啊,他就说这个白新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原来是换了内芯,就是不知道这个系统的目标是什么?看白新整天围着他打转,莫非自己就是他的目标? “楚临,他是谁啊?”顾离深用眼皮遮挡住眼眸中的占有欲,瑟瑟发抖的身子显得特别的无助,就像当初在医院初次见到楚临以神魂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那般害怕。 楚临扫了一眼明显不再状态的白新,又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顾离深。 “你以为呢?”楚临把问题直接抛给顾离深。在楚临心里,白新就是不怀好意的接近他,而顾离深,显然也不是无辜的一方,不然他为什么总是半夜灵魂出窍,跑去他家?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明显就出在顾离深的身上,而且,他早就发现了顾离深并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的柔弱。 还有一个让他忌惮的是,他只是一个星期没有灵魂出窍,顾离深就找来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的?显然这个问题非常值得深究啊。 顾离深敛起眼中的情绪,清澈的眼眸固执的看着楚临。“你是那个楚临吗?” “嗤”,楚临不由的笑了起来。“你都找到这里来了,不是因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吗?” 得到楚临的确认,顾离深心中不由的一喜,“那你以后还会去我家吗?”他说的是以灵魂的方式,显然顾离深对楚临找的这个身体有些不满,毕竟是公众人物,这样的身份,想要每天在一起那是不可能。 楚临笑而不语,他只是推开白新,直接回了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直接搬了出去。 独留下白新跟顾离深四目相对。 楚临可不管他们两个有没有撕逼,他提前住进了剧组,本来他的角色是男主角,后来他找了导演,把男主角的角色换成了反派皇帝。 剧组是封闭式拍摄,所以楚临不知道外面已经被白新跟顾离深搅合的天翻地覆。 先是白新,在楚临家自拍,发到微博,然后被眼尖的吃瓜群众发现照片身后的装饰竟然跟楚临前段时间发的自拍照后面一模一样。 楚临的粉丝集体跑到白新的微博下面询问他跟楚临的关系。然而吃瓜群众还没问出个所以然,就被某知情人员爆出白新是影帝楚临秘密交往七年的恋人。 一群不明原因的吃瓜群众纷纷到楚临的微博下面开始了口水战。 1l:科科,我没想到影帝竟然是这样的人。 2l:枉我还一直以为楚大影帝是娱乐圈的一汪清泉。 3l:临临,快出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啊啊啊啊!!!! 4l:你们知道什么,这肯定是那个黑粉跑来黑我们家临临,你们这些黑粉就是见不得我们家临临好。 5l:恶心的同性恋,滚出娱乐圈。 6l:1 10l:作为一个路人,我只能表示贵圈真乱。 白新目瞪口呆的看着微博上的一切,他真的只是随意的发了张图片,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一群人骂玩楚临,又跑到他的微博下面骂他。 1l: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婊砸,竟然敢勾引我家临临。 2l:楼上说的没错,我家影帝是你能肖想的吗?滚粗。 3l:恶心,同性恋都是病。 4l:黑子给劳资混,我家影帝辣么纯洁的一个人,明明是这个小婊砸勾引的。 自从那天跟白新不欢而散之后,顾离深手中也拿到了白新的资料,其实就有白新跟‘楚临’交往记录,还有他在跟楚临交往期间勾搭的几位男人,其中还有一位隐藏的最深的,就是乐坛某知名歌手梁修齐。 打开网页,看着热搜上面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在那骂楚临,顾离深越看越愤怒,虽然他知道这跟楚临没关系,是那具身体曾经做过的事,可现在这身份是楚临在用,承受脏水的人也是无辜的楚临。 顾离深作为网文圈的大神,微博的粉丝虽然比不上大明星那些几百万几千万,可他好歹也有几十万的粉丝,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一怒之下,顾离深把他调查出来的信息选择性的发到了他的微博上。 影帝楚临是个同性恋的事刚上头条,网文圈的大神‘不离情深’爆出白新欺骗影帝楚临七年感情,甚至卷走了影帝楚临多年的积蓄,还暗地勾搭了多名金主。 这消息一出,网络上都爆炸了。 本来在楚临微博下面撕逼的群众纷纷转载了顾离深的那条微博,顾离深抛出的证据证明了他们的偶像确实是个gay,同时也说明了他们的偶像竟然这么单纯,竟然被这么一个绿茶婊给骗了七年? 人生有几个七年啊? 这么一想,不管是真爱粉还是黑粉,怒了。口水纷纷朝白新那边吐去。 科科,他们的影帝,辣么纯洁,竟然叫这么一个高级绿茶婊给骗了,凭什么任由这个小婊砸这么欺骗。 失态发展越来越严重,失去理智的群众把枪口对准了白新。 而抛出这个炸弹的顾离深却置身事外。 王姐收到消息的第一天就已经做好了公关准备,她是真没想到事情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大转折。本来拿起的电话,在看到事情有转机的时候,直接给楚临的助理打电话,叫他不要让楚临接触网络。 楚临就这么险险的躲过了一劫,直到他的戏份完全杀青,守在剧组外面的记者纷纷跑了出来,劈头盖脸的就开始采访。 “请问楚影帝,你真的是同性恋吗?” “楚影帝,微博上发表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被一个男人欺骗了七年的感情吗?” “楚影帝,你能说说你跟‘不离情深’的关系吗?” 楚临一脸懵逼的看着围绕的急着,他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助理。 助理硬着头皮从口袋拿出手机,打开网页,示意他自己看。 楚临示意大家先别急,他看着手机上的内容,脸色难看的黑出了水,却忍着性子道:“这件事我还不清楚,我刚从剧组出来,等我了解情况之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说完直接跨步朝车里面走去。 坐在车上,楚临一脸阴沉的看着助理。“说,到底怎么回事?” 助理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在楚临强大的气势下,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呵,”楚临怒极反笑,他看着手机网页上的内容,手掌不自觉的带出了灵魂之力,眨眼间,崭新的手机直接被他捏成了粉末,“呵呵。真是好样的。” 助理被楚临的这一手给惊呆了,吓的浑身打颤。 “去酒店。”楚临面无表情的道。 第8章 -9 距离影帝是同性恋这个话题发生至今,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没有像白新想像中的变淡,反而越演越烈。 白新被网友逼的没法出门,他开始把矛头指向‘不离情深’的顾离深,指着他骂他是小三。插足他跟楚临的感情。这算是间接的承认了‘不离情深’的话属实。 顾离深作为网文界的大神,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他的读者就能喷死白新。 楚临当晚参加了杀青宴会,那些满怀恶意探究的眼神,叫楚临的心情越发的恶劣。 白新有系统的提示,知道楚临已经出了剧组,楚临早早退出杀青宴会,回到酒店,就看到等候在酒店大厅的白新。 白新脑海在跟系统聊天,眼神却是紧张的盯着酒店门口。见楚临走进来,连忙起身小跑过去,拉着他的衣袖道:“楚哥哥,对不起。” 然而楚临只是用阴戾的眼神盯着他看。那目光阴恻恻的,叫白新后背有些发凉。那双很少有情绪的眸子此刻如狼一般幽暗莫测,叫人不敢直视。 楚临就这么盯着他看,看了很久,才收回目光,直接朝电梯走去。 白新摸了摸—胸口,有些后怕的责怪系统怎么给他找了这么个攻略对象。 眼见电梯都要关闭,白新赶紧跟了上去,为了攻略,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的去讨好攻略对象。 “你跟着我做什么?”楚临掏出房卡,看着跟在他身后如小媳妇般的白新问道。 “楚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气。” 楚临嗤笑一声,没有说话,直接打开门,让白新进来。就在白新进入房间的瞬间,不远处有一道白光闪过,楚临脸色一凝,扭头看了一眼白光闪过的地方,眼眸微眯,直到确定那个地方的人走了,才转身回房。 白新忐忑不安的站在客厅,他想解释什么,然而楚临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白新,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是想要钱” “不是的,楚临,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我后悔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想这辈子都跟你在一起。” 楚临讽刺的看着他。“你的这番话,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楚临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看着白新神情焦急的想解释什么,最终却又收回了想说的话。 “无话可说?”楚临起身走到白新面前,倾身靠近白新,炽—热的气息喷洒在白新洁白的脸庞上,叫白新不受控制的红了脸颊。 白新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退,然而楚临却越发的得寸进尺,直接把白新堵在墙壁上,单手撑着墙壁,英俊逼人的脸贴近白新,漆黑幽深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他,浓郁的气息就这么萦绕在他的鼻息间。白新的脸微微有些发烫,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这副害羞的模样,要多逼真有多逼真,楚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白新握紧拳头,心中充满了怒气,这个神经病男主。要不是为了攻略任务,他恨不得一拳砸向他的脸。 楚临收起笑意,脸色一沉,凌厉的威势直接锁定白新,暗沉的嗓音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我不喜欢你,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楚临的话意有所指。 白新低着头,楚临看不见他的神色,但是从他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他的情绪。 “以后不要在靠近我,网上的事我会解决。”说完,楚临收回手臂,放开了他,转身朝房间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楚临像是想到什么,背对着看不清神色的白新说:“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楚临今天喝了不少酒,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连日的拍戏,还要神经紧绷的防止灵魂出窍,猛然一喝酒,终于熬不住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顾离深背对着他坐在电脑前时不时的敲击着键盘,偶尔又挠挠头。 楚临叹了口气,今天是他放松了警惕,他飘到顾离深身后,看着愁眉苦脸的想着什么。不由的把目光放到了电脑显示器上面。 显示器上面显示的是一个码字软件,楚临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上面只敲打了寥寥无几的几行字,其中一个名字却让楚临皱起了眉。许怀瑾 这个名字,他似乎有印象? “你是在写小说吗?” 冷不丁的一个声音从顾离深的耳侧想起,吓的顾离深一个哆嗦,扭头就看到站在他身侧低头看着电脑的楚临。 顾离深脸上一喜,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拉着楚临的手臂。“你来了。” “你在写什么?”楚临毫不在乎他的态度,只是把目光放在电脑显示器上面。 “啊?”顾离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这个是我根据你为原型创作的新文。” 楚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我刚杀青的剧本,你确定你要写?” “什么?”顾离深还没来得及收敛起脸上的高兴,就被楚临的话惊的长大了嘴巴。 楚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前段时间接了部戏吧?拍摄的就是你写的这个。” 顾离深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这文他写了有一个月了,都快要写完了,现在楚临竟然告诉他说这文已经有人写了。 “你确定跟我写的一模一样吗?”顾离深有些紧张的打开文档,把前面写的内容放出来给楚临看。 楚临看了一会,“不一样,大概梗想同吧。”他拍的那部戏是以驸马为主角,写的是女主角为了救深爱之人,涉身犯险。 而顾离深写的却是他上辈子经历过的一切,如果不是知道顾离深确实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真的怀疑顾离深是从他上个世界穿越而来的。 顾离深还想多问什么,但是楚临已经不想在谈这个话题了。 “回房间吧,我今天喝了点酒。”他想睡觉,然而神魂状态的他不会累也不会困。 顾离深脸颊一红,偷看了一眼不再状态的楚临一眼,然后跑到房间,躺在床—上。 楚临躺在他的身侧。不知道在想什么,难得见到楚临一次,顾离深可不会就这么放弃掉。 “楚临,这些日子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顾离深扬起的小—脸带着苦恼,似乎是因为这些日子没有他在身边而不习惯。 “不想来,所以就不来了。”楚临漫不经心的道。 “那你今天为什么又来找我?”顾离深颇有一副你不说清楚,我不罢休的意思。 楚临闭着眼,似乎是不想说话。顾离深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的答案。不由的撑起半边身子,盯着像是睡着的楚临,暗沉的眸子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感情,澎湃汹涌,翻腾不息。 顾离深暗沉的眼眸渐渐的落在楚临色泽饱满的红唇上,眸光一闪,不受控制的低下头,把自己的唇印在楚临的薄唇上。 嘴唇上传来一道触感,楚临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灵魂深处传来一道熟悉的颤抖,那种感觉,像是被封印在身体的某个角落,因为触发了某种机关,快要破土而出。 顾离深小心翼翼的查看身下人的表情,见他没有拒绝,不由的加深了这个吻,滑腻的舌尖轻轻的舔—舐—着他的唇—瓣。 楚临主动张开唇—瓣,顾离深见机把舌头滑进去。 一吻及罢,楚临除了有片刻的熟悉感,再无其他感觉,不由的睁开眼,清明的眸子疑惑的看着顾离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顾离深红着脸颊,有些羞涩,“你在看什么?” “你喜欢我?”楚临问。 猝不及防的问话,让顾离深有些愣住了,他脸色一白,“不,没,没,我没有。” 楚临翻身把顾离深压在身下,霸道的吻直接朝落在顾离深的唇上,狠狠的吻上去,手用力的把顾离深抱在怀里,喘息间,口齿不清的问。“你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然而顾离深只是默认的闭上眼,那副任由你为所欲为的模样,倒是把楚临逗笑了,悦耳的笑声从他的胸腔传来。 顾离深恼羞的恨不得把头埋在枕头里。他呐呐道:“不要笑了。” “好。” 楚临停止了笑意,直接开始吻住了他。 情—事过后,楚临把顾离深抱在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 他记得以前他是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的,刚才顾离深亲过他之后,他就能碰顾离深,做完之后,曾经没有任何感触的床单,他如今都能触碰。果然啊,他在这个世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以顾离深为主。 “你明天搬去我家吧。”暗哑的声音带着情—欲过后的性—感,性—感又充满磁性。 “嗯。”顾离深的手紧紧的环住楚临的腰—肢,纤长的睫毛有些害羞的颤了颤,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喜悦。 顾离深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可他却很喜欢跟楚临相处,甚至不愿意楚临离开他的视线。他甚至无法想像今后的他身边没有楚临该怎么办?只要一想到今后楚临会像今天这样对待别人,他就无法控制心中那股暴虐的气息。 第8章 -10 白新的任务没有完成,等待他的结果就是惩罚世界,所以,他怎么可能远离楚临? 当白新迎着笑脸打开门,看到跟随在楚临身后的顾离深,脸色瞬间变了。 “楚哥哥,你,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白新勉强的笑了笑,伸手想接过楚临的手上的行李。 然而楚临只是后退了一步,眼睛落在顾离深身上。温柔的对他说:“乖,你去找个房间休息会。” 顾离深有些不善的盯着白新,听到楚临的话,乖巧的点点头,走的时候,得意的看了一眼白新,毫不避讳的直接走进楚临的房间。 白新放在口袋的手指紧了又紧。 楚临无可无不可的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白新,懒散的问:“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还在这?” 白新深深的吸了口气,示意自己要冷静,这是自己的攻略目标,命总比脸皮重要,果然,这么一安慰自己,心里好受了许多。演技上线,眼眶开始泛红,手足有些无措,“楚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这甜腻腻的话,直叫楚临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只是觉得这白新有些好笑罢了,明明是他对自己目的不明,怎么到像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 楚临刚想说你是不是有病,放在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楚临冷哼一声,从口袋摸出手机,上面显示王姐的两个字。 “王姐,有什么事?” “楚临,你最近不要来公司,还有你这次杀青的电影公司把你的戏份给删了,因为你” 楚临静静的听着王姐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了。” 挂完电话,楚临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权谋》这部戏,公司为了利益,把他的戏份全部删了,临时换了人替补他的戏份。而且上部戏,也因为影帝是同性恋这件事的影响,导致票房惨淡。 “楚哥哥”白新就站在楚临对面,电话里面的声音他也听到了。 楚临冷冷的看着他,那充满寒意的目光像是把他所有的心思看透,在这样的眼神下,他想道歉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系统给他找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倒霉了,他的身体的主人坑了楚临那具身体的主人,现在又叫他披着这具壳子来攻略已经换了内芯的楚临。这样的身份,任谁,都不会对他有好感。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他要是真走了,今后再接近楚临,那根本就不可能。 白新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他在脑海跟系统交流,让系统打开商城,购买了春风一度,春风一度是一种春—药,无色无味,只要把他撒在空气中,就能让人不知不觉的中药。 系统出品,绝对精品,白新小心翼翼的观察楚临的变化,刚才还一脸寒意的楚临仅仅几十秒不到就开始眼神迷离,脸颊泛红。 楚临一开始还没擦觉出不对劲,可当他心口莫名的窜出一股火热,且这火热往全身奔涌而去的时候,他就知道出事了。 楚临狠戾的一掌掐住白新的脖子,然而越是靠近他,身上那股火热越是汹涌,连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掐住他脖子的手也越发无力。 楚临阴狠的看着他,目光充斥着杀意。“你做了什么?” 春风一度,春风一度,说的好听是一夜,但实际却并非如此,中了此药的人刚开始会以为只是普通的春—药,一旦跟某个人上床,从今以后,就会离不开这个人的身体,而且还会越发的依赖他,占有他。 他以前还天真的以为能慢慢打开楚临的心,但是此刻他却觉得还是简单粗暴比较好。 爱是什么?爱就是做出来的。他可是对这个道理深信不疑,以前他又不是没碰到过难搞的男主,只要中了此药,就没有不成功的。他就不相信,有了春风一度,还能攻略不成功。 “楚哥哥,想要吗?只要你想,我就是你的。”白新慢慢的打破楚临的意志力。魅惑的嗓音一点一点的诱—惑。 如果,没有顾离深,也许白新真的就成功了,可他忽略了刚才楚临带回来的顾离深。 顾离深一直躲在房间偷听,他等了半天,见外面没有声响,便打开房门,留下一条缝隙,小心的观察客厅的情况,正好看到楚临抬手掐住白新的脖子。 然而,他等了半天,却发现两个人的姿势越来越暧昧。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他不顾一切的打开房门,刚好看到白新踮起脚尖似要亲吻楚临。不顾暴虐的气息从他心中窜起。 顾离深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来开楚临,对这白新就是一拳。 白新的吻落了空,还没睁开眼,就被一拳打倒在地,还没等他来得及反抗,顾离深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身上,似是不解气,一巴掌落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紧跟着就是拳打脚踢。 白新就是个战五渣,他所有的积分都用在了魅力上,毕竟他的任务是攻略,不需要高爆发的武力值。这一顿打,叫他都没来得及从系统商城兑换防御武器,直接被顾离深生生给打晕了。 “顾离深,快,带我去浴—室。”楚临趁着恢复了片刻的清明,示意顾离深别管他,先把他带去浴—室。 顾离深听到楚临的呼喊,清澈的眸子闪过一道暗光,那看着白新的眼神就如看一道死物。这才扶着楚临朝浴—室走去。 然而这药效太猛烈,刚走到房间门口,楚临再次失去神智,凶狠的把顾离深按倒在房门上,充满霸道的吻直接印在他的唇上,手也不安分的撕扯着他的衣服。 顾离深是被一声又一声的手机铃声吵醒的,皱眉睁开眼,想动动身体,却发现身体就如被车碾压过似得,动弹不得,不由的扯了扯受伤的嘴角。这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他虽然不经常接触人类,但又不是傻—子,楚临那失去理智如野兽般的行为肯定是白新做了什么,如果昨晚楚临没有让他搬过来,如果他不在,那 一想到那后果,顾离深本来清澈的眼眸越发的黑暗,越发的阴森。咬牙切齿的低喃:“白新,我跟你没完。” 顾离深艰难的侧过身体,眼神柔和的看着陷入沉睡的男人,清澈好看的眼眸中透露出遮挡不住的情意。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直到天亮。 直到天光大亮,楚临才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眼,大清早映入眼帘的就是顾离深那张清秀的脸。“早。”睡眼惺忪的模样带着睡意朦胧的嗓音,性—感的诱人犯罪。 顾离深把持不住的凑上去对着楚临的薄唇吧唧一口。道:“早。” 楚临轻笑一声,把顾离深抱在怀里,示意他感受自己的温度。 顾离深感受到身下有某个炽—热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腿—间,吓的直接推开楚临,眼神恐慌的看着他。“不要了。”再来他真的要死在床—上。 楚临把顾离深紧紧的揉在胸口,微眯着一闪而逝的眸光。 他是真的小瞧了白新,也小瞧了那个系统。他是真没想到这个白新的系统竟然还有这样无色无味的药,让他不知不觉的中招。而且,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对顾离深的增强了许多。 他虽然不是清心寡欲,可也不是重欲之人,虽然每个男人早上都有晨—勃,可也不是他这样恨不得把顾离深拆吃入复,难以控制。 白新究竟给他的什么药?竟让他这么难以抵抗? “昨晚你的手机响了很久,你要不要去看看是谁打来的?”顾离深现在全身痛的无法动弹,深怕楚临真的在来一炮,那可就是要了他的命,昨天楚临没有节制的要了他一整天,而且还是毫无章法。 楚临闭着眼,生生压下心中的那股欲念,这才放开顾离深起身从地上捡起手机,手机已经没电了,楚临赤过着身体去客厅找来充电器,给手机充电,方才回到房间抱起顾离深去了浴—室。 这的,等楚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顾离深已经晕过去了。 楚临柔了柔眼神,看着脸色有些憔悴的顾离深,在他的额间印上一吻,这才换好衣服出了房间。 听到关门声,顾离深这才睁开眼,脸上绯红,傻笑的摸了摸被楚临亲吻过的额间。 楚临打量了一眼客厅,本来躺在客厅中间的白新已经不见了踪影,而 楚临打量了一眼客厅,楚临客厅中间有些凌—乱,在他失去意志之前的白新也消失不见了。冷了冷眼神,敢暗算他,就要承担得起他的怒火。 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手机刚打开,一连串的提示音,还没等他来得及看,王姐的电话就来了。 楚临按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咆哮声。“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接电话就算了,还关机。” 楚临皱眉,心中有些不悦。“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网上的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照片?”楚临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你自己去看,看完来公司找我。”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楚临皱眉打开电脑,铺天盖地的新闻从各大网站传来。 楚影帝公然出柜 楚临的神秘男友现身 昔日影帝竟然是个同性恋 论往日洁身自好的影帝,私底下竟然这么不堪 第8章 -11〔完〕 楚临狭长的眸子闪过一道森然的幽光,打开微博,微博正在热火朝天的拉扯着撕逼大战,楚临无趣的抿抿唇。 虽然公司在第一时间已经压下了这个消息,照片也删的差不多,可总归还是有眼疾手快的人保存了下来,而此刻,楚临紧盯的就是照片中的两个人意乱情迷,一身材高大的男人把另外一名不逊色他多少的男人压在门框上亲吻。 照片中的人看起来脸颊透着不自然的晕红,然而楚临却一把关闭网页,薄唇森然的吐出‘白新’两个字。 “宿主,你这样做不怕楚临杀了你吗?”系统疑惑的问。 白新鼻青脸肿的脸上闪过一道嘲讽的笑,“你以为我不这么做,他就会放过我吗?” 如果没有顾离深,他就成功了,成功之后,不管楚临怎么讨厌他,他都没办法离开自己,都是那个顾离深,他失策了,因为太急切,导致他忘记了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可是你这样做,相当于任务彻底宣告失败了。”系统还是不解,就算楚临因为春风一度的原因,无法离开顾离深,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宿主攻略了楚临的百分之百的真心,最后有没有在一起,根本就不重要。 “失败就失败。”白新抿紧嘴唇,系统只是一团数据,不明白人心,楚临这个人就是个铁石心肠,他所做的一切,竟然无法打动楚临半分,好感没有增加一点,也没减去一点,他的心,就是块石头做的。既然他得不到,那他也不让那两个人好过。 “任务失败,宿主将进入惩罚世界,系统倒计时10987” 最后一秒,白新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后,躺在地上的人幽幽的睁开眼,有些不解的自己怎么会倒在这。 系统打开空间隧道的那一秒,楚临面无表情的望着天空,紧抿着唇,看着就快要消失空间裂缝,熟练的捻起一道魂力朝着裂缝中打过去。 “吱突破空间壁垒失失败。” 楚临意味深长的听到某个角落传来啊的一声,这才收回手回到了客厅。 伤了那个系统,让它陷入沉睡,没有系统的保护,就凭白新那个废物,想穿越空间壁垒,想躲过时空裂缝中的风暴?简直异想天开。就连他这样专门修炼神魂强度的人都没办法做到撕开时空裂缝,自己穿越。 楚临回到房间,看着床—上还在沉睡的人,换了身衣服,开车去了公司。 还没靠近公司,就看到公司门口守着一大堆的记者,楚临凝神掏出手机给王姐打电话。 “在哪?”王姐问。 “快,那是楚大影帝的车。”突然有些眼尖的记者发现了楚临停车的位置,抬着摄影机就朝他这边跑过来,那些围在公司门口的记者一哄而散的朝楚临这边跑过来。 楚临脸色不太好看。“我在楼下,被记者包围了。” 王姐沉默了半响,“你先回去吧,公司已经解除了你最近的一切通告。”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相当于放弃了楚临。楚临的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只是普通人,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但关键是楚临是个公众人物,对于像楚临这样的人,吃瓜群众是受不得半点的欺骗。他们认为自己的偶像欺骗了他们,当初有多爱楚临,如今就有多恨楚临,这些不明真—相的人,只会跟风,他们无心的在网络上发泄自己的愤怒,却忘记了明星也是人,他们所承受的压力。 这些无节操的记者把楚临的车围的水泄不通,就是想走,都没办法走。 一群人唧唧咋咋的问个不停,楚临的胸腔充满了怒火,白新就那么死了,都是便宜他了,如果不是没办法抓—住他,他也不会那么简单的让他去死。 电话响起,楚临烦躁的拿起手机,还没说话,耳边传来顾离深清澈好听的桑听。 “楚临,你在哪,我醒来都没找到你。”语气带着焦急,有些不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楚临不再他身边,他整个人都陷入惶恐之中。 “我在公司,晚点回去,你多休息会。”心中明明是想发火,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温柔,他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却没办法改变,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该死的让他想杀人。 杀意凌然的眼神如看死物般看着车外的那些记者。吵吵闹闹的声音从车外传入车内,在传到顾离深的耳朵里。 顾离深暗沉着眼眸,明明是出事了,他都听见了那些人的提问。肯定是有什么事楚临没告诉他。 挂了电话,顾离深打开手机,手机自动弹出的网页让他红了眼眶。 匆匆换好衣服下楼准备去楚临的公司,然而当他刚坐在车上,车内的收音员插播着影帝楚临出现重大车祸,正生死不明的送往医院。 这句话,让顾离深彻底慌了神。 他拼命的打楚临的电话,然而里面传来的只有冰冷的提示音提示着用户已关机。 当顾离深到达医院的时候,医院的门口还围堵着一群记者。 看到顾离深下车,有眼尖的记者认出了他就是照片中跟楚临亲吻的那个男人。大家围上去,七嘴八舌的问着什么,然而顾离深此刻脑海只有楚临那生死不明的消息。 猩红的眼珠子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记者,顾离深攥紧拳头,转身回到车内,直接朝这群无事生非的记者冲过去。 记者们终于怕了,一个个的扔下摄影机就跑,直到顾离深的车撞向医院旁边的花坛上,这才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就是楚影帝已经过世的消息。 顾离深连病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在太平间看到了那个早上还偷吻他额头的人已经没有直觉的躺在冷冻室里。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 楚临的脾气跟顾离深有些相似,他们都是那种随心所欲的人,被记者包围的时候,楚临愤怒的开车朝这些没完没了的记者撞过去,撞伤了几个人,还没逃离,就被迎面而来的货车直接拦腰撞翻。 顾离深抱着已经死去的楚临,一言不发,那些追在他身后的医生个个面面相觑,这些时日楚临的新闻在各大网站头条,只要是上网的人,哪个不知道? 如今楚临死了,这个陌生男人却抱着楚临的遗体。 顾离深抱着楚临的身体好一会,这才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他回到了自己的家,心中有些期许,希望影帝楚临死了,而那个身为鬼的楚临还在。 然而,直到他不吃不喝的等候了三天,晕倒在家,被赶回国的父母发现他晕倒在卧室,继而送到医院。当他睁开眼,身边已经没了那一抹风华的时候,他就知道,有的楚临死了,连那抹灵魂也消失了,是真的消失了。 顾离深恨,他恨所有的人,这其中就包括那对回国给他收拾烂摊子的父母。他更恨那些把楚临逼上绝路的网民,他最恨的还是那不依不饶的记者。 顾离深有很严重的心里疾病,平时看不出什么,一旦受了刺激,就会变的六亲不认,所以他的父母其实很怕他,两夫妻离婚之后,都把顾离深当作垃圾似得抛弃,就是因为他小时候那时不时犯病的模样,吓坏了那时候还年轻的父母。 然而,顾离深自己却是不知道的,每次发完病那些不好的记忆都会自动被他忘记。 顾离深出院之后,整个人消失了。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好多年之后了,而那时候的世界已经走向了灭亡。 顾离深是个疯子,在没遇到楚临之前,他的生活中只有文字诉说着他的情绪,当楚临无意中走进他的世界,他的全部身心仅有楚临,楚临的死亡,对他来说,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失去楚临,就等于失去活下去的意义,然而那些伤害了楚临的人,却没得到应有的惩罚,这让他不甘心就这么去死,他祈求楚临在下面等等他,然后他参加了某个地下研究所,多年之后,他冷肃着脸走在充满杀戮的路上,看着大家为了一点食物出卖亲朋好友,为了一己私欲陷害对待自己真心的人。 看着人性的丑陋,顾离深扭曲的心灵得到的除了快活,仅剩下空虚与茫然。 漫无目的的走上脏乱的大街,街道上吼叫声不断的怪物却影响不了他的思绪。 他想,他成功的毁灭了这个世界,那么,他是否可以去找他的楚临了呢? 殴臣接到一个紧急任务,任务是拯救某个世界,阻止它走向毁灭,这样的任务不多,他这么多年,也零零碎碎的接到过几次,这样的任务虽然艰难,但奖励却是无比丰厚。 他带着玄清来到这个快消亡的世界,接受这个世界的剧情,看完之后连他这样冷心冷清的人都忍不住惊讶。 究竟是什么样的爱,有多疯狂,才能改变一个胆小又孤僻的人走向毁灭? 玄清听到殴臣的简单叙述,撇撇道:“为了你,我也可以。” 殴臣勾起好看的薄唇,柔和的目光注视着他。“我知道。” “那你不许羡慕别人,你是我的,所有多余的情绪都是属于我的。”玄清这些年一直跟着殴臣在其他世界执行任务,多年的真心相爱,让他渐渐改变了当初的小心翼翼。两个人也较之曾经多了几许坦诚。 殴臣清冷的眉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幼稚。”说完,也不理会玄清那懊恼的模样,朝着任务目标而去。 站在街道尽头,殴臣看着不远处缓慢行走的任务目标,那通体斯文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剧情中所说的那个人。 然而,历经红尘无数次,他早就不是那种只看外表的人。 看着由远而近的人,殴臣拦住了他,率先开口道。“顾先生,我们可以谈谈吗?” 玄清有些不乐意殴臣对待这么一个疯子,但他也知道殴臣在执行任务。只是不爽的瞪了顾离深一眼。 顾离深疑惑的看了一眼拦住他的人,干净整洁的衣服,细碎的短发一丝不苟,身边还站着一位俊美如斯的男人。 只一眼,他就知道他们不简单,也只是一眼,他就看懂了他们的关系,然而,这样的简单干净的感情,却是他一生所求之不得。 “可以。”顾离深带好微笑的面具,彬彬有礼的点点头。 几年之后,世界开始恢复生机,殴臣完成了任务,带着玄清离开了这方世界,走的时候,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那个带着微笑闭上双眼的男人。 他是不懂这个叫顾离深的人,为了他的爱,他毁灭了世界,又为了爱,他帮助他恢复了世界,真是个矛盾又复杂的人。 “如果,哪一天你也消失在我面前,我会做的比他更加疯狂。”玄清如是的对殴臣说。 殴臣摸摸玄清的头,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温柔。“我不会的,就算是死,我也会拉着你陪着我一起。” 第9章 -1 极北之地,白茫茫的冰天世界,这里昼夜不分,没有春夏秋冬,也没有繁花似锦与秋风落叶,似乎连温暖,都感觉不到,这里除了冰,就是冰,还是□□,别说活物,连有生命的东西都少见,这里就是个白色世界。 然而在这极北之地的极地深渊的中心,有一个仅容俩人活动的四方空间,而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却是稀有的千万年玄冰,这千万的玄冰上泛着蓝色的幽光,那唯一的空间中从四个角落延伸出四条粗—黑泛着紫光的锁链,四条锁链的尽头锁住的是一名身着一袭黑色锦袍的男子,男子此刻闭着眼,俊美绝伦的脸庞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非常,气质冷若冰霜,席地而坐,坐姿纹丝不动,脊背笔挺。 楚临看完原主的记忆,这才睁开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剑眉微挑,眼眸闪过一道精光,亦或者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刻骨的恨意。 这是原主的情绪,他没必要去阻止。 原主是上界仅存的三大上神之首,在百年前,原主感悟天道,把自己的红线交给掌管姻缘的红线紫霖仙君,然而下了凡尘历劫。 原主历的是功德劫,他的目标是结束凡尘乱世,统一大陆。只要等原主统一了大陆,那他就算历劫成功,本该,这次的历劫是成功的。原主是上神,有轮回1司的仙君特意给原主书写好了结局。 然而,这一切,都被紫霖仙君打破了。 紫霖仙君暗恋原主,他得知自己心悦的人要下凡历劫,偷偷的把原主的红线绑在他的红线上,想全了他梦寐以求的梦想。 然而紫霖仙君万万没想到,在他追随原主下凡之后,仙界的清远上仙来找紫霖仙君,看了紫霖仙君所做的一切,趁着紫霖仙君下了凡尘,解开了紫霖仙君的红线,然后把自己的牵在了紫霖仙君的红线上,还给俩人的红线打上了死节。 就这样,原主的红线牵在了紫霖仙君的红线上,而紫霖仙君的红线却跟清远上仙的绑上了死节。 清远上仙满意的追随紫霖仙君下凡,投胎到了与原主所投胎的皇家另外一名皇子身上。 清远上仙跟紫霖仙君是带着记忆投胎的,他们的相随,只是为了全个人私欲。 而原主,却是为了历劫而来,所以的记忆都封存在了上界。 有了红线的牵绊,清远上仙跟紫霖仙君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可原主的红线却因为落在紫霖仙君的身上,这可就苦了原主,明明原主是为了积攒功德而来,却因为这两个人的搅合,生生跨越成了三角之恋。 原主最后被清远亲手所杀,想当然的历劫失败了,回到上界的原主想起了一切,提着剑就去找紫霖仙君跟清远上仙,然清远上仙是远古上神的亲子,有父母遗留下的神器保护,加上玉帝这种上—位者的忌惮与其他两位上神的私心,集众上界的力量,把原主封印在了此处。 那场大战,原主受了极重的伤,历劫失败相当于他已经失去了永远晋升的可能,心灰意冷之下,坐化在了此处。 原主刚魂飞魄散,楚临就来了。 接受了原主的一切,楚临可不乐意一直被封印在这。 然而他想离开此刻,却是要费很大的一番功夫。接收完记忆的楚临并不急着出去,而是利用这浓郁的灵气开始修复身体。 就在两百年后的一天,在这茫茫的冰天雪地诞生了一只灵兽,此灵兽有一身雪白的毛发,那毛发油光华亮,一双蓝色的眼珠,可爱而灵动,巴掌大小的身躯灵活的在这玄冰之下滚来滚去,可爱至极。 灵兽滚了好一会才嗅了嗅那小巧的鼻头,湿漉漉的鼻头在这无一丝活物的冰地寻找着什么,小巧的身子顺着空气中散发出来的味道一路朝前。 等它慢慢悠悠的来到一座冰山下,那好闻的味道越来越浓郁,让它不由自主的露出垂涎的目光,尖细的嘴上似乎还残留着可疑的液体,仔细的听,还能听到它猛吸口水的声音。 这叫它加快了四肢,朝眼前的冰山跑去。或许是刚出生的缘故,四肢还不算灵活,一个没控制,直接撞到了冰山上,而那不算灵活的身子就着玄冰滚了几滚,最后肚皮朝天的倒在冰块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天空,又细又短的爪子很人性化的摸了摸毛茸茸的头。 一边揉还一边呲牙咧嘴,似是很愤怒那冰山挡了它的道。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动的,只见它翻过身子,四肢着地,瞪圆的眼珠子就这么看着冰山,奇迹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那冰山在它的怒视之下,渐渐化成了水,而冰山上诱—惑它的东西就这么飘到了它的眼前。 小东西满意的弯起眼珠子,小爪子一把抓—住通红的果子,提溜一下,就塞进了口中,吃完打了个饱嗝,舒服的躺在玄冰上,四脚朝天,小爪子时不时的摸—摸圆—鼓—鼓的肚子。慢慢的进入睡眠。 时间过去五十年,当初只有巴掌大的小东西几乎没什么改变,而它快活的在玄冰上奔跑,曾经走路扭扭歪歪的身体此刻灵活的玩弄着玄冰上的果子。如踢球一般踢出去,复又让果子自己跑回来,在踢出去,完的不亦乐乎。 在这极北之地,冰天雪地的地方,也就只能看到这么一个活物来来去去的窜来窜去。 一眨眼,又过去了五十年,当初的小东西似乎没见它长大,然而,就是这么个只有巴掌大的小东西,一道白光闪过,小东西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下穿着雪白狐裘的少年,一头银色发丝无风而动,一双有些青涩但抚媚的狐眼魅惑勾人,殷虹的红唇如诱人的果子,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灵玄,这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他是这极北之地唯一的灵物,又生在这玄冰世界,所以取名灵玄。 化形成功的灵玄先是好奇的打量这个他看了一百年的世界,看了没一会就有些无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抬起来看了看,那双魅惑动人的双眼闪动着惊疑的光泽,打量着那双如凝脂般的手掌,打量完手指又把头转向地面的玄冰上,玄冰倒映着他那青涩,但却勾人的面容。 看完自己的面容,灵玄满意的点点头,极薄的唇—瓣弯起一个弧度,在这冰冷的天地如一道阳光般温暖。 灵玄心中一个默念,闪身回到了极地深渊的空间,往常只能吱吱吱的声音,如今终于能口吐人言了,他高兴的对着空间唯一的男子喊道:“大哥哥,大哥哥,我化形成功了。” 往常他的兽身还能灵活的在这狭窄的空间活动,如今化成任性,却是显得异常的拥挤,他有些不高兴的撇撇嘴,眼神看着狭小的空间,“大哥哥,这里太小了,我都不能转身。”道完,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弯眉笑了笑。 只见这四方空间在他的运作之下,那些泛着蓝光的玄冰开始后退,移动的玄冰发出震震的响声,空间越来越大,大到能容纳数百人之多,然而大了空间却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不由的,灵玄又不高兴了,他啊了一声,男子席地而坐的地方的玄冰开始慢慢把男子往上推动,不到片刻,只见那处出现了一张玄冰床,床能容纳三人之多。 灵玄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造玄冰洞府,依照他脑海中的记忆开始幻化出了桌椅,茶几,书架,雕塑等等,他觉得不错的东西。 直到他精疲力尽,这才满意的打量着他辛苦了一天的家。 对,就是他,这个地方被他称之为家,是他无意间发现的,也是在无意中发现了沉睡在这的楚临。 他一开始不明白楚临是什么东西,等他的修为越来越高,解封的记忆越来越多,他看似了解了,其实还是不明白,他只是想成为跟楚临一样。 所以,他今天终于化形终于成功了,然而大哥哥却不能分享他心中的喜悦。 灵玄很喜欢这个大哥哥,大哥哥是他自出生以来唯一陪伴在他身边的人,而且大哥哥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他很喜欢躺在大哥哥的怀中,吸取大哥哥身上的温度,眯着眼睛睡觉。 只是—— 他纠结的皱着眉头,比划着自己的身躯,又格外揪心的看了看大哥哥的怀抱,最后不情不愿的变成兽身,然后四肢爪子灵活的跳到冰床—上,跃进大哥哥的怀中,吸取着大哥哥熟悉的味道,在感受大哥哥这不一样的温度,让他既舒服又喟叹的呼出一口气。渐渐眯上眼。 楚临在极地深渊修养了三百年,这才把身体修养好,原主也是作死,一个人对抗上界那么多人,导致身体受伤很严重。花了他不少魂力。 幸好这个世界灵气还算充裕。 灵玄刚闭上眼,楚临这边缓缓的睁开眼,坐了几百年,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身体很是僵硬,他运转着体内的灵气,让灵气冲刷着身体的各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恢复知觉之后,察觉到自己的大—腿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第9章 -2 楚临低下头,入眼的是一只毛茸茸的,如巴掌大小的似狐狸般的动物,正张大着尖细的嘴巴一吸一呼着,而那嘴角似乎还残有可疑的晶莹色液体随着它的呼吸而动。 楚临轻笑一声,百年没开过口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很悦耳。 小东西毛茸茸的耳尖动了动,敏锐的睁开眼,倒映在它眼前的就是楚临那双漆黑眸子里面它的倒影。 灵玄一愣,反应过来之后,高兴的想说大哥哥,你醒了。然而,事实却是它挥舞着小爪子吱吱吱的叫。 灵玄完全没想到自己表达的话竟然是这个样子,不由害羞的用两只前爪捂住毛茸茸的脑袋,有些焉儿吧叽的倒在楚临的大—腿上,一副我很不开心的模样。 楚临被它逗的哈哈大笑,伸出手臂,而手臂上的锁链随着他的东西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抬手就把灵玄抱在怀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柔的顺着它的毛。 “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还有你这等灵物。也算是我们有缘。” 灵玄听到他的话,不由的放开爪子挥舞,“吱吱吱”那是,我可是天地孕育的灵物。 然而它的话,楚临并没有听懂,楚临只是敲了敲它的脑袋,“别吱吱吱了,我又不懂你们兽语。” 灵玄沮丧的垂下小脑袋,一对尖细的白色耳朵正无精打采的耸拉着,,不能交流,它不开心。 “你化形了吗?”楚临体贴的问道。 对啊,灵玄猛的抬头睁圆了那双似狐狸的眼睛。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聪明的跳出楚临的怀抱,跃然在地,只见方才还小—巧—玲—珑的白色灵物,眨眼间就化成了一位翩翩少年。 幻化成—人的灵玄眉开眼笑的扑进楚临的怀中,清脆的嗓音叫着:“大哥哥。” “大哥哥?”楚临皱眉看着投怀送抱的少年。“这是什么称呼?你应该称呼本尊为临天上神。” 灵玄不自觉的拿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去蹭楚临,闷闷的声音自他的脖颈处传来。“我,我是从记忆传承中学的。” 楚临抬起自己的手掌,白—皙如玉般的手指温柔的顺着他的银色皮毛。“随你高兴。” 得到楚临的回答,灵玄高兴的在楚临怀中蹭来蹭去,活动间,不免触碰到了禁锢住楚临的锁链。 灵玄皱着眉,离开楚临的怀抱,有些不开心的指着锁链闷闷的问:“大哥哥,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个?” 楚临顺着灵玄指尖的方向看去,不在意的浅笑。“因为有人见不得本尊好,所以就把本尊禁锢在这了。” 灵玄虽然聪明,可他到底还是不知人情,他有些不开心的道。“可是我帮不了大哥哥。” “没关系。”楚临淡淡的道,上界那群人怕原主挣脱逃跑,也怕原主会回去找他们报仇,所以用的是弑神锁,这对原主来说有些难,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主修的是神魂,力量体系跟这个世界不一样,这弑神锁能锁住原主的修为,却锁不住他的神魂力量。 初来之时,他就察觉到了上界那群人没有放过监视他,所以也就随它去,如今体内的伤养好了,着实没必要再这么委屈自己。 熟稔的运起魂力,束缚在四肢上的锁链只消片刻便剥落在地。自如的扭动着手腕,淡淡的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锁链,大手一挥,四条弑神锁缩小的蜷缩在手心,小巧的黑色锁链泛着紫光,确实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宝物。 灵玄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大哥哥,你好厉害。”见楚临目光移向他,灵玄羞愧的继续说:“我试过好多次,都没能成功。” “跟你没关系。”楚临把弑神锁收进储物空间,摸—摸—他的脑袋,这柔软的银丝手—感真是该死的好。叫他都舍不得放手。 不过—— 一道灵力闪现在指尖,方才还是可人的少年眨眼间就幻化成了如手掌大小的灵物。 楚临躬身抱起蜷缩在地上的灵玄,放在掌心,“还是这样讨人喜欢。”楚临大手柔顺的抚摸着掌心的灵玄,舒服的喟叹一声。 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就是特别偏爱这种小巧毛发又柔顺的灵物。一般的灵兽他还能控制,但是遇到这种天生地长的灵物,简直是没办法抵抗。 “以后你就跟在本尊身边吧。” 灵玄好半响才从人形变成兽身中反应过来,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抬起前肢抱住自己的尾巴,后肢站在掌心,很有灵性的点点头。 “真乖。”楚临满意的浅笑。刚准备说什么,头顶传来一声暴喝。 “大胆临天,竟然敢私自挣脱弑神锁。”声音很洪亮,然而却稍显底气不足。 楚临不悦的微眯着眼眸,抬手就把灵玄塞进胸口,一个闪身出现在上空,一身肃杀的气势直扑向对面的守卫。强大的气势压迫的看守之人直接从半空掉落在冰原上。 楚临紧跟着缓缓落在他的对面,傲慢的眼神不屑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翻手间,一把银色的重剑出现在他的手掌中。 “你说,本尊要是杀了你,上界的那群东西会不会知道?”说完,随意的甩了一道剑光,凌厉的剑光划破天际。 看守之人紧缩着瞳孔,眼睁睁的看着剑光朝他而来,而他却无半点反抗之力。 他闭着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等了半响,意想中的痛苦并没有出现,却等来了楚临不近不远的声音。“你去告诉云霄老儿以及当初围剿本尊的那些人,他们当初怎么对待本尊的,将来本尊会一笔一笔的跟他们算。” 上界跟人界差不多,人界是按照几大国家来分类,而上界则是分为四大区域。 仙界自诩正派之士,占据灵气最足的东部。西部是魔族,充满藻泽。北部则是这极北之地,不宜生存。还有南部的南荒之地,那里较为混乱,荒芜,里面有人,堕仙,妖兽,魔,神总之,是一个三不管地带。 楚临在南荒之地入口徘徊了好几天,才找到进去的路。 南荒之地真的就是一片荒芜,见不到半点绿色,只有岩石与飞沙,更别说什么人烟。 辽阔的地域,四面八方都差不多,楚临随便选了个方向。 “此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是我开,要想过此此路,留下买路财!” 在这沙石漫天的地域,竟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伙长相巨丑,身材高大雄壮的怪物。一脸蛮横的拦住楚临。 楚临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实在是不忍直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东西? 灵玄从楚临的胸口探出一个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的几个东西。灵动的眼珠子哧溜溜的转着,嘴巴吱吱吱的想说什么。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爷爷饶你不死。” 楚临淡定的把灵玄的脑袋塞进怀中,“脏,别看。” 本想反抗的灵玄一听,乖巧的收回爪子。心中甜滋滋的。果然大哥哥是对它最好的人。 “哦?是吗?”楚临实在不忍看他们,只好把目光看向他们的身后,淡淡的道:“我身上值钱的东西挺多的,你想要哪个?” 这句话一出,几个怪物冒着绿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临,垂涎的眼珠子恨不得直接扑倒楚临的怀中想直接把东西抢过来。 “老大,老大,你说,我们这票干完是不是就有钱进入荒芜城了?” 小妖吸了吸口水,艰难的问着为首的怪物。 “对,对,对,早就跟你们说过,跟着老大我,肯定能过好日子。” “是是是,我早就知道跟着老大有肉吃。”几个小妖一恭维,那为首的怪物更加高兴了,看楚临的目光更加赤—裸了。 “说完了吗?你们说完了是不是该本尊说了呢?”一抬手,泛着金光的重剑出现在手心。 “这把剑叫斩天剑,不知道你们是否喜欢?”楚临把目光移向手中的剑,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这把剑,听说这把剑可是把神器,是原主的父母留给他的。如果当初原主用这把剑对付仙界的那群人,未必没有胜算,可惜,原主太固执,不愿意把剑尖指向同类。 “喜欢喜欢。”一个个垂涎的盯着那把剑,目光蠢—蠢—欲—动。 楚临又从怀中提溜出灵玄,单手把灵玄抱在怀中,遮住它的眼睛。 “这是什么?”为首的老大立马从重剑上转移目光,那双如牛瞳的眼珠子闪过一道精光,死死的看着灵玄。 楚临不在意的瞥了他一眼,倒是个识货的,想灵玄这种灵物,不管你是养着它还是吃了它,都划算。 你要是财力够,养大它,将是一个非常大的助力,要是没神石去喂养它,你大可以吃了它,不管是它的内丹还是它的血肉,都是大补之物。 “这是灵物,想要吗?”楚临似笑非笑的问。 “想,想,想。”为首的老大狠狠的点头。那赤—裸裸的目光像是恨不得立马就吃了灵玄。 “拿去吧。”楚临把重剑扔过去。 “把那白毛灵物也扔过来。”为首的老大惊喜的接过重剑,见楚临迟迟不把灵物交不出,喜悦的脸色一收,凶狠的瞪着楚临。 楚临冷哼一声。“真是不知足。” 第9章 -3 楚临颔首看着灵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灵玄,他想吃了你,你说该怎么惩罚他呢?” 灵玄虽然单纯,可作为它这样有记忆传承的灵物,自然知道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宝,不由的有些愤怒,温顺的绒毛如炸起的刺猬,根根直立,一道闪电般的速度,直接冲向为首的老大。 锐利的爪子直接朝他的心脏抓去,不过眨眼工夫,为首的老大抱着楚临的那把重剑,脸上的兴奋之色还没褪却,心口处却破了个大洞。 而方才还温顺可爱的小东西,此刻幻化成—人形,脸上露出天真的笑意,鲜血淋漓的手心正握着一颗黑色的内丹,站在为首老大的眼前。“想吃我?嗯?” 灵玄就是过分的单纯,在它的心中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只有它喜欢的与不喜欢的,对待喜欢的人,它能把所有的好东西都能与之分享,对待不喜欢的人,它却能天真的将之杀害。 为首老大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话到口中,整个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剩下的几个小妖不足为惧,灵玄如一道影子一般在几个小妖中间划过,不到片刻的功夫,手心已经多了好几颗内丹,他笑嘻嘻的回到楚临的身边,一张小—脸求夸奖似得的把内丹递给楚临。 “大哥哥,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楚临皱眉,“脏死了。”一手的鲜血,还是那么丑的妖兽身上的。 “啊!”灵玄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法,白如凝脂般的手掌中躺着几颗黑色的内丹,内丹上布满着黑色—魔气。“干净了。”灵玄干巴巴的道。 “扔了。”楚临呵斥道。这玩意多脏啊。 灵玄撇撇嘴,嫌弃的扔掉手心的内丹,又转身捡起楚临的那把重剑。“大哥哥,你的剑。” 楚临摸—摸它的脑袋。“乖,到本尊怀里来。” 灵玄有些不乐意,它努力修炼化成—人形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想跟大哥哥站在一起吗?为什么大哥哥总是要它变回兽身啊。 心中不解,灵玄也就问了出来。 楚临的眼眸闪过一道金光,他温柔的摸着它的银发,弯了弯眉。“灵玄不喜欢本尊抱你吗?” 灵玄摇摇头,疑惑的问。“可是我这边大哥哥也可以抱我啊!” “不一样的,你看,你现在这么大,本尊怎么抱你?” 灵玄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乖巧的变回兽身,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开心,跃进楚临的怀中,耸拉着脑袋。虽然大哥哥说这样抱着比较方便,可他还是喜欢自己的人形状态。 这一路拦路抢劫的不少,基本上都不用楚临出手,楚临也有心磨练灵玄,所以这一路倒是成就了他们俩煞□□头。 楚临带着灵玄,就这么一路闲逛,起先还会有一些不知所谓的妖兽或者魔族前来挑衅,杀的多了,荒芜之地的那些人也精明了,看见他们俩就绕道。 一人一兽用了几乎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达荒芜城,然而荒芜城却并没有灵玄想像的那般美好,它看到的只有满城的尸体,红的发黑的土地以及腐烂的味道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 一些魔族或者食肉的妖兽正在城门口吃着那些尸体,场面非常的血腥。 楚临淡淡的看了一眼,非常体贴的遮住了灵玄的眼睛。“别看,太脏。” “嗯。”灵玄其实已经看见了,对于它来说,除了大哥哥,没什么东西值得它放在心上。就这点场面,它完全不当回事。 “站住,想进城,先交十块神石。”守城的妖兽拦住了楚临的脚步,那高大威猛的身材比楚临整整高了一个头,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似是瞧不起人。 本来荒芜城就是个三不管地带,较之人类,里面还是魔族与妖兽居多,何况不是犯了大错,又有几个仙人会跑到这种地方受苦?所以这守城的妖兽看不起楚临,完全是有理由的,何况楚临还长的这般俊美,在那些魔族与妖兽眼中,妥妥的小白脸。 灵玄危险的眯着它的狐狸眼,蠢—蠢—欲—动的爪子似是想动手。 楚临按捺住灵玄,翻手就掏出十块神石。这玩意他多的是,原主积累多年的财产可不就便宜了他,他如今跟仙界势不两立,他可不想再把这荒芜之地的人都得罪了。 守城的侍卫见楚临还算懂规矩,也没为难他,反正这种长的好看的,进了城能不能活还俩说呢。 楚临步履缓慢的走进城,还兴致阑珊的打量了一番这座荒芜城,原主是没来过这种地方,毕竟原主也是自持身份的人,不屑与这些低等的肮脏玩意为伍。 “哟,这是哪来的美人?跟小爷走吧——” 一句话还没说完,楚临面不改色的捏爆了他的脑袋,不过区区低等的妖兽,也敢来调戏他,不知道他特别碍眼这些长的巨丑的东西吗? 对于楚临的这种行为,荒芜城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要你有实力,就算你把城主给杀了,都没人管。 楚临的目标就是荒芜城的城主之位,不然他千里迢迢来这干什么? 只是还没走几步,一群人突然从四面八方踊跃的朝前方跑去。 楚临悬浮在空中,从半空中俯视着下方的打斗。 一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遮盖着面容,手中拿着一把破铁剑,被一群看似魔族的人围攻。 面对这么多人,黑色斗篷男子表现的很冷静,攻防有度,镇定自若,临危不乱。 楚临看了一会,黑色斗篷男子一直占据上风,对付这几个魔族的人像是有意挑逗,时不时的戏耍他们几下,把那几个魔族的人气的越发凶狠的攻击。 灵玄化成—人形,站在楚临的身边。有些不解的问旁边的楚临。“他为什么不一剑杀了那些人?” 楚临玩味一笑,“杀了就没意思了,这样如猫儿爪老鼠一般,把他们戏耍个遍,不是很好玩吗?” 灵玄不屑的撇撇嘴。“我看他就是吃太撑了,没事干。” 楚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灵玄,见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下方的战斗,温柔的诱—惑道:“你就是太暴力,太血腥了,每次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你如今倒是可以跟他好好学学。” 灵玄不乐意了,它一想随心所欲惯了,以前大哥哥都没说它,今天竟然为了这个把自己包裹的黑乎乎的男子说它,还叫它要跟这个脸都不敢露的人学习? “哼。”灵玄闪身冲向地面,亮出凶狠的爪子直接朝男子的心脏抓去。 然而灵玄还是轻敌了,它的对敌经验除了几个拦路的小妖,基本为零,黑色斗篷男子快速的闪过身,有些诧异的看向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却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好看的少年,不由的轻浮的吹了声口哨。“哟,这是哪出来的小—美人儿,不回家伺候你的主人,是专门跑来勾引哥哥我的吗?” 这句‘哥哥’彻底激怒了灵玄,俏白的小—脸气的通红。本来它还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失手了,没有一击即中,叫在上方观战的大哥哥失望了,此刻听到黑色斗篷男子的话,浅蓝色的眼珠子越变越深,直至变成了深蓝,锐利的爪子滑出一道凌厉的杀气,闪电般的速度如一道流行,瞬间冲向黑色斗篷男子,男子也不是吃素的,本来只是玩玩的态度在灵玄越发偏激的招式中,越发的谨慎。 旁边的魔族之人本来以为又要失败了。却没想跑出来一个跟黑色斗篷男子有仇的,欣喜之余,也加入了战斗。 这下好了,黑色斗篷男子不得不以十二分的精神对待。 灵玄抓—住一处破绽,稚—嫩的脸上噙着一抹冷笑,抓紧时机,一爪子朝他的后背心抓去。 “小—美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是要下死手啊。”黑色斗篷男子闷—哼一声,堪堪躲过灵玄的爪子,只是爪子还是伤到了手臂。黑衣男子手臂上被鲜血侵透,鲜血滴在地上,滴答滴答。 灵玄冷哼一声,对待这种不要脸的人,就要往死里弄。反正传承记忆就是这么教它的。 虽然灵玄单纯,没什么心机,可它却不傻,再加上传承的记忆,可谓是下手又黑又奸诈。一时间黑色斗篷男子被灵玄打的苦不堪言。 最后无奈的看了一眼上空的楚临。“哇哇哇,看戏的,你快把你家小—美人牵走,我跟你素不相识,又没招你惹你,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 楚临倒是瞧的蛮有意思的,他都好多好多年没打过架了,倒不是他自持身份,而是原主的实力本来就很高,加上他万年轮回的经历,真的很难遇到那种实力相当的人。 见他戳破了楚临跟灵玄的关系,楚临也没为难他,只是招呼灵玄。“灵玄,回来吧。” 灵玄鄙夷的看了一眼黑色斗篷男子,这才不甘心的收回手中的爪子,带着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回到楚临身边。 楚临最后看了一眼黑色斗篷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也许,这个人可以与他一战,他可是瞧的很清楚,这男子只用了六分的实力与灵玄和魔族的人对抗。 果然,这荒芜城到处都是隐藏的高手。 第9章 -4 一个容貌出尘的男子带着一个实力不俗的少年出现在荒芜城,而这年纪不大的少年竟然还伤了他们荒芜城的魔头释天,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大消息。 不到半天的功夫,荒芜城几乎人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 然而,本该让人忌惮的两个人,此刻,却被一群人包围了。 楚临不耐烦的看着他们废话一大堆,最后总结出一句话,来找死的。 楚临拦住好战的灵玄,而是冷凝着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不知名的方向,这才翻开手心,祭出重剑,所到之处,鲜血飞溅,优雅的身形,招式华丽,让人移不开眼。 灵玄揪着眉心,脸上带着纠结,它到此刻才知道,原来杀人也是一种艺术。 看了大哥哥的招式,灵玄反思着自己的杀人方式是不是太过于难看了些。 嗯,向大哥哥看起,下次争取自己的动作也华丽些。 地上尸横遍野,楚临面不改色,眼角噙着一丝笑意,右手随意的甩了甩重剑,重剑上的血渍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啧,用你们这些渣渣来祭本尊的剑,果然是便宜你们了。”轻薄的红唇嘲讽的吐出刻薄的话,灵玄狗腿的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体贴的接过楚临手中的剑,细心的帮着拭擦剑身。 释天自他们走后,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看了半天,琢磨着荒芜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两个高手,特别是其中那个给他带来危险感觉的黑衣男子动手之后,心中震撼不已。 此刻瞧见方才与他交手的少年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不由的没绷住脸面,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嗯?”楚临冷眸瞥了一眼发出笑声的方向。 灵玄一个闪身,拿着楚临的重剑就朝释天而去。 银色的剑光划破天际,如同一道流行,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吵杂,朝释天斩去,释天夸张的‘啊’了一声,有些狼狈的逃过灵玄的剑气,边闪躲还边叫喊。“别,小—美人,有话好好说。” 楚临神情淡定的看着这一幕,既不阻止也不攻击。 释天在闪躲的过程中,还时不时的往楚临这边抛几道眉眼,被斗篷遮住的脸面只剩一双漆黑的眼眸,一双桃花眼自带风流多情。 释天的这番动作却是叫灵玄心中更加的不快,它虽然单纯,可又不是傻—子,这么赤果果的勾大哥哥,叫它怎么忍?不由的加快了动作,蓄力一击,然而,这次却是连释天的衣角都没触碰到。 倒是叫释天找到了灵玄的破绽,趁此机会,反力一击,一道黑色的魔气直朝灵玄的门面而去,这道魔气带着十足的杀意。 楚临脸色一冷,闪身挡住了那道魔力,皱眉拉住灵玄。 灵玄愤恨的瞪着释天,有些不甘心。“大哥哥” 楚临收回重剑,摸—摸灵玄的头,“乖,听话。”然后把目光转向释天,冷若冰霜的眸子带着丝丝的杀气。“这个仇,我们结下了。” “哎,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好不好。”释天不满的道。 楚临冷笑道:“你不是没死?就算他想杀你,你给站着给他杀就是了。” 楚临的话,不由的让释天气笑了,“你这是何道理?许他杀我,还不许我还手?你也太霸道了些。” “呵,道理?你跟我讲道理?”楚临不屑的看着他,那目光如看一只蝼蚁般轻视。 “灵玄想杀你,是你的荣幸。”说完,捻起体内的灵气,直接朝释天门面而去。 “这是还你方才那一击。” 楚临的这一击带着的力量是十层十,他知道释天能躲过,然而他的目的却是隐藏在释天身后的那个人。 果然,‘啊’的一声,这道攻击落在了隐藏在暗处的那个人身上。 “啊?竟然是城主?”一旁观的人惊讶的呼喊道。 “城主什么时候来的?”又一个旁观者问道。 “城主这是死了吗?” “你算计我?”释天眯着黑色的眼眸,充满危险的黑色眸子带着杀气的看着楚临。 楚临微微一笑。“对。”光明正大的算计你。 “很好,很好。”释天咬着牙,道了两句很好。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楚临,像是要把楚临的模样记在心底,这才消失在夜色中。 所以,这个听说是荒芜城最厉害的城主大人,出现还没一秒,就被楚临给秒了。 楚临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个城主的尸体,带着灵玄直奔城主府。从今日起,他就是这座城市的主人。仙界的那群渣渣,等候他的报复吧。 楚临花了些时日收复了城主府的那些奴仆,忠于前城主的,直接杀了,见风使舵的,杀了,最后,偌大的城主府,只剩楚临跟灵玄两个人。 楚临上任荒芜城的城主之后,直接带领荒芜城这些闲的蛋疼的家伙开始向仙界进攻。 仙界。 “清远上仙,紫霖仙君。”守在仙宫门口的小仙见到俩人,恭敬的迎了上去。“帝君等候两位许久,快快跟小仙来。” 小仙带着俩人来到帝君的书房,此刻帝君头疼的看着案桌上的战报,头疼不已。 他是忌惮临天神君没错,可也没想杀了他,如果不是雪陌上神与清华上神向他暗示,他也不会真的去临天上神头上动刀子。 前阵子,临天上神挣脱了弑神锁,逃出了极北之地,不知所踪,他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可他万万没想到临天上神竟然跑到了荒芜之地,还真的收服了蛮荒之地的那群只有蛮力没有脑子的货物。倒是叫仙界失了五分之一的领地。 “参见帝君。”俩人见帝君脸色难看,不由的对视一眼,心中的自有了一番猜测。 “好了,你们也别多礼,临天上神的事,你们也听说了吧?” 临天?紫霖仙君不由的脸色一僵,心中暗想,帝君召见他们果然是因为此事。 事情是由他而起,他也不想推卸责任,这几百年,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自责愧疚不安,后来有了清远上仙的开解,又有清远上仙的陪伴与真情呵护,叫他安心了这几百年,如今帝君旧事重提,加上仙界边界传来的战事,他内心又开始不安了起来。 他安慰自己,他没错,他当初喜欢临天上神的时候,是真的喜欢,后来不喜欢了,也是真的不喜欢了。就算强迫他,又有何用?感情不能勉强的不是吗? 这几百年,如果不是清远上仙的陪伴,说不定他早就入了心魔,既然临天上神被封印在极北之地,为什么又要逃跑?为什么要让他不安? 清远上仙暗暗观察着紫霖仙君的一举一动,所以他脸上闪过的愧疚自责与后来的释然,都叫他看的清清楚楚。 紫霖仙君侧头见清远上仙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不由的心中一暖,是啊,只有清远上仙是真的爱他,哪像临天上神,就是个木头疙瘩,不解风情,他明示暗示了那么多年,都不见临天上神有任何的反应。 “禀帝君,自是听说了的。”清远上仙见自己的爱人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才淡定的回复了帝君的话。 帝君皱眉,苦着脸,他是怕死,作为仙界的统治者,哪个不怕死?不然他当年又为何去算计临天上神,不就是怕他历劫成功,晋升神君,夺了他的权? 当年为了抓—住临天,集仙界所有仙人之力,加上雪陌上神与清华上神,这才堪堪将临天封印在极北之地,如今他逃了出来,还跑到了荒芜之地,看来,仙界将不再太平了。 “你们跟着雪陌上神与清华上神去边界吧。终归是要把临天再次封印起来的,不然仙界将迎来大难。”帝君有气无力的道。他这个帝君做的一点威严都没有,战战兢兢的怕了临天上千年,好不容易把他除了,却没成想安心了几百年,又开始心惊胆战了。 “是,臣等谨遵帝君旨令。” 仙界这边暂且不说。此刻,在仙界的边界,楚临慵懒的抱着灵玄坐在战场的后方,看着他从荒芜城带来的那些妖兽和魔族与仙界大战。 七彩的法术缤纷炫彩,半空中的仙人与荒芜城的人如下锅的饺子,一个一个的往下掉。 几个蠢—蠢—欲—动的妖兽眼热的看着站前方,时不时的回头憋屈的看一眼楚临。最终忍不住开口道:“城主大人,小的门是否可以上前一战?” 楚临淡定的看着前方。手指时不时的顺着灵玄的毛。“真的想去?” “想,实在是太想了,这些自诩正义又道貌岸然的仙人,老子早就想去杀个痛快。”妖兽说到仙人,那真真的恨的咬牙切齿。 荒芜之地的人都是被各大区域所不容之人,而荒芜之地之所以称之为荒芜,除了那里只有飞沙走石,还有大批的凶狠妖兽,生养在那片区域的妖兽个个都是皮糙肉厚,一身的蛮力又没脑子,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被一些其他区域不容之人占据了荒芜城,然后被那些其他区域不容之人所奴役。 今楚临带来的都是妖兽居多,不用他们费脑子,只需他们的蛮力可发泄即可,仙界那些人,跟他们来阴的,这些不长脑子的妖兽可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论起面对面的战斗,那些狡猾的仙人可不是这些凶狠的妖兽的对手。 战场上的形式一片大好,楚临也就不拘着妖兽了,一挥衣袖。“去吧,本尊论人头行赏。” 第9章 -5 得到应允,守候在楚临身边的妖兽一哄而上。 灵玄舒服的半眯着眼眸,然而口气却有些担忧。“大哥哥,你让他们都上去了,要是仙界那些阴险的人来偷袭你怎么办?” “无妨——”他心中自有一番较量。 讲到底,这场战役还是荒芜之地占了便宜,仙界的那些个仙人也不全是无能之辈,他只是利用了荒芜城那些妖兽来杀仙界个措手不及罢了,荒芜城的人说的好听个个能独挡一面,说的不好听就是不服管教,任你有通天的本领,一群乌合之众终究难成大气。 楚临本就没对荒芜城的人抱有希望,所以失败在他的意料之中。 此刻他带着灵玄现身在仙界,听着不远处那些个小仙议论起清远上仙这个战神,个个都带着崇拜之色,顺带的也提起掌管姻缘的紫霖仙君,除了个别的小仙有些不屑之外,其他的无不羡慕嫉妒。 清远上仙是远古上神的亲子,本身就是个高富帅,在仙界这种美女帅哥遍地走的地方,清远上仙长的俊美不说,还是痴情。又有父母遗留给他的不知几凡的宝贝,加上他自己也算努力,千年的时间修炼到了上仙的实力。 几个小仙谈起清远上仙与紫霖仙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就顺带的提起了当初仙界第一人临天神君,以及这次临天神君来报仇的事。 几个小仙说到临天神君,皆一副惋惜的模样。 小仙1:“要我说,都怪紫霖仙君,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私自去牵了临天神君的红线,临天神君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 小仙2:“你乱说什么?帝君不是说是临天神君私藏祸心,才有次一劫的吗?” 小仙3:“你懂什么,帝君忌惮临天神君的实力,怕临天神君晋升神君,夺了他在仙界的权利。而且”这个小仙偷偷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确定周围没人,小声偷偷的道:“你们知道,我是从凡间上升到仙界的,我还有一个凡间兄弟跟我一起,我那个兄弟就是在清远上仙的宫殿当仙童,他亲耳听到清远上仙跟紫霖仙君的谈话,清远上仙亲口说他嫉妒临天上神,他是故意把临天上神的红线牵到了紫霖仙君的红线上,也是故意让临天上神历劫失败,而且,紫霖仙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到这,这个小仙卖起了关子,故作神秘的看着大家一副好奇的模样,这次心满意足的小声道:“紫霖仙君平时看起来仙风道骨,又清高不凡,私底下却是跟帝君有一腿。” 这话一出,不亚于一颗炸弹,众小仙一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们可别不相信,这可是我亲眼所见。” 躲在旁边的楚临挑起眉梢,这小仙说的可跟他实际接收到的记忆可谓是天差地别啊。假如紫霖仙君真的跟帝君有关系,那么紫霖仙君当初的做法,可有耐人寻味了。 “大哥哥”灵玄担忧的看着楚临,它虽然很多事都不懂,可该明白的它却是明白的。 楚临安抚的摸—摸灵玄的脑袋,目光看向帝君的宫殿。勾起一抹冷笑。 直到小仙都散了,楚临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然后大摇大摆的朝原主的宫殿走去。 “临天上神。”有小仙看到楚临,立即弯腰行礼。不过看他的眼神却是带着害怕与惶恐。 楚临虽然背叛了仙界,可他毕竟是仙界之人,还是仙界实力第一人,而且,谁能想到,前几天还带着荒芜城的人攻打仙界,此刻却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仙界,众小仙们表示,他们也不懂临天上神玩的是什么套路。 一路遇到的小仙个个都惊慌不已,楚临也不在意,他回到原主的宫殿,宫殿经过几百的沉淀,有些落魄,加上原主当时被封印,原主宫殿里面的仙童全部都跑了,只剩下空荡荡不复往昔繁华的空屋子。 记忆中的宫殿虽然不豪华,却又足够低调内敛与奢侈,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宫殿,一股心酸感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这是属于原主的心酸感,原主是忠于仙界的,他以自己为仙界之人而自豪,而且原主的父母也是远古上神,且还是为了仙界而陨落。 千年前仙魔大战,远古上神几乎都死了个精光。所以原主特别仇视魔族。他努力的修炼,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彻底消灭魔族吗?可惜了。 灵玄幻化成—人,看着已经败落的宫殿,转头担忧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楚临。在他眼中,此刻沉默的楚临是伤心与难过的。 所以,它有些生疏的安慰道:“大哥哥,不要难过,灵玄会帮你把仙界给灭了。”最后一句话简直是豪气升天。 楚临弯了弯眉眼,抬手温柔的抚摸它的银丝。“嗯。本尊不难过。” 帝君得知临天上神回了仙界,愤怒的同时又害怕,曾经联手封印临天上神的仙君与上仙得知了消息,全部跑到了帝君的宫殿,商议着该如何是好。 “雪陌上神与清华上神带着清远还紫霖去了边界,没有两位上神在,我等该如何对抗临天?” 帝君叹息一声,从得知临天上神挣脱了弑神锁,逃出了极北之地,他就提心吊胆的等待着这一天,这一天终于都了,他却突然不害怕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 “你等去做准备吧,这一战迟早的事。”威严霸气的帝君,此刻像是老了几百岁,浑身如抽去了力量,有些颓废的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权利迷人心智,他也不例外,作为仙界的帝君,任谁都会不爽头上坐着一个时刻威胁他帝君位子的人。当初得知临天上神要下凡历劫,他暗示心悦临天上神的紫霖可以下凡去满足他的私心,又把消息透露给心悦紫霖仙君的清远上仙。 他们成功的阻止了临天上神晋升,他仙界统治者的位子保住了,仙界第一人临天给封印了,他终于松口气了,然而这才快活了几年? 帝君一想到当年众仙有事想到的都是临天的日子,而他这个帝君只是个摆设,他就不甘心。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做到底,能封印得了他一次,他就不相信这次杀不了他。反正如今的临天也只是个丧家之犬,背叛了仙界还想回来?做梦! 仙界的众仙紧张的备战,等候着临天上神发难,然而,他们等候了近一个月,雪陌上神与清华上神都从边界赶回来了,而临天上神却没任何动静。 帝君终于坐不住了,带着两位上神赶往临天上神的宫殿。 宫殿外设置了结界,紫霖仙君站在清远上仙的身后,担忧的目光看着临天上神的府祗。又看了看一脸肃杀的帝君,心中忐忑不安。 清远上仙最嫉妒的人,莫过于临天上神,凭什么都是远古上神的亲子,他只是上仙,而临天却是上神?凭什么他心悦之人心悦的却是临天那根木头? 为什么临天不好好的待在极北之地,为什么要跑出来? 暗自观察着紫霖仙君的一举一动,没有放过他脸上的所有表情,他的担忧与不安,在他看来就是紫霖仙君还对临天上神念念不忘,留有私情。 “临天,你这个叛徒,竟然还有胆子敢回仙界。”清远一气之下,直接朝前面的宫殿叫喊道。 “可敢出来一战——”话还没落完,一道紫雷直接劈向清远,眨眼间,在一片白色中,一个被紫雷劈的衣衫褴褛的人显的格外显眼。 “啊——”紫霖仙君就站在清远上仙的身侧,这道累虽然是劈的是清远上仙,可作为站他身边的人,也是得到了紫雷的照顾。 “清远上仙”紫霖仙君只是个小仙,有仙君的封号,却只有仙人的实力,这道紫雷的威力连上仙都无法抵抗,又何况他这个小小的仙人?紫霖仙君吐出一口鲜血,晕倒之前,双眼含泪的看了一眼清远上仙。 灵玄收起手中的灵雷,漂浮在宫殿的上空,俯视婢睨的看着这群伤害了大哥哥的人。 “嘁,废物,连我都打不过,还想跟大哥哥一战。”灵玄高傲的语气带着彻底的鄙视。 清远浑身疼的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紫霖倒在地,呲目欲裂的眼眶充满血色的看着灵玄。“哪来的妖物,竟敢私闯仙界,临天作为仙界的上神,竟然勾结妖物,罪该当诛。” 灵玄嗤的一声冷笑,大哥哥虽然没有提过自己的过往,可它来仙界也有不少日子,平时大哥哥在宫殿修炼,它就出去探听消息,倒是叫它无意中听到了许多。 虽然传言不可信,可它也知道定是这些人负了它的大哥哥。 “都说仙界的仙人都是伪君子,这话当真不假,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蠢货,嫉妒我大哥哥的实力,欺负我大哥哥身后没人撑腰,暗算我大哥哥,现在还冠冕堂皇的说我大哥哥勾结妖物?你们一个个都是睁眼瞎吗?老子是天地孕育的灵物,受天道的庇护,想杀我大哥哥,也得看我灵玄答应不答应。” 第9章 -6 灵玄此话一出,众仙纷纷的看着它,目光中带着惊恐与不可置信。 灵物,天生地养,万年才得一只,然,灵物的现世,在其他几界代表着大补之物,食之可修为大增,但是——在仙界,灵物代表的却是新的帝君的产生。 灵物是应天道而生,它的出现将说明仙界的现任帝君不仁,威胁到了天地平衡。 然,众仙却是不知道,这只灵物——灵玄,它产生的主要原因在于楚临,楚临属于外来者,天道感受到楚临的威胁,怕楚临会引起此方世界的平衡,所以在禁锢他的地方孕育出灵物,天道的目的是想让灵物灭了楚临,但是天道却是失算了,灵玄没有灭了楚临不说,竟然还主动跟在了楚临身边。 “我等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帝君强装镇定的问道。 仙界不同于其他区域,魔族的沼泽之地充满了魔气,极北之地则是冷寒之气,而荒芜之地,却是戾气丛生,这些东西,这三大区域都不是适合它生存;只有仙界这边充斥的是仙气,在加上大哥哥宫殿地底纵横着一条仙脉,别看只是短短一月有余,然,它的修为却是大涨,而且大哥哥还给了它无数极品神石和天材地宝。 “你相不相信关我屁事。”灵玄傲慢的眼神俯视着帝君。 仙界之人自持身份,且他们也不是那等粗俗之人,灵玄的这句话,足足叫他们气的脸红脖子粗。 “你既然是灵物,那你怎么会跟仙界的叛徒走在一起,你是忘记自己的使命了吗?”帝君指控道。 清华上神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都到了这时候,这个蠢货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这个蠢货一直以曾经的那点恩情相要挟,他又何必自降身份去做那等卑鄙之事? 现如今灵物现世,帝君的位子不保,想来帝君也没时间在拿曾经的恩情来找他茬了。思绪一转,趁着帝君跟灵物争锋相对,众仙人的注意力集中在灵物身上,他悄悄的退出人群,最后看了一眼临天上神的宫殿,这才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了。 然,他这才走了没多远,前方他途经的小路上正站着一位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负手而立,微风扬起他的青丝,傲—然—挺—立。 清华上神顿住脚步,疑惑的看着他。在他记忆中,仙界众仙都爱一身白色锦袍,黑色,倒是有那么一位,而那位此刻不应该是在自己的宫殿么? 楚临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眸子打量着这个在仙界三位上神中的其中一位,当初对付原主,这位可是出了很大的力啊,他让灵玄唬住那些喽啰,而他独自在这等候另外比较棘手的上神。 他还以为第一个等到的会是三位上神中唯一的女上神雪陌呢,毕竟在他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雪陌上神跟原主没有任何的纠葛。而这位清华上神,原主的记忆中似乎也不存在什么牵扯,但是有一件事,原主没放在心上,但楚临却觉得,这位清华上神似乎放在心上了,还耿耿于怀了。 为什么? 因为这位清华上神的修为比原主强,然而原主却比他先一步历劫,历劫可不是什么小事,谁先历劫成功,谁就能晋升为神君,统治整个仙界。 楚临不觉得这位清华上神不嫉妒。只要是有野心的人,都会嫉妒。 很显然,这位清华上神很有野心。 “是你?”清华上神惊讶的看着楚临,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对,是本尊。”愧疚?楚临只是觉得好笑罢了,这个人既然做了那等事,就不要转身虚伪的去愧疚。 “你你是来报仇的?”清华问。 “报仇?”楚临嗤笑一声,扬起眉梢,打量着面前清俊儒雅的男子,一身雪白的宽大锦袍,青丝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束在脑后,眸似暖阳,抿着唇,看起来一副谪仙般的模样,其实,他也确实是仙,还是个上神。“对,本尊是回来报仇的,当年你们怎么对待本尊,本尊就怎么回敬你们。”说到最后一句,楚临冷肃着脸,细长的眼眸凝结着杀气。 “动手吧,本尊先拿你来祭本尊的剑。”翻手间,银白色的重剑出现在手中,金色光一闪而逝。 清华带起一抹忧郁的自嘲,他堂堂仙界上神,仅为了当年帝君在他入魔之时赠与他一滴万年冰莲玉露,帮他压制心魔,欠下这份因果,所以,当帝君求他面前的时候,他为了偿还当初的赠与之恩,选择了与临天上神动手。 他如今的修为是一年不如一年,虽然万年冰莲玉露可以压制他的心魔,却无法做到根治,每每修炼之时,那些似是属于他,却又不属于他的幻境时刻纷扰着他,叫他始终无法潜心修炼。 那些幻境,是如此的真实,真实的他竟然舍不得从幻境中醒来,幻境他追逐的男子,以各色的形象出现在他身边,不自不觉的让他越来越堕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守本心多久,也许,某一天,他也会如曾经的那些堕仙那般,失去理智,如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般,被仙界之人唾弃。 “你动手吧,这是本尊欠下的因果,本尊绝不还手。”清华上神紧闭眼眸,眸仁中带着一抹悲凉,如果让他在失去理智与死亡之中选择,他情愿选择魂飞魄散。 楚临啧啧惊奇的看着清华上神一脸的生无可恋,心中自感新奇。“你就这么想死?还是在跟本尊玩套路?” 清华上神睁开眼,似是不解的看着楚临。“套路?” “啊,对,就是跟我玩阴谋。”楚临淡淡道。 “阴谋?不,本尊没有任何阴谋,只是当年的事,本尊也不想说什么迫不得已或者解释自己的无辜,本尊是心甘情愿死在你的剑下。”清华陈述着事实说道。 他已经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心魔,沦为毫无理智的魔物,还不如趁现在死了好。 楚临意味深长的看着清华上神。“你既然心存死志,那你为何当初跟仙界的那群小仙暗算本尊?” “你要知道,在仙界,只有我们三位上神,你们除去本尊,帝君不会满足的,他既然忌惮本尊,你跟雪陌上神结局也讨不了好。”楚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问了出来,估计是原主死的不甘心,所以也想寻求一个答案吧。 清华沉默不语,只是扬起头,露出欣长的脖颈,示意他动手。 楚临用诡异的眼神看了清华上神好一会,忽而笑了。“你竟然有了心魔?哈哈”楚临放声大笑,半响,才收起手中的重剑,留下一句。“本尊很期待你入魔的样子。” 怪不得会存心找死,原来是要入魔了。仙人入魔可是这些自诩正义之人最不齿的,何况这清华还是上神,他可是真心的期待这位上神入魔。 楚临回到宫殿,那群仙人已经不见了,想必是被灵玄给唬走了。 “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出去的?”灵玄一直等候在宫殿门口,见到楚临从原处走过来,赶忙扑上去,抱住楚临的腰—肢,扬起脑袋。 “大哥哥,我把那些烦人的坏蛋赶走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这小—脸蛋一副求夸奖的模样,简直不能更萌了。 楚临手指有些发—痒,努力抑制住想捏两把的冲动,柔了柔几分眸色,把手放到了它的脑袋上,竭力不去看它那双水润的双眼。“嗯,灵玄很乖,很厉害。” “那大哥哥,我想要奖励,可以吗?”灵玄眨巴着双眸,却察觉到大哥哥的身体似乎僵硬了片刻,心中一惊,莫非大哥哥受伤了?不由的放开楚临的腰—肢,白—皙修长的小手急切的拉开楚临的衣襟,柔嫩的手指在他身上四处摸索着。 “你在做什么?”楚临暗哑着声音道。他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本来他就格外的喜爱灵玄,也一直把他当弟弟对待,可现在这当作弟弟的人竟然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楚临抓—住乱动的小手,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灵玄,本该充满风情的凤眸盖因年岁太小,又不通世俗,显得格外的清澈与灵动,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的瑕疵,凑近了还能看到它脸上绒毛,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双嫣红的薄唇,尖细的下巴显的小—脸只有巴掌大小。楚临盯着它看了好一会,灵玄这会还小,容貌还没张开,在等个千年,想必是个妖—艳邪魅的美人。 只是,他似乎不偏爱这种类型的美人。 “我只是想看看大哥哥是不是受伤了。”楚临捏在它手腕的力道有点重,叫它有些疼,清澈的眸子蕴含—着一丝泪光。“大哥哥,我疼。” 好吧,这只灵物被他养的似乎娇气了些。 楚临放开他的手,警告道:“你往后不可随意的把手伸进别人的胸膛,也不能随便的拉扯别人的衣襟,除非是你们两—情—相—悦,你心悦他(她),他(她)也心悦你,懂吗?” 灵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转念一想,不对。“大哥哥,我很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啊,那我是不是可以扒你的衣服?” 楚临无奈的扶了扶额角,这孩子。“不可以。” 第9章 -7 灵玄如一个好奇宝宝似得缠着楚临询问为什么不能扒衣服的问题。 这边回到姻缘殿的紫霖仙君终于苏醒了,缓缓的睁开眼,只觉全身疼痛的厉害,那道紫雷虽然不是劈向他,但他那时离清远上仙较近,紫雷波及到他,他的修为又不高,导致他晕倒了过去。 “你醒了。”清远上仙眼眸闪过一抹心疼,怜爱的抚摸着紫霖仙君有些苍白的脸。 紫霖仙君轻轻的嗯了一声,目光转向坐在床榻边的男子,往昔那个俊朗又整洁的男子此时一脸的憔悴,虽然身上的服饰已经换了,可看他毫无血色的脸色,就知道他伤的也很重。 紫霖仙君虚弱的看着他。“上仙,对不起,是小仙连累你了。” 清远上仙的心中充满恨意,眼眸中闪过一抹阴狠,不等紫霖仙君察觉,清远上仙已然恢复成往常的模样,宠溺的看着紫霖仙君。“乖,叫我清远,我对你的心,你还不了解吗?我何曾怪过你,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临天,他背叛仙界,跟荒芜之地的那些妖兽搅合在一起,以为仗着灵物就能为所欲为,当年,我们能封印他,如今,我们一样能打的他魂飞魄散。” 紫霖仙君垂下眼帘,眼皮遮住眼眸中的情绪。脸上却布满哀伤的道。“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初存有私心,让临天上神历劫失败,你也不会,不会受伤。”说带最后一句,紫霖仙君哽咽着语气,掀开的眼帘带着痛苦。 “如果当初我没有把临天上神的红线取出来,与我的红线牵在一起,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切,都是小仙的错,临天上神恨我是应该的。” 紫霖坐起身子,虚弱的身子靠在清远上仙的怀中,垂着泪,欲落不落的泪水含在眼眶。继续道:“小仙不后悔爱上上仙你,虽然小仙这么说会很自私,但如果能重来一次,小仙还是会这么做,不然,小仙也不会发现自己真正心悦的人是你。” “紫霖”清远上仙感动的把紫霖仙君紧紧的搂在怀里,激动的底下脑袋吻了吻他的墨发。 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白,加上气氛正好,清远上仙搂着紫霖仙君的腰—肢,纤细的腰—肢柔软光滑,心中渐渐升起了莫名的情愫。 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俩人渐渐的吻到了一起,不到片刻,房内就传来一阵阵的喘息声。 不日,雪陌上神的宫殿就传来雪陌上神身陨道消的消息。 清华上神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楚临。看着眼前面色不该的男子,清华上神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酝酿了很久,他才问道:“是你做的吗?” 楚临颔首点头,“是。” “为什么?你也是仙界中人,我们肩负仙界的责任,你是仙界唯三的上神,你怎么可以对”说到最后,清华上神都不忍开口。 楚临用他那双狭长的眸子嘲讽的看着他。“她自己来找死,本尊只是成全她罢了。” 清华上神收起脸上最后的犹豫,翻手祭出长剑,浑身充满肃杀的直指楚临,上神的威压朝楚临扑面而去。“你已经变了,所以,动手吧。” 楚临没有防备,猛的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威压,冷笑一声,全身的神力挡住清华上神的威势,“几日前还在本尊面前装着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今天又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真是可笑。” “本尊当初下凡历劫失败,本就是清远跟紫霖的错,他们为了一己私欲,扰乱本尊历劫轨道,私自牵下本尊的红线,导致本尊因爱而失去理智,最终丧命在清远的手下,本尊归来之后,找清远跟紫霖算账有何错?你们这些虚伪的伪君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封印本尊,而那两个犯错的小仙却任由他们逍遥法外,这是何道理?你现在跑到本尊面前讲本尊变了,你是在同本尊讲笑话吗?” 这大概是清远第一次听到临天上神说这么多话,曾经的临天上神沉默寡言,就算当初被封印,也只是一脸的失望加愤怒,却也没像此时这般讲解自己的委屈。 “本尊” “好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自己辩解,这仙界早就不应该存在了。”说完,楚临祭出自己的重剑,金色的神力覆在剑身上,一道剑光直直的朝清华上神的门面而去,金色的剑气倒着凌厉的杀气,清华上神闪过不及,剑光堪堪打在他的手臂上。眨眼间,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袍。 清华冷凝着脸,反应极快的给自己打了道止血的术法,开始回击。 这边的打斗声响不算小,引来了仙界众仙的注意力。本来在温存的清远跟紫霖也得到消息,急急的赶了过来。 大家看到清华上神有落败的趋势,此时也不顾什么争正义道德,急急加入战斗。 灵玄从宫殿急急的赶了过来,却发现楚临被一群仙界之人围殴,小—脸一沉,跃上半空,抬手一道紫雷,对着背后偷袭楚临的拿到身影而去。 清远一个闪身,带着紫霖从闪着雷电的地方落到空地上,抬头愤怒的指着灵玄道:“你这灵物也太阴险,竟然暗算紫霖。” 灵玄扬着脑袋,不屑的反击道:“说的好像你们好似有多光明磊落一般,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我大哥哥一个人不说,他——”灵玄小手指着紫霖讽刺道:“他方才不也是在偷袭我大哥哥?亏你们还说什么正道之士,你们有脸吗?要点脸好吗?” 被灵玄戳破,紫霖仙君恼怒的涨红着脸,放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忍了很久,才抬起那张苍白的脸,委屈的看着清远上仙。 “不,小仙没有,小仙什么实力,怎么敢偷袭临天上神。”紫霖楚楚可怜的看着清远,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灵玄被紫霖仙君的话加上他这做作的模样给气炸了,全身的血液直冲像脑门,浅蓝的瞳孔渐渐加深,手心的紫雷越来越粗,紫雷连接着上空,本该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变暗,云层中酝酿着无数的雷电,而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叫打斗中的人都住了手,一脸恐惧的看着灵玄。 楚临收回重剑,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些贪生怕死的东西。然后走到灵玄的身边,泛着金光的重剑直指天空,手臂粗的紫雷就如受到某种召唤,纷纷朝银剑汹涌而来,就在雷电快要落在剑身上的时候。 楚临给自己打了道防御,然后引着雷电开始朝众仙而去。 本来这些人就是为了杀楚临而来,灵玄引来雷电的时候,众仙收手又围在一块,这下好了,楚临带着雷电直接飞奔进这群仙人中。 “啊!” 无数的哀嚎声,在这片土地上响起。 一开始就站在众仙对面的清华上神不忍的想飞身过去帮忙。而站在他身边的清远上仙却拉住了清华上神。“上神,别去,这是天雷,你制止不了,除非你能杀了他。”说着,清远指着引雷的灵玄。 楚临放大神识,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引来了第一道紫雷,剩下的紫雷络绎不绝的朝他走动的位置降落,所到之处,无数的仙人在紫雷中被劈飞,只剩下无数的嚎叫声,场面可谓是混乱至极。 灵敏的神识探查到清远的目的,不由的露出一抹冷笑。清远跟紫霖可是罪魁祸首,他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呢? 楚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疯狂而嚣张。既然你们喜欢阴谋,喜欢暗算,那老子今天就叫你们尝尝什么叫天打雷劈。 “清华上神,你快阻止他啊!”被众仙保护在一旁的帝君吼叫道。 清华上神的目光却在灵玄的身上,他神色凝重的看着召唤出紫雷的灵物,心中略有些踌躇,灵物是受天道庇护的,他要是动手杀了灵物,会召天道的反噬,他本就有心魔,要是召了反噬,那后果不外乎当初入魔。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如果他入魔,那这些仙友的下场比此时还要残忍。 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清华上神,清远沉了沉眸子,心中颇有些不悦,本来在场的人,只有清华上神能与临天上神一战,现在又有了一个更难搞定的灵物,他本想让清华上神去解决灵物,然后就如当年一般,封印了临天上神。 只是,他没想到清华上神竟然犹豫了。 “上神,仙界的安危交给你了。”清远慎重道。 “是啊,您是我们仙界的上神,如果不是小仙的修为太过低微,小仙也不会”紫霖仙君红着眼眶,含泪的看着清华上神,眼中看着祈求。 清华叹息一声,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唯一能跟临天匹敌的人,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不能去,他无法承受杀了灵物之后反噬的后果。 帝君见清华似是听不到他的话,狼狈的躲避着紫雷,边闪躲边警告着清华。“清华上神,您现在可是我们仙界唯一的希望,难道您真的见死不救吗?” 清华幽幽的叹息道:“不是本尊不想救,而是本尊不行啊!” “为何?”清远怀疑的问。 清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最后才把灵物的来历与他自身的情况说了一遍。 最后为难道:“本尊要是杀了灵物,本尊将受到天道的反噬,到时候,只怕,只怕仙界会血流成河啊!”入魔之后,他会修为大增,到时候失去理智的他,会嗜血成性,这比临天上神带来的雷劫更加的恐怖啊。 听了清华上神的话,清远灵光一闪,如果,如果清华上神入魔,那是不是就能杀了临天?可要用什么办法控制住清华上神呢? 第9章 -8 一道接着一道的雷鸣声,震耳欲聋,半响之后,地上只剩下无数被劈的看不出人样的黑焦块。 楚临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示意灵玄可以收起手中的紫雷。 然而—— 灵玄是收起了紫雷,可天空中厚重的云团却没跟消失,而是全部集结在一起,开始酝酿出更加粗—大的雷云。 楚临脸上的笑僵硬在了脸上。 卧—槽,玩大发了。 ‘轰隆隆’,一声响彻天地的深紫色雷电迅猛的朝楚临劈来。 楚临闪电般的用银色重剑挥开想要劈他的紫雷,腾空而起,马丹,他忘了,这种高级世界的法则更完全,没有丝毫的漏洞,而他把仙界这群仙人一窝端了,天道不怒才怪。 ‘轰隆——’ 这道雷电的威力,绝对是方才那片雷电雨的十倍。 楚临根本无法闪躲,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劈。 清华上神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不可一世的男子,被这道如婴孩般的雷电击中。 等了好久,雷云散去,半空中的那道人影已经不见了踪影,大家找了半天,才在地上找到一块被劈的看不出人样的黑乎乎的暂时称之为东西的东西。 “大哥哥——”灵玄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直接朝楚临狂奔而去。 紫霖仙君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那,那是,那是临天,临天上神吧?” 清远上仙眼底迸射—出仇恨,阴沉着脸,这样威力十足的雷劫都没劈死临天,那他的修为该有多么的强大? “是吧。”清华上神心不在焉的道,眼眸却中闪过一道红光,刚才临天上神对抗雷电的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莫名的有种熟悉感,甚至这气息引起了他心魔的共鸣,让他差点就压制不住,当场失控。 “大哥哥,你怎么样了?呜呜呜,不要丢下灵玄一个人,大哥哥”灵玄抱起楚临,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楚临此刻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天道为了清除他这个外来者,可以说是想尽办法置他于死地啊! “快,快带本尊走,离开这儿。”楚临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直接晕了过去。 灵玄抹了把眼泪,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人,这才抱着起楚临转身就跑。它可不笨,现在大哥哥受伤了,如果对上那三个人,它也没胜算。 然而,清远却是识破了它的想法,闪身来到灵玄的面前,拦住了灵玄,俊朗的脸上带着不可抑制的喜悦。“放下他,我们可以放过你。” 灵玄紧紧的抱住楚临,愤恨的瞪着清远。“滚。” 看着虚弱的临天上神,清远上仙毫不掩饰他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喜悦。 帝君死了,清华上神也差不多废了,如今就连那个让他想起名号都心惊胆战的临天上神此刻也没了威胁。他将是仙界的第一人,仙界新的统治者。 “哈哈”清远放肆的张狂,“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受仙界欢迎的灵物吗?你身为灵物,理应助仙界,却为了一己之私,帮助临天这个叛徒,如果你识相的话,现在放下临天,自己逃命去,本君还能放你一马。”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让清远上仙疯了,是的,疯了,谁能想到临天上神会真的灭了仙界?谁又能想到曾经的三大上神,一个死了,一个有了心魔,一个却遭天谴了呢? 灵玄双眸充满怒火,神情紧绷,然而它却又毫无办法,它没把握杀了清远上仙。毕竟清远上仙真正的实力在那,而它也才将将出生三百多年。 “城主大人,我们来了。”就在场面一触即发的时刻,荒芜城的那些个妖兽追着那些个小仙跑了过来。 释天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混乱的场面。 一双如墨玉般的眸子茫然的看着灵玄怀中的楚临,他还没开始打呢,怎么就结束了呢?这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 耀武扬威的妖兽直接包围了紫霖仙君跟清华上神。清远上仙一见势头不对,想直接从灵玄手中抢过楚临的身体。 然而,灵玄会给他机会? 灵玄抬手就是一道紫雷,放完之后闷—哼一声,嘴角淌出一道血,直接现出了原型。 方才配合大哥哥使用紫雷,已经让他的仙力枯竭,如今强制释放紫雷,使用的左右不过是它的生命力。 释天听到紫雷声,终于回过神,闪电般的速度接过快要落地的临天,然后一道魔气打在清远上仙的体内,趁着清远受伤之际,飞快的捞起灵玄带着临天离开了仙界。 临走前,释天深深的看了一眼清华上神,最后吩咐荒芜之地的妖兽,撤退。 释天没有带着楚临回到荒芜城,毕竟就楚临现在这个样子,去荒芜城绝对没什么好下场,最后听从灵玄的话带着楚临去了极北之地的深渊。 这里的一切还是如当初他们走的时候那般模样,释天把楚临放在玄冰床—上,灵玄沉睡着恢复枯竭的仙力。释天守这这一神一兽近十年,才在灵玄苏醒之后离开。 离开之前,释天嘱咐灵玄要小心仙界,如今的仙界被清远掌控,他放言说灵物背叛了仙界,临天上神入魔杀了上届帝君,如今他们俩是整个仙界的罪人。 灵玄才不稀罕劳什子仙界,对于释天的好心,它只是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守着正在慢慢恢复身体的楚临。 释天回到了荒芜城,他在荒芜城待了近万年,这座充满血腥暴力的城池,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他习惯了那里的一切,可当他回到这座城池,却发现这座城池如今已经大变样。 怀着警惕的心还没走进城内,就被城池守卫请进了城主府。 灵玄每天去找各种修复身体的天材地宝,每次都是带着遍体鳞伤的身躯回到它跟大哥哥的家,然后把自己从守护兽口中夺来的宝贝喂给楚临。 曾经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如今似蒙上了一层水雾,叫人在也看不透它的心思,俊美孤傲的脸庞,如子夜的寒霜,背后隐藏着让人心疼的倔强,甚至隐隐夹杂着淡淡的忧郁。 只有在见到楚临的时候,那双蒙着水雾的眸子才会蔓延着淡淡的温情,如水洗过的天空,湛蓝透亮,就如一块打磨过的蓝宝石,光彩夺目,美丽的叫人移不开眼。 经过百年前与仙界的那场大战,或许,只能称之为楚临的单方面屠杀,到底是让它长大了,这种被迫成长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如果不是因为它修炼不到家,又怎么会控制不住紫雷?大哥哥也不用被紫雷反噬。 这日,灵玄的伴生灵草,七叶七彩莲终于开花了,等待了几百年,伴生灵草终于熟了。只要是有点灵性的妖,都会有伴生的东西一起出生,而像灵玄这等灵物,又怎么可能没有伴生之物助它成长?何况它的出生,就是为了消灭楚临这个变数。 所以,天道给它伴生的是万年前都稀有的七叶七彩莲,七叶七彩莲有七片花瓣,每一瓣食之能增加千年的修为,全部食之能增加万年的修为。 七叶七彩莲还有一个功效,就是能让神仙起死回生,楚临作为上神,他的身体是被天道降下的蕴含天罚的紫雷所伤,除了自身花费无数的岁月慢慢修复,也就只有七叶七彩莲能助他恢复了。 灵玄从自己的小空间内取出散发着香味的七叶七彩莲,毫不心疼的把七叶七彩莲喂进楚临的嘴里。七叶七彩莲入口即化,进入楚临体内的七叶七彩莲发出一道七彩色的光圈,光圈包裹着楚临,慢慢的修复着他的身体。 “大哥哥”灵玄忧郁的眼眸蕴含—着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在楚临的手背上。“这是我的伴生灵草,也是我最后的希望,大哥哥,你一定要醒过来啊。”这些年,他喂了无数的天材地宝,都没能帮主楚临半分,如今,最后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这七叶七彩莲身上。 楚临在朦胧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在喊这‘大哥哥’,心中不由的一暖,这些年,他一直在用自己的魂力修复身体,极北之地仙气稀薄,对他修复身体没半点好处,可他的神魂却是清醒的,每次灵玄喂给他的宝贝,他都一清二楚,人生,难得遇到一个像灵玄这般无私不求回报对他好的人,虽然,灵玄只是个灵物,可却是他轮回万年中,第一个对他这般全心全意的人。 七叶七彩莲果真是传说中的宝贝,短短的几日,楚临被天雷惩罚的伤好了一大半,迫不及待的睁开眼,入目的便是灵玄那张精致的脸。 自打七叶七彩莲喂给了楚临,灵玄就没眨过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楚临。楚临颤抖着睫毛的时候,它就知道,七叶七彩莲是有用的。见到楚临终于醒过来了,灵玄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溃了,它扑进楚临的怀中,抱着楚临失声痛哭,这哭声中包含—着它多年的担心,害怕,委屈以及隐忍。 灵玄就如同迷路的小孩找到了大人一般,放肆的发泄着心中所有的不安与委屈。 楚临温柔的抱着它,灵玄的委屈他又何尝不知道?楚临难得的红了眼眶。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候着灵玄的情绪发泄。 第9章 -9 荒芜城。 两只高大威猛的妖兽一左一右的拖着一名狼狈的男子,男子如去了骨头的软—肉一般,被这两只妖兽直接扔到地上,顷刻间疼的他猛吸了口冷气。 “果然是不解风情的怪物。”男子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意,眼中带着一抹自嘲的对那俩妖兽说。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百年到底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当初他回到荒芜城,被请进荒芜城主府,然后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说到最后,他这么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 释天脸上苍白如纸,额头布着细密的冷汗,曾经为他遮盖容貌的黑色斗篷早就不知道被扔在了哪个角落。清俊儒雅的面容上,却带着玩世不恭的薄凉。然而那双坚毅的眼眸却带着坚韧的执着。 说到底,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抓他的人想要临天上神的下落,可这个抓他的人,却是他羡慕,难过,痛苦,嫉妒,愤恨,等一切情绪的来源。他跟他,明明是同胞兄弟,然而作为大哥的另外一个人,却成了高高在上的上神,而他,却被父母抛弃,丢在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荒芜城,仅因为双生子不吉,多么可笑的理由! 如今,那个高高在上的上神堕落了,他很高兴。可这个人却很享受堕落的感觉,这就叫他不开心了,他不开心,为什么要让那个人开心? 听说他在找临天上神,他知道临天上神在哪,可他为什么要告诉那个人?临天上神在哪,他很清楚,可只要是让那个人不愉快的事,他都愿意去做,就算是拿他的命去换,他也乐意。 释天无力的趴在地面,一双黑面白底镶着金边的靴子映入他的眼底,靴子的边缘绣着一朵血红的彼岸花,释天无力吐槽这个人的审美观,反正能穿这样款式的靴子的人,除了他那个同父同母的变—态哥哥,没有他人。 “没有修为的感觉如何?我亲爱的弟弟?”明明是清冷的声音,却带着说不出的邪恶。 “很好,非常好。”释天豪爽的道。 头顶传来一声冷哼声,“看的出来,你很享受,那就继续吧。”清华不带半点情绪的说,曾经是那般清雅如仙的人,此刻却已大变样,还是一袭白袍墨发,装扮没有任何改变,却是多了一面华丽的银色面具遮盖住了脸颊,只露出了那张削薄的薄唇。 释天费力的抬起头,直视着这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每次看到你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我的心情就非常糟糕,真是恨不得刮花你那张脸。” 清华对他这话不置可否,他也想毁了释天跟他一般模样的脸,看到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他自己都膈应。扬眉看向释天身后的妖兽。“把他带下去吧,什么时候说了,就什么时候带出来。” “是,城主大人。” “不——”清华勾起一抹邪恶的笑,猩红的眼眸充满恶意。“我亲爱的弟弟,本尊突然想起一个好玩的东西,城主府后花园有一个尸魔蛇窟,或许你需要帮本尊试试那玩意的效果如何。” 释天脸上一变,却又在眨眼间恢复自然,挑衅的看着清华,薄唇轻吐出:“拭目以待。” 只是眨眼的功夫,本该趴在地上的释天被清华捏着脖子,充满杀气的眼眸露出狠戾的暴虐。“本尊看你是活腻了。” “恼羞成怒了?哈哈,你越不高兴,我就越开心。” 清华阴沉着脸,一挥衣袖,一道劲风直接打在释天的脸上,释天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他体内的修为早就被清华给废了,又如何能承受他这样一击? 释天吐出一口血,歪着脑袋直接昏迷了过去。 清华不屑的看着他,“拖下去。” 目光随着释天的离开而放空,脑海一边又一边的回忆着他们相处的那几世,然而却苦笑的发现,美好的记忆总是太少,是不是当初他真的做错了?所以导致他的楚临轮回了万年,记忆全无,都没能释然? 寂静的大厅,在黑夜中显的格外的冷寂,坐在首坐的清华,此刻显得格外的孤单与哀伤。 他情愿自己什么都没想起来,还是如前几个世界那般什么都不懂,一见钟情的去爱上楚临,纠缠着楚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知道的太多,顾虑也太多。 “楚临,你到底在哪?”清华失落的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抹哀伤,如果,如果早知道临天上神就是他的楚临,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楚临陷入那样的境地? 只怪自己忘记的太彻底,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中的一员,让自己忘记了他深爱入骨的那个人。 他该谢谢清远,在他压抑不住心魔的时候,诱—惑他入了魔,不然直到楚临离开了这个世界,他都不会想起来。 想到清远,清华猩红的眼珠子闪过一片寒冷,整个人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的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白—皙的脸庞若影若现的现出入魔特有的图腾,毁灭的杀意充斥在整个大厅,眨眼间,方才还辉煌的大厅瞬间成了一道废墟。而他,矗立在废墟中,不沾半点尘埃,依旧是白色的衣袍,墨发迎风飞舞。 ———————— 楚临亲昵的抱着灵玄离开了极北之地,这个世界他呆了四百多年,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在沉睡,这感觉,真是格外的酸爽。 失去半生灵草的灵玄,化身为兽还是不能开口,楚临本来是想去找其他的宝物来补偿灵玄,然而,灵玄却惦记着清远当初的那账。 它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不,大度的兽,清远当初趁火打劫,想灭了大哥哥,还想灭了它,这仇不报,它难以安寝。 楚临如今的修为真的算是仙界第一人,他食用了七叶七彩莲,平白增加了万年修为,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外来者,估计天道会直接承认了他神君的身份。 而仙界。 在一座宫殿的暗室中,这里魔气环绕,中间沸腾着一座血池,血池中央坐着一名赤—裸—着上身的男子,男子狰狞着脸,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紫霖仙君瞪大着眼珠,白—嫩的手捂住张大的嘴巴,眼中溢出—水雾。 他,他,清远帝君竟然,竟然入魔了。 他的枕边人竟然是个魔,曾经那个俊逸又体贴让他敬仰的清远上仙,如今竟然步入了清华上神的后路,他怎么都无法相信他爱的人竟然一直在欺骗他。 紫霖仙君不可置信的后退,脊背靠在墙壁上,细微的声响惊动了坐在血池中的男子。 “谁?”阴狠的声音带着杀气。 紫霖仙君还没缓过劲,一道凌厉的魔气直冲向他的门面。 “啊!”带着魔气的杀意直接摧毁了拿到墙壁,紫霖仙君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清远赤着上半身站在紫霖仙君的面前,抬起手指勾起紫霖仙君的下巴。勾起唇角,“你不好好的在寝宫待着,跑到这来干什么?嗯?” 紫霖仙君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害怕的颤抖着,脸上流露出无法自控的紧张。 “你说,本帝君的秘密被你发现了,本帝君该如何对待你呢?是杀了好呢,还是——”清远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眸带着痛苦与情意,心中既是害怕,又是愤怒。 他是那么的爱紫霖,为了怕紫霖抛弃他,他一直小心的守护着自己的秘密,可是他为什么不乖乖的待在宫殿,为什么要找到这里来? 紫霖仙君害怕的颤抖着身子,挪动着身体想离开这个地方。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不是害怕了?你是不是想抛弃我了?不,本帝君不允许你离开我,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本帝君的怀里。” 说完,清远放开紫霖仙君的下巴,蹲下—身子把紫霖仙君紧紧的搂在怀中。狠辣的声音带着威胁道:“别想逃离,不然本帝君会打断你的腿,用弑神锁把你锁在这间暗室。” “不,你走开,别碰我。”紫霖仙君一掌打在清远的胸口,害怕的睁开眼,连连后退,脸上再也不复曾经的爱意,紧缩的瞳孔只有害怕与厌恶。 “紫霖,别讨厌我,我是真的爱你。”清远慌张的上前,想再次把紫霖搂进怀中,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哀求。 却是此时,暗室门口传来几道声响,那是 清远敛起脸上的情绪,冷着脸道:“你乖乖的等着本帝君,只要你不逃跑,本帝君不会伤害你的。”说完,清远俯下—身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却被紫霖仙君扭头躲过从而落在了他的脸上。 清远心中涌起一道戾气,却又耐着性子威胁道:“乖乖的在这等着我,如果让我知道你逃跑了,本帝君说到做到,绝对会打断你的腿。” 说完,带着有些狼狈的身影走出了暗室。 紫霖仙君看着清远离开了暗室,这才收起脸上的害怕对着虚空中直直的跪了下去。“主人。”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现出身形,精致的面具闪着银光,面具之下的人带着嗜血的笑意。在这幽暗的暗室中,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清华舔—了舔殷—红的红唇,猩红的眸子带着一抹不坏好意的笑。“他竟然也入魔了,真是意外,哈哈” 第9章 -10(完) “青狐,做的不错,你继续代替紫霖仙君留在清远的身边,有什么消息通知本尊。”说完,清华撕开空间,直接回到荒芜城的城主府。 刚站定身子,就有小弟前来禀告。 “你说你说临天上神出现了?” “是的,城主大人。” 清华激动的抖动着身子,精致的面具下,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那充满喜悦的眼神,却是诉说着他的好心情。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个紫霖仙君死了没?” “啊?还没死。” “没死就好。”清华满意的点点头,“对了,你吩咐下去,本尊要带人去攻打仙界,速度越快越好,把那个紫霖仙君一起带上。” 等到大厅只剩他一个人时,清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期盼,激动,紧张,甚至还有些害怕。 是啊,害怕。 想到当初楚临为什么会轮回,激动的心情顿时凉了半截。 楚临啊楚临,如果,如果你恢复了记忆,还会原谅我吗?清华心中暗自询问着自己。 仙界。 清远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坐在属于帝君的王座上,看着底下弯腰行礼的神仙,不由的勾起唇角,他如今是仙界的统治者,权利,美人,都是属于他的,只要杀了临天,他就是名副其实的仙界第一人。 “何事?” “禀帝君,临天现身了,正朝我们仙界而来。”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清远坐在神殿的王座上,勾起一抹冷笑,临天?他要叫他有来无回,他准备了一百年,等的就是今天。 一想到他如今的这么模样,清远脸上迸射—出刻骨的恨意,如果不是临天带着荒芜城的那些下等肮脏之物进入仙界,他又怎么会中了魔气,又被魔气侵蚀,勾出他的心魔,导致他最后入了魔? 他变成这个模样,都是临天促成的。 都是远古上神的后代,临天是上神,他是上仙。让他爱的快要疯魔的紫霖,心中最爱的还是临天。如果不是因为红线的牵绊,他永远都得不到紫霖仙君的注目。 为什么? 凭什么? 恨意侵蚀着清远的神智,血红的眼珠再次迸射—出暴虐的狠辣。高洁光明的神殿魔气萦绕。 楚临站在神殿外,皱眉看着神殿里面的黑色—魔气。 灵玄不喜的皱紧眉头,化成—人形,站在楚临的身边。“大哥哥,神殿怎么会有魔气?”灵玄厌恶的夹紧了眉宇,它是灵物,自然喜欢仙力充沛的地方,可这让它喜欢的地方,却带上它最讨厌的魔气,叫它如何开心? 楚临抿着唇,眼眸盯着神殿,并没有开口。 “大哥哥?” “跟我们没关系,等我们解决了清远,大哥哥带你去寻找宝物,助你修炼。”楚临凉凉的道。 “嗯。”灵玄开心的抱着楚临的手臂,眉开眼笑。“那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楚临扭头宠溺的看着灵玄,温柔的抚摸着它的银发。 “临天上神,别来无恙。”清远站在神殿门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神坛下方的临天,威严的神情带着一丝鬼魅。 楚临轻抚着灵玄的后背,示意它别冲动,这才扭头看着清远,仅仅一眼,就看见清远气息驳杂,这种气息,楚临也不喜欢,谁叫他体内是正宗的神力,天生跟魔气不对付。 “原来入魔的人是你,本尊还以为仙界被魔族给占领了。”平静无波的声音,不带如何的感情情绪。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清远再也维持不了那副威慑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他最是看不惯临天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呸,你说本帝君入魔,本帝君就是魔了吗?” 楚临先是一愣,似是没想到堂堂帝君竟然做出这么粗俗的动作,随后不屑的看着包围他的神仙:“堂堂仙界,竟然认一个入魔的上仙为帝君。”楚临讽刺的看着这些神仙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清远,继续道:“仙界如今竟然堕落成这个样子,那还留着干什么呢?” 临天就是清远最大的执念,看着这些神仙一个个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的怒火交加。“看本帝君作甚,临天这个仙界的罪人,杀了上任帝君,你们竟然还相信他的一派胡言,置本帝君于何地?” 楚临嗤笑一声。“就算本尊杀了上任帝君,那又如何?本尊是货真价实的上神,杀一个暗算本尊的宵小之辈,又有何错?”本来就是,在实力位尊的世界,他的实力最强,所以他就是老大,他想杀谁就杀谁,谁敢不服? 楚临高傲的眸子打量着清远,就如同看一个蝼蚁般不屑。“本尊到底是仙界的上神,还不屑与魔为舞,可你们瞧瞧你们的帝君,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魔。”最后的魔字,带着说不出的嘲讽与厌恶。 “给本帝君上。” 清远赤红着眼睛,他现在所有的理智全无,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仇人,是他最讨厌的人,也是让他恨之入骨的人,没有之一。 “本尊似乎来的刚刚好?”一道邪恶的声音由远至近,方才还很远,眨眼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就站在了神殿门前。 楚临扬眉看了一眼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虽然一副正儿八经的神仙打扮,可他周身浑厚的魔气,却是叫人心惊,这是魔族的人?还是?莫非魔族也想插一手? 楚临仔细的打量着清华,不由的皱起了眉,这个人,好像有些眼熟? 清华隐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微微颤抖,过滤掉下方所有的视线,单单独留那道最特别,也是他最熟悉却又陌生的视线,他激动的不能自已,恨不得现在就跑下去紧紧的抱着楚临,一表情意。 “你是什么人?竟敢直闯仙界?”清远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清华上神! 这个当初他想控制,却在最后关头失败的仙界唯二的上神,唯一一个能跟临天一战的上神! “哦?你不认识本尊?我们帝君大人竟然忘记了本尊吗?”清华努力的忽视楚临的那道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在清远的身上。听到他的话,扬起头,余角看着他。 “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是那劳什子帝君呢?” “你——” “嘘,别急。”清华伸出手指,食指放在薄唇上,打断他的话,继续道:“怎么这么不经说呢?当初暗算本尊的勇气去哪了?啧啧啧,你说说你,当初为了紫霖那个小婊砸,你暗算了临天上神,美人到手之后,你又肖想权利,暗示帝君临天上神是个威胁,知道本尊欠上任帝君的人情,你让上任帝君去请本尊对付临天上神,封印了临天上神,之后得知本尊心魔如体,又想妄自控制本尊,你说,你哪来那么大的自信,哪来那么大的脸呢?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以为世界是你爹还是你—娘?或者你以为你是世界主角,世界围着你打转呢?mdzz!” “噗!”清华那番长篇大论一结束,楚临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弯起的眉眼好笑的看着他。 这还是当初那个正直的不能再正直的清华上神吗?这个满身萦绕着魔气的男子,一溜口的小白话,还有最后那句mdzz,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楚临再次仔细的打量这个男子,那堪比x外线的目光,恨不得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大哥哥,你笑什么?”灵玄疑惑的看着楚临,又看了看站在神殿门口的清华。皱眉思索。 “没什么,做好准备了吗?”楚临问。 不管清华是什么人,被夺舍了,或者被穿了,都跟他没关系。他现在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在沉睡,说实话,他还没好好去逛过呢。 “嗯,准备好了。”灵玄点点头。亮出爪子,得到楚临的示意,开始游走在围堵他们的神仙中。 楚临轻飘飘的飘到清远面前。似笑非笑的眸子扫了一眼清华,才把目光转向清远。 “听说你在找本尊,想必这场对战你期待许久了。”楚临瞥了一眼蠢—蠢—欲—动的清华。“本尊给你这次机会,不过,就要看你是不是有那个能耐杀了本尊。” 道完,楚临翻出重剑,金色的神力包裹着剑身,凌空划出一道剑气,对着清远就是一顿砍。 为什么那些牛逼上天的反派最后都不得好死?就是废话太多。 楚临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一直信奉的就是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罗哩罗嗦不是他的性格。 清远反手对着楚临就是一掌,楚临一个闪身,躲在清远的身后,勾起一抹冷笑,剑尖对着他面前的人就是一剑。 清远入魔之后,修为大大的提升,反应非常迅速,躲过了楚临的一击不说,还适时的从袖口掏出一把粉末,对着楚临的方向撒去。 楚临挑眉,忍不住轻咦一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说完,一道灵气铸成的墙挡住了粉末,然而粉末却穿过灵气墙,朝楚临侵袭而来。 看到这情况,楚临凝着脸,正想使用空间撕裂,却在他刚动手的瞬间,清华已经把清远挡在了他的面前,那粉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入清远的身体。 清远‘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再也顾不上伪装,魔气开始自他体内溢出,四散在空气中。 楚临一脸懵逼的看着在地上哀嚎不止的清远,这就结束了? 他还没动手呢? 所以?这个清华为什么要救他? “城主大人,我们来了。”远处,黑压压的大队伍,正朝着这边赶来,不少的仙人被妖兽粗暴的踩死或者拍飞。 楚临怔在原地,半响回不过神。 下面的妖兽和仙人杀成一片。 趴在地上的清远此刻奄奄一息,听到下方的杀戮声,再看楚临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眼底立即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临天,你毁了仙界,你是仙界的罪人,你不会有好下场。”清远狰狞着脸色,咬着牙说出这段话。 楚临这才回过神,他慢步走到清远的面前,蹲下—身子,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本尊有没有好下场,本尊不知道,反正你是死定了。”楚临伸出手掌,拍拍他的脸。“你说你要是好好的跟本尊单打独斗,也没这么多事,不过你这样也挺好。” 清远气的一口鲜血直喷出来,楚临嫌弃的收回手,不理会他脸上的愤恨。 清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下面,开始了单方面的虐杀。一群白衣飘飘的仙人,身上基本都带点红。 楚临对着灵玄招招手,在清华还没表现完之前,就带着灵玄离开了仙界。 等清华杀爽了,再找楚临的时候,战场早就没了楚临的身影。 清华:人呢?说好的相认呢? —————————— 几百年后,仙界恢复了秩序,听说有新的帝君产生。而新帝君的典礼,就在今日。 楚临手上的请柬,就是仙界的那些人送来的。 灵玄不开心的看着楚临手上的请柬。“大哥哥,你要去吗?” “那你希望本尊去吗?”楚临放下手中的请柬,弯着眉眼问。 “不想你去,仙界那些神仙都不是好东西。”灵玄对仙界的人没半点好印象。 楚临只是宠溺一笑。“那就不去。” 然而,最后,楚临还是去了,新的帝君对楚临很客气,当年的那两场大战,这位帝君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可不想得罪了这位上神。 典礼结束之后,楚临回到了极北之地,清华一路跟随在他身后,没有现身,不是他不想跟楚临相认,而是—— 当初没有记忆的时候,他参与了封印楚临,后来为了雪陌上神,他想杀了楚临。 就算是以失忆为借口,也改变不了他曾经所做的一切,楚临不会原谅他的,他了解楚临。没有记忆的楚临比当初那个楚临更为冷心无情。 “出来吧,跟了本尊一路了。” 清华犹豫了很久,在楚临的耐心快告捷的时候,才现出了身形。 “原来是你。”楚临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露出一个笑容。“跟着本尊可是有事?当初算是你救了本尊,本尊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说出来,本尊考虑考虑。” “那那本尊以后可以来找你吗?”清华问的小心翼翼。其实,就算他当初不救,楚临也不会有事。 楚临犹豫了一下,最后才勉强点点头。 然而,最终,直到楚临离开这个世界,清华都没找到楚临的身影。 楚临带着灵玄,满世界的跑,一直帮灵玄去寻找各种天材地宝。直到千年后,他自动离开这个世界。 第10章 -1 楚临昏昏沉沉间,只感觉手腕疼痛的厉害。耳边还传来一阵阵的抽泣声。不由厌烦的皱起眉。 “唔” “临临,你醒了?”一道温婉的女声轻柔的响在耳边。 楚临艰难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个温柔不失优雅的妇人,正仓促的摸着眼泪,楚临用一副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妇人小心翼翼的开口:“临临,要不要喝水?” “嗯。”楚临还没接收记忆,看现在的情况,他应该是在医院。 妇人拿着一杯水,小心的扶起他,楚临不适的想推开她,却在抬手的瞬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无力的抬不起来。不由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只见手腕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白—皙的手指显得格外的苍白脆弱。 “本我这是怎么了?”当了上千年的上神,还真没办法一时适应这普通人的生活。一时间不由的抬起另外一只手揉了揉额头。 妇人愣了一秒钟,这才神色复杂的看着楚临。“你,你这孩子,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闹自杀呢?” “自杀?”楚临呆呆的问。 这句话一说完,脑海中瞬间充斥着原主的记忆,原主是林城楚家独子,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子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简直是不可一世。 就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爷,竟然喜欢上了自家公司里的一名小职员。 小职员刚大学毕业,叫曲天睿,老家是农村的,碰到原主这样死缠烂打的少爷,一开始还能义正辞严的拒绝,后来原主又是送奢侈品,又是送车,顺带求着自己的老爹把他掉到了业务部经理的位置之后,曲天睿尝到了原主带给他的好处之后,开始有了好脸色,既不拒绝又不接受的吊着。 别看原主性格暴躁,脾气不好,可原主却是单纯的如同白纸。 原因就是原主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兄弟叫简离深,简离深对他好的没话说,不管什么事,都帮原主摆平,加上原主父母就他这一个儿子,从小宠到大,什么都由着他。这也就导致原主为人看起来嚣张,其实内心很纯善。 曲天睿有了钱,自然不会甘心去做一个大少爷的宠物,所以表面装着高冷,暗地却是包养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学生。 这次原主自杀,就是因为曲天睿包养的女学生怀—孕了,然后给原主发了信息,最后还发来了一段曲天睿跟她上床以及曲天睿骂原主人傻钱多还智障的话。 原主顺风顺水惯了,一时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接受完记忆,楚临无语了。 就这么点破事闹自杀?也是简直了。 按说出了这样的事,简离深怎么说也应该出面,可就是那么不凑巧。 简离深去年年初就去了国外。到现在还没回国。 简离深对原主可谓是好的没话说,要说简离深对原主有意思吧?可他却从来不对原主做什么暧昧不清的动作,要说没意思,却又格外的在乎原主,原主想要什么,送什么,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楚临估计简离深都能送给原主。简离深对原主有着超乎常人的占有欲,却又不妨碍原主谈个人感情。 其实,说在乎,楚临从原主的记忆中来看。 简离深对原主的身体有着异常的执着。他无法忍受原主伤害自己的身体一分一毫。哪怕只是蹭破点皮,他都会冷着脸教训原主好久。 记忆中有一段原主在高中那会跟人打架,被人直接打成了脑震荡,简离深知道后,发了很大的脾气,脸色阴沉恐怖,恨不得吃了原主,最后拉着原主做了全身检查,确定身体没事,这才缓和了脸色。 自从那件事之后,简离深对原主照顾的更加体贴温柔细心了。在原主的记忆中,简离深是这么对原主说的,“我不求你能有多大的本事,但是你不能让别人伤害了这具身体,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 这句话乍看起来像是心疼原主,可仔细一琢磨,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简离深在乎的是原主的身体,而且在乎的有些过分,也许这就是原主情愿喜欢曲天睿,也不愿意喜欢从小一起长大,对他又宠爱有加的简离深的原因。 估计原主也知道简离深对他的感情不似他表现的那么重要。 都说单纯的人,看人也比较准。 楚临也觉得原主的那个简离深有些诡异。在乎原主的身体,却又不在乎原主的感受。 “临临,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妇人端着水杯,等了半天,都没见楚临有反应。 楚临扯了个勉强的笑。“没事,本我就是头有些疼。” “那你喝点水,再休息会。”妇人慈爱的眼眸心疼自责的看着他,“妈妈不逼你了,你要是真的喜欢那个叫曲天睿的,那就把他带回家给爸妈看看。”这句话说完,妇人放下水杯,转身偷偷抹了把泪。 儿子为了那个叫曲天睿的要死要活,早知道儿子陷的这么深,她当初就应该让自家老公把那个不安好心的东西踢出公司,不然也不会让她的宝贝儿子为了那个不是东西的东西自杀。 想到医生说的话,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她的儿子可就真的没了。 “唔”这猛然叫一个陌生人为妈,楚临还真的不习惯,唇—瓣开开合合好几次,那句妈妈还是没能叫出口。他轮回这么多世,除了这个世界有父母,也就当初那个修□□有父母。而在修□□,他在原主的体内被困好几百年。就算是不习惯,也慢慢的适应了。 “那个,那个曲天睿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些困了,想睡觉,你先回去休息吧。注意身体。” 楚妈妈嗯了一声,儿子长大了,难得孝顺,她应该是高兴的,可一想到儿子是为什么长大,她想吃了曲天睿的心都有。 第二天一大早,病房外就传来一声怒吼。 “楚临——”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楚临睡的迷迷糊糊,被一阵阴冷的杀气惊醒,猛一睁开眼,一个清俊凉薄的年轻男人站在他的病床前,一脸的疲惫,充满愤怒的眼眸就这么冰冷的盯着他。 楚临疑惑了好一会,才记起这个人是谁。 这不就是原主的那个竹马简离深嘛,他不是在国外吗?怎么回来了?看那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是下了飞机就直接赶过来了。 “你就是这么照顾你的身体的吗?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既然承诺了会好好保护身体,为什么没做到?” 楚临沉默不语,见他一副没完的样子,索性眼不见为净,反正他又不是原主,现在这身体是他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然而楚临的不理睬,却让他默认为心虚。不由的更加生气。 “怎么?心虚了?既然心虚,你还有胆子割腕自杀?既然长胆子了,那你还心虚个什么劲?一年多不见,还谈了男朋友?啊?学人家为爱疯狂?你咋不上天呢?还糟蹋自己的身体,我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是不是叫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别让自己受伤?” 唧唧歪歪的声音一直没完,楚临烦躁的不行,扭头睁开眼,冰冷的眸子带着煞气,“你是我什么人?我的身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 “要不要走?门在那,慢走不送。”本来麻醉过去了,手腕就痛的不行,也不是说他不能忍受这点痛意,而是大清早,加上昨晚一夜没睡,刚眯一会,就被吵醒,实在是烦的厉害。 而且简离深明明就不安好心,却强制要求别人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真是可笑,身体是自己的,跟他有毛的关系。 简离深脸色一愣,似是不可置信,却在愣怔之后,眼眸闪过一丝狂喜,却又在眨眼间恢复了冷静,换成了怀疑。 “看什么看,滚。”楚临的脾气算不上多好,简离深那探究又莫名的眼神,让他格外的暴躁。 然而这次的简离深格外的好说话,并没有因为楚临发脾气而恼怒,而是深深的看了楚临将近一分钟,这才转身离开。 一个星期后,楚临被楚妈妈接回家,而这段时间,那个叫曲天睿的一次都没现身,听楚妈妈说,曲天睿失踪了,连带着那个曲天睿包养的女学生也一起失踪了。 楚妈妈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小心,就怕儿子会难过伤心想不开。 然而此时的楚临,不是原主那个纯白如一张纸的人,曲天睿失踪了也好,省的他要想办法去弄死他。 楚妈妈见儿子并没有什么反应,以为是那曲天睿伤透了儿子的心,没多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吩咐王妈去厨房把她早上就炖好的补汤端出来。 楚临无语的看着餐桌上那碗带着药味的补汤,目光有些不愿意的看着楚妈妈。 楚妈妈温婉一笑,摸—摸楚临的柔软的短发。“乖,你失血过多,这是妈妈特意给你准备的补汤,喝了吧。” 楚临抬起左手,垂着眸子深深的叹息一声,如果不是怕太过引人注目,他自己用魂力去修复手上的伤就好,也难为他这些日子,一直用左手。 楚妈妈托着下巴,温柔的看着楚临,盯着楚临把这碗汤喝完。 刚放下调羹,简离深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走了进来。带着一如往常的温柔,走到楚临的身边,坐在他的身侧,习惯的抚摸—他的短发。 楚临抬手打开他的手。皱眉厌恶道:“别碰我。” 第10章 -2 简离深愣了一下,却是好脾气的笑了笑,并没因为楚临的这番动作而生气。 楚妈妈见自家儿子这么不礼貌,完全没走心的呵斥道:“临临,我们楚家的家教呢?不许这么没礼貌,快道歉。”呵斥完,有些歉意的看着简离深。“不好意思,离深,临临最近受了刺激,你别跟他计较。” “伯母客气了,我跟临临从小一起长到大,他什么脾气,我还不了解。” 简离深确实没生气,楚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脾气,他能不知道?而且,这个楚临到底时不时原装的,还有待探究呢。 如果是以前的那个楚临,他根本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如果真的换成了那个人,那他就更加不会生气。 楚临瞥了一眼简离深,并没有道歉,而是突然伸出长臂,拦住简离深的脖子,“妈,我跟离深闹着玩的,是吧,离深?” 楚临其实并不太喜欢简离深,除了他有些看不透这个人以外,还有一点就是他并不相信简离深对原主那么好,没有企图。 本来吧,两个人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八辈子都打不着关系,可这简离深突然回国了,天天往他家跑不说,还没脸没皮的朝他跟前凑,让他一开始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简离深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楚临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这种味道,是以前的楚临所没有的,这让他本还有些怀疑的心,更加确定了些什么。 楚临的这个动作,以前的他没少做,而那时候的简离深基本都是立马推开他,然而这次却是出乎意料的伸手搂住他的腰,宠溺而又纵容着他的脾气,那双被金丝眼镜遮挡住的眼眸闪过一抹暗光。“是啊,我跟临临闹着玩呢,伯母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从小就要好。” 楚妈妈欣慰的看着俩人一副俩人哥俩好的样子,“那就好,临临被我跟他爸爸从小就宠坏了,做事没分没寸的,这些年,我跟他爸一直在国外,以前呢,还有你能帮忙照顾,自从你去了y国,这孩子没人看着,被那么一个东西骗了心不说,还让我家—宝贝自杀。要不是王妈发现的及时,临临就”说到最后,楚妈妈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最愧疚就是缺少对儿子的管教。 这些年,楚家的公司朝海外发展,她跟楚爸爸一直忙着公司的事,从而忽略了儿子的感受。 “妈,儿子长大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性,这些日子我也想清楚了,曲天睿那样一个人有什么好值得我伤心的,你去休息会,这几天为了忙前忙后的,黑眼圈都出来了。”楚临放开简离深,走到楚妈妈身边坐下安慰道,温柔的嗓音带着悦耳的磁性,弯起的眉眼格外的炫目。 他不是原主,他确实不喜欢曲天睿,曲天睿那样的人,他见多了,有很强的自尊心,却又没保护自尊心的能力,嘴巴上说自己很清高,其实内里都烂成了渣,得亏曲天睿跑的快,不然他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楚妈妈也察觉到了儿子自从醒过来之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一夜之间长大了,欣慰的同时却是更加的难过。她这一个星期陪着儿子在医院,就怕儿子是装冷静,如今回到家了,家里有佣人看着,着实放心了不少。想到这,楚妈妈宠溺的看着楚临。“那好,妈妈去睡一会,早上天还没亮就给你煲汤,确实是困了。” 说完,优雅的打了个哈欠。 楚妈妈在上楼之前,转身看了一眼简离深。“离深,你帮伯母好好看着临临,要是今天不忙带他出去走走,别让他多想。” “好的,伯母。”简离深风度翩翩的点点头。 楚临朝天翻了个白眼,要不要这么不相信他?原主那个死孩子,把楚妈妈吓成这样?连午休一会都放不下心的找人看着。 “临临,有想去的地方吗?”简离深推了推那副金丝眼睛,温和的问。 “不去。”楚临特别不待见这个跟原主一起长大的竹马,心机深沉,城府又深,他可不愿意去学原主那副单蠢的模样,还是少接触为好。 虽然这是一个简单的世界,可像简离深这样的人,保不齐就是愿意多想,分分钟就把他跟原主给区别开了。 简离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打开暗黄的灯,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沙发上细细品味,左手随意的取下鼻梁上的那副金丝眼镜,露出那双隐藏在镜框后面的桃花眼,多情的桃花眼带着似笑非笑的风流,勾起的唇角适时的噙着一抹笑意。 不耐烦的拉下着领带,然后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露出他蜜色的胸膛。 端起酒杯起身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初秋的风中夹杂着夏末的炎热,闭着眼,放肆的回忆着中午楚临靠近他的时候,那抹淡淡的冷香。陶醉的表情在这夜色中带着说不出的性—感与放—荡。 之后的几天,简离深简直把楚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吃喝在楚家就算了,这次还登堂入室了。 “我说,你是不是很闲,都不用回y国了吗?”楚临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休闲装,双手插兜,神情倨傲的站在二楼楼梯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下方的简离深。 本来他想跟以前一样无视他,可这简离深脸皮实在太厚,昨晚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留在了楚家过夜,一大早刚起床就听到他把楚妈妈逗的直乐。 楚妈妈也不好过分的护着自家的儿子,佯装生气的道:“你这孩子,离深回国是为了看你,你怎么还阴阳怪气的?” 楚临也不好做的太过分,渡步下了楼,抱了抱楚妈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妈,早上好。”说完,转身对着顾离深道了句早安,坐在餐桌上。 “早上好,临临昨晚睡的好吗?”简离深细心的接过王妈递过来的牛奶,然后放到楚临的餐桌前。 楚临扯了扯嘴角,“挺好的。” 楚妈妈觉得这俩人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一时间气氛显得格外安静。 吃完早餐,楚妈妈回房间接了个电话。客厅就剩下楚临跟简离深,还有一个在收拾餐桌的佣人。 “我后天就回y国那边的公司了,你——”简离深犹豫了一会,以商量的口气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去y国吗?” “不去。”简单干脆明了,不带半点的犹豫。 简离深只是大方的笑了笑,“伯母已经答应了,她让我带你出国散散心。” 楚临走到客厅,准备坐在沙发上,然而简离深的话,让他弯腰的动作顿了一秒,这才轻描淡写的道:“既然你们都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楚临坐在简离深的对面,王妈端了杯饮料过来。 楚临点头说了声谢谢,接过杯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却并没有喝的打算,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主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没正经工作,整天围着曲天睿转,他这次附身的对象不像以往都是孤儿,所以也不好改变太大。 其实整天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也挺无聊的,既然楚妈妈希望他出国散散心,那就出国好了。 恰好楚妈妈走了出来,楚妈妈走到楚临身边,弯腰坐在他身边,脸上带着些许的愧疚,又夹杂着一丝欣慰。“临临,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爸妈的照顾,妈妈定了下午的机票,要回m国,你爸爸一个人在国外我也不放心,你是跟离深去y国散散心还是想跟妈妈去m国,妈妈都支持你。” 楚爸爸跟楚妈妈的感情,楚临一想到这对夫妻一把年纪了还时刻秀恩爱,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妈,你去吧,就像你说的,我已经长大了,能照顾自己,放心吧。” 楚爸爸跟楚妈妈的感情非常好,虽然是联姻,可楚妈妈数十年如一日的待楚爸爸好,楚爸爸又不是铁石心肠,能被楚妈妈的温柔套住心,再正常不过。而且楚妈妈也确实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女人。 楚妈妈转身去房间收拾行李,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楚临跟简离深,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楚临从口袋摸出手机,有滋有味的玩起了连连看。 简离深挑了挑眉,起身站在楚临的身后,看着他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直到一局结束,楚临才察觉肩膀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扭头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从简离深的唇上擦过。简离深弯着腰,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盯着他手中的手机,透过眼镜框的边缘,楚临能清楚的看见他那双好看的眼眸。 就算刚才无意亲了他一口,楚临也是脸不红气不喘,只是皱眉问:“你怎么在这?” 简离深一本正经的抬头离开他的肩膀,离开之前,佯装不经意的冲楚临的耳朵吹了口热气,顺带还用舌尖添了一口楚临的耳—垂。 舔完之后,简离深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那副完美的笑容,而是冲着楚临咧嘴一笑,那笑容带着说不出邪气与恶劣。 最后毫不遮掩的舔—了舔刚才被楚临擦过的薄唇,那模样要多色情有多色情。 “我不在这,在哪?” 第10章 -3 “我不在这,那我在哪?”简离深把话又重复一遍,隐在眼镜后方的眸子带着笑意。 楚临的额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 简离深再次把脑袋靠在楚临的肩膀上,炽—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右脸脸颊上,白—皙的皮肤光洁的如果冻,简离深深了深眸子,恨不得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咬上一口。 “你,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有话好好说。”楚临完全无法想像,像简离深这么追求完美的人,发起情来会是什么样子。 然而简离深见好就收,楚妈妈还在家,他也不急于这一时,而且,他也不能把眼前的人给吓跑了不是。 收敛起脸上的不正经,露出完美的笑容,带着亲和,却又疏离的笑意。就好似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然而楚临却拧着眉,望着他那如虚假的面具般的微笑,心中很是不满,他的性格跟原主差很多,短时间内,他不能变化太大,依照自己的行—事风格来处理。 最后只是扬扬眉,没有再说话。 下午简离深开车送楚妈妈去机场,在回来的路上,只剩楚临跟简离深两个,气氛显得有些僵硬。 大抵是中午那件事让楚临有些膈应这个人,所以他懒得搭理简离深。 而简离深却是想着中午的事有些过了,让楚临有了防备。 回到家之后,楚临直接把自己关在房间玩电脑,直到深夜的时候,简离深直接闯了进来。 看到坐在电脑桌前的楚临,简离深端了杯牛奶递给他,“你也不是小孩子,玩电脑对身体不好。” 楚临挑起眉梢,放开手中的键盘,起身站在简离深的面前,专注的看着他。 楚临这次附身的对象有一双很漂亮的黑眸,黝—黑的眸子带点桃花,专注的看一个人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眸子倒影着对方的身影,就如同他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这种感觉,该死的好。 简离深不自不觉间被他那双眼眸吸引,脸上露出些许的失神。 “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前几天我妈在家,我不好过分,现在我妈走了,你是不是也该滚了?” 这番不留情面的话,确实不是原主能说出来的,然而楚临是真的不想再装了,再装下去,他还不得被这人给吃定了?他一点都不想跟简离深再接触下去,简离深这个人说他腹黑都是轻的,他这个狡诈又惯会伪装,只要是他想讨好的人,就没有不成功的。 “临临,你,你怎么了?”简离深似乎有些惊讶楚临的翻脸不认人。 楚临嗤笑一声,“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出我话里的意思?” 简离深本来是想徐徐图之,慢慢的引诱,让楚临习惯他的一切,直至离不开他。 他从十岁开始,就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出现了很多人,他们有很多身份,他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着他们的一生,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爱一个叫楚临的人,那个叫楚临的人有不同的面貌,却有一模一样的性格。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就是一个简单的梦,或者说,他把它当作是他的前世,前前世。 直到父母把家搬到了楚家的隔壁,他认识了一个叫‘楚临’的小男孩,他努力的接近他,跟他做朋友,然而越接触,他越失望,这个叫‘楚临’的男孩跟梦中的那个人一点都不一样。他以为是‘楚临’年纪还小的原因,想着他长大了也许就不一样,然而结果是失望的。 ‘楚临’长大后,倒是变的越来越任性,这种任性就像是一个孩子,努力的发泄着什么,企图引起父母的关注。在他的心中,梦中的那个楚临虽然有点中二,但却是个非常有能力,有手段有魅力的男人。 而现实里的那个‘楚临’倒是真中二,却没有脑子,每天只想着怎么引起楚爸楚妈的注意。 所以他毕业之后,选择了去国外的新公司。也是想努力的冷静冷静,把显示中的‘楚临’跟梦中的楚临区分开来。 这些年,这个梦从未间断过,直到‘楚临’自杀住院那天,梦断了。 这个梦他从一开始的烦恼,到后来的习惯,再到后来的期待,甚至到最后他恨不得每天都在梦中,如今梦没了,他无论怎么睡觉,都没法在梦见那个让他惦记的人时,他终于慌了,恰好在这个时候,他得知‘楚临’住院了。 所以,他回国了。 回国后的楚临,给了他很大的惊喜。他怕失望,所以一再试探,直到此刻的确认。 这个人,才是他熟悉的那个梦中人。 “你不是‘楚临’对不对?”简离深坚定的问。 楚临也没意外,毕竟简离深对待他与原主可是有很大的区别,而且简离深很聪明,原主跟简离深一起长大,他不认为简离深区分不开。“我就是楚临。”楚临认真的答道。 本来就是,他的名字就叫楚临,简离深问的是‘你不是楚临’,他确实就叫楚临。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原来的那个‘楚临’。”简离深异常的执着,他像是想从楚临口中确认什么,眼睛专注的望着楚临的眼眸,一眨不眨。 然而楚临只是挑眉,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一口饮下那杯牛奶,然后把杯子递给简离深。“我困了,想休息了,晚安。” 说完,转身褪去外套进了浴—室。 简离深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临出来的时候,简离深已经走了。 他放松身心的躺在床—上,闭目想起了上个世界陪了他一千多年的灵玄。 在上个世界,他感觉自己要走的时候,特意找了个借口把灵玄给支走了,也不知道灵玄回来发现他没了会不会生气,灵玄被他养的有些娇气,他也乐意宠它,他们既像亲人,又像朋友的相处了那么多年,他猛然走了,也不知道灵玄会不会又红了眼眶。毕竟它真的很娇气,很喜欢哭鼻子。 想起灵玄,心情不由的有些沉重,他其实很希望能带着灵玄一起走,然而他连自己不断的神魂穿越都没办法控制,又如何带着灵物整个人走? 烦闷的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床帘走到阳台上,仰头望着一片浩瀚的星空,今天的夜空很美,星光闪烁,加上楚家的别墅在郊区的半山腰上,没有城市中那些夺目的灯光映衬,头顶上的星空显得格外的耀眼。 这是他第一次惦记一个人,不,一个灵物。 他刚来这个世界的那几天,总是会下意识的想摸—摸怀中的灵玄,甚至在睡觉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想抱着什么东西睡觉。 当初灵玄就特别喜欢在他的怀中睡觉。 以前灵玄还在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离开了,才发现,有些东西习惯了,当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一时间还真的难以适应。 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只是那个世界中的过客,心中不舍又能怎么样?他跟灵玄的缘分尽了,怕是再也不会相见了。 “叹什么气,不是说困了吗?怎么还没睡?”简离深就睡在他隔壁,房间是连在一起的,没道理他有阳台,简离深那个房间就没有。 被简离深打断了伤感的思绪,楚临也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他只是有点可惜,自己的情绪很难如今晚这样起伏较大。淡淡了看了一眼站在他对面的简离深,简离深手上端了杯红酒,楚临勾唇。 “要不要去楼顶陪我看星星看月亮?”也是夜色迷人,又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太好,让他有一醉的,让他开口邀请了前十几分钟还被他厌烦,被他驱赶的人。 简离深点头示意:“荣幸之至。”似乎一点都没把楚临前面的话放在心上,还是那么的完美优雅如绅士。 这套别墅楼顶是一个小花园,平时都是王妈在打理,原主很少上来,楚临也是第一次来,初秋这个季节,迎来了菊—花,木槿花与兰花的绽放,摇曳生姿的花姿□□的绽放在它的枝头,还没走进花丛,芳香的花香扑面而来,小邹菊的香味淡雅而清新,兰花的香味浓郁而沁入鼻息,只有木槿花,没有浓郁的香味,却有着温柔又婉约的花姿,如古代的大家闺秀那般的羞涩又矜持。 两个人走到花园中间的石桌旁,石桌旁边有两张藤椅。 俩人一左一右,简离深取下红酒木塞,给楚临倒了一杯酒。初秋的月光,又清又凉,带着秋天的荒凉与清冷,淡淡的,柔柔的,静静的,飘洒在花园里的每个角落。 那些绽放的花儿在月光的轻抚下,显得格外的娇—嫩与美丽。 楚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细细的品味过这些凡尘美景,虽然这个被人精心呵护的小花园还不如上个世界仙界的一个小小角落,然而它在此时此刻,却胜过无数美景仙境。 “谢谢。”楚临接过简离深递过来的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红色液体。沉重的心思在这样的月色下显得有些明显。 “你不开心?”简离深淡淡的问。 楚临摇晃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片刻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动作。 “谈不上不开心,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心情难免显得有些沉重。”楚临自若的说。随后像是喃喃自语的道:“也不知道没有我在身边陪着,它是否习惯。” 最后一句话,楚临说的很小声,他那句话像是自言自语,所以简离深没有听见,但简离深却是听到了他前面的话,以为他的说是曲天睿,不由的沉了沉脸。“你喜欢曲天睿那样的人?” 第10章 -4 楚临一愣,“曲天睿是谁?”他这句话完全是不走心的反问。 本来他的思绪还在灵玄身上,简离深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楚,但他却抓—住了其中的曲天睿,所以是下意识的询问。问完之后,才想起这个曲天睿是原主喜欢的人。不由的失声笑了笑。 “你怎么会以为我喜欢那样的人?当初捧着他,无非就是因为他每天在公司餐厅用餐,用的都是自带的饭盒,我那时候还不懂平民的生活,以为他不喜欢公司餐厅里的食物,以为他是一个恋家的人,以为那就是家的感觉。其实现在想想,他哪里是不喜欢公司餐厅里面的食物,是他根本就没能力在公司餐厅消费,虽然公司餐厅里面的食物会比外面的餐厅要便宜许多,却也不是他一个从农村来的刚毕业的大学生所能消费的起的。” “那你为什么喜欢他?还喜欢到为他自杀?”简离深这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他不确定喜欢曲天睿的是以前的‘楚临’还是现在的楚临,所以不自觉的,就把这句话也问出了口,问完,他就后悔了。毕竟现在的楚临对他的感觉不是很好,他能感觉的出来楚临对他的排斥。 楚临抿了口红酒,这要他怎么说?喜欢曲天睿的是原主那个缺爱的孩子,而不是他。 虽然刚才在房间的时候,简离深有些怀疑他,可他承认是一回事,不承认又是一回事。 “以前喜欢他,现在不喜欢他,这并没有什么矛盾。”楚临如是的说。 “喜欢他的人真的是你吗?”简离深刚才有些后悔开口,然而此时却又格外执着的想寻求一个答案。 楚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说呢?”把问题给简离深抛了回去。 简离深抿着唇,他说?他要是知道还问他干什么?最讨厌这种似是而非的话了。 简离深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口气被堵在胸口,出不来进不去,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酸爽。 “干杯。”默默咽下心口的那口气,举起酒杯,朝楚临示意。随后一饮而尽。 第二天一大早,楚临下楼没有看到简离深,这到是稀奇了。 问了王妈,才知道简离深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晚上才回来。 没有简离深这个厚脸皮的人在家烦他,楚临松了口气,他拿着车钥匙开车去了公司。 楚氏这些年慢慢转战了海外,如今留在h市的只是楚氏的分公司,楚爸爸是想让原主管理这家分公司,然而原主大学毕业之后,把所有的时间放在了吃喝玩乐上,后来又遇到了曲天睿,又把精力放在了曲天睿身上。 他的这具身体怎么说算是个有钱的富二代,长的也不差,想讨好他的人还是有很多。 如今曲天睿消失了,那些想往上爬的人看到了希望,楚临刚走进办公室,一个长的眉目清秀的小伙子拿着文件敲开了楚临办公室的门。 “总经理,这里的文件都等着你的签字。”说完,把手上一叠文件递给楚临,白—嫩的小手在楚临接过文件的时候,像是不经意似得,用小拇指勾了勾楚临的手心。 手心传来的瘙—痒感,让楚临猛的打了一个寒颤,他凝目看着面前的年纪不大的小伙子,锐利的眼眸迸射—出一道冷光。 “你哪个部门的?”楚临问。 小伙子到底年纪不大,脸上的散发着喜悦。“我是以前曲经理手下的,我叫——” “秘书,进来一下。”楚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按下办公桌上面的电话,在秘书进来之后,指着小伙子说:“通知财务把他的工资给结了。” 说完,楚临像是想到了什么。“以后,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有文件你拿进来。” “是,经理,还有什么吩咐吗?”秘书是楚爸爸安排给原主,原主不再的时候,都是他在管理,楚爸爸相信这个人,楚临也没理由去怀疑人家。 等小伙子被请走之后了,楚临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他示意秘书坐下。“我明天要去趟y国,差不多一个月,到时候公司的事,你自己做主,我爸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楚爸爸安排的秘书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剪裁精致的宝蓝色西装,周身带着淡淡的书卷气,配上一副金丝眼睛,面容斯文俊逸,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比简离深那个伪装的完美笑意,更显亲和力。 虽然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心思也不见得有多单纯,然而,他的笑就是让楚临觉得舒坦。至少比简离深那副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笑容真实一些。 而且,白亦华是楚爸爸资助的学生,毕业之后就跟在了楚爸爸身边,做了他的得力助手,楚爸爸也是相信他,才把他从m国派往这间公司,让他帮主原主管理这家公司。 原主的年纪也不小了,叛逆的跟个中二少年似得,一开始的时候,在公司根本就见不到他的人影,后来好不容易到公司了,却又整天围着曲天睿打转。 所以楚爸爸就把公司很多决定权给了白亦华。 白亦华看似是楚临的秘书,其实他的权利比原主还大。 不管白亦华有没有野心,既然这具身体属于他了,那么就要让他明白,这家公司还在他的名下,不该肖想的东西,别去染指。 “好的,经理还有什么好交代的吗?”白亦华面色不变,他没问楚临为什么要去y国,也没诧异以前的‘楚临’直接消失个十天半月,这次却特意跟交代自己的去向之类。 “没有了,你出去给我倒杯咖啡进来。”之后,楚临看着桌子上的文件。需要他签名的都是一些小事,那些大的文件,根本就不需要他经手。看来,他的权利都被架空的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这是白亦华的手段还是楚爸爸的意思。 不管是谁的意思,总归楚氏以后的继承权都是他的。 其实只要白亦华是真心为了楚氏好,他乐于放开手中的权利,他也是做过霸道总裁的人,就楚氏这样的公司,他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不过,他早就过了那种把什么都掌控在手心的年纪,而且经历的多了,钱这种东西,只要够用就好,没必要赚那么多,再说,钱赚的再多,他又拿不走。其实,最后一句,才是楚临的心里话。 前面扯那么多,都是废话。 谁还嫌钱多啊,他每个世界的身份都不定,也就这几个世界让他快活了不少,搁在他刚开始轮回的时候,特么的每次附身的都是穷鬼,那时候他懂的东西不多,需要他一步步去努力学习,吃过苦,上过当,洗过盘子,做过乞丐,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么厉害。都是一步步脚踏实地,努力学习得来的成果。 “咚咚”。 “请进。” 白亦华端着香味四溢的咖啡走了进来。放在楚临的手侧,站定身子。“经理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了,你先回去吧。” 白亦华出去之后,楚临这才埋头楚临桌子上的文件,虽然都是小事,但原主已经很久没处理过了,堆积的有点多,直到中午用餐时间点到了,楚临还在忙绿着。 白亦华提着外卖打开办公室的门,直接走了进来。 楚临疑惑的抬头看着不请自来的白亦华。 “经理,这是从你以前爱吃的那家点的餐。”白亦华提了提手上袋子示意。 楚临这才回过味来,他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呼了口气。“你用过没?放在那吧。”楚临指着沙发前面的桌子问道。 “还没有,给你送完餐就去公司的餐厅。” 楚临想了想,记忆中白亦华就是这么对待原主的,他放下手中的笔,打开饭菜,看了一眼,确实是原主喜欢的,不,应该说是曲天睿喜欢的。 原主为了讨好曲天睿,让白亦华给他定了这家饭菜,然后他那过去讨好曲天睿。 楚临无话可说,他占了人家的身体,总不能说人家的坏话。 “以后不用给我订餐了。”楚临嫌弃的看着面前的饭菜,实在是无法下口。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曲天睿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放着华国那么多美食不吃,偏要学人家崇洋媚外吃什么各种料理,此刻摆在楚临面前的就是xx料理,楚临不喜欢吃生食,他现在喜欢享受生活,国内的美食他就很喜欢。 曲天睿这个渣男,凤凰男,虚伪的要命,却又喜欢端着,喜欢装着。他自己出生农村,却又讨厌农村人。原主看上他之后,送了他一张无限刷的金卡,他一开始生气,说原主看不起他,后来还不是接了,接过去之后,各种刷,买奢侈品,买跑车,买房子,楚临大概的算了算,曲天睿差不多刷了原主几千万。就这样,他还觉得自己受委屈了,觉得自己花原主的钱是为了补偿自己。这些话,可是当初曲天睿包养的那个女学生发来的音频中,他自己说的。 楚临估计,原主就是被他的这些话给气死的。毕竟原主什么都没捞着,连碰都没碰过,曲天睿这个贱人矫情什么?他委屈什么?还补偿自己?还真给自己长脸了。要楚临说,曲天睿就是个贱人,贱人就是矫情!!! 明面上装的跟朵高冷之花似得,私下却是这么粗俗不堪。以为把自己打扮的跟个暴发户似得,就把自己真的当个人物。 就算他把自己打扮的再是人模人样,也改变不了他那颗肮脏的心。也是他跑的快,要是搁楚临手上,楚临绝对会让尝尝什么才是真真的委屈。 白亦华什么都没问,轻轻的应了下来。 楚临把饭菜丢尽垃圾桶,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文件,拿起外套走出了公司。 第10章 -5 楚临乘坐电梯走到公司大厅,迎面走来一个人,简离深有张招蜂引蝶的脸,就算他带了副眼镜,也遮挡不住俊美的容貌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温润气质。 公司的前台和迎宾此刻聚集在一起,几双眼睛闪着星星眼的望着简离深的背影。 楚临望着朝他走来的简离深。“你怎么来了?” 简离深很是自然的上前接过楚临放在手腕上的外套,脸上带着溺死人的温柔,清润的嗓音悦耳动听。“我刚才回家没见到你,王妈说你来了公司,我想着现在是用餐时间,猜想你应该还没用,希望你能给个机会?!” 楚临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交谈的几位妹纸。精神力太强大也不好,这不—— “你说这个男的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好像还跟我们经理挺熟的。” “是啊是啊,有着温文尔雅的气质,还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简直是个大暖男啊!” “你说,他跟我们经理是什么关系啊?” 前台妹纸偷偷看了楚临这边一眼,见他们似乎没注意他们的聊天,不由的朝那三位妹纸招招手。“我知道。”前台妹纸见另外三位小姐妹一副好奇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股自豪感。她可是在公司做了好几年,这位帅哥前年还经常来他们公司。 “咳咳,听说,是我们经理的竹马,叫简离深,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可好了,只是前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出国了。” 其中一个妹纸眼神一亮。“你们说,我们经理喜欢男人,如果这个帅哥是我们经理的竹马,那他们是不是?”说完,妹纸挑着眉,一脸坏笑的看着其他三个人。 “不能吧,要是楚经理跟这个竹马先生有一腿,那他还能忍受楚经理去追曲天睿?” 另外一个妹纸不知道脑补到了什么大戏,一脸猥琐的说:“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个竹马先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楚经理的事,所以我们楚经理恼羞成怒才找了曲天睿那个凤凰男来气竹马先生啊?” “唉,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你看啊,这段时间,曲天睿消失了,竹马先生回国了,楚经理也没来上班,这是不是说明竹马先生才是楚经理的真爱啊,所以我猜楚经理为了竹马先生,就把曲天睿给打发了?!” 楚临抽了抽嘴角,这公司里的妹纸是不是好奇心太重了些。 简离深估计也听到了,他弯了弯唇角,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跟在楚临的身后走了大厅,两个人还没走远,几道惊呼声又传了过来。 几位妹纸聊的无非就是谁攻谁受。 好吧,他公司里面的腐女其实还蛮多的。 “去哪?” “上车吧,我知道有家餐厅今天新开业。” 楚临跟随简离深进入一家西餐厅,推开餐厅那扇沉甸甸的门,入目的是华丽的水晶灯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如梦似幻的光影,柔和的萨克斯曲调充溢着整个餐厅,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的精致吧台,被漆成了纯白色,倒是处处散发着贵族的气息,每张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面红色玫瑰张扬的盛开,倒是给这淡雅的环境中增添了一抹色彩。此时是用餐的高峰期,大厅坐了不少一对又一对的男女。 简离深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彬彬有礼的侍应生体贴的递过来一本菜单。 虽然餐厅人挺多,环境也确实很幽静,但那一对对的男男女女低声交谈,姿势暧昧亲昵。 楚临一副见鬼的看着简离深,这是一家情侣餐厅吧?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这是家情侣餐厅。”楚临淡淡的道。 简离深把目光从菜单上移开,抬头安抚的看着楚临。“我知道。”他放下手中的菜单,把目光转到侍应生身上,流利的吐出一长串的英语。这才把菜单推给楚临。 “看看吧,他们家的鹅肝酱不错,鱼子酱也还可以。你看看需要什么。” 楚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对着侍应生指了指几个地方。等侍应生走了,这才把眼眸投向简离深。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临目光不明的问。 简离深有一瞬间的失落,他以为自己做的够明显了,然而此刻他才发现,他做的似乎还不够。 “你对刚才你们公司那几个姑娘交谈的话有什么想法?”简离深没有回答楚临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 楚临眉头一皱,他看了看餐厅的环境,又看了看简离深脸上的表情,然而简离深实在是太能伪装了,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没想法。”楚临不在意的说完,紧抿着唇,视线落在窗外,窗外是一大块的草坪,草坪上有两个小孩子在戏耍,旁边两对对夫妻一边照看孩子,一边在交谈。一对夫妻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一对夫妻年纪比较大一些,有近四十岁。 两个小孩子似乎因为什么起了冲突,其中一个小孩子推了一把另外一个小孩子,被推到的小孩子跌坐在地上,开始大哭了起来,哭声引起了家长的注意,本来交谈还算和谐的家长突然变了脸色,近四十岁的那对夫妻其中的妈妈直接冲了富哦去,一把抱起坐在地上的哭泣的小孩,年轻的夫妻神色有些慌张,牵着孩子到那对年长夫妻面前,似乎是想道歉,年长的妈妈被对着楚临,楚临看不见她的面部表情,看是他却看到她抬起手,似乎是想做什么 楚临看的津津有味,直到那年长的妈妈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耳刮子扇到动手那个小孩子的脸上。楚临脸上僵了。 年轻的妈妈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她一巴掌扇倒在地,疼的那小孩哇哇大哭,嘴里只念叨什么。 年轻的爸爸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冲到那妇人年轻,对着那妇人说着写什么。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简离深随着楚临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除了几个人,没什么稀奇的。 “啊?你说什么?”楚临扭回头望着简离深。 “算了,先吃吧,东西上来了。”简离深无奈的收起了心中的打算,本来带楚临来这吃饭,是希望他能懂他的意思,然而,他却发现楚临的情商比他还低。 楚临推开椅子,说了等会,然后直接朝外面冲了过去。 还没走进,就听到两个小孩子的哭声,楚临直接朝那对年长的夫妻走去。他沉着脸,看着那对夫妻。“曲天睿在哪?” 没错,这对年长的夫妻,就是曲天睿的姐姐与姐夫,他们能在这座城市有一席之地,靠的还是曲天睿刷的原主的卡给他们买的房子呢。 原主看上曲天睿的时候,白亦华就把他们的资料查的一清二楚,白亦华私自调查曲天睿的事,引的原主发了很大的脾气,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尊重他,所以,当时他只看了最上面一页,而最上面那一页,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曲天睿的家庭成员。 中午的时候,白亦华给他送餐,让他想起了当初白亦华查的那份资料,资料被原主随手丢在了抽屉,楚临当时大概的看了一下,其中就有曲天睿的姐姐跟姐夫的照片。 曲家是不知道曲天睿的事,但曲兰却是知道一点,她当初带着老公跟儿子前来投奔曲天睿这个弟弟,无意中发现了曲天睿的秘密。农村人的思想保守,然而曲兰却是在三线城市混成了老油条,她图的是曲天睿的钱,所以在她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不是告诉家中的老父母,而是威胁曲天睿给她买了一套房子,还时不时找曲天睿要钱。 “你,你怎么在这?”说完,曲兰才想起,这个人虽然是弟弟的金主,但却不应该认识她才对啊。 “你怎么认识我?” 楚临勾唇冷笑。“告诉我,曲天睿在哪,不然”楚临强大的气场全开,眼眸阴狠的看着一眼她怀中的小男孩,刚才他瞧的分明,这小孩子抢了那个小孩子的东西,才被那小孩子推到在地,这对夫妻果然是没有教养,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人家的孩子,曲天睿这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会让你知道我楚临的手段。” 楚临本来不想跟曲天睿在去计较,毕竟那是原主跟他的事,可挡不住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再看到这对夫妻花着他的钱,耀武扬威的欺负一个小孩子,这让他非常不开心。他特别讨厌欺负老弱病残的人。 曲兰有些害怕楚临,这一身冷酷的气势,吓的她直抖索,要不是身后有老公搀扶着,她差点直接对着楚临下跪,曲天睿前几天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要出国一段日子,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 这一年,她跟老公都是靠曲天睿养着,曲天睿出国之前又没留钱给他们,有曲天睿给他们钱,他们大手大脚习惯了,猛的没钱了,只好带着儿子来这种地方透透气。 她以为曲天睿是跟这个金主去国外,没想到金主却在这,而他弟弟却不见了,看情况好像是跑了? 那她? “我,我也不知道。”曲兰早就成了精,不然也不能从曲天睿那个凤凰男手中拿到那么多钱,过起了阔太太的日子。虽然事情被她猜偏离了轨道,但是却不妨碍她往最坏的方向想。 而最坏的无非就是他弟弟带着金主的钱跑了,而他的金主却再到处找他。不管真—相是什么,总之,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第10章 -6 “临临,怎么了?”简离深来到楚临的面前,见楚临脸色有些不对劲,忙瞥了一眼对面的人,看着倒是有些眼熟,简离深沉思了一会才想这个人是谁。 毕竟曲天睿在他的手上,曲家早就叫他查了彻底。 他记得这个女人好像跟着曲天睿混的也不错?看来之前把她给漏了。 楚临望着简离深一副沉思的模样,目光移向了曲兰。这个女人敢仗势欺人,仗的可不就是原主的身份,现在身体归他,那她仗的可不就是他的势? 楚临不觉得曲天睿会跑,原主确实没啥本事,可楚爸爸却不是吃素的,他倒是觉得曲天睿的失踪跟简离深有关系,毕竟曲天睿失踪的也太过于巧合。 楚临本来就不太想去计较曲天睿的事,毕竟他们本身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只要楚临稍稍露出一丁点的不满,或者直接抛弃了曲天睿,曲天睿的下场可想而知,况且曲天睿刚得到公司销售部经理的位置,位置还没坐稳,怎么可能就跑路了。想也知道他肯定是被什么给抓了,而且原主给曲天睿的金卡,最近也没刷卡记录。 简离深不太想楚临接触曲家的人,收拾这些人根本就不需要楚临动手,他希望他的楚临是活在阳光之下,所有的黑暗肮脏都让他来做。 暗藏着危险的眸子警告的看了一眼曲兰,异常温柔的嗓音对楚临说:“我还以为你急匆匆的跑出来是有什么大事,这点小事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说完,他拉着楚临朝餐厅走去。 楚临侧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是甩开他的手,把目光看向了年轻夫妻怀中的小男孩。 楚临冲他招招手。那对年轻的夫妻朝身后退了几步,似是有些害怕。楚临这一身的装备看起来低调,却全部都是出自手工制作。那对夫妻也不是不识货,这种人,他们也不敢太过接近。 楚临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别怕,刚才我瞧见是他们家的孩子欺负你们家的孩子,而且,我旁边的这位先生会替你们收拾他们的。” 说完,楚临自己走上前,他揉了揉哭的快要岔气的小男孩的软发,手指时不时的抚—慰他的小—脸蛋,这小男孩被曲兰一巴掌扇的小—脸颊肿—胀不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哭肿了。看起来真是可爱又让人心疼。 “把他们送去医院。”楚临脸色温柔,眼神温和,他其实很喜欢小孩子,特别是这种讨人喜爱的孩子。 简离深知道楚临是在对他说,他‘嗯’了一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年轻的妈妈似乎有些害怕,她连忙摆手示意不用,那位爸爸也开口说:“不用麻烦了。” 楚临却是轻声细语的安慰道:“没关系,毕竟打你家小孩的那位,跟我有点关系,我该负责的。” 年轻的妈妈还想说什么,楚临却是直接走到简离深的身边,“剩下的事交给你,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既然简离深想帮他解决,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楚临回到餐厅没多久,那对夫妻带着孩子被简离深叫来的人带走了,一起带走的还有曲兰那一家。 简离深回来的时候,他们点的餐也上来了,简离深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帮楚临把牛排切割的很小块,然后体贴的把饮料递给楚临。“临临,尝尝他们家的鹅肝酱,味道很不错。” 简离深就跟伺候大—爷似得,把楚临伺候的舒服极了。 饭后,简离深把楚临送去公司,之后,他直接开车来到了关押曲天睿的地方。 曲天睿被关了有一个多星期,此时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曾经那张帅气的脸,此时瘦的只剩下高高的颧骨,那双清高的不可一世的眼神如今空洞的吓人,他趴在地上,全身赤果,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的皮肤,脖子上拴着一条铁链,面前放着一个狗盆,盆里放着已经馊掉的饭菜,而他,却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而在他不远处,有一个女人挺着隆—起的肚子,拿着皮鞭一边抽,一边骂。 女人除了瘦了点,倒是没什么变化,进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只有那双眼睛充满了惊恐,恐惧,胆怯,畏缩与害怕。 女人脸上交织着各种情绪,似是不忍下手,刚想歇口气,一道轻微的咳嗽声,吓的她又是一鞭子狠狠的抽在曲天睿身上。 简离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少爷。” 两个保镖看到走进来的简离深,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取下墨镜,鞠躬着腰。 简离深让他们下去。 看着下手越来越恨,脸上越来越恐慌的女人,简离深勾唇一笑。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看,我说话算话,只是惩罚了这个狗东西,却没动你一分一毫是不是。” 金妮连连点头,然而眸子却是止不住的害怕,曾经她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好人,是个完美优雅又尊贵的男人,可是她现在知道了,他就是个魔鬼,他确实没动她,可她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就怕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想曲天睿那样。 “乖女孩,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嗯?”温柔的嗓音,完美的容颜,那双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似是深情的凝望着她,让她不自觉的被吸引其中。 金妮不自觉的放下手中的皮鞭,脸颊泛着红晕,就算他是个魔鬼,可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根本就让人恨不起来,就算她知道,他只是在利用她,他的眼睛虽然很好看,可眼底深处却全是漠然与无情。 “我听话,会乖乖的听话。”金妮的嗓音不复刚才的尖锐,而是带着小女生的娇羞。 “这才是听话的宠物。”简离深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现在,我有一件事交给你” 简离深看着依依不舍的金妮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直到看不见身影,这才厌恶的脱下手中的手套,朝洗手间走去,把手指用消毒液清洗了三四遍才甘心。 “少爷,你把她放走了,那这个人?”保镖一问。 “送去会所,把他身上的伤养好,让他接客。”简离深说完,打算先去楚临的公司接楚临下班,走到门口像是想到了什么。“等下四号会送几个人过来,到时候就按照地上那个东西一样执行。” 简离深的目光看向曲天睿的时候,曲天睿还是打了个冷颤,就算他已经没有了人的思维,他还是害怕简离深。这一个星期的折磨,足够他到死都不会忘记。 简离深开车去接楚临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最后还是没能去接楚临。 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楚临的房间灯已经关了,想必是睡了,经过楚临房间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拧了拧他的房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这才罢手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中午,楚临安静的跟着简离深一起坐飞机去了y国。 俩人坐在飞机上,楚临无精打采的靠在椅背上,磕着双眼,似是在休息。 简离深放下手中的包,回头就看到楚临闭着眼皱着眉,不由担心的问:“临临,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楚临睁开眼,瞥了他一眼,“没事。”说完,从口袋掏出眼罩给自己带上,一副不愿多说话的样子。 楚临清晰的听到简离深那声轻轻的叹息声,随之感觉到旁边的人给自己盖了薄被。 楚临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直到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简离深这才放下手中的杂志,取下眼镜认真的盯着面容柔和的楚临,虽然脸不一样,可他却觉得这个人越来越像他梦中的那个人。睡梦中的他没有平时的防备与疏离,面容柔和又有些孩子气,简离深底下头,亲—亲的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轻轻的吻如一根羽毛般的瘙—痒着他的心,让他的目光落在了楚临那张淡红的薄唇上。 简离深很想尝尝楚临的唇是什么味道,但他知道这个人不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楚临’,他能在他的眼神中看出这个楚临对他很防备,甚至有些不喜,而且他还很警惕。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了偷亲的想法。 楚临睡的不是很踏实,似乎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色有些痛苦,眉宇皱的很紧,简离深抬手抚了抚他的眉头,直到抚平之后,才把他的脑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后再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脑袋上,这么近的距离,他能闻到楚临身上传来的阵阵冷香以及只要垂下眸子,就能看到楚临白—皙精致的锁骨,简离深心口一滞,双眼冒火的看着身侧之人带给他的诱—惑,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简离深紧闭着双眼,努力的驱赶脑海中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然而楚临却是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脑袋直接离开了他的肩膀,倒向了简离深的腿上,脑袋还舒服的在他的腿上蹭了蹭。一呼一吸中,尽是满意。 楚临的这一番动作,倒是转移了简离深的注意力,他宠溺的看着了一眼此时就跟个孩子一样的楚临,轻柔的帮他拉了拉掉在地上的被子,然后闭上眼。 第10章 -7 飞机到达y国的时候。y国这边的太阳才刚刚升起。 楚临从飞机起飞一路睡到y国,这会这是显得精神抖擞。然而简离深却是有些苦不堪言。 他的腿被楚临当枕头用,一用就是十来个小时,这会麻木的就好似不是自己的。 楚临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搀扶着简离深。 简离深的左边基本已经麻了,他只能用右手勾着楚临的脖子,然后厚脸皮的拉着楚临的左手揽住自己的腰。整个身体贴在楚临的身上,靠着楚临慢慢的行走。 “既然不舒服,怎么不把我推开。”楚临没好气的说。他脸皮厚,就算把简离深整条腿都给睡废了,也不会有什么愧疚,只是看简离深那一脸的尴尬与难受,心中还是有些许的触动。 “没关系,你舒服就好。”简离深就像是看不见楚临那一脸的难看,心安理得的被楚临搂着腰,紧贴在他身上。 “既然这样,那你自己走。”楚临作势,准备收回手。 简离深强势的拉住楚临要撤回的手,把他的手牢牢的按在自己的腰上,温柔的嗓音低沉的靠在楚临的耳边道:“别,你要真放手,我可要直接摔倒在这了,这可是机场,人来人往的,到时候我可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楚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要面子?既然知道要面子,你还靠我这么近?” 楚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心中轻嗤,这简离深的脸皮可比他厚多了,别把他当睁眼瞎,真以为他看不出简离深是装的? 或许刚开始是真的,可都走了这么久了,也该差不多了。 简离深心中确实在发虚,真要说起来,在飞机上,楚临也不是每分每秒都靠在他腿上,毕竟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楚临也不是维持一个动作不变,只是恰好楚临醒过来的时候,他刚好把他的大—腿当枕头而已。 不管心里怎么虚,表面却是一丝不漏,他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你是去我家住还是去酒店?” “先送你回家,然后我自己找酒店。不管怎么说,你的腿都是被我给睡残废了。”最后一句话,楚临带着深深的恶意。暧昧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简离深,特别是他的那对大长—腿。 简离深:“” “其实——” “总裁,你怎么了?受伤了吗?”一道声音从两个人的前面传来,打断了简离深想说的话。 拦在他们面前的男人是简离深的助理,助理看了一眼楚临,又看了看挂在楚临身上的简离深,担忧的问:“总裁,要去医院吗?” “哈哈”楚临推开简离深,把人送到助理的手上。“你们家总裁腿废了,你先送他去医院,我先去找家酒店住下来,等我安顿好了再去医院看你们。” 说完,放下简离深的行李,直接上了辆出租车走了走了了。 简离深一脸懵逼的看着扬长而去的taxi,整个人都凌—乱了。 他还有话没说完呢,他想说,其实楚临可以住在他家,他搬去公司,反正他最近很忙,没时间回家,还有,他再回来之前,就把房间收拾好了,知道楚临喜欢有阳台的房间,他特意把自己的主卧让了出来,就是为了让楚临满意。可这一切 简离深脸上阴沉的可怕,阴鸷的目光狠狠的射向他身边的助理,用力的推开想搀扶着他的助理,跨着步子朝车那边走去。 助理一脸莫名的看着健步如飞的总裁,摸了摸脑袋,总裁的腿没问题啊?那怎么刚才那位先生要让他送总裁去医院?还说总裁的腿废了? 简离深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还在原地发呆的助理,气的直接踩着油门走了。 助理: 楚临打开酒店的房门,想到简离深最后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由的捧腹大笑。 能让简离深这个虚伪又腹黑的男人吃瘪,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楚临关了手机,洗了个澡,然后倒在床—上倒时差,这一觉直接睡到天黑,这才摸着已经空了肚子起床。 楚临把自己收拾干净,这才打开手机,准备给简离深打个电话。 手机刚开机,简离深的电话就进来了。 “临临,起来了吗?”简离深那好听的声音从话筒边传来。 楚临歪着脑袋夹着手机,正蹲着身子从行李箱里面找钱包。“嗯。” “吃饭了吗?刚好我下班,你住在哪,我去接你。” “嗯,你过来吧。”楚临把酒店的名字报了一下,拿出钱包,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仍进口袋,出了房门。 楚临刚出酒店的大厅,就看到一辆豪车向他缓缓行驶而来。车开到他面前停了下来,摇下车窗。“临临,上车。” 楚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简离深。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你来的速度可真快。” 简离深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一句‘不好’。然而面上却不显,只是弯腰附身亲自给楚临系好安全带,趁机挡住他眼孔的心虚。“想吃什么?” 简离深的意图太明显了,他的情商又不低,而且,他觉得两个人玩你猜我猜挺有趣的。 “你看着办吧,这个地方你熟。” 简离深体贴的帮楚临系好安全带,抽身的时候,假装帮楚临整理外套,然而不安分的小拇指却轻轻的刮了刮楚临的胸膛。 楚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简离深,然而简离深表情不变,一本正经的收回手,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目光直视着前方。 “那我就带你去我经常去的那家。” 楚临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见他伪装完美,不由的撇撇嘴。“没问题。” 用餐的时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试探,楚临想试试看简离深的底线在哪,而简离深则是想试试看楚临对他的态度。两个人从大学聊到高中,又从高中聊到了小学,最后,话题突然转到了曲天睿身上。 楚临状似无意的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曲天睿跑去了哪,虽然我当时很生气,还想不开玩自杀,但现在想想,其实人家曲天睿也没做错什么,是我强求了,感情的事哪能勉强的了。” 简离深刚切了一小块的牛排准备放入嘴巴,听到楚临的话,手臂顿了顿,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把牛排投入口中。细嚼慢咽之后,又慢条斯理的拿起旁边的之心轻轻的拭擦了嘴角,这才慢悠悠的道。“你想见他?” 简离深一脸的淡定,如果是前几天,他还能不确定到底爱曲天睿的是哪个楚临,但是经过曲兰的事之后,他就确定了,那个爱曲天睿的人绝对不是眼前的人,所以他一点都不慌张的道。“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帮你把他找出来。” 楚临心中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这简离深还装上瘾了,人明明是在他的手上,还跟他玩宫心计。“真的?”楚临不露半点的情绪,假装惊喜的问。 简离深:“” 楚临自己本身就是个演戏高手,在他还弱小的时候,他必须要按照原主的性格生存,不然等待他的就是死,也是后来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这才开始随心所欲,懒得去演。 看着楚临那真假难辨的惊喜,简离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简离深果然有些不高兴了,既然爱曲天睿的人不是他,怎么他那么高兴? 难道接管了‘楚临’的身体,还打算把他的感情也接收了不成? 简离深状似无意的问,“你还爱他?” 楚临幽幽的叹口气。“爱?也许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初恋,初恋总是难以忘怀的。” 楚临这话一说完,简离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在心中直骂曲天睿,爱曲天睿那狗东西的人难道不是原来的‘楚临’吗?跟现在的楚临有什么关系?还初恋,初恋个屁。 简离深恨不得撬开楚临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没好气的说:“他死了,是我找人弄死的,在我回国的时候。你要是想帮他报仇,欢迎你随时来找我,或者”简离深差点就无法维持脸上的镇定,他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佯装出一副‘我很抱歉,我对不起你’的表情。 “或者,你拿我代替曲天睿也可以,我不介意的。” 楚临刚端起一杯果汁含在口中,听到简离深的话,一口气差点没把他憋死,口中的果汁直接喷向对面的简离深。 “你说什么?”楚临不可置信的问。 简离深摸了把脸上的果汁,取下眼镜,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脸,半响才道:“我说,你要是想给曲天睿报仇,我就坐在这,如果,你要是还不解气的话,想拿我泄愤,也欢迎你随时来羞辱我。” 听完简离深的话,楚临笑了,笑的高深莫测,却是只字不提,两个人直到用完餐,再也没说一句话。 除了餐厅,简离深想送楚临回酒店,却被楚临拒绝了。 楚临上taxi的之前,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简离深,这才毅然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目光随着车子的远去而放开,简离深不知道楚临刚才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害怕楚临真的接收了‘楚临’的感情,真的会爱上曲天睿。 本来,他还想留着曲天睿继续折磨他,但是此时,他却觉得没有比死人更能让他放心的了。 第10章 -8 楚临下车付钱的时候,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从他身边经过,等他付完钱再仔细看的时候,人已经进了电梯。 楚临刚回到房间,就接到简离深的电话,大意是明天晚上有一场地下拍卖会,问楚临要不要去,他手上正好有两张请帖。 楚临也没多想的答应了下来。 楚妈妈担心他会吊死在曲天睿身上,却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内芯早就换了人。不过既然是楚妈妈希望的,他照办就是了。 只是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确实不怎么好玩。 挂了电话,楚临垂眸看着手机屏幕,突然就轻笑了一声,这个简离深,竟然还跟他这一套。 第二天下午,简离深前来酒店接楚临。本想掏出手机问问楚临可出门了,不经意间却看到楚临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一个男人的背影。 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去,拍了拍楚临的肩膀。“临临,等久了吧。” 简离深掩饰着心中的异样,和熙的目光温润又宠溺。 楚临转身面对着简离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 “走吧,我先带你去换套衣服。” 俩人出酒店门口的时候,楚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背影。 他在酒店大厅等简离深的时候,恰好又看到了昨晚那道熟悉的背影,本想上前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却没想到简离深已经到了。 地下拍卖会,既然是地下拍卖会,当然是在地下举行。 简离深开车,楚临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皱眉看着街道越走越偏僻,直到车子彻底的远离了城市,来到一处半山腰上。 楚临有些惊讶的看着不远处的城堡。 是的,是城堡。 楚临以为只是个简单的拍卖会,地下拍卖会嘛,肯定有很多不能非法的交易,那举办的地方肯定是在郊区的某个地下场所。 却没想到举办拍卖会的竟然是在这样一个庄严又肃穆的城堡。楚临心中确实很吃惊。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合法与不合法的拍卖会,他参加过不少,甚至还举办过不少。在城堡举办拍卖会,这还是头一次见识。 简离深在城堡门口停车,把请帖交给门口的保安,等保安确认了请帖的真实性,这才放行。 古老的城堡被众多的荆棘和蔷薇环绕,高大矗立的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暗绿色的蔓藤从里面探出绿色的脑袋,就像是城堡最忠诚的守卫,日复一日的替城堡的主人看护着家园。 车子一路朝里面行驶,车外随处可见正在忙绿的佣人。 简离深把车开在城堡内的停车场,途径一处有些荒凉的地方时,楚临用精神探了一下,里面是大—片大—片的蔷薇花。他想再深入探究的时候,精神力却被一道结界给挡住了。 楚临收回精神力,皱着眉,凝着神,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能抵挡他精神力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楚临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蹙眉站在原地慎重的望着那一处。 简离深走着走着,却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连忙转身寻找。 看见楚临就侧身站在不远处正盯着一处荒凉的地方看。 简离深走到他身侧,“怎么了?” 楚临回过神,收好心中的疑惑,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奇怪这座城堡其他地方都有佣人收拾,而你看——”楚临指着阻挡他精神力的地方继续说:“那个地方却荒凉的阴森可怕。” 简离深顺着楚临的指尖看过去,在楚临心中奇怪的地方,在简离深看来却是稀疏平常,他拉着楚临的手,牵着他一边走一边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在y国,像这样的城堡起码有上百座,我这两年也零散的参加过几次这样的拍卖会,他们每个月举行一次,每次地点都不一样,但相同的是,每次都是在城堡举行。那些城堡基本上都有一个像这座城堡一样的荒凉之地。可能是y国人的习惯吧。” 竟然每个地方都有? 楚临不由的深思这其中可是有什么秘密与阴谋。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了,不管这城堡多么神秘,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个路人,应简离深的邀请来参加主人举办的拍卖会而已,拍卖会结束,跟他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此时天色还算早,简离深来的算是早了。 城堡的大厅内只有稀稀郎朗的几个人,看到进来的两个人,交谈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顿住了声音,扭头望向了楚临跟简离深。 简离深毕竟是华国人,简氏入驻y国也才几年的时间,简氏在华国是庞然大物,然而在y国却是彻彻底底的新人。 他们不认识简离深很正常。更别说认识楚临了。 几个金发碧眼的人看到进来的是两个黑发黑眸的人,很有礼貌的弯唇点头,简离深同样的回了一个笑容,算是打招呼。 简离深拉着楚临,压低声音把那几个人的身份交代了一遍。 之后带着楚临先去了客房。 夜幕降临之际,拍卖会如期打开了通道。 楚临跟在简离深的身后,拍卖会是在城堡的的下场,要进入拍卖会,需要一遍又一遍的验证身份,确保来人的身份没有可疑之处。 轮到楚临的时候,楚临被拦住了,交谈之下,才知道,这次拍卖会比以为更加严格,这次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是不能进去的。 简离深到底是有经验的人,不动声色的拉住楚临的手,安抚他没事,然后给楚临扯了个很高大上的身份。y国菲利普公爵的侄子——森维菲利普。 楚临脸色一黑,别以为他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原主不精通其他国家的语言,不代表他不精通,这简离深把他的姓氏换了就算了,还把他的名字也给一起换了。 他轮回这么久,除了名字是他的意外,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属于他。 这简离深简直是想死。 顺利的走进拍卖会现场,简离深在y国的身份还是太低,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了两张请帖的,但到底还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他们只能坐在大厅,而不是隐密性比较高的包厢。 倒是简离深给楚临瞎扯的身份引起了佣人的注意,佣人带着他们俩直接来到了二楼的包厢。 简离深调笑道:“没想到我还是沾了你的光。”说完他转身望着楚临,却见楚临脸上似乎有些难看。不由的问:“怎么了?” 楚临作为一个男人,本不该这么矫情,可他除了名字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其他的东西再好再珍贵都不是他的,可以说他对自己的名字有很深的执念,他很怕轮回久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会忘记。 “你——”算了,楚临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矫情了。 “到底怎么了?”简离深被楚临这一出弄的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没事,你拿人家公爵的亲侄子来开玩笑,不怕菲利普家族的人找你麻烦?”楚临掩去心中的烦躁,似笑非笑的望着简离深说道。 “原来是这个啊。”简离深以为楚临是在担心他,疏离的眼眸不由的暖了好几分。他不在意的拉着楚临的手指,垂下眼帘盯着楚临那只好看的手,不在意的道。“我认识森维菲利普,他欠我一个人情,本来是想用这个人情换取更大的利益,不过现在你冒用了他的身份,想必他很高兴。” “确实,只是冒用了一下他的身份,既还了人情,又不用担心被你狠狠的敲诈一笔。”楚临讽刺的道。 简离深假装自己听不到他楚临话里面的嘲讽,自顾自的玩弄这楚临的手指。 楚临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手指,白净修长,骨节根根分明,手指纤细又不似女人那样细的过分,柔软却又带着男人的劲气。 简离深玩的爱不释手,趁楚临的注意力被拍卖会商品简介图册吸引,他不由的张开手指,与楚临的手指十指相扣,紧紧的纠缠。末了,还弯下腰在楚临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楚临确实是被图册吸引了,确切的说,是被上面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有灵石。 图册上最上面一个,就是灵石的图片。 楚临猛的抽回手指,拿起桌子上的图册,打开来细细的查看。 除了那个上面标记是神石的灵石之外,其他的都是俗世的东西。 楚临指着图册上面的灵石问简离深。“你以前参加拍卖会都有这个东西拍卖吗?” 楚临抽回手指的时候,简离深以为是自己的举动惹恼了楚临,此时听到楚临的询问,不由的凝神望了过去。 神石? 简离深皱眉,接过图册,图册上面的灵石,除了一张照片,配上神石两个字,再多的介绍却是没有。“没有,以前的拍卖会上没有这个。” “这个神石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今天检查的特别严格的原因?”简离深不愧是老谋深算的狐狸,一下就猜到了原因。这东西在修真界不算什么,然而在这样普通的世界,却是及其的珍贵。 楚临不是不知道有一些普通世界会有隐藏的修真门派,但那样的世界或多或少会有一点点稀薄的灵气,而这个世界,却是一点灵气都没有,那这灵石是打哪来的? 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第10章 -9 “怎么?你认识这个东西?”简离深见楚临迟迟不说话,只是紧盯着那神石看,他的眸子在灯光的折射下,恍如波光粼粼的湖面,荡漾着浅浅的涟漪,却又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变的平静无波。 这让简离深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种没由来的恐慌感。 这样的楚临太过陌生,太过遥远,明明他的人就在坐在他的身边,可他却觉得他们隔着一整个世界。 “不认识。”楚临放下手中的图册,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 拍卖会九点开始,此时已经八点五十分了。还有十分钟开始。 随着时间的靠近,一种客人纷纷入场,整个拍卖会所的大厅竟是座无虚席,喧嚣过后,连包厢也坐满了人,楚临倒是感叹这开办拍卖会的人人脉之强大。 楚临坐定,静静等候拍卖会的开场。 九点整,拍卖师敲下了第一锤,第一件拍卖的物品是y国中时期的王室皇冠,这对于y国人来说,它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最终的成交价是五千三百万。 楚临挑挑眉,对于这个价格不置可否。 简离深倒是语气颇为不屑的开口了。“不就是一个黄金加宝石打造的帽子,一个个还当绝世珍宝似得。” 楚临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这确实没什么好讨论的,每个国家有每个国家的信仰,信仰不同,自然看待问题的方向也不相同。 第二件是一只华国古代玉簪,玉簪通体雪白,雕刻精美绝伦。 然而竞拍的人却很少,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华国人在参加竞拍。 最后这只玉簪被简离深以九十八万的价格成交。这样的价格其实有些偏低。 在y国,华国的东西确实不值钱,特别是那些有爵位在身的人,他们普遍看不起华国人,所以更加看不起华国的东西。 服务员把玉簪送到了包厢,简离深捻起玉簪仔细的打量。 “这玉簪是上好的和田白玉,玉质细腻,手—感也细腻,光泽油亮,放在手中还会有一点淡淡的暖意。这只玉簪如果放在国内,起码不低于这个价。”简离深用手做了个动作。 楚临扬眉。“一千万?” “只低不高。”简离深说。 拍卖品越到后面价格越高,竞争也越激烈,除了简离深拍卖的那只玉簪,其他价格都在千万以上。 终于到了最后环节,本场的压轴物品,神石。 神石一出场,二楼以上的包厢都开始积极的参加到竞价中。 神石就是灵石,拍卖台上那块灵石只是个中级灵石,灵石里面蕴含灵气,但却并不如玉那般养人。但里面的灵气确实可以让人长寿。 但必须要配合功法把里面的灵气吸入体内来修炼,而且,就一块灵石顶什么用? 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弄来这么一块灵石,且还个个都把它当成了宝。 简离深也注意到了拍卖竞争的激烈,他是不懂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一块白色的石头嘛。而且他也没收到这神石的□□消息。“这块白色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引的y国的王室都来了。” “王室?”楚临有些诧异的问。 “对啊,我们包厢斜对面的那间,就是王室里的人。”简离深毕竟在y国也待了两年了,该了解的也了解的差不多。 楚临讽刺的瞥了一眼斜对面,嗤笑一声。“你管他们,这东西我们又不——”话到这,楚临突然顿住声音,猛的把头转向王室隔壁的那间包厢。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是他! 白亦华—— 他怎么在这? 白亦华似有所感,目光移开拍卖台,投向楚临这边。看到楚临,表情略微一怔,随后却是坦然的笑了笑,对着楚临这边轻轻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临临,你看什么呢?”楚临话说到一半停了,简离深不由的把目光从大厅撤回来,见楚临猛盯着一个地方看,不由的顺着楚临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的侧脸。 这让简离深心中的警铃大作。 不管楚临是因为什么才看向那边,但他得承认,就算只是一个侧脸,那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能坐在王室人的隔壁,身份肯定也不低。 显然楚临也想到了,他猛然站起身子,直接朝门边走去。 简离深拉住楚临。“你去哪?” “要是拍卖会结束我还没回来,你先回去,不用等我。”说完,甩开简离深的手,直接朝白亦华那边走去。 白亦华是楚爸爸的人,深得楚爸爸的新人,然而他却出现在这,楚临用了人家儿子的身份,就要担起作为儿子的本分。 楚临走到白亦华包厢的门口,白亦华已经等候在了那。 “白秘书,几天不见,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楚临勾唇冷笑道。眸光里面盛满寒光。 “楚经理,好久不见。”白亦华还是那个白亦华,但又不是那个白亦华,在楚氏作为秘书的他,温和无害,而此时的他,却强大又充满自信。身上带着淡淡的高贵以及优雅,这是以前的楚临,或者原主都不曾见过的。 “你真的是白亦华吗?”楚临问。 白亦华看了走道一眼。“这里不适合谈话,你跟我来。” 楚临跟在白亦华的身后,白亦华带着楚临通过走道的楼梯往上走,直接出了地下会场,来到了地面, 白亦华对这座城堡很熟悉,偶尔遇到路过的佣人,然而佣人却对他非常尊重,楚临凝神在他的身后细细的观察,发现他走路的姿态优雅又不失尊贵,就算他可以的伪装,楚临还是能从一些细节中发现他不自觉中流露出来的气势,那是一种上—位已久者才有的气势。 白亦华一路畅通的带着楚临来到了城堡的顶层。 城堡顶层只有一间宽大的会客厅。装修的格外豪华与华丽。 楚临对这里面的装修没兴趣,白亦华邀请楚临先坐,然后吩咐女仆送晚餐上来。 “不好意思,我今晚还没用餐,麻烦你先陪我一起先用餐。”白亦华说的礼貌,然而语气却是不容拒绝。淡漠的脸上带着理所当然,华贵的气质浑然天成,就如古代的君王那般的理所应当的吩咐自己的臣下。 楚临没说话,只是紧皱眉宇。心中的危机感徒然增生。 女仆的速度很快,楚临进入这件会客厅才五分钟不到,也就是说白亦华吩咐女仆准备晚餐过去到端上来,才三分钟。 霎时间,会客厅充满了牛肉的香味与酒的芳香。 白亦华坐在餐桌上,仪态优雅的用手中的刀子切割着盘中的牛肉,被切开的牛肉中还带着鲜血,然而白亦华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这么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之后再端起一杯红酒细细的品味。 白亦华见楚临只是盯着他看,显然并没有去动他面前的那盘牛排的意思,不由的放下手中的刀叉,带着优雅的笑容道:“是不合口味吗?” 楚临瞥了一眼放在他面前盘子中的食物,仅一分熟的牛排,说实话,楚临确实不怎么喜欢,他还是偏爱华国的各种美食,对于这种西方国家的东西实在是无感。 楚临垂下眼帘,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重。“我很喜欢。”低沉的声音带着沉稳,不复原主那样的嚣张与纨绔。 白亦华像是一点都不惊讶,他只是伸手示意楚临品尝。 楚临切开牛排的一角,缓慢的放入口中,在他的余光中,他好像看到了白亦华浅淡的笑容渐渐加深了,深邃的眸子带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楚临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眼前除了黑就是黑,黑漆漆的一片,而他此时浑身无力,头痛欲裂的躺在某个地方,楚临想抬手揉揉额头,却发现手怎么都使不上劲。 楚临深深的吸了口气,所以,他这是被白亦华给囚禁了? 楚临挣扎着起身,白亦华给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药,这简单的动作,他却用了近半个小时,才成功的坐起身子,把背靠在床的栏杆上,此时楚临浑身被冷汗打透,额头上的冷汗就像是被大雨打湿—了一样,细碎的头发黏在双颊,眼睛慢慢试用了黑暗的空间,冷笑的看了一眼四肢上的铁链。 “为了我这么一个二世祖,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呢,真是幸苦你了。”楚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空气说话。 “不幸苦,毕竟能抓—住你,其实还是我投巧了呢!”白亦华的声音从楚临的身后传来,在这黑暗又寂静的空间显的是那么的突兀,然而最重要的是,楚临根本就没发现他的身后一直有人。 “你一直在这?”楚临警惕的问。 “是啊,从你醒过来到现在,我一直都在。”白亦华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悦耳的嗓音似低喃又似情人间的呢喃,带着说不出的暧昧与亲昵。 “还真是难为你了。”楚临讥讽一笑,像是自嘲自己的自大,又像是讽刺白亦华这一手干的漂亮。 不管白亦华如何,他确实栽了,在阴沟里翻船了。楚临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突然问道。“你真的是我爸支助的那个白亦华吗?” 这个问题白亦华倒是没犹豫,他爽快的道:“不是。” “原来是这样啊,那白亦华是你的真名吗?”楚临继续问。 “呵呵”白亦华只是轻柔的低笑,却是没有继续作答。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楚临也不会跟个二傻—子似得去问白亦华为什么要抓他,他轻磕着眼,久久不在开口,像是睡着了。 白亦华如一道清风般出现在楚临的床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眸子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第10章 -10 楚临微磕着眼,他能感受到白亦华的目光,白亦华的目光带着很强的穿透力,好似能穿过这具皮囊,直接渗透进他的灵魂。让他的灵魂跟着颤抖。 楚临尝试的用魂力去排解身体的无力感,然而这一次却失效了。 白亦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封印了他的魂力,让他此时沦落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试了几次,楚临最终放弃了。他不由的露出一个苦笑。他这算是临死挣扎吗? 如果白亦华能杀了他,终结他的轮回,其实也挺好的,这么一想,楚临算是彻底的放弃了挣扎。 “怎么不继续试试?说不定你多试几次就能成功呢?!”白亦华的声音突然在楚临的耳旁响起。 湿—润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轻柔的低语带着溺死人的温柔。 明明应该是炽—热的呼吸,然而此时楚临却只感觉到了冷,那是一种沁入灵魂中的冷。 什么叫‘怎么不继续试试?说不定你多试几次就能成功呢’,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白亦华他知道些什么?他又是什么人? 楚临艰难的睁开眼,白亦华此时靠的很近,近到能在这漆黑的房间中看清楚他那张如沐春风的脸。 “你想说什么?”楚临镇定自若的问。 楚临心中是震惊的,然而震惊之后却是格外的兴奋,这是他万年的岁月中第一次被人看透灵魂,这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感受。 白亦华却是故作高深的打量楚临此时的表情,见他眼眸平静无波,脸色稀疏平常,抿唇不语,起身离开房间,只留下他一道又一道的脚步声。 楚临勾唇冷笑的看着白亦华离去的方向。 他差点就被白亦华给骗了,还真以为白亦华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差点就把白亦华当成他的同类,跟他一样游走在世界之外的人,原来只是个借助身外之物惯会装腔作势的东西而已。 白亦华回到房间,站在窗前,放眼望着这一望无际的蔷薇花,神情哀伤又痛苦。蔷薇花的花语:美好的爱情! 红色蔷薇花的花语是:热恋! 美好的爱情,是啊,他曾经一直以为他跟那个人之间的感情是美好又纯粹的。在那个人向他暗示一丁点的暧昧,他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的朝那个人付出了全部。最后却得到那个人的一句,自作多情! 他是白亦华,却又不是白亦华。 他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他已经看淡了,那个人再也不会在他的心里起丁点的涟漪。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只要面对那张脸,他根本就无法控制内心的恨。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强大的恨意需要爱的支撑,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他躬着腰身,脸色痛苦,细长的手指抚—慰着心口,那里似乎还残存着遗留的爱意。 白亦华露出一个苦笑。 “主人,请您冷静,这不是您当初的世界,这只是一个与您曾经的世界相同的平行世界。”白亦华的身边突然闪现出一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小萝莉,小萝莉很可爱,然而却面无表情,就算是在安慰人,也感受不到她的情感波动。 白亦华又何尝不清楚?他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只是来做任务的,这不是他当初的那个世界,可只要看到那张脸,听到那个名字,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曾经的‘楚临’也许他还能用那是个毫无心机的废物来安慰自己,可自从那个废物‘楚临’自杀死了之后,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灵魂附身之后,那股气势越来越像当初的那个人,他再也无法装作无动于衷。 白亦华抬手想摸—摸小萝莉的软发。“谢谢你,小萝,如果不是一路有你相伴,想必我早就迷失了本心。” 小萝面无表情的躲开白亦华的手,语气像是担忧,然而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却显的有些破坏气氛。“那主人可有何打算?” 白亦华叹息一声,他在这个世界待了近二十年了,眼看任务就要完成了,不可能让楚临出来影响他的情绪。“先关着吧,等我任务完成了再放了他吧。” “主人心里有数就好。”说完,小萝化作一道白光,闪进白亦华的体内。 自从那天之后,白亦华再也没出现过。每天三餐有女仆准时送进来,楚临每次吃饭就像是跟人打过一架似得,浑身湿透。 时间好像过的很慢,但仔细算来,却又很快。 楚临按照一天三餐来算,他大概是被关了一个星期左右。 他被关在这的时间不算长,就是不知道简离深那边怎么样了,楚临倒是不担心楚爸爸跟楚妈妈知道,毕竟在没确定他遇害之前,简离深肯定不会去告诉楚妈妈说他出事了,毕竟楚临是简离深当初对着楚妈妈要求带过来的。 这边的简离深,几乎都要疯魔了,楚临消失的当晚,他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直到他第二天离开城堡,楚临再也没出现过,他就知道楚临肯定是出事了。之后跟楚临一直联系不上。 那天在拍卖会,楚临具体去见的谁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楚临绝对还在那座城堡,他屡次派人进去查探,然而派去查探的人最终都没回来。 被关押在暗室的楚临心态还不错,他这几天除了破解压制他魂力的东西,剩下的时间就是在琢磨白亦华这个人,白亦华这个人有些奇怪,抓了他自己却又不现身,隐藏身份在楚氏待了很多年,按说也算是尽心尽力,如果是跟楚氏有仇,以他的能耐,楚氏早就被他拿到手了。根本就不需要拿他作为人质。 而且,他也不像是跟原主有私仇的样子,毕竟原主跟他接触不深。 不管白亦华是什么人,跟他有什么仇,反正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尝试运用魂力,试图突破那个能压制他魂力的东西。 这几天的功夫没白费,好歹魂力再慢慢恢复。 这天,是他被关押的第八天。 楚临吃完晚饭准备洗澡休息,便唤女仆进来帮他洗澡,只是等了很久,都不见平时那个女仆。 楚临虽然有些疑惑,却也不失为一个机会,一个逃跑的机会,平时那个女仆看的很牢,他都是偷偷的在破解压制他魂力的东西,正好女仆不再,楚临连忙起身捏碎锁住在他手脚上的锁链。 他的魂力这几天恢复的差不多了,没有在第一时间逃跑除了摸不清白亦华还有什么能针对他的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除了神魂自带的魂力,这具身体是没有任何的武功在手的,楚临自己会一些格斗之类的功夫,奈何原主的身体不咋的,他一个人怎么斗的过这座城堡里面的大批守卫? 白亦华估计是对自己的东西很有信心,楚临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并没有上锁,悄悄的打开门,探出头,门外是当初白亦华带他来的城堡顶楼的会客厅。 此时的会客厅空无一人,楚临谨慎的探出身体,小心的把手中的锁链铁片扔出去,等了半响,见外面没有任何反应,楚临这才走了出去。 刚打开会客厅的大门,迎面装上一个人。 “唔”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在楚临的耳边响起。 楚临灵敏的就是一个过肩摔,直接把撞到的人直接摔进了大厅,然后快速的关上门,一脚踩在那个人的后背上。 确定后面没有人跟进来,楚临这才把目光放在了地上的那个人身上。 摔倒在地的人面朝着地面,看不到他的脸,然而—— 这个人就算是化成了灰,楚临也会认识。 “白亦华,你也有今天?”楚临幸灾乐祸的看着地上一身狼狈的白亦华,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看来是受了重伤,怪不得刚才反应那么慢。 “楚临?”白亦华失血过多,脑袋有些昏沉,他勉强打起精神扭头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人。 “你你竟然,竟然逃出来了?” 楚临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呲着一口洁白的牙齿,阴森森的盯着他。“你说,我们是不是特别有缘?” 说完,不给白亦华喘息的机会,直接蹲下—身体敲晕了白亦华,扛着白亦华朝楼下走。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这座偌大的城堡竟然没看到一个人,楚临扛着白亦华走的出奇的顺利,直到出了城堡,这才发现城堡里的人都集聚在城堡的花园,而花园里还有另外一波人。 楚临小心翼翼的避过那些人,飞快的朝停车场飞奔而去。 “楚少爷?” 楚临刚走进停车场,就听到一声欣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临脱手就把肩膀上的白亦华直接扔到地上,反身就朝身后的人来了一记飞毛腿。 身后的人估计也是没想到楚临会突然发难。没有一丝防备的被楚临踹到在地。 “楚少爷,我是简先生派来的找您的。” 楚临本来还想再补一脚,听到他的话,顿住了脚,“简离深派来的?” 第10章 -11 “是的,楚少爷。”简离深在某网站发布一个高酬金的寻人任务,吸引无数的雇佣兵来这寻找楚临,人倒是来了不少,可惜最后都没命回去。高报酬伴随着高风险,大家看到这个任务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钱多人傻的傻—逼钱多烧的慌才会出这么多酬金,直到接任务的人接二连三的失踪,大家这才警觉。 黑狼算是最早接任务的人了,他是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进入这座城堡的人怎么死无葬身之地的。得亏他机灵,找了个藏身的地方,不然他的结局跟那些人差不多,都做了城堡那些鲜花的养料。 本来今天是他坚持的最后一天,要是再找不到人,他也要撤了,毕竟钱再多,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就在他准备趁着今天城堡打乱,趁机跑路,却在这样的时刻遇到了楚临。 楚临瞥了他一眼,也没多说,倒不是他有多么相信这个人,而是这个人一看就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这种人都是拿钱办事。 “你知道怎么出去?” “知道,你跟我来。”黑狼说完看了一眼地上的白亦华,这个人他不认识,只是疑惑的看着楚临,“这个人也要一起带走吗?” “嗯。” 楚临转身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白亦华,白亦华本来就身受重伤,刚才又被楚临直接摔在地上,此时就算他在昏迷中,也扛不住楚临的这番折腾,疼的他直冒冷汗,嘴角直哼哼。 楚临踹了他一脚,心中还是不解气,又补上一脚,直到白亦华快被痛醒了这才作罢,扛着他跟在黑狼的身后朝一个偏僻的角落走去。 楚临站在城堡一处荒凉的角落,沉着脸看着眼前那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狗洞。 “所以,你让我钻狗洞?”楚临沉着脸问。 “额楚少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城堡看守太严了,你想从正门走出去是不可能的。”黑狼道。 楚临扫了黑狼一眼,又看了看那高大的城墙,最后把白亦华扔给他,“你带着他爬洞。”然后踮起脚尖跃上城墙,眨眼之间就翻到了墙外。 黑狼: 顺利的出了城堡,楚临看着身后离他越来越远的城堡,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黑狼把楚临送到简离深的家里,简离深此时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楚临洗完澡,刚走出浴—室,一个人影冲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临临,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沙哑的嗓音带着说不的心酸与脆弱。 简离深抱着抱着,手放开了楚临,抬手就去拉楚临的浴袍。 “你干什么?”楚临沉着脸问。 “我,我想看看你受伤没有。”就算黑狼说楚临没受伤,但是不亲眼看看,他怎么都无法安心。 楚临沉着眉。“没有,我说我没有受伤。”只是,这话根本就没起什么作用。 简离深固执的拉开楚临的浴袍,固执己见的非要亲眼看看才相信。 虽然白亦华囚禁了他,但其实并没有亏待他,楚临也是该吃吃该喝喝,心态好的不行,在被关的这几天里,不说瘦反而还胖了几斤。 楚临身上是没一点伤,而且还被养的白白胖胖的,简离深的目光也渐渐从一开始纯粹的担忧变成了暧昧的炽—热。那一双担忧的手也渐渐的开始不对味起来。 楚临似笑非笑的看着简离深滴在地上的一抹艳红。“是不是手—感很好?摸的舒服吗?” 简离深只是觉得鼻子痒痒的,他用有一抹,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听到楚临的话,简离深捂着鼻子,尴尬的朝他姗姗一笑。然后带着落荒而逃的步子跑进了浴—室。 听到关门声,楚临这才冷着脸把目光转到沙发上的白亦华身上。 白亦华其实在楚临出来的时候就醒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属于他自己的了,只是他没想到亚伯拉罕公爵临死的时候还有力气捅他一刀,而且亚伯拉罕公爵私底下竟然还有那么多势力,竟然趁他受伤的时候跟着他进入了他的地盘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这次要不是遇到楚临,被他无意中带了出来,估计他还得有一战。只是,那个他精心打造的城堡估计是暴露了。 其实,这么说,楚临好像还救了他? 楚临走到沙发跟前,一脚踢过去。“醒了就被装睡。” 这一脚刚好踢在他的伤口上,不由的让他吃痛‘唔’了一声。 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白亦华也知道落到楚临手上,肯定要挨揍,只是这全身酸痛成这样,也是醉了。 白亦华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漆黑的眸子带着温柔的暖意。“我们果然很有缘分,这么快又见面了。”就算伤成这样,白亦华那一身的温柔气质却是不减半分,反而让他多了一丝病弱的美—感。 楚临一边轻啧一边围着他转了两圈。“你这命可真硬,被我这么折腾,你竟然还能醒过来。” “说到这个,我还得谢谢你呢。”白亦华在谢谢两个字上面特意加重了语气,温润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这缕精光转瞬即逝,连楚临都没抓到。 “不客气。”楚临淡淡的道。 “你放心,接下来的日子我会让你过的欲—仙—欲死的,算是报答你当初请我在你家‘做客’。” 简离深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楚临说的这句话,刚才进门的时候,他确实发现了家里多了一个人,只是以为是跟楚临一样被那座城堡的主人抓起来的人,没想到 不由的眼露凶光,阴鸷的盯着白亦华。 “临临,把他交给我,我帮你——” 楚临抬手制止了他的话,“不用了,我想,白先生还是喜欢到我家‘做客’的。” 简离深以前是见过白亦华的,只是接触的不多,此时他看着白亦华,越看越眼熟,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个人是谁,不由的出声问。“临临,他是伯父派给你的秘书?” “嗯,总之你不用管,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说完,楚临找简离深要了医药箱。 简单的帮白亦华处理了下伤口,他身上的伤本来是不重,也就被腹部被捅了一刀,如果没遇到楚临,自己上点药,包扎一下,没什么大事,可问题是,先是被楚临狠狠的摔了一下,后来又被楚临来回的扔在地上,身上的伤口也没及时处理,当晚,白亦华就开始发高烧。 白亦华任由楚临折腾,直到深夜的时候,发着高烧的白亦华被小萝叫醒,小萝不属于这个世界,只要她的主人不危及性命,她就不能插手主人的事,看着再次陷入昏迷的主人,小萝幽幽的叹口气,最后把自己体内的能量输入进白亦华的体内,直到白亦华退了烧,才回到白亦华的体内。 楚临是猜到白亦华半夜肯定会发烧的,但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小萝出现的瞬间,楚临就感受到了,他用神识观察着小萝的一举一动,直到亲眼看到小萝用自身的能量救了白亦华,然后消失在白亦华的体内。 这个小萝倒是跟楚临以前接触过的系统更加高级,虽然她看起来跟人类没什么两样,不过楚临还是认出了她并非人类。小萝跟他以前接触的系统不同,这个是一个超级高智能系统,自带纯粹的能量,倒是比他以前接触过的那些系统更加规范,而且这个系统也没有插手白亦华的所有事。 看起来倒是很像很像什么?楚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就是想不起来。可是看到小萝却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见过跟小萝一样的超级高智能系统,却又觉得自己好像没见过。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他曾经似乎也有一个像白亦华手上的那种超级智能系统,而且他似乎对自己的那个系统很排斥?很厌恶? 为什么排斥?又是为什么厌恶? 楚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他拼命的想知道些什么,然而他越想努力的记起,越是无法抓—住那支离破碎的画面。 楚临痛苦的抱头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去想,直到最后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他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白亦华是被楚临一脚踹醒的。 看到楚临,白亦华习惯性的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 楚临却只是沉默的看着他,没有像昨天那样冷嘲热讽,只是神情古怪的看着他出神。 白亦华被他看的有些吃不消,正准备说点什么,简离深刚好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入目的便是楚临一脸认真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白亦华发呆。 简离深那完美至极的笑容再也维持住了,破裂的笑容带着一丝阴霾。 楚临昨晚给白亦华包扎过后,就没给他准备衣服,他的伤在腹部,也不适合穿衣服,只是盖了一床薄薄的棉被,棉被在白亦华昨晚发烧发热的时候,被他踹掉在地。此时赤—裸的上半身坦然的出现在楚临的眼前。 白亦华平时穿的衣冠楚楚,看起来有些瘦,然而脱去衣服才知道他的身材其实非常好,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赤果的上身露出精致的锁骨,强—健的胸膛结实有力,被纱布包裹的腰—肢没有一丝赘肉。 而且他的身手非常好,显然是经常锻炼,看起来肌肉不明显的手臂,却带着很强的爆发力。 简离深走上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白亦华的身材,用及其不屑的口吻道:“临临,别看了,会长针眼的。” 说完,用无比自然的动作捡起地上的薄被扔给白亦华,意有所指的道:“不是说受伤了吗?这大冬天的还能光着膀子睡觉,看起来身体不错。” 第10章 -12 白亦华接过被子,赞同的点点头,扔给简离深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身体确实不错,而且——”白亦华瞥了一眼客厅里的空调。回敬道:“你家暖气也不错。” 简离深眯了眯眼眸,一道危险的精光从眼底闪过。 白亦华毫不畏惧的迎上简离深的目光,那如沐春风的笑脸对上简离深阴沉的眸子,带着些许的挑衅。 楚临站在一旁,只是无视两个人的争锋相对,只是转身对简离深说:“去给他找件衣服过来。” 听到楚临的话,简离深这才收起眸子的阴鸷,他对楚临点点头,转身走进房间。 客厅只剩下楚临跟白亦华。原本楚临是想让白亦华也体会一番当初被人囚禁的滋味。只是经过昨晚那件事—— “你穿上衣服走吧。”楚临看了一眼他腹部的伤,雪白的纱布上还残留着昨晚的血渍,然而他知道在纱布之下的拿到狰狞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嗯?”白亦华惊讶的抬起头,有些诧异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楚临只是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惆怅。“因为讨厌你,所以不想在看到你,甚至讨厌到,连当初你无缘无故抓我,囚禁我,我都可以忽略。” 昨晚在昏迷之前,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然而等他醒过来之后,那段记忆却又再次消失在他的脑海,或许是因为他昨晚触摸—到了被他遗忘的记忆碎片,所以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头痛的就像是被针扎过一样,这并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来自于他的灵魂。 也是因为昨晚强迫自己去想,导致他现在脑子只要一想这个问题,他的脑海里就像是住着无数的银针,时刻在他有那个想法闪过的时候,就会出来扎他的脑子。 这种感觉,很憋屈,然而,他却必须承受。因为给予他这种疼痛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 所以,他连当初的囚禁之仇都可以放弃,就是不想再见到白亦华,因为他只要一看到白亦华,脑子就会控制不住的去想昨晚发生的事。 白亦华的身体有些僵硬,“我,我是你的秘书。”所以,就算你讨厌我,我现在离开了,最后我们还是会见面的。干涩的嗓音带着一丝苦涩与失落。他知道这个楚临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可在他的内心还是有一丝丝的期待,期待着那个人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就住在这具身体里。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楚临懂。 楚临是个适应环境极强的人,也很随遇而安,遇到什么样的环境他都能很好的去适应,同时,他也是一个张狂自信又极能忍的人,像他这样自信到极点的人,突然出现了一件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这件事让他无法解决,他一时半会有些不适应,也很不爽。 解决这件事有两个方案,要么杀了白亦华,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除非他能在今后彻底不会想到这个问题。 另外一个就是杀了他自己,只有他死了,他就永远不会去想自己到底是谁。 至于恢复记忆?这都多少年了,他还不是半点没想起来,所以他从来不去做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如果不是昨晚遇到白亦华的那个高智能系统,给他熟悉感,让他得到了一丝希望,他根本就不会去在意自己到底是谁。 既然是没有希望的事,又何必去为难自己?他一直都信奉及时享受,让自己尽量过的快活些。 上面两个方案,杀白亦华?显然,一个能封印他魂力的人,他如果不用超出这个世界的能力,那肯定是无法办到,毕竟人家有一个厉害的系统,但如果用了超出这个世界的能力—— 这只是个普通世界,他如果用了超出这个世界的能力,那结果肯定是他被赶走,杀了他还好,但如果没杀死呢?他不相信那个系统最后不会救白亦华,到时候他没死,说不定还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 杀了自己?这更不可能,他要是能死,他早就在厌倦的时候,就把自己给杀了。 连自爆灵魂他都做过,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你回楚氏的总公司去吧,我爸很相信你,你的能力也不错,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但你这么多年都没对楚氏做什么,想必你是看不上楚氏的。”楚临说到这,看了一眼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亦华,继续道:“既然你看不上楚氏,却又一直留在楚氏,这让我有些不理解。你留在楚氏,要么是楚家有你想要的东西,要么就是你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非要留在楚氏。” “我留在楚氏没有任何的动机,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感谢总裁对我多年的培养。”白亦华低着头如是说。 是的,他对楚氏没有恶意,甚至是在竭尽全力的帮助楚临的父亲楚安,白亦华只是个做任务的人,他这具身体的主人用灵魂交换,换取他的帮助。 他的宿主有一个很强大的仇人,还有三个恩人。其中一个就是楚安。 他来这个世界近二十年,宿主希望他能帮他报仇,同时还要按照宿主的原来的命运进行任务。就是说,他要经历宿主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然后徐徐图之。而他来的时候,宿主刚好被亚伯拉罕公爵的妻子卖掉。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白亦华抬起头,清润的眸子再也没有曾经的那种如沐春风,而是带着一些倔强与执着。 楚临本想拒绝,但最后还是点了头。“说吧。” 白亦华的故事很简单。是他自己的事,或者说是上一辈的恩怨。 白亦华是y国公爵亚伯拉罕的私生子,其母是华国某个小家族的大小姐,年轻的时候被亚伯拉罕公爵骗走了一颗少女心,这其中的狗血自是不必细说,总之,白亦华的母亲死了,死在了亚伯拉罕公爵的妻子手上,亚伯拉罕公爵知道是自己的妻子做的,一个是门当户对的妻子,一个只是外面养的情人,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不了了之了。 白亦华的母亲死的时候,白亦华才十来岁,十来岁的孩子肯定是记事的,他被亚伯拉罕公爵带回了亚伯拉罕家族,白亦华整天面对杀母仇人,小小年纪又不懂得隐忍,几次挑衅找事,当然最后的结果是被亚伯拉罕公爵的妻子给卖了。 被卖到哪,白亦华没说,他只是把话题转到了一年后。 “我遇到了我的养父母,那是一个很穷的山村,穷到你无法想像,不要说简单的家常小菜,就是连温饱都成问题,但是他们却对我很好,他们没有自己的孩子,所有把我当亲生儿子,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把所有能填饱肚子的东西都留给了我。” 白亦华的养父母是好人,他们对白亦华很好,对村里人也很好,只是再好的人,终究还是死了,死于一场灾难,那是一场地震,白亦华可以避免,他特意把养父母带走了,带到了安全的区域,但是,养父母最后还是选择回去救了村里人,然后再也没回来。 本来按照原主的意愿,是要他报恩的,但是他无法阻止养父母的决心。这个任务算是失败了,宿主很愤怒,他当时差点被宿主的怨气反噬,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安排,楚安刚好就在那个地方,那时候的楚安还很年轻,他带着自己的妻子正好经过那,遇到了昏迷倒地的他。把他带回了楚家。 按照宿主的本来的命运,他应该是在两年后才被楚氏集团支助,大学毕业之后—进入楚氏工作。 但因为他的预知,他提前带着养父母离开了小山村,来到了镇上,提前遇到了经过此地也遭遇了地震的楚安,所以被楚安带走了,也是因为楚安这个恩人,让宿主消去怨气,让他得以喘息,最后平复了宿主的怒气。 本来,在他的计划里,他是没想让楚安支助他的,在他的计划里,他想带着养父母离开山村,凭着他的本事,给养父母富贵的生活,只是一切在养父母死了之后,都乱了。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在他试图抗拒的时候,命运却把一切都送到了他的面前,让他欠下了楚安的救命之恩。 本来他只是为了完成宿主的心愿,进入楚氏是为了任务,最后却因为楚安救了他,所以他心甘情愿跟着楚安走了。 当然,这一切,他是经过删减才告诉楚临的。 楚临只知道这个白亦华不简单,知道他有系统,却也没去想他是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听完他的话,他才知道白亦华明明有那么大的本事,却留在楚氏的原因。 “既然这样,那这么多年,想必你的恩也报的差不多了,而且,你的恩人是我爸,所以,你更应该去帮他。”楚临起身说完这句话,给白亦华留下自己的空间。 显然,这段回忆,让他的情绪有些不稳。 第二天一大早,简离深告诉他白亦华走了,楚临没什么表情,走了也好,不是吗?昨晚他可是没休息好,头痛的他根本就无法入睡。 第10章 -13〔完〕 而此时被简离深赶出家门,扔在门外的白亦华气的脸都黑了,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的朝天翻了个不雅的白眼。 什么叫他自己走了?别以为他人不再他就不知道简离深在说他的坏话,明明他是被简离深那个混蛋天还没亮的时候赶出来的。 简离深他认识,跟他一样骨子里是个狡猾又奸诈的人,都喜欢用微笑这个面具来示人,只是他经历的多,所以,伪装的比他更成功,更真实。 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摸了摸‘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转身离开了小区。 楚临不打算在y国多待,他定了下午的机票,在简离深还在犹豫是先培养感情还是先扑倒再说的时候,楚临已经提着行李上了回国的飞机。 回国之后,楚临过了一段纸醉金迷的生活。 每天跟原主的那些狐朋狗友喝的是醉生梦死,他基本跟原主一样不去公司,公司也有楚安派来的人打理。而且,原主本身就不是管事的性格,他不需要去做很大的改变,毕竟做个纨绔富二代挺好的。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那个该死的白亦华。 也不知道他跟楚爸爸说了什么,楚爸爸当天打了个电话过来莫名其妙骂了他一顿,之后隔几天骂他一顿,再隔几天,又打电话过来找点理由骂他一顿。简直没完了都! 导致他现在特别后悔当时怎么就没弄死那该死的东西。 这天,楚临跟几个朋友在会所喝酒,大家喝的都差不多的时候,一个妖—娆的少年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一杯水。 楚临也是喝醉了,再加上聚集在这里的都是富二代,他以为这个妖—娆的少年是哪个公子哥的新宠,正好酒喝多了,嘴巴有点干,也没防备直接喝了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楚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后越来越觉得热,他也没去在意,毕竟酒喝多了,身体都会发热,直到包厢里面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楚临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体越来越热,而且体内燃烧着一股熊熊的欲—火,腹部以下的某个部位尴尬的挺立。 楚临坐在包厢一动不动,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可能是中药了。 楚临神智冷静,闭眼坐在沙发上休息,体内的魂力在排解药性,却在这个时候,坐在他旁边一直没走的妖—娆少年,突然靠了过来。 细嫩的小手游走在楚临的上半身,呵着湿—润的热气的嘴唇靠近楚临的耳—垂,娇滴滴的声音柔媚的似是能掐出—水。“楚少爷~”这声音,真真是妩媚动人,性—感撩人。 特别是在最后一个爷字上面,那撩起的长长尾音,缱倦缠—绵,含情目目,百转千回,直入人心。 要是平时,这样的声音肯定影响不了他半分,只是现在不是平常时候啊,他体内的欲—火都快要把他的神智给燃烧了。加上身边这少年身上传来的馥郁馨香。 楚临睁开那双冷肃的眸子,里面压抑着情—欲。“滚。”狠戾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杀气。 然而少年却并不害怕,只是吃吃的笑了几声。“楚少爷,是不是很难受?”妖—媚的狐眼朝楚临眨了眨,暗黄的灯光,少年耳廓上的白色钻石而动闪烁着银光。 刺进楚临的眼眸。 楚临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却在眨眼间又恢复了理智。他一把抓—住这个少年的手。“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难受,你需要我的帮忙。”说完,似银铃般的笑声从他的嗓子中传到楚临的耳朵里。 楚临的眼神越来越迷茫,越来越空洞,他想拒绝这个少年,然而身体却又及其渴望着什么。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手在颤抖 在他失去神智的最后一秒,包厢的门似乎被什么人给踹开了,似乎听见耳边传来了争吵声,紧接着他被一个充满薄荷香气的人搂进了怀中。 楚临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酒店,而他的身侧躺着一个布满淤青的背影。 楚临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昨晚的事慢慢的回笼到他的脑海,在他失去神智之前所有的画面如放电影一般清晰的被他记入脑海。 所以—— 他这又是被算计了。 呵呵 所以,他难得想做个好人,人人却当他是个好欺负的? 楚临掀开被子,赤着身体去了浴—室,等他披着浴巾出来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正委屈的坐在床—上。 “临临,我”简离深想下床,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太激烈,导致拉扯到他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嘶’的一声轻叫了出来。 楚临有些意外。“怎么是你?”他记得简离深应该在y国才对。 “那你想是谁?”简离深微微扭曲着脸,眼底闪过一抹阴霾。想到昨晚楚临一个人躺在会所包厢的沙发上,脸色通红,身体滚烫。一想到他要是去的不及时,那便宜的可是别人 楚临勾起一抹冷笑,却在眨眼间又恢复了平静。“你昨晚是从谁手上把我接过来的?” 简离深皱眉。“没有人啊,我去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包厢。” 楚临惊讶的望着他。“我一个人?难道我身边没有其他人?” 简离深想了想,很确定的点点头。“没有。” 楚临很确定在他失去神智之前,有人救了他,但那个人,不是简离深,简离深身上不是那个味道,倒是有些像楚临仔细的回忆,对了,像白亦华。 “不说这个了,你怎么回来了?” “我昨晚刚下飞机,连行李都没提回去就跑去找你,你还好意思说,昨晚要不是我去的及时,你——” “好了,你先去洗澡,我打个电话。” 简离深还想说什么。只是楚临盯着他赤果的身体。“怎么,想让我帮你洗?” 简离深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连忙拉着被子,盖住了脑袋。 察觉到楚临打量的目光,他内心有点小羞涩,虽然说起来他也老大不小了,可却是货真价实的老处—男,唯一的经验就是多年前看过的某岛动作片,而且还只看了个开头。 楚临离开房间,来到客厅,给他的某个狐朋狗友打了个电话。 这个狐朋狗友是h市某地下帮派的老大,掌管整个h市的地下交易,虽然这种帮派在国际上算不上什么,可他却是h市的地头蛇,小弟遍布整个h市,让他帮忙找一个人,比私家侦探还方便。 楚临把要找的人的相貌给他形容了一下,这个老大爽快的答应了。 简离深出来的时候,楚临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简离深犹豫了一会,虽然昨晚的事是个意外,但是他—— “临临,昨晚,昨晚我们——” “嗯,那就在一起吧。”楚临打断他的话,淡淡的道。他是个负责的好男人,既然睡了人家,那就负责好了,再说了,简离深不是一直都对他有企图。 “啊?”简离深不敢相信的长大了嘴巴,惊喜来的太快,他还没做好准备呢。 楚临放下手中的咖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反正我已经被你睡过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临临,你” 简离深僵着一张脸,刚才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收敛,所以,所以楚临接受他,其实只是因为昨晚那件事,并不是因为喜欢他? 楚临点燃一支烟,烟圈在他的眼前呈现出虚无缥缈的景象,很久,楚临幽幽的声音才从烟雾弥漫中传来。 “既然被你睡了,那咱们就试试吧。” “我不说多么喜欢你,但至少情分还是有的,而且——”话停在这,楚临第一次谈到了自己的身份,“你知道的,我是楚临,却又不是‘楚临’。我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他在我来之前就自杀死了,所以他的身体被我霸占了,而你,是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没有揭穿我,还屡次隐晦的追求我的人,其实啊”楚临猛吸了一口烟,有些惆怅的说。“这不是我第一次附身在别人身上,但你却是第一个认出我跟身体的主人不同的人,在我附身在别人身上的时候,也有找过陪伴我一辈子的伴,但他们到底是喜欢那具身体,还是喜欢我这个人。其实不管他们喜欢的是当初的身体还是我楚临这个灵魂,都没多大关系,只是人啊,有时候就是矫情,嘴上说不介意,其实心里还是会计较,我也不喜欢附身在别人身上,但这却是我无法选择的。其实我更想有自己的身体,有属于我自己的人生,只是——”只是一种奢求罢了。 楚临说到这,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掐灭手上的烟,抬眸看过去,却见简离深红着眼眶,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楚临的这番话听起来有些玄幻,但他却是相信的。因为那个他从小做的梦。 简离深走到楚临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他。“你还有我,这辈子我会一直陪着你。” 楚临笑了笑,“先吃点东西吧。” 下午楚临接到了老大的电话,然后告别了简离深开车去了郊区一座废弃的厂房。 那个给他下—药的妖—媚少年,此时狼狈的被绑在地上。 只是少年那一脸的风轻云淡,也不知道他是真镇定还是假镇定。 楚临走进来的时候,妖—媚少年用那双狐媚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眼波流转,倾泻—出一股魅惑。 楚临丝毫不受影响的走到他身边,用脚尖勾起他的下巴,狠戾的眉眼带着一股嗜杀的杀气。“敢给我下—药?你是不是以为你身后有白亦华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嗯?” 少年却是不害怕,只是妖—娆一笑。“你就是不能拿我怎么样,你问问白亦华他会不会救我。” 少年狐媚的眼神里倾泻着一股恨意,就算他掩饰的再好,楚临也能从他的眼神从看出他对自己的恨。 恨?这可就稀奇了,他跟他都不认识,竟然恨他? 楚临不想跟他废话,正好,连着上次白亦华囚禁他的仇,一起报了。 楚临正打算叫老大把他带走,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楚临摸出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楚临打开接听键。话筒里面传来白亦华的声音。“楚临,小冉是不是在你手上,你给我个面子,放了他吧。” 楚临瞥了一眼地上的少年,白亦华口中的小冉。 少年听到白亦华的话,笑的一脸自得,那得意的眼神让楚临怎么看怎么不高兴。 不由的冷着脸勾起一抹森然又阴森的笑,直接挂了电话。 “心中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以为我会给他白亦华的面子,然后放了你?”楚临轻呵一声,“他白亦华算什么东西?他在我楚临面前有什么面子?难道他没告诉你,我跟他有仇?” 楚临不再废话,转身对着老大说。“徐子,听说你最近有意想跟帝都那边的暗势力合作,我听说那位很喜欢年纪在十八左右的男生,你看这个怎么样。”楚临指着他身后的小冉道。 楚临说的那位,就是在国内有名的黑xx头子,喜欢性—虐—待,特别是长的好看的,死在他床—上,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而且长的还特别恶心人。他不是喜欢勾引人,喜欢给人下—药吗? 徐子抓到小冉的时候,就有那个想法,只是这个人是楚子想要的人,他跟楚子关系不错,所以,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此刻听到楚临的话,不由的眼睛一亮。 “你说的是真的?” “任你处置。”说完。楚临当着小冉的面给白亦华回了个电话。 “白亦华,这个叫小冉的人,如果你敢把他救出去,就算你特么的有系统保护你,老子就算冒着被这个世界驱离的风险,也要弄死你。”最后一句话,楚临带着肃杀的狠戾与警告。 小冉终于慌了,这次是真的慌了,他跟白亦华十几年,他是白亦华养大的,他从小就喜欢白亦华,可白亦华只当他是自己的养子,他就是从白亦华手下得知了白亦华囚禁过楚临,这才追到了h市,想看看楚临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能得到白亦华的特殊对待。 他只是想试试这个让白亦华特殊对待的人,在面对他的勾引的时候会不会动心,可他没想到白亦华追来了,还把他带走了。让他功亏一篑,最后还被楚临给抓了。 白亦华此时就站在废弃的厂房外,脑海里回想着楚临的那句狠戾的话,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是啊,小冉只是一个养子而已,他这些年对他够好了,给了他连一般的豪门都无法比拟的物质与宠爱。是他自己贪心,想要的太多。 他也确实在楚临面前没有什么面子,他相信要是真的惹怒了楚临,他肯定在楚临手上讨不到便宜,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想死,他还要留着这条命回去找他心中的那个人,想问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他。 白亦华坐在车上,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废弃的厂房,露出一个残忍的笑,踩着油门,头也不会的走了。 —————————— 楚临跟简离深在一起的事,也没特意去遮掩。 楚妈妈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也回国了,然后带着楚临参加各种宴会,明里暗里给楚临介绍无数的姑娘。 在他们看来,他们还是想让楚临娶一位好妻子,然后生一个可爱的孩子。 楚临不厌其烦的参加各种宴会,还要时不时的被楚妈妈带去相亲,楚临是打心眼更偏爱男人一些,他也不想祸害人家姑娘,楚妈妈也许心里是明白,只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最后,楚临还是当初楚妈妈的面出柜了,楚妈妈看自家儿子那坚决的态度,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儿子,妥协了。 虽然她有些不高兴简离深把她的宝贝儿子拐走了,但说到底,儿子喜欢男人,这也是天生的,没办法,而且说起来,简离深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从小就特别照顾楚临,这样的人,知根知底,总比以前那个叫什么曲什么的要好很多,至少,简离深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会负了她家儿子。 得到楚妈妈的点头,简离深算是熬出头了,这边楚妈妈刚点完头,那边就拉着楚临去国外注册结婚。 当俩人的红本本的拿在手上的时候,简离深终于丢弃了他那完美至极的笑容,而是露出了一个真心又真诚的微笑。 简离深拉着楚临的手,眼眸含—着真挚的感情望着楚临:“这一辈子,能牵到你的手,就是让我死,我也满足了。” 楚临嗤笑一声。“当真?那你去死吧!” 简离深: 第11章 -1 山高万仞,高耸入云,重峦叠障,万壑千岩。 这座山共有山峰七七四十九座,九州大陆分为东大路与西大陆,而这座山却从西大陆连接至东大路,占据了九州大陆一半的陆地。 最外圈的最矮也最长,山峰一座比一座高,层峦叠嶂。就算是站在空中俯瞰,也无法一眼望到山的边沿,只能俯视它那气势磅礴的山势。 这是九州大陆最有名也是最危险的云霄山。 云霄山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山峰,就算是一些低等级的武修也不敢轻易进入,只有到了中等级的武修敢在外围活动活动,采点颇为稀有的草药,猎一只攻击力不算太高的魔兽。就这样,他们也是那些低等级武修所羡慕的对象。 当然,这里也是一个极好的历练场所,九州大陆上各大门派的弟子会经常来此处历练,打怪升级,但他们也只敢在前三座山峰以内活动。 只有高等武修,高等术修的修士才敢在深入一些,不过最多也只能到达九峰,再深入一些,只怕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相传九峰上十峰的山谷中有术修魔兽,它们攻击力高不说,还能幻化成—人,幻化成妖—娆美丽的女人,吸引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前去,然后被他们吞食。 九州大陆上的人修炼的是一种叫灵力的东西,此灵力非彼灵力,这里的灵力跟修真大陆那里的灵力有很大的区别,修真界讲究灵根的品质与单一,变异灵根为最,其次是单灵根,最次的则是五灵根。 而九州大陆却是讲究气感,空气中分布五大元素,一般大家族的孩童到了五岁就开始感应元素气感,感应到的元素越多,则说明越厉害。 元素分为金,木,水,火,土。 然而,这只是一般的元素,这个世界上还有两种稀有的元素,分别为暗元素与光元素。 千百年来,能感应到暗元素与光元素的,几乎是没有。 如果不是千年前出了一位暗元素与光元素的修炼天才,大家几乎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元素。 能感应到元素的人,人们称之为术修,术修分七个等级,赤橙黄绿青蓝紫,五中颜色,代表五个等级,每一种颜色分三个小等级,分别是低,中,高。 不能感应元素也不要紧,他们可以修炼武法,这可以称之为武修,武修没法修那么麻烦,他们只有三个等级,分别是低等武修,中等武修以及高等武修,武修在往上就很难突破。没有合适的武法,几乎是不可能突破的。每个家族或多或少都会有几本祖先自创的武法,供家族子弟修炼。这种武法一般只能让他们修炼到高等武修。 而一个千人的家族能出五十个法修,就已经是顶天了,可想而知法修是多么的珍贵。 云下城就在云霄山的山脚下,这是一座有万人大小的城池,云下城作为云霄山山脚下唯一的城池,城内可以说是熙熙攘攘,繁花似锦。 云下城除了有三大家族,还有被三大家族架空了的皇室。 三大家族是术修世家楚家,武修世家严家,丹药世家慕容家,以及即墨皇室。 这是一个小说形成的位面,以小说形成的世界,自然就有女主角跟男主角,女主角是从现代穿越到九州大陆上的杀手,冷心绝情的女杀手,女主角作为杀手,在现代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一个代号为瑾,她在现代出任务的时候被自己的男人跟好友背叛,设计让她死在了任务里。死后一缕香魂附到了九州大陆慕容家的废材嫡女身上。 慕容家的嫡女是天生的废材,慕容世家是丹药世家,他们跟其他家族不相同,他们并不要求自己门下的弟子一个个都具备修炼的条件,但是慕容世家的弟子必须在五岁的时候召唤出自己的药兽,药兽,就是指嫡女嫡子到了五岁,就可以依照自己的天赋召唤出同等天赋的妖兽。 丹药师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低级丹药师,中级丹药师,高级丹药师,顶级丹药师跟无极丹药师。 而药兽也分五个等级,它们跟丹药师是相同的,也是分低级,中级,高级,顶级以及无极药兽。 这种药兽的资质越高,作用也越大。 低等级的药兽只能作为一种辅助主人辨认草药的作用,但是作为丹药世家出来的弟子,哪个不认识千百种的草药? 中等级的药兽,他们除了辨认草药的功能,还能随着主人的强大,而修炼出丹火供主人随时随地的炼丹,毕竟不是所有成功召唤出药兽的弟子都是火系元素。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就需要药兽提供的丹火供他们炼丹。 还有高等级药兽,它们自出生就自带丹火,随着修炼的加强,最后还能修炼出各种丹火,地火。地火这种火只有高级等药兽才有,丹火与地火的区别在于它能直接影响丹药的好坏与成功率。 至于顶级跟无极药兽,慕容家千年来却是没一个嫡出的儿女召唤成功过。 而高等级的药兽,也就慕容家的家主慕容刑天和慕容刑天的儿子慕容无心各召唤出过一只。其他的弟子,基本都是低级药兽与中级药兽。 慕容无心是慕容世家当代最出色的嫡子,然而这个嫡子却在某一天失踪了,一年后抱了一个婴儿回来说是自己的孩子,之后就死了。 而他抱回来的婴儿就是云下城闻名的废材慕容瑾心。 慕容刑天非常厌恶慕容瑾心的,他一直把自己的爱子的死算在了什么都不懂的慕容瑾心身上。这个没有父亲,母亲又不详的孩子在五岁之前还能靠着慕容无心遗留下来的那点威望过着大小姐的日子,而且还依靠她父亲的天赋,早早的跟楚家的长子有了婚约。毕竟她的祖父是高级丹药师,她的父亲也是高级丹药师,那么想必她肯定也继承了祖父与父亲的天赋将来肯定也是一位强大的高级丹药师。 只是在慕容瑾心五岁开始召唤药兽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召唤出来,之后,一些嫉妒她的堂兄堂—妹开始放出了她是个废物的消息。 楚家长子得知这个消息想取消婚约,然而楚家的家主却是有一番打算,毕竟怎么说都是慕容无心的种,肯定是会继承他的天赋,而且楚家家主跟慕容无心其实私交很不错,他也不愿意让外人说他们闲话,说他们楚家欺负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可惜,直到慕容瑾心十三岁,慕容瑾心依然还是个废物,这个时候慕容家主也不好意思让自己的废物孙女霸占了楚家第一天才妻子的名分,就私下商量退婚,让自己其他孙女顶替,然而楚家家主却是拒绝了。本来长子想退婚就已经是伤了小姑娘的名节,再娶她的其他姐妹,那不是更显得他们楚家不堪? 只是这番话却是被楚家长子听去了,他直接去找慕容瑾心退婚。 慕容瑾心在五岁召唤药兽失败之后,过的连慕容家的下人都不如,楚家的长子去退亲的时候,慕容瑾心这个胆小又懦弱的姑娘终于倔强了一回,死活都不同意,最后竟然一头撞死在了当场。 显然,真的慕容瑾心是死了,而真正的女主杀手瑾来了。 慕容瑾心的脖子上有一根黑不溜秋的项链,是她的父亲留给她的,被她一直戴在身上,楚家长子退婚的那天,她一头撞在柱子上的时候,血滴到了项链上,那根项链是一个怀有重宝的空间,里面有洗筋伐髓的丹药,可以帮助她召唤出药兽,还能让她修炼。 代号为瑾的魂魄占据了慕容瑾心的身体,她接收了慕容瑾心的记忆,她本身就是一个绝心又冷情的女人,又是被自己挚爱了多年的男友与好友背叛,慕容瑾心的遭遇引起了她的共鸣,她发誓,要毁了整个慕容家,而且还要让那个导致慕容瑾心的楚家长子不得好死。 慕容瑾心吃了洗筋伐髓的丹药,又在无意中解除了当年慕容无心封印在慕容瑾心体内的封印,原来慕容瑾心是一个鬼才,她身负七种元素,而且自出生那一刻就自动召唤出了无极药兽,就是因为她体内住着一只无极药兽,所以才会在她五岁的时候召唤失败。 得知这一切的杀手瑾自然是欣喜若狂,她只花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七大元素修炼成了橙色高级,然后又在无意中认识了男主,男主的身份是皇室三皇子即墨云澈,皇室一直对三大家族把持云下城的权利非常不满。即墨云澈明面上是一个比慕容瑾心好不了多少的废物,被皇室的其他皇子欺负,其实他暗地里却是个青色高等级的法修,被九州大陆最大宗门弦月宗的大长老收为关门弟子。 老皇帝知道即墨云澈的天赋,当初就是他隐瞒下了即墨云澈的天赋,然后把他送到弦月宗的。 而女主,有了实力,就开始打慕容家其他弟子的脸。云下城里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八卦,杀手瑾能修炼了,还是一个三系元素法修的消息开始游走在云下城各大茶馆。这是杀手瑾隐藏了自己真正的天赋,故意漏给其他人看的。 楚家长子上次去退婚,慕容瑾心宁死都不退,当时慕容瑾心以死守洁,楚家的长子自然是没有退婚成功的。 楚家的长子是云下城第一天才,不到十七岁的年纪就已经是绿色高级法修,他作为云下城的第一天才,实力强大,而且还是云下城每个姑娘想嫁的对象。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甘心娶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第11章 -2 这次杀手瑾能修炼的消息传出来,楚家长子自然是欣喜万分。 楚家是法修世家,慕容家是丹修世家,慕容家的人更注重培养药兽成长,自己本身也是更注重炼丹,楚家家主为了家族后代能出现珍贵的丹药师,这才与慕容家联姻。 楚家长子是法修天才,他自己本身更倾向于未来的妻子跟自己一样是修炼法修的,这样今后两夫妻才更有话题,只是为了家族的长远考虑,他也是愿意娶慕容瑾心的。只是心中有没有怨言,却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次杀手瑾能修炼的事,不说楚家的其他人,楚家长子是高兴的,别人注重丹药带来的好处,只是他更加注重自己本身的实力,要是慕容瑾心能修炼,那比慕容瑾心能召唤药兽更让他满意。 而且楚家家主历代都是一夫一妻,楚家的祖训是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也就是说,要是楚家长子跟慕容瑾心成亲了,楚家长子是楚家的下一任族长,那么慕容瑾心将会是未来的族长夫人,还是唯一的夫人。如果说,慕容瑾心确实是一个废物,作为楚家下任家主的楚家长子,天之骄子,自然是不甘心自己未来的妻子是一个废物。这是每个能修炼元素的法修都无法容忍的事。 这就像是母狮子,它们都知道选择最强大的狮王为自己的伴侣,动物尚且知道找强大的伴侣,又何况是人? 楚家得知了这个消息,自然是派楚家长子去探视情况。 可这一去,被杀手瑾当众羞辱当众休夫了不说,还被她暗算,在楚家长子体内下了毒,这种毒是杀手瑾在她的空间找打的,无色无味,被杀手瑾下在了那张休书上,她知道楚家长子心高气傲,肯定会愤怒的抢过休书,然后当她的面把休书撕碎。 一开始楚家长子还没任何反应,直到他修炼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到了一个月后,修为竟然在下降,楚家长子终于慌了,他到底还只是个十七的少年,遇到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镇定下来,把事情跟自己的父亲一说。 楚家的家主到底比楚家长子多活了些年头,知道自己的儿子肯定是遭人暗算了,而这个暗算的人,经过他一层又一层的分析,最后锁定在了杀手瑾身上。 楚家的家主去找杀手瑾,杀手瑾相当爽快的承认了,还说这是报复楚家长子当初羞辱她的报应。 楚家家主当场就愤怒了,他找慕容家主解决这件事,让杀手瑾交出解药,之前的事,他们可以一笔勾销。 这个杀手瑾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就是那种睚眦必报,宁可为负天下人,也决不让天下人负我的狂妄自大的性格,当场拒绝了慕容家主的要求,还趁此提出脱离慕容家。 楚家的长子可是楚家的希望,杀手瑾的拒绝,无疑是断了楚家的希望,楚家家主怎么可能放过她? 杀手瑾提出脱离慕容家,慕容家主怎么可能同意? 慕容家主把杀手瑾关起了面壁,让她思过。同时也是保护杀手瑾不让她被楚家家主下黑手。 慕容家主虽然不喜杀手瑾,但她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孙女,而且上次楚家长子退婚让他慕容家丢尽了脸,这次楚家长子被孙女下了毒,他心中除了高兴,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所以更加偏袒自己的孙女。虽然三大家族各自占一半的势力,但是楚家却是云下城三大家族之首,楚家长子出事,慕容家作为三大家族垫底的一家,他比严家更高兴。 作为女主,无疑是聪明的,但她也是自大的,她会承认楚家长子的毒是她下的,只是因为她有自信自己能对付楚家,而且她自持着骄傲,不屑撒谎,只是慕容家主罚她面壁,对她来说却是侮辱,她不想在慕容家待下去,所以收拾了东西,连夜逃出了慕容家。 杀手瑾连夜逃出云下城,却被一直监视在慕容家的下人得到消息。 得知了杀手瑾往城外跑,楚家家主早早的等候在城外唯一的小道上,当场抓—住,双方交手,杀手瑾是女主,气运滔天又怎么可能会死? 在最后关头,她的无极药兽冲出来挡了那一击不说,还趁机带着女主跑了。 像杀手瑾这样自大又张狂的人,自己的无极药兽被楚家家主那一击伤的昏迷不醒,她怎么可能不恨? 三年之后,她带着她这几年收的小弟回到了云下城,然后放出能治疗楚家长子的药在云霄山的消息,楚家家主这些年一直都没放弃自己的儿子,然而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失望,这次的消息一出,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不能放过,他亲自带着楚家长子进入云霄山,进入了杀手瑾提前准备的陷阱。 最终的结果就是楚家家主死了,楚家长子也死了。 此时,在云霄山第十峰与十一峰交接处的山谷里,偌大的湖泊中央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面躺着一个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年浑身是血,衣衫褴褛。此人就是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楚临。 楚临无语接收完整个剧情,无语的望天,浑身的伤痛都无法转移他想骂人的冲动。 女主杀人放火关他什么事,而且人家就是把整个世界给毁灭了也跟他没关系,可操蛋的是他就是那个倒霉的未婚夫啊! 原主跟他的父亲被女主引诱到了云霄山,然后把他们扔到了万兽群里面,原主的父亲死的连副骨头架子都不剩,临死的时候拼尽一身的修为把原主传送出云霄山,可能是灵气已经枯竭了,这传送到一半不到直接掉在了这湖泊的岩石上,摔死了。 天道给的剧情里面杀手瑾再过三个月就把楚家满门给灭了,所有不服女主的人基本都死—光了,她带着自己的男人一路装逼一路打脸,收小弟,收神兽,收各种宝贝,这样气运逆天的女主,叫他来斗?别跟他开玩笑了,他这具身体的资质早就被废了,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创造出一副跟女主比肩的逆天资质。 而且,这天道也真是有意思,它把这个世界完整的剧情放进他的记忆,给剧情就算了,等他看完以后还要求他杀了那个杀手瑾,把她驱赶出这个世界,所以,这是想强买强卖?明明杀手瑾那一身逆天的气运就是它给的,现在让他帮忙,是在跟他开玩笑?耍他玩? 然而,这个念头刚从心底一闪而过,楚临的脑海诡异的出现了一行字。 “并不是本天道赋予的,是她的灵魂穿越空间壁垒的时候,无意间进入到了世界的本源中心,然后掠夺了不少本世界的本源。” “哦?”楚临的神识惊讶的看着识海中的那句话,怪不得这个世界的女主气运这么的强大。简直是要逆天。 其实,想让他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为什么要帮天道? 楚临在心中问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一行字。 “只要你肯帮忙,事成之后,本天道把这个世界储备本源全部送给你。” 天道?直到此时,楚临才反应过来这莫名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话是谁发出来的,心中不由直感叹,这个小说世界竟然衔生出了自己的意识,怪不得会排斥女主,毕竟女主那一身强大的气运对于它来说始终是个威胁,为了驱赶女主,连世界本源都拿出来了。也是下了老本了。 楚临叹息道。“那你好歹给我具好的身体啊,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让这具彻底报废的身体起死回生啊!!!” 这时候天道又传来一行字。 “你身下的湖底有本天道送给你的礼物,你自己想办法去拿吧,别说我没帮你,本天道都这样帮你了,你要是失败了,别怪本天道把你赶出去。” 楚临: 有好处拿,楚临也不跟天道计较。 世界本源可是个好东西啊,它代表了实力与气运,以前他毁了那么多世界,除了无聊之外,不就是为了那些世界的本源?本源这种东西,往复杂点说,它是一个世界生存的根本,是维系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物生存的东西。说直白点呢,它就是一种能量,这种能量凌驾在所有力量之上。普通人只要随便吸食一小口,那他的后半辈子将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当初被他毁灭的世界,大部分世界本源都被天道带着一起自爆了。也就只有一些小世界本身就没多少世界本源,还不够他晒牙缝的。但也就那么一点,却也让他享受到了不少好处,看他的神魂强度与运气就知道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天道自愿拿世界本源来跟他做交易。 这笔交易划算啊,太划算了! 然而一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楚临不由的悲愤了,他现在动弹不得,原主储物戒指里面的丹药也在对于万兽群的时候消耗光了,他要如何下湖去拿东西? “咦,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一道稚—嫩脆生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楚临的思绪,楚临艰难的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一个精雕玉琢的小娃娃站在湖泊的岸边,好奇的张望着湖泊中心的楚临。 第11章 -3 小娃娃当真是生的好看,那白—嫩的脸庞就如同是被美玉精心雕刻而成,眉心正中间印着一朵包含待放的金色花朵,宛如一颗金色的朱砂痣,在阳光的照射下,竟似真的花儿一般伸展着花—苞,等待待放。 他身上仅仅穿着一间大红色的肚兜,露出白生生如藕节似得胳膊和小—腿。 此时他正疑惑的看着躺在湖中央岩石上的楚临,雪白的长发似帘幕似得披散在他的身上,在阳光之下,反射着莹莹的银光。 楚临毫不吝啬的露出一个笑。他的本意是本来他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难得遇到一个活人,不管是山中妖怪还是那些魔兽幻化的,只要能交流,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竟然还是活的。” 只是眨眼的功夫,小娃娃就出现在楚临的面前,他伸出自己脆生生的小手,戳了戳楚临那张满脸是血的脸。 戳完之后,可能是手指上沾染到了血渍,不由得皱眉,嫌弃的跑去湖中使劲的搓—揉着他的小手。 小娃娃如履平地似得站在湖中央,就这份功力,就算这小娃娃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楚临都不会小瞧了他。 只是这小娃娃那一脸的嫌弃却是让楚临分外的憋屈。从来只有他对别人露出这副眼神,他又何时遭遇过这样的对待? “小娃娃,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面?”也许是感受不到小娃娃身上的威胁,楚临眨着眼睛吃力的看着湖中央的小娃娃问。 小娃娃把手搓了好几遍,这才踏着水波走到了楚临的身边,他好奇的看着楚临,天真的道:“我住在这儿啊,这里是我的家。” 楚临细细的看了这小娃娃好一会,不由的抽了抽嘴角,“那你是什么魔兽幻化的?” “魔兽?”小娃娃皱着他的小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楚临翻了个白眼。“你的本体是什么?” “本体?”小娃娃还是不理解,他的本体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算了,你能帮我找一株疗伤的药草过来吗?”楚临也是没抱任何希望,才会对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提出这样的要求。 倒不是说他舍不得用魂力来修复身体,而是这具身体本身就是强弩之末,他用神识内视了一番,发现这具身体体内的元素全部被杀手瑾下的毒吞噬掉了,连体内的元素球都被毒给侵蚀掉了,彻底成了一个废物。元素球就是每个人天生自带的天赋,元素球的大小决定了每个人的未来成就,越小则说明那个人的成就越高,原主的元素球有拇指盖大小,说明他之后的成就绝对不低,当然是在没遇到杀手瑾的情况下。 可现在他已经找不到这具身体的元素球了,他的魂力就算再厉害,能修复体内的伤,却也没办法造出一个元素球啊! 而且,他现在还身处在云霄山,随时都能遇到危险,现在来了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的小娃娃,不管小娃娃是不是伪装的无害,他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药草?好啊!”说完,小娃娃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的手中拿着一株通体雪白的形似莲花的药草,药草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引的楚临喉咙不由的咕噜一声。楚临尴尬的看了一眼小娃娃,却见小娃娃大方的把东西递到楚临的面前。 “拿去,你身上的伤吃了这个就可以好了。”老气横秋的口吻却带着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担忧。 楚临: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白色的形似莲花的药草是一种疗伤圣药,叫白心莲,是云霄山十峰以上才有的灵草。吃了它,能瞬间修复人体内的伤。楚家也是个大家族,原主自然是见过的。 倒是个好东西! 只是—— 他现在动弹不得,眼巴巴的看着那白藕的手臂伸出来的白心莲,皱眉道:“你喂我,我伤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小娃娃: “真是的,你这么大人了,还要我小孩子伺候你,也不害臊。”小娃娃叹口气,蹲下他那娇小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把白心莲放入楚临的口中。 楚临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却也乖顺的张开嘴,白心莲入口即化,顺着咽喉流淌进他的体内,然后分散在身体的各个角落,修复着他体内的伤。 白心莲果真是疗伤药草中的圣品,不到一刻钟,楚临的身体恢复了生机,方才还无法动弹的四肢渐渐有了力气。 除了身体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感之外,连杀手瑾给原主下的毒都清除了不少,要是能把白心莲炼成丹药,再加上几株其他的药草,或许可以彻底清除体内的毒。 可惜原主就是个纯粹的法修,而楚临也不是个炼丹的料,他轮回这么多年,不说十项全能,只要是生存的技能,他都有涉猎,唯独炼丹没涉及过。 小娃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楚临的反应,在楚临抬手的时候,稚—嫩的嗓音带着惊叹的道。“怪不得这东西人人都想要,原来它的效果竟然这么好!”小娃娃似是感叹,似是好奇的说道。 “嗯?”楚临顿住在活动的手,扭头疑惑的看着小娃娃,“什么意思?” 小娃娃闪着天真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眼珠子灵活的转动。脆生生的嗓音带着一股小孩子特有的稚气。“我刚才给你吃的白花是我在前面的山峰上采的,当时有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大姐姐跟守护这朵白花的妖兽打起来了,他们好像都想要,我看着好玩,就偷偷把它摘走了。” “我当时以为大姐姐是看这白花漂亮,所以才想要它。” 楚临心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云霄山的十峰,没有一定的实力是根本进不来的,那出现在这的,除了那个气运逆天的女主,杀手瑾,不会再有其他人。 他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伤上面,倒是没想到女主竟然已经出现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楚临才想起剧情中,女主杀了原主之后,带着她的男人即墨云澈横扫了云霄山十一峰,也是在十一峰上受了重伤,然后误闯了隐居在十一峰的九天帝尊的洞府。 九天帝尊,是千年前出现在九州大陆上的人,他是横空出世的,大家不知道他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千年前所有挑衅他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剑下,他的修为已经到了让所有九州大陆修士都无法望尘莫及的地步,为人亦正亦邪,是千年前所有修士痛恨的对象,却是现在所有修士所崇拜的偶像。 毕竟实力说明一切。 就是这样一个无情无欲,心中只有剑的人,独独对杀手瑾情有独钟,非但没有杀了私闯他的地盘的杀手瑾,还收了她为徒,甚至还把自己的修炼技巧倾囊相授。最后更是把自己用了多年的药王鼎送给了女主。 药王鼎是所有炼丹师梦寐以求的宝贝,它的作用绝不仅仅是炼丹,还能防御连同紫级以及自己以下的所有修士的攻击,也就是说,有了药王鼎,杀手瑾能在九州大陆上横着走,谁能打破药王鼎的防御而杀了她? 至于九天,他就好像是女主成长的路上专门给女主送各种宝贝以及助女主修炼的npc,东西给完了,女主级也升了,也就没他的事了。 之后女主下山,顶着他唯一徒弟的名号,在外面各种嚣张给他拉仇恨,直到剧情最后,他都没出现,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怎么了,剧情中没说,只是最后有一段女主跟男主的对话,无意中谈到了这个九天,女主是这样说的。“我这辈子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唯一的愧疚,就是对不起当初对我呵护有加的师尊。” 不过按照楚临的估计,这九天多半是死了。 想到这,楚临知道自己暂且不宜跟杀手瑾见面,在她的眼中,自己已经是个死了人了,何况他现在没有丁点的修为,碰上气运滔天的女主,也只有被杀的份。 “小娃娃,以后再遇到你口中的漂亮姐姐,记得躲远点,知道吗?”楚临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这小娃娃到底是救了他一命,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他能在这云霄山上存活到现在,肯定没那么简单,可杀手瑾是女主啊,气运滔天,指不定就把他给坑了呢? 小娃娃不屑的撇撇小—嘴,张口想说什么,然而在楚临认真严肃的眼神中,默默的点了头。 “那你呢?”小娃娃紧皱着小—脸,淡薄的眉头扭成了一团,纠结的问。 楚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抬手想摸—摸小娃娃的头。却被小娃娃闪身躲了过去。 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许摸—我的头。” 楚临的手顿在半空,脸上有一瞬间的愣怔,之后才放声大笑。 直到小娃娃撇着嘴,似是要哭了之后,才停止笑声道。“看见这湖了吗?” 楚临指着岩石周围的湖水,挑眉问小娃娃。 小娃娃乖巧的点点头。 楚临深了深眸子,淡淡的道:“等会我就要跳入这湖泊中。” “啊?为什么?”小娃娃抬着头,稚—嫩的脸上全是不解。 楚临微微一笑。“因为我身上太脏了,要洗澡。” 小娃娃: 还真把他当小孩子哄了。 小娃娃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稚—嫩的脸色发着黑。 “你要是想洗澡,我可以带你去我住的地方,我住的地方可好了,那里有一个温泉,水暖暖的,比这湖水可舒服多了。”糯糯的声音从小娃娃低垂的脑袋下面传来。 楚临失笑,他只是想去看看天道给他的指示而已,然后看看这湖泊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又不是真的想洗澡。 “你先回去吧。记得我跟说的话,要是遇到了那个女人,躲远一点。” 小娃娃最后点点头,咬着唇问。“你真的不去我家吗?” 楚临摇摇头。抬手想抚摸—他的脑袋,片刻又想到这小娃娃似乎不喜欢人家摸—他的脑袋,遂又放下了手。“我还有事要办,等我办完事会回来找你的。” “那你一定要说话算话。” 楚临点头。 小娃娃在楚临的注视下,面带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渐渐消失在这片层峦叠起的山峰中。 第11章 -4 楚临在小娃娃走了之后,深吸了口气,这才跳入湖泊中,朝湖底游去。 在楚临的身影消失的瞬息间,湖中心的岩石上现出一道白色身影,男子长身玉立的站定在楚临方才站立的地方,负手而立。清淡的眉眼微微蹙起,削薄的唇紧紧的抿着,似是在深思着什么。 男子那一头雪白的银丝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银光,那张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寡淡的无一丝表情,剑眉之下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子隐隐闪烁着一道血红的红光,连同他眉宇间的金色朱砂痣也跟着闪过一道妖—艳的红光,似是一朵快要绽放的娇艳花朵。 男子微磕上发红的眼眸,妖—艳的朱砂痣也跟着眼眸的动作渐渐闭合,淡红的红光渐渐散去,恢复成它该有的金色。 男子这样一副闭眼沉思的模样,就如一副泼墨画中的谪中仙,叫人看了心生敬仰,不忍亵渎分毫。 直到双眸中的红色散去,男子这才睁开清冷的眸子,翻手取出一个银色面具,轻轻的罩在脸上,面具遮住他三分之二的脸颊,独独留下他那张性—感的薄唇。 仅一息的功夫,雪白的银色变成了墨发,洁白如雪的宽大衣袍变成了紧贴着身躯的青衫,左手握着一柄长剑。独留在外的薄唇轻轻的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似喜非喜的眸子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深的看了一眼湖中心,那一眼,似是能把湖底看穿,最后才踏着湖水头也不回的朝十一峰而去。 慕容瑾心捂住胸口,竭力控制体内不断翻涌的气血,眼睁睁的看着即墨云澈引着守护妖兽渐渐走远,直到消失不见。 她这才慢吞吞从树后走了出来,勾着喜悦唇角,心情愉悦的朝白心莲走去。 只是—— 那本该等着她采摘的药草此时却不见了踪影。慕容瑾心呲目欲裂! 一个心神不稳,本就翻涌的气血直冲向她的咽喉,‘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从她那张性—感嫣然的红唇中喷洒而出,坚定的身形似是摇摇欲坠。 慕容瑾心赤红着双眼,狠戾的凤眸死死的盯着本该生长着白心莲的地方,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那鲜艳的红裙随着徐徐的微风起舞,如丝绸般的墨发紧跟着飞扬,那张素净的小—脸带着滔天的怒火,她用了那么大的代价,还让即墨云澈亲身犯险,就是为了这株白心莲,如今,白心莲没了,她的希望也跟着没了。 “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敢趁虚而入?敢抢本姑娘的东西?要是让本姑娘知道是谁,本姑娘要让他生不如死。”愤怒的语气中带着绝对的狠辣。那双精致的眉眼充满了狠戾与嗜血。 狰狞的面容说不上好看,却带着一股冲天的煞气。纤细的手指用力的攥紧,尖细的指甲戳破她那柔嫩的手心,鲜血顺着指缝一滴又一滴的流入她身下的泥土中。 “主人,无极无碍的,无极在修养一段时日,就会好的,您不必为了无极担忧。”无极药兽发出虚弱的声音,温柔的安抚快要暴走的慕容瑾心。 听到无极的安慰,慕容瑾心稳了稳心神,稍稍敛了敛身上的杀气,心疼的看了一眼躺在她的空间闭目修养的无极,看着它连睁眼都费劲,心中对楚家的恨此时达到了顶点。 就算楚家父子已经进入了万兽的肚子,这也无法抹去她心中的恨意。 都是那个该死的老匹夫,她就应该先狠狠的折磨那对父子,这么让他们死了,简直是太便宜他们了。 一想到无极是为了她才受了那老匹夫一掌,心中除了感动之外,还有夹杂一丝心疼。 在她刚来这个世界,是无极教会她如何修炼,也是无极陪伴着自己度过了刚穿越的那一段难挨的时日。 在她的心中,无极是她的同伴,是她的亲人,在她心中的地位连即墨云澈都无法比拟。 “怎么能不担心?你这样都是为了我,炼就能治愈你的高级丹药,就差白心莲这最后一味药草了。” ———————— 湖泊底下充满了危机,楚临刚下去没多久,就被一只银白色的水蛇追击,庞大的水蛇足足有一座两层楼房那么大,楚临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一个仅容一人容身的湖底石洞。 山洞太小,楚临必须要把整个身体贴在石洞的最里面,防止水蛇的尾巴探进来卷走他。 也幸好原主的储物戒里面有一颗避水珠,不然就他现在这样没有修为,身上的伤也刚好的状况下,不被水蛇吃了,也会被湖水给憋死。 楚临躲在石洞内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什么动静,就在他以为水蛇在石洞外守株待兔的时候,石洞内传来一阵晃动,紧贴着头皮的山洞岩石一块接着一块的从头顶上方滚落而下。 这湖泊是依傍着十峰与十一峰之间,也就是说,他现在所躲避水蛇的石洞,其实就是十峰或者十一峰的脚下的山体。 不说这云霄山存在了多少年,只说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它却是靠着日积月累的山洪才形容这么大的湖泊,而这山脚下的土质却是被湖水常年浸泡,那肯定是不如其他土壤来的结实。 石洞被水蛇这么一撞击,楚临身后的岩石壁就这么被撞出了个裂缝,然而楚临的注意力却被那嘶嘶作响的水蛇舌头所吸引。 水蛇想用自己那细长的舌头把自己的猎物卷出去,只是在刚探到楚临的身边,楚临一个躲避,酿跄,就被身后的岩石裂缝吸了进去。 楚临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进入了一个漆黑的山洞,山洞里面除了风的呼啸声,只有一片漆黑。 半响之后,身体整个摔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还没站定身体,看清楚是何情况,空气中猛然传来一阵急速的空气流动,楚临来不及闪躲,被那正好从他头顶掉落下来的东西砸个正着。 楚临这具身体是虚弱都了极点,他下水没多久,就遇到了那条水蛇,被水蛇追击了半天,早已力竭,哪能承受得住这么猛烈的撞击,这莫名掉落的东西直接砸在他的胸口,砸的楚临什么都没来得及感受,只是翻了个白眼,生生的晕了过去。 楚临醒过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他揉着有些发疼的脑袋坐起身子,还没来得及回想是怎么回事,眼角余光就瞥到右侧有两只闪着绿光的大灯笼。 楚临心中一紧,反应极快的翻身靠在石床左侧的山石上,眼睛在这黑暗的石洞总寻找出口。 一直盯着楚临的水蛇见楚临这反应,不由的怒瞪了他一眼,它容易嘛它,睡了好几百年,好不容易醒过来,有猎物自动送上门,还没来得及开吃,现实却告诉它不能吃。 它能不生气? 楚临静静的看着对面那闪着绿光的灯笼,悄悄的打开神识。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他一跳。 楚临猛吸了口凉气,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对面的绿灯笼竟然是那只追了他一路的水蛇。 水蛇直接无视楚临的防备,哧溜的滑动着它庞大的身躯,走到石洞的一处角落,张口喷出一口火焰,点燃在角落的油灯上。 楚临沉默的看着水蛇那无比自然又诡异的动作,心中冒出一个不太的想法,他该不会是被水蛇给拖到它的蛇窝,养着慢慢吃? 水蛇扭着身体又来到楚临的对面,盘踞着身体,就这么安静的趴在楚临的对面,用它那如铜铃一般大的眼珠子悲愤的瞪了楚临一眼。 楚临被它这一眼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诡异感,这么庞大的一条蛇,是在跟他叫委屈?是吧,是吧,他没看错吧? 一想到这么大块头的东西跟他喊委屈,楚临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水蛇瞪完楚临,缩回它那颗硕大的头,焉儿吧唧的把脑袋搭在地上,对楚临视而不见。 楚临皱紧眉头,就这样看了水蛇好一会儿,按说在湖泊底下的时候,这水蛇一直追着他不放,那会它可是长大了嘴巴想吃了他的,没理由现在抓到了却又养着他,而且,方才水蛇那一系列人性化的点灯模式,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对他有敌意的样子。 楚临试探性的动了动身体,水蛇只是把眼睛眯开一条缝,见楚临只是警惕的盯着它,不由的又眯起了眼睛。 饶是楚临这样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也搞不懂这水蛇的心思。 他又试探的抬起一只脚,想试试看这水蛇的反应。水蛇却对他一切举动都视而不见。 直到楚临走到了石洞口,水蛇骤然睁开眼,耸拉的脑袋猛的抬起,一双恐怖的眼珠子紧紧的盯着他。 楚临心中一顿,脑海中似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他收回脚,慢慢退回到他初醒的地方。 水蛇见楚临没有出去,又是搭下脑袋,继续睡觉。 楚临勾了勾唇,他速度极快的朝洞口跑去,这下,水蛇什么也顾不上睡觉了,直接伸出自己的尾巴拦住了楚临。 大口一张,就是一句人话吐了出来。 “我说你烦不烦,你都昏迷了这么久,爷爷都没吃你,你还试探个屁啊。” 楚临: “这个山洞,是我家主人留给他的有缘人的,你既然进来了,说明你跟我家主人有缘,那边角落有一个箱子,你去拿了它再走。” 楚临: 楚临僵着脸,走到水蛇说的角落,角落确实是有一个木箱,然而,木箱经过岁月的侵蚀,早已腐烂不堪,根本就看不出它原来的样子。 箱子里面的东西凌—乱的散落在地,被一层厚厚的灰层所覆盖。 楚临狠狠的抽了抽眼角,在水蛇的注视下,嫌弃的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地上东西不多,只有一些字画,一本书以及一枚黑黄黑黄的戒指。 要不是这戒指在箱子破败的时候直接掉落在了最上面,估计任谁都不会把这玩意当回事。 楚临这时候诡异的想到天道说的那句,‘你身下的湖底有本天道送给你的礼物。’ 难道这东西,就是天道说的礼物? 楚临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先是拭擦了一番那黑黄黑黄的戒指,然而不管楚临怎么用力擦,那玩意还是看起来那么脏。 楚临放下戒指,目光投向了那本书,他探手捡起那本书,这书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拿在手上有丝丝的凉意,那丝凉意浸入手心,传到脑海,瞬息间,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画面。 第11章 -5 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手中拿着剑,口中念念有词在他的脑海中挥舞。 楚临被这中年男子的剑招所吸引,身体不知不觉的随着脑海中的画面舞动。 水蛇看到这一幕,那双铜铃大的眼睛一亮,悄悄的退到洞口,盘踞着庞大的身体守在一旁。 直到中年男子的舞剑结束,楚临这才退出这等玄妙的境界。而恢复神智的楚临明显感觉到了身体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 自从楚临来到这个世界,接收了这具身体之后,这具身体就一直偏寒,手脚一直处在冰冷的状态,而此时他竟然感觉到了温暖。 楚临不由的探出自己的神识内视着体内。 竟发现体内多了一根如头发丝一般细的银丝。 银丝很细很细,细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根银丝盘旋在他的元素球附近,上下游走。 如果不是因为这具身体实在是太羸弱,或许就连他都无法第一时间察觉到身体的变化。也正因为这样,这才导致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 楚临心中不由的一喜,他收回神识,把目光放在手中的书上,这是一本看起来很旧的书,书名有一个很拉风的名字,叫‘绝世功法。’ 打开书的第一页,上面只有一行字。 张狂豪放的笔迹写着:“赠与有缘人。”五个大字。 楚临抽了抽嘴角,果然很绝世。 楚临往后翻了一页,奇怪的是,书中一片空白,之后,他把书本翻了个遍,这本书除了前面的五个大字,再无其他任何东西。 雪白雪白的纸张上没有任何的文字。 楚临勾了勾唇。 这东西还真像是某个隐世高人的手笔,也像天道说的礼物。 既然是天道说的礼物,想必那枚脏兮兮的戒指应该也是个宝贝。 楚临捡起戒指细细的查看,怎么都看不出个所以然,猛然间脑海中有一道信息闪过,他记得剧情中有说慕容瑾心有一个项链,而且那项链初始的时候也是黑乎乎的,跟他这戒指没什么区别,楚临仔细一看,还别说,真的跟剧情中那条项链的材质有些相似。 或许,这黑黄的戒指其实也是个须弥芥子空间? 里面装满了各种宝贝? 一想到这个可能,楚临直接咬破手指,为了保证能顺利的契约了这须弥芥子空间,楚临除了逼出一滴精血之外,还加上了古老的契约咒语。 做完这一切,楚临静待着戒指给他的惊喜。 只是—— 等了一刻钟,戒指原来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楚临傻眼了。 他忍不住用神识扫了一眼戒指,戒指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里面除了一些字画之外,也就几件干净的衣服。 楚临: 所以,这玩意就是一个简单的储物戒指?那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就跟个智障一样平白让那只蛇在看笑话? 楚临气的直接把储物戒指给扔了。 一直守在洞口的水蛇见楚临这架势,来不及多想,直接甩出尾巴,飞速的接住还在半空中的储物戒。 “你不能这么对待主人的东西。”水蛇小心翼翼的护住储物戒,严肃的指责楚临的这番行为。 “这是主人生前用的储物戒指,你不喜欢可以放在那里,但是你凭什么糟践它。” “哟,我这暴脾气”楚临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憋着一股气,这憋屈劲比当初他患上心脏—病还要让他不爽。 “既然你说我是你主人的有缘人,那他的东西现在都归我,我想怎么想就怎么样。”楚临冷着脸,走到水蛇的面前,直接从它的尾巴上把戒指取了下来。扔进自己的衣袖。 “就算我不要,它也是我的东西。”说完,盘腿坐在山洞唯一的石床—上闭目养神。 水蛇膛目结舌的看着楚临这任性又不讲道理的一幕,心中忍不住抱怨前主人为什么要给他选择这样一个新主人。脾气暴躁,实力不好,还异想天开的想契约那只储物戒。最主要的是,明明是它的猎物,现在却成了他的新主人,想想它也是心塞。 接下来的时日,楚临每天都会拿着那本书进入那玄妙的境界中跟那个神秘的中年男子学习剑术。每次结束,他都能发现元素球旁边的银丝都会粗一点。 直到楚家灭门之日临近,楚临这才停止了修炼。 楚临用神识内视体内的银丝,银丝经过这几个月的修炼,已经有小拇指般粗—壮了。 而他也发现这银丝是个好东西,它能修复被慕容瑾心□□侵蚀的经脉,连同元素球都在慢慢修复。 楚临这几个月除了修炼那本书,他也在尝试修炼武功,武功靠的是内力,只可惜原主的经脉早就被□□侵蚀,靠着银丝的修复,这几个月倒是让他攒了些许的内力,不至于成为空有招式却没实力的花架子。 这日,楚临从玄妙的境界中退出来,并没有如以往那样打坐修炼,而是走到正在小憩的水蛇旁边说:“我今天要走了,你呢?” 这段时日,虽然他很少,不,几乎是不跟水蛇交流,不过这只蛇倒是个会来事的,他在修炼的时候,水蛇就会出去帮他打野味,让他不至于饿死在这。 水蛇连头都懒得抬,只是把那双铜铃般大的眼睛眯开一条缝,懒懒的说:“就你这样,连主人的皮毛都没学到半分,就想下山?” 水蛇这般说,它是以为楚临这才刚有点成就,就迫不及待的想出去闯荡,忍不住就想泼楚临冷水。 楚临知晓它的意思,只是轻嗤了一声。“我有要事要办,必须回家一趟。” 极品的武功心法,修真界的秘籍等等,他见多了,就是让他自己创造一本功法,也未尝不可。 这水蛇的主人里给他的‘绝世功法’,说实话,剑法一般,那中年男子挥舞的那几招,他一早就学会了,之后他试过在那玄妙的世界使用其他世界的剑法,效果一般,最显著的效果就是当天银丝没有任何的增长。 这让楚临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也许,他每次进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玄妙的境界,而是他的神识被那本书带入了它的世界。 也就是说,那本书,它自成一个世界,而他体内的银丝,就相当于每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修真界修的是灵力,武侠世界修的是内力,这个世界修的是元素力。 而那本书的世界,它修的就是那个银色的气体,而引导那气体入体的,就是中年男子传给他的剑法。 配合那套剑法,加上书中的‘灵力’,这才得以让他修炼出银丝。 事情的真—相是不是这样,暂且不提,总会有明白的一天,他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要保住楚家。 跟慕容瑾心作对,先从保护楚家不倒开始。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只有保证家族屹立不动,才能保证他今后的辉煌。 而像慕容瑾心那样,把九州大陆各大小家族得罪个遍,还能到处蹦达的,这整个世界也就唯她一人有那待遇。谁叫她是‘天道的宠儿’,气运之子。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天道许诺的世界本源,他是懒得跟慕容瑾心作对,毕竟慕容瑾心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总是在快要死的时候,那强大的气运就会爆发,然后死里逃生。这一逃不要紧,然而那气运也不是吃素的,总是能把各种机缘送到她面前。这也是哔了狗了。 “有什么要紧的事比得上你潜心修炼?”水蛇翻开那双大眼珠子,阴冷的竖瞳紧盯着他。 “修炼?哪个地方不能修炼?我要回趟家,我在这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家族怎么样了。”楚临倒是不担心楚家现在的情况,剧情里面原主跟他父亲死在了云霄山,接下楚家家主位置的是他的二叔,他二叔的实力要比原主的父亲高一些,是云下城原主父亲一辈最高的天才,只是太过于执着修炼,导致他有些不懂人情世故。 楚家被灭,跟他也有一定的关系,修为高的人,不等于擅长管理家族。 慕容瑾心带着神宠跟男主的小弟,一起杀上楚家的时候,而原主的二叔竟然还在闭关修炼。这也算是间接的让他逃过一劫,等他出关的时候,发现家族没了,恨毒了慕容瑾心,然后走上了跟女主作对的道路,导致他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贯穿整个剧情,还别说,原主的二叔楚然,竟然是女主打怪升级的道路上唯一一个前中期出现,却走到最后的反派boss的手下! 水蛇有些不高兴的哼唧了一声。“随便你,我不去,我要看家。” 楚临抽了抽眼角,“就这破山洞,还需要你看着?” 楚临是想把水蛇一起忽悠下山,毕竟这水蛇虽然有些傲娇,不过实力不错,对于他现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是一个保障,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把水蛇带走,要是路上遇到高级魔兽可怎么办? 水蛇一听楚临贬低前主人的洞府,激动的支起头,盘踞的身体气的发抖。那双碧绿的眸子竟然闪着泪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要不是看在我家主人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吃了。快滚快滚。” 第11章 -6 楚临: 这一言不合,就开哭是闹哪样? “你哭了?”楚临问。 水蛇倔强的扭过头,不去看楚临。“赶紧走,我一点都不乐意伺候你,每天为了怕你饿死,我还幸苦的去帮你找各种能吃的魔兽,你当真以为我喜欢你,要不是主人留了话,我一点都不乐意伺候你” 说到最后,水蛇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楚临倒是想起来了,这两个多月,每天都是这水蛇叼着各种食物进来给他,偶尔还会带一些药草野果之类的东西换换口味。 想想,这水蛇除了一开始追着他不放,后面倒是尽心又尽力。 不由的,楚临抬手抚摸上了它的银色鳞片。滑腻的触感却并不会让人恶心,倒是带着顺滑又冰凉的感觉。 楚临软了软态度,“好吧,我道歉,我不该说这个山洞不好,只是我真的有要紧事要下山,毕竟这关系我楚家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你也知道你主人走了,你心里难过,要是我的家人出事了,我也会难过的,大家都体谅一下。” 听到楚临的解释,水蛇的心这才好受了些,它扭回头,看着楚临,“既然是这样子的话”水蛇沉吟了半刻。“那好吧,我就跟你一起下山,但是你办完事,必须要跟我回来,直到你把‘绝世功法’炼到大成。年轻人可不能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才行。” 所以,这条蛇到底是有多执着这个山洞。 楚临已经不想去跟它争辩了,他确实是没打算出去了在回来,只是—— 楚临眸子闪了闪,“都听你的,等我把家人安排好了,我就跟你回来。” 得到楚临的答案,水蛇高兴了,它扭了扭庞大的身躯,“走吧,我带你下山。” 水蛇带着楚临走的是一条暗道,暗道又窄又黑。 楚临有些担心水蛇这身体是否过的去,然而当走到一个狭窄的山道时,水蛇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条只有成—人手臂大小的白色。 楚临拧着好看的眉,盯了它好一会。 水蛇被楚临这怪异的眼神看的心里直发毛。正向发作。楚临终于开口了。 “你既然可以变身,为什么当初抓我的时候,没有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楚临也是随口一问,毕竟它当时要是真变成这样,估计他早就挂了。 变成白蛇的水蛇身体一僵。恼怒的道:“要不是为了给你带路,你以为我会走这条路?哼,不知好歹的人类。” 楚临挑了挑眉,“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不够威武,所以当初才没变身?”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还要不要我带你下山了?”被戳中心思的水蛇恼怒的咆哮道。 楚临算是看出来了,这条蛇不光傲娇,还有些幼稚。 楚临跟着水蛇在这云霄山里面穿梭了很久,才得意重见天日,感受这日光的温度,楚临觉得自己好像是重生了。 楚临让水蛇在变小一些,盘踞在他的手腕上,然后踏着步子朝云下城走去。 只是—— “楚家真惨,全家族三百七十六人,死一个都不剩。” “是啊。” “听说是慕容瑾心做的,想当初她可是咱们云下城有名的废物,没想到” 之后的话,楚临已经没心思去听了,他赶着步子,飞快的朝楚家走去。 剧情中慕容瑾心是在七天后动手的,怎么会提前了呢?楚临凝神走到楚家的门口,曾经门庭若市的楚家府邸,此时仅有寥寥无几的几个路人在旁边指指点点。 而他记忆中的亭台楼阁,青砖琉璃瓦,长汀水榭,此时通通化为乌有。 楚临红着眼睛看着曾经的家,心中感受到一片愤怒与痛苦。 这是属于原主的情绪。楚临并有抑制原主的情绪,而是让它得以释放,正当他沉浸在悲伤中时。 身后却传来一道男音。 “楚你是楚临?” 楚临骤然回头,入目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但是他的嗓音 “你堂—哥?你没死?”楚临愕然的看着他问。 楚天泽惊喜的看着楚临,他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四周,然后拉着楚临的手臂。“先跟我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楚天泽带着楚临来到了云下城城外的一处小宅院。进入宅院,才知道楚家人并没有死—光,楚家的几个有天分的小辈都在这。 几个小辈听到动静,目光直接投向门口的楚天泽。“大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楚天泽带着悲伤的摇摇头。不过转头却是把他身后的楚临拉出来。“我找到楚临了。” 这时,他们才把目光转向楚天泽身后的楚临。一个个的眼神从痛苦变成了悲愤与怨恨。 “你还有脸回来,要不是你,楚家能被灭吗?” 开口说话的,是曾经喜欢跟在原主身后的楚天元,比楚临小一岁,是原主大伯的小儿子,曾经很崇拜原主来着,而楚天泽,则是大伯的大儿子。 楚临挑了挑眉。“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 “好了,少说两句,楚临也不想这样的。”楚天泽到底是年纪大一些,他把视线转到楚临身上。“你当初跟二叔去云霄山,后来传来消息说你们死在那里了,现在你回来了,那二叔呢?”楚天泽充满希翼的望着楚临。 就算楚天泽比其他几个人成熟些许,可他也只是个刚满二十周岁的小青年,平时有家族作为依靠,突然曾经的长辈一夜之间全部都死了,就算他在成熟,也挡住心底的压力。 “死了。”楚临淡淡的道。 听到楚临的话,楚天泽不免有些失望。“你先在这住下来吧,我们打算后天去隐都城,投靠那边的蓝家,蓝家跟我们楚家是世交,不会不收留我们的。” 楚临静静的听完楚天泽的话,在脑海中翻了翻剧情,看完之后,楚临勾唇冷笑。“别去蓝家了,蓝家不会帮我们的。” “为什么?” “如果你们还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去蓝家。”楚临不打算跟这几个人在一起,虽然不知道剧情出现了什么偏差,导致慕容瑾心提前灭了楚家,但是大致的走向是没错的。 剧情里面提到慕容瑾心逃出云下城,被原主的父亲拦截,伤了无极药兽,之后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了蓝郁,蓝郁救了她,还带着她回了蓝家。 两个人相处了近三年,蓝郁能爱上慕容瑾心,这很正常。剧情就是这样说的,蓝郁在跟慕容瑾心不断的接触中,渐渐的爱上了这个隐忍又坚强女人。 “凭什么你说不让我们去,我们就不去。你还是楚家的人吗?楚家为什么被灭,还不是因为慕容瑾心恨你当初去退婚” “好了,天元,别说了。”楚天泽冷声呵斥道。 楚天元不满的小声嘀咕道:“你就知道帮他说话,你看看他,现在不也成了个废物——” “够了。”楚临冷着脸,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的神魂中发出。“楚家的事,蓝家的蓝郁也参与了,你觉得蓝家是帮他们自家人,还是帮几十年没来往的你们?” 楚临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楚临背对着他们说:“你们好自为之。” 楚天泽见楚临是真的要走,急忙走出去拉着他。“楚家的事,他们也不是真的怪你,只是心里——” “大哥,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其实楚家还能有这么多人活着,已经比剧情中死—光了要好很多,不是楚临冷血,而是他也无能为力,就算他当初直接下山,把这件事告诉楚家的长老,又有几个人能相信?更被说他当时根本就无法下山。 “你们小心些吧,慕容瑾心不是善茬,她身后站着即墨云澈,即墨云澈是弦月宗大长老的关门弟子,你们斗不过她的,而且,蓝家的人也站在了她身后,你们要是真的去了隐都城,也是自投罗网。如果真的想报仇,我建议你们去血罗城。”余下的话,楚临也不必多说,楚天泽懂,他也有自己的选择,拍了拍楚天泽的肩膀。然后朝着云霄山走去。 楚临在大家的眼中,是个死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楚家被灭门的事情上,楚临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走在街道上,愣是没几个人注意到。 直到楚临走到云霄山的山脚下。迎面走来一群男男女女。 慕容瑾心一副趾高气昂的走在最前面,周围围绕着几个优秀的青年,正在向她献殷勤。 看到楚临,慕容瑾心一脸的不可置信,她随手挥开身侧的男子,带着杀气大步朝楚临走来。“你竟然没死?” 水蛇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杀气,动了动身体,想脱离楚临的手腕。 楚临按住蠢—蠢—欲—动的水蛇,沉默了半响,直到慕容瑾心快要按耐不住身上的杀气,想直接给楚临一剑的时候,楚临这才勾唇讽刺的望着她。“你是在跟我说话?” 慕容瑾心气笑了,她是真的笑出了声,张狂的笑声中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直到笑完之后,才讽刺道:“做个废物的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楚临不甚在意的道。 慕容瑾心也不急着杀楚临,她收起身上的杀气,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楚临,“说实话,你没死,我还挺意外的。” 第11章 -7 “哦?那不是叫你失望了?”楚临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慕容瑾心也不生气,她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其实我一点都不失望,甚至还有些高兴,知道为什么吗?”慕容瑾心骤然收回脸上的笑容,朝楚临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因为就那么让你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一句话,慕容瑾心是咬着牙,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的从口中蹦出来。 楚临眯了眯眸子,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 楚临觉得他已经够嚣张张狂了,却没想到这个慕容瑾心比他还要嚣张! 慕容瑾心不给楚临说话的机会,翻手一把雪白的战刀威风凛凛的抵住楚临,方才围绕着她的几名男子自觉的站在四周,把楚临包围在中心。 楚临脸色不变,只是轻柔的抚摸着手腕上的水蛇。似是放弃了抵抗。 慕容瑾心一挥手,一条青色的藤蔓直击楚临的门面。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庞大的银色水蛇突然现身,细长的尾巴一甩,那泛着绿光的藤蔓被水蛇的尾巴甩到一旁,‘啊’的一声,一道清脆的痛呼声自那藤蔓处传来。 慕容瑾心脸上一变,飞身接过要掉落的藤蔓,赤红着眼眸狠戾的盯着楚临,身上的杀气暴涨,“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怕死,原来是有靠山。” 话都没说完,慕容瑾心收回藤蔓,手上的战刀直接朝楚临砍来。 就在战刀快要砍刀楚临的身上时,一根雪白纤细的手指夹住了战刀。 只见一袭青衫的男子背对着楚临,他的整个身躯挡在战刀的面前,抬起一只手,抵住了慕容瑾心的进攻。 “瑾心,为师的话你忘记了吗?”清冽不含一丝感情的嗓音自楚临面前的男子的咽喉发出。 慕容瑾心见到面前的男子,脸上一变。“师傅。” 慕容瑾心不甘心放过这次机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谁知道这次放过了楚临,下次再杀他是什么时候。 慕容瑾心毅然坚定的看着九天,倔强的脸上带着坚毅。“师傅,他是我的仇人,我希望您不要插手此事,等徒儿解决了他,您想怎么惩罚徒儿,徒儿都无怨言。” 九天只是轻轻的挥了挥衣袖,慕容瑾心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势压迫的退后了几步,战刀也跟着掉落在地。 慕容瑾心大惊失色,她震撼的看着九天:“师傅” “为师在收你为徒的时候就说过,你身上的煞气太重,不适合跟着为师,是你说你会约束好自己,所以为师才收你为徒,怎么?你是想当着为师的面大开杀戒吗?”冷冽的嗓音带着强大的威慑力。 慕容瑾心第一次听到师傅说这么多话,然而却是指责她的话。 心中不由的一痛! 她苦苦的压抑住眼眸中的感情,不敢倾泻半分。 “师傅,徒儿不敢。” “哼!为师看你敢的很。”九天一挥宽大的衣袖,“你有什么不敢的?云下城被灭门的那一家是不是你做的?” 慕容瑾心心口一滞,脸色一僵,蠕动的红唇刚想辩解,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蓝郁走了出来,迎上九天那双冷冽的眸子,右手安抚的拍了拍慕容瑾心的肩膀。 “是我做的,楚家当年害死我小—姨,这是我们蓝家跟楚家的仇,跟瑾心没关系。” 听到蓝郁的话,九天深深的皱着眉头。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厌恶。 他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慕容瑾心。“希望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说完,他转身面对着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楚临。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你跟我走吧。”轻柔的声音显然与方才是两个极端。 慕容瑾心一道狠辣的眼眸朝楚临直射过来。 “”楚临挑挑眉表示,他其实只是个看戏的!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九天并没有想询问楚临的意思,而是直接霸道的欺身上前牵住他的手,拉着他朝云霄山走去。 九天的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水蛇还没回过神,它的新主人就被人劫持跑了,不由的拖着它硕大的身体朝九天的方向追去。 慕容瑾心长大着嘴巴,震惊的看着九天消失的方向,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从见到九天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很强大,她喜欢强大的男人,也只有这个男人才能配得上她,所以她费尽心思耍尽手段做了他的徒弟,唯一的徒弟。 可两个月的相处,她是真的投入了她的真心,可这个男人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她以为他天性如此。 可刚才她听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他在对一个男人轻声细语,那温柔的嗓音,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温柔宠溺,也是她一直以来最期待最想他对自己说的声音。 他还牵了他的手,他的洁癖有多严重,她跟他相处了两月个,又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 他现在温柔的对另外一个人说话,还主动的牵了他的手。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她一心想要杀的人。 那她呢?她算什么?就算师傅看不出她的感情,可作为他唯一的徒弟,难道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吗? 慕容瑾心不敢深想,她自欺欺人的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方才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哈哈”慕容瑾心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与心酸。 “瑾心,别笑了,是他不知好歹”蓝郁心疼的上前,想把慕容瑾心揽进怀中。 “滚开。”慕容瑾心把欺身上前的蓝郁推开,泛红的眼眶怒视着蓝郁, 慕容瑾心见不得任何人说师傅的坏话,蓝郁算什么东西?他只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天真大少爷,怎么会明白她心中的痛苦? 蓝郁酿跄的后退了几步,抬在半空的手一顿,清秀的面容一变,眼眶微红。 半响,才指着慕容瑾心道:“慕容瑾心,就算你不喜欢我,但我们三年的交情也不是假的,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叫我滚?” 蓝郁捂着失望的心,“原来我们之间的感情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区区才认识两个月的男人。” 说完,蓝郁带着蓝家的人直接下了云霄山。 ———————— 楚临被九天带到了十一峰。 一路上他就在想,他什么时候跟九天的关系这么好了? 从九天现身的时候,他就猜到这个人应该就是慕容瑾心的师傅,九天帝尊,那个在剧情中只出场过几次,就再也没踪影的人物。 剧情里说九天这个人亦正亦邪,随心所欲,也没说他不喜欢滥杀无辜,喜欢多管闲事啊? 所以,这个人为什么要救他,还亲自带着自己来到了他的洞府? “这里很安全,也没有魔兽敢闯进来,而且那边——”九天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那里有温泉,你要是想洗澡,可以去那里,那里的温泉水对你身上的伤有好处。” 楚临扬了扬眉。这口气略有些耳熟啊。 似是想到什么,楚临疑惑的问。“你是不是有个儿子?” 九天一听这话,脚下一个酿跄,脸色一黑,眉头紧锁的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身侧的楚临。也幸亏他带着面具,楚临看不出他的表情。 楚临盯着九天发呆。他是想到了当初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救过他的小娃娃,当初小娃娃也说过他住的地方有温泉。而且,这九天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救他,除非他认识那个小娃娃,还跟小娃娃的关系不浅。 楚临仔细的打量着九天,虽然剧情中没说九天有儿子,可是单看他的下巴以及那张薄唇,还别说,跟他记忆中那个小娃娃真的挺像的。楚临自认为自己的记忆力还算不错。 楚临盯着九天看了很久,久到九天黑沉的眸子渐渐变—软,被青丝遮掩的耳廓在微微发烫。 “你今天受到惊吓了,我先带你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带着有些急切的步子走上了前。 楚临从下山,再到遇见慕容瑾心已经过去了一整天,说实话,他还真的有点累,这具身体本来就不算好,走进九天给他准备的房间,道了声谢意,直接躺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楚临也是心大,他一点都不担心九天会对他不利。 毕竟九天算是九州大陆上唯一的神,在他看来,他要是真的想对自己怎么样,也不会亲自去救他。 临近半夜的时候,水蛇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进了楚临的房间。 一进房间,就看见自己的新主人睡的正香,心中不忿,一个尾巴就朝楚临甩过去。 粗—壮的尾巴甩在半空,却是再也进不去半分。 九天踏着轻—盈的步子自暗处走了出来。“你是他的魔兽,今天只当给个教训,没要你的命,下次再敢让你的主人受半点伤,你这身皮就别想要了。” 九天此时取下了那张银色面具,雪白的银丝服帖的垂在他的身后,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薄怒,宛如红宝石的血眸深处带着丝丝的杀气,眉宇中间的朱砂痣散发着妖—娆的红光。 水蛇扭过它那颗硕大的头颅,九天的身影清晰的映入它那双绿色的瞳孔中。 水蛇缩紧了瞳孔,一丝诧异以及喜悦从它的眼眸处传来。 “主人” 第11章 -8 “主人”自喃的说完这句话,水蛇立马化成—人形,只见原地现出一个仅有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墨绿色的衣衫,正一脸惊喜的看着九天,那张稚—嫩带着婴儿肥的脸上闪过一道欣喜,却又在片刻后耸拉下脑袋,难过的撇了撇嘴唇。 “主人。”水蛇委屈的抬眸,带着哭腔的音调看着九天。 九天皱眉的望着水蛇,一时半会都没想起这条蛇是谁。 水蛇虽然心思单纯,可也不傻。又怎么会没看出九天的疑惑。 它一个猛扑,想扑进九天的怀中诉说自己的心酸与委屈。 然而九天却在它扑过来的刹那间身子朝后退了几步。 水蛇用力过猛,一时没控制自己的力度,直接扑倒在了地,面朝土地被朝天,水蛇实在是无法言表自己心中的郁闷以及伤心。 最后实在是气不过,索性就着这个动作直接扒住楚临的大—腿,精致的娃娃脸上已是泪眼朦胧。 “嘤嘤嘤主人,原来真的是你,在山下的时候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呜呜呜,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你不见了,到处找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原来你还没死,主人你为什么不要我。”水蛇哭的抽抽搭搭的,话也是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语无伦次。 越说,水蛇觉得自己越委屈,越委屈,它哭的就越大声。那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简直是白瞎了它幻化的那张娃娃脸。 九天听的额角青筋直跳,格外嫌弃的眼神无奈的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水蛇,一脚踢开扒着他大—腿的水蛇。“走开点,脏死了。” “不,主人,人家是真的很想你,呜呜呜” 这哭声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恶心死了在一旁观战的楚临。 楚临不忍直视的扭过头,示意的出了声。“你们主仆重逢要不要出去叙旧,半夜把人吵醒很不道德的。” 九天:“” 水蛇听到现主人的声音,哭声一顿,僵硬的扭过头,却在此时,‘嗝’的一声,水蛇一声哭嗝突然出现在这寂静的夜晚。 水蛇表情一愣。迎接它的却是隔声不断。 楚临先是轻笑,之后却是放声大笑。 直到水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它摸了把脸上的眼泪,哭着鼻子冲出了楚临的房间。 嘈杂的房间彼时只剩楚临与九天,没有水蛇哭声的房间显得过分的寂静,两个人对视一眼,却又在对视的瞬间错开彼此的目光。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九天寡淡的脸上露出一个稀有的微笑,“那个,楚临,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了。” 楚临点了点头。 直到确认九天真的走了。楚临沉默着从怀中掏出那本‘绝世功法’,然后—进入修炼的状态。 虽然天道以世界本源来进行交易,可说实话,他却真的没放在心上,有点消极怠工的意思。毕竟实力强大又如何?他还是无法改变自己无尽的轮回。 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所以,他一直都没把慕容瑾心放在眼里。 但是—— 白天慕容瑾心的攻击,却是让他无力反抗,这叫一向自我又强势的他如何能忍? 连续的近十个世界,看他消极的态度就知道,他已经失去了那颗争强好胜的心,也已经厌倦了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慕容瑾心却引起了他那颗很久没有波澜的心。 无他,仅仅因为他不想死的太窝囊。 楚临放任自己进入书中世界。 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练习。直到天光大亮! 睁开眼,看了一眼陌生的环境,楚临内视了一眼体内的银丝,舒了口气,这才起身走出了房间。 楚临本打算去梳洗一番,却没料到迎面走来一个人,一个女人。 慕容瑾心跟师傅相处了两个月,知道他每天早上都会消失一段时间,直到午后才会回来。 就是知道他的习惯,所以她早早的上了十一峰,来到了九天的洞府。 眼睁睁的看着楚临从师傅的房间走出来。 她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赤红的凤眸充满了憎恶与厌恶。她似是不屑的露出一个讽刺的冷笑。 “真是没想到,昔日的楚家天才,竟然是个断袖。” 慕容瑾心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她前世见惯了各种gay,又因为她深爱了多年的男人跟她的好友背叛了她,而她的那个好友,就是个gay! 临死前,她亲眼目睹自己爱了多年的男友,搂着她自以为的好友,亲密又暧昧的接吻,当着她的面。 所以,她才看上了远离世俗,清心寡欲的九天。 且不提九天的实力,就单单说九天这个人,性子冷淡薄情,他对所有人不假颜色,对所有的事都不上心,在他的世界没有是非对错,没有任何感情经历,想让他爱上一个人很难,但只要让他上了心,那将是极尽的宠爱与呵护。一辈子的至死不渝! 这样的男人,让性子一向强势的慕容瑾心充满了征服欲。也让慕容瑾心充满了渴望。 前世,她宠爱了自己的男人多年,得到的却是背叛,这辈子,她只想找一个宠爱自己的男人。 即墨云澈对她表达过好感,可即墨云澈的性格太霸道,她本身就很强势,再遇到同样性格强势的即墨云澈,就像火与火的碰撞,如果没有一方先低头退让,最终只是两败俱伤罢了。 而蓝郁这个人只是个没断奶的纨绔子弟,受了丁点的委屈就回家找自己的爹娘。 这更加不适合她。 在这样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强者保护自己,同时她也需要一个不管任何理由都能宠着自己的男人。 而九天,恰好就是这个人。 她以为,九天收她为徒,说明她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 可现在? 慕容瑾心极尽讽刺的看着对面的楚临。心中充满了不甘与妒忌。 她也没想到自己是真的投入了感情。她本来只是想征服九天而已,可在征服的过程中,自己的心却率先沦陷了。 楚临挑了挑眉,他本以为慕容瑾心来找他,第一件事就是拔剑,着实没想到她却是说了这番话。 断袖? 嗯,他确实是断袖。 至于九天? 他是不是断袖,他不知道,但是不妨碍他膈应对面的慕容瑾心。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慕容瑾心眼底压抑的感情。 楚临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对啊,我就是断袖。” 说还未说完,慕容瑾心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翻手从纳戒中取出战刀,朝楚临破开而来。 楚临一直警惕的防备着慕容瑾心,在她的战刀出现的刹那间,他就做好了准备。 在慕容瑾心动手的瞬间,他把早就准备好的银丝从体内调出,细如发丝的银丝在他躲避慕容瑾心的战刀时,从暗处射向她的体内。 已经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慕容瑾心并没有看到楚临动的手,她只是在楚临闪躲的时候,从体内召唤出藤蔓,想束缚住楚临。 然而楚临早就熟知她的套路,在藤蔓朝他冲来之际,体内积攒的几许内力混合着银丝,一把拽住藤蔓,用内力双手一扯,那根九级藤蔓宛如一根发丝,轻轻一扯,断成了两截。 而银丝也在顷刻间,顺着断裂处,进入藤蔓的体内,侵蚀着它的神智。 慕容瑾心眼睁睁的看着就自己契约的藤蔓痛苦的“啊”了一声之后,再无半点声响。 而脑海中的契约也在‘啊’声过后,自动解除,而强迫解除契约之后受到的反噬让慕容瑾心闷—哼一声,一个酿跄,捂住胸口,凭空喷出一口鲜血。 慕容瑾心痛苦的‘啊’了一声,她那双高傲不屑的眼神终于变了,发红的眼眸充满了寒意,滔天的恨意弥漫了整个空间。 “我要杀了你。”慕容瑾心发狂一般召唤出自己的魔兽,一只巨大的火凤突兀的出现在楚临的面前,火凤的周身围绕着层层的火光。 “火凤,杀了他。”狠戾的嗓音再也不复以往的镇定,而是带着刻骨的恨意。 “是,主人。” 楚临心中一紧,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感觉到身体被一道火红的火所包围,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被火灼烧的痛苦,本就因为方才一战力竭的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昏迷之前,楚临想,只要他没死,他就算是拼着自己所有的力量也要拉着她一起进入地狱,因为他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匆匆赶到的九天,呲目欲裂的看着楚临被火凤的妖火吞噬,一道充满灵力的掌风挥向慕容瑾心,强大且充满杀气的气势直扑向火凤,骨节修长,纤细完美却又充满力量的手指一把拽住火凤的脖子,就这么轻轻一捏,咔嚓一声,方才还高傲神气的火凤,就这么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周身的火光也随着它的闭眼而慢慢散了去。 慕容瑾心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九天,想说些什么,然而一张嘴,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咽喉中汹涌而出。 九天痛苦的弯腰抱起倒在地上失去神智的楚临,被面具遮挡下的面容渐渐被一道又一道的花纹所覆盖,那压制着他魔性的面具在他强烈的杀气之下,崩然破碎,漆黑深邃的眸子渐渐被血红色所吞噬。 气势大开的九天转身充满魔性的看着慕容瑾心。“你该死。” 他随手用灵力束缚住慕容瑾心。 快速的从纳戒中取出一颗丹药,喂入楚临的口中。然后带着楚临急切的朝洞府外走去。 第11章 -9 楚临舒适的躺在温泉中心,天然的温泉,没有丝毫人工的参杂,也没有如普通温泉那般充满硫磺的味道,反倒是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甜味。 楚临吸收完白心莲,内视了一圈体内,被慕容瑾心的□□侵蚀的内脏已经修复的差不多,连受损的经脉也在银丝的帮助下断断续续的恢复了些许。 九天站在温泉外围,确定此处很安全,这才带着眼热的水蛇回到了洞府。 九天回到洞府的时候,已经不见慕容瑾心的踪影。 慕容瑾心失魂落魄的回到云下城的别院,即墨云澈正在别院的大厅等候。 看见慕容瑾心,即墨云澈眸光一闪,“回来了?”霸道不失温柔的语气带着一贯的宠溺。 “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谁欺负你了吗?”即墨云澈站定在她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语气虽然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心。 慕容瑾心挥开即墨云澈,眸子闪过一丝不悦。 敛起脸上的不虞,冷淡道。“你怎么来了?” 见慕容瑾心不愿意说,即墨云澈也不勉强,他只是从纳戒中取出玉盒,讨好的递给慕容瑾心。“送给你的,打开看看。”即墨云澈一脸期待的看着慕容瑾心。 慕容瑾心心中有事,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见即墨云澈还一个劲的往她跟前凑,不由的脸上一冷。“不要,你拿走。” 即墨云澈眸子一沉,一抹阴鸷从眼底闪过,速度快的连慕容瑾心都没察觉。 他宠溺的弯曲食指刮了刮慕容瑾心的鼻尖。“你啊,要是真被欺负了,就告诉本王,无论何时,你的身后都站着本王。” 慕容瑾心冷淡的点点头,撂下的眼皮子底下全是不屑。 即墨云澈见慕容瑾心的情绪不高,知道不便打扰,也就放开了她,把手中的玉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转身告辞。 慕容瑾心看都没看玉盒一眼,只是垂眸回到房间,躺在软塌上疲惫的磕上双眼。 ———————— 楚临在温泉里泡了一上午,准备起身回岸边的时候,突然泉水底下一道吸力拉扯着他的双—腿。 楚临一个没注意,跟着吸力直接掉入了温泉底下。 赤着身体的楚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数灵石堆砌而成的空间,如一条水晶般晶莹剔透的通道,直通向不知名的方向,而在他的不远处氤氲的白雾飘散在空气中,弥漫了整个地下空间,越朝前走,白雾越是浓密,甚至凝结成了实质。 楚临震撼的看着眼前一切,心中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泡了个温泉,洗了个澡,竟然掉落到了灵脉里面。这运气 “这才是本天道送给你的礼物,你个白—痴,竟然拿那么垃圾的东西跟本天道所送的东西相提并论。” 一行字,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楚临的眼前,白雾就如同被人操控一般随心所欲的排组成天道想要表达的意思。 楚临抽了抽嘴角。他怎么知道天道送给他的竟然是一条灵脉,而且,当初天道也没说湖泊底下有一条通往这灵脉的道路啊。 “外来者,你也太小看本天道了,既是寻了你合作,本天道岂会那般小气。” 楚临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当初要是把话说明白了,我也不至于浪费那么久的时间。”而且,时间过了这么久才把他拉进灵脉,谁知道它是舍得还是舍不得。 楚临等了好一会,天道却是在也没吭声。 楚临抬腿走进白雾里面,浓郁的灵气把他的身体包裹,渐渐吸附在他的皮肤上,越往里走,灵气越是浓郁,甚至形成了一滴又一滴的水滴,如下雨般的掉落在地方。 走到白雾的中心,一汪用灵气形成池水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而池水的旁边遍布各种药草与天材地宝。 楚临勾起唇角。 还真是好东西。这东西可比那本书实用多了。 按照天道给他的指引选了修复身体的药草,然后跳进灵气形成的泉水中,闭眼开始修复身体以及修炼。 九天迟迟不见楚临归来,便前去寻找,然而那温泉中已经不见了楚临的身影,独留岸边那孤零零的衣袍。 且不管楚临失踪之后,九天是怎么把九州大陆搅合的血雨腥风。 再说楚临,楚临花了一年的功夫修复身体的损伤,之后又花了十年炼化灵脉里面的灵气。 这日,他终于从修炼中睁开眼,曾经那白腾腾的如雾气般的灵气,如今已经被他吸收了个干净,而他脚下的灵泉也已经被他吸收的几近干枯。 楚临露出一个微笑,用神识内视了一圈体内的元素球,曾经几近消失的元素球如今充满了生机,原主当初是木元素,火元素以及金元素。如今却被楚临修炼成了传说中的全系元素。 感知元素,然后吸纳元素入体,一般都是用自己的精神力。 原主的精神力只是比其他人稍微高了那么一点,所以他能吸纳三种元素力。 而慕容瑾心在现代是一个杀手,杀手除了有一副好的体魄,还需要锻炼他们的精神力。 防止被抓的时候,催眠师用催眠术套出他们口中的秘密。所以这就注定了她的精神力很强大。 而她又穿越了空间,经过空间壁垒的淬炼,导致她的灵魂也得到了淬炼,而灵魂强大直接影响了她的精神力。所以她才能在洗筋伐髓之后,感应到其他五种元素力。 楚临的精神力也很强大,他无须闭眼都能感知到空气中飘散的各种元素力,然而就因为身体的原因,导致他始终无法聚集元素力。 如今身体好了,空气中各种元素尽数被他吸纳入体,连光元素跟暗元素都没放过。 楚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充满了力量,这副强—健的体魄,他满意到不行。 这天道果然厚道。竟然用一整条灵脉给他打造身体,这可不是一般的奢侈。 血罗城城主府。 “城主,下面传来消息说慕容瑾心去了云霄山十一峰。” “哦?是吗?”九天漫不经心的道。 “是的,属下还听说云霄山十一峰最近几年灵气越来越少,连挨着的几峰灵气都相继减少,听说现在有很多家族子弟去那边历练,那里的魔兽也已经搬了家。” “本城主知道了。”懒散的嗓音不带半点的情绪。 九天慵懒的坐在高位上,一身银色的头发被玉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狭长的凤眼,充满了危险与黑暗,挺高的鼻子下,那张削薄的红唇漾着令人炫目的浅笑。 “小银,你说你家主人到底去了哪?” 水蛇一听到小银这两个字,霎时间有些不开心。“主人,您才是我的主人,而且,您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银,我有名字,我叫赤血。” 九天淡淡一笑,脸上闪现一道道若以若现的图腾。眉宇间的朱砂痣跟着他的笑意绽放出一朵血红的花。显得格外的妖—艳魅惑。 就连水蛇都差点迷失在他那抹浅笑中。 回过神的水蛇懊恼的瞪了一眼九天。“主人,赶紧把你的封魔面具带起来,要是新主人回来看到你这副模样,肯定会嫌弃你的。” “他不会介意的。”九天淡然的说。 楚临介意什么呢?都十一年过去了,记不记得住自己还另说呢。又怎么会介意自己变成了什么呢?九天有些惆怅的想。 九州大陆在很久很久以前是有神魔的存在的,那时候基本都是神魔的天下,只是有一天神魔突然就消失了。而九天则是那时候遗留下来的唯一的血脉。 然而他没消失的原因则是因为他是神魔结合的产物,是被神族遗弃,被魔族嫌弃的肮脏产物。 而神魔则是率领所有的族人前往了另外一块大陆。 而他们之所以抛弃这块大陆,只是因为九州大陆的灵气渐渐稀薄,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十一年前,因为百年一次的魔性发作,他照常用所有的灵气对抗体内的魔性,结果自然是因为灵气衰竭导致他返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受伤的楚临。 那时候他其实是同情楚临的,毕竟楚临那时候的情况跟自己被父母抛弃有点相似。都是孤苦伶仃! 所以他救了他。 再次遇到楚临的时候,真的是意外,他下山只是想去云下城的皇宫找即墨皇族拿回一样东西罢了。 本来他是不想管的,可是当慕容瑾心的战刀砍向楚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阻止了慕容瑾心,而且还说出了让他也不敢置信的话。 之后就跟做梦一样,所有的事情都乱了。 他就像是中了楚临的毒,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而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连自己唯一的徒弟只是看上了一朵白心莲而已,他却无法抑制心中的怒气而伤了她。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他很少涉及尘世,除了在千年前因为好奇下了山游历过一次之外,之后却是不曾下过云霄山。 他连男女之情都不懂,又何曾知道男人会喜欢男人这一说。 他那时候只是觉得自己很同情楚临,所以想对他好,想把自己力所能及的东西都送给他。想让他开心,想看见他的笑,仅此而已。 直到楚临在十一峰消失。 他为了找楚临,步入了尘世,经历的多了,了解了尘世之间所谓的爱。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会想对楚临好,是因为喜欢他。 第11章 -10 慕容瑾心扬着头,静静的看着枯黄一片的山峰。 这里曾经郁郁葱葱,山间一片墨绿苍翠,如今却像是被人抽去了生机,只剩漫山的红黄。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特别是其他峰还是绿意茂盛,独留这座山峰层林尽染。当真是美的别具一格。 然而却不能忽略它已经渐渐的失去了生机。就像是迟暮的老人,渐渐临近死亡。 慕容瑾心闭眼感知四周的元素,却发现十一峰上的元素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瑾心,怎么样?”即墨云澈自慕容瑾心的身后亲密的搂住她的腰—肢,尖细的下巴磕在她的肩头,露出他那张俊美霸气的脸。 慕容瑾心扭头在他的脸上印上一个吻。随即皱起眉道。“看来情况有些不容乐观。” 是啊,十一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厉害些的魔兽跑进了十一峰以上,而一些实力不足的却跑到了十一峰以下。 而十一峰以下的山峰又多是大陆上门派弟子历来历练的场所。 但是能生存在十一峰的魔兽,又怎么会是简单的魔兽?跑到十一峰以上还好,但是跑进十一峰以下的,能盘踞在十一峰多年且还没死,多半是厉害的。 这几年,已经有不少门派的弟子葬身在魔兽的口子。 她利用自己契约的高等级魔兽去打听,才知道问题出在了十一峰。 可十一峰到底出了什么事,其他魔兽也不知道。只知道十一峰上的灵气越来越少,魔兽无法生存,只有跑到其他山峰争夺地盘。 慕容瑾心在十年前接受了即墨云澈的示爱,之后跟随他加入了弦月宗。俩人过的和和美美。 要不是近日云霄山频频发生门派弟子失踪事件,且情况越演越烈,连着弦月宗出来历练的好些弟子的命牌都已经破碎,愤怒的弦月宗宗主这才派遣实力强大的她跟即墨云澈前来查探一番具体情况。 俩人走进九天曾经的洞府,然而布满了灰尘与蜘蛛网洞府,显示着这里的主人已然消失了很久。 慕容瑾心眼热的看着这个地方,她已经有十一年没见到师傅了,那个曾经牵动她所有情绪的男子,是真的消失了。 即墨云澈见慕容瑾心似是有些怀念的看着某一个地方,眸底闪过一抹不悦,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别想了,你师傅的修为那么高深,想必是察觉到这里的异状,所以提前离开了。”即墨云澈轻柔的安慰道。 慕容瑾心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扭头看了一眼即墨云澈,眼底有一抹显而易见的情意。 这么多年的相伴,显然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性子霸道,然而却又对她格外温柔的男子。 她跟九天之间,只不过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罢了。 收敛好情绪,她又是那个高傲带着自己的信念的慕容瑾心。 气氛正好,即墨云澈俯下—身,捧起慕容瑾心的脑袋,距离越来越近,薄唇正要印在她的红唇上,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即墨云澈弯腰的动作一顿,慕容瑾心却是推开即墨云澈,翻手一把雪白的战刀已经亮在了手中。 “什么人?出来?”慕容瑾心警惕的看着发出脚步声的方向,呵斥道。 “呵呵。”一道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从暗处传来,紧接着从那声音的地方走出来一名男子。 男子身穿雪白的衣袍,及臀的墨发随着宽大的衣摆飞舞,簌簌作响。 然而他那张脸。 楚临—— 怎么回是他? 慕容瑾心眼孔一缩,浑身的杀气止也止不住,肃杀的脸上带着刻骨的仇恨。 “真没想到竟然是你,你果然还没死。”素净白—皙的脸高高扬起,火红的一群随着她的动作而摆动。 “呵,我也没想到我出关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你,你说”说到这,楚临顿了顿语气,意味不明的眼神投向她身侧的即墨云澈。“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我亲爱的前未婚妻?” 这话算是彻底的惹怒了慕容瑾心与即墨云澈。 楚临这个人一日不死,他就始终横在慕容瑾心的心里,就如同一根刺,时不时的刺她几下,让她想忘记也没法忘记。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原主是怎么死的,慕容家的姐妹是怎么嫉妒而陷害她的。 这个人,就是她心中的执念,只有杀了他,才会平息原主的怒气,祭奠原主的亡魂。 然而她显然忘记了原主其实是心悦‘楚临’的,她去撞柱子,除了不想与‘楚临’解除婚约,保住自己的名节以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如果她死了,她将会永远被她所心悦的男子记住,不管是好的印象还是坏的印象,她始终都会在‘楚临’的心中留有一番地位。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女子的悲哀。但是慕容瑾心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楚临怀疑要是真正的慕容瑾心知道这个冒牌货杀了她心悦的原主,不知道会不会从地狱爬出来杀了这个冒牌货。 慕容瑾心高昂着脑袋,对他轻蔑一笑。“缘分?确实是缘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亲自把你送到我面前,让我一雪耻辱。” “哈哈。”楚临狂肆大笑。 这个慕容瑾心还是那么嚣张。 真以为他这些年是白修炼的吗? 楚临把视线移到怒气勃发的即墨云澈身上。“你知道这个女人曾经是我的未婚妻吗?你还知道她心狠手辣,给我下毒,让我失去修炼的资格吗?”楚临对即墨云澈眨了眨眼。话锋突然一转。“你还知道她曾经喜欢她的师傅吗?你还知道她其实根本就不爱你,只是因为她求而不得,只好退而求其次吗?” 挑拨离间这种事,他其实很在行,只是看他愿不愿意做罢了。 即墨云澈脸上一僵,他怀疑的看了一眼慕容瑾心,却又在片刻之后站定在她身侧。“我相信她。” 楚临看他说的坚定十足,然而他眸子中闪过的怀疑却是不做假。 可是慕容瑾心却相信了,她感动的看了一眼即墨云澈。认真的说:“我定不负你的信任。” 说完,她把目光转向楚临,那柔和的目光突变成冰冷的杀气。“哼,我看今天还有谁能救得了你。”话还没说完,手中的战刀直接朝楚临的门面而来。 凌厉的破空声划出一道杀气,楚临只是微微的侧了侧身子,躲过慕容瑾心的战刀。 轻视的目光却是落在即墨云澈的身上。“三皇子,你知道这个女人当初跟蓝家的嫡子孤男寡女的相处了三年吗?你还知道她身上有一只无极药兽吗?如果这些你都知道,那你知道她的无极药兽其实可变化形吗?而那化形的无极药兽可是一只雄性魔兽,而且还爱慕他的主人的吗?”楚临一边躲避慕容瑾心的攻击,一边还不忘记挑唆俩人之间的关系,甚至还把慕容瑾心一直保存的底牌一一透露了出来。 慕容瑾心气红了眼,她的这些底牌,即使是她深爱的即墨云澈,她都没说过,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的秘密太多,她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说到底,还是不敢相信即墨云澈。前世她所爱之人的背叛叫她不敢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即使是爱了她十几年的即墨云澈。 楚临轻松的躲过慕容瑾心一道又一道的攻击,喋喋不休的继续道:“你还知道她其实契约了五只魔兽吗?那你知道她所有的魔兽其实都是雄性吗?那你还知道她所有的魔兽都可以化形吗?最重要的是你还知道那些魔兽都对自己的主人藏有私心吗?啧啧啧,如果这些你都知道,甚至还不介意的话,那我只能送你两句话句话,乌龟王八蛋,生来就是让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 挑拨的话说的也差不多了,楚临也不跟她多做纠缠,趁慕容瑾心心神不稳,把早就聚拢在食指上的银丝打进慕容瑾心的体内,这银丝除了能修复他的身体,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它能吞噬一切有灵力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他打进慕容瑾心体内的那道银丝是否能找到慕容瑾心的空间,然后吞噬她的空间。 隐晦的做完一切,楚临边躲避她的攻击,边朝身后的森林退去,最后一个闪身,直接消失在了丛林中。 慕容瑾心气的快要吐血了,楚临把她所有的底牌就这么大刺刺的暴露出来,她怎么会甘心就这么放他跑了,慕容瑾心想追上去。 然而即墨云澈却是拉住了她。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即墨云澈俊美的脸上带着狂风暴雨前的宁静。 慕容瑾心本想挣脱的身子一顿,她惊愕的看着即墨云澈,那双好看的凤眸瞪的老大,一脸的不敢置信。“你竟然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难道我们十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他一个外人的挑拨离间?” 说到这,慕容瑾心激动的甩开即墨云澈的手,她失望的仰视着即墨云澈。“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所谓的爱。” 她自嘲一笑,失落的垂下头,无比丧气的继续说。“你就是这么信任我的,是这么爱我的,原来我们之间的感情竟然经不起任何人的挑拨。” 说完,一滴滚烫的泪水自她的眼角滑出,滴落在地。 即墨云澈静静的看着她自说自话,却在她最后的那滴眼泪中痛苦的闭上眼,他想相信慕容瑾心,可楚临的那番话又作何解释?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罢了。而楚临说的那番话,虽然有挑拨的意思在里面,然而又何尝不是把他心中埋藏已久的疑惑给说了出来呢? 她的连番质问,又何尝不是心虚?所以想先发制人。她了解自己,就如同他了解她一样。 即墨云澈缓了缓眸子中的情绪,把所有的情绪压在眸底,脸上露出一个宠溺的笑。 第11章 -11 即墨云澈走上前,用力的把慕容瑾心涌—入怀中。“傻—瓜,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的话而去怀疑呢。”说完,他低下头,用嘴堵住了慕容瑾心的唇,一番缠—绵的交缠,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冰释前嫌,然而只有即墨云澈知道,慕容瑾心的欺骗始终就是一根刺,如果她不说清楚,那将会时不时的出来刺他几下。 他不知道他的这份信任还能被她消耗多久。 楚临可不想就这么轻松的弄死慕容瑾心,能挑拨男主与女主的关系,那当然最好,要是不能挑拨,也没关系。反正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就看什么时候爆发。 但在他看来,挑拨成功的几率很大,毕竟像即墨云澈那样霸道又充满占有欲的性格,他可以无条件宠爱慕容瑾心,却又有着这个时代所有男子的共性,那就是大男子主义。 特别是即墨云澈还是一位皇子,是一位今后要继承皇位的皇子。 像即墨云澈这样有天赋,实力不低,身份高贵的男子,多的是自动送上门的女人。 作为皇室子弟,他见多了这个时代的女性,温婉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纯真可爱的师妹等等,所有符合这个时代性格的女性,他从小看到大,见多了也就腻味了。 也就穿越而来的慕容瑾心最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特立独行,标榜着人人平等,奴隶也是人之类的一系列穿越女都会做的那一套。 所以这即墨云澈猛然一见到与这个时代女子不一样的慕容瑾心,他还能不感兴趣? 但这份感情又能维持多久呢?即墨云澈又能忍受多久呢? 楚临下山之后回了趟楚家老宅,祭奠了楚家的祖先,也是在楚家的祖坟遇到了前来祭拜的小叔,楚然。 照剧情的发展,他此时应该是加入了反派boss的阵营,做了反派boss的手下。 如今的楚然确实已经具备了一个中级反派该有的潜质,曾经一身温和的气质明显阴郁了许多,孤寂背影笔挺的跪在楚家祖宗的坟前,发下重誓必要让慕容瑾心血债血偿。 楚临站了好一会,才叫了声小叔。 叔侄俩十几年没见面,这猛然相遇,竟是让楚然激动的落下了泪。 他一直以为楚家仅剩他一人,如今从楚临的口中得知楚家竟然还有小辈存活,这怎么能让他不高兴? 叙旧之后,楚临也从他口中知道了他现在为血罗城的城主效命,而血罗城的城主,就是剧情中的大—boss。 剧情没有细说血罗城的城主为什么要杀慕容瑾心,但是也暗示过慕容瑾心好像是抢了他什么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导致血罗城城主竟然追着慕容瑾心不放,这跟楚临没多大关系。 叔侄俩在酒楼喝的酩酊大醉。 九天本就在云下城附近,他是追寻慕容瑾心而来,他一直觉得楚临的失踪跟她有莫大的关系,这些年也一直在找慕容瑾心的麻烦,只是每次在紧要关头,慕容瑾心总能死里逃生,逃过一劫。 得知属下传来的消息,九天激动的跑进了云下城,连云霄山上的慕容瑾心都没顾。 九天带着雀跃的心情走进了酒楼的厢房的,本以为俩人重逢,不说来个倾诉衷肠,怎么着也该相视一笑,然后彼此说一句‘我来了’或者‘你来了’这样的话。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属下竟然抱着他的心悦之人又哭又笑。 而他放在心上惦念了十来年的人,却是无可奈何的把他的属下搂在怀中安抚。 九天觉得他的心就跟被捅了一刀似得,拔凉拔凉的。 跟着九天来的人见自家城主大人脸上难看,识趣的上前想拉走楚然。 然而,就算楚然喝多了,他也知道这是他的亲人,这个上来拉他的人是什么鬼,不由分说就跟前来拉他的人干了起来。 最后还是九天一掌把楚然击晕,让手下把人带走,然后冷着脸盯着楚临,像是想把楚临盯出个洞来。 楚临也喝了不少,差不多是醉了。 他醉眼朦胧的眼睛无视了九天的注视,只是安静的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倒酒,直到九天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拉着楚临要了间上房。 初时,楚临还算听话,乖乖的跟着九天走了。 只是九天刚给楚临盖上被子,准备去安排小二送点热水上来,楚临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别走。” 微弱的嗓音带着些许寂寞与脆弱。“陪陪我。” 说完,似是不胜酒力的磕上了双眼,然而拉住衣袖的力道却是半分都不减。 九天的心微微有些发酸。 他不知道楚临这十一年到底过的怎么样。但此时楚临的示弱却让他脑补了这十一年楚临肯定吃了很多苦头,不然当年那连伤重的无法动弹都能一笑而过的少年,如今又怎么会这么脆弱? 九天眼眶一红,他就着楚临的手,褪去外袍,直接躺在他的身侧,然后侧过身子把楚临紧紧的搂在怀中。 “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熄灯没过多久,楚临突然翻身把九天压在身下,楚临的速度太快,带着酒气的吻就这样落在他的脸上。 九天对楚临没有任何防备。就这么被楚临亲了个正着。直到楚临的吻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的唇上。 九天整个人都懵了。 他僵硬的着身体想把楚临给推下去。 然而楚临的力道很大,九天挣扎了两次都没挣扎开。 直到楚临把带着酒香的唇—舌探进了九天的唇齿中。 九天整个人都炸了,那张白—皙如玉的脸颊砰的一下,红了透彻。 “楚楚临,” 他想说,楚临,你清醒点,我不能趁人之危什么的,然而心却在告诉他,他其实很愿意被楚临这么对待,楚临亲他的时候,他很快活,很兴奋,甚至心中有一股火气直冲他的腹部以下。这是他从来所没有过的感觉。 楚临从一开始的试探,到最后的凶猛。 九天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楚临给压了。 一夜荒唐。 翌日一大早,楚临皱眉睁开眼,脑袋一阵一阵的发疼,他刚想抬手去揉揉自己疼痛的脑袋,却在抬手的瞬间手肘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骤然起身扭头看着躺在他身侧一身青紫的男子。 楚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竟然酒后乱—性了。 昨天他跟楚然喝了不少酒,楚然这些年过的不算好,楚家的灭门,终究是他心中的一道伤痛,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沉迷修炼,导致家族出事的时候他竟然毫无半点消息。 如今见到楚家人,他压抑在心中已久的痛苦终于得以发泄。 楚临虽然不是原主,不过他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不好嫌弃楚然的啰嗦。所以陪了他一宿。 不过,楚然是真的憋狠了,后半夜的时候喝多了,拉着楚临又哭又笑。到最后楚临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然后呢? 后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是怎么来到这陌生的房间,他又是怎么被这陌生人带走的? 还有他到底是怎么又把人家给吃了的? 卧—槽! 楚临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日了狗了! ‘唔’一声低沉的呻—吟,换回了楚临的神智,他有些心虚的起身,想趁着人家还没睡醒偷偷溜走。 一只脚刚踏地,身后却传来一声幽幽的叫喊。 “楚临,你是想逃走吗?” 楚临整个身子一僵。他尴尬的扭过头,扯了扯嘴角。“呵呵” 呵呵都无法表达他心中的郁闷。 这可是纯正的bg小说世界,他一个基佬竟然睡了一个男人,确实该呵呵了。 “楚临,昨晚是我自愿的,如果,如果你想走的话,我,我不拦你。” 呵呵,你都这样讲了,我还怎么偷跑? “其实,我不怪你。” 呵呵,那你直接装睡不是更好,这样我走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对我负责。” 呵呵,你不是说你怪我吗?不是说不会拦着我吗?你讲的负责又是什么鬼! 九天自言自语了半天,楚临却是一言不发。 九天有些失望,他以为经过昨晚的事,楚临应该对他负责才对,或者他以退为进,让楚临愧疚,之后就能顺理成章的把人带回家。可楚临不说负责什么的,吭都不吭一声,半点反应都无,这叫他怎么继续下去? 楚临皱眉看着九天,他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九天被楚临这么直白的盯着,差点绷不住冷冽的表情。 “楚临——”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楚临疑惑的问。 这张脸确实有些眼熟,只是楚临有些发懵的脑子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 九天脸色一沉。合着几年没见,楚临还真的把他给忘记了? “你真不记得我了?”九天闷声问,顿了半响才无力的继续道:“我是九天。” 昨日楚临喝多了,神志不清,莫名其妙把自己给睡了,人家却在第二天翻脸不认人! 等等—— 楚临昨晚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谁了? 第11章 -12 几月后,隐都城蓝家被灭门的消息传到了楚临的耳朵里。 而此时的楚临正被九天压在床榻上一遍又一遍的撩骚。 “我说你到底亲够没有?”楚临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个人跟只狗一样,每次做—爱前总要把他全身啃了一遍又一遍。 九天不满的哼唧两声,“没够。” 楚临狠狠的抽了抽眼角,直接翻身把九天压在身下,干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九天被他凶猛的动作生生做晕过去,这才罢休。 那次的酒后乱—性,被楚然给破门而入抓了个正着。 九天是楚然的老板,就算他心里再是尊重敬畏九天,可他染指了他的亲侄子,这就叫他不能忍。 两人之后干了一架,楚然是专门朝九天那张俊美的脸上揍,下手是毫不手软,倒是九天,面上一派冷清傲然,内里却是个焉坏的,在楚临眼光没注意的地方,专门朝楚然的某些穴—道上下手。 一时半会,楚然察觉不到什么,只是在几天后,听说楚然全身疼的下不了床。 也是那时候,楚然才知道自己到底还是着了九天的道。 他倒是想跟楚临告状来着,然而还不等他伤好,就被九天派去灭了蓝家。 这一走,就是几个月。 等到他回了血罗城,楚临已经被九天拐跑了。 隐都城的某个小镇,九天牵着楚临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耳边时不时传来弦月宗某男弟子跟众女弟子关系暧昧,被男弟子的夫人抓了个正着什么的。 楚临斜睨了一眼旁边的九天。“这件事是你干的?”很明显,这些路人说的就是即墨云澈与慕容瑾心。 很显然,楚临的挑拨离间成功了。 “就是我—干的。”九天一脸的理所当然。慕容瑾心是他的徒弟没错,可这个徒弟杀了他爱人的全家,还偷走了他的药王鼎,更重要的是,那个女人竟然还敢勾引他。 楚临消失之后,慕容瑾心去见过一次九天,也是在那一次,她给九天下—药想俩人生米煮成熟饭,可惜她不知道九天其实也是一个丹药师,还是九州大陆唯一的一位无极丹药师。 九天只需一眼,就识破了她的计谋,他用同样的手段回敬了慕容瑾心,本来九天是想把她直接扔到云下城的街道上,让她自生自灭,却是没想到恰好遇到了即墨云澈。 中了药的慕容瑾心自然是跟即墨云澈春风一度,然后被即墨云澈绑在了身边。 慕容瑾心的内芯是现代人,倒是不在乎贞洁,只是即墨云澈以一生一世一双人感动了她,之后才跟着他去了弦月宗。 “她是你的徒弟,你也真下的去手。”楚临幸灾乐祸的道。 楚临本想在过一段时日把蓝郁送到慕容瑾心的床—上,然后让即墨云澈来个当场捉奸什么的,谁知道,他等了几个月,却等到了蓝家的灭门。 蓝家灭门就灭门吧,反正男配多的很,楚临打算亲自上弦月宗去把爱慕慕容瑾心的男三拉出来凑数,送给慕容瑾心,只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竟然是剧情中那个爱慕容瑾心爱的连皇位都不要的即墨云澈先被捉奸了。 其实,这结局更合他的心意。 九天毫无愧疚感的说:“她算哪门子徒弟,头上顶着我唯一的徒弟到处招摇撞骗就算了,她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偷走我的药王鼎。” 楚临脸色一顿,这情况跟剧情不符啊。 他在跟着九天回到血罗城的时候,才知道九天竟然就是剧情中的那个大—boss,也是跟慕容瑾心作对到最后才死翘翘的反派。 合着剧情中,慕容瑾心手中的药王鼎竟然是慕容瑾心偷的?而不是九天送的? “药王鼎?”楚临疑惑的问了一句。“不就是一个炼丹的炉鼎吗,有甚稀罕的?” 九天停下脚步,站定身子,脸上凝重的看着楚临道。“如果只是简单的炼丹炉鼎,我是不会这么深究的,但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这药王鼎说的好听是神器,其实不然,这药王鼎表面看起来是个炼丹的炉鼎,其实它出自魔界,是当年神魔还没撤出九州大陆的时候,神族封印魔主的容器。” “所以,你是说,魔主的神魂就封印在那炉鼎里面?”楚临惊愕的问。 “是的。”九天温柔的牵着楚临的手,朝酒楼走去,要了一个包厢,才把剧情的细节说了出来。 当年神族差点被魔族颠覆,后来神族倾尽所有神的力量,才将将封印了魔主。封印了魔主之后,本就稀少的神族人这下就更少了。 再加上九州大陆的灵气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神主只好带着仅剩的神族人撤离了九州大陆,临走前,神主秘密召见了九天,把药王鼎交给了九天。 这封印魔主的东西,神主不可能把它带走,又怕把这东西留在九州大陆,怕万一哪天药王鼎被什么人得到,放出了里面的魔主,想来想去,最后他想到了九天,把东西给了不受神魔待见的神魔之子九天看管,九天作为神魔之子,本身就有魔的血脉,一个他不怕九天被药王鼎的魔气侵蚀,二个,魔主作为九天的亲身父亲,九天从小就不招魔主待见,九天恨魔主恨到了骨子里,所以,他很放心把东西交给九天看管。 九天确实很恨魔主,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折磨魔主,就在魔主被他折腾的差不多要魂飞魄散的时候,药王鼎却不见了。 本来九天一开始还没怀疑到慕容瑾心的身上,只是以为魔主已经死了,所以跟着药王鼎一起魂飞湮灭了。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不凑巧,九天为了找楚临,所以下了云霄山,然后九州大陆就传来了慕容瑾心身上有一个防御及其厉害的药王鼎神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九天才知道魔主根本就没死,而是蛊惑了慕容瑾心把药王鼎偷走了。 九天说完之后,有些忐忑的看着楚临,他以前对于自己的身世倒没怎么介意,但是他害怕楚临嫌弃自己是神魔结合的赃物。 楚临紧了紧被九天握在手中的手指,脸色有些不好看。心中把天道骂了个遍。 为什么九天说的这件事剧情中没有介绍? 要是他早知道这些,直接投奔九天不就好了,还去炼什么术法武法的,直接让九天弄死慕容瑾心,然后他早点挂了离开这个操蛋的世界。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的身体已经好了,这个世界的人修炼术法,寿命都快赶上修真界的修士了。 也就是说,他要在这个世界待到生命完结的那一天。 九天见楚临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不由的更加紧张了。 抖了抖唇,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楚临明显不在状态的样子,黯然的垂下眸子,额间的朱砂痣却越发的妖—艳。 “我——”楚临想张开嘴。 九天却是一把拽过楚临,把他紧紧的搂在怀中。“你不能离开我,当初是你说要我陪陪你,不要离开你的,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世,你也不知道离开我。” 楚临长大了嘴巴,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九天冷哼一声。“在我们第一次的时候。” “什么?”楚临推开九天,一脸的茫然。 “我不管,反正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这辈子都不许离开我,不,生生世世你都不许离开我。” 九天霸气的再次把楚临搂在怀中,手臂紧紧的桎梏住楚临,根本就不容许他挣脱开来自己的怀抱。 楚临最讨厌被人强迫,他脸色一黑,带着灵力的掌心拍向九天的胸口,用力推开他。“是不是今天又没吃药,知道自己有病还不按时吃药,你是想死吗?” 九天寡淡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他红了红眼眶,“我没病。”他作为无极炼丹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楚临总是说他有病要吃药,他明明就没病。 楚临:“” 九天撇了撇嘴,固执的望着楚临,泛红的眼眶带着‘我没病’的眼神,就这么委屈的看着他。 楚临朝天翻了个白眼。 他很想告诉九天,你有病,病的还不轻,不然这正常的bg世界,独独他弯了呢。 可是吧,让九州大陆上唯一的神九天帝尊这么一个高高在上又神情漠然的人露出这么一副表情,他的心中产生了一股诡异的萌点,下—身可耻的硬了。 九天虽然心中有些不屑自己这副娘娘腔的样子,但是没办法,谁叫楚临就吃这一套。 所以,在楚临的身体产生变化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二话不说,九天直接投进楚临的怀中,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让他也感受自己的灼热。 楚临抽了抽嘴角,收回手。“别闹。”暗哑的嗓音带着情—欲的味道。 九天靠在楚临肩膀上的眸子一暗,他靠近楚临的耳廓,带着灼热的呼吸吹了吹楚临的耳—垂,“我没闹。”暗沉的嗓音带着撩人的味道。 楚临身体一僵,漆黑深邃的眸子沉了沉,汹涌的欲—火在眸底翻涌。 他本就不是个能委屈自己的人,再说了,这睡一次也是睡,睡两次也是睡。既然有需要,人家又自动送上门。所以—— 九天感觉到了楚临已经动情,他低沉的轻笑一声,用湿—润的唇—舌舔—了舔—他的耳—垂。 这明晃晃的勾引,作为一个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男人,简直不能忍。但不能忍还是要忍,毕竟这不是一个的好场地。 楚临暗哑着嗓音推开九天。“回去再收拾你。” 第11章 -13〔完〕 俩人在隐都城玩了好几天,把隐都城所有好玩的地方逛了个遍,这才商量着打道回府。 在回城的途中,路遇被人追杀的慕容瑾心。 慕容瑾心这辈子与即墨云澈的感情算的上是一番风顺,又因早早的与蓝郁撕破了脸皮,导致她失去了剧情中对她帮助最为多的蓝郁。 又因楚临的出现,导致九天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楚临的身上,让她心有不甘,提前给九天下—药,成全了她与即墨云澈之间的情—事。 即墨云澈在他们的感情还未稳定之时就得到了她的身子,有句老话说得好,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不珍惜。即墨云澈早早得了慕容瑾心的身子,而慕容瑾心怕九天深究她的算计,阴差阳错之下跟着即墨云澈进入了弦月宗,这间接的导致她失去了本该在这十年内该出现的其他机遇。 而且,他们之间的感情走的太过顺坦,没有经历险象环生的磨砺,也不像剧情中那般相互扶持,互吐心声。十年的相处,慕容瑾心不相信即墨云澈,即墨云澈也在她日复一日的怀疑中终于消磨了他的爱意。 作为一国皇子,能为她守身如玉十年,在这样的时代,也算是情深意重。 所以九天只是稍微让即墨云澈亲眼见识一番慕容瑾心与她的爱慕者之间暧昧不清,他必然会把这些视作屈辱,然后百倍还给慕容瑾心。 即墨云澈跟慕容瑾心是相同性格之人,都是心胸狭隘,没有肚量之人。 这次,慕容瑾心被追杀,跟即墨云澈不无关系。 即墨云澈跟弦月宗宗主的女儿明月勾搭上了,被慕容瑾心捉奸在床,又屡次被明月挑衅,陷害,导致她一气之下杀了明月。事情暴露之后,被即墨云澈大怒之下打伤了慕容瑾心,又被弦月宗追杀。 慕容瑾心一身狼狈的躲在药王鼎的保护下,狰狞的面孔怒气勃发。 楚临与九天躲在暗处,看着慕容瑾心扭曲狰狞的面孔。 而即墨云澈也是一脸隐忍的劝慰慕容瑾心跟他回弦月宗,并发誓日后定当好好对待与她。 慕容瑾心是狠毒了即墨云澈,她对古代女子视如生命的贞洁并不看重。在她的思维中,男人这种生物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她此时是肠子都悔青了。 当日—她要是没有被即墨云澈的花花肠子所骗,又何来今日狼狈? “即墨云澈,你休想在欺骗于我,当初你给予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这才跟着你入了弦月宗,如今这才过去十年,你先背弃了我们的誓言,我也要履行当日所说。自今日起,你即墨云澈将被我慕容瑾心休弃,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君若无情我便休!天大地大,总会有懂她的男子出现。就当她过去十年被狗啃了。 说到这,慕容瑾心似是想起自己如今会如丧家之犬,全皆即墨云澈而起,复又道。“你害我如此境地,我慕容瑾心来日自当把今日所受之苦悉数奉还。” 不提即墨云澈被慕容瑾心当着众人的面休弃,单说慕容瑾心的性子,他与她相处十年,自当是了如指掌。既然没有复合的可能,他又怎会放过慕容瑾心? 即墨云澈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凛然的杀意。 在慕容瑾心与即墨云澈彻底撕破脸皮之后,楚临亲眼所见慕容瑾心身上似是溢出一道金光,慢慢消散在天地间。 楚临表情一怔。 那金光莫非是气运? 楚临打开自己的神识,朝慕容瑾心的身上探去。 神识刚触视到药王鼎的范畴,一道虚弱的气息自药王鼎内传来。 楚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只是脑子极快的运转,那虚弱的气息想来应该就是九天所说的魔主。看来他跟着慕容瑾心,非但没有获利,反倒是被慕容瑾心折腾的不清。 慕容瑾心受了不少的伤,已经到了力竭的地步。 她没有躲进自己的空间,想来是自己留在她体内的银丝起了作用。 用神识探查了一番,果然如此。 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的灵气已经不见了,银丝还盘旋在她的元素球上吸附着她的灵力。当初他放入慕容瑾心体内的银丝只有指甲盖那般大小,如今吞噬了慕容瑾心的空间,直接壮大了小拇指一般粗细。并隐约泛着金光。 楚临本没打算把它收回来,只待慕容瑾心死后让它自行消散在这方天地。着实没想到它进入了作为这方天地女主的身体内,竟然有了这番造化。 楚临暗自用力让银丝加快了吸收慕容瑾心灵气的速度。 慕容瑾心躲在药王鼎的保护下调戏,突然她睁开不可置信的凤眸,‘噗’的一声,一口鲜血自她的口中喷出,紧接着又是一大口紧着喷出,不到片刻的功夫,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而没有灵力支撑的药王鼎也在顷刻间失去了它的作用,慢慢变小,掉落在地。 对持在慕容瑾心对面的即墨云澈率先发现了她的异常。 慕容瑾心的动静不算小,弦月宗门人自是也在随后发现了异状。性子冲动的直接拿剑试探了一番药王鼎当初布置的结界。却发现本该进不去分毫的结界竟然如无一物般失去了作用。 慕容瑾心差不多是把全身的血液吐了个干净,之后如无骨一般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拿剑朝她刺来的弟子,眼中满是不甘。 就在剑快要刺进她心口之际,一白发男子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一把捞起地上的慕容瑾心,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带着慕容瑾心消失在了原地。 九天看的津津有味。见慕容瑾心被她的药兽救走了,随即心不在焉的问。“需要跟着他们吗?” 楚临此时正在查探体内的银丝,这泛着金光的银丝猛一进入他的体内,直接霸占了他的元素球,把原本盘踞在上面的一根银丝吞入自己的体内,接着又把其他的银丝如出一辙的吞噬个干净,最后才安分的把自己的身体环绕在元素球上。 就在银丝停歇动作盘踞在元素球上之后,楚临明显的察觉到它把自己的灵力反哺到了他的元素球上,然后又进入它的体内,这样无限循环。而他的灵力,经过银丝的吞噬,越发的精纯。 楚临想到这银丝的作用,不由的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 “楚临?”九天见楚临迟迟不语,不由的紧了紧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指。 “嗯?”楚临收回思绪,敛起笑意,侧头看着九天,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说慕容瑾心被救走了,我们是回城还是跟着她?” 楚临扭头把视线放在方才战斗的地方,果然,慕容瑾心已经不见了,原地仅剩即墨云澈正欣喜若狂的看着手中的只有巴掌大的药王鼎。 “回去吧,慕容瑾心已经差不多废了,无须我们动手。”楚临收回视线淡然的道。 “等等,慕容瑾心逃走的匆忙,药王鼎还在原地,且等着,我去把它收回来。” 九天话刚说完,就见他直接现出身形,走到即墨云澈的面前。 自九天走下云霄山,就已经取下了封魔面具,那面具是他的身份标志,既然选择入世,自是不方便带着它,而且,封魔面具只是压抑他体内的魔性而已,没有药王鼎内的魔主时刻在他的身边引诱他入魔,自是无甚大碍。所以,九州大陆根本无几人能识得他的真容。 “公子可否把手中的物品归还本座。”九天并未直接强取,而是与即墨云澈好生商量。 虽然他也察觉到了魔主极度虚弱,但是他也不想在这紧要关头在出差错。 即墨云澈直到九天开口,才知道此处竟然多了一人。心中一片骇然,他小心的把药王鼎收进怀中,警惕的望着九天。“这炉鼎是我从他人身上获取的战利品,为甚给你?” 这本该就是他的东西不是吗? 他要回来又怎么了? “这物本就属于本座,盖因十一年前被贼人偷了去,你说,你为甚不给本座?” 九天就这么凛然的站在原地,强大的气势萦绕在他的周身,在即墨云澈想开口拒绝之时,周身的威压直接朝即墨云澈倾巢而出。 “这等魔物,皆不是尔等凡人可用之,你且交于本座,本座自会补偿于你。”说完,他从纳戒取出一瓶九级丹药,递给即墨云澈。 九天也是怕强取之时,即墨云澈会被药王鼎里面的魔主蛊惑,然后放出了魔主。 果然,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即墨云澈阴沉的脸上好看了几分。 他也是识货之人,很明显九天手上的丹药是好东西。 但是—— 即墨云澈还是有些不舍,这可是保命的好东西。 “本座岂会骗你不成,你手中的炉鼎并非世人口中的神器,而是魔物,当初它蛊惑了慕容瑾心,被私欲甚重的慕容瑾心从本座的手中偷了去,你且看慕容瑾心眉宇环绕的戾气,就知道她是被这炉鼎里面的东西所引诱所致。” 即墨云澈本事不信,他与慕容瑾心相处这么多年,又如何不知道这东西又何作用,它能抵挡这个大陆所有强者的攻击,但是,他也没信心打过对面的人。 识时务为俊杰。 眼眸充满不甘的把药王鼎交给了九天,然后在九天递给他丹药的时候,又推辞了一番,直到九天直接把丹药扔到地上。“不要便扔了吧。”之后挥挥衣袖转身失去了踪影。 即墨云澈一脸的惊骇。 这是修炼到何种地步,才能眨眼间就不见人影? 楚临跟着九天回到了血罗城。药王鼎的封印已经被慕容瑾心消磨的有些松动。 慕容瑾心能屡次用药王鼎做为防御的法器,无外乎药王鼎上面的封印,不然就一炼丹的炉鼎,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防御能力。无外乎所有的攻击都打在了封印上。 经过十几年的打磨,封印到此时才松动,也得亏是神族倾尽全力的结果。 九天本来想用自己的全部力量继续巩固封印。 最后却被楚临要了去。 楚临经历的多,又精通阵法,加强封印不在话下。 他把药王鼎要了去,直接躲在密室,却是放出了魔主。 魔这种东西,是修为越高血统越纯,那容貌就越美。而这个魔物能成为魔主,自当是容貌异常俊美,虽然现在实力被封印消磨的差不多,却也无损他的美貌。 魔主猛的被楚临放出来,还自当自己的引诱起了作用,他想抢夺楚临的身体,却被楚临早就准备好的阵法困住。 “你没有被本尊迷惑?” 楚临只是对着他露出一个森然的笑。 之后魔主面露不敢却只能乖巧的跟着楚临出了密室。 一直守候在密室门口的九天骤然见到魔主,手疾眼快的拉过楚临,突起的杀气萦绕在周身。 楚临拉过九天,对着他解释了一番,这才恨恨的看着他罢休。 其实,结果就是楚临把魔主给契约了。 想他一代魔主,竟然被一个人类给契约了。 楚临用的是最古老的血契,而且还是最毒的主仆契约。主死他死,主伤他伤。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不甘心?! 血罗城经常传来慕容瑾心被发现然后又被逃的消息,直到几年后,到处躲藏的慕容瑾心还是被弦月宗的人找到了,慕容瑾心在这十年间树敌不少,如果她的修为还在,自是不惧,然而她一身的修为都被楚临给废了,而且她还不知道是被谁给废了。 这种暗地动了手脚,却无人得知的感觉,着实爽快。 没有修为,慕容瑾心自是翻不起波浪。她的几只契约兽在她逃亡的过程中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被即墨云澈带走,之后再无半点消息。 然而楚临还是从楚然的口中知道了消息。 作为楚家的仇人,楚然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仅用几瓶丹药就从即墨云澈的手中换回了慕容瑾心,之后被他关押在血罗城,关押在他的密室,楚临虽然没去亲眼敲过,只是用想也知道,慕容瑾心的气运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没有气运的支撑,她这个气运女主也跟着差不多了。 之后几年,楚然全力追杀当初参与屠杀楚家的人或者门派,弦月宗当初也参与其中。 楚然带着楚家仅剩的族人,没有女主光环的把持,楚然很快就解决掉了所有的仇人,之后带着仇人的鲜血安抚被杀的楚家亡灵。 第12章 -1 上个世界,楚临根本就没出力,基本都是慕容瑾心自己作死,还有九天这个反派动的手,所以,楚临相当于坐享其成,在慕容瑾心死后,天道本应把许诺的世界本源给予楚临,然,它心有不甘,毕竟这一切的功劳跟楚临根本就没啥关系,直到楚临在这个世界死后,才应允诺言把世界本源给了楚临。 楚临刚一附体,便把灵魂缩在识海,然后全心的修炼。 直到他把世上世界天道送给他的本源全部吸收完毕,这才回到身体内。 刚恢复神智,耳边传来阵阵的哭泣声与叹息声。 “也不知公子何时才能醒过来,这都一个月了。”尖细的嗓音带着未成年的稚—嫩。 “公子,您要快点醒过来,不然,不然主君要把您送去郊外的庄园了修养了” 楚临怔了怔神,并没有睁开眼,打算先把原主的记忆接收了在说。 接收完记忆,楚临差点没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是一个以女子为尊的世界,简称女尊。女尊世界他不是没经过,但是——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个世界竟然是男人生子?接收到这个讯息,楚临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主的母亲是大夏国的将军,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加之又是大夏国的战神,爱慕者那是比比皆是。 年轻的时候娶了玉家的嫡子为主君,俩人蜜里调油的好过一段时日,在主君怀—孕无法侍寝之后,遵照原主的祖母,老将军的意思,把远方表弟接进府中,纳为侧君,侧君进府不到两个月,也跟着有了身孕,这主君跟侧君都陆续有身孕,自是需要侍君来纾解欲望,在祖母的安排下,之后的五年内陆陆续续纳了好几房侍君,直到原主的父君玉涟因将军流连花丛郁郁而终。 玉涟是当年有名的才子,长的异常俊美,又颇具美名,原主的母亲当年对玉涟一见钟情,甚至为了求取玉涟,直接解散了后院里的侍君。 这本只是风流的将军为了哄玉涟的一种手段,但这间接的引起了老将军对玉涟的不满。 在老将军的眼中,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主君,一个主君如何担负得起楚家的昌盛? 玉涟这个人外表清冷,性子有些古板,固执。内心却是十分温柔,且心思细腻,在踏破玉府的所有提亲中,他选择了楚将军,是因为楚将军已经过了贪花好色的年纪,虽然为人风流了些,但她能浪子回头,为了求娶自己,竟是直接解散了自己的后院。 这样人,比那些毛头女子,没尝过男色的愣头青要稳重许多。 只是一切都失算了,他进府不到半年,先是有了侧君,之后一房接着一房的侍君入门。 短短五年不到,庶子庶女已经遍布在将军府的各处院落。 玉涟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之下,竟是思虑过重,生下原主没几年,就去了。 也是在玉涟去了之后,将军才发现玉涟的重要性,她把所有的侍君赶出了将军府,把玉涟的死迁怒到了原主的身上,然后打发原主住在后院的偏远院落,打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思。 曾经热闹的将军府一夕之间冷了下来,独留下老将军的主君的侄子,将军的表弟,侧君华翎。 老将军听从自己主君的意见,把将军的侧君华翎扶为主君,华翎被扶正,自然他的儿女也跟着得势。 然而将军却因为思念玉涟,整日饮酒,之后在一次出征中,直接战死在了战场。 原本府邸的下人看着将军深爱主君,想必迟早有一天会记起主君唯一的血脉,所以,原主虽然住的偏远,却也没吃什么苦头,但随着将军的去世,曾经的侧君,如今的主君掌控了将军府,下人们全部转了风向,原主过的越来越艰苦。 原主的父君在世时,女皇曾经御赐了一门亲事,是三皇女静安王。 只是玉涟去世的早,加之原主在将军府没什么地位,从来未曾出过将军府,导致他从来不曾知道自己竟然还有未婚妻。 直到一个月前,原主的未婚妻静安王突然拿着信物登门拜访。 静安王在京城颇有些声望,很受一些文人的爱戴,且还颇得女皇的宠爱,加之她长的英气勃发,又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是京城很多公子的爱慕对象。 原主同母异父的弟弟楚言就是其中之一。 静安王对原主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也颇为怜惜原主。她在登门之后向主君表示在原主及笄后,就迎娶原主。这却招了楚言的嫉妒。 楚言屡次三番的折腾原主,原主苦不堪言不说。 原主及笄的当天,主君华翎给原主办了及笄礼,静安王更是直接带着聘礼前来提亲,楚言不甘心让原主就这么嫁出去,直接用静安王的名义把原主越见在后花园,暗地里却是把京城第一花花女子乔倾引了去,乔倾是大夏国女皇的侄女,她的父君是女皇同父同母的胞弟,也是相当受女皇的宠爱。 只是乔倾为人太过风流,常年流连青楼不说,府中更是有数不清的侍君。 原主在等待楚言的途中,遭遇乔倾的调戏,楚言引着静安王前来捉奸,原主为了一表清白,直接跳了池塘。 所以,原主死了,楚临来了。 不过从记忆中,原主并不是自己主动跳的,而是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这才致使他掉了水。 这动手之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公子,您还是快点醒过来吧,静安王已经退婚了,乔世子前些时日也上门来提亲了,主君说您要是能醒过来,就让您嫁给乔世子,要是醒不过来,就把您送去庄园修养,与其让主君送您去庄园修养,还不如随了主君的意,要是您真的去了庄园,那您一辈子都无法离开庄园了。” 这个时代的男子就跟古代的女子差不多,多半注重名节,原主的名节被乔倾毁了,原主虽然不受老将军的喜爱,但到底是嫡子,而且将军府还把持着大夏国三分之一的兵权,乔倾就算再受女皇的宠爱,也不得不娶了原主。 “三公子那般陷害您,老将军都没训斥三公子一句,她们怎么能那么偏心呢,您也是老将军的孙子啊。” 楚临的心沉了又沉,原主没有出过将军府,又一直被养在后院,心思单纯且没有城府,又如何懂得楚言与他夫君的心机。 当今女皇虽然有五位皇女,可女皇一直都未曾立皇太女。三皇女一直受女皇的宠爱,甚至还让她掌握京城五万的兵马,这么明显的态度,大臣又如何看不出来? 楚言看中的是三皇女的人,而主君华翎看中的却是三皇女的未来。 所以,就算楚言不动手,主君也不会允许原主嫁给三皇女。华翎作为老主君的侄子,肯定更偏爱自己的侄子。 而对于老将军来说,原主这些年在将军府一直都是隐形人,如果原主当真嫁给了三皇女,未来三皇女登基,翻身了,那对将军府来说,绝对算不上一件高兴的事。毕竟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原主在将军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说话的叫锦青,是从小跟随原主的奴仆,也是方才在他耳边哭泣的少年。 他这番话一出,楚临心中自是有了数。 他虽然不排斥与女人在一起,但更多的还是偏好男人。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是男人生子啊! 他要是真的嫁给了乔世子,他就要去给女人生孩子啊! 楚临简直不敢想像自己未来会挺着大肚子的画面,画面太美,美的无法直视。 一想到未来可能会挺着大肚子给乔倾生孩子,楚临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骤然睁开那双深邃的黑眸,他绝对不要嫁给乔倾,还是尽早脱身较好,早点远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免得一个不注意,就被主君给嫁出去了。原主这身体可谓是身娇体柔易推倒,要真嫁给了乔倾,指不定就被乔倾给推倒了,虽然他可以改造这具身体,但也不是一蹴而成的,所以,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公子,您醒了?”锦青一直守在床榻边,见楚临睁开眼,不由的从怀中掏出锦帕,抹了抹泪水,细嫩的手指翘着兰花指,身上一阵一阵的花香自他身上传来。 楚临狠狠的抽了抽眼角。 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你——”昏迷一个月,咽喉干涩暗哑。猛一开口,嗓子不适的剧烈咳嗽。 锦青一急,连忙弯腰把楚临搀扶起,然后起身给楚临倒了杯水,让楚临润润嗓子。 楚临整整喝了两大杯水,才让嗓子好受些。 “你离我远点。”嗓子一恢复,楚临直接把锦青赶走,实在是受不了他身上的香味。 一个大男人,跟个娘娘腔似得,擦脂抹粉。简直是辣眼睛。 锦青身体一僵,目露委屈的望着楚临。欲哭不哭的模样,着实有些让人心疼。 然而,楚临却是不为所动,他捂住鼻息。“快去把脸洗干净了,然后把身上的味道去了。” 锦青小—脸一白,就这么可怜兮兮的望着楚临。“公子”尖细的嗓音带着阴柔,掏手帕抹眼泪的模样,简直是不忍直视。 楚临沉着脸闭上眸子,其实原主也是这么个娇弱的美人,他根本就没资格去说锦青,是这个时代造就了这样的男人,他无力去改变,也不想改变。 “我醒过来的事,你先不要告诉主君。”说完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 他现在需要冷静冷静。 第12章 -2 楚临还没琢磨出怎么逃出将军府,第二天一大早就迎来了主君的造访。 看到楚临醒了,华翎一点都不意外。倒是楚言,分外不屑,他高扬着脑袋,眼神充满了轻视与鄙夷。像是在炫耀着他是最后的胜利者。 “临儿既然醒了,那父君明儿个就回信给礼郡王,让礼郡王挑选个黄道吉日前来上门提亲,顺便商议一番你们的亲事。” 楚临眸子一闪,他佯装起身请安,却被华翎制止。 “好了,你也无须多礼,本君此次前来只是看你身子可否安好,既然你已经无事,那本君先回去了。”华翎淡然的口气不给楚临说话的机会,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楚言走的时候,还特意给楚临甩了个得意的眼神。 直到锦青端着膳食走了进来。楚临才收回暗沉的眼眸。 锦青是原主的奴仆,有一起长大的情义,原主待他不薄,虽然锦青的卖—身契还在他的手上,可原主却当他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却是没想到锦青竟然没有听从他的吩咐直接告知了华翎自己已经苏醒了过来。 不管锦青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楚临,楚临都不打算留他身边,这样一个不听从主子话的奴仆,不要也罢。 沉默的用完膳食,楚临示意锦青下去,趁无人之际,开始试着修炼内功。 楚临默念了口诀,开始潜心修炼。 这个世界有武功的存在,所以楚临的口诀运转的很顺利。楚家是将门世家,除了男子,嫡女庶女到了五岁都有请人教习练功。 华翎的女儿今年十五,仅比楚临小三个月,却是有一身不凡的身手。 翌日,皇子府的礼郡王果然带着乔倾前来拜访。 楚临任由锦青给他梳妆打扮,最后才木着脸走进将军府的前厅。 方步入前厅,楚临就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这道目光凌厉带着打量。 楚临垂着眸,低眉顺眼的行了礼。礼郡王满意的‘嗯’了一声,才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枚玉镯亲自套在楚临的手腕上。 “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嗤”的一声轻笑,引起了客厅其他人的注意。 楚临眼角余光隐晦的朝嗤笑的方向扫视了一眼,发出笑声的是一名贵女,长的一副好颜色,衣着锦袍,头戴玉冠,微挑的凤眼似笑非笑,手中时不时的把—玩着一根青色玉笛。 “父君,这就是您给女儿订的未婚夫?也不怎么样嘛?瞧他这一身弱不禁风的,也不知道在能不能经受得住闺房趣事。”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那弯起的唇角自带一股风流写意。 楚临垂了垂眼帘,自是在心中记了她一笔。 “倾儿,不许胡闹。”口气虽是训斥,却不带半分的责怪。 楚临虽然挂着将军府嫡子的名号,却是个死了爹又死了娘的可怜人,虽然楚临不清楚这个礼郡王为什么会同意这门亲事,不过并不妨碍楚临把乔倾这个人记在心里。 今天的憋屈,他迟早要找回场子。 从原主的记忆中,乔倾其实并未调戏过原主,只是当日原主在等待楚言的时候,腿上突然被什么偷袭了一下,导致原主没有站稳,直接倒在了乔倾的身上。 乔倾当日喝多了,被楚言安排的小斯别有用心的带到了后花园,原主被楚言早就安排在暗处的暗卫偷袭,一个不稳,直接倒在了经过此地的乔倾身上。 乔倾流连花丛,碰到有人投怀送抱,哪有放过的道理。 原本楚临看在她也是受害者的份上,不与她计较,不想今日却是真的结仇了。 “父君,这件事你看着办吧,女儿先回去休息了。”乔倾说完,招呼都不打,直接带着贴身婢女走了出去。 乔倾这一番无礼至极的话,引起了华翎的不快,然而礼郡王却是宠溺一笑,只是纵容的说了句‘没规矩’。 华翎让楚临也回去休息,之后跟着礼郡王相商成亲的日期。 晚上锦青带来消息,他跟乔倾的婚事订在了下月初五。 也就是说,仅有半个月的时日。 这般着急的把他嫁出去,不就是为了给楚言挪位置。 当初原主掉水,直接被静安王退去亲事,之后又是怎么落到楚言头上的,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楚临不想知道。 到底女皇是真的给三皇女铺路还是拿着三皇女当靶子,这跟他都没关系。 楚临只知道楚言还有一年才及笄,但他却被破了身子,所以华翎才这么着急忙慌的把他嫁出去。 果然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这么着急的把自己献上去。楚临以为华翎作为楚家最后的赢家,应该足够聪明才是,倒是没想到安逸了几年,越发的自作聪明。 他难道不知道越是容易到手的东西,越是不值得珍惜? 能破了楚言身体的,除了三皇女还有谁?这三皇女看起来也不如她表面那么风光霁月。 —————— 与乔倾的婚事越来越近,直到拜堂行礼,洞房花烛夜,楚临被折腾了一天,才静静的坐在新房内,静静的等候乔倾的到来。 楚临到底是将军府的嫡子,十里红妆,说不出的盛大与奢华。 然而世人只知华翎并未苛刻先主君遗留的嫡子,却是不知这些其实都是当年玉涟嫁给将军的时候带去的嫁妆,甚至一部分最值钱的东西还被华翎给贪了去。 楚临等了半宿,都没等到乔倾,想来她是不会来了,楚临吩咐锦青去给他打来热水,自个沐浴,然后睡觉。 翌日天还没亮,就被锦青叫醒前去给礼郡王请安。 礼郡王是女皇的亲弟弟,因他的妻主早早的去世,而礼郡王又对妻主格外的情深,不舍得再嫁,让女皇格外的心疼她这个唯一的弟弟,就封了他一个礼郡王的封号,世代沿袭。果然是宠爱到了极点。 乔倾整晚没来,楚临很满意,他早就做好了打算,要是乔倾真的饥不择食,跑来与他洞房,他可不会跟她客气。直接敲晕她,然后伪装成已洞房的样子。 洗漱完毕之后,楚临前去前厅拜见礼郡王,前厅只有礼郡王与其他一众侍君。 礼郡王估计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没去楚临的房间,安抚了楚临一番,之后喝了楚临递给他的茶,然后又介绍了一番其他的侍君。 楚临随意的打量了一眼那些侍君,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充满同情与不屑的眼神就这么赤—裸的看着新婚就被世子冷落的主君。 楚临并不在意乔倾有多少侍君,他会选择嫁给乔倾,一个是将军府不安全,另外一个就是乔倾不并喜欢他,他很放心的待在这,直到他把内功练起来。 应付完礼郡王与所有的侍君之后,楚临直接关上自己的房门,开始修炼。 平时早上去给礼郡王请安,之后又免了其他侍君的请安,每天躲在自己的院落安分守己的修炼。 而且礼郡王也从来不强迫乔倾去楚临的房间,甚至楚临的每次请安,礼郡王也不提自成亲之后就不见人影的乔倾。就算是新人成亲三日回门,都是楚临一个人回的将军府。 这也让京城一些看笑话的人更加的看不起楚临。 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半年。直到这日,楚临感受体内的内功已经差不多,足够他自保,他唤来锦青,把卖—身契给了他,然后把他放出了礼郡王府。 当天晚上,楚临穿着夜行衣,然后趁着夜色溜进被乔倾当成另外一个家的青楼。 楚临穿着紧身的黑色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站在早就打探好的青楼房间外,听着房间内的嬉笑打闹声。 直到里面声音越来越小,里面的小倌走的差不多。 楚临这才打开窗户,偷偷溜进房内。 乔倾当初羞辱他的话,他可是铭记在心,在他离开之前,不揍她一顿,怎么消解他这半年的憋屈劲。 进入厢房,首先闻到的不是他印象中的浓重熏香,入眼的也不是他想像中的乌烟瘴气,而是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夹杂着一丝酒香。 其次是它的奢华程度。 地上铺垫着的是南边小国上贡的地毯,厢房内随意摆放的物品也是罕见的珍品,就连那张差不多七尺款的大床,也是珍贵无比的沉香木。 床边悬着的红纱帐更是宫中才有之物,而上面琳琅满目的刺绣,也是出自宫中绣娘之手。 这厢房所有的物品均出自精品,这乔倾,还真把青楼当家了? 厢房内没人,楚临走出屏风后面,步履轻—盈的来到厢房的外室,外室中央摆着一张圆桌,圆桌上还有未收拾的残局,而旁边的软塌上,却大刺刺的躺着一个红色身影。 这人影,就是楚临许久不见的乔倾。 乔倾着一身红杉,一只手臂撑在软塌上,另外一只手端着酒樽,似笑非笑的凤眸带着醉酒的迷离,看向楚临站定的位置,那头及臀的墨发顺着他侧躺的姿势柔顺的铺撒在柔软的软塌上。 鲜艳的红袍松松垮垮,露出他精致的锁骨与白—皙的胸膛。 等等—— 胸膛?平的? 楚临沉眸再次看了一眼。 确实是没胸。 卧—槽—— 乔倾竟然是个男人?! “我还以为是哪个小毛贼,竟敢私闯本世子的温柔乡,原来竟是我新娶的主君啊!”玩味的语气中带着一抹玩世不恭。似是一点都不介意楚临发现‘她’的身份。 楚临沉默了半响,突然开口问:“你是男子?” 第12章 -3 楚临有些意外乔倾竟然能认出自己,他把自己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 乔倾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一眼楚临,微挑的凤眸说不出的风流浪荡,洒脱不羁。 他似是没听见楚临的话,只是自顾自地品尝他手中的酒。 楚临勾起唇角,冷笑一声。 怪不得礼郡王从来不过问他跟乔倾的房中事,也不见乔倾的其他侍君争风吃醋。 他以前是以为礼郡王见自家‘女儿’不喜欢自己,所以也不待见自己,原来一切只是因为这个混账竟然是男人。 “回去给把休书给我。”楚临沉声道。 乔倾没有说话,端起手中的酒樽一饮而尽,微眯着眼眸细细品会酒的滋味。 厢房外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时不时传来的调笑声中似乎还夹杂着暧昧的呻—吟声。 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乔倾饮酒的心情,他舒爽的磕着眼,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酒樽的杯沿,这副享乐的模样,就好似房中并未有人存在一般。 楚临危险的眯了眯眼眸,深邃的瞳孔闪过一道凌厉的狠光,翻手从腰侧抽—出一把软件,在乔倾饮酒的瞬间直接朝他那张细嫩光滑的脸庞刺去。 锋利的剑尖堪堪抵在乔倾伸出的酒樽上,半满的酒液自裂缝的酒樽中溢出。 “没想到我的好夫郎竟是个暴脾气。” 乔倾盈盈一笑,抬手挥退用剑抵着楚临的暗卫,风流不羁的脸上带着一丝邪魅,他自软塌起身,放下手中的酒樽,走到楚临的面前。 乔倾今年十八,比楚临大个三岁,然而他的身高却是比楚临足足矮了有五公分之多。 许是不喜仰头看人,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纠结的左看看右看看。 这时自暗处走出来一个暗卫体贴的端了把椅子,把乔倾抱在椅子上。 乔倾站定好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楚临。 “如你所见,本世子是男子。”说罢,他伸出一只手,自暗处走来一名暗卫倒了杯酒递了上来。 乔倾抿了一口,阴柔的脸颊上露出一个舒服的表情。“但是——本世子是不会写休书的。” 楚临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收回手中的软剑,一把抓—住乔倾的手腕,把他自椅子上拽下地,抬手对着乔倾就是一拳。 乔倾也不生气,挥退了想上前抓—住楚临的暗卫。 “你是被楚家那群蠢货给养傻了吗?你以为有了本世子的把柄,本世子就会放过你吗?” “不,不不不,正因为你发现了本世子的秘密。本世子才更加不会放你走。”乔倾靠近楚临的耳畔,压低了嗓音道:“知道本世子秘密的人,都已被本世子秘密—处死,而你——” 乔倾深深的呼了口气,暧昧的楚临眨了眨那双好看的凤眼。“本世子突然有些舍不得杀你了。” 乔倾喝了不少酒,在他还没靠近楚临的时候,楚临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似有似无的酒味,此时俩人靠的极近,那扑面而来的酒香,直扑向楚临的鼻息,让他霎时皱起了眉。 楚临放开乔倾的手腕,后退了几步,直到确认酒的味道远离了他的鼻息,这才开口说:“随你。” 楚临本就没打算用乔倾是男子这个秘密作为把柄,他来这只是想揍乔倾一顿,发泄发泄他这半年的不满,揍完了乔倾就走,离开大夏国,去往北边的荒漠。 在礼郡王府这半年,他查了这个世界的地理志,知道北边的荒漠是一个三不管地带,那里没有女子为尊,靠实力说话,相当于一个江湖。 只是乔倾隐藏的太好,平日外界传闻的花花女子,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不说,且还有一身不凡的身手。 楚临蹙紧眉宇,思索着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先下手为强。 不待他想清楚,乔倾却是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颗褐色药丸。 “吃下去,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本世子将一笔勾销。” 楚临抬眸,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药丸,在乔倾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不再藏拙,运起内劲,直接把几名暗卫打晕,不理会乔倾的惊讶,直接拎起他的衣襟,把手中的药丸塞进他的口子。 “一笔勾销?嗯?你想一笔勾销,也得看我答应不答应。” 说罢,楚临塞药的手指伸直,对着他那张白—皙如玉的脸颊就是‘啪’的一巴掌。清脆悦耳的巴掌声,很大程度上愉悦了楚临憋屈已久的心,这‘啪’的一声声响,抽的楚临身心愉悦,毛孔大张,恨不得把他来到这个世界累积已久怨言倾力的发泄在乔倾的身上。 “这一巴掌是回敬你当日调戏于我,让我名节受损。”话完,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提亲之日—你对我的侮辱。”紧接着,用尽全力对着他的脸颊重重的扇了最后一巴掌。“这最后一巴掌是报答你方才所说的一笔勾销之情。” 楚临用的力道不轻,整整三巴掌打完,只见乔倾那张风流薄情的脸肿成了猪头,高—挺的鼻子下留着俩管鲜血。 乔倾抬手轻轻摸了把脸颊,痛的他‘嘶’的叫唤了一声。 只是—— “打是情骂是爱,我亲爱的夫郎这是爱我爱的深沉啊。”乔倾疼的呲牙咧嘴。 被楚临打成这样,他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刻薄的嘴巴继续作死的挑拨楚临的情绪。 楚临抽了抽眼角,额角的青筋直跳,猛然抬手对着他的腹部又是一拳。 “对,我爱你爱的深沉,爱的根本停不下手。”楚临直接把乔倾扔在地上,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不知道乔世子对我的爱可否满意。”楚临喘着粗气,边打边咬牙切齿的问。 “啊!满意,满意极了。”百转千回的呻—吟声,那叫一个销—魂和暧昧。 楚临刚伸出的手顿了顿,僵硬的身体半躬着,惊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的乔倾。 只见乔倾泛红着脸颊,口中依旧不停的吐出一声比一声更加销—魂的叫唤。 “别,别停,继,继续啊。好舒服啊!” 卧—槽—— 楚临打了冷颤,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沉黑着脸,嫌弃的收回手脚,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乔倾。 特么的,这货竟然是个隐形的抖m?! “真恶心。” 楚临从怀中抽—出一块手帕,仔细的拭擦着手指。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嫁给你这么个恶心的玩意儿。” 说完,楚临把手帕仍在地上,稳健的步伐有些急切的走到用木棍支撑的窗口,轻—盈的跃上窗台,准备倾身跳下去。 “别走啊,夫郎!” 身后传来乔倾的叫喊声,楚临却是头也不回一跃而下,直直的往来时路走去。 回到房间,楚临急匆匆吩咐守夜的小厮给他准备热水。 这乔倾实在是太恶心了,本以为揍他一顿,出出心中的气,却是没想都这货竟然是个m! 从内屋沐浴完,随意的披了件外衫朝卧室走去。 只是抬脚刚跨入门槛,卧房内竟然多了道呼吸。 “哎呀,我亲爱的夫郎沐浴回来了。”熟悉的声音传到耳廓,楚临本能的想吐。 却见乔倾直接从他的床榻上翻身下床,带着他那张猪头脸笑眯眯的奔向楚临,紧紧的抱住楚临还带着水汽的身体。 “唔,夫郎的腰—肢真真纤细又柔软,本世子好欢喜。”乔倾着迷的依偎在楚临赤—裸的胸膛,毛茸茸的脑袋还应景的蹭了又蹭。 楚临放在衣袖里面的手指紧了又紧,此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房中一群奴仆正盯着他看呢! “你怎么回来了?”楚临忍着翻滚的胃询问。 “世子这是惦念主君了,特意回来看望您。”开口的是乔倾的小厮,叫乔三水。 乔三水似是不满楚临的冷淡,世子今晚遇刺,首先想的不是自己身上的伤,而是回府看望主君,然而主君却是对世子这般的冷漠。 哼,不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子嘛,有什么好清高的。 “主君,世子身上有伤,您先进屋让世子休息会,奴婢已经请了御医,等会就到。” 楚临瞥了一眼怀中的乔倾。木着脸拉开紧紧搂着他的乔倾。 “你去把陛下御赐的金创药拿来,我先给世子上药。” 楚临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御医给乔倾看了脉,只是些皮外伤,留下—药单嘱咐一句让他好好休息,起身告了辞。 是夜。 寂静的房间仅剩楚临跟乔倾。 乔倾偷偷的瞥了一眼脸上难看的楚临,嘴里却是不停的吆喝着疼。 楚临冷着脸给他上药,只是,这叫唤的声音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在叫,我就把你从这扔出去。” 乔倾适时的闭上嘴,微眯着眸子偷偷打量着楚临那张冷俊却又突然觉得格外好看的脸。 昏黄的烛火,不经意的滋了两声,在这静谧又温暖的房间格外的明显,偶尔间歇的跳动两下,晕染了几分温暖与温馨。 在烛光的映衬下,楚临稚—嫩的脸却泛着柔和的晕光,让乔倾一时迷了眼,那颗游戏人间的心也在此时乱了分寸。 乔倾心想,为什么他以前就没发现原来他的夫郎是这么好看,这么合他的心意呢? 第12章 -4 他从小就被父君当作女子教养,父君在乎的只是礼郡王这个称号,从来不在乎他是否愿意做这个礼郡王的世子,也不在乎他心中的感受。 曾经他也渴望过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未来的某一天嫁给一个他中意的妻主。 只是父君从小严厉的教导,以及他有一次反抗之后的含—着泪水的抽打。让他彻底死了恢复男儿身的希望。 家中的侍君,都是父君为了掩人耳目所准备的,他抗拒过,反抗过,但只要父君一哭,他那颗反抗的心再也无法挣扎拒绝。 他不喜欢那些侍君,所以也不喜欢待在王府,他情愿不要名声整日流连青楼,也不愿意对着父君那张看起来慈爱却是充满谎言的脸。 尤其是纳了侍君之后,他更加不喜欢王府的风气,情愿常驻青楼,也不愿意自己跟朵花儿一样,整天面对那些侍君如蜜蜂一般‘嗡嗡嗡’的在他耳畔吵个不停。 只是,楚临不一样。 他的主君是真的不一样。 初时见到他的时候,他觉得这个人太单纯了,太无知了,没有丝毫的心机,被一个继父的儿子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 父君让他娶楚临的时候,他是不乐意的,这样一个毫无城府的人,要是进了他的后院,还不得被他的那群侍君欺负的整日抹泪?而且他也不愿意去祸害一个男子的一生。 但是,今晚的楚临却是让他刮目相看。却又格外的中他的意。 给乔倾上完药,楚临起身走到座椅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没有温度的茶水沁着凉意,掠过指尖,渗透心底。 然而楚临却是毫不皱眉的一饮而尽。 “我今晚去偏房睡,你早点休息。”清冷的嗓音不带半点起伏。 却是打断了乔倾的回忆。 他抬起迷蒙的眸子侧身望着楚临,此时的楚临疏离冷漠,不带半点的涟漪,哪还有方才的柔和温暖。却是叫乔倾不满的皱起眉宇。 “你是我的夫郎,没理由你不跟我睡,还去睡偏房,要是传到父君耳中,你可不要怪本世子没偏袒你。” 楚临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乔倾点点头,“确定。” 楚临也就是那么随意一说,既然乔倾不是女子,他又提防什么? 再说了,这还是他的房间,让他去睡冷冰冰的偏房,他其实也不愿意。 褪去外衫,楚临从柜子里取出被褥,铺在外侧。然后躺了上去。 乔倾不满的拉了拉他的被褥。“我说,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你这是做什么。” 楚临斜睨了他一眼,却是没接话。 乔倾却是不放过,继续道:“说起来,我还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本世子把欠你的洞房在今晚补回来怎么样?” 楚临淡淡的嗓音自他的耳畔传来。“不怎么样。” 乔倾却是不放过楚临,他小心的避过伤口,慢慢的掀开楚临的被褥,悄悄的爬进楚临的被窝,温暖的双手轻轻的探进楚临的衣摆。“夫郎,本世子今晚会好好疼爱你——”的,话还没说话,楚临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用力的捏住他的手腕。 “啊!” “疼疼疼,快放手。”乔倾咧着嘴,腆着脸讨好的凝视着楚临。 “手疼,你快放开本世子。” “在乱—摸,你信不信我打折你的手?”清冽的嗓音着森然的狠戾。 楚临恶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拉过盖在乔倾身上被褥,然后侧过身子背对着他。 乔倾却是不以为然,他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被楚临捏红的手腕,心中却是遗憾不已。 方才覆在楚临腹部的肌肤真是光滑柔嫩,那手—感,比他摸过的所有玉石还要嫩滑。 “别在做一些小动作,我困了,你要是把我吵醒了,我就打断你的手。把你从房间扔出去。” 在乔倾刚探出一只手的时候,楚临这样说道。 乔倾撇了撇嘴,乖乖的回到自己的被窝。 第二天一大早,楚临跟着乔倾一起去给礼郡王请安。 想来礼郡王也是知道乔倾昨晚回了府,但却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受了伤。 所以本来还镇定不已的礼郡王看着站在楚临身侧的儿子鼻青脸肿,心疼的快步走到乔倾的身边,轻柔的摸了摸—他脸上的伤。 “作为世子的主君,我们郡王府娶你不是让你虐—待我女儿的。”雄厚的嗓音带着一丝威严。斜挑的凤眸与乔倾如出一辙,却是比乔倾的眼眸更有气势。 楚临脸色一凝,难道礼郡王知道他昨晚出府去了青楼? 楚临刚想开口,乔倾却是嬉皮笑脸的挽着礼郡王的手臂,吊儿郎当的语气却是带着维护。“父君,跟夫郎没关系,是孩儿昨晚在青楼遇了刺。” “什么?遇刺?”加大的嗓音带着颤抖,他一巴掌拍向乔倾的后脑勺。“父君说了你多少次,叫你不要流连青楼,现在好了吧,出事了吧。” “疼疼疼,父君,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你下手也忒狠了。孩儿身上还带着伤呢。”乔倾呲着牙,歪着脑袋躲避礼郡王的手掌。 “叫你不听话,整日流连青楼。”到底是亲生的儿子,礼郡王也舍不得真的下手打乔倾,只是装模作样的拍了拍他的脑袋,似是想到什么,又厉声道。 “你这个逆子,从今天开始就给本郡王好好的待在府内,哪都不许去。” 说完,礼郡王把目光移向楚临。“你既然已经嫁到了我们礼王府,那就是我们王府的人,今后好好的侍奉世子,要是世子掉根头发,本郡王唯你是问。” 楚临真想呵呵他一脸,虽然乔倾把昨晚的事归结在刺客身上,可楚临却觉得礼郡王真的是入戏太深,明明乔倾是个儿子,偏偏让他扮做女儿身,而且自己的儿子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他跟个没事人似得,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儿子滥情又放—荡。 合着,他还真把乔倾当作女儿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那些闻讯乔倾回府的侍君一窝蜂的跑了过来,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还没进门,就能闻到那熏死人不偿命的香味。 楚临嫌弃的瞥了一眼跟在他身旁的乔倾。 “平时给我这个主君请安,都不见他们这么积极。”楚临扔下乔倾直接从小道回了房间,独留下乔倾去打发他那群侍君。 直到快用午膳的时候,乔倾才耸拉着脑袋走进了房间,打开房门,就见楚临正安逸的躺在窗口的软塌上,正悠闲的品着茶,捧着书,看的是聚精会神。 乔倾不高兴了,他气冲冲的走上前,自上而下的抽走书本,暗沉的脸色再也不复以往的嬉皮笑脸。 “你还是不是本世子的主君?”乔倾气呼呼的冲着楚临大吼道。 “有你这么做主君的吗?就这么把本世子丢在那群吃人的小妖精群里,你难道就不怕本世子真的被他们勾去了心?” 楚临淡定无比的凝视乔倾那副张牙舞爪的咆哮。特别是在乔倾说的口干舌燥之际还体贴的给他送上一杯茶水。 乔倾饮完茶,砸吧了下嘴。还想继续发泄心中不满。楚临却开口了。 “说完了?说完了赶紧走,别打扰我看书。” “什么?”乔倾木然的端着茶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楚临。 楚临凉凉的斜睨了他一眼。“你是比他们多一块肉还是少一块肉?一样作为男子,你还有理了。”楚临凉薄的目光鄙夷的落在他的下—半—身。 “就算你真的想睡他们,还得看他们乐意不乐意。” “你——”乔倾食指指着楚临,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觉得昨晚自己的心肯定是被翔给糊住了,不然又怎么会对着这样一个恶劣又粗俗的人竟然是他中意又合心意的人? “你气什么?既然你选择了用女儿身示人,就承担起该有的责任。我最是瞧不起像你这样吃着王府的,穿着王府的,用着王府的纨绔子弟,明明都已经这样做了,却只会选择逃避。” 俩人第一次不欢而散。 用午膳的时候,乔三水特意前来告知楚临世子去了兰侍君的院子。叫楚临自个儿先用。 楚临了然的看向乔三水,直把乔三水看的心里一阵发虚,这才收回目光。朝他点点头。 用过午膳没多久,礼郡王的贴身小厮送来一大堆的补品,叫楚临要好好的给乔倾补补身子。 身边的小厮把补品收回库房,楚临则是坐在窗沿边发呆。 乔倾的回府,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本想今晚偷偷离开王府,直接去荒漠,却是没成想,打了一顿乔倾,倒是把他给打回了府不说,貌似还黏上他了。 一晃时间去了半个月,乔倾这半个月乖巧的留在王府,整日在王府饮酒作乐不说,还时不时的派自己的眼线给楚临透露他的消息,这些消息不是说乔倾今儿个陪着竹侍君干了什么,就是明儿个陪着梅侍君做了什么,再不济就是带着他曾经在青楼赎回来的清倌在他给礼郡王请安的路上溜达来溜达去。 那一副傲娇又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完全幻灭了他曾经留在楚临心中的风流潇洒浪荡不羁的模样。 直到这日,礼郡王派人给楚临传来消息,让他今儿个做好准备,明日要去宫中参加宫宴。 也是在这晚,乔倾破天荒的来到走进了楚临的房间。身后的小厮捧着托盘,托盘中放置着一身华丽又精美的华服。 第12章 -5 乔倾一脚踢开门,端着脸走进来,看起来似是有些老大不情愿。 楚临正准备沐浴更衣,乔倾来的有些突然,且事先也没吩咐小厮前来告知一声。 骤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楚临诧异的转过神,沉着眸子望向乔倾那一副吃惊的模样。 乔倾本以为他家主君这个时辰差不多该休息了,哪成想人家是在换衣服。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把身后的小厮拦在门外,并吩咐他们先下去。 乔倾端着华服朝楚临走去。 “你怎么来了?”楚临皱眉问。 乔倾脸色一红,偷偷瞥了一眼楚临,见他脸色如常,并未生气。“咳咳,那个,不管怎么说本世子是你的妻主。” “妻主?”楚临玩味的朝他下—半—身瞥了一眼,挑眉道:“所以呢?” “所以,本世子今晚就在你房中歇息。”乔倾理直气壮的说完,又偷偷的咽了口口水,暧昧的烛光下,楚临那曲线流畅的身段被那一身松松垮垮的亵—衣包裹,从他的角度,还能看清楚不算单薄的肌肉线条。 特别是那若隐若现的纤细—腰—肢,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不经意间触摸—到的触感,心中不由的一荡。 不由的在心中暗叹还是自己家的夫郎合他的心意,哪像其他侍君,整天把自己花枝招展,妖里妖气的,跟青楼里面的小倌没什么两样。 看多了热情洋溢,内敛羞涩的人,再瞧他家夫郎这副清贵又不失高雅的模样,真是甚得他的心意。也不知道他家夫郎在床—上是个什么模样,是清冷压抑,还是热情奔放呢?听他的小伙伴说,外面越矜持的人,内心越闷骚,他家夫郎外表挺清冷的,也符合小伙伴们说的清高,不知道让他脸上染满情—欲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番美景?越想乔倾越是期待他们迟迟未圆的房。 楚临意味深长的斜睨了一眼对面脸红耳赤,不知神游到哪儿的乔倾。 轻声嗤笑一声,收回视线,自顾自的走到屏风后面,褪却衣衫舒爽的躺在浴桶里面,温热的水划过肌肤,洗去他一身的寒冷。 到底是顾忌房中还有他人,楚临草草的沐完浴,穿戴整齐后,这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只是——楚临嫌弃的瞥了一眼还站在原地露出一脸如色中恶鬼似得蠢货模样的乔倾。 直接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才开口道:“世子是准备抱着手中的东西过一宿吗?” 乔倾似是没听见,继续沉迷在他的幻想中,脑海中那污的不要不要的情节让他止也止不住。越想心中越荡漾。 楚临放下茶杯,鄙夷的扫视了一眼乔倾那紧贴着他身段的下腹,那明显凸起来得一块也不知道让他想起了什么淫—荡的事儿。 楚临起身走到乔倾的面前,放肆的打量着他,在他的印象中,乔倾是个典型的二世祖,喜欢逛青楼,经常为逗美人一笑而豪掷千金,说的好听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说的难听点就是个花花公子,淫—棍! 却是没想到这个放—荡不羁的人此刻竟然在他面前犯花痴? “世子?”楚临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你要是不打算歇息,那我先去睡了?” “啊?”乔倾终于从幻想中抽回神智,有些迷茫的眼睛望向站在他身前的楚临。心中有些郁闷。 他这刚准备办事呢,这人怎么就那么没眼力见呢? “既然世子喜欢站着睡觉,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楚临还打了个哈欠。扭头朝床榻走去。 “啊?”这熟悉的声音响彻他的耳畔,让他瞬间红了整张脸,眼神有些发虚的看了好一阵虚空,直到脸上的热度褪去,这才开口道。 “我,我这就来。”说完,抱着怀中的东西走到床边,挨着床沿坐下。“这是给你准备的服饰,你明儿个穿这身跟本世子去参加陛下的寿宴。” 乔倾努力的控制自己的眼神不瞥向躺在床铺上的楚临。镇定自若的如献宝一般把手中的服饰献给楚临看。 “明儿个是陛下的大寿,父君叮嘱本世子要带你一起进宫。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你看看喜欢吗?” 楚临随意的看了一眼。这个时代的男子是穿衣裙的,他平时都蜗居在自己的院子,只有早上给礼郡王请安的时候,才会出门,所以一般穿着都比较简单。“就这样吧。” 乔倾准备的服饰很华美,如果是其他世界的女子,肯定很喜欢,然而对他来说,着实无感。 “啊?你不喜欢吗?”乔倾有些失望的收回服饰,随手把东西扔在旁边的软塌上。“既然不喜欢那本世子明天再给你准备。” 乔倾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好似他们前半个月并没有冷战。嬉皮笑脸的褪去外衫直接朝楚临的被窝钻去。 “夫郎,今晚我们我们把那还未完成的洞房给圆了吧?”乔倾搂着楚临的腰—肢,细细的品味楚临身上好闻的冷香。 “嗯?”楚临有些意外的垂眸了看向乔倾。“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乔倾见楚临的态度似是有些软化,不由的抬眸欣喜的望着他。“虽然我不知道我会喜欢你多久,但是我很确定此时我是很欢喜你的。” 楚临深邃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暗光。“可你是男子。” “男子怎么了?你都嫁给我了,你就是我的人。”乔倾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莫不是还惦记着本世子的休书,然后再去找一个妻主?” 乔倾的话,楚临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都放—荡这么多年了,且伺候他的都是男子,就算是个直的,也得被那些小妖精给掰弯了。 “你给本世子记好了,你楚临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乔倾眯着他那双好看的凤眸,眸底闪烁着危险的精光。“不然,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本世子也给你追回来,然后打断你的腿,把你囚禁在本世子的暗室,给你拷上脚镣跟手镣,让你一辈子都无法离开本世子。”狠戾的嗓音带着一副唯我独尊的自信。 张扬的眉眼散发着他独有的气质。 楚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这才是他印象中的乔倾,前几天那个让他不忍直视的傲娇小公举实在是辣眼睛。 “难道你的侍君没满足你吗?”在没跟他睡之前,楚临是不介意他之前有多少人,但要是真的跟他发生了关系,那么,他之前的桃花,必须要掐干净了。 不然—— 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直接阉了他。 楚临的话一出口,乔倾脸上一僵,垂下眸子,心虚的咽了口口水。“那个,那个他们,我,我” “你你你什么?嗯?”楚临索性撑着一直手臂,侧过身子,危险的眸子盯着绞尽脑汁在想对策的人。 乔倾鼓起勇气,抬起眸,视线一接触到楚临那双漆黑的眼眸,不知怎么地,就是心虚。 “我,我其实”其实没碰他们。后面的话,很小声,小的连楚临这样精神力强大的人都没听见。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乔倾直接上手楚临的衣摆摸了进去。“今晚月色正好,良辰美景,我们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楚临笑眯眯的躺在床铺上,仍由乔倾的手为非作歹。 直到乔倾喘着粗气伸出有些哆嗦的手去解楚临的腰带时。 楚临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下。“这种事,还是我来比较好。” 乔倾瞪着眼,一脸的不知所措。 直到身下传来一阵痛楚,才让他迷糊的脑袋清醒了半分,“不,你等等,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乔倾涨红着,憋憋屈屈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楚临停下动作,挑眉问:“哦?那是怎么样的?” “我,难道不是本世子在上面吗?”乔倾有些不甘心的问。 楚临勾起一个好看的微笑。“乖,我会让你舒服的。” 俩人折腾了一宿,直到外面的天色开始泛起了白光,楚临这才餍足的清理了俩人的身体,沉沉的睡去。 楚临倒是满意了,然而乔倾却是睁着泛青的眼睑,通红的眼珠子呆滞的看着床顶。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是尊贵的礼郡王世子,楚临是他的夫郎,为什么他成了下面那个? 而且,小伙伴说的真是太对了,外表越清冷的人,内心就越闷骚。 楚临这个禽兽,活活折腾了他大半夜啊! 他现在全身酸—软疼痛,连抬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乔倾的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早知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圆这个房呢! 不过,转念一想,后面他也爽到了。 这种感觉,说真的,还是第一次呢! —————— 午时楚临换上乔倾精心准备的服饰跟着他坐在同一辆马车朝宫—内行驶。 乔倾用他那双哀怨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瞪着楚临,那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看的楚临恨不得直接把他就地□□。 “再看下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楚临勾起唇角,唇角扬起的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惹得乔倾恼怒的眼色适时的露出一道痴迷。 “嗤。”楚临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脑袋,看他眼眶下还带着青黑,不由的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乖,昨晚是我孟浪了,你先歇息会儿,到了我叫你。” 乔倾尴尬的收回视线,闷—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楚临。 明明他才是‘妻主’,楚临是他的夫郎,怎么他感觉现在他们俩好像颠倒了位置呢? 第12章 -6 大殿内早已人声鼎沸,文武官员各站一边,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楚言乖巧的跟着静安王走进大殿,神态傲居的挽着静安王的手臂,以示归属权。让一众倾心于静安王的贵公子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然还是有些许的个别贵公子对楚言的那种神态轻视不屑。 这些看不起楚言的公子心中门清,静安王看似受宠,其实不然,陛下今年才而立之年,身体还很硬朗,这些个皇女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期望她去死,好去坐她屁—股下的位置。 陛下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看不出那些皇女到底是真孝顺还是假孝顺。 熟话说,天家无亲情。 从表面来看,陛下中意三皇女,宠她宠的厉害,可真正的情况到底如何,又有谁知道呢? 也就楚言这个被小门小户教养出来的公子看不清局势。 静安王低头对楚言说了什么,楚言乖巧的点头,然后放开她的手臂。高扬着头颅走向这些公子们就做的殿外。而静安王则是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层,一派风光霁月走进了殿内。 静安王其实是看不上楚言的。 楚言是出了名的善妒,这还没进静王府,王府里面的一众侍君均被他打发的一干二净。独留下母皇赐的两位侧君。 将军府这些年虽然不如常年鼎盛,然而那老将军手上到底捏着大夏国三分之一的兵权。要是能得到将军府的支持,这对静安王来说,是如虎添翼。 所以,楚言的一举一动,静安王心知肚明,却是睁只眼闭只眼,视而不见。 左右不过是一些侍君罢了,等她登上高位,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保皇党与其他皇女党的公子则是离楚言远远的,一些投效静安王的家族贵公子则是表面讨好,然则那嫉妒的眼眸却是诉说这他们的暗恨。 霎时间,本还算和谐的男眷圈顿时风起云涌,暗潮汹涌,你来我往的打着太极。 直到丞相府的公子突然开了口:“听说早前嫁给乔世女的主君是将军府的大公子,而他未出嫁前还是静安王的未婚夫,不知道楚三公子对这件事怎么看?” 楚言得意又骄傲的表情霎时间一僵。他怒瞪了一眼丞相府的公子。 楚临这个静安王前未婚夫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虽然静安王退了婚,可他心中知道,静安王对他很不满。 本以为把他嫁给京城人见人憎的乔倾,哪知人家根本就不在意,甚至过的比当初在将军府还要快活。 他从小就嫉妒楚临。小时候楚临是嫡子,他是庶子,好不容易他那短命的父君死了,他的父君成功的上—位成了将军府的主君,他也从庶子顺利的成了嫡子。 可却是没想到,他一向看不起的楚临却是入了静安王的眼,不就是长的比他好看了些。 静安王是他从小就想嫁的人,楚临那个没爹的东西凭什么能得到静安王的青睐? “哼,你是吃不到葡萄嫌葡糖酸,本公子听说陛下原本打算把你赐给乔倾世女做主君。”楚言也不是吃素的,三言两语就把丞相府的公子说的怒气冲冲。 陛下确实是打算把他许配给乔倾,只是谁知道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楚临截了糊。 乔倾看起来风流浪荡,然而他却是知道乔倾世女并不是那样的人。 他从小就倾慕乔倾,让自己的祖母求得陛下赐婚,谁知道祖母还没开口,就被楚临这个人插了足。 如果不是因为楚言爱慕静安王,设计的楚临被退婚,礼郡王府主君的位置最终属于谁还不一定呢。 丞相府的贵公子倒是不恨楚家大公子,毕竟他也知道一些内情,知道楚家大公子也是可怜人,他最恨的还是这个表里不一的楚言。 将军府的老将军也是越老越糊涂,在陛下还值壮年的时候,就跟着自己的主君与已过世的女儿的主君瞎起心思,将军府到了楚言这一代,已经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后辈,都被那出生小门小户,眼皮子薄的继室给养废了,如今也就剩将军的原配玉涟主君的儿子还算是个明白人。 这些事,别的公子不清楚,然而他却是很清楚,他的祖母是陛下的心腹,经常给他讲解一些朝堂的局势,静安王看似得宠,其实也只是陛下放在前朝的一颗棋子罢了。 两个人讽刺来讽刺去的,这边乔倾带着楚临走了进来。 霎时间大家的目光集体投向被乔倾牵着手的楚临身上。 楚临今天的穿着跟乔倾相当,都是颜色明亮的浅蓝色素服。只是楚临的相对于乔倾的要稍显简单些。 他的内里着一件白色搭配浅蓝色布料镶边的罗裙,外披一件纯蓝色的薄纱,襟口和袖口用紫色绞边,上面印着一小朵一小朵的不知名的小花。腰间用深蓝色的腰带束缚着他芊芊一握的腰—肢。干净却又不艳—丽的色彩,却是映衬的他整个人如同画中仙。 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也是用同等的蓝色丝带束在了脑后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独留俩缕垂落在两腮。衬的他气质清冷高贵,又不食人间烟火。 俩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神仙眷侣般美好。 殿外的人不知不觉的屏住呼吸,生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场虚幻的梦境。只要眨眨眼,梦境就会随着眨眼功夫消失的干净。本该热热闹闹的大殿瞬间安静的不可思议。 而就在大家沉浸在这样美好事物的时刻,有两个人却是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 楚言恶毒的眼神充满了妒恨,而丞相府的贵公子却是闭紧眼眸,独留一脸的伤痛。 随着俩人的身影步入内殿,大家才从讪讪转醒,开始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到处打听这个人是谁。 原主在世的时候,一直被拘在将军府,不得踏出自己的院落一步,而楚临来了之后,更是懒得出门,整天蜗居在自己的院落练功。 也有一些世家送来请柬邀他出去赏花之类的,然楚临却是明白这些人只是想看看嫁给乔倾这个风流世女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罢了。也或许只是单纯的想嘲笑他罢了。 毕竟他先是跟静安王有婚约,最后却又失了名节,嫁给了乔倾。 静安王跟乔倾都是京□□人,只不过一个是大家赞不绝口的静安王,一个吃喝嫖赌全占的礼郡王世女。 楚临随着乔倾走进殿内,礼郡王只是陛下的弟弟,熟话说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虽然陛下给礼郡王赐了爵位,却是一个没实权的郡王罢了。 手中无半点实权,根本就不是这些个皇女所拉拢的对象,加上乔倾在京□□声又不太好。 吃喝嫖赌,他全占了。 是以,那些个皇女重臣们为免沾惹骚腥,都是离他远远的。 所以,从乔倾出现之后,那些个大臣纷纷离他远远的,就算有些人惊艳楚临的长相,也不敢过来搭讪。 乔倾拉着楚临坐在礼郡王的位置上,笑眯眯的脸上是止不住的温柔缱倦。 “少喝点酒,先吃点什么垫垫胃,等会宫宴开始的时候,有得你喝的。”乔倾见楚临拿着酒壶,似是要倒酒,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腕,温柔细语的解释。 楚临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是吗?”却是直接把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给自己倒上一杯,浅尝了一口。这才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眼自他进入内殿开始就黏在他身上的目光。 乔倾心中有些恼怒,倒不是跟楚临置气,而是那些暗地投来的隐晦视线,叫他恨不得把楚临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藏在家中只给他一个人看。 两个人低声浅谈,突然身前出现一道暗影,乔倾不耐发的抬起头,见是静安王,不由的冷凝着眸子,脸色难看。却在眨眼间又恢复成了他那一贯的吊儿郎当的模样。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静安王啊!”乔倾斜睨了一眼靠在他身侧的楚临。 然而楚临却是低垂着眼脸,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好似没看见一般。 “楚大公子,这半年你过得好吗?”温润儒雅的嗓音带着一丝温柔。 这话一出口,乔倾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他微眯着眼眸,眸底闪过一道凶狠的杀气。 “听说陛下给表姐赐了婚,而赐婚的对象好像是楚临的弟弟楚言?说起来,我们是亲表姐妹,而娶的主君也是亲兄弟,表姐你说,这算不算是缘分?”乔倾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却也是在提醒她,既然已经有了主君,就别肖想他家楚临。 静安王脸皮够厚,脸色半点都不变,一如既往的用深情的眼眸直视着楚临。“楚大公子,希望你不要怪本王,本王当初退婚也是迫不得已。”那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看的乔倾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 “请称呼我为乔王君,静王。”楚临轻酌一口小酒,施施然地开口道。 乔倾难看的脸色一凝,顺便绽放出一朵花来。 他抱住楚临,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挑衅的目光对着静安王。“对,我家夫郎说的对,表姐你应该称呼我家夫郎为乔王君,或者表妹—夫。” 静安王眸子一沉,脸色的笑容有些许的僵硬,温柔的目光透着一抹伤心以及失望。 “楚大公子,你是真的不能原谅本王吗?” 这静安王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跑到楚临的面前请求原谅。实则楚临却是对她腻歪极了。这人眉宇间透着一股阴郁之气,显然不是个大度的人,这一脸的温和莫不是在装模作样。 “静王,请您慎言。”楚临冷冽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悦。 乔倾弯着眉眼痴迷的盯着楚临白—皙如玉的侧脸,虽然昨晚的房—事让他有些恼怒,然而被楚临这般维护,心中却是该死的好。 第12章 -7 静安王脸上的温润终于消散,眼眸闪过一抹阴郁,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楚临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眸瞥了一眼静安王的背影。 乔倾哼唧一声,掰过楚临的脸颊,“夫郎,别理她,她有病,你只需要看你家‘妻主’就好了。” 楚临弯了弯唇。“嗯。” 静安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着闷酒,猛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道不屑的冷哼声。 “真是没想到皇妹竟然喜欢那种有妇之夫。”大皇女坐在静安王的旁边,白—皙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嘲讽的语气带着不屑一顾。 静安王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案桌上,阴狠的眼眸带着一股阴郁之气。“你懂什么?” “呵!”大皇女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却是不再说话。 大皇女跟三皇女自来都不对付,这次却是意外的没有多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斜对面的乔倾那边。 看着乔倾拦桩她’的主君手中的酒杯,然后讨好的给他挑选糕点,勾了勾唇,眼眸中的眸光闪了闪。 上辈子楚家大公子是老三的侧君,靠着楚家大公子手中的暗势力成功的登上皇位,她重生回来的太迟,没有重生在楚家大公子做难堪的那一段时日。不过,目前这样的情况也不错。 虽然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差错导致楚家大公子嫁给乔倾这个伪世女,但不妨碍她幸灾乐祸的看戏。 虽然没有娶到楚家大公子有些遗憾,不过谁说一定要得到他才能让他为自己所用? 只要楚家大公子在乎乔倾这个伪世女,她不就有机会跟他们合作?而且—— 乔倾这个伪世女的身份都是可利用的资本。 想到这,大皇女笑眯眯的抿了口酒。 恰在此时,女皇终于带着凤后登场了。 女皇带着凤后坐在高位,锐利的眸光打探着各个朝臣以及皇女的动向。 直到视线落在安静饮酒的大皇女身上,闪烁着精光的眼眸闪过一抹满意。 宴会正式开启,一些附属小国的使臣献上一件又一件的奇珍异宝,之后载歌载舞。殿内的气氛热闹到了极点。 女皇在宫宴的中途就退了场,楚临也在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被乔倾拉着溜出了宫殿。 初秋时节还带着夏末的余热,两个人乘着月光偷偷避过皇宫守卫溜到御花园的一处角落,今晚的月色很美,皎洁的月光清冷的铺洒在花园各处,给那些争先恐后绽放着花朵的鲜花披上了一件银白色的外纱。 乔倾轻声跃上桥头,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然而楚临却是无视了他的动作,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旁边的石凳子。 乔倾撇了撇嘴,这么躺在上面,双手枕在脑后,仰面望着星空,重重地舒了口气。 “夫郎,今晚的月色可美?” 乔倾在宫宴中途被他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灌了不少酒,此时脸颊绯红,平时清澈见底的眼眸带着一抹迷离。 听到他的感叹,楚临背倚靠在墙壁上,胎膜偶看了一眼繁星似锦的天空。却是没有接过他的话。 楚临仰着头,一缕清风拂过,吹起他那如墨的发丝,在这美丽的月色下,映衬的整个人如一副泼墨画中的仙人。 乔倾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楚临开口,不由的侧过脑袋,这样的一副场景就落在了他的眼帘。 乔倾美滋滋的想,这样好看的一个人,竟然是属于他的。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不语,一个望着浩瀚神秘的天空,一个却是望着月色下的人。 一时间,岁月静好。 直到夜色已深,楚临收回心中的思绪,这才听到头顶传来的轻微呼噜声。 翌日一大清早,乔倾睁开眼,入眼的是陌生却又熟悉的帷帐,撑起双手想起身,脑袋却是疼的他猛抽了口冷气。 “你醒了?” “现在几时了?”听到熟悉的嗓音,乔倾安了安心,干涩着沙哑的问。 “辰时。”楚临递给他一杯水。 乔倾想接过水杯,却发现手脚无力,不由的皱眉询问。“我这是怎么了?” 楚临瞥了他一眼,轻声喟叹,喂着他喝下了茶水,这才道。“昨晚你在围墙上睡着了,感染了风寒,太医已经给你瞧过了,叮嘱你多加休息。” “咚!”随着一声敲门声,乔三水推开门走了进来。 “见过世女,主君。” “什么事?”乔倾皱眉问。 “大皇女前来拜访,说是要见您。” “她?”乔倾的眉宇皱的更深了,他跟宫里的几位皇女关系淡淡,几位皇女也是视他如空气,往常从不曾见她们与自己交往,怎地会主动前来? “她说了什么吗?”乔倾翻身,想坐起身子。 却被楚临按在床榻上。“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勉强自己。”边说边把被褥给他盖好。“你去告知大皇女,就说世女身子不舒服,等世女身子好些了,再邀她前来做客。” 乔三水诧异的探头,视线投向世女,却是见世女双眼充满柔情的望着主君,扬起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心下不由的感叹,她们家那个风流放—荡,潇洒不羁的世女终于是收了心了。 悄悄的退出房内,乔三水敛起脸上的笑意,去了前厅。 几日后,乔倾身体大好,大皇女再一次登门拜访。 两个人在书房密谈了近两个时辰,直到天色不早,才起身告辞。 —————————— 一年后。 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就是花名远扬的乔倾乔世女为了博美人一笑,把自家后院的侍君全部给解散了。 然而这件事还没过去几天,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却是当今三皇女静安王企图谋反,被陛下收监关押。而静安王的同谋将军府也被陛下全部收监,全府只有嫁入礼郡王府的楚家大公子楚临免于一难,然而却是被陛下从主君降为侍君,又把丞相府的大公子赐婚与乔世女,相继而来的还有十位美人。 乔倾手中捧着圣旨,失魂落魄的跪在原地,那张往日神采飞扬的眼眸如同凋谢的残花失了颜色。 楚临瞥了一眼女皇御赐的美人,又扫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乔倾,却是勾起唇角,心中冷笑不止。 美人?侍君?呵!装的还挺像回事。 原本他没打算跟乔倾过一辈子的时候,乔倾却突然黏了上来,之后俩人相处的不错,他的那些个计划也就搁浅了,如今看来,却是不用在等了。 一挥衣袖,楚临独留乔倾在原地,直接回了房间。 乔倾紧随其后跟了进来。担忧的看着毫无表情的楚临。“夫郎,你别生气,这是陛下赏赐的,我会跟以往一样,把他们放在后院,你知道的,我心中只有你。” 楚临镇定自若的给他倒了杯茶水。“我没生气。” 乔倾倾身走上前,接过楚临手中的茶壶,不安的给他倒了杯水。 楚临侧某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眸里却多了许多乔倾看不懂的情绪。 楚临轻轻抿了一口热茶。“这就是你跟大皇女合作出来的结果吗?” 乔倾端茶杯的手中僵硬了片刻,却又在眨眼间恢复自然,“什么大皇女,什么合作,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楚临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走到窗柩前,现在是初秋时节,窗外的小院种植一些花花草草,都是他平日无事的时候种植的,其中就有他甚是喜爱的桔梗花,桔梗花的话语是‘无望的爱’,然而他这个人却甚少动感情,他为什么会钟情与这种花,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懂。只是喜欢了,没有缘由。 窗外的花丛中点缀了许多的颜色,色彩斑斓,然而独独那一抹浅淡的紫色入了他的眼。 说起来,这花,还是乔倾送给他的呢!只是不知道他走后,这花还不会得到照顾。 叹息了一声,楚临转过身,浅淡的眸光落在了焦急不安的乔倾身上。“一年前,大皇女上门拜访,你与她在书房交谈近两个时辰。”之后的话,不用他多说,想必乔倾能懂。 乔倾本想上前抱住楚临,然而刚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僵硬的手指微微抽动,脸色霎时间惨白惨白。 他顿了好一会,身体像是被抽光了力气,手指无力的垂在两侧,有气无力的跌坐在身后的座椅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他一直瞒着楚临,其一,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其二,就是不想把楚临也牵扯进这件事当中。只是他低估了楚临的警觉性。 楚临不置可否的坐在他的对面,端起放置在案桌上的茶盏。“我是怎么知道的?” 楚临轻笑一声,叹了口气。“你每晚趁我睡着的时候溜出去,我就跟在你身后。” 所以,乔倾晚上做了什么,其实他一清二楚。除了他跟大皇女私交甚密,还包括他养在城外山谷中的私兵。 乔倾有些惊讶,他猛然抬头紧盯着楚临。“你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不是给你下了少量的迷药吗?” 楚临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所以,你觉得呢?” “你是不是特别想要漠北北国的皇位?”楚临没有给乔倾开口的机会,突然这么问道。 乔倾肃穆着脸,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防备,然而一抬眼,看到的却是楚临那双嘲讽又不屑的目光,心中百感交集。 他防备已久,却是没想他的所作所为,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最后,还让两个人生出了间隙。 乔倾起身走到门口,吩咐乔三水守好门,这才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你想听个故事吗?” 楚临挑了挑眉。“随意。” 第12章 -8〔完〕 确实是随意,他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他只是不在意罢了。 他又不想去做那什么捍卫男权的第一人,也不想翻身去做皇帝。安逸久了,人也变懒了,做起任何事情来也没了当初的干劲。 乔倾像是没听懂楚临的不屑,自顾自的开口说了起来。 乔倾的母亲是漠北北国的皇太女,在她十九岁那年夺嫡中失败给了一个整天扮猪吃老虎的七皇女。 当时她倾尽所有的人,才保住自己的一条命,然而却是身中剧毒。带着残败的身体她逃到了大夏国的京城,之后晕倒在乔家的门口,被乔家搭救,乔家只是一个商户,虽然不缺金银,却着实上不了台面。 乔家有一女,跟皇太女年纪相当,只因月份不足八月就出了世,导致身体从小不好,能活到如今,全是靠殷实的家世用各种补药吊着一条命。 皇太女在乔家养伤期间,认识了乔涵意,俩人一见如故,直到皇太女养好伤要走之际,乔涵意特意挽留了她,还故意说出了她的不凡之处。 乔涵意很聪明,仅靠一些小细节就看出了皇太女身份尊贵,可惜上天给了她一颗聪明的脑袋,却也收回了她健康的身体。 她以乔家嫡女的身份跟皇太女做了交易。 然后借着身体不适,前去京城外的大觉寺修养。 乔涵意没熬过几天,就死了,之后,皇太女按照跟乔涵意做的交易,扮成了她,又在大觉寺认识了前来上香的二皇子夏亦然,也就是如今的礼郡王。 乔涵意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有意无意的勾引夏亦然爱上自己,虽然中间费了一番脖子,最终还是成功的让夏亦然嫁给了自己。 乔涵意跟夏亦然举案齐眉了好几年,终究因为身体当年解毒太迟,早早的撒手人寰。 皇太女生前心心念念的就是复仇,成亲后利用夏亦然皇子的身份,结交了很多对她有用的人,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为了自己的嫡亲血脉,也为了方便行—事,更为了日后名正言顺的重返漠北北国,在夏亦然生下乔倾之后,故意把乔倾当作女子教养。 乔倾也不负她所望,伪装成一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纨绔女子,表面是流连青楼,实则那青楼就是他建立的,就是为了收集他想要的情报,然后卖给朝中的大臣,换取银子,养活他的私兵。 “这也是父君从来都不管我,还帮我掩盖的原因。”乔倾说到最后,往常一举一动,眉眼轻佻的神色却是严谨与肃穆。 “我不知道大皇女是怎么知道我母亲的来历,她拿这件事要挟与我,让我与她合作,不然就状告到陛下面前。” “所以,你就答应了她,还跟她一起灭了我楚家满门?”楚临挑眉询问。 乔倾这时候是真的慌了,他了解楚临的过往,知道楚临在楚府过的不好,所以当初做起来的时候,根本就没半点压力,可真的把事情摆放在楚临的面前,却是说不出的不安与惊慌。 “那陛下赐的美人与丞相家的公子也是你们商议的结果?”楚临继续问。 这话一出,乔倾彻底的慌了神,他慌忙的起身,急切的解释道:“不是,这真的不是我跟大皇女安排的,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不然以我的身份怎么会心甘情愿被你压在身下。” 楚临眯了眯眼,打量着乔倾惊慌失措的模样,“算了,你不用解释了,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你的主君了,你还是准备准备,去迎娶你的新主君吧。” 乔倾这下彻底坐不住了,他不安的抱住楚临,比楚临矮了五公分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湿热的气息呼在他的肌肤上。“不要,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夫郎。” 楚临却是在此时想起了一件事。“我还没跟你算当初给我下—药的事呢,你倒是得寸进尺了。” 不得不说,乔倾伪装的太深了,一开始他们没睡在一起,他不知道这情有可原,可自从乔倾黏上他之后,他们在一起睡了将近一个月,他这才发现不对劲。 是不是安逸久了,人也变的蠢了呢? 楚临无不是的想。 “啊?”乔倾不安的心突然被楚临这么一问,半天回不过神。 楚临勾起一抹冷笑,紧了紧衣袖下的手掌,握紧了拳头,对着乔倾那张好看的脸就是一拳。 “这是报答你让我每天睡个好觉。”说完,对着他另外一边脸又是一拳。“这是报答你隐瞒了我这么久的真—相。”两拳过后,乔倾彻底懵圈了,楚临却是没有放过他,抬膝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膝盖。 “这个就是纯属看你不爽,所以奖励你的。” 人打完了,气也顺了,楚临这会看乔倾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单手提起他的后颈,提溜着打开门,守在门外的乔三水急忙走了了过来,还没开口,就被里面扔出来的东西砸在地上。 之后就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之后的一个月,楚临甚少出自己的小院,就连房门都很少出。 乔倾每日站在小院外,想祈求楚临的原谅,甚至还传信让楚临等,等到他成功的那一日,他会风光的娶楚临为自己唯一的凤后。 不管乔倾如何的不愿意,一个月很快就过了,礼郡王府再次办起了喜事。 也就是在这一天,楚临的房间来了几个客人。 乔倾在拜完堂之后,特意来了一趟楚临的小院,看着紧闭的大门,乔倾心中略微发酸。 他甚至在想,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皇位,真的值得吗? “楚临,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是心悦你的,我也不会碰他,只求你见我一面。”喊道最后,乔倾痛苦的泣不成声。 他的心实在是太难受了,他以为他只是有些喜欢楚临罢了,然而这些时日楚临的避而不见,让他猛然了解到,他已经很爱很爱楚临了,爱的恨不得放弃他多年的计划,只想带他远走高飞。 乔倾失声痛哭的画面楚临已经听不到了,他已经走了。 突然出现在楚临房间的人是原主的母亲遗留下来的人,从他们的讲诉中,这些人都是将军在生前培养的势力,目的就是保住楚家,毕竟她也知道伴君如伴虎,也是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将军的死,是女皇一手促成的。 了解了前因后果,楚临也不打算安逸的活着了。 这个女尊世界,太让人蛋疼了。 男子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不说,还让他从原配变成了妾。 乔倾叫他等,等?等到几时?要是他一辈子不成事他不得等一辈子?再说他也不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乔倾给他一个模糊未知的未来,想唬谁呢? 与其把自己的人生放到他人手上,还不如主动出击。然后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这一夜,乔倾经历了他人生中的二次成亲,也是这一夜,原本应该在他们房内等候他的人失去了踪迹! 楚临坐在马背上,冷冽凛然的气势尽显无遗,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丢给礼郡王府一个讥讽的笑,头也不回的朝北方而去。 三年后,大夏国的女皇突然驾崩了,临死前,封大皇女为下一任储君。 这一年大夏国突然出兵攻打漠北北国。 也是在这一年,北国的邻国换了新的皇帝。而登上高位的新皇是千百年来第一位男子。 庄严肃穆的宫殿上,人头攒动,坐在高位的男子身穿黑色龙袍,头戴冕旒,琉璃的珠子遮挡住盛气凌人的锐利,那双冷漠如斯的眼眸不含一丝感情,天神般的威仪和融入骨子里的高贵,让坐在龙椅上的年轻皇帝整个人发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而这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年轻帝王,就是让心甘情愿臣服的新皇。 透过冕旒,凌厉的视线落在每位大臣的身上。 得到新皇的示意,身边的女官往前站了两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到御书房,楚临眯眼让宫奴服侍着换了身简单的锦袍。 楚天则是像往常一样禀报边关的情况。 “最近边关可有传来什么消息?”威严的嗓音没有了当初的清冷除尘,而是带着一股凛人的寒意。 “禀陛下,北国的国君不日前派遣了使臣前来我国拜访,明面是恭贺陛下登基,实则却是想借兵。” “借兵?”楚临扬了扬眉。 “是的,北国被大夏国的兵马攻打的连连败退,所以北国的国君封煜王的女儿为和亲大使,想结成姻亲来借兵。” “和亲大使?”楚临猛然睁开眼,皱眉望着跪在地上的楚天。 “陛下,北国国君打的什么主意,我们暂且还不明了,您看,我们是不是派人半路把他们”楚天抬手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不。”楚临挥退宫人,示意楚天起身。 慵懒的坐在软塌上,给自己斟了被茶。“你不用管,孤自有打算。” “是。” “下去吧。” 楚临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这三年,他带着原主的母亲遗留给他的人马,用风掣雷行的手段占领了一些小国,然后在慢慢吞噬了周边的国家,直到建立今天的楚国。 最初的目的只是因为心气不顺,咽不下那口气,如今想来却是有些愚蠢,想他好歹也是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怎么会有那么天真的想法? 在这样一个皇权至上,皇权决定一切的世界,他想安逸,又谈何容易,更何况,乔倾本身也不是安分的主儿,而他这具身体的身份更容不得他安逸。 一个个都那么想当皇帝,乔倾是,静安王是,大皇女也是。 既然如此,也不差他一个了。 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大开杀戒了。 “陛下,安潋公子觐见。” 安潋? “宣。” 安潋,是在他攻打其他小国的时候主动投诚的一国皇子。有一颗野心勃勃的心,不安于嫁给一个女子为终生,不知道从哪得到攻打其他小国的主帅是个男子,带着自己国家的玉玺前来投诚。 “参见陛下。”安潋屈膝着一条腿,低垂着头,恭敬的行礼。 “免礼。” 楚临收回放空的眼神,直接脸落在他的身上。“安卿可是有何要事?” “陛下,您有些时日未曾来看臣下了。”安潋双眼荡着波光潋滟的微光,精致的面容带着一丝委屈。含情的双眸氤氲着雾气。 “咳咳”楚临惊讶的险些从软塌上直接掉下来。 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站在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安卿,话不可乱说啊。” “吩咐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话锋一转,楚临严肃的看着安潋。 安潋眸子带着笑意,收起脸上的情绪,“可以收尾了。”谈到正事,安潋也没了方才的轻佻,反倒是格外的凝重。 “哦?”楚临挑起眉梢。 “中途费了一些波折,还差点暴露身份,不过我调—教的人自是放心,他已经成功的把东西给夏皇吃了。” “这就好。”楚临满意的点点头。 楚临本无意改变这个世界,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规则,他要是想在这个世界呆下去,最好别试图挑衅天道的威严。 可夏国的皇帝欺人太甚,竟然让他去做一个侍君,侍君?不就是妾。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不灭了大夏国难解他心头之恨。 既然选择灭了大夏国,就算是跟天道作了对,既然都作对了,那灭一个是灭,灭两个也是灭,也没什么差别了。 从他决定给夏皇下—药开始,他就能感受到天道若有似无对他的排斥。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高兴就好。 反正夏皇中了他专门研究的□□,离死也不远了。等这个世界最大的国家灭国,剩下的都不足为惧。 “再过些时日,北国那边有使臣到访,到时候你出面迎接。” 楚临跟安潋静静的商量着接待细节以及出兵的事,末了。楚临特意嘱咐他:“夏氏一族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臣下遵命。” 三日后,北国的使臣顺利的进入了楚国的皇城。 楚临当晚召开宫宴,并顺利的与北国达成协议,出兵二十万,助他们一臂之力。 北国的使臣满意的带着被楚临拒绝的和亲大使回去了。而安潋也顺利混进了他们的队伍中。 一个月后,夏国的士兵中传出夏皇驾崩的消息,在这紧张时刻,本来且战且退的夏兵终于慌乱了。 在漠北北国攻破夏国城门的那一刻,楚临的兵马也攻进了漠北北国的城门。 一年后,楚临彻底的统一了这个以女子为尊的世界。 与此同时,这个世界对他的排斥,一天比一天强烈。 直到这日,乔倾作为囚犯被安潋押解进了楚国的皇城。也是在这日,乔倾终于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那个人的棺椁。 远远的,乔倾看着风光大葬的队伍,眼眶蓄满泪水。 他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他不应该被权利迷失了心智,导致他连最爱的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一直自以为是的以为,只要他成功了,楚临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不管他曾经多么的自以为是,如今剩下的只是他满心的悔意。 ———————— 楚临最终还是被这个世界给排斥了。 在他统一了这个世界不久,就被天道给赶走了。 他才统一了这个世界,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安排。只留下一个法律不全,人心不齐的国家给他的大臣们。 其实楚临要是拼尽全力,未必就不能留下来,只是留下来做什么?难道还真的安安分分的去做一个后宫佳丽三千,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皇帝? 还是算了吧,搅乱了那个让他格外不顺的世界,就可以了。 至于乔倾?他是谁,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去了。 只是眼下的情况—— 楚临却是苦笑不已。 他这次并没有直接去下一个世界,反而是神魂飘荡在一个不知名的黑色空间。 第133章 离深 楚临本能的在这片漆黑的空间打转,无论他怎么走,都找不到终点。 倦了?困了?累了? 神魂深处传来一阵阵的疲惫感,飘荡的神魂越来越慢,他原先还算清明的眸子越来越沉重。 楚临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直到他终于坚持不住,慢慢的磕上了双眼。 黑暗,消磨了他的意志力,疲惫,消磨了他的生存力斗志。 他现在只想就这么地老天荒的睡过去,什么都不想管,就算是就此睡死过去,都不管。 他太累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一直不停的轮回,他的疲倦已经刻入了骨髓。 昏昏沉沉间,有什么响声刺透了他的耳膜,分不清是男还是女的嗓音一直荼毒着他的耳朵,让他烦不甚烦。 所以,楚临烦躁的抬手对着发出声音的地方一个巴掌。“别吵,我很困。” 吵闹的声音终于没了,楚临满意的弯了弯唇,翻了个身,继续沉睡了过去。 在这漆黑空旷的空间内,突然亮起一抹柔和的白光,白光中好似站着一个懵懂不清的白色人影,人影半蹲着身子,目露迷茫的望着弯唇睡的甜美的楚临。 在楚临那一巴掌扇过来之际,他却是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就这么结结实实的应了那一下。然而在楚临发出那句‘别吵,我很困’之后,迷茫的眼神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似两轮弯月一般,皎洁,美丽。他原本焦急,淡漠的神色渐渐褪去,紧紧的抿着下唇,力道之大让那张好看的薄唇泛起了白,眼神之中渐渐浮起一抹委屈而又忧郁的神色来。他那双好看的让人心疼的明亮眼眸里,渐渐浮现一层水光。 只是—— 漂浮在半空中的人却是再一次重重的睡了去。 这让他氤氲着水雾的雾气化成了一滴一滴的水珠,顺着他的眼眶一路滑向他那尖细的下巴,滴落在这广袤无边的空间中。 委屈的目光倔强的看着那好似一团死物的魂体,瘪了瘪嘴,好似离家多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家人的小孩,积攒的泪水越发的汹涌,大颗大颗的掉落在地。 “楚临。”这一声呼喊,放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见沉睡的魂体毫无反应,且颜色越来越淡,似是一阵风就能吹散。 青年蹙起秀气的眉眼,蒙着泪意的眼眸直勾勾的盯在魂体上,哀伤的神情有过一丝犹豫,挣扎,不舍等情绪,最后全部化为了一抹坚决。 青年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指,过分白—皙又修长的手指像是害怕又像是渴望的徘徊在里那团魂体的上, 秀气的眉眼轻蹙,颤抖的嗓音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害怕。最终,只余下一抹轻叹。 青年收回了手指,目光眷恋的看了魂体最后一眼,那一眼万年,缱倦缠—绵的目光透露着他的深情。 “在这大千世界,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你,真好。”青年眼眶中的浓厚情意恍若实质,他弯了弯唇,露出一抹干净透彻的笑容,这抹笑容褪去了他的忧伤,让他显得格外的耀眼,在这压抑,烦闷的黑暗中就如一抹温暖的阳光,滋润着人心。 笑容褪却的很快,恍如一个幻觉,眨眼间还是那个被哀伤萦绕的青年。 “只是,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叹息声响彻整个空间,他无声无息的盯着快要消失的魂体,眼底露出一抹苦笑。“我叫离深,别离太久,思念太深的离深。” 最终,所有的尾音随着那一抹沁出的淡淡光晕,化为星星点点,消散在这黑暗的空间中。 楚临似有所感,想睁开沉重的眼眸,却在星点的作用下,最后沉沉的闭上了还没来得及挣来的眼眸。 而化为星星点点的青年,一部分进入了楚临的神魂里,用自己的力量修复着他慢慢消失的神魂,另外一部分则是托着楚临的神魂,慢慢的消失在这黑暗的空间里。 第134章 初时相遇 夜深人静,疲惫的工作了一天的人们褪去白日的正装,换上性—感靓丽或者休闲服饰开始了他们精彩的夜间生活。 而在这座城市的最繁华的街区,一座闪烁着犹如流星的梦幻般的霓虹灯的高楼大厦关闭了最后一盏灯光。 叶离深疲惫的揉了揉额角,按下电梯的按钮,手腕上提着一件黑色的外套。 站在电梯内,整理有些皱褶的衣摆,慢条斯理的穿上外套。直到‘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达了地下停车场。 从口袋掏出车钥匙,坐在车上,摇下车窗,舒了口气。这才朝家的方向行驶而去。 有些静谧的深夜,街道显得过分安静与空旷,不如白天那样吵杂与拥挤。 叶离深感受着凉夜如水的清冷,清风吹散了他工作了一天的疲惫,让他有些疲倦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的精神。 黑色低调的轿车放缓了油门,渐渐的停在一个十字路口,静静的等候着红灯过去。 叶离深沉思着明天的工作安排,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青年的手指停顿了几秒,红灯渐渐换成了绿灯,而车内的人却是纹丝不动,那双疲倦的眼眸却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前方。 较之刚才的叶离深,眉宇间严谨冷冽,此刻的他却是透露着一些随意与洒脱。 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叶离深’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深皱的眉宇透出他的惊讶与不解。 他记得自己前一秒还在主神空间跟灵越在一起喝酒,怎么一睁开眼就在小世界了? 哦!他想起来了,他跟灵越打赌,赌注就是输了的人要封印记忆和力量,到小世界经历十万年的轮回。最后他输了,所以他履行承诺,来到了小世界。 只是,他在下小世界之前不是封印了记忆吗? 而且他设定的人生都是从婴儿开始,且每世都没有记忆。 那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附身在一个成年人身上不说,还是一个生机未断,能活到七老八十都没问题的人身上?! 楚临抬起这双不属于自己的上手,试图从魂体内调出力量抽离这具身体,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离开? 楚临苦笑一声,他的力量是真的封印了,可为什么记忆却还在? 也不知道中间出现了什么差错。 楚临磕上双眼,想先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然而记忆却是一片空白。空白? 楚临诧异的睁开眼眸子,难道这具身体的主人还在体内?通常的情况是只有原主没死的情况下,他才不能接收记忆。 突然,脑海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你是谁?” 楚临的心一顿,放任自己的精神体进入识海,果然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那,毫无表情的脸上冷漠如斯,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楚临蹙眉,这是这是原主? “你又是谁?” 楚临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想询问确切答案。 如果这个青年真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那他就是一个外来的入侵者,在修□□,相当于夺舍了。 楚临轻轻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导致他第一个世界就出了问题。 “叶离深。”叶离深镇定自若,仿若对自己身处的奇怪奇怪环境并不担心,也不害怕。甚至太过于镇定,导致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楚临皱着眉,上下游移着目光打量着站在对面的叶离深,很年轻,看起来不到三十岁,有一张堪比鬼斧神工般的俊脸,双目迸射着寒星,剑眉入鬓,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身上有一股让人望而却步的威严气势,甚至在那双无情的寒眸中,透露着入骨的凉薄气息。 叶离深双手插兜,浑身散发着属于成功者的气势。冷漠无情绪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楚临,似要他解释解释目前的情况。 “叶离深?”这就是这具身体主人的名字吗? 楚临深深的皱眉,他记得他在下小世界之前,是把所有他附身的身体都设定为‘楚临’来着,所以,这具身体竟然不是叫‘楚临’? 所以,他现在不止附身到了一个不属于‘楚临’的身体内,还附身在一个并没有死的人身上吗? “你是谁?”叶离深再次重复一句,冷冽的嗓音透露着迟迟得不到答案的不满。 “楚临。”楚临漫不经心的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一脚把叶离深踢出精神识海。他现在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叶离深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一阵吸力给拉了出去,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一片冰天雪地,而是昏暗的街道。 叶离深沉重的皱着眉宇,刚才的事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过?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竟然比他停车等红灯那会多走了十多分钟,这―― 而待在叶离深识海的楚临却是纠结的坐在地上。 他进错了身体,自己的神魂被束缚在这具身体内,不能离开。这还算是轮回吗? 楚临随意的躺在这片雪白的冰天雪地上,目光空茫而迷蒙。 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他得出结论,肯定是自己来早了,他安排的身体还没出生,所以他才会进入这具身体。只要他的身体出生了,他就能离开了。一定是这样。 楚临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早知道会这样,他应该在封印力量的时候放点水,至少也不会如现在这样被动。 真真是后悔又懊恼。 楚临叹了口气,无聊的看着叶离深的识海世界,也是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叶离深的识海竟然这么的有趣! 每个人都有识海,只是大小不同而已,叶离深身为凡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识海不说,而且还还这么的奇怪。 他的世界不像别人那样色彩缤纷,反而是一片冰天雪地,里面除了化不开的寒冰就只有刺骨的寒冷。一开始他还不觉得有什么,此时楚临却感觉到了一股又一股冷意。 不由的紧了紧身上的服饰。 一个人的识海,是根据一个人的心里渴望而变化,而叶离深的识海,除了寒风就是坚冰,这足以说明,叶离深这个人心性坚固,且寡淡,天生缺少感情波动。 这时的楚临并不是后面经历太多的凉薄之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是各个小世界的主宰,所以,他有身为神的怜悯以及博爱。 所以,他此时竟然有些怜悯同情叶离深,甚至为叶离深这样天生缺少情感的人而感到一丝难过。 叶离深还是有些不相信,他试探性的在心底喊了一声。“你还在吗?” 楚临躺在冰凉的冰面,眼睛有些悠远的望着头顶的冰天雪地,突然一道声音自四周响起,他郁闷至极的叹息了一声。“在。”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叶离深问道。 楚临自己都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这叫他怎么回答?所以,他玩笑般的随口扯了句:“我是鬼,来抢夺你身体的。” 这句话,纯属玩笑与被困在他体内的心中郁闷才说的,并不是真的想对叶离深怎么样。 “是吗?”叶离深不置可否的挑眉,那双淡漠的眼神无半点变化,好似楚临的话再是平常不过。 楚临没有接下话题,他忧郁的紧了紧身子,这天寒地冻的感觉,真是奇怪又新奇。毕竟自他有意识开始,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不如灵越那样时不时的去小世界玩两圈。 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东西都好奇,毕竟他以前只是在灵越开办的主神空间里的屏幕中见过,却是不曾真的体会过。 叶离深等了半响,却是再也没得到那个奇怪的人的回答,扬了扬,开着车回了家。 自这天晚上开始,楚临就在叶离深的识海扎了根。 也是从那天晚上短暂的见面之后,叶离深再也不曾听见过那道声音。 他试探的喊过几次,却是再也没得到过那个自称鬼的人的回应。如果不是他深刻的记住了那个‘鬼’长的什么模样,说不定他真的当那是一场梦境。 叶离深的生活很规律,每次在公司与家两点往返,也没有多余的活动,除了偶尔必要的宴会之外。 这天晚上,叶离深带着秘书参加了一个晚宴。 制作精良,剪裁得体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映衬的他整个人俊美的不似凡人,乌黑的短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露出他光洁的额头,俊美无俦的脸上淡漠严谨,剑眉星目的眉眼寡淡如斯,强大的气势如一位真正的帝王一般扫视了一圈想上前来搭话的各色人士。 楚临砸吧着嘴巴透过叶离深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些他未曾接触过的事物与人。 当叶离深的视线轻飘飘的扫过一排—精美的食物时,楚临竟然罕见的吸了口口水。 真是可惜了,楚临艰难地收回自己的视线,他作为神的时候,并不需要饮食,可现在他只是一个力量全无的落魄神,当他用叶离深的眼睛看外面的世界时,他能感受到那些食物散发出来的香味,这种味道,让他破天荒的饿了! 楚临熬了又熬,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再次透过叶离深的眼睛看向外界。 只是这次,叶离深的目光落在了一杯红酒上。 红酒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酒香,这种酒,他在灵越那里见过,也喝过。 口味一般,还充满了浊气,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对修为毫无半点帮助的东西,他都没兴趣,也是因为这个,灵越才嘲笑他,说他不懂生活。 第135章 初时相遇 他那时候是怎么想的?那时候的他脑子除了修炼就是修炼,还真的是毫无半点情趣。 唉! 灵越那么迷恋繁华的小世界不是没道理。至少他现在觉得这红酒,好像就特别好喝的样子。 他在心中催促叶离深赶紧尝一口。 叶离深又不知道楚临的想法,他皱眉看了一眼手中的红酒,不是他喜欢的口味,所以只是拿在手中,轻轻的摇晃,有人上来交谈之时,轻轻的抿一口,却是并不入喉。 楚临着急的看着叶离深酒都进入口中了,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又吐了出来。 马丹,急死他了。 “我说你到底喝不喝啊,我都替你着急。”楚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叶离深挑了挑眉。 这是那个‘鬼’开口了? 叶离深并未理会楚临的焦急,他若有似无的放下手中的酒杯。 “你,你能把身体借给我用用吗?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身体,我,我只是想尝尝你手上那个东西的味道。”楚临打着商量的口气却做着不合时宜的行动。 没等叶离深点头,他直接抢夺了身体的主控权,淡漠的眼色眨眼间变的轻松随意。 楚临不笨,相反还很聪明,虽然不了解世间的规则,可他却也明白人心难测这句话。 所以,他学着叶离深的样子,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美食,又欣喜的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 楚临只在识海中见过叶离深一次,就这一次,却能把他学个九成像。 除了让人看不清的眼眸之色,显然跟之前的叶离深没任何区别。 他忍着心中的好奇,学着叶离深之前的样子,手指摇晃着酒杯,在眯着眼眸细细的品尝。 味蕾传来的醇厚酒香,让他满意的舒了口气。 心中感叹,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东西很难喝呢? “叶总,能有幸邀你跳一支舞吗?”楚临正在心中感叹的时候,却是自他的耳边传来一声柔媚的嗓音,楚临睁开眼,端着冷漠的眼神瞥向身侧伸出手的女人。 丝丝缕缕的香水味飘进他的鼻腔,让正在享受酒后余香的楚临一个没忍住直接打了个喷嚏。 “你身上的味道很难闻,能离我远点吗?”楚临毫不客气的捂住鼻子,皱紧眉宇带着被打扰的不耐。 也不知道是不是叶离深的身体不能碰酒,他现在竟然感觉有些晕。脸颊也开始发热。 赵素依明媚的笑容一僵,那伸在半空中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就这么尴尬的落在那。 楚临似是没没到赵素依的尴尬,无视人群投来这边好奇的目光,只是淡淡的在酒店的大厅扫视了一圈,最后带着不稳的步子朝休息区走去。 “呵,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赵青岚从暗处走了出来,优雅傲居的姿态轻讽的讽刺着赵素依。 “果然是小三生出来的东西,没脸没皮。”赵青岚轻蔑不屑的从她身边走过,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赵青岚顿住脚步,眼角余光瞥向隐忍着愤怒的赵素依。“还想勾引叶离深?嗤。” 今天宴会的主办方是赵素依的父亲赵茗,赵氏集团虽然不能跟叶氏相比较,但在帝都却也颇有声望,旗下主经营珠宝与酒店。 叶离深这次会来,是因为今晚赵氏举办的慈善拍卖会,赵氏这次举办的慈善拍卖会有他想要的东西。 赵茗举办这次晚宴,其一,自然是拍卖会,其二,就是把前些日子接回家的私生女赵素依当养女介绍给大家认识,顺便想趁此机会把公司交给赵青岚。 赵素依可不知道赵茗的精心打算。 她的野心极大,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时。她还能怨天尤人,可当她知道自己是赵氏的女儿,并且极有可能继承一大笔财富的时候,她怎么可能放弃,特别是她无意中发现了赵茗那个老东西的遗嘱的时候,她发现赵茗这个老东西把所有的东西财产留给了赵青岚那个小贱人,仅给她留下一个亿的现金。 谁稀罕那么点钱,她也想要赵氏集团。 凭什么都是他的女儿,她只能得到那么一点小小财产,而赵青岚却能得到全部? 可她只是一个见不光的私生女,她有什么能力跟已经在赵氏集体做上总经理的赵青岚斗,所以她把主意打在了叶离深身上,叶离深是她精心挑选中的最佳人选,神秘又强大,俊美又多金,虽然为人冷淡了点,但她相信自己的手段。 这不,传说中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男人不就落到了她的手上? 赵素依神色得意的望着已经睡着的楚临。 楚临可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别人的圈套。他离开宴会大厅的时候,就感觉有些犯困,就在休息室磕眼闭目养神,却没想到竟然真的睡着了。 赵素依吃力的搀扶着楚临朝她准备的房间走去。 与此此时,叶离深带来的秘书苏千瑾却是到处寻找叶离深的身影。 直到赵青岚告诉他叶总裁喝多了去了休息室,他这才缓和了有些焦急的神色,大步朝休息室走去。 只是—— 苏千瑾看着空无一物的休息室,沉了沉脸。 叶离深的酒量非常好,不会出现赵青岚说的喝醉,而且叶离深除了他自己收藏的酒,外面的酒他一向都不怎么碰,而且 叶离深的外套就在这里,可是他人呢? 苏千瑾直接挂了手中的电话,给司机打了过去。 得到叶离深并没有用车。这就奇怪了。 苏千瑾转身去找赵青岚,让她去调监控。 酒店大厅的苏千瑾正在寻找叶离深,而用着叶离深身体的楚临却被赵素依直接带进了酒店的房间。 赵素依气喘吁吁的把昏迷不醒的男人放到床—上,这才放肆的打量这个男人。 “你刚才不是不屑一顾的说我身上的味道难闻吗?”赵素依脱去外套,坐在床沿,眼光直勾勾的盯着楚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眸底压抑着激动的贪婪与痴迷。“你看,你现在还不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只要是我赵素依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赵素依慢慢的爬在楚临的身上,有些粗糙的手掌拍了拍楚临的脸。“过了今晚,你就是我赵素依的男人了。” 说完,倾身从裤兜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玻璃瓶,而玻璃瓶中装着透明的液体。 赵素依神情诡异的看着手中的玻璃瓶。又把目光投向床—上的楚临。勾起冷艳的红唇。 拔开手中玻璃瓶的盖子,扳—开楚临的嘴巴,把手中的液体倒进他的口中。 赵素依冷静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睡着的他明显可爱多了,没有刚才斥责她的冷漠与无情,也没有那种让她讨厌的距离感。 得亏他长的足够好看,不然她也不会费尽心思去爬他的床,然后成功的怀上他唯一的继承人。 赵素依下床从柜子里翻出找就准备好的瓶子,虽然今天是她的排—卵期,可不是还有万一? 赵素依拿着瓶子走到床沿,激动的有些颤抖的手指伸向楚临的腰间。 苏千瑾黑沉着脸,狠戾的气势盯着监控中被一个女子带走的‘叶离深’。 “她是谁?”压抑的嗓音带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赵青岚震惊之余却又带着幸灾乐祸的看着视频中的赵素依。“她啊?她是我那好爸爸带回来的养女,苏秘书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意思就是他想对付赵氏,她都不在乎。 赵青岚一点都不在乎赵氏,别以为她不知道赵素依的小心思以及她那好爸爸的算计。 装模作样的写个遗嘱,把所有的财产留给她? 呸,什么东西,赵氏本来就是她的东西,是她外公留给她妈妈的,赵茗这个白眼狼搬空了赵氏集团,把所有的资金暗地转到了海外,而他自己名下也有一家收益不错的小公司。 养女?不就是他那个初恋情人给他生的小杂种?知道私生女名声不好听,就打着养女的名声。 他也好意思立什么遗嘱把赵氏集团留给自己,然后给那个小杂种一个亿。 也亏得他能演,明面上把自己捧的极高,私底下却是挖空心思的想榨干自己的价值。 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就没见过像赵茗这么狠心又无情的渣男。 苏千瑾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见她一脸的幸灾乐祸,不由的有些诧异,他不相信赵青岚会不懂她自己那句话的意思。 作为她的妹妹,敢暗算离深,就算是在赵氏顶峰时期,叶氏毁了它,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更不用说他早就知道赵氏已经不行了。 而赵青岚这几年,一直在为赵氏力缆狂澜,还能得到其他股东的赏识,想必也是有能耐的,既然她在乎赵氏集团,那她的态度?倒是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苏千瑾收回视线,盯着楚临最后—进入的房间,这才迈着步伐直接朝电梯走去。 赵素依解开楚临的皮带,激动的眼神盯着已经起了反应的某处,纤长的手指颤抖的朝他的内—裤而去。 楚临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自己全身都不对劲。 他很热,前所未有的热。 挣扎着想脱去身上碍事的衣服,朦胧间看到旁边似乎有人,不由的喊了一句。“热,我热。” 第136章 初时相遇 ‘砰’的一声,客房经理刚从口袋掏出房卡,苏千瑾已经提前一步踹了上去。 门轻而易举的被苏千瑾踹开了,显然是因为房门并没有上锁。 赵青岚让客房经理先回去,而她,则是紧随在苏千瑾身后,黑亮淡静的眼眸盛满了意味深长。她是真的没想到她那个好‘妹妹’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苏千瑾心情复杂的站在房间门口,手放在门把上有些犹豫。 距离离深被那个女人带进去已经有十分钟之久了,这时候 “苏秘书怎么不进去?”赵青岚站在他身后有一会了,刚才这个盛满怒气的男人,此时却是犹豫不决,她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她又怎么会让那个小杂种计谋得逞? 苏千瑾盛满暴怒的眼眸就这么轻轻的瞥了她一眼,这一眼蕴含了警告与杀气,叫赵青岚看的心惊肉跳。 苏千瑾重重的舒了口气,他应该相信离深,离深这个人有很严重的洁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让那个女人得逞。 想到这,苏千瑾拧开门把,看到里面的情况,他彻底的放下了心中的紧张。 今天的事,说到底还是他的疏忽,要是离深真的被人爬床了,就算他跟随离深多年,私交很好,但也不见得离深会不迁怒到他的头上。 赵青岚有些惊讶的看着被床单捆绑的赵素依,而她想象中的限制级画面并没有出现。 站在门口的她环视了一圈房间各处,发现叶离深并没有在里面,直到旁边浴—室里面传来‘哗哗哗’的水声,赵青岚心中莫名的想笑。 这该怎么说? 赵素依这个小杂种,算计到头,人家情愿去泡冷水,也不愿意上她? 苏千瑾平静无波的眼神直直的投向被绑在床—上的赵素依身上,那眼神淡然漠视,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赵素依‘呜呜呜’的挣扎,想求赵青岚来救她。 只是赵青岚却只是挑起眉梢,不置可否的勾起了唇。 苏千瑾走到浴—室门口,敲了翘门。 “总裁。” 苏千瑾等了半响,才等到里面传出一道模糊不清的声音。 他应了一声,自口袋掏出手机给唐衍打电话。 打完电话,苏千瑾微眯着眸子,细长的眸光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森然,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赵青岚走到床边,端庄优雅的坐在旁边,伸出细长的食指点在赵素依的脸颊上。 “我的‘好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呢?这可是叶总裁的房间呢!” 看着脸色惨白的赵素依,赵青岚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她是奈何不了赵茗那个老东西,而在赵茗保护下的这个小杂种,她也动不了,但是现在连老天都在帮她,这个小杂种竟然敢动叶离深,叶离深是谁? 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惹到他的人,死不如死。 赵青岚对赵素依的处境视而不见,刻薄又毒舌的话自她那张性—感的红唇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还不带重复的。 赵素依不甘心的闭上眼,素白的小—脸越来越白。 她在算计叶离深的时候,自然是经过了解的,她也知道以前叶离深是如何对付那些暗算他的人,都生不如死。 可她不一样,她对自己很信心,不,应该是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只要是尝过她身体的男人,都无法拒绝她身体的诱—惑,甚至会欲罢不能。 更何况她为了保险起见,还给叶离深下了催—情—药。叶离深就算是个gay,她也能把他掰直。 可她唯独没想到,叶离深的意志力竟然那么强大,硬是强忍着催—情—药的摧残,严厉的拒绝了她。 如果不是她确实看到了叶离深起了反应,她都以为叶离深是个性无能。 她第一次见到叶离深的时候是在财金杂志上,那宛如天神般俊美的容颜,还有那尊贵到骨子里的气质以及他身后的权势,让她全身的血液叫嚣着得到这个男人,征服这个男人,掌控这个男人,让这个男人匍匐在她的脚下,叫她女王。 想想都让她振奋不已。 她把一切都算计好了,连他身边一直跟着的苏千瑾她都算计好了,独独没算计这个男人意志力惊人的可怕。 躺在浴缸的叶离深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无力。 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一睁开眼,面对的是一个对他不怀好意的女人,那双让人恶心的手游移在他的身上,让他差点忍不住的吐出来。 “你,你生气了吗?”楚临躲在识海,底气不足的问。 叶离深现在是拿楚临毫无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人家现在就住在他身体里,他就算想做什么,也得能抓得到人啊! “没生气。”叶离深有气无力的说。 他就不明白了,只是好好的喝杯酒而已,怎么就发展到了差点被人强—奸的地步,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楚临觉得叶离深肯定生气了。 刚才他醒过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身体很奇怪,那种陌生奇怪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面对未知,楚临理所当然的躲进了识海,把叶离深放了出来。 叶离深虽然也是只童子鸡,但他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体内汹涌的情—欲以及身边多余的女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体内那只‘鬼’中了这个女人的算计。 所以他第一时间治住了她,然后跑进浴—室用冷水浇灭体内快要爆发的情—欲。 叶离深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憋屈。 他想发泄心中的憋屈,然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小深深,你还好吗?”楚临担忧的问。 叶离深闭上了眼,楚临无法透过他的眼睛看外面的情况。 “闭嘴。”叶离深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压抑住那快要脱口而出的呻—吟。 宽大的手掌生涩的抚—慰着自己的老二。哗啦啦的水声,在他的耳边轻轻作响。 楚临并不了解情况,他只是听到外面的水声,以为叶离深难受的在水中翻来覆去。心中即使担忧,又是焦急。 “要不,你把身体让给我,我自己惹的祸自己担着。” 所以,单纯的楚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离深隐忍的脸色铁青,眉角被楚临这番话气的直抽抽。 上下抽—动的手臂也因为楚临的话,一个没留神竟是握紧了手掌,一个闷—哼,叶离深皱着眉头舒服的吟哦了一声。 这一道呻—吟,却是叫楚临顿住了想直接抢夺身体的打算。 他怎么觉得这声音不像是痛苦,反倒是很舒服的感觉? “总裁,唐衍到了。”苏千瑾在门外叩了两声。 叶离深从高—潮中回过神,失神的看着手中的东西。 楚临见他一直盯着手看,随口好奇的问。“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楚临的话让叶离深的脑子如炸雷一般,在脑海中轰鸣,呆愣在当场—— 久久才反应过来的叶离深脸色铁青,转而一红,红过之后却又一白,白了又青,周而复始,如调色盘一般五颜六色,说不出是好看还是难看。 赵素依下的催—情—药分量很足,而且她喂给楚临喝的还是唐衍最新研究出来的c—q10。只是自—慰根本解决不了,除了交—合,就是唐衍手中的解药。 唐衍把解药注射—进体内,然后换了间房间休息。 临走前,叶离深把赵素依交给了唐衍。 之后的日子,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楚临偶尔借用叶离深的眼睛看看外面世界,偶尔遇到好奇的事情会跟叶离深聊两句,只是叶离深大多时候都不说话,全程无视楚临的问题。 赵家的事,赵茗带着叶离深需要的东西上门请罪,叶离深东西收下了,人却是没放。 一直丢在唐衍那边给他做实验。 这天晚上,叶离深睡着之后,模模糊糊中进入了识海。 看到百无聊赖的楚临躺在地上望着天空。 察觉到什么东西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楚临收回放空的眼神,投向面前的叶离深。 “你怎么进来了?” 叶离深紧抿着唇,只是垂眸看着他。 半响,才开口问。“你什么时候能离开这?” 叶离深问的问题,也是楚临一直在想的,他也察觉到了叶离深对他的不耐,毕竟不管是谁,自己的体内住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肯定不会高兴。 可是这些时日,他根本就无法感动到自己的身体,脑海中灵光一闪。 莫非莫非他进错了小世界? 要是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个忧伤的故事。 楚临连连叹气,“我也不知道,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还会在你身体里住很久。” “很久?” 叶离深低喃了一句,转过身,目光投向这片望不到边际的雪原。 从小,就不停的有人在他耳旁羡慕的说他的父母感情真好,真幸福,而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天之骄子,他很幸运。 在他小时候,那对夫妻确实对他很好,好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在弟弟未出世之前,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后来,他渐渐长大了,他记得父母眼中的失望,医生的同情。 旁人说他的父母对他很好,可他却无法感受到那种感觉。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他们的讨好和付出,他融入不了他们的生活,也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接受他们的讨好。 再后来,他们渐渐的不再疏远他,有了他们期待的另外一个孩子。 而他,无所谓的搬出了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 直到现在,都没回去过一次。 连电话,都很少。 有了解他的人会同情他,然而他不觉得这有什么。 他不会对父母笑,也不会如弟弟那样对他们哭,就算受欺负了,也是一言不发,找机会报复回去。 这就是他。 而且,他很满意现在的状况。 只是,在他很满意现状的时候,他的体内却多了一个‘鬼’,这个‘鬼’单纯的过分,什么都不懂,明明一件很平常的事,却总能引起他的好奇,然而,他又很聪明,不管什么事,他只看一遍就懂了。 甚至有时候,趁他睡着了抢他的身体偷喝他收藏的酒。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其实自己都知道,只是不在意罢了。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似乎习惯了每每遇到什么东西,脑子里总有一个惊奇的声音在自言自语。 第137章 初时相遇 楚临坐起了身体,屈起一条腿,单手撑着地,另外一只手搭在屈起的长—腿上。 幽深的黑眸紧盯着叶离深的背影。 叶离深的背影不算单薄,跟他这个人一样,冷淡,冰冷,没有任何的情绪。 孤傲的站在雪原里,远远的望过去,就像是一座美丽的冰雕,没有生机,没有情绪,完美的不像个人类。跟他见识过的凡人完全不一样。 不—— 楚临想到了几个月前,这座美丽的冰雕还是失控过。就是那次他用叶离深的身体被暗算那次。 可惜他看不见叶离深的表情,但是叶离深那句失控的呻—吟,让他记忆犹新。 但也仅仅那一次罢了。 “放心吧,我不会抢夺你身体的,当初也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罢了,时日一道,我就会离开。”楚临索然无味的说。 寂静空荡的空间,突然响起这样一句话,不亚于一道惊雷。 叶离深好不容易接受并且习惯了他的存在,然而他却说他迟早会走? 叶离深皱起眉,却是没有转过身,他只是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那里似乎在告诉他,他在抗拒,他不愿意让他走。 这就像是一张白纸,被人一笔一笔的增添了色彩,不管怎么拭擦,清洗,这张被添加了颜色的白纸始终无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就如他,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局外人,也没觉得自己一个人有什么不对,可某天他平静无澜的生活中闯进了一个人,他无动于衷,他也不在乎,可这个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让他开始被迫学会了无奈,愤怒,甚至还有愉悦?! 这样的滋味,是他以前从来都不曾体会过的。 他觉得滋味不错。 他想继续下去。 可这个人却告诉他,他迟早会走。 这叫他如何接受? 叶离深紧抿着唇,没有接话。 然而楚临却当他默认了。 —————— 楚临在叶离深的体内住了有些念头了,大概得算起来,竟是长达三年之久。 这三年,他跟叶离深分工明确,白天,身体归叶离深,让他处理公事,而晚上身体归他,他可以套着叶离深的身体,到处溜达。 一回生二回熟。一来二处。 竟是让他把能玩的,好玩的都玩了个遍。 昏暗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舞池的中央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自己的腰—肢与臀—部,其中有些许打扮的格外妖—艳的女子或者男子游走在其中,寻找他们的猎物,然后伺机挑逗,诱—惑。 楚临坐在吧台,礼貌的拒绝了前来搭讪的美女,转而兴趣盎然的盯着吧台内的年轻的调酒师嘴角噙着微笑,眼神却是无比专注的摇晃着手中的量杯,动作流畅、自然,摇晃的节奏随着音乐起伏。当真是视觉的享受。 一曲及罢,调酒师神态宁静的打开量杯,不出一会,一杯鲜红的血腥玛丽呈现在他的面前。 “帅哥,免费请你的,赏个脸呗!”唐衍把酒推到楚临的面前,眨着多情的桃花眼促狭的瞥了一眼楚临的两侧。 楚临不见丝毫的恼怒,神色淡淡的品尝了一口,“你的手艺退步了。”楚临一本正经的点评道。 唐衍笑而不语,只是倾身靠在吧台上,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楚临的下巴。 “不是我的手艺生疏了,而是你的嘴巴越来越刁了。”唐衍嘴角噙着邪气的微笑,风流的眼眸带着若有似无的挑逗。 “你白天的时候敢这么大胆吗?”楚临挑眉问。 楚临到底不是叶离深,虽然能唬的了旁人,却是唬了不这个人叶离深一起长的小伙伴。 再说,唐衍还是叶离深的私人医生。 当初他第一次来这家酒吧,就遇到了在这调酒放松的唐衍,他那时候并不认识唐衍,只是觉得他调酒的姿势格外的好看。第一眼就被他吸引。 他是真的没想到唐衍跟叶离深的关系,只是以为是个陌生人。 谁成想,唐衍第一眼就识破了他。 不过,这个世界到底只是个普通世界,最多只是把他当成叶离深的第二人格,谁也不会想到他其实是个独立的个体。 唐衍把他当成叶离深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单纯的以为叶离深那样的闷葫芦终于把自己给折腾成神经病罢了。 唐衍是医生,虽然这个世界不缺乏人格分裂的患者,可是像叶离深这样的人,竟然也会产生人格分裂症,还是让他感到好奇。他想研究叶离深,然而叶离深的性子太冷,冷的让人无法靠近他三米之内。 唐衍是不要命了才会往叶离深面前凑,所以就从楚临这边下手。 而楚临的性子则是随意许多,加上他那时候又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所以他跟唐衍两个人一拍即合。 唐衍答应他带着他到处玩,而他则是尽量满足唐衍提出的要求。 唐衍讪讪的笑了笑。“不敢。” 这不是废话,他哪敢找叶离深的不痛快。 “不过,小临临,你一直都没回答我,离深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你的存在啊?”唐衍对这个问题一直比较好奇。 像叶离深那样作息规律,生活严谨的人,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没有私生活,也没有业余爱好,整天绷着一张面瘫脸,活像谁欠他几个亿似得。 最重要的是动不动就放冷气。简直是个移动的空调。 还是这个‘叶离深’比较合他的口味,两个人臭味相投,有相同的爱好,除了跟叶离深一样不爱美色之外,两个人简直是一见如故。 楚临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你猜。” 唐衍丧气的叹息一声。“你总是叫我猜,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 楚临意味不明的眼神闪过一抹冰冷。虽然他跟唐衍相处的不错,但是他可是一直都知道这个人想除掉他呢。 唐衍的演技不错,可他这几年成长的貌似也不错? 不然怎么会看得清唐衍眼底深处的愧疚以及坚决。 唐衍作为叶离深的私人医生兼好友,自己的好友得了精神分裂,他怎么会不在乎? 明明他在第二天就向叶离深求证过,也知道叶离深知道他的存在,还知道叶离深跟他表示自己不介意。可唐衍却一直在自己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每天晚上准时带着他到处疯狂。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至少,他已经不是三年前被唐衍唬的团团转转的傻白甜了。也知道唐衍只是表面看起来无害,剖开内里,全都是黑的。 一个能拿活人做实验的人,又怎么会如他表面看起来一般无害? 楚临笑而不语,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一具身体,两个人用,要是二十四小时不睡觉,迟早要垮了。 “去吧,要我送你吗?”唐衍一副好朋友的姿态,从吧台走出来,揽住楚临的脖子,呼着湿—润的鼻息靠近楚临的耳畔问。 “不用了。”楚临推开他,拿起外套直接走了出去。 时间还早,这才凌晨十二点左右。 夏日的晚风徐徐的拂过,沁着一抹凉爽。楚临抬头看了一眼夜空。被城市的霓虹灯照耀的天空看不见印象中的点点星光。 叶离深随着楚临的视线看向远方。一般只有楚临安全到回家了,他才会休息。不然,他会不放心。 “你今后离唐衍远点。”这已经不是叶离深第一次警告楚临了。 他虽然不在意除了楚临以外的任何人,但是不代表他不了解唐衍。 正因为太了解,所以才知道唐衍的危险。 唐衍有着异于常人的观察力。他能在第一眼就认出楚临跟他的不同,他没有丁点的意外。 只是他明明警告过唐衍不要打楚临的主意,甚至他还曾告诉过唐衍他很喜欢楚临这个第二人格,可唐衍还是我行我素。 唐衍是个偏执狂,他的性格就跟某些研究者一样,遇到感兴趣的事,不研究出个一二三四,决不罢休。 再加上他一意孤行的以为自己病了,就算自己说没事,自己不介意,可还是挡不住他想研究的兴趣。 “嗯,我知道了。”楚临认真的回到道。 一般白天叶离深在用身体的时候,他就在识海休息,而他用身体的时候,叶离深却都会陪着他。 虽然他很少说话,可他每句话,却都是在为自己着想,这叫他心中不由的暖了几分。 其实,叶离深也没有旁人传言的那么冷漠无情,至少,他对自己是极好的。 他不计较自己用的他的身体,也纵容自己这些年的放纵。 叶离深没在开口,两个人安静的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回到识海休息。 如今的识海,再也不是曾经的白茫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块雪原,渐渐有了春的生机。 那些坚冰之下,盛满了绿茵茵的小草,只等待着一个破土而出的机会。 不可否认,楚临很期待它的变化。 叶离深变了,旁人看不出来,但是住在他体内的楚临很清楚。 他变的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虽然对他来说,叶离深不管是什么样子他都不在乎,看不可否认,他很欢喜这样的叶离深。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叶离深学着楚临的样子,躺在地上问。 楚临没有回答,只是道了句‘晚安。’ 叶离深侧过身子,淡然的眸子落在已经磕眼的楚临身上。微微勾起唇角,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能溢满整个心窝。 其实,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他的世界,只装得进楚临,楚临的世界,也只有他。 他很喜欢每天睡觉前楚临对他说的那句晚安,也很喜欢每天睡觉前,楚临就躺在他身边。 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没有外人。 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刹那间,那些等待时机破土而出的小草夹杂着芬芳的野花纷纷破土而出。无坚不摧的坚冰刹时间纷纷倒塌。 两个人岁月静好的躺在他隔离的空间中,静静的把已经睡着的楚临搂在怀中。弯着唇角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中心印上一吻。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与释然。 第138章 初时相遇 叶离深细微的改变,第一个察觉到的人,是一直跟着他的苏千瑾。 苏千瑾跟了叶离深十几年,可谓是比唐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还要了解叶离深这个人的本质。 虽然总裁还是那个总裁,周身冰冷的不容任何人靠近三米之内,可明显缓和了不少的眼神却是骗不了人。 “千瑾,最近你家总裁可有什么异样?” 唐衍来到叶离深的公司,拦住了刚巧路过的苏千瑾,把人拖到洗手间,闪烁着暗芒的眼底带着一切急切。 他有好些天没见到那个取名为楚临的第二人格了,倒不是说他有多想楚临,而是他现在正在研究的紧要关头,这人突然没了,他打电话给不接,可不就急了。 苏千瑾有些怪异的看了唐衍一眼,他也没多想,只是以为唐衍也知道总裁最近变了。 楚临的事儿,除了叶离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唐衍一厢情愿的以为楚临是第二人格。 “确实有些变化,以前总裁就像是个机器,没有人类该有的情绪,最近倒是人性化了许多。” 唐衍眸子一沉,莫非那个人格竟然连白天也能出来了? 想到这,唐衍也顾不上苏千瑾,直接迈开步子朝叶离深的办公室走去。 叶离深刚开完会,这会坐在沙发疲惫的揉了揉额角。 前几天楚临答应他不出去玩,而他必须要陪楚临看看电影,玩玩游戏。这不,一款杀人推塔的游戏入了楚临的眼。 通常一玩,就是一个通宵,直到早上七点,楚临才会不甘心的把身体让给他去上班。 虽然两个人共用一具身体,不过却也异常的和谐。 不过,却也间接的导致他睡眠严重不足,想了想,下午没什么事,今天还是早点回去好了。 刚准备拿着外套出门。唐衍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楚临?”见到叶离深,唐衍试探的叫了一句。 叶离深一愣,疏离的眼眸瞥了他一眼,不意外的瞥见他脸上隐约的试探,心中某些思绪一转。连忙收敛好身上的气势,伪装成楚临一贯的模样。 “什么事?”平时没什么唐衍都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而他最近也尽量让楚临远离唐衍,无他,唐衍这个人太危险,他对楚临抱有很深的敌意。 他知道楚临聪明,可他还是担心楚临会在唐衍手上吃亏。楚临那么单纯,虽然这几年也成长了很多,可他哪里是唐衍这样的人的对手。 唐衍眸子一沉,果然如此。 在这样下去,迟早叶离深要被这第二人格给吞噬。那他三年来的研究?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唐衍摊了摊手,敷衍一笑。“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对了,这几天你怎么出来玩?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打不通。” 叶离深看唐衍的眸光闪过一丝不喜,平心而论,他跟唐衍的关系并没有多好,小时候他就不喜欢这个整天粘着他的唐衍,大一点之后,他搬出了叶家,而唐衍也出国进修去了。 他也没想到他们之后还有交集,唐衍前几年回国毛遂自荐做了他的私人医生,恰好他那时候也需要一个私人医生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所以就应了他。 只是—— 这个人管的事未免也太宽了些。 “离深最近需要休息。” 他确实需要休息,他的生活作息很规律,虽然自从楚临来了之后,他那规律的生活早就一去不复返,但那也是他愿意纵容的。 唐衍低垂着头,脸上勾起一抹嘲讽。 “你现在白天也能出来了?离深知道吗?” 叶离深学着楚临的模样,挑了挑眉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衍自顾自的走到沙发前,没什么形象的坐了上去。“没什么意思,你本来只是在晚上出来,现在白天你也能出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道最后。唐衍也不装了,他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叶离深。锐利的眸光带着一丝严肃。 “所以呢?”叶离深不置可否的问。 “所以?”唐衍嘲讽一笑。“你老实的回答我,你是不是把离深的意识给压制了,然后慢慢消磨他的意志力,好抢夺他的身体?” 叶离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却是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你呢?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是真的把我当作朋友还是只是想消灭我?” 同样带着锐利的眸光,迎上唐衍的目光。 唐衍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虽然你的性格比离深的讨喜,可他才是我的朋友。” 叶离深心中有些不喜,就算唐衍这么说,他也不高兴,因为他利用了楚临。 叶离深没打算回答他的话,临走前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真的是因为朋友的关系吗?”而不是打着想研究他的想法? 最后一句话,叶离深没说,唐衍是什么人,他门清。 他的性格有缺陷,他从小就知道。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受不了。 他不认为小时候那点情谊就能让唐衍这个高材生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诚然,他有钱,能提供唐衍不菲的实验经费。可他也不认为唐衍自己会出不起那点钱。唐家不比叶家低多少。唐衍没有目的,谁信? 俩人的交谈,楚临并不知道,叶离深也没告诉楚临。 所以,半个月后,当唐衍敲开了叶离深家的门时,楚临毫无防备的把他迎进了门。 等叶离深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唐衍关在了充满消毒水而福尔马林的实验室。 “你醒了?”阴森的嗓音从耳畔想起。 叶离深这会脑子有些不清醒,他只是本能的顺着声音的来源扭过头,黑暗的空间有些模糊不清,他适应了好半天,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唐衍?”干涩的嗓音带着心慌与不安。 叶离深想坐起身体,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不说,连手脚都被束缚在了试验台上。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只是因为第二天有个重要的会议,就先去休息了。没想到因为这个,就给了他可乘之机。 “你做了什么?” “离深?”唐衍有些疲惫的眼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叶离深。 “废话,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被唐衍抓来有几天了,也不知道楚临有没有事。 楚临?想到这,叶离深不安的在心中呼喊着楚临的名字,然而无论他怎么叫喊,那道熟悉的嗓音再也不曾回复过。 这次,叶离深彻底的怒了,他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镇定,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充满了怒气与恐慌。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呢?他在哪?” 得到确切的答案,唐衍满意的笑了。脸上的阴郁在这一切消散的无影无踪。 虽然费了些时间与功夫,不过,成功就好。 叶离深此时被绑在试验台上不能动弹,阴鸷的眼眸充满了愤怒与杀气。这还是第一次,让他产生了想杀人的冲动。 “我能做什么?你病了,我在帮你治病。”唐衍理所当然的说。 “治病?我特么怎么不知道我有病?”暴怒的叶离深嘶吼着嗓音道。 “一般病人都说自己没病。”唐衍冷静的反驳道。 此时的唐衍冷静的不像话,他用平静的目光望着陷入疯狂的叶离深,那平淡的眼眸底下更带着一丝丝的疯魔。 一个性格上有缺陷人还能产生人格分裂,这是多大的几率才会发生? 他作为一个虔诚的研究者,他能不兴奋? 他不否认自己是一个疯狂的研究者。从小他就对人类大脑的研究有着异于常人的偏执与痴狂。 回国后他选择在叶离深手下做事,还真没什么目的,虽然他对叶离深的性格有些兴趣,不过也抵挡不了叶离深给他带来的好处。 唐家走的是政坛,要是家里人知道他非法研究活人,肯定会打断他的腿,把他关在唐家大院。 可谁叫叶离深变了,变的让他感兴趣了呢! 他观察了第二人格三年,花了三年去了解第二人格。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差点功亏一篑。虽然中间出了点差错,不过结局是让他满意的。 “啊!”叶离深怒吼一声,吼声中充满了绝望与心伤。 “鬼叫什么,我又没死。”一道虚弱又熟悉的嗓音徘徊在他的脑海。 这道熟悉的声音让叶离深差点热泪盈眶,他想说些什么,楚临却制止了他的话。“注意一点,不要让他发现我还没消失。” 叶离深现在有很多问题,但是都抵不过楚临的安全。 叶离深佯装绝望的闭上眼,直到好久好久,久到叶离深都差点心神俱疲的睡着了,这才睁开空茫的眼眸望着。“放开我。”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回去洗个澡,然后躺在他们的床—上沉沉的睡去,进入只有他跟楚临的世界,想确认楚临是不是真的没事。 唐衍却笑眯眯的摇摇头,伸出食指摆了摆。“不,不不,我还需要观察一段时日,离深,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你还是我的老板,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是这样说,然而手却自然无比的从旁边拿起注射器,在叶离深抗拒的眼神中,直接扎了下去。 “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会忘了这一切。” 唐衍除了是个出色的脑科、神经科医生,还是个催眠高手。在他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叶离深目前还不是他能动的人,而且叶离深还是他的老板,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就跟叶离深撕破脸。 第139章 初时相遇〔完〕 叶离深是真正的昏迷了过去,他不知道唐衍到底做了什么,导致他睡着了根本就无法进入只属于他跟楚临的世界。 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一道又一道熟悉的温润呢喃声,那道异常柔和又温柔的声音指引着他从恐慌中走向一片冰天雪地。直到他慢慢忘却恐慌,忘却不安,忘却一个人,回到初时的状态,那个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自己。 被唐衍抹去所有关于楚临的记忆的叶离深又恢复成了原来生人勿进的模样。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心中空荡荡的,脑海中有道声音在告诉他,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至于楚临。 楚临在哪呢? 他的灵魂游荡在唐衍的实验室。 唐衍虽然只是一个凡人,然而他却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一般疯子都有无比强大的精神力。 唐衍一直以为楚临只是叶离深的副人格,他想抹去这个不应该存在的人格,所以就对楚临用上了催眠,想让楚临被迫沉睡。 只是楚临并不是叶离深的副人格,他是一个外来者。 在对抗唐衍催眠的过程中,他受伤了。 此时的楚临跟普通的灵魂没什么区别,他当初封印记忆与力量的时候,就把全部的力量封印再了本体里面,再加上这个世界只是个普通的世界,又不存在鬼修之类的。就算他满脑子的功法,却也无计可施。 楚临受伤之后,躲进识海,理所当然的叶离深出来了。 之后唐衍又对叶离深催眠。然后,没有然后,他不知道唐衍是怎么做的,总之他被叶离深的身体给排斥出来了。 没有叶离深的身体,他就只能待在这。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楚临有些无奈的想。 他跟唐衍好歹也做了三年的狐朋狗友,没想到人家下起狠手来,照样毫不留情。 不过,却也因为留在这,让他知道了一些以前叶离深从来不让接触到的黑暗。也是因为留在这,他才知道唐衍是一个多么丧心病狂的人。 唐衍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加神经病。 他没有心,杀人的时候嘴角还扬着温柔的笑。 别人用惊恐的眼神求他放过时,他还能温声细语的安抚。 他享受别人用惊恐的眼神看他,也痴迷鲜血的味道。 此时,他带着又一件战利品离开了实验室,半响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走了进来,处理唐衍不要的‘垃圾’。 楚临认识他,这个人是唐衍的助理。 唐衍基本两三天进来一次,基本都会带一个人进来,有时候带的是女人,有时候带的男人。 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漂亮的部位。 唐衍就是专门取下漂亮的部位,然后拿走。而这个助理,就是专门帮唐衍处理‘垃圾’的人。 楚临不知道自己在这待了多久,反正他从一开始的恶心不适,愤怒抗拒,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冷眼旁观,见得多了,他也麻木了。 这天,唐衍又带了一个人进来。 是一个男人,不,只能称之为少年,还是一个漂亮的不似凡人的少年。 少年长的很精致,精致的有些过分,这种美,雌雄莫辨。而且他还有一头让人羡慕的乌黑光滑的长发,如果不是他那平坦的一览无遗的胸,想必大部分人更容易把他看成是一位漂亮的女人。 唐衍对这个少年非常好。 好的有些过分。 楚临从来没见过唐衍这么低声下气的讨好过一个人。他甚至是竭尽全力的在讨好少年。 少年的脾气不太好。甚至有些娇纵。可这却无损他的美貌。 在别人看来,这样一位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人发点小脾气,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更或者,他们更愿意美人发脾气,这样好给他们献殷勤的机会。 因为唐衍就很喜欢美人发脾气。 每次少年发脾气的,他能看见唐衍眼眸闪过的诡异兴奋感。 他很享受讨好美人的每个细节,甚至美人让他跪在地上舔—他的脚,他都舔的不亦乐乎。 唐衍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你有病,我是在帮你看病。” 然而,楚临觉得最应接受治疗的人就是他自己。 自从唐衍第一次带着这个少年出现在实验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实验室再也没有那股让人反胃的血腥味。 直到楚临都快忘记了曾经那如噩梦一样的残忍时。唐衍再一次动手了。 这次动手的对象,赫然就是他宠的无法无天的美丽少年。 楚临只是挑了挑并不存在的眉头。并没什么意外。 就算有一天唐衍他自己给自己解剖,他都不会意外。因为唐衍就是个疯子加变—态嘛! 这次,唐衍并没有让少年醒着,而是给他打了一针不知名的液体,然后小心翼翼,甚至带着异常亢奋的情绪拜膜了少年的全身。最后又假惺惺的摸了把泪,口中振振有词的说了句。“都怪你不听话,非要跑,所以,我只好把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拉。” 唐衍的表情似是愤怒,又似是宠溺,最后还带着无奈。 他这次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少年就成了他手下最精美的一具标本。 唐衍这次出去后,很久都没有回来。 楚临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直到有一天,这个冰冷又阴森的实验室来了很多人。 有jc,有记者,有哭闹的以前死者的家属。 这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没过几天,这里又恢复了平静。之后许多年,这个地方再也没来过一个人。唐衍彻底的消失了。 楚临在这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在慢慢变淡,慢慢消失,或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消失在天地间。 他倒是对于自己真的消失没什么感觉,反正他活的也蛮长的,只是有些可惜了当初他偷偷藏在叶离深家的那几瓶年份久远的红酒。还有叶离深也不知道他算了,想再多也无意! 叶离深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中他梦见了一个人,一个模糊的看不见面容的男人。 男人屡屡出现在他的梦中,让他每次醒来之时,都能心悸不已,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心血来潮收拾房间的时候,无意中触碰到了楚临曾经在网上学来的小暗格。 暗格就在房间唯一的一副画后面。那里赫然藏着三瓶红酒。 刹那间,叶离深的脑海闪过无数模糊的画面。这些让他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让他泪流满面。 他想抓住画面中的人,可只是转瞬间,那些画面却又消失不见。 他这次再也不怀疑自己是真的忘记了什么。 他知道唐衍是催眠师,以前他有什么事,找的都是唐衍,然而自从多年前他醒来感觉不对劲之后,他就很少在去找唐衍。 他跟唐衍的关系虽然算不上生死之交,可也有一定的信任,可他莫名的抗拒唐衍。 他让苏千瑾帮他找了国外最出名的催眠师l,l用了足足一下午的时间才帮他解开了当初唐衍对他的催眠封印。 当一幕幕的回忆如电影胶卷放映一般呈现在他的脑海时,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想到已经消失很多年的楚临。叶离深绝望间眼眶噙满泪水。 他没想到就因为当年一个小小的意外,导致他跟楚临今生再也不能相见。 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他先报复了唐衍。 他手上有唐衍很多的把柄,然而唐衍帮他做事,也有很多把柄,只是他一向谨慎,而且他也不相信任何人,早就在用唐衍做事之际,就把自己摘除个干净。 再加上唐衍最后动了帝都乐家的人。 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是帝都乐家的小少爷。 乐家,那是一个真正的隐世权贵。他只需要把唐衍怎么对待他们乐家的小少爷的把柄送到乐家人手中,唐衍最终都不会有好结果。 唐衍最终成了丧家之犬。 而那时候的他,已经再去寻找世外高人的路上。 他不相信楚临真的消失了,他要找到楚临,这是他欠楚临的,也是他对楚临最深的执念。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他虽然不明白自己对楚临到底是爱还是什么,但他确实是在乎楚临的,在他的世界一片雪白之时,是楚临进入了他的世界,给他的世界增添了色彩。 不论楚临在哪,他都要找到他。 —————————— 楚临在消失之际,终于迎来了灵越。 灵越叹息一声,封印了他的记忆,然后收回楚临的神魂,把他虚弱不堪的神魂丢尽了小世界。 记忆一片空白的楚临,从最苦的小乞丐开始轮回,一步一步的成长,最终成长为那个无心又无情的楚临。 两个人终究还是错过了。 他们在彼此最单纯的时候,相遇了,却又在他们彼此心生好感之际,分离了。 感情没有对错,只是因为他们遇见的太早,在彼此都不懂什么叫做—爱情的时候他们遇见了。 然而他们重逢的又太晚,没有彼此的记忆,一个单纯的人,他的心早就被尘世的磨难磨砺成了铁石心肠。 感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分离,就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还是在错的时间,重逢了对的人,可惜,他们的磨难也才刚开始。 大体可以总结为一句,他们终究还是因为缘分不够罢了。 ——离深 离深,离深,别离太久,思念太深! 楚临,我们别离的太久太久了,可我对你的思念,很深,很深。 我想告诉你。 我爱你,从来就没停止过! 我爱你,是我心底最深的秘密!